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侦探先生》 第001章 超级侦探系统 人生要么很精彩，要么很平淡。 Ｗｗ ＷＣＯＭ 精彩伴随着危险和困难，平淡带来的则是平安和乏味。 林雷誓要让自己的人生，一步步走向精彩的巅峰。 这就是他的梦想。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像无数的打工仔一样，必须先自食其力地活着。 活着，才有实现梦想的希望。 …… 秋末的黄昏，太阳好像很急迫地想要落入地平线，色已经有些昏暗，似乎在等待着夜色的来临。 忙忙碌碌的人们正在南关市市区各条马路上接受“晚高峰”的折磨，但却并不包括“一品江山”别墅区，果然有钱人都是住在“地广人稀”的地方么…… “一品江山”别墅区大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停着一辆比亚迪F，一个大大的配电箱刚好挡住了别墅区保安的视线，让他们看不见这辆破车。 “咔擦，咔嚓”——比亚迪驾驶座上的F林雷拿着一次性打火机一遍遍地打着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林雷今年二十五岁，他出生苏北的北昌市。一米八的身高，麦肤色的皮肤，给人阳光硬朗的感觉。林雷的眼睛有些与众不同，因为他的左眼眶有一处淡淡的疤痕。每当他微笑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出年龄的成熟与睿智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源于他与众不同的经历。 林雷是个孤儿，从在福利院长大。在他很的时候，就被有关部门挑选为特殊人才进行培养。 林雷毕业的大学是刑警学院，其他同学们6续进入了各级公安机关工作。而他那一班的同学，则是全部进入了各地公安系统的“罪案调查科”。林雷的本名没有人知道，资料在公安部里，他在罪案调查科的名字叫做雷声。 罪案调查科是一个进行秘密潜伏的特殊警种，俗称“卧底”。 罪案调查科没有同事，只有上级。所有罪案调查科的警察都是单线联系，林雷唯一的上级便是南关市公安局局长6成平。 然而林雷有一次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等到他费尽周折回到国内的时候，却现6成平局长已经神秘遇害。林雷甚至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关于化名“雷声”的所有资料都神秘的消失了。 从回到南关的那一开始，林雷就像风中的浮萍，无依无靠…… 现在，林雷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在“寰球商务调查公司”工作。 起商务调查公司，大家的第一感觉多半就是调查桃色纠纷，追账追债之类……很不幸，林雷现在干的就是这个。 因为资料丢失的关系，林雷没有学历证书，他不愿意去搬砖，只能从马路电线杆子上的广告中找了这么一份差事糊口。 坐在林雷身边的人叫李安，个子不高，圆脸，瘦啦吧唧的。他是林雷在“寰球商务公司”唯一的同事。 “来了！来了！雷子哥，江a五个8来了！”正在观察保安巡视规律的林雷突然听见了李安急促的声音。 林雷马上向马路另一头看去，果然一部挂着江a88888的6虎车风驰电掣一般地驶来。也就短短几秒时间，6虎车就驶过了比亚迪车的位置，一脚急刹停在了别墅区入口处。 李安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雷子哥，明就是跟客户约定好交货的时间，咱们还缺一段视频呢！” 林雷眉头也皱了起来，显然眼下的这种情况很不乐观。 这一单生意委托人要求拍摄他丈夫与三出轨的照片过四十张，外加一段不少于五分钟的视频。照片林雷早就搞定了，关键就是视频。 这尼玛总不能闯进宾馆客房或者人家的卧室，强行整一段的录像吧？那不是侦探做的事，那是在作死。 有些同行热衷于安装针孔摄像机什么的，这一点林雷也不是没有想过。先不去违法不违法，林雷哪有时间去准备？明就要给人家交货！ 视频里没点猛料，客户会乖乖交钱么？ 最关键的是，这个月的工资，能不能就全靠这个单子了。 也就短短一分钟时间，入口的保安就给江a88888放行了！ 李安急眼了：“雷子哥，咱们今再拿不到猛料，明可就到期了啊！” 林雷看了李安一眼，话了：“安子，你下车去旁边绿化带抽根烟，我琢磨琢磨这事咋整，别打扰我！” “好咧！”李安就在等林雷这一句话，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李安下车走出老远，然后蹲在绿化带旁看蚂蚁搬家。 林雷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 这是一盒外国烟，外面是绿色的铁盒子包装，盒子上画着椰子和海岛。 林雷只知道这烟叫点八亲水湾，是y国走私过来的，整个南关市也就寥寥几个卖走私烟的铺子有货——但是，林雷就喜欢抽它，而且只抽这一种。点八是焦油含量八毫克的意思，很明显这不输于烈烟。 林雷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是打入一个跨国贩毒集团，正当案件要收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意外。林雷连同贩毒组织的人一起被y国警方当成毒贩抓获。 由于6局长遇害，没有人知道林雷的真实身份，所以也没有人营救他。林雷被判了终生监禁。有一次监狱组织囚犯采集悬崖峭壁上的燕窝，林雷觉得这也许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所以他纵身跳下了悬崖——悬崖下面就是大海。 y国警方以自杀结案，而林雷竟然奇迹般的生还了。 坠海之后苏醒过来的林雷现自己的眼睛不一样了，闭眼之后可以通过意念的控制，让视野来到大脑最深处。 在他的大脑最深处，隐藏着一个级侦探系统！ …… 林雷看着李安已经走远，点燃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猛吸几口之后，林雷闭上了眼睛！ 林雷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被一团红色的物体包裹着，以极快的度往大脑深处急而去，所有的肌肉、神经甚至是毛线血管都全部飞后退，有如风驰电掣一般！ 到了最后，当飞运动的视野慢慢停下的时候，林雷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大脑最深处。 在这里，林雷看见了一扇门。 忽然一阵悦耳的女音传入林雷的耳中：“叮咚！级侦探系统启动，请问是否绑定？” 林雷自从得到这个大脑深处的什么“级侦探系统”之后，一直都没太当回事：这到底是什么鬼？绑定了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坏处？ 也是因为一直没当回事，林雷便没有绑定。 今可不一样，现在必须要查出那人出轨的证据。常用的招儿都不好使了，要不试试这个“级侦探系统”？ 悦耳女音：“这里是级侦探系统，绑定之后将获得多种侦探技能。最核心的侦探技能是深瞳，深瞳又叫过去之眼，你可以通过深瞳看见过去，深瞳只看人的阴暗面。鉴于本系统入门门槛太高，在绑定完成之后有一次试用深瞳的机会，请珍惜。” 林雷动心了：能看见过去？ 林雷心里泛起了嘀咕，虽然只有一次试用机会，但再不试试的话，调查三的这个单子可就得黄了。 林雷咬了咬牙：绑定吧！ 悦耳女音：滴滴滴，系统绑定成功！请等待…… 就在这时，一阵“哐哐哐”的敲击玻璃声将林雷从侦探系统从拉回现实。 林雷的眼睛通红，有如针刺一般疼痛！ 转头一瞅，站在车窗外的却原来是李安。 等林雷摇下车窗之后，李安悻悻地道：“雷子哥，都快黑了，你快点想啊！我看你闭着眼，以为你睡着了呢！” 林雷有些窝火：“不是叫你别来打扰我么？等会儿好了我自然会叫你！” 李安吐了吐舌头，也听出了林雷语气中的不快：“呃，雷子哥，我错了，我继续看蚂蚁搬家去！” “还不快去！” 李安屁颠屁颠地走远，这一次在绿化带前蹲下之后，若是没有林雷的呼唤他是再也不敢去打扰他了。 林雷从后视镜中看着李安走远，松了一口气。 林雷暗暗下定了决心： 只有一次试用机会？ 再不搞定这个单子，饭都要吃不起了，以后的事以后再吧！ 用了！ 江a88888的车主，我林雷今一定要看见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儿！ 第002章 过关 林雷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眼前的视野就像坐高铁一样，所有画面都风驰电掣一般往大脑深处飞去。 Ｗｗ Ｗ ＣＯＭ当飞运动的视野慢慢停下的时候，林雷感觉自己再次来到了大脑最深处那个熟悉的地方——那里，依然还是有一扇侦探之门。 悦耳女音再次提示了一遍：“是否选择试用侦探系统？” 林雷心里默念：确认试用！ 没过多久，侦探之门缓缓开启了。 一排大字出现在林雷的脑海中。 姓名：林雷。 年龄：5。 深瞳等级：。 正义值：。 逻辑推理值：1。 试练等级：。 这些东西林雷看不懂……管他呢，以后再，现在重点是看一下江a88888车主的阴暗面啊！ 很快，视野里渐渐出现了一副画面—— 林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握草，果然是回到过去了，只是画面有些模糊。 朦朦胧胧的画面之中，江a88888驶出了编号为a-17的地下车库，依稀可见车上的一男一女正是调查对象！ 原来他给三买的别墅是a17! 有地址就好办了，剩下的嘛，嘿嘿大家都懂的。 林雷睁开了眼睛，死死地按住太阳穴，他的脑袋开始了剧烈的疼痛，也许这是侦探系统的副作用吧？ 约摸几分钟过后，林雷的头痛渐渐消失，他招呼远处等待的李安过来。 李安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脸期待地问道：“雷子哥，怎么样，想到办法没？” 林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换装！” 李安大喜，一把拉开车门，从座位下的袋子里取出两套印着“千度外卖”字样的衣服，一件递给林雷，另一件自个儿用最快的度穿上。 林雷也不墨迹，同样也换上了“千度外卖”的衣服。穿好之后，林雷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的一个披萨盒子，当然，只是空盒子而已。 李安迅摸出一张车贴，车贴上写着“千度外卖，品质生活，安全送达”的大字。李安将车贴贴在车门上之后，林雷启动了汽车。 车缓缓地驶向别墅区大门口，很快便被保安拦了下来。 保安瞅了瞅车，又看了看车里的俩人：“送外卖的？” 林雷连连点头：“是啊，客户订的披萨，要得急……”一边，林雷一边提起了空披萨盒子。 保安似乎有些不放心，顺口问了一句：“几栋几号的？” 林雷不假思索地回道：“a17。” 保安一听这话，立刻示意开门。 嘎吱吱——电动伸缩拦车门缓缓打开，林雷微笑着感谢保安：“师傅辛苦了……” 看着这俩比亚迪渐渐驶远，保安一时还没回过神来：“这送外卖的往不都是电瓶车么，今儿个还开上汽车了？” 很快保安哑然失笑，似乎找到了答案：“尼玛这车和电瓶车也差不了多少！” 顺利进入区之后，林雷开着车绕了好几个弯才找到a17别墅。 李安有些紧张，开口问道：“雷子哥，咱们恐怕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出去，到时候保安那不好呀！” 林雷微微一笑：“咱们从北门进来的，等会从南门出去，南门的保安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李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林雷先研究了一下地形，现a17二楼的卧室正对着一处绿化带，林雷带着李安在绿化带里溜达了半也没找到合适的偷拍位置。 正当林雷想要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摄影位置”的时候，他突然看见a17别墅的地下车库大门竟然是开着的—— 什么情况？ 江a88888的车停进去了，难道忘记锁车库门了？ 林雷带着李安蹑手蹑脚地靠近车库大门，往里面一瞅，登时就明白了！ 车库里江a88888停得规规矩矩，但是车里的一男一女就不那么“规矩”了，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林雷心里暗骂一声：“禽兽——这尼玛猴急成这样？” 腹诽归腹诽，林雷也明白这是最好的机会，于是掏出了微型摄像机。 …… 南关市东三环上有个绿水湖公园，公园占地很大，依山傍水，是喧嚣的城市中一处颇为难得的休闲锻炼场所。 环绕绿水湖的是一条周长三公里的绿***这里禁止一切机动车通行，是喜欢晨练的人们最惬意的去处。 深秋的清晨薄雾袅绕，还没有大亮，但是前来锻炼的人已经不少了——林雷也是其中之一。 今儿个林雷刚来的时候，绿**上压根就没别人，只有环卫工人而已。在环湖跑了五圈之后，林雷停下了脚步。 “七点十五分。”林雷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而后用左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缓步走到一根椅子上，坐了下来。 林雷呼呼地喘了一会粗气，终于平静了下来。来往晨练的人很多，大爷大妈们主要是慢走，年轻人则是以跑步为主，但能一口气跑五圈十多公里的，可以整个绿水湖公园就林雷一个人罢了。 这哪是晨练？这是练习马拉松的节奏呀！ 绿水湖公园足够大，倒也没人留意林雷这个异类。 气息平稳之后，林雷摸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上，而后夸张地吐出了一个烟圈。 来来往往锻炼的人群愈多了起来，没人注意坐在公园椅子上抽烟的林雷。 林雷叹了口气，有些感概地自言自语：“一晃三年过去了，绿水湖还是绿水湖，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这烟，什么时候还是得戒了……”林雷一边，一边将烟屁股扔进椅子旁边的垃圾桶。 林雷本来不抽烟，但是三年前他必须学会抽烟，所以就染上了烟瘾。 是的，必须学会，为了潜伏…… 可惜那是三年前，现在的林雷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仔而已。 林雷的思绪正要回到三年前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雷子哥，刚才老板打电话他今不来了，要咱俩早点去公司！” 林雷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来人正是自己的同事李安。 林雷站起身来，对走近的李安：“老板不来也好，咱俩乐得轻松——走，吃早饭去！” 两人并肩消失在绿**晨练的人群之中。 第003章 蛮横的客户 十二点三十分，朱雀路。ＷｗＷ ＣＯＭ 朱雀路并不是一条繁华的大道，也可以只是一条略微宽敞的巷子罢了。路面一侧停满了汽车，另一半马路只能堪堪容两辆车通行，若是两辆大车，那司机只能干瞪眼。此刻或许正是吃午饭的点儿，所以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林雷和李安提着两袋子外卖，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一个很的铺面。铺子门口挂着一块有些破旧的牌子——寰球商务调查公司。 如果用国外高大上的叫法，这公司应该叫做侦探事务所。不过正所谓入乡随俗嘛，大家都懂的，在南关市想要通过工商注册，只能取名信用调查公司，咨询公司或者商务调查公司。 林雷走进屋子便一屁股坐到了东边的一张破沙上，将盒饭打开，摸出里面的一次性筷子，准备开吃。 林雷一边解开食品袋，一边对同样坐了下来的李安道：“安子，你今老板是输是赢？” 李安正直勾勾地盯着盒饭里的红烧肉留着口水，一听林雷的话，顿时乐了：“雷子哥，老板那可是远近闻名的臭手张，摸牌的手那是出奇的臭，棋牌室的人都乐意跟他打麻将，你他是赢是输？” 林雷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张老板也是，公司生意不好就该多去跑跑客户什么的。他倒好，公司扔给咱俩守着，他自个儿往棋牌室一坐就是一……” 李安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附和道：“谁不是呢？雷子哥，咱俩上个月工资拖到现在还没吧？” 到此处，李安猛地想起了什么，神情忽然严峻了起来：“你——张老板不会把咱俩的工资给输了吧？” 林雷淡定地夹了一块炒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良久之后，林雷才笑着道：“不会。” 李安放下筷子，满脸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依然很淡定，喝了一口水之后，笑着道：“那棋牌室你也去了不少次了，没注意什么情况么？” “什么情况？” “张老板也就咱俩这么称呼他，棋牌室里面的人都直接叫他老张。他的牌友都是些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一把牌输赢不过十块，也就图个打时间，能输多少？” 李安嘿嘿一笑，端起盒饭猛地扒了一口，而后道：“我倒没留意这事儿，雷子哥果然观察入微，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咱俩租房子的房东已经催了好几次了，恐怕拖不下去了！” 林雷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历：“不急，下午就能工资。” 李安登时来了精神，追问道：“下午？今？” “嗯，今肯定工资。” 李安想接着追问，却见林雷拿起了一张报纸，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李安倒也不好再话，他将两人吃完的餐盒扔到屋外人行道的垃圾桶之后，颠颠地走回铺子。李安坐到沙上，摸出自己的手机，玩起了手机游戏。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雷将报纸每一版都看完之后，不经意一抬头，却正好看见一名穿着大红色衣服的中年妇女正往屋子里走。 这女的四十多岁，烫染成红色，脸上化了浓妆，带着墨镜，肩上挎着一个古驰包，大摇大摆地就这么走了进来。 林雷连忙站起身来，笑着对她道：“喔，唐女士！您来了，请，里面请。” 李安一把欢乐斗地主还没打完，一听林雷话，慌忙将手机揣进兜里，也站了起来，对着唐女士挤出了满脸笑容。唐女士扭头看了一眼屋外，然后将墨镜取下来放进包，皱着眉头不满地道：“每次进这屋子就闻见一股霉臭味，真是晦气！” 李安听得一头雾水，连忙脸红脖子粗地辩解道：“不能呀！咱们这虽老旧一点，可是很干净的呀！每上班下班我和雷子哥都要打扫卫生——唐女士您看，地板亮着呢！”一边，李安一边指着靠里的三张办公桌：“那边的桌子也是每抹两次……” 不等李安完，唐女士一口浓痰啐到地上，鼻子里哼出两个字：“干净？” 李安大急，脱口而出道：“唐女士，你——”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雷眉头皱了起来，转头对李安道：“安子，去里屋洗手间把拖布拿来打扫一下。” 李安敢怒不敢言，嘟嘟囔囔地去里屋取来拖布，把地面收拾干净。 唐女士“作”了一顿之后，似乎对林雷的态度很满意，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了沙上，眼睛一翻，嘴里蹦出一句话：“照片呢？” 林雷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抽屉，取出了一张sd卡。唐女士的眼睛一直盯着林雷，正等着林雷将sd卡拿过来，却现林雷坐在办公椅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唐女士黑着脸走到林雷跟前，却现林雷眯着眼睛盯着自己，手里来回把玩着那张的sd卡。 唐女士一脸的不高兴，手伸了出来：“拿来吧！” 林雷面无表情地道：“一共四十二张照片，一段五分钟的视频。宾馆里你老公和那女人亲热的照片肯定是没有，不过进出酒店，开房登记什么的都照下来了。还有一段他们在地下车库里那啥啥的视频，隔得远，效果差了一点，但是还是能看见人影……” 唐女士恨得牙痒痒的，怒道：“有证据就好，老娘也不是吃素的！那王八蛋必须净身出户，一毛钱都得不到！” 林雷看着怒气冲冲的唐女士，忽然笑了。 唐女士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废话，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往桌子一扔，趾高气扬地道：“这是先前和你们老板好的一万块！东西拿来！” 林雷不为所动，慢吞吞地道：“唐女士，我知道你老公的厂子一个月流水都过千万，真真是大款呀！” 唐女士气呼呼地道：“没钱那狐狸精会看上他？赶紧的，这事儿别拿出去乱嚼舌头，法院还没开庭呢！这可是老娘的杀手锏！” 林雷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唐女士您放心，我们侦探也是有自我修养的。” 唐女士一愣，好像没有听清楚林雷的话，脱口而出道：“你什么？什么探？” 林雷一字一句地道：“侦探。” “侦探？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还自我修养？哈哈——哈哈哈哈！”唐女士一阵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唐女士随后扫了一眼一旁的李安，见他将头埋得低低的，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林雷：“不就一破狗仔队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过了好一会之后，突然站了起来：“唐女士稍等啊，我昨吃坏了肚子，现在必须去一趟厕所——等等，等等啊……！” 不等唐女士和李安反应过来，林雷一溜烟走进了里屋的洗手间，重重地将门关上。 姓唐的这女的太蛮横了，得找个法子治治她！是了，她老公在外面找三，她自己也不见得干净，没准就养着白脸呢！ 对，用深瞳看看她！ 若是看见什么不雅的画面的话，嘿嘿，事情就好办了…… 第004章 侦探试炼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之后，闭上了眼睛。 Ｗｗ ＷＣＯＭ 飞前行的视野很快来到了大脑深处侦探大门的地方，林雷看着这扇大门傻了眼。先前有一次试用机会，现在又该怎么打开这扇大门，看看姓唐的丑事呢？ 就在这时，“贴心”的悦耳女音又响起了： “侦探系统的核心能力是深瞳，也就是能看见过去生的事情，这对于侦探是至关重要的。你现在深瞳等级是，请你努力提升。等级深瞳，能看见的画面很不清晰，而且不受意念控制。” 林雷心里暗自琢磨：也就是，如果我想看隔壁美女洗澡，没准最后看到的是隔壁的美女穿得严严实实，正在给宠物狗洗澡…… 悦耳女音：“随着深瞳等级的提升，深瞳的画面清晰度提高，看的内容更加接近于你想要看的东西。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那岂不是想看美女洗澡的话，看十次总有一次能看到？ 悦耳女音：“很可惜，深瞳针对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只能看一次。如果一次没有看到想看的内容，那么你将永远不能再针对这个人或者这件事使用深瞳。” 林雷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悦耳女音：“骚年，其实你想看美女洗澡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深瞳这种能力指向性很强，专看人的阴暗面。唔，比如很适合破案。” 林雷不乐意了，自己想什么她怎么一清二楚？ 悦耳女音：“呵呵，这叫意念。你的意念我能听见。” 林雷总算弄明白了与悦耳女音的交流方式，有些心动：“你的这深瞳等级怎么提升？” 悦耳女音：“深瞳等级提升是由正义值决定，现在还涉及不到，以后再详细给你讲吧。” 林雷心中默念：“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芝麻快开门啊！” 悦耳女音：“别叫了，这里不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要想打开侦探之门，必须通过‘侦探试炼’。” 林雷：“侦探试炼？这又是什么鬼？” 悦耳女音：“能通过侦探系统的深瞳看见过去这种好事当然也有门槛。也就是，欲练神功必须挥刀自宫——啊，不，请原谅我措辞不当……每一次要使用侦探系统的深瞳必须先打开你看见的这扇门，开门的过程就叫做‘侦探试炼’。” 林雷这才明白，这就跟打游戏里面那守关的Bss一样，要得到宝物或者去下一关挑战，必须先干掉他。 哎呀，先前那一次试用机会是多么的宝贵啊，不用干掉守关Bss也能通关拾取宝物，这种好事果然只给爽一次啊！ 唉，这以后再要使用侦探系统的深瞳，就必须进行这什么劳什子“侦探试炼”。 林雷：“搞这么复杂干嘛？到底是啥意思？我需要怎么做？这Bss怎么打？有没有攻略？” 悦耳女音：“侦探试炼，就是在大脑深处的另一个虚幻世界里，与形形色色的侦探过招。这些虚幻世界的侦探，从福尔摩斯到柯南，从狄仁杰到包青——” 林雷：“等等，狄仁杰和包青是侦探？我中学历史课虽然是体育老师教的，但是你也不要来糊弄我！” 悦耳女音：“请不要打岔！只要是历史上或者里的侦探人物都会出现，甚至连动漫世界里的也有。系统会随机挑选一个与你等级相当的侦探，一同在虚幻世界调查一个案子，看看谁先解谜。若是通过了，那么侦探试炼就算是完成。至此，侦探之门打开，你就可以看见‘过去的某个画面’。” 林雷被悦耳女音的话实在是“雷”到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能与形形色色的侦探在“侦探试炼”里pk，实在是一件很过瘾的事情。只是，福尔摩斯和柯南，这可是侦探界的大Bss，自己现在恐怕不是对手。 林雷忽然想起自己的属性来：“悦耳妹子，我的侦探属性里面有一项逻辑推理值，如果这一项提升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干掉那些大Bss了？” 悦耳妹妹：“聪明！” 林雷呵呵一笑：“果然还是老套路，先打怪升级，最后再去干Bss。” 悦耳女音：“还有一点你必须注意！解谜过程既然是在虚拟世界，那么你的气场一定不能让对手比下去，气场对破案思路也有加持。” 林雷：“气场？这又是什么鬼？” 悦耳女音：“你就把侦探试炼当成一出舞台剧就好了，在剧中你的对手个个都是装逼高手，嗯——懂了没？” 林雷一脸兴奋：“现实里不乐意装逼那是因为怕被雷劈，上台表演我还不会么？看我不打肿他们的脸！” 悦耳女音：“低级试炼都是舞台剧，以欢快为主旋律。但是中级和高级试炼那可是侦探大戏，剧情跌宕起伏——唔，这些还太早，你碰不到。” 悦耳女音：“最后一点，我的名字叫悦耳，你可以叫我悦耳姐姐。” 林雷：“好的，悦耳妹妹”。 悦耳妹妹：“￣□￣｜｜” 林雷：“g，g，g！现在开始，气场就不能弱了！” 悦耳妹妹：“叮咚——级r‘不务正业级’侦探试炼准备启动！” 林雷：“妹子，这名字我咋听起来这么不顺耳呢？” 悦耳妹妹：“果然还是叫级比较文雅一点么？” 林雷：“……你随意。” 林雷在迷迷糊糊之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悦耳妹妹：“叮咚，匹配结果——毛利五郎！” 林雷倒吸一口凉气：握草，这尼玛果然是不务正业级……毛利大叔不是RB漫画《名侦探柯南》里面的抠脚大叔么，那智商是相当地——感人呀！ 林雷不满意了：我就不能碰碰福尔摩斯或者工藤新一？来个包公，狄仁杰给我见识见识也行啊！ 悦耳妹妹：“你的级别太低……” 一脸不服气的林雷心里却是一阵窃喜：跟毛利五郎进行侦探舞台剧pk，这尼玛绝壁十拿十稳——前提是不准带那个戴眼镜的学生！ 悦耳妹妹：“学生？你柯南吗？他可是大Bss，你想见他还早得很呐！” 林雷：呃…… 悦耳妹妹：“叮咚——案情开始！” 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毛利五郎和林雷并肩走入了机场大厅，一边走两人一边愉快地“气场切磋”着。 毛利五郎瞥了林雷一眼，冷哼道：“哼！系统什么时候这么逗逼，弄个毛头子来跟我切磋？我毛利五郎可是名侦探！子，懂什么叫名侦探么？” 林雷嘿嘿一笑：“大叔，我听你破案的时候都是睡得像头死猪一样，自己了些什么完全不记得。” 林雷睁大了眼睛：“握草，大叔，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毛利五郎顿时大怒，胡子都吹了起来：“纳尼？！今我就要让你开开眼，看看什么叫RB第一名侦探！” 毛利大叔摆了一个江南sy1e的姿势，一脸得色：“子，报上名来！”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叫林雷，是个侦探。” 毛利五郎挠了挠头，想了半，才吐出一句话：“无名鼠辈！也敢妄称侦探？” 林雷一脸钦佩之情：“毛利大叔的名字好，在下久仰大名，简直是……简直是如雷贯耳啊！” 毛利五郎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了笑意：“听你的名字是中国人吧？难道我的赫赫威名都传到中国了？” 林雷笑着道：“那是必须滴！毛——利————五——郎，毛利大叔的名字包含了茅台、利口酒、糊涂仙、五粮液、郎酒！啧啧，果然是酒囊饭袋！” 毛利五郎不乐意了：“虽然我不是中国人，但是你特么也不要欺负我不认识汉字！八嘎，你家茅台尼玛是这个‘毛’字啊！” 林雷：“呃，大叔，这不是重点——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悦耳女音：“叮咚，林雷获得思路清晰加持。提醒，请不要讨论与案情无关的话题！请注意，案件马上就要生！” 林雷掏出一根点八亲水湾，点燃，蔑视地瞥了气得哇哇乱叫的毛利五郎一眼…… 第005章 首战告捷 输了头阵的毛利五郎并没有气馁，他和林雷一样，都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ＷｗＷＣＯＭ 这里是机场出港区，出港通道外的大厅中挤着很多接机的人。 林雷的眼睛像刀子一样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希望能看见案件生的一瞬间。这种知道案件马上就要生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 现实里是不可能先知先觉的，也只有在这个虚拟世界才行。 不管怎么，必须要战胜毛利五郎，通过“侦探试炼”！ “我的宠物！我的宠物怎么没了！” 一个尖锐的女音传入林雷的耳朵，林雷顿时想拿死的心都有了…… 握草，不是凶杀案，甚至连个抢劫案都不是，这尼玛是哪位大婶的猫狗走丢了？——果然是“不务正业级试炼”啊！ 林雷有些担忧地看了信心满满的毛利五郎一眼：完蛋！这大叔破案不行，但是最擅长找猫寻狗了！ 毛利五郎哈哈大笑：“嗦嘎，这个我喜欢！” 林雷和毛利五郎赶到了那位大婶身边，原来她正在托运区接收托运的宠物，却现少了一只。这会儿正与机场货运部的工作人员大吵大闹呢！ 林雷瞅了一眼盒子上面的英文，心里暗道：这宠物待遇真不错，乘飞机从美国一直飞到了RB然而等林雷走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那宠物盒子里装的竟然是一条大蛇，那大婶是爬宠爱好者！ 喜欢蛇当宠物也不稀奇，管他呢，准备开始破案！ 不等林雷开始询问，毛利大叔当仁不让，抢先一步开始问话了：“欧巴桑，从美国上飞机的时候，你确认蛇盒子里有两条蛇吗？” 大婶用力点了点头：“我确定！我亲眼看见的。” 一名机场工作人员立刻开始诉苦：“毛利桑，您是名侦探，一定要给的们做主啊！” 在他身旁的另一个明显身份高一截的眼镜男从怀里掏出一把充气锤，“哐当”一声将话那人砸到在地：“八嘎，台词都不会念，还不给老子滚！毛利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来！” 眼镜男又从怀里掏出一瓶毛利五郎最爱喝的清酒，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名侦探先生，我们机场托运部冤枉啊！这托运盒子从下飞机开始一直都有三名工作人员盯着，绝对不可能丢失任何东西。” 毛利五郎接过清酒，立刻打开，咣咣咣猛喝了几口，脸上的红霞立刻就飞起来了：“嗝……我欧巴桑，人家机场工作人员可是三个人六只眼睛一起盯着呢，怎么可能弄丢？你不会是想骗赔偿金吧？” 那中年大婶顿时急眼了：“毛利匹夫，我呸！老娘不差钱！”中年大婶露出了双手，十根手指上带了十二个大大的金戒指，呃，拇指上带了两个！ 林雷在一旁看得心里直毛：卧草，你们RB人演舞台剧都是这么彪悍么？…… 毛利五郎又喝了一口酒，感觉头上好多星星在飞：“嗦嘎，我明白了！案件我已经解决——” 林雷撇了瞥嘴，不满意地道：“大叔，能让我句话不？你这抢台词抢得太狠了，没有你这么玩的！” 毛利五郎瞪了林雷一眼，脸红脖子粗地道：“滚！漫画里我破案的时候总是迷迷糊糊，现在难得能清醒一回……嗝儿——” 林雷双手一摊：“k，大叔你继续破案，我一边凉快去！谁叫我是个好心肠呢？” 毛利五郎嘿嘿奸笑两声，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眼镜男：“这位欧巴桑不差钱，是个有钱的主儿。案子很明显了，就是你们机场工作人员串通作案！” 眼镜男与身旁的几人面面相觑，好半嘴里才蹦出一句话：“这人是名侦探么……” 毛利五郎似乎压根也没有听见眼镜男的话，得意洋洋地看着林雷：“子，这回合服输不？”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淡淡地道：“服，服你个大头鬼啊！一边去，看我来！” 眼镜男眼前一亮，殷勤地走到林雷面前，摸出一根RB七喜”牌香烟：“这位爷，要不来一根？” 林雷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不抽RB烟。” 眼镜男讪讪一笑，似乎台词有点对不上了。 林雷上前两步，走到中年大婶身旁，开口问道：“大婶，你从美国那边上飞机的时候，最后看见宠物盒子是什么时候？会不会在美国机场的时候就给弄丢了？” 中年大婶做出沉思状，最后摇摇头：“登机前一时就办理托运了，后面生什么情况我也不敢确定。” 林雷正要继续问，毛利五郎不干了，跳出来大声道：“美国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日美一家亲，美国人都是嗷嗷有素质的，绝壁不能干偷鸡摸狗之事！子，你这是污蔑美国友人的国际形象！” 林雷吐了口浓痰到地上，冷不丁地问道：“美国人是你爹啊？” 毛利五郎急眼了：“我爹是毛利纯一郎，不是美国人！是美国人就好了……” 悦耳妹妹：“叮咚——毛利五郎智力堪忧，林雷获得知识渊博加持！” 毛利五郎顿时傻眼了：“系统，我不服！这子不按剧本念台词啊！” 悦耳妹妹：“叮咚——不服也得服，申诉无效！” 林雷心里暗爽过后也有点犯难，这宠物在美国和RB都有可能丢，总不能现在打个飞的去美国审问下那边的机场工作人员吧？ 就在这时，林雷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大堆动物知识——知识渊博加持效果来了！ 林雷眯着眼睛想了好半晌，最后微笑着睁开了双眼。 “感谢nehk，感谢朝日电视，鸣谢RBaV，这个案子，本侦探已经破了！” 林雷这一句话有如晴霹雳一般，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咔咔咔——机场大厅内顿时全黑，三盏镁光灯立刻全部亮起，全部聚焦到了林雷身上。 林雷不由得暗暗吐槽：这灯光，真尼玛专业！ 第006章 坑没了 林雷也不管那么多，微笑着对中年大婶道：“大婶，我猜这宠物不是你的，是你朋友的还是亲戚的？” 中年大婶眼中露出惊讶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不太懂这些蛇啊龟的，但我儿子喜欢爬宠，所以这次我去美国旅行就给他带了两只美国宠物大蛇回来。 ＷｗＷ ＣＯＭ他在越洋电话里听后可高兴了！” 林雷点点头，缓缓地对中年大婶道：“大神，你带的这只大蛇叫美国加州王蛇。没有毒，很适合做宠物。” 中年大婶点点头：“嗯，好像爬宠店卖家是有过，加州王蛇。” 林雷笑眯眯地看着中年大婶：“你知道王蛇吃什么吗？” 中年大婶有些懵逼：“吃什么？我看我儿子在家的时候，都是给宠物蛇喂的白鼠，也有青蛙、蜥蜴什么的。” 林雷微微颔：“一般的蛇确实是吃这些东西，但是王蛇不一样！” 中年大婶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不一样？” 林雷摸出一支点八亲水湾，先前的那眼镜男立刻几大步飞奔到他跟前，讨好地摸出火机给林雷点了火：“这位爷，您请。” 林雷瞅了一眼眼镜男手中的ZIpp打火机，鄙视地道：“用这东西实在掉身份！” 眼镜男眼巴巴地看着林雷，讪讪地道：“爷，那用什么有身份呢？” 林雷一本正经地道：“得用进口货！中国义乌产一次性防风打火机，谁用谁知道，嗷嗷有面子！” 眼镜男哈喇子流了一地：“爷，我记住了。” 旁边的中年大婶插话了：“呃，你刚才还没完呐！” 林雷夸张地吐了个烟圈，一字一句地道：“王蛇是吃蛇的，这叫食蛇性！你的另外一条大蛇，早就进了加州王蛇的肚子了！”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毛利五郎这时忍不住了：“嗦嘎，原来如此！道具组，上菜刀！本侦探要剖开这条蛇的肚子，看里面是不是还装了一条！” 林雷怜悯地看着毛利大叔，淡淡地道：“称一下重量不就知道了么？托运单上都有记录，前后一比对马上就知道了。” 哗——大厅里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悦耳妹妹：“u——！本回合侦探试炼林雷胜出！” 林雷：悦耳妹子，下次别找这么弱智的对手啊！实在显不出我的本事！ 悦耳妹妹：“系统自动匹配，想碰到高级对手，必须提升你自己的等级！” 林雷：呃—— 一瞬间所有画面全部消失，林雷又回到了侦探之门跟前。 这时侦探之门缓缓开启，林雷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林雷想看的是唐女士苟且的画面，也不知道有没有！ 正所谓要什么来什么，很快画面中出现了唐女士搂着一个手臂上纹了一条大龙的男人，走进了一家名叫杰洪的快捷酒店——（以下省略一百字） …… 林雷睁开了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又过了几分钟，头痛消失之后，林雷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李安立刻迎了上来：“雷子哥，你怎么一进去就半时啊，唐女士都骂娘骂了好久了！” 林雷瞥了坐在沙上气呼呼的唐女士一眼：“呵呵，没事，我没听见。” 顿了一顿，林雷缓缓地道：“唐女士请回，你的钱也拿走，这sd卡上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忽悠你的。” 唐女士立刻冲到林雷跟前，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瞪圆了眼睛：“你——你什么？！” 李安连忙走到林雷身边，拉了拉林雷的衣角，声道：“雷子哥，咱们辛辛苦苦跟踪了一个礼拜，照片什么的都在里面，你怎么没有？” 林雷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道：“唐女士请回吧，没准纹身那哥们还在杰洪快捷酒店等你呢！” 唐女士猛地一惊，立刻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道：“你查我？！” 林雷一脸无辜：“没有啊！” 唐女士瞅了林雷好半晌，恨恨地道：“是我家那老不死的让你查我的？子，你行啊，吃完原告吃被告！”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笑而不语。 唐女士顿时急眼了，大声道：“你刚才还你有什么修养！哦，对，侦探的自我修养！你这个骗子！” “我有过吗？” “你过！你这个大流氓，大骗子！” 林雷摸了摸鼻子，转头笑着对李安道：“有的人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道理。” 李安：“……” 唐女士：“……” 想了半，唐女士支支吾吾地道：“子，封口费我给两万，那事儿你就当不知道。” 林雷点点头：“好咧！我什么也不知道。” 唐女士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递给了林雷。 林雷接过钱往自己的单肩包里一装，笑嘻嘻地对李安道：“安子，这一周夜宵哥请了，你什么都没听见，噢？” 李安心领神会，忙不迭地点头：这尼玛雷子哥是接私活了？行啊，反正臭手张的单子也没耽误，哈哈！ 林雷话锋一转，看了唐女士一眼，淡淡地道：“一码归一码，公司的单子还是按合同办。” 唐女士立刻反应了过来，悻悻地道：“行，你了算。” 林雷从桌子上摸出一纸合同，指着其中的一行字，对唐女士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当初也是签了合同的。唐女士你看，这一条明确写着，工作仅限白，夜晚加班费用另算。” 唐女士从手提包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破纸，看了老半才找到林雷的这一条，顿时脑袋耷拉了下来。 唐女士死死咬着嘴唇：“子，你够狠，够阴！” 林雷一脸无辜：“唐女士，这合同条款可是老板拟定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唐女士彻底无语，颤声问道：“得了，吧，你那什么加班费要多少钱？” 林雷笑着道：“加夜班怎么也得百分之五十吧，一万五您拿sd卡走人，咱们两清。” 唐女士脸上冒出豆大的汗滴，将浓妆都弄花了，讪讪地道：“合同写一万，我特么带了三万都给你坑没了——啊，不，没啥。现在还差五千块，我马上到柜员机上去取。” 第007章 南关大侠案 林雷忽然又笑了，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个牌子，对唐女士道：“按咱们公司规定，钱款必须张老板亲自收，如果张老板不在，您就微信转账吧。ＷｗＷ ＣＯＭ” 唐女士一愣，抬头看向墙上的那块牌子，上面是一个二维码。 唐女士自言自语地低声道：“这破公司统共三个人，规矩还不！” 林雷佯装没听见，追问道：“您什么呐，大点声。” 唐女士连连摆手：“没，没什么……” 唐女士掏出手机，扫了牌子上的二维码，开口问道：“寰球商务调查公司，是这名不？” 李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唐女士的身边，盯着手机屏幕，点头道：“对，这就是咱们公司的名字。” 唐女士付完款，将支付成功的画面给林雷看过之后，一把抓起桌上的sd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李安眼瞅着唐女士走远，对着林雷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雷子哥真有你的，你让老板在合同里加上这么一条，轻轻松松地就多挣了五千。” 林雷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咱们前几单生意可没用这一条，老百姓不容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这姓唐的不一样，这种人的钱不挣白不挣。” 没过多久，张老板屁颠屁颠地从棋牌室回来，显然他已经从手机上知道唐女士已经结账了。 张老板五十多岁，略微有些福，也没什么大本事，所以开了这么一家商务调查公司，只够糊口而已。 张老板进屋后问了问情况，李安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了。张老板挺高兴，马上给林雷和李安开了工资，还允许他们提前下班。 林雷带着李安回到租住地附近的饭馆猛搓了一顿，然后一起回了家。 两人租的是一个套二的房子，林雷的卧室在东边，李安在西屋。他们工资也不高，能有个地方住也就不错了。 闲聊了一会之后，林雷回了自己的卧室，将电脑打开。 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林雷点燃了一支点八亲水湾。 今这“侦探试炼”实在是太有趣了，可惜对手太弱，若是以后能遇到福尔摩斯或者李昌钰什么的那就更好玩了！ 关键是虚拟世界过关之后得到的好处实在太大，可以使用深瞳去看现实里的一些事情，以后破案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行，得赶紧想法子提升深瞳等级才行！ 等等，我还不知道现在侦探系统里我的属性是多少呢，再看一眼，没准提高了呢？ 林雷闭上了双眼，很快一排大字出现在林雷的脑海中。 姓名：林雷。 年龄：5。 深瞳等级：。 正义值：。 逻辑推理值：。 试练等级：。 林雷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有些失望：深瞳等级没变，正义值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反正也是鸭蛋，试练等级依然是。四个属性，只有逻辑推理值增加了一点。 卧草，这也太坑了吧！ 到底怎么才能提升其他等级呢？ 林雷想了半也没想出什么，悦耳妹子似乎也睡觉了，没有出来解释。 林雷叹了口气，只得作罢——下次再吧！ 一抬眼，林雷现显示屏已经打开，林雷点开浏览器的收藏夹，选择了一个网页载入。 这是林雷最喜欢的BBs，海角杂谈论坛。 林雷点开了置顶帖——《南关大侠案的点点滴滴》。 林雷泡了一杯咖啡，聚精会神地看着帖子内容。 6局长为什么在长达三年的时间都不营救林雷，而是让他蒙冤国外，这是林雷心中的最大疑问。 重回南关市之后，林雷终于找到了答案：三年前，就在林雷在国外出事的那，6局长被歹徒杀死在家中，歹徒嚣张地在墙上题字“南关大侠”…… 这篇置顶帖子里详细地描述了“南关大侠案”的经过，与林雷打探而来的消息完全一样。 三年前的一个冬日的上午，南关市公安局局长6成平没有到单位上班，局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行踪。6成平是南关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作为下属一般不会主动询问上级的行程，没准局长去什么地方视察工作了呢？ 直到第二，6成平依然没有上班，南关市公安局办公室主任觉得情况不对劲，联系上了在东海市出差的6成平妻子。6妻匆忙从东海市赶回南关的家中，却赫然现6成平已经被杀死在床上。 整个南关市立刻轰动了，街头巷尾开始疯传公安局长被杀之事，警方顿时压力山大。 特大城市的公安局长被杀，这罪犯的胆子该是有多肥？！ 连公安局长都被杀害了，平民老百姓哪还有安全可言？ 整个南关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那段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仿佛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一般。 具体警方如何调查，到底获得了些什么证据，旁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有内部消息传出：杀害6成平的歹徒竟然在墙壁上写下了“南关大侠”四个字！ 大侠？ 侠之大者？ 一时间谣言四起，满城风雨！ 老百姓们平日里对于大市的公安局长感觉很陌生，都知道是个挺大的官儿，论熟悉程度绝对比不上派出所的片警。 现在公安局一把手被杀，凶手还自号“南关大侠”，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里面绝壁有内幕！ 什么的都有，起初最常见的一种法——6成平是个贪污**份子，利用手中的权力大搞权钱交易，被看不过去的“南关大侠”路见不平一声吼——咔嚓一刀结果了性命…… 有道是谣言止于智者，前面的那种法太过文艺化，平头百姓虽然“喜闻乐见”这种“黑幕”，但毕竟不是傻子，没传几大家都觉得不靠谱了。 接下来的法更贴近老百姓的思维，大前提还是没变，6成平肯定是有问题。这法是6成平包庇某犯罪份子，让那罪犯逍遥法外。受害人的家属上告无门，一怒之下将6成平杀了泄愤。 不过这种法也没坚持多久，一个月以后警方还没破案，这法就不攻自破了。 很显然嘛，若是6成平真有这些事儿，被人寻仇的话，警方一查即知，岂有破不了案的道理？ 就在案件持续酵，满城风雨之际，南关警方作出了一项重大行动。警方专门召开了新闻布会，对污蔑6成平的法进行了辟谣，而后还为6成平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肯定了他这些年住持南关市公安工作的功绩。 也就是，至少目前警方认定，6成平工作上或者经济上没有任何问题。 有了官方的这个基调，明面上大伙儿也不再议论什么“黑幕”了。日子总是要一的过，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件事儿对于普通老百姓的热度，能维持个把月已经很不错了。 南关市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每新生的事情都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关大侠案”也就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但是，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网络。 在全国知名的“海角杂谈”论坛上，南关市乃至全国爱好刑侦、推理的网民，依然对案件抱有极大的关注。 在论坛上，南关大侠案持续酝酿、升温，各种法不一而足。 键盘侠们反正也不用上税，何况又是在网上，跨*省追*捕的事儿只是个传——这几年警方也很忙，除非是涉及大是大非的造谣，一般也没人管网民们那点儿破事…… 林雷喝了一口咖啡，眼睛盯着回帖内容，逐字逐句地看着这些文字。“南关大侠案”带给他的影响实在太大，可以彻底改变了林雷的一生。 林雷清楚地记得，当自己知道6局长遇害后，所有的疑惑全部化为愤怒！那一黄昏，自己围着绿水湖整整跑了十圈！要知道十圈，那可是三十公里！ 一想到此，林雷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先前在y国服刑的情形—— 那监狱建在一个岛上，三面环海，一面靠山，真的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也飞不进来。 最开始的半年，自己这样的重刑犯被关在四五平米的黑屋里，全只有一个时的放风时间。 成见不到阳光，监舍里充满了一股子霉味。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养成了跑步的习惯。每到放风的时间，其他犯人或三五成群地聊吹牛，自己却选择了在外面跑圈。 自己在监狱没有朋友，y国的语言也只是粗略懂一些，监舍里的犯人很多的都是当地方言，自己又怎么可能有朋友？ 只有跑步，才能带给自己一丝快意！ 自己很享受整个人完全舒展开来，酣畅淋漓的那种感觉…… 后来在关押了一年之后，自己才6续与其他囚犯一起，做一些苦力活儿，这也才有了最后自杀式的越狱—— 林雷将思绪拉了回来，揉了揉眼睛，继续看帖子。 “果然某些人智商是硬伤……”林雷扫了一眼一篇回帖，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原来这帖的哥们6成平有政界背景，跟政坛大佬站错了队，那大佬垮台以后，6成平就被人收拾了。 这回帖后面跟了几十条回复，有支持帖那哥们的，也有反驳的，显然吃瓜群众的智商还是正的多，所以反驳者居多。 一个叫“明晨紫月”的网友反驳得最有力度，他在帖子里回复：“若是此案涉及什么政坛背景，胡长平绝对不是这种凶杀案的死法。” “对嘛，这才是到点子上了。”林雷又点燃一根香烟，对明晨紫月的观点很是认可。 又看了一会儿，也没有现什么新料，林雷便关了电脑，躺回床上开始睡觉。 第008章 调查林雷？ 一日之计在于晨。 ＷｗＷＣＯＭ 六点十分，林雷准时地出现在了绿水湖公园。 环湖跑了两圈之后，晨练的人们也都66续续地出现了。 林雷脚下健步如飞，不过眼睛却对周围的人一一扫过。 不对劲！一种不出的感觉从林雷的后背升了上来，让他很不自在。 这种感觉不清，道不明，只是一种第六感罢了，如果硬要形容，就像——对，就像自己被人监视一样。 以前的警察身份，现在的“侦探”身份，林雷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跟踪。对于跟踪与反跟踪，林雷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职业敏感。 林雷猛地一回头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现有什么反常的人。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林雷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余光仍然警惕地观察着周边的一切…… 不远处的绿化带里，一男一女正盯着跑步的林雷，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 男的体型中等，浓眉大眼，给人最直观的感觉便是一张脸严肃得可怕，似乎谁都欠他钱一样。 女的穿着三叶草的运动服，倒也像是出来晨练的人。她黑色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英姿飒爽的神气。她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 男的先开口了：“6芸，这子我看着也就一普通人呀！” 那名叫6芸的女子瞪了他一眼：“高玉亮，你看人的功夫还是不行。” 高玉亮眉头皱了起来，浓眉挤在一起，煞是吓人。 6芸丝毫不以为意，连珠炮一般地开口道：“林雷，男，二十五岁，未婚，北昌市红星福利院长大——” 忽然，6芸顿了一顿，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接着要的话：“学……学文化……” 高玉亮一愣，而后脱口而出道：“不是吧？这子眼瞅着不像文盲呀？！” 6芸轻咬嘴唇，眉头也蹙了起来：“不知道，户籍资料上没有其他信息，教育程度只有‘学’两个字。” 高玉亮顿时乐了：“现在还有学文化的？最不济的也得初中毕业吧，不是九年义务教育么？学校也不能开除学生，他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出来的，这——” 高玉亮思索了起来，忽然猛地一拍大腿：“这子有事儿！从就不学好！” 站在高玉亮的立场，他所能想到的，当然就是林雷这子既然初中没毕业，肯定是初中开始就不学好，偷鸡摸狗，辍学进少管所了。 没错，高玉亮的职业就是警察，而他身旁的6芸，也是一名警察。 他们不是什么派出所的片警，也不是来这里查林雷户口的，他俩是南关市刑警支队探员，正牌子刑警。 6芸白了高玉亮一眼，冷声道：“我查过公安内网了，这子没有案底，清清白白，像一张白纸一样。” 高玉亮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对6芸道：“那还费什么劲查他，走吧，伯父那案子，这子做不出来……” 这话一出口，高玉亮忽然有些后悔，可是话已经出口，收不回来了。 果然6芸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整个人微微有些抖。 6芸，正是前任公安局长6成平的女儿！ 6成平遇害之后，6芸放弃了去国外读研究生的机会，硬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进了南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成为了一名刑警。 当然，以她敏感的身份，若她父亲没有出事，她也不好意思来南关市公安局——所谓瓜田李下，旁人的吐沫星子能淹死人。 可是他父亲遇害了，有了这一大变故，6芸考刑警便是顺理成章之事，旁人谁也不了风凉话。 6芸面无表情，缓缓地开口道：“林雷这半年一共去过我家附近六次，其中三次向邻居打听我爸的事，两次问保洁大婶，甚至还有一次问区保安……” 高玉亮皱起了眉头：“伯父的案子影响太大了，部里已经下了文件，挂牌督办——红头文件里都写了，这是刑侦一号案。关注这案子的人多，什么样的人都有，没准这子吃饱了撑的，好奇呢？” 6芸轻轻摇头，一言不。 高玉亮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四周，见附近没人，才又接着低声道：“伯父遇害那，刚好区的监控坏了，咱们没有视频资料。案犯从楼顶下到阳台，用钢锯切割防盗窗入室行凶，手法非常专业。事后整个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反侦查意识很强，连部里来的刑侦专家都一定是惯犯。林雷既然没有案底，应该不是他。” 顿了一顿，高玉亮接着道：“刑侦专家的心理画像，案犯不会于三十五岁……” 6芸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一切都是推论，专家的也不一定全对。” 高玉亮叹了口气，有些怜惜地看着6芸：“6芸，我知道你非常想抓住杀害伯父的凶手——不过……” 高玉亮不知道怎么措辞，怕话重了伤到6芸，想了半，嘴里才蹦出一句话：“你要节哀顺变。” 6芸点了点头，不再话。 就在此时，林雷又完成了一圈环湖跑，再次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6芸终于开口了：“他半年前突然出现在南关市，后来应聘进入了寰球商务调查公司——唔，那公司开在朱雀路上。” 高玉亮一愣：“商务调查公司？挖人**的？” 6芸不答，接着道：“我查过了，他们公司的业务就是处理感情纠纷——咳咳，白了也就你的那意思。再一个就是调查个人和单位的财产，住址什么的，也都是打法律的擦边球。” 6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看林雷的眼光也冷了下来。 高玉亮乐了，笑着道：“这子也没干啥正经事——你朱雀路是吧？” 6芸一怔：“嗯，朱雀路。” “朱雀片区派出所的老吴跟我是铁哥们，回头我打个招呼，让他上门去查这子的破公司——” 不等高玉亮完，6芸立刻瞪了他一眼：“你干嘛？谁让你去查他公司了？” 高玉亮不解：“他那什么调查公司干的事儿，一查一个准，罚款都是轻的。” 6芸摇头，再次狠狠地瞪了高玉亮一眼：“你很闲是吧？你查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不是浪费纳税人的金钱么？” 高玉亮摸了摸脑袋：“咦，你能查他，我还不能查他了？” 6芸：“我是查我老爸那案子，你以为我像你？” 高玉亮：“……” 第009章 演员 华灯初上，南关市酒吧一条街。 ＷｗＷ ＣＯＭ BabyBar坐落在酒吧街的尽头，是酒吧街上最大的一家。 一辆黑色比亚迪F停在了BabyBar门前的停车场入口处。保安哥早就看见了这辆比亚迪，对于它停在自家停车场门口颇有点诧异。 诧异归诧异，保安哥还是迎了上来，准备一看究竟。 等保安哥走近，比亚迪F的车窗摇了下来。开车的是李安，坐在副驾驶的是林雷。 保安哥瞥了两人一眼，退后两步，又再次确认了比亚迪的车标——若是黑看花了眼，将宝马InI看成比亚迪F，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确认这车是如假包换的比亚迪之后，保安哥嘴里淡淡地蹦出一句话：“停车费，四十！” 李安一咂舌，皱眉道：“路口的那家欢乐时光bar停车不才二十么，你们这怎么这么贵?” 保安哥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那你去欢乐时光停吧！” 李安被这话噎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副驾驶上一直没话的林雷盯着保安，冷冷地一言不。 林雷的眼神有些瘆人，保安哥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不耐烦地道：“出酒吧街左转，那边马路牙子上停车不要钱……” “给他！”林雷冷冷地回了一句。 李安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摸出两张二十的纸币，递给了保安哥。 保安哥愣了好几秒才接过钱，拿着两张纸币对着路灯瞅了半，最后才一挥手，放林雷的车进去…… 这会儿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停车场密密麻麻地停满了汽车。李安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车位，准备倒车入库。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指着不远处对李安道：“那边宽敞，有两个车位，你这边挤得要死，你子眼瞎啊？” 李安没好气地白了林雷一眼：“我的哥，那边是有两个车位，可你也不看看旁边都什么车。左边是玛莎拉蒂，右边我没看错的话是林肯加长……我，我停那边脚抖，别一不心剐了蹭了——” “滚下去，我来！”林雷一把拉开车门，从车头绕了个圈，走到驾驶室这边。 李安嘟嘟囔囔地从驾驶室下来，也不上车，而是直接跑到那辆玛莎拉蒂旁边，用身体将车挡住，摆出一副指挥倒车的架势。 林雷启动汽车，朝车窗外吐了口唾沫：“德性，就这点出息！” 林雷一把方向盘就直接妥妥地将车端端正正地停在了车位上，下车锁车后也不搭理李安，径直走向了BabyBar入口。 有些愣的李安回过神来，快步追了上去：“雷子哥，等……等等我啊！” 两人走进了酒吧之后，一直伸长了脖子看他们倒车的保安哥长出了一口气，回到了门岗上。就在这时，一辆珍珠白的四驱福特翼虎越野车开了过来，保安哥立刻挤出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车窗摇下之后，保安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开车的正是美若冰霜的6芸。 “美……美女，停……停车费，四……啊，不，二十……” 6芸剑眉一挑，拿出警官证在保安哥眼前一亮，嘴里冷冷地蹦出两个字：“办案！” 保安哥都没敢细看，借着灯光只瞅见了“警官”两个字，立马下意识地立正，啪地敬了一个礼：“警官请进！” 话还没完，车窗却已经关上，6芸一脚油门将车开了进去。 比亚迪F个头实在是，6芸找了一大圈才找到。看见车旁还有一个车位，6芸也不管旁边是玛莎拉蒂还是牛莎拉蒂，径直将自己的车停了进去。 …… Baby吧里灯光昏暗，在大厅四周，还围了一圈卡座。蹦迪的、跳舞的、喝酒的、划拳的应有尽有，声音嘈杂。 林雷坐在大厅吧台靠里的一个位置，李安坐在了他身旁。 “你一会开车，别喝了。”一直黑着脸的林雷忽然笑了。 李安似乎习以为常，点了点头。 “先生，请问你们来点儿什么酒？”侍者忙完一圈之后，终于走到林雷这边来。 “黑啤。” “好的，先生稍等。” “这位先生喝点什么？” 林雷挥挥手：“他等会开车，不喝。” 侍者瞅了一眼李安，而后便转身去拿黑啤了。 黑啤上来以后，李安凑了过来。 李安：“雷子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觉得一定要跟你汇报一下。” 林雷咂了一口黑啤，摸出香烟点燃之后，才淡淡地回道：“什么事？” 李安声地道：“刚才那保安没给咱们停车票啊，回头老板肯定不认，没法报销。” 林雷正在喝第二口，一听李安这话，差点没喷他一身。林雷只瞪了李安一眼，李安便不敢再多了。 林雷借着喝酒的姿势，眼光迅扫向了大厅，很快找到了目标。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正搂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生在大厅里疯狂地摇啊摇，蹦啊蹦…… “这单钱不多，老板让咱们弄点照片就行。”林雷一边，一边摸出手机，很自然地放在了吧台上，角度自然是对准了那个黑色夹克男。 这其实不是手机，而是张老板从南边的羊城市进回来的微型夜拍相机，最适合这种光线昏暗的地方使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厅里的慢摇换成了流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简单点，话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 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 这《演员》是林雷以前最喜欢听的一歌，现在突然之间听见，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林雷一口气将瓶中的黑啤喝光，然后对着侍者做了个“1”的手势，示意再来一瓶，侍者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黑啤来了之后，林雷又咣咣咣喝了一大口。 演员，是的，演员。 林雷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演员，从毕业后加入罪案调查科开始，一幕幕像过电影一般浮现在林雷的眼前。 卧底，服刑，越狱——直到现在干这劳什子“侦探”。 还要演多久？ 林雷不知道。 林雷忽然想起了大脑深处的侦探系统，自己在里面可也不是演员么？ 不过在那里无忧无虑，可以一展胸中才华。现实里掣肘的事情太多，又怎么可能卸下一切伪装？ 人，也许都是演员。 生活就是一个大舞台，只是看谁演技更高而已…… 第010章 有故事的人 吧台上的那部手机外形的微型夜拍相机有很多模式，手动拍摄和自动拍摄的模式都有。 Ｗｗ ＷＣＯＭ现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林雷当然选择的是自动定时连拍。拍个百十张照片，回去后选出能用的就行。 林雷又点燃了一支点八亲水湾，转头一瞥，却现李安眼睛瞪圆了看着舞区那些蹦迪的美女，两眼冒着精光。 “哎，安子，够了……”林雷瞪了李安一眼。 李安一听林雷话，魂儿这才又归了壳，傻乎乎地嘿嘿一笑，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林雷低声道：“你这德性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没见过世面，不常来酒吧泡妞的人。” 李安登时急眼了，胸脯挺得老高：“我的哥，咱没吃过猪肉，还不准看看猪跑么？” 林雷乐了，笑着道：“得，得，你子继续看猪跑，当我没。” 被林雷这么一，李安也不好意思再傻乎乎地盯着美女看，于是低着头生着闷气。 林雷知道李安的德性，也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喝着黑啤听着音乐。 李安忽然开口了：“雷子哥，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安子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和我不一样，是个做大事的人。只是……只是你为什么来我们公司工作……？” 林雷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安，似乎有点不相信这话从他口里问出来一样。 卧槽，这子也不傻呀！ 林雷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回话。 三年前林雷离开南关去y国卧底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会生后面那些意外。若是被贩毒集团杀害，英勇殉职是有可能的——但是被y国警方当成毒贩抓住，这怎么可能？这完全在林雷的预料之外，可是它却真实地生了。 当初临出国前，林雷将身份证、驾驶证这些材料寄放在了房东老太太那里，回到南关市之后，林雷找先前的那房东取回了证件。 可是问题来了，林雷缺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学历证件。 要生活就必须工作，林雷回到南关市没多久便开始找工作，可是他现，没有学历证明，简直就是寸步难行。除了去建筑工地搬砖不要学历，就连餐馆里端盘子的服务员，至少也要高中文化。 处处碰壁的林雷好不容易看见了马路电线杆子上“寰球商务调查公司”的招聘启事，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前去应聘。 老板臭手张对林雷的面试非常满意，立即决定录用他。张老板也不是没问过林雷学历的事儿，林雷波澜不惊地回答他——大学本科毕业，不过学历证明在老家，过几快递过来。 随后林雷工作干得很不错，这事儿张老板就没在意了，兴许是忘记了，亦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林雷算是过了这一关。 现在李安这么一问，林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平平常常地回了一句：“英雄莫问出处。” 李安一怔，而后猛地一拍脑门：“哎呀，懂了……我这人嘴笨，雷子哥你当我没。” 林雷有些诧异：“你懂什么了？” 李安咧嘴一笑，神秘兮兮地：“雷子哥是有故事的人，在里面待过？因为点啥呢？” 林雷明白了李安的意思，却又不话了。 是啊，李安以为自己在监狱里待过，实在是最合理的一种想法。更何况，自己确实服过刑，只是不在国内罢了。 算了，过去就过去了…… 见林雷不话，李安来精神了：“雷子哥，你给安子我，到底因为点啥？” “没啥。” “我看得出雷子哥不是为了钱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人，那么就是仇？还是情？” “……” “不对，不是仇。雷子哥你那么聪明，做事儿深思熟虑，收拾个把仇人那还不挖个大坑让他钻进里面****去？是了，为了情！” “……” “雷子哥，嘛——” 林雷笑了：“你子还真当自己是侦探啊？” 李安：“不，我是助手，你才是侦探。” 林雷不接话茬，用余光扫了一眼自己此行的目标——黑色夹克男。 那男的已经回到卡座，搂着妖艳女上下其手，正是拍摄的好时机。林雷将夜拍相机的位置调整了一下，正对着夹克男那卡座。 忽然之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林雷的心间——就像这段时间晨练经常出现的那种感觉一样，有人在盯着自己的感觉！ 林雷若无其事地借着喝酒，眼神细细地梳理着酒吧里的每一个人。 忽然，林雷眼睛的余光停在了西边一个卡座，那里坐着一个女孩，孤零零的一个人，似乎是自个儿喝着闷酒一样。 没错，坐在那里的，正是6芸。 林雷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昏暗的灯光下却又不敢确定…… 6芸进来已经很久了，她就那么坐着，时不时地观察着林雷的一举一动。 这些的跟踪下来，6芸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林雷不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就一普通的打工仔而已，只是干的事儿有些上不得台面。 今是调查林雷的最后一，6芸手头的案子很多，不可能在林雷身上浪费时间。只不过6芸对于任何涉及父亲遇害一案的人和事都特别特别的心谨慎，不肯放过哪怕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所以才会这样。 6芸桌前是一杯柠檬水，已经喝了一半。 又过了一会儿，6芸看了看手表，从随身包里掏出五十块钱，压在了水杯下面，准备起身离开。 吧台前的林雷也注意6芸很久了，觉得这个女孩很奇怪，但又不出哪里奇怪。此刻6芸要离开，林雷长出了一口气，恐怕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压根儿就是来消遣的。 没准就是和男朋友吵架，来这里消消气罢了，又哪有那么多理由？ “嘿，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啊？多无聊呀！” 就在林雷准备收拾收拾东西闪人的时候，一个略带嘶哑的男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这会儿夜已深，酒吧里音乐声音没有先前那么大，所以林雷才能听见。 第011章 南关大侠案的一点思考 一个头染成金色的黄毛，拦住了刚刚站起来的6芸，正笑嘻嘻地盯着她。 ＷｗＷＣＯＭ 6芸眉头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黄毛：“让开。” 黄毛显然经验老道，似乎压根也没听见6芸的话，语调又提高了几分：“哎哟，美女，火气怎么这么大呢？没事儿，哥带你消消火——来杯芝华士？” 这句话声音很大，酒吧里的人都开始看向黄毛这边了。 林雷也不例外，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黄毛和6芸。 这芝华士是夜场里最便宜的洋酒，关键假的还特别多，有身份的人不会点它，也就骗骗女生而已。 6芸不话，眼神愈冷了下来。 黄毛有点后悔自己随口出的“套路”，显然芝华士不可能对眼前这高冷美女的胃口，立刻便改口道：“不喜欢？没事儿，白兰地怎么样？两星的！” 林雷乐了，这两星白兰地也就是十年份的，一星是五年，显然比夜场最低级的芝华士逼格高那么一点点。 “我叫你让开，没听见？”6芸恼了，眉头紧蹙了起来。 “别呀——”黄毛一边，一边去拉6芸的手。 “滚开！”6芸剑眉一挑，狠狠地瞪着黄毛。 “哎哟，还是匹烈马，哥就好这一口……”黄毛上前两步，去抓6芸的包。 原本黄毛的意思也就是抓手可能太“粗鲁”，抓住包不让6芸走就行，倒也不是抢东西啥的。 可是他哪里知道，6芸的包里有配枪，这实在是自个儿找死！ 6芸也急了，这子敢抢枪？这还了得？！ 大厅里很多好事的人都围了过来，这种事儿在酒吧生，大家并不奇怪，只是喜欢看个热闹罢了。 “啪！”6芸猛地从包里掏出配枪，抵着黄毛的太阳穴，一声娇叱：“抢枪？你敢袭警？！” 哄——酒吧里的人一阵慌乱，那黄毛登时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林雷也被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高冷美女竟然是警察！ 酒吧老板屁滚尿流地跑着过来，连连给6芸陪着好话。 6芸出于保护配枪的职业习惯，先前是着急了。这会儿冷静下来，瞅着地上瑟瑟抖的黄毛，也明白这子不过就一地痞而已。 6芸收了枪，酒吧老板识相地给6芸免了单，客客气气地亲自将她送出酒吧。 …… 经过这么一闹，酒吧里的人散了一大半。 爱来这种地方消遣的，保不齐谁谁谁身上就有点儿事，警察绝对是他们最不喜欢见的人，没有之一。虽然6芸离开了，但是酒客们自然也意兴阑珊。 夹克男领着妖艳女也买单离开了，林雷自然也带着李安闪人。两人从酒吧出来，一路无话，径直回了租住房。 夜已经深了，但林雷却没有丝毫困意。他打开电脑，登6熟悉的“海角杂谈”论坛。 忽然，林雷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网名——明晨紫月。 明晨紫月居然爆料了，还是重磅炸弹！ 《南关大侠案的一些思考》，这是明晨紫月的帖子名，后面的回复数居然过了五万！ 林雷一瞅帖时间，原来明晨紫月是上午的帖，就这么一时间，居然有五万人回帖，浏览量还不得几十万上百万？ 林雷迫不及待地看完明晨紫月的帖子，不由得兴奋起来。 他的帖子里出现了好几处详细的案件细节，并且做出了自己的推理。这些细节，比如案犯进入房间的方式是破坏防盗窗，案犯事后仔细打扫了现场等等都是先前大家压根都不知道的情况。 很明显，这是警方人士，或者帖人是警方的关系人，才能弄到这么翔实的资料。 最最震撼的是，明晨紫月在帖子末尾，竟然贴上了6局长家防盗窗被破坏的现场照片！ 这篇帖子带给整个“海角杂谈”论坛的影响简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雷是刑警出生，对于照片中防盗窗被割开的切口立刻就下了自己的判断——钢锯。 显然“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就没有林雷这么专业的素质，什么的都有。 最有才的一哥们是氧气切割机切的，立刻召来大量回帖鄙视。 兄台，你背个氧气切割机，从楼顶爬到人家阳台上，开始切割试试？这尼玛得人猿泰山才能做到呀！ 好吧，就算你是人猿泰山或者大力金刚，你用切割机不出声的？不惊动屋里人或者是邻居？ 这种帖子自然不用林雷来批驳，更多的前排围观群众已经对于帖人的智商出离愤怒，将他驳得体无完肤。 有不靠谱的自然就有靠谱的，另外一个哥们这是液压钳弄的，并且信誓旦旦地列举了大量证据。 林雷一瞥，这哥们网名叫“王全刚”，这名字似乎是人名，但也许是假的，林雷也懒得记，就将他粗略记成“钳子哥”。 钳子哥显然也是有备而来，他在帖子里详尽地介绍了液压钳的林林总总。 液压钳主要是工程上用来剪断电缆的，譬如盗窃电缆那些案子里罪犯用的多半就是液压钳。 6成平住的是老式区，防盗栏很有些年头了，不是不锈钢的，而是铝合金，关键还是用的空心铝合金。 老区受年代所限，防盗栏材料自然不能与现在相比。后来很多人家都换了不锈钢，但是6成平家也许是疏忽，亦或者他本人就是公安局长，压根也没想到有蟊贼敢光临，所以一直没有换。 液压钳剪断这种空心的铝合金简直不要太简单，所以钳子哥在帖子里那是得振振有词，就像真事一样。 钳子哥介绍了液压钳的种类，有什么分离式、整体式、机械式、手动式、电动式等等，最后一顿数据分析，得出案犯使用的是机械式液压钳。 如此“专业”的数据分析，很能忽悠前排围观群众，不少人回帖表示信服。 林雷实在忍不住，用自己的网名“演员”回了一帖：液压钳形成的断口和6局长家防盗窗图片的断口不一致，肯定不是液压钳…… 第012章 碎尸大案 完回帖之后，林雷关闭电脑，回到床上，关灯睡觉。ＷｗＷＣＯＭ 房间瞬间漆黑，屋外传来李安打鼾的声音。 林雷一闭上眼睛，6芸那绝美的脸蛋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警花？还是高冷那种类型的…… 林雷的心中不免泛起了一丝涟漪，然而也就一丝波澜罢了，并没有什么卵用。 若是林雷还是罪案调查科的警员，相信与6芸还能勉强上两句话，现在这身份嘛，就算了吧！ 林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林雷决定试试看悦耳妹子在不在，于是心里默念：“悦耳妹子，快出来——” 反复念叨了n次，脑子里始终没有悦耳妹子的声音。 林雷只得放弃，心里暗骂一声：看来这系统真d是神经病，一的神龙见不见尾。 里别人都是随身带个系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自己这劳什子级侦探系统，难道是高冷型的？轻易不搭理人？ “叮咚——不许非议系统！”悦耳妹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林雷一惊，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妹子，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还真是神出鬼没啊？” 悦耳妹妹：“吧，你有什么问题？” 林雷收敛起了心思，试探着道：“这‘侦探’工作实在不适合我，我还是想当警察。” 悦耳妹妹：“侦探是很有前途的一份工作，你不要看不起它。你绑定级侦探系统，一定可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林雷苦笑：“我怎么一个字都不信呢？就调查这些桃色纠纷？” 悦耳妹妹：“事情总是会起变化，机会也只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而且，你已经回不去警队了，你所有的资料早就被人销毁。” 林雷追问：“是谁干的？” 悦耳妹妹：“你问我，我问谁啊？这需要你自己找出答案。再见！” 妹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林雷有些无奈。 连悦耳妹子都不知道，看来是真没招了。 林雷脑子涌出了无数的念头，最后所有念头汇集成一点。 自己怎么这么傻？ 竟然捧着金饭碗要饭？ 现在自己的大脑深处有这么一个侦探系统，虽然里面的内容自己还没有完全探索明白，但是很明显会对自己的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 骨子里林雷是个有野心的人，好听点，那叫有进取心。 若是常人，做个警察也不错，几十年后混个科长、处长级别退休也就很好了。 但林雷不是常人，按部就班的升迁，那要到猴年马月？ 要一飞冲，在体制内是断然没有可能的。 反正他现在也回不去了，那就依靠这个侦探系统，活得更加精彩！ 也许在将来的某一，林雷能与公安部长一起喝茶聊、讨论案情——这是一个警察绝对无法实现的愿望。 走自己的路，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现在林雷还没有机会接触什么罪案。 想着想着，林雷的情绪渐渐平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睡着了。 …… 南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会议室。 会议室很大，最中间是一大圈圆桌，桌前坐满了神情严肃的警察。 会议室的正前方有一块黑板，黑板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腰圆膀粗的警察。他就是南关市刑警支队支队长刘成。 刘成面前的黑板上写着“115碎尸案”几个大字，下面还画有现场示意图。 这黑板的上方有一块屏幕，是伸缩型的，现在显然已经收了起来。 刘成扫视了在场的刑警一眼，开口了：“刚才给大家看了幻灯片，示意图也已经画在这黑板上了，大家有什么想法？” 原来，就在昨日，南关市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大案——南关市新港区垃圾处理站向11报案，收集的垃圾里现了人头！ 刑警支队支队长刘成带着大批刑警赶赴现场，紧张地展开了勘察工作。 那是一名二十多岁女性的人头，是被利器切下来的，显然是一起骇人听闻的大案。随后警方又在垃圾处理站中现了大量的尸块…… 高玉亮第一个开口了：“刘队，现在dna数据实验室那边的消息是有三十多块尸块已经和人头比对成功，确认为同一人。还剩一部分尸块正在比对中，预计明才能全部比对完成。” 刘成微微点头：“从目前的情况看尸块属于同一人的几率很大，咱们一边等待dna比对结果，一边也要开展工作。” 刘成转头看向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开口问道：“郑龙，你们走访组走访到什么情况？” 郑龙见队长点将，立刻回答道：“咱们详细地走访了垃圾处理站的工人，包括每一辆垃圾清运车的司机，现在只能确定一点——这些尸块是昨凌晨运进来的，具体是那一辆车，实在是查不到了。” 刘成眉头皱了起来，思索片刻，开口问道：“也就是，整个新港区的每一个垃圾桶，都有可能是抛尸地？” 郑龙点点头。 刘成转头看向视频侦查组的马志兴：“垃圾站的监控看了吗？有什么异常情况？有没有可能是内部人员做的？” 马志兴坐在高玉亮旁边，立刻回答道：“刘队，案前4时的视频我们已经分批看完，没有现任何异常。每一辆垃圾清运车都是按部就班进入垃圾站，没有可疑情况。另外垃圾站一共有四个监控，可以完全覆盖了整个现场，并没有现有可疑的人出没。” 顿了一顿，马志兴接着道：“初步排除垃圾站内部人员作案，但是垃圾清运车司机没法排除，毕竟进入垃圾站之前垃圾车生了什么咱们也不知道。” 刘成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每一部垃圾车的行驶轨迹都要查，几点几分到的什么地方，特别是有没有异常停留的情况。网和社会监控都要看！” 马志兴立刻应了一声：“是！刘队！” “6芸！” “在！” 刘队长看了一眼6芸，下达命令了：“你带人去新港区摸排，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是！” “高玉亮，你负责排查失踪人口，看看能不能找到尸源！” “是！” …… 南关毕竟是特大城市，新港区生的案子，林雷作为一个平头百姓，不知道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这林雷和往常一样，带着李安，开着那辆破比亚迪，外出“工作”了。 这一次张老板接的活儿用行话就是“很瘦”，也就是没几个钱的意思——一名家庭主妇怀疑丈夫有外遇，请林雷他们帮助查一下。那家庭主妇也没什么钱，公司生意不好，臭手张这也是属于“饥不择食”了！ 红星出租车公司大门口，林雷的座驾就停在门口不远处的马路旁。 坐在副驾驶上的李安泄着自己的不满：“雷子哥，这单子没啥意思啊！要调查的这哥们是出租车司机，尼玛一到晚在路上跑，咱们还能时时刻刻跟着？那点调查费油钱都不够呢！” 驾驶室里的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叹了口气：“是得想个法子，咱们堵在出租车公司也没用。” 第013章 再次发案 南关毕竟是特大城市，新港区生的案子，林雷作为一个平头百姓，不知道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ＷｗＷＣＯＭ 这林雷和往常一样，带着李安，开着那辆破比亚迪，外出工作了。 这一次张老板接的活儿用行话就是“很瘦”，也就是没几个钱的意思——一名家庭主妇怀疑丈夫有外遇，请林雷他们帮助查一下。那家庭主妇也没什么钱，公司生意不好，臭手张这也是属于“饥不择食”了。 红星出租车公司大门口，林雷的座驾就停在门口不远处的马路旁。 坐在副驾驶上的李安泄着自己的不满：“雷子哥，这单子没啥意思啊！要调查的这哥们是出租车司机，尼玛一到晚在路上跑，咱们还能时时刻刻跟着？那点调查费油钱都不够呢！” 驾驶室里的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叹了口气：“是得想个法子，咱们堵在出租车公司也没用。” 林雷琢磨了好半晌，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安子，出租车上都安装了gps，行驶轨迹他们公司电脑上都可以查呢！” 李安一愣，猛地一拍大腿：“对呀！我咋就没想到呢！”顿了一顿，李安接着问道：“雷子哥，你的意思是……可是咱们压根就进不去出租公司里面啊！” 林雷瞅了一眼李安：“那我考考你，你咱们怎么办？” 李安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憋了老半嘴里才蹦出一个字：“偷？” 林雷想死的心都有了：“偷？偷你妹啊！” 李安也觉得偷不靠谱，虽他和林雷干的事儿上不得台面，但林雷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很清楚的，不会去做“偷”这么低级的事儿…… 林雷看着一脸懵逼的李安，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黑盒子：“臭手张从羊城市进的新货，gps跟踪器。” 李安仔细一看，那盒子约摸一个打火机大，黑乎乎的，外观看不出什么关窍。 林雷解释道：“盒子里面有gps设备，外壳有一圈强力磁铁。只要在汽车底盘上随便找个地方安装上，保管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他这车每去过什么地方，停了多久，咱们在电脑上就能看见！” “卧槽！这东西好！”李安眼睛冒出了精光，不过没过多久，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雷子哥，咱们怎么装？这出租车分日班夜班，4时几乎都不停车的。” 林雷笑了，一边启动汽车，一边道：“走，咱们先找个地方逛逛，等到了时间，我自然有办法。” 很快，林雷的比亚迪F就从出租车公司大门口消失了。 …… 整个南关市公安局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紧张之中——就在今早上，B区某垃圾处理站，再一次现碎尸！ 短短的四之内，南关市东边的新港区和北边的B区连续生重大恶性碎尸案件！ 南关市的市%委%书%记、市长、政法委书记三大领导全部来到公安局，仔细聆听了案情汇报。会后，领导们给公安局李局长下了死命令，必须从快侦破此案。 领导们离开之后，南关市公安局长坐不住了，紧急抽调全局八百多名警力，成立了专案组，自任组长。而刑警支队支队长刘成便是专案组的副组长，县官不如现管，此时他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115”碎尸案和“119”碎尸案的情况很相似，受害者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被人杀死后分尸抛到垃圾堆里，被垃圾清运车运到垃圾处理站后被现。 某些“吃瓜群众”向来带着有色眼镜看警察，认为破不了案都是警察无能。其实警方远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弱智”，你真当警察是白给的啊？白山、周华或者弓长君这些人不比公交车上摸你包的偷狠，隐藏得深？ 也许某位吃瓜群众在公交车上丢了个钱包，或者自行车被偷，警察没破案，所以就会无脑黑。警察也很冤，白了还是资源配置问题。 若是让警察调集全城的监控，几百人加班加点地看，你觉得能不能破了你的丢包案件？ 然而，这两起碎尸案可不一样，影响太过恶劣，警方那是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要侦破的。 连续生两起大案之后，关于垃圾处理站内部人员作案的嫌疑基本上被警方排除了。一起案件那么也许是偶，连续生两起案件的话，内部人员作案可能性极低。 现在警方作出这样的判断也不是没有道理： 先还是监控。这两处垃圾处理站都有完备的监控设施，观看监控视频之后没有现有任何异常情况。 其次便是摸排。针对垃圾处理站内部员工的摸排情况也没有反映出任何可疑人员。 最后便是常识。很显然凶手并不清楚南关市垃圾处理站处理垃圾的流程。 别的地方先不去，至少南关市怎么处理垃圾凶手不清楚。 国外有些达国家垃圾处理几乎是全自动的，很明显南关市达不到那种水平。而国内一些县城什么的处理垃圾就是在郊区找个地方，挖开大坑往里面一埋了事——显然，南关市也不属于这种。 南关市的垃圾收集来以后，第一步是人工筛选。其实也就是环卫工人们拿个大耙子，在垃圾堆里扒拉…… 这主要是把一些明显不适合粉碎的物品选出来，譬如大件的——有些人连什么破电器、破家具什么的也都往垃圾堆里扔，这种东西绝对要先挑出来。 完成人工初选以后，剩下的垃圾才会进入粉碎车间，粉碎完成之后运往几十公里外的山区深埋。 这些流程案犯并不知道，如果案犯知道的话，尸块还好——但是人头以及手脚、骨头这些明显属于人特征的东西，绝对不会往垃圾堆里丟。 现在困扰警方的问题是两起案子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并案——这可不是轻松的两个字，这里面包含着非常大的便利同时也蕴藏着极大的风险。两案并作一案，警方的工作量肯定了：查一件事一个凶手了，总比查两件事两个凶手简单一些。可是一旦两个案子并不是同一个凶手，那么警方侦查方向就生重大失误，可能导致案件最终束之高阁。 第014章 拎着人头往自行车上一挂？ 开在一环路上的徐记豆汤馆生意着实火爆，除了他们家的豆汤饭味道不错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们家紧挨着一处建筑工地。 ＷｗＷＣＯＭ 来吃饭的并不是建筑工人，因为那建筑工地是个烂尾工程，甚至连楼都没盖起来，工程就歇菜了。 最爱来这里吃饭的是的哥的姐——市区停车都要收费，但是这徐记豆汤馆旁边的建筑工地停车却不要钱…… 林雷不是出租车司机，但并不妨碍他来徐记豆汤馆吃饭，也不妨碍他将车停在建筑工地上。 林雷调查的这司机叫李过云，此刻李过云正在豆汤馆吃午饭，而林雷和李安却出现在了他停车的地方。 李安负责望风，林雷只用了一分钟时间，就将gps追踪器安在了李过云出租车的底盘上。 这一很快就过去了。 夜，林雷卧室。 坐在电脑旁的林雷点燃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细细地查看着今李过云的行车轨迹。 李过云是开白班的，早上9点接车，晚上1点交车。这十二个时里的路线和停车时间林雷都一一看了，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这两林雷一直在考虑，到底启不启动侦探系统，用不用深瞳？ 但是，现在李过云行踪正常，即使深瞳看见了他以前有什么不轨行为，又要怎么抓现场呢？ 有道是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呀！ 总不能告诉雇主，我知道李过云以前和去开房——没有照片视频什么的，光靠有个卵用啊！ 必须等，等到合适的时机出现，才能使用深瞳…… 闲下来以后，林雷习惯性的点开了“海角杂谈”论坛。刚一打开论坛，论坛的个人中心就显示自己的帖子有新的回复。 林雷一愣，还真有人回复自己的帖子啊？ 随手点开一看，原来是钳子哥！ 先前林雷在帖子里“南关大侠案”案犯破窗入室用的工具并不是液压钳，现在钳子哥咣咣咣一口气回复了四个帖子，大意是林雷狗屁不懂，就知道瞎BB。 林雷心里憋着火，这钳子哥难道吃了火药，尼玛是姓“喷”的？ 林雷毫不客气，直接在回帖里出了答案——钢锯。锯齿状的切口，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 林雷刚完贴没多久，钳子哥就回复了！ 卧槽，原来这大半夜的钳子哥也没睡觉，蹲坑守着林雷呢！ 钳子哥的回帖很有杀伤力，直指问题的关键——其实林雷先前也有想过，只是一直想不通而已！ 声音，是的，正是声音。 用钢锯来回锯铝合金防盗栏你试试，尖锐的声音早就惊动屋里的人和左邻右舍了。 这，林雷解释不了。 林雷沉默了，他是个理智的人，并不是无脑喷子——若是喷子，一口咬定所有人都睡得很死，那钳子哥也没招。 推论可以有很多种，但物证不会骗人，锯齿状的切口明明白白地告诉林雷，作案工具就是钢锯。只是到底案犯是如何做才能不惊动旁人的，林雷不知道。 不知道的，那就不胡乱猜测了。 林雷关闭了回帖，不再与钳子哥纠缠这个问题。 忽然，林雷整个人僵住了，他看见了一个帖子点击量竟然过了十万，而帖子的名字更是彻底吸引住了他——《南关市生恶性杀人大案，警方公开向市民征集线索》。 林雷迫不及待地点进帖子，这才了解了刚刚生的两起碎尸大案。原来这帖子是转帖，原本是南关晚报上的一则启事。启事的内容是寻找尸源的，帖者将报纸中缝里的这则寻尸启事拍照并转在网上。 部分了解实情的网民在帖子里回了帖——也许有警方关系人，或者垃圾站工人，亦或者垃圾站工人的家属，反正案子实情几乎都完整地被挖掘了出来。 林雷了解了案情之后，一种想抓住凶手的想法不自觉地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卧槽！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歹徒竟然将人头和尸块往垃圾堆一扔，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像没事儿人一样，这胆子得有多肥？！ 林雷又点燃了一支点八亲水湾，仔细地看了每一个回帖，将所有靠谱的信息汇总起来——当然，回帖的吃瓜群众什么的都有，连罪犯杀人分尸是为了偷肾买新款亮黑色的Iphne7p1us都“推理”出来了，这种垃圾帖子林雷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新港区在城东，离林雷并不远，林雷也是住在城东。可是B区那可就远了，离新港区少也是十几公里，这两起案子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论坛里的人一边倒地认为是同一个凶手，也就是这是连环杀人碎尸案。林雷琢磨了很久之后，还是觉得大伙儿想得没错，这应该就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网民们是想当然的认为是，但林雷不一样。林雷通过寻尸启事上面死者头颅切口的刀法，以及作案方式上综合判断，这案子是同一人所为的可能性占到九成以上。 林雷不能肯定，因为他不掌握警方的那些证据，但是推理也就是推测大概率事件，否则一切都是百搭。譬如也许，只是也许——有千亿分之一的几率——这案子是外星人干的，这种极概率的推理，又有什么意义？ 既然是同一案犯的话，这么大范围的抛尸，那么就必然会有交通工具。什么自行车、三轮车、电瓶车都不靠谱，最大可能还是汽车。 你想想，拎个人头往自行车或者电瓶车上一挂，屁颠屁颠地骑行几十公里抛尸——这画面太美，不敢看——啊，不，绝壁是不可能的，或者是极概率的事情。 林雷自言自语地道：“汽车么？警方有得查了，慢慢查吧。” 是啊，遍布南关市主要道路的那些道路卡口监控，网工程，亦或者是社会监控……这工作量嗷嗷大，但警方却不得不查。 现在这案子林雷也只能做前排围观群众，使不上什么劲儿…… 随后十余日时间过去，连环碎尸案没有什么进展，但警方最担心的事情也没有生。案犯似乎消停了，没有再继续犯案。 第015章 遇见 这是1月1日，一个让林雷铭记终生的日子。Ｗｗ ＷＣＯＭ 三年前的这一，林雷在y国被捕，同样也是这一，6成平6局长被歹徒杀死在家中。 在阴冷的寒风中，林雷买了一捧洁白的鲜花，来到南关市东山陵园——6成平的骨灰安葬在此。 林雷站在墓碑前，三鞠躬之后，整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呆，思绪万千。 6局长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每次向他汇报案情的时候自己才会见到他。虽然如此，但这位自己在南关市唯一的上级兼同事，他的音容笑貌，点点滴滴，自己还是历历在目。 后来的变故自己也不愿意多想，反正不管遇到多么大的困难，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警方或许真的没有办法破案，但是自己有办法。没错，就是依靠级侦探系统。 林雷深呼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其实自己有侦探系统之后，也不是没有想过用深瞳试一试能不能看见凶手的蛛丝马迹——但是自己不敢啊！ 从第一次使用深瞳开始，林雷就很清楚，深瞳对于一个人或者一件案子，只能使用一次。而且目标只能是最近出现过的人或事，若是这一次的画面没有看到最关键的东西，亦或者只对凶手匆匆一瞥，只看见背影啥的，那可就真的“然并卵”了。 好钢，一定要用到刀刃上。 虽然截止目前为止，林雷使用级侦探系统深瞳眼的作用全是抓三、调查桃色纠纷啥的，但是未来的某一，林雷深信，自己一定可以凭借深瞳来破获南关大侠案。只要这个案子破了，自己的资料为何会神秘消失，应该也可以找到答案了…… “是你？” 一个冷冷的女声从林雷生后传来，林雷的心咯噔一下——若是换做常人，在这阴森恐怖的陵园，听见一个女声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没准三魂七魄都会被吓飞—— 林雷自然是不信那些，所以他淡定地回头了。 林雷回头定睛一看，只见6芸穿着一件棕色的熊维尼的羽绒服，淡雅的双眸如水一样纯净，鼻子十分标致，嘴如樱桃般巧。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羽绒服的帽后。 虽然6芸没有穿着警服，但林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你！” 6芸扫视了林雷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墓碑前的那捧白鲜花：“是你献的花？” 林雷：“嗯。” 6芸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林雷，用一种职业性的视角又一次审查他——虽然先前已经调查过林雷，他肯定不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但是现在他出现在父亲的墓前，很明显这里面有事儿呀！ “你也是来扫墓的？”林雷并不知道6芸和6局长的关系，但6芸是警察，6局长是她上级，她来给6局长扫墓也是合情合理的。 6芸的眼眶红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雷从6芸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这绝不是同事之间的感情，而且6芸的脸型与6局长一模一样，恐怕6芸是…… “你是——” “我叫6芸，墓里面的是我的父亲。” 林雷虽然隐隐有些猜到，但这话从6芸口中出来，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不等林雷反应过来，6芸立刻追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嗯。”林雷轻轻回了一句。 6芸眉头微蹙：“怎么认识的？” 林雷沉默了。 眼看林雷不话，6芸轻轻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不管怎么，谢谢你来给我父亲扫墓。” 林雷目光直视6芸：“我叫林雷，是个侦探。” 6芸一愣，脱口而出道：“侦探？” 6芸是警察，但是对于“侦探”的理解也只停留在侦探那种级别，一时间被林雷的话实在是“雷”到了。 林雷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淡淡地道：“总有一，我会抓住杀害6局长的凶手。” 6芸的眼中满满的全是怀疑：“就凭你？” 林雷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是的，就凭我。你记住，我叫林雷，是个侦探。” 话一落地，林雷对6局长的墓碑又鞠了一躬，而后像风一样转身离去。 高冷惯了的6芸也只能呆立当场，嘴里喃喃自语地道：“这人——莫不是个疯子？” …… 通过艰苦的比对工作，南关警方最终将两起碎尸案并案侦查，这里面可不是谁拍拍脑门就能决定的，而是包含了大量的技术工作。 然而案子却陷入了僵局，别找到凶手是谁，现在连受害者是谁都不知道。 南关市报案的失踪人口全都采集了亲属的dna，结果一圈比对下来，竟然一个也没比中。 失踪案的立案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在这个“拎个包就可以去旅游”的时代，个把人消失几也不是什么大事。除非有明显的不合常理的地方，警方才会立案。 到了后来，凡是南关市里消失几不见的所有二十多岁的女性，即使达不到立案标准的，也全部采集家属的dna。就算这样，也没有比对出结果。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两名受害者都不是本地人。到底是本地凶手杀害外地人，还是外地凶手在别处杀了人再抛尸到南关市，这就不好确定了。 不过大多数警察还是倾向于前一种可能，因为后一种可能有不通的地方。 如果是别的地方生的案子，凶手随便找个山区或者江河湖海都可以抛尸，没有必要将尸体运到南关市来抛。南关市是特大城市，外地凶手来这抛尸的风险太大。于是警方开始重点查南关市的流动人口，一场大排查就此展开了。 这段时间林雷也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警方排查的力度，他租住的地方警察都来了好多次，不过警方主要是查女性，跟他倒没有什么关系。 林雷也曾找前来摸排情况的警察从侧面了解案情，但是警察们一个个都守口如瓶，不肯透露任何消息。 吃瓜群众们自然也有消息来源，警察不，不代表街头巷尾不谈。 一时间南关市广大市民们几乎都知道了这起恶性案件，林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到底是什么，却又不上来…… 第016章 三日之约 这林雷和李安来到公司，却现老板臭手张一张老脸黑得跟包公似的。ＷｗＷＣＯＭ两人都心翼翼了一整，毕竟人家是老板嘛，没准昨儿个打牌输钱心情不好呢？ 公司办公室有三张办公桌，老板在最里面，林雷和李安的桌子并排，颇有点像一个倒三角。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臭手张似乎是憋不住了，将李安叫他跟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林雷本来在整理一个客户的材料，见老板骂李安，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 刚开始臭手张还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可到了后来就直接挑明，就是对李安的工作不满意，认为他消极怠工。 顺带一提，本来这“寰球商务调查公司”在林雷入职之前已经是濒临倒闭，根本就没什么生意。 最开始公司开在对面的写字楼上，还有七八名员工，可是生意一直不好，但凡有点本事的员工都先后跳槽了，除了李安。 李安性格唯唯诺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没琢磨什么跳槽的事儿——他这种人去哪找工作都不好找，好死不如赖活着，过一是一吧！ 后来公司租不起大房子，便搬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员工除了臭手张也只有李安一人，那又怎么揽生意呢？ 所以臭手张就让李安到处在电线杆子上贴招聘启事——林雷就这么来了…… 还真别，林雷这一来之后，出色地完成了好几单生意，公司渐渐有了点起色，至少不至于面临倒闭的危险。老板对林雷另眼相看，其实心里也挺怕他跳槽的。像林雷这种人，又怎么可能在这破公司一直待着呢？ 林雷没有提出辞职不干，臭手张就烧香拜佛了。 但是今不一样，自从黑色夹克男那个单子过后，公司半个月都没开张，没有完成一单买卖。臭手张也是着急，可是他肯定也不能骂林雷，只能拿李安出气。 臭手张把脸一沉，怒视着李安：“你，这半个月你都干嘛去了？我好不容易接了五个单子，你一单都没给我完成。” 李安低声唯唯诺诺：“这……” 臭手张越骂语调越高：“公司养着你，每个月工资一毛钱都没少过，你呢？！你把公司当回事儿了吗？” 李安低头不语。 臭手张更加来劲了：“这个月的奖金和提成都没了，你就拿一千块的保底工资吧！” “老板，上个月我和雷子哥完成了不少单子呢！” 李安性格再是懦弱，这会儿也不干了——保底工资也就占收入的三分之一不到，一千块在南关市不得喝西北风啊？ 臭手张瞥了林雷一眼，见林雷仍然在低头整理资料，于是继续骂李安：“上个月？上个月的工资奖金一分钱没少你的，我现在给你的是这个月！” 李安急了：“可……可……可是……” 林雷在一边听，心里跟明镜似的。其实呢，站在老板的立场，公司生意不好他心情差，这可以理解。但是生意不好就责罚员工，这就过分了。 林雷唰地一声站了起来，臭手张和李安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林雷心知肚明，臭手张闹这一出，是杀鸡给猴看，是敲打自己来的。他不敢明着对自己表示不满，就拿李安来“作”，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林雷给李安做了个眼色，表示让他放心，啥事都有雷子哥我来处理，正如以前一样。 林雷给臭手张倒了杯水，然后递到他面前，笑嘻嘻地：“嗨，老板消消火，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生气，犯不上呀！” “唔——”还真别臭手张还真有点对林雷憷，接过水杯后也不知该怎么。 林雷开口了：“老板，咱们现在手头一共有五个单子，其中四个当事人都暂时离开南关了，要查也得等他们回来才行啊！” 林雷的是实情，这些臭手张也心知肚明。公司现在有三单调查桃色纠纷的生意，其中两单当事人都出外办事或者旅游；另外还有两单调查欠帐不还跑路的，那基本属于抓瞎，人都跑了，上哪查去？ “那不是还有一单查出租车司机外遇的么？这些了，也没查出个啥来？”臭手张嘴里终于蹦出了这句话。 其实林雷也知道，臭手张绕来绕去也就是为了这事儿。 林雷还没开口，李安抢先话了：“老板，雷子哥已经在出租车上安了gps，可是那车这段时间行驶轨迹都很正常呀！” 臭手张眼睛一翻：“车正常，那人正常么？他交班以后去什么地方了？这些查了么？” 林雷点点头：“这李过云作息时间很规律，两点一线，除了开出租车就是回家。” 臭手张摇了摇头：“不对，他要真是这样，那都成模范老公了，他媳妇还背地里查他干嘛？” 这话林雷也回答不上来，这又该怎么回答？李过云的媳妇要查他的理由太多了，没准是个疑心重的女人呢？再者了，那李过云或许以前爱出去偷腥，这段时间刚好收敛了呢？这种事谁又得准？ 臭手张见林雷不话了，心里窝火却又没地方，最后还是撒到李安头上：“林雷这次就算了，李安你这个月提成和奖金全扣！” 这话一落地，李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巴巴地看着林雷。 林雷也没招了，但是也不忍心看李安这个月都啃干脆面，只得硬着头皮道：“三。老板再给三时间，我和安一定查出眉目。” 臭手张淡淡地追问了一句：“要是查不出呢？” 林雷知道臭手张这是下的套儿，但是他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所以很快就回了一句：“查不出的话，那就连我的提成一起扣吧！” 臭手张松了口气，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你们下班吧，明开始抓紧喔！” 林雷和李安收拾收拾之后，一起走出了公司大门。回家路上林雷一言不，李安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也不敢话。 快到租住地楼下的时候，李安实在是憋不住了，开口问道：“雷子哥，今真是不好意思，害得你……” 林雷看了李安一眼，笑着道：“臭手张那是杀鸡儆猴，使脸色其实是做给我看的。” 李安眉头皱了起来：“雷子哥，你最后不该答应他什么三完不成任务扣钱的。” 林雷干咳了一声：“为什么？” 李安将目光从林雷身上移开，低着头：“我琢磨着……要是扣我工资我也认了，雷子哥反正不会看着我饿死的，对吧？” 林雷哈哈大笑，一拳轻轻地打着李安身上：“德性！就这点出息？你前几个月挨骂挨少了？哪次不是哥给你解围的？” 李安嘿嘿一笑：“呃，雷子哥的也对呗！” 林雷拍了拍李安的肩膀：“走，喝酒去！这个月呀，咱俩谁的工资那臭手张都克扣不了！” 忽然之间，空中飘起了雨滴。 林雷和李安快步向前面不远处的一家饭馆跑去…… 第017章 雨……夜……屠……夫？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夜，然而在第二清晨时分，一个“重磅炸弹”在南关市公安局爆炸了——新港区垃圾处理站，再次现尸块！ 南关市公安局彻底炸了锅，刑侦、技侦、法医统统一股脑儿赶到了新港区垃圾处理站。ＷｗＷＣＯＭ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市局李局长、刑警支队刘队长等等一干高级警察悉数到场。 紧张的现场勘察工作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而6芸和高玉亮也在垃圾站里摸排了一上午。 午饭是公安局的面包车送来的几百份盒饭，所有的人包括李局长，都是在现场附近吃饭，不准任何人离岗。 此刻，垃圾处理站东边二百米的一处停车场便是警察们用餐的地方。毕竟在垃圾站里吃东西，恐怕没谁吃得下……虽这里间隔了二百米远，不过空气中还是弥散着一股子浓浓的腐臭味道。 6芸的盒饭吃了一半，在这种地方吃饭她实在也没什么胃口，不过高玉亮却是啥也不管，咣咣咣一顿猛吃。 在刑警队中，6芸与高玉亮关系最好，但也就是同事关系而已。6芸肯定是没有比同事关系更进一层的那种意思，不过高玉亮却有点心思，不过也不敢跟6芸挑明。毕竟6芸这么高冷的警花，还是前局长的千金，高玉亮只能等水到渠成的那一。 高玉亮正猛吃着，抬头一看却现6芸没有吃饭，而是在那着呆，所以开口了：“6芸，怎么不吃了？下午调查的事还多着呢，不吃饱哪有力气？” 6芸白了高玉亮一眼：“你以为我像你？” 高玉亮也不生气，嘿嘿一笑，继续扒着饭盒里的米饭。 6芸却又开口了：“高玉亮，我突然想到了这案子的一个细节……” 高玉亮一愣，放下了筷子，追问道：“什么细节？” 6芸眉头紧蹙，思索再三之后，一字一句地道：“案的这三晚上，都在下雨——” “咣当——”高玉亮手中的盒饭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惊得目瞪口呆。 好半晌之后，高玉亮才开口问道：“下雨……下雨怎么了？罪犯犯案和气有关？” 6芸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随口一，只是女人的直觉而已。” 高玉亮想了想，摇头道：“不对呀，11月5号和11月9号那几全都在下雨，一直到1月1号雨才停，案犯却只做了两起。” 6芸噗嗤一笑：“要是一下雨就作案，那还了得？那不成雨夜屠夫了？” “雨……夜……屠……夫？”高玉亮打了一个寒颤。 6芸接着道：“这只是个信息而已，仅做参考吧，至少案犯这三起案子都是选择在雨夜做的。” 高玉亮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点点头：“嗯，待会咱们跟刘队汇报一下。” 6芸微微颔，不再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吃完饭向刘队长汇报之后，6芸的“雨夜作案”引起了刘队长的高度关注，但是这实在对于破案没有什么帮助。 直到第二，在忙乎了整整4时之后，案子突然有了突破性进展。 这一次，尸源很快确定了。 案犯是使用死者的衣服包裹死者头颅的，而那衣服内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有一家洗衣店的洗衣编号。警方迅找到洗衣店，很快确定了衣服的主人，二十七岁的女子李曼。 警方立刻围绕李曼的社会关系开始排查，这一查不要紧，一下子查出四百个男性关系人。 原来，这李曼是一家kV的公主……这，无须解释，大家都懂的。 四百多人那是留有电话或者有迹可查的，没留电话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可是警方也没有办法，必须人人见面，个个都查。 又一轮紧张的大排查，在南关市展开了。 就在警方紧锣密鼓地展开排查之际，林雷也没有闲着。 与臭手张的三日之约已经过去一了，李过云的作息规律和行车轨迹依然没有任何异常。 此刻，夜已经深了，坐在电脑前的林雷依然点燃了一支点八亲水湾，打开了熟悉的“海角杂谈”网站。 林雷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在答应臭手张“三日之约”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要是明还查不出什么，到了第三就使用“深瞳”。 深瞳这种能力指向性很强，只看人的阴暗面。只要这个人“有事儿”，深瞳的画面一定指向这方面。若是林雷一到晚用深瞳看人吃饭睡觉，那还叫狗屁的能力啊！ 可惜深瞳现在的画面很是模糊，并且副作用也让林雷头痛无比，故而能用智慧解决的事情，林雷一般也就不轻易使用深瞳。 这次是没招了，明要真调查不出什么，后就一定要用深瞳了…… 林雷轻轻地吐了一口烟圈，习惯性地翻了一下关于“南关大侠案”的帖子。不出意外，并没有什么新料，所以林雷很自然地将目光集中到最近生的连环碎尸案上了。 “明晨紫月！”林雷一阵窃喜，他看见了这个熟悉的网名。 明晨紫月又爆料了。 这次是关于连环碎尸案的，帖子里面有很多“猛料”，最后还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三起案件都是生在雨夜。 “雨夜……”林雷口中喃喃自语，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字。 从犯罪心理学来，一些特殊的或者极端的气，会带给罪犯某种感官的刺激。雨夜杀人，这也是一种可能。 但是，这并不是唯一的可能。 到推理，如果认死自己的某一种推论就一条道走到黑，打死也不转弯，乃是大忌。推理的过程，也就是从众多的不可能中，寻找可能。也许可能有十种，也许有八种，然后按照概率大一一排除，寻找出最终的答案。 林雷扫了一眼帖子，果然回复明晨紫月的围观群众水平参差不齐，什么的都有。 林雷没有回复，只是看看而已。 …… 警方对于李曼关系人的排查没有任何结果，但是法医再三检测之后，现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李曼尸体里含有乙a醚类物质的成分。 乙a醚类物质，这可是麻醉剂的一种主要成分。 麻醉杀人？！ 这可是与前两起碎尸案孑然不同的手法，前两起无名女尸的体内并没有检测出乙a醚。 这样一来，李曼案与115和119碎尸案便不能简单的并案。这也是很显然的，除非有更加可靠的证据，否则作案方式不同的案件又岂能混为一谈？ 6芸的任务是查医院麻醉科。乙a醚类物质是国家管制类的麻醉剂，平头百姓根本就弄不到。也就是，这一起李曼碎尸案，很有可能是医院人士作案。 今6芸要去的地方是南关市第四人民医院，一大早她便驱车前往那里。 6芸心里有种不出的不安，因为一路上的每一个路口都是红灯，似乎连交通灯都在阻止她前往目的地—— 或许，凶手就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她的到来…… 第018章 我送你一程 陈记豆汤馆。 Ｗｗ Ｗ ＣＯＭ 在这里吃早饭的人远没有吃午饭的时候多，但李过云却依然在这里。 林雷和李安也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今是最后一，若是李过云还是屁事没有，林雷就只有放大招了。 然而在三日之约的最后一，事情终于有了变化。 “叮铃铃……”李过云的电话声响起，他一看电话号码，立刻站了起来，神秘兮兮地走出了餐馆。 林雷也起身，像吃完饭的人一样，跟了出去。 “喂，丽吗？你什么时候回南关？想死我了……” 李过云的话声音很低，但还是一字不差地进了林雷的耳朵。 卧槽，果然有事儿啊！ 林雷摸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林雷回头看了一眼李安，似乎是出餐厅抽烟的人一样，很正常，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好，好，到时候我交车了来找你……” 当李过云的这句话完，林雷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嘿嘿，子，原来是老相好去外地了，怪不得这些这么规矩——今儿个总跑不掉了吧…… 去医院排查麻醉剂的6芸将车在停车场停好以后，走进了医院的门诊大楼。 麻醉科在医院五楼，6芸瞅了一眼电梯口围着的那一大堆病人和家属，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可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6芸一咬牙，转头蹬蹬蹬地走楼梯去了。来到五楼的麻醉科办公室，6芸把警官证咔咔一亮，医生立刻就放下手头的工作，全力配合6芸排查。 所有麻醉剂的用量电脑上都有详细记录，6芸坐在那医生旁边，和他一起仔细地开始核对。 这实在是个极为繁琐的事情，先从近三个月开始查起。 整整一个上午，6芸都在电脑前和医生排查麻醉剂，结果一直查到最近一年的所有手术用药全都正常，这边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6芸还是不死心，刘队要求的是查最近半年，6芸已经查了一年了。临离开的时候，6芸拜托医生再查查往年的，有消息立刻通知她。 从麻醉科出来以后，6芸先去医院食堂吃了午饭，掐着上班时间又去了院长办公室。 麻醉剂的进货储存出库这些都要院长签字，这里面有没有问题就必须从院长那里找到答案。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6芸亮明身份之后，他也非常配合，立刻让医院办公室主任过来，让他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院长下午还有一场学术报告要去参加，很快就离开了，6芸和院办主任便在院长办公室里开始了又一轮仔细的排查。 这一查一直查到下班时间还没查完，院办主任很配合，表示就算加班加点也一定要查完。就这样，6芸和他一起加班。 如果罪犯的蛛丝马迹从6芸的手中溜掉，那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 李过云今交车提前了两个时，十九点就交车了，这实在太合乎“外遇逻辑了”——老相好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提前下班的，原因大家都懂得…… 这其实也就更加明今晚上“有事儿”，林雷和李安自然不会放过这最后的也是最好的机会。 十九点二十四分。 林雷终于看到了李过云的外遇对象，一个三十多岁的红衣中年女人。那女的长相也就中上而已，不过确实比李过云的媳妇儿要好看那么一丢丢，反正也就那么回事。 这两人先是在商业街吃了晚饭，而后开始逛商场。 林雷带着李安一直跟着他俩，照片也拍了不少。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李过云也不可能做出太过亲昵的举动，林雷也只能继续等着。 二十点四十六分。 李过云和红衣女人走进了商场地下停车场，林雷和李安也跟了上去。林雷琢磨着这子不至于在商场地下车库就吧，应该不会，这里毕竟人来人往。 但是也有可能会做出一些比外面更“亲昵”的动作，这种机会也不能放过。所以林雷带着微型摄像机跟了上去，而李安则是在比亚迪车内等待。 然而事情还是不遂林雷的心意，李过云和红衣女人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两人进入一辆现代伊兰特车以后，由李过云开车，直接闪人。 林雷赶忙跑向李安停车的地方，上车之后也立刻开车跟了出去。 李过云开着红衣女人的现代伊兰特，在城里兜着圈子。 林雷跟车很有经验，不管怎么样都保持三到五辆车的间隔，李过云绝壁是现不了身后好几辆车之后的比亚迪F。 估摸着这子是带着老相好兜风呢？ 忽然，林雷车的前档风玻璃上开始落下了雨滴。 林雷皱了皱眉头，打开前档雨刷之后，林雷踩了一脚油门，越了前面的两辆车，紧跟上了伊兰特，中间只隔了一辆别的车。这样的话会保险一点，雨李过云也不会随时往后视镜看，下雨视线不好，别跟丢了可就麻烦了。 …… 九点零三分。 6芸揉了揉有些痛的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查完了，四医院麻醉剂没有任何问题，这家医院可以排除。 院办主任是四十多岁的眼镜男，姓白，个子不高却显得很精明。期间他家里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问他回家时间，现在查完以后他也舒了一口气：终于能回家了。 6芸有点不好意思，虽配合警方调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毕竟人家加班到了晚上，实在是辛苦。 6芸看着白主任，面带微笑：“白主任，今太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正在收拾公文包的白主任一愣：这一时间里，这位6警官实在不是个平易近人的——除了问调查的情况之外，和自己闲聊话统共不过三句…… 白主任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配合你们调查是我们的义务，必须要好好配合，不辛苦，不辛苦！” 6芸微微点头，不再话。白主任关灯锁门之后，两人一起走向了医院停车场。 不知什么时候，上已经下起了雨，先前在室内的6芸还没感觉，这会儿一到室外才现下雨。 6芸快步跑向了自己的座驾福特翼虎，上车后一点火，却现行车电脑提示“胎压不足”。6芸心里一惊，立刻下车查看轮胎。 结果在右前轮上果然找到了一枚钉子，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玩意儿在路上乱扔这东西——大晚上的，又是下雨，车肯定不能开了，只能明找4s店的人来处理。 6芸从后备箱取出一把雨伞，就在这时，白主任开着车过来了。 白主任将车停下，摇下车窗，有些诧异地看着6芸：“6警官，怎么了？” 6芸眉头紧蹙：“轮胎没气了，走不了。” 白主任：“哎呀，这么晚了，你上我的车吧，我送你一程。” 第019章 林雷VS十津川（一） 一直跟着李过云的林雷心翼翼，可是还是出现了意外！ 前方路口绿灯闪烁读秒，李过云一脚油门冲过了路口，不过他车后的另外一辆车却刹在了斑马线前。 ＷｗＷ ＣＯＭ 要命的是，这辆遵守交规的车刚好拦住了林雷的比亚迪F。 林雷一脚急刹过后，本想强行变道冲过去跟上伊兰特，可惜旁边车道的车主也是一位“模范司机”，也停了下来等红灯。 李安急得直跺脚，林雷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伊兰特左拐，进了一条街。 等到红灯结束，林雷开车进入左边的街之后，却哪有伊兰特的踪影？ 这条街有很多商务酒店，林雷开车一家家地驶过，并没有找到伊兰特。不过有好几家酒店都有自己的停车场，也许李过云将车停在停车场了？ 走到街尽头，林雷现那里正在施工，竖了好几块“施工”、“请绕行”的牌子，那就是这是一条死路，李过云一定和红衣女人在这条路上的某一个宾馆里。 到底是哪一家？ 林雷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二十分了，一家一家的去找时间来不及了——开侦探系统吧，李过云以前肯定跟红衣女人来这偷过情，要不也不会这么快就消失，很明显是熟门熟路了。 林雷支开了李安，缓缓地闭上眼睛—— 风驰电掣一般，林雷的视野很快来到了大脑深处，来到了侦探系统大门跟前。 久违了的悦耳妹妹的声音再次响起：“叮咚——是否开启侦探试炼？” 林雷：“开始吧，哥今不想碰毛利五郎那种弱智，来个靠谱点的。” 悦耳妹妹：“建议无效，系统是自动配对的。” 林雷：“不会来个黑猫警长吧？” 悦耳妹妹：“黑猫警长没有加入系统数据库，你提醒得很好，立刻添加。” 林雷：“别啊——！” 悦耳妹妹：“叮咚——配对成功，十津川省三！” 林雷：“悦耳妹子，这哥们谁啊？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又象是鬼子？” 悦耳妹妹：“十津川是RB著名推理家西京村太郎笔下的侦探，他登台的有《恐怖的星期五》、《使之谜》……” 林雷：“行了，别了，了我也没看过。怎么连续两次试炼都是鬼子，就没有咱们中国的么？” 悦耳妹妹：“侦探推理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RB排第一啊，数据库里人物太多，匹配到鬼子——啊，不，匹配到RB人也不奇怪。” 林雷：“我建议下次给我整个中国的，行不？我嫌鬼子没技术含量。” 悦耳妹妹：“建议无效，这是系统自动配对，没得商量。” 林雷：“妹子，你不可爱了……” 悦耳妹妹：“￣□￣｜｜” 林雷：“妹子我错了。” 悦耳妹妹：“叮咚——竞时解谜大作战准备启动！” 林雷：“这又是什么鬼？竞时？” 悦耳妹妹：“你和十津川一起竞赛解谜，谁先解谜谁胜出，但是有时间限制，如果时间到了你们俩都没解谜的话，也算你失败。” 林雷听明白了：“也就是我必须比他先解谜，如果都没解出来的话，也算我gg思密达？” 悦耳妹妹：“你脑子不笨。” 林雷：“怎么又换套路了？不是舞台剧了？” 悦耳妹妹：“全是一个路子观众不喜欢呀！” 林雷：“好吧，你赢了……” 悦耳妹妹：“竞赛开始！” 东京，米花商务快捷酒店。 林雷和十津川坐在酒店66房间里，一起看着电视。 这是一个套间，一共两间房，林雷和十津川在外间。 林雷瞥了一眼十津川，这哥们四十多岁，身高属于不及格状态，足足比林雷矮了一个头。他眼睛不大，身材么，差不多等于冬瓜那个级别——呃，不对，矮冬瓜。 十津川对林雷和他坐在一起显得很不高兴，嘴里嘟嘟囔囔：“我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警探，你是——”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我叫林雷，是个侦探。” 十津川眉头皱了起来：“林雷？”想了很久之后，十津川恍然大悟：“呃，我知道了。听你上次pk掉了毛利五郎？” 林雷吐了个烟圈，笑而不语。 十津川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屑：“毛利那人就爱喝酒，喝多了连亲爹亲妈是谁都不知道，实在是给咱们RB人丢脸！子，我可不喝酒，你一点机会都没！” 林雷笑着道：“警探大人得很对，毛利那二货一喝多就他爹是米国人呢！” 十津川选择性的漏掉了这句话，似乎压根就没听见，他眼睛盯着电视：“哎呀！世界杯外围赛？RB对中国……这比赛有悬念吗？我觉得柯南带着元太、光彦他们一帮学生上，也能赢呀！” 林雷虽然冒火，却也无法反驳，因为电视比分上写着“上半场1分钟，RB:中国”。 林雷心里极度不满：悦耳妹子，你这不是弄个地狱级的打脸任务给我么？这尼玛国足从来是自己打自己脸，我可没招。要不我上去连进四球？不行，猪协主席不会让我上的…… 悦耳妹妹：请不要抱怨。 林雷瘪了瘪嘴，就这功夫，RB队再进一球，4:！ 十津川挑衅地看着林雷，哈哈大笑：“系统，我要求加分！” 悦耳妹妹：“叮咚——十津川获得……” 林雷立刻打断了悦耳妹妹的话：“我要求换台！” 十津川皱了皱眉头：“换台？换什么台？” 林雷：“我要看乒乓球！” 十津川：“没有……” 林雷：“我要看跳水！” 十津川头上开始冒汗：“也没有……” 林雷一把抢过遥控器：“嘿嘿，排球总有吧？” 林雷迅抢过十津川手中的遥控器，按下了频道键，果然频道换成了中国女排VsRB女排，大比分:，第三局4比1…… 十津川瞅了一眼比分，顿时面如土色，悻悻地道：“子，算你狠！” 悦耳妹妹：“叮咚——林雷获得逻辑清晰加持效果！” 气场加持效果拿到手之后，电视里中国女排球直接得分，带走了RB队。 十津川讪讪地道：“咱们是来比破案的，谁跟你比体育？” 林雷微微一笑，也不搭理他。 第020章 林雷VS十津川（二） 就在这时，悦耳妹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楼下现可疑人物，请立刻下楼！” 林雷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案子来了？ 林雷和十津川一前一后出了门，林雷随手关上了房门，两人来到了电梯口。ＷｗＷ ＣＯＭ 坐电梯到达一楼之后，林雷和十津川都皱起了眉头——原来外面下着雨！ 悦耳妹妹：“目标，停车场！” 酒店一楼大厅有雨伞，林雷和十津川一人取了一把，撑开雨伞之后，急匆匆地走出大厅，往停车场走去。 林雷和十津川来到停车场之后，却现大雨中的停车场连一辆车都没，空空荡荡。 十津川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林雷扫视了一圈，也没现什么情况，难道是汽车被盗了？ 这么大一家酒店，怎么可能停车场没车？ 难道是…… 就在林雷推测着种种可能性的时候，悦耳妹妹的声音再次响起：“停车场无异常，请返回房间等待。” 十津川忍不住骂了一句：“系统，你玩我呀？！没案子把我们叫出来干什么？” 悦耳妹妹：“无可奉告。”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沉默不语。 恐怕问题还是出在酒店内？ 两人回到了酒店，悦耳妹妹突然又话了：“案件开始，倒计时5分钟！” 林雷和十津川大吃一惊，耳旁传来悦耳妹妹低声的倒计时：“4分59，4分58，4分57……” 林雷的心悬了起来，只有4分多钟时间，若是搞不明白状况，自己可就输了！ 即使搞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必须赶在十津川前面，不能让他抢先解谜！ 林雷和十津川都是一样的心思，两人立刻随手将雨伞扔掉，飞也似地跑到了电梯口。 电梯到达六楼之后，十津川在前，林雷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往66房间走去。 林雷很心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甚至还用余光扫了扫身后…… 来到房门跟前，十津川刷卡开了门，两人进屋之后，屋子里安静极了，而十津川却突然脸色大变。 林雷正有些诧异，十津川猛地大喊一声：“系统，我解开谜底了！”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微眯着眼睛看向矮冬瓜十津川。 找到谜底了？ 这么厉害？ 行，我就洗耳恭听，看看你怎么！ 悦耳妹妹：“叮咚——倒计时三分二十秒，时间暂停。十津川，你吧！” 十津川大喇喇地往沙上一坐，抽出茶几上的餐巾纸，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眼睛却看向了里屋：“里屋有人！刚才有人趁我们下楼，进了屋子。” 林雷眼睛微眯，盯着十津川：这矮冬瓜难道真的解开谜底了？里屋有人？ 眼见林雷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十津川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摸出一颗口香糖嚼上，胸有成竹地道：“我们离开房间的时候，电视开着，还在播……中国女排的颁奖仪式。可是现在，房间非常安静——请问，是谁关的电视？！” 林雷没有关电视，十津川也没有，难道是悦耳妹妹关的？ 十津川站起身来，得意洋洋地盯着房门紧闭的里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林雷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语气平缓地道：“咳咳，哥们，我……呃，先把枪放下。这宾馆房间是插卡取电，你拿着房卡出去，不断电么？” 十津川一听这话，猛地反应了过来，一屁股坐回了沙上。 一道白烟闪过，十津川消失得无影无踪。 悦耳妹妹：“十津川推理错误，红牌罚下！” 林雷被唬得一愣愣的：果然是虚拟世界，来得快，去得也快！ 悦耳妹妹：“林雷，现在看你的了！开始计时，三分十九秒，三分十八秒……” 林雷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留给国足的时间不多了——啊，不，国足进不了RB队5个球，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自己也被红牌罚下的话，就不能用深瞳看李过云了，难道自己和李安这个月全部吃泡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悦耳妹妹继续读秒：“三十秒，二十九秒……十秒……” 林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似乎再也听不见倒计时。 细节！ 一定是什么细节自己没有注意到！ 到底是哪里呢？ 悦耳妹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快：“五，四，三……” 林雷眼睛停留在了一个物品上，猛地一声大喊：“谜底，我解开了！” 悦耳妹妹：“最后两秒，唔，好在没有时，你吧。” 林雷从怀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妹子，我要一支ak47……” 悦耳妹妹：“这个真没有，别卖关子了，吧！” 林雷眼睛瞅着里屋那扇关着的门，冷冷地道：“里屋真的有人。” 悦耳妹妹：“继续。” 咣——林雷手中多了一把沙漠之鹰…… 林雷咔咔将子弹上膛，一边，一边往里屋房门走去：“十津川手上的雨水是哪来的？他用餐巾纸擦干了手上的雨水——”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和十津川在一楼还没出大厅就撑开了雨伞，回来时也是进大厅就直接把雨伞扔在地上。他的手上，怎么会有雨水？——真相只有一个！” 林雷死死盯住房门：“有人用湿手开门，而十津川打开房门的时候，摸到了那人留在房门把手上的雨水！” 悦耳妹妹：“解谜成功！” 房门缓缓打开，里面果然出现了一名蒙面歹徒。 林雷“啪”地一枪，直接将歹徒打翻在地。 悦耳妹妹：“侦探试炼结束，闯关成功！” 视野全黑之后，林雷再一次来到了侦探系统大门跟前，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林雷走入侦探大门，瞪大了眼睛——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里出现的一切，唔，没错，依稀能看见是李过云的出租车…… 继续看，深瞳指向李过云的阴暗面，接下来就是偷情的画面了吧？ 然而，画面中出现的情景让林雷大吃一惊，林雷整个人剧烈地抖动起来！ 林雷猛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滴。 林雷来不及多想，赶紧摇下车窗，对撑着雨伞站在路旁等林雷“思考人生”的李安喊道：“安子，你在这盯着，我先走了，有十万火急的事！” “啊？”李安满心期待着林雷“思考”出李过云入住的宾馆究竟是哪一家，哪曾想等到的却是林雷这样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一时间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轰——”比亚迪F以最快的加度启动，短短数秒就消失在了李安的视线之中…… 车里的林雷头痛欲裂，但是他死死地咬着嘴唇，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摸索着手刹旁边的笔记本电脑。 开车的时候当然是一心不可二用，但林雷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他和常人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很多东西，林雷用眼睛的余光就可以看清——这是职业习惯，长久以来养成的，旁人轻易是做不到的。 林雷用右手打开电脑之后，启动了4g上网卡的无线上网功能。 第021章 冰雨 6芸并没有上白主任的车。Ｗｗ Ｗ ＣＯＭ 她是一个性格高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上不熟悉人的车？ 所以，白主任摇了摇头之后，只能自个儿开车走了。 6芸撑着雨伞，走出了医院，在马路边停了下来——她要拦一辆出租车，然后回家。 雨越下越大，路面上的车却是越来越少。 6芸心里有些着急，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6芸从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老妈打过来的。 “芸儿，什么时候回家，外面下那么大的雨……”电话里传来老妈熟悉的声音。 “妈，我的车坏了，现在只能坐出租车回来。过一会儿吧，正在等出租车呢！”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心点儿。” “没事，以前晚上也没少加班，我知道啦！” “好，我在家里等你。” “嗯。” 6芸随后挂断了电话，一抬头，前面正好驶来了一辆出租车。那出租车车前“空车”的牌子亮着，6芸赶忙招手示意。 出租车停了下来，6芸想也没想，收了雨伞之后直接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座位上。 开车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矮个子大叔，带着口罩。 “咳咳……请问……到哪里？”口罩男一阵咳嗽，似乎是得了感冒。 6芸立刻回答：“恒兴苑一期。” 口罩男点点头，按下了计价器，然后启动汽车。 6芸压根就没多看一眼口罩男，而是自个儿看着车窗外面，想起了心事。 这四医院看来是没问题了，明再排查另外一家。 从今的排查情况来看，正规大医院对于麻醉剂的保管和使用非常严格，除非是整个医院相关人员都监守自盗，否则单凭哪一个人是绝对私自弄不出来的，或者单人私自弄出来一定会留下马脚。 难道是团伙？ 不太像，这起连环碎尸案如果是团伙作案，在警方如此大的排查力度之下，应该会有线索反映出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凶手一点端倪都没有露出来，更像是一匹凶狠的独狼。 会不会是诊所甚至黑诊所呢？ 诊所搞到麻醉剂的机会也不大，那玩意毕竟国家管制，黑诊所就不一定了。那些黑诊所自然有他们的路子，从黑市上弄一些也不足为奇。 看来，除了正规医院，黑诊所也必须摸排才行…… 冬的雨夜，很冷。 所以，出租车内很自然的开启了暖气。 想着想着，6芸忽然觉得眼皮有一点沉重，巨大的倦意向她袭来——怎么？自己工作太累了吗，等会回家后一定要好好睡一觉才是。 6芸想坚持，可是怎么也坚持不住，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 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你就像一个刽子手把我出卖， 我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的宰……” 出租车内响起了刘德华的《冰雨》，口罩男摘下了口罩。 他的模样稀松平常，只是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让人一看见就不寒而栗。 口罩男熟练地关闭空调，停车，熄火。 车内的歌曲戛然而止，可是口罩男似乎还意犹未尽。 “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 还是在等待沉沦苦海……” 这一次，《冰雨》是从口罩男的嘴里哼出，歌声有些跑调，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他转头看了已经昏迷的6芸一眼，嘴角露出了冷笑。 他的眼神就像一头恶狼抓住猎物以后，看着猎物徒劳挣扎的眼神一样。只是，他的眼光比恶狼更狠。因为猎物一动不动，不会再挣扎。 …… 笔记本电脑上李过云出租车的行驶轨迹突然停止了，地图显示车子停在了一处僻静的树林旁。 林雷心里猛地一惊：不好！要出事！ 是的，林雷正在追踪李过云的出租车。 只是—— 开车的当然不是李过云，因为李过云此刻正在宾馆与红衣女人呢！ 李过云只是白班司机，现在开车的，自然是夜班司机。 雨夜屠夫，原来是他！ 林雷先前用深瞳看见的画面，正是在下雨的深夜，出租车里一个模糊的人影，用手中的电线死死地勒住一个女孩的脖子！ 林雷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人绝对不是李过云，而是夜班司机。 好在那出租车上装有gps追踪器，林雷必须要追上他。 林雷很后悔，但是也很无奈。 本来自己是查白班司机李过云，行车轨迹当然只看白的，谁会去看晚上？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阻止罪犯再继续行凶！ …… 口罩男下车，打开了后排座的车门。 他从后排座空调出风口那里取下来一个指甲盖大的盒子，里面装的正是安a氟a醚。安a氟a醚是一种乙a醚a类物质，属于吸入性的麻醉剂。这是口罩男为了作案，专门从网上弄来的。这可比什么迷女干水之类的玩意高级多了，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啊，不，麻醉人于无形。 每当他寻找到目标的时候，就会在停车之前，迅地从自己驾驶座椅下面掏出这个很的盒子，塞到后排座空调通风口处。 女孩，又是雨夜独行，一般不会坐在司机旁边的副驾驶，而是会选择相对更“安全”的后排座。 这也是一种女孩们的心里暗示——即使司机图谋不轨，从后排座逃跑可远比从副驾驶逃跑容易多了。 这样一来，只要打开空调，安aa氟醚就会挥出来，迷倒后排座上的“猎物”。而口罩男自己带着口罩，屁事没有。 好一个精心设计的作案方式！ 口罩男很清楚，现在座位上的这位美女今是在劫难逃了。他心里一阵窃喜，将安a氟a醚收好以后，用胶带缠住了6芸的手脚，然后回到了驾驶室。 现在，并不是他作案的时机。他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既然已经将目标麻醉了，那么自然是带到他自己的住处“享用”。 而即使带着口罩，他也不能长时间待在安a氟a醚挥的环境中，所以要取掉安a氟a醚。 雨，更加大了。 口罩男却不以为意，他将车窗全部打开，任凭夹杂着雨水的寒风进入车内——此刻需要的是通风。 出租车启动了。 熟悉的《冰雨》又响了起来，口罩男恨不得一脚油门就将车开到自己的住处。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思维甚至踩油门的右脚。 在疯狂的右脚下，油门已经被踩到了底，车越来越快！ “快了，快了！” 口罩男喘着粗气，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再过几个路口，就是他的家——城乡结合部一处独门独院的宅子。 第022章 千钧一发 gps显示，出租车正驶向城郊，而且行驶度很快。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加大了油门，也朝那个方向赶去。出租车的轨迹很隐蔽，几乎走的全是路或者偏僻的道路。 林雷的头愈疼痛起来，以往使用过深瞳之后，必须休息一二十分钟才能恢复，可是这一次哪有时间休息？ “这王八蛋专挑没监控的路，怪不得警察查不到他！” 电脑上显示出租车与自己的车距离越来越远，显然那凶手开车的度过了林雷。 比亚迪F已经有些飘了，时表指向了8，无论林雷再怎么踩油门，时表压根也不动…… “这破车真耽误事！”林雷骂了一句，用余光看向笔记本电脑上的地图。 出租车正前方向有一处道路监控卡口，如果没猜错的话，凶手一定会抄路绕过去，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提前在他绕路的下一个路口等着他。 果不其然，电脑上出租车的轨迹驶向了那条路。林雷不敢迟疑，径直开车走大路在前面的路口守他！ 林雷紧赶慢赶，终于在凶手的出租车前面抵达了下一个路口。 可是，又要怎么拦车？ gps显示，出租车的时已经过1了，这在雨夜是非常危险的度，显然凶手已经疯狂了。 也只短短二十秒时间过后，那辆出租车就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里。大雨之中林雷也看不清开车人的模样，但是他知道现在是千钧一之际！ 若是放出租车过去，自己这破车肯定追不上他。 时间的紧迫性也不允许林雷有报警等警察来之类的其他考虑，林雷的车本来就没有熄火——时迟那时快，林雷哪管得了那许多，猛踩一脚油门就开车撞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林雷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而后嘭地一声，安全气囊就那么**裸地打在了林雷的脸上！ 林雷此前还从来没与安全气囊“亲密接触”过，这时才第一次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就像一个充气大锤子狠狠地砸过来的感觉。 杀伤力最大的还是这撞车瞬间产生的震荡波，直将林雷震得七荤八素！ 林雷是急，但是林雷不傻。 林雷选择的撞车时机是出租车转弯并入路口的那一瞬间，这时出租车的车略微慢一些——最为关键的是，林雷用自己车的车头，撞上了出租车的驾驶室车门。 车门部位，是一辆车最脆弱的地方，撞击力虽然也很大，但远比撞前后保险杠产生的动能来得。 好在比亚迪F实在是太了，质量和度都不如大车，再加上有安全气囊和安全带的防护，所以两车碰撞之后，林雷并无大碍。 饶是如此，林雷也晕乎了好几分钟，才从车上踉踉跄跄地走了下来。 口罩男这时也从车里爬了出来，林雷一眼就看见了出租车后排座上的6芸。 “是她？！”林雷一声惊呼，他来不及多想6芸是怎么成为受害者的，只看见6芸手脚被捆，立刻就气血往脑门上涌！ 林雷是什么人？ 林雷是刑警出生，每晨跑几十公里的人。 收拾这鳖孙还不是事一桩？！ 口罩男还在那迷糊着，林雷冲上去就哐哐哐一顿胖揍——嗯，最“胖”的那种，直接就给口罩男干趴下了。 林雷长出一口恶气：“收工！”。 制服了口罩男之后，林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弄开了后排座的车门，将6芸救了出来。 6芸一动不动，林雷顿时心里一惊！ 不……是……吧！ 难道自己来晚了？ 林雷用颤抖着的手指探了探6芸的气息，感觉到气息均匀，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林雷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开始后怕起来。 若是没有那劳什子“三日之约”，自己就不会使用级侦探系统，不用系统里的深瞳就不会现凶手是夜班司机。 若是当初没有偷摸给李过云的出租车安装gps，即使用深瞳知道了凶手，也来不及抓他，没准躺在怀里的6芸就会成为…… 林雷打了个冷颤，一股子凉意从后背脊梁处升了起来。 林雷不是警察，故而他并不知道凶手使用麻醉剂之事。眼看6芸应该没事，林雷琢磨着6芸可能只是被歹徒弄晕了而已。 现在该怎么善后？ 打电话11和1是肯定的，然后呢？ 怎么解释眼前的情况？ 侦探系统？ 深瞳？ 未卜先知？ 或者是一起车祸意外？ 怎么都不好解释，出车祸的人会冲上去把别人干趴下？ 不好解释，那就不解释了吧！ 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也不知因为什么，刚才还是倾盆大雨，这会儿雨势渐，居然停了下来。 林雷从6芸的挎包中找到了手机，先拨了1让救护车赶紧来救人，而后才拨的11。 接线员：“您好，南关市11。请讲。” 林雷：“您好，新港区胜利路和东方路的十字路口有人打架，双方都受伤了，昏迷不醒……” 接线员：“通知1了吗？” 林雷：“通知了。” 接线员：“好的，我们马上安排出警，请您在原地等待，看护伤者……” 林雷不等接线员完，立刻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放回6芸的包里。 先不去解释这车祸的原因，先把警察整过来再。这里的现场他们一看就明白，而且还有6芸的证词。 林雷有点不放心，万一6芸苏醒得晚，警察把凶手放了可就白瞎了。 略一思索，林雷蹬蹬蹬跑到出租车的后备箱处，将后备箱打开一看——卧槽，作案的家伙什一应俱全——尖刀，大卷的透明胶，电线，手套，绳子…… 林雷取出绳子，将地上已经被揍得爬不起来了的口罩男绑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把那些作案工具全部放在他身边。 尼玛要是这样提示警察还不懂，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做完了这一切，林雷检查了一下比亚迪车，现前保险杠破损很厉害，但是车子还能启动。于是林雷开动了汽车，拐进了先前出租车出来的那条路，在路口静静地等待救护车和警车的到来。 没过三分钟，警车就呼啸着驶来了！ 警车比救护车还快，这并不奇怪。因为雨夜连续生碎尸案，警方也加强了巡逻的力度。只是这边太过偏僻，警察没有巡逻到这里而已。 林雷看着警察下车之后，才踩了一脚油门，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夜色之中。 警察的智商显然比林雷估计的高——当然，林雷是预防智商下限，所以才搞那么多事——实际上巡警一到现场就现情况不对，立刻控制住了口罩男。 第023章 你以为你躲得了监控吗？ 两个时过后。ＷｗＷ ＣＯＭ 医院急诊室病床上的6芸一睁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她的顶头上司刑警支队刘队长。在刘队长身旁的是更高层的公安局局长、副局长。 “醒了，醒了，6芸醒了！”刘成一声欢呼，局长们也都靠了过来。 6芸话的声音很微弱：“刘队……李局……我……” 刘成看了一眼李局长，而李局长则是亲切地走到6芸的病床前，关心地道：“6芸，这次你立了大功！你好好休养，其他什么都不要管了。” “大……大功？……”6芸刚想再问一句，却又觉得一阵头晕，眼睛一眯，又睡过去了。 刘成开口了：“李局，案犯叫张志，具体的事儿还在问。据他是有人开车撞了他，然后他迷迷糊糊的后面的事情也不清楚。” 李局长眉头紧皱：“一定要把这人找出来。” 顿了一顿，李局长忽然话锋一转：“6芸是个好同志呀！” 刘成很快懂了，立刻附和道：“是啊，我们队里就算6工作最积极……” 李局长又看了一眼副局长，低声道：“这次的案子是恶性案件，不宜公布案件细节。虽然动静不宜太大，但是咱们内部要表彰一批人，我看这6芸就不错。” 副局长和刘队长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案子就这么破了，但是公安局却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毕竟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口罩男虽然一被抓就承认案子是他做的，不过很多细节还需要深挖……至少前两起案子的受害人到底是谁，警方截止目前还不清楚，这些都需要从口罩男嘴里挖出来。 林雷回去找到李安之后，那子已经拍了好几张李过云从宾馆离开的照片，这差事也算是没有耽误。关于车的事，林雷告诉李安自己喝了点酒，一不心撞电线杆子上了，酒后驾驶也不敢报保险。李安向来对林雷的话都深信不疑，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林雷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当林雷躺在床上，闭眼准备睡觉之时，脑海里突然传来了悦耳妹妹的声音。 悦耳妹妹：“叮咚——侦探系统正义值获得1点！” 林雷猛地一惊，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自己侦探系统的属性。 姓名：林雷。 年龄：5。 深瞳等级：。 正义值：1。 逻辑推理值：。 试练等级：。 哇撒，正义值获得了1点！而且逻辑推理值也增加到了点！ 正义值，终于提升了！ 难道，正义值是关于破案的？ 悦耳妹妹：“林雷，你想的没错，正义值必须弘扬正义才有，你之前那些抓三，调查桃色纠纷的事儿当然不能获得正义值。” 林雷有些悻悻：“如果有邪恶值，估计我能得好几十了……” 悦耳妹妹：“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林雷：“为什么深瞳还是，而且试练等级也是呢？” 悦耳妹妹：“系统现你今你状态不适合继续听讲解，完成后面的任务，改再。” 林雷：“妹子别啊，给我！” 悦耳妹妹的声音再也没有传来，林雷也没招，没多久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林雷第二一早就将车子开去了修理厂，两千多的修理费着实让林雷有些肉疼。这钱没办法，任凭林雷随便怎么编排理由也不可能让臭手张买单，还是得林雷自掏腰包。 到了下午的时候，一整有点心神不宁的林雷正准备收拾东西和李安闪人，结果公司门前来了一辆车—— 开车的正是6芸。 6芸从车上下来，径直走进屋子。 林雷还没反应过来，6芸就话了：“林雷，你跟我走一趟。” 臭手张和李安都凑了过来，正想问个究竟之时，6芸咔地一声摸出警官证一亮，那两人登时傻眼了。 林雷心里有数，回头跟臭手张和李安交待了一声：“没事，我去一趟就回来。” 6芸寒着脸领着林雷上了她的车，直看得臭手张和李安心里毛：卧槽，难道跟踪、偷拍那些事儿被警方知道了？ 6芸启动汽车，林雷坐在副驾驶上，两人都没有话。 约摸开了有十多分钟，6芸突然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前面就是南关市公安局，你是想进去跟我们局长呢，还是在这跟我？” 6芸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让林雷的心里咯噔一下。 林雷掏出一根点八亲水湾，点燃：“呃，你是怎么知道的？” 6芸剑眉一挑，啪地一声从兜里摸出一件东西，放在驾驶台上：“这东西除了你有，还能谁有？” 林雷一愣，驾驶台上端端放着的正是自己最爱抽的点八亲水湾烟盒。林雷昨回家就现兜里的烟没了，也没介意，没准落在什么地方了——不曾想竟然是掉在了撞车现场…… 6芸怒气冲冲地道：“今物证科的拿这个东西来问我——” “你怎么？” “我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了。” 林雷重复问了一句：“你怎么的——？” “我是我的。” 林雷长长地松了口气，本想再抽一口烟，烟拿到一半却突然觉得不合适，直接将半截香烟扔出了车窗。 6芸瞪大了眼睛盯着林雷：“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雷沉默了片刻，笑着道：“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6芸白了林雷一眼：“救命恩人？真是救命恩人你就不会跑！到底怎么回事？” 林雷不话了，这事儿该怎么解释呢？ 6芸接着道：“我知道撞车和绑住凶手的人是你，但是撞车我能理解，意外吧？绑人是为什么？难道你知道他是凶手？” 林雷依然不话。 6芸急了：“现在李局长下令全城找你，你以为你躲得了监控吗？” 这下换成林雷急了——很明显，自己又不是犯罪分子，压根就没有躲避监控的意思，人家公安局那是一查一个准啊！ “我相信最迟晚上，刘队就会带人找到你的出租屋。”6芸冷冷地道。 林雷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了，硬着头皮开口了：“是我撞的车，人也是我绑住的。” 6芸：“原因？” 林雷摸了摸鼻子：“我在他的出租车底盘上装了gps追踪器。” 6芸眉头紧蹙：“你在查他？” 刚才沉默了那么久，林雷已经想好了辞：“不是，我在查那辆出租车的白班司机李过云。李过云的媳妇怀疑他有外遇……” 这本来就是事实，6芸也相信了，于是接着追问道：“那你怎么查到夜班司机头上去的？” 林雷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脑袋：“靠这个。” 这话6芸可就不信了：“你以为你是黄大仙？还会掐指一算？” 林雷自然不可能什么深瞳，了6芸也不会信，于是干咳了一嗓子，用上了自己想好的辞：“我有晚上无聊，看了看夜班司机的gps行车轨迹，结果现了问题。” 6芸点点头：“我嘛，原来如此。” 6芸琢磨了一下，用疑惑的眼光看向林雷：“你就凭gps行车轨迹上停留时间和地点，就能判断出这车的司机是凶手？” 林雷笑了，再一次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本正经地道：“我刚才不是了么，我是靠这里。” 第024章 赏金 6芸这一次没有反驳林雷，心里有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ＷｗＷ ＣＯＭ 这人——脑子也真的太聪明了吧？！ 虽案子有很多细节已经被当事人或者“围观群众”泄露了出去，但是林雷所掌握的信息绝对远远不如警方。警方几千人整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破获的案子，让他给破了？ 就这么破了？ 6芸的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现实摆在那里，让她不得不相信——甚至，她那高冷的心里，还有一丝挫败感…… 沉默了好一会，6芸还是开口了，问一个她心中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你为什么直接开车撞了上去？不要命了？” 林雷看着美若冰霜的6芸，心里不由得起了一丝涟漪。他很快便决定九十九句真话，只一句谎言：“因为我看见凶手车里被绑的人是你，我立刻就急了……” “嗯？”6芸有些不相信。 林雷笑着道：“你是6局长的女儿啊！再了，我们不是在东山陵园见过吗？见过那也算是朋友嘛！” 6芸蹙着眉头想了半：“你到底是谁？跟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林雷不话，掏出点八亲水湾，点燃。 良久之后，6芸叹了口气：“随你了，你不我也不逼你。走吧，这事儿必须跟李局清楚。唔——实话实就行，没什么事儿。” “呃……” “进局里别抽烟。” “呃！” 林雷伸手去拿驾驶台上昨遗落的那个烟盒子，可是6芸却一把抢了过来，踹回自己的包里。 6芸瞪了林雷一眼：“这是证物，你别乱动！” 林雷：“……” 两人随后进了南关市公安局，6芸直接带着林雷去见了李局长。 6芸把先前林雷的那一套又重复了一遍，只是主动撞车的情节改成了意外撞车，李局长知道林雷是什么“调查员”之后，也明白了林雷在躲什么。 相比连环碎尸案的破获来，林雷那点儿查人**的破事儿压根不值一提，李局长根本就没有追究的意思。 破获了这个大案，李局长等高级领导恐怕有人会高升了，不过与林雷没有半毛钱关系—— 啊，不，有！有不少钱的关系！ 先头警方悬赏二十万征集此案线索，如果抓获嫌疑人更是重奖四十万——可惜林雷的身份实在不怎么光彩，奖金打了大大的折扣，只了十万元。 林雷很平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也没有主动跟李局长提自己以前的事情。 林雷在心里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抓到“南关大侠”，还自己被隐藏的人生一个清白。以林雷的性格，此刻什么都是徒劳，唯有抓住凶手，有深瞳的帮助，“南关大侠”一定跑不了！ 当林雷拿到十万元奖金的时候，他脑子又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也许是一条出人头地的捷径，比查桃色纠纷强多了。 有侦探系统的帮助，一切皆有可能！ 是的，从今起，我要当赏金猎人——啊，不，侦探，一个赚取悬赏的侦探。 …… 回到出租屋之后，李安见林雷平安无事地回来很是高兴，硬是拉着林雷出去又喝了几杯才作罢。 等酒足饭饱回家之后，林雷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脑，登6了“海角杂谈”论坛。 哗——今海角杂谈可是热闹非凡！ 光是新的帖子就有好几千贴，而且回帖的楼层都很高，所有人都在讨论南关市公安局破坏连环碎尸案的事儿。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用“南关雨夜屠夫案”来称呼这个案子，论坛上所有人立刻都接受了这个称谓，全部改口了。 “南关雨夜屠夫案？”林雷低声念了一遍，觉得取名的哥们相当有才，太贴切了。 案子的来龙去脉也被详细的扒了出来，这是林雷最感兴趣的。毕竟自己用深瞳抓住了凶手，但是却根本没有什么推理，案子到底因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这案子已经破了，所以警方也没有再保密，有位警方关系人便开了一帖专门介绍了案子的详情。 口罩男叫张志，四十二岁，出租车夜班司机。 他老婆嫌他没钱，没出息，三年前带着孩子跟别人跑了。张志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心理长期压抑，逐渐扭曲，最终成为了一个变态杀人狂魔。 张志做的前两起案子，侵害的对象是站街女，所以警方才始终查找不到尸源。事情的经过是他将站街女拉到他家里那啥啥，然后杀掉，继而分尸、抛尸。 因为他是出租车夜班司机，对南关市的道路情况非常熟悉，在后半夜他可以选择一些非常隐蔽而且没有监控的地方抛尸。 第三起李曼案与前两起案子有所不同，这案子张志使用了吸入性麻醉剂。原来李曼是kV公主，自认为“档次”比前两位站街女要高那么一丢丢。本来李曼也答应了张志去他家，结果车开到门前，李曼突然改变注意了。因为她看见张志家太破旧，估计是没什么钱的，怕张志“吃霸王餐”。 张志原本就准备好了麻醉剂，那些东西是从网上买来的，只是一直没敢使用。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张志胆子并不肥，他也不敢找良家妇女，将目标一直对准的都是“失足妇女”。 当时李曼不愿进屋，坚持要回去，张志口里答应，暗地里启动了空调，将李曼迷倒——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多了…… 关于张志是怎么被抓的，这篇帖子一笔带过，没有多。只是提到张志连续杀人之后，胆子越来越大，连普通女性也敢下手了，最终网恢恢疏而不漏，落入了警方的法网。 然而一位论坛Id叫“路边社记者”的哥们了个帖子，名字相当雷人——《俏警花勇擒杀人恶魔，活雷锋助警一臂之力》。 对于最后张志的被抓经过，林雷是心知肚明的，但是这帖子的内容却完全不一样——将林雷看得是目瞪口呆。 等看完之后，林雷咔擦点燃一支点八亲水湾，然后笑了。 这帖子警方经过艰苦的侦查工作，已经锁定了杀人恶魔就是针对“失足妇女”，所以刑警队的女警假扮站街女，在某些娱乐场所附近转悠——呃，这画面，林雷想想真的好吓人——最后女警成功地“钓”到了凶残的罪犯张志。 狡猾的罪犯察觉了英勇女警的身份，两人展开了搏斗……就在搏斗之时，一个不愿意留名的活雷锋市民，勇敢地加入了“战局”，配合女警最终将万恶的杀人恶魔擒获。由于这位“活雷锋”只是协助抓捕，所以四十万悬赏奖金就打个折扣，奖励了他十万。 “有才！太有才了！”林雷不得不对这位“路边社记者”的想象能力大表赞叹。可是林雷转头一想，这哥们显然也是有消息来源的，不然怎么就知道自己拿了十万块奖金呢？ 呃，这里面水太深，林雷不去想了…… 第025章 真相 包里有钱了，林雷也开始了自己侦探生涯的第一步。ＷｗＷ ＣＯＭ 此前那种“狗仔队”类型的“侦探”，林雷是半点兴趣也没有的。 林雷先是问了问李安的意思，这子听雷子哥给他开的工资与臭手张一样，立刻就表示愿意跟着雷子哥干。反正在哪都是干活拿工资，跟着林雷干还不用受气，也不用再看臭手张那张恶心的脸。 林雷将修好的车还给了臭手张，带着李安一起辞职了。 辞职的理由那是相当的冠冕堂皇，臭手张连半个“不”字都不敢多——6警官叫咱们别干这种挖人**的事儿了，下次再逮住嘛…… 于是，林雷和李安就这么离开了“寰球商务调查公司”—— 周日，金岛咖啡厅。 6芸今出门的时候特意选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熊维尼的羽绒服穿上，来到了这里。 6芸是一个不肯受半点恩惠的人，但是上一次差点就出事，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对那个人亲自表达感谢之情。 那个人，自然就是现在坐在6芸对面的林雷。 两个人从见面到现在一共就了三句话，还包括一句各自的“你好”。 林雷看着突然换装的6芸，想笑却又不敢。一直以来6芸都是穿着符合她警官身份的职业装，突然换了这么卡哇伊的衣服，这简直——呃，反差太大。 沉默了了好久，6芸突然冷不丁地开口了：“嗯，我找你来主要是表达感谢之情。上次事情比较急，没来得及……” 林雷：“不用客气。” 林雷和6芸都不是特别外向的那种人，所以场面很快又沉寂了。 还是6芸打破了沉默：“我听你们老板，你辞职了？” 林雷点点头：“是的，我想自己做点事情。” 6芸有点好奇：“做什么呢？我能不能帮你？” 6芸实在很不擅长这种场合，她对林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只是她不习惯欠别人人情，所以想尽快还给林雷。 林雷笑了，声道：“可以帮我啊，给我案子吧。” 6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案子？” 林雷喝了一口咖啡：“嗯，那个张志到底怎么回事？” 6芸松了一口气，“雨夜屠夫案”已经结案了，林雷想知道，给他听听也没什么。 6芸想了一会，开口道：“这案子，远比你想象中来得复杂。” 林雷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兴趣：“哦？怎么复杂？” 6芸提前给林雷打预防针：“我现在给你，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别拿出去乱。虽然局里没有明，但这种影响恶劣的案子，一般是不对外公开报道的。”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 6芸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起了这件惊大案：“张志杀了十四人……” “啊？——！”林雷大吃一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6芸对林雷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看了他一眼之后，继续道：“张志的家庭情况外面都传开了，这个也瞒不了，基本是符合事实的。他老婆带着孩子离开他以后，他便开始疯狂的找……找站街女。大概一年前，有一次下雨，他因为嫖资的问题失手杀掉了一个站街女。” 林雷微微点头，示意6芸继续。 6芸喝了一口咖啡，接着道：“他第一次其实是误杀，或者激情杀人。那站街女死了以后，张志非常害怕，就想着怎么处理尸体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撇清自己的关系。” 林雷：“分尸？” 6芸点头：“嗯。他在家里把人分尸，然后分散埋到了老龙山上。” 林雷知道，老龙山是南关市郊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前去。 6芸：“在担惊受怕了整整三个月之后，张志现一点事儿没有，警察根本就没有找上门。” 林雷叹了口气：“站街女是高危人群，一般都不会使用真名，平时生活中也极力隐藏自己的真实个人信息，再加上流动性大，突然消失也没人过问。” 6芸微微颔，接着道：“第一次过后，张志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他很享受杀人分尸的那种过程。” 林雷插了一句：“从犯罪心理学来，这就是变态的开始。” 6芸一愣：“你还懂犯罪心理学？” 林雷微微一笑，沉默不答。 6芸也没有继续问，接着道：“从那以后，张志就彻底沦为变态杀手，每到雨他都有想杀人的冲动。一起，两起，三起……他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连续杀害了十一人。” 林雷有一点没有想通：“他最后三起案子，为什么要抛尸垃圾堆，明显老龙山更隐蔽啊！” 6芸声回到道：“因为监控。” “监控？” “上个月老龙山连接市区的那条唯一的马路上，安装了监控。” 林雷明白了，原来如此！ 张志的职业是司机，所以对道路监控非常敏感。他在老龙山上埋了那么多尸体，一旦有人现，排查监控的话，他就跑不掉。 在老龙山那种没有客源的地方，一辆出租车在深夜频繁进出？这是干嘛？这不是作案是什么？ 6芸死死咬着嘴唇：“这时候的张志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作案的**，所以他继续作案，选择将尸块抛洒在各个隐蔽的垃圾堆里。” 林雷眼中露出一丝憎恨：“这人已经疯了。” 6芸点点头，接着道：“确实疯了，他后来的犯罪又升级了。他载我那已经决定，以后不光杀站街女，只要是雨夜出现的年轻女人，上了他的车他都不放过。” 到这里，6芸心有余悸，感到一丝后怕…… 关于“南关雨夜屠夫案”的话题两人就到此为止了。 林雷已经了解了案情的全部——果然键盘侠在网上贴的东西太不靠谱，真相要可怕十倍百倍。 林雷突然开口了：“6芸，你不是要帮我吗？” 6芸一愣：“案子已经给你了呀！” “个案子就叫帮啊？我可是拼了命去救你的！” “你……” 6芸彻底无语了，原来林雷白听一个案子，还不带给一分钱的。 林雷哈哈一笑，有些神秘地对6芸：“我想协助警方破更多的案件。” 6芸不明白林雷的意思：“嗯？” 林雷整了整嗓子，郑重其事地道：“警方不是有很多悬案么？那些悬赏的案子，我想破获它们。” 6芸眉头蹙了起来：“就凭你？” 林雷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笑着道：“你忘记了？我是靠这里的。” 6芸立刻想起了那在车里林雷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笑：“你真以为你是福尔摩斯啊？” 林雷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是里的福尔摩斯，我是一个侦探。” 6芸：“……” 第026章 正义值 南关市公安局“115连环杀人碎尸案”表彰大会结束了，奖金的奖金，升职的升职，其中最过于亮眼的当然是最后“抓住”凶手的6芸。 Ｗｗ ＷＣＯＭ 社会上关于抓捕经过，基本上认可“女警勇擒歹徒”，对此南关市公安局不否认，也不承认。 但是6芸却实实在在地受到了提拔，从刑警队探员一举升为南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信息作战处教导员。 这里面有李局长的关照，毕竟6芸上一次破案过程太过危险，安排职位方面尽可能地让她相对“安全”一点。 6芸升职的事儿林雷并不知道，他和6芸的关系现在也就仅限于互留电话号码而已…… 林雷带着李安离职之后，在住所附近找了一间套三的写字楼作为办公室。由于楼层挺高，加之不属于繁华路段，所以租金并不贵。 林雷需要一个办公场所，很显然住处并不合适，所以才有了租办公室的做法。 林雷自己使用的是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而李安则是用的最外面一间，中间的那间暂时空着。 林雷并没有成立什么“侦探事务所”，因为“侦探”二字在工商那边是不给注册的…… 不挂牌子不代表就不干活了。 林雷和李安从搬进来之后就开始了工作，现在工作的第一步是收集资料，看看警方有哪些悬赏案件。 此刻林雷正在办公室电脑前查询警方公告，忽然感觉道一阵头晕眼花…… 难道是深瞳的副作用？ 案子破获已经这么多了，讲道理的话应该不会再头痛了呀？ 林雷闭上了眼睛—— 悦耳妹妹的声音响起：“今宿主情绪适合，开始讲解正义值。” 林雷：“呃，妹子看这几给我忙的，差点都给忘记了还有这事。” 悦耳妹妹：“正义值是你伸张正义，破案之后获得。正义值的提升幅度由案件难易程度和性质决定，越是疑难和影响巨大的案件，正义值提升越多。” 林雷记得先前是获得了1点的正义值：“雨夜屠夫案给1点正义值？好像不怎么多啊！” 悦耳妹妹：“1点已经很高了，普通案件才1点呢！” 林雷：“呃——正义值有什么用呢？” 悦耳妹妹：“用于侦探系统的深瞳升级。” 林雷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深瞳升级是靠正义值——怪不得之前看那么多桃色纠纷的画面，深瞳等级一直是，这尼玛“不正义”呀！看来以后还是要多破案才是王道。 悦耳妹妹：“深瞳第一级需要5点正义值，升级后的深瞳看见过去的画面清晰度提高，持续时间更久。并且随着深瞳等级的提高，头晕头痛等副作用会越来越，你要加油哦！” 原来如此！ 林雷：“如果要看清尘封悬案的真相，需要深瞳到多少级？” 悦耳妹妹：“凭空看？那不是深瞳，那是神仙……这里是侦探系统，不是神仙系统。” 林雷：“呃——” 林雷心中想的还是“南关大侠案”，这案子完全没有头绪，看来只有以后慢慢找寻线索了。 悦耳妹妹：“你现在开始要努力破案，争取尽快将正义值提升到5。当正义值达到5点以后……” 林雷打断了悦耳妹妹的声音：“侦探系统里的深瞳会升级嘛，你刚才过了。” 悦耳妹妹：“不对。正义值达标以后，要提升深瞳等级还需要进行‘正义试炼’。通关‘正义试炼’之后，才能激活下一等级的深瞳。” 林雷有些无语：“这不是坑死人不偿命的节奏么？侦探试炼已经很坑了，这正义试炼又是什么鬼？” 悦耳妹妹：“正义试炼的范围比侦探试炼大得多，不光是案件，事件也可以成为题目。比如……刘备与关张到底有没有搞过基，呃，不，这个不太可能……再比如宋太祖到底是不是他弟弟宋太宗杀的，“烛影斧声”的那个夜晚到底生了什么，请你揭开谜底！当然不只是这些历史事件，任何以往生的重大疑难事件都可以成为“正义试炼”的考题。虚幻世界里的娱乐后邓利均怎么死的？武打明星李大龙又是怎么死的……”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妹子，这……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悦耳妹妹：“具体的要看系统匹配，第一级深瞳的正义试炼应该不会太难。你加油获取正义值，等到了5点正义值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林雷追问了一句：“那正义试炼失败怎么办？刘备和关张搞没搞基，我实在没把握查出来……” 悦耳妹妹：“正义试炼失败那么正义值清零，请从头开始。” 林雷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系统，好坑啊！” 悦耳妹妹：“加油哦，我看好你！” 林雷：“我想要静静。” 悦耳妹妹：“静静是谁？” 林雷：“……” 过了好一会儿，林雷才睁开了双眼，回到现实之中。 那什么正义试炼还早着呢，先破案是王道，以后的事以后再。 林雷摸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轻轻地吐出了一个烟圈。 “雷子哥，材料整理好了。”李安的声音将林雷的思绪拉了回来。 林雷抬头一看，李安捧着一沓资料走进了办公室。 “嗯，放桌上吧。”林雷很习惯老板的身份，李安将资料放桌上以后转身离去。 林雷拿起资料，一页页的看了起来。 李安整理的这些材料全是警方的悬赏公告，有征集案件线索的，有寻找尸源的…… 林雷粗略的翻了几篇，突然目光停在了一页材料上，久久没有移开。 有一起案子竟然公安部悬赏五百万元，省公安厅悬赏三百万元，南关市公安局悬赏二百万元，并且提别提示可以累加！ 一般来，不同的公安部门之间的悬赏金额是不能累加的。譬如众所周知的周华大案，各地警方都开出了赏格，但是最终举报人只能获得报案地警方的悬赏。 可是这一起案子却不一样，这是通了的大案啊！居然部、省、市三级公安机关全部开出悬赏，还可以累积。 一共是一千万元巨款！ 第027章 尘封悬案 林雷仔细一看，材料上写着几个大字“东大碎尸案”。 ＷｗＷＣＯＭ 呃，原来是这个案子……警方开出一千万的赏格，那一点儿也不算高。 先前林雷在罪案调查科的时候对这个案子也有所耳闻，但由于当时的工作并不是侦破尘封悬案，所以了解不是很深。 没错，“东大碎尸案”乃是尘封悬案，整整二十多年都没有侦破！ 这起案件要起来话可就长了，得从九十年代中期起。 案九十年代中期，南关市东方大学有一名新入学才半学期的女生，叫做艾。她来自南关附近的一个县级市的农村，属于一典型的内向型农村姑娘。 这位艾同学实在是太过于平常，所以平时老师和同学对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关注，直到案—— 在一个冬日的清晨，一位扫垃圾的大妈捡到了一包肉块。起初，这位大妈以为包里装的是猪肉，便将肉带回家中清洗，准备自己“吃”。 林雷每次想到这个画面都会觉得后背凉，这清洁大妈实在是太过彪悍——呃，用彪悍也无法形容她吃陌生肉块的勇气——反正林雷自问自己是做不到。 不过林雷也知道，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南关市的生活水平不高，人们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也许那位清洁大妈一直有“珍惜食物”的习惯吧…… 就在这位清洁大妈“洗刷刷洗刷刷”的时候，突然从肉块中洗出了三根手指。 一下子这位“彪悍”的清洁大妈也被吓傻了，立刻报了警。 大批警察赶到现场，立即对垃圾堆周围开始搜索。其后又在附近一些地方现了尸块、骨头、内脏等等，最终还在距离第一现地三公里处的下水道中现了受害人的头颅和沾满鲜血的衣服。 经过初步排查，特别是有了衣服和头颅，警方很快锁定了受害人是东方大学大一新生，艾。 按这也就是一起普通的杀人碎尸案而已，并不算罕见。但是案件的一个细节，注定了此案的非同寻常。 警方最终收集到的尸块过了两千块。 这简直就是变态之极啊！ 一般杀人碎尸案的凶手分尸常见的是所谓的“大卸八块”，东大碎尸案的凶手竟然将尸体整整齐齐地切割成了两千多块。 一时间南关震动，全国震动！ 案后警方投入了大量警力，对东大校园内和校园外展开了大排查，一些品行不端的教授和独居的男老师都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而由于尸体被切割成了两千多块，屠户、厨师、甚至医生这些职业也都被重点排查。围绕艾社会关系的排查也进行了很长的时间，依然无果。 最后警方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却没有查出凶手的什么端倪。案时毕竟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没有监控，没有dna比对技术，技侦手段比较落后。案犯就像一个隐身人一样，让警方一筹莫展。 这案子影响极大，以前一直被称为国内最大悬案。不过后来生了“南关大侠案”，案子同样也是通大案，所以这两起案件便被人们并称为全国两大悬案。 “南关大侠案”由于涉及警方高级领导遇害，所以官方一直没有怎么过多的报道，只是网民们比较爱议论：而“东大碎尸案”就不一样了，遇害者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又被分尸成两千多块，这些满满的都是话题。 林雷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二十多年过去，案现场早就物是人非，甚至有可能连房子都被拆迁了，这悬赏钱可不好挣呐！” 林雷先前得了十万块奖金，这点钱在南关市只是钱而已。林雷换了间大点的房子租，再加上交了半年这套三的办公地儿的租金，已经花了不少，现在急需找相对容易点的案子来破才行。 翻看了好一会儿，林雷心中渐渐有了主意：新港区最近有一起抢劫案，警方悬赏五万元向市民征集破案线索，这个可以试试。 “安，你进来。”林雷高声叫道。 外屋的李安很快出现在了林雷眼前：“这起抢劫案的所有信息你好好在网上挖掘一下，包括报纸上的报道也要搜集。” 李安接过材料，连连点头：“明白了。” 下午吃过午饭之后，林雷带着李安前往南关市二手机动车交易市场，准备买一部“座驾”。 南关是特大城市，要破案那肯定需要跑很多路，光靠腿是不行的。 林雷早就心里有数，买二手车的预算控制在三万元以下，不能再多了。 刚来到二手机动车交易市场大门口，无数热情的“车串串”就围了上来。 “嘿，哥们，卖车还是买车呢？” “帅哥，我那上至一百万，下至几千块，什么车都有，跟我去看看？” “我们家有法院查扣的车，委托卖的，便宜，要看看么？” “……” 林雷没有搭理这些二手车贩子，径直走入了市场大门。 一进去之后，林雷现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占地极大的停车场。停车场里分了很多很多区域，全都密密麻麻地停满了汽车。从左往右，从右往左，无论哪一边，都看不见头。 在停车场的四周全是二手车交易公司，有的门面很大，有的却很。今儿个不是周末，所以这里的人并不算特别多——即使如此，基本上每一家卖车的门面都有三三两两的顾客问津。 停车场里也有不少人来回穿梭，应该是看车的人。每一家公司都有自己的停车区，看车的人很方便就能一看究竟。 进入大门之后，前来找林雷搭讪的人明显档次高了一些，至少不是那些“串串”，而是一个个都穿着职场装，胸前挂着“销售代表”的牌子。 林雷今穿的是一件灰色夹克，脚上穿的运动鞋，这种打扮最像普通公司的职员，显然不是大款。“销售代表”们实在提不起什么销售**，所以没过多久，就没有人搭理林雷和李安了。 停车场里前几排大区域都是停的嗷嗷贵的车，最次的也是奥迪a6那种级别，林雷直接就忽略，带着李安往后面走。 接下来的基本是合资车，这也不是林雷的菜，林雷依然选择性的无视。 再往里便是国产车区域，林雷开始一家家的看。选了很久都不太满意，要么行驶里程太长，要么价格太高，最后林雷的脚步停在了一辆长城suV跟前。 卖车的销售是个二十多岁的伙子，一见林雷凑那看车辆的资料，立刻迎了上来。 第028章 闷棍杀手 每辆车的前挡风玻璃上都挂了一个纸牌子，简单地写了车辆情况。 ＷｗＷＣＯＭ “您好，选车是吗？这车是我们公司上个月才收来的，车况很不错，您要不要试试车？” 林雷瞥了一眼销售伙，在寒风中这子冻得鼻子通红，为了工作也不容易。 林雷看着牌子上写的“三万二”几个大字，似乎有些不太满意：“这车都是7年的款了，太老了……” 销售伙一听林雷话，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懂行的主儿呀！一口就能出车子的款型，还是好几年前的。 销售不敢怠慢，更不敢张嘴胡：“您是懂行的，这车子别看年限长，可是只跑了十多万公里……” 林雷打断了他的话：“十多万公里也不老少了。” 销售讪讪一笑：“那也是，但咱们这二手车不能跟新车比呀！那边还有二三十万公里的车呢！” “最低多少钱？” “写牌子上的就是最低价了。” 林雷笑了，回头对李安道：“安，我们走。” 销售伙这几都没开张，自然不肯放过每一个潜在客户：“您请留步。您如果诚心要的话，收个整数，三万吧，如果同意，您可以马上试车。” 林雷停住了脚步，对销售伙：“车到底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呢，先试试。” 销售伙点点头，掏出了一张纸——试驾协议。既然林雷要开车出去，万一生事故了可就不好办，得先签个协议。 林雷掏出了身份证和驾驶证，销售伙在一旁登记。林雷要来了钥匙，将车解锁，仔细地检查起来。 林雷检查了一圈，动机什么的大件都没毛病，没有大修过的痕迹。李安也爬到底盘下面去看了看，也表示车子的底盘悬挂系统没什么问题。 销售伙登记完成以后，林雷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三人一起上车，林雷开车出去试驾了一圈，感觉还不错，很合林雷的心意。 试驾结束之后，林雷等人一起下了车。 销售眼巴巴地看着林雷：“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林雷皱了皱眉头：“这车没什么劲儿，起步加都懒洋洋的。” 销售连忙解释道：“这是城市suV，自然不能跟真正的越野车比。再了，就三万块钱，您也不能要求太高。” 林雷脸上露出一副不怎么满意的表情：“你们公司在哪，我跟你们老板谈谈。” 销售点点头，带着林雷和李安往旁边走去，来到了停车场东边的一家二手车公司。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销售伙带着客户过来，立刻殷勤地过来招呼。 林雷了一堆这车的毛病，老板也尽量解释，最终价格定在了两万八。 去车管所办完手续之后，林雷就这么正式拥有了自己的第一部车。 …… 恒兴苑一期，6芸家。 6局长遇害之后，为了避免睹物思人，6芸妈妈将6家重新装修了一遍。6芸的妈妈叫李秀华，是南关市一家工商银行的的高管，此刻她正在客厅看电视。 “妈，我出去一会儿。”6芸一身便装，拎着包往门口走去。 李秀华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女儿：“芸儿，这么晚了还出呢？” 6芸低声回了一句：“嗯，出去见个朋友。” 李秀华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哎呀，朋友？男的女的？” 6芸低着头不话。 李秀华向她走了过来：“男的？我们家芸也交男朋友了？” “妈——乱什么呀，就一普通朋友。” “快给妈，是你们公安局的还是哪个大公司的？” “……” “上次我给你的那个我们银行副行长的儿子王就不错，斯斯文文的在外企上班呢！” “……” “难道是高玉亮？虽那子人还不错，不过家里条件差了点。你要是愿意我也没意见，你妈我最开明了，毕竟都是公安系统的，那伙子先处一下也行。” “妈，其实我是去调查案子的，我得去找个当事人了解下情况。” “……” “我九点前就会回来！”丢下这句话，6芸快步逃出了屋子。 李秀华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相信：“唉，闺女大了，由不得娘了！” …… 金岛咖啡厅。 还是在那个熟悉的位置，林雷和6芸一人一杯咖啡，就那么坐着。 这次是林雷主动约6芸的。 “6芸，新港区那起抢劫案你给我吧，你们警方向社会征集线索呢！”林雷终于开口了。他以前本来就是警察，知道警方的纪律。很多案件警方是不能向外公布的，但是公开向社会悬赏征集线索的案子就不一样了，这也算不上为难6芸。 6芸正低着头也不知想些什么，一听林雷这话，立刻抬起了头：“你还真的想拿悬赏啊？” 林雷点点头：“我在朱雀大街那边租了个办公间，以后专门协助你们警方破案。” 6芸喝了口咖啡，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案子又被称为闷棍杀手案，案情网上都有，你想了解点什么？” 林雷淡淡地道：“凶器。” 据网上公布的消息，这起案子的案犯是使用钝器从后面袭击受害人，在打倒受害人之后抢了包就跑。林雷想知道的细节是，所谓的“钝器”到底是什么？ 毕竟警方公布消息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有顾不到的地方，但注意细节的林雷就不满足了，所以他需要一个“包打听”，那就是6芸。 6芸直接揭开了谜底：“螺纹钢，就是建筑工地上经常使用的那种。”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螺纹钢？这种东西到处都能找到，实在没有什么指向性。想必警方对案地附近的什么建筑工人之类的早就排查过了，案犯到底是什么人呢？ 6芸见林雷陷入了沉思，也不好打扰他。等了好一会儿，林雷才又开口了：“这案子你们警方在通报中用的是‘多次’这个词，而且涉案金额也没……” 6芸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道：“案犯作案非常疯狂，近几个月已经作案七起了。涉案金额倒不大，现在的人一般都是带银行卡，钱包里也不会有大量现金。一般一个案件也就几百块钱，最多的一起才抢了三千。” 林雷想了想，觉得有一处不通：“我看案情通报上都是大白案，警方从监控中一点端倪都没有查出来吗？” 6芸有些泄气：“视频组的组长马志兴都快被逼疯了，4时看，看得头昏眼花，结果愣是没现任何异常情况。案选择的作案地都是比较偏僻的地方，现场并没有监控，只能查看附近的，结果一无所获。” 林雷也知道，对于警方来这种案子其实很好破。现在满大街星罗棋布的监控使得十个案犯有九个都不可能跑掉，可是这起案子为什么破不了？ 第029章 古力 6芸果然还是八点四十就准时离开了金岛咖啡厅，林雷目视着6芸的汽车启动之后，也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ＷｗＷＣＯＭ 一边走，林雷一边琢磨着这起悬赏五万元的连环抢劫案。 这个案子不简单，歹徒在大白作案七起，竟然没有一个目击证人，也没有被监控拍到，这歹徒的反侦查能力相当强呀！ 是有过犯罪前科的人么？ 估计**不离十，歹徒选择的作案地点很隐蔽，一起案件不能明什么，但是连续七起都是这样的环境，很明显歹徒经过了精心挑选…… “嘿——子！”林雷低着头边走边想案子，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林雷转头一看，身后出现了几个腰圆膀粗的大汉，为的是个光头。不等林雷反应过来，这几人就已经将林雷团团围住。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情况？这几个人想干嘛？ 冬夜街上的行人不多，寥寥的几个行人也只是往这边多瞅了一眼而已，很快就快步离开了。 在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子下面，鼻青脸肿的臭手张哆哆嗦嗦地对身边人的人：“就是他了，他叫林雷，所有事都是他做的。”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矮胖子，仔细一看，赫然正是江a88888的车主，唐女士的老公。 矮胖子踹了臭手张一脚：“王八蛋，老子的事儿就坏在你们这些狗仔队身上！” 原来矮胖子离婚官司打输了，财产都归了他老婆。当他看见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的时候，已经晚了。 现在他要出气，自然是找“寰球商务调查公司”。 前几矮胖子带人把臭手张那破公司砸了——其实也没砸多少东西，就那么几张破桌子和破沙什么的。 臭手张也没敢报警，在矮胖子的逼迫下，他只得带着他满大街寻找林雷。 林雷从公司辞职之后，臭手张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只能在朱雀区附近瞎转悠，今可算是堵住了林雷。 林雷眼睛眯了起来，一点儿也不示弱，就那么盯着光头那几个人。 光头被他看得有点憷，直接大喊了一声：“这子跟踪我们老板，搞偷拍！什么垃圾玩意儿，必须扭送派出所！”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 显然光头只是个打手级别的，他的词儿都是背后有人教的。林雷先前干的那些事儿，不好听点，确实也是属于打法律的擦边球，被人寻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雷寻思寻思：去就去呗，能有多大点屁事？派出所怎么了？哥是吓大的啊？ 那伙人见林雷没什么反应，一股脑的冲了上来，有人抓住林雷的双手，有人抓住林雷的肩膀。 林雷哪会答应他们？ 林雷猛地开始挣脱，嘴里怒斥道：“干什么？想动手？” 光头见好几个人都制不住林雷，也冒火了：“妈的，扭送！知道什么叫扭送么？你他娘的还敢反抗？” 原来这几个哥们送派出所是假，“扭送”是真，这是要干架来了。 林雷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抓住了一个哥们的右手，然后用力一捏，那哥们就开始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林雷大喝一声：“谁敢动手？！” “哐当——”一声巨响，林雷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 原来是另一个不起眼的哥们抄起地上不知道谁扔的一根装修用的木棍，一棍子就抡在林雷头上。 林雷先前看这几个人都没带什么家伙，只防备拳脚，哪曾想背后突然挨了一棍，剧痛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光头显然也懂“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厉声喝道：“揍他！” 林雷挨了一棍之后也怒了，只觉得全身气血都涌上了脑门。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外围传了过来：“住手！” 林雷定睛一看，一个二十多岁，身材魁梧的黑脸哥们出现在了眼前。这哥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林雷身前。 “当街打人，想进去蹲几年是吧？”黑脸哥们声音很低，但是却很有威势。 光头不乐意了：“你给老子滚开，这没你的事！” 黑脸哥们并没有让开，光头带着人就冲了上来。反正已经开打了，林雷先前还挨了一棍，这算对方先动手，林雷可不会惯着他们。 没想到黑脸哥们着实了得，林雷几乎都没碰到光头他们的人，那几个鳖孙就被他干倒在地。 眼见情况不对，光头带着人落荒而逃。黑脸哥们还想追，却被林雷拦了下来。 “算了，他们被打得不轻，这事儿闹大了也不好。” “噢。”黑脸哥们意犹未尽，撇了撇嘴。 “我叫林雷，你呢？” “古力。” “谢谢哥们帮我……” “我最看不惯就是这些地痞流氓，但凡我遇见了，就没有不管的！” “走，喝酒去！” “好！” …… 麻辣味道烧烤庄。 林雷打电话将李安叫了出来，现在三人在这一边喝啤酒一边吃着烧烤。 几杯酒一下肚，三人都熟稔了起来。 原来这黑脸哥们古力是附近朱雀商场的保安，是北方人，年纪比林雷还要大三岁。今下班后遇见地痞流氓找林雷的麻烦，忍不住就过来帮忙。 林雷跟古力干了一杯之后，开口问道：“老古，刚才我都没怎么动手，你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收拾了，以前练过？” 古力嘿嘿一笑，点点头道：“我以前练过散打的。” 李安一听古力练过散打，登时来了精神，缠着古力问东问西，古力也都一一回答。 又喝了几杯，吃了不少肉串过后，林雷问古力道：“老古，你大老远的从北方过来打工，在南关市有亲戚吗？” 很显然保安也不算什么高大上的工作，在哪个城市都可以做，古力没必要千里迢迢地从北方跑到南关市来。 古力神色黯淡了下来，没有回答，而是咣咣咣地连喝了好几杯啤酒。 气氛一下子有些凝滞，林雷疑惑地看着古力。 古力借着酒劲儿，长叹了一口气：“唉，不瞒你们，我也是逼不得已。” 第030章 调查 原来古力来自东北的北宁省，他可不是光练练散打那么简单，他还曾经获得过北宁省的散打比赛冠军。Ｗｗ ＷＣＯＭ 古力有着东北人的那种豪爽性格，也许这哥们水浒传看多了，平常就好讲个兄弟义气。若是路见不平，那是必须一声吼，不光吼，他还动手。 一直以来都是事不断，大事不犯，不过在五年前他的人生生了改变。有一次古力在夜宵摊子里收拾流氓混混结果失了手，将人打成重伤，一条腿直接给人废了…… 后来家里赔了不少钱，他也以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五年。 在监狱里他表现积极，后来减刑一年出狱。可是出狱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原先散打教练的工作肯定是没了，找工作处处碰壁，人家一听他服过刑，直接就打他走人。 找不到工作，那就做点买卖吧？他家里出了一笔钱给他，总算是开了个饭馆。不过古力这种性格的人，又怎么可能赚得到钱？ 朋友哥们来吃饭他都不好意思收人家钱，饭馆本利薄，没开半年就倒闭了。 这下子家里人也对他有意见了，没少给他脸色看。古力思来想去，最后心一横，买了张火车票就南下来到南关市。 在南关的求职之路也很坎坷，好在毕竟南关是特大城市，古力终于还是在朱雀商场找了份保安的工作…… 等到古力完，听古力也服过刑，李安顿时来了精神：“力哥，我们雷子哥也有故事呢！” 古力一愣，随后追问道：“什么故事？” 李安眼巴巴地看着林雷：“雷子哥，要不给咱们？” 林雷摸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过去的都过去了，有什么好的。老古，你也别太在意以前的事儿。别人看不起咱们，随他们去好了。咱们要活得更加精彩，到时候衣锦还乡。” “衣锦还乡？”古力脸色变得潮红起来，过了几秒之后，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对！得好！就是衣锦还乡！” 三人又喝了很久，最后互留了电话才散了。 这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林雷经常请古力吃饭喝酒，他们的关系迅拉近。 日子不光是吃吃喝喝，林雷和李安最近也没少干活。 马家巷是第七起案子生的地方，今林雷带着李安来这里实地调查。连环抢劫案林雷是必须要拿下的，可是一圈调查下来，林雷心里有点没底了。 譬如眼前这马家巷与之前调查过的其他几起案地一样，在林雷眼里，这里并不算偏僻，也不是什么荒郊野岭，但是路况实在是太复杂了，用四通八达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巷子连着巷子，有如迷宫一样。 “安，案犯看来对地形很熟悉啊！”林雷皱着眉头。 李安这些下来已经渐渐进入了角色，雷子哥带着他查案，这可比当什么狗仔队强多了。 李安听见林雷话，立刻附和道：“是啊！昨查的拱桥，前查的板桥巷都是这种Lnebsp; 没有目标，林雷的深瞳起不了作用。深瞳必须看人或者看物，然后才有画面。嫌疑人是谁压根就不知道，抢劫案也没有留下什么证物，就算有林雷也不可能看见，所以现在林雷只能慢慢调查。 林雷带着李安在马家巷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停下了脚步：“安，你看，你觉得歹徒是什么样的人？” 李安低头想了半：“警察都抓不到他，我哪里知道啊？” 林雷笑着道：“警察也不是万能的，你随便。” 李安一边，一边来回看，似乎案犯就在不远处：“我觉得就是附近……附近的人……” 林雷胆子可没李安那么，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附近的人？” 李安连连点头：“雷子哥你想啊，这鬼地方我们刚来的时候压根都摸不着门路，转悠了好几圈才算是知道出口在哪。这里面还有些死胡同，歹徒不熟悉地形是不可能的。” 林雷吐了一个烟圈：“熟悉地形是肯定的，但熟悉的却不一定是附近的人。” 这话李安有点听不明白了，眼巴巴地看着林雷。 林雷笑了：“走，咱们也学警方来个走访调查，问问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们。” 完林雷掐掉点八亲水湾，往巷子口走去——那里围了几个老大爷在一张桌子前下象棋。李安赶紧快步跟上。 正在下象棋的是两个年过七旬的老大爷，一个头花白的下红棋，另一个戴着老花镜的下黑棋。 林雷和李安在一旁看了老半，该红棋下的时候，林雷忽然开口了：“大爷，车八平六！他要吃你的马！” 白大爷转头瞥了林雷一眼，压根也没搭理他。 老花镜大爷不乐意了：“老吴别听他的。”老花镜抬头瞪了林雷一眼：“观棋不语真君子，子，别出声！” 林雷一脸懵逼相：“呃……” 老吴笑着：“老胡，你以为我的水平跟这毛头子一样？” 老吴转头看着林雷：“子，过来，大爷我给你——老胡这棋不是要吃马，是要抽车！” “哎呀，吴大爷真是高手啊！子我真是眼瞎了，你这么一，还真是！要是车八平六，可不就中招了么？” “哈哈哈……” “佩服佩服！” “来，子，旁边坐着，看我怎么赢老胡！” “好咧！” 不得不吴大爷和胡大爷精神实在是好，连着下了三盘，各赢了一盘，还有一盘和局。棋下完了之后，林雷和吴大爷胡大爷的关系自然是近了。 林雷随口问了些巷子里的事儿，两位大爷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于不久前生的抢劫案，两位大爷也知道一些情况。 问完该问的，林雷便带着李安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李安终于憋不住了：“雷子哥，你还会下象棋？” 专心致志开车的林雷随口回了一句：“学的时候参加过象棋兴趣班。” 李安一脸懵逼：“……” 第031章 林雷VS曾泰（一） 林雷和李安现在住在朱雀大厦十二楼。 Ｗｗ ＷＣＯＭ林雷租的是一个套二的房子，李安租了个单间住他隔壁。先前两人没钱所以合租，现在林雷有点钱了自然希望有一点私密空间——毕竟李安这子体格不咋的呼噜声倒是挺大。 林雷现在租的这一套房子明显比之前的条件好多了，也是电梯公寓，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此刻林雷换上了睡衣，坐在电脑跟前看着“海角杂谈”上面的帖子。 “南关大侠案”没有什么新料，而连环抢劫案似乎还达不到论坛热议的标准，故而也没人提及，林雷自然而然的开始关注“东大碎尸案”。 一边看帖，林雷一边感概：“这案子不愧是悬赏一号案，二十几年前南关警方就悬赏十万元征集线索呢！” 这二十几年间物价不止涨了好几十倍，当初的十万元随随便便在南关市买一套房，购买力嗷嗷强。 “东大碎尸案”由于年份太久远，在网络上酵的时间也很长，“海角杂谈”上相关的帖子更是达到好几十万，林雷只能先从精品帖开始看起。 看着看着林雷忽然眼前一亮，一个熟悉的Id蹦了出来——卧槽，王全刚！这不是“钳子哥”么？ 林雷点燃一支点八亲水湾，想看看钳子哥在“东大碎尸案”上有什么“高见”？ 钳子哥果然不同凡响，他抛出了一个与别人都不一样的观点——东大碎尸案受害人被切割成两千多块，这绝壁不是人工切的，乃是电刨子刨的！ 钳子哥在九十年代中期，国内已经明了一种振动式电刨子，凶手分尸的工具就是它。 “木匠？”林雷眉头皱了起来。 使用这种钳子哥的振动式电刨子的当然就是木匠了，这东西指向性非常强，寻常百姓谁家里会摆一台电刨子？ 林雷摇了摇头：“这子是在侮辱警方的智商……” 警方若是连尸块是刀切的还是电刨子刨的都搞不清的话，公安局的技侦领导可以就地免职了。在显微镜底下，这两种工具切割形成的切口的差异显而易见。 很显然“前排围观的吃瓜群众”绝对不允许钳子哥侮辱警方的智商——啊，不，侮辱他们自己的智商。无数回帖将钳子哥驳得体无完肤，然而这却吓不倒钳子哥，钳子哥耐心地在每一个回帖里都回复诸如“子，你太年轻，图样图森破，你不懂什么是振动式电刨子”之类的话。 林雷懒得回复，却不得不佩服钳子哥的“执着”——林雷决定以后称钳子哥为钳子电刨哥…… 越往后看，论坛吃瓜群众与钳子电刨哥的争论火药味越浓。到了最后，什么技术分析、案情推理都没人提了，纯粹变成了一场撕逼大战。 到了这里，林雷自然点了浏览器右上角那个大大的叉叉，不想再看了。 刚关灯上床准备睡觉，忽然林雷又开始感觉一阵眩晕，林雷闭上了眼睛。 悦耳妹妹：“叮咚——是否提前进行侦探试炼？” 林雷有些纳闷：“提前？提前打开侦探系统大门？” 悦耳妹妹：“是的。侦破案件过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关键，很多时候没有时间在现场进行侦探试炼。如果提前完成侦探试炼的话，你可以在一个月以内任何时间打开侦探系统，使用深瞳。” 林雷喜出望外：“这个可以有，ggg，提前试炼吧！不知道这次系统匹配对象是谁？” 悦耳妹妹：“叮咚——系统匹配中……叮咚——匹配成功，对手曾泰！” 林雷一愣：“曾泰？这不是《神探狄仁杰》中的那个县令么，弃暗投明之后跟着狄公混，还做了大官呢！” 悦耳妹妹：“叮咚——案情开始！” 湖州县大堂。 林雷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脚蹬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正四处打量着县衙大堂。 大堂宽约二十多米出头，进深十来米，算下来面积也有二百平米左右。在大堂的正上方悬挂着“湖山县正堂”行楷金字匾额，匾额下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两班衙役分作两列，立于堂前，个个手持杀威棒，目不斜视。 在林雷身边的正是穿着圆领衫，一身七品官服的湖山县令曾泰。 林雷瞅了一眼曾泰，果然与电视剧中差不多，四十多岁模样，一张苦瓜脸。 曾泰盯着林雷全身“怪异”的打扮，皱着眉头道：“我听你叫林雷？何方人士啊？”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哥们——啊，不，曾县令，在下正是林雷，来自——嗯，这不是重点，反正了你也不知道。” 曾泰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系统真是不知所谓，弄个来历不明的人来与本官较量，真真是有辱斯文呀！” 林雷瞅了曾泰一眼，淡淡地吐了个烟圈：“曾大人好大的官威呀！咳咳——哥们，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不就是个群众演员么……” 曾泰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不高兴了：“群众演员也是演员啊！” 林雷有些不屑，咔咔从怀里掏出一尊金马像：“金马奖听过没？哥才从台湾回来……” 曾泰看得哈喇子流了一地：“骚年——啊，不，仁兄，下届带我去见识见识？”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行啊，我家附近电线杆子上办证的牛皮癣嗷嗷多，下次帮你预订个金牛的，绝壁牛气冲！” 曾泰一脸懵逼：“那感情好！呃……金牛？金牛奖是哪的？” 林雷淡淡地道：“阿富汗。” 曾泰：“……” 悦耳妹妹：“叮咚——林雷获得思维清晰加持！” 林雷拢了拢头，微笑着看向曾泰：“曾大人，还不升堂问案么？” 曾泰悻悻地走到大堂正北的案几前，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干咳一嗓子过后，曾泰将案上的惊堂木猛地一拍，怒喝一声：“升堂——！” 堂下两班衙役“咣咣咣”地猛敲水火棍，低沉而威严地喊着：“威武——” 林雷来到曾泰身边，早有一名“醒眼”的师爷将一把太师椅搬到跟前：“这位大爷，您请。” 林雷笑眯眯地坐下：“茶呢？” 师爷干笑两声：“咳咳，道具组经费不够……要不上咖啡可好？” 林雷会意一笑：“要摩卡，别的我不爱喝！” 师爷点点头，立刻走向二堂，没一会功夫便端了一杯热乎乎的摩卡，送到林雷手上。 曾泰瞪了师爷一眼：“我的呢？” 师爷不敢对视，声地道：“导演没安排……” 曾泰叹了口气，眼巴巴地看着林雷手中的摩卡咖啡：“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拿过奖的大腕就是不一样，唉！” 第032章 林雷VS曾泰（二） 曾泰将惊堂木一拍，扯起了大嗓门喊道：“带人犯！” 两名差人从堂下架着一名妇人来到堂前，那妇人二十多岁，虽然穿着囚服却颇有几分姿色。 Ｗｗ Ｗ ＣＯＭ 曾泰“啪”地一声猛拍惊堂木，朗声问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那妇人戴着枷锁，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曾泰，嘴里也不知道着些什么。 一旁的师爷赶紧步快跑到曾泰身边：“大人，剧本上您先前已经问过三次了……” 不等曾泰回答，林雷立刻打断了师爷的话：“案情你再一次，得详细点。” 师爷不敢得罪“金马影帝”，详细地将案情又了一遍。 原来堂下的妇人叫李氏，罪名是谋杀亲夫。这李氏和丈夫王大都是门户的庄稼人，前几中午李氏给正在田里干活的丈夫王大送饭，还有一碗鱼汤，结果王大吃了之后就口吐白沫，暴毙而亡。在田地附近干活的族人们立刻报了官，仵作验尸后得出结论王大是死于砒霜中毒。就这样，李氏很快就被当成谋杀亲夫的凶手抓进了大牢。 这案子审了没几，李氏便招供了确实是她在饭菜里下毒。 问题来了，李氏的动机多半是与某人有了奸情，可是李氏却迟迟不交代奸夫是谁…… 林雷听得很仔细，听完之后，林雷盯着跪在堂下的犯人李氏，忽然问了一个问题。这问题却不是问李氏，而是问师爷：“师爷，王大真的死于砒霜中毒吗？” 师爷对着林雷拱手一礼，朗声道：“这位大人，王大确实死于砒霜。本县马仵作和州里的推官刘大人都确认过了。” 林雷眉头微皱，心里暗道：“唔，也就是县市两级法医都确认无误……” 林雷又看了一眼李氏，这妇人二十多岁，有几分姿色却也不是什么国色香，不太可能背后有什么背景。再了，王大乃是一个庄稼汉，在古代有钱有势的人要弄死他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不可能去买通仵作和推官，花这些冤枉钱。 那么可以排除仵作和推官作假的可能，王大确实死于砒霜中毒。 曾泰见林雷在那“思考人生”，冷冷地道：“王大确实是被这贱人毒死，证据确凿，现在咱们是要找出谁是奸夫！” 林雷眉头紧皱，却不话，而是站了起来，走到李氏跟前。一到跟前，林雷立刻就现了李氏的手有问题—— 准确的，是手指有问题！ 十根指头，没有一根是好的，全部被夹棍夹得血肉模糊！ 林雷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转头愤怒地盯着曾泰：“你刑讯逼供？” 曾泰淡淡地道：“这等贱人最是奸猾，不用点刑怎么会招供？不必大惊怪。” 正所谓十指连心，可以想见李氏受刑有多么痛苦，林雷不由得也动了恻隐之心。 但是，林雷只是同情李氏遭遇的酷刑而已，即使她伙同奸夫杀了人，偿命就是了，又何必动刑？ 这案子既然是砒霜中毒，李氏确实嫌疑很大。在古代，砒霜是下毒的选毒药，没有之一。 什么鹤顶红，含笑半步癫那自然都是扯淡，也不可能有后世的毒鼠强、氰a化a物那些，古代老百姓最方便弄到手的毒药，也就是砒霜了。 林雷又仔细询问了师爷，李氏那从洗碗到做饭到烧鱼汤，乃至最后送饭菜给丈夫王大吃，全程都是一个人。其他人下毒的可能性几乎可以排除。 同时也可以排除某人提前在碗筷上下毒，因为李氏自己是吃了饭才过来的，他们家也没有分碗筷的习惯。若是凶手在碗筷上下毒，无法解释李氏自己没被毒死。 怎么看，李氏都是嫌疑最大的。 林雷眼睛微眯，脑子里开始搜索各种概率事件，但最后都一一排除。 曾泰见林雷问了半也没问出什么新东西来，心里不禁有些得意：果然还是本官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真凶！ 现在只差奸夫，看来还得用刑，老虎凳什么的继续用上！ 一想到此，曾泰猛地一拍惊堂木：“大胆刁妇，到现在了还死鸭子嘴硬！来呀，大刑伺候，上老虎凳！” 李氏一听这话，惊恐万状，浑身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曾泰拿出了官威：“呔！只要你从实招来，便可不受皮肉之苦！，奸夫是谁！” 李氏磕头如捣蒜，瘫软在地：“大……人，没……没有啊！是民妇自己做的，与旁人无关……” 曾泰怒了：“来呀——！用刑！” “且慢——！”林雷中气十足，生生地打断了曾泰。 大堂上所有人都看着林雷，连李氏也眼巴巴地望着他，曾泰眉头紧皱，不满地道：“林雷，你这是何意？”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想看看现场。” 曾泰脱口而出道：“犯人已经招供谋杀亲夫，现在在审讯奸夫是谁，你看现场又有何用？” 林雷没有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多看看现场，总是有好处的。” 曾泰立即向系统申诉：“系统，这林雷胡搅蛮缠，我要求直接把他红牌罚下！” 悦耳妹妹：“叮咚——申诉无效，破案看现场是很正常滴！”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曾泰无奈，只得点了一帮衙役，跟着林雷一起出了县衙。 从李氏的家到王大干活的田间也就不到一里路，走路十分钟也就差不多了。林雷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都是些乡间路，并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眼看就要到田间的时候，林雷忽然停住了脚步。这里是一片树林，花花草草很多。 林雷仔细地辨别起这些植物来，生怕漏掉了什么。 曾泰冷哼一声：“哼，伙子，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林雷正在看着一株植物，咋一听曾泰这话，不由得抬起了头，笑嘻嘻地道：“曾大人有何高见？” 曾泰一脸鄙视之色：“电视剧里的桥段都演烂了，带饭的人经过树林，树上的夹竹桃或者其他什么毒物落到碗里，将人毒死。唉，这种段子都烂大街了，你不要置疑系统导演的实力！”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是吗？” 第033章 林雷VS曾泰（三） 曾泰不乐意了：“你还不信？我告诉你，这树林里的每一株植物本官都拿狗来试过了，全部没毒！” 林雷点了点头，沉默不语。Ｗｗ Ｗ ＣＯＭ 是啊，系统不会那么中二，这种烂段子简直是儿科，怎么可能拿来做侦探试炼？ 曾泰看着林雷呆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走吧！这有什么好琢磨的，要不本官再弄几只狗来，你挨个试，看看哪颗花草有毒？” 林雷眼睛微眯，似乎压根就没听见曾泰的话。 就在曾泰准备作的时候，突然现林雷怎么又掏出那劳什子烟，神秘兮兮地抽了起来。 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缓缓地道：“系统，谜底我已经解开！” 曾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连声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悦耳妹妹：“林雷，吧，别卖关子了。” 林雷：“妹子，我要一块黑板和粉笔！” 咣——林雷手中多了一块黑板，几支粉笔。 曾泰看得目瞪口呆，而林雷则是瞥了他一眼：“去，弄只狗来！” “啊——”曾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雷犀利的眼神让他不得不照办。 很快，一支汪汪汪叫的中华田园犬被曾泰抱了过来。 林雷也不搭理他，咔咔咔在黑板上一顿猛写： 6h86+as5=as+…… 林雷写完之后，众人看得是一头雾水，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林雷猛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淡淡地道：“6h86就是维生素的化学式，as5是五价砷，而as是三价砷，俗称砒霜。”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解释道：“我没记错的话，李氏当是给他丈夫王大送了一碗鱼汤，而鱼汤中含有五价砷。经过此处的时候，唔，树上的花落入汤中——” 林雷指着一株开紫色花的植物：“也就是它，荆花。荆花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与五价砷起化学反应，产生了三价砷，也就是砒霜！” 曾泰一脸的不可思议，颤声道：“你……你的化学难道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林雷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体育老师教你化学课，不过很可惜，我不是。” 紧接着，林雷又追问了一句：“要不要试试？狗已经捉来了，你派人再去熬一碗鱼汤！” 林雷得振振有词，而且数据扎实，即使体育老师教曾泰化学，他心里也已经信了十成。 曾泰长叹一声：“在下服输，不必试了。那妇人是冤枉的，我马上回去释放她……” 林雷扫视了众人一眼，笑了，最终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悦耳妹子，你看我林雷了。” 悦耳妹子并没有回答。 曾泰再次表示服输：“你赢了——” 林雷忽然话锋一转，接了一个“吗”字出来！ 曾泰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你赢了——吗？”完这话，曾泰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一样！ 林雷那熟悉的并且犀利的眼神又深邃了起来，他冷冷地连珠炮一般道： “荆花和鱼汤混在一起会产生剧毒砒霜，最早见于写三言两拍里的三言的冯梦龙，他所写的《智囊》……” “《施公案》中也用这个桥段写了一个故事……” “网络《医》也采信了荆花鱼汤有剧毒一……” “真真是以讹传讹，流毒不浅！” 林雷飞起一脚，将他自己写的那个黑板踢得粉碎！ 曾泰等人彻底懵逼，尼玛……林雷这是要闹哪样？ “尽信书，不如无书！”林雷又使劲地踩了几脚黑板碎片，方才解恨。 林雷扫视众人一眼，而后开口道：“鱼头豆腐汤吃过没？有没有鱼，里面有没有青菜？鱼汤里放菜很正常，就算不放青菜，葱花你放不放？你们敢自己没吃过？你们死了么？” 曾泰一愣，猛地一拍脑门：“是呀，我自个儿也吃过呀！” 林雷接着道：“什么荆花银花都是噱头，白了也就是里面含的维生素而已！维和鱼汤混合，确实会产生三价砷。然而要毒死一个人所需要的维和鱼汤，这个人的肚子要和大象一样大！” 曾泰恍然大悟，语无伦次起来：“你……你……” 林雷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微笑着道：“我叫林雷，是个侦探。”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这案子就是系统给我挖的坑，不过我不乐意往里面跳，呵呵。” 曾泰：“那么……凶手是？” 林雷淡淡地道：“就是李氏，除了她不会有别人。至于奸夫是谁，你脑子里出了情杀，就没有别的？我告诉你，如果长期家暴，也是有可能杀人的！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用刑。即使确定凶手是她，也要靠证据来话。” 曾泰连连点头，心悦诚服地道：“在下明白了——”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悦耳妹妹：“林雷胜出，试炼通过！” 林雷不高兴了：“妹子，系统很阴险啊，想坑我呢？” 悦耳妹妹：“你不是和毛利五郎、十津川一起比试，显不出你本事么？以后案子只会越来越坑——啊，不，越来越难！” 林雷：“厉害了我的姐！即使这样，你也吓不倒我——我是要成为史上最强侦探的男人！” 一道白光闪过，林雷通过了侦探试炼，来到了侦探系统大门前。大门缓缓打开，林雷自然不会进去——得等关键时刻进嘛，反正这门一次开一个月呢！ …… 6芸这两有些心神不宁，心里装着事儿。 前次“雨夜屠夫案”最后抓获张志的过程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故意撞车”和“意外撞车”这里面差距太大了。她很佩服林雷的推理能力，不过这世界上向来不缺聪明绝顶的人，但是有勇气就那么一头撞上去的人，6芸是没有见过。 所以，她很感激林雷，林雷找她打听案情，她也都详细的了。 可是这却不合规矩，警方向来对外都是守口如瓶，虽然公开征集线索的案子可以，但以后其他案子呢？ 若是拒绝林雷的话，她又不出口，而且6芸内心深处有一种冲动，想把案子给林雷听，看他到底能不能破案。 夹杂着感恩、好奇和担心，6芸这几实在是度日如年。 然而昨晚上6芸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她一大早便来找高玉亮了。 第034章 北有朝阳群众，南有治保标兵 6芸来到高玉亮的办公室门前，眼见里面还有别的同事，便开口叫高玉亮出来：“高玉亮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Ｗｗ Ｗ ＣＯＭ” 高玉亮正在整理卷宗，一听到6芸叫他，心里顿时心花怒放，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跑着出了办公室。 6芸看了高玉亮一眼：“你跟我来，我给你点事。” 高玉亮心里一惊：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他却也不敢问，只得心翼翼地跟着6芸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花坛边。 “高玉亮，我记得你过，你和朱雀片区的片警老吴很熟？” 正忐忑不安的高玉亮一听6芸这个，顿时充满了失望：“呃……” 在高玉亮的印象中，6芸主动找他这还是几年来的第一次。以往两人独处要么就是正好遇上了，要么就是高玉亮提前设计成“正好”遇上了，反正6芸是绝对不会主动找他的。 “老吴？”高玉亮潜意识里立刻把老吴拖出来审查了一百遍之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这老吴并不老，只是大家习惯这么叫他而已。他虽三十岁出头，但儿子都上幼儿园了！ 高玉亮恢复了常态，开口问道：“老吴怎么了？我跟他熟啊，以前他是我家那边的片警，前两年才调去朱雀区的。” “朱雀区治保标兵还没评选吧？老吴管这事不？”6芸有些紧张地看着高玉亮。 高玉亮一时间也有点懵逼，不明白6芸的意思：“没，朱雀区乱着呢，治保标兵可不好选。” 原来这治保标兵可不简单，是南关市一大特殊群体。国内有句话儿叫得很响亮，叫做北有朝阳群众，南有治保标兵。朝阳群众么大家都懂的，治保标兵也近似于朝阳群众，地位上却还要高出一大截。 朝阳群众毕竟是在子脚下，一般都是抓些偷摸的毛贼。南关市可不一样，这里经济达，大案要案频。治保标兵就是警方的另一只拳头，专门对付穷凶极恶的歹徒。 治保标兵虽然不是体制内的警察，但却是警方的内部人员，可以分享案情，以达到抓获罪犯的目的。 **教导我们，要依靠群众，动群众，打一场群众战争——呃，扯远了……反正南关市群众基础很不错，带头的治保标兵那是相当牛叉，就这样。 6芸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份材料，递给了高玉亮：“这是上次115连环碎尸案协助警方抓获凶手的林雷的材料，应该能达到治保标兵的评选标准了，你交给老吴。” “林雷？”高玉亮接过材料扫了一眼，便不再看，而是睁大了眼睛盯着6芸。 6芸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摆出了她一贯高冷的模样：“人家毕竟救了我一命，你就吧，这忙你帮不帮？” 高玉亮哪敢拒绝：“帮，你交待的事我敢不帮么？” “这事办不好我唯你是问！”6芸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呃……”高玉亮撇了撇嘴，一脸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6芸上了楼之后，忽然想起一事，掏出手机拨通了林雷的号码。 “林雷，我是6芸。” “嗯。” “你马上送两张你的一寸免冠照片过来，到公安局门口之后给我来个电话。” “啊？——” “别废话，赶紧的！” 电话那头的办公室里的林雷刚答应了一声“好”，还想问个究竟，却不料6芸已经把电话挂了。 林雷只好找了两张自己的照片，开车给6芸送去。 …… 新的一年来临了，但是南关市公安局却丝毫没有一点新年的喜悦。 连环抢劫案又案了，而且这一次与往常可不一样，受害人抢救无效死亡！ 抢劫案变成了杀人案，公安局立刻感到压力山大。 案现场依然是在大白的巷子，那巷子叫做福安巷，与之前几起案子生的环境非常相似。 受害人是一名中年妇女，独自一人经过的时候被人从背后用螺纹钢袭击，抢走了挎包。这次受害人受伤很重，送医院没多久就死亡了。 案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半左右，这个时候不属于早晚高峰，巷子里相对比较僻静。但即使如此，这也是大白，不比深更半夜，案犯的胆子真的是太大了。 这简直就是不把警察放在眼里，想抢就抢，想杀就杀！ 南关市公安局巡警支队等相关部门对新港区的重点区域进行了4时巡逻，大量的便衣也上街执行任务，争取能够把案犯堵在现场。 警方甚至将悬赏金额提高到了八万元，希望有市民能够提供线索。 虽然警方声势弄得挺大，却一直没有现案犯的蛛丝马迹。 这下午，林雷接到朱雀派出所的电话，是让他过去一趟。 林雷赶到派出所以后，片警老吴掏出一个红本交给了他，林雷定睛一看，正是“南关市朱雀区治安标兵”的证件。 老吴详细介绍了情况，林雷这才知道是6芸背后帮忙。这红本可是个好东西，有了这玩意，林雷查案就有了底气。 林雷收下红本后，喜滋滋地从派出所出来，立刻给6芸拨了一个电话：“喂，6芸吗？我是林雷，谢谢你……” 林雷话还没完，电话那头的6芸就打断了他：“嗯，我现在在办案，不方便接电话，晚点我给你回过来。” “好——” 电话挂断，林雷心里感到一阵舒坦：朝里有人好办事，呵了个呵。 回到办公室以后，林雷掏出红本给李安一看，顿时那子哈喇子流了一地。这“治安标兵”在南关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属于警方的编外人员，有了红本，人立马上了好几个档次，话也都能大好几个分贝。 第二林雷带着李安跑到福安巷调查，车刚停到巷子口，林雷一眼就看见了6芸的白色福特翼虎车。 昨下班后6芸给林雷回了电话，林雷已经在电话里表示了感谢，还邀请6芸晚上出来吃饭，不过6芸却局里任务重，没来。 林雷当然不能什么，可是昨晚上吃饭愣是没什么胃口…… 第035章 无影无踪？ 今来福安巷调查也属于林雷的工作范围，不过林雷的内心深处也很希望能够碰见6芸，没想到还真就碰上了。 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将李安支开，让李安去巷子口周围打听情况，而自己则往巷子里面走去。 这次林雷查案可不比先前了，遇到巷子里的住户直接把红本一亮，对方立刻将林雷迎进了院子。一阵端茶递水，还搬了两条板凳出来跟林雷面对面坐着嗷嗷一顿猛。 先前警察一来调查就是直奔主题：案时间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案那你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没有？案前有没有现什么异常情况？…… 林雷不像警察那样询问，而是与住户们聊，家长里短的事儿全都听。 林雷这种问询方式包含着他的智慧。因为警方都是专业的，他们早就问询过这些住户了，很显然并没有什么线索反映上来，林雷根本就不需要重新再问一次。那么，肯定有什么地方警察忽略了，这极有可能就包含在家长里短的闲聊之中。 就在闲聊的当口，林雷不经意地往门口那么一瞥——忽然看见两个人影从门前经过…… 林雷心里猛地一惊——怎么可能？……林雷立刻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点二十三分！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那住户也注意到了林雷的异样，开口问道：“同志，怎么了？” 林雷没有回答，立刻起身往院子门口走去，出门一看，刚才那两个人竟然消失了！ 加上林雷先前思考的时间，统共也就不到两分钟，那两人竟然……不见影了——福安巷很长，要走出去至少需要七八分钟以上。 林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回头跟住户道了一声别，而后径直往那两个人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林雷走得很慢，一路东张西望，但是他却没有进入任何一户人家寻找那两个人。 最终林雷走出了巷子口，他看了一眼6芸的白色福特翼虎车停在原处，心知她肯定还在巷子里摸排情况。 林雷走到自己的长城车跟前，打开车门，上了车。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之后，闭眼。 侦探系统的大门已经提前打开，林雷走了进去。 深瞳，是的！ 林雷已经推理出了案情的全部过程，但这只是推理——林雷需要通过深瞳来确认！ 进了侦探系统大门之后，林雷视野中出现了一幅画面…… 看完深瞳中出现的画面之后，伴随而至的自然便是剧烈的头痛。 这一次林雷并没有像“雨夜屠夫案”那样不顾头痛，立刻去联系6芸抓人，而是等了足足十多分钟，头痛彻底消失以后，林雷才掏出了兜里的电话——似乎林雷一点儿也不担心案犯会逃跑一样。 他当然不用担心，因为刚才深瞳中的画面与他的推理完全吻合，案件的真相已经被他揭开！ 林雷淡定地拨通了6芸的电话： “喂，6芸吗，我是林雷。” “办案？我知道你在福安巷办案——别挂啊！” “我在巷子口等你，你过来，案子已经破了……” 挂断电话，林雷下了车，掏出一根点八亲水湾，点燃。 也就不到五分钟时间，6芸就出现在了林雷的面前。 “林雷，你案子破了？”6芸呼吸有些不太均匀，显然是着急忙慌赶过来的。 林雷淡定地吐了个烟圈，微微一笑：“是的，案子已经破了。凶手现在就在巷子里。” “啊？——！”6芸大吃一惊，立刻转头看向身后的福安巷。由于是上班时间，巷子里没什么人，也就只有几个去附近买菜的大爷大妈而已。 林雷干咳了一声：“别看了，案犯跑不了，我盯着的。” 6芸心里有太多太多疑问，破了案居然还不用第一时间抓歹徒的？ 林雷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用余光盯着巷子里面，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6芸紧蹙眉头：“现在不去抓，真的没事？” 林雷淡淡地道：“没事。” 6芸虽然嘴里不，但心里已经信了六七分。 林雷卖了个关子，开口问道：“这案子你们怎么分析的？” 6芸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感：“你这人真是的，还问我们？你快点给我吧！” 林雷摇摇头：“我先听听你们警方的看法。” 6芸气得直跺脚，却又拿林雷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吧。” 林雷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6芸白了他一眼之后，开口道：“我们警方先判断案犯应该是有前科劣迹的人员，否则案子不会做得这么完美。” “完美？”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同意。 6芸再一次瞪了他一眼：“你想想看，这案子是大白做的，居然没有一个目击证人，就明案犯对于犯罪地点是经过精挑细选了的。” “是吗？” 6芸心里有一股子挫败感，憋着气，也不管林雷，继续道：“案犯对作案现场的选择可以是完美的。这些巷子没有监控，案犯采用背后袭击的方式，作案时包括受害者在内竟然没有任何人看见，这是典型的高智商犯罪。” 林雷不置可否：“巷子里虽然没有监控，但是巷子外面的大马路到处都有监控，你们现什么了？” 6芸摇了摇头：“什么都没现，所有人都很正常，根本没有慌慌张张逃跑的人出现。最开始我们警方认为是巷子里的住户作案，若是外人的话不可能无影无踪——难不成是从上掉下来的？做完案之后又钻入地下了？” 林雷笑了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6芸点点头，接着道：“可是后来连续又生了好几起案子，我们警方也并案侦查了。可是这几起案子的案地虽然都是新港区，但是却不在同一处。难道案犯在这八个巷子都有住房？” 林雷：“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6芸接着道：“所以我们警方对经常走街串巷的流浪汉、收废品的、送外卖的，甚至是做保险推销的都一一进行了重点排查，可是仍然没有现任何端倪。” 林雷微微点头：“这是对的，警方侦查方向并没有什么错误，我刚开始也怀疑这些人。” 6芸松了口气，心里真怕林雷什么警察都是弱智——因为她自己也是警察。 “呃……现在案子就这么僵着了——”6芸话的声音很低，头也低了下去。 林雷猛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掐灭：“关于这起案子，这些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6芸抬起了头，追问道：“什么问题？” 第036章 现形 林雷瞥了一眼福安巷里面，依然没有什么人走动，而后才开口道：“这案犯这么聪明，反侦查意识这么强，应该是个作案高手了？” 6芸点点头：“是的，应该是这样。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却摇了摇头：“那他一次才抢几百块？最多一次三千块？这是聪明人做的事？” 6芸并不感到奇怪：“我们警方也搞不明白这个问题，完全解释不通。若是毛贼，又怎么可能连续八起案子一点端倪都不露？关键是监控，监控里根本没有可疑人进出案现场啊！” 林雷淡淡地道：“那是因为案犯根本就不可疑。” “不可疑？你是连续八起案子，案犯就在监控里大摇大摆的进出案现场，我们警方一点都看不出来？！你——！”6芸有点愤怒了，显然林雷的话伤到了她的自尊心。 虽然刑警支队视频组的组长马志兴跟6芸并不算很熟，但怎么也是同事，林雷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打脸呀！ 林雷做了个消消火的手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警察也不是万能的，也会有思维的死角。我知道很多警察看不起所谓的围观群众，认为他们不专业……呃，不这个了，我希望有一能够改变你们警察对普通老百姓的看法。因为我，林雷，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6芸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不是治保标兵么？也属于我们警察的编外人员！” 林雷笑着道：“行，行，你了算，我不话可以了么？” 6芸瞪了林雷一眼：“不行，快！” 林雷整了整思绪，接着道：“现在我揭开谜底的第一部分，案犯一定是不可疑的人。什么流浪汉、拾荒者、鬼鬼祟祟的人都一律排除。” 6芸接着追问：“然后呢？” 林雷似乎并不急于揭开谜底：“什么样的人才会连几百块钱都不放过，压根也不去琢磨被抢的人是不是有钱？” 6芸再一次追问：“什么样的人？” 林雷一字一句地道：“急于用钱的人。” 6芸沉默了：没错，歹徒看似精明，实则毫无事先谋划。但凡有点眼水的作案人，都会挑有钱人下手。 6芸抬起头，看着林雷，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林雷接着侃侃而谈：“经过监控完全不被警方怀疑，而且作案如此幼稚，也只有一种人才符合这些条件。” 6芸有些疑惑：“幼稚？” 林雷点点头：“其实警方判断案犯高明，一则是因为他躲开了所有的监控，二则是没有目击证人。关于第一点我已经了，他根本没有躲避，只是警方出于思维惯性直接选择性的忽略。至于没有目击证人么？这种巷子里上班时间本来人就不多，案犯只要耐心等待，选择没人看见的时候下手就可以了。” 6芸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你的推理不通啊，你的意思案犯是守株待兔，等待最好的时机才下手，对吧？比如他在等受害者，突然又出现另外一个人，他肯定就不敢做了。一次两次的话还好，但他做了那么多起案子，肯定会有人看见他。”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我们的排查力度你也知道，基本上每一起案地周围都人人见面，户户排查。不可能有遗漏啊？除非案犯会隐身。” 林雷笑了：“案犯在监控里能从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平常老百姓又怎么可能觉得他会可疑呢？” 6芸实在忍不住了：“快，到底是什么人？” 林雷想了一想之后，换了一个话题：“如果我我能让他乖乖地自动现身，傻乎乎地走到你面前，让你抓住他，你信吗？” 6芸一怔，整个人一动不动，完全被林雷的话给惊呆了。 好半晌过后，6芸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雷：“那……你让他出来，我来抓他！” 6芸似乎是相信了林雷的话，咔咔从随身包里掏出了手枪。 林雷摆了摆手，声地道：“你配枪的保险就不用打开了，比划比划就足够。甚至，不用枪也行。” 6芸可不敢怠慢，歹徒可是连续作案八起，重伤好几人，还杀死一人的凶手啊！ “现在你按照我的做，不出五分钟，案犯就会乖乖地来到你跟前。”林雷一边，一边走到6芸的跟前。 林雷附耳低语了几句，直将6芸听得是目瞪口呆。 完之后，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6芸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喂，高玉亮吗？嗯，你现在……” 6芸打完电话，眼睛死死地盯住福安巷的出口。 过了大约有五六分钟时间，突然巷子里人头攒动，大爷大妈们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 “谁？谁家保险烧了？” “电视里没有预报今停电啊，怎么突然就停电了？” “老吴，老吴！快去找电工来看看，是不是总闸跳了。” 大爷大妈们一阵喧哗，原来福安巷停电了。 林雷让6芸做的事，就是让她通知社区的电工，拉掉整个福安巷的总电闸。6芸对福安巷这边不熟，不过高玉亮却很熟。所以6芸又给高玉亮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找人拉总闸。 停电，可以逼出案犯？ 6芸将信将疑，但还是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从巷子里走出来的人。 忽然林雷的眼睛一亮，淡淡地道：“出来了。” 6芸一直盯着在看，出来的都是些大爷大妈，七老八十的，怎么看也不像罪犯呀！ 林雷叹了口气：“这案子也是个悲剧，不应该生，他们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林雷往巷子口走去，6芸亦步亦趋。 “别动！”林雷一声怒喝，在他面前的人立刻停下了脚步。 林雷一把将那两个人全部搂在怀里…… 是的，搂在怀里，两人根本动弹不得！ 6芸本来手里是拿着枪的，这会儿看见林雷抓住的这两个人，6芸完全傻眼了。她本想举枪大喊一声“不许动”，可是拿枪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第037章 黑网吧之殇 是的，林雷既然能一把抱住两个人，那他们的个头肯定很。 ＷｗＷ ＣＯＭ 两名穿着校服的初中生，正惊慌失措地胡乱挣扎着。可惜他们的体型与林雷相比，悬殊实在太大。 “6芸，怎么回事啊？”高玉亮跑着赶了过来，却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连环抢劫案的凶手，竟然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初中生！ 这怎么可能？！ 林雷将那两名初中生像老鹰抓鸡一样拎到了6芸跟前，沉声道：“带回去吧……” 6芸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个初中生一时间也被林雷给震住了，压根就没有逃跑的想法。也是，林雷身边还有五大三粗的高玉亮，外加6芸这个“警察阿姨”，那是绝对逃不掉的。 林雷打开其中一个初中生所背的书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件东西——赫然竟是一截螺纹钢，那螺纹钢上还粘有暗红色的血迹。 一看这东西，6芸和高玉亮全都明白了—— 警方梦寐以求的作案凶器，竟然装在书包里，由一个初中生背着。 高玉亮立刻叫来其他警察，一起将两名初中生带走，而6芸却留了下来。 林雷见6芸没有离开，笑着道：“怎么？一起吃个午饭呗，顺便给你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6芸有些蒙，下意识地点点头：“噢，好……” “雷……雷子哥……”李安快步朝林雷这边走来，却现雷子哥身边竟然站在一身警服的6芸，不由得有些愣。 林雷一拍脑门，原来一直跟6芸话，把安子给忘了。这子摸排情况摸了这老半，实在太没效率了。 不过林雷心情很好，并不打算责怪李安：“安，你先回办公室去整理整理材料——呃，这个案子已经破了，犯人都抓走了。你查查别的案子的材料！” “破了？……” “我不开车了，钥匙给你，6警官开车送我。” 林雷将车钥匙扔给了李安，转头对6芸：“走吧，咱们先去吃饭。” 这是林雷第一次与6芸正式吃饭。先前最多也就是喝喝咖啡而已。林雷特地在朱雀大街上选了一家叫做“四海香”的中餐厅吃饭，因为林雷对这比较熟悉。 以前在“寰球商务调查公司”工作的时候，林雷出入过不少高档酒楼，但林雷都不喜欢，唯独对这“四海香”情有独钟。 6芸一路上都没怎么话，她今的情绪再一次经历了疑惑，震惊，再到茫然——是的，她很纠结眼前这个叫林雷的，怎么就这么厉害？ 餐厅里的人并不多，林雷和6芸找了一处没人打扰的位置坐下。 林雷点完单以后，6芸开始观察餐厅的环境。餐厅里的光线很好，大厅正中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柔和的光，让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 舒缓的轻音乐充溢着整个餐厅，给人一种在森林徜徉漫步的感觉，内心的疲惫似乎也都渐行渐远。 彬彬有礼的侍应生让人感觉很亲切，而客人们不时地声笑也都压低了声音，没有一点喧哗之感。 6芸的情绪渐渐恢复了正常，一抬头却现林雷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6芸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林雷不以为意，似乎没有看见，声地道：“我给你这个案子吧！我毕竟也不是黄大仙，会掐指神算。” 6芸低着头，掩饰着自己刚才的一丝慌张，轻轻地道：“嗯，你看，你怎么就知道是未成年人犯罪？” 林雷喝了一口面前摆放的柠檬水，整理了一下思绪，而后开口道：“对于这个案子先前我已经推理出了两点，一是案犯不引人注意，二是案犯作案手法幼稚。” 6芸点点头：“嗯。但是光凭这两点并不能明案犯就是学生啊！” 林雷思忖片刻，开口道：“我曾经跟住在第七起案地马家巷的老大爷们闲聊，其中聊到了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6芸追问：“什么细节？” 林雷笑着道：“自然是看似与案件无关的细节——在马家巷，有好几家黑网吧。” 6芸似乎有点明白了：“黑网吧？” 林雷正要回答，却现侍应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先生，您点的蒜香?汁排骨、鱼香茄盒，还有清炒时蔬。” 林雷轻轻地嗯了一声，等侍应生将菜上齐之后，才微笑着对6芸：“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点什么，随便点了三个菜……” 6芸打断了林雷的话：“这几个菜挺好的，你继续接着刚才的。” 等6芸动了筷子，林雷才一边吃菜，一边接着道：“大街上都是正规的网咖，上网需要身份证登记，孩子们是进不去的。但是这些黑网吧就不一样，可以他们的客户就是瞄准了孩子。有了黑网吧，这一起案子所有解释不通的地方全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6芸夹了一块茄盒，一边吃一边琢磨，越琢磨越觉得林雷得没错。 是啊！黑网吧专门挣孩子们的黑心钱，是违法的。所以在警方摸排的时候，网吧老板肯定也是极力掩盖。由于生抢劫案与黑网吧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加之都是邻居，普通百姓也不愿意得罪人，故而一般也就忽略了不跟警方反映这个情况。 而流连于黑网吧的少年根本就没有经济来源，要上网怎么办？除了偷就是抢。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案犯根本就不与受害人正面接触，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背后袭击——他们年纪，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搞什么拦路抢劫，只能偷袭。 为什么案犯得手以后会立刻消失？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案地，他们抢了东西之后马上就进了黑网吧——也许是个隐藏的阁楼，也许是一间不起眼的偏房。 当警察大量出现之前，黑网吧老板一定会提前打所有人离开。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混在人群中从监控中离开，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6芸叹了口气：“马志兴呀马志兴，你把监控都看了好几十遍，愣是没有看出两个初中生竟然就是你要找的人！” 6芸吃了一口饭，忽然又想起一个不通的地方：“林雷，你判断案犯是流连于黑网吧里的年轻人，这点我信了。但是，你是怎么确定就是从巷子里出来的那两个初中生呢？” 林雷夹了一块排骨，笑着道：“我先前见过他们，可惜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应该是进了黑网吧。” 6芸奇怪了：“只看了一眼，你就知道是他们做的啊？” 林雷淡淡地道：“其中一个孩子书包里鼓鼓囊囊，凸了一段东西出来，就像里面装着一截螺纹钢一样。” 6芸不得不佩服了起来：“厉害！佩服！所以你让我找人拉掉电闸，网吧一停电，那些人自然就要出来了？” 林雷笑而不答。按林雷自己的想法，他当时看见那个螺纹状凸起的时候已经几乎可以肯定案犯就是那两个孩。为了保险起见，林雷坐在汽车里用深瞳又再次确认，果然深瞳的画面正是那两个人孩子拿着螺纹钢袭击受害人。 这一点，林雷自然是不会跟6芸的。 林雷突然放下了筷子：“其实这案子的凶手不是那两个少年，而是黑网吧的老板。” 6芸沉默了。 良久过后，6芸高冷的神色又爬上了脸颊：“哼，回去我详细跟李局汇报，这些黑网吧一律取缔，绝不留一处死角！” 林雷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才是治本的法子。” 眼见气氛有些凝重，林雷便换了个轻松的话题：“真要起来的话，破获这案子的第一功臣不是我，而是你。” 6芸瞪大了眼睛：“我现你睁眼瞎话的本事也不差呀！这个功，我可不想居。” 林雷笑了笑：“我可不是怕你马屁，我是实事求是。” 6芸嘟起了嘴：“嗯？” 林雷哈哈一笑：“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问你连环抢劫案的时候吗？我问你凶器是什么？” 6芸恍然大悟：“呃——我如果没告诉你凶器是螺纹钢的话，你也不能断定那两个少年就是凶手？” 林雷一本正经地点点头：“bing，回答正确，加十分！” 第038章 惊天大案？ 当林雷送走6芸之后，林雷回了家。Ｗｗ ＷＣＯＭ 来到自己的床上，林雷闭上眼睛，打开了大脑深处的侦探系统，想看看自己现在的属性。 姓名：林雷。 年龄：5。 深瞳等级：。 正义值：15。 逻辑推理值：4。 试练等级：。 林雷不由得有些吐槽：“这案子只得了5点正义值和1点逻辑推理值，显然比不上先前的“南关雨夜屠夫案”呀！” 悦耳妹妹安慰他：“加油加油！还差1点正义值就可以开启正义试炼，如果通过的话，深瞳就可以升级啦！” 林雷继续吐槽：“正义试炼没通过的话，正义值能不能不清零啊？我好怕！” 悦耳妹妹：“系统设定无法更改。不过，我对你很有信心哦！” 林雷嘿嘿一笑：“我要求匹配黑猫警长，我要抓一只耳……” 悦耳妹妹：￣□￣｜｜ 由于涉及未成年人犯罪，南关警方并没有公开连环抢劫杀人案的细节，而后整个南关市的黑网吧以及幕后老板们遭到了沉重打击，取缔的取缔，拘留的拘留。 林雷也如愿拿到了警方的八万元悬赏金，这是他第一笔主动破案的赏金——前次雨夜屠夫案只是事后的而已——这给了林雷极大的信心：做史上最强侦探，弘扬正义的同时，这也是一份很有钱途的工作。 连续两个大案都是林雷向警方提供的线索，还拿了不少赏金，“治保标兵”林雷渐渐在朱雀片区有了点名气。 注册资本十万元的“锐眼调查公司”挂牌了，林雷终究没用上“侦探”二字，不过也算上迈出了非常重要的一步。 大案不可能有，公司却需要运转维持，普通业务也必须搞起来。 寻人、寻物、调查事情真相这些活儿都接，但桃色纠纷和个人**一律不接，这是林雷给公司定下的章程。 这下班之后，林雷给朱雀商场的保安古力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吃饭。 半个多时以后，两人一起出现在了朱雀街的一家饭馆。 李安在调查一起宠物狗走失的“案子”，所以林雷没有叫他。这“案子”可也不，狗主人是个有钱的家庭主妇，愿意出不少钱寻回自己走失的狗。当然，林雷对于正规生意是来者不拒的，只是这调查的重任当然就落在了李安的头上…… 饭馆里食客不多，林雷和古力边吃边喝边聊。 古力这人性格很对林雷的胃口，而且体格嗷嗷好，正是林雷需要的人才。林雷想要扩大公司，没有帮手是不行的。李安那子寻人寻物还行，要是调查罪案可就能力差了一大截。 两人干掉五六瓶啤酒之后，林雷开始询问起古力来：“老古，你们那保安工资一个月给开多少？” 古力咣咣咣又喝了一杯，摇摇头道：“低着呢，一个月四千。” 林雷微微点头，四千块薪水在内地算不错了，可是在特大城市南关市肯定只能算低收入了。不过保安工作也就那样的工资水平了，想要挣个一万两万的也不太可能。 林雷核计了一下，自己公司刚开张不久，资本还不充裕，现在就拉古力入伙不太合适。人家来跟着自己混，若是拖欠薪水可就不好了。虽林雷对自己破案挣悬赏很有信心，但也得警方有那么多悬赏案子才行啊！李安那子倒好，木头木脑的，自己什么就是什么，古力可不一样。 最终林雷还是忍住了拉拢古力的念头，等多积累点资金再。 林雷夹了一颗油炸花生米，跟古力又走了一杯，而后开口问道：“平时工作怎么样？” 古力放下啤酒杯，挠了挠头：“每个月一半的时间白班，一半的时间夜班，一个月总共才三时间休息，你轻松么？” 林雷叹了口气，他也心知肚明保安工作就这样，木有法子。 忽然古力又开口了：“好在我们保安队长人还行，最近还挺照顾我的。” “保安队长？” “嗯，他叫石道平，南关本地人。” 林雷点点头：“头儿好话就行，你先在那干着，以后有机会了再找工资高一点的工作。” 古力神色黯淡了下来：“唉，我这样服过刑的人，哪有什么好工作会轮到我头上？能糊口就不错了。” 林雷眼睛眯了起来：“好男儿志在四方，以后总有机会的。” “嗯。” 两人边喝边聊，一直喝到很晚才各自散了。 第二一大早，李安依然是去追踪那条走失的宠物狗去了，而林雷则一如既往地来到绿水湖公园晨练。 环湖跑到第三圈的时候，林雷的电话突然响了。林雷停下脚步，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6芸打来的。 “喂，林雷，你跑哪去了，我在绿水湖没看见你人呢？” “你在哪呢？” “公园入口这。”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林雷嗖嗖地往绿水湖公园门口跑去。 等跑到了公园入口处，果然看见了穿着一身警服的6芸。 6芸看着满头大汗的林雷，递了一包纸巾给他：“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来不及打电话就直接过来找你了。” 林雷接过纸巾包，打开之后用纸巾抹了抹汗，笑着道：“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还让警花大人亲自跑一趟？” 6芸乐了：“你以前不这么贫嘴呀？” 林雷耸了耸肩：“你以前还成一张冷脸，不爱搭理人呢！” 两人相视一笑，走了到旁边的一处椅子上并排坐下。 刚一坐下，6芸直接就开门见山了：“这事儿电话里不方便，也不清。这次可是个惊大案！” 林雷一脸懵逼：“惊大案？我查警方的悬赏通告，哪有什么惊大案？寻尸启事倒是有好几则，对于认尸我是无能为力……” 6芸瞪了一眼林雷：“悬赏悬赏，成就知道悬赏。不悬赏你就不破案了？” 林雷掏出一根点八亲水湾，点燃：“我6姐姐，6警官——这破案不是你们警察的工作么？你这么，好像我是警察一样。” 6芸被这话给噎住了：“你——！你不是治保标兵么？你有协助警方破案的义务！” 林雷没招了：“行行行，你什么就是什么。我当苦力帮忙破案还不行么？吧，什么案子？” 6芸这才满意，正要案情的时候，忽然轻拍额头：“对了，这案子有悬赏，我一时着急给忘记了！” 这话林雷就听不明白了：“你该不会什么尘封悬案吧？新近生的案子好像没有悬赏呀？” 6芸点点头：“这个案子我们南关市确实没有悬赏通告，悬赏通告的是隔壁的东宁市！” 林雷吃了一惊：“东宁市？” 顿了一顿之后，林雷苦笑道：“南关市的警察，还管东宁市的案子？” 6芸白了林雷一眼：“这是跨市大案，先前的案子生在东宁市。东宁警方很长时间都没有破案，悬赏开到了二十万！” 林雷眼露精光：“二……十……万？什么案子悬赏这么高？” 第039章 红衣女孩连环杀人大案 先前的“南关雨夜屠夫案”可以算是惊大案了，遇害者是十四人，并???案犯还是用的碎尸这种恶性手段，当时南关警方的悬赏开到了四十万元。ＷｗＷＣＯＭ 东宁市比南关市得多，各方面条件自然不能与南关市相比。但是东宁警方竟然开出了二十万的悬赏，那几乎可以肯定这起案子绝对不比“南关雨夜屠夫”案。 更何况6芸直接就从嘴里出了“惊大案”四个字，可见案情绝对重大。 林雷顿时来了精神，有悬赏拿那是最好，没有悬赏也无所谓。这种“惊大案”对他的吸引力远远过了一切。 接下来6芸的讲述开始让林雷震惊了，东宁市竟然生了如此恶性的大案！ 东宁市在南关市的北边，是个地级市。从一年前开始，那里6续生了好多起恶性杀人案件，所有证据都指明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警方一直没有公布案情，但是受害者太多，案子还是在社会上传开了。 老百姓称这个系列案件叫做“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 是的，红衣女孩！ 这不是有一个红衣女孩连续杀人，而是受害者全是穿红衣服的年轻女孩。 一时间东宁市谈“红”色变，所有女性都不敢穿红衣服出门…… 警方没有公布案情的原因是因为案件性质太过恶劣，因为这些红衣女孩全部是被奸杀，现场非常的惨，可以——级变态。 能用上“级变态”这个词语的案子并不多，林雷没有追问6芸具体细节，他已经可以想象那些红衣女孩们在死亡之前遭受了多大的凌辱和痛苦。 就在林雷还在琢磨案情的时候，6芸突然话锋一转：“昨晚上，我们南关市也生了一起红衣女孩被奸杀的案子。” “啊？——”林雷一声惊呼，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6芸点点头：“我们公安局昨忙了一个通宵，我是凌晨5点才在办公室里眯了两个时，等会还要出去摸排情况。我想……我想让你了解这个案子，看你能不能帮上忙？” 看着6芸一脸期待的神色，林雷又怎么可能不帮忙？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然后掐灭烟头：“这案子我很有兴趣。案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6芸讲述了案子的经过，听得林雷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案件就生在朱雀区。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一个回家的路人现路边躺着一具穿着红衣服的女尸，立刻打11报了警。大批警察赶到以后，立刻对现场进行了细致的勘察。 女死者叫朱，她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有身份证、银行卡、手机还有几百块钱现金，物品没有丢失。死者是被人虐待、强奸之后再杀死，最后抛尸在马路边上。 细节方面不再赘述，反正非常的惨烈。法医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死者的拇指被案犯用刀切了下来，带走了。 正是这个特点，让南关警方立刻意识道“东宁杀人恶魔”来了——东宁市的每一起奸杀案，遇害者的拇指也都被切下来带走。 顺带一提，东宁市警方在案后也曾经向南关市警方出了协查通报，所以南关警方对于东宁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也有相当的了解。 经过昨一整晚的工作，案子很顺利的并上了，凶手绝对就是同一人…… 听完案情介绍，林雷点燃了一支点八亲水湾，脑子开始飞地运转起来。 6芸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过了好一会儿，林雷开口话：“既然是奸杀案，想必警方获取了嫌疑人的dna了吧？排查无果么？” 6芸眼中带着一股子憎恨的神色：“这就是案犯凶残狡猾的地方。我先前不是他级变态吗？这案犯做完事杀害了受害人不，还把浓硫酸泼到受害人尸体的……下身，毁灭证据。” 林雷心里顿时一阵反胃，皱眉道：“昨晚上的案子也是这样么？” 6芸点点头：“是的。昨案犯破坏受害人的尸体不是很彻底，dna实验室正在加班加点的做，希望能做出dna来，不过希望并不大。” 林雷开口道：“案犯那么执著一定要破坏dna，多半便是有案底被警方采集过dna的人。只要有dna，这个案子应该就能破。” 6芸眉头紧蹙：“鉴证科那边情况很不乐观——如果做不出来dna，你对案子还有什么想法？” 林雷思索片刻，开口问道：“既然是连环杀手，那么南关的案子先放一边，我了解下东宁的案子。东宁那边的受害者也是被抛尸的吗？抛尸现场是什么地方？” 6芸迟疑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东宁那边案犯选择的是一些偏僻的地方现场作案，作完案直接跑掉，并没有进行专门的抛尸。”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作案手法有了变化？” 6芸点点头道：“我们的警方分析是案犯极有可能是东宁人，对于东宁的环境很熟悉，所以选择了在僻静处直接下手。后来案犯流窜到南关，对咱们南关不太熟。也许是先劫持了受害人，作完案之后随便找个地方抛尸。” 林雷沉默了。 这种案子推理的作用并不大，“侦探”基本没有什么用，要破案还是要靠警察。 很明显凶手就是随机选择对象作案，并不像动画片或者里给你弄个aBd四个候选案犯，由侦探来咣咣咣一顿推理，排除掉三个，抓住剩下的那个真凶。 像这种选择随机目标的案子，查看监控、寻找目击证人、勘察案现场、物证鉴识等等刑侦手段才是最为重要的。 一想到这里，林雷开口道：“这案子不是帮不帮忙的问题，现在你们警方基础工作还没做完。等刑侦的基础工作完成之后，如果还没有什么头绪，到时候你再来找我。” 6芸也知道林雷的一点都没错，她今一大早赶到绿水湖来找他，也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6芸心里面已经将林雷查案能力视为越警方的存在，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两人又了一会儿话，这才各自散了。 第040章 血洗南关？ Babybar。 ＷｗＷ ＣＯＭ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多，对于习惯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1?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 今Babybar里的人很多，因为是周末。 既然是周末，林雷便带着李安和古力先是一起吃饭，然后来这里泡吧娱乐。 在酒吧中间舞区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地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地晃动自己的身躯，婀娜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地引人注目，她们长长的头在左右上下地来回摆动。 霎时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酒吧。 林雷不是来寻找暧昧的，他们几个来这只是喝酒而已。 他们三个坐的是Babybar靠西边的一处卡座，林雷和李安坐一侧，古力坐另外一侧。 十五二十的划拳只是个噱头，谁赢谁输都不重要，大家玩得很尽兴。就在林雷有些醉眼迷离之时，古力突然盯着吧台边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看。 “咦，这不是我们队长么？”同样有些微醉的古力，终于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那人，正是他们朱雀商场保安队长石道平。 林雷并不排斥多结交一些朋友：“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老古，你叫他过来一起喝两杯。” 古力点点头，起身将石道平叫了过来。 林雷瞅了一眼石道平。这人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国字脸，浓眉，穿着一身黑色的上衣，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严肃。也许是在保安这一行干的年份久了，自然而然便有了这种气质。 颇有些出人意料，石道平一坐下就自来熟，没寒暄几句就跟林雷开始划拳喝酒。 大家一起玩了一会儿，林雷也对石道平有了一些了解。 他是南关本地人，由于家里穷，所以很的时候就辍学出来工作了。他在朱雀商场已经工作整整十五年，从一个守大门的一步步爬到了保安队长的位置。 虽保安队长也就那么回事，但是对于他这样的人来，几乎已经是人生的上限，不太可能再有更好的际遇。 林雷对于从最底层开始奋斗的人有一种然的好感，或许是在y国监狱里那些经历吧，所谓高大上的精英人士林雷一直不感冒。 这世上有很多人，无非是拿着父辈辛苦攒下的家业在那里挥霍，总有穷尽的一。 推杯换盏之后，大家的话匣子也都打开了，海阔空一顿猛。 林雷听得多，得少—— 林雷很乐意听别人的故事，对于自己的那些“往事”，又怎么可能拿出来呢？ 林雷留意到了石道平眉宇间隐隐带着一丝愁容，似乎藏着什么心事。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老石，我看你好像心里藏着事儿，不介意的话，跟大伙儿？” 石道平心里一惊，瞅了林雷一眼，沉默了下来。 李安和古力一听林雷石道平心里有事，两人都在一旁撺掇，非要石道平出来，大伙儿一起帮忙解决。 石道平推辞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耗不过李安和古力的软磨硬泡，终于吐出了实情：“我老婆去世了。” 林雷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吃惊，看石道平也不算太老，他老婆应该年纪相仿，这么年轻就走了？ 林雷追问：“怎么回事？意外？车祸？” 石道平摇了摇头，咣咣咣吹了一整瓶啤酒之后，才开口道：“癌症。子宫癌。” 林雷神情肃穆，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就连李安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林雷缓缓地道：“节哀顺变。嫂子什么时候走的？” 石道平一脸沉痛：“上个月的事儿。” 接下来大伙儿都好言相劝，石道平也渐渐心情好转。 一直玩到后半夜，林雷叫了代驾，将古力和石道平送回家，最后才带着李安回了住地。 林雷本想上床就直接睡觉，却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于是便起床开灯，打开了电脑。 “海角杂谈”上“南关大侠案”和“东大碎尸案”都没有什么新料，林雷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忽然想起了前几6芸的那个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 这案子“海角杂谈”讨论的人不多，应该是细节太恶劣，官方没有披露任何信息。但是林雷还是通过搜索引擎找到了不少帖子，逐一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林雷越看越心惊。 整个东宁市被这个专杀红衣女孩的恶魔弄得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整整一年来，东宁市各大商场，各大服装专卖店，红色女装连一件都没卖出去。起初是老百姓们疯传穿红衣被杀的事情，都不敢买红色女装。到了后来服装店老板们好像一夜之间统一了行动，所有店面都不进红色的女装了！ 堂堂一个地级市，竟然没有一家服装店卖红色女装…… 论坛里有哥们了，这背后是警方给全城所有服装店主打过“招呼”。要是没一点儿官方因素在里面，全城的服装店主也不会行动如此统一。 红色新衣服不卖，那红色旧衣服呢？ 扔！ 有谣传案犯会悄悄潜入你家中，只要现有红色女士衣服，那就必定盯上你！ 一时间，东宁市垃圾处理站出现得最多的不是垃圾，而是红色衣服…… 林雷不知道论坛帖子的可信度有多高，不过多篇帖子从字里行间看来，虽“吃瓜群众”帖可能会夸大一些，但实际情况也差不了太多。 很显然，东宁市被这个专杀红衣女子的恶魔弄得是人心惶惶。 更有今的一篇帖子，东宁市没有女人敢穿红衣服了，所以案犯流窜到了南关市，已经在南关杀掉一名红衣女孩了。 杀得东宁市人人自危之后，案犯还要血洗南关！ 这位帖人显然也是有资料来源的，因为南关市警方根本就没有公开那起奸杀案。原因很简单，担心引起社会恐慌。 但是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老百姓的消息来源渠道很多。 林雷掏出一根点八亲水湾，点燃：这哥们得没错，杀人恶魔来了南关——恐怕南关要遭大难了…… 第041章 快查这个人 南关市公安局大楼。 ＷｗＷ ＣＯＭ 高玉亮刚刚从6芸的信息作战处调完资料，1正要离开的时候抬头一看——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公安局李局长、副局长和刑警支队刘队正一起送一位领导往外走。 6芸也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两人都没有话，直到走廊里的领导们走远。 高玉亮声地道：“看见没，市委宣传部秦部长来了。” 6芸眉头紧蹙：“昨市a委a书a记、市长、政法委书记来过了，今宣传部领导也来了，不知道明还有哪些人要来……” 自从连环奸杀案凶手在南关犯案之后，整个南关市各级领导如临大敌，纷纷前来公安局听取案情汇报。 领导们显然都知道东宁市的情况，现在案犯居然流窜到了南关！ 东宁相比南关是城市，影响再恶劣也就那样了。可是南关不一样，南关是“九省通衢”之地，更是国际性的大都市，如果抓不到罪犯的话，不光是国内媒体给的压力，到时候境外媒体肯定也会争相报道…… 高玉亮啪地一掌打在6芸的办公桌上，恨恨地道：“这案犯敢来南关犯案，咱们就要他有来无回，一定要将他生擒活捉！” 6芸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去吧，你也抓紧点儿。我这边有任何信息，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高玉亮走后，6芸用手托着腮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南关市公安局正紧锣密鼓地侦查红衣女孩连环奸杀案的时候，林雷也没闲着。 当然，他不是查案，而是寻人。 南关一位六十多岁的企业家要找寻失散四十多年的亲弟弟，开出了三十万的酬劳，并且支付了一部分钱作为定金。 那企业家是从一位公安系统的朋友处知道了林雷的名字，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找上门来。这种事情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连公安都没招。不过那企业家不差钱，就图了结自己的一个心愿。 林雷最近一直在忙乎这件事儿，可惜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忙完一的寻访工作，林雷想起了今正是周末，于是又将古力叫来一起吃饭。可惜石道平今晚值夜班，来不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林雷与古力和石道平的关系已经走得很近了。或许是林雷自己心眼太多，看惯了刁钻奸猾的歹徒，所以他更喜欢没什么心眼的古力、李安这些人。 聪明人在一起交往，很累。 下午六点十六分。 林雷、李安、古力出现在了新港区的一处海鲜大排档。 这里是南关市海鲜排挡比较集中的地方，已经是晚饭时间，食客很多。客人们的汽车将街道两边停得满满当当，连马路牙子上也停满了车。 着全国各地方言的食客随处可见，大排档铺子最外面都是玻璃水箱和大塑料盆。大虾、螃蟹、石斑、皮皮虾、贝壳、海螺一应俱全，以供客人挑选。 林雷等人坐下点完菜之后，便开始海阔空的闲聊起来。 …… 下午六点二十一分。 冬的夜晚六点色已经全黑，南关市公安局大楼却是灯火通明。 大楼每一层，每一个科室进进出出的警员们神情严峻，每个人都在加班。 就在今下午，dna实验室终于提取到了红衣女孩连环奸杀案案犯的dna！ dna数据立刻入库，与全国dna数据库联网比对！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所有人的脸上也都是紧张、期盼夹杂着一丝不安。 dna比中了的话这案子就破了，如果比不中可就难办了。 6芸也在焦急地等待着比对结果，信息作战处所有警察已经准备好了，一旦dna比中某人，就立刻调出他的所有信息，马上组织抓捕！ 下午六点三十二分，海鲜大排档。 林雷正在剥皮皮虾，李安在掏螃蟹壳里的蟹黄，而古力则是在吃一只黄鱼。 三人忙得不亦乐乎，边吃边聊。 “安子这个月业绩不错，做成了好几单生意。”林雷将皮皮虾的虾壳扔掉，随口赞了李安一句。 李安舔了舔嘴唇上粘的蟹黄，嘿嘿一笑：“嗨，我干的这些和雷子哥比真是差远了。” 古力笑着追问道：“你干了些啥，来听听。” 李安正在琢磨哪一件事儿，林雷突然插话了：“你给老古你怎么找到那条宠物狗的？” 古力正在喝啤酒，一听林雷这话立刻噗嗤一声将酒喷了出来，笑得前仰后翻。 李安不乐意了：“咋的了？寻狗也是工作！我光寻狗这一单雷子哥就给了我一千块的提成呢！” 古力眼露精光：“行啊，哥们！” 李安得意地道：“啧啧，那富婆嗷嗷有钱，找到狗以后抱头痛哭——啊，不，抱狗痛哭！咣咣咣从包里掏出一沓子钱，就那么直接交给雷子哥，嘴里那是千恩万谢！” 林雷举杯跟古力走了一个，然后转头对李安道：“你给老古你的寻狗经过吧！” 李安登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道：“那狗是傍晚跟随主人散步的时候，在区外面的广场上走丢的，寻狗启事已经贴了好几，一直没有消息。我当时就琢磨，这事儿不对头。” 古力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安：“怎么不对头了？” 李安一本正经地道：“老古你想想，那富婆是嗷嗷有钱，寻狗启事写着送还狗给酬劳五千块！” 古力咂舌：“这么有钱？” 林雷掏出一根点八亲水湾，点燃：呃，其实事后收的那沓子钱是一万—— …… 下午六点三十七分。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6芸的耳朵，6芸立刻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第一个冲进屋子的是高玉亮，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子人——李局、刘队都来了。 高玉亮急切地冲到6芸面前，将一张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热气的a4纸递给6芸，兴奋地大喊：“6芸，快，快查这个人的最新信息！dna比中了！” 第042章 怎么是你？ 夜，七点五十一分。 Ｗｗ Ｗ ＣＯＭ 海鲜大排档里，李安正唾沫星子乱飞地吹1着牛逼：“老古，你想想，要是一般人家看见或者收留了那富婆的狗，知道悬赏五千块的事儿，还不屁颠屁颠地主动送上门来？那可是五千啊！卧槽！” 古力深表同意：“妈的，老子干一个月还不如一条狗值钱。” 在一边旁听的林雷淡淡地吐了个烟圈：“老古，你可别跟安子学。人得活得大气一点。” 古力嘿嘿一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扭头看向李安。 李安接着道：“那狗儿平时最听主人的话了，随便招呼一声就会回来，轻易不可能走丢。若是公狗的话没准会被母狗勾引走，可丢失的是母狗……” 古力咂舌道：“卧槽，你子对狗研究真透彻。” 李安讪讪一笑：“没办法，工作需要嘛！” 林雷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这工作态度我喜欢，好员工！我决定了，月底再一朵大红花给你戴上。” 三人一阵大笑，笑完之后李安又接着继续吹牛逼：“我就琢磨了，这事儿不同寻常。狗不可能自己走丢，也不存在被人收养，再加上那宠物狗统共没两斤肉，狗贩子也不会捉它，那它到底去哪儿了呢？” 古力伸长了脖子：“去哪了？” 李安摇头晃脑地道：“一定是被人藏起来了。” 古力一脸懵逼：“啊？被人藏起来了？” 李安点点头：“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非法拘禁！不过那人肯定不想要钱，他要的是泄愤。” 林雷不咸不淡地扒着大虾，古力却露出佩服的神色：“安子你这么一还真是，应该是有人拿狗泄愤。” 李安来了精神：“我当时就有点着急了，这尼玛要是那人把狗宰了，可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四处打听，想看看到底那富婆和什么人结仇。” “打听出了么？” 李安表情夸张地道：“我探听到消息，那富婆曾经因为停车的事儿，与她楼下烧烤店的老板大吵了一架。后来富婆还找人去烧烤店闹过几回事儿。我当时就心里有点怀疑，莫不是烧烤店老板把狗藏起来了？后来我跟踪烧烤店老板，到他租住地楼下就听见狗叫。我又跟他们楼下的看门大爷一番神侃，打听到了那老烧烤店板果然前几不知从哪捡了条狗回来……” 古力一拍桌子：“牛啊！” 李安脸露得色：“后来我通知富婆他老公，那人带了好几个朋友冲上楼去，愣是把门给敲开了——人赃并获，啊，不，人狗并获。” 古力给李安满上了一杯：“你子还真行，来，走一个！” 林雷笑嘻嘻地看着两人，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哐当——！”突然之间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 几个腰圆膀粗的人瞬间冲到古力跟前，将他一个抱摔，死死摁倒在地。 林雷猛地一惊，下意识地也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古力大声呼喊：“安，林雷！” 然而林雷刚想跨步上前，却生生地停下了脚步，满脸竟是惊骇之色。 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死死按住古力的人之中，有一个竟然是刑警支队的高玉亮。 古力拼死挣扎，虽然他是散打冠军，但猝不及防之下被扑倒之后，讲道理是不可能从刑警的手中挣脱的。 但是古力一阵乱踢乱踹，眼瞅着那几名刑警们还真有点制不住他。高玉亮“咔”地一声打开配枪的保险，用枪指着古力的头：“老实点！” 被枪指着头，古力这才消停了下来。 高玉亮掏出手铐，将古力的双手铐了起来。另一名刑警解掉了古力的皮带，还褪下古力的衣服，用衣服将头蒙上。 这一切动作也就是短短十来秒钟的事情。 李安吓得呆若木鸡，林雷倒没吓傻，但整个人脑子里也一片空白：什么情况？古力犯事了？还是刑警来抓他，这事不啊！ 刑警支队刘队长很快也跟了进来，他指着林雷和李安厉声喝道：“一起带回局里！” 高玉亮这时一抬头，看见林雷，也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 林雷无言以对。 …… 在公安局里被整整询问了四个时，林雷神情呆滞地走出了问询室。 林雷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儿，但是古力的事情可就大了—— 原来古力就是那个连环奸杀红衣女孩的杀人恶魔。 林雷脑子很乱，现在又能怎么办？先回家再吧！ 林雷往问询室外面的楼梯口走去，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给我站住！” 这个声音林雷很熟悉，他有些不情愿地转过头来，因为他现在很不想见到声音的主人。 叫住林雷的正是6芸。 林雷沉默了。 6芸劈头盖脸开始作了：“林雷！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杀人恶魔的朋友！” 林雷依然沉默，他真的无话可。 6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那么聪明，难道眼睛瞎了？看不出古力是什么样的人？！” 林雷：“我……” 6芸脸若冰霜，恨恨地瞪着林雷：“你分析案子的时候头头是道，怎么身边的人犯下惊大案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先前在询问室的时候，林雷只知道警方已经认定古力就是连环杀手，但证据是什么，林雷并不清楚。 林雷追问了一句：“你们凭什么抓古力？” 6芸脸色更寒了：“我对你太失望了！凭什么？就凭dna比对上了他，够不够？” 林雷脑子嗡地一下炸了。先前他还想着是不是警方抓错人了，但是“dna”三个字从6芸口中了出来，这…… 6芸的火越来越大：“你那么熟悉警方办案的流程，dna你也懂！dna是什么？dna是证据之王！” 林雷喃喃自语：“证据之王么……” 片刻之后，林雷再一次追问：“怎么提取的？毛？皮屑？” 6芸对于林雷还继续追问的态度更加生气，她很清楚警察的纪律：“我不可能告诉你。” 第043章 审讯（一） 林雷死死咬着嘴唇：“我自己查。 Ｗｗ Ｗ ＣＯＭ” 6芸简直就要被林雷的态度气疯了，这一刻感情战胜了理智，连珠炮一般地道：“体内！还要我再详细点吗？知道什么是受害人体内吗？！” 完这句话，6芸猛地一跺脚，怒气冲冲地转身而去。 看着6芸消失的背影，林雷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这简直是铁一般的证据——不对，铁太弱了，这证据简直硬如钻石！ 东宁的连环奸杀案真的是古力做的，无可辩驳，他就是那个“级变态”的红衣女孩杀手…… 连环奸杀案告破没有给南关市带来太大的波澜，因为除了极少一部分知情人之外，普通老百姓压根也不知道有这么个案子。 李安被吓得够呛，从公安局回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在医院打点滴。 一连三，锐眼调查公司都没开门营业。 在这种情况下，林雷也需要时间调整心态。 今林雷一个人开着车，来到了绿水湖公园附近。 他没有晨练，或者没有心情晨练，甚至连路都不想走，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绿水湖边，想着古力这件案子。 不远处美丽的湖面微波粼粼，就像一张张笑脸。岸边提笼架鸟的老大爷们有有笑，正如湖水一样。 然而林雷的内心却没有一丝喜悦，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甚至感觉到快要无法呼吸。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他与古力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特别长，但也有相当一段时间了。林雷自问自己看人的本事还算了得，可是就真的没有看出古力竟然是人面兽心的家伙。 有证据之王dna在，还是从受害者体内提取，古力就是板上钉钉的案犯，没有任何悬念。 不管再多的不合理，再多的怀疑，在dna证据面前都是苍白的。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犯案的？ 警方不可能公布案件细节，而想从6芸那里打听看来也没戏了——6芸那的表现显然是对自己非常失望，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林雷的思绪飞到了6芸身上，忽然觉得心中一痛——6芸那美若冰霜的脸立刻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一直以来，林雷很享受6芸看自己那崇拜的眼光，但是从古力被抓开始，林雷清楚以后不可能再有那种感觉了。 林雷将思绪拉了回来，继续想着古力的事儿。 这子从见第一面就给自己留下了好印象，好打抱不平，是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 难道他才是真正的“演员”？ 有道是“大隐隐于市”，难道古力真的是“大隐”？ 如果能用深瞳再看一次古力，那就一切都可以得到答案了。可是深瞳只能看最近出现过的人和事，古力都被抓了好几了，自己根本就见不到古力，又怎么用深瞳看他呢？ 一想到此，林雷忽然自嘲地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看？想看什么？看什么也没用，警方把人已经抓住了，只要一亮出证据，古力肯定只能招供。” 