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说!”
“城外打起来了,目前情况不清楚,但是应该是有兵马从他们后翼进攻,杀进了他们的中军主营,正在横贯他们的营寨!”斥候冲进来禀报。
“情况属实?”
黄忠没有睡,他在视察伤兵,然后闭目养神,这时候,他一刻不得眠,因为他是战场上的战神,是守军唯一的精神支柱,想要守住柴榆城,他就要压得住军心。
突然来报了消息,让他有些诧异,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询问斥候军侯:“有没有可能是敌军的计谋,诱引我们出击?”
“虽斥候上位查探清楚,但是初步判断,应该是我军进攻!”
斥候军侯说道。
“擂鼓!”
黄忠猛然的站起来了,抄起战刀,直接上了城头,眸光凝视城外,这时候是黑夜于白天的交汇,天未能彻底的明亮,但是也有了一丝丝光芒,他清晰的看得清楚,城外点燃天地的火焰。
“咚咚咚!!!!”
一声声战鼓响起来了。
“集合!”
“列阵!”
城中牧军立刻集合,在一刻钟之内,完成的待命之前的准备。
“将军!”第二营校尉走上来。
“杜峰,率第二营,收成兼任接应!”
黄忠当机立断,不管是谁,是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失去每一个能反扑的机会:“我亲自率领第一营,出去杀一阵,若敌军有诈,你们接应,若半个时辰之内,我们没有撤回来的意图,你们立刻全军出击,增援我们!”
“将军,是谁突击他们的营寨?”
众将还是有些疑惑。
“不可能是我们!”黄忠淡然的说道:“战前所有的推演战术,都是萦绕这围点打援的战略部署,我们坚守柴榆城,他们周围骚扰,截断,偷袭,他们不会傻到返回冲锋的!”
“那不是我们的人,那他们?”
“你们不要忘记了,除了景平第一军和五溪蛮军之外,在这一片地区,我们还有一支兵马!”黄忠冷笑的说道:“戏志才那厮,精明的让人猜不透,利用了我们做诱饵,要是没点成绩,他见不得人!”
“戏司马的兵马?”
众将一下子明白了。
“立刻行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黄忠边说边走下城墙。
“是!”
众将领命。
“杀!”
城门打开,黄忠一马当先,直接杀出去。
他后面跟着的景平第一军第一营,数千将士,也凶猛如虎,如同出牢笼的虎狼般,猛烈的冲出来了,在蛮军最乱的时候,插上他们一刀。
……………………
蛮军营寨,东南方向。
这里已经沦为一片火海般的战场。
“斩!”陈生举起手中的陌刀,眸光冷厉的直视前方。
“斩!”
“斩!”
陌刀竖起,如林擎天,陌刀落下,如死神降临,一斩而过,所到之处,皆是残尸断臂,血肉满地。
“太可怕了!”
“这是什么样的兵马!”
蛮军在这一刻恐惧了。
“撤,散开!”
蛮军冷水洞的洞主冷木是营寨后翼的统领,敌军在即将天亮的时候冲进来,他麾下八百勇士最先战死,其余没有反应过来的勇士,也死伤无数。
一开始他还有反击之心,怒起而聚兵,但是面对陌刀营的斩杀,这一刻,他是恐惧,是胆怯的。
“快散开!”
“撤出来!”
一个个声音叫起来了,整个营寨都乱了。
“某蛮族之王,孟获是也,来者何人?”
孟获已经亲自率军进入了战场,他猛烈的冲上来,怒喝一声。
“我是你爹!”
陈生出身贼寇,素质不太好,上来就问候了两声孟获,然后才开始的爆发:“陌刀儿郎,今日是我们扬名天下之日,斩!”
“斩!”
“斩!”
陌刀斩下来,又一群的蛮军将士被斩掉了性命。
“混账东西!”
孟获怒了:“藤甲兵,杀!”
“杀!”
“杀!”
突兀骨上前冲锋,他麾下一群穿着藤甲的蛮族勇士前赴后继的冲锋上去。
“列阵!”
