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的巡视下来,饶是李守汉自恃年轻力壮jīng力旺盛,也让他有些吃不消。
那些工场里,所谓教学相长的学生,或者学徒,见到了他,往往不是欢呼热烈,而是围上来,将自己在实际学习ā作中遇到的各类疑问,向他讨教,也有些人,把自己的一些奇思怪想拿出来向他询问是否有价值,有没有可以进行试验和推广的前途。
殊不知,如今很多的技术和工艺,已经让守汉本人都感到有些瞠目结舌,如何能够为那些热情似火的学生们解答技术上的难题?
还好,凌正、冯默峰、雷明生等人作为匠师协会的元老,根据各自的特长,出来为这些学生们解答疑问,将他们心中的技术难题解决。
不过,劳累归劳累,守汉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几的巡视各个工场,让他看到了自己领地内,被他jīng心呵护培植的种子:工业体系,标准化生产,流水线作业等等概念,已经逐渐成长成为树,开始有了自己的一点绿荫。
“还是回家好啊!”他懒洋洋的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侧过身子,看着躺在一旁正在熟睡的女儿二丫,女儿刚刚吃过nǎi,在锦绣堆中睡得甚是香甜。登时觉得,如此的辛苦,也是值得的。他不由得眉开眼笑的看着女儿,一旁的盐梅儿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都看了这许久了,也看不厌!”
“那是自然!我自己的女儿,当然看不厌了!”
许是夫妇话声将孩子吵醒,二丫睁开了黑黑的眼睛,裂开嘴哭了起来。盐梅儿急忙将宝贝女儿抱起来,哼着歌谣,哄着女儿,而我们的李大将军,则是在一旁嬉皮笑脸的逗弄着女儿。
许是二丫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如同大马猴一样的举动有些好笑,又是在妈妈充满了熟悉的气息味道的身上,不一会竟然朝着守汉咧着嘴笑了起来。
“老爷,太太”一个新近提拔到盐梅儿身边的婆子杨氏,低眉顺眼的向守汉和盐梅儿回事,“厨房里饭好了,请示一下,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我确实有些饿了,吩咐下去,开饭吧!告诉美珊姐妹两个,都到太太这里来用晚饭。还有,以后不要管我叫老爷,我有那么老吗?”
“是!大少!”杨婆子转身退了下去,招呼丫鬟到美珊、诗琳姐妹的房间去传话,要他们到太太房中来用晚饭。
“相公,这不好吧?虽老太爷已经过世多年,但是,这个家业都是你这些年一手一脚打下来的,叫老爷也是应当应分的。叫大少爷,似乎有些轻佻,让下人们会觉得你没有那么威严。”
“哦,也好!听孩儿她娘的!”守汉从善如流。
一阵暗香浮动,门外有婆子通禀,“启禀老爷太太,美姗姨娘、诗琳姨娘到。”
“请进来吧!”
帘栊一挑,被几个丫鬟侍候的前暹罗王室用来和亲的美珊、诗琳姐妹两个,走了进来。
两个女人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这也许就是颂昙王选择将她们送给守汉的原因。双生姐妹,对于像李守汉这样血气方刚的统帅,杀伤力是绝对一流的。两个年龄、身材、相貌都一般无二的年轻女人,对一个少年得志的军阀来,足可以让他夜夜笙歌,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第一眼看到这对姐妹的时候,守汉不由得心中赞了一声,“怪不得泰国是全世界那啥人都向往的地方,原来,这一项文化也是有历史渊源的!”
可以区分姐妹两个的,就是二人身上的衣袍颜sè和首饰。姐姐美珊,耳朵上一对红宝石耳环,而妹妹诗琳,则是一对绿的仿佛能够滴下水来的翡翠耳环。
同首饰的颜sè一样,美珊身上,是一件红sè的黛袄,外面套了一件在安南很是流行的胸衣,将身材的线条勾勒的十分清晰。
黛袄,是从暹罗回来之后,守汉一时兴起,根据安南这里的服装习惯,和印象里被评为最适合东方女ìng穿着的服装——旗袍结合起来,改造而成,当然,是绝对不会叫旗袍的。
“这衣服穿在美珊姐妹身上,越发的衬托着美珊姐妹的眉锁hūn山如黛了。”盐梅儿不出和守汉内心一样的评价,只能用这样的诗句来形容了。
用丝绸制成的衣袍,穿在腰身柔软,身材修长的美珊姐妹身上,只给守汉一个印象,“ìng感,娇媚,风流体态,又不风sā!”
“好了,就依老婆的,这衣袍以后就是唤作黛袄了!”守汉改造的旗袍就有了一个新名字。
“见过老爷,见过太太。”美珊和诗琳在自己国内也是贵为公主,但是,现在却是和亲求和的赠品,自然要曲意逢迎,唯恐一个不心,得罪了这位看上去笑嘻嘻很是和善的相公,他的名声,如今在暹罗可是足以治疗孩的夜间哭闹症,而且,效果不错。
两个人盈盈下拜,无袖的黛袄,衬得两个人裸露在外面的胳膊越发的欺霜赛雪,随着下拜的动作,手腕上戴着的十几枚金钏互相碰撞,叮叮作响。
站在盐梅儿身旁伺候的修竹,看着这两个外藩来的姨娘,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醋意,“呸!狐媚子!就知道用这些东西来魅惑老爷!”
