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一日落成,明国宣告建立。
明国为大汉明国,乃是大汉朝之下封赏的诸侯国,国主明王牧景,属大汉一等王爵。
明国建立,明王之名立刻传西南。
西南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下要变了,虽然明国依旧是大汉明国,但是西南更多的人,只认明国,不认大汉了。
明王牧景,自少年随父起兵,风雨十数年,这一日,才算是真正的成就一方霸业了。
这消息,不仅仅传西南。
在三日之内,已经传遍了整个天下,各方诸侯的目光都忍不住在这时候,向着西南的方向,扫了一眼的。
江东。
吴王孙坚刚刚接到了渝都城传来的消息,就接见了来自西南明国的使臣,这一支使臣队伍,其实已经抵达江东良久了。
双方见面之后,洽谈甚欢,丝毫不谈双方在战场上的大事情,始终把表示两大诸侯国同舟共济的标题放在前面。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江东和西南已经是同盟一线了。
其实孙坚这时候,何尝不想否定牧明,甚至想要直接对西南动兵,打压明王在西南的根基,狠狠的插西南一刀。
只不过是有心无力。
长沙之战失利是一方面,贺齐突袭长沙,最后功败垂成,虽折损不多,可是良机已失,想要再来一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另外最近在江东东南,会稽郡和交州东面的海岸边,发现了水寇横行,搅乱乡里,还上岸劫去了粮食。
你有贼寇出没是正常的事情,毕竟当今天下,乃是乱世,乱世之中,总是免不了落草为寇的人,平时这种情况,尽量的减少影响就行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抢夺粮食,等于越过了江东的底线。
任何一方诸侯,粮食都是最主要最基本的军方储备。
这无疑是逼迫江东水师主力出兵的剿贼。
这么一出兵,在想要对西南的动手,那就是不知量力了,所以孙坚只能求和。
他和明王的使臣见面,算是表示建交的关系。
不过这不代表,孙坚会一直这样任由西南发展下去了,他会绞尽脑汁,也会压制西南的发展,这样才符合江东利益。
吴王宫,有些简陋。
吴王孙坚跪坐案首之上,麾下文武,左右列坐。
“牧景立国,明”
孙坚淡淡的开口“虽是在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之中,可这一步跨出去,对我们江东而言,将会面临什么,你们都很清楚”
“主公,以目前西南的情况,牧军战斗力肯定还没有回复,我们依旧可以尝试性的进攻”
一个大将说道。
“不可”
有人反驳“如今我们江东也是内忧外患,而且我们已经失去了对战西南最好的时机,如今明国建立,牧景称王,这时候对西南动兵,必然会激起他们的愤怒,到时候不管是为了新建明国的尊严,还是为了他们自己找回面子,恐怕都会和我们死磕,我们江东自然不惧,然而此战,必然会让旁人得了便宜,不宜也”
“此言善”
孙坚点点头“所以孤已经见了明王使者,算是这哪是和明国恢复了和平,接下来,中原之战没有决出胜负之前,我们之间应该暂时没有战争”
众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对于这个决定,他们倒是认可的,毕竟这时候和西南打起来,便宜的是北方。
“不过,趁着这一段时间,我们也需要整合我们江东的实力”
孙坚话音一转,杀气腾腾“我江东如今有三患,诸位可知”
众人闻言,略有些沉默。
他们都是吴国的栋梁,朝堂高层,自然很清楚,如今的江东,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子布,你说”
孙坚冷然的开口。
“一患,乃是山越“
张昭幽幽的开口“山越袭我城池,扰我子民,屡次犯境,欺我吴国无人,此乃大罪,长此以往,必让我吴国不成国”
“当今天下,乃是乱世,乱世征伐,谁也躲不掉,我江东虽地处大江以南,有天险庇护,境内多有江河,防御有余”