林雷此刻最不能原谅的，其实是自己的眼光。 古力犯案不犯案与他没有一毛钱关系，再者了，比古力隐藏得深的人还有很多——但是，这种人出现在了自己身边，还跟自己成为了好朋友，简直就是赤果果地打脸！ 还想当侦探呢，连身边人都看不明白？ 矛盾和自责，充斥着林雷的头脑。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走侦探这条路…… 就在林雷思考人生的时候，南关市公安局也一点都没闲着。 南关市公安局的审讯室在六楼，从消防楼梯口数过去一共有七间，古力被带到了最里面的一间。 审讯室被防护网分割成了两部分，西边坐着古力，东边坐着三名审讯民警。古力带着手铐和脚链，并且手铐和脚链中间还用一根粗铁链连着，别逃跑，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古力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警察，反背着双手，正视前方，目不斜视。 在两名警察身后的白墙正中挂着一块电子钟，显示屏上详细地显示着年、月、日、时、分、秒。 审讯室东边墙角顶上一左一右两个监控正对着案犯古力所坐的位置——受限于审讯室地方太，这里只有三名民警负责审讯。但是在监控室，李局长、刘队长等等数十名公安局高级领导全数盯着监控，生怕错过了哪一句对话。 今是第三了，前三的审讯毫无结果。 刚被抓的那一，面对民警的询问古力大喊大叫，坚称自己没犯罪。 第二警方出示了证据，特别是dna证据，古力又开始一言不。 这是套路，警方实在是太熟悉了。很多犯罪分子被抓后都是这样的，古力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 前两审讯无果之后，今最为关键，是突破案犯心理防线的好时机。 因为古力已经三三夜没有合眼，整个人几乎快要虚脱，眼睛布满了血丝。 即使是古力这种穷凶极恶的案犯，警方现在也讲究一个文明办案，刑讯逼供是绝对没有的，就连疲劳审讯都没有。每审问1时左右，扣除其他时间，留给古力睡觉的时间过了8时。 但是古力一秒钟也没有睡过，他就这么熬着。 古力的防线应该只剩下一层窗户纸了，只要捅破就行！ 主审民警正是高玉亮，他先开口审问了：“姓名？” 古力抬起了头，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看着高玉亮。 高玉亮皱了皱眉头，又重复了一遍：“问你姓名？” 过了很久，古力的嘴里才蹦出了两个字：“古力。” 高玉亮身旁的书记员立刻在审讯笔录迅地记录着。 高玉亮接着又开口问道：“年龄？” 古力连死的心都有了——但他有经验，因为他以前有过前科。他知道这是警方的例行公事，即使你所有事儿警方都知道，警察还是一样会这么问。 第044章 审讯（二） 古力不知道的是，重复询问已知的简单问题，乃是审讯学里的一门艺术。ＷｗＷＣＯＭ 反反复复问你姓名，你也知道警方明知故问，所以没有掩饰的必要。那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接下来警方又继续重复这类问题，给你强大的心理暗示，警方问的东西他们其实都知道，是在明知故问。 如此反复多次之后，警察冷不丁地问一些他们不了解的情况。这时的你没在有防备之下，很容易就当成“姓名”“年龄”这些明知故问的问题，如实地回答了。 当然，事情并不绝对。 譬如古力，在回答完姓名、年龄、籍贯之类的问题之后，他便一言不了。 高玉亮几次三番询问案情，古力始终不话，像一尊泥菩萨一样就那么坐着。高玉亮心里也憋着火气，话的语调高了起来：“古力，我实话告诉你，你的事躲是躲不掉的，你今必须如实交代！” 古力抬起头，瞅了高玉亮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高玉亮继续施加压力：“你曾经服过刑，在监狱里学过法律知识。你知道dna是什么吧？全世界七十亿人，就没有两个人dna是完全一样的。” 高玉亮这话得没错，即使是同卵双胞胎，dna也会有细微的差异，不可能完全一样。 古力虽然不是什么知识分子，但也是城里人，受过教育，并不是来自深山老林，所以“两个人dna不可能完全一致”这个常识性问题他还是知道的。当然，他不清楚同卵双胞胎这个概念，他也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 古力的头上冒出了汗滴，高玉亮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继而步步紧逼：“有些事儿藏在心里也是一种负担，出来就解脱了。你做的事儿大家都知道，铁证如山，任何妄图对抗审查的想法都是徒劳的。” 古力终于开口了：“我不是在对抗……” 高玉亮厉声喝道：“你就是在对抗！证据都放到你面前了，你还折腾这些幺蛾子干嘛？赶紧地，一五一十地交代，对你才是最好的解脱。” 古力又沉默了。 高玉亮的耐心渐渐耗尽：“你是执意对抗警方，对抗人民，对抗社会是吧？！我告诉你，就算你一句话不，就算你零口供，这案子法院一样判！” 确实如高玉亮所言，很多零口供的案犯只要证据扎实，他开口不开口根本不影响最终的判决结果。 当然，重点是证据。而古力这案子的证据可谓铁证如山，还是喜马拉雅山！dna是什么，dna是证据之王！ 受害人身上出现你古力的毛、皮屑还可以解释成偶然沾上，但是受害人体内出现你古力的dna，那根本就不用辩解了！ 当高玉亮正想进一步紧逼，争取加把劲攻破古力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时，古力开口了。 “我要见你们局长。” 高玉亮立刻与一旁另一位审讯员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喜色。 凡是这种话的，有这种见大领导念头的罪犯，基本上已经是放弃抵抗了，他要的是讲条件，仅此而已。 监控室的李局长自然是看到了“现场直播”的，他立即起身，往审讯室走去。 高玉亮正要出去向李局长请示汇报，不曾想刚拉开房门，李局长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李局长点点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高玉亮先在外面等着，而后直接走到高玉亮的位置坐下。 李局长开口了：“古力，你要见我，我现在来了。你有什么要的。” 古力看了李局长一眼，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李局长身旁的另一名审讯员开口道：“这就是我们南关市公安局的李局长。” 李局长目不转睛地盯着古力，缓缓地问道：“要不要看我的证件？” 古力瞅了眼李局长肩膀上的徽章，摇了摇头：“不用。我认识警衔。” 李局长点点头，开口道：“好，我现在给你十分钟时间，你吧。” 李局长当然不会只听十分钟，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我很忙，有什么你赶紧，捡最重要的。 古力却又沉默不语了。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局长眉头越皱越紧：“古力，我今就开诚布公地跟你谈一谈。” 一听到这话，古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期望。 李局长一脸的诚恳之色：“古力，你做下的这案子你我都知道。我给你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是侮辱你的智商，也侮辱我的智商。死，你是逃不掉的。但是现在离死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好好地在看守所里渡过最后的时光。” 古力听得很认真，眼眶中的泪水一直在打转。 李局长眼见古力神情有了变化，接着继续道：“以前南粤省有个悍匪，他杀的人比你只多不少，而且还杀了不少警察。” 古力对南粤悍匪的事儿有点印象，当时也是闹得全国轰动，电视新闻里嗷嗷一顿报道。 李局长趁热打铁：“按南粤悍匪死十次都不够的，他最后当然也被判死刑，不过却是注射死刑，并没有受太多的痛苦。原因么，自然就是他如实交代了所有问题。” 古力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动摇。 李局长决定再加一把劲：“你如果如实交待问题，认罪态度好，我们可以向相关部门提出建议。当然，这事不是我们公安上能决定的，但也算是给你留一点念想。” 枪毙，一枪爆头，脑浆乱飞，带给罪犯的恐惧是最大的。比起枪毙，注射死刑简直强了一百倍，实在是太“人道”了。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表现了。”李局长一边，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古力的神情，希望能够捕捉到他内心的蛛丝马迹。 古力用颤抖的语调道：“李……李局长……” 李局长点点头，表示理解古力的想法，进一步安慰他道：“只要如实交待案件经过，我们肯定会向相关部门反映你的情况，争取注射死刑。” 古力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审讯室的警察们面面相觑，李局长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很明显案犯古力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即将被攻破。 古力哭完，猛地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李局长，我冤枉啊！” …… 第045章 感化 李局长一听古力这话，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冥顽不灵！”撂下这句话之后，李局长气冲冲地走出了审讯室。 ＷｗＷ ＣＯＭ 正在过道里等着的高玉亮见李局长的神色就心知不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李局长怒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以他的阅历本该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即使出现短暂的失态过后，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李局长扫了一眼高玉亮，淡淡地道：“三班倒，审够1个时。” 高玉亮点点头，目送着李局长离开。 …… 夜，恒兴苑区一期，6芸家。 6芸的妈妈李秀华坐在客厅沙上，电视开着，不过电视里播的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李秀华瞅了一眼女儿6芸的卧室，房门紧闭，不由得心里有些犯嘀咕：女儿6芸这几一下班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轻易也不出来，难道工作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或者，她有心事了？真的处对象了？ 卧室里的6芸躺在床上，两眼盯着花板上的吸顶灯，一动不动。 6芸有点后悔，那是不是不该跟林雷那么大的火？毕竟红衣杀手是古力而不是林雷，林雷一点也不知情。 但是6芸的脑子里还有一个声音时刻在提醒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雷和杀人恶魔成称兄道弟，这简直就不可原谅。 普通人都不会跟一个杀人恶魔的朋友交往，更何况自己是警察？ 两种想法一直在人交战，困扰着6芸。 在内心深处，林雷当初不顾一切地撞车救她，这让6芸非常感动。 对于林雷，6芸很欣赏他的勇气和智慧，也有一种淡淡的好感，实在有点不舍。这种感情不清道不明，6芸没有专门去想到底是不是爱情。 6芸朋友并不多，特别是异性的朋友就更少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现在还这样…… “叮铃铃——”手机声响起，打断了6芸的思绪。 6芸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高玉亮打来的，很快便滑开了手机：“喂——” 电话那头传来高玉亮的声音：“6芸，今古力还是没炸，李局长亲自审问都没用。” “炸”这个词是公安内部用语，具体的含义无法用语言表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6芸一听这话，眉头蹙了起来：“嗯，我知道了。有消息了你随时通知我。” “好的。” 6芸挂断电话，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6芸现在是信息作战室的，审讯工作不关她的事。出于对这个案子的关心，她早就提前打了招呼，要高玉亮随时跟她“汇报”审讯古力的情况。 证据不充分的时候，拼死狡辩的罪犯很多很多；然而在dna这种铁证面前，抵死不认的罪犯，6芸还真没见过。 6芸越想越头痛，不由得喃喃自语：“林雷，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这个朋友，到底又是什么人，真的只是一个保安吗？” 像古力做下的这种惊大案，官方不仅要抓住人，还迫切地想要知道他犯案的动机，犯案的经过，相关的一切一切都急需得到解答。某种意义上这案子已经上升到了“维稳”的范畴，所以南关市公安局李局长的压力一点都没有因为抓获案犯而减轻哪怕一点点。 对古力的审讯整整持续了一周时间，在不违法的前提下，警方可谓是“软硬兼施”，但是始终无法撬开古力的嘴。 6芸一大早就接到李局长的电话，立刻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敲门进入之后，6芸现李局长应该是一夜都没睡好，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 6芸快步走到李局长办公桌前：“李局，您找我？” 李局长点点头，开口道：“6芸，我听你和古力的朋友林雷比较熟？” 6芸心里一惊，立刻感觉全身被钢针在扎一样——领导这是批评自己来了？与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6芸脸色立刻就变了：“李局——我，我只是认识林雷而已。上次张志的案子您也知道，我……只是认识……” 李局长作为南关市公安局的最高领导，像6芸这种普通干警与他见面的机会不多，单独谈话的时候更少了。反倒是6芸的上级刑警支队支队长刘成与她更熟一点，李局长这么大的领导一开口，6芸明显心里有些憷。 李局长一看6芸的神情就明白了，呵呵一笑，亲切地道：“6，你别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那个叫林雷的伙子还是不错的，协助我们警方破获了两起大案。林雷并不知道古力的事情，他只是个普通群众——唔，就是被坏人蒙蔽的普通群众嘛！” 6芸先听见李局长改了对自己的称呼，明显“6”更平易近人一些，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后面听李局长的话，将林雷定义为“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啊，不，被坏人蒙蔽的普通群众——那么至少明6局长对林雷没有什么别的看法。 那么，李局长突然提林雷是什么意思？ 6芸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局长，李局长接着开口了：“已经整整七了，案犯古力怎么都不肯招供，咱们也不能刑讯逼供，我考虑让他亲属前来劝一劝他，没准能感化他呢？” “哦。”6芸轻轻的应了一声。 李局长眉头皱了起来：“可是古力却对亲属劝的事情很排斥，高玉亮联系了他的家人，他父母听古力犯下这么大的案子，表示没脸来南关，不想与他再有什么联系。” 李局长这么一，6芸心里就完全明白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用亲情去感化罪犯，往往可以收到最好的效果。 可是古力这个案子实在是犯得太大，而且情节非常恶劣，他本人怎么想不知道，但他家属肯定有羞于见人的心思，估计是就当这个儿子死掉了算了。 想想看古力做下那么多起奸杀案，他家属的骂名得有多大？ 谁又愿意来见他？脊梁骨不被人戳弯？ 就在6芸瞎琢磨的时候，李局长又开口了：“正所谓亲朋好友——既然亲属这条路走不通，我想试试朋友，看古力最好的朋友能不能感化他，让他如实交代问题，不要再与我们警方进行徒劳的对抗。” 第046章 为什么这么做？ 6芸这才明白，李局长的意思是实在没办法了，决定让林雷来当当“客”，规劝古力尽快交待问题。 ＷｗＷ ＣＯＭ 6芸立刻就想到，这也不失为一个挽回林雷形象的法子？若是林雷让古力如实招供了，他也算有功之人。 6芸并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在开始为林雷在打算了。 6芸立刻回答李局长：“李局放心，我一定让林雷好好劝一劝古力，争取——”6芸本来想争取“政府宽大处理”，不过马上意识到古力这案子就不可能宽大，于是生生地打住了后面的话。 李局长也没想那么多，点头道：“好，你去吧。” …… 绿水湖公园。 林雷从前开始，又开始了长跑。 这地球离了谁都会照样转动。 虽然林雷与古力的关系很好，但他犯的案子实在太大，太恶劣，林雷不是圣母玛利亚，拯救不了世界，也拯救不了古力。 古力既然做了，那就自己承担后果吧！ 林雷用了整整一周才服了自己放下这些事情，其实服不了又能怎样呢？有dna的铁证在，林雷只能选择相信。 绿水湖湖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隆冬的清晨寒气分外逼人，不过这些与晨练的人们无关，也与满头大汗的林雷无关。 跑了整整两圈之后，林雷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最近时常出现在林雷的脑海中…… 是的，身穿一身警服的6芸，正盯着自己看。 林雷快步跑到6芸身边：“你来了？” 6芸移开了目光，看着如镜子一般的绿水湖，轻轻地道：“嗯。” 林雷沉默了。这些他不是没有设计过与6芸“偶遇”的桥段，也想过各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电话情节，但他没有去偶遇，也没有打电话。 “演员”，又岂是那么好当的？ 林雷最终选择了放弃设计情节，警察，还是警花，恐怕注定不属于自己这样的人吧？ 林雷知道自己心里有些喜欢6芸，但喜欢也可以不，也可以随风飘去，也可以如人生中匆匆经过的过客那样。 林雷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他是一个有着强大逻辑思维能力的人。他这样的人，也许适合破案，但注定做不了八面玲珑的韦宝。 一生的知心爱人，一人足矣。 6芸转过头来，看着林雷的眼睛：“林雷，我想知道你是怎样认识古力的？” 6芸看得很认真，很仔细，用她当刑警职业的眼光看着林雷。 林雷“哦”了一声，开始述起与古力初遇的那个晚上生的事情…… 林雷絮絮叨叨地将自己与古力相处的所有细节都了一遍，6芸就那么听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雷的眼睛。 林雷完之后，6芸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问道：“你很了解他吗？”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深吸一口气之后，淡淡地道：“我可以不回答吗？” 6芸轻轻点头：“嗯，我知道了。你想见见他吗？” 林雷一听这话，顿时满脸疑惑之色：“见他？” 像古力这种重刑犯，又岂是轻易能见到的？ 6芸解释道：“古力在我们局里抵死不招……” 林雷心里猛地一惊，按照他的想法，这种案子只要dna比对成功，古力又怎么翻得了案？不招有用么？ “不招？” “局长的意思是让亲朋好友试着规劝一下他，可是古力的家人不愿意见他，就只剩下朋友了……” 林雷沉默了。 本来他已经用一周的时间，服自己放下这件事，放下古力这个朋友，但是6芸现在这么一，他内心中突然产生了想见见古力的念头。 问一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将烟头掐灭：“好，我听从你们警方安排，去见见他。” 6芸离开之后，林雷没有去公司，而是径直回了家。 既然能够与古力见一面，那么林雷已经拿定主意，用侦探系统的深瞳看他！ 会面时间不会太长，所以要提前完成侦探试炼，先打开侦探之门才行。 林雷回家之后自个儿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悦耳妹妹：“叮咚——是否提前进行侦探试炼？” 林雷：“妹子就是贴心，ggg，我要匹配黑猫警长！” 悦耳妹妹：“叮咚——匹配成功，特仑特！” 林雷愣住了：“特仑苏？” 悦耳妹妹：“睡前喝牛奶对牙不好，你要注意。” 林雷：“呃……” 悦耳妹妹：“特仑特是英国侦探里的主角，他的实力也不容觑！” 林雷警惕了起来：虽这哥们自己完全不认识，但是尼玛英国人可不是白给的。福尔摩斯的作者柯南道尔就是英国人，至今福尔摩斯还是侦探界数一数二的大Bss呢！ 悦耳妹妹：“叮咚——案情开始！” 伦敦，马克先生家的餐厅。 这是一间并不算大的餐厅，东边是厨房，西边是客厅。餐厅顶上的水晶吊灯很豪华，灯光铺满了整个房间，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主人马克今过生日，客人中自然也有林雷和特仑特。 林雷瞅了一眼自己的对手侦探特仑特，这人五十多岁模样，身材瘦长，头蓬松，高额骨，留有胡子，有些不修边幅。 除了主人马克之外，在一起聊的还有马克的朋友——身材娇的露丝姐以及人高马大的医生怀特先生。 露丝姐怀里抱着一只黄白黑斑纹的三色猫，显然是她的宠物。 系统设定林雷与他们都是朋友，现在正等着开饭。 特仑特坐在林雷旁边，嘴里叼着一支大烟斗，一副标准的侦探范儿。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马克和露丝、怀特亲切地聊着，内容是伦敦的气以及一些最近报纸上的见闻，林雷听了一会，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场很明显的分为两拨人，林雷和特仑特都一言不，静静地听着那三人闲聊。 林雷又看了一声不吭的特仑特一眼，心里多加了几分心。 果然这英国糟老头比那毛利、十津川要厉害许多，人家一来可不是急吼吼地伸脸出来让自己打，而是在细致地观察。 第047章 林雷VS特仑特（一） 没过多久，马克就宣布宴会开始，他们三个开吃，而林雷和特仑特则是在一旁看…… 林雷面上不露声色，心里早就骂开了：尼玛——这导演可真够吝啬的，配合演出也不一份工作餐？ 腹诽归腹诽，林雷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吃饭的三人，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Ｗｗ Ｗ ＣＯＭ恐怕，案子要生了…… 没过多久，仆人送上来三份牛排，马克等三人一边聊一边吃，用餐气氛非常和谐。 闲聊几句之后，马克先生站了起来，举杯道：“感谢两位今来给我祝贺生日……” 这话刚一半，马克先生突然咣当一声，倒在了实木餐桌之上，口吐鲜血而亡。 林雷和特仑特都是大吃一惊，立刻飞奔到马克先生跟前。 林雷一边跑，一边大声喝道：“你们三个都不许动！” 露丝姐、怀特先生以及仆人都吓得目瞪口呆，猛地一听林雷这话，自然也不敢乱动。 特仑特似乎有些惊讶，却不是惊讶马克先生死亡，而是惊讶林雷第一时间固定住了现场的三人。 马克先生坐的位置是主位，在他旁边的是露丝姐，而坐他对面的是怀特先生。仆人则是站在怀特先生身后五六步远，时刻等待主人的吩咐。 林雷已经闻到了一股苦杏仁的味道，而就在这时，特仑特抢先开口了：“苦杏仁味，******中毒。” 特仑特嗖地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试纸，测试一番之后，皱眉道：“只有牛排有毒物反应。” 林雷看了特仑特一眼，心知今侦探试炼的对手绝非善类，远不是什么毛利、十津川之流可比。 毒杀，很明显了。 然而最关键的是，凶手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的！ 特仑特的大烟斗吧唧吧唧地响着，他在思考着眼前的案情。 林雷的眼睛也深邃了起来，来回打量着三名嫌犯。 按这案情很明显，上菜的人嫌疑最大，也就是那个仆人。 可是刚才上菜之后，露丝姐她不喜欢吃五分熟的牛排，而马克先生将自己的七分熟牛排与她对换。 这么一来的话…… 林雷看着露丝姐，开口问道：“露丝姐，你经常来马克先生家里吃饭吗？” 露丝姐立刻回答道：“我刚认识马克先生不久，今是第一来这里做客。” 顿了一顿，露丝姐接着道：“我和马克先生上周才在怀特先生的诊所认识，对吧，怀特先生？” 怀特先生点点头：“是的，露丝姐是我中学同学，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她也经常来我诊所。” 这时那仆人也补充了一句：“确实，露丝姐是第一次来。” 林雷微微颔，沉默了下来。 特仑特眼睛一亮，笑着道：“r林，你问的问题很重要。” 林雷也笑了：“过奖了。” 两人打着哑谜，旁边的三人都有些懵逼。 林雷当然很清楚，自己这么问，其实是要排除一个人的嫌疑。 这个人，就是仆人。 本来仆人的嫌疑最大，因为是他上的菜，他有充足的时间提前下毒。然而牛排上来之后，马克先生和露丝姐将牛排进行了互换，这是出仆人意料的事情。 若是露丝姐经常来，仆人知道她不喜欢五分熟的牛排，那么就可以设计一个局。然而事情显然不是这样，因为露丝姐是第一次前来这里做客。 那么，凶手就是剩下的露丝姐和怀特先生两人之一了？ 亦或者，仆人还有更好的下毒方式？ 特仑特猛地一声大喊：“系统，谜底我解开了！” 悦耳妹妹：“请解谜！”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静静地听着侦探特仑特的推理 特仑特瞥了林雷一眼，意味深长地道：“这案子一点都不复杂……” 林雷微笑着吐了一个烟圈，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是吗？” 特仑特冷哼一声之后，将目光投向了露丝姐：“露丝姐，你在与马克先生交换牛排的时候下的毒，我得没错吧？” 露丝姐神色大变，连连摆手：“没有！我没有下毒！” 特仑特眼神冷了下来：“这里只有你有机会在牛排里下毒，其他人都没有接触马克先生最后吃的那盘牛排！” 露丝姐有些百口莫辩：“这……这……我没下毒呀！” 看着露丝姐惊慌失措的神情，特仑特显得很自信，等待着悦耳妹妹的裁决结果。 然而悦耳妹妹却没有出声—— 这时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轻飘飘地道：“特仑特先生，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餐桌，当时换牛排整个过程都是马克先生自己一个人动手，露丝姐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这话一落地，露丝姐立刻向林雷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特仑特一愣，神色略微有些黯淡，不禁多看了林雷两眼。 很显然，系统没有判定特仑特推理成功，那么林雷的就是事实了。 林雷扫视了众人一眼，微微一笑，最后看向了仆人：“仆人，你把开饭前的情况一。” 特仑特露出不解的神色，眉头皱了起来。 仆人点点头，开口道：“今主人约了露丝姐和怀特先生下午五点前来家中做客，不过主人临时有点事，六点才能回来。” 林雷眼前一亮：“你继续。” 仆人接着道：“露丝姐和怀特先生五点准时来了，我告诉他们两位主人要晚一时才能回来，他们就在客厅里坐着聊等主人。不过……” 林雷追问道：“不过什么？” 仆人皱眉道：“大约五点十分的时候，我现家里牛排不够了，于是便去市场购买。等我回来的时候，却现露丝姐和怀特先生都不在。我正纳闷着，没想到他们又回来了。” 林雷眼睛眯了起来，还不等他开口，特仑特先出声了：“也就是，你离开之后，露丝姐和怀特先生也离开了？等你回家之后，他们才又重新回来？” 仆人点点头：“是的。” 林雷见特仑特在问，微微一笑，也不跟他抢，继续抽着自己的点八亲水湾。 第048章 林雷VS特仑特（二） 特仑特转头看向露丝和怀特，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要中途离开呢？” 露丝将怀中的猫举了起来：“我当时突然记起邻居跟我过，要我下午带着我的公猫去跟他家的母猫配种。 ＷｗＷＣＯＭ反正马克先生也没在家，我便想配完种之后再回来应该时间也够。哪知道我去了邻居家之后，现邻居不在家，只得重新回来了。” 特仑特微微点头，又问怀特先生：“你呢？” 怀特先生耸耸肩：“露丝姐走后，我忽然想起我的诊所好像忘记锁门了，我便匆匆赶了回去。结果到了诊所一看，大门是上了锁的，自己记错了，这才又重新回到这里。” 林雷听着两人的话，若有所思。 特仑特思索片刻，眼睛盯着露丝姐：“你撒谎！你就是凶手！” 露丝姐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我特仑特先生，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三番五次我是凶手？” 林雷微笑着看向特仑特：“特仑特先生，怎么你不向系统反映你解谜了呀！” 特仑特脸上带着一丝尴尬：“我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是下毒手法还没想明白。” 林雷点点头：“我洗耳恭听。” 特仑特干咳了一嗓子，缓缓地道：“不是凶手的人，不会撒谎，因为没有必要。那么反过来，撒谎的人，就一定是凶手！” 林雷表示基本认同：“嗯，绝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那么，露丝姐怎么就撒谎了呢？” 特仑特拿起他的大烟斗，吧唧吧唧猛吸了几口之后，一字一句地道：“三色猫！” 林雷目光深邃了起来，一边微笑，一边追问道：“三色猫？” 特仑特见林雷一副“懵逼”的样子，自信满满地道：“三色猫只有母的，不可能有公的。露丝姐她的三色公猫去配种，这明显就是一个谎言！” 怀特追问道：“还有这种法？为什么三色猫不可能是公的呢？” 特仑特皱着眉头想了半，最后才道：“呃，这个比较复杂，反正大家知道就行，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林雷咳了一嗓子，淡淡地道：“很复杂么？也不见得。猫身上的毛色只有两种，黄和黑。白色并不能算是一种毛色，猫毛显现出白色，只是因为它本身的颜色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顿了一顿，林雷继续道：“决定猫的皮毛到底是黄还是黑颜色的基因只存在于染色体上，并且一条染色体只能带一种颜色基因。由于猫毛的底色是白色的，两条染色体在猫身上不同的部位随机去显现，这就是三花猫的由来。”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露丝姐手中的猫，可不正是黄黑白相间的三花猫么！ 林雷淡淡地继续道：“有一丁点遗传学知识的人都知道，代表雌性，而y代表雄性。如果猫同时有黄色和黑色，那么必定是，也就是母猫。” 特仑特啪啪啪地鼓起了掌：“不错，解释得很精彩！但是——这是我先现的！子，你还是输了。” 林雷微微一笑：“是吗？” 林雷不等特仑特接话，立刻就对露丝姐道：“露丝姐，你把你的猫提起来，让大家看看它的下身……” 露丝姐提起了猫，那猫的下身……居然有丁丁！ 特仑特大吃一惊，整个人完全懵逼了！ 林雷很平静地解释道：“大约有三万分之一的几率，猫会生变异，出现一种y的变异公猫。这种公猫极为稀有，恭喜你，露丝姐，你的猫就是这样一只。” 露丝姐点头道：“可是我的猫配了好多次种，一次都配不上呢！” 林雷解释道：“这种变异公猫，没有生殖能力，你用它去配种完全属于多余。” 众人听得心悦诚服，特仑特也伸出了大拇指：“r林，我pk掉了很多侦探，今对你算是心服口服了。” 林雷吐了一个烟圈，淡淡地道：“还没完呢。” 特仑特点点头，毕竟还没找出凶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r林，你怎么就知道露丝姐的三花猫是一只极为稀有的公猫呢？” 林雷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特仑特一眼：“因为很不巧，我刚才看见这猫跑角落里去撒尿了……” 特仑特猛地一拍脑袋，这公猫和母猫撒尿的姿势必然不同啊！特仑特再一次叹道：“厉害！r林果然观察入微！” 就在特仑特自叹弗如的时候，林雷忽然有开口话了：“悦耳妹子，我找出凶手了！” 悦耳妹妹：“叮咚——请解谜。” 林雷走到怀特先生跟前，冷冷地道：“怀特先生，你就是凶手！” 怀特猛地一惊，而后大喊大叫：“什么？！你胡！” 林雷一把抓住怀特的手，咔咔从怀里掏出一副手铐，三下五除二就将他拷了起来。 怀特猛地一惊，极力反抗：“你干什么？！”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林雷冷眼看着怀特，嘴里蹦出了一句英文：“shuup!” 在林雷强大的气场威慑下，人高马大的怀特似乎被震住了，乖乖地选择了闭嘴。 林雷扫视了众人一眼，而后抬起了头，眼光停留在了餐厅桌子上方的水晶灯上。 一看林雷这神情，怀特顿时面如死灰，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 林雷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开口道：“毒就在水晶吊灯上。” 特仑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之后，似乎有些明白了：“r林，你的意思是凶手提前在水晶吊灯上涂抹了毒物？” 林雷点点头，指着马克先生没吃完的那盘牛排，开口道：“牛排都是现做的，当揭开盖子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水蒸气。热的水蒸气上升，碰到冰冷的水晶灯，就会液化，然后重新滴落下来。注意，这个时候的水滴，已经沾到了水晶灯上的毒物！” 特仑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马克先生是主人，所以他坐的位置必然是主位，凶手自然而然可以提前判断他坐的位置。” 林雷点点头，微笑着对特仑特道：“孺子可教……” 特仑特一脸懵逼：“r林，你这是在夸我吗？中国话真是博大精深，我有些听不懂呢？” 林雷笑意更盛：“嗯，是的，在夸你。” 悦耳妹子：“叮咚——林雷获得思维清晰气场加持！” 林雷淡淡地吐了个烟圈，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特仑特撇了撇嘴，摇头道：“r林，那你怎么就肯定是怀特下毒呢？”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有两点原因。” 特仑特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请。” 林雷解释道：“先，下毒是仆人离开的时候干的。那么露丝姐她去出去给猫配种，这种事找她邻居一问就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谎。而怀特自己忘记锁门，回去一看现已经锁了，这才又回来了——他的话，是真是假，没有人能够证明。” 特仑特点点头：“确实如此，怀特这话完全没有时间证人。” 顿了一顿，特仑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r林，为什么你不提仆人？仆人也可以提前下毒啊！” 林雷笑了：“仆人下毒？仆人并不知道马克先生会与露丝姐交换牛排，如果他下毒的话，人家不交换牛排，上菜的仆人可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了！你觉得，会有这么傻的凶手吗？” 特仑特讪讪一笑：“唔，有道理，凶手不会这么蠢。” 特仑特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开口问道：“但是，就算露丝姐有时间证人，也不能排除她事先知道邻居会外出，而后精心设局呀！” 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你的没错。所以，还有第二点！第二点才是锁定凶手的关键！” 特仑特迫不及待地问道：“第二点是什么？” 林雷看了一眼水晶吊灯，又看了一眼餐桌，反复看了这么三四次…… 特仑特猛地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是身高！水晶吊灯离餐桌太高，身材矮的露丝姐根本够不着！” 林雷补充了一句：“我仔细看过，这实木餐桌上没有叠放凳子的痕迹。如果一个人站在凳子上去给水晶吊灯涂毒，那么一定会留下凳脚的痕迹。什么痕迹都没有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脱了鞋然后直接站上去的。” 特仑特彻底服气了：“r林，你……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林雷微微一笑，拢了拢头。 悦耳妹妹：“叮咚——本回合林雷胜出！” 一道白光过后，林雷的视野来到了侦探大门跟前，大门缓缓打开…… 第049章 探视 南关市看守所坐落在城北永固山下。 ＷｗＷＣＯＭ这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出入的道路。 由于南关市是特大城市，所以看守所的警力配置规模也很大，一共驻扎了三个武警中队负责外围警戒。 高墙上背着枪的武警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方位无死角地监视着看守所里的一切。 在看守所一号操场，林雷坐在一把椅子上面，而他对面也摆放着一把空椅子。 再过一会儿，古力将被带到此处，与林雷面对面的“促膝长谈”。 南关市公安局李局长呈报上级领导批准，允许林雷在室外“探视”古力。这是一种人性化的安排，有助于林雷更好的与案犯“交流”，以规劝他如实交待问题。 但是，林雷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人性化”，想想也不可能——因为操场的四周，过二十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正目不转睛地持枪盯着自己。 武警手上的81杠全自动步枪算不上特别先进的武器，但林雷出身刑警，他对于这玩意的威力深有体会。如果古力有什么异动的话，林雷丝毫不怀疑自己也将被一起打成马蜂窝。 其实林雷还是想多了——因为下一刻，他已经看见了从监舍中被带出来的古力。 古力穿着看守所的囚服，在两名看守民警和两名手持微冲的武警带领下，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之中。 古力带着手铐，脚链，手铐和脚链用一根粗铁链连接，别逃跑，压根儿连走都走不动，全靠武警搀扶。 短短的几十米距离，古力走了五分钟，最终费尽周折，才坐在了林雷的对面。 看守民警站在古力身后约摸十步的位置，而那两名武警也刻意与古力保持了一段距离。显然上级领导已经批示，整个探视过程尽量“人性化”一点…… 林雷看见古力的模样，不由得大吃一惊。 古力的头，竟然全白了！ 以前林雷觉得一夜之间白头似乎只是个传，但现在真真实实地看见了古力的白头，他终于相信了。 也许古力不是一夜白头，毕竟进来也有好些了，但即使这样，二十来岁的伙子短时间里头全白，也让林雷深深地感到震惊！ 是的，震惊！ 这一刻，林雷感觉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古力并没有出现林雷想象中那种激动不已的神情，他很镇静，甚至可以，很冷漠。 林雷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古力……” 听见了林雷的声音，古力那涣散的目光才又重新凝聚起来。古力抬眼看着林雷，眉头抽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出声。 一种莫名的悲愤从林雷的内心深处释放了出来，由下及上，很快占据了他的身体，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林雷甚至产生了一种疯狂的想法，什么dna比对，什么dna全球唯一，什么证据之王，统统滚蛋！ 但也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林雷便扼杀了自己内心原始的冲动。 他，终归是一个冷静的人，一个有着强大逻辑思维能力的人。 林雷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随后，林雷开口问话了，语不快也不慢：“古力，这案子真的是你做的么？” 这句问话一出口，林雷就开始后悔了。什么叫是不是他做的？现在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又有什么好问的？多此一举！ 古力依然沉默不语，只是看向林雷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亮光。 林雷是个善于观察的人，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古力神情中这细微的变化，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这子——厉害！ 自己差一点就要被他骗过，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若是没有dna证据，就是有人从古力身上搜出带血的凶器，林雷也宁肯相信他是被人栽赃陷害。 但是dna，又是出现在受害人体内的dna，只有才会……在这种证据面前，任何置疑都是苍白的！ 林雷长叹一声：“唉——！你怎么这么傻？你本不该这样，本不该这样……” 林雷站了起来，掉头就走，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什么规劝古力交待问题，统统见鬼去吧！ 林雷在出那声叹息的同时，心已经死了。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就是此刻他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交代不交代，又有什么关系？ 在他被枪毙之前，自己能够看看这位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杀人恶魔最后一眼，也就够了。 世事无常，人生真的像是一部电影，情节跌宕起伏。 一直沉默不语的古力，突然冷不丁的话了：“林雷，我知道我就要被枪毙了。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没有做那些事。” 林雷突然听见古力的这句话，已经迈出去的双腿又停了下来。 林雷转头冷冷地看着古力，看着他的眼睛——古力先前那有些浑浊的双眼，此刻变得明亮起来，有如一池湖水，清澈见底。 林雷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见的这一切，但是，他终于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到了此时此刻，古力竟然还出这样的话——难道，事情真的另有蹊跷？ 林雷微微皱眉，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先前林雷已经向看守所所长和公安局局长提出要求，若是有希望“规劝”案犯古力的时候，自己会抽烟，也请看守民警给古力一支烟。领导们表示木有问题，“人性化”嘛。 很快一名看守民警点燃了香烟，递到了古力的嘴边。 古力的手根本不能动，因为手被铐住不，还被粗铁链与脚链连在一起。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才咬住了烟嘴。 两个人都没有再话，正当一旁的看守民警感到有点诧异的时候，林雷却突然闭上了眼睛！ 侦探系统的大门早已提前打开，林雷走了进去—— 深瞳！ 我林雷要看一看，你古力到底是什么人！ 侦探大门后面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林雷睁大了眼睛，每一个画面都不敢错过。 …… 第050章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林雷“规劝”古力的同时，在距离一号操场不远处的值班室里，公安局李局长、副局长、刑警支队刘队长、看守所所长、武警中队的几名中队长，全都睁大了眼睛。 Ｗｗ ＷＣＯＭ 所有的领导都密切地注视着一号操场中的林雷和古力，大伙儿都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6芸此刻也站在领导们的身后，悄悄地踮起了脚尖。 李局长曾经过，这个案子已经惊动了公安部。公安部犯罪心理学的专家们很快就会赶到南关。 当然，专家们不是来破案的，因为案子早已破了，没有任何悬念。 他们是来解剖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变态杀人恶魔古力的心理，希望可以做出一份报告，向更高层的领导汇报。 破案，不是目的。 预防犯罪，才是终极目标。 像古力这样的变态杀人恶魔，到底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罪恶的深渊，这实在太有研究价值了。 在6芸心中，这是林雷“自我救赎”的最好机会！只要“劝降”了穷凶极恶、负隅顽抗的杀人恶魔古力，林雷就是人民的英雄！ 英雄，向来是被美女所崇拜的。 6芸希望，林雷也是自己心中的那个英雄…… 看守所一号操场上的林雷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静静地看着一头白的古力。 古力嘴中叼着的那支香烟即将燃尽，甚至烟嘴都快要烧到嘴唇了，但他仍然舍不得放弃。正如他短暂的一生，他——舍不得放弃。 剧烈的头痛折磨着林雷，这是使用深瞳的副作用，可是他却死死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不让古力看出一丝端倪。 刚才林雷到底看见了什么，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古力终于还是不情愿地吐出了口中的烟嘴，就像他那短暂的生命也即将燃尽一样，那么的恋恋不舍。 林雷的头痛也暂时消失了。 “墨迹”了这么长时间，就连古力身后的看守民警都面面相觑：这两个人一直打哑谜呢？ 林雷笑了，是微笑：“古力，你在看守所要好吃好睡，不要再想那么多。” 古力点点头，很感激林雷的这一番安慰之词：“我知道。谢谢你来看我，林雷。” 林雷又絮叨了一句：“你在这里如果缺什么东西，就向看守民警汇报。到时候我会给你送来，当然，是在不违反看守所规定的情况下。” 古力只觉得鼻子一酸，泪水顷刻间占据了他的双眼：“嗯……谢谢……” 林雷站起身来，礼貌地向看守民警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了“探视”。 一名看守民警立刻步快跑向值班室，向那里翘以待的各级领导汇报“规劝”情况。而另一名看守民警和两名手持微冲的武警立刻将古力从椅子上架了起来，准备带回监舍。 就在古力站起来的这一瞬间，林雷突然话了：“古力，你记住一句话。” 古力，包括一旁的民警和武警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一字一句地道：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 李局长等人先是听了看守民警的汇报，而后又询问了林雷的想法。 林雷告诉领导们，古力以前服过刑，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现在自己不能一来就劝他交代问题，而是要逐步感化。 对此，李局长深表认同。 林雷提出先从物质上给古力“人道主义关怀”，让他好吃好睡，减少对公安、对政府的敌意，然后自己再慢慢想办法让他交代问题。 对于林雷的这个想法，李局长等人简单地商量了几句之后，也同意了。 林雷松了一口气，出了看守所大门之后，径直往自己停在停车场的长城车走去。 林雷刚刚打开车门，忽然听见了6芸的声音：“林雷，情况怎么样？古力肯交代吗？” 林雷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6芸已经出现在了身后。 林雷微微一笑：“你走路没有声音的？” 6芸白了林雷一眼：“你才走路没声音！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先前林雷向公安局领导汇报的时候，6芸回避了，所以她早早地来到了停车场。 林雷关上了车门，走到6芸跟前，看着6芸的眼睛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 6芸避开了林雷的目光，声地道：“我关心这个案子……” 林雷掏出一根点八亲水湾，点燃。 6芸偷偷地看了林雷一眼，有些急切地道：“怎么样？古力有没有交代问题？” 林雷淡淡地吐了一口烟雾，缓缓地摇头：“没有。” 6芸的脸上写满了失望，片刻之后，她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雷笑了：“政策攻心不好使，那就只能靠温情感化了。” 6芸点点头：“那就好。只要能让古力交待问题，你就立大功了。这次部里来专家了，要详细地剖析古力这个案子。古力如果不交代的话，我们南关警方脸上实在无光。” 林雷掐灭了烟蒂，眼睛深邃了起来：“警方脸上有光还是无光，很重要吗？” 6芸被林雷的话噎住了：“你这人——！” 林雷收起了脸上严肃的表情，哈哈一笑：“我和你开玩笑的，要规劝古力交待问题，我需要你的帮忙。” 6芸一愣，蹙眉道：“我？我能帮什么忙？” 林雷摇了摇头，淡淡地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但是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希望你能……” 林雷不话了，睁大了眼睛看着6芸。 6芸轻轻咬住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只要古力能交代案情——” 不等6芸完，林雷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谢谢你。” 完之后，林雷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汽车启动，长城suV驶出了停车场。 看见林雷的长城suV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6芸心中涌起了一阵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林雷的脸庞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看不清楚…… 第051章 谁是凶手？（一） 看守民警和值班武警押着古力回到了重刑犯监舍。 Ｗｗ Ｗ ＣＯＭ 重重的铁门锁上之后，两名同舍的狱友将古力搀扶到了他的床前，帮助他坐下。 古力带着最高级别的刑具，所以生活起居完全不能自理。 这监舍编号是1，面积不大，只有两张高低床，南边有一张，北边同样也有一张。 古力睡的床在北边，他是下铺。在他的上铺，此刻鼾声如雷，同舍的另一位哥们正在床上“挺尸”。 这1号监舍一共四名犯人，但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古力。 其他三名犯人都是轻刑犯，偷鸡摸狗之辈，他们被安排在1号监舍有且只有一个任务——看着古力，防止他自杀。 这是号子里不成文的规矩，存在即合理，也没什么好的。 三名“看护”古力的轻刑犯年龄都不了，古力只知道矮个子那个叫老杨，中等身材的叫老涂，而此刻正在上铺睡觉的大胖子叫老程。 老杨是盗窃罪，其实也就是公交车上的“第三只手”，案子得可怜，但这老哥们屡教不改，这次怕是要判个两三年的。 而老涂则是诈骗，具体怎么诈骗古力不清楚；上铺的大胖子老程是故意伤害，他是菜市场卖肉的，上个月收了一张百元假钞，气愤之下追出菜市场，将用假钞的打成轻伤。 反正这三哥们事都不大，加上社会阅历比较丰富，所以被看守所特意选出来“看护”古力。 三人分作两班，保证4时有两个人时时刻刻盯着古力，另一人休息。即使古力睡觉了，“看护”的两个人也必须瞪大了眼睛盯着…… 古力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静静地想着事情。 老杨看了老涂一眼，两人也陪着古力“呆”。 他们不敢轻易和古力话，古力是铁定挨枪子的人，他的案子太大，看守所里很多人都知道。 万一“看护”们错了什么话，导致古力情绪不好，自残甚至自杀的话，那可就摊上事了。 古力从林雷走的那一刻开始，脑子里一直重复着林雷的那句话——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古力本来已经彻底绝望的心，开始有了一丝悸动。 求生的本能让这一丝悸动像一颗雨点，渐渐凝成了溪，聚成了大河，最终汇成了大海。 大海，波涛汹涌——正如古力的心情一样。 曾几何时，他已经不相信这世间会有什么正义。 古力并不恨警方，自己的案子百口莫辩，警方没有一点错。古力觉得也许毛贼们会被警方“收拾”，但自己这案子太大，连警方都生怕自己出一点点“意外”。 古力不知道自己的精斑，也就是其中的dna，怎么会出现在受害人的体内。但是古力知道，这种情况自己毫无辩驳的可能，一审二审哪怕是一百审，自己都必死无疑。 这似乎无关正义。 难道真的是鬼上身？ 也许吧…… 古力虽然不话，但是脸上的神情一直在变化。 古力身旁的轻刑犯老杨和老涂对视一眼，心里都犯起了嘀咕，甚至有些担忧。 这子莫不是真的有自杀的想法？ 不行，必须得“看护”好了！ 只要古力平平安安地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他们就完成了任务，没准以后判刑时也会考虑这“立功”表现。 …… 公司的事情林雷交给了李安打理，这子破案不行，寻人寻物却是一把好手。 林雷自个儿驱车来到了朱雀商场，这里是以前古力上班的地方。 朱雀商场正在搞“迎新春，服装大促销”的活动，各种档次的服装价格向淘宝看齐，所以顾客很多。若是能用网购的价格买到实体店的衣服，谁还会去给马云送钱？ 顾客们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大家都在挑选着适合自己的衣服，但林雷却是个异类。 林雷在商场二楼的护栏处，漫不经心地盯着在一楼巡视的保安。 足足看了一个多时，林雷掏出了兜里的电话，拨打了保安队长石道平的号码。 “喂，老石吗？我是林雷。今我没什么事儿，请你喝酒。安有事来不了，你再拉两个人来作陪吧！拉谁？就拉以前和古力住一起的张大成和刘……刘什么来着那子！” 朱雀商场对于保安实行包吃包住的待遇，古力当初住的宿舍一起合住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张大成和一个姓刘的。 今，林雷就是想会一会这二位！ …… 麻辣味道烧烤庄。 今儿个烧烤店生意很不错，堂内人已经坐满，林雷和石道平等人只能坐在店外的人行道上。 烧烤店的老板据颇有些背景，是不是真的林雷不知道，反正林雷从没见过城管来管占道经营的事情。 酒局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林雷除了刚开始跟在座的几人每人干了一杯之后，便推自己身体不适，不肯再喝。 林雷面前摆着的是一罐王老吉。 桌子上摆满了肉串和各种烧烤，空的啤酒瓶子则是装满了一件纸箱，第二件纸箱里的啤酒刚刚开始喝。 坐在林雷对面的石道平跟林雷很熟了，林雷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而是在另外的两个子那里。 在林雷左手边的叫张大成，二十多岁，东宁市近郊一个什么村子的人。他个头约摸一米七五左右，白白净净的一个伙子，眼瞅着啥都还行，但就是有一个毛病——轻微的口吃。 而坐在林雷右手边的叫刘海，与张大成是一个村子的。这子比张大成要矮一些，整个人外貌也没啥可的，一句话形容就是一胖墩儿。不过林雷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肌肉，相当的达。 这俩子是真能喝，推杯换盏咣咣咣一顿猛干。那喝光的一件啤酒石道平只喝了一瓶，其余全是他俩给干没的。 酒桌上林雷很少话，一直笑眯眯的，听得多，得少。 林雷依稀记得古力有一次曾经过，跟他住一起的俩哥们都是东宁人。起初林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直到在看守所里见过了古力。 林雷那用侦探系统里的深瞳看了古力，画面竟然不是古力奸杀红衣女孩，而是以前古力收拾地痞流氓失手伤人的画面！ 深瞳只看人最阴暗的一面——这也就是，古力是清白的，他没有做下奸杀的案子！ 但是古力的dna是怎么进入受害人的体内？ 第052章 谁是凶手（二） 林雷昨整整想了一夜，要栽赃陷害古力非常困难。Ｗｗ Ｗ ＣＯＭ 因为受害人体内检测出的不是古力的毛或者皮屑，而是他的精斑。 这个东西大家都懂的，可不是随随便便从古力枕头上取一根头那么简单！ 要提取这个东西来做一个局，实在是太难了，但并非绝无可能。 这个连环杀手心思如此缜密，林雷不得不心翼翼。因为林雷很确定一点，要弄到古力的dna，必须是他身边的人，是熟人。 这个熟人到底是谁？ 石道平是保安队长，自己住单间，并没有与古力住在一起。那么剩下来的张大成和刘海，就有很大的嫌疑了。更何况他俩都是东宁人，要知道连环奸杀案主要案地就是在东宁市。 这两个人到底谁有问题？…… 酒局依旧在持续当中，林雷是第一次与张大成和刘海见面，他需要观察。 大家吹牛逼的话题的差不多了，林雷有意地提到了古力。 林雷叹了口气，有些自责地道：“唉，没想到那古力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枉我先前对他推心置腹，当他是铁哥们了！我真是瞎了眼！” 这句话一出来，酒局忽然间沉默了起来。 石道平、张大成、刘海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显然与“杀人恶魔”古力曾经同居一室，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大家都在刻意回避。 但是今是林雷请客，既然林雷提起了古力，大家也不好不给面子，总要“口诛笔伐”一番才好。 石道平一声叹息：“唉，古力这子可惜了，我原本瞅着他是挺好的一个人——” 张大成不高兴了：“好……好……啥呀？林哥得没……没错，他就是个人面……人面兽心的家伙！” 本来张大成只是有些轻微的口吃，但此刻显然激动了，口吃得相当严重。 刘海喝了一大口啤酒，恨恨地道：“这子平时隐藏得太深，把大伙儿都骗了。有一次我妹妹被地痞骚扰，他刚好碰见了，立刻收拾了那几个兔崽子。为这事我还特别感激他，没想到竟然是做给我们看的！东宁那边都被他搅和成什么样了？！” 林雷的眼睛忽然亮了，也只短短一瞬间，他继续追问道：“刘海你还有个妹妹在南关呀？” 张大成愈着急了：“林……林哥，你……你是大老板……” 林雷眼瞅着他这神情，心里隐隐猜到了几分，笑着：“怎么，大成兄弟喜欢刘海的妹妹？” 刘海瞪了张大成一眼：“你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一到晚啊啊啊——鹅鹅鹅的，我妹妹能看上你？” 张大成一下子蔫吧了，神色黯淡了下来。 刘海丝毫不以为意，似乎平时因为妹妹这事取笑张大成已经习惯了。他转头对林雷笑了笑，接着道：“我妹妹在朱雀大街上的金牛宾馆当服务员……” 顿了一顿，刘海怕林雷误会，又解释了一句：“是负责打扫卫生，整理房间的。正规的啊，不是那种——” 林雷微微一笑，表示明白。 林雷正吃着一串羊肉串，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大成，刘海，你们一般多久回一次东宁，都什么时候呢？我想去东宁玩玩，但是人生地不熟的，要不咱们约个时间一起去？” 刘海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笑着道：“林哥要去东宁那太好了，东宁名胜古迹挺多的，有……” 刘海呱呱呱一顿猛，听得林雷频频点头。 林雷瞥了张大成一眼，这子一言不，大概是知道自己有口吃的毛病，找导游也不会找他。 林雷喝了一口王老吉，颇有些期待地道：“你们一般什么时候回东宁？就不用请假专门陪我了，反正我也是随便玩玩。” 刘海想了想，开口道：“我和大成一个村的，我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我每个月都回去一次。大成这子太抠门，是省路费，两个月才回家一次。” 林雷哈哈大笑：“大成，攒钱娶媳妇呢？” 张大成脸一红，支支吾吾也不知道些什么。 刘海瞪了张大成一眼，有些不满地道：“这子就没安好心！我妹那工作忙，两个月才跟我一起回家一次。每次这子就屁颠屁颠地跟上来了，我要是单独回去，他才不回呢！” 林雷点点头，用揶揄的眼光看着张大成。 一直在猛吃肉串的石道平喝了一口啤酒，笑着道：“刘海的母亲每个月月底那几去医院检查身体，拿一个月的药。刘海孝顺，每次都亲自带他母亲去医院。” 林雷举起了王老吉的罐子，颇有些欣赏地看着刘海：“我林雷最喜欢结识孝顺的人，今身体不舒服，就以水代酒，来，咱们走一个！” 刘海颇有些自得，碰了下杯子后便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几人一直喝到凌晨，最后林雷自个儿回家，石道平他们三个则结伴一起回了保安宿舍。 林雷回到住所之后，本想给6芸打个电话，却现已经过了1点，只得作罢。 躺在床上，林雷的脑子飞运转，开始琢磨起今一起喝酒的这几个人。 石道平不和古力一起住，弄到古力那个的可能性极，而剩下的两个人都有一定嫌疑。 其实这话要分两头来，也就是林雷自己这么认定而已。如果没有侦探系统的深瞳来确认古力的清白，那两人有个p的嫌疑啊！有嫌疑早被警方请去喝茶了。 这次的案子太过于特殊，是在知道一个否定的答案的情况下，来反推真正的凶手。 也就是，古力肯定不是凶手，那么谁才是呢？ 现在凶手最大的破绽，就是栽赃古力！若是没有这一条，那么连环奸杀案的凶手可能是东宁市或者南关市数百万成年男人中的任何一个，压根也不可能有什么指向性。 刘海和张大成基本上就是一普通打工仔，初看之下也没有什么特别能引起怀疑的地方。 林雷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必须要获取案件内情才行——什么尸检报告、现场笔录等等一切。 这，当然是要靠6芸。所有的资料都在公安局，平民百姓根本不可能看见。可是，这不符合规矩，甚至可以违反警察纪律。 又该怎么呢？ 想了大半夜，林雷决定还是要赌一把。 第053章谁是凶手（三） 中午十二点二十一分。 Ｗｗ Ｗ ＣＯＭ 6芸收拾完桌上的卷宗材料，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地道：“收工，回家吃饭！”6芸一抬头，却现办公室早就没有人影了…… 6芸从公安局大楼下来，径直去停车场开车，然后驾车出了公安局大门。 刚出大门，正观察路口道路情况，准备转弯进入大路的6芸突然听见电话响了。6芸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林雷打来的。 6芸将车开上辅道，停车熄火，而后划开了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林雷的声音：“呃，我看见你了，你往前开二十米……” 6芸一抬头，却现林雷正在辅道二十米前方向自己挥手。 6芸挂了电话，边启动汽车边抱怨：“这人……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搞什么鬼！” 将车停好之后，6芸从车上走了下来。 林雷笑着对6芸道：“一起吃个饭？” 6芸摇了摇头：“明吧，今我妈生日，好了中午回去吃饭。晚上局里加班，回不了呢！” 林雷点点头：“那好，借我几分钟时间，我跟你点事。” 6芸“嗯”了一声过后，蹙眉道：“什么事儿？神神叨叨的，电话里不能？” 林雷没有回答，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吸了一口之后，他才坚定地道：“不能。” 6芸心里一惊，她很少看见林雷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话，难道他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6芸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语气中略带一丝慌乱：“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林雷一脸肃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6芸，我现在的可能你不爱听，或者犯了忌讳，但是我希望你能安静地听我把话完。” 6芸终归是年轻女孩子，虽然作为警察比一般女孩沉得住气一些，但还远远达不到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当她步入中年的时候，社会阅历的增加会让她成为一名成熟的警察——但是很显然现在，她并不是。 6芸的心悬了起来，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嗯，你，我听着。” 林雷看着6芸的眼睛，缓缓地道：“古力没有杀人，他不是连环奸杀案的凶手。” 6芸大吃一惊，先前的担忧立刻转成了震惊：“你……你什么？！” 林雷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古力是冤枉的。” 6芸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往头上涌，头部一阵眩晕！ 6芸用手扶住额头，转身就走，边走嘴里边蹦出两个字：“疯子！” 走到汽车跟前，6芸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原本以为林雷会喊住他，但是身后却没有声音传来。 6芸忍不住一回头，却看见了林雷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 6芸心中一痛：林雷是疯子吗？若不是怎么会古力是冤枉的？ 不对，他是疯子的话又怎么可能协助警方连破两起大案？ 6芸迟疑了，看见林雷伤心的样子，她心软了。 6芸慢慢走到林雷跟前，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了他：“多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孩子哭就哭？” 林雷擦干了眼泪，声地道：“我从十二岁开始就没哭过。” 6芸紧蹙眉头：“那你为什么……” 林雷的眼睛很清澈，缓缓地了两个字：“兄弟。” 6芸低着头，沉默了。她似乎是心中有一杆称，在掂量着“兄弟”这两个字的分量。 良久之后，6芸才又重新抬头：“嗯，我听你继续。” 林雷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之后，一字一句地道：“古力的那个……被人弄进了受害人的体内，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若是没有看见林雷先前的样子，6芸是压根一个字儿也不会相信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心软了，似乎并不排斥任何极概率的事件。 6芸想了一会儿，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熟人栽赃？” 林雷重重地点了点头。 6芸立刻追问：“是谁？” 林雷摇头：“我不知道。我希望你把这案子的卷宗全部给我。” 6芸的嘴唇动了动，但终究没有出什么话。 又过了一会，6芸开口了：“你怀疑哪两个人？” 林雷将古力同屋居住的刘海和张大成的信息了，最后又补了一句：“如果有案件卷宗的话，我想我可以找出真凶。” 6芸沉默片刻，最终应了一声：“好，明我给你。” 林雷点点头：“谢谢你，6芸。” 6芸笑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地了一句：“我也豁出去了，违反纪律就违反纪律吧！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疯子……” 林雷郑重其事地道：“我不是疯子。我叫林雷，是个侦探。” 6芸收住了笑容，白了林雷一眼：“就这样，我先回家了。” “等等。” “嗯？” 林雷眼中带着泪花：“不管这件事的结局怎么样，谢谢你。” 6芸笑了，笑得很甜，似乎不以为意：“谁叫我们是朋友嘛。” 林雷点点头，不再话。 目送6芸的汽车驶离出自己的视线之后，林雷也转身离去。 …… 第二上午，6芸如约将连环奸杀案的卷宗，提供给了林雷。 林雷知道，在6芸的内心深处，她已经相信了古力是清白的，因为她相信自己。 看着6芸将一大沓材料递到自己手中，而后若无其事地离开的那一瞬间，林雷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真凶，才能不辜负6芸的一片心意。 林雷将自己关在家中整整三，一直在研究6芸给的材料。先前林雷无法接触到尸检和现场走访笔录，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破案。 现在不一样了，案子所有的信息，都在6芸提供的材料之中。 李安那子该干嘛干嘛，林雷并没有跟他详细的情况，这件事以李安的智商是肯定帮不上忙的。毕竟林雷是老板，李安只是职员，林雷怎么，他当然就怎么做。 三足不出户，连吃饭都是叫外卖…… 看完卷宗之后，林雷得出一个结论——根本就不可能通过现有的证据锁定真凶！ 除了古力的dna，警方压根不掌握其他任何证据。卷宗里稍有点价值的东西，其实在最开始6芸已经过，无非是些犯案手法之类。 这也是很显然的一件事情，若是有其他证据，警方也不会抓古力。 要破案，必须靠林雷自己调查，必须自己推理！ 第054章 谁是凶手（四） 6芸这几有点心神不宁，所有案件资料和林雷所谓的“嫌疑人信息”，都已经交给他了，到底林雷能不能破案？ 这上班没多久，6芸接到了林雷的电话。Ｗｗ ＷＣＯＭ 电话里林雷让6芸找个理由出来，到锐眼调查公司去接他，是要去调查案情…… 6芸跟办公室同事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要出去查案，然后开车来到朱雀大街的锐眼调查公司。 林雷早就在马路边上等着了，6芸刚一停车，林雷就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6芸看了林雷一眼，有些不满：“你不是有车么？每次都来蹭我的车——” 林雷哈哈一笑：“我那是公车，李安开着出去办事了。再了，你是老司机，我喜欢坐老司机的车。” “我是老司机么……”6芸低声重复了一句，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却又不上来。 6芸启动了汽车，开口问道：“咱们去哪？调查谁？”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先去出租车公司。” “出租车公司？南关有好几家出租车公司……”6芸眉头蹙了起来。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张大成和刘海只是普通的保安而已，没有私家车。如果他们俩人要夜间潜回东宁作案，必须有交通工具。我查过，他们也没有朋友可以借车，那么先看看出租车公司的记录吧！” 6芸点点头，带着林雷开始摸排每一家出租车公司。 这次的调查花费时间并不多，因为指向性非常强。 红衣女孩连环奸杀案的案时间段，南关市开往东宁市的出租车并不多。由于出租车出城都要登记，所以信息也很齐全。 一圈调查下来，出租车公司方面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在案时间段，嫌疑人并没有乘坐出租车前往东宁市。 下一步，林雷带着6芸来到了南关市汽车客运总站。 南关经济达，交通便利，往东宁的车基本是十分钟一趟。最晚的一班夜里九点从南关车，而东宁那边过来的最早班车清晨六点半左右就抵达南关了。 6芸警官证咔咔一亮，客运站主管立刻将他们带到了监控室。 林雷只调案时间段的监控，工作量虽然也很大，但还算勉强可以接受。 足足看了三个多时，林雷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就在这时，6芸忽然一声惊呼：“是他！竟然是他！” 林雷与6芸是分开看的两部电脑，林雷一听到6芸的话，连忙来到6芸的电脑屏幕前。 6芸已经按了暂停键，林雷清晰地从画面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海！ 在案时间段，刘海竟然乘坐晚上九点最后一班车，回了东宁市！ “快，看一下第二的监控，刘海是不是一大早回了南关。”林雷略一思索，开口对6芸道。 6芸马上打开了第二一大早的监控，果然早上六点半第一趟从东宁开回南关的大巴车上，刘海最后一个从车里走了下来。 “难道是他？”6芸眉头微蹙，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现在只能明刘海这个时间段回过东宁市，仅此而已……” 6芸死死咬住嘴唇：“那我们通过监控，继续循线追踪吧！去东宁，看下刘海当下车以后，行动轨迹到底是怎么样的？” 林雷点点头：“嗯，必须落实他当的行踪。” 林雷将这两段监控用u盘拷贝下来之后，跟着6芸去了东宁。 东宁离南关并不远，一个时车程而已。 到了东宁市汽车客运总站，林雷和6芸第一时间去查看那的监控。 然而—— 居然没有监控！ 东宁客运站方面表示，那刚好监控出了故障，所以没有正常录制。 到了这里，刘海的线索中断了…… 林雷不甘心，又跟6芸一起，详细地对刘海进行了一番调查。 还真别，一番调查下来，竟然又有一些新线索反馈上来。 原来刘海的女朋友在东宁一家kV工作，呃，似乎工作环境也不是那么干净。最为重要的是，林雷查到了宾馆开房记录，刘海的女朋友经常跟客人去开房…… 刘海的信息大概就是这些，有案时间段回东宁的记录，女朋友交际圈不检点——他，会是真凶吗？ …… 在回南关的车上，林雷一直沉默不语，6芸忍不住开口问道：“林雷，你觉得刘海会不会是凶手？” 林雷收起了思绪，淡淡地道：“不要轻易下判断。明咱们查一查张大成，另外石道平和其他保安，也要查——甚至朱雀商场的每一个员工，咱们都必须留意。当然，重点还是刘海和张大成。” 6芸点点头，不由得多看了林雷一眼。 在6芸心中，她已经完全相信，古力绝对不是凶手。真凶，林雷一定可以抓到！ 第二一大早，林雷带着6芸开始了调查。 详细的调查经过不必赘述，反正到了下午，林雷和6芸摸排出来了不少情况。 先是张大成。 张大成的行踪上没有查出什么端倪，至少监控没有看见张大成偷偷潜回东宁的影像。 但是，张大成有一点情况却引起了林雷的怀疑。 原来张大成从就有口吃的毛病，二十好几的人了，一直找不到对象。 因为这件事，张大成长期受人耻笑——正如林雷第一次在麻辣味道烧烤庄见到的那样，当时刘海也是嘲笑张大成口吃的事儿。 这不是一次两次，而是长期！ 心理长期压抑的人，恐怕也是有问题的，恰巧这个红衣女孩连环奸杀案，凶手一定是心理变态的…… 接下来是石道平。 经过调查，林雷现石道平的老婆是自杀的，所以第一次在Babybar石道平她老婆病死，显然没有实话。不过这种事情，遮掩一二倒也得过去。 引起林雷注意的是，石道平快四十的人了，却没有子女。 恐怕这人身上，也有些事情吧？ 最后是朱雀商场的其他员工，看起来与案子关系并不大。 毕竟能够弄到古力那个东西的人，一定是他身边的人。 这里面不得不提保安宿舍的清洁工，老马。 老马负责打扫卫生，清理垃圾。 若是古力那子经常问候苍老师或者波多野老师的话，恐怕也有不少“东西”留下。 老马快五十岁了，早年离异，脾气很古怪，听媳妇儿当年也是跟别人跑了…… 老马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身体状况却很好，要做那些案子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 第055章反推夏洛克 夜色下的南关市略显冷清，毕竟是冬季，街面上行人并不多。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出现在了6芸家区大门口，他拨通了6芸的电话：“喂——6芸，是我，林雷。我在你家区大门口，你出来。” 等6芸匆匆来到大门口，见到林雷之后，林雷的第一句话就把她吓了一跳：“带枪没有？” 6芸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聊，又哪会带枪？ 林雷眯起了眼睛：“今要抓连环奸杀案的凶手，你把枪带上，以防万一。” 6芸一听这话，顿时大吃一惊！出于职业的本能，她立刻问了一句：“我通知刘队，让他多带几个人。” 林雷摇了摇头：“我已经揭开凶手的真面目了，但是——”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我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那怎么可以抓人？”6芸反问了一句。 林雷微微一笑：“我有九成把握可以拿到证据，但是，总归有一成的可能出现意外。所以不能通知其他警察，你却不一样。” 6芸有些意外：“我怎么不一样？” 林雷看了6芸一眼，平静地道：“因为你是自己人。不过你放心，即使没拿到我想象中的证据，我也有后手。” 6芸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眼中带着无比的坚定之色：“好，你在这等着，我上楼取枪。” 等6芸重新下楼之后，两人一起进了林雷的那辆长城suV。 汽车缓缓启动，目标正是朱雀商场！ 在车里，坐在副驾驶的6芸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询问道：“真凶到底是谁？” 林雷一边开车，一边回答：“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6芸有些不满意：“你跟我还卖关子啊？我都出来跟你一起抓凶手了……” 林雷摸了摸鼻子，岔开了话题：“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真凶的？” 6芸一愣，旋即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雷眼睛微眯，声道：“这案子必须分主观和客观两个方面来。” 6芸有些蒙圈：“主观？客观？” 林雷点点头：“主观是推理，客观是证据。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我将用排除法来解谜。” “排除法？”6芸睁大了眼睛，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朱雀商场外面，林雷将车停了下来。 林雷打开车窗，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夏洛克曾经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看起来再不可能，那也是事情的真相。” 6芸期待地看着林雷：“嗯，然后呢？这案子你怎么用排除法？” 林雷微微一笑：“我反其道而行之！” 6芸一愣：“反其道而行之？什么意思？” 林雷淡淡地道：“我尝试解释所有嫌疑人的每一处疑点，看看能不能解释得通。如果遇到绝对解释不通的地方，那么，这个地方就是案件的真相。” “真新鲜，还有这么推理的吗？”6芸笑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来，我们试试。先刘海。刘海曾经在某一次案的时间点，悄悄潜回东宁，第二才返回南关，这个情况，有没有合理的解释呢？” 6芸想了想：“你曾经过，这个情况只能明刘海恰巧那去过东宁……” 林雷点点头：“是的，刘海去东宁的可能性很多，我不知道是哪一种可能。譬如我随便举个栗子，他女朋友劈腿，他很可能是回东宁捉奸。当然，具体是不是，我不清楚，我现在只是在找有没有可能的解释而已。” 6芸顺着林雷的思路一想，点头道：“嗯，刘海悄悄潜回东宁，可以解释得通。这不是绝对解释不了的事情。” 林雷继续道：“接下来是张大成。张大成口吃，长期被人看不起。然而，这种事情在现实里经常遇见，凭这一点就能断定张大成是凶手吗？” 6芸摇摇头：“不能。若是被人看不起就连环杀人，这世上恐怕没几个活人了……” 林雷接着道：“再清洁工老马。古力有没有看视频的习惯，我暂时不知道。但是不管他看还是不看，老马即使能获取他的dna，也不能老马就是凶手。这一点，与张大成的情况一样。” “确实如此。”6芸眼睛亮了起来，“那么，最后的是……石道平？！是他？？” 林雷笑了：“好吧。我们再来保安队长石道平。他的妻子是自杀，他当初对我撒谎，这个情况，有没有合理的解释呢？” 6芸想了想，开口道：“俗话家丑不可外扬，石道平若是遮掩一二，也算是人之常情。这一点，可以解释得通。” 林雷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继续道：“石道平四十岁的人了，没有子女，能凭这一点断定他是凶手吗？” 6芸摇头：“现实里没有生育能力的人也很多，不能单凭这一点就他是凶手。” 林雷微微一笑：“还要再石道平。石道平平时对古力很好，似乎很符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法，那么能凭这一点，石道平是凶手吗？” 6芸连连摇头：“不能。生活中总会有热心肠的人，虽然不多，但不能绝对排除。这一点可以解释得通，没准人家就是热心肠呢？” 林雷点点头，笑了：“怎么样？有意思吧？所有人的疑点，我都能找到解释……” 6芸瞪了林雷一眼：“快，是不是还有什么情况我不知道的？单凭你前面的这些疑点，根本没法断定谁是凶手。你既然叫我来抓凶手，一定是有把握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乱花渐欲迷人眼，差一点，我都要被这些假象迷惑了。好在，我终究还是找到了一处凶手绝对解释不了的细节。” 6芸连忙追问：“什么细节凶手解释不了？”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其实你是知道这个细节的。” 6芸一愣，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林雷缓缓地道：“我记得古力被抓以后，我曾经在绿水湖，详细地给你过我和古力交往的点点滴滴。” “嗯。”6芸记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然后呢？” 林雷揭开了谜底：“锁定真凶的关键信息，是我第一次与古力见面喝酒那，他的一句话。” “你们第一次偶遇，古力出手相助那次？” “是的。” 6芸开始回忆，第一次林雷与古力见面，古力到底了什么？ 6芸想了半，也没有想出到底是什么细节，于是开口问道：“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林雷笑了：“绝对解释不通的地方，就是为什么凶手要嫁祸古力！” 6芸一愣：“这？这算什么理由啊？没准凶手就是恨古力呢？”话刚完，6芸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这案子凶手心思如此缜密，又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嫁祸？ 林雷道：“先，我假设刘海不是凶手。那么问题来了，真凶为什么不嫁祸刘海？刘海经常半夜回东宁，你想想，刘海出现在东宁再加上dna栽赃，他才是最佳的替死鬼。”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其次，我假设张大成不是凶手。同样的道理，真凶为什么不嫁祸张大成？要知道张大成因为口吃，长期心理压抑，明显比古力可疑。”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最后，我假设石道平不是凶手。那么真凶为什么不嫁祸石道平？石道平家庭婚姻都很不幸福，怎么看也比古力可疑。” 6芸完全被林雷绕晕了…… 林雷一字一句地道：“哪怕古力没有任何心理问题，疑点远不如那几人多，但是凶手也必须要嫁祸给他！这，就是案子的真相。同时，也揭露了凶手的真面目！” 6芸恍然大悟，一声惊呼：“我知道了，原来是他！” 第056章 真凶现形 顾客们都离开之后，朱雀商场准时关上了大门。ＷｗＷ ＣＯＭ 即使6芸从警三年，这种单独由她一个警察抓捕凶手的场面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 此刻，她连大气也不敢出，深怕惊扰到了商场里面的真凶…… 保安们开始从每一层楼开始巡视，商场一共七层，每一层的每一个角落保安们都必须要清查彻底才行。若是某个地方藏着个把蟊贼，那可就是保安的严重失职了。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盯着商场里的动静，而后又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林雷启动了汽车，侧身对副驾驶上紧张兮兮的6芸道：“原本下个礼拜凶手才会值夜班，那时候我们动手比较合适。但是我等不了，我不想古力在看守所多待哪怕一秒钟时间。” 汽车已经开始加，林雷开口道：“我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凶手什么时候在宿舍，什么时候不在。但我确认的是，朱雀商场每清场需要四十分钟，这段时间所有保安必须在现场一起巡视。” 林雷的长城suV车很快来到了不算太远的朱雀商场宿舍楼，下车之后，林雷带着6芸径直来到了宿舍楼六楼。 这是一栋普通住宅楼，其中的四至七楼被朱雀商场租下，提供给保安、保洁等包吃包住的员工使用。保安们住在六楼，这一层一共有四个房间，林雷径直走向了其中一个房间。 林雷淡定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我们一共用了五分钟时间来到这里。现在这层楼所有人都在商场清场，还有三十五分钟时间——呃，不，算上路上的时间，我们还有四十多分钟可以利用。” 6芸点点头，眼睛盯着林雷手中的钥匙：“你有钥匙？” 林雷笑了：“我晚饭是跟凶手一起吃的……” 6芸一愣，旋即明白了：“你偷他的钥匙配了？” 林雷走进了屋子，声道：“这种事我是不会干的，要干也是李安去干。” 6芸：“呃——看不出来，李安也是个人才。” 林雷哈哈一笑：“要做大侦探，单枪匹马可不行，必须得有助手。” 6芸撇了撇嘴：“你的意思，我是你的助手啊？” 林雷纠正道：“你是自己人。” 6芸脸一红，低着头不做声。 进屋之后，林雷立刻开始翻箱倒柜。 6芸也一起帮忙，然而她的心始终悬着：若是找不到证据又该怎么办？ …… 十点十七分，保安们66续续地从商场回到了宿舍。今值夜班不能回来的人有三个，不过却没有他。 他要下个礼拜才值班。 看着其他人都进了各自的屋子之后，他才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钥匙，准备打开房门——咦，记得下午钥匙是挂在左边腰带上，怎么现在钥匙挂在右边腰带了？ 他也没多想，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他打开了房门。 这段时间他一直处于兴奋之中，甚至感觉比杀死红衣女孩还要刺激。 自己做的那些案子，现在全部算到了古力那个倒霉蛋的头上，想必不久之后，古力就会被枪毙了吧？ 他心里升出了强烈的快感，这种快感让他非常享受。 这世上最完美的犯罪，不是让警察抓不到凶手，而是让警察抓错人之后还坚信那个倒霉蛋就是真凶。 这一点，他做到了。 吱呀—— 门打开了。 屋里一片漆黑，他走进了屋子，伸手去摸大门旁边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别动！”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让他不寒而栗！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在刚刚打开灯的一瞬间，他就清楚地感觉到太阳穴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甚至比刚才那声音还要冰冷。 枪？！ 他惊恐地想要看身后的人，看到底是哪个女人——是的，刚才的声音是女声，当然就是6芸！ 灯已经打开，屋子里的灯光有些刺眼，他用余光看见了沙上坐着一个人，一个晚上才刚刚跟他吃过饭的人。 林雷，怎么是他？ 竟然是他？！ 6芸掏出随手携带的手铐，咔咔咔地将他拷上。 头上冰冷的枪口暂时移开了，他死死地盯着沙上的林雷，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坐在沙上，正对着他的林雷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点八亲水湾，点燃。 他忽然话了：“林……林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雷冷冷地看着他，夸张地吐了一个烟圈，淡淡地道：“我已经揭开了连环奸杀红衣女孩案的所有真相，石道平，你难逃一死！” 是的，先前被6芸用枪指头，现在被手铐拷住的他，正是石道平。 石道平一脸无辜：“林雷，你肯定误会了……那案子的真凶是古力呀，警察都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住嘴！”林雷愤怒地打断了石道平的话，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石道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林雷没有话，就那么冷冷地怒视着石道平。 片刻之后，石道平稳住了心神：“林雷，你来我家找我玩很欢迎。你这位警察朋友，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林雷眼睛眯了起来：“石道平，你以为我很闲么？来这里陪你玩？” 石道平冷眼看着林雷，缓缓地道：“既然不是找我玩，那你这算什么？私闯民宅？！还有——”石道平转头看着6芸，皱着眉头道：“我这位警官，枪和手铐可不是拿来开玩笑的！我要找你们领导！我要找媒体曝光！” 此刻用枪指着石道平的6芸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将目光投向了林雷。石道平得没错，警械不可滥用，现在一切都看林雷的了。 林雷看着一脸无辜模样的石道平，忽然笑了：“石道平，你刚才我来这里陪你玩？好，那我就来陪你玩个解谜游戏。” 石道平冷哼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而后缓缓地道：“这件事假象太多，你设计得可以非常精妙。” 石道平表情夸张地问道：“什么事？” 林雷微眯眼睛：“你什么事？” 石道平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话，只是冷眼瞅着林雷。 “但是——”林雷话锋一转，用不容置疑地口气道：“你必须记住一句话。” 石道平睁大了眼睛：“什么话？” 林雷一字一句地道：“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第057章 我爱护环境不行吗？ 石道平额头抽动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依然冷视着林雷。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淡淡地道：“6芸，你觉得先前我们讨论的那些疑点，哪一个最容易引起我最初的怀疑吗？” 6云听明白了，林雷这话的意思是，先不去古力最关键的那一句话，单之前的那些疑点中，哪一点最可疑。 是刘海悄悄潜回东宁？ 还是张大成因为口吃被人看不起？ 亦或者是石道平隐瞒媳妇死因？ 还是—— 6芸有些无奈：“我觉得都很可疑……”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缓缓地道：“最可疑的，是石道平没有子女。” 这话一落地，石道平眉头立刻抽动了一下，一张脸顷刻间便扭曲得非常吓人。 林雷没有搭理他，接着道：“丧失生育能力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也很多，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打听过他老家那边的情况，那里传宗接代的思想很严重，没有儿子都让人看不起了，更别连女儿也生不出来。石道平的妻子就是因为受不了旁人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所以才自杀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联系上石道平媳妇自杀的事，可以推出结论，没有生育能力的人是石道平，而不是他媳妇。因为如果是石道平的媳妇有问题，他大可以离婚再找一个，这才是合乎逻辑的推理。但石道平没有和老婆离婚，明问题出在他身上。” 林雷转头看了6芸一眼，认真地道：“6芸，先前我的话你还记得吧？我了，这案子是一个心理极度变态的人做下的……” 6芸轻轻地“嗯”了一声，连连点头。很显然石道平没有生育能力，似乎向“级变态”这个方向靠拢了一步。 至于张大成？张大成确实被人看不起，但是如果“极度变态”的话，恐怕还不够资格。因为心理级变态的人，往往伴随着生理变态。口吃与丧失生育能力相比，显然后者更容易引变态杀戮。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看着6芸：“有了这个疑点，我才将注意力集中到石道平身上，而不是刘海和张大成。当然，单凭没有生育能力，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来指控他。 顿了一顿，林雷继续道：“我先前过，破案的关键信息是我第一次与古力见面喝酒那，他的一句话。” 石道平的瞳孔开始放大，嘴巴张得老大…… 林雷吐了一口烟雾，淡淡地道：“古力那，他从来没有对朋友和同事过自己服刑的事情。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古力有所隐瞒，这很正常。” 石道平眉头抽动了一下，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 接下来，林雷缓缓地揭开了谜底：“因为古力服过刑，警方采集过他的dna。只要警方在dna数据库中一查就能查到古力。若是栽赃给刘海或者张大成，人家又没有犯罪记录，在dna数据库中不会有任何数据。难不成石道平跑去主动跟警察，快去抓刘海吧，他的dna和你们现场提取的一样？呵呵，可能么？！” 原来是这样！ 也就是石道平栽赃给有犯罪记录的古力的话，古力几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被警方锁定！ 要知道dna数据库里的数据，都是有前科劣迹的人才会留下。而栽赃给其他人，又要怎么“帮助”警方去搜集人家的dna呢？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林雷继续道：“那么问题来了，古力如果没有跟朋友过这件事，那么还有谁可能知道古力服过刑呢？” 6芸想起来了：“好像古力是应聘的时候，保安队长和商场的人事经理都没有为难他。” 林雷点点头：“朱雀商场的人事经理是女的……所以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石道平冷哼一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坚持录用古力是出于好心，服过刑的人怎么了？法律规定不能聘用他吗？哼，你凭这一点想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 林雷笑了：“你得没错。所以我这件案子你设计得非常精妙。能得到我这个评语的，你也算是案犯中的极品了。” 石道平沉默了，一言不。 气氛有些凝滞，就在这时，石道平突然开口话了：“精彩！真是丝丝入扣！但是——”石道平话锋一转，蔑视地看着林雷：“证据呢？！我是真凶，请你拿出证据！。” 林雷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不要着急嘛，我还没完呢！急着进火葬场啊？” “你——！”石道平气急，冷哼了一声，“哼！” 石道平的眼睛看向了花板，似乎压根也不想搭理林雷。 林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接着道：“你是怎么弄到古力的那个东西的，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你没有和他同住，到底怎么弄到的呢？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答案。” 林雷叹了口气，似乎对古力有些不满：“这子也不自爱，在你的怂恿之下，跟你去了几次洗浴中心。古力大保健之后的保险套，被有心人拿走了。” 到这里，林雷看了6芸一眼，笑着道：“你放心，我从来不干这种事。” 6芸听得正认真，冷不丁林雷冒出这么一句话，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想你也应该不会……” 林雷的烟已经抽完，他又点燃了一支：“你真了解我。” 6芸这才反应过来，瞪了林雷一眼：“别废话，继续接着。” 林雷微微一笑，看着石道平，继续道：“我下午去你们常去的那家洗浴中心，红本一亮，他们经理屁颠屁颠地立刻就把监控全部给我调出来了。” 到这里，6芸这才想起来，林雷是治保标兵，手里有红本呀！估摸着洗浴中心的人也害怕被警方查，所以治保标兵来看监控，他们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林雷接着道：“我从其中的一段监控中看到，那古力前脚刚走，你石道平就鬼鬼祟祟地进了他的客房。一分钟之后，你从房间出来，手里多了一个保险套。” 完，林雷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盯着石道平。 石道平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 石道平用一种挑衅的眼光看着林雷：“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就算我拿走了古力用完的保险套，那又怎么样呢？我爱护环境不行吗？” 第058章 纪念物 6芸气得狠狠地用枪托砸了一下石道平，怒斥道：“谁没事会去拿那个东西？！你睁眼瞎话呢！” 石道平凶神恶煞地瞪着6芸：“逮捕令呢？你就凭这子在这胡八道就敢抓我？当我三岁孩呢？！” 6芸急了，脱口而出道：“你——！你这是胡搅蛮缠！” 石道平挑衅的眼光更盛，他转身凑到6芸跟前，举起手铐，大声呵斥道：“给大爷我解开！妈的，当老子刚进社会啥都不懂是吧？没证据就敢来抓我？！” 6芸焦急地看着林雷，整个人剧烈抖动起来！ 很显然，石道平的没错，林雷的那些只能算推理，或者可疑之处！然并卵——没有最关键的证据啊！即使有监控证明石道平拿了古力的保险套，那能明石道平一定是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吗？ 并不能！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就在这时，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站起身来。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开始在客厅里转悠，走了一圈之后，突然停了下来。 石道平眼中惊恐的神色一闪而过，突然态度软了下来：“林雷，我知道你是跟我闹着玩的，我不会追究这件事。” 石道平神色中带着一丝仓皇，也就短短一瞬间而已，石道平恢复了常态。他忽然笑了，笑得很勉强：“哈哈，林雷，走，我请你喝酒——咱们有些误会，开了就好了。” 6芸一愣，她根本没有想到石道平的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林雷也笑了，是冷笑：“老石，你很喜欢喝酒吗？” 石道平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口齿不清起来：“喜……喜……喜欢……” 林雷突然拿起了身旁柜子上摆放的一个大号的玻璃药酒罐子，冷冷地道：“那我们就喝这个吧，现在就喝！” 话还没落地，石道平突然暴起，疯一样向林雷冲了过来！ 6芸还没反应过来，林雷似乎早有准备，飞起就是一脚踹了过去——石道平被踢翻在地，林雷手中抱着的药酒罐子却稳如磐石。 林雷一脚踩住了倒在地上的石道平的脑袋，将药酒罐子高高举起，厉声呵斥道：“你请我喝，我都不喝——我是人，不是畜生！” 6芸的目光看向了那个药酒罐子，仔细地一看，赫然现里面除了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外，隐隐还有几根像人手指头一样的东西！ 林雷皱了皱眉头，又狠狠地踩了一脚石道平的脸：“你这个畜生！” 死死踩住石道平的脸之后，林雷对还在那震惊不已的6芸道：“给你们刘队打电话吧！” …… 石道平被随后赶来的大批警察带走了，林雷则协助警方调查，也一起来到了南关市公安局。 做完笔录之后，林雷在公安局楼下等着6芸。 等了很久很久，6芸才从楼里出来。 林雷立刻迎了上去，开口问道：“招了没？” 6芸点点头：“招了。全招了，而且那些手指都是受害人的。”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林雷，你到底怎么想到的——你所谓的铁证竟然是……” 林雷眼睛微眯：“我看见案件资料里面有一条，受害人拇指缺失。” 6芸眉头紧蹙：“我们警方当时百思不得其解……” 林雷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开口道：“我过，本案作案手段残忍，凶手是变态杀手。在犯罪心理学中，这种变态连环杀手，他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非常有可能会留下一些所谓的‘纪念物’，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番，以满足他们畸形的**。我猜想那些受害人的拇指，就是‘纪念物’。” 6芸听得一阵心悸，缓缓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在药酒罐子里？” 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容易保存，要么是用福尔马林泡着，要么就是——酒精。他掩饰得很好，那药酒罐子从正面根本看不到那几根手指，必须拿起来，从背面看。” 6芸眼中带着无比的憎恨：“石道平真是个畜生！” 林雷点点头，深表认同：“是的。现在你问完了吧？” 6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嗯。” 林雷眼光深邃了起来：“那该我问你了，他到底是怎么成为变态杀手的？他为什么作案？” 6芸整理了一下思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始述石道平交待的情况。 原来石道平年轻的时候，有一次他在街上无聊闲逛，遇到了一个站街女。他很快就跟站街女去了出租屋，做了那事儿。然而正当完事准备离开的时候，屋子外面冲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那几人石道平强奸妇女，逼他给钱！ 石道平当时吓傻了，这种“仙人跳”的桥段他还没遇见过。那石道平身上只有几百块钱，那几个人百般敲诈无果，只能揍他出气。很明显，石道平的下身成为了他们袭击的重点目标。 不管石道平怎么声嘶力竭地惨叫，始终没人来拯救他。当石道平最后被那几个人放掉的时候，他的下身已经是血肉模糊。 由于石道平大保健在前，所以他也不敢报案。 那时候石道平已经结婚……他跟他老婆他遭遇了车祸，肇事车逃逸了。 呃，忘记了——那个站街女，当穿的是红色衣服。 这么多年石道平和他老婆一直过着无性婚姻，他老婆的命运很凄惨。终于有一，石道平的老婆忍受不了别人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喝农药自杀了…… 石道平的人生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所以他誓要报复！ 可是石道平已经记不得那个站街女的模样了，即使记得，他也找不到她。他只能将怨气到了所有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身上。” 石道平一直在南关上班，在这边作案容易暴露，所以他将目标锁定在了东宁市。而最后一起案子是为了栽赃给古力才在南关做的。 每做一起案子，石道平心中的仇恨就会少一分。但是与此同时，他内心的快感又会强烈十分！所以，他收不了手了。 石道平每次做完案都会带走受害人的拇指，然后放进药酒罐子里…… 6芸完之后，林雷沉默了。 良久之后，林雷开口道：“用浓硫酸泼受害人下体，其实不是为了破坏dna，是为了掩盖那里根本就没有dna！” 6芸点点头。 林雷又思索了一会，突然皱起了眉头：“但凡连环奸杀案的变态杀手，只要不被抓获，那是绝对忍不了的，还会继续作案，除非身体条件不允许了。石道平年纪并不老，既然栽赃给古力，显然是放弃再作案。他真的忍得了？” 6芸睁大了眼睛：“连这你也猜到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林雷嘿嘿一笑：“怎么？我猜中了？我是个侦探嘛！” 6芸深呼了一口气：“石道平当然忍不了！东宁被他杀得血流成河，人心惶惶，已经找不到红衣目标了。” 林雷摇摇头：“不对。他再杀红衣女孩，那么古力的嫌疑就会被洗清。” 6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已经踩好点了，在南边几十公里外的江州市，那里有很多女孩喜欢背黄色挎包。石道平他记得当年的那个站街女，就是背的黄色挎包——” 林雷眼神深邃了起来，片刻过后，他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真是畜生！” 6芸点点头：“好在有你……” 林雷笑了：“我过，我是一个侦探。” 6芸似乎不再排斥“侦探”这个称谓，想了老半，最后才了一句：“你会成为一个好侦探的。” 林雷微微一笑：“谢谢，你会看见那一的。” 第059章 下辈子再跟他做兄弟 黎明时分，南关市看守所1号监舍。 ＷｗＷＣＯＭ 古力带着手铐脚链，躺在下铺睡觉。头夜里他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着实将“看护”老杨和老程折腾得够呛。 现在是老杨和老程的班儿，老涂在上铺睡得像一头死猪一般。 老杨眼睛半眯，迷迷糊糊的。而老程则是打起了瞌睡，脑袋不自主地一点一点向下沉。 突然，睡梦中的古力一声惊呼：“我是冤枉的——！” 古力猛地睁开了双眼，当他看见惊慌失措的老杨和老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法官在法庭上长篇累牍地念着判决书，里面是什么内容自己似乎根本就听不见，但却听见了法官那最后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将罪犯古力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法警拖着自己往法庭外走去，而自己则声嘶力竭地连声大喊着“冤枉啊”—— 直到古力被惊醒！ 老杨和老程面面相觑，好半晌之后才对视一眼，由老杨开口劝道：“古力，你也别想太多，想太多不好。这不还没一审么，一审怎么也得个把月时间吧！到时候你再上诉，还有二审，又可以拖不少日子……” 老程附和道：“俗话好死不如赖活着，古兄弟的事儿是大了点，不过还没到杀头的日子呢！多活一是一，别想不开……” 古力眼神空洞，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俩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古力才开口道：“你们扶我起来。” 老杨和老程立刻起身，将身戴刑具的古力扶了起来。 古力坐起来以后，眼睛连一眨也不眨，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地板。 老杨和老程已经习惯了古力这样，他们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劝劝他。 良久之后，古力突然开口了：“老杨，老程。” “啊——”老杨和老程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 古力的声音很轻，很平静：“我知道我是必死无疑了。” 老杨和老程对视一眼，没敢接这个话茬。 古力继续道：“我也知道看守所给你们的任务就是不让我自残或是自杀。但是，如果我想死的话，你们是拦不住的。” 老杨和老程面面相觑，而后老杨心翼翼地道：“古兄弟想开点，我们几个老哥们也挺可怜的，你要是出事，我们可就惨了。” 老程补充道：“古兄弟，这些你也看出来了，咱们老哥几个对你怎么样？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古力点点头，忽然又不话了。 老杨和老程也不敢多嘴，只能就那么在一旁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力又开口了：“你们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保证不自寻短见。” 老杨和老程一听这话，立刻脸露难色：杀人犯提的要求还能有啥好的？ 古力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淡淡地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帮我转一句话给我一个朋友。” 老程眉头皱了起来：“朋友？” 显然在他心中，杀人犯的朋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古力用一种很平静的语调，缓缓地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那个朋友是唯一一个前来看守所看我的。我想对他表示感谢……” 老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噢，这事儿好办，转达你的感谢之情嘛？” 古力死死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朋友叫林雷，是朱雀大街锐眼商务公司的老板。你出去后跟他，我古力的，下辈子再跟他做兄弟——亲兄弟。” 老程立刻答应了古力：“好，我记住了。等我出去以后一定去找这个叫林雷的。” 老杨忽然叹了口气，摇头道：“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这话一出口，老杨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啊，古兄弟当我放屁好了！我们一定转达，一定转达！” 古力眼睛微眯，用一种骇人的目光看着老杨和老程，直将两人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古力一字一句地道：“若是你们骗我，我就算是做鬼，也要从阴曹地府爬上来找你们！” 老程连连摆手：“古兄弟放心，这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儿，等我出去一定去找那个叫林雷的，将你的话带到。” 古力盯着老程的眼睛看了好半晌，似乎确认了老程不会骗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感激地道：“谢谢……” 吱呀呀—— 一阵金属铁门开动的声音传来，古力等人立刻将目光投向了监舍门口。 很快，古力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色。 进门的只是一名看守民警……这，怎么可能？！ 以往，每当这扇沉重的铁门打开，出现在古力眼前的都是两名看守民警和两名手持微冲的武警！ 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只有一个警察？！ 吃惊的不光是古力，连刚刚被惊醒的老涂也从床上爬了起来，与老杨和老程一起张大了嘴巴看着看守民警。 看守民警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到古力跟前。 古力眼睛睁得溜圆，想话却怎么也不出来，只是张着嘴巴“啊啊啊”的支支吾吾着。 看守民警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古力的手铐和脚链。 “古力，你没事儿了，去值班室签字吧！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当古力耳朵里传来民警这句话的时候，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手铐和脚链已经卸去，他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使不上劲。 看守民警很有经验，看出了古力还不适应，转头对老程道：“你，过去扶他起来。” “呃——啊？！”老程也惊得目瞪口呆，连看守民警的话都没听清。 还是老杨精灵，迈开大步子几步走到古力身边，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古兄弟，警官——你没事了？” 老杨话一出口，总觉得哪里不对，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一句话。 古力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看着看守民警，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带着哭腔：“我……我没……没……没事了？” 第060章 我就不出面了，省得他见了我太拘谨 看守民警点点头，对古力道：“跟我走吧！外面还有人来接你，你没事儿了。ＷｗＷＣＯＭ” “接我？——！”古力一声惊呼，他突然间瞪圆了眼睛。 “不！你们骗我！”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吃断头饭，外面是囚车来接我吧？！” “我还没一审呢！还没判决，你们不能枪毙我！” “不能！” 古力连珠炮一般地了一大堆，直把看守民警听得一愣一愣的。 古力死死地抓住高低床的床架子，死活都不松开。 看守民警眼瞅着没法，一跺脚：“你们几个看着他点，我去叫人。”完，看守民警转身就走，重新关上了铁门。 “不——你叫多少人来，我也不走！” 古力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着，疯了一样。 直到喊累了，古力才停了下来。他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喷涌而出：“哥几个，谢谢你们这些照顾我。老程，你记得将那句话带给我朋友林雷……” 古力也很清楚看守民警这是去叫人了，等会儿若是手持微冲的武警一起过来，他想不走也不可能了—— 冷不丁的，老杨突然“咦”了一声：“我，古兄弟……那警官怎么不给你上手铐脚链了？就这么走了？” 古力猛地一惊，将双手放到眼前，讷讷地道：“怎么可能？不可能啊！难道我真的没事了？” 这时候铁门吱呀呀地又重新打开，三名看守民警走了进来。 民警们简单地跟古力了情况，古力像一根木头一样，跟着民警走出了监舍…… 林雷在看守所门口已经等了很久了，李安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守所大门。 是大门，其实也就是一大扇铁门右边开了个门而已，所有人进出都是走这个门。 李安已经从林雷的口中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除了对“雷子哥”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之外，他最关心的，莫过于看守所里的古力了。 当然，这也是林雷最关心的。 “来了！来了！”李安一声欢呼，看见了古力提着大包从看守所门走了出来。 林雷立刻迎了上去，李安也快步跟上。 走到跟前的时候，古力停下了脚步，林雷也停住了。 林雷掏出一根点八亲水湾，点燃：“兄弟，你受苦了。” 李安忙不迭地从自己兜里也掏出一支烟，递给了古力，还帮忙点了火。 “哐当——”古力手中的大包掉在了地上，他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喊着：“好兄弟！” 林雷一把抱住了古力，两个大老爷们就这么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分开之后，林雷带着古力和李安上了车。 当林雷和古力“深情相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停车场最偏僻的角落，离林雷很远，处于一大堆警车中间，不显山不露水。 轿车上除了司机之外，后排坐位坐着两个人。 后排右边的座位坐着的是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而后排座左边则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穿中山装的老者。 老者头花白，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眸子中闪着睿智的光芒。 最为重要的是，老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心生畏惧。 中山装老者眼睛盯着林雷，一言不。 黑西装试探着问道：“长，林雷如此大张旗鼓地在南关‘表现’，却没有谁出现异动，想必南关市公安局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吧？” 黑西装一开口，就是一股子纯正的“京味儿”口音。 中山装老者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南关市局应该是没问题了，江宁省厅有没有人有问题，现在还不清楚。” 黑西装眉头紧皱：“林雷这段时间如此出风头，我想江宁省厅的人也会很快知道了。” 中山装老者表情严肃：“嗯，我看林雷是要搅动江宁警界了……没事，让他搅！老6是我的老同学，他的案子是最高层钦定的刑侦一号案！别江宁省厅，就是在帝都，若是谁跟这个案子有关联，我也只是两个字送给他——” “哪两个字？” 中山装老者冷冷地道：“拿下！” 黑西装神色一凛，没敢接这个话茬。 片刻之后，中山装老者忽然开口道：“有个重要任务，到底派谁去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这几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也许林雷最适合。” “长，你是——唔，他这么年轻，恐怕不合适吧？这可是大事……”黑西装还想再，但是中山装老者立刻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中山装老者意味深长地道：“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林雷到底适不适合，我还要再看看。” 黑西装：“长——” 中山装老者摆了摆手，岔开了话题：“红衣女孩这个案子确实太大，惊动了帝都高层，专门让我前来破案。没想到白跑一趟，案子被林雷破了。现在既然案子已经结束，那咱们就回帝都吧。” 黑西装开口问道：“嗯，您还是坐高铁回帝都吗？” 中山装老者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淡淡地道：“自从湄工河事件之后，我便不再坐飞机了——走，咱们进南关市看守所去看看这案子的卷宗……” 黑西装开口问道：“湄工河案子还没完呢……唔，先不它了。长，要不要我现在把林雷叫过来？” 中山装老者摇摇头：“不用，早就有人联络过他了。” 顿了一顿，中山装老者接着道：“我就不出面了，省得他见了我太拘谨。” 黑西装点点头，对司机道：“开车。” 很快，轿车开到了南关市看守所门岗前。 站岗的武警一见轿车的车牌和挡风玻璃上的出入证件，立刻站得笔直，啪地敬了一个军礼…… 林雷自然不知道停车场生的事情，在回家的路上，开车的林雷一言不，但是嘴角却微微挂着笑意。 李安可闲不住，他迫不及待地将林雷如何为古力洗清嫌疑，抓住真凶石道平的来龙去脉全部了。 古力听得心惊动魄，当听到林雷跑去“哀求”6芸帮忙调查石道平的时候——当然，这是李安这子添油加醋的，实际上林雷当初只是拜托6芸查张大成和刘海——古力悲从中来，忍不住又痛哭了起来。 林雷也不道破李安的“夸大其词”，而是对古力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子成哭哭啼啼，像个爷们吗？” 古力止住了哭声，不服气地回了一句：“兄弟，你这话是没错。可兄弟你别忘了，这话后面还有一句，叫做只因未到伤心时！” 林雷沉默了，点点头表示理解。 古力看着正在开车的林雷，一字一句地道：“兄弟，我古力是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人！要没有兄弟你，我铁定吃枪子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老大，亲大哥！” 接回古力之后，林雷专门在“四海香”饭店为他接风洗尘。人不多，就林雷、古力和李安三个而已，但是却很尽兴。 第061章 不忘初心 回家之后，林雷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级侦探系统，想要看看这案子到底得了多少正义值。Ｗｗ ＷＣＯＭ 闭上双眼后，林雷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自己的属性： 姓名：林雷。 年龄：5。 深瞳等级：1。 正义值：5。 逻辑推理值：6。 卧草！ 这案子给了1点正义值，现在正义值已经达到5了。按悦耳妹妹的法，系统里深瞳第一级升级就是需要5点正义值，自己已经达标了，而且直接升级到1级了。 另外这案子给了点逻辑推理值，从先前的4变成了6，显然以后脑子会更好使……嘿嘿！ 咦，怎么没有试炼等级这一项了？ 这是什么鬼？ 林雷迫不及待地召唤悦耳妹妹：“妹子，悦耳妹子！快出来！” 悦耳妹妹：“叮咚——正义值达标，深瞳已经由级升级到1级！” 林雷问道：“不进行正义试炼吗？” 悦耳妹妹：“系统检测到宿主的三观和逻辑推理能力已经达标，以后无需再进行任何试炼！” 林雷猛地一惊：“啊？妹子，这和当初你的不一样啊，你不是要一直进行侦探pk吗？” 悦耳妹妹：“侦探系统太过于强大，如果绑定的人心术不正，危害就太大了！侦探试炼以及现实破案，都是考察宿主三观的。宿主，从今开始，系统不再进行试炼，系统已经认定你能伸张正义！” 林雷虽然心中一阵酸爽，但还是开口道：“太过了，太过了，妹子别这么，别捧杀我……” 悦耳妹妹：“宿主破获的这些案子，包括宿主的座右铭系统都很认可。啧啧，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世上有太多正义缺席的时候了，希望从今往后，正义不再缺席！” 这么一顶“高帽子”砸下来，林雷也不好继续再什么，只得岔开了话题：“妹子，别怪我实话实。别人的系统无所不知，无所无能，属于宇宙至高神那个级别。怎么到我这里，这级侦探系统的智商感觉有点捉急呢？看不出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还要试炼？” 悦耳妹妹：“人心，是最难揣测的。即使系统是至高神，当金钱、地位、美女环绕宿主的时候，系统也不能保证每一个宿主都会不忘初心。” 林雷一愣，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是啊，不管系统多么强大，它能看穿现在的你，但是，它就能一定看穿以后的你吗？ 从系统这种鬼东西诞生的那一开始，迷失在金钱、地位、美女中的猪脚，多如过江之鲫。 林雷沉默了很久，最后才一字一句地道：“妹子，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明白了。扬善抑恶，这是我一生的使命！” 悦耳妹妹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略微带着一丝激动的声音道：“我看好你。以后深瞳可以直接使用，但是每个案子依然只能看一次，你要好好把握。” 悦耳妹子的话戛然而止，过了很久很久，林雷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 古力先前已经被朱雀商场保安队除名，现在从看守所出来之后，他也不想再回去了。因为林雷开口，让他来锐眼调查公司帮忙。 林雷的话，古力又怎么会拒绝？ 于是古力和李安住在了一起，林雷有个要求，却让古力和李安傻了眼。 林雷自己以后会做大做强，现在他俩就必须充电，不能再每浑浑噩噩。所以，林雷给他俩报了夜校，每周都要抽几时间，利用晚上去各种培训班学习一些知识。 当然，林雷这叫“公司培训”，属于员工福利。 在林雷的心中，李安和古力人品都是很好的，就是层次略微低了些，充充电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就这样，李安和古力开始了“充电”生活。 这清晨，正在绿水湖公园晨跑的林雷接到了6芸的电话，是她马上过来，让林雷在公园等着她。 其实，这个电话是林雷好几前先约的6芸。林雷打电话给6芸，方便的时候见一面。也许是石道平那案子后续工作太忙，直到今6芸才有空来见他。 林雷等了没一会儿，6芸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林雷带着6芸来到公园座椅，两人并肩坐下。 由于工作性质，6芸并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变换着衣服打扮，基本每都是穿着一身警服。但是林雷根本就不介意，甚至还很喜欢这套衣服。因为他自己以前，就是穿的这身。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今，林雷决定要跟6芸交底。 这世上能得到林雷信任的人不多，但是，6芸绝对算其中之一。 6芸看着林雷神色有些不对，于是开口问道：“林雷，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林雷正在想怎么措辞，或者从什么角度切入才好，6芸却想偏了：“呃——你是想问悬赏的事吗？东宁那边的二十万你已经领了，我们这边当初案子没有公开，所以没有……” 林雷一愣，旋即笑了：“在你看来，我的眼里只有钱吗？” 6芸摇摇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现在不也是开着公司么，公司也要维持运转呢！再了，你挣的这个钱很干净……” 林雷看着6芸的眼睛，6芸却避开了。 林雷笑着道：“谢谢你的理解。不过，我今不是悬赏的事。” 6芸“哦”了一声之后，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这案子我们警方还没全部整完，有些证据还没固定，有些细节还要深挖。部里的专家和领导已经到了，连一号长都到了南关……唔，他们要详细剖析变态杀人恶魔石道平的心理。我想的是，李局已经过了，等完事以后肯定也会表彰你的。虽然不是金钱，但是荣誉也很重要，对吧？” 当6芸到“一号长”四个字的时候，林雷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也就是短短一瞬之间的事儿，林雷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林雷看6芸絮絮叨叨地了半，来去最终实际上还是在自己获得荣誉的事，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流。 林雷笑着道：“嗯，这些以后再，今我想跟你点别的事情。” 6芸立刻紧张了起来，难道林雷又在捣鼓什么新案子了？ 第062章 对我来说，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林雷猛地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缓缓地道：“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他是你父亲以前的下级。Ｗｗ ＷＣＯＭ” 6芸一声惊呼：“啊？——！” 林雷开始述自己的经历，但是却是用的“某最好的朋友”的口气。约摸了有半个时，把自己经历的来龙去脉都给6芸得一清二楚了。 6芸完全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 6芸从震惊中恢复神色之后，看着林雷的眼睛，声地问道：“你的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淡淡地道：“我可以不回答吗？” 6芸眼睛亮了起来。 林雷这话基本就是默认了，只是没有明而已。 6芸一下子全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林雷这么厉害，原来他也是个警察，还是“罪案调查科”的！ 罪案调查科属于上级直辖，最为神秘！ 可是—— 林雷为什么不归队？为什么放弃警察身份，而要用侦探身份？ 林雷看着6芸深思的模样，也不好打扰她。直到过了很久，林雷实在忍不住了，才轻声了一句：“6芸，你怎么了……” 6芸听见林雷的声音，这才把思绪收了回来。 6芸眉头紧蹙，缓缓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归队？”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酝酿了一下情绪之后，轻声哼了起来。 “简单点，话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 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 没意见，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圆， 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赋的演员， 观众一眼能看见……” 是的，林雷轻声哼唱的歌曲，正是他最喜欢的薛之谦的那《演员》。 “演员？”6芸一声惊呼，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地看着林雷…… 林雷沉默了，深吸了几口点八亲水湾。 6芸睁大了眼睛：“你这是在——钓鱼？” 林雷哑然失笑，自嘲地道：“池子里有没有鱼，还不知道呢！先把水搅浑再吧。” 6芸并不笨，思索片刻之后，开口问道：“上面来人找你了？”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这是纪律。” 6芸点点头，表示明白：“好吧，这件事我不问。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演’的吗？” “演？”林雷揣摩着6芸口里出的这个字，好半晌过后，才缓缓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别问了。能够告诉你的，我一定会告诉你。你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 6芸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颔，不再追问。 一时间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6芸率先打破了沉默：“下一步呢？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我过，我是一个侦探。那么，就让我做好侦探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 6芸忽然将头低了下去，用细如蚊呐的声音道：“林雷，这是你的秘密，你为什么告诉我？” 林雷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道：“因为你是自己人。” 6芸脸一红：“我怎么一个字都不信呢？” 林雷哈哈一笑：“我相信你是最主要的原因，其次么，我也需要你的帮助。我怕你有负担，总担心违反纪律。现在我给你这些，你应该心里有数了。” 6芸这才知道，原来林雷这些，只是希望自己不再因为偷偷泄露案情，而心理上背上沉重的负担。 6芸看向林雷的目光带着一丝感动：“我明白了。” 忽然，6芸的眼睛明亮了起来，她兴奋地道：“你既然也是警察，那一切都好办了！” 林雷皱了皱眉头：“什么好办？我现在的身份不是警察，是侦探。” 6芸似乎压根也没听见，她低下了头，脸上飞起了一丝红晕：“唔，你是警察就好。对我来，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6芸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那几个字林雷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原来6芸一直很苦恼，她不敢给老妈提起林雷的事儿。在她那个家庭中，老妈李秀华能看得上的，都是白领或者6芸的同事，林雷先前那种身份的人，老妈是一定不喜欢的。 现在6芸恨不得立刻长出一对翅膀，飞到老妈跟前，把这个大的好消息告诉她—— 女人就是女人，即使是6芸这样的警察，想问题还是太感性了——唔，不对，想法太跳跃。 林雷先前和她的那些，6芸仿佛是一个字儿也不记得了。 林雷隐隐猜到了6芸的心思，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 又了一会儿闲话之后，两人起身，并肩慢慢地走出了绿水湖公园。 …… 一晃几过去。 这晚上，李安和古力从培训班下课之后，与前来接他们的林雷一起来到了麻辣味道烧烤店。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古力的心情和整个人的状态渐渐都恢复了，而且他也很适应公司的生活。 林雷惊讶地现，古力这子有一点比李安强，那就是看人的本事。当然，这不是古力能看人的本质，他要是有那么牛叉，就不会着了石道平的道儿。 古力很善于观察，从某人穿衣打扮，言行举止，就能将某人的身份猜个七七八八。林雷估计，这应该是保安这个职业的长处。一到晚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没点“眼水”能行？ 这本来是林雷的强项，古力与他相比肯定要差很多，但是——李安不行啊！所以林雷很多时候可以当甩手掌柜，由古力和李安配合着工作，公司的事儿也不用林雷太操心。 今林雷请他俩吃饭，实在是有点别的事情。 临行了，要聚个餐嘛。 酒过三巡之后，林雷起了缘由：“安，古力，我要离开南关几，公司你们看着，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红衣女孩连环奸杀案之后，古力就一直叫林雷“老大”，虽然他年纪比林雷还大一点点，但是他执意如此，林雷也没办法。 古力这种性格的人，一旦认定林雷是老大了，那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正在胡吃猛喝的李安和古力立刻都停了下来，古力问道：“老大，你要去哪？” 一旁的李安也竖起了耳朵，林雷笑了笑，开口道：“我跟6警官去一趟江州。” 东宁在南关市的北边，而江州在南关市的南边，距离都不算远，一个时车程而已。 林雷口中的6警官自然是的6芸了……李安登时来了精神：“雷子哥，跟嫂子出去旅游呢？” 林雷瞪了李安一眼，却并没有纠正“嫂子”这个称呼：“旅游？旅游你个头！又不是节假日，你以为人家不用上班的？” 李安讪讪一笑：“不是有年假么……” 林雷不想跟这子纠缠这个话题，要是再搭理他，他能个三三夜。 林雷开口道：“这次是去办案，江州那边出了个奇案！” 第063章 33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 一听到“奇案”两个字，李安和古力立刻睁大了眼睛。 Ｗｗ Ｗ ＣＯＭ 古力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大，什么案子？这年月哪有什么奇案，又不是包黑子断案那年代呢！” 李安白了古力一眼：“我看你倒是长得像包黑子！雷子哥是奇案，那就妥妥的是奇案！” 古力皮肤比较黑，这会儿也只能挠挠头，嘿嘿一笑了事。 林雷喝了一口啤酒，淡淡地道：“这个案子等我从江州回来以后再详细跟你们，我现在也是抓瞎，具体情况知道的也不多。” 古力和李安的脸上都挂满了失望，突然古力眼睛一亮，开口问道：“老大，警方怎么会来找你办案？这不合规矩啊！” 林雷点点头，确实按照常理警方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自己可不一样！ 红衣女孩连环奸杀案破获之后，警方的公开报道中次提到了林雷的名字—— 治保标兵林雷慧眼识真凶，从蛛丝马迹中现了人面兽心的石道平的可疑之处，后来警方根据林雷提供的信息，一举破获了这起大案。 这个嘛，大家都懂的，应该属于“演义版”。但是林雷自己本身就是警察，也不在乎这些虚名。 6芸当然也沾光，升职为信息作战处处长。 林雷除了获得警方的口头褒奖之外，还领了一枚“一等治安荣誉”奖章。 这东西可不是白给的，相当于南关警方一举高度认可林雷这个人了。 林雷看了一眼充满疑惑的古力和李安，解释道：“这事儿本来是6芸的公务，她要去江州协助江州警方侦破一桩案子。6芸跟领导提了个要求，警方应该‘警民联防’，有些事情必须动群众……呃，这么多，其实6芸就是希望以朱雀区治保标兵的身份，让我参与进去，而李局长也同意了这件事。” 李安挠了挠头：“雷子哥，这江州生的案子找南关的治保标兵去破案，似乎有点牵强啊！” 林雷眼睛微眯，开口道：“要不大家都朱雀区乱着呢？江州的案子跟咱们朱雀区有关，案子的关系人有在朱雀区生活的背景。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反正6芸是这么给我的，要不然李局长也不会同意什么‘警民联防’呀！” 古力有些忍不住了：“老大，到底是个什么案子？” 林雷目光深邃：“江州市7路公交车在行驶途中——突然没了！” “行驶途中，突然没了？！”古力和李安异口同声地出了惊呼。 很快古力又追问了一句：“没了？怎么没了？车祸？起火？还是落水了？” 林雷拿起一串羊肉串，吃了一块羊肉，而后才淡淡地道：“消失了……” 古力倒吸一口凉气，一旁的李安眼神中露出可怕的神色：“雷子哥，你今儿个不是来讲鬼故事的吧？好吓人！无缘无故的消失了？那就是机动车被盗案啊！” 古力干咳一嗓子，看着李安：“你子真够蠢的，谁去偷公交车？你脑子进水了，那车能卖？卖给你你能开上街？” 李安撇了撇嘴，显然古力得很有道理。 就在这时，林雷将那串肉串全部吃完，把竹签往桌上一扔，低声道：“江州市7路公交车，乘客六名，司机一名，连人带车一起在行驶途中，全部失踪……” 林雷现在能够知道的信息也就这么多，因为6芸也不太清楚情况。 李安和古力一边吃着烧烤，一边推测着这案子的种种可能性。林雷了解的信息不多，所以没有怎么言。 李安和古力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出来。也是，以这二位的智商，没几句话就把话题扯到灵异事件上去了…… 就在这时，林雷看了一眼古力，岔开了话题：“古力，你在南关也有段日子了，没想着找个女朋友？” 古力正唾沫星子乱飞地与李安鬼扯公交车是不是上了一名乘客，叫做聂倩的，冷不丁林雷这么一问，一下子愣住了。 林雷喝了一口啤酒，笑着道：“你上次要是自己生活检点一些，也不会着了石道平那畜生的道儿……我琢磨着，你年纪也不了，咋不找个女朋友呢？” 古力那张原本有点黝黑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关公，他还没话，另一个人不乐意了。 李安悻悻地道：“雷子哥，你关心古力的终身大事，就不考虑考虑我么？我虽然长相不能和雷子哥比，但也不是歪瓜裂枣啊！” 林雷一听就乐了，正想话，古力却先抢着言了：“安子，你子排最后去，你也不想想我都比你大多少岁了！” 在场三人，林雷二十五岁，古力二十八岁，李安二十二岁。 古力这话一落地，李安吐了吐舌头，再不也不敢吱声了。 是啊，人家古力都二十八了——这年纪不少人的孩子都五六岁了。 古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神色黯淡了下来：“老大，其实我在南关也有目标，就是……就是没敢给人家。” 林雷哈哈一笑，将手中的烧烤肉串放在盘子里，揶揄地道：“行啊，哥们，你还玩单相思呢？给我，是谁？” 古力摇了摇头：“哎，不瞒老大你，那女孩叫陈丽，以前经常来我们朱雀商场买东西。” 林雷先前还琢磨着，以古力之前保安的身份，能接触到的无非是商场售货员、收银员之类，没想到这子居然看上了顾客。 李安嘿嘿一笑：“古力，你子心还真大呢！还不敢表白，我看你是约上了吧？你怎么知道人家姓名的？” 古力咣咣咣喝干了一大杯啤酒，然后才声道：“丽有我们商场的会员卡，我先前用一顿日式料理贿赂商场会员卡中心的丫头，这才知道人家的信息。” 林雷微微一笑：“呃，这个丽是做什么工作的？” 古力有些迟疑：“我听会员卡中心的丫头，她好像在一家大公司上班。我琢磨着估计是前台或者文员之类的工作吧？” “大公司前台？绝壁是美女啊！”李安哈喇子留了一地…… 林雷瞪了李安一眼，这才转头对古力道：“没事儿，兄弟你的终身大事交给我了。你和安子有空去打探打探，反正咱们公司也是调查公司嘛，轻车熟路呀！等有了消息，我帮你琢磨琢磨，看玩点什么套路。” 古力咧嘴一笑：“嘿嘿，这个可以有！以老大的头脑，帮我设计点套路，搞定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林雷笑了，举杯跟古力干了一杯…… 第064章 出名 酒足饭饱之后，林雷等人一起回了家。Ｗｗ ＷＣＯＭ 现在林雷公司的生意还不错，警方的悬赏也拿了不少。 有了钱之后，林雷换了一台电脑。新电脑度比以前的二手电脑快了很多，林雷对此非常满意。 林雷到了卧室之后打开了电脑，这段时间由于一直忙着石道平那个案子，所以也没什么功夫上网，今有空就上网看看。 打开浏览器之后，“海角杂谈”上关于“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的帖子铺盖地，什么的都有。 官方的报道还算中肯，除了一些“级变态”的细节，其他的案件信息都揭露了出来。 由于石道平没有生育能力，他做下的案子实际并没有涉及那啥啥，只是侮辱尸体，所以案子的称呼被官方定义为“连环杀人案”。 网友们讨论的重点让林雷有些无语，关于石道平到底是如何走入罪恶的深渊的似乎大家没什么兴趣，但案件里“红衣女孩”这几个字实在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有一个哥们帖了，红色是容易引起犯罪冲动的颜色，不吉利。 另一个哥们马上回帖反驳，红色是红红火火的颜色，几千年来都被国人所喜欢。 后面再来一个哥们，君不见斗牛士激怒斗牛，都是用的红布么？可见第一个哥们的有道理。并且他还表示以后坚决不给女票买红衣服…… 林雷翻了一会儿这些无聊的帖子，忽然看见有帖子到自己，立刻来了兴致。 这篇帖子没有提起古力的事情，只单独了林雷如何协助警方侦破此案。 林雷的名字被帖人挖掘了出来，显然他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在帖子里，林雷变成了都市神探。 作为一名治保标兵的林雷，有如帝都的“朝阳群众”一般，时刻瞪大了眼睛盯着大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生怕漏掉一个坏人。 帖子里有一次林雷下夜班回家，现了一名男子鬼鬼祟祟，出于高度的“革命警惕性”，林雷便悄悄打探此人。 调查了一圈下来，现这个叫石道平的是朱雀商场保安队长，平时也没什么可疑的。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治保标兵林雷会漏掉石道平的时候，林雷却刻意与石道平结为了朋友。 在一次酒吧喝酒的时候，石道平随口自己的妻子是病死的。也不知林雷是有心灵感应还是“革命前瞻性”太高太强，居然出人意料地跑去调查。结果一查，石道平妻子是自杀。 就这样，都市神探——啊，不，治保标兵林雷就对石道平产生了怀疑。 经过更细致的调查和推理，林雷终于揭穿了石道平的真面目，最后向警方汇报，抓住了这个制造“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牛叉，这哥们真能去写了——”林雷不得不赞叹了一句，帖的哥们，实在太有才了。 网上的东西果然杜撰的居多，但是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林雷这么喜欢逛论坛，当然不是来看瞎编的，而是寻找一些灵感。有一些案子，网帖确实能爆出真实的资料。 譬如关于自己的这个帖子，三分真七分假，但是最关键的东西——自己的姓名，却是真实的。 接下来的回帖让林雷有了一丝成就感：大量的网民都在称赞林雷同志“政治觉悟性”太高，让人叹为观止。 有些回帖的网民甚至“人肉”起“林雷”这个名字来，当然，这是善意的，出于好奇和崇拜。 出名了？ 呃，自己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么？ 这一夜，林雷失眠了…… 第二一大早，林雷拎着一个包，早早地来到楼下等6芸。 林雷的那二手长城车可不光是私家车，李安和古力跑业务也得用，林雷只能坐6芸的车了。 八点十分，6芸开着她的白色翼虎车准时来到林雷家楼下。 上车之后，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之后，话题自然而然就转移到此行的目的——7路公交车失踪大案…… 大约一周前的一个晚上，那色昏暗，江州市的雾霾指数达到了近期最高。一般冬季的雾霾气，肯定是比其他季节要多得多。 虽是比较严重的雾霾气，但是也不算什么浓雾，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比平时能见度低一些罢了。 那晚上，江州市公交公司调度室报警称，该公司的7路公交车失踪。 这可不是在停车场被盗，而是在行驶运行中，突然消失。 当然，按照警方的标准定义，这叫做“失踪”。 原本江州市每一辆公交车上都装有gps定位系统，这辆7路公交车在傍晚七点二十六分从公交公司调度室的gps地图上失去了踪迹。 当时并没有引起调度室工作人员的注意，因为全市公交车有上千辆，经常都会有车辆上的gps出现损坏或者失灵的情况。 公交车收班之前还需要洗车，然气燃料的公交车需要加气，电动公交车需要充电之类，晚个二十分钟、半时的也很正常。 直到晚上十点半，原本应该九点半就收班回公司车库的7路公交车一直没有出现，调度室的工作人员这才感觉到情况有些蹊跷——莫不是出车祸了？ 工作人员先便是联系司机李翔成。但出人意料的是，李翔成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再拨打李翔成妻子的电话，他妻子却她也在找迟迟没有回家的李翔成。 这事儿可就不对劲了！ 调度员们立即向领导汇报情况，而公交公司的领导们又带着人沿路寻找了一个多时，始终没有现7路公交车的影子，甚至还去了医院看有没有车祸受伤人员，结果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公交公司只能选择报警。 警方接到报案后开始调查，没想到调查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警方调取了7路公交车失踪前经过的最后一个道路卡口监控，现车上除了司机李翔成之外，还有六名乘客。 虽然是晚上所以乘客并不多，但那也是活生生的六个人啊！ 更为诡异的是，在两公里之外的下一个道路卡口监控中，7路公交车竟然一直没有出现——就那么消失了，监控里没有出现公交车的影子。 这两公里的路程按车三十至四十公里每时推算的话，也就只需要短短几分钟时间。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了，到底生了什么？ …… 第065章 一赴江州 江州市距离南关市并不远，6芸开车只用了一个时便抵达了江州市公安局。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透过车窗观察，现江州市公安局规模比南关市公安局太多了。虽然都是市，但南关是特大城市，江州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级市而已。 6芸刚把车停进江州市公安局的停车场，电话就响了。 6芸接通了电话：“喂——你好……嗯，我是6芸……我现在到了你们的停车场，刚到……嗯，白色福特越野车，我在停车场这里等你！” 6芸和林雷下了车，就站在车旁等待。 林雷从6芸的电话中大概知道应该是江州警方给她打来的，估摸着是要下来接她。 果不其然，6芸刚挂电话没两分钟，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警官就从公安大楼里走了出来。 林雷看了来人一眼，这人约摸四十多岁年纪，体型高大，却长着一双眼睛。给人映象最深的还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鼻翼下两道深深延伸的法令纹。 来人往这边瞅了一眼，便径直走了过来。 6芸迎了上去，等走到跟前，来人先开了口：“请问是南关市的6警官吗？” 6芸礼貌性地回了一句：“您好，我是6芸。” 来人笑着道：“6警官您好，我是张东升，江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 张东升注意到了6芸身边的林雷，开口问道：“6警官，这位是——” 先前南关市公安局通知江州市公安局前来协助调查的只有6芸一人，可是现在却多了一个林雷。 还不等林雷自报家门，6芸笑着道：“这是自家同志。” 林雷一愣，但是立刻就明白了6芸话里的意思。 林雷不得不佩服6芸的机智——显然6芸早就想好了辞，她用的这个“家”字，实在是妙极了。 家，公安局的同事本来就可以称为自家同志。而这个“家”字还有另一层含义——警民一家亲也是自家同志呀！ 很显然，张东升理解林雷是属于前一种，6芸的同事。 张东升走到林雷身边，礼貌性地与他握手：“这位警官贵姓？” 林雷微微一笑，不解释也不纠正：“免贵姓林。” 张东升微笑着点点头，而后转身对6芸道：“6警官，走，咱们上办公室详细谈谈案子。” 很显然，张东升知道6芸的警衔比较高，他想当然的认为林雷是6芸的下级，故而直接与6芸话。 6芸点点头，而后转头对林雷道：“林雷，我们走。” 林雷就这么跟着6芸一起进了江州市公安局大楼…… 来到刑警支队支队长办公室之后，张东升客气地给坐在沙上的6芸和林雷倒了茶水，简单寒暄两句之后，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张东升开口道：“6警官，这个案子生在江州，本来是我们江州警方的管辖范围，但是案子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关系人涉及到了南关市，所以不得不请你们南关警方协助侦查。” 林雷现在肯定没有话的份，他必须“扮演”好6芸“下级”的这个角色。 6芸微笑着看了张东升一眼，点头道：“张队太客气了。关于这个案子，我来江州之前，我们南关市公安局李局已经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全力协助你们的侦破工作。” 张东升点点头，脸上挂着感谢的神色，他开口道：“7路公交车失踪这个案子实在是一桩奇案，有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无法解释了。我们做了大量的调查摸排工作，竟然没有任何线索……” 林雷的眉头皱了起来，立刻竖起了耳朵与6芸一起继续听张东升接着。 张东升用了将近一个时的时间，将这案子详详细细地了一遍。 原来这7路公交车失踪一周多时间以来，江州警方做了大量的工作，基本摸清了相关情况。 7路公交车是属于型公交车——江州市有大型、中型和型三种规格的公交车，型的一般就是十来个座位，比一般面包车大一些那种。 7路虽然是型公交车，但是车频率很密集，一般五六分钟就一趟。 它是江州市行驶距离最远的一趟公交车。7路的起点站是市中心的商业街，而终点站则在市郊比较偏僻的马塘镇。 一周多前的那个晚上，7路公交车在终点站马塘镇附近突然失去了踪迹。车上一共七个人，除了司机之外，另外五人的身份调查清楚，有一人身份还在查询。 这六人中有一对老年夫妇，有三个年轻男子，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其它五个人应该都是普通人，但这个中年男子却大有来头。中年男子叫王思其，是南关著名的皮草大王。 他的妻子和子女都在南关市居住，这也是江州警方找南关警方协助调查的直接原因。 这王思其在江州包了一个二奶，名叫李芳。王思其给李芳在江州也买了房子，平时他在江州和南关两边跑，两边都不耽误，过着“双城记”的生活。 事情奇怪就奇怪在王思其身上。 王思其坐拥家产数亿元，名下光豪车就有七八部。 事的第二是李芳老家祭祖的日子，李芳自然是想在族人亲戚面前显摆自己的大款“男朋友”，于是让王思其陪她去老家祭祖。 刚好那王思其有点其他的事，便让李芳提前回去，是晚上自己开车过来。 然而—— 最终的事实是王思其消失在了公交车上，他的奔驰45车却停在了离马塘镇七八公里的一处偏僻的路边。 事后警方调查现，原来王思其的车出了故障，抛锚在那个地方。 按照常理王思其应该打电话找修理厂或者拖车公司，可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把车停在路边，乘坐7路公交车前往马塘镇李芳老家。 王思其有钱，嗷嗷有钱，所以江州警方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没准是抢劫？或者被绑架？或者因为生意纠纷被人寻仇？ 但是——这一切都解释不了为什么王思其不与自己的奔驰车一起失踪，而是在公交车上与其他六人连人带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066章 周庄台 在听完案情介绍之后，6芸与张东升交换了意见。 Ｗｗ ＷＣＯＭ 王思其虽然在江州也有住房，但是主要还是在南关生活，所以他在南关市的相关情况，理所当然的是由南关警方来调查。 临离开之前，林雷忽然向张东升提出要求，复印了当时车上所有人的相关资料——除了王思其，另外的一名司机和四名乘客。 当然，还有一人的身份正在调查，除了这个人之外。 从江州市公安局大楼下来之后，6芸看了一脸沉思状的林雷，声地道：“林雷，你觉得这案子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想了一会儿之后，林雷皱着眉头，摇头道：“这案子确实比较奇怪，现在监控多如狗——啊，不，到处都是监控，一辆公交车居然会失踪，警方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真是咄咄怪事，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6芸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这案子目前江州警方连案件性质都没法确定，到底是凶杀还是失踪还是抢劫还是绑架？一概不知。” 林雷和6芸已经走到了6芸的车前，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对6芸道：“我们来一次案情模拟，走，去看看7路公交车到底是如何消失的！” 6芸立刻回答道：“好！” …… 江州市商业一条街。 当6芸的车开到这里的时候，却现了一个大大的禁止通行的标志。 原来这里的商业街只允许公交车通行，其他车辆一律禁止通行。 6芸在商业街外找了个停车场停好车之后，与林雷一起沿着商业街的公交专用车道，往7路公交车起点站走去。 既然是模拟公交车行驶路线，那么每一站都必须仔细的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商业街只允许公交车驶入，而且是走的专用道路。商业街两边都是繁华的商业店铺，与其他城市的商业街并没有什么不同。 林雷很细心地观察商业街两边的情况，6芸忍不住开口问道：“林雷，你看这些有什么用？” 林雷收回了目光，微笑着道：“这起案子可以有一百种可能，我必须一种一种的排除，最后找到真相。” 林雷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和6芸已经走到了商业街7路公交车的起点站。 林雷放眼望去，起点站站台上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基本都是购完物之后回家的。林雷微微皱眉，对6芸道：“走，我们去问问。呃，你穿的警服，更方便一点，问问那边的清洁工这里平时的情况” 6芸看了看正在站台旁收拾垃圾桶的清洁大婶，点点头道：“好。” 两人走到清洁大婶跟前，由6芸与大婶聊了几句。 林雷在一旁听着，原来这商业街今与平时不一样，今是附近最大的商场鸿兴商场月末打折的日子。每个月末的最后一个节假日，鸿兴商场都要打折，里面的东西非常实惠划算，所以人才这么多。” 在平时，一般来开车的人多，坐公交的反而少了。每个月月末的节假日因为附近的停车场爆满，所以大家都只能挤公交。 林雷琢磨了一下7路公交车消失那，显然并不是促销的日子…… 林雷又跟清洁大婶闲聊了几句，而后便往站牌处走去。 林雷瞅了一眼站牌，上面除了7路公交车，还有好几趟别的车。不过只有7路，是跑市郊的。 6芸跟在林雷身后，有些不解地问道：“林雷，你调查这些……似乎跟案子没什么关系啊！”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该查王思其么？是的，初步看来王思其那边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大，不过——” 6芸微蹙眉头：“不过什么？” 林雷吐了一个烟圈，笑着道：“我查王思其，明显不如你们警方查起来给力啊！既然警方在调查了，我就去查查其他方面。” 6芸也知道林雷得没错，明眼人自然知道这案子的关键恐怕还是着落在大富豪王思其身上，林雷另辟蹊径调查其他方面，也不失为一个聪明的方法。 如果林雷调查其他人和事都没有可疑之处，那么恰好可以反证出一定是王思其那边出了问题。 查了一圈之后，起点站这边似乎没什么问题，林雷和6芸便开车继续去下一站调查。 一直查了十多站，最后终于来到了7路公交车消失前的最后一站——通过道路卡口监控来看，王思其正是在这里上的车。 6芸将车停好之后，林雷下车就开始观察起周边的地形。 这一站叫做周庄台，附近有一个村子同名，故而在这里设站。 公交车站台孤零零地修建在马路边上，周围也没有什么建筑物，更别找人打听情况了。 林雷看了半，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这站很平常，村口距离公路还有一些距离，村民们上下车都要从西边的道路走过来。 林雷眼瞅着村子方向，眼睛微眯：“6芸，和王思其一起上车的那对老年夫妇，就是从这里上的吧？” 6芸点点头道：“是的。那对老年夫妻男的姓王，女的姓张。上一站的监控没有现他们俩，而在下一站的监控里他们却和王思其一起出现在了7路公交车上。” 林雷淡淡地道：“那么这王老汉和张大娘很有可能在等车的时候，与王思其有过接触。” 6芸蹙眉道：“这也是有可能的，但也不一定。” 林雷微微颔，陷入了沉思。 先前在案情介绍的时候已经听江州市刑警支队支队长张东升过，这王老汉和张大娘都是周庄台村的普通农民。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并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案当他们是去马塘镇看孙子，他儿子在马塘镇镇上安的家。 经过调查，老两口经常会吃完晚饭去儿子家看孙子，然后住一宿第二返回。 至于为什么大白不去——因为大白儿子上班，孙子上学…… 这一切都非常正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第067章 消失的两公里 调查完周庄台站之后，6芸和林雷开着车以极慢的度往终点站马塘镇驶去。 Ｗｗ Ｗ ＣＯＭ 林雷仔细地看着车窗外的情况：公路不远处有一条大河，大河两岸都是成片的蔬菜大棚。马塘镇是蔬菜种植大镇，大棚的规模都很大。大棚连着大棚，几乎看不见人影。 林雷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道：“这路段还真是偏僻，大白的都看不见人，更别晚上了。” 6芸的车开得很慢，几乎就是龟行驶。离开最后一个道路卡口监控之后，6芸将车停在了一家路边卖部门口。 最后的这几公里路，林雷坚持要下车步行。 转过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大弯之后，最后的两公里渐渐呈现在林雷眼前。 路上的情况与先前差不多，这一大片区域除了蔬菜大棚还是蔬菜大棚。当两人走到一处十字路口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6芸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图导航：“林雷，这里公交车消失的两公里路段中，唯一的一个十字路口。7路公交车没有出现在下一个监控点，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从这里开始偏离了原本的行驶轨迹。” 林雷放眼望去，十字路口的主路是南北方向，也就是公交车正常运行的方向，而东西方向的道路明显要窄一些。 6芸指着西边的道路：“主路是省道，西边是县道，通往江州市下辖的旗山县。” 林雷微微点头，又瞅了一眼东边那条明显路况差很多的道路，开口问道：“东边通往什么地方呢？” 6芸低头看了眼手机地图：“东边是条死路，通往宝山村。宝山村连接外面的道路只有这一条。” 林雷思索片刻，开口道：“先前张队长过，西边县道最近的监控在两公里之外，但是那里当监控坏了。而在更远些的五公里处的监控中，并没有现7路公交车的踪影。”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那么，公交车到底在这个路口是往西去了旗山县方向呢，还是往东去了宝山村方向？” 6芸摇了摇头：“两边的调查都没有结果。” 林雷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忽然笑了。 6芸立刻问道：“林雷，怎么了？你看出什么端倪了？” 林雷微微一笑：“走吧，这案子越来越有趣了。回头你把从张队长那里获得的案件资料多复印一份给我，我回去以后好好研究。” 6芸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你真没看出点什么？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淡淡地：“没有。这案子相当吊诡啊，我的好奇心被提起来了。” 6芸见林雷不肯，忍不住又问了几句，但林雷还是守口如瓶。 两人又沿着公路走回了停车处，启动汽车以后，6芸随口问了一句：“回江州市区？” 林雷微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道：“不用了。回南关吧，这案子的重点还是那个大富豪王思其。你得好好查一查。” …… 原本计划在江州呆上几的林雷，很快返回了南关。6芸回了市局，而林雷则是去了公司。 林雷想了很久，初步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案子绝不简单！作案人精心设计，实在是个智商很高的对手！ 关于案子里最难的一点，林雷认为不是警方正在全力调查的富豪王思其，而是公交车连人带车是怎么消失的？ 警方的思路是既然找不到答案，他们就选择从“人”的角度入手，抓住案犯之后，让他交待就行了。 现在警方已经在调查了，那么林雷乐观其成，反正到时候也可以从6芸那里直接获得信息。 关于公交车到底怎么消失的，林雷想了很多种可能，似乎都解释不通。 先由于有监控的存在，公交车很显然没有去往其他地方，就消失在那个十字路口附近。 其次是关于宝山村和旗山县方向，到底公交车是往哪边走了？ 算了，等警方那边相关信息汇总了再吧！ 这案子牵扯的人太多，可能性也很多，需要获取足够的信息，排除掉一些，然后才能推理，找出真相。 林雷回到公司已经是傍晚六点了，李安和古力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见林雷突然回来了，两人都有些吃惊。 李安看着刚刚进门的林雷，撇了撇嘴：“雷子哥怎么回来了？没与6警官共度良辰？” 古力嘿嘿一笑，眼光落在了林雷手上那个大号的文件袋上，里面装了一大沓材料：“呃，老大拿到资料了……唉，6警官口述多好呀！” 林雷瞪了两人一眼：“今活干完没？” 那两人顿时神情黯淡，李安声地道：“革命尚未成功，咱们仍需努力。” 林雷也懒得搭理这俩子，声道：“手上的事儿都放一放，明开始跟我去调查公交车失踪的案子。” 古力立刻来了精神：“老大，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林雷简单地了一下案情，将古力和李安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完之后，李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雷子哥，这该不会是什么灵异事件吧？怎么越听越像鬼故事呢？” 古力瞥了李安一眼，怜悯地看着他：“叫你没事儿别总听什么老梁故事汇，你子还想不想在这干了？调查事情真相就是咱们公司的工作，神啊鬼的，咱们还用不用调查了？” 李安白了古力一眼：“老梁故事汇不讲鬼故事……” “呃——”古力岔开了话题，皱眉看了一眼林雷：“老大，这车子会不会被弄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一把火烧了？” 林雷眼睛微眯：“烧车？火光冲，动静太大，恐怕遮掩不了。” 古力想了想，又提出了一种可能：“老大，你不是案现场有一条河么？会不会落水了？” 林雷摇摇头：“警方对沿途河流进行过大规模拉网式的排查，河底根本没有公交车的踪迹。” 李安挠挠头：“果然还是灵异事件……” 林雷笑了，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走，咱们吃饭去，这案子先等6芸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再。” 第068章 车上的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不管是东宁警方还是林雷这边，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竟然没有半点进展。Ｗｗ Ｗ ＣＯＭ 先是大富豪王思其这条线，歹徒并没有勒索王思其家人钱财。王思其随身携带的银行卡里面有五十万，居然也没有任何取款记录。 这可就不通了，歹徒作案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这几林雷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了下午，他接到了6芸的电话。6芸约他出来，于是两人约好了在金岛咖啡厅贵宾包间见面。 分析案情的时候，林雷不喜欢受到外界干扰。 此刻林雷一个人坐在贵宾包间的沙上，等待6芸的到来。 包间门关上以后，这里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包间不大，但装修十分豪华，落地窗是一整块大玻璃，可以看见咖啡厅外的街景。 两张奢华的牛皮沙座椅旁边，摆放着书架，里面有很多时尚杂志一类的书籍。书架的旁边还有一台电脑，不过却是一体机，没有主机的那种——或者主机已经集成进了显示器中。 这里他与6芸也来过两次，无非就是聊喝咖啡而已。 在沙上落座以后，林雷通过茶几上的点单平板电脑，点了一杯摩卡外加一杯卡布奇诺。 摩卡在咖啡里属于比较苦涩的一种，不过林雷却很喜欢。 苦涩的咖啡和香醇的烈酒，都适合有故事的人喝，林雷，就是这样的人。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这房间装有自动烟雾处理系统，比一般的空气清新机强n倍，所以并不会因为抽烟而搞得满屋子乌烟瘴气。 没过多久，6芸就来了。 来这种地方自然不方便穿警服，6芸今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熊维尼，化了一点点的淡妆。 6芸刚一进包间，林雷便站起身来，笑着道：“你今穿得真漂亮。” 6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微微一笑：“嗯，谢谢。” 落座之后，还不等6芸开口话，侍应生便敲门进来。侍应生给6芸上了一杯卡布奇诺，而林雷的那一杯自然是他最常喝的摩卡。 6芸看了林雷一眼：“你点什么咖啡也不问问人家？” 林雷笑着道：“我跟你喝了三次咖啡，你点的都是卡布奇诺。” 6芸心中一暖，声道：“果然是大侦探，比一般人细心多了。” 林雷轻轻喝了一口摩卡：“怎么样，公交车那案子有进展了么？” 6芸眉头紧蹙，微微摇头：“还是没进展。这案子太奇怪了，局里现在让我负责，我也是一头雾水。” 林雷知道毕竟案子生在江州，南关市没有管辖权。不过王思其是南关人，至少也算是个失踪案，所以抽调部分警员与江州警方合作，也是应有之义。 现在市局让6芸负责此案，也是对她之前连破大案的一种肯定。 明面上，林雷的很多功劳都算在了6芸头上，毕竟6芸才是正牌子刑警嘛！ 对于这一点，林雷喜闻乐见。因为在他心中，6芸是自己人。 林雷看了6芸一眼，开口道：“这次市局既然点将由你来负责，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破案。” 6芸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开口道：“林雷，这案子我有些想法。” 林雷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微笑着问道：“什么想法？你。” 6芸抬起了头：“我觉得这个案子重点不是作案手法的诡异，而是作案的动机。” 林雷点了点头，欣赏地看着6芸：“你的很对。但凡作案，必有动机。” 6芸一听林雷很赞同自己的想法，似乎受到些鼓励，她接着道：“我举个栗子，比如我们警方最头痛的作案方式，就是无差别杀人。这种案子没头没尾，根本就无从查起。有监控的话还好一点，若是案犯刻意躲避监控，破案的难度就非常大了。” 林雷一听6芸这话，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警方在先前那几个案子中都没有什么突破，最终还是靠林雷破的案。6芸热爱警察这个职业，这也是她父亲的职业，所以站在她的角度，显然心中颇有一点委屈。 是啊，“南关雨夜屠夫案”和“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都算得上是无差别杀人，警方破案难度极大。杀人案分很多种，仇杀、情杀这都属于很容易侦破的，轻易就能从死者的社会关系着手破案了。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吐了个烟圈。 6芸有些不乐意了：“臭美什么，你不也是个警察？” 林雷微微皱眉：“6芸，这话以后不要再提起了。我现在是一名侦探。” 6芸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点了点头。 气氛略微有些沉寂，林雷岔开了话题：“你刚才动机？动机怎么了？” 6芸轻轻吹了一下卡布奇诺上面的巧克力粉，浅浅地喝了一口，而后开口道：“我总觉得，这案子动机像是为财。” 林雷的目光深邃了起来，缓缓地道：“歹徒作案动机是为财么？可是王思其的银行卡没有异动，而且他家人也没有收到勒索电话，似乎……有些不通呀！” 6芸微微颔，一字一句地道：“我觉得可能是江州警方反应太快，歹徒被吓住了。” 确实如6芸所言，7路公交车失踪当晚，江州警方就几乎在全城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林雷眼睛微眯，十指轻叩茶几，似乎在琢磨着案情。 6芸见林雷一副思索状，接着道：“这案子一个人做不了，车上六个大活人，想拦下车并且劫持，几乎肯定是团伙作案。” 林雷眼睛恢复了常态，微笑着道：“嗯，你得没错，这案子一个人做不了。不过——” 6芸追问道：“不过什么？”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淡淡地道：“如果是车上的人动的手呢？” 6芸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车……车上的人？” 林雷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沉默不语。 第069章 未来会怎样，没有人知道 6芸的脑子立刻飞地运转起来：“王思其？基本可以排除，他自己绑架自己么？那对老年夫妇？不太像，他们只是普通的村民而已。 Ｗｗ ＷＣＯＭ剩下的三个年轻人，我们已经查实了两个。” 林雷立刻来了兴趣：“你这两个人。” 6芸详细地了情况，原来车上另外两个年轻人一个叫李平，一个叫木国文。李平是马塘镇人，只有十七岁，在江州市职业技术学院上中专。而木国文则是周庄台村人，在马塘镇一家汽修厂当学徒。这两人社会关系都很简单，似乎没什么可疑。 但是还有最后一个年轻人，姓甚名谁警方始终没有查出来。当时的道路卡口监控拍摄的主要是司机和前排的乘客，那个年轻人坐后排，只能模糊地看见人影。 马塘镇有很多工厂，做衣服、做玩具、做电子产品什么的都有，平时本来就有很多外来的务工人员。这些人流动性很大，即使警方在马塘镇大范围排查，可始终也没查出最后的那一名乘客的信息。 没准这哥们刚好是外地前来马塘镇找朋友的，这又如何去查？ 林雷喝了一口摩卡，轻轻放下咖啡杯之后，开口问道：“6芸，你刚才动机是为财，你继续。” 6芸整理了一下思绪，回答道：“我觉得这案子的作案动机，情和仇都不像，应该还是为财。王思其有亿万家产，这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原因。现在歹徒没有下一步行动，应该是被江州警方的动作吓住了。我想，王思其可能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囚禁起来，等风声过后，歹徒才会开始勒索钱财。” 林雷眼睛微眯，不置可否。 良久之后，林雷笑着对6芸道：“你安排个时间，我们去王思其家走一趟。” 6芸点点头：“我先前去过好几次了。行，我和王思其的太太约个时间，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嗯，这案子，不简单呐——” “好奇心害死猫，林雷，你够了！”6芸瞪了林雷一眼，“你就给我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雷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我不是卖关子。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关于这案子现在在我脑子里有n种可能，我可以跟你上三三夜——然并卵，没有证据，这些都没用。” 6芸有些不甘心：“你随便挑一个嘛，就算帮我拓展一下思路也是好的。” 林雷微微一笑，“有一种可能，这案子的凶手，来自遥远的外太空，凶手的名字叫做都教授，7路公交车被uF带走了……” 6芸瞪大了眼睛：“来自星星的你？” 林雷哈哈一笑：“呃，我逗你玩的。” 6芸叹了口气：“你就知道捉弄我，尽拿我笑话。” 林雷收起了笑容，诚恳地道：“6芸，你听我。或许有的人喜欢夸夸其谈，在获取完整的线索之前，就开始咣咣咣一顿推理，但我不是那样的人。案子有眉目了的话，我第一个告诉你——但是，现在还没有。” 6芸松了口气：“那好吧，我相信你。” 顿了一顿，6芸忽然开口了。 “林雷，我……我想……” 林雷收住了思绪，抬头看着6芸，她似乎有些犹豫。 林雷笑着道：“你想怎么？” 6芸想了半，最后才声道：“我想撒个谎，你能不能帮我一起圆？” 林雷一愣，6芸这要求有点意思…… 林雷笑了：“行啊，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6芸鼓起勇气，声道：“这些不是经常跟你出来么，我妈老是问我跟谁出来。这事儿我也不好，我就你是罪案调查科的，反正我妈也不懂也不会到处声张，你看怎么样？” 林雷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侦探”的身份有点上不得台面，6芸怕他妈不同意…… 等等，这意思就是，6芸默认和自己交往了？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6芸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沉默了一会之后，林雷笑着道：“就这么吧，我本来就是罪案调查科的人，后来虽然有些变故，但你也可以随便给我编造一个其他职位，最好神秘一点的。不过要叮嘱伯母，一定不要拿到外面去。” 6芸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满满地挂着喜悦。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在这个年轻们随随便便就可以拍拖的年代，林雷和6芸似乎是一对异类。 今算是6芸对林雷委婉的表白，不过林雷和6芸都不是特别张扬和随便的人，他们的这一段感情，刚刚开始扬帆起航。 未来会怎样，没有人知道。 …… 三过后，林雷接到了6芸的电话。 这段时间南关又新了几起案子，6芸实在是抽不出时间陪林雷去王思其家，所以她提前约好了王思其的太太，让林雷自个儿前去。 林雷并不感到有什么意外，毕竟南关市是特大城市，上千万的人口，罪案频一点也不稀奇。案子那么多，警方也有正常的刑侦手段来对付罪犯，绝大多数案件并不需要林雷的帮助。 既然6芸实在太忙，自己一个人前去调查，也没什么。 这两林雷给古力和李安安排的工作是调查王思其的社会关系，特别是警方容易忽略的地方。 这俩子每都查得很晚，虽然也没什么头绪，不过王思其家大业大，外面认识的人三教九流，也只能继续调查下去。 下午三点，林雷开着自己的长城suV，来到了“一品江山”别墅区。 没错，王思其的家，就在这里。 林雷对“一品江山”别墅区相当熟悉，以前调查桃色纠纷的时候没少往这里跑。 林雷的车停在了别墅区门岗处，摇下了车窗，保安哥很快走了过来。 保安哥瞅了瞅林雷，似乎有些面熟，但又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你找谁？” 林雷从怀中掏出红本，淡淡地道：“协助派出所调查点事儿。” 保安哥一看治保标兵的红本，立刻站得笔直，啪地敬了个不那么标准的礼：“唉呀妈呀，标兵同志——请进，请进！” 电动伸缩拦车门很快就打开，林雷开着自己的车驶了进去。 第070章 乔太太 转悠了一大圈之后，林雷开车来到了B6别墅，这里就是王思其的家。Ｗｗ Ｗ ＣＯＭ 林雷将车停在了路边，下车后来到别墅大门跟前。这别墅是一栋三层高的独栋别墅，如果算上地下那一层的话，应该是四层。 前院是一个大花园，种满了各种植物花卉，靠外墙还有一个不的鱼池。而后院则是一个大草坪，草坪一旁是主人的私人游泳池。 林雷站的位置是正门围墙的大门口，林雷按响了可视门铃。 叮铃铃——一声清脆的铃音过后，可视门铃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中年妇女的脸。 林雷一看中年妇女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女主人，应该是保姆。 林雷对着屏幕开口道：“您好，我是林雷，先前电话联系过太太……” 屏幕里的中年妇女立刻回答：“噢，是林先生。我给你开门，您稍等。” 滴滴一声过后，铁门自动打开。 林雷进了大门，却并没有往里走，而是站在原处等待。 很快，保姆打开房门，向林雷走来：“林先生您好，请稍等，太太有点事儿，马上回来。” 林雷轻轻地“嗯”了一声，正准备跟着保姆一起进屋，不曾想保姆却将他带到了花园里一处桌子前。 保姆微笑着对林雷：“今难得太阳好，太太吩咐跟林先生在花园里谈事儿。” 林雷瞥了一眼四周，这里有一张大理石桌子，四周的椅子也都是高档大理石制成的。桌子和椅子上铺上了高档的桌垫和坐垫，显然是主人晒太阳的时候常来的地方。 林雷点点头：“既然太太有安排了，那我就在这里等她。” 林雷坐下之后，保姆走到他身边，开口问道：“林先生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林雷微微一笑，礼貌性地回了一句：“有摩卡的话来一杯，没有的话白开水就好，谢谢。” 保姆点了点头：“家里有摩卡，林先生请稍等。” 保姆转身离去之后，林雷瞅了一眼桌子上放的烟灰缸，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来这里之前，林雷已经做足了功课，对于王思其的太太也有了相当的了解。 王思其的太太叫乔庆兰，是明大集团总裁乔印良的二女儿。 先明大集团，这可是国内响当当的顶级房地产集团公司，与千达集团并称南北双雄。内地有句话儿，叫做北有千达，南有明大。这两个大集团公司都是以房地产为主业，政商背景都非常强大，此外集团内部还有众多的其他产业。 在内地富豪排行榜上，明大集团的董事长乔印良与千达集团的董事长周福海不分高下。今年可能是你排第一，明年就换成我排第一。 作为明大集团董事长的二女儿，乔太太却是个异类。 乔太太爱上了大学同学，家境平平的王思其。 这里不得不一个乔家的传统，乔印良老爷子非常传统，他坚持不让自己的儿女去国外留学，而是让乔家所有人都必须在内地读书。 乔老爷子的这种做法，可能与他早些年崛起的经历有关。乔老爷子当初创业的时候，正是受到了一位老同学的一些照顾。他的老同学，有着深厚的政坛背景。 乔老爷子很重视国内的“朋友圈”，所以才定下了这么一个子女必须在内地读书的规矩。 乔家二姐也就是乔太太爱上了王思其，不管家里如何反对，她执意要嫁给他。 这里面肯定有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事儿，不过毕竟现在不是封建时代，乔太太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和王思其走到了一起。 乔老爷子始终对王思其心存芥蒂，不过看在女儿份上，还是将集团旗下的皮草生意交给了王思其。 明大集团的业务很多，其中房地产是最重要的，而皮草只是些枝节而已。饶是如此，王思其也成为了南关顶级的皮草大王。 大致的信息，林雷能了解到的也就是这些了。 林雷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 这案子会不会和hk那起震惊全球的富豪绑架案差不多呢？ 二十多年前，hk富的儿子被人绑架，歹徒勒索了上亿的赎金，并且还得手了。 虽然最后案犯还是被抓，不过那案子的影响实在太大。 可是，有一点不通呀！ 若是绑架富豪案，明显乔家大少爷乔庆成，也就是乔太太的大哥更有价值。与乔家大少爷相比，王思其不过是个虾米而已。 也许乔家大少爷防范得很严密，歹徒难以得手，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王思其？ 但是乔太太名下的资产，远远过她的丈夫王思其，似乎绑架乔太太更能勒索钱财？ 就在林雷琢磨这案子的种种可能性的时候，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林雷抬头，只见一个四十多岁，带着限量版迪奥墨镜，身穿gui品牌服装，肩挎LV包包的中年贵妇，走进了大门。 林雷一看她这身打扮，估摸着她就是别墅的主人，乔太太。 林雷站了起来，乔太太可能先前接到了保姆的电话，知道林雷已经在等她了，所以微笑着向林雷走来。 乔太太很有礼貌：“让林警官久等了。” 林雷知道这肯定是6芸“语焉不详”，所以乔太太误以为自己是她同事。林雷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微微一笑：“乔太太您好。” 乔太太在林雷的对面坐下，摘下墨镜放入gunebsp; 乔太太毕竟年纪大了，算不上什么国色香，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种高雅的气质。 林雷注意到她的穿着打扮虽然都是国际名牌，不过很明显与市面上暴户买的那些不一样，人家身上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私人定制版。 林雷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以前在y国金三角地区接触的人——那些金三角的头头脑脑们个个都是坐拥数十亿家产，他们的老婆或者情妇，生活的奢靡程度不会比乔太太低。 这种场面，林雷是老乘客——啊，不，是老司机了，所以一点也不憷。 第071章 巴卡拉底比斯的神圣眼泪 由于是在室外，所以林雷微笑着开口问道：“乔太太，我看见桌上放有烟灰缸——冒昧的问一句，您不介意我吸烟吧？” 乔太太轻轻摇头，看林雷的眼光中带着一丝惊讶。Ｗｗ ＷＣＯＭ 既然乔太太不介意，林雷也不管那么多，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乔太太瞅了林雷一眼，笑了：“你和先前来的警察不一样呢！”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面带歉意：“乔太太，对不起。我这人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抽一支烟。” 乔太太微微蹙眉，也只短短一瞬间，她便开口岔开了话题：“林警官，你手上的香烟不是国内的？” 林雷点点头：“嗯，不是国内的，是y国的。” 乔太太微微颔，沉默了下来。 林雷的鼻子忽然动了动，而后开口道：“乔太太，您刚才是去见什么人了吧？” 乔太太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林雷：“嗯？你怎么知道？” 林雷微笑着继续道：“您去见的，是个女人。” 乔太太微微张开了嘴巴，显然更加吃惊：“你……你怎么知道？” 林雷接着道：“还是个年轻女孩。” 乔太太彻底震惊了：“你……” 林雷以前在金三角的圈子中见识过很多恨不得将月亮和火星都穿戴在身上的女人，现在他也并不打算卖关子，笑着道：“乔太太，您的身上有两种香水气味。一般来，女人不会同时在身上使用两种香水。” 乔太太愣住了：“你的嗅觉真灵。”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第一种香水是迪奥倾世之金珍藏版，这种适合中年女性，我猜想是您自己用的。第二种香水应该是巴卡拉底比斯的神圣眼泪，我想年轻女孩更喜欢这种。” 乔太太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你……你真的只是个警察？” 林雷笑而不语，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之后，才接着道：“您的女儿还在上高中，今也不是休息日，而且我想一个高中生还不至于使用香水。南关市能用上这么高档香水的人不多，我想可能是您的亲戚吧？” 乔太太眼中带着钦佩的目光，笑着道：“佩服！是我侄女过来看我，刚才我送她回家了。” 林雷微微一笑，沉默了下来。 林雷给乔太太的第一印象就很好，不卑不亢，思维清晰。 接下来的谈话轻松了许多，林雷很快进入了正题：“乔太太，请原谅我的冒昧。有些问话可能让你不太舒服，但却是我必须问的。” 乔太太微微点头，她知道林雷要问的肯定是她丈夫王思其的事。 林雷想了想措辞，而后开口问道：“关于王先生在江州……的事情，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乔太太明白林雷这是问自己丈夫王思其在江州的那些事，她轻轻叹息：“三年前就知道了。” 这话一完，乔太太沉默了，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林雷从她的神态能看得出，乔太太内心应该是很痛苦的。 先前乔太太就相当于《西厢记》里的崔莺莺，不顾家族的反对，一心嫁给了张生…… 可惜戏剧只是一出戏，王思其终归也不是张生。 林雷叹了口气，声问道：“你恨他吗？” 乔太太眉头微蹙，沉默片刻之后，淡淡地道：“这种事，不恨你信吗？” 林雷看着乔太太的眼睛，好半晌之后，轻轻点了点头：“请原谅我的冒昧。” 乔太太摇头道：“没事，事情已经这样了，恐怕他也是凶多吉少。” 林雷从乔太太的眼睛中，解读出了很多东西。 乔太太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怒其不争和哀其不幸。 林雷略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想必以乔印良老爷子为的明大集团高层，一直对王思其这个女婿很看不上眼。 王思其在外人眼里看来很有钱，但在明大集团高层那几位看来，不过是个虾米而已。王思其也许是个有能力的人，但很显然还不够优秀，无法融入乔氏家族。 所以在这种女方家族势力强大的重压之下，他选择了逃避。 男人都是有尊严的，在乔氏家族这边没有尊严，那么就去三那里找回面子。 林雷心里暗暗叹息：果然这软饭不是那么好吃滴…… 林雷看着眼圈有些红的乔太太，开口道：“人生总要继续，过去的就过去吧。王先生现在情况很不乐观，但也还有一丝希望……” 乔太太打断了林雷的话：“他回来还是不回来，对于我的生活，又有什么改变？又奢谈什么希望？” 林雷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嘴里却淡淡地道：“乔太太这么漂亮，而且家世显赫，即使王先生出了什么意外，也许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呢？” 乔太太眉头明显颤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幽幽地道：“这些事情，现在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林雷笑了，点点头，表示明白：“嗯。乔太太，我刚才也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吧。您还有一个宝贝女儿，不是吗？” 一提到女儿，乔太太明显心情好了许多：“谢谢你。” 林雷站起身来，礼貌地对乔太太道：“乔太太，我就不打扰你了。” 乔太太微微点头，也站了起来：“林警官，那我就不远送了。” 林雷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掐灭，意味深长地看了乔太太一眼，而后才淡淡地道：“我不是警官。我叫林雷，是个侦探。” 看着林雷离开的背影，乔太太睁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些什么…… 林雷现在的身份不是警察，所以他没办法在案的第一时间进行现场勘察，警方也不可能一案就通知林雷到场，这想想就不符合规矩。 林雷只能通过卷宗来了解案当时的情况。 目前这起“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用林雷自己的话，与前次的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是一回事。 这不是案情，而是警方的调查经过。 江州警方依然经过非常严密——江州警方不是混吃等死的那种——的调查，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反映上来。 这个案子，实在是太烧脑了。 ps:（原创烧脑不易，大家每顺手推荐票投一投，作者君顿拜谢。） 第072章 坑 这一大早，林雷和6芸驱车前往江州市，开始着手正面接触“受害人”。 Ｗｗ Ｗ ＣＯＭ 不管江州市也好，亦或者是东宁市，基本上都可以算是南关市这个特大城市的卫星城市，距离都在一个时车程以内，根本就不远。 一路上林雷没有话，似乎在琢磨着案情。 6芸一边开车，心里面也不禁有些揣测。 林雷的套路，她似乎有些熟悉了。 经过调查，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车上的人有问题，所以江州警方将车上的人都视为“受害人”，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是，林雷不一样，恐怕他要亲自再确认一番…… 6芸琢磨着，看林雷这架势，恐怕是对车上的人起了怀疑。 车上的人，真的有问题吗？ 农村夫妇，技校学生，汽车修理工，司机，外加一个暂时没有确定身份的人。 不管怎么想，前几个人都看不出有能做下这个案子的能力。 难道是最后那个神秘人做的？ 可是这个人的身份江州警方已经查得焦头烂额，始终查不出来，林雷难道有办法？ “去周庄台村。” 6芸还在琢磨，冷不丁听见了林雷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周庄台村？ 这不是那对老年夫妇住的村子么？ 林雷要查他们？！ 现在，就算林雷要查外星人，只要外星人有地址，6芸也不会反对：“好，咱们就去周庄台村。” 没过多久，6芸开车来到了周庄台站。 6芸将车停在路边，因为林雷要步行。 也许，他是想看看通往周庄台村的这条路吧？ 但是，7路公交车肯定不是消失在周庄台村，因为公交车出现在了下一站监控里。 停好车之后，林雷带着6芸顺着通往周庄台村的路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林雷忽然停下了脚步。 6芸有些纳闷，正想开口询问，却看见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怎么？你现什么情况了吗？”6芸有些紧张。 林雷眼睛微眯，沉默不语。 6芸顺着林雷的目光方向看去，却现他看的竟然是田地！ 一大片一大片蔬菜大棚，压根就没有半个人影。 那些蔬菜大棚足足有五六米高，面积很大，大棚的塑料膜很厚，看不见里面具体种着什么果蔬。 6芸还在低着头瞎琢磨，却听见林雷淡淡地道：“走吧。” 6芸一抬头，却见林雷已经走出了好几步了。 6芸连忙跟了上去：“喂，等等我……” 周庄台村，村口卖部。 似乎每一个村子，在村口都会有一个卖部。 开卖部的人，都是人精。 蠢人是开不了卖部的，或者开不长。 所以，林雷在卖部买了一瓶脉动，然后坐在卖部门前的凳子上，与店主攀谈起来。 店主姓刘，四十多岁，就一普通的农村汉子，但是看模样应该是个很健谈的人。 林雷本想打开脉动喝一口，然而习惯性的瞅了一眼生产日期，却现刚好这个月到期，便没有再打开了…… 老刘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既然是买东西的客人，人家走累了在这坐一会儿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老刘瞅了一眼林雷和6芸的打扮，想了半应该怎么称呼，最后才开口问道：“老板，来咱们村收蔬菜呢？” 6芸一愣，略一琢磨，这才明白了老刘是将林雷当成收购蔬菜的老板了。 这当然不是指那种菜市场的菜贩子。 这些年“姜你军”、“蒜你狠”疯狂肆虐华夏各地，若是收菜大老板们开着玛莎拉蒂或者劳斯莱斯幻影来收菜的话，村里人也一点都不会觉得稀奇。 林雷不承认也不否认，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老刘，你们周庄台村附近，主要都种植些什么蔬菜呢？” 老刘一听林雷这话，顿时来了劲——看来，自己猜测的身份是对了，人家真是来收菜的大老板…… 老刘咧嘴一笑，朗声道：“嘿嘿，咱们江州市这边主要种植反季节蔬菜。冬季的话，像是黄瓜、茄子、辣椒、西红柿这些。对了，水果也有，特别是草莓，村东往马塘镇那一大片农田，几乎都是草莓大棚。” 老刘口中的“马塘镇”三个字出来的时候，6芸的眼睛亮了——要知道，7路公交车，就是消失在马塘镇附近…… 然而6芸扭头看了一眼林雷，却现林雷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什么套路？ 没有什么疑点么？ 林雷并没有看6芸，而是盯着老刘，继续问道：“老刘，我看见村子西边还有几个大坑，那是怎么回事？” 原来先前由于蔬菜大棚的阻挡，在公路上林雷是看不见大坑的。直到走过了那些蔬菜大棚，林雷才现，村西边有不少荒地，全是一个个的大坑，每一个大坑的直径怕不得有好几十米。 老刘点点头，眼睛看向了村西的那些大坑，开始给林雷解释。 江州市是江宁省的产煤大市，以前周庄台附近到处都是煤矿。 早些年国家整治煤矿的时候，这里关停了一大批煤矿，只剩下了几个大型国有煤矿。 然而这几年煤炭市场的不景气，大型国有煤矿日子也不好过。 从去年开始，江州市下决心整治国有煤矿。周庄台附近的国有煤矿全数迁往更偏远一点的地区——唔，周庄台村北边十几公里的地方。 那边也有煤矿，毕竟是国有企业，所以也不能让它就那么倒闭，但是绝对不能再在人口密集的地区采煤了。 于是废弃的煤矿就开始回填，村西的那些大坑，其实就是还来不及回填的一部分废弃煤矿矿坑。 “煤矿都迁到北边去了么？”林雷淡淡地问了一句。 老刘点点头：“嗯，北边有条大河，加上那边是山区，根本就不通路，所以人烟稀少。不过据那边煤矿产量还可以，市上环保局的人，在那边开采煤矿的话，对咱们村子周边的环境污染也一些。” 林雷眉头微皱，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大坑。 6芸一直在察言观色，她非常想知道林雷到底想些什么。 现在看林雷问煤矿的事儿，有没有可能是—— 要知道，那些煤矿下面都有深达几百米的矿坑，现在露出地面的这些所谓的“大坑”，其实只是坑口而已。 在表面之下，矿洞非常多，甚至四通八达…… 第073章 终极调查 就在6芸琢磨煤矿矿洞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林雷的声音：“6芸，走吧。ＷｗＷ ＣＯＭ” 6芸一抬头，却现林雷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6芸开口问道：“咱们去哪？” 林雷微微一笑，转头问老刘：“老刘，前段时间失踪的王老汉家怎么去？” 老刘一愣，用讶异的眼光看了林雷一眼：“你老王头？你们是……” 林雷掏出一张十元钞票，往货柜上一扔：“再来一瓶脉动——啊，不，来一瓶矿泉水吧。” 老刘屁颠屁颠地取了一瓶矿泉水给林雷，找完钱之后，笑眯眯地道：“老王头家在村西头，你看见红色铁门青瓦房那一家就是了。” 林雷点点头，瞅了一眼矿泉水的生产日期，然后才递给6芸：“走吧。” 6芸先前看见了林雷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笑，打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村子里红色铁门的人家有不少，但是青瓦房就不多了。大多数村民都盖上了楼房，老王头家却是青瓦平房。 到了房子跟前，林雷瞅了一眼大铁门上挂的那把铁将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6芸声道：“案件材料里，这老王头的儿子在马塘镇安家，很明显这里就属于老屋了。老王头和张大娘失踪之后，估摸着这里就一直没人……” 林雷微微点头，上前两步，走到门缝前往院子里张望。 农村的大铁门和城里的不一样，是双扇的。当然，也有比较富裕的人家用防盗门，但老王头家不是，门缝都能挤进一只猫了。 透过门缝，林雷看见院子里收拾得比较整齐，物品摆放很规整。虽然老王头夫妇失踪有一段日子了，但是院子里面除了些树叶之外，还算干净。 6芸也看见了，所以她开口道：“老王头夫妇是正常离开，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你们鬼鬼祟祟瞅啥呢！” 林雷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农妇，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和6芸。 林雷给6芸递了个眼色，6芸会意，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公安局的，来查案子。” 那村妇一看见6芸的警官证，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哎呀，是公安局的同志呀！我是村里的妇女主任，我姓王，老王头是我隔房堂哥。” 林雷微微点头：“原来是王大婶，我们公安局来摸摸情况。” 王大婶很热情，咣咣咣一顿猛，林雷算是弄清了老王头这边的情况。 具体的情况与卷宗材料没有多少差别，只是有个情况先前没有掌握，原来老王头以前一直在矿上干活，后来年纪大了，就从矿上退了下来。 而且王大婶，从周庄台村到马塘镇这一带，基本情况都差不多，别看现在蔬菜大棚挺多的，那全是回填的——以前这一带，没多少庄稼地，全是煤矿。 煤矿，又是煤矿…… 问完情况之后，林雷和6芸离开了老王头家。 下一站，自然是木国文家。 7路公交车上的汽车修理工木国文是周庄台村人，刚才林雷已经问过王大婶木国文家的具体位置了，两人来到了木国文家。 一到木国文家门口，林雷不禁有些吃惊。 老王头家虽只是青瓦平房，不过好歹有围墙有院子，而且老王头的儿子能在马塘镇镇上安家，显然家境也不能算太差。 可是木国文家就不一样了，林雷目之所及，用一个字形容——“穷”，五个字形容——“太特么穷了”…… 没有院子，没有围墙，低矮破败的平房感觉与整个村子格格不入。 大门前，一个看起来起码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目光呆滞地坐在一张藤椅上，也不知是在呆还是在晒太阳。 林雷给6芸递了个眼色，6芸会意，上前与那老太太攀谈起来。 林雷站在一旁，静静地倾听。 原来，这老太太就是木国文的母亲，看起来五十多岁，很显老，实际上只有四十出头。 木国文的父亲是煤矿的矿工，在木国文两岁的时候因为一次矿难而去世了。 那事生在大约二十年前，当时的环境不能跟现在比，矿主颇有些势力，生生地把矿难给压了下来。 当时矿主也给木国文家赔了几万块钱，这在二十年前的农村，也算差不多了。 但是，木国文家的那些亲戚们，今你闺女出嫁来借两千，明我儿子结婚来借五千，木国文的母亲是老实人，狠不下心拒绝，于是乎赔偿款几乎都借出去了。 后来—— 就没有后来了，反正没人还钱。 木国文的母亲好不容易将木国文拉扯大，由于常年艰辛地劳作，她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眼瞅着儿子进了汽修厂，以后能挣工资改善生活，却万万没有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木国文家里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先前林雷也看过案子的卷宗，木国文所在的修理厂是警方调查的重点。 木国文平时吃住都是在修理厂，用修理厂老板的话来，他就是一个安安分分的人，找不到半点毛病。 问完木国文的情况之后，6芸给林雷递了个眼色，示意避开木国文的母亲。 林雷会意，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6芸才声问道：“怎么样？你觉得木国文有问题吗？他会不会是歹徒的内应？” 林雷眼睛微眯，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这是林雷思考问题的标志，6芸只能耐心等待。 几分钟过后，林雷从怀里掏出了钱包，数了两千块出来，递给6芸：“你把这钱给木国文的母亲，就是上面给的慰问金。” 6芸接过钱，愣住了：“木国文没问题？” 林雷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他有没有问题，和他母亲无关。” 6芸点点头，确实如林雷所言，不管木国文是遇害了还是这案子的帮凶，总之都不可能再回到他母亲身边了…… 6芸将两千块钱交给了木国文的母亲，她本来不要，不过听是“上面”给的慰问金，便不再推辞了。 哆哆嗦嗦地将钱揣进衣服口袋之后，木国文母亲看林雷和6芸的眼神，带着一种复杂的神色…… 第074章 绝境 离开木国文家之后，两人一声不吭地走到了村口。 ＷｗＷＣＯＭ 这时，6芸开口问林雷：“你跟我，关于木国文，他到底和案子有关吗？” 林雷眼睛微眯：“王思其的奔驰45车，当抛锚在路边……” 6芸点点头：“是啊！所以我总感觉汽车修理工木国文问题很大呢？” 顿了一顿，6芸眉头蹙了起来：“可是王思其手机的通话记录张东升他们早就查了，并没有与木国文通过话。而且王思其都没有在马塘镇修过车，应该不认识木国文。王思其要修车自然是去4s店，怎么可能去一个镇上的修理厂？木国文和王思其没有任何交集。”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我觉得——似乎，你得很有道理。” 6芸：“……” 当走到村口那片田地的时候，看着那些废弃煤矿和成片的蔬菜大棚，林雷忽然停下了脚步，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从进入周庄台村之后，6芸心中一直有一个巨大的疑问，这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林雷，好像你一直很在意那些大坑——呃，也就是废弃煤矿。但是……” 6芸还没完，林雷忽然笑了：“但是，江州警方已经掘地三尺了，对吧？” 是啊！ 人家江州警方也不是傻子，案地周围这些废弃煤矿矿坑，但凡能够容得下7路公交车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没仔细调查呢？ 要知道，张东升带着江州警察已经对这一带来回搜索，恨不得个个都是摸金校尉了。 但是——依然没有现任何线索反映上来。 6芸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问道：“莫非歹徒还有更好的办法，能让公交车隐身？”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狡黠地看了6芸一眼，淡淡地道：“或许吧……” 6芸白了林雷一眼，不高兴了：“卖关子呢？” 林雷无奈地耸了耸肩：“只是粗略有一些想法罢了。你放心，我觉得可以出来的时候，我会第一个告诉你。但是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其他人还没调查呢！” 6芸嘟起了嘴：“好吧，信你一次。我觉得你不能那么神吧，这案子实在是——” 林雷笑了，接了一句：“实在是越来越有趣了。” …… 马塘镇。 李芳家是镇子上修得最好的一家，原本她家宅基地不过一百多平，可是三年前新修的这栋跟别墅差不了多少的宅子，占地整整一亩。 镇上的人背后都嚼舌头，李芳的“男朋友”王思其，用钱把村、乡、镇各级管事的人都喂饱了，所以才能占这么大一片地。 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林雷木有半分兴趣…… 此刻，林雷和6芸站在李芳家外两百米处，并没有靠近。 因为林雷已经现，李芳家附近，全特么是——便衣警察。 是的，林雷一眼就看出，李芳家周围至少有四组便衣警察，将他家全方位无死角监视起来。 想必李芳家内部，至少也有一组警察“陪伴”着李芳吧？ 这种情况下，林雷还需要调查什么？ 怎么调查？ “走吧，这里不用看了。”林雷转头对6芸道。 6芸点点头：“王思其的三李芳一直都是江州警方重点关注对象，我看她家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更飞不进来……” 6芸看了一眼林雷，声问道：“下一步去哪？还有两个人没查。” 车上的人，除了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年轻人之外，就只剩下司机李翔成和中专生李平了。 林雷略一思索，开口道：“李平不用查了，回江州市区，我们去查查李翔成。” 6芸松了口气：“我也觉得李平绝对不可能和这件事有关，嗯，咱们走吧。” 原来警方的卷宗已经明明白白的写清楚了，李平的情况应该是最没有嫌疑的一个。 李平才十七岁，甚至都没成年，只是个中专生而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案子有牵扯呢？ 当然也不排除一种可能，那就是李平如果是问题少年的话，会不会与社会上的一些闲散人员勾结，充当望风或者内线之类的角色呢？ 可惜——江州警方早就把李平的社会关系摸得透透的了。 李平就一普通中专生而已，平时连游戏厅和网吧都不去，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社会关系”。 这案子恐怕是团伙作案，李平作案的几率，应该和来自星星的“都教授”差不了多少——以这么的作案概率看来，恐怕案子和他无关…… 随后6芸开车，与林雷一起来到了江州市公交公司。 江州市公交公司经理室。 林雷和6芸坐在会客室的沙上，茶几上放着两杯热茶。 在林雷对面，坐着江州市公交公司的胡经理。 胡经理四十多岁，人很健谈，一直在滔滔不绝地着李翔成的情况：“不瞒两位警官，李翔成同志绝对没有问题。” 林雷看了胡经理一眼，微笑着问道：“俗话人心隔肚皮，你怎么就认定李翔成绝对没有问题呢？” 胡经理一愣，似乎压根就没有想到林雷会这么问。片刻之后，胡经理摇摇头，笑着：“不光是我认定，我们公交公司所有人都认定，李翔成肯定没有问题。” “愿闻其详。”林雷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淡淡地道。 胡经理点点头，开口道：“李翔成四十多岁，老婆是教师，子女双全，家庭方面就不用了，和谐美满。唔，李翔成年年都获得咱们公交公司的‘先进个人’荣誉称号，这十多年来一直如此。他完全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如果要从咱们公交公司几千号人中选一个绝对不会犯罪的人出来的话，李翔成一定可以排进前三，剩下的几千人都比他可疑。” 顿了一顿，胡经理自嘲地道：“就连我，有时候也爱去棋牌室打几把麻将，这都比他可疑。哈哈，开玩笑的。主要是李翔成简直就是劳模一样的人物，一直都是公司最优秀的员工之一。”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这李翔成的风评这么好？ 又聊了一会儿，林雷和6芸从经理室出来。 6芸开口问林雷：“李翔成肯定没问题吧？胡经理给他的评价太高了，完全没有疑点。”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没有听见6芸的问话，而是径直走向了停车场一辆正在修理的公交车。 公交车跟前，有两名修理工在修车，还有一个司机模样的人在一旁看着。 林雷简单地与那几人聊了几句，这几个随机找的人对李翔成也是交口称赞。 等回到6芸身边，林雷这才开口道：“李翔成，应该没有问题。” 6芸松了一口气。 现在只剩下车上最后一个年轻人无法确定身份了，他到底是谁，来自何方，案子与他有关吗？ 没有人知道…… 6芸担忧地看了林雷一眼，似乎他已经被逼到了绝境，线索全部中断，根本无从下手。 第075章 排除法（解谜一） 从公交公司出来之后，林雷和6芸径直走向了停放6芸汽车的停车场。 ＷｗＷＣＯＭ 来到6芸的汽车跟前，打开车门之后，6芸一回头，却现林雷站在原地，没有一点上车的意思，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6芸眉头微蹙，重又关上车门，走到林雷跟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上车啊！” 林雷收回了思绪，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谜底，我已经解开了。” 6芸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谜底，你解……解开了？？” 林雷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烟——这不是市面上最贵的香烟黄鹤楼196限量版，因为黄鹤楼196限量版85元一条，还不讲价。林雷最痛恨抽豪烟装逼的那些人，这只是熟悉的一支点八亲水湾——啊，不，香烟，一支有故事的香烟而已。（ps：书友在书评区喷作者菌，一定要用香烟二字，因为字数比用点八亲水湾五字字数少，不准水字数！好吧，作者菌虚心接受，绝不水字数……尼玛，免费版水那几个字，有钱拿么？） 6芸迫不及待地道：“快给我，到底怎么回事。” 林雷点点头，缓缓地道：“这个案子远比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复杂得多，案情也重大得多，我只能一点点给你解开谜底。” 6芸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好，你，谜底到底是什么？” 林雷整了整嗓子，开口道：“就像夏洛克的那句名言一样——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看起来再不可能，那也是事情的真相。” 6芸眉头蹙了起来，思索片刻之后，问道：“你还是用排除法吗？做减法？” 林雷微微颔，开始解谜：“要揭开车上的那些人到底谁是凶手，我先从最应当先排除的人开始，一个个给你。” 6芸连连点头：“好。你，第一个排除的是谁？” 林雷笑了：“这不是很简单吗？第一个排除的，自然是王思其了。他不是凶手，只是受害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6芸脱口而出，然而话刚落地，6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雷笑着道：“这并不是废话。譬如我举个栗子，假如王思其生意失败，给自己买了巨额保险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这就是一起精心设计的骗保案。当然，事实并不是那样，我只是举个栗子，证明并不能想当然的认为王思其没有问题。” 林雷得很有道理，6芸点头表示认可。 见6芸跟上了自己的思路，林雷接着道：“第二步，我再排除两个人。这两个人不在车上，但是初看之下，也有嫌疑。” 6芸并不蠢，林雷“不在车上”的两个人，她立刻就明白了：“你是排除乔太太和三李芳？” 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是的，她们两个，都可以排除掉。”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解释道：“我见过一次乔太太，从她家离开之后，我就知道，这个案子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6芸愣住了，脑子里开始反复揣摩了林雷的这句话。 林雷揭开了谜底：“以乔家的背景和势力，不弄死王思其什么的，单叫王思其身败名裂，变成一个乞丐，比死还痛苦一万倍，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那次与乔太太会面，读懂了很多乔太太内心深处的事情。我很确定，乔太太是一直顶住压力，在维护他的丈夫，仅此而已。后来王思其出事，还是在去三李芳家时出的事情，乔太太没有很急切地表现出关心，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你要知道这背后，乔太太也不知受了乔家内部多少的白眼……” “我明白了。那么三李芳呢？”6芸继续追问。 林雷看了6芸一眼，缓缓地道：“至于李芳，该调查的警方都调查了，甚至还在她家派了那么多便衣警察布控。李芳本来就是依靠王思其，她没有任何动机害他。即使有什么阴谋，也不会是公交车消失这种案情。三李芳，没有任何问题。” 6芸松了一口气，似乎离真凶又进了一步：“接下来排除谁？”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沉声道：“老王头夫妇，司机李翔成，中专生李平。” 6芸微微点头：“唔，这几个人嫌疑很。” “不是嫌疑很，是没有嫌疑。”林雷淡淡地纠正道。 林雷继续道：“以老王头夫妇那种年纪的话，歹徒不会选他们做内应，更何况张东升已经查过他们的人际关系了。唔，司机李翔成这个人评价很好，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这就明他真是一个好人。6芸，你记住同行是冤家这句话，要打听李翔成的阴暗面，最好是找跟他有竞争关系的人，比如其他的司机。至于中专生李平么，社会关系清白，不用了，做不了这个案子。” 6芸有些想不通，开口问道：“这几个人本来就不可疑，那你还去查他们？” 林雷缓缓地道：“因为我要堵死一切漏洞，哪怕是概率的事件，所以我依然去调查了。最终的调查结果，也和张东升他们调查的情况一致，这几个人没有异常情况。” 车上的人越来越少，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 6芸睁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只剩下木国文和那个神秘人了，难道是——” 林雷弹了弹烟灰，淡淡地道：“木国文，没有问题。” 6芸有些不解：“木国文家里那么穷，有很强的图财动机呢？” 林雷摇摇头，眼睛深邃起来：“家里穷，就必须要去偷、去抢、去杀吗？” “呃，好吧。你得对，穷人那么多，犯罪的只是极少数——”6芸苦笑一声，忽然眼睛又亮了，“木国文父亲不是死于矿难吗？这里面有没有阴谋？” 林雷笑着道：“王思其与矿难没有半毛钱关系，二十年前，王思其还太年轻。” 6芸心里一琢磨，算了一下王思其的年纪，确实如此。木国文父亲死的时候，王思其也就二十来岁。 而且后来王思其是南关市的“皮草大王”，并不是江州市的“煤老板”呀！ 若木国文的复仇对象——那个黑心的矿主，明显车上其他人都不是。 林雷继续道：“木国文其实和李平一样，他们年纪都很，只需要排查社会关系就可以了。他们那种年纪，即使在犯罪团伙里，也不太可能做老大，只能做望风接应之类的角色。如果木国文没有和社会闲散人员交往的话，他是没有嫌疑的。” 林雷再排除掉木国文的话，那就只剩下车上那个神秘人了！ 6芸眉头紧蹙：“你的意思是那个神秘人？可是……查不出他的身份啊！难道你知道神秘人的身份了？快，他是谁！！！” 第076章 山穷水尽（解谜二） 看着6芸吃惊的样子，林雷笑了。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将手上的香烟掐灭，眼睛微眯：“你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呵呵，不用管他，直接排除掉！” “啊——！”6芸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直接排除掉他？他到底是谁？怎么能直接排除呢？”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有没有问题，我并不知道。” 6芸完全搞不懂林雷的套路了，疑惑地问道：“你不知道神秘人是谁？那你怎么排除他？” 林雷淡淡地道：“因为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有没有问题，一点都不重要。” “什么？！”6芸一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 车上那个神秘年轻人，江州警方一直查不到他的身份，而且前面林雷已经否定了车上的所有人，那么这个神秘人怎么可能不重要？ 应该是最重要的一个啊！ 林雷看了6芸一眼：“6芸，我问你，如果你前进的道路上有一堵墙挡住路了，那该怎么办呢？” 6芸一愣，低头思索着林雷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林雷微笑着看了6芸一眼，提示道：“是拆掉这堵墙呢？还是绕过去呢？” 6芸彻底无语了：“绕过去吧，谁会傻到去拆墙呢？” 林雷意味深长地道：“神秘人就是那堵墙，警方调查不出来，我也没招。所以，我们就绕过去吧！我对于拆墙这种事，没有半分兴趣。我只需要知道公交车消失的真相，仅此而已！” 6芸渐渐恢复了常态，长出了一口气：“绕过去，不管这个人？只需要知道公交车消失的真相？” 林雷点点头。 6芸眼睛睁得很大，明显激动了起来：“你竟然把车上的所有嫌疑人全部排除掉，那么凶手是谁？” “调查车上的人，这是一条死路。即使夏洛克来，他也没有办法解谜。”林雷沉声道，“但是，我却不得不查，因为我要排除一切不可能的。” 顿了一顿，林雷淡淡地道：“大胆假设，心求证，这才是破案的不二法门。如果只是大胆假设，而不去心求证的话，那只能算臆测。” 完之后，林雷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沉默了下来。 6芸惊讶地看着林雷，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6芸曾经无数次想过，没准车上某个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比如木国文要复仇老爸的矿难，或者是乔太太、李芳设计了什么阴谋—— 甚至在6芸看来，案件真相肯定就是这样。 潜意识里，6芸看问题已经带有阴谋论的看法了。 这一点也不奇怪，一者女孩子本来就比较多疑，二者是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之后，6芸就有了强大的心理暗示，似乎更愿意相信案子都有更深层的阴谋…… 但是林雷的这一句话，让她醍醐灌顶！ 是的，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自己，真的是迷失方向了吗？ 大胆假设自己是有了，然而全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阴谋论一大堆，却忘掉了“心求证”这四个字！ 真正的推理大师，只需要看穿事情的真相，仅此而已。 哪怕多一点点的主观臆测，而不去心求证的话，也许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就在这时，6芸听见了林雷的声音：“可能在你心中，车上的人一定有问题吧？至于他们有什么问题，怎么作案的，找不到答案就等抓住人了，让他们交代就行，是么？” 6芸抬头看了林雷一眼，苦笑了一声：“好吧，我认输。你看我的脸上现在是不是写着一个大大的‘服’字？” 林雷笑了，夸张地看了看6芸的脸，似乎6芸的脸上真的有那个“服”字一样…… 6芸叹了口气，摇摇头：“我的脑子不够用了，你接着继续吧。”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啊，不，深吸了一口香烟，接着道：“这个案子，从一开始我就断定，一个人做不了，这是团伙作案。既然是团伙作案，那么不管是内外勾结还是外面的人劫车，在7路公交车之外，是一定有歹徒的。” 顿了一顿，林雷淡淡地了一句：“我调查这么久，看似在调查车上的人，其实，我也一直在调查车外的事情。” 6芸似乎有些明白了：“车外的歹徒？你是在调查车外歹徒是怎么让公交车消失的？” 林雷微微一笑：“是的。车上即使有一个神秘人是内应，但是他单枪匹马是做不了这个案子的，关键是外面的人。” 6芸思索片刻，开口问道：“那么你7路公交车是怎么消失的？我曾经想过，是不是用大货车把7路公交车装走了，可是江州警方也早就想到了，他们早就查看了道路卡口监控，那段时间根本没有能装下公交车的那种大货车经过案路段。难不成，公交车飞上了？还是，潜入地了？” 当6芸出“潜入地”这三个字的时候，林雷的眉头明显地微微抽动了一下…… 也只短短一瞬间，林雷便恢复了常态，缓缓地道：“夏洛特——啊，不，夏洛克的烦恼，就是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后，却没有剩下其他的任何一种可能。7路公交车消失的这个案子，几乎把我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顿了一顿，林雷面色潮红，似乎有些激动，他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道：“但是，6芸，你要记住——” 6芸紧张了起来：“嗯？记住什么？” 林雷淡淡地道：“我叫林雷，是个侦探。” 6芸：“……” 林雷控制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之后，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出的手势：“走，老司机车，乘客必须跟上。咱们去公交车消失的那两公里，我给你揭开7路公交车消失的真相——极度可怕的真相！” 6芸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口中喃喃自语地重复着：“极度……可怕……的……真相？” 林雷坐着6芸的车，再一次来到了7路公交车的倒数第二站，周庄台站。 将车停好之后，林雷和6芸下了车。 从这里开始，林雷和6芸一步一步往终点站马塘镇走去。 一路上林雷一言不，只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公路周边…… 第077章 337路公交车，就是消失在那里（解谜三） 林雷不话，6芸也不好打扰他，两个人就像两个闷葫芦一样，就这么往前走着。Ｗｗ Ｗ ＣＯＭ 当步行到了旗山县和宝山村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林雷停下了脚步。 6芸闷了一肚子的话，眼见林雷停了下来，声问道：“林雷，怎么样？可以了么？”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可以。” 6芸立刻道：“快给我。” 林雷反问6芸：“嗯，不急。江州警方关于公交车是如何消失的，有什么看法？” 6芸知道林雷的性格，他总是要先问对方，最后才会自己的推论，只得耐着性子道：“江州警方分析，公交车不是被劫持到宝山村就是劫持到旗山县，只有这两种可能。” 林雷看了看宝山村和旗山县的方向，微笑着道：“你继续。” 6芸接着道：“宝山村方向的话，那里只有一条乡道，而宝山村住户也不少，都没人目击到7路公交车。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案犯将公交车开到某个僻静的地方，或者焚烧，或者掩埋。不过江州警方花了大量警力在宝山村方向排查，现在还没有现什么端倪。” 林雷微微点头：“旗山县那边呢？” 6芸想了想，开口道：“旗山县那边有五公里的监控盲区，江州警方也仔细搜索了，暂时没有情况反映出来。”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旗山县这边虽然是县道，但是路上的车辆也不少，总不至于没有一辆车目击到7路公交车吧？” 6芸叹了口气：“是的，没有目击证人。所以江州警方也很郁闷。” 林雷微微点头：“最终结果呢？还是没查到吗？” 6芸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最开始江州警方是掘地三尺，这几江州警方已经差点掘地三十尺了，依然没有线索。” 是啊，警方不是吃白饭的，都如此大的动作进行排查了，什么将车藏到蔬菜大棚、废弃煤矿之类的，但凡有一丁点蛛丝马迹，那就一定能查出来。 可是，事实是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见鬼了吗？ 6芸脸上带着急切，开口问道：“我完了，该你了。到底7路公交车怎么消失的，它又去了哪里？” 林雷微微一笑，并不着急回答：“我早就猜到公交车是怎么消失的了，但是我先前一直有一个问题没有想通，所以我没有揭开谜底。” 6芸眉头紧蹙：“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卖关子。” 林雷笑了，轻轻吐了个烟圈：“我警官大姐，你饶了我好吧？那些一句话就能揭开谜底的案子，你们也不会找我呀！你看看我破的都是些什么案子——雨夜屠夫、闷棍杀手、红衣杀手……我容易么？” 6芸看着林雷夸张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真面目了吧？我看你就是属于腹黑的典型！” 林雷叹了口气：“唉，果然不要尝试和女人去讲道理……” 6芸抿嘴一笑，接着问道：“你刚才你想不通什么问题呢？” 林雷收回了思绪，并没有直接回答6芸，而是淡淡地道：“揭开谜底的钥匙有两个。” 6芸追问了一句：“哪两个？” 林雷面色严峻，沉声道：“公交车上的gps和公交车的车轮印。” 6芸一愣，这是什么鬼钥匙？ gps和车轮印？ 林雷揭开了谜底：“如果只是针对车上某人作案的话，那么歹徒有三种选择。第一，直接把人弄走，车扔在现场不管。第二，直接杀掉人，跑路。第三，杀掉人如果有什么不可磨灭的证据留在车上的话，那就一把火把车烧了事，公交车油箱里的汽油都是现成的，很方便。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可能第一时间去破坏公交车上的gps。除非——” 6芸追问了一句：“除非什么？” 林雷淡淡地道：“除非蓄谋已久。” 6芸倒吸一口凉气…… 林雷接着继续解谜：“至于车轮印，这就更简单了。张东升已经带着江州的警察掘地三尺，现场勘察也进行了n次，居然没查到7路公交车的车轮印，这明什么？” 6芸不傻，立刻回了一句：“明蓄谋已久！歹徒清理了现场的车轮印！” 林雷点点头，欣赏的看了6芸一眼：“不管怎么，歹徒都是蓄谋已久的，他们的目标，不是人，而是车！” “车？7路公交车？”6芸懵了，这…… 林雷也不管她，自言自语地道：“公交车不是豪车，也不可能抢去卖钱，歹徒们费尽心思将车弄走，到底是要干什么？” 6芸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有些黯淡，显然想不出问题的答案。 好半晌过后，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眼睛看着一个方向，一字一句地道：“7路公交车，就是消失在那里！” 6芸赶忙顺着林雷的视线看了过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视线里除了农田和蔬菜大棚，只有那条大河。 6芸脱口而出道：“在河里？！” 林雷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掐灭，淡淡地道：“河底警察已经打捞过很多次了，就差把水放干，肯定不是在河底。” 林雷接着道：“这个案子最大的提示，就是江州警方已经帮我排除掉了百分之九九点九九的可能。一切认为江州警方有明显失误的想法，都是误入歧途。当然，江州警方遗漏了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恰巧那百分之零点零一，正是案子的真相。这不怪他们，因为真相本身，就有严重的逻辑问题，似乎不通……” 6芸完全听不懂，林雷这是在什么呢？ 林雷微微一笑，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公交车消失的关键，就是周庄台村村北的那些煤矿。我已经再三提示你了，煤矿，又是煤矿，可你似乎根本没有跟上我的思路啊！” “煤矿？”6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可是村子附近的废弃煤矿的矿坑每一个都被江州警方地毯式的搜索过了……” “我的是周庄台村村北的那些煤矿，而不是村子附近的废弃矿坑。”林雷打断了6芸的话。 6芸蹙着眉头，低头思索着林雷的这句话，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初周庄台村村口卖部的老刘过，周庄台村的煤矿全数搬迁到了村北十几公里外的深山里—— 等等！ 老刘似乎是，深山里不通路！ 没有路？ 挖出来的煤矿，怎么运？ 煤炭可不是一点半点，用那种三轮农用车就可以运输的。 “用船，铁壳运煤船。”林雷揭开了谜底。 6芸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啊，铁壳运煤船载重量都很大，完全可以装下7路公交车，毕竟那只是一部型公交车。 只要在公交车上盖一层帆布，没有人会注意。 公交车失踪的时候是冬季的七点多，色已经全黑。 而且案的那一，还是严重的雾霾气，只要稍加注意，清理掉公交车从公路到河边的轮胎痕迹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现。 6芸越想越觉得林雷得靠谱，因为6路基本已经被警方掘地三尺——啊，不，掘地三十尺了，根本不可能从6路消失。 排除外星人用uF带走公交车的话，那就只能是走水路。 6芸略一琢磨，似乎卷宗里警方也查过附近的船，于是眉头蹙了起来：“可是，江州警方已经查过附近的运煤船了啊？没有任何异常呢！” “附近？”林雷摇了摇头，“作案的船，就不可能是附近的！” 6芸彻底迷茫了，难不成歹徒从几十公里之外开着船来作案？这是什么套路？ 这明显不通啊，歹徒这是要干嘛？ 第078章 悍匪（解谜四） 这个不通的问题，导致了江州警方，压根就没有去想是不是百十公里之外的铁壳船运煤来作案。ＷｗＷＣＯＭ 是的，一般来，任何刑事侦查都是要划定侦查范围的。 除非有明确线索，否则谁又会去查几十公里甚至一百公里外的船呢？ 船运很麻烦，非常麻烦，不像6地，而且还是长途跋涉。 特别是能运走公交车的船，绝对不是什么渔船、木船就能行的，那必须要运煤的大型铁壳船。 用大型铁壳船长途跋涉来运公交车，歹徒这是要干什么？ 那辆7路公交车是宝马？ 还是奔驰？——唔，要知道歹徒可是连王思其的奔驰45车都看不上啊！ 总不能是是劳斯莱斯幻影吧？ 有什么理由，必须要长途跋涉来把公交车运走？ 即使车上留下了什么不可磨灭的痕迹，一把火烧了，也远比用铁壳船运走简单得多。 歹徒如此大费周折，完全不合逻辑啊！ 本来6路都解释不通为什么要弄走一辆不值钱的公交车了，更何况是水路？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冀，希望能够从林雷口中得到合理的解释。 “这个案子，7路公交车本身才是重点，其他都是假象。”林雷语气似乎有些沉重。 6芸愣住了：“7路公交车本身？本身怎么了？那车不值钱啊，也根本卖不出去呢！” 思索了几秒钟过后，6芸接着摇头：“当废品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是的，公交车本身虽然不值钱，但是对歹徒来，却有极大的价值——价值大到过了王思其身上带的那五十万元的银行卡！” “什么？！”6芸一身惊呼，“这——” 林雷竟然，一辆不能当二手车卖的破公交车，卖废铁最多卖几千块钱的破公交车，居然比五十万现金还要值钱？！ 林雷忽然不话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若有若有所思地道：“今十一号，离月底鸿兴商场大促销还有一段时间，咱们还来得及排查铁壳船，抓住这帮悍匪。” “悍匪？” 6芸面带疑惑之色，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字。 什么样的歹徒，才能称之为悍匪？ 就连在南关市连杀了十多人的雨夜屠夫张志和杀得东宁满城风声鹤唳的红衣杀手石道平—— 即使是他们，也不能称之为悍匪！ 是的，他们最多算凶手，压根就不配“悍匪”这两个字！ 林雷冷冷地道：“除了老王头夫妇，车上其他五人都是年富力强的男性，能在极短时间内制服他们的武器，是什么？是刀么？还是匕？锤子或者棍子？……” 6芸彻底震惊了，颤声道：“你是……枪？” 林雷点点头，表情严峻：“你现在马上通知张东升，让他立刻清查大河上下游五十公里以内的铁壳运煤船，如果查不到，那就再增加侦查范围到一百公里，增加到一百五十公里！”。 就在这时——下午四点四十六分。 6芸的电话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是张东升打来的，6芸立即滑开了电话：“喂，张队长吗——我现在有个十万火急的情况跟你……啊！你什么？！现尸体？车上七个人的尸体全部现了？！？什么？枪杀？！！！” 6芸的话一落地，林雷的脸上立刻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不可能啊！今才十一号，怎么会是今？！” …… 下午四点四十一分。 一辆7路公交车正不疾不徐地向江州市区驶去。 这辆公交车不是从马塘镇起点站出，而是从马塘镇镇外，一个不知名的岔路口开出来的。 这辆7路公交车挡风玻璃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故障。 公交车在路上跑，出点故障是很平常的事情。 既然车子有故障，当然就不会再停车上客，也没有哪个乘客愿意去坐一辆故障车。 马塘镇站台上等车的乘客远远看见7路公交车驶来，都从站台处迎了出来，准备抢个座。 然而大伙儿看见车子挡风玻璃上挂着的故障牌子，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呃，是辆故障车，那就只能等下一趟吧！ 7路公交车自然也没有停下，依然不疾不徐地往市区开去。 车子已经开过了站台，等车的人群中忽然有一人“咦”了一声：“奇怪，这辆车怎么从另外的路开过来的？而且车上除了司机，怎么还有两个乘客呢？” 旁边一人怜悯地看了这人一眼，显然对他的智商很不满意：“没看见人家车上挂着故障牌子？故障车不按路线走好稀奇么？没准人家是去修理厂呢？至于车上多出来的人，那是修理工或者公交公司的员工吧？” 先前那人点点头，自嘲地道：“嗨，是我想占座想疯了，等下一趟吧。下一趟，一定占个座！” …… 下午四点四十七分。 6芸挂断电话，焦急地对林雷道：“林雷，咱们马上出！张东升队长通知咱们马上赶到二十公里外的鲁庄，公交车上的七个人的尸体全部现了！而且真的是枪杀！” 6芸抬腿想走，却现林雷一动不动，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今不是月末打折的日子，今才十一号……” 6芸完全听不懂林雷在什么：“什么呢，什么月末，什么十一号，‘十一’吗？” 6芸的眉头蹙了起来。， 也只短短思索了几秒之后，林雷突然死死咬住嘴唇，冷冷地问道：“江州市公安局的警察全都去二十公里外的鲁庄了？！” 6芸有些听不懂，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她用手去拉林雷的衣服：“枪杀！知道什么是枪杀吗？这可是涉枪案件，还是七名死者！” 6芸连珠炮一般地继续道： “快，咱们赶快过去。张东升队长死者是下午刚刚被杀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可能歹徒还没有逃远。” “整个江州市公安局全体出动，除了内勤人员，其他人全部赶去了鲁庄！” “那边是山区，要设卡拦截，要拉网式搜山！” “一定要把歹徒堵在鲁庄！” 林雷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整个人似乎换了一副模样，6芸从来没有见过林雷如此骇人的样子。 6芸急了：“走啊！你干吗呢？！时间不等人，快快快！” 然而林雷却还是不动如山，任凭6芸怎么拉都拉不动…… 林雷仿佛石化了一样，就那么，一动不动。 好半晌过后，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林雷忽然话了，冷冷地道：“6芸，你的配枪是9式吧？58毫米的？” 6芸从包里掏出了手枪：“嗯，是的。” 林雷的声音更加冷了：“58毫米的9式警用手枪满配是二十子弹，你的弹夹装满了吗？” 6芸点了点头，完全不明白林雷要干什么。 林雷深情地看了6芸一眼，眼神中带着一抹恋恋不舍的神色，似乎有很多话想对6芸，但是——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林雷沉默了，没有出自己想的话。 6芸感觉到了一阵心悸，林雷到底要什么？ 为什么不开口？ 沉默片刻之后，林雷开口了：“6芸，你不要问为什么，这案子的来龙去脉我以后再跟你。现在把你的配枪和车钥匙都给我，你现在打电话，让张东升带所有人来周庄台，立刻，马上!” 林雷这话一落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张东升在二十公里之外的鲁庄？来不及了……你在这里，哪都不要去，如果现有7路公交车的车头被撞了还依然往市区开，立刻打电话给11，让江州市公安局的内勤、巡警、交警、派出所片警，所有还留在城里的警察，全部在江州市入城口拦截这辆车，一定不准这辆车入城！” 林雷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什么理由！但是，你给我记住——” 林雷看了6芸一眼，用命令的口吻大声喊道：“千万记住，你不准自己去拦！” 6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雷焦急地喊道：“枪给我，还有车钥匙——！” 6芸脑子一片空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雷却管不了那么多，竟然一把抢过了6芸的那把9式警用手枪和车钥匙，朝停在路边的6芸的福特车飞奔而去…… 第079章 憋了整整二十年的大招（一） 下午四点四十二分。 Ｗｗ ＷＣＯＭ 挂着故障牌子的7路公交车依然不疾不徐地向市区驶去。 车子已经快到周庄台站了，此刻车上一共有三个人。 开车的是个个子，他握方向盘的手，略微有些抖：“明哥，你这招调虎离山之计实在太绝了，警察都去了鲁庄吧？” 站在个子身后叫做明哥的人四十岁左右，眼睛很，微微眯着。 明哥冷哼了一声：“强子，你只管开好你的车。在公安局大门口盯梢的人已经给我打来电话，江州市公安局倾巢而出，全都去了二十公里外的鲁庄。我们从这边入城，绝对没有问题。” 强子似乎有些不放心：“咱们一路上没事吧？那些眼监控什么的会不会看见我们？有没有警察设卡拦截？” 明哥瞪了强子一眼：“少啰嗦！喝水还有噎着的时候呢！城里警察少一个，咱们成功的机会就大一分，懂不懂？这次老子已经是把风险降到最低了，没事儿，只管放心大胆跟着我干！人死鸟朝，不死万万年！畏手畏脚，那你不如滚回家去守着你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一辈子都别想做大事！” “哦——”强子低低地应了一声，在明哥的激励下，他那拿方向盘的手似乎也不再颤抖了。 明哥噼里啪啦了一大通，整个人激动了起来。又过了一会，明哥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明哥常年活跃在滇省，他十九岁就入狱了，现在三十九岁。 明哥在这二十年间一共四进宫，有三次的罪名都是非法持有枪支…… 在监狱里，他不思悔改，只是觉得每一次自己被抓，都是“计划不周”，来不及“做大事”—— 然而现在，明哥憋了整整二十年的大招，这一次总算是要放出来了！ 明哥坐了十几年的牢，他心里很清楚。 这世上压根就没有完美犯罪！ 又怎么可能有完美犯罪呢？ “做大事”都是有风险的，而且风险嗷嗷高。 要真是随随便便就能设计个完美犯罪出来，那银行也不用开了，每都能被抢几十次…… 但是—— 设计不出完美犯罪，就没人敢“拼一把”了吗？ 明哥深吸了一口气：呵呵，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啊，不，单车变劳斯莱斯幻影，嘿嘿！ 自己需要做的，只是将风险降低到最。 仅此而已。 正是为了要将风险降低到最，所以自己才精心策划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事。 一切，只是为了让风险更而已。 零风险？ 那是不可能滴。 即使自己设计得已经非常精妙了，但仍然有风险。 谁又能保证肯定一帆风顺呢？ 现在能做的，就是把风险降到最低，最低。 其他的，听由命吧！ 明哥收起了思绪，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同样站着的另外一人，冷冷地道：“刚子，再检查一下枪，别等会卡壳了。” 叫做刚子的年轻人二十多岁模样，他嘿嘿一笑，露出了阴森的牙齿：“明哥，没事儿！”刚子掏出腰间的手枪，比划了一下，“下午才用过呢！” 明哥似乎也没怎么在意：“唔，咱们只有两把枪，等会儿一切行动按计划行事！” 刚子神色一凛：“知道了，明哥。” 明哥眼睛微眯，不再话。 气氛有些紧张，刚子决定拍拍老大明哥的马屁——一来缓解气氛，二来事后没准明哥能给自己多分点钱…… “明哥，你这次的计划太完美了，那些警察蠢得跟猪一样，估摸着全跑去了鲁庄吧？咱们做完事撤退的时候，阻力就多了！哈哈哈哈！”刚子一阵大笑。 明哥嘴角浮起了笑意，心里似乎很受用，但嘴上还是斥责刚子道：“钱还没到手呢，你别给老子掉以轻心！” 刚子接着道：“明哥，先前咱们踩点，银行运钞车的安保等级太高了，押运员都有好几把枪呢，咱们估计干不过他们，还是抢商场营业款风险！” 明哥嘿嘿一笑：“你子还算是有点头脑。抢银行？那特么的是作死！” 明哥费尽周折，也只从滇省弄来了两支枪，要与银行运钞车的押运员“刚正面”，风险太大。 刚子连连点头：“后来咱们现每个月末的号左右，江州市商业街的鸿兴商场搞大促销，顾客嗷嗷多，场面非常火爆。尼玛，那些营业款都是用好几个大箱子装！” 明哥微微点头：“嗯，商场营业款数量很大，估摸着起码好几百万。我打探过了，因为银行已经关门，鸿兴商场的巨额现金没办法存进去。所以商场选择了将货款运送到总公司保管，那里有专门的保险柜和安保人员。” 刚子蔑视地一笑：“就鸿兴商场那些运钱的保安，老子一个能干仨！” 明哥瞪了刚子一眼：“老子当年在滇省的时候，也是去果敢那边当过保镖的人。好勇斗狠是没用的，人要靠脑子！我这几十年的经历总结下来就七个字——心驶得万年船！一切行动按计划，待会儿动手的时候直接开枪，不留活口！” 刚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一下车就开枪！” 明哥眼睛深邃了起来：“咱们这件事，最难的地方，你知道是在哪吗？” 刚子略一琢磨：“开枪抢劫呗？” 明哥冷哼一声：“蠢货！最难的地方，就是如何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开着车去抢劫！只有用自己的车，才能保证抢完之后立刻撤退！咱们抢劫完成以后，警方反应的时间，最多最多三分钟。要跑路的话，靠两条腿是不行的，必须有车！” 刚子点点头：“是啊！商业街入口处那个交通疏导岗亭，太他么的耽误事了！若是咱们随便开一辆车去，保安一定会拦截咱们。到时候还没开始抢劫呢，就弄得万众瞩目，那还抢个毛线。” 明哥微微颔：“我踩过无数次点了，只有公交车保安才不拦。所以，咱们必须搞一辆公交车！” 刚子佩服地道：“我本来琢磨着当抢车最靠谱呢，简单又粗暴，最符合我的个性。结果明哥的计划一，我觉得自己那想法简直就是弱智！” 第080章 憋了整整二十年的大招（二） 明哥冷冷一笑：“当抢车？你在闹市区去抢车试试，抢完车你看你进不进得去商业街！再了，7路公交车15分钟一趟，我不能保证鸿兴商场交接营业款的那一两分钟，站台上刚好停着一辆公交车，等着我去抢车跑路！” 刚子点点头：“咱们必须提前准备撤退用的车辆，否则在现场抢车的话，意外太多！明哥，你的脑子真是太好使了！” 江州市商业街禁止一切社会车辆进入，明哥若是要作案后第一时间逃离，就必须有车。ＷｗＷＣＯＭ 可是社会车辆进不去商业街，会被入口处交通疏导岗亭的保安拦下来。 总不能还没开始抢劫，就引起所有人的关注吧？ 那就不是去抢劫，是去送死。 抢劫后逃跑的时间，最多只有三五分钟而已！ 时间再久一点，警察就会到场。明哥他们就很危险，很有可能跑不掉了。 这又该怎么办呢？ 那么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啊，不对，唯一事先不会引起他人注意，不被保安拦截，能够进入商业街的公交车，就是最好的逃跑工具。 当然，是一辆挂着故障牌子的公交车……至于这车为什么故障了还往商业街开，人家都是故障车了，走什么路线都有可能，保安不服的话打11报警吗？ 那是几乎是不可能滴，保安哥瞅一眼是公交车就不会去拦了。 保安哥毕竟不是华夏刑警学院毕业，也不是华夏政法大学毕业。 保安哥没有上帝视角，他一个月只拿着三四千的工资，若是有上帝视角，那还不拿三四万一个月？ 没错！ 抢7路公交车，为的就是能进入商业街而不引起怀疑，做完案之后迅撤退。 刚子讪讪一笑，对明哥道：“明哥，您早就让城里接应的刘老三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准备了好几辆的假牌照车子。只要咱们迅从商业街撤退，就可以通过多次换车，直接闪人！哈哈，而且咱们这辆7路公交车，还专门做了一副克隆牌照。公交车都一个模样，又是克隆的其他7路公交车牌子，算是万无一失了！” 明哥微微点头：“也不敢万无一失，不过短时间内，暴露的可能很。足够咱们搏一把了！” 刚子又想到一件事：“今是‘十一’，听那些上网的网民都守在电脑前等着被剁手？” 明哥摸了摸鼻子：“鬼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反正鸿兴商场今突然宣布打折，力度还过月末。听望风的刘老三，这是鸿兴商场突然使出的杀手锏，是要搞什么突然袭击，一分钱不赚，也要把网民从电脑前拉到商场来。嘿嘿，管他呢，打折力度那么大，营业款肯定嗷嗷多！” 刚子点点头：“现在这些商场也是悲催，营业额都被网购给抢光了，我看他们也是急眼了。咱们不趁早干这一票大买卖，以后商场都倒闭，咱们找谁抢去？” 很可惜，林雷不是剁手族，他不知道十一号还有这么一个法—— 而且鸿兴商场是昨才宣布打折，这种事，除非林雷像明哥一样，派个人4时盯着商场，否则林雷不是神仙，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刚子看了一眼开车的强子，开口道：“过了周庄台，咱们就换路线走，不走7路的固定路线，免得碰上老司机……” 明哥笑着道：“我都一万次了，一辆故障车，随便走什么路线，都不会有人怀疑的。老子这是故障车，去修理厂不行啊？草！我当然不会那么傻，去走7路的固定路线，那样太容易碰到其他7路的老司机了。” 刚子又想起一事，开口道：“明哥，咱们的车停在老刘租来的仓库安全不？” 明哥冷冷一笑：“你当老子傻呀？每五点半开始江州入城口就开始大堵车，咱们必须提前把车弄到商业街附近，隐藏起来。你放心，老刘租仓库用的是假身份证，而且仓库就在商业街旁边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轻易也不会有人怀疑。再了，一辆故障车，走什么路线，去什么地方，那些路人甲根本不会起疑心的。” 刚子连连点头：“嗯，也对。故障车，实在是太给力了。” 明哥沉默了下来。提前把车开过去隐藏起来，肯定是有风险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从五点半晚高峰开始，江州市的入城口堵车很厉害。明哥不能保证公交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现场。 万一路上车出了故障，或是遇到严重堵车，耽误了时间，那可就一切都泡汤了。 明哥只能选择风险最低的选项，而不是零风险的选项。 这世上，又岂会有零风险的犯罪计划呢？ 刚子又开口了：“明哥，老刘到时候盯着鸿兴商场，只要他们开始交接营业款，咱们就杀进去，对吧？” 明哥沉声道：“嗯，我早就研究透了。从运款车到鸿兴商场门口，到最后完成交接营业款的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五分钟。其中把钱拿出来，往车上装开始算起，他们需要三分钟才能装完。咱们隐藏车的仓库离商业街很近，到鸿兴商场大门口只需要三分钟车程。只要掐好时间，那就不会出什么纰漏！再了，有老刘望风，他会一直在电话里告诉我现场的情况。时间上，绝对不会出差错。” 刚子松了口气，笑着道：“啧啧，我就嘛，明哥这脑子，没的！咱们肯定能漂漂亮亮地干这一把！” 这还不算完。 明哥的计划很完美，一石n鸟。 抢车，隐藏，把车上的人囚禁起来。 明哥的老巢在大河下游几十公里外一个偏僻的地方，江州警察也不可能查那么远。当然，他一切行动走的都是水路。 等到了时机，把人质全部杀掉，并且抛尸到遥远的鲁庄，吸引江州的警察赶往鲁庄…… 这样一来，江州城区的警力就不足了，7路公交车被现的几率非常，抢劫后逃跑的阻力也非常。 当然，明哥也很清楚，警察不可能全部去鲁庄。 但是，哪怕去鲁庄的警察只有一个，那么江州城里也会少一个警察，明哥逃跑的阻力就会少一分。 明哥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风险犯罪，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尽最大的可能，降低风险。 仅此而已。 这帮子警察多半会在鲁庄拉网式排查，设卡搜山什么的…… 呵呵，让他们去瞎折腾吧！ 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这案子真的是案中有案，计中有计。 第081章 完成度百分之七十的推理 刚子讪讪一笑，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哎，这次太可惜了，没想到那车上有个大肥猪，听他，他的银行卡里有五十万啊！啧啧……” 刚子嘴里公交车上的“大肥猪”么，自然的就是王思其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当然了，明哥这帮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王思其。 王思其那车子抛锚，动机出了故障，在尝试点火n次之后，汽车的电瓶也悲催地没电了…… 非常不巧的是，正当他掏出手机想要找拖车公司的时候，却现自己的手机也没电了。 于是，他只能先坐公交车到李芳家再—— 可见出门在外，带一个充电宝，实在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王思其的车上有车充，一般也用不上充电宝。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车子电瓶没电，那么车充自然也就没用了。 就是这么一个疏忽，让他送掉了性命。 这种极概率的事情被王思其碰到，或许是老对他过着“双城记”生活的一种惩罚？ 明哥瞅了刚子一眼，摇摇头道：“做大事的，最忌讳节外生枝。那个人穿着打扮看起来是很有钱，但是卡里有没有5万，那就不知道了。现在这社会，穿得人模狗样，兜里却比屁股还干净的人到处都是！” 刚子还是感觉很可惜：“我瞅着那人是真有钱，卡里可能真的有5万呢！” 明哥冷笑一声：“哼，那你去柜员机查？去送死？再了，银行卡取款一限额两万，你每去柜员机取两万？他特么的要不要脑袋了？” 没错，自动柜员机都与银行联网，并且都有监控。只要查询或者取款，警方立刻就会知道。 若是警方手里有了取款人的监控视频的话，后面就不用了…… 刚子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叹了口气：“唉，我只是觉得可惜。” 明哥瞪了刚子一眼，狠狠地道：“可惜什么？今咱们干的这一票，往少了也是好几百万！！！” “噢——”刚子舔了舔嘴唇，眼中闪出贪婪的光芒。 明哥森然一笑，似乎眼前也已经出现了一捆捆，啊，不，一箱箱百元大钞…… “已经是最大可能地降低风险了，这一次，总该得手了吧！”明哥得意地笑了，笑容很是诡异。 明哥舔了舔嘴唇，心情有些激动。 就算事后被警察查出来了，在国内被通缉也不要紧。只要抢劫得手后从滇省偷渡去y国，后半辈子一定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钞票大把，美女如云—— 这画面太美不敢看了，啧啧啧！ …… 下午四点四十八分。 林雷飞奔上了6芸的那辆白色福特翼虎车。 明哥的整个计划，林雷推导出了百分之七十。 城内接应、克隆车牌那一系列细节，林雷不是神仙，也不是明哥肚子里的蛔虫，所以他无法推理出来。 但是，最最重要的关键信息，林雷已经推出来了！ 只是有些可惜，林雷不知道今是鸿兴商场临时打折日，所以他一直认为歹徒会选择号月末打折才作案。 故而林雷才带着6芸来现场解谜，因为他还要再看一眼现场，做最后的确认。 反正离鸿兴商场月末打折的时间还早得很，最后再看一眼现场，确认无误之后再通知张东升去排查来自远方的铁壳船，也是来得及的。 这也不怪林雷，毕竟，他不是剁手族。 林雷只是一个警察——啊，不，只是一个爱抽点八亲水湾的侦探而已。 对于网购，他没有丝毫兴趣。 不过随着七名死者尸体被现，林雷马上意识到了这是歹徒的调虎离山之计。 所以，任凭6芸怎么拉他，林雷也不动如山。 虎既然已经调开了，那么鬼子就该进村了…… 是的，今，现在，歹徒已经开始实施作案计划！ 抢7路公交车一定是为了进入商业街，为了在鸿兴商场实施非常恶劣的犯罪计划。 因为抢银行的话，是不需要7路公交车的……做其他任何犯罪，都不必去抢7路公交车。 到底具体是什么样的犯罪呢？ 林雷不是神仙，他不知道。 他能推测出四种可能——当然，第四种可能属于yy，那不是现在会出现的桥段，没准以后会遇到吧？ 第一种可能，歹徒是不是抢劫商场的黄金柜台呢？ 很有可能，抢金店的案子太多了。 商场打折的那一，黄金柜台会大量备货。黄金饰比平时多得多，而且成交火爆，歹徒不光可以抢黄金，还可以抢到很多营业款。 第二种可能，歹徒是不是抢劫整个商场的营业款呢？ 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要等到打烊的时候，鸿兴商场才会将全的营业款运送到总公司保管。 抢总营业款的话，风险比抢黄金柜台大，但是收获也更大。 歹徒必须提前隐藏车辆。毕竟，江州入城口晚上五点半开始就嗷嗷堵车，歹徒必须提前进城。 第三种可能，歹徒弄一车炸弹，报复社会。 这——不必深，大家都懂的。只是可能性很，因为歹徒不会费尽周折去搞7路公交车。歹徒只需要直接拎个装着炸弹的包，在商场引爆就可以了…… 第四种可能，恐怖袭击。 呃，其实这是最不可能的。大华夏不会有恐怖袭击滴，君不见那些写在大华夏搞恐怖袭击的图样图森破的学生作者，他们的yy，全都被封了么？ 恐怖袭击？ 那是境外的事情，林雷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以后一定会遇见恐怖分子搞恐怖袭击的——但是，那一定是在境外…… 尽管林雷不是歹徒肚子里的蛔虫，他也不知道歹徒具体是采取那一种计划，但是林雷很清楚—— 任何一种计划，这都是非常严重的犯罪：在闹市区的鸿兴商场持枪抢劫或者报复社会…… 必须把歹徒堵在城外！ 周庄台的林雷，是第一道防线。 如果自己没有拦住歹徒，那么入城口就是第二道防线。 林雷刚刚挂上福特车的前进挡，按下了一键启动按钮—— 就在这时候，林雷一抬头，忽然神情严峻了起来。 是的，就在马路对面的车道，驶来了一辆7路公交车。 这辆7路公交车的挡风玻璃上放着一个大大牌子，写着醒目的“故障”两个字。 林雷清楚地看见，这辆7路公交车上竟然有三个人。 这一瞬间，林雷的心沉到了谷底！ 来了，来了，就是它了…… 第082章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林雷来不及多想，直接用右脚将车子的油门踩到了底…… “呜——” 一声急促的汽车启动声音传入了6芸的耳朵，6芸惊讶地看见，林雷竟然急启动了汽车。 Ｗｗ ＷＣＯＭ 逆行！ 林雷竟然是逆行，他开着车迎头向一辆7路公交车撞了上去！ 6芸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个场面何等的熟悉。 在那个雨夜，林雷也是这样，为了自己，一头撞上了雨夜屠夫张志的出租车。 等等—— 林雷为什么要独自开车去堵歹徒，而把自己留在这里？！ 这一刻，6芸似乎全部明白了。 6芸只觉得气血全部涌上了头顶，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白色翼虎车已经马上就要撞上那辆7路公交车了，6芸疯了一样地也跟着往前冲了过去！ 这一切，只有短短数十秒而已！ 7路公交车上，开车的强子猛然现一辆白色福特越野车向自己迎面撞来，他下意识地往右猛打了一把方向，并且狠狠地踩住了刹车。 与此同时，林雷的车也是一个急刹。 车头对着车头，距离非常接近！ 被晃得有些晕乎的明哥，猛地看见了对面福特车上的司机，手上竟然拿着枪！ “不好，有警察！”明哥猛地一声惊呼，将强子和刚子吓了一大跳。 刚子还有些晕，不可思议地道：“警察？警察不都去了鲁庄了吗？怎么可能有警察？！” 明哥压根也没搭理刚子，猛地一声怒喝：“妈的！老子跟他拼了！” “呯——”明哥对着林雷开了一枪。 由于隔着挡风玻璃，虽然距离很近，但林雷熟练地将头贴在了方向盘上，这一枪，躲过去了！ “呯呯呯——！”明哥又连续开了三枪。 公交车高，林雷的车矮，而且车内空间狭窄，所以林雷处于绝对的弱势。 林雷立刻打开了车门，从驾驶室跳了出来，然后依托着汽车掩护，举枪向歹徒射击。 在打出第一枪过后，林雷立马就确信，这帮歹徒是去抢劫的，而不是报复社会。 因为林雷看见歹徒并没有远离7路公交车，这明车上一定没有炸弹。 枪战，如果车上有炸弹，歹徒肯定会远离公交车选择路旁大树或是其他掩护，免得被林雷打出的子弹引爆炸药。 “呯呯呯——”林雷和歹徒以各自的汽车作为掩体，近距离地一顿乱打。 明哥带着刚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毕竟隔着挡风玻璃，射击精度太差。 几个回合之后，刚子和强子已经被林雷击毙，只有最狡猾的明哥，还在负隅顽抗。 就在这时，明哥现了6芸。 枪响之后，6芸没有往马路边躲避，而是往林雷所在的福特越野车冲了过来。 是的，先冲过来，出现在自己应该出现的位置——一个警察应该出现的位置，再其他的！ 6芸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是一名警察，不是路人甲。 这一刻，6芸手中没有枪，枪在林雷手上。 即使没有枪，警察也必须挺身而出！ 呯！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之后—— 6芸在距离林雷只有三米不到的地方，“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林雷的注意力一直在明哥身上，而且枪响得很密集，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身后的6芸。 当他听见身后传来“嘭”地倒地声之后，这才回头看…… 地上，躺着6芸。 鲜血，从6芸的胸口流了出来。 林雷立刻红了眼！ “6芸！”林雷猛地大喊一声，疯一样扑向了6芸倒地的地方。 6芸胸口的鲜血汩汩而出，林雷想要用手去堵，却似乎怎么也堵不住…… 林雷整个人有如疯了一样，直接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朝明哥射击。 “呯呯呯呯呯呯！”枪声响个不停，明哥压根也不可能抬头。 没有任何掩护，林雷就那么一边走一边射击！ 马上就要走到明哥藏身处了—— “咔嚓——”9式警用手枪的扳机出了一声脆响，弹夹里的二十子弹已经打光了。 林雷似乎是疯了，但是他的枪法却很准——在罪案调查科的时候，他的枪法是全科射击比赛第一名。 即使掩护得很好，明哥的右肩也中了一枪，倒在了地上。 但是，明哥手里还有枪，他换成用左手持枪，准备向林雷射击！ 林雷一个纵跃，扑向了倒地的明哥。 林雷举起手上的空枪，哐哐哐地照着明哥的头部一顿猛砸！ 此刻，林雷脑子里有且只有一个想法： 敢对6芸开枪的人—— 必须死！ 爱谁谁！ 明哥的脑袋立刻就开了花，红的白的，四处飞溅。 确认明哥毙命之后，林雷飞奔到6芸身边，掏出电话拨通了1：“1吗？快，周庄台公交站，有歹徒袭警，警察中枪了！快！！！！是警察受伤，枪伤！赶快来！！！” 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挂断，林雷就直接把它随手扔到地上！ 林雷蹲了下去，一把抱起了6芸。 林雷死死地按住6芸的胸口，希望鲜血不要再往外涌。 左胸——林雷的心开始往下沉，这正是心脏的位置。 这一刻，林雷的眼泪喷涌而出！ 林雷疯了一样扯下自己的衣服，开始为6芸包扎。 林雷能够感觉到，6芸还有心跳…… 若是心脏被打爆，6芸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现在没有死，明子弹没有打中心脏。 但是，即使如此，胸腔中弹，那也绝对非常危险！ 林雷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的耳朵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听见6芸的心跳声。 咚——咚——咚—— 林雷很怕，很怕下一秒这个声音就听不见了…… 林雷死死抱住6芸，嘴里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句话：“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林雷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怀里的6芸——满身鲜血的6芸。 世界，仿佛一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一刻，林雷觉得自己不是演员，而是一个丑八怪。 薛之谦的那《丑八怪》，渐渐响起，在林雷的耳边环绕： “丑八怪， 能否别把灯打开， 我要的爱， 出没在漆黑一片的舞台。 丑八怪， 在这暧昧的时代， 我的存在， 像意外……” 林雷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上全是鲜血，全是带着余温，从6芸胸口流出来的鲜血—— 林雷死死地闭住双眼，就像歌词中的那个丑八怪一样，不敢打开灯，不敢看怀中的6芸…… 也不知道是过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亦或者是一个时，甚至是一年之久—— 反正林雷只觉得自己等了很久，很久…… 终于，在林雷的耳朵里，响起了救护车和警车刺耳的鸣笛声。 …… 第083章 点八亲水湾的逆袭 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 ＷｗＷＣＯＭ 大批警察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手术室大门上的红灯亮着。 林雷傻傻地坐在手术室大门外的座椅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门上的那盏手术灯。 林雷很害怕看见这盏灯灭了之后，医生摇着头走出来的场景。 张东升就在坐在林雷身边，他什么话也没，似乎很理解林雷的心情——或许，他也经历过战友牺牲的场面吧？ 这种时候，不必问林雷什么，一切先以6芸的情况为重。 嘟—— 手术室的灯，灭了。 林雷唰地一声站了起来，也许是大脑缺血，林雷只感觉到眼睛里全是星星！ 二十分钟！ 才过了二十分钟，手术室就熄灯了。 枪伤，再怎么样也要手术几个时才能取出弹头吧？ 二十分钟，怎么可能？！ 难道6芸，没撑住…… 手术室大门打开了，主刀医生走了出来。 林雷感觉喉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不出话来。而他的双腿，也有如灌了铅一样，根本就迈不动。 张东升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林雷，摇着头走向医生。 张东升声问道：“医生……怎……怎么样了？” 医生长出了一口气：“人没事，是跳弹。而且很奇怪，子弹竟然没有进入胸腔，只是擦过……” 林雷一听这话，只觉得双腿顿时有了力气，大踏步走到医生跟前，大声地喊道：“医生，6芸没事了？” 医生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有些纳闷地道：“跳弹被这个东西挡住了，改变了方向，6警官只是轻伤。” 林雷定睛一看，医生手中的那个东西，正是一个点八亲水湾的烟盒！ 一个被跳弹打扁了的铁质点八亲水湾的烟盒！ 是的，点八亲水湾的烟盒，是铁质的。 林雷猛地想起，当初雨夜屠夫案过后，6芸曾经通过自己遗留在现场的这个烟盒，知道了救她的是自己。 当时林雷想收回烟盒，可是6芸却这是什么“证物”，自个儿留下了。 没想到—— 6芸竟然将这个烟盒带在身边，还是放在了内衣最贴近心脏的口袋里！ 林雷跌跌撞撞地坐回了座椅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的力气似乎全部流失了…… “林警官，林警官——”张东升的叫喊声将林雷叫醒了。 林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张队长，走，我跟你详细事情的经过。” 张东升点点头：“我已经通知了6警官的家人，她妈妈正在往这里赶。嗯，你回局里跟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雷跟着张东升回到了江州市公安局。 知道6芸没事之后，林雷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林雷想好了一套辞，推理过程不必赘述。 开枪击毙歹徒的，自然是6芸。 最后一名歹徒林雷承认是自己干掉的，但是当时的情况是6芸中弹，所以林雷干掉歹徒也很正常。 这种事，没有人去追究林雷是不是正当防卫。 具体原因，不必赘述，大家都懂的。 到了最后，林雷对张东升出了自己的身份——南关市朱雀区治保标兵，兼6芸男友。 张东升心中无比震撼：南关市的治保标兵，确实是甩出了“朝阳群众”n条大街，果然彪悍呀！ …… 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病房。 6芸住的是单间，此刻6妈妈李秀华守在她的床前。 床头柜上铺满了鲜花，有江州市刑警支队支队长张东升送的，更有南关市公安局李局长和刑警支队刘队长送的…… 在满屋的花香中，6芸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李秀华一直守在床前，看见6芸醒来，惊喜地大喊了：“芸儿，你醒了！” 6芸先前流了不少血，身体还比较虚弱，她轻轻地呼唤了一声道：“妈……” 李秀华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你真是不要命了！昨接到张队长的电话，妈妈的腿都软了……吓死妈妈了……吓死妈妈了……” 李秀华反反复复地着“吓死妈妈了”，6芸开口安慰道：“妈，我没事。” 6芸转头看了看：“林雷呢？” 李秀华收住了泪水：“在外面等着呢。伙子真不错，昨晚一直在门外守了一宿……” 6芸的声音很：“妈，他有特殊任务，你不要多问关于他工作的事儿。” 李秀华点了点头：“我明白。我看这伙子不错，跟你爸爸当初一样。” 一提到6芸的爸爸6局长，李秀华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了出来。 6芸轻轻叹了一口气：“妈，我想喝粥，你帮我去买点。你叫外面的林雷进来，我想见见他。” 李秀华帮6芸整了整被单：“好，妈妈去给你买。” 李秀华起身，打开房门：“林雷，芸儿想见你。” 已经听见动静，正站在门口等着的林雷立刻开口道：“伯母放心，我会照顾好6芸的。” 李秀华点了点头，出门向电梯口走去。 林雷走进了病房，来到6芸的病床前坐下。看着6芸有些苍白的脸，林雷感觉到自己的心很痛。 “林雷……”6芸开口了。 林雷轻轻地“嗯”了一声。 6芸声道：“你给我，你是怎么推理的？你怎么知道歹徒的目标是车，而且是要抢劫鸿兴商场的营业款？” 林雷知道6芸现在需要休息，所以只能长话短：“先前我已经断定车上的人，没有问题。” 6芸点点头，追问道：“呃，然后呢？” 林雷淡淡地道：“最后那个不知道姓名的，一个人做不了这事，暂时不管他。”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人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就是车了。7路公交车有什么用呢？答案是只有它才可以进入商业街而不引起其他人注意。接下来的事，就显而易见了……只是我没想到鸿兴商场居然在十一号搞大促销——唉，我毕竟不能未卜先知。” 6芸点点头:“十一么，网购节日也只有剁手族们才懂了，我知道还有什么十二呢！” 而后，6芸得眼光中充满了崇拜：“这些案情，我怎么就推理不出来呢？”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这个案子，最难的是排除车上人涉案的可能。我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最终才断定他们没问题。” 6芸：“你真厉害……” 林雷笑着道：“我过，我叫林雷，是个侦探。” 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笑。 第084章 我叫陆芸，是个警察 良久之后，6芸打破了沉寂：“你给，后来怎么回事？歹徒都被抓住了吗？你怎么做到的？” 林雷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将6芸中枪之后生的事情，详细了一遍。ＷｗＷ ＣＯＭ 当到自己哐哐哐猛砸明哥脑袋的时候，林雷能够感觉到6芸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 完“真实版”之后，林雷又将“演义版”的剧情重复了一遍。大意就是歹徒是6芸击毙的，只是最后的明哥是林雷干掉的，算是与6芸对好了口径。 林雷看着6芸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我叫你不要来，你为什么还要来？当时你手中根本没有武器，你不要命了？” 6芸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不是老爱——‘我叫林雷，是个侦探’么？” 林雷一愣，疑惑地看着6芸:“嗯？” 6芸叹了口气：“我头脑没你转得那么快，也没有你那么强大的思维能力，破案完全比不过你。但是，林雷，请你记住——” 林雷：“记住什么？” 6芸眼神坚定，一字一句地道：“我叫6芸，是个警察。” 林雷：“……警察你也得带脑子啊！那种场面于情于理你都不能上！” 6芸叹了口气：“那是一瞬间的事儿，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我是警察——” 顿了一顿，6芸用很的声音道：“当时就想和你一起制服歹徒，其他的，我真的没有考虑。你我笨，那就笨吧……” 林雷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他紧紧地握着6芸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 6芸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林雷：“不过呢，我也感觉似乎我的推理能力也在提高。当然，还是比不过你。” 林雷笑了：“你觉得有提高啊？” 6芸看了林雷一眼：“你也知道，我们办案都有一套既定的流程，都是按部就班。分析案情什么的，在局里都是领导开会研究，哪有我话的份？唔，我的是以前。” 林雷点点头：“嗯，判断案子的走向，属于老司机的活儿。” 6芸白了林雷一眼：“你不就是拐弯抹角地你自己是老司机么？” 林雷笑着道：“老司机一个人多没意思，就算老司机车，车上也必须要有乘客才行啊！” 6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片刻之后，开口道：“至少7路公交车消失案让我开始思考问题了，你不是过‘大胆假设，心求证’吗？大胆假设我是有了些进步，心求证还差得远。” 林雷微微颔：“嗯，以后多上我的车，我对你破案很有信心！” “哎——能有你那么厉害就好了，我可不敢想。”6芸低低地回了一句。 林雷微微一笑，紧紧握着6芸的手：“没事，我的推理，也需要有听众才行啊。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我当时没跟你清楚就直接冲上去拦截，主要也是怕歹徒万一装了一车炸弹入城的话，那问题就很严重了。下一次，我会优先考虑你的。” 6芸摇摇头：“我们都是警察，下一次，你也不用考虑我。” 林雷用更坚定的摇头回应6芸：“没有下一次了，连你都保护不了的话，我还破什么案？” 6芸心中一阵温暖，两人都没有再话。 忽然，林雷想起了什么，他的神情有些严肃：“对了，6芸，关于你父亲6局长的案子，我有一些想法。6局长毕竟是你父亲，所以我并不打算瞒着你。即使只是些粗略的想法，我也跟你交个底。” 6芸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颤声问道：“莫非……莫非你有怀疑对象了？”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我已经过，我只是粗略的想法，我感觉6局长的事情有些蹊跷。”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可能我们所有人都想错了，这个案子远比想象中来得复杂。” “想错了？”6芸眉头蹙了起来，开始琢磨林雷的话。 6芸父亲6局长的案子，明面上是由南关市公安局按照正常的刑侦程序在侦办。 但是背地里，这案子早就在帝都挂上号了。譬如林雷，就是帝都上级派来南关破案的。只是林雷的破案方式比较特殊，因为没有任何线索，所以只能钓鱼。 林雷看了6芸一眼，淡淡地道：“你也知道，我在南关的任务，就是想钓出内鬼。长怀疑6局长是被公安系统的内鬼杀害的，不过……” 到此处，林雷停了下来。 6芸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林雷微微皱眉，声道：“不过有可能一切都是假象，国内公安系统的人根本没有问题，是金三角那边的人做的。”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你是国外的人做的案？这……” 6芸琢磨了一下，摇摇头：“外国人在南关都有记录可查，我感觉作案几率很。”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我当初就是偷渡回国的。y国的人和咱们国内的人外表没有什么区别，又不是西方人。” 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要是这么的话，那么我父亲当初保管的资料，怎么会丢失呢？那可是绝密材料，安保等级是很高的。” 林雷点点头：“我只是一种直觉，所以我是粗略的想法罢了。你放心，不管这个案子有多么复杂，我都会揭开它的真相。” 6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我相信你。” 林雷接着道：“只是如果案子涉及国外，在程序上就会很麻烦。这样，我再等等，如果上级还是没有新的指示，我到时候去一趟帝都，申请再去y国一趟。” 6芸眼睛亮了起来：“我也要去。” 林雷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嗯，到时候再，我跟上面反映一下，看看上级怎么安排。” 6芸声道：“一号长是我爸爸的同学，我如果开口求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雷是知道6局长和一号长关系的，点了点头：“嗯。好了，这件事先到此为止，我还得再等一段时间看看。” 6芸：“嗯。” …… 085章 让系统成为辅助 三过后，江州警方通过调查，抓获了几十公里外的铁壳运煤船船主李某，以及隐藏在江州城区的刘某。Ｗｗ ＷＣＯＭ 李某是这个犯罪集团很重要的的一员，他负责开船接应。 而刘某自然是负责望风，以及准备车辆，在城内接应。 先前负责实施抢劫的三名歹徒已经“被6芸击毙”，所以案子的来龙去脉是从李某和刘某口中“撬”出来的。 明哥当初设计作案计划的时候，他并不清楚警察办案的流程。不过在他看来，案子越大，性质越恶劣，到场的警察肯定越多。 所以他才在雾霾劫持了有七个人的7路公交车，囚禁了这些人，最终在他作案的当，全部枪杀，抛尸鲁庄。 去鲁庄的警察多了，那么城里的警察必然就少了—— 涉枪案件，而且遇害者达到七人，江州警方肯定会大举出动，赶赴现场。不管是在鲁山设卡拦截，亦或者是拉网式搜山，都需要大量警力。 事实上江州警方的处置方式，也与明哥猜测的也差不了太多，张东升确实带着大批警察去了鲁庄。 然而，很不幸，明哥算漏了一个警察，一个隐藏身份的警察。 这个警察的名字叫，林雷。 不对，还有一个叫做6芸的警察，他们也算漏了…… 这起案子后续具体怎么处理，林雷没有过问，这也不是他目前身份该过问的事情。 反正这些歹徒的名字，江州警方没有公布。 维稳第一嘛，大家都懂的，更何况歹徒并没有在闹市区完成持枪抢劫的过程。 …… 6芸住院期间，林雷在医院旁边的宾馆开了一间房，白就去医院陪护。 6芸妈妈李秀华也请了假，夜间自然是由她来陪伴。 这晚上，林雷躺在宾馆床上正准备睡觉，刚一闭眼，悦耳妹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悦耳妹妹：“叮咚，宿主，系统今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 林雷：“呃，妹子，什么事啊？” 林雷似乎都快忘记自己还有级侦探系统这件事了。 不久前的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林雷根本就没有依靠深瞳，而是全凭自己，推理出了案件的真相。 好像别人的系统都是无比强大，完全碾压宇宙，吊打任何不服。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系统就像是个酱油呢…… 悦耳妹妹似乎听得见林雷的心声：“真正的强者，是让系统成为辅助的人。宿主，我看好你哦！”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呃——这法好霸道，第一次听呢……” 林雷一琢磨：“唔，悦耳妹子，你好像得也有点道理——” 悦耳妹妹：“宿主，也许你将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猪脚——啊，不，一个人类凭借智慧，让系统成为辅助的时代！这不是自我贬低，因为太多的宿主自己毫无能力，全靠系统。如果系统真的成为一种辅助手段，那就印证了人类智慧才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东西。” 悦耳妹子的话，让林雷不由得心驰神往。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呃，不对，这句话不应景，太沉重了。 换一句应景的——真正的强者，敢于挑战不败的权威，敢于眺望残酷的未来！ 系统，在无数人眼里，它就是不败的权威。 离开了系统，猪脚就是泯然众人。 我林雷，要凭借自己的智慧，碾压系统，让系统成为辅助—— 林雷虽然心气很大，但他并不自大：“好吧，妹子，我尽力试试。” 悦耳妹子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对于宿主全凭一己之力破案，系统乐观其成。宿主，你打开系统看看你的属性。” 林雷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自己的属性。 姓名：林雷。 年龄：5。 深瞳等级：1。 正义值：55。 卧槽，这个案子居然给了点正义值？ 果然涉枪案件正义值嗷嗷多么？ 忽然，林雷猛地一惊：“妹子，逻辑推理值呢？