但是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对姊妹花的装束,修竹不得不承认,这身打扮却是很让人心动,便是同样是女人的修竹自己,也不由得有些眼热。“哼!算什么嘛!我若是穿了这身衣服,定然比她们漂亮许多了!”
“起来吧!”作为执掌内宅事务的管家太太,盐梅儿自然要拿出些气度来,“两位妹妹,今老爷算是将前面的诸般事物料理的差不多了,便与我们一起用晚饭。”示意一旁的杨婆子等人为美珊诗琳二人设座,又将唤他们前来的目的与她们分了一遍。
老实,二人归属李守汉的内宅已久,但是真正和李守汉一起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却还是很少的几次,更不要今rì这样,同盐梅儿一起吃饭。美珊见机得快急忙起身行礼谢谢老爷谢谢太太。
看着美珊姐妹两个花一样的容颜,再看看一旁在nǎi娘怀里沉沉睡去的二丫,守汉忽然觉得,在外面的辛苦都是值得的,“男人在外面打拼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吗?”
“相公,和你商量一件事?”一旁的盐梅儿故作庄重的开口相商。
“嗯?什么事?”
盐梅儿点指着眼前的美珊姐妹两个,在圆桌上虚画了一个圈。“你看,如今这里是咱们四个人用饭,过些rì子,秀秀妹子便要正式入府,成为我们的一家人,还有那黎皇的公主,这样一来,这桌子怕是坐的有些拥挤哦?是不是该换张大一些的桌子了?”
二人做夫妻已久,虽然没有给盐梅儿正式的夫人名分,但是守汉对于这个同自己一路走来的女人感情是非比寻常的。听到她略带有些戏谑味道的话,守汉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尴尬之sè,不过还好,虽然他的脸皮比阅海楼的炮台工事稍稍薄了一些,但也相差无几。
“没关系!老婆你觉得坐的拥挤了,就让下面去打造一张大些的桌子!”
话间,丫鬟婆子将一道道冷拼热炒流水价送了上来。
虽然美珊姐妹出身暹罗王室,但是也不曾见过如此排场的宴席。
几年来的大抓农业生产,让农副产品达到了一个空前丰富的地步。鸡鸭鱼、猪牛羊,已经成为了人们rì常生活里可以吃到的正常品种,而不是只有少数人吃得起的奢侈品。而大量油料作物,花生、油菜、芝麻,特别是油菜的大面积种植,更是让食用油达到了极大地丰富状态。如今桌上摆放的,便是以这些为主要原料制成的菜肴。
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似乎不应该只是在技术和制度上作出自己的贡献,在饮食之道上,也要留下自己的标记。拜冈萨雷斯、何塞一班西班牙人的帮助,大批的美洲植物被引种成功,或者大量的种子进口改善了可能发生的种子退化。
在以上的硬件条件下,守汉很是得意的搞出来若干府中名菜:以辣椒为主的,诸如回锅肉,宫爆鸡丁(很是无耻的用了三流街边店的菜名),麻婆豆腐之类,已经是河静府众多酒楼的招牌菜。
“鸭肠、牛肚、黄喉、百叶、鳝鱼,脑花。”一个厨房的执事婆子,口中念念有词的将一个个碟子摆在桌子上,围绕这些食材的,一个黄铜打造的火锅,正在翻滚着热浪,随着汤花的翻滚,一个个红辣椒时隐时现。
看到这些,诗琳不由得食指大动,这种食前方丈的场面,她以前只是听过,但是却无缘得见。这火锅她们入府之后也是吃过两次,着实是让人又爱又怕。
侍候饭食的丫鬟和婆子们为主子们捞取着各类食物,四个人依据老祖宗们留下的传统,食不言,开始消灭起眼前的食物。
吃过了几杯酒,用了些菜,有婆子将火锅撤下,几个人开始用别的菜肴。
“梅儿,如此的用度,府里的花销可还够?莫要硬撑着。”
“我的大少爷,你还知道关心一下家里的开销用度啊?”盐梅儿有些不太高兴了。她放下手中的百合瓷水果盏,用手帕擦擦嘴,将嘴角上的水果汁液拭去。
“如今府里只有不到一万两银子了!”
不会吧!守汉有些惶惑,他不久前刚刚看过汉元商号等几家“大型国有企业”的分红账目。
诸如汉元商号旗下的通和染坊、盐场、陶瓷工坊、玻璃工坊、铁厂还有棉纺等行业,那一个不是分红分得各个股东们一个个眉花眼笑的?
就这样,还是守汉强行以大股东的身份,勒令各家商号,分红不得在盈余公积金比例低于一成的情形下进行的结果,那盈余公积金是为了扩大再生产,这点道理,各个股东们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