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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3章 两天...1留下!

作品:调教大宋 作者:苍山月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    历史就如同浊涛直下,顺势而落。

    唐奕以为,只要他改变了‘势’,就可让这浊流按照他设想的方向流去。

    但是,有时候,个不起眼儿小山岗即可阻水东去,让历史浊流转向另个方向。

    而分出的那支祸水,正是原本历史之,横扫原的——女真族!!

    ......

    ————————

    虽然早有察觉,也已经防范。可是,辽河口的兴起加速了女真政权的建立,这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唐奕可以在经济上遏制金五部,但是,当野蛮人见识了外面的世界,他们就不再满足于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

    **,是没办法遏制的!!

    而且,唐奕不知道,他在想方设法把女真这只巨兽关进笼子,可有的人却想把他放出来。

    .....

    此时此刻,换防而来的个厢禁军兵船还未靠岸,就见不大的辽河城狼烟四起,喊杀震天。

    “坏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领兵的宋将名叫潘梁栋,是潘丰的远房族亲,见此阵势,吓的哆嗦。

    潘梁栋差点没哭了,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早就听说金蛮彪悍,但是也没想到彪悍到这个程度,还没上任就赶上这帮土匪劫城?

    真特么晦气!!

    而身边的营将们看岸上那个架势,怯怯道:“要不......咱们海上转圈儿....明天再入港?”

    也知道这话说的丢人,那营将尴尬笑,“那帮蛮子长不了,兴许明天就太平了。”

    潘梁栋闻罢差点没把他踹海里去。

    “想走!?”

    “谁不知道阎王营是唐疯子的宝贝疙瘩,咱要是敢跑,回去都得让他剁脑袋!!”

    又看了眼见岸上的形势,其实,潘梁栋也有点心虚,可是没办法,谁让他赶上了呢?

    “上岸!!”潘梁栋咬着牙,狠淬口。

    “奶奶的,幸好有城墙,金蛮进不来。”

    ......

    ——————————

    进到辽河城,不用想也知道,大营里肯定找不着人,阎王营定都在守城,潘梁栋领着人,硬着头皮上了城墙。

    可是,上去他就反悔了,不如听手下那个营将的,直接跑了就得了。

    特么跑了是回去之后没命,上来,是马上就要没命!!

    ......

    只见城外,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到处是战兵,处处有喊杀。

    云梯、箭楼、投石车耸立城下,雨点儿般的飞矢、流石正向城上砸过来,震得脚下的城墙阵阵的发颤。

    潘梁栋只觉裆下冰凉,差点没尿了。

    心骇然,这特么是金五部的土匪?不是说这帮蛮子裹着兽皮,拎着棒子就往上冲吗??

    可是你看城下,人人带甲,刀寒箭利,连投石车这种重型攻城器械都有了,与大宋军队的制式装备都有得拼。

    什么情况?

    ......

    此时,王都头脸煞气正在指挥阎王营守城,忽见大帮禁军上城,立马震。

    多句废话都闲耽误工夫,“来的正好!!”

    “多少人!?”

    潘梁栋还是懵的,下意识作答:“厢...”

    “好!!”王都大喝声,难掩喜色。

    “带你的人去右城防守!!”

    潘梁栋也是日了狗了,咱还没交割呢,怎么就派上任务了?

    可是,兵临城下,万事从全,潘梁栋也只得从命,带人急步向右城墙行去。

    到了地方,却是心下松,那个黑脸的宋将还算厚道,右城墙攻势最弱。他们没来之前,这里只有两都两百人就守下来了。

    不过,在右墙带队的人,潘梁栋却是不敢怠慢,正是石家老大石全福,这位的军阶比他高好几级。

    躲着流矢靠了上去,“全福大兄....我....”

    “梁栋啊。”

    石全福那边正举着塔盾,猫在两个城垛子之间,观察城下的之势。

    闻声转头,随之怔,马上又道:“你咋来了?”

    见他身后带着兵呢,马上又道:“带圣旨来的?”

    潘梁栋都快哭了,无语地点着头,心说:我来换你了,你可以开溜了。

    哪成想,石全福见他点头,“操!!来的真他娘的不是时候!”

