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诸侯讨伐相国牧山,这可不是说说的。
已经出兵的诸侯都有的十余路之多。
陈留东郡越来越多的兵马积聚,声势也覆盖了整个天下,这就是大势,大势所趋,无可阻挡,而雒阳一旦被攻破,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天下没有不怕死的人,整个关中都开始人心煌煌了。
虽然牧系已经联合的卢植,安抚人心。
可局势摆在哪里,这人心也不是随便能安抚下来的。
特别是河内之叛,这如同一击重击,狠狠的击落在了朝廷的心脏之上,消息传来的时候,上朝的官吏就少了五分之一做多。
已经有些官吏准备收拾东西,逃出京城了。
可想而知如今的京城,局势有多糟糕。
“好消息倒是有两个,坏消息也有一个!”牧景说道。
“先说好消息!”
胡昭这是听坏消息都听出了本能反应来了,他二话不说,先听了好消息再说。
“白波黄巾已经臣服,白波军有三万,开春应该能进入战场!”
“的确是好消息!”胡昭眉开眼笑,问道:“有变数吗?”
“应该没有!”
牧景道:“黄忠领军,张宁安抚军心,以他们的能力,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就好!”
“不过朝廷要补上一份招降的公文,白波军也需要一个说法!”
“这方面我来处理!”
胡昭眯着眼眸:“局势到了这一步,谁敢在这些小事情上挡住我们的脚步,我们就杀谁,没有第二句!”
杀伐果断,说的就是这种人。
“第二个好消息呢?”
“我请来了一支雇佣军!”牧景道。
“雇佣军?”胡昭看着牧景,问:“什么是雇佣军?”
“就是雇佣他们为我们而战的军队!”
“这倒是一个新颖的说法,那一支军队!”
“匈奴骑兵!”
“什么?”胡昭拍案而起,眼眸瞪大,声音有些激动:“你真的请来了匈奴骑兵!”
“嗯!”
牧景道:“十万石粮食,请他们为我们作战一年,一年之中,指哪里,打哪里!”
“十万石粮食?”胡昭倒吸一口气:“代价太大,但是也不是不能承受,只是我担心这些匈奴骑兵会不会听话,要是他们趁机……”
“想不了这么多,一柄利刃,用不用的好,还看我们怎么用而已!”牧景耸耸肩,说的很直接。
“这话倒是没错!”
胡昭冷静下来,点点头:“匈奴骑兵之凶悍,用的好的话,会给战场致命一击,哪怕他们有野心,只要我们把他们放对了地方,还是有很大作用力的!”
他又问:“那坏消息是什么?”
“我把董卓在河东的兵马打残了!”
“西凉军在河东最少有两万多兵力吧!”
“嗯!”
“白波黄巾这么厉害?”
“当然不是,我设了一个局,策反了匈奴骑兵,然后才和匈奴骑兵缔结的雇佣契约!”
“你是担心董卓?”
“不能不担心啊,要是董卓在这时候和我们翻脸,局势不利!”牧景道。
“不会!”
胡昭摇摇头:“河东争锋,他不敢说出来的,本身驻扎在河东,就是师出无名的,吃了败仗,只能自己打牙齿吞下去,说出来丢了西凉军的面子,也会招来非议!”
“就怕他是一个不理智的人!”
“他不理智,他身边会有理智的人!”
“总之我认为还是要防着一下他!”
牧景道。
“戏志才已经在防着他了!”胡昭平静的道:“我现在想的更多的把西凉军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对了,我听说父亲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府,直接在宫里面坐镇,这是怎么一回事?“
牧景左右打量了一下,昨天没有见到父亲,这很正常,但是今日早上起来蔡琰倒是和他说了一件小事情,就是她最近想去请安,都见不到父亲。
这就让牧景有些好奇了。
“温柔乡,英雄冢!”胡昭低沉的说道:“主公可能掉进温柔乡了!”
“温柔乡?”
