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把戏志才放去巴郡,合适吗?”
会议之后,董扶询问刘焉。
“目前来说,他算是最为合适的一个人!”刘焉说道:“巴郡的局势突然之间短时间之内溃烂,虽事出有因,我们自己也埋藏了祸端,当初为了剿灭附逆之党羽,的确用了狠辣手段,但是未必不是有心人从中搞鬼。”
“主公是怀疑世家豪族他们?”
董扶瞳孔微微变色。
“哼!”
刘焉冷哼:“如今某家已经确认,他们和某家,不在一条心之上了!”
“那为什么黄权会举荐戏志才,他应该知道戏志才的能力!”董扶想不通。
“这个简单!”
刘焉回答:“戏志才就算有能力,也是巧妇难成无米之炊,明侯府即使从汉中派兵南下,你认为要多久,起码要一个月吧,这段时间戏志才能做什么,只能被困在巴蜀,要是大意一点,还会折损在巴蜀,他们就是想要去了牧龙图的左膀右臂!”
“他们已势同水火了!”
董扶这么一想,倒是心安了很多。
“牧龙图一人,已是十分可怕,加上一个戏志才,如虎添翼!”
刘焉低声的说道:“把戏志才放出去也好,本来是想要放去南部了,若是能在这时候震一下巴郡,也是好事,只有如此某家才能去用牧龙图,若是以他为刃,必能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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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郡的情况不好控制!”牧景回府之后,嘱咐戏志才:“你万事都要悠着点,北面的兵力也不会这么快抵达,只能靠你自己了!”
“无妨!”
戏志才说道:“这本来就是我们撩起来的,现在想要收拾起来也简单!”
当初牧景送信出去,就是让外面的人接应,弄起巴郡的乱局,趁机把戏志才放在巴郡,这样避免戏志才去了南部孤立无援。
“不能暴露了战虎营!”
“我知道!”
“甘宁!”牧景着重的提起了这个人,道:“我要他!”
他是让人弄起来的巴郡的动乱。
但是事态的发展却出乎意料之外。
特别是这个甘宁。
这个锦帆贼第一次进入他的眼眸是汉中,那时候失之交臂,颇为遗憾,如今送上门来的人才,必须要收拢到门下。
历史上的三国中期的战役,魏国有一个张辽张文远,古之召虎,在吴国也有一个甘宁甘兴霸与之匹敌,如今张辽已经是门下大将,再把甘宁拉进来,水路两路,牧景都能找到主将了。
“他?”戏志才眯眼:“有何特别?“
“我们少一个水军大将!”
牧景道:“他比我麾下所有人都要出色,包括张辽!”
张辽毕竟是陆地成名的,精通骑兵作战和步卒作战,在水战之上,反而没有太大的天赋,这也是为什么在襄阳战役之中,牧军水师皆不如人的原因之一。
“那好,我试探性的接触一下!”
戏志才点头。
“我给你三百陌刀将士,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必须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牧景再一次嘱咐:“想要乱中取你性命的人不少,甚至刘焉也未必没有借刀杀人除掉你的意思!”
“那就让他们来!”
戏志才冷声的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老天爷现在都不敢收我的命,谁又能堂而皇之的取我性命,战场上,不管是明刀,还是暗箭,某家何惧也!”
…………………………
戏志才离开之后,在州牧府之中,黄权和牧景,一下子对立了起来了,牧景憎恨黄权发配了自己的得力谋士,而世家豪族对于牧景这个刘焉磨砺出来的利刃也颇为忌惮,一下子势同水火起来了。
二月二,龙抬头。
进入了开春之后,成都内外都洋溢这春日的气息之中,草生木长。
这时候郊游也提上日程。
刘焉召集文武众臣,商讨这春猎与成都西郊之山林。
数日之后,春猎开始,这气派自然不能如同帝王出巡,但是也十分讲究安全,前后两营护卫,安然屋檐。
春猎其实就是大家去野外骑骑马,打打猎,互相交流一下感情。
但是今年倒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有人从营地之中挖出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大石半尺高,却歪歪扭扭,如龙腾飞,这种带着天然龙形的怪石,石头挖出来,送到了益州州牧府的文武大臣面前。
众人观摩了这石头,发现这石头之上有一个天然的图案,纹路酷似一个的古纂‘汉’字。
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出去了,闹的沸沸扬扬。
古代人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是讲究顺应天命。
汉高祖刘邦斩了一条白蛇,就传出了以赤帝之命斩白帝的无数个传说,神化了自己,顺应了天命,成就的大汉的江山。
现在这龙形怪状石头的出现,也出现了神化。
流言很快就变成了风暴,传着传着,就出现了天命在西南,大汉绝命,复起于西南的声音,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在成都城之中的不断的流传。
西南之地,唯刘焉乃是刘氏宗室,天命之子的身份一下子安在了他的头上。
风暴越演越烈,成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好像传遍了,百姓人人都在讨论,读书人三三两两青梅煮酒的时候也在议论纷纷。
仿佛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州牧府之中。
但是州牧府很安静。
刘焉仿佛丝毫不理会这种流言蜚语的出现,州牧府曾有数个官吏上奏言之,提及让刘焉顺应天命的奏本,硬生生的被他行仗数十军棍,以正朝廷之法。
在一次会议之中,刘焉也发表了对此事之态度,言之先帝之厚爱,方让他镇大汉西南,他乃汉室忠臣,岂能忤逆天子,如此一块石头,怪诞之论,任何人休要再言,言之必伐。
他的态度倒是安定了不少的人心。
然而此事并没有就此罢休。
二月十二,突然有人上了一奏,请命奏,奏请刘焉,以天下为己任,顺应天命,继汉室之廷。
一般人闹不起风雨。
这个人还不简单。
他乃是益州的大儒,李丰,年已有六旬,一生不出仕途,然而在成都西城的安年坊经营一间书舍,一生教学,桃李满天下,盛名士林,。
当今广汉太守张肃,益州别驾张松,犍为郡都尉付中……这些人都曾经在其麾下读书,尊为师长。
在士林之中被誉为清流之士。
所谓清流,不为权势而动,不为财帛而贪,专心学问,立言著说,教育天下,当得读书人的敬意。
这样一个人的上奏,是会引起整个益州的风雨的。
如果说之前只是市井小民的议论纷纷,那么现在,已经进展为了整个官吏阶层的议论纷纷,士林,各县官衙的官吏,纷纷开始异动起来了。
事情开始彻底的发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