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听他刚才说的那话,不就是见死不救的意思吗!”女人大喊道。

    “人家那是气话!”

    “再说也是你先喊的啊……”

    “你们少站着说话不腰疼!”女人嘴里不断咒骂着众人,活像个刚从医院出来的疯子。

    “我知道你老公是怎么死的!”党恩从不远处跑来,气喘吁吁道。

    众人的注意力立即集中到了党恩身上,女人停止了挣扎,但嘴上依旧恶狠狠道:“是不是他们造成的?你说出来大家听听!”

    “岑……”党恩顿了顿,“无线电有接收到过他们的消息,但时间非常短,且听上去并不光彩,所以我就没上报。”看了眼众人,略带尴尬道:“但事关团长一行人的清白,我不得不说。”

    “你什么意思?”女人厉声厉色道。

    “连通的时候他们好像在争吵,说什么害了人,关在屋子里挡住什么的。好像有人要开门,但其他人不同意,一阵混乱后声音就断断续续的,只听到了什么杀人偿命之类的话。”

    “我猜测,应该是内讧。”党恩描述道。

    “我们去的时候,房间里一片狼藉,而尤因则被关在一个屋子里昏迷不醒。”岑今立即搭话道,意思不言而喻。

    “你是被他们故意关进去的?”季瑶不可置信得看向尤因。

    尤因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赵衍将尤因揽进怀里,整个人都透露着悲伤,显然这件事不仅对尤因,对赵衍的打击也是极其沉痛的。

    其他血刃成员本就满腔怒火,听到尤因被关,更是火上浇油,脸色差到了极致。

    了解到真相的基地众人也都沉着脸,看新来者的眼神都变了变。

    当然,其中最为尴尬的还是被救的新来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我知道我们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但我保证,我们一定会发挥价值,不再给基地拖后腿!”党恩上前表达立场道,生怕两方人因此而产生隔阂。

    见未来基地众人依旧冷着脸,党恩只得请求道:“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会用行动证明,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尤因眉头微皱,心中有怨但不得不以大局为重,便上前打圆场道:“我受伤主要是因为金系丧尸,至于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已经自食恶果,咱没必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又尽量活跃气氛道:“更何况,咱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救的人,那必须让他们发挥价值啊,不然可真是亏死了。”

    闻言,大家的情绪缓和了许多,没再继续冷着,但也好受不到哪去。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三小时后返程。”炎冽指挥道,又看了眼工作人员:“看好南小仙,我一会过去。”

    众人散去,只剩下被岑今叫住的血刃成员。

    “有件事要告诉大家。”岑今开门见山道,又示意炎冽和尤因启动异能。

    只见尤因掌心处围绕了几丝寒气,又慢慢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晶,悬浮在空中。

    “冰系异能刚觉醒,目前还比较弱,在它未到中阶前,还需要大家帮我保密,就算是留个杀手锏吧。”

    几人愣了几秒才纷纷回神,眼睛中满是惊讶。

    “你被咬了?”赵免免最先发问道。

    尤因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这里被金系丧尸咬了一口。”又平静道:“他们来的时候我高烧昏迷,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活着。”

    “所以他们把你关起来喂丧尸?”沈逐气道。

    “这件事确实是委屈了大因,但还是希望大家严格保密,就算是为了基地的稳定而牺牲吧。”岑今自然心有不忍,但也不得不稳住大局。

    而面对同伴,岑今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大因是遭人毒手才被咬的,而且他的手指,则是被他们硬生生用门夹断的。”

    “什么?”沈追不可置信道,眼神里满是愤怒。

    “夹断?”沈逐惊得嘴巴微张,半天没能收回去。

    “就那么死掉,便宜他们了!”季瑶恨道。

    参与救援的几人同时看向岑今,毕竟是杀人的大事,哪怕那些人罪有应得,也该由当事者决定说不说。

    岑今也没有保留的意思,只是保险起见探听了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直言道:“那些人确实自相残杀一波,不过我们到的时候还活着五个。”

    “做得好!”季瑶愤恨道,又舒了口气,“我心里瞬间舒服多了。”

    “我也是。”赵免免点了点头。

    “有些人,活着反而是祸害,死了算是造福人类了。”沈追附和道。

    “对啊!如果不能保护所爱之人,那变强还有什么意义!”沈逐激动道,和赵免免十指紧扣。

    见几人义愤填膺,岑今松了口气,又带着些祈愿得感慨道:“无论基地以后会如何发展,我最希望在场的各位能平安顺遂,一起变老。”

    “一起变老!”闻人骁伸出手道。

    几人看了看彼此,也纷纷伸出手,情绪激动得喊道:“一起变老!”

