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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作品:陈酿 作者:久则征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林昭穆好似觉得更好笑了,挑了挑眉,“你要是会被拐走,我严防死守都没用,你要是不会被拐走,那我干嘛要担心?”

    这话并不能让陆承则满意,“你以前怎么不这样想?”

    林昭穆愣了下,大约是没料到他会提起以前。

    不过在她思索片刻后,就道:“以前啊,大概是太没有安全感吧。”

    陆承则额头抵在她发顶上,沉吟了下,问:“那你现在有安全感了?”

    林昭穆顿了顿,尔后轻轻“嗯”了一声。

    陆承则有那么瞬间想问那你跟方嘉远在一块儿时也这样吗,但他忍住了,把话咽了回去,没有提。

    他就这么把林昭穆抱着,没动也不说话。

    林昭穆扭了扭胳膊,被勒得有些紧,加上阿姨似是快要从厨房出来,她很不自在,说:“你是不是昨晚没怎么睡?要是公司没急事,就去房间里睡会儿吧?”

    陆承则确实挺累,不过听到这话后,倒没急着应下,反而问:“哪个房间?”

    “还能哪个房间?难道你想去挤然然的小床?”

    陆承则轻轻笑起来,声音里带着揶揄,“哦,那就是你的房间。”

    林昭穆此时回过味来,听出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嘴,拿手肘轻轻撞了下他,“我的房间怎么了?不想睡就算。”

    “想,怎么不想?我困死了。”他说着,在她耳后轻吻了吻。

    阿姨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林昭穆一把推开了陆承则,说:“快去睡吧,等然然起床,可就没法安生了。”

    陆承则嘴角噙着笑,起身走进了林昭穆的房间里。

    他发现他真的很好哄,或者说,他很擅长自己哄自己,毕竟林昭穆也没有哄他。

    明明刚才还不是很高兴,可林昭穆只是让他进她房间睡觉,那点儿憋屈就散了干净。

    林昭穆的床榻很软,被单下垫着的是厚厚的一层棉花,陆承则一躺上去,就像整个人能陷进去一样。

    其实他更习惯睡硬一点儿的,只不过,当周遭都是林昭穆的气息扑来时,那点儿习惯在他眼里压根就不再重要。

    他翻了个身,侧卧着,看着空荡荡的床头柜,就想着林昭穆怎么不在上面放点儿东西,放个闹钟也好,要不然显得单调。

    那么一刹那,他突然意识到,这里少了什么。

    是林昭穆和方嘉远的合照,林昭穆的床头一直都有这么一个合照放着,从借住在俞芷旋家里开始,到搬到这里来,她的床头,从来不会少了一张与方嘉远的合照。

    而此时此刻,这儿并没有。

    发现这儿的变化的刹那间,陆承则从枕上抬起头,眸色里晶亮晶亮的。

    他就这么发愣似的看着空置的床头柜几秒,尔后,像是有窥探欲一般,轻轻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果然,相框就躺在抽屉里面,并不是意外磕碰了、碎了,就是被林昭穆收了起来,虽然没有被收到某个再不面世的箱底,但就是已经被收了起来,被林昭穆主动收了起来。

    这个发现,让陆承则心头跳了好一阵。

    片刻后,他躺回床上,睡意袭来。

    连梦都是美的。

    第64章

    陆承则一觉睡到中午。

    因为下午他还有会议, 要回公司,所以定了个11点的闹钟。

    他睡得很香,被闹钟叫醒时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并不常流连床榻, 只不过涉及到林昭穆相关的就会成为例外。

    外面很安静, 陆承则细细听了会儿, 都没听到任何动静。

    不应该啊,林斐然还在寒假中,有他在家里, 应该会很闹腾, 难道他们出门了吗?

    睡觉时家里的人丢下他出门,这感觉着实不太好。

    正当陆承则失落时,响起了小小的敲门声,尔后,门被打开一条缝,林昭穆探进头来, “醒了吗?”

    心情的起落就是这般容易。

    陆承则从床上坐起身,“嗯,醒了。”

    “我听到你闹钟声音了, 就过来看看你清醒没, ”林昭穆说,“然然今天跟小朋友约了踢足球,阿姨带他出去了, 说是午饭不回来吃,所以中午就我们俩, 我懒得烧了,就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陆承则对此很随意,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看着点吧。”

    林昭穆皱了眉,表情纠结地刷着手机,显然是犯了选择困难症。陆承则见她这模样,轻笑了声,“算了还是我来点吧。”

    点完了午餐后,陆承则问她:“怎么没去陪然然?”正常那些活动,都是林昭穆带着林斐然一块儿去的,不会劳烦阿姨。

    林昭穆道:“总不能把你一人丢这儿睡觉吧?”

    陆承则勾着唇,心情愈发好了。

    他还没从床上下来,坐在那儿,抬头看林昭穆,“不好意思,没有睡衣换,就这么直接躺上面睡了。”他知道林昭穆有那么点儿洁癖,不算严重,但不喜欢穿着外出过的衣服躺上床。

    睡下前他想到过,不过因为没衣服换,脱了衣服睡就更不合适,加之是林昭穆让他进来睡的,也不就再纠结。

    林昭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也不太脏,没追究,只说:“那你就快起来吧。”

    陆承则轻笑着下床,不过他借此表达了诉求,“要不我拿些衣服来放你这儿?”