孙坚幽沉的说道“然而世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吴国若想再进一步,一统天下,虽整合内部,方能踏出大江之北,横扫东南”
如今他已是一方诸侯,吴国大王,若是说,他甘于现状,天下人都不相信,所以也没有必要在自己人面前装模作样,反而有损诚信。
他就直说了,他想要一统天下,想要把天下的大吴的天下,而不是甘于大汉吴国。
一统天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抛开私心,身处乱世,此乃大义也,大义之所向,江东上下,皆然一心。
“因此,征伐山越,已是刻不容缓”
孙坚眸子一扫而过“何人愿为主将”
“父王,儿臣愿战”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孙策,孙策之战意,霸道如狂狮,浑身的气息,烈烈如大日,这一刻,大堂之上,所有人为之瞩目。
包括坐在啊了次席上的少年。
孙权徒然之间,呈现出一双碧色的眸子,眼神有一抹说不出的妒忌。
这是孙策的霸道。
是他没有的。
然而,他很快就放松下来,一张古波不动的脸庞,让人看不出深浅来了。
坐拥天下,非霸道可行。
昔日西楚霸王,何其霸道,最后不也是败给了高祖刘邦吗,来日方长,他还有机会的。
“吾儿悍勇,乃是我吴国之福”
孙坚点点头“此战,汝为主将,可点将出征”
“诺”
孙策站起来,浑身的战意勃发。
“记住”孙坚嘱咐了一句“山越之民,虽为蛮夷,然而在我江东境内,亦为我吴国之子民,能不战而降,可不战,能俘虏之,不杀“
这一点,是他看了一些来自西南明国的资料之后,决断的。
明国能折服蛮族。
他吴国也能让山越臣服。
“是”
孙策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我吴国尚有二患,为何之“孙坚目光栩栩,看着众人。
“其二,乃海患”
贺齐踏步而出,拱手说道“大王,近些年,海上突如其来多了一些贼寇横行,此事颇有蹊跷,然而不管如何,他们掠我吴国粮食人口,此乃大罪,必须要剿灭,方能平患”
“何人愿意平患”
孙坚再问。
“末将愿率军前往,平定祸患”
贺齐拱手,低沉的说道。
长沙一战,虽非战之罪,然而败了就是败了,输给了牧军,贺齐自然是不甘心的,可如今局势,他也看得名表,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大战。
此时为了挽回在孙坚心里面的影响力,他必须要有些功绩。
“那就劳烦公苗了”
孙坚点点头。
当这事情决断之后,朝堂上倒是变得有些寂静了。
吴国三患,其一乃是山越,其二乃海寇,其之三,很多人走知道,然而却很少人敢说出来了。
“父王”
这时候少年孙权,突然站出来,拱手说道“我吴国有三患,其之第三患,乃内患,百姓不安,天下何以安,儿臣愿替父王巡视各地”
“仲谋懂孤也”
孙坚开怀大笑。
这第三患,就是那些世家门阀之患,不说出来,是不能撕破脸皮,可不给他们一些压力,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孙权这时候站出来,正合孙坚之心。
接下来,孙坚必然以孙权的名义,开始对吴国官吏开始整顿,这无疑是对江东的世家门阀一个的挑衅。
官渡。
一座山上。
曹军建寨,连营十余里,不过营寨之中,儿郎们的士气倒是比较低沉,毕竟他们吃了一场败仗,不少战友袍泽都把生命留在了战场上,自然而言就影响了他们作战的士气。
主营之中。
曹操披着一件外袍,跪坐在案前,看着一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有时候忍不住咳嗽几声的,在延津一战之中,他受了一些伤。
虽然不要紧,但是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主公”
这时候郭嘉从外面揭开门帘走进来了。
“奉孝来了”曹操微微一笑“可是有好消息”
“不太好的消息”郭嘉摇摇头。
“那可就不太愉快了”曹操叹气“这些天,好像都没有听到好消息”
“牧景立国了,西南明国”