牧景皱眉。
“世子,此事若有机会,你还是劝一下主公,我们说的是以下犯上,你说的或许有用,夜宿龙床,大忌也,如此关头,他万万不可授人以柄!”胡昭压着声音和牧景说。
牧景的心中顿时有些明了了。
以前的风言风语,看来空穴不来风,他的父亲,还真做出了一些让他始料不及的事情来了。
“我知道了!”
牧景点点头,他不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儿不言父之过,他转移了话题,道:“先生,河内的事情,你们商议了没有!”
“主公召集我们,已经商议了两次,但是没有结果!”
胡昭沉声的道:“河内反叛来的太突然了,而且必然牵连了朝中不少人,甚至我怀疑,朝廷上有人一手操控,牵一发而动全身,加上如今还是寒冬腊月,不好动啊!”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会很吃亏的!”
牧景道:“河内要是助长的一些人的胆气,关中就要不稳了!”
“所以你想……”
“先打河内!”
牧景沉声的说道。
“现在出兵?”
“对!”牧景道:“马上出兵,一刻都不能等,不能给一些人准备的时间,也不能给他们联合的机会,压下河内,我们才能决战关东!”
“还有一个消息,你可能不知道!”
胡昭道:“西凉马腾也反了,马家西凉军推进的很快,避开的长安,进了弘农!”
“那我们更不能让弘农也跟着反了!”
牧景道:“弘农杨氏如今肯定是在衡量之中,如果不能把河内压下去,弘农第一个协助马家西凉军挺进河南之地,直逼京师之中!”
“曹操发出诸侯会盟酸枣,其势不可逆,攻入京城的声势越来越强,我们在等,他们也在等!”胡昭沉思半响,道:“其实打一打,不是坏事,但是南军没有准备好,暴熊军不能动,西凉军如果我们不动,他们根本不会动,他们绝不会为我们冲锋陷阵,只会跟着后面助长声势!”
“调动景平军!”牧景双眸划过一抹狠厉,道。
“那汜水关呢?”
“我赌他们在开春之前,不敢动!”
“这事情还得主公来决议!”胡昭想了想,说道。
“嗯!”
牧景也点头,调兵这种大事情必须要让他父亲首肯。
……
傍晚。
相国府,牧系的一些巨头都聚首在一起,包括蔡邕也来了。
胡昭亲自把事情和牧山说了一遍之后,道:“主公,世子提议要出兵,我认为出兵是必须的,河内既然反了,他们必须会攻打京城,我估计他们是在联合上党张杨的兵马之后,就会南下,所以我们先下手为强是最好了,而且河内之叛,影响关中,打不下河内的声势,稳不住关中的局势!”
“调动景平军打河内,此计可行,可汜水关不能放!”
牧山越发沉稳起来,当今相国的气势雄伟如山,他盘坐首位,声音沉沉:“让西凉军去汜水关吧!”
“西凉军?“
众人闻言,对视一眼。
“主公,西凉军不可信!”蒋路道:“汜水关我们的命脉啊!”
“可不可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没退路,他们也退路了!”牧山道:“董卓我们既然要用,就给给他们三分信任,不然,他们岂能为我们而战!”
“我认可主公所言!”
戏志才点头说道:“我们可以让西凉军选择,他们如果愿意去打河内,自然最好,但是我相信,他们为了保存实力,必然去守汜水关。”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明年开春之前,我要拿下王匡的脑袋,此战谁为主将?”牧山问道。
“爹,既然是景平军出战,我去!”牧景无奈的道。
“景儿,你才刚刚回来……”
“爹,现在的局势如此,孩儿身为父亲的儿子,义不容辞,而且景平军为孩儿之兵,为孩儿掌控最为有理,孩儿在京城也坐不住啊!”牧景苦笑。
不是他想,是他无可奈何而已。
牧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时候他真不想自己的儿子这么疲惫,可没办法,自己必须坐镇京城,这是势,势不动,天不乱,真到了自己亲自出征的那一天,必是生死存亡的那一刻。
他长叹一口气之后,低喝一声:“志才!”
“主公!”
“你为副将!”
“遵命!”戏志才拱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