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耿子你是怎么想的呢?我现在完全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为什么凶手一定要把珠代小姐的尸体搬到钟表馆呢?”
把迟来的晚餐送入嘴中的当会儿,天城试着询问道。悄悄窥探妻子的摸样,只见耿子仅是单手撑在餐桌上,安静地望着天城。
“确实,凶手只烧了左耳,还在尸体旁边放置了真幌兽,可我觉得珠代小姐的案子是别人干的。”
“这么说来你认为狩帽男就是真幌KILLER?”
少见的耿子会对天城的看法进行附和。昨天还只是以“珠代小姐真是可怜啊。”来敷衍了事。应该是稍微对丈夫的困扰有点同情吧。然而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可至少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也不是这么说,只是觉得是个非常奇怪的人。”
天城偷瞄了眼妻子。只见耿子水晶般的双眼如石像似地一刻不停注视着天城,毫无破绽。
“A子主张真幌KILLER在每次行凶后的现场装饰是为了传递某些具体信息,因此他的穿衣习惯应当相当直白地彰显自我才对。”
“很有趣的想法。但还是有点不对吧。如果靠服装能如此简单地彰显自我的话,他也无需铤而走险做出杀人这种极端的行为。”
今天妻子的心情应该不错,会主动参与案件的讨论。话虽如此,平常也不是那么冷淡。也会聊起对工作以外的话题。其实是个挺温柔的妻子。但如果天城在查案过程中遇见困难不免依赖她,向其撒娇之时,耿子就会……说起来这根本就是斯巴达式教育好不!然而终究逮捕犯人追查真相是身为刑警的天城责任而不是耿子,因此妻子的冷淡反应也合情合理……究竟耿子是否期待的正是他能自食其力,靠自己的力量找出真相呢?有时天城自己也搞不懂。
“那么真幌KILLER只能通过在极限情况下重复杀人行为来彰显自我,没有其他办法?”
“是否被逼到那种地步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其实是一名愉快犯呢。”
耿子浮现出满是恶作剧的微笑来。小恶魔是不会把真相告诉人类的吧。
“话说老公,最近你都开始称呼杀人狂为‘真幌KILLER’了。这是受A子老师的影响?”
天城发觉这是第一次被旁人指出这点变化。
“应该是吧。连曾我前辈也开始这么称呼了。况且也没有其他合适的略称,叫起来不是也很顺口么?A子的这种叫法似乎在警署内也传播开了。”
“到两天前为止这么跟风也就算了,但人家侄女死后就不太好了吧。老公,你有好好安慰人家了么?”
“有啊。可好像没啥效果。怎么说呢,也可能是因为对方没把我当回事,心里还想谁要你这样的人来安慰。”
耿子吃惊状地直视了天城4,5秒有余。
“老公,你安慰人家的时候有没有好好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这么做的话,诚意什么的可全都传达不到对方那边的。”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
天城吞吞吐吐起来,因为无法忍受耿子责备自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老公,不注视对方双眼的话是无法直观感受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的啊。”
“呐,老婆,你知道真幌KILLER为什么要在尸体旁边放那些东西么?我也知道是要传递某种信息。”
天城巧妙地修正了谈话方向。
“其中有特定含义的吧。认真考虑的话一定能明白,只要你好好正视的话……”
妻子的冷淡态度中感受不到怒气,谈不上亲切也算不上冷淡。只是激励自己老公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出真相而已。
“我试着努力看看好了。”天城望着餐具柜的法隆寺模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