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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和黄掌柜手上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出货,也是碍于身份不便于去做此事。所以,愿意让利给各位。不过,这些货色,此时还在山东和津的海船上,至少要一个月以后才到。不过,各位须得要付至少八成的款子。”
“要是付清全款更好。要是打算赊账的,便请回去吧!”黄掌柜的也是一副很是笃定,我手头有货你们爱买不买的神情。
十几个黄牛头子互相看了看,低头盘算了一番。
“也好!黄大掌柜的名号铺子我们是信得过的!何况还有索尼大人在!”
“我们这就回去盘点一下银钱,照着要订的货色把货款送来便是!”
于是,两白旗的黄牛们便兴冲冲的和出身正黄旗的索尼做起了买空卖空的期货生意!
当一车一车用红色桑皮纸包裹紧密的银元运到了索尼的府邸时,只有八岁大的索额图当即便被这座银山惊呆了!
“阿玛!这是什么?”索老三明显的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座银山吓坏了!其实也不怪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是早熟些,先聪明些,突然看到一座巨大的银山出现在自己家院子里,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其实,不要索额图,便是索尼自己,也有些口干舌燥。
这些银元被索尼家的包衣奴才和两白旗的十几个黄牛头目带来的包衣阿哈们忙碌了半个时辰,才算是完全从车上卸下。
“阿玛,他们是有什么事要求咱们吗?”索额图虽然年纪,却也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看着在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的数百口银箱,家伙眨巴着一双黑眼珠,眨也不眨的盯着阿玛索尼的脸。
“他们是想从阿玛这里发财。”索尼微笑着告诉儿子。
“索尼大人,黄掌柜的这八十五万四千银元是您的。他命我等送到您府上来!”
为首的一名黄牛朝着索尼打了个千,“咱们这些人的大半个家当都在二位的手中了,两位的那些货色。什么时候能够到?”
“请各位放心,索尼也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子。出来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到日子各位自可以拿着契约来找我索尼和黄掌柜的话!”索尼眼神坚定无比。
见正黄旗满洲出身的吏部启心郎索尼如此笃定,几个黄牛头目各自将半悬着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纷纷散去不提。
“阿玛。我们家当真有那么多的粮米布匹丝绸茶砖等物可以卖给他们吗?到时候他们拿着契约来找阿玛要货色怎么办?”索额图此时还没有修炼成后世的那个权臣,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脸吓得煞白。
“三儿。”索尼弯下腰把索额图举到石凳上,凝神与儿子的一双眼睛对视。“你记住,这生意。有的时候是履约要给对方货色。可是有的时候呢,可能就是对方哭着喊着不要履约。”
索额图有些一知半解,却也弄不清楚阿玛话里的深意。
“来人,备马!我要进宫!”索尼大声吆喝着,索府的管家和下人立刻忙碌了起来。
之后的几,盛京城内的物件和抢购风潮更是如同洪水在蓄积了足够能量之后,一举溃坝的态势一般,不断的刷新物价记录。许多老人一面抢购着一时半会用不到的各种物品,一面满眼流泪的怀念着当年努尔哈赤在位时命汗年代的物价。虽然那个时候的东西也挺贵,可是也不像现在这样。你明明知道东西贵,却还要拼命拿出银子来疯抢,就好像东西不要钱一样。
多尔衮在数百巴雅喇兵的护卫之下,从城外的练兵营地回府,走到府门前,却是恰好看到了一群女人从府中走出,花枝招展的一大群,从服色上看,应该是各府的福晋们。
为首的一个女人他却是认识。正是镶红旗满洲旗主王爷硕托的嫡福晋乌喇纳啦氏,这个女人也是出身名门。乃是布占泰贝勒之女;起来,这位福晋似乎还是多尔衮的长辈。
在乌拉部与建州女真的蜜月期,贝勒布占泰将其兄满泰之女阿巴亥嫁与努尔哈赤。阿巴亥后来成为了大妃,为努尔哈赤生下英亲王阿济格、睿亲王多尔衮和豫亲王多铎。
而眼前这位福晋。可是布占泰的女儿,属于多尔衮的姨妈辈分。
硕托福晋看见睿亲王回来了,赶快闪退在路边,恭敬而含笑地行屈膝礼,道: “向九叔王爷请安!”