    而因为山间过于空旷,声音有些震耳,几人慌忙收声。

    随即看了眼彼此,感觉有些中二,瞬间爆笑了起来。

    第168章 南小仙

    该处理的事逃不掉,该见的人也必须见上一面。

    大部队被安排先返程,少数人整理完设备后直接去穿山安全区,血刃成员则留在最后,并负责押解南小仙返回基地。

    南小仙的绑在车旁边,见尤因完好无损的出现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又冷笑了一声,然后便继续低着头发呆。

    季瑶被南小仙的态度激怒,刚想发飙却被炎冽用眼神制止,只得憋着气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当个旁观者。

    “不说点什么吗?”尤因淡道,既无被害的愤怒,也无被背叛的愤恨。

    南小仙抬头看了一眼,又扫了眼四周,讥讽道:“叫这么多人来看笑话,你想让我说什么?”然后便靠在车旁,带着几许无所畏道:“我并不愧疚,所以不会道歉。”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尤因要没想到南小仙会是这样的反应,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南小仙不屑得冷笑了一声,“我变成这个样子,不正如你所愿吗?”

    “如我所愿?”尤因被气得苦笑连连,“我和阿衍一直待你如亲妹妹般,包括这次任务,也是想让你多赚取贡献值,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亲妹妹?可笑死了!”

    “你怎么回事?”站在一旁的赵衍听不下去道,“做出这样的事情,不仅不知错,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

    “我怎么回事?”南小仙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厉声厉色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害的!”

    “我害你?”尤因被气的身体发颤,“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我白眼狼?你少在这装好人!”南小仙突然吼道,“你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让人恶心!”

    “你够了!”赵衍怒道,“大因他不计前嫌已经很难得,我们大家都在尽可能地帮助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呵呵,我什么样子?他和岑今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南小仙愤怒道。

    岑今一脸错愕,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

    “你在说什么?我俩怎么你了?”尤因也一脸莫名其妙,眼神里尽是不解。

    南小仙反而笑了,看了看尤因,又看了看岑今,咬牙切齿道:“你俩可真能装啊!”

    岑今和尤因对视一眼,一脸莫名其妙。

    南小仙恶狠狠地瞪着二人,面露狰狞道:“你们俩那天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让大家看看你们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说话最好放尊重点!”炎冽眉头一皱,语气里尽是肃杀之意。

    “他们不尊重我,凭什么要求我尊重他们?”南小仙不管不顾得吼道,又看向尤因和岑今二人,“有本事说说啊,你俩说啊!”

    岑今实在不明白南小仙所谓的‘那天’是哪天,带着些疑惑道:“哪天?”

    “哼,说别人坏话说多了吧,哪一天都不记得。”南小仙带着些讽刺道,像是真的知悉了什么事实一般。

    岑今和尤因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茫然。

    “你到底在说什么?”尤因满是不解。

    “行啊,我提醒提醒你俩。”南小仙冷笑道。

    南小仙先指着尤因,“你说你介意我的存在,又不爽衍哥对我好,但是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想办法不着痕迹得赶我走。”

    紧接着又指向岑今,“你说总能找到机会赶我走,就算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还让尤因多注意,要小心我趁虚而入。”

    岑今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立即意识到这是自己和尤因在交换消息时说的话。而实际上,说这话只是为了误导门外的艾美,实则是在布局,引蛇出洞。

    尤因看了眼同样无语的岑今,又看了眼略带疑惑的赵衍,扫了眼不解的众人,最终把目光停在了炎冽身上。

    “与我有关?”炎冽立即意会,又点了点头,“直说吧。”

    “那天玉姨找岑今谈话,并让我在隔间旁听,想借此让我俩产生间隙。后来返回住所,岑今找我讲明情况,因为外面有动静,我们以为是艾美,为避免打草惊蛇,就说了些敏感的事情。”

    “实际上,我俩是在部署行动,也就是假装疏远岑今,好让敌人主动露出马脚。”

    “再后来就了出了赵青那事,也算是计策成功。”

    尤因讲明前因后果道,又很是无奈得看了眼南小仙,“只是没想到,外面的人会是你。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真没那意思。”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们撒谎!”南小仙愤怒道。

    “这事我确实有责任,但真的只是想误导艾美。”岑今真诚道。

    “你们俩少装了!”南小仙恶狠狠道,“反正你俩是一伙的,现在东窗事发,完全可以通气瞎编,倒打一耙!”

    “这件事你真的误会了,部署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所以才故意晾着岑今,给敌人见缝插针的机会。”季瑶忍不住出声道。

    南小仙看了眼血刃小队众人,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无奈,并没有得知秘密时的惊讶与错愕。

    一个显然更合理,但却格外痛彻心扉的真相涌上心头……

    “你敢说,你和岑今说的那些话里面,没有一句是真心的?”南小仙看向尤因,“哪怕一点点?”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接纳你的。”尤因真诚道,又看了眼沉着脸的赵衍,“我信阿衍,所以从未往那方面想,也并不觉得你能构成威胁。”

    “原来我连威胁都不是……”南小仙苦笑,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懊悔,但依旧不肯承认道:“如果不是故意疏远,极寒期为什么不来了?”

    “那是我们的赌约,输了的去赢的那家洗一个月碗。”尤因又气又笑,“再者说,以前是想借着吃饭的事情给你带点物资过去,但后来你各方面也都好起来了,我们去的自然就少了。”

    南小仙不可置信得看向大家,又重新回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心里也觉得尤因所言非虚,但还是不服输得扭过了脸。

    得知真相的众人也无奈摇头,只能感叹这世间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