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梦中坠落,意识模糊时仍然在不停地思考着。Ww W COM
已经不在了的织,已经独自一人的我。
他为了什么交换过来然后消失?他是为了守护什么才消失的吗?
追溯两仪式的记忆,终于明白了。
恐怕…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梦,他那幸福地活下去的梦。
是那个同班同学吗?还是令他把他作为自己想成为的人的,那个少年呢?
那已经无从知晓了。
织,是为了他和两仪式都能存在而消失的。
给我,留下了如此深邃的孤独。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亮了病房。已经回复了视力的式的双眼,从那温暖的睡眠中睁开。
身下是洁白的病床,看来叫橙子的魔术师已经妥善处理好了昨夜的事情。不,那都是些事。比起那种事,现在只想好好考虑一下他的事情。
式维持着侧卧的姿势,头也不动地感受着清晨的空气。
因为光而醒过来,那已经是多久不曾体验过的事情了。淡淡的所有欲,只是新鲜的阳光,就把心底的阴暗照亮起来。
现在我所拥有的是暂时的生命…已经无法返回的另一个我,如同融化般,在光之中消失了。两仪式的存在,和他梦见的东西一起消失了。
如果能够哭泣的话,式也很想流泪。但是眼睛始终干涸。哭泣只有一次…因为这种事情流泪是错误的。纵然已经无法返回,她也不会再后悔第二次。
就像在朝阳下渐渐淡薄的阴影一般。只是干干净净地消失,他应该也是这样期望的。
“早上好,式。”身旁传来声音。
式是将头向一边侧过,在那里的,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友人。
黑框的眼镜,毫不修饰的黑,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还记得,我吗……?”声音微微地颤抖着。
啊啊,记得的,怎么可能会忘呢?你一直在等待着式。
只有你,一直守护着我。
“黑桐干也,像是法国诗人的名字。”
听到式的话,干也笑了起来。完全像是相隔一日后在学校见面那样,如常的笑容。
在那之中隐藏了多少努力,没有人知道不知道,只是…他也依然,记得那个约定。
“今是晴真是太好了,我来带你回去。”眼中盈着泪水,他尽量装做自然地道。
对于空荡荡的式来,那比什么都温暖。
比起泪眼而更欣赏笑颜,就选择这个友人。
比起孤立而更认可孤独,就选择织。
——尽管我,还没有式选择过哪一方。
“啊啊,也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式呆呆地眺望着他的笑容,如阳光一般的温柔,直到看够为止。
尽管那种事无助于填补她胸中的空洞,但是现在除此以外她什么也不想做。
温柔的他的笑容,因为那是,和她记忆中的存在相同的笑容。
一如当年那个午后,同班的他锲而不舍地来找自己搭话时所带着的永不褪色的笑容。
干也也是一样,安静地,恍惚地注视着式。
注视着这位从两年的沉眠中睁开眼睛,让她自己的时光再度流动,让他的思念终于不用空置的少女。
雪夜的初见,开学的再会,课后的搭话,午间的闲聊,假日的约会,深情的告白,执着的坚守,一切都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所有的等待没有白费,所有的付出都在这一刻有了回报。
能看到她醒来,能像以前那样看着他,能再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觉得一切都足够了。
她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就这么持续下去,仿佛要到地老荒——
——如果没有人打扰的话。
先是一阵“吱呀”,似乎是某种材料达到极限,不堪重负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砰”,伴随着“哎呀”“哦”“心”,有男声,有女声。
久违的感动重逢,时隔两年的二人世界就这么被打破了。
式不满地皱起眉头,侧身看向噪声传来的地方,病房的入口。
漆成白色的,木质房门被压倒在地,上面趴着压垮它的一众罪魁祸。
有大约在十岁上下的孩子,有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
门外,还有一位坐着轮椅的病弱少女以及比推着轮椅的比少女年长几岁的外国女性。
目光的移动的最后,锁定在走廊上,靠着窗户抽着烟的女性。
“橙子姐——”式刚准备话,干也已经先一步开口,“还有慎二、樱和藤乃姐,以及第一次见面的两位,你们这是”
“呃”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个”藤乃红着脸。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们。”
还是慎二脸皮厚,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拉着陪他一起偷窥的樱和藤乃,就往外走。
“我们已经在门口布置了结界,不管生什么都不会被现——加油啊,干也。”
“”
慎二的无耻连素有长者之风,蘑菇钦点“老成之翁”的干也都招架不住,只能面色尴尬,无言以对。
倒是纯粹自然,直来直去的式没什么顾忌,用和上学时一样的语气问唯一的友人。
“都是你的朋友?”
“是啊,都是一群有趣的人,应该是来帮忙的。”
听到式的声音,干也的心情不可思议地平复下来。是啊,只要有她在,什么都不重要。
“慎二,别躲在外面了,进来吧,还有大家也是。”
慎二一听,立刻探出头,见干也向自己招手,又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式,橙子姐你认识了,其他人你还没见过。这是间桐慎二,我的朋友;这是慎二的妹妹,樱;这是浅神藤乃姐,橙子姐的弟子这一位,应该就是慎二提过的巫条雾绘姐,和你一样都住在这个病区,也是今出院;最后的这位是羽斯缇萨姐,巫条姐的主治医师,橙子姐的好友。”
干也依次做着介绍,连素未谋面的两人的身份也被他一一猜出。
被点到人依次点头,和病床上的式打着招呼。
或许是一死一生后心态有了转变,又或许是因为干也的影响,式没有像是以前那样对什么人都漠然以对,而是在坐起身来,学着已经不在的织的样子,很普通地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我是两仪式。”
ps:黑框的眼镜,毫不修饰的黑,裤带提的很高,长者之风。
ps:式和干也的糖戏份差不多就到这里,以后最多提个一两句,不会再有大段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