以前都有逻辑推理值呀！” 悦耳妹妹：“以后不会再出现逻辑推理值，系统取消对你推理能力的加成。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你是不是真的全靠自己。” 林雷沉默了。 好半晌过后，林雷才出声：“那我就勉为其难，试试吧——” 悦耳妹妹：“深瞳等级需要点正义值，才能升级第二级。第二级开始的深瞳又叫做级记忆殿堂。” “记忆殿堂？”林雷对这个称呼当然一点都不陌生。 记忆殿堂实际上就是给自己记忆做的一个目录。 记忆殿堂中的每一个细节就等于是一件事情的检索条目，人的大脑会下意识的记忆许多事，但大部分都被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但是他们并没有真的被遗忘，只是你“想不起来”而已。 所以你认为它们已经被忘掉了，记忆殿堂就是给你的这些记忆做一个目录。 你可以事先将殿堂中的某个细节和某件事联系起来，需要用时，再通过这个细节回想起这件事。 记忆殿堂这种记忆方式，普通人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是可以达到的。 而林雷自己，就拥有这种能力，这是熟能生巧的事情，不算什么能力。 可是——级记忆殿堂，这又是什么鬼？ 悦耳妹妹解释道：“级记忆殿堂，就是你可以通过级深瞳去看另外一个人，看他脑海中隐藏的记忆殿堂。也许这个人根本就记不住一些事情，但是只要他经历过，你就可以看见——换句话，也就是你帮他回忆某件事情。” “啊——！”林雷一声惊呼，哎呀，这个牛逼，绝对牛逼啊！ 也就是，如果某人记不得某事了，自己可以用级深瞳看到他的记忆——关于那件事的，完完整整的记忆。 悦耳妹妹补充到：“你用级记忆殿堂看的人，他并不知道你在看他，所以没有任何副作用……” “呃，这个可以有，呵呵。”若是有了级记忆殿堂，破案又容易了许多，特别是那些尘封悬案。 悦耳妹妹：“加油吧！努力达到点正义值，你就可以获得级记忆殿堂了。对了，以后不管是使用过去之眼，还是使用级记忆殿堂，都会扣除相应的正义值，相当于一种等价交换。你要战胜系统的话，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可以这么，系统是你手中最后的一张底牌，轻易不要使用。就这样，再见。” 悦耳妹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林雷心中五味杂陈。 等价交换…… 好吧，能不用系统，就不用系统，除非实在没招了。 k，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点正义值，我来了！ 第086章 国际刑警组织 6芸在休养了半个多月时间之后，伤情基本恢复，林雷开车将她接回了南关市。 Ｗｗ Ｗ ＣＯＭ 这段时间6芸妈妈李秀华对林雷的印象很好，加之心里认为林雷是6芸的同事，好感度直线上升。 只是由于6芸一直是在江州住院，所以林雷还没有正式去6芸家拜访。估摸着这一，应该很快就会到来了…… 在6芸重新上班的第一，李局长亲自找她谈话：经过局党委研究决定，报请上级领导批准同意，6芸同志职务调整为刑警支队副支队长。 6芸成为了南关市公安局有史以来第一位年纪低于4岁的副支队长，理由自然是她处置得当，“击毙了”三名穷凶极恶的歹徒。 案情已经整理完毕，送达上级主管部门。不过6芸“以一敌三”，还是对付持枪歹徒，这份功劳拿到哪里去都没得，妥妥的升职。 7路公交车大案结束之后，林雷的锐眼调查公司也扩大了规模。林雷将原来办公室的隔壁也租了下来，一共四间屋子。 公司地方大了，可是人手却不够。 目前公司主要的业务是寻人，是时候该寻找伙伴——啊，不——是时候该招人了。 林雷通过招聘网站和人才中心，登出了招聘启事。 现在公司的业务稳步提升，古力和李安每都忙得晕头转向。 当然，林雷接寻人业务也是有条件的。那些个陈年的失踪案、拐卖妇女儿童案，很多连警方都没招，林雷并不认为自己的公司现在可以大量接这种业务。 林雷接的业务，主要是限定在南关市或者南关市周边，否则光寻人这一条，那就可以寻到涯海角，舟车差旅成本都受不了。 即使限定在本市和周边范围，也每都有登门委托业务的顾客。 也不知道招聘网站的启事效果到底怎么样，能给自己招来什么样的伙伴，啊，不，什么样的应聘者呢？ …… 帝都。 办公大楼。 中山装老者坐在办公桌前，仔细审阅着黑西装送来的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的材料。 黑西装依然是穿着黑西装，他神情严肃，有些紧张地看着中山装老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中山装老者放下了手头的材料，取下了自己的眼镜，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案情。 黑西装当然不敢打扰长思考，只能就那么站着。 良久之后，中山装老者睁开了眼睛，淡淡地道：“看来派林雷去是没问题了。” 黑西装一愣：“长，江宁省厅到底有没有人有问题，咱们还不知道呢？” 中山装老者瞅了黑西装一眼，笑着道：“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心里已经有眉目了。” 黑西装眉头皱了起来，思索片刻之后，他的眉头渐渐解开。 黑西装岔开了话题：“长，您是想派林雷去国际刑警组织吧？若是他到时候有什么差池的话，丢的可就是咱们华夏警方的脸呀！再了，您也知道国际刑警组织那帮歪果仁，简直是——” 中山装老者微微一笑，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林雷有这个，所以，我看好他。” 黑西装看了中山装老者一眼，沉声道：“国际刑警组织有两种行动模式。第一种是获取当事国警察的协助来破案；另一种是它本身的直属国际刑警，可以不受国籍限制，到全世界各国去破案。后一种对能力要求很高的，而且必须放弃本国警察身份……” 中山装老者十指轻叩办公桌，淡淡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放弃本国警察身份，在跨国案件的侦破中，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黑西装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举个栗子，即使米国是RB的亲爹，但是米国警察直接到RB去办案，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涉及到管辖权甚至国家主权等等一系列问题。 但是，如果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直属警察，没有他国警察身份的话，去RB办案，那就名正言顺。 国际刑警组织在全球有一百九十多个会员国，除了某些实在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之外，任何国家生的跨国大案，国际刑警都有管辖权。 注意，这里的是跨国大案。 在很多国，譬如东南亚那些国家，国际刑警非常吃得开。即使不是跨国大案，受限于那些国警察令人捉急的破案能力，他们也非常希望有国际砖家——啊，不，国际专家，来指导他们破案。 中山装眼睛深邃里起来，淡淡地道：“湄工河的如康，只是个喽啰而已，背后还有更加强大的势力在操控全局。粤西、滇省那边又了几起贩毒大案，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黑西装点点头：“嗯，国际刑警组织的直属刑警，是可以在y国开展查案工作的。” 顿了一顿，黑西装似乎带着一丝后怕：“那些人，竟敢在您的专机上安置炸弹，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中山装老者冷哼一声：“林雷的那句话我很同意，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那些人以为在国外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贩毒是最丧尽良的勾当——哼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黑西装心神一凛，没敢接这个话茬。 沉默片刻之后，中山装老者岔开了话题：“你处理完手上的案子之后，跑一趟南关。到底林雷愿不愿意放弃华夏警察身份而加入国际刑警，我也得征询一下他本人的意见。他是个好苗子，即使不愿意当国际刑警，在国内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警察。看他自己如何决定吧！” 黑西装点点头，表示明白。 中山装老者忽然补充了一句：“你等我通知吧，现在还不急着去南关，我还要最后再看看。” 顿了一顿，中山装老者接着道：“给江宁省那边管事的去个电话，7路公交车的案子到此为止。歹徒就是6芸击毙的，不要节外生枝了。” 黑西装“啪”地敬了一个礼：“是，长！” …… 第087章 保密等级为绝密的刑事案件 金岛咖啡厅贵宾包间。ＷｗＷＣＯＭ 一切似乎都与往常一样，熟悉的摩卡和熟悉的卡布奇诺——但不一样的是，今是6芸约的林雷。 林雷先瞅了一眼包间内自动烟雾处理系统的工作灯亮着，而后才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最近身体怎么样？” 6芸浅浅地喝了一口卡布奇诺：“嗯，我这不刚升职嘛！手头的事儿一下子多了许多，每都忙得晕头转向。” 林雷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满：“我问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啊？——”6芸一声惊呼，脸上挂满了歉意，“哎，你看看，工作都给我忙晕乎了。我身体没事，只是轻伤嘛。” 林雷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你要多注意休息，忙不过来的事情，该分配工作给下属的，你就分配给他们。” 6芸低着头，轻声回了一句：“嗯，我知道。” 很快6芸又抬起了头，看着林雷：“我今约你出来，主要李局长让我当客。” “客？” 林雷听见6芸的这两个字，眼睛亮了起来，莫不是…… 6芸叹了口气，开口道：“李局长想让你加入我们南关市公安局，虽然现在是‘逢进必考’，但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够通过。唉，你的身份我是知道的，可是李局长不知道呀！我也不可能告诉他，李局现在让我来找你，我怎么跟他呢？” 林雷笑了，果不其然，李局长这是想“招安”来了。 以林雷在这几起案子中的表现，李局长心知肚明，林雷肯定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呀！ 又有哪个领导不喜欢自己手下都是精兵强将呢？ 反正案子的功劳嘛，“与有荣焉”，大家都懂的。领导自己强不强无所谓，手下强才是真的强啊！ 要不然项羽也不会干不过刘邦——唔，扯远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沉默了下来。 直接开口拒绝？ 不行，那6芸在公安局里就不好做人了，上下级关系很难处了。 直接答应？ 那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本来就有组织，也有纪律。 明自己的真实情况？ 呵呵，那就更不可能了…… 6芸先前也考虑过，感觉这事儿很棘手，不好办，这会儿也紧张兮兮地看着林雷。 林雷思索了片刻，忽然笑了：“这事儿简单，顾问，我就来做南关市公安局顾问好了。” “顾问？”6芸揣摩了一下这个词语，眼睛亮了起来：“是啊，顾问！那好，我就这么回复李局。” 林雷眉头微皱，似乎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和南关市公安局的关系是合作，而不是隶属关系，我也不需要警方支付酬劳。但是，若是案子有悬赏的话，那么我应该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林雷的要求并不过分，6芸微微颔，表示明白：“嗯，我会转告李局长。” 林雷微眯着眼睛，微笑着有出了一条要求：“另外，我希望你作为警方与我的联系人。” 6芸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夹带私货？” 林雷笑着道：“就这样，我想李局长会同意的。” 6芸忽然想起一事，声地对林雷道：“有个案子，保密等级属于绝密……” 林雷一愣，脱口而出道：“绝密？” 6芸点点头，却没有继续往下。 既然6芸没，林雷也不好继续问。特别是一些涉政方面的案子，内部纪律非常严格…… 就在林雷瞎琢磨的时候，6芸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一个刑事案件，但是——” 林雷疑惑地看着6芸，等她继续一下去。 6芸迟疑了半晌，似乎下定了决心：“现在给你也没用，上头不可能让你介入。就连我自己，先前也没有介入这个案件。我也就是最近升职为刑警支队副支队长之后，才了解了一些案情。等等吧，等你获得顾问身份以后，我再想办法。” 林雷眼睛微眯，似乎有些疑虑：“刑事案件的话，就算性质再恶劣，也不至于保密等级是绝密吧？” 林雷得没错，就连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这种案件，警方也只是不公开报道而已，并没有上升到绝密的保密等级。 6芸叹了口气，蹙眉道：“这案子的案情远石道平的案子。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也就是江宁省比较轰动罢了，影响力没有达到全国。但是我的那个案子，只要一曝光，必然全国轰动。关键是怕境外媒体胡乱报道，影响太坏……” 林雷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境外那些媒体就是唯恐下不乱！” 6芸深表认同：“嗯。林雷，这案子现在是省厅刑侦局的领导亲自来南关负责督办……” 6芸这话一落地，林雷眼睛瞪得溜圆——这……这是什么案子啊！ 这么狠？ 关于公安系统内刑事警察的部门编制，很多吃瓜群众一知半解，但林雷是非常清楚的。 一般吃瓜群众口中所的“刑警队”，这是错误的叫法。 刑警编制里面，属于县公安局的叫刑警大队；属于市公安局的叫刑警支队；属于省公安厅的的叫刑警总队，不过现在大多数省厅的刑警总队已改称为刑侦局。 若是问你“刑警大队”和“刑警支队”谁更大，“大队长”和“支队长”谁级别高，这就显而易见了。 字面上好像“大队长”比“支队长”要牛叉很多，但是实际级别上支队长完爆大队长。 拿县和市比，能比么？ 6芸口中的这个案件，竟然是由省厅的刑侦局领导亲自负责督办，可见案情绝对重大。 但即使这样，就像周科华的案子，那算通了了吧，也不至于保密等级为绝密呀！ 也不可能是间谍案，那是国安局负责的案件…… 林雷摇了摇头，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很快岔开了话题。 既然是绝密等级的案子，即使是6芸，也是不能乱的。 一般的案子6芸跟林雷也没什么，毕竟都是警察。可是有保密等级的案子，林雷不会去追问。 等等吧，有了警方顾问这个身份，若是警方破不了案，应该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很多案子，出于“维稳”的需要，案件内情还是自己人知道比较好一些。 这个社会很浮躁，为避免引起恐慌，警方这么做并没有错。 林雷和6芸聊了一会之后，渐渐地话题转移到了私事上面。 这晚饭两人是在四海香饭店吃的，吃完饭林雷送6芸回了家。 …… 第088章 宾馆幽灵? 第二上午，6芸将林雷的意见反馈给了南关市公安局李局长。Ｗｗ ＷＣＯＭ 李局长听取完汇报之后，很快便组织局党委专门开会研究。 最终会议的结果不出意外，林雷的要求全部得到满足。 既然是集体决策通过，李局长会后便将6芸叫到了办公室。 6芸心里很清楚，林雷的要求并不过分，局里没有理由不同意。 果然，6芸一进李局长的办公室，李局长便开门见山地对6芸道：“6芸，局党委研究决定，正式聘请林雷作为南关市公安局特别顾问。” 6芸敏锐地捕捉到了“聘请”二字，开口道：“李局，林雷的意思是不拿局里的薪水。” 林雷不要薪水的意思自然是不想与南关市公安局成为隶属关系，这一点李局长当然很清楚。 李局长点了点头，微笑着道：“6芸，我知道林雷是你男朋友，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林雷这个伙子很优秀，原本我是想将他吸收进公安队伍。不过正所谓人各有志，他的想法我也很尊重。” 6芸没敢回话，这话茬可不好接。 李局长见6芸有些拘束，进一步开导道：“伟人过，不管白猫黑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我刚才也了，你不要有什么精神压力。林雷是个好同志，我们警方很需要他这样的人。” 6芸点点头：“李局，我明白了。不过你的是‘聘请’……” 李局长整了整嗓子，眼神中带着钦佩的眼光：“林雷这是不想给我们警方添负担，我心里有数。为了表示郑重，局里决定给林雷一份聘书。薪资么，便是‘责任’二字。” 6芸眼睛一亮：“责任？” 李局长一脸严肃：“打击犯罪，不光是我们警方的责任，也是每个公民的责任。现在普通老百姓觉悟可能没有林雷同志这么高，但我们也不能让林雷寒心。这份聘书，没有薪资，却代表着我们南关市公安局的一片诚心。” 6芸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局长就是局长，这事儿处理得实在太妥帖了。 …… 清晨，绿水湖公园。 结束了晨练的林雷，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般在晨练结束以后，林雷都会回家冲个热水澡，这样更舒服一些。 林雷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 是的，林雷想的是对于自己重要的事情，也是自己在南关的任务—— 所谓的“钓鱼”。 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钓了这么久…… 然而，根本就没鱼啊！ 别没大鱼，连个鱼、虾米、螃蟹都没钓着！ 这尼玛—— 难道果然如自己先前的猜测，自己的资料不是“内鬼”窃取的？ 如果不是“内鬼”也不是“内外勾结”的话，那么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厉害了。 到了住地楼下，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联络人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自己了，到底长是什么意思？ 南关市公安局肯定没有问题，那江宁省厅呢？会不会有人有问题呢？ 讲道理的话，自己的破获的这些案子都是案情重大并且性质非常恶劣的，江宁省厅的人肯定会知道。 是不是动静还不够大？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掐灭，自言自语地道：“那就最后再来一次大的，如果有鱼的话，我林雷不信你不现身。” …… 这下午，林雷正在公司工作，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林雷掏出了手机，一看屏幕正是6芸打来的。 林雷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喂，6芸吗——” 电话那头传来6芸的声音：“林雷，是我。等会下班我来你那，先前跟你的那个大案子，领导让你知道也无妨。” 林雷一愣，心情不由得有些激动：“呵呵，我这顾问身份也挺给力呀！对了，有没悬赏？” 6芸声音冷了下来：“没有！” 林雷摸了摸鼻子，悻悻地道：“呃——” 6芸继续追问：“想不想知道啊？” 林雷呵呵一笑：“你不是经常，好奇心害死猫么？我感觉我变成那只猫了。喵——！” 6芸这才满意：“等会下班之后我过来，你等着。” 林雷：“呃，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林雷不由得揣摩起来，到底是什么案子呢？ 案情这么大，估计一时半会还轮不到自己上场吧？ 警方办案都有流程，并不是自己想去破案就能去的。 算了，先听听看，到底是个什么案子再其他的。 揣摩了半，林雷也没什么头绪，只得先把这事儿放一边。 到了下班时间，6芸果然准时来到了林雷的锐眼调查公司。 6芸将车停在林雷公司楼下，坐电梯来到林雷办公室的楼层。 李安和古力都客客气气地跟6芸打了声招呼，6芸径直进了林雷的办公室。 林雷正在收拾材料，听见了脚步声，一抬头，看见了穿着警服的6芸。 林雷站了起来，笑着道：“劳烦警花大人亲自上楼，你在楼下等着就好呀！” 6芸白了林雷一眼：“你最近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林雷从桌前走了出来：“都自己人，别一老绷着个脸。你看我绷脸的时候看得还少啊？” 6芸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一起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叮咚——”电梯已经来到了这一层，林雷和6芸走进了电梯：“吧，什么案子？” 6芸眉头抽动了一下，嘴里缓缓地蹦出四个字：“宾馆幽灵……” 林雷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你来讲鬼故事的么？”林雷猛地一拍脑门，“呃，对不起，我听成电梯幽灵了。” “叮咚——”电梯到达一楼，6芸瞪了林雷一眼，不满意地道：“装，你继续装。如果连你都算胆子的话，这世上就没有胆大的人了。” 林雷讪讪一笑：“呵呵，你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6芸给了林雷一个白眼。 走出大楼，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林雷停下了脚步，对6芸道：“你先跟我几句，这案子怎么回事，我抽完烟再上车。” 6芸蹙了蹙眉头：“上车吧，我不介意。你都是老乘客了……” 第089章 南关食人魔（一） 林雷笑了：“虽然你是老司机，不过——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上次你在江州住院的时候，伯母都了，坐你车一股子烟味。 Ｗｗ Ｗ ＣＯＭ呃，我错了……” 6芸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很快又止住了笑声：“行，你的啊，以后在我车上不许抽烟。” 林雷点点头：“好。其实这烟焦油含量很低……” 6芸看了林雷一眼，蹙着眉头，声道：“那么——其实我一直想但没出口。你能不能戒了它？” “咳咳咳——！”林雷一阵咳嗽，剧烈的咳嗽。 6芸轻轻拍着林雷的背部，希望能帮他缓解一下：“我一戒烟，你就这么大反应啊？好了好了，我以后不了。” 林雷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林雷不话，6芸也就静静地陪着他。 沉默了很久之后，林雷才开口道：“6芸，关于点八亲水湾的事，我大概跟你吧。” 6芸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林雷最爱抽的点八亲水湾，有什么故事？ 点八亲水湾是y国的走私烟，市面上流通的很少，林雷为什么坚持只抽这一种呢？ 6芸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两人走到6芸的汽车跟前，上车之后，6芸开口道：“吧。” 林雷又沉默了。 6芸看着林雷的样子，蹙眉道：“不方便啊？那就别啦，没多大的事儿，我也只是好奇。” 林雷叹了口气，摇摇头：“也没什么，只是我在想怎么跟你。” 顿了一顿，林雷缓缓地道：“我先前不是在y国的贩毒集团做卧底吗？” 6芸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嗯？怎么了？这烟和贩毒集团有关吗？” 林雷点点头：“有一次，在y国的国敢地区，我遇到了黑吃黑。” “国敢？”6芸一声惊呼，“你……你还在国敢待过？那里是y国**武装控制的地区呀！” 林雷微微点头：“国敢是y国毒品的重灾区，很多当地武装都是靠贩卖毒品养军队的。” 林雷忽然又停住了，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得清楚的。你只需要记住，我曾经被一个抽点八亲水湾的人救过。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横死在国敢了。” 6芸从林雷的神色中读懂了很多东西，这里面肯定还有很多事情…… 6芸不打算继续问，而是岔开了话题：“好吧，点八亲水湾就到此为止。以后有机会你再跟我吧，我给你刚才那个案子。” 林雷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嗯，你吧。” 6芸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这个案子比较敏感，先前也不是我负责，所以没跟你提起过。” 林雷一愣：“敏感？” 林雷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前来，宾馆幽灵么，想必是生在宾馆的杀人案吧？ 这种案子貌似不稀奇啊，宾馆经常不都有杀人案生么？ 6芸缓缓地道：“宾馆幽灵是卷宗上的法，显得太温柔了……”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幽灵还不够狠？” 林雷表情严峻了起来，目光投向了6芸。 6芸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似乎有些恶心：“林雷，先前的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石道平算得上变态杀手了吧？” 林雷点点头，回了一句：“嗯，石道平就是一个畜生。” 6芸将声音压得很低：“石道平和这个宾馆幽灵相比，简直是巫见大巫！” 嘶——林雷倒吸一口凉气。 6芸语气中带着一丝颤音：“私下里，专案组的人都叫凶手‘南关食人魔’。” “咳咳咳——”林雷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6芸瞥了林雷一眼，接着道：“这个宾馆幽灵，真的吃人，还不止吃一个——” 林雷止住咳嗽之后，冷冷地问道：“吃人？” 6芸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领导同意可以跟你，但是你可千万别拿到外面去啊！这案子的细节保密等级是绝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引起社会恐慌。” 顿了一顿，6芸蹙眉道：“即使奸杀案，也还算是偶尔能碰见的案件。但是吃人案，几十年来在全国都……” 6芸后面没有继续下去，林雷已经明白了。 沉默片刻之后，林雷开口问道：“嗯，我知道了。是有人看见了？还是……” 6芸眉头蹙得更紧了：“死者的内脏被凶手挖走，案后又会煮熟了扔到案的宾馆门前……” “等等——！”林雷立刻打断了6芸的话，“监控呢？宾馆门前的监控呢？！” 6芸摆摆手，示意林雷不要着急：“你听我慢慢，我只能大概给你一下案情，具体的详情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必须要调阅卷宗，不过暂时我也没有权力去调。” 林雷点点头：“嗯，你大概。” 接下来，6芸开始讲述起案件的大致案情。 原来，这个案子是尘封悬案，凶手不光是变态，简直是向警方挑衅！ 案子一共生了四起，要分开来。 前三起是一种情况，最后一起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案生在十多年前，当时南关市某宾馆的客人被现死在了客房中，现场很血腥，很明显是他杀。 最为恐怖的是，死者的心脏被凶手掏出来，带走了…… 几过后，这家宾馆的门前现了一个塑料袋，袋子中装着一半腌制了的人的心脏。 最令警方感到震惊的是，这些腌制了的受害人内脏，是煮熟的…… 警方化验分析以后得出结论，这就是死者的心脏，而腌料则是用市面上常见的做酱肉的腌料—— 这样一来的话，凶手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一是向警方挑衅，二是凶手大概想向警方表示，他是在吃这些东西——吃了一半，剩下吃不完的，扔给你们…… 那起案子，死者是一名老年男子。 现场财物没有丢失，排除财杀。 死者感情方面没有异常情况，排除情杀。 死者没有与人结仇，排除仇杀。 也就是，常见的情、仇、财杀三种杀人动机都不是…… 第090章 南关食人魔（二） 第二起案子生在十年前。ＷｗＷＣＯＭ 另外一家宾馆房间的客人被现死在客房中，现场依然很血腥。 死者是一名中年妇女，肾脏被凶手取出，带走。 十多后，煮熟了的腌制过的“东西”又被放在了宾馆门前。 这一次，依然是只剩下一半。 这个案子也排除了情、仇、财杀。 第三起案子生在八年前。 死者是三十多岁的一名男性。 案情几乎一摸一样，被带走的内脏是肝脏。 同样，也排除了情、仇、财杀。 这一次案后，警方派人4时蹲守在宾馆附近。然而最后“东西”还是被现了，却不是在宾馆门前，而是在两公里外的公交站台的广告牌下面…… 这是前三起案子的案情。 由于年代久远，当时没有监控。 当时警方破案全靠常规的刑侦手段，所以案子成了悬案，一直没有侦破。 这几起案子全部生在宾馆的房间，所以大家都称呼这个案子为“宾馆幽灵案”——私下里，警方对凶手的称呼是“南关食人魔”。 当6芸到这里的时候，林雷已经大致了解了整个案子。 “6芸，先前我翻阅南关市的尘封悬案，似乎没有这一起啊？最大的案子就是东大碎尸案，没有这个宾馆幽灵案呢？”林雷眉头皱得很紧。 6芸点点头：“你想想，这案子的案情，能公开么？” 林雷眼睛微眯：“确实是不能公开案情。但是这可是连环杀人案，知道情况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6芸摇摇头：“所有知情人，全部都不准泄露案情，避免引起社会恐慌。” 林雷微微颔，懂了…… 沉思片刻之后，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淡淡地问道：“虽然那些受害人的内脏只剩下一半，甚至是煮熟的，但并不能明一定是凶手吃了。为什么你们还称呼凶手是南关食人魔呢？” 6芸摇了摇头：“关于这案子我了解不多。我其实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会不会是凶手故弄玄虚？你要知道，吃那些东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这也是这个案子保密等级为绝密的原因。在没有揭开真相之前，不能曝光。境外的那些媒体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若是这案子被他们报道出来的话，一定是添油加醋地抹黑我们的形象……” 林雷点点头，表示认可。 6芸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道：“莫非真的是凶手的烟雾弹？” 林雷面色凝重，只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不像。” 6芸低头思索起来—— 不像？ 是不像真的吃人？ 还是不像凶手放的烟雾弹？ “不像是烟雾弹，这个案子太恶劣，凶手恐怕真的是食人魔。”林雷冷冷地道。 6芸想了想，开口道：“你的判断和省厅专家的判断一样，他们也认为这个凶手肯定是吃……吃那些东西的。” 林雷解释道：“这案子不用琢磨了，华夏汉尼拔，妥妥的。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在杀了人之后带走那些内脏，还煮熟了切一半扔回来。这不符合犯罪逻辑，极大地增加了凶手被现的几率。但是凶手却依然这么做，那就是心理变态到了极点。任何所谓的‘风险’，他都毫不顾忌，一切行动只为了‘表现’二字……” 顿了一顿，林雷眉头紧锁：“电影《沉默的羔羊》你看过吧？” 6芸点点头：“看过。”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这个南关食人魔，就是汉尼拔一样的人物。” 在《沉默的羔羊》中，心理医生汉尼拔是个智商极高，思维敏捷并有些精神变态的中年男子。 汉尼拔有着食人肉的恐怖嗜好…… 6芸沉默了下来，显然在思索林雷刚才的话。 就在这时，林雷又话了：“石道平跟这个凶手比，简直就是儿科！” 这会儿6芸也明白了过来：“石道平虽然心理变态，但他还知道嫁祸给古力，明他有所忌惮，也怕自己暴露。可是这个南关食人魔却不一样，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就是要向我们警方挑衅！” 林雷点点头，淡淡地道：“嗯。这是尘封悬案，现在要侦破应该很困难了。但是，6芸你记住一句话。” 6芸嘟了嘟嘴：“吧，我记着呢！”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压根也看不上那个“南关食人魔”：“尘封悬案，最怕的是孤案，而不怕连环案。譬如东大碎尸案，那就是孤案，只生一起，凶手从此销声匿迹，这就很难侦破了。这个南关食人魔案，既然是连环案，我就一定会把这个恶魔揪出来的。” 6芸脸上立刻充满了期待：“你……你真能抓住他？”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那也得到时候看了卷宗才知道，反正这种连环案，比孤案容易破。” 片刻之后，林雷开口问道：“你新生的第四起案子。” 这起案子遇害的是一名外地来东宁市的商人，叫李长兴，三十六岁。他被人杀死在客房。在清理受害人随身携带的物品的时候，警方没有找到遇害人的手机，但是其他财物都没有丢失，包括皮包里的两万多块现金。 最最关键的是，受害人李长兴的两只耳朵被凶手割了下来。 更更更关键的是，案后第五，李长兴左耳朵被现。 腌制过的受害人的左耳朵，被警方现在距离宾馆两公里外的公交站台广告牌底下…… 到这里，6芸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不下去了。 林雷眼睛微眯，出神地望着车窗外面…… 好半晌之后，林雷收敛起了思绪，转头看了驾驶座上的6芸一眼。 6芸一直紧张兮兮地看着林雷，这会儿见林雷回过了神，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有头绪么？” 林雷微微一笑，学着电视剧《神探狄仁杰》中李元芳的语调：“大人，此事另有蹊跷……” 6芸白了林雷一眼：“你这人——” 林雷很快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唔，好吧，我严肃些。前面的案子先不管了，最后一起案子什么时候生的？你怎么没跟我过呢？” 6芸解释道：“最后一起案子生在朱雀区的家园宾馆，案在十多前吧。那时候我不是住院么，你也陪着我在江州呢！” 顿了一顿，6芸声地道：“局里专门成立了专案组，省厅的领导督办。这个案子由于性质恶劣，所以局里下达了保密命令，不准往外传。我也是从江州回来以后，才知道这个案子的。” 林雷微微颔，沉默不语…… 第091章 应聘者 家园宾馆杀人案案之后，南关警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Ｗｗ Ｗ ＣＯＭ 红衣女孩杀手石道平刚刚被逮住，南关食人魔又跑出来作案？ 新生的这一起案子与早些年那几起案子一样，受害人的财物基本没有丢失，而且警方排查了情杀、仇杀，作案动机不明。 这也是很明显的一件事情，若是案件性质能确定，不是胡乱杀人的话，案子早就破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林雷开口问道：“最后一起宾馆杀人案的监控呢？以前没有就算了，现在的宾馆都是有监控的，这起案子不难破呀！” 6芸摇了摇头：“刚好那半夜家园宾馆停电，后半夜监控什么也没拍摄到。”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呵呵，凶手很会选地方呢！” 6芸眼睛亮了起来：“你意思是内部人员作案？” 林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知道。对了，是你们李局长叫你来找我协助破案？” 6芸耸了耸肩：“没有，他们还在查呢。只是我自己来找你，我觉得你更靠谱些……” 林雷微微一笑：“你真聪明。” 6芸直接无语了，真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接。 林雷收起了笑容，淡淡地道：“这案子有点意思。走吧，咱们出去吃饭。” 两人上了车，6芸正在启动汽车，林雷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最后那起案子，受害人的通话记录查了么？” 6芸点点头：“受害人手机肯定是被凶手带走了，专案组的人自然也查了通话记录，没有任何异常。受害人最后一个电话，是头下午打给他老婆的。” 6芸又看了林雷一眼，追问道：“怎么样，你觉得这案子……” 林雷笑了，反问道：“你们专案组怎么分析研判的？” 6芸知道这是林雷的习惯，所以回答道：“刘队他们分析认为，变态连环杀手一般都很难终止犯罪，隔一段时间会继续出来作案。不过距离上一次案已经整整八年时间了，凶手难道忍了八年？似乎有些不通。但是要这个案子是其他人模仿犯罪的话，也有不通的地方。因为八年前的案子内情是下了封口令的，一般的老百姓轻易不会知道案情细节。即使如此，专案组判断模仿犯罪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林雷微眯着眼睛，缓缓地道：“这案子太敏感，先让专案组查吧。在专案组没有正式来找我协助破案之前，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指手画脚。” 6芸也知道林雷的是事实，点头道：“嗯，我回头跟领导申请一下，看能不能让你加入专案组。这案子你也知道，实在是太恶劣了，专案组的同志们也都个个绷紧了神经。” 林雷摆了摆手：“不急，等他们先把刑侦的基础工作做完，如果到时候还是没什么头绪的话，我再介入。” 6芸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随后6芸启动了汽车，两人来到四海香饭店共进晚餐。 …… 这个月锐眼调查公司的收入过了五十万，虽然在南关市众多大公司中这实在是少得可怜，但是对于一家只有三名员工的微型公司来，已经很不错了。 林雷今起了个大早，在绿水湖公园晨练之后，来到了公司。 刚到公司，林雷就看见古力正在接洽前来咨询委托业务的客户，而李安则是在整理一大沓简历。 林雷走进公司，与古力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古力和李安这段时间都参加“公司培训”，其实也就是读夜校上培训班，素质提升了一大截。一般的工作他俩已经可以应付自如，除非是大单子，林雷才会亲自出马。 办公室里开着暖气，林雷脱下外套，泡了一杯摩卡，坐到了桌前。 林雷刚喝了一口咖啡，耳朵里就传来了敲门声。 “雷子哥——” 对自己的这个称呼目前专属于李安，林雷应了一声：“安，进来吧。” 李安屁颠屁颠地抱着一沓简历，走入办公室：“雷子哥，这些是经过初选合格的简历，你再审一审。” 林雷接过简历，开口道：“嗯。” 李安转身离去之后，林雷开始翻阅这些简历。 目前以林雷公司的规模，不可能开出很高的薪水，也就差不多是南关市平均工资而已。但是林雷与一般工厂老板不一样，调查公司成本并不高，刨出不多的固定成本之外，主要价值体现在脑力劳动。 所以林雷提成设置得很高，每一单的金额全部透明化，完成的人可以得到三成的提成。 这就很有吸引力了，保底工资加上提成工资，收入应当很不错。 林雷翻了几页，感觉都不是很适合。在调查公司工作，需要一定的观察能力和逻辑推理能力，如果有丰富的阅历，那就最好了。 投简历的有不少是什么职业技术学院的毕业生或者在公司干得不如意的文员，这种人不太适合自己的公司。 就在林雷有些意兴阑珊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手中的一份简历吸引了他的目光。 乔嫣，女，二十二岁，南关市东方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 林雷有些惊讶，自言自语地道：“硕士？尼玛学历比我还高？这丫头不是闹着玩的吧？” 要知道东方大学可是南关市最牛的大学，即使在全国，那也是排名前五的高等学府。林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继续看着乔嫣的简历。 优异的学习成绩，琳琅满目的各种证书，而且还有丰富的学校社团工作经验…… 乔嫣的专业是生物信息学，按照常理这专业外加她如此霸道的学历，进入世界5强的制药公司也绰绰有余啊！ 林雷倒吸一口凉气：“不可能吧，这种人怎么会来我的公司？”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管她呢，没准人家看了报纸，认定自己的公司是潜力股呢？ 马云没达的时候，不也是个教师么？ 一般人，肯定会这么想吧？ 但是—— 林雷并不是一般人。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嘴里自言自语地蹦出了两个字：“姓乔？”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好半晌过后，嘴角浮出了笑意。 林雷立刻拿起办公桌的签字笔，在乔嫣的简历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 第092章 二泉潭 残月如钩。 ＷｗＷ ＣＯＭ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 山间的夜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附近村子里的人们早已进入梦乡。 通往村里后山的路上，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往后山走去。 黑夜里，山间所有东西都很潮湿，影影绰绰地树木有如鬼影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黑影走了很久很久，来到了一个水潭边。 上面是悬崖峭壁，泉水从山上流了下来，在这个低洼的地方，汇集成了水潭。 黑影环顾四周，确信没人之后，蹲了下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在水潭边的大石头上，反反复复地打磨着。 昏暗的月光照在水潭附近，尖刀上隐隐泛着暗红色的血迹。 磨刀声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有节奏感。 咔擦——咔擦——咔擦—— …… 锐眼调查公司。 林雷坐在电脑前，审查最近公司的业务完成情况。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李安的声音。 “雷子哥，我能进来么？” 林雷抬起了头，大声道：“进来吧。” 李安推开办公室的房门，走了进来。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抬头看着李安：“安，什么事？” 李安嘿嘿一笑，开口道：“雷子哥，没什么大事。这几个月我的提成工资拿了不老少，前几回老家，狠狠地在村里嘚瑟了一番。我爸，让我请雷子哥到我老家去玩玩，那边山清水秀……” 林雷笑了：“你老家不是在那个什么老君山么，那儿也是南关市近郊有名的风景区呢！” 李安连连点头：“是啊！现在流行近郊游，村里的条件比以前好多了，到处都是开的农家乐。我大伯家就开着一家，雷子哥想去玩玩的话，费用全免。” 林雷略一琢磨，点头道：“嗯，这事儿我知道了，回头我跟6芸，看什么时候找个休息日，一起去玩玩。不过最近比较忙，恐怕还要些日子才能走得了。另外，如果费用全免那我可就不去了……” 李安一听林雷这话，大喜过望：“6姐和雷子哥肯赏脸就行。” 林雷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开口问道：“我就知道老君山上有个老君庙，那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李安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二泉潭呀！两股山泉水从山上流下来，汇集成了一个大水潭，远近闻名。” 林雷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唔，带你6姐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也不能与一帮穷凶极恶的歹徒面对面，还是得放松放松。” 李安连连点头：“雷子哥得一点儿都没错！” 林雷看了李安一眼：“行，到时候把古力也叫上，咱们一起去休息几。” 李安连声道：“好，那我就等着雷子哥的准信儿。” 林雷点头道：“嗯，我会提前跟你的。” …… 在这社会上，如果你真有出类拔萃的才华，那么九成九是不会被埋没——前提是真正的出类拔萃。 公认的“出类拔萃”，而不是你自己认为你“出类拔萃”。 很显然，南关和江州连破数起大案，很多人自然而然是要高升了。 6芸受限于年纪太轻，升职到副处级的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已经是极限。 不过南关市公安局的李局长资历足够，所以同样也升职了。 李局长上调江宁省公安厅。 张东升资历肯定是差一截，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一举从江州市刑警支队升任南关市公安局局长。 当然，张东升的“局长”二字前面加了一个“代”字，暂代嘛——不过没人会主动去提这个“代”字的，原因就不解释了吧？ 李局长还好，张东升的火晋升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官场规则，但是—— 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被部里定义为“维稳重要战役”，“维稳”这二字简直是大杀器，大通吃。更为重要的是，江州警方是成功地预防犯罪，没有让歹徒进入闹市区持枪作案。 即使南关市有一大堆等着按资排辈升迁局长的人，不过遇到人家张东升破获了7路公交车这种大案，也无话可。 张东升，运气好到爆棚了！ 所以张东升有如他的名字一样，旭日东升，呃，不，指日高升了…… 这晚上，林雷约了6芸一起吃饭。 四海香餐厅客人不算太多，林雷和6芸点了几个家常菜，一边吃一边聊。 从6芸的口中，林雷已经知道了南关市公安局领导层的变化，但这些与林雷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饭后，林雷与6芸从餐厅出来，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来到停车场，林雷一眼就看见了一辆崭新的福特翼虎。林雷瞅了瞅车牌，确定是6芸的车。 林雷走到车前，有些疑惑地问道：“6芸，刚才你自己开车过来，怎么，换了辆新车？” 6芸伸手拉了一下车门，无钥匙启动的感应车门立刻打开了：“之前那辆车不是中弹了么，搁修理厂修了很久，车还是有问题。新任的张局长既然车有隐患，那就必须换一辆新车。” 林雷拉开副驾驶车门，上了车：“局里报销的？” 6芸点点头：“因公嘛，旁人也不出什么闲话。” 汽车启动，林雷系上了安全带：“新来的张局长对你很好啊，这事儿在可办可不办两可之间。” 6芸笑着道：“以前李局长太严肃了，总感觉高高在上，而张东升张局长挺好话的。” 林雷微微颔：“跟领导关系好那是好事，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梦寐以求呢！” 6芸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张局长这段时间隔三岔五找我，让我劝劝你，我一直没给你。” 林雷很快就明白6芸话中的意思：“怎么，张局长还想招我进公安局啊？” 6芸看了林雷一眼：“他你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林雷眼睛微眯：“暂时就这样吧，我的情况你也知道……” 6芸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6芸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开口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正式来我家，和我妈妈聊聊，吃顿饭？” 林雷眼睛一转：“伯母喜欢点什么？你透露一下，我总不能空着手登门吧？” 6芸脱口而出：“随便什么都可以的，别想太复杂了。我妈是银行高管，你别送什么贵重的东西。” 林雷点点头，笑着道：“好吧，我心里有数。” 第093章 东星宾馆 6芸将林雷送回家中之后，林雷一直在琢磨到底给6芸妈妈带点什么见面礼，始终没有想好。 ＷｗＷＣＯＭ 算了，明再琢磨吧！ 林雷忽然感觉睡不着，索性打开了电脑。 人一旦忙起来，上网闲逛的时间就没了。这段时间林雷很忙，没有功夫上网看论坛。 打开浏览器之后，林雷点开了熟悉的海角杂谈论坛。 林雷一愣，坛子里精华帖置顶帖加红加粗的帖子竟然是写自己的！ 林雷点了进去，原来是Id为路边社记者的哥们的帖子。帖子里，这哥们将林雷破的案子挨个捋了一遍。 当然，这些都是“演义版”——有些案件性质太过恶劣，警方也不可能透露给“吃瓜群众”。 不过这些“演义版”差不多也和《三国演义》一个水平，三分虚，七分实，总归还是有七成是事实。 当帖子揭露出一个个大案后，回帖的围观群众热情澎湃。 林雷看了一眼帖时间是一周前，短短的七之内，竟然回帖过了十万帖，而浏览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一百多万。 满篇的回帖全是“神探”、“名侦探”等等不一而足，林雷心里微微有些得意。 果然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网络比传统媒体强多了，就这信息扩散度，想必自己在全国都有名气了吧？ 有好的，就难免有不好的。 围观群众向来都这尿性，有些人眼红林雷出名，便在回帖里一顿瞎BB，林雷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还有一个哥们，林雷每次破案都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实在是装逼到了极点，让人恶心至极…… 林雷瞬间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真的被这哥们恶心到了——林雷的眼前，浮现出了那个被子弹打扁的铁质点八亲水湾的烟盒…… 好半晌过后，林雷冷哼了一声，一笑了之。 十万篇回复，林雷也不可能都看。简单地看了几页，林雷就关闭了这个置顶帖，继续搜索一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能够引起林雷兴趣的，自然还是国内史上最难破的两大悬案——南关大侠案和东大碎尸案。 林雷最想看的其实是南关大侠案，可惜没什么新料，都是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那“臆想”案情，实在没什么意思。 然而没过多久，林雷的目光就停了下来。 一篇名为《我认为东大碎尸案不可能破了》的帖子，吸引住了林雷的目光。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在这篇帖子里，作者认为现在破案主要依靠的是监控、指纹、dna，而这三样在这起案件中都没有留下线索。再一个时间久远，现场周边环境和人员变化太大，重新走访已经变为不可能，所以他认为此案将永不可破。 看完之后，林雷微微摇头。 这案子监控是肯定没有，但6芸已经告诉了自己，这个案子是有指纹的。 就在林雷准备关闭这个贴子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网名，明晨紫月。 明晨紫月也回帖了。 明晨紫月，这案子是被口口相传弄得复杂神秘了。其实就是一个线索太少的碎尸案，当时刑侦技术又落后，而且凶手很有可能作案后就逃亡隐匿了。 林雷微微一笑，这明晨紫月的看法还是有些道理的。 接下来，明晨紫月居然在帖子里写道：南关神探林雷过，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林雷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明晨紫月也是自己的粉丝呢！ 再后来，林雷有意地搜索了一下“南关食人魔“这几个字，却现属于“屏蔽词”……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南关警方关于新案子的基础调查工作应该还在进行当中。 林雷虽然隐隐有些着急，但也只能耐心等待。 总不能一生案子，就主动跑去申请破案吧？ 这简直就是不给人家南关警方面子了，这种事，以林雷的情商，还是懂得起的…… 再等等吧—— 又看了一会帖子，林雷觉得有些困了，于是关了电脑上床休息。 …… 东星宾馆。 这不是东兴宾馆，南关市也没有洪兴宾馆，只是一家名叫东星的宾馆而已。 东星宾馆的历史远古惑仔，很明显是一家老字号宾馆。 “南关食人魔案”的案就生在这里，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林雷坐在6芸的车里，车子停在东星宾馆门外的马路边上。 6芸的福特翼虎车已经在这停了二十多分钟，却丝毫没有要开走的意思。 马路边收停车费的大婶，已经往这边看了好几回，十块钱的停车费收不到，让她着实有些肉疼。 没办法，谁叫那车里是人家警察在办案呢，不得配合配合么…… 林雷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直坐在驾驶座的6芸心里一惊，也跟着下了车。 然而林雷并没有进东星宾馆，只是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仅此而已。 6芸看了林雷一眼，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么？”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笑着道：“我过，不在你的车上抽烟……呃，我烟瘾犯了。” 6芸有些无奈：“那你抽吧，抽完烟咱们进东星宾馆调查调查？” 林雷摇了摇头：“调查？调查什么？这宾馆都转手两次了，早就物是人非。案当时的老板服务员全都换人，已经查不出什么了……” 6芸微蹙眉头，显然林雷的是事实：“那么，咱们来这查什么呢？” 林雷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我很好奇，南关食人魔为什么要杀宾馆里的客人。很明显，宾馆并不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地方。” “唉，你也了，这个食人魔鬼就是汉尼拔一样的人，这种人根本没法用常理来推测他的行事方式。”6芸眉头蹙得更紧了，低声道。 林雷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而后淡淡地道：“要弄明白汉尼拔为什么杀人，最好的办法是你也变成汉尼拔，和他想一样的事情——” 第094章 谜之小伙伴 “啊？——！”6芸一声惊呼过后，看林雷的眼光带着一丝异样：“果然是脑残儿童欢乐多，精神病人思路广么……” 林雷摆了摆手，笑着道：“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埋汰上我了？我是不是疯子，你心里没数么？” 6芸这才莞尔一笑：“我觉得你就是个疯子，以后不许再动不动就跑去撞车了！” 林雷点点头，又瞅了一眼东星宾馆：“这宾馆应该是翻新过，十多年前是什么模样呢？” 6芸神色有些黯淡：“卷宗我自己都接触不到，以后再吧，咱们先私下里调查调查。Ｗｗ Ｗ ＣＯＭ” 林雷又瞅了一眼东星宾馆，沉默不语。 宾馆一共十二层，在十多年前，这也算是南关市比较豪华高档的宾馆了。 一般的内地城市，十多年前楼房也就是六七层而已，不过南关市是特大城市，高楼比内6要多，时间上也要早一些。 宾馆现在外墙贴了瓷砖，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近几年贴的，案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的。 东星宾馆左右的建筑也都是商住楼，挨得非常紧密。 东星宾馆并不是那种独栋的大楼。 林雷收回了目光，看了6芸一眼，声地问道：“6芸，我记得你先前跟我过，东星宾馆是明大集团修的，是吗？我只问建筑商，不问产权人。” 6芸一愣，有些不明白林雷的意思：“嗯，明大集团就是做地产起家的。十多年前的话，明大集团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到这里的时候，6芸突然睁大了眼睛：“呀！第二起案子生的友谊宾馆和第三起案子生的世纪宾馆，也都是明大集团修建的呢！” 林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6芸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雷：“专案组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这几起案子的关联点——莫非，莫非关联点就是这个？宾馆所有人都查n次了，可建筑商是谁，没人过问的。”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走吧——” 6芸还在低头思索，耳边却传来林雷轻飘飘的一句话：“这案子，是我面对的第一起尘封悬案——我觉得还是有点意思滴。” 6芸无语：“……” …… 绿水湖公园。 林雷依然在熟悉的时间，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点。 环湖跑了三圈之后，林雷坐到了公园长椅上，稍事休息。 本来跑五圈也没什么问题，但林雷想停下来抽支烟。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你好，林先生。”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林雷耳边响起，林雷不由得有些吃惊，回过头来一看，林雷只感觉眼前一亮，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正盯着自己。 这个女孩的头梳成简单的马尾，用一个银色的弯月形夹固定，刘海长短有致，带着些微的弧度，漆黑头披在红风衣上，雪白脸蛋满是微笑。她的眼睛还那么亮，一笑就像一池湖水中落满了点点繁星。 林雷不是没见过美女，可还是被这女孩的气质吸引住了：“我是林雷，请问……” 女孩徐徐走了过来，面带微笑：“你好，我是乔嫣。” “乔嫣？”林雷立刻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 乔嫣抿嘴一笑：“我投了简历给你的锐眼调查公司，昨接到了你们公司的电话，让我今来面试。” 林雷一听这话，立刻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林雷再一次打量了乔嫣一眼：“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乔嫣笑着道：“你手下的那人在电话里我声音很好听，我跟他聊几句，他就告诉我你每一大早都会在这里晨练。” 林雷撇了撇嘴，尼玛李安这子用着公司给的电话费，跑去撩妹？ 不行，这个月他的工资得扣一百块电话费！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而后缓缓地道：“你的面试通过了，欢迎你加入锐眼调查公司。” 乔嫣又笑了，这次却没有话。 林雷干咳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乔嫣一眼，淡淡地问道：“乔嫣，你为什么加入我们公司呢？要知道，你的学历……” 乔嫣依然微笑，却立刻打断了林雷的话：“我看好你——嗯，不，我看好你的调查公司。” 对于乔嫣的这个解释，林雷不置可否：“有点意思——好吧，走，我带你去公司，见见你的同事。呃，我先给你介绍介绍我们公司的情况……” 乔嫣打断了林雷的话，笑着道：“别介绍公司了，给我介绍介绍你吧，你破的案子。网上的那些消息，我总觉得不靠谱，我不要听演义版的。”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我觉得，你怎么不像是来工作的……” 乔嫣依然带着微笑：“是吗？” …… 乔嫣简直就是一个极品，完完全全的自来熟。 她一进公司，几句话就把李安那子迷得神魂颠倒。比起李安来，古力还好点，但也强不到哪去。 公司一共四间办公室，两个套二。林雷在最靠东边的那间套二，而乔嫣的办公室则被林雷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 李安一整都无精打采，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林雷不将乔嫣与他分在一个办公室。 林雷自然很清楚李安的想法，不过他安排乔嫣单独一间办公室，有着他的考虑。 林雷不是一个情商捉急，见了美女就把持不住的人。乔嫣确实很漂亮，但林雷也就看看，仅此而已。 林雷将乔嫣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公司的情况之后，准备安排差事给她。 乔嫣依然面带微笑，静静地听着林雷话。 林雷要招女性员工，实在是因为工作的需要。 很多场合，男人并不适合调查。譬如调查对象进了女洗手间，李安和古力能一起跟进去么？ 林雷看了乔嫣一眼，本想板着脸端出一副老板的架子来，却现面对这个“微笑使”，竟然做不到。 林雷笑了：“我，你能不能严肃点。你总是笑，连累我也跟着你笑。生活有这么美好吗？我公司的压力可是嗷嗷大……” 乔嫣微笑着道：“我对你的公司很有信心。” 林雷苦笑一声，只得开始布置工作：“你明跟着古力去调查企业家寻找亲弟弟的那个单子。” 乔嫣终于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好的。” 林雷琢磨了一下，忽然又开口了：“你是生物信息学的硕士，感觉有点大材用呢！” 乔嫣嘟起了嘴：“你终于现了，Bss。”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这样，你先跟着古力跑几业务，就当是熟悉公司吧，回头我再重新给你安排工作。” 乔嫣微笑着道：“好的。” 林雷点点头：“你出去吧。” 乔嫣转身离去，林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睛深邃了起来…… 第095章 你帮我查一查她 又到了周末星期六，在南关市最大的星河商场，林雷和6芸已经逛了一下午了。 ＷｗＷＣＯＭ 6芸今穿着一件粉色外套，与平时警察的打扮反差很大。林雷手里提着购物袋，里面装着熊维尼的新衣服。 虽然还没到春，但是专卖店里已经开始换季上新。 6芸很喜欢这个牌子，熊维尼虽然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但是6芸就是喜欢，没有原因。 女人都是感性的，林雷也懒得去刨根问底。 两人走到一家饰柜台前，林雷停下了脚步。 6芸微微蹙眉，她知道林雷的打算：“我妈妈不喜欢这些，你就别买了。” 林雷摇了摇头：“伯母喜欢不喜欢是她的事情，我买不买是我的心意。” 6芸嘴一撇，只得跟着林雷走到了柜台前。 柜台销售姐立刻迎了上来，打量了两人一眼，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先生，是给女朋友买饰吗？我们这有铂金、黄金、钻石、玉器，您看看吧！” 林雷微微颔，扫视了柜台一圈之后，走到玉器柜台前停下了步子。 销售姐跟着林雷，开口道：“先生，我们这的玉器都是上好的和田玉，您看中哪一款我可以取出来给您看看。” 林雷不置可否，6芸则是在一旁有些好奇，不知道林雷到底要给老妈买什么东西。 销售姐很会察言观色，她先是介绍了一番柜台里的和田玉，而后琢磨着6芸的穿着打扮，最后开始推荐了：“先生，男戴观音女戴佛，我建议给这位女士买一个金镶玉的玉佛吊坠吧！” 眼见林雷没话，销售姐指着一块金镶玉的吊坠：“这块吊坠玉佛是和田玉，外面包裹的是4k纯金，价格也不太贵，9888。” 6芸微微蹙眉：“林雷，走吧，我妈不喜欢这些。” 林雷依然没话，销售姐一听6芸的话，马上反应过来是给老人买，于是改口道：“先生，送给老年人的话，玉手镯也不错。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呢！” 林雷似乎有些意动，销售姐指着一个手镯：“先生要不要看看这款镯子，这款7888，是我们柜台卖得最好的一款。” 林雷点了点头：“嗯。” 6芸拉了拉林雷，声道：“一个破镯子这么贵，以后再吧。就是跟我妈吃顿便饭，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 从穿着打扮来看，销售姐估摸着这个价位林雷能接受，最多有点肉疼，加把火就能行：“先生，送给老人最好是有一点诚意比较好，三四千的我就不推荐给您了，我觉得这款镯子很适合的。” 林雷转头瞅了瞅6芸，又看了销售姐一眼，笑着道：“我觉得你的很有道理，打包吧。” 以6芸的家庭情况，这镯子价格也就一般，不过她知道林雷的调查公司刚刚扩张，还要招人，不免眉头又蹙紧了几分：“林雷，过段时间再买吧……” 销售姐打开柜台，正要取镯子打包，听见6芸这话，不由得停了一下。 正当她准备再点什么，坚定林雷购买意向的时候，林雷突然话了：“呃，姐，你拿错了，要旁边那款。开单子吧！” 销售姐一愣，眼睛扫向了旁边的那款顶级和田玉手镯，上面的标签写着：58888…… 从商场出来之后，6芸变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6芸埋怨地看了提溜着购物袋的林雷一眼，声道：“你疯了？”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哎呀，在商场里憋死我了，终于能出来抽一支了。” 6芸眼睛却像刀子一样盯着林雷：“你到底是不是疯子？你疯了，买这么贵的东西？”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淡淡地道：“我是不是疯子，你还不知道？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很多次么？你心里还没有答案吗？” 6芸有些无语，蹙着眉头瞅了瞅林雷手中的购物袋。 林雷笑了：“明晚上我准时来你家吃饭。” 6芸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声道：“6芸，你帮我查一下明大集团大姐乔嫣的情况。” 6芸一愣，有些奇怪地看着林雷：“明大集团的大姐？” 顿了一顿，6芸眼睛再一次像刀子一样看向林雷：“怎么，你认识她么？” 林雷撇了撇嘴：“不光认识，她还在我公司上班呢！” “啊——！”6芸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在你公司上班？怎么可能？！” 林雷简单地跟6芸了一下乔嫣加入自己的锐眼调查公司的经过。 完之后，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我怀疑她背后有什么事情。所以，你帮我查一查她。” 6芸思索了片刻，明白了林雷的意思。至于林雷是什么样的人，人品怎么样，她自己心里有数。 6芸很快就点头道：“好，我去查一查她的底细。” 6芸又琢磨了一下，蹙眉道：“怎么明大集团的这些人，个个都不正常呢？” 林雷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人家怎么不正常了？” 6芸摇摇头，似乎有些纳闷：“7路公交车消失案的王思其，现在……现在的这个乔嫣——” 林雷脸上的笑容更盛：“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嘛！那咱们拭目以待，看看谁是妖……” “嗯——”6芸轻轻地回了一声，低头思索起来。 林雷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什么时候有长假，咱们去李安的老家老君山玩几吧？” 6芸眉头蹙了起来：“上半年哪有长假啊？长假不得等清明、五一、端午那些么，还早得很呐！” 林雷皱眉道：“我还去玩个四五呢，要实在不行，只能找个周末玩两。” 6芸轻轻地“嗯”了一声：“你安排吧，我听你的。” 林雷又问了一句：“宾馆幽灵那个案子，现在进展如何？我的是家园宾馆的宾馆幽灵，而不是南关食人魔。” 6芸立刻追问道：“你断定家园宾馆的凶手，肯定不是南关食人魔呗？”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你觉得呢？” 6芸想了想，声道：“我觉得也是……恐怕就是模仿犯罪而已。现在专案组也是这个意见，正在紧锣密鼓地侦查当中。” 林雷笑着道：“要不要我出马？那案子不难。难的是南关食人魔这个案子，毕竟这才是尘封悬案。” 6芸摇了摇头：“案件还在调查之中，我也不好马上去跟领导要求你来介入——那样显得有点那个。” 林雷心知肚明，6芸后面的话，意思是显得其他警察都不行，就你林雷一个人行嘛…… 林雷点点头：“嗯，没事，让他们查吧，我只是随口一而已。” 第096章 就算开的是飞机，我也会一头撞上去的 老话得好，金用火试，人用钱试。Ｗｗ Ｗ ＣＯＭ 当林雷带着58888的和田玉手镯到6芸家做客的时候，6芸老妈李秀华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6芸家不差钱，不会因为这点东西就怎么样怎么样。 但是在李秀华看来，一个人如果有一千万，那么这点钱不算什么。若是像林雷这样刚工作没几年，家里没有背景的人，居然送出这么贵重的礼品，这就不一般了。 有时候，金钱代表的是一种态度。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处处尔虞我诈，林雷这样的人，并不多。 在6芸看来，自己劝也劝过了，人家林雷执意如此，那还能怎样？ 于是乎，6芸心里只剩下心灵深处的一种愉悦之感。 今李秀华很高兴，开了一瓶家中珍藏的9年拉菲。林雷知道9拉菲市面上也要万元以上，看来李秀华是真的很尽兴了。 酒既然已经打开，就没有不喝的道理。 林雷和6芸都喝了不少，所以林雷给古力打了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自己。 6芸送林雷刚出区，就看见了在区门口路边站着的古力。 古力没有在车里，而是在车旁等待。刚好他那边背靠着路灯，林雷和6芸看得见他，他却看不见这边。 6芸有些纳闷：“林雷，古力怎么不在车上等？大冷的，一个人站在外面。”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车里暖气坏了，还在等修理厂配货。” 6芸看了看手表，蹙眉道：“电话里你不是叫他九点二十来么？现在才刚过九点呀。” 林雷微微一笑：“也许他知道我会提前出来呢？” 6芸有些钦佩：“这样的员工，真好。” 林雷摇了摇头，纠正道：“老古不是员工，是兄弟。” 6芸沉默了，轻轻点头。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道：“不用你开口就帮你的，是兄弟。只要你开口，就帮你的，是好朋友。你开了口，答应帮你，最后却没帮你的，是酒肉朋友。还有一种，你开了口，非但不帮你，还要踩上一脚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6芸若有所思：“当初古力那件案子，他没有开口求你。你对古力，就是第一种啊！” 林雷笑着道：“很多时候，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就怎么对待你——当然，并不绝对，要看人。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有自信的。” 6芸一怔：“那你看我是什么人？” 林雷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是自己人，我爱的人。” 6芸脸一红，低着头不话了。 两人走出了区大门，古力看见了林雷，也迎了上来。 6芸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开口问林雷道：“你这二手车三两头坏，不打算换辆新的？就你送我妈的那礼物，加点钱也能买部不错的合资车了。” 林雷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掐灭：“我撞过两次车，还有一次开车中弹。真的买辆豪车，我可舍不得！以我的性格，若是还有下一次，需要我顶在前面保护你的话，就算开的是劳斯莱斯——呃，不，就算开的是飞机，我也会一头撞上去的……” 林雷一边，一边给6芸做个个拜拜的手势，往古力那边走去。 6芸整个人愣住了，好半才回过神来。 在这个刮着凛冽寒风的夜晚里，6芸觉得自己的心，很暖很暖。 …… 清晨，绿水湖公园。 林雷和6芸坐在了公园长椅上，周围没有旁人。 这段时间林雷一直没有过问宾馆幽灵的案子，这案子性质太过恶劣，案件细节属于保密内容，并不适宜第一时间介入。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既然林雷是警方顾问，那必须是警方主动请求林雷协助，林雷才能介入。 毕竟这种案子前期的调查走访工作量很大很大，单摸排走访和调查受害人社会关系，就需要很长时间。 6芸看了一眼林雷，声地道：“林雷，现在专案组还在查家园宾馆那几名嫌疑人的背景，看看有没有可能与南关食人魔有什么牵扯。”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这个家园宾馆杀人案，如果是模仿犯罪的话，凶手一定知道一些南关食人魔系列案件的情况。” 6芸点点头，表示认可：“是啊，要不然凶手怎么会把受害人的耳朵割下来，腌制过后扔到公交车站台呢？”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不过，凶手似乎知道的也不多，南关食人魔是取受害人的内脏，耳朵怎么看也不能算是内脏……” 林雷欣赏地看了一眼6芸：“你的推理能力果然有进步了——没错，这就是关键。凶手东施效颦，这是最大的破绽。另外，如果是汉尼拔那样的变态凶手，他是毫无顾忌的。一切只为了表现，轻易不会更改作案手法。你想想，先前是取内脏，现在是取耳朵，似乎‘水平’越来越低，这不是汉尼拔这种凶手会做的事情。” 6芸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思索片刻之后，6芸声道：“林雷，我还有一点疑惑。有没有可能南关食人魔那几起案子是凶手故弄玄虚呢？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吃人不吃人的，那是凶手放的烟雾弹。” 林雷微微一笑，赞赏地道：“大胆假设，你做得很好。” 6芸听见林雷赞扬自己，也笑了起来：“呵呵，在你身边时间长了，耳濡目染嘛！” 顿了一顿，6芸追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同不同意我的烟雾弹？” 林雷收起了笑容，眼睛微眯，沉声道：“我第一次听你案情的时候，曾经有过短暂的这种‘烟雾弹’想法，但很快我就不这么想了。当时我也过原因，主要是凶手完全没有必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做这种事情。” 6芸倒吸一口凉气，她听明白林雷的意思了，颤声道：“那你的意思，这个凶手真的吃人啊？” 林雷表情严肃，缓缓地回答道：“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觉得凶手真的吃那些东西的可能性，很大。” 6芸眉头蹙了起来：“专案组也有争论，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变态的人呢？无非是凶手用的障眼法罢了。你觉得凶手真的吃那些东西？”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也不敢1%。反正我觉得吃人内脏的可能性大概是99%。” 6芸沉默了，低头思索起来。 林雷忽然开口了：“6芸，警方对于南关食人魔的杀人动机的判断是什么呢？” 6芸收起了思绪，抬头看着林雷：“随机杀人。” 林雷想了想，眉头皱了起来：“随机杀人么？” 6芸点点头，看着林雷，却现林雷似乎不太同意—— 6芸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期待着林雷能点什么。 然而林雷却岔开了话题：“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很多都是精神病——呃，不，精神方面有问题。具体反映到这个案子上，凶手应该是双重人格。” 乔嫣眉头紧蹙：“双重人格？” 林雷微微颔：“恐怕是的。” 6芸一阵心悸：“希望你能抓住他。再等几吧，如果案子还是没有进展，我就去跟领导，让你参与进来。” 林雷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嗯。” 第097章 精英特训 一晃好几过去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关于最近的那起家园宾馆杀人案，南关警方已经可以肯定，不是南关食人魔做的，而是一起模仿犯罪。 既然凶手不是南关食人魔，那么就不需要保密，只要不公开案情就可以了。 所以，经过6芸申请，领导也点头同意，批准林雷明去现场看看。 张局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邀请“顾问”林雷出马协助南关警方破案。 林雷认为最新的这一起案子破案条件明显比之前的案子好得多，所以内心里也有些期待。 但约定的时间是明，所以今嘛，林雷就有些无所事事。 公司的工作扔给了古力和李安，林雷自己乐得当甩手掌柜。 到了中午下班前，林雷接到了6芸的电话，是让林雷立刻来一趟南关市公安局。 林雷立刻开车来到南关市公安局，刚到大门口，就看见6芸一身警服，站在那里等他。 林雷将车刚刚停好，6芸就走了过来。 一下车，林雷直接开口问道：“什么事，怎么这么急呢？” 6芸拿出一沓材料，递给了林雷：“这是乔嫣的资料，还有明大集团的资料，你去看看。” 林雷接过材料，随口问道：“呃，都查到了什么？” 6芸眉头紧蹙：“你自己看吧！局里下午还要开会，我还得马上回去准备言呢！” 林雷笑了：“呀——6支队长大也是领导了，要给同志们讲话？” 6芸白了林雷一眼：“不跟你贫嘴了。对了，明早上记得啊，家园宾馆——” 顿了一顿，6芸摇摇头：“算了，到时候我来接你吧，明早你等我电话。” 林雷连连点头：“有老司机就是好……” 6芸瞪了林雷一眼，当自己没有听见，转身回了公安局大院…… 然而就在这傍晚，6芸打电话给林雷，约林雷在金岛咖啡厅见面。 林雷先到贵宾包间，没过多久，6芸也来了。 侍应生将摩卡和卡布奇诺呈上来之后，随手带上了包间的房门。 6芸似乎有些心事，进来以后一直没话。 自动烟雾处理系统的指示灯亮着，所以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话了：“6芸，怎么了？今下午开会挨批评了？” 6芸一愣，旋即笑了：“没有，我是在想……想案子呢！” 林雷端起摩卡喝了一口，淡淡地道：“你是家园宾馆杀人案这个案子？你们南关警方也认为，这是一起模仿犯罪，对吧？” 6芸点点头：“是的，模仿犯罪的可能性非常大。你也知道，前几起尘封悬案取走的是受害人的内脏，而这一起取走的是耳朵，明显不一样。再了，专案组推测南关食人魔年纪应该不了，可能是处于身体原因，不再作案。时隔八年之后，再出这么一个案子，很显然是有人在模仿犯罪，希望把我们警方的视线转移到南关食人魔身上。” 林雷微微颔，表示明白，而后淡淡地道：“当一个案子99%的人都认为是一种答案的时候，那就一定要心了——惯性思维是要害死人的。” 6芸一下子来了兴趣：“你难道觉得这案子有问题？真是南关食人魔做的？”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连现场都没去看过，就一口咬定凶手不是那个食人魔，这种判断，我是不会轻易下的。只有看完现场，我才能给你答案。” 6芸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你先前不是这是两起案子吗？你……你怎么又改口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摇头道：“我不是改口。你还记得吧，我过，大胆假设，心求证。” 6芸微微颔：“嗯，你的这句话现在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简直快被我奉为经典了……” 林雷微微一笑：“所以呢，我大胆假设不管是同一个凶手亦或者是两个凶手，这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没有经过心求证这个步骤。所以，必须经过求证，才能出肯定的话。” 林雷这话略微有点绕，不过6芸听明白了。也就是，即使林雷认为99%的可能是a情况，但林雷也不排斥1%的可能是B情况。至于到底是a还是B，那就需要严密的求证了。 6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唔，你得也对。目前这案子专案组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模仿犯罪，包括我也是……” 林雷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我只需要看透案件的真相，仅此而已。至于其他人对于案件是怎么判断的，根本就影响不到我。也许大家的看法是对的，也许是错的。但是破案的时候一定要心求证，切忌想当然。” 6芸点点头，开口问道：“可是，每次你推理的时候，总是要问我，警方的判断是什么……” 林雷笑了，解释道：“我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那么他的思维就一定会有死角。我聆听他人的判断，只是为了堵死案件其他的可能性。” 6芸点头道：“嗯，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6芸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道：“对了，我明不能跟你一起去现场，我还有别的事儿。” 林雷一愣，疑惑地看着6芸：“你们局里有事？那不要紧，我自个儿去现场也无所谓。” 6芸摇摇头：“不是。如果是局里开会，我可以推掉——” “那是什么事？”林雷有些不明白了。 6芸看了林雷一眼，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今下午帝都刚传来命令，让我参加一期精英特训……” 林雷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精英特训？你干嘛了？上头怎么会让你参加精英特训？” 精英特训是华夏警方一种特殊的训练，其中的各个训练科目不必赘述，反正非常牛叉就是了。 一般的警察不必参加精英特训也足够应付歹徒了，需要特训的自然是要对付某些穷凶极恶的歹徒。 6芸低下了头，声道：“我跟帝都的领导反映过，希望能去缅国查查我父亲的案子……” 6芸口中的缅国就是y国，另一种称呼而已。 林雷本想两句，话到嘴边却又不出口——毕竟“南关大侠案”中遇害的6局长是6芸的父亲……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林雷打破了沉寂：“行，到时候我申请跟你一起去缅国。现在先把这个南关食人魔抓住，这个心理变态的凶手对社会的危害实在太大了。” 6芸点头道：“嗯，我参加一期精英特训之后，想必足够应付国外的一些突情况了。” 林雷微微颔：“好，你安心参加精英特训，这个案子交给我了。” 6芸摇摇头，笑着道：“我也不是4时封闭训练，只是每上班的工作换成训练罢了。有时间的话，我会跟你一起去破案的。” 林雷追问了一句：“那你平时的工作呢？” 6芸笑着道：“分配给下属嘛，好歹我也是个官儿了。” 林雷伸出了大拇指：“不错不错。” 两人又了一会儿话之后，离开了金岛咖啡厅…… 在回家的路上，林雷心情有些激动：终于，自己获得了查案的资格——家园宾馆杀人案的凶手，你注定时日无多！ 第098章 现场调查（一） 6芸既然开始参加精英特训，林雷当然就不能老去打扰人家。Ｗｗ Ｗ ＣＯＭ 很显然面对国内的歹徒，6芸应该还能应付，但是国外的那些悍匪，恐怕一个半路出家的普通警察，在战斗技能方面并不占优势。 对于6芸去强化对付歹徒的能力，林雷是喜闻乐见的。 那么现在，林雷这个老司机身边的乘客，自然得找个人顶替。 李安和古力关于破案的智商经常不在线，所以林雷选择了乔嫣。 反正以后乔嫣和李安、古力都是差不多的，伙伴这个级别嘛！ 乔嫣家里是很有钱，但林雷并不看重这些。林雷的心中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名字叫6芸。 乔嫣的话，既然她有求于林雷，那么就乖乖地在林雷手下打工吧——就是这么任性！ 见了白富美双腿颤抖，恨不得立刻去跪舔的男人一大把，但林雷显然不是那样的人。 白富美？ 呵呵，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林雷，但是现在请乖乖地做林雷的伙伴吧，不然不给糖吃…… 所以今一大早，林雷带着乔嫣来到了最新一起宾馆杀人案的案地——家园宾馆。 负责接待林雷的警官姓李，是省厅刑侦局的。 林雷瞅了一眼李警官的警衔，并不是特别高，应该属于刑侦局的一般民警，不是大领导。 李警官四十多岁，外貌也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只是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警察的气质。做警察做久了，大概所有警察都差不多，连气质也是一样。 警察毕竟是纪律部队，不允许特立独行和标新立异的人存在。 李警官很客气，与林雷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眼睛盯向了乔嫣。 林雷解释乔嫣是自己的助手，不会泄露案情。 李警官也不好多什么，林雷是南关警方的顾问，而且他屡破大案，江宁省厅的人也都知道他“彪悍”的破案实力…… 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林雷也算是知名人物了，哪个知名人物或是大腕儿身边不跟着一大群“助理”之类的？ 林雷只带了一个，这已经算很“平易近人”了。而且乔嫣手上还带着摄像机，显然是属于“技术性助理”嘛！ 李警官很快将目光移到了林雷身上，他沉声道：“林顾问，有两个情况要跟你一下。”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开口道：“嗯，李警官请。” 李警官走到林雷跟前，声地道：“一是关于家园宾馆周边监控的。咱们警方调取了附近网工程的治安监控之后，经过严密地排查，最终认定案时间没有可疑人员进出家园宾馆。”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 网监控都有独立的供电线路，和民用供电线路无关。即使案当，家园宾馆这一片区停电，但是网是不会断电的。 很显然，网拍摄到了一些人在案当晚的活动轨迹。 不过从李警官的话中可以看出来，警方已经对那些在监控中出入的人详细调查过了，那些人与案件无关——他们只是路人甲乙丙丁而已。 也就是，家园宾馆杀人案，凶手当晚就在宾馆之中…… 李警官接着又开口道：“家园宾馆杀人案案当，宾馆刚刚更换过智能房卡的芯片。我们技术处的同志经过艰苦的工作，从技术上认定，死者李长兴所在的78房间的房卡只刷过一次！应该就是他进门的那一次，当时在同一楼的另外三人都可以作证，他们亲眼看见李长兴刷卡进门——如果他们所不假的话，这个案子就有点诡异了……”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密室杀人？” 李警官没有接话茬，眉头却皱得很紧。 也只短短一瞬间，林雷就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密室？就这种情况，我立马能出三种可能！” 乔嫣有些好奇，立刻追问道：“哪三种可能？” 林雷开口道：“第一，那三人全部谎，他们是合谋杀人。第二，服务员杀人，他是有备用钥匙的。第三，李长兴关门之后，有人敲开了他的房门……” 林雷完，乔嫣顿时泄了气：“呃——我还以为能碰上百年难得一见的密室杀人呢！真没意思……” 林雷哈哈一笑：“密室，只存在于电视剧里。实际上任何密室杀人，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即使是自杀，故意伪装成密室，也不过是一种障眼法罢了——” 乔嫣琢磨了一下林雷的话，觉得很有道理：“Bss，你得一点都没错。嗯嗯，我又学到了一些关于密室杀人的知识。” 林雷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来到家园宾馆门前，林雷并没有直接进宾馆，而是在宾馆外面仔细观察着。 这家园宾馆坐落在南关市城西建设路上，门前一条宽敞的主干道，四周都是商业门面房。 林雷抬头看了看宾馆大楼，楼顶往下数一共十四层，案的78房间应该是在第7层。 乔嫣第一次跟随林雷破案，紧张中带着一丝兴奋：“Bss，怎么样？” 李警官跟在一旁，一言不，领导交待尽量配合顾问林雷的工作，而且他与林雷不熟，也想看看林雷到底如何破案。 林雷摇了摇头：“没什么异常，走，咱们进去看看。” 进入宾馆大厅之后，林雷四下查看一番，重点是宾馆的出入口以及监控位置。 宾馆大厅有一前一后两道门，正门临街，很宽敞的玻璃门。而后门则是在大厅走廊尽头，是一扇防盗门。 李警官将两名服务员都叫到了大厅休息处，等待着林雷的问询。 林雷在大厅逛了一圈，乔嫣跟着亦步亦趋，最后回到了大厅休息处，一屁股坐在了沙上。 林雷打量了眼前的这两名服务员一番之后，开始询问案当的情况。 服务员一高一矮，都是二十多岁的伙子。高个子叫王喜庆，矮一点的叫李成志。王喜庆人高马大，而李成志则弱不禁风，似乎一阵风都要吹倒似的。 案那白班是王喜庆，而晚班则是李成志。 白的情况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晚上在十二点过后整条街道就停电了。停电是计划停电，电业局提前了通知，所以肯定不是凶手弄的。 服务台的备用钥匙全部都锁在抽屉里，外人除非是撬锁，否则根本拿不到78房间的钥匙…… 第099章 现场调查（二） 林雷看了一眼晚班的李成志，开口问道：“十二点之后，宾馆有什么异常吗？” 李成志茫然地摇了摇头：“停电之前五分钟我就锁上了宾馆大门，完成例行检查之后，就躺在服务台的折叠床上睡觉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他并没有继续问，很显然李成志已经被警方问过无数次，若是他半夜听到过什么声音，那警方早就告诉自己了。 等等，他睡得很死？ 难道是……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思索片刻之后，开口问道：“你平时值夜班是几点睡觉的？” 李成志想了想，回答道：“若是不停电的话，平时一般是凌晨两点左右才睡觉。睡觉的时候也是锁上前后大门——唔，前面有门铃按钮，若是有客人入住可以按门铃。” 林雷接着问道：“你平时睡眠好吗？有没有起夜的习惯？” 李成志回答道：“我们宾馆的规定是两点才能关门，一般那时候都很困了。我一向睡得比较死。至于起夜么，偶尔吧，不上习惯。” 乔嫣听得很仔细，生怕错过了什么。 林雷最后问了一句：“案那晚上，你是倒头就睡？” 李成志点了点头。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起身来到服务台前，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乔嫣和李警官都跟了过来，乔嫣有些不解地问道：“Bss，你是不是……” 林雷停下了搜索的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咱们去78房间看看。” 林雷忽然转头，对一直没有话的高个子白班服务员王喜庆道：“你带我们上去。” 王喜庆取来78的房卡，带着林雷等人乘坐电梯直达7楼。 来到78房门前，林雷停下了脚步，往旁边的房间瞅了一眼。 林雷看着身旁的李警官：“李警官，案那晚上78房间隔壁住房客了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这案子生在二十多前，李警官是专案组的负责人，自然知之甚详。 李警官皱眉道：“当由于提前告知旅客会停电，所以入住的客人并不多，包括死者在内，只有4个房间有人。76房间是一个姓吴的，71房间是一位姓杜的。而对面的79房间，则是一个姓王的中年人在住。这几人是牌友，先前在另外一家棋牌室打完麻将之后，才来家园宾馆住宿的。” 林雷补充问了一句：“他们年龄有多大？” 李警官回答道：“都是三十多岁，不到四十。” 林雷微微点头：“李警官，等下你把这几人的材料给我一份，相信警方肯定已经做过详细笔录了吧？” 李警官马上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三份询问笔录的复印件，交给了林雷。林雷大致看了看之后，将材料递给了乔嫣：“乔嫣，你收好，回头我再仔细看。” 乔嫣接过材料，放入自己的包。林雷做了个开门的手势，示意王喜庆开门。 王喜庆打开了78房间的房门，一开门就是警方设置的警戒线，李警官将警戒线撤去，众人一起进了屋子。 房间按照最初的案现场保持着原样，受害人遇害的地方，也就是床上，分别摆放着145好几个数字纸片。 这是警方勘查现场时做的标示，林雷一眼就看明白了。 李警官怕林雷看得不直观，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掏出一沓照片，递给了林雷：“林顾问，这是案现场的照片，你可以结合现场再看一看。” 林雷接过照片看了起来，乔嫣也凑了过来。 死者是个中年男子，三十六岁，从照片看是在熟睡中被人用钝器猛击头部致死。 乔嫣酷爱刑侦推理，也从报纸或者网络上见过很多尸体的照片，所以倒也没有感觉特别害怕。她眉头紧蹙，作出了自己的判断：“Bss，死者的致命伤在头部，致死原因应该是颅脑损伤——你看，头骨都被砸凹陷进去了。” 林雷眼睛微眯，点了点头：“是的，下手太狠了。死者是个大胖子，人高马大——” 乔嫣面色凝重：“凶手应该是成年男性，而且身强力壮。” 李警官欣赏地看了一眼乔嫣，附和道：“是啊，局里对凶手的描画，就是二十五至四十五岁壮年男性。” 林雷“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放下照片之后，林雷开始仔细观察这间78客房。这是一间大床房，只有一张床。洗手间在一进门的右手边，整个屋子面积也就二十平米左右，属于价格适中的房间。 墙上喷溅状的血迹经过十多时间，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但是从飞溅上墙的血迹形态来看，这里就是案第一现场。 林雷转头对乔嫣道：“乔嫣，你录制一段案现场的视频，录得详细一点，我回去再看看。” 乔嫣点点头，从随身挎包中拿出一台摄像机，开始对着案现场摄像。 乔嫣在进行摄像的同时，林雷则是走向了洗手间。 这是一间标准的宾馆洗手间，洗漱台旁边是马桶，马桶的旁边是一个用用毛玻璃围成半圆形的淋浴间。 林雷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特别的现。 林雷又抬头看了看洗手间的吊顶，是普通的桑拿板，并不能轻易的拆卸下来，更别藏什么人之类的。 检查完洗手间，林雷来到客房的窗户前。这是一扇推拉窗，已经在里面锁死。林雷打开了窗户，伸头往外望了望。 窗外不远处就是放空调的台子，一台老旧的空调外机摆放在上面。每一个房间都有空调外机，隔壁76和71房也都是一样，由于客房本身不大，所以距离并不算太远。 林雷盯着空调外机略略有些出神，而那外机上有一层浅浅的灰尘。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李警官跟了过来，不敢打扰，眼巴巴地看着林雷。 良久过后，林雷微眯着眼睛，开口问李警官道：“李警官，当时这窗户外面的情况，技术人员应该勘察过了吧？” 李警官点头道：“是的，外面并没有脚印之类的。而且窗户是从里面上锁，也没有现被破坏的痕迹。” 乔嫣端着摄像机走了过来，对着窗外也摄了一段像。 所有人都盯着林雷，希望他能点什么，可是林雷却一言不，似乎在想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ps:什么类型的案件都要有，才是一部好的侦探。这个案子剧情设定就是凶手四选一，那么就四选一吧。柯南里面每集都是做单选题，也连载了快一千集了。大家慢慢看下去，这个案子肯定很有意思。就这样。 第100章 为了逆转案情而胡说八道，那不是我的风格 过了很久，林雷收敛起思绪，一抬头，却现大伙都盯着自己。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 乔嫣带着一丝紧张，有些期待地问道：“Bss，怎么样？有什么现么？推理呢？” 林雷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道：“走吧——” 完之后，林雷径直往房间外走去。 足足过了好几秒，乔嫣才反应过来，一边追一边喊道：“Bss——喂！等等我啊！” 李警官眼瞅着林雷出了房门，也连忙跟了出来。 众人坐电梯从七楼来到了一楼的宾馆大厅，林雷问李警官要来了案件的卷宗。 这案子的卷宗今李警官是带上了的，上级指示，卷宗必须要提供给顾问林雷——当然，这是一份复印的，并不是原件。 林雷告辞的时候，李警官试探着问了一句：“林顾问，这案子您怎么看？是不是凶手模仿之前南关食人魔的作案手法？还是——” 林雷看了李警官一眼，微微一笑，点头道：“李警官无需担心，这案子我心里有数，还需要再看看卷宗。等案子有眉目了，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李警官见林雷不肯，神色中略微带着些失望。林雷既然要走，他也只得作罢，目视着林雷带着乔嫣离开。 老司机6芸不在，开车的自然就是林雷了。 乔嫣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坐林雷这辆二手长城车，刚一上车，乔嫣就开口询问道：“Bss，你觉得这案子怎么样？” 林雷用车钥匙点燃了火，挂上了一档起步之后，笑着道：“家园宾馆的这起杀人案破绽太多了，不会是南关食人魔做的。” 乔嫣先前听林雷过前面几起南关食人魔案的案情，这会儿也有些激动：“确定了么？大家都认为是模仿犯罪，我还以为Bss你能突然逆转案情呢——比如出现第五个嫌疑人，白班的值班员王喜庆什么的……” 林雷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道：“王喜庆下班后的活动轨迹早就有监控可以证明了，根本没有问题。为了逆转案情而胡八道，那不是我的风格。案件的真相是怎样，那就是怎样，我只需要揭开谜底就行。” 乔嫣虽然之前没有和林雷一起查案，但是也关注了林雷前面所破的那些大案，似乎个个都是“套路极深”，出人意料。 所以在下意识里，乔嫣也认为这个案子恐怕也有很深的“套路”。 现在听林雷这么，乔嫣一下子也释然了：是啊，套路深不深，有什么用呢？！重要的是破案，而不是为了套路而套路—— 就在乔嫣低头思索的时候，林雷又话了：“南关食人魔，才是我的终极目标。你看看吧，不抓住南关食人魔，很多人都模仿他犯罪！” 乔嫣长出了一口气，点头道：“嗯，必须抓住罪魁祸才行。Bss，我能看看家园宾馆杀人案的卷宗吗？” 林雷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可以。” 乔嫣打开了卷宗，仔细地查阅起来。 原来这几个人包括死者，都是在一起玩牌的麻友。 当晚上他们在一家棋牌室打牌，十二点正好打完。由于当时停电，所以大伙儿便选择了在家园宾馆住一宿。 这几人平时关系都还不错，以前也经常有打麻将打到深夜，然后不回家而去住宾馆的先例。 76房间的房客叫吴立阳，男，三十二岁，货运司机，跑长途业务。 71房间的房客叫杜军，男，三十七岁，他是南关市某便利店老板。 79房间则是一个叫王建良的三十三岁男子入住，他是是一个包工头。 死者是住在78房间的李长兴，男，三十六岁，他是做钢材生意的。 当打牌输赢也不大，千把块钱上下，对于这几人的收入来，也都不算什么，另外在牌桌上也没有生任何争执…… 案子的关系人就是这三位，警察在问询满二十四时之后，由于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放人。 当然，警方已经几乎肯定，这几人不是“南关食人魔”，所以就按照一般的程序处理此案。 若是真的怀疑是“南关食人魔”作案，拘留他们一个月都不违规。 重大案件，警方是有权4时不放人的。 现在看来，这起模仿犯罪的凶手，大概就是那几人之一了。现在这几人都在家中，由当地片区派出所“监视居住”，想跑是肯定跑不掉的，有专人盯着。 到底是谁杀害了78房间的李长兴呢？ 乔嫣抬头看了一眼开车的林雷，却见林雷眉头微皱，似乎他一边开车，一边在想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 时间又过去了两日。 乔嫣只是锐眼调查公司的员工而已，她有自己的工作，那就是去调查一些女性关系人。 林雷这个老司机身边的老乘客，自然还是6芸。 6芸参加精英特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今难得有半休息的时间，所以林雷约了她出来，是要去调查家园宾馆杀人案的情况。 当林雷上了6芸的辆福特翼虎车之后，忽然现6芸似乎整个人的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种气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是林雷却很熟悉，他以前在罪案调查科的战友，就是这种气质。 以往，6芸只能算是一名普通的公安干警。她在公安局里坐办公室，干内勤工作的时间更多。 现在林雷觉得6芸整个人和以前都不一样了。 6芸给人冷冷地感觉，略略带着一丝杀气。 当然，这杀气不是贬义词。 正如林雷自己，若是面对歹徒，不管是石道平还是那些悍匪，歹徒心里都会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似乎眼前的这个叫林雷的警察杀气极重。 就在林雷思绪万千的时候，启动了汽车却迟迟等不到林雷话的6芸，忽然开口了：“林雷，咱们去哪？” 林雷立刻收敛起了思绪，看了6芸一眼，笑着道：“我觉得你应了一句老话。” 6芸眉头微蹙，看着林雷：“什么老话？没头没尾的……” 林雷笑意更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6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不行呢，现在枪枪九环没问题，十环还是少了些。” 林雷咂舌道：“你要参加奥运会啊，还想枪枪十环……” 6芸莞尔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问道：“吧，去哪？” 林雷眼睛微眯：“金鑫茶楼。” 6芸一愣：“死者李长兴遇害那晚上，他们四人打牌的地方？” 林雷点点头，缓缓地道：“嗯，就是那里。” 第101章 金鑫茶楼 金鑫茶楼。 Ｗｗ Ｗ ＣＯＭ 这是一家两层的茶楼，一层是大厅，包括卡座。 二层是雅间，主要设施是机麻包间。 林雷和6芸一进茶楼，殷勤的服务员就迎了上来：“先生，女士，里边请。” 服务员察言观色，估摸着来的这两位不是来打牌的，于是接着道：“大厅有卡座，请——” 林雷正想示意6芸，然而6芸似乎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警官证，冷冷地对服务员道：“查案。” 服务员一愣，连连道：“警官……您……您好……” 茶楼老板从吧台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两位警官请坐——” 老板递了个眼色给服务员：“去泡两杯毛尖，要最好的那种！” 6芸本想拒绝，却见林雷大喇喇地坐到了卡座上，于是便也没开口了，只是坐到了林雷的身边。 茶馆老板坐在林雷对面，笑眯眯地看着林雷和6芸。 服务员很快把两杯上好的毛尖呈了上来，林雷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面上漂浮的茶叶，淡淡地问道：“老板，这茶多少钱一杯啊？你也不问问我们就直接上茶了，我一般只喝最便宜的那种……” 老板连连摆手，笑着道：“这就是我们茶楼最便宜的，这就是最便宜的……唔，不要钱的，因为便宜嘛，太便宜了——” 6芸有些诧异地看着林雷，也不知他这是玩的是什么套路？ 林雷瞥了老板一眼，眼睛盯向了茶楼墙壁上挂着的大屏幕液晶电视：“听你们茶馆晚上大堂里挺热闹的，人声鼎沸……” 茶馆老板脸色大变，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6芸看过警方的调查记录，这金鑫茶馆晚上生意比白还好，是附近球迷的聚集地，播放一些英意甲欧冠之类的比赛。 似乎也没什么可疑呀？ 那些球迷不都爱在一起看球么？ 林雷看了一眼6芸，缓缓地道：“李安和古力已经查过这里了，这是个赌博窝点……” 完这话，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冷冷地看着茶馆老板。 那茶馆老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低着头不敢话。 6芸眉头紧蹙，疑惑地看着林雷：“这金鑫茶馆确实有棋牌包间，不过似乎输赢不大，够不上赌博的标准吧？” 林雷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眼睛微眯，淡淡地道：“这里棋牌确实输赢不大，几百块千把块顶了。但是——” 林雷瞥了一眼墙上的大屏幕电视：“6芸，你应该知道，网络赌博中有一个项目，叫做足球外围。” 6芸眉头蹙得更深了：“足球外围？赌球的？” 林雷点点头，眼光像刀子一样盯着茶馆老板：“老板，我没错吧？” 完这话，林雷根本就不搭理吓得瑟瑟抖的老板，而是立刻起身，走到了吧台的电脑主机前。 林雷对6芸道：“你打电话叫人过来，把这台电脑主机查封了，里面有外围赌球的一些资料，这可是证据。” 原来林雷早就让李安和古力来这里调查过了，所以才一抓一个准。 6芸马上打电话给刑警队的高玉亮，让他带人过来。 林雷将电脑主机的电源线和显示器线全都拔了，报着主机走到6芸身前，而后转头对茶馆老板道：“李长兴他们几个输了多少钱？” 茶馆老板脸色难看至极，想了半，才声道：“每个人总有二十来万吧……” 6芸狠狠地瞪了茶馆老板一眼：“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 接下来，林雷仔细询问了李长兴等人的赌博情况。 原来这些人打牌是假，跑来这里下外围赌球是真。 赌球这个东西不必细，反正久玩必输，赢也只是暂时的事情。 76房间的货运司机吴立阳，输得最多，前前后后输了有二十七八万。 71房间的便利店老板杜军，以及79房间的包工头王建良前后输了有二十一二万。。 78房间的死者，做钢材生意的李长兴原本输了三十多万，不过最近运气不错，赢了十来万回来。 出事的当晚上，李长兴赢了两万多，其他人都输了…… 林雷了解完当的情况，自个儿坐在卡座沙上，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显然茶馆老板在警方来调查之前，做好了反侦查的准备工作，跟每一个服务员和客人都打好了招呼，对好了口供。 所以警方先前来调查，并没有掌握金鑫茶馆外围赌球的情况。 林雷后来派李安和古力冒充赌客来这里赌球，也是混了好几脸熟之后，才了解到了这些内情。 就为弄这点情况，李安那傻子居然还输了两千多的“活动经费”…… 没过多久，高玉亮带着警察来到了金鑫茶楼，直接就将茶楼给查封了。 相关人员全数带回了公安局审查，林雷和6芸则是从茶馆走了出来。 刚走出茶馆不久，6芸就开口问林雷：“家园宾馆这个案子会不会是因为赌博纠纷引起的？” 林雷停下了脚步，眼睛微眯，缓缓地道：“我只能赌博是万恶之源，不能排除这几人之间有什么赌博引的经济纠纷。” 6芸眉头蹙了起来，声问道：“林雷，你觉得事情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林雷微微一笑，感觉6芸这句台词怎么和李元芳的有点相似呢？ 林雷也不多想，鼓励地看了一眼6芸，点头道：“你看。” 6芸想了想，开口道：“吴立阳、杜军或者王建良中的某一人，输钱输多了，找李长兴借了不少钱。后来借的钱也输了，无力偿还，走投无路之下，把李长兴杀掉。而后模仿南关食人魔犯罪，想洗清自己的嫌疑。” 完之后，6芸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也不知道自己的假设能不能成立？ 林雷微笑着道：“我曾经过破案要大胆假设，心求证。接下来的事，让专案组去查吧，到底这几个人之前有没有什么经济纠纷。你要参加特训，而我还要查查南关食人魔的案子，实在抽不出时间——” 6芸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问道：“你还是想查南关食人魔？” 林雷点点头，眼睛深邃了起来：“他才是我的目标。” 6芸微微颔，沉默不语…… ps：书友们本月的月票留一留，可能月末上架。食人魔案结束后，月末的案子是十万字的级大案，也是最大的大**，远公交车案。敬请期待。 另：相信追书的朋友都很清楚，作者菌在书评区比较活跃，基本书友们的评论都会及时回复。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来，喷子大量出现，无脑喷这喷那。作者的思路都被这些喷子影响了，现在作出一些明。 我想不光是我这里，就连东哥、土豆的书评区也一样充满了喷子。喷子都是为了喷而喷，其实就是想表现出自己的智商碾压作者，就这么点心思，以为谁不知道呢？我想让喷子写一本书出来，他连一章都写不下去。 作者辛苦写书，截止目前都是免费给你看，一分钱不收，你不喜欢看点右上角的叉叉就是了，喷什么呢？作者欠你的？免费写出来，你看得挺爽，看完之后一句——在座各位都是垃圾。明你又继续看？ 以后作者会减少书评区的回复量，特别是无脑喷的那些帖子，直接删除，禁言，不会惯着喷子。 有投推荐票记录的书友的建议和批评，作者不会删帖，选择性回复。 有打赏记录的书友的建议和批评，作者长评回复，并且加精置顶。 写书不易，有钱的捧个钱场（打赏），没钱的捧个人场（推荐票），什么都不捧默默看书的，也可以，作者理解你。但是看完还无脑喷的，永久禁言！ 就这样，谢谢大家支持。有功夫搭理那些喷子，我不如多码一章出来，加更给书友，对吧？ 第102章 两个名额 清晨，绿水湖公园。Ｗｗ ＷＣＯＭ 春晨练的人比冬要多得多，毕竟有相当一部分冬季不适宜户外活动的大爷大妈们，现在可以出来锻炼身体了。 林雷环绕绿水湖跑完整整两圈，在第三圈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林雷停下的地方是绿水湖公园的一座凉亭前，凉亭建在一个十来米高的山上。 林雷现了凉亭上的人，所以停下了脚步。 黑西装对着林雷招了招手，林雷快步跑上了山，来到了凉亭之中。 凉亭里除了黑西装之外，没有旁人。 走到跟前，林雷先开口了：“陈局……您怎么亲自从帝都赶来南关了？” 黑西装——呃，不，部刑侦局的陈局长，看了林雷一眼，沉稳地道：“一号长让我来找你，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林雷一脸正色，严肃地道：“大家都军人以服从为职，其实我们警察当然也是以服从为职。如果上级有什么新的指示，您只管下达，我保证完成任务！” 陈局摆了摆手，缓缓地道：“林雷，先前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长已经确定咱们公安系统并没有什么内鬼，问题出在境外——6局长，多半是境外贩毒集团的人杀害的。” 林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神情。 关于6局长不是死于“内鬼”这件事，一号长看出来了，而林雷自己也看出来了。 国内公安系统的警察们，没有什么问题…… 陈局看着林雷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反倒略略有些惊讶——这个林雷，真是个人才！ 就连陈局他自己，先前也是在一号长的提示下，才琢磨出来这些关窍…… 当然，以陈局的阅历，内心的任何想法都是不会在林雷面前出口的。 陈局很快就开口道：“林雷，一号长的意思是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你愿不愿意加入国际刑警组织，成为一名国际刑警？？” 林雷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国际刑警……这——” 能加入国际刑警组织，这可是莫大的荣誉！ 事关华夏警方的形象，上级竟然看中自己了？ 陈局耐心地解释道：“这次有两个加入国际刑警组织的名额，有一个已经给6芸了——你也知道，若是加入国际刑警组织，成为直属国际刑警的话，是需要放弃本国警察身份的。你愿意加入吗？” “啊——？”林雷彻底震惊了，6芸居然没跟自己提起过这件事！ 怪不得—— 怪不得6芸会参加警方内部最牛叉的精英特训，原来她早就同意放弃本国警察身份，而选择加入国际刑警组织，成为一名国际刑警！ 她为什么不跟自己…… 林雷来不及多想，立刻点点头，郑重地道：“陈局，我愿意放弃本国警察身份，加入国际刑警组织。” 陈局长长地送了一口气，微笑着道：“那好，你就等通知吧。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毕竟还要走一些程序。到时候会有人来通知你的。” 完这话，陈局看了林雷一眼，欣赏地道：“林雷，你真不错！” 目送陈局离开之后，林雷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清水湾，点燃，思绪万千。 …… 一晃几过去。 这傍晚，金岛咖啡厅贵宾包间。 林雷依然是点了杯熟悉的摩卡，而6芸面前的则还是一杯千年不变的卡布奇诺。 白富美乔嫣不是林雷的菜，眼前这位，才是。 6芸完成了今的精英特训之后，接到了林雷的电话，所以来到了这里。 6芸没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显得别有一番味道。在柔和的灯光照射下，林雷面带微笑，看着6芸。 6芸的脸微微有些烫，刚才她的手一直被林雷牵着，直到进了包间。 在6芸的大脑深处一直有些排斥这种暧昧的气氛，但是她现在却不想话，似乎更愿意这种气氛无限期地持续下去…… 就在这时，林雷开口了：“你打算一直不话么？” “噢——”6芸收敛起了心思，端起卡布奇诺浅浅地喝了一口。 林雷表情严肃，似乎有些生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参加国际刑警组织的事？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6芸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上级来人找你了？” 林雷看着6芸的眼睛，一言不。 6芸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声道：“我怕你不同意……”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嗯？我怎么不同意？” 6芸的声音更低了：“我上次住院的时候，你不是过吗？你不会再让我受一点点的伤害——我想，我如果出国成为国际刑警的话，境外的歹徒比国内更加凶狠……你，你肯定不会同意我去国外的。” 林雷握住了6芸的手，叹了口气：“我是有过，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的伤害。但是，你要调查你父亲6局长的案子，我是支持你的。你想多了——” 顿了一顿，林雷眼睛盯住6芸，缓缓地道：“你即使在国外，我也有能力保护你。7路公交车那个案子，当时我的身份不能配枪，才出了那些变故……好了，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 6芸感觉到心中一阵温暖，似乎暧昧的气氛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而她自己，压根也不想破坏这种气氛。 好半晌之后，林雷才开口道：“出国还有一段日子，组织上还有很多流程要走，咱们安心等待吧！现在咱们聊聊手头的这个案子。” “哦——”6芸不情愿地回过神来，将身旁带着的公文袋递给了林雷：“这是我们南关警方关于死者李长兴赌友的调查结果——我大概翻了翻卷宗，案子似乎又进入了死胡同。”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问道：“死胡同？” 6芸眉头蹙了起来，点头道：“这次可以确定嫌犯的范围了，但是却没法锁定真凶。专案组做了大量的工作，却无法肯定一个人，也无法排除任何一个人……” 林雷笑了：“有意思。破获这种非此即彼的案件，是我的长项。我最担心的是开放式的凶手，譬如——” 6芸追问道：“譬如什么？” 林雷冷冷地接了一句：“譬如南关食人魔。” 第103章 四选一，信息已经足够 6芸没有接话，而是低头思索。 ＷｗＷＣＯＭ 原来先前6芸将林雷调查出来的金鑫茶楼赌球的情况反馈给专案组以后，专案组做了大量的摸排工作。 案件的关系人货运司机吴立阳，便利店老板杜军以及包工头王建良全部重新调查了一遍，而且调查得比之前更加彻底。 包工头王建良最近日子也不好过，他承包的装修工程一直拿不到钱，手下的工人三两头找他闹。 这种事儿屡见不鲜，王建良将责任推给了拖欠工钱的包商。手下的工人们闹也没用，毕竟确实是包商不给钱，不是他王建良不给钱。 整个工程欠款在百万左右，但这并不影响王建良自己的生活。 他的银行卡上还有好几十万，自己花销应该是够了。 而便利店老板杜军最近也遇到了麻烦，他开的便利店周围忽然冒出了好几家市，一下子把他便利店的生意全都抢走了。 最近杜军正在考虑将便利店转让出去，毕竟便利店的租金成本也很高——可是一时半会还没找到下家。 想想也不奇怪，周边都那么多市了，这种便利店又有谁肯去接手？ 至于货运司机吴立阳，他的货车是贷款买来的，今年生意不怎么好，经常跑半个月歇半个月，而且路面上交警查得也严，以往可以通过载来赚钱，现在也不敢载了。 生意惨淡，又输了二十来万，显然日子也不好过。 这三人似乎都有财杀的动机，但是警方却无法肯定，到底谁是真凶。 而且不要忘记了，遇害者李长兴当赌球赢了两万多块，他钱包里的钱分文未动，似乎案件的性质并不是财杀。 还有一人，就是当晚家园宾馆的服务员李成志。 李成志与李长兴无冤无仇，仇杀似乎不能成立。 情杀么？李成志的女朋友并不认识李长兴，大概也不存在什么情杀的诱因。 至于财杀，李成志钱包里的两万块钱并没有丢失，也不像是财杀。 李成志杀人，似乎也有不通的地方。李成志社会关系清白，就像7路公交车案的那个中专生和修理工一样，应该没有杀人动机吧？何况宾馆服务员杀住客，这分明就是把自己摆在警察面前，不符合逻辑。 现在，案情逐渐明了，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四选一，凶手到底是谁呢？ 李长兴的赌友吴立阳、杜军、王建良，外加一个宾馆的值班服务员李成志。 当时宾馆里只有这几个人。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眉头紧皱，静静地思考着案情。 6芸知道这是林雷思考的标志性动作，也不敢打扰他。 直到点燃的那支香烟抽完，林雷眉头才渐渐地舒展开来。 6芸睁大了眼睛，有些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有眉目了么？”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这案子其实我也没什么可的，我有一些想法，但是还需要证实。” 6芸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脸上写着“不满意”三个大字：“你这人怎么一直改不了一个臭毛病？” 林雷哈哈一笑：“我哪有什么臭毛病？” 6芸脸上的“不满意”三个字变得更大了：“卖关子啊！你这人卖关子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也就是我了，除了我之外，肯定没人能够忍得了你！” 林雷双手一摊：“唉，我是多么严谨的一个人，没有把握的事情向来不喜欢乱。你居然我卖关子……” 6芸嘟起嘴：“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是在卖关子。” 林雷耸了耸肩膀：“好吧，你是自己人，一般人我连卖关子的机会都不给他呢！” 6芸轻轻“哦”了一声，脸又不自觉地红了。 片刻之后，6芸声地道：“你都了，我是自己人嘛。你就随便分析分析，我又不会拿到外面去。” 顿了一顿，6芸的眼神立刻变成了一把刀子：“你是不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林雷连连摆手：“不敢不敢。那好，我随口一，你也随便一听就好。” 6芸顿时满意了：“这才对嘛。”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开口道：“我有一种感觉，最后的这一起78房间杀人案，很不寻常。” 6芸追问道：“很不寻常？你是指什么？”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动机，杀人动机。” 6芸有些惊讶，重复了一句：“动机？你杀人动机很不寻常？” 林雷不动声色，轻声了一句话—— 听完这句话之后，6芸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这……这怎么可能？”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怎么不可能？” 6芸嘴唇动了动，不过却没有出话来。 林雷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又想，我是个疯子？” 6芸长出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你——真的是个疯子……” 林雷的脸上笑意更盛：“好吧，那我们就一起拭目以待，看看这案子的真相，是不是像我猜想的那样。” 6芸低头想了想，似乎有些不能接受林雷的法：“你的动机感觉有点牵强啊！这案子最难的就是杀人动机……” 林雷点点头，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很好。我就希望你有不同的意见，不要当一个点头虫。” 6芸给了林雷一个白眼：“你的意思，我先前都是点头虫么？我自己不带脑子啊？” 林雷哈哈一笑，摇头道：“能跟上我思维的人不多，你就是一直点头，也没什么啊！你现在不是开始置疑了吗？这明你的推理能力又有进步了。” 6芸嘟起了嘴，还是很不满意。 又仔细地琢磨了好半晌，6芸开口道：“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的似乎又有些道理。” 林雷笑了。 6芸接着道：“那么，就靠现在的这些信息，你能锁定真凶？信息足够了吗？” 林雷点点头：“现有的信息已经足够了。锁定这种话我不敢，但是凶手**不离十，就是他了。只是我还需要寻找证据。” “凶手是谁？”6芸立刻追问道。 林雷微微一笑：“先不急，我并不能百分百肯定能找到证据指控他。从推理上来，凶手是他的可能性很大，无穷大，只是现在我还必须要找到证据。你也知道，光靠推理，并没有什么用，定罪需要的是证据。” 6芸再一次沉默了，脑子里反复过滤着目前已知的信息。 良久过后，6芸终于开口了：“好吧，我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 第104章 解谜（一） 南关市的数码一条街坐落在朱雀区的中心地带。Ｗｗ Ｗ ＣＯＭ 这里虽然比不上帝都的中观村，也比不上南粤的花强北，但却是长三角地区最大的数码产品集散地。 手机，电脑，监控设备，甚至是宾馆房卡芯片等等一切数码设备，自然是属于数码一条街的经营业务范围。 现在是大白，6芸还在参加精英特训，林雷这个破案老司机身旁的乘客，换成了乔嫣。 林雷的二手长城车停在路边，林雷坐在驾驶位，而乔嫣则坐在副驾驶上，紧张兮兮地看着数码一条街。 过了好半晌，乔嫣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Bss，你让李安和古力去数码一条街调查，真的能查到证据吗？” 车窗是摇下来的，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相信我，没问题的。” 乔嫣点点头，继续看着数码一条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李安和古力的身影，乔嫣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李安和古力到底是去数码一条街干什么，乔嫣并不清楚，只有林雷知道。 乔嫣再一次忍不住开口问道：“Bss，家园宾馆杀人案，到底凶手是谁啊？”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笑着道：“再等等嘛，很快你就知道了。” 乔嫣叹了口气：“你就一嘛，一又没事……” 林雷摇摇头：“没有证据支撑的推理，叫做臆测，也叫yy。我在脑子里yy一下是可以的，让我出来，那可不行。” 乔嫣见林雷不肯，只得岔开了话题：“咱们不聊这个话题了。Bss，既然你不直接凶手是谁，那么我来试着推理一下这起家园宾馆杀人案，你看看我的推理水平？” 林雷微微点头：“行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推理吗？我听听看到底怎么样，我觉得怎么也比李安和古力强点吧？” 乔嫣脸上挂满了黑线：“Bss，埋汰人不带你这样的——拿我和他们比？” 林雷笑着道：“好，你看。” 乔嫣琢磨了片刻，而后抬起头，缓缓地道：“Bss，凶手一定是受害者的赌友吴立阳、杜军、王建良以及服务员李成志四人之一，这一点没有问题吧？” 林雷点点头，道：“嗯，经过警方严密地调查和求证，凶手只能是他们四个里的一个。” 乔嫣接着道：“我第一个排除的是——” 就在这时，车窗外传来了李安大呼叫的声音：“雷子哥！雷子哥！查到了！真的查到了——” 乔嫣的推理生生地被打断，她立刻转头向车窗外看去。 李安和古力快步跑到了林雷跟前，满头大汗的李安呱呱呱一顿猛！ 乔嫣越听越心惊…… 等李安完之后，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淡淡地道：“上车吧，这案子，破了，只是有一处地方我还想不通，我还要再琢磨一下。正好明6芸休息，到时候把所有嫌疑人集中到家园宾馆，我到时候会揭开谜底。” 乔嫣眉头蹙了起来，开口问道：“Bss，案子既然破了，你还有什么地方想不通的？”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意味深长地道：“一处很关键的地方，如果不通的话，我的推理全部白费，是不能指证凶手的。所以，我还要再想想。” 从数码一条街离开之后，林雷径直回到了锐眼调查公司自己的办公室里。 一进办公室，林雷直接来到电脑前，打开了电脑。 在等待系统开机的空闲，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现在案子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还有一个地方想不明白，必须上网查一查相关资料。 开机之后，林雷点开了浏览器，输入了“睡眠”两个字。 百度结果出来了很多，林雷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 翌日上午，东宁市家园宾馆。 今是揭开谜底的日子，6芸刚好休息，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一出好戏。 林雷、6芸和乔嫣坐在了宾馆大厅的休息处，李警官带着七八个警察控制住了整个大厅，而在林雷跟前的则是四个嫌疑人。 76房间的货车司机吴立阳，71房间的便利店老板杜军，79房间的包工头王建良，以及家园宾馆当晚的服务员李成志。 6芸穿着一身警服，坐在林雷旁边。 乔嫣则是端起一部摄像机，负责给现场录像。 其余的警察和嫌疑人，都有些紧张地将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林雷身上。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一言不。 烟都抽了一半了，李警官实在忍不住了，走到林雷跟前，声地问道：“林顾问，您看是不是……” 林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众人立刻绷紧了神经，大家都知道，林雷马上就要揭开谜底了。 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扫视了四名嫌疑人一眼：“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不得不承认，你的心理素质真不错，到现在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四个嫌疑人一脸懵逼，大伙儿都不认识林雷，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立马有人脸上就露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神态。 难不成林雷把大家叫到这里来，是玩心理战的？ 李警官眉头紧皱，他心里也隐隐有一丝担心：这林顾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只有6芸，神色不变。因为她很清楚，林雷不是一个疯子，没有把握的事，林雷宁愿闷在肚子里，也不会出来 乔嫣现在在录像，她对林雷也是有信心的。只是还不太熟悉林雷的套路，毕竟没有一起办过案嘛！摄像，那就摄像呗，她也算是摄像老司机了…… 林雷将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微微一笑，一点也不着急，转头对乔嫣道：“这案子先应该排除的人，你觉得是什么？” 乔嫣正在摄像呢，冷不丁听见林雷问自己，不由得愣住了。 坐在林雷身边的6芸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林雷立刻悄悄附耳道：“这个问题，最简单，考考她的智商。等会更难的问题再问你……你后面在出场推理嘛！” 6芸轻轻地“哦”了一声之后，恢复了常态。 第105章 解谜（二） 乔嫣想了想，她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若是信口开河就不好了，需要选择一种最稳妥的法……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乔嫣开口道：“我先排除一种情况，那就是吴立阳、杜军、王建良同谋作案的可能，这个案子不可能是他们三人或者两人合谋做的。Ｗｗ Ｗ ＣＯＭ” 林雷微微一笑，鼓励地道：“哦？那你看，为什么不可能是合谋行凶呢？” 乔嫣瞥了那三人一眼，缓缓地道：“道理很简单，风险。” 林雷点点头：“你继续。” 乔嫣接着道：“若是三人或者两人合谋作案，不可能选择在家园宾馆当晚那种条件下作案的。先当晚由于停电的缘故，宾馆里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只有值班的服务员李成志。这是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嫌疑人就只有四个。而服务员李成志与李长兴无冤无仇，所以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他们三人了。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他们之中的三个或者两个人合谋杀死李长兴的方法有一万种，但绝对不会选择在这种嫌疑最大的情况下作案。”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乔嫣的没错，这案子凶手只有一个，不可能是合谋作案，合谋作案不会选择这种环境。” 李警官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这一点警方也判断出来了。 合谋杀人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合谋杀人的话，选择实在太多太多了。 就算是选择埋伏在李长兴回家的路上，只要四周无人，突然跳出来杀人，也远比这种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杀人要强得多。 这个道理是很浅显的，因为不符合犯罪逻辑——犯罪嫌疑人避险的逻辑。 6芸这时眉头微蹙，开口问道：“林雷，关于这一点我觉得是不是有点武断了？确实，从预谋杀人的角度来，他们几个不会选择在家园宾馆杀人，但是有没有可能是激情杀人，或者临时起意呢？” 林雷眼睛一亮，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连连点头：“不错！6芸，你到了关键点上！激情杀人和临时起意确实有可能，不过——”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不过激情杀人必须要有冲突，而临时起意必须要有“意”——也就是矛盾。卷宗里并没有调查出这几人有什么冲突，也没查出有什么矛盾。杀人，特别是几个人一起杀人的话，这冲突和矛盾就相当大了，而且有第三者甚至第四者，警方调查不出来的可能性极。” 顿了一顿，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缓缓地道：“若只是死者和凶手之间的某些矛盾或者冲突，那警方就不一定能调查出来了，毕竟已经是死无对证。要查死者和凶手之间的某些事儿，必须另辟蹊径。” 6芸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很快就沉默不语，低头思索着林雷的话。 接下来就要开始进入正题，四选一，到底谁是凶手？ 李警官看着林雷，开口问道：“林顾问，那么凶手到底是……” 林雷笑着摆摆手，淡淡地道：“不急。” “噢——”李警官虽然心里略微有点不那么得劲儿，但他阅历丰富，肯定也不会表露出来。 毕竟林雷早已经声名在外，江宁省的公安系统可以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乔嫣已经问完了，林雷将目光投向了6芸。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笑着问道：“6芸，接下来四选一。你看，谁应该第一个排除。” 6芸似乎早有准备，指着四个嫌疑人中的一人，开口道：“我觉得他应该没有嫌疑，案子不是他做的。” 大伙儿顺着6芸手指的方向，看清了那人正是79房间的包工头王建良。 王建良长出了一口气，一脸的无辜：“我早就了，这事儿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李警官有些迟疑，看着林雷：“林顾问，王建良可以排除？” 6芸也略微有些紧张地看向林雷，不知道自己的到底对不对？ 对于所有人的推理，能够做出裁决对错的人，6芸已经习惯性地认为这个“裁判”就是林雷。 林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王建良住的是死者对面的79房间。要从窗户进入死者的78房间，必须是同一方向的76或者71房间才可以。所以，王建良不会是凶手。” 宾馆的房间都是双数在一侧，单数在另一侧。也就是案现场的隔壁是76和71房间，对面是79房间。若是考虑从窗户侵入案现场的话，79房间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本就不在同一侧。 话刚完，乔嫣眉头微蹙，开口问道：“Bss，王建良虽然住在死者李长兴的对面房间，但是他也可以通过敲门这种方式进入死者房间啊！毕竟他们都是赌友，是熟人，敲门进入实在是太正常了。”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反问了乔嫣一句：“你忘记李长兴是怎么死的了？在什么情况下死的？” 乔嫣立刻想了起来，李长兴是在睡梦中被杀的——在毫无防备的睡梦中！ 是了，若是李长兴去给王建良开门，想必两人会有所交谈吧？ 不管是闲聊还是干其他的事，李长兴绝对不会在房间有人的情况下睡觉。 这是无论如何也不通的一点。 除非是……搞基？ 但明显这几人经过警方调查，都是正常人，没人爱好捡肥皂——这种事是瞒不过警方调查的，卷宗没写那就是没有。 再一点，警方也进行过尸检，若是被害人服用过安眠药，那么在卷宗里肯定会的。 案件卷宗里没有安眠药的事，那么受害人就是在正常的睡梦中遇害。 对于这一点，乔嫣还不太熟悉，但是6芸确非常了解林雷的套路。 林雷的任何推理，都是建立在他自己前期的调查或者是警方的调查结果上，一定是前面出现过的信息。 破案的关键之处，绝对不会像某些侦探电视剧里搞什么“突然空降”。 听到林雷排除了自己的嫌疑，包工头王建良拍了拍衣服，对李警官道：“警官，我可以离开了吗？一大早就把我叫到这里来，算上今，这些可耽误了我不少的工作呢！” 李警官征询的目光投向了林雷：“林顾问，王建良拖欠手下工人的工资，似乎……” “似乎有图财的动机？”林雷接了一句，而后又笑着道：“确实从动机上无法完全排除他，但是从作案手法上，可以排除他。若有图财动机就会杀人的话，这世上就剩不了几个活人了……” 李警官点点头，转头瞪了王建良一眼，对他道：“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不懂啊？” 王建良皱着眉头，想顶撞两句却又不敢，嘴里嘟嘟囔囔地转身离去。 第106章 解谜（三） 嫌疑人还剩三个，死者隔壁76房间的货车司机吴立阳和71房间的便利店老板杜军，以及当晚的服务员李成志。 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笑着对6芸道：“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你觉得谁可以再排除掉？” 6芸也是详细看过这个案子材料的，也看过乔嫣拍摄的录像，她心中有一些想法，只是不敢确定。 6芸琢磨了片刻，试探着道：“李长兴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的，那么凶手就一定有不惊醒他而进入现场的办法。我想，如果凶手从窗户进出，事后清理掉留在空调上的鞋印，最后再弄一层灰尘上去，完全可以掩人耳目。” 6芸的法，将矛头直指向死者隔壁的两人。 76房间的吴立阳和71房间的杜军脸上都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不是凶手，那么对方肯定就是。 李警官皱着眉头：“林顾问，6警官的——” 林雷笑了，他看了6芸一眼，开口道：“6芸，你的没错，这案子的关键之处，正是如何在不惊醒受害人李长兴的情况下进入现场。” 李警官看了看货车司机吴立阳，又扭头看了看便利店老板杜军，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李警官毕竟也是老刑警了，逻辑推理能力即使比不过林雷，但是人家智商肯定是在线的。 李警官有些不解地开口问林雷道：“林顾问，若是从窗户进出，似乎……似乎有些不过去啊！” 林雷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道：“当然不过去了——” 来了，来了！ 接下来推理一定是精华部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 眼瞅着要到**部分了，乔嫣将摄像机对准了林雷。 6芸隐隐感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她又不上来。 林雷将手中的香烟掐灭，站了起来，看着吴立阳和杜军，缓缓地道：“案房间是78，是在七楼。要想从窗户进出，必须踩着空调外机才可以。这是高空作业，而且当晚上停电，一片漆黑，凶手不可能在屋外打着手电筒高来高去。在那种条件下，即使负责安装空调的专业工人，也不敢轻易折腾。” 林雷的话一落地，众人频频点头。 是的，一片漆黑的环境下，你从七楼窗户翻出去，踩着空调外机，再翻进死者的房间？ 做完案之后，还要清理掉空调外机上的鞋印，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也许蜘蛛侠能够轻松做到，但是普通人要完成的话，只怕可能性非常之。 吴立阳是便利店老板，而杜军是货运司机，他们根本不具备黑夜里在七楼翻窗入室的能力。 难道，凶手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进出死者的房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雷的身上，但是林雷却谁也不看，而是自顾自地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看起来越是复杂的事情，实际它背后的真相越简单。” 众人面面相觑，脑子都有些懵：林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案子背后的真相很简单？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6芸皱着眉头，轻声了一句：“你不能少抽点吗？” 林雷笑了：“我这人就爱抽烟，这习惯不好，但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 “少抽一支嘛！”6芸不满意了。 林雷摇摇头：“不抽烟没灵感的……” 6芸无奈地看了林雷一眼，实在有些无语：“好吧，你赢了。” 众人开始思考起林雷刚才的那些话。 从作案手法上来，吴立阳和杜军似乎都非常难以完成从窗户进入78房间作案—— 那么，谁可以更轻松的完成作案过程呢？ 答案似乎只有一个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转头看向正在摄像的乔嫣：“我考考你，怎么把一只大象装进冰箱呢？” 乔嫣脸上挂满了黑线：“我Bss大人，我的智商真的这么低吗？” “唔——”林雷耸了耸肩，“看来你知道答案。好吧，这个段子很无聊。那么我来这个疑似的密室杀人案，所谓的密室，狗屁都不是——第一步，打开房门；第二步，杀人；第三步，关上房门。这与把大象装进冰箱完全一样嘛！” 林雷这话一落地，乔嫣和6芸的目光立刻投向了掌管钥匙的服务员李成志。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只有他有钥匙，难道是他？” 李成志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李警官脑子有些懵：“林顾问，李成志与李长兴无冤无仇，完全没有作案动机——” 顿了一顿，李警官缓过神来，接着道：“林顾问，其实你最开始排除合谋作案的时候，我就想问，为什么合谋杀人你从动机上排除了，可是同样没有作案动机的李成志，你却不排除呢？如果合谋杀人没有动机的话，那李成志杀人也没有动机呀！” 众人都带着同样的疑惑，紧紧盯着林雷。 林雷弹了弹烟灰，淡淡地道：“这就是这个案子有意思的地方——这案子最应该怀疑的人，难道不是掌握宾馆备用钥匙的李成志吗？但是，偏偏李成志没有作案动机！” 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李警官更是被林雷绕得有点晕：“如果李成志没有作案动机的话，那么他是嫌疑最的一个人——” 林雷摇了摇头：“李警官，你这是一种惯性思维，或者定性思维。但凡作案，必有动机这句话没问题。不过，很多时候，犯人作案的动机很奇葩，你容易选择性的忽略。所以动机如果不能解释的话，那就必须从其他方面排除嫌疑人。很不幸，李成志除了作案动机不明之外，其他任何方面，他都是最可疑的一个。在我的心目中，李成志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6芸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确实，李成志作案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他有78房间的备用钥匙。” 顿了一顿，6芸有些拿捏不准了：“林雷，大家都知道李成志最可疑，但是就因为他没有作案动机，所以觉得他嫌疑不如前面那几人大。你总不会空降一个理由出来，李成志与李长兴有仇吧？或者李成志因为女朋友劈腿而情杀？这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专案组已经调查得很细致了，李成志与李长兴无冤无仇。” 林雷笑了，瞥了一眼李成志，而后转头对6芸道：“你是我的老乘客了，我的破案方式你还不明白啊？李成志杀人的动机肯定有，而且就在卷宗当中——” 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卷宗当中？我怎么没有现……” 第107章 解谜（四） 李警官有些犹豫，似乎有话想，但林雷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李警官想的话他都知道。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看了一眼6芸，不慌不忙地开口道：“6芸，这个案子很典型，和以前的那些案子都不一样。” 林雷这话一落地，6芸就低头开始思索起来。 是的，这个家园宾馆杀人案和之前的所有案子都不一样。 不管是先前的闷棍杀手案，还是后来轰动一时的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亦或者是不久前的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最终的真相都出人意料。 似乎老爷也是在考验林雷，真相总是隐藏得很深。 难怪公安系统不少人都，林雷这伙子套路太深了，一般人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维。 然而，家园宾馆杀人案却太平常了——或者套路很“正”。 南关市每年生的杀人案也不少，毕竟是“正路子”居多，真正重重迷雾的案件，极少极少。 是的，掌管钥匙的宾馆服务员李成志，本来就应该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只是—— 李成志没有作案动机，所以专案组将他的嫌疑等级排得比较靠后。 当然，专案组毕竟都是“老司机”，即使李成志嫌疑不大，却并没有彻底排除他的嫌疑。 现在林雷凶手就是李成志，那么就看看林雷到底如何推理吧…… 想到此处，6芸抬起了头：“林雷，你看，你是怎么推理的。” 林雷点点头，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对李警官道：“李警官，吴立阳和杜军，他们可以离开了，不必待在这里。” 李警官瞅了吴立阳和杜军一眼，略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开口道：“你们可以走了。” 哪曾想吴立阳和杜军对视了一眼，竟然异口同声地愿意听听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警官顿时就火了：“你们以为想听就能听啊，赶紧的，走人！” 吴立阳和杜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家园宾馆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林雷突然话了：“记住，以后不要再赌球了！若是不赌球，你们也不会来家园宾馆，摊上这些事情。” 吴立阳和杜军连声应诺，悻悻地离开了家园宾馆。 林雷很快收回了目光，至于这两人到底以后是否还沉迷赌博，这就不是他林雷管得了的事了…… 林雷转头看了李成志一眼，冷冷地道：“怎么，关于这个案子，你不想点什么吗？” 李成志沉默了，一言不。 林雷冷哼了一声，心里却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年轻人。 这李成志乍一听自己被指认为凶手，虽然还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他却选择了最聪明的做法—— 多多错，少少错，不不错。 李警官瞅了一眼李成志，又看了看林雷，有些迟疑地道：“林顾问，咱们调查过李成志，并没有找到明显的涉案线索。” 顿了一顿，李警官接着道：“而且现场也没有留下指纹、dna这些东西，当监控也停电……” 李警官的言下之意，李成志根本没有留下任何作案的证据。 大家看着林雷，都想知道为什么他那么肯定，凶手就是李成志。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家一眼：“大家不要着急，听我慢慢来剖析一下这案子。” 李成志头埋得很低，依然一言不。 林雷也不搭理他，直接开口道：“这个案子从一开始，也就是我第一次在家园宾馆询问的时候，我其实就怀疑李成志有问题——后来我一直在找证据，也一直在调查其他人，看有没有人嫌疑比李成志更大，然而很不幸，不管怎么查，李成志的嫌疑都是最大的，没有之一。我现在就从最开始起吧！” 当时乔嫣和李警官都在现场，他们两人马上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疑惑之色。 林雷眼睛死死盯住李成志：“家园宾馆夜班是凌晨两点关门，但是案当由于停电，十二点就关门了。” 林雷这话一落地，6芸、乔嫣、李警官都在琢磨，似乎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指向性啊。 “生物钟。”林雷淡淡地出了三个字。 乔嫣心思缜密，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我记得李成志当时那他十二点关门之后，倒头就睡……” 林雷点了点头：“一个人长期上夜班，每都是凌晨两点才能睡觉。忽然有一十二点就停电熄灯，那么从生物钟角度来，他很难一上床马上就能睡着。” “当然，我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有人下了安眠药之类，但是很快排除了。因为卷宗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停电前大堂里监控正对着服务台，监控里一切正常，没人做这些事情。若是停电前监控有异常的话，卷宗会反映出来的。”林雷淡淡地补充道。 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显然林雷的很有道理，但是—— 这并不是唯一答案，或者这个疑点并不能认定凶手就是李成志。 没准这哥们当就是累得很，倒头就睡，那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只能明可疑，仅此而已。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所有人再一次将目光聚集到了林雷身上：很显然，林雷的辞一定还有下文。 林雷看了众人一眼，淡淡地道：“这个案子是模仿犯罪，那么从犯案手法上来，这几个人里面，谁最有可能知道一些南关食人魔的案件情况呢？答案是所有人都有可能知道，毕竟南关食人魔案保密主要是针对警方内部，普通老百姓总会有消息的来源渠道。譬如当年的受害人家属，或者当年的围观群众。这种事，不可能完完全全封住所有人的口。” 6芸微微点头，因为林雷得一点都没错，即使是保密等级为绝密，也只是针对警方来。 官方不准消息从警方这个渠道泄露出去，但是普通老百姓，总会有一部分人知道情况。只是细节肯定以讹传讹，不那么准确罢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个案子取下的是受害人的耳朵，而不是内脏。显然凶手关于南关食人魔的消息来源，虚虚实实，不那么靠谱。 林雷接着道：“南关食人魔选择在宾馆作案，那么作为宾馆服务员，李成志知道一些所谓的‘传闻’，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李警官点点头：“嗯，我们专案组也知道，凶手了解部分案情，但并不是全部了解，所以道听途的可能性比较大。李成志在宾馆上班，以前应该听过南关食人魔的一些事情。这也算是李成志符合嫌疑对象知道部分案情这一特点吧……” 顿了一顿，李警官接着道：“模仿犯罪的目的，自然是误导我们警方，希望案件被引入歧途。不过也只是李成志的嫌疑增加罢了，并不能断定凶手就是他。” 林雷微微颔：“是的。不急，你听我接着下去。”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将话题拉到了另外一个重点上：“但凡作案，总有一个犯罪动机。就算是精神病人作案，那至少也能查出这人有精神病史才是。这个案子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一听这话，6芸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林雷曾经跟她过他认为的作案动机，那时候6芸就听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知道林雷的能力，当时林雷口中出的作案动机简直就像是个疯子才能出的一样！ 林雷的作案动机，竟然是—— 第108章 解谜（五） “手机！” 林雷嘴里冷不丁地蹦出了这两个字，所有人都大吃一惊。Ｗｗ ＷＣＯＭ 手机？ 这是什么鬼作案动机？ 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视频？ 还是…… 林雷看着一脸懵逼的众人，淡淡地补充道：“偷手机。” “什么？作案动机是偷手机？！”李警官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这怎么可能？ 这明显有很大的逻辑漏洞啊！ 然而李成志的眉头却抽动了一下，头埋得愈低了。 林雷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之后，对6芸道：“6芸，你第一次告诉我家园宾馆杀人案的案情，是现场没有丢失现金，只丢失了一部手机，对吧？” 6芸对当时的情况记忆很深，点头道：“是的，案现场唯独找不到受害人的手机。” 林雷接着道：“我当时问你，受害人的通讯记录查过没有，你查过，对吧？” 6芸再次点头：“是的，受害人最后一个通讯记录是打给他老婆的……这，没什么可疑啊，警方也调查过李长兴的老婆，完全与案件无关。” 林雷笑了：“是的，我相信警方的调查能力。若是死者他老婆与案子有关，那么一定查得出来。不过，我最后还问了一句，死者手机是什么样的？你怎么回答的？” 6芸一愣，思索片刻之后，开口道：“你确实问过。受害人李长兴是做钢材生意的，经常抛头露面，所以手机买的是比较好的，是最新款的亮黑色苹果Iphne7pLus。” 6芸的话一完，林雷沉默不语，冷冷地盯着李成志。 李警官也不笨，大概知道林雷的意思了。 但是却又一处不通的地方，所以李警官立刻开口问道：“不对呀，林顾问，受害人公文包里有两万多现金原封未动，这可是真金白银呐！所以我们警方当初排除了财杀的可能性。若是偷进来杀人，怎么可能只拿手机不拿现金？” 林雷最后猛吸了一口香烟，将余下的烟屁股扔进烟灰缸：“因为偷本来就打算只偷手机，不偷现金。而且，在他偷手机的时候，事情突然起了变化。” “突然起了变化？”李警官有些懵逼。 林雷点点头：“这就是一起盗窃转化为杀人的案子。” 李警官连连摇头：“不通，不通啊！” 6芸当初和李警官想得一样，林雷这番话明显有漏洞。 第一，死者公文包里有两万块现金，偷竟然不拿，而只是拿走了手机？ 第二，死者身材魁梧，而且是死在床上，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应该是睡梦中被人突然袭击。若是偷的话，偷走东西就是了，何必杀人？ 这种盗窃转化为杀人的案子，必然是受害人现偷并且与之搏斗，偷才会痛下杀手啊！ 就这两点，几乎就可以排除财杀的可能。 林雷微微一笑，瞅了眼一直沉默的李成志，淡淡地道：“如果在宾馆里丢失了手机的话，一般来住客肯定要找宾馆的麻烦。” 李警官点头道：“嗯，确实如此，派出所民警经常处理这种案子。” 林雷话锋一转：“如果住客现金没有丢失，单单丢失了手机呢？” 这话一落地，大伙儿立刻陷入了沉思。 是了，如果只丢手机，现金没丢，这算什么事儿？ 现实生活中经常有人在某地遗失手机，或许是公交车上，或许是饭店，或许是洗浴中心，你凭什么手机一定是在宾馆丢失的呢？ 若是在宾馆里遇到了偷，那么偷怎么可能不偷你两万多现金，只拿走手机？ 偷个个都是人精，笨贼坟头草都几丈高了，所以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派出所片警叔叔一定会怀疑，这就是失主在别处丢了手机，跑回宾馆来耍赖。 6芸长长地吐了口气：“林雷，你的没错。如果只偷手机而不偷现金的话，宾馆老板或者警方都不会怀疑是服务员干的，心里只会认定失主是在无理取闹。唔，我这话也不绝对，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的，服务员可以轻松狡辩蒙混过关。” 乔嫣也是一脸的钦佩之色，连连点头：“是啊！不错，Bss这么一推理，逻辑完全能解释通了。” 顿了一顿，乔嫣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可是，死者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李成志悄悄地进来，打枪的不要——呃，不，悄悄地离开就好，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杀人？” 林雷笑了：“呵呵，你还鬼子进村呢？行，以前推理过程都有些严肃，这次我换个路子，大家轻松一些，反正——” 林雷扭头冷冷地瞥了李成志一眼，接着道：“反正你也跑不掉！” 6芸莞尔一笑：“好，我看看你到底怎么锁定的李成志。” 乔嫣也附和道：“嗯。” 林雷揶揄地看着乔嫣：“你真以为把大象装进冰箱那么简单啊？打开门，装进去，关上门就完事？——若是关不上呢？” 乔嫣脸上挂满了黑线：“Bss，别闹！” 林雷立刻收起了笑脸，冷冷地看着李成志：“如果受害人现了偷呢？”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又是什么鬼？ 死者现偷还不跟他搏斗？也许女人或者老人因为害怕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死者是壮年男性，身材魁梧，李成志是个瘦猴子，死者没道理装聋作哑！ 林雷扫视了一眼众人：“死者是个壮年大胖子，身材魁梧，遇到瘦猴一样的李成志在他眼皮底下偷东西的话，肯定要搏斗，单打独斗的话，李成志根本就不是对手。” 李警官连连点头：“嗯，确实如此。”李警官很快又摇了摇头，“可是死者并没有搏斗，甚至都没有从床上爬起来，明明就是睡梦中被人突然袭击遇害的。” 顿了一顿，李警官有些纳闷：“难道死者胆子很，装睡？” 6芸和乔嫣的目光也集中到了林雷身上，似乎也带着询问的意思：死者真的装睡？ 林雷瞥了一眼李成志，淡淡地道：“死者是不是装睡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成志认为死者已经醒了！” 大伙儿完全迷糊了，林雷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死者装睡被现，那么肯定也会起床搏斗！ 死者都有意识装睡了，很显然眼睛会留一条缝，观察偷的一举一动，那么凶手又怎么可能出其不意地将他杀害？而且还是正面行凶？！ 这完全解释不通！ “死者是个大胖子……”林雷淡淡地道。 众人脸上疑惑的神情更盛，似乎有些跟不上林雷的节奏。 大胖子怎么了？ 难道大胖子睡觉有什么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么？ 第109章 神之转折 林雷用一种很平静地口气，缓缓地道：“一般来，大胖子睡觉都有打呼噜的习惯。Ｗｗ ＷＣＯＭ” 6芸心里一惊，她立刻就想到了林雷想要表达的意思：“林雷，你是死者在房间里打呼噜，凶手在外面听见了，确定死者已经熟睡，所以才进屋偷手机？” 林雷接着又瞥了一眼一言不的李成志，开口道：“你自己身材瘦弱，估摸着也没和打呼噜的大胖子一起睡过——” 这话一半，林雷心里忽然有些恶心…… “咳咳！”林雷把话岔了过去，“其实打呼噜的人也有很多种情况，有些人是打一会儿呼噜，消停一会，如此反复。” 顿了一顿，林雷眼光像刀子一样盯着李成志：“可是你却不知道。你正在呼噜声中鬼鬼祟祟地偷手机，忽然呼噜声停止了，你便慌了神，以为床上的人醒了……” 6芸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死者其实根本就没有醒，但是李成志做贼心虚，精神高度紧张之际，第一反应是先下手为强，于是直接用随身携带的凶器杀死了熟睡的死者？” 林雷眼睛微眯：“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众人都陷入沉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林雷的推理。 良久之后，李警官第一个开口：“不愧是林顾问，丝丝入扣，逻辑严谨。” 6芸和乔嫣也都露出了心悦诚服的神态：好强的逻辑推理能力！ 林雷的目光一直在李成志身上：“李成志，还不认呢？” 然而李成志却一直沉默，一声不吭。 在场众人心中已经信了十成，李成志就是凶手！ 李警官掏出随身携带的手铐，咔咔咔给李成志拷上，而后转头对身边的警察道：“把他带回局里！” 李成志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并没有反抗，两名警察架着他，往外走去。 然而！ 就在这时—— 事情突然起了变化！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冷冷地道：“等等！” 警察们都停了下来，李成志也停下了脚步。 所有人，包括6芸和乔嫣，都有些吃惊地看着林雷，不知道林雷要干什么。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成志一眼，沉声问道：“李成志，你今年多少岁？” 李成志明显一愣，脱口而出道：“二十一岁。” 众人更加吃惊了，先前一直不话的李成志，居然开口话了！ 林雷站了起来，走到李成志跟前，反复打量着这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 李成志竟然被林雷看得有些心虚，避开了林雷的眼光。 6芸此时也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林雷，声问道：“林雷，怎么了？你不是完成了推理过程，凶手就是李成志吗？” 李警官也有些纳闷：“林顾问，你……” 林雷再一次吸了一口香烟，眼睛微眯，淡淡地道：“二十一，这是一个让人遗憾的数字……” 林雷这话完全得没头没尾，大伙儿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就在此时，林雷忽然出了一句石破惊的话！ 是的，石破惊。 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二十一年前，有个二十一岁的男青年，他叫聂书斌……” 当6芸耳朵里听到“聂书斌”这三个字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猛地一声惊呼：“林雷，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聂书斌的事，世人皆知。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起冤案，聂书斌被指控犯了强奸杀人罪，而后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一审二审都被判了死刑。没过多久，聂书斌就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了…… 然而，这案子在十多年后，迎来了转折点—— 可以是神之转折。 真凶王树金因为其他案件被公安机关抓获之后，交待了当年被认为是聂书斌犯下的那起强奸杀人案，其实是他做的。 一个案子出现了两名风马牛不相及的凶手，顿时全国舆论哗然。 就在今年，聂书斌案终于平反了，这也是国家法制建设水平提升的明证。 可是，逝者已矣…… 古力等到了迟来的正义，而最终正义也没有缺席。 聂书斌活着的时候没有等到正义，在二十一年后，缺席的正义才姗姗来迟——然而却改变不了聂书斌已经死亡的事实…… 李警官阅历丰富，这会儿他也回过神来，有些后怕地问道：“林顾问，您……您突然聂书斌的案子，是不是——是不是李成志这边也有问题？” 林雷瞅了李警官一眼，似乎有些不满，然而林雷却没有话…… 李警官眉头紧皱，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出来。 乔嫣自然也是知道聂书斌案的，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成志，颤声道：“难道这起家园宾馆杀人案，另有跷蹊？李成志就是当年的聂书斌？” 顿了一顿，乔嫣转头看向林雷，震惊地道：“Bss，你……你这套路……无敌了呀！那到底谁是凶手？你推理了这么久，逻辑严谨，难道得都是废话？李成志不是凶手的话，其他的人也都被你排除了，难道死者是自杀的？！” 林雷眉头微皱，没有话。 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每个人心里都在狂喊—— 啊！啊！啊！ 这就是所谓的神之转折？ 难道神剧情真的要登场了？！ 千年难遇的神剧情啊！ 怎么看都是四选一的家园宾馆杀人案，竟然要出来第五个真凶？？？ 就像二十一年前的聂书斌案一样，当所有人都认为案子是聂书斌做的，结果事实却狠狠地打了所有人的脸！ 莫非这案子也还有另外一个真凶，就像那王树金一样？！ 不过，大伙儿终归只是心里喊一嗓子，嘴里却没有出来。 李警官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颤声道：“难道是白班服务员王喜庆？” 乔嫣一听李警官这话，猛地瞪大了眼睛：“王喜庆下班回家的时候，在网监控中出现过呀！” 也就短短一瞬间，乔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莫非……莫非王喜庆又偷偷的潜了回来？不对啊，警方通过监控证实，王喜庆确实是回了家呢？” 李警官猛地一拍脑门：“是伪装吗？王喜庆找人伪装自己，目的是洗清嫌疑？这——” 整个家园宾馆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不是凝固，是窒息！ 李成志也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雷。 不止李成志，6芸、李警官、乔嫣以及在场的其他警察，全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林雷身上…… 第110章 程序，容不得一丝疏忽 林雷给李警官递了个眼色，示意要和李警官单独话。ＷｗＷＣＯＭ 李警官和林雷一起走到了宾馆大厅外面，而其他人则留在了大厅之中。 只是，6芸跟了出来，因为她是林雷的“自己人”嘛。 来到宾馆大厅外的屋檐下，林雷看了有些懵的李警官一眼，摇头道：“李警官，我只是叫你等等而已，你想想看，我推理完成之后，缺什么东西呢？” 李警官眉头皱了起来。 林雷沉声道：“李警官，我突然提起聂书斌案，并不是矫情，而是有感而。最近这个案子在全国闹得影响很大，我注意到了一处细节。” 6芸和李警官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细节？” 林雷沉痛地道：“当年聂书斌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警方跟他妈妈，审查几，就会放出来——结果他妈妈这辈子都没等到聂书斌放出来的那。这案子现在不也罢，都成为历史了，而且国家也已经平反冤案了。但是李警官你要记住，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管推理多么严谨，你都不要用手铐带走嫌疑人。我让你等等，其实是这个意思。当时人太多，我如果直的话，李警官在同事面前脸上不太好看……” 林雷的话完，李警官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四十多岁，常年办案，又岂会不知证据的重要性。只是刚才被林雷的推理得心悦诚服，一时间疏忽了，在林雷没有出具证据的前提下，就用手铐把李成志拷了起来…… 还好现在只有三个人在场，而且身份都是警察，李警官虽然有些尴尬，但还不至于到“特别尴尬”那个级别。 在场三人之中，6芸的级别最高，李警官只不过是一般警员罢了，而6芸是副处级的刑警支队副支队长。 6芸打了个圆场：“嗯，林雷的也没错，李警官是有些疏忽，下次注意一些就行了。林雷的推理很完美，不过还没出示证据，这种情况下不能给嫌疑人戴手铐。” 官大一级压死人，李警官见6芸出来好话，也顺着道：“林顾问，刚才是我有些疏忽了……” 林雷点点头，岔开了话题：“这个案子，李成志就是凶手，没有什么神之转折。至于你们的王喜庆，他要伪装作案，也许前些年可以，但是以今的视频分析技术，他找一个人来伪装他，电脑分析软件从步态上就可以完全判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王喜庆。所以，没有证据的推理，我是不会随便出来的。我先前要的只是李警官程序上疏忽了，仅此而已。“ 顿了一顿，林雷郑重其事地道：“程序，容不得一丝疏忽。” 完之后，李警官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三人一起转身走回了家园宾馆大厅之中。 大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又有些沉闷，甚至又开始凝固了起来。 经过林雷这么一折腾，李成志似乎有了底气，他大声地道：“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想抓人，侦探电视剧看多了吧？” 林雷眼睛微眯，一屁股坐在了沙上，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乔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而李警官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6芸不一样，她心里很清楚：你们这些人都图样图森破！ 套路，完全是套路！ 林雷这个卖关子大王，本警官只能呵了个呵——自己清楚地记得，当初林雷戳穿石道平的时候，石道平可是跳得比李成志还凶一百倍，结果呢？…… 当然，6芸脸上没有表露出一丝异样。 李成志语气又提高了几分：“哼哼！没证据就敢在这胡八道？！李警官，我身体不舒服，要回家休息了！” 李成志转头想走，李警官的手像一把钳子一样，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等会！” 李成志没法动弹，而李警官有些为难地看着林雷：“林顾问，这——就这么让他走了？” 林雷看着李警官，皱眉道：“李警官，其实我前面的推理，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什么？”李警官有些跟不上林雷的思路。 林雷似乎在自自话：“这个案子作案的可能性有一百种，就连我放走的王建良他们几个，也是有极概率作案的。” 李警官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林雷淡淡地道：“譬如我随便一个理由，宾馆的智能房卡，并不是什么高科技。现在这社会，连银行卡都可以复制，别宾馆房卡了。”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从绝对意义上来，每一起案件的真相可能都会有很多种。但是，我只需要从最大的那种可能开始着手调查就可以了。李成志作案的可能性，其实只是诸多可能性中的一种。这案子最让我头疼的，是证据。” 李警官点点头，表示明白：“是的，若是没有证据，即使李成志作案的可能性无穷大，咱们也不能逮捕他。先前……先前我是有点疏忽，那么证据到底是——？” 林雷微微眯着眼睛，只盯着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言不。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林雷先前将铃声设置成了自己最喜欢的那薛之谦的《演员》：“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别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是的，所有人。 除了林雷。 林雷淡定地抓起手机一看，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喂——嗯——别墨迹了，马上到家园宾馆来！我在这等着！” 等林雷挂断了电话，乔嫣好奇地问道：“Bss，谁打来的？” 林雷微微一笑：“唔，等几分钟你就知道了——” 约摸过了五分钟时间，李安和古力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快步跑进了家园宾馆。 古力像老鹰抓鸡一样，手里还挽着一个年轻女人。 宾馆里众人都有些吃惊，而李成志一看见这个女人，腿立刻就软了，扑通一声瘫软在地…… 6芸开口问道：“林雷，她是谁？” 林雷淡淡地道：“李成志的女朋友。” 大伙儿都很惊讶，很明显李成志这状态，是吓傻了——林雷真的找到了铁证？就是这个女人？ 李安乍一见这么多人，有点懵逼：“雷子哥——” 林雷却不搭理他，而是看向古力：“老古，你轻点抓，这女的并不是罪犯。” 古力松开了抓住女孩的手，挠了挠头：“噢……” 那女孩眼瞅着李成志瘫倒在地上，也是一脸的懵逼状。不过当她看见在场有这么多警察，嘴唇动了动之后，终究也没有话。 林雷转头对李安道：“监控拷下来了吧？放给大家看看！” 李安手里提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一听林雷这话，马上从包里将笔记本拿了出来。开机之后，播放起了一段视频。 众人挤了过来，都想一看究竟。 视频中，李成志从数码一条街的一家手机修理店走了出来，手里竟然拿着一个亮黑色的Iphne7p1us手机！ 视频放完，李警官还是没怎么看懂：“林顾问，我们警方已经通知了全市所有二手手机店，但凡现有卖二手亮黑色Iphne7p1us手机的人，一律报警。” 顿了一顿，李警官接着道：“可是，没有任何一家二手手机店报警……” 众人都搞不清楚林雷怎么弄到这一段视频，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警方对于销赃渠道自然是严密布控，但是——”林雷话锋一转，“如果人家不是去卖手机，而是去刷机的呢？” “刷机？”6芸眉头蹙了起来，显然在琢磨着林雷的“刷机”背后的深意。 林雷接着解释道：“苹果手机你们都知道，没有解锁密码的话，根本就不能用。如果要用，就必须刷机。” 林雷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懂了。 原来如此！ 李成志偷手机根本就不是为了卖，而是为了用。 啧啧，最新款水果机，在年轻的群体中，显然嗷嗷有面子。 不过，现在苹果手机也不是什么奢侈品，不过某些女生还是很喜欢滴—— 6芸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的目光看向了李成志的女朋友：“林雷，李成志偷手机是送女朋友撑面子？” 林雷笑着道：“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 乔嫣有些不解，她很快开口问道：“Bss，南关市这么大，你怎么知道李成志会在哪家手机修理店刷机呢？还弄到了监控视频……” 6芸微微皱眉：“林雷，难道你派李安和古力跟踪李成志？” 林雷笑着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案情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多了，李成志要刷机的话，早就刷完了。” 林雷的话一落地，李警官等人惊讶地看着他。 林雷这话的意思是，他并没有派人跟踪李成志。 难道林雷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了李成志在哪一家手机店刷机的？ ps:字大章，你们还我断章啊？下次4字才够吗……问题是我这书就是连环套，套中套啊！！！不烧脑，没意思！内心不动如山，有如林雷一样的读者，一定会坚信李成志才是真凶。不会受到围观群众的影响。 另外明一点，猪脚并不是为了装逼才扯什么“神之转折”，那个转折是围观群众乔嫣和李警官自自话，猪脚至始至终没有表示同意。猪脚认为程序非常重要，甚至过了凶手是谁，所以还没出示证据，李警官就用手铐烤起嫌疑人，猪脚对此不满。没有当场解释，是考虑李警官的面子，猪脚不是为了装逼打脸，要打脸为何不当场打脸？猪脚只是为了让李警官深刻地记住，程序正义，才是真的正义。推理也许很重要，但程序更重要。聂树斌案，难道没有推理吗？看不懂聂树斌三个字的，可以百度下，这个案子今年刚刚平反。这个案子略微带了一点点现实背景，实在是作者有感而。程序，太重要了，多谢书友支持。 第111章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苹果手机如果刷机，那么就必须连接到苹果官网，并且苹果官网会对手机进行验证。 ＷｗＷＣＯＭ” 李警官自己就是用的苹果手机，他立马掏出自己的苹果6s得没错。我用惯了6s自带的Is9系统，前段时间我儿子帮我升级了Is1系统，结果我用不习惯，想刷机刷回Is9，结果苹果官网关闭了Is9系统验证，没法刷机。” 林雷点点头：“李警官得很对！李警官真是与时俱进，现在好多四十岁的大叔都不懂这些呢！” 李警官嘿嘿一笑：“哪里哪里，林顾问的推理能力，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最为重要的是能够找到铁证。” “呵呵——李警官过奖了……”林雷和李警官对视一眼，而后会心一笑，刚才的那一点点“尴尬”，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林雷的本意，也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并不是要当众打脸。要不然，林雷为什么把李警官单独叫到外面去？ 程序，容不得一点疏忽，林雷想让李警官以后都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仅此而已。 林雷接着道：“我继续。嗯，刷机的时候苹果官网验证，会留下刷机地点的信息，其中包括Ip地址之类的。具体怎么样查Ip然后找到维修点，我也不知道，这比较专业。” 乔嫣瞪大了眼睛：“Bss，刷机的Ip地址不是你查出来的？那是谁查出来的？”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5元找马芸，一切都可以解决！” 6芸摇了摇头：“果然B上卖啥的都有，连苹果手机找回服务都能提供……” 林雷给古力使了个眼色，古力会意，对身边李成志的女朋友道：“拿出来吧，还要李警官搜身么？” 那女人早就吓傻了，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一部亮黑色Iphne7p1us，浑身抖个不停。 林雷看了一眼李警官：“李警官，这手机可是终极物证呀！” 李警官大喜，立刻从包里掏出一个证物袋，将手机装了进去。 就在这时，事情突然又起了变化！ 李成志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我承认这手机是我偷的，但我没杀人！法院最多判我个盗窃罪！” 嘶——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没错，李成志这明显是狡辩，但是人家狡辩得也有道理！ 对于杀人的案子，若是没有直接证据，法院也会遵循疑罪从无的原则，不会认定的。 李警官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林雷的身上——这可怎么办？ 李成志死死地盯着林雷，他能不能抵赖，就看林雷有没有更直接的决定性证据了。 乔嫣和6芸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林雷，你快拿出直接证据啊！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林雷深吸了几口点八亲水湾，将烟头掐灭，而后冷冷地看着李成志：“李成志，你可知道，有个东西叫做dna？” 李成志嘴唇动了动，没有回答，其他的人却是眼前一亮。 林雷接着道：“物证鉴识估计你是不懂的，不懂不要紧，我给你一。血迹dna，除了你肉眼能看见的，还有肉眼看不见，在显微镜下才能现的，这叫微量血迹物证。” 李成志瞳孔开始放大，头部开始冒出黄豆大的汗滴。 林雷也不管他，继续道：“任何物品，只要接触血迹，就会有留有微量dna信息。你是用锤子一类的东西砸死了受害人，现场非常血腥，血迹四处喷溅——很不巧，手机上留下了飞溅的微量血迹！” 这就无从抵赖了，粘有受害人血迹的手机在你李成志手中，你能解释得通？ 林雷猛地一声怒喝：“快，作案凶器那把锤子，你扔哪里去了？！” 李成志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扔我家附近的河里了……” 林雷示意李警官：“李警官，打捞作案凶器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李警官连连点头：“没问题，就算是把河水放干，我们警方也会把作案凶器找出来。” 林雷微微点头：“嗯，审讯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李警官连忙道：“多谢林顾问，有证据就好办，后面我知道怎么做。” 李警官带着随行的警察押着案犯李成志和其他相关人员，走出了家园宾馆。 看着大队人马走远，6芸开口问林雷道：“林雷，李安和古力他们并没有带显微镜，你怎么就知道手机上有微量血迹呢？” 这话一落地，乔嫣、古力、李安也都伸长了脖子，看着林雷。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我随口的，李成志年纪终归不算大，中我套路的可能很大。我只管挖坑，不管埋……” “你诈他？！”6芸一声惊呼，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李安一脸坏笑，笑嘻嘻地道：“雷子哥，啧啧，我还以为你真的是给李成志解释什么叫微量血迹物证呢！哈哈，一本正经的胡八道，我只服你，旁人也是没谁了。” 古力瞪了李安一眼：“滚——老大的都是字字玑珠，不是什么胡八道！” 李安嗖地一声窜到林雷身后，对着古力扮了一个鬼脸：“是字字珠玑，夜校语文老师才教了的，哎呀，没文化真可怕！” 众人不由得忍俊不禁。 笑完过后，乔嫣忽然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对林雷道：“Bss，要是手机上没有微量血迹的话……” 林雷笑着道：“手机也算是关键物证了，即使李成志不交代，由于受害人的手机在他手里，所以警方可以申请搜查令，对他住所进行全面的检查。另外他是重大嫌疑人，警方会还原他的行动轨迹，每一秒钟都不会放过。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查出李成志的问题。” 6芸点点头：“是啊，先前警方并没有搜查令，即使调查李成志，也只是常规调查。若是申请了搜查令，李成志家里肯定会有收获的。即使没有，他扔掉作案工具的时候，也不是来无影去无踪，最终通过监控，还是能锁定他。只是这个过程……若是要查李成志，那么其他的几名嫌疑人也必须做到每一秒钟都查清楚，警方需要的调查时间将会非常漫长……” 林雷微微颔，推理了这么久，烟也抽了不少，衣服上也沾染了一些烟灰。林雷拍了拍衣服上的烟灰，起身，自个儿往家园宾馆门外走去。 6芸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快步追了上去：“等等啊——” 大伙儿也都跟着一起追了出来。 李安走在最后一个，嘴里喃喃自语地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夜校老师教的这句古诗太应景了！啧啧，老大就是老大，名不虚传呀！” 第112章 乔嫣之谜（一） 家园宾馆杀人案只是一道开胃菜，案子并不算难，只是推理李成志的作案动机和寻找证据难了一点罢了。 Ｗｗ ＷＣＯＭ 在林雷的心中，南关食人魔案才是他的目标。 抓住李成志之后，6芸将南关食人魔案件的卷宗复印件送了过来。 经过领导批准，林雷可以正式接触这一起尘封悬案的核心内容。 林雷先前连破大案，最新的一起宾馆杀人案也是他锁定了真凶，于情于理，警方请“顾问”出手协助，都是得过去的。 南关食人魔案毕竟已经过去八年了，这种尘封悬案侦破难度极大。 但是林雷已经下定决心，必须要挑战一下这个地狱级别难度的案子。 破获了这一起家园宾馆杀人案，不知道系统给了多少正义值？ 案件其实没有那么难破，如果自己用深瞳看李成志的话，也一定可以锁定真凶就是他。 最为关键的证据，那部手机，深瞳应该还是看不出来到底在什么地方。 坐在办公室里的林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久违了的级侦探系统出现了，自己的属性如下： 姓名：林雷。 年龄：5 深瞳等级：1。 正义值：65。 林雷重新睁开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家园宾馆杀人案系统给了1点正义值，先前是55，现在是65。虽然距离点正义值开启级记忆殿堂还差得很远，不过南关食人魔这个案子恐怕正义值会给很多。 毕竟是尘封悬案，而且还是吃人的恶性案件…… 很快，林雷收敛起了思绪，仔细地开始查看南关食人魔案的卷宗。 …… 这下午，就在林雷准备回家的时候，乔嫣主动找到了林雷，是要和自己谈谈…… 金岛咖啡厅。 林雷并没有去什么贵宾包间，只是在大厅的卡座坐着。 卡座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熟悉的林雷，以及不熟悉的另一个人。 乔嫣今穿的是一件紫色外套，面带微笑，就那么看着林雷。 金岛咖啡厅与一般的咖啡厅不同，这里是有全自动烟雾处理系统，所以并不禁止客人吸烟。 但是，若是邻座客人投诉，那么侍应生也会过来提醒。 现在金岛咖啡厅没什么人，林雷自然也是叼着一支点八亲水湾。 就在今上午，乔嫣忽然跑来跟林雷，想跟他单独谈谈。 林雷答应了，所以带着她来了这里。 很显然，以林雷和乔嫣目前的关系，并不适合去什么贵宾包间…… 乔嫣盯着林雷已经看了很久，似乎想看穿他的内心。 林雷终于忍不住了：“我，你看我像可口的点心么？还是一杯奶茶？有你这么盯着人看的吗？我可是你的老板，是你的Bss。” 乔嫣笑了：“噢，Bss，你好。” 林雷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今换了一种香水？” 乔嫣一怔，瞳孔放大：“哦，有吗？我没有换啊！” 林雷微微摇头，岔开了这个话题：“吧，找我什么事？有什么事情在公司不能谈，非要让我出来？” 乔嫣一改“微笑使”的神态，脸色黯淡了下来：“一点私事。” 林雷有些诧异：“私事？” 呃，这…… 乔嫣一看林雷的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乔嫣那熟悉的笑容又挂在了脸蛋上：“别想歪了，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智商在线的！” 林雷耸了耸肩：“那你要什么私事？” 乔嫣收起了笑容，开口道：“二十年前，在我的母校，一位普通的女大学生，被人残忍的杀死，还被碎尸——” 乔嫣平静地叙述着，林雷很快就知道她的是什么案子。 林雷眼睛微眯：“你的是东大碎尸案？” 乔嫣点点头：“我誓要让那位二十年前的学姐沉冤得雪，把凶手绳之以法！” 林雷苦笑一声：“她是你亲戚？” 乔嫣摇了摇头：“不是。” 林雷追问道：“那……这案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嫣沉默片刻，而后开口道：“我是个不服输的人，查不出案子的真相，我不甘心。” 林雷笑了：“也就是，你闲的——” 闲的蛋疼四个字在林雷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口来。 乔嫣嘟起了嘴：“我乐意，怎么了？” 林雷连连摆手：“不怎么……你来我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吧？” 乔嫣点点头：“我看了报纸，知道你破案很厉害，所以想来试试。” 顿了一顿，乔嫣有些期待地道：“Bss，怎么样，那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 林雷答非所问：“一个女孩子，琢磨这些事，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乔嫣不乐意了：“要你管？” 林雷哈哈一笑，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大姐，我听你家老爷子找你都差点快把南关市掘地三尺了——玩够了，就回去吧！” 乔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你……你……你怎么知道？” 林雷笑着道：“真想知道？” 乔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林雷喝了一口茶几上的摩卡，轻轻放下。 在第一次看见乔嫣的简历那，林雷就猜了个个七七八八。 只是林雷不知道乔嫣来自己这里“工作”的背后深意。 林雷并不想跟乔嫣一开始就知道，那样显得自己有点太那个了…… 短时间内随便编排一些理由，这需要急智。 显然，林雷是个有急智的人。 林雷微微一笑，直接开口道：“第一，李安前几感冒打吊针，我去顶了几班，无意中听到了某企业家起明大集团四处找大姐的事情。” 乔嫣噘起了嘴：“这个李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林雷笑了笑，接着道：“第二……” 乔嫣竖起了耳朵，然而林雷却不了。 乔嫣追问道：“第二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林雷看了乔嫣一眼：“我刚才好像过，你今换香水了。” 乔嫣蹙眉问道：“香水怎么了？” 林雷淡淡地道：“巴卡拉底比斯的神圣眼泪，五万块毫升，平均喷一下一百五十元。南关市用这种价位香水的，不过十个人。很不巧，我曾经偶然得知南关市有人用这种香水，那个人就是乔家大姐。” 顿了一顿，林雷用鼻子嗅了嗅空气：“巴卡拉底比斯的神圣眼泪，果然名不虚传。” 第113章 乔嫣之谜（二） 乔嫣顿时泄了气，有些懊恼地道：“我竟然忘记了，你上次去过我姑姑家。 ＷｗＷ ＣＯＭ唉，我都刻意去商场买了便宜衣服来穿了，没想到用的香水露了馅！” 林雷端起摩卡，轻轻喝了一口：“没想到堂堂明大集团的千金大姐，竟然是我的粉丝。” 乔嫣微微一笑：“你要破了东大碎尸案，我才是你的粉丝。” 林雷一脸无奈：“这么——我又得重新招人了？” 乔嫣摇摇头：“来你公司工作，我是认真的，并不是玩玩而已。” 林雷睁大了眼睛：“你真的对推理感兴趣？” 乔嫣开口道：“我在大学里就加入了学校的推理社团，也是那时候开始知道东大碎尸案的。” 林雷沉默了片刻，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东大碎尸案年代太过久远，而且是刑侦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悬案，只怕是很难破了……” 乔嫣面前的咖啡是焦糖马琪雅朵，这是一种意大利浓缩咖啡，不加鲜奶油、牛奶，只加上两大勺绵密细软的奶泡。 乔嫣轻轻地喝了一口，放下咖啡杯之后，开口道：“我想听听你的推理。” 林雷笑了，轻轻弹了弹，将烟灰弹到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林雷并没有直接回答乔嫣的问题：“你觉得侦探破案的过程是怎样的呢？” 乔嫣郑重其事地道：“排除，排除掉一切假象，直到找到事实的真相。” “嗯。”林雷表示赞同，“那么又该如何排除假象呢？” 乔嫣回答道：“推理。” 林雷笑了。 乔嫣是个聪明人，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难道不是吗？” 林雷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淡淡地道：“没有证据支撑的推理，叫做臆想，也可以称之为yy。” 乔嫣很喜欢看侦探和电影，甚至连RB推理动漫也不放过。此刻她听到林雷的这句话，摆出了沉思的模样。 乔嫣若有所思，开口问道：“我最佩服的是你的观察能力，比如你怎么就查到了雨夜屠夫张志？按你的，一切推理都要证据去支持，那么你有什么证据查到他呢？” 这话乔嫣问得很尖锐，确实如她所，成千的南关警察都束手无策，难道林雷可以掐指一算，未卜先知？ 不过，这根本就难不倒林雷。 即使不出级侦探系统，林雷一样有合理的解释。 林雷干咳了一声，有些无奈地道：“雨夜屠夫案，是第一起案子。当时我还在一家调查公司工作，查的都是桃色纠纷之类的事情。也许是网恢恢疏而不漏吧，我正好要查白班司机李过云的出轨证据，我在他车上安装了gps定位仪。不曾想，有一心血来潮，看了看晚班司机的行车轨迹，立刻就看出了问题。” 这番辞是林雷给6芸过的，也是给南关市公安局的法，合理性非常之高。 乔嫣略一思索，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即使是这样，你的逻辑推理能力也很厉害。让我看一段gps行车轨迹，我可看不出什么异常，更不可能联系上雨夜屠夫的案子。” 林雷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乔嫣又继续刚才的话题：“看，东大碎尸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案子相信你一定很关注吧！” 林雷“嗯”了一声，而后开口道：“这个案子需要一个契机。” 乔嫣有些不解：“契机？” “是的。”林雷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接着道：“我找6芸打听过了，警方现在手里有案犯的指纹，但是一直没有比对成功。” 乔嫣眼前一亮：“有指纹就好办。” 林雷摇摇头：“案犯不再作案的话，警方是提取不到指纹的。而且，这案子已经这么久了，凶手还在不在人世都不好。若是凶手去世了，那么一切永远都是个谜。” 乔嫣有些失望：“连你都不行么？”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我是侦探，不是神仙。” 乔嫣看着林雷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你赢了。” 林雷耸了耸肩：“不过，这案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侦破。只是现在没有更多新的线索，只能等待。毕竟二十多年过去，现在去走访调查根本就不可能了。” 乔嫣点点头：“嗯。” 林雷看了乔嫣一眼：“你现在还打算在我的调查公司工作吗？如果是玩玩，咱们可以成为朋友，有新线索，我会通知你的。” 乔嫣连连摇头：“从投简历的那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玩。” 林雷目光深邃了起来：“你家里会同意你来我这工作？” 乔嫣一脸调皮：“我家里——唔，我最大。” 林雷吐了吐舌头：“好吧，你赢了。” 乔嫣看了林雷一眼，微微一笑。 然而—— 就在这时，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更让乔嫣惊讶的是，林雷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 乔嫣一下子笑容凝固了：“Bss，啊，不，林雷，你……你怎么了？” 林雷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乔嫣：“乔嫣，你以后一定要记住——” 乔嫣心里咯噔一下，喃喃自语地道：“记……记住什么……” 林雷的脸色忽然阴转晴，意味深长地看了乔嫣一眼，不话了。 乔嫣也不傻，立刻就反应过来，林雷这是捉弄自己呢！ 乔嫣瞪了林雷一眼：“你这人——别闹，你叫我记住什么呢？” 林雷哈哈一笑，开口道：“你的Bss叫林雷，是个侦探。同时，他也是最佳演员，没有之一。在你的Bss面前演戏，纯属多余。” 乔嫣一听到“演戏”两个字，目光立刻黯淡了下来。 乔嫣低下了头，一改“微笑使”的模样，幽幽地叹了口气，：“唉，Bss真的是大侦探，在你面前演戏，果然是徒劳的——确实如你所言，不是对我来最重要的事情，我也不会来你这里‘工作’……”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看着乔嫣，淡淡地道：“吧，到底什么事儿？” 乔嫣沉默了，似乎林雷瞬间揭开了谜底，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第114章 乔嫣之谜（三） 就在这时，林雷笑着道：“事儿挺大？不要紧，你先琢磨下怎么跟我。Ｗｗ ＷＣＯＭ我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你背后有事的。” 乔嫣抬头看着林雷，点了点头。 林雷整了整嗓子，缓缓地道：“以你的各方面条件，来我这里工作，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乔嫣有些不服气：“我爱好推理不行吗？我关心东大碎尸案不行吗？” 林雷微微颔：“有钱人的世界我也明白，确实什么爱好都有。嗯，你的解释，我可以给六十分，勉强在及格线上，一分都不能再多了。” 乔嫣撇了撇嘴，本来以为是满分一百分的理由，结果在人家林雷眼中，只值六十分…… 林雷继续解谜：“然而有一处细节，让你这六十分的理由，瞬间变成了零分。我断定你有事情瞒着我。” “什么细节？”乔嫣有些蒙圈，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林雷看了乔嫣一眼，淡淡地道：“还记得第一次我去拜访你姑姑乔庆兰吗？” 乔嫣眼睛瞪得老大：“啊——？这……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林雷笑了，端起身前的摩卡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当时我多了个心眼。你姑姑家的保姆当时问我喝什么，我我喝摩卡。出人意料的是，那保姆竟然你姑姑家里有摩卡。” 不等乔嫣反应过来，林雷接着道：“据我调查所知，你姑姑家根本没人喝摩卡，也从来不买这种咖啡。摩卡太苦涩了，一般人都不爱喝——” 乔嫣嘴巴张成了字型…… 林雷微微一笑：“我当时还怀疑你姑姑乔庆兰是不是跟我耍什么心眼，然而我从别墅离开之时，找大门处的保安一打听，他他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我拜访之前，拿着一大罐摩卡咖啡来找你姑姑。” 乔嫣看向林雷的眼光中充满了崇拜：“你——太厉害了……” 林雷笑了，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我当时以为是巧合，就没多想。” 顿了一顿，林雷皱着眉头：“有句老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你不至于那么阴暗，但是你刻意迎合我，恐怕是有求于我吧？我得对吗，明晨紫月姐。” 当林雷口中出“明晨紫月”四个字的时候，乔嫣彻底服气了：“你是我见过的，思维最缜密的人。我终于知道那些什么雨夜屠夫、红衣杀手、公交车悍匪的心理阴影面积了！唉，成为你的对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毫无胜算……” 林雷笑了：“6芸在南关市公安局大也是个领导了，网监你懂的吧？你帖子的Ip地址，我要查到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乔嫣咂舌道：“跟你上网聊个泡泡论坛，都这么恐怖吗……，” 林雷笑了，连连摇头：“我是很忙的一个人。网友千千万万，我为什么不查他们？只是我想知道你刻意迎合我的原因，你这么心翼翼，我想——恐怕事情不吧？” 乔嫣沉默了。 林雷并不急着追问，而是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静静地，等着乔嫣敞开心扉。 良久之后，乔嫣终于用很的声音，出了五个字：“为了我大哥。” 林雷一听这话，眼睛立刻深邃了起来…… 乔嫣叹了口气，幽幽地道：“这是我们明大集团最隐晦的秘密，当年我爷爷也是通过关系，封住了所有当事人的口，你不知道一点也不奇怪。”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竖起了耳朵。 乔嫣瞅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人能够听见之后，这才声道：“我爸爸并不是老大，我还有一位大伯，叫做乔庆阳。” 林雷眼睛微眯，似乎压根也不知道这个情况：“你大伯乔庆阳？怎么一点信息都没有？所有人都，明大集团乔老爷子只有两个子女，那就是你爸爸乔庆成和姑姑乔庆兰啊！” 乔嫣摇摇头：“我先前不是过了么，我爷爷当年封住了所有当事人的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外人是根本不知道的。” 林雷微微一笑，示意乔嫣继续。 乔嫣接下来详细地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乔老爷子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乔庆阳，儿子乔庆成，女儿乔庆兰。 明大集团十多年前也就是一般的集团公司而已，实力以及影响力还远不达不到现在这么牛叉的地步。 当时，乔老爷子的大儿子乔庆阳是明大集团的副总经理，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工作能力甩出儿子乔庆成八条街都不止。 在十多年前，华夏全国都掀起了一股“房地产热”，常年不温不火的房地产市场，突然一夜之间火爆起来。 乔老爷子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在房地产市场即将起飞的前两三年，就开始大量买地囤地。 其中，现在的明大中心大楼所在地，以前叫做古屯村，是一个城中村。 古屯村地理位置极佳，乔老爷子是必须要把这块地拿下来，以后在这里修明大中心，附近还可以修建大量的商业住宅楼。 政府拍卖土地的流程自不必，乔老爷子很轻松就竞标成功了。这里面多半有些事儿，但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然而让乔老爷子感到特别头疼的是，手续齐全，但并不代表土地就是明大集团的了。 城中村里的住户，胆怕事的都被搞定，最终还是剩下了几十户“彪悍”的钉子户。 无论明大集团怎么软硬兼施，他们都不搬。 乔庆阳是副总经理，他负责处理拆迁户的这些事儿。 毕竟是十多年前，法律意识不比现在，所以乔庆阳也使了一些“手段”，反正不那么光彩。 直到有一，乔庆阳带着上百人，开着推土机准备去“强拆”最后的那几户钉子户。 其中有一户钉子户全家爬到了房子顶上，大喊着“誓与祖屋共存亡”的口号！ 乔庆阳使出各种手段，都拿那一户钉子户没有办法。 他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急火攻心之下，下令推土机强推——当然，不是推有人的房子，而是推旁边的。 这是十多年前，法治环境远不如现在，所以乔庆阳的举动虽然“冲动”了一些，但也不能“弱智”。 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儿屡见不鲜。 可是，乔庆阳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那一户人全家老一共八口，推土机本来是推旁边的偏房，不曾想主房这边也连带着一起坍塌了—— 结果，钉子户一家八口人全数死亡，事情闹大了…… 第115章 乔嫣之谜（四） 虽然事是十多年前，法治环境有瑕疵，但并不能无法无。 Ｗｗ ＷＣＯＭ 强拆事件一下子死了八口人，这也算是捅了大的篓子。 乔庆阳很快被警察抓了起来。 这也没什么好的，明大集团是有钱有势，但并不能一手遮。 原本这件事情还有些转圜的余地，即使死了八个人，毕竟开推土机的不是乔庆阳。 可是很不巧，这个案子被境外媒体曝光了…… 帝都高层震怒，下令严办。 所以，乔庆阳被判了死刑。 事情生以后，乔庆阳的老婆带着乔庆阳十六岁的儿子乔羽在乔老爷子面前下跪，求他找他的老同学救乔庆阳一命。 乔老爷子的老同学有着深厚的政坛背景，但是，乔老爷子并没有去找他。 这个世界，并不是乔老爷子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这案子上面定了调，又要怎么翻？本来就不占理…… 乔老爷子也很想救自己的儿子，但是事情太大，救不了。即使乔老爷子厚着脸皮去找老同学，百分之九十九也会吃闭门羹，还不如留着这一层关系，以后其他事情再。 最终，乔庆阳还是难逃一死。 乔庆阳死后，他的老婆恨透了乔老爷子，带着儿子乔羽，离开了乔家。 出事那年，乔羽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各个方面却非常优秀，深得乔老爷子的喜欢。 他也跟着老妈，离开了乔家…… 由于这件事很不光彩，所以乔老爷子最终选择在儿子乔庆阳伏法之后，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这事儿，经过十多年之后，便再也没人提起了。 乔老爷子使出浑身解数，也打探不到乔羽的消息。 这件事，乔嫣是知道的，而且乔嫣从就和大哥乔羽关系极好，也非常崇拜聪明绝顶的大哥。 所以，乔嫣很关注林雷，因为林雷那个调查公司的主业，就是寻人…… 足足了一个多时，乔嫣才算是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清楚 林雷听完乔嫣的这些情况之后，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大哥乔羽，现在多大了？” 乔嫣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三十二岁。”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沉默良久之后，林雷看了乔嫣一眼，冷冷地道：“如果寻找到你的大哥……” 顿了一顿，林雷补充道：“还有你的大伯母——但是，结果却一点都不美好，你还要寻找吗？” 乔嫣重重的点了点头：“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想再见见他。不管我大哥变成了什么模样，他始终是我大哥……” 到此处，乔嫣潸然泪下。 林雷又沉默了。 又过了很久，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乔嫣一眼，淡淡地道：“那么，你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助手吧！” 乔嫣止住了抽泣，破涕为笑：“谢谢你，林雷。” 林雷笑了：“我会帮你完成心愿，找到你大哥乔羽的。” 乔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重重地点点头：“嗯，我相信你的能力。”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似乎意有所指：“你家这趟水，实在是太混了——” 乔嫣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很快便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 今是难得的一个悠闲周末，更难得的是艳阳高照。 春已经来了，大地回绿，出行的游人如织。 南关市近郊的一条马路上，车来车往。 老司机6芸开车，林雷坐在副驾驶，而李安和古力则是坐在后排——本来林雷也打算叫上乔嫣，不过她她家里有点事，来不了。 6芸的座驾是新车，林雷的座驾是二手旧车。虽然都是越野车，但是出来旅游的话，显然还是老司机6芸的车靠谱得多。 一路上李安滔滔不绝地向其他人介绍自己老家，旅游胜地老君山附近的相关情况。 开车的6芸借着余光瞅了一眼林雷，却现他看着车窗外成片的油菜花，似乎有些出神，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李安唾沫星子乱飞，拉着古力嗷嗷一顿猛：“老古，咱们老君山两大美景你知道是啥不？” 古力虽然没来过，但毕竟也在南关待了这么长时间了，有所耳闻：“不就是老君庙么？供奉太上老君的庙子，听香火一直很旺盛呢！” 李安嘿嘿一笑，伸出了大拇指：“对，老君庙是最有名的。不过要景色么，老君庙就不行了。那里里里外外全是烧香的人，没啥意思。” 古力平时也没怎么旅游过，以前做保安时很忙，节假日很少，现在在锐眼调查公司上班，事儿也挺多的。 古力看了一眼李安：“你景色？我琢磨着不就是什么前山后山，花花草草的吧？其他旅游点不都这样么？” 李安摇摇头：“二泉潭，那里才是整个老君山风景区最美的地方。” 古力讪讪一笑，似乎兴趣不大：“呃，我就是陪老大和芸姐来打个酱油而已，你美景就美景吧！” 虽然古力的年纪比林雷和6芸都要大几岁，但古力叫林雷“老大”，自然而然也就叫6芸“芸姐”了。 李安不乐意了：“我看你除了女人对啥都不感兴趣！想丽了吧？嘿嘿，人家可是明大集团董事长的秘书，你就别去想了——” 古力神色立刻就黯淡了下来……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话了：“老古，丽的事儿你暂时先放下。什么秘书不秘书的无所谓，关键是人要清清白白才行。你们再查一查，如果人不行的话，你就别去跳火坑了。” 原来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古力的暗恋对象陈丽正是明大集团的董事长乔印良的秘书——秘书嘛，大家都懂的，分很多种，有洁身自好的自然也有不那么干净的，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明大集团董事长乔印良虽然年过七旬，但是年过七旬怎么了？年过七旬还“威风不减当年”的人，那是不要太多太多…… 古力听了林雷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大，我知道了。我虽然没什么钱，但也不会穿破鞋！” 6芸眼瞅着话题越来越没底限，转头瞪了古力一眼：“当我这个老司机透明是吧？什么呢，不害臊？” 古力嘿嘿一笑，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芸姐，我错了……” 第116章 冰山一角 车子已经来到了老君山景区大门口，6芸停下了车，开口问李安：“安，你家怎么走？” 李安连忙回答道：“芸姐，您走右边那条路，那边是通我们老君村的路。ＷｗＷＣＯＭ这边是景区售票处，咱们先安顿下来，明我带你们从后山进去，不要票。” 6芸启动了汽车，往右边开去。 林雷笑着道：“本地人就是好，进景区都不要买票的。” 李安连连点头：“买个毛线，景区管委会每年还给咱们村分红呢！景区占了不少村里的土地，就是分红太少，远不如那些几星几星的大景点。” 林雷并不是本地人，古力也不是，只有6芸和李安是南关本地人。 6芸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道：“有分红就不错了，十多年前这里还没开的时候，穷成啥样了？” 李安讪讪一笑：“6姐真是老司机，对南关市风土人情实在是太了解了——” …… 老君山村。 李安大伯家的农家乐开在村口，三层楼房。 院子里西边是停车场，东边是一排排的木屋，专供客人棋牌娱乐。 楼房每一层都是客房，分单间和标准间，和城里的宾馆客房肯定比不了，但是卫生状况还是不错的。 短暂停留之后，李安就带着林雷、6芸和古力到后山前去游玩。 是游玩，其实也就是随便走走。老君山后山虽然不是景区，但一路上景色也还不错，植被茂密，空气嗷嗷好。 一行人有有笑，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观景台。 这观景台是用木头搭建的，由于视野开阔，可以一览老君山的全貌。 不少游客在这拍照游玩，林雷也给6芸拍了好几张照片。 照完相之后，6芸低头看单反相机中的相片，将照得不好的随手删除。 等6芸倒腾完照片一抬头，却现林雷站在观景台前，凝神看着远处。 6芸顺着林雷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另一座山上，围了一大片的地方，那里很明显就是一处高尔夫球场—— 占地极大的高尔夫球场。 李安这时也来到了林雷身边，有些骄傲地对林雷道：“雷子哥，要不城里人都咱们老君山的风水好呢？就连明大集团，也在咱们这修建了明大高尔夫中心呢！您看看，对面那一片山，全是高尔夫球场。” 林雷眼睛微眯，嘴里喃喃自语地道：“明大集团？又是明大集团！” 6芸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过林雷这种话的口气，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嗯，明大集团太有钱了，在这里修个高尔夫球场一点都不稀奇。我听明大高尔夫中心不光有高尔夫球场，还修有会议中心，宾馆，甚至还有乔印良的私家别墅呢！” 林雷微微点头，收回了目光，笑着道：“走，咱们再去其他地方走走看——” 就在这时，李安随口道：“唉，以前咱们老君山还没开景区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在明大集团的建筑队打工，后来……后来出了点事，明大集团就再也不雇佣咱们村的人了——” 这话李安也就是随口一，然而林雷却生生地停了下来。 6芸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林雷，你怎么了？走啊，咱们再去前面逛逛……” 林雷整个人有如石化了一样，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古力和李安都被林雷吓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林雷这副表情。 然而，6芸却是见过的！ 当初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的时候，当林雷听见歹徒将警察调虎离山之后，他就是现在的这副表情！ 6芸颤声问道：“林雷，你……你怎么了……” 林雷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盯着李安，用十分焦急地语气道：“安，你你们村以前很多人在明大集团打工，后来出了事——出了什么事？！！！” 李安一脸懵逼，战战兢兢地道：“那……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雷见李安这幅德性，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你知道多少，就跟我多少。” 李安这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声道：“雷子哥，十多年前村里枪毙了一个人呢！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听老人是开推土机的出了人命案子——” 嘶——林雷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当年乔庆阳带的“拆迁大军”，里面就有老君山村的人。 李安枪毙了一个的话，极有可能强拆现场开推土机的那人就是老君山村的…… 林雷的脑子里立刻闪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关于南关食人魔—— 终于，露出冰山一角了吗？ 当初6芸警方判断什么随机杀人，林雷从一开始就不相信！ 伟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特别是恨，古人都——此恨绵绵无绝期！ 林雷似乎触摸到了打开南关食人魔这件尘封悬案的那把钥匙—— 好像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片刻之后，林雷转头对在场众人道：“我突然有点急事，今必须赶回南关，查一份非常重要的资料。” 李安有些不舍：“雷子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住一再走呗？” 林雷重重地摇了摇头：“不行，必须马上走。安，你和古力留在这里！我给你，你们现在马上开始帮我查人……” 林雷给李安和古力布置完任务之后，转头对6芸道：“6芸，咱们立刻返回南关，你给我调一份十多年前的案件卷宗……” 6芸似乎有点明白林雷在忙乎什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 林雷和6芸很快就离开了老君山村，返回了南关市。 …… 这深夜。 老君山山间水潭。 一个黑影蹲在一块大石头边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没过多久，一阵令人窒息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是金属在石头上摩擦的声音。 “咔擦——咔擦——咔擦——” 第117章 卷宗丢失 南关市新港区，一栋三十七层的高楼恢弘大气，俯瞰着周边的各式建筑，这里便是明大集团总部——明大中心 明大中心也是南关市所有建筑物的制高点，正如明大集团那举足轻重的地位一般。ＷｗＷ ＣＯＭ 大厦三十一层是董事长乔印良办公的楼层，这一层只有一个会议室，以及乔印良秘书助理的办公间。 明大集团最大的会议室在七楼，乔印良却从来也没有去过那里。 能和乔老爷子在一起开会的人，整个明大集团只有寥寥数人，一间会议室已经足够了。 乔老爷子办公的地方不大，但是游泳池、会客室、卧室和室内高尔夫球场却占了九成的地方。 此刻，乔老爷子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平静地看着窗外。乔老爷子已经年过七旬，但是身体却很硬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散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在平和的外表下，他的心情现在却难以平复。 乔老爷子十几年来如一日，每都要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明大中心的停车场方向。 似乎，那个方向有什么勾起他回忆的往事。 十几年前，那个地方没有停车场，也不是明大中心的地盘，而是一个城中村—— 一个叫做古屯村的城中村，在那里，乔老爷子失去了儿子，儿媳，还有孙子…… 好半晌过后，乔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自言自语地道：“你为什么不回来，没有你，我百年之后，明大集团难道靠嫣吗？还是，你根本回不来了……” 到此处，乔老爷子的眼中，泪水潸然而下。 乔家大姐乔嫣，正心翼翼地站在乔印良的身边，一声不吭，不愿打扰爷爷的思绪。 良久过后，乔印良老爷子似乎回复了常态。 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孙女乔嫣，叹了口气：“嫣，你跑去那个什么锐眼调查公司上班，真的有那么好玩？” 乔嫣眨巴眨巴眼睛，笑着道：“爷爷，你也知道我平时喜欢推理，我也就这么个爱好，你就让我在那里玩一段时间嘛！” 乔老爷子眼睛深邃了起来：“是吗？虽然你大学的时候就参加了学校的推理社团，但是你现在去的那个什么破公司，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乔嫣抱着乔老爷子的手，一边撒娇一边道：“爷爷——” 乔老爷子最受不了孙女撒娇，连声道：“好吧，就准你再玩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回来!” “好——！”乔嫣喜滋滋地应了一声。 乔老爷子摆摆手：“去吧，你今回家住，别再住你闺蜜家里了。你妈刚才打电话来，是做好了大餐等着你呢！” 乔嫣点点头：“爷爷，那我回家了。” 乔老爷子回了一句：“嗯。” 乔老爷子目送乔嫣离开房间，眼睛微眯，似乎有些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金岛咖啡厅贵宾包间。 林雷和6芸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摩卡和卡布奇诺都续了两次杯了。 气氛非常压抑，两个人像两个闷葫芦一样，都没有话。 良久之后，林雷端起第三杯摩卡，浅浅地喝了一口。 6芸抬头看了林雷一眼，终于打破了沉寂：“林雷，你怎么看？” 林雷眼睛微眯，似乎没有听见6芸的话：“十多年前的强拆案件卷宗丢失？” 6芸叹了口气：“唉，由于年代太过久远，咱们公安局档案室先前也经历了好几次搬家，确实有一部分材料丢失了。没想到这么巧，正好明大集团强拆案的卷宗也丢了——哎！” “巧？”林雷眼睛依然很深邃，似乎并不同意6芸出的这个字眼。 6芸有些诧异：“是啊，那起强拆致人死亡案案情清楚，判决也都是很公正的，没有任何瑕疵，总不会有人去弄那个卷宗吧？只能是碰巧丢失了呀！” 顿了一顿，6芸似乎又有些拿不准了：“你的意思，有人偷走了卷宗？这怎么可能，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嗯，表面上看，确实没什么意义。” 6芸一愣，心里开始琢磨起林雷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然而想了半，6芸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十多年前明大集团的那起强拆案子可能一些老刑警很熟悉，但是6芸并不是老刑警。这么多年没人提起，老刑警退休的退休，病故的病故，所以6芸不知道那案子一点也不奇怪。 林雷将那起案件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跟6芸了，听完之后，6芸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思索良久之后，6芸抬头看了林雷一眼，疑惑地问道：“林雷，你的意思南关食人魔有可能是当年强拆事件的相关人？”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眉头紧皱：“6芸，你应该知道，警方这些年已经将南关食人魔这个案子查得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6芸一听林雷“山穷水尽”这个词语，立刻紧张了起来。 “山穷水尽”背后的含义，让6芸不得不紧张起来——当初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的时候，林雷也他自己几乎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结果公交车大案的真相非常惊人，而且真相是一个极概率的事件。 莫非，南关食人魔案，背后的真相也是概率事件？ 林雷端起摩卡，喝了一口这种苦涩的咖啡，开口道：“南关食人魔案受害人毫无关联，警方已经调查了十几年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这充分明了这起案子本身就绝对不可能是大概率的事件。” 6芸跟上了林雷的思路，点头道：“嗯，你的没错。”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接着道：“至于警方认为的这是一起随机杀人案件，这一点我曾经考虑了很久。一般来，心理变态的那些个连环杀手，他们随机选择目标杀人，这是可能的。不过那些变态杀手若是选择随机目标的话，都是选择路人甲乙丙丁，绝对不会选择在宾馆杀人，因为我先前都过了，宾馆是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凶手作案很容易被抓住。凶手连续在宾馆杀人，一定是有某种原因。” 第118章 我有说过，凶手是正常人吗？ 6芸想了想，开口问道：“可是南关警方已经查了十多年，案件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也就是——凶手选择在宾馆作案的原因是概率事件，很奇葩？” 林雷点点头，缓缓地道：“恐怕是的，这案子也许杀人的理由很奇葩。ＷｗＷＣＯＭ”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不是过吗，要知道汉尼拔是怎么想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也变成汉尼拔。当然，我是思维，用汉尼拔的思维。” 6芸沉默了，思考着林雷的话。 过了一会儿，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掐灭：“我曾经想过无数种可能，其中有一种可能，我当初也跟你过，不知道你还记得么？” 6芸不笨，立刻就想到了：“当初你过，当年案的东星宾馆、友谊宾馆、世纪宾馆都是由明大集团修建的……” 林雷微微颔：“嗯。这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线索，警方不调查这个，一点毛病都没有。你想想看，杀人案和宾馆是谁修的，有什么关系？我还可以宾馆的空调都是隔力的，宾馆的地板都是圣像的，宾馆的电视都是创唯的，宾馆的宽带都是电信的，宾馆的电脑都是连想的……我可以出一百种可能，警方挨个去调查么？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线索——” 6芸点头，表示认可：“确实是这样。但是，你为什么会想到那三家宾馆都是明大集团修建的呢？” 林雷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淡淡地道：“如果我看得更远一些，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6芸白了林雷一眼：“你这人——！” 林雷笑了，解释道：“不开玩笑了。主要是格力、圣象、创维、联想都不是南关市的公司呀！呵呵，明大集团是南关市的，所以我便稍加留意了。这也只代表我比一般人想得远一点，思维马行空，并不能我想的就一定对。”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后来你给我的那些明大集团的材料，我也仔细看过了——当然，那时候我主要是想看看乔嫣的背景情况，并不是我就能未卜先知，开着上帝视角就去调查明大集团。那些材料中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明大集团的安保等级非常高，他们有专业的保安队伍，清一色的全是退伍军人。而明大集团的高层人物，全部都有私家保镖。这些保镖可不是一般的退伍军人，甚至有相当数量的退伍特种兵……也就是，要报复有钱有势的明大集团的话，普通人根本就办不到——明大集团的安保太严格了！” 6芸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似乎她明白了什么：“林雷，你的意思是，凶手作案目的是为了报复明大集团，但是苦于无从下手，于是就迁怒到明大集团所修建的那几家宾馆。” 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这……这理由实在是很牵强啊！正常人怎么会这么做呢？”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6芸，你忘记了？我有过，凶手是正常人吗？” 6芸一愣，下意识地道：“你的汉尼拔的想法，难道就是这个？” 林雷微微一笑：“是的，汉尼拔那样的，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以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汉尼拔那样的凶手的作案动机。” 6芸点点头，表示明白。 林雷的意思是，电影《沉默的羔羊》中的食人魔凶手汉尼拔，和这起南关食人魔案的真凶，在心理变态程度上，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 林雷又深吸了一口香烟，皱眉道：“现在十多年前那起强拆案件的卷宗已经找不到了，也就是具体的细节咱们看不见。不过那案子毕竟是公众事件，知情人也不少，我们只能自己重新调查了。” 6芸微微点头，声道：“虽然案件的卷宗不见了，但是我问过局里的老刑警，有人还依稀记得，当初那案子一共是枪毙了两个人，一个是乔庆阳，一个是开推土机的那个司机，司机好像是姓鲁，老君山村人。” 林雷喝了一口摩卡，淡淡地道：“那个人肯定能查到姓名的，毕竟李安就是老君山村人。我现在主要是想知道案件的细节，特别是明大集团到底是如何善后的？” 到这里，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恐怕有个地方，我是必须要去一趟了——” 6芸一惊，连忙追问道：“什么地方？” 林雷一字一句地道：“明大中心。” 6芸眉头微蹙，端起身前的卡布奇诺，浅浅地喝了一口。 沉默片刻之后，6芸突然换了一个话题：“林雷，关于乔嫣的事，我一直没有问你，你那只是简单地跟我了一下她是要想跟在你身边，寻找她的亲人。本来我也不在意，不过现在南关食人魔这案子牵涉到了明大集团，你仔细一乔嫣的事情吧！” 林雷点点头，将乔嫣的事情详细地给6芸了一遍。 完之后，林雷看着6芸的眼睛，声问道：“乔嫣是想要寻找他的大哥所以才来我的锐眼调查公司工作，白了也是有目的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帮不帮她，或者让不让她继续在我公司工作，你决定，我听你的。” 林雷背后的含义，自己并不是随便的人。一般的公司，招个女员工也实属正常。只是乔嫣背景太牛叉了，总不免让人产生一些不好的猜想。 6芸想了想，微笑着道：“我觉得很有趣呢，放个大美女在你身边，你是到底柳下惠呢还是登徒子？” 林雷哈哈一笑：“没有一个男人不是登徒子，所有男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恶魔。重要的是，能不能把这个恶魔永远地关在心里，不让它跑出来——” 6芸点点头，表示信任林雷：“没事，在我眼中，乔嫣不过是你手下的员工，仅此而已。” 第119章 我还想看看他的底细 林雷看着6芸，声道：“嗯。ＷｗＷ ＣＯＭ先前我是想知道乔嫣刻意接近我的原因，现在么，我有点同情她的遭遇，想帮她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大哥乔羽。” 6芸点头表示同意：“人世间的大不幸，就是这种生离死别。生离，恐怕比死别还要痛苦。帮帮她吧，我们都失去了亲人，希望乔嫣不再失去。” 6芸话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6芸的父亲遇害，她自然是经历过了莫大的痛苦；而林雷自己本身是个孤儿，从在孤儿院长大，连亲人的面都没见过，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林雷和6芸，对于乔嫣想要寻找亲人的念头，感同身受。 片刻之后，林雷打破了略显伤感的气氛，笑着道：“乔嫣的能力很不错，我的公司也很需要她这样的高智商人才。公司要做大做强，光靠古力和李安是绝对不行的。” 6芸有些纳闷：“你还真想一直开着公司啊？咱们这种身份，是不能在外面开公司的。” 林雷笑了：“嗯，你得没错，国内警察确实如此。但是，咱们不是马上就要出国加入国际刑警组织了么？国外可没有这么多限制，我即使开了一家上市公司，谁也管不着吧？” 6芸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吧，我被你打败了。也许你的人生，会非常精彩吧——” 林雷微微一笑，眼睛看着6芸：“那你愿意陪我一起见证吗？” 6芸没有回答，脸一红，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 明大集团大厦，三十一楼董事长办公室。 乔老爷子乔印良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材料。 材料的开头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林雷。 乔老爷子眼睛微眯，盯着材料一行一行地看了起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入乔老爷子的耳朵，他放下了手中的材料，眼睛盯着办公室的房门。 “爸，是我，庆兰——”屋外的人高声了一句。 乔老爷子一听是自己的女儿乔庆兰，立刻也高声回复道：“进来吧！” 乔庆兰推开了那扇价值二十八万，从意大利进口的房门，缓步走入了办公室。 乔庆兰走到乔老爷子身边，开口道：“爸，我来了。” 乔老爷子点点头：“嗯。” 公交车案中受害人王思其的妻子乔庆兰，与林雷有过接触，所以乔老爷子将她叫了过来。 乔家到乔嫣这一代，人丁稀薄。 二少爷乔庆成只有一个女儿，乔嫣；而乔庆兰也生了一个女儿，还在读高中。 乔老爷子目前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乔嫣身上。 当然，乔老爷子最大的希望是找到孙子乔羽，可惜——一言难尽，不提也罢。 乔嫣很聪明，学业也很好，可以非常优秀。 乔老爷子眼睛微眯，话的声音很低却很有威势：“嫣在这个什么锐眼调查公司安不安全？” 乔庆兰应了一声：“安全。” 乔老爷子松了口气，继续问道：“这个林雷是什么样的人？” 乔庆兰思索片刻，回了四个字：“他是思维缜密的人。” 乔老爷子冷哼一声：“哼，那他应该知道嫣的身份，还在那装蒜么？” 乔庆兰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他一生阅人无数，临到老了，越来越不相信旁人。不是有句老话，叫做“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么？ 《水浒》讲义气，少年人看了好勇斗狠，不是什么好事。而《三国》里面勾心斗角太多，确实不适宜老人去读。 然而，以乔老爷子的人生阅历，《三国演义》里也没多少人能与之相比…… 乔庆兰明白老爷子这是觉得林雷别有用心，想“勾引妹妹”，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爸，我看林雷不是那样的人。” 乔老爷子微微有些错愕：“哦？你确定？” 乔庆兰是个聪明人，这辈子除了看错死去的老公王思其之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至少在乔老爷子心中，女儿乔庆兰比乔嫣的老爸乔庆成要靠谱得多。 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乔庆兰因为感情，看错了王思其，但并不能否定她看其他人的本事。 乔老爷子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优秀的基因全部传给了染色体——呃，传给了女性后代。 乔庆兰如此，乔嫣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然，乔庆阳那一脉不计算在内。 乔庆兰看了乔老爷子一眼，点点头：“我曾经和林雷见过面，也聊过，这个年轻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乔庆兰将林雷与她见面的情况详细了，当到林雷通过香水就推断出自己是与一个年轻女性见面，而且还是亲属的时候，眼睛中充满了欣赏之色。 乔老爷子静静地听完之后，一言不。 琢磨了好半晌，乔老爷子拿起了桌上“大明永乐年制”的青花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杯里母树大红袍沏的茶水。 乔庆兰知道老爷子有个习惯，喝茶一定要用老茶杯。 这个“老”字，一般人体会不到，乔老爷子的“老茶杯”，却是非同凡响…… 乔老爷子过，只有这样的茶杯，泡出来的茶水才有灵气。 这个永乐青花茶杯是三年前佳士得拍卖会上老爷子拍下的，四千三百万港币。 当然，杯子永远比茶叶值钱。 即使如此，这茶叶也不是普通富豪能喝得起的—— 母树大红袍全国只有三棵，这可不是烂大街的那种大红袍，这种茶叶克就要十多万元。 乔庆兰虽然见怪不怪，不过每次老爷子喝茶，她总是觉得心里略略有点不一样的感觉。紧张倒也不是，只是觉得那杯子若是磕了碰了，未免有些可惜。 乔老爷子放下茶杯之后，十指轻叩桌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庆兰，你让秘书整理一下这个林雷的事儿，我还想看看他的底细。” 乔庆兰点点头：“好的。” 乔庆兰应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乔老爷子看着材料上“林雷”两个大字，怔怔地有些出神了…… 第120章 我这不是开始查了么…… 最近琐碎的单子很多，古力、李安和乔嫣每都在外面工作。Ｗｗ Ｗ ＣＯＭ 这下午，林雷打电话将乔嫣叫了回来。 乔嫣一回到公司，现林雷不在他的办公室，而在自己的那一间。 乔嫣心里咯噔一下，思索片刻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Bss，你找我？” 林雷正在乔嫣的办公室里拆着一个大箱子，一听见乔嫣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嗯，你回来了。” 乔嫣一眼就看见林雷身前的那个大箱子，箱子外包装全是英文，但乔嫣很快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dna检测仪？米国进口的？” 林雷点点头：“以后你的办公室就是咱们公司的dna实验室，你专门负责检测比对dna。” 乔嫣本来是学生物信息学的，对dna并不陌生，她有些诧异地开口问道：“Bss，你准备用这东西？” 林雷已经将包装拆掉，并且给这台米国原装进口的dna检测仪通上了电。 林雷拿出一份明书，递给了乔嫣：“明书全英文，对你来不是问题，以后这东西就交给你了。咱们寻人的业务很多，有了dna比对，那就省事太多了。” 乔嫣点点头，接过了明书。 这台dna检测仪是林雷在古力那件案子期间订的货，当时林雷打算自己来操作，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既然有高材生乔嫣加入公司，那么让她负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乔嫣一边看明书，一边开口道：“这台机器可以同时对5份dna样本进行检测，唾液、血液、毛、皮屑、内脏组织甚至口香糖、烟头、牙刷等等都可以。唔，最快八十五分钟就能出结果。” 顿了一顿，乔嫣抬头看着林雷：“咱们没有dna数据库，只能做同一认定，没法入库比对……”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没事，要入全国dna数据库比对的话，也就是6芸那边一句话的事。” 乔嫣一琢磨，6芸现在是南关市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官儿可也不了，而且正是当红的时候，入库比对根本就不是事。 要知道6芸是大市公安局的领导，可不是什么地级市、县级公安局。 南关可是与帝都、东海和南粤等寥寥可数的几个城市，并列全国一线城市——国内称呼一线城市为北上广深，呃，不——“帝南东粤”，南关市排名只比帝都低一点而已。 想到此处，乔嫣也释然了。 林雷看了乔嫣一眼：“你回头再熟悉设备，你先来我办公室，我有话问你。” 乔嫣一愣，下意识地点头应了一声：“好。” 两人进了林雷的办公室之后，林雷坐到了沙上。 乔嫣坐在林雷的对面，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乔嫣，关于你大伯乔庆阳那个案子，我有些情况想找你核实一下……” 林雷这话一落地，乔嫣立刻站了起来，神色激动地问道：“Bss，你有线索了？查到我大哥了么？！” 林雷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而后摇了摇头。 乔嫣顿时一脸失望，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了沙。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乔嫣一眼，淡淡地道：“我这不是开始查了么……” 乔嫣稳住自己的心神，开口问道：“Bss，你想知道什么？”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当初那案子除了你大伯乔庆阳被判死刑，还有一个开推土机的司机，他也被判了死刑。我想知道的是，明大集团后来如何善后的——关于这个司机，明大集团有没有给他补偿一笔钱？” 乔嫣眉头蹙了起来：“善后？” 林雷点了点头。 想了一会儿，乔嫣有些茫然：“这事儿怎么善后的，我不太清楚。毕竟那时候我年纪太，后来也没人提起。我的注意力，都在我大哥乔羽那边。” 顿了一顿，乔嫣接着道：“Bss，你想知道善后情况的话，恐怕得问我爷爷。” 到此处，乔嫣明显神色有些黯淡。 林雷敏锐地捕捉到了乔嫣神色中的异常，也短短只一瞬间，林雷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想必乔嫣是瞒着乔老爷子，自个儿悄悄地出来寻找他大哥乔羽。若是林雷让她去问当年的强拆案件内情，以乔老爷子的精明，立刻就知道乔嫣心里的真实想法，多半便会阻止乔嫣。 毕竟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适合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来寻找…… 林雷琢磨了一下，对乔嫣道：“乔嫣，你安排一下，我去见你家老爷子。” 乔嫣一声惊呼：“什么？Bss，你去见我爷爷？这……这还不是露陷了啊，爷爷肯定知道背后是我在查大哥的事情——！”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当年的强拆案件，与南关食人魔案有关。这个理由，足不足够，充不充分？” 乔嫣倒吸了一口凉气，更加吃惊了：“强拆案件与食人魔案有关？这……” 林雷暂时不想解释那么多，倒也不是想瞒着乔嫣，而是这问题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了。 自己马行空的想法，解释了很久，老乘客6芸才算是彻底弄清楚。乔嫣这个半路“上车”的新乘客，林雷恐怕要费很多很多的口舌。 林雷直接道：“我有关，就有关。你就这么跟乔老爷子吧，没事儿。” 乔嫣沉默了。 片刻之后，乔嫣点了点头。 在乔嫣看来，林雷“南关食人魔案”与强拆案有关纯属鬼扯，不过是帮自己寻找大哥而已。 这一刻，乔嫣的心中充满了感动…… 乔嫣感激地看了林雷一眼，声道：“林雷——呃，不，Bss，谢谢你。” 林雷看了乔嫣一眼，缓缓地道：“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大哥的，到时候你再谢我吧。” 乔嫣点点头：“嗯。”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开口问道：“乔老爷子平时有什么爱好？或者，他有什么禁忌？初次见面，我也不能失礼。” 乔嫣琢磨了一下，声道：“爷爷这人心眼比较多，我提前给他介绍一下你，应该也没啥。” 顿了一顿，乔嫣接着道：“爷爷那办公室里有好多古董，随便一个都是几千万上亿港币的——呃，我不是显摆，只是跟你一下而已。譬如，也许爷爷招呼你坐的椅子，是乾隆皇帝坐过的也不一定……” 林雷微微颔：“我知道了。对了，老爷子抽不抽烟？” 乔嫣立刻明白了林雷的意思，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明大集团崛起以后，在我爷爷面前抽烟的人，恐怕你是第一个……” 林雷笑了，丝毫不以为意：“老爷子反感的话，那就算了。若是不反感，我这人就这一个毛病，你提前跟你爷爷一。” 乔嫣看林雷的目光带着钦佩：“好的，我明白了。” 第121章 会面 翌日上午。 Ｗｗ Ｗ ＣＯＭ 明大中心三十一楼，董事长办公室。 一张古色古香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康熙官窑的青花茶壶，两杯茶。 乔老爷子坐在主位，林雷坐在客位。 “你叫林雷？”乔老爷子端起价值四千三百万港币的永乐青花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水。 林雷微微一笑，也端起身前的鸡缸杯：“是的，我就是林雷。” 喝了一口之后，林雷将鸡缸杯稳稳地放在茶几上：“大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全球存世仅有19个，其中只有4个在私人藏家手里。14年香Js富比拍卖会以8亿港币成交，老爷子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乔老爷子眯着眼睛，听林雷完之后，微微颔：“好眼力，好气度。” 顿了一顿，乔老爷子淡淡地道：“斗彩花哨了一些，我更喜欢素雅的青花瓷。” 林雷瞥了一眼茶几上放的烟灰缸：“老爷子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乔老爷子摇头：“不介意，嫣提前给我过了。我年轻的时候，烟瘾比你还大，不过五十岁以后就戒烟了。” 林雷轻轻地“嗯”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林雷沉默了。 在乔老爷子面前，除了抽烟这个“毛病”忍不了必须“冒昧”地提出来之外，多听少总是没错的。 乔老爷子看了林雷一眼，缓缓地道：“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推理能力确实很出色。” 林雷摇摇头：“当不得老爷子夸奖，我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远一些……” “年轻人，不骄不躁，很好。”乔老爷子欣赏地道。 林雷不接话茬，不卑不亢地注视着乔老爷子。 几句闲聊之后，乔老爷子似乎很满意，于是开始步入正题：“嫣，你在查南关食人魔那个案子？”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点头道：“是的。” 乔老爷子眼中出现了复杂的神色，好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地问道：“你觉得南关食人魔和当年的强拆案有关？” 林雷眼睛微眯，嘴里依然只蹦出了两个字：“是的。” 聪明人之间话，有时候虽然很累，但有时候却很简单。 林雷和乔印良都是聪明人，简短的两个字“是的”，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信息。 林雷相信不用自己解释，乔老爷子也可以自动脑补。 绝顶聪明的人，一直都是这样。 果然，乔老爷子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拿起了身旁的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林雷：“这里面都是当年强拆案的详细资料，当然，这只是我们明大集团内部的材料，现在我提供给你。” 林雷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还用多费很多口舌，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材料，没想到乔老爷子直接就给自己了…… 林雷接过文件袋，只瞥了一眼就现文件袋是密封的，贴着一层纸条。 林雷很清楚，这种文件袋口的密封纸条是从国外进口，除非暴力拆开，否则是不可能用任何工具在不破坏的情况下拆开。 这虽然比不上警方内部绝密文件的保密方式，不过对于一家公司来，已经是非常严格的保密措施了。 林雷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看了乔老爷子很久，最后嘴里才出了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 林雷用一种很平静地语气，缓缓地道：“老爷子，请恕我冒昧。当年的强拆案导致乔嫣的大伯乔庆阳离开人世，在明大集团的高层当中，有没有人因此受益？” 乔老爷子一听这话，眼睛顿时深邃了起来。 林雷端起价值二点八亿港币的大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 林雷将如此尖锐的问题直接抛给了乔老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答？ 乔老爷子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也没有露出思索的神情，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雷。 良久之后，乔老爷子笑了，是苦笑。 乔老爷子也喝了一口永乐青花茶杯中的茶水，语气也很平静：“没有。” 林雷眼睛微眯，沉默不语。 乔老爷子淡淡地补充道：“若是明大集团高层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十多年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林雷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句：“我明白了。” 乔老爷子欣赏地看着林雷，好半晌过后，忽然又长叹了一口气：“你能想到的这点，非常不错。不过早在庆阳出事那时，我就单独问过庆成。如果庆成做出这等兄弟阋墙的事，他瞒不过我。即使如此，我心中也有一个心结。所以，我百年之后，明大集团我的所有股份，我只交给嫣——而且这些年以来，庆成一直被我狠狠地打压，也许我不该这么对他……” 明大集团是上市公司，乔老爷子手握67%的股份，是最大的股东。 林雷再次点头，表示理解老爷子的想法。 乔老爷子有些期待的看着林雷，声地道：“我查了十多年，明大集团内部绝对没有问题。现在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就拜托你了！” 林雷微微颔：“乔老爷子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揭开事情的真相。” 完之后，林雷站起身来道：“多谢老爷子和我谈这么久。您时间宝贵，我就不打扰您了。” 乔老爷子微微颔，轻声回了一句：“嗯，你去吧。” 乔老爷子毕竟是长者，所以林雷礼貌性地鞠了一躬，转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就在这时，乔老爷子忽然开口话了：“林雷，帮我看着点嫣。我知道你的人品，希望你像个大哥哥一样，多照顾她一点——毕竟，她失去了自己的大哥……”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乔老爷子——原来，老爷子什么都知道了…… 这一瞬间，在林雷的眼中，乔老爷子的脸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不再是华夏富豪排行榜上的人物，也不再是叱咤商场风云的“老司机”。 乔老爷子眼中带着极为复杂的神色，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孙子的老爷爷，仅此而已。 …… 第122章 谜团与推理（一） 锐眼商务调查公司。 Ｗｗ Ｗ ＣＯＭ 李安和古力已经从老君村回到了公司，此刻李安正在整理材料，稍后会呈送给林雷。 当然，李安和古力已经将情况汇报给了林雷，不过林雷认为南关食人魔案太过重要，所以要求李安将调查情况做成书面材料，就像警方做的案件卷宗一样。 林雷有意识地培养李安和古力的一些专业素养，虽然他们水平都不高，不过先从基础的工作做起。 林雷不指望李安和古力成为秘书或者助理那样的人，但是基本的文案工作，也是必须要熟悉一些的。 此刻，林雷的办公室中，烟雾缭绕。 林雷的烟灰缸已经装了满满一缸烟头，他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思考着—— 在林雷的桌前，乔老爷子给的材料已经被打开…… 一直过了很久很久，房中的烟雾将林雷的眼睛都熏得完全睁不开了，他才猛地惊醒！ 是的，刚才思考问题的时候，林雷仿佛进入了梦境—— 准确的，林雷通过看材料，将自己代入到了当年那起强拆案件中。 林雷揉了揉眼睛，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打开了窗户。 窗外—— 春光明媚！ 但是林雷的心，却很冷，有如在严冬里一般。 林雷看着窗外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怔怔地有些出神。 好半晌之后，林雷才掏出手机，拨通了6芸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6芸的声音：“喂，林雷吗？我今特训刚刚结束，正准备回家呢……” 林雷打断了6芸的话：“你来绿水湖，我们在绿水湖公园见面，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 6芸：“这会儿啊？不吃饭吗？要不去四海香饭店，咱们一边吃一边聊吧？” 林雷却出人意料地拒绝了：“聊完再吃吧，我的事情，不适合吃饭的时候聊……” 6芸：“……” 挂断电话之后，林雷将明大集团古屯村强拆事件的文件袋锁进了抽屉，走出了房间。 李安见林雷出来，立刻起身道：“雷子哥，材料已经整理完了……” 林雷点点头：“嗯，放我办公桌上吧。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 毕竟林雷先前已经从李安和古力的嘴里知道了老君村的那些情况，整理卷宗的目的，主要以备不时之需…… 绿水湖公园，黄昏。 已经下午五点半了，这里终于迎来了一中人流量最少的时刻。 从清晨开始，这里就有大量附近的人来锻炼，一直持续到下午。 现在是晚饭时间，人们都回家吃晚饭去了。 若是再过一个时，到了六点半，绿水湖公园又会迎来全人流量最大的时刻—— 散步的人先不，光是吃完晚饭出来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那就是一个海量的数字。 不过现在，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林雷和6芸坐在一处偏僻的亭子里。 6芸也只是刚到而已，然而她一进入亭子，却现坐在亭子里等她的林雷，今似乎有点不对劲。 林雷看了6芸一眼，开口道：“6芸，关于南关食人魔案，我有很重要的信息要跟你。” 6芸点点头，坐到了林雷的身边：“嗯，你，我听着。”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开口道：“十多年前的那起古屯村强拆案，其实是一个谜，真相根本就没有揭开。” 林雷这话一落地，6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你什么？那案子法院都判了，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的案子，乔庆阳和那个推土机司机也都认罪伏法，哪有什么疑问呢？” 林雷沉默了几秒钟，而后缓缓地开口道：“案件卷宗已经丢失了，具体的情况我是从明大集团内部的保密资料中得知的。我给你一吧——” 6芸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点头道：“好。” 林雷沉声道：“我直接最关键的地方，其他地方以后再。在乔庆阳下令推土机强推的时候，出现了重大的谜团。” “什么谜团？”6芸连忙追问。 林雷接着道：“乔庆阳确实当着所有人的面，过要强推那户钉子户的房子。但是，乔庆阳当着众人的面了狠话之后，却是独自一人走到推土机跟前，爬上了推土机的驾驶室，对司机鲁林下的命令。6芸，你注意，这个时候，乔庆阳到底是怎么跟司机鲁林的，推土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的人都没有听见推土机驾驶室内，乔庆阳最后下达的命令到底是什么？” 6芸眼睛瞪得溜圆，一脸震惊：“林雷，你的意思是——”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我不知道。我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觉得很可疑。” 6芸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不对啊，如果乔庆阳真的没有下令直接推那户人家的房子的话，他怎么可能认罪？当年的案子，乔庆阳并没有申诉，而是俯认罪了。” 林雷点点头，表示同意：“是的，乔庆阳肯定是了‘推掉那间房子’之类的话，不然他不会认罪的。不过——” 6芸追问道：“不过什么？”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张a4纸，纸上面复印的内容是当的现场照片。 6芸定睛一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现场的那户钉子户是八口之家，所以房子占地面积也不。照片中是两层的老式自建楼房，已经完全坍塌，推土机所停留的地方，处于楼房靠左的位置。 而推土机再靠左一点的位置，从坍塌残留的建筑渣滓来看，应该是户主的车棚一类的建筑。 6芸眉头蹙得更紧了…… 良久之后，6芸忽然开口问道：“林雷，有没有可能乔庆阳只是叫司机推倒车棚，吓唬吓唬钉子户。结果司机却直接去推楼房主体……” 到此处，6芸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这——这背后难道有阴谋？！” 林雷眼中带着欣赏的神色，沉声道：“你的对，但也不全对。”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什么叫“对，但也不全对”？ 林雷解释道：“我对，是我觉得这案子背后一定有事。不全对，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认为明大集团内部有猫腻。但是关于案子是明大集团高层某些人的阴谋这一种假设，我可以排除掉。还有一点我单独一下，受害人一家八口全部死亡，我查了信息，这是灭门的惨案。他们在本地也没有亲戚了，南关食人魔与当年强拆案的受害人亲属无关。” 第123章 谜团与推理（二） 6芸有些不解，开口问道：“林雷，受害人被灭门，你排除受害人家属我能理解。ＷｗＷＣＯＭ可是你为什么排除明大集团高层人员与案子有关呢？” 林雷眼睛微眯，似乎意有所指地道：“这个世上有很多聪明人——唔，不对——聪明绝顶的人。如果这聪明绝顶的人没有任何理由欺骗你的话，那么他的话，你可以选择相信。” 6芸白了林雷一眼，脸上挂着“不满意”三个大字：“你的意思，不就是显摆你是聪明绝顶的人么？” 林雷笑了。 6芸嘟起了嘴：“好吧，我承认你是聪明绝顶的人。就算我相信你，你也要给我个理由啊！” 顿了一顿，6芸眼睛盯着林雷：“吧，为什么你排除掉明大集团高层人员与强拆案有关？” 林雷摇摇头：“呃，6芸，你理解错了——我的聪明绝顶的人，不是我，而是……” 6芸立刻追问道：“而是谁？” 林雷淡淡地道：“明大集团董事长乔印良，乔老爷子。” 6芸一听林雷这话，马上明白自己错怪林雷了—— 林雷不是显摆自己，而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6芸心里很清楚，林雷并没有胡，乔老爷子确实是聪明绝顶的人。 能够在全国富豪排行榜上常年数一数二的人物，谁敢他不是绝顶聪明？ 笨人，或者普通人，甚至一般般聪明的人，早就在商场上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乔老爷子虽然不敢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但是“绝顶聪明”这四字用在他身上，那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林雷又开口了：“乔老爷子不仅绝顶聪明，还阅历丰富，很了解人心——所以，他他的明大集团高层没有问题，那就一定没有问题。” 6芸微微点头，仔细思索着林雷的这一番话。 林雷进一步解释道：“乔老爷子没有任何动机做这件事，乔庆阳是他儿子，而且是最受他器重的儿子。十多年前的那起强拆案，对乔老爷子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乔老爷子不会骗我。” 6芸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开口道：“那会不会是乔嫣的爸爸设计这个圈套呢？我听乔嫣的爸爸二少爷乔庆成在明大集团不怎么受重用……”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你的假设很好，这确实是一种可能。但是，如果强拆案真的是乔家儿子乔庆成做的，乔老爷子是不会放过他的。或许老爷子不会向公安机关检举揭，但是乔庆成绝无可能像现在这样，成为明大集团的董事——虽然他这个董事没太大的实权。你要知道，乔老爷子有很多种办法收拾儿子，但是他没有收拾，明问题不在他那里。” 6芸有些不同意：“没准乔老爷子后来知道了儿子作恶，但是碍于亲情，最后的惩罚是不给乔庆成实权也得过去……” “不过去。”林雷直接打断了6芸的话，“因为在乔庆阳出事之前，乔庆成本来也没什么实权。若是惩罚，那就一定要比之前的待遇更差一些才行。否则，这就不叫惩罚了。” 6芸再琢磨了一下林雷的话，确实有道理。 乔庆阳和乔羽对于乔老爷子实在太重要了，儿子乔庆成如果设计阴谋的话，乔老爷子肯定会给他严厉的惩罚。 林雷最后一锤定音：“当然，起决定性作用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乔老爷子的孙子乔羽。” “乔羽？”6芸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林雷点点头：“就算乔庆成设计阴谋干掉了大哥乔庆阳，但是乔羽当时已经十六岁了，也是绝顶聪明之人，非常受乔老爷子喜欢，而且是乔家第三代唯一的男孩子。乔庆成陷害大哥的动机无非是想继承明大集团罢了，但是他居然不除掉乔羽！这，就是最不过去的地方！乔羽和他老妈离开明大集团，是后来生的事情，毕竟这种事乔庆成绝对不可能未卜先知。只要乔羽还在，明大集团的下一任接班人就是他，乔庆阳死不死，对于二少爷乔庆成来毫无意义！” 林雷这么一解释，6芸终于想明白了。 她点点头，表示认可：“确实如此！若是乔庆成陷害大哥的话，逻辑根本解释不通。假设乔庆成真的有那种野心的话，设计一个乔庆阳全家出车祸死亡的剧本，那才是最佳的选择。” 林雷微微一笑，缓缓地道：“嗯，就是这样。其实我问乔老爷子的时候，当时在我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这案子与明大集团高层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我还是问了，而乔老爷子的回答也印证了我的想法。6芸，你要知道，做陷害亲兄弟这种事情，斩草不除根是大忌。”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当年的强拆案，若是乔庆阳那边的明大集团没问题的话，那么我怀疑推土机司机鲁林就有问题了……” 6芸眉头紧蹙：“鲁林？他有什么问题？”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眼睛微眯：“先，那个推土机司机鲁林精神正常，他为什么要去推楼房主体呢？这不是摆明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么？” 6芸一琢磨林雷的话，确实也有道理：“那么，你的意思是？” 林雷接着道：“其次，推土机推的位置很值得玩味，刚好是车棚和楼房主体的结合部。你他推车棚，似乎也得过去；你他推楼房主体，也能过去。若是推车棚的话，差个几米，这也很正常。” 6芸脑子有些懵，疑惑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可疑了？” 林雷摇摇头：“可疑，相当可疑。因为事后明大集团一毛钱都没赔给推土机司机鲁林。按这种事，鲁林是执行公司领导的命令，结果摊上了人命官司。不管从哪个方面来，明大集团都应该给鲁林一笔抚恤金。”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当年法院审判的时候，司机鲁林至始至终没有提出申辩，而且也没有向明大集团要抚恤金。而乔庆阳，他承认自己是让鲁林去推车棚，结果鲁林的行为造成了楼房主体的坍塌，他也没法分辩。这种事，有个几米误差是很正常的，毕竟那房子也是老房子了，结构很不牢靠。即使推车棚，楼房主体也有坍塌的风险。” 第124章 谜团与推理（三） 6芸似乎是听明白了，她声问道：“你觉得事情的真相是——乔庆阳认为自己倒霉，原本让司机去推车棚，结果推倒了楼房主体，所以也没有申辩。 ＷｗＷＣＯＭ而另一方面，司机鲁林有可能本来就是冲着楼房主体去的。只是鲁林的动机不明，他为什么这么做，根本不通，对吧？” 林雷点了点头：“是的，当年乔老爷子应该也看出来问题了，但是舆论给他的压力，让他无法申辩。你也知道，社会上总是有人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富人，认为所有富人都是黄世仁和周扒皮，都为富不仁。当时那种情况下，社会舆论对明大集团非常不利。明大集团的乔老爷子越有钱，就越没法申辩。这件事，恐怕另有蹊跷。” 6芸低头琢磨了一下，有些钦佩地看着林雷：“林雷，你真的只有二十五岁吗？富人的世界你也懂，穷人的世界你也懂，连社会上有仇富心态你也能和这案子联系起来——” 林雷苦笑了一声，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你难道忘了我是孤儿院长大的？从我很的时候开始，我就接触这个社会——这个复杂的社会。” 完这话，林雷和6芸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6芸打破了沉寂，提出了另外的一种设想：“林雷，南关食人魔这个案子，有没有可能是乔羽的报复？或者乔羽的母亲和他一起作案，报复明大集团？” 林雷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一股凝重之色：“我最开始听乔嫣起案情的时候，曾经有过短暂的这种想法。但是后来随着调查深入，这种可能性无限趋近于。” 6芸嘟起了嘴：“你就直接不可能就行了呗，还绕着弯什么可能性无限趋近于……” 林雷哈哈一笑：“你知道我一般不轻易下‘绝对’和‘肯定’这种判断，因为这世上概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6芸白了林雷一眼，恨恨地道：“不许卖关子，快，为什么不可能是乔羽和他母亲？”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缓缓地道：“这次我用个新一些的推理方式，叫做概率降低法。” 6芸有些不解：“概率降低法？” 林雷点点头，接着道：“其实就是排除法的一种引申。譬如当嫌疑人每一处疑点都不能完全排除的时候，那么就一点点降低某人作案的嫌疑，直到作案嫌疑被降低到无限趋近于——” 6芸似乎有些明白林雷的意思了，微微颔：“好，你给我看。”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开口道：“让乔羽嫌疑大幅度降低的，先是他的年龄。” 6芸想了想，表示认可：“嗯，事的时候乔羽只有十六岁，差不多也就是个高一的学生罢了。你过，南关食人魔是一个汉尼拔一样的凶手，这种心理极度变态的凶手，年纪不太可能是一个高中生。” 林雷接着道：“是的，所以乔羽的嫌疑可以大幅度降低。那么乔羽的母亲会不会是南关食人魔呢？我觉得可能性依然不大。这种案子凶手是男性的可能性更大，女性要给受害人开肠破肚，而且还是连环作案，可能性太低了。而且你不要忘记了，乔羽的母亲不是医生，也不是屠夫，而是名门闺秀——” 6芸琢磨了一下，点头表示认可：“是的。别乔羽的母亲那种贵妇人了，就算是比较专业的女医生，也很难做出取人内脏和食用内脏的事情。当然，事情并不绝对。就像你的，可以进一步降低他们母子的嫌疑。” 林雷将烟灰弹进了烟缸，接着道：“继续。我现在再来降低他们母子的嫌疑——明大集团高层，乔老爷子和乔嫣都不知道南关食人魔到底是谁……” 6芸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明大集团高层不知道凶手是谁，就能降低乔羽母子的嫌疑吗？” 林雷点点头：“是的。两个在你身边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亲人，他们的行为方式和作案手法，或多或少你都会知道一些，更何况是乔老爷子那种聪明绝顶的人。乔老爷子默认乔嫣出来寻找大哥，那就明他绝对不认为乔羽或者乔羽的母亲是南关食人魔。” 6芸想了想，确实如林雷所。如果乔羽是南关食人魔，很难逃过乔老爷子的法眼。毕竟乔老爷子是看着乔羽长大的人。一个人伪装起来是有可能的，但是伪装者一定是阅历丰富的人。一个高一的学生，让他伪装自己，骗过乔老爷子那种人，可能性极低。 当然，世事无绝对，林雷现在并不是用排除法，而是用概率降低法。 很明显，南关食人魔是乔羽母子的嫌疑再一次降低了。 林雷继续道：“最后，有一条信息，让我彻底将乔羽母子的嫌疑降低到了无限趋近于……” 6芸一愣，旋即声地问道：“什么信息？” 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乔嫣的大伯母是缅国国籍的华人，她娘家在缅国的势力很庞大，是当地名门望族。我虽然没有找到她的出境记录，但是我怀疑她已经偷渡出国，回缅国了。” 6芸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呢？”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以明大集团乔老爷子的财力和势力，若是他们孤儿寡母在南关，即使做下了连环杀人的案子，乔老爷子也绝对不会十多年还找不到人。” 6芸低头一琢磨，确实如此——因为前面林雷已经分析过了，乔老爷子不认为南关食人魔是乔羽母子，所以他才苦苦寻人。 乔老爷子财力雄厚，黑白两道通吃。若是乔羽母子在国内的话，乔老爷子就是用钱砸，也能砸出线索。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不是古代，又哪有什么桃花源呢？ 6芸抬起了头，似乎明白了：“林雷，这就是你带乔嫣在身边的原因？你估计他大哥是在缅国？” 林雷点点头：“是的，不然你以为呢？我带个美女出去旅游啊？”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乔老爷子真的是聪明绝顶。他已经猜出孙子是在缅国了，可惜缅国国内并不太平，到处都是**武装的割据地，乔老爷子虽然有钱，但是对于国外的事情也是鞭长莫及。乔老爷子知道我的底细，我一定会去缅国查案，所以他才同意乔嫣跟在我身边。” 6芸恍然大悟：“你们这些聪明人话总是一半，其他的全靠猜——好吧，我承认你的有道理，但是，这样累不累啊？” 林雷笑了：“不累，很有趣。” 6芸白了林雷一眼，“不满意”三个字又挂在了脸上。 片刻之后，林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现在基本可以排除南关食人魔是乔羽母子的可能，那么接下来推理谁是南关食人魔的范围就一些了。” 6芸点头，表示认可：“嗯，我认可你的推理。” 第125章 震惊全球的惊天大案 良久之后，林雷才开口，打破了沉寂：“按照常理，鲁林是在执行公司工作的时候出事，不管怎么样，明大集团都应该赔偿他一笔钱。ＷｗＷＣＯＭ”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鲁林作为当事人，直到枪毙，竟然都一声不吭，并没有喊冤。不过，鲁林的亲属，他的叔伯兄弟，却三两头去找明大集团闹。乔老爷子自己的儿子也被枪毙了，心里正火着呢，后来就一分钱都没有赔给鲁家。从法律上来，如果公司员工做了违法的事情，公司不赔钱也很正常。只是从道义上来，人家鲁林是听你乔庆阳的指挥才犯法，怎么也该赔一点。” 当到这里的时候，6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地到：“林雷，你的意思，南关食人魔针对明大集团的‘仇恨’，就是这个？” 林雷点点头：“我也不敢一定是，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大。6芸，你也知道，警方已经排查了十多年了，但凡与南关食人魔案有关的线索，亦或者是那些因果关系，警方都调查过无数次了，但是案子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6芸点了点头，明白了林雷的意思。 这种尘封悬案，警方已经排除了99%的可能性，案件的真相往往就是那重重迷雾掩盖下的1%。并不是林雷未卜先知，先知先觉什么的，只是林雷的脑洞更大，想得更深入一层而已。 林雷看了6芸一眼，眉头紧皱：“6芸，我想我们是时候该去老君山村住几了……” 6芸微微颔：“嗯，去查查鲁家。鲁林虽然被枪毙了，但是他家在老君山村是大姓，叔伯兄弟非常多……” 就在这时，一直平静的绿水湖突然起风了。 短短一分钟之内，风越刮越大，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 当林雷正在紧锣密鼓地调查南关食人魔案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上级的通知。 上级通知林雷所有流程已经走完，要林雷和6芸下个月十号之前前往国际刑警组织环太平洋分部报道。 国际刑警组织环太平洋分部设置在泰兰国的都慢谷市，林雷算了一下时间，还有二十左右，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 足够自己解开南关食人魔大案的真相。 就在林雷瞎琢磨的时候，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林雷掏出电话一看，原来是黑西装——呃，不，是陈局打来的。 林雷滑开了电话：“喂，陈局，我是林雷——” 陈局：“林雷，一号长刚刚收到一份协查通报。是国际刑警组织环太平洋分部来的，希望我们华夏警方帮助查一个人。你已经是国际刑警了，所以一号长让我将这份协查通报转给你，由你来调查。需要调动华夏警力的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任何部门必须无条件配合！” 林雷：“协查通报？” 陈局：“是的，国际刑警组织要查一个外号叫做敏爷的人。”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敏爷？” 陈局：“电话里不多了，我马上把相关材料到你的保密邮箱里，你自己去看看吧。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若是暂时没查出来，也不要紧，你按原计划去慢谷报道就是了。” 林雷：“好的。” 电话挂断之后，林雷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的usB接口。 这个u盘是加密数据口令盘，安全等级极高，颇有点类似于银行的电子口令u盘，只不过安全等级更高而已。 加密数据验证完成之后，林雷这才在电脑上打开了自己的保密电子邮箱。 邮箱中果然有一封陈局长过来的国际刑警协查通报，而且下面还附有大量的材料。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静静地看着这些材料。 越看，林雷越心惊！ 这……完全是甩出国内歹徒十万八千里的悍匪呀！ 1年，索玛里海域。 一艘叫做“supersar”号的巴拿玛籍货轮被一伙武装分子劫持——唔，应该叫海盗更加妥帖一些。 这伙海盗将货轮劫持到一个无人岛，并且向货轮所属的船务公司索要一亿七千万美元的赎金。 无人岛地处索玛里海域，那里本来就是海盗猖獗的地方。 由于海盗登船以后就切断了所有的定位设备，所以起初国际刑警并不能准确定位被劫持的货轮的确切位置。 国际刑警一直将调查重点放在索玛里当地海盗的身上，然而索玛里情况极为复杂，调查进展不大。 海盗们并没有给国际刑警太多时间，很快他们就开始通过视频向船务公司直播“斩行动”的画面。 每过两个时，海盗就斩一名船员…… 船务公司在万般无奈之下，本着生命大于一切的原则，只得向海盗缴纳了巨额的赎金。 拿到赎金之后，一部分海盗居然在国际刑警的追捕下，成功潜逃了。 当然，国际刑警不是吃白饭的，他们也抓获了另一部分参与案件的海盗。然而国际刑警很快现，这案子竟然背后有着巨大的玄机。 这起劫持货轮案并不全是索玛里当地海盗所为，而是一个跨国犯罪集团勾结当地海盗一起作案。 国际刑警只抓住了部分索玛里籍的海盗，另外一部分缅国国籍的海盗却潜逃了。 是的，另外一部分武装分子，来自缅国。 线索显示，缅国那伙武装分子，为的一人，叫做“敏爷”，是缅籍华人。 至于“敏爷”是谁，多大年纪，什么模样，没有人知道，他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连索玛里当地的海盗，都只是与“敏爷”的手下打交道而已。 “敏爷”的真面目，没人见过…… 敏爷沉寂了几年之后，去年又做下了惊大案。 去年夏，在大马海域，一艘叫做永胜轮的货轮，被敏爷带领的武装分子劫持。 这个新案子被国际刑警组织称为“永胜**劫杀”，这可是惊大案，震惊了全球！ 一个案件能用上震惊全球的定语修饰，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大案呢？ 第126章 以后，面对的是这样的对手…… 能用上震惊全球的称呼，那些什么连环杀人案与之相比简直弱爆了。ＷｗＷＣＯＭ当然，案子不分高低，这只是影响力而已。 绑架案，勒索受害人的钱财，屡见不鲜。 但若是绑架案，勒索政府，就问你怕不怕…… 很不幸，“永胜**劫杀”案就是勒索政府！ 永胜轮在大马海域被一伙歹徒劫持以后，歹徒将船开到了F国**武装控制的地区，然后竟然向大马政府勒索十亿美金！ 虽然大马的gdp约等于华夏一个省，但人家好歹也是主权国家啊，这简直——歹徒的胆子是要逆了！ 在永胜轮上，歹徒每一时杀一个人，根本不给大马和F国警方任何时间。 由于永胜轮是在F国**武装控制的地区，大马和F国警方都很棘手，空有大量警力，却无计可施。 当时永胜轮上一共有七十多名船员，歹徒杀到二十多人的时候，大马警方无奈之下，派出谈判专家登船。 谈判专家带着两亿六千万美元现金，登船了…… 就在谈判专家与歹徒谈判的时候，国际刑警组织下辖的大白鲨突击队趁着夜间从而降，对劫持永胜轮的歹徒展开围剿。 大白鲨突击队，是国际刑警组织下辖的最牛叉的特警部队。 在永胜轮上一番激战过后，歹徒大部分被击毙。 然而，歹徒中的头号人物——敏爷，却在夜色中下落不明。同时，谈判专家带去的两亿六千万美元现金，居然也被敏爷带走。 两亿多美元现金，那可是整整装满了一艘快艇的！ 这艘快艇与敏爷，就那么静静地，消失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永胜轮注册地是大马，案地牵涉到F国，而被杀的船员国籍是华夏，所以这个案子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当然，按照国际刑警组织的规定，案件的管辖国是船只注册国和案地国家，所以华夏警方并没有管辖权。 案子也算是破获了，歹徒绝大部分被击毙，可是头号人物敏爷带着赎金消失，这却让国际刑警组织以及麾下最精锐的特警大白鲨突击队脸面无光。 由于这个案子歹徒尽数被击毙，所以敏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国际刑警组织现在仍然是一头雾水。 不过，既然敏爷是缅籍华人，所以在例行公事上，国际刑警组织向华夏出了协查通报，没准敏爷在华夏也有一些什么蛛丝马迹呢？…… 看完这些材料，林雷的内心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 原来，国际刑警组织，面对的竟然是这样的对手！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整个人怔怔地了好一会儿呆。 敏爷到底是谁，这根本就无从查起。 人家是缅国人，看得出来也是流窜全球各地到处作案的，在华夏怎么查？ 即使查到了敏爷，恐怕也得武警、特警全上吧？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地道：“华夏控枪极严，敏爷这种人物，应该不会选择华夏作为落脚点的——” 收敛起心思，立刻用内线电话将李安叫进了办公室。 李安走进了林雷的办公室，开口问道：“雷子哥，你找我？” 林雷看了李安一眼：“嗯。你安排一下，我们明去你老家老君山村，在那要待一段时间。” 李安面露喜色：“没问题！大伙儿一起去吗？” 林雷点点头：“嗯，我、你芸姐、老古、乔嫣，全部都要去。” 李安笑着道：“好咧！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我大伯家的农家乐空房多得很，没问题！” 林雷琢磨了一下，开口道：“我下个月要出国，这边的公司业务只有先停了。等我安顿好以后，再看看怎么弄，反正你和古力都有工资拿。” 李安大吃一惊：“什么……雷子哥，你要出国？” 林雷微微颔：“没事，公司也可以开成跨国公司嘛——呵呵，虽然咱们公司只有四个人。以后出国了，我就开一家锐眼侦探事务所。在国内是不能用‘侦探’这两个字的。” 李安也没有多想，直接开口道：“嗯，雷子哥你了算，不管你去哪，我和老古肯定都追随你。” 林雷看了李安一眼，笑着道：“嗯，老古那边你去跟他一下——”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他现在还在外面跑业务是吧？” 李安点头道：“是啊，咱们公司还有好几单寻人的业务呢！”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道：“嗯，尽快了结手里的活儿。以后公司都不接业务了，出国了再。如果业务完成不了，把委托金按照合同退还给客户就是了。” 