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
“险?”
杨丰冷笑着负手而立。
他身后数万士兵跪倒在地,以最虔诚姿态叩首,而在他们前方的空中,一道流星划破际,瞬间落在前方的关城上,下一刻整个关城仿佛被一头从地下拱出的巨兽撑开般,伴着环状推开的尘埃,在刹那间化为无数碎块向四周喷射,紧接着大地的颤抖在所有人脚下清晰传来,沉闷的巨响恍如最可怕的雷鸣……
居庸关被攻破。
当年金军阻挡蒙古大军,逼迫蒙古大军不得不南下出紫荆关,绕到后方才攻破的居庸关,被一台像当初杨丰攻破锦州一样,从数万米高空落下并且末端经过了修正的废机床,以近三倍音速的撞击硬生生砸成了废墟。
然后将这座险变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
“杀光鞑虏!”
杨丰转身抬起右手很随意地用手臂向后一挥,对他面前叩拜的将士们道。
“杀,杀光鞑虏!”
他最近的女真豪强高雄,或者也叫钮钴禄高雄拔出刀,带着一种宗教式的狂热高喊着,然后第一个爬起来毫不犹豫地冲向前方,在他身后所有原本叩拜在地的士兵全部爬起来拿着各种武器,发疯一样吼叫着冲向前方那片废墟,而在那里残余的蒙古士兵正失魂落魄地站着,茫然地看着已经消失了的居庸关。
“哼,真是不自量力!”
杨丰走到后面一座移动宫殿般的步辇上,在属于自己的宝座坐下,接过萧怜儿递上的茶,看着被淹没的敌军鄙夷地。
“仙尊,瑶姑奏报,刘思敬所部击溃鞑虏,一万鞑虏只有不足四千向北逃往榆关,各部正在追击中,另外玉姑奏报,夏贵等部已夺取榆关,并且向榆关进驻了一万士兵,携带着近百具可以射火球箭的床弩。还有直沽外海出现一支高丽水师,据是高丽王派出的使者,请求前来觐见仙尊,留守直沽的吕将军问是否准许其至北平,另外权知大名府王文干奏报鞑虏卫辉路总管赵良弼遣使归降,请仙尊处置。”
一旁的杨孝先跟狗头军师般捧着一摞文书道。
“赵良弼是何人?”
杨丰问道。
“回仙尊,那赵良弼乃是女真术要甲氏,金亡后以赵为姓,他是廉希宪部下,廉希宪伏诛后率领其部数千溃军南逃据卫辉,不过其家在赵州,这次估计是自知无力抗拒命,只能请求归顺。”
杨孝先道。
“让他杀光境内鞑虏和色目,否则就等着灭门吧!”
杨丰道。
以后这样的情况肯定少不了,他是不介意接受这些人投降的,女真也好契丹也好,就是党项也无所谓,他们都可以投降,但投降他可以,必须得先把这投名状交上,先把境内鞑虏和色目杀光,然后就可以加入华夏大家庭,但如果不杀境内鞑虏和色目还想投降继续做墙头草,那这样的好事肯定不会再有了,这是一个原则,至于高丽人……
“让吕师夔告诉高丽人,带着一万颗鞑虏和色目头颅过来,否则就不用过来了。”
他紧接着道。
“我会去他们那里的。”
然后他阴森森地补充了一句。
这时候高雄拎着一颗人头走到他面前跪下道:“弟子斩鞑虏开国元勋木华黎四世孙,世袭第三怯薛长,居庸关守将安童首级献上。”
“安童?”
杨丰疑惑地。
“仙尊,其父就是当初在鄂州被仙尊诛杀的霸突鲁。”
杨孝先陪着笑脸道。
“好,算你首功,我记得他们家在北平还有不少产业吧?我做主统统赏给你了!”
杨丰道。
“谢仙尊赏赐!”
高雄激动地趴在地上用颤音高喊着。
而此时前方的居庸关,已经完全落入杨丰部下的掌握,残余的少量守军不得不向北溃败,同样这道横亘关内关外的大门也对着杨丰敞开,然后……
“走,去开平!”
杨丰挥手道。
巨大的步辇立刻被三十二名轿夫抬起,然后这个曾经属于忽必烈的移动宫殿开始缓缓向前。
杨孝先茫然了一下,很显然这并不在计划內,他和高雄等将领互相看了一眼,急忙上前道:“仙尊,此时进军开平是不是急了点,不如暂待几日等永平战事结束,咱们各路大军齐聚再去直捣鞑虏伪都,另外若出塞作战,后方粮草及军需运输之类也需要预先安排好。”
“我就自己去,又不是让你们跟着还准备什么?”