    林昭穆顿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摸了下后脖颈,片刻后,轻声说:“也不常用吧?”

    陆承则走过来,抱住她,“会一直不常用到吗?”他问。

    林昭穆噎住。

    这让她怎么答呢,他们都清楚,说的就不是衣服的问题。

    其实这段时间陆承则都挺规矩的,只要林昭穆没露出点儿意愿,他都不会再进一步。

    只不过今天发现相框被收起来,他着实有些高兴,而人啊,总免不了有贪念,有了这个,便想要那个,总是希望得到更多。

    他把人儿抱着,低着头,轻嗅着她颈间的香味,隔着她那一层居家棉衣,手掌轻轻地在她后背上抚着。

    林昭穆在家时穿着一向随便,都以舒适便利为主,棉衣基本都是可爱风,但这并不阻碍她在陆承则眼里的魅力。

    林昭穆双手轻轻捏在他两侧的衣摆上。

    他穿的还是昨晚应酬时穿的衬衫,有些未散去的酒味,倒也算不上难闻,不能称为酒臭。

    因为刚睡过,他的衬衫并不平整,多了许多褶皱,松松垮垮地套着,衣摆也没有系进去,就这么松散地垂落着,褪去了衣冠楚楚之后,确实多了点淫.靡的味道。

    房间里的温度好似高了些许,这确实是一个令人遐思的环境。

    可也不知怎么的,林昭穆的思绪却意外飘到了别的地方。

    她好像在突然之间,那点并不算太严重的洁癖犯了起来,居然就想到陆承则的一身酒气已经沾到了她的床上。

    她想下午换被单。

    确实应该让他换个衣服再睡的,这样一想,似乎让他拿些衣服来这儿备着合情合理。

    就像上一回她不小心打湿了他的衬衫一样,假如这儿有衣服备着,着实要方便不少。

    不管怎样,他也已经是她男友了,在这儿待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多。

    想到这里,林昭穆就道:“也对,这儿应该备一点儿你的衣服的。”

    而这句话到了陆承则耳里,就成了另一番意思。

    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料到此时的林昭穆脑海里想的是酒气被单与衣服的问题,他只会觉得,这句话就是一个通行证,同意了他进一步的行为。

    原本他只是埋首在她颈间轻嗅着她的味道,闻言之后,心跳都快了几分,轻嗅便成了轻吻。

    林昭穆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句令人误解的话。

    或者说,是她本人的脑回路太过匪夷所思,她明明知道此时是个什么样的气氛,却偏偏把思绪飘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连她自己都费解。

    也就是这么点懊恼的功夫,身体反应变化得明显。

    干柴烈火的时候好像都不需要理智来参与,仿佛大脑和身体是分离的两个部分,你想你的,我管我的。

    等到林昭穆反应过来时,好像就到了刹不了车的局面。

    林昭穆也知道自己怪矫情的,在恋情开始之前,就兀自纠结了好一阵,开始之后,又像是在顾忌点儿什么似的,并不太放得开。

    亲吻并不多,亲密举动也时常点到为止,且都是陆承则主动,她时不时的避让还总让他小心翼翼的。

    她仿佛要往渣女的行径上靠。

    就像现在,身体其实并不排斥,脑中却总像是有根弦紧绷着,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既然都已经决定开启新一段恋情,为什么又搞得像贞洁烈妇一样,觉得心中有疙瘩呢?

    不过当热浪一阵一阵涌来时,林昭穆的思绪也就慢慢散开最后变得空白,大脑就跟宕机了一样,装不上别的所有,只剩下多巴胺的刺激。

    中途他们有被外卖电话打断过,陆承则捞起手机接了,只说放在门口就行,尔后便拉着林昭穆继续。

    饿了很多年的人,突然间开荤,着实没什么节制。

    再后来是被余特助的电话打断,因为会议的时间眼瞅着就要到了,陆承则还没到公司。

    陆承则的回话很简单:有事,先取消,会议时间回头再排。

    其实到这会儿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连着被折腾了两回,林昭穆很累,缩在被子里面,拿腿踹了陆承则两下,“旷工不好。”

    陆承则这厮居然餍足地吟诵起诗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春宵?”林昭穆皱着眉瞪他,“这是白日宣.淫。”说着又踹了他一脚。

    陆承则任由她踹,旷工也就旷工了,难得有这么一回,在他眼里工作没法跟这事儿比。

    陆承则是还想继续温存的,不过林昭穆肚子咕咕叫起来,她睁着还沾了点儿水汽、氤氲的眼,说:“我饿死了。”

    轻声的、带着埋怨的语气,在陆承则听来已经添上了撒娇的味道。

    他终是放过了她,又见她懒懒地躺着都不想动手脚,便把门外的外卖拿进来、微波炉里热了会儿后,端到了她面前。

    “在床上吃吧。”他说。

    林昭穆表情纠结,她的那点儿小洁癖使得她不能忍受在床上吃东西。

    陆承则看出她所想,又说:“这床单反正得换了,瞧瞧都湿成了什么样。”

    林昭穆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瞪着嘴角噙着笑的陆承则,抓起枕头就丢了过去,“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