“啊?你来了?”多尔衮故显惊诧,望着硕托福晋又问。“留下用午膳嘛,怎么要走了?”
蓦地。多尔衮的目光里撞见了一条丽影,却是肃亲王豪格的福晋,正好站在了乌拉那拉氏的身侧。
“肃王福晋也来了?”
“谢谢九叔王爷。我来了一大阵,该回去了。我来的时候,肃王嘱咐我代他向九叔请安。”
“他在肃王府中做些什么事呀?”
“不敢承辅政叔王垂问。自从他前几日受了皇上的责备,命他在府中读书,他便每日在家中闭门思过,特别心谨慎,不敢多与外边来往。闷的时候也只在王府后院中练习骑射。他只等一旦皇上龙体痊愈,继续攻打明国,攻取中原,他便跟着前去,立功赎罪。”
多尔衮目不转睛地在肃王福晋的面上看了片刻,一边猜想她的来意,一边贪婪地欣赏她的美貌和装束。她只有二十四五岁年纪,肤色白皙,明眸大眼,戴着一顶貂皮围边、顶上绣花、缀有一双绣花的下有银铃的长飘带“坤秋”。多尔衮看着,心头不觉跳了几下,笑着道: “本王虽是叔父,但却与肃亲王岁数相仿,又同为一旗之主,自然要多为皇上分忧。肃亲王是皇上的长子,又自幼追随父汗和皇上带兵打仗,屡立战功。一旦兴兵南下,皇上自然是要倚靠肃亲王的。本王也少不得要同肃王爷并辔纵横中原。你怎么不在本王的府中用膳?”
“谢谢叔王。我已经坐了很久,王府中还有不少杂事。该回去了。”
肃王福晋又向多尔衮行了一个屈膝礼,随即别了辅政睿亲王和送她的睿王福晋等一群妇女,在她自己的仆婢们服侍下出睿王府了。
多尔衮从前也见过几次豪格的福晋,但今却对她的美貌感到动心。他走进寝宫,在温暖的铺着貂皮褥子的炕上坐下去,命一个面目清秀的、十六七岁的婢女跪在炕上替他捶腿。另一个女仆端来了一碗燕窝汤,放在炕桌上。他向自己的福晋问道: “肃王的福晋来有什么事?”
“她新近得到了几颗大的东珠,特意送来献给辅政叔王镶在帽子上用。我不肯要。我们府中也不缺少这种东西,要她拿回去给肃亲王用。她执意不肯拿回,我只好留下了。”睿王福晋随即取来一个锦盒,打开盒盖,送到睿亲王眼前,又道:“你看,这一串东珠中有四颗果然不!”
多尔衮随便向锦盒中瞄了一眼,问道:“她都谈了些什么话?”
“她除谈到肃亲王每日闭门思过,闷时练习骑射的话以外,并没谈别的事儿。”
“她不是来探听咱们两白旗风声的?”
福晋一惊。仔细斟酌着字眼回答:“噢!要是这么,她果然是来探听风声的!她对我,如今盛京粮米布匹油盐腾贵,旗下奴才们都是苦不堪言。都在谈论什么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回到命年。她是想问我,是不是九叔王爷体恤部下奴才,怎么没有听到两白旗的兵丁奴才们有这么的。要是有什么法子,还望叔王看在八旗的情面上,也体恤一下豪格的正蓝旗。”
“你怎么回答?”
“我对她,王爷体恤部下奴才自然是的。我们睿王爷秉性仁和宽厚。对下面自然是照顾关爱有加的。可是他有一个规矩,凡是旗内大事,王爷自来不在后宅谈论,也不许家眷打听。你问的这些事儿我一概不知。”
“你回答得好。好!”