李安连声应诺：“我明白了。” 李安离开之后，林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随后也出门而去。 …… 6芸已经完成了精英特训，现在的身手比以前那是强出了n倍——虽然比林雷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不过也算很不错了。 6芸向张局长主动请缨，是要调查南关食人魔案。张局长知道6芸与一号长的关系，而且6芸是南关市公安局老局长的女儿，人脉极好，所以张局长很爽快地就同意了6芸的请求…… 这一次前往老君山，林雷一行人开着两部车——6芸带着林雷和乔嫣坐6芸的车，而古力开的二手车带着李安…… 大家到老君山村之后，径直去了李安大伯开的那家名叫“老君山”的农家乐。 安顿下来之后，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很快便开席吃饭。 席上一共七个人，林雷一行人是五人，再加上李安的父亲和李安的大伯。 老君山村的规矩，有贵客前来的话，主人家的女人和孩是不能上桌的。对于这一点，林雷也只能表示入乡随俗。 席间的菜品也很有乡村特色。 土豆烧农家土公鸡九斤二两的，也算是相当大了。 再有一道菜是蘑菇炖土鸡，六斤三两的老母鸡，也很不错。 还有一道菜是烤全兔，烤熟之后皮黄柔嫩，香气扑鼻。(未完待续。) 第127章 初步情况 再就是一些农家野菜。ＷｗＷＣＯＭ 这么一顿饭，按乡村农家乐的标准来，算是比较高级的了。 本来李安的大伯要弄一只烤全羊，不过却被林雷婉言谢绝，烤全羊太费事，而且这几个人也吃不完。 酒过三巡之后，席上众人渐渐熟络了起来。 李安的父亲叫李成福，五十岁左右，就一普通农民，外貌也没什么好的，跟李安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相当的瘦。 而李安的大伯叫李成凯，五十四五岁模样，明显体格要健壮许多，而且非常健谈。 原来李成凯是上门女婿，他老丈人姓王，以前一直就是老君山村的村长，可谓德高望重。然而老丈人只有一个女儿，便招了李成凯做上门女婿。 十多年前，李成凯的老丈人辞任村子之后，村民感念老村长德高望重，所以依然还是选了李成凯当村长，他也很有才能，当初老君山还没开的时候，村里非常贫穷。李村长带着村民们炸山开矿挣钱，而他总是在第一线工作。 撑着遮阳伞远远地看着的领导有很多，而亲自战斗在劳动第一线的领导却很少，所以一直到今，李成凯还是雷打不动的老君山村村长…… 简单地了解了老君山村的情况之后，林雷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儿，而后渐渐地把话题引到了推土机司机鲁林身上。 先前在餐桌上，李安已经介绍了林雷是自己公司的老板，而6芸的身份则没有细，只是林雷的女朋友。其他人都是公司同事，由于李安是在林雷手下混饭吃，所以李村长和李安老爸都对林雷非常客气。 林雷先是随口问了几句村里的情况，而后又将话题转移到十多年前的强拆案上：“李村长，听十多年前老君山村有个人被枪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李村长明显一愣，而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唉，要这事儿也挺冤的。当初……” 李村长大概了一遍古屯村强拆案的案情，与林雷从材料上得知的情况差不多。 介绍完情况之后，李村长摇头道：“怎么鲁林也是明大集团的员工，当初有是听命令才去推倒房屋的。明大集团不管怎么，都该给人家补偿一笔钱。可是……哎，这些大公司有钱人的心都是黑的，竟然一分钱都不给鲁林家。可怜鲁林的媳妇和儿子，唉，真是一言难尽——” 到这里的时候，乔嫣明显神情不自然了起来，她起身对林雷道：“Bss，我肚子吃饱了，到附近去转转。” 林雷知道乔嫣的心思，点头道：“嗯，等会我给你打电话。” 乔嫣点点头，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乔嫣走后，席间的话题继续。 林雷开口问道：“李村长，鲁林的媳妇和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村长不停地长吁短叹，最后才告诉了林雷情况——原来鲁林的媳妇姓陈，是隔壁村嫁过来的…… 而李村长后面的话，则让在场众人眉头都越皱越紧。 陈……姑且叫她陈寡妇吧，现在老君山村里的人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陈寡妇和鲁林是老君山村比较穷的一户人，原本鲁林是在明大集团建筑队开推土机，收入也算不错了，可是他们的儿子，却是个脑瘫。 这种事虽然是大不幸，然而也是无可奈何——脑瘫儿子生都生下来了，也只能养着。 吃药打针自不必，关键是李寡妇还不能去干别的事，得守着脑瘫的儿子。 他儿子叫鲁希望——农村人没什么文化，可能取名字也是希望有一儿子能变成正常人吧？不过很显然这个希望实在是太太了…… 而且脑瘫和智障还不一样，很多脑瘫患者还伴随着运动功能障碍，鲁希望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常年躺在床上。 这种家庭，顶梁柱一样的男主人鲁林死了，那简直就像塌了一样。 李村长絮絮叨叨地完，眼睛登时就红了…… 6芸在一旁听得眉头紧皱，也是唏嘘不已。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良久之后，林雷开口了：“李村长，陈寡妇母子现在靠什么维持生计？” 李村长一愣，而后也掏出一只香烟，点燃。 李安的老爸李成福开口道：“我大哥看她们母子俩实在可怜，所以帮她家申请了五保户的资格。但是低保的钱根本不够，我大哥便让陈寡妇去看守村里的祠堂，每个月村上给开支一千二百块工钱。” 顿了一顿，李成福接着道：“陈寡妇带着儿子住进了祠堂，既可以照顾儿子，又可以挣点工钱，也算是一桩善事。” 林雷点点头，有些敬佩地看了李村长一眼，用上了敬语：“李村长，您真是个好人。” 李村长连连摆手：“唉，村里现在也只有这么大的能耐了。这还是前些年老君山景区管委会每年给村上一笔分红，要放在往年没开景区的时候，村里也是没钱的……” 林雷微微颔，表示明白。 一顿饭吃完，原本高高兴兴的事情，结果最后大伙儿心里都不痛快。 林雷掏出电话，拨通了乔嫣的号码。 通话之后，林雷和6芸找到了乔嫣。 村口有一条河，乔嫣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静静地想着心事。 林雷走到乔嫣跟前，声道：“那件事生的时候，你还，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乔嫣抬起头来，看着林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刚才你们吃饭的时候，我去打听了一下鲁林家的情况，结果……” 林雷摆了摆手，示意乔嫣不要继续了。 一旁的6芸叹了口气，带着询问的口吻问林雷：“林雷，南关食人魔有没有可能是个——女的……？” 6芸这话没明，但是很显然话里的意思是指的陈寡妇。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沉默片刻之后，淡淡地道：“咱们去祠堂看看再。” 6芸点点头，转头看着乔嫣，却见乔嫣掏出了电话，准备给人打电话。 林雷皱眉问道：“乔嫣，你给谁打电话？” 乔嫣声道：“我给我家的司机打电话，让他带二十万现金来。至于后面的事儿，等我回南关再……” 林雷摇摇头：“不要！”(未完待续。) 第128章 分工 乔嫣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雷。ＷｗＷ ＣＯＭ 李安和古力也都有些不明就里，不知道林雷这么到底是什么意思，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而6芸则是眉头微蹙，却也没有话，只有她似乎隐隐猜出了一些林雷的心思。 林雷先是看了一眼6芸，6芸微微点头，表示明白林雷的心思，而后林雷才转头对乔嫣道：“乔嫣，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我知道你家很有钱，不差这一点，但是你现在必须听我的。” 顿了一顿，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十多年都过去了，要补偿陈寡妇母子，也不急这几。等南关食人魔的案子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现在绝对不能像你那样做。” 乔嫣睁大了眼睛，听得很仔细：“为什么呢？” 林雷淡淡地道：“因为我要破案——南关食人魔案，。” 大伙儿都惊讶地看着林雷，各自揣摩着林雷话里的意思…… 良久之后，乔嫣点点头，声地道：“好，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李安来到林雷身边，开口道：“雷子哥，鲁林家族的情况，我跟你吧！” 河岸边有很多石头，林雷拍了拍石头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下去：“嗯，你详细地一下。” 李安和古力也坐在石头上，而6芸和乔嫣则是垫了两层餐巾纸，女孩子毕竟要斯文一些。 接下来，李安详细地述了鲁林的家族情况…… 李安从读书开始，就没怎么待在村子里，所以村里的人情世故他并不熟悉。 老君山村是大村子，有上千户的人家，李安不熟悉一点也不奇怪。 而且李安所在的生产队是三队，而鲁林家所在的生产队是六队，并不是同一个生产队。 三队的以王姓居多，而六队以鲁姓居多。 生产队是往些年计划经济时代的叫法，现在一般也就老人习惯这么叫，年轻人都在外读书打工，一般不会这么称呼。 鲁家是大家族，全村有有二百多户鲁姓人家。其中鲁林的亲兄弟就有三个，分别是鲁成、鲁军和鲁明。 当年四兄弟全部都在明大集团建筑队打工，鲁成是水电工，鲁军是泥水工，而鲁明是力工。 在十多年前——其实即使是在现在——鲁林是推土机司机，收入明显是四兄弟中最高的。不过鲁林的儿子是脑瘫儿，所以家境反倒是几兄弟中最差的一个。 当李安介绍到此处的时候，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问道：“鲁家这几兄弟关系如何？” 李安点点头：“都是亲兄弟，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顿了一顿，李安接着道：“当年鲁林出事之后，几兄弟一起跑去明大集团闹事，要求赔偿，最后没拿到一分钱。鲁林被枪毙之后，他们三兄弟每人一月出三百块钱，一共九百，算是接济侄儿家——” 林雷微微颔：“嗯，这三兄弟也算很不错了。” 在十多年前的农村，九百块一个月生活费的话不能算多，但肯定也不会饿死了。 后来李村长给陈寡妇找了个看守祠堂的工作，几兄弟就没再给钱了。 虽然没给钱，不过隔三差五总会送些粮食、蔬菜、菜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给陈寡妇，十几年来一直如此，鲁家这几兄弟在村子里口碑很好。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李安完之后，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大伙儿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等待他决定下一步的怎么行动。 直到抽了半截香烟，林雷终于开口了：“咱们兵分两路。乔嫣，老古，安，你们三人一路，去调查鲁家三兄弟。嗯，你们俩子都听乔嫣的，你们的智商我信不过……” 李安脸上挂满了黑线：“哦……” 古力是个心大的，红衣女孩案之后，他已经认定林雷是老大了，老大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反倒是乔嫣有些意外，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开口问道：“Bss，我……我带他们去调查鲁家三兄弟？” 林雷点点头：“嗯。” 林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沉声道：“我想好了，咱们就撒个谎。就是民政局委托咱们调查公司来摸排老君山五保户，找村里人了解情况，这也是很正常的。” 6芸眼睛一亮：“哦，这个理由不错。现在很多政府机关将调查的业务外包给其他公司，省时省力。不过我估计农村人也不懂这些啊？” 林雷笑着道：“不懂不要紧，可以解释嘛。” 顿了一顿，林雷叮嘱乔嫣道：“具体怎么调查你负责，但是千万千万不能是查案子。” 乔嫣点点头，略略有些激动：“Bss，我明白。农村人耳朵眼杂，而且指不定都有些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走漏风声就不好了……” 林雷欣赏地看了乔嫣一眼，开口道：“对，我就是担心这个。去吧，好好查一查这鲁家三兄弟。安是本地人，调查每一户之前，你们提前对一对口径，这些我就不细了，乔嫣你看着办。” 乔嫣点头表示明白，林雷让她带队，显然是对她能力的一种看重。 虽然李安和古力智商肯定不如自己，但是那倆子可是林雷的“自己人”呀！ 让自己统领林雷的“自己人”，很显然林雷也没有将自己当成外人！ 乔嫣的心情似乎有些激动，她看了李安和古力一眼：“走，姐带路，咱们调查鲁家三兄弟去！” 李安和古力对视了一眼，脸上挂满了尴尬…… 很快乔嫣带着李安和古力就离开了河边，只剩下6芸还在林雷身边。 6芸眉头微蹙，声地问道：“林雷，咱们是去查陈寡妇么？”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是的。她是最关键的人物，我不放心让乔嫣去查，必须我自己亲自调查。” 6芸琢磨了一下，同意林雷的看法：“嗯，确实如此。” 林雷和6芸也立刻离开了河边，往村里祠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129章 陈寡妇 老君山村大姓主要是王姓和鲁姓。Ｗｗ ＷＣＯＭ 祠堂是家族祭拜祖先的地方，王姓的祠堂由王氏家族人员看守，在村子的东边，王姓也就是老村长的姓氏，现任村长李成凯只是上门女婿罢了。 而鲁姓家族祠堂在村子西边，李村长口中陈寡妇看守的祠堂，就是鲁氏祠堂。 随着村里的老人越来越少，年轻人全都在外打工、买房、安家，村里的祠堂愈的凋敝了。 在浙省、闽省以及南粤等地，家族祠堂还是非常兴旺的，但是江宁省靠近长江，祭拜祠堂的风俗远不如更南方的那几个省。 林雷和6芸来到鲁氏祠堂的时候，也不由得有些唏嘘，这里实在是凋敝得厉害。 鲁氏祠堂就剩下一个大院子了，以前祠堂外的牌楼已经被拆掉，应该是修建村村通公路的时候，牌楼挡着了道路。路边还依稀能看见一些柱台之类的残留建筑，似乎在默默的述着这里的以往的历史。 院墙的青砖已经很有些年份，不过林雷注意到，整个祠堂门前，打扫得相当干净。 林雷转头对身旁的6芸道：“看来陈寡妇也算是个勤劳之人。” 6芸点点头：“嗯，鲁氏祠堂从外面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是还算整洁。” 林雷和6芸并肩走入里鲁氏祠堂，一进院子，林雷就看见了陈寡妇。 虽然四十多岁，穿着打扮很是朴素，但林雷还是觉得眼前忽然一亮…… 陈寡妇正在院子中拨玉米，一见生人进来，立刻就警惕地站了起来。 然而她再一看林雷和6芸的穿着打扮以及气质，顿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讷讷地看着他俩。 林雷还没话，6芸却直接开门见山了：“陈婶你好，我们是民政局派来的工作人员，主要是来核查一下咱们老君山村五保户的情况。”| 陈寡妇一听是民政局的，立刻回过神来，脸上挂满了笑容：“哎呀，是民政局的同志，快请坐，快请坐。” 陈寡妇一边，一边从里屋取出了两把凳子，搬到了林雷和6芸的跟前…… 在来鲁氏祠堂的路上，林雷就与6芸好了，6芸负责“攀谈”，而林雷则是负责四处查看情况。 毕竟6芸是女的，与陈寡妇沟通的话，她的戒心没有那么重。 而林雷作为“民政局”的人员，来到五保户家中入户调查，四处查看查看也实属正常。 6芸已经和陈寡妇聊了起来，这时林雷开口了：“陈婶，我们既然是入户调查，就需要四处看看，您不介意吧？我自己去看看就行，我同事还有问题问你……” 陈寡妇也没想太多，点头道：“嗯，同志你随便看，我家里的条件绝对不会标。” 在陈寡妇看来，林雷他们这是来查看自己家的家庭条件是否标——五保户每月的那些钱对她很重要，所以绝对不能得罪“民政局”的人。 祠堂院子里靠东边是一座大堂，里面供奉着鲁氏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大门是在西边，而南北两边则是一排平房。 南边是四间杂物间，早些年应该是堆放香烛之类东西的地方，现在则是放满了各式各样农家常用的物事。 北边是两间平房，一间是厨房，而另一间就应该是陈寡妇居住的地方。 林雷没有去卧室，而是径直奔向了厨房…… 陈寡妇背对着林雷，她并不知道林雷到底如何查看，反正她家也没什么可看的，妥妥的五保户级别。 而6芸则用眼睛的余光看见了林雷直奔厨房，不由得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 不看卧室，先看厨房，林雷这是什么套路？ 也只短短一瞬之间，6芸就恢复了常态，继续与陈寡妇“攀谈”起来。 另一边，林雷缓步走进了陈寡妇家的厨房。 林雷不看卧室看厨房，这是有道理的。 城里人家，看家庭条件如何，肯定是看客厅、卧室等等，但是在农村却不一样。 特别是陈寡妇这样的五保户，卧室也没什么好看的，基本上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但是—— 厨房里的东西，却最能明她的生活状况。 到底是吃肉？ 还是吃素？ 有没有什么香肠腊肉一类的东西？ 米缸里的米多不多？ 油桶里的菜油够不够？ 但是，林雷心中想要知道的最最关键的东西还不是这些，而是…… 林雷走进了厨房，并没有去看米缸，也没有去看油桶，他看的东西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林雷径直奔向了碗柜——林雷在点算碗柜里明显经常使用的那些碗筷！ 仔细地观察、点算之后，林雷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直到香烟快要燃尽，沉思了良久之后，林雷这才转身走出了厨房。 接下来林雷走进了陈寡妇的卧室，卧室里也没什么好的，都是些居家用品，能看得出来陈寡妇家确实比较穷。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床上竟然没有陈寡妇的儿子，鲁希望。 鲁希望不是脑瘫儿么？ 怎么没在床上？ 林雷走到床前，摸了摸被褥，又仔细地翻看了枕头…… 林雷足足在卧室里“调查”了五分钟之久，这才从卧室走了出来。 “陈婶，你家鲁希望呢？怎么不见他？”林雷一出卧室，就高声喊道。 陈寡妇脸上波澜不惊，缓缓地道：“希望他爷爷奶奶把他接走了，每个月我带他十五，他爷爷奶奶带他十五。你们也知道，我一个人看着这么大一个祠堂，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希望身边。他脑子有时候犯迷糊，一不心就要从床上跌下来，而且有时候……有时候大便也控制不住。” 到此处，陈寡妇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林雷走到了陈寡妇的身边，坐在了凳子上，点点头，表示理解。 6芸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林雷，然而林雷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陈寡妇。 林雷先前的烟已经抽完，这会儿又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未完待续。) 第130章 鲁氏三兄弟（一）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寡妇一眼，淡淡地道：“陈婶，你实话，你家希望真的每个月都有一半时间在你这里住么？我怎么先前听村里人——” 陈寡妇神态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同志，你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ＷｗＷ ＣＯＭ这两年我身子骨不比前几年了，风湿很严重，所以……所以希望基本上是在她爷爷奶奶家住。我先前是没实话，不过每个月总有四五时间，我是要将希望接到我身边来住的。毕竟……毕竟他是我儿子啊！” 到此处，陈寡妇眼眶忽然红了，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同志，我家条件你也看了，我儿子这辈子也好不了，就那样了——我现在还有严重的风湿病……” 林雷忽然笑了，立刻打断了陈寡妇的话：“陈婶不要紧张，你家的条件肯定是符合五保户标准的，不要担心。我先前也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噢——”陈寡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流了。 6芸眉头微蹙，沉默不语。 林雷接下来又随口跟陈寡妇聊了几句家长里短，便带着6芸告辞了。 林雷前脚刚走出祠堂大门，6芸回头看了一眼陈寡妇，而后声地对林雷道：“你现问题了？” 林雷不答，继续像个闷葫芦一样往前走。 6芸一蹙眉，只得跟着林雷一起走。 直到走出很远之后，林雷才停下了脚步，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6芸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林雷：“啊，是不是现什么问题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点了点头：“恐怕，有点问题。” 6芸立刻追问道：“什么问题？” 林雷做了个手势，示意6芸靠近一点。 6芸马上走到了林雷跟前，林雷这才声地道：“知道什么是夜踢寡妇门么……” 6芸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白了林雷一眼：“你这人怎么没个正经？！不能换个词儿么？” 林雷无奈地笑了：“呃——这已经够含蓄了——那你，换什么词儿？” 6芸一时语塞，脸一下子就红了…… 到了这下午五点左右，乔嫣带着李安和古力也回来了。 林雷把大伙儿召集到了一起，在李安大伯家农家乐的一间棋牌大厅——“山水厅”中，召开了第一次“案情分析会”。 这山水厅是整个农家乐中最大的一间棋牌包间，沙、电视、洗手间应有尽有，原本大厅中摆放着三桌机麻，不过林雷让李村长撤掉了。 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里将作为林雷这个“专案组”的办公地。 大家到齐之后，围着沙坐了一圈儿。 林雷左边是6芸，右边是乔嫣，对面是李安和古力。 这农家乐的山水厅自然不能跟金岛咖啡厅的贵宾包间比，不可能有什么自动烟雾处理系统，不过排气扇和窗户都是打开的，林雷这个老烟枪倒也不至于搞得满屋子烟雾缭绕。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停留在乔嫣身上：“乔嫣，你鲁家三兄弟的情况。” 乔嫣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而后开口道：“我先鲁家四兄弟中的老大，鲁成。鲁成以前在……在我们明大集团的建筑队里是水电工，也算是有一技之长的人。后来古屯村那事出了之后，鲁成被解聘，回到了老君山村。这些年他也没有再加入什么大公司，全是在一些包工头手下干活。这几年城里房价涨得厉害，成交火爆，顺带着装修工人也很吃香。鲁成这几年单干的时间很多，也挣了不少钱，家里原来的平房也推倒重建，修了三层楼房，日子应该过得还不错。”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开口问道：“乔嫣，你鲁成媳妇的情况。” 乔嫣一愣，有些吃惊：“你问鲁成他媳妇的情况？” 林雷点点头，淡淡地道：“嗯，你吧。” 乔嫣微微蹙眉，开口道：“鲁成的媳妇早就去世了。二十多年前，他儿子出生的时候，他媳妇大出血，没抢救过来。”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追问道：“鲁成的新老婆呢？” 乔嫣摇摇头：“鲁成他老婆生下儿子的当就去世了，听村里人，他非常思念他的老婆，这些年一直都没有续弦。” 林雷这个老司机还没问，一旁的老乘客6芸却提问了：“鲁成经济条件不差，思念老婆的话，有个三五年也差不多了，这都十几二十年了，他没有新找媳妇？” 乔嫣再一次摇头：“没有。鲁家下一代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鲁成的儿子鲁洋，另外一个是被枪毙的鲁林的儿子鲁希望，而鲁希望是脑瘫儿……农村人传宗接代的思想比较严重，也许是鲁成记挂着媳妇生下儿子的功劳吧，这些年就一直没有再找老婆。” 乔嫣完之后，林雷点点头，而后深吸了一口香烟，沉默了下来。 片刻过后，6芸眉头微蹙，声地问林雷道：“林雷，你怎么看？” 林雷摇摇头：“我现在没什么想法。” 6芸嘟起了嘴：“我怎么一个字都不信呢？” 林雷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而是继续问乔嫣：“你再鲁军和鲁明这两兄弟。” 乔嫣点点头，接下来仔细了鲁军和鲁明的情况。 鲁家四兄弟的排行是鲁成老大，被枪毙的鲁林老二，鲁军老三，鲁明老四。 鲁军以前是泥水工，譬如装修工程中贴瓷砖，打地坪之类的活儿，他都可以干。按这收入也不少，可惜她媳妇是先性心脏病，做不得重活。当年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了一个女儿。鲁军一直想要儿子，但很显然媳妇的身体并不允许再怀孕了。 这些年也就这么过下来，每个月她老婆都要花很多钱在治病上面。 最近几年鲁军的媳妇病情愈严重，平时基本活动的范围就是屋子里了，轻易都不会出门……(未完待续。) 第131章 鲁氏三兄弟（二） 接下来再鲁氏四兄弟中排行最末，年纪最的鲁明。 Ｗｗ ＷＣＯＭ 鲁明这人比起前面几位哥哥，能力要差很多。早些年的时候也学过手艺，不过人太笨，始终学不好。后来没有办法，只能卖力气谋生。当年在明大集团建筑队的时候，他就是力工。俗称搬砖工…… 鲁明收入太低，现在还住在当年分家的时候分得的一间破瓦房里。由于家境不行，鲁明一直娶不上老婆。 前几年老大鲁成和老三鲁军凑了一笔钱，找到中介人，是能弄来国外的yn新娘，结果yn新娘来了还不到一个月，直接就跑了。 这下子鸡飞蛋打，钱也打了水漂，媳妇还是娶不上。 随着鲁明年纪越来越大，基本上后半辈子注定就是个老光棍了…… 乔嫣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鲁家这三兄弟的情况完了。 6芸听得是眉头越蹙越紧，听完之后摇头道：“怎么鲁家这三兄弟就没一个家庭幸福美满的？” 林雷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无巧不成书吧？” 乔嫣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觉得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世间不如意事，十之**……” 乔嫣完，眼眶立刻红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以为她是觉得明大集团对不起鲁家，所以大伙儿也不好多什么。 只有林雷知道，乔嫣一定是想起了他的大哥，亲大哥乔羽。 片刻之后，林雷开口了：“这个案子是咱们在国内的最后一起案子，还有二十来咱们就要出国了——” 到此处，林雷看了一眼乔嫣：“乔嫣，老爷子准你出国吗？” 先前林雷已经跟乔嫣过出国的事，乔嫣回去问问乔老爷子…… 乔嫣一听这话，立刻点头道：“嗯，爷爷同意我出国。” 林雷微微颔，继续刚才的话题：“以后咱们这几人就是一个侦探组了，破案的话我会给大家分工。” 林雷瞅了一眼李安和古力，开口道：“具体怎么分工，我到时候会。现在咱们先回这个南关食人魔案。” 林雷转头看向6芸：“6芸，这案子你怎么看？” 6芸沉思片刻，开口道：“我先前与陈寡妇聊了很久，我感觉她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顿了一顿，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你先前什么‘夜踢寡妇门’，到底什么意思？” 李安一声惊呼：“哎呀呀——夜踢寡妇门？！谁，谁夜踢寡妇门了！” 古力也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林雷…… 林雷瞪了李安一眼，有些无奈地道：“我随口一而已。” 6芸脸上“不满意”三个字立刻挂了上去：“卖关子大王，别卖了，赶紧！” 林雷苦笑一声，深吸了一口香烟，开口道：“我在鲁氏祠堂调查的时候，先去的是厨房，其实就是想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若是有什么野男人之类的存在，厨房里多半会留下蛛丝马迹。不过我只看见了一套常用碗筷，当时我就起了疑心，他儿子难道不吃饭的？后来陈寡妇解释儿子鲁希望在他爷爷奶奶那边，似乎也能得过去。” 6芸有些不解：“人家就一个人在家，用一套常用碗筷很稀奇么？那你还什么夜踢寡妇门？” 乔嫣也笑了：“Bss，你这心理有点阴暗呀！人家清清白白，你凭什么那么人家？” “咳咳——”林雷干咳了一嗓子，笑着道：“行行行，你们厉害，我错了还不行么？只是我觉得很可疑？” 6芸眉头微蹙：“可疑？怎么可疑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陈寡妇的样貌在农村算很不错了，她丈夫也死了十几年，为什么不再嫁？” 6芸和乔嫣异口同声地道：“因为她儿子呗——” 完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6芸开口道：“做母亲的，又有谁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陈寡妇如果再嫁的话，他儿子那边……” 6芸的话只了一半，后半段意思大家都懂。若是陈寡妇再嫁人，很明显脑瘫儿子会受到夫家那边的歧视。 即使人家不嫌弃带着“拖油瓶”的陈寡妇，肯定也不会有好脸色给鲁希望看。 但是，林雷却有不同的看法。 林雷摇摇头：“我不是很同意你们的这个法。因为现在鲁希望已经是基本上由爷爷奶奶在抚养，陈寡妇等于是一个人生活——当然，据她是因为她有严重的风湿病。我也不是她就不喜欢她儿子，我只是就事论事。像她这样的情况，重新找一个男人，时常能够去看看儿子也就可以了。她自己有风湿病，那么就更应该找一个靠山，这才是符合一农村女性的想法。当然，你们的想法我也不能反驳，毕竟大家都希望这社会人人都充满爱。然而现实却很无奈，大多数人不得不做出现实的选择。” 林雷的这番话完，大伙儿都沉默了。 确实如林雷所言，排除“圣母情节”的话，不管怎么看，陈寡妇似乎都应该重新找一个男人。 虽然她已经四十来岁了，但是模样清秀，在农村不愁嫁不出去。 良久之后，6芸似乎想通了，抬头看了林雷一眼，疑惑地问道：“但是现在陈寡妇并没有再嫁，这明什么呢？她老公死了十几年了，现在也不是什么封建社会，讲究什么丈夫死了不准再嫁……” 乔嫣等人连连点头，也都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这就是我的疑点。陈寡妇就算现在有男朋友，住在她家，旁人也不出什么闲话来。可是——”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找男人呢？” 6芸眉头紧蹙，摇摇头：“连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道：“我有过不知道吗？像陈寡妇这种情况，我可以推测出一种可能。”(未完待续。) 第132章 久违了的深瞳 6芸连忙追问道：“什么可能？” 大家也都伸长了脖子，期待地看着林雷。 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沉声道：“地下情人。” “地下情人？”6芸重复了一遍，而后揣摩着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 林雷忽然不解释了，而是岔开了话题：“咱们研究陈寡妇，她有没有什么相好的，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人家有或者没有，跟咱们一点关系都不相干。我揣测的种种可能，都是与南关食人魔案有关。” 林雷这话略微有点绕，大伙儿都有些没听明白。 林雷继续解释道：“咱们现在查的这个案子很特殊，没有证据，没有目击证人，是一起尘封悬案。常规的刑侦手段肯定不好使，必须另辟蹊径。我的办法，就是大胆地假设各种情况。”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6芸，我先前跟你过了。警方已经排除了99%的可能，一切明显的因果关系，都不是破案的线索。所以我需要打开脑洞，来揣测那1%。那么，好，现在我假设一种情况。陈寡妇一直有一个地下情人，这个人不能见光，也许是有家室的，也许……嗯，反正不能见光就是了。鲁林被枪毙之后，陈寡妇按理可以拿到一笔赔偿金，但是最后却一毛钱也没有。这个地下情人对明大集团恨之入骨，所以便产生了报复的想法……我这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测，很多细节都没有完善，漏洞也很多，姑且叫做脑洞吧！唔，对，就是脑洞，南关食人魔案的一种可能性而已。”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林雷，你以前都证据是最重要的，没有证据的支持的推理，都是没用的。怎么……怎么你现在又……” 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而后缓缓地道：“6芸，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案子有它的特殊性。你以为我不想找到证据吗？但凡能找到证据破案的，这案子就不算难。现在咱们面对的是一起十多年前的尘封悬案，只能——” 顿了一顿，林雷扫视了大伙儿一眼之后，才接着道：“只能另辟蹊径。” 6芸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李安这会儿突然开口道：“雷子哥，我以前曾经听过村里的一些传闻，是陈寡妇……” 李安脸色有些难看，犹豫了半，才继续道：“是陈寡妇与鲁家那三兄弟有些不清不楚。” 林雷立刻警觉了起来，追问道：“具体是谁？陈寡妇和谁不清不楚？” 李安摇摇头：“只是些传闻罢了。当年鲁林不是被枪毙了么，他死之后，鲁家三兄弟每个月给陈寡妇九百块生活费。这种事，往好了是兄弟和谐。往不好了，就是别有用心……”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沉默不语。鲁氏祠堂。 林雷和乔嫣在祠堂对面的大树下，已经站了有二十多分钟了。 今乔嫣带着李安和古力，依然是去调查鲁家三兄弟，这次林雷给他们布置的任务是侧面打听。 林雷自己则是和6芸来到了鲁氏祠堂。 林雷手上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尽，6芸打破了沉默：“林雷，我始终觉得这次咱们调查的食人魔案，有些不靠谱。” 林雷笑了，扔掉了手中的香烟：“是的，你的没错，我心里有数。” 6芸是老乘客了——呃，不，6芸是长期坐副驾驶的人——乔嫣他们只能算后排乘客而已。 林雷先前的那些话忽悠忽悠乔嫣、李安和古力他们还可以，6芸本身就是警察，破案方面的道行明显比其他三人强。 林雷的那些，纯属臆测。 证据呢？ 没有。 即使是再“另辟蹊径”，这种胡乱猜测，又该如何找到证据？ 林雷重新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我先前那么，主要是坚定他们的信心，尽量在调查中不要有所遗漏。6芸，你也知道，若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查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用的话，很有可能遗漏一些重要情况。” 6芸微蹙眉头：“你这是在调动下属的主观能动性？” 林雷笑了：“你这方面你是老司机，你现在是领导呢！” 6芸莞尔一笑：“好吧，你赢了。不过，即使你再给他们打气，我依然觉得不是很科学。南关食人魔案可能性太多，你将宝押在陈寡妇这边，我怕到时候……” 6芸的一点错都没有，确实如此。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所以，我今来鲁氏祠堂，就是要再看陈寡妇一眼。好好地‘看’一眼！” “看？看什么？”6芸有些不解。 林雷沉默了。 林雷口中的“看”，自然是的深瞳。 久违了的深瞳！ 现在，必须要出场了。 这种尘封悬案，任何常规的刑侦手段都没有用了，林雷不是上帝，也同样没有办法破案。 不过，林雷虽然不是上帝，但是林雷却有级侦探系统。 深瞳的特点是每个案件只能看一次。 所以并不是任何尘封悬案，林雷用深瞳看一眼就可以破案。 必须有看的目标，而且林雷觉得这个目标应该是案件的核心人物，才有使用深瞳的意义。 恰巧，陈寡妇，正是林雷认为的本案目前唯一能够用“深瞳”去看的人。 使用深瞳要消耗正义值，不过林雷也无所谓了。像南关食人魔这种案件，能够侦破的话，即使消耗正义值，也值得。 正义值以后可以通过破获其他的案件来获取，并不是只许增加不许减少。就像钞票一样，不在乎你用多少，关键在于你能挣多少。 但是，深瞳这种能力，林雷是不能跟6芸的，了她也不会相信。 林雷只能给6芸灌一点心灵鸡汤……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看着6芸，缓缓地道：“6芸，你相信这世上有第六感吗？” 6芸正等着林雷话呢，没想到林雷了这么一句，顿时有些错愕：“第六感？你是——直觉？” 完之后，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未完待续。) 第133章 两个画面 林雷点点头：“对，就是直觉——侦探的直觉。 ＷｗＷＣＯＭ我我有侦探的直觉，你相信吗？” 6芸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抬起了头：“嗯，我相信你的直觉。” 就在这时，陈寡妇提着菜篮子从鲁氏祠堂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去村口菜摊买菜。 林雷和6芸站的地方，距离鲁氏祠堂门口还比较远，而且有大树的遮蔽，所以陈寡妇并没有留意这边有人。 林雷声地道：“6芸，你等我一会儿，我琢磨一下这个案子。不要打扰我的思路。” 6芸点头道：“好。” 林雷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寡妇，三秒之后，林雷闭上了双眼。 林雷的脑海中一阵风驰电掣，最终来到了侦探大门跟前。 大门紧闭。 久违了的悦耳妹妹的声音响了起来：“叮咚！使用深瞳，将会扣除正义值1点。请问宿主是否同意？” 林雷心里的大石头顿时放了下来。 只扣1点？不错不错！先前的“开胃菜”家园宾馆杀人案不就是得了1点正义值么，现在一抵消的话，等于自己的正义值不多不少还是55点。 若是南关食人魔案告破的话，正义值肯定会爆表！ 这是恶性案件，而且还是尘封悬案，正义值怎么可能给得少？ 怎么算，这笔账都不亏！ 当然——前提是陈寡妇这边确实是突破口才行。 赌一把吧！ 林雷立刻回答：“妹子，扣正义值吧，我一定要看一看。” 悦耳妹妹：“叮咚，正义值已扣除！正义值剩余55点！” 林雷缓缓地走进了侦探大门—— 关于陈寡妇的画面，逐渐清晰了起来，而与此同时，林雷心里咯噔一下…… 画面并不是陈寡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是一场争吵。 是的，十几年前，陈寡妇与丈夫鲁林的一场争吵。 鲁林痛骂陈寡妇是不要脸的人，而陈寡妇却拿着剪刀与鲁林拼命。 最后鲁林夺下了剪刀，扔在地上，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陈寡妇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画面忽然闪到了东星宾馆。 一个黑影从宾馆后面走了出来。 但是，这个黑影的高矮胖瘦，完全模糊化了…… …… 画面戛然而止。 深瞳居然给了两个画面，显然与之前“免费版”的不一样了。 只是最后一个画面，深瞳的提示是陈寡妇一定与南关食人魔案有关。 但是，画面非常模糊，不让自己看出到底那个黑影的身材样貌。 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 林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旁的6芸立刻开口问道：“林雷，怎么样呢？你想到什么了？” 林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瞳的画面不会有什么误差，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鲁林骂陈寡妇“不要脸”，应该是指男女关系了。 而陈寡妇居然拿着剪刀去拼命，这—— 夫妻间的矛盾相当激烈啊！ 竟然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从这两个画面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了——南关食人魔案，确实与陈寡妇有关！ 不过现在林雷的推理，却还有一处不通的地方。 不对，不通的地方，根本不止一处，是很多处—— 没办法，只能慢慢调查了。 林雷瞅了一眼渐行渐远的陈寡妇，淡淡地道：“6芸，陈寡妇一定和南关食人魔案有关，这是我的直觉。” 6芸微微点头：“好。现在咱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我相信你的直觉。” 顿了一顿，6芸声问道：“那么，下一步咱们怎么查呢？” 林雷眼睛微眯，好半晌过后，才缓缓地道：“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6芸揉了揉太阳穴，仔细琢磨着林雷出的这四个字。 林雷进一步解释道：“是的，打草惊蛇。当案件成为一潭死水的时候，往往是这种办法最为有效。” 6芸微微点头，接了一句：“必须把水搅浑，鱼儿才会出来。”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袋子。 6芸一眼就看见了袋子里的东西，大吃一惊：“针孔摄像头？” 林雷神秘一笑：“呃，这些器材我比较熟悉，以前……唔，不了。咱们也不可能4时监视陈寡妇，我在她家院子安装一些监控，到时候看看效果。” 6芸瞪了林雷一眼：“卧室和厕所不许装——” 林雷连连点头，一脸无辜：“我知道……” 6芸琢磨了一下，为了破案，林雷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这是无线针孔摄像头，自带4g传送功能，充满电可以使用。米国高科技啊，不久前才从羊城进货来的。”林雷手中的针孔摄像头非常，也就一个玻璃球大罢了。 6芸蹙眉道：“你可真舍得，4g流量要不少吧？这个针孔摄像头是4时不停传送数据画面的？” 林雷笑了：“我开了几张包月的流量卡，没事。只要能破案，花点钱不算什么。” “唔，你的也对。”6芸点点头，表示同意。 林雷琢磨了一下，开口对6芸道：“你在这盯着，如果陈寡妇买菜回来，你直接把她拦在外面。亮明身份，就公安局开始查以前古屯村的那起强拆案，但是一定不要提南关食人魔的事，明白了么？” 6芸看了一眼林雷：“嗯，我知道了。你去安装摄像头吧，在你出来之前，我不会让陈寡妇进院子的。” 林雷做了一个k的手势，径直走进了鲁氏祠堂……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林雷从鲁氏祠堂走了出来。陈寡妇并没有回来，在一旁望风的6芸走到林雷身边，声问道：“安装好了？” 林雷点点头：“嗯。”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们现在开始‘打草’，看看村子里有没有‘蛇’蛇被咱们惊到。” 6芸琢磨了一下，林雷这招“打草惊蛇”确实很妙，没准可以收到奇效。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最怕曝光。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恐怕陈寡妇和那谁谁谁是要商量对策的…… 想到此处，6芸回了林雷一句：“好，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未完待续。) 第134章 正面接触（一） 午饭过后。Ｗｗ ＷＣＯＭ 老君山农家乐，山水厅。 6芸和乔嫣、李安、古力全都出去调查情况去了，这一次6芸带头，挑明了是公安局来查以前那起强拆案。不光是鲁家三兄弟，村里其他人也都要调查一番。 陈寡妇的“地下情人”，并不一定就是鲁氏三兄弟，其他村里人也是有可能的。 怎么鲁家三兄弟和陈寡妇也是叔嫂关系，若是真的有那啥啥的话，确实也有点那个—— 林雷自己留在了农家乐山水厅中。 刺客山水厅中只有两个人——林雷和李村长。有些事，林雷必须要向李村长求证。 先前6芸已经给离李村长看过了警官证，所以现在林雷问的问题，相当于警方询问。 李村长社会阅历丰富，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雷端起身前的一杯热茶，淡淡地喝了一口，开口问道：“李村长，你在老君山村当村长有多少年了？” 李村长一愣，琢磨了片刻，回答道：“我今年五十七了，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林雷点点头，接着问道：“当年鲁林出事的时候，你是村长，村子里当时有什么传闻没有？” “传闻？”李村长眉头皱了起来，“林顾问，你是什么样的传闻？” 林雷现在的官方身份是南关市公安局高级顾问，所以李村长才这么称呼他。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陈寡妇的传闻。” 李村长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回忆。 片刻之后，李村长开口道：“当年鲁林确实和她媳妇闹过离婚，还闹了好多次，最后是乡上司法处的人去调解的。反正司法处的同志去调解了几次，后来似乎就不了了之了，也没有离婚。” 顿了一顿，李村长接着道：“陈寡妇的作风嘛，似乎大家都有些传闻，只是传闻都是捕风捉影，大伙儿并不知道到底陈寡妇背后有没有别的男人。过去这么多年了，鲁林也死了很久了，陈寡妇按想嫁谁都可以嫁，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再重新嫁人。” 林雷静静地听完，开口问道：“李村长，鲁家三兄弟的为人怎么样？唔，我是十多年前，不是现在。人这一辈子的性情很多时候都会生改变，你琢磨一下当年鲁家三兄弟是个什么情况。” 李村长点点头，表示明白——确实如林雷所言，人的性格很多时候都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要查当年的强拆案，必须回忆起当年鲁家兄弟的状况才行。 李村长想了很久，最后才开口道：“当年鲁家三兄弟都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纪，我印象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和普通的年轻人差不多。对了……” 李村长忽然想起了什么，沉声道：“我记得鲁林还没出事的时候，鲁家三兄弟中的老大鲁成的媳妇，就难产死了。” 林雷眼睛亮了起来，立刻追问道：“那时候老二鲁军结婚了吗？” 李村长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林雷微微颔，沉默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渐渐明了，当年鲁林出事的时候，等于鲁家那三兄弟，都没有媳妇。 如果按照先前的猜测，这几兄弟与嫂子或者弟妹有染的话，那么现在看来可能性又提升了。 是时候，正面接触一下鲁家三兄弟了！ …… 距离林雷去慢谷的国际刑警组织报道的时间还有十七。 锐眼调查公司的业务还有不少没有处理完，所以林雷打乔嫣、李安和古力回了南关，让他们尽快了结手头的工作。 至于南关食人魔案，林雷觉得有6芸在身边就足够了。 大量的基础调查工作，乔嫣他们这几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并且整理出了一份卷宗，交给了林雷。 现在，林雷要开始正面攻克南关食人魔这起尘封悬案。 嫌疑人的范围么，不知道。 凶手是开放式的，并不是家园宾馆杀人案那种四选一的桥段。 林雷只能通过排除法来锁定真凶。 先，从鲁氏三兄弟开始。 这一大早，吃过早饭之后，林雷和6芸就从老君山农家乐出来，径直往鲁成家走去。 第一站，林雷选择的是正面接触老大鲁成。 走了约摸十多分钟，林雷和6芸来到了鲁成的家。 这是一座典型的农家院，围墙约摸有两米多高，上面还撒有玻璃渣子，显然是防盗用的。 院子里面是一栋三层的楼房，房子不上多好，但也中规中矩，至少在村子里处于中上水平。 在鲁成家门口，林雷和6芸停下了脚步。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院门是打开的，6芸往里面瞅了一眼，现男主人鲁成正在院子里洗车，一辆白色的起亚车。 6芸转头看了林雷一眼，声问道：“林雷，咱们现在进去么？” 林雷点点头，应了一声：“嗯。待会就你们局里调查当年的强拆案，先前乔嫣他们只是侧面调查，并没有直接惊动鲁家三兄弟。” 6芸有些疑惑：“怎么跟鲁成呢？当年的强拆案早就结案了，现在再提起的话，恐怕不好吧……”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就当年明大集团应该给鲁林赔偿一笔钱，当年没有赔偿，现在公安局需要重新调查。” 6芸眉头蹙了起来：“赔偿啥呀？鲁林是自个儿做的违法犯罪的事，从法律上讲，当年的明大集团不需要赔偿。” 林雷笑了，指了指6芸的脑袋：“你的脑袋怎么不会转弯呢？咱们可能要赔偿，又没必须赔偿，只是调查一下嘛！再了——” 林雷眼中精光一闪：“他们都是初中文化，你以为是法律系本科生毕业啊？” 6芸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莞尔一笑：“好吧，你赢了。为了破案，你一本正经的胡八道，又要开始了吗？”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屁股扔掉：“不可以吗？”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未完待续。) 第135章 正面接触（二） “南关食人魔”这起案子的调查工作，与以往林雷侦破的所有案子的调查工作都不相同。 ＷｗＷＣＯＭ 以往那些案子，不管是最初的闷棍杀手案，还是后来的红衣女孩案，亦或者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甚至前不久的家园宾馆杀人案，都是现场调查为主。 案子都是近期生的，有现场，有嫌疑对象，有调查目标。 现在的这一起南关食人魔案，最近的一个现场也是八年前的了。现场照片卷宗里倒是有，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当时的刑侦技术比较落后，就连照片也不是特别多，还是那种老式相机拍摄的。 现场除了能够知道被害人是被人用利器刺死，取出内脏之外，看不出任何与凶手相关的信息。 其实现场现阶段无用，这也是必然的。 若是通过现场调查就能锁定真凶，南关食人魔案早就破了。 现在没有案现场可以调查，甚至没有嫌疑对象，连调查的目标都是林雷先大胆假设，而后靠深瞳确认的。 深瞳看见的画面，只能确认陈寡妇一定与南关食人魔案有关，至于到底有什么关系，一概不知。 所以，现在不能直接问南关食人魔的事情。 不管凶手是谁，若是直接询问南关食人魔案的相关情况的话，多半是一条死路。 道理很简单，即使问出了什么端倪，也没有证据，何况还容易让真凶有所提防。 现在根本找不到证据，十多年前的案子，什么凶器之类的东西，找到的几率约等于。 这个道理，6芸当然懂。 所以，6芸开口了：“林雷，我怕我问不好，等会你来问。你知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对付这种尘封悬案，我可是一丁点经验也没有。我之前从来没有破获尘封悬案的经历。” 林雷丝毫不以为意，而是鼓励地看了6芸一眼，笑着道：“没事儿，你待会只管鲁成关于他弟弟鲁林和弟媳陈寡妇的事情，不要去问鲁成自己的事。等会儿咱们进去以后，见机行事。如果有什么不妥的话，我会给你圆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6芸立刻追问道：“还有什么事比询问鲁成重要？”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要多看看他家里的各种情况。” 6芸点点头，表示明白：“好，就按你的来！” 林雷又叮嘱了6芸两句询问的相关注意事宜之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鲁成家的院子。 鲁成四十多岁，国字脸，身材相当地结实。 此刻，他正在用水枪冲洗汽车，听见了动静，一抬头见林雷和6芸走了进来，不免有些吃惊：“你们是——？” 显然鲁成也看出来了，以林雷和6芸的穿着打扮，并不是什么溜门撬锁之人。 6芸从兜里掏出警官证，对鲁成道：“公安局的，来调查点事。” “哐当——”一声，鲁成手上提着的洗车用的水枪忽然掉到了地上，水洒得到处都是…… “公……公安局的——”鲁成下意识地了一句，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赶忙将掉在地上的水枪捡了起来。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之后，笑着对鲁成道：“不用紧张，我们是来了解一下你弟弟鲁林当年的情况……” “你们问鲁林？我二弟？”鲁成脸上疑惑的神色更盛，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都死了十几年了，你们要问什么？” 林雷给6芸递了个眼色，6芸会意，便按照刚才在外面提前准备好的辞，对鲁成了一遍。 鲁成听公安局调查这事儿，没准还能给二弟鲁林要来一笔赔偿金，立刻就换了一张脸——笑脸。 平白无故能帮二弟家争取一笔赔偿金，这可是大好事！ 所以鲁成立刻将林雷和6芸招呼进了一楼的客厅，还特地沏了两杯热茶。 6芸先是问了一些鲁林当年的情况，而后还问了一下陈寡妇的情况。 关于鲁林的情况，鲁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可是关于陈寡妇，鲁成的就不是特别多了。 6芸询问的时候，林雷仔细地观察着鲁成的神情。 等6芸问的差不多了，林雷忽然开口，问题直指核心：“当年鲁林曾经和他的工友过，你弟妹在外面有人了……” 鲁成一听这话，连连摆手：“哼！我二弟死了之后，什么闲话的都有！这肯定是那个工友胡八道！” 林雷给6芸递了个眼色，而后继续盯着鲁成，嘴角带着笑意：“哦？你的意思是那个工友撒谎？你弟妹并没有——” “当然没有！这些人，就会胡八道！”鲁成一下子站了起来，似乎非常生气。 林雷看了鲁成一眼，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不介意我四处看看吧？” 鲁成一愣，旋即摇摇头：“不介意。” 随后鲁成带着林雷和6芸，将三层楼房每一层的每一个房间，都走了一遍。 检查的时候，6芸现林雷对于每一间房都观察得非常仔细…… 看完之后，林雷便还有其他人要调查，从鲁成家离开了。 走出鲁成家大门之后，6芸迫不及待地问道：“林雷，怎么样，现什么了么？”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淡淡地道：“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现不了什么直接的证据。不过——” 到此处，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 6芸微微蹙眉，立刻追问道：“不过什么？”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好一个思念妻子，不肯再娶的好丈夫！可惜，我看了那么多的房间，竟然没有现一张亡妻的照片……” 6芸心里咯噔一下！ 6芸低头一琢磨，果然鲁成家没有摆放亡妻的照片。如果真的是因为思念妻子而不续弦的话，家中肯定会有妻子的照片呀！ 当6芸再抬头的时候，林雷却已经走出好远了。 6芸连忙快步跟上：“喂，等等我啊——”(未完待续。) 上架感言（免费） 历时两个月，本书终于来到了上架的这一，我心里彷徨中夹杂着一丝期待。ＷｗＷＣＯＭ 还记得十几年前，当我第一次看柯南动画片的时候，就被里面的剧情迷住了，一直追了十几年。 当时一个高中生，在高考前两个月，偷偷的跑到网吧看柯南…… 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柯南对于我来，更像是一种情怀，里面的剧情对我的吸引力越来越低，然而我依然每一集都追。 从我就有一颗当侦探的心，所以构思了很久，开始动笔写这本书。 悬疑侦探文在起点是众里的众，如果只为了讲几个故事的话，我并不看重成绩，与大家分享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我大纲里设计的案件有几十个，目前才写了几个，十分之一都不到。如果都写完的话，起码要二百万字以上。 生活的压力每个人都有，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也有家庭，有子女。如果要坚持写完，真的很需要大家的支持，每一位正版读者，都是给我一份动力。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有一点收入，家里人不再反对我写书。 本书的命运，交给每一位追书的读者，您觉得写得还可以，喜欢看下去，您花几毛钱一块钱订阅一下。 本来这书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网站推荐也不多，完全比不了套路爽文。 我有一颗保质保量，完结的心，您有一颗尊重作者，默默订阅的心吗？ 谢谢所有支持我的读者……(未完待续。) 第136章 越来越有意思了 从鲁氏三兄弟老大鲁成家离开之后，林雷和6芸来到了老三鲁军的家里。ＷｗＷ ＣＯＭ 鲁军是泥水工，他媳妇有先性心脏病。前段时间他媳妇病情反复，在医院住了两周，昨才刚刚接回来。 鲁军家条件比大哥鲁成稍微差些，光是院墙就比老大鲁成家矮了许多，而且房子也只是两层而已。鲁军家的院子里没有汽车，车棚摆放着一部南方牌15型号的摩托车…… 鲁军年纪约摸四十，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就一典型的“农民工”形象。 由于要照顾卧床的老婆，所以询问是在卧室里进行的。 关于嫂子陈寡妇的情况，鲁军的法与大哥鲁成差不多，嫂子清清白白，都是村里人捕风捉影，胡乱猜测。 聊了一会儿之后，6芸将鲁军叫到了外面，是要看看他家院子的情况。 鲁军和6芸离开之后，卧室里只剩下鲁军的媳妇，王桂香。 先前的谈话，王桂香一直没有话，只是两眼呆呆地看着花板。 林雷看了一眼王桂香，这女的三十七八岁模样，脸色苍白，瘦的有如皮包骨一样。 在病人面前，林雷忍住了烟瘾，开口问道：“这些年来，鲁军对你怎么样？我们是公安局的，你必须要实话实。” 王桂香侧着头，看了林雷很久，嘴里有气无力地吐出了两个字：“很好。” 林雷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地道：“你不必有什么顾虑，如果他对你不好，政府会教育他的……” 完这话，林雷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等于是在欺骗人家。 但是，为了破案，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 林雷已经想好，这个案子如果真的因为抓住凶手而让某个家庭陷入困境的话，那么让乔嫣出来接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本来这一切，起因都是明大集团当年的强拆行动…… 王桂香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继续着那两个字：“很好。”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良久之后，忽然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完之后，林雷起身，从卧室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6芸看见林雷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林雷微微摇头，示意6芸现在不要问。 两人从鲁军家离开之后，6芸立刻开口问道：“林雷，鲁军家怎么样？”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淡淡地道：“似乎问题不大。” 6芸沉默了，低头思索着林雷的这六个字背后的含义。 …… 接下来要调查的是鲁氏三兄弟的鲁明。 鲁明是村里的老光棍，前些年本来有个yn媳妇，不过人家只住了一个月就跑了……鲁明的家明显不如哥哥鲁成和鲁军，他家只是平房，而且还是比较破败的那种。 还没到鲁明家，林雷远远地就看见了鲁明。 他家门口有一条河，鲁明在河边清洗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林雷才现鲁明的身旁放着一个鱼篓子，而他正在给鱼篓子里的鱼开肠破肚。 “鲁明！”林雷喊出了他的名字。 鲁明转过头来，有些诧异地看着林雷和6芸。 林雷瞅了一眼鲁明，他虽然实际年龄只有三十六，但是看起来起码四十好几，比他大哥鲁成还要显老。 胡子和头都没收拾利索，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他第二眼。 6芸掏出警官证，开口道：“公安局的，来找你调查点事情。” “噢——”鲁明放下了手中的鱼，用河水洗了洗手，而后直接把手在衣服上擦干。 6芸看得眉头紧蹙：这人怪不得是个老光棍，这也太邋遢了…… 随后6芸进行了一番常规询问，鲁明话思路也不如鲁成和鲁军清晰，应该属于比较笨的那种。 鱼篓子里的鱼是他抓的，是够他一个人吃几了。 问完话之后，6芸征询的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摇摇头，直接起身离开。 走出很远之后，6芸不再问林雷，而是自己下了判断：“这鲁明跟流浪汉似的，这种人陈寡妇怎么可能看上他呢？陈寡妇背后的男人，肯定不是他。”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思索了起来。 6芸见林雷不话，有些纳闷地问道：“怎么？你不同意？” 林雷笑了：“从常理上来，你的是对的。但是，凡事无绝对。更何况，南关食人魔是个心理变态的杀手，这种人有着双重人格。伪装，对于真凶来，并不是难事。” 6芸脑子里又过了一遍鲁明的形象，还是觉得很恶心：“唔，你的也对。不过鲁明现在这样子，确实很让人恶心……”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嗯，走吧，我心里有数。” 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着鲁家这三兄弟的情况。 鲁家三兄弟都认为陈寡妇没有什么野男人，这一点林雷心知肚明，陈寡妇当然是有！ 人也许可以撒谎，但是级侦探系统里面的深瞳却不会！ 深瞳显示陈寡妇有外遇，那就是一定有外遇。 只是这个外遇对象到底是谁，深瞳并没有告诉林雷，需要林雷自己推理， …… 调查的最后一站，林雷带着6芸去了鲁林的老家。 是的，陈寡妇因为看守祠堂的工作，所以搬去了鲁氏祠堂住。 先前鲁林和她住的房子，现在是由鲁林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在住。 当然，陈寡妇的儿子鲁希望也住在那里，由公公婆婆照料。 一番调查下来，似乎也没什么可疑的。在鲁林父母眼中，媳妇陈寡妇并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人，这个看法与鲁氏三兄弟完全一致。 而且，鲁林的父母也证实了，陈寡妇确实有比较严重的风湿病。 虽然不至于丧失劳动能力，但是每当气潮湿，或者刮风下雨的时候，陈寡妇的腿就特别疼。 陈寡妇这个病，是近几年才得的。当年鲁林出事的时候，陈寡妇还没有得风湿病。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这案子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未完待续。) 第137章 监控 一连三时间过去了。 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和6芸在这三足不出户，在农家乐的山水厅里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看监控，看陈寡妇家院子里的监控。 第一，监控中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全是陈寡妇一个人在生活起居。 第二，鲁氏祠堂出现了第一个“外人”，鲁成。 一看到鲁氏三兄弟的老大鲁成来到鲁氏祠堂找陈寡妇，林雷和6芸都紧张了起来。 监控中，鲁成提着一袋子大米走进了鲁氏祠堂。 监控是听不见话的，只能看见图像。鲁成将那袋大米放进了厨房，而后在院子里与陈寡妇聊了一会儿。 从聊时两人的神情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暧昧的元素。 也就十来分钟而已，鲁成就离开了鲁氏祠堂。 而这一，直到晚上睡觉，陈寡妇也没有离开祠堂半步…… 由于只需要看有没有人来找陈寡妇，并不是要做什么视频分析，而且鲁氏祠堂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来，所以林雷是可以快进的。 监控录像用4倍或者8倍度快进，以林雷的眼力，在这种相对封闭的环境，快进没有问题。 第三，监控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鲁氏三兄弟老三泥水匠鲁军。 鲁军骑着他那辆南方15摩托车，一大早就来到了鲁氏祠堂。 摩托车后座驮着半袋水泥以及一袋子河沙。 从监控的情况看，鲁军到了鲁氏祠堂之后，与陈寡妇聊了几句，便开始为陈寡妇修补院墙。 原来院墙有一条大裂缝，若是不及时修补，有坍塌的可能。 泥水匠出身的鲁军用了整整半时间，将那条裂缝用水泥修补好，最后陈寡妇留他在院子里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鲁军才离开鲁氏祠堂。 接下来陈寡妇一直忙忙叨叨，收拾院子，洗衣服等等，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然而到了这黄昏，鲁氏三兄弟的老四鲁明，居然也来到鲁氏祠堂找陈寡妇。 监控中鲁明手中提着一只野鸡，估摸着应该是在附近山上下套抓住的。 先前乔嫣的调查报告就写了，鲁明这人平时就爱抓抓鱼，套套野鸡之类。 鲁明将野鸡交给了陈寡妇，两人聊了几句之后，鲁明就离开了鲁氏祠堂。 这两，鲁氏三兄弟，全部都去过陈寡妇家…… 有送米的，有修补院墙的，还有送野味的。 似乎叔嫂之间，关系相当融洽呀！ 看完监控之后，林雷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6芸也仔细看了监控，她声地问道：“林雷，我感觉……” 林雷笑了，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你感觉什么？感觉没有什么可疑的？” 6芸点点头：“前面几个案子我心里一直带着阴谋论破案，结果……唔，不提了。目前鲁家三兄弟的做法，作为正常的亲戚来，这种相互走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微微颔：“你的没错。” 林雷无法跟6芸深瞳的事情，在他心里已经肯定加上确定，陈寡妇一定背后有事儿，不然深瞳的画面是不会出现鲁林骂她“不要脸”的…… 林雷思索了片刻，开口道：“6芸，咱们现在来捋一捋目前的线索。” 6芸点点头，郑重其事地道：“好。” 林雷第一步还是抛出了大前提，没有这个大前提一切都是白搭：“先，6芸你要相信我的直觉，陈寡妇一定有问题，而且她与南关食人魔案一定有关。” 6芸苦笑一声：“嗯，我现在是死马当成克拉玛依——呃，不，死马当成活马医。我相信你。” 林雷微微一笑：“这一次以后，你一定会对我的“侦探直觉”深信不疑的……” 6芸白了林雷一眼：“呵呵，要是能破了这个尘封悬案，我才深信不疑。” 林雷笑了：“好吧，那你就拭目以待。” 侦探系统里的深瞳或者以后的级记忆殿堂，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起，即使6芸也不行。林雷已经想好了，若是实在没招了，自己被逼到放大招的时候，就用“侦探直觉”来解释一切。 就像现在这个南关食人魔案，林雷不是神仙，十几年前的尘封悬案，什么证据线索都没有，不靠深瞳怎么破？ 若是不靠级侦探系统的话，那就是强行自己yy案情，臆测案情罢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接下来继续分析道：“前几乔嫣带着李安和古力已经反复调查过了，陈寡妇在村子里，除了平时与鲁家三兄弟有些‘亲戚来往’之外，根本就没有和其他人有什么来往，基本上就是足不出户。那些什么隔壁老王之类的，基本可以排除。” 6芸一愣，刹那间听见林雷口中出“隔壁老王”四个字，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林雷就已经开始继续别的了。 “这不是一两，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两年，而是十多年！陈寡妇从二十多岁一直熬到了四十多岁，若是和‘隔壁老王’有关系的话，人家早就结婚了。可是——”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可是陈寡妇确一直没有结婚，所以鲁家三兄弟中的某一人，就有相当大的嫌疑了。” 6芸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没想到遇见这种事情，这都什么人啊？连嫂子或者弟妹也不放过！” 林雷撇了撇嘴，摇头道：“南关食人魔本来就是变态的人，这也不稀奇。警方十多年的侦查工作，已经排除了99%的可能性。再了，古时候不也有陈平盗嫂的故事么？连汉朝的丞相都这样……” 6芸琢磨了一下之后，微微点头：“好吧，算你推理成立。那么，接下来咱们怎么查呢？”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沉思了起来。 6芸眉头紧蹙，神色有些严峻：“直接问人家肯定不会承认，现在打草惊蛇似乎作用也不大。虽然那三人都去过陈寡妇家，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与陈寡妇有什么暧昧关系……”(未完待续。) 第138章 匪夷所思的假设 林雷思考了很久，最后抬起了头，对6芸道：“6芸，不知道最早我的有一处细节，你有没有注意到……” 6芸立刻紧张了起来，连忙追问道：“什么细节？”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道：“鲁林最后那，他所作所为的一处细节——在明大集团强拆古屯村钉子户的当，鲁林那自杀式的做法！” “什么？——”6芸一声惊呼，脑子里立刻闪过了一个念头：“你是，鲁林是自杀？呃，不，你的意思，鲁林是心存轻生的想法，所以当时才直接把钉子户的房子推垮？”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不然，你怎么解释鲁林的做法？陈寡妇与自家兄弟偷情，鲁林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你想想，这是不是一种比较合理的解释？” 6芸琢磨了一下，脸上还是有些疑虑：“感觉还是有些牵强啊！若是自家兄弟与老婆偷情的话，鲁林大不了和老婆离婚就是了。ＷｗＷ ＣＯＭ而且他兄弟那边，鲁林完全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就行了。若鲁林选择自杀式的做法，感觉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桥段，太牵强了。杀人可不是一个轻轻松松能做出的决定啊！” 林雷微微颔，但是他的眼睛更加深邃了，最后冷冷地道：“如果——我是如果——鲁林的脑瘫儿子，不是他自己生的，而是他兄弟某人和老婆陈寡妇偷情生下来的呢？” “啊——！”6芸一声惊呼，整个人彻底震惊了！ 是的，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林雷的这个假设，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然而6芸思前想后，琢磨了好一会，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合情合理的解释。 鲁林做了便宜老爸，本来就非常憋屈了，结果儿子还是个脑瘫，这就更加憋屈，最后儿子的亲生老爸竟然是自己的兄弟…… 这根本不是吃黄连，6芸也不知道这是吃什么了——反正肯定比黄连苦一万倍，还根本不能出去！ 这可以算是丢人，还丢到姥姥家了。 如果林雷的这种情况是事情的真相的话，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 鲁家人陈寡妇没有作风问题，这是在遮掩。 鲁林自杀式地开着推土机去推房子，而且被抓后也没有要求明大集团补偿，这是他心中憋屈到了极点，爆了出来。 陈寡妇这些年一直没有再嫁，是因为儿子见不得光，而且他的“老相好”也不可能允许她再嫁。 鲁林死后，明大集团没有补偿陈寡妇，让陈寡妇孤儿寡母生活陷入困境，而“老相好”也不可能明着帮助陈寡妇，所以对明大集团恨之入骨。 也许这位“老相好”把自己儿子的不幸，也转嫁到了明大集团身上。只有这种刻骨铭心的恨意，才会做出“吃人”这种可怕的事情。 6芸抬起了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好半晌之后，才开口道：“你……你也太厉害了。这种事情，你都能够想到？” 林雷微微一笑，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我最引以为傲的，并不是我的逻辑推理能力，而是我的脑洞。什么事，我都敢想……” 6芸脸上的赞叹之色溢于言表：“林雷，你也真敢想啊！不管这种想法对不对，总是一个调查的方向。” 林雷微微一笑：“这是尘封悬案，你可以我想当然，随便怎么都可以。只要我的‘想当然’可以验证就行，就算错了，也不要紧。如果万一——我万一对了的话，那么破案就容易多了。” 6芸又琢磨了一下，对林雷道：“如果案情真的是你这种假设的话，那么验证起来也很简单。” 林雷点点头：“是的。我的这种假设非常方便验证，而且绝对不会出错。” 6芸心领神会：“嗯，dna比对嘛！提取嫌疑人和鲁希望的dna，然后做亲子鉴定！即使最终调查结果证明鲁希望根本不是鲁氏三兄弟的儿子，那么也算是排除了一种可能。” 林雷点点头：“对，我并不是上帝，就会掐指神算。6芸，你要记住，任何一个案子，不怕可能性很，就怕没有可能性！连排除的选项都没有的案件，那才是真正的死案。” 6芸微微颔，表示认可。 林雷沉吟片刻，开口道：“咱们还是以做入户调查为掩护，到时候去到鲁家三兄弟的家里，你用询问拖着他们，我负责取dna检材。” 6芸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不用再问后面的事，以林雷的智商，如何在嫌疑人家中取到dna检材，简直就是一件儿科的事情。 第二一大早，林雷和6芸再次去找鲁氏三兄弟。 老大鲁成的dna检材是一个烟头。 老三鲁军的dna检材是枕头上的一根头。 最邋遢的老四鲁明的dna检材，是一口浓痰——虽然恶心了一些，不过对于林雷和6芸来，这都算不了什么，能做出dna就行。 最后两人又来到鲁希望的家里，林雷趁着鲁希望的爷爷奶奶不注意，取下了鲁希望的一根头。 dna检材全部弄到手之后，林雷带着6芸立刻回了南关市。 6芸将林雷弄到的鲁氏三兄弟的dna检材送到了南关市公安局的dna实验室，立刻做亲子鉴定。 其实林雷也只是希望用亲子鉴定来验证自己的推理而已，并不是林雷就认定鲁希望一定不是鲁林的儿子。 假设可以有无数种，然而最重要的是求证。 恰巧亲子鉴定报告是终极证明，证明力是最强大的，不容置疑。 那么不管结局是证实还是证伪，对于林雷来都是非常重要的。 南关市食人魔案非比寻常，这是尘封悬案。 警方通过十多年的调查，已经排出了案件99%的可能性，真相只存在于剩下的1%可能性中。 林雷的任何一个“想当然”，都非常值得验证。 这是一个排除的过程，并不是林雷就开着上帝视角，可以确定鲁希望的身世有问题。 破案的过程就是不断的排除各种假设，然而当这个过程中的某一种假设突然被证明是事情的真相时，那么案子也就接近破获了。 到底鲁氏三兄弟的dna，能不能比对上鲁希望呢？ 林雷不知道，他不是神仙，也没有上帝视角。 但是这个工作必须做，即便不是为了破案，也是为了排除这种可能性。 林雷出名之后，很多人私下里都，林雷这子运气太好，似乎每次都找到了“案件的正确打开方式”…… 然而林雷自己，却并不这么认为。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是绝对没有错的。 “吃瓜群众”只看见林雷每次破案，却并不知道林雷背后排除了多少种可能！ 就这起南关食人魔案，林雷最开始的怀疑对象，毫无疑问是明大集团内部人员。 只是后来随着调查的深入，明大集团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被林雷排除了而已。 现在，又到了触碰“案件正确打开方式”的时候了，不知道这一次，林雷的假设会不会得到印证呢？(未完待续。) 第139章 Y染色体的提示 第二一大早，林雷接到了6芸的电话，是要林雷在金岛咖啡厅等着，她马上过来，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跟林雷。 ＷｗＷ ＣＯＭ 林雷挂断电话之后，立刻前往金岛咖啡厅。 金岛咖啡厅贵宾包间。 林雷刚刚点了自己的摩卡和6芸的卡布奇诺，包间的房门就打开了，6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林雷的心一直是悬着的，不过刚才6芸并没有在电话里dna比中鲁氏三兄弟任何一人，显然情况很不乐观。 若是直接比中了的话，6芸早就了。 林雷怀疑过老大鲁成。因为鲁成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续弦，甚至在他家中根本就没有亡妻的照片； 林雷也怀疑过鲁军。鲁军的媳妇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没法再给他生儿子，恰巧鲁军又是有着重男轻女思想的人； 林雷甚至还怀疑过鲁明。鲁明根本就没有媳妇，老光棍一个，对嫂子有什么非分想法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然而，dna比对不会撒谎，这三人都不是鲁希望的老爸。 提取dna的过程是林雷亲历亲为，不可能“调包”什么的…… 在dna证据面前，推理就是渣渣，完全被碾压。任你推理得头头是道，得花乱坠，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很早以前林雷就想过了，如果这三兄弟与陈寡妇有染的话，一般来是不会让鲁林选择“自杀式”的做法。 除非是生下了儿子。 当然，世事无绝对。 但是破案的过程，不就是从大概率事件开始查起么？ 若是鲁氏三兄弟与陈寡妇有染，并且没有生下儿子，鲁林还选择“自杀式”的做法，这就是概率事件。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案子可就棘手了…… 林雷还在琢磨案情，不经意间6芸已经走进贵宾包间，并且坐在了林雷的身边。 6芸掏出了三份亲子鉴定，递给了林雷：“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林雷微微一愣，旋即开口道：“坏消息是没比中，对吧？这个不用听了，你好消息吧！” 林雷一边翻看亲子鉴定，一边等着6芸话。 6芸略微有些激动：“嗯，确实没比中。但是却有一个大的好消息，那就是陈寡妇的儿子鲁希望与鲁氏三兄弟的y染色体完全不同！” 6芸话的同时，林雷刚好也看见了亲子鉴定上结论栏里面写的“y染色体相似度为%”的结论…… 林雷眉头抽动了一下，眼睛立刻深邃了起来。 6芸控制了一下激动了情绪，看向林雷的眼中带着无限的钦佩之色：“你的脑洞实在是太厉害了！虽然鲁希望并不是鲁氏三兄弟与陈寡妇的儿子，不过鲁希望的y染色体根本与鲁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陈寡妇，确实是出轨了，还给鲁林生了个便宜儿子！” 从遗传学和生物学上来，dna中的y染色体是绝对的父系遗传。鲁希望应该与大伯和叔叔的y染色体高度相同。现在鉴定出他们之间的y染色体不同，那就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鲁希望绝对不是鲁林的儿子。 曾经是华夏第一悬案的百银连环杀人案，最终公安机关锁定真凶高成勇就是依靠的y染色体—— 连林雷自己都没有想到，南关食人魔案的正确打开方式，竟然是y染色体！ 当然，林雷不是神仙，他并不能掐指神算。 不管怎么，林雷怀疑鲁希望的亲爹不是鲁林，这个假设是正确的。 虽然乍一看林雷的推理错误了，鲁希望并不是鲁家三兄弟某人与陈寡妇私通所生，但是现在的这种鉴定结果，却将真相明白无误地显露了出来。 陈寡妇确实与人有染！ 而鲁林则很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自杀式”的推掉了钉子户的房子。 有了dna检测报告，林雷之前的推理就不能叫推理了，而是叫铁证如山。 现在的问题来了，鲁希望的亲爹，到底是谁？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静静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6芸陪着林雷琢磨了很久，忽然开口话了：“林雷，事情的真相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林雷将思绪收了回来，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开口道：“嗯，你看。” 6芸得到了林雷的鼓励，也尝试着打开“脑洞”：“一般来，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残疾或者智障的可能性很大。鲁希望是脑瘫儿，有没有可能是陈寡妇与自己的某位近亲有染？” 林雷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6芸的假设，比自己的当初的推理还要“邪恶”一万倍！ 不过这种假设却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要知道，既然鲁希望不是鲁家人“苟且”所生，鲁林为什么当初不作？ 鲁林直接和陈寡妇离婚，再找一个就是了，何必选择“自杀式”的做法？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是陈寡妇的近亲与她私通，那就很符合“难言之隐”这种条件了。 林雷点点头，对6芸道：“好像李村长曾经过，陈寡妇是隔壁村嫁过来的，那明她娘家离老君山村并不远。” 6芸询问道：“那么咱们去陈寡妇的娘家取dna？一般农村人家都会有兄弟什么的，即使没有，堂兄弟和表兄弟是一定有的。” 林雷微微一笑，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去取陈寡妇的dna就可以了。按照常理，儿子的dna与母亲的相似度大约是5%左右，若是鲁希望与陈寡妇的dna相似度是6%或者75%，那就明问题了。” 6芸是高材生，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你的也对。” 林雷又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原因无他，时间紧迫呀！ 林雷直接开口道：“6芸，咱们还有十左右就要出国了，这个案子必须尽快侦破才行。陈寡妇的外遇对象，要么是她的近亲，要么就是老君山村的某人，这个范围之外的人几乎没有可能与陈寡妇私通。咱们就做一次全面筛查，把老君山村所有年龄符合的男性dna全部取来，顺便也取陈寡妇的男性近亲的dna，争取一次搞定！”(未完待续。) 第140章 让他们占便宜 6芸听林雷完之后，并没有出言附和，而是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略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林雷看了6芸一眼，声问道：“是不是动静太大？出你的权力范围了？” 6芸点点头：“嗯。以我现在的职位，若是取三五个人的dna来查一下的话，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你的是全村普查，这动静实在太大了。而且南关食人魔这个案子属于不能向外界公布的案件，若要进行普查，必须向上级领导请示——你也知道，若是走一遍流程的话，先不领导们最后能不能同意，光是走流程的时间就比较长……” 6芸的没错，公安局又不是林雷开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去取几百上千人的dna来进行比对。 公安局自有规章制度和各种条例，即使是6芸，也不能违反。 三五份dna还好，几百份dna比对的话，明显不是6芸能够解决的，必须向上级请示。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自信地道：“这事情好办。我的锐眼调查公司也有一部米国进口的dna比对仪器，到时候我和乔嫣两班倒，4时比对，熬个几的话，应该能够应付过来。” 6芸微微颔：“行，我再取一部分检材去找东宁和江州警方，你帮他们侦破了最头疼的案子，我想他们那边的领导应该不会拒绝。南关市局我反倒不好话，这边案子很多，dna实验室也很忙……” 林雷眉头微皱，反复琢磨着6芸的这句话。 林雷明白6芸这话背后的意思，本来6芸背景就很强大，她父亲6成平与帝都的一号长是老同学，私交甚笃，所以6芸也是有强大靠山的人。她最近升职度和坐火箭也差不了多少虽然6芸升职沾上了“维稳”的光，但是也不宜太过张扬—— 官场，大家都懂的…… 6芸并不笨，她选择的是最“恰当”的做法。 若是6芸去找东宁和江州警方帮忙，他们想必不会拒绝6芸的要求。 不管是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还是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都可以是当地近些年影响最大的案子，而“协助侦破”的林雷提出的要求，当地警方于情于理都不会拒绝。 南关是特大城市，dna实验室本来也有很多其他案件的标本要检测，6芸选择相对“轻松”一些的东宁和江州警方，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6芸又琢磨了一下，眉头渐渐蹙紧了。 林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6芸，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6芸点点头，声道：“林雷，咱们不能大规模的采集老君山村男性的血液，那样做的话影响有些太大了。若是查不出问题，局面有些不好收拾——” 林雷眉头紧皱，显然6芸的没错—— 大规模提取dna、采集血液样本的话，动静实在太大，相当于把6芸和林雷架在火上烤。 能查出问题还好，若是查不出来，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毕竟林雷也不是神仙，不能1%确定一定能查出鲁希望的亲爹到底是谁。 林雷思索了片刻，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6芸一看林雷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有办法了。 果不其然，林雷直接开口道：“老百姓么，就是喜欢占便宜。那咱们就满足他们，弄点便宜让他们来占。”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占便宜？这是什么意思？”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解释道：“我让古力去租两部货车，买一千袋5公斤的那种大米，拉到老君山村。然后咱们搞入户推销。凡是符合条件的男性，咱们就用大米换他的牙刷。并且放一个新牙刷给他，就这是公司搞活动，推广牙刷。你想想，旧牙刷换新牙刷，还送你一袋子大米，你换不换？” 6芸一愣，心里略一琢磨，很快便赞叹了一句：“我不得不承认，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好吧，就按你的办——” 老君山村年龄三十岁以上的成年男性有六百多人，其中绝大部分都在外打工。 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三十岁以上的男性，在每一户的家中都是顶梁柱。 不过这些外出打工的成年男性的子女或者父母基本都留在了村子里，即使不提取他们本人的dna，有子女和父母的dna，也可以进行比对了。 林雷本来打算自掏腰包准备“促销”用的大米，但是乔嫣却将这个差事抢了过来。想想也是，就算两卡车大米，价格也不如乔嫣用的那瓶“巴卡拉底比斯的神圣眼泪”香水的一半贵…… 李安和古力一人乘坐一辆租来的卡车，与司机一起拉着大米和新牙刷，径直将车开到了李安大伯家的“老君山农家乐”。林雷和乔嫣则是坐着老司机6芸的越野车，在后面压阵。 卡车到达目的地以后，卸货都足足用了整整一个多时。然而面对堆积如山的大米，众人都是傻了眼。 本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村里的大喇叭广播通知，让符合条件的村民们带着牙刷来换大米——然而这样做的话显然并不严谨。 普通老百姓对牙刷没有丝毫兴趣，他们的目标只是大米而已。 若是老百姓胡乱弄一支牙刷，这就是符合条件的牙刷，林雷可没办法追查。 一个两个还好一些，这可是几百号人呢！ 不过这件事却难不倒林雷，他自有办法。 很快林雷就请李安的大伯李村长借来好几辆电动三轮车，由李安、古力、李村长、李安的老爸四人负责入户。每一户都必须亲眼看见相关的人员用旧牙刷刷牙之后，才给大米。 刷牙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了白得1斤大米，村民肯定会乐于接受的。 四个人四辆三轮车，平均每人负责一百来户，按一户人五分钟计算，加上来回折腾的时间，差不多两时间也足够了。 乔嫣负责在农家乐的山水厅里看鲁氏祠堂这几的监控，若是有情况，就立刻通知林雷。(未完待续。) 第141章 难不成是鬼？！ 林雷自己，则是带着6芸，直接去了陈寡妇在隔壁村的娘家。Ｗｗ ＷＣＯＭ 陈寡妇的娘家距离老君山村大概有十多公里，林雷和6芸很顺利地取到了陈寡妇近亲男性的dna样本。 去陈寡妇娘家就不用什么换大米的事儿，6芸直接亮出了警官证，符合条件的男性或者是子女和父母，每人都现场拔了一根头。 只要动静不太大，以6芸南关市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的身份，取几根头是没人敢半个“不”字的。 林雷留意到了，陈寡妇有一个亲大哥，而堂兄弟有三人，表兄弟有两人。 陈寡妇的亲大哥叫陈新春，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 陈新春在南关市打工，好像混得还可以，是个在建筑队开挖掘机的司机——与当年鲁林的职业完全一样。 可惜陈新春并不在家，林雷和6芸只能取了陈新春儿子的头样本用来比对。 林雷和6芸的工作完成得很顺利，其他人则要慢很多。 直到第二黄昏，李安等人才将老君山村所有符合条件的dna样本收集完毕。 6芸先前已经与东宁警方和江州警方联系好了，他们那边各负责三百份样本的比对工作，所有林雷这边只需要比对一百多份就可以了。 林雷等人当就返回了南关市。 6芸开车将dna样本送到了东宁和江州警方手中，而林雷则和乔嫣两班倒，在自己的锐眼调查公司用米国进口的那部dna检测仪，紧张地比对着每一份样本。 时间过去了整整三。 现在是三月五号。 距离林雷和6芸十号去泰兰国曼谷市国际刑警组织报道的时间，只剩下五了。 终于在这一，所有的dna比对结果全部出来了…… 绿水湖公园。 依然是黄昏时分，依然没有什么人，公园里的人都回去吃晚饭了。 在那个熟悉的亭子了，林雷和6芸已经枯坐了很久很久。 地上全是烟头，林雷已经干掉了整整一盒点八亲水湾。 6芸心翼翼地陪在林雷身边，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dna比对结果—— 竟然是没有一人比中。 什么隔壁老王，什么陈寡妇亲大哥陈新春，等等等等，全部都没有比中。 甚至y染色体检验报告显示，鲁希望的y染色体竟然与所有人都不同！ 先前乔嫣带着李安他们通过艰苦地摸排调查，已经可以证实，十多年前的老君村相对闭塞，只有男人出外打工，女人尽数都在村子里带孩子、做家务以及种一些田地。 十多年前没有微信，也没有陌陌，设置连手机都不普及，人们的社交圈子很窄。 陈寡妇根本不可能瞒住众人，与城里或者是外面的某人私通。 农村不比城市，谁家媳妇若是经常出村子去外面走动，大家肯定都知道。 那么鲁希望的老爸，到底是谁？ 难不成是鬼？！ 怎么可能！ 气氛依然很压抑，但是6芸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6芸看了一眼林雷，声地问道：“只能问陈寡妇了吧？” 林雷眼睛微眯，深吸了一口香烟，嘴里只蹦出了三个字：“不合适。” 6芸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也只短短一瞬间，她就明白了林雷的心思。 审问陈寡妇，自然是可以知道答案的。 林雷没有不行，却是的“不合适”。 “不合适”这三个字，明林雷不想逼迫陈寡妇。 是的，于心不忍，良心过不去—— 正如此刻6芸的心思一样。 若是林雷直接在陈寡妇面前亮出亲子鉴定这种铁证，鲁希望不是鲁家的种，然后用这件事逼迫陈寡妇的话，也许陈寡妇会招供出“奸夫”的。 更有甚者，若是威胁陈寡妇，她不孩子的亲爹是谁，林雷就在村民面前将真相公之于众，想必陈寡妇多半是会招供的。 但是，这样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做法，陈寡妇的儿子鲁希望就很惨了。 他本来就是脑瘫儿，也属于残疾人吧，若是用亲子鉴定逼供陈寡妇的话，林雷实在是做不出来。 只要是人，恐怕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陈寡妇也许是有错，然而鲁希望并没有错。 鲁希望已经很可怜了，林雷压根就不想再往他的伤口洒一把盐。 虽然鲁希望智力很低，不一定明白人情世故。但是他遭遇的白眼已经足够多了，林雷不希望自己让他再遭受更多的白眼。 即使是法院审判，像这种案子，出于保护未成年人的原因，也是不会公开审理的。 6芸眉头紧皱，再一次用询问的口气对林雷道：“只有三时间了，三过后，我们就必须前往慢谷报道了。现在咱们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吧？除非你能瞬间锁定真凶，马上去做dna比对。” 顿了一顿，6芸心翼翼地看着林雷，试探着道：“要不把这个案子移交给我们刑警支队刘队长？我和他关系不错，他为人也很正直，肯定不会逼迫陈寡妇的——” 林雷摇了摇头，缓缓地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的这一点点路程，必须我自己走完。破案“烂尾”——呃，不——虎头蛇尾，那不是我林雷的风格。” 6芸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声地道：“我听李安过，你偶尔也会看看侦探什么的，而你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太监’的侦探……” 林雷微微一笑：“李安这子，什么时候被你收买了？其实那些作者也挺不容易，没人看正版，自然就烂尾了——唔，不这个了……” 6芸开了这么个的玩笑之后，现场的气氛略微好转了一些。 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6芸敏锐地察觉到，林雷点烟的动作与先前一个人抽闷烟不一样了，现在的这个动作很熟悉——就像林雷每次揭开谜底时，抽的那支烟的点烟动作一样。 “林雷，你是不是有办法了？”6芸期待地看着林雷。 在6芸的心中，即使再困难的案子，哪怕林雷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也总是有办法找到“案件正确的打开方式”！ 这一次，林雷也一定可以的。(未完待续。) 第142章 致命的漏洞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先前皱着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了。 ＷｗＷＣＯＭ 一见林雷这副表情，6芸心中的期望更大了：“卖关子大王，你又要开始了么……你这人真的这么丧心病狂？” 林雷一愣，旋即看了6芸一眼，有些无奈地道：“在你心中，我真的是无所不能的人么？这案子这么棘手，我可没有什么关子卖给你。” 6芸嘟起了嘴，“不相信”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开口道：“好吧，以前你总我在关键时刻不话，总要你等明——我今就破例了，给你。” 6芸笑着道：“这才对嘛，以后解谜必须不准等明，今我就要听你完！” 林雷双手一摊，无奈地道：“我也想三言两语就把真相清楚啊，可是谁让案子的谜底这么曲折复杂呢？即使解谜，我也只能一点点起……”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6芸，你先前曾经过，你相信我的侦探直觉，对吧？” 6芸愣住了，下意识地点点头：“嗯，我相信你的直觉。” “那么——”林雷微笑看着6芸，“我也相信你的第一感觉！” 6芸整个人有点懵，脱口而出道：“我的第一感觉？” 林雷重重地点了点头：“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虽然陈寡妇是农村妇女，但她终归是女人。你还记得当初咱们第一次调查陈寡妇的时候，你后来是怎么评价她的吗？” 6芸马上就记起来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评价陈寡妇的时候，我她不像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林雷微微颔：“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特别是在陈寡妇没什么戒心的情况下，你对她的第一印象。你是刑警，看人的本事不会太差。” 一直以来，6芸的头脑肯定是比不过林雷的，但是林雷从不嫌弃，只要有机会，林雷也需要给6芸提升一点信心。 林雷很清楚，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很强，其实最开始也是受到级侦探系统的逻辑推理值加成影响的。 现在虽然系统取消了逻辑推理值加成，但是林雷已经“锻炼”出来了，一般的警察根本不可能与林雷比推理能力…… 林雷刚才抽烟的时候，一直在思考这个案子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后来林雷终于想到，也许自己思维受到了限制，先入为主地认为系统提示陈寡妇男女关系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其实这种想法，或许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没错，深瞳的画面反映的确实是陈寡妇和丈夫鲁林争吵，并且鲁林骂陈寡妇是“不要脸”的人。 然而，鲁林口中的“不要脸”这三个字，并不一定是正确的。 若是鲁林误会陈寡妇？或者陈寡妇身不由己？或者……被强奸？ 这些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深瞳画面反映的是客观存在，然而这种客观存在，也许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陈寡妇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是的，6芸的第一印象应该没有错。 这个南关食人魔与陈寡妇之间，一定有事，但是却不一定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静静地思考着案情。 这些所有调查的过程和结果，一遍遍地浮现在林雷的脑海中。 林雷过滤着每一个信息，不管是有用的，亦或者是那些没用的—— 到了最后，林雷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林雷，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6芸看见林雷这个熟悉的表情，立刻开口问他。 林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眼中带着自信的神色，缓缓地道：“我已经知道鲁希望的老爸是谁了，可是——我没有证据指证他就是南关食人魔。” “啊——！”6芸一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6芸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证据什么的先不管，重点是真凶到底是谁！ 6芸立刻追问道：“鲁希望的老爸是谁？” 林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了另外一件事：“6芸，你琢磨一下，先前我们取dna的过程，是不是有漏洞？” “漏洞？”6芸的思路马上被林雷转移到了取dna的过程上…… 当初是取全村符合年龄条件的男性的dna，是通过现场刷牙，然后取牙刷的方式。 不过老君山村的成年男性很多都在外面打工，起码过8%的dna样本，都是取的那些男性的子女或者是父母的。 难道林雷的是这个？ 6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地道：“若是有收养或者抱养这种的情况存在的话，咱们取的dna样本根本就没用了啊！收养的孩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呢……” 完之后，6芸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也不知道自己的对不对？ 林雷微微摇头：“当初乔嫣已经带着李安和古力在老君山村调查得很仔细了，村子里并没有收养和抱养的孩子。若是有这种情况的话，根本就瞒不过左邻右舍。当初乔嫣没有，那就是没有。我的风格你很熟悉，并不会突然‘空降’什么理由出来……” 6芸仔细一琢磨，确实如林雷所言。生孩子都是十月怀胎的，邻居亲戚肯定会知道。若是某一户人家突然抱养一个孩子回来，怎么可能瞒得了左邻右舍呢？ 但是—— 陈寡妇的娘家并不是老君山村，而是在隔壁村。 那个村子，乔嫣等人可没有去调查过！ 莫非陈寡妇娘家的那个村子有问题？ 有人收养了？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声地问道：“陈寡妇的大哥陈新春好像是在南关市某建筑队开挖掘机……”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道：“唔，咱们先前的dna取样有严重漏洞！” 林雷很快掏出手机，拨通了乔嫣的电话：“乔嫣，南关市这边有个人的dna还没比对，我现在马上去取他的dna检材。你立刻去公司，今加个班，一定要把dna做出来！” 挂断电话之后，林雷对6芸道：“6芸，你在南关市武警支队有没有熟人关系？” 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南关市武警支队？你要调武警？” 6芸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这不过就是一起杀人案而已，就算歹徒心理变态，也用不上武警吧？ 这又不是什么悍匪…… 林雷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摇头：“算了，我能对付他，不用武警了。” 6芸嘴巴张成了字型，震惊地看着林雷…… 林雷走到6芸身边，开口道：“6芸，鲁希望的老爸是谁，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了。现在的线索，已经有很强的指向性了。若是dna的提取过程有漏洞的话，最有可能作假的是谁，那么这个人，就是最大的嫌疑对象。当然，至于是不是他，还需要乔嫣那边再比对一次！” 6芸眉头紧蹙，低头思索着林雷的话。 良久之后，林雷开口了，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6芸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了…… 林雷笑了，淡淡地道：“我给他下个套，让他一头钻进来。嗯，就明吧！” 6芸：“又是明？” 林雷：“我真不是故意的，今都这么晚了……”(未完待续。) 第143章 套 第二一大早，6芸开车来到了锐眼调查公司。ＷｗＷＣＯＭ 将车停在路边之后，6芸下了车，然后拨通了林雷的电话。 三分钟之后，林雷出现在了6芸的眼前。 6芸立刻开口询问：“林雷，dna比对结果怎么样？” 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初步结果已经出来了，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6芸有些不解：“什么叫初步结果？你的意思还有最终结果？” 林雷微微点头：“是的，最终结果还要再等一会儿，乔嫣正在加班加点的做。” 完之后，林雷沉默了，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过了很久之后，林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自责地道：“唉，没想到所有人都猜错了，南关食人魔案的作案动机，竟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一百倍！” 6芸一听这话，眉头立刻蹙了起来：“林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警方先前判断的随机杀人被你否定了，你这是报复杀人呀！难道不是报复？” 林雷摇了摇头：“不是。” 6芸立刻追问道：“作案动机是什么？不是仇杀和随机杀人的话，那么是财杀？情杀？还是激情杀人？” 林雷继续摇头：“都不是。” 嘶——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 林雷声地道：“不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随口给你一，你心中只会产生更大的疑问，我在这里给你解释需要很多时间。”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马上咱们就要出国了，只有最后几的时间了，咱们先把凶手抓住再。走，现在你马上去把陈寡妇的大哥陈新春找来，我们一起去老君山村。在那里，我将揭开所有的谜底。” 6芸本想追问两句，不过林雷让他马上去找陈寡妇的大哥陈新春，她立刻点了点头：“嗯，那你呢？你跟我一起去吗？”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的道：“你先去控制住陈新春，我随后就到。” 6芸应了一句：“好，那我们电话联系。” 6芸转身上了车，汽车很快启动，消失在林雷的视线之中。 林雷看着6芸的汽车离开，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掐灭，转身离去。 …… 一时之后。 6芸将陈寡妇的亲大哥陈新春带上了车，他坐在后排座中间，左边是古力，右边是李安。 林雷，自然是坐在副驾驶了。 乔嫣并没有来，因为这几比对dna，乔嫣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林雷临时改变注意，给她放了一假。 老君山村并不远，没一会儿功夫，6芸就开车到达了目的地。 林雷并没有立刻前往鲁氏祠堂去找陈寡妇，而是带着大家来到了李安大伯家的农家乐。 陈新春被古力一直盯着，虽然没有用手铐拷着他，但是以古力的“散打冠军”的身手，他是压根也没有一丝一毫机会逃跑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的。古力只是盯着陈新春而已，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林雷点了一大桌子菜，大伙儿都吃了个饱。 午饭过后，林雷将村长拉到了一旁。 这个案子到了今，林雷最大的顾虑，就是鲁希望以后怎么办——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李村长，如果陈寡妇那边出了事，我希望你可以让鲁希望的爷爷奶奶去看守鲁氏祠堂……” 李村长心里一惊，脱口而出道：“林顾问，你陈寡妇那边出事？出什么事？” 林雷目前的正式身份是南关市公安局高级顾问，所以李村长才这么称呼他。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叹了口气，回答道：“你等会跟我们一起去吧！陈寡妇若是出了事，鲁希望的爷爷奶奶带着一个脑瘫的孙子，应该符合五保户的标准。。” 李村长沉默了，隐隐能够猜测出来一些东西，毕竟他不是笨人。 良久过后，李村长点了点头：“好吧，若是陈寡妇那边出了事，我就让鲁希望的爷爷奶奶继续看守鲁氏祠堂，村里依然工钱给他们。” 林雷看了李村长一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微微点头：“李村长，你真是个好人。” 大约下午两点左右，林雷带着大伙儿一起出，前往鲁氏祠堂。 解谜的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 陈寡妇的大哥陈新春一路上一言不，像个闷葫芦一样。 最为奇怪的是，他居然不问6芸找他的原因，就这么跟着来了。 眼瞅着就快要到鲁氏祠堂了，6芸的心悬了起来。 看着林雷若无其事的样子，6芸实在是没法和他一样。 以往，旁人不相信林雷能拿出证据的时候，6芸总是在心里笑他们“图样图森破”…… 然而这一次，6芸很清楚，林雷怕是真的没有什么证据了。 这种尘封悬案，一没现场，二没监控，三没目击证人，林雷即使解谜了，又要怎么指证凶手呢？ 光靠推理，是没有用的…… 鲁氏祠堂。 当陈寡妇看见林雷、6芸、古力和陈新春以及李村长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在打扫院子的她彻底呆住了。 “咣当——”陈寡妇手中的大扫帚跌落在地，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鲁希望躺在一把旧藤椅上，呆呆地望着空。 昨鲁希望的爷爷奶奶将鲁希望送了过来，每个月陈寡妇总要照顾儿子四五时间，让二老也有功夫休息一下。 林雷并没有话，而是微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陈寡妇。 陈寡妇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冲到了儿子鲁希望的身前，将鲁希望挡在身后……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掏出一支香烟，点燃：“陈新芳，你心里很清楚，我的目标并不是你儿子。” 陈寡妇的大名叫陈新芳，所以林雷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陈新芳神情一滞，旋即也反应了过来——站在儿子身前，只是她下意识的行为。 她惊惶地看了众人一眼，很快便将头低了下去，一言不。 林雷叹了口气，似乎在自言自语：“这个案子，是我见过最让人痛心的案子……”(未完待续。) 第144章 无限的杀机 （废稿，请尊重作者劳动，正版在起点。 Ｗｗ Ｗ ＣＯＭ） “没有……证据？”6芸仔细揣摩着林雷的话，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道：“是推理吗？推理也行啊，只要得通，我马上去找张队长！江州警方都快被这案子逼疯了，任何一种可能都会去追查下去的！” 林雷摇了摇头：“这是我一个人的推理，甚至连你都不能。”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我是大心脏，你吧，只要不是外星人劫持走王思其，我都能接受。” “呃——”林雷有些无奈，6芸果然是自己人啊！ 可是，自己怎么？ 级侦探系统？ 能力？ （废稿，请尊重作者劳动，正版在起点。） 用深瞳看见王思其已经死了？…… 林雷想了半，觉得自己这些跟鬼扯外星人劫持王思其也差不了多少，实在没法开口。 沉默良久之后，林雷最终还是开口了：“这案子远比所有人想象得复杂，性质也恶劣得多！” 6芸有些着急了：“别绕来绕去行不行？赶紧啊！” “王思其已经死了。”林雷淡淡地道。 6芸睁大了眼睛：“死了？” 林雷点了点头：“这不是什么绑架案，从一开始警方就判断错了。走，上车我跟你。” 6芸将信将疑，随后两人上了6芸的翼虎车。 6芸按下了车上一键启动点火的按钮，扭头问坐在副驾驶的林雷：“我们去哪？” 林雷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道：“吴家桥。” 吴家桥是江州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地名，那里算是江州的入城口了。吴家桥以北就是江州市区，以南便是郊区。 6芸有些迟疑：“吴家桥？” 林雷点头到：“就是那里，走吧。” 汽车驶出了江州市公安局，6芸开口问道：“现在可以了吧？到底怎么回事？王思其死了？” 林雷这会儿已经整理好了思路，先前也许是看见真相过后太突然，其实这件事还是可以跟6芸解释得通的——前提是6芸相信自己的推理能力，因为自己没有证据。 林雷开口道：“这案子的关键，不是人，而是车——7路公交车！” 6芸跟上了林雷的思路：“7路公交车怎么了？” 推理如此精妙，可惜有一个重大的漏洞，而且是致命的漏洞。 那就是王思其去哪了？ 必须排除绑架王思其的可能，这种推理才能成立！ 若是王思其还活着，那么很显然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6芸轻声问道：“你确定王思其死了？” （废稿，请尊重作者劳动，正版在起点。） 林雷点了点头：“确定。” 林雷很快追问了一句：“今是不是号？” 6芸一字一句地道：“今是1月号，没有错。” 林雷和6芸一起沉默了…… 十多分钟过后，两人驾车来到了吴家桥。 下车之后，6芸开口问道：“林雷，你的意思是把歹徒堵在吴家桥，不让他们进入江州市区？” 林雷点点头：“若是让歹徒进入市区的话，那就太危险了。你给张队打个电话，就吴家桥这边有点情况，让他带人过来。” 6芸从包里掏出电话，想了想却没有拨，而是蹙眉道：“张队长过来了我怎么？” 很明显，6芸肯相信林雷的关于“王思其已经死了”的话，但是张东升队长那边肯定不会相信啊！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编，随便编个情况，把他拖在附近。只要我们现歹徒驾驶7路公交车过来，立刻打电话让他前来支援。” 6芸一点也没有迟疑，很快拨通了张东升的电话：“张队长吗？我6芸……嗯，有这么个情况跟您反映一下。王思其公司有个职员，前不久被开除了，叫什么不清楚，好像是姓李。他曾经扬言要收拾王思其……他住在吴家桥这边，你马上带人过来查一查……唔，这子可能有枪，最好多带点人……” （废稿，请尊重作者劳动，正版在起点。） 6芸挂断了电话，林雷眼睛睁得溜圆：“你睁眼瞎话的本事，竟然和我不相上下——” 6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你不是老爱听那《演员》吗？” 林雷吐了吐舌头：“这你也知道？” 6芸微微一笑：“当然。” 林雷摇了摇头：“你不怕我忽悠你？万一我是个疯子呢？”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你这样做，应该违反纪律了吧？” 6芸眼神坚定：“在我心中，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我们都是警察。” 林雷沉默了。 6芸笑了，有些戏谑地道：“还记得古力那案子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就认为你是个疯子，可是……可是我当时心软了。那案子最后的结果，让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从那以后，我想即使你案子是外星人做的，我也会心地去探查一番。呵呵……” 6芸嘴里着笑话，但是林雷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林雷走到6芸身边，轻轻地牵着她的手，声地道：“谢谢你的信任。” 6芸没有话，头却低了下去…… 三之后。 （废稿，请尊重作者劳动，正版在起点。） 南关晚报的记者要对林雷进行专访，地点选择在了林雷的公司。 下午三点整，记者李明如约来到了锐眼调查公司。 林雷在办公室里接受了李明的采访，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沙上。 林雷瞅了一眼李明，这人三十多岁，戴着一个厚厚的大眼镜。林雷知道，李明年纪虽然并不算太大，但却在新闻行业从业十多年，是南关晚报最有名的记者之一。 简短地一番寒暄过后，李明开始了采访工作。 李明将录音笔放在桌子上，开口问道：“林雷先生，很荣幸今能对你进行采访。这次江州市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你可以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吗？”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废稿，请尊重作者劳动，正版在起点。）(未完待续。) 第145章 第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林雷冷冷地盯着李村长，缓缓地道：“当初我设计的打草惊蛇计划，可以相当完美。ＷｗＷＣＯＭ在鲁氏祠堂装上监控，而后查看到底谁是蛇，会被惊动。”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结果除了鲁氏三兄弟正常到陈新芳这里来串门之外，没有任何可疑人出现。后来通过dna比对，完全排除了鲁氏三兄弟的嫌疑——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调查的动静这么大，真凶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呢？” 6芸有些不解：“你确定真凶一定会去找陈新芳吗？” 林雷点点头：“一般来，遇到这种事情，相关的知情人必须要统一口径，不然咱们一查就会露陷。” 6芸琢磨了一下，确实如此。 譬如案子是多人知情的话，在明知警方即将调查的时候，肯定会提前对口供——除非嫌疑人是傻子！ 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可是，却没人去找陈寡妇对口供，这明什么？” 6芸微微颔，表示明白：“明有人知道鲁氏祠堂已经被我们监控起来了，他再去鲁氏祠堂，就是自投罗网。” 后面的话不需要林雷再，知道林雷在陈寡妇那里安装监控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李村长。 因为林雷和6芸曾经在李村长的农家乐里连续看了三鲁氏祠堂的监控，后来乔嫣也在那里看监控，作为农家乐的老板，李村长是一定知情的。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接着道：“当然，世事无绝对。我并不能保证打草惊蛇就一定有用，只是分析当时为什么没有“蛇”出现，我就起了疑心。我觉得恐怕李村长背后有些事情，仅此而已。” 6芸微微点头，确实如林雷所言，目前林雷的推理只能明李村长有些疑点罢了。 接下来，林雷继续解谜：“毕竟这案子有无数种可能，我也不是开着上帝视角的人，并不能锁定真凶。” 林雷看了一眼6芸，缓缓地道：“6芸，昨得知所有人的dna都没有比对成功，甚至连y染色体都比对不上，我当时几乎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6芸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心疼：“嗯，我看了一个人坐在那里，抽了整整一盒烟……唉，以后少抽一点。” 林雷微微颔：“我知道了。以后再吧，我也琢磨着什么时候把烟戒了——” 6芸眼睛一亮，立刻道：“好啊！你的啊！” “呃——”林雷讪讪一笑，很快岔开了话题：“当时我思前想后，猛地意识到了一个咱们dna比对中一个巨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6芸连忙追问道。 林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盯着李村长：“文盲是做不了村长的，村长一定要有一些文化水平，知道dna比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稀奇。是不是啊，李村长？” 李村长额头上立刻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水，片刻之后，他恢复了常态，只冷冷地看着林雷，默不作声。 林雷也不搭理他，而是对6芸道：“6芸，当时咱们查遍了老君山村所有符合条件的人的dna，什么鲁氏三兄弟，陈寡妇的大哥陈新春什么的，却没有一人的dna与鲁希望比对成功……” 6芸点点头，开口道：“是的，所以我当时都有些绝望了。难道鲁希望的老爸不在老君山村？可后来想想，那是不可能的。乔嫣已经调查得很明确了，十多年前，陈新芳几乎都是待在村子里，没有与外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接触过。” 顿了一顿，6芸接着问道：“林雷，你接着，你刚才dna比对过程有巨大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忽然笑了：“6芸，你还记得当初那些旧牙刷是由谁负责收集而来的么？” 不等6芸话，一旁的古力先话了：“老大，当时是收集牙刷是我和李安，还有李安的老爸以及……以及李村长，我们每人负责一百多户。” 6芸立刻明白林雷的意思了，睁大了眼睛盯着林雷：“这就是你的灯下黑？因为李安的关系，我们所有人都默认村长是好人……” 林雷瞥了李村长一眼，微微点头：“是的。我们的惯性思维觉得村长不会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而且还有李安的这一层关系，所以就更不会去怀疑他了，可是——”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可是所有人的dna全部比对失败，那么问题就来了，鲁希望的老爸真的就不是村里的人吗？” 6芸摇摇头：“十多年前老君山村很闭塞，陈寡妇不可能瞒着村里人与外人私通的。” 林雷微微颔：“是的，这是前提条件。所以，某个人恐怕就有问题了……” 6芸若有所思：“唔，负责搜集牙刷的李村长确实可以偷梁换柱。他藏起了自己的牙刷，用别人的来代替。” 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接着道：“6芸，你还记得最开始咱们到老君山农家乐吃的那一顿午饭吧？从那顿午饭的闲聊当中，我获得了两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6芸立刻追问道：“哪两个信息？”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我先第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第二个信息后面再。” 6芸有些无奈，白了林雷一眼，不满意地道：“卖关子大王，你就不能一次性完？” 林雷摇摇头：“这次不是我卖关子，绝对不能一次性完，只能一个个。” 6芸脸上“不满意”三个字更大了：“为什么？” 林雷眼睛盯着李村长，沉默不语。 “好了好了，等会就等会，你先第一个信息是什么？”6芸彻底无奈了，也不知道林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雷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嗯，我先第一点。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第一到老君山农家乐吃午饭闲聊的时候，李村长过自己是上门女婿。” 一听见“上门女婿”四个字，李村长顿时脸色就变了。(未完待续。) 第146章 没有然后了？ 6芸仔细地一回忆，确实有这么回事——当初闲聊的时候得知，李成凯是上门女婿，他的老丈人姓王，是老君山村的老村长。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继续解释道：“上门女婿都是从外面招进来的，本乡本土的人，一般不会当上门女婿，因为丢人……”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所以，李村长的直系亲属，并不在老君山村。而李安的父亲，也就是李村长的亲弟弟，是李村长在老君山村安定下来以后，才过来投奔的。” 6芸听得微微点头，很显然林雷得有道理。 特别是在农村，本乡本土的人，若是去给某个邻居或者谁当上门女婿，那肯定他背后的脊梁骨都会被人戳断。 甚至在有些“非常传统”的地方，上门女婿死后是不准入祖坟和祠堂的…… 6芸再一琢磨，忽然觉得林雷了这么多，似乎与案情无关呀！ 再想深一层，6芸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是了！林雷，你当初提取dna的时候，李村长只需要换掉自己的和亲弟弟的就可以了，并不需要担心村里还有自己的亲属！” 原来如此。 也就是，若是李村长是本地人，想必亲戚众多，什么堂兄弟、表兄弟甚至亲兄弟都会有很多，他要想隐藏自己的dna，根本就不可能。 因为dna技术现在已经可以锁定父系所有亲戚——也就是y染色体。 正是因为李村长是外地来的上门女婿，男性亲属也只有李安和他老爸，故而才可以偷梁换柱，让鲁希望的dna完全比对不上，特别是鲁希望的y染色体比不中的话，就明问题了。鲁希望的亲爹，一定不是本乡本土的老君山村村民。 换掉两个人的牙刷，很容易； 换掉几十上百个人的牙刷，那根本就不可能…… 林雷继续解谜：“大范围的dna排查，若是能查出问题的话，案子就能取得重大突破。可是我们却没查出问题，那么负责收集牙刷的人，疑点就直线上升了。当初收集牙刷的四个人当中，鲁希望的老爸不可能是古力，也不可能是李安。那么到底是李村长还是李安的老爸呢？答案很简单，取他们的dna来比对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到这里的时候，林雷忽然话锋一转：“然而我很快现，我想要取李村长的dna并不容易。他随时都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也不能强行从他头上拔一根头下来，那么该怎么办呢？” 6芸若有所思：“那就取李安的dna呀！他在你的公司上班，dna样本随便提取。” 林雷笑着道：“是的，所以昨我取南关市某人的dna，并不是取陈新春的，而是取李安的。陈新春儿子的dna早就验证过了，怎么可能又重新验证一次？” 6芸瞪了林雷一眼，有些不满意地道：“当时我一听你取南关市某人的dna样本，还以为是取陈寡妇大哥陈新春的，陈新春在南关市某建筑队打工。结果呢，你却是去取李安的dna。” 林雷微微一笑，点头道：“李安的dna中的y染色体与鲁希望高度一致，这就明他俩有亲属关系。而通过进一步的dna相似度比对，排除了李安老爸的嫌疑，那么真相就很明显了——鲁希望的父亲，就是李安的大伯。”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当然，昨晚上我让李安连夜回老君山村，吃晚饭的时候偷偷带走了李成凯喝过的酒杯，拿回来进行dna比对。后来一比对就比中了鲁希望，有亲子鉴定报告在，这就算是铁证如山了。” 完之后，林雷冷冷地盯着李村长：“怎么？李村长，你不想点什么吗？莫非你想告诉我，亲子鉴定不靠谱？” 李村长脸色数变，过了好一会儿，他冷笑一声：“林顾问，你的没错，我就是鲁希望的父亲——” 6芸一听李村长承认了此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你终于肯承认了？” 李村长吐了口唾沫到地上，而后脸上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就算年轻的时候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又能怎么样呢？哼哼，大不了我把村长辞了，继续开我的农家乐，旁人就算有几句议论，还能吃了我不成？！” 6芸睁大了眼睛，猛地意识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 是的！ 一个致命的问题！ 鲁希望的老爸是李村长，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林雷查了这么久的陈寡妇的“奸夫”，即使查到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你能“奸夫”就一定是南关食人魔吗？ 并不能！ 刑事案件定罪，需要铁证。 林雷根本就没有证据能证明李村长就是南关食人魔啊！ 6芸立刻走到林雷跟前，踮起脚，贴着林雷的耳朵，用极的声音问道：“林雷，你有证据指证李村长是南关食人魔吗？” 林雷立刻一把将6芸抱了过来，同样用很的声音贴着耳朵告诉她：“我没有证据。” 完之后，林雷便立刻松开了6芸。 6芸脸一红，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他人都看傻了，也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古力则是下意识地将头侧到一边——夜校老师教过，非礼勿视…… “古力！”林雷猛地一声暴喝，古力立刻将头转了过来。 古力连忙问道：“老大，怎么了？” 林雷瞥了李村长一眼，给古力下达了命令：“你过去，盯着他！” “是——！”古力立刻嗖地一声，从先前站的位置窜到了李村长身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村长冷笑一声，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是的，林雷根本没有证据——到目前为止，李村长这些破事儿，了不起算是伤风败俗而已，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6芸看了一眼李村长，而后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这种十多年前的尘封悬案，要获得证据，简直就是难如登！ 林雷到底要怎样，才能给李村长致命一击呢？(未完待续。) 第147章 农村路更远，套路更加险！ 林雷根本就不搭理李村长，而是看着6芸，开口道：“6芸，如果一个案子是团伙作案，那么警方审讯的时候，突破口是审问主犯呢，还是审问从犯？” 6芸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是选择从犯作为突破口了，从犯的罪轻一些，容易招供。 Ｗｗ ＷＣＯＭ等等——” 6芸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林雷：“林雷，你的意思南关食人魔案是团伙作案？” 完这话，6芸死死地盯着陈新春。 林雷摇了摇头：“这案子不是团伙作案。南关食人魔只有一个——只是，陈新春是一定知道案情真相的！” 6芸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林雷眼睛微眯，嘴唇轻轻的动了一下。 其他人都没有太注意，或者看不懂，然而6芸却看懂了这个“唇语”—— 林雷嘴唇想要吐出来的字，竟然是“诈他”！ 6芸顿时眼睛一亮，明白了林雷的意思。 原来如此！ 这就是林雷最擅长的地方了—— 心理战！ 并不是每一个警察都会心理战，或者擅长的心理战的警察很少，然而—— 林雷是谁？ 林雷是罪案调查科里最杰出的那一部分精英，他是金牌卧底！ 缅国是什么地方？ 那里别缅国警察，就连缅国的政府军很多时候都拿**武装的毒贩毫无办法！ 林雷能被组织派去缅国的贩毒集团当卧底，还毫未损，可见他的能力之强！ 当然，后来林雷是被缅国警方抓住了，然而林雷本身的卧底任务并没有失败，还可以非常成功。 站在卧底这个角度来看，不暴露就是成功，所以他非常成功。 是的，刚才林雷指示古力莫名其妙地直接上去扇陈新春耳光，竟然是为了诈陈新春！ 6芸面色微微有些潮红，不由得心驰神往起来——林雷，实在是太厉害了！ 也许林雷对陈新春有所怀疑，但百分百没有什么证据，直接询问陈新春肯定人家也不会实话…… 但林雷上来就先声夺人，直接把陈新春打“懵逼”了。 这种架势，包括林雷后来问的那几句话，什么“替他妹夫、妹妹”打陈新春，似乎林雷已经洞悉了一切真相！ 这种情况下，处于“懵逼”状态的陈新春中了林雷的套路，那是一点都不冤的—— 是的，他自己亲口“挨打”不冤…… 那就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陈新春和案子有关！ 然而——林雷不是陈新春肚子里的蛔虫，他当然并不知道什么真相…… 6芸抬头看了林雷一眼，眼中满满的全是爱——呃，不对，满满的全是崇拜之情！ 林雷微微一笑，掏出一支香烟，点燃：“6芸，你还记得我最早的时候怀疑陈寡妇有问题，是因为什么吗？” 6芸一愣，声地问道：“最早的时候？” 林雷点点头：“是的，真相往往隐藏在最开始的地方，只是一般人不注意罢了。” 6芸眉头紧蹙，低头思索着林雷的话。 林雷缓步走到陈寡妇跟前，此刻陈寡妇只是在他大哥身后抽泣，没有刚才那样嚎啕大哭了。 林雷静静地看着陈寡妇，良久之后，叹了口气：“你活得太辛苦了……这案子结束之后，我会让明大集团赔偿你一大笔钱……你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嫁了，以后好好的和鲁希望过下半辈子吧！” 陈寡妇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眼中的泪水又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6芸心里咯噔一下！ 啊！啊！啊！ 又来了！ 林雷又来了！ 诈完陈新春，林雷又来诈陈新芳了！ 好一句“活得太辛苦”，似乎林雷又洞悉了一切！ 林雷还建议陈寡妇“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嫁了”，简直不要太暖心…… 林雷啊林雷，人家是农村人，怎么经得起你这么多的“套路”反复轰炸啊！ 都在——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没想到——农村路更远，套路更加险！ 待会陈新芳的心里，一定认为林雷早已看穿一切，而且“林顾问”是为她着想的人，若是交代问题的话，就不会遮遮掩掩了。 6芸瞬间觉得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是的，跟林雷学推理，有什么用？ 鲁迅先生曾经过，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然而——林雷已经把推理的路都走完了，旁人想要推理，却现根本无路可走！ 跟着林雷学当一个好“演员”，才是王道！ 6芸耳边似乎响起了林雷最爱听的那薛之谦的《演员》—— 简单点，话的方式简单点，你又不是个演员…… 唔，6芸立刻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做点什么，譬如现在，必须要配合林雷一下。 6芸走到林雷身边，看了看陈寡妇，又看了看林雷，“配合地”开口问道：“林雷，你……你陈寡妇活得很辛苦？”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明白6芸的心思，接着回答道：“嗯，陈新芳的相貌，在农村来，算是一等一的清秀了——” 林雷又声地对6芸道：“当然，比你差远了。呵呵，我只是在农村这个范围……” 6芸脸一红，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林雷接着又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就是陈新芳的悲哀。如果她是心甘情愿地与人私通，鲁林死后，她早就和那人结婚了。可是她没有，而是甘于清贫，在鲁氏祠堂一住就是十多年。”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新芳这么痛苦的活着，很不符合常理，所以她背后一定有事，而且是不忍言的惨事！”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看而来6芸一眼，淡淡地道：“美少妇和有势力的村长这两种人，6芸，你能想到什么？” 6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与陈寡妇聊过，初步判断陈寡妇并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而且陈寡妇十多年来并没有传出什么绯闻，也明她是一个本份的女人。 那么，真相就很明显了！ 6芸立刻转头，恨恨地盯着李村长：“你这个禽兽！” 6芸眉头紧蹙，扫视了众人一眼，开口问道：“李村长强奸了陈新芳？鲁希望就是这样出生的？” (未完待续。) 第148章 人血馒头？ 陈寡妇、陈新春以及李村长不约而同地将头低了下去，似乎没人愿意回答6芸的这个问题。 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对6芸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是神仙，我猜不出来。但是我可以推断出，事情的真相大概就是你的那样，**不离十吧！” 6芸沉默了，低头思索着林雷的话。 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林雷的推理之后，6芸不得不承认，林雷的推理非常符合逻辑。 就在这时，林雷又话了：“6芸，我先前曾经过，南关食人魔案的作案动机，我们所有人都猜错了，你还记得吧？” 6芸抬起头，看了林雷一眼，微微颔：“嗯，你财杀、情杀、仇杀、随机杀人、激情杀人等等，这些都不是……” 6芸一边，眉头一边越蹙越紧——这些动机都被排除的话，那还能有什么杀人动机呢？ 吃人内脏？ 这种事，只能是心理极度变态的人才能做出来。 6芸看了一眼李村长，觉得他也不像是汉尼拔那种人啊！ 等等！ 李村长的儿子鲁希望是脑瘫儿，常年打针吃药—— 药？ 会不会是这里有什么猫腻，揭示了案件的真相？ 6芸猛然间想起了鲁迅先生的经典作品《药》，震惊地看着林雷：“林雷，作案动机该不会是……” 林雷看了6芸一眼，用鼓励的语气道：“嗯，你，我听着。” 6芸一字一句地道：“人血馒头？” 林雷不置可否，直接开口道：“你的这个作案动机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某人用受害人的内脏作‘药引’，以达到治疗鲁希望脑瘫的药效是吧？” 6芸点点头：“嗯，对不对呢？” 林雷摇摇头，淡淡地道：“不对。” “噢——”6芸明显有些失望，神色黯淡了下来。 林雷丝毫不以为意，而是鼓励地道：“6芸，你这个脑洞很好，只是有些脱离现实了。” 6芸并不笨，她很快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唔，我是有点想当然了……” 在场的其他人文化水平都不高，不清楚鲁迅先生的著名《药》里面写的“人血馒头”的内容，不过林雷和6芸都是大学本科毕业，自然是很熟悉的。 林雷看了6芸一眼，开口道：“我用两点理由可以排除你的假设。” 6芸追问道：“哪两点？” 林雷解释道：“时间，地点。” 这四个字完，6芸略一琢磨，很快就懂了。 是的，时间和地点，这两点就可以排除“人血馒头”的假设。 鲁迅先生作品《药》，写“人血馒头”的时候是“五四运动”前夕。书中的中国社会基本上还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时代，老百姓有封建迷信思想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即使有人迷信，但是迷信到用“人血馒头”来治病，这是极概率的一件事。 当然，世事无绝对，也许在某些偏远的山区，会有封建迷信思想的人存在—— 但是，在老君山村，那是绝无可能！ 老君山村是什么地点？ 南关市是一线城市，老君山村属于一线城市城郊的村子，并不是什么深山老林。 即使十多年前老君山村相对闭塞一些，但村子里很多男人都在南关市打工，并不会迷信到要相信“人血馒头”治病这种程度。 从时间和地点上判断，“人血馒头”这种桥段，在南关市郊区的老君山村生，概率约等于…… 排除了“人血馒头”这种作案动机之后，6芸觉得有些迷茫了。 难道“南关食人魔案”背后的作案动机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常规的作案动机都不是，而且自己假设的“人血馒头桥段”作案动机也不是，那“南关食人魔案”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 6芸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6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会有好几处严重的逻辑问题，完全不过去。而要让我的推理成立的话，只能有一种推理的答案，那个答案，就是南关食人魔案背后的真相。” 6芸眉头微蹙，她仔细琢磨着林雷的话。6芸并不笨，只约摸几秒钟过后，6芸就知道林雷的逻辑问题是什么了。 如果最开始陈新芳被李成凯强奸之后，她不敢声张，还可以得过去，但是后来鲁林知道之后的事，就完全不过去了。 陈新芳可以是怕丢人什么的，但是鲁林怎么可能让自己这顶绿帽子一直戴着？ 就算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何况是人？ 鲁林的家族也有好几百人，在老君山村也属于大家族了，而亲兄弟就有三个，他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李成凯即使是村长，但是鲁林也不是好惹的，这种事怎么鲁林就忍下来了？ 完全不过去。 林雷眼睛愈加深邃了，他缓缓地道：“鲁林能够忍下不能忍之事，那么必定是李成凯有非常厉害的手段，或者叫杀手锏，让鲁林不敢揭这件事。而且戴绿帽子，帮别人养儿子这种事根本不是一个村长身份就能让鲁林隐忍不的——我推测，李成凯的杀手锏非常厉害！” 6芸看了李成凯一眼，却现李成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一样。6芸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是什么样的杀手锏呢？” 林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忽然岔开了话题：“我大概知道鲁林为什么不敢揭李成凯，这个问题后面再。现在，我要揭开南关食人魔的真相，到底南关食人魔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接着道：“当时鲁林已经死了，陈新芳完全可以离开老君山村，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她却没有那样做，而是一辈子就耗在这里了……” 6芸点点头，表示认可林雷的法：“确实如此，这一点也不通。为什么陈新芳不敢离开老君山村呢？” ps:以下免费。今有个db读者加群，鼓吹盗版有理，我也是醉了。叫他自己滚，踢他都赃我手！人不能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你看db你就偷摸看，到阴暗角落看，还想洗地？脑残儿童欢乐多，还想加群和我探讨人生？ (未完待续。) 第149章 真相（一） 就在6芸期待林雷揭开谜底的时候，林雷却突然岔开了话题：“6芸，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案例。 Ｗｗ Ｗ ＣＯＭ一伙歹徒持枪劫持了一个富翁，然后威逼富翁杀掉一个流浪汉，并且摄像或是拍照片，以此作为把柄来要挟，以后他们就可以一直找富翁要钱？” 6芸眉头紧蹙，缓缓地点头：“确实有过这样的案子。那富翁在被逼迫的情况下杀人，事后他选择了报警。警方抓住歹徒之后，富翁由于是被胁迫，所以最后法院认定他无罪。” 林雷微微颔：“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水浒传里不就有投名状么？大概都是一个意思。法院审判的时候，会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若是那富翁当时没有任何求救或者逃跑的可能，即使他在胁迫下杀人，也是无罪的。” 确实如林雷所言，他所的这种案子曾经生过好几起。当然，并不是每一起案子都会判被胁迫的人无罪。关键是要看你当时还有没有其他选择，威胁的手段具体是什么，若是你可以逃跑，或者不参与，但你却最终参与了杀人，那也是有罪的。如果你被歹徒用枪指着脑袋，逼你杀人，那就没有办法了，最终法院也不会认定你犯故意杀人罪的。 李成凯依旧低着头，一言不。 反倒是陈新芳和陈新春兄妹俩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雷，似乎耳朵里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 是的，在他们的思维里，这样的案子怎么可能不判那个富翁死刑？ 杀人偿命啊…… 6芸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开口问道：“林雷，你的意思难道是李成凯胁迫陈新芳或者陈新春杀人？这……怕是不通吧？在宾馆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随便吼一嗓子就可以求救了，怎么可能胁迫杀人呢？” 林雷摇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胁迫杀人，而是——” 顿了一顿，林雷咽下了一口口水，强忍着恶心道：“南关食人魔案的凶手为什么要吃人内脏？这根本就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又或者是极度心理变态的人才会这样做，真的碰见的几率连万分之一都没有。6芸，你想想建国以来有多少杀人案？有几个案子是吃人内脏的？所以，如果想深一层，什么吃人都只是幌子而已，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如果这么想的话，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6芸似乎触摸到了南关食人魔案的“正确打开方式”，有些吃惊地道：“吃人内脏只是一种手段？难道你的意思是威胁某人的一种手段？” 林雷微微点头，目光投向了陈新春和陈新芳兄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成凯挖人内脏，而后用了什么手段让你们……吃了，然后用这件事来威胁你们，我的对不对？” 陈新芳还好一点，而她大哥陈新春一听林雷这话，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哇哇哇地狂吐不止—— 林雷一看这状况，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是李成凯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陈新春吃下那些东西的，林雷毕竟不是神仙，只能猜个大概罢了。 陈新芳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什么都知道？还知道得这么详细？！” 林雷走到陈新芳身边，缓缓地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我只不过是这里比较好用而已。” 林雷一边，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6芸瞪了林雷一眼：“卖关子大王，你够了……” 林雷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丝毫不以为意。 片刻之后，林雷眼睛微眯，看着陈寡妇，淡淡地道：“我并不能神机妙算，所以，事情的经过就由你来了。你放心，6警官是南关市刑警支队支队长，专门抓穷凶极恶的罪犯，而且是大市公安局的领导，可不是什么派出所片警。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跟她。” 林雷介绍6芸职位的时候，选择性地略去了“副支队长”的“副”字，反正也无关大雅，无需太较真。 6芸走到了陈新芳的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其实古力已经“盯死”了李村长，李村长根本就不可能怎么样，但是6芸见陈新芳是怕得要死，所以就站在她身前，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 李村长睁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陈新芳。 林雷用更狠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李村长——李村长不敢对视，低下了头。 李村长身旁有古力在，若是林雷一声令下，古力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虽然打人总是不对滴，但是今这状况，打就打了，爱谁谁……没见刚才陈新春也挨了古力两耳光么？ 陈新芳又哭了起来，一直哭了很久，才开始述事情的真相。 十多年前，陈新芳那时候只有二十出头，正是花样年华，嫁给了老君山村的鲁林。 鲁林是开推土机的司机，收入在农村来，算是很高的了。 也算是郎才女貌吧，陈新芳可是附近有名的大美女——当然，范围仅限附近几个村子。 由于鲁林是在建筑队开推土机，所以上班自然是在南关市，平时家里就只剩下陈新芳一个人。 李村长——呃，不，李成凯，想必他以后也当不成村长了…… 李成凯有一次晚上喝了酒之后，溜门进入鲁林家中，摸了把菜刀威胁陈新芳，然后将她强奸了。 事后李成凯警告陈新芳，若是敢报案，立马杀她全家，不只是鲁林，连她娘家的人也全部杀光。 李成凯是村长，而且他老丈人家势力极大，平时在村民中很有积威，所以年轻的陈新芳也不敢声张。 农村人不能跟城里人比，这种事轻易也不愿意去报案，以后实在没脸见人。 从那之后，陈新芳就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将这事儿隐藏在内心最深处。 然而两个月后，陈新芳现自己怀孕了。 算一算日子，腹中胎儿应该是李成凯的。 当然，鲁林每周都会回来，也会与妻子“办事”的……(未完待续。) 第150章 真相（二） 陈新芳想要打掉胎儿，可是鲁林坚决不同意——鲁林当然认为是自己的孩子嘛！ 陈新芳迫于李成凯的淫威，再加上害怕丈夫知道自己“丢人现眼”的事情，所以也不敢跟鲁林实话。Ｗｗ Ｗ ＣＯＭ 这事情就这么拖下去了，直到孩子出生…… 然而孩子生下来之后，却被诊断为脑瘫，鲁林一家顿时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这样一来的话，陈新芳更不敢实话了。 直到有一，脑瘫儿鲁希望去医院打吊针，医院那边查了血，医生将鲁林拉到一旁，告诉了他一个可怕的事实。 鲁林和陈新芳都是a型血，而鲁希望竟然是B型血！ 终于，事情还是暴露了…… 这种事一出，鲁林和陈新芳除了离婚没有别的选择。 就在两人准备离婚的前一，李成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忽然找上门来。 鲁林和李成凯在院子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时就要动手。 陈新芳害怕出事，躲进了卧室不敢出来。 然而两人最终并没有打起来，等陈新芳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却现鲁林一个人坐在屋檐下抽闷烟。 这一次事件之后，鲁林居然一声不吭，再也不提鲁希望不是自己亲儿子的事情，似乎打定主意一直戴这顶绿帽子了…… 当陈新芳到此处的时候，林雷突然打断了她：“等等！陈新芳，当时李成凯和鲁林了些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么？鲁林后来没给你讲过？” 陈新芳茫然地摇摇头：“没有。”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看了沉默不语的李成凯一眼，眼睛深邃了起来…… 6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问林雷道：“林雷，你知道李成凯跟鲁林了些什么？” 林雷眼睛盯着李成凯，微微颔：“我有九成把握。不急，事情还没完，咱们听陈新芳继续，等会我会揭开这个谜底的。” 就像当初的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一样，林雷的推理已经中了百分之七十左右，但是具体的细节，林雷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 现在必须等陈新芳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出来，林雷通过陈新芳吐露的实情，继续将推理从百分之七十完成到百分之百。 所以，6芸并没有急着追问，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南关食人魔案太过于复杂，牵扯的问题太多太多，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现在，唯有慢慢等待。 6芸心里很清楚，林雷即使完成百分之百的推理，但是—— 林雷缺一个东西！ 证据。 光有陈新芳的口供，根本就定不了李成凯的罪。 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听陈新芳完，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至于证据，想必林雷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林雷也看了6芸一眼，他微微一笑，似乎明白6芸的想法，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6芸不由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相信林雷。 接下来，陈新芳继续述事情后来的展。 鲁林死后，鲁家没有从明大集团要来一分钱的赔偿金，所有人都很恼火。 陈新芳心灰意冷，打算带着儿子会娘家，在娘家附近找个人重新嫁了算了。 就在这时，李成凯登门了。 李成凯愿意和老婆离婚，再娶陈新芳——而且，还愿意赔偿十万块给陈新芳娘家，算是什么“青春损失费”。 陈新芳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他大哥陈新春动心了…… 也不是陈新春就多坏，因为不管怎么，李成凯是鲁希望的亲爹，如果他愿意和老婆离婚的话，那么看在脑瘫儿鲁希望的份上，过去的也就过去算了…… 陈新芳虽然不愿意，不过架不住大哥陈新春的苦劝。最终咬咬牙，算是答应了。 十多年前的农村女人，有的时候命运真的是很悲惨，很多时候她们的命运都要受到家族长辈的影响。 再之后的某一，李成凯将陈新春请到自己家中吃饭，是准备了好酒好菜。 陈新春去了—— 当吃的是酱“牛心”。 酒过三巡，陈新春吃得正爽，忽然李成凯下了餐桌，不知从哪找来一部相机，咔咔咔对着大快朵颐的陈新春一顿猛拍。 陈新春正喝得晕乎乎的，也没在意。 而后，李成凯将杀人的尖刀往桌子上一拍，恶狠狠地开始威胁陈新春。 原来“酱牛心”根本不是牛心，而是—— 不了，反正大家都懂的。 最开始陈新春根本不相信，李成凯不由分，带着陈新春去东星宾馆附近一打听，登时陈新春吓得腿都软了…… 陈新春不懂法律，在李成凯的威胁之下，他认为自己吃了那种东西，必然也是李成凯的同案犯了。 原来，南关食人魔的真相，就是这样！ 有陈新春吃受害人心脏的照片在手，任凭他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同案犯，又有谁相信呢？ 人的心脏，总归和牛心不一样的，不管是大还是形态。 照片就是证据呀！ 唔，至少陈新春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法辩解——当然，这是由于十多年前农村人受教育程度太低，陈新春的“思想觉悟”太低。若是受过教育的城里人，是不会这么想的。 当陈新芳到此处的时候，林雷打断了她。 林雷瞥了陈新芳的大哥陈新春一眼，冷冷地到：“虽然我不知道真相是这样的，但是我猜测一定是你不准妹妹陈新芳离开李成凯的身边。我也算是猜中了百分之七十——你自己，刚才古力打了你两个耳光，打得对不对？” 陈新春立刻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悻悻地道：“打得对……我不是人，活该被打……” 林雷眉头紧皱，转头对6芸道：“不懂法的人，太悲哀了。我让古力打他两耳光，是因为这个案子太过恶劣，太过骇人听闻！若是他懂一点点法律，后面就不会有人再被李成凯杀掉了！”(未完待续。) 第151章 步步惊心 林雷眼睛微眯，死死地咬着嘴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力扇他两个耳光，还算是轻的了！” 6芸点点头：“嗯，如果胁迫杀人的话，除非是犯罪团伙，否则就凭李村长一个人，想要胁迫陈新春兄妹杀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Ｗｗ Ｗ ＣＯＭ杀人偿命这种事，是个人都很清楚后果。” 林雷微微点头：“是的，你得一点没错，我先前猜测也大概和陈新芳的差不多，七成左右吧。只是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吃的那些东西，我是不可能猜出来的。” 再后来的事情就不用了，陈新芳为了大哥不被枪毙，只得留在了老君山村。 而李成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将陈新芳安置在了鲁氏祠堂。 隔几就会趁着没人的时候，去“作践”陈新芳一番。 陈新芳只能默默忍受，一直都是怒不敢言。 再后来，李成凯为了更彻底地控制陈新芳，又做了两起案子，强迫陈新芳也吃下那些东西，依然拍成照片……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 陈新芳大概了足足大半个时，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得一清二楚。 6芸听得是目瞪口呆，真没有想到，南关食人魔案背后的真相竟然如此复杂，也如此可怕！ 而一旁的古力则是听得火冒三丈，他冲上前去，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李成凯的脸上。 李成凯居然不躲不闪，就那么挨了古力的这一记耳光。 李成凯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似乎压根也不想搭理其他人。 6芸微微蹙眉，掏出了自己随身挎包里的手铐，打算将李成凯带走…… 用手铐之前，6芸忽然想起当初家园宾馆杀人案的李警官了，于是看了林雷一眼，声地问道：“林雷，你有证据了吧？李成凯拍的那些吃‘内脏’的照片，就是铁证呀！” 林雷缓缓地点头，开口道：“照片算是非常关键的证据了，毕竟人的内脏与动物的差别极大。即使没有李成凯现场杀人的直接证据，但是综合各种证据，形成证据链条的话，是可以定罪的。” 林雷的没错，一锤定音的证据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很多时候刑事案件没有那种一锤定音的证据。那么如果获得一个比较有证明力的证据链，也是可以给犯罪嫌疑人定罪的。 综合目前的各种情况，只要在李成凯家中找到当时诱骗陈新春吃内脏以及威逼陈新芳吃内脏的照片，给李成凯定罪是没有问题的。 很显然，那些照片作为李成凯威胁陈新芳兄妹的工具，一定被他藏在家中。 只要仔细搜查，是肯定可以找到的。 到了此时此刻，李成凯却依然像一尊菩萨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就那么坐在地上。 似乎他打定了主意，一个字儿也不。 6芸走到他跟前，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是的，按照常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只要李成凯家中有照片，他就铁定要挨枪子！ 然而，他怎么如此镇定？ 似乎—— 他家里没有藏着那些照片？ 难道真的不怕搜查？ 不对呀，照片是威胁陈新芳兄妹的关键，怎么可能销毁呢？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话了：“6芸，你退后，我来！” 6芸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林雷，你……” 林雷摆了摆手：“6芸，你先不要问，按我的做。” 6芸眉头紧蹙，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又给古力做了个退后的手势。 古力有些纳闷：“老大，这——”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淡淡地道：“你也退后，我来。” 古力还想再两句，不过看见林雷一脸的严肃之色，只得默默地退后了两步。 就在这时，坐在地上的李成凯忽然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林雷，不屑地道：“退后几步，有用吗？” 林雷冷笑一声，陪李成凯打着哑谜：“你以为是步步惊心吗？我够了，就是够了。” 李成凯瞅了一眼6芸的距离，回以冷笑：“步步惊心？哈哈，林顾问，你的形容还真是贴切——！”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这两人，在什么呢？ 什么步步惊心？ 谁步步惊心？！ 6芸的第六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掏出了配枪。 6芸打开了配枪的保险，子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李成凯！ 然而—— 李成凯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压根也不看6芸的枪口，而是死死地盯着林雷！ 李成凯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林顾问，你真是个可怕的对手！十几年来，即使陈新芳和陈新春知道我的秘密，但是他们也只能对我言听计从，根本不敢反抗。我很确信，你事先并没有从他们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你居然能够猜中真相七成以上，真是厉害！”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多行不义必自毙。李成凯，哦，不，南关食人魔，你的死期到了！” 李成凯用手扒拉了一下林雷吐出的烟雾，淡然道：“是吗？从你带着陈新春来到农家乐的时候，我就知道恐怕大事不妙了。唉，我还是大意了，没法当着你的面去毁掉证据。” 林雷吐了个烟圈：“我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有照片什么的。但是我很确定，只要让你见到了陈新春，就一定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李成凯冷哼一声：“虽然我来不及处理掉那些照片，不过我这人有个习惯。” 林雷笑了：“什么习惯？和你当初见鲁林那的习惯一样吗？鲁林被你的这个习惯，吓得根本不敢揭穿你，连儿子都愿意帮你养！啧啧，真是非同凡响的杀手锏啊！” 一听到林雷这话，李成凯脸色大变！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是的，刚才陈新芳的情况中，有一处巨大的疑点，林雷并没有揭开这个谜底 那就是鲁林当年本来是要找李成凯算账，然而李成凯主动登门之后，两个人也不知道了什么，做了什么，鲁林便“软化”了，压根就不再提起“报仇”的事情。 现在林雷忽然这么了一句“杀手锏”，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杀手锏？(未完待续。) 第152章 瞬间毁灭 6芸立刻开口问道：“林雷，莫非你知道李成凯和鲁林之间生了什么？” 林雷点点头，沉着地道：“我当然知道！” 嘶——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本来是李成凯和鲁林的秘密，现在林雷居然他知道？！ 难道林雷这么厉害，可以猜出当时李成凯和鲁林之间到底生了什么？ 李成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了林雷很久，终于长叹一声：“你真是厉害！你是刚才想到的吧？呵呵，可惜了，然而现在你才出来，恐怕已经太晚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成凯一眼，冷冷地反问道：“是吗？” 李成凯眉头皱了起来，林雷的这一句反问，就像象棋里的“将军”一样，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Ｗｗ ＷＣＯＭ 是的，将军！ 是李成凯将林雷的军？ 还是林雷将李成凯的军？ 怎么看，李成凯都毫无胜算—— 因为6芸的枪口，依然冷冷地指着他！ 林雷站在李成志身前三步的地方，转头看着6芸，开口道：“6芸，现在到了揭开最后谜底的时候了！先前我的两个关键信息，一个是李成凯是上门女婿，另一个我没有……” 6芸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林雷不的话，她几乎都要忘记了！ 这也不怪6芸，毕竟这个案子太过曲折，太过复杂，光是陈寡妇刚才的那些情况，信息量就太大太大了…… 6芸立刻来了精神，连忙追问道：“你的另一个关键信息是什么呢？”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鲁林当初为什么要隐忍不，其实和这个关键信息是一回事。真相，很可怕，非常可怕。” 完之后，林雷瞥了李成凯一眼，而后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将烟头扔在了李成凯的脚下。 李成凯恶狠狠地瞪着林雷，阴森地道：“在我面前乱扔烟头，你不怕吗？” 李成凯这话一落地，在场众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个个都眉头紧皱。 林雷乱扔烟头，李成凯觉得很不爽？ 这有什么呀？ 现在又不是城里的大街上，只是在农村的院子里罢了，扔个烟头又怎么了？ 林雷冷冷地瞥了李成凯一眼，淡淡地道：“我敢扔烟头在你脚下，我就不怕——你记住，在我林雷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这两人似乎又在打哑谜，在场众人完全听不懂了…… 林雷不想再跟李成凯废话，转头对6芸道：“我先前的那个最关键的信息，只出现过一回。我想或许并没有引起你的注意，不过我多留了一点心罢了——” 6芸眉头紧蹙，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信息呢？”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缓缓地道：“6芸，你可还记得，当初第一在李成凯的农家乐吃饭的时候，席间闲聊曾经提到过一件事——李成凯当上村长之后，带领村民家致富，而致富的途径是——” 顿了一顿，林雷眼睛微眯，一字一句地道：“炸山开矿！” “炸山开矿！！！——”6芸一声惊呼，举着手枪的右手不由得一颤！ “啪啪啪——”李成凯啪起了巴掌，“不愧是林顾问，你还真是厉害，又被你猜中了！” 而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李成凯猛地将身上外套解开！ “啊——！”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惊呼了出来！ 陈新春猛地卧倒在地，而陈新芳疯一样扑向了院子一旁的躺椅——躺椅上躺着她的儿子鲁希望！ 古力没有动。 6芸也没有动。 当然，林雷更不会动！ 李成凯的腰间，绑满了一圈雷管！ 老君山村十多年前炸山开矿，当时炸药保管并不严格，作为村长的李成凯私自截留一些，那简直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此刻，李成凯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榔头，榔头对准了腰间的雷管。 雷管有点火式起爆的，也有撞击式起爆的——若是用榔头猛击雷管的话，在场众人全部都要被炸上！ 即使6芸开枪也不行。 若是用榔头狠砸雷管，只需要半秒钟而已。 半秒钟，什么子弹都不能让人瞬间死亡——能够瞬间毁灭的，也同样只有炸药了。 6芸一声怒喝：“李成凯，你不要命了？！” 李成凯的那张脸扭曲得非常吓人，他恨恨地瞪了林雷一眼，冷笑着道：“原本我以为这件事衣无缝，没想到真相一个个全部都被你揭开了……” 顿了一顿，李成凯冷冷地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最后眼睛盯着6芸——呃，不对，盯着6芸手中的手枪：“把抢扔过来！快——！我数三下，不扔过来我就要所有人都和我一起下地狱！”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起来！ 6芸一动不动，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林雷正要话，然而陈新芳却第一个开口了！ 陈新芳怒视着李成凯，咬牙切齿地道：“李成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你过，只要我听你的话，你就不会伤害我们的儿子！你现在是要连儿子一起炸死吗？！！！” 6芸一听陈新芳这话，终于明白了。 原来，普通人的决心，也是如此恐怖！ 当然，这不是李成凯。 是的，陈新芳是被李成凯威胁了，然而似乎陈新芳并不是担心案子，而是担心她的儿子！ 李成凯以为用“吃人”来威胁陈新芳是最靠谱的——其实，陈新芳担心的只是她的儿子，脑瘫的儿子，就算这个儿子是同一个魔鬼生下来的…… 李成凯须皆张，恶狠狠地瞪着陈新芳：“我早过，要把这个拖油瓶弄死，大家都解脱了，你却死活不肯！” 陈新芳气得已经不出话来，整个人悲愤到了极点，她跪在地上，看着躺椅上的儿子，最后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林雷眉头紧皱，冷视着李成凯：“你真不是个人！你是畜生，那简直是侮辱畜生！” 6芸深以为然：“畜生都不想跟他为伍！”(未完待续。) 第153章 底牌 李成凯怒喝一声：“别他妈废话！赶紧把枪扔过来，我数三声……一！” 古力突然大喊道：“芸姐，你和老大赶紧走，我抱住他！你把抢给他之后，他会杀掉我们所有人，然后自己跑掉的！” 古力的这句话，让林雷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感动。 ＷｗＷＣＯＭ 好兄弟，就是这样的。 现在，连头脑不是特别聪明的古力都看出了李成凯的心思，在场众人又有谁不知道呢？ 李成凯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与古力的距离：“二——还不把枪扔给我？我只是想离开这里，不会杀人的。” 李成凯的这句话——若是这世间真的有鬼的话，那是连鬼都不会相信的！ 现场的气氛已经凝固了，一触即！ 是的，只差一点点火星，就可以触猛烈的爆炸！ 然而—— 就在这时，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李成凯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感觉全身所有的血液全部都涌上了头顶。 林雷居然一点都不怕！ 当着他的面，在如此近的距离，依然点着了一支香烟。 李成凯恼羞成怒，大声喝道：“你——” 林雷压根也没有搭理他，而是对6芸道：“6芸，你当初在江州住院的时候，我曾经过——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嗯——”6芸轻轻地应了一声，脸一红，低下头去。 不知什么时候，6芸手中的枪也收回了包里。 因为不需要！ 6芸很清楚，有林雷在，对付李成凯，即使院子里堆满了炸药，也不需要她担心。 这就是信任。 自内心最深处的信任！ 若平时6芸还经常与林雷拌嘴，对这个“卖关子大王”很不满意，偶尔也会“白他一眼”的话…… 但是此时此刻，6芸心里却是非常清楚—— 每每被逼到绝境的林雷，才是最令犯罪嫌疑人恐怖的那个林雷！ 越是绝境，林雷越会爆出恐怖的力量！ 不，应该叫恐怖的智慧！ 林雷，是靠智慧吃饭的人……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对6芸道：“我昨让你联系武警——哦，不，其实是应该联系防爆特警和消防武警。我本意是带着这些特警、武警先把李成凯捉住，同时要避免他引爆炸药。” 顿了一顿，林雷继续道：“后来，我又琢磨了一下，现解决这件事情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就靠咱们几个人就足够了。” 完这句话之后，林雷瞥了李成凯一眼，冷冷地道：“李村长——呃，不，李成凯。你难道没现，现在咱们现在这个院子里，少了一个人吗？” 李成凯顿时心里一惊，他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 林雷，6芸，古力，陈新春，陈新芳，鲁希望，李成凯自己…… 鲁氏祠堂，就只有这七个人。 但是，今早上，林雷明明还带了一个人过来！ 是的！ 就在这时，李安哭丧着脸，低着头，走入了鲁氏祠堂！ “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犊子！”李成凯怒喝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安不敢话，默默地站在了林雷的身后。 林雷眼睛微眯，冷笑了一声：“李成凯，你家里有一家储物间，谁都不许进去，对吧？” 李成凯没有回答，只是恶狠狠地看着一旁低头不语的李安。 林雷接着开口道：“炸药和雷管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容易保存。你不可能将它们放在卧室里，我只需要问一下李安，你的农家乐中，有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不准外人进入，连家人也不准进入的，就k了。我运气不错，昨我一问李安，他就你家里果然是有这么一间储物间。”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一大早就到了农家乐，为什么磨磨蹭蹭地等到下午两点才来这里，你知道原因了吧？” 李安低着头，不敢看大伯李成凯。 虽然李成凯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但是并不能改变李成凯是李安大伯的这层亲属关系。 李安头埋得很低，声道：“大伯，你不要怪我，你做的这些事，实在是……哎！吃饭的时候，我借口撒尿，从窗户翻进了那间储物间，找到雷管后，将雷管给了雷子哥处理。等雷子哥处理完成之后，我又悄悄地将雷管放了回去……” 李成凯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他立刻低头去查看自己身上绑着的那些雷管—— 果不其然！ 当李成凯哆哆嗦嗦地打开雷管盖子之后，现雷管中的火药全部变成了沙子…… 李成凯是林雷处理完雷管之后，才“进套”的。他临离开农家乐之前，去换衣服的时候，林雷早就搞定“雷管”了。 李成凯想起自己换衣服之前，当时林雷的那句“你真是个好人”，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冰凉—— 人世间，真的有这么恐怖的人么？ 就算是老司机车，也没有这么深的套路啊！ 扑通一声，李成凯跌坐在地，整个人闭过气去…… 林雷趁他病要他命，猛地一声怒喝：“李成凯，你已经死到临头了！快，那些吃人内脏的照片，你藏哪里去了？！” 李成凯终归不是宾馆服务员李成志，他都快六十岁的人了，阅历丰富，并没有中套：“烧了！哼哼，想找证据，做梦！现在开始，我一句话都不，有本事你就枪毙我吧！” 林雷冷哼一声：“跟我玩这一套？我怎么一个字都不信呢？！像这种威胁陈新芳兄妹的东西，你会舍得烧掉么？哼哼，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那我就来试试！” 顿了一顿，林雷看了李成凯一眼，冷冷地道：“就算把你的‘老君山’农家乐拆掉，我也要找出那些照片。” “不用了——！”陈新芳忽然开口话了。 陈新芳走到林雷跟前，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递给了林雷：“林顾问，这是李成凯杀人的凶器。他有一次来我家威胁我，强迫我和他……唔，不了，他那也喝了酒，做完事忘记带走刀，自个儿走了。后来他上门询问，我没见过。其实是我自己把这把刀藏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54章 食人魔的真相 林雷还没伸手去接，6芸立刻从兜里掏出一个证物袋，心翼翼地将作案凶器放入了袋子。 ＷｗＷ ＣＯＭ 陈新芳接着道：“我恨不得掏出李成凯的心，看一看到底有多黑！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带着这把刀，到二泉潭去磨刀。我相信总有一，我会亲手杀掉这个恶魔。因为太狠李成凯了，我经常都在夜间去二泉潭磨刀，可能是因为夜间湿气重，我后来得了严重的风湿病……” 顿了一顿，陈新芳怒视着李成凯，咬牙切齿地道：“林顾问，我恨呀！李成凯这王八蛋最近越来越谨慎了，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动手！” 林雷不是上帝，陈新芳的这个情况，他当然是不了解的。 若是林雷有上帝视角的话，二泉潭夜间磨刀人与最近几年才得风湿病的陈寡妇——这二者之间的联系，林雷多半是可以推理出来的。 不过不要紧，有证据就好办！ 那把刀上，还有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李成凯多年以前杀人留下的了。 只要有一丁点血迹，这把刀就是证据。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良久之后，摇着头对陈新芳道：“虽然李成凯是个恶魔，但是也不要以暴制暴。你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报警。杀人肯定不行，不过——若是不让你泄一下，似乎也不过去，今就破一次例吧……” 顿了一顿，林雷对古力道：“把李成凯按住！” 古力立刻冲上前去，一招擒拿手将李成凯摁在地上。 李成凯嗷嗷直叫唤，然而林雷却似乎根本就没听见。 林雷对6芸道：“走，我们去外面等着……” “唔——”6芸眉头抽动了一下，却也没有拒绝。 林雷转头对陈新芳兄妹道：“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这三分钟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林雷又对古力道：“三分钟之后把李成凯带出来，你盯着点，别让他俩打太狠了！” 古力连连点头：“老大，我知道分寸的。” 林雷微微颔，给6芸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两人一起往鲁氏祠堂外面走去。 这种场面，李安肯定也不想看，他立刻嗖地一声，窜到了林雷身后，跟着林雷一起出去了。 走出鲁氏祠堂之后，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李安站在林雷的身边，脑袋耷拉着，不敢抬头看林雷。 祠堂里面已经传来了李成凯杀猪般的嚎叫声，然而林雷似乎充耳不闻。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对李安道：“安，你能大义灭亲，也算很不错了。你大伯的事你现在也知道了，简直就不是人做的事……” 李安抬起了羞愧的头，红着脸道：“雷子哥，我李安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还是明白是非的。先前我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直被道貌岸然大伯骗了——” 林雷点点头，笑着道：“嗯，看来你最近在夜校学习挺刻苦的，‘道貌岸然’这种成语也会用了……” 李安讪讪一笑，而后忽然又觉得自己在这种场合似乎不该笑，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呃——” 就在这时，古力将鼻青脸肿的李成凯捉了出来，用衣服把他的头蒙住，带到了林雷的车里。 车子是刚才李安开过来的，6芸给李成凯拷上了手铐。 林雷只问了李成凯一件事，而被陈新芳兄妹揍得脑子懵的李成凯也如实交待了。 那就是李成凯为什么选择宾馆这种地方杀人。 据李成凯，他当时考虑用炸药威胁陈新芳兄妹的话，其实隐患很大，也很不稳妥。 譬如最开始李成凯威胁鲁林的那个事儿，其实鲁林是害怕李成凯杀他父母兄弟，鲁林是个孝顺的儿子，亲兄弟关系也很好……这从鲁林死后，鲁希望的爷爷奶奶，伯伯叔叔对孤儿寡母的照顾，就可以看出来。若是鲁林与父母兄弟关系疏远，绝不会是后来这种情况。加之如果鲁林去报案也没什么证据，所以才隐忍不。 这里面有鲁林胆怕事，担心父母兄弟被杀，以及农村人脑子比较“木”的一方面。 鲁林最后的“爆”是迁怒旁人，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这世上莫名其妙的人多了，躺枪的人也很多，找谁理去？ 鲁林出事之后，李成凯感到深深的后怕！ 是的，用炸药威胁，根本就不稳妥呀！始终还是有漏洞，而且漏洞还不——若是鲁林“勇猛”一些，打定主意与他李成凯鱼死网破呢？ 后来李成凯绞尽脑汁，决定要抓住陈新芳兄妹的把柄才行。光靠威胁肯定不如抓住把柄稳妥，所以后来李成凯就想出了诱骗陈新春吃人内脏来控制他——这是李成凯能够想出的最歹毒的一招。 在农村，文化程度不高的陈新春，中招了的话肯定不敢张扬。 可是，在老君山村作案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越远越好，所以他那赶到了南关城里。 在城里晃悠了大半，直到深夜，李成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对象。 若是在室外杀人，他不能保证取内脏的时候绝对安全，譬如不经意经过现场的路人甲乙丙丁。 李成凯杀人后取内脏的过程，必须要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宾馆是最合适的了，而且可以伪装成服务员叫开房门。 当，李成凯选择的目标是东星宾馆里面住的人。至于杀谁，并不重要，碰上谁就是谁，找单间就可以了，里面肯定只有一个被害人。 为什么选择东星宾馆呢？ 因为东星宾馆紧挨着一栋居民楼，而且那栋居民楼楼顶没有上锁，可以自由进出。 可见，居民楼的楼顶，最好还是上锁为妙。 作案过程不必赘述，李成凯爬上了楼顶，从楼顶进入了东星宾馆——正如林雷当初调查东星宾馆的时候所看见的那样，东星宾馆的楼顶与旁边的居民楼距离非常近，只有二三十公分的距离。 就这样，李成凯做下了第一起案子。 对于楼顶攀爬跳跃的痕迹，李成凯自然是心翼翼地处理了。 再以后的案子，他更加心，始终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至于为什么那几家宾馆都是明大集团修建的，这实在是一种巧合。 其实也不算巧合，因为明大集团修楼，向来是寸土必争，恨不得将楼修得越宽越好，建筑面积就是人民币呀！挨着旁边的建筑，那就挨着吧，无所谓……利润最大化才是明大集团崛起的关键。容积率？十几二十年前修楼，根本没有这个概念。(未完待续。) 第155章 温存 南关食人魔案，就此破获了。 ＷｗＷＣＯＭ 案子没有在南关市引起一点波澜，就连老君山村的人，也不知道内情。 这种案子，警方是不可能向社会公布详情的。 金岛咖啡厅贵宾包间。 林雷和6芸再过几就要离开南关，前往慢谷了。 在国内最后的这几里，今林雷去6芸家拜访了6芸的老妈李秀华。 在6芸家待了一整，吃完晚饭过后，林雷带着6芸来了这里。 有些事情，当着6芸的妈妈李秀华不太适合——譬如南关食人魔案的后续情况。 李成凯被抓了之后，李安的老爸李成福病倒了。 虽然李成凯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但总归是李成福的亲大哥。 李成凯的案子警方没，不过李成福是知道内情的，毕竟李安也不可能瞒着他老爸。 现在李安在医院守着他父亲，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 林雷端起茶几上的摩卡，喝了一口，而后对6芸道：“6芸，先前咱们订的去泰兰国慢谷市的机票，你去退了吧……” “啊？——”6芸正低头想着心事，一听林雷这话，立刻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不去慢谷了么？咱们报道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啊！” 林雷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你看看咱们这段时间破了多少案子了？特别是最近的这一起南关食人魔案，我感觉身子都要被掏空了——呃，不对，我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昨收到上级的电话，是报道的时间推迟了，缅国那边新生了一起跨国大案，慢谷的国际刑警领导很多人都赶去缅国了。咱们晚几到也没事，反正头头脑脑们都不在。恰好，明大集团那边有南关直通慢谷的游轮票，乔嫣帮我拿了三张，是豪华游轮。我琢磨着反正时间充裕，一路上咱们还可以放松放松心情……” 6芸脸一红，头又低了下去：“噢，我知道了，我待会就上网取消机票。” “嗯，把机票取消了。”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这一次我们几人分两批去慢谷。我和你还有古力先走，李安要等他老爸病情稳定以后再来，而乔嫣正好也要处理公司剩下的事情。” 6芸抬起头，端起茶几上的那杯卡布奇诺，点点头，开口道：“好，一切由你安排。” 顿了一顿，6芸开口问道：“咱们要乘坐的这艘游轮，叫什么名字？”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而后回答道：“启明星号游轮。” “启明星号？”6芸重复了一遍。 林雷点点头：“嗯，这是一艘泰兰国的豪华游轮。虽然这船吨位不是特别大，但是我听乔嫣，好像这是艘私家游轮。乔嫣那里刚好有登船的票，不用咱们掏一分钱。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我电话里也没听清楚，明再问问她。我上网查了一下这艘游轮，看网上介绍，这艘‘启明星号’游轮上面各种休闲娱乐设施都有，咱们正好可以放松一下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 6芸微微颔，声地道：“嗯，你决定就好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将话题岔开：“陈新芳和陈新春暂时被拘留，他们还需要配合南关警方调查，可能最终也会被判一点缓刑什么的。这也不一定，我帮他们联系了一位资深律师，希望法院可以判他们无罪。” 6芸点点头：“看法官怎么判吧，这案子太大，也不会公开审理，你帮他们请到资深律师是最好的了。对了，鲁希望那边怎么安置的？” 林雷微微一笑：“乔嫣还是很给力的，你不要看她。她把鲁希望的外公外婆接到了一家疗养院，鲁希望以后就由外公外婆照顾，所有的费用由明大集团包了。等陈新芳回来以后，也安排疗养院照顾鲁希望——你不用担心了。” 6芸点头道：“嗯，这样安置鲁希望，我也就放心了。” 顿了一顿，6芸接着问道：“你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么？” 林雷笑着道：“交给乔嫣处理就好了，她是个聪明人，办事效率极高。我什么事情都管，还不得累死啊？” 6芸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你还什么都管？我怎么看你都像个甩手掌柜——” “呵呵。”林雷笑了，坐到了6芸身旁，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坐游轮也是为了适当放松一下嘛，你可知道，破获这起南关食人魔案，我的脑细胞死了好几亿呢！” 6芸依偎在林雷的怀中，本想点什么，却现一个字也不出来。 算了，就这样多待一会儿吧…… 从金岛咖啡厅贵宾包间离开之后，林雷将6芸送了回去，而后自己才回家。 等林雷洗漱完毕，关灯上床之后，却现怎么也睡不着了。 或许刚才的温存，让他有些回味吧！ 以林雷和6芸的性格，都不是随便的人，最多也就刚才那样了…… 就在林雷想东想西的时候，耳朵里忽然传来了悦耳妹妹的声音。 级侦探系统，虽然是辅助，却并不是空气，该它出现的时候，它一定会出现。 悦耳妹妹：“叮咚——宿主破获尘封悬案，正义值大幅提升！宿主，你打开系统看看你的属性。” 林雷心里一惊，脑海里立刻出现了自己在级侦探系统中的属性。 姓名：林雷。 年龄：5。 深瞳等级：1。 正义值：1。 啊！啊！啊——！ 林雷心里一阵激动！ 南关食人魔案，系统竟然给了45点正义值！ 扣除使用深瞳看陈寡妇的那1点正义值之外，这个案子净得了5点正义值！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使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和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一次挣得多。 林雷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悦耳妹妹，南关食人魔案这么值钱？” 悦耳妹妹：“呵呵，你不是你的脑细胞都死了好几亿么？” 林雷：“呃——哈哈……”(未完待续。) 第156章 交“党费” 林雷继续与系统交流着…… 悦耳妹妹：“宿主，你很快就要出国成为一名国际刑警。 ＷｗＷ ＣＯＭ如果破获跨国大案，正义值会多到爆表的！” 林雷一听这话，心里充满了期待：“爆表？若是直接给1点，满足点正义值的话，我的级侦探系统岂不是可以打开级记忆殿堂了？” 悦耳妹妹：“宿主，你还真敢想啊？正义值一次最多获得5点，而且还必须是震惊全世界的案子了……” 林雷：“呃，这个，貌似有点难。南关食人魔案怎么就给了45点呢？” 悦耳妹妹：“尘封悬案本来就是双倍正义值，因为太难破了。而且南关食人魔案性质极其恶劣，所以才会给这么多。毕竟，吃人内脏的案子，百年难遇。” 林雷心里一阵反胃：“唔，那还是别遇了，这种案子，我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再碰到的——” 悦耳妹妹：“嗯，好了，不废话了。祝宿主好运，尽快获取点正义值，开启系统中的级记忆殿堂。” 话音戛然而止，悦耳妹妹的声音就那么消失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躺在床上的林雷，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明，自己就要出国了，这让林雷不免有些激动起来。 终于，可以直接面对国外的那些罪犯了吗？ 记得上一次出国已经快四年了，当时自己曾经也是信心满满…… 后来生的事不必多，反正带给自己的是一段苦涩的回忆。 一晃四年过去，很多人和事都生了改变。这几年，特别是重回南关的这大半年时间里，自己很清楚——我林雷，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林雷了！ 有人过——你想拥有什么，你就去追求什么。 我林雷毕生追求的，不是金钱，也不是地位，更不是美女。 只是正义——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仅此而已。 这一夜，林雷失眠了…… 翌日上午。 南关市新港区，南关港。 南关港是长三角地区最大的港口，货运和客运业务都非常达。 林雷、6芸和古力三人，出现在了VIp贵宾候船厅里。 乔嫣这次给林雷的三张船票，其实是“邀请函”，并不是一般的客运船票。 泰兰国曼谷市下个礼拜将会召开一个叫做“全球五百强慢谷论坛”的商务会议，与会者都是全球五百强的大集团公司高层人物。 当然，很多牛逼的e或是董事长会乘坐自己的私人飞机前往慢谷。 不过商务会议主办方也给与会者的亲朋好友提供了游轮前往慢谷游玩的服务，照顾好这些大公司高层的“亲近人员”，也属于给商务会议加分的选项。 主办方租用了很多游轮，迎接全球各地的客人。 其中林雷所乘坐的这艘游轮叫“启明星”号，是全球排名前十的顶级豪华游轮——当然，林雷、6芸和古力是顶着明大集团内部人员的名号，才能登船的。 来到VIp贵宾候船厅之后，林雷通过询问工作人员才知道，原来“启明星”号只是众多前往慢谷的豪华邮轮中的一艘而已。 “启明星”号只负责接待四个大公司的人员，它的起点站是RB。 RB铃木株式会社，这是RB最大的手机硬件制造商，水果和三猩的摄像头全部使用铃木公司的产品。当然不只是摄像头，这家公司还生存手机和电脑的内存等等核心硬件。 铃木株式会社——呃，姑且称呼它为铃木公司吧，在RB乃至全世界都非常牛逼，就这样。 “启明星号”游轮的第二站是华夏的大链港。与明大集团并称“南北双雄”的千达集团，它的总公司就在大链。 千达集团就不用多介绍了，大家都懂的，国内顶级地产公司，还有什么千达商场，千达影院之类的…… 而南关市则是“启明星”号的第三站，来这里自然是迎接明大集团的贵客。 原本明大集团是决定由乔老爷子的女儿乔庆兰带人前往慢谷，不过乔嫣既然将“邀请函”给林雷了，乔庆兰就只有坐乔老爷子的私人飞机去了…… “启明星”号的最后一站是yn国的牙庄港，那里有yn国的kng公司的相关人员会登船。 kng公司当然不可能与铃木公司、千达集团以及明大集团相提并论，甚至连世界五百强都没有进入。不过既然是在东南亚的慢谷召开商务会议，邀请一些“外卡”公司也是理所当然的，混个脸熟，没准能和牛逼公司合作一下呢？ 这也是主办方举行这个“全球五百强慢谷论坛”的一大初衷。 这些信息，是林雷今才知道的。 游**概还有一个时才会到南关港，林雷和6芸、古力都有些无聊。 贵宾候船厅虽然没有包间，不过卡座都是有隔断的，几乎相当于一个独立的空间。 古力坐在卡座外面的一张椅子上，正玩着手机斗地主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而林雷则是和6芸坐在卡座，两人面对面，就那么坐着。 这里毕竟不是金岛咖啡厅，摩卡是有的，但是卡布奇诺却没有，所以6芸身前放着的是一杯柠檬水。 林雷端起摩卡，浅浅地喝了一口：“6芸，有个事跟你下。” 6芸点点头，开口道：“嗯，你。” 林雷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6芸。 6芸眉头微蹙，并没有接：“你这是干什么……” 林雷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乔老爷子专门给我打电话，这是给我寻找他孙子乔羽的委托金。” 6芸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而后淡淡地道：“哦，也算是你的正常业务，收钱办事嘛，很正常的。你把银行卡给我干什么？”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你保管吧……我本来是坚持不要的，可是乔老爷子死活要给，不收不行。” 6芸接过银行卡，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雷一眼，笑着道：“有钱挣还有推脱的？呵呵，你可真有意思……”(未完待续。) 第157章 启航 林雷摇了摇头，解释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正常寻人业务我收调查费用也是正常的——只是这笔费用有点多……唔，不了，你帮我保管这张银行卡吧，我这人老是丢三落四的。Ｗｗ ＷＣＯＭ” 6芸好奇地问道：“这里面多少钱啊？”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声道：“这里面可是八十万美元……” 6芸手一抖，顿时觉得这张卡无比沉重：“八十万美元？乔印良疯了？” 林雷无奈地摇摇头：“谁知道呢？他那么有钱，若是我真的能帮他找到孙子乔羽的话，多少钱他都不会眨眼的。这笔钱由你掌管吧，出去刷卡什么的，我这人最怕麻烦。这是VIsa全球通用的银行卡，在国外用起来很方便。”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卡里只有八十万美元现金，不过透支额度是三百万……” 6芸撇了撇嘴，将这张银行卡放入自己随身的包里：“我怎么现，侦探是一个很有钱途的职业呢？” 林雷皱了皱眉头，缓缓地道：“就正常花销就可以了，相当于人家给咱们报销各种费用。毕竟还没有找到乔羽，我就当这卡是差旅费。” 6芸点点头，笑着道：“你这差旅费，有点吓人啊！唔，既然你这么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保管一下吧。” 顿了一顿，6芸接着问道：“乔嫣和李安什么时候来慢谷？你安排好了么？”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开口道：“十以后吧，到时候乔嫣会给我电话联系的。” 林雷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在南关市公安局这边的职位已经辞了？工作都交接好了吧？” 6芸微微点头：“是啊，加入国际刑警组织，就不能保留本国的警察身份了。我才上任没两个月，哪有太多工作好交接的，一就交接完事了。” 林雷从怀里掏出两本蓝色的证件，将其中的一本递给了6芸：“陈局派人昨专门送来的，这是我们在国际刑警组织的证件。” 6芸接过自己的证件，证件封面写着大写的Ip，6芸当然看得懂，这是国际刑警组织英文的简称。 6芸翻看证件一看，神情不由得有些黯淡。 姓名（nae）：6芸（Luyun） 国籍（naina1iy）：华夏（nebsp; 职位（psiin）：初级探员（Junirp1inebsp; 6芸撇了撇嘴，很不满意：“咱们真的是从最低级开始做起啊？初级探员？哎——” 林雷哈哈一笑，将自己的证件打开给6芸看：“你以为我比你强么？我还不是初级探员？” 6芸顿时觉得心理平衡了：“初级探员是国际刑警组织中最低级一个职位，咱们的起点也太低了。” 林雷似乎不以为意，笑着道：“我还怕一年以后，我的职位太高了呢！哈哈哈，放心，多破案，咱们升职肯定嗷嗷快！” 6芸点点头：“嗯。”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职业装的船务姐走到林雷和6芸坐的卡座前，彬彬有礼地道：“请问是明大集团的林雷先生吗？” 林雷并没有纠正，而是微微颔。 船务姐微笑着道：“先生，女士，启明星号游轮已经抵达南关港了，我带你们从VIp通道登船。” 林雷和6芸一听这话，都站了起来，而古力也凑了过来。 船务姐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6芸在前，林雷提着自己的拉杆箱，跟在她的后面。 古力是左手一个拉杆箱，右手一个拉杆箱——本来6芸是要自己拿行李的，然而古力却死活不干，非要帮6芸拿…… 走过了VIp通道，林雷等人在船务姐的带领下，来到了南关码头第18号泊位。 一艘三层豪华游轮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中，游轮并不是特别大，但是林雷已经看见游轮顶层的游泳池了。 最醒目的也就是那个游泳池，池子上面还有伸缩式的棚顶。 也就是，“启明星号”游轮的游泳池，可以很方便地的从露游泳池外变成带顶棚的游泳池。 游轮工作人员检查了林雷的邀请函之后，恭恭敬敬地将林雷一行人带上了船。 登船之后，林雷、6芸和古力被安排在二层a区的三个豪华套房入住。 林雷走进了自己的套房，现里面有三个房间。卧室，客厅，以及一间多媒体娱乐室。 “启明星号”游轮的豪华套房客厅面积足足有四十多平米，这对于一艘游轮来，已经是非常大的空间了。 林雷将行李放入了卧室，走到客厅的观景阳台前，打开了窗户。 海风迎面吹来，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静静地抽完一支香烟之后，林雷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林雷，是我——”伴随着敲门声，6芸的声音也同时传入林雷的耳朵—— 林雷立刻掐灭了烟头，扔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而后打开了房门。 6芸换了一件蓝色的外套，笑着道：“陪我出去吹吹风吧，船还有一会儿才开动，我想看看南关港全景。” “启明星号”游轮在南关只上林雷这三名乘客，不过还要加油，所以停留的时间略长一点。 林雷回了一句：“好。”而后关上房门，跟6芸一起往甲板走去。 这时古力也从房间里出来，一脸的懵逼像，显然是从没住过这么高档的房间。 林雷笑着对古力道：“老古，走，咱们去甲板上面看看南关港的全景。” 三人来到最顶层甲板之后，古力就识趣地一个人站在二十步外，去一旁“看风景”了。 林雷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 南关港是国际性大港口，非常繁忙，船只进进出出…… 林雷和6芸一边闲聊，一边看着风景。 “呜——呜——呜——”三声长长的汽笛声过后，“启明星号”游轮终于扬帆起航了……(未完待续。) 第158章 第一个RB人 截止目前为止，林雷上船也有快一时了，船务工作人员倒是看见了不少，然而却没有看见一名乘客。ＷｗＷＣＯＭ 游轮启动之后，林雷对6芸道：“这船类似私人游轮了，就算四个公司的人加起来，应该也不过二十人吧……” 6芸微微点头：“嗯，明大集团本来有四张邀请函，不过既然咱们来了，明大的人就坐飞机去慢谷了。我估计日本的铃木公司和大链的千达集团估计也不可能太多人——”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下一站是yn的牙庄港？”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是的，启明星号是要先去接yn人，然后才去慢谷。”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林雷转头一看，只看见一对中年夫妇向自己这边走来。 林雷顺手掐灭的香烟，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向林雷走来的男人约摸三十二三岁，中等身材，剑眉，皮肤白皙，西装革履，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一旁的女人也是三十岁上下年纪，穿着一身白色的外套，长得相当漂亮。 “您好。”西装男微笑着向林雷打了一声招呼。 林雷一听这半生不熟的汉语音，就知道这人的来头了。 林雷再次打量了一下西装男，而后微微颔，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礼节性的点头回应。 6芸当然也知道这种口音的汉语，肯定不是千达集团的人，只能是铃木公司的人。 见林雷不冷不热的态度，西装男似乎有些尴尬：“我是铃木株式会社的铃木保仁，这是我的妻子东源香子……” 铃木保仁用手指了指他身旁的那名漂亮的少妇。 东源香子微笑着向林雷鞠了一躬，用日语道：“哈级买嘛西带，到哦早，哟罗西哭，哦乃噶一西马斯。”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疑惑地看了铃木保仁一眼，大概想要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鸟语”。 6芸对RB人同样也没有什么亲近感，一张脸也是阴沉着。 铃木保仁不以为意，笑着翻译道：“我妻子，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林雷笑了：“唔，我还是比较喜欢和你话，呵呵。” 铃木保仁并没有听出林雷的“话外之音”，他很快递给了林雷一张名片 林雷接过铃木保仁的名片，放进了口袋之后，眼睛盯着他，淡淡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铃木保仁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先生，请问您是明大集团的……” 林雷淡淡地回答道：“我是乔嫣的朋友。” 铃木保仁一听这话，算是明白了林雷的来历，原来林雷是明大集团大姐乔嫣的朋友。 乔老爷子的明大集团不光在华夏是数一数二的顶级集团公司，在整个东亚，乃至全球，都是非常有影响力的级集团公司。 明大集团的乔印良、乔庆成、乔庆兰、乔嫣这些名字，在亚洲顶级的企业圈子，可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字传到RB，那是一点也不稀奇的。 当然，明大集团主业是房地产，并不是传统的制造业，与铃木公司相比，科技创新能力是弱项—— 但是，人家明大集团有钱啊！ 嗷嗷有钱，钱多得砸死你——呃，不，钱多得砸死RB，连RB都只能仰视明大集团而已…… 铃木保仁又与林雷攀谈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了。 普通的RB人还是比较有礼貌的，这一点是客观事实，必须要承认。虽然RB政客很让林雷不爽，但一般的RB人，林雷也不会怎么样人家。 林雷从交谈中得知，铃木保仁是铃木株式会社社长铃木元镇的侄儿，他也属于铃木公司的高层了，这一次由他代表铃木公司出席“全球五百强慢谷论坛”。 林雷对这些情况半毛钱兴趣都没有。 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企业家，不过是礼节性地听这个还不算太讨厌的RB人完而已…… 林雷很清楚，自己只是个侦探——呃，不对，探员。按证件上的叫法，是叫做国际刑警组织“探员”。 铃木保仁带着妻子离开之后，林雷看着甲板外的大海，微微有些出神…… “启明星号”游轮已经驶出南关港很远了，虽然远处还能依稀看见一些出海捕鱼的渔船和货轮，但是距离“启明星号”游轮都非常遥远。 6芸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道：“我以前坐过邮轮，不过游轮还没坐过——一般我出差或是旅游都是坐飞机和高铁。这艘‘启明星号’游轮果然名不虚传，航行非常平稳，似乎连一点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嗯，这艘游轮的稳定性很好，加上现在晴空万里，海上也没有什么风浪，所以显得四平八稳。若是遇到大风大浪，即使是再豪华的游轮也没辙。” 6芸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有些好奇地追问道：“你这话的，好像你遇见过海上的大风浪一样……”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嘴里只蹦出了三个字：“我见过……” 林雷沉默了，他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思绪飘远了—— 还记得当初从缅国监狱越狱跳下悬崖的那，虽然林雷入水后就迷迷糊糊，但是林雷清楚的记得，那的风浪非常之大。 自己是怎么漂到缅国金域湾的已经不清楚了，后来听悦耳妹子，似乎是级侦探系统在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一命…… “林雷，你在想什么呢？”6芸的声音传入林雷的耳朵，林雷将思绪收了回来。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微微摇头，应了一句：“没想什么……” 就在这时，古力也朝林雷这边走了过来。古力见林雷似乎没与6芸“二人世界”，他自己一个人实在有些无聊。 古力笑着对林雷道：“老大，我还没坐过这么高档的游轮，我看这游轮顶层有游泳池，我想去开开眼界，呃，不对，去过过瘾……” 林雷点点头：“行啊！我看咱们房间的衣柜里有各种型号款式的泳裤什么的，你自己去游吧。” “好咧——”古力笑嘻嘻地应承了一声，“老大，你有事来游泳池叫我！” 林雷微微点头：“嗯，你也放松放松。我和你芸姐在这边吹吹海风，我还不想一上船就去游泳。” 古力离开之后，6芸看着海面上飞翔的海鸥，怔怔地有些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6芸忽然幽幽地道：“林雷，我从登船之后，为什么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呢？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生一样，我的心一直是悬着的……”(未完待续。) 第159章 炸弹事件 “有事生？”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扫视了甲板上正在工作的船员一眼，“没事，我在你身边，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嗯。Ｗｗ ＷＣＯＭ” 6芸伸出手，林雷牵住了6芸的手。 沉默良久之后，林雷开口了：“其实，你这是一种人的正常心理反应。” 6芸先前一直低着头，心里的鹿正在四处乱撞…… 现在6芸一听林雷这话，不由得抬起了头：“正常的心理反应？” 林雷微微颔，回答道：“是的。一般大家离开6地之后，总会有你这种心理反应的。若是习惯了在海上或是上，那也就无所谓了。” 6芸点点头，表示认可：“嗯，空姐和船员都不会有这种心理的。” 林雷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左右看了看，四下除了自己和6芸，船员们都离得很远，于是神秘兮兮地对6芸道：“6芸，反正也无聊，我给你个事。” 6芸眼睛一亮：“什么事？是关于你的吗？” 林雷微微摇头：“我的事以后再——唔，是关于一号长的。” “一号长？”6芸脸色立刻庄重了起来，一下子有些紧张了。 林雷摆了摆手，示意6芸不要紧张：“我随口一，你也随耳一听就行了。你是自己人，无所谓的……” 6芸低低地应了一声：“噢，你看，我听着。”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而后开口道：“也是你刚才什么海上上，我才忽然想起来的。当年的湄工河案件你知道吧？” 6芸表情比先前更加紧张了：“湄工河案件怎么了？不是已经破获了吗？” 林雷微微点头：“嗯，案子确实是破获了，如康已经认罪伏法了。不过，湄工河并不太平……” 6芸仔细地琢磨这林雷口中的“湄工河并不太平”这几个字，声问道：“林雷，你以前就是在缅国卧底，肯定知道那些贩毒集团的很多内幕吧？” 林雷眼睛立刻深邃了起来，冷冷地道：“我当然知道。如康在缅国，不过是个虾米而已，比他势力大的毒枭，多了去了。” 6芸神色一凛，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截止目前为止，林雷上船也有快一时了，船务工作人员倒是看见了不少，然而却没有看见一名乘客。 游轮启动之后，林雷对6芸道：“这船类似私人游轮了，就算四个公司的人加起来，应该也不过二十人吧……”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开口道：“国敢同盟军你知道吧？那可是缅国响当当的**武装，那里的某些武装领贩毒的话，那才叫无解。缅国的警方恐怕没什么用……算了，这个先不了，我一号长的事。当年一号长亲临缅国指导围剿湄工河的毒贩，案子成功破获之后，在缅国机场停留的飞机上，竟然现了炸弹……” “你什么——？！”6芸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林雷冷笑了一声：“哼，缅国这些歹徒实在是太看咱们华夏警方了。虽然专机是停留在缅国的机场，不过保卫工作是由咱们华夏警方在做。我猜想歹徒是通过加油这种方式，将炸弹安装在了飞机上。毕竟飞机起飞是必须要加油的，咱们也不可能让华石油、华石化去给飞机加油，还是得靠当地加油公司加油。”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能想出缅国歹徒安装炸弹唯一的途径，应该就是这种方式了。不过好在一号长的专机起飞前，那都是必须要经过多重严格检查的，炸弹一查就被被查了出来。” 听到这里，6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些缅国的歹徒，真的是胆大包！” 林雷眉头微皱：“嗯，那地方确实不太平……”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林雷对6芸道：“走，咱们去游泳池看看古力。” 6芸莞尔一笑：“嗯，听你的。” 林雷牵着6芸的手，两人并肩往游轮顶层的游泳池走去。 噔噔噔爬上顶层甲板之后，林雷顿时觉得视野开阔了起来。 这一层平台主要就是游泳池，这游泳池也不算太大，约摸也就是四五百平米见方的大而已，每一边的长度，大概就是二十米左右。 古力正在里面泡澡——唔，是的，只能叫泡澡。 这子没游泳，不知道一个人泡在游泳池边上在干什么，或许是正在“享受阳光”吧？ 偌大的池子里就他一个人而已，不过林雷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古力身上，而是看向了游泳池对面。 在游泳池对面，那边撑着一把遮阳伞，伞下有好几张躺椅，还有几个人影。 6芸只匆匆地瞥了一眼，就知道遮阳伞下是什么人了。 6芸眉头微蹙：“那不是大链千达集团的富二代公子爷，王海么？” 林雷笑了，揶揄地问道：“怎么，6警官还认识全国赫赫有名的富二代王海么？” 6芸白了林雷一眼：“你当我不上网的啊？他是上新闻头条的人，今给美女买豪车，明带美女逛奢侈品商店……” 林雷微微一笑，淡然不语。 王海老爹王云方是千达集团董事长王云建的亲弟弟，是千达王云建的左臂右膀。由于有这一层亲戚过膝，所以王海在千达集团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之一。 虽然王海的纨绔程度远远比不上他的堂兄，千达集团大少爷王川，但是王海也是随时上新闻头条的人。 王海这子长相斯文，偶尔还带一副金丝银镜出来装逼，但是千万不要被他斯文的外表欺骗了—— 此刻，王海左手搂着一个美女，背后还有一个美女在给他按摩，右手边的第三个美女正在给他喂水果…… 6芸眉头紧蹙，冷冷地道：“这些富二代都是糟蹋老爹的钱，我真是连一眼都不想多看！” 林雷笑了：“那咱们就不看呗，多大点事嘛！”(未完待续。) 第160章 金手指 就在这时，古力现了林雷和6芸，立刻从游泳池中爬了上来，跑了过来…… 古力跑到林雷和6芸跟前，开口道：“老大，芸姐，你们也来游吧？这么大个游泳池，我一个人游了两圈过后就没啥意思了，实在是太冷清了……” 林雷笑着道：“你以为这是你平时去的那些人满为患的游泳池啊？这可是豪华游轮，怎么可能人多？” 古力挠了挠头，咧嘴一笑：“老大的也对，嘿嘿。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转头看了6芸一眼，征询她的意见：“你游么？” 6芸瞥了对面的王海一眼，连连摇头：“不想游……”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好。” 林雷看了古力一眼，开口问道：“你还游么，不游我带你去玩玩。” 6芸一听这话，眼睛亮了起来，不等古力问，她到是先开口了：“去哪玩？” 古力也是一脸的期待之色：“老大，你等我，我马上去换衣服！” 林雷微微颔：“我刚才登船的时候，现游轮一层有娱乐厅，咱们去那边玩玩。” 古力回豪华套间换衣服去了，林雷和6芸在甲板上等他。 6芸一琢磨，好像刚才上船的时候确实一层有娱乐厅，于是莞尔一笑：“我很好奇，你以前卧底出身的，会有什么娱乐项目呢？” 林雷笑着道：“我可是金牌卧底，什么娱乐方式我都——” 6芸剑眉一挑，冷冷地追问道：“都什么？” 林雷哈哈一笑：“没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 6芸盯着林雷的眼睛看了半晌，最后才放下心来：“唔……” 林雷和6芸又闲聊了几句，这时换好衣服的古力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林雷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层船舱的娱乐厅，一进去大厅古力就看傻了眼。 大厅周围摆放的全是老虎机，而大厅中间则是一张德州扑克的台子。 古力对赌场的概念只停留在电影的级别，在华夏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不由得有些兴致勃勃。 6芸看了一眼德州扑克台子前的英文牌子，上面用英文写着“只限娱乐”。 6芸顿时放下心来：“我还以为是赌场呢，结果只是娱乐场。” 林雷笑着道：“这个大厅以前肯定是赌场，不过‘启明星号游轮’现在被慢谷商务会议主办方租下来接送贵宾，开赌场就不合适了。” 6芸略一琢磨，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不管是RB的铃木公司铃木保仁，还是大链的千达集团的富二代王海，亦或者是南关的明大集团的人，就连yn的kng公司的人，都是属于顶级富豪。 当然，林雷这边另算——若是按原定计划由乔庆兰登船的话，她也是板上钉钉的顶级富豪。 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像“土财主”一样去赌场搏杀。 不过游轮是有这么一间娱乐厅，也不能另做他用，那么就当成一个娱乐场所好了。 这也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就好像比尔盖茨是不会去拉斯维加斯的，马芸自然也不会去澳门葡京赌场，因为人家分分钟几十亿的流水，没空…… 林雷瞥了一眼大厅中间的那张德州扑克台子，只见台子前坐着两个熟人——铃木公司的铃木保仁和她的妻子东源香子。 一名美女荷官正在给铃木保仁牌，很显然铃木保仁是来这里娱乐的了…… 林雷瞅了一眼铃木保仁身前的筹码，果然不是什么大的金额数字，只不过是1美刀这种面额筹码而已。 1美刀对铃木保仁这种人来，应该和厕所里的卫生纸差不多。 娱乐娱乐嘛，无伤大雅…… 铃木保仁和东源香子注意力都在赌桌上，并没有留意到身后不远处的林雷等人。 德州扑克的规则不必赘述，大家都懂。 林雷并没有上去玩，而是给6芸递了一个眼色，然后走出了娱乐厅。 古力那子在一旁玩老虎机，游戏币就放在老虎机旁边的茶几上，每一台老虎机旁边都有一个放着游戏币的茶几—— 显然这里的老虎机并不是为了赢客人的钱，仅仅是娱乐而已。 林雷走出娱乐大厅，来到甲板上之后，忽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极极的物事。 6芸定睛一看，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林雷一边笑，一边从自己的耳朵里掏出了同样大的那个东西。 林雷解释道：“这是米粒翻译耳机，主要是拥有多国语言实时自动翻译功能……” 6芸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林雷：“实时自动翻译——那岂不是外语全都能听懂？” 林雷笑着道：“是的，英文咱俩肯定没问题，但是世界上语言那么多，光会英文可不行。” 6芸拿过米粒翻译耳机，试着放进了自己的耳朵。 林雷继续解释道：“我设置的中文和英文不需要翻译，也就是耳机会忽略中文和英文，若是其他国家的语言声音如果被检测到，耳机会自动翻译成中文给你听。” 6芸将信将疑：“你这么有这个东西？哎呀，这米粒翻译耳机一入耳还挺牢靠的……” 6芸晃了晃脑袋：“居然不掉出来呢？” “废话，这可是符合人体工程学的高科技产品。”林雷微笑着道。 6芸眼睛盯着林雷：“你新奇的玩意怎么这么多？先前安装在陈寡妇家的无线针孔摄像头，现在的这个米粒翻译耳机……” “咳咳——”林雷干咳了一嗓子，呵呵一笑：“你忘记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6芸一愣，立马反应了过来。 是呀，林雷以前是罪案调查科的金牌卧底啊！ 而且林雷是在国外卧底，要与形形色色的歪果仁打交道呢！ 虽然林雷的英语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那些什么缅国语，yn语，泰兰国语，阿拉伯语，阿富汗语——呃，不，除了抓**之外，一般不会用上阿富汗语的…… 这些国家的语言，林雷就是从幼儿园开始学外语，也不可能全部都学会。 原来林雷靠的是这个！(未完待续。) 第161章 林死神？ 6芸莞尔一笑，开口道：“我原本琢磨着当国际刑警的话，会英语就足够了，还没想这么多呢！” 林雷也笑了：“那好，我现在一句，你试试好不好用。 ＷｗＷＣＯＭ” 6芸点点头，回了一声：“嗯！” 林雷很熟练了一句：“はじ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お愿いします。” 6芸耳朵里的米粒翻译耳机立刻翻译成了国语：“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6芸立刻白了林雷一眼，恨恨地道：“你会日语啊？那你刚才还装听不懂？” 林雷淡淡地道：“那个什么铃木保仁跟我很熟么？懒得搭理他……在我面前，最好老老实实的用中文话。” 6芸脸上挂满了黑线，苦笑了一声：“呵呵，呵呵呵呵……”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忽然沉默了下来。 6芸一怔，声问道：“怎么了，林雷？”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压低了声音：“三年前，本来我的潜伏目标是RB的一个跨国犯罪集团……RB，才是我卧底的终极目标，所以我当然精通日语了。不过后来由于湄工河案，上级临时决定抽调我去缅国——”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再后来的事情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6芸微微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 大家都是纪律部队出身，林雷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6芸自然是不会追问的了。 6芸岔开了话题：“国际刑警组织环太平洋分部好像也管着RB呢？” 林雷点点头：“那是当然。既然是环太平洋分部，什么米国、高丽、RB、澳国都属于咱们的管辖范围，只是——” 林雷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只是咱们现在级别太低，只是初级探员，应该也就只是在东南亚工作吧？” 6芸开了个玩笑：“你这人走到哪，哪里就案子，我看RB是要多去转转的。” 林雷被6芸逗乐了：“哈哈，你觉得我自带‘死神光环’？胡，我在华夏破的案子，全都和我无关的，好吧？你看咱们最后破的那起‘南关食人魔案’，都是十几年的尘封悬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6芸白了林雷一眼：“我开个玩笑罢了，你还较真了？” 林雷一脸无辜，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我可不是柯南，走到哪死到哪……” 6芸忽然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沉默不语了。 林雷微微有些诧异，开口问道：“6芸，你怎么了？” 6芸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不话。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看着6芸的眼睛。 良久之后，6芸终于开口了：“林雷，你刚才走到哪，死到哪——我忽然心中又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感，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林雷微微一笑：“我刚才不是跟你过了吗，你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别想太多。” “心理暗示？”6芸眉头蹙得更紧了，“我怎么觉得是女人的第六感，直觉呢？” 一听6芸这话，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 好半晌之后，林雷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6芸走到林雷身边，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6芸，你放心，我曾经过，以后永远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这句话，从我出口的那一开始，就是我对你一辈子的承诺。” 6芸将头靠在林雷的胸前，声地道：“嗯，我知道……” 一整林雷和6芸、古力几乎把游轮逛了个遍，任何地方都去了…… 当然，游轮上的贵宾，林雷也大概了解了一二。 RB铃木公司这次一共来了四个人，除了铃木保仁之外，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叫铃木庆次，也是铃木公司的高层，年纪比铃木保仁要大得多，大概四十五岁左右。 女的叫藤原明美，是铃木庆次的老婆，却只有二十岁出头。 虽然聊的时候没有提，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藤原明美肯定不是铃木庆次的原配。 不排除很多RB的猥琐大叔都是萝莉控，但是以铃木庆次的身份，他是绝对不可能没有原配老婆，打光棍到四十多岁才娶第一个老婆藤原明美的。 先前这两人一直待在豪华套房里，至于在做什么，那跟林雷木有半毛钱关系——没准人家就是在房间里看海景，喝茶聊什么的呢？ 呵呵…… 话回来，RB的这些公司比华夏还要传统，基本上就是家下。而公司的名字也多半就是创始者的姓氏——譬如什么丰田、本田之流。 铃木公司当然也不例外，铃木保仁与铃木庆次是叔侄关系，都是铃木公司董事长铃木元镇的亲戚。 至于大链的千达集团，这次来的只有公子爷王海一人，但是“女眷”却带了三个…… 韦宝有七个老婆，其实与王海比，韦爵爷还是落了下乘。 因为人家王海根本没结婚，即使有一百个“老婆”，呃，不，一百个“女朋友”，关其他人吊事…… 关于千达集团的那些破事儿，国内有句调侃的话，叫做“老王爱钱，王爱妞”。 “老王”的是千达集团掌门人，董事长王云建是个钻进钱眼子里的商人。 商人嘛，不钻钱眼子里去，怎么可能家致富？只是王云建是商人中的极品而已。 至于“王”，那自然是王家第二代的那几个纨绔子弟了。 大少爷王川是华夏头号纨绔，而王川的堂弟王海也算得上极品纨绔子弟…… 爱妞么，不用解释，大家都懂的…… 到了傍晚时分，“启明星”号游轮终于抵达了yn国的牙庄港。 林雷和6芸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两把豪华座椅上，静静地看着黄昏下的牙庄港。 甲板上的这些座椅都有专门的固定装置，并不会因为游轮在海上颠簸而摇来晃去。 两人中间是一张茶几，当然，茶几也是固定得非常牢靠的。 茶几上林雷身边放的是一杯摩卡，6芸身边放的依然是那杯万年不变的卡布奇诺……(未完待续。) 第162章 第三个YN人 牙庄港的规模比南关港差得太远，约摸只有南关港五分之一大。 Ｗｗ Ｗ ＣＯＭ 即使如此，牙庄市也是yn国最著名的港口城市之一，仅次于湖志明市。 ，也有的风情。 譬如此刻，出海打渔的yn渔船都回港了，好一片百舸争流的场面！ yn的渔船普遍比华夏的要得多，除了铁壳船之外，更多的是木船。木船上很多yn渔民带的都是那种帽檐很大的类似斗笠的帽子，这也是yn人最明显的标志。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开口道：“6芸，这里景色与国内相比，确实别有一番风情。” 6芸笑了，端起茶几上的那杯卡布奇诺，浅浅地喝了一口：“是啊，这是在异国他乡嘛，总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两人正话间，忽然林雷不话了，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码头上，似乎现了什么。 6芸一愣，旋即也跟随林雷的视线，将目光投向了码头。 码头上，一队黑衣人正往“启明星”号游轮登船处走来。 那队人领头的是一个光头，约摸三十岁左右，却不是穿的黑衣服，而是穿着一身棕色的西装。 他身边还有一名妖艳的女子陪同，两人手挽手，一边走一边聊，真的是谈笑风生，旁若无人。 而在光头男身后，则是两名穿着统一黑色西服的男子。个子都不算高，但是着装统一，步伐一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6芸略微有些吃惊，眉头蹙了起来：“这就是kng公司的高层么？怎么看起来像hk电影里面的黑帮老大？” 林雷眼睛微眯，深吸了一口香烟，并没有回答…… “林雷——”6芸再一次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林雷收敛起了心思，微微一笑：“yn可不太平——唔，东南亚这些国家，又有哪个国家太平呢？也就星家坡好一点罢了，其他的那些国家，黑帮势力都很强大……” 6芸眉头蹙得更紧了：“这个kng公司是做什么业务的？我在国内没听过这公司。” 光头男已经带着手下登船了，林雷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kng公司？它可是东南亚赫赫有名的地产集团。不过kng公司做的地产比较特殊，它只做高端客户的买卖。譬如什么别墅区之类的，更有甚者，东南亚那些岛国有很多岛，kng公司低价买来，重新开之后卖给全世界各地的土豪们。” 6芸乐了：“还真有岛主啊？” “哈哈——”林雷也笑了，“嗯，你的没错，他们确实可以称之为岛主。不过我以前在缅国的时候也听过一些kng公司的传闻。这家公司征地过程可比当年的明大集团黑多了，有些岛屿本来还有原住民，kng公司勾结当地政府，直接将原住民赶走，强行霸占岛屿……” 6芸眉头蹙了起来：“这比强拆还狠呀！”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然而，最可怕的还不是有文化的流氓，而是与政府勾结的流氓……” 6芸细细地思索着林雷的这句话，微微颔：“嗯，这些国确实有很多弊病，算了，不提了——” 顿了一顿，6芸把话题岔开：“咱们不这些了。古力怎么还不过来呢？”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摇摇头，笑着道：“这子，迷上老虎机了——呃，不，是迷上不要钱随便玩的老虎机了。下午他已经输光了五台老虎机的游戏币，估计现在得输了十台吧？” 6芸也笑了：“不玩白不玩，玩了也白玩——不占便宜真的会死么？古力这子，我只能呵呵了……” “呜——呜——呜”三声悠长的汽笛声响起过后，“启明星号”游轮正式起锚，驶向它的目的地——泰兰国慢谷港。 夜幕已经降临。 吃完晚饭过后，古力留在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豪华套房里“享受富豪人生”去了，而林雷和6芸则依然来到了甲板上吹海风，看夜景。 林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从去年回国之后，林雷就一直忙忙碌碌，各种疯狂烧脑，基本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林雷还记得最早当“狗仔队”侦探的时候，还经常出没于BabyBar那种娱乐场所，再后来，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金岛咖啡厅。 每一次，在金岛咖啡厅都不是单纯去喝咖啡休闲的，总是在和6芸谈论案情。 先贤过，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而且林雷破坏的这些案件，无一起不是性质恶劣。 林雷面对的这些歹徒，个个都是心理变态或者是穷凶极恶！ 上吊也要喘口气，对吧？ 林雷和6芸聊了很久很久，他们从来没有这样聊过——以往，聊案情的时候居多。 夜色渐深。 黑暗，开始笼罩起整艘“启明星号”游轮…… 当然，船上的照明设备还是很先进的。 不过总会有一些死角，黑夜的甲板上，即使有灯光照明，又怎么可能与白完全一样呢？ 远处，海面上依稀还能看见一些船顶开着强烈灯光的渔船。 6芸没有出海的经历，好奇地问道：“林雷，那些渔船怎么在船顶开着一排射灯——那灯光好强烈啊，他们是在做什么？渔船上用电不要钱的啊？” 林雷自然知道那些渔船在干什么，端起身前的摩卡，淡淡地喝了一口。 唔，每过二十分钟，游轮上的船务姐就会前来给咖啡续杯，所以杯子里的咖啡永远都不会凉。 林雷指着距离“启明星号”游轮最近的一艘“强光渔船”道：“这些渔船是专门捕捞鱿鱼的。” 6芸问道：“捕捞鱿鱼的？” 林雷解释道：“嗯。鱿鱼是夜间活动的动物，而且它们有非常强的趋光习性。用强光照射，可以吸引鱿鱼到渔船附近来……” 林雷这么一，6芸就懂了：“呵呵，还真有意思。” 林雷笑了：“南关不是有海鲜一条街么？唔，就是上次你们抓古力那里——”(未完待续。) 第163章 “呯——！” “咳咳！”6芸咳了一嗓子，脸有些红：“嗨，你就别耿耿于怀了。 Ｗｗ ＷＣＯＭ后来你不是给古力洗清嫌疑了么？” 林雷继续笑：“我随口一提而已，哎，女人呀，想得真多！我就那海鲜一条街的海鲜，很多都是这边运过去的。” 6芸点点头：“嗯，南关市地处东海，而东海基本上很多海域都无渔可捕了……” 林雷微微一笑，忽然将头转向了身后——因为他听见了脚步声。 只见一名船务姐手捧一个托盘，向林雷和6芸聊的地方走来。 走近之后，船务姐微笑着开口问道：“林先生，6女士，请问咖啡还需要续杯吗？” 林雷看了一眼6芸，见6芸微微点头，于是林雷对船务姐道：“嗯，续杯吧，麻烦你了。” 船务姐微笑着给林雷和6芸的咖啡续完杯后，便转身离开了。 林雷端起摩卡，浅浅地喝了一口。 就是这时，甲板上忽然起风了，并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林雷淡淡地了一句：“6芸，起风了——” 6芸一愣，看了林雷一眼，沉默不语。 林雷微微皱眉，对6芸道：“6芸，我看你有些困了吧？要不要回房间早点休息？” 6芸脸一红，连连摆手：“哪有？我一点都不困，我想你多陪我一会儿，陪我再聊聊。” 林雷撇了撇嘴唇，随后又关心地问了一句：“要不然你回去加件衣服？海上的夜风，非常冷的，不要冻感冒了……” 6芸摇摇头：“我不冷。” 6芸正好要去端茶几上的咖啡，然而林雷却忽然握住了6芸的手，却现手冰凉。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还不冷？” 6芸脸一红，低下了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雷抬头看了看浩瀚的夜空，只觉得夜色，更加深了。 林雷摸出兜里的手机，手机当然没有任何信号，不过时间是准确的。 二十二点二十分。 林雷默默地估算了一下航行距离，忽然开口话了：“咱们已经离开yn国领海，大概明一早就能抵达慢谷港了。” 6芸一听这话，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这一段航程，为什么这么短？ 不知不觉之中，“启明星号”游轮已经驶到了公海海域。 是的，公海—— 林雷忽然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在公海上若是生什么案子的话，那可就很棘手了。” 6芸摇摇头，不满意地道：“你这人真是的，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咱们是出来坐游轮享受的，你偏偏去什么案子！” 顿了一顿，6芸脸上的“不满意”似乎变得更大了：“哼，大煞风景！” 林雷苦笑了一声，双手一摊，表示认错，自己无话可。 是的，林雷并不是神经，他忽然想起了—— 敏爷。 敏爷，真是个可怕的名字。 在破获南关食人魔案之前，林雷就从陈局那里看了国际刑警组织来的协查通报。 敏爷，真真是个狠角色！ 他做下的第一起“supersar”号货轮绑架案先不必，前年他在大马海域做下的“永胜**劫杀案”。 自从国际刑警组织成立以来，也有很多尘封悬案没有侦破。 可是，国际刑警组织调动最牛叉的大白鲨特警部队出击的案件，没有一起歹徒能够全身而退的！ 是的，大白鲨突击队成立也有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间，他们每次出动都是一击必中！ 然而敏爷，居然能够带着装满整整一艘快艇的赎金，从大白鲨突击队的眼皮底下，就那么消失了…… “林雷！你想什么呢？”6芸的声音传入了林雷的耳朵。 林雷立刻收回了思绪，有些抱歉地对6芸道：“对不起，我刚才心血来潮，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6芸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什么人？”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之后，淡淡地道：“一个绝顶聪明，非常厉害的人。” 6芸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林雷这句话吊起来了：“谁啊？”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眼睛深邃了起来。 6芸眉头微蹙，声问道：“奇怪了，我好像还从来没有从你林雷的口中听到过‘绝顶聪明，非常厉害’这个评语……” 是的，即使明大集团的董事长乔印良，林雷对他的评语也只是“绝顶聪明”而已，压根就没有后面的“非常厉害”四个字。 什么人，能让林雷觉得“非常厉害”？ “敏爷。”林雷嘴里淡淡地吐出了这个人的名字，揭开了谜底。 6芸一愣，脱口而出道：“敏爷？” 林雷点点头，接着道：“敏爷是他的外号，他的真名没人知道，甚至连他的模样，也从来没人见过。敏爷是个拥有极高智商的罪犯，他前些年做下了两起震惊全球的惊大案却成功逃脱，直到现在还逍遥法外。” 6芸眉头越蹙越紧，嘴里重复了一遍林雷的“震惊全球”四个字…… 林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扔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中。 接下来，林雷将敏爷做下的“supersar”号货轮绑架案和“永胜**劫杀案”，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给6芸了一遍。 6芸听得惊心动魄，到了最后，一张嘴已经完全张成了字型…… 完案情之后，林雷和6芸都沉默了。 良久之后，6芸忽然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问道：“林雷，你能不能抓住敏爷？”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沉思良久之后，才缓缓地道：“不知道。” 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沉默不语了…… 林雷开口道：“我换位思考一下，假设我是贼，我林雷身处在敏爷那种环境下，在大白鲨突击队的特警队员登上永胜轮围剿歹徒的时候——”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不确定我能不能逃掉，能不能像敏爷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6芸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有些心悸地道：“俗话来日方长——我相信你一定会抓住敏爷的。” 林雷眼睛微眯，默然不语。 好半晌过后，林雷开口了：“6芸，时间很晚了，你回房间休息吧。” 6芸本想出口拒绝，却又有些不出口，只得低声应了一句：“嗯，好，我听你的。” 林雷微微颔—— 然而！ 就在这时！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了林雷的耳朵！ “呯——！” 声音，非常的低沉！ 这个声音混在海潮声中，转瞬即逝，似乎是那么的细微，又似乎根本没有响起过一样……(未完待续。) 第164章 今晚你在我房间睡 6芸刚才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没听见，她不确定。 Ｗｗ Ｗ ＣＯＭ 但是——林雷很确定！ 是的，刚才那很低沉的，“呯——！”的声响。 这个声音，林雷非常非常熟悉——像极了带着消声器的枪声…… 林雷忽然猛地一转头，扫视了一遍“启明星号”游轮的这一层的甲板。 然而甲板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四处都是空荡荡的…… 林雷的心，悬了起来。 6芸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开口问道：“林雷，你怎么了？” 林雷唰地一声，从腰间掏出了一支手枪。 这是一支意大力伯莱塔9F型手枪，乃是手枪之王，世界十大手枪排名第一的枪支。 意大力伯莱塔9F型手枪被世界军队排行n1的米**队选为军用制式枪支，可见它牛叉的程度，各方面的性能就不多介绍了，就这样。 林雷在缅国做卧底的时候，就是使用的这种枪支。 这次出国之前，上级专门给他配了一支9F手枪，以备不时之需。 “你的枪呢？”林雷用很急促的声音，问了6芸一句。 6芸大吃一惊，立刻也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自己的9式警用手枪：“林雷，怎么了？”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冷冷地道：“6芸，从现在开始，你一秒钟都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听明白了吗？” 6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林雷给6芸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然后就开始往船舱走去。 6芸紧紧地跟随在林雷身后，侧着身子，随时警戒自己和林雷的后面…… 游轮一共三层甲板，最上面的一层是游泳池和驾驶室，船员休息室。 甲板第二层是林雷和6芸现在所处的这一层，分为aBd四个豪华套房区域。 林雷等人住的是a区，RB铃木公司的人住的是B区，千达集团的王海和他的女朋友们住的是nebsp; d区么，自然就是傍晚从牙庄港上船的kng公司的人住。 a区与B区相邻，位于游轮的舰方向。然后中间有一个类似大堂的地方，穿过这个大堂才是区和d区，它们位于游轮的舰尾方向。 进入船舱之后，林雷声地对6芸道：“把枪收了，不要让其他人看见，但是要准备随时掏枪。” 完这话，林雷自己先把手枪收回裤兜里，但是他的右手却一直插在裤兜里，而6芸也是一样。 直到这时，6芸才问林雷：“林雷，到底怎么回事？” 林雷眼睛微眯，看了不远处大堂里的三名有有笑的船务姐一眼，这才低声道：“我刚才似乎听见了枪声……” 6芸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好像是有一个很低沉的声音，但是游轮上机械设备也很多，出点什么机械声音也不奇怪，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林雷不置可否，淡淡地道：“或许吧，今晚你在我房间睡……” “啊？——！”6芸一声惊呼，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林雷讪讪一笑，知道6芸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你睡里面的卧室，我睡客厅的沙。” “噢——”6芸用很的声音，应了一句。 林雷继续道：“我似乎与你有同感了。” 6芸连忙追问道：“什么同感？” 林雷眼睛微眯，一字一句地道：“强烈的不安感。” 林雷带着6芸，径直走向了豪华套房的d区。 这里也就是6芸口中“黑帮老大”kng公司光头男一行人住的区域。 然而林雷和6芸刚进入d区，立刻就现最靠里的那间豪华套房外面，站在两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 那两名男子反背着双手，眼睛盯向了林雷这边。 这两人应该是kng公司高层，那个光头男的保镖吧？ 林雷若无其事地往通道的另一头走去，似乎只是想要从通道另一头的楼梯上甲板一样。 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毕竟过道是公用的…… 站在房门前的两名保镖男当然也没有阻止林雷，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注视着林雷的一举一动。 当林雷经过那间豪华套房的时候，隐约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嘈杂声，似乎还有女人劝光头男喝酒的声音。 米粒翻译耳机可以检测到很细微的声音，并且做出实时翻译。 林雷耳中的米粒翻译耳机将室内的yn语翻译了出来——“干杯！”。 是的，就是干杯两个字。大概，也许，在豪华套房里面，光头男是正在和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喝酒作乐吧？ 林雷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走过了光头男住的房间。 6芸跟在林雷的身后，两个人都没有话，而是继续往nebsp; 区是千达集团的王海等人住的豪华套房，然而区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透过门缝，林雷现房间里并没有开灯。 不在房间？ 6芸走到林雷跟前，微蹙眉头：“林雷，王海好像不在房间，和他一起的那些女人也都不在。” 林雷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时间——现在不过是晚上十点二十五分而已，以王海这种纨绔子弟夜夜笙歌的糜烂生活来看，他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么早的时间就睡觉的。 6芸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她带的是一块卡地亚蓝气球款，价格在五万左右，算是名牌，但不是豪表。 6芸略一思索，声地对林雷道：“林雷，咱们去找找王海看吧？你刚才听见的声音，该不是……” 林雷微微摇头，开口道：“不，咱们先去看看B区的铃木保仁他们……” 6芸正想转身往B区走，然而林雷却直接继续往前面走，看样子是不打算从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的话，距离会近一些…… 6芸立刻跟上林雷的步伐，心里愈有些紧张起来。 不走回头路，明林雷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在这来回折腾——调查。 难道是—— 林雷已经爬上了楼梯，6芸来不及多想，只得快步跟上…… ps：（以下字数免费）希望dB的读者来起点订阅一下，创作也是需要一些动力的。(未完待续。) 第165章 塔罗牌 来到甲板上之后，林雷驻足远望整个甲板。 Ｗｗ ＷＣＯＭ 此刻，由于夜已经很深了，海风又大，值班的船员们都在船员室。所以甲板上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 林雷仔细看过之后，一言不，往游轮的舰走去。 是的，王海入住的区和光头男入住的d区在舰尾，而林雷住的a区和铃木保仁等人住的B区在舰。 很快林雷和6芸从舰入口楼梯进入了船舱，随后来到了B区。 一到B区，林雷迎面就碰上了铃木保仁！ 面对突然出现在B区的林雷，铃木保仁还有些惊讶，不过林雷似乎丝毫不以为意。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你好，铃木保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铃木保仁很快恢复了常态，也回以微笑，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道，：“林先生，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 林雷笑意更盛了：“我睡不着，随便走走。” 铃木保仁看了一眼林雷身后的6芸，笑着道：“林先生，若是睡不着的话，咱们去一层的娱乐厅玩玩——千达集团的王公子也在那里，他约我去陪他玩玩牌。” 6芸听得一愣，不由得有些吃惊…… 然而林雷只思索了三秒，立刻就答应了：“好啊！我正好也无聊，咱们去玩玩。” 6芸眉头微蹙，却并没有话。 铃木保仁在前，林雷和6芸在后，三人一起通过船舱的楼梯，来到了位于一层甲板上的娱乐厅。 果不其然，一进大厅，林雷就看见王海坐在大厅正中那张赌桌前，而在他身边，只是一名穿着露背装的美女。 想必时间太晚，王海其他的“女朋友”都睡觉了吧？ 王海只带了这一个女人，林雷不由得又多看了这个女人三秒，便移开了目光。 这女人，很漂亮，大概是属于国内一线嫩模那种级别，多余的不用赘述，就是这样。 王海似乎对林雷忽然跟着铃木保仁一起来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看了林雷一眼，就将目光投向了铃木保仁：“铃木先生，这么快就来了啊？请坐。”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而一旁的6芸也感到十分惊讶。 不合常理啊！ 难道王海和铃木保仁很熟？ 即使他们很熟，但是林雷对于王海来，是陌生人，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6芸脸上疑惑的神色更重了…… 就在这时，铃木保仁忽然指了指林雷，微笑着对王海介绍道：“这位林先生是明大集团大姐乔嫣的朋友，刚才与我偶遇，是也想一起来参加咱们的游戏。” 王海眼睛微眯，很快就点点头：“唔，乔家大姐，不错不错。既然是乔嫣的朋友，我同意你参加这个游戏。”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而后笑了笑，开口道：“有意思。” 林雷坐了下来，而6芸自然是坐在他的身边。 就在这时，忽然大厅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娱乐厅的大门口。 6芸自然也转头看向了外面，忽然林雷用极的声音，对6芸道：“你等会什么话都不要，也不要问，一切我来处理。” 6芸一愣，眼睛看向林雷，却现林雷面带微笑，也看着门外，似乎刚才的话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样。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有人进入了大厅。 光头男。 是的，kng公司的光头男带着和他一直在一起的那个妖艳女人，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中。 林雷微眯着眼睛，一言不。 光头男很快落座，似乎与王海、铃木保仁很熟稔一样。 “阮志明，你来得还挺快啊？没滚床单呢？”王海调侃了光头男，呃，不，阮志明一句。 阮志明找了把椅子坐下，哈哈一笑，用流利的国语道：“海少叫来我玩，我怎么敢不马上过来呀！” 这时铃木保仁笑着对林雷道：“林先生，海少和阮志明跟我都是老熟人了。慢谷商务论坛年年都开，我们每年都趁这个机会聚一聚。没想到今年，又多了你这位来自明大集团的朋友。” 林雷微笑着听完铃木保仁的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阮志明似乎对林雷也很有兴趣，他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问道：“林先生是明大集团的……” 林雷淡淡地道：“我是乔嫣的朋友。” 一提起明大集团的大姐乔嫣，阮志明显然也知道她的名头，对林雷似乎又恭敬了几分。 原来阮志明是kng公司的副总经理，也是kng的高层之一。由于他会八国外语，所以这些涉外的活动，几乎都是由他来参加。 林雷虽然与阮志明在聊，不过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看着“正主”！ 是的，这几人当中，正主只有一个，那就是王海。 不管是铃木保仁，还是阮志明，他们的身家和地位，都远远不能与“海少”王海相提并论。 以前似乎没听过王海经常与这些“外国友人”混在一起呀？ 王海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王爱妞”…… 就在这时，王海忽然打了一个响指，一名美女荷官捧着一个托盘，走到了桌前。 托盘上是一副米国蜜蜂扑克，还有一副——塔罗牌！ 林雷不由得一愣，蜜蜂扑克是一种专业扑克，比普通扑克要大一点，专供赌场使用。 扑克牌还好，荷官怎么还拿了一副塔罗牌过来？ 这是什么套路？ 怎么玩？ 一旁的6芸也是看得一头雾水，感觉非常新鲜。 以前她也知道些塔罗牌占卜的玩法，不过现在这几人居然要玩塔罗牌，这是不是有点…… 林雷忽然开口了，他没有与铃木保仁话，而是直接问王海道：“我第一次参加你们的游戏，不知道是什么规矩呢？” 王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林雷直接问他，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 在场的铃木保仁和阮志明都是老司机，只有林雷不熟悉游戏规则……(未完待续。) 第166章 倒吊人，皇帝，恋人和死神 林雷不熟悉规则不要紧，自然有人给他讲解。Ｗｗ ＷＣＯＭ 阮志明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道：“我们先玩一把运气测试，每人一张扑克牌，比大，若是大相同，那么按照黑桃、红桃、梅花、方块的顺序定大。谁赢了，就明谁的运气最好。那么就由谁来洗塔罗牌，然后由他给大家塔罗牌。每个人两张塔罗牌，由你自己选择其中的一张，算是占卜你接下来的运气。” 运气测试的规则非常简单，就是比大，林雷一听就懂了。 而他们塔罗牌的玩法却有些不一样。 正常的塔罗牌玩法，林雷当然很清楚，有很多不同的规矩，不过都比较繁琐。 然而王海他们的这种玩法，林雷却是第一次遇见。 6芸嘴唇动了动，她本来有话想问林雷，然而想起刚才林雷的叮嘱，于是便也沉默了下来。 这时，荷官将蜜蜂扑克拆开，熟练地洗牌，而后让在座的每一位切牌。 第一个切牌的是王海，他随手切了一下。 然后是铃木保仁，他也随手切了一下。 林雷的眼睛，一支盯着这两人切牌的动作。 第三个切牌的是阮志明，他切牌的动作明显比前面两人“专业”得多，而且他切了两次。 最后，荷官将扑克递到林雷身前，微笑着示意请林雷切牌。 林雷随手切了一下，整个切牌过程就结束了。 接下来，荷官开始给大家牌。 每人了一张之后，在座四人都开始看自己的底牌。 林雷轻轻一翻，只露出一丁点角度，就知道自己这一张是梅花7。 7点在整副扑克中，应该算是中等偏的牌，要想赢其他四人，相当困难。 果不其然，大家亮牌之后，林雷是倒数第二的。 铃木保仁手中的是红桃J，而阮志明是黑桃8，王海是红桃4。 胜负已定，牌面最大的当然就是铃木保仁的红桃J了。 铃木保仁微微一笑，开口道：“跟海少玩了四五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拿到最大的牌。” 林雷忽然冷不丁地追问了一句：“哦？前几年谁赢了呢？” 铃木保仁立刻回答道：“海少呀！前几年都是他赢的。” 林雷微微颔，看了王海一眼：“海少今年转运了？” 王海并没有半点不爽，似乎这真的只是个游戏而已：“无所谓了，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林雷点点头，沉默不语。 接下来就该是塔罗牌项目了。 铃木保仁将塔罗牌洗了好几次之后，开始牌。他手中的是大塔罗牌，只有二十二张。 每人两张，而后一人选定一张。 完牌之后，林雷随手选了左边的那一张。 每个人都选定了自己的塔罗牌以后，接下来就是亮牌阶段。 第一个亮牌的是铃木保仁。 铃木保仁翻开了手中的塔罗牌，赫然就是一张倒吊人。 铃木保仁神色有些惊惶，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瞬，他就恢复了常态。 铃木保仁的这张倒吊人牌象征自我牺牲，牌面描绘的是一个双手反绑，被倒吊在架在上的勇士——显然，牌面上的勇士已经死了…… 王海一看铃木保仁的“倒吊人”牌，笑着道：“铃木先生似乎开始转运了。刚才运气那么好，现在嘛，可就不怎么样了。” 一旁的阮志明却有不同的意见，他开口道：“再糟糕的境遇也不过是对铃木先生的一种磨练，厄运总会过去的。” 铃木保仁微微一笑，自嘲地道：“看来这次慢谷之行，恐怕有些不顺呀！” 林雷眼睛微眯，并没有话。 接下来亮牌的是王海，他手中的牌一亮出，身旁的那名嫩模美女就是一声惊呼：“皇帝！” 果然，王海手中的塔罗牌正是皇帝。 这张牌算是很好的牌了，代表光荣，权力和胜利。 铃木保仁笑了：“不愧是海少，运气好到爆棚，竟然拿到了皇帝！” 王海哈哈一笑：“呵呵，不过是运气好一点罢了。” 下一个亮牌的是阮志明。 阮志明翻开手中的牌，乃是一张恋人。 这张牌如果是预测爱情，那么毫无疑问是整个塔罗牌中最好的一张牌了。不过若是预测接下来的行程嘛，只能很一般。 王海却不这么认为，他笑着道：“阮先生这趟慢谷之行，是要走桃花运啊！不错不错！” 阮志明咧嘴一笑，摸了摸自己光头，而后拧了一把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妖艳女：“恋人？嘿嘿，嘿嘿嘿……” 再接下来，便是到了最后一位了。 是的，最后一位，当然就是林雷。 虽然只是个游戏罢了，不过6芸的心中却莫名地涌上了一股紧张的感觉，也不知道林雷到底抽中的是什么牌？ 林雷轻轻地翻开了自己身前的塔罗牌—— 死神！ 林雷抽中的这一张，竟然是死神！ 牌面是死神骑在白马上穿着铠甲，显示着他不可抵挡的力量。有人已经倒下了，有人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有人试图回避，也有人在做着无谓的反抗。 这张死神牌代表的是失败和毁灭！ 若是预测爱情的话，那么就是恋情终止的意思。 6芸眉头紧蹙，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铃木保仁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雷一眼，笑着道：“林先生运气比我还差，竟然拿到了死神！” 林雷双手一摊，也笑了：“我这人，向来没有什么运气。” 毕竟林雷现在的身份是乔嫣的朋友，他背后代表的是明大集团，所以阮志明开口了：“林先生不必在意，若是往好了解释的话，这张死神代表你事业上将放弃一些得到的利益，并获得全新的展机会。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林雷连连摇头：“还是按照一般的解释更让人信服。死神，那自然是代表失败和毁灭。” 顿了一顿，林雷笑着道：“我就吧，我这人，从来都没什么运气。” 一时间，在场众人全都沉默了。 气氛似乎有些沉闷。 林雷扫视了大伙儿一眼，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你们几位慢慢玩。” 众人都微微点头，而铃木保仁开口道：“林先生，请便。”(未完待续。) 第167章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离开娱乐大厅，从楼梯上到甲板之后，林雷忽然停下了步伐。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陷入了沉思之中。 6芸见林雷在那思索，声地问道：“林雷，你是不是有点太敏感了？你现了什么吗？”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眼睛深邃了起来：“6芸，今晚，你必须在我房间里睡。” 6芸头立刻低了下去，轻轻地应了一声：“噢，我睡卧室，你睡客厅沙？” 林雷点点头：“是的。” 6芸有些疑惑不解，开口问道：“你还是觉得先前那个声音，是带着消声器的枪声？” 林雷眼睛从微眯状态恢复成了常态，淡淡地道：“我不敢一定，但是我想恐怕是的。” 6芸沉默了，林雷都这么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林雷忽然笑了，他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对6芸道：“走，咱们回房间休息，时间不早了。” “嗯……”6芸声地道。 林雷带着6芸，回到了甲板二层的豪华套房区的船舱。 a区，是明大集团相关人员住宿的区域，林雷敲响了古力的房门。 不多时，穿着睡衣，哈欠连的古力打开了房门。 古力一见林雷和6芸，立刻开口问道：“老大，和芸姐这么晚才回来呢？我的都困得不行了，这床真舒服，一趴上去就睡着了……” 林雷见古力没有什么异常，微微颔，声道：“老古，你好好休息，晚上警醒一些，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来隔壁找我。” 古力还迷糊着呢，猛地一听林雷这话，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困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古力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林雷，开口问道：“老大，你的意思是……” 林雷微微摇头，开口道：“我没有什么意思，你也别多想，只是——”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你多喝几杯房间里的咖啡再睡，不要睡得太死。” 古力点点头，回答道：“老大，我知道了。” 林雷和6芸转身，往隔壁走去，古力关上了房门。 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林雷随手关上了房门，指了指沙：“我突然不困了，咱们聊一会儿吧。” 6芸心中也有很多问题，于是点头道：“好。” 林雷给6芸倒了一杯柠檬水，同时也给自己泡一了一杯摩卡。 房间里有很多饮品，不过卡布奇诺咖啡的调制比较麻烦，游轮上是由服务台提供，房间里并没有这种咖啡。 林雷将柠檬水递给了6芸，而后端着摩卡，坐在了她的身边。 6芸从进入房间之后，脸就有点微微红，头一直是低着的。 或许她并没有想什么其他的事，只是在想…… 唔，不了，大家都懂的。 就在这时，林雷开口了：“6芸，不知道你现了没有，刚才的游戏，相当有趣……” 6芸立刻收敛起了心思，抬头看了林雷一眼，眉头微蹙：“有趣？” 林雷点点头：“嗯。” 6芸喝了一口柠檬水，似乎脸也不烫了，于是琢磨了一下之后，开口问道：“你是刚才在娱乐厅里，你们最后玩的塔罗牌游戏？” 林雷微微颔，道：“嗯，你没现当时我们四个人的牌，很有意思吗？” 6芸立刻回忆刚才四人的牌面—— 铃木保仁是倒吊人，寓意不必赘述，肯定不是很好。 光头阮志明的牌是恋人，预测爱情的话这是最好的一张牌，不过预测事业，那就普普通通了。 最牛逼的是王海的牌——皇帝，牌面代表胜利，权力以及支配，这是寓意非常好的一张牌。 最后是林雷的那张死神，寓意失败、毁灭等等，这……不用多加解释了，最烂的一张，没有之一。 6芸想了半，也没想出什么端倪：“是随便玩玩而已吧……似乎你的运气不是很好？” 林雷眼睛微眯，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沉默良久之后，林雷忽然笑了：“6芸，你不是我是什么‘林死神’吗？我今得到的这张‘死神’牌，果然是应了你的预测。” 6芸一愣，没想到林雷把这张“死神”牌与先前自己调侃的“林死神”联系了起来，不由得莞尔一笑。 6芸开口道：“你这人呀，就是爱东想西想的，一的，神神叨叨。” 林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什么，最后却又没出口。 很快林雷岔开了话题：“6芸，时间不早了，你去卧室休息吧，我在外面给你‘看门’。” 一听到“看门”这个词语，6芸笑着道：“我又不是胆子特的女生……” 6芸站了起来，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而后淡淡地对林雷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林雷眉头微皱，抬头看着6芸。 6芸抿嘴一笑，对林雷道：“我回自己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你还真以为我胆子啊？我可是刑警！” 完之后，6芸又了一句“晚安”，而后打开房门而去…… 林雷摇了摇头，自嘲地苦笑了一声，然后将杯中的摩卡咣咣咣喝光，走进了卧室。 …… 凌晨，大海上一片漆黑。 启明星号游轮船舱里的灯光都熄灭了，乘客们早已入睡。 船上的应急灯和夜间航行必须打开的灯光设备是开着的，饶是如此，在这艘大游轮上，也显得十分昏暗。 林雷在自己豪华套房卧室中，并没有睡觉。 林雷睡不着，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房间的花板。 林雷脑子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房间的大灯已经关闭了，林雷打开的是台灯，灯光并不强烈。 过了好一会儿，林雷忽然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支点八亲水湾。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将烟头掐灭。 林雷站了起来，穿好衣服之后，走出了房间…… 夜，更深了。 “噔……噔……噔”，在海浪碰撞船舷的声音中，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若隐若现，很难分辨。 启明星号游轮的船员室在最顶层，也就是游泳池这一层——“嘎吱”一声，某个房间的舱门被打开了……(未完待续。) 第168章 “孤岛 海上的日出总是比6地上来得要早，才刚刚六点过一点点，太阳已经从海平面上升起。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客房卧室。 “简单点，话的方式简单点……”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前一刻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林雷，后一刻立马睁开了双眼。 林雷拿起枕边的手机，轻轻一滑，将闹铃关闭。 林雷一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半——这对于悠闲旅游的人来，还不到该起床的时间。 林雷本想再多睡一会儿，但是透过船舱窗户，林雷现窗外色已经大亮，于是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 林雷走入卫生间，刚刚洗漱完毕，正准备到外面抽支烟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林雷的耳朵！ “老大！老大！不好了！——快开门啊！” 这是古力的声音！ 林雷眉头紧皱，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迅打开了房门。 “老大！——”古力一脸焦急地看着林雷，脸上露出了非常慌张的神色。 是的，慌张。 以古力的个性，这子就是个不怕地不怕的人，即使当初面对满身绑着雷管的李成凯，他也连眉头都不曾眨过一下。 然而，此刻，他脸上居然是写着两个大大的字——“慌乱”…… 林雷立刻走出了房门，沉声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了？” 古力用手指了指船舱通道的出口，示意林雷上甲板：“老大，游轮……游轮出事了！” “出事？！”林雷不由得大吃一惊，脸色立刻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刚刚起床的6芸也听到了动静，匆匆打开房门：“林雷，生什么事了？我刚洗漱完，就听见古力的大呼叫的声音！” 林雷摆了摆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6芸，跟我来！” 三人飞奔上甲板之后，一看状况，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甲板是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一些来回穿梭，神情严峻的船员而已。 然而—— 游轮并没有航行，而是一动不动。 而游轮四周的海水，全部是黑色的！ 是的，黑色，正如死亡的颜色一样！ 林雷闻到了一股巨大的燃油味道，他立刻明白古力为什么如此慌张了！ 游轮漏油了…… 而且漏油量极大，游轮周边的海水上全部漂浮着一层燃油！ 若是在6地上，总可以找到各种办法来解决问题，然而现在是海上，茫茫大海，一望无际！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呃，没点燃。 他也不会去点，只是闻了闻香烟的味道，而后重新放回了点八亲水湾的铁质烟盒里。 林雷转头看了古力一眼，开口问道：“老古，你什么时候现的？” 古力心有余悸：“老大，你昨晚不是交待我别睡太死么？我一连喝了十多杯咖啡，喝得都快吐了，这才睡觉。一晚上我睡眠都很浅，刚才似乎我听见了外面有动静，于是就爬了起来。” 顿了一顿，古力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接着道：“我一来到甲板上，就看见现在这个情况……” 就在这时，一名船务工作人员走到了林雷跟前，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那船务工作人员约摸四十来岁，个子不高，皮肤比较黑，一看就是典型的东南亚人。 这人用比较流利的中文对林雷道：“林先生，我叫素猜，来自泰兰国。我是启明星号游轮的大副，现在游轮遇到了一些麻烦，请您回房间耐心等待……” 显然大副素猜也是选好了措辞，目前这种状况，竟然只“遇到一些麻烦”，明显就是级麻烦啊！ 林雷眼睛微眯，看了素猜一眼：“素猜先生，游轮是漏油吗？保住了几个水密舱？” 素猜一愣，这位林先生知道“水密舱”，那就不是可以随便忽悠的客人。 水密舱是船舶底部的一些独立的舱室，是专门预防船只进水的。 譬如船只底部某处破损，海水进入的话，那么海水一般来只会进入破损处的水密舱。简单的，相当于船只底部被一个个互相独立的水密舱分割开来，某一处进水，并不会导致其他水密舱也进水。 素猜点点头：“我们是早上五点现游轮漏油的，船长第一时间就下令检查水密舱。目前只有一个水密舱进水，不过我们一共有七个水密舱，还有六个都安然无恙，已经堵住了海水进入游轮的途径。林先生大可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雷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追问了一句：“燃油都漏光了？” 素猜脸色有些难看，叹了口气：“唉，也不知是不是游轮撞到暗礁了，燃油都漏光了。游轮不可能开动，现在咱们只能静待救援。” 华夏的九段线包括的主要是南海海域，不过从yn国到泰兰国的航程却不在九段线内，现在游轮处于公海海域。 南海海况复杂，随着涨潮和退潮的交替，经常会有一些水下暗礁对船舶的航行造成巨大的影响。 但是—— 那的是很久以前，现在的情况可大不一样了。 在现代，任何国际海上航线都是经过常年累月精心挑选而来的，触碰暗礁的可能性几乎为。 不过，世事无绝对，若真的是极概率的事件被林雷碰上了，那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 素猜连续劝了三次林雷，要他回房间，不要在甲板上添乱。当然，素猜的口气很客气。 林雷没有半点要回房间的意思，到了最后，素猜不得不跟林雷出了实话。 原来，情况比预想的要糟糕一万倍！ 游轮漏油就不必了，船上的定位设备和求救设备全部被人损毁，这会儿船上的机械师正在抢修，能不能修好，还是个未知数…… 本来船上是配备了海事卫星电话的，不过卫星电话都存放在设备存储室，昨夜竟然失窃了！ 换句话，现在“启明星”号游轮已经失去了一切与外界联系的渠道，在这茫茫大海之中，犹如一座孤岛……(未完待续。) 第169章 前戏 目前“启明星号”游轮的情况很糟糕，不过，船上的船员并没有特别绝望。Ｗｗ ＷＣＯＭ 因为即使是在公海海域，南海也是比较繁忙的一个区域。若是有过往船只现“启明星号”游轮，那么大家就获救了。 让大家比较安心的是，“启明星号”游轮储备了大量的食物和淡水，足足可以支撑一个月之久。 这么大一艘游轮失踪的话，船务公司也会派出搜救的船只或者飞机，“启明星号”游轮上的所有人迟早都会被救。 只是时间到底要多久，没有人知道。 可以预计的是，获救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毕竟现代有着非常完备的海事搜救流程。 总而言之，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启明星号”游轮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能力，不过食物淡水储备充足，可以安心等待救援。 素猜最后又恳求了林雷一次：“林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回到房间里去，静待救援即可。” 6芸和古力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这一次林雷终于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我会配合你们工作的。” 素猜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虽然船只漏油，不过电力储备很充足，给养也没有任何问题，林先生在房间里的生活起居一切如故。” 林雷微微颔，对6芸和古力道：“走，咱们回房间。” 完这话，林雷迈步向船舱走去。 6芸起初也有些惊讶现在的状况，后来见林雷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也放下心来。 林雷打开了自己房门，这一次，林雷要求6芸和古力全部搬进来。 现在情况不比以前，所以6芸也没有废话，直接把行李都搬了过来。 本来林雷要自己住豪华套房的客厅，不过古力坚持客厅没有床，只是一个沙，老大林雷不能在这住。 所以最终6芸住进卧室，林雷住进另外一间多媒体娱乐室——那里面也是有床的。 而古力则是在客厅的一个角落，打了一个地铺，算是自己以后睡觉的地方。 大家安顿好了之后，林雷将6芸和古力叫了过来。 三人围着客厅的沙，坐了一圈。 林雷掏出香烟，点燃，开始了思考。 刚才在甲板上，由于外面漏油，所以林雷不能抽烟，现在在室内，没有什么关系。 6芸有些担忧地看着林雷：“林雷，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现在这种情况，咱们没什么危险吧？” 古力这时也开口了：“芸姐，这事儿我也是头次遇见，所以一开始很惊慌。不过后来听见大副船上给养充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顿了一顿，古力将目光也投向了林雷：“老大，对吗？”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似乎没什么问题，咱们只需要静待救援就可以了……” 古力松了一口气，脸色放松了起来。 而6芸则听出了林雷的弦外之音——“似乎”，但凡林雷用这个词语的时候，恐怕…… 6芸的眉头越蹙越紧。 林雷沉思片刻，一抬头，却现6芸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笑了：“有我在，你无需担心。” 6芸还是不能放心：“林雷，我之前不是跟你过，自从登船之后，我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总觉得要出事。你看，现在咱们游轮不是出事了么……”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沉默不语…… “启明星号”游轮上的所有人，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一整。 没有人再去甲板看海景，也没有人再去顶层游泳池游泳。 如果——只是如果的话——船只一直等不到救援，游泳池内的淡水，也是可以应急的。 海上遇险，最怕的不是没有食物，而是没有淡水…… 林雷通过观景阳台的窗户，看了一整甲板上的各种 情况。 当然，受限于视野问题，林雷只能看一部分情况，不可能看见整艘船的情况。 到了晚饭时间，一名船务姐敲门前来送晚餐。 林雷跟船务姐聊了几句，大概知道了目前的情况。 船只的定位设备和求救设备确定是修不好了…… 很不幸的是，目前船只具体在什么地方，船长自己也不知道。 在茫茫大海之中，没有定位设备，“启明星号”游轮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目前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唯一让林雷稍微安心的消息是，由于受到洋流的影响，船只周围的燃油，已经飘远了，目前“启明星号”游轮不用担心生爆炸或是起火燃烧的情况。 一听到这个消息，林雷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至少，抽烟不用担心了，呵呵…… 今的晚餐是西餐，牛排面包之类的，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显然做饭的厨师也是心不在焉。 牛排是上等的澳洲牛牛排，不过做得明显没有昨晚上好吃。 无所谓了，有东西填饱肚子，也就可以了，毕竟现在不是讨论美食的时候。 吃完饭之后，6芸将憋了一的问题终于抛给了林雷：“林雷，船上的定位设备和求救设备全部被损坏，就连海事卫星电话都被偷走了，你为什么不亮明身份，立刻开始调查呢？”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咱们现在已经是国际刑警了，这也算是刑事案件，而且案地是公海，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呢！” 林雷坐在沙上，端起摩卡，喝了一口：“我现在还不想暴露身份。” 6芸有些奇怪，林雷“不想暴露身份”，这是什么意思？ 有案子生，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介入吗？ 即使损坏设备和盗窃不像杀人案那么骇人听闻，但这样不闻不问，真的好吗？ 6芸并没有开口问，只是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6芸，损坏设备和盗窃海事卫星电话的人，就在咱们船上——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一切，恐怕只是前戏罢了，后面也许还有更恶劣的事情生……”(未完待续。) 第170章 失去压倒性优势 6芸一听林雷这话，立刻不话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林雷的没错——恐怕，游轮上没准真的还会出事。 6芸揉了揉太阳穴，不再想这个问题：“林雷，歹徒在船上做这种事，他自己不是也陷入危险之中吗？大家都在一条船上……”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歹徒会蠢到作案之后，连自己都跑不掉吗？” 