    潘梁栋闻言,拍着大腿,“可不嘛!”

    句话就说到潘梁栋心坎儿里去了,我要是晚来天,不就赶不上这阵势了。

    结果,石全福跟他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儿。

    瞪着‘小潘’,“你他娘的早来天,老子是不是就跑了!?”

    “嘎....”

    潘梁栋现在就差说句,“特么你能再直接点吗?”

    可是没敢说,怯生生发问:“现在怎么办?”

    “啥咋办!?”石全福脸上的煞气点不比王都头少。

    把大盾往潘梁栋怀里塞,“盯住了!飞完了马粪蛋子就该上人了。”

    说着话,猫腰往间城楼的方向靠了过去。

    ......

    寻到王都头,二人躲在垛子下面又看了会儿。

    石全福才拧着眉头,“不太对劲儿啊,这特么的金五部加块儿也就二十来万人,哪来这么多兵?”

    “你看!”

    指城下,“虽然衣服穿的都样,但发式不同。”

    “有渤海人,有高丽人...”

    “完颜乌古乃那厮,这是拼了血本了啊,连属族兵都用上了。”

    王都头登时气不打处来,“我他妈还不知道不太对劲儿!!”

    人数还在其次,主要是,特么昨天还裤子都穿不上的金蛮,转个眼就武装到了牙齿,连投石车、箭楼、云梯都用上了,能对劲才怪。

    “滚滚滚!!”

    “滚回你那边去!”不耐烦的开始赶人。

    “净他-妈添乱!”

    石全福不干了,“什么玩意儿!?老子是营帅,还是你是营帅!?”

    “你是营帅你站在这指挥啊?”

    “别...还是你来吧。”

    石全福脸皮让阎王营这帮孙子练的,早就刀枪不入了,边骂边服软,也是再正常不过。

    但是,只骂了句,又自觉没趣,可也没乖乖的就走了,因为城下又有了变化。

    ......

    几轮远攻之后,金兵开始近战攻城。

    而这个时候,金军主帅也终于亲临战场,出现在视野之内。

    他不出来不要紧,出来....

    “那是什么!?”

    石全福不顾擦身而过的飞矢,腾的下站了起来,指着金帅所在的位置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王都头也是骇然出声,怔怔地看着石全福所指。

    ......

    那里有....

    铁、浮、屠!!

    阎王营的专属杀器铁浮屠,居然出前在了金阵!

    而且观其数量,起码有数千之众拱卫在金帅左右。

    此时此刻,阎王营千百将士全都怅然发呆,看着远处。

    此时此刻,城下的喊杀与城上的死寂仿佛两片天地!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理解,阎王营的兵......

    看见阎王营的铁浮屠立在敌阵之,是何等心情!

    石全福沉默着,怔怔地看着,他现在连问为什么金军有铁浮屠的工夫都没有,心只有个想法,那就是:

    从前,大宋的铁浮屠征服了燕云,可是,现在大宋没有铁浮屠,而敌人却有了铁浮屠....

    真他妈可笑!!!

    ......

    突兀地喃喃出声:“老王....禁军来接咱们的班了...”

    “阎王营.....”

    “能回京了。”

    “......”

    王都头没出声儿,他明白石全福的意思。有唐奕和各家将门撑腰,阎王营就算现在上船就跑,也没人说个“不”字。

    可是,能那么干吗?

    默然良久,“老石,交给你个任务....”

    “说。”

    “这回可能要坏事儿,你带人下城准备下....”

    “跑吧。”

    “......”石全福心里又咯噔声。

    王都头那是从邓州营的时候就路打过来的老兵,经历过的大仗不是他能比的,他都说要坏事儿....

    ......

    没答应,也没拒绝,调头就走,却是没有下城。

    回到右城墙,“梁栋!”

    “在呢!”潘梁栋带着颤音,靠上来。

    城下的铁浮屠他也看见了。

    石全福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住了,来就赶上这事儿。”

    潘梁栋咧着嘴没接,没敢接。

    他怕石全福下句就是,阎王营要扔下他们跑。

    不想......