多尔衮赶快命宫婢停止捶腿,忽地坐起,将剩下的半杯已经凉了的燕窝汤一口喝尽,匆匆地离开后宅。
他回到正殿的西暖阁,在桌案后边的圈椅中坐下,想着豪格如此作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然而又不像有什么阴谋诡计。因为以他对豪格的认识,这个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的家伙是绝对不会玩出什么像样的阴谋诡计来的!即使是有人给豪格出谋划策,他也未必会有此想法。到底豪格命他的福晋来睿王府送东珠是不是为了想从两白旗这里弄到些粮米物资回去应付各级官吏将领?……很难!也许不是,但是,以眼下盛京城内的物资情形来看,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忽然,肃亲王福晋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发光的、秀美的一双眼睛!那弯弯的细长蛾眉!那红润的口!那话时露出的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他有点动心,正如他近来常想到永福宫庄妃时一样动心。不过对庄妃他只是怀着极其秘密的一点**,而想着肃亲王的福晋,他却忍不住在心中道:“豪格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老婆!豪格怎么配有这么好的老婆!”
在他的眼前,既出现了肃亲王府中的福晋,也同时出现了永福宫庄妃,两个同样出自科尔沁草原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的美貌妇女在眼前忽而轮流出现,忽而重叠。他的爱欲略为冷静,将两人的美貌加以比较,再比较……
科尔沁的女人占据了爱新觉罗家族后宅的半壁江山。这么多年下来,多尔衮已经数不清记不起有多少博尔济吉特家族的女人被娶进了门。但是,从他内心觉得,被称为科尔沁两大美女的贝勒寨桑之次女、永福宫庄妃布木布泰,和科尔沁左翼后旗洪果尔贝勒(亦作栋果尔、伊尔社齐董郭罗公)之女、肃亲王豪格的福晋杜勒玛,都是如美玉般的佳人!
在心上比较了片刻之后,多尔衮觉得,还是博尔济吉特氏、永福宫庄妃,不仅貌美,而且是过人的聪慧,美貌中有雍容华贵和很有修养的气派。为所有满洲的贵夫人不能相比。她十四岁嫁给黄太吉,黄太吉见她异常聪明,鼓励她识字读书。她认识满文和汉文,读了不少汉字的书。所以透过她的眼神。她的言语,都流露出她是一位很不一般的女子。
可惜,她现在是黄太吉的妃子,好比是高悬在上的一轮明月,只能远观。不可能揽在怀中!
“真是痴汉子!”想了好一会,多尔衮突然自己笑出声来。学了一句水浒传里的词。想那黄太吉,眼前已经是风中残烛,虽然腿上的弹丸取出了,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他的身体状况仍然不妙。再加上眼下盛京城内的形势,只怕哪他就会突然间被活活气死!
他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枚钥匙,起身打开屋子角落里一个锁得很严的红漆描金立柜,里边分隔成许多档子,摆放着各种机要文书。尽管他的记性很好。平素熟于朝政,对满蒙汉八旗人物、朝中文武臣僚,各人的情况,他都一清二楚。但是近几年来,他们兄弟三人正在兴旺发达,家大业大,难免有记不清的。他先把正白旗与镶白旗下那些放出去搅扰盛京城中物价的奴才们所呈报的文本取出,仔细地看了一遍。
不得不,多尔衮选出来的这些外放充当黄牛头目的奴才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一月有余,便将盛京城内和辽东各地的物价平均炒作的翻了一倍不止。有些生活必需品和较为紧俏之物。更是翻了不止一倍。
看着往来进出账目清单,多尔衮虽然知道,这里面有着很大一部分是要分给李沛霆,余下的才是由他掌控的。而这一部分。又要同他的一个哥哥阿济格,弟弟多铎分配。可是,他一向用钱如用兵。只要是钱花出去了,那才是胜利!
“再这么涨下去,不消两个月,那个大政殿上的家伙便坐不稳龙椅了!”