6芸眼睛一亮，原来如此。 这个歹徒如此大费周折，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有一点很确定，他一定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不对，应该叫活路。 原来林雷对这个案子不闻不问，竟然是这个原因。 林雷接着解释道：“很明显，歹徒想要做点什么事情，所以提前把游轮变成一个孤岛……” 顿了一顿，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我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孤岛？”6芸重复了一句，眉头不由得越蹙越紧，“林雷，那咱们为什么不揭穿他，抓住歹徒就好了，预防犯罪才是最佳选择呢！” 6芸得没错，按照常理，确实是应该制止犯人就行更进一步的犯罪才是王道。 然而—— 林雷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担忧：“6芸，你得没错，不过你忘记了一个重要的前提。” 6芸不解地问道：“什么前提呢？” 林雷回答道：“这不是华夏国内，咱们已经出国了。游轮上的人，出了王海和我们之外，其他的全是外国人。特别是kng公司的那些人，我怀疑他们手中有枪……” 嘶——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立刻变得非常严峻。 6芸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这也不怪她，6芸一直都在国内，她早就习惯国内警方对于歹徒那种“压倒性的优势”！ 在国内，即使有个把凶残一点的歹徒，在警察面前，也不过是渣渣而已…… 可是现在不是国内，是国外，而且还是在公海上！ 即使林雷和6芸是国际刑警，现在也不可能获得组织的援助，必须单枪匹马的面对歹徒——比国内危险百倍的歹徒。 当然，这一切只是林雷的猜想，或者林雷这个人，实在太稳了。 现在的这种状况，并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歹徒就有什么巨大的阴谋，但是林雷早已习惯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只有将最坏的情况想透彻，他才有应对的方法——或者，他的手中，才有底牌。 6芸不由得有些感慨：“林雷，你以前的卧底生涯，都是这么步步惊心吗？”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卧底的最大风险，就是你身边的所有人，全部都是敌人……” 6芸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雷的性格就是这样养成的，做事四平八稳，城府极深。 片刻之后，6芸端起身前的柠檬水，浅浅地喝了一口：“林雷，那我们就一直在房间里，不出去吗？” 林雷笑了，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当然要出去了！走，咱们现在就出去——先前我听从船上工作人员的规劝，那是因为游轮四周全是燃油。被燃油包围的船只，在外面四处溜达，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现在包围游轮燃油已经飘走了，咱们当然要出去看看情况了！” 林雷完，看了一眼躺在地铺上睡觉的古力，而后带着6芸一起出了房门。古力昨一夜都没睡好，到了下午实在困得不行了，所以就自个儿睡了…… 林雷和6芸来到了甲板上之后，却现阮志明也在甲板上溜达。 “启明星号”游轮上的这些乘客，刚开始知道漏油事件肯定都非常震惊，不过经过一整的时间沉淀，大家的情绪还算比较稳定。 反正有吃有喝，只要安心静待救援就可以了。 其实，不安心又有什么用呢？ 在这孤岛一样的游轮上，谁也没招。 阮志明站在甲板栏杆前，似乎是在查看游轮的吃水情况。 游轮的油舱已经进水，虽然有水密舱的阻断，不过游轮吃水肯定是深了一些。 林雷缓步向阮志明走去，而阮志明此刻也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一看是林雷，立刻笑着道：“林先生，你也出来查看情况呢？” 林雷微微点头，来到阮志明跟前，也往甲板外看去——果然，游轮吃水比之前深了三分之一左右…… 6芸跟在林雷身后，忽然先开口了：“阮先生，跟你一起登船，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位女士呢？” 阮志明一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6芸：“不知道这位女士怎么称呼？” 6芸眉头微蹙，眼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眼睛微眯：“这位6姐是我的女朋友。” 阮志明哈哈一笑，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噢，原来是6姐。” 顿了一顿，阮志明接着道：“跟我一起来的黎志玲可是我们yn国有名的模特，呵呵，也是我的女朋友——今游轮出了意外，我便让她在房间里待着……” 林雷微微颔，而后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林雷眼睛盯着阮志明：“阮先生昨晚休息得好吗？” 阮志明一愣，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反问林雷道：“怎么，林先生昨晚上没睡好？” 林雷摇了摇头，叹气道：“唉，昨晚上玩塔罗牌运气不好，竟然抽了一张死神，害得我一夜都没睡安稳——这不，今游轮漏油，真是倒霉。” 阮志明连连摆手：“这是偶事件，跟林先生有什么关系？” 顿了一顿，阮志明笑嘻嘻地看着林雷：“我昨晚上睡得很好，一直睡到早上十点才起床——后来，才知道船只出事了……” 林雷不置可否，只是深吸了一口香烟：“阮先生慢慢玩，我先告辞了。” 阮志明微微一笑：“好，林先生慢走。” 林雷微微颔，带着6芸离开了甲板。 “林雷，咱们现在去哪？”走出很远之后，6芸才紧张兮兮地看着林雷。 林雷将手中的香烟掐灭，随手扔进了甲板楼梯旁的垃圾桶中，而后看了6芸一眼，嘴里蹦出了三个字：“船长室。”(未完待续。) 第171章 第一个现场 6芸一听林雷要找船长，立刻点头：“嗯，我早就想去见见船长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船员的舱室在甲板第三层，这一层一半的区域是一个大大的游泳池，而另一半区域则是船员的房间。 林雷和6芸来到三层甲板，找一名船务人员询问过后，径直往船长室走去。 船长室在舰，是一个套二的舱室，外屋是办公室，而里屋是卧室。 林雷和6芸还没走到船长室门口，就听见了里面话的声音。 林雷停下了步伐，扫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现其他人。 于是林雷给6芸做了一个“停步”的手势，并且指了指耳朵。 6芸立刻明白，林雷的意思是米粒翻译耳机会自动翻译屋里人的话…… 6芸竖起了耳朵，接下来听到的话让她有些吃惊。 “船长，昨晚上驾驶室的领航员和掌舵手都在驾驶室里睡着了，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船长室传来大副素猜的声音，当然，他是用的泰语，而传入林雷和6芸耳朵的自然是中文。 很快，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这可是重大工作过失，若是被船务公司知道，我们都得被开除！” 很显然，这个声音来自船长。 素猜：“是啊，船长。虽然睡觉的是领航员和掌舵手，但是咱们作为领导，也必然受到牵连。这次游轮漏油事件，即使事后咱们得到救援，造成的经济损失也是很大的……” 船长：“唉，现在也不知道咱们的具体位置——因为驾驶室的那些船员睡着了，所以游轮才偏离了正常航线，最终才会触礁。这……又该怎么跟咱们船务公司解释？” “很好解释！”林雷用中文大声道，而后，他竟然大踏步地走入了船长室！ 6芸微微蹙眉，也跟着林雷走了进来。 船长室里的船长和大副素猜惊得目瞪口呆…… 林雷掏出了自己国际刑警组织Ip的证件，给船长和素猜一看，两人脸上的表情更加惊讶了。 有国际刑警组织的证件在手，林雷不需要多余的解释，船长和大副素猜都表示愿意配合林雷。 船长叫昂克，也是泰兰国人，五十多岁，已经当这艘游轮的船长很多年了，他向林雷介绍了游轮的详细情况。 “启明星号”游轮是一艘用于出租的游轮，有点类似于国内租车公司的那些豪车，专门租用给客户使用。 譬如这一次的航程，是慢谷商务论坛的主办方租用“启明星”号专供贵宾游玩，时间是一个礼拜。 大致的情况了解之后，林雷看了船长昂克一眼，直接问了一个核心的问题：“船长，定位设备和求救设备被人损坏，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要去看一下现场。” 先前游轮的大副素猜船只定位和求救设备被人破坏，到底是怎么被破坏，这是林雷必须要弄清楚的事情。 昂克船长立刻带着林雷和6芸来到了游轮的驾驶舱。 林雷在驾驶舱门口只粗略地望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 驾驶舱并不如想象中杂乱，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 进入驾驶舱之后，昂克将被损坏的设备一一给林雷做了介绍。 原来，这些设备都是被人用非常专业的手段破坏，直接破坏的全是核心的部分。 譬如有一台专门用于求救的VhF设备，这设备最核心的部分只是右下角的一个芯片，而恰巧就是这个芯片，被人弄坏了…… 这是林雷第一次以现场视角破案，虽然只是一起破坏设备案，但是6芸却一直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的一举一动，留意着林雷的每一句问话。 现场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指纹——驾驶舱指纹极多，很多船员都会进入驾驶舱。林雷并不是鉴证科出身，在目前这种“孤岛”的环境下，也不太可能有比对指纹的条件。 比对指纹这一项，目前只能放弃。 而且林雷觉得这个破坏设备的案犯不会在现场留下指纹，犯这种低级错误。 看完现场之后，昂克船长和大副素猜都眼巴巴地看着林雷，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即使林雷只是Ip里面最初级的“探员”职位，但是在东南亚这些国家，那简直就是比本国警察强悍n倍的存在。 以现在“启明星号”游轮的状况，乘客中居然有国际刑警组织的警察，这让他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先前林雷了一句“很好解释”，此刻昂克和素猜心里都有些期待—— 如果有国际刑警在场的话，确实是“很好解释”。因为如果这次的事件是刑事案件的话，那么游轮触礁漏油的责任就与船长和大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昂克船长略微宽心，明显神情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就在这时，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昂克船长，你把昨晚负责夜间值班的领航员和掌舵手给我叫来，我有话问他们。” 昂克船长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转头对大副素猜道：“素猜，你去把领航员阿诺和驾驶员杜梅克叫过来。” 素猜立刻应诺，转身离去。 看着素猜离去的背影，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船长，启明星号游轮的船员都是老船员吗？他们是一直在这艘船上工作，还是——” 林雷还没完，昂克船长便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林警官，只有我和大副素猜是专属于这艘启明星号游轮的。其他的船员，都是临时募集。您也知道，游轮不比货轮，没有那么繁忙的业务。” 顿了一顿，昂克船长接着道：“在没有业务的时候，咱们船务公司也不可能花钱养着太多不干活的人。除了最重要的船长和大副不能更换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临时抽调。这样做可以节省成本……。”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他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也就是，只有船长昂克和大副素猜是“正式工”，其他人都是“临时工”……(未完待续。) 第172章 蹊跷的睡眠 船上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 ＷｗＷＣＯＭ 现在不光是乘客，就连船员，也有可能出现一些问题。 “临时工”么，呵呵，大家都懂的…… 不多时，大副素猜将领航员阿诺和驾驶员杜梅克带到了驾驶舱。 由于先前出了工作时间“睡觉”这种严重的失职行为，阿诺和杜梅克被船长下令关了禁闭——禁闭室是舰尾的一个房间，除非使用钥匙从外面打开，否则里面的人根本出不去。 此刻，阿诺和杜梅克都非常紧张…… 昂克船长看了两人一眼：“这位林先生是Ip的警官，他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不许乱，知道了么？” 阿诺和杜梅克连连点头——在国外，国际刑警组织的缩写“Ip”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就如米国的FBI和Ia一样，所以阿诺和杜梅克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船长。” 在林雷身边的6芸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她总觉得昂克船长刚才的话有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觉得不是很“顺耳”。细细一琢磨之后，6芸又找不出什么毛病。 6芸将目光投向了林雷，却现林雷面色如常……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只是用眼睛盯着阿诺和杜梅克，并没有立刻问。 大副素猜见林雷不问，也有些搞不懂林雷的套路，只得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阿诺和杜梅克。 阿诺二十七岁，来自F国——F国，也就是FLB，都叫玛尼拉的那个国家。 别看阿诺年纪轻轻，但是已经有十年的远洋经验了，所以他的职位也比较高，是领航员。查看航线、雷达、gps定位等等关于船只航行方向的工作，都是阿诺的工作范围。 驾驶员杜梅克二十四岁，来自泰兰国。游轮上的驾驶员俗称掌舵手，也可以理解为司机…… 昨晚上，驾驶舱里就是他们两人在值班，负责驾驶船只。 林雷看了两人很久，最后才开口问道：“阿诺，杜梅克！” 阿诺和杜梅克立刻回答道：“在！” 启明星号游轮迎接的是来自RB、华夏和yn国的贵宾，所以当初船务公司在挑选船员的时候，要求每个船员都必须懂的这三国的语言，故而林雷用中文与他们交流，没有任何问题。 林雷开始了问话：“你们以前有过夜间值班打盹和睡觉的经历么？” 阿诺和杜梅克连连摇头，而阿诺更是一脸懵逼地道：“林先生，我阿诺在船上跑了十年，当领航员也有五年，航程加起来都可以绕地球十几圈了，但是在值班的时候睡觉，这还是头一回。” 杜梅克也道：“是啊，阿诺的没错，我们都是白睡过觉的，晚上不应该那么困……” 林雷眼睛一亮，问道：“昨晚上值班的时候，你们很困么？” 阿诺看了林雷一眼，点头道：“嗯，前半夜还没什么异常，但是到了凌晨之后，我和杜梅克都困得不行了。我俩一直聊，就是怕不心睡着了，结果最后还是……” 林雷微微点头，沉默了下来。 6芸一直竖着耳朵在听阿诺和杜梅克的话，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驾驶室的一个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两个空的杯子…… 林雷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两个杯子：“阿诺，杜梅克，你们昨晚上喝的是什么东西呢？” 阿诺和杜梅克的目光也投向了那两个杯子。阿诺回答道：“林先生，一般我们后半夜都会喝茶或者咖啡之类的东西，用来提神。” 林雷走到桌子前，拿起两个杯子闻了闻，开口道：“你们昨晚上喝的是咖啡？” 阿诺和杜梅克点点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的。” 林雷继续问道：“昨晚上你们睡了多久，知道具体时间吗？” 杜梅克似乎不太确定，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领航员阿诺。 阿诺琢磨了片刻，回答道：“具体的时间不太确定，不过我记得我看过时间，凌晨一点的时候应该还是醒着的……等后来查岗的大副素猜将我们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林雷一听这话，眼睛立刻看向了大副素猜，追问道：“素猜，你四点的时候去查岗？这是船上的规矩吗？多久查一次岗？” 素猜回答道：“咱们船务公司的规定是每四个时查一次岗。我点的时候查过了，所以四点才去的——结果我一到驾驶室，就现他们居然睡着了！” 素猜狠狠地瞪了阿诺和杜梅克一眼之后，接着道：“不光是他们睡着了这么简单，船上的定位设备和求救设备都被人破坏了。唔，林先生，就如你现在看见的这样。这里保持原状，没有人动过。” 林雷眼睛微眯，却突然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保持原状？素猜，你先前不是过，有机械师来这里修理过设备么？” 素猜讪讪一笑，解释道：“那些设备都是高科技产品，专业性很高，而且可靠性也相当高。就算其中的某一个设备损坏了，也还有其他的设备可以工作，游轮上是不可能配备每种设备的维修师的……我先前那么，只不过是安慰船上的乘客而已。” 素猜这么一解释，林雷立刻就懂了…… 思索片刻之后，林雷对昂克船长道：“我的身份暂时不要泄露出去，仅限你们几个知道就可以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的。” 昂克等人面面相觑，不过这位来自Ip的林警官既然如此要求，他们也只能照办。 林雷和6芸离开了驾驶室，来到了这一层甲板的栏杆前。 “启明星号”游轮已经抛锚在此处，静静地等待这救援船只的到来。至于什么时候会有船来救，没有人知道。 这艘船，现在就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座孤岛。 林雷眼睛微眯，看着栏杆外风平浪静的海面，似乎在想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6芸也不敢打扰林雷的思绪，只是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边……(未完待续。) 第173章 死神来袭 气氛略微有些沉闷，良久之后，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ＷｗＷＣＯＭ 6芸见林雷开始抽烟了，于是声问道：“林雷，怎么样，你想到了什么？” 林雷缓缓地摇头道：“毫无头绪。” 6芸脸上立刻挂上了“不满意”的表情，白了林雷一眼，开口道：“卖关子大王，你又开始了么？” 林雷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继续摇头：“这次真的没什么关子卖给你……” 6芸琢磨了一下，目前确实也没什么指向性，所以也就相信林雷的话了。 林雷和6芸这次本来就是来旅行的，根本没有带什么专业的现场勘察设备——例如指纹刷什么的，任何工具都没有，一切只有靠眼睛看。 眼见林雷没有什么头绪，6芸忽然想起了一事，于是开口问道：“林雷，先前你不暴露身份，想看看歹徒到底想干什么——然而现在，你为什么又要亮明身份，去找昂克船长展开调查呢？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林雷微微一笑，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解释道：“不矛盾。因为我最开始那话的时候，情况不明——” 6芸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当初情况不明？那你现在情况明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你忘记我刚才并没有直接进船长室，而是在外面听情况么？我从昂克船长和素猜的对话中可以初步确定，在游轮出状况之后，他们的应对方式，似乎没有什么嫌疑……” “似乎？”6芸仔细咀嚼着林雷口中出的这两个字，而后无奈地摇着头道：“哼哼，我最讨厌你‘似乎’这两个字了！每次我都分不清‘似乎’这两个字，到底是不是坑……” 林雷笑了：“似乎的意思，就是我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不过南关食人魔案李村长那种“灯下黑”的错误，我是不会再犯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船长昂克和大副素猜没有明显的动机做这件事。当然，我并不能彻底排除他俩。不过我们要想在启明星号游轮上调查案件，离开他俩的协助是万万不行的，所以……” 后面的话不需要林雷再，6芸心里已经明白了。 以林雷的做事方式，在情况不明的条件下，他是不会惊动昂克和素猜的。后来通过观察，林雷觉得这两人嫌疑不大，在必须要借助他们的情况下，让他们知道林雷的身份，也无可厚非。 甚至，林雷还可以通过之后昂克和素猜的行动，来继续分析这两个人…… 不管怎么，现在他们二人嫌疑不大，就是这样。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而后自言自语地道：“这船上的某个人，唔，或者某些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6芸眉头紧蹙，正想点什么，然而耳边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雷当然也听见了！ 林雷和6芸转头一看，只见铃木公司的铃木庆次，正慌慌张张地往船长室跑去。 他没有走，而是跑！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也快步往船长室走去，而6芸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来到船长室门口，林雷一头撞上了正好从室内出来的昂克船长和铃木庆次。 昂克船长一脸紧张之色，一看见林雷，连忙大声道：“林警官，铃木保仁先生和他的妻子东源香子，已经一整没有露面了！铃木庆次先生敲了好几次门，房间里都没有任何反应……” 林雷的心，开始往下沉。 “林……警……官？”铃木庆次讷讷地看着林雷，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他的脑子一时间还没转过弯。 昂克船长一拍脑门，马上向铃木庆次介绍林雷：“这位林警官，是Ip的警察……” “Ip？！”铃木庆次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眼睛瞪得跟牛铃一般。 Ip代表国际刑警组织，这在国外几乎就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所以铃木庆次当然知道。 6芸拉了拉林雷的衣角，声地道：“咱们赶紧去看看铃木保仁，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林雷微微点头，对昂克船长道：“走，咱们马上去到铃木先生房间查看情况！” 大家立刻从三层甲板下到二层，来到了豪华套房B区铃木保仁的房间跟前。 昂克船长敲了敲门：“铃木先生！铃木先生！你在里面吗？” 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悸…… 昂克船长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房间钥匙，打开了房门—— “啊——！”房门打开之后的一瞬间，铃木庆次和昂克船长异口同声地尖叫了起来！ 6芸没有尖叫。 林雷也没有尖叫。 6芸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盯着房间里面—— 而林雷只冷冷地了一句话：“昂克，铃木庆次！你们都不准进去！” 昂克船长呆若木鸡，只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怎……怎么……怎么会这样……？” 铃木庆次已经站不住了，他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双手抱头，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先前的尖叫声引起了骚动，很多人都往房间这边走来。 第一个过来的是藤原明美，也就是铃木庆次的妻子。 她本来就住在B区，离铃木保仁的房间很近。 藤原明美一看见房间里的情况，立刻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狂喊了一声：“啊——！”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藤原明美一头栽倒在地，竟然是昏厥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船务工作人员也往这边跑来，林雷眉头紧皱，立刻对吓得瑟瑟抖的昂克船长道：“昂克船长，你把人全部拦在外面，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个房间！” 昂克船长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连声道：“是，是，是！” 6芸看了一眼室内的情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后对林雷道：“咱们进去吧？”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唔，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着……”(未完待续。) 第174章 倒吊人 6芸眉头紧蹙，点点头道：“好……”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心翼翼地走进了铃木保仁的房间。Ｗｗ Ｗ ＣＯＭ 林雷从进入房间的第一步开始，就仔细地观察着地上的鞋印。 然而房间的地面是实木地板，非常光滑，竟然一尘不染，更别什么鞋印了…… 很明显，地面被人彻底地清理过。 林雷继续观察了房间里各种物品的陈设，现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场不简单呐！ 林雷沉思片刻之后，转头对门外的6芸道：“你进来吧！” 6芸正等着林雷这句话，立刻快步走进了房间。 林雷终于一抬头，仔细地看着铃木保仁——呃，不，铃木保仁的尸体！ 是的，现场竟然是—— 倒吊人！ 铃木保仁与妻子东源香子，被吊在客厅的豪华吊灯灯下！ 当然，是头朝下，脚朝上！ 客厅的高度约摸在两米五左右，房间正中是一个巨大的铜吊灯，吊灯有很多棱角，造型优美。 而铃木保仁和东源香子，就那么直挺挺地被两根粗绳子，倒吊在铜吊灯下…… 林雷一眼就看出，铃木保仁和东源香子的太阳穴上都有一个血窟窿，很明显是枪杀！ 地板上大片的血迹形成了血泊，不过已经凝固了，这表明他们的死亡时间已经不短了。 林雷并没有乱动尸体，而是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6芸看了林雷一眼，声地道：“我去取照相机来！” 林雷缓缓地点头：“嗯，去吧。” 6芸转身离开了现场，而整个房间只剩下了林雷一个人。 由于林雷和6芸住的a区和案现场B区相邻，所以6芸不到三分钟就返回了现场。她立刻举起单反相机，咔咔咔一顿猛拍。 等6芸将现场各个方位不留死角地全部拍完之后，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并且找来一把凳子，心翼翼地与6芸一起，将两具尸体放了下来。 林雷虽然不是法医，但是对于判断尸体死亡时间，还是有办法的。 只见林雷先是摸了摸铃木保仁的手，声道：“尸表温度完全与室温相同，起码死亡1时以上。” 林雷又捏了捏铃木保仁的手指和手腕，继续道：“尸僵已经形成，手指僵硬，不能弯曲……” 6芸这时候也蹲了下来，摸了摸铃木保仁的脖子，声道：“脖子也已经形成了尸僵状态——” 林雷点点头，淡淡地道：“尸僵扩散到全身，死亡时间在十二到十六时以上。” 除了通过尸僵判断死亡时间之后，林雷还有其他办法。 林雷掀开了铃木保仁尸体的衣服，现了尸斑。用手指强压尸斑之后，林雷现尸斑只是稍微退色而已。而后，林雷又翻动尸体，现铃木保仁尸体上原有尸斑并没有消失……过了几分钟之后，尸体也没有形成新的尸斑…… 6芸是刑警，当然也懂这些判断死亡时间的手段：“尸斑的情况明铃木保证死亡时间在十二时以上。” 林雷微微点头，扫视了一遍房间，现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 当然，铃木保仁和妻子东源香子是死于枪杀，与水果刀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把刀，只是一把切水果的刀而已。 林雷取来水果刀，切开尸体的尸斑皮肤，只见从血管断面缓慢地流出了血滴，并且还渗出浅黄色的液体…… 林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6芸道：“差不多可以确定了，死亡时间十二到十六时。无法再具体了，除非有法医来进行尸体解剖。” 6芸点头表示同意：“有法医的话，还可以解剖尸体，查看胃内容物的状况，能将死亡时间精确到一个时以内——现在，咱们是没有办法了。” 完之后，6芸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下午十八点二十分，也就是，铃木保仁的死亡时间是昨凌晨……” 林雷微微颔：“咱们只能大概判断铃木保仁是昨晚上到今凌晨这一段时间里死亡的。” 随后林雷和6芸继续检查另一具尸体——铃木保仁的妻子东源香子。 一番检查下来，最后的结果与铃木保仁差不多，他们夫妻二人应该是在同一时间段死亡的。 林雷仔细检查了两人的致命伤——太阳穴上的枪伤之后，沉默了下来。 6芸忽然开口问道：“林雷，现在没办法做弹痕比对，你能看得出是几把枪么？” 林雷仔细验看了伤口大，而后眉头紧锁道：“要百分之百确定的话，必须痕迹检验才行，现在咱们没有条件。我初步看了看，两人伤口来自同一支枪的几率起码在七成以上。” 如果是刀伤，林雷的判断可以达到九成以上，通过目视来判断枪伤是否是同一支枪能有七成把握，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 6芸沉默了，低头思索起来。 先前6芸已经将整个现场拍摄了下来，必须等她完成这一步骤之后，林雷才能进行现场勘验。 是勘验，其实也就是用眼睛看而已，因为现在没有条件，根本没有勘验的工具和器材。 林雷的第一感觉，就是整个现场非常干净，非常整洁——而且干净和整洁得过分了…… 不过怎么，像这种凶案现场，一般都会有打斗痕迹。如果是枪杀案，打斗痕迹不多也不奇怪，不过怎么也会有受害人腾挪躲闪的痕迹吧？ 这可不是只杀了一个人，而是两名受害者。 不管凶手先杀的是铃木保仁，还是先杀的东源香子，另外一人应该有所警觉才对呀！ 林雷先前已经仔细查过了，两名受害者并没有生前捆绑的痕迹，他们只是死后，被人倒吊着挂在客厅那巨大的铜吊灯下而已。 林雷和6芸将整个房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最后回到了客厅的尸体跟前。 6芸开口问道：“林雷，你现什么了么？” 林雷眼睛微眯，摇摇头：“没有……这现场也太干净了！”(未完待续。) 第175章 背后有事？ 6芸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啊，这里根本就不像一个凶杀现场。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接着道：“我查看了卧室，现床上的被褥根本没有打开，明铃木保仁和他的妻子不是在睡梦中遇害的。” 顿了一顿，林雷指着客厅沙，对6芸道：“沙上有喷溅状的血迹，我想他们俩人就是坐在沙上被人枪杀的。” 6芸也早就注意到了沙上的喷溅状的血迹，有些疑惑地对林雷道：“我也觉得很奇怪。铃木和妻子坐在沙上，被人掏枪打中太阳穴，这——”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接了一句：“这不奇怪，熟人作案罢了。譬如我举个栗子，铃木保仁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中弹，而后他妻子也许是出于震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凶手很快又开枪将她杀死……” 6芸思索了一遍林雷的法，开口问道：“你确定？” 林雷神情严肃，摇摇头：“不确定。我只是，这是一种可能性而已。至于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6芸眉头紧蹙：“现在怎么办？船上的警察只有我们两个，凶手就在船上，而且还有枪……” 林雷没有直接回答6芸的问题，而是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道：“现场你都拍了照片了，尸体等会用船上的冷柜冷藏起来——走，咱们出去，开始询问调查吧！” 林雷最后再看了一眼现场，而后便带着6芸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启明星号”游轮aBd四个豪华客房区分为前后两部分，案现场属于B区，和林雷住的a区都在舰方向。d区和aB区中间有一个大堂隔开，此刻，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这个大堂里——先前林雷已经让昂克船长将所有人堵在外面，不准靠近案现场…… 古力站在B区的通道里，显然是“第二道防线”。 见林雷和6芸从案现场走了出来，古力立刻上前，走到林雷身边，沉声问道：“老大，铃木保仁那家伙死了？听是‘倒吊人’的死法？”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看了古力一眼：“你听谁的？” 古力双手一摊，回答道：“船员都在议论纷纷呢，刚才昂克船长和铃木庆次都看见了现场情况，他们两个都了……” 林雷摇摇头，沉默不语。 铃木庆次的老婆藤原明美刚才被吓晕了，这会儿被送到了游轮上的医务室，由她老公铃木庆次陪伴。 所以，大堂里的沙上只坐着kng公司的阮志明以及千达集团的王海等人。 当林雷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王海脸色苍白，显然吓得不清。不过这会儿他已经比刚刚从昂克船长口中得知铃木保仁死讯的时候好得多了。 而阮志明则是不停地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眉头紧锁，一言不。 王海站了起来，看了林雷一眼，微眯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林雷的身份：“I…………p……？” 林雷没有话，只是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6芸瞪了王海一眼，掏出了证件：“怎么？你还不信？” 王海瞥了一眼6芸的证件，显然看得懂…… 他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出话来，而是一屁股坐回了沙上。 王海这时候开口了，却不是对林雷话，而是对阮志明道：“明大集团的乔大姐可真有意思，弄个警察跟咱们一起登船，像是知道会生案子一样。” 阮志明眉头微皱，不置可否。 王海撇了撇嘴，淡淡地道：“乔家那个疯丫头，连我大哥都没辙……” 6芸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惊！ 哎呀，原来乔嫣背后有事？ 像明大集团和千达集团这种大公司的“富二代、富三代”属于一个圈子，他们圈子里的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听王海这话的，似乎千达集团大少爷王川对乔嫣还有什么想法，不过乔嫣应该不感冒。 6芸也不多想，反正以乔嫣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看上王海和王川这种极品纨绔子弟的。 千达集团是有钱，但是乔家的明大集团也不是差钱的主儿…… 想到这里，6芸抬头看向林雷，却现林雷面无表情。 但是，林雷的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6芸很熟悉，这个表情，明林雷心里一定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海，开口问道：“王先生，你们昨晚上玩牌，一直玩到什么时候结束的呢？” 王海眉头微皱，似乎林雷没有叫他“海少”，而是叫“王先生”，让他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 不过现在林雷是警察，他也不好多什么。 王海与阮志明对视了一眼之后，回答道：“林警官，昨晚你离开之后没多久，我们就散了……” 林雷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继续追问道：“没多久是多久？三分钟？十分钟？半个时？” 王海脸色难看了起来，冷冷地道：“我林警官，我又不知道要生案子，怎么会随时去看表？” 林雷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大概时间呢？” 王海沉默了，没有继续话。 阮志明眼瞅着王海口气越来越不好，连忙出来打圆场：“林警官，昨晚你走了之后，我们又玩了一会儿德州扑克，约摸也就半个时吧！后来大家就散了，各自回房间了。” 完这话，阮志明转头示意大副素猜。 素猜一直站在昂克船长身边，见阮志明示意自己话，便开口道：“阮先生的没错，当时娱乐厅里船务工作人员也不少，都可以证明。”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问道：“哦？我在场的时候只有一名荷官，后来船员们也进入娱乐厅了？” 素猜点点头，回答道：“船上生活比较无聊，没有值班任务的船员，都爱看个热闹。娱乐厅里玩的德州扑克大家都会玩，所以围观的船员也很多。” 林雷点点头，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林雷忽然开口了：“你们玩的最后半时德州扑克，最终谁赢了呢？”(未完待续。) 第176章 急着去火葬场？ ps（打赏加更，感谢白雪靓丽书友的打赏，快掌门了。Ｗｗ ＷＣＯＭ） 王海像一尊菩萨一样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阮志明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只得自己回答道：“昨海少运气不错，他一个人赢了我们所有人。” 林雷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思索片刻之后，林雷转头问昂克船长：“船长，船上没有安装摄像头吗？” 林雷从一上船就现，这艘启明星号游轮没有任何监控设备，整艘船连一个摄像头都看不见。 昂克船长眉头微皱，摇摇头道：“林警官，您也知道这是私人游轮，不可能安装摄像头的……” 林雷微微颔，表示明白。 有钱人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泄露。 所以“启明星号”游轮不安装摄像头，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妥。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海，抬起头来，看着林雷：“林……警官，铃木保仁真的是倒吊着死去的么？” 王海这话一出口，阮志明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林雷注意到，他的右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林雷点头道：“嗯，是的，铃木保仁和东源香子都是倒吊人的死法。” 王海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惶的神色，也只短短一瞬间，他便恢复了常态。 显然，王海早有心理准备了，现在只是确认一下而已。毕竟刚才昂科船长已经告诉他和阮志明，铃木保仁的死状——倒吊人！ 就在这时，6芸声地对林雷道：“林雷，要不要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呢？我怕……” 林雷眼睛微眯，思索片刻之后，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朗声道：“现在船上生了命案，很显然凶手就在船上！为了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我希望大家可以集中起来，不要落单——” 顿了一顿，林雷转头对昂克船长道：“船长，船上有没有类似于集体宿舍一类的地方，可以供大家休息？” 昂克船长摇了摇头，回答道：“林警官，‘启明星号’是豪华游轮，不是一般的客轮。船上的客舱都是豪华套房。若船员的话，即使一般的水手舱，也住不了几个人，最多也就双人间而已——地方还不如豪华客房大呢！” 林雷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了一下大堂，这里约摸一百多平米，视野开阔。 林雷对阮志明和王海道：“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所有人都在这间大堂打地铺吧……” 林雷的话还没完，王海忽然起身，淡淡地道：“打地铺？笑话，我王海什么时候打过地铺？对不起，我要回房间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呢！” 完这话，王海竟然不管不顾，自个儿就那么离开了。 6芸拉了拉林雷的衣袖，然而林雷压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另外一人—— 是的，阮志明。 阮志明见林雷看着自己，也站了起来，笑着道：“林警官不必担心，我带了两名保镖，有什么好怕的？” 完之后，阮志明也起身离开了。 这两人走后，大堂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6芸和古力面面相觑，想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起。 船上确实生了命案，但是林雷没有任何理由“强迫”其他人必须集中在一起——最多只是建议而已，人家不听，又有什么办法？ 见老大林雷的话这两人压根就不听，古力有些愤愤不平：“老大，别管他们——我看他们那，是一个个急着去火葬场！” 林雷忽然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古力一眼，淡淡地道：“急着去火葬场？那可不一定哦……” 古力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时6芸话了：“古力，这两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嘶——古力倒吸一口凉气，疑惑地看着6芸：“芸姐，王海太有钱了，嗷嗷有钱，他犯不上杀那两个RB人吧？再这阮志明，虽然长得跟hk的古惑仔老大似的，但也是那什么kng公司的高层，我想……我想他们这种人，不至于杀人吧？” 6芸摇摇头：“谁知道呢？” 完这话，6芸将目光投向了林雷，然而林雷却一言不。 大堂里只剩下船长昂克和大副素猜，林雷没话，他俩都不敢离开。 王海和阮志明是大富豪，我行我素惯了，但昂克和素猜不是。 林雷忽然抬头，看着昂克船长，缓缓地道：“船长，咱们这艘启明星号游轮已经与船务公司失去联系一整了——”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按照常理，失去联系之后，船务公司应该会立刻上报国际海事组织吧？” 是的，不管是飞机还是轮船，在现代这种资讯极度达的时代，一旦失去联系，立刻就会引起极大的关注，相关部门肯定会立刻着手救援的…… 虽然“启明星号”游轮有可能偏离了航线，搜救起来比较麻烦，但在各种雷达卫星的探测下，还是不难找到踪迹的。 也就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救援船只或者飞机现启明星号游轮。 现在船上这种情况，是最坏的一种——孤岛。 林雷一刻也不想多待，破案不破案的先不，他必须保证6芸的绝对安全。 昂克船长与大副素猜对视了一眼，缓缓地摇头道：“林警官，短时间内怕是很难有人来救援咱们了……” 林雷一听这话，大吃一惊：“你什么？你这话这是什么意思？” 6芸眉头紧蹙，也焦急地看着昂克船长。 昂克船长解释道：“咱们这是私家游轮，并不是客运船只，终点站虽然是到慢谷，但若是客户要求在某处停留的话，我们也会按客户要求来办。林警官，您也知道，东南亚有很多适合游玩的岛屿。咱们虽然与公司失去了联系，肯定也是出事了，但是船务公司并不能确定我们一定是在海上出事。他们先会排查各大岛屿，这个工作量短时间是做不完的……” 顿了一顿，昂克船长继续解释道：“全球5强慢谷论坛已经召开好些年了，之前也有过客户临时改变路线的情况存在，所以咱们还需要在船上等待一些时间才会有船只前来营救。”(未完待续。) 第177章 我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林雷眼睛睁得很大，心里有如被一块巨石压住，根本无法呼吸！ 如果是昂克船长的这种情况的话，那可就糟了！ 船只上的定位系统有可能出现故障，失去与船务公司联系的能力，但是—— 求救设备怎么可能也同时出问题？ 更为关键的是，即使定位系统和求救设备全部出问题了，船上还配备有海事卫星电话啊！ 像启明星号游轮这么大的一艘船，完全失去与外界的联系，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生的。ＷｗＷＣＯＭ 船务公司先排查旅游点，实在是很正常的一种做法，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启明星号”游轮，“不像”是遇到危险了。 船只遇到危险的话，一般来是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船只遇难沉没。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但是一般都是在极端恶劣的气象条件下才会生——譬如暴风雨，台风，龙卷风等等。 目前公海上晴空万里，气象条件极佳，海难的可能性并不大。 南海临近赤道，并不是北冰洋和南极，不可能有“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的这种情况生。 至于暗礁——可能性同样很，只要船员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将船开到陌生的海域去？ 明显昂克船长经验丰富，不会是傻子…… 退一万步，即使船只遇到了危险，以昂克船长的丰富经验，绝对会通过求救设备或者海事卫星电话电话向船务公司求救的。 即使是“泰坦尼克号”，从撞上冰山到船只沉没，也经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能够瞬间让船只沉没的，连导弹和鱼雷都做不到，得战术核弹才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还有第二种可能：船只遭遇海盗劫持。 这种情况也是可能遇见的，譬如前些年生的“supersaR”货轮绑架案和“永胜**劫杀案”。 但是，在海盗登船之前，船只一定会出求救信号——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种情况，明知有海盗登船，还不求救…… 等等—— 林雷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是的，非常可怕！ 林雷感觉浑身被针刺一般，身子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6芸现了林雷的异样，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峻——因为6芸从来没有见过林雷“微微颤抖”！ 不管是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还是面对绑着炸药的南关食人魔李成凯，林雷的表现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不动如山！ 可是现在，一贯不动如山的林雷，竟然身子会微微颤抖？ 什么情况？ 6芸担忧地看着林雷，却没有问。 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大厅里的气氛忽然变得非常压抑，甚至让人感觉到窒息！ 所有人都没有话，都是焦急地看着林雷。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除了林雷口中一闪一闪的香烟…… 终于，林雷手上的香烟抽完了，而林雷也渐渐恢复了常态。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对昂克船长道：“船长，你带人将铃木保仁和东源香子的尸体运到冰柜储存，等上岸了在做打算。” 昂克船长连连点头：“好，我明白了。” 林雷忽然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似乎非常疲倦：“其他事一切照旧吧，关于先前的案子，还是等咱们获救之后再……至于案现场，铃木保仁的那个房间，你找人在外面看着，不准任何人进入。” 6芸和古力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林雷竟然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昂克船长和大副素猜却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林雷是Ip的警察，也不太可能直接找出凶手…… 林雷给6芸和古力递了一个眼色之后，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6芸微微一皱眉，立刻快步跟上。 而古力反应最慢，不过他也马上跟在了6芸的身后…… 回到房间之后，林雷坐在了客厅沙上，6芸则是坐在他身旁。 古力给林雷和6芸泡了咖啡和柠檬水，端到了茶几上。 林雷端起摩卡，喝了一口之后，对古力道：“老古，你现在开始在船上四处溜达，如果现有什么异常的事情或者异常的人，立刻回来跟我。” 古力神色一凛，点点头：“是，老大！” 古力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林雷又补充了一句：“你要特别留意这五个人——王海，阮志明，铃木庆次，昂克，素猜！” 古力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老大，船长和大副也要留意吗？” 6芸眉头微蹙，也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是的。” 古力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6芸琢磨了一下，开口问道：“林雷，刚才我看你的神色不对，后来我也想到了——” 林雷微微一笑，看着6芸道：“你想到什么了？” 6芸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声道：“敏爷……” 林雷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立刻深邃了起来。 好半晌过后，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道：“若真的是敏爷要搞事情，我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6芸沉默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很显然，林雷的没错。 当然，这不是林雷完全被敏爷碾压，只是目前这种状况，区区两个警察，要对抗全是重武器，并且武装到牙齿的现代海盗，无异于痴人梦。 林雷和6芸只是警察，不是龙傲，当然也不是人。 6芸低头翻了翻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掏出了个弹夹：“林雷，我的9式警用手枪有二十子弹，还有两个弹夹，一共六十子弹——你呢？” 林雷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也只有几十子弹而已。你不要想这个了，若真的是敏爷带着海盗登船，咱们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6芸眉头紧蹙，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她以前只是国内的警察，习惯面对国内那些歹徒。然而对于敏爷这种国际化，重武器化的海盗，6芸没有一丁点经验……(未完待续。) 第178章 逻辑不通 林雷看了6芸一眼，忽然笑了，开口道：“其实，这事儿是敏爷策划的几率很，几乎可以完全排除，现在这种情况不会是海盗事件的。 ＷｗＷＣＯＭ” 6芸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呢？” 林雷端起身前的摩卡，浅浅地喝了一口，解释道：“是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有可能是海盗行为，所以才非常震惊，让你误会了。后来我静下心来仔细一想，海盗搞出目前这种状况，逻辑完全不通。” 6芸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开口问道：“逻辑怎么不通呢？我觉得很靠谱啊！你想想，海盗要劫持‘启明星号’游轮的话，起码从动机上来，非常有可能。游轮上的客人，除了咱们之外，全是顶级富豪，个个身家都很惊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勒索巨额的赎金。” 林雷微微一笑，点头道：“嗯，你的没错。从动机，也就是作案目标上来，启明星号游轮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对象。” 6芸面色有些潮红，继续道：“海盗要登船的话，安排一个内奸在船上，破坏船只与外界联系的那些设备，好来个瓮中捉鳖——这简直就是非常符合逻辑的啊！” 林雷哈哈一笑，揶揄地看着6芸，不满意地道：“哈哈，在你眼中，咱们都是鳖呀！” 6芸有些尴尬，脸上立刻挂上了黑线：“你这人——怎么没个正经，我只是比喻嘛！” 林雷干咳了一嗓子，气氛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6芸，你之前得都很对，也和符合逻辑。不过咱们船上接下来生的事情，就完全解释不通了。” 6芸琢磨了一下，似乎有点明白林雷的“解释不通”的意思…… 林雷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你先前老爱我‘不动如山’，其实这是我作为一个优秀的卧底，所必须具备的性格特征。” “不动如山？”6芸低声重复了一遍，而后追问道，“嗯，你确实性格求稳，不动如山。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缓缓地道：“这个词语出自《孙子兵法》，课本上没有的，不知道你平时看不看这些书……” 6芸有些尴尬：“我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去研究孙子兵法，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嗯，不动如山出自《孙子兵法》，然后呢？” 林雷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地道：“《孙子兵法》上的那句话，是我追求的最高目标。原文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6芸虽然不是什么古文专家，不过孙子兵法上的这句话还不算晦涩，她自然听得懂。 沉默片刻之后，6芸眉头微蹙，声地道：“你的意思是，敏爷一定是‘其疾如风’和‘侵掠如火’以及‘动如雷震’？” 林雷微微颔：“是的。以敏爷的头脑，若是他打‘启明星号’的主意，只要内应破坏了定位设备和求救设备，他会第一时间行动——也就是登船。然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整，根本没有什么海盗登船，这就是我的逻辑不通。” 6芸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确实如林雷所言，任何犯罪，都讲究一个“战决”。特别是海盗，这是风险极大的犯罪，将会面对国际刑警组织甚至是某些国家军方的围剿，绝对不可能磨磨蹭蹭。 从“启明星号”变成“孤岛状态”开始算起，时间已经很久了，没准什么时候就会有救援船只和飞机赶来，海盗居然不动手劫船，这是绝无可能之事。 单单凭借这一点，就可以彻底排除海盗事件的可能性。 6芸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哎，不是敏爷就好，真的是敏爷，咱们孤立无援，根本打不过他们。” 林雷神色自若，微微一笑，淡淡地吐了一口烟圈：“这只不过是一起刑事案件而已，凶手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还是一头雾水。” 6芸点点头，开口道：“是啊，我也想不通呢！凶手先前切断‘启明星号’游轮的通讯，并且船只也触礁了，这个计划非常完善……” 林雷忽然打断了6芸的话：“6芸，你真的认为船只是意外触礁吗？” “啊？”6芸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开船撞暗礁的？” 林雷冷哼一声，缓缓地道：“这世上有很多概率事件，譬如船只触礁，真实生了的话也不稀奇。但是，6芸你要记住，高智商的犯罪，很多时候都是将罪恶的犯罪计划，伪装成意外。” 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有些不同意林雷的看法：“我觉得没这么玄乎吧？凶手必须懂驾驶船舶，而且撞击部位必须是油舱，甚至撞击力度不能太大，也不能太——”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撞击力度太大的话，船只有沉没的危险；撞击力度太的话，不足以让油舱破损……这，这必须是非常专业，非常有经验的船员才能做的事儿，凶手怎么可能会操作这么复杂的事情啊！” 林雷反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过，操控船只触礁这种事，普通人能做得到？” 6芸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你的意思是，内外勾结？” 林雷微微颔：“反正这种高难度的操作，对于我来是做不到的，更别普通人了。” 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现在的情况，显然越来越糟糕了…… 思索良久之后，林雷才开口道：“咱们先不管游轮触礁的事情。” 6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林雷解释道：“把‘启明星号’游轮变成一座与外界失去联系的‘孤岛’，只是凶手犯罪计划的一部分。或者，前戏，嗯，就是前戏。凶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才是重点。现在铃木保仁和他老婆已经被杀了，这才是重点。” 顿了一顿，林雷似乎在问自己：“为什么凶手要杀掉铃木保仁呢？”(未完待续。) 第179章 破绽 6芸摇头道：“常见的杀人动机是情杀、仇杀和财杀，现在咱们根本无从查起。 ＷｗＷＣＯＭ游轮上就这么点人，凶手若是不的话，根本就查不出来。” 6芸的没错，现在“启明星号”游轮就是一座孤岛，曰本的铃木保仁和妻子遇害，林雷根本不可能去调查他的背景情况。 铃木公司远在曰本，怎么查？ 调查对象到是有一个，铃木保仁的叔叔铃木庆次。然而—— 若谁是游轮上与受害人铃木保仁关系最密切的人，自然就是铃木庆次了。所以，他的嫌疑也很大。 不管是千达集团的王海还是kng公司的阮志明，与铃木保仁的关系都远不如铃木庆次深。 要调查铃木保仁的事情，去询问嫌疑最大的铃木庆次，无异于缘木求鱼。 若是现在是在曰本国内的话，林雷当然可以正面去接触铃木庆次。 如果铃木庆次撒谎，那就证明他有问题。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即使铃木庆次撒谎，林雷也根本无从查证。 人家什么，你就只能听什么，还没法查证他的对不对——这种询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6芸显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她开口了：“林雷，现在调查条件很差，没有监控，没有技术勘查手段，也没有目击证人，而且凶手就在船上。若是咱们通过走访询问调查的话，谁真话，谁假话，根本无从证实……” 林雷微微颔，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思索片刻之后，林雷那一直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6芸一直盯着林雷看，立刻声问道：“林雷，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林雷忽然笑了，却并没有话。 6芸脸色马上晴转多云，不满意地道：“卖关子大王，别卖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凶手还在船上，而且有枪！快，你想到什么了？” 林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是“卖关子”：“铃木保仁这个案子咱们不能用以前的思路，什么推理杀人动机，调查恩怨情仇之类的，统统都行不通。要想找出凶手，必须依靠咱们自己……” 6芸有些不解，问道：“你的意思是——” 林雷进一步解释道：“凶手是在我们眼皮底下作案的，要破案的话，就得从咱们的眼皮地底下开始破吧！” 6芸被林雷“绕”得有点晕：“你的意思是调查不在场证明？这个明显查不出什么呀，由于铃木保仁被杀的时间是凌晨，按照常理，大家都在睡觉，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顿了一顿，6芸有些可惜地道：“唉，船上也没有监控，根本查不下去……” 林雷忽然道：“当然查得下去！” 林雷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让6芸一下子愣住了。 6芸有些吃惊的看着林雷，追问道：“怎么查呢？”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掐灭，扔进烟灰缸中，而后开口道：“凶手露出了一个破绽。” 嘶——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破绽？” 林雷点点头，淡淡地道：“是的，凶手在犯案的时候，并不知道我和你的身份，他以为我们只是乔家大姐乔嫣的朋友而已。所以，他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玩了一出‘倒吊人’的把戏！” “咳咳——！”林雷整了整嗓子，接着道：“我不清楚凶手为什么要把铃木保仁和东源香子倒吊在铜吊灯下边，也许有什么深意，我也不想去胡乱猜测——但是，凶手这么做，一定和昨晚上我们玩的塔罗牌游戏有关。” 6芸眉头紧蹙：“塔罗牌？你是铃木保仁抽中的那张‘倒吊人’牌？” 林雷点点头，肯定地道：“是的。” 后面的话不需要林雷再，6芸已经明白了。 知道铃木保仁抽中“倒吊人”牌的，只有当时在场的那几个人。 嫌疑最大的，就是千达集团的公子爷王海和越兰kng公司阮志明。 这，就是凶手露出的破绽。 凶手当时认为林雷只是路人甲，如果知道林雷的身份，想必做事会更加心，肯定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6芸又想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开口道：“还有一个人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呢！” 林雷点点头，表示同意：“是的，不能完全排除铃木庆次的嫌疑。铃木庆次虽然当时不在现场，但是他与铃木保仁关系密切，也许铃木保仁玩牌结束之后，与他起过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过——”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继续道：“王海和阮志明的嫌疑更大，因为他们是直接参与塔罗牌游戏的人。”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6芸，你想一想，昨晚上我和他们玩塔罗牌游戏，当时铃木保仁在拿到‘倒吊人’之后，是什么反应？” “铃木保仁是什么反应？”6芸重复了一句，而后开始低头回忆起来。 林雷不再卖关子，直接揭开了谜底：“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铃木保仁拿到‘倒吊人’之后，脸上闪过了惊慌的神色。虽然他那个表情时间非常短，但是却被我捕捉到了。” 6芸微微点头，她也想起来了：“确实如此，当时铃木保仁是第一个抽牌的，所以我也留意了他的情况。不过，一般人如果抽到不好的牌，神情总会有些不太自然吧……” 林雷摇头道：“铃木保仁不一样，他当时的表情不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而是惊慌！虽然惊慌的表情转瞬即逝，但这已经明问题了。” 6芸脑袋有些不够用了，端起身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大口，而后道：“不行了，我的推理只能到此为止，后面我听你吧！你的这些，太玄乎了，我推理不出来。” 林雷笑了，深吸了一口香烟，而后道：“我现在只是觉得很可疑——我认为他们当时玩这个所谓的塔罗牌游戏，似乎有什么深意……”(未完待续。) 第180章 死亡游戏 “死亡游戏？”6芸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四个字，紧接着就脱口而出。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眉头深锁：“死亡游戏？” 略一琢磨之后，林雷笑了：“有意思！你这个叫法，真有意思……” 6芸看了林雷一眼，声道：“我只是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而已——” 林雷目光深邃，淡淡地道：“6芸，如果真的是死亡游戏的话——最该死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我吗？我可是抽中‘死神’牌的人！” 6芸神情一滞，脸色黯淡了下来。是啊，铃木保仁抽中的是“倒吊人”，虽然牌面不好，但是——林雷的牌面更差，林雷抽中的是“死神”啊！ 死神，简单直白，要论“该死程度”的话，显然比倒吊人更该死一百倍。 6芸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嘟起了嘴：“林死神，也许你命硬，凶手不敢动你呢？” 林雷哈哈一笑：“嗯，这个理由好，我喜欢。呵呵呵呵……” 毕竟6芸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气氛算是没有那么凝重了。 6芸琢磨了片刻，开口问林雷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直接询问王海和阮志明恐怕收效甚微吧，即使他们两人之中有一个人是真凶，也不可能承认的。” 林雷并没有回答6芸的这个问题，而是径直走向了卧室。 6芸站了起来，眼睛盯着林雷，也不知林雷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快，6芸现林雷从行李箱里掏出了一件背心——6芸当然认识这个东西，眉头蹙得更紧了。 是的，林雷手中的正是一件防弹背心！ 林雷将防弹背心递给了6芸：“6芸，这是我之前用过的，现在给你用。” 6芸接过防弹背心，声地问道：“你怕歹徒对我下手？” 林雷缓缓地点头道：“嗯，有备无患嘛，这次的凶手可是用枪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呃，不对，也怕子弹啊！” 6芸笑了，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将防弹背心穿上，然后又重新穿上了外套：“你也穿上啊，我怕你……” 到这里，6芸脸一红，低下头去。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只有一件，你穿吧。我本来打算到慢谷之后，再给你弄一件，没想到在船上竟然生了案子……” 6芸一愣，立刻就要脱掉外套，然而林雷却一把将6芸抱住：“我没事的，你放心。有科学家测算过，在突状况下，男人的反应比女人平均要快7秒——我经过严格的训练，反应时间至少比你快1秒，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被林雷抱着的6芸感觉浑身无力，无法挣脱，只得同意：“好吧，你先放开我。” 林雷放开了6芸。 6芸看着林雷的眼睛，缓缓地道：“我可以听你的话，穿上这件防弹背心。但是，我很清楚，你刚才的话，纯属鬼扯……” 林雷尴尬地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咦，一本正经的胡八道，不好使了么？” 6芸瞪了林雷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答应我，不要冒险去做任何事。如果有危险，你暂时不要惊动凶手，等上岸了以后再。” 6芸的没错，聪明人，即使是警察，在目前这种状况下，实在不宜太过于逼迫凶手，免得凶手狗急跳墙。 只要“启明星号”游轮靠岸之后，一切问题都好办了——然而现在却很危险…… 林雷点点头，答应了6芸：“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即使我知道谁是凶手，在没有百分之百把握制服他的情况下，我是肯定不会动他的。因为这个案子，不可能是一个人做的……” 6芸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赞同道：“所以我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船上到底有多少人与凶手是一伙的，咱们还不清楚。” 林雷微微颔，沉默不语…… 6芸觉得现场气氛有些凝重，于是抬起了头，看着林雷，似乎有些不满意地道：“你那个行李箱里，还有什么好东西，你一次全拿出来给我看看，k？” 林雷一愣，笑着道：“这次真没有了……” 6芸死死盯着林雷的眼睛，脸上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我这么一个字都不信呢？我要去检查一下……” 林雷双手一摊，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查呗——别人的女朋友查房，我的女朋友查箱子……” 6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个玩笑嘛——对了，林雷，现在我们怎么办？” 林雷思索片刻之后，开口道：“正常调查吧！突然不查的话，显得太刻意了，凶手只会更加紧张。” 顿了一顿，林雷微笑着道：“咱们该吃吃，该睡睡，一切如常。我想要不了多久，救援的船只就会出现。破案，不急于一时，先要保证咱们自己的安全。” 6芸深表同意：“是的，心一点为好。” “不过——”林雷的眼睛又微微眯了起来，“若是被我查出凶手，我自然也有办法对付他。” “不要！”6芸并不是害怕凶手，只是觉得目前这种情况，不宜冒险。 林雷笑着解释道：“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好了。” 6芸无语：“……” 林雷忽然走向了观景阳台，看着窗外，淡淡地道：“夜晚，又降临了……” 6芸走到了林雷的身边，也往窗外看去。 窗外，甲板上灯光依然明亮。 但是在更远的地方，则是一片黑暗。 黑夜里的大海，波涛汹涌。 波浪撞击船舷出的响声，让6芸的心又悬了起来。 6芸声地问道：“林雷，咱们还要多久才能等到救援呢？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艘破船上——这里实在是太压抑了，我的心一直悬着……” 林雷默然不语，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林雷没有回答6芸的问题，而是起了另外一件事：“6芸，关于铃木保仁这个案子的杀人动机，我有一种猜测……”(未完待续。) 第181章 口风 6芸等了半，见林雷一直不肯，不由得眉头微蹙：“什么猜测？来听听啊！” 林雷摇了摇头：“不急。 Ｗｗ ＷＣＯＭ我纯属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并且，我也不知道谁是凶手。只是，我猜测出了一种可能性。” 6芸瞪了林雷一眼：“你就随便嘛，到底是什么猜测？” 林雷苦笑一声：“这样吧，我待会儿肯定会告诉你的，现在我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想通，你让我，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起。” 6芸无奈地点头：“好吧，那就批准你卖一会儿关子，晚点你想通了再告诉我” “嗯。”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随后将烟头掐灭…… 林雷转过头来，对6芸道：“你把单反相机拿过来，我再看看里面的照片。” 6芸立刻起身，一边去取相机，一边问道：“你是要看铃木保仁房间的现场吧？” 林雷点点头，6芸立刻将单反相机拿了过来。 林雷接过相机，盯着相机的屏幕，一张张翻看起现场的照片来。 因为总要先妥善安置尸体，不可能让铃木保仁和东源香子的尸体一直挂在铜吊灯下，所以要看最初的现场情况，林雷必须看照片。 林雷足足看了半个时，而6芸也在一旁陪着看了半个时。 最后，林雷将相机放在茶几上，而后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6芸看了半，也没有从现场照片中看出什么端倪，于是声地问道：“林雷，凶杀案现场我在国内也看过很多了，但是如此‘干净整洁’的现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点头道：“虽然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但是铃木保仁被杀案的现场，堪称接近完美。想要破案，从现场入手目前看来是行不通了。” 6芸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林雷的意思铃木保仁的凶案现场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完美现场”，那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不过，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林雷和6芸没有显微镜，没有专业勘验工具，单凭肉眼观察，无法从现场获取更多的信息。 现在能够确定的是，凶手一定是熟人。然而“启明星号”游轮目前有如“孤岛”一般，有嫌疑的人个个都认识铃木保仁。 即使是林雷，也可以算是与铃木保仁认识……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对6芸道：“走，咱们现在去见一个人，探探他的口风。” 6芸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问道：“探谁的口风？”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铃木庆次……” 6芸微微点头，紧跟着林雷走出了房间。 铃木庆次住在B区，离林雷的a区并不远，林雷和6芸很快来到了铃木庆次的房门前。 林雷敲了三下房门之后，里面传出了铃木庆次的声音：“谁？” 林雷应了一声，而后房门便打开了。 铃木庆次神色黯淡，瞅了林雷一眼，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警官，请进。” 林雷点点头，走进了房间，6芸也跟在他身后。 “铃木先生，你妻子的情况现在怎么样？”林雷一进房间，先问起了先前昏厥的藤原明美的状况。 铃木庆次用手一指卧室，有些沉重地道：“明美刚才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只能卧床休息。” 林雷瞥了一眼卧室的床上，果然藤原明美正躺在上面，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林警官，请坐——”铃木庆次招呼林雷和6芸坐下之后，接着问道，“二位喝点什么吗？” 6芸正想来一杯柠檬水，然而林雷却摆了摆手，拒绝了：“不用麻烦铃木先生了，我们问几句话就离开——毕竟明美姐还没恢复，不能打扰她休息。” 铃木庆次点头道：“嗯，林警官想问什么呢？我肯定配合Ip调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铃木先生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铃木庆次摇摇头，道：“不介意，林警官请便。”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开口问道：“铃木先生，你之前参加过慢谷商务论坛吗？” 铃木庆次一愣，摇头道：“没有。”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接着问道：“今年是第一次吗？先前都是铃木保仁参加会议的？” 铃木庆次点点头，道：“是的，今年我是第一次参加。” 林雷正要开口继续问，然而6芸却抢先问道：“铃木先生，为什么今年你会来参加慢谷商务论坛呢？” 铃木庆次咳嗽了一声，笑着道：“我今年刚刚和明美结婚，所以便带她出来玩玩。开会还是保仁去，我只是出来游玩。” 6芸看了林雷一眼，似乎有些疑问，不过她也不知该怎么问。 林雷淡淡地吐了个烟圈，接着问道：“铃木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之前的妻子是离婚还是……” “我的前妻去年出了车祸，意外身亡……”铃木庆次很平静地回答道。 林雷微微颔，思索片刻之后，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铃木庆次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显然林雷问起了他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客厅里的气氛略微有些沉闷，林雷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铃木先生，昨晚你什么时候睡觉的？铃木保仁晚上有没有来找过你呢？” 铃木庆次摇摇头，回答道：“我昨不太舒服，可能是有些晕船吧？大概晚上1点左右就和妻子睡觉了，保仁并没有来找过我。” 一提到铃木保仁，作为叔叔的铃木庆次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林雷看着铃木庆次的眼睛，微微一笑，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铃木先生请节哀顺变，照顾好明美姐——告辞了。” 林雷起身，给6芸递了一个眼色，6芸会意，两人一起告辞离去。 从铃木庆次的房间离开之后，林雷通过楼梯，来到了启明星号游轮的甲板上。(未完待续。) 第182章 消失？ 海风呼呼地吹着，夜色渐深，虽然船上的灯光依然明亮，但整艘“启明星号”游轮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阴森和恐怖…… 林雷驻足而望，甲板上没有人，也没有其他动静，只有“哗——哗——哗——”的海浪撞击船舷的声音而已。ＷｗＷ ＣＯＭ 6芸走到林雷跟前，看着他，声地问道：“铃木庆次的话，咱们也没办法求证……”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是的，无法求证。姑且先听着吧——咱们再等等，救援船只应该很快就会到来了。只要上岸之后，这个案子并不难侦破，毕竟凶手就在船上。” 6芸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船来救援咱们……” 林雷看了轮一眼，若无其事地道：“快了，我想明肯定会有救援船出现的。现在的海上救援非常达，要找到‘启明星号’游轮也不算什么难事……” 林雷的话刚一落地，他和6芸立刻转头向身后的船舱通道口望去—— 因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两人的耳朵。 林雷没有动，6芸也没有动，只是林雷和6芸的手，都插进了裤兜…… 下一刻，出现在林雷视线中的，竟然是古力。 林雷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古力快步走到林雷跟前，开口道：“老大，我一直在四处溜达，留意观察船上那几人的动向。但是我现已经有一个多时没见过大副素猜了，我暗中找遍了整艘船，也没有找到他……” “一个多时？”6芸一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心中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感。 现在虽然黑了，但并不是深夜，更不是睡觉时间…… 6芸低头看了看手表，急促地道：“现在才八点二十，睡觉也不可能这么早啊！” 林雷也是眉头紧锁，连忙追问道：“古力，你最后一次见素猜，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古力琢磨了片刻，回答道：“大概七点的时候我见过他，那时候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林雷接着问道：“你最后一次看见素猜，他那时候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古力回答道：“当时我在二层甲板上，我看见素猜从船员室所在的三层甲板楼梯下来，而后往舰尾方向的d区走去。我后来进入舱室之后，就没有看见素猜的踪迹了……” 林雷眉头紧皱，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也就是，素猜最终消失的地方，是区王海和d区阮志明所在的区域，到底他是进了谁的房间呢？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而后对6芸道：“你别想多了——即使素猜消失了一个多时，并不能明什么，也许他在某个的房间与人聊呢？” 6芸白了林雷一眼，不满意地道：“我智商真这么低么？素猜不过就是一个船务工作人员，大富豪王海和阮志明能与他聊聊一个时？呵呵，呵呵呵呵……” 古力嘿嘿一笑，也在一旁附和道：“老大，芸姐智商可比我高多了！连我都现情况不对，你竟然骗芸姐——” 林雷脸上挂满了黑线，瞪了古力一眼：“老古，你不要跟李安学，心里只知道你芸姐，不知道我这个老大……” 古力哈哈一笑：“老大，吃醋了？哈哈，哈哈哈！” 6芸莞尔一笑，对林雷道：“正事，现在咱们怎么办？去查王海和阮志明么？” 林雷干咳了一嗓子，缓缓地道：“我刚才可没乱，即使素猜在王海或者阮志明的房间待一个多时，那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6芸一下子愣住了，林雷这话是什么意思？ 往深处一想，6芸马上反应了过来，有些吃惊地看着林雷：“你的意思是内外勾结？素猜是控制‘启明星号’触礁的元凶？”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是的，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如果某位船员与乘客之间有长时间的接触，那绝对有问题！ “古力，你继续盯着点船上其他人，我去找王海和阮志明！”林雷很快做出了决定。 古力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转身离去。 林雷带着6芸，来到了豪华客房的大堂区域——大堂，也就是连接舰aB区和舰尾nebsp; 此刻，大堂里依然有三名服务员在前台工作。林雷上前问了一下情况，服务员表示没人从大堂经过。 林雷将6芸拉到一旁，声地道：“大堂是可以看见d区阮志明房间的，你在这里盯着……” 6芸微微点头，而后开口问道：“林雷，那你呢？” 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我去找区的王海，看看他房间里是什么情况，素猜到底在不在他那里。” 6芸有些担心：“你一个人？我把防弹背心给你吧……” 一边，6芸一边拉林雷的手，示意林雷回房间给他换防弹背心。 林雷握紧了6芸的手，摇头道：“不用了，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6芸看着林雷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劝他也没用，于是低声道：“你心一些……” 林雷微微颔，表示明白。 林雷看了一眼d区阮志明的房间，门口依然站在两个保镖。现在有6芸盯着，可以不用先去见阮志明…… 在6芸注视的目光下，林雷径直往nebsp; 还没走到王海的房门前，林雷就听见王海的声音了。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素猜不在王海的房间？ 因为林雷听见的是王海与女人的话声，而且是笑声。 船上刚生了凶杀案，王海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还与同行的“女朋友”寻欢作乐呢？ 不管怎么样，必须进房间确认一下才行。 林雷来到王海的房间前，敲响了房门。 房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二十多岁模样，非常漂亮。 “阿娇，来得是谁？” 林雷听见了房间里王海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183章 飘忽的眼神 这个叫阿娇的女人明显有些吃惊，回答了一句：“应该是明大集团的林先生……” “林先生？——让他进来！” 听到王海这句话，阿娇侧开了身子，让林雷进屋。ＷｗＷ ＣＯＭ 至始至终，林雷并没有一句话。 一进屋，林雷就看见了王海。 王海坐在沙上，左右各坐着一名美女，而沙跟前的茶几上则是放着一个骰子盅，还有两瓶打开的红酒，以及摆放得乱七八糟的酒杯。 很显然，刚才这里正在玩骰子，喝酒作乐。 林雷瞥了一眼卧室和另外一间多媒体娱乐室，似乎里面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从敲门的那一秒钟开始，林雷就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除了来开门的阿娇之外，并没有任何脚步声传入林雷的耳朵。 林雷有这个自信，距离长了不敢，就屋里屋外这短短的几米距离，如果有人走动的话，绝对瞒不过林雷的耳朵。 也就是，素猜不在屋里——除非他从一开始，就不在客厅，而是躲藏在里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林雷依然检查了一遍卧室和多媒体娱乐室。 结果，里面并没有人。 林雷从进屋开始就没有话，王海也没有问，两人似乎在打着哑谜，王海身旁的三名美女面面相觑，不知道突然进来的林雷和海少在搞什么飞机…… “林警官，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认为我房间里藏着什么人吗？” 终于，王海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林雷走到王海跟前，笑着道：“王先生，我只是查看一下状况而已——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难道王先生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王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转头对身旁的美女们道：“阿丽，阿莎，阿娇，你们回自己房间，我和林警官有话要。” 阿丽和阿莎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 刚才给林雷开门的阿娇，却并没有动：“海少，今晚还是我陪你吧。我进卧室休息了，你和林警官聊吧！” 阿娇，也就是昨晚玩塔罗牌的时候，王海身边的那个女人。 阿娇的相貌明显比阿丽和阿莎漂亮得多，赢得王海的欢心也不足为奇。 王海一拍脑门，哈哈一笑：“我差点都忘记了。嗯，那好，你在床上等我……” 阿娇起身，走进了卧室，随后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先前林雷已经进入卧室检查过，里面并没有什么人，所以林雷也不以为意，将目光投向了正主儿——王海。 还不等林雷掏烟，王海自己摸出了一个黄鹤楼1916限量版的盒子，从中取出两支香烟，递了一支给林雷：“林警官，请——” 林雷没有接，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而后淡淡地道：“谢谢王先生好意，我这人只抽一种烟……” 王海眉头微皱，瞅了一眼林雷手中的香烟，而后随手将手上的那支黄鹤楼1916限量版扔进了垃圾桶。 林雷似乎没有看见这一举动，直接开口询问道：“王先生和铃木保仁很熟悉吗？” 王海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索了好几秒，才点头道：“我每年都去泰兰国参加慢谷商务论坛，每次都与铃木先生坐一艘游轮，算是老熟人了吧！” 林雷微微颔，继续问道：“阮志明也是每年都参加么？” 王海又思索了几秒钟，然后才点头道：“是的，kng公司每年都是由他来参加这个会议。” 问话的时候，林雷一直盯着王海的眼睛，现他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带着一些紧张…… 林雷笑了：“王先生不必紧张——” 顿了一顿，林雷似乎意有所指：“太紧张，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海自嘲地叹了口气，为自己辩解道：“唉，前几年的行程都很顺利，没想到今年居然遇到这种事情……”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终于开始询问核心问题：“昨晚上，你什么时候睡的？” 王海不再犹豫，脱口而出道：“牌局散了之后，我便回房间，和女朋友一起睡了。” 林雷追问了一句：“是和阿娇吗？” 王海看了林雷一眼，点点头：“是的。阿娇是我女朋友，其他那两位，都是她的闺蜜，一起出来陪着玩玩而已。” 林雷微微一笑，表示明白。 “林警官，还有什么问题么？”王海似乎并不太想和林雷继续聊下去，问了这么一句。 林雷笑着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王海立刻追问道：“什么问题？”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海一眼，淡淡地问道：“千达集团在曰本有业务么？” 王海一愣，眼中惊慌的神色一闪而过。 思索了好几秒之后，王海回答道：“有的。我们集团在东京和大阪都有地产项目。” 林雷立刻问道：“千达集团在曰本的业务，是由王先生负责的吗？” 王海无奈地点点头，回答道：“嗯，是我负责——呃，不，是我手下的职业经理人负责。” 林雷当然明白王海这话的意思。 千达集团在曰本的老大是王海，不过王海忙着“泡妞”，哪有闲工夫处理业务？业务自然是交给手下的专业人士处理，也就是王海口中的“职业经理人”。 “林警官，没有问题了吧？”王海问了这么一句，隐隐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 林雷起身，淡淡地道：“没有问题了。” 在转身离开的同时，林雷轻飘飘地了一句：“王先生晚上心一点，一定要关好房门，从里面反锁——杀死铃木保仁夫妻的凶手就在船上……” 王海低声应了一句：“唔，我知道了，我会心的——” 林雷走出房间之后，王海很快便关上了房门。 与此同时，林雷很清晰地听见了从里面反锁的声音。 林雷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刚才王海与自己的对话……(未完待续。) 第184章 你怀疑他……？ 不多时，林雷来到了大堂，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区的6芸立刻迎了上来。 ＷｗＷ ＣＯＭ 6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走到林雷跟前，声地问道：“怎么样？现素猜了吗？” 林雷摇摇头，缓缓地道：“没有。” 6芸微微蹙眉，开口道：“d区阮志明的房间没有任何异常，没人进去，也没人出来。门口的那两个保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就那么一直站着……” 林雷抬头瞥了一眼阮志明的房间，而后给6芸做了一个“靠近”的手势。 6芸马上将耳朵贴到了林雷的嘴边。 林雷用很很的声音，了一句话：“……你去找他，看看他在干什么，记住，要心一点，不要被他现了——” 嘶——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你怀疑他……？” 林雷不置可否，只是补充了一句：“我去阮志明那里，你现在马上去找我刚才的那个人，看看他在干什么！” 6芸点点头，声道：“好，我明白了，你也心一点。” 林雷微微颔：“去吧，我没事的。” 6芸正要转身离去，林雷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你先找到古力，你们两个一起去。” 6芸有些惊讶，略一思索，最终还是点头道：“他不可能怎么样我吧？”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谁知道呢？” 6芸点点头，表示明白：“好吧，我听你的……” 完之后，6芸转身离开，从楼梯上了三层甲板，去找古力去了。 林雷看着6芸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后，起身往阮志明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门口，林雷表明身份之后，那两名保镖推开了房门。门并没有上锁，阮志明坐在客厅沙上，身旁坐着越兰模特黎志玲。 “林警官，有事找我？”阮志明微微一笑，看着林雷。 林雷走进了房间，直接靠门见山地道：“阮先生，不介意我看看你房间的情况吧？” 阮志明一愣，很快回答道：“林警官是Ip的警察，我能介意么？呵呵，请便。” 林雷微微颔，走进了卧室和多媒体娱乐室看了一下，里面并没有人。 林雷又回到了客厅，阮志明对身边的黎志玲道：“你先去隔壁，我和林警官要谈点正事。” 黎志玲点点头，起身出门而去，顺手还带上了房门。 “林警官，请坐。”阮志明很客气地了一句。 林雷坐在了阮志明对面的沙上，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阮志明也从兜里掏出了一支古巴雪茄，点燃之后，眼睛盯着林雷。 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开口问道：“阮先生参加慢谷商务论坛有几年了？” 阮志明不假思索，直接回答道：“今年是第四年了。” 林雷点点头，接着问道：“前几年都是与王海和铃木保仁坐同一条游轮吗？” 阮志明微微颔，回答道：“是的。”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志明一眼，笑着道：“那阮先生与他们很熟悉咯？” “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没想到这次铃木先生竟然出了意外，真的是……唉！”阮志明叹了口气，似乎对铃木保仁的死很悲痛。 林雷看着阮志明的眼睛，淡淡地问道：“昨牌局结束之后，阮先生是直接回房间了么？” 阮志明一愣，目光中有些迟疑。思索了几秒之后，阮志明摇摇头，开口道：“我也不瞒林警官，昨牌局结束之后，我还在甲板上玩了一会儿。” 林雷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当时已经那么晚了，阮先生在甲板上玩什么呢？” 阮志明解释道：“我平时就没有早睡的习惯，回房间也睡不着，于是带着志玲在甲板上吹了吹夜风，闲聊了一会儿吧——” 顿了一顿，阮志明接着道：“当时大堂的船务姐还来给我们泡了咖啡，她是看见过我的……” 林雷点点头，沉默不语。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接着问道：“你在甲板上待了多长时间？看见过什么人么？听见过什么声音吗？” 阮志明眼睛微眯，想了很久，最后摇摇头，肯定地道：“没有。当时已经很晚了，甲板上根本没人，我也没听见其他动静。” 完之后，阮志明将目光投向了林雷，然而林雷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沉默片刻之后，林雷开口问道：“铃木公司和千达集团，在越兰有业务吗？” 阮志明一下子愣住了，眉头微皱，回答道：“有的。铃木公司在越兰有代工厂，他们研制的摄像头和内存，都是我们越兰工厂制造的。千达集团持有我们kng公司%的股份，也算是我们kng公司的大股东了。” 林雷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越兰的地产似乎并不火爆，千达集团持有kng%的股份？” 阮志明似乎有些尴尬：“越兰自然不能与华夏比，我们公司的业务也不是做越兰国内的。越兰国内的客户，买不起我们公司的产业。我们公司主要面对的是国外的高端客户，譬如华夏，曰本，高丽，星家坡等等……林警官，你也知道，开高端地产需要大量的资金，光靠我们kng公司可不行。所以在去年的慢谷商务论坛会议期间，我们公司与千达集团达成协议，由他们出资收购了我们%的股份，也算是一种融资吧！”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看来，大家不光是游玩这么简单，一边玩还一边谈着业务呢！” 阮志明笑了：“正是如此，林警官的没错。” 林雷目光投向了房门方向，淡淡地问道：“阮先生，你出外都习惯带保镖吗？” 阮志明神情一滞，感觉脸上有些烫：“咳咳——林警官，我也不瞒你，我们公司，在外面仇家很多的……” 林雷目光深邃，缓缓地道：“愿闻其详。” 阮志明猛吸了一口手中的古巴雪茄，叹了口气：“唉，具体我也没法得太详细，三三夜都不完。我们公司是做高端地产的，征地过程么，总会怼一波同行或者对当地的一些刁民使用点手段……”(未完待续。) 第185章 驾驶舱！ 阮志明没有继续下去，不过后面的话也不需要了，林雷当然明白。 Ｗｗ Ｗ ＣＯＭ 至古以来，同行是冤家，更别竞争关系的地产公司了。想必kng公司崛起的背后，有数不清的血腥故事……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林雷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林雷将话题拉回到了游轮上来：“阮先生，你昨晚是什么时候从甲板回房间的呢？” 阮志明想了想，回答道：“大概1点半吧。” “你回到房间之后就休息了？” “是的，一觉睡到今早上1点多，后来才知道游轮出事了……” 林雷微微颔，突然，林雷冷不丁地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是阮先生第一次乘坐‘启明星号’游轮吗？前几年去慢谷，是不是也是乘坐的这艘游轮？” 阮志明一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林雷冷冷地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 长出了一口气之后，阮志明点点头，回答道：“去年我们也是乘坐的启明星号游轮……” 林雷立刻追问道：“船长也是昂克，大副还是素猜吗？” 阮志明点头道：“是的，所以我们都认识他俩。” 林雷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志明一眼。 阮志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而林雷却站起身来，微笑着对阮志明道：“阮先生，如果你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随时来我房间找我……” 阮志明点点头，连声道：“一定的，一定的——林警官是Ip的人，我心里有数。” 林雷离开了阮志明的房间之后，径直往三层甲板走去。 刚刚上到三层甲板，迎面就碰上了6芸和古力。 6芸脸色阴沉，而古力也是紧皱着眉头。 林雷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来到了船舷边缘的围栏处。 这里视野开阔，不怕有人偷听，即使现有什么人走过来的话，留给林雷的反应时间也很充足。 “情况怎么样？”林雷问话的语气略微有些急促。 6芸眉头紧蹙，声地道：“你让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但是——” 6芸将目光投向了古力。 古力会意，焦急地道：“我和芸姐已经几乎将游轮找遍了，还是找不到大副素猜到底在哪……”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6芸和古力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现在该怎么办？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开口问古力道：“船上还有其他人知道素猜失踪了么？” 古力立刻摇摇头，回答道：“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休息，没人知道。我也是看素猜的房间没人，所以才开始找他，不曾想一直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林雷看了古力一眼，问道：“船员的房间你都进去过了吧？你是以什么理由进去检查的？” 古力嘿嘿一笑，道：“我告诉他们我是老大的助手，调查一下情况——唔，老大的那个什么Ip还挺牛的，所有人都很配合……” “是Ip——”6芸笑了，纠正道。 古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道：“对对，Ip，国际刑警组织嘛，我知道了。老大和芸姐就是牛叉，我估计公安身份对这帮歪果仁肯定不好使，还是这个身份牛啊！” 6芸莞尔一笑，看着古力：“外国人就吃这一套，呵呵。西方的月亮圆得很呐！” 古力讪讪地道：“就看不惯这点。老大和芸姐将来一定秒杀那些西方警察……” 林雷笑了，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林雷，素猜不会失足掉进大海去了吧？”6芸试探着问了一句。 “失足？呵呵——”林雷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假设，“素猜是大副，四十多岁了，在大海上漂泊几十年，失足掉进大海的几率和咱们看见uF的几率差不了多少……” 6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显然她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林雷经常世事无绝对，但自己的这个“脑洞”实在不怎么样…… 林雷继续抽着烟，思考着种种可能性。 其实6芸这个“脑洞”并不能很低级，前提是“失足”二字必须去掉。 若是有人蓄意将素猜推下船的话，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只是这样一来的话，茫茫大海，根本不可能找到素猜的尸体。 但是，似乎凶手不会这么做？ 先铃木保仁死亡的现场，更像是一种“仪式”，或者凶手想要表达一种含义，塔罗牌中“倒吊人”的含义。 到底凶手想要表达什么，林雷不知道。 但是林雷很清楚，若只是为了杀掉铃木保仁的话，那么把尸体扔进大海，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既然铃木保仁和他妻子东源香子的尸体，凶手没有往大海里扔，同理，如果素猜被杀，凶手也不会那样做。 那么，还有什么地方，是古力遗漏了的呢？ 等等—— 林雷忽然眼睛一亮，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一旁察言观色的6芸比林雷还着急：“林雷，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古力也将目光投向了林雷，期待地看着他……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有个地方，古力一定没有去检查过……” 古力挠挠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不能吧——老大，船上里里外外，我都找遍了呀！怎么可能还有地方遗漏？” “跟我来！”林雷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迈开步子就走。 6芸和古力立刻跟上。 林雷径直走向了——驾驶舱！ 驾驶舱先前是案现场，所以勘察完毕之后，林雷便让昂克船长将驾驶室锁上了。 反正游轮也不可能再航行，必须等待救援，驾驶舱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当时林雷的想法是如果获救之后，带着专业的器材和工具，再对驾驶室进行详细的勘验。 “驾驶舱？！” 才走了一半，6芸已经知道林雷的目的地了。 林雷点点头，一言不，快步往驾驶室走去。 来到驾驶舱外，林雷往里面一张望，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坠入了谷底！ 免费ps：一旦案情复杂和连环案，订阅立马下降，弄得我不敢写复杂了。大家是在养书，还是不喜欢看复杂的？三五章结案那种，订阅会好点吗？迷茫中。订阅，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啊！跪求大家养肥的，订阅一下吧。众文，生存不易。少几个订阅，就足以让我怀疑是不是写偏了？真是煎熬。dB读者也来起点支持一下正版吧！(未完待续。) 第186章 密……室……杀……人？ 借着甲板上昏暗的灯光，林雷看见了里面躺在一个人——一个死人。ＷｗＷ ＣＯＭ 没错，素猜倒在地上，胸口一片殷红！、 “呀！——”6芸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驾驶室内的情况！ 林雷表情凝重，沉默不语。他上前两步，仔细地检查了驾驶舱舱门上锁的情况。 只看了一眼，林雷整个人就呆住了—— 是的，驾驶舱的舱门，竟然是从里面反锁的！ 密室杀人…… 一个不详的预感，突然从林雷的脑子中冒了出来！ 6芸先前也在驾驶室调查过，她一看林雷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妙！ “密……室……杀……人？”6芸颤抖着出这四个字，并不是她害怕，而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正意义上的所谓“密室杀人”！ 密室杀人，只见于和电视剧，6芸从来没有在现实案件中见过——哪怕南关市每年生不少凶杀案，几十年来，没有一起密室杀人案！ 现在—— 终于遇见了吗？ “启明星号”游轮的驾驶室与飞机的驾驶室是一样的，飞机为了防止劫机，游轮为了防止海盗，所以驾驶室舱门都是可以从内部完全锁死的，从外面根本打不开…… “启明星号”游轮的驾驶舱舱门有三十多公分厚，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存在，除非用非常专业的工具甚至是定向爆破的炸药，才能从外面强行打开。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海盗或者歹徒控制不了驾驶舱，游轮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现在驾驶舱竟然从内部反锁，而大副素猜，就死在里面。 驾驶舱的窗户都是高强度的防弹玻璃，想要破坏窗户也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情。 “古力，你去叫昂克船长过来，顺便带一个强光手电筒过来！”现场的照明条件不好，林雷马上给古力下达了指令。 古力拔腿就跑——快步往船长室跑去！ 林雷掏出了自己兜里的手机——在茫茫大海上，手机自然是没有信号的，只能当做看时间的工具，还有临时用一下的手电筒。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之后，林雷细细地观察着驾驶舱的舱门已经窗户。 曰本动漫柯南里面有很多密室杀人案件，其手法最多的便是用所谓的钓鱼线…… 林雷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然而仔细地检查了一圈之后，林雷否定了这个假设。 驾驶舱舱门内部的锁具很重，而且反锁的步骤非常繁琐，不可能使用钓鱼线之类的手法。 驾驶舱的窗户更不必，连一丝缝隙都没有，钓鱼线怎么可能穿过完全密闭的窗户呢？ 难道—— 见鬼了？！ 林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趁着古力去叫昂克船长的当口，6芸开口问道：“林雷，素猜有没有可能是畏罪自杀？” 林雷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道;“密室杀人案，要营造的效果，就是让警方认为死者是自杀。“ 6芸听出了林雷的话外之音，她眉头紧蹙，声地问道：“可是现场这状况，不是自杀的话，凶手怎么出去的呢？” 沉默了很久，林雷嘴里吐出了一句话：“现在还不清楚……”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林雷和6芸的耳朵。 林雷转头一看，古力带着气喘吁吁的昂克船长，正快步往这边走来。 林雷没有话，而昂克船长走到跟前之后，通过驾驶舱的窗户往里一看，顿时脚下一个踉跄！ “不可能！怎么可能！”昂克船长满脸震惊，根本就不敢相信眼中所看见的…… 林雷依然没有话，只是盯着昂克船长而已。足足过了三分钟，昂克船长才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林警官，这是怎么回事？素猜怎么可能死在驾驶舱，里面还是被反锁的？”昂克船长焦急地看着林雷，开口问道。 因为现场已经明白无误地反映了真实情况，昂克船长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见里面是什么场面。 所以，这并不能增加他的嫌疑。 林雷心里也很清楚，昂克船长这句话，没毛病。 若是其他人，在第一时间这句话，那么嫌疑就很大了。 你怎么知道驾驶舱里面是反锁的？ 但是昂克船长不一样，船上的每一个舱室他都很熟悉，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古力已经取来了强光手电筒，递给了林雷：“老大，给——” 林雷接过手电筒，往驾驶舱里面一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前只能看见素猜胸口有血迹，倒在地上。 这会儿仔细一看，现素猜右手拿着一把手枪…… 呵呵—— 自杀？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沉默不语，紧张地思索起来。 昂克船长阅历丰富，见Ip的林警官这副模样，自然也不敢打扰。 好半晌之后，林雷终于话了。 林雷盯着昂克船长的眼睛，缓缓地问道：“昂克船长，你最后一次见到大副素猜，是在什么时候？” 昂克船长略一思索，回答道：“晚饭之后吧，我在甲板上看见过他……” 林雷继续问道：“那一层甲板？就是这一层吗？后来他去了什么地方？” 昂克船长点头道：“是的。他当时也没什么异常啊，我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留意他后来去哪了……” 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接着问道：“我记得黄昏的时候，我们调查完这间驾驶舱之后，舱门是锁住了的。驾驶舱的钥匙，只有你有吗？” 林雷这话一问完，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昂克船长。 驾驶舱有两种锁门的方式。 一种是正常锁门，用钥匙是可以打开的，绝大多数情况下，驾驶舱都是这种锁法。 另外一种锁法就是从舱内反锁，那么钥匙是没有用的，必须从驾驶舱里面才能打开舱门——这样反锁的目的主要是防止歹徒强行闯入。 昂克船长摇摇头，回答道：“驾驶舱的钥匙有两把，一把是由我保管，还有一把是大副素猜保管……”(未完待续。) 第187章 怎么可能是他？！ 林雷一听昂克船长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Ｗｗ Ｗ ＣＯＭ 这种事，昂克船长是没有必要撒谎的，因为只要一询问其他船员，立刻就知道真假。 也就是，素猜自己是有驾驶舱钥匙的，这下问题就复杂了…… “难道——素猜真的是自杀？”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倾听的6芸，声地问了一句。问完之后，6芸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沉默了。 片刻之后，林雷并没有回答6芸的问题，而是继续问昂克船长：“船长，现在有没有办法把驾驶舱打开？不管什么办法都行，我要进去看一看！” 昂克船长连连摇头，肯定地道：“这是不可能的。驾驶舱只要反锁，就必须从里面打开。本来启明星号游轮设计驾驶舱舱门的时候，就是考虑防止歹徒袭击。当然，在任何情况下，舱门既然是从里面反锁，那么驾驶舱内就一定有人。只是……” 昂克的话没有完，但是后面大家都明白了。 只要不是神经病，怎么会选择去驾驶舱反锁之后，自杀呢？ 飞机的驾驶舱也是可以从里面反锁的，也不见有哪个飞行员在驾驶舱反锁舱门，然后自杀吧？ 这种可能性太低太低，不在设计师考虑的范围之内…… 夜，已经深了。 林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二十一点三十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掐灭，顺手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什么密室杀人之类的，林雷打心眼里就很排斥。 这种侦探电视剧里烂大街的桥段，向来都是被证明不过是凶手的某些障眼法罢了。 莫非——驾驶舱中另有玄机？ 林雷透过强光手电筒，再一次看了看驾驶舱内的情况。 现在视线不好，即使有手电筒，依然只能管中窥豹而已。 还是等明亮之后，再仔细看看吧？ 打定主意之后，林雷转头对昂克船长道：“船长，素猜死亡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引起船员们的恐慌——现在是夜间，再出什么事就很不好了。一切等明亮再，反正驾驶舱反锁，也不用担心有人会进去。” 昂克船长点点头，表示明白。 林雷看了昂克船长一眼，对他道。“你回船长室吧！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明事还多着呢！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想要跟我汇报的话，随时来我房间找我。” 昂克叹了口气，感概地道：“唉，这次的慢谷之行，真的是太倒霉了……” 在场众人默然不语。 完这句话之后，昂克船长拖着蹒跚的步伐，一步步往船长室走去。 看着昂克船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6芸拉了拉林雷的衣角，声地道：“咱们下一步干嘛呢？回房间吗？”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这个密室杀人案的手法，我已经看穿了……” “什么——！”6芸一声惊呼，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古力也是张大了嘴巴，兴奋地道：“不愧是老大！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和芸姐！” 林雷摇摇头，并没有话。 6芸拽着林雷的胳膊，焦急地道：“卖关子大王！你够了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快快！”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瞥了一眼驾驶舱，而后低声道：“回房间之后，我再告诉你……” 6芸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眉头紧蹙：“你这还不是卖关子啊？！真是丧心病狂……哼，也就我受得了你！” 6芸看了一眼在一旁抓耳挠腮的古力，气嘟嘟地道：“古力，你受得了这个卖关子大王么？” 古力讪讪一笑：“嘿嘿，芸姐，我反正脑子没有你们好使，我也不急着追求什么答案……老大什么时候，我就什么时候听，无所谓啦！” 6芸白了古力一眼：“啧啧——你俩可真有意思！” 古力似乎没有听见，继续讪笑着…… 林雷摆了摆手，笑着道：“走，咱们回房间，我给你们解开这个密室杀人案的手法！” 完这话，林雷在前，6芸和古力在后，三人一起往甲板的楼梯口走去。 来到楼梯口之后，林雷忽然停下了脚步。 6芸一愣，也跟着止步，抬头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一下子让6芸和古力紧张了起来。 林雷躲在楼梯口，静静地观察着游轮三层甲板上的动静。 看了很久之后，林雷一言不，像闷葫芦一样继续往二层船舱走去。 通过楼梯来到二层船舱之后，林雷却并没有走入船舱通道。 6芸和古力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林雷到底要干什么。 林雷扫视了一眼船舱通道，此刻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他思索了片刻，对古力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古力靠过来之后，林雷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道：“……你找个隐蔽的位置躲起来，一定要看好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紧接着，林雷用更低的声音，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6芸和古力都是紧挨着林雷，当他们听见林雷嘴里出的这个人的名字之后—— 彻底，震惊了！ 呃，不，应该叫懵逼！ 连6芸都懵逼了…… 怎么可能？ 林雷要古力死死盯着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足足惊愕了一分钟，6芸才从有史以来最为震惊的状态恢复过来…… 6芸脸色有些潮红，声音都在一丝颤抖：“林雷——你，你确定是他？！” 古力倒是没想那么多，既然老大林雷叫他盯着谁，那么不管那个人是谁，他是一定会死死盯住的。 林雷看了6芸一眼，微微颔：“我确定是他。” 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一次追问道：“把握呢？八成？九成？” 林雷眼睛微眯，嘴巴里淡淡地蹦出了两个字：“十成。” 6芸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显然她的心跳已经加到了极致……(未完待续。) 第188章 无尽的黑暗…… 林雷继续对古力声道：“你一定不要让人现了。 Ｗｗ Ｗ ＣＯＭ唔，你确定没人以后再隐藏——也许盯梢的时间会比较久，可千万不能睡着了……” 至从听见林雷出那个名字之后，古力的脸色就非常严肃——他知道那个人的名字背后有多重的分量！ 古力深吸了一口气，连连点头：“老大，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下午我已经在房间里睡过了，现在精神好着呢！” 林雷微微颔，又补充了一句：“一定要多加心。如果现这个人去找谁，你不要跟得太近，不暴露自己是要条件。只需要看见他去找谁，立刻回房间找我！” 古力重重地再次点头：“我明白了。” “去吧——” “嗯……” 林雷和6芸，两人一前一后，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豪华套房a区的房间。 走到房间跟前，林雷忽然回头，扫视了一眼船舱通道。 通道静悄悄的，依然没有一个人影…… 6芸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手心里全是冷汗——自从刚才6芸听见林雷口中出的那个名字，她的手，一直到现在，全是冷汗…… 林雷确信通道没人之后，这才打开房门，自己走了进去，6芸也紧跟着走进了房门。 “哔——”林雷打开了客厅的大灯，示意6芸去沙那里等他。 6芸点点头，走到沙跟前坐下。 而林雷负责关门，他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在关门的同时，眼睛依旧盯着房外的船舱通道…… 夜，漆黑。 古力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目标。 先前林雷的那个名字，着实把古力吓了一大跳。不过既然是林雷的，哪怕是鬼，古力也要死死地将他盯住。 古力，已经是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人了…… 在古力的脑子里，自己的性命，可以是老大林雷给的——林雷让自己让干什么，那就不用多想，就是干，不能怂！ 古力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自己的目标，连眨眼都不敢眨一下。 目标，没有任何动静…… 四周，非常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海上的夜晚，总是很冷，即使古力穿着厚厚的外套，然而还是感到一阵阵寒意袭来。 古力打了一个哆嗦，搓了搓手，再呵了一口气，似乎感觉没那么冷了…… 然而，就在这时—— 古力竟然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一丝微弱的暖气…… 暖暖的气息，就像自己刚刚呵出去的那口气一样。 很微弱，很微弱。 古力的心，开始往下沉！ 难道是—— 不可能啊，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古力来不及多想，猛然间一回头—— 嘭——地一声！ 古力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一个重物猛击，然后—— 没有然后了…… 在失去意识前三分之一秒钟，古力隐约看见，一个手持钢管的黑影，就站在自己身后…… 此刻，古力的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 与此同时，林雷房间的客厅。 现在，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 呃，不，揭开部分谜底的时候！ 谁杀了铃木保仁和他的妻子东源香子，林雷还没有什么头绪，但是—— 破坏通讯设备和刚才的密室杀人案，林雷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 林雷给6芸泡了一杯柠檬水，而自己的当然是一杯摩卡咖啡。 6芸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之后，情绪终于算是稳定了下来。 刚才林雷的那个名字，让她无比的震惊。 林雷忽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之后，将打火机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6芸没有问，而是等着林雷解谜。 只要林雷开始抽烟，谜底应该很快就会揭晓。 然而等了约摸四五分钟，林雷却一言不，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茶几上的打火机。 6芸不由得有些纳闷，盯着打火机看什么？ 6芸终于忍不住了，声地问道：“林雷，这打火机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上面还刻有一朵花不成？” 林雷一抬头，笑了。 林雷估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抽烟吗？” “臭毛病呗——！”6芸不满意地瞪了林雷一眼，“上次南关食人魔案的时候，你在鲁氏祠堂都了，什么时候要把烟戒了——哼哼，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着你戒烟呢！” 林雷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唉，怕是一辈子也戒不了了……” 6芸眉头紧蹙，狠狠地再瞪了林雷一眼：“你敢——！” 林雷拿起了茶几上的打火机，递给了6芸：“抽烟，只是次要的——重点是这个打火机，我必须随身携带……” 6芸大吃一惊，莫非林雷的打火机里，有什么秘密？ 等等—— 林雷以前是卧底，属于特工，他身上各种新奇的玩意太多太多了！ 6芸立刻接过打火机，仔细地观察起来。 这是一个黑色的打火机，外面是烤瓷面板，火机帽子是拉丝工艺做成，一看就不是地摊货。 6芸左看右看，甚至还打了几次火，一切正常，没有什么玄虚啊！ 6芸狐疑地看着林雷，声问道：“这个……到底有什么秘密？” 林雷伸手，6芸将打火机递还了他。 林雷将打火机放入口袋，笑着道：“我的打火机，价值连城……” “啊——！”6芸一声惊呼，嘴巴张得很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林雷整了整嗓子，解释道：“这是我卧底的专用装备，功能很多，要给你的话，起码三三夜都不完。现在我给你这个打火机的一个功能，那就是它可以探测市面上所有的窃听器——” “探测窃听器？”6芸眉头紧蹙，不由得环顾四周，颤声道：“你怀疑咱们的房间里有窃听器？” 林雷微微一笑，道：“之前怀疑，现在已经证实了，没有窃听器。若是我的打火机探测到附近十米范围有窃听器的话，它会自动振动的……”(未完待续。) 第189章 密室杀人案的本格推理（3000字大章，第一个谜题解开） 6芸撇了撇嘴，声地道：“这是什么原理？它可以探测窃听器？” 林雷双手一摊，摇摇头：“我不是工程师，我也不清楚原理。Ｗｗ ＷＣＯＭ反正探测什么磁场，电场，金属之类的，这属于高科技，只有金牌卧底才用它……” 6芸咂舌道：“好吧，既然没有窃听器，那你现在可以给我解谜了吗？你刚才竟然，叫古力盯着——”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面无表情：“盯着——大副素猜！” 是的！ 刚才林雷给古力下达的盯梢任务，目标竟然是素猜！ “死”在驾驶舱里的素猜！ 没错，什么“密室杀人”，狗屁都不是！ 素猜，根本就没死，只是做出了一个“假死”的状态而已！ “为什么——？林雷，你快告诉我，素猜为什么这么做？！”6芸等不及了，连声追问道。 林雷不答，沉默不语。 “卖关子大王，快啊！”6芸已经急了…… 林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们——恐怕是陷入非常危险的地步了……” “什么？——！”6芸再一次惊呼，然后，她实在是不出话来。 接踵而至的震惊，已经出了6芸可以接受的范围，现在，不管林雷再什么，6芸都只能静静地听他…… 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开口道：“‘启明星号’游轮上生的这些事情，我已经推理出了一半——但是，就是这5%的真相，已经足以达到骇人听闻的程度！我先跟你素猜是怎么回事吧……” 6芸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点头道：“好，你——”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6芸，敏爷就在船上……” 6芸呆呆地看着林雷，她已经不再“震惊”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林雷，仅此而已。 当6芸被“震惊”所“连续袭击”的时候，她已经不可能再有更多的震惊表情…… 6芸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死死地盯着林雷。 林雷当然明白，6芸现在这种表情，实在太正常了，因为连林雷自己，这一多生的事情，也是让他震惊莫名。 “这件事非常复杂，我也有一个巨大的疑问，也可以叫做谜团，并没有解开。关于最近我们遇见的事情，我的推理，完成度只有5%，也许还到不了。现在开始，我会详细地给你解释。” 完，林雷自己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林雷接着道：“先前我没有跟你，主要是因为连我自己也解释不通这一切，直到敏爷玩出‘密室杀人’这个把戏，我才确定，他——肯定在船上。” 6芸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她尝试着让自己镇静，显然，此刻她做到了：“林雷，你敏爷是大海盗，那么我先不问铃木保仁的案子和素猜的‘假死’，我想知道的是，敏爷到底要干什么？” 林雷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摇着头道：“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只是有一些猜测，后面会跟你详细的。” 6芸微微颔，她很清楚，此时此刻，林雷不可能再“卖关子”，他“不知道”，那就一定真的不知道。 6芸声地道：“好，你接着吧。” 林雷叹了口气：“唉，我先前的推理全部错误了。” “推理全部错误？”6芸有些吃惊，眼光向刀子一样扫向林雷，“你什么时候推理了？怎么没跟我？” 林雷苦笑了一声，似乎有些庆幸自己没出来：“呵呵，果然卖关子还是必须的，要是我把自己错误的推理出来的话，岂不是被打脸了？啧啧……” 6芸脸上挂满了黑线，瞪了林雷一眼：“呵呵，呵呵呵呵——你够了，我不管错不错，你现在老实交待，从开始起！” 林雷耸了耸肩，无奈地道：“呃，好吧。最开始我认为敏爷不在船上，这是第一个推理错误的地方。先前我跟你过的，所以就不再多。” 6芸一琢磨，确实林雷先前过，这次的事件并不是海盗事件…… 林雷接着道：“后来，我认为铃木保仁被杀只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这是第二个推理错误的地方，我也对你过的，不再多了。” 6芸眉头微蹙，林雷确实全都跟自己过，并不是在卖关子。 林雷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然而——我从最开始就对铃木保仁有怀疑，这一点，我没有跟你。只是我不知道铃木保仁为什么要那么做，所以我决定调查他——但是，当我想要调查铃木保仁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6芸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林雷：“你从最开始就怀疑铃木保仁有问题？” 林雷点点头：“是的。铃木保仁是第一个来跟我搭讪的人，而且他当时的话有一个严重的常识性错误，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 6芸眉头微蹙，喃喃自语：“常识性错误？这……好像你们就是随便寒暄了几句，没什么呀？” 林雷并不想卖关子，直接揭开了谜底：“曰本女人结婚以后，都是要随夫姓的。所以，东源香子这个名字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应该叫铃木香子才对……同理，藤原由美也应该叫铃木由美才对！” 6芸对曰本文化并不熟悉，她的工作是破案，没空看日剧，不了解也很正常：“呃，原来是这样。hk我比较了解，女性名人譬如什么范旭利泰、陈芳安生之类，曰本我真不熟悉。那么，然后呢？” 林雷摇摇头，淡淡地道：“没有然后了。这只是一处疑点罢了，并不能明什么——没准人家是三那种关系，谎称夫妇，也是得过去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但是，我从那时候开始，就特别留意铃木保仁和铃木庆次了。所以后来的塔罗牌游戏，我一直在关注铃木保仁，很快就现他有很大的问题……k，这一点我后面再。我先整个事件的重点——素猜的密室杀人案，这，才是我揭开真相的突破口！”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缓缓地道：“刚才的所谓密室杀人案，是整件事最大的败笔。” 6芸眉头微蹙：“败笔？” 林雷笑了，解释道：“素猜密室杀人案，只是一个案中案而已。这个案子很有意思，如果是侦探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属于本格流。” 6芸好像听过这个名词：“本格流？” 林雷点点头，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本格流。 本格推理，是推理的一种流派。以逻辑至上的推理解谜为主，不注重写实，而以惊险离奇的情节与耐人寻味的诡计，通过逻辑推理展开情节。常有密室杀人或孤岛杀人等诡计类型。本格流可满足以解谜为乐趣的读者，通常尽可能地让读者和侦探站在一个平面上，拥有相同数量线索。部分本格推理中会有“向读者挑战”的宣言，也就是告诉读者“到这里你已拥有足以解开谜题的线索”，挑战读者是否能与侦探一样解开谜题。因此，注重公平与理性逻辑，是本格推理的特征。 6芸琢磨了一下之后，便明白了林雷起“本格流”的意思。 6芸声地道：“你想表达的是，这个密室杀人案所有的线索都已经呈现出来了？你并没有任何所谓的隐藏线索？” 林雷微微颔：“是的。线索，我和你是对等的。你目之所及的线索，也正是我所能获取的线索。” 6芸琢磨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确实像你的那样，密室杀人案只有一个答案，也就是你刚才的那个人。” 林雷接着解释道：“素猜刚才那种状况，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自杀，二是假死。自杀，这根本就不可能，他没有理由自杀。” “为什么素猜不可能自杀？”6芸微微蹙眉，问了一句。 林雷整理了一下思绪，而后缓缓地道：“先是逻辑上，并没有什么铁证指向素猜犯罪，他不必如此。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素猜只能是假死，故弄玄虚罢了。一个我绝对进不去的密室，又专门选择照明条件不佳的晚上，欲盖弥彰的味道太浓了……” “故弄玄虚，欲盖弥彰？”6芸追问道。 林雷点点头，继续解谜：“素猜当时的情况是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从状态上看，他就是个‘死人’。我看了很久，确定他几乎没有任何呼吸……在当时那种不能近距离检查的情况下，我的第一判断，素猜就应该是个死人。”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不过，敏爷忽略了一点——驾驶舱我们下午已经去调查过了，没有什么异常。如果是按照本格推理来的话，这个密室，不可能有什么地道，机关之类的东西。轮船驾驶舱与飞机驾驶舱是差不多的，又怎么可能设计什么地道？所以，一切的线索都已经呈现出来，答案只有两个，素猜不是自杀，那就是假死！”(未完待续。) 第190章 最重要的，是活着…… 6芸想了很久，仔细地捋了一遍所有的线索，最终不得不承认，林雷的答案，正是唯一答案。 Ｗｗ Ｗ ＣＯＭ 当然，世事无绝对。若素猜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莫名其妙地跑去驾驶舱自杀，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几率差不多和看见外星人一样，推理出这种极低概率的可能性，毫无意义。 正常的推理，是不会考虑这种“神经病”可能性的。 6芸深呼吸了一口气，眉头微蹙：“嗯，我承认你的很正确。那么素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动机是什么？他伪装一个密室杀人案的现场，然后呢？拍电影呢？我感觉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啊？” 6芸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而后抬头看着林雷。 面对6芸的疑问，林雷眉头紧锁，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直到好半晌过后，林雷才终于开口了：“6芸，我现在马上告诉你答案。你等下，我琢磨下从哪起——整个事件非常复杂，真相也非常可怕。最为关键的是，这次的事件与我们前面所破获的那些案件完全不同。” 6芸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林雷的“最为关键”四个字：“你与咱们以前破获的案子完全不同？这是什么意思？” 林雷脸色有些潮红，似乎开始激动起来：“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什么熟悉的感觉？” “我先前卧底生涯时常面对的那种感觉。”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解释道：“证据？当然是很重要的，但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活着……” “活着？”6芸更加不解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继续解释：“在国内，警察对歹徒拥有压倒性的优势。而且华夏是一个法制国家，作为华夏警察，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出证据，锁定真凶。然而在国外破案却完全不一样……” 6芸似乎有些明白林雷的意思了：“你是在国外破案，除了找出证据、锁定真凶之外，还必须保护自身安全，是吗？” 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点头道：“你的很对。国外的这些歹徒，即使有证据指控他，那也要抓得住他才行！更何况，贼和警之间，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贼的势力远警，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林雷这么一，6芸立刻就懂了。 好比先前林雷在缅国金三角地区的贩毒集团卧底，在那个地方，贩毒集团的势力远远大过于警方的势力。 诚然，搜集证据是林雷的任务。然而更为重要的是林雷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因为一旦暴露，下场有且只有一个…… 现在在这艘启明星号游轮上，警察只有两个，可是歹徒有多少，6芸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止两个。 这不是国内那种赤手空拳的歹徒，而是几乎武装到牙齿的歹徒——譬如敏爷，能够从Ip大白鲨突击队手中逃出生的人，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来…… 6芸没有害怕，而是忽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期待感——也许自己不是敏爷的对手，但是林雷，他一定可以抓住敏爷！ 6芸的语有些急促：“林雷，你一定要抓住敏爷。” 林雷看了6芸一眼，点点头道：“我知道，这是我的使命，也是你的使命。”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给6芸解谜：“不管是铃木保仁的案子，还是素猜的案子，或者是之前游轮触礁，损毁设备，盗窃海事卫星电话——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敏爷，他到底想干什么？” 6芸摇摇头，实在是想不出来：“太烧脑了。国内的案件无非是情仇财这些动机，然而敏爷做的这些事，根本没法用常理来解释。”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也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除非——” “除非什么？！”6芸追问道。 林雷眼睛微眯，冷冷地道：“除非敏爷认为我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他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 6芸瞪大了眼睛，嘴巴完完全全张成了一个字型……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高手对决，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敏爷没有1%的把握将我一击致命，那么，只要他仓促出手，就是一个极大的隐患。他——” “不知道我的底牌！” 林雷这句话出口之后，现场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呃，不，应该叫窒息！ 6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而林雷则是眼睛微眯，接下来缓缓地道：“我一种可能性。敏爷的目标，是整艘游轮所有的富豪！当然，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要绑架其他的所有人……” 林雷接着道：“然而，本来的行程应该是由乔嫣的姑姑乔庆兰登船，最后却变成了我、你和古力三人登船，这就等于一个突状况，打乱了敏爷的计划……后来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是针对我。敏爷在测试，我到底是什么人，对他的计划有没有威胁！” 6芸的脑子完全一片空白，林雷的推理，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然而，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合理的一种解释。 6芸声地问道：“林雷，敏爷对你的测试，是从昨晚上我们听见的那个‘呯——！’的声音开始的吧？只有警察，或者非常厉害的警察，才会留意到那个声响——譬如你，你已经听出那是带着消声器的枪声。” 林雷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自责地道：“是的，我当时的反应，完全是处于职业的习惯。我却没有想到，我那么做，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警察身份……” 6芸瞠目结舌地道：“敏爷，真真是心思缜密，实在是太可怕了！” 林雷沉默不语，眼睛深邃了起来。 良久之后，林雷淡淡地了一句：“是的，他是我截至目前所遇见过的，最为可怕的对手……”(未完待续。) 第191章 塔罗牌游戏的正确打开方式 6芸沉默了，思索了很久之后，才开口问林雷：“昨晚的塔罗牌游戏让你怀疑铃木保仁，这是什么意思呢？铃木保仁怎么了？” 林雷缓缓地道：“铃木保仁，是敏爷一伙的。 ＷｗＷ ＣＯＭ但是，他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敏爷要杀人灭口。我猜想，敏爷也许是跟铃木保仁过，要他假死来测试我之类的话——就像素猜这样。然而素猜‘死亡’的密室，是驾驶舱，本来就可以从里面反锁。而铃木保仁的房间不一样，并不是什么密室。”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也许，铃木保仁心里已经有预感了，所以他当时抽中‘倒吊人’牌，才会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之色。但是，敏爷太过于强势，铃木保仁不敢不听他的话……” “林雷，你现在确定有三个人是敏爷的同伙，分别是铃木保仁，素猜，还有先前你让我去查的那个人，对吧？”6芸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声地问道。 是的，先前林雷去阮志明和王海房间调查的时候，林雷让6芸去查一个人，看他——呃，不，看她——在做什么。 那个人，自然就是—— “嗯，昨晚玩塔罗牌的时候，扑克牌的那个美女荷官。”林雷揭开了谜底…… 6芸琢磨了片刻，似乎有些明白了：“如果铃木保仁是敏爷一伙的话，那么塔罗牌必须由他来，才能保证倒吊人这张牌给他自己。如果是其他人牌，倒吊人给你了，那可就与计划南辕北辙了。” 林雷点点头，道：“铃木保仁明知自己是一张倒吊人牌，当时他眼神中的那一丝惊慌，其实是他的担心——敏爷太可怕了，即使按照敏爷的去做，也不见得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他却不敢反抗。这又再一次证明，敏爷确实非常厉害，将铃木保仁吃得死死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如果要保证铃木保仁塔罗牌的话，就必须保证他拿到我们四人的扑克牌中，最大的那一张。” 6芸略一琢磨，正如林雷所言——当时的游戏规则分为两部分。先是用扑克牌来测试运气，谁的扑克牌最大，就由谁来塔罗牌…… 很快，6芸现了一个很大问题：“呃，那个荷官是怎么保证铃木保仁拿到最大的那一张扑克牌呢？我记得当时铃木保仁是红桃J，阮志明是8点，你是7点，王海是4点。”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雕虫技，二张罢了……” 6芸有些听不懂，开口问道：“什么叫二张?难道荷官给铃木保仁了两张扑克牌？” “不是。”林雷摇摇头，解释道：“这是一种千术，老千经常使用的手法。荷官牌的时候，的是表面第一张牌之后的第二张——也就是，那一叠牌，本来该出的皮面上的第一张牌，荷官却根本就没有出来，而是一直在第二张。由于她牌的动作非常快，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她一直没有第一张牌。而她保留的第一张牌，正是最大的一张。” 林雷这么一解释，6芸就懂了。这么玩牌，牌的人想谁赢，谁就能赢，她只需要将最大的第一张牌，给她想要的人就是了。 “可是，最大的牌，难道不是黑桃a吗？怎么可能是红桃J？红桃J凭什么最大？”6芸又想到了一处“破绽”。 林雷笑了，解释道：“那副牌洗完之后，最上面的全是数字牌，456789等等，红桃J在第一张。而比红桃J大的牌，全部在那叠牌的下半部分，是不可能出来的。虽然后面我们都切牌了，但是荷官却用高的手段，在一瞬间将牌恢复了原来的顺序。” 6芸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了。如果铃木保仁拿的是黑桃a或者k，未免显得太扎眼。他只需要一张红桃J，就足够大过在场所有人了。这就是所谓的千术吧？赌场用的？” 林雷微微一笑：“你真聪明。” “铃木保仁又是怎么给自己的倒吊人呢？”6芸继续抓“漏洞”。 林雷笑着道：“假洗——他看似在洗牌，其实是在码牌。所谓码牌，也就是把牌按照想要的顺序，‘编辑’好而已。” 6芸不懂赌博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不过林雷一解释，她就懂了。 “你的死神牌，是编辑好的么？” “是的，我必然会拿到那张死神——敏爷就是要我拿死神，似乎是想跟我玩个‘死神游戏’。” 6芸连连摇头：“不对呀，当时铃木保仁了两张塔罗牌给你，你顺手抽中了左边的那张——他怎么知道，你会抽左边的那张？” 林雷笑了：“那两张牌，全是死神……” “啊——！”6芸彻底无语了。 林雷微微一笑，解释道：“扑克牌和塔罗牌都是荷官拿上来的，塔罗牌做过手脚，有两张死神。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让我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才抽中死神。当然，铃木保仁洗牌很快，一般人现不了塔罗牌里有两张死神……” 6芸嘟起了嘴：“我现你这个金牌卧底怎么什么都懂呢？老实交代，你怎么懂千术？” 林雷微微一笑：“缅国有两大最‘赚钱’的勾当，一是毒品，二是赌场。很多时候，这二者都是不分家的。我当初为了执行卧底任务，需要在最短的时间接近贩毒集团高层，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一鸣惊人。所以，我曾经去澳门学习过千术。” “唔……”6芸眼睛一亮，“那岂不是，你玩牌很厉害？” 林雷笑了：“呵呵，一切都是为了执行任务嘛！当初我曾经在缅国最大的赌场孟莱赌场连赢十三，赌场用尽各种手段，都抓不住我到底是如何出千。由于我当时的身份是澳门那边的人，也有些背景，赌场方面并不能黑吃黑。最后，赌场老板客客气气地找我谈判，请我高抬贵手，并且答应让我进入贩毒集团‘挣大钱’，算是一种补偿。我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打入跨国贩毒集团内部的。”(未完待续。) 第192章 难知如阴 6芸琢磨了一下，林雷这样做确实很稳妥。 ＷｗＷＣＯＭ 跨国贩毒集团根本不可能招收什么新面孔，即使有新人加入，也不过是最低级的“马仔“而已，绝对不会让“马仔”接触到核心机密。 能在赌场圈子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卧底”的可能，然而林雷正好利用毒贩们的这种惯性思维，成功打入了贩毒集团，成为其核心成员。 “嗯，你这么一，我就明白了。铃木保仁和那个荷官做的手脚，是瞒不过你的。”6芸端起身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大口，“你当时为什么不拆穿他们出老千呢？”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人家都只是个游戏了，何况又没有赌钱，我就只是想看看他们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没想到，接下来生的事，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6芸揉了揉太阳穴，思考了很久之后，抬头看着林雷：“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林雷淡淡地道：“敏爷比我还求稳，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他唯一的弱点。其实，他有很多办法，可以对付我——毕竟在这船上，他的实力远远过我。然而，没有百分之一百一击致命的把握，他不愿意轻举妄动。那么，我需要揭开敏爷的真面目，趁他还在盘算‘完美计划’的时候，控制住他。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敏爷，我们就安全了。” 6芸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谁是敏爷，你心里有谱了么？” 林雷眉头微皱：“我心里有一个怀疑对象，但是我推理的作案动机却很牵强……” 6芸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怀疑对象是谁？” 林雷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6芸，现在我不能出来。这不是我卖关子，而是你演戏的功夫还是差了一些。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你嫌疑对象，你下次遇见他的时候，一定会露出破绽。敏爷非常厉害，你演不好这出戏。你相信我吧……” 6芸紧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林雷的没错，自己没有“卧底生涯”，不管是心理素质还是其他方面，都远远不能与林雷相提并论。现在知道答案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林雷还需要二选一，这个过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疏忽…… 想到这里，6芸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林雷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古力还没回来——奇怪了，这素猜真的打算假死到亮么？若是到了亮，他的把戏肯定会被我拆穿，这么做就没有意义了……” “再等等吧。”6芸取出自己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就在今晚上，敏爷和你一定会决出胜负！” 顿了一顿，6芸微笑着继续道：“林雷，我看好你哦。” “呵呵，不要给我这么大的压力。”林雷笑着道。 6芸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呢？”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现在我最大的底牌，就是敏爷不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所以他还在犹豫。也许，他可以杀掉我，但是他不知道船上还有没有我们这边的人。你，我，古力是在明处，至于我这边还有没有在暗处的人，这是敏爷最为忌惮的……” 6芸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雷一眼：“莫非……你在暗处真的安排了援兵？”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这个问题，我也不能告诉你。否则，你演不好这出戏。” “好吧！我选择无条件相信你，卖关子大王。”6芸有些无奈。 目前这种情况，林雷卖关子就卖吧，6芸确实没有把握在敏爷面前不露任何端倪。 敏爷可不是一般的对手，在6芸心中，只有林雷才能对付他。 林雷微微一笑：“你可以试着猜一猜，看能不能猜中？”。 6芸笑了：“好，那我试着猜一猜，其实你先前已经推理了很多，也算是有不少提示了……” “嗯，你试试。”林雷鼓励了6芸一句。 6芸喝了一口柠檬水，低头开始琢磨起来，林雷的那个嫌疑对象，到底是谁呢？ 富二代王海？ 很明显不是啊！ 王海那种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是敏爷呢？ 6芸忽然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等等，莫非王海是林雷之前的“灯下黑”？ 如果王海一直都在演戏，那么…… 不对，王海不差钱，不应该干出劫持轮船的事情来。 6芸抬起了头，很肯定地对林雷道：“从动机上来，敏爷不可能是王海，王海不会为了钱做这种事。” 林雷不动声色，笑着道：“你继续分析。” 6芸点点头，继续琢磨剩下的人。 第一个嫌疑很大的人，自然是阮志明了。 这个越兰人带着两个保镖，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嫌疑都不。 亦或者是铃木庆次？ 曰本的山口组也是全球有名的黑帮组织，铃木庆次会不会就是敏爷，没准他是山口组的骨干？ 很有可能。 可是，如果铃木庆次是敏爷的话，他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侄儿铃木保仁？ 6芸有些拿不准了，不过她很确信，并不能因为铃木保仁被杀，就排除铃木庆次的嫌疑…… 接下来，还有——昂克船长？ 既然是船长，那肯定是老司机了。船长对于海上的这些事情非常熟悉，没准就是敏爷屡屡得手的原因。 唔，昂克船长的嫌疑也不…… 或者是大副素猜？ 素猜嫌疑也很大，理由和昂克船长差不多。 莫非林雷的那个嫌疑人，就是大副素猜？因为他“假死”，肯定不是好人！ 6芸迷茫了…… 还有没有嫌疑人呢？ 敏爷莫不是其他的那些船员？ 譬如领航员阿诺，掌舵手杜梅克等等…… 这些人，通通不能排除。 要知道，越是低微的身份，就越安全，越不引人注意。 所以，并不能因为普通船员身份低微，就排除他们的嫌疑……(未完待续。) 第193章 其徐如林 到了最后，6芸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道：“林雷，你出的这道题，实在太难了。ＷｗＷＣＯＭ我现自己除了王海之外，竟然根本没法排除任何一个人……” 林雷哈哈一笑，似乎对目前紧张的形势一点都不在意：“好了，这道题确实很难，敏爷，很厉害，非常厉害。” 6芸不再追问，似乎是受到了林雷乐观的情绪影响，也莞尔一笑：“嗯嗯，在我心中，你是最厉害的那个……” 林雷摸了摸鼻子，一点也不谦虚：“你的这句话，我很认可。呵呵，走，咱们去叫古力回来——不用盯着素猜了，我很确定，敏爷的末日，马上就要来到了……” 6芸一下子愣住了：“林雷，你是真的吗？” “除了卖关子之外，我有骗过你吗？” “唔——”6芸笑了，“好像是没有。”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我本来想揪出到底谁是敏爷，所以才让古力去盯素猜，但是——” 林雷眼中忽然精光一闪：“我改变主意了。古力是我兄弟，他头脑不如我，我不能让他身处险境！走——” 6芸似乎也被林雷感染了，顿时有些激动起来：“好！” 从房间出来之后，林雷先观察了一下过道里的情况。 根本没人。 林雷给6芸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之后，便带着6芸上了三层甲板。 通过楼梯口，来到三层甲板之后，林雷径直往驾驶舱走去。 古力肯定是躲在暗处监视素猜，自己现在现身了，明不需要监视了——他肯定会出来吧…… 林雷是这么想的。 然而，林雷在昏暗的灯光下，站了足足两分钟，甲板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寂静！ 整个甲板就像已经死亡了一样，寂静地让人心悸！ 影影绰绰的灯光，非常昏暗，似乎将要化作无数的厉鬼…… 6芸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林雷……我心中……涌起的……全是……强烈的不安感……” 6芸的声音有些颤抖，连话都断断续续…… 林雷一把抓住了6芸的手，紧紧地握住。 6芸冰冷的手，立刻感觉到了浓浓的温暖感。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6芸，有我在，没事的。” 6芸点点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了一下情绪。 林雷动了，他松开了6芸的手，以极快的度，从裤兜里唰地一声掏出了他最趁手的那把F9手枪。 林雷的语气低沉而坚决：“6芸，掏枪，跟着我！” 6芸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也掏出了手枪。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终于，林雷带着6芸，走到了驾驶舱前。 然而林雷往驾驶舱里一看，顿时心沉到了谷底！ 驾驶舱—— 没人！ “假死”的素猜，不在驾驶舱！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古力恐怕是…… “咔——”地一声，甲板上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刚才还有些微弱的灯光，现在竟然全部熄灭了！ 这是什么套路？ 夜色，漆黑一片。 只有海风，还呼呼地吹着——除此之外，林雷只能听见6芸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林雷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处黑暗的森林中，看不见任何人，只有甲板上那些笨重的游轮设备，像一颗颗大树一样，阻挡着林雷的视线。 林雷很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这“森林”却又像有千万条岔路一般，不知道那一条才能逃出生！ 好一片死亡的森林！ “其徐如林……”林雷心中忽然冒出了这四个字。 本来“其徐如林”是形容军队的队列整齐，与目前林雷所处的环境风马牛不相及…… 但是，林雷心中只有这一种感觉—— 死亡森林，重重迷雾！ 就在这时，6芸用左手紧紧地抓住了林雷的左手—— 他们两人的右手，自然都是举着手枪的。 林雷很清晰地感觉到，6芸的手心，全是冷汗…… “咔——咔——咔——咔——！” 甲板上忽然之间亮起了四盏强光灯，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整个甲板照射得没有任何一处死角！ 刚刚还是一片漆黑，现在竟然有如白昼！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用极低的声音，对身旁的6芸道：“6芸，不要怕，有我在。你注意保护头部，站在我身后……” 6芸只觉得一阵旋地转—— 不是害怕，也不是激动，只觉得快要晕眩过去！ 局势的恶化，不至于让6芸这样——她，也是受过精英特训的人…… 6芸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林雷只带了一件防弹背心，此刻，唯一的那件防弹背心，正穿在自己的身上！ 林雷竟然，让自己站在他的身后？！ 6芸死死地要着嘴唇，甚至都快要咬出血了。 好不容易，6芸终于控制住了情绪。 现在的情况，再明显不过了！ 敏爷，已经算定了一切。 接下来的事，6芸很清楚，恐怕…… 果不其然，6芸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 敏爷，出现了。 第一个出现在林雷视线中的，是光头阮志明。 他是敌人，不用了…… 阮志明哈哈大笑，“啪啪啪”地拍起了巴掌：“不愧是林雷，价值十亿美金的男人……”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一言不。 阮志明一出现，6芸似乎也不紧张了，她眉头紧蹙，声地问林雷：“他的话什么意思？你是价值十亿美金的男人？” 林雷嘴里蹦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6芸没有再问，而是死死地盯着阮志明。 很快，阮志明身后，走出来了两个人，正是他的两个保镖。 现场灯光强烈，林雷只匆匆一瞥，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两人都是持枪，并且每人手中一把ak47！ 是的，枪械之王，ak47！ 6芸一下子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敏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一出手，竟然是用ak47！ 就在6芸惊讶的同时，林雷那低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阮志明，并不是敏爷……”(未完待续。) 第194章 不动如山 6芸眉头紧蹙：“阮志明不是敏爷？” 林雷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嗯，他不是。 ＷｗＷＣＯＭ” 阮志明哈哈大笑：“嘿嘿，林先生果然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敏爷？” 林雷瞥了阮志明一眼，淡淡地道：“因为你是最后一站上船的。” 6芸一下子愣住，最后一站上船就不是敏爷？ 这是什么道理？ 林雷解释道：“‘启明星号’游轮一共有四站，分别是曰本、大链、南关和越兰的牙庄。敏爷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如果他在船上的话，那么一定要掌控全局。游轮前三站到底上的是什么人，敏爷肯定会亲自确认……” 林雷这么一，6芸立刻就明白了。 譬如南关的明大集团原定是乔庆兰登船，可是后来却更改为林雷等人上船——这本来就是一次休闲旅行，临时换人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是敏爷既然决定要在这艘启明星号游轮上“搞事情”，那就一定要确认船上的人“值得搞”才行！ 比如千达集团的富二代公子爷王海就是非常有价值的目标，很值得“搞一”； 而林雷等人，作为绑架的目标来，简直就是鸡肋——又没钱，又难对付…… 6芸看了林雷一眼，声问道：“所以，敏爷一定是在第一站曰本登船的啰？” 林雷摇摇头，缓缓地道：“不一定。如果敏爷是乘客的话，那么曰本和大链都是可以的。但是，敏爷若是假扮成船员，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阮志明冷冷地瞥了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屑。 林雷冷哼了一声，朗声道：“哼，欲盖弥彰。昂克和素猜，都不是敏爷。启明星号游轮上的船员，全部都没有问题。除了那个牌的荷官之外，所有船员都不是敏爷一伙的。” 阮志明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瞪圆了眼睛，盯着林雷：“什么？！你……你竟然猜出来了——”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很难么？一般般吧。” 这会儿6芸的心情比先前略微平静了一点，因为她很确定一件事。 正如当初在鲁氏祠堂，面对腰间绑满炸药的李村长一样—— 每每被逼到绝境的林雷，才是最令歹徒恐怖的那个林雷！ 越是绝境，林雷越会爆出恐怖的力量！ 不，应该叫恐怖的智慧！ 林雷，是靠智慧吃饭的人…… 诚然，截至目前为止，现场的局势，完全是一边倒的状况，敏爷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但是，6芸不怕。 因为她相信林雷，林雷一定有后手！ 恰巧就在这时，林雷用眼睛的余光，给6芸递了一个眼色。 这时转瞬即逝的事儿，但是6芸捕捉到了。 林雷的眼色，明白无误地告诉6芸——不要怕，我有办法…… 6芸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林雷，你昂克船长和大副素猜都不是敏爷，甚至不是敏爷的同伙——昂克船长还好，素猜不是‘假死’演了一出‘密室杀人案’么？他为什么不是敏爷的人？” 阮志明同样也竖起了耳朵，他比6芸还想知道，林雷到底是如何排除昂克和素猜的？ 林雷似乎一点卖关子的兴趣都没有，直接揭开了谜底：“如果昂克和素猜是你们一伙的，根本不需要做‘触礁’这种非常危险的行为。因为即使是‘老司机’，游轮不比汽车，一不心就会弄巧成拙，导致游轮沉没。”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如果船长和大副都是你们的人，直接将船开到一处不知名的海域，也可以达到‘孤岛’的效果……” 6芸连连点头，林雷的一点都没错。 “触礁”实在是太危险了，以敏爷的智商，如果船员是内应的话，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可是，素猜为什么要“假死”？ 林雷似乎知道6芸心中的疑问，淡淡地道：“素猜的行为，很明显是受到了敏爷的威胁。具体的威胁方式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既然aak47都带上船了，区区一个素猜，又怎么敢不听敏爷的话？” “啪啪啪——”阮志明拍起了巴掌，“厉害，佩服！” 林雷意味深长地瞥了阮志明一眼，笑着道：“阮先生，我想敏爷的本意，绝不会是想要用ak47指着我和我的女朋友……所以，让你的跟班把枪口放下，咱们好好玩一场推理大戏吧！” “推理大戏？”阮志明思索着林雷的这四个字，片刻之后，也笑了：“不愧是林先生。你的很对，敏爷不想与你兵刃相见。k——” 阮志明立刻给身旁的两名保镖做了一个“放下枪”的手势，那两人立刻将aak47的枪口移开，不再指着林雷和6芸。 6芸心中一阵狂喜！ 果然，林雷有办法——他竟然叫阮志明放下枪，而阮志明居然也乖乖地听从了…… 林雷实在是太厉害了！ 可是，为什么呢？ 6芸狂喜过后，有些狐疑地看着林雷。 阮志明同样也是满脸疑惑：“林先生，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我不得不，你又猜中了——你怎么知道，敏爷不想与你兵刃相见呢？” 林雷笑了：“阮先生，你刚才一登场不就告诉我答案了么？” 阮志明一惊，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6芸一琢磨，刚才阮志明登场，好像了一句“林雷是价值十亿美金的男人”……依稀就是这一句，难道这句话有什么玄机？ 林雷价值十亿美金？ 不可能吧，绑架林雷能勒索十亿美金？ 林雷看了满脸疑惑的6芸一眼，笑着道：“阮志明口中的十亿美金，不是你想的绑架我那个意思，而是——” “而是什么？”6芸立刻追问道。 林雷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起了另外一码子事：“6芸，先前我一直搞不懂敏爷做着一切事情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我猜测可能是他不清楚我的底牌，对我非常忌惮。现在我知道了，很不幸，我的猜测完全错误……”(未完待续。) 第195章 其疾如风 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心里很清楚，最为关键的地方来了！ 敏爷，为什么这么做？ 林雷揭开谜底了？ 阮志明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雷，一言不，像个闷葫芦一样。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地道：“承蒙大名鼎鼎的敏爷看得起我，呵呵——” 忽然，林雷话锋一转，冷冷地道：“敏爷，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贼罢了。贼，妄图拉我林雷入伙？！” 这话一落地，6芸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 阮志明口中的“价值十亿美金”，不是绑架林雷可以勒索十亿美金，而是林雷的价值——若是林雷加入敏爷的犯罪集团，价值十亿美金！ 6芸看了一眼手持aak47的阮志明的保镖，怪不得他们肯收枪，原来是想拉拢“头脑远常人”的林雷…… 怎么可能？ 林雷怎么可能加入犯罪集团？！ “做梦！”6芸死死咬住嘴唇，吐出了这两个字。 林雷的座右铭，她再清楚不过——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视正义为生命的林雷，怎么可能被敏爷“招安”？ 听到“做梦”这两个字，林雷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淡然道：“还是你最了解我。” 完，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旁若无人，会心地笑了…… “林雷，我还是觑了你！区区十亿美金，根本不是你的身价……”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楼梯口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6芸非常熟悉——熟悉得只剩下震惊和颤抖。 这一刻，6芸身子微微一颤，几乎就要站不稳了！ 竟然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6芸不自信地看了一眼林雷，却现林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一切都那么平常，引不起他内心一点点的波折…… 难道—— 林雷早就猜出来了吗？ 敏爷，竟然是他！ “海少——呃，不，敏爷，你终于肯露面了么？”林雷脸上露出了迷之微笑。 王海从楼梯口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原来，王海就是敏爷，敏爷就是王海！ 林雷一眼就看见王海身后，被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了一块破布的古力！ 6芸一声惊呼：“古力——！” 古力嘴巴被堵住，无法话。他用尽全力挣扎，阮志明一见这情况，立马冲上前去，一顿拳打脚踢。 林雷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盯着若无其事的王海！ 不过而，林雷却没有话，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 阮志明一脚踹在古力的膝盖上，古力应声倒地。 然而，就在古力倒下去的同时，他竟然用了一个类似“蛙跳”的动作，飞扑到阮志明跟前。 古力用头狠狠地撞向阮志明的腿，阮志明没有防备，被古力撞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阮志明顿时大怒，一把抢过了旁边保镖手中的aak47! 于此同时，林雷的瞳孔开始放大——也只短短一瞬之间，林雷的眼睛又恢复了常态。 阮志明没有开枪，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王海！ 王海剑眉一挑，冷冷地斥道：“滚一边去！废物！” 阮志明一下子泄了气，将枪扔给了刚才那人，自个儿乖乖地站到一旁去了。 古力已经摔倒在地，而王海走到古力跟前，用脚死死地踩住了古力的脸！ “噔——噔——噔！”王海用脚上的大头皮鞋，狠狠地猛踹古力的脸。 古力的脸上，已经血肉模糊！ 6芸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用手拉了一下林雷衣角：“林雷……” 后面的话，6芸没有继续。 又该怎么？ 让林雷答应敏爷“入伙”，然后放掉古力？ 这…… 6芸焦急地看着林雷，眼睛如果会话，那么她的眼神明白无误的出了三个字——“怎么办？”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终于话了：“海少，差不多就可以了。古力不过是我的跟班，你冲着他什么火？有火，对着我来！” 王海转过身来，瞥了一眼林雷，忽然笑了：“有情有义。即使只是你的手下，你也不会放弃他。不错不错，我喜欢……” 林雷试探着了一句：“把古力放了吧，没他什么事。你要拉拢的对象，难道不是我吗？” 王海从兜里掏出一支黄鹤楼1916限量版，点燃。 猛吸了一口之后，王海淡淡地道：“唔，你这个手下，我也很喜欢……” 然而！ 就在王海点烟的那短短的一秒钟时间，林雷竟然用极低极低的声音，以极快极快极快的语，对6芸了一句话。 这句话绝对没有任何人听见，除了6芸之外！ 6芸整个人，石化了！ 其疾如风！ 林雷的这句话，就像一阵风，轻飘飘地飞过来，而后又轻飘飘地飞走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甚至连6芸都没有回过神来，似乎林雷的目光一直都在王海身上，怎么可能突然对自己话？ 6芸的脑子一阵空白，足足过了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来！ 林雷竟然是要自己…… 嘶——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最大的意志力，堪堪将自己的心神稳住！ 就在这时，林雷话了：“大家都老王爱钱，王爱妞——海少，现在这种场面，你也要带着你的女朋友吗？啧啧，真不愧是‘王爱妞’呀！” 王海的女朋友阿娇此刻也站在他的身旁…… “这是我的事，就不劳林先生操心了！”王海瞥了林雷一眼，冷冷地道。 阿娇显然也是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女人，脸上竟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王海而已——似乎在她眼里，王海，就是她的唯一。 王海眼睛一亮，看着林雷身旁的6芸，笑着道：“林先生，你不也是带着一个大美女么？呵呵，你还我？” 林雷也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海一眼，淡淡地道：“彼此彼此。” “咳咳——”王海干咳了一嗓子，大声地道：“林先生，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6芸一听这话，立马紧张了起来。 林雷眼睛微眯，不置可否……(未完待续。) 第196章 动如雷震 林雷动了。ＷｗＷ ＣＯＭ 6芸也动了。 只见林雷在前，6芸在后，两人一起走向了古力。 王海眉头微皱，目不转睛的盯着林雷。 所有敏爷这边的人，枪口全部对准了林雷，然而他去根本不在意…… 林雷蹲了下去，取掉了古力嘴中的那块破布，古力“呜呜呜”地着什么，可惜吐字根本就听不清楚—— 显然，古力被打得很惨，他的嘴角流出了混合着唾液的鲜血……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取出一张餐巾纸，轻轻地擦拭着古力嘴角的血渍：“古力，我对不起你，这是都怪我，是我疏忽了——” 古力虽然不出话，但是却不住的摇头，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 林雷轻轻地拍了拍古力的肩膀，而后站了起来，往王海的方向，又走出了几步。 王海不为所动，然而阮志明却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德国产的p5冲锋枪，枪口指着林雷的脑袋。 现在这状况即使林雷掏枪，也绝对不可能比阮志明扣动扳机的动作更快。 林雷当然也没有掏枪，而是冷冷地看着王海：“敏爷，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 王海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雷一眼：“谈？怎么谈呢？” 林雷苦笑一声，无奈地道：“现在这状况，我也没有什么谈判的资本。这样吧，你放了6芸和古力，到时候我跟你走。我很确定，你有办法离开这艘‘启明星号’游轮……”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先上岸再，只要我看见6芸和古力离开了，一切都好。” 6芸并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甚至连躺在地上的古力，都紧紧皱着眉头——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 没有人是傻子。 林雷刚才的话，就像是傻子的一样，鬼才会相信！ 王海冷哼一声：“林先生，我很尊重你，但是也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k？” 林雷笑了，摇摇头，似乎自己的“如意算盘”被人拆穿，脸上全是尴尬的神色。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所有人的注意力—— 全部集中到了林雷身上！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打火机点火的一瞬间—— 6芸忽然动了！ 动如雷震！ 6芸一个箭步冲到了王海的女朋友阿娇的身边，用手枪指着她的头！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现场的核心人物，只有两个。 一个是林雷。 另一个是王海。 然而—— 6芸居然以雷霆之势，用枪抵住了阿娇的脑袋。 阿娇，身子微微一颤。 她，不敢动。 先前她的目光，也是集中在林雷身上。 至于6芸？ 6芸悄悄地接近，阿娇竟然没有注意到！ “你干什么——！”阮志明一声怒喝，手中的p5冲锋枪“咔咔咔”直响。 当然，不是扣动扳机的声音，而是调转枪头的声音！ 王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此刻，他的额头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 扑通一声，王海跌坐在地，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敏爷竟然嚎啕大哭？ 这……怎么可能？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压根就没人搭理王海。 不管是林雷，还是6芸，还是阮志明，甚至是阮志明的那两名手持aak47的保镖—— 竟然没有一个人，多看王海一眼！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阿娇身上！ 场上的焦点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阿娇。 阿娇的头，被6芸的手枪抵住，她，根本就无法动弹。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欣赏地看了一眼6芸：“6芸，做得好！” 原来，刚才林雷那“疾如风”的一句话，竟然是——“我吸引他们注意，你最快度控制住阿娇！” 没错，就是阿娇！ 阿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绝美的脸庞忽然涌起了一丝潮红之色：“林雷，我看你了——你至少价值五十亿美金……” 林雷似乎压根也没有听见阿娇的话，而是大喇喇地走到古力跟前，将他扶了起来。 林雷解开了反绑古力的绳子：“古力，你不要话，在一旁好好休息……” 古力瞪圆了眼镜，嘴巴张得很大—— 林雷转头看了阿娇一眼，冷冷地道：“敏爷，你好。” 阿娇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被6芸用枪指头，同样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好，林雷。” 林雷没有再话，而是走到阿娇跟前，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枪，指着阿娇的脑袋。 要控制住敏爷，光靠6芸一个人，不是很稳妥。 但是加上林雷的话，那就万无一失了…… 阮志明等人空有重武器，却根本不敢动，全都将目光投向了阿娇。 阿娇忽然笑了，笑得很是诡异：“林雷，我叫陈娇敏，很高兴认识你。” 林雷苦笑了一声，淡淡地道：“敏爷，我可不想认识你——” 陈娇敏眉头微蹙：“林雷，你怎么知道我是敏爷？我以为，这事情衣无缝……” 林雷微微一笑，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而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陈娇敏身上：“你是缅籍华人，应该认识范兵兵吧？” “范兵兵？……”陈娇敏目光深邃了起来—— 也只短短两秒钟过后，陈娇敏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自责：“我居然忘记了，范兵兵不就是被人称为‘范爷’么？啧啧，林雷，你能想到这一点，真是厉害！” 先前6芸只是听从林雷的指令，控制住阿娇而已。 甚至6芸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是不是林雷要交换人质，用阿娇来换取古力？ 然而此刻，陈娇敏的话一落地，6芸终于才明白，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 正如“范爷”是范兵兵一样，“敏爷”竟然是阿娇！ 林雷怎么就知道，敏爷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呢？！ 真的是难知如阴——“阴”不就是女人么？ 6芸心里升起了巨大的疑问，一个女人，居然可以做下这么多震惊全球的惊大案？ 怎么可能？！ 可是，现在的情况明白无误地告诉了6芸，敏爷——就是阿娇，陈娇敏……(未完待续。) 第197章 BOSS “林雷，既然我落到了你的手里，那么我们就做一个公平的交易吧！”陈娇敏瞥了林雷一眼，淡淡地道。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微微颔，似乎知道陈娇敏口中的“交易”指什么：“你不用了，我同意这桩交易。这次我也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而且……” 林雷转头看了一眼手持重武器的阮志明等人，而后将目光停留在了6芸身上：“你在船上，我没有选择。6芸，你要理解我——” 6芸沉默了，脸红了起来。 林雷和陈娇敏的对话，不算太晦涩难懂，6芸当然知道他们的什么事—— 所谓的公平交易，肯定就是等游轮靠岸之后，林雷放掉敏爷，而敏爷的手下，也放掉林雷这边的人。 等等—— 6芸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桩交易，会不会是林雷的缓兵之计？ 亦或者，是陈娇敏的缓兵之计？！ 6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林雷随手扔掉了手中的香烟，而后又掏出一支新的点八亲水湾，若无其事地点燃…… 虽然甲板上灯火通明，然而—— 夜，已经很深了。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谁有一丝一毫的倦意。 也是，这种场面，让你睡，你都睡不着。 整艘“启明星号”游轮仿佛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之中。 6芸的心，悬了起来。 到底，林雷有没有后手呢？ 是上岸以后放掉敏爷，应该不至于吧…… 林雷，肯定有办法！ 6芸看了林雷一眼，又看了陈娇敏一眼，两人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林雷和敏爷，这一刻忽然有着某种默契一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6芸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指向了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 同一时刻，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公海上空。 一架俄国产米-4武装直升机，正在漆黑的夜空中，孤独地航行着。 这架武装直升机的机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很明显并不属于某一国的空军。 米-4武装直升机是一代经典战机，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威名远扬。 米-4诞生已经好几十年了，总归是比较老的一代武装直升机，军事强国一般都不会装备这种型号的直升机。 但是，这并不妨碍米-4武装直升机在第三世界国家中受欢迎的程度——譬如什么缅国、阿富汗或者是非洲的那些黑哥们国家等等。 老毛子的武器，向来是价格便宜，威力又足。 一架米-4，在全球军火黑市上的价格，只要区区五百五十万美元而已。 米-4武装直升机核载十人，然而这架在夜空中飞行的米-4上面，只有两个人。 驾驶舱里，负责驾驶的是一名穿着绿色军装的年轻女人。 这个女人约摸二十三四岁年纪，戴着飞行员专用头盔，正娴熟地操控着这架米-4武装直升机。 透过玻璃面罩，隐隐约约能够看清她的容貌。 好一个绝色的美女！ 高高的鼻梁，碧蓝色的眼睛，外加一头金黄色的头，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一股子野性的美丽。 她叫安娜，是乌克蓝人。 乌克蓝是一个盛产美女的国家，安娜在十七岁的那年，夺得了乌克蓝全国姐的称号。 安娜出身于飞行员世家，他的爷爷在卫国战争中，击落过十八架纳粹的战斗机。 安娜的父亲也是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可惜在安娜很的时候，父亲就病逝了。 十八岁成年之后，安娜离开了乌克蓝——她加入了锳国皇家空军，服役三年，曾经参加过阿富汗战争。 在安娜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一个脸型非常英俊的男人—— 一个同样也戴着飞行员头盔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只是脸型英俊，他全身上下似乎透着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看了就油然而生一种崇拜的感觉。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从坐姿来看，他的身高起码在一米八零以上。 像他这种人，有且只有一个身份适合他，那就是一哥。 不管是公司也好，组织也罢，他的气质，分明告诉大家—— 他，永远是当之无愧的一哥！ “安娜，距离游轮还有多远？”安娜身边的男人，用中文沉声问道。 安娜瞥了一眼仪表盘，同样用流利的中文回答道：“Bss，‘启明星号’游轮距离咱们还有三百多公里，应该很快就可以看见阿敏她们了。” 安娜口中的“阿敏”，正是“敏爷”陈娇敏。 安娜转头看了被她称为“Bss”的男人一眼，眼里满满的全是爱意。 从安娜在缅国看见他的第一开始，安娜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完蛋了，再也不可能离开他…… 谁只有东方人才一见钟情，来自乌克蓝的安娜，对身边这个男人也是一见倾心。 安娜身边的这个男人，真名到底叫什么，没有人知道。 安娜只知道他会多国语言，但是平常最喜欢的，是中文。 也许，他来自华夏？ 不对，华夏的环境，不可能出现像他这样的人…… 可能是华裔吧—— Bss的外号是“kIng”，也就是“国王”的意思—— 只是这个外号，极少有人知道。甚至连国际刑警组织，都不知道有kIng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私下里，安娜更喜欢称呼“king”为“Bss”，以达到与阿敏区别开来的目的。 阿敏，也是Bss的女人，而且比安娜更早认识Bss…… 安娜誓，自己一定要成为Bss最爱的女人，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上次阿敏做下“永胜**劫杀案”的时候，其实阿敏最终驾驶满载赎金的快艇，逃到了菲吕宾**武装控制的地区。 一上岸，阿敏就被**军包围，人和钱都被扣押了。 安娜记得很清楚，那次也是Bss带着自己，前往菲吕宾**武装控制区营救阿敏。 那些赎金，自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是阿敏本人，却毫无损地回到了Bss身边…… 安娜依稀记得，Bss与菲吕宾那些**军头头脑脑们交涉的时候，自称“金先生”。 kIng先生=金先生？ 莫非Bss真的姓金？(未完待续。) 第198章 秘密 安娜再次转头，看了一眼“金先生”。 Ｗｗ ＷＣＯＭ 透过玻璃面罩，金先生那英俊让人捉摸不透——他微微皱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安娜也只是匆匆一瞥，很快便将注意力拉回到了驾驶直升机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过了很久，金先生才收回了思绪。 金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冷冷地道：“阿敏真是胡闹！我都让她放弃计划，她却自作主张，弄出这些事情来，还要我来给她收拾残局！” 安娜心神一凛，没敢接这个话茬，而是岔开了话题：“Bss，那个叫林雷的华夏警察真的那么厉害？连阿敏都对付不了他？” 金先生目光深邃，嘴里淡淡地蹦出了两个字：“是的。” 顿了一顿，金先生接着道：“阿敏不是林雷的对手……” 安娜倒吸了一口凉气，声地道：“Bss，永胜轮的案子之后，你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这次竟然一接到阿敏的电话，就带着我从基地起飞，来这里营救阿敏……” 米-4武装直升机的满载巡航距离是一千公里，从金先生私人海岛的飞行基地起飞，续航能力没有任何问题。 安娜很清楚，她只需要飞一个单边的距离就万事k。 只要从“启明星号”游轮上救出阿敏就可以了，Bss一定在不太远的地方，安排有货轮接应。 武装直升机不是战斗机，并不需要航空母舰来承载，只需要货轮上有一块面积不算太大的甲板，就足够起降了…… “Bss，阿敏带着那么多人登船，各种重武器都有，怎么会对付不了那个叫林雷的警察？”安娜先前一直憋着没问，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问题。 金先生眼睛微眯，淡淡地道：“因为海事卫星电话。” “海事卫星电话？这……”安娜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金先生冷哼了一声，似乎对阿敏很不满意：“阿敏也太大意了！启明星号游轮上一共有四部海事卫星电话，她却只拿到了三部，那么最后一部电话在谁手里呢？” 启明星号游轮当初设备室失窃，海事卫星电话全部丢失。这很显然是“敏爷”阿敏做的，然而阿敏却只找到了三部电话…… 陈娇敏当时并没有在意，但是当她向金先生汇报情况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这一点。 正是这一关键的情况，让金先生起了疑心，详细地询问了“启明星号”游轮上所生的的一切事情的经过…… 当阿敏将所有的行动经过和盘托出之后，海事卫星电话就断线了。 也许是没电，也许是故障，反正金先生再也联系不上阿敏。 当时，金先生只了一句话，阿敏危险了…… 金先生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冷冷地道：“林雷已经联系了华夏警方，并且华夏警方将情报转给了国际刑警组织。我没猜错的话，大白鲨突击队的巡逻艇，正向‘启明星’号游轮高驶去——” 安娜一声惊呼，拉着直升飞机操纵杆的手很明显抖动了一下：“什么？——国际刑警组织的大白鲨突击队出动了？” 金先生点了点头：“是的，我在慢谷有眼线，大白鲨突击队已经从慢谷出了。不过，巡逻艇即使再快，还能快过咱们吗？” 安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阿敏应该没事的……” 金先生微微摇头，沉声道：“从阿敏设计的塔罗牌游戏开始，到后来的‘触礁事件’，再到倒吊人，以至于最后的密室杀人案，处处都是破绽。也许糊弄一下一般人还可以，但是林雷肯定可以看穿真相。” 安娜疑惑地问道：“这个叫林雷的，真的这么厉害？” 金先生忽然笑了：“嗯，智商过人，特别是推理能力出众。” 安娜嘟起了嘴，撒娇道：“跟Bss你比呢？” “跟我比？”金先生脸上的笑意更盛，“有我六成水平吧。如果阿敏在我面前玩这些把戏，我大概、也许、差不多，在两个时之内，可以推理出八成的真相。不知道林雷推理出了几成，不过他能想到联系大白鲨突击队，想必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一听到金先生林雷竟然有他六成的头脑，安娜立刻就不乐意了：“我觉得他最多只有Bss三成的头脑，不能再多了！” 金先生微微摇头，淡淡地道：“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心驶得万年船。你必须要知道人外有人，外有的道理。” 安娜默不作声，脸上还是挂着大大的“不服气”三个字…… “咱们距离启明星号游轮，还有多少距离？”金先生岔开了话题。 安娜瞥了一眼雷达，声道：“还有一百五十公里。” 金先生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先前金先生提起了什么“华夏古话”，安娜忽然心中一动！ 金先生明明不是华夏人，为什么要中文？ 当初安娜为了学中文，没少吃苦头，甚至自己觉得学中文比开飞机还困难百倍千倍…… 难道金先生与华夏有什么关联？ “Bss，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安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金先生一愣，立刻收回了思绪，笑着道：“你问吧。” 安娜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问道：“Bss，你和华夏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这句问话一出口，安娜就后悔了—— 男人，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Bss的身世来历，正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过，就连阿敏，也不知道金先生的来历。 自己这么问，Bss会不会不高兴？ 然而，金先生似乎不以为意，并未露出半分不满的神色。 金先生沉默了，没有回答安娜这个问题，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良久之后，金先生淡淡地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 安娜有些吃惊，转头看向自己的爱人。 透过玻璃面罩，安娜猛然间现，金先生那英俊得令人无法呼吸的脸庞上，眼睛里隐隐泛着泪光—— 安娜，从来没有见过金先生流泪的样子。 这一刻，安娜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疼很疼……(未完待续。) 第199章 解谜（一） 凌晨两点五十五分。 ＷｗＷＣＯＭ 启明星号游轮。 从6芸控制住陈娇敏算起，时间已经过去有一阵子了。 在这段时间里，现场的气氛非常压抑，所有人都没有话。 终于，陈娇敏打破了沉默。 陈娇敏冷冷地道：“林警官，你真是个可怕的对手，我这次是栽了……但是，虽然你赢了我，却赢不了——”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正等着陈娇敏继续，却现陈娇敏不话了。 陈娇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肯再继续下去。 6芸瞪了陈娇敏一眼，冷哼一声道：“哼，故弄虚玄！” 陈娇敏瞥了6芸一眼，只回以淡淡的冷笑。 阿娇，呃，不，应该叫阿敏，她不服气。 本来这次的计划，金先生的目标既不是王海，也不是其他公司的人。 金先生的目标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南关上船、明大集团的乔庆兰。 阿敏很不解，虽然乔家的明大集团很有钱，但是王海背后的千达集团也是嗷嗷有钱呀！ 可是金先生却，这一次的行动不为钱，只要人—— 阿敏的行动目的，就是把乔庆兰带到金先生面前，仅此而已。 可惜乔庆兰并没有登船，在南关上船的是林雷等人。 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乔庆兰没有登船，那么后面如何行事，阿敏就可以自己拿主意了。 金先生过，要在最短的时间弄到五百亿美元，然后他的公司可以在米国上市。 原本，以金先生远常人的智商，赚够五百亿美元，也不是什么方夜谭的事情，只是需要足够长的时间罢了。 可是，金先生他等不了。 按部就班的赚钱，也许要二十年，三十年…… 金先生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世界富…… 这是金先生的梦想，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世界富几十年来换了好几拨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用十年以下的时间，完成这个目标。 金先生，是立志要在最短时间，做世界富的男人。 阿敏很熟悉金先生的座右铭——马克斯的名言：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至于金先生为什么选择这句名言作为座右铭，阿敏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梦想吧？ 既然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那么金先生所做的事情，也就不存在什么正义不正义了。 对此，阿敏很认可。 当然，金先生的任何话，阿敏都很认可——因为他是阿敏深爱的男人…… 金先生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钱。 乔庆兰既然没有登船，那么绑架千达集团的富二代公子爷王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正当阿敏准备动手的时候，金先生忽然来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中，金先生要求阿敏放弃一切节外生枝的计划，等游轮到达慢谷之后，再与他联系。 在阿敏的追问下，金先生出了原因。 原因竟然是在南关登船的，这个叫林雷的人。 金先生，不想动他…… 至于为什么不想动他，金先生只字未提。 阿敏很清楚，以金先生的处事逻辑，不是敌人，那就是朋友。 似乎这个叫林雷的人，并不是金先生的敌人。 所以，阿敏的好奇心被提起来了。 后来通过“呯——！”的一声枪响，阿敏知道林雷是警察，而且是非常厉害的警察。 贼与警之间，难道可以做朋友？ 莫非金先生的意思，是要拉拢林雷？ 随后，“启明星号”游轮上生了一幕幕阿敏精心设计的“事件”。 至于王海，他从一上船就被阿敏控制住了。而船上的其他乘客，铃木叔侄以及阮志明都是西贝货，只是为了配合演出的“演员”而已，他们都是阿敏的手下。 按照计划，这艘船从一开始就只有两个乘客是真的乘客——千达集团的王海，以及明大集团的乔庆兰。 乔庆兰并不认识铃木公司的人，也不认识kng公司的人，但是她一定认识千达集团的王海。 可惜乔庆兰并没有登船…… “唉，还在棋差一招。”阿敏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身旁用枪指着自己的林雷。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了一句：“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我知道你是敏爷？”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是6芸问的，阿敏没有问，只是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林雷…… 林雷笑了，看了一眼6芸：“还是用排除法吧。我先前已经排除了阮志明，现在来排除王海。”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6芸，你先前分析得没错，王海根本就不可能是敏爷，原因是他没有任何动机做这种事情。” 6芸微微点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总算，自己还是推理正确了…… 只是现在的这些案子，就算自己推理正确，却也不敢出“确定”这两个字…… 这也不怪6芸，林雷碰上的这些案件，套路实在太深太深—— 原本是最不可能的人，没准林雷下一秒就他就是凶手…… 对此，6芸已经习以为常。 看来光有推理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还需要有足够的智慧，来确认推理的正确性。 王家的千达集团在内地属于顶级大公司，不别的，就敏爷做的前两起案子，最多也就是几亿美元的赎金而已，还得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做。 而像王海这种顶级富二代公子爷，就算是花几亿美金，与全球头号美女吃餐饭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又何必去做什么绑架案？ 林雷继续解释道：“我再铃木公司的人。本来铃木保仁很可疑，他在昨晚的塔罗牌游戏中露出了破绽，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怀疑，可惜后来他死了。铃木保仁既然死了，那就肯定不是敏爷。”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再铃木庆次。” 到这里，林雷忽然停下来了，微笑着看向身边的6芸。 6芸正竖起耳朵听着林雷的推理呢，没想到突然“断章”了，脸上立刻挂上“不满意”三个大字……(未完待续。) 第200章 解谜（二） 林雷笑着道：“我不卖关子，你放心。 ＷｗＷＣＯＭ其实铃木庆次和昂克、素猜等人都是一回事，我心里从来不认为他们有什么嫌疑。” 6芸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呢？” 林雷瞥了一眼跌坐在地的王海，淡淡地道：“因为王海。在这艘‘启明星号’游轮上，我很确定，王海是绝对没有嫌疑的人。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有问题。为什么有问题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被挟持了。王海是重要的目标，敏爷绝对不会放心让王海脱离她的视线！” 6芸露出了信服的表情—— 原来如此！ 是啊，王海一定是“真实乘客”，所以他是个关键人物，敏爷绝对要牢牢地控制住他。 6芸仔细一琢磨，林雷的一点都没错——从登船开始，阿敏，也就是陈娇敏，她时时刻刻都与王海在一起。 不管是在游泳池，还是在塔罗牌游戏现场，阿敏都在王海身边。 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 6芸微微摇头，似乎对自己的观察力还是很不满意…… 阿敏看了林雷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唉，没想到这都被你留意到了——这就没办法了，我不可能让王海脱离我的视线。” 古力这会儿似乎缓了过来，他擦了擦嘴角的污血，眼光像刀子一样投向了傻坐在地上的王海。 刚才，殴打古力的人，就属王海最狠！ 甚至王海比阮志明打得还狠！ 林雷看出了古力的心思——这子是个不怕地不怕的人，却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恩怨分明！ 呃，古力这子，想从王海身上找回来…… 林雷微微皱眉，对古力道：“古力，王海不过是被陈娇敏控制的傀儡罢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到了胁迫。” 虽然林雷嘴上这么，却也给古力递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兄弟，你别打太狠…… 古力立刻冲到王海跟前，猛踹了几脚。古力这几脚专挑最疼的地方，王海立刻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古力收腿之后，恨恨地骂道：“王八羔子，你就是受到威胁了，也可以不打我或者轻点打！你刚才那种踢法，把老子当人么？！” 王海疼得在地上嗷嗷打滚，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古力走到林雷跟前，看了一眼陈娇敏之后，摇摇头：“虽然你很坏，但是我古力有个特点——从来不打女人！算了……” 一边，古力一边自个儿站到林雷身后去了。 陈娇敏将头低了下去，默然不语。 6芸皱眉看着地上打滚的王海，依稀记得刚才古力踹了他的下身一脚…… 王海这子，仗着家里有钱，以前没少撩妹——听还搞大了好几个女大学生的肚子。被媒体曝光之后，他后来也不过是给当事人了一笔分手费了事，实在是个渣滓。 王海“那地方”被古力猛踢了一脚，恐怕…… 6芸浑身打了一个机灵，立刻将目光从王海身上移开，看着林雷道：“林雷，我有个问题。” 林雷笑着道：“什么问题？” 6芸瞥了一眼陈娇敏：“即使陈娇敏一直在王海身边，你也不能就此肯定她一定有问题吧？你又不是开着上帝视角的人，强行人家有问题，未免太主观，太武断了。” “很正确！”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所以，游轮上的这一系统案子，统统都是假象。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不是什么‘倒吊人案’，也不是‘触礁案’，更不是素猜的‘密室杀人案’！” 这话6芸就有点听不懂了，难道林雷的意思是，游轮生的那些案子，他统统都看不上？ 这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吧…… 陈娇敏抬起了头，也转头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揭开了“终极谜底”！ 是的，从林雷上游轮那一刻起，他一直在追求的所谓“终极真相”！ “王海，一直在向我求救……”林雷轻飘飘地出了谜底！ 嘶——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陈娇敏则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在地上满地打滚的王海！ 林雷眼睛微眯，解释道：“在有些人眼里，唔，或者有些电视剧和里面，所有的富二代统统都是智商为零的猪头，全是主角的垫脚石，或者是被主角打脸的炮灰——呵呵，实际情况，根本就不是那样！” 6芸知道林雷是个喜欢看的人，此刻她心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呵呵…… 林雷先前是用枪指着陈娇敏的太阳穴，这会儿忽然换了个姿势，用枪指着她的后脑勺。 陈娇敏并没有乱动，这种情况下，还是老老实实地比较好。 6芸忍不住开口问道：“林雷，你刚才王海在向你求救？” 林雷点点头：“是的，这才是我一直关注的重点。我给你详细一吧……” 林雷用左手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并且还是用左手掏出打火机，点燃——林雷的右手持枪，自然是不能动的。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打开了话匣子：“王海第一次向我示意他有问题，是那晚上的塔罗牌游戏。” 6芸眉头微蹙，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王海确实有问题！ 富二代，还是顶级富二代，压根就与林雷不是同一类人，社交圈子区别也很大。 铃木保仁算是与林雷有过一点接触，但是玩塔罗牌之前，王海根本就没有与林雷接触过。 大家知道富二代都爱摆谱，像林雷这种人，一看穿着打扮就不是大富豪，王海怎么可能与他一起玩牌呢？ 这就是最大的不合情理之处。 陈娇敏毕竟还是年轻了些，或者她不是华夏人，不懂华夏这些酷爱装逼的富二代，并不像西方人那样“平易近人”——当然，西方人很多时候都是“装出来平易近人的样子”，但是华夏的那些顶级富二代连“装”都不屑于“装”…… 林雷接着解释道：“如果第一次王海向我示意，还比较‘隐晦’，那么他第二次向我求救，就很直白了……”(未完待续。) 第201章 解谜（三） 6芸琢磨了一下，林雷与王海第二次正面接触，应该是现铃木保仁死后，在大堂里询问调查的时候…… 当时，王海似乎是提到了—— 乔嫣！ 是的，王海提到了乔嫣！ 6芸仿佛摸到了“王海求救”的正确打开方式…… 那时候6芸还以为乔嫣的圈子都是富二代、富三代的圈子，然而，事实的真相根本不是那样！ 6芸忽然心里冒出了一股微弱的醋意—— 果然，还是林雷更了解乔嫣么？ ……哎！ 根本就不是乔嫣背后有事啊！ 乔嫣冰雪聪明，眼高于顶，怎么可能看得上千达集团的这些纨绔子弟？ 王海知道林雷是乔嫣的朋友，所以在那胡八道，目的正是想引起林雷的注意！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林雷没有注意到6芸的表情变化，而是看了陈娇敏一眼，缓缓地道：“前面都不是重点，让我肯定你就是敏爷的关键之处，是第三次与王海接触——你们在房间‘喝酒作乐’，我进来调查的那一次。 Ｗｗ Ｗ ＣＯＭ” 陈娇敏一愣，似乎当时自己并没有什么破绽啊？ 6芸也竖起了耳朵，最后那一次去王海房间，她并没有跟随林雷一起——也不知道，林雷到底现了什么？ 林雷揭开了谜底：“当时房间有三个女人，王海见我进来之后，点了你们三个人的名字，让你们全部出去。有两个人出去了，有一个人却没有出去，而是进了卧室——这个人，就是你陈娇敏！以王海的身份，女人不过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罢了，他居然指使不动你？！我想，你一定在卧室，偷听我们的对话吧？” 真相，原来是这样！ “游轮系列案”的所有谜底，林雷已经解开了。 林雷并不知道船长昂克和素猜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毕竟林雷不是开着上帝视角的人，不过林雷先可以推断，大概这些船员是被阿敏控制了起来。 也许是在关押在某个地方吧？ 这些都不重要，林雷现在也没有功夫去救他们，只要自己的“援兵”来了，一切都好…… 陈娇敏摇摇头，苦笑了一声：“林雷，你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林雷微微一笑，转头看了一眼6芸：“6芸，现在几点了？” 6芸瞟了一眼手表：“三点零五分。” 林雷点点头，沉默不语。 现场的气氛，又开始压抑起来。 林雷不急着逃离“启明星号”游轮，而“敏爷”陈娇敏，似乎也并不着急。 两个人，仿佛都有自己的底牌一般。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当初在塔罗牌游戏结束之后，自己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所以后来自己到船员室，“顺”了一部海事卫星电话——这，就是自己的底牌。 手机在大海上根本是用不了的，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必须有一部海事卫星电话。 还好，一直以来，自己都喜欢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管怎么，先前自己悄悄通知了上级，并且上级已经明确告诉自己，大白鲨突击队乘坐巡逻艇，最迟在早上五点就会赶到这里。 离现在最多还有两个时—— 一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那就再多等等吧！ 只要大白鲨突击队登船，阮志明那些人手里的武器，都是渣渣而已！ 现在自己控制住了敏爷，阮志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底牌还是自己更大一些…… 忽然，漆黑的夜空传来一阵引擎声—— 这个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 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夜空中！ 一个黑点，渐渐清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慢慢的，这个黑点逐渐变大—— 6芸一声欢呼，冲着林雷大喊大叫道：“直升机！是直升机！林雷，有人来援救我们了！” 林雷微笑着点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呵呵—— 不愧是Ip麾下最精锐的大白鲨突击队！ 果然是兵贵神呀！ 长大白鲨突击队最晚凌晨五点会赶到现场，没想到他们提前抵达了…… 呃，想必巡逻艇就在不远处吧，这是大白鲨突击队先让直升机来侦查情况来了？ 林雷笑了。 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真好！ 然而—— 就在这时！ 林雷脸上的笑容—— 却突然瞬间凝固了！ 林雷看清了夜空中的那架直升机，竟然不是警用直升机！ 这是米-4武装直升机！ 国际刑警组织所配备的直升机，都是警用直升机，怎么可能是军用直升机？！ 而且颜色也不对，警用直升机一般是蓝白色或者黑色，以这两种颜色居多，怎么可能是米-4这种绿色的军用直升机？！ 并且这一架武装直升机机身上竟然没有任何标识，明他不属于任何一国的空军！ 谁？ 这是谁的直升机？！！！ 林雷的心，开始往下沉—— 沉到了前所未有的谷底！！！ …… 凌晨三点零五分。 米-4武装直升机上，安娜表情严肃，眼睛盯着远处海面上的“启明星号”游轮。 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中，游轮上的灯光，显得是那么刺眼——当然，由于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启明星”游轮在安娜的视野中，不过是个亮点而已。 安娜深呼吸了一口气，问身旁的金先生道：“Bss，咱们等下如何行动？” 金先生将头上的飞行员面罩摘了下来，露出了他那英俊的面容。 现在直升机的飞行高度已经降低了很多，距离海面也就几十米而已，即使不戴飞行员面罩也无妨。 金先生正要话的时候—— 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金先生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部卫星电话。 “he11，我是kIng……”金先生只了这一句话，而后就一直在听电话里的人话。 安娜顺手也取下了飞行员面罩，不过由于直升机的噪音实在太大，她根本就听不清电话里了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202章 侵掠如火 短短几秒过后，金先生了句“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了，注意安全”之后，便挂断了电话。ＷｗＷ ＣＯＭ 已经能够看见“启明星号”游轮了，安娜来不及多想，急切地问金先生道：“Bss，怎么行动？” 金先生略一思索之后，冷冷地道：“没想到大白鲨突击队的巡逻艇竟然用最高时向这里开来——原本，我只按照平均时计算的时间！为了阿敏，必须战决！” 顿了一顿，金先生似乎又有些犹豫，自言自语地又了一句：“林雷，我要看看，当你面对真正的绝境，你还能不能逃出生？你若是能逃生，才算你真的有本事，也才配——” “也才配”这三个字后面的话，金先生突然生生地打住了，并没有出口…… 随后，金先生轻轻地出了一声叹息，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似乎先前的那句话勾起了什么他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也只短短数秒之后，金先生便收敛起了心思，对安娜下达了指令：“安娜！低空飞行，注意安全，其他的由我来！” 安娜用标准的军用语言，回答道：“yes，sIR！” …… 凌晨三点零八分。 “哒哒哒——！” 就在林雷震惊的同时，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响起！ 启明星号甲板上顿时人仰马翻！ 所有人都傻眼了，6芸、古力、阮志明等人，统统都傻了，甚至来不及做出躲避动作！ 唯一——呃，不，唯二没有傻眼的人，是林雷和陈娇敏。 林雷放开了陈娇敏。 因为，他要先管6芸！ 机枪响起的同时，林雷一个纵跃，将6芸扑倒在甲板上！ “轰——！轰——！轰——！”三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是炸弹！ 此刻，林雷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保护6芸！ 保护自己的爱人！ 6芸被林雷死死地压在身下——呃，不要想歪了，虽然6芸脑子一片空白，甚至不能呼吸…… 林雷扑倒6芸的地方，刚好是甲板上的一处机械设备旁边。 林雷正是借助这个设备，将6芸和自己堪堪地掩护了起来…… 6芸已经感觉有些窒息了，没想到，自己与林雷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6芸当然也不敢动，她不傻，外面的爆炸声让她瞬间明白了现在所处的危险境地！ “哒哒哒哒哒——”机枪声响个不停！ 6芸只是一名警察而已，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 此刻，6芸将头埋在了林雷的怀中，外面的动静，似乎于她无关。 林雷的胸膛，带给6芸的是温暖。 就是很温暖的感觉，再没有别的任何感觉！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在爆炸声的间歇，林雷清楚地听见，那架米-4直升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离自己的头顶越来越近！ 林雷和6芸藏身的地方——不是战壕，也不是混凝土工事！ 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带着6芸拔腿而逃——暴露目标，死得更快！ “我如果中弹了，你不要大吵大闹，更不要推开我的尸体……” 巨大的爆炸声和枪声中，沉浸在林雷温暖的怀抱中的6芸，忽然听见了林雷的声音。 6芸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6芸感觉自己完全—— 无法呼吸！ 根本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哒哒哒哒哒——”机枪声继续奏响着死亡的旋律！ …… 米-4武装直升机飞到甲板上空十米左右的高度，金先生放下了软梯。 安娜摇了摇头，有些疑惑地问道：“Bss，你刚才开火动静挺大，却没有命中目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 金先生冷峻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我不想直接干掉他，只是火力压制罢了。” “噢——”安娜轻轻地回了一句，便不再继续问了。 陈娇敏带着阮志明等人，全都爬上了直升机。 安娜猛地一拉操纵杆，米-4武装直升机立刻爬升到了数百米的高度，朝远方驶去…… 驾驶舱中。 金先生掏出了一副大大的墨镜，戴在脸上，而后又戴上了飞行员头盔。 只有陈娇敏和安娜，见过他本尊的面目——至于阮志明这些人，压根就不配。 阮志明等人也很识趣，乖乖地走到了机舱尾部。 陈娇敏，来到了驾驶舱前。 “知道错了吗？”金先生冷冷地了一句。 陈娇敏低下头，脸一红：“Bss，是我太大意了。” 金先生不话了，气氛有些紧张，甚至比他话带给陈娇敏的压迫感还要大…… 安娜心里略微有些不爽，本来“Bss”这个称呼是自己先的，可是现在阿敏也这么称呼金先生了…… 陈娇敏见金先生没有任何表情，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看着驾驶直升机的安娜，声地道：“安娜，谢谢你。” 安娜笑了：“谢我干什么，我们是情敌，我可不想来救你……” 陈娇敏苦笑一声：“我知道是Bss让你来的，不管怎么，还是谢谢你。” 安娜轻轻摇头道：“不要谢我，谢Bss吧！” “唔——”陈娇敏转头看着金先生，“Bss，你别生气了，好吗？” 金先生长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我已经不生气了。这件事怪我，情报工作没有做细致，让你身处险境……” 陈娇敏一愣，心里一暖，眼角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Bss，我，我……” 陈娇敏只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出口。 金先生摆了摆手，示意陈娇敏不要哭泣，而后似乎有些感慨地道：“这次是我心软了，我本不该如此心软——” 陈娇敏和安娜立刻竖起了耳朵—— Bss会心软？ 怎么可能？ Bss从出道的那开始，就是以杀伐果断和才一般的智慧而著称！ 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直升机引擎的声音非常大，驾驶舱附近的谈话，机舱尾部的阮志明等人是不可能听见的。 金先生目光深邃了起来，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未完待续。) 第203章 冰火两重天 良久之后，金先生用很低沉的声音道：“我的一生，很悲哀。ＷｗＷＣＯＭ对于我来，还在人世间的，只有两个最重要的人……” 一听见金先生两个最重要的人，安娜和陈娇敏立刻竖起了耳朵。 “先是一个男人。我对他有着无穷无尽的恨——但是，我不能报复他。为了钱，他可以不择手段，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所以，我要在他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彻底击败他，这是我一生所追求的梦想。他已经垂垂老矣，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去世了。我怕他看不到我成为n1，彻底碾压他的那一！所以，我不能按部就班的开公司赚钱，我要在最短的时间，赚取最多的钱……” 安娜和陈娇敏听到金先生的第一个是“男人”，不由得微微有些失望。 然而，既然金先生专门第一个是男人，那么很明显第二个就是女人啰？ 安娜和陈娇敏只觉得心跳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果不其然，金先生接着的，正是女人。 “其次是一个女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我非常非常想念她。我希望她能幸福地度过一生，不要像我那郁郁寡欢、在痛苦中去世的母亲——唔，不这个了……” 顿了一顿，金先生面沉如水，接着道：“我希望她能够找一个比我还优秀的男人嫁了——能够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的，像我这样的男人！” 到这里，金先生沉默了，没有再继续下去。 安娜与陈娇敏的心里涌起了一种难以表达的心痛感，Bss的过往经历，真的这么痛苦吗？ 随后，她们两人心中又感觉很失落…… 即使她们都已经是Bss的人了，可是Bss却，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女人，竟然不是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好在，Bss似乎对这个女人没有男女之间的情爱，而是另外的一种感情—— 很像是，亲情。 …… 启明星号游轮。 它只是一艘私人游轮罢了，不是货轮，也不是邮轮。 米-4武装直升机的炸弹是从国际军火黑市上买来的，自然不能与米国或者华夏军方的武器相比。 也许万吨级的货轮在这种炸弹的攻击下，不至于沉没，但是“启明星号”不行——游轮，已经开始倾斜了…… 更为糟糕的是，甲板上燃起了熊熊大火，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万幸的是，金先生只是火力压制而已——所以林雷、6芸和古力虽然有些狼狈，却都没有受伤。 三个人现在被大火逼到了甲板的栏杆前，往前一步是大海，往后一步，是火海！ 古力死死咬住嘴唇，虽然额头上也有汗滴，但脸上却没有露出胆怯的神色。 6芸紧张地看着游轮一点点往下沉，她的心，也是一样往下沉。 此刻，“启明星号”游轮倾斜度已经过度了，相信要不了多久，船就会沉入海底。 林雷也在查看目前的情况，不过很明显，他比6芸更加“专业”一些：“以现在的倾斜度，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咱们就都得沉入海底……” 林雷给出了专业的数据，当然这只是估算，但也差不了太多。 附近的栏杆上，只有一个救生圈，而且还是号的……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将救生圈生生地拽了下来。 林雷拿着救生圈，并没有看6芸，而是看着古力。 古力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他死死咬着嘴唇，用力地摆手：“老大，我会游泳，我不要这个玩意儿！” 6芸沉默了，不知道该些什么…… 林雷欣慰地看了一眼古力，苦笑着摇头道：“这号救生圈就像是给你芸姐量身定制的，只有她的身材才能用得上——咱俩想用都用不了呢！” 古力连声附和道：“谁不是呢？我最羡慕芸姐这样好身材的女人了——可惜我脑子不够灵光，不会撩妹……唉，下辈子若是——” 到这里，古力不下去了，眼中的泪水簌簌而落。 “启明星号”游轮，继续往下沉。 林雷等人是在第三层甲板上，现在游轮的第一层甲板已经被海水淹没，完全看不见了…… 林雷拍了拍古力的肩膀，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笑着道：“古力，我以前有过漂洋过海的经历，等会咱俩没准能摸到一块什么漂浮物呢？” 这种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没有，毕竟船舶沉没的话，客舱中的一些能够浮在水面上的漂浮物还是有不少的…… 林雷将手中的救生圈递给了6芸，然而—— 6芸却并没有接。 “林雷，有没有这个东西，重要吗？”6芸的眼泪，喷涌而出。 6芸得没错。 如果在近海，有个救生圈没准还能生点什么奇迹。 但是在公海，一望无际的公海上，有救生圈，生还的几率也是极低极低的。 这不是游泳池，单凭一个救生圈就可以泡一下午，这是大海！ 在大海上遇难的人，除了被淹死的，更多的是被冻死的! 没错，即使有救生圈，长期泡在温度极低的海水里，人会因为冰冷，而渐渐失去知觉，最终难逃一死。 林雷继续劝6芸：“你听话，我和古力是男人，都是练过的，我们待会找到漂浮物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 6芸依然没有接救生圈。 林雷有些着急了，将救生圈塞到了6芸的手里：“国际刑警组织麾下的大白鲨突击队，正乘坐快艇往咱们这片海域赶来，只要咱们多坚持住一段时间，就有生还的希望！” 这话一落地，6芸的眼睛亮了：“大白鲨突击队？” 林雷连连摆手：“我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解释——我昨晚弄了一部船上的海事卫星电话，联系上了组织。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详细解释了，反正救援队已经在往这边赶——” 6芸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下意识地接过了救生圈…… “老大就是厉害，果然有后手！”古力喜出望外，顿时燃起了希望。 可是，6芸的脸色很快黯淡了下来。 她放眼望去，海面上波涛汹涌，漆黑一片。 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 哪里像有什么救援队的样子？ 6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 此刻，6芸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林雷在骗自己。 6芸感觉心很痛，一个声音不争气地在中狂喊：林雷，你就是个大骗子！你为什么要骗我？！ 6芸轻轻叹了口气，深情地看了林雷一眼，心中宛如刀割一般疼痛！ 都男人的欺骗最让女人愤怒—— 可是，此时此刻，为什么自己没有愤怒的心情，只有心痛的感觉呢？ 自己的心，很痛很痛…… “林雷，你为什么要骗我？”6芸冷冷地了一句。 6芸的心，比她出口的这句话，还要冰冷千倍万倍…… 林雷心中一痛，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雷心里很清楚，大白鲨突击队的救援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 即使林雷的都是事实，却依然还是在骗6芸。 此刻，海面上，波涛汹涌。 别预计还要等一个时大白鲨突击队的救援船才会赶到——即使有救生圈，在这种巨浪滔的海面上，恐怕十分钟都坚持不了。 大自然的力量，又岂是凡人可以抵挡的？ 沉默片刻之后，林雷看了一眼6芸，平静地道：“大白鲨突击队真的在往这边赶，我没有骗你。至于他们赶到这里的时间，也许会长一些——但是，咱们总归还是有希望生还的。6芸，我曾经看过一部，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很感触。那句话是——人的第一要求就是活着，第二要求还是活着，第三要求依旧是活着……现在，我将这句话，送给你。” 6芸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我不要听，我不管……” 林雷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海面依然漆黑一片，听不见快艇接近的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亮点，只有一团漆黑。 “启明星号”游轮，下沉的度加快了！ 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水，已经冲上了启明星号游轮的第三层甲板。 这一层甲板上的大火，渐渐熄灭了。 但是游轮的倾斜度，更加夸张，已经过了4度。 林雷、6芸和古力全都死死地抓着身前的栏杆，只有这样，才能不滑入水中。 虽然船上其他地方还有救生圈和救生衣，但是林雷他们已经过不去了…… 先前是大火阻断，现在是海水阻隔。 原来，这才叫真正的冰火两重…… 海水，已经淹没了林雷的脚背，而且正在以极快的度往上身蔓延。 林雷瞥了一眼远方—— 海面上，依然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的希望…… “嘭——！” 一声巨大的响声传入林雷的耳朵，简直就是惊动地！ “启明星号”游轮竟然从从中间断裂成两截！ 舰立刻成垂直9度直角，急下沉！ 很不幸，林雷、6芸和古力正是在舰的位置。 古力没有站稳，一个踉跄之后—— 消失在了巨浪之中…… “古力——！”林雷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然而除了巨大的船体断裂的巨响之外，林雷再也听不见任何回音。 林雷—— 死死地抓住了6芸。 “抓紧我！”林雷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6芸大喊大叫。 6芸同样大喊道：“抓紧了！” “把重的东西全部扔了！”林雷再一次大喊！ 惊涛骇浪之中，6芸立刻随手把自己的挎包扔掉…… 林雷也开始扔，第一个扔的，就是手枪。 该扔的都扔光了之后，林雷现，海水已经齐腰深了。 林雷的左手，死死抓住栏杆，而右手抓住了6芸的手。 怎么办？ 放手吗？ …… 林雷的手尝试着动了一动，却现6芸用更大的力气，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 6芸的眼中，带着无比的决绝！ 海浪声中，6芸低声道：“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林雷的心，剧痛无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雷知道，自己一共流过三次泪。 一次是时候在福利院被大孩子欺负，流下了的眼泪； 再一次是为了救古力，在6芸面前流出了男儿泪； 现在，是第三次…… 大白鲨突击队的船还没到吗？ 为什么不能快一点？！ 再快一点啊！ 林雷心中不停地狂喊，希望救援船能立刻，马上，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 四周除了船体崩坏下沉的声音，听不到任何引擎声。 “嘭——”一个巨浪，迎面打在了林雷的脸上。 这一刻，林雷的脸上全是水，根本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海水。 必须要放手了！ 6芸有救生圈，她还有希望！ 救生圈承载不起两个人的重量。 也许，再过半时之后—— 不，不，最多最多再过十分钟，大白鲨突击队的巡逻艇就会来救她了…… 海水，已经到了林雷的胸前！ 林雷抓住的那根栏杆，现在已经全部在水下！ 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同样“以水洗面”的6芸—— 嗯，她的脸上也分不清，到底是海水还是泪水…… 林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生呢？ 漂浮物？ 林雷环顾四周，然而很快就有些绝望——除了汹涌澎湃的海浪之外，又哪里有什么漂浮物？！ 浪，太急了。 即使有什么东西能浮起来，也是处于翻滚之中，根本不可能抓住！ 就在这时—— 林雷的耳边，忽然响起了6芸的歌声。 林雷从来没有和6芸去过kV，他们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金岛咖啡厅，还是以讨论案情居多…… 这辈子，白活了吗？ 居然没跟心爱的女人一起唱过歌？ 林雷自嘲地苦笑一声，然而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6芸唱的这歌，让林雷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未完待续。) 第204章 奇迹（剧场版游轮案结案，可以宰了） 6芸唱的竟然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y》 “， iseeyu，i， ……” 6芸的声音很轻很轻，歌声在海浪声中，却显得很嘹亮很嘹亮—— 林雷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林雷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我是林雷，我不是杰克，你也不是露西啊！” 6芸不为所动，依然轻声哼唱着—— “far， yu， ， I……” 虽然6芸的歌声无比的凄婉，但是此刻她的心，已经静如止水。 Ｗｗ Ｗ ＣＯＭ 她不会松手—— 露西松手了，所以杰克死了。 6芸很确定，自己不会松手。 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林雷强忍着悲痛，迅地在脑海中思索可能的求生办法。 泰坦尼克号上的杰克和露西当年还有一块漂浮的门板，然而林雷和6芸，什么都没有…… 怎么办？ 有了！ 千钧一之际，林雷猛地闭上了双眼！ 一年之前，林雷本来早就淹死在缅国的大海里了—— 是系统，是级侦探系统救了他！ 现在，必须要借助系统的力量！ 虽然这一次林雷马失前蹄，似乎是一败涂地，完全被对手碾压—— 然而，林雷并没有那么容易被k。 棒球里是三振出局，现在对手只是投出了第一个好球而已。 离三振出局，还早得很。 又或者，这只是足球里的上半场，林雷落后一球而已…… 但是，谁又敢，林雷下半场不能连扳两球，绝杀对手呢？！ 林雷的最后一张底牌，是系统。 林雷是这个星球上，唯一拥有系统的人。 一般的人，绝对不可能逼迫林雷使用这最后一张底牌—— 然而很明显，先前那个人，不是泛泛之辈。 能开着武装直升机来强行带走敏爷的人，又岂是区区一个警察能够对抗得了的？ 从某种角度来，林雷并没有输。 林雷赢了敏爷，而且赢得很漂亮！ 可惜，突然出现了比敏爷更强大的对手，这实在是个意外。 谁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呢？ 开直升飞机前来救出敏爷的人，到底是谁？ 他竟然算定了一切，而且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林雷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让自己更强大，一定要抓住他。 只是，现在必须先逃生—— 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林雷不再多想，心中一阵猛喊：“悦耳妹妹，快点出来！快！快！快！” 悦耳妹妹：“叮咚！宿主，好久不见……” 林雷急了：“妹子，别墨迹了，我快成死鱼了，快告诉我，我该怎么逃生？” 悦耳妹妹：“叮咚，系统检测到宿主情况危急，立刻启动营救宿主的方案！” “等等！”林雷猛地意识到了悦耳妹妹的“语病”，“不是救我，是救我和6芸！” 悦耳妹妹：“6芸没有系统，无法营救。” “啊——！”林雷只感觉旋地转！ 是啊，只有自己才有这劳什子级侦探系统，6芸没有啊，系统怎么救她？ 林雷的心，持续剧痛，将像被钝刀子来回切割一般，撕心裂肺。 等了很久，林雷依然不话。 悦耳妹妹：“宿主，你怎么不话了？” “不用救我了。”林雷冷冷地在心里了一句。 悦耳妹妹大吃一惊：“不用救了？你不要命了？！” 林雷很坚决：“不要了。” 悦耳妹妹：“……” 又过了几秒，悦耳妹妹的口吻似乎是在感慨：“宿主，你不是杰克。6芸，也不是露西。你会有好运气的，再见！” 悦耳妹子话音戛然而止。 林雷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现实。 6芸的手，依然死死地抓着林雷—— 她，绝不会放手…… 6芸微笑看着林雷，没有话，而是继续唱歌。 6芸口中的《y》，已经唱到了**部分： “yu\'re， andikn， e\'11， yuare， andy……” 6芸的歌声，越来越，到了最后，终于唱不出来了…… 因为海水，已经淹到了6芸的脖子。 如果6芸放手，她可以借助救生圈漂浮起来，但是—— 她却死死抓住林雷，不肯放手。 林雷比6芸高十多公分，若是6芸再不放手，海水马上就要到她的嘴巴和鼻子了！ 林雷也没有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甩开6芸，却怎么也甩不开…… …… 公海海域。 一艘满载排水量1吨的巡逻艇正迎风破浪，高向启明星号游轮的方向失去。 驾驶舱中，大白鲨突击队队长唐纳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雷达，在他身后，站着好几名身穿大白鲨突击队警服的人。 唐纳德是米国人，从米国海军6战队退役之后，加入了国际刑警组织麾下的大白鲨突击队。 他今年已经年过五十，虽然精力和身手肯定比不了年轻人，但是经验和履历让他稳稳地占据着大白鲨突击队队长的职位。 “迈克，咱们现在距离启明星号游轮，还有多远？”唐纳德眼睛微眯，沉声问道。 负责驾驶巡逻艇的迈克看了一眼雷达：“sIR，距离还有三十海里。” “全前进！我要最快度抵达启明星号游轮的位置！” “yes，sIR！” 驾驶舱里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两个字“严肃”。 站在唐纳德左侧的是大白鲨突击队的副队长远藤建二。 光听这名字就不用解释了，他是来自曰本。 远藤建二约摸三十岁左右，肩章上的代表警衔的星星数只比唐纳德少一颗而已，比在场其他所有人都多。 远藤建二上前两步，走到唐纳德跟前，质疑道：“sir，能从咱们手里逃脱的人，敏爷是唯一一个。我总觉得华夏那边的情报不靠谱……” 唐纳德眉头微皱，点头道：“嗯，刚开始我也将信将疑。不过既然是Ip高层下达的命令，我们也必须执行。不过——” 唐纳德眼睛微眯，接着道：“我现在改变看法了。雷达显示，在公海海域确实有一艘船舶一直停留不动，很显然是出问题了。也许，真的是敏爷？” 远藤建二冷哼一声，神色中带着不屑：“哼，我听我大哥，那个叫林雷的不过是华夏的普通警察，刚刚加入Ip，还没报道呢！他哪里知道敏爷的厉害？敏爷，那可是我们的终极对手啊！” 远藤建二的亲大哥远藤雄一是Ip环太平洋分部的一级警司，也算是高官了。 很显然，远藤建二是有背景滴人…… 唐纳德虽然不是很喜欢远藤建二，但老于人情世故的他也要卖个面子给远藤雄一，因为他自己与远藤雄一警衔都是一级警司。 唐纳德沉默不语，好半晌之后，才开口道：“不管是不是敏爷，咱们登上启明星号就知道了——” “sIR，目标信号减弱，正在消失！”负责驾驶巡逻艇的迈克忽然出了一声惊呼！ 唐纳德猛地一惊：，脱口而出道：“怎么回事？！” 现场所有的人都靠到了雷达边上，想要看个究竟。 远藤建二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这船，沉没了吗？……” 唐纳德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加大马力，最高前进！” “yes，sir！” …… 海水，马上就要吞噬掉林雷和6芸了。 6芸的手，似乎力气越来越，没有刚才那么大的抓力了。 林雷的耳边，响起了6芸刚才的那歌，以及刚才的一句话。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奇迹，一定会出现的！ 林雷心中默念：悦耳妹子，你都了，我林雷不是杰克，6芸也不是露西！ 你跟我这个卖关子大王，比套路吗？ 当初系统可以救我，现在也一定可以！ 林雷抓紧了6芸的手，眼睛则是紧张地四下搜索——搜索海面，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漂浮起来！ 这世上真的有奇迹。 海浪，似乎比刚才了一些。 就在海水即将淹过6芸嘴唇的时候，林雷看见海面上飘着一个巨大的东西，黑乎乎的，看不太真切。 但是，那个东西是浮在水面上的！ “6芸！抱紧我！”林雷用尽全身的力气，对6芸大喊大叫。 6芸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是林雷的这一声大喊，将她喊“醒”了！ 6芸立刻像一只八爪鱼一样，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了林雷。 林雷松开了抓住栏杆的手，开始背着6芸，向那个巨大的漂浮物游去。 6芸身材极佳，重量也并不大——所以，受过专业负重训练的林雷，驮着她一米一米地向那个大物体游去…… 还有二十米距离。 十五米……。 在大概十米的地方，林雷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巨大的物体，竟然是一张很大很大的桌子！ 桌子的表面，是绿色的。 林雷马上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浮在水面上的桌子，正是启明星号游轮一层娱乐厅里的那张大赌桌。 当初林雷与王海、铃木保仁、阮志明等人玩塔罗牌的那个赌桌。 赌桌可比一般的桌子大得多，很多时候，一张赌桌前会围着好几十名赌客…… 这张赌桌是用上等的实木打造，浮力巨大。 没想到，救命的东西，竟然是那张赌桌！ 八米。 五米。 三米。 一米。 林雷的右手够到赌桌了！ 林雷双手一用力，自个儿背着6芸，一下子翻身上了那张赌桌。 桌子很大，很大。 所以，即使承载两个人，也木有半点问题。 6芸已经从林雷的背上下来，此刻她精疲力尽，躺到了林雷的怀中。 “没事了……”林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对6芸道。 6芸感觉很累，很累。 刚才泡在海水里太久了，她终归是女人，虽然体力比一般女孩子强得多，但肯定比不了林雷。 6芸痴痴地看着林雷，眼睛连一下都不敢眨。 6芸很怕，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见这张英俊的面容了…… 林雷似乎有些心动，轻轻地靠近6芸的嘴唇，吻了上去。 良久之后，唇分。 6芸好像得到了林雷注入的“体力”，她慢慢地缓过劲来。 6芸微微一笑，眼神中还是带着一丝黯淡：“能多陪你一会儿，也是好的。也不知道，我们能在这大海上，漂流几？没有淡水，唉——” 6芸轻轻地叹了口气。 也就短短几秒之后，6芸又振作起来了。 6芸的脸上，带着一丝潮红之色：“哪怕能在你怀里多躺一秒钟，我心里也是欢喜的——其他的，不去想了……” 林雷挤了挤裤兜里的水，摸出了被海水泡得像一团浆糊一样的点八亲水湾。 林雷叹了口气：“唉，等会没烟抽了，真是杯具！你也知道，我这人从不抽别的烟。” “你可真有意思，咱们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呢？还想着你的烟？”6芸白了林雷一眼，但是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6芸的心里很感动，很感动——(未完待续。) 第205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即使面对如此的困境，林雷还是在鼓励自己。 Ｗｗ Ｗ ＣＯＭ 他想抽烟，肯定是想带给自己希望吧？ 林雷笑了：“我过，我不会骗你的。我最大的毛病，不就是你的卖关子吗？但是——”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接着道：“我何曾欺骗过你？” 6芸一下子从林雷的怀中挣脱，坐直了身子。 6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眼睛挣得很大很大，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林雷，你没有骗我？你……你真的联系大白鲨突击队了？” 林雷点点头，沉着道：“是的。游轮消失的方位，他们是可以锁定的。现在海浪也了，咱们即使漂流，也漂不了多远，肯定会获救！” 6芸“啊——！”地大喊了一声，声音拖得很长很长，似乎要将心中郁郁之气，全部抒出来。 等6芸喊完了之后，林雷笑着道：“你唱歌真好听，以后我要听你唱歌。” 6芸脸一红，将头埋入了林雷的怀中：“嗯，以后……” 顿了一顿，6芸感觉自己的脸更红，更烫了：“以后我们每晚上睡觉前，我都给你唱一歌。” 林雷微微一笑，点点头，而后将6芸搂入怀中，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嘴唇。 就在6芸感觉自己快要上的时候，耳朵里隐隐传来了引擎声！ 林雷和6芸立刻站了起来—— 果不其然，漆黑的海面远方，出现了一个亮点。 “大白鲨突击队的船来了！”6芸一声欢呼，若不是漂浮的桌子摇晃得厉害，她几乎就要跳起来了！ 林雷只觉得有些旋地转—— 就是强悍如林雷者，也有体力透支的时候！ 这一刻，林雷感觉，很累很累。 …… 林雷，6芸，获救了。 更让人欣喜的是，林雷和6芸被救上船不久，在林雷的一再催促下，古力那子也被搜救队员救了起来。 原来古力被冲入海水中之后，居然抓住了一块断裂的门板——豪华套房卧室的门板，是意大利进口纯实木的木门，并不是金属舱门。 可见，豪华游轮，也有豪华的的好处—— 关键的一扇进口实木木门板，救了林雷的兄弟古力一命。 其他的人，都下落不明了…… 呃，不对，还有一个人，也获救了。 他就是千达集团的公子爷王海。 王海运气很好，沉船前所处的位置比林雷好多了，所以他当时找到了救生衣。 至于昂克船长等一众船员，怕是凶多吉少了——当然，也不一定，反正目前林雷没有看见他们…… 上船之后，林雷、6芸和古力分别被安排在了三个房间，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之后，便休息了—— 即使上吊，也要喘口气，何况大家刚刚获救，根本没有精力向唐纳德述情况。 林雷用了五分钟的时间，简单地向唐纳德了一下案情，随后示意自己实在坚持不住了—— 对此，唐纳德非常理解，表示具体情况等明靠岸再…… 当林雷躺在船员室的床上之后，他甚至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睡着了。 …… 翌日。 已经日上三竿。 林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新的一来临—— “启明星号”游轮那噩梦一般的旅程，终于结束了。 船员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是一次性的，林雷洗漱完毕之后，打开了房门。 一开房门，林雷迎面便撞上了大白鲨突击队的队长唐纳德。 林雷会英语，所以两人交流起来没有一点问题。 （画外音：大家默认是英文交流吧，中文交流逻辑不通，全写英文也不可能有人看，嗯，就这样。以后国外案子也都是这样，自动脑补，别冒出个考据党出来你特么的在国外中文——我全写英文，你看么？） “林警官，我已经来看过你几次了。你醒了就好，走，咱们去外面甲板上谈一谈，那里空气好。” 唐纳德的口气很客气，并不是以上级的口吻与林雷话。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虽然大家都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一员，但林雷却并不是唐纳德的下属。 唐纳德的大白鲨突击队是特警，而林雷是探员，也就是普通警察。 双方是在一个体系内，但唐纳德并不能直接管辖林雷。 林雷点点头，微笑着道：“好的，唐纳德队长。” 上到甲板之后，唐纳德带着林雷坐到了一处桌子前，分宾主落座。 “林警官，现在我们已经在泰兰国领海了，大概还有一个时就能抵达慢谷港。” 顿了一顿，唐纳德接着道：“你休息得还好吧？我们可以开始谈话了吗？” 林雷礼貌性地点点头：“可以。” 唐纳德微微颔，他那张饱经沧桑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林警官，昨你只简短地跟我了一下——你敏爷叫陈娇敏，是个女人？” 林雷眼睛微眯，点头道：“嗯，她是个女人。” 唐纳德眉头紧锁，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 区区一个女人，居然数次从大名鼎鼎的Ip大白鲨突击队的手中逃脱，这…… 简直是—— 脸呢？ 有脸么？ 妥妥地没了…… 以唐纳德的年纪，他本该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也只短短几秒钟失态之后，他的神色就恢复了常态。 唐纳德继续问道：“林警官，你把‘启明星号’游轮上生的事情，详细地跟一遍吧！”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述起这一段惊心动魄的旅程…… 从林雷等人上船开始，一直到敏爷被武装直升机救走——林雷足足了半个多时，才算是完。 唐纳德的表情从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最后的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这中间，也许，大概，应该是过渡了88个金馆长的表情包…… 林雷完之后，唐纳德足足“惊愕”了一分钟之久——连阅历如此丰富的他，也是一分钟之后，才回过神来。 唐纳德只了一句话：“林警官，你……真的只是个探员？” 林雷瞥了唐纳德一眼，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唐纳德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了。 虽然先前他一口一个“林警官”称呼林雷，但却有着西方人骨子里的那种看不起华夏人的观念——可是现在，他心里实在是有如翻江倒海一般！ 这个叫林雷的华夏人，太特么牛叉了！ 我的哥，厉害了，华夏人什么时候这么牛叉了？ 这林雷简直和夏洛克一个级别啊！ Ip环太平洋分部那帮人的水平唐纳德是心里有数的，毕竟是兄弟单位，打了几十年交道了—— 此刻，唐纳德心里只有一句话——虽然特警和普通警察分属不同编制，但是，那帮猪头的脑子被门挤坏了？ 林雷这种人，一级警司都毫不为过！ 他竟然只是区区一个初级探员？ 他的警衔只是最低级的二级警员？ 等等—— 这个叫林雷的警察，好像还没去慢谷大本营正式报道？ 那他还没办正式的手续，根本就没有正式获得警衔啊！ h——ygd！…… 当然，唐纳德心中的想法，是不可能对林雷出口的。 心里如何震撼是一回事，不口，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大家都懂的。 唐纳德琢磨了片刻，对林雷道：“林警官，你当时你已经控制住了敏爷——呃，不，陈娇敏，但是最后来了一架米-4武装直升机？而且那架直升机直接用强大的火力进行压制，又是机枪扫射，又是炸弹乱扔？” 林雷点点头：“是的。” 唐纳德眉头紧锁，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唐纳德才沉声道：“东南亚这些国家确实太乱了，而且还有好几个国家有**军，都是有根据地的。我想，敏爷有可能是菲吕宾**军的人吧？上次的‘永胜**劫杀案’，她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在菲吕宾**军根据地附近……”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沉思片刻之后，缓缓地道：“也许吧？谁知道呢？我当时的情况，能够控制住她就已经是极限了——审问和调查她的背景这种事，在当时的条件下，我是没办法做的。” 唐纳德点点头，表示认可：“嗯，这一点我知道。” 顿了一顿，唐纳德欣赏地看了林雷一眼：“林警官，您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敏爷一定会落网的。” 林雷眼睛微眯：“也许吧……” 林雷没有继续，在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米-4武装直升机上的人，到底是谁呢？ 怎么自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直升机上的那个人，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 他，如此强大—— 但是，自己是属于遇强更强的男人！ 如果真的再次遇上他的话，那么一定要来一场—— 宿命的对决！ 这一次，我会准备充分！ 我林雷，不怕任何人！ …… 良久之后，林雷收回了思绪，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询问过后，唐纳德叫人给林雷上了一杯摩卡咖啡，两人开始闲聊起来。 在国际刑警组织，大白鲨突击队属于“拳头”，破案这种事跟他们无关。 他们要做的是，抓人。 仅此而已。 虽然唐纳德和林雷都是Ip的人，但是分工却有不同。 林雷这种常规警察体系的，可以是“能文能武”。 但是，遇到硬茬子歹徒，譬如敏爷这样的——常规警察就不够看了。 毕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不对，手枪再牛，也干不过ak47呀！ 更何况，人家都配置米-4武装直升机了…… 而大白鲨突击队，就是纯“武”方面的，只负责用武力解决那些顶级悍匪。 关于如何侦破案件，揪出敏爷，这是林雷这种常规警察的工作——这些事，唐纳德是不会询问的。 林雷和唐纳德闲聊了几句之后，正想起身告辞，去看看6芸醒了没有，然而甲板上却传来一阵喧哗。 林雷眉头紧锁，不由得转身向甲板上望去。 这一看，林雷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雷看见了6芸，也看见了古力，还看见了——王海。 很显然，6芸和古力是来甲板找自己的，而王海……这子来干嘛？ 林雷快步朝那三人走去，而唐纳德也紧随其后。 “妈的，你叫古力是吧？东北北宁省的？”王海骂骂咧咧，恶毒的眼光死死地瞪着古力。 古力拳头捏的吱吱作响，要不是6芸拉着，当场就是“不要怂，就是干”了…… 林雷来到跟前一瞅这状况，心里就有数了。 这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本来王海这种顶级富二代公子爷跟老百姓古力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见面。 然而因为林雷退了机票，临时决定坐这艘劳什子“鬼门关号”游轮——额，不对，“启明星号”游轮，阴差阳错之下，古力和王海才有了这么一段恩怨。 昨晚上在游轮上，王海先是狠狠地揍了一顿古力； 而后来，古力却是更狠地揍了一顿王海…… 王海并不是无脑白痴傻叉型富二代——那种人，只存在于yy，现实里是基本没有的。 即使像“我爸是李刚”——其实李刚之子那种傻叉级别的人，在王海眼里，连富二代的毛都摸不着…… 只是不得不承认，王海确实是被古力打得太狠了…… 王海下身现在还全是淤血，刚才他连嘘嘘都疼得龇牙咧嘴。 至于会不会丧失那啥啥的能力，现在还不清楚…… 没准古力会成为“妇女之友”呢？ 也算是为那些涉世未深，被王海糟蹋的妹子出口恶气。 现在王海丧失理智，疯狗乱咬人，也是在情理之中。 林雷走到三人跟前，瞥了一眼王海，淡淡地道：“王先生，你动手在前，古力动手在后，要起来，都有毛病。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 王海心里一惊，刚才还嗷嗷乱吠，不过被林雷这么“一瞥”，顿时心里一寒，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第206章 关注（剧场版游轮案结案，可以宰了） 王海有些瑟瑟抖了。 ＷｗＷ ＣＯＭ 这个叫林雷的，唔，真是恐怖的男人啊！ 连阿敏那么狠的人，都被林雷收拾得妥妥帖帖…… 若不是后来阿敏来了强力援兵的话，她现在早就成为阶下囚了。 唔，林雷这个人，不能怼—— 王海正想转身离去，然而一抬腿，扯淡——额，不，扯到蛋，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再一次暴怒了！ 他虽然暴怒，但还是有智商滴，所以他没跟林雷话，而是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阴森森地对古力道：“古力，这个名字我记住了！你特么的现在狠，行，我让你狠！回国之后，你的背景我查不出来么？你也有父母家人吧？哼哼——” 一听这话，林雷的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但是，他终归是个冷静的人，只是冷眼看着王海，没有话。 这下轮到古力暴怒了：“王海，你他妈的是不是人？我知道你有钱，有本事你对我来，别背后算计我父母家人！” 王海笑了，是冷笑：“呵呵，我可是有素质的人，你以为跟你一样？我会做那种低级的事情？” 古力神情一松，只要王海不针对他父母家人，那就行了。 林雷眼睛微眯，盯着王海。 王海瞪了古力一眼，冷冷地道：“哎，我大哥王川是个暴脾气——唔，他也是遵纪守法的人。我们都是文明人，不过——你知道我们千达集团的私家保镖吧？啧啧，那些人脾气更爆，若是见我受了委屈，拼着判个死缓，也是要怼一波的！唉，这些暴脾气的保镖真是给我添乱，又得扔个千八百万出来平事儿……” “你——！王海，你有种冲我来！” “呸，你什么身份，我冲你来？” 古力的身子抖动得非常剧烈，6芸已经拉不住他了。 就在这时，林雷一把拉住了古力，笑着对古力道：“没事，他不敢的——他也就是现在蛋疼，才这些。” 一听到“蛋疼”两个字，6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古力也乐了，傻傻地挠了挠头，嘿嘿直笑。 其实林雷得一点没错，王海不是脑残，正常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做那些事——现在这么，也就是打打嘴炮，实在是蛋疼得狠了…… 然而林雷的这一句话，却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本来他琢磨最多是从其他方面报复一下古力就算了，不至于扯到什么牵连家人的地步——但是林雷这么一，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在他的思维里，古力这种垃圾人，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口舌。 被古力打了之后，具体怎么“找回来”，回去跟律师商量商量再…… 可是，6芸居然笑了。 6芸是女人，笑他王海“蛋疼”。 这，能忍？ 王海顿时将所有“理智”抛到脑后，恶狠狠地瞪了6芸一眼——其实先前6芸从登上“启明星号”游轮之后，就没正眼看过他，已经让他很不爽了…… 王海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蹦出了一句话：“你叫6芸是吧？南关的？很好！哼哼，我知道了。” 王海后面的话不了，也许只是逞逞口舌之利，也许是真的有什么想法…… 6芸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林雷顿时气血涌上了头顶！ 威胁我林雷的女人？ 林雷冷冷地盯着王海，王海不敢对视，立刻将头低了下去。 这还不够！ 林雷走到王海跟前，再一次冷冷地盯着他。 这时候船上的其他警察都围了过来，唐纳德也眉头紧锁，不知道这个叫林雷的警察到底要干什么？ 林雷话了。 的是中文。 船上的外国警察，当然是听不懂的。 林雷一字一句地对王海道：“6芸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你要是回国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要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王海只觉得林雷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直接插入了他的胸膛…… 本来他平时实在是骄横惯了，也习惯女人都对他俯帖耳，曲意逢迎，所以才对6芸的“轻视”反应过度—— 可是，林雷竟然出了这样一句话！ 6芸见林雷的“有些不像话”，似乎与他“警察身份”差距太大，蹙着眉头，走到林雷身边，拉了拉林雷的衣服：“林雷，算了，我们都是警察……” 林雷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王海，用更冷的声音道：“我林雷，以前也是在死人堆里爬过的人。你如果敢动我女人和我兄弟的父母家人，即使你有钱请顶级律师帮你脱罪，即使你逃得掉法律的制裁——但是你记住，如果你真的动了6芸的母亲，我要让你比死还痛苦一百倍，那是易如反掌的一件事！连敏爷都算计不过我，何况你？！” 林雷的“很不像话”，但是此时此刻，6芸和古力心中，没有任何违和感，只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大家都很清楚，像王海这个级别的富二代，很多时候都可以“为所欲为”。 他们要报复谁，甚至都不用明确的出来，只需要“隐晦”地表示一下，自然有大把人帮他们做事。 在法律上来，人家王海又没有明确指示谁谁谁做什么事，手下人“义愤填膺，头脑热”，关王海毛事。 事后，即使那些人被判刑，那又怎么样呢？、 判十年？ 判二十年？ 一年补偿你一百万，够不够？ 不够？ 一年补偿你一千万，够不够？ …… 林雷的话完之后，王海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冰火两重”。 以前那些私人会所的“冰火两重”，与现在相比，简直是弱爆了…… 冰冷。 王海感觉一股人世间最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开始，往颈椎骨蔓延。 这股子寒意，每蔓延一厘米，都让他痛彻心扉！ 火热。 与此同时，王海感觉自己的腹，竟然像被一团火在灼烧一样！ 热！ 热得让他难以自禁！ 王海一个哆嗦，只感觉腹再也忍不住了，裤裆里滴答滴答的滴了什么液体出来…… 6芸一看王海裤裆下滴落的那黄色液体，顿时一阵反胃，赶紧拉了拉林雷：“走吧……”。 林雷点点头，一转身，淡淡地对6芸和古力道：“我们走。” …… 慢谷港。 Ip大白鲨突击队的巡逻艇停靠在专用泊位上之后，林雷带着6芸、古力登上了码头。 慢谷港码头是大码头，它在东南亚排名前列，自然比先前越兰的牙庄港大得多。 但是，比起华夏的南关港来，还是不行。 这些年，华夏经济腾飞，国力强大，东南亚的这些国，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从刚才的“易如反掌事件”之后，6芸的心一直悬着，隐隐有些不安。 三人已经上了岸，林雷笑着对6芸道：“我得马上联系乔嫣，明大集团在慢谷也有分公司的——咱们现在什么行李都没有，身无分文，就是三个穷光蛋……” 经历了“泰坦尼克号”一样的灾难，林雷这几人可是真正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就连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夜唐纳德队长安排专人烘干的——要不然，林雷他们连衣服都没得穿…… 6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6芸身后的古力也是嘿嘿一笑。 笑完之后，6芸忽然叹了口气，有些哀怨地看着林雷：“林雷，你刚才的那些话，虽然……虽然让我很感动，但是——” 6芸的话没有继续，不过林雷已经明白她的心意了。 林雷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淡淡地道：“你都跟我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我的套路么？” 6芸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你吓唬王海的啊？我就嘛，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 林雷干咳了一嗓子，解释道：“我又不是龙傲，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不过王海这种人，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必须先震慑住他。如果伯母出事了，那么事后的正义，又有什么用呢？” 6芸连连点头：“嗯，预防犯罪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雷点点头，似乎很了解王海一样：“他这样的人，并不无脑，也不是傻子——但是容易自我膨胀，容易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譬如他很可能做一些他认为自己可以撇清关系的事——我要防止他做这些事，吓唬吓唬他也是很好的一个办法。”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解释到：“以我的能力，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犯罪行为，我都可以将他绳之以法。但是，这不是最佳的选择，也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只是如果，他授意手下人伤害伯母的话，即使我事后把王海绳之以法，也不能让时间回到过去。” 6芸长出了一口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好吓人。王海都被吓得……” 在一旁旁听的古力嘿嘿一笑，接了一句：“老大就是老大，智商完全碾压王海。刚才他都给吓尿了……是真的尿了啊！”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对付什么样的人，我就有什么样的手段，我是靠智慧吃饭的人。6芸，我过，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包括你的母亲也是一样的。” 6芸低下了头，心中涌起了一丝感动…… 林雷等人是从Ip专用船舶泊位登岸的，并不是普通客轮或者货轮的登岸通道。 先前唐纳德队长已经告诉林雷，是Ip环太平洋分部专门派人前来码头迎接他…… 林雷知道后微微有些吃惊，不过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然而，林雷不知道的是—— 自从唐纳德队长向Ip高层汇报，敏爷叫陈娇敏，是个女人之后…… 国际刑警组织环太平洋分部大楼的网络，竟然断网了！ 呃，这不是电信公司网络故障，而是海量的全球各国警方请求Ip协查本国重案的协查通报，将Ip慢谷总部的网络，堵塞得断网了…… 米国FBI请求Ip调查一名外号叫“白头海雕”的女人。 白头海雕是美丽坚合众国的国鸟，而且一向是米**方“鹰派”的标志。 这个外号“白头海雕”的女人，来无影去无踪，只是有米国的吃瓜群众远远地看见她模糊的身影——只知道是个女人，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貌。 起初FBI判断“白头海雕”也许是西方人，金碧眼，大概是意达利黑手党或者墨希哥贩毒集团的人…… 她擅长驾驶直升机以及各种飞行器，多次从而降，在佛罗里达州和加利福尼亚州犯下很多起数额极为惊人的运钞车抢劫案。 也许，她并不是西方人？ 难道是敏爷？ 是这个叫陈娇敏的华裔？ 米国自诩为“世界警察”，FBI就是“世界警察”中的“警察”，牛叉程度是吊打全球各国警方的。 所以，霸道的米国FBI的材料自然是第一时间送到了Ip慢谷大楼。 不止是抢劫案，还有其他多起绑架案的材料，也全部送到了慢谷。 当Ip慢谷方面将FBI的协查材料打印出来之后，竟然打印了整整两千多页…… 米国之外，还有曰本。 曰本东京警视厅和大阪警视厅都向Ip慢谷方面请求协助，表示曰本国内多起案件与一个女人有关…… 澳国也是一样……还有锳国，鍅国，星家坡等等等等！ 就连非洲的索玛里警方，也来了几百页的协助调查请求…… Ip环太平洋大本营慢谷总部一时间成了全球警方关注的焦点。 这一切，都因为一个警察。 一个还没有正式报到的警察。 他的名字，叫林雷。 他揭开了敏爷的真面目。 全世界警察的目光，都投向了慢谷…… 林雷当然不知道这些—— 否则，他会很烦恼的。 太受关注了怎么办？ …… 第207章 鼹鼠？ 林雷带着6芸、古力刚刚走出码头，迎面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向他走来。 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停下了步伐，打量着这个男人。 “我叫方翼，请问是林雷先生吗？” 林雷微微点头：“嗯，我是林雷。你是——” 方翼笑了，笑得很甜：“我是Ip一级警员。林雷，你真行啊！人还没到，就先声夺人！你还没抵达慢谷，就让咱们Ip慢谷总部大楼的网络瘫痪了……” 林雷听得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看着方翼。 方翼先详细地作了自我介绍，而后将各国警方关注“敏爷”的情况大致跟林雷介绍了一下。 方翼是hk人，之前在hk飞虎队服役，去年才刚刚加入国际刑警组织。 虽然只加入了一年时间，但是方翼已经从二级警员升职成为一级警员。 按照规矩，国际刑警组织也是三年一次升迁——不是特别优秀的人材，一般是不会逾越规矩的。 很显然，方翼就是特别优秀的那种人。 他具有一名优秀警察所具有的特殊技能，不管是枪法还是其他什么，都是非常厉害的——最为关键的是，他是国际刑警组织里著名车神。 他的父亲曾经是hk有名的F1赛车手，所以他从就酷爱飙车。 方翼加入飞虎队以及后来的国际刑警组织之后，凭借他一流的车技，屡次在追捕跨国罪犯的行动中，立下大功…… 方翼的外号，叫做“车神”。 当林雷听到方翼的履历之后，不由得眼睛一亮，立刻对这位伙伴——呃，不，对这位同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接下来方翼又向林雷介绍了各国警方纷纷关注“敏爷”的消息，现在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慢谷呢。 当然，Ip并没有对外宣布林雷的名字，只是国际刑警组织进行了艰苦的侦破工作，而后锁定了“敏爷”原来是个女人，名字叫陈娇敏。 到这里，方翼明显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林雷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林警官，上头派我来接你，走——”方翼往路边一指，“上车吧！” 林雷定睛一看，路边赫然停着一辆悍马h。 这辆悍马h是定制版，林雷一眼就看出它的玻璃和外壳钢板有些不同。 玻璃，是防弹玻璃。 外壳钢板，比普通悍马h要厚得多。 很明显，这辆定制版的悍马h重量比国内常见的普通版大得多…… 悍马h作为曾经的米国6军越野车，各种性能就不必赘述了。 上车之后，林雷坐在副驾驶，6芸和古力坐在后排座。 “呜——！” 一声强悍急促地引擎声响过之后，车子启动了。 …… 缅国，某私人海岛。 海岛并不大，但是私人飞机场，码头，海景别墅，游泳池，海水淡化设施等等一应俱全。 这里的植物只有椰子树和棕榈树，但是都经过园丁精心的修剪，显得非常有格调。 能将一座私人海岛的基础设施，做得如此完备的，整个缅国，也只此一处了。 海景别墅客厅。 金先生站在窗户前，看着不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思绪飘远了…… 安娜还有别的任务要完成，目前就陈娇敏陪在金先生身边。 良久之后，金先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回了思绪，。 先前陈娇敏不敢打扰金先生，这会儿见金先生恢复了常态，立刻声道：“Bss，‘鼹鼠’的情报准确吗？那个叫林雷的，居然没死？” 金先生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你不要置疑鼹鼠的能力，他是我手中很重要的一张牌。” 陈娇敏点点头，神情还是有些不太自然——她想不通，在那种情况下，林雷怎么可能逃生？ 沉默片刻之后，陈娇敏看了金先生一眼，声问道：“Bss，林雷这人确实很厉害，对我们的计划威胁很大——” 金先生眼睛微眯，嘴角浮起了笑意：“我就喜欢厉害的，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顿了一顿，金先生愉悦地道：“让我跃跃欲试的感觉……” 陈娇敏眉头微蹙，低头不语。 原本陈娇敏也是非常聪明的女人，她的身手和智商都出常人。 譬如启明星号游轮上的那几起事件，若是普通警察，早就被她拐带到爪哇国去了，根本看不穿她的计划。 可惜的是，她遇见了林雷。 林雷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以往，陈娇敏执行的任务，九成以上都无需金先生操心。 不过国际刑警组织或者欧洲、米国的警察也不是吃白饭的，总有一成的任务，会出现失算的情况。 例如“永胜**劫杀案”，当时大白鲨突击队突然登船，陈娇敏后来的行动，全都是金先生帮她规划的。 这相当于双保险。 阿敏能解决的，就由她自己解决； 阿敏解决不了的，则是由金先生帮她解决。 这些年做的那些案子，一直都万无一失。 “敏爷”的名号很响，吸引了所有警察的注意力。 然而“敏爷”背后的真正大Bss——金先生，却没有任何警察知道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忽然，陈娇敏神情地看了金先生一眼，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Bss，如果有一，我被警察逼入了绝境，我会自行了断，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的……” 金先生一下子愣住了，一把将身旁的陈娇敏搂入怀中：“傻女人，什么呢？” “Bss，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陈娇敏的声音更轻了，最后的“预感”两个字，几乎细不可闻。 金先生看了怀中的陈娇敏一眼，安慰她道：“阿敏，你无需担心。