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弗失之矣!”
“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子曰……“
一阵阵你郎朗的读书声在回荡。
而牧景,他如今却有些郁闷的盘坐在的学堂之中,被这读书人包围起来,他感觉比十万大军包围还要恐怖,他的脑壳有点想要炸开了。
在现代,他已经做了十几年学生,没想到回到这个时代,还要做学生,还是要做这么闷的学生,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看电视的时候,那些老夫子都是摇头晃脑的,应该是这样比较有气氛。
无奈之下,牧景也只好跟着读,入乡随俗,他既然走了读书人的路线,还是的学一点这个时代的儒学表达的方式。
不过这气氛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抗。
催眠的效果绝对是杠杠的。
所以……
牧景很快就趴在了书桌上昏昏的睡过去了。
昨夜他为了定制景平书斋覆盖关中的计划,弄得半夜才睡觉,本来就睡眠不足,这气氛刚刚好让他轻而易举的入眠。
“啪!”
陈肃随便抄起了一件东西,直接砸过去了。
“谁?”
牧景可是曾经上过战场的人,对危险十分机警,最近武功进步了不少,身手敏捷,听到劲风划过的声音,一个翻滚,躲过了袭击之物:“敢袭击本世子,活腻了吧!”
“哈哈哈哈!”
“还真够大胆的!”
“在这太学之中,可没有几个人敢在黑面神的课上走神的!”
“他居然还敢说黑面神活腻了,死定了!”
学堂之上,一个个学子发出了嘲笑的笑容,不知道是在笑牧景,还是在笑夫子。
“不学无术的混账!”
陈肃面容涨红。
他今年四十岁出头,他是陈郡的人,寒门出身的学子,寒窗苦读多年,却入仕无门,一直在京城潦倒生活,幸好遇上的蔡邕,被蔡邕赏识,征召进入太学,为太学博士。
他人如其名,教学十分严肃,向来只有一张黑脸,对学生严格无比,手中的戒尺号称是太学第一神器,所以一直以来是整个太学学子最忌惮的师长。
在太学之中,很少有人敢在他的班级上捣乱。
牧景这个少年陈肃不陌生。
当初在太学论政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少年大杀四方,把太学和颍川书院的人都一一踩在了底下,他是有些欣赏牧景的才学的。
但是也担心牧景的性子,太过飞扬跋扈了。
蔡邕把两个皇子还有牧景放在他的班上,他其实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这么去教他们,在教学上,他是一个认真的人,不会畏惧权势,这也是蔡邕把这三人放在他班上的原因。
他就是想要观察几日的时间,再做决定。
可没想到第一天上课,两个皇子倒是很安分,可是这儿号称二皇子伴读的家伙,居然就敢如此放肆,他顿时有点气炸了,那一点点好感也付之东流,在他看来,一个不好学,不尊重师长的人,是没有出息的。
他的一双眸子闪烁着怒火,心中正想着怎么去惩罚这个少年。
“老师,对不起,学生失礼了!”
牧景这时候也清醒过来了,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道歉起来了。
在课堂上被抓包,他有些难堪。
“牧景!”
陈肃眸光沉沉,看着少年,声音冷冷:“是我讲的课你听不懂,还是你学富五车,认为我陈肃教不了你啊!”
“嘿嘿,黑面神发火了!“
“牧景这厮死定了!”
“什么狂生,就是一个狂妄的人!”
“还敢踩我太学的面子,如今正好送上门来,这黑面神还不收拾他!”
“……”
一个个学子有些的幸灾乐祸起来了。
他们对牧景其实都不陌生,因为牧景在士林之中扬名的开始,就是从太学这里,他可是踩着太学的面子扬名士林,自然而然也被太学很多博士反套路教育学子。
这个名字,在太学的学子之中,可是一个敌人。
“二弟,你的伴读好像人缘不太好!”刘辩笑眯眯的道。
“我也这么感觉!”
刘协眸光闪亮。
“老师教训的是,景放肆了,请老师责罚!”牧景可不会愣愣的去顶撞师长,尊师重道他还是会的,而且本来就是自己不对,在课堂上睡觉,对于任何一个老师都是不尊重的。
“很好!”
陈肃闻言,面容缓和了一点,不过他的深情依旧冷面如冰:“既然你认错了,就要认罚,今天课堂上我教的课文,你去抄写十遍!”
“我靠!”
牧景欲哭无泪。
……
这第一天上学的经历对于牧景来说,不是很好受,抄写了十遍那中庸里面段文,两手都僵硬了,等他回到了造印监官署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揉揉!”
牧景摊在了软绵绵的靠垫上,对着霍余说道。
“世子,你这是去哪里了?“
“太学啊!”牧景抱怨的说道:“这陛下太腹黑了,他可真是给我一个好差事!”
“世子,慎言!”
霍余连忙说道。
“他能把我扔进太学,我还不能抱怨两句了,什么伴读,不就是一个靶子吗,他自己儿子着想,可不能坑我啊!”牧景越想就越是有些愤愤不平。
“世子,这陛下也是爱护你!”霍余轻声的道。
“谁知道那老狐狸在想什么!”
牧景喃喃的道。
在他心中,天子绝对是一个老狐狸级别的人,人在宫中,手在宫外,心在天下,如果他再能活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这天下是不会乱的,或许未来就没有三国这个乱世了。
“世子,南阳来信!”霍余替他揉揉手骨之后,才毕恭毕敬的递上一封书函,火漆而封。
“谁的?”
“太守大人的亲笔书函!”
“我爹写信?”牧景坐起来,拆开信函,一边拆开,一边说道:“他老人家要是舞刀弄枪的绝对是行家,可要是写信,我可未必看得懂!”
牧山不算文盲,尤爱兵书,也算是略为识字,一般书籍都能看的明白,但是要是动手写字,那就太为难他了。
“蒋路笔迹!”
牧景一看,顿时放心很多,要是他老爹写的字,他可真要费脑筋去猜了,能猜出十个字,算他本事,哪要死多少脑细胞啊。
这信函之中用了是牧山的语气,应该是牧山口述,蒋路执笔的结果。
信函之中,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是阐述一下父子之间已经快半年没见了的相思之情,这老头子还是很煽情的,一点点的小事加起来,那种感情的抒发,差点没让牧景流眼泪。
后面还有一页。
这应该是蒋路给他的信函。
“蒯家要联姻?”
牧景看了看内容,面容有些精彩起来了:“好大的一个手笔,他们这是看上老头子了,咱家老头子居然市场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