陈生出身贼寇不错,但是他熟读兵书也没错,在军阵上的天赋更是异禀,所以牧景才放心把,陌刀营交到他的手上:“中翼退后,左右两翼上前,围!”
“喝!”
“喝!”
叫喝声音之中,陌刀营变阵,从一字长蛇阵变成的双龙出水,中间凹下去,半弧形的困营。
“冲过去!”
孟获对藤甲兵很有自信,他的藤甲兵,所向披靡,从无一败,即使当初在味县,也只是因为战略问题大溃败,而不是藤甲兵的战败。
“冲!”
突兀骨冲的很猛烈。
“立刀!”
陈到退守中营,不是他不想冲锋,是他有了判断,单打独斗,未必是敌军对手,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时候,他要学会用陌刀营的力量。
“立刀!”
“立刀!”
一个个举刀过头顶。
“斩!”
一刀劈下,无数刀在劈下来了。
咔嚓!
咔嚓!
咔嚓!
藤甲兵引以为傲的藤甲,在陌刀的力量和锋芒之下,一件件藤甲被劈开。
“怎么会这样?”
孟获面色瞬间铁青起来。
藤甲的制造很艰难,需要特殊的藤条编制,然后还要用特别的桐油渗泡,特点也很明显,轻盈,不怕水,透气性强,还特别有韧性,普通的刀枪都穿不透。
但是唯独的缺点也明显,怕火。
历史上藤甲兵是被一把火烧灭了。
不过这个缺点,孟获突兀骨他们也很清楚,所以平日他们出击,很防备这一点,即使历史上诸葛亮,也是用了计中计,谋中谋,才能让他们上当,被一把火烧掉。
而现在,戏志才根本就不需要花费这样的脑细胞,在他看来,藤甲再强的防御力,也挡不住陌刀,见识了陌刀的杀伤力之后,他很有自信能干掉藤甲兵。
“该死,挡住!”
突兀骨作为主将,冲锋在前,招摇过甚,被特别对待,别人都是一柄陌刀落下,他身边最少有五六柄的陌刀砍下来了,即使他用尽了全力,挡住了一柄,两柄,三柄,可他身上,兵器被砍断了,战甲被砍掉了,战马也被斩杀了,挡无可挡。
“斩!”
又一刀斩下来了。
咔嚓!
突兀骨被斩掉了半边胸口,血流一地,眼眸瞪大。
死了!
死不瞑目。
他自认为是一代猛将,没有战死在黄忠的手上,却被乱刀砍死。
这是战场将领的悲哀。
武功再高,即使到了黄忠这个地步,在战场上,只要陷入了围攻状态,都会随时战死,因为你一人之力,可战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可早晚会力竭,不是被乱箭射死,就是被乱刀砍死,活着被一柄柄长矛穿透心口。
“不可能!”
孟获不相信,他不相信他看到了这一幕:“不会这样的,我的藤甲兵是无敌的,绝对不是这样的,这是什么巫术,我不相信!”
“继续斩,前面所挡,一律斩掉,给我狠狠的推过去!”陈生举起长刀而怒喝起来了。
“斩!”
“斩!”
陌刀营齐头并进,他们的手中的陌刀,仿佛在重复一个动作,不断的举起来,然后不断的落下来,却如同一座绞肉机,缓缓的向前推动,搅动无数的血肉。
他们的每一次挥动陌刀都斩获了无数的蛮军性命,一路而过,皆是血肉,一步一血腥,一步一尸山。
半个时辰不到,五千藤甲兵,在陌刀营的疯狂推进之下,全军覆没。
地面上,大多都是被斩掉的残尸断臂,还有绿油油的藤甲,这些蛮族奉承为了神甲的东西,如今已经碎一地,而且每一片的碎片,都是附带鲜血了。
“我们的藤甲兵居然全军覆没了?”
“他们是魔鬼吗!”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兵马!”
“尊敬的蛮神啊,救救我们吧!”
“连藤甲兵都打不够他们,我们又怎么和他们打啊!”
这时候,黑暗已经逝去,一轮红日越出水平线,淡淡的朝阳光芒倾洒在战场上,所有的蛮军将士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这一切,仿佛他们的信念被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