在世人眼里，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阿敏你记住，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即使是林雷，也不可能伤害到你。” 一听这话，陈娇敏立刻闭上了眼睛，心跳加，只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金先生轻轻地吻了她一下，而后用一种很平静的语调，淡淡地道：“咱们暂时偃旗息鼓。你不要问为什么，我有我的想法。这世界很大，我可以做事的地方很多，不必在东南亚与林雷纠缠。” 顿了一顿，金先生接着道：“林雷带给你的无助感，就由我来消除吧。林雷，至少目前，还不是我的对手。” 陈娇敏有些疑惑：“Bss，你既然林雷不是你的对手，为什么又要退避三舍，似乎有所顾虑？” 金先生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陈娇敏冰雪聪明，她心中忽然一动，声地试探着道：“Bss，该不会是林雷和你那的那个对你最重要的女人有关吧？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这话一落地，金先生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也只短短一瞬间，金先生就又恢复了常态。 金先生放开了怀中的陈娇敏，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蓝，白云，大海。 阳光，沙滩，椰子树…… 这一切，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可是在金先生的心中，只有深深的痛苦—— 无法言表的痛苦，让金先生黯然神伤。 看着金先生的模样，陈娇敏的心，只觉得很痛，很痛。 她后悔了——自己不该问出这句话，看来是勾起了Bss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了…… 沉默良久之后，金先生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烟盒。 一个印着海岛和椰子树的烟盒。 这个烟盒是铁质的。 金先生打开烟盒，从中取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陈娇敏知道，金先生只抽这一种烟。 这烟的名字叫做—— 点八亲水湾。 …… 人生不如意，十之**。 理想很美满，现实却很骨感。 当然，林雷一向对所谓的“功名利禄”这些东西，看得很淡。 有，那是最好； 没有，也不强求。 否则单凭林雷在国内破获的那些案件，火箭提拔进入省厅或者部里，那都是够资格的。 资格，不等于资历。 林雷“混年头”的资历肯定是不足的——但是现如今的华夏，如果林雷真的愿意走仕途这条路，升官度一定是嗷嗷快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林雷不看重这个。 国际刑警组织对于林雷来，是个新环境。 在新环境里，林雷一登场就震撼全场是有的，但仅限于那些人的内心震撼。 内心震撼是一回事，现实如何如何，是另一回事。 这，就是职场。 虽然“敏爷”陈娇敏露出了真面目，然而事情的经过，仅限于Ip中的一部分人知道。 毕竟林雷也没有最终抓住陈娇敏，而是让她逃脱了。关于“启明星号”游轮整个事件的经过，被列为了Ip的高度机密。 林雷和6芸依然是初级探员，警衔是二级警员，乃是Ip中最低级的一等。 Ip慢谷总部大楼。 林雷和6芸坐在十七楼的休息厅喝着咖啡，等待上级的召见。 从两人进入总部大楼起，林雷就感觉到了处处都是异样的眼光。 黄头的，棕色头的，黑色头的，各种肤色的人，似乎看林雷的眼光都怪怪的。 林雷不知道的是，虽然他是“新人”，但是今一大早，整个Ip慢谷总部大楼的话题有且只有一个：这个叫林雷的人，以前是干什么的？ 在这个网络极度达的时代，林雷很不幸地被未曾谋面的同事们，在一大早就“人肉”出来了。 所以，林雷到底长什么样，连曼谷大楼的清洁大妈都知道。 大家更多的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并没有人表现得特别亲切—— 除了“车神”方翼。 方翼是hk人，当然也算是华夏人。他对林雷和6芸这一对“老乡”，亲切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同时，林雷也需要方翼这样的同事让他熟悉情况。 此刻方翼已经回自己的办公室了，在休息大厅等候上司召见的，只有林雷和6芸两人而已…… 没过多久，林雷就被告知，上司让他进办公室。 先前通过方翼的介绍，林雷已经知道自己的上司叫苏克，是大马人。 苏克在Ip供职已经过三十年，可谓是老资格的国际刑警了。 Ip的警衔设五等十三级。 分别是： 总警监、副总警监； 警监（一级、二级、三级）； 警督（一级、二级、三级）； 警司（一级、二级、三级）； 警员（一级、二级）。 苏克目前的警衔是一级警司，比林雷的二级警员，整整高出四级。 林雷现在能见到的最大的长官，也就是一级警司了。 至于警督和警督以上的长官，以林雷的身份，目前是不可能见到的。 苏克警司的办公室在十七楼楼道的尽头，林雷认识英文，对于每一间办公室门口的牌子都粗略的记了一下——每一间屋子里的警察，都是自己以后的同事。 来到苏克的办公室外，林雷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敲响了房门。 “neg！”屋子里传出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林雷推门而入之后，“啪”地一声，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 敬完礼之后，林雷才匆匆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上司，苏克。 苏克约摸五十多岁年纪，个头不高，眼睛，皮肤有些黑。 他的相貌也没什么特别的，典型的东南亚人。 但是林雷注意到，苏克虽然是眼睛，但是眼睛里却闪耀着睿智的光芒。 能在Ip供职三十余年，职位是一级警司，又岂有泛泛之辈？ “你就是林雷？”苏克看了林雷一眼，用英文问道。 林雷立刻回答道：“yes，sIR！” 苏克点点头，似乎对林雷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 这个年轻人，先外貌就是满分——英俊，阳光，有朝气。 林雷看起来也比较懂规矩，这也属于加分项目…… 呃，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这个叫林雷的下属，居然揭开了“敏爷”的真面目…… 第208章 我当竭尽全力 当然，苏克老于人情世故，心里的想法是不可能表现出来的。Ｗｗ Ｗ ＣＯＭ 苏克简单地与林雷聊了几句，然而他对于“敏爷”的事却只字未提，只是了些Ip的条条款款。 林雷表现得很得体，该回答的回答，不该问的一句也没有问…… 公事谈得差不多了，这时苏克警司顺手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本证件，递给了林雷：“本来你的证件已经通过华夏警方给你了。但是生了‘启明星号游轮事件’，你所携带的证件肯定也没了吧？” 林雷点点头，接过了崭新的证件：“是的，长官。” 当初林雷和6芸的证件都锁在箱子里，后来确实是遗失了。 苏克微微一笑，终于将话题拉到了敏爷身上：“林雷，经过Ip高层的商议决定，由你负责调查敏爷这个人，明白？” 按照常理来，林雷这样的新人是不可能一来就被委以重任的。 不过敏爷是Ip的一级通缉犯，是务必要抓住的危险分子。 在此之前，Ip对于敏爷的调查一直没什么进展。可是现在情况生了改变，林雷亲眼看见了敏爷的真面目，甚至还差一点就能把她抓获了。 那么，由林雷来负责调查和抓捕敏爷，这就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情。 苏克长官这话正合林雷的心意——即使不合林雷心意，他也是不可能拒绝的。警察是纪律部队，又怎么可能讨价还价？ 林雷立刻应诺道：“明白，长官！” 苏克接着道：“6芸也跟着你查案，我手下有六个侦查组，各自负责不同的罪案。你便是第七组，由你任组长吧。” 林雷应道：“是，长官！” 苏克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别看他面上严肃，其实林雷——呃，不，其实6芸是有背景的。 华夏的长专门拜托苏克照顾一下6芸，因为6芸是长老同学的女儿。虽然这属于私下拜托，但是既然是华夏高官的“拜托”，苏克是必须要给面子的。 6芸这样的下属，实在是个烫手的山芋。 后来苏克知道6芸是林雷的女朋友，那么就让她跟着林雷查案吧。 做得好，苏克乐观其成； 做得不好，有林雷背锅，关他苏克毛事…… 苏克看了林雷一眼，心里越有些喜欢自己的这个新下属。 苏克来自大马，在Ip供职三十多年，一生勤勤恳恳，没有大功，但也没有大过，一直是按部就班地升迁着。 苏克还有三年就退休了，他非常希望在退休之前，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升迁至三级警督。 百分之九十九的国际刑警，终其一生，能在警司这个职位上荣退，已经很不错了。 警督，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槛，除非立下大功，才有可能升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使国际刑警组织，也不例外。 警督的名额，短期内只有一个。 目前所有Ip的人，都认为下一个警督，是来自曰本的远藤雄一。 当年的“永胜**劫杀案”，就是远藤雄一与唐纳德合作，一举歼灭了绝大多数的海盗。 除了“敏爷”跑了之外，那个案子也可以达到目标——解救人质。 而且，远藤雄一只有四十岁，从年龄上来，更高层的那些警督甚至警监，更愿意提拔年轻有为的下属。 苏克在与远藤雄一的“警督职位”竞争中，明显处于绝对的下风。 本来，苏克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生了改变。 林雷的履历，他看过。 林雷在华夏破获的那些案子，无一起不是疑难重案！ 也许这个人，就是一个破案才？ 自己厉害不厉害，不重要。 手下强，才是真的强…… 这个道理，没有几十年人生阅历，是体会不到的。 刘邦懂，所以他赢了项羽——苏克很精明，自然也懂。 林雷到底行不行，那就拭目以待吧！ 苏克掏出一支古巴雪茄，点燃：“林雷，我们Ip查案的自主权比较大，你可以放开手脚，好好干！” 林雷微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长官。” 顿了一顿，林雷试探着问道：“长官，只要是调查敏爷的案子，我去缅国或者其他国家，没有问题吧？” 苏克笑了：“我刚刚才过，你的自主权很大。我不问过程，我只需要结果。我希望，你能带给我好的结果。” 林雷立刻回答道：“我当竭尽全力。” …… 一晃三过去了。 在这三时间里，林雷和6芸迅融入了Inebsp; 现在林雷是第七组组长，手下的兵只有一个，那就是6芸。 慢谷国际机场。 一大早，方翼开车，林雷、6芸、古力一起来到这里为两个人接机。 没过多久，从南关飞往慢谷的航班就进港了。 既然是从南关飞来的航班，林雷要要接机的对象，当时乔嫣和李安。 很快，乔嫣和李安就出现在了出港通道。 乔嫣的行李由李安提着，她一看见林雷，只觉得心里一阵慌乱。 这并不是乔嫣有什么“暧昧”的想法，她和林雷之间，不是那样的关系。 慌乱，是因为内疚，等于人家林雷帮她的姑姑乔庆兰“挡了一刀”。 原本应该是乔庆兰乘坐“启明星号游轮”的，想必歹徒的目标，正是乔庆兰吧？ 关于游轮案的详细细节，属于Ip的机密，林雷并没有详细地告诉乔嫣，只是大概了一下而已。 “雷子哥——”李安一眼就看见了林雷，拖着行李箱快步跑到了林雷跟前。 林雷还没话，古力却是瞪了一眼李安：“安子，你子这次算是捡了条命——” 李安知道林雷和古力都落水过，所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吐了吐舌头：“唉呀妈呀，我要是落水，妥妥的死鱼一条啊！我可不会游泳呢！” 6芸脸微微有些烫，似乎是回忆起了当时和林雷的那一段“旖旎风光”…… 林雷走到乔嫣身前，笑着道：“乔嫣，这次托你的福，我差点就抓住敏爷了。呵呵，我现在在新组织里也混得不错，一来就受到上级的重用……” 乔嫣眉头紧蹙，抬起了头，声道：“Bss，这次都怪我不好，让你和芸姐、古力身处险境……” 林雷摆了摆手，依然微笑着道：“没事，我林雷命大，死不了。” 乔嫣沉默了，头又低了下去。 “林雷，这位乔姐是……”方翼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林雷微微一笑：“他是乔嫣，明大集团的大姐。” “啊——！”方翼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乔嫣。 好半晌过后，方翼又看了看林雷，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林雷，真是美女之友啊！ 她的女朋友6芸长得已经让人觉得“惊艳”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不输于6芸的大美女乔嫣——还是明大集团的千金大姐！ 本来内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的方翼，立刻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爪哇国去了——乔嫣这种千金大姐，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等等！ 似乎，乔嫣刚才称呼林雷是——Bss？ 此刻，方翼心里除了震惊之外，只剩下四个字—— 贵圈真乱…… 方翼将林雷等人送到了明大集团慢谷中心之后，就驾车离开了。 方翼是一级警员，他也有自己的工作。目前林雷对他印象还不错，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阅历都是有的，显然不可能交浅言深。 即使林雷当初拉古力入伙，也是慢慢来，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考察”的。 何况方翼的警衔比林雷还高，根本提都不能提这件事。 一切都还言之过早，毕竟林雷也需要再看看，方翼到底为人怎么样，能力是否突出？ 明大集团慢谷中心位于慢谷城东，占地极大，修建有大量的商住楼。 这里甚至被当地人称为“明大区”。 乔老爷子的明大地产集团在东南亚的大本营，就是这里了。 明大区最东边是别墅区，整栋整栋的别墅，一望无际。 而在别墅区的最东边，是明大集团的私人别墅区。 白了，也就是明大高层——乔家的那几位，在慢谷的住所。 似乎乔老爷子有种根深蒂固的看法，东方，是尊贵的方位。 先前林雷由于帮乔庆兰“挡刀”，所以乔老爷子特别提出，希望林雷可以住进明大集团的私人别墅区。 对此，林雷自然是木有异议的。 林雷也不可能在慢谷买房，先前是打算租房，现在有落脚地，还是豪华别墅，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乔嫣将林雷带到了他的住地。 这是一套联排别墅，分为东西两栋。 按照一般情况来的话，这东西两栋应该分属于不同的业主。但是眼前的这一套却不是，它们是同一单元。 林雷和6芸，选择了东边的那一栋。而古力和李安，则是住在西边。 至于乔嫣，她是不可能与林雷等人住一起，自然有她自己的住地——她住在不太远的另外一栋别墅里。 林雷并没有和6芸住进一个房间，两人的房间紧挨着，是隔壁。 先前林雷等人的行李尽数遗失在大海里了，不过乔嫣显然知道这些情况。 这栋别墅里，可谓应有尽有。 林雷进入卧室之后，现衣柜里全是崭新的意大利进口订制服装。正装、休闲装、运动装一应俱全，全部是崭新的，而且衣架上都贴着设计师手写的RLin的标签。 卧室的酒水柜是用顶级的黄花梨木制作，里面摆放着一些洋酒。林雷只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了一大罐巴西进口摩卡咖啡上。 在国内喝的，都是国产货，没想到来到慢谷，还能喝上全球n1咖啡出口国巴西的顶级摩卡。 最令林雷感到惊讶的，是酒水柜第三层竟然没放酒水，而是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几条点八亲水湾——烟盒大明显与林雷先前抽的不一样，是正方形的，估摸着是乔嫣吩咐人专门订制的特供版？ 林雷叹了口气，由衷地赞叹道：“乔嫣真是有心人。” 林雷取出一盒特供版的点八亲水湾，拆开，掏出一支，点燃。 林雷眯着眼睛，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不错，味道果然更淡，更纯。” 抽完烟之后，林雷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眯了一会儿，然后才换了一套衣服，来到了楼下的客厅。 林雷和6芸住的是东边的二楼，古力和李安是西边的二楼，两栋楼通过一楼的客厅连通。 林雷刚下楼，就看见了坐在客厅沙上的6芸和乔嫣正在话…… 6芸和乔嫣看见林雷下楼之后，立刻就没有再了。 林雷注意到乔嫣的眼睛有些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林雷眉头微皱，也不知道6芸了什么，把乔家大姐给哭了…… 林雷走到沙前，坐了下去，并没有开口话，而是疑惑地看着6芸。 6芸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看着林雷：“唉，我本来不愿意‘启明星号’游轮事件的经过，可是架不住她一直求我。我给乔嫣了……” 林雷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乔嫣取出纸巾，擦了擦眼中的泪花，笑着道：“Bss和芸姐真是造地设的一对，你们的感情真是——唔，太让人感动了。不行，我等会回去要再看一遍《泰坦尼克号》……” 林雷和6芸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就在这时，别墅的菲佣给林雷沏了一杯巴西摩卡，林雷微笑着接过，浅浅地喝了一口。 6芸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问林雷道：“林雷，我们下一步怎么行动？是去缅国查陈娇敏吗？” 林雷眉头紧皱，反问6芸道：“你告诉我，怎么查？而且陈娇敏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她那么聪明的人，居然报出自己的名号，那就是不怕我知道。我觉得恐怕可信度也不太高。” 先前林雷跟苏克警司专门过这个问题，最好还是用敏爷来称呼她——陈娇敏这个名字，不一定是真名。 所以现在Ip的材料中，关于敏爷的名字，只是写着“曾用名——陈娇敏”。 林雷是个思维严谨的人，他没有上帝视角，所以他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 林雷并不知道，当初陈娇敏敢出自己的真名，主要是对金先生能够“秒杀”林雷非常有信心……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也要试试，没准她真的用过这个名字呢？” 6芸微微颔表示：“那我们下一站就是去缅国啰？” 第209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林雷笑了，摇了摇头：“6警官，你真是个工作狂人，我甘拜下风。 Ｗｗ Ｗ ＣＯＭ我记得当初离开南关的时候，我过，上吊也要喘口气——结果，我在启明星号游轮上一直在‘上吊’，这口气始终没喘出来……” 一听林雷这话，乔嫣和6芸都笑了。 6芸看了林雷一眼，点头道：“k，那咱们就休息一段时间吧！反正我们七组的工作，就是查敏爷，自主权也很高呢！” 确实如6芸所言，目前林雷和6芸的工作，完全是自由安排——苏克警司不问过程，只要结果，最终能抓住陈娇敏就行。 这时乔嫣忽然开口了：“Bss，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林雷立刻将目光投向了乔嫣：“哦？什么想法？” 乔嫣没敢看林雷，而是看着6芸，点头道：“芸姐，你也知道，我以前大学的专业是生物工程。我想学法医，以后能够为你们破案提供一些帮助。” 6芸一下子愣住了，她睁大了眼睛，开口问道：“乔嫣，你想学法医？” 乔嫣微微颔，道：“嗯。慢谷刑警学院有专门的法医课程，我相信自己可以学好。” 6芸蹙着眉头，将询问的眼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略一琢磨，觉得乔嫣学习法医，也许是一件好事。 先以明大集团的财力和影响力，即使乔嫣想学造火箭都没问题——只要她想学，自然有人教。 其次，林雷这边确实需要一个专业的法医人才。林雷和6芸都不是法医出身，懂得一些法医的常识性问题，但更深一层就不行了…… 最后，乔嫣冰雪聪明，读书的时候就是“学霸”级别的人物，加之以前是学生物工程的，与“法医学”的代沟并不深，应该能够学出些名堂来。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有些意动：“乔嫣，你一个女孩子，解剖尸体什么的，不怕么？” 乔嫣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怕！” 林雷点点头：“那好，你就去学吧。等你出师之后，我要借助你的时间还多着呢！不过，你学多久，一年？两年？” 乔嫣笑了：“我可以找到专门的老师，对我单独教学。最开始肯定是要去上课，只要入门了，可以网络上课嘛！现在科技这么达……” 林雷微微颔，表示明白。乔嫣这话还有后半句，那就是明大集团这么有钱，还怕乔嫣找不到好老师？ 至于乔嫣学法医，他爷爷会不会反对，这不是林雷关心的问题。 显然乔嫣既然这么，肯定是搞定了乔老爷子吧？ 谁知道呢？ 反正这件事，就算是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泰兰国不比国内，这里控枪不严，有很多人喜爱射击，当然也就有相当数量的射击俱乐部了。 射击，这可不是穷人玩得起的项目。 好在林雷并不是穷人，虽然比不了那些大富豪，但是明大集团的劳务费用嗷嗷高，足够给手下充电了。 所以，林雷安排古力报名参加了当地有名的一家射击俱乐部，学习射击。 如此一来，乔嫣学法医，古力学射击，李安……这子啥都不行，学也学不来，不过能做点跑腿之类的活儿，就跟着林雷混吧。 乔嫣本身是学霸，古力以前是散打冠军——然而，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精英呢？ 大多数的人，也就是李安这样的…… 林雷也没有闲着，这段时间他和6芸只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彻底研究“敏爷”之前犯案的卷宗，希望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特别是敏爷到底是缅国人，还是菲吕宾人？亦或者是其他国家的人？ 她的落脚地，在哪个国家的可能性比较大？ 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林雷渐渐将目光锁定在了——缅国。 缅国，这个林雷非常熟悉的国家。 缅国与别的国家不同，特别是缅北靠近华夏的那个地区。 那里有很多缅国的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和武装力量。 敏爷的同伙，或者幕后黑手，竟然开着米-4武装直升机前来营救她，这在主权国家是不可能生的事情。 只有局势混乱的国家，才会有这样的情况生。 …… 慢谷旋转餐厅。 这里是慢谷很有名的一家餐厅，它的特点并不是菜肴有多美味，而是吃饭的时候，整个餐厅在旋转。 旋转餐厅在一座大厦的二十一楼，餐厅采用圆形设计，地下有巨大的轮轴设备，大约一个半时可以旋转一圈，在上面就餐的客人，根本感觉不到。 不过吃饭的空闲，一抬头看窗外，会现景色比之前有所不同。 今，6芸和林雷就来到这里吃晚餐。 饭后，林雷身前放着一杯摩卡，6芸身边则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卡布奇诺。 林雷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慢谷夜景，微微有些出神。 6芸浅浅地喝了一口卡布奇诺，声地问道：“林雷，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缅国？” 至从林雷猜测敏爷是缅国人之后，6芸知道前往缅国的那一肯定不会太遥远了。 这几林雷忙着安排乔嫣、古力、李安的事情，显然是为自己动身做准备。 而且，林雷似乎是不打算带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 难道他也不打算带自己去吗？ 6芸心里很矛盾。 缅北局势混乱，大街上走的人指不定谁身上就带着枪。 林雷过，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那里实在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不带乔嫣、古力和李安去缅国，是非常正确的。 自己呢？ 我是警察呀，能跟他们一样么？ 6芸抬起了头，看着林雷。 听到6芸的问话之后，林雷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6芸：“你想跟我一起去？” 6芸点点头，坚定地道：“嗯，我必须去。” 林雷端起摩卡，喝了一口之后，笑着道：“缅国也没有那么恐怖——主要是缅北的某些地区，比较混乱一些，咱们不去缅北就行。” 顿了一顿，林雷眉头微皱，接着道：“如果敏爷真的来自缅北地区，那你就不要跟我去了，你在缅国比较安全的大城市等我就好。” 6芸微微蹙眉：“去那边一个人可不行，到时候跟上头反映一下，多带人应该问题不大。” 正如6芸所言，贼始终强不过警，关键是力量对比。 譬如之前的湄工河案件，当正义一方重拳出击的时候，即使是在缅北，也没什么好怕的。 重点是力量的投放，必须集结大量的军警才行。 林雷点点头：“我明白的。只是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弄那么大动静，若是后面抓不到敏爷的话，不好收场。” “那咱们就外围调查一下吧！”6芸琢磨了一下，“先查查缅国人口系统中有多少个叫陈娇敏的人。” 林雷微微颔：“嗯，这些等到了央光再，我知道怎么查。” 央光是缅国的都，那里也是缅国最大的城市。 林雷看了一眼6芸，沉声道：“咱们后就走，我这次去缅国，除了调查敏爷之外，还有一件事也必须要做。” “什么事？” 林雷笑着道：“去把我先前的案底销了……” 6芸一愣，很快就明白林雷的是什么了。 之前林雷在缅国被当作“毒贩”被捕入狱，这段“黑历史”是必须要“拨乱反正”的。现在林雷有华夏官方的证明，还有Ip的证明，“翻案”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缅国是穷国，法制也不健全，也没什么国家赔偿之类的，很显然林雷并不是为了赔偿——只是为了消除他自己的一段“黑历史”，仅此而已。 接下来，林雷和6芸没有再聊公事，转而聊了一会私事。 从旋转餐厅出来，6芸在路边等待出租车，而6芸身后的林雷则是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 似乎，他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 缅国。 蒙拉市。 蒙拉是缅国中北部一座中城市，人口不多，但是靠山临海，旅游业达。 蒙拉警察局，这里是当初林雷被抓后接受审讯的地方。 林雷站在警察局前，6芸在他身旁。 林雷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时间过得真快，快四年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自言自语，似乎有着无限的感慨…… 在慢谷期间，林雷重新订制了一款“神之打火机”，费用由明大集团报销，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6芸微微蹙眉，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只得轻声道：“咱们进去吧。” 林雷微微点头，正准备迈步，却现警察局门口的警卫朝自己走来。 警卫看了看林雷，又看了看6芸，这两人并没有穿Ip的警服，而是穿的便装。即使是便装，那也是明大集团提供的，很明显是高档货。 警卫看人的眼水并不差，所以语气带着一丝迟疑：“请问，你们……” 当然，警卫是用的缅国语。林雷自然是听得懂的，而6芸有米粒耳机，同样也听得懂。 林雷掏出了自己的证件，给警卫一看—— 那警卫一看见Ip四个英文字母，立马站得笔直，啪地敬了一个礼，连声道：“长官，请进——！” 即使林雷只是国际刑警组织最低级的探员，但是Ip在东南亚的国家很吃得开，警卫这种态度一点都不稀奇。 林雷微微颔，带着6芸走进了蒙拉警察局。 这是一栋七层的警察楼——七层的老式旧楼房，那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电梯，只有楼梯。 蒙拉市并不大，充其量与国内达地区一个大一点的镇子规模差不多，蒙拉警察局是不可能与国内市一级的公安局相比的。 这里常驻人口也就十万人，主要的产业是旅游业。 来警察局，只是第一步，后面林雷还需要去蒙拉司法局——不过那是后面的程序，先到警察局取到足够的材料再。 林雷表明身份之后，“平反”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约摸半个时时间，林雷便将所有当初那个案子的材料搜集齐全，而后便准备离开警察局，前往司法局。 当林雷刚刚走出蒙拉警察局档案室大门口，忽然迎面碰上了一人。 这人四十多岁，矮个子，很胖，眼睛很…… 他一见到林雷，明显一愣，而后手中拿着的保温杯“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林雷当然认识他！ 他穿着一身缅国警服，肩膀上的警衔也是最高的—— 他，就是蒙拉警察局的局长，波刚。 “你——”波刚明显认出了林雷，眼睛睁得很大，一副惊愕的表情。 波刚先前听到下属Ip来了两位警官，在档案室调资料，立马过来查看情况。 没想到，来的Ip的警官竟然是——雷声！ 呃，不对，雷声是林雷已经卧底所使用的名字…… 林雷掏出了Ip的警官证，递给了波刚：“波刚局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波刚拿着林雷的警官证反反复复看了好一阵，确认正确无误之后，才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雷——啊不，林警官，你不是坠海了么？……” 波刚当然有很多疑问！ 林雷先前是“毒贩”身份就不必了，后来还“坠海”——如果林雷不是鬼的话，波刚心中的震撼是必然的。 林雷耐着性子，选择不涉及秘密的那一部分真实情况，详细地跟波刚了一遍。 完之后，波刚再一次看了林雷的警官证，而后才递还给林雷，苦笑道：“用贵国的话，这就叫大水冲了龙王庙。” 顿了一顿，波刚有些钦佩地道：“林警官，你当初为了不暴露身份，竟然在监狱里待了三年，也不没有向我们招供……” 林雷摆了摆手，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为了完成任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波刚欣赏地看了林雷一眼，缓缓点头，表示明白…… 第210章 救命恩人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转头看了6芸一眼。 ＷｗＷＣＯＭ 是的，6芸从进警察局开始，就一言不，只是跟随着林雷而已。 果不其然，6芸眉头微蹙，额头上全是汗珠，脸色很不好看。 林雷心里一惊，连忙伸手去摸6芸的额头——这一摸不要紧，林雷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6芸生病了！ 6芸的额头很烫，烧了…… 林雷紧皱着眉头，关心地问道：“6芸，你怎么了？你烧怎么不告诉我？” 6芸轻轻地摇摇头：“我不想耽误你办正事，待会儿出去买点药吃就好了……” “胡闹！”林雷很不满意，立刻转头对波刚道：“波刚局长，蒙拉最好的医院在哪？您方便送我们去一趟吗？” 波刚眉头紧锁，走到6芸跟前，察言观色一番之后，开口道：“林警官，蒙拉是城市，卫生条件不是太好，这位6警官该不会是染上了登革热吧？” 6芸一听“登革热”三个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要跌倒。 登革热是流行于东南亚国家的一种传染病，如果6芸染上了的话，那林雷也很危险了！ 波刚关心地道：“林警官，要不要我安排专车送6警官去央光检查？不管是不是登革热，心为妙——央光有我们缅国最一流的医院！” 林雷摇摇头，有些感激地对波刚道：“谢谢波刚局长，我想6警官肯定不是登革热，就是一般的感冒烧罢了。” 这话一落地，波刚猛地一拍脑门，笑了：“哎呀，多少年没有Ip的警官来蒙拉了——我见6警官的样子，也是心急了一些。嗯，走，我安排专车送你们去蒙拉最好的医院。” 登革热是通过蚊子传播，多于夏秋两季，而现在是春季，蚊子根本就没有孳生，6芸感染登革热的几率极低。 波刚局长也一下子想到了，现在并不是登革热流行的季节。 林雷和6芸是乘坐飞机到央光，从央光机场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包车前来蒙拉，根本没有在别的地方停留过——所以，林雷99%肯定，6芸就是旅途疲惫，不心着凉了而已。 波刚局长叫来一辆轿车，叮嘱司机将林雷和6芸送到了蒙拉仁爱医院。 刚一进医院，林雷就现这医院不一般。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 占地不大，但是设施比较先进，眼瞅着医生护士都比较专业。 林雷以前长期在缅国卧底，对于缅国医院的普遍状况还是心里有数的。 缅国是比较落后的国家，医院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这家仁爱医院还不错，虽然收费比较贵，但林雷不在乎这个。 一番常规检查下来，6芸就是病毒性的流感，医生建议留院观察。 留院就留院吧，这是异国他乡，旅途劳顿，打几吊针，等6芸完全康复了再走也不迟。 6芸的身体状况，是最重要的。 林雷选了一个单间，有两张床。 当然，病床只有一张，另一张床是陪护睡的。陪护么，自然就是林雷自个儿了。 又是好一番折腾，等6芸挂上点滴之后，林雷才长出了一口气。 6芸躺在病床上，等护士离开之后，才皱着眉头对林雷道：“林雷，我只是流感而已，不用这么题大做吧？吃点药就行了，干嘛住院呢？” 林雷走到6芸的病床前，笑着道：“这里可不是国内，医疗条件比较差。病如果不当心，病情有可能加重呢！没关系，反正我又不着急办事儿，等你彻底康复了再。” 6芸点点头，感觉有些疲倦：“那我休息一会儿吧，你出去帮我买点水果什么的，我待会醒了吃。” 林雷微微颔：“好，我等你睡着了再去。” 也许是生病人比较虚弱，6芸很快就睡着了。 林雷打量了一下这间病房，还是比较满意的。 病房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阳台，除了房间略一些，挑不出什么毛病。 在6芸病床的头顶上，还有一个呼叫器，可以随时呼叫护士和医生。 6芸也不是什么大病，即使不住院应该问题也不大——只是出门在外，林雷宁肯心点罢了。 等6芸睡熟了之后，林雷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护士台。 仁爱医院的服务对象很显然是蒙拉的上层人士，所以护士医生都很专业。 林雷简单地跟护士聊了几句，嘱托护士每十五分钟去看看6芸，随后还掏出一百美元当作费，交给了那名护士…… 从医院出来之后，林雷在附近买了一些当地的水果，而后带回了病房。 6芸睡得很沉。 林雷在房间里守护了很久，直到护士换了两瓶吊瓶之后，林雷才决定出去透透风。 既然6芸生病，那么病房里是不适合抽烟的。 林雷再次来到护士台。 值班的还是那名收了“费”的护士，她二十岁出头，模样不咋的，带着一副厚厚的黑边眼镜。 一见林雷来了，护士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林先生，有事吗？” 之前给费的时候林雷已经与护士寒暄过了，所以林雷笑着道：“李护士，请你每十分钟去看看1病房的病人，麻烦你了——” 仁爱医院的院长是hk人，所以医生和护士很多都是华裔。 东南亚这些国家，华裔简直不要太多。 而且即使是本地人，李、王、陈这些姓氏，都是大姓。 譬如羽坛王李宗炜就是大马人，人家姓李，并不奇怪。 李护士先前收了一百美元的红包，自然是连连点头：“林先生请放心，我懂的……” 林雷笑了，又叮嘱了一句：“如果病人醒了，你告诉她，叫她给我来个电话，我在附近转转。” 李护士应诺道：“好的，我记住了。” 交待完毕之后，林雷这才转身离去。 走出仁爱医院之后，林雷站在医院大门前，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医院都是禁烟的，林雷虽然是老烟枪，但也是个有素质的老烟枪——要抽烟，自然是要在医院外面抽。 医院门前的这条马路并不宽，堪堪也就是能容纳两辆汽车相对通行而已。 蒙拉这座缅国城比较落后，没有什么“早晚高峰”，路面上汽车是有的，但是什么摩托车，自行车，电瓶车更多。 很明显在蒙拉，汽车还属于奢侈品。 林雷靠在路边一颗大树前，舒舒服服地抽着点八亲水湾。 烟已经抽完，林雷随手将烟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正准备转身回医院—— 就在这时！ 林雷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他约摸二十多岁，中等身材，皮肤略微有些黑，但是身上的穿着讲究，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灰色西装。 在缅国，穿这样衣服的人并不多，很明显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灰西装震惊地看着林雷。 “雷声——！是你？！”灰西装一声惊呼，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雷声是林雷以前使用过的假名，很显然，灰西装是林雷的熟人…… 林雷笑了，是微笑：“我们又见面了。你好，周子扬。” 周子扬，是林雷的朋友。 林雷在缅国的卧底生涯，可以步步惊心，面对的几乎全是敌人。 但是有两个人例外，他们是林雷的朋友。 周子扬和周子扬背后的老大——吴先生。 先周子扬。 周子扬是华裔，他的名字一听就是华人，只不过国籍不是华夏罢了。他是雇佣兵出身，参加过多次战争。 他的履历不用多介绍，就两个字——兵王。 周子扬与林雷，是在孟莱赌场认识的。 林雷的赌技出神入化，让周子扬叹为观止—— 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周子扬欠了赌场一屁股债，是林雷帮他还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雷刻意“帮助”周子扬，实际上也是存了私心。在缅国卧底，多一个兵王朋友，总是有好处的。林雷在金山角潜伏，绝对不能排斥所谓的“江湖朋友”，否则分分钟引起怀疑。 哪个毒贩，会洁身自好，不与“江湖”上的人来往？这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自己“不合群”么？ 后来事情的展，证明林雷确实有“先见之明”。 有一次，林雷遇到了“黑吃黑”，当时的局势千钧一，林雷差一点点就会被对方干掉的时候，周子扬出现了。 周子扬是一个人的私家保镖，那个人叫吴先生。 缅国人仅有名而无姓。 常见缅甸人名前的“吴”不是姓而是一种尊称，意为“先生”。 通常是非常有地位和权势的人，才能享有“吴”这个称呼。 缅国曾经有一任总统，名叫吴敦胜。实际上他的名字叫敦胜，“吴”只是尊称罢了。 所以吴先生到底叫什么，林雷根本不知道，甚至这个“吴”字也只是尊称而已，与本来的姓氏没有一毛钱关系…… 周子扬知道林雷被黑势力抓住之后，前来找林雷的对头要人。 周子扬只了“吴先生”三个字，对方就乖乖放人，还表示这一切只是个误会而已。 事后林雷询问周子扬，周子扬吴先生是缅国很有地位和势力的一个大佬——他有着庞大的生意，黑白两道通吃。 吴先生是谁，林雷不知道。 只是有一回远远地瞥见吴先生坐车前来找周子扬。 周子扬当时上了车，而后排座的吴先生一直没有露面。 那轿车走了之后，林雷来到先前停车的地方，现吴先生从车窗里扔下来了一个烟头。 那个烟头，就是点八亲水湾。 救林雷的人，抽的是点八亲水湾。 所以，林雷也只抽这一种烟。 …… 林雷收回了思绪，简单地与周子扬聊了几句。 林雷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所以编排了一些理由，解释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 周子扬并不是那种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大的人，所以也没有多问。 林雷自己已经金盆洗手了，不再做“贩毒”的事情，现在开着一家公司。 周子扬似乎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并没有与林雷深谈。 周子扬微笑着道：“林雷，我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咱们改再聚一聚吧！” 林雷点点头：“嗯，那好，咱们改再聚——” 林雷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先前我的手机在……唔，手机遗失了，你再一遍你的号码。” 林雷的手机在公海上扔掉了，所以需要重新记录一下周子扬的号码。 周子扬也没多想，随口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林雷保存了号码之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周子扬就离开了。 林雷看着周子扬离开的背影，怔怔地有些出神。 自己来缅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不是揪出敏爷。 也不是为自己“平反”。 而是揭开“南关大侠案”的迷雾，找到杀害6芸父亲的凶手。 从国内调查的情况来看，凶手应该是缅国贩毒集团的人。 那些人，在缅北。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想个什么理由，“甩开”6芸，自己去缅北呢？ 如果6芸坚持和自己在一起的话，那自己就不去缅北了。 那个地方，林雷无法保证6芸的绝对安全。 想了很久，林雷渐渐有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现在想什么都没用，先等6芸的病好了再…… 林雷转身，走进了医院。 医院里的病人并不太多，这里收费高昂，一般的缅国人难以承受如此高的医疗费用——这与国内截然相反。 有些吃瓜群众不管怎么黑华夏，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国内的医院几乎都是人满为患。 如果在国内看一个感冒要五六千元，甚至五六万元，国内医院还有那么多人么？ 林雷自嘲地苦笑一声，穿过门诊大楼，向仁爱医院的住院部走去。 来到住院部三楼，刚刚出电梯，林雷就听见了护士台里面有人话。 职业的习惯让林雷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护士台里面人的对话。 第一个声音很明显就是刚才的李护士：“护士长，听昨平昌街上又有女人失踪了？” 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很快传入林雷的耳朵，很显然就是李护士口中的“护士长”：“也就没人的时候咱们而已，你可别拿到外面去……昨来了好多警察呢！” 第211章 平昌街上消失的女人 李护士：“嗯，我知道。ＷｗＷ ＣＯＭ消失在平昌街上的女人们……唉，这都快成鬼故事了。实在是太离奇，太惊悚了！” 护士长叹了口气，有些心悸地道：“谁不是呢？这几年平昌街上起码失踪了四五十人，全是年轻女人。咱们医院的后门就开在平昌街上，我从来不敢走后门出医院。” 李护士声道：“平昌街是咱们蒙拉著名的旅游景点，有很多缅国特色的商店，外国游客来蒙拉就必然会去平昌街购物。护士长，昨平昌街失踪的女人，是哪个国家的游客？” 听到这里，林雷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失踪案？ 几年时间失踪四五十人？ 这可不是四五个，是四五十！ 不管在哪个国家，这都属于惊大案了…… 当地警方没破案么？ 很明显这是连环案，按照刑事侦破的规律来，连环案线索比较多，并不难破呀！ 李护士和护士长的对话，将林雷的好奇心彻底勾了起来。 护士长用很的声音道：“我只知道是华夏的女游客，具体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李护士声音中带着颤抖：“我就知道是外国人。咱们本地人，啊不，本地女人去平昌街，哪敢独行啊？谁不是找好几个朋友一起同行的？哎，也就是外国人不知道罢了。” 一听到这里，林雷心里立刻无名火嗖嗖嗖地往上蹿！ 当地的旅游官员怎么办事的？ 蒙拉市平昌街都生了那么多起失踪案了，居然不提醒一下外国游客？ 这次失踪的竟然有华夏游客，那自己就不能不管了！ 林雷略一琢磨，李护士和护士长也不过是“吃瓜群众”而已，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找蒙拉警察局局长波刚了解比较好。 虽然这是缅国本地的案子，不过受害人牵扯到华夏游客了，自己“协助”对方破案的话，想必波刚也不会拒绝。 按程序来，自己是不能插手，不过Ip的在东南亚影响极大——程序是一回事，波刚卖个面子给Ip是另一回事，如果自己只是“从旁协助”的话，想必也没什么问题。 一想到此，林雷便大摇大摆地从护士台经过。 而李护士和护士长听见动静，往林雷这边看了一眼，也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林雷走进了了病房，一进房间，就看见6芸站在门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林雷一下子愣住了：“6芸，你怎么醒了？” 6芸撇了撇嘴，不满意地道：“我点滴都打完了，当然醒了啊！” 顿了一顿，6芸开口问道；“刚才我在阳台上都看见你进了住院大楼，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进屋？电梯很多人么？这是三楼，电梯人多你就爬楼梯嘛……” 林雷笑了：“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才出去半个时……” 6芸脸一红，低下了头：“刚才查房的医生还要再观察两，可是——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要不，出院吧？我不想住在医院里……” 林雷连连摆手：“那怎么行？流感少也要好几才能完全康复，你住在医院里，我比较放心。” 6芸微微蹙眉：“那这样吧，我每白过来打点滴，晚上咱们还是住酒店吧！能不住在医院，就别住医院了——行吗？” 林雷见6芸是真的不愿意在医院住院，加之流感毕竟也不是什么重病，琢磨了一下，也就同意了：“那好，白我们来医院打点滴。走，我带你去希尔顿住，那里条件比较好。” “希尔顿酒店？”6芸有些吃惊，“蒙拉这种地方，还有希尔顿酒店呢？” 林雷笑着道：“我以前经常来蒙拉，而且我最后一次‘失手’，就是在蒙拉……对于这座城市，我还是比较熟悉的。蒙拉是缅国著名的旅游城市，这里有很多hk、或者华夏投资人修建的旅店，都是华人大老板。这里的希尔顿酒店也是五星级，专门接待外国贵宾……” 6芸知道现在林雷不差钱，于是莞尔一笑：“好吧。我还担心这里住宿条件不好，我比较爱干净……” 很快，林雷和6芸从病房出来，简单地跟护士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打车来到了希尔顿酒店。 来到酒店之后，林雷定了两个房间，6芸住一间，林雷住一间。 忙碌了一整，林雷很早就上床休息了。 在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林雷的耳中忽然传来了悦耳妹子的声音。 悦耳妹妹：“叮咚，宿主，你还好吗？好久不见……你也不关心系统啊？” 林雷一下子愣住了：“呵呵，妹子，你不出来我还真给忘记了——” 悦耳妹妹脸上挂满黑线：“有你这样的宿主么？” 林雷沉默不语。 悦耳妹妹：“上个案子正义值获得点，如果能抓住罪犯，可以获得满分5点的……” 林雷一听游轮案有点正义值，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原本以为自己一败涂地，没想到系统还是认为自己可以得分——正义值给得还不少，足足点。 林雷忽然想起一事：“妹子，你老实交待，那个救命的赌桌是不是系统弄出来的？” 悦耳妹妹笑靥如花：“呵呵，那个桌子本来就存在——船舶沉没的话，木质桌子漂浮起来，很稀奇么？k，不多了，就到这里了……祝你好运！” 悦耳妹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雷心里涌上了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一夜，他失眠了。 …… 翌日。 林雷陪着6芸去了仁爱医院，等6芸打上点滴之后，林雷便出来办事。 林雷先是去了蒙拉司法局，将自己的案子彻底销案，这事儿办得也很顺利。 然后，林雷来到了蒙拉警察局。 蒙拉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林雷一进办公室，波刚局长明显有些惊讶：“林……林警官——” 林雷微笑着走到波刚跟前：“波刚局长，你好。” 波刚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他不过是缅国一个城市的警察局长，林雷背后的Ip可是国际大组织，警察界的大哥大呀！ 至少在缅国，Ip非常有影响力。因为很多时候，缅国本身的警察对于那些穷凶极恶的跨国贩毒集团非常头疼，很需要借助Ip强大的各种资源。 林雷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局长，你也知道我是华夏人，先前‘凑巧’听见了一些传闻，是最近有华夏的游客在平昌街失踪……” 波刚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毕竟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年在平昌街失踪的女人都有好几十个了，可是蒙拉警方一直没有破案，作为局长，蒙拉也是压力山大…… 既然有华夏女游客失踪，波刚也不好阻拦林雷，他叹了口气：“不瞒林警官，前确实有一名华夏女游客在平昌街失踪……” 波刚起身，走到档案架前，取出一大沓卷宗，递给了林雷：“按规矩这案子是我们缅国警方管辖，不过既然林警官是Ip的人，让你看看也不要紧。” 林雷接过卷宗，开始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时，波刚不忘叮嘱了一句：“林警官看看就好，不要大张旗鼓地去调查……” 林雷一边看，一边回答道：“局长放心，我只是了解一下案情，仅此而已——破案么，自然还是要靠蒙拉警方。” 波刚长出了一口气，不得罪“国际友人”是最重要滴…… 林雷仔细看了卷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先一个重要的前提，蒙拉是缅国的城市，本来缅国就落后，蒙拉就更落后了，这里并没有什么网工程，也没有摄像头监控。 这些年来，有四十七人——啊不，加上前的那一位华夏女游客——一共有四十八名女人，在平昌街上，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没有尸体，所以这个连环大案只能被称为失踪案。 先，最开始平昌街上消失的第一个女人，是缅国人，年龄二十二岁。 林雷对于案非常关注，因为连环案的真相往往隐藏在案当中。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黄昏。 一名叫做乃纳的缅国女人，约摸下午六点四十分走入了平昌街…… 她是去平昌街走亲戚的，她的亲戚是平昌街上的一家商店的店主。 然而直到晚上九点，乃纳也没有出现在亲戚的店铺中。 当时亲戚以为乃纳临时有别的事情，没有来——这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也没什么可疑。 然而晚上二十三点，乃纳的丈夫前来亲戚家寻找乃纳，大家才知道大事不妙。 乃纳的亲人们寻遍了整个平昌街，却没有现乃纳的踪影。 乃纳进入平昌街的时候，街口的人都亲眼看见了——乃纳是当地人，不止一个熟人看见她进入了平昌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看见她走出来。 平昌街，是一条死胡同。 这条街道是商业街，颇有点类似于国内的那些什么古镇的街道，只是出入口只有一个罢了。 这—— 就很诡异了…… 林雷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丝激动！ 没错！ 就是激动！ 之前的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林雷推理出了事情的真相——后来在不少人眼里，林雷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这种诡异的案子，林雷都破解了…… 然而现在，林雷竟然遇到了“平昌街上消失的女人们”！ 这一次，消失的是人！ 恐怕，也许，大概——这个案子的案情，不会比7路公交车消失案更吧？ 四十八个人莫名其妙的在这条叫做“平昌街”的街道上消失，想想就很吓人…… 当然，林雷是不信什么鬼神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无非都是些歹徒故弄虚玄的鬼把戏罢了！ 若这世上唯一解释不通的地方，也就是林雷自己的“级侦探系统”了。 好在级侦探系统并不变态，只是辅助而已，林雷也不能借助系统秒秒地秒空气…… 林雷收回了思绪，继续看着这起案件的卷宗—— 后面生的案件，案情几乎都是大同异。 最开始失踪的几个女人，全部都是蒙拉当地人。 后来当“平昌街有鬼”的消息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蒙拉本地的女人们便不敢再独行了。 所以，后面的案子，失踪的对象都是外国女人。 曰本的，高丽的，米国的，澳国的——还有，华夏的！ 最后一起案子，失踪的就是一个华夏女游客，她的名字叫李希。 李希是一名自由行的驴友，她是一个人来到缅国旅游的，并不是跟随旅行团一起来到这里。 李希来蒙拉市已经两了，在前晚上，她独自一人前往平昌街购物旅游。 原本像她这样的独行驴友，消失个两三也实属正常，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蒙拉这边的酒店很在意旅客是否平安回来睡觉，所以李希当晚上没有回来，酒店方立刻报警了。 这是蒙拉的当地“特色”，其他城市一般没人管这种事，但是蒙拉不同。 特别是李希当时离开酒店的时候，找服务员打听过平昌街的地址。 随后蒙拉警方开始展开调查—— 最终的调查结果是，李希在平昌街上失踪了。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蒙拉警方依然还在调查之中…… 看完卷宗之后，林雷沉默了。 林雷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静静地思索着案情。 良久之后，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一抬头，林雷现波刚局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波刚局长见林雷恢复了正常状态，有些迟疑地问道：“林警官，你对这案子有什么想法吗？” 林雷苦笑一声，摇摇头：“没有。” “噢——”波刚脸上略微有些失望。不过波刚心里很清楚，即使林雷还是Ip的警察，但他也是人，不是神仙…… 林雷抬头看了波刚一眼，沉声道：“局长，我想复印一下卷宗，带回去慢慢看，可以吧？” 波刚点点头：“林警官请便。” 林雷复印完材料之后，离开了蒙拉警察局。 第212章 狮子头…… 一连三，林雷每都陪6芸去仁爱医院打点滴，顺便也仔细研究这起“平昌街失踪案”的详细案情。 Ｗｗ ＷＣＯＭ 6芸也查看了卷宗，对案情同样很熟悉了。 到了第四，6芸的流感症状已经大为好转，可以正式出院。 为了表示庆祝，林雷带着6芸来到了当地的一家名叫福满门的中餐馆。 福满门中餐馆是蒙拉最有名的中餐馆，专门做华夏游客的生意。 傍晚时分，餐馆大堂里几乎都坐满了食客。 国内的各大旅行社，都安排旅客们在这里用餐。 看着大堂食客盈门的场面，林雷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很明显，游客们并不知道平昌街生的事情，旅行社的人以及当地的旅游官员都讳莫如深，绝对不会跟钱过不去，能不就不。 看来“瞒报”这种事，在缅国也是习以为常的。 额，忘记了——福满门中餐馆，就开在平昌街上…… 林雷知道福满门餐厅有包间，只不过包间在楼上而已。 所以林雷带着6芸来到了二楼的包间。 林雷选了一处临街的包间，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平昌街的街景。 福满门餐厅主要做华人生意，所以服务员都会中文。 林雷随便点了几个菜，等服务员出包间关上房门之后，便来到了包间的窗台前，望着窗外的平昌街，怔怔地有些出神…… 6芸已经大病初愈，气色也不是特别好。 她走到林雷身旁，视线也投向了楼下的平昌街，声地问道：“林雷，这起平昌街连环失踪案，你有什么想法么？” 林雷一愣，收回了思绪，转头看着6芸：“在你眼里，我真成神仙了啊？这个案子太奇怪了，我现在没什么想法。” 6芸眉头微蹙，视线投向了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 街道不宽，但是人头攒动，根本就不是那种阴森森地老街。 在这种街道上，怎么可能连续生那么多起失踪案？ “这边路比较直，不过在往前走，平昌街就有一些岔路了。然而不管有多少岔路，最终都是出不去的。” 林雷曾经来过平昌街，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 简单地，平昌街相当于一个迷宫，入口和出口都是同一个地点。 6芸若有所思，眉头微蹙：“人在这种地方失踪的话，街里的商户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没错。但是，这条街道并不是‘密室’，其他可能也不能排除。譬如有人用车装走了受害人，这也是有可能的。还有很多种可能，不过我最关心的为什么失踪的全是女人？而且是年轻女人，这背后恐怕……” 6芸琢磨了很久，也想不出什么，只得摇摇头道：“明我们来平昌街调查一下再，现在的想法只能是臆测。” 林雷点点头，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餐厅服务员推门而入，将林雷点的菜送了上来。 林雷拉了拉6芸，示意坐下来吃饭。 落座之后，6芸看着餐盘里的狮子头，微微蹙眉：“额，狮子头么？我病还没全好，不太想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服务员将另外一盘清炒时蔬呈了上来，6芸立刻夹了一块青菜吃了起来，吃的是津津有味。 林雷指了指狮子头，对6芸道：“这是福满堂餐厅的招牌菜，你尝一点嘛——” 6芸也不好推脱林雷的好意，于是用筷子从狮子头上扒拉了一块肉下来。 6芸那一块狮子头肉还没入口，忽然眉头紧蹙：“林雷，这肉味道怎么和我平常吃的狮子头不一样呢？” 林雷一愣，也从餐盘里扒拉了一块下来，闻了闻：“我以前只是听福满门餐馆是这里最有名的中餐馆，我也没来吃过。唔——味挺大的，确实和咱们国内的不一样……” 6芸撇了撇嘴：“我吃不惯那么腥膻的东西，我吃点素菜就好，你也别吃了，我怕肉不新鲜——” 林雷眉头紧皱，停下了筷子，高声叫道：“服务员——服务员！” 很快，一名服务员推门而入。 服务员见林雷阴沉着脸，连忙陪着心：“先生，怎么了？” “你们这狮子头用的肉是不是不新鲜啊？”林雷心里着实有些冒火，请6芸来吃饭，没想到遇到这一出…… 服务员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先生，不会吧……楼下的那些客人也都是吃的这个啊，没听他们肉有问题呢！” 林雷瞥了服务员一眼，这伙子也就二十岁出头，看来是做不了主：“把你们餐厅经理叫来！” 服务员连连摆手，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先生，我给您换一份吧？” “不吃狮子头了，没胃口……”6芸继续吃着青菜，淡淡地道。 女朋友话，林雷自然是要听的：“换一份蘑菇炖鸡来吧，要清淡一点的。” 服务员连声应诺：“好的，先生，您稍等。” “真是店大欺客！”林雷有些忿忿不平，“要是在国内，餐馆敢卖不新鲜的东西，哼哼——！” 6芸无奈地笑了笑：“算了，你也知道这是国外，缅国本来就比较落后嘛！算了，人家都同意换菜了，你也别去闹。” 林雷顿时觉得没了食欲…… 这一餐饭吃得并不舒服，结账的时候林雷还是将餐厅经理叫了过来。经理也知道理亏，给林雷打了七折，这事儿就算是了结了。 从“福满门餐厅”出来之后，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这鬼地方我在也不来了！我最恨餐馆弄些不新鲜的食材来糊弄客人！” 6芸点点头：“嗯，那咱们就不来呗，多大点事儿啊！有钱害怕没地方吃饭？” “哈哈——”林雷笑了，转头一瞥大厅，却现那些旅行团的食客吃得是津津有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6芸也扫了一眼餐厅大堂，苦笑着道：“这些游客都是低价游的吧？两三千块东南亚七日游，八日游的，吃的东西他们肯定不讲究……” 林雷叹了口气：“两三千块那些低价团，连机票和住宿都不够呢！白了还是购物，自费项目之类的——唔，食宿条件么，那肯定是最差的了。” 6芸白了林雷一眼：“你还你熟悉蒙拉呢，你把我带到这来吃饭？”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我也四年没来了，福满门就是名气大一些，何况他以前也不这样呀！几年前口碑好着呢！” “谁知道呢？没准换老板了吧？”6芸继续苦笑。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意：“唔，应该是换老板了。走吧，咱们去平昌街逛逛——这晚餐吃的，太窝心了！” 两人离开福满门餐厅之后，走上了平昌街。 福满门餐厅门前的这一段街道非常繁华，而且是直路，那些失踪的女人们，应该不是在这里消失的。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6芸感觉有些迷茫：“林雷，这起连环失踪案，咱们怎么查呢？” 林雷将手上的烟头掐灭，笑着道：“当然是查李希了。她是最近失踪的一名游客，就是前两生的事情，比查其他人靠谱多了。像南关食人魔那种陈年悬案，是我最头疼的。” 6芸眼睛一亮：“查华夏驴友李希？” 林雷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这是我从蒙拉警察局调来的李希照片，这是她护照上的证件照。有照片在手，查起来会方便很多。” 6芸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八点二十里，平昌街上的人，逐渐开始变少。 “我们怎么查呢？这些个商铺挨个询问么？”6芸微微蹙眉，征询着林雷的意见。 林雷琢磨了片刻，摇摇头道：“那种地毯式的排查，也不是不行。不过动静太大了，咱们是Ip的警察是不错，但是这案子的管辖权是人家缅国警方。咱们先慢慢查，后面的事后面再，刚开始不宜弄出太大的动静。” 6芸想了想，林雷的没错。 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缅国不是华夏，而且Ip主要是侦办跨国大案为主，喧宾夺主就不好了。 林雷考虑得很得体，初期暗中调查即可，等到整个案子有一些眉目的时候，再找波刚局长也不迟。 若是林雷和6芸一来就抢人家缅国蒙拉警方的饭碗，未免“打脸意味”太浓，显得过于“龙傲”了一点…… 6芸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问道：“如果不挨个商铺询问的话，那么咱们从哪查起呢？” 顿了一顿，6芸补充道：“李希是自由行的驴友，单独一人来缅国，根本没有同伴。这条街上也没有监控可以查看……”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一个人背着包到国外来自由行，李希应该是很有经验的驴友了。” 6芸点点头：“嗯，我以前最多也就是在国内旅游一下，还没一个人出国游玩呢！而且我也不喜欢一个人玩，连个话的人都没有，真没意思。” 林雷哈哈一笑：“嗯嗯，和我一起旅游才有意思嘛！” 6芸脸一红，低下了头，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眼瞅着6芸有些尴尬，林雷上前两步，走到她跟前，牵着6芸的手：“像李希这种驴友，我觉得有一个地方她是一定会去的。” 6芸抬起了头，看着林雷，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地方她肯定会去？”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林雷摇摇头，“世事无绝对。我换个法，有个地方，她多半会去，咱们去那里查一查试试。” “卖关子大王，快，什么地方？”6芸白了林雷一眼。 林雷丝毫不以为意，笑着道：“我保证不卖关子。你想想，李希这种人，是不是有一点资情调，文艺女青年的那种感觉？一个人背着包，想去哪就去哪，无拘无束……” “文艺女青年？”6芸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眼光像刀子一样盯着林雷，“你似乎对文艺女青年很熟悉哦？” 林雷知道6芸误会了，连连摆手：“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偶尔看看嘛。里那些文艺女青年不挺多的嘛——就像李希这样的。” 6芸撇了撇嘴，不满意地道：“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看过《一米阳光》。我知道你的是什么地方了——酒吧，对不对？” 林雷笑着道：“对了，酒吧，就是那里。” 完之后，林雷带着6芸一路寻找过去，很快一家叫做“情缘”的音乐酒吧映入眼帘。 这酒吧名字简单直白，而且专门用中文做了招牌，显然老板要么本身就是华人，要么就是很熟悉华夏的人…… 6芸一眼就看见了“情缘”的招牌，脸上挂满了黑线：“呵呵——这不是国内那些什么古镇酒吧经常玩的套路么，平昌街上也玩这一套？” 林雷尴尬地一笑：“谁知道呢？年轻们的世界，我不懂呀！” 6芸瞪了林雷一眼：“得你像个老头子一样，你今年不才6岁么？” 林雷干咳了一嗓子：“走吧，咱们也进去看看能不能遇见什么‘情缘’……” 刚走到酒吧门口，服务员便用流利的中文跟林雷和6芸打着招呼：“先生，女士，里面请——” 显然刚才林雷和6芸对话的只言片语被酒吧门口的服务员听见了，知道他们俩是华夏人。 林雷和6芸进了酒吧之后，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林雷点了一瓶黑啤，而6芸则是要了一杯柠檬水。 很快服务员就将酒水呈了上来，林雷并没有立刻询问服务员，而是四下观察这个“情缘”酒吧。 酒吧面积并不大，靠近吧台的地方有一个很的舞台，那里摆放着鼓和一些打击乐器。这会儿那里坐在一个留着长头的男人，从穿着打扮来看，他应该是个乐手。不过此刻他并没有演奏，而是在休息，也许是演奏的间歇吧。 酒吧灯光比较昏暗，客人并不多，十来张桌子，也只坐了一半不到…… 第213章 碎尸？ 情缘酒吧的客人有黄皮肤的亚洲人，也有白皮肤的西方人，甚至还有一桌黑人，真的是五湖四海，什么样的客人都有。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耳朵里听见的最多的，依然还是中文。 酒吧里一半以上的客人，是华人。 林雷和6芸闲聊了一会儿，当乐手开始演奏摇滚的时候，林雷示意服务员过来……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十美元，示意是给服务员的费。 先前在医院，林雷给护士的“红包”是一百美元，那里情况不一样，毕竟6芸生病，需要护士更细致的护理。 现在给服务生十美元，算是比较正常的“费水平”。 在缅国，十美元也不算少了，这里很多一般的工人一个月也就是挣个一百多二百美元而已。 缅国是穷国，自然不能与华夏比。 服务员笑嘻嘻地接过费，正准备开口问林雷还需要什么酒水的时候，却现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服务员是个二十多岁的伙子，他一看见林雷手中的照片，立刻警惕了起来：“先生，你是——”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你认识照片上的女人吗？” 服务员摇摇头，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话。 林雷眉头微皱，与6芸对视了一眼之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额，不，一百美元大钞…… “我们是照片上这个女人的朋友，专程从央光赶来寻找她……”林雷随口胡编了一个理由，介绍自己的来意，“这一百美元给你，你把你知道的情况跟我一下。” 从服务员先前的神色中，林雷很确定，他见过失踪的李希。 服务员舔了舔嘴唇，先是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而后眼睛死死盯着林雷手中的钞票：“先生，之前警察来问过好几次了……” 林雷神色如常，只是微微颔，并没有接话，而是等着服务员继续下去。 服务员接着道：“这位客人那晚上来过……” “哪晚上？！”林雷打断了服务员的话，眼睛深邃了起来。 服务员讪讪一笑，再次瞅了眼四周，而后才声道：“平昌街消失的女人……先生你肯定知道这件事吧！我的就是客人消失的那晚——”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服务员一眼，点点头道：“嗯，对，你的很对。你继续——” 6芸在一旁旁听，感觉服务员的也没什么毛病。 缅国警方没有公布案情，所以这案子还是属于保密的案件。但是缅国当地人都很清楚，只是没有跟外国游客而已。 服务员是当地人，他知道这件事很正常，而且警方也来询问过他几次，显然照片中的女子李希，在平昌街上失踪了…… 就这几句话来看，目前服务员没毛病。 服务员干咳了一嗓子，继续道：“这位华夏女游客很特别。” 林雷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追问道：“怎么个特别法？” 服务员再一次环顾四周…… 这下6芸憋不住了，冷冷地问道：“你看什么呢？你背后有鬼啊？” 服务员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呃——不是的。主要是平昌街失踪案警察再三叮嘱，不准对外国人提起，怕影响不好……” 林雷一听就明白了，这不奇怪。 看来缅国警方也是要“面子”的，绝对不允许“抹黑”他们“光辉的形象”…… 服务员肯，不是因为林雷长得帅，也不是因为6芸长得漂亮，而是林雷手中的那一百美元钞票…… 呵呵，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林雷顺手将钞票递给了服务员，语气很平缓：“没事，你不要紧张，这会儿警察都下班了，你放心大胆地。”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的，我只是来寻找朋友而已。要是实在找不到，那也就算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林雷这话，服务员伙的似乎情绪稳定了一些。 他飞地接过百元美钞，往自己兜里一放，然后笑着道：“谢谢先生，我的中文名字叫阿城。” “阿城，你刚才这名女游客很特别？你是指……”林雷将话题拉回到核心问题上来。 阿城想了想，声地道：“她当来咱们酒吧的时候大概是下午7点，一直坐在……” 阿城的看了看6芸，神色有些尴尬：“一直坐在这位女士的位置上。” “啊——”6芸一声惊呼，刷的一声站了起来。 也许是女孩子比较敏感，所以6芸才有这个反应。也只短短一瞬间，6芸为蹙着眉头，又重新坐了下去。 坐下之后，6芸左右查看，似乎又没什么异常。 林雷微眯这眼睛，淡淡地道：“她一个人来的吗？一进来就选定这边的角落一个人坐着？” 阿城想也不想，连连点头：“是啊！所以我特别呢？我们酒吧男客人比女客人多，即使有女客人，也都是有同伴的居多。” 林雷微微颔，沉默不语。 好半晌过后，林雷接着问道：“你继续，后来她又怎么样了？” 阿城皱着眉头道：“这位客人似乎有些心事，一个人在这里喝着闷酒……” 不等阿城完，林雷打断了他的话：“她喝的什么酒？” “三星白兰地。”阿城脱口而出。 林雷微眯着眼睛，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阿城接着道：“再到后来，客人喝吐了……” “吐了？”6芸眉头紧蹙，看着阿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林雷微微一笑，对6芸道：“6芸，一个人喝闷酒，喝过量了一点都不奇怪。明她心里有事嘛！”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你怎么知道她心里有事？” 林雷收敛起了笑容，神情严肃：“一个女孩子，单独到酒吧喝酒，还是喝的洋酒，心里没事吗？” 6芸略一琢磨，不得不承认，林雷的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林雷站了起来，最后问了阿城一句：“这位客人是怎么离开的？她即使喝多了，又没有人来接她？” 阿城摇了摇头：“没有。她是一个人离开的。她当时已经踉踉跄跄了，我们老板还专门问她，需不需要帮她叫一部出租车，不过她拒绝了。” “你们老板？” “嗯，我们老板叫光哥。” 林雷看了一眼吧台，果然有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在里面。从穿着打扮和年龄来看，他不可能是服务生，应该就是阿城口中的老板光哥。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思索良久之后，林雷开口问道：“她是什么时间离开酒吧的？” 阿城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态，约摸十几秒钟过后，回答道：“二十一点吧，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 林雷微微颔，对阿城道：“行，我没什么问题了。我问过你的事儿，别跟其他人提起。” 阿城连连点头：“明白。” 林雷给6芸递了一个眼色，两人一起站了起来，买单后离开了情缘酒吧。 经过酒吧吧台的时候，林雷瞥了一眼吧台里的老板光哥，却现光哥也在注视着自己…… 林雷出了酒吧之后，走了二十多米远，忽然停下了脚步。 林雷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点八亲水湾，将烟头掐灭，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6芸，现在几点了？” 6芸看了看手表，眉头微蹙：“二十一点十二分。”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前几李希失踪的时间段。 那晚上，喝得醉醺醺的李希从情缘酒吧出来之后，到底遭遇了什么呢？ 林雷扫了一眼附近的街道，街上的行人已经比较少了，但也不是空空荡荡，还是有人的。 6芸看了林雷一眼，声地问道：“林雷，这个案子我总觉得不简单，背后的真相恐怕……” 林雷微微一笑，鼓励地道：“嗯，你看，我听听你的想法。” 6芸整理了一下思绪，声音愈低沉：“我感觉李希凶多吉少，与先前失踪的那些女人一样，恐怕是已经遇害了。” 林雷眼睛微眯，不置可否：“你继续——” 6芸接着道：“像李希这样的外地游客，人生地不熟，在平昌街上也不可能有什么仇人。她也不是有钱人，而且只是个游客——常见的仇杀，财杀，情杀都不像……” 完之后，6芸有些期待地看着林雷：“这案子动机——不清楚呢！” 林雷微微点头，缓缓地道：“短短三四年时间里，平昌街竟然失踪了将近五十名年轻女性，如果是凶杀案的话，这个凶手就很可怕了。” 6芸忽然打了寒颤：“该不会是真正的汉尼拔吧？” 这话一落地，林雷眉头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 先前在国内的“南关食人魔案”，最终证明李成凯并不是汉尼拔，他所谓的“吃人”也有深层次的原因。 平昌街系列失踪案消失的全是女人，而且国籍各不相同，排除情仇财杀的话，凶手又是随机选择作案目标么？ 林雷琢磨了一会儿，摇摇头对6芸道：“不一定是凶杀案。失踪的人太多了，反而让我觉得这案子没准是别的可能。” 6芸蹙眉问道：“什么别的可能呢？” 林雷微微摇头：“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在没有现尸体的情况下就这是一起连环凶杀案，未免太牵强了一些。” 6芸白了林雷一眼：“我还知道呢——没尸体当然不可能定义为凶杀案啊！现在咱们不是推测可能性么？” 林雷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随后很快收敛起了笑容。 林雷望着影影绰绰的街道，淡淡地道：“我有一种直觉，歹徒就在这条街上。很可能是开着一家店铺……” 6芸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街上还有行人，店铺也都开着，林雷却歹徒可能就是某一家店铺的主人…… 6芸细细一琢磨，不得不承认林雷的很有道理。 平昌街并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虽然晚上人也不算太多，但街上还是有行人的！ 李希或者之前的那些年轻女性，都是成年人，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肯定会大声呼救，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再者了，即使是出其不意地在某个角落杀死受害人，那么尸体又要怎么处理？ 处理尸体的过程，肯定会被人现，除非—— 凶手有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才行。 不但如此，凶手还必须有将尸体运送出平昌街的能力。 因为一旦案，蒙拉警方肯定会对这些店铺进行大范围的排查…… 一想到这里，6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冒出了“碎尸”这两个字。 6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心悸地看着林雷：“把大活人弄走几乎没有可能，如果是尸体的话，在这种商业地带也很难掩人耳目，除非分尸——” 林雷打断了6芸的“猜测”：“先不急分析，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性质，我都还拿不准，必须先调查。” 6芸知道林雷的在理，于是点点头：“嗯。如果不是凶杀案，那么是拐卖人口案？” “谁知道呢？”林雷轻飘飘地回了一句，“走，咱们就平昌街上走一圈——我倒要看看，这街上有什么蹊跷！” 6芸是警察，并不是女生，当然也不会害怕：“嗯，咱们先了解一下街面上的情况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林雷伸出手，牵着6芸，“伪装”成恋人——其实他们本来就是恋人，一步步往平昌街深处走去…… 一路上，土特产商店是最多的。 蒙拉当地的手工丝织品非常有名，来这里的外国游客肯定都会前来购买。 再就是牛肉和牛角制品，也算这里的特产，街上也有很多这样的店铺。 再一个，就是餐馆。 平昌街上最多的，也就是餐馆了——各种当地的吃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前来用餐。 现在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所以不少店铺都打烊了或者正在打烊中…… 第214章 切入点 林雷带着6芸转了一个大圈，最后回到了平昌街的入口处。 ＷｗＷＣＯＭ 6芸一直就没怎么话，只是跟随着林雷静静地走着。 等到了平昌街的出入口，6芸才松了一口气。 平昌街，不简单呐！ 外面这些商业店铺都很正常，可是最里面的那一段，竟然是——红灯区！ 很多妖艳的女郎站在灯红酒绿的招牌下，对着每一个路过的男人抛着媚眼。 林雷或许是照顾6芸的感受，所以并没有在红灯区多停留一步，直接就“路过”了。 现在平昌街的大致情况已经清楚了，主要的商铺有三种。 土特产商店。 各式各样的餐馆。 红灯区的那些按摩店之类。 就在这时，林雷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6芸知道林雷在思索，便静静地陪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林雷一支香烟抽完，这才开口对6芸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回酒店吧！” 6芸轻轻地“嗯”了一声：“额——你想到什么了么？” 林雷笑了，却并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朝这边驶来，显然出租车司机估摸着林雷和6芸是在等车…… 出租车停下来的一瞬间，林雷突然话了：“这个案子很有意思。我想先要弄明白的是，李希从酒吧出来之后，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一边，林雷一边拉开了车门，示意6芸上车。 很快，林雷告知了司机目的地，出租车朝着希尔顿大酒店驶去。 在出租车上，林雷和6芸都没有话。 6芸看着车窗外面蒙拉的夜景，不由得有些出神了…… 失踪的李希是自由行的驴友，她在酒吧喝得醉醺醺的，然后会去什么地方呢？ 吃饭？ 不太像。 土特产商店？ 这个，不能确定。 红灯区？ 很明显不是。 似乎，大概，也许——李希除了回宾馆，并没什么地方可去啊！ 可是，她却没有回宾馆，而是就那么——消失了…… 6芸揉了揉太阳穴，瞥了一眼出租车副驾驶座位上的林雷。 只见林雷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根牙签，在那掏牙缝—— 林雷眉头紧锁，不过手上掏牙的动作却显得很认真，很仔细。 6芸看得一头雾水，迷茫了。 …… 回到宾馆之后，6芸早早地就休息了，毕竟她刚刚痊愈，精神还不是那么好。 而林雷则是在豪华套房中打开了电脑，浏览起了李希的信息。 先前林雷已经通过国内的公安渠道，调到了李希的资料，国内方面通过邮箱传了过来。 国内警方肯定希望能够侦破此案，不过管辖权在缅国，不可能越俎代庖。 现在有Ip的林雷在蒙拉，也可以“从旁协助”嘛。 对于林雷的能力，国内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 房间里有摩卡，林雷泡了一杯，坐在电脑前仔细地看着李希的信息。 李希，女，二十七岁，帝都人。 原本二十七岁也不算年纪太大，但肯定也不年轻了，所以李希的家人一直给她张罗相亲的事儿。 可是崇尚自由的李希对相亲很排斥，几次三番与家里人大吵大闹，这一次更是背着包自己出国旅游。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看来李希跑去情缘酒吧买醉，也是有背后深层次原因的。 剩女？ 林雷眼睛微眯，思索着事情的种种可能性。 想了很久，林雷慢慢有了几种猜测。 具体是那一种，亦或者是其他的可能，还需要再调查。 李希失踪案就生在几前，这算是很好的调查条件了。 最为关键的是，她从酒吧出来之后，去了什么地方？ 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目击者，似乎是没有。 如果有目击者，蒙拉警察局的卷宗里会写的。 一个华夏人在缅国，人生地不熟，喝得醉醺醺的，能去什么地方呢？ 抽完这支香烟，林雷就关闭了电脑，上床休息了。 …… 第二一大早，林雷带着6芸再次来到了平昌街。 白的平昌街人比晚上多得多—— 最多的还是国内的各大旅行社，一**拿着各自旅行社旗帜的导游，身后跟着一群群穿着统一，还戴着相同帽子的国内游客，在平昌街上来回穿梭。 林雷和6芸在平昌街上来回走了好几圈，始终也没有找到突破口。 到了最后一次来到平昌街出入口的时候，林雷眉头紧锁，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6芸心里很清楚，林雷这一次，恐怕又要被逼到“绝境”了。 哎！ 6芸心疼地看了一眼林雷，怎么每次破案，林雷都这么倒霉呢？ 这种案子如果在国内，那破获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排查监控，地毯式的询问调查，一个大活人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绝对可以找到她的踪迹。 可是这是在缅国！ 这里穷，市政设施落后，根本就没装监控。 而且现在林雷没有管辖权，偶尔询问一下“重点对象”是可以的，但是想要地毯式的排查，绝无可能！ 这是程序问题，林雷和6芸不是当地警察，有点情商的人都知道，最好不要那样做。 然而，现在哪有“重点对象”啊？ 根本就没有！ 除了那家“情缘酒吧”是失踪人李希最后出现的地方，其他一概不知。 酒吧已经问过了，情况就那么点情况，李希离开酒吧之后，去了什么地方根本没人知道…… 在6芸的心中，一种无助感油然而生，她感觉这案子实在是太棘手了。 偷偷摸摸的调查，这还是第一次。 这种感觉，真不好。 当6芸抬起头来，想问问林雷有什么主意的时候，却现林雷笑了。 林雷笑得很甜，而且—— 目光竟然不是看着自己，而是看着另外一个人！ 6芸顺着林雷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个二十多岁，身材魁梧，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林雷开口了：“周子扬，我正打电话找你聚聚，没想到真的是相请不如偶遇——” 周子扬笑眯眯地看了林雷一眼，目光却停留在6芸身上：“哎呀！这位是嫂子吧？嫂子长得可真漂亮！” 6芸眉头微蹙，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丝毫不以为意，笑着向6芸介绍道：“他是周子扬，是我以前在缅国的朋友。” 林雷一边，一边递了个眼色给6芸。 这个眼色，6芸当然看得懂——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林雷的意思是，自己要开始“一本正经地胡八道”了，让6芸不要拆台…… 6芸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便默不作声了。 林雷先是跟周子扬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女朋友6芸，6芸是华夏驻央光领事馆的工作人员。 一听到这里，周子扬不由得多看了6芸几眼。 6芸本身就是警察，出身纪律部队，整个人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气质，很符合领事馆工作人员的那种气质。 这种气质，一般的女生是装不出来的。 紧接着，林雷便邀请周子扬去喝酒。 现在并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林雷“喝酒”，自然就是去酒吧喝点红酒、鸡尾酒之类，总不能请一个大老爷们喝咖啡吧？ 林雷也介绍了周子扬的情况，6芸算是大致心中有数了。 看着林雷和周子扬往情缘酒吧走去，6芸立刻快步跟上。 6芸不傻。 林雷的套路，她太熟悉了。 现在的这个“平昌街失踪案”，缺乏一个切入点。 是的，本地人的切入点。 原本波刚局长是最好的切入点，但是涉及到管辖权问题，实在是有些敏感——林雷不太愿意去麻烦当地的警方。 这是办案，不是那种打脸富二代的都市或者打脸大反派的玄幻，林雷的所作所为，必须符合“规矩”。 也许有一林雷会成为大名鼎鼎的“神探”，全球各地警方都争相邀请他来破案——然而，现在林雷肯定不是什么“神探”，木有名气。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案子，也要一个个破。 如果有了周子扬这个本地人，那么现在这个案子就好办了…… 林雷依然选了情缘酒吧最靠角落的那个卡座，酒吧的白班服务员并没有昨晚上看见的那个阿城。 林雷和6芸坐在卡座的一侧，而周子扬坐在他俩对面。 6芸喝的是柠檬水，林雷和周子扬喝的都是黑啤。 现在还是上午，情缘酒吧中压根就没有什么客人，稀稀落落地坐着两三桌人而已。 等酒水上来之后，林雷看了周子扬一眼，笑着道：“阿扬，你怎么会来平昌街？” 平昌街主要是的经营对象是外国游客，缅国本地人很少来这里。 周子扬端起身前的鸡尾酒，喝了一口之后，缓缓地道：“平昌街上的红灯区，是吴先生的产业。” 这话一落地，林雷一下子就明白了。 在缅国——或者在东南亚很多国家，是有“合法”的红灯区的。 这与华夏不同，不必赘述。 6芸虽然心里略微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正所谓入乡随俗，缅国又不是华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沉默不语。 林雷很清楚，吴先生这个人不是圣母玛利亚，他是缅国黑白通吃的一位大佬。吴先生什么赚钱的事情都做，但是唯独有一个东西不碰，那就是毒品。 黄、赌、毒虽然都有害，很明显毒品是罪恶之源。 既然缅国法律允许“红灯区”和“赌场”的存在，那么人家吴先生即使经营赌场和红灯区，那压根也不违法，更别犯罪了。 然而没有一个国家，允许毒品“合法化”。 吴先生，从来不沾毒品。 林雷很快就岔开了话题，与周子扬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到了最后，林雷渐渐将话题拉到了前几失踪的李希身上：“阿扬，我女朋友6芸在领事馆工作，这次来蒙拉，实在也是因为一点公事。” “公事？”周子扬眼睛微眯，看了一眼6芸。 6芸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话。 一本正经的胡八道，这是林雷的特长——有林雷在，6芸不需要解释什么。 林雷“解释”道：“前几平昌街上不是失踪了一个华夏游客么？领事馆那边派6芸来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华夏游客在平昌街上失踪，华夏驻央光领事馆派人来看看情况，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周子扬点点头，表示明白：“哎，阿雷——不瞒你，平昌街这些年一点都不太平，很多女人都在这里失踪。” 林雷故作震惊：“啊？有这回事？” “你还不知道呢？”周子扬摇了摇头，“这是最近三四年生的事情，你已经不在缅国了。这事儿本地人都知道……” 接下来，周子扬将平昌街连环失踪案大致地了一。 林雷虽然看过卷宗，然而却听得很仔细。 最终林雷的出的结论是，周子扬的和卷宗里写的案经过差不多…… 没有什么细节，也没有什么线索，反正就是无缘无故地失踪了—— 前面的那些案子不好查，林雷的注意力自然是集中到了前几的“李希失踪案”上。 等周子扬完之后，林雷开口问道：“阿扬，你晚上经常都在街上出没么？” 周子扬嘿嘿一笑：“嗯，你也知道，我的工作都是晚上，所以没事就出来逛逛。” 周子扬等于是吴先生“红灯区”的打手老大，“巡街”这种事是很正常的。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问道：“你那有看见那个叫李希的华夏女人么？” 周子扬摇摇头：“没有。” 顿了一顿，周子扬补充道：“波刚局长也问过我。” 林雷微微一笑，表示明白。 一旁的6芸眉头微蹙，她心里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显然蒙拉警察局和平昌街红灯区关系嗷嗷好，没准还收点“外快”之类的。 林雷继续提问：“阿扬，这条街上有没有哪家店铺的主人性格比较怪异？” “怪异？”阿扬眉头微皱，仔细琢磨着林雷的这两个字。 第215章 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雷补充道：“嗯，类似不合群，或者性格孤僻之类的店主，有没有呢？” 6芸立刻竖起了耳朵，她心里很清楚，林雷问的这一点很重要…… 周子扬想了很久，最终摇摇头道：“能在平昌街上开店铺的人，谁没有几把刷子？这里挣钱多，全是做外国游客的买卖，店主一般都有些势力或者是八面玲珑的人。Ｗｗ Ｗ ＣＯＭ你的那种不合群的人，应该是没有的。” 林雷微微点头，思索着周子扬的这句话。 忽然，周子扬仿佛记起了什么，眼睛瞪圆了：“呀，阿雷，我差点都忘记了！” 林雷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你忘记什么了？” 周子扬猛地一拍脑门：“前几的事儿，有目击证人！” “有目击证人？！”6芸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子扬。 周子扬点点头：“这是今早上的事。早上警察也来调查失踪案，街道上负责打扫清洁的老孟好像见过那个女人，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别人起了而已。” 林雷思索片刻，开口问道：“警察案之后为什么没找到老孟呢？今才找到？” “老孟好像是生病请了几假，今才上班。”周子扬回答道。 林雷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阿扬，有件事我给你交个底吧，先前外面人多眼杂……” 波刚局长是认识林雷的，而且蒙拉警察局很多人都知道林雷是Ip的警察。原本林雷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很明显，现在瞒不了。 阿扬和警方关系密切，只要林雷在平昌街上查案，迟早都会露陷，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将身份告诉周子扬。 最开始林雷隐藏身份，是想着以后查“南关大侠案”，可是现在这起“平昌街失踪案”勾起了林雷的兴趣——哦不，林雷的责任。 失踪者李希是华夏人，林雷不能不管。 既然要管，身份就瞒不了。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自己Ip的证件，递给了周子扬：“阿扬，有些事我先前不能对你明，现在你看一下这个，什么都会明白的。” 周子扬眼睛瞪得溜圆，他一眼就看见了Ip四个大大的英文字母。 周子扬看完林雷的证据之后，整个人完全懵了：“阿雷——你，你竟然是警察？！” 林雷苦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子扬一眼：“是的。” 这下轮到周子扬苦笑了：“你把我骗得好惨！哈哈，哈哈哈！” 在缅国，吴先生的这些产业，包括周子扬做的事，都不违法。所以他与林雷并不是贼与警的关系，周子扬现在这种态度，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若是在华夏，红灯区和赌场是不合法的—— 但是，现在是在缅国。 缅国自然有缅国的法律，与华夏没有半毛钱关系。 挑明了身份之后，接下来的谈话就轻松许多了。 林雷看了周子扬一眼：“阿扬，你帮把老孟找来。” 周子扬点点头，很快起身走出了酒吧。 等周子扬走后，6芸才蹙眉问道：“林雷，你把身份告诉阿扬不要紧吧？”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瞒不了的。他与当地警察关系很好，除非我立刻离开蒙拉，不查这个案子了，否则迟早露陷，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6芸略一琢磨，确实也是这样。 红灯区这种地方若是没当地警察罩着，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不多时，周子扬找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进入了酒吧。 林雷瞥了一眼这个叫老孟的老头，他身材矮，皮肤比较黑，是个秃顶，外貌一看就是缅国本地人。 先前林雷已经知道，老孟是扫大街的，也就是所谓的清洁工。 周子扬将老孟带到林雷跟前，对老孟道：“这位林警官是上面来的，问你什么你必须如实回答，知道么？” 老孟连连点头：“知道了。” 蒙拉并不大，老孟多半也认识警察局的人，所以周子扬林雷是“上面来的”。 林雷用缅国语开始与老孟交流起来，6芸有米粒耳机，自然也是听得懂的。 林雷看了老孟一眼，缓缓地问道：“老孟，你是平昌街上的清洁工？” 老孟点头道：“是的，警官。” 林雷接着问道：“你们平昌街上一共有多少清洁工？” 老孟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这条街就两个清洁工。一个是我，一个是木大婶。” 6芸微微蹙眉，这么长一条平昌街，竟然只有两个清洁工——这工作量，也太大了点吧？ 忽然6芸又想起了外面街道上的清洁情况，确实比较糟糕，显然是人手不足导致的后果。 林雷却似乎习以为常，并没有深问，而是将话题直接拉到了失踪的李希上面：“老孟，你那晚上在什么地方看见那个女人？” 由于先前警察已经询问过，所以老孟知道林雷的是谁：“那女人醉醺醺的，我当时无意中多看了两眼，她拐进了一个死胡同。” “死胡同？”林雷眼睛亮了起来。 平昌街有很多岔路，有些是互通的，有些却是死胡同，不过最终平昌街只有一个出入口罢了。 李希如果真的进了一个死胡同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有戏了…… 林雷立刻起身，对老孟道：“走，你带我去那里看看。” 就在这时，周子扬对林雷道：“阿雷，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安排一下店里的事情，我先走一步——” 林雷微笑着点头：“好的，阿扬，多谢你了。” 周子扬摆摆手道：“没事。” 完之后，周子扬转身离开了情缘酒吧。 “走吧，警官，我带你去那个死胡同，我经常在那个胡同里吃猪肺汤，胡同里的那家屠宰点的猪下水煮汤卖，很便宜的。” 老孟一边，一边往外走。 林雷和6芸立刻起身，跟在他身后。 然而刚刚走出酒吧门口，老孟看了看手表，忽然记起了什么：“呀——我应该去交班了。两位警官在这等一下，我耽误五分钟，交班之后就回来。” 林雷眉头微皱，现在正是上午十一点五十五分，看来老孟是十二点交接班。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呢，也不是三两句就能问完的。人家会去交接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林雷点头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 老孟连连点头，正要离去之时，却见林雷掏出了一张百元——哦不，十美元大钞，递了过来。 老孟立刻眼冒精光，林雷则是笑着道：“你尽快回来。” 老孟接过了这张十元的美钞，千恩万谢地走了。 看着老孟离开的背影，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6芸看着林雷，蹙眉道：“你看你像个警察么？咱们一调查情况就得给钱，简直是……” 林雷哈哈一笑：“哈哈，你是不了解这边的情况。缅国很落后，这些老百姓也没有受过什么太高的教育。正所谓入乡随俗，我在这待的时间很长，我知道这里的情况。”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解释道：“国内的老百姓素质自然是比较高的，这里不一样。倒也不是这里的人就怎么样怎么样，而是给点费方便一些。很多时候，可可不的情况，他们一般就不了。如果给费了，他会挖空心思，把所有知道的全都出来。” 6芸略一琢磨，其实林雷这话还有一层背后的意思，没有明。 那就是林雷现在查案“名不正言不顺”，有点类似于“侦探”，而不是“警察”。 警察有公权力，老百姓必须要配合。但是林雷现在对于这案子并没有管辖权，不能用“警察”的身份来查案。 “哎，我知道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6芸低声叹了一句。 一支香烟抽完，林雷掐灭了烟头，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怎么老孟还不来？刚才不是五分钟么？” 6芸抬手看了看手表：“马上十分钟了呢……”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6芸，走，我们去看看老孟。” “噢——” 林雷回酒吧问清楚了老孟交接班的地点，而后径直带着6芸往那里走去。 老孟是清洁工，他交接班的地方是一处公厕。 公厕专门有一间杂物间，也可以叫休息室。老孟平时除了打扫平昌街的卫生，这个公厕也是由清洁工负责打扫的。 谁知林雷和6芸来到公厕杂物间一看，却只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婶在里面，并没有看见老孟。 林雷询问了几句，那位大婶却老孟没来交班…… 6芸心里立刻泛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等离开杂物间之后，6芸立刻声地问林雷：“老孟不是回这里交班么？怎么没来？该不会……” 林雷面色凝重，沉思良久之后，才抬头看了一眼6芸，而后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性太多，也许他临时有什么事，也许——” 林雷没有继续，6芸也没有追问。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闷了。 6芸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用很低的声音道：“林雷，我怎么感觉很不妙呢？” “不妙？”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 6芸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平昌街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雷笑了：“走吧，你想多了。” “唔——”6芸揉了揉太阳穴，“咱们去哪？” 林雷看着平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淡淡地道：“刚才老孟提起过的那个地方，死胡同。” 6芸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我记得老孟好像是，那个死胡同里有一家卖猪肺汤的店铺，还是个屠宰点？” 林雷点点头：“是的，这样的店铺很少，咱们一找就能找到。” 完之后，两人便往平昌街深处走去。 平昌街四通八达，有很多岔路，也有很多死胡同——当然，所有的岔路都最终通往唯一的那个出入口。 没走多远，林雷就现了老孟口中的那个死胡同—— 因为林雷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站在胡同口，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6芸往胡同里瞥了一眼，里面竟然一个行人都没有，与正街上熙熙攘攘的情况完全不同，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笑着道：“这股子血腥味就吓跑了大部分的游客，谁会往这里面走呢？” 话一落地，林雷竟然自个儿抬腿就往里走。6芸一蹙眉，来不及多问，立刻跟在林雷的身后。 胡同一共只有二三十米，并不深，也不曲折，是一条直路。 走进巷子之后，林雷才现这里没有游客不光是因为那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巷子深处还有一股子恶臭的味道。 6芸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蹙眉道：“这是地沟油的味道啊！这里在炼地沟油？” 林雷也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苦笑一声：“你的鼻子真灵，莫非你吃过地沟油？” 6芸瞪了林雷一眼：“你才吃地沟油呢！以前我们公安局曾经捣毁了南关市最大的地沟油加工窝点，所以这种味道我是很熟悉的……” 6芸的解释太“得体”了，林雷压根就挑不出毛病。 想想也是，6芸一般不在那些餐馆吃饭，轻易不会接触到地沟油。她对地沟油气味熟悉的话，那就只能是办案过程中接触到了。 “其实这是泔水的味道——”林雷皱眉道，“准确的，我现在还没看见炼油作坊，这个地方恐怕也不适合炼油。应该是收集泔水的地点吧。” 6芸点点头，表示同意：“嗯，就是泔水。我一时间没想起这个词儿，就直接用地沟油来形容了。以前我们局里破获的那起地沟油大案，就是用泔水来炼油……”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泔水是个很正常的东西，剩菜剩饭油水混合在一起，相当于垃圾，并没有什么问题，只要妥善处理就行。” “嗯，你的没错，我太敏感了些。”6芸这会儿似乎也“适应”了，不再捂着鼻子。 第216章 猪肺汤…… 作为刑警，恶臭的**尸体都见过不少，现在这点气味也算不了什么。 Ｗｗ ＷＣＯＭ 只不过6芸一下子从繁华的商业街，突然来到比较肮脏的地方，环境转换太大罢了…… 胡同里第一家是肉店，准确的是猪牛羊肉分销点。 林雷站在店外观察了很久，大致了解了这家店的客户情况。 平昌街的商铺店主和店伙计们，也是要吃饭的。 平昌街餐馆的物价很高，街上的店主和店里的伙计们当然不会下馆子，而是自己做饭吃——所以这些人买肉，便是来这家店。 当然，这里是卖生肉。 猪肉，牛肉，羊肉；排骨，棒骨，龙骨，应有尽有。 很显然这家店不是做游客生意的——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外国游客百分之百都是在平昌街上的餐馆吃饭，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买生肉呢？ 刚才胡同里很冷清，是因为刚好是吃饭的点儿，没什么顾客也很正常。 不过林雷等了一会儿之后，已经现有好几个顾客来买肉了。 先前老孟的没错，这家肉店门口还摆着两张桌子，专卖一些下水。 譬如猪肺，猪大肠，牛肚之类的东西。 缅国人可能不吃火锅吧，这些下水售价很便宜——当然，他们似乎也不怎么会做，肥肠和牛肚在华夏可不便宜。 店门口支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猪肺一类的东西。 有顾客需要的话，花一点钱买一碗，就可以现吃或是打包带走。肉类很好处理，或者买回去炒，炖，蒸，烧都行，但是内脏处理起来很麻烦，买现成的更方便一些…… 6芸陪着林雷在店门口看了半，却丝毫没有半点食欲。 原因么，自然是卫生条件不行，看得6芸直皱眉头：“林雷，你看了这么久了，看出什么了？” 林雷笑了，做了一个“靠近”的手势。 6芸上前两步，走到林雷的跟前，疑惑地看着他。 林雷眼睛微眯，压低了声音道：“如果是屠户的话，分割一头牛，一头猪，一只羊——或者一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毫无难度……” 当林雷口中出“一个人”这三个字的时候，6芸不由得一阵干呕…… 过了好一会儿，6芸才缓过神来，瞪了林雷一眼：“你要不要这么恶心？你口味这么重？” 林雷哈哈一笑：“我6警官，我的是事实。你想想——” 顿了一顿，林雷收敛起了笑容，冷冷地道：“平昌街上消失的女人们……哼哼，三四年间，失踪了四十八人，竟然没有一个目击者看见凶手犯案，而且请问凶手是怎么处理尸体的？这可是繁华的商业街，即使后半夜，酒吧和红灯区也是有人的！” 嘶——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圆了眼睛看着不远处店铺里正在嗷嗷狂砍猪骨头的店主…… 6芸看了半，最后蹙眉道：“你的也太玄乎了。现在的情况，只能这是n多种可能中的一种……” 林雷笑了：“那是当然——大胆假设，心求证嘛！走，咱们过去正面接触一下！” 林雷一边，一边竟然迈出步子，径直往肉店走去。 6芸来不及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林雷并没有买肉，而是大喇喇地坐在了肉店门口的那张桌子前。 “老板，来一碗猪肺汤！”林雷用缅国语高声叫道。 肉铺老板应了一声“好咧——”，然后一抬头却愣住了。 林雷和6芸穿着打扮明显不是普通人，怎么会…… 林雷笑着对店铺老板道：“我听你这的猪肺汤很好喝，所以来试试——” 店老板一听这话，恍然大悟，笑嘻嘻地给林雷盛了一碗猪肺汤。 店老板将猪肺汤端到了桌子上，瞅了一眼6芸，殷勤地问道：“这位女士来一碗猪肺汤么？我们家的猪肺汤……” 店老板了一大堆，无非是吹嘘自家的猪肺汤嗷嗷好吃，远近闻名。 6芸一直微笑，等店老板完之后，淡定地摇摇头。 6芸有米粒翻译耳机，听得懂缅国语，却不会。 林雷心知肚明，只微微一笑，对老板道：“她减肥呢，不吃这些。我爱吃……” 店老板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林雷瞅了一眼桌子上的猪肺汤，却并没有动筷子，而是开口问老板道：“老板怎么称呼？” 老板嘿嘿一笑：“平昌街的老街坊都叫我屠户苏巴。” 缅国人没有姓，只有名，通常会在名字的前面加上职业来称呼。 很显然这老板的名字，叫做苏巴。姓，那是木有的，所以加个“屠户”的称谓。 为了方便记忆，林雷按照华夏的习惯，姑且称他为苏屠户。 林雷拿起筷子，扒拉了一下猪肺汤，碗里猪肺还挺多的，比某些华夏的路边摊“厚道”许多。 林雷自然是认识猪肺的，一眼就看出，碗里的确实是猪肺，不是牛肺，也不是羊肺，更不是…… “咳咳——”林雷干咳了一嗓子，似乎并不想吃东西，而是与苏屠户拉起了家常，“苏屠户，你的店怎么开在这里？巷子里面是收泔水的地方吧？味道挺大的……” 一听这话，苏屠户眼神有些飘忽——也只短短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常态。 苏屠户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满：“我是平昌街的老街坊了，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我家铺子开了好几十年，从我爷爷的时候就一直是附近的屠户……” 接下来，苏屠户絮絮叨叨地讲起了他家作为“光荣屠户”的历史——了很多没用的，但是林雷也听出了一些有用的。 原来这巷子以前并没有收泔水的，苏屠户家猪牛羊肉买卖一直做得很“嗨皮”。 后来随着商业开，平昌街上多出了n多的餐馆。 既然有餐馆，那自然就有泔水。 泔水也不可能全部储存在餐馆的厨房，所以有心人“现商机”，将苏屠户这巷子里的闲置院落租了下来，专门收集餐馆的泔水。 不要看泔水，这里面利润可大着呢！ 平昌街上的餐馆做的是外国人的买卖，利润很不错，所以泔水几乎是白菜价，半卖半送给那些搜集泔水的。 只要准时将泔水运走，不耽误人家餐馆继续赚钱，卖得便宜一些也无所谓…… 闲聊了几句之后，苏屠户猛地意识到自己还有活儿要做，于是讪讪一笑，回到了肉摊前，继续剁肉。 林雷拿着筷子在猪肺汤里搅和了半，却一口也没有吃，连汤都没喝一口。 6芸一头雾水，不知道林雷要干什么…… 这会儿肉摊生意还不错，有好几名顾客等着切肉剁骨头，苏屠户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开口了—— “苏屠户，这猪肺汤味道是不错，可惜我这人口味重，还想再加点干辣椒——” 林雷面前的桌子上只有食盐和醋，没有辣椒。 苏屠户有些为难，拒绝的话不出口，去院子里面拿的话实在走不开…… 林雷“贴心”地补充了一句：“你告诉我调料在哪，我自己去加一点就好。” 苏屠户忙不迭地道：“就在院子的厨房里，您自己去加吧！” 林雷等的就是这句话。 林雷给6芸递了一个眼色，而后用很低的声音道：“你在这等着，盯住他。” 6芸微微颔，目光投向了正在剁肉的苏屠户。 林雷立刻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院子并不大，分为东西两部分。东边应该是苏屠户居住的卧室，而西边则是一个用砖砌成的类似凉棚一样的工作棚。 一口的肥猪和一只羊被倒挂在工作棚里，血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显然还没来得及处理。 林雷走到工作棚前，仔细地观察着，却没有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这里面积并不大，血水通过阴沟流向下水道，地面是水泥的，还有一些毛和肉屑粘在地上。 工作棚里有现成的自来水龙头，可以随时清洗地面。 林雷看了一圈，也没现有什么异常，于是便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林雷掏出钞票，压在自始至终没有喝一口的猪肺汤的碗底下，一言不地带着6芸走开了。 苏屠户正在切肉，看见林雷压在碗下的钞票，便也没有再多想，继续切着他的猪肉。 离开苏屠户的肉摊之后，6芸声地问道：“林雷，你现什么了吗？”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缓缓地摇头道：“没有现什么异常情况，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6芸眉头微蹙：“林雷，我有个问题想不通。” 林雷看了6芸一眼，笑着问道：“什么问题？” “李希为什么要来这个巷子？”6芸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是的，李希是自由行的驴友，她孤身一人，大晚上的跑这个鬼巷子里来干什么？ 根本就不可能啊！ 李希有一万种地方可以去，但是来这个巷子的可能性的话—— 估计是第一万零一种！ 巷子里脏乱差，还是在夜间，她怎么可能来这里？ 林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那就是李希当晚上喝多了——醉醺醺的情况下，若是……” 林雷后面的话没，不过6芸已经明白他想什么了。 喝醉酒，误打误撞之下来到这里，如果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 或者是凶手本来的目标就是她这样的年轻女人，那么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是这还是太主观了，没有任何证据…… 6芸一抬头，却现林雷已经往巷子深处走去，只得快步跟上。 越往巷子里面走，气味越大——泔水的味道，实在是很难闻。 很快，一家泔水收集点，出现在了林雷的眼前。 这家门前摆放着好几个非常大的泔水桶，桶里出一阵阵恶臭。 苍蝇乱飞，地面上满是油渍，污秽不堪。 两名工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将泔水用桶装入一辆泔水车，林雷再往院子里一瞥，现院子里停放了不少泔水车。 这种车颇有点类似于国内的那种中型的农用三轮摩托车，只是带着一个大大的拖斗罢了。 有的车的拖斗里摆放满了泔水桶，而有的车则是空空如也，等待装载。 林雷走到那两名工人跟前，随口编了个理由，自己准备在平昌街上开餐馆，现在来看看泔水如何处理。 工人一听是“潜在客户”，立刻屁颠屁颠地介绍他们家的情况。 从工人口中，林雷了解到这家泔水收集点每凌晨三点到五点两个时往外运泔水，其他时间都不能运。 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平昌街上白游人如织自不必，晚上也有酒吧和红灯区，能够运送泔水的也就只能凌晨那一两个时而已。 所以需要提前将泔水装在车上，由四名工人来回运输。 若是一辆车，加上装载的时间，是肯定不能将当所有泔水运走的。 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可疑的…… 林雷甚至还跑进去转了一圈，院子里除了大量的泔水桶和三轮车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院子中也没有卧室，这种地方气味太大，不可能有人居住。 林雷正要往外走，却迎面撞上了一个男人。 这人约摸五十多岁，身材不高，带着一顶鸭舌帽。 “你是——”来人明显吃了一惊，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雷。 林雷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准备在平昌街上开一个餐馆，头疼怎么处理泔水，所以来这里看看。” “哎哟，原来是大老板——我叫昂山，这个泔水收集点是我开的。”昂老板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递给了林雷，“老板，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林雷接过名片，瞥了一眼之后，便放进了裤兜。 林雷做了个手势，示意昂老板到外面去谈话。泔水桶附近气味太大，昂老板自然明白林雷的意思…… 第217章 辨识 一直在门口等林雷的6芸也跟在了林雷身后，林雷走到了胡同的尽头——那里是仁爱医院的后门，不过却是一道大门紧紧锁住。ＷｗＷＣＯＭ 而胡同尽头竟然还有一条路，非常狭窄，从外面的平昌街是看不见的，必须走近了才能看见。 林雷瞅了一眼那狭窄的路，不由得眉头紧锁…… 林雷粗略地一眼望去，这条路距离还挺长的。 这——根本就不是死胡同啊！ 为什么老孟这是死胡同？ 林雷再走进了仔细一看，立刻就明白了，人家老孟没乱。 确实是死胡同。 这里几乎不能称之为路，只是围墙与房屋之间的缝隙罢了，两个人并排走都嫌拥挤。 林雷注意到这路很明显经常有人走，而且路面上还有抛洒出来的油污。 “这里我们运送泔水的通道——泔水是不可能从商业街上运输的，所以便是走的这里。”昂老板解释道。 林雷放眼望去，果然路的尽头是堵死的，不过依稀能看见道路尽头似乎有一个门，应该是某家临街的餐馆后院的后门。 原来这里是泔水通道。 6芸眉头紧蹙，低着头，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林雷看着昂老板，缓缓地问道：“这路除了运送泔水，没人走了吧？” 昂老板点点头：“是的。” “道路尽头那家餐馆叫什么名字？”林雷继续问。 昂老板有些奇怪：“老板，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雷微微一笑：“我随便问问，我琢磨着就把那家餐馆盘下来算了。” 昂老板摇摇头：“那是平昌街上生意最火爆的福满门餐厅，他们生意都很不错，估计不会转让。嗯，不会转让的。这福满门餐馆四年前换了新老板之后，生意越做越大……” 林雷一听见“福满门”三个字，眼睛深邃了起来。林雷再细细查看了一下方位，果然是福满门餐厅后院。 先前林雷吃饭的时候走的是正门，并没有去留意人家的后院，现在仔细一看，确实是福满门餐厅的后院。。 福满门餐厅的后院开着一扇后门，就在路的尽头…… 这时，昂老板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脸上挂着些歉意：“老板，我铺子里还有点事要处理，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打名片上的电话。” 林雷点点头：“嗯，昂老板请便。” 昂老板转身离开，等他走远之后，6芸立刻开口问道：“林雷，你在这巷子里调查这么仔细，是不是……”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这巷子是李希最后消失的地方，截至目前为止，是唯一的线索，我必须查清楚。” 6芸点点头：“一家肉店，一家泔水收集站，一条通往福满门餐厅后院的路——你想到什么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面色凝重地道：“如果老孟没胡八道的话，那么这个案子恐怕性质就很恶劣了……” 6芸冷不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确实——这巷子里都是与“食物”有关，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好在6芸总归是警察，也只短短一瞬间，就恢复了常态。 6芸眉头紧蹙，声地对林雷道：“这巷子里该不会住着一个汉尼拔吧？” 林雷眼睛微眯，不置可否。 一支香烟抽完之后，林雷忽然开口了：“走，咱们去正街，在看看福满门餐厅。” 完之后，林雷迈开了步子，掉头往平昌街正街走去。 6芸一边跟上，一边摇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打死我也不吃这平昌街上的东西了……” 平昌街正街。 福满门餐厅。 此刻大堂里依然食客如云。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点，但是很多旅行团都安排在这里吃饭。吃饭都是要排队的，那些“低价游”的游客既然是享受极低的团费，晚一点吃饭就晚一点吧！ 但是此时此刻，林雷和6芸却根本就没有任何食欲…… 没有食欲并不影响林雷进入福满门餐厅吃饭，啊不，调查。 林雷一走进福满门餐厅，6芸就知道，今儿个不是来吃饭的…… 林雷没有去二楼的包间，而是径直走向了一楼距离后院厨房最近的一张桌子，然后坐了下来。 6芸坐在了林雷的身边，服务员一看有客人，立刻便走了过来。 旅行团的客人赚不了多少钱，吃得都不太好，餐厅更喜欢像林雷和6芸这样的散客。 “先生，女士，吃点什么？”服务员殷勤地将菜单递了过来，满脸笑容地看着林雷。 林雷瞥了一眼菜单，一口气报了n道菜：“红烧狮子头，猪肉丸子汤，煎饺，酱肉包，叉烧包……” 服务员一边记，一边皱着眉头：“先生，您还有同行的客人吗？” 很明显两个人根本吃不完这么多，这位客人点这么多菜，如果不是神经病的话，只能是还有别的人要吃。 “嗯，还有人要来，你只管上菜就是了。”林雷随口了一句。 服务员点点头，记完菜单之后转身离去。 6芸眉头微蹙，看了林雷一眼，声地道：“你要不要口味这么重啊？难道真的是……” 餐厅里食客很多，非常嘈杂，林雷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上次来福满门餐厅吃饭，他们家的狮子头不新鲜——也许不是不新鲜，而是……唔，等会儿来了之后我看看再。” 6芸点头，沉默不语。 没等多久，林雷点的菜一道一道上来了。 先是包子，因为这个是现成蒸好的。 林雷用筷子夹开了肉馅，仔细地扒拉着酱肉包和叉烧包的肉馅。 一边扒拉，林雷一边用极低的声音，给6芸科普“人肉知识”：“人肉与猪肉、牛肉、羊肉有很大的不同。除非是运动员、军人，或者是专业的健美人士，除此之外绝大多数人的肉块，脂肪含量远远过猪牛羊肉。”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也就是，如果是人肉做的菜，那么一定是肥肉多，瘦肉少……” 6芸听得一阵恶心：“怎么得你吃过人肉似的……” “呵呵，呵呵呵呵——”林雷尴尬一笑，却似乎并不在意，而是换了一个包子，夹开，“你看，这个叉烧包肉馅的肥瘦比例差不多五五开，并不是人肉的比例。若是用人肉做成肉馅的话，一般肥瘦比例是七三开或者八二开，瘦肉的比例是很少的。” 林雷“一本正经”的解释，6芸反倒也觉得不那么恶心了：“唔，你得挺有道理，我也见过碎尸案的尸块，确实瘦肉——啊不，肌肉组织远远不如脂肪组织多。” 林雷微微一笑：“嗯。这里面有个误区，就是一般人以为胖子脂肪多，瘦子脂肪少。这个法没问题，但是如果解剖瘦子的话，你也会现他体内的脂肪组织还是过肌肉组织的。普通的瘦子摸不到体内的脂肪，而大胖子的话，那是体表的脂肪就标了……” 林雷这话并不难懂，举个栗子，普通人凭借视觉判断胖瘦，其实看的只是体表比较明显部位的脂肪——譬如什么啤酒肚，将军肚之类的…… 但是没有啤酒肚的人，他体内的脂肪组织也是要过肌肉组织的。 这些脂肪“隐藏”得比较深，不容易看出来而已。 除非是真正营养不良的“皮包骨”，亦或者是专业训练过的人士，否则人的脂肪组织远多于肌肉组织，这个结论是正确的。 （ps：书友群有大量碎尸尸块图片，重口味的书友可以进来看，普通人脂肪大于肌肉这个结论没问题。不重口味的朋友就别来了，大过年的……） 很快红烧狮子头，猪肉丸子汤也都呈上来了。 林雷继续扒拉着狮子头和肉丸子…… “人肉与猪牛羊肉差别太大，如果真的要做成食物，只能是这种肉馅类的食物。孙二娘的人肉包子，奥门八仙饭店的人肉叉烧包——唔，如果是红烧肉或者肉丝肉片什么的，根本瞒不住食客。”林雷一边扒拉，一边用很低的声音，接着解释。 6芸毕竟是刑警，不是一般的女生，刚开始可能有点恶心，这会儿也是从专业的角度开始审视这些“狮子头”、“酱肉包”、“叉烧包”…… 6芸挑了一点狮子头的肉馅，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而后皱眉道：“我怎么还是感觉不怎么新鲜，腥膻味儿挺大的。” 林雷笑了：“这是缅国，这里的厨师水平不高。只要隔了夜的肉，厨师就不会烹制。其实隔夜的肉并不是坏了，也没那么容易变质。不过与当的新鲜肉肯定不一样，国内的厨师懂得怎么做，而蒙拉这边的厨师水平太差——” 6芸再闻了闻肉馅，表示认可：“嗯，确实不是变质，就是有些腥膻，和先前我们来吃的那一次一样。” 林雷似乎检查完毕，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一声：“服务员——！！！” 这会儿餐厅里还有不少食客，大家都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这一嗓子，直接一下子来了两名服务员：“先生……怎么了……” 林雷瞅了一眼服务员，而后指了指桌上扒拉得乱七八糟的肉馅：“叫你们经理来！” 两名服务员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心里俱是一惊，异口同声地道：“先生，这……” 林雷扫视了堂内其他食客一眼，似乎是要给餐厅留面子，所以站了起来，往后院厨房走去。 林雷一边走，一边道：“叫你们大堂经理过来！” 两名服务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6芸则是立刻起身，快步跟上了林雷。 林雷似乎很生气，径直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的两名厨师，四名工正在做菜、切菜，猛然间闯进来两个人，都是大吃一惊。 厨房靠墙角的位置摆放着三个大冰柜，林雷直接打开了这些储存肉类的冰柜，仔细地翻找着什么。 6芸站在林雷身边，隐隐为他警戒——6芸的手已经放进了随身的挎包，若是林雷真的找到了什么“东西”，她立刻会掏出手枪震慑众人。 林雷已经差不多翻遍了冰柜，身后才传来大堂经理颤巍巍的声音：“先……先生，你……你这是……干什么……” “东西不新鲜，我要看看你们这是不是用的变质的肉做菜！”林雷继续翻找，压根也不搭理经理。 厨房里已经围了很多服务员过来，大家都被林雷“疯狂的举动”惊呆了…… 餐厅开业这么长时间，什么样的客人都遇到过——但是，像林雷这样直接进厨房翻东西的，还真是第一遇见，连大堂经理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从林雷和6芸的穿着打扮来看，明显就不是穷人……若是穷人跑来胡闹，大堂经理肯定立刻会做出反应，但是现在这两人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林雷看完了之后，给6芸递了个眼色。6芸立刻会意，冰柜里的肉没有问题。 这事儿可就不太好收场了——不过，林雷也没有怎么样，只是在厨房“作”了一通而已，买单走人就是了。 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从福满门餐厅出来，走到平昌街接口之后，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6芸跟在林雷身旁，声地问道：“排除有……那个么？” 林雷点点头，肯定地道：“嗯，排除了。冰柜里的肉我都看了，没有那些东西——” 6芸微微蹙眉：“你确定？” 林雷再一次点头：“我确定。碎尸你也见过，人肉是什么样的，你肯定知道。冰柜里的肉肥肉都是白色的……” 6芸缓缓地点头，默然不语。 经过这么恶心的“调查过程”，基本上排除了福满门餐厅涉嫌做“人肉包子”的可能性。 人肉，啊不，准确的是人的脂肪——也就是肥肉，是黄色的。 人的脂肪组织非常像母鸡的鸡油。炖老母鸡的时候，黄色的鸡油会漂浮在鸡汤的表面，人的脂肪就是那个颜色。 第218章 灭口 肥猪肉大家都见过，基本上是白色的。 Ｗｗ Ｗ ＣＯＭ 牛羊肉的脂肪，也不是黄色。 所以林雷百分之百肯定，冰柜里没有人肉。 若是某位吃瓜群众哪在垃圾桶附近看见一块肉，那块肉的肥肉部分是黄色，类似老母**油的颜色，最好是拨打11为妙…… 深吸了几口香烟，林雷微眯着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常态。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开口了：“走吧，我们回宾馆。” 6芸心里一惊，等了半竟然等到林雷这么一句话，这…… “卖关子大王，你想到什么了？”6芸连忙追问道。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摇摇头道：“没想到什么。” 6芸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三个大字“不满意”：“我怎么一个字儿也不信呢？” 林雷忽然笑了，但是笑容却很僵硬：“回酒店吧，我心中有一些猜测，但是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我还需要再琢磨琢磨。” 6芸不由得有些吃惊，她心中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林雷居然有一些想法了？ 6芸知道，林雷不是个胡乱“臆测”的人，他有想法，那必然是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又琢磨了一遍，6芸还是想不出什么。 很显然，林雷目前也没什么证据，应该还属于最初的猜测阶段。以林雷的个性，他现在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当初的“游轮案”，林雷一边破案一边“分析”，结果九成以上的推理都错了。 好在林雷脑子很灵活，不断转弯，不断更新着其他可能性，最终战胜了敏爷。 至于后来那架米-4直升飞机突然从而降，将敏爷强行救走，那实在不是林雷能够“推理”出来的了…… “走吧，我肚子饿了，但是不想这里吃东西，我像你也是一样……” 6芸的耳边传来了林雷的声音，她立刻收回了思绪：“嗯，咱们在酒店吃吧。酒店有订餐服务，4时供应，希尔顿大酒店毕竟是五星级酒店嘛。” 林雷微笑着点头：“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走，回酒店。” 很快，林雷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6芸离开了平昌街…… 回到希尔顿酒店之后，林雷和6芸点了一份十二寸的披萨，在林雷的房间一起吃。 酒店的披萨味道还不错，吃完以后，林雷泡了一杯摩卡，给6芸倒了一杯柠檬水，两人坐到了阳台的茶几跟前——林雷住的是豪华套房，是有阳台的那种。 6芸喝了一口柠檬水，疑惑地看着林雷：“卖关子大王，现在可以了吧？没事，你推理错误也不要紧。这案子就是个普通的刑事案件而已，咱们自身安全是可以保障的，不像在‘启明星号’游轮上……” 林雷端起摩卡喝了一口，微微颔：“好，你是自己人，我就随便也没事。错了的话就错吧，我毕竟不是神仙。” “这才对嘛！”6芸莞尔一笑，期待地看着林雷。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这个连环失踪案，最关键的地方，你知道是哪一点么？” “最关键的地方？”6芸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开始思索起来。 好半晌之后，6芸声地道：“失踪的人太多了。” “很正确！”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失踪这么多人，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案件呢？” 6芸看了林雷一眼，试探着道：“连环杀人案？” 这话一落地，6芸眉头紧蹙，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但是现在没有尸体，案件性质根本就定不下来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如果是凶杀案，那么尸体去哪了？如果是失踪案，那么人去哪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一桩无头案，根本没有办法。” 6芸琢磨了很久，不得不承认，这案子根本无从下手。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6芸眼睛一亮，对林雷道：“不然等蒙拉警方再查一查看看，能帮我们排除一些情况，那也是好的。” 林雷点点头，表示认可：“嗯，现在只能等待了。我先前的想法，其实就是等波刚局长他们那边的信息。我们现在即使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的。” 完这话，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6芸正好在喝水，没有留意到林雷神情的变化。 …… 翌日。 一大早，刚刚蒙蒙亮。 林雷还躺在宾馆的豪华大床上睡觉，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所惊醒。 林雷立刻起身，披着睡衣打开了房门—— 门外，竟然是穿着一身警服，表情严肃的波刚局长！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紧皱：“波刚局长……怎么了？” 波刚沉声道：“林警官，咱们进去。” 林雷侧身让波刚进屋，两人来到沙前，面对面地落座。 波刚脸色阴沉，缓缓地道：“林警官，平昌街上的清洁工老孟你认识吧？今一大早，他的尸体被人现了……” 林雷猛地一惊：“什么？老孟遇害了？” 波刚皱着眉头，点点头：“是的。” 林雷眼睛立刻深邃了起来，他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昨中午，老孟原本是要带林雷去那个巷子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当时林雷也没多想，没准人家临时有什么事情呢？ 反正老孟已经了那个巷子有一家卖猪肺汤的肉店，林雷自然是可以找到的。 没想到—— 老孟竟然死了？ 被人杀了？！ 这……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沉默不语。 波刚局长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问道：“林警官，昨老孟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他跟你了什么？” 林雷的瞳孔开始放大…… 波刚局长这话—— 可是话里有话啊！ 什么叫“最后一个见的人是林雷”？！ 然而也只短短一瞬间，林雷就恢复了常态。 波刚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毕竟以林雷的身份，犯得上与一个扫大街的清洁工老孟有什么瓜葛么？ 波刚不过是按常例来询问一下罢了。 林雷微微一笑：“波刚局长，我本来是想问老孟那晚上看见李希没有，结果老孟看见了，还想带我去。可是后来出门的时候，老孟要去交接班，让我等几分钟，结果他一直都没回来。” 林雷“选择性地忽略”了老孟提到肉店的事情—— 这是一种嗅觉，林雷感觉老孟被杀，一定与他那晚上看见了李希进入那个巷子有关…… 林雷“忽略”这一点，只是一种直觉罢了，不出原因。 虽然林雷后来去了那个巷子调查，但是林雷同样也在平昌街上的其他地方调查了很久，外人即使跟踪林雷，也并不能肯定老孟一定告诉过林雷李希消失的地点…… 波刚局长思索片刻，而后点点头道：“嗯，我也就是按照惯例询问一下而已——林警官是Ip的警察，不可能与老孟有什么关联……” 林雷忽然开口问道：“波刚局长，老孟是怎么死的？” 波刚局长眉头微皱，迟疑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案情原原本本地跟对林雷讲了。 老孟是一个老光棍，平时一个人居住在距离平昌街不远的地方。 昨中午他没有去交班，当时另外一个清洁工木大婶并没有在意——反正街上只有两个清洁工，没准老孟临时有点事情呢？ 然而到了今早上，该来接班的老孟却一直没有来。 木大婶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老孟，于是便去老孟的家中找他。结果敲门没人应，木大婶通过窗户往屋里一看——赫然现老孟倒在屋里的地上。 木大婶吓了一大跳，叫了左邻右舍砸开了老孟的房门。 然而，当大家冲进屋里之后却现老孟已经死了。 后来大家报警，波刚局长带着警察来到了现场进行勘验。 老孟死因是机械系窒息死亡，俗称被“掐死”…… 屋里很乱，翻动很大，而且有一扇窗户明显被人动过手脚，蒙拉警方初步判断是强盗杀人事件…… 缅国很穷，流浪汉到处都是。 更别缅北**军林立，经常打仗，有很多流离失所的难民涌入南方…… 虽然老孟只是个清洁工，这种人按照华夏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被人“图财害命”的——然而缅国不一样，战争引的难民么，大家都懂的，为了一个馒头都是可以引杀人动机的。 所以蒙拉警方暂时将案件性质定位“强盗杀人事件”，从缅国的现实情况上来讲—— 没毛病。 只是当林雷听到这里的时候，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 波刚局长询问完毕之后，很快便告辞了。 他刚刚离开房间，6芸就进入了林雷的房间。 “怎么回事？我刚才本来想来找你去吃早餐，不过看见波刚局长进你的屋子，我便在外面等着。我猜想，他可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你吧？”一进屋，6芸立刻开口问林雷。 林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6芸坐下来再。 两人坐到沙上之后，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6芸眉头微蹙，看着林雷，等他话。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微眯着眼睛，缓缓地道：“6芸，老孟死了……” “啊？——”6芸一声低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老孟？那个清洁工老孟？他死了？怎么死的？！” 面对6芸连珠炮一般的提问，林雷忽然笑了。 也只笑了三分之一秒，林雷收敛起了笑容：“唔，还是严肃一点吧。老孟的死，一下子打开了局面！先前这个案子就像重重迷雾一般，根本就看不清楚。不对，不光是迷雾——简直就像是一只刺猬，让我无从下手！” 6芸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老孟的死，就像‘启明星号游轮’上的‘密室杀人案’一样，是打开案件最关键的那把钥匙？” 林雷点点头：“是的。老孟这一死，就是凶手露出的最大破绽。连老孟这种有可能泄露口风的人都必须要杀人灭口，那么……” 顿了一顿，林雷面色阴沉了下来：“这个连环失踪案，背后的性质肯定非常恶劣……” 到这里，林雷忽然沉默了。 6芸脑子里反复过滤着“性质非常恶劣”这几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胃里很不舒服，似乎有一股子酸水要返出来。 那个巷子里，什么肉店、猪肺汤、泔水收集点…… 都是与吃有关！ 莫不是—— 真的是…… “有人在拿失踪人做材料？！是不是还有其他餐厅在做这种事？”6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6芸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感觉更恶心了。 林雷眉头紧皱，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恶心”的地方，只是淡淡地道：“这么做的意义何在？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 6芸紧蹙眉头，声地道：“有些人就是变态——像汉尼拔一样，那种心理变态的人，你跟他讲道理么？” 林雷微微颔，表示同意：“没错。我知道有很多变态杀手，他们杀人并没什么理由。这个案子确实太大了，足足失踪了四十八人。如果真的是汉尼拔一样的凶手，那么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6芸想了想，疑惑地看着林雷：“有句老话得好，大隐隐于市，隐隐于野。莫非这个汉尼拔，真的隐藏在平昌街这样的闹市区？”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掐灭，扔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做这种事，一定要有一个密闭的空间才行。这案子如果按照汉尼拔这个思路去揣摩，我觉得有可能是条死路。” 6芸追问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始终很排斥汉尼拔？我觉得汉尼拔很靠谱啊，连环杀人，碎尸，人肉叉烧包——” “你不恶心么？之前调查福满门餐厅我已经很恶心了……”林雷打断了6芸的话，嘴里浮现出了微笑。 第219章 技师 6芸白了林雷一眼：“我当然恶心了！但我是警察，查出真相是我的职，至于恶心还是不恶心，重要么？” 林雷双手一摊：“好吧，你的也有道理。 ＷｗＷ ＣＯＭ如果是汉尼拔这种凶手，那么他手里有一张最大的底牌……” 6芸当然知道林雷的是什么，点点头道：“是的。凶手到底是怎么掩人耳目的，这是他最大的底牌。凶手不仅让邻居毫无察觉，甚至连蒙拉警方的调查，他都能躲掉……” 林雷看了6芸一眼，缓缓地道：“我在那条巷子里调查得已经很仔细了，连我乍一看之下都看不出端倪，蒙拉警方查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乍一看？！”6芸敏锐地捕捉到了林雷这句话中最关键的字眼，不满意地道：“卖关子大王，你又要开始了么？快——你现什么了？！” 林雷脸上挂满了黑线：“呵呵……呵呵呵呵……” “啊——！”6芸继续“逼问”。 林雷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卖关子”了。 “这案子只有两种可能。”林雷揭开了谜底。 6芸一听这话，不由得疑惑地看着林雷：“哪两种可能？” 林雷没有直接，而是轻轻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6芸一听这个名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 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谜底只有两种可能，具体是那一种，我还要调查。但是，不管是哪种可能，我刚才的那个人是一定知情的。” 6芸心里反复琢磨着林雷刚刚出口的那个人的名字，眉头越蹙越紧。 林雷不着急解释，而是耐心的等待着6芸“推敲”。 趁着6芸琢磨的时间，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静静地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这两种可能，必须要排除一种，那么该从那一种着手呢？…… 就在这时，6芸似乎想明白了。 这个案子的真相也不去，因为林雷自己也没有把握——连林雷都认为有两种可能，具体是那一种他也不准。 然而，林雷口中的这个人，确实有问题。 有很大的问题！ 6芸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你的这个人，我确信他有问题。那么，我们该怎么找出证据，将他绳之以法呢？” 林雷沉默了。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开口道：“咱们现在是在缅国，这起连环失踪案的管辖权是缅国警方，我们不好插手，这案子不好办……” 6芸眉头紧蹙，显然这个问题也困扰着她：“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 沉默良久之后，林雷看了6芸一眼，缓缓地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声问道：“什么办法呢？”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6芸眉头紧蹙，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沉默片刻之后，林雷揭开了第一个谜底：“6芸，这案子不可能是汉尼拔一样的凶手做的。原因么，很简单……”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在闹市区连续失踪四十八人，这根本不是普通凶手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一个凶手，做不了这种事，必然是团伙作案。” 6芸点点头，表示同意：“嗯，确实如此。如果是在开放式的地区，什么汉尼拔或者开膛手杰克那都是有可能的。然而平昌街是个相对封闭的地方，凶手做一起两起案子不被人现也许可以做到——但是作案四十八起，还没人现，警方调查也无果，这绝无可能。” 林雷继续道：“我猜测这案子有两种可能性，不管是哪种，背后的真相都非常惊人，性质也非常恶劣。远我们之前所破获的那些案件。” “哪两种可能性？”6芸立刻追问道。 林雷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急，我还要最后再确认一下。” 6芸脸上写着三个大字“不满意”：“卖关子大王，你又开始了么？” 林雷微微一笑：“不是，我毕竟只是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 6芸无奈地看了林雷一眼，既然他一点证据都没有，那么以林雷的性格，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林雷的套路，6芸很熟悉。必须要有完整的推理过程或者是证据，他才会。 那种“马行空”的猜测，林雷当然也会有，只是不会出来罢了…… “我们从现在开始必须分开行动，我去‘虎穴’，你去……”林雷开始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当6芸听见林雷口中出的那个“地方”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 林雷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坚定之色：“6芸，你必须按我的做，这个案子才有可能破获。” 6芸沉默了很久，最后一字一句地对林雷道：“那好，你等我消息。在没有我的最新消息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林雷点了点头：“嗯，我等你。” “事不宜迟，那我马上就走。”6芸立刻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在开门之后的一瞬间，6芸转头对林雷道：“记得等我。” 林雷笑着点头：“我知道。” 6芸放心地离开了。 当6芸的身影消失在林雷的视线之后，林雷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眼睛深邃了起来。 …… 夜色下的平昌街。 已经过了零点，平昌街上冷冷清清，看不见任何一名行人。 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一个抽着点八亲水湾的男人。 他，自然就是林雷。 现在的时间，平昌街上9%的店铺已经关门了。 除了三个地方： 酒吧。 夜宵店。 红灯区。 林雷所站的地方，正是“情缘酒吧”的斜对面。 酒吧已经十多分钟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了。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最后瞥了酒吧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6芸已经不在林雷的身边，林雷现在无所顾虑。 平昌街上根本没有行人，只有不时窜出的流浪狗，还在提醒着林雷，这条街上还是有生气的。 林雷往平昌街深处走去…… 路边偶尔还有开着的夜宵店，卖的都是羊肉汤或者烧烤一类的东西。 来这里吃夜宵的人不多，但每一家店也还是有一些客人的。 林雷不疾不徐地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直到林雷走了很久很久，来到了一个地方之后，他才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林雷前方不远处，站在一个人。 那人见林雷过来了，立刻快步朝他走来。 “阿雷，哈哈，我就嘛——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没错，朝林雷走来的，正是他的朋友——周子扬。 就在今下午，林雷给周子扬打了一个电话，自己的女朋友回央光了，想要来周子扬的店里“放松放松”。 周子扬负责的店，大家都懂的…… 林雷瞥了一眼不远处那家娱乐城的招牌——“上人间”…… 林雷呵呵一笑：“阿扬，在缅国红灯区又不犯法，玩玩而已嘛！” 周子扬拍了拍林雷的肩膀，心领神会：“那倒是。别警察了，就算是很多国家的政府官员，来我们缅国旅游，红灯区也是必须来走一趟的。k，我给你安排了我们娱乐城最好的技师，包你满意。”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子扬一眼，笑着道：“这怎么好意思，我就是随便来感受一下气氛嘛……” 周子扬哈哈大笑：“装，你接着装，嘿嘿——” 两人有有笑，一起走进了“上人间”娱乐城。 “扬哥——”林雷刚刚跟着周子扬进入大厅，门口腰圆膀粗的两名保安立刻向周子扬恭敬地打着招呼。 林雷注意到，两名保安左腰挂着一根警棍，而右腰别着一把手枪。 很显然，想来“上人间”吃“霸王餐”的人，下场一定很悲催…… 周子扬直接带着林雷往“上人间”三楼走去。 上人间娱乐城一楼是足浴和桑拿房，外加一些包间——包间里当然提供各种服务。 一楼的价格很“亲民”，技师的档次也是最低的，价格区间在五十美元到一百美元之间，视客人需要什么样的服务而定…… 二楼档次明显高出许多，林雷经过二楼大堂的时候，只匆匆瞥了一眼，价格区间是一百美元到四百美元。 来到上人间的三楼之后，这里的装修风格明显比一楼二楼豪华很多，房间也少了许多，而服务员却多了好几倍。 楼道里到处都是巡视的保安和忙忙碌碌的服务员，所有人看见周子扬，都鞠躬执意，显得很有职业素养。 周子扬看着有些“懵逼”的林雷，笑着道：“别装了——你该不会想，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面对周子扬的揶揄，林雷只得苦笑一声：“呵呵，你真了解我。” “今给你免单了，随便你需要什么服务都行，我给你找我们这里最好的技师。”周子扬道。 林雷脸上有些“尴尬”，摇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周子扬丝毫不以为意：“我知道在华夏是不能有红灯区的，但是我们缅国，包括泰兰国甚至欧洲很多国家，这都是合法的。你既然来到缅国，那就入乡随俗吧……怎么，还在我面前端着你的警察架子呢？” 林雷继续笑着道：“哎，被你一眼就看穿的感觉——真不好。哈哈！” 周子扬带着林雷往三楼最里面的包间走去，一边走，一边问林雷道：“阿雷，你要什么样的足浴技师，我给你叫来。” 不等林雷开口，周子扬一挥手，一下子过来了七八个模样俊俏，打扮性感的年轻女孩。 林雷扫视了一眼这几名女孩，却摇摇头，似乎都不满意。 周子扬一下子愣住了：“阿雷，这都是我们娱乐城最红的技师，你一个都没看上？” 林雷指了指不远处坐着呆的一个女人，淡淡地道：“就她吧！” 周子扬顺着林雷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得哈哈大笑：“哎——没想到你子好这口！行！阿丽，好好伺候林先生。” 那个叫阿丽的女人，不能称之为女孩，虽然画着浓浓的妆，然而眼角的鱼尾纹分明暴露了她的年龄。 阿丽很吃惊，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林雷打了个响指，直接走进了一间包房。 阿丽跟着林雷进了包房，房中虽然开着等，却是粉红色的暗灯…… 阿丽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客人，身子不由得有些燥热起来。 阿丽熟练地从房间的桌上取来了精油，正要打开盖子的时候，却听见了林雷的声音。 “你坐下来吧，我只是想聊聊。” 阿丽心里一沉，客人对自己不满意？ 当阿丽疑惑的目光看向林雷的时候，林雷却笑了：“你不要乱想，待会儿我会告诉阿扬，你的服务很好。这一点，你无需担心。” 阿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了，今好不容易开张，实在是让她不得不心翼翼…… 林雷看了阿丽一眼，指了指酒柜：“我现酒柜里不光有酒，还有咖啡。你帮我泡一杯摩卡来。” “噢——”阿丽低低地应了一声，很熟练地为林雷泡了一杯摩卡。 林雷坐在沙上，接过摩卡喝了一口之后，将杯子放在身前的茶几上。 “我今身体不太舒服，可是阿扬硬要拉我来这里，我推脱就是不给他面子了。所以，你随便陪我聊聊，混混时间，让我应付一下阿扬。哎，他太热情了——” 林雷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八道，但是效果还不错，阿丽很明显是信了。 林雷先是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没用的，而后渐渐将话题拉到了核心问题上。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之后，林雷开口问道：“阿丽，你们做这一行的，有没有外国技师呢？” 第220章 你说是他干的？ 林雷当然是用缅国语和阿丽交流。ＷｗＷ ＣＯＭ “外国？”阿丽想了想，露出迷茫的表情，“没有。” 顿了一顿，阿丽有些“自惭形秽”地道：“先生，你是想找外国的？我听央光那边有，但是我们蒙拉没有。” 蒙拉是城市，没有的话也不稀奇。 林雷眼睛微眯，沉默不语。 深吸了香烟之后，林雷似乎有些“神往”地道：“我还是喜欢曰本的，听央光那边有——唔，前几在央光碰见阿扬，他带我去见识见识，可惜那我没空……” “先生，你记错日子了吧？”阿丽一听林雷喜欢曰本的，心里更加自卑，不过她现了林雷的“语病”。 “扬哥这段时间都在娱乐城，没去央光呀！”阿丽纠正了林雷的“错误”。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不会吧！我记得是前几才在央光和阿扬吃饭呢！” 阿丽笑了，连连摇头：“先生，扬哥这个礼拜就没离开蒙拉半。我每都看见他，不可能的——您一定记错时间了。” 林雷猛地一拍脑门，笑着道：“哎呀呀，我真的记错了……哎，人不舒服，连脑子都迷糊了。” 阿丽走到林雷跟前，想给他按摩，然而林雷却侧移了一下身子：“今就算了，身体不舒服，随便聊聊就是了。” 既然客人坚持“不做”，阿丽也不好多什么。 林雷掏出了一百美元，递给了阿丽：“这是费，你拿着就是了。待会儿我会跟阿扬，你服务得很好，你自己注意别漏了。” 阿丽接过钞票，千恩万谢：“老板，我知道的，谢谢老板。” 一收到费，阿丽立刻将对林雷的称呼从“先生”换成了“老板”。 将钱放入衣兜之后，阿丽似乎有些纳闷，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先生，你为什么找我呢？” 林雷眉头微微地抽动了一下，淡淡地道：“反正今我身体不舒服，找谁都无所谓。主要是必须给阿扬一个面子……” 阿丽一听这话，看林雷的眼神有些异样。 看来这位老板知道自己年老色衰，挣不到什么钱，所以才选的自己…… 阿丽看着这位“奇怪”的客户，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来这里不“做事”的客户，十几年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位。 今算是开眼界了…… 哎，随便吧，现在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找谁理去？ 林雷依然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香烟。 在他心中，第一个想要的答案，谜团已经解开。 没错，林雷先前有两种假设，其中之一，就是怀疑“平昌街失踪案”与阿扬有关！ 先是一个大前提，在缅国，红灯区并不违法，这是人家缅国的法律，不能用华夏那一套来指责缅国…… 正所谓入乡随俗，阿扬干的这些事，与国内娱乐城的安保经理，也没有什么区别…… 平昌街这些年失踪了四十八人，清一色的全是女人，这让林雷先前不禁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 为什么是女人？ 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能够想到的，自然就是红灯区了。 事情的真相，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阿扬背后的吴先生势力很大，在缅国黑白两道通吃。 很显然，吴先生做的行业很赚钱，而且是灰色产业。当然，吴先生也是有底线的，譬如他绝对不贩毒。 红灯区的这些事，在缅国连灰色产业都算不上，是正规的生意。 但是，有一些客户，比较喜欢刺激和新奇的事儿。 林雷注意到，失踪的人里面，有很多高丽女人和曰本女人，都是年轻漂亮的那种。 会不会是被吴先生弄去央光的某些私人会所？ （以下省略三百字……读者朋友自动脑补，全是违禁词，没法写，但本书并不涉黄。）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而且相当大。 平昌街出的这个案子，普通人根本做不了！ 是的，一般平民老百姓，绝对不可能是凶手或者罪犯。 必须是很有势力的人，才能将案子做得衣无缝。 恰巧，阿扬背后的Bss吴先生，就是这样的人。 然而吴先生要做这种事的话，阿扬必然是得力的帮手。如果要运送失踪的女人离开蒙拉的话，那个人一定是阿扬。 对于这一点，林雷很清楚。 因为他熟悉阿扬，也熟悉吴先生的做事风格。 阿扬是吴先生手下，最为可靠的人，没有之一。 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假如事情的真相是那样的话，阿扬是一定会离开蒙拉的。 现在阿丽已经了阿扬一直在蒙拉，那么等于他就有了“在场证明”。 前几失踪的是华夏女游客李希，如果是按照林雷的假设，那么李希肯定不会在蒙拉。 道理很浅显，蒙拉太危险了，必须要将李希转移走才稳妥。 如果吴先生蠢到将李希留在蒙拉，等着林雷去查的话——那么他就不是吴先生，而是智商负一百的蠢货，也不可能获得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吴先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林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掐灭，扔进了烟灰缸里。 从内心深处来讲，林雷并不希望事情的真相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吴先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如果真的是他犯了这个案子，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这也是林雷支开6芸的原因，世事难料，在缅国，林雷必须保证6芸的绝对安全。 吴先生不光是通吃缅国的黑道，他还通吃缅国的白道。 即使林雷揭开了谜底，哪又怎么样呢？ 缅国是国，人治远大于法治，并不能将吴先生怎么样。 林雷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是吴先生做的，那么就把华夏的李希解救出来——相信吴先生会卖自己一个面子吧？ 有些事，并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至于曰本和高丽的那些女人，林雷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没办法，谁叫她们自个儿作死，来缅国这种混乱的国家呢？ 好在，吴先生并没有做这种事。 “高级私人会所”的可能性排除之后，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只剩下唯一的一种可能。 只有那种可能，才够资格与吴先生这样的势力划等号，做出这等惊大案…… 林雷又点燃了一支点八亲水湾，淡淡地对阿丽道：“阿丽，你把阿扬叫过来——就‘服务’结束了，我让你找他来谈点事情。” 阿丽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没过两分钟，阿扬进入了林雷的包间。 “阿雷，你还满意吧？没想到你子还好这一口，啧啧，真是特殊的爱好，喜欢年纪大的？” 周子扬真是先声夺人，人还没到，这句话就先进了林雷的耳朵。 林雷脸上挂满了黑线：“呵呵，呵呵呵呵……” 周子扬与林雷毕竟是老朋友，先前林雷对他有所怀疑，那不过是必须的程序罢了。 “南关食人魔案”之后，林雷已经不可能再犯“灯下黑”的错误。 既然现在已经排除了周子扬和吴先生的嫌疑，那么下面就要到与罪犯正面对决的时间。 林雷在缅国办案，名不正，言也不顺。 他必须要借助吴先生的势力。 吴先生，在缅国是通吃黑白两道的大佬级人物…… 林雷看了周子扬一眼，沉声道：“阿扬，平昌街失踪案，我已经揭开谜底了。” “啊——？”周子扬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你你解开谜底了？那些女人怎么消失的？”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有些沉痛地道：“全都死了……” 周子扬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林雷用很低很低的声音，了一个地方的名字，然后又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周子扬一声惊呼：“你是他干的？在那个地方？——怎么可能呢？”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阿扬，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周子扬想也不想，立刻点头道：“阿雷，你吧，要我怎么帮你？” 林雷如此这般地对周子扬了一通，直听得阿扬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等林雷完之后，周子扬沉默了。 “怎么样？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林雷微眯着眼睛，看着周子扬。 周子扬笑了：“我们是老朋友了，我当然会帮你。” …… 翌日。 仁爱医院。 林雷生病了。 病情似乎很重，因为林雷住院了。 可是很奇怪，住院部的医生用尽了各种先进的仪器检测，却没有查出林雷的病因。 林雷只头痛，痛得难以忍受。 在医学界，无名头痛长期以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有些病人根本就查不出病因，症状就是头痛。即使在医学昌明的现代，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医院能做的，只能是开一些止痛片或者其他手段，帮助病人镇痛而已。 林雷现在住进了VIp贵宾病房，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着花板…… 躺在病床上的林雷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平昌街失踪案，与“食物”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管是福满门餐厅，还是泔水收集点，亦或者是苏屠户的肉店，统统与失踪案无关。 原因主要有两点。 其一是这些人“势力”不够。 如果平昌街只是失踪了一个人，哪怕是三个人，五个人，那都有可能是变态连环杀手做的。 然而平昌街失踪的是四十八人，凶嫌的范围非常狭窄，蒙拉警察就算是再不济，也肯定会现蛛丝马迹，从而锁定真凶。 整整四年时间里，警方一筹莫展，在这么一个非常的范围里，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其二是林雷自己的调查。 那些“可疑”的地方，林雷都亲自调查过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奥门曾经有过八仙饭店“人肉叉烧包”的案子，但是那个案子只要确定死者和有嫌疑的饭店，案件也就随之侦破了。 现在平昌街已经失踪了这么多人，不管是饭店还是屠宰场，都是重点调查对象，林雷自己也做了进一步的确认，可以排除掉。 所以，案子的唯二可能性——一是与“色”有关，二是与“人”有关…… 林雷躺在病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潮红。 这次的“平昌街”失踪案，与以前所有的案件都不相同。 凶手是谁？ 不重要。 那种aBd四个嫌疑人四选一的桥段，在现实案件中是有的，但只是少数。 很多时候，现实里的大案要案，重点是案件性质。 这起案子，凶手到底是要干什么？ 只要破解了这个谜题，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色”方面，如果是“上人间”娱乐城有什么猫腻，那么凶手就呼之欲出，当然是吴先生和阿扬他们做的。 事实证明，并不是这种可能。 那么就剩下唯一的一种可能性了——“人”。 人，除了可以做“人肉包子”之外，还有什么价值呢？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真相应该很可怕。 林雷记得很清楚，当初李希消失的那个“死胡同”巷子，除了肉店、泔水收集点，福满门餐厅后门路之外，还有一道铁门。 那道门，正是仁爱医院的后门…… 所以，在排除“上人间”涉案之后，林雷“生病住院”了。 蒙拉是城市，贫民居多—— 更何况缅国本来就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国家，林雷很奇怪，这家仁爱医院，开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倒闭？ 林雷很想知道答案。 一家私人医院，开在贫穷的地方，能赚钱吗？ 收费这么贵，不怕没病人么？ 即使每有几十个有钱人生病前来医治，那也是杯水车薪，医院不可能维持正常运作。 然而，医院开了四年了，似乎经营得很好。 医院的收入，从哪里来呢？ 缅国，是个战乱的国家。 蒙拉也有很多流民，这些“流民”失踪的话，肯定没人管，也没人知道。 林雷坚信，这家医院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 第221章 解谜 “林先生，这是你的核磁共振报告单，医生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呢！” 就在林雷瞎琢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陈护士的声音。 ＷｗＷＣＯＭ 陈护士推门而入，将林雷的核磁共振报告单送进了病房。 “陈护士，神经内科的医生在几楼，我想去找他看看我的报告单。”林雷接过报告单，随口问了一句。 陈护士先前收过林雷的红包，所以想也不想立刻回答道：“在门诊大楼四楼。” 林雷点点头，拿着核磁共振报告单离开了病房。 仁爱医院有两栋楼房，其中门诊大楼有六层，而住院大楼有四层。 医院的规模并不大，不能与华夏的那些三甲二甲医院相比，毕竟这个城市只有十万人口。 住院部一共有四层，林雷先前已经上上下下全部走遍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么，答案应该就在门诊大楼了…… 林雷走出了住院部大楼，来到了对面的门诊大楼。 门诊大楼一楼大厅里稀稀拉拉地有几个病人在走动，显然医院的生意依然很冷清。 林雷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从一楼开始调查。 走遍了整个一楼，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是二楼。 二楼有很多门诊科室，什么内科、外科、眼科、耳鼻喉科等等，这些科室林雷也都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真相是林雷想象的那样，那么仁爱医院必然有一个比较大的房间会隐藏起来，以用作秘密用途。 三楼，没有问题。 四楼，没有问题。 五楼，也没有问题！ 林雷来到了最后一层，六楼。 这一层是医院高层的办公室，林雷走了一圈，看见了院长办公室，副院长办公室等等房间。 所有房间都开着门，除了院长办公室之外。 然而院长办公室有窗户，林雷透过窗户向里面一看，一切都很正常…… 林雷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这家仁爱医院并不大，所有的地方都调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啊！ 难道是自己的推理不对？ 就在这时，林雷现了一名楼道里的保洁人员。 林雷向保洁走了过去，简单地询问了几句之后，林雷得知院长刚才还在，这会儿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林雷略一琢磨，便从六楼下到了一楼，走出了门诊大楼。 来到大楼外的空地，林雷抬头仰望这座六层高的建筑。 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必须有一个比较大的隐秘空间才可以实施，到底是在哪里呢？ 治疗室，手术室，医生办公室都看过了，没有任何异常。 在医院里，有没有一个绝对隐秘的空间？ 林雷一遍一遍地梳理着自己走过路过调查过的那些地方…… 忽然，林雷想起来了，有一个地方，自己没有去过！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是的，这家医院的太平间，自己没有找到！ 楼上的所有房间自己的调查过了，也就是，仁爱医院的太平间在地下室。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再一次进入了门诊大楼…… 这一次，林雷重点查看的是一楼地下室入口。 找了很久很久，林雷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消防通道门背后，找到了楼梯。 楼梯很狭窄，即使现在是大白，可是却莫名的让人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林雷四下张望，附近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所以，林雷缓步向地下室楼梯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当林雷数到第二十六步的时候，一扇铁门出现在了林雷跟前。 厚重的铁门上方亮着灯，不过却是那种老式灯泡，影影绰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 林雷，当然是不怕这个的。 当看见这扇铁门的时候，林雷心中已经有底了。 正常的医院，除了室为了防止辐射，会用厚重的铁门之外，即使是手术室，也不会用铁门。 一个地下室而已，里面多半是太平间，需要用铁门么？ 呵呵…… 林雷侧耳倾听，铁门另一端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林雷眉头微皱，琢磨了片刻之后，离开了这里，从原路返回了一楼。 当林雷回到消防通道之后，林雷掏出了电话，拨打了蒙拉警察局局长波刚的电话。 林雷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告诉波刚局长，让他立刻来一趟仁爱医院—— “平昌街连环失踪案”的谜底，林雷将要在这里揭开！ 电话那头波刚局长明显非常震惊，不过由于林雷Ip的身份，波刚局长立刻答应，马上来仁爱医院。 挂断电话之后，林雷瞅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什么人。 仁爱医院实在是太冷清了，冷清得连一楼都没有多少病人和医生。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眼睛深邃了起来。 医院是禁烟的，但是此时此刻，林雷似乎并不在意…… 林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下室楼梯口。 五分钟时间过去了，黑洞洞的楼梯口没有任何人出来。 就在这时，林雷听见了脚步声。 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还不止一人。 脚步声并不是从楼梯口传出来的，而是从消防通道外面传来的。 很快，波刚局长带着两名警察，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之中。 看着波刚局长气喘吁吁的样子，很显然他也是一下车就冲向了这里…… “林警官——你你揭开了谜底？！”刚刚跑到林雷跟前，波刚局长就立刻询问。 林雷点点头，淡淡地道：“嗯，波刚局长，这案子我有九成把握了……” 波刚局长瞪大了眼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想必在他心中，此时此刻，一定是非常震惊滴…… 忽然，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林雷的眼睛开始微眯，死死地盯着那个楼梯口。 十几秒钟过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儿，出现在了林雷的眼前。 老头儿五十多岁，带着一副厚厚的黑边眼镜。 他一看见林雷和林雷身旁的警察，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波刚局长眉头紧皱，向林雷介绍道：“林警官，这位是仁爱医院的院长，李院长。” 李院长毕竟阅历丰富，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有些不解地问道：“波刚局长，你这是……” 蒙拉是一座城市，很自然的，医院院长认识警察局局长，这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波刚冷冷地瞥了李院长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很快将目光投向了林雷：“林警官，你揭开了‘平昌街连环失踪案’的谜底？” 当李院长听见“平昌街连环失踪案”这几个字的时候，立刻脸色大变。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没有看见李院长的“失态”：“李院长，我想参观一下贵院的太平间——” 李院长眉头紧锁：“太平间无非就是存放病人尸体的地方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林雷的脸上笑意更盛：“是啊，太平间有什么好看的呢？那么——” 顿了一顿，林雷的眼光向刀子一样投向了李院长：“你刚才在太平间看什么呢？” 波刚局长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一声怒喝：“李院子！莫非……走，带我们去太平间看看！” 李院长虽然很不情愿，然而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也只能听命了——林雷和波刚局长等警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众人一起下了楼梯，来到了地下室的那扇大铁门跟前。 “打开！”波刚局长冷冷地命令李院长。 李院长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了钥匙——嘎吱吱一声过后，铁门打开了…… 林雷等人一起进入了地下室通道，很快就现了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太平间。 进入太平间之后，林雷的目光落在了停尸冷柜前。 病人的尸体都是冷冻储藏的，冷柜每一格停放一具尸体——只要拉开某一层冷柜，就可以看见尸体了。 李院长额头上立刻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水，整个人开始微微抖…… 波刚局长有些纳闷，与同行的另外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之后，开口问林雷：“林警官，你的意思是——” 林雷瞥了吓得瑟瑟抖的李院长一眼之后，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眼睛深邃了起来：“李院长，打开停尸冷柜，给波刚局长看一看，太平间里到底停放着谁的尸体吧……” 波刚局长一愣，旋即瞳孔开始放大，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林警官……莫非前几失踪的李希的尸体，就在这里？！” 还不等林雷回话，李院长扑通一声，跌坐在身旁的一张靠椅上，整个人惊恐到了极点。 一看见这种状况，波刚局长立刻就明白了！ 他给身旁的另外两名警察递了一个眼色。厉声喝道：“铐起来！” 那两名警察立刻扑到李院长跟前，掏出手铐将李院长铐了起来。 林雷却压根也没有管这些，而是开始检查停尸冷柜里的尸体。 当林雷拉开停尸冷柜第一格之后，呈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正是华夏游客李希的尸体。 尸体用一层白布包裹，只是露出了头部。 尸体的脸上早就没有任何血色，只剩下惨白的眼色。 尸身被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林雷看过李希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林雷叹了口气，关上了冷柜。 波刚局长惊讶地看着林雷，不可思议地道：“林警官，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瞥了李院长一眼，眼中露出了憎恨的神色。 “波刚局长，这个案子真相很复杂，性质也非常恶劣。我从头给你起吧……” 波刚点点头，伸出了大拇指，夸赞林雷道：“不愧是Ip的林警官，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是连环凶杀案吧？” 林雷眉头紧锁，缓缓地道：“没那么简单……” 波刚局长点点头：“愿闻其详。” 林雷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开口道：“平昌街从四年前开始，66续续有四十八个女人失踪——相信蒙拉警方已经做了大量调查，街上的商铺应该全都查过了，没有任何嫌疑，对吗？” 波刚局长微微颔：“是的，我们的压力也很大，上面几次三番催促破案，可是案子却陷入了僵局，迟迟打不开局面。” “正如波刚局长所言，所以这个案子绝对不是什么连环凶杀案那么简单。”林雷缓缓地道，“如果是一般的凶手，在平昌街这个范围很的地方，肯定是逃不过警方调查的。” 波刚局长再一次点头，表示认可。 是的，不管是凶杀现场，或者有可能的“分尸现场”，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警方不可能查不出来。 如果是开放式的地区，那么查不出来很正常。 但是平昌街很明显并不是开放式的地区，范围非常狭。 林雷看了沉默不语的李院长一眼，接着道：“就凭这一点，我几乎就排除了一般人作案的可能性。当然，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实地调查了一番，最终结果印证了这一点，案犯绝对不是普通人。” 波刚局长有些纳闷地问道：“林警官，很明显这案子的凶手是李院长了——可是，他杀害这么多女人，到底为什么呢？” 林雷微微一笑，纠正道：“医院还有帮凶，李院长一个人做不了这起案子的。嗯，不急，待会儿让他自己交待帮凶是谁就可以了，那些都不是重点——” 顿了一顿，林雷一字一句地道：“这个案子的重点是，李院长到底要干什么？我想他不是神经病吧……” 波刚局长苦笑一声，道：“李院长是hk人，在蒙拉开医院已经好多年了，怎么可能是神经病？” 波刚局长想了想，接着问道：“林警官，那么这起案件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林雷眉头皱得更紧了，沉默不语。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雷。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而后，林雷冷冷地道：“地下器官移植。” “啊——？！”波刚局长一身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李院长整个人又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第222章 黑手 林雷没有继续话，而波刚局长一个箭步奔到了停尸冷柜前，拉开了停尸柜！ 波刚局长揭开了覆盖在李希尸体上的白布，赫然现李希的腰间有一道新鲜的伤口—— 腰部，正是肾脏的位置。 ＷｗＷ ＣＯＭ 李希尸体的其他部位，也缠着厚厚的绷带…… 很显然，有移植价值的器官，都被人取走了！ 波刚局长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即使他是警察局长，平时见多了尸体，但是赫然看见这种尸体，心里也是非常震惊的。 过了好半晌之后，波刚局长总算是稳定住了心神，将目光投向了林雷：“林警官，你怎么知道是器官移植的？”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华夏有句古话，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出反常必有妖？”波刚局长用缅国语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林雷继续解谜：“在蒙拉这种城市，开私人医院根本赚不了钱——”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杀头的买卖有人干，赔钱的生意没人做。在蒙拉开这种私人医院，很显然是赔钱的生意。然而仁爱医院却开了四年都没有倒闭，哼哼，果然是——‘仁爱’呀！即使医院门可罗雀，李院长也愿意亏本投身医疗行业吗？” 林雷这么一，波刚局长立刻就明白了。 是的，这世上有哪有那么多慈善家呢？ 何况仁爱医院根本就不是慈善机构，它的收费嗷嗷高，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来这里看病。 仁爱医院这种高收费的私人医院出现在蒙拉这样的贫穷城市，本来就是一件反常的事情。 一家医院，如果不靠病人赚钱的话，那么它能靠什么赚钱呢？ 答案，恐怕也只有一个了。 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一家正常的私人医院，不是靠病人赚钱的…… 如果是政府的国有医院，那么还可以靠财政补贴——但是，仁爱医院是私人医院，很明显不属于国有的医院。 波刚局长反复地琢磨了好几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林雷的推理，看似马行空，是一种极低概率的推理，然而逻辑却非常严谨。 波刚局长忽然想到了一处“破绽”：“林警官，有一个地方解释不通呀！要维持这么大一家医院正常运作，需要的……需要的器官数量很惊人。而平昌街失踪案持续四年，只有四十八名受害者——” 波刚局长这话一落地，林雷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他的没错，受害人绝对不是仅仅四十八人而已！ 林雷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李希这样的受害者，只是极少数而已。恐怕是李院长等人在没有合适目标的时候，临时选取的对象罢了。而更多的受害人，我相信来自缅北——那里，是战乱的地方，有大量流民来到蒙拉……” 波刚局长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原来如此—— 也就是，仁爱医院主要的生意是做那些难民的器官摘取——也许临时会遇到没有合适的“材料”，譬如血型不匹配亦或者突然有什么“加急订单”之类的，这时候他们会选择医院附近的人动手。 李院长这些人，竟然猖狂到了这种地步！ 简直是无视缅国法律，无视缅国警方，无视人类最基本的道德操守！ 连畜生，都不如！ 波刚局长又想到一个问题，他疑惑地看着林雷：“林警官，为什么仁爱医院只针对女性受害人呢？器官移植的话，应该是不分男女的吧？” 林雷微微颔，解释道：“遇害的难民肯定有男性，不过临时掳走的人，全是女性——我想应该是女性反抗能力比较弱，医院的人用麻醉的方式将她们控制住。男性的话，毕竟身强体壮，意外太多了……” 波刚局长点点头，脸色难看了起来。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林雷忽然又话了。 这一次，林雷眼睛无比深邃——深邃程度远过往！ “波刚局长，我的推理看来是正确无误了……”林雷淡淡地道。 波刚局长笑了：“嗯，不愧是Ip的林警官，智商一流，我是比不了你哟——你才来几，就破获了这起连环失踪案，没想到真相如此惊人。惭愧呀，我在平昌街调查了四年，案子却没有半点进展……” 林雷也笑了：“是啊，所以我觉得我的推理应该是错误的。” “错误的？”波刚局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搞不懂林雷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雷叹了口气，慢慢地往波刚局长的身前移动。 一边走，林雷一边道：“为什么呢？这个案子破绽太多太多，我的推理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啊！仁爱医院要做这种事，大量难民失踪，也许旁人不知道，但是怎么可能瞒过警察呢？——” 就在林雷口中的“警察”这两个字出口的同时，林雷已经走到了波刚局长的身前。 波刚局长正全神贯注地听林雷话，一个字也不敢轻易漏过—— 然而就在这时，林雷“唰”地一声，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枪，抵住了波刚局长的脑袋！ 是的，就是他！ 蒙拉警察局局长，波刚！ “林雷，你干什么？！”波刚一声怒喝，身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波刚局长带来的两名缅国警察也立刻拔出了手枪！ 枪口—— 对准了林雷的心脏！ 李院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铐“哐当”一声被他扔在了地上。 原来，先前只是假装锁了一下——做给林雷看看，仅此而已。 事情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最大的幕后黑手不是李院长，而是此时此刻，林雷用手枪指着的这位！ 蒙拉警察局局长，波刚。 林雷没有话，波刚也没有话，两人似乎在打着哑谜。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看来今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波刚做的这些事，只要传出去，他就难逃一死！ 即使缅国很落后，但是这个案子与落后不落后无关，事关道德与底限…… 沉默良久之后，波刚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林警官，你真是个可怕的对手！我自信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即使我破案能力差一点，没有侦破这起案件，也是得过去的——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才是幕后黑手呢？” 林雷依然被另外两名警察用枪指着，然而他却似乎毫不在意，好像是打定主意，要跟波刚来个鱼死网破。 波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变幻了好几一阵子之后，最终恢复了常态。 林雷冷冷地看着波刚，缓缓地道：“从我来到蒙拉警察局，我第一眼看见你的那时候开始，你就连续犯错，难道你不知道么？” 波刚眉头紧皱，瞳孔开始放大：“第一次见面我就犯错了？不会吧……” 林雷冷哼一声，淡淡地道：“没错，就是第一次见面。当时你一看见我，拿在手中的保温杯就掉在了地上……很明显，你认识我，并且心中还非常惊讶。” 波刚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开口道：“林警官，你四年前曾经被捕，我认识你很奇怪么？” 林雷笑了，是冷笑：“你是警察局的局长，审讯工作是不可能由你来进行的。我在你面前露面的次数，少得可怜。你当警察局长这么多年了，抓过的犯人数不胜数。而且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你居然一瞬间就想起来了？” 波刚也笑了：“唔，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可怕的对手。但是——” 顿了一顿，波刚接着道：“我记忆力好，认出你来了，这并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对吧，林警官？” 林雷点点头道：“嗯，所以我当时只觉得有些奇怪——最多算可疑，并不能明什么。这是你露出的第一个破绽，只是我对你怀疑的开端而已……” “开端？”波刚思索着林雷的这个词语，“你的意思，我后面还露出了破绽？” 林雷冷冷地道：“当然了！仅凭你第一眼就认出我这个疑点，并不能让我断定你有问题。” 波刚面色如常：“你继续，我还有什么破绽？” 林雷接着道：“警察和监狱，这是两个系统，可是你却——” 一听到林雷这话，波刚心里咯噔一下，他立刻明白自己的第二个破绽是什么了！ 当初波刚曾经过，林雷入狱后“坠海”的事情…… 不光是华夏，世界各国的警察局和监狱都不是同一个部门。 警察局负责抓人和审讯工作。 监狱负责关押看守犯人。 这两个职能机关互不归属。 林雷的那个贩毒案子，警察局抓完人，提供审讯笔录就算是完事了，后面法院怎么判决，监狱方怎么关押，与警察局无关。 可是波刚的那句话，表明他很清楚林雷入狱以后的事情—— 犯人有很多，为什么波刚那么关注林雷呢？ 林雷冷冷地看着波刚：“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我呢？真是奇怪，这也太反常了……” 波刚瞥了林雷一眼，嘴唇微微动了一动，最终还是默然不语。 林雷用左手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继续用左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深吸了一口之后，林雷接着道：“接下来的事，更加奇怪了——唔，不对，更加反常了。” 波刚淡淡地问道：“怎么反常？”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我的同伴生病烧，你却了不该的话。” 波刚一下子愣住了…… 当时6芸有些烧，波刚却是“登革热”，要送6芸去央光的医院—— 很明显，波刚不想林雷和6芸在蒙拉本地，想要他们立刻离开蒙拉。 因为蒙拉本地最好的医院，当然就是收费最贵的“仁爱医院”！ 波刚似乎不想林雷去仁爱医院，答案也就很明显了…… 波刚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这人的嗅觉也太灵敏了，任何的一句对话，你都可以揣摩出背后的深意——佩服！看来还是我最后的这一处破绽，让你对仁爱医院产生了怀疑？”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是的。不过这只能我起了一些疑心而已，更让我怀疑的是仁爱医院门可罗雀却没有倒闭，我想这家医院肯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当林雷到这里的时候，后面的已经不需要再了。 一切的推理似乎已经完成，“平昌街失踪案”的唯一指向，那就是警匪勾结，波刚充当保护伞，仁爱医院做那些丧尽良的事情…… 当然，最开始林雷心中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在缅国黑白两道通吃的吴先生“涉黄”方面的事儿——不过这种猜测已经排除掉，林雷自然也不会多加解释。 只有波刚局长和吴先生这种有着强大势力的人，才可能是“平昌街失踪案”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 其他的任何人，连做凶手的资格都没有—— 是的，压根就不够格…… 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林雷控制住了波刚，但是另外两名警察用枪指着林雷。 一般来，林雷是没有危险的。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波刚既然被控制住了，最不济，林雷也可以安全脱身。 “呵呵……”波刚嘴角浮起了笑意。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似乎有些不解地问道：“波刚，你的命在我手上，你还笑得出来么？” “哈哈哈——”波刚继续笑着，他的笑容愈诡异起来。 林雷眉头紧锁，怒斥了一声：“你嫌命长？！” 波刚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好半晌过后才止住了大笑。 “林警官，你的推理当中有一个严重的逻辑问题，难道你没有现么？”波刚冷冷地道。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哦？有什么逻辑漏洞？” 波刚瞥了林雷一眼，似乎压根也不在意林雷正用枪指着他的头：“你扣动扳机试试？” 林雷一下子愣住了，很快反问了一句：“你以为我不敢？” 第223章 让你做个明白鬼（结案，速度宰啊！） “来啊！打死我啊！”波刚的气势上涨得很快，“有种——你就打死我！” 林雷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喃喃自语：“难道你——” 波刚不屑地看着林雷，一字一句地道：“你现在才记起你白做了核磁共振的检查么？” 林雷的眼睛越瞪越大，似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Ｗｗ Ｗ ＣＯＭ 在磁共振设备周围五米内，具有强大磁场，是禁止病人和陪伴家属将所有铁磁性的物品及电子产品带入检查室的。 如果待检查的病人身上有金属类物品，那是一定不能靠近的磁共振设备。甚至有金属假牙，或者安装心脏起搏器的病人，都不能进行核磁共振检查。 所以林雷和所有做核磁共振的病人一样，将外衣放在了核磁共振检查室门口，穿上了特制的服装进行核磁共振检查。 林雷的手枪，就在衣服里…… “咔擦——！”林雷扣动了扳机。 林雷手中的手枪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咔嚓！ 咔嚓！ 咔嚓！ 林雷连续扣动了三次扳机，依然只有空响而已…… “哈哈哈——还不死心么？林警官？” 波刚用力一挥，将林雷的手枪打落在地！ 这一瞬间，一切都不需要解释了。 很明显，就在白的核磁共振检查的时候，林雷外衣的手枪子弹，被波刚的人取掉了。 林雷长叹了一声：“唉——波刚局长，你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波刚阴森一笑，压根就没有搭理林雷，而是对李院长道：“最近黑市肾脏价格疯长，我看林警官体格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李院长嘿嘿一笑，恭维道：“姜还是老的辣！嗯，价格方面局长不用操心，我懂的……” 这两人自顾自地着，根本就没有正眼看林雷。 了好一会儿之后，波刚局长才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林雷。 此刻林雷已经“面如土色”，仿佛就像是案板上的鱼一样…… 波刚局长冷哼一声：“哼！你的推理能力确实很强，但是你却忽略了最大的一个逻辑问题。” “什么逻辑问题？”林雷脸上瞬间恢复了常态，不再“面如土色”了…… 波刚局长洋洋自得地道：“只差一点点就被你推理出来了——那我第一次见到你，确实有些失态。但是，我并不是怕你调查医院，而是……” 林雷似乎很希望知道答案，追问道：“而是什么呢？” 波刚忽然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没错，强烈的不安感。 波刚似乎想要服自己：“我一见到你就有些失态，不过是正常反应。我这人记忆力好，能记起你的事情，这并也不奇怪……”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很同意：“嗯，我先前已经过了。这一点只能明波刚局长‘记忆力’好嘛……呵呵。” 波刚再一次审视了一遍林雷，确认他没有任何武器，这才松了口气。 波刚还有些不太放心，将地上林雷的空枪一脚踢飞，好像生怕这空枪会变戏法一样变出子弹…… 林雷苦笑一声：“波刚局长，我已经是待宰的羔羊，连我的腰子——啊不，连我的肾脏都被你‘预定’了，你怎么比我还害怕呢？” 波刚局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这人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了……你刚才还我知道你在监狱的事情，非常反常——可是，为什么你不追查呢？” “是啊，为什么我不追查呢？”林雷重复了一遍波刚的话，似乎有些自责：“唉，看来我的脑子还是不够强大啊！这么反常的事情，我居然遗漏掉了！” 波刚又仔细思索了一遍，觉得林雷应该就是遗漏了。 林雷总归是人，而不是神，有所遗漏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时林雷的注意力全部在仁爱医院上，遗漏掉最重要的信息，一点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波刚笑了：“林警官，你距离事情的真相，只差一毫米——真的，你如果想深一毫米，你就触摸到所有的真相了……” 林雷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波刚局长，我栽在你手里也没什么好的，你又何苦来调侃我呢？扯什么一毫米的真相，故弄虚玄！” 波刚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也罢，让你做个明白鬼！” 波刚开始述整个事情的真相——当然，你的本意，只是想让林雷做个明白鬼，并且证明自己不是“故弄虚玄”而已。 “四年前，我收到消息，华夏警方在与我合作的贩毒集团内部安插了卧底……” 波刚的第一句话，就把林雷惊得“目瞪口呆”！ 是的，林雷整个人完全“傻了”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波刚。 波刚心里一阵“酸爽”——是的，只有碾压高智商的对手，才有这种酸爽的感觉。一般的那些对手，碌碌之辈，哪有什么快感？ 波刚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快感了——显而易见，林雷绝对是一个高智商的敌人，能够碾压他，才是真的爽啊！ 这种碾压对手的“虚荣心”让波刚完全停不下来，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将所有事情全部了出来。 在他眼中，林雷只是案板上的鱼——还是死鱼！ 这只死鱼最后的一点点价值，就是满足一下自己，让自己好好地装一次逼。 装逼，其实并不是错。 很多人穷其一生，也不过是为了在临死之前，装一次逼罢了。 当然，无脑装逼那就是真正的傻逼了…… 很显然，波刚认为自己是有脑子的，所以眼目下快感十足。 “我没有办法查出卧底到底是谁，所以我只能把所有的嫌疑对象全部一锅端，统统抓起来！”波刚继续他的装逼之旅。 林雷瞳孔开始放大，整个人仿佛石化一般，竖起了耳朵听着波刚出的每一个字。 波刚很满意林雷的表情，心中的快感又加强了几分：“卧底全部进监狱了，可是我知道卧底的上级是华夏警察——一个名叫6长平的警察局长。” 波刚习惯性地将“公安局长”成“警察局长”，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是缅国人。 一听到自己遇害的老上级“6长平”的名字，林雷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 也只是短短一瞬之间，林雷恢复了常态：“6长平局长，是你派人杀的？” 波刚冷笑了一声：“哼！我找的缅国最出色的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了他！只要这个华夏警察死了，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的事情。” 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个杀手是怎么进入6局长房间的？” “我不知道。”波刚很平静地回了一句，“杀手，有杀手的办法。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林雷继续追问：“那个杀手是谁？在哪里？” 波刚笑了，露出了他阴森的牙齿：“在地下……用你们华夏的来，他已经见阎王爷去了！” 这话一落地，林雷心中已经清楚了。 “南关大侠案”的背后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6局长是被波刚派出的职业杀手杀害的，具体的作案手段已经无法查证了—— 也许是潜伏？ 也许是技术开锁？ 也许是…… 不管是那种可能，已经死无对证了。 连波刚都不知道那个职业杀手杀害6局长的详细过程。 后来，那个职业杀手回到缅国之后被波刚灭口，这一切的一切，永远成为了一个谜团。 谁也无法解开。 林雷也不行。 但是—— “南关大侠案”的幕后真凶，蒙拉警察局局长波刚还在！ 冤有头债有主，呵呵…… 林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面色有些潮红起来。 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闷，就在这时—— 林雷竟然不管自己被人用枪指着头，很随意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波刚大吃一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波刚琢磨了一下目前的形势，怎么看林雷依然还是案板上的鱼——一只死鱼罢了。 波刚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笑着道：“林警官，我都快忘记了，你是个老烟枪。行，就让你在死之前，抽完这最后一支烟吧！”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波刚一眼，似乎丝毫不以为意：“谢谢你，波刚局长。” 一边，林雷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机。 是的，林雷的打火机—— 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打火机。 波刚局长心里咯噔一下，先前的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又涌现出来了—— 不对，不是不安感，而是危险的感觉—— 致命的危险感。 …… 仁爱医院门前大街。 两辆皮卡一南一北，将这一段马路堵死了。 皮卡上赫然是一挺重机枪，还有两名缅**人。 在缅国，军警不分家，很多时候面对穷凶极恶的武装贩毒集团是要出动军队的。 当然，现场的军人并不多，更多的还是警察。 街道两头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仁爱医院。 所有的医生和护士，全部都被警察控制起来，塞进了停放在医院广场上的两辆大巴车上。 每辆车上都有四名荷枪实弹的军警，虎视眈眈地看着车上的每一个人…… 警察已经将整座医院严密封锁了。 仁爱医院门诊大楼一楼的那个消防楼梯前，站着一群人。 距离消防楼梯最近的，是三个人。 第一个，是6芸。 她面色凝重，紧张兮兮地盯着黑洞洞的消防楼梯…… 第二个，是周子扬。 他依然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 是的，他带了一部笔记本电脑。 第三个，是一名五十岁左右模样，穿着白色警服的男人。 在缅国，能穿白色警服的，必然是警方的高官！ 在他身后，还站着六七名特警，个个手持微型冲锋枪…… “林警官还没有出动手的信号么？”白色警服的男人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周子扬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抬高了一些，回答道：“克钦警督，林警官没有传出动手的信号——地下室里所有的对话已经通过林警官的特殊设备传输了出来。” 白色警服的人名叫克钦，来自央光，他是缅国警方高官，专门负责有组织罪案和警察内部风纪。 以周子扬的身份，自然是请不动克钦的。 即使6芸也不行，而且6芸根本就没有找克钦，林雷交待她办的是另外一件事。 能够请动克钦警督的，当然是吴先生。 吴先生通吃缅国黑白两道，在警方高层也有着极为深厚的人脉关系。 林雷当初请周子扬帮忙，准确的，是请周子扬背后的吴先生帮忙联系缅国警方高层。 吴先生同意了。 所以，央光缅国警方高层克钦来了——他带着大批的军警来到了蒙拉，负责抓捕蒙拉警察局局长波刚。 控制仁爱医院的，是来自缅国都央光的军警，而不是蒙拉本地的。 道理很简单，要抓蒙拉警察局局长，肯定不能用蒙拉本地警察…… 克钦警督看了周子扬一眼，缓缓地道：“阿扬，吴先生的请托，我自然是要帮忙的。本来我还半信半疑，蒙拉这边的案子竟然是波刚做的，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顿了一顿，克钦警督接着道：“刚才地下室的对话已经全部传输了出来，事实的真相不容置疑。波刚这个败类，简直是我们缅国警方的耻辱！” 周子扬轻轻点头，没敢接这个话茬。 能请动克钦警督的人，是吴先生，不是他周子扬。所以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他自己应该扮演什么身份，周子扬心里很清楚。 6芸死死地咬住嘴唇，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没错，杀害父亲的幕后黑手，就是蒙拉警察局的局长波刚！ 这个警界败类，为了掩饰自己勾结贩毒集团的罪行，竟然搞了一出跨国暗杀！ 6芸已经没有眼泪，她的内心此刻很坚强。 一定要将波刚带回华夏受审，以告慰父亲的在之灵！ 第224章 吴先生之谜 地下室太平间。 Ｗｗ Ｗ ＣＯＭ 林雷口中的点八亲水湾已经抽了一半，他刚才已经问了最后的一个问题。 清洁工老孟确实是波刚派人干掉的，理由当然是杀人灭口。毕竟老孟看见受害人李希走进了那个死胡同，而死胡同尽头，正是仁爱医院的后门。 李希为什么走进去，这个问题已经找不到答案了。 正如林雷先前猜测的那样，喝醉了酒的李希，做出什么行为都可以解释——很不幸，她很倒霉，撞到了枪口上…… 一切的谜底已经揭开，林雷知道可以收网了。 与此同时，波刚局长也认为“墨迹”太久，这出“猫戏老鼠”的游戏，应该收场了。 至于谁是猫，谁是老鼠，在波刚的心中，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波刚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林雷铐起来。 下一步，给林雷注射麻醉剂，然后……呵呵，不用了，都是钱呀！ 然而，就在这时，波刚的瞳孔开始放大！ 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错！ 那两名手下压根就没有听他的话，去控制林雷，而是—— 调转枪头！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波刚！ 波刚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伸手去拔腰间的手枪。 时迟，那时快！ 林雷飞起一脚，将波刚踢倒在地！ 两名警察立刻冲上前来，缴了波刚的枪，将他死死地摁在地上！ 李院长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突状况”，整个人有如傻了一样。 “你们干什么？！——”波刚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却没有人搭理他。 林雷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仿佛摁了一下打火机上的某个机关…… 蹬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外面的人，进来了。 “嘭——”地一声，太平间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当波刚看见身穿白色警服的克钦警督之后，整个人有如一条死猪，瘫软在地—— 6芸走到波刚跟前，狠狠地踩住他的脑袋，接着又踢了一脚。 6芸不是个冲动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林雷将6芸拉住，不让她继续踢波刚。 案情不需要解释，所有的情况已经通过林雷那价值连城的打火机的音频传送功能，传输到了周子扬的手提电脑上，克钦警督自然是清楚的。 “林警官，谢谢你们Ip的协助，我们缅国警方才能揪出波刚这个隐藏极深的败类，肃清队伍……”克钦老于人情世故，此时该什么不该什么，他自然是懂的。 林雷的身份是Ip的警察，对于这个案件并没管辖权。不过既然是Ip的人，那也尽量不要得罪，毕竟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林雷凭借一己之力侦破的。 克钦想要揽功劳，所以用上了“协助”二字—— 林雷对于缅国的这些功劳政绩，没有半分兴趣，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克钦警督，波刚涉及华夏的杀人案，应当引渡回华夏受审。”林雷开口了，的话直指问题的核心。 克钦想也不想，立刻拒绝：“林警官，这是我们缅国的案件，华夏警方没有管辖权的。波刚肯定难逃一死，林警官大可放心。” 自己国家警察中的败类引渡去他国，面子上太难看，何况也不符合规矩。克钦警督一口拒绝，也是应有之义。 但是，克钦警督似乎忘记了一点。 波刚这个案子已经涉及跨国了——他派出的职业杀手跨省追捕，啊不，跨国暗杀了6局长，这就是跨国案件了。 林雷脸上挂起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但嘴里却打起了官腔：“克钦警督，我再重申一次，波刚的案子涉及跨国犯罪，这正是我们Ip的管辖范围。我想，为了避免造成恶劣的国际影响，还是引渡给华夏警方处理比较妥当。如果Ip的高层来到贵国，恐怕还会来更多的记者……” 林雷的话得很直白，克钦警督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 缅国警方内部出了败类，如果在国际上闹得纷纷扬扬，世人皆知，恐怕更有损形象。 若是就这么将波刚交给林雷的话，克钦感觉心里又有点不甘心…… 一时间，克钦警督犹豫了。 林雷对于克钦的心理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将目光投向了6芸—— 6芸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克钦：“警督阁下，按照贵国与华夏签署的引渡条例，波刚犯的第一起杀人案是在华夏杀害了……” 6芸眼中噙着泪水，接着道：“杀害了6长平局长，他也是我国的警界高官。按照条例，我们有权引渡波刚回华夏受审。” 克钦眉头紧皱，接过了6芸手上的文件—— 那文件上赫然有缅国司法部长的签名…… 克钦虽然是警督，但是他也是有上级的。既然6芸都搬出引渡条例了，他也无话可。 “唔，既然是这样，那就波刚就由你们带走吧！”克钦很快下了决断。 波刚已经被手铐铐住，林雷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多行不义必自毙，波刚，你的死期到了。” 波刚整个人已经瘫软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林雷，我们走，外面有央光方面的专车，咱们把波刚带去央光，后面的事我都联系好了……”6芸恨恨地瞪了波刚一眼，而后对林雷道 林雷点点头，押着波刚离开了地下室太平间。 仁爱医院被缅国警方查封了。 在仁爱医院的冷冻室里，缅国警方现了大量的人体内脏组织。 肾脏，肝脏，眼角膜，骨髓等等在国际地下器官移植市场上“热卖”的器官。 当然，这些是没有匹配上，或者不适合立刻移植的器官。 卖出去的器官早就空运出缅国了，留下的那部分器官每个月集中销毁一次。在这一个月里，若是“卖不掉”的器官又匹配上了，那就是钱呀！ 过一个月，仁爱医院的保存条件就不行了，只能销毁。 有了这些来不及销货的人体器官，再加上林雷的录音，这就算是铁证如山。 这个案子由于性质恶劣，缅国官方也没有公开宣布案情…… 林雷和6芸来到了缅国都央光，暂时留在这里等待华夏警察的到来。 林雷、6芸现在是国际刑警组织的警察，押解波刚回国受审的相关事宜，自然由国内警察来处理。 这傍晚时分，周子扬给林雷来了一个电话，吴先生想见他。 吴先生对林雷有救命之恩，并且这次请动克钦警督出面的人，也是他。 6芸可以从华夏驻央光领事馆弄一些文件来，但是绝对不可能请动克钦。 林雷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与吴先生见面的事。 林雷并没有带上6芸，原因比较复杂。 简单一点地，吴先生在缅国是一个能量极大的人物。他黑白两道通吃，这样的人，对于常年卧底的林雷来，比较容易相处，但是6芸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接受。 这只是一种直觉罢了…… 央光西郊。 华夏有句古话，帝都是“东富西贵”，大概是形容古代帝都的人群分布情况。 央光也是这样，西郊是一大片别墅区，住的都是缅国的权贵。 林雷坐着一辆宾利，来到了央光西郊半山腰的一处别墅。 这里不能称之为别墅，叫做园林更适合一些。 宾利车进入大门之后，还开行了六七公里，才到达一栋约摸六七层高的别墅门前。 一路上林雷看见了网球场，游泳池，高尔夫球场，射击场，马术场…… 很明显，吴先生是一个喜爱运动的人。 更显而易见的是，吴先生很有钱，很有势。 下车之后，林雷在周子扬的带领下，进入了别墅。 林雷注意到，别墅门前的警卫，肩上背的正是aka47。 林雷来不及多想，跟着周子扬进入别墅之后，来到了二楼的客厅。 客厅很大，装修豪华。 最让林雷感到吃惊的还不是豪华，而是高度。 是的，客厅的高度。 在别墅外面匆匆一瞥，林雷以为这是一栋六七层的楼房。 然而进入别墅之后，林雷惊讶的现，原来这别墅一共就两层，是跃层建筑。 白了，其实也就只有一层而已，高低不同罢了。 站在客厅里，林雷一抬头，竟然能看见别墅的窗。 这栋别墅，竟然有十多米高！ 林雷之前也见过不少大富豪的家，别墅也见多了，但是这种风格的别墅，林雷从没见过。 林雷感觉自己就是进了故宫，或者法国的卢浮宫一样—— 只有古代的帝王，才会将宫殿修成这样…… 林雷终归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吴先生的别墅主要是特别，毕竟也不是黄金修建的，所以很快林雷就收敛起了心神。 林雷往客厅中间一看，第一眼就看见了吴先生。 吴先生竟然穿着一身军装，肩膀上的军徽显示，他是少将级别！ 从背影上来看，吴先生年纪并不大，最多三十来岁而已——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然是缅**方高层！ 怪不得克钦警督也必须要卖面子给吴先生，这背景，杠杠的…… 此刻，吴先生负手而立，背对着林雷，眼睛看向窗外。 似乎，他并不打算正面对着林雷。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就在这时，站在林雷身旁的周子扬话了：“吴先生，林警官来了。” “唔——你下去吧，我和林警官单独聊聊。” 吴先生一话，就是一口流利的国语，这让林雷着实有些吃惊。 原本林雷以为吴先生是缅国人，应该缅国语才对，哪曾想他竟然的是国语…… 林雷礼貌性地鞠了一躬：“吴先生，您好，我是林雷。” “我知道。”吴先生淡淡地回了一句，却依然没有转身面对林雷的意思。 停顿数秒之后，吴先生接着道：“我叫拿督，你可以叫我拿督将军。” 吴先生这么一，林雷心里就有数了。 缅国人有名无姓，“吴”只不过是称谓而已。吴先生真正的名字，叫做拿督。 “我的时间很紧，长话短，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拿督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林雷微微一笑，也从兜里同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吴先生请讲，您要我找什么人？” 拿督将军沉默片刻，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的外号——kIng。也有人叫他金先生，你帮我找到这个人。” “kIng？”林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追问了一句：“金先生？” 拿督将军点点头，惜墨如金般地道：“是的，就是他。” 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朗声地问道：“拿督将军，您的这个金先生，他的情况和背景如何？” 拿督将军摇摇头：“我只知道他的外号是kIng，有可能是跨国犯罪集团的犯，其他的一概不知。剩下的一切一切，就要靠你来揭开谜底了……” 林雷沉默了。 拿督将军到底与这个外号叫“kIng”的人有什么瓜葛，这不是林雷该问的问题。拿督将军对林雷有过救命之恩，林雷根本就无法拒绝…… 林雷吸了一口香烟，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拿督将军，当初你营救我，是不是因为……” 拿督将军的身子微微一震，显然内心有所触动。 林雷眼睛微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您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是华夏警方的卧底？” “呵呵——”拿督将军笑了，“林警官，你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虽然拿督将军没有继续再下去，但是林雷却松了一口气，算是明白了谜底。 至于拿督将军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林雷一点都不好奇。 以拿督将军的身份，他拥有强大的官方渠道，要查一个的警察，实在是易如反掌。 亦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当初的卧底行动计划，拿督将军早就知情。 在缅国，军方的势力非常之强大。 缅国政府，一直以来被国际社会称为“缅**政府”，由此可见一斑。 第225章 下一站，曰本！ 显而易见的是，这些涉及缅国政治的问题，不是林雷目前这个级别的人该琢磨的事情。 ＷｗＷ ＣＯＭ 一号长，或者自己的上级6局长，只会给自己下达任务——至于其他，那不是林雷应该知道的。 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 对此，林雷早就习以为常，毕竟他是纪律部队的一员。 可是，这却有一个极大的逻辑问题！ 当初自己被捕，为什么拿督将军不营救自己，而让自己在缅国监狱服刑三年呢？ 完全不通！ 林雷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拿督将军依然是背对林雷，他似乎知道林雷心中的想法，淡淡地道：“四年前，我当时在缅北遇袭，有恐怖分子要暗杀我。当时我中弹，伤势严重。整整养了三年伤，去年才从医院康复……” “原来如此。”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 既然拿督将军重伤住院，那自然是管不了自己这档子事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开口道：“拿督将军，您的意思是要我把金先生绳之以法，我知道了。” 拿督将军微微颔：“你的没错。但是有一个前提，我要活人，不要尸体——” 顿了一顿，拿督将军接着道：“不管金先生在哪国落网，我都只要活人。我已经跟Ip的高层谈过这件事了……当然，我只是尽最大的可能生擒活捉他！”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 难道这个金先生在缅国犯有重案，必须要抓活口？ 也只短短一瞬之间，林雷就恢复了常态。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拿督将军，我明白了。” 拿督将军笑了：“林雷，你是个推理能力非常强大的人——我也拜托了曰本、米国以及其他国家最优秀的警察，希望能活捉金先生。不过现在，我似乎觉得，你的胜算更大。加油，我看好你。” 林雷苦笑了一声：“我压力好大。不管怎么样，我会尽自己全力抓住金先生的。” “唔。”拿督将军点点头，淡淡地道：“阿扬以后就跟在你身边，做你的助手。阿扬是跟着我打过仗的人，能力非常突出。我相信他可以帮助你。” 林雷一愣，很快点头道：“嗯，这样的话，我的把握就更大了。” 拿督将军沉吟了片刻，开口道：“阿扬有我们缅**方的身份，在其他各国都是可以持枪的。但是华夏不一样，华夏控枪极严，为了避免麻烦，阿扬就不跟你去华夏了。阿扬这个人，枪就是他的老婆，从来不会离身的。” 林雷点点头：“我知道了。” 拿督将军深吸了一口香烟，接着道：“我虽然救过你的性命，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并不是你的上级。我算是你的委托人，我听你在华夏开过侦探事务所？呵呵，挺有意思。到时候抓住了金先生，你要任何酬劳，我都会答应你的。” 林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到时候再。我想我应该先报答拿督将军的救命之恩————” 这下轮到拿督将军不置可否了：“你应该要押解波刚回华夏吧？k，等你从华夏出来，阿扬会在合适的地方等你。” 林雷回答道：“我明白了……” 从拿督将军的别墅出来之后，林雷依然坐着那辆宾利，离开了将军的别墅区。 周子扬并没有和林雷一起出来，也许是拿督将军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他吧？ 坐在宾利车的后排座上，林雷望着车窗外的那些网球场、高尔夫球场等等设施，怔怔地有些出神了。 林雷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 三之后。 波刚由华夏的专门赶来的警察押解回了南关，林雷和6芸也一同回了南关。 在波刚进入看守所之后，6局长遇害案正式进入了司法程序。 华夏并不是某些东南亚国，所以后面的事情无需林雷和6芸操心。 在一个暮春的上午，南关市公安局张局长牵头，所有公安局的高层全部来到6局长的陵墓前祭奠。 6芸的母亲李秀华哭得跟泪人儿一般，6芸自己要好一些，作为警察，她比她的母亲坚强许多。 林雷默默地陪伴着6芸母女，一直到南关市公安局的每一个人离开为止。 就在林雷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号长竟然突然出现在了陵园。 6局长是一号长的老同学，现在案子破了，长也来告慰老同学的在之灵。 一号长离开之前，林雷简明扼要地对长汇报了蒙拉大案的案情。 听完之后，一号长默然看了林雷很久，最终嘴里只了三个字：“做得好。”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看着长离去的背影，林雷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公安身份，长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含义…… 当的晚饭是在四海香饭店吃的，只有三个人，6芸母女和林雷。 这次回华夏主要是将波刚的案情向南关警方详细地叙述，另外便是祭奠老上级，6芸的父亲，6局长。 这一餐饭吃得有些郁闷，大家都没有什么食欲。 但是，却不能不吃，以后恐怕回国的时间更少了…… 因为林雷和6芸收到了苏克警司的消息，要他们立刻赶往曰本—— 来自曰本警视厅的消息，他们那边似乎现了陈娇敏的一些蛛丝马迹。 要去曰本了……林雷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曰本，是推理王国。 不管是，动漫，影视，或者是现实里警视厅的警察——推理能力都很强大。 曰本的警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如果不带有色眼镜看曰本的话，那边警察的破案能力，并不比华夏的公安差…… 林雷并不是一个自大的人，虽然曰本这个国家他并不喜欢，但是要证明自己推理能力的强大，绕不开曰本。 只有击败了曰本警察，才能在国际警察界声名鹊起，脱颖而出！ 先前Ip内部的曰本帮——主要是远藤雄一周围的那些人，对林雷在华夏破案的能力并不认可。 在他们眼中，某些案件有“吹嘘”或者“神化”的因素在里面。 对于这样的看法，林雷现在没办法回击。 要“证道”，必须要在曰本破获更多的案件，做出成绩才行…… 接下来的几里，林雷和6芸买了飞往东京的机票，立即赶赴曰本。 在前往曰本的前一晚上，林雷失眠了。 迷迷糊糊之际，久违了的悦耳妹妹再次出现。：“叮咚，恭喜宿主侦破蒙拉大案，获得点正义值！” 林雷记得很清楚自己之前是1点正义值，加上这点的话，目前正义值已经达到15点了。 林雷：“妹子，这案子怎么才给点正义值？好的5点呢？” 悦耳妹妹：“要震惊全球的跨国大案才能给5点正义值，蒙拉大案也算是性质恶劣，点正义值已经很多了。” 林雷略一琢磨，便也就释然了。 先前国内的那些案子，什么连环杀手之类的也才1点正义值而已，蒙拉大案获得5点正义值已经不错了。 想来必须是“启明星号”游**案那种级别的案件，才有可能获得5点正义值。 不是每个人都是“敏爷”——呃，如果下次能够正面对决敏爷背后米4武装直升机上的那个人的话，获得5点正义值那就是妥妥的事情。 但是，那种案子本身，对于警察来就是九死一生的案件。 林雷不怕那个人。 只有他再露面，下一次一定要抓住他！ 似乎其他的案子，还不够格，不可能价值5点正义值。 蒙拉大案能够获得点正义值，已经很不错了。也就是在缅国这种战乱国家才会生如此恶劣的案件，其他的国家遇到这种案件的可能性极低极低…… 林雷转念一想，多破些案子，慢慢积累正义值也是可以的。哪怕一个案子只得5点正义值，只要破1个案子，不也有5点正义值了么？ 再者了，自己遇上生什么样的案件没得选择，碰上什么算什么吧！ 蚊子腿也有肉，嘿嘿！ 一想到此，林雷淡然了：“只差5点正义值，我就可以开启级记忆殿堂了吗？” 悦耳妹妹：“是的。级记忆殿堂主要是用来侦破尘封悬案的，你现在只差5点正义值了啦！宿主，加油！” 林雷：“好，这5点正义值，就着落在曰本国了……” 悦耳妹妹：“呃……你不要看曰本的警察。曰本是推理王国，警察都不是泛泛之辈。” 林雷乐了：“我心里有数，我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人。” 悦耳妹妹：“你这人——” 林雷；“呵呵，呵呵呵呵……” …… 东京上空。 坐在商务舱的林雷和6芸，已经能够通过机窗看见东京成田国际机场的轮廓了…… 林雷看了6芸一眼，笑着道：“这一次不管怎么，我是必须要休几假了——” 6芸这几一直情绪比较低落，原因很简单。 虽然抓住了杀害她父亲6局长的元凶——缅国警界败类，蒙拉警察局局长波刚——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父亲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或许真的像林雷的那样—— 人的第一要求就是活着。 第二要求还是活着。 第三要求依旧是活着…… 只有经历过生死抉择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领悟。 先前6芸只是国内的警察，而华夏国内歹徒明显与境外歹徒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次林雷破获了“平昌街连环失踪案”，由于受害人来自很多国家，所以是属于跨国大案，正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管辖范围。 案件的具体材料已经上报给苏克警司了，到底怎么记功，记什么样的功劳，这不是林雷能左右的。 现在唯有慢慢等待，升职应该不会，毕竟林雷和6芸才刚刚加入国际刑警组织没几。 没准记个三等功之类的也许是有的，谁知道呢？ 目前只能等国际刑警组织的上级通知吧，到底这案子能获得什么样的“功劳”。 就在6芸思绪万千的时候，林雷话了：“我听曰本群马县的温泉很不错，我们先去那里休息几再——” 6芸微微蹙眉，声问道：“你不查陈娇敏了？” 林雷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查，是苏克警司太着急了。曰本方面的消息只是大阪生了一起富豪绑架案，歹徒获取赎金之后已经远走高飞了。现在大阪警视厅的人还在调查，等有了结果我才能获取一些信息。” “噢——”6芸点点头，“如果是曰本国内的案子，那咱们是没有管辖权的。” 林雷看了6芸一眼，笑着道：“嗯，所以呢，咱们等待东京警视厅调查结果的这段日子里，就可以好好地放松一下。” 6芸蹙着眉头，看着窗外越来越清晰的成田国际机场：“不会又遇上什么案子吧？似乎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你出现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生案件……” 林雷撇了撇嘴，连连摇头：“那不能！东京每都生大大几百起案件，若是在东京，你我是‘林死神’我无话可，这次咱们去的群马县雾汤山根本就没什么人，怎么就那么巧，又让我碰见什么案子？” “雾汤山？”6芸有些纳闷，“这地名真奇怪……” 林雷看了6芸一眼，笑着解释道：“雾汤山是活火山，一百多年前还规模喷过，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像曰本火山砖家研究过，雾汤山近两百年不会再喷……” 一听林雷这话，6芸也笑了：“你还真信砖家啊？别我们泡温泉的时候突然火山爆，那可就连一丁点逃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遇到不相信科学的女人，这又如何解释？ 6芸莞尔一笑，白了林雷一眼：“我开玩笑的。” 林雷微微摇头，有些无语：“呃——” 就在这时，飞机缓缓着6，已经开始在跑道上减滑行了…… 第226章 雾汤山 从飞机上下来，林雷和6芸走过了一段航站楼通道，最终来到了东京成田国际机场出港口。ＷｗＷ ＣＯＭ 在出口港的行李传送带前，林雷和6芸排队取了托运的行李，而后林雷往外面一张望，在接机的人群中现了人高马大的周子扬。 周子扬依然穿着他的黑色风衣，朝林雷一个劲儿地挥手致意。 在来曰本之前，周子扬便提前抵达了东京，并且在这里等着林雷。 缅国的拿督将军知道林雷与周子扬关系很好，所以让他来当林雷的帮手，希望能够找到金先生。 当然，这事儿太过虚无缥缈，全球有七十亿人，哪那么容易就能找到？ 目前林雷接受了两个委托—— 需要找的两个人一是拿督将军要求的金先生，二是明大集团乔老爷子要求的乔嫣大哥乔羽。 到底这两个人该怎么找，林雷还没有特别好的想法。毕竟找人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慢慢找呗…… 机场出港口的乘客很多，与林雷和6芸同一时间抵达东京成田国际机场的航班有好几个班次——这里是曰本最大的航空港，航线众多，业务繁忙。 不得不承认，曰本这个国家的人比较讲秩序，没有人争先恐后“加塞”、“插队”，林雷也就顺着人流慢慢往周子扬所站的出港口走去。 林雷走到周子扬跟前，正要话，却见周子扬从兜里掏出了一张VIsa的银行卡递了过来…… 林雷眼睛微眯，笑着道：“阿扬，这才几不见，一见面就给我这么大一个红包？” 一旁的6芸也有些惊讶地看着周子扬：“阿扬，你这是——” 在国内的时候，林雷简单地跟6芸了一下吴先生——啊不，拿督将军的事情。 这些事6芸没什么兴趣知道，不过拿督将军曾经救过林雷，人家也算是林雷的救命恩人，何况还是缅**政府的高层，6芸对拿督以及周子扬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 周子扬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这是拿督将军给你的委托金，钱不多，六十万美元而已。拿督将军，他当面给你的话，你肯定不会收。现在由我转交给你，你必须收下——” 林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在一旁的6芸有些为难地看着林雷，她估摸着林雷肯定是打死也不会收钱的…… 然而也只短短几秒，林雷便转头对6芸道：“华夏有句老话，叫做却之不恭。我如果不收委托费，拿督将军会认为我不把他的请托放在心上。6芸，你收下吧——这钱不多不少，拿督将军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6芸一下子愣住了，迟疑了片刻，才将银行卡收入随身携带的挎包里。 林雷的没错，以拿督将军的身份和地位，几十万美金根本不算什么。 他没有多给，正是对林雷的尊重…… 先前乔老爷子给的那张银行卡在公海上遗失了，后来乔嫣在慢谷给林雷补了一张。 所以现在6芸的挎包了，一共有两张银行卡，合计一百多万美元现金。 用林雷的法，这就算预支“差旅费”…… 不管是乔老爷子还是拿督将军，都是不差钱的人，而且是嗷嗷不差钱的那种。他们想要找的人，在他们心中的价值绝对远出这一点“委托费用”…… 三人从航站楼出来，周子扬带着林雷和6芸进入了机场停车场，来到了一部雷克萨斯L57跟前。 林雷对于这辆雷克萨斯L57很熟，属于中大型的suV，八座，在华夏国内的售价大概是一百三四十万的样子，落地价起码也要过一百五、六十万软妹币。 在曰本的话，价格肯定没有那么贵，毕竟没有关税和其他费用。但是即使如此，这车在曰本也算是好车了。 林雷瞅着这辆雷克萨斯L57，笑着对周子扬道：“这是你的？” 周子扬嘿嘿一笑：“在曰本，它就是你的……” 林雷一愣，略一琢磨，明白了周子扬的意思：“是拿督将军的？——” “嗯，拿督将军在曰本也有产业。这车你随便用，我负责开——如果你想开的话，我也乐得轻松。”周子扬一边，一边将车钥匙递给林雷。 林雷摆摆手，却没有接车钥匙，而是哈哈笑道：“虽然我是老司机，不过我还没曰本的驾照。我想你肯定有，你开吧。” 周子扬叹了口气，悻悻地道：“唔，这个理由实在太给力了，我不想当司机都不行——” 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之后，三人上了车。 “阿雷，咱们是去群马县么？去你的那个雾汤山温泉？”周子扬启动了汽车，趁着挂挡的空闲，开口问道。 坐在后排座的林雷应了一声：“嗯，就是那里，好好休养几再。每次上吊都要喘口气，休息几——结果愣是没喘上这口气，一忙得晕头转向……” 坐在林雷身边的6芸微笑看着林雷，道：“这次肯定没什么事了，好好放松几吧！” 林雷点点头，沉默不语。 群马县在大东京商业圈的西北方向——曰本的“县”和的“县”是一回事，比“市”要大一级。有点类似于国内的“省”，当然，是缩版的“省”。 反正在曰本，“县”比“市”大，有这个概念就行了。 雷克萨斯L57已经启动，出了停车场之后便向着此行的目的地，群马县雾汤山温泉驶去。 …… 由于不是节假日，曰本高公路并不拥堵，可以用畅行无阻来形容。 一路上周子扬给6芸介绍曰本的各种情况，6芸听得津津有味。 周子扬先前曾经在曰本待过一年，因为拿督将军在东京也有一家大型的“风俗店”。 这个“风俗店”嘛，看过视频的应该知道是干什么的，可以理解为曰本合法的“红灯区”吧！ 拿督将军的产业，似乎都是这种。 按照华夏的思维，这些产业虽有些上不得台面——但人家遵纪守法，都是合法经营，按期纳税，谁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国情，林雷对此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也不可能苛责缅国的拿督将军。 毕竟林雷以前是在国外卧底，而且是金牌卧底。 林雷是见过世面，知道各国国情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留在泰兰国慢谷市的乔嫣也经常给林雷打电话“汇报”情况。 乔嫣的老师是慢谷刑警学院法医学的教授，并且明大集团通过关系，还找来了米国的法医学专家教她。 时间虽然不长，但乔嫣本来就是学霸，以前是学生物工程的，触类旁通，进步很快。 当然，乔嫣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出来跟林雷做事。 要先把法医学的基础夯实，至于进阶的知识，可以通过网络学习。 目前乔嫣正在有条不紊、系统地学习着法医学知识。 林雷告诉乔嫣不要着急，慢慢学，一定要学好再出山…… 完乔嫣，再古力和李安。 古力目前在慢谷的一家射击俱乐部学习射击，进度也还不错，已经能够打出6环7环了。 当然，这种射击水平离林雷的要求还很远。 林雷表示要古力继续刻苦训练，长枪短枪都要刻苦练习。 唔，最后是李安。 林雷当初离开慢谷的时候，在慢谷注册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名字依然是用的“锐眼侦探事务所”。 李安目前的工作就是——也没什么工作，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能独当一面，也就是先把公司开起来，先闭门造车。 李安语言不通，不可能在慢谷开展业务。 所以林雷给他的任务是学习各国语言，外加收集各国红色通缉令中通缉犯的情报。 李安的工作量嗷嗷打，学习任务也嗷嗷重。 这子本来是专科毕业生，以前英语四级就没过，目前正在恶补外语…… 乔嫣、古力和李安都是林雷的自己人，以后是要大用的。 但是现在还不行，他们的水平距离林雷的期望还差很远，必须努力学习。 所以，短期内林雷身边也就是6芸和新加入的“伙伴”周子扬了。 在林雷心里，还有一个伙伴以后必须要拉入伙，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没错，就是林雷在Ip的同事——“车神”方翼。 他的警衔是一级警员，比林雷还高一级，目前根本不可能加入，以后再吧…… 雷克萨斯L57一马平川地在曰本的高公路上继续行驶。 林雷收回了思绪，从汽车中排的扶手箱中取出了一瓶矿泉水，咕咕咕地喝了一大口。 6芸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随口问道：“林雷，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雾汤山？” 林雷瞥了一眼中控台的gps导航地图，回答道：“还有六十多公里，约摸半个多时吧！” 6芸笑着道：“我还以为多远呢，东京到群马县也就一个多时车程啊！” 林雷还没接话，开车的周子扬先出声了：“芸姐，你以为多远呢？曰本也就你们华夏一个省的大，也就是冲绳和北海道远一点罢了。群马县就在东京旁边，不远的。” 6芸“哦”了一声，便不再话。 也许是有些累了，6芸轻轻地靠在林雷的肩上，闭目养神。 林雷微微一笑，换了个姿势，将6芸搂入怀中。 ……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汽车下了高，驶入了一条盘山公路。 林雷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由得有些心旷神怡。 当然，景色是美丽的，毕竟不得不承认，曰本是个森林覆盖率很高的国家。 更重要的是躺在林雷怀中的6芸，让林雷的心情更加放松。 林雷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怀中的6芸搂得更紧了。 本来6芸在南关市刑警支队干得好好的，一辈子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可是自从遇到“林死神”——啊不，遇到林雷以后，人生轨迹完全生了变化。 也许6芸破案的本事或者准确的逻辑推理能力比林雷差了n个档次，但是这一点重要么？ 林雷是个聪明人，绝顶聪明的人。 正如曰本动漫柯南里的毛利兰一样，她并没有什么推理能力，但这并不妨碍兰成为工藤新一的女朋友。 工藤新一已经很厉害了，还需要毛利兰更逆的推理能力来帮他吗？ 林雷认为，并不需要。 男人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让女人获得安全感，过得更好吗？ 林雷觉得自己似乎亏欠6芸太多，太多了…… 精彩的人生，总是伴随着巨大的危险，何况还是干警察这一行的？ 若是可能的话，林雷更愿意6芸坐办公室—— 可是6芸却选择陪在自己身边…… 汽车行驶的度越来越慢，盘山公路越来越陡峭。 林雷没有与周子扬聊，免得他分心。 林雷只是搂着6芸，想自己的心事而已…… “阿雷，你有没有预定温泉酒店？咱们已经到了雾汤山了——” 就在林雷迷迷糊糊，也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周子扬话了。 半梦半醒的6芸一下子惊醒了，坐直了身子，往车窗外看去。 在公路两侧，有很多温泉酒店。 是酒店，其实叫民宿更妥帖一些，基本就是一个大院子而已，占地面积都不大，显然是当地居民自己开的。 没有楼房，清一色的全是平房。 林雷注意到这些温泉酒店门前的停车位全都停满了车，不由得有些惊讶：“咦，雾汤山温泉客人这么多么？今也不是休息日呀！” 6芸听出了林雷话里的“弦外之音”，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林雷，你该不会没有预定温泉酒店吧？” 林雷双手一摊，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我在国内怎么预定啊，我只是看旅游网站介绍这里的温泉在曰本排名前几位。重要的是，这里离东京不远，咱们不用长途奔波嘛！” 周子扬干笑了一声：“呵呵，阿雷，你也知道这里离东京不远，肯定人多呀！虽然不是休息日，但是很多人也会来这里泡温泉的……” 第227章 山中寺 林雷叹了口气：“我实在没想到嘛！没事，咱们挨着问过去，看看哪家有客房吧！” 于是林雷等人开始询问住宿…… 没想到一连问了二十多家温泉酒店，居然全部客满。 Ｗｗ Ｗ ＣＯＭ 这可就尴尬了，难不成打道回府？ 幸好在问到最后一家的时候，温泉酒店的老板雾汤山山顶上还有一家温泉酒店，并且通过电话联系，确认那边还有三间客房。 林雷顿时来了精神，立刻让老板通知对方，自己一行人马上就到，一定要把客房留下来。 事不宜迟，林雷等人立刻驱车，往雾汤山山顶开去。 约摸十分钟的车程过后，一家温泉宾馆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中。 这家温泉酒店修建在山顶，云雾缭绕，有如人间仙境一般。 6芸和周子扬都非常高兴，只有林雷心中觉得隐隐有些不妥。 这里环境这么好，比半山腰的那些温泉酒店好太多了，为什么还会有客房？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唔——自己想多了吧？ 没准这里收费嗷嗷贵，曰本人可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呢！ 没事，哥不差钱，随便住！ 周子扬将车停好之后，殷勤的老板已经走了过来。 这老板是一个头花白的老头儿，眼瞅着年纪起码在六十岁以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笑容可掬地看着自己的客人。 下车之后，林雷用日语熟练地与老板寒暄了几句。 曰本人比较重视礼仪，特别是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林雷表现得很有礼貌。寒暄之后，林雷才开始询问老板这家温泉酒店的情况。 原来这家温泉酒店叫做云之屋—— “屋”有旅馆的意思，“云”大概是这里地处山顶，常年云雾缭绕吧。 旅馆住宿费用一个人一是三万日元，合软妹币大概是一千八左右。这个价格按照曰本的物价水平来并不贵，何况人家还提供免费泡温泉以及一日三餐。 即使在华夏国内，一千多一晚上的温泉酒店也只能算中档而已。 当然，三餐是普通标准的一般日式料理，若是要吃更高档的那些是需要另付餐费的。 这些事儿林雷不爱管，由6芸负责就行。 6芸有米粒翻译耳机，听日语是没问题的，只是还不会。不过这段时间她已经开始学习日语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也可以一些简单的日语。 这家云之屋温泉旅馆是典型的日式建筑，房子都是平房，全部由木头修建。在房子的房檐上还有一些动物和守护神的造型，很明显这家温泉旅馆很有些年头了 来到玄关之后，旅店提供一次性的拖鞋，林雷等人都换了鞋子，而后才进入旅馆内部。 房间都是榻榻米，地板也是纯实木的，上面一尘不染。显而易见，这家温泉旅馆的主人是个很爱清洁并且一丝不苟的人。 整个云之屋温泉旅馆分为东西两部分，西边全部都住满了，只剩下东边还有房间。 林雷和6芸住在两隔壁，周子扬住在他们的斜对面。 林雷进入房间之后才现，这房间实在是的可怜，统共就不到十平米的样子，还带了一个的卫生间。 至于床——房子中间睡觉的地方那不**，那是榻榻米。 简单地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林雷便带上6芸去泡温泉。 温泉旅店的温泉池有六个，一大五。 曰本人似乎更喜欢挤在大池子里泡温泉，而林雷和6芸自然选了一个池子自个儿泡。 6芸与林雷泡在池子里面，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 不远处的大池子有不少客人，其中不乏曰本女人，所以周子扬当然去那边泡，而不是在池子里当电灯泡。 林雷感觉到温泉水的温度相当高，瞥了一眼池子旁边的水温计，上面显示水温是四十七摄氏度。 温泉是颜色很深，而且是黄绿色的，林雷知道这是包含矿物质的温泉水颜色。 水面冒着水蒸气白烟，而且有一股淡淡的气味入鼻。 林雷看着6芸，解释道：“这温泉硫含量比较高，是上等的温泉。” “噢——”6芸轻轻地应了一声，眼睛却看向了对面的大池子。 周子扬在那边泡，他会日语，与池子里的人正在闲聊。 “咱们就在这泡吧，清净一些。”林雷对大池子一点兴趣也没有。 6芸点点头，声地道：“好，我也不想过去。” 温泉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白色的结晶状物质，这并不是水垢，而是含硫矿物质的结晶。 在池子里泡了一下午，黄昏时分，林雷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似乎所有的疲惫全部都烟消云散。 到了晚饭时间，云之屋温泉旅馆所有的旅客都在餐厅用餐。 晚餐吃的是寿司和黄鱼，外加当地有名的一种蔬菜汤和米饭。 6芸吃得津津有味，而林雷则留意起了在餐厅里吃饭的旅客。 餐厅里男女老少都有，基本都是来自东京的旅客，而林雷的目光却停留在了他左手边的那一桌客人身上。 那一桌一共是五个年轻人，他们是大学同学，五个男生。 先前林雷与他们有过简短的交流，知道他们来自东京一所普通大学——太田大学。 林雷能够记得的东京的高校也就是东京大学了，差不多等同于华夏的北大清华吧。至于这个太田大学，林雷当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通过闲聊，林雷也大致了解了太田大学约摸等于国内的二本院校，就是这样。 引起林雷兴趣的是，现在刚刚进入五月，根本就不是寒暑假，这些大学士怎么有功夫跑来温泉旅馆游玩？ 后来他们自己解释，他们都是大四的学生——大四么，国内外都一回事，大家都懂的，不用解释了，闲暇时间大把。 林雷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一夜无话。 翌日。 刚蒙蒙亮的时候，林雷就醒了。 林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只六点十分而已。 在床上待了一会儿之后，林雷起床洗漱。收拾好之后，林雷走出了房门，来到了温泉旅馆的大堂。 那名六十多岁的店主叫左江藤冈，他正在打扫清洁，一抬头看见林雷从房间里出来，有些惊讶地问道：“林先生，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林雷穿着一身运动装，笑着对左江藤冈道：“嗯，雾汤山植被茂密，山上的空气很好，我出去跑步锻炼。” 左江藤冈连连点头：“嗯，在这里锻炼效果可比平原上好得多——” 顿了一顿，左江藤冈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接着道：“林先生，你往东边跑吧，东边是大路。西边都是路，潮气很重。” 林雷笑了笑，应了一声：“噢——我知道了。” 跟左江藤冈完话之后，林雷在玄关换上了运动鞋，出了旅馆，径直往东边跑去。 然而让林雷略微有些失望的是，东边的道路绕一圈回到云之屋旅馆全程也只有不到两公里，对于以往在绿水湖公园跑十五公里的林雷来，完全就不够看的…… 要么就是继续跑圈，要么便往西边跑试试？ 林雷来到西边的路口，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林雷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着西边的道路。西边是山间路，只能步行，而东边的大马路是可以行驶汽车的。 山间路虽然是泥土路，但是却没有什么杂草，地面也比较硬实，应该是有人经常通行。 雾汤山也算是曰本群马县的一处名胜，来这里泡温泉的人很多，旅客们到附近的山上散步观光也不稀奇。 左右无事，不如跑过去看看？ 打定主意之后，林雷掐灭了香烟，扔进了附近的一处垃圾桶。而后，林雷就迈开步子，往西边的山间路跑去。 正如左江藤冈所言，清晨的山间路湿气很重，甚至还有些薄雾。 不过道路两边茂盛的植物提供了充足的氧气，虽然是一段上坡路，但是林雷跑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约摸跑了六七分钟，拐过一处弯道之后，林雷忽然停下了脚步。 林雷的视线中赫然出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寺庙——没错，就是寺庙。 曰本的寺庙，与华夏的没有什么不同，从建筑风格来看一望而知。 只不过这座寺庙占地很，似乎只有一重院落而已。 “山间古寺……” 林雷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总觉这画面很熟悉—— 什么侦探，侦探电影，古装探案电视剧里，不是经常在这种地方生案件么？ 片刻之后，林雷不由得哑然失笑。 或许真的是林雷警察做久了，什么事物都能案件联系起来。眼前不就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古寺么，有什么稀奇的？ “咚——咚——咚——” 三声悠长的钟声从古寺中传出，林雷加快了脚步，往那座古寺走去。 古寺大门是开着的，门前一左一右坐落着一对石狮子。 这对石狮子风化得已经很严重了，左边的那只石狮子面部都有些看不清楚，很明显至少经过了好几百年的风吹雨打。 果然是古寺，还是嗷嗷老的那种古寺…… 让林雷有些奇怪的是，这种寺庙似乎根本没有知客僧人，显得非常幽静。 进入寺庙大门之后，林雷总算上看见了寺庙中的僧人——一名年过七旬的老和尚，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雷，在他手中还拿着一把大扫帚。 林雷一看这状况，就知道这老和尚刚才鸣钟结束后在打扫院子，应该是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故而停下来了。 林雷用日语向老和尚问好：“大师，您好，我是附近云之屋温泉旅馆的客人。晨练经过这里，便过来参观一下宝刹。” 老和尚微微颔：“施主请便。” 林雷瞅了一眼寺庙的大雄宝殿——唔，按国内的叫法是大雄宝殿，然而这寺庙供奉菩萨的不能称为“殿”，只能叫“堂”，堂屋的堂，也就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罢了。 林雷匆匆一瞥，似乎那座大堂里供奉的并不是华夏寺庙中常见的那些个菩萨佛祖，而是一尊曰本古代神像。 林雷开口问道：“大师，请问您法号如何称呼？” 老和尚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地道：“愚嗔。” 林雷微微点头：“原来是愚嗔大师——唔，愚嗔大师，请问……” 林雷正想询问一下寺庙的渊源以及大堂里供奉的神像是谁，愚嗔大师却道了声辞，是要做早课，让林雷自便。 毕竟人家是出家人，林雷也不好叨扰，只得自行参观。 愚嗔大师进入大堂，端坐于堂内，敲着木鱼开始念经。 林雷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人家愚嗔大师既然要念早课，那就自己参观一下吧。 林雷开始观察这座古寺。 古寺的外观呈典型的正方形，四边都是高达三米的围墙。古寺的东边是大堂，也就是供奉神像和愚嗔大师念早课的地方。而大堂正对着的西边是大门，林雷刚才就是从西边的大门进入古寺的。 古寺的南北两边都是厢房，北边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应该是愚嗔大师的卧室。而南边摆放着柴火，应该是厨房和杂物间。 在南边厨房的旁边，还开着一扇门，明显便是古寺的侧门了。 古寺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花草草的盆栽，有梅花、竹子、兰花、菊花等等，而在庭院正中还有一颗老松树，很明显也有一些年份了。 看样子整座古寺只有愚嗔大师一名僧人，并没有其他和尚。 林雷不由得有些感慨，这愚嗔大师真是令人肃然起敬，一个人在深山中修行，若没有大毅力的人根本就做不到。 这世上有些和尚，只知道香油钱，而不知礼佛。与愚嗔大师相比，实在是差地别。 林雷转念一想，当初曰本的佛教是唐朝的鉴真大师东渡扶桑传过来的，也算是华夏佛教的一个支脉吧！ 林雷苦笑一声，也只能这么想想了。 当然，国内肯定也有很多潜心念佛的和尚，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林雷知道的，无非就是那些新闻网站上报道的某某寺庙烧一炷香多少钱之类的负面新闻，他也没有时间去拜访国内的名山宝刹…… 第228章 真正的密室杀人(一) 自个儿瞎琢磨了半，林雷猛地想起自己进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古寺叫什么名字呢？ 林雷走出古寺，重新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牌匾。Ｗｗ Ｗ ＣＯＭ 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山中寺。 这三个字可是汉字，日文中也是有很多汉字的。 一瞅这寺庙名字，林雷心中一乐，这名字，也实在是太简单直白了一些…… 就在这时，林雷的手机响了。 顺带一提，林雷和6芸的号码自然是国际漫游，在任何国家都是可以使用的——当然，上次启明星号游轮上是没法使用，大海上能用的，也只有卫星电话了。 林雷掏出电话一看，原来是6芸打来的。而且手机的信号居然是满格，不得不承认曰本的电信公司确实比较给力，在这种深山中也舍得花钱安装电信设备。 林雷也没多想，直接划开了电话屏幕：“喂，6芸，你醒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6芸焦急的声音：“林雷，你在哪啊？旅馆老板你出去跑步，我沿着路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你呢？” 林雷笑着道：“唔——你在旅馆等我，我刚才没沿着路走，我现在马上回来。” 6芸：“好，你快一点啊！旅馆的早餐都做好了呢！” 林雷：“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林雷打定主意立刻返回。 也不知为什么，在离开古寺之前，林雷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寺庙大堂里正在念经的愚嗔大师…… 林雷跑着沿着来路往云之屋酒店跑去，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 林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然而雨却越下越大，最后的那一段路程，大雨将林雷淋成了落汤鸡。 跑到云之屋旅馆跟前的时候，林雷看见了在大雨中打着雨伞的6芸。 6芸现林雷成了落汤鸡，立刻快步向他走来。碰面之后，6芸将手中的雨伞递给了林雷，两人共打一把雨伞，往云之屋室内走去。 “你一个跑哪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山上的气变化多端，就不应该走远嘛！” 6芸拿出手绢，擦拭着林雷脸上的雨水。 林雷似乎毫不在意：“没事。我又不是宅男，淋点雨怕什么？” 6芸撇了撇嘴，很不满意：“你现在嘴硬，我看你感冒了怎么办？你若是感冒了，咱们旅行计划就泡汤了……” 林雷苦笑一声：“呵呵，呵呵呵呵。” 进入云之屋旅馆之后，林雷先去洗了个热水澡，并且将湿衣服换了，这才出来吃饭。 吃完早餐之后，旅馆的住客们都回房间休息了。 雨势很大，温泉是露的，这种状况也不可能有人去泡温泉，还是待在房间里看电视上网比较好。 周子扬跟林雷了一声之后，便自个儿回屋上网去了。 林雷要了一杯摩卡咖啡，而6芸则是点了一杯曰本清茶——这种民宿式的温泉旅馆，是不可能有卡布奇诺的，两人坐在旅馆大堂里闲聊着。 林雷给6芸介绍了早上去山中寺遇到愚嗔老和尚的见闻，6芸听得兴致勃勃。 刚好这时店主左江藤冈来给6芸加开水，听见林雷起愚嗔大师，于是插话道：“愚嗔大师在山中寺修行已经五十多年了。我记得在我很的时候，愚嗔大师就在山中寺修行了。” 6芸先前听见“愚嗔”这个法号有些好奇，于是问林雷：“愚嗔这个法号有什么来历么？感觉怪怪的……” 林雷将6芸的问题用日语转述给左江藤冈，而后从他的口中知道了答案。 原来愚嗔大师年轻的时候人比较笨，而且容易怒，所以没少受前任住持的训诫。后来为了让他改正自己的缺点，别给他取了法号“愚嗔”。 来也怪，自从获得这个法号之后，愚嗔大师竟然渐渐“悟道”了，再也没有以前的那些毛病。 随着年代的变迁，山中寺的和尚要么去了条件更好的寺庙，要么圆寂，最后只剩下了愚嗔法师。 像这种深山老林中的寺庙，不太可能有新的僧人加入。如果愚嗔大师圆寂的话，山中寺应该就要断绝香火了。 然而就在去年，愚嗔大师大概感觉自己身体不行，快要油尽灯枯——所以，他竟然通过新闻媒体爆料，山中寺历代住持传承的二十五块马蹄金，在自己圆寂之后，无偿捐献给曰本的佛教协会妥善处理。 这则新闻一出，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来这名不见经传的山中寺，竟然世代流传有马蹄金，还是二十五块！ 马蹄金也就是外形像马蹄一样的金子，重量各不相同，不过即使是最号的，也是价值不菲。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可是文物呀！ 古代的金子，和现代的金子能是一个价么？ 二十五块世代流传的文物马蹄金，在拍卖行肯定会拍出价！ 消息一爆出，各色人等都跑来山中寺，想要“出家”…… 这—— 不用解释了，大家都懂的…… 愚嗔大师自然是坚决不收任何徒弟，似乎打定主意一个人孤独终老，死后将马蹄金捐献给佛教协会。 完之后，左江藤冈唏嘘不已，一个劲儿地称赞愚嗔大师是得道高僧…… 左江藤冈走后，6芸声地问林雷：“你怎么看？这事儿听着真的跟电视剧里面的桥段一样……” 林雷和6芸坐的地方是大堂靠窗户的角落，先前林雷已经问过店主，如果没有别的客人的话，在这里允许抽烟。 所以，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淡淡地道：“无巧不成书，这世上有趣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事儿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6芸微微点头，而后用手托腮，似乎是在思索。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林雷转头顺着声音看去，居然看见了先前那五名太田大学的学生——他们五人有有笑，穿着雨衣，每人背着一个大防水背包，往温泉旅馆门外走去。 此刻，外面正下着大雨。 林雷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大概明白这几个人是要去干什么…… 好像雾汤山附近有好几条河流，这几人是要去雨中垂钓。林雷似乎听见他们了“垂钓社团”几个字，想必他们在大学里就是钓鱼爱好者，兴趣相同。 下雨钓鱼到底是好钓还是不好钓，众纷纭，林雷不清楚，因为他并不熟悉钓鱼。何况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不一样，没准这地方雨鱼多呢？ 看着这几人走出温泉旅馆，林雷心中忽然一动。 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了林雷的心头。 雨出外钓鱼？…… 这几人，该不会出事吧？ 也只短短一瞬间，林雷就收敛起了心思—— 嗨，警察做久了，活得真累！ 人家出去钓个鱼而已，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 太田大学的五名大学生走后，林雷和6芸整个下午一直都待在大堂了聊。 雨一直下着，大堂里有一部液晶电视，里面放的电视剧是《圈套》。 这片子林雷以前看过，不过6芸没看过，她不由得被里面的剧情吸引住了。电视剧讲述了一个生计潦倒的女魔术师与一名草包物理学教授一起揭开神鬼江湖骗术的系列故事。 女主角魔术师是由仲间由纪惠演的，而男主角物理学教授则是阿部宽出演。 每一集故事都是所谓的“自然现象”，然而背后的真相全都可以用物理学知识来解释，最终证明那些“自然现象”，不过是犯罪嫌疑人的障眼法而已。 日剧的时间都比较长，一集都有一个半时以上。林雷和6芸一共看了三集，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六点…… 快要到晚饭时间了，出外雨中垂钓的那五名大学生66续续回到了云之屋温泉旅馆。 看着最后一名大学生走进大堂，林雷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自己太敏感了，疑神疑鬼的，这几人不都回来了么？ 五名大学生换完衣服之后，来到了大堂，坐在林雷和6芸的隔壁，闲聊起来。 林雷左右无事，便在一旁听着这几人聊。 听了好半晌，林雷算是知道这几人的基本情况了。 五名大学生里个子最高的叫田边志保，二十三岁，他是太田大学体育系的学生。 田边志保是学校田径队撑杆跳高的王牌选手，曾经获得东京地区大学生运动会撑杆跳高第三名。 林雷注意到，田边志保身高过1米9，但是身材却很匀称，特别是腿很长，非常适合撑杆跳高运动。 接下来是大胖子和也间太，也是二十三岁。他的身高大约只有一米七零左右，但是体重起码过了一百八十斤…… 和也间太虽然很胖，但是很健谈，呱呱呱地话一直讲个不停。 和也间太是太田大学土木工程系的学生，据对于古建筑很有研究，他曾经表过一篇论文《论曰本古代寺庙建筑》，好像还获得了论文大赛的二等奖。 然后是二十三岁的眼镜男，名叫赤井康介，他的专业是机械工程。 赤井康介酷爱明，去年还明了一套齿轮传送装置，具体这个装置是干什么的林雷没听清楚，反正赤井是个机械方面很牛叉的学生。 上面三人都是二十三岁，而最后的两人只有二十二岁。应该是读书早一年的原因吧，这并不奇怪。 川本正树，太田大学生物工程专业学生，他平时喜欢研究动植物，也曾经表相关论文，获得过奖项。 最后一人叫安藤洋太，是太田大学历史系的学生，据对考古非常感兴趣，很喜欢曰本的各种文物。 这五人的情况就是这样。 当然，他们五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垂钓。 闲聊之中，这几人都大概了自己的去向以及渔获。 雾汤山附近有两条河流，有几十处适合垂钓的地点。 下午他们五人是分开单独行动的，每个人钓鱼的地点都不相同，并且相隔甚远。 也就是，这五人在整个钓鱼的时间段里，都是各自钓各自的，没有人在一起钓。 最终大胖子和也间太掉得最多，他一共钓了七条鱼。 接下来是赤井康介，他钓了六条。 再然后是安藤洋太，他钓了四条。 最少的是川本正树和田边志保，他们都是钓了三条。 雾汤山这边河里的鱼个头都差不了太多，没有特别大的，而鱼一般垂钓者都会放生，所以最终大家渔获的总重量便是和数量成正比。 和也间太很健谈，他钓得最多，自然也非常兴奋，滔滔不绝地与其他人分享着钓鱼经验。 就在这时，电视里的《圈套》放完了，6芸转头看了一眼林雷，却现林雷根本就没看电视，而是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旁边那桌人的对话。 6芸眉头微蹙，拉了拉林雷的衣角：“我现你这人真的很八卦耶……” 林雷一愣，转过头来，笑着道：“我怎么八卦了？” “你总是对身边不相干的人，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很感兴趣——”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人家在钓鱼的事儿，跟你有关系么？” 林雷讪讪一笑：“唔，你这么一，我才现确实是没啥关系——呵呵，呵呵呵呵……” 林雷和6芸话的声音很低，但还是引起和也间太的注意。 “先生，你是华夏人吗？”和也间太站了起来，走到林雷跟前，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林雷对普通的曰本老百姓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人家很有礼貌地来询问一声，装大尾巴狼就显得很幼稚了。 林雷微微颔，用日语回了一句：“是的，我是华夏人。” 既然林雷会日语，显然就不是那种爆买曰本马桶盖和曰本电饭煲的华夏“土财主”，应该是精英人士，所以和也间太脸上又恭敬了几分：“先生贵姓？” “林。” 和也间太点点头：“林先生，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几人都是垂钓爱好者。钓鱼的最大乐趣就是渔获能够与其他人分享，今的晚餐我想请林先生一起来品尝这雾汤山溪流中的美味。不知道林先生意下如何？” 第229章 真正的密室杀人(二)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和也间太一眼，而后笑着道：“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却之不恭。 Ｗｗ Ｗ ＣＯＭ能在这雾汤山上碰上和也先生，也是一种缘分呐！行，今晚上就尝尝这雾汤山上的美味吧！” 和也间太很高兴，他凑了一眼6芸，又看了一眼林雷：“林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是华夏公司驻曰本办事处的吗？” 林雷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和也间太见林雷不肯，自然也不好多问。他走到大堂服务台前，跟老板左江藤冈起了晚餐做鱼的事儿。 这时林雷也走了过来，跟左江藤冈晚餐的加工费用记在自己的账上。 来料加工在任何地方都是要收取一定费用的，和也间太先是好一阵拒绝，后来见林雷执意如此，这才作罢。 约摸半个时之后，店主做好的晚餐呈了上来。 林雷去房间叫了周子扬，大家一起坐在一张大餐桌前，吃得很是舒服。 席间，林雷现除了和也间太之外，其余的几名大学生都没怎么话，似乎各有心事…… 晚餐过后，和也间太听林雷有晨跑的习惯，于是约定明一早如果不下雨的话，大家一起去晨练。 林雷无可无不可，便也就答应了。 大伙儿又闲聊了一阵，最后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雨，一直在下…… 林雷回到房间之后，推开了窗户，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怔怔地有些出神了。 没想到这雨竟然下了一，不知道明还会继续下么？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如果明停雨了，那么就带6芸和周子扬去山中寺看看，那里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一想到山中寺，林雷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七十多岁的老和尚愚嗔大师。 这种下雨，古寺里一定很阴冷吧？ 林雷摇了摇头，自问自己是不可能待在那种孤独的环境中度过一生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雷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感，来源于他的直觉，侦探的直觉。 总觉得，可能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事，却也不上。 6芸迷上了日剧《圈套》，要回房间在手机上看——房间都有IFI，林雷自己也搜了最近的一部《夏洛克》来看。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很快。 当林雷看完夏洛克之后，时间已经二十二点了。 这时候，林雷注意到窗外时候没有“哗哗哗”的声音了—— 下了一的雨，停了。 也许是看视频看得有些累，林雷感觉困了…… 一夜无话。 …… 翌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林雷屋子的时候，林雷醒了。 林雷是个习惯早起的人，这么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即使实在旅游，轻易也改变不了。 洗漱完毕之后，林雷打开了房门，却现6芸和周子扬都起来了。 因为昨晚上林雷曾经答应和也间太，如果今早晨雨停了的话，大家一起去跑步锻炼。 现在不光是雨停了，而且还出了太阳，显然山间的空气很好，非常适宜晨练。 而就在这时，和也间太也过来找林雷，大家简单地吃了一点早餐，便换上晨练的衣服和鞋子，出门锻炼去了。 一共八个人。 林雷这边有三人，和也间太那边是五个人。 大家先是绕着东边的盘山公路跑了两圈，而后回到了起点——云之屋旅馆。 林雷自己是没事儿，毕竟他以前是每长跑十五公里的男人。 6芸和周子扬也都还好，反倒是那几个曰本大学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要求休息一会儿。 林雷抽完了一支烟的功夫之后，问为的和也间太道：“你们还跑么？” 和也间太是大胖子，连连摆手：“我有些跑不动了……” 一旁的体育系学生田边志保笑着道：“间太，你不是要吵着要减肥么？这才跑了两圈你就不行了？” 赤井康介、川本正树和安藤洋太也都附和田边志保，弄得和也间太很没趣。最终他咬咬牙，点头答应继续跑。 林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指着西边的那条山间路：“这一次咱们往这边跑吧，不远处有一座山中寺，咱们可以过去看看。” 林雷这话一落地，6芸和周子扬都表示很有兴趣，可是—— 和也间太等人都面面相觑，似乎并不想往西边的山间路跑。 林雷本来也无可无不可，他们不去，就自己带着6芸和周子扬去呗，无所谓。 不过那几人经过短暂的交流之后，他们似乎改变了主意，又要跟林雷一起去。 于是林雷在前，其他人在后，大家迈开步子，往西边的山中寺方向跑去。 昨夜的雨是二十二点左右就停了，经过一夜之后，地面上并没有太多积水。 别看这只是一条山间路，不过却是铺了一层石子儿，也有一定的排水作用。 林雷跑在第一个，在他身后的是周子扬，然后再是6芸。6芸的身后，才是那五个曰本大学生。 林雷跑着跑着，心里忽然隐隐升起了一阵不安。 是的，为什么没有钟声？ 林雷看了一下手机，上面时间显示是七点二十分。昨在七点十分左右的时候，自己就听见了山中寺的钟声呀！ 一般来，僧人们敲钟都是固定时间的—— 不过世事无绝对，没准愚嗔大师晚了一会，也不算稀奇，只是略微有些奇怪罢了。 山中寺的轮廓渐渐清晰地呈现在林雷的视线中，林雷忽然停下了脚步！ 山中寺的大门，竟然紧紧地关闭着！ 林雷一停步，后面的周子扬、6芸以及五个曰本大学生也全都停了下来。 6芸也现了情况不对：“林雷，你不是这座山中寺很早就开门的吗？怎么现在大门紧锁？” 周子扬眉头紧皱：“阿雷，愚嗔大师不会生病了吧？昨下了一的雨，感冒烧也是有可能的……” 林雷目光深邃了起来，默然不语。 思索了几秒之后，林雷对众人道：“所有人都跟着我走，走我后面，不许过我。” 6芸、周子扬都点头表示明白，而和也间太有些不明就里：“林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雷冷冷地瞥了和也间太一眼，他立刻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话了。 其余几个曰本大学生面面相觑，也同样噤若寒蝉。 林雷走得很慢，仔细地观察着地面的脚印。 6芸眉头微蹙，他当然明白林雷在干什么，不由得有些吃惊：“林雷，你是不是怀疑……” “不知道。”林雷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而后继续看地上的脚印。 然而地上却根本没有脚印…… 虽然是石子路，但是以林雷的观察力，又是在雨后，很容易分辨出脚印的。 路上压根就没有脚印，明短期内没人走这条路。 山中寺是一座深山中的古寺，周围全是丛山峻岭，出入只有这一条路而已。 林雷略略安心，果然愚嗔大师是生病了吧…… 来到山中寺的大门跟前，林雷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紧锁的大门。 大门是那种非常厚重的木门，和一般的寺庙大门一样，分外左右两扇。 合起来之后，大门可以从外部上锁，也可以从内部上锁。 现在外面没有上锁，那么大门就是从里面锁上的。 由于木门非常厚重，而且严丝合缝，林雷想透过门缝看看里面的情况，却现什么都看不见，漆黑一片。 “哐哐哐——”林雷敲响了大门，一边敲门一边喊： “愚嗔大师——愚嗔大师——愚嗔大师——” 林雷连喊了三声，山中寺里面却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林雷的心开始往下沉…… “林雷，愚嗔大师该不会出事了吧？”6芸一脸焦急之色，看着林雷。 周子扬沉默不语，同样也是看着林雷。 和也间太、田边志保等人也都凑了上来，他们用更大的声音敲门和呼唤，古寺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和也间太看了林雷一眼，有些纳闷地道：“林先生，我们以前也经常来雾汤山垂钓。山中寺的愚嗔大师跟我们都很熟稔呢……”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周子扬用急促地语气对林雷道：“阿雷，要不然咱们破门而入吧？” 一边，周子扬一边抬起了腿，准备猛踹大门。 和也间太和安藤洋太却双双拦在了大门前，阻止周子扬破门。 林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冷冷地看着和也间太与安藤洋太：“你们干什么？不准我们进去？” 和也间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连摆手：“林先生，您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这座山中寺是群马县的文物保护建筑，还请不要暴力破坏。” 和也间太是学建筑学的，对曰本古建筑很有研究；而安藤洋太本来就是学考古的，所以也跟着和也间太一切阻止周子扬。 6芸眉头微蹙，但她不会日语，所以没有话。 周子扬不干了，狠狠地瞪了和也间太一眼：“人重要还是这扇门重要？” 和也间太一看周子扬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多嘴。而一旁的安藤洋太则皱着眉头道：“林先生，我没记错的话，山中寺还有一道侧门，我们可以去侧门看看。” 周子扬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林雷：“阿雷，怎么办？” 林雷略一思忖之后，同意了安藤洋太的建议：“嗯，去侧门看看。” 这一次林雷没有再走前面，而是安藤洋太走的第一个。林雷给6芸递了一个眼色，6芸会意，心翼翼地观察着地面的脚印。 所有人往侧门走去，林雷再一次试着推了推山中寺的大门，现还是推不动。看来不暴力破坏的话，肯定是进不去了。 林雷立刻快步向众人走去…… 来到侧门跟前，大伙儿现侧门竟然还是是里面锁住的！ 和也间太又高声呼唤了几声，古寺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一次林雷也着急了，直接对周子扬喊道：“踹开！”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周子扬猛地飞起一脚，“嘎吱”一声，侧门被他踹开了—— 山中寺的侧门比较，只是单独的一扇木门而已。 破门之后，林雷第一个冲了进去。 山中寺的院子里静悄悄的——静的可怕，根本就没有愚嗔大师的影子。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林雷的心中升起，他立刻快步往愚嗔大师的卧室走去。 和也间太跟在林雷身后，有些害怕地道：“愚嗔大师该不会突脑溢血或者中风之类的急病吧？” 田边志保摇头道：“前段时间我们还来了山中寺，愚嗔大师身体还不错呢……” 赤井康介似乎并不同意：“你没看过新闻么，愚嗔大师身体不像看起来那么健朗，他自己都来日不多了！” 安藤洋太叹了口气：“哎，不管怎么样，咱们先找到愚嗔大师再。”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跟在林雷身后，推测着愚嗔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等大家七嘴八舌，还要继续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前面的林雷一声高呼：“都不许进来！” 来到我是跟前，走在众人前面的林雷已经看见卧室中的情况了—— 愚嗔大师，赫然吊在卧室的房梁上，一动不动！ 死了？ “啊——！”和也间太一声惊呼，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竟然一屁股跌坐在地。 其他几名曰本大学生也都吓得不轻，一个个脸色惨白，双腿瑟瑟抖！ 林雷压根也没搭理众人的“震惊”，而是处于职业的习惯，下达了最正确的指令：“你们几人都不准进卧室——”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6芸，阿扬，你们俩跟我进来。注意走在我身后，不要过我！” 要把愚嗔大师从房梁上放下来的话，单凭林雷一人也不是不行，可是太耽误时间了——所以林雷叫6芸和周子扬一起进来帮忙。 “6芸，你不用帮忙，你用手机摄像！” “好！”6芸面色凝重，立刻掏出了兜里的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 第230章 真正的密室杀人(三) “阿扬，你过来……”林雷这话只了一半，忽然不再继续，而是生生地打住了。 ＷｗＷ ＣＯＭ 周子扬有些不解：“阿雷，怎么了？” 林雷并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吊在房梁上的愚嗔大师，眉头越皱越紧。 6芸知道林雷的意思，声地对周子扬道：“我们没有管辖权，不能乱动现场。” 周子扬挠了挠头——这可没招，讲道理确实是应该报警，通知曰本警察来出现场。 这会儿那几名曰本大学生也反应了过来，田边志保第一个掏出了手机，向当地警方报警。 既然已经报警了，林雷也就不适合继续待在案现场，必须退出来。 林雷、6芸和周子扬退出愚嗔大师的卧室之后，与屋外的五名曰本学生围在卧室附近的走廊前。 这几名曰本人从最初的震惊中已经回过神来，他们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惊慌，只是看林雷的眼神全都带着疑惑。 想想也是，林雷一直没有表明身份，但是自从现山中寺不对劲之后，他表现得非常“专业”，让这几个曰本学生产生疑虑一点也不奇怪。 