    “为兄交给你个任务!”

    “大兄.....”潘梁栋真哭了,怎么越说越像他心里猜的了呢。

    “你带两都禁军去码头,先把所有船支扣下来。”

    “不管民船,还是商船,率不得离港。然后清点船支,装货的就地卸空待命!”

    “啊......啊?”潘梁栋没想到是这么个事儿。

    “这是....要跑?”

    “嗯。”石全福点着头。“可能要守不住。”

    “诶,小弟这就去!!”

    听要跑,潘梁栋比谁都积极,点了两百个最亲近的兵将,朝着码头就冲了过去。

    要跑,肯定是他们哥儿几个先跑!

    ......

    这边,石全福没有下城,也没有去间城楼。

    与两都阎王营将士,带着厢禁军,开始守城。

    因为......金军攻上来了。

    接下来,就是拿命起舞的肉搏!

    ......

    ————————

    阎王营,终究还是阎王营!纵使残军,可这么多年也从未滞怠。

    金军虽然装备精良,且悍不畏死,但是在大宋第军面前,仍然稍显稚嫩。

    虽然城下的金人、渤海人、高丽人加在块,差不多有十万之众,但是....

    小小辽河城宛若江心石佛,傲然孤立!

    利用钢弩、利箭,还有严整的军阵,次又次把金军打下城头。

    入夜,金军攻势渐缓。

    王都头借着这个当口儿,把各营将校聚于处。

    见石全福满脸血污从城头上下来,王都头紧眉头,“不是让你去城里吗?”

    石全福则道:“潘家小子去了。”

    再不多说,回到营账头栽在帅位上喘着粗气。

    王都头无法,在帐等人都到齐了,正要说话,却是潘梁栋兴冲冲的进来。

    进来就嚷嚷,“船都准备好了......”

    “跑吧!!”

    可是,没人接他的话头儿。

    王都头也只是淡淡的撇了他眼,看着众将,“报各营死伤。”

    有人搭话,“伤七十二,走了四十个。”

    “伤十,死三十。”

    “伤....”

    王都头边听,边默算,“缺了两百十六个脑袋.....”

    飒然笑,“还不错,剩了千五百个。”

    算过了伤亡,这才转向潘梁栋,“码头还剩多少船?等装多少人!?”

    “哦...哦......”潘梁栋回过神来。“兵船十艘,货船二十二,还有两艘客船也没让出港。”

    “对了,我们这厢过来的时候,还带了十艘大海船。”

    “全算上,走咱们这四千多号不是问题。”

    “就算是两三万,也装得下!!”

    .....

    “两三万....”王都头拧着眉头,抬头看向石全福。

    “咋整,你说说。”

    打仗他在行,用脑子却是比不了这个将门出来的兵油子。

    石全福还是歪在那里,动也不动下的低眉沉思。

    “二十艘兵船....二十二艘货船...还有两条客船....”

    抬头,“塞塞,不走燕云,先送莱州。”

    “四万人没问题!!”

    “才四万?”王都头眉头不展。“太少了。”

    只闻石全福道:“笨呢!”

    “走莱州的话,两天就能走个来回!!”

    “回来的时候带着莱州的船队,第二趟起码又能多走三万!”

    “两趟,足了!!”

    王都头眼前亮,“也就是说,四天...两趟....十万......正好?”

    “对!”

    “那就成!

    转头看向众将,“都听见了,四天!!”

    “能不能守?”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贺代表阎王将校咧嘴,“小意思.....”

    “那就这么定了!!”石全福拍桌子,算是定下来了。

    可是,谁都知道,“这个小意思代表着...最少得有多半的兄弟...要交待在这北国小城。”

    ......

    边儿上的潘梁栋直处于懵逼状态,几个意思啊?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他们禁军的厢和剩下的阎王营,加块儿也才四千人,怎么就还得两趟?

    “那什么....”潘越觉得特提醒提醒他们。

    “不用守了吧??咱们才四千个兄弟....”

    碰,王都头猛拍桌子。

    “可城里有十万大宋百姓!!!”

    瞪着潘梁栋,“当俺们阎王营跟禁军样,跑起来顾头不顾腚!?”

