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竹子被丢入了火堆之中,发出刺耳的响声。
整个王宫上下,甚至是整个成都府之中都是爆竹的声音。在没有火药的年代,人们就将空心竹子丢入火中,认为竹子爆裂的声音能够驱赶可怕的年兽,保佑未来一年的安宁。
而为了随时都可以和年兽作斗争,人们更是要守岁的,坚守到黎明,等待这一年最后一个晚上的过去,迎接新一年的黎明。
虽然这个年代还没有火药,也就意味着并没有绚丽的烟花和噼里啪啦的鞭炮,但是热闹的气氛却是一点儿都不少,一个又一个的红灯笼挂在家门口,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人们在家中围炉夜话,不管这一年是喜悦还是苦难,谁都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在这个时候享受团聚的温馨。
李荩忱盘膝坐在地上批改公文,并不是因为他有席地而坐的爱好,而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地暖”——也就是地龙,威力也就是那个样子,所以也就是靠近地面的地方是暖和的,若是站起来依旧能够感受到丝丝凉意。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小冰河期的冬天,再怎么着也要比全球变暖时期的冷一些。
萧湘叼着一块点心,趴在地上,晃悠着白净的小脚丫:“尉迟姊姊,下这里,下这里!”
“不行,下这里的话就露出破绽了。”尉迟炽繁秀眉微蹙,谨慎的打量着棋盘,在这四个人之中能够和乐昌战个平手的也就只有她了,但是也得小心翼翼。
乐昌倒是并不慌张,不过看上去她多少有些心事,一直没有催促,反而是自己在思考什么。
“啪”尉迟炽繁落子。
不过乐昌却没有反应,一直到萧湘喊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不准趴着吃东西,”李荩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先伸手将萧湘提了起来,“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萧湘委屈的点了点头,只不过十有八九会屡教不改。而李荩忱看了一眼失神的乐昌,心中叹息一声,坐下来伸手揽住乐昌:“要不要我帮乐儿出谋划策?”
“不好!”萧湘和尉迟炽繁异口同声。
这个家伙棋术不好,棋品也差,每一次下错了都要耍赖不说,要是谁不让着他,晚上还少不得折腾,萧湘当然不想看李荩忱“丑恶”的嘴脸,而尉迟炽繁也不想让自己处于两难的地步。
乐昌勉强笑了笑:“没事的,夫君放心。”
“他帮你下我们才不放心呢。”萧湘嘟囔一声,被李荩忱赏了一个脑锛,当即捂着小脑瓜凑到乐昌身边,“乐儿姊姊你看,夫君就知道欺负人家。”
乐昌无奈的看了李荩忱一眼,李荩忱哼了一声:“自从有了你和繁儿,这丫头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当初的萧湘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见了李荩忱便是手足无措,哪里有胆量这样屡屡挑衅李荩忱的权威。不过李荩忱也知道,这丫头毕竟年少,心智还没有成熟,一旦察觉到李荩忱以及乐昌他们都没有恶意,自然而然也就不再装作大人的样子。
乐昌笑着护住萧湘:“夫君可是口口声声说的湘儿年少,年少就应该有年少的心态。”
李荩忱趁着乐昌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在她的唇上重重印了一下,乐昌又惊又羞,而李荩忱伸手点了点萧湘的额头:“这就是你庇护这个小丫头的惩罚。”
萧湘笑嘻嘻的说道:“夫君这句话可说的不对,你这明明是奖励。”
乐昌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去挠萧湘的咯吱窝,两个人笑着滚作一团。而李荩忱一摊手,真的是塑料花姐妹情,紧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尉迟炽繁身上。
“夫君?”感受到了李荩忱的目光不善,尉迟炽繁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长夜漫漫,枯坐无聊,我们来做个游戏好不好?”
“夫君想要玩什么?”
“伸出手,”李荩忱笑着说道,“来,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啵啊,啵啊······”
看着李荩忱嘟起的嘴,尉迟炽繁觉得自己就像是大灰狼爪子底下的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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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七下。”萧湘打了一个哈欠,拽了拽被子,躺在李荩忱的腿上。
“东七下,你是小傻瓜。”李荩忱哈哈大笑,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时候经常玩的“东西南北”,这么长时间没有叠,不想自己竟然还记得,这个时候反倒是成了解闷的办法。
萧湘伸手掐了一下李荩忱,李荩忱准确的躲了开来,笑着说道:“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
当下李荩忱不跟小傻瓜纠缠,直接看向旁边的乐昌:“乐儿?”
“南三下。”
“哈,真心话。”李荩忱眉毛一挑,而旁边的萧湘和尉迟炽繁也都来了精神。
乐昌苦着脸看向李荩忱:“怎么又是真心话,你是不是骗我?”
李荩忱无辜的将“东西南北”放在她面前,重新做了一遍,正是“真心话”。乐昌想到刚才自己抽到的就是真心话,李荩忱这个家伙为了做示范,直接问她平时最喜欢穿的亵衣是什么颜色的,羞的乐昌半天说不出话。
“轮到湘儿了,湘儿你问。”李荩忱伸手拍了拍萧湘挺翘的小屁股,趴在萧湘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萧湘俏生生的白了李荩忱一眼,一本正经的问道:
“乐儿姊姊最喜欢什么姿势?”
“什么?”乐昌怔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看到李荩忱坏笑的神情,刹那间明白过来,俏脸通红,“这是什么问题!”
“让你说你就说。”李荩忱假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乐昌瞥了一眼李荩忱,明明是你想知道的好吧,萧湘这个丫头还真是助纣为虐:“不行,换一个。”
“是啊,湘儿妹妹,换一个吧。”尉迟炽繁也害怕这个问题等会儿再落在自己的头上。
萧湘一下子腹背受敌,不满的看了李荩忱一眼,旋即笑着说道:“那好吧,乐儿姊姊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问题虽然也很劲爆,但是比刚才的好多了,乐昌迟疑片刻,幽幽的看着李荩忱:“这个得问夫君了。”
“都好,都好。”李荩忱尴尬一笑。
没有拿捏住乐昌,萧湘顿时又有气无力的趴下,而尉迟炽繁沉吟片刻:“西十下。”
“大冒险!”李荩忱的笑容愈发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