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伏击大战犹如闪电,从开始到结束,前后不过只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左右,一千二百的舞阴兵马就已经死的死,逃的逃,被俘虏的被俘虏。。
战场上,雪花中,尸横遍野,残尸断臂堆积起来了,娇艳的鲜血已经把洁白的雪花给染红了。
“大当家,我们赢了!”
赵平昔日看上去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容此时此刻充满了激动。
“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一个个黄巾将士的叫喝起来了,声波震动九霄云巅之上。
他们不过只是黄巾余孽而已,能打仗的也就是三百多青壮而已,但是这一战他们居然凭借着三百多兵马,以最的伤亡,打赢了足足有他们三倍之多的县兵,此战绝对是他们憋屈了这么多年以来最为淋漓尽致的一战。
“是赢了!”
牧山跳下马背,眸光一扫而过,声音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了,有些颤栗,良久才平息下来:“立刻安排人看好俘虏,然后打扫战场,收拾他们的兵器战甲和干粮,清点我们伤亡!”
“诺!”
几个头目连忙领命而去。
“我们也下山去,去汇合大当家!”
这时候的远处山头上的一千多的老弱妇孺在的张谷和牧景的率领之下,也走下山来了,汇合了牧山的兵马的。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这时候已经进入傍晚十分。
战场已经打扫好了,黄巾军还有一千多的老弱妇孺都驻扎在山坡上了,在山坡上升起了一团团的篝火,篝火之中挂着锅盆,正在煮水吃饭。
这一千多了县兵虽然没有押送什么粮草随军,但是每一个将士身上都带有两的干粮,这一批干粮刚刚好缓解了蘑菇山的粮食困难。
“呕!”
牧景第一次直面战场的残酷,那残尸断臂,那妖艳的鲜血,让他不禁有些反胃。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面,适应了很久,才平服了一下体内的反胃情绪。
良久之后,牧景才抬起头,目光看着前方,一个妇女和一个女孩,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一块干干的米饼,这一幕让他神情有些出神,因为他心中知道,这也许是她们半个月以来吃了最好的一顿。
太苦了!
这个时代的人太苦了。
或许他这个从未来而来的人,应该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应该去改变这个时代的生活。
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就湮灭了,现在他,更多的是向着如何去生存吧,生存才是他面临最大的一个问题,活不下来,一切都是虚的。
他们打赢这一战,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攻下舞阴城,才算得上是胜利。
牧景站起来,拍拍身上沾染的雪花,向着父亲牧山的方向走去。
“禀报大当家,这一战,我们折损了五十七个兄弟,还有十二个兄弟重伤,无法继续作战,其他的轻伤的也有不少,但是勉强能继续作战!”
黄巾青壮正在看管俘虏,赵平走过来,对着牧山拱手禀报道。
“死去的兄弟埋葬起来了,不可露尸荒野!”
牧山并不意外,打仗就是要死人了,他们如今一穷二白,没有弓箭,没有战甲,就算有些将士身上带着战甲也是普通的草甲,手中的兵器更是少的可怜,大部分都是生锈的长矛,还有一大部分是木矛竹枪,和这些装备算得上精锐的县兵对抗,有这样的伤亡,已经是很幸运的。
“我们的战果如何?”
牧山紧接着问道。
起这个赵平就有些激动起来:“禀报大当家,一千二百舞阴兵,被我们斩杀了三百有余,乱战之中逃走了一百多,我们俘虏的足足七百多县兵,已经看管起来了,另外我们还缴获八十七匹战马,一百副弓箭,一百副铁甲,三百柄铁枪,两百禀缳首刀,八百柄精铁长矛!”
这绝对是他们这些年缴获最丰富的一次。
“粮食呢?”牧山深呼吸一口气,询问道。
“没有粮食!”
赵平顿时苦笑:“他们明显要要突袭我们的,轻装而战,每个人身上只是带了两干粮,后面没有辎重运输!”
“可惜了!”
牧山道:“看来还是要打下舞阴城才行!”