    禁军干得出来,阎王营干不出来。

    辽河城是商城,是大宋与大辽、东北的经济枢纽。大宋各地做药材、皮货,还有毛纺生意的商户汇聚于此,有的干脆在这里安家落户。

    这里有整整十万的大宋子民,让他们扔下百姓自己跑??

    阎王营干不出来。

    ......

    此时潘梁栋怔在那里,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当然不理解王都头的心思,更不理解阎王营的心思。

    可是,他现在不敢说个“不”字,因为这帮活阎王的眼神....不善!

    ......

    正好,这边王都头懒得和他废话,转头看向石全福。

    “交给你了,你带着潘梁栋撤民!”

    ......

    此话出,石全福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王都头这是让他跑?

    瞪着王都头运了半天的气,“我是阎王营的人....”

    王都头闻罢,掉头就走,带众将准备回去守城。

    “你不是阎王营的人!!!”

    石全福咬牙切齿地看着鱼贯而出的将校,半天才憋出句:

    “真他妈孙子!”

    ......

    李贺过来,拍了拍石全福的肩膀。

    “你虽然不是阎王营的人,却是我们兄弟....”

    “所以....”

    后面的话,李贺没说...

    所以,王都头想让他活着,

    又拍了下石全福的肩膀,“走吧,回去好好在京里呆着,别往这玩死的地方跑!”

    说着话,头也不回的出了帐子。

    ————————————

    石全福最终还是没和撤走的百姓起走,但也没有上城守城。

    两天的时间,他带着剩下的七万百姓,把码头仓库之堆积如山的各色物资全部沉海,根毛都不给金人留下。

    两天。

    两天之后,海面上风帆林立,如约而至。

    石全福站在码头上松了口气,两天!!还有两天!

    迎着从船上下来的潘梁栋,“可还顺利?”

    潘梁栋点了点头,“莱州已经派人向燕云送信了,最多七天,我们就能打回来!!”

    “嗯。”石全福点着头。

    “这里交给你了。”说完,转身向城楼的方向走去。

    “大兄何去?”

    “守城!”

    潘梁栋滞,想起自己的那些兄弟也在守城。

    朝着石全福的背影,怅然出声...

    “我...我带来的兄弟...还剩下多少?”

    “千。”

    “.....”潘梁栋心头猛的缩。

    “千....”

    是啊,禁军没有阎王营那么好的素质,还能剩下千,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可是,起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兄弟就剩千了?

    潘梁栋鼻头酸,视线开始模糊。

    但没有时间留给他伤感,多耽误刻,城墙上就要多守刻。

    ......

    组织百姓上船,正如石全福所算计的差不多,最后六万五人上船。

    潘梁栋几乎是挨艘的跑,挨仓的看,想方设法的挤挤,再挤挤......

    六万....

    七万....

    七万二....

    直到最后个百姓上船,船工才强行把还想挤地方的潘梁栋拦下来。

    不能再挤了,再挤就要翻船了。

    “再挤挤!!再挤挤!!!”潘梁栋红着眼睛。

    “两千!!”

    “再给我装两千!!城墙上的人就能块儿撤了!!”

    船工眼睛也湿了,“将军,这不是河里,这是海上......”

    “再装,有点点风浪,船人就完了!!”

    “要不...”船工摸着眼泪,“我们下去,让阎王营的军爷上来!”

    他们也不忍心让阎王在城上拼死,保着他们离开。

    “我们下去!!”

    ...

    “我们下去!!”

    船上的百姓也都随声急吼,赤目含泪。

    “阎王营,那是百姓的兵啊!不能打没了...”

    ....

    潘梁栋脑袋嗡的声,只觉天旋地转。

    他知道,他现在必须走。再不走,民情失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知道,阎王营,还有那他的禁军兄弟,还要再守两天!!

    两天!!!

    他的兄弟们...还剩下多少?

    ....

    “开!!”

    “船!!”

    潘梁栋几乎是声嘶力竭,颤抖哀吼。

    随后....

    在船工撤下跳板的最后刹那。

    潘梁栋....

    跳下了船。

    “我....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