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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挨得太近, 两人的鼻息互相交织着，让本来就开了暖气的车里显得更热了。
霍轶静静地打量了白歆一会儿, 而后才点了头，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是挺像的。”
霍轶今天见到娄霄珩的时候, 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跟白歆长得真的很像。
像得莫名其妙。
不过，是娄霄珩像白歆, 而不是白歆长得像娄霄珩。
这让霍轶不免重新审视起自己穿越的这个来。
这是一本主受文, 白歆当然是毋庸置疑的男主。
而元襄, 作为白歆在里的CP，一直被霍轶当成是另外一位男主。
但是现在，反过来想, 如果白歆放弃了元襄, 从而选择了自己，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成里的另外一位男主了？
因为自己的突然穿越，又突然出手, 改变了白歆的命运, 从而也改变了整本的走向……主角变成了自己, 为了继续狗血，所以硬生生让娄霄珩的长相发生了改变，变成了跟白歆相像的样子？
白歆会问出这个问题, 霍轶其实并不意外。
而且，连他都觉得像了，其他人肯定也这么觉得。
白歆自己，心里应该也已经有了答案。
霍轶并不认为自己有说那种“善意谎言”的必要。
白歆的呼吸停了一瞬，而后才在霍轶的注视下，慢慢地垂下了眼帘。
他刚才一直在期待，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些什么。
两人离得近，霍轶没有错过白歆的表情。
从原先的忐忑不安变成了如释重负。
现在，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白歆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心里发酸，但脸上却有些想笑。
说真的，白歆觉得自己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可难过的。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娄霄珩，可能那次被人下药，霍轶就不会救他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娄霄珩，霍轶可能根本不会把他留在身边。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娄霄珩……
白歆咬着唇，不敢再往下想了。
越想，心里就越难受。
他不该怨，不该恨，反而应该感激才是。
感谢他有这样一张脸，能让他有接触到霍轶的机会。
否则，像他这样的人，恐怕穷其一生都很难有机会认识像霍轶这样的人物。
白歆甚至不敢想，如果那一次，霍轶没有救下自己，而是放任自己被徐一明带走，那么等待着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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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轶在忽然闪过的路灯的照耀下看到了白歆的睫毛上晕染着的水汽。
有一个路灯闪过，白歆眼底蕴含着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车里太暗，霍轶也不知道那两滴泪水最后究竟没入了哪里。
霍轶伸手托起了白歆的下巴，迫使他跟自己对视。
看着白歆泛红的眼眶，霍轶皱着眉问：“怎么这么爱哭？”
白歆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霍轶看着白歆红润的双唇，不由得用大拇指在上面摩挲着，就跟找到了个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揉个不停，但嘴上却问得认真：“觉得委屈了？”
白歆没敢承认，只在霍轶的动作下，被迫松开了紧咬着的唇瓣：“没有。”
声音听起来有点闷，好像在赌气一样。
霍轶又往前凑了点儿，抬起眼皮，直勾勾地看着白歆：“没有？”
白歆当然有，他委屈极了。
他知道自己是在口是心非，所以，当被霍轶那如墨的双眸随意注视着的时候，他就开始心虚了。
霍轶一看白歆这个反应，就知道他又开始嘴硬了。
“不说实话，你从今天开始就搬到隔壁去。”
霍轶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就连语气里也听不出怒意，仿佛就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白歆陡然睁大了双眼，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但不多时，却又多了几分释然。
好像，霍轶会说这话，对他而言，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了。
白歆不知道霍轶今天为什么会对娄霄珩那么冷淡，但就凭着自己长得跟娄霄珩这么相像，不光得到霍轶亲自出手相救，甚至还被允许留在霍轶身边……白歆就知道，霍轶心里，其实从来就没有彻底放下过娄霄珩。
现在，正主回来了，他这个鸠占鹊巢的人，确实也应该搬出去了。
否则，如果娄霄珩在霍轶家里看到，肯定会不高兴的。
白歆难受得有些心绞，但却还是勉强扯出了一抹笑，乖巧地点头应声：“我回去就搬。”
霍轶眼神很淡，一听到白歆这话，手上立刻用了点力，捏着白歆的下巴，但面上的笑意却没退：“看来你没说实话。”
“……”白歆莫名觉得霍轶的关注点好像有点不对，但还不等他细想，下巴就忽然吃痛了。
“先生。”白歆没敢太挣扎，只是小声讨饶：“先生弄疼我了。”
霍轶手上一松，很是默了两秒。
倒不是为着别的，而是因为他发觉自己在听到了白歆的那句话之后，脑子里好像突然多出了一大堆带颜色的废料。
让人喉咙发紧的那种。
白歆见霍轶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深起来，脸上的笑容褪去，看着好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但是，白歆却能明显感觉到，霍轶是动情了。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霍轶确实是戳着他了。
因为霍轶这毫无预警的变化，让白歆直接全然忘记了刚才的委屈和难过，也忘记了自己说要搬到隔壁的事，而是渐渐红了脸红：“先生，我帮你吧？”
白歆的感觉没错，霍轶是真的不高兴。
因为，霍轶发现自己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根本不受控！
霍轶定定地看了白歆好几眼，始终不肯表态。
白歆等了等，没等来霍轶的反应，不由得悲从中来。
原来，霍轶今天对娄霄珩所有的冷淡都是装出来的。
娄霄珩一出现，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霍轶连碰都不愿意让他碰了，连碰都不愿意碰他了。
白歆整个人如坠冰窟，心里难受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在今天之前，他曾天真的以为，霍轶也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他的。
哪怕只有一丁点。
可是，这样的想法在今天见到了娄霄珩之后，就消失了。
他不敢去想，甚至都不敢去注意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也不敢看镜子里那张跟娄霄珩有着几分相似的脸。
白歆还记得自己今天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后，碰见了娄霄珩时的心情和反应——
莫名的心虚。
下意识想躲。
白歆很肯定，娄霄珩绝对看见自己了。然而，他却
像是没看见一样，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