“大当家,舞阴县兵基本上已经全军覆灭了,攻打舞阴,易如反掌!”雷公身上的伤口被洪郎中包裹好了之后,穿上长袍,走过来,对着牧山大声的道。
“虽然我们打残了舞阴县兵,但是舞阴城并没有这么容易攻破,城中那些大户豪门,私兵不少,城高墙厚,硬攻的话,伤亡太大的!”
牧山道。
“爹,我们可以诈开城门!”
牧景刚刚走过来,就听到牧山这么,便脱口而出。
“炸开城门?”
牧山闻言,微微眯眼,仅此一战,他已经不在把儿子当成只是一个孩子,对儿子的意见很是尊重:“怎么?”
“我们这里这么多俘虏,只要想办法降他们,诈开城门,易如反掌!”
“少当家,刚才一战,有些县兵已经逃出去了,消息肯定已经让舞阴县城知道了!”
赵平低声的道:“我们无法全歼他们,他们既然逃出去了,一定返回县城,我们再想要利用俘虏炸开城门,恐怕有些困难!”
“不一定!”
牧景道:“从这里到舞阴还有二十多里路,逃走的县兵已经吓破胆子了,害怕被追击,多半不敢走官道,而且马上黑,黑之后,县城就关闭城门,他们无法进城,城中应该也还没有接到消息,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可以炸开城门!”
他敢这么,多少还是有些自信的。
他没读过兵书,不是很懂行军打仗。
但是如果出谋划策,他倒是有些心得,在未来的那个时代,三十六计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念上几句,他本来也挺喜欢历史了,看过不少历史战争案例,在加上他在商场上尔虞我诈练就出来的心智,当一个谋士卓卓有余。
……
舞阴城。
月黑风高,周围的城墙很是安静。
城中如今只有两百县兵,要镇守县衙,还要守住两个城门,所以整个北城门只有五十个将士在首位,为首的屯长名叫刘庚。
“屯长,听他们这一次剿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他们去捞功劳,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守城啊!”
“还是我们军侯之前得罪的县尉大人!”
三五个头目聚集再一起,起了这一次剿匪,刘庚一听到这个,顿时愤愤的道:“所以我们这个曲就只能镇守城门!”
“屯长,喝口酒,这太冷了!”
一个什长讨好了递上一个酒壶。
“你子找死吧,我们可是当值,要是喝醉了,让贼人入城了,我们都要掉脑袋的!”刘庚瞪大眼睛。
“屯长,怕什么,现在我们的兵马正追着那群贼子打,他们怎么敢来舞阴城啊!”
“也对!”
刘庚想了想,拿过酒壶,灌了一口酒,算是润一润自己的五脏六腑。
哒哒哒!!!!
这时候,城门下,突如其来响起一阵阵马蹄声。
“有情况!”刘庚还是很警醒了,连忙站起来:“立刻让所有儿郎戒备,弓箭也准备起来了!”
“是!”
几十个县兵慌忙之中的连忙动了起来了。
“开城门!”
城下一百多骑马的将士蜂拥而来了,为首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
“城下是何人?”刘庚有些看不清楚,壮着胆子询问。
“哼!”
那人冷哼一声,大喝:“某家许平,奉县尉大人的命令,回城禀报剿匪军情,速速打开城门,若是耽误了军情,唯你是问!”
“屯长,好像真的是许平军侯,我认得!”一个兵眼力锋利,低声的道。
“许平军侯?”
刘庚没有多想,他也不会认为一千多兵马去剿匪会全军覆没,就算剿匪不利,最多只是退回来而已,所以没有怀疑过多,确定了身份之后,连忙下令:“打开城门!”
“咔嚓!”
沉重的城门冲里面打开了。
咻咻咻!!!
一瞬间,城门之外,一把把火把升起来了,这些火光之中,映照一道道人影。
“不好!”
刘庚一看,浑身一颤:“他们不是县兵,是贼军,快关闭城门!”
“进城!”
可是已经太晚了,为首一人,身披战甲,策马而上,一锤而下,几个想要关闭城门的兵丁反震了出去。
“进城!”
“进城!”
黄巾军如狼似虎的扑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