6芸走到林雷跟前，声地问道：“田边志保已经报警了，在警察来之前，咱们要不要……” 林雷摇摇头，淡淡地道：“不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切等曰本警方来了再。” 两人对话是用的中文，周子扬自然是听得懂，一旁的五个曰本学生就只能“抓瞎”了。 6芸似乎有些激动，脸庞微微红：“林雷，这……这可是密室杀人啊！” “密室”这两个字，中文和日语的音差不多，所以6芸这句话和也间太等人也算是听懂了！ “密室杀人？！”和也间太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田边志保、赤井康介、川本正树、安藤洋太也都反应了过来，个个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林雷默然不语，只是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没错！ 6芸得很对，这一次恐怕是—— 遇到了真正的密室杀人！ 林雷很确定，愚嗔大师已经死了。虽然没有接触愚嗔大师的尸体，但是尸僵和尸斑林雷都已经现了，这种状态是不可能假扮出来的。 更何况假扮没有意义，这间卧室并不是游轮上的“驾驶舱”。 前次在“启明星号游轮”上大副素猜曾经在敏爷的指示下，弄了一个“密室杀人”的假象，其实他自己根本就没死。 那次是因为林雷不能近距离观察，所以敏爷才敢做这么一个局。 但是这次不一样，林雷已经近距离观察了，愚嗔大师确实是死了。 他，死在完全密闭的山中寺里！ 山中寺只有两道门，大门和侧门。 刚才大门无法进入，侧门也无法进入，全部都是从里面上锁的！ 这一次的事件，就是密室杀人。 当然，前提是愚嗔大师不是自杀。 林雷的直觉告诉自己，愚嗔大师并不是自杀。 直觉这种东西，自己心里想想也就行了，并不能出口，更不可能当作证据。 密室杀人，凶手要达到的目的，不就是让人认为案件是自杀么？ 呵呵，自杀？ 林雷冷笑了一声，而且目光像刀子一样扫向了那五个曰本大学生。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云之屋旅馆门外有一个监控，正对着马路。 而那条马路，是通往山中寺唯一的道路。马路再往前走几百米，就会与自己来这里的山间路汇通。 也就是，云之屋旅店门前的监控，死死的卡住了凶手进出的唯一通道。 这里已经是雾汤山的山顶了，除了监控锁定的那条马路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来到云之屋。 除非是翻山越岭？ 亦或者从而降？ 从而降几乎是不可能了，翻山越岭的话也非常麻烦。但是也不能百分百排除，这个工作交给曰本警方去做吧！ 如果监控里出现了犯罪嫌疑人，还则罢了； 若是监控里没有其他的犯罪嫌疑人，那么凶手只能在这五名大学生中！ 林雷通过刚才的“目视尸体情况”，从尸僵情况初步判断愚嗔大师死亡过十五六个时以上！ 现在是早晨7点多，倒退十五六个时，正是昨下午！ 而昨下午雾汤山降大雨，旅馆里根本没人出去—— 除了这五个曰本大学生，是“雨中垂钓”…… 林雷目光深邃了起来，一言不，只是自个儿吸着香烟。 群马县的警察估计还要一些时间才能抵达此处，现在有两个事情必须要做。 第一，是控制住这五个人。 如果到时候警察调取监控，没有现新的嫌疑人出现的话，凶手多半就是这五个人其中之一，或者之二，或者…… 反正他们这几人，绝对不能脱离视线。 整个山中寺是一个大的密室，具体这起“密室杀人案”到底有什么玄妙，林雷并不清楚。这需要详细的调查、推理，最终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防止这几个人毁灭证据或是隐匿作案手法。 他们几人有很大的嫌疑，现在又在现场，一定要控制住他们。 可是，林雷又遇到那个老麻烦了！ 就像在缅国调查“平昌街连环失踪案”一样，名不正则言不顺，林雷即使亮出国际刑警组织警察的身份，并不能控制这几个人。 愚嗔大师遇害，总不可能扯上什么“跨国案件”吧？ 显而易见，这摆明了就是一起曰本国内的案子。 名不正呀！ 麻烦…… 第二，在曰本警察到来之前，自己尽量独自调查一番。 待会儿若是警方抵达现场的话，肯定会将这里封锁起来调查。 人家曰本警察没有义务向自己共享案情，若是不告诉自己调查结果，那也无可厚非。 这个案子，既然“撞”上了“林死神”——啊，不，“恰巧”被林雷碰见了，那是必须要侦破的！ 怎么办？ 林雷顾虑的这些事情，6芸当然也清楚，她声地对林雷道：“林雷，我俩留下，让阿扬带着其他人回云之屋——” 林雷正在琢磨如何处理，一听6芸这话，立刻就懂了—— 呀，6芸妹子，啊不，6警官得没错，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林雷不由得欣赏地看了一眼6芸，微微颔，转头用日语道：“阿扬，你带他们几个回云之屋温泉旅馆，等着警察。记住，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大家的视线。” 和也间太等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没有人反对。 因为这几个人是大学生，明显智商是正数，并不是傻子。 林雷和6芸留在现场，这就是极大的增加了他们的“作案嫌疑”…… 生凶案以后，竟然有人要求其他人离开，他自己“看护现场”——只要事后赶到的警察脑子没进水，那么留在现场的人嫌疑简直就是“无穷大”！ 人，都是自私的。 这几个曰本人也看出了些端倪，恐怕自己也是嫌疑人之一。 那么有人“作死”，增加他的嫌疑，对自己岂不是有利？ 所以，没有人反对。 大胖子和也间太微眯着眼睛，看了林雷一眼之后，对身边的其他人道：“既然林先生想要留在凶案现场，那就让他留下吧！” 田边志保会意一笑，连连点头：“嗯，我们先离开这里。” “走吧！别废话！”周子扬打断了田边志保的话。 那几人走到正门跟前，想从正门离开。 这时林雷忽然高声喊道：“你们别碰正门，走侧门吧！” 大伙儿这才意识到，大门正是“密室”的关键所在，不能轻易触碰。 于是周子扬带着那五个人，从侧门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而后掐灭，将烟头放进了随手携带的一个铁盒子里。 这个东西是林雷随身携带的，主要是案现场绝对不能乱扔烟头——可是自己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要抽烟，那么烟屁股就放进这个铁盒子，免得污染现场。 “林雷，人都走了，相信阿扬会死死盯住他们的——咱们接下来怎么调查？” 6芸看了林雷一眼，有些期待地问道。 这起案件，到底是不是密室杀人？ 6芸很想知道答案。 林雷也很想知道答案，所以他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道：“咱们先调查门。” “门？”6芸若有所思，“先看侧门还是正门？” “随便，先侧门吧！”林雷一边，一边带着6芸往侧门走去。 来到侧门跟前，林雷仔细地观察着，而6芸却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 这是一扇木门，从内部上锁—— 锁比较独特，是用门栓锁上的。 门栓一般是古建筑才会使用，现代建筑不会用门栓来锁门。 门闩，指门关上后，插在门内使门推不开的滑动插销。 这扇木门使用的是一根木棍从里面横向“别”住，以达到锁门的效果。 这种锁门方式，一般在古装电视剧里能看见，或者是参观古建筑的时候也能看见。 山中寺是一座古寺，用门栓锁门一点都不奇怪。 用作门栓的那根粗木棍已经被破坏了，断成了两截。当时侧门打不开，周子扬飞起一脚将门踹开，其实踹断的就是这根锁门的木棍。 林雷拿起折断的木棍，仔细地观察着。 6芸也凑了过来，一边拿着林雷：“这门栓有什么蹊跷么？” 林雷看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断口很新鲜，就是刚才周子扬踢断的。而且当时我也用力推门了，确实打不开，不会是虚掩着的或是其他什么机关。” 6芸神色凝重起来，微微蹙眉：“侧门没问题吗？” 林雷没有立刻回答，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门的其他部位，并没有任何“机关”或者是“钓鱼线”之类的痕迹。 最终，林雷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这门没问题，确实是从里面锁上的，也没有其他的机关痕迹。来，你再拍一拍，我们回去再核对一下。” 6芸点点头，仔细地对着现场录了一段像。 等6芸摄像完毕之后，林雷指着院子西边的大门，对6芸道：“走，咱们去看看山中寺的大门。刚才正门死活也打不开，为了不破坏古建筑，我们没有暴力破坏它。现在从里面去看看，大门有没有蹊跷……” “好！”6芸应了一声，而后跟着林雷来到了正门处。 林雷每走出一步，心情就压抑一分。 是的，林雷从先前进入山中寺的那一刻开始—— 无时无刻不再观察地面的脚印！ 然而非常令林雷感到沮丧的是，除了先前那几人走过的，刚刚留下的新鲜脚印之外，根本没有脚印！ 林雷可以百分之百地分辨出脚印“新鲜”还是“不新鲜”，除了刚才的之外，泥土地面竟然没有“陈旧性”的脚印？！ 凶手总不可能不长脚吧？ 若水泥地面脚印没留下来还情有可原，在这种松软泥土地面的院子里，怎么可能不留下脚印？ 答案只有一个，真相也只有一种可能—— 林雷已经想出来了。 但是林雷并没有跟6芸，现在还不是时机，一切的一切都必须等调查完毕再。 来到正门跟前，林雷又是仔细地一番观察。 正门也是从内部锁上的，而且还是用的门栓。 唯一不同的是，侧门是用一根木棍水平方向横着“别”住门。而正门是用一个“”型的插销，垂直9度“别”住门。 正门比侧门厚重得多，用型插销更可靠一些。 从力学角度来，破坏横向——也就是水平方向的门栓，需要的力度并不大。 但是要破坏纵向——也就是垂直方向的门栓，需要的力度非常大。 当然，用一根阿拉伯数字“1”型的木棍是不可能在垂直方向“别”住门的，但是“”字型的门栓可以，因为上面有那“一横”嘛…… 显然大门的设计者也很懂力学原理，“”字型门栓比横着的“一”字型门栓更加难以破坏…… 第231章 真正的密室杀人(四) 山中寺正门的这扇门很厚重，林雷并没有直接用手去摸，而是用眼睛看。ＷｗＷＣＯＭ 刑事案件的现场调查，最忌讳的就是乱摸一通，林雷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6芸依然心翼翼地摄像，而林雷最终检查的结果是——这扇门没有任何异常，就是从里面锁死的。 第一步的调查情况明白无误的显示出，山中寺正门和侧门都是从内部锁死，并且林雷亲自检查过，并没有什么“虚掩假象”或者“钓鱼线机关”…… “真的是密室杀人啊！”6芸紧蹙着眉头，“林雷，这也太邪门了吧，百年难得一遇的密室杀人，怎么就被咱们碰上了呢？” 林雷苦笑一声，摇摇头到：“谁知道呢？难道我长得帅？” 6芸立刻白了林雷一眼：“呵呵，呵呵呵呵……” “趁着群马县警察来到这里之前，咱们还要调查几个地方。”林雷微微皱眉，“毕竟愚嗔大师死亡的卧室不是密室，只是整个山中寺是密室。这样的话，可能性有很多，譬如——” 林雷还没接着，反倒是6芸接了一句：“譬如‘从而降’？” 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笑着问道：“你也注意到了？” 6芸点点头，道：“嗯。要认定山中寺是密室，必须排除从围墙翻出去的可能性才行。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五个曰本大学生中，有一个人是撑杆跳高运动员。三米多高的围墙看似很高，但对于撑杆跳高选手来，根本不算什么。” 林雷眼睛看向了围墙附近的地面：“走，咱们看看地面上有没有什么痕迹。” “嗯。”6芸跟在林雷身后，依然举着手机摄像。 整个院子中没有任何脚印，这个谜题林雷已经解开了——其实也不算什么谜题，6芸也心里有数。 大雨。 是的，昨下了一的大雨，将脚印完全冲刷干净了。 昨晚上的大雨是二十二点停的，结合林雷初步判断的愚嗔大师死亡的时间可以推断出，凶手并不是没有留下脚印，而是脚印被大雨冲刷干净了。 当然，凶手进入山中寺可以正常从大门进入，不过要出去就很麻烦了。 布置这样一个密室，然后怎么出去呢？ 翻墙是一种可能。 山中寺的围墙三米多高，这可不是一般的围墙，要翻越这么高的围墙，绝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6芸的“撑杆跳”。 但是借助工具——譬如竹竿什么的，在不接触围墙的情况下，是可以“跳”出去的。 男子撑杆跳世界记录是6米多一点，围墙才米，显然对于专业运动员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这同样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痕迹。 撑杆跳的话，在这种松软的土地上，最后那一跳，竿子一定会在地面留下很深的一个坑。 这个坑不像脚印那么容易被冲刷，多半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林雷现在就是要查找这种蛛丝马迹。 一，围墙有没有攀爬的痕迹？ 二，围墙附近的地面，有没有“撑杆跳”留下的“坑”。 “撑杆跳”的话，凶手就很明显是田边志保了。只有作为撑杆跳运动员的他才能完成这个密室杀人的作案手法。 普通人即使给他一根竹竿，叫他跳过三米高的围墙，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撑杆跳有着非常复杂的技术要领，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话，连起跳动作都完成不了…… 林雷一米一米的查看着围墙以及围墙附近的地面，6芸一直跟在身后摄像。 直到将整个院子围墙以及围墙附近地面全部检查了一遍，结论是没有任何攀爬的痕迹，也没有撑杆跳留下的那种坑。 围墙上很多地方都有蜘蛛网或者是爬山虎等植物，如果有攀爬痕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不是从围墙出去的——”林雷眉头越皱越紧，显然这个案子正在向“密室杀人”飞靠拢。 6芸微蹙眉头，声地道：“咱们去外面看看，围墙外面有没有什么痕迹呢？” “嗯，外面也很重要，走！” 林雷点点头，两人从侧门出了山中寺。 然而当林雷沿着外墙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的时候，竟然现外墙以及周边也没有任何痕迹…… 这可就诡异了…… 山中寺愚嗔大师遇害案，真的是一个密室杀人案！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静静地思索着种种可能性。 “林雷，我觉得凶手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法，将他如何从山中寺出去的痕迹抹去了。”6芸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不置可否：“马上群马县的警察就要来了，关于案情分析咱们回去再。你现在返回山中寺，将刚才没有拍摄到的地方逐一拍摄一遍——记得不要留死角，所有地方都录制成视频。” 6芸点点头：“我知道了。” 6芸再次从侧门进入山中寺，开始录制视频。 在山中寺外面唯一的那条路上。林雷眉头紧锁，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这个案子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非常明显，就是所谓的“密室杀人”了。 密室杀人么—— 在华夏根本就是百年难得一遇，没想到一出国居然连续遇到两起。 一般来，密室杀人分为三种类型。 第一种是心理密室。 先前在“启明星号”游轮上的密室杀人案只是一个的诡计而已——从密室杀人的手法来，那个案子属于“心理密室”。 心理密室只要解谜者思维开阔，不被“惯性思维”所左右，那么真相往往很简单。 第二种是现场布置。 顾名思义，也就是凶案现场的报案人或者跟随报案人一起的人，利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在现场布置下密室的鬼把戏。 譬如在门锁上有什么机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回收掉。 又或者用其他的方式迷惑众人…… 反正就是密室现场一定会留下证据和解谜的关键，凶手在现场处理掉这些，以完成一个所谓的“密室”。 这种情况在侦探里很常见，但是对林雷无效。 从还没接近山中寺的时候开始，林雷就意识到寺庙里面可能出事了 敲门的人是林雷，推门的也是林雷。 那五个曰本人，在林雷敲门推门之前，根本就没有碰一下门锁，他们怎么可能完成现场布置？ 密室杀人案的第三种可能是凶手使用一些古怪的手法。 譬如曰本动漫柯南里面最常见的“钓鱼线”密室杀人，这就属于古怪手法。 通常情况下，用古怪手法来完成密室杀人，很少在现实中出现。 特别是华夏，几十年来那么多杀人案，几乎就没有什么古怪手法的密室杀人案。 但是在曰本，情况就不一样了。 曰本是全球公认的推理王国，很多人热衷于推理和推理影视剧。在这种长期的潜移默化之下，曰本曾经生过很多起手法让人叹为观止的“密室杀人案”。 现在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便是凶手使用的了什么古怪的手法，将整个寺庙布置成了一间密室。 到底是什么手法呢？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沉默了。 就在这时，林雷听见了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起码有七八个人！ 林雷转头看向了唯一的那条山间道，果不其然一队曰本警察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中。 警察们来到林雷跟前，为的一名三十多岁的刑警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林雷瞥了一眼这位警官，只见他中等身材，留着一个大背头，穿着蓝色的曰本警服，表示警衔的胸章下半部分是黄色的，外加左右各一道杠。 林雷对曰本警衔很熟悉，立刻就知道这位警官的警衔是警部补。 曰本警察等级比较繁琐，经常出现在柯南动漫里的目暮十三的警衔是警部，而佐藤美和子则是警部补。 简单的，警部补可以理解为副警部，职位也就是柯南里面的佐藤美女警官的那个职位。 这个职衔也不算很，如果非要用华夏的标准来衡量的话，大概类似于华夏的低级警司级别。在行政职能上大致相当于华夏县级公安局的指导员，教导员之类的。 既然这位副警部一开口就是“你到底是谁”，明他已经询问过那五名曰本大学生了——看来他并不认为林雷是一个普通的华夏人…… 或者，林雷是凶手也是有可能的。 要不然干嘛把其他人都支开，只是自己留在凶案现场？ 林雷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问话的那位警官：“我叫林雷，是Inebsp; “Ip？——！”那警官一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 他立刻接过林雷的证件，仔细地看了一遍，而后递还给了林雷，语气非常恭敬：“林警官，我是三木阳一，群马县县警，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知道林雷是国际刑警组织的警察之后，三木警官的态度很谦恭。而在三木身后的那些普通曰本警察，更是一个个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这些普通警察的警衔就很低了，一般也就是巡查之类的，以他们的级别，可能从来都没见过Inebsp;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三木警官一眼，淡淡地道：“嗯，我本来是受东京警视厅的邀请，前来协助他们抓捕——唔，具体的案情就不方便告诉三木警官了……” “啊——东京警视厅？！”三木又是一声低呼，身子立刻成鞠躬姿态，很快脸上就挂满了笑容：“嗦嘎，我明白了……” 林雷本想回他一句“你明白什么了”，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只是继续淡淡一笑而已。 众所周知，曰本全国分为1都（东京都：ky）、1道（北海道：hkkaid），府（大阪府：saka、京都府：ky）和4个县（类似于华夏缩版的省）。 东京警视厅是曰本的最高警察机关，约摸等同于华夏的公安部。 当然，东京警视厅除了管全国所有警察之外，还负责东京本身的治安。 简单地，东京警视厅等于华夏公安部加帝都公安局——嗯，就是这样。 群马县只是曰本四十三个县之一，行政级别属于比较低的一级了。 群马县警部补三木警官咋一听林雷竟然是“最高层”东京警视厅邀请来协助抓捕罪犯的Ip探员，他如何不感到震惊？如何不态度“亲善”？ 其实林雷并没有胡八道，在“启明星号游轮事件”之后，东京警视厅确实给国际刑警组织环太平洋分部出了协查通报…… 就连米国的FBI，都了两千多页的协查通报，林雷的身份非常给力。 而且林雷前来曰本，正是上级苏克警司亲自下的命令。如果从程序上来，林雷出现在曰本任何一个地方，调查任何一个人，那都是木有问题的。 “林警官，您是协助我们保护现场吧？”三木警官很“上道”，笑着对林雷道。 林雷既然是Ip的警察，那就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凶手，而且林雷也与愚嗔大师毫无瓜葛。林雷留在现场的唯一解释，那就是“国际兄弟组织”协助保护现场了。 林雷微微颔：“三木警官真是聪明人，确实如此。”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待会儿查看一下云之屋温泉旅馆的监控，如果没有新的嫌疑人出现的话，我怀疑凶手就在那五名太田大学学生之中……” 三木警官虽然表面上对林雷和客气，但是他也是有脑子的人——林雷的话到底有没有道理，他还需要自己调查一番才是。 所以，三木警官并没有接林雷的话茬，而是对林雷道：“林警官，现场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群马县警了。您在旅馆等待就可以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向您提出的。” 就在这时，6芸也从山中寺的侧门出来了…… 第232章 真正的密室杀人(五) 林雷简单地跟三木警官介绍了一下6芸也是Ip的警察，而后就带着6芸离开了。Ｗｗ ＷＣＯＭ 虽然林雷是Ip的警察，但是这起案子明显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这是曰本群马县县警管辖的案子。 三木阳一对林雷态度很好，那仅仅是针对他的身份而已——他表现得客客气气并不代表就要让林雷来插手。 回到云之屋旅馆之后，林雷才现旅馆中曰本警察更多。这些警察肯定接到了三木警官的电话，对林雷都客客气气。 然而那五名曰本大学生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房间接受隔离审查。 曰本法律关于嫌疑人的审讯，规则比华夏还要严格。基本上没有抓住现形或者是铁证的话，这几人很快就会被释放。 不过这五个人有名有姓，还是在校大学生，要跑也是跑不掉的。 既然人家曰本警方在询问嫌疑人，林雷肯定也不可能越俎代庖。 此刻，林雷将6芸和周子扬叫到了自己的卧室，一起商量对策。 “这个案子，我管定了！” 大家围在林雷的榻榻米跟前，林雷侧坐着，缓缓地对6芸和周子扬道。 周子扬有些不解，皱着眉头：“阿扬，我知道你破案很厉害。可是这案子不一般呐！再了，人家曰本警察已经在侦破了，你也不可能强行插手呀！” 6芸知道林雷的脾气，他这个人，越是困难复杂的案件，他越不服输。 很显然，林雷被这起生在他眼皮底下的“密室杀人案”勾起了兴趣。不破解谜团，抓住凶手，他绝不放弃。 果不其然，林雷看了周子扬一眼，淡淡地道：“阿扬，我是国际刑警，任何地方的案子，无论我有没有管辖权，我都要管。即使我没有权力管，我还可以建议嘛！呵呵，向曰本警方建议的建议权，总是有的。我不信我揭开了谜底，他们还打死不接受？” 周子扬苦笑一声：“呃，原来是这样。好吧，你赢了。” 6芸摇摇头，看了一眼林雷，而后又看着周子扬：“阿扬，你不知道林雷这个人，他的目标可不是做警察呢！” 周子扬一下子愣住了：“不是做警察？那现在待在Inebsp; 6芸解释道：“林雷的梦想是做侦探，做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侦探！” “侦探？”周子扬挠了挠头，“夏洛克那种？不可能吧，现在这世界上，哪有那样的侦探啊？”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其实侦探也不准确。警察的身份，受限于管辖权。唔，这个问题太复杂，涉及政治外交各个方面，三三夜也不完。我希望我官方身份是警察，不过还有另一种身份，那就是所谓的‘顾问’。如果我破获了足够多的疑难重案，等我有名了以后，世界各国警方都会以‘顾问’的身份请我参与破案……” 周子扬咂舌道：“你要当世界各国警察的‘顾问’？” 林雷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6芸瞪了林雷一眼，将话题拉了回来：“想那些还太早了。咱们先眼前的这个案子，林雷，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林雷没有立刻回答6芸的问话，而是问周子扬道：“阿扬，刚才曰本警方查看监控没有？” 周子扬点点头，回答道：“群马县警察一来就兵分两路，一路去了山中寺做现场调查，另外一路则是查看监控。他们是用一个专业的设备，好像叫什么监控人像捕捉系统在检查监控。具体我也搞不懂，我看他们只用了半个多时，就确认从昨早上到现在为止，除了那五个曰本大学生出去钓鱼经过监控，再没有人路过了。” “k。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林雷眼睛微眯，显然他已经猜到了。 综合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就是五选一。 当然，也不排除结伙作案的可能。 反正杀死愚嗔大师的凶手一定在那五名曰本大学生之中。 “动机应该是图财吧？” 6芸记得当初云之屋温泉旅馆的老板左江藤冈曾经过，山中寺藏有二十五块马蹄金。 林雷微微颔，表示同意：“愚嗔大师是出家人，情杀不可能，仇杀的可能性也极，作案动机基本上就是为了那些金子。” 6芸忽然眼睛一亮，然而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话。 林雷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她的想法了：“你是想赃物是吗？这里是深山老林，凶手如果杀死愚嗔大师抢走金子的话，随便找个地方埋藏起来，等事后风声过了再来取就是了。凶手不可能将赃物带在身上。” “嗯，你的没错。那么重点还是回到案件本身，这个密室杀人案，到底凶手是用了什么手法呢？”6芸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蹙。 林雷同样眉头紧锁，他思忖了片刻，对周子扬道：“阿扬，你去大堂待着，如果警察有什么新现，或者你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情况，你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周子扬点点头，表示明白：“好。” 完之后，周子扬便起身，开门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林雷和6芸，这时林雷将6芸的手机打开，开始观看凶案现场的视频…… 足足看了三遍视频，林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案子真的是——密室杀人案！ 6芸拍摄的视频很详细，山中寺的每一个地方都拍摄了，根本找不到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 凶手杀死愚嗔大师之后，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6芸蹙眉道：“林雷，咱们下不下结论，再等等三木警官的调查结果。譬如——”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譬如凶手有没有可能使用什么特殊的器材……” 林雷点点头：“嗯。毕竟密室是寺庙，而不是卧室。如果有地道，或者凶手有高科技的什么特殊器材的话，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些可能性。地道是有可能的，很多这种古寺会有地下密道，或者水井之类的存在。若是高科技的特殊器材，这种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林雷的没错，高科技器材带走人的可能性极低——除非是直升飞机，否则怎么可能将人从院子中不留痕迹地带走呢？ 曰本不是东南亚那些混乱的国家，在曰本动用直升飞机——只能想多了…… 而且逻辑也根本解释不通。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这就是个图财的杀人案件，琢磨直升飞机那就是纯属扯淡了。 “还是不能想偏了，重点就是这个所谓的密室，凶手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林雷做出了判断，侦破方向还是山中寺这个“密室”。 现在的情况基本很明了了，凶手就在五名嫌疑人之中。 田边志保是学校田径队撑杆跳高的王牌选手。 和也间太是太田大学土木工程系的学生，据对于古建筑很有研究。 赤井康介，他的专业是机械工程，是个机械方面很牛叉的学生。 川本正树，太田大学生物工程专业学生，他平时喜欢研究动植物。 安藤洋太，是太田大学历史系的学生，据对考古非常感兴趣，很喜欢曰本的各种文物…… 就在林雷琢磨案情的时候，6芸开口了：“林雷，我有种直觉，凶手作案的手法，一定和他的专业有关。” “唔——”林雷收回了思绪，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等三木警官调查结束之后，我去问问情况。” 6芸微蹙眉头：“他会吗？” 林雷点了点头，道：“他肯定会询问我当时的情况，毕竟我们也是最初的现人之一。到时候我套一下话，没什么问题。” 6芸微微颔：“那好，就等详细的现场调查结果出来再吧！”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沉默不语。 …… 对山中寺愚嗔大师遇害的现场调查一直持续了三个多时，直到吃完午饭，三木警官才回到了云之屋温泉酒店。 一回到酒店，三木警官立即找林雷询问，最终林雷也成功地“套”出了想要的信息。 先是愚嗔大师的死亡时间。 愚嗔大师是昨下午15点至16点这一个时的时间内死亡的。这个死亡时间正好是那五名曰本大学生出外垂钓的时间。 其次是愚嗔大师的死亡原因。 愚嗔大师的致死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绳索在脖子上的勒痕通过检验，证实是生前窒息死亡，那么缢死和勒死都是可能的。 自杀的话就是俗称的“上吊”，他杀的话那就是勒死。 目前不能通过死亡原因证明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死亡现场没有明显的破绽——垫脚的凳子是有的，高度也符合…… 所以自杀是有可能的，当然，他杀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然后是整个山中寺的出入通道调查情况。 大门和围墙林雷已经查过了，三木警官的调查结果也是同样的，完全没有凶手出入的痕迹。 三木警官带着警察们还地毯式地搜索了整个山中寺，并没有现任何地道、暗道之类的隐蔽通道。甚至山中寺也没有水井，愚嗔大师平时吃水都是从寺庙外的水井挑水。 也就是，经过曰本警方严密地调查，整个山中寺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再然后是关于山中寺内部各种痕迹的检验。 除了部分愚嗔大师生活的正常痕迹之外，三木警官没有现寺庙有任何可以的痕迹，也没有任何“钓鱼线”之类的机关存在的痕迹。 简而言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愚嗔大师是“他杀”。 处于“密室”中的死者，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自杀。 最后是关于山中寺周边情况调查。 山中寺周边是丛山峻岭，没有现任何外人通过“翻山越岭”进入现场的痕迹。 加入愚嗔大师是他杀，真的有凶手的话——凶手只能是那五名大学生其中之一。 所有的情况林雷都了解了，与他之前猜测的差不多。 山中寺凶杀案，真的是一起罕见的“密室杀人案”…… 目前群马县的警部补三木警官初步判断，愚嗔大师是自杀—— 这…… 林雷心中隐隐有些不同意，但是却无法出口。 没有人是傻子。 三木警官虽然只是一个警部补，但也是在群马县当了好些年的刑事警察了。 他可不是扫了一眼案现场，而后就一拍脑门认为这是自杀案件—— 他也是经过了详细的调查取证，最终得出结论，山中寺就是一个密室，不可能有外人进入行凶。 林雷自己也无法解释。 如果真的不能识破凶手的作案手法，那么这个案子以“自杀”结案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刑事案件，特别是杀人案定罪最重证据。 连作案手法都破解不了，又怎么找到证据，给凶手定罪呢？ 三木警官走后，这一整，林雷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中看视频。 当然，不是看视频，而是看6芸录制的案现场的视频。 到了晚饭时间，6芸送餐进来的时候告诉林雷，警察已经对那五名太田大学的大学生调查完毕，允许他们自由离开。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证据，凭什么扣留人家呢？ 那五名曰本大学生预定的房间是三后到期，虽然三木警官并没有限制他们的行动，但是也没有人提出提前退房。 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一则如果愚嗔大师真的是自杀，那么跟他们五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没有必要提前退房——提前退房是不退房费的。 二则如果真的有人是凶手的话，那么现在宁肯不要房费而提前退房，显然会增加他的嫌疑。 也就是，林雷还有三的时间。 如过三之内不能破解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话，凶手就将离开这里。 林雷很快做出了决断…… 翌日。 早上吃完早餐之后，周子扬负责暗中监视那几名大学生，看他们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而林雷自己则带着6芸，重回案现场…… 第232章 真正的密室杀人(五) 林雷简单地跟三木警官介绍了一下6芸也是Ip的警察，而后就带着6芸离开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虽然林雷是Ip的警察，但是这起案子明显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这是曰本群马县县警管辖的案子。 三木阳一对林雷态度很好，那仅仅是针对他的身份而已——他表现得客客气气并不代表就要让林雷来插手。 回到云之屋旅馆之后，林雷才现旅馆中曰本警察更多。这些警察肯定接到了三木警官的电话，对林雷都客客气气。 然而那五名曰本大学生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房间接受隔离审查。 曰本法律关于嫌疑人的审讯，规则比华夏还要严格。基本上没有抓住现形或者是铁证的话，这几人很快就会被释放。 不过这五个人有名有姓，还是在校大学生，要跑也是跑不掉的。 既然人家曰本警方在询问嫌疑人，林雷肯定也不可能越俎代庖。 此刻，林雷将6芸和周子扬叫到了自己的卧室，一起商量对策。 “这个案子，我管定了！” 大家围在林雷的榻榻米跟前，林雷侧坐着，缓缓地对6芸和周子扬道。 周子扬有些不解，皱着眉头：“阿扬，我知道你破案很厉害。可是这案子不一般呐！再了，人家曰本警察已经在侦破了，你也不可能强行插手呀！” 6芸知道林雷的脾气，他这个人，越是困难复杂的案件，他越不服输。 很显然，林雷被这起生在他眼皮底下的“密室杀人案”勾起了兴趣。不破解谜团，抓住凶手，他绝不放弃。 果不其然，林雷看了周子扬一眼，淡淡地道：“阿扬，我是国际刑警，任何地方的案子，无论我有没有管辖权，我都要管。即使我没有权力管，我还可以建议嘛！呵呵，向曰本警方建议的建议权，总是有的。我不信我揭开了谜底，他们还打死不接受？” 周子扬苦笑一声：“呃，原来是这样。好吧，你赢了。” 6芸摇摇头，看了一眼林雷，而后又看着周子扬：“阿扬，你不知道林雷这个人，他的目标可不是做警察呢！” 周子扬一下子愣住了：“不是做警察？那现在待在Inebsp; 6芸解释道：“林雷的梦想是做侦探，做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侦探！” “侦探？”周子扬挠了挠头，“夏洛克那种？不可能吧，现在这世界上，哪有那样的侦探啊？”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其实侦探也不准确。警察的身份，受限于管辖权。唔，这个问题太复杂，涉及政治外交各个方面，三三夜也不完。我希望我官方身份是警察，不过还有另一种身份，那就是所谓的‘顾问’。如果我破获了足够多的疑难重案，等我有名了以后，世界各国警方都会以‘顾问’的身份请我参与破案……” 周子扬咂舌道：“你要当世界各国警察的‘顾问’？” 林雷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6芸瞪了林雷一眼，将话题拉了回来：“想那些还太早了。咱们先眼前的这个案子，林雷，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林雷没有立刻回答6芸的问话，而是问周子扬道：“阿扬，刚才曰本警方查看监控没有？” 周子扬点点头，回答道：“群马县警察一来就兵分两路，一路去了山中寺做现场调查，另外一路则是查看监控。他们是用一个专业的设备，好像叫什么监控人像捕捉系统在检查监控。具体我也搞不懂，我看他们只用了半个多时，就确认从昨早上到现在为止，除了那五个曰本大学生出去钓鱼经过监控，再没有人路过了。” “k。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林雷眼睛微眯，显然他已经猜到了。 综合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就是五选一。 当然，也不排除结伙作案的可能。 反正杀死愚嗔大师的凶手一定在那五名曰本大学生之中。 “动机应该是图财吧？” 6芸记得当初云之屋温泉旅馆的老板左江藤冈曾经过，山中寺藏有二十五块马蹄金。 林雷微微颔，表示同意：“愚嗔大师是出家人，情杀不可能，仇杀的可能性也极，作案动机基本上就是为了那些金子。” 6芸忽然眼睛一亮，然而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话。 林雷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她的想法了：“你是想赃物是吗？这里是深山老林，凶手如果杀死愚嗔大师抢走金子的话，随便找个地方埋藏起来，等事后风声过了再来取就是了。凶手不可能将赃物带在身上。” “嗯，你的没错。那么重点还是回到案件本身，这个密室杀人案，到底凶手是用了什么手法呢？”6芸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蹙。 林雷同样眉头紧锁，他思忖了片刻，对周子扬道：“阿扬，你去大堂待着，如果警察有什么新现，或者你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情况，你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周子扬点点头，表示明白：“好。” 完之后，周子扬便起身，开门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林雷和6芸，这时林雷将6芸的手机打开，开始观看凶案现场的视频…… 足足看了三遍视频，林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案子真的是——密室杀人案！ 6芸拍摄的视频很详细，山中寺的每一个地方都拍摄了，根本找不到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 凶手杀死愚嗔大师之后，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6芸蹙眉道：“林雷，咱们下不下结论，再等等三木警官的调查结果。譬如——”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譬如凶手有没有可能使用什么特殊的器材……” 林雷点点头：“嗯。毕竟密室是寺庙，而不是卧室。如果有地道，或者凶手有高科技的什么特殊器材的话，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些可能性。地道是有可能的，很多这种古寺会有地下密道，或者水井之类的存在。若是高科技的特殊器材，这种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林雷的没错，高科技器材带走人的可能性极低——除非是直升飞机，否则怎么可能将人从院子中不留痕迹地带走呢？ 曰本不是东南亚那些混乱的国家，在曰本动用直升飞机——只能想多了…… 而且逻辑也根本解释不通。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这就是个图财的杀人案件，琢磨直升飞机那就是纯属扯淡了。 “还是不能想偏了，重点就是这个所谓的密室，凶手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林雷做出了判断，侦破方向还是山中寺这个“密室”。 现在的情况基本很明了了，凶手就在五名嫌疑人之中。 田边志保是学校田径队撑杆跳高的王牌选手。 和也间太是太田大学土木工程系的学生，据对于古建筑很有研究。 赤井康介，他的专业是机械工程，是个机械方面很牛叉的学生。 川本正树，太田大学生物工程专业学生，他平时喜欢研究动植物。 安藤洋太，是太田大学历史系的学生，据对考古非常感兴趣，很喜欢曰本的各种文物…… 就在林雷琢磨案情的时候，6芸开口了：“林雷，我有种直觉，凶手作案的手法，一定和他的专业有关。” “唔——”林雷收回了思绪，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等三木警官调查结束之后，我去问问情况。” 6芸微蹙眉头：“他会吗？” 林雷点了点头，道：“他肯定会询问我当时的情况，毕竟我们也是最初的现人之一。到时候我套一下话，没什么问题。” 6芸微微颔：“那好，就等详细的现场调查结果出来再吧！”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沉默不语。 …… 对山中寺愚嗔大师遇害的现场调查一直持续了三个多时，直到吃完午饭，三木警官才回到了云之屋温泉酒店。 一回到酒店，三木警官立即找林雷询问，最终林雷也成功地“套”出了想要的信息。 先是愚嗔大师的死亡时间。 愚嗔大师是昨下午15点至16点这一个时的时间内死亡的。这个死亡时间正好是那五名曰本大学生出外垂钓的时间。 其次是愚嗔大师的死亡原因。 愚嗔大师的致死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绳索在脖子上的勒痕通过检验，证实是生前窒息死亡，那么缢死和勒死都是可能的。 自杀的话就是俗称的“上吊”，他杀的话那就是勒死。 目前不能通过死亡原因证明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死亡现场没有明显的破绽——垫脚的凳子是有的，高度也符合…… 所以自杀是有可能的，当然，他杀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然后是整个山中寺的出入通道调查情况。 大门和围墙林雷已经查过了，三木警官的调查结果也是同样的，完全没有凶手出入的痕迹。 三木警官带着警察们还地毯式地搜索了整个山中寺，并没有现任何地道、暗道之类的隐蔽通道。甚至山中寺也没有水井，愚嗔大师平时吃水都是从寺庙外的水井挑水。 也就是，经过曰本警方严密地调查，整个山中寺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再然后是关于山中寺内部各种痕迹的检验。 除了部分愚嗔大师生活的正常痕迹之外，三木警官没有现寺庙有任何可以的痕迹，也没有任何“钓鱼线”之类的机关存在的痕迹。 简而言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愚嗔大师是“他杀”。 处于“密室”中的死者，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自杀。 最后是关于山中寺周边情况调查。 山中寺周边是丛山峻岭，没有现任何外人通过“翻山越岭”进入现场的痕迹。 加入愚嗔大师是他杀，真的有凶手的话——凶手只能是那五名大学生其中之一。 所有的情况林雷都了解了，与他之前猜测的差不多。 山中寺凶杀案，真的是一起罕见的“密室杀人案”…… 目前群马县的警部补三木警官初步判断，愚嗔大师是自杀—— 这…… 林雷心中隐隐有些不同意，但是却无法出口。 没有人是傻子。 三木警官虽然只是一个警部补，但也是在群马县当了好些年的刑事警察了。 他可不是扫了一眼案现场，而后就一拍脑门认为这是自杀案件—— 他也是经过了详细的调查取证，最终得出结论，山中寺就是一个密室，不可能有外人进入行凶。 林雷自己也无法解释。 如果真的不能识破凶手的作案手法，那么这个案子以“自杀”结案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刑事案件，特别是杀人案定罪最重证据。 连作案手法都破解不了，又怎么找到证据，给凶手定罪呢？ 三木警官走后，这一整，林雷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中看视频。 当然，不是看视频，而是看6芸录制的案现场的视频。 到了晚饭时间，6芸送餐进来的时候告诉林雷，警察已经对那五名太田大学的大学生调查完毕，允许他们自由离开。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证据，凭什么扣留人家呢？ 那五名曰本大学生预定的房间是三后到期，虽然三木警官并没有限制他们的行动，但是也没有人提出提前退房。 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一则如果愚嗔大师真的是自杀，那么跟他们五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没有必要提前退房——提前退房是不退房费的。 二则如果真的有人是凶手的话，那么现在宁肯不要房费而提前退房，显然会增加他的嫌疑。 也就是，林雷还有三的时间。 如过三之内不能破解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话，凶手就将离开这里。 林雷很快做出了决断…… 翌日。 早上吃完早餐之后，周子扬负责暗中监视那几名大学生，看他们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而林雷自己则带着6芸，重回案现场…… 第233章 警部 林雷很确定，要破解谜题，归根结底还是要破解那个“密室”的谜题！ 这要解决了密室之谜，凶手自然而然就会露出真面目！ 到底—— 谁是凶手？密室的“障眼法”，又是什么呢？ …… 早上七点二十六分。 ＷｗＷＣＯＭ 在一片薄雾之中，林雷和6芸沿着那条唯一的山间路，来到了山中寺。 整个山中寺已经被群马县警方布置的警戒线围了起来，林雷是不可能再进入现场的。 但是这难不倒林雷，因为山中寺附近有山。 有山自然就有制高点，林雷可以居高临下，俯视整个现场——山中寺。 林雷和6芸来到了东边的山上，从上望下眺望整个山中寺的全貌。山中寺并不大，站在山上看下去，可以一目了然。 林雷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看着山下的山中寺，怔怔地有些出神了。 在他身旁的6芸微蹙着眉头，思索良久之后，声地道：“山中寺的院子中间有一棵松树，但是松树距离围墙有十米左右，应该是不可能从树上进出寺庙的。” 林雷微微点头，“嗯”了一句，却没有接这个话茬。 “卖关子大王，想什么呢？你该不会那几个曰本人有谁会‘轻功’，能够高来高去吧？”6芸瞪了林雷一眼，不满意地道。 林雷笑了：“那怎么可能，你以为是武侠呢？即使是练杂技的，也不可能不借助工具，‘飞行’十几米远……” 6芸敏锐地捕捉到了“工具”二字，蹙眉道：“如果借助钢丝是可以达到‘轻功’那种效果的。但是山中寺案件现场勘察已经做得很仔细了，并没有现任何钢丝一类的痕迹。”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譬如神话电影里经常用的那种借助钢丝的‘飞行’，通过现场勘察来看，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这一类的东西。” 林雷点点头，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默然不语。 思索了很久之后，林雷眉头紧皱，叹气道：“这个案子的作案手法实在太烧脑了，我目前一点头绪都没有。” 6芸看了林雷一眼，有些不相信地道，：“我怎么觉得可能性很多呢……只是没有任何证据。” “可能性是有很多，但是这案子最大难点你知道是什么吗？”林雷继续摇头。 6芸略一思索，回答道：“最大的难点，就是没有任何痕迹物证。” 林雷点点头，同意6芸的看法：“是啊！没有痕迹物证的案现场，是最为棘手的。” 这话完之后，林雷和6芸双双陷入了沉默。 这世上不可能有什么“完美犯罪”，一丁点儿痕迹物证都没有的现场是压根也不存在的。 林雷和6芸口中的“痕迹物证”，指的是有价值的“痕迹物证”。 案现场经历过一整的大雨，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物证——要指证罪犯，是需要铁证的。 很可惜，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也许现场会留下罪犯的一些信息，但是不足以定罪，那是没有用的。 譬如随便举个栗子，即使寺庙里的某处现了某人的指纹，那也是完全没用的。 山中寺虽然偏僻，但也是开放式的寺庙场所，某人来这里“参观游览”，或者“拜佛”，都是得过去的。即使有某人的指纹，也不能明什么。 除非指纹有指向性，例如愚嗔大师上吊的房梁有指纹，那还差不多……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东边的树林传来。 6芸也听见了，所以她和林雷一起转身，往东边看去。 不多时，一队曰本警察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中。 为的一人并不是先前的警部补三木警官，因为此刻三木警官站在为的那人身后。 带头的那人四十多岁年纪，微胖，眼睛，乜斜着目光打量了林雷一番。 林雷扫了一眼这人级警服上的警衔，现是下半部分黄色，左右两道杠—— 一半黄色，加两道杠的话，那就是警部了！ “竹中警部，这两位就是我先前跟您起过的Ip探员林警官和6警官……”三木警官微微对林雷示意，而后向为的人做起了介绍。 三木是警部补，而竹中是警部，很明显两人是上下级关系。 警部这个职位在曰本警察中只能算是中级职位，但是实权却很大。 为了方便解释，如果进行简单地类比的话，警部约摸等于华夏的刑侦队队长。 虽然刑侦队队长上面还有什么局长，副局长之类的领导，但是负责侦破具体案件的最大领导，往往不是公安局长，而是刑侦队长。 曰本动漫柯南当中出场率最高的目暮十三，警衔就是警部。 基本上柯南里面只要不是“剧场版”的那些大案要案，一般的那些凶杀案什么的，目暮警部就足够领衔破案了…… 竹中警部扫视了林雷和6芸一眼，见他们两人年纪都只是二十多岁，眉头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曰本社会是个论资排辈的社会——当然，这是的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不排除特殊情况——所以，四十多岁的竹中警部对于二十来岁的林雷和6芸，自然要端起自己的架子。 而且竹中警部也已经听三木警官过了，林雷和6芸的警衔只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二级探员，属于最低级的那一档…… 当然，毕竟林雷和6芸是Ip的人，于情于理竹中警部都不会像对自己的下级那样。 竹中警部只是微微地颔，礼节性地了一句：“林警官、6警官，我是竹中拓海，群马县警搜查一课课长。” 林雷是有智商的人，更是有情商的人，所以丝毫不托大，微笑着用日语回答道：“原来是竹中警部，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林雷不是龙傲，也不是陈北玄，更不是李七夜，在人家曰本的地盘上还没闯出“名头”，自然要“低调”一些。 这个竹中拓海是群马县搜查一课的课长，那就是群马县专门负责凶杀案件的警察头儿。 在曰本的警察系统里，搜查一课（1sdivisin），专责侦查严重刑事案件，包括涉及杀人、抢劫、伤害、绑架、劫持人质、纵火、性犯罪等凶恶犯罪团伙没有参与的案件，也负责寻找与刑事案件相关的失踪者。 注意，这里排除了“黑社会犯罪团伙”——搜查一课是不管黑社会的暴力犯罪的。 通常意义上的严重暴力犯罪，都是搜查一课负责。 譬如柯南里的目暮十三警部，便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课长。 所以柯南遇见的那些个凶杀案，基本都是目暮警官带着手下出警。 有搜查一课，自然就有搜查二课，三课，四课…… 搜查二课（nddivisin），专责侦查智慧型罪案，例如诈骗、侵吞、制造假币、逃税漏税等商业罪行，以及公职人员的渎职、收受贿赂、选举舞弊等案件。 搜查三课（rddivisin），专责侦查盗窃案件 搜查四课（4hdivisin），专责侦查涉及暴力团体和有组织犯罪的案件。不过搜查四课很敏感，毕竟它是专门对付曰本黑社会的，所以在十多年前换了个名字，改头换面成了“组织犯罪对策第四课”。 最后当然还有鉴识课。 基本上曰本警察部门的145课的职能与分工，也就是上面介绍的这些…… 竹中警部再次打量了林雷一眼，微笑着道：“林警官，远藤警司当年被称为‘北海道之虎’，屡破大案要案，后来进入了国际刑警组织，现在已经是警司职位——咳咳……” 6芸眉头微蹙，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竹中拓海搬出了国际刑警组织的警司远藤雄一，显然是“话里有话”。 林雷和6芸不过是最低级的探员，而曰本国的远藤雄一是警司，差了n个档次…… “我与远藤警司都是毕业于东京警察学院——”竹中警部脸上露出了神往之色，很显然对与“同学”远藤雄一很是认可，“唔，这里有我们群马县警处理案件就行了，林警官还是去大阪吧……” 竹中拓海这几句话背后的含义，林雷又岂会不知？ 林雷和6芸官方的身份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探员，来曰本是配合大阪警视厅调查“敏爷”陈娇敏的案子——当然，那个案子目前只是疑似陈娇敏做的，具体案情还在等大阪方面的调查结果。 林雷等人来雾汤山只是泡温泉，白了也就是路人甲乙丙丁，仅此而已。 作为对山中寺案件有直接管辖权的竹中警部来，客气一些是可以的，但绝对不会让林雷染指案情。 在“客气”之外，竹中警部显然也是有脑子的人，搬出了林雷的上级Ip警司远藤雄一，隐隐有用远藤雄一来压一压林雷的含义。 毕竟林雷也是曰本警方来邀请协助破案的“国际友人”，也不能太过于得罪。 对于这些弯弯绕绕，林雷心里门儿清一般。 林雷看了竹中拓海一眼，微笑着道：“竹中警部，你误会了。我先前与山中寺的愚嗔大师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加之案时住在云之屋温泉旅馆，所以对这个案子比较关注而已。我并不是想要横插一脚，这一点请你放心。” 林雷的话得很在理，故而竹中警部也是微微颔，表示理解。 就在这时，林雷话锋一转：“竹中警部，我很早就听曰本是推理王国，警察界藏龙卧虎……” 林雷扔了一顶“高帽子”出来，竹中拓海听得嘴角微微浮现出了笑意。 林雷接着道：“这次的山中寺案件，居然是一起正宗的密室杀人案，让我不由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想看看群马警方如何破解这个密室杀人案的谜题。” 林雷将自己在山中寺愚嗔大师遇害案生后的行为归结为“兴趣”，而不是“职责”，一下子将竹中警部咄咄逼人的气势以及现场比较尴尬的局面全都化解了…… 曰本国不必赘述，是板上钉钉的，有名的推理王国。 很多曰本的普通“吃瓜群众”也都能推理演绎一番，要不然那些推理、动漫、电视剧什么的怎么会大卖特卖呢？ 竹中拓海听出了林雷的弦外之音，眼前的这两位Ip的林警官和6警官，大约是抱着“学习态度”关注案情—— 唔，既然人家是“学习态度”么，竹中警部自然不好过分斤斤计较，那样就显得他竹中拓海太家子气，没有胸襟。 竹中警部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年轻后辈”林雷一眼，自信地道：“这个案子确实是密室杀人，我心中已经有好几种推理，现在正在积极的寻找各种证据。” 林雷一听竹中拓海他已经有好几种推理，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哎呀呀，竹中警部果然厉害，对于这个案子已经有推理了？不知道能不能来听听？” 竹中拓海笑眯眯地摇摇头，淡淡地道：“还没找到证据之前，请恕我无可奉告。” 林雷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而林雷身后的6芸则是莞尔一笑。 以前总林雷是“卖关子大王”，没想到曰本的警察也“卖关子”…… 既然竹中拓海不肯，林雷随口敷衍了几句，便带着6芸离开了现场。 林雷刚刚回到云之屋温泉旅馆之后，将周子扬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林雷的房间很，只有一把椅子，所以6芸坐在椅子上，而林雷自己则是与周子扬坐在了榻榻米上。 关上房门之后，林雷开始询问周子扬：“阿扬，曰本警察目前调查的情况如何？” 先前林雷给周子扬布置的任务就是尽力打探群马警方调查的情况，此刻周子扬一脸严肃之色，开口道：“群马县搜查一课的课长竹中拓海警部来了……” 第234章 棘手 周子扬并不知道林雷刚才已经见过竹中拓海，所以先的是这档子事。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我已经见过竹中拓海了——唔，既然他来了，想必三木警官对他有所交待吧？” 周子扬先前一直在酒店大堂“喝茶”，刻意打探消息，所以也是听见了三木警官和竹中警部谈话的。 周子扬微皱眉头，声地道：“关于案情的具体情况他们没太详细，不过三木警官简明扼要地跟竹中警部了一下情况。” 林雷眼睛一亮，追问道：“三木跟竹中了些什么？” 周子扬略一思索，整理了一下思路，而后才开口道：“先是愚嗔大师的死亡时间。群马县的法医通过解剖尸体确定，愚嗔大师的死亡时间是我们现尸体的前一下午三点十五分到三点半之间的十五分钟之内。”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吐了一个烟圈之后，林雷皱眉道：“也就是，愚嗔大师死亡的时候，正是雨下得最大的那一会儿。” 案那下午周子扬在房间上网，所以不太清楚外面下雨的情况，而6芸和林雷则是在大堂喝茶聊——云之屋温泉旅馆的大堂有门有窗户，所以林雷自然是对当时下雨的情况了如指掌。 6芸眉头微蹙，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道：“下午三点多雨下得最大，如果当时凶手用某种手法进出山中寺的话，那种手法所留下的痕迹有很大的可能性被雨水冲刷掉！”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凶手可真会选时间，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思索良久之后，开口道：“现愚嗔大师出事之后，我们当时找不到任何痕迹物证。而事后群马县警方的调查比我们仔细多了，也借助了很多刑事鉴识仪器，依然没有现线索，这就很明问题了。” 6芸点点头，思索着林雷的这句话。 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严格意义上的密室杀人，所有的密室杀人，无非都是诡计罢了。 山中寺案件也绝对不会例外。 凶手选择雨下得最大的时候动手，多半就是为了磨灭证据。 雨水能够洗刷的痕迹有很多，到底“关键痕迹”是那一种，这就无从得知了。 更为头疼的是，既然雨水都冲刷掉所谓的“痕迹”了，又该如何指控凶手？ 即使某人承认自己就是凶手，行凶之后留下的脚印被冲刷掉，在法庭上他也是无罪的。没有证据，空有口供是不能定罪的…… 这个问题似乎是个死胡同，林雷目前无解，只能绕开，继续下一个问题。 “杀人动机呢？是不是图财？我记得山中寺有很多马蹄金，凶手是否抢走了那些马蹄金？” 绕开作案手法之后，林雷开始询问这起案子的作案动机。 周子扬点点头，明白林雷的意思，沉声道：“据三木警官，他们已经详细寻找过了，现场没有现那些马蹄金……” 林雷眼睛微眯，沉默了下来。 这时候6芸忽然开口了：“林雷，关于山中寺有马蹄金的事情，有人亲眼见过吗？先前旅馆老板左江藤冈起山中寺有马蹄金这件事的时候，我总是隐隐觉得有些问题……” 周子扬正要话，林雷却摆了摆手，笑着对6芸道：“哦？你的意思是——” 6芸微蹙眉头，声地道：“先前山中寺非常凋敝，僧人6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愚嗔大师一人而已。愚嗔大师感觉不久于人世，会不会希望引起社会关注，而故意编造谎言呢？反正这个谎言在他活着的时候不可能被揭穿，除非他死了。”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淡淡地道：“6芸，你的想法很有道理。这种世代流传的宝贝，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有些武侠中经常会出现寺庙中有秘密流传的武功秘籍或是珍宝之类的东西，那也只是罢了，现实里遇到的可能性很。 寺庙并不是一个非常私密的地方，僧人，也是人，并不是圣母玛利亚。 比如某人家中有世代祖传的宝贝这种情况很常见，但是在一个公共的地方，若是有代代相传的珍宝，而不让任何其他僧人知道，其实可能性并不大。 更何况山中寺所谓“世代流传”的东西是马蹄金，白了就是真金白银。 寺庙不事生产，这一大笔财富如果真实存在的话，只能是以前某些达官贵人送给寺庙的“香火钱”。 这种事一般来都会大书特书——人都是爱面子的，君不见寺庙敬献香火都还有个香火簿呢，这么多金子献给寺庙，施主岂不是要刻一块碑？ 林雷忽然话锋一转：“但是世事无绝对，山中寺有马蹄金的几率不大，但并不能完全排除。因为还有一个原因……” 6芸沉思片刻之后，眼睛亮了起来：“林雷，你的意思，是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对了。”林雷微微颔，“僧人与普通人不一样。佛家的戒条里明确有‘不谎’这一条，作为寺庙的住持，愚嗔大师谎的几率同样很——但同样是世事无绝对，愚嗔大师谎，也是有可能的。” 顿了一顿，林雷转头看了周子扬一眼，笑着道：“寺庙中有马蹄金的可能性不大，同时愚嗔大师谎的可能性也不大。这两种推理似乎互相对立，但是却并不矛盾。从推理角度来，这两种推理都是概率事件，但却并不是绝对排除的事件。这世上概率事件多了去了，所以寺庙中有没有马蹄金，都得过去。” 林雷得话有点绕，但是周子扬和6芸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寺庙中有马蹄金，得过去。 寺庙中没有马蹄金，也得过去。 到底寺庙中有没有马蹄金，并不是案子的重点。 “有的。寺庙中有马蹄金。”周子扬揭开了谜底，“三木警官曾经提起过，曰本佛教协会曾经派人来山中寺，当面验证过马蹄金的数量和真伪。事实证明山中寺确实有那些马蹄金……” 林雷点点头，丝毫不感觉意外：“那么这案子的杀人动机就比较明显了，图财杀人。阿扬，三木警官还有没有透露什么信息呢？” 周子扬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三木警官和竹中警部也只是在大堂里随便了几句，大概就是上面的那些内容，再后来竹中警部就离开云之屋温泉旅馆了。”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静静地思索起来。 综合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案子非常棘手，根本就没有任何进展。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物证，只是知道愚嗔大师的死亡时间，并且初步能判定杀人动机应该是图财。 好在凶手范围能够锁定——通过监控来看，凶手只能是那五名曰本大学生之一或者之二之三…… 除此之外，在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就在林雷琢磨着案子的种种可能性的时候，6芸忽然想起了什么，蹙眉道：“林雷，我觉得破案的关键，也许是那我们进入现场之后的一些状况……” “进入现场之后生的状况？”林雷深吸了一口点八亲水湾，眉头越皱越紧。 6芸点点头，接着道：“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吧，我总觉得那咱们进入现场之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细细思索，却又不上来。这种感觉一直在我心里很长时间了，之前我觉得是自己神经过敏，现在我出来，你琢磨琢磨呢？” 林雷开始回忆，当时现山中寺大门紧闭之后，一直到踹门进入寺庙，再到找到愚嗔大师的尸体，而后所有人离开…… 回忆中的画面一帧一帧地闪过，林雷的注意力全在这些画面之中。当从进入山中寺之前到最后所有人离开，一切的一切通通在林雷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确实如6芸所言，隐隐有些地方不太对劲，林雷自己一时间也不上来哪里不对。 最为关键的“密室”相关的地方，林雷再三想过，没有任何问题。 大门和侧门确实是打不开，而且他自己一直在现场，并且都是林雷自个儿确认过的，不会有什么明显的诡计机关。 山中寺的大门和侧门肯定是从里面上锁的，只是凶手离开山中寺这个“密室”的办法一时间还无法找到答案。 回到房间之后，林雷开口了：“咱们再看一遍录像。” 林雷先前将摄像机里的录像视频拷贝到了u盘上，此刻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脑，插入u盘，在电脑上播放起了案现场的录像。 录像是其他人离开之后，林雷和6芸调查山中寺情况的时候拍摄的。 再一次看过录像，林雷的眉头越皱越紧。 依然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头绪！ 是的，录像里面反映出来的情况，与群马县警方调查的结果一样。 这个案子，处处透着诡异，然而始终无法找到案件正确打开方式的那把钥匙。 真相如此接近，凶手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那五个人之一，为什么找不到任何证据呢？ 曰本，果然不是普通的国家。 来曰本遇到的第一个案子，竟然就如此棘手！ 这种案子，基本可以被称之为“死案”，破案的难度太大太大了。 当今世界各国，定罪都是要讲证据的——单单没有证据这一条，不管你推理得花乱坠，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很不幸，山中寺案件现场就是没有任何证据留下来。 三木警官没有办法。 竹中警部也没有办法。 6芸没有办法。 林雷似乎也没有办法。 但是—— 林雷不是普通人！ 林雷有级侦探系统，有深瞳！ 通过深瞳的过去之眼，林雷可以锁定一名嫌疑人或者排除一名嫌疑人…… 可是，深瞳对于某一个案件只能看一次。 如果看的那个人不是凶手，那么接下来就更棘手了。 所以现在必须选出最有嫌疑的人，然后用深瞳看他的阴暗面。 这五个嫌疑人当中，谁最可疑呢？ 和也间太是学古建筑的。 田边志保是一名撑杆跳运动员。 赤井康介对于机械明很有心得。 川本正树对于动植物很有研究。 而安藤洋太则是考古系的高材生，熟悉曰本古代文物。 这五个人的专业和特长各不相同，区别很大。 林雷有一种直觉，侦探的直觉—— 这起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凶手的作案手法，一定与他的专业相关…… “林雷，你是不是在想那五名太田大学的学生？他们是最有嫌疑的人。” 就在林雷思索的时候，6芸开口了。 林雷抬起头，笑着对6芸道：“我现你最近逻辑思维能力越来越强了，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6芸一下子愣住了，脸一红。 一旁的周子扬干咳了一嗓子：“咳咳……阿雷，你们华夏不是有句古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我看芸姐跟你在一起破案久了，推理能力自然也变强了——” 顿了一顿，周子扬接着道：“只是阿雷你太强了，所以就显得芸姐不那么强。” 林雷微微一笑，点头对周子扬道：“我觉得你的很有道理。” 6芸开口了，岔开了这个有些尴尬的话题：“林雷，我给这五个人的嫌疑等级作了区分，一共分为三级。我给你？” 林雷眼睛一亮：“好！你看，我洗耳恭听。” 刚才周子扬的话虽然有一些“恭维”的成分在里面，但6芸自己也明显感到自己的推理能力比之前在国内的时候有了长足的进步，所以自信心也起来了。 6芸整理了一下思路，声道：“我从嫌疑最低的开始起。考古系学生安藤洋太和建筑系学生和也间太是嫌疑最低的两人，我将他们俩的嫌疑档次归为最低档。” 林雷眼睛微眯，不置可否：“哦，为什么呢？” 第235章 关键人物？ 一旁的周子扬也好奇地问道：“芸姐，为什么这两人嫌疑低呢？我觉得建筑系的和也间太对古建筑特别是寺庙结构很熟悉，有利于作案；而考古系的安藤洋太对于马蹄金很熟悉，也很喜欢收集文物，动机大大的呀！” 林雷的眼光也投向了6芸，想看看她如何解释。 ＷｗＷＣＯＭ 6芸微微一笑，解释道：“先考古系的安藤洋太。没错，他确实对于文物有很大的兴趣——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所有人对于金钱，都是有很大的兴趣。山中寺的马蹄金很容易就可以变现，一则可以在国际地下文物收藏市场流通，二则如果风声太紧，实在不容易出手，融化成金子也是可以销售的。” 顿了一顿，6芸继续道：“安藤洋太单单只是一名考古系的学生，与其他的那几名嫌疑人相比，他的专业对于这次的案件并没有什么指向性。” 6芸得很有道理，安藤洋太的嫌疑目前应该是最的。 林雷点点头，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不错，确实如此，你继续。” 6芸打开了桌子上放着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之后，接着道：“接下来是和也间太。他和安藤洋太的嫌疑应该是属于同一档次，都是非常低的。” 6芸刚完，周子扬连连摇头：“芸姐，你那个大胖子和也间太？我看他很可疑呢！他是学建筑学的，听对于曰本古代寺庙建筑很有研究。如果是对山中寺的结构非常熟悉的话，作案的便利条件很大呀！” 6芸微笑着摇头，道：“是的，和也间太很熟悉山中寺这种曰本古寺庙的建筑结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周子扬皱起了眉头，思索着6芸的话。 6芸不等周子扬细思，继续道：“我们已经详细查看过山中寺的情况，而且群马县警方也做了非常细致的现场勘察。山中寺没有密道，也没有地道，更没有夹墙，甚至连水井都没有，即使知道建筑结构，却也并不能带给这起密室杀人案什么帮助。” 6芸完，林雷不住地点头。 确实如6芸所言，光知道建筑结构，怕是做不了这一起山中寺密室杀人案。 也许某些特定的建筑，譬如什么古堡、庄园之类，有密道的那种场所，知道建筑结构的人是可以设计出“密室杀人案”的。 但是这个案子并不是这样。 山中寺的建筑结构很正常，根本没有那些机关密道。 所以安藤洋太与和也间太的专业对于“设计”密室杀人案没有什么帮助，他们的嫌疑自然是最低的一档。 林雷看了6芸一眼，开口道：“6芸，你继续。” 6芸点点头，思索片刻，声地道：“川本正树的专业是生物学，对于动植物研究很深。关于他嘛，实在是……” 周子扬竖起了耳朵，追问道：“实在是什么？川本正树怎么了？” 6芸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生物学博大精深，我又不是百度百科。所以呢，川本正树的嫌疑无法评估，只能当作元素。” “元素？”周子扬眉头微皱，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语。 林雷当然明白6芸口中元素的意思，解释道：“在数学里，很多时候是表示未知的意思。6芸元素，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未知’。” 林雷这么一解释，周子扬立刻就懂了：“噢，原来是这样。” 6芸继续着她的分析：“安藤洋太与和也间太的嫌疑等级是低，川本正树的嫌疑等级未知，姑且算作中等，最后的田边志保和赤井康介的嫌疑等级就是高了。” 周子扬微微点头，赞同地道：“嗯，田边志保是撑杆跳高运动员，有借助工具跳出三米高围墙的能力。而赤井康介是学机械的，若是设计出什么精妙的机关自然是不再话下。他们两人确实非常可疑。” 周子扬并不笨，他解释的与6芸要的差不太多，所以6芸就没有继续解释了，而是抬头看着林雷：“林雷，这是我的分析推理，你怎么看？” 林雷笑了：“你分析得很正确。目前这五名嫌疑人的嫌疑等级确实是这么一个顺序，田边志保和赤井康介最为可疑。” 听见林雷赞同自己的分析，6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同意我的看法？” 顿了一顿，6芸似乎又有点不太自信，幽幽地看了林雷一眼，叹气道：“唉，在你这个推理狂人身边待久了，我是没什么自信心的……每次我的推理看似没问题，其实问题都很大。之前你破的那些案件，真相总是出人意料。” 林雷摇摇头，并不同意：“6芸，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推理都是正路子，足可以应付绝大多数案件。你想想，之前我遇到的那些案子，都是警察久未破案的案件。这就明正路子走不通，需要另辟蹊径。其实，这种案件一百起里都不见得有一起，并不能明什么。绝大多数的案件，你的推理分析是没有问题的。” 林雷安慰了6芸几句之后，6芸的兴趣彻底放松了。 “如果是单人作案，那么嫌疑等级大致就是我上面的那些。可是，如果是团伙作案，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甚至是五个人结伙作案的话，那么可能性就太多太多，根本无法分析。” 6芸又提起了“团伙作案”的概念，显然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两个人作案的话，可能性有好几种。 三个人作案，那么可能性就更多了…… 更别四个人作案，甚至是五个人联手作案，那犯罪手法就非常复杂了，根本不可能推理出来。 林雷眉头紧锁，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道：“是的，这案子可能性很多，真相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下，根本看不清楚。不管是几个人犯案，都必须解决‘密室’这个关键点。这案子如果能够破解密室之谜，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一切的重点，还是凶手从密室逃脱的手法。” 林雷的话一落地，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经过那么详细的现场勘察，山中寺也没有任何痕迹物证显露出来，又该如何破解密室之谜呢？ 看起来根本就无解啊！ 林雷想了很久，忽然抬头对6芸道：“这起山中寺密室杀人案有一个关键人物，你知道是谁吗？” “关键人物？” 6芸眉头微蹙，思索片刻之后，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的旅馆老板，左江藤冈？” 林雷伸出了大拇指，笑着道：“你的没错，就是他……我去问问他情况，你在房间里帮我查一些资料。” 林雷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记事本，用笔写下了几个字，而后递给了6芸：“你帮我查关于这个的资料。一定要查仔细，要最专业的资料……” 6芸本来想和林雷一起去找左江藤冈，不过现在林雷要查什么资料，很显然是关于案情的。 6芸接过记事本一看，眉头紧蹙：“你要查这个？” 林雷“嗯”了一声：“详细地查一查，特别是最新的材料。” 6芸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林雷转头对周子扬道：“阿扬，你跑一趟东京，调查一下太田大学这五名学生的背景。他们的家庭情况，人际关系都要查——以拿督将军在东京的人脉关系，调查这几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周子扬连连点头：“没问题。查几个大学生的背景而已，拿督将军在东京警视厅有熟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好，你准备准备就动身吧！” 周子扬回答道：“好的。” 安排妥当之后，林雷从房间出来，径直走向了云之屋温泉宾馆的大堂。 左江藤冈正在吧台上写写算算，听见了脚步声，一抬头现是林雷：“林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林雷走到左江藤冈跟前，很有礼貌地道：“左江先生，我有点事情想请教您一下，您现在方便么？” 左江藤冈一愣：“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山中寺刚刚生了案子，旅客们都离开了，旅馆只有那五名太田大学的大学生和你们还在……” 一边，左江藤冈一边从吧台出来，顺手锁上了吧台的抽屉：“林先生，你有什么事情？” 林雷指了指大堂外面的庭院：“左江先生，你跟我来——” 林雷带着左江藤冈来到了庭院里，庭院四周种着竹子，里面有几张石桌以及一些石凳。 林雷随意坐在了一张石凳子上，而左江藤冈则是给林雷泡了一杯清茶，随便也给自己带了一杯，坐在了林雷的对面。 云之屋是温泉旅馆，这处庭院是供客人泡温泉之余，休息的地方。 现在旅馆里没有什么人，四下里显得比较清净。 林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左江先生，我是国际刑警组织的警察，对于山中寺生的案件很有兴趣——当然，对于这个案件，我并没有管辖权。我只是出于职业的好奇，仅此而已。相信你也知道了，愚嗔大师遇害案是一个密室杀人案吧？” 左江藤冈先前已经知道林雷的身份了，因为三木警官的关系，林雷和6芸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 左江藤冈看着林雷，眼睛微眯：“林警官，你想问的是……” 林雷笑着道：“左江先生不必紧张，我随便问问而已。关于那几名太田大学的学生，他们是经常来雾汤山垂钓吗？” 左江藤冈点头道：“是的。他们都是熟客，经常来。” “每次都住你的这家温泉旅馆吗？”林雷继续问道。 “嗯，每次都住我这里。”左江藤冈想了想，“因为他们都是垂钓爱好者，来这里都是为了垂钓，并不是来泡温泉。由于他们是熟客，加之又是学生，只要不是旅游旺季，我都会给他们打折，房价收得很便宜。” 林雷思索了片刻，接着问道：“为什么他们不住山腰和山下的旅馆呢？” 左江藤冈脱口而出道：“因为钓鱼啊！雾汤山最适合垂钓的地点就是山顶了。雾汤山势陡峭，山顶附近的垂钓点更多。” “原来如此。”林雷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这几个人除了钓鱼，经常去山中寺么？” “嗯，基本每次来钓鱼，他们都会去山中寺拜佛。” 顿了一顿，左江藤冈继续道：“山中寺供奉的是山神，雾汤山的万物都是由山神主管，所以他们去拜佛也是应有之意。” 钓鱼也算是从大自然攫取资源，拜拜佛也是得过去的。 林雷心里有一个想法。 山中寺愚嗔大师遇害的这起所谓的密室杀人案，确实做得相当“完美”，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证据。 很多影视剧里“密室杀人”的桥段，看似精妙，其实很多都经不起推敲。 真的要做一起比较完美的“密室杀人案”，需要大量的试验。 就拿柯南里最常见的“钓鱼线密室杀人案”来，那些绕来绕去的钓鱼线，强度到底够不够，能不能准确的保证达到“营造密室”的效果，其实并不一定。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杀人，这可是一件大事。 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凶手既然决定要杀人，而且还决定要设计成“密室杀人”，那么一定会考虑用最“稳妥”的犯罪手法。 简单地，就是要万无一失才好。 别到时候人杀掉了，设计密室的手法出了差错，那可就白瞎了。 回这起案件，林雷几乎可以肯定，不管凶手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完成这个“密室杀人”的现场—— 他一定会多次试验，以确保万无一失！ 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没有什么指向性，五名嫌疑人多次来雾汤山垂钓，也多次去过山中寺。 这五人，他们全都符合提前“预演案件”，做好各种测试的准备工作这一情况。 林雷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第236章 无从下手 这案子，又要山穷水尽了么？ 明明嫌疑人就在这五个人当中，却怎么也无法将他揪出来…… 也只短短一瞬之间，林雷便收回了思绪。ＷｗＷ ＣＯＭ 林雷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左江先生，谢谢你。我没有问题了，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左江藤冈微微点头：“好，林警官请便。” 随后左江藤冈起身，转身离去。 看着左江藤冈离去的背影，林雷微微有些出神了…… 左江藤冈走后，林雷一个人在庭院中想了很久。 直到那杯清茶已经变冷，林雷才起身离开。 林雷没有回房间，而是穿过云之屋温泉旅馆的大堂，来到了旅馆外面。 林雷的目光停投向了了正对着旅馆门前道路的那个监控摄像头上。 也不知为什么，林雷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许—— 一切都是假象！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缓步绕着温泉旅馆外墙就那么走着。 似乎，林雷漫无目的。 然而林雷走得却很慢，很慢。 云之屋温泉旅馆是一组日式平房院落，不过院墙却很高，足足有三米。 沿着院墙走了一圈之后，林雷回到了原点。 林雷又站在门前，看着对面的那个监控摄像头，沉思起来。 就在这时，周子扬从云之屋温泉旅馆走了出来。 周子扬提着自己的行李，一头撞上了正在门口思索的林雷。 周子扬有些诧异：“阿雷，你在这干嘛？” 林雷一下子收回了思绪，微微一笑，对周子扬道：“阿扬，这么快就收拾好准备去东京了？” 周子扬掏出了钥匙，按了一下遥控锁，停在一旁的那辆雷克萨斯L57立刻解锁：“嗯，早点回东京……” 林雷点点头：“嗯，你到了东京好好查一查，有消息了随时跟我联系。” 周子扬很快便开车离开了，林雷目送汽车消失在视线中之后，转身回了云之屋温泉旅馆。 林雷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却现房门开着，竹中警部和三木警官都在房间里。 原来竹中警部知道林雷拍摄了案现场的录像之后，前来索取视频资料。 这事林雷之前跟三木警官过，所以6芸也是知情的。 作为现案现场的当事人，林雷自然是要配合群马县警方的工作。 这是刑事案件，人命关，林雷没有丝毫兴趣“装逼打脸”。 只要能够破案，不管是自己破案，还是曰本警方破案，都是可以的。 林雷与曰本警方没有根本性的冲突，也不需要去打谁的脸——他是心智成熟，情商在线的人，并不是学生。 林雷将当时的现场录像，提供给群马县警方，正是一个成年人，一个纪律部队出身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6芸将视频资料拷贝了一份，交给了竹中警部。 林雷进屋之后，竹中警部拿出了一大沓询问笔录，与林雷和6芸做着核对。 询问笔录是先前那五名太田大学的大学生的，他们每个人都单独做了一份询问笔录。 虽然是问的同一件事，但是分开做询问笔录，是警方必然的流程。 没准这些询问笔录里面就会出现破绽或者是前后矛盾的地方，那么案件就算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不过竹中警部的这五份询问笔录高度一致，关于当时案现场的法，那五人并没有谁的与其他人不一样。 按道理讲，林雷和6芸、周子扬也是必须做询问笔录的。 但是碍于林雷Ip警察的身份，竹中警部只是前来核对而已。 林雷仔细看了那些笔录之后，所有的内容都是一致的，林雷坚持按照流程，自己也做了一份笔录，。 当看完6芸给的视频，又看了林雷做的笔录之后，竹中警部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林警官，你是最后一个与愚嗔大师见面的人，当时愚嗔大师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竹中警部开口问道。 林雷眉头微皱，一下子就听出了竹中警部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竹中警部的意思，是在探寻愚嗔大师自杀的可能性。 愚嗔大师自杀的可能性初看不大，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 所谓的密室杀人案，如果对凶手的调查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么调查自杀的可能性也是必然的。 愚嗔大师到底会不会自杀？ 林雷不是上帝，也没有上帝视角，所以他不能作出肯定或者的否定的答案。 出于对“密室杀人案”的本能反应，凶手的目的就是希望警察都认为愚嗔大师是自杀的，所以林雷对于“自杀”这种结论比较排斥。 当然，这种排斥只是主观想法，绝对不能“预设前提”。 否则就会再次出现当初“南关食人魔案”李村长那种“灯下黑”的情况——那个案子之后，林雷已经不会在轻易否定任何一种可能，排除任何一个人。 林雷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与愚嗔大师见面的情况，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竹中警部，那上午我与愚嗔大师见面时间不长，也只是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当时愚嗔大师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也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竹中拓海眉头越皱越紧，自言自语地回了一句：“果然还是密室杀人么？” 林雷也没有答案。 片刻之后，竹中警部收敛起了心思，对林雷道：“林警官如果回忆起了什么，请随时与我联系。” 一边，竹中警部一边递了一张名片给林雷。 林雷接过名片，扫视了一眼名片上的电话，微笑着回答道：“竹中警部放心，如果我回忆起了什么新的情况，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竹中拓海告辞离去，林雷顺手关上了房门。 6芸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将查询到的信息对林雷做了介绍。 “你先前让我查询现代撑杆跳高所用的撑杆，现在查询结果已经出来了。” 6芸揭开了谜底，原来林雷先前写在记事本上，让6芸帮忙查询的，正是撑杆跳高所用的撑杆。 6芸解释道：“撑杆的材料经历了木杆、竹杆、金属杆、玻璃纤维复合杆、碳纤维塑料复合杆几个阶段，现在运动员们用的都是最先进的碳纤维杆。” 林雷微微颔：“你的木杆、竹杆、金属杆应该都是很久远以前用的撑杆吧，我印象中看田径比赛那些撑杆跳高运动员用的似乎都是后两种复合杆，感觉材质挺软的，弹性十足。” 6芸点点头，继续解释道：“我查过资料了，现代主流的撑杆是最后一种——碳纤维塑料复合杆。至于玻璃纤维复合杆，相对就有些落后，不过价格比较便宜，只有一些穷国的运动员才会使用。”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如果是使用碳纤维塑料复合杆的话，那么在地面应该留下的痕迹很浅——加上当下大雨，浅浅的痕迹被冲刷掉一点也不奇怪。” 6芸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话是没错，碳纤维撑杆弹性十足，并且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但是撑杆那么长，田边志保又要怎么携带呢？案前他出门的时候，只是背了一个防水背包而已。若他是提前将碳纤维撑杆隐藏在山中寺附近，似乎也不过去，因为不管怎么，他每次前往山中寺，都必须要经过监控摄像头。据我所知，这里的监控摄像头储存空间很大，足足能够保存一年的监控视频。而一年前，愚嗔大师根本还没有宣布山中寺有马蹄金呢！” 也就是，只要撑杆跳高运动员田边志保携带长长的撑杆经过，一定会被监控拍摄下来。 虽然林雷和6芸并没有查看这一年的监控，但是设计出“密室杀人案”的凶手，一定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平白无故地在深山中携带一根碳纤维的撑杆，你是要干什么？你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这简直就是明白无误地告诉警察，自己就是凶手，所以这种可能性几乎可以完全排除。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笑了：“我听很多运动员的装备都是订制的，譬如订制一个撑杆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当然，如果田边志保要订制的话，肯定是走其他渠道，不可能让我们或者警察一查一个准……” “订制？”6芸揉了揉太阳穴，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你是特制的？比如组装式的撑杆？” “对！就是组装式的那种。”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笑着道。 最近林雷感到6芸每每都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推理能力和分析能力与日俱增。 以往林雷总要费很多口舌跟6芸解释，现在已经不用了—— 现在6芸不但不需要林雷解释，往往林雷出“一”，而6芸的思维已经到了“三”。 这种感觉也许就是“举一反三”吧！ 6芸本来就是冰雪聪明的女人，只是以往在公安系统待久了，习惯于“群策群力”——自己思考问题的时间太少。 这也不怪6芸，体制内的事情，不必赘述，大家都懂的…… 以往6芸那种普通警察的身份，在南关市公安局里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多听少总是没错的。 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6芸在林雷身边久了，已经习惯独立思考案情了！ 6芸很聪明，她并不比乔嫣差。 现在乔嫣去学法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山”帮助林雷，而6芸则是在推理分析方面给林雷提供帮助。 这世上有很多绝顶聪明的人，譬如乔嫣，乔老爷子，以及传中乔嫣的大哥乔羽…… 甚至缅国的拿督将军，林雷也同样认为他是绝顶聪明的人。 当然，林雷不介意别人自己也是“绝顶聪明的人”。 或许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绝顶聪明”的案犯，所以林雷很希望6芸的聪明程度也向自己靠拢。 聪明的“自己人”，那是越多越好，这个道理，实在是浅显得很。 若是6芸在当初“启明星号游轮案”的时候有现在这样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想必很早很早就可以看出“敏爷”陈娇敏的破绽。 “风尘女子”与“敏爷”的气质差太多，林雷或许后知后觉，所以推理一错再错，好在及时转弯，而那时的6芸如果有现在的头脑，一定会早早地现“敏爷”的真身。 一时间，林雷想得有些远了…… 就在这时，林雷听见了6芸的声音。 “如果是组装式的撑杆，那么田边志保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带到山中寺去的——可是这样一来的话，这个撑杆，唔，也就是逃跑工具，只能是被田边志保藏在某个地方了。”6芸没有觉察到林雷的思绪已经跑马，而是继续分析。 林雷立刻收回了思绪，略一思索，淡淡地道：“如果这个案子的真相是咱们推理的这样的话，那么田边志保肯定不可能将撑杆带回来。要么是找个隐秘的地方隐藏，要么是——” “销毁？”6芸很快接了一句。 林雷点点头：“嗯，作案的相关工具不是隐藏就是销毁，反正不可能轻易找到。雾汤山这么大，如果真的藏在某个地方，那几乎是不可能找到的。如果是销毁，譬如用火烧掉，将灰烬往溪流了一扔，那就更是无影无踪了。” 雾汤山有河流，而且是很湍急的流水，非常适合销毁证据。 6芸幽幽地叹了口气：“唉，证据，还是没有证据！如果真的没有证据，我们的推理即使再精妙，又有什么用呢？” 林雷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所以这案子看似简单，很多地方都有破绽，实际上非常难。我以往所侦破的案件，性质比山中寺案件恶劣百倍千倍的都有，可是却没有这么困难的案件。”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这个案子初看可能性很多，一旦涉及到案件的核心内容，却完全是无从下手……” 第237章 争锋相对 6芸眉头紧蹙，声地道：“这还只是假设田边志保是凶手的情况，如果凶手不是撑杆跳高运动员田边志保，而是是精于机械明的赤井康介，那可能性就更多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赤井康介对于机械明很在行，这简直就是s级难度的人物。 林雷不是级赛亚人，6芸也不是，甚至曰本的警察都不是。 机械明这种事儿，实在是可能性太多太多。 譬如随便举个栗子，赤井康介脑洞大开，明了某种机械装置，可以控制门栓活动——这样的话，林雷又要怎么调查？ 不过目前并没有任何痕迹物证支持这种推测，但是谁又敢保证一定没有呢？ 赤井康介的专业，本来就是对“密室杀人案”这种案子有着极大的帮助。 关键是这种专业性的东西，有可能是他的原创明，就连上网查资料也是不可能查到的…… 至于其他的三人，和也间太，安藤洋太，川本正树——虽然他们作案的可能性不大——然而也仅仅是以常理推测罢了，如果这三人中的某人有什么“奇思妙想”，那又怎么查？ “还有，如果山中寺密室杀人案是两人以上的串谋作案，那么可能性就更多了……”林雷最后做了总结，然而很明显这个总结是让人沮丧的。 6芸微微摇头，沉默不语。 林雷也同样沉默。 林雷还有一张牌，却不能对6芸。 那就是深瞳。 林雷是这个星球上唯一拥有级侦探系统的人，他有深瞳，“过去之眼”。 以前的那些案子，林雷使用深瞳，更多的只是为了“双保险”——案件的真相多半已经被林雷推理出来了，深瞳只是辅助，让林雷更加确定嫌疑人罢了。 然而，林雷没有想到，来曰本遇见的第一个案子，就几乎肯定要逼出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系统。 曰本，果然是推理王国！ 一起普普通通的凶杀案，竟然可以逼出林雷最后的那张底牌。 可是，深瞳也只能看一个人罢了。 是看撑杆跳高运动员田边志保？ 还是看机械明师赤井康介？ 还是…… 即使有深瞳，林雷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破案。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雷打定了注意，先慢慢调查推理，等待使用“深瞳”条件成熟的那一刻。 目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是绝对不可以轻易使用深瞳的。 等待，唯有等待。 …… 国际刑警组织慢谷总部。 十二楼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并不大，但是装修非常豪华。 这里没有普通会议室那种开会的圆桌，房间里取而代之的是错落有致的单人沙。 单人沙都是澳洲牛皮制成，显得非常上档次。 每张单人沙跟前，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放着冒着热气的咖啡。 会议室的沙上，坐着三个人。 明显坐在主位的，是一名穿着白色警服的老人。 他已经年过六旬，所以一头的白。 他个子不高，中等身材，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七零左右，但是整个人显得非常精神。 在国际刑警组织，如果在退休前升职到警督，那么退休的年限就没有任何强制的规定。 这也是军政大佬们的惯例。 在全世界范围内，职位越高，不管是政界，军界，还是警界，都没有太严格的退休年限。 当然，前提是这些“老家伙”们精力和头脑还跟得上。 一般来，7岁之前是木有问题的。 能混到这个层次的人，也不可能是年轻人。 他叫钦特昂，来自缅国，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三级警督。 缅国虽然是国，但是这并不妨碍钦特昂成为Ip环太平洋分部的高层领导。 就连联合国秘书长都有可能是来自国，更别Inebsp; 坐在钦特昂警督下手的，一左一右，分别是他的左臂右膀。 左手边那人，正是林雷的上司，来自大马的苏克警司。 而钦特昂警督右手边的，则是来自曰本的远藤雄一警司。 虽然警司与警督只差着一级，然而却是渊之别。 用华夏的职位来比喻，这就好比军队里的大校和少将的区别。 大校与少将虽然也只差着一级，然而这一级，却是决定你是不是“将军”级别。 再简单一点地解释，这就像鲤鱼跳龙门一样，跳进去的，你就是龙，哪怕是一只“低级龙”；跳不进去的，你不过还是一只鱼罢了，最多算是“高级鱼”…… 往往这一级引起质变的晋升，乃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此刻钦特昂警督与苏克、远藤雄一警司在这间会议室讨论的，竟然是一个的二级探员——林雷。 先前的蒙拉大案，很明显属于跨国大案，正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管辖范围。 蒙拉仁爱医院的李院长归案之后，牵出了一个庞大的国际地下器官贩卖集团，很快这个集团就被Ip一锅端掉了。 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现在要决定的是人事方面的事情。 刚刚进入Ip的林雷凭借一己之力，侦破了蒙拉大案，抓住了幕后黑手，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奖励…… 按照惯例，一起案件的侦破，往往都是“群策群力”，很少出现类似蒙拉大案这种“个人英雄”。 原本这事儿通令嘉奖也是可以的，但是苏克警司打起了自己的九九。 因为林雷的工作，苏克警司认为是自己“安排的”。 当初林雷问苏克是不是可以随便去哪个国家都行，苏克是——结果林雷去了缅国，随后侦破了震惊缅国和Ip的蒙拉大案。 现在苏克是自己安排林雷去缅国的，这件事林雷自然不会驳上级的面子，苏克怎么，林雷怎么认。 换句话，林雷同志——啊不，林雷探员是在上级苏克的“英明指挥”下，深入缅国第一线，破获了这么一起大案。 林雷有功劳没错，然而苏克也有功劳啊！ 林雷的功劳越大，苏克的功劳自然也水涨船高。 苏克提出，林雷应该直接从二级探员升职为一级探员。 在Ip内部，三年一次升迁考核是正常的流程。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优秀的人才，如果真的足够优秀，那么可以火提拔。 当年来自hk的方翼便是加入Ip之后，仅仅用了一年便从二级探员升职为一级探员，这已经是非常少见的例子了。 然而林雷却有如横空出世一般，刚刚加入Ip才一个月，按“成绩”来算的话，已经足够升职了。 当然，这种短时间内的火提拔，一般来在低级职位中才有可能。 若是警督以上的高级职位，那是绝无可能的——至少目前为止是没有任何先例的，以后么，那就不知道了…… 苏克希望林雷能够升职，那么自己的功劳簿上也会重重地记上一笔。 本来他在与远藤雄一的“警督”职位竞争中是处于绝对的下风，现在他似乎看见了希望。 不管怎么，林雷是苏克的下属。 林雷破案，也就是苏克负责的部门破案——唔，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现在远藤雄一提出反对。 林雷升不升职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但是苏克警司的下属越级提拔，他自然是要表示反对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Inebsp; “sIR，林雷刚刚加入Ip才一个月，如果现在就升职的话，不合规矩呀！”远藤雄一向钦特昂警督表自己的看法。 钦特昂警督微眯着眼睛，不置可否。 远藤雄一的话刚落地，苏克立刻开口了：“远藤警司，蒙拉大案可不是仅仅破案那么简单，随后我们还捣毁了一个巨大的国际地下器官移植集团，这可不是一般的案子，林雷做出的成绩足以从二级探员升职到一级探员。” 苏克警司最后一句强调的是，林雷不过是从最低级的“二级探员”升职到“一级探员”而已，属于低级职务之间的升迁，升职条件自然是可以放宽松一些的。 “苏克警司，虽然林雷只是属于探员职位升迁，但这件事没有先例——”远藤雄一端起身前的咖啡，淡淡地喝了一口，接着道：“哪有才进入新组织一个月就升职的？这岂不是儿戏一般？” 苏克警司眉头微皱，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远藤警司，林雷虽然是刚加入Ip不久，但他在华夏还有好几年做警察的履历。” 苏克警司的语越来越快：“而且林雷先前在华夏屡破大案，那些案件无一起不是疑难重案，甚至还侦破了一起尘封悬案，这足以明林雷的能力非常优秀！是金子总会光，升职一级探员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远藤雄一微微一笑，冷冷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Ip是纪律部队，更应该重视规则。林雷破获了蒙拉大案，通令嘉奖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火线提拔，以免坏了规矩。” 顿了一顿，远藤雄一轻蔑地道：“林雷也是运气好，刚好蒙拉警察局局长波刚是华夏一起案子的幕后黑手。想必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正好让他碰上了吧！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你他能力多强，可信么？” 远藤雄一的意思，林雷主要是调查华夏的“6局长遇害案”，正好在查波刚，随后揭开了波刚更多的黑幕…… 这实在是很符合逻辑的一种解释，毕竟案前在Ip内部没有任何情报显示“器官移植案”，苏克又怎么可能派林雷去查波刚呢？ 毕竟在场三人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苏克先知先觉，未卜先知派林雷去调查缅国蒙拉警察局局长波刚”这种不符合逻辑的事儿，那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苏克警司脸色微微有些潮红，也只短短一瞬间，他便恢复了常态。 长久以来，面对在Ip光彩四射，一副咄咄逼人姿态的远藤雄一警司，苏克警司一直选择的是“退避三舍”—— 他苏克能够在一级警司的位置上退休，也算是不错了——至于警督的职位，想想可以，但是想太多又有何用？ 现在，事情生了变化。 一直“老好人”一般的苏克警司，也生出了“一争长短”的心思。 苏克京师的属下二级探员林雷，才刚刚进入Ip一个月，就独自破获了“蒙拉大案”，实在是一等一的人才。 如果可以借助“下属给力”这样的助力，他苏克未必不能争一争更高的职位！ 苏克看了远藤雄一一眼，笑着道：“远藤警司，林雷的能力毋庸置疑。我前面已经过了，不光是蒙拉大案，林雷之前在华夏国内，也是破获了多起疑难重案的。那些案件的材料，想必远藤警司也都看过了吧？” 林雷在华夏国内破获的“雨夜屠夫案”、“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以及“南关食人魔案”这些案子的案情摘要华夏警方都提供给了Ip环太平洋分部。 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要想进入Ip，没有破获几起大案哪行？ 一号长推荐林雷进入Ip任职，并不是一拍脑门就决定的事情，而是因为林雷出众的破案能力。 也许6芸是有点背景的人，但是林雷没有，林雷完全是凭借一己之力，脱颖而出的…… 当然，华夏警方提供给Ip的只是案情摘要而已，涉及保密的、不方便透露的相关内容自然是精简了。 即使如此，林雷在华夏国内破获的那些大案要案，大致的案情和破案经过也是清楚明白的。 但是，远藤雄一不这么认为。 远藤雄一来自曰本，他对华夏有着根深蒂固的成见。 “华夏那边的案子当随便看看就好，不必当真。”远藤雄一轻飘飘地道。 他的潜台词无需解释，华夏警方恐怕是“弄虚作假”的成分居多…… 第238章 没有吉川线的他杀？ 苏克警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远藤雄一。Ｗｗ ＷＣＯＭ 在某些带有偏见的外国人眼里，华夏的材料从来都是不那么“可靠”的。 这种偏见在国外比较常见，大家都懂得，不必赘述…… 眼瞅着两名属下“撕逼”撕得差不多了，钦特昂警督嘴角微微上扬，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了：“林雷是华夏的一号长推荐的人选，想必是有真本事的人。‘启明星号’游**案和蒙拉大案都是他破获的，这一点没有问题。” 钦特昂警督这话一落地，苏克警司立刻面露喜色。 远藤雄一眉头微皱，既然是钦特昂警督的话，他自然也不好反驳。 然而钦特昂警督忽然话锋一转，淡淡地道：“不过，远藤的话也有道理。林雷刚刚才加入我们Ip不到一个月，立刻提拔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儿戏了……” 苏克警司立刻就急了：“sIR，林雷是真的有能力啊！” “能力？”远藤雄一冷冷地反问了一句，“我看他就是运气好，仅此而已！” 钦特昂警督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其实他心中早有计较，林雷是可以升职的。 今将苏克和远藤雄一叫来讨论，主要是消除Ip内部“不和谐”的声音。 毕竟林雷刚刚加入Ip不到一个月就火提拔的话，肯定有不少人置疑这样的升迁度。 任何一个团队，一个部门，最重要的是团结，而不是其他。 如果因为林雷升职而导致Ip内部产生“不和谐”的声音，那么还是不提拔他为好。 这些人事方面的弯弯绕绕，以钦特昂警督的阅历和经验，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远藤，林雷不过是从二级探员升职为一级探员而已，依我看……”钦特昂警督瞅了一眼远藤雄一，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这又不是什么高级职位升迁，不必太较真。 远藤雄一心里很清楚，林雷越“闪光”，他的上级苏克警司自然而然也可以“沾光”，这对自己竞争警督职位是不利的。 必须压一压林雷才行！ 一想到林雷，远藤雄一忽然想起了一事，嘴角浮现出了笑意：“唔，林雷在一个月之内火升职也不是不可以……” 顿了一顿，远藤雄一接着道：“让林雷在证明一下自己的破案能力，我相信大家就无话可了。” 一听远藤雄一这话，苏克警司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远藤雄一的意思是还要林雷再破一件案子，这…… 摆明就是缓兵之计啊！ 苏克当然不干了，立刻回应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林雷目前的任务是抓敏爷，这个任务难度极大，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还不一定呢！” 确实如苏克所言，如果没抓到敏爷，就一直不给人家林雷升职？ 这是什么道理？！ 钦特昂警督冷冷地瞥了远藤雄一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不满——他的九九，钦特昂警督岂会不知？远藤雄一的法实在是不过去，没有这样的道理。 然而远藤雄一却继续微笑，连连摆手道：“sIR，我不是刻意为难林雷。林雷最近在我的祖国曰本遇到一起案子，好像他还是报案人之一。刚好负责那起案件的警官是我的老同学，案件似乎陷入困境。如果林雷真的有能力的话，那么他破获了那起案件，也就能够证明他的能力。华夏那边的辞，我实在信不过……” 接下来远藤雄一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案情—— 当然，远藤雄一是尽量往简单了 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初看并不难，因为凶手几乎就是那五名太田大学的大学生其中之一。这种案子，比无头案简单多了…… 既然凶手是就在那五人当中，想必案子并不算太难，钦特昂警督立刻下了决断：“林雷破获了山中寺案件就升职，如果案子没破，那就缓一缓——就这样吧！” 苏克见钦特昂警督已经做了决定，自然也不方便多。林雷到底能不能升职，最终还是要看他自己…… 远藤雄一眼睛微眯，对钦特昂警督道：“sIR，我建议咱们都把手头的案子放一放，去曰本群马县雾汤山考察一下林雷。他到底是真有能力呢，还是某些人夸大其词，我认为很有必要鉴别一下。” 钦特昂警督有意无意地瞥了苏克警司一眼，淡淡地道：“正合我意。你们准备一下，过几跟我一起去曰本，亲眼看看林雷到底有没有能力。” 苏克和远藤雄一异口同声地应道：“yes，sIR！” …… 群马县警三木阳一最近很郁闷，非常郁闷。 作为警部补，也就是“副警部”，通常情况下群马县的凶杀案都是由他负责。 山中寺愚嗔大师死亡案件，三木阳一的判断是“自杀”。 判断自杀的依据主要有两个。 第一，整个山中寺是一个所谓的密室。 通过现场勘查得出的结论是，案现场门锁正常，而且没有翻墙出入的痕迹，如果有凶手的话，他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第二，通过吉川线确认。 吉川线是曰本警察的专业术语，俗称抓痕。 它是指脖子被勒住时，受害人下意识用手把勒住脖子的绳子向外拉而导致的抓伤。可作为他杀的判断证据之一。 “吉川线”由曰本大正时代的警视厅鉴识课长吉川澄一现并以其名字命名。 再详细一点解释，一般情况下自己用指甲抓脖子的痕迹不会很明显。 但在将要被绞杀或扼杀时，被害人为了呼吸或脱离犯人的控制而剧烈挣扎，指甲便在脖子上留下很深的血痕印，这些痕迹便是“吉川线”。这时指甲抓的疼痛就比不上无法呼吸的痛苦了。 由于用力会很大，抓痕中一般会留有被害人很多指甲、血液和皮肤的碎片。 因为这种“抓痕”只会出现在凶杀案中，所以吉川线经常被作为区分自杀和他杀的判断基准。 愚嗔大师脖子上有勒痕，死因是机械系窒息死亡，并且通过法医检验，是属于生前造成。然而三木阳一现，愚嗔大师脖子上没有“吉川线”。 没有“吉川线”，那不就是自杀么？ 如果是他杀，愚嗔大师怎么会不反抗？ 怎么会不用手去抓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 综合“密室”和“没有吉川线”这两点原因，三木阳一打了一份报告给群马县警察局高层，判断山中寺愚嗔大师死亡事件是“自杀”。 然而让三木阳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报告送上去没多久，竹中拓海警部就来了……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地打脸呀！ 难不成山中寺愚嗔大师死亡事件不是自杀？ 很快竹中拓海警部就给出了解释，重点自然是“吉川线”。 “吉川线”作为判断自杀和他杀的依据，从来都是“之一”，而不是“唯一”。 也就是，有没有“吉川线”只能作为证据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吉川线”是曰本警察明的，他们自然对“吉川线”的研究也非常透彻。 三木阳一犯了教条主义错误，但是很明显职位更高的竹中警部不可能犯与他一样的错误。 譬如这起山中寺的这起案子，受害人愚嗔大师是一名老年人，而且还是油尽灯枯、身体比较虚弱的老年人。 一般来，“吉川线”适用对象是青年和中年人，对于老人和儿童是不适用的，另外还有病人、残疾人、身体特别虚弱的女人等等都不适用。 道理是很浅显的，有没有“吉川线”主要是看凶手与受害人的力量对比。 如果凶手身强力壮，而受害人年老体衰或者是儿童，那么受害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样的情况下，受害人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凶手制服乃至勒死，根本不会出现所谓的“吉川线”…… 山中寺东面山林中。 此刻，三木阳一正规规矩矩地站在竹中拓海的身旁，一脸的谦恭之色。 竹中拓海调集了过一百名警察，对山中寺附近的山林已经做了地毯式的搜索，然而结果却是令人沮丧的。 没有现赃物马蹄金，也没有现有任何可疑的“工具”。 雾汤山是温泉旅游胜地，附近山林有不少游人活动留下的痕迹，但是似乎都与案件无关。 竹中拓海看着不远处山下的山中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难道愚嗔大师真的是自杀？” 三木阳一的心情一直很郁闷，直到听见了竹中警部的这句话，他立刻就来了精神：“警部大人，属下始终认为愚嗔大师是自杀的……” 竹中拓海转过头，瞥了三木阳一一眼，冷哼道：“哦？自杀？依据呢？吉川线么？” “咳咳——”三木阳一干咳了一嗓子，尴尬地将话题岔开：“当然不是因为吉川线。年老体弱的愚嗔大师遇害，没有吉川线也实属正常。我判断的依据主要还是山中寺是个大的密室，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有凶手啊！” 顿了一顿，三木阳一接着道：“如果有凶手，他又是怎么逃出现场的呢？” 竹中拓海紧皱眉头，摇头道：“不知道。我甚至已经向上级申请，调取了军事卫星——卫星图显示，案时间段雾汤山绝对没有出现任何飞行器……” 军事卫星不必赘述，大家都懂的。 连卫星照片都显示没有飞行器，那么任何从而降或是空中作业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掉。 当然，卫星照片受限于很多客观条件，不可能作为监控来使用。 一则是卫星经过雾汤山的时间有限，竹中拓海运气比较好，刚好案时间段有好几部卫星可以拍摄到案现场山中寺的图片。 二则是当时雾汤山下大雨，拍摄条件很差，卫星图片的分辨率比较“感人”。 卫星图片可以排除飞行器，但是不能拍得更详细。 也就是，目前可以排除嫌疑人使用型飞行器，滑翔机，或者是其他比较大型的工具从“空中”这个途径逃离山中寺。 空路排除，山中寺没有水路，那么唯一进出寺庙的只有6路。 那么问题就还是回到原点了—— 山中寺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密室”…… “警部大人，你已经向上级东京警视厅请求协助，邀请明智警视前来指导破案？”三木阳一睁大了眼睛，看着竹中拓海道。 竹中拓海微微颔，缓缓地道：“是的。以我做警察二十年的经验来看，这次的山中寺案件，一定是一起凶杀案。在曰本历史上也曾经生过一些轰动一时的密室杀人案，有一些侦破了，有一些成为了死案。目前我们的调查非常详细，并且已经穷尽了各种概率的可能性，却依然不能破解山中寺的密室之谜，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向明智警视求助。” 三木阳一点点头，表示明白：“确实如此。既然我们没有办法破案，那么求助于明智警视也是应有之意。” 竹中拓海口中的明智警视大名叫做明智光辉，乃是东京警视厅大名鼎鼎的“名警视”。 “名警视”与“名侦探”差不多一回事，这个“名”字前缀，就是很有名气的意思。 警视的职位比警部还要高出一级，不过全曰本也有不少警视。 一般来，警视这个级别放在地方上，那至少都是当地警察局一把手二把手，大致等于华夏的公安局长级别。 当然了，公安局长也分大，县级市的公安局长与直辖市的公安局长，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警视很多，但是能被称之为“名警视”的人，那可就是凤毛麟角了。 道理也是很简单的，譬如就华夏四个直辖市的公安局长姓甚名谁，虽然他们级别很高，但是普通老百姓九成九是不知道的。 “名警视”的意思，那就是曰本老百姓普遍都知道这位明智光辉警视的姓名。 出名，往往是最困难的。 大名鼎鼎的东京警视厅“名警视”明智光辉，大概很快就要来到雾汤山破案了…… 第239章 破绽 三之后。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依然住在云之屋温泉旅馆。 滞留在旅馆的，还有犯罪嫌疑人，太田大学的那五名大学生。 前两趁着旅馆客人不多的时候，林雷换了一个家庭套房。 林雷最早来云之屋旅馆的时候，旅馆只有三个单间，所以当时便是住的房间。 后来生案件之后，游客们接受警察询问之后，66续续都离开了。 所以云之屋温泉旅馆空出了不少房间，其中就有面积比较大的套房。 林雷订了三间套房，长期居住——不破案，林雷不打算离开这里，至少目前不打算离开。 林雷的这间套房是最大的一间，这倒不是林雷偏心，要自己住大房间，而是这里将会成为林雷、6芸和周子扬研究案情的房间。 先前的那个单间只有一把椅子，研究案情的时候，林雷和周子扬都只能坐在榻榻米上…… 虽然这间套间的房价是单间的三倍，但这点房费林雷还是出得起的。 最为让林雷钟意的是，这间最大的套房自带一个庭院。 此刻，林雷、6芸和周子扬三人坐在庭院的桌子前，一起商量案情。 周子扬已经从东京返回，带回了关于那五名太田大学学生的调查情况。 一言以蔽之，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这五人都是大四的学生，平时在本专业的成绩都不错，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总之就是普通人，就这样。 “阿雷，我收到消息，东京警视厅的‘名警视’明智光辉很快就要来雾汤山了……”周子扬介绍完那五人的情况之后，立刻提到了明智光辉。 “‘名警视’明智光辉？”林雷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和名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6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呵呵，我怎么听着像‘名侦探毛利五郎’呢？曰本人可真有意思，非要加个‘名’字儿……” 林雷看了6芸一眼，也笑了：“叫你没事儿少看动画片，多看看柯南道尔和东野圭吾的推理，对你推理能力帮助更大。” 6芸莞尔一笑，并不解释，而是岔开了话题：“阿扬，这个明智光辉既然敢叫‘名警视’，想必名气很大吧？” 周子扬先前曾经在曰本待过一年，俨然是拿督将军在曰本的代理人，所以对曰本的情况比较了解。 “明智光辉是东京人，三年前，年仅二十七岁的他便荣升警视的职位，由此可见他的能力。”周子扬的语气中也对明智光辉带着一丝敬佩。 毕竟明智光辉是警察，升职和出名的途径不是唱歌，也不是跳舞，更不是睡了别人的老婆，而是靠的破案。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也就是，明智光辉现在也只有三十岁？这么年轻，就爬上了警视高位？还被称作‘名警视’？” 周子扬点点头：“是的。东京警视厅的明智光辉和大阪警视厅的黑田高水被并称为曰本警界两大明日之星。” “大阪警视厅？黑田高水？”6芸揉了揉太阳穴，“这个人也是‘名警视’？” 周子扬颔道：“嗯。黑高水也是‘名警视’。具体的我也不多，他们破的案子上三三夜都不完……反正，这两个人破案能力很强，就是这样。” 曰本是推理王国，警察本来就不是泛泛之辈。能从众多曰本警察中脱颖而出的人，肯定是破案高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6芸揶揄地看了林雷一眼，莞尔一笑：“林雷，你压力大不大？你可不能让曰本警察比下去了哦！我看好你……” 林雷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茬，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之后，淡淡地道：“警察越厉害，当地的治安越好。站在我们的角度，曰本警察厉害那是一件好事。这不是里的比武，也不是电视剧里的打斗，我们面对的是一起起的命案。破案，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6芸一听这话，立刻白了林雷一眼：“哎呀，你还跟我打上官腔了！啧啧……” 林雷一口烟没抽完，连连呛声道：“呵呵，呵呵呵呵……” 周子扬有些期待地看了林雷一眼，笑着道：“阿雷，不只是芸姐，我也看好你，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我压力好大……”林雷苦笑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明智光辉什么时候来雾汤山？既然他决定要来破案，肯定是越早越好，为什么迟迟不来现场呢？” 周子扬一拍脑门：“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我从东京警视厅收到内部消息，明智光辉早就看过这个案子的卷宗了。这两他一直在太田大学和东京大学来回跑，似乎是有了什么眉目了。” 明智光辉去太田大学还好，毕竟那五名大学生就是太田大学的学生。 可是，他竟然去了东京大学，这是在干什么？ 6芸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声地问道：“林雷，你怎么看？” 林雷略一思索，淡淡地吐了一口烟圈：“太田大学只是二流大学，而东京大学是曰本最牛的大学，没有之一。明智光辉往东京大学跑，我想他肯定现了什么……” “果然还是与那五名学生的专业有关么？”6芸听出了林雷的话背后的含义。 林雷点头道：“我想是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在我的推理当中，凶手布置山中寺这个密室，也肯定是与他的专业有关。” 6芸琢磨了片刻之后，抬头看着林雷：“关键是证据。现在根本没有证据指证任何一个嫌疑人。如果推理的话，使用复合材料的撑杆跳出三米高的围墙是有可能的，亦或者设计出一个机械机关控制门锁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这些推理都没有证据呀！” 林雷点点头，默然不语。 思索良久之后，林雷忽然开口了：“6芸，如果现在要选定一个嫌疑最大的人，你觉得是谁？” “嫌疑最大的人？”6芸低声重复了一句，而后脱口而出：“先前已经分析过了，只限定一个人的话我实在没有办法选出来。如果两个人的话，那就是撑杆跳高运动员田边志保和机械专业学生赤井康介。” 林雷微微颔，淡淡地道：“我心中已经选出一个最可疑的人了。这个人很可疑，非常可疑……” 6芸和周子扬都吃惊地看着林雷，异口同声地问道：“是谁？！” 林雷摇摇头，苦笑道：“唉，我只是觉得他可疑。但是这个密室杀人案的手法，我并没有破解。或者简单一点的，我没有任何证据指证这个人。” 见林雷不肯出那个人的名字，周子扬也就算了，6芸则是不满意地白了林雷一眼：“买关子大王，你又开始卖关子了么？” 林雷双手一摊，再次摇头：“你先不要去想那五个人的专业，也不要去想这起密室杀人案的手法……跳出这一切的一切，你仔细想想，整个事件当中，哪一个人，在我们面前，露出了破绽。”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的破绽，就是不合常理之处。” 6芸眉头微蹙，声地道：“这几我思来想去，也觉得有一个人在某处地方显得不合常理。但是我觉得破解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关键还是犯罪手法，如果不能破解犯罪手法，一切都是空谈。即使那个人显露出些许疑点，那又怎么样呢？如果我们连犯罪手法都破解不了，更别找到证据指证他了。” 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微微颔，表示认可。 周子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芸姐，你现在也学阿扬，开始卖关子了么？哈哈，告诉我吧，是谁不合常理？” 6芸脸一红，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了记事本。 周子扬有些诧异地看着6芸，而林雷则是微微一笑，道：“6芸，怎么，你要学周公瑾和诸葛亮的桥段么？” “敢不敢啊？”6芸笑着看了林雷一眼，“我们都写出那个人的名字，看看能不能对上嘛！” 周子扬这才明白，原来6芸是这个意思。 《三国演义》里赤壁之战的时候，周瑜和诸葛亮商量对付曹操的连环船阵，各自在手心上写了“火攻”两个字，算是“英雄所见略同”…… 6芸撕下了两页纸，自己一页，给了林雷一页：“只有一支笔，我先写，你后写，写完都交给阿扬，看看我们写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林雷点头道：“好。” 6芸很快“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对折了好几次之后，才神秘兮兮地交给了周子扬。 周子扬接过折好的纸张，正想打开来一看究竟，却听见了6芸的声音：“阿扬，你先不着急打开，等林雷写完给你后一起打开。” “噢——”周子扬悻悻地应了一声，不再打开对折的纸张。 林雷立刻也在纸张上写下了一个名字，而后直接交给了周子扬：“阿扬，你打开6芸写的纸条看看。” 周子扬一眼就看见了林雷纸张上写的名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是他？他做出了不合常理的事情？” 周子扬似乎有些迟疑，立刻打开了6芸的纸条。 “果真是他！” 周子扬一声惊呼，原来6芸写的名字与林雷写的完全一样！ 眼见自己和林雷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6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多半是有问题的，但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证他，而且密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依然不知道。”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之后，林雷开口道：“6芸，你也不要忘记了还有其他可能性，譬如如果是串谋作案的话，案情就比较复杂了。如果是合谋作案，这个人一定是知情的。但是，不管这么，没有证据，咱们写的也就是两张废纸而已。” 6芸点了点头，默然不语，显然山中寺愚嗔大师遇害的这个密室杀人案的作案手法，实在是烧脑之极。 推理谁都可以出一大堆，甚至有人露出了“破绽”，然而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扯淡”。 就在气氛越来越沉闷的时候，林雷忽然话了：“晚一点，等晚上吃完饭之后，我们再分析一下，我似乎又有一些头绪了……” 6芸和周子扬一下子都愣住了，两人不约而同疑惑地看着林雷。 6芸有些期待地问道：“怎么？这案子你有头绪了？”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有办法确认，愚嗔大师是不是我们写下的那个人杀害的。” “什么——？！”6芸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周子扬也张大了嘴巴，完全成了“”字型：“阿雷，你能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凶手？” 林雷点点头：“是的，我可以确认。” “怎么确认？”6芸立刻追问了一句，“难道你解开了密室杀人的作案手法？” 林雷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地道：“我没有解开密室之谜。这个谜题太难，但是我却有办法确认他是不是凶手。” 6芸有些听不懂了：“这……”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沉思不语。 原本，林雷并没有下定决心，使用自己最后的那张底牌—— 是的，级侦探系统里的深瞳。 深瞳是过去之眼，只要某人真的犯罪，那么深瞳一定可以看见相关的内容。 可是深瞳只能看一次，有且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林雷一直舍不得使用。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林雷认为那个人很可疑，没想到6芸也认为他很可疑。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的道理林雷自然是懂的。6芸的推理能力当然还比不过自己，但是6芸也是非常聪明的女人。她聪明才智的潜力已经被自己挖掘出来了，以后一定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第240章 侦探等级 既然6芸和自己的看法相同，那么赌一次，又何尝不可？ 所以，林雷决定用深瞳看一看那个人！ 如果能看见凶手的作案过程，那么密室杀人的鬼把戏也随之拆穿。 ＷｗＷ ＣＯＭ 只是凶手到底是不是他，深瞳的画面到底有没有作案过程，林雷不确定…… 不管怎么样，死马当成克拉玛依，赌一把了！ 这些内心的想法，林雷自然是没法跟6芸和周子扬的，也无法解释。 林雷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空，缓缓地道：“色不早了，咱们去吃晚餐吧！那五名曰本大学生，也会在大堂吃晚饭的。” “你通过他吃饭，就能确定他是不是凶手？”周子扬彻底震惊了……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6芸没有话，而是眉头紧蹙，紧张地思索着林雷的话。 到底，林雷用什么办法，单凭吃个晚饭就能看出凶手？ …… 云之屋温泉旅馆。 大堂。 现在是晚餐时间，这里一共有三桌人。 第一桌自然是林雷，6芸，以及周子扬。 今晚餐的主菜是左江藤冈亲手做的妇罗，三文鱼刺身，而主食则是寿司。 妇罗盘子里有二十四只油炸的大虾，按照分量是一人八只，但是林雷只吃了四只，其他的都被6芸和周子扬瓜分了。 林雷一边啃着寿司，一边盯着另外一张餐桌。 林雷看的是第二桌，用晚餐的是那五名曰本大学生，他们坐在吧台的旁边，时不时与吧台里的老板左江藤冈闲聊几句。 这些曰本大学生的晚餐相比林雷的就要寒碜得多，只是油炸的黄鱼和一些米饭罢了。 最靠里的一张桌子，吃饭的是竹中警部和三木警官，他们吃的什么，林雷没有半分兴趣知道。 林雷的注意力，似乎一直在那五名曰本大学生身上。 6芸和周子扬都时不时地看一眼林雷，同时又有意无意地看一眼那五名大学生嫌疑人。 人家在正常吃晚餐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呀？ 林雷手中拿着一个寿司，当咬下最后一口之后，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人—— 三秒之后，林雷闭上了双眼，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6芸看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林雷在干嘛。 林雷—— 当然是在使用深瞳！ 闭眼之后，林雷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雨，一直在下。 熟悉的山中寺，熟悉的愚嗔大师。 愚嗔大师正在经堂中念经……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了愚嗔大师的面前。 愚嗔大师与他了几句之后，便起身要离开经堂。 愚嗔大师在前，那个人在后。愚嗔大师没走出几步，那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根绳索，愚嗔大师的脖子上套去！ 愚嗔大师已经是油尽灯枯的年纪，而且个子很矮，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就在这时，深瞳的画面戛然而止！ 林雷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而后，林雷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那个人身上。 是的，就是他！ 自己和6芸的推理没有错，他确实是露出了破绽，而且他就是凶手！ 6芸察觉到了林雷神情有异，用极低的声音问道：“林雷，怎么样，你看出什么了吗？” 一旁的周子扬也竖起了耳朵，将身子微微往林雷这边靠过来了一些。 林雷轻轻地“嗯”了一声，声地道：“凶手就是他了。” 嘶——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你怎么这么肯定？” 林雷淡淡一笑，没有解释。 通过深瞳确认凶手，这种事，又该如何解释？ 根本就没法解释嘛！ “现在我们的目标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揭开凶手密室杀人的真相。到底这个密室，是如何完成的……”林雷很“机智”地岔开了话题。 6芸眉头紧蹙，跟上了林雷的思路：“既然凶手确定就是他，那么问题就要稍稍简单一些了，我们不必去琢磨其他人……” 忽然，6芸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是不是结伙作案呢？你只确定凶手是他，却没有没有同伙。” 林雷沉默了。 深瞳的画面只有凶手一个人行凶，但这并不能明他没有帮凶。 通过深瞳画面来看，案件的真相有两种。 一，凶手独自一人作案。 二，凶手杀人，帮凶协助他布置密室。 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动手杀害愚嗔大师的，就是那个人了。 思索片刻之后，林雷摇了摇头，声地道：“有没有帮凶我不能确定。不过既然凶手肯定是他，而且他当时也露出了破绽，那么密室杀人案的关窍，一定与他有关。” 6芸眉头蹙得更紧了，下意识地道：“凶手是他的话，该怎么找到证据呢？” 林雷默然不语，瞥了一眼真凶之后，眼睛深邃了起来。 …… 东京。 东京警视厅大楼。 明智警视办公室。 这里是竹中拓海警部口中的“名警视”，明智光辉警视的办公室。 明智光辉三十岁出头，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长相非常英俊。 此刻，穿着一身蓝色警服的明智光辉，正毕恭毕敬地站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有两个人，明智光辉是站着的，而另外一人则是坐在沙上。 坐着的人年纪比明智光辉大得多，约摸五十岁上下的年纪。 这老者个子不高，穿着一身便服，最有特点的便是他的眼睛——闪着睿智光芒的眼睛。 “光辉，你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老者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而后开口问道。 明智光辉神情一凛，立刻回答道：“老师，我已经向东京大学相关教授请教过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并且，我还特地找了专业人士，到时候可以在山中寺重演案情，复制这一出‘密室杀人’的关窍。” 老者微微一笑，欣赏地看了明智光辉一眼：“不愧是我的学生，做得好。如果能够重演案情，那自然是最好的了。这个案子凶手是谁并不难，难的是凶手如何完成密室杀人……” 明智光辉无比钦佩地看了老者一眼，声地问道：“老师，你怎么那么肯定，凶手就是那个人呢？” 老者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自得：“能完成这个密室杀人诡计的，只有那个人，不是吗？” 明智光辉略一思索，表示认可：“嗯，确实如此。我先前只是觉得他可疑，但是我也不敢一定是他，因为我一直无法破解这个密室杀人的犯罪手法。” “所以你向我求助？”老者笑了。 明智光辉点点头，讨好地道：“嗯，您毕竟是我的老师，而且在侦探界是是资深侦探啊！” 顿了一顿，明智光辉神色有些黯淡：“不怕老师笑话，我虽然被称为‘名警视’，却连侦探界的大门都无法进入！” 老者脸上自豪的神色更盛：“没事。这次的案件足够你进入侦探界，正式称为一名侦探了。” “嗯，如果真的能够成为侦探，那就太好了。”明智光辉一脸的期待之色。 老者再次端起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作为警察，我们所有人毕生的梦想，又有谁不是想成为级侦探先生呢？” “级侦探先生？”明智光辉一声惊呼，“这是警察的最高荣誉，我可不敢想。上一位级侦探先生，是米国的华人探长李长珏……这都十几年了，在没有任何一名警察，能够获得级侦探先生的美誉。” 老者神情一滞，叹气道：“是啊，李长珏已经退休，不再过问任何案件。现在级侦探先生的称号，没人有足够的资历可以获得——大家谁也不服谁。” 老者和明智光辉口中的“侦探”，与一般人想象中的“侦探”，并不是一回事。 在国际警察界，长久以来，形成了一定的规则。 比如警察的职位。 华夏的警察一把手，公安部长，职位是总警监。 曰本的警察一把手，职位是警视总监。 米国警察等级比较特殊，没有统一的警衔，大约是分为中央和地方各州两个系统。中央的地位要高一些，也就是联邦调查局。大概，也许，可以，联邦调查局局长，也可以算米国警察界的头号大佬吧。 其他国家也都差不多，各国警察都有自己的老大。 在国际上，各国警察由于分属不同国家，自然无法互相比较高低。 所以，警察界渐渐形成一个共识，那就是用“侦探等级”来表示不同国家警察的身份高低。 侦探等级，一共分为五级。 第一级，侦探。 第二级，资深侦探。 第三级，大侦探。 第四级，侦探先生。 第五级，级侦探先生。 “先生”在汉语中不够“高大上”，似乎每个成年男性都可以被别人称为“先生”。 但是在英文中，“sIR”的威力，显然是巨大的。 军队也好，警察也罢，下级应答上级命令的标准答案就是“yes，sIR！” 所以，侦探界的最高荣誉称号，便是级侦探先生。 当然，似乎下意识里，所有人都默认最厉害的是男性，而不是女性。 这一点不必撕逼，规则是潜移默化形成的，绝大多数国家警察系统的一把手也都不是女性。 如果有一有一位女性侦探横空出世，没准也能改变规则。 反正有句话得好，规则不就是用了改变的么？ 至少目前，国际警察界普遍是按上面的五个等级进行划分。 “侦探等级”是荣誉称号，而不是职衔称谓。 这是很好理解的一件事情。 比如曰本的警察一把手和阿富汗的警察一把手坐一起喝茶，那么谁的地位更高，更尊崇一些呢？ 答案不是曰本的警视总监地位更高，而是看“侦探等级”。 在国际上，至少是明面上，大国和国，穷国和富国，地位是“平等”的。当然，这个平等加的是引号，只表示“明面上”而已。 至少在明面上，不能因为曰本国力比阿富汗强大，曰本的警察就高人一等。 但是，如果曰本的警视总监被世人称呼为“侦探先生”，而阿富汗的总警监没有获得“侦探等级”，那么两人在国际警察界的地位高低，立刻就可以区分了。 总而言之，“侦探等级”是国际警察界一种“荣誉等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大家都是警察，你是你们国家的警监，我是我们国家的警督，级别谁高谁低毫无意义，反正你也管不了我。 但是由于有“侦探等级”的存在，大家都默认有侦探等级的人地位比没有侦探等级的人高；“侦探等级”高的人，地位比“侦探等级”低的人，地位高。 这也是国际警察界长期以来形成的一种约定俗成的“等级制度”。 随着全球国际化的深入，各个国家警察合作的范围和规模也越来越大。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要分个座次…… 关于“侦探等级”，林雷是不清楚的。 林雷以前的圈子，根本接触不到这些。 所谓的“侦探等级”这种“荣誉等级”，很显然必须是各国警方精英，并且经常出国交流的高级警察，才会知道的。 简单地，这是国际高级警察圈子的事儿，林雷先前的身份，是不可能接触这些东西的。 再者了，华夏一向对这些“虚名”不太重视…… 华夏不重视，不代表曰本不重视，更不代表米国不重视。 除了华夏，似乎其他国家警方高层，都很看中“侦探等级”…… 在国际警察界，曰本警方最高的“侦探等级”是“大侦探”，获得这一荣誉称号的，正是东京警视厅的警视监。 整个东京警视厅，只有一名“大侦探”，而“资深侦探”也只有寥寥数名，就连最初等的“侦探”，也为数不多 东京警视厅，那可是相当于华夏公安部加帝都公安局的存在…… “侦探等级”不是靠自封，自封毛用都没有，必须要国际警察界普遍承认才行。 第241章 致读者的挑战书（本格推理强势来袭！） 明智光辉非常希望自己能够通过山中寺密室杀人案，一举获得国际警察界的承认，荣膺“侦探”的称号。 Ｗｗ ＷＣＯＭ “老师，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已经获得国际警察界大佬们的认可，只要破获了这个案子，我就可以获得侦探称号。”明智光辉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整个人竟然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所谓的“名警视”，也只是在曰本国内有名罢了；然而“侦探”称号，却是在国际警察界上都吃得开，明显“逼格”高出n个档次。 老者微微颔：“嗯，现在就等最后的实验结果。如果实验结果通过，山中寺这个案子也就破了。” 完，老者站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明智光辉一眼：“整整五年了，我们曰本没有任何一名警察获得侦探称号。这一，我已经等了很久。” 明智光辉立刻附和道：“全靠老师栽培，我一定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嗯……”老者一边，一边走到办公室窗前。 老者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楼下忙忙碌碌的警察和警车，一时间有些出神了。 …… 凌晨一点三十分。 云之屋温泉旅馆套间。 房间里开着壁灯，显得有些昏暗。 林雷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花板，一丝一毫的睡意也没有。 自从晚餐的时候用“深瞳”确认凶手之后，林雷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思考着凶手作案的手法。 现在即使知道凶手是谁，在法律上来是没有用的，必须要破解“密室之谜”，拿到铁证才能指控他。 但是知道凶手是谁，从某种意义上来，也是有用的。 因为林雷可以排除其他的嫌疑人，只考虑凶手可能的作案手法。 到底这个人，作案的手法是什么呢？ 林雷坐了起来，伸手取过床头柜上放着的点八亲水湾烟盒，抽了一支香烟出来，点燃。 烟圈，一个接一个。 林雷的思绪越飘越远……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雷忽然听见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林雷一抬头，现窗外悄然下起了夜雨。 雨，淅淅沥沥地开始下了，正如案的那…… 等等！ 雨？！ 下雨！！！ 林雷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一个马行空的念头！ “嗦嘎——！那炉活多！”林雷猛地一拍大腿，嘴里禁不住飚出了一句日语。 呃，这也不能怪林雷。 林雷一直都是用日语跟旅馆里的人交流，所以情急之中“原来如此”才会用日语直接出来…… 林雷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是的，他的内心无比激动！ 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密室手法”，他已经破解了！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其实也是水到渠成。 锁定凶手是第一步。 刚才下雨的提示，是第二步！ 就在这时—— “呯呯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入了林雷的耳朵。 林雷立刻起身，走到门前：“谁？” “是我——”门外传来了6芸的声音。 林雷马上打开了房门，却见6芸捧着笔记本电脑，迫不及待地道：“林雷，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怎么完成密室杀人手法的了！” 6芸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情，林雷瞥了一眼6芸手中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只见电脑屏幕上有大量的资料和图片，内容正是林雷刚才破解出的谜底！ 6芸进屋之后，林雷关上了房门。 “我也刚刚想出来了，确实是你电脑上的那些……”林雷微笑着对6芸道。 6芸一愣：“啊？你也想出来了？！” 林雷点点头：“这一次你比我强！我是顿悟，而你是渐悟！” “什么顿悟渐悟的？”6芸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桌子上。 林雷苦笑一声：“我刚刚灵光一闪才想到这一点，然而你已经从电脑上查了这么多资料，找了这么多图片，明你早就怀疑这方面了——”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你比我，先解谜。” 6芸笑了，笑得很甜：“要不是你确定凶手就是那个人，我也不会深入想这么多。我这已经是穷尽一切可能，挖空心思，才想到答案的。” 林雷轻轻地在6芸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那你也很厉害了，一般人根本想不到这个答案的。” 6芸依偎在林雷的怀中，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 翌日。 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停了。 清晨的雾汤山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虽然昨夜睡得很晚，6芸直到凌晨两点半才离开林雷的房间，但是林雷依然起了一个大早。 人的生物钟总是很强大的，即使林雷只睡了五个时，七点半林雷便睁开了双眼。 林雷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之后，来到了房间自带的庭院里。 林雷给自己冲了一杯意式浓缩咖啡——这种咖啡是所有咖啡中最苦的一种，据林雷所知，是没有之一的。 来曰本群马县雾汤山之后，林雷爱上了这种咖啡。 此刻，林雷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所有的谜题在昨夜已经破解了，现在需要考虑改如何行事。 是直接告诉群马县警方？ 亦或者是…… 就在这时，林雷裤兜里的电话响了。 林雷掏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 李安！ 这子在慢谷学习外语，怎么忽然打电话来了？ 林雷划开了电话：“喂——安？” “老大，我刚下出租车，在云之屋旅馆门口，你在哪个房间？” 林雷顿时有些蒙圈了：“啊——你什么？” “a#%#￥……%……￥” 李安的什么，林雷已经不知道了，因为林雷立刻挂断了电话，往旅馆走去。 来到旅馆门口一看，果不其然，李安正提着一个大旅行箱，一脸懵逼地盯着云之屋旅馆的牌子。 “安——！”林雷一声高呼。 李安立刻转头看向林雷，扔下行李就跑了上来：“嘿！老大——！” 林雷哈哈一笑：“咦，你怎么不叫我雷子哥了？” 李安扮了个鬼脸：“我来之前古力那子再三交待，以后要叫你老大——不然，他会扒了我的皮。” 林雷心里一乐，很快猜出了古力的意思，这是要统一称呼嘛！ 林雷瞪了李安一眼：“你怎么来了？我没叫你来曰本啊！” “嫣姐叫我来的……”李安声音很，似乎很怕林雷不高兴。 林雷一下子愣住了：“嫣姐？” “乔嫣姐嘛！”李安解释道。 林雷脸上挂满了黑线：“呃……这个……唔，好吧，为什么她让你来曰本？” 李安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林雷：“嫣姐你看了就明白了。” 林雷眉头微皱，接过了信封。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写信？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直接？ 狐疑归狐疑，林雷还是拆开了信封。 打开信件之后，林雷一下子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 原来，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已经惊动了整个国际警察界！ 乔嫣在慢谷刑警学院的老师，是一名资深的法医学专家，同时也是米国的一位高级警督。 这位警督叫麦克，竟然是一名“资深侦探”。 乔嫣的信中详细地解释了国际警察界关于荣誉等级——“侦探等级”的情况，林雷看得目瞪口呆。 g！ 原来还有这么一套“侦探等级”？ 普通的警察，国内的警察，永远都接触不到这个“侦探圈子”。 乔嫣将所有关于“侦探等级”的情况详细地在信件中向林雷解释了一遍，林雷不禁怦然心动！ 呵呵，国外警察界还有侦探等级这个法？ 那林雷自己，必然要获得侦探等级才行啊！ 人生在世，谁不想活得更加精彩呢？ 破案是自己的职责，赢得身份和地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听点，这叫争取上进。 通俗点，那就是获得更高的地位。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先前林雷对于升职的事情，一直不是特别在意。 这并不是因为林雷脑子进水，而是林雷长久以来在纪律部队养成的习惯。 在国内的话，升职与否，还是听上级安排为好。 但是现在出国了，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这个“侦探等级”并不是警衔，而是一种荣誉称谓，代表着能力和身份地位。 这种东西，林雷怎么可能拒绝？ 得再冠冕堂皇一点，林雷的身份地位越高，能够接触的案件也就越多。 难道不是吗？ 不管是在缅国也好，还是现在在曰本，林雷做什么事，都是“名不正则言不顺”。 其实白了，不就是因为林雷没名气，身份不行么？ 现在，机会来了…… 曰本警方将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共享给国际警察界，大家一致认为，能够破获这起案件的警察，足以获得“侦探”称号。 乔嫣打探得知，其实是曰本警方希望东京警视厅的明智光辉警视能够获得“侦探”这个称号，所以才把案子共享给其他国家的警察。 而乔嫣的老师，米国的麦克警督，正好是侦探界的“资深侦探”，他当然知道有这么一个荣升“侦探”的机会。 乔嫣把这个机会“要”了过来——由麦克警督写了一封推荐信，推荐林雷来破案。 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刑事案件了，而更像是一次考试。 曰本的明智光辉想通过这个案件荣升“侦探”，那就不能拒绝其他国家警察的挑战。 只有接受挑战，才有服力嘛。 当然，目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警察向明智光辉挑战—— 除了林雷。 林雷的推荐信，是乔嫣私自“运作”来的，并没有公之于众，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公布都行，一切由林雷掌控。 至于乔嫣是如何“运作”的呃，林雷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世上若是有一千万美元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两千万好了…… 呵呵，扯远了。 乔嫣不一定是花钱，反正凭借明大集团强大的财力和势力，搞定一个美国警督，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人家也只是提供一封推荐信，让林雷有机会挑战明智光辉而已。 这一切的关键，还是要看林雷自己，到底能不能破获山中寺密室杀人案…… 林雷随后又询问了李安慢谷的一些相关情况，得知现在乔嫣和古力情况都很好。 乔嫣正在系统地学习法医学知识，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曰本。 原本这一次乔嫣是想亲自前来的，但是她现在每学习1个时，完全进入“疯狂学霸”的模式中，真的是来不了…… 而古力则是练习射击，据现在已经能打出平均8环的水平，偶尔还能命中十环。 这子看来对于射击也有些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获得这么快的进展。 而李安现在学习外语的情况也还凑合，乔嫣也给他请了些名师在教他。 只是这子脑子不可能跟乔嫣那种“学霸”相比，只能慢慢学习。 就连日语，他也是只会几句简单的，估摸着背地里没少看***之类的视频…… 先前李安盯着云之屋温泉旅馆的招牌看了半，“雲の屋敷温泉ホテル”这一行字，他只认识开头的“云”和中间的“屋敷温泉”几个字，后面的日语“ホテル”（酒店）就只能抓瞎了…… 林雷的伙伴“充电情况”就是这样，显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归队——充电还未成功，伙伴还需努力呀！ 就在林雷询问李安的时候，林雷忽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林雷转头一看，原来是6芸从旅馆大堂里走了出来。 “呀——李安？！你怎么跑来曰本了？！”6芸看见李安之后，也是满脸惊讶之色。 不等李安回答，林雷将所有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跟6芸了一遍，最后还递上了乔嫣的弄来的米国麦克警督的“推荐信”。 6芸的脑子转得比较快，经过最初的惊讶之后，嘴角挂起了笑容。 林雷的身份地位如果能够提高，当然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情…… 再之后，周子扬也出来了。 林雷同样跟周子扬介绍了一下自己伙伴的情况，他也表现得很有兴趣，是有机会大家一定要好好聚一聚…… 琐碎的事大伙儿又聊了一会儿，最后话题转移到了山中寺密室杀人案上面来。 东京警视厅决定三之后由明智光辉从东京前来这里，揭开所有的谜底——既然如此，林雷也唯有等待了。 现在整个案子的谜底已经被林雷解开了，到底明智光辉水平如何，他所揭开的谜底，到底对不对呢？ 如果不对，那么一切都好。 如果谜底与林雷的相同，那么这个“侦探”称号又该怎么弄到手呢？ （致读者的挑战书： 按照本格推理约定俗成的规则，作者不能隐藏任何线索，并且凶手必须是前文有名有姓的人物。 本案也不例外，前文专门排除了各种常理的推理，比如滑翔机，飞行器，风筝等等等等。在此作者保证案件线索已经1%完全展示出来了，而且作案手法并不是违反人类普遍认知的手法，前文也有足够多的提示。 总而言之，主角绝对不会掌握比读者更多的关于案件的信息。 读者朋友，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谜底，你揭开了吗？ 挑战的问题有两个。 1凶手已经露出了真面目，他到底是谁？ 这起密室杀人案的作案手法到底是什么？ 作为限定嫌疑人范围的密室杀人案，凶手只能值分（因为可以随意猜测），而密室杀人的作案手法值7分（重点所在，不可能乱猜）。 愿意挑战的书友，可以书评区留言，可以本章，可以加书友群讨论，群号在书简介里面。） 第242章 林雷VS明智光辉（一） Ip的钦特昂警督带着苏克和远藤雄一一行人从慢谷来到了东京。ＷｗＷ ＣＯＭ 远藤雄一早就给东京警视厅方面的人打了招呼，接待的规格非常之高。 这一次钦特昂警督前来东京，主要是考察林雷是否具备升职资格，考察的案件就是山中寺密室杀人案…… 所以，大家一起来到东京警视厅办公大楼，详细地了解了相关案情。 当苏克警司从东京警视厅会议室出来之后，心里有且只有一个想法——自己被坑了。 苏克很确定，远藤雄一早就知道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难度。 远藤先前轻描淡写的这只是个五选一的案子，并不复杂—— 这就是远藤雄一给林雷，啊不，给自己挖的坑。 果然，远藤雄一这王八蛋没安什么好心。 如果知道山中寺密室杀人案是这么棘手的案子，苏克警司当初打死也不会同意用这起案件来作为林雷升职的考察科目。 更为让苏克沮丧的是，这案子目前已经共享给了国际警察界，各国的警察大佬们已经一致同意案件难度足够成为侦探等级里面第一等“侦探”的敲门砖…… 啊！ 居然是“侦探等级”的入门考核案件！ 苏克警司自己，包括远藤雄一警司，甚至钦特昂警督，都没有获得“侦探等级”！ 国际刑警组织里面有且只有一个人获得“大侦探”荣誉称号，那是Ip北美区的警察大佬。 即使“资深侦探”，整个环太平洋分部也只有一名而已。 当然，Ip欧洲分部获得“资深侦探”和“侦探”荣誉称号的人稍微多一点，但是欧洲那是什么地方？ 英国警察，法国警察，德国警察……这些人是白给的？ “侦探等级”是一个荣誉称号，代表的是你逻辑推理能力远常人。 但是并不是逻辑推理能力远常人才能当警察，警察只要能破案就可以了——“群策群力”也是破案嘛！ 所以即使没有“侦探等级”，也丝毫不影响警察们的升职。 现在苏克警司一行人就有点尴尬了…… 很明显林雷不可能破解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谜题，大伙儿怕是白跑一趟。 原本钦特昂警督决定立刻返回慢谷，然而远藤雄一却建议警督大人再逗留两，见证一下东京警视厅的明智光辉警视荣升“侦探”称号的过程。 钦特昂警督答应了。 “唉，真是没趣！不用提前通知林雷升职测试了，这还升什么职？……” 苏克警司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登上了东京方面接待的专车，返回酒店。 …… 一晃两过去，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日子。 今，林雷依然起了一个大早。 这当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6芸、周子扬、李安也都起了一个大早，这就不寻常了。 往日里若是没什么事情，除了林雷是雷打不动的早上六七点钟起床，其他人都是八点以后才会起来。 林雷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今，要一鸣惊人。 因为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这个案件的性质在刑事案件中并不算特别恶劣，根本不能与“蒙拉大案”相比，甚至林雷之前在国内破获的那些连环杀人案也比山中寺密室杀人案恶劣百倍千倍。 但是这个案子的难度，却是远前面的那些案件。 在曰本警方将案情共享给国际警察界的各国大佬之后，大佬们一致认定，破获此案的警察，足以获得侦探等级…… 早上七点十二分。 林雷带着6芸等人还在云之屋旅馆吃早餐的时候，就66续续看见了大量的汽车停在了旅馆外面。 饭还没吃完，停车场已经停满了汽车。 后续的汽车继续驶来，只能停放在马路边上。 门前的这条盘山公路本来是两车道，现在已经变成单车道了…… 有一半是警车，还有一半是其他车辆。 最显眼的便是大量的新闻媒体的转播车，有nhk电视台，朝日电视台，Bs电视台…… 印着各大报社Lg的采访车也不少，例如朝日新闻，读卖新闻，产经新闻等等不一而足。 餐桌上的其他人还好一些，而李安直接都看傻了：“老大，什么情况？东京警视厅这次是下了血本啊！那个叫什么明智光光的警察，有这么牛叉吗？” “不是明智光光，他叫明智光辉！”6芸撇了撇嘴，纠正着李安的“口误”。 李安一拍脑门，讪讪一笑道：“对，对，明智光辉！我光想着这些曰本人全部死光光了……” 周子扬和李安不太熟，虽然没什么，但是已经笑得前仰后翻。 林雷瞪了李安一眼：“你子抗日神剧看多了？中毒这么深？” “呵呵，呵呵呵呵……”李安继续讪笑，也不敢解释。 林雷真的没错，李安最爱看的正是“手撕鬼子”、“裤裆藏雷”、“步枪打飞机”的那些抗日神剧…… 林雷眉头微皱，淡淡地道：“安，你以前一直在国内混，我也就不你了。出国了要注意形象，懂？” “我有啥形象啊？我不就是老大你的跟班么？”李安振振有词，“唉，当跟班还要学外语，真是日了狗……” 狗字还没完，后面的话李安可不敢了——他猛地捂住了嘴，偷偷瞥了6芸一眼。 6芸微微皱眉，而林雷则训斥李安道：“行了，行了，你子给我闭嘴，不话会死啊？” “会，会憋死……”李安嘟嘟囔囔了一句，声音却是极。 林雷知道李安的德性，皱着眉头，最后又叮嘱了一句：“我对曰本人也没有特别的好感，不过人家没有怎么样你，你也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就算几十年前狗咬了你，你现在去咬回来么？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差不多就可以了。跟曰本人打交道，面上要过得去，听见没？” 李安神色一凛，心翼翼地道：“老大，我知道了。” 林雷话锋一转，冷冷地道：“但是呢，如果有不醒眼的曰本人，你也不能惯着他！懂？” 李安一听这话，立刻喜出望外，马上重重地应了一声：“懂了！” 6芸微蹙眉头，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出话来。 林雷将6芸的神色看在眼里，知道她想什么，于是解释道：“6芸，你和阿扬情商都够，知道为人处世的道理。安以前层次不高，国内的社会都没混明白，现在跟我出国，我自然要教他些道理……” 6芸和周子扬都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林雷的意思了。 林雷、6芸和周子扬都知道怎么与外国人打交道，起来也不复杂，一切尽在“不卑不亢”四个字中。 但是李安不一样，他以前在华夏国内混得就比较差，很明显为人处世方面，脑子不太灵光。 譬如刚才，李安就把“憎恶曰本人”五个大字写在脸上，这实在是太幼稚了…… 林雷教导教导他，也是应有之意。 这些话聪明人自不必，大家都懂。 李安明显不是那么聪明，所以林雷提前给他打打预防针。 “林警官，林警官——” 林雷耳边传来了群马县警部补三木阳一的声音。 林雷一转头，现三木阳一正向自己这边走来。 大伙儿都已经吃完早餐了，于是林雷站了起来：“三木警官，到时间了吗？” 三木阳一走到林雷跟前，微笑着道：“是的，到时间了，请跟我一起前往山中寺。” 林雷点点头，给6芸递了一个眼色：“走。” 昨三木警官已经跟林雷提前打了招呼，林雷等人作为报案人，也是重要的证人，是必须前往山中寺“配合”名警视明智光辉破案的。 好像三木警官还了，明智光辉要当场进行“案情重演”。 原来，在明智光辉等曰本警察眼中，林雷等人不过是演员罢了——唔，还是群众演员，主角么，自然是他明智光辉了。 林雷很“配合”，表示完全木有问题，一定“配合出演”这场推理大戏。 …… 雾汤山。 山中寺。 当林雷看见此刻山中寺的情况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而周子扬直接亮瞎了他的4k氪金狗眼，恨不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这些曰本人，真的是舍得下血本啊！ 只见山中寺周围用钢架搭建起了三层楼高的“看台”，上面密密麻麻坐满了围观的“吃瓜群众”，啊不，曰本的推理爱好者。 看台东南西北四个角，每个角落都有两部专业摄像机，整个看台一共是八部摄像机，所有摄像机的镜头都全方位无死角地对准了台下的山中寺。 山中寺只是平房建筑，故而在三层楼高的“看台”上对里面的情况可以一览无遗。 而此刻在山中寺寺庙大门跟前，人就很少了。 毕竟这里是案现场，现在要进行案情模拟，那么除了必须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在看台上。 现在看台上鸦雀无声，约摸数百名“吃瓜群众”，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看向台下。 林雷、6芸、周子扬以及嫌疑人太田大学的那五名大学生，全都站在寺庙的大门外面。 林雷这一组人，是“演员”。 另外一组人，是“名警视”明智光辉、群马县警部竹中拓海以及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正西川健太郎、米国FBI警督吉姆外加Ip的钦特昂警督、远藤雄一警司、苏克警司。 这一组人大有来头，先前三木阳一警官已经跟林雷大致介绍了一下。 今的“主角”自然是明智光辉，他要通过揭开山中寺密室杀人案来获得“侦探”的称号。 群马县警竹中拓海作为当地警方的代表，配合明智光辉解释案情。毕竟这案子是竹中拓海负责，他对案件后续的调查工作了如指掌。 接一下是一位重量级人物，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正西川健太郎。 先“警视正”这个警衔，这已经算是曰本警察系统的高官了。 曰本的警衔分为十等，分别是： 巡查。 巡查长。 巡查部长。 警部补。 警部。 警视。 警视正。 警视长。 警视监。 警视总监。 警视正大致相当于华夏省厅级别的高官，而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正含金量比地方上的警视正要高出太多——就像直辖市的公安局与县级市的公安局相比较一样，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正可以秒杀其他地方的警视正。 西川健太郎今年已经五十七岁——警视正这个职位，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必须年满五十五岁以后才能升迁，由此可见地位之高，升迁之难。 再简单一点地解释，在柯南里面独当一面，领衔出警破获九成以上案件的目暮警官的职位是警部。目暮警部的上级是警视，他的上级的上级，才是警视正，由此可以推知警视正的级别之高。 西川健太郎是明智光辉的直属上级，代表东京警视厅来山中寺看明智光辉如何破案…… 接下来的这一位，地位是在场所有人最高的。 米国FBI的吉姆警督，他是作为这一次侦探等级考核的重要见证人，被曰本警方邀请而来——吉姆警督早就获得了“资深侦探”的荣誉称号。 作为侦探晋升考核的见证人，吉姆警督对于这个案子不能有任何“提示”。也就是，吉姆警督逻辑推理能力肯定是很牛叉的，但是这个案子他不能介入。 这也是很明显的一件事情，即使明智光辉解谜失败，吉姆警督对于曰本的案件也没有管辖权，所以他是不会去推理案情的。 吉姆警督在出生于米国加利福尼亚州，很久以前就被人们称为“加利福尼亚之狐”。 因为吉姆警督曾经屡破毒品大案。 米国是一个毒品泛滥的国家，米国毒贩穷凶极恶的程度丝毫不弱于亚洲毒贩。并且米国大毒a枭的智商，那是要远亚洲“金三角”那些亡命之徒的…… 第243章 林雷VS明智光辉（二） 就在昨，苏克警司给林雷打了一个电话。ＷｗＷ ＣＯＭ 在电话里，苏克警司Ip的三名领导被曰本警方高层邀请前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啊不，见证明智光辉破案…… 林雷本来很奇怪自己的上级为什么会突然来曰本，但是苏克警司没有“测试”林雷的话，因为在他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上级没，林雷也不会去问。 所以，林雷并没有问什么多余的话，因为在林雷看来，同样也不需要问—— 一切的一切，就看今的推理大戏吧！ 谁是演员？ 还不一定呢？ 呵呵，呵呵呵呵…… 就在林雷瞎琢磨的时候，明智光辉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林雷终于第一次见到了今的“主角”，东京警视厅的名警视明智光辉。 明智光辉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警服，胸前表示警衔的徽章是下半部分黄色，外加三道杠。 这一身警服显然是刚刚熨烫过的，而明智光辉本人也愈显得更加英姿勃。 三木警官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个耳挂式的扩音器，所有人的对话都可以传到山中寺周围的看台上。 看台上其实并不是“吃瓜群众”，而是三百名推理爱好者——他们是从三万人中抽签抽出来的，运气非常好，不仅能够亲眼看见名警视明智光辉破案，还能见证明智光辉警视获得侦探等级！ 要知道，整个日本警察界，能获得侦探等级的警察，也是寥寥无几。 “名警视”这种称呼仅限于曰本国内，而“侦探等级”则是世界性的荣誉称号，如何让这些曰本人不疯狂？ 更为有趣的是，三百人的“观众”队伍中，明显女性居多—— 显然有很多女孩是明智光辉的脑残粉。所谓爱屋及乌，明智光辉职位高，长得又帅，脑子还聪明，使得众多女粉丝因为他而爱上了推理……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明智光辉对众人道：“竹中警部，现在开始案情重演。” “嗨——！”竹中拓海重重地应了一声，转身扫视了林雷等人一眼：“希望大家严格按照案现场的情况，重演一遍案情。” 之前竹中拓海已经跟林雷等人详细交待过了，所以大家都点头应诺。 案情重演开始。 所有人分作两队。 一队“表演”。 一队“观察”。 林雷走在第一位，身后是周子扬和6芸，再后面才是那五名曰本大学生。 敲门。 呼唤愚嗔大师。 推门。 当林雷开始推门的时候，明智光辉忽然开口话了。 明智光辉瞥了林雷一眼，淡淡地道：“林警官，你是Ip的探员，想必推门的时候有留意门锁情况吧？” 明智光辉的话声通过耳挂式的扩音器传输到了看台上，看台上的推理爱好者顿时议论纷纷。 “粉丝团”什么的都有，不过林雷是听不见那些议论的…… 林雷面无表情，微微颔：“是的。我当初已经有所警惕，所以推门的时候比较心谨慎。我很确定，山中寺的大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不暴力破坏的话，绝对推不开。” 明智光辉笑了笑，示意大家继续…… 接下来的“案情重演”与案当时完全一致。 正门推不开，大家便来到了侧门。 侧门同样也推不开，所以周子扬按照“剧本”，依然一脚将门踹开。 整个过程，“考察团”的人一直窃窃私语，似乎也在讨论各种可能性。 明智光辉却没有话，而是一言不。 然后，大家从侧门进入了山中寺。 林雷走在最前面。 林雷身后是6芸。 6芸身后是周子扬。 周子扬身后是那五名曰本大学生…… 案当时的情况是林雷必须走第一个，因为他要看脚印，看其他一切痕迹物证。 所以，林雷走头，带着大伙儿往愚嗔大师的卧室走去。 林雷等人刚刚走进卧室，明智光辉忽然一声大喊：“停下！都不许动！” 林雷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与6芸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按照明智光辉的命令，停止不动。 6芸紧蹙着眉头，同样也是一动不动。 此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明智光辉扫了一眼“考察团”的各位长官，淡淡地道：“凶手——已经呈现在大家面前了！” “哗——！” 明智光辉的声音通过设备传到观众台上，那里立刻传来了一阵惊异之声！ 考察团的各位警界大佬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明智光辉。 他们只是看了案件的案情通报，并没有仔细研究案件的每一处细节，所以都不太明白明智光辉“凶手现身”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智光辉瞥了一眼林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林雷当然懂明智光辉的意思，但是林雷却仿佛压根也没看见一样。 明智光辉微微一笑，对“考察团”中Ip的钦特昂警督道：“钦特昂警督，这位叫林雷的二级探员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钦特昂警督微微颔：“嗯，他控制现场的能力还可以。” 然而明智光辉忽然话锋一转，冷冷地道：“请恕我冒昧。林警官终归只是二级探员，我听他是新加入Ip的，可以看出很明显他还是个新手……” 考察团的人都心知肚明，“二级探员”在Ip是最低级的职务，差不多也就是各国的实习警员级别，所以大伙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时Ip的远藤雄一警司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克警司一眼，而后声地对钦特昂警督道：“sIR，我先前过……” 钦特昂警督立刻打断了远藤雄一的话：“不要话！” 远藤雄一神情尴尬，也只短短一瞬间，他就闭上了嘴，没有再多一句。 以远藤雄一的阅历，本来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只是先前林雷破获的“蒙拉大案”太给力了，所以他很难找到机会反击苏克警司。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有些得意忘形，错了话。 想想也是，在场的都是什么人？ 别的不，光是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正和米国FBI的吉姆警督来头都就大得很…… 国际刑警组织在国非常吃得开，但是在米国和曰本这种强国也就一般般而已。 林雷再不济，也是Ip的人，远藤雄一这是当着警察界大佬丢Ip自己人的脸？ 苏克警司本来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现在看见钦特昂警督的态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唉，林雷看来是不行的——这个案子这么难，本来也不指望他破案…… 明智光辉挤兑林雷几句，也无伤大雅，毕竟林雷的职位摆在那嘛——就单明智光辉身旁的竹中拓海警部，四十好几的人了，职位也不算低，不也没破案么？ 钦特昂警督不让远藤雄一“嘚瑟”，实在是为了Inebsp; 自己人当着外人拆台，这算个什么事？ 这一瞬间，什么破案，什么林雷升职，苏克警司似乎全部抛到爪哇国去了——远藤雄一这二货，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想必他在钦特昂警督心中的形象，顿时矮了一大截！ 哈哈，得意，就要忘行呀！ Ip这三人生的这一点点“龌蹉”，也就是短短十数秒的事儿，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 很快，在场众人，包括看台上的“吃瓜群众”，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名警视”明智光辉身上。 明智光辉给三木警官递了一个眼色，三木警官立刻会意，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一大沓询问笔录。 明智光辉干咳了一嗓子，朗声道：“在林雷、6芸和周子扬往愚嗔大师的卧室走去的时候，那五名嫌疑人在干什么？” 三木警官立刻回答道：“大家跟在林雷身后，你一言我一语地话。” 明智光辉继续追问：“这五人行进的排列顺序呢？” 三木警官微微皱眉，翻了几页询问笔录，却现没有录到相关的口供情况：“不知道。” 明智光辉冷哼一声：“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当时有对话。三木警官，你把询问笔录中当时的对话读一遍。” 三木警官点点头，开始宣读询问笔录： “和也间太——愚嗔大师该不会突脑溢血或者中风之类的急病吧？ 田边志保——前段时间我们还来了山中寺，愚嗔大师身体还不错呢…… 赤井康介——你没看过新闻么，愚嗔大师身体不像看起来那么健朗，他自己都来日不多了！ 安藤洋太——哎，不管怎么样，咱们先找到愚嗔大师再。” 三木警官的话戛然而止！ 在场众人都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明智光辉的意思了！ 走在林雷等人后面的明明是五个人，怎么只有四个人话？！ 还有一个人呢？ 没有话？ 他在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案犯现场当时没有话的那个人身上—— 没错，生物学高材生，川本正树！ 川本正树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之后，低下了头，默然不语。 “哗——”观众台上立刻响起了长久不息的掌声！ 现场的气氛沸腾了！ “明智——！” “明智——！” “明智——！” 观众台上的推理粉丝们都有一定的推理能力，大家立刻就明白凶手是谁了。 现场的每个人，都声嘶力竭地喊着明智光辉的名字，声音振聋聩。 是的，这个案子到了这一步，凶手露出了“终极破绽”！ 当时在话的人，很明显可以互相作证，都有“在场证明”。 密室杀人案的假象有很多，但是万变不离其中，大致分为三种类型。 第一，心理密室。 这个可以排除，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很明显不是“心理密室”，因为林雷等人再三确认，门确实打不开。 第二，古怪手法。 这个不必赘述，什么滑翔机、飞行器之类的，都是属于古怪手法。 第三，现场布置。 很明显，山中寺这个案子，就是属于现场布置！ 因为有一个人，他走在了最后，大家对话中竟然没有他的声音——那么，当时，他在哪里，在干什么？！ 考察团中的东京警视厅警视正西川健太郎微微一笑，对身旁的米国FBI警督吉姆道：“唔——明智警视观察入微，能够直接从细节处锁定凶手，获得‘侦探’称号应该没有问题吧？” 吉姆警督微微颔，然而却没有接这个话茬。 吉姆警督是获得“资深侦探”称号的牛逼人物，他无需话，大家也都懂他是什么意思—— 没错。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当时没有话的川本正树几乎肯定就是凶手了…… 但是，事情并不绝对。 因为明智光辉并没有破解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作案手法。 如果不能解开密室手法并且找到证据，那么根本不能给川本正树定罪。 事实也是这样，川本正树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明智警视，我当时确实是走在最后一位，没有话——但是我没有话，并不代表我一定不在大家身后呀！” 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 川本正树得一点没错，刚才还高呼“明智”名字的那些粉丝团，现在也鸦雀无声了…… 考察团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和粉丝团一样，全都投向了明智光辉。 大家心里有数，明智光辉一定有办法。 否则，以明智光辉的智商，他怎么会推理一半就被凶手狡辩打脸呢？ 既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明智光辉身上，自然就没有人注意林雷了。 林雷、6芸和周子扬，就像“路人甲”一样，被所有人选择性地遗忘了。 就连林雷在Ip的上级苏克警司和钦特昂警督，也压根就没有往林雷这边多看一眼。 林雷，不过是一个二级探员罢了。 在Ip组织里，二级探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以钦特昂警督和苏克警司、远藤雄一警司的职位，不关注林雷好稀奇么？ 周子扬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死死地盯着明智光辉。 6芸很淡定，默然不语。 林雷则是更加的淡定，微眯着眼睛，一言不…… 第244章 林雷VS明智光辉（三） 明智光辉似乎已经习惯了众人关注的目光，丝毫不以为意，他的目光锁定在了生物学高材生川本正树的身上 “你的没错，即使你当时没有出声，并不代表你一定就离开众人了。Ｗｗ Ｗ ＣＯＭ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密室——山中寺到底是如何被你布置成密室的。” 明智光辉提出了案件最关键的地方，只有破解了密室之谜，才能指证川本正树。 此刻，川本正树似乎被明智光辉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他并没有急吼吼地辩解，只是沉默不语，无声地对抗着这位享誉曰本的“名警视”。 就在大家都竖起了耳朵，等待着明智光辉继续推理的时候，明智光辉却突然不话了。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闷，看台上“粉丝团”的吃瓜群众更是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恨不得立刻听明智光辉揭开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谜底。 考察团的警察大佬们也都盯着明智光辉，想看他如何解谜。 这时，林雷和6芸所处的位置，比较奇葩。 为什么奇葩呢？ 因为林雷、6芸和周子扬在愚嗔大师遇害的卧室里。 其他的所有人，都在室外。 先前明智光辉突然暂停“案情重演”的时候，正是林雷等三人刚刚进入卧室，现愚嗔大师尸体的时候。 这个时间点，明智光辉卡得很准。 现在反正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室外的明智光辉以及嫌疑人川本正树身上，室内的林雷等人自然没人关注了。 在所有人眼里，林雷不过是群众演员罢了，与路人甲乙丙丁没有什么区别…… 这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林雷什么话，外面根本听不见——当然，前提是林雷将扩音设备取下。 此刻，林雷正是如此做的。 眼瞅着林雷取下了扩音设备，6芸和周子扬也同样将设备取了下来。 先前大家没有话，也正是因为带着耳挂式的扩音设备。取下来之后，周子扬忍不住低声道：“阿雷，明智光辉竟然凶手是川本正树……” 周子扬是知道林雷锁定的嫌疑人的，前两林雷和6芸还分别写了一张嫌疑人名字的纸条嘛。 不等周子扬完，林雷立刻打断了他：“不急，我们听听明智光辉如何推理。” 周子扬心有不甘，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6芸看了林雷一眼，声道：“咱们就在这里听着？” “嗯——”林雷轻轻地应了一声。 室外。 明智光辉很懂得“吊胃口”，断章的本事不比林雷差——眼瞅着火候已经到了，他才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案时林警官已经反复确认过，山中寺的正门和侧门全部打不开，一定是锁上的。那么既然门是从内部上锁，那这个案子就是经典的密室杀人。密室杀人的手法无非那一种，打开案件的唯一的钥匙就是现场布置！” “现场布置？”大伙儿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句，一个个都陷入了思索之中。 明智光辉点点头：“正是现场布置。能够现场布置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走在队伍最后，闲聊时没有话的川本正树。” “嗦嘎——”粉丝团一阵喧哗，吃瓜群众们一个个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确实如明智光辉所言，案现场能够完成“现场布置”的人，似乎也只有川本正树了。 但是，这只能明川本正树有条件“现场布置”而已。 川本正树也有可能就是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只是在打酱油罢了。 “我明白了！我知道山中寺密室杀人的手法了！”三木警官忽然一声大叫，整个人激动得无法自已…… 明智光辉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眼睛微眯，一言不。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三木阳一警官身上—— 只是，众人的眼光全都带着一丝异样…… 三木阳一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竹中拓海警部猛地一声怒喝：“放肆！你懂什么，明智警视在场，哪有你话的份？！” 竹中警部这话得就很难听了，但他是三木的上级，训斥几句似乎也无可厚非——曰本是个非常讲究等级的国家，下级在上级面前“嘚瑟”，被骂几句都是轻的。 三木这是得意忘形了，人家明智警视还没解谜，他忽然他揭开谜底了，这岂不是太不给明智光辉面子？ 明智光辉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道：“竹中警部无需如此。既然三木警官他解谜了，我们就洗耳恭听吧！” 看台上的粉丝团又是好一阵喧哗，大家都对明智警视“肃然起敬”——这才是“名警视”呀，人家真的是胸襟宽广啊！ 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正西川健太郎微微颔，微笑着对身旁的米国FBI警督吉姆道：“明智警视很有容人之量，真是有大将风度，不愧为新一辈曰本警察界的精英……” 吉姆警督瞥了明智光辉一眼，狡黠一笑，嘴里却蹦出了两个字：“不错。” 室外众人自然对明智警视更加钦佩，而在另外一个角落，6芸却话了：“林雷，你怎么看？” 林雷微微皱眉，轻轻地哼了一句《演员》：“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 6芸莞尔一笑道：“我就嘛——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合理。明智光辉等级高出三木阳一那么多，又有外国高级警察大佬在场……三木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哪会这么不懂事？” 周子扬点头道：“唉，都特么是演员！没有绿叶衬托，怎么显示出明智这朵鲜花呢？” 林雷摆了摆手：“看他们怎么演吧？这剧本越来越有趣了，若三木阳一解谜，那是打死我都不信的……” 三木阳一似乎得到了明智光辉的鼓励，整理了一下思路，朗声道：“这个案子是合谋作案！” “合谋作案？”明智光辉反问了一句，“怎么合谋作案呢？” 三木阳一将目光投向了赤井康介：“凶手是川本正树和赤井康介！” 正在一旁安心打着酱油的赤井康介猛地一惊，整个人剧烈地抖动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啊！” “哦？”明智光辉丝毫不为所动，更是压根就没搭理赤井康介，反而追问三木阳一道：“你是赤井康介？” 三木警官点点头：“嗯，赤井康介擅长机械明，他设计了一套控制门栓活动的机关——这一套机关如果被人看见，那一切都暴露了！机关必须要回收，而他自己如果走在最后一位，很容易引起怀疑。所以，他找了一个帮凶来帮助他回收机关……” 三木阳一的推理完，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的，别看三木阳一只是一个警部补，然而他的推理却非常合理！ 任何密室，都无非是某种诡计罢了。 赤井康介和川本正树联手作案，乃是非常完美的解释。 再想深一层，真相或许是这样的—— 赤井康介和川本正树设计这起密室杀人案的时候，一定是想好了如何“现案现场”。 譬如随便举个栗子，可能这二人原本就打算和其他三名大学生一起去山中寺拜佛。由于其他三人都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忽然现愚嗔大师死亡的话，在场众人一定会非常慌乱。 在这种慌乱的场面下，川本正树只需要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收大门上的机关，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虽然后来遇到了林雷等人，算是一个插曲，但是林雷终归不是上帝，他没有上帝视角。林雷不可能用上帝视角俯视一切，所以川本正树还是找到了机会，回收了大门上的机关…… 这种解释，似乎是非常合理。 在场的考察团成员们，也都在窃窃私语。 看台上的粉丝团们却是鸦雀无声，大家都非常诧异！ 这个案子难道—— 被三木阳一警部补破了？ “真相—— 当然不可能是这样！” 明智光辉冷冷地了一句，然后通过扩音器，他的这句话传遍了全场。 “明智——！” “明智——！” “明智——！” 看台上粉丝团的情绪瞬间被明智光辉点燃了！ 大家声嘶力竭地喊着明智光辉的名字。 果然不出所料，连三木阳一都能推理出案情的真相，“名警视”明智光辉岂不是让他比了下去？ “明智警视，你有何高见？”一直没怎么话的资深侦探，米国FBI警督吉姆看了明智光辉一眼，淡淡地问道。 明智光辉赶紧收敛起心思，沉声答道：“吉姆警督，这个案子的真相没有这么简单！赤井康介不可能是凶手！” “呃？”吉姆警督微微一笑，缓缓地道：“你看。” 三木阳一立刻闪到了一边，让明智光辉站在众人的面前——想想也是，群众演员想上位？那是做梦…… 在另外一边的林雷笑着对6芸道：“重点来了，咱们好好听听看明智光辉如何解谜。” 6芸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当然，林雷和6芸的对话没有人听见，因为从来就没人关注林雷这边…… 明智光辉整了整嗓子，朗声道：“山中寺的大门和侧门，不可能有任何机关！” “为什么呢？”吉姆警督立刻追问。 明智光辉自信地道：“痕迹，因为痕迹！” 吉姆警督微眯着眼睛：“痕迹？” 明智光辉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大门和侧门没有任何痕迹。如果要设计机关来控制门栓，必然会留下痕迹。”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明智光辉紧接着又道：“这起密室杀人案，大门和侧门是重中之重，群马警方已经反复勘验过了，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都明白明智光辉的意思了。 警察不是吃白饭的，曰本警察的业务能力在全球范围也是属于比较高的那个档次。 如果真的有机关可以控制门栓活动，那么这个机关必定会在门上留下痕迹。 现在既然曰本警方没有查出痕迹，那就明肯定不会有什么控制门栓的机关装置。 三木阳一猛地一拍脑门，悻悻地道：“嗦嘎，明智警视不愧是名警视！我实在是思虑不周……” 明智光辉微微一笑：“三木警官不必自责，你的推理很合理，只是遗漏了现场勘察这一点。” 三木阳一连连点头：“正是如此。那么，案件的真相又是怎样的呢？” 三木阳一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明智光辉，而明智警视则是缓缓地揭开了谜底。 “凶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川本正树。” 作为“考官”的吉姆警督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追问道：“明智警视，你川本正树是凶手？” 明智光辉点头道：“正是。” 吉姆警督缓缓地道：“愿闻其详。”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明智光辉身上，这一刻，主角无疑就是他——啊不，从开始到现在，主角一直都是明智警视。 观众台上的粉丝团这会儿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明智警视的哪怕一个字…… 明智警视拢了拢头，大声地道：“我前面已经分析过了，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只有一个人可能完成现场布置，这个人就是川本正树——” 顿了一顿，明智光辉接着道：“现在问题的核心来了，川本正树到底如何布置了这么一个密室，他离开众人的视线，又是要去回收什么东西呢？” “配合出演”的三木警官很入戏，立刻就高声道：“川本正树是生物学高材生，对于动植物有很深的研究，但是熟悉动植物对于这个案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啊？” 明智光辉的眼睛深邃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川本正树，一字一句地道：“生物学高材生？厉害，这五个人当中，也只有你，才能完成这个密室杀人的手法。” 川本正树登时腿就软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明智警视，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我根本不是凶手啊！” 第245章 林雷VS明智光辉（四） 明智光辉根本就不搭理川本正树，而是“啪啪啪”连续拍了三个巴掌，立刻便有一名带着白手套的警员，提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走上前来。Ｗｗ ＷＣＯＭ “哗——”观众台上的粉丝团一阵惊呼，大伙儿只能远远地看见证物袋，却根本看不见证物袋里有什么东西。 看台最东边有一个大屏幕，摄像机拍摄的画面全部投影到大屏幕上。 摄像机的镜头拉近，大屏幕上的证物袋越来越清晰，然而里面似乎还是没有任何东西啊！ 6芸和林雷处于室内，看不清证物袋里的东西，并且也不可能去看大屏幕，只能等待明智光辉解了。 然而站在明智光辉身旁的吉姆警督等人，却是一眼就看见了证物袋里的东西—— 毛！ 没错，袋中装的是几根毛！ 可是，透明证物袋里的毛，竟然是金黄色的！ 吉姆警督眼睛微眯，沉默不语。 而在他身边的东京警视厅警视正西川健太郎却开口问话了：“明智警视，这几根金色的毛是……” 西川健太郎一边，一边看了一眼川本正树，随后又扫视了一圈其他四名嫌疑人。 川本正树以及其他四名大学生嫌疑人，全部都是黑头，并没有任何人染成金色头啊！ 明智光辉看着已经吓得瑟瑟抖的川本正树，高声道：“这并不是人类的毛，而是曰本猕猴的！” “曰本猕猴？”所有人几乎都异口同声地出了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明智光辉。 明智光辉从兜里掏出了一张a4大的纸张，接着道：“这是东京大学的鉴定报告。通过dna检测，证实无误，这几根毛属于曰本猕猴。”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明智光辉继续道：“这几根曰本猕猴的毛，有两个来源。有两根是从案现场的围墙上提取到的，另外还有一根是从川本正树的衣服上提取！经过dna检验，所有的猕猴毛来自同一个个体！换句话，川本正树驯化了一只曰本猕猴，并且用猕猴来布置了山中寺这个所谓的密室！” 顿了一顿，明智光辉一锤定音：“山中寺密室，是有生命的密室！” 明智光辉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千篇一律的表情——那就是震惊！ 这是什么套路？ 用曰本猕猴来布置山中寺密室？ 众人虽然一时间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但是案现场的猕猴dna毛和川本正树衣服上的猕猴dna毛，竟然来自同一只猕猴个体。 这……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吉姆警督微眯着眼睛，沉声问道：“灵长类动物确实有远其他动物的智商，并且经过长期驯化的话，是可以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的。明智警视，你的意思是生物学高材生川本正树驯化了一只猕猴？” 明智光辉微微点头，恭敬地道：“吉姆警督不愧是资深侦探！您的一点都没错！”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明智光辉继续解谜：“要让猕猴完成锁门这个动作，并不算特别困难。” 吉姆监督微微颔，陷入了思索之中。 明智光辉接着道：“山中寺的正门门栓非常笨重，猕猴是拿不动的，绝对不可能让猕猴去上锁。但是山中寺侧门的门栓相对比较简陋，是“一字型”的门栓，重量也不算太大，经过驯化的曰本猕猴可以完成锁门的动作。” 吉姆警督再次点点头，追问道：“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明智光辉再一次“啪啪啪”地拍了三下巴掌，立刻便有一人牵着一只猕猴来到了大伙儿跟前…… 众人再次窃窃私语起来，而观众台上的粉丝团立刻大呼叫起来。 过瘾！ 实在是太过瘾了！ 没想到这一次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解谜过程，竟然是如此的离奇！ 这简直就是在看电影大片啊！ 在那个无人关注的角落，周子扬长叹一声，有些无奈地道：“阿雷，这次是没办法了。唉，谜底已经被明智光辉揭开了……” 一边，周子扬一边长吁短叹。 是的，周子扬是知道林雷和6芸认定的凶手是谁的—— 当初林雷和6芸在纸条上写下的名字，正是生物学高材生川本正树。 本来周子扬一直想不通川本正树为什么是凶手，然而现在随着明智光辉的解谜，他心里只剩下了惋惜之情。 林雷同样解谜了啊，并且林雷也知道凶手就是川本正树，只不过林雷的身份不行，根本轮不到他话。 唉，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林雷对于山中寺密室杀人案根本没有管辖权，现在人家曰本警察揭开了谜底，也只能继续当“吃瓜群众”了吧？ 林雷脸上波澜不惊，用很平静的口气道：“曰本警察收集到了猴子毛，这一条我们并不知道，相当于是隐藏线索……” 6芸眉头微蹙，思索了几秒，声道：“没办法，人家搜集到什么证据，是不可能向我们汇报。不过——” 6芸的话还没完，林雷的眉头立刻抽动了一下，很快就打断了她：“咱们继续看吧，接下来的事儿，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嗯——越来越有趣了……”6芸低低地应了一声，不再话。 周子扬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意思，见林雷不肯，只得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室外的“名警视”明智光辉。 明智光辉高声解释道：“日本猕猴是一种中型矮壮的猴子，它们的个体并不算大，但是体力惊人。日本猕猴有一个特性，全世界独一无二，那就是它们已经进化出了泡温泉的习惯。在雾汤山温泉区，栖息着大量的日本猕猴。与此同时，日本猕猴也具有灵长类动物的特点，那就是智商极高，远其他动物。” 顿了一顿，明智光辉继续解释道：“用食物做诱饵，可以训练猕猴做很多事情，譬如接下来我给大家演示一下这个密室的手法。川本正树是生物学高材生，对于日本猕猴的习性很了解，训练出这么一只可以关门的猕猴的话，那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明智光辉挥了挥手，示意牵着猕猴的人开始—— 原来这人是东京大学曰本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他们那里专门研究曰本的灵长类动物，其中就有曰本猕猴。 这位研究员在门栓孔洞处放了一些野果，而后松开了绳索。 那只曰本猕猴明显是经过训练了的，它拿起锁门的木棍，用木棍一捅，孔洞处的野果子就掉落下来了—— 最令人惊讶的是，那根木棍竟然分毫不差，刚好“别”住了大门。 猴子迫不及待地抓起果子就往嘴里送，显然是饿得狠了。 吃完野果，地面上还有一些残留的果实残渣——猴子毕竟是猴子，它是不可能打扫卫生的——它吃完就沿着围墙的藤蔓植物，嗖嗖嗖地翻墙而出。 猴子的重量并不大，动作也非常矫捷，一瞬间就跑到围墙外面去了…… 人类不借助工具的话，是不可能翻越山中寺围墙的，即使勉强翻墙，也必然会留下大量的痕迹。猴子不一样，猴子沿着藤蔓植物翻墙出去，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一幕就像米国大片一样，将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 山中寺密室杀人案，背后的作案手法，竟然是这样！ 有道是实践出真知，明智光辉在所有人面前重演了一次作案手法，谁还能有疑问？ 这简直就是铁证如山！ 现场勘察的时候，围墙上有曰本猕猴的毛，证明有一只猴子翻墙而出； 川本正树的衣服上有一根猴子的毛，dna检验证明与山中寺围墙上现的猴毛是同一只猴子； 川本正树走在最后，他要回收的东西，自然就是猴子吃剩下的那些果实残渣——因为果实残渣很少，很细微，报案人没有注意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这些果实残渣不可能瞒过警察现场勘察，群马县警一定会详细勘验现场，绝对会现这些残渣。 所以，这些残渣，就是必须要处理的东西…… 或许对于华夏的围观群众来，利用动物布置密室显得有些稀奇古怪，然而在曰本，任何古灵精怪的作案手法都有，一点都不奇怪。 曰本是推理王国，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明智警视已经做了演示，证明这是完全符合常理的…… 密室杀人案一般来有三种可能性。 一是心理密室。 二是古怪手法。 三是现场布置。 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属于古怪手法和现场布置相结合，确实是一个经典的“密室杀人案”。 “哗——哗——哗——！” 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明智——！” “明智——！” “明智——！” 粉丝团的推理爱好者们已经疯狂了，再一次声嘶力竭地喊着明智光辉的名字。 “啪——啪——啪！”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正西川健太郎拍起了巴掌，一边微笑，一边点头，“明智警视，做得好！” Ip的钦特昂警督也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无比的钦佩—— 明智光辉，他才是真正牛逼的人才啊！ 曰本，果真不愧是推理王国！ 可惜了，这个叫明智光辉的人，已经在东警视厅位居高位，否则邀请他加入Ip也未尝不可！ 这样的人，如果来Ip，妥妥地直接从一级警司做起！ 这样的人才，不能加入国际刑警组织，真是可惜。 “唉——”钦特昂警督低声叹了口气，也只短短数秒，他就恢复了常态，也为明智光辉鼓起掌来。 苏克警司面无表情，反正今是来“打酱油”的，啊不，是来见证侦探考核的…… 不过，今儿个的剧情实在是精彩，明智光辉不愧是“名警视”，顺利地通过这次的侦探考核，想必是前途无量！ 而远藤雄一警司却又是另一副表情，他的脸都快笑烂了…… 先前林雷在华夏国内破获的那些案子，想必都是添油加醋，捏造事实的居多。“蒙拉大案”算是他运气好，瞎猫碰上波刚局长这只死耗子吧！ 远藤雄一整了整嗓子，拍手道：“精辟，明智警视的推理实在是精辟至极！而且明智警视还做了现场演示，更何况有猕猴的dna毛为证，真真是铁证如山呀！” 群马县警部竹中拓海也高声赞叹道：“明智警视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之极！” 三木阳一也想凑上来两句，却猛地现竹中拓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立刻打了个寒颤，没敢吱声。 在场都是些什么人？ 区区一个警部补，就别来凑热闹了，没来由拉低了赞扬者的档次…… “明智——！” “明智——！” “明智——！” 看台上的粉丝团连绵不绝地喊着，很有节拍，似乎每个人都被明智光辉警视的智慧所征服…… 在明智光辉身旁，一时间谀辞如潮，让他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凶手川本正树，却见川本正树深深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从辩解了吧？ 一看川本正树的样子，明智光辉心里更加踏实了。 杀人可是重罪，若不是川本正树做的，他怎么可能不辩解呢？ 忽然，明智光辉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在众人七嘴八舌，此起彼伏的赞扬声中，似乎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呢？ 明智光辉猛地一惊，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好像，似乎，大概……没有听见吉姆警督话啊！ 米国FBI警督，资深侦探，吉姆——他才是考官，这种时候，怎么没听见他的声音呢？ 明智光辉立刻看向了吉姆警督，却见他叼着不知什么时候点燃的雪茄，正在那大口大口的抽烟。 吉姆警督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山中寺的侧门，刚才做实验的那里！ 明智光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有什么不妥？吉姆警督怎么不话？ 第246章 林雷VS明智光辉（五） 片刻之后，在连绵不绝的对明智警视的赞叹声中，吉姆警督却并没有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另外一个地方。ＷｗＷＣＯＭ 他的目光方向不是明智光辉站的位置，而是愚嗔大师遇害的卧室—— 那里，似乎还有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叫林雷的报案人……就在这时，林雷话了。 既然是在日本，林雷自然的是日语。 “案现场侧门，当时并没有任何食物残渣！” 林雷淡淡地了这么一句，却仿佛平地起惊雷，顿时将所有人从歌功颂德中惊醒！ “谁？” “谁在话？！” “八嘎——！哪个人在话？” …… 林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全场，看台上的粉丝团们立刻出离愤怒了！ 这个声音不是三木阳一，也不是竹中拓海，吃瓜群众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在现场的路人甲中苦苦寻找。 这种话的，不可能是在场的警察大佬。 吉姆，西川健太郎，钦特昂，苏克和远藤雄一都没有话。 明智光辉心里咯噔一下，也只短短数秒之后，他就稳住了心神：“大家稍安勿躁，有我明智在，诸位无需担心。” 表面上明智这句话是对粉丝团的，实际背后的意思，也是对在场的警察高官们的——特别是对这次侦探等级入门考核的考官，吉姆警督。 林雷拍了拍衣服，给6芸和周子扬递了个眼色，然后从愚嗔大师遇害的卧室里走了出来——直到此刻，林雷才真正来到了众人面前，第一次“亮相”。 先前“重演案情”，林雷无非就是路人甲，连台词都没有几句…… “林雷，你胡什么？！注意身份！”不等明智光辉话，远藤雄一警司沉声呵斥了两句。 “远藤警司，没关系，这位林雷探员既然有话，那我们就听听他到底想些什么。”明智光辉表现得很大度，根本就没把林雷的话放在心上。 远藤雄一眉头紧皱，将目光投向了上级钦特昂警督。 钦特昂却没有搭理远藤，而是看着“资深侦探”吉姆警督。 大家虽然都是警督职位，但是从身份地位上来，吉姆明显高出钦特昂n个档次。 吉姆警督是有“资深侦探”荣誉称号的人，岂是钦特昂这种依靠“群策群力”破案的人可比的？ 吉姆警督一言不，只是看着林雷，眼睛微微眯着。 钦特昂一看吉姆警督这神态就懂了，吉姆很想听听林雷的法。于是，钦特昂转身对苏克和远藤雄一道：“林雷是案现场的报案人之一，听听他怎么吧！” 苏克眉头微皱，有些担忧地看了林雷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远藤雄一见钦特昂警督表态，也不好多什么，只是嘴里冷哼了一声。 在场众人各怀心事，最终明智光辉忍不住开口问道：“林警官，你刚才你在现场没有现食物残渣？” 林雷眼睛直视明智光辉，缓缓地道：“是的，当时现场根本没有你的那种东西！” “哗——”观众台上出一阵惊呼，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叫林雷的人，竟然现场没有食物残渣！ 要知道明智光辉推理最关键的部分，正是“用食物引诱猴子关门”，若是没有食物残渣的话，推理就不通了。 大师兄毕竟是大师兄，孙悟空几千年来也只有一只而已，还是神话里的——普通猴子的智商，明显不够呀！ 如果要训练一只猴子开门关门，也不是不行——那需要非常长的时间，而且要专业的驯兽师才可以做到。 但是，如果懂猴类生活习性的人用食物来训练的话，差不多大半年时间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动物对于食物的需求，永远是非常高的。 有食物勾引和没有食物勾引，直接决定着训练猴子做这件事情的时间长短和难易，并且这个现场要别住门锁，正是利用门栓去捅锁扣里的食物才行。 还有一点，若是现场没有食物残渣的话，那么凶手川本正树还跑去回收什么证据呢？ 莫非—— 凶手不是川本正树？！ 很明显吃瓜群众也是有智商的，在最初的喧哗过后，他们似乎认定了一个事实。 像“名警视”明智光辉这样的推理高手，总是寂寞的——一出完美的推理大戏，少了炮灰怎么行呢？ 必须要有炮灰上来垫背，才能显出明智警视的本事。 所以，这个叫林雷的Ip探员，就是板上钉钉的炮灰！ 然而明智光辉却不这么认为。 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从林雷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林雷似乎很确定，当时山中寺侧门并没有所谓的食物残渣。 明智光辉不由得眉头深锁了起来，在大脑飞运转了几秒之后，他忽然笑了，淡淡地道：“林警官，你当时没有看见地面上有食物残渣，这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反问道：“哦？明智警视的意思是——” 明智光辉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直接回答道：“案当时愚嗔大师生死未卜，你一门心思想要进去一看究竟，又怎么可能留意脚下呢？” 明智光辉这话得没错。 一般来，能引起报案人注意的，一定是很明显与案件相关的痕迹——譬如脚印，血迹等等。 食物残渣么？ 若不是明智光辉推理出“猴子锁门”，从而成为关键物证的话，又有谁会去注意地上的哪些“垃圾”呢？ 没错，在通常情况下，食物残渣不就是“瓜皮纸屑”这种垃圾吗？ 但是—— 林雷不是普通人。 当时现山中寺有异样之后，林雷从一开始就非常在意地面的任何痕迹…… 林雷没有现，那就是没有！ “明智警视，我希望你尊重我的职业。我也是一名警察，对于案现场的观察，我不会那么不专业……” 林雷抬起了头，平静地看着明智光辉，眼神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职业？”明智光辉冷哼了一声，立刻反驳道，“林雷，你还敢职业？当时川本正树没有话，露出那么大的破绽，你居然都不知道，还让他现场布置了这一起密室杀人的鬼把戏——你竟然敢职业？” 明智光辉的话像连珠炮一般，很有气势，似乎——也有很有“道理”…… 然而同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林雷直接就冷冷地回了一句：“明智警视破案，从来都是开着上帝视角吗？” “上帝视角？”明智光辉眉头微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一直没话的吉姆警督看了看林雷，又转头看了看明智光辉，随口了一句：“这位林警官得有道理，当时那种情况下，愚嗔大师很有可能是得了急病，那么救人是第一位的……” 吉姆警督的话没完，但是后面的意思众人都明白。 林雷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但是他是人，不是神，也没有上帝视角。 在当时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只准警察一个人进去查看情况—— 但是不要忘记了两个重要的前提。 第一，林雷又不是曰本警察，他的身份只是路人甲乙丙丁而已，并不能对那五名曰本大学生采取强制措施。 其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其实可能性有很多很多种。 如果大门紧闭，就代表死人了，就代表这是密室杀人案，那无非是yy看多了，已经成了蛇精病…… 必须要承认，当时最有可能的情况，那就是愚嗔大师生了急病。 亦或者，愚嗔大师也是有可能出门去外面买东西或者有其他事情。 愚嗔大师生病和外出这两种可能性，远远比什么密室杀人案大得多得多…… 林雷已经很注意地面的脚印之类的痕迹了，这已经算做得很好，再苛求其他，那就真的是开着上帝视角来破案。 再简单一点，生活中各种反常的事情也层出不穷，一般情况下，多加留意就是了。如果事事都当成杀人案件来推理演绎，这人肯定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任何站在事后来分析当时的情况，无非都是开着上帝视角，站着话不腰疼的类型…… 此刻，6芸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她可以做得更好。 林雷走头，她压阵最后的话，任何人都玩不了花样—— 可是当时确实情况不明，也不太容易做出那样的决定。 如果愚嗔大师真的是得了急病，那么救人如救火，你还在这安排走路顺序，实在是有点太那个了。 但是不管怎么，没有下一次了。 下一次不管任何情况，自己一定要当好林雷的助手。林雷如果冲在前面，那么自己就要照看好后路…… 一想到这里，6芸抬头看着林雷，却现林雷刚好也在看自己…… 6芸脸一红，立刻低头不语。 林雷当然知道6芸的想法，他并没有责怪6芸的意思——要责怪，也是责怪自己当时少喊了一句让6芸压阵的话。 过去的就过去了，自己终究是人，不是神。是人，那就有犯错误的时候。 第一回合交锋，林雷和明智光辉不分上下。 林雷自己确定现场没有食物残渣留下，这不过是一面之词，已经无法证实了…… 明智光辉苛责林雷没有上帝视角，让走在最后的川本正树在现场完成密室的布置，这也是没什么道理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在场众人都不知道林雷接下来会怎么出牌。 似乎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个人，那就是凶手，川本正树。 明智光辉瞥了一眼川本正树，只见三木阳一警官站在他身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而川本正树本人，却一直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智光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川本正树怎么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不？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低头不语，这是玩的什么套路？ 也只短短一瞬间，明智光辉就稳住了心神。 这不是一般的案子，是杀人案！ 如果凶手不是川本正树的话，那么他一定会争辩，不可能俯认罪。 既然川本正树现在不话，那几乎就坐实了真凶一定是他。 一想到这里，明智光辉微微一笑，瞥了林雷一眼，冷冷地问道：“林雷，你你没看见地面上有食物残渣，言下之意，就是否定我的推理？那好，我问你，凶手不是川本正树，又是谁呢？这起密室杀人案的作案手法，又是什么？” 明智的话一落地，林雷就知道他这话背后的意思了。 这就好像挑刺一样。 明智光辉出了自己的推理，然后林雷过来拆台，白了也就是挑刺儿。 推理很难，但是挑刺却很容易…… 明智光辉逐一解释了自己的推理，并且还演示成功了——林雷想否定明智的推理，那必须提出自己的答案才行。 只要林雷开始推理，明智光辉很有把握自己可以“秒杀”他，将他驳得体无完肤…… 面对咄咄逼人的明智光辉，林雷并没有立刻抛出自己的答案，而是向米国FBI的吉姆警督走去。 “林雷，你干什么？”远藤雄一实在忍不住了，立刻大声呵斥。 以林雷的身份，不过是Ip最低级的探员罢了，竟然想直接跟吉姆警督话？ 而且，林雷的上级苏克警司就在现场，林雷这是要闹哪样？ 在众人讶异的眼神中，林雷似乎压根儿也没有听见远藤雄一的话，最终站在了吉姆警督身前。 吉姆警督沉着脸，冷冷地看着林雷。 在警察这种纪律部队中，最忌讳的就是林雷这样的……虽然现场明显是吉姆警督的“大腿最粗”，但是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你一个探员话？ 连明智光辉也看傻眼了，这个林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真真是匪夷所思。 林雷现在跑去跟吉姆警督话，无非是想拉拉近乎罢了，殊不知这是犯了大忌讳呀！ 这人—— 恐怕脑子进水了吧？ 就在众人瞪大了眼珠子，等着看林雷笑话的时候，林雷却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吉姆警督…… 第247章 林雷VS明智光辉（六） “吉姆警督，这是贵国**医麦克警督为我写的的推荐信——他推荐我参加这次的侦探等级考核！” 林雷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所有人却觉得简直是一声惊雷！ “麦克？是麦克教授吗？”吉姆瞳孔开始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乔嫣的法医学老师正是麦克教授——他是米国鼎鼎有名的**医，推理能力也非常强，麦克现在的身份是警督兼米国麻省理工大学的教授。 ＷｗＷ ＣＯＭ麦克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教授”，似乎显得更有知识和涵养。 麦克与吉姆都是米国警察圈子的大佬，自然也是多年的好友…… 林雷微微颔，缓缓地道：“正是麦克警督——阿不，麦克教授的推荐信。” 获得麦克教授的推荐信，这是一般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即使明智光辉，也没有这样的人脉。 一般来，米国的警察大佬们架子都很大，绝对不可能给一个年纪轻轻的外国人写什么推荐信。 吉姆警督将信将疑地接过了推荐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被林雷这一出搞的有点懵，其他人只是惊讶，而Ip的三人心里却是无比震惊。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部门里职位最低的这个叫林雷的二级探员，居然能弄到资深侦探麦克教授的推荐信。 即使是钦特昂警督，见了麦克教授，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得罪。 在国际警察界，谁遇到“资深侦探”荣誉称号的人，那都是必须“仰视”的…… 苏克警督看向林雷的目光带着一丝异样——自己的这个下属，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居然有请动资深侦探麦克教授的背景。 这一瞬间，苏克甚至开始怀疑起人生来。以前他总是想拿林雷当枪使，现在看来，谁是枪还不一定呢！ 当然，心里最不爽的，自然还是远藤雄一。 此刻他阴沉着脸，一言不。他又能什么呢？麦克教授那可是资深侦探级别的警察大佬，在国际警察界享有盛誉，与他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总有言之，世界上的警察很多，但是能获得侦探等级的警察却极少，就是这样…… 吉姆将推荐信看完，并没有表现出“震惊”——以他的阅历和情商，不必如此。 吉姆警督只是盯着林雷看了很久，而后微微一笑，将信件揣回了兜里。 吉姆扫视了林雷和明智光辉一眼，而后淡淡地道：“既然有资深侦探麦克教授推荐，那么林警官是有资格向明智光辉挑战的！” 明智光辉眉头紧皱，现在他什么都不合适，只有接受挑战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k，我接受林警官的挑战！” 林雷微眯着眼睛，沉默片刻之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林雷有情商的人，并不是装大尾巴狼——因为他先前看见吉姆警督抽了雪茄，所以自己抽烟，旁人肯定不会再什么…… 站在林雷身旁的6芸紧张得身子微微有些抖，这么多人盯着林雷，还有这么高地位的吉姆警督在场，林雷的推理到底行不行呢？ 林雷自己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林雷走到吉姆警督跟前，用很的声音，了一句话。 这句话除了吉姆，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听见。 吉姆一听见林雷的这句话，明显一愣，很快就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吉姆打定了主意，对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正西川健太郎道：“西川警视正，林警官提出了一个关于案情重演的要求，我认为非常合理。” “要求？什么要求？”西川健太郎连忙追问道。 吉姆微微一笑，并没有作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林雷，示意由他来。 林雷很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除了Ip的苏克和钦特昂之外，恐怕没有人希望自己能够压过明智光辉。 而苏克和钦特昂地位不够，话也不好使。只有米国FBI的吉姆警督，能够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在异国他乡，自己要打败拥有“主场优势”的明智光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拿案情重演来，如果相关人员不配合自己，背地里使坏的话，结果恐怕…… 要让现场的人至少不给自己“使绊子”，必须将吉姆警督拉到自己这边来——倒也不是让吉姆警督偏帮自己，只要在吉姆警督眼皮底下，其他人能相对“中立”一些，那就可以了。 林雷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而推测曰本人，所以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别让自己被曰本人坑了…… 既然吉姆警督已经提前给在场曰本警察最高职衔的西川健太郎打了招呼，想必他也不敢在吉姆警督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样。 林雷很有礼貌地对西川健太郎鞠了一躬，而后才开口道：“西川警视正，刚才明智警视的案情模拟非常精彩，但是——” 林雷话锋一转，淡淡地道：“驯服猴子来完成密室，这是很有可能的，而且明智警视也演示了一遍。然而我要的是，明智警视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 明智光辉竖着耳朵在听林雷的话，连忙追问道：“忽略了什么？” 西川健太郎也眉头紧皱，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瞥了明智光辉一眼，开始了“逆转剧情”的第一步：“环境，客观环境。” “客观环境？”西川健太郎目光深邃了起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林雷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继续道：“案时间段，降大雨。” 下雨？ 下雨怎么了？ 所有人更加疑惑了。 明智光辉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林雷这话背后的含义了。 在场的聪明人很多，自然不必解释，但是普通吃瓜群众或者三木警官这种低级警察也很多，他们脑子可就转得没那么快，不理解“降大雨”的意思。 “我想再次模拟案情，不过这一次，要模拟下雨的现场环境！”林雷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案当时，确实是在下雨。 林雷的这个要求，更加符合现场的条件，西川健太郎不可能拒绝。 要模拟下雨的话，也不算太难，只要有抽水和喷洒的设备就可以了——就像拍电影里面那些下雨的场面一样。 西川健太郎立刻对群马县警竹中拓海下了命令：“竹中警部，你立刻安排，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弄一套模拟下雨的设备来！” “嗨——！”竹中拓海敬了一个警礼，而后马上掏出电话，开始张罗起来。 现场的气氛愈紧张了，观众台上明智光辉的粉丝团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听明智光辉对于林雷的布置到底怎么。 然而明智光辉却一言不，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切等结果出来再。 林雷同样也没有话，只是看着山中寺的侧门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约摸半个时之后，一队日本警察扛着大量的设备，来到了现场。 山中寺外面有水井，只要有抽水泵，那么抽水不是问题。 最麻烦的是喷水设备，不过这也难不倒竹中拓海，因为雾汤山的旅馆都有消防水管，既然有东京警视厅警视正西川健太郎的命令，竹中警部自然是就近征用…… 捣鼓设备，拉水管，测试，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钟时间。 二十分钟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山中寺侧门方圆二十平方米范围，开始下雨了…… 按照林雷的要求，驯兽员将先前的那只经过训练的猴子带到了“雨中”的侧门附近，并且在门栓上放置了一些瓜果。 驯兽员松开绳索，退了下去。 侧门附近，只有那只大圣，阿不，只有那只猴子。 人工雨，一直下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死死地盯着主角——那只曰本猕猴。 一分钟过去了。 猴子躲在侧门旁边的一颗树下面，没有上前去取门栓上的食物。 两分钟过去了。 猴子依然稳如泰山，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五分钟过去了…… 就在所有人耐心快要被耗尽的时候，猴子突然动了！ 只见那只曰本猕猴飞快地窜上了墙头，竟然一溜烟地翻墙跑了！ 众人再一细看，越来先前猴子躲雨的地方已经全是雨水！看来猴子也不傻，躲不了雨的地方，它自然是不肯再多待一刻！ 剧情演到这里，一切都已经明了。 猴子总归是猴子，并不是人，孙大圣只存在于神话里…… 在下雨里，似乎食物对它的吸引力，远不如躲雨来得重要。 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下雨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动物出来觅食，所有动物本能地是要找个“安乐窝”猫着，等待雨停。 明智警视犯了一个很容易忽视的错误，那就是客观条件对于动物的影响。 明智光辉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他立刻眉头深锁，一言不…… 林雷同样也没有急吼吼地解释——高手之间的对决，得多，不见得有好处。 明智不话，另外一个人却出来打抱不平了。 远藤雄一干咳了一嗓子，对林雷道：“林雷，你的这个案情模拟只能证明这一只猴子没有训练得特别听话——也许川本正树训练的那只猴子，即使在雨中，也会按照要求去开门呢？” 竹中拓海也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意见：“远藤警司得没错，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川本正树如果将猴子狠狠地饿上几，那么为了得到救命的食物，猴子肯定不会怕下雨的。” 这两人的话完之后，观众台上的粉丝团们出了一阵欢呼！ 曰本人自然是要帮曰本人话的，远藤雄一和竹中拓海提出的假设，也不是没有可能，林雷测试的这个“雨中”的场面，也不能明当时的情况一定就是那样。 然而，明智光辉却还是没有话，他的脸色丝毫没有因为有人帮自己话而好转。 明智光辉是“名警视”，是智商嗷嗷高的警察，并不是富二代送脸来给林雷打的那些人。明智光辉意识到了自己推理最大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唯一性”。 是的，初看之下，自己的“猴子锁门推理”似乎是神来之笔，而且测试也通过了——确实可以这样布置密室。 然而，猴子就是猴子，它只是一只畜生罢了！ “猴子锁门”其实充满了不确定性。 正如现在，在模拟下雨的情况下，猴子选择躲雨，而不是觅食。 再往深想一步，猴子也是有情绪的，它没准当时冒出了其他的念头，不去锁门，那又找谁去理呢？ 起驯兽的话，马戏团的驯兽师应该是最专业的——然而即使是马戏团，如果驯兽师不在场，那些动物还会那么听话吗？ 等等—— 明智光辉猛然想起了自己手中最大的杀器，差一点就忽视掉了！ 明智光辉立刻精神抖擞起来，他看了一眼林雷，缓缓地道：“林警官，你的质疑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林雷微眯着眼睛，笑了：“川本正树身上的猴毛么？” 明智光辉一愣，没想到林雷竟然直接就出了自己的底牌。当初明智光辉的这一套推理，并不是马行空，而是建立在从川本正树身上检测出猴毛这一客观证据上的。 “猴毛能明什么呢？只能明川本正树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一只猴子的毛，恰巧这只猴子出入过山中寺，仅此而已！” 林雷给出了自己的解释，明智光辉立刻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诚如林雷所言，川本正树身上的猴毛能明什么？ 这根本不是铁证，连辅助证据都算不上。 这几根猴毛，不过是提供了案件的一种“奇异”的可能性罢了。顺着“猴子开门”这个思路推理，并没有唯一性。 所谓的唯一性，就是排除其他任何可能，有且只有这一种真相！ “猴子开锁”，明显不是具有“排他性”的推理！ 第248章 林雷VS明智光辉（七） 一起引人关注的杀人案件，单单用那几根猴毛作为证据，实在是单薄得很。Ｗｗ ＷＣＯＭ 这个道理很浅显，明智光辉当然明白。 他的额头上挂满了黄豆大的汗滴，虽然表面上还是比较镇定，但是他内心已经有些慌乱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真凶”川本正树终于抬起了头，感激地看着林雷，大声的道：“林警官，我冤枉啊！先前我实在无法解释自己身上的猴毛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一直没话……谢谢你帮我洗清嫌疑。” 林雷微微一笑，却没有话。 林雷开始审视五名太田大学的大学生嫌疑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其中的一个人的身上，冷冷地道：“你——就是真凶！” 那个人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林雷，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众人都以为林雷会另外指出一名真凶来，然而林雷指出的真凶，竟然还是川本正树！ 没错，就是他！ 看台上的粉丝团们一个个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套路？ 按照老掉牙的套路来，应该是林雷提出一个新的凶手啊！ 现在的情况是林雷在挑战明智光辉，而且林雷之前已经将明智光辉的推理驳倒了，可是—— 绕了这么大一圈，林雷竟然还是真凶是川本正树…… 明智光辉冷哼了一声之后，便默不作声。 一旁的三木阳太警部补不满意地道：“明智警视一早就指出川本正树是凶手，林警官，你这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在场的其他警察也都附和三木起来，身份高一些的警察大佬们却没有吱声，只是用疑惑地眼光看着林雷。 虽然吉姆警督、西川健太郎、钦特昂以及远藤这些人没话，但是他们眼神中表达出来的意思与三木阳太完全一样。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他们身份在那摆着，不可能急吼吼地一上来就跟林雷争论，那岂不是太丢身份？ 即使神仙打架，那也是哮犬、看门兽什么的先出来吠呀！ 林雷却似乎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微笑着对明智光辉道：“明智警视，你先前关于‘没有话的人就是凶手’这一推理，我非常认可，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能够完成山中寺密室杀人现场布置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川本正树。” 林雷的这话一落地，众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林雷，似乎开始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叫林雷的年轻警察。 是的，他只有二十六岁，比明智光辉还要四岁。 林雷的话，一点儿贬低明智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表达出很认可明智的语气。 林雷这么话，明智光辉反倒心里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明智光辉，是曰本的名警视，他是见过大风浪，大世面的人。 明智并不是yy里那种没脑子的反派富二代，他的过往履历，也是非常光鲜的。 诚然，刚开始明智确实存在轻视林雷这个“二级探员”的想法和态度，但那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任何一个正常人，处于明智光辉那么高的位置，如果时时刻刻对一个“实习警员”级别的人毕恭毕敬，那才叫脑子进水。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大家都开始关注其这个叫林雷的年轻警察…… 在林雷的身后不远处，周子扬声地对6芸道：“芸姐，本来我还担心气氛太紧张，这里毕竟是明智光辉的主场——现在阿雷这么轻飘飘地‘捧’了一下明智光辉，就像张三丰打太极一样，以柔克刚，一下子就将气氛逆转了过来。” 6芸微微颔：“恩，一上来就急吼吼的打明智光辉的脸是不行的，那样做也没什么好处。真正的高手，是让对方打心眼里佩服你，而不是逞一时之快……林雷以前是卧底，什么大风浪都见过。他心里肯定对明智光辉也没什么好感，但是处于什么样的环境，该什么样的话，他拿捏得非常精准。这一点，正是林雷与众不同的地方。” 周子扬点点头，忍不住又赞了一句：“林雷这样的人，不飞黄腾达简直就是没理了。脑子又好使，而且还不得罪人，就连有意打压他的人，最后都不得不放弃……阿雷做人做事，比我强太多太多了。” 6芸莞尔一笑，淡然道：“林雷最吸引我的，正是他的智商和情商。学生，我是没有半分兴趣——哪怕是肌肉达的学生，那也不过是脑残儿童罢了。” 周子扬微微颔：“恩。所以拿督将军才那么看重他……” 6芸点头道：“咱们看林雷怎么推理吧。答案我是知道的，但是就这么出来的话，容易被明智光辉‘挑刺’。” 周子扬笑了：“好，我看阿雷怎么演这场推理大戏……” 此刻6芸和周子扬的对话，林雷是听不见的，毕竟相距还有一些距离，林雷现在站在了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林警官，既然凶手还是川本正树，那么他作案的手法是什么呢？”明智光辉稳住了心神，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也只是短短一瞬间，明智光辉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好险——！ 这个林警官真的好厉害，心理战玩得是如此娴熟，从另一方面来，他的情商实在是太高了…… 只差一点点，明智光辉就快要忘记自己今是干嘛来了。 自己今是来听林雷推理的吗？ 当然不是！ 今是“侦探等级”的入门考试啊！ 往常倒也无所谓，破案是第一位的，谁破案都可以，但是今不行！ 必须—— 把主动权夺回来！ 明智光辉将手伸进了裤兜，按下了裤兜中手机的“求助键”。 明智光辉的手机，并不是一般的智能手机。他的手机侧面，有三个按键。 一般来，这三个按键无非是音量加减和开关键，但是他的手机这三个键经过改装，变成了“一键求助”！ 也就是，他按下求助键，手机便会自动送信息给他之前设置的某个人，请求协助。 再简单点形容，从现在开始，明智光辉开“挂”了…… “外挂”的“挂”。 一言以蔽之，也就是可耻的考试作弊——曰本人的“聪明才智”，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至于明智光辉求助对象，自然是他的老师，东京警视厅警视正——武田慎三。 先前在东京警视厅明智光辉办公室与他聊的老者，就是武田慎三警视正。 武田慎三是东京警视厅屈指可数的“资深侦探”，在全世界警察界，都有着很高的地位。 现在，武田慎三要挑战一项纪录——那就是师徒二人全部都进入侦探界，这在曰本国内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明智光辉是他的徒弟，也可以叫学生，从明智光辉刚出道开始，他就拜了武田慎三为师。 现在，明智光辉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他很能再提出另一套推理来。 这并不是明智光辉智商捉急，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任何推理，都是逻辑严谨的分析过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 先前明智光辉一直是沿着“大圣开锁”——啊不，顺着猴子开锁的思路在推理，一时间很难转弯。 因为一旦转弯的话，如果重新提出来的推理逻辑不严谨，轻松被林雷反驳，那还不如不提。 明智光辉随口可以出n种可能，但是现在是侦探考核，绝对不能乱。 之前的推理已经被林雷“k”了，那么新的推理必须要经得起推敲才行。 现在，林雷已经开始推理了——如果林雷推理正确，那么这次的“侦探”称号，就是由林雷获得——这，是明智光辉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 要抢在林雷之前，找到案件的真相，除了求助老师武田慎三之外，别无他法。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明智光辉的这个动作，但是林雷注意到了。 然而林雷不是上帝，也没有透视眼，他不可能知道明智光辉裤兜里到底有什么窍门——林雷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因为按理来，当着这么多身份很高的警察大佬，明智光辉将手揣进裤袋，这是很不礼貌的一种动作，显得很“自由散漫”，与警察身份不符。 也只是短短一瞬间，林雷便收住了思绪，没有继续深想。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即使明智光辉表现得有一点奇怪，又能明什么？ 林雷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解自己的推理：“凶手川本正树是生物学高材生，对于动植物有很深的研究，他布置密室的手法，正是和他的专业有关。” “专业？” “生物学？” “动植物？” 林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了看台上，粉丝团们立刻议论纷纷，场面一时间有些嘈杂。 “请大家安静！”竹中拓海警部高声喊了一嗓子之后，吃瓜群众们这才安静了下来。 就这么一打岔的时间，明智光辉的手机振动了…… 振动，代表有新短信！ 老师武田慎三，短信来了！ 明智光辉偷偷地瞥了一眼吉姆警督，只见吉姆警督正大口大口地抽着雪茄，注意力全在林雷的身上。 明智光辉立刻掏出手机来看，表面上是装作看手机时间，一边看，一边道：“现在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林警官还打算推理多久呢？” 明智光辉飞快地扫视了武田慎三来的短信内容，而后顺手将手机放回了裤兜。 林雷并没有回答明智光辉的话，而是眼睛微眯，死死地盯着明智光辉——就像看贼那样，看着他…… 明智光辉有些心虚，心里明镜一般，自己的把戏，还是被林雷现了！ 林雷现就现吧，自己抵死不认就是了，反正那条短信在手机放入口袋的一瞬间，已经按了删除键。 明智光辉很确定，只要吉姆警督没有现，那就没事！ 事实上，吉姆警督也压根就没看明智光辉…… 林雷冷眼看了明智光辉几秒之后，正准备继续，然而明智光辉却抢着言了。 “吉姆警督，谜题我已经解开了，无需林雷再推理！” 吉姆警督一愣，有些诧异地将目光投向了明智光辉。 林雷冷冷地道：“明智警视，你不知道打断别人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这句话一落地，众人眉头也都皱了起来。 在一旁的6芸也不干了，她鄙视地看了明智一眼，用英语大声道：“先前明智警视推理的时候，林雷可没有打岔哟！” 6芸不会日语，所以的是英文。在场众人，即使是粉丝团的吃瓜群众，基本上都是懂英文的。 能够坐在看台上看推理的粉丝团，明显层次也不会太低，都是有学历的人。 确实如6芸所言，你明智光辉推理的时候，林雷没话；人家林雷推理的时候，你却跑来你知道谜底…… 怎么看，这都是欺负人啊！ 明智光辉很快就想好了辞，转身对吉姆警督道：“吉姆警督，我是第一个指出川本正树就是凶手的人。即使我先前的推理没有唯一性，我现在就不能补充言么？没有我之前的推理，林雷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明智光辉这话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事实确实是明智光辉先锁定真凶的，但是—— 之前林雷根本就没有话的机会啊！ 从一开始，林雷不过就是一个“群众演员”，路人甲乙丙丁而已，又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推理锁定凶手呢？ 但是，在场的曰本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林雷身份地位，先前没有话的份，那关人家明智光辉毛事…… 真凶，是从明智光辉口中出来的，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明智——！” “明智——！” “明智——！” 看台上的粉丝团又开始声嘶力竭地高呼明智的名字，为他加油助威！ 那个叫林雷的华夏警察，搞得清楚状况么？ 这特么的是谁的主场？！ 第249章 林雷VS明智光辉（八） 在场曰本警察职位最高的西川健太郎警视正也忍不住开口了：“吉姆警督，我建议还是由明智光辉继续完成他的推理。 Ｗｗ Ｗ ＣＯＭ毕竟凶手是明智光辉锁定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西川健太郎这话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不能无视明智光辉锁定真凶这一关键性推理，林雷现在再多，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吉姆警督衡量了一下现场的局势——这里是曰本队的主场，唔，是明智光辉的主场，没有“主场哨”恐怕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但是，林雷有麦克教授的推荐信，也不能太过于“黑哨”，偏帮明智光辉…… 作为林雷的直属上司，苏克警司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管怎么，林雷是他苏克的下属，曰本人这么欺负林雷，他苏克脸上岂会有光？ 苏克警司的地位不够，他只能求助于钦特昂警督：“警督大人，林雷即使目前职位不高，但他是我们Inebsp; 苏克的意思很明显，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曰本人这样做，实在是有点太不厚道。 一旁的远藤雄一嘴唇动了动，终归没有话。他也不是傻子，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宜再偏帮明智光辉话，毕竟他也是Inebsp; 钦特昂警督略一沉吟，而后将质疑的目光投向了吉姆警督。 没有人是傻子。 现场的都是国际警察界的高官，各有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虽然以钦特昂为的Ip三人没有“侦探等级”这种荣誉称号——但是面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互相给的…… 林雷在Ip中确实职位很低，但是职位再低，那也是Inebsp; 吉姆警督当然明白钦特昂警督“质疑目光”中的意思——钦特昂没有开口为林雷话，已经算是很给这些曰本人面子了。 但是曰本人也不能做得太过，真以为林雷的上级是空气？ 吉姆警督那是人精一般的人物，立刻微微颔，表示明白。 吉姆警督转头对林雷道：“既然凶手是明智光辉锁定的，那我们再听一次他的推理吧！这次山中寺密室杀人案是侦探晋升考核，曰本方面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希望你能理解一下。如果明智光辉的推理有误，而你推理正确的话，‘侦探’这个荣誉称号就是你的了。” 吉姆警督的话稍微有些绕，但是林雷还是听懂了他背后的含义。 为了这次侦探等级入门考核，曰本方面可以是下了血本。光是搭建山中寺周围的钢架看台，就花费不菲。 甚至曰本方面还找来了大量的新闻媒体，虽然刑事案件不可能现场直播，但是那些电视台和报社都在现场录制节目和写稿，声势弄得极大…… 主场是有优势，但是主场也要花钱啊！ 而且花的钱还嗷嗷多。 林雷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只略一思索，就答应了吉姆警督：“好，一切听您安排，继续让明智光辉警视推理吧！” 既然林雷表了态，明智光辉当仁不让，直接开始解谜。 “川本正树是凶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个密室是如何布置的。” 明智光辉一边，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山中寺侧门。 “可供川本正树做手脚的地方，只有侧门！” 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明智光辉瞥了林雷一眼，接着道：“门栓是不会自动上锁的，但是大家要注意的是，山中寺的门栓，全部是木质门栓！” “木质门栓？”吉姆警督眼露精光，立刻追问道：“木质门栓怎么了？” 先前明智光辉抛出“猴子锁门”推理的时候，吉姆警督根本就没有问话，显然人家一早就否定了明智光辉的推理。 但是，这一次可不一样了！ 明智光辉一“木质门栓”，吉姆警督立刻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很显然，这一次的推理，应该比前一次命中真相的可能性大得多。 当林雷听到“木质门栓”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周子扬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又用很低的声音问6芸道：“芸姐，对不对？是不是木质门栓的问题？” 6芸的目光一直在林雷身上，乍一听周子扬的问话，只是微微一笑：“你猜？” “呃……”周子扬悻悻地摸了摸脑袋，摇头道：“我实在是猜不出来。” 6芸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子扬一眼，笑着道：“猜不出就等解密嘛。很快明智光辉就会解密了……” 周子扬嘿嘿一笑：“哈哈，我怎么觉得，明智的新推理还是不靠谱呢？” 6芸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就在这时，明智光辉果然开始解释：“我们都知道，木头有遇水膨胀的特性——某些特定的木材，甚至膨胀系数很大……” 明智光辉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在场众人听得纷纷点头…… 原来先前明智光辉的老师，资深侦探，东京警视厅警视正武田慎三给他的抄——呃不对——答案，只有五个字：雨，木质门栓。 木头泡水之后都会膨胀。 不同的木材，有不同的膨胀系数。 家具业常用的木头，那都是经过反复实验和测试，选择膨胀系数最的那几种木材。 然而在自然界，还有不少膨胀系数很大的木材。 作为生物学高材生川本正树，他懂得哪一种树木的遇水膨胀程度大，这是一点都不稀奇的事情。 川本正树选用了一种膨胀系数极大的木材，替换掉了山中寺侧门原本的门栓。 他杀人之后，将自己带来的门栓平放在锁扣上，但是并不锁门，而后离开现场。 不要忘记了，案当时降大雨，而山中寺的侧门是门，正是暴露在大雨中…… 遇水浸泡的门栓，由于膨胀系数很大，所以慢慢地涨长，最后伸进了锁扣之中——这样一来，一个内部上锁的密室就布置完成了。 很显然，川本正树肯定经过了无数次的试验，确保他选用的木头可以遇水“涨长”。 然而布置这样的一个密室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漏洞，那就是必须回收被水泡涨了的门栓。否则一旦警察来做现场勘查，立刻就会现这个把戏。 所以，川本正树走在了最后，目的自然是要回收那根特殊的门栓，而后将先前的门栓放回去。 当然，由于山中寺是一个密室，外人要进去的话只能破门而入，所以川本正树提前将原来的门栓弄断，而后在找机会“掉包”。 当明智光辉将整个推理过程完之后，安静的现场立刻爆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看台上的粉丝团先前听得是如痴如醉，这会儿他们对于掌声毫不吝惜，尽数都送给了心中的偶像，“名警视”明智光辉！ 明智光辉解密完成之后，将目光投向了吉姆警督。 吉姆警督思忖片刻之后，点头道：“恩，用这样的手法是可以从内部锁门的。” 一听见吉姆警督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吉姆警督是考官，他可以，那就证明明智光辉通过考核了！ 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正西川健太郎赞赏地看了明智光辉一眼，笑着道：“不愧是‘名警视’明智光辉，这个密室杀人案的作案手法，这么快就被你破解出来了……” 西川健太郎这话很明显是选择性地“遗忘”了之前明智光辉的“猴子开门”推理，单单赞赏他现在的“木头膨胀”推理。 明智光辉的额头上已经有不少汗珠，刚才老师武田慎三的提示只有五个字，其他的分析过程全是他自己在短短的一两分钟内想出来的。 即使作弊获得答案，能把“抄”答成“论述题”，这也是需要很高水平的。 一般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做到…… 所有人都习惯性地忽视了一点，那就是明智光辉还有一个挑战对手，叫做林雷的Inebsp; 没有人关注他。 他在与不在，有什么关系？ 谜底已经揭开，林雷果然这是个“群众演员”罢了！ 就连真凶川本正树，也是眉头深锁，一言不。 川本正树此刻的表情，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恐惧”。 先前明智光辉推理“猴子开门”的时候，川本正树还稳如泰山，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这似乎也从侧面明，“名警视”明智光辉的推理，正是案件的真相所在。否则，川本正树为什么不反驳呢？ “明智——！” “明智——！” “明智——！” 观众台上的粉丝团们又开始大声呼喊明智光辉的名字，这一刻荣誉属于明智光辉，属于东京警视厅，属于曰本警察界，属于曰本人民，属于粉丝自己…… 呃，大多数粉丝代入感太强，将自己代入成推理高手明智光辉了！ 持续不断的欢呼声振聋聩，连绵不绝。 今，曰本警察界终于要迎来一名获得侦探等级的“侦探”了！ 整整五年了！ 五年里曰本警察没有一人获得这个荣誉称号，大家实在是等得太久太久！ 观众台上不知道哪个粉丝脑子一根筋，竟然高声唱起了国歌： “吾皇盛世兮， 千秋万代； 砂砾成岩兮， 遍生青苔； 长治久安兮， 国富民泰……” 刹那间所有曰本人都跟着节拍一起高唱——这是曰本国歌《君之代》！ …… “我能句话吗——？” 林雷很礼貌地等那曲“哀乐”一般曰本国歌《君之代》唱完之后，才不咸不淡地了这么一句。 林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了现场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听见了这个声音，大家似乎才想起来，明智光辉还有一个对手，来自华夏的Ip二级探员林雷…… 现场众人都惊讶地看着林雷，只见他上前几步，走到考官吉姆警督的跟前，淡淡地道：“吉姆警督，明智光辉警视的推理非常精妙，也完全可以做到——但是，明智警视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不等吉姆警督回答，在一旁的西川健太郎抢先问。 这回轮到林雷还没话，吉姆警督直接反问道：“证据呢？” 顿了一顿，吉姆警督掏出了身上的雪茄，点燃，眼睛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明智光辉还没出示证据，而你们的庆祝就开始了……” 吉姆警督的言下之意，既然现场是在唱国歌，那是很神圣的一件事情，人家自然也不好强行打断。 西川健太郎心神一凛，立刻将目光转向了明智光辉，开口问道：“明智警视，你有证据的吧？” “呃——”明智光辉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嘛——把川本正树带回局里，我自然会慢慢审问……” “木头遇水膨胀”一是明智光辉的老师武田慎三想出来，而后通过电话短信的方式告诉明智的。也许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正武田慎三还有更多的推理来锁定证据，但是明智光辉现在又怎么可能找到证据呢？ 他能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将这一推理分析清楚就已经很不错了…… 再者了，既然川本正树在案现场回收了证物——那节遇水膨胀的门栓，想必是私下藏起来或者是销毁了，要找这一关键证据恐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明智光辉有把握，将川本正树带回警察局之后，在老师武田慎三的审问下，一定还可以找到其他的证据。 武田慎三，那可是曰本警察界的一个里程碑似的人物！ 能获得国际警察界“资深侦探”称号的人，又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学生川本正树？ 就是用心理战，诈，也能诈出不少干货来！ 对此，明智光辉深信不疑。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通过这次的侦探等级入门考核。 然而这只是明智光辉的如意算盘，林雷可不会惯着他！ 从开始到现在，这帮曰本人仗着所谓的“主场优势”，根本就不把林雷放在眼里。 林雷早就算定了一切，他的反击，现在正式开始。 只见林雷从兜里摸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开始了反击的第一步：“明智警视，我之前过，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尊重你的职业？”明智光辉有些不解，不知道林雷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雷上前两步，走到了明智光辉跟前，冷冷地道：“我叫林雷，是个侦探。唔，不对，今之后，你才可以这么称呼我。” 第250章 林雷VS明智光辉（九） “哗——”在场众人立刻出了一阵惊异之声！ 先前似乎一直在打着酱油，压根儿也不起眼的林雷，怎么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一刻，林雷不再是路人甲乙丙丁，而像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一个凭借一己之力，在曰本的土地上，直面曰本东京警视厅名警视明智光辉的战士！ 大家都被林雷的气势震慑住了—— 只有一个人，一点儿也不奇怪。Ｗｗ ＷＣＯＭ 这个人，当然就是6芸。 周子扬从来没见过林雷现在的这副模样，有些不解地问道：“芸姐，我先前还以为阿雷争不过明智就放弃了，没想到——” “林雷一直在等待。”6芸淡淡地回了一句。 周子扬眼睛微眯，更加不解了：“一直在等待？” 6芸将目光从林雷的身上移开，转头微笑着对周子扬道：“林雷在等明智光辉亮出底牌。只要明智的底牌一亮出来，他就必败无疑。” 周子扬立刻睁大了眼睛，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底……底牌？明智光辉……的……底牌？” 6芸点点头：“恩，明智的底牌大概就是木头膨胀吧——其实这个推理也是非常不错的，确实可以做到。但是明智不知道的是，我和林雷当初从侧门进入山中寺的时候，专门看了门栓。门栓没有任何异常，并不是被水泡得很胀的那种。所以，他的这个推理从一开始就错了……” 6芸的话也不算难懂，周子扬一听就明白了。 这就等于这个案子有两个答案。 第一个答案，就是木头膨胀。 可是这个答案由于“报案人”林雷当时检查过侧门的门栓，所以这个答案从一开始就不能成立。 这并不是明智光辉——其实应该算武田慎三——的推理“不靠谱”，而是站在林雷和6芸的角度才能排除。 明智光辉的老师武田慎三不是林雷，他并没有看过案现场最初的门栓状况。 第二个答案，自然就是林雷和6芸同时推理出的那个答案，现在就看林雷如何推理了 只见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一字一句地道：“我很确定，当时破门而入的时候，门栓是正常状态，并没有明显的‘膨胀’痕迹。” 林雷这话一落地，在场的曰本人都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不相信”三个字明明白白地都写在了脸上。 吉姆、钦特昂、苏克等人也都眉头深锁，默然不语。 林雷的话到底可信度有多少，没人可以确定。 “可信度”这东西并不是一定指林雷撒谎，而是关系到林雷的“业务水平”。 也许林雷主观上认为当时门栓没有问题，实际上是他观察力不够，没有现罢了——在很多起案件中，有些时候就是由于负责勘察现场的警察“业务水平”不够，导致遗漏了重要的物证。 明智光辉略一思忖，很快就选择了最佳的应对方式。 他看了一眼吉姆警督，朗声道：“林警官的不足为信。反正凶手肯定是川本正树，我已经锁定了真凶，并且揭开了谜底。至于证据——” 顿了一顿，明智光辉接着道：“由于那块膨胀的木头门栓被川本正树隐匿或者销毁，我提议将他带回警察局慢慢审问……” 吉姆警督眼睛微眯，不置可否。 很明显，明智光辉这就是所谓的“快刀斩乱麻”，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意思了！ 他的推理确实没有证据，但是林雷也无法完全反驳——林雷光自己看过门栓是没有用的…… 真凶是谁没有悬念，推理似乎也没有问题，明智光辉的推理欠缺的是证据。 证据么，那就回警察局之后慢慢调查，也是得过去的。 只是这样一来，侦探考核能不能通过，就要看吉姆警督怎么认定了。 不管怎么，至少表面上看来，证据“膨胀的木质门栓”被凶手销毁，那么找不到证据也并不稀奇。 明智光辉也没有就能给川本正树“定罪”，只是将他带回警察局协助调查——至于怎么调查，用不用“手段”，那是人家曰本警方自己的事情，吉姆警督也无权过问……， “带走——！” “带走——！” “带走——！” 看台上明智光辉的粉丝团齐声大喊，一起给明智光辉加油打气，同时也给吉姆警督施加压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吉姆警督身上，然而他们惊讶的现，吉姆警督竟然谁也不看，只是微眯着眼睛，注视着—— 林雷！ 吉姆警督竟然只看林雷，压根就没搭理明智光辉！ 吉姆是个聪明人，更是一个“老江湖”。 明智光辉要把川本正树带走调查取证，其实已经证明他的推理遇到了重大的问题——没有证据。 旁人施不施压，根本左右不了吉姆警督的想法。 “侦探等级”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的？ 整个曰本，不对，整个亚洲，整整五年都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步入“侦探”大门，这明什么？ 明“侦探等级”这个荣誉称号获得的难度，那简直就是s级别！ 当然，吉姆警督选择了沉默不语，这便是留给曰本人最后的一块遮羞布。 诚然曰本有很多优秀的推理高手，也有不少“侦探”、“资深侦探”，甚至还有一位“大侦探”，他们的水平肯定是很高的。 但是明智光辉不行，他还差了些火候。 在吉姆警督面前，即使是东京警视厅警视正西川健太郎，也感觉到非常拘谨，不得不心翼翼。 现在，吉姆警督只想最后再听一听林雷的推理。 不管怎么，麦克**医的面子是必须要给的——人家麦克都写了推荐信了，还不让林雷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吉姆警督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之后，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吉姆警督目光深邃，缓缓地对林雷道：“你找到答案了吗？” 林雷点点头，沉稳地道：“是的。” “很好。”吉姆警督微微一笑，接着道：“那你现在开始推理吧！” 林雷扫视了在场的曰本警察一圈，最后忽然神秘地一笑：“我要来布置这个密室杀人的现场！” “什么——！”明智光辉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林雷竟然要当着大家的面，布置一个密室？ 这…… 现场的观众也都是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吉姆警督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雷一眼，善意地提醒道：“这个案子有很多种可能，最关键的是证据。即使你布置出了密室，如果没有铁证，那也是不行的。” 先前明智光辉的“木头膨胀”推理，也是得通的，只是没有证据。如果林雷弄一个密室出来，同样也没有证据指证凶手的话，那和明智光辉又有什么区别呢？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当然有证据。” 这话一落地，所有人的表情不是“震惊”，而是“非常震惊”……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观众全部撤走，摄像机全部关闭。我布置密室的时候，不希望受到任何干扰。” 吉姆警督想都不想，直接就抢了西川健太郎的台词：“没问题！” 而后，吉姆警督给西川健太郎递了一个眼色，西川警视不敢怠慢，正连连点头：“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在一旁的曰本警察心里都有些不爽，但是不爽也只有憋着——道理是很浅显的，想想曰本与米国的关系，那是儿子与爹的关系，不必赘述…… 很快，看台上的粉丝团便开始退场。 愿意继续看的，可以住在雾汤山附近的温泉旅馆，不愿意看的可以回家。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继续看这一出推理大戏。 林雷告诉粉丝团的吃瓜群众们，揭开谜底的时间是在明上午，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前来观看。 等“闲杂人等”全部撤走之后，现场就只剩下警察了。 林雷抬头看了看空—— 此刻，空有些阴沉。 昨的气预报，今晚些时候会有大雨。 下大雨？ 正是与愚嗔大师遇害的当，完全一样的情况！ 林雷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想知道他到底如何布置这个密室。 然而林雷却要求所有人离开山中寺，全部在寺庙门口等待。 吉姆警督第一个离开了山中寺，在他身后，其他人也都鱼贯而出。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跑着来到了山中寺的大门前。 所有人都不认识他，除了林雷、6芸和周子扬。 没错，有一个人一直不在林雷的身边，自然就是李安了。 李安提着一个黑乎乎的大箱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林雷道：“老大，搞定了。这个东西我跑遍了整个东京才买到……” 李安不会日语，是不可能跟曰本人直接打交道的——但是这难不倒林雷，找个向导不就行了？ 初来乍到某个地方，最好的向导，不就是出租车司机么？ 林雷用双倍的价钱，替李安租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让他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这世上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实在是少得可怜。 所以，李安顺利地完成了他的任务，将林雷需要的东西带到了现场。 明智光辉看着李安手中拿着的大箱子，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李安听不懂日语，没搭理明智光辉，直接将箱子交给了林雷。 林雷接过箱子之后，对明智光辉以及吉姆警督等人道：“我需要一些时间布置，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 “唔——”吉姆警督点点头，掏出了一支雪茄，点燃。 站在林雷身旁的6芸，有些紧张地问道：“要我帮忙吗？” 林雷摇摇头，淡淡地道：“当然不用……当初川本正树可是一个人就搞定了这个现场。” 完之后，林雷也不管其他人，竟然自己提着大箱子，返回了山中寺，并且还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吉姆警督等人的目光看向了侧门。没过两分钟，果然侧门也被林雷关上了。 林雷在里面做什么，怎么布置密室机关，大家都看不见，也猜不着。 只有6芸很淡定，她是唯一知道谜底的人。 约摸十分钟过后，嘎吱吱——山中寺的正门竟然打开了一半！ 本来现场众人都是盯着侧门在看，所有人都认为林雷如果要做手脚的话，肯定是做侧门的手脚，然而—— 林雷竟然是从正门走出来的！ 难道，山中寺密室的关键之处，竟然是正门？ 这怎么可能？ 正门非常笨重，而且门栓也很厚重，根本做不了手脚啊！ 现场所有的人都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林雷却压根儿也没注意旁人惊讶的目光，只是心翼翼地关上了山中寺的大门。 是的，林雷出门之后，便将厚重的正门关上了。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简单粗暴，不对，太简单直白了——林雷要表达的意思是，凶手就是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山中寺，而且还是走的正门！ 然而在一之后，山中寺的正门，竟然打不开…… 这尼玛！！！ 有鬼啊！ 吉姆警督微微一笑之后，低头思索起来。 而东京警视厅警视正西川健太郎冷冷地盯着群马县警竹中拓海，厉声问道：“竹中！山中寺正门你们勘察了吗？有没有破绽！” 显然林雷动手脚的地方是正门，而不是侧门，所以西川健太郎显得有些怒不可遏。 山中寺正门的门锁，那一定是警察勘察的重中之重，怎么可能还让林雷做手脚呢？ 竹中拓海额头上挂满了黄豆大的汗滴，颤声应道：“警视正大人，我用脑袋担保，山中寺正门的门锁绝对没有问题，大门上也没有安装机关的痕迹！” 西川健太郎恨恨地瞪了竹中拓海一眼，一时间也找不到词儿来训斥他。毕竟现在林雷的演示还没有结束，能不能成功还是两呢！ 第251章 终极破绽 一旁的明智光辉帮竹中拓海“解围”：“警视正，我仔细看过卷宗材料，门锁的图片自然也是看过的，甚至还来这里实地检查过——竹中拓海没有胡，山中寺正门的门锁没有任何问题。 Ｗｗ ＷＣＯＭ” 完这话，明智光辉紧紧地皱着眉头，与吉姆警督一样，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林雷来到了大家面前。 林雷并没有解释，只是再一次掏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点八亲水湾，点燃：“今会下雨，大家明一早跟我来解密。”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为了保证现场万无一失，还请西川警视正立刻准备四个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地监控山中寺……” 林雷这话的意思是安装摄像头以后，可以排除一切人为干扰，保证山中寺现在的状况与案当时完全一样。 其实背后的意思呢，那就是曰本人别玩花样，有监控在，别侮辱吉姆警督的智商…… 显而易见，这话是不可能明的，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在吉姆警督的“注视”下，西川健太郎很快便同意了林雷的要求。 足足用了两个多时，当监控设施布置完毕之后，林雷才和大家一起回到了云之屋温泉旅馆。 曰本警方除了在山中寺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安装好监控设备之外，还安排了一组警察4时看护现场。 当然，这些警察是在山中寺外面看守——毕竟有监控在，这些警察也不可能蠢到进入山中寺去查看林雷的“布置”。 现在重要人物都被安排住在云之屋，其他的警察和相关人员住在了山下的其他旅馆中。 云之屋温泉旅馆是离山中寺最近的住宿地，大家刚回酒店不久，外面就下起了雨。 大雨，如期而至——这一场大雨和案的那一模一样…… 既然外面在下雨，所有人都在云之屋温泉酒店室内待着。 整整一一夜，云之屋温泉酒店的气氛都很紧张。 所有人都通过酒店房间的电脑盯着监控看，然而监控拍摄的只是山中寺外面的情况。除了那一对雨中巡逻看守的曰本警察之外，山中寺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 一夜无话。 翌日。 雨是昨夜凌晨一点停的，此刻的山中寺门前站满了人。 在林雷没有解密之前，粉丝团吃瓜群众是不能登上看台的。 足足等了一的时间，现场的曰本警察心里都憋着火，但是又不能作出来。 吉姆警督先前已经让明智光辉推理两次了，结果两次推理虽然都得过去，也有一定的水准，但是—— 两次推理都没有唯一性，而且没有铁证。 两次推理机会，这等于给明智光辉“开后门”，也算是对得起所谓的“主场优势”了。 现在林雷虽然折腾了一，但却是获得了考官吉姆警督肯，曰本人明面上也不能表现出什么来。 否则，那就是不给吉姆警督面子。 面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相互给的。 米国的资深侦探，那不是区区一个东京警视厅警视正西川健太郎得罪得起的。至少，也要曰本最牛叉的那位“大侦探”警视监前来，才能跟吉姆警督平起平坐。 林雷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推测曰本人——曰本人谁都敢得罪，唯独不敢得罪米国人。 早上八点二十分。 预定的解密时间是八点三十分，还有十分钟时间。 吉姆警督等人也都站在了山中寺大门口，一个个充满好奇地盯着山中寺的正门。 林雷昨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众人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当时正门绝对没有从里面锁上，否则林雷又怎么可能出来？ 但是一的时间过去了，这扇门真的像林雷想要演示的那样，再也推不开了吗？ 就在这时，三木警官来到了林雷跟前，有些尴尬地道：“林警官，可以让粉丝团上看台了么？他们现在全部挤在一起，容易生踩踏事故……” 林雷扫了一眼挤在外围的那几百名曰本吃瓜群众，微微点头：“恩，我几句，然后他们就可以上台观看谜底了。” 林雷整理了一下思路，将扩音设备拿近了一点，大声地道：“诸位，今我林雷要在这里给大家揭开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真相，大家稍安勿躁，听我慢慢的。” 明智光辉昨晚上跟老师武田慎三通过电话，武田的意思是先等林雷推理，只要有破绽，武田会立刻送短信来提示明智光辉。 顺带一提，身在东京警视厅办公大楼的武田慎三，是可以看见现场直播的，所以他先前才能给明智光辉提示。 此刻，明智光辉竖起了耳朵，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雷。他就像一头饿狼，等待着自己的目标犯错，然后一击致命…… 6芸、李安和周子扬站在了林雷的身后，他们是林雷仅有的“粉丝团”——与明智光辉数百名粉丝相比，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林雷掏出了一直点八亲水湾，点燃。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之后，开始了解密。 “从逻辑推理上来，这个案子有两个提示。” 当林雷这句话一落地，众人立刻心里一惊。 一个提示都够牛叉了，还有两个提示？ 换句话，破案的钥匙居然有两把？ 林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继续道：“第一个提示，也就是明智警视推理的，走在最后的人才有布置密室的可能。这一个提示，揭示了真凶是谁。” 这个提示实在不怎么样，人家明智光辉早就推理出来了，所以大家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林雷却丝毫不以为意，因为推理是一个严谨的逻辑过程，不能为了“打脸”而胡八道。 明智光辉毕竟是“名警视”，不是没脑子的白痴，所以他的推理正确的部分，那就是正确，没有必要扯其他的…… 在众人质疑的眼光中，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这个案子的第二个提示，那就是痕迹。” “痕迹？”明智光辉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林雷没有搭理明智光辉，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侦探等级入门考核的考官吉姆警督：“在案现场，川本正树当时走在最后，没有话，这只是一个大概率的破绽。” 吉姆警督眼睛微眯：“大概率的破绽？” 林雷点点头，解释道：“我的大概率破绽，意思就是这个破绽有很大的概率与案件有关——但是，这并不能1%肯定他就一定与案子有关。而我要的第二个破绽，是百分之百破绽，也就是1%与案件有关！” “哗——”围观群众好一阵喧哗！ 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竟然有百分之百破绽？ 为什么明智光辉没有看出来？ 这…… 虽然大家不，但是心理已经起了变化。 如果林雷的“百分之百破绽”能够成立的话，那一切都不用解释了，林雷与明智的水平，那是“高下立判”！ 明智光辉推理了那么多，也不能“弱智”，相反水平也还不错。 但是他的推理有一个重大缺陷，就是没有唯一性。 真相，有且只有一个！ 明智光辉，显然是不出这句话的…… 吉姆警督掏出了一支雪茄，点燃，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来自华夏的Ip二级探员——林雷。 片刻之后，吉姆警督开口问道：“林雷，你看到底是什么‘百分之百’破绽。” 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缓缓地道：“我刚才已经过了，是痕迹。案后群马警方仔细勘验过山中寺大门的门栓，竟然没有任何痕迹，这怎么可能？！” 林雷这话一落地，围观群众全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完全听不懂他在什么。 只有吉姆警督听懂了林雷的话：“林雷，你是山中寺大门的门栓没有‘推动’的痕迹吗？” 林雷重重地点点头：“正是如此。吉姆警督，我要转述一下案当时敲门的情况。山中寺正门是由我去敲门，我敲门的力气并不。而后，和也间太和田边志保等人用了比我更大的力气敲门……” “三木警官，拿询问笔录来！”吉姆警督眼睛放光，厉声喝道。 在一旁安心打着酱油的三木警官顿时心神一凛，哆哆嗦嗦地将询问笔录拿了出来。 “把笔录中关于敲门的过程念出来！”吉姆警督迫不及待地喊道。 三木阳一不敢怠慢，立刻找到相关内容，高声念道：“当时的情况是——‘哐哐哐，林雷敲响了大门’……接下来的情况是——‘和也间太、田边志保等人用更大的力气敲门’……” “h，Isee！”吉姆警督一脸兴奋之情，忍不住彪了一句英文。 原来如此嘛，和曰本的“嗦嘎”差不多…… 明智光辉面如死灰，他并不笨，很快也猜中了谜底。 其他人反应就没有那么快了，林雷解释道：“我敲门的声音是——哐哐哐，这明用力很大。而后来的几个人敲门的力气比我更大！” 顿了一顿，林雷解释道：“反复大力敲门的话，门栓上一定会有些许破损的痕迹，然而现场勘察却显示门栓上没有任何痕迹。” 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个案子最大的提示，不正是现场没有任何痕迹物证么？ 没想到—— 这一点，才是终极破绽！ 应该有痕迹的地方却没有痕迹，那就只能明一点，门栓被人“掉包”了！ 没错，山中寺有问题的地方，不是侧门，而是正门！ 现在林雷的推理，大致揭示了两点真相。 第一，凶手是川本正树。 第二，川本正树的作案手法是用了某种手法让正门锁上，进入现场以后，掉包的东西是正门门栓。 也就是，案当时林雷等人推门的时候，“别”住山中寺正门的，不是门栓，而是其他的某个东西。 进入现场之后，川本正树乘着众人不备，用原来的门栓，替换掉了之前别住大门的那件东西。 特别是第二点，这是有唯一性的推理！ 正门门栓1%被替换，不然上面肯定有多人多次用力推门的少许破损痕迹——至少是很深的摩擦痕迹！ 然而，川本正树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用什么东西，别住门的呢？最为烧脑的是，别住门之后，他竟然还能出去？飞出去的？？？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林雷只微微一笑，示意众人上去推门。 哮犬，呃不，三木阳一第一个上前，狠狠地推门，大门却纹丝不动！ 众人都是满脸惊讶之色，明智光辉再也忍不住了，沉着脸，上前用力推了几把，结果与三木一样，根本推不开门！ 由于山中寺正门是古建筑，不适宜暴力破坏，所以吉姆警督立刻迈步往侧门走去。 他要从侧门进入山中寺，一看究竟！ 林雷知道现在正是揭开终极谜底的时刻，于是对三木警官道：“让曰本观众上台，哦不，上看台吧，与我们一起见证奇迹的时刻！” 林雷的话一落地，吃瓜群众们顿时一阵欢呼，争先恐后地往看台跑去…… 来到侧门跟前，林雷给周子扬递了个眼色：“踹开侧门，我们进入山中寺，一看究竟！” 周子扬二话不，一脚踹开了侧门！ 吉姆警督迫不及待地第一个冲了进去，竟然对身后众人不管不顾，只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内部锁住了正门！ 其他人也都鱼贯而入，生怕进晚了看不见真相一般！ 反倒是林雷等人有点尴尬，实在是抢不过这些人，也不好意思跟他们争，让他们去看吧！ 此刻，山中寺四周看台上的吃瓜群众们也都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山中寺正门，一个个似乎都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脸震惊之色！ 