郭嘉轻声的道。
“早就预备有了这一天,终究是会来的,也对,雒阳之战,我们输的有些惨,他自然要趁着这一次机会,再下一城”
曹操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低沉的说道“明国,一方诸侯国,以下可取代上朝,等于给了他一个堂堂正正拿走天下的名义,日后在想要压得住此獠,恐怕就难了”
刘协走了一步臭棋,连带他也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了。
“我们还有机会的”
郭嘉轻声的说道。
“放心”曹操笑了笑“孤可不是一个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
他想了想,问“贾文和那边,可有消息”
“尚且未有”
郭嘉道。
“你意为贾文和之策,可有用”
“打蛇打七寸,吾认为,若是袁军渡河,此策乃是最好的战之策”郭嘉拱手说道。
“延津一战,非败而败,本就出乎我们的部署之外,如今得需谨慎了,战场之上,太多的意外了,稍有不慎,我们恐怕就要自吃苦果了”
曹操低沉的说道。
延津一战,算是给了他一个很大很大的警钟,本以为可以佯败,然而没想到,却差点就被斩杀在了北岸。
战场叵测,有时候再好的部署,也反应不过来,反而弄巧成拙。
延津战役之中,若非曹军事前准备撤兵,那么就算东翼被攻破,有大军进攻过来,他也能迎上去,拼一场,不至于惨败如斯。
“嗯”
郭嘉点点头,他也在警惕那一战,再好的部署,也要契合战场的变化。
延津。
袁军军营,相比于曹军的的士气低落,袁军如今是士气高涨,这一仗大胜仗,打出了河北霸主的的威风。
袁绍也有些飘起来了。
击败了多年的宿敌,他的心情,自然有着想不到的愉悦。
“元昊,此战吾等是否该乘胜追击,绝不给曹孟德反应之机”袁绍蠢蠢欲动,要率军渡河,追击曹军。
“主公,我军虽胜,然而疲惫不堪,此时渡河,若有不利,万一被杀一个回马枪,难免受挫”田丰不算是一个绝对谨慎的人,改冒险的时候,他也会冒险。
只不过,如今的时势,他倒是认为,该忍一下,步步为营,方为正道。
“你就是太过于小心了”
袁绍不悦。
可即使他不悦,田丰依旧建议“主公,吾等遇曹军,乃是生死之战,万万不可急”
袁绍虽不悦,倒是倒是听得进去。
“可即将入冬了,若不能入冬之前渡河,吾等岂不是的要等到来年开春”袁绍不愿意给时间曹操恢复元气的,
要知道,为了打这一战,他可是连青州都放弃防御了。
此战不胜,则败。
“那就开春在打”
田丰压低声音说道“主公,我们的粮草,也不足啊,需要时间从河北筹措,若是渡河,必须要足够的粮草,建立一个粮仓,让我们无后顾之忧,方能正面作战”
“此言有理”
袁绍倒是被说服了。
“主公”
这时候,一个将士走进来,拱手说道“西南刚刚传来消息,牧景立国,明国”
“此贼真可恨”
袁绍闻言,冷冷的说道。
对于牧景拿了他的雒阳,转过头就成为许都朝廷的明王,他是很愤怒了,还让自己变成了几乎全天下的公敌。
“雒阳一战,助长了牧军声威,如今得朝廷之召,牧景称王,并不意外”田丰安慰说道“日后有机会,此獠还是能拉拢的,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对决曹贼,方为最重要的,既然他牧景要立国,我们也买一份好,给他一个明王之位,又如何”
袁绍闻言,倒是认为田丰说的没错,这时候倒是不能彻底的把牧景推向曹操那一边,等到转过头来,在收拾他,也不迟。
“不过我倒是担心,河内的情况,雒阳之战之后,河内必有一战,我军能不能挡得住,尚可未知”
田丰眼眸有一抹忧心。
此时此刻,北国已风雪百里。
燕王刘备,于界桥,返回了蓟城,毕竟入冬之后,此战就难打了,他只能先回来,兵马倒是依旧压在了界桥之上。
“牧景立国了”
刘备闻讯,冷笑了一声“乱臣贼子”
普天之下,非刘而封王者,皆乱臣贼子也。
“大王,是否把张绣撤回来”
斗笠中年低沉的问。
“如今还是不行,待河内之战有了结果,再把张绣撤回来”刘备想了想,道“留他在哪里,也能压一压牧军的气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