昭承冲完澡,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出来,就看见苏依和昭诺正在厨房里,不知在瞧着什么,笑得很开心的模样。
他忍不住蹙起了眉:苏依从来很少走进厨房,不仅因为她不善厨,还因为她很不喜做菜后那里弥漫的油烟味。但是现在,她竟然在厨房里嫣然笑着,而且身旁的那个人还不是他!
还有,不晓得是不是他多心,总感觉他们之间的举止,似乎比过去亲昵了不少。
昭承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诡异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尤其当他稍走近一些,察觉到他出现的两个人同时转身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他甚至猛然產生了一种……自己才是外人的错觉!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好在苏依一见到他出来,立刻就扬起好看的笑靨,朝他招招手:「昭承快过来,尝尝看这个酱料的味道怎么样,是我调的喔!」
是一贯令他心旷神怡的笑顏,身体里的一切负面情绪都被她弯弯的眼眉治愈了。
他疾步走过去,站到她的另一边,然后就着她手中的器皿试了试:「很好吃。」说罢,舌尖徐徐舔过唇角的一点沾染到的酱汁,看上去格外诱人。
「第一次做就能让你们两个大厨都说好,看来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嘛!」苏依得意地将一皿酱料全淋在昭诺准备好的新菜式上。
两个高挑美形、各有千秋的俊美男子站在一个纤细俏丽的女子两旁,一个眉宇温柔、一个神色自若,两个人都以无比深情的眼神凝视着位于二人中间的女子,三人一行形成了一种奇妙而和美的画面。
若是有人能在此刻看到,一定会被吸引住移不开眼。
夜晚对于有情人来说,从来是用身体诉情的绝佳时刻,不容错失。
即使昭承已经有近四十小时没有闔过眼,在看到出浴的苏依时,仍然克制不住渴求地与她抵死缠绵了许久,以慰藉两日未曾见到的想念。
不过,毕竟忙了两天加一个通宵,临睡前又是一通激烈的运动,把剩下的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感到无比疲累。所以昭承这一晚睡得很沉,沉到根本不知道半夜曾有人来敲开主卧室的门,带走了他身旁的人。
更不知道他临睡前刚狠狠疼爱过的苏依,在隔壁的客房里被缠着「补偿」了昭诺一整夜。两个人恣意纵情、放肆贪欢,玩得整张床的被单湿了个透,完全不能再用﹔玩得满屋狼藉,到处都是她一次次到达极致愉悦的顶点时喷泻出的动情水跡﹔玩得一双白腻的美腿几乎快要合不起来!一直玩到接近天亮,昭诺才在苏依的坚持下,将浑身脱力的她打横抱着送回主卧的床上。
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昭诺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有多嫉妒。嫉妒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佔据她身侧的位置,而自己却只能像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夫。嫉妒他随时都可以碰触她,想抱就抱、想要就要,而自己却只能见缝插针地在他看不到的时候才能接近她一点,还有可能会被她推拒。嫉妒她的心里总是惦着他记着他,哪怕明明已经被自己折腾得力气全无,却还要回到他身边睡下……
将自己心爱的人拱手送到另一个男人身旁,在巫山共赴的时候看到她身上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印记,那样近乎毁天灭地般的剧痛,他一点都不知道!
清晨,昭承的生物鐘准时使他醒来。
侧过头,瞧见苏依还在她身旁沉沉睡着。他微微扬起唇角,伸手爱怜地顺了顺她耳侧的发丝。
正要落下一个含情脉脉的轻吻,却在靠近的过程中止住——
他怔怔地瞪着她被撩开头发的耳侧,一团可疑的红痕赫然留在那里。
昭承登时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痕跡,不像是受伤或者被蚊虫叮咬过后尚未恢復的异色。但是,模糊的记忆中自己昨夜疼爱她时,好像并没有刻意在那个位置做过什么……
他突然不敢深想,那到底是如何留下的印记。
视线莫名有几分惧意地掠过覆盖了她全身美妙的薄被。他颤巍巍地探出手,抓住被沿,定定地犹豫了半晌,却胆怯得不敢撩开那一层薄薄的丝被!
他的视线最终又回到那一团让他心惊不已的红色痕跡上,牢牢盯着,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不稳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仍在睡梦中的苏依嚶嚀着翻了个身,打破了昭承僵直的定身咒。
他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接着自嘲似地笑了笑:
应该……只是她不小心蹭到哪里留下的痕跡吧。
不,一定是的!是她不小心蹭到了那里。
绝对是这样!
他不能太多心了,会让她不开心的。
瞠大眼,他的嘴里喃喃着,无声地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重復着。
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迅速生根发芽,茁壮长大。
昭承还是优雅地笑着,温吞度日,看似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最多……他开始尽量减少了忙碌,能挤出空闲就多多陪在苏依身边﹔夜晚也越发纠缠着她,不做到她软糯糯喊「不行了」地求饶便不肯罢休,一定要把她喂得饱饱足足的,才愿意紧紧抱着她一同入眠……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找到証据拔除心底那根疑虑之苗,就目睹了更加绝望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