杨丰无语道。
“呃,仙尊,此事万万不可啊!”
杨孝先愕然一下,紧接着扑到步辇上喊道。
就在同时后面那些将领们也醒悟过来纷纷上前,呼啦一下全跪倒在步辇前面挡住道路,一个个呼喊着请仙尊三思,以此表达他们对仙尊的那份忠诚,高雄还拔出刀横在脖子上表示仙尊若执意出塞,就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好了,在这一片混乱中,杨丰笑咪咪地看着。
“你们不相信我吗?”
他突然问道。
“仙尊,仙尊所向无敌,弟子等当然知道,可出塞不同于关内,塞外几乎全是鞑虏,哪怕女真和契丹也都被鞑虏强行驱逐到了关内,可以此时塞外几乎无汉民,一旦仙尊出塞,那鞑虏必定倾尽全力攻击,虽然他们肯定伤不了仙尊,可终究不是万无一失的,更何况仙尊纵然直捣开平,沿途也无法占领其地,既然如此何必走这一趟呢?不如且等待一两个月,各路大军都到达,咱们十几万大军杀出去彻底扫荡。”
杨孝先道。
“不,不,我从没想过现在就让你们出塞,你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夺取并重新修好居庸关,榆关,紫荆关这些重要的关隘,以确保鞑虏不再攻入河北。然后我会给你们一些仙种,在接下来几年里,你们需要做的是垦荒种田让老百姓吃饱穿暖,这河北被鞑虏荼毒了数十年,田园荒芜,城市残破,人民离散,不能再让他们承担更多的损失了。一旦出塞作战,哪怕有我率领肯定所向无敌,但塞外的鞑虏最终还是需要士兵们去杀,就算灭了鞑虏,恐怕也得死数万甚至十几万青壮,河北的百姓已经不多了,不能再继续让他们承受更多损失了,这些青壮最应该做的是不停地繁衍,让这片土地的人口迅速增加起来。
鞑虏而已,有我在想什么时候灭就什么时候灭,既然如此那又何须急于一时?”
杨丰道。
他根本就没想过扫荡塞外。
这时候塞外的确就像杨孝先所已经没有汉民了,就算有数量也很少了,蒙古人的政策就是移塞外的汉契丹女真人实内地,塞外完全变成他们的牧场,而杨丰在河北势如破竹不到半年横扫河北,实际上主要就是靠着三族的倒戈,但出塞以后他就别想再有这种好事。他的确带着十几万大军可以扫荡塞外攻破开平,但在草原上面对无处不在的蒙古骑兵,损失也一样会很惨重,河北目前人口加起来也不过才几百万而已,青壮年加起来能有一百多万顶了,就为了爽一把让十万青壮血染草原得不偿失。
正确的玩法是关上门休养生息以最快速度让人口增长起来,甚至从南方向北想办法移民。
就像他在成都所做的一样。
有二十年的休养生息,依靠着玉米土豆地瓜之类,他让河北人口翻一翻毫无压力,十万青壮在这期间可以为他增加百万下一代,他就算现在灭了忽必烈,塞外之地也不可能利用起来,既然这样干嘛还那么傻?
停战然后种田生孩子,推着忽必烈向西跟阿里不哥继续火拼,继续看蒙古人内战不是更好?
他又不缺时间。
等河北这边百姓丰衣足食兵源充足了,然后再对其他地方下手,这样一块块蚕食,不断将蒙古人向西挤压但不灭他们,而是挤着他们逼着他们不断向西,如果他把关中陇右山西全蚕食到手中,那蒙古铁骑还能去哪儿寻找他们的牧场呢?当然是欧洲,当然是北非,当然是印度了,让蒙古的铁骑继续向前,去践踏所有原本历史上他们没有践踏过的土地,让他们的屠刀去砍下那些他们原本没有砍下的头颅,让这些文明的毁灭者,继续向前散播杀戮的瘟疫。
然后他再去杀第二遍。
这个游戏他可以玩很长时间,需要的话玩一百年都行,反正就是驱虎吞狼驱赶蒙古铁骑去杀其他国家,然后蒙古铁蹄杀一处,他跟在后面接收一处并且顺便再杀一轮,蒙古人的前方还有整个欧洲和北非,还有南亚次大陆呢。多么广袤的地啊,多么辽阔的牧场,多少美丽的女人啊,他们的梦想中的生活完全可以在远方实现,东方有个妖魔他们惹不起,但西方那些废柴们可是随便他们践踏,甚至需要时候还可以给他们一些帮助。
杨丰很期待能看到蒙古铁骑饮马台伯河,把梵蒂冈的那些老家伙打包万马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