但是几之后。令多尔衮颇为感动意外的是,也不知道黄太吉吃到了什么灵丹妙药,居然突然宣布朝会。
在大政殿上,黄太吉虽然脸上依旧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但是精神状态却是不错。他兴高采烈的大事宣布:弟兄们,本寨主依然跟中央军取得了联系,中央军已经宣布要招安了。以后大家就都是**了,本寨主混个司令当当,你们也都能弄个师长旅长团长的干干……
额,对不起,拿错剧本了,不过意思是差不多的。黄太吉在朝会上,宣布已经跟山东的大公子达成了议和协议,黄太吉将用逐步放弃辽沈的土地,逐年用丁口武器换粮食的方式,跟山东的大公子议和。目前山东的李华宇已经答应此事,并且很快将有使者前来,列位臣工都要做好准备,不能再出现类似三岔河口那样的误会,因为一点事儿得罪了使者。
完,黄太吉也不等群臣起哄反对,就宣布散朝走人。黄太吉倒是走了,十王亭里顿时炸锅了,就算是忠于黄太吉的臣子,怎么总结也都是投敌卖国四个字。更别现在朝廷里,好像亲多尔衮的人更多,一时间群情激愤,恨不得立刻造反。
多铎直接忍不住了,他来到多尔衮身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制度了,恶狠狠的:“这死胖子是疯了,居然要投降,二哥,这事……”
着着多铎觉着有点不对劲,只见多尔衮神情恍惚,脸色惨白,嘴唇不住的抖动,身体甚至微微的在颤抖。多铎吓了一跳,连忙拍多尔衮的肩膀,好半多尔衮才清醒过来。这时,起哄要反对的人已经把多尔衮包围了,多尔衮却用像看苍蝇的眼神一样看着他们,推开人群就走。
多铎虽然很疑惑,不过还是跟着多尔衮到了睿亲王府中。
多尔衮回府之后,立刻下令紧闭府门,各处院落之间禁止往来,几处通道都有亲信巴牙喇兵把守,严禁府中人员随意走动!
确认了四下无人,才沮丧的对多铎:“兄弟,这回我看咱们是要去见父汗和母妃了。”多铎差点被气笑了,他不屑的:“我二哥发什么疯,分明是死胖子要去见父汗请罪了!你没看朝会上他干了什么,把八旗的老少爷们全得罪了,只要兄弟你振臂一呼,死胖子还不立刻完蛋。”
多尔衮闻听气得猛拍桌子骂:“蠢猪,白痴!你懂个屁,死胖子这是要跟咱们同归于尽。是,没错,今朝会上多数人都恨死了死胖子,要造反,但是那只是,他们要看风色。如果这事是假的,那死胖子肯定得罪一帮人,但是要是真的,这些人会立刻给南蛮子舔靴子。死胖子真是太狠了,他要是率先投降,那最严重,也不过他一个人死,豪格依然能继承他的位置。而咱们兄弟,可就全完了。”
多尔衮很清楚,眼下他虽然在面上占尽了优势,将黄太吉逼到了墙角。但是,不要忘记了,他便是再有优势,也只是一个王爷,大清朝廷的大义名分还是在黄太吉手中。而且,他所有的优势都是来自于李沛霆为他提供各种经济物资的支持,为他站台才具有的。可是李沛霆便是势力再大,权力再大,他也只是一个隆盛行的大掌柜而已。比起此刻在山东的李大公子李华宇来,在南粤军当中占据的权力与位置可是相差甚远!倘若是李大公子被黄太吉开出来的议和条款所打动,在南粤军之中力主议和,从此大清便是又一个琉球、暹罗、缅甸?在南粤军的旗帜下苟延残喘?然后我们兄弟几个被缓过手来的黄太吉一刀一刀的斩尽杀绝?!就像父汗对付舒尔哈齐、黄太吉对付莽古尔泰和阿敏一样?!
多铎虽然脑袋不如多尔衮,但是有句话叫关心则乱,现在多尔衮是乱了方寸,所以反应方面反而不如多铎。因此多铎想了一下:“唉,好像不对,现在议和就是死胖子一面之词,咱们还没确认呢。我二哥,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托李二哥打听打听再,不能听死胖子一个人瞎扯啊。”多尔衮一听立刻心神安稳了许多,对啊,现在议和之事到底只是黄太吉一面之词,事情还没确定呢!本王这是着得什么急?想到这,多尔衮立刻找心腹人联络李沛霆,以便确认事情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