吉姆警督带着众人来到了正门跟前，终于看见了锁门的东西！ 所有人，沉默了！ 有研究表明，人类内心最震惊的时候，并不会大喊大叫，而是沉默，或者呆！ 因为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252章 文明的碾压(结案，速度宰啊！宰宰宰) 就在大家个个瞠目结舌，惊得脑子完全转不过来的时候，却听见有人用中文高声吟诵古诗。Ｗｗ ＷＣＯＭ 没错，就是古诗！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是唐代诗人岑参的名句，在场的曰本人很多都是学过的…… 这一句虽然是写雪景的，但却是用来比喻。明一夜春风，是可以让千株万株梨树开花的。 接下来是另一句： “更容一夜抽千尺，别却池园数寸泥！” 山中寺正门呈现在大家眼前的答案，竟然在第二句诗词之中！ 第二句诗，是形容雨后春笋生长度的…… “更容一夜抽千尺”是唐代诗人李贺的名句，形容春笋一夜之间夸张的生长度。 知道这句古诗的曰本人也不少，至少西川健太郎和明智光辉是知道的。 曰本虽然对近现代的华夏很看不起，但是向来对华夏的唐宋两朝很有“亲切感”，唐诗宋词更是曰本人拿来装逼的利器——似乎是他们本国原创的一般，没事儿吟两句绝壁可以提高逼格。 古诗，当然是林雷吟诵的。 没错，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正是一盆竹子！ 竹子笔直地生长，穿过了山中寺正门的门栓空洞，死死地别住了大门！ 而山中寺正门的门栓，乃是“”字型门栓，这是一开始大家都知道的情况。 “”字型门栓因为有上面的那一横，所以才可以“别”住大门而不掉落下来，但是—— 竹子是从下往上生长，“1”字型的竹子，就可以别住门栓了！ 雨后春笋，经历雨水之后，在一夜之间爆式生长，穿过了门锁的孔洞！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g！”吉姆警督出了一声惊叹，转头看向了西川健太郎，“刚才林雷吟诵的是什么？” 吉姆警督不懂中文，所以有此一问。 西川健太郎老脸一红，也不敢隐瞒，将林雷吟诵的诗句给吉姆警督细细地解释了一遍，重点还了这是华夏唐代的古诗…… “这真是有生命的密室啊！”吉姆警督再次赞叹了一声，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川本正树是生物学高材生，对动植物非常熟悉。 原来，他布置的密室，不是依靠动物，而是植物！ 没错，动物稳定性太差，远不如植物稳妥。 很显然，川本正树选择了一株即将破笋而出的竹子，像林雷这样，完成了这个密室。 当然以川本正树的专业性，他一定会选择一种遇到雨水就疯狂生长，而且硬度达标的竹子品种。 这对于生物学高材生川本正树来，并不难。 吉姆警督立刻转头，四下寻找—— 没记错的话，昨是在山中寺里看见过竹子的，而且正是盆栽！ 正如林雷第一次进入山中寺，观察四周的情况一样，吉姆警督也在苗圃中现了一株竹子。 一株与众不同的竹子。 在那盆竹子上，有很明显的破损痕迹——显然就是林雷等人反复用力推门敲门，门锁与竹子碰撞，留下的那种痕迹。 “川本正树当时没有戴手套，这一点我很确定。所以，那盆竹子的盆沿上，一定会有他的指纹。当今科技达，在实验室里可以很轻松地判断新长出的竹子到底是什么时间段长出来的。我想这株竹子破土而出的时间，正是案后的那几个时！” 林雷不光是破解了密室杀人案的手法，更为关键的是，林雷竟然找到了铁证！ 吉姆警督迫不及待地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开始在竹盆上寻找指纹。 “yes！有指纹！真的有指纹！”吉姆警督一声高呼，兴奋得难以自已。 这，可以算是铁证如山了！ 推理并不难，明智光辉都做出了两种推理，而且都得过去。 但是，他没有证据。 而林雷的推理，却有证据支持！ 高下立判！ 明智光辉长叹一声，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林雷，不甘心地道：“我输了。” 林雷微微一笑，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是的，你输了。” 在场的曰本人都很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怎样？ 这时，三木阳一忽然想到了一个反击的理由，他大声地道：“林警官是华夏人，饱读诗书，受到了华夏古诗的提示，也不见得多厉害……” 这话一落地，明智光辉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八嘎！”不等明智光辉作，三木的上级竹中拓海已经暴怒了，“滚一边待着去，不准话！” 三木阳一本以为自己的话是帮明智警视解围，贬低林雷的水平，没想到却换来一顿臭骂！ 想想也是，三木这话的意思，岂不是现在的曰本人，连一千多年前华夏的唐朝人都不如？ 连“雨后春笋”、“竹子节节高”这种自然现象都不懂？ 这尼玛不是贬低林雷的智商，而是贬低在场所有曰本人的智商啊！ 6芸却不管不顾，出了一声欢呼！ 她也是一早就知道答案的，却没有想到林雷把推理演绎得如此完美！ 不光是揭示了答案，隐隐还有“弘扬华夏优良文化”的意思在里面，这—— 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 吉姆警督现学现卖，吟了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更容一夜抽千尺……不错不错，好诗！华夏不愧是四大文明古国，我今算是开眼界了。” 他的汉语很不标准，甚至可以蹩脚，但是在林雷等华夏人听来，却是无比的顺耳。 而在场的曰本人，听了之后却个个都像死了亲爹亲妈一般，脸色难看之极。 曰本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就是差距啊，文明的差距！ 完全是文明被碾压啊！ 这才是打脸的最高境界！ 吉姆警督却根本不管这些曰本人的感受，欣赏地看着林雷，大声道：“林雷，我现在正式宣布，你通过侦探入门考核，获得侦探荣誉称号！从今开始，所有人都要称你一声deene！” 林雷笑了，很礼貌地回答了一句：“，sir！” “啪啪啪——！”有人鼓起了掌声。 林雷转身一看，却正是自己在Ip的上级钦特昂警督。 钦特昂警督推理能力肯定不能和林雷、吉姆警督甚至明智光辉相比，毕竟他是靠“群策群力”破案的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林雷的欣赏。 林雷是Inebsp; 既然林雷如此优秀，竟然获得了“deeive”（侦探）的称号，那么升职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一个二级探员居然获得侦探称号，这尼玛简直是打Ip的脸，领导都是饭桶么？ 这种人才，竟然埋没了？ 眼瞎了么？！ 这一刻，钦特昂警督选择性地遗忘了林雷才刚刚加入Ip不到两个月的事实…… “林雷，我正式宣布，由于你的优秀表现，越级提拔你为三级警司！”钦特昂脸上神采奕奕，不出的酸爽。 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讲，谁不愿意自己部门的人在其他国家警察大佬面前大出风头呢？ 只是从一开始，钦特昂警督习惯性地认为“二级探员”林雷根本不是明智光辉的对手，所以才根本不看好他。 现在林雷竟然击败了明智光辉，一举获得“侦探”称号，实在是意外的惊喜！ Ip再不给人家升职提拔，那简直就是日了狗了，只能明领导个个都有眼无珠！ 更为让钦特昂担心的是，林雷这种优秀人才，没准什么时候就被别人挖走了。 虽然林雷是华夏国籍，不可能去其他国家当警察，但是可以当顾问啊！ 牛逼的顾问，那也是威风八面…… 林雷当然明白钦特昂警督的心思，毕竟人家也是自己的上级，所以立刻回答道：“yes，sIR，sIR!” 接着，林雷也不忘提一下6芸：“sIR，我的推理是和6芸一起完成的！” 钦特昂看了6芸一眼，猛地想起这个叫6芸的，似乎是华夏的警察大佬的熟人…… 钦特昂立刻道：“6芸，你升职为一级探员！” 6芸马上敬了一个警礼：“，sIR！” 在不远处，苏克警司面无表情，心里在琢磨以后该怎么跟自己的这两名下属相处——他们简直就是Ip的明日之星，已经深受钦特昂警督赏识，自己该怎么沾点光呢？ 而在他身旁的远藤雄一警司，则是无奈地摇摇头，唯有苦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雷看了一眼真凶川本正树，此刻他被三木警官押着，脸色惨白，一丁点儿争辩的心思都没有。 这也不奇怪，林雷的推理不只是演示成功，关键是有证据支撑！ 竹子盆栽的盆沿上，有凶手川本正树的指纹。 山中寺有一片苗圃。 苗圃里种植着梅花、竹子、兰花、菊花，重点是这些花草都是用的盆栽，很方便移动。 这是林雷在第一次进入山中寺，愚嗔大师还活着的时候，就现了的情况。 川本正树用一盆快要出土的竹子盆栽完成“别住大门”的任务，而后在众人现愚嗔大师尸体，没有人注意他行踪的那一段时间里候，给正门换上了原来的门栓，最后将盆栽移动回苗圃。 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人现。 为什么不可能是其他的方式处理“证据”呢？ 这是很好理解的一件事情， 因为一旦现了愚嗔大师死亡，那么在场的五名曰本大学生都会受到林雷的“重点关注”。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川本正树用其他的手段布置密室，把“证据”留在身上的话，那是非常危险的。 只有让“证据”隐藏在山中寺案现场，才是当时条件下最稳妥的办法。 如果——林雷当时坚持所有人都不准动，必须等警察来处理。那么身上有“赃物”的川本正树，那就百口莫辩了！ 至于现场的痕迹物证，那是绝对会有的，因为任何现场，都不可能完全没有痕迹。 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关键痕迹，就是那株竹子。 按照常理来，林雷等人重重地敲门，痕迹会出现在门栓和门锁孔洞这两个地方。 为什么门锁空洞没有痕迹，只有“门栓”竹子上有痕迹呢？ 这是很明显的一件事，因为新长出的竹子，虽然能够“别”住门，但是硬度是无法与门锁相提并论的。 一件厚重的物品，与一件相对不那么硬的物品生摩擦，痕迹9999%都会留在“软一些”的物品上面——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正门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因为痕迹全在竹子上啊！ 看来，川本正树也是做了大量实验，最后才布置得完美无缺。 可惜，太完美无缺的现场，恰恰揭示了案件的真相—— 没有痕迹，那么明有痕迹的东西被带走或是隐匿了。 带走的话，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危险性太大。 凶手没有上帝视角，他并不能肯定案之后，自己能不能安全地将“证据”带出现场。 那么，将证据隐匿在现场，也就是最佳选择了。 …… 吉姆警督欣赏地看了林雷一眼，高声道：“林雷，恭喜你获得侦探称号。有一处细节，我想和你探讨一下。” 林雷一听这话，立刻回答道：“吉姆警督请讲。” 现场众人脸上全都露出了艳羡之色—— 吉姆警督是资深侦探，推理能力嗷嗷牛逼，他居然用了“探讨”这个词，他要与林雷探讨问题…… 这—— 完全是颠覆大家的世界观啊！ 区区一个二级探员，也就是实习警员级别的人，居然能够与米国“资深侦探”探讨案情…… 明智光辉脸涨得通红，低着头，默不作声。 西川健太郎眉头紧皱，瞥了明智光辉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他的曰本警察，一个个也都垂头丧气，心有不甘—— 可是，心有不甘又能怎样？ 眼瞅着林雷“干掉”了明智光辉等曰本人，李安喜得抓耳挠腮，他忽然低声对周子扬道：“扬哥，我突然想起一句电影台词，很应景的啊！” 周子扬一愣，连忙追问道：“什么台词？” 李安干咳了一嗓子，装模作样地道：“有个电影里演的——咳咳，恕我直言，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李安的是中文，加之声音又，曰本人是听不见的…… 林雷微微侧目，用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第253章 下一站，尘封悬案 只见吉姆警督略一思索，开始了他自己的推理——没错，吉姆警督对于这个案子，并不是吃瓜群众，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ＷｗＷＣＯＭ 现在他把自己的想法出来，颇有点和林雷事后“复盘”的意思。 推理和围棋很像，都是人类在智力领域的战斗。围棋有赛后复盘，推理也是同样。 吉姆警督道：“先我要明一个大前提，这个案件我并没有事先研究细节，所以根本不可能推理。但是随着案件解密的进行，我从心理学角度，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吉姆警督这话略微有点绕，但是大家都还是听得懂。 林雷和明智光辉是通过“已知条件”来推理案情，而吉姆警督是通过“现场观察嫌疑人反应”，从心理学角度来推理案情。 这就好比武侠里的高手对决，吉姆警督是蒙着眼睛来跟你pk…… 吉姆警督，竟然如此厉害！ “最开始明智警视指出凶手是川本正树的时候，我已经很确定，真凶99%就是他。”吉姆警督点燃了一支雪茄，淡淡地道。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是的。任何一个正常人，只要不是智力有问题，在被人指认为杀人凶手的时候，一定会有争辩的反应。”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如果一个人被警察指认犯罪，而他保持沉默，那只有两种可能。” 吉姆警督没想到自己了“一”，林雷却解释了“三”，不由得对林雷更加刮目相看：“呃，那你，哪两种可能？” 林雷解释道：“第一种可能。如果警察指出的是轻罪，而嫌疑人不辩解，那么很有可能他身上还背负着更严重的犯罪。” 这很好理解，比如一个杀人犯在偷窃时被警察抓住了，当警察审问他盗窃情况的时候，这个杀人犯绝对不会争辩，以免节外生枝。他肯定是希望事情赶紧了结，哪怕被关个一两年也无所谓。 林雷看了吉姆警督一眼，继续道：“第二种可能，那就是犯罪嫌疑人不知道警察掌握了关于自己的情况到底有多少。那么多多错，少少错，不不错。” 吉姆警督点点头：“你的没错，很明显川本正树就是第二种种情况。他不知道明智警视到底知道多少谜底，所以他才一言不。” 现在相当于第二轮推理，推理的是现场嫌疑人的心理状况…… 看台上的粉丝团们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听得如痴如醉。 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还有双重推理，一重是线索推理，一重是犯罪心理学推理，实在是过瘾之极。 吉姆警督微微颔，接着道：“后来，当明智警视第一次抛出‘猴子锁门’推理的时候，川本正树的表现更加可疑了。因为明智警视的推理只有两种答案，要么正确，要么错误。事实证明是错误的。那么不管是正确还是错误，川本正树都应该有反应才对。他没有反应，明了两点——第一是他无法解释身上沾染上猴毛的事情，第二是他知道即使身上有猴毛，在法庭上这也不算铁证，无法给他定罪。那么此时此刻，凶手依然选择沉默，确实是最佳的选择。” 接下来，吉姆警督继续道：“当明智警视做出第二次推理，提出‘木头膨胀’之后，川本正树有很强烈的反应，但是他依然没有话。从心理学角度来讲，为什么他有很强的反应呢？那是因为明智警视的推理很接近真相，木头膨胀和竹子长高都是属于‘自动锁门’，而且都是属于植物的某种特性，川本正树很怕有人从‘木头膨胀’联想到‘竹子长高’……” 林雷点点头，对吉姆警督的推理表示信服：“是的，明智警视的推理离真相只差一步，所以川本正树才会露出惊恐的神色。但是即使惊恐，他也依然没有辩解，明真相一定不是木头膨胀。” 吉姆警督笑了：“你最后的推理，并没有提前解释，而是直接案情重演，并且根本不给川本正树反应的时间，解谜的同时锁定了铁证，他再想辩解，又有何用？” 到这里，现场的“吃瓜群众”一个个终于恍然大悟。 没想到川本正树的表现，还能推理出这么多东西。 至少川本正树的表现可以让吉姆警督确定三条内容。 第一，川本正树就是凶手。 第二，猴子锁门推理不对。 第三，木头膨胀推理很接近真相，但却不是真相。 如果林雷给吉姆警督足够长的时间，他也可以广泛的查资料的话，相信吉姆警督一定也是可以解密的。 毕竟，他是资深侦探，并不是明智光辉之流可比。 到了这里，这个案子的一切真相都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同一个人。 一个抽着点八亲水湾的男人。 他叫做林雷。 从今起，他就是一个传。 一个“实行警员”级别的警察，一鸣惊人，竟然获得了“侦探”称号！ …… 雾汤山的旅程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 林雷与吉姆警督告别之后，同自己的上级钦特昂警督、苏克警司等人一起回了曼谷。 钦特昂警督已经表态，林雷连升两级，一举升职为三级警司。 等Ip的走完程序，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在这一个月里，林雷难得地享受了一段休假时光。 按照Ip的惯例，如果获得升职，那么是可以享受假期的。这也是一种人性化的规定，算是对升职人员的奖励。 毕竟在纪律部队，也不可能像企业一样，大奖金。 其实假期对于林雷来，根本不重要。 因为林雷惊讶地现，以后恐怕自己都可以“休假”了…… 苏克警司现在还是林雷名义上的上级，但是他有意无意地开始与林雷套近乎，给林雷安排了一个“无限期”的任务。 调查敏爷，时间不限。 也就是，林雷爱干嘛干嘛，抓得到敏爷最好，抓不到敏爷也无所谓，随他了…… 想想也是，苏克的下级是“侦探”，这又该怎么管理？ 在国际警察界，林雷的“侦探”身份可比苏克的“警司”身份高得多得多。 从现在开始，林雷可以自己选择目标，想去哪就去哪。 林雷在曼谷的住地，依然还是先前明大集团提供的那栋别墅。 可是别墅的主人却不在，乔嫣跟随麦克**医去了米国，是还需要最后一段时间强化学习，而后才可以在林雷身边做事。 对此，林雷乐观其成。 所以现在，林雷住的地方除了缺了一个乔嫣，其他人都在。 6芸、古力、李安以及周子扬。 此刻大家围坐在别墅的客厅，等待着林雷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因为林雷了，有重要的情况，必须跟大家。 林雷捧着一杯意式浓缩咖啡，喝了一口，思绪慢慢飘远…… 就在今，林雷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华夏警方高层打来的。 在电话里，华夏警方请求林雷协助直辖市东海市公安局破获一起尘封悬案。 林雷现在已经不是华夏警察的身份了，但是他不可能忘根，所以一口就答应了这件事。 林雷没想到这么快，自己竟然就要回国破案了。 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却仿佛度过了很久一样。 从华夏出国的时候，林雷是Ip的二级探员。 几个月后回国，林雷已经是Ip的三级警司，并且还获得了国际警察界的“侦探”称号…… “林雷，你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到底是什么事？”6芸先问。 林雷这才收回了思绪，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地道：“我要回国破一个案子。” “啊——！回国？”不等大伙儿反应过来，李安一声高呼，整个人立刻跳了起来，“回国好！我就想回国，国外的饭菜太难吃了！” “吃，吃，吃——吃你个头，你一就知道吃！”古力瞪了李安一眼，不满意地道。 李安嘿嘿一笑，也不敢争辩。 现在的古力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古力只会散打，现在古力会使用枪械了…… 林雷微微皱眉，看了周子扬一眼，沉声道：“阿杨，华夏你就不用跟我去了。我给你安排一个任务……” 周子扬一听“安排任务”四个字，立刻眼睛光：“什么任务？” 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你在东南亚人脉很广，帮我查一个人。” “谁？” “陈淑仪。” 周子扬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这个陈淑仪是谁？听这名字，像是个女人呀！ 一旁的6芸顿时有些紧张，眼睛盯着林雷，嘴唇微动，却最终没有话。 林雷将6芸的神色收入眼底，微微一笑，解释道：“陈淑仪是明大集团的大儿媳，乔庆阳的妻子，乔羽的母亲。” “噢——”6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 原来林雷破案归破案，也没有忘记明大集团乔老爷子的请托——寻找乔嫣的大哥，乔羽。 接下来，林雷向周子扬介绍陈淑仪的情况。 陈淑仪的国籍是星家坡，但是出生地却是在缅国，她是如假包换的缅国人。 陈淑仪出生在缅北，他的父亲是缅北一个大部落的领袖。 缅北是缅国的少数民族聚集地，长期与缅国政府关系紧张。 陈淑仪很的时候就被送往新加坡读书，并且获得了星家坡国籍。也是在星家坡，她认识了乔羽的父亲，乔嫣的大伯，乔庆阳。 后来的事儿不必赘述，乔庆阳死后，陈淑仪带着乔羽偷渡出国。 林雷怀疑，陈淑仪回到了自己的娘家——缅北。 由于金三角就在缅北，所以在那里调查陈淑仪的话，充满了危险，困难重重。 不过周子扬背后有缅国的拿督将军撑腰，想必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关于陈淑仪，林雷也不清楚她的真名叫什么——据乔老爷子给信息显示，陈淑仪这个名字，是她去星家坡以后取的。至于陈淑仪在缅国原本的名字，没有人知道。 但是，既然陈淑仪有那么大的家族背景，在当地应该也是知名人物，让周子扬去调查一下，应该能查出一些端倪，没准能获得关于乔羽的信息。 听完林雷的介绍之后，周子扬一脸凝重之色：“阿雷，调查陈淑仪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雷微微颔，看了周子扬一眼，也不忘记提一下“金先生”的事情：“阿杨，关于拿督将军要找的那位金先生，我心里也有数。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人也只能一个个寻找。目前关于金先生，我没有任何线索——再等等吧，处理完了华夏国内的那个案子，我就开始寻找金先生。” 周子扬连连摆手，笑着道：“以拿督将军的势力都找不到金先生，可见找到他的难度之大。不急，拿督将军对寻找金先生这件事没有时间要求的……” 林雷点点头：“恩，我获得‘侦探’称号之后，可以更加方便地出没于各个国家。先前那种身份，其他国家的警方是不会高看我一眼的。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林雷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他获得“侦探”身份，对于寻找金先生是有极大的帮助的。 金先生是跨国犯罪集团的犯，想必在其他国家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而林雷要在那么多的国家中调查金先生，有“侦探”身份的话一切就好办得多。 毕竟“侦探等级”是国际警察界全都承认的荣誉，没有哪个国家的警察会不给“林侦探”面子的…… 周子扬喝了一口咖啡，问道：“阿雷，你什么时候离开曼谷回华夏？” 林雷想了想，皱眉道：“差不多两三后吧！华夏的那个案子很困难，是二十年前的尘封悬案……” “什么？二十年前？！”众人异口同声地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第254章 回国 先前林雷破获的南关食人魔案，也不过是十年之内的案件，现在他要去侦破的这个案件，竟然是二十年前的？！ 二十年前的尘封悬案，那是什么概念？ 别案现场肯定不在了，就连嫌疑人是不是还活着，都是两啊！ 如果是二十年之前的案子，那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那已经是距离现在非常遥远的年代了……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6芸看了林雷一眼，第一个开口问道：“林雷，到底是什么案子，二十年都没有侦破，现在又要重启了吗？” 6芸出身公安系统，她对于公安部门的办案流程是很清楚的。 ＷｗＷＣＯＭ 华夏也有不少尘封悬案，一般来，一起案子如果一两年内完全没有进展，那么就会暂时搁置，等待新的线索，以避免浪费警力资源。 这并不是案子就不闻不问了，而是在没有新线索的情况下，暂时“搁置”。 这是全世界警方通用的做法，如果警察全部都去查几十年前的案件，没日没夜的查，那现在生的那些案件，还管不管了？ 如果要重启一起尘封悬案的话，通常情况下，那就明这个案子突然之间有了新的线索…… 林雷摇了摇头，否定了6芸的这个“前提”：“这案子没有新的线索，长听我获得了‘侦探’称号，便让我来试试能不能破获这个案件。这案子影响极大，可以是华夏建国以来最为有名的悬案……” 一“最为有名”的悬案，6芸立刻就知道是什么案子了！ “你东大碎尸案？！”6芸深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雷…… 林雷眉头深锁，点头道：“恩，就是东大碎尸案。” 李安和古力先前在国内都是属于人物，平时也很少看报纸新闻什么的，对于这起案子没什么太大的印象。 但是6芸很清楚这个案子的分量，能被成为国内第一悬案，可见案情重大。 “老大，快给我和古力，东大碎尸案是怎么样的一起案子？”李安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古力瞥了李安一眼，实在为他的智商捉急：“安，你怎么就不长脑子呢？案件的名字叫东大碎尸案，肯定是一起恶性碎尸案件啊！” 李安立刻白了古力一眼：“要你！我还知道呢！关键是这案子我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还是听谁起过？” “咦——”古力猛地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李安不我还想不起来，我好像有一次上网，看见过这样一则新闻。” 古力回忆了几秒，接着道：“那新闻好像是案二十年后，受害人的姐姐再次来到东方市，询问警方的调查情况！对了，就是东大碎尸案！” 林雷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这案子年代久远，而且案情太过复杂，一个时都不完……” 李安恳求林雷道：“老大，给我们嘛！” 林雷一琢磨反正马上就要回国侦破这起案件，一也无妨。 林雷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讲述这起震惊全国，并且成为“华夏头号悬案”的东大碎尸案。 这起案件要起来话可就长了，得从二十年前起。 案九十年代中期，直辖市东方市的东方大学有一名新入学才半学期的女生，叫做艾清。 艾清1976年月生，来自东方附近的一个县级市的农村，属于一典型的内向型农村姑娘。 1995年9月，在第二次参加高考后，进入东方大学信息管理系现代秘书与微机应用专业成教脱产班（专科）学习。 1996年1月1日，星期三，入学已个月的艾清（据学校记录艾清在开学后1个月才来报道，故为入学个月），请假并未参加下午的课程，晚饭后艾清独自出门离开学校， 据目击者称，艾清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东大边上的青岛路，当时艾清身着那时女性十分常见红色外套。 之后9，再无艾清的一切信息。 1月18日，东方市普降暴雪。 1月19日清晨，在东大南边，靠近东方市中心新街口的一条巷里，一位扫垃圾的大妈捡到了一包肉块。起初，这位大妈以为包里装的是猪肉，便将肉带回家中清洗，准备自己“吃”。 林雷每次想到这个画面都会觉得后背凉，这清洁大妈实在是太过彪悍——呃，用彪悍也无法形容她吃陌生肉块的勇气——反正林雷自问自己是做不到。 不过林雷也知道，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东方市的生活水平不高，人们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也许那位清洁大妈一直有“珍惜食物”的习惯吧…… 就在这位清洁大妈“洗刷刷洗刷刷”的时候，突然从肉块中洗出了三根手指！ 一下子这位“彪悍”的清洁大妈也被吓傻了，立刻报了警。 大批警察赶到现场，立即对垃圾堆周围开始搜索。其后又在附近一些地方现了尸块、骨头、内脏等等，最终还在距离第一现地三公里处的下水道中现了受害人的头颅和沾满鲜血的衣服。 经过初步排查，特别是有了衣服和头颅，警方很快锁定了受害人是东方大学大一新生，艾清。 按这也就是一起普通的杀人碎尸案而已，并不算罕见。但是案件的一个细节，注定了此案的非同寻常。 警方最终收集到的尸块过了两千块！ 这简直就是反人类啊！ 一般杀人碎尸案的凶手分尸常见的是所谓的“大卸八块”，东大碎尸案的凶手竟然将尸体整整齐齐地切割成了两千多块。 一时间东方震动，全国震动！ 案后警方投入了大量警力，对东大校园内和校园外展开了大排查，一些品行不端的教授和独居的男老师都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而由于尸体被切割成了两千多块，屠户、厨师、甚至医生这些职业也都被重点排查。 围绕艾清社会关系的排查也进行了很长的时间，最终没有任何结果。 最后警方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却没有查出凶手的什么端倪。 案时毕竟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没有监控，没有dna比对技术，技侦手段比较落后。 案犯就像一个隐身人一样，让警方一筹莫展。 这案子影响极大，一直被称为国内头号悬案…… 林雷也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案件的情况，具体的案情还需要回国看看卷宗才知道。 听完案情介绍，众人都沉默不语，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这种二十多年前的无头案，又该如何查起？ 先前破获的那起南关食人魔案，至少还有明大集团这个切入点，然而现在要前去侦破的这起“东大碎尸案”，乃是真真正正的尘封悬案，毫无头绪。 6芸蹙眉思索了很久，最终苦笑一声：“林雷，这案子……恐怕没什么希望。”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试试吧！希望肯定不大，但是这么有难度的案件，也是我生平第一次遇到。” 6芸点点头：“嗯，出国这么久了，回国去看看也好。” 很快，回国的事情就这么愉快地敲定了。 …… 三之后。 东方红桥国际机场。 东方市是华夏的四大直辖市之一，这是比南关市还要繁荣的特大城市。 林雷和6芸、古力和李安从航站楼一出来，马上就看见了东方市公安局前来迎接的警察。 那名警官四十多岁，穿着警服，一看见林雷就立刻迎了上来。 林雷都不用琢磨，就知道他是来迎接自己一行人的王警官。 林雷先前已经知道，负责这起案件重启工作的是东方市公安局刑侦总队三处的王警官。 能够一眼就认出林雷来，很显然王警官也是做过功课的，至少知道林雷的长相外貌。 “王警官，您好。”林雷很有礼貌地向王警官打了一声招呼。 王警官瞅了一眼林雷身后的6芸等人，而后又将目光锁定在林雷身上：“林警司真是青年才俊，看你的资料我就觉得很年轻，没想到见面胜似闻名呀！” 林雷身旁的6芸微微一笑：“呃，林雷很有名么？” 王警官伸出了大拇指，赞叹道：：“林警司进入Ip才两个多月，一举破获了两起大案，还直接从二级探员升职为警司，实在是给我们华夏争光。” 王警官选择性地遗漏了林雷职位“三级警司”的“三级”两个字，直接称呼他为“林警司”，这也是职场常态，不必赘述。 林雷连连摆手，对王警官道：“王警官不必客气。我虽然在国际刑警组织供职，但是祖国若有需要，我是必须义不容辞立刻回国的。” “林警司，局里安排您一行人住在东方市公安局定点宾馆，咱们现在就去！”一番寒暄之后，王警官提议林雷下榻公安局安排的定点宾馆。 林雷却摇头道：“我先前也是警察，知道局里经费都比较紧张。我这一次来协助东方市公安局破案，自费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公费。” 王警官脸色一下子有些尴尬，他有些摸不准林雷的意思：“林警司，这——你这是……” 林雷知道王警官误会了，连忙解释道：“王警官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要侦办的这起案子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而且我也带了这么多助手来，全部公费报销也不好……” 一听这话，王警官这才明白了林雷的意思。 林雷并不是嫌弃住宿条件不好，而是破案时间需要多久还不一定，再加上他还带了古力和李安，实在不好意思住公费宾馆…… 林雷这么一的话，王警官倒也没有再劝：“既然如此，那都依林警司吧！反正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林雷微微一笑，点头道：“恩，都是一家人。王警官，你现在回局里，把东大碎尸案所有的卷宗全部复印一份给我。我先前已经订了喜来登酒店，我们到时候电话联系。” 王警官一愣：“林警司，局里办公室的同志安排了午宴，给你接风洗尘……唔，也就是工作餐而已，并不标。” 林雷摆摆手，表示拒绝：“王警官，不是我不通人情世故，而是这案子是尘封悬案，破获的机会并不大，尽量别搞得动静太大！” 6芸在一旁也插话道：“林雷的没错，希望王警官体谅一下。” 王警官微微皱眉，很快就答应了：“好，一切都依林警司的。我现在马上回局里去调案子的卷宗，稍晚一点我们电话联系。” 完两人互留了电话，王警官便驱车离去了。 林雷推掉了一切接待事宜，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正如他先前的那样，目前不宜大动干戈。 毕竟这个案子能不能破还是两，而且破获的几率明显很很，弄一个什么“欢迎仪式”，住人家的公费宾馆，最后破不了案，那岂不是脸都丢光了？ 虽然，大家也都知道这个案子的难度，但是林雷却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装逼，那不是林雷的风格。 务实，才是。 林雷一行人来到位于东方大学附近的喜来登酒店，安顿了下来。 这家五星级的喜来登酒店是距离案地最近的大酒店，所以林雷选择了这里。 林雷订了7楼的四个房间，两个套房，两个标间。 套房是林雷和6芸一人一间，而标间则是古力和李安一人一间，大家住的是7到75，也就是隔壁和对门。 吃过午饭之后，林雷让李安去租车行租了一辆福特翼虎车，用作代步工具。 车现在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需要的时候可以使用。毕竟这里不是南关市，林雷也不可能每次出门就打车，再打车也很不方便。 这车只是中档suV而已，大正合适，最为关键的是，6芸以前在南关市就是开的这款车…… 第255章 艾清 喜来登酒店7房间。Ｗｗ ＷＣＯＭ 此刻，房间里只有林雷和6芸两人，古力和李安已经被林雷打去东方市图书馆。 这两人当然不是去图书馆学习，而是去图书馆找一份特殊的资料。 警方的卷宗，最多只有案当时的一些图片，并不会有1996年的地图。 要了解东方大学附近1996年的情况，必须找到当年的地图。 这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如果是当地警察破案，当然不用地图，因为有很多老刑警就是“活地图”。 二十年间即使地面建筑变化很大，老刑警们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但是林雷不行。 林雷一则是年轻，二则是外地人，根本不熟悉当年的现场情况。 找一份1996年东方市地图，是所有工作开展的前提…… 7房间是套房，分为里外两间，分别是客厅和卧室，并且客厅还带了一个观景阳台。 林雷和6芸就坐在观景阳台上，一人一杯咖啡，等待着王警官将材料带来。 林雷面前的，是一杯意式浓缩。 而6芸身前的，自然是万千不变的卡布奇诺。 七楼并不算高，林雷可以看见楼下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以及对面的高楼。 林雷浅浅地喝了一口咖啡，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之后，林雷开口了：“6芸，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 6芸一直在等林雷话，没想到林雷一开口就是问自己想法。 6芸略一思索，蹙眉道：“没有。我根本不知道这种案子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侦破……” 林雷点了点头，也是面露难色：“是的，这案子不好搞。即使我们有警方的卷宗，但是卷宗都被前面的警察翻烂了，也没有什么线索，想必也就是一些基本情况。有用的线索，怕是很少很少。” 6芸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警察，不是吃白饭的。 当年东大碎尸案的专案组曾经入住东方大学大半年时间，还在大学里甚至里办公室办公，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这充分明，警方现在掌握的线索，距离真凶恐怕还很遥远…… 沉默良久之后，6芸开口道：“一切还是等看看卷宗再吧，现在咱们在这也是空想，没什么用的。” 林雷忽然笑了，对6芸道：“东大碎尸案影响极大，之前媒体上和网络上都曾经引起过热议。我记得有一种法，是这案子和医院有关。” “和医院有关？”6芸重复了一句，立刻想起了什么，“你是肠移植？”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点了点头：“96年我国第一例肠移植手术获得成功。时间点正是东大碎尸案案前后，而研究肠移植手术的医院和医生，就在东方市。” 6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不符合你林侦探的风格啊！你的推理从来都是逻辑严谨，你的这个可能得是智商多低的人，才能相信？” 林雷哈哈一笑：“我也就随口一。所以呀，网络上某些吃瓜群众的智商真是让我感到捉急……咱们也就是闲聊罢了——这种可能性为的猜测，网友们还得是振振有词……” 6芸摇头道：“网友对于器官移植一点都不懂，那哪里是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可以取出内脏去移植的？”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即使之前的蒙拉大案，仁爱医院也是收集了大量的内脏等待匹配，没有经过各项数据核对的匹配过程，内脏根本不可能移植到人身上。” 这是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的情况，根本不值一驳。 林雷补充了一句：“在9年代，器官移植的供体多半是那些死刑犯。当然，这些年我们国家人权意识提升，已经不再用死刑犯提供器官，基本遵循的是自愿捐献的原则。” 林雷这话的意思并不难懂。 二十年前有关部门的人权意识不如现在，器官移植的供体主要是死刑犯。 用一年级学生的智商都可以想到，既然有死刑犯的器官可以使用，为什么还去用普通老百姓的器官？ 有关部门这样做的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有关部门那得蠢到什么程度，才会从大街上随便抓个人来摘取器官？ 需要强调的是那是二十年前，现在的器官移植是不会再用死刑犯的了。这个话题比较敏感，点到即止，但是从逻辑上完全批驳了“器官移植”。 关于“东大碎尸案”器官移植，可以彻底排除。 东大碎尸案影响极大，不光是在东方市有着深远的影响力，在全国范围内也是赫赫有名。 一般来，一起刑事案件的热度，也就是几个月罢了，但是东大碎尸案却是二十年来热度一直不减，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6芸喝了一口卡布奇诺，蹙眉道：“我想了很久，觉得这案子还是无从下手，你打算怎么做？” 林雷沉默了，大口大口地吸着香烟…… 6芸得没错，只要是正常人，面对这起二十年前的无头案，那都是束手无策的。 但是—— 林雷并不是正常人。 不要忘记了，林雷是这个星球上，唯一拥有级侦探系统的人！ 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结案之后，林雷的正义值已经达到了点。 点正义值，开启了级侦探系统中的一项新功能。 除了深瞳之外，另外一项Bug级功能—— 那就是“级记忆殿堂”！ 级记忆殿堂，就是可以看某个人脑海中隐藏的记忆。 也许这个人根本就记不住一些事情，但是只要他经历过，林雷就可以看见——换句话，也就是林雷帮他回忆某件事情。” 而且林雷用级记忆殿堂看的对象，他并不知道林雷在看他，所以没有任何副作用…… 级记忆殿堂与深瞳一样，每个案子只能用一次。 也就是，林雷可以用级记忆殿堂看路人甲，而后用深瞳看路人乙，这两种方式都可以，但是各只能看一次。 随着级侦探系统的升级，林雷以后还会拥有更多的侦探技能，目前暂时就是这两种。 现在，级记忆殿堂已经打开，这才是林雷最大底牌！ 如果，只是如果——林雷找到了案现场的某位关键人物，他下意识地看见了一些东西，可是后来却根本记不起来，那么林雷就有办法了。 其实每一个人对于他看过的事物，在大脑深处都有印象，只是“记不起来”而已。 目标人物记不起来不要紧，林雷可以帮他“记起来”。 正是有了这张底牌，林雷才有了侦破“东大碎尸案”的一些底气，虽然这底气仍然很是不足。 这些话，林雷当然没办法跟6芸…… 就在这时，林雷的电话响了。 林雷掏出电话一看，原来是东方市公安局王警官打来的。 接通电话之后，王警官告诉林雷“东大碎尸案”的卷宗已经复印好了，并且他本人就在喜来登酒店门口。 林雷告诉了王警官自己的房间号，约摸五分钟过后，王警官提着一个大号的旅行箱，出现在了林雷面前。 都看见王警官身边的旅行箱时，林雷虽然已经有了心理装备，但还是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站在林雷身旁的6芸更是惊呼道：“王警官，这——这么多？” 就算是“南关食人魔案”的卷宗，也就是四五个文件袋就装完了，现在王警官带来的“东大碎尸案”卷宗，竟然是用大号行李箱装的！ 进入宾馆房间之后，王警官略微有些尴尬，苦笑道：“上级给我安排的任务是全力配合林警司破案，不该问的不要问——其实在机场我当时就想多一句嘴来着，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这只是本案重要的卷宗，至于当年的摸排记录、询问笔录什么的，还有三个这么多！不过那些材料的相关人员最终都排除了作案可能，林警司后面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我们局里调资料，我实在是拿不动了……”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辛苦王警官了。” 接下来，王警官将大号行李箱打开，分门别类地将卷宗取了出来，放在了客厅的书柜里。 林雷订的是豪华套房，这种带有商务办公功能的套房，书桌和书柜都是有的。 林雷和6芸开始查看卷宗，足足看了两个多时，算是对案前后的一些基本情况，有了比较直观的了解。 王警官是这个案件的负责警察，对于案件知之甚详。林雷还没有提问，倒是6芸先提问了：“王警官，在1995年9月底，艾清比其他学生晚了近一个月，才进入了东大信息管理系现代秘书与微机应用专业成教脱产班学习。我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晚了二十多才入校呢？” 王警官点点头，解释道：“艾清还有一个姐姐，名叫艾华，在95年艾清前往东大前已经成婚。1994年，艾清第一次高考失利，随后前往当地一所中学复读，期间一直住在艾华的公公家里。到了1995年，19岁的艾清二次参加高考，结果据东方大学分数线差分，也是艾华的公公拖朋友找关系，找到了东大一位系主任，通过了这个系主任，费了些关系，才让艾清进入了东大。” 顿了一顿，王警官接着道：“这些走后门跑关系的事儿，在二十年前很常见，都是历史原因，也没什么可的。因为跑关系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艾清进入东大的时间晚了二十多。”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地道：“东方大学是全国屈指可数的大学，排名也是全国前十名。在1995年那个时间点，大学并没有扩招，东大的分数线非常高。艾华距离分数线只差三分，明她的成绩很不错。” 王警官点点头，有些钦佩地看着林雷：“没想到林警司年纪轻轻，对于二十年前的情况竟然如此了解。是的，如果把艾清放在现在，她肯定能够考上东方大学。在没有扩招的情况下，只差三分——若是现在，她起码出分数线好几十分呢！” 分数线是按照录取人数浮动的，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不必赘述。 “当年的这个成教脱产班是什么概念？”6芸不太了解“成教脱产班”这个名词，因为这已经是属于“历史名词”了。 王警官四十多岁，对于“成教脱产班”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解释道：“对于现在大部分年轻人来已经很陌生了，在二十多年前，华夏的大学教育并未普及，因为历史原因，有相当一部分成人群体需要但并未接受高等教育，于是成人教育在国内普及开，很多高校开设成教班，进行函授或者夜大教学，这在**十年代的华夏很是流行，因为函授或者夜大并非全日制，所以一些高校，尤其是重点高校开设了成教脱产班。这样的班级，与高校普通学生一样，全日制参加学校授课。” 顿了一顿，王警官接着解释道：“比起成教函授班，成教脱产班拿到的文凭含金量相对高一点，而对于需要参加严酷高考才能进入知名高校的普通生，成教脱产班的门槛也低不少。所以很多高校的成教脱产班也成为高校创收的一个办法。后来随着高校教育普及化，这种教育体制中的另类很快便消失了。根据东方大学官网提供的校友的信息，艾清所在的隶属于信息管理系的现代秘书与微机应用专业成教脱产班，总共开办过5期。在进入1世纪后便不再招收。” 经过王警官这么一解释，6芸立刻就懂了，她不由得眉头微蹙：“那岂不是成教班成员比较复杂？” 王警官微微点头：“是的。成教脱产班与高校普通学生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与普通考入高校的学生比起来，成教脱产班学生的成份复杂点，年龄层次相差大，有的学生甚至比老师还要大……” 第256章 校内 一听到这里，6芸立刻问道：“学生比老师年纪还要大？” “是啊！很多三四十岁，甚至快要五十岁的人，也能进入成教班。ＷｗＷＣＯＭ”王警官点头道，“比如有些人想要在退休前提一下级别，可惜文化程度太低不达标，那么进入成教班镀个金什么的就不足为奇了。” 6芸眉头越皱越紧：“没想到艾清的学校生活这么复杂，我先前还以为她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呢！”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所以这个案子不比其他的大学生杀人案，难度太大了。因为这个成教班的学生，成分实在太复杂了。” 王警官深表认可，接着道：“当年进入脱产班的方式也很多，远没有高考选拔那么严格，这也解释了艾清未达到东大分数线也可以进入就读的原因。教师对学生的管理也相对松散，很多学生都是有工作或者已经成家的，不习惯住在宿舍，所以虽然全日制的脱产班，学生要求是住在学校宿舍，但是宿舍的管理也是很松散的。一言以蔽之，艾清所住的宿舍管理混乱，来往人员复杂。” 王警官完之后，林雷和6芸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雷不话，王警官自然也不敢打扰他，毕竟林雷是领导再三叮嘱的“破案奇才”…… 约摸三分钟过后，林雷最后吐了一个烟圈，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掐灭，缓缓地道：“调查艾清的寝室同学关系，这是一条死路，真凶绝对不可能是她同寝室的同学！” 王警官一下子愣住了，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呢？”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因为我确信，当年负责侦办这个案件的警察，并不是吃白饭不干活的！” 王警官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睛中竟然隐隐带着泪光：“谢谢你，林警司。” 6芸当然明白王警官这一句“谢谢你”，包含了多重的分量！ 王警官似乎有些情不自禁，颤声道：“当年案的时候，我刚刚进入东方市公安局，还是个普通的警员。这起案子在当时影响极大，可以整个东方市公安局数万名警员，都不同程度地参与了案件。当然，大多数警员是负责调查本辖区内的可疑人员。当年的专案组有好几名老刑警已经去世了，在去世的时候，他们最难以释怀的，就是这个案子没有侦破。” 王警官越越动情，忍不住潸然泪下：“社会上有很多传言，甚至还有人我们警察都是饭桶——哎，大家也只能憋在心里，因为案子没破，咱们又能什么呢？” 林雷点点头，表示理解：“王警官，你们身上的压力我感同身受。你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争取破获这个案件。” 完之后，林雷又了几句安慰的话，王警官这才恢复了常态。 不止是林雷，6芸对于王警官的心情，也是感同身受。 像东大碎尸案这种恶性案件，而且还是社会影响极大，全国关注的恶性案件，根本就不可能是同寝室的同学做的。 原因很简单，可惜很多前排围观群众却根本不去想为什么…… 先，艾清被杀后，碎尸成两千多块—— 两千多尸块是什么概念呢？ 一盘红烧肉，一般是十多二十块肉块。 两千多块，也就是一两百盘红烧肉。 你试试切一两百盘红烧肉肉块，看看需要多少时间？ 这还是给你市那种大块猪肉，让你切。如果是一具尸体，让你把肉切下来，切两千块，你觉得需要多少时间？ 完成这项工作所需要的时间，绝对不是一两个时可以完成的。 艾清同寝室的同学，案后每一个时在干什么，警察难道查不出来吗？ 别忘了，那可是宿舍。 如果有一个人，她长时间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去完成这个极其繁琐的碎尸过程，警察难道不查她？ 作为艾同寝室的同学，那是她关系最近的接触人员，同时也是重要的嫌疑对象，警察一定会查个底朝，根本不可能逃脱警方的调查。 在学校里是不可能完成碎尸两千块这个任务的，只能是去校外。若是在宿舍里碎尸两千块，那得多低智商的人才想得出来？ 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去校外，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碎尸。 这样一来的话，这个凶手可就脱离大家视线了。长时间脱离视线，警察还不怀疑她？不查她？那警察就真的是猪了…… 其次是抛尸过程。 东大碎尸案是分开抛尸，并不是在同一完成抛尸的。 如果宿舍里某个同学，外出抛尸，大家会不知道吗？ 长时间脱离大家的视线，没有时间证人的话，警察不查她？ 所以，这也是绝无可能的！ “王警官，我比较喜欢独立调查，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我还要先熟悉一下案情，光是看这些卷宗，没有个三五都看不完……” 书桌上和书柜上放满了案件的卷宗，确实短时间看不完。刚才林雷和6芸也只是看了一部分而已。 王警官一直陪在这里，确实有没什么用，一切等林雷看完卷宗再。 所以王警官点点头，站了起来：“也好，那我等你电话。”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王警官便告辞离去。 这一，林雷和6芸一直都在房间里，仔细地研究中“东大碎尸案”的卷宗。 晚饭时分，古力和李安也如愿找到了1996年版本的东方市地图。 有了地图，林雷查案的效率就会成倍增长。 …… 三之后。 东方大学对面某停车场。 一辆白色的福特翼虎车驶入了停车场，约摸三分钟之后，从停车场走出来了两个人。 林雷和6芸。 林雷给古力和李安布置了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把卷宗“电子化”。 白了，也就是把那些卷宗全部录入电脑，可以随便查询。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卷宗百分之百都是手写的纸质文档，要把这个案子全部信息化，真真是一件巨大的工程。 古力和李安两人肯定是不行的，他们只是前往东方市公安局，协助王警官而已。 主要干这件事的，还是东方市公安局。 王警官抽调了十二名民警，日以继夜地做着这项工作。 林雷并不是没事找事，而是希望以后在破案工程中，能够迅打开突破口。 比如查到每个地方，某个人，要调取他当年的询问笔录和当年的信息，需要在大量卷宗里面查找。 但是电子文档“检索”的功能很强大，可以瞬间找到需要的内容，这是纸质文档比不了的。 林雷带着6芸穿过了马路，来到了东方大学学校门口。 在学校门口，站在一位六十多岁，白苍苍的老者。 老者穿着一身中山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这老者摇杆笔直，真真是达到“站如松”的标准了，让人一看，就生出一种莫名的畏惧感。 林雷快步走到老者跟前，礼貌地道：“王科长，让您久等了。” 老者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王警官口中的“林警司”，竟然是这么一个年轻人——原本他以为林雷至少也是四五十岁的老警察…… “你……你就是林警司？”王科长有些迟疑，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林雷微微一笑，点头道：“我就是林雷。” 王科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原来，王科长是案当年东方大学保卫科的科长，对于东大碎尸案的整个调查过程知之甚详。 王科长已经退休了，他是部队专业之后进入东方大学保卫科的，他曾经参加过越战，还立过三等功——这也是那个年代很常见的进入编制的途径，不必赘述。 “林警司，咱们去什么地方聊呢？咖啡馆？”王科长努力地转变着自己的角色，在他看来，虽然自己对咖啡馆不感冒，但是年轻人聊似乎都喜欢那样的地方。 恰巧，东大附近有一家半岛咖啡。 林雷却摇了摇头，对王科长道：“我知道东大校园内的镜湖非常有名，我们就去那里吧！” 王科长笑了，点头道：“好，就依林警司。” 顿了一顿，王科长瞥了一眼林雷身旁的6芸：“这位警官贵姓？” 6芸微微一笑：“免贵姓6。” 王科长又与6芸寒暄了两句，而后才带着两人进入了东大校园。 现在是上课时间，镜湖附近没有太多学生，偶尔有一两名没课的同学在那里阅读外语。王科长带着林雷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亭子里，大家随意地坐了下来。 大家又寒暄了几句，林雷很快便把话题拉到了正题——东大碎尸案。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王科长，当年案之后，警方对于校内情况的调查力度怎么样？” 王科长略一思索，开口答道：“调查力度很大。上至校长，下至清洁工人，所有人都排查了整整三轮！” 6芸微微蹙眉，声地问道：“连校长都查了？” 王科长点点头：“是的，东大校内所有人都查，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警方的调查并不是简单地问几句话那么简单，而是要看“不在场证明”，这是非常繁琐的一项工作。 更为关键的是，警方并不是只查了一轮，而是查了三轮。 在这种调查强度之下，如果凶手是校内人员，逃过调查的可能性，几乎为。 不要忘记了，东大校园内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任何教职员工，甚至是清洁工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并不是“流动人口”。 6芸沉思片刻，抬头问王科长道：“就没有一点点线索反映上来吗？” 王科长摇摇头，解释道：“也有一些线索……” 到这里，王科长脸色略微有些尴尬：“比如有些师生恋都在这个调查过程中被现了，学校当时也是处理了一批品行不端的教职员工。还有一些校园内偷摸，甚至是拉帮结派欺压同学的情况，也是现一批，处理了一批。然而没有任何线索与碎尸案件相关。” 林雷和6芸对视了一眼之后，林雷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些看法。 基于最起码的前提，王科长一定不是东大碎尸案的凶手。 这种事是显而易见的，不值一提。像王科长这样的，属于时时刻刻几乎都在公众视线内的人，要完成碎尸块然后抛尸，那是不可能的。 王科长所的情况与卷宗反映出来的高度一致，那么现在就有了一个重大的前提。 东大校园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几乎为，可以排除。 从一开始，林雷就排除了艾清同寝室同学作案的的可能，现在看来，东大内部人员也是不可能作案的。 “教职员工家属，学校师生的朋友之类的关系，调查情况如何呢？”林雷补充问了一句。 王科长叹了口气，摇头道：“当然也查了。当年东大碎尸案专案组进驻我们东大，整整在学校里调查了半年时间。学校专门为专案组提供了两间办公室，他们从早查到晚，再从晚查到早，查，没有任何线索。” 听到这里，林雷和6芸都沉默了。 人，总归是一种社会性的动物。 特别是在校园这种环境，这里并不是桃花源，也不是深山老林。 如果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凶手杀人后直接跑掉，那么“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起碎尸案，那是绝无可能。 凶手敢于将尸体碎尸成多块，这就充分明凶手拥有一个绝对隐秘、绝对不会被人现的分尸现场。 校园内，不会有这种地方。 如果校园内有这种隐秘空间而警察整整半年都查不出来，那只能明所有人智商都是幼儿园级别…… 与王科长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林雷便带着6芸告辞了。 走出东大校门，林雷忽然停了下来…… 第257章 穆东方 6芸看了林雷一眼，微微蹙眉，声地问道：“林雷，接下来怎么办？” 林雷略一思索，沉声道：“这种凶手没有限定范围的案子，只能通过现场找寻线索。ＷｗＷＣＯＭ我们现在去艾清失踪的那个地方看看。” 6芸之前也是看过96年和今年最新版的地图的，所以眉头蹙得更深了：“案现场变化很大啊！” 林雷看着6芸，缓缓地道：“迎难而上，才是我林雷的风格。我心里有数，这个案子恐怕上头也是‘死马当成克拉玛依’，让我试试，仅此而已。” 6芸低着头，脸一红：“恩，长给我打了电话，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主要是你之前在缅国和曰本表现得太出色了，所以长想试试。” 东大碎尸案的难度，世人皆知，不必赘述。 然而面对困难，林雷并不惧怕。 努力过，也就可以了，林雷自己问心无愧，仅此而已。 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林雷没有，但是6芸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在华夏，官场职场都讲究一个脸面。 在没有获得足够的破案把握之前，不会有哪个高层领导牵头重启一个“烫手山芋”，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必赘述，懂官场职场的人都是明白的。 但是林雷的横空出世，让警方高层有了一个另外的选项。 因为林雷不是体制内的人，他做得好与不好，与警方没有必然的联系。 再直白一点，林雷同志即使没破案，警方也不会丢面子——唔，这一层点到为止，不多了…… 艾清消失的地方，在青岛路。 林雷和6芸，来到了青岛路。 这里虽然拐了一个直角弯，但是距离东大校门的直线距离，只有区区五百米而已。 站在青岛路的人行道上，林雷放眼望去，马路上车水马龙，似乎没有车，也没有人记得——这个地方，在二十年前，一个花季女孩，就那么消失了…… 几之后，那个花季女孩的尸体被人现，却是两千多块碎片——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林雷一声不吭，沿着青岛路继续走着。 走了约摸一百多米，林雷现了一条巷。 林雷抬头一看，现这条巷，叫做平仓巷。 站在林雷身后的6芸，猛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平仓巷？平昌街……” 林雷知道，6芸想起了蒙拉大案，想起了“平昌街上消失的女人”们—— 林雷看了6芸一眼，低声道：“也许艾清就是消失在这个巷子里，但是真相不可能是平昌街那种……” “你是林雷？” 忽然，一个粗犷的男声传入了林雷的耳朵。 林雷猛地一惊，立刻回头，却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微眯眼睛打量着自己。 6芸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她本来还琢磨着跟林雷再两句，哪曾想身后突然传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手上提着一个密码箱，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和林雷不相上下。 最为让林雷震惊的是，这个人，竟然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林雷，冷不丁地在林雷身后话，而林雷却浑然不知！ 林雷是什么人？ 林雷是金牌卧底出身，本来对于周遭旁人的敏感程度就远常人。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林雷身后，如果这人…… 林雷只觉得背后一阵凉…… 也只是短短一瞬间，林雷变恢复了常态。 因为林雷从这个人的穿着、气质以及身手，隐隐地猜出了他的身份。 虽然隐隐猜了出来，但是林雷却还是一脸的震惊，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笑，指了指不远处马路旁停着的一辆白色的捷达轿车：“林雷，你跟我走一趟，我们董事长想见你……” “董事长？”林雷眉头紧皱，将目光投向了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解释道：“是关于东大碎尸案的，你不想破案了吗？” 林雷还没话，6芸反问了一句：“东大碎尸案？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问道：“怎么样，林警司，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片刻之后，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林雷笑了，淡淡地道：“怎么不敢？”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拍手道：“不愧是林警司……那好，你跟我来。” 黑衣男子在前，林雷和6芸在后，一起朝那辆白色的捷达轿车走去。 虽然这只是一辆普通的捷达轿车，但是林雷却感觉坐上去之后，心情比坐劳斯莱斯还要忐忑…… 汽车启动。 在东方市内的行驶过程中，林雷没有与黑衣男子对话。 直到汽车驶出了东方市五环，拐入了一条国道之后，林雷才开始问话：“请问——你是？” 黑衣男子一边开车，一边微笑着回答道：“林警司，我是东方集团的人。” “东方集团？”林雷睁大了眼睛，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林雷，东方集团的董事长穆东方，一生只坐捷达轿车……”6芸忽然开口了，她其实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东方集团，是东方市最大的企业。 虽然东方集团不能与华夏前两名的明大集团和千达集团相提并论，但它也是全国十大集团公司之一。 林雷先前猜出黑衣男子的身份，应该是一名私家保镖，而且是退役特种兵级别的保镖——因为他的气质和身手，就不是普通人。 但是林雷万万没有想到，黑衣男子竟然是东方集团董事长的保镖。 林雷先前主要是在境外卧底，并且也不是特别关注国内的大集团公司的花边新闻，所以对东方集团董事长穆东方的“特点”并不了解。 所以，林雷看见白色捷达轿车，才会觉得很奇怪。 一个董事长的私家车，怎么可能是捷达轿车？ 但是—— 6芸不奇怪。 穆东方在二十年前，有一次生了猛烈的车祸，车内其他人都死亡了，但是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那一次，穆东方坐的正是白色的捷达轿车。 从那一起，穆东方固执地认为，捷达车就是自己的幸运车，终身不坐其他品牌的汽车。 即使捷达车在有些人眼里，现在已经是国产车中低档的品牌，穆东方也不改变自己的习惯。 牛逼的人物，向来就是这样。 以穆东方的身家，一年65每换一辆新的劳斯莱斯都跟玩一样，但是人家就是不爱装那个逼…… 亦或者，他几十年如一日地只坐捷达车，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装逼”…… 谁知道呢？ “噢，原来是东方集团……”林雷应了一句，“相信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呢？我刚才似乎听见，你东大碎尸案？” 林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没有直接回答，却忽然想起了一事，嘿嘿一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姓陈，陈轩。” 林雷也笑了：“你好，我是林雷。” 陈轩点点头：“我知道，Ip的三级警司，你还获得了国际警察界的侦探称号，真的是年少有为！” 林雷连连摆手，淡淡地道：“过奖了。” 陈轩微微一笑，解释道：“林警司，我是来协助你破案的。” “协助我破案的？”林雷重复了一句，有些摸不透陈轩的意思。 陈轩点点头，接着道：“这个案子是我们董事长的一块心病，而且——” 到这里，陈轩欲言又止，就在林雷等他继续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叹了口气：“林警司，你到时候看了就知道了，我得再多，不如你亲眼一见。” 完之后，陈轩继续开着车在国道上行驶。 6芸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林雷，而林雷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6芸明白林雷的肢体语言，所以将心揣回了肚子里。 其实，此刻林雷的心里，很是激动。 因为林雷很确定，东方集团的陈轩直接找上门来，一定是有着某种关于东大碎尸案的线索。 林雷回国办案，作为东大集团，肯定是不可能知情的。 但是，穆东方竟然直接派人找到了林雷，那么答案有且只有一个——穆东方通过自己在白道上的关系网，知道了这一情况。 随随便便的上一个陌生人的车，绝大多数情况下普通人是不应该这样做的。 然而林雷却不怕，因为林雷是警察。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为什么东方集团董事长穆东方会直接找自己，但是只要是关于东大碎尸案的任何一点线索，林雷都绝不会放弃…… 汽车行驶了一个多时，来到了一处大山中的厂房区。 没错，就是厂房。 厂房的大门没有悬挂任何招牌，但是占地面积极大，一眼都望不到头。 最让林雷感到惊讶的是，这片厂房区有且只有一栋建筑。 一座巨大的厂房。 不管怎么，任何厂房区，那都不可能只有一座建筑，都会有相应的配套设施。 比如常见的工厂厂房区总会有一车间，二车间之类，或许车间旁边还有仓库区，宿舍区，食堂区等等等等。 但是这里没有。 这里只有一座一眼望不到头的厂房。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厂房区的大门森严，两名保安牵着两条藏獒，警惕地看着大门外面…… 来路是一条很偏僻的土路，这里也根本没有车辆行人经过。 保安看清白色捷达车的车牌之后，立刻打开了自动拦车门。 陈轩将车开进厂房区之后，顺着路又开了约摸五六分钟，才停在了这座巨大的厂房门前。 原来厂房的大门并没有开在正大门那边，而是开在厂房区深处。 陈轩停车熄火，对林雷道：“林警司，我们董事长想见见你。” 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好，我也正想见见他。” 下车之后，陈轩带着林雷和6芸，走向了大门旁边的一处门。 很快门自动打开，原来门里面是电梯。这座厂房也就三层楼高，没想到还配备了电梯。 进入电梯之后，陈轩直接按下了“”楼数字键。几秒过后，“叮咚——”一声，电梯停在了三楼。 当电梯门打开之后，林雷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呈现在林雷眼前的，是一间装修非常豪华的房间。 房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最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巨大液晶显示屏。显示屏旁边的墙壁，则是挂着厚厚的不透光窗帘。 而房间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的桌子，桌前坐着一名白苍苍的老人。 老人带着用手抬了抬鼻梁上眼镜的镜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就是林雷？” 6芸在林雷身旁，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道：“他就是东方集团的董事长，穆东方。” 林雷微微一笑：“你好，穆先生，我就是林雷。” 穆东方点点头，对林雷身旁的陈轩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陈轩，你去楼下等着吧。” “是，董事长！”陈轩立刻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进入了电梯，离开了房间。 林雷微眯着眼睛，盯着穆东方，一言不。 穆东方忽然笑了，指了指一旁的沙，对林雷和6芸道：“林警司，6警官，请坐。” 林雷和6芸对视了一眼，而后双双坐在了沙上。 “我与钦特昂警督是老朋友。” 穆东方的第一句话，就将让林雷心里吃了一惊！ 呵呵，原来是这样。 林雷回华夏侦破东大碎尸案，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本来林雷以为穆东方是通过东方市公安局知道这一消息，没想到他竟然是通过钦特昂警督知道的…… 他找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 真的是因为东大碎尸案么？…… 要知道在华夏，这种刑事案件1%是公安机关管辖，穆东方想干什么？ 带着一系列的疑问，林雷将目光投向了这间房子的主人，东大集团董事长穆东方。 第258章 重金属音乐之殇 穆东方干咳了一嗓子，开口道：“我拜托钦特昂警督帮我找一名国际警察界的‘大侦探’前来华夏，结果他前几打电话给我，推荐你来。ＷｗＷ ＣＯＭ” “大侦探？”6芸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穆东方…… 东方集团的董事长穆东方，居然要找国际警察界的“大侦探”？ 国际警察界的“侦探等级”一共有五级：侦探，资深侦探，大侦探，侦探先生，级侦探先生。 大侦探可以是凤毛麟角，就推理王国曰本，也只有一名大侦探而已！ 这——实在是骇人听闻啊！ 穆东方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我也知道大侦探是很难请的，并不是我给钱人家就会来。我已经等了十年，我不介意再等十年。但是钦特昂警督，可以让你来试试。” 林雷不是傻子。 林雷很聪明，可以聪明绝顶。 通过穆东方寥寥的这几句话，林雷已经隐隐猜出了一些…… 但是林雷并没有话，他扫视了沙跟前茶几上的烟灰缸，微微一笑，而后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穆先生很了解我嘛！” 穆东方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重新打量了林雷一番。 约摸半分钟过后，穆东方才又开口：“我本来对钦特昂警督推荐‘侦探’前来有些疑惑，但是现在看来，似乎钦特昂警督没有找错人。” 林雷笑了，依然没有话。 穆东方再次用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框：“华夏的警察获得侦探等级，你是唯一一个。虽然你只是侦探，不过既然是钦特昂警督推荐，那就试试吧。” 林雷忽然话了：“穆先生对国际警察界很熟悉？” “很熟悉。”穆东方点点头。 林雷站了起来，冷冷地看了穆东方一眼，一字一句地道：“穆先生，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找我。我现在只想两个字——” 穆东方一下子愣住了，脱口而出道：“哪两个字？” 林雷冷声道：“你既然看不起国内的警察，我只能送你‘告辞’两个字！” 完之后，林雷转头对6芸道：“我们走！” 6芸也不是笨人，她也猜出了一些端倪，很快就站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穆东方到底因为什么对于东大碎尸案这么关心，但是林雷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的目标就是破获东大碎尸案。 穆东方看来是不相信国内警察能够破案，所以将目光投向了国际警察界。 他希望找一名“大侦探”级别的重量人物来东方市，破获这起案件。 对此，林雷无法接受。 因为林雷自己，就是公安系统出身…… “林警司，请留步！” 穆东方急了，立刻站了起来。 林雷停下了脚步，转身冷冷地看着他。 穆东方长叹一声，无奈地道：“我不是不信任公安，从1996年到6年，我已经等了十年……十年之后，我开始寻求国外警察的帮助。从6年算起，现在又过了十年了……我还要等多少个十年呢？” 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而后紧紧地皱了起来。 穆东方的也没错，这个案子，东方市公安局确实没有侦破，也确实“搁置”了二十年。 “我并不是不信任国内警察，但是案子已经这样了，我寻找其他破案的途径，难道有错吗？”穆东方继续为自己辩解。 林雷也知道穆东方没有胡八道，警方确实没有破案，这个是事实，无法改变…… 沉默片刻之后，林雷走回了沙，坐了下来：“穆先生，这个案子跟你有关吗？” 6芸也跟着林雷一起坐了回来，她心中很疑惑，这个案子怎么可能穆东方有关呢？ 凶手，恐怕不是穆东方。 穆东方是凶手的话，他还吵着嚷着破案，那不是脑子进水了么？ 受害人艾清，多半也与穆东方无关。 艾清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而穆东方96年已经是大企业的老板了，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 而且艾清的长相普通，按当时的法甚至有点“土”，穆东方因为“情”与艾清产生纠葛的可能性基本就是…… 在现实里，受害人亲属积极调查，向公安机关提供线索破案，也是很常见的一件事—— 但是，那一般都是受害人的亲属才会做的事。 穆东方明显不是艾清的亲戚，他这么执著于这个案件，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哔——”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了林雷的耳朵，墙壁上的大屏幕液晶电视突然亮了。 穆东方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林警司，6警官，你们自己看吧，看了就明白了。” 林雷和6芸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大屏幕电视…… 屏幕里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形容枯槁，蓬头垢面，孤零零地待着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虽然房间很昏暗，但是看得出装修非常豪华，与中年男子邋遢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年男子静静地坐在沙上，呆呆地看着花板，一言不。 穆东方按下了快进，画面不停地往后快进，而中年男子却一动不动，整整三十分钟的画面，他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呆，看着花板呆。 一句话也没有。 穆东方关闭了液晶显示屏，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盒黄鹤楼1916限量版，抽出一支，点燃。 6芸紧蹙眉头，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只见林雷也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缓缓地问穆东方道：“视频里的人虽然蓬头垢面，但是长相与你相似，该不会是……” 穆东方深吸了一口香烟，语气中带着无比的痛心感：“是的，他就是我儿子，穆启辉。”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林雷还是心里一沉，目光深邃了起来。 穆东方叹了口气，接着道：“唉，如你们所见，我儿子得了严重的自闭症，根本不与外界交流，成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这种生活，已经二十年了！” 穆东方越越哽咽，眼睛却越来越湿润：“启辉以前是个好孩子，是学校音乐社团的鼓手，直到生了东大碎尸案，这一切都改变了……” 6芸微微皱眉，按照穆东方的法，他儿子穆启辉应该不可能与受害者艾清有什么瓜葛才对。 艾清长相普通，怎么看也不至于让公子哥儿一般的穆启辉动心吧？ 但是，世事无绝对，难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穆东方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 当他现林雷和6芸都是带着“疑惑”的眼光看他的时候，连连摆手道：“你们误会了，我儿子根本不认识东大碎尸案的受害人。可是案之后，社会上流言四起，有一种流言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我的儿子。” “流言？”林雷微眯着眼睛，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穆东方一字一句地道：“有流言，我儿子杀害了艾清——由于我当时已经是东方市富，所以我用钱替我儿子摆平了这件事。”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儿子是不是凶手，警方当然会给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为什么……” 穆东方“唰”地一声，站了起来，脸色愈潮红，似乎很是激动：“公安当然也调查了，我儿子根本没有问题，警察详细调查之后就没有再找我儿子了。但是——” 顿了一顿，穆东方咬牙切齿地道：“其他人不相信啊！警方越我儿子清白，他们就越我用钱收买了警察！” 林雷觉得有些奇怪：“这种事，够得上诽谤了吧？警方都明确你儿子没问题了，外面人怎么还诋毁你儿子的名誉？” 面对林雷的问话，穆东方沉默了。 林雷与6芸对视一眼，心里也有数了——穆东方或者他儿子背后肯定还有事…… 沉默良久之后，穆东方叹了口气，自责地道：“报应，都是我的报应……” 接下来，穆东方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上世纪9年代初，在改革开放的大环境刺激下，穆东方创立的东方集团只用了短短五年时间，就成长成为东方市数一数二的民营企业。 当年那种环境下，实力最强的肯定是国有企业，但是国有企业毕竟是国有的，国有企业的一把手怎么能跟民营企业的老板比有钱呢？ 穆东方很快成为了东方市最有钱的人，没有之一。 当时四十岁出头的穆东方志得意满，所谓“饱暖思‘赢’欲”他的心理渐渐产生了一些变化。 穆东方从那时候开始身边几乎都换女人，也不避讳，反而引以为荣。 直到有一，穆东方的妻子将他捉奸在床，他反而动手狠狠地打了妻子一顿。 妻子要离婚，他不干。想想也是，若是离婚的话，他的巨额财产就要分一半给妻子。 后来穆东方的家庭暴力升级，终于有一，当他的儿子穆启辉推开母亲卧室房门之后，现母亲已经割腕自杀。 大富豪家里的这种事，在任何年代，总是屡见不鲜的…… 从那起，穆东方的儿子穆启辉就开始与父亲冷战。 在妻子自杀之后，穆东方幡然悔悟，与身边的那些女人断绝了来往，但是儿子已经不与他做任何交流了。 儿子穆启辉上大学之后，课余时间喜欢上了摇滚音乐。 时间，总会抹平伤痕，渐渐地穆启辉偶尔也与父亲几句话，眼瞅着父子关系慢慢地会复合…… 就在这时候，东大碎尸案案了。 本来东大碎尸案与穆东方、穆启辉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是在警方调查无果之后，社会上慢慢地流传了一个“真相版本”，那就是穆启辉杀人，穆东方帮他花钱买通警察。 为什么会有流传出这种版本呢？ 因为据“路边社记者”报道，艾清与穆启辉有共同的爱好。 被害人性格孤僻，平时很少与同学交流，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爱好。正是由于被害人的爱好与大多数人不同，才会导致她不与同学交流，而当被害人遇到一个与她爱好相同的人之后，她的心情会是怎样？一定是非常高兴，并且很乐于对这个人敞开心扉，对于嫌疑人来，被害人身上也必然有能够吸引他的地方，这些应当是使两人互相熟悉的主要原因。 这个共同的爱好，就是摇滚音乐，重金属音乐。 东大周围是东方市文化气息最浓的地方，穆启辉偶尔会到那里去买重金属音乐的nebsp; 据“路边社记者”推断，穆启辉就是在那里认识受害人艾清的。 在9年代中期，重金属音乐并不是社会主流，爱好的人并不多。受害人与穆启辉因为音乐，相爱了…… 本来两人身份差距巨大，而且艾清长相普通，两人几乎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可是音乐人的世界，吃瓜群众不懂，特别是爱好重金属音乐的人，给人一种神秘感，或许价值观念与社会大众不同，那也解释得通。 再之后的“演绎版本”，就是穆启辉后来不喜欢艾清，想甩掉她，可是甩不掉——这个理由，实在很牵强，但是吃瓜群众就是选择他们愿意相信的去相信。即使再不靠谱，吃瓜群众也会找理由服自己，“何如薄幸锦衣郎”的桥段，在任何时代都是有大批粉丝的。 为什么这种没有任何事实根据的，纯属猜测的怀疑会落到穆启辉身上呢？ 穆东方没有，但是林雷已经可以猜出原因了。 先，穆启辉的老爸穆东方就是个典型的“负心人”，有钱之后乱搞男女关系，而他的妻子更是自杀。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大家都懂得…… 其次，穆启辉性格内向，朋友并不多，但是却喜欢重金属音乐。 听摇滚乐或重金属甚至极端音乐的人，一般来个性呈现两种极端。 要么就是十分张扬，装扮也是“奇装异服”；要么就是性格内向，不爱话，外表也很普通很低调的—— 很显然穆启辉更符合第二类爱好重金属音乐的人…… 第259章 一亿的诱惑 由于吃瓜群众对于重金属音乐根本就不了解，生就有一种排斥感，认为是“不务正业”，自然对穆启辉的印象也不会那么好。Ｗｗ Ｗ ＣＯＭ 受害人艾清爱不爱好重金属音乐那不重要，吃瓜群众认为她爱好，那就可以了…… 最后就是所谓的仇富心理。 穆家不是有钱么？而且穆东方以前私生活不检点，正好是**丝群众们抨击的对象。 林雷知道，恐怕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整个社会上的仇富心理，那是非常严重的。 但是，仅仅是这样的话，也不至于让穆启辉得上“自闭症”呀！ 穆东方解释，儿子以前受过刺激——她母亲自杀那事儿对他的刺激很大。周围的人传他是杀人凶手，和他父亲一样，始乱终弃，仗着老爸有钱，搞定了警察…… 穆启辉刚开始还与人争辩，甚至还拿出公安局开的证明，证明他与案子无关。 可是，既然人家都东方集团把警察买通了，穆启辉的争辩又有什么用呢？ 偏偏东大碎尸案一直没有破案，心理本来就有些问题（母亲自杀）的穆启辉，最后选择了逃避。 学也不上了，任何人都不想见。 穆东方请来心理医生开导他，也没有用处，医生他已经是自闭症患者了…… 这二十年来，穆启辉自闭症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偏偏这种精神上的疾病，药物几乎是没有什么用处，穆东方再有钱，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儿子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 足足用了一个多时，穆东方才絮絮叨叨地完。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本来没有多大一件事，警察都还穆启辉清白了，正常人根本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可惜穆启辉不是正常人，他童年经历了母亲自杀的痛苦，精神上本来就容易出问题。 现在出了这么一件事，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为自己没脸见人，自闭症状况越来越严重。 总之一句话，精神病人的世界，要用精神病人的思维去想。 穆启辉显然是属于精神上有疾病，不能用常理去分析。 “也就是，穆先生希望我破获东大碎尸案，抓住真正的凶手，这样你儿子精神上就会得到解脱，或许对他病情有好处？”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平静地看着穆东方。 穆东方点点头：“林警司你是警察，你心里很清楚。我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买通警察压下杀人的案子。那些谣言本来不值一驳，可惜我儿子性格孤僻，认死理……” 顿了一顿，穆东方叹了口气：“唉，也怪我。如果我当年不做那些荒唐事，他妈妈也不会死。正是因为他受到了母亲自杀的影响，所以性格才这么孤僻……”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人，要懂得自爱。” 穆东方沉默了。 原本以他的年纪，足以当林雷的爷爷。而且他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是一个警察可以随便“教育”的。 可是林雷的这句话，却让他无言以对。 “穆先生，这个案子已经生这么久了，即使我现在回来侦破，恐怕成功几率也非常之。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林雷接着了一句，他不想让穆东方也背上巨大的思想包袱。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东大碎尸案都生二十年了，林雷也不是神仙，哪敢一定能破案呢？ 没想到穆东方忽然话了：“不！不！不！有希望，有很大的希望！！！” 林雷一下子愣住了，与6芸对视了一眼之后，疑惑地看着穆东方：“穆先生，你的意思是……” “唰——！”地一声，穆东方拉开了身后厚厚的窗帘！ 没错，进入这个房间之后，林雷觉得最奇怪的，就是墙壁上厚厚的窗帘了…… 林雷瞳孔开始放大，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6芸一声惊呼：“啊——！这，这，这是……” “这是案现场！我花费重金，把案现场完整的克隆了下来！”穆东方语很快，显然也有些激动。 原来窗帘背后的那堵墙竟然不是墙，而是玻璃！ 透过玻璃，林雷看见了整个厂房。 这不是厂房，更像是一个摄影棚！ 不对，应该是特大号的摄影棚。 东大校门，青岛路，平仓巷……先前林雷在调查案现场时看见的，现在全都看见了！ “这是我按一比一的比例，重建的案现场。每一条街，街边的每一栋房子，都是1996年的原版！方圆一公里之内，所有的建筑，全部都修建出来了！” 原来，这一座巨大的厂房，竟然根本不是工厂，而是一个类似摄影棚的案现场！ 怪不得占地面积这么大！ 在1996年，东大附近高层建筑并不多，主要以平房为主。 层楼高的房子全部按1:1的比例修建，过两层的，则是修建两层，然后挂一个牌子，写明本来这里是几层楼。 最为让林雷震惊的是，他竟然看见了人！ 没错，在青岛路的平仓巷里，居然有人！ 穆东方解释道：“他们是平昌巷里的住户和商户，当年就在平昌巷里。他们当年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比如当年是饭馆老板，那么在我这里他也扮演饭馆老板。当年是无业游民，那么在我这里他也扮演无业游民……”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开口问道：“你花钱雇他们？” 穆东方点点头，接着道：“每个月我一人一万块工资。并且我免费给提供给他们一套东方市市中心的三居室房子，他们死后，房子我免费送给他们。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们必须每在我这里上班。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在这等着就行。” 林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相当于穆东方雇佣这些人当“演员”，数十年如一日。 酬劳每人一万块也不算低了，更为关键的是东方市市中心的房子，那是价值起码好几百万啊！ 穆东方用丰厚的酬劳，把当年平仓巷的街坊领居全部雇佣过来，就是为了等待破案的那一。 有钱人的世界，真的看不懂…… 不得不承认，不考虑金钱的话，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很显然，平仓巷的街坊领居都不是特别富裕的人，没有人会拒绝如此轻松的工作，而且死后还可以得到一套价值几百万的房子。 更为关键的是，在如此大的金钱诱惑下，如果某个人拒绝了，那简直就是明白无误地告诉大家，自己心虚…… 可是，这却有一个严重的逻辑问题。 “你怎么知道凶手一定是这条街上的人？”6芸问出了最为关键的一句话，这句话当然也是林雷想要问的。 穆东方眼睛亮了起来，解释道：“因为老雷。” “老雷？”林雷皱眉问道。 穆东方点点头：“老雷是个摆烟摊的，他的烟摊平时就摆在青岛路和平仓巷交界处。老雷曾经看见过受害人艾清走进了平仓巷，却没有看见她走出来……” 林雷冷哼了一声，淡淡地道：“预设前提和盲目限定范围，是破案的大忌。那么，我想问一句，老雷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件事的？他为什么没跟警察这些话呢？” 穆东方点点头，表示明白林雷的质疑：“林警司，请你也要相信我的智商。我也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一生阅人无数……” 林雷微微颔，穆东方这话也有道理。能够成为东方市富豪榜前几名的人，怎么可能有傻子？ 穆东方继续解释道：“因为老雷是近视眼，当年他反映的情况，警察也仔细调查过了，最后查无结果。一则老雷近视，二则案后这种所谓的‘线索’太多，警察查不出来也不稀奇。” 穆东方这就是明显质疑警方的能力了，林雷不清楚二十年前的办案水平到底如何，但是肯定也不至于太差——不过他“老雷近视”这一条，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警察对于他的口供，采信度自然不高。 “我也请了老雷来我这里，不过他在案不久后去世了。去世之前，老雷亲口对我，那个受害者，一定是走进了平仓巷中。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觉得老雷没有任何理由骗我。他与不，我都会赠送他房子，算是给他的酬劳，所以他就更没有必要骗我了。” 穆东方这句话完，林雷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穆东方认为东大碎尸案的凶手就在平仓巷中……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林雷并不会做出这样的认定。 口供，往往不那么可靠，何况老雷还是一个近视眼。 受害人艾清最后一次被人看见，确实是在青岛路附近，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只是老雷将失踪地点进一步锁定在里青岛路的平仓巷，这就无法证实了。 但是—— 可以做排除法呀！ 穆东方将平仓巷原样重建，并且把平仓巷的所有人全部请到了这里，实在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平仓巷里真的有凶手，那是最好的。 如果平仓巷里没有凶手，那么也就正好排除了平仓巷里的人的嫌疑，可以再去调查其他地方其他人。 查一查，又不会怀孕，对吧？ 一想到这里，林雷笑了：“穆先生，我对凶手到底在不在平仓巷里并不能肯定。但是我觉得——” 顿了一顿，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穆东方一眼：“查一查，也不打紧。” 穆东方一听这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激地道：“林警司，如果真的查到了凶手，我付给你一亿的酬劳！只要找到了真凶，我儿子的病就会好起来，我的东方集团才后继有人啊！”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冷冷地拒绝了：“穆先生，你记住，我叫林雷，是个侦探。国外的案子，收多少钱我都没有心理负担，但是国内的案件——破案，那是我的职责，不能用金钱衡量。” 穆东方惊讶地看着林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穆东方一抬头，却现林雷已经转身，走到了电梯口。 林雷轻飘飘地了一句：“穆先生，我稍后再跟你联系。我还需要回去准备准备，既然要查平仓巷，我需要先把所有关于平仓巷的卷宗吃透了才行。” 这话完之后，林雷就带着6芸从电梯离开了房间…… 穆东方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才回过神来—— 高明！ 穆东方自言自语地赞了一句：“果然是高手啊！林警司居然不接触那些人，看来是不打无把握之仗！” …… 从东方集团厂房离开之后，林雷和6芸坐陈轩的车回到了东大校门口。 一路无话。 来到先前林雷停车的那个停车场之后，陈轩就驾车离开了。 看着那辆白色捷达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6芸忍住不开口问林雷：“林雷，先前穆东方好像是……给你一亿？”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唔，他是过，被我潇洒地拒绝了！” “你——”6芸微微蹙眉，“真的不动心？”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这种钱，有那么好拿吗？如果拿不到，或者拿到了最后必须吐出去，为什么还要去拿？”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在贪婪和理智之间，能够做出正确选择的人，很少。我无意我不是有私心的人，但是我的理智比一般人，怕是要多那么一点点。” 6芸是聪明人，她很快就明白林雷的意思了。 其实6芸一听到穆东方“一亿”的时候，心里也是认为这个钱怕是没那么好拿，只是她想听一听林雷到底怎么。 林雷的话，大概要表达的意思有三点。 第一，突然有一大笔钱出现的时候，这个钱你拿不拿得到，符合人们的普遍认知吗？ 这个道理很浅显，你接到了一个“中一亿元大奖”的短信，你觉得这事儿靠谱么？ 东方市大富豪穆东方为了治愈儿子的自闭症，不惜花费巨额资金，修建了那么大一个“案现场”，而后更是把现场的人全部“养”起来，还送他们房子——很明显，在穆东方眼里，即使一亿元，与他儿子比起来，屁都不算。 所以，他允诺给林雷的一亿元酬劳，大约是可信的。反正，比短信里的“一亿元大奖”，可信度怕是要高出一亿倍…… 第二，这个钱有可信度，能不能拿呢？ 答案是——不能。 因为东大碎尸案是刑事案件，作为破案的警察收了当事人的钱，从任何角度来，都是不行的。 吃瓜群众或许会认为警察收黑钱，当然是收凶手的黑钱，收受害人的钱似乎没什么…… 其实，非常“有什么”。 没收受害人的钱，警察二十年没破案；受害人一出钱，立马破案了？ 这是侮辱围观群众的智商吗？ 警察这是在干什么？ 林雷敢收这个钱，除非以后不想在国内混了！ 而且，即使收下，也必然会吐出来…… 第三，国内的钱，林雷不打算收，国外的钱么，那就看情况了。 林雷当时了一句“国外的案子，收多少钱都没有心理负担”——想必以林雷的智商，国外的钱他有办法挣，国内就算了。 林雷想表达的是，他不是圣母玛利亚，他也想挣钱——挣他能够挣到的钱…… 第260章 平仓巷（一） ps：恢复一更，每日更。 Ｗｗ ＷＣＯＭ不定期加更。4一更加更太恼火了，不敢加更。1点和18点更新。 林雷不是一个别人什么，他就信什么的人——如果是那样，林雷也就不是现在的林雷了。 所以，林雷和6芸没有去停车场，而是再次来到了青岛路上的平仓巷。 经过一番调查，林雷终于相信，穆东方的都是真的。 平仓巷的老街坊，全部都去东方集团“打工挣钱”了——附近的人都知道那些人进入了东方集团，但是并不知道他们是去东方集团当“演员”，还以为是正常的打工。 更让林雷惊讶的是—— 穆东方在案第二年，也就是1997年，竟然把整条平仓巷全部买了下来！ 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搞不懂…… 虽然在97年的时候，平仓巷的房屋价格并不高，但是大家的收入水平也很低呀！ 平仓巷的每一间房屋，现在都有东方集团的人专人负责看守。 也就是，穆东方认为的案现场平仓巷，被他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 二十年来，青岛路附近修了很多高楼大厦，也有不少新建的道路，但是平仓巷因为比较偏僻，再加上穆东方的“势力”，所以并没有拆迁，一直保持原样。 林雷掏出电话，拨通了“东大碎尸案”负责警官王警官的电话。 穆东方是“民”，而不是“官”。 在华夏，刑事案件的管辖权永远都是“官”。穆东方的这种做法，在西方社会，也许是可能出现的，然而在华夏，出现的几率几乎为。 因为穆东方的这种做法，似乎是向世人宣告，警察都是“猪”，他信不过，只能自己搞…… 国情如此，不必赘述。 在电话里，王警官对于这件事，给出了比较“官方”的法。 穆东方的做法是个人行为，警方也无权干涉。 没错，穆东方做这件事确实是有些“打脸”的意味在里面，但是警方经过详细的调查，无法认定平仓巷里的任何一个人“有罪”。 既然没有证据支撑，警方也不可能对所谓的“嫌疑人”怎么样。 从这一点来，警方一点错也没有。 穆东方买地买人，是他自己的行为，如果警方粗暴地干涉，那才不是什么好事。 现实里也有很多受害人家属不理解警方的行为，大吵大闹都有，甚至静坐堵门的也不少见。 只要做得不过分，没有触犯法律，警方通常是不会采取强制措施的。 这也从侧面明，至少东方市公安局很大度，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动用其他的手段，“收拾”穆东方。 挂断电话之后，林雷将情况跟6芸仔细地了一遍。 听完之后，6芸微蹙着眉头，开口问道：“不然我们试试？反正这案子也没有线索。” 林雷微微一笑，点头道：“恩，相当于穆东方帮我们保留了一个可能的案现场，这实在是非常好的一个条件。要么这里是案现场，要么不是。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们都有收获。” 诚如林雷所言，是或者不是，都有价值。 是，那么案子就破获了。 不是，那么可以排除这里，继续寻找其他的案现场。 林雷瞥了一眼有些阴森的平仓巷，缓缓地道：“我们进去看看。” “嗯——”6芸低低地应了一声，“还是眼见为实。” 进入平仓巷之后，林雷现这里所有的门面和院落通通大门紧锁，根本就无法进入里面一看究竟。 巷子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环卫工人正在打扫街面。 林雷上前与环卫工人闲聊了几句，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整个平仓巷确实都是东方集团的产业，巷子里从来没有住过人，只是作为附近的一条道路，供行人通行而已。 换句话，这里二十年前是什么模样，现在就是什么模样，原滋原味地保存了下来。 平仓巷并不是一条死胡同。 平仓巷一头连接着青岛路，另一头连接着汉口路。 汉口路是一条大路，案当年也比较繁华。 有目击者在青岛路上最后一次看见死者艾清，但是却没有目击者在汉口路上看见艾清。更为重要的是，汉口路并不通东方大学，如果艾清要返回学校，必然是走青岛路这边。 这并不能明艾清一定消失在平仓巷，只能明她出现在汉口路的几率不大，仅此而已。 破案，从来都是研究大概率事件，而不是研究概率事件——譬如有极低极低的概率，是外星人把受害人带走，这种推理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雷走到平仓巷通往汉口路的路口，停了下来。 他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静静地思索着。 6芸心里也有一些想法，眼见林雷在思考，她也就没有打扰。 过了很久很久，林雷还是没有话，6芸有些忍不住了：“怎么样？你想到什么了？”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没想到什么，只是初步排除了一些情况。” 6芸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你排除了什么情况？” 林雷笑着道：“一些不靠谱的情况。唔，我先听听你的想法——关于艾清当的行踪。” 6芸想了想，开口道：“艾清当离开宿舍之前，与同寝室的同学有些不愉快。” 王警官送来的卷宗里写着，案当与艾清同宿舍的女孩违规使用电磁炉被现，老师要求均摊罚款，艾清当时是宿舍长，很明显当的气氛不那么和谐。 罚款一共是五块钱，艾清出了一块钱。 在二十年前，一块钱显然不能跟现在相提并论，但也总归只是一块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年前一块钱也许能吃碗米线，大致的购买力也就那样，这个不应该成为作案动机。 虽然网络上有诸如“一个馒头引的血案”之类的桥段，但是若一块钱引了疯狂杀戮，还将受害人千刀万剐，这实在是挑战人类的智商下限…… 第261章 平仓巷（二） 6芸接着道：“资料显示，艾清是吃完晚饭之后离开宿舍的，并且走之前，她把床上的被子铺开了。ＷｗＷ ＣＯＭ” 林雷点点头：“这就明她当晚上计划要回来住，但是也不是很快就会回来。铺被子这个细节表示，她估计自己出去的时间，至少在一到两个时之间。” 6芸接着推理道：”艾清大约是傍晚六点多离开宿舍，算上路上的时间，艾清应该是要到某个地方去个时左右，这才是合乎逻辑的推理。”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因为如果只是耽误半个时，艾清是不会铺被子的。她既然把被子铺开，大约也就是至少8点以后才会回来。” 当年宿舍关门是晚上9点，又是在冬季，6芸推理的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 “咱们推理的这些，根本就不难，当年的警察也是再三调查过的。”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皱眉道。 6芸点头：“是啊！能让受害人在一个大冬的傍晚出去个时，按照常理推断，想必是与熟人有约吧？” “嗯——”林雷微微颔，“卷宗里提到过，受害人性格比较内向，而且刚来东方市不久，朋友并不多，顶了也不过就是和几个老乡比较熟悉罢了。” “受害人的熟人是重中之重，我相信警察不是吃白饭的，相关人员只要有一丁点疑点，一定会查出来。”6芸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林雷笑了：“这个案子，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是熟人作案。原因实在太简单了，碎尸两千块，还要抛尸，这个熟人难道是孙悟空，会隐身法，还是会七十二般变化呢？” 顿了一顿，林雷继续道：“校内的人员基本也可以排除，在那种摸排规模和力度之下，某个熟人或者校内人员要做下这起案子而不被现，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林雷已经排除了校内人员作案的可能性，现在看来受害人的熟人也可以排除掉。 6芸眉头微蹙：“社会上的那些围观群众们都是想当然，其实他们根本没有被警方调查过的经历。像这样的一起恶性案件，作案的手法又如此耗时耗力，重点的调查对象根本不可能没有破绽。”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只是吃瓜群众们过于想当然了。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也不怪吃瓜群众瞎猜，毕竟警方也不可能公布案情。 警方调查的力度和情况，吃瓜群众根本不知道，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谣言”。 6芸并没有所有的案子，只要警察调查过，嫌疑人就没有问题。6芸只是的这一起案子…… 东大碎尸案，凶手将受害人遗体碎尸成两千多块——这，就是这个案件最大的提示！ 警察的调查，按照嫌疑等级分为很多等。 艾清的熟人，必然是嫌疑等级最高的一等。 这种人如果谁有碎尸块的时间条件和空间条件，他一定会被查出来，不用质疑警察的智商。 如果只是杀掉艾清，那么警察查不出熟人的疑点也不稀奇，碎尸块，那是一定能查出来的。 林雷掐灭了香烟，掉头往回走。 6芸紧紧地跟上：“林雷，咱们接下来调查平仓巷的那些人吗？” 林雷笑着道：“为什么不呢？我觉得这个案子实在太有意思了，没想到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竟然有人花钱保留了一个案现场。” 6芸“嗯”了一声：“试试也好。” …… 东方集团平仓巷重建基地。 这是穆东方给这片特殊的厂房区起的名字。 林雷第一次身临其境，站在这里，仿佛时间穿越了一般…… 先前林雷只是在三楼上远远地瞥了一眼这里，与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 穆东方并没有跟着来，林雷只准自己的人进入现场。 李安背着一部笔记本电脑，里面有已经信息化了的东大碎尸案所有材料，而古力则是站在林雷身后，林雷身旁的自然是6芸了。 林雷将要面对的，是一群“特殊的演员”，也许真凶就在他们之中…… 第一个进入林雷视线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他坐在平仓巷与青岛路交界的路口，而在他身前，摆放在一个烟摊。 根据资料显示，他就是老雷的儿子，名叫雷方。 当年案的那，摆烟摊的并不是雷方，而是他老爹，老雷。 老雷在案不久后就去世了，是病死的，当然是正常死亡。 最为关键的是，老雷告诉自己的儿子雷方，他曾经看见过受害人艾清进入了平仓巷，但是却没有看见她走出来。 雷方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这些年一共有三次，公安局派人前来调查，然而最近的一次，已经是十年前了…… 东方市公安局当然知道穆东方弄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也几次三番派人来调查过，最终都没有任何结果。 从6年开始，公安局就没有人前来这里调查——穆东方爱养着这些人，是穆东方自己的事情，公安部门尽到自己的责任也就可以了，至于其他，公安不是上帝，管不了，也没法管。 林雷盯着雷方看了很久，直把雷方看得是浑身毛，而后林雷才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问道：“雷方，你父亲曾经跟你过，他看见艾清走进了平仓巷？” 雷方心神一凛，有些结结巴巴地道：“是……是……是的……” 林雷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好像听你父亲是近视眼啊？” 雷方稳住了心神，回答道：“没错，我父亲生前是高度近视。他有带眼镜，虽然矫正视力不高，看人模样还是没问题的！” “唔——”林雷微微点头，突然用很快的语问道：“你父亲认识艾清？” 雷方想也不想，摇头道：“不认识。是事后警察拿着照片来询问，我父亲好像见过她，特别是艾清的衣服是大红色的，很显眼……” 第262章 平仓巷（三） 林雷看了雷方一眼，接着又问道：“你母亲呢？” 雷方神色黯淡，低声道：“我母亲在我三岁那年就去世了，我是父亲一手带大的，他一直都没有续弦。 ＷｗＷＣＯＭ” 听到雷方这句话，林雷笑了，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6芸却是笑不出来，反倒是眉头紧蹙…… 林雷摆了摆手，示意雷方可以下去了。 雷方长出了一口气，离开了平仓巷巷子口，往休息室走去—— 这里大概可以理解为舞台，平仓巷的每个人都要扮演自己的角色…… 等雷方走远之后，林雷才转头对李安道：“安，把老雷的询问笔录调出来，我看看。” “好咧！”李安立刻将当年的询问在笔记本电脑上调了出来，拿给林雷观看。 林雷看了很久之后，才开口道：“嗯，不看了。” 李安合上笔记本电脑，眼巴巴地看着林雷，想听听林雷怎么。 6芸紧蹙的眉头一直就没舒展过，她先开口了：“林雷，询问笔录和雷方的分毫不差。当年警察也仔细的调查过老雷反映的情况，但是除了老雷，巷子里其他人都没看见过死者艾清。”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当时只有老雷一个人的口供，这就是孤证，加之老雷当时年纪大，还是近视眼，可信度本来就不高……” 林雷点点头，沉默不语，大口大口地抽着香烟。 过了好一会儿，林雷掐灭了手中的点八亲水湾，若有所思地道：“6芸，我觉得老雷的，也许靠谱——” 一边，林雷一边朝平仓巷望去——此刻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因为按照要求，那里的人都要严格按照案时所处的位置等待林雷的询问。 案的时候，没有人在巷子里走动…… 6芸有些不解：“我觉得，恐怕老雷的话可信度并不高呢？” 林雷笑而不语。 6芸一看林雷这样子，立刻白了他一眼：“又开始臭美了么？快，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觉得老雷的话可信？” 从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开始，6芸的推理水平直线上升，可以用暴涨来形容，但是—— 此刻，她实在猜不出林雷为什么觉得老雷的话靠谱。 林雷整了整嗓子，开口道：“不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林雷瞥了一眼一旁的李安和古力，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李安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芸姐推理那么厉害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啊？” 古力也同样摇头：“老大，起推理我和安都是门外汉，纯属打酱油的，你怕是问错人了……” 林雷笑了，同样摇摇头，似乎对李安和古力有些“不满意”。 6芸看得是一头雾水——这倒奇怪了，李安和古力推理能力几乎为，林雷的意思怎么好像他们俩“活宝”应该知道答案？ 不是吧！ 6芸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林雷眼瞅着6芸脸色不善，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解释道：“我先艾清失踪的时间点。艾清是冬季六点半之后离开寝室，那个时候色已经比较黑了。加之由于是冬季，所以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行人。从询问笔录上也可以看出来，除了老雷之外，就没什么人看见过艾清。” 6芸点点头，追问道：“然后呢？没什么行人，并不代表老雷就一定会看见艾清啊！” 林雷笑着道：“嗯，我从来没‘一定’这个词语，我的是‘靠谱’，也就是概率比较大的意思。” “别废话，接着！”6芸不满意了，继续追问。 林雷脸上挂满黑线，只得继续道：“在1月份的东方市，傍晚是很冷的。路上又没有什么行人，可是老雷还是不肯收摊，这明什么？” 6芸接了一句：“明他生活比较困顿，家庭条件不好，所以要多摆一会摊，希望多卖两包烟。” 顿了一顿，6芸立刻反问道：“老雷生活层次不高，这又能明什么呢？” 林雷撇了撇嘴，欲言又止。 6芸急了：“快啊，还卖关子呢！” “唔——”林雷干咳了一嗓子，忽然岔开了话题，“这一点先放一下，我再另外一点。东方集团的董事长穆东方，为什么相信老雷的话？” 6芸眉头微蹙：“穆东方？” 思索片刻之后，6芸回答道：“他自己先前过，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觉得他脑子该不会也有毛病吧？凭什么临死前就一定要真话？没有这个道理。” 林雷哈哈一笑，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没错，那句话无非就是忽悠罢了，每个人都不一样，临死前不真话，那可实在不准。” “那你的意思是？”6芸有些不明白林雷的“套路”了。 林雷缓缓地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怕是不靠谱的，但是孔夫子的‘食色，性也’这句话可就靠谱得多！” “呀！我明白了！”6芸瞪大了眼睛，脸色却忽然变得绯红…… 原来林雷是这个意思—— 老雷是男人，而且是老婆死了几十年，都没有再娶的老男人。 恐怕没有再娶媳妇，多半就是因为贫穷……。 一般来，像他这样的鳏居老男人，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如果有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子走过的话，那是必然会多看一眼的。 虽然艾清长相普通，并不是什么美女，但老雷那样的人，即使艾清长得不怎么样，可人家年轻啊！ 从男性的角度来看，老雷多看艾清一眼的几率，那恐怕是很大很大的…… 想想这个场景： 刺骨的寒风嗖嗖地刮着，街上冷冷清清，根本就没人。 卖烟的老雷今儿个生意不咋的，只能在街口继续吹冷风，瞄着街上的行人，看有没有行人上前来找他买烟…… 这时候，一个穿着醒目红衣的女孩子走来，老雷这种老男人，看还是不看？ 明显看啊！ 唔，或者看的几率极大。 “哎，你们这些男人啊，一个个都是有贼心没贼胆！”6芸长叹了一声，不得不承认，林雷分析得很有道理。 当然，也不能老雷一定看清楚了，只是老雷“胡八道”的可能性并不大。 第263章 平仓巷（四） 6芸不是男人，所以没有想到这一层，并不怪她…… 李安和古力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诡异地嘿嘿一笑。 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也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他往平仓巷里瞥了一眼：“走吧，我们进去看看，这条巷子里在96年的时候，到底都是什么情况。” 林雷迈开步子，走进了平仓巷。 进入巷子口之后，第一家出现在林雷眼前的是一家诊所。 诊所门口的牌子上写着“陈氏诊所”四个大字。 林雷略一回忆，先前在平仓巷实地勘查的时候，这里确实是一家诊所。只是实地的那个诊所牌子已经腐朽了，看不出字迹，而穆东方新修的这个诊所却保存得非常好。 这一点先前穆东方已经解释过了，平仓巷原址除了上锁，每早中晚安排人员检查一次之外，任何房屋结构都不准动。 即使老旧腐朽，只要房子不会倒，那就不要去修。 修缮过程很容易破坏现场原本的情况。 6芸微微蹙眉，拉了拉林雷的衣袖：“不是吧，第一家商铺嫌疑就这么大？” 林雷还没话，古力却抢先附和6芸道：“是啊，芸姐的没错。诊所的医生一般都会处理外伤，比如包扎个伤口什么的，对人体结构也很熟悉，很符合东大碎尸案凶手的特点。”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不置可否，直接走进了这家陈氏诊所。 诊所一共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是药柜以及一排木凳子，木凳子旁边有挂吊瓶的架子，显然有打吊瓶的病人就是坐在凳子上输液。 里间林雷暂时看不见，因为有一道布帘子遮住了门洞。 诊所的老板兼医生是个年纪偏大的男人，就站在药柜旁，瞪大了眼睛打量着林雷。 根据资料显示，这医生姓王，案时三十四岁，今年已经五十四了。 “王医生，当诊所只有你一个人吗？”林雷直接开门见山，并不需要“墨迹”，因为平仓巷里的这些人当然知道林雷是干什么的…… 先前东方市的警察也来询问过几次，所以王医生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王医生想了想，回答道：“嗯，那很冷，诊所里下午还有人，但是傍晚时分打点滴的病人就全部回家了……” 林雷微微颔，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当病人走了之后，你在干什么呢？” 王医生回答道：“我在听收音机。” 在二十年前，虽然电视也普及了，但是电视一般都是放在家中，在商铺里听收音机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林雷的目光看向了里屋：“里面是……” 王医生从药柜走了出来，掀开了布帘：“里面是检查室，打针也是在里屋。” “检查室？”林雷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迈步向里屋走去。 里面的房间很，比外面多了。 有一张简易床，还有一把高脚凳子。 王医生跟了过来，解释道：“如果有女病人有妇科病，或者有皮肤病的患者，不方便在外面脱衣检查，便进入里屋检查。还有就是打针，那自然也不方便在外面脱裤子的……” 这里的地方太，李安和古力站在外间没有进来，而6芸则是跟了进来。 按照现在的标准，这种诊所肯定拿不到营业执照，不过在二十年前这种诊所是很多的。那时候普通老百姓没有医保，看病比较贵，很多人有个病痛都会选择这种地方…… “唔……”林雷陷入了沉思之中。 6芸这会儿忽然开口了：“王医生，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呢？” 王医生一愣，随口道：“我家当时住在翡翠路，离这里四五公里吧。” 6芸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医生一眼，问道：“王医生，你的诊所叫陈氏诊所，可是你却姓王，这……” 王医生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我爱人姓陈，他父亲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从七十年代就在平仓巷开中医诊所了。9年代初我岳父病逝之后，来看中医的人就越来越少，加上我自己本来是学西医的，所以诊所便改成了西医诊所。由于我是上门女婿，当然也不可能去改招牌名字。” 王医生这么一解释，林雷和6芸立刻就明白了。怪不得诊所叫“陈氏诊所”，而里面的医生却是姓王，原来是个上门女婿…… 林雷接着问了一句：“王医生，你爱人呢？” 王医生面无表情，像陌生人一样：“离婚了？” “哦？什么时候离婚的？”6芸追问道。 王医生沉默了，过了好半晌，才开口回答：“96年下半年吧……” 接下来，王医生详细地了一下与他前妻离婚的情况。 原来王医生与他爱人在1996年8月就离婚了，当时王医生是净身出户，一毛钱财产都都没有分到。这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因为陈家在当地是大户，叔伯兄弟很多，王医生怎么可能分得到家产？ 当然，若按婚姻法来，他是可以分得一半的。不过在那个年代，人们法律意识不比现在，王医生她老婆在亲戚的支持下，欺负他一个外地人也实属正常。 也就是，平仓巷那里本来的“陈氏诊所”是她前妻的产业，穆东方自然是从王医生前妻手上买下来的。 由于案当诊所只有王医生一个人，所以穆东方要找“演员”，自然是找王医生，而不是她媳妇。 反正现在这里的“陈氏诊所”，无非是个舞台罢了，还原案当的状态而已，而王医生本人，也就是个演员，仅此而已…… “王医生，你可以下去了。”林雷看了王医生一眼，微笑着道。 王医生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诊所。 等王医生走后，6芸有些紧张地问道：“林雷，你觉得怎么样？” 林雷想了想，摇头道：“不怎么样。若是就这么简单地几句话就能揪出凶手，那只能以前的那些警察，真的是吃白饭的……” 第265章 平仓巷（五） 6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也知道林雷是开玩笑的：“恐怕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这案子的分尸现场，一定不在平仓巷里。 ＷｗＷＣＯＭ” 李安这时候靠了过来，挠头问道：“芸姐，为什么呢？” 古力显然反应比他快，斥道：“你子真以为当时的警察都是猪啊，分尸两千多块的现场，警察查不出来么？” 李安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哎呀，你这么一还真是。受害人尸体被分尸两千多块，血水肉屑骨头渣子什么的肯定到处都是，这东西根本不可能完全收拾干净的，警察一查就能查出来。” 林雷点头道：“这个案子，大家都知道分尸现场很重要，只要找到分尸现场，案件就破了。二十年来没有破案，就是因为分尸现场没有找到。” 6芸想了想，无奈地摇了摇头。 很明显，分尸现场不可能在平仓巷。 穆东方将平仓巷完全保存下来意义不是很大，并不能找出血迹那种铁证来指证凶手。 这也是很明显的事情，穆东方再有钱，也不可能将整个东方市全部买下来啊！ 他买下平仓巷更大的意义，恐怕在于还原案现场当时的环境——环境，对于推理来，至关重要。 很多尘封悬案无法破获，就是因为案环境生了翻地覆的变化，根本就无从推理…… 就在6芸还在琢磨的时候，耳边却听到了林雷的声音。 “走，我们去看看下一家。” 6芸一抬头，现林雷已经向屋外走去，她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紧紧跟上。 出了陈氏诊所之后，接下来映入林雷眼帘的是一个院子，院门不大，院子里是两排平房。院子的西边有三间平房，东边也有三间平房。 “这里面住着两户人，主人都姓刘，是叔伯兄弟。”6芸掏出穆东方给的资料，快地扫视了一眼。 “嗯，咱们进去看看。”林雷一边，一边走进了刘氏兄弟的院子。 一进院子，林雷就看见了三个人。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准确的，是两个老年人，一个中年人。 一名五十多岁模样的老妇人站在西边的平房前，在她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而在东边，则是站着一名起码六十岁的老者。 这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却没有一个人话，也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 6芸又看了一眼材料，声地道：“西边的是母子，母亲叫白桂兰，五十七岁。儿子叫刘成，三十九岁。东边的那个老者叫刘红军，六十二岁。白桂兰的丈夫刘红强是刘红军的哥哥，她和刘红军是叔嫂关系。” 林雷微微皱眉，追问道：“刘红强呢？” “死了……”6芸继续看材料，“九二年病死的，正常死亡。” 林雷点点头，往西边走去。 就在这时，东边的刘红军走了过来。 林雷来到三人跟前，先是打量了他们一番，而后开口问道：“案那，你们三个都在院子里吗？” 刘红军和白桂兰对视了一眼，而后刘红军道：“我嫂子和刘成在家，我是晚上八点左右回来的。” “八点？”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问道，“确定是八点吗？” 刘红军一阵剧烈地咳嗽过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是的，八点之后吧，大差不差。我在龙王山附近的建筑工地干活，每都是7点半才下班，从龙王山那边回家要半个时左右。” 完之后，刘红军又开始咳嗽起来。 林雷微微颔，转头看向了白桂兰母子：“你们当时在家做什么呢？” “做什么？没做什么啊！”白桂兰眉头微蹙。 白桂兰的儿子刘成这时候话了：“那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我那时候十七岁，在读技校。那放学后我就回家了，我妈做好了饭菜等我。至于后面生的事，也没什么好的，吃完饭我看电视，我妈在院子里洗衣服，那是很普通平常的一。” 6芸看了白桂兰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道：“大冬的，你在晚上洗衣服？” 白桂兰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白我在主人家干活，晚上才有时间。” 原来白桂兰当年的职业是一名保姆，只有晚上回家才有时间做一些家务活。 这似乎没什么可疑的，6芸有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你在院子里洗衣服，有注意到院子外面的情况么？” 白桂兰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当年我们家比较穷，没有洗衣机，洗衣服都是用手洗，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其实卷宗了也明确地写了这些情况，当年警察反反复复问了很多次。6芸再问一次，不过是获得更直观一点的印象罢了。 卷宗上都是冰冷的文字，但是相关情况从当事人的嘴里再出一次的话，很多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人是有感情的，或者人是有心理活动的…… 任何一句话，放在纸面上也许看不出什么，但是出来的话，你脸上具体是什么表情，很多时候能够反映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目前来看，刘红军、白桂兰和刘成没有任何异常。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转头，扫视了刘红军一眼：“我没记错的话，龙王山距离这里很远，你回家要半个时以上，你平时是怎么回家的呢？坐车？骑车？还是……” 刘红军一下子愣住了，半都没反应过来。他自己上下班采用什么交通方式，似乎与案件没有什么关系吧？ “嗯？”林雷继续追问。 刘红军摸了摸鼻子，回答道：“骑车，骑的是三轮车。” 一听到“三轮车”三个字，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上下班骑三轮车？” 按照常理，骑自行车比较正常，三轮车么…… 刘红军解释道：“我在龙王山那边的建筑工地主要是做木工活，我的木工工具都比较重，自行车也驼不了，所以便是骑三轮车上下班。” 第266章 平仓巷（六） 现在的木工若是要携带工具去干活，一般骑电瓶车摩托车都可以，但是在二十年前，除了自行车之外，就只能骑三轮车。 ＷｗＷＣＯＭ 那个年代是没有电瓶车的，而且摩托车也很贵，刘红军这种条件的人肯定买不起。 加之当年的工具远没有现在这么“先进”，很多木工工具都非常笨重，运输很不方便。 所以，刘红军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林雷扫视了一圈院子，他记得穆东方过，所有物品都原封不动地“1:1复制”过了，可是却没有看见刘红军所的那辆三轮车…… 刘红军明白林雷在看什么，补充道：“当年我的三轮车案后不久就丢失了，那辆车很老旧，后来买也买不着相同型号的，只能放弃。” 穆东方重建“案现场”是他儿子得自闭症之后，这个时间点与案时间点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刘红军的车丢了，那也不能随便弄一部别的车来“滥竽充数”，也只能作罢。 6芸看了林雷一眼，现他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要紧的事儿，也不便打扰他。 6芸对在场三人道：“这里的房间是按照平仓巷修建的吧？” 刘红军等人点点头，一齐道：“是的，完全是复制修建的。” 6芸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林雷，示意去房间里看看。 林雷当然没有拒绝，他收敛起了心思，开口道：“嗯，我俩进去看看，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完之后，林雷带着6芸一起将东边和西边房间都仔细地看了一遍。 房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家具电器都是按二十年前原样布置的。 在刘红军的家里，林雷没有现女人用品，根据资料显示，刘红军的老婆在九一年的时候，就“南下挣钱”，跑了…… 在九十年代，去南粤省“挣钱”的女人很多，大家都懂得。 她老婆具体是做什么，刘红军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人都跑了，找谁问乔嫣？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没准即使刘红军知道了，也不愿意跟外人…… 而在白桂兰和刘成的屋子里，林雷看了几圈，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想想也是，当年的警察又岂会没有查过？ 这两家人是亲戚，家庭条件都不算太好，但也不是太差。 刘红军是木工，白桂兰当年是保姆，至少都是有正当职业的人。 一言以蔽之，他们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老百姓。 从白桂兰的房间出来之后，林雷便带着6芸以及李安和古力一起走出了院子。而后，李东军等人也离开了院子。 等他们走远之后，6芸将目光投向了林雷，声地问道：“怎么样？” 林雷笑了，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6芸微微蹙眉，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不好。可能性很多，但是也不能胡乱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林雷点点头，眼睛却看向了下一站——一家挂着“北方水饺”招牌的的饺子馆。 在二十年前——即使是在现在，这种“北方水饺”餐馆也是随处可见的，而且经营者多半选择在不算太热闹的地方经营，因为临街的铺面，往往租金很贵，对于店主来是一笔很大的成本。 走进饺子店以后，林雷看见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的约摸五十岁上下，而女的也是差不多年纪。 男的是老板，叫李昌金，而女的则是老板娘，叫马芬。 按照资料显示，这夫妻两人当都在饺子馆…… 进入饺子馆之后，林雷并没有马上问话，而李昌金夫妻也没有话，显然他们知道林雷是干什么来的。 林雷进入之后，直接穿过了大堂，进入了厨房。 这家饺子馆的厨房很，得只放得下锅碗瓢盆。 一口煮饺子和面条的大锅，几乎就占了厨房一半的地方。 这里不光是提供饺子，也卖面条。 在二十年前，面条的价格肯定比饺子便宜，那些手头不那么宽裕的食客，多半便是来吃面条的。 当然，现在这年月，饺子的价格还真卖不过面条，饺子再贵，能贵到哪去？可是味千拉面吃一碗面，你试试？ 林雷很快就从厨房出来了，在里面实在是太局促，连转身都很费劲。 “那的生意怎么样？”林雷看着李昌金，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生意？生意不好，没什么人。”李昌金似乎是回答过很多次了，所以想也不想，直接就回答了林雷的问题。 6芸微蹙眉头，看了一眼饺子馆大堂的布局。 这里摆放着四张桌子，每一张桌子的每一边，都放着一跟长木凳。 也就是，桌子的四边都是要坐人的。现在的餐馆一般不会如此布局，最多也就是桌子的两个边坐人而已。但是在二十年前，人们没有这么“讲究”，一张桌子分别坐着四个不相干的人，那也是无所谓的。 “案那会儿正是晚饭时间，为什么生意不好呢？是平时生意都不好么？”6芸问李昌金道。 李昌金还没回答，他老婆马芬先吱声了：“因为太冷啦！那几东方市特别冷，巷子里人流量比平时少了一大半，我们的生意自然也不行。我还记得那段时间，几乎每晚上都要下雪呢！” 在马芬身边的李昌金又补充道：“平时我们店里生意还凑合，就那几因为气不好，所以生意也比较冷清。” 6芸看了林雷一眼，然而林雷去没有任何表示，似乎他没有什么问题要问。 这时，林雷忽然给李安做了一个手势，一直打酱油的李安会意，将装有案件卷宗和询问笔录的笔记本电脑抱上前来。 林雷自个儿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上点了几下，打开了关于“北方饺子馆”的询问笔录。 6芸仔细一看，原来材料上的内容也明确写了，当生意不好，没什么人，大约点左右，李昌金和马芬就关门了，并且有目击证人可以证实。 第267章 平仓巷（七） 当年的警察还问过李昌金他们有没有注意到巷子里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结果自然是没有。 Ｗｗ Ｗ ＣＯＭ 李昌金自己在厨房里剁第二要用的饺子馅，而马芬则是在给他打下手…… 从厨房里是看不见外面情况的——若是有客人自然有声音，总而言之，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从饺子店出来，林雷一言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接下来平仓巷的六七户住户，林雷竟然一户也没有进去，而是直接就略过了。 6芸还好一些，她大概知道林雷心里的想法，可是李安和古力完全懵逼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林雷居然根本不进现场询问…… 又走过了两户人家，李安忍不住问道：“老大，咱们真的不进去问问？调查调查也好呀？没准凶手就隐藏在某个地方呢？” 林雷停下了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安一眼，笑着道：“我不进去，自然有不进去的道理……” “什么道理？”古力伸长了脖子，连忙追问道。 林雷指了指6芸：“你问问你们芸姐，她肯定知道答案。” 6芸微微一笑：“我卖关子大王，有我在这，你关子也卖不出去了吧？” 林雷哈哈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古力和李安齐刷刷地看着6芸，异口同声地道：“芸姐，给我们嘛，为什么不搞入户调查？” 6芸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原因有几点。” “这——还有那么多原因啊？我怎么一个都想不出来？”李安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6芸笑着道：“就你那德性！好吧，我就来给你分析一下，为什么不进去调查这些住户。” 顿了一顿，6芸开始了分析：“先，你知道这个平仓巷，距离东大校门多远吗？” 李安一愣，脱口而出道：“不知道！” 古力白了李安一眼：“你脑子里装得都是啥呀！前几我们还去东方市图书馆找地图了的呢！你就没多看一眼地图么？平仓巷距离东大校门直线距离不过5米！” “呃——不过5米，然后呢？”李安有些悻悻地道。 这回轮到古力一下子愣住了，转头问6芸：“芸姐，然后呢？” 看着这两人“捉急”地智商，简直是互相比“下限”，6芸彻底无语了…… 在一旁的林雷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6芸来，故而一直沉默不语。 6芸瞪了古力和李安一眼，开口道：“这里距离东大那么近，必然是警方排查的重中之重，这里的住户如果有谁做了这个案子，警察不可能查不出来。” 6芸的意思很明确，李安和古力不用质疑当年警方办事的能力。 是的，案子确实没破，这一点毋庸置疑。 然而在艾清消失的地方，距离东大只有5米的地方，警察会没有入户调查吗？ 这个案子不同其他杀人案，是分尸两千块的恶性碎尸案。 分尸这么多，现场一定非常血腥，而在短期内，凶手也不可能将分尸现场完全处理干净。 就打扫现场，那可不是用拖把拖干净，用扫帚扫干净，就叫打扫干净了。 你以为干净，其实在专业的刑侦人员眼里，那是一点都不干净的…… 这里是警方调查的重点区域，肯定不是分尸现场。 就在李安和古力还在那琢磨6芸的话的时候，6芸又开口了：“还有第二点。艾清性格内向，加之刚刚进入大学不久，初来乍到，她有什么理由，进入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呢？” 古力似乎有些不同意：“被凶手用强制手段，弄进去的啊！” 6芸摇了摇头：“这条巷子虽然比较偏僻，但是住户并不少，而且还有那么多打开门做生意的商户——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强行掳走受害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6芸到这里的时候，古力立刻也就明白了。 确实如此，虽然巷子里人不多，但只是傍晚而已，并不是深夜，怎么可能没人？ 就算巷子里某个时间点恰巧一个人也没有，受害人遭受暴力劫持，不呼救么？ 一旦呼救，那可是所有人都能听见的。 李安挠了挠头，提出了一个问题：“芸姐，这几我一直也在网上查询东大碎尸案的消息，似乎有一种法受到很多人的追捧。我先前也觉得很有道理，没准案子真相就是像网上那位分析的那样。但是现在听你一，似乎和那位网友的分析不一样呢？” 6芸眉头紧蹙：“网上是怎么的？” 李安正要话，没想到这时候林雷却抢先开口了：“五保户。” “五保户？”6芸重复了一句，眉头蹙得更深了。 李安拍手道：“对！对！就是五保户作案！” 古力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老大，你……你居然还看网上网友们的议论？”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个道理是很浅显的，然而能做到的人，却是很少很少。”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没错，我是警察，而且可以算是比较厉害的警察，而网上的那些网友只是吃瓜群众，怎么看，我也没有理由与吃瓜群众一般见识，对吧？” 李安和古力连连点头，异口同声地道：“是啊！老大你是侦探，比警察还牛呢！” 林雷摇摇头：“我什么样的意见都能听，前提是不能太弱智。” 最开始林雷和6芸分析案情的时候，有网友的“肠移植”，“同寝室作案”这就属于比较弱智的推理，不值一驳，所以林雷根本不予理睬。 “五保户作案，有一定的逻辑性。” 林雷整了整嗓子，大概转述了一下网友的法。 有网友猜测，艾清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那就是帮助了一户五保户。 在二十年前，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助人为乐的行为。 第268章 平仓巷（八） 当然，那位网友也无意质疑艾清是不是别有用心，他的意思是助人为乐是好的，但是做好事不留名通常情况下，是另外的一种可能。 ＷｗＷＣＯＭ 这位网友的逻辑略显复杂，需要仔细的分析。 这位网友认为，从利益角度来，任何人做任何事，应该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但是，利益并不一定只代表金钱，也包括其他，比如荣誉。 可是有一点就不通了，那就是现实里真的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啊！ 可见人也不是全部都“自私”，总有例外。 然而那位网友的意思是，那些“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其实也是“自私”的。 因为他们明显比“做好事留名”的人聪明得多。 譬如有一个人做了三件好事，三次都留名了，这自然也会得到大家的认可，但是认可度并不算太高。 但是了另外一个人做了三件好事，全部都不留名。前两件好事没人知道，然而第三件好事却“阴差阳错”的被人知道了。那么这个人得到的社会认可度，远远出前面那个次次留名的人。 林雷对于这个逻辑，不置可否。 因为这种事，实在是不清楚，而且恐怕那位网友的逻辑，至少会切中“大部分”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回艾清。 艾清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寝室长。 也许现在大学寝室里，寝室长是个苦差——当然也不一定，每个地方情况都不一样。 然而在二十年前，寝室长大也是个官儿。 这明，艾清很有“上进心”。 那么艾清帮助一户五保户，譬如帮助五保户做家务等等，那就得过去了。因为做这种事，明显“不留名”比“留名”好得多，而且丝毫不用怀疑，最终艾清的行为肯定会被学校知道的。 那位网友分析，艾清在五保户家做家务的时候，可能五保户家有一个傻儿子，或者残疾人临时起意，意图强奸，遇到艾清反抗，失手杀死了艾清。 这时候五保户家里的长辈见事已至此，只能帮助亲属逃避罪责，最终完成分尸碎尸抛尸的过程。 “五保户”大概的推理过程就是这样，从逻辑上来，也有一定的道理。 先，作案人生活比较困顿，简单地就是没钱。 这是比较符合案情的，因为这个案子最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碎尸块这个情节。 什么样的罪犯，杀人之后会碎尸块呢？ 有人，这似乎代表凶手对受害人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非要将她千刀万剐——相当于古代的凌迟。 这种法，林雷认为很不靠谱，至少概率极低极低。 因为吃瓜群众总是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各种“奇思妙想”，实际上可能性几乎为。 我们知道，远的不，单建国之后的杀人案，仇杀和情杀就占了一大半的比例。 这里面的每一个案子，不管是情也好，仇也罢，有几起案件是碎尸块以上的呢？ 答案是。 东大碎尸案是唯一一起，碎尸过块的碎尸案。 你能建国以后所有的凶手对死者的仇恨，都不如东大碎尸案里面凶手对艾清的仇恨大吗？ 林雷相信但凡有一点逻辑思维能力的人，肯定不会这样认为。 艾清只是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农村姑娘而已，在一个初来乍到的地方，能结多大的仇怨呢？ 当然，世事无绝对，林雷只是认为这个案子因为仇恨而碎尸两千块，这种可能性极低而已。 现在回到刚才的问题，什么样的罪犯，杀人之后会碎尸两千块呢？ 碎尸两千块绝对是一个费时费力的工作，而且需要的时间很长，风险极大。 若是正在碎尸，遇到“查水表”——呃不，遇到任何意外情况，那凶手就是妥妥地一个“死”字。 做这种事情，比较合乎情理的解释，就是方便抛尸。 凶手很明显没有汽车，也没有摩托车这种快捷的交通工具，否则抛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碎成那么块。 那么自然可以推理出，凶手生活比较困顿，“五保户”作案的逻辑根源便来源于此。 其次，关于作案动机，那位网友分析最可能的是“强奸杀人”，也就是因“色”起意。 诚然艾清长相普通，但是作案人家庭条件也很差，而且很有可能是个智力有问题或者是残疾人之类，那方面就更加“饥渴”了。 女大学生，年轻，即使相貌一般，对于五保户家庭的男人来，吸引力也是很大的。 “五保户”作案从一提出来的那起，就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很多吃瓜群众深信不疑，认为真相一定就是这样。 甚至那位网友还专门给东方市公安局寄来了材料，详细地阐释了自己的推理过程。 可是—— 东方市公安局选择了沉默，没有表任何相关的意见。 林雷瞥了一眼李安和古力，淡淡地道：“安，古力，你们跟在我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也亲眼看到我是如何破案。你们，我和其他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李安和古力一下子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 6芸在一旁揭开了答案：“林雷与别人最大的不同，其实就是这世上类似明智光辉的人太多了。” 先前在曰本的时候，明智光辉连续抛出推理谜底，也都还算得过去。 可是明智光辉所欠缺的，那就是证据。 或者唯一性，也可以称之为排他性。 一起案件的真相在被揭开之前，往往有无数种可能。 很多人推理出一种可能，就欣喜若狂，觉得案件的的真相一定是自己认为的那样。 但是，林雷不一样。 “五保户杀人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证据，这只是案件无数种可能性中的一种。提出推理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是要让自己的推理成为唯一的真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林雷微眯着眼睛，缓缓地道。 第269章 平仓巷（九） 就拿“五保户杀人”这种推理来，有人提出来了，警察是不是就要把东方市所有的五保户全部调查一遍呢？ 且不排查的工作量，单案子已经生二十年了，很多五保户或者迁移，或者死亡，又要怎么查？ 根本没法查…… “五保户杀人有价值的一点，其实不是杀人动机因色起意这种很容易让网友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而是揭示了案件的一种大概率的可能性。 Ｗｗ Ｗ ＣＯＭ” 当林雷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安和古力张大了嘴巴，齐齐将耳朵竖了起来。 林雷将目光转向了6芸：“你觉得是什么？” 6芸略一思索，开口道：“艾清是一个内向的姑娘。卷宗里记载了一件事，有一次她和同学在街上走路，遇到了陌生人搭讪，她的同学跟那个陌生人了几句话，而艾清却拉走了同学，还一定要心坏人。这件事明艾清不光是一个内向的姑娘，而且她的戒心非常重。”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她是自己走进案现场的。” “啊——？！”李安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6芸。 古力也疑惑地看着6芸，追问道：“为什么呢？” 6芸看了林雷一眼，也不知道自己的对不对。只见林雷微微一笑，示意她继续往下。 6芸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我们已经知道，艾清是一个戒心很重的姑娘，那么她一个人在傍晚时分独行，警惕性恐怕是很高的。当街将艾清掳走的可能性很，因为面对一个戒心很重的女孩，凶手几乎做不到让她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古力有些不解：“芸姐，如果用麻醉的方式，应该是可以的吧？比如有些案子里经常出现的，用一块粘有麻醉剂的手绢，蒙住受害人的口鼻。这样做的话，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让受害人失去反抗能力的。” 6芸点点头，表示明白：“嗯，麻醉方式我也想过，但是依然不合情理。” “为什么呢？” “你想想，即使是用麻醉剂麻倒艾清，你总有个接近她的过程吧？如果是普通人，那么一不留神被凶手接近麻晕，那是有可能的。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艾清对于陌生人的戒心极重。如果有人非正常地靠近她，我相信她不会没有反应。案当街面上的行人并不多，凶手想要悄无声息地靠近戒心很重的艾清，可能性很低。” 6芸解释得很合逻辑，并且6芸也没“一定”，而是“可能性很低”，用词也很准确，所以李安和古力连连点头。 忽然，李安想起了一事：“芸姐，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比如诊所、饺子馆这些商铺，艾清都是有可能自己进去的。但是先前的刘家，那是住户呀，为什么咱们也进去调查呢？” 6芸微微蹙眉，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这一点，也是她想知道的。 6芸现在的推理能力已经比以前强很多了，但是与林雷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如果是限定凶手范围，那么6芸比林雷差不了太多。譬如山中寺密室杀人案，五选一的案子，6芸表现得很出色。 特别是当林雷清楚地告诉她，凶手一定是川本正树的时候，6芸甚至与林雷同时推理出了凶手是如何布置密室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那种三选一，四选一，五选一的案子，现实里遇到的可能性并不大。 从某种意义上来，山中寺密室杀人案与柯南里面的桥段很接近，一早就锁死了凶手的范围。 然而刑侦破案很多时候却并不是那样，开放式的案件，占了九成以上。 在这方面，6芸需要向林雷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很多…… 林雷扫视了众人一眼之后，沉声道：“没错，艾清进入陌生人的家中的可能性很，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譬如我一种情况——”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白桂兰在门前摔了一跤，亦或者白桂兰有什么事情需要艾清帮忙，这个时候艾清是有可能进入白桂兰家中的。” 6芸一下子就明白林雷的意思了，她连连点头：“如果家中有男主人，艾清是多半不会进去的，因为她的戒心很重。但是如果家里只有一个女人，那么艾清也有可能进去帮忙。刘家在傍晚时分家中没有男人，刘红军还没下班，而刘成还没放学……” 林雷微微颔：“恩，这也就是我进入刘家的原因。刚才我直接漏掉的这几户人，根据资料显示，案时间段家中都有男人。艾清随随便便进入有男主人的家庭，缺乏证据支撑。” “可是，白桂兰为什么要杀掉艾清，有什么动机呢？她们无冤无仇啊！”古力皱着眉头问道。 林雷淡淡一笑：“那可不一定。没准艾清还没离开的时候，刘红军或者刘成提前回家了呢？” “唔——”古力和李安迷茫了，这种可能性自然也是有的，但是也不好，一切都没有证据。 “走吧！” 林雷迈开了步子，继续往平仓巷深处走去。 根据资料显示，艾清是傍晚吃完晚饭以后才出学校的，这种时间，一般的家庭家里都有男人在。 整个平仓巷，单住户的话，只有白桂兰家当时没有男主人在家。 就在这时，一家租书店出现在了林雷面前。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一声不吭地走了进去。 租书店的老板是一名六十来岁的老汉，佝偻着身子，坐在书架旁，平静地看着林雷。 林雷是干什么的，老汉心里当然清楚…… 林雷依然没有直接问话，而是打量起这家租书店。 这家租书店分为内外两间。 外面的铺面房比较大，左右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架下面摆放着长凳子，供读者坐着阅读。 林雷初略地瞥了一眼，书架上的书籍全都老旧泛黄，显然是当年“原滋原味”的书。 左边的书架主要以武侠为主，有金庸、古龙、梁羽生、黄易等等。 而右边的书架，主要是言情，以琼瑶阿姨的为主。 第270章 平仓巷（十） 林雷走到里间，现里间摆着六个书架，除了安装有房门这面墙没有书架之外，另外的三面墙摆放着三个书架。Ｗｗ ＷＣＯＭ 里屋的书比较杂，以报纸期刊为主。 在里面，林雷一眼就看见了九十年代版本的《读者》、《知音》、《青年文摘》。 当然还有其他杂志，以林雷的年纪那当然是不认识的。 最里面的那个架子上，放着一些大部头的书籍，以工具书为主。 林雷扫视了一眼里屋之后，又回到了外间。 卷宗显示，这家店的老板姓卢，店面也是以出租书籍杂志为主，并不卖书。 林雷盯着老卢看了半晌之后，忽然开口了：“老卢，案那，店里生意怎么样？” 老卢想也不想，摇头道：“不怎么样。那实在太冷了，巷子里人流量很少。” 林雷微微点头，继续问道：“生意有多冷清呢？” 林雷问的话刚落地，一旁的6芸心里很清楚，这句话很关键。 老卢琢磨了一下，回答道：“我的租书店有一帮老顾客，他们下班以后常来租书看。我生意不怎样，是跟平时相比，平时我这里都坐满了人。那生意不太好，但是店里基本上也还是随时有客人的。” 林雷冷不丁地又问了一句：“老卢，你是几点关门的？” 老卢显然已经记熟了台词，他已经无数次被警察询问过了：“十点。租书店主要的顾客都是下班以后才有，我的店关门很晚。上班时间没什么人，下班时间人才会多一些。” 林雷微微颔，转头给李安递了一个眼色。 李安会意，将笔记本电脑拿上前来，找到了老卢租书店的询问笔录。 询问笔录显示，老卢的一点都没错。而且有目击者证实，老卢确实是十点以后才关门的。 “你有没有听见巷子里有什么响动？”6芸有些不死心，追问了一句。 老卢摇摇头：“没有。我平时自己也有看书的习惯，那我也在店里看书打时间。” 其实6芸问的话先前的警察都询问过一百遍了，只是6芸担心以前遗漏了什么，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遗漏。 林雷略一思索，很快便离开了租书店。 从大门出来之后，6芸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林雷，怎么样？” 林雷微微一笑，依然摇头：“不怎么样。” 6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看向了前方。 前面不远处，就是平仓巷与汉口路的交界路口了…… 这时，6芸忽然看见了一根电线杆。 不对，电线杆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电线杆旁边的人。 电线杆旁坐在一个老年人，他身旁摆放着一个爆米花炉子。 由于先前有电线杆的遮挡，所以林雷和6芸在箱子外面匆匆一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人。 林雷走到老者的跟前，打量起他的摊子。 爆米花炉子是老式的那种，黑乎乎的，现在已经不常见了，但是**十年代街头巷尾经常能看见与老者一样现场卖爆米花的。 爆米花的过程林雷大致还是知道的，也就是将大米或者玉米倒入炉子里，然后密封起来。 用火在炉子下面烤，不停的翻转炉子，加热完成之后，“嘣——”地一声巨响，爆米花就新鲜出炉了。 具体是怎么弄的，嘣那一下好像是有什么窍门，这就不是林雷能了解的了，林雷也没有打算学这门手艺。 烤炉子用的火是通过液化气罐子里的液化气来提供燃料，为了安全起见，液化罐罐子离升火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按照今的标准来，这种爆米花方式，居然是用液化气来点燃明火，肯定是属于危险操作，安全隐患极大。 但是在二十年前，人们安全意识并没有那么高，存在即合理，也没什么好的。 就现在，街边上用液化气做吃的什么的也不少，真要安全隐患，那随时随地都可以抓住这样的商贩。 根据资料显示，蹲在这卖爆米花的老者姓涂，姑且称为涂老汉。 “老涂，你那什么时候摆摊，什么时候收摊的？”林雷开始了询问。 老涂咳嗽了一声之后，回答道：“我下午六点来这里摆摊的，一直到晚上九点才收摊离开。”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 当年卖爆米花的一般都是这个时间点出没，晚饭之后，睡觉之前，这段时间老百姓家中有人，生意会好一些。 因为爆米花爆好的时候会有一声巨响，所以附近在家中的人听见响声，就知道有人摆摊卖爆米花了。 若是家里有人想吃，便会出门来买。 若是工作日大白摆摊，大家都在上班，谁来买呢？ 老卢的液化气罐子旁边，放着一辆三轮车。 他是在街边摆摊，属于“流动商贩”，家伙什啥的就全靠这辆三轮车运输了。 林雷走到三轮车跟前，细细地查看起来。 这是一辆比较大型的三轮车，为了避免液化气罐子和爆米花炉子在运输的时候掉落，所以三轮车四周的挡板很高。 三轮车里还摆放着一些空的麻布口袋，这些口袋都是装原材料的，譬如装大米，装玉米之类。 林雷看了好半晌，而后才转身，盯着老涂问道：“老涂，你每都在这里摆摊吗？” 老涂摇摇头：“不是。我一般一个礼拜来一回，爆米花这东西老百姓也不能拿来当饭吃，差不多一周来一次也就差不多了。” 林雷微微一笑，继续问道：“你摆摊的活动范围有多大，最远到哪呢？” 老涂一愣，略一思索，给出了答案：“最远也就六七里路吧，基本还是青岛路、汉口路这边来得多，这边巷子多，是居民区，生意还不错。” 林雷转头示意李安，李安当然明白林雷的意思，立刻将笔记本抱了过来。 找到相关的询问笔录之后，果然老涂没有胡。 他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半径三公里之内，那刚好来到了平仓巷摆摊…… 第271章 平仓巷（十一） 就在这时，6芸眉头忽然蹙了起来，似乎有些不解：“老涂，你那一单生意都没卖成？” 原来询问笔录显示，老涂那点背到了极点，在寒风中苦等了三个时，居然没人来买爆米花。Ｗｗ Ｗ ＣＯＭ 老涂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那太冷了，附近的街坊都猫在家里，巷子里根本就没什么人。我爆了好几响，愣是没人来买。后来那些爆好的爆米花，还是第二在汉口路卖出去的。” 卖爆米花招的老涂招揽顾客的手段，自然就是那一声“嘣——”了。 不过很显然当他运气不好，“嘣”了好几次，也没人来买他的爆米花。 6芸将目光投向了林雷，却见林雷眼睛微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根据卷宗显示，警方事后多次询问过老涂。 老涂是唯一一个一直在巷子里的人，只要有人来往经过，他肯定是看得见的。 但是，看得见不代表记得起。 老涂对于艾清有没有经过平仓巷，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虽然记不起艾清是否经过了，但是老涂很确定一点，那就是巷子里并没有呼救声之类。 也就是如果艾清是消失在巷子里，那就可以排除他是被人掳走的。 当然，前提是老涂没有撒谎…… 林雷结束了对于平仓巷的“初步调查”，回到了东方集团董事长穆东方的办公室。 李安和古力在楼下等着，只有林雷和6芸两人进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穆东方立刻开口问道：“林警司，怎么样了？” 先前林雷在询问的时候，穆东方一直透过窗户观看平仓巷的情况。 林雷走到沙前，坐了下来。 6芸坐在他身旁。 穆东方见林雷并没有立刻话，眉头立刻便紧紧地皱了起来，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林雷。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淡淡地吐了两个烟圈之后，林雷终于开口了：“穆先生，我先前过一句话，非常重要，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穆东方一下子愣住了，好半没回过神来。 本以为林雷一来就会分析案情，结果他倒好，直接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6芸也有些纳闷，林雷过的话那么多，鬼知道是哪一句啊？ 6芸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而林雷见穆东方没有反应，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我先前过，预设前提和盲目限定凶手范围，这是刑侦破案中的大忌。” 穆东方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在穆东方看来，“有贼心没贼胆”的老雷，肯定是看见穿着大红色衣服的艾清进入平仓巷而后没有再出来。 穆东方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林警司，你的意思是……”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然道：“其实，我也部分同意你的看法。只是，老雷关于‘艾清进入平仓巷后没有再出来’的法是孤证，没办法成为铁证。” 穆东方眉头紧皱：“林警司，相信你也看过卷宗，当年汉口路是有监控的。出平仓巷之后便是汉口路，不管是往左拐，还是往右拐，汉口路上都有银行。左边三百米处有一家邮政储蓄所，右边二百米处有一家建设银行。这两家银行门前都有监控，并没有艾清经过的身影。” 林雷知道，穆东方得没错，因为卷宗里确实记载了这一情况。 这一点容易引起误会，很多吃瓜群众认为九十年代中期华夏是没有监控录像的，其实真相并不是那样。 监控录像早在九十年代初，华夏就有了。 只是一般的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因为监控摄像头只设置在金融机关。 进入九十年代之后，抢银行、抢运钞车的案子生了很多起，后来金融部门开始大面积地在银行设置监控。 当然，当年的监控成本很高，使用的是录像带的录像模式，一般人也用不起。 但是不容置疑的是，汉口路的两家银行门前确实是有监控的。 只是监控记录的只是路口左右几百米远之外的地方，只能明艾清没有往汉口路深处走去。 譬如艾清刚刚离开平仓巷，进入汉口路不远就出事，那么监控是拍摄不到的。 穆东方起监控的事，也只是加大了一些艾清“没有出现在汉口路”的几率而已。 林雷看着满脸期待之色的穆东方，微微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这一切的想法，都是建立在老雷生前的是事实——即使老雷看见了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女人，那也不能肯定就一定是艾清。” 穆东方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林警官，你……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当年老雷临死之前，我跟他促膝长谈，我很确定老雷看见的一定是艾清——” 穆东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我不惜花费巨资，修建了这么一处案现场，甚至还把相关的人员全部养了二十年，我难道傻吗？”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站了起来：“我相信穆先生的智商，以你的阅历，想必是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老雷的话。不过穆先生应该知道，只有口供的话，那是根本无法在法庭上认定某件事情的。你口口声声相信老雷的话，然而又有什么用呢？” 完这句话，林雷给6芸递了一个眼色，示意离开。 6芸起身之后，林雷礼貌性地对穆东方道：“穆先生，告辞。这案子有进展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穆东方登时泄了气，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也不知该些什么…… 从楼上下来之后，林雷一直阴沉着脸。 李安和古力迎了上来，却看见林雷这幅表情，他们立刻傻了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一路上，林雷都没有话。 回到酒店之后，林雷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都没有出来。 等到晚饭时分，林雷依然没有出来吃饭的意思，只是叫酒店做好了饭菜送进房间。 第272章 难题（一） 此刻，住在林雷隔壁的6芸，心情有些忐忑不安。 ＷｗＷＣＯＭ 从离开穆东方的办公室之后，整整一个下午和晚上，林雷都没有跟她一句话。 刚开始，6芸认为林雷一定是现了什么端倪，将自己锁在房间，不过是为了静下心来思考罢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6芸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林雷没有任何理由，连自己也不见啊！ 有道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林雷为什么躲着自己呢？ 时间已经到了二十点，6芸实在忍不住，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林雷的房门。 过了很久，林雷才打开房门。 6芸一下子惊呆了！ 没错，房子里烟雾缭绕，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6芸根本来不及多想，也没跟林雷话，直接一个箭步冲向了阳台—— 将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并且将卫生间的大门也打开，按下了卫生间里换气扇的按钮…… “你干嘛啊——！不要命了？”6芸忍不住大声地喊道。 林雷苦笑了一声，坐在了沙上，茶几上烟灰缸里的半截香烟掐灭，淡淡地道：“我思考案情呢！” 6芸用了有史以来最为凶狠的眼光，瞪了林雷一眼，心疼地道：“你思考案情也不用这样啊！你这是要自杀还是干嘛？” 林雷沉默了，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6芸本来还想再狠狠地“训”几句林雷，一看见林雷这副表情，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林雷心里有事！ 6芸不动声色，走到房间门口将大门关上，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坐在林雷的身旁，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遇到难处了？跟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林雷似乎已经整理好了心情，他点点头，缓缓地道：“我现在遇到了一件两难的事情……” 6芸一愣，追问道：“什么事情？” 林雷却又不话了，沉默良久之后，这才开口了一句话：“东方市公安局，不是东京警视厅啊！唉——破案之后，又怎么办呢？” 当林雷这句话一落地，6芸“唰”地一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嘴里的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你……你……破……案……了？” 林雷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变换了好几次，最终才稳住了心神，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你真的破案了？东大碎尸案被你看了一下，就这么破了？” 猛然间，6芸想起林雷的“东方市公安局不是东京警视厅”——她冰雪聪明，立刻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要糟…… 6芸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紧蹙着眉头，也和林雷一样，沉默不语。 林雷一看6芸的神色，就知道她明白自己的心思，所以缓缓地道：“东京警视厅的那些人，毕竟是歪果仁，我不想给他们面子，那就不给了——但是，东方市公安局的同志……” 6芸抬起了头，吃惊地看着林雷。 他，真的只有二十六岁吗？ 如此年轻的年纪，竟然将人情世故看得那么透彻！ 曰本人破案水平比不过林雷，打脸就打了，打了脸反而大快人心； 可是，国内能一样么？ 林雷如果打国内同行的脸，这—— 林雷真是不想在国内混了…… 很多yy里，猪脚下无敌，炮灰源源不断，确实可以满足部分**丝读者现实里永远不可能做成的事。 但是，那只是yy罢了，并不是现实。 在现实里，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他每一步成功，都是踩着别人的脸才能上位，那么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后，保证这个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先前的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或者南关食人魔案，都可以性质恶劣，其实林雷最终破案，恐怕有些人脸上挂不太住。 但是，那些案件影响力并不大，最多也就是在南关市而已。 可是东大碎尸案，影响力是全国性的，而且是几十年了持续地被全国“吃瓜群众”关注。 这件案子，影响力太大太大。 “我先前认为，这个案子凶手在东大附近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心里也没想那么多。但是现在看来，之前的警察肯定遗漏了一些情况。案子影响，那是无所谓的。然而这个案件影响太大，如果最终答案是凶手就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的话……” 林雷终于出了自己的顾虑，6芸听得眉头越蹙越紧。 如果凶手在平仓巷里，也就是案地距离东大直线距离不过一公里…… 这，妥妥地打脸啊！ 林雷脸上有光吗？ 也许吃瓜群众认为有光，但是6芸心里很清楚，林雷一定觉得脸面无光。 因为林雷自己，就是警察。 排除“圣母情节”，就好处，其实林雷即使破案了，也没有任何好处。 这等于把同行往死了得罪。 不过，6芸很确信一件事。 那就是林雷之前常常爱的座右铭“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6芸一点儿也不怀疑林雷的人品，即使他不当警察，他也是要还艾清一个真相大白，不会让她冤死。 林雷现在可以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然而，他是有底限的人。 只是，现在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一般来，刑事案件都有侦查范围。 越接近案中心地的地方，调查的力度越大。 反之，调查力度越。 如果东大碎尸案是在距离东大很远的地方案，警察没有查出来，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良久之后，林雷眼睛中带着无比的清明，一字一句地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因为这个案子我得罪了同行，那也就得罪了……” 6芸的心，开始疼了起来。 林雷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智商高的人，不见得一定情商高。 林雷同时也是一个情商非常高的人。 他以前是金牌卧底，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呢？ 这件事，如何处理？ 第273章 难题（二） 6芸轻轻地拉着林雷的手，缓缓地道：“我找上面去，破案过程保密，不准泄露出去……” 林雷摇了摇头：“瞒不了的，这案子关注度太大，就算是长，也压不住。ＷｗＷＣＯＭ” 现在是网络的时代，如果真的抓住凶手了，最起码受害人家属会知道凶手是谁吧？ 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哎呀——！”林雷猛地一拍脑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6芸一愣：“怎么做？” 林雷微微一笑，有些感激地道：“多亏你刚才提醒我了。我先前没往这方面想，所以陷入了死胡同，非要逼着自己二选一。我忘记你和上面的关系了……你跟上头，这案子最后算在东方市公安局头上，对外就是他们自己破的。” 华夏的事，大家都懂。 如果林雷现在跑去对人家什么“我破案，功劳算你们的”——那简直是打脸的升级版，更加不给人家面子了。 但是如果是上面的指示，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6芸看了林雷一眼，微微蹙眉：“你真当活雷锋啊？” 林雷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了一句：“人，要知道‘进退’这两字……” 6芸也笑了，她是聪明人，很快也知道了林雷的意思：“你可真厉害，你这是以退为进。虽然以后吃瓜群众不知道你厉害，但是在华夏警察界，你真是前途无量啊！还有哪个公安局，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合作呢？啧啧——” 林雷摆了摆手手，没有接这个话茬。 解决了“打脸同行，得罪人”这个问题之后，6芸心情大好，立刻问起了案情：“林雷，这个案子你真的看出端倪了？凶手就在平仓巷里？” 林雷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不知道。” 6芸一时语塞，惊讶地看着林雷。 他不知道，那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得好像要破案了一样，结果还是“不知道”三个字啊！ 林雷当然明白6芸的心思，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不能明的想法。 林雷是这个星球上唯一拥有级侦探系统的人。 他有深瞳，还有级记忆殿堂。 这是林雷的杀手锏，外人又怎么可能跟他比破案呢？ 林雷现在需要做的事，那就是确定艾清到底是不是消失在平仓巷里。 如果能确定这一点，那么林雷有1%的把握破获这起“东大碎尸案”。 老雷的是不是事实？ 林雷认为可能性很大，但不能百分百肯定。 人，总归不是监控。 若是有监控录像，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如果老雷没死，那么林雷可以用级记忆殿堂看他。 级记忆殿堂，除了“帮助”当事人回忆某些事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印证当事人的是不是实话。 可惜现在老雷已经死了，这条路走不通。 但是—— 平仓巷里当时还有一个人。 他那没有生意，想必望眼欲穿地盯着巷子里的每一个行人，希望能卖出自己的东西。呃不对，卖出自己的爆米花。 是的，巷子里还有卖爆米花的老涂。 只是老涂似乎记性不怎么好，记不起一些事情了…… 老涂还活着，是可以用级记忆殿堂去看的。 但是级记忆殿堂只能使用一次，林雷不得不心翼翼。 必须有足够的把握，才能使用。 这似乎又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有把握，才能去看老涂； 看老涂，才知道艾清是不是真的消失在平仓巷。 但是这个“两难”问题，对于林雷来，根本没有难度。 技术上的“难题”，与人情世故上的“难题”相比，根本就不是事。 人情世故，才是这世上最难的难题，没有之一。 林雷需要调查，调查平仓巷里的那些人。如果某个人嫌疑无限上升，达到林雷认为的“阈值”之后，当然就可以使用系统了。 林雷隐隐有种感觉，恐怕，也许，大概—— 巷子里某个人，实在是可疑得很…… “喂——我问你话呢，半不话，想什么呢？” 就在林雷瞎琢磨的时候，耳边传来了6芸的声音。 林雷一抬头，现6芸“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脸上写着大大的“不高兴”三个字…… 林雷连忙道：“呃，不好意思，想问题想得太投入了。” 6芸追问道：“想什么呢？” 林雷微微一笑：“调查。我们去查一查平仓巷里的那几个人。” “调查？”6芸有些不解，“我们先前不是在平仓巷里调查了吗？你的意思，还要去那个案现场啊？” 林雷摇摇头，一字一句地道：“这个案子的突破口，不是平仓巷，而是平仓巷之外！” “平仓巷之外？！” 6芸睁大了眼睛，一个念头迅在她头脑里冒了出来：“你的意思是，你想找到分尸现场？” 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微微颔：“案现场如果警察有遗漏，我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同行水平被贬低，但是也还是能接受。如果分尸现场，警察有遗漏，那是我百分之百不相信的事情。” 东大碎尸案的“案现场”与“分尸现场”是彻底不相干的两个概念。 案现场，可能痕迹很少，警察有遗漏是得过去的。 分尸现场，碎尸块的地方，什么人可以做到“完全干净”，一点痕迹不留呢？ 这个案子最大的提示，不就是碎尸块吗？ 答案很简单，至少在平仓巷里，绝对没有这种地方。 就像在东大校园，绝对没有分尸现场一样。 案地周边，不会是分尸的地方。 要知道，当年摸排案地周边，是数万名警察来回过筛子，每一栋建筑，他们必然都是再三检查过的…… 也就是，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案现场和分尸现场不是同一个地方。 “我现在对于平仓巷里那几户商户，他们当时住的地方很有兴趣……”林雷笑着道。 平仓巷的商户，住地并不是在平仓巷里。 陈氏诊所，北方饺子馆，老卢租书店，老涂爆米花——这几个商户，他们住的地方，非常关键，也许就是分尸的地方…… 通过卷宗来看，当年警方排查的范围是以案中心地周边为主。 如果某人住的地方很远，警方有所遗漏，这也得过去。 毕竟刑事案件的排查，那是一定要划定范围的。 东方市那么大，好几百万人口，可能每一家每一户都进屋调查吗？ 想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入户调查，是必须划定一定范围的，否则根本没有可操作性…… 第274章 另一个现场 翌日。 Ｗｗ Ｗ ＣＯＭ 6芸起了个大早，来到林雷房间之后，她却现只有林雷一人，李安和古力不见踪影。 眼见林雷一个人在书桌前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案件卷宗，6芸询问起李安他们的行踪来：“李安他们去哪了？” 林雷关闭了正在看的网页，对6芸道：“在我的计划里，不管凶手在不在平仓巷中，有一项工作是必须要进行的。不过这项工作费时费力，我安排李安和古力找王警官，让他帮着一起安排人手……” 6芸走到林雷跟前，好奇地问道：“什么工作？” 林雷微微一笑，嘴里缓缓地出了三个字。 一听见这三个字，6芸明显一愣，而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查这个？这个怕是不好查吧？” 林雷继续微笑：“当然不好查，所以我让李安他们去查。有王警官在旁协助，至少没人敢故意隐瞒或是敷衍。” 6芸略一琢磨，点头道：“嗯，查一查也好。可是不一定查得出来啊！案都二十年了……”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试试呗，看看咱们的运气怎么样。” “恩，也只能死马当成克拉玛依了——”6芸有些无奈，换了个话题，“那我们干什么呢？” 林雷站了起来，眼睛微眯，淡淡地道：“当然是去查平仓巷那几人的住所了。我查过记录，他们二十年前住的地方有些已经拆迁了，有些地方却还没有拆迁。” 6芸微微点头：“好，咱们去看看。” 从喜来登酒店出来之后，林雷带着6芸开车来到了第一个地方—— 翡翠路。 这是位于东大西南方向五公里的一处街道，至于为什么叫翡翠路，林雷并不清楚，反正地图上显示，这里与96年相比变化并不大。 一走进翡翠路，林雷和6芸就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据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种的，正是因为这些梧桐树，所以翡翠路才一直没有扩宽和改建。 本来这里也要改建，但是附近的老居民多次上访之后，改建的事情就搁置下来了。 翡翠路一百二十六号，是陈氏诊所王医生当初租住的地方。 在1995年，王医生就已经与妻子分居，一个人住在这里。 房子是一栋五层高的楼房，只有一个单元，王医生住在一楼1室。 这栋房子是附近针织厂的宿舍楼，因为房主还有其他房产，所以便将这里拿来出租。 刚走到单元楼下，林雷就看见了一名警察站在楼梯门洞口等着他。 先前林雷已经联系好了翡翠路的片警方警官，毕竟入户调查这种事，有片警在会方便许多。 方警官一看见林雷，立刻迎了上来：“林警司，您好，我是片警方进。” 林雷看了方警官一眼，微笑着点点头：“方警官，你好。” 方警官五十岁左右，他是翡翠路这一块儿的老片警了。派出所让他来配合林雷工作，显然也是市局专门打了招呼。 方警官在二十年前，便是负责这一片区的排查工作。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方警官便带着林雷进入了1室。 住在1室的租客由于白要上班，所以方警官昨提前来打了招呼，取得了备用钥匙。 因为1室在年间已经前后住过7，8户租客了，所以调查现在的租客毫无意义。 林雷要看的，并不是1室现在的情况，而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进入房间之后，林雷现这是一室一厅的房子，约摸五十多平米上下，反正肯定到不了六十平米。 这是上世纪**十年代修建的老房，在当时来五六十平米的房子很常见。 房间现在的墙壁上都贴上了墙纸，房主也是与时俱进，虽然是老屋，但也必须略微装修一下，否则租不上好价钱。 “方警官，当年你们入户调查过吗？”林雷看着墙纸，皱眉问道。 方警官略微有些尴尬，他实在想不通这位“林警司”为什么会来调查自己辖区。 “林警司，我们这里距离案地五公里，在重点范围之外。当年东大碎尸案划定的重点范围是案地周边三公里，但是后来又扩大了范围。” 顿了一顿，方警官接着道：“林警司，您也知道，如果扩大两公里半径的话，需要排查的户数那就是文数字。当年我们主要是依靠辖区内的治安联防队员进行入户调查，没有什么线索反映上来。” 林雷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林雷很清楚，光是东大半径三公里内的住户，就有五万户之多。如果把范围扩大到半径五公里，排查的对象至少是十多万户。 因为这多出的两公里半径，刚好是东方市的人口密集地。 这么多户人家完全靠警察一家一家的排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案件影响那么恶劣，警方却又不得不查——于是动群众，依靠“治安联防队员”便是应有之意。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是某些网友想的那样——似乎只要一张嘴，就能够排查整个东方市一样…… 如果是治安联防队员排查的话，那么分尸现场就有逃过调查的可能了。 先前林雷预设的的前提是专业的警察不会错过分尸现场，但是并不包括“治安联防队员”。 林雷来到了厨房，这里空间也很，只能容纳一个人在里面做饭做菜——两个人都不行，根本没有腾挪的空间。 林雷打开了厨房的窗户，伸头出去看了看四周。 房间在一楼，厨房窗外一米远的地方是围墙，地面有很多垃圾，显然是楼上的住客干的…… 窗户和外面的围墙只有一米的距离，这里显然也不是什么通道，根本没人会走这种地方。 “二十年前，这里就是这样了吗？”林雷问身后的方警官道。 方警官点点头：“嗯，没有任何变化。” 顿了一顿，方警官补充道：“这里是针织厂当年的宿舍楼，针织厂破产以后，职工拿到了一大笔钱。很多人在外面买了房子，而以前的老宿舍便用来出租。” 由于厨房太，所以6芸并没有进去，她和方警官都是站在厨房门边。 6芸随口问了一句：“方警官，当年这里都住满了人吗？” 方警官摇摇头道：“案是1月中旬，我们开始排查的时候已经是1月底月初了。那时候正是春节时间，很多租住的人都回老家过年去了。这栋楼调查的时候，几乎都是房主用备用钥匙开门调查，而原本的租客多半是找不着的。” 第275章 防空洞 当年案时间临近春节，大量来东方市务工的人员返乡，这也是东大碎尸案难以破获的一个重要原因。 ＷｗＷＣＯＭ 6芸眉头蹙得很紧。 这怎么查？ 根本查无可查…… 在案地周边，警方地毯式的搜索，即使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那也不算什么。 现在这地方距离案地五公里，除非警方掌握了一定的线索，否则不可能进行什么“地毯式搜索”。 就在这时，林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很快又进入了卫生间。 卫生间比厨房还，只有一个马桶，一个简易洗漱台，洗澡用的是淋浴喷头——整个卫生间也就三平米左右，实在是的可怜。 林雷瞥了一眼卫生间里的马桶，皱眉道：“当年这里是马桶还是蹲坑呢？” 眼前的这马桶明显不可能是二十年前的，应该是近几年才加装。 方警官一愣，有些犹豫地道：“我当年没有来检查这里——我想应该是蹲坑，因为二十年前厕所主要还是以蹲坑为主，这又不是什么高档住宿区。” 林雷点点头，表示认可：“恩，我想应该是的。” 方警官看了林雷一眼，心翼翼地问道：“林警司，你是不是怀疑……” 林雷知道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我随便看看罢了。” “噢——”方警官有些惴惴不安，“昨市局给我打电话，叫我找当年排查的那个联防队员。我找了翻箱倒柜地找了记录之后，却现那人早就去世了。不得已，我只有亲自陪林警司来……” 6芸给林雷递了个眼色，林雷又岂会不懂？ 林雷笑着对方警官道：“方警官放心，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你的工作没有任何疏漏。” 方警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没有话，但是眼睛中分明带着感激。 “方警官，我告辞了，你安心工作，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来随便看看。”林雷继续安慰方警官。 方警官没有其他的，等林雷从1室出来之后，再三与林雷握手告别。 等回到车上之后，6芸终于忍不住话了：“林雷，看着方警官看你的眼神，我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林雷按下了汽车的一键启动按钮之后，挂上了前进挡，轻声道：“我心里有数。” “我看你昨那么纠结，私下里还觉得你是不是有点题大做了——”6芸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还是低估了这个案子的分量。” 也许有部分吃瓜群众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警察，这一点林雷虽然心里有些不得劲，但也不会表现出来。 毕竟警察队伍庞大，保不齐有些害群之马——作为警察，林雷不管别人怎么样，但是他一向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但是像东大碎尸案这种恶性案件，林雷很清楚，没有哪一个警察敢“玩忽职守”。 林雷承认警察队伍中大多数警察的“业务水平”都不能与自己相比，但是一点儿也不用质疑那些警察侦办“东大碎尸案”的态度。 东大碎尸案如果最后锁定了真凶，当地派出所甚至分局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有合理的解释还好，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只是因为麻痹大意而“遗漏”的话，相信相关责任人都会受到公安内部严厉的惩罚。 所以，方警官的心情，林雷很清楚。 警察，特别是刑事警察，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 其他案子不，若是真的在辖区内生了“东大碎尸案”这种全国轰动，而且几十年一直被“围观群众”关注的案子，任何警察心里都只有四个字——“如坐针毡”。 林雷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差不多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林雷开口道：“6芸，我们去龙王山看看。” 6芸一怔，脱口而出道：“龙王山？你刘红军以前打工的地方？” 林雷一边开车，一边道：“卖饺子的李昌金夫妇，租书店老板老卢，卖爆米花的老涂，他们三人以前住的地方全部拆迁了，根本查无可查。” 6芸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是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案二十年了，整个东方市变化极大。可是，龙王山的变化也很大啊！当初刘红军打工的那个工地，早就修成宾馆了……” 林雷微微一笑，眼睛深邃了起来：“我们去看看再。” 约摸二十分钟过后，林雷带着6芸来到了龙王山宾馆。 将车停在停车场之后，林雷和6芸对这家宾馆做了实地调查。 调查的结果很不乐观。 据龙王山宾馆的经理介绍，这里已经经过三次大修，改建，扩建，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的模样了…… 想想也是，二十年前的宾馆放在现在，哪会有客人肯入住？ 调查可以毫无结果。 回到停车场，林雷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现了什么，整个人一动不动，盯着不远处的龙王山…… 6芸也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却现林雷没有上车，于是又开门下车。 6芸从车头绕到了林雷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龙王山并不高，属于城中山，是附近有名的旅游胜地。 山上依稀能看见不少的游人。 林雷的目标当然不是这些游人。 6芸继续看—— “呀！防空洞！”6芸一声惊呼，猛地意识到了林雷看的是什么！ 没错，在对面的山腰上，有好几个大大，分布不均的防空洞。 防空洞显然都有些年头了，洞门被铁栏杆锁住，应该是六七十年代修建，后来废弃了。 这种防空洞，在华夏不少有山的城市都有修建——这些都是历史原因，大家都懂得，不必赘述。 “走，我们去对面看看。”林雷很快下了决定。 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林雷和6芸一起来到了龙王山后山。 原来那些防空洞都修建在后山，并不是游人如织的前山。 后山是不准游人进入的，不过林雷和6芸不是路人甲，他们是警察…… 第276章 嫌疑 顺着依稀可辨的路，林雷和6芸检查了两座防空洞。Ｗｗ ＷＣＯＭ 防空洞很深，也很潮湿，必须要有手电筒才能在里面行走。 “6芸，你在外面等我。”林雷瞥了一眼阴森森的防空洞，皱着眉头对6芸道。 6芸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林雷笑了笑：“这里防空洞这么多，我只是进去随便看看罢了。如果真的是需要排查，那也不是我们俩能查得完的，得叫王警官安排人手来查。” 6芸一琢磨林雷得也没错，光是龙王山就有好几十个防空洞，根本不是自己和林雷能够搞定的…… “反正你也只看一个，我陪你进去嘛！”6芸还是不死心。 林雷见6芸执意要进去，也只好随她：“好吧，一起进去看看。” 防空洞只是防空洞。 并不是鬼屋。 所以约摸二十分钟过后，林雷和6芸就从里面出来了。 那种一进去就现分尸现场的桥段，只存在于电视剧里——这个废弃的防空洞，很正常，并没有任何不该出现在里面的东西。 “林雷，要不让王警官带人来查一下？”6芸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林雷眼睛微眯，没有话，陷入了思索之中。 片刻之后，林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查是肯定要查，关键是有一个问题……” 6芸立刻就明白林雷的意思了：“即使查到什么东西，也无法指证刘红军啊！” 林雷想了想，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缓缓地道：“先查了再。” 两人并肩从龙王山后山出来之后，林雷拨通了王警官的电话，将调查防空洞的事情交给给了他。 王警官当然表示没有任何问题，立刻答应马上抽调人手过来调查。 接下来，林雷和6芸实地去看了其余几人二十年前住的地方。 “北方饺子馆”的李昌金、马芬夫妇当年住的是城中村，独门独户的城中村院子，距离平仓巷有五公里远。现在那里已经全部拆掉，新修了一个大型区。 租书店的老卢当年租住的地方距离平仓巷有五公里远，是当地的一个老区一楼，而那个区也在十多年前就拆掉修建商品房了。 卖爆米花的老涂住宿条件最差，他当年住的是四公里外的汉阳路窝棚区，那种临时搭建的房子，单间。 这三户人曾经居住地全都拆迁，新建的都是高楼大厦，根本无法调查以前的情况了…… 在这之后的几时间里，林雷和6芸去了一次受害人艾清的老家。 与艾清的父母和姐姐聊过之后，林雷对于艾清的性格有了更深的认识。 在父母眼中，自己不明不白遭受“千刀万剐”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有些话林雷也不能全信。 通过综合判断，林雷大致可以还原出艾清的性格特征。 先，艾清给人最大的印象是有些“内向”，但却也并不是内向得连话都不的那种人。艾清的内向，源于内心深处的一种自卑感。 或者，她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可惜她的出身条件不行，在与同龄人的竞争中处于下风。 在9年代，出身好的同学自然也是“官二代”、“富二代”，至少是干部子女，最低也得是城里人。 可惜艾清不是，她是农村人。 她父亲曾经是农村的大队会计，也算是农村里的文化人了，一直让她引以为豪。可是进城读书之后，反差实在太大，所以她变得“内向”起来。 但是在骨子里，艾清是骄傲的。 她曾经在中学的日记中，把自己的名字“艾清”写作“爱卿”——按现在的法，妥妥地就是一名文艺女青年。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艾清晚入校将近一个月，却当上了官儿——寝室长。 她是个争强好胜的人。 其次，艾清非常心谨慎。 据艾清的姐姐讲，艾清从心眼就很多，对于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警惕性极高。 想想也是，一个文艺女青年，怎么会和流氓混混裹在一起呢？ 最后，艾清感情生活属于。 她在初中高中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也许是“门当户对”的同学她看不上，而她看得上的人家又未必看得上她。 当年案后，警察专门对艾清“感情”这条线深挖，最终没有任何结果。 从艾清老家回来之后，林雷接到了王警官的电话。 在电话里，王警官向林雷介绍了防空洞调查的情况。 整个龙王山一共有二十七个防空洞。 有二十四个防空洞搜索以后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另外有三个防空洞由于地质影响，坍塌了，没办法进一步调查……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么多，一连三，林雷和6芸又再一次调出当年的卷宗，仔细地查看了一遍。 到了第三的下午，林雷将6芸带到了喜来登酒店二楼的咖啡厅。 在咖啡厅最靠里的卡座坐下之后，林雷点了一杯意式浓缩，6芸自然点的是卡布奇诺。 6芸有种直觉，林雷也许，现了什么…… 从侍者将咖啡端上来之后，林雷一直用勺子搅拌着被子里的咖啡，却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 他的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6芸也不敢打扰他，只能慢慢的等待。 良久之后，林雷终于停止了搅动，端起那杯意式浓缩，浅浅地喝了一口。 林雷笑了。 6芸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问道：“林雷，怎么样？这案子……”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起了另外一件事：“跟上头了没有？这案子算在东方市公安局头上。” 6芸一听这话，心中一阵狂喜，激动得微微有些抖，连声道：“过了，上面没问题——” 紧接着，6芸追问道：“案子破了？” 林雷摇摇头道：“不能已经破了，但是我心中已经有嫌疑对象了——嫌疑非常大的对象！” 嘶——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 第277章 穆启辉（一） 好半晌之后，6芸稳住了心神：“卖关子大王，别卖了，跟我吧！这种开放式的推理，是我的弱项……” 林雷也知道6芸对于三选一、四选一这种推理，她目前的进步很大。Ｗｗ ＷＣＯＭ 但是开放式的案子，她就完全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了——实际上，现实里绝大多数的案件，都是开放式的案件。 林雷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道：“6芸，开放式的案件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你以后一定要注意。” 6芸连忙追问道：“什么至关重要的地方？” 林雷眼睛微眯，一字一句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6芸眉头微蹙，开始思索起平仓巷那几人，到底谁有反常的情况…… 林雷没有等待6芸继续“思索”，而是继续道：“有个人的表现太反常了，所以我有很大把握，突破口应该就是他。” “谁？”6芸忍不住问道。 林雷做了个手势，示意6芸靠近一点。 等6芸将耳朵贴过来以后，林雷在她耳边轻轻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6芸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愣住了：“你是他……” 林雷点点头，目光中带着坚定之色：“就是他。” …… 东方市城北有一个东方公馆。 东方公馆是东方集团董事长穆东方的家。 今，这里很不寻常。 因为来了整整十辆警车。 前面八辆车都是轿车和越野车，而最后两辆，竟然是警用大巴车。 每辆警用大巴上，坐着四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 只用了短短五分钟时间，整个东方公馆，便被警车和大批警车团团围住，可谓水泄不通。 东方公馆大门。 林雷、6芸和王警官三人站在门前，而其他的警察只是封锁现场，在附近警戒，并没有破门而入的打算。 在警车刚刚出现在东方公馆门前的时候，林雷就已经打电话给东方集团的董事长穆东方，是有事找他，而且自己已经在他家门口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林雷这么做的用意，但是既然是林雷要求的，王警官也只有照做。 难道是来抓人吗？ 弄这么大动静？ 不怕凶手跑了？ 再者了，除非是暴力持枪犯罪的团伙，警方才会如此兴师动众——若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根本不用这样啊！ 没有人问林雷。 包括王警官。 所有人都知道，林雷是上面请来破案的…… 吱呀呀——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东方公馆的大铁门打开了。 穆东方出现在了林雷的眼前。 林雷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公馆里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穆东方整个人已经有些抖了，他强压着内心的惊恐，来到了林雷跟前。 “林……林警司，你……你这是——”即使穆东方阅历丰富，他又何曾见过如此多的警察同时出动？ 关键是这些警察还将自己的家团团围住！ 更关键的是，这些警察一个个都荷枪实弹！ 林雷脸上浮现出了与现场紧张气氛完全不同的笑容：“穆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穆东方强稳住心神，试探着问道：“林警司，你这是干什么？” 林雷瞥了穆东方一眼，冷冷地道：“我要见你的儿子，穆启辉。” “你要见启辉？”穆东方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林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穆东方。 穆东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是笨人，当然明白林雷背后的意思。 穆东方登时急了，连忙摆手道：“林警司你误会了，我儿子不可能是凶手！” 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淡淡地道：“我见他，又没抓他……” 林雷现在这话出来，若这世上有鬼，恐怕是连鬼都不相信的。 警察要见一个人，需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 这么多警察将东方公馆团团围住，意思再明显不过，绝对不能让公馆里的某个人跑掉。 也许一般的案子林雷这么做显得题大做了，但是东大碎尸案不一样。 东大碎尸案是在华夏全国影响力第一的悬案，可以是警方最大的心病。 当年案之后排查东大附近区域，警方那可是调动了数万名警力！ 这足以明警方为了破获此案，不惜一切代价—— 当然，也不容许有任何意外情况生。 穆东方的东方公馆修建在东方市城北的山上，是附近有名的富人区。 人少，地广，植被茂密。 富人区，一般都符合这几个条件。 游泳池，高尔夫球场，网球场等等配套设施占地面积极大。 光是侧门，后门，东方公馆就有四五处之多。 在这种地方抓人，而且是抓东大碎尸案这种重量级案件的嫌疑人，林雷的做法，并不算骇人听闻。 穆东方无法拒绝，他又要怎么拒绝呢？ 王警官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沉声问道：“林警司，咱们进去多少人？” 林雷嘴里蹦出了三个字：“两个人。” 话音刚落地，林雷就带着6芸进入了东方公馆。 王警官一下子愣住了，林雷口中的“两个人”，岂不是只需要进去林雷和6芸？ 其他人在外面？ 这—— 很快数名高级警察围了过来，纷纷询问王警官情况。 当王警官大家按兵不动，林雷自个儿进去之后，所有人都懵了…… 这个叫林雷的Ip警司，到底是要闹哪样？ 五分钟过后。 东方公馆。 穆启辉房间。 这件屋子装修得很豪华，但是光线却很黯淡。 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穆启辉坐在沙上，双手托腮，眼睛盯着地板，一言不。 房间里只有林雷一个人，而6芸和穆东方都没有进来。 穆启辉是自闭症患者，不愿意与人交流，所以只是林雷一个人进来。 退一万步，以林雷的身手，区区一个穆启辉，那是变不出什么花样的。 从林雷进入房间算起，已经十多分钟过去了。 穆启辉一直没有话，而林雷同样没有话。 林雷只是冷冷地盯着穆启辉…… 第278章 穆启辉（二） 又过了五分钟。 Ｗｗ Ｗ ＣＯＭ 林雷终于开口了：“外面的警察，你都看见了吧？” 穆启辉身子一震，抬起了头，看向林雷的目光中全是惊恐之色。 林雷犀利的眼神让穆启辉更加害怕，也只短短几秒之后，穆启辉又低下头，依然没有一句话。 林雷冷冷地瞥了一眼穆启辉：“你这二十年来一直担惊受怕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不话，我只需要一声令下，外面大批警察就会进入东方公馆——” 接下来，林雷一字一句地道：“我保证明的东方晚报，国内的各大网络媒体，当的新闻头条主角就是你！” 穆启辉一声惊呼：“不！不要！” 林雷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了一声：“现在为时不晚，你看见了什么或者遇见了什么，老老实实地跟我讲一遍。” 穆启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开始抽泣起来，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雷目光如炬，缓缓地道：“你父亲做的这些事，很反常。而你，也很反常。” 穆启辉一下子愣住了：“反常？我因为东大碎尸案得了自闭症，我父亲为了治好我的自闭症而希望案件破获，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林雷笑了。 在穆启辉看来，林雷的笑实在是高深莫测，让他不寒而栗。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开口道：“你并没有什么自闭症，你只是恐惧——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 穆启辉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你……你——！” 林雷揭开了谜底：“我你可疑，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你真的了解自闭症患者是什么状态吗？” 穆启辉沉默了。 好半晌之后，林雷才开口道：“自闭症患者，根本不会像你这样蓬头垢面。他们出现的问题是心理问题，而不是外表的问题。你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让人更加相信你是自闭症患者而已。”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这是很简单的医学常识，你父亲找心理医生给你看过了，我是一个字儿都不信的。如果真的有心理医生看过，你这种“蓬头垢面”的行为并不属于自闭症的范畴，而代表着你的精神疾病已经非常严重。在这种情况下，你父亲需要做的事情，是请医生，而不是花费巨资修建什么案现场！” 林雷连珠炮一般的话，将穆启辉惊得目瞪口呆！ 正如林雷所言，穆启辉甚至他父亲穆东方，根本对“自闭症”是一知半解。 所谓自闭症，又叫做“儿童孤独症”，主要病的对象是儿童，而不是成人。 当然，在成人中，也有极少数的人患有自闭症，一般都是遭受了某些巨大的刺激。 成人更多的是抑郁症而不是自闭症。 譬如穆启辉，如果他换上自闭症的话，那么应该是在她母亲自杀之后。 要知道，“母亲自杀”与“被人诽谤”两者相比较，前者对青少年的打击，远比后者大得多得多。 穆启辉在“母亲自杀”之后，并没有得自闭症，反倒是在被人诽谤之后，得上了自闭症，这根本就不合逻辑。 穆启辉父子对于自闭症一知半解，以为“蓬头垢面”就是自闭症的表现形式，实际上大错特错。 蓬头垢面，这等于一个人完全不在乎外在形象——而且是穆启辉这种富二代公子哥儿，竟然用“叫花子”的形象示人？ 这不是自闭症—— 这妥妥地是精神病啊！ 还是非常严重的精神病，肯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多半是没得救了…… 穆启辉父子当然不愿意“装扮”成“精神病”，而愿意装扮成“自闭症”。 自闭症属于心理疾病——其实社会中很多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这不算什么。 但是精神病的严重程度，能与心理疾病一样么？ “你们费尽心思地做了这么多事，动机有且只有一个！” 林雷继续着自己的推理，如此犀利的推理，让穆启辉一直处于目瞪口呆之中。 “你装自闭症的原因，就是为了解释你们父子为什么费尽心机地要弄什么‘案现场’，费尽心思地养着那些案现场的人！”林雷一锤定音，揭示出了终极答案。 穆启辉彻底崩溃了，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穆东方花费巨资修建“平仓巷案中心”，甚至还养着案现场的那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是一件明显不合情理的事情，虽然“自闭症”似乎可以解释，然而林雷却将“自闭症”这一法批驳得体无完肤。 真相—— 只有一个。 这也是林雷今大动干戈，找这么多警察前来东方公馆的目的。 震慑！ 震慑住穆启辉，让他实话！ 否则，警察不是白给的，一定会将他带走。 林雷很确定，穆启辉一定与东大碎尸案有关！ 但是，他一定不是凶手，也许是…… “我被人威胁。”穆启辉止住哭泣，揭开了谜底。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个答案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穆启辉父子这么做，一定有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肯定是不能拿上台面来的秘密—— 林雷没有上帝视角，所以不能猜出一定是什么，然而穆启辉的“被人威胁”，这一点林雷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接下来，穆启辉开始述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二十年前，酷爱重金属音乐的穆启辉听他最喜欢的国外乐队的新专辑流入国内，并且东大附近的汉口路d黑市上已经有货了。 在那个年代，人们的版权意识并不如现在，外国流行乐基本上都是走私过来的碟片。 案的那个冬日傍晚，吃完晚饭之后，穆启辉来到了汉口路专门卖走私nebsp; 买完d之后，处于兴奋之中的穆启辉决定“嗨一把”。 吃药。 当然不是药房里的药，而是…… 大家都懂的。 九十年代已经有新型毒品了，穆启辉早前就沾染上了这个东西。 汉口路与平仓巷交界口那里，经常会有毒贩子卖零星的毒品…… 第279章 穆启辉（三） 那穆启辉也买了一些毒品，并且与临时认识的一起买毒品的毒友，去了当时流行的卡拉k厅包房里吸食。ＷｗＷＣＯＭ 当年在东方市，临时认识的“毒友”一起去吸毒，是很常见的一件事。 一则大家都不认识，事后也没什么瓜葛。二则毒品这种东西，有些人就喜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那一，穆启辉吸食过量，整个人迷迷糊糊了一整。 事情过去之后，穆启辉以为没什么事，结果几后，他父亲穆东方收到了勒索信。 信里，穆启辉吸毒，并且吸毒后强奸了一个女孩。 勒索人索要一百万现金封口费。 最为关键的是，勒索信里有三张照片，一张照片是穆启辉买毒品的时候拍的，另外两张是“不雅照”，大家都懂的，不必赘述。 穆东方将儿子叫来询问，穆启辉眼看无法抵赖，也只好认了。穆东方自然是又气又急，将儿子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考虑这件事怎么善后。 穆东方不是普通人，他知道这件事摆明就是“有心人”给儿子穆启辉设的圈套，如果照办了，那么将会后患无穷。 报警也不行，毕竟穆启辉是自愿吸毒，对穆家名誉影响太大…… 穆东方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等勒索人再联系他，而后通过“黑道”的方式，看能不能摆平这件事。 没过几，整个事件突然生了重大变化！ 东大碎尸案案！ 穆启辉买毒品的那张照片里，有一个红衣女孩在平仓巷中，向穆启辉这边走来！ 勒索人第二封信，被穆启辉强奸的就是艾清。 艾清被穆启辉强奸致死，为了将事情闹大，那些人将艾清碎尸抛尸。 封口费从一百万增加到五百万。 如果不给，立马将照片寄给警方…… 这一下，穆东方和穆启辉简直吓傻了。 因为穆启辉确实在吸食毒品，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与某个女孩生了关系。 那个女孩是不是艾清，穆启辉不知道。 但是照片里的红衣女孩，确实是艾清。 这可就不清楚了。 但是穆东方不敢求证。 如果真的是，那该怎么办？ 更为关键的是，那帮人隐隐透出口风，如果穆东方报警的话，大不了一拍两散，他们杀死艾清并且分尸，是受到了穆启辉的指示。 …… 当穆启辉完之后，林雷彻底震惊了。 没想到东大碎尸案背后，还有这么多事！ 将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之后，穆启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将几十年来胸中的郁郁之气全部吐出来了一般…… 林雷琢磨了片刻，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这就是个典型的敲诈勒索案件，而且是精心设计的。想必以你和你父亲的智商，不会真的认为和你生关系的那个女孩，就是艾清吧？” 穆启辉颤声道：“这事儿我和我老爸当然也仔细分析了，但是最后不敢一定不是。所以……所以我们不敢去求证啊！” 林雷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确实，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什么旁观者清呢？并不是旁观者比当事人聪明，而是旁观者没有利害冲突呀！ 就拿这个敲诈勒索案来，普通人都想得到，这九成就是个变异版的“仙人跳”，穆东方父子又岂会不知？ 然而，这只是九成可能。 九成的意思，那就是还有一成的可能，真的是艾清被强奸致死…… 旁观者基本上无视了这“一成的可能”，因为这是概率事件，并且案子本身也与旁观者无关。 穆启辉就不一样了，他是当事者。 如果那“一成的可能”真的是事实，他就要挨枪子…… “这件事后来怎么解决的？”林雷瞥了穆启辉一眼，缓缓地问道。 穆启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前前后后我父亲给了勒索的人一千多万，后来他们变本加厉，我父亲断然拒绝了他们的勒索，一毛钱都没再给了。如果继续给下去，东方集团早就被那些人掏空了！” 林雷微微点头，不由得有些佩服穆东方的决断力。 处于他那种条件下，能做出不妥协的决定，非常不容易。 “后来那帮人也没有报警，只是会在合适的时间，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让我死得很难看……”穆启辉一边，一遍自嘲地笑了笑，“二十年过去了，我还没死——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将这件事曝光，什么时候曝光……” 林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淡淡地道：“原来如此。我呢，堂堂的东方集团大少爷，居然会装精神病人……” 穆启辉点点头，钦佩地看着林雷：“我装精神病是我父亲的意思，精神病人杀人或者强奸刑罚会比较轻，请个好律师的话，甚至有可能完全无罪。” 穆东方傻吗？ 错了—— 他很精明！ 这件事生后，虽然刚开始穆东方给了勒索者一些钱财，但是他很快就选择了一种“最佳”的应对方式。 之所以是“最佳”而不是“最正确”，其实要站在穆东方父子的角度来看。 吃瓜群众会报警是“最佳选择”，那无非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上嘴唇挨一下下嘴唇罢了。 真的处于当事人的角度来考虑，不谈什么“正义”与否，那么穆东方的选择是“最佳”的。 他要尽最大可能，帮儿子脱罪嘛！ “所以，你父亲急于想知道，艾清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被勒索者分尸，还是另有凶手？”林雷问道。 穆启辉点点头：“是的，我们现在骑虎难下了。我一直假装自闭症患者，就是为了将来万一事情不妙，有缓冲的余地。可是一直这样下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也就是，穆东方父子这一招“预留后路”，实在是等于作茧自缚。 当然，与保住性命相比较，作茧就作茧吧！ 所有的真相已经揭开，林雷很确定，凶手当然不会是穆启辉。 穆东方其实也知道，与他儿子生关系的那个女人，是艾清的可能性极极——然而，他怕儿子死。 谁又不怕死呢？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穆东方就不敢赌。 赌钱，输了可以再挣回来； 赌命，输了可就没了…… 第280章 解谜（一） “那张有艾清的照片呢？”林雷直指问题的核心。 Ｗｗ Ｗ ＣＯＭ 穆东方当初断定艾清消失在平仓巷，不是因为老雷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不是因为“食色，性也”，而是因为那张照片！ 当然，林雷是不知道有这张照片的。 当年老雷他看见过艾清进入了平仓巷——事实上艾清确实进入了平仓巷，因为有照片作证。 然后老雷他没有看见艾清从平仓巷走出来——这话可信度就非常高了。 穆启辉站起身来，走到房间的角落，打开了角落里的一个保险柜，从其中取出了一张照片！ 林雷接过照片一看，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人，正是艾清。 艾清穿着红衣服，就站在巷子里！ 能看得出，艾清刚刚进入平仓巷，而摆烟摊的老雷正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背影。 这下可以确定了。 老雷没谎，艾清确实进入了巷子。 那么老雷后来，艾清没有从巷子里返回，可信度几乎可以达到九成九以上。他没有撒谎的动机。 从逻辑严密性上来，老雷的后半句话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真实。 然而推理是讲究一个大概率的分析，如果事事都要百分之百才能推理下去，那这世上就没有推理这个词语了。 因为既然是“百分之百”了，那还要侦探干什么，派出所片警也可以破案…… 从大概率着手分析，推理出真相，而后找到证据，这才是推理的一般过程。 现在，林雷需要找出平仓巷中的凶手。 杀害艾清，并且分尸两千块的凶手。 林雷从一开始就不认为穆启辉是凶手，他大张旗鼓的弄来这么多警察，只是为了“震慑”穆启辉，让他实话。 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 艾清当确实去了平仓巷，而她消失在平仓巷，这是一个大概率的事件。 有这样的前提，林雷知道破案的那一刻，不远了。 现在，林雷有两个选择。 这个案子生在二十年前，常规的刑侦手段肯定是不好使了，其他人都没有办法直接破案。 因为绕不过一个推理中的重要问题——当事人的话，可信吗？ 即使可信度百分之九十，然而在法庭上却是没有用的。 法庭重证据，轻口供。 就拿这个案子来，大概，也许，应该，老雷的话的后半句——“艾清没有从平仓巷中走出来”是可信的，起码有九成可信度。 很可惜，这句话并不能成为呈堂证供。 这似乎又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之中…… 可是林雷不一样，林雷有级记忆殿堂。 穆启辉与毒贩交易毒品，大约有七八分钟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艾清从平仓巷中走出来——然而她却没有走出来，这明她一定是进了某个地方。 她进了哪个地方呢？ 穆启辉的视线应该能看见，但是他“记不起来”。 这很好理解，譬如平常我们在大街上行走，肯定是看见了无数的路人甲乙丙丁，然而我们能记起来的，又有几个？ 看见一百个人，能记起来的，怕是五个人都没有。 匆匆一瞥而已，谁会刻意去记呢？ 在照片中，穆启辉与毒贩交易的过程，是可以看见艾清的。 但是他当时的注意力并不在艾清身上，所以“记不起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只要穆启辉看见过，即使记不起来，林雷可以直接用级挤一点踏看他当时的记忆。 此刻，林雷凝神屏息，注视了穆启辉三秒，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级记忆殿堂打开了，林雷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二十年前的场景—— 穆启辉在买毒品，而巷子里果真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 女孩的模样林雷看得很清楚，正是受害人艾清！ 艾清低着头，快步走进了一个地方！ 果然！！！ 艾清是自己进入案现场的！ 原来她进入了那里…… 咔擦—— 脑海中的画面戛然而止！ 林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言不地看着穆启辉。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对穆启辉道：“你的那些破事儿后面再，我没有半点兴趣。让你父亲召集所有平仓巷里的人，我要在平仓巷里揭开东大碎尸案的谜底！”、 “什么——？！”穆启辉仿佛听见了不可思议的话，“林警司，你什么？”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我要揭开东大碎尸案的谜底。” …… 东方集团平昌巷重建中心。 大批警察进入了重建中心，将整个平昌巷围得水泄不通，气氛显得特别的紧张。 所有人都知道东大碎尸案的分量，大家都特别紧张。 东方市公安居马局长也来到了现场，作为大市公安居的一把手，他是必然会出现的。 上面已经打过招呼，林雷主要是负责“分析案情”，最终破案的功劳还是算在东方市公安局的头上。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这不过是面上过得去而已。 但是这个“脸面”，确实华夏官场职场最最重要的东西，甚至都没有之一。 马局长还有两年就退休了，没想到在退休前，竟然能够侦破全国轰动的“东大碎尸案”，这实在是大的政绩。 马局长并没有直接与林雷在一起话，毕竟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马局长的级别，比南关市的李局长和张局长高得多得多。 南关市是省会城市，也是国内仅有的四个一线城市之一。 但是，南关市不是直辖市啊！ 省会城市的公安局长官也很大，但是上面还有省厅厅长…… 可是东方市是直辖市，而直辖市的公安局局长，他本身的级别就是差不多等同于省厅一级。 站在林雷身边的，是东方市公安局刑侦三处的王警官。 他是这起案子的负责警官，专门协助林雷破案。 当然，官方的法自然是“林雷协助王警官”破案——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必赘述，大家都懂得。 离林雷更近的地方，站着6芸…… 第281章 解谜（二） 所有人各就各位，就等着林雷开始推演案情。 Ｗｗ Ｗ ＣＯＭ 先前6芸曾经问过林雷凶手是谁，而林雷也了，艾清绝对进入了某个地方。 林雷的那个地方，与6芸心中所想的竟然不谋而合。 只是，6芸心中还有一些疑问，林雷却没有多加解释…… 例如最重要的——证据。 6芸没有证据。 林雷应该有证据吧？ 就在6芸瞎琢磨的时候，林雷话了。 林雷现在站的位置是平仓巷的巷口，并没有进入平仓巷。 “王警官，我认定凶手在平仓巷里，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林雷的第一句话，就把在场众人“雷”到了。 王警官只是来配合林雷破案的，人家能有什么看法呢？ 林雷微微皱眉，解释道：“王警官不要误会。东大碎尸案影响太大，案情错综复杂，我希望能把案子剖析得明明白白，不留任何死角。若是以后旁人问起来，王警官也可以对答如流。” 这话一落地，王警官立刻明白了林雷的意思。 林雷毕竟是Ip的人，以后长期在国外工作。他希望这个案子破案之后，王警官有一套严密的逻辑推理过程，而不是仅仅知道凶手是谁。 这种影响力巨大的案件，破案后肯定是要举行新闻布会的。 假如在新闻布会中，有媒体记者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如果警方回答不出来，那可就…… 当然，这种话点到即止，多无益—— 王警官也是聪明人，他感激地看了林雷一眼，略一思索之后，开口道：“我实在不敢相信凶手就在平仓巷里。当年我们平仓巷也是重点区域，我们派出了大量警力入户调查，一共查了三轮，都没有现异常情况。” 顿了一顿，王警官接着道：“现在有穆启辉提供的照片可以证明艾清确实出现在了平仓巷，但是……这，恐怕也算不得铁证吧？” 潜意识里，王警官不愿意凶手就出自平仓巷。 道理很浅显，平仓巷距离东大直线距离只有几百米，如果真的在平仓巷的话，那明当年警方肯定有所遗漏了…… 林雷岂会不知王警官心中的想法，他缓缓地道：“平仓巷绝对不可能是分尸现场，这一点毋庸置疑。碎尸两千块的分尸现场，任何人在短期都做不到没有任何痕迹。平仓巷所有的房子，当年都是入户调查过的，没有线索反应上来，那就明分尸现场一定不在平仓巷。” 王警官微微点头，心里也还是有些纠结：“案现场也没有现，明还是有部分遗漏？” 东大碎尸案有两个现场。 分尸现场和案现场。 分尸现场痕迹肯定很多，警察如果漏掉了，那就是重大失职。 案现场不确定因素太多，比如假设凶手使用的是“打晕”或者“麻醉”这些方式，一般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案现场如果有遗漏，“失职”的程度就得多。 林雷没有回答王警官关于“遗漏”的问题，还是起了另外一档事：“王警官想必也知道，刑侦学里关于抛尸案件有一个经典的推断，那就是‘远抛近埋’。” “远抛近埋？”王警官微微颔，“恩，确实如此。” 远抛近埋的意思是，凶手杀完人之后，处理尸体的方式。 如果要抛尸，那么凶手会选择比较远的地方抛尸； 如果是选择掩埋，那么凶手一般会选择比较近的地方来掩埋。 道理自然是很简单的。 凶手一般不会在住地附近抛尸，因为这样一来的话，现尸体的周边必然是警方调查的重点。 而掩埋的情况又不一样。 本身凶手既然选择掩埋尸体，那么被现的几率就比较，所以不必跑到太远的地方去掩埋。毕竟凶手将尸体长距离运输，本来就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 掩埋尸体比抛弃尸体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要多，凶手对于周围环境很了解，不必担心有人在“挖坑”的阶段就现自己。 而在很远的陌生的地方，没准凶手挖坑过程就被人看见了…… 当然，“远抛近埋”只是一般情况——也有少部分凶手杀人后跑去深山里掩埋，那毕竟是少数罢了…… 林雷继续自己的推理：“从‘远抛近埋’这个常理来看，凶手住地距离东大比较远，至少是在三公里以上。” 王警官点了点头，道：“恩，当年地毯式搜索主要是案地周边三公里范围。过三公里之外的区域，由于人口太多，警力不足，只能降低排查等级。有些地区主要依靠治安联防队员排查，没有反映出什么线索。” 林雷压根也没有直接揭开谜底的意思，而是接着分析案情：“东方市有一条大江——东江。东江横穿整个东方市，案地距离东江最近有八公里左右。东江在案地的西北南三个方向。而东方大学东边五公里左右有城市主干道中山路，中山路上行人车辆极多，夜间有环卫工人，甚至还有治安联防队员巡逻。” 顿了一顿，林雷给出了分尸现场范围的答案：“凶手的分尸现场，不会距离东大特别远。因为如果特别远，譬如十公里以上，那么凶手不可能将尸块抛洒在东大附近，这里是闹市区，抛尸时被现的几率很大。” 从距离上来，如果分尸现场非常遥远，凶手第一选择是将尸体抛到荒山野岭，那样比较安全，符合犯罪心理学。 要知道东江大桥和中山路都是非常繁华的地区，即使是夜间，也有很多人来来往往。 甚至东江大桥上还驻扎有武警保卫大桥，凶手是绝对不敢从大桥另一边，在武警的眼皮底下过桥的。 中山路也是一样，夜间也有治安联防队员巡逻。 林雷了这么多关于“距离”的分析，6芸是听明白了，林雷实在给分尸现场画地为牢：“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的距离大概就是案现场三公里到五公里之间？” 第282章 解谜（三） 林雷看了6芸一眼，微微一笑，点头道：“是的。ＷｗＷ ＣＯＭ分尸现场距离太远，凶手不会选择来东大抛尸，因为有更加方便的抛尸地点。距离太近么……” 剩下的话林雷没，不过大家都懂的——距离太近，譬如案地旁边……这是挑战当年排查现场的警察智商么？ “有了大致的范围，那么我们现在迫切地需要知道，凶手为什么要在东大附近抛尸？大学附近从来都是人口密集区域，东大也不可能例外。凶手抛尸竟然不着犄角旮旯去抛，而要到人口密集的地方抛尸，到底是为什么呢？” 林雷提出的这个问题，直指案件的核心。 王警官回答不上来。 6芸略一思索，声地道：“是不是凶手在误导警方？” 林雷笑了，点头道：“是的，只有这一种解释。凶手受限于自身的条件，无法将尸体隐匿。那么尸体迟早要暴露，凶手希望警察的调查方向，不是自己这边。至少，警察不会第一时间调查自己。” 凶手没有机动车，是不具备远距离抛尸这一条件的。 城市中心地区也不太可能有掩埋尸体的地方，所以凶手只能选择抛尸。 在闹市区抛尸一定会被现，那么凶手将尸体抛在东大附近——甚至还有一包尸块出现在了东大一个操场的树洞里，这明凶手对东大非常熟悉。 事实上在案件生的第一时间，警方迅地将东大校园内部作为重点排查对象。 排查无果之后，才逐步扩大了范围。 “林雷，你的意思是熟人？凶手认识艾清，知道她是东大的学生？”6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是熟人的话，当年怎么没有排查出来呢？” 林雷点点头，解释道：“熟人有很多种。就拿熟悉程度来，不一定能叫出你名字的人，才是熟人。譬如我随便举个栗子，你经常在楼下的餐馆吃饭，餐馆老板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他可以知道你的一些大概情况，也能算作熟人。再比如你经常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便利店老板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他也对你有一定的了解。我的熟人，就是这种。凶手一定知道艾清是东大的学生——这其实并不难，因为附近就有东方大学嘛。”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然而凶手却不一定能叫出艾清的名字，否则他是逃不过当年警方对于熟人作案排查的。” 林雷的推理，将凶手的范围直接指向了一类人—— 东大附近的商贩。 “走吧，现在我要揭开东大碎尸案的真相——让人扼腕叹息的真相。”林雷迈开了步子，径直往平仓巷中走去。 6芸快步跟上，而王警官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刻也跟了上来。 林雷直接经过了巷子口的烟摊，卖烟的雷方一脸懵逼。 很显然，林雷的目标不是他。 或者，林雷的目标不是当年守烟摊的老雷。 艾清是个内向的姑娘，并不抽烟，与烟贩子老雷生交集的可能性，几乎为。 林雷停在了巷子里第一家商铺——陈氏诊所跟前。 铺子里的王医生额头上布满了黄豆大的汗滴，今是揭开东大碎尸案真相的日子，他当然心知肚明。 作为平仓巷里的一员，他又怎么可能不紧张？ 就在王医生感觉紧张得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却看见林雷压根就没有进入自己的诊所，而是迈步离开。 “呼——”王医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停地拍着胸脯。 看来这位林警司的目标，并不是自己…… 与此同时，王警官快步追上了林雷，声地问道：“林警司，凶手不是陈氏诊所的王医生么？” 林雷停下了脚步，摇摇头道：“不是。” 王警官微皱眉头，似乎有些想不通：“由于凶手碎尸快，手段既残忍也很熟练，所以当年我们东方市公安局也大力排查过屠户和医生这两种职业，感觉他们比常人更加可疑。” 林雷笑了：“然后呢？王医生肯定你们也查过，查出什么了吗？” 王警官摇头道：“没有。” 一旁的6芸似乎有话要，林雷便给她递了个眼色。 6芸点点头，开口道：“既然医生这个职业在当年已经作为重点排查过，这就明王医生的嫌疑本身就不大。另外还有一点，让我觉得这案子应该不是诊所医生做的。” 王警官一愣，连忙追问道：“哪一点？当年艾清案那几确实人有点不舒服，失踪当下午因为‘身体不适’还请了半假呢！没准她真的有可能去诊所？” 卷宗显示，艾清案当下午确实有些“不舒服”而翘课…… 6芸嘟起了嘴，解释道：“成教学院本来管理就不严格，学生翘课的理由通常都是‘身体不舒服’，这并不能明艾清当一定就是身体有恙。” “唔——”王警官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6芸接着道：“若真的是身体不舒服，那么她大冬的晚上还往外跑，本身就不合逻辑。而且艾清是一个农村姑娘，显然不是富二代，我可以推测她经济上并不宽裕。王警官你也知道，大学都有校医室，一般的病痛都可以在校医室诊治。校医室开的药，非常便宜，因为当年国家对于大学生用药方面是有补助的，校医室也不是以盈利为目的。” 6芸这话一完，王警官立刻就明白了。 既然有校医室存在，手头不宽裕的艾清，怎么可能去学校外面的诊所看病呢？ 诊所能看的病，校医室也能看，而且校医室还便宜！ 6芸看了王警官一眼，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所以，陈氏诊所的王医生，恐怕是从来都没见过艾清，而艾清出现在诊所的几率，是非常非常的。” “不错不错！6警官分析得很有道理！”王警官看向6芸的眼光中带着钦佩的意味。 第283章 解谜（四） 接下来，林雷停在了刘红军、白桂兰两户人共住的院子门前。Ｗｗ Ｗ ＣＯＭ 王警官先前已经知道，林雷的推理，将凶手的目标指向了“商贩”这一类人。 刘红军和白桂兰、刘成是平仓巷的住户，很明显不是商户…… 就在王警官准备往前继续走的时候，却听见林雷话了。 林雷了一句石破惊的话！ “受害人艾清，案当就是走进了这个院子！” “啊——！” 王警官一声惊呼！ 站在院子里的白桂兰也是一声惊呼！ 刘红军、刘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瘫倒了…… 王警官立刻一声令下，跟在他身后的好几名警察立刻冲入院子里，将刘红军等人控制了起来。 “我不是凶手啊！”回过神来之后的刘红军大喊大叫，一副无辜的表情。 白桂兰眉头紧锁，低着头，一言不。 而刘成则是吓傻了，处于完全的懵逼状态。 王警官一看白桂兰的表情，立刻就知道凶手多半就是她了！ 凶手若不是她，为什么不争辩？ 至少也应该受到惊吓吧？ 低头不语是什么意思？ “林警司，凶手真的是他们？这……这和你刚才的推理似乎有矛盾呀！你凶手是对艾清有一定了解的熟人，可是艾清没有任何理由走进这个院子啊！” “当然有理由！”林雷还没话，6芸却抢先言了。 林雷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6芸继续。 6芸之前与林雷曾经分析过，她认为艾清如果真的是消失在平仓巷里，那么艾清当时主动走入某个地方——只能是白桂兰的院子！ 当时林雷对于6芸的法不置可否，现在看来，林雷是同意6芸的推理的。 6芸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要分析艾清到底走进了什么地方，必须结合案当的具体情况来分析，而不是胡乱猜测。” 艾清当离开宿舍之前，与同寝室的同学有些不愉快。那与艾清同宿舍的女孩违规使用电磁炉被现，老师要求均摊罚款，艾清当时是宿舍长，很明显当的气氛不那么和谐。 艾清是吃完晚饭之后离开宿舍的，并且走之前，她把床上的被子铺开了。 这就明她当晚上计划要回来住，但是也不是很快就会回来。 铺被子这个细节表示，她估计自己出去的时间，至少在一到两个时之间。因为如果只是耽误半个时，艾清是不会铺被子的。她既然把被子铺开，大约也就是至少8点以后才会回来。 王警官对于这个情况当然是很了解的，他皱眉道：“所以我们警方当时怀疑艾清是与熟人有约，后面重点排查了艾清的熟人，结果一无所获。” 6芸瞥了被警察捉住的刘红军一眼，冷冷地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个木匠，对吧？” 刘红军满头大汗，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王警官有些不解地看着6芸，开口问道：“6警官，木匠怎么了？艾清和一个木匠能有什么联系呢？” 6芸瞥了一眼刘红军，缓缓地道：“艾清当预计出门两个时左右，事后警方大规模排查她的熟人，却没有任何结果，这明艾清并不是去见传统意义上的熟人。”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当艾清寝室有人违规用电，为此连累大家都被罚款。作为寝室长的艾清，一定会想方设法解决‘违规用电’这个问题！” 王警官一听6芸这话，不由得连连点头：“嗯，很有道理。先前关于艾清的行踪，大家也有各种猜测，什么法都有，但是都是主观臆测，根本没有客观证据支撑。6警官的意思艾清出门，是想办法解决违规用电的问题？” 6芸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道：“寝室的插线板是开放式的，谁都可以插电器上去用，所以才导致有人违规使用电磁炉。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把插线板锁起来，让插线板不再是谁都可以用！” “锁插线板？怎么锁？”王警官眉头紧皱，有些不解。 6芸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红军一眼：“很简单，比如找木匠做个木头盒子，外边加锁。上课的时候锁起来，大家都回宿舍了再打开。那偷偷使用电磁炉的人，正是趁着别人都不在寝室的时候用的。做一个简易的木头盒子上锁，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6芸的话一落地，王警官恍然大悟，“啪啪啪”拍起了巴掌：“6警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6芸的眼光像刀子一样盯着刘红军，刘红军整个人剧烈的抖动起来，嘴里“啊啊啊”的也不知道在些什么。 在刘红军身旁的白桂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唉，都是我的错……我，我全都……但是，那个姑娘真的不是我们杀掉的啊！” 6芸看了林雷一眼，却见林雷面无表情，于是又转头对白桂兰道：“吧，到底怎么回事！” 白桂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稳住心神之后，开口道：“当年我叔子刘红军是木匠，他除了在工地上干活之外，也会接一些街坊邻居的活儿。比如谁家的凳子坏了，桌子瘸腿了，做个木工物件之类。” 6芸微微蹙眉，追问道：“你家门口当时挂牌子了？” 白桂兰点点头：“恩，院子门口挂了个‘刘木匠’的牌子。” “你继续——”6芸眉头蹙得更紧了。 接下来，白桂兰开始回忆起当的情况。 案当傍晚时分，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走进了院子，询问这里是不是有人会做木工活。随后艾清介绍自己是东方大学的学生，想给寝室的插线板做一个木盒子，外面上锁。 这种木工活儿正是刘红军擅长的，所以白桂兰一口便应承了下来。 想必是这户人家门口挂着“刘木匠”的牌子，所以艾清才会找上门来…… 第284章 解谜（五） 由于木匠刘红军要晚上8点左右才会回家，这是艾清先前没想到的。Ｗｗ Ｗ ＣＯＭ 白桂兰留艾清在家里等待刘红军回家，但是却被戒心很重的艾清拒绝了。 随后，艾清离开了院子，是点左右再来。 可是这晚上艾清却再也没有回来过，白桂兰只当艾清找了别家木匠，于是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谁知道几过后，附近爆出了杀人碎尸的案子！ 大批警察来到了平仓巷，找白桂兰等人了解情况。 白桂兰惊恐地现，警察出示的照片上的受害人，正是那晚上来找刘红军做木工活儿的女孩！ 白桂兰害怕了。 第一次盘查，她不认识艾清，也没见过。 哪知道后面警察又来排查了第二轮，第三类…… 白桂兰更加害怕了。 原本她曾经跟叔子刘红军和儿子刘成起过这件事，后来三人经过商议，统一了口径——不认识艾清，也没见过艾清。 白桂兰胆怕事，加上第一次警察排查她就撒谎了，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潜意识里，反正人也不是她杀的，不承认见过艾清是为了避免引火烧身…… 白桂兰絮絮叨叨地完，刘红军和刘成反倒表现得没那么害怕了，只是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 王警官气得吹鼻子瞪眼睛，如果眼光能杀人，相信白桂兰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这种撒谎的人最最可恶，假如当年他们了实话，警察就可以有针对性的排查平仓巷附近，也不至于在东大校内花费了半年时间！ 等等—— 王警官忽然意识到，这事儿蹊跷呀！ 谁能保证白桂兰的这些，不是事先编排好的呢？ 她已经有前科了，当年就在警察眼皮底下谎，没准—— 人就是她们家这几人杀的，现在却来推艾清自个儿离开了…… 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警察叔叔这么好骗？ 骗了一次两次三次，现在还来？！ “一面之词！当时警方来排查了整整三轮，你们怎么不？现在林警官找上门来，你们又肯了？”王警官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怒斥了几句：“回局里慢慢审问！带走！” 白桂兰、刘红军、刘成三人面如土色，低头不语，失去了争辩的勇气。 如果先前没有撒谎，那么这几人肯定会大声喊冤，要警察出示证据—— 可是他们先前对警察了假话，这不就代表自己心虚么？ 既然心虚，那么谁能给他们“勇气”与眼前的警察争辩？ 梁静茹吗？ 呵呵…… 白桂兰等人被警察押着，走出了院子。 先前众人话的声音很大，此刻所有平仓巷的“演员”们，也都从自己的“舞台”走了出来，盯着白桂兰等人。 原来，这几人才是凶手！ 当年他们对警察了假话，怪不得二十年都没有破案！ 爱看热闹，向来是国人的传统，平仓巷里的这些演员们，自然也不会例外。 好几名警察押着白桂兰三人，走出了平仓巷，来到了巷子口的空地前。 马局长满脸笑容，心悦诚服地看着林雷和6芸—— 这两人果然是福将，怪不得上级让他们来协助破案。 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确实是能力强啊！ 这案子警方几十年来都没有取得进展，他们一来就破案了？ 啧啧…… 果然还是上面的大领导厉害，慧眼如炬，真真是伯乐呀！ 剩下的工作，自然是将白桂兰等人带回局里，慢慢审问了…… 在场起码有上百名警察，所有人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现场的主角。 主角当然不是白桂兰、刘红军和刘成，在警察们的眼中，他们只是社会的渣滓罢了—— 主角么，自然是那个叫林雷的Ip三级警司和叫6芸的一级探员…… 大伙儿没有欢呼，也没有雀跃，毕竟是纪律部队，不是明智光辉的那些“脑残粉”可比。 然而，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光，是可以话的。 警察们的眼光全部在两个字——“崇拜”。 等等—— 大伙儿似乎觉得有点儿不太完美。 似乎…… 好像…… 大概—— 只听见那位女警官在话，而旁边的职位更高的男警官没怎么话啊？ …… 与此同时，6芸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林雷，确实没有话。 是因为自己的推理完全正确，揭开了案件的真相，他无需话了吗？ 一直以来，在6芸的心中，林雷就像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林雷没有话，总让6芸感觉很不舒服，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6芸偷偷地看了一眼林雷，却见林雷压根儿就没有看其他的警察以及白桂兰、刘红军等人，而是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了—— 从平仓巷里出来的其他“演员”！ 6芸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非，该不会是—— …… 他是个“群众演员”。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此刻，他站在平仓巷人群的中间，既不在最前面，也不在最后面。 就像他的性格一样，老实、谨慎微和平淡无奇。 整整二十年了！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竭尽全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从那个噩梦般的晚上开始，他就没有睡过一的安稳觉。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年自己的狼狈景象。 自己知道，艾清是东大的学生。 自己不是上帝，也没有上帝视角，所以自己并不清楚艾清有没有跟同学过，那会来自己这里。 所以自己当时非常害怕。 原本自己是打算将艾清扔进东江，或者扔到某个偏僻的地方。 可是后来仔细一想，不行。 因为如果艾清的尸体一旦被现，那么她当的行踪就是警察调查的重点。 鬼知道艾清有没有跟人过，会来自己这里呢？ 如果没，那无所谓…… 如果了，自己立刻就是头号嫌疑对象！ 得想个办法，让艾清的尸体消失才行。 可是自己并没有化尸粉，又该怎么办呢？ 想了很久之后，自己渐渐拿定了主意——碎尸！ 第285章 解谜（六）1/3 对，就是碎尸！ 而且要碎得很彻底，让旁人根本看不出死者到底是谁！ 大卸八块是不行的，听警察可以将尸体拼凑起来，最终还是能认出死者。 Ｗｗ ＷＣＯＭ 必须要碎成块才行，哪怕是一万块！ 自己一直很害怕，平常只是做饭切肉而已，根本没有分割尸体的经验。 还记得那个晚上，在昏暗的卫生间里，面对着艾清的尸体，自己整整抽了三包烟。 最后，自己动手了。 不碎尸，自己一旦被警察抓住，那就是一个“死”字！ 与死相比，任何事，都不值得“害怕”！ 第一晚上，自己只完成了很少的一部分，连十分之一的工作量都没有。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手生，害怕，惊恐…… 甚至连自己拿刀的手，都颤抖了好几个钟头。 后来，自己就睡觉了。 必须睡觉，第二必须正常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否则岂不是告诉警察，自己有问题？ 第二，情况是风平浪静。 但是气却是变化多端。 东方市在这一，下起了暴雪。 这一，没有人来询问艾清的下落。 回家之后，自己又开始继续碎尸—— 第二，第三，第四…… 整整用了五个晚上分割尸体，最后自己终于大功告成，将尸体“千刀万剐”。 自己已经记不得到底切成了多少块，事后有人是两千块…… 居然有两千块！ 唉，连自己都不知道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白桂兰和刘红军，心中酸爽无比。 呵呵，你们慢慢去给警察解释吧！ 都过去二十年了，你们解释什么，警察会信么？ 呵呵，呵呵呵呵！ 没想到艾清来自己这里之前，原来是去找刘木匠做木工物件。 艾清要等刘木匠回家，怪不得会来自己这里…… 这会儿有很多警察，太多了，他还是心里有些心虚，不敢与那些警察对视。 所以，他又低下了头，继续回忆当年的情况…… 碎尸完成之后，将这些尸块扔在什么地方，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自己没有汽车，没有摩托车，也不可能坐出租车或者公交车—— 这就注定了，尸块不可能扔得太远。 更何况带着尸块到处走，本身就是风险极大的一件事情。 万一碰到警察了，或者是碰到治安联防队员了，怎么办？ 妥妥地一个“死”字！ 将尸块扔在自己住地周围也是绝对不行的，那样风险太大。 一旦尸块被现，警察通常都会对案地周边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和排查！ 扔到东江里？ 不行！ 东江不管早晚都有锻炼的人，而且东江大桥还有武警驻扎，没准“东西”还没扔掉，自己就被捉住了…… 最为关键的是，自己不会“隐身**”，如何保证抛尸的时候，不被人看见呢？ 这才是最难的一点。 有上帝视角就好了，那样可以保证自己走的每一段路，都可以避开行人！ 但是臣妾做不到啊！ 呃，不对，自己做不到啊！ 深夜出去抛尸，看起来似乎是最佳选择，但仔细一想，还是危险。 东方市是直辖市，是大城市。 即使是深夜，也不能保证完全没人。 一般凌晨两三点街面上也都还有下夜班或者喝酒吃烧烤的人，而四点之后环卫工人就出来了！ 几乎没有任何真空的时间。 拎着尸块深夜出去，这本来就异常，只要被任何一个人看见，自己就完蛋了。 怎么办？！ 整整想了两，自己终于想到了最稳妥的办法！ 有句话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将尸块扔在自己经常活动的地方！ 这样一来，即使某人看见自己某个时间点出现在抛尸点附近，也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因为自己本来就在附近活动嘛！ 只需要注意一点，“扔”的那几秒钟，没有人看见就可以了。 这一点，自己能做到。 好在，自己有一部三轮车。 但是自己绝对不能骑着三轮车，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绝对不能骑车远离自己平时活动的区域。 只要在自己平时活动的区域，旁人即使看见自己，也不会怀疑…… 当年，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很幸运，警察虽然动静很大，却根本没有查到自己。 这件事，现在想来，还是很后怕！ 是啊，如果艾清跟人起会来自己这里的话，那么自己的住地也是要被警察盘查的。 那里，才是分尸现场。 还好，艾清应该是没跟人过。 分尸现场只是治安联防队员匆匆地看了一眼，并没有现什么端倪。 而现在么……即使警察想查，那也查不到了！ 哈哈哈哈！ 他嘴角上扬，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声音一出，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一抬头，却现周围这些平仓巷的人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自己。 唔—— 心驶得万年船，不能大意！ 就在这时，他的身子突然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 好像—— 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 他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冒了出来，开始顺着脊梁骨，往后脑勺蔓延！ 什么人！ 什么人在看自己？！ 他整个人微微地抖动了起来！ 他开始寻找—— 啊！ 是他！ 那个警察！ 那个叫林雷的警察！ 他竟然死死地盯着自己—— 啊！ 他居然笑了！ 怎么感觉比哭还难看！ 好恐怖的笑容！ 他脚下一滑，险些没有跌倒！ 就在这时，6芸也注意到了林雷的异常。 林雷居然看着一个人，微笑？！ 不是吧！ “林雷——”6芸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林雷微微点头，表示听见了6芸的呼唤。 林雷收住了笑容，目光深邃了起来。 三秒之后，林雷忽然话了：“大家都等一等！” 林雷这句话就像晴霹雳一般，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时间停止一般，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王警官正要带着白桂兰和刘红军、刘成开路，却听见了林雷这石破惊的一句话。 王警官迟疑了…… 第286章 解谜（七）2/3 王警官立刻转头看向自己的上级，马局长。 Ｗｗ Ｗ ＣＯＭ 马局长脸上的惊愕之色一闪而过，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 马局长给王警官递了一个眼色，示意王警官一切都听林雷的。 王警官会意，走到了林雷身边，有些疑惑地问道：“林警官，我将嫌疑人带回局里去审查……您的意思是——” 王警官的话也很直白，他并没有白桂兰他们就一定是凶手，只是带回局里“审查”而已。 因为白桂兰等人确实对警察撒谎了，不管站在任何角度来看，都是必须将他们带走“协助调查”的。 不管他们是不是凶手，从程序上来，必须接受审查。 谁让你撒谎呢？ 林雷轻轻地摆了摆手，微笑着道：“不必了，他们几个不是凶手。” “啊？——”王警官脱口而出，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现场所有的人也都睁大了眼睛，连嘴巴也张得很大，实在是“震惊”了…… 林雷却不管旁人，只是走到了6芸跟前，开口道：“6芸，白桂兰等人确实是撒谎了，也是很可疑的。但是——” 林雷这话还没完，冰雪聪明的6芸蹙着眉头，立刻就接了一句：“但是没有证据。我的本意，也就是让他们几个进一步接受警方调查而已……” 林雷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点点头道：“恩。不用查了，不会有证据的。” 6芸眉头蹙得更紧了，低着头，默然不语。 王警官走到林雷跟前，沉声道：“林警司，我知道您的意思。平仓巷的这个院子不可能是分尸现场，因为当年警察已经详细地勘验过。但是林警司您忘记了？先前您让我调查龙王山的防空洞，虽然大多数防空洞没有查出线索，但是那里有三个防空洞坍塌了。我琢磨着开几部挖掘机上去，把坍塌的防空洞也挖出来，详细地查查看。” 林雷摇摇头道：“不用了。” 王警官一下子愣住了，林雷竟然不用查那几个防空洞了？ 要知道当年刘红军在龙王山打工，并且他是有一部三轮车的——他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分尸，龙王山那些大大的防空洞，岂不是最好的场所？ 更为关键的是，先前林雷让王警官查防空洞，现在又不查，这是闹哪样呢？ 林雷再次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防空洞的问题，我等一下再。我先这个案子最关键的地方，也是困扰了警方二十年迟迟不能破案的地方！” 林雷这话一落地，所有人立刻竖起了耳朵。 林雷扫视了众人一眼，眼光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而后便移开了。 林雷整了整嗓子，朗声道：“大家都知道，这个案子有案现场和分尸现场。分尸现场警方肯定是没有找到，但是案现场呢？” “案现场？”一众警察们都低下了头，仔细咀嚼着这四个字。 事实胜于雄辩。 很显然，警方既没有找到分尸现场，也没有找到案现场。 能够确定的是，分尸现场应该是比较远，不在警方排查范围之内。 而案现场，很显然并不远，应该是警方有所遗漏了。 但是案现场与分尸现场不同，最简单的区别就是痕迹的多少。 分尸现场痕迹肯定很多，而案现场则未必。 没准艾清挨了一闷棍，那也是有可能的，这种情况下痕迹自然也不会太多。 “在当年那种排查力度之下，我认为案现场警方也是不会轻易错过的。”林雷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下子现场警察们有些懵了，林雷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表达的是当年的警察不是由于“疏忽”而导致的案现场有所遗漏？ 这…… 林雷接着问道：“现在的问题来了，艾清遇害的第一案现场，为什么没有痕迹？” 王警官想了想，皱眉道：“受害人尸块、内脏，包括头颅我们全都找到了，经过化验分析，并没有安眠药或者麻醉剂的成分。由于碎尸碎得太‘狠’了，暂时无法确定艾清的致命伤。不过排除药物的话，致死原因应该就是常见的外伤或者机械性窒息死亡。”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俗称的掐死。艾清是农村姑娘，平时身体也不算瘦弱，明显不是林黛玉那种人。要掐死这样一个身体健全的年轻女性，除非凶手是力大无穷之人，否则艾清怎么也会喊一两声出来。” 顿了一顿，林雷继续道：“掐死的可能性不大。” 大家听林雷在这分析艾清的致死原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6芸明白林雷的意思，她声地问道：“林雷，你的意思是艾清遇害的现场，肯定有血迹？” “是的，一定有血迹。”林雷点点头，微笑着道。 6芸仔细一琢磨，确实如此。 艾清应该是在很短的时间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否则打斗的声音，呼救的声音早就传开了。 很短时间内失去反抗呼救能力，并且排除麻醉方式的话，凶手用刀、斧、棍、棒等等凶器行凶的可能性很大，而不是空手行凶。 使用这一类的凶器作案，现场应该是比较血腥，也肯定会留下血迹。 6芸眉头紧蹙，看了一眼白桂兰他们：“刘家院子已经被警察再三检查过了，当时是鉴证科的人带队入户调查，如果有血迹，恐怕是瞒不过鉴证科的人。” 平仓巷距离艾清消失的青岛路只有几十米不到的距离，这里从一开始就是警方调查的重点。 平仓巷里的这些房子，不光是普通的警察来看过，而且市局鉴证科的人也来看过，还看过好几次。 这—— 几乎不可能出现有血迹而遗漏的情况啊！ 王警官疑惑地看着林雷：“血迹去哪儿了？” 林雷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时间去哪儿了——呃，不对，血迹去哪儿了？……” 第287章 解谜（八）3/3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林雷忽然提高了嗓门，大声地道：“平仓巷里，只有一个人，他所在的地方，能够隐藏血迹，甚至还可以把血迹带走！” 哗—— 现场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出了一声低呼！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平仓巷里的那几位重点嫌疑对象。Ｗｗ ＷＣＯＭ 王医生。 似乎林雷一开始就排除了他。 但是，没准都是套路，让王医生麻痹大意而已，听林雷的套路很深很深…… 饺子馆老板李昌金夫妇。 饺子？ 肉馅？ 猪肉？ 还有烧开的开水。 有没有可能隐藏血迹呢？ 租书店老板老卢。 他有没有可能隐藏血迹呢？ 卖爆米花的老涂。 莫非老涂有办法隐藏血迹？ …… 他的心，已经乱了。 当那位林警官出“隐藏血迹”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彻底乱了。 完了。 被看穿了。 林警官难道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蹦出来的孙悟空，竟然有一双火眼金睛？！ 他怎么知道，自己能够隐藏血迹？ 没错，案那—— 艾清流了很多很多血…… 当时自己都吓傻了，然而很幸运地现，自己竟然可以让那些血迹都彻底消失！ 等等—— 他心里猛地一动！ 那些血迹，都没有了呀！ 早在二十年前，自己就处理掉了！ 林警官现在这些，不过是推测罢了，他有证据么？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渐渐地稳住了心神，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群众演员”。 整整二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 然而他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证据。 所有的证据，已经销毁。 林警官，不可能找到证据的！ …… 场面非常压抑。 平仓巷里的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尽力想要表示自己不是凶手。 林雷却没有看那几人，而是盯着6芸，微笑着道：“6芸，你的强项来了。现在四选一，谁是凶手呢？” 6芸略一思索，抬起手，用手指着其中一人：“凶手——只能是他！” 这人猛地一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王警官等人顺着6芸的手势一看，不由得一声惊呼：“是他？” “没错，就是他。他就是东大碎尸案的凶手。”林雷一锤定音，冷冷地看着“他”。 在凶手身边的人立刻像躲瘟疫一样，嗖地一声全部闪出了好几米远！ 真凶，默然不语。 林雷冷声道：“怎么不话，还不想认吗？” 顿了一顿，林雷一字一句地道：“卢老板，真的不想点什么？” 没错，林雷和6芸指证的真凶—— 正是租书店的卢老板！ 老卢抬起头，瞥了林雷一眼，阴阴地道：“林警官，你可不要信口胡，心我告你诽谤。” 林雷哈哈一笑：“有意思，你还告我诽谤？” 6芸也笑了，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老卢：“想要告林雷诽谤的人，你既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是——” 6芸的声音愈地像冰霜一般寒冷：“所有想告林雷诽谤的人，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噗嗤——”紧张地现场传出了一阵低笑的声音。 王警官当然是不能笑的，虽然他心里已经笑翻了。 王警官干咳了一嗓子，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林警官，你凶手是租书店老板老卢？” 林雷点点头：“就是他。” 很快林雷转头看着6芸，问道：“我来解谜还是你来？” 6芸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道：“你来！我只知道肯定是他，但是还有些问题没有想通……” 能够锁定真凶是老卢，6芸做得已经足够好了。 只是她的逻辑思维能力还比不上林雷，所以林雷也不推辞，直接开口道：“刘木匠家里已经被警察查过很多次了，没有血迹，这就明案现场不是在那里。也就是，白桂兰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艾清到刘木匠家的时间，还不到7点，而刘木匠要8点才回家。艾清是个戒心很重的姑娘，性格也比较内向，她在陌生人家里待一个多时的可能性几乎为。那么这一个多时，艾清会去什么地方打时间呢？” “租书店！”王警官脱口而出。 林雷点点头，起了另外一件事：“艾清曾经在日记中使用‘爱卿’这个名字，明她是个文艺女青年——这种文青女孩，平时多半是比较喜欢看书的。学校图书馆的书比较正式，多半是工具书，像《知音》、《读者》、《青年文摘》这类文艺范儿的书，图书馆一般是没有的。艾清去租书店打时间，这是一个合乎逻辑的推理！” 当然，现在《知音》等杂志的“水准”应该达不到“文青”标准，格调不够嘛。 不过在九十年代，一个农村姑娘，那些杂志是可以让她吸取一些“文艺”养分的。 老卢租书店外间是，里间是杂志和工具书，想必艾清便是去那里看杂志打时间了。 6芸眉头紧蹙，看了低头不语的老卢一眼，声地问林雷道：“林雷，杀人动机呢？艾清这样的女孩，财杀和仇杀可能性几乎为，应该是因色起意，强奸杀人吧？” 林雷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盯着老卢。 老卢不敢与他对视，只是沉默不语——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老卢除非是疯子，否则不可能在自己的租书店图谋不轨！”林雷否定了6芸的猜测。 6芸也觉得有些无解了：“是的呢！我也觉得这个动机不靠谱，老卢的租书店生意是这几家商户最好的。即使某个时间没人，但是保不齐下一分钟就会有人来借书还书，根本不是适合强奸的场所啊！” 王警官瞥了老卢一眼，皱眉道：“林警官，凡事无绝对，没准他一时精虫上脑，那也是有可能的。” 从内心深处来，王警官肯定希望这个案子立刻真相大白。现在林雷老卢是凶手，他也要尽量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理由，能够尽量支撑林雷的结论。 第288章 解谜（九） 不过，王警官不熟悉林雷—— 他不知道的是，林雷破案无数，什么时候信口开河过？ 林雷悠悠地叹了口气，似乎很痛心：“唉——王警官，这个案子二十年来都没有侦破，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ＷｗＷＣＯＭ” “答案呼之欲出？”王警官微微皱眉，仔细揣摩着林雷口中的这句话。 林雷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摇头道：“这起案件关于凶手——什么变态杀手、强奸恶魔之类的，都可以排除。因为当年警方那么大的调查力度，却一无所获。这种心理有问题的人，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的过往经历总会有污点。就拿著名的的连环强奸杀人案白银案来，其实凶手高某心理也有很大的问题。当年高某逃脱警方排查，仅仅是因为他不是白银户籍，不在排查范围之内。” 白银案大家都懂得，不必赘述…… 现在这起东大碎尸案诚如林雷所言，当年警方几万人大半年持续的排查，可不是只管领便当，吃盒饭的…… 那些有前科劣迹的人自不必，特别是“性”方面有疑点的人，更是警察排查的重点。 当年抓了一大批偷女性内衣的心理变态者，也包括一些平时“作风”不好的人，不管老幼婚否，挨个重点排查…… “这个案子能够成为共和国头号悬案，有它的偶然性。案子根本就是偶的意外案件！只有这一种解释，才能通为何警察如此长时间，如此大规模的排查，最终还是查无结果！” 林雷一锤定音，给案件定了性！ “意外？”王警官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睁得溜圆，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东大碎尸案竟然还有这种可能！ “原来如此！” “怪不得查不出结果！” “是啊！若不是意外，咱们当年几万警力查了大半年，岂会毫无结果！” “……”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沸腾了！ 警察们大声的议论起来，每个人都非常的激动。 没想到—— 案子的起因竟然是这样！ “是的，这案子的起因，就是意外！艾清在租书店的里屋看杂志，我想她也许是背靠着书架——然而很不巧，书架最上面的大块头的工具书掉了下来！那些工具书都是大部头的书籍，非常沉重！当时就把艾清砸得头破血流！” 林雷一边，一边死死地盯着老卢，一字一句地道：“老卢，我的对不对？” 老卢抬起了头，冷笑了一声：“哼，林警官，你是看见我书架上有大部头的工具书，所以才有这种推理吧？” 林雷眼睛微眯，不置可否。 老卢见林雷不话，登时来了精神，大声地解释道：“没错，我先前收旧书的时候，曾经收了一些大部头的工具书。因为这里是大学周边，偶尔也会有学生来租这种书回去看。就因为书架子上有大部头的工具书，你就怀疑我？啧啧，真是吹牛皮不用上税！” 老卢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因为截至目前为止，林雷任何证据都没有，全是“主观臆测”…… 林雷却压根也没搭理老卢，似乎要把案子详细地解剖清楚才行。 林雷接着对王警官道：“是不是工具书砸死艾清，这一点我不能肯定。按理工具书砸下来，还不至于砸死人。也有可能是艾清看书太入迷，不心碰倒了书架——若是书架砸下来，那么砸死她的可能性就相对比较大了。这一点存疑，毕竟我没有上帝视角，不清楚具体案当时是那种情况。” 王警官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林雷的推理很合理，按照林雷的推理，这案子本来就是个意外——既然是意外，那么重书和书架那都是有可能砸死人的。 “重点是血迹去哪儿了？”林雷一边，一遍深吸了一口香烟，“血迹，当然是溅到书上！一大堆书掉落下来，也许书架也倒了，艾清头破血流，然而血却没有流到地上，而是流到书上！” 原来如此！ 大量的书落下来，相当于铺了一层“地毯”——书籍垫在了案现场。 纸张本来就有吸水性，血液浸湿了一本又一本的书，却没有在地面留下痕迹！ 王警官不住地点头，很明显林雷的这个推理，可以完美的解释为什么案现场找不到血迹。 林雷接着道：“当时在外屋的老卢，应该是听见了动静，然而进来一看，直接吓傻了。他多半是摸了摸艾清的气息——” 到这里，林雷狠狠地瞪着老卢：“也许，艾清当时并没有完全死亡，只是受伤晕过去罢了。反正老卢是害怕担责，所以将里屋的门锁上……” 老卢肯定不能立刻关门，必须正常营业。 老卢当是晚上十点才关门，期间也有人来借书还书。 但是里屋门锁上，并不妨碍租书客。 看杂志的人并不多，绝大多数人应该是看的——而那些看的人，并不需要进入里屋。 即使有人来看杂志，老卢随便遍个理由也可以搪塞过去。 租书客总不可能踹门而入吧？ “我刚才似乎听到你，你有一部分旧书是回收来的？”林雷笑了，是冷笑。 老卢猛然间一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林雷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卢一眼：“回收旧书么，我也知道，无非是走街串巷嘛！书是很重的物品，不可能用手提着，老卢你是不是有一辆收旧书用的三轮车啊？！” “你——！你怎么知道？！” 老卢脸色数变，额头上青筋暴起，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雷！ 林雷笑眯眯地看着老卢，而老卢却觉得这笑容实在太恐怖了…… 足足过了好半晌，老卢才稳住了心神，冷哼一声，又不话了。 多多错，少少错，不不错！ 刚才一张嘴，就漏了重要信息给林雷！ 接下来，老卢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不言不语。 第289章 解谜（十） 王警官反倒是有些为难了。Ｗｗ ＷＣＯＭ 先前白桂兰那几人是因为谎在前，所以带回局里“协助调查”也是应有之意。 老卢的这些事儿，全是林雷的推理，并没有任何证据…… 就在这时，马局长忽然话了：“老王，把这个姓卢的带回去，协助调查——” “是！”王警官立刻应诺，往老卢身边走去。 协助调查么，公安认为你可疑，采取强制措施，扣押你4时，那也是符合规定的。 老卢并没有反抗，他站起身来，蔑视地看了林雷一眼。 嘴里喃喃自语地道：“不就是4时么？管吃管住，好得很呐！到了明这个时候，你们还敢不放我出来么？” 现场一下子气氛沉闷了下来。 老卢很嚣张…… 但是—— 警察也没有办法。 只能带回去审查，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等——” 在这死一般的沉寂气氛中，林雷又话了—— 这一次，林雷的话掷地有声！ “老卢，你记住一句话。” 老卢心里一颤，脚下又是一个踉跄：“什么……什么话？”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林雷！ 林雷一字一句地道：“正义也许会迟到，到绝不会缺席！” 这句话实在是掷地有声，现场气氛立刻被点燃了！ 马局长第一个站了出来，“啪啪啪”地鼓起掌声：“得好！” 6芸也激动了起来，期待地看着林雷：“林雷，有证据指证老卢的吧？” 大家也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所有人—— 都看着林雷。 林雷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安，赶紧进来！” 6芸一愣，猛地想起了李安和古力实在是太久太久没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案子一忙，竟然把这两人给忘记了。 哎呀，当初林雷似乎是让他们去查一份资料—— 难道查到了？ 6芸疑惑地看着林雷，却见林雷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没过多久，李安和古力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李安背着一个公文包，将里面的的文件递给了林雷，而后他和古力便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 林雷接过文件，匆匆地扫了一眼…… 6芸立刻走上前来，也看见了文件上的内容。 林雷将文件递给了一旁的王警官，嘴角全是笑意：“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份记录很难得，竟然还能被我找到。” 王警官一看文件，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现场的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知道文件上到底写的什么。而凶手老卢也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份文件。 王警官立刻将文件交给了马局长，马局长一边看一边不住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哼——”老卢哼了一声，冷眼瞧着林雷。 以老卢的阅历，这几人多半是在“演戏”给自己看……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老卢，你可知道，你早就露出了破绽。只是当年的排查有所遗漏，但是现在我把遗漏的部分补回来了！” “破绽？什么破绽？”老卢压根儿也不信。 林雷冷冷地道：“你当年碎尸的时候，不怕人查水表吗？” “查水表？”老卢重复了一句，瞳孔开始放大。 如今“查水表”有着深层次的意思，但是林雷要的，仅仅是“查水表”本身而已！ 林雷将文件拿到了老卢跟前，在他面前一亮，老卢登时傻眼了。 “来，我们看看你住的地方，案前后的水表记录！”林雷大声地将文件内容读了出来！ 原来这是一份从水务公司翻箱倒柜找到的年前的水表记录。 “1996年1月8日，用水量6立方。 1996年1月9日，用水量7立方。 1996年1月1日，用水量1立方。 1996年1月11日，用水量1立方。 1996年1月1日，用水量14立方。 1996年1月1日，用水量1立方。 1996年1月14日，用水量15立方。 1996年1月15日，用水量5立方。 1996年1月16日，用水量立方。 1996年1月17日，用水量5立方……” 林雷读完水表记录，现场所有人都彻底震惊了！ 原来如此！ 原来竟然是这样！ 碎尸，而且还是碎尸块，必然要使用大量的水。 正常人一生活用水在4-8升之间，冬季也不至于洗澡，即使洗澡，也就是多加4升水而已。 然而老卢的生活用水，竟然有五出现了重大异常！ 正常用水只是几十升而已，可是连续五他家用水量过了1升！ 老卢是独居的，就算是三口之家，甚至五口之家，都不可能1用1多升水—— 除非开洗车场！ 老卢的居住地，明显不是洗车场！ 这又该如何解释？ 水表坏了吗？ 家里漏水吗？ 连续五漏水？ 呵呵…… 谁信呢？ “老卢，给我个解释吧！你案后连续五用水量疯涨几十倍的理由。”林雷的眼睛像刀子一样，似乎穿刺进了老卢的胸膛。 老卢只感觉一阵旋地转，整个人快要晕厥过去……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堪堪地稳住了心神，接下来他瞥了林雷一眼之后，便一言不。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了起来！ 租书店老板老卢用水量出现了重大异常，很可疑，非常可疑，而且他给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凶手了—— 然后…… 很悲催，没有然后了。 即使在场的所有人都百分之一千的肯定老卢就是凶手，但是这不是最直接的证据。 即使上了法庭，恐怕在法庭上法官宣判老卢无罪的可能性极大…… 也许二十年前会有这样那样“主观”的判决，但是时代展到了今，疑罪必然从无啊！ 马局长、王警官全数围到了林雷的跟前，焦急地问道：“林警司，这该怎么办……” 第290章 解密（十一） 林雷意味深长地瞥了老卢一眼，淡淡地道：“老卢，你文化不高，怕是听不懂我下面要的内容。 Ｗｗ ＷＣＯＭ但是没关系，你听着就行。” 林雷整了整嗓子，朗声道：“鲁米诺，又名光氨。在检验血痕时，血红素催化鲁米诺与过氧化氢生反应，显出蓝绿色的荧光。这种检测方法极为灵敏，能检测只有百万分之一含量的血，即使滴一滴血到一大缸水中也能被检测出来……”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唔，这些你多半是听不懂的。你只需要知道，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你在现场擦拭过多少次，只要有百万分之一的微量血迹留下，我们警察就可以检测到！” ps(查资料没查到鲁米诺能检测出具体多久的血迹，有案件是七八年前还能查出。。。挑刺就不必了，可以换成dna或者科学技术展能查出二十年前的。本案重点是破案思路。推理文重逻辑，谢谢大家。另书友千万远离作案的想法，只要锁定现场，必被查出来，现在科技非常达。。。。本ps字数免费，求盗版读者来起点支持一下。。。) 林雷的前半句话老卢确实没听懂，但是后半句话他又怎么可能听不懂呢？ 百万分之一！ 啊！ 老卢登时站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嘴里喃喃地道：“早知道该把它一把火烧了……早知道该把它一把火烧了……” 吃瓜群众似乎有些听不懂老卢这话的意思，但是在场的警察全都听得懂！ “它”，自然就是书架！ 虽然案后被反复擦拭，但是在鲁米诺反应下可以显现出微量血迹的书架！ 没错，正是书架！ 受害人艾清的血液流在了书本上，那些染血的书显然是被老卢早就销毁了。 可是书架呢？ 那么笨重的书架，老卢最多是反复擦拭，看不见血迹就以为清理干净了！ 事实上，又怎么可能完全清理干净呢？ 即使地面上没有微量血迹，但是书架上一定会有！ 老卢租书店的书架，正是案后不久就被穆东方全部买下来，重建案现场！ 穆东方做这件事最大的作用，就是保留了现场的那个书架！ “哗——”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马局长，王警官，现场所有的警察，此刻都情不自禁地为林雷鼓掌。 华夏头号悬案——东大碎尸案，就这么破了。 艾清的在之灵，可以安息了。 这本是一件不该生的案子。 因为起因只是一场意外…… 后来据老卢交待，艾清当时只是重伤昏迷，并没有立刻死去。 老卢整整在里屋“盘算”了十几分钟，艾清才最终死去。 那十多分钟里，并没有租书客上门…… 老卢曾经“无数次”跟警察和林雷，当他的租书店一直有客人在，似乎根本没有作案条件。 也不知道当年的警察信不信，反正林雷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平仓巷只是一条偏僻的巷子而已，又是在晚饭时间，某一时刻没人的可能性远远比“随时随地都有人”大得多得多！ 只是老卢这话也可以理解，因为任何一个人在被人怀疑的时候，都会“夸大其词”。 除非有直接的证据，否则这一点并不能明老卢就一定有问题。 当年事起突然，老卢在慌乱之中，选择了一种错误的应对方式。 当然，也许潜意识里，或者老卢骨子里，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市民。 他如果不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害怕赔偿和负责医药费的话，相信艾清也不一定会死。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而且尸体还被“千刀万剐”。 事情已经这样了，只给后人留下了无尽的唏嘘。 …… 翌日。 东方公馆。 今这里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整个公馆焕然一新。 白穆东方宴请了一众亲朋好友，外加花钱请来的新闻记者…… 要达到的效果么，自然是“洗白”儿子穆启辉——因为东大碎尸案告破，穆启辉的心病就不存在了，所以穆启辉的自闭症神奇地“痊愈”了。 这世上钱不能解决的事，向来是凤毛麟角，所以穆东方当然也达到了他的目的。 午宴是请的上面的那些人，但是晚宴穆东方只请了一人，那就是林雷。 当然，6芸、古力和李安也一起来了。 晚餐很丰盛，林雷和6芸只是浅尝辄止，而李安和古力却是大快朵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穆东方开始询问林雷关于东大碎尸案的情况。 虽然穆东方并不是警察，但是这二十年来他专研刑侦方面远过他的主业。 他知道平仓巷的某个人有问题，但是整整过去了二十年，穆东方就是不能肯定到底是谁有问题…… 再一次碰杯之后，穆东方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林警司，你能跟我你是怎么推理出艾清是进入刘木匠的院子，而后又在等待刘木匠回家的时间，去了老卢租书店呢？我的意思是，你最早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起疑心的？” 穆东方这话林雷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艾清当的行踪有无数种可能性，为什么自己肯定艾清是去了刘木匠那里…… 这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问题，所以林雷直接给出了答案：“你提的问题很好。这是一个关于侦查方向的问题。这个案子应该先抓大概率事件——情杀、仇杀、财杀这三种常见的杀人动机都是概率事件。” 感情纠纷、与人结怨、见财起意这三种常见的杀人动机在东大碎尸案这个案子中确实是概率事件。因为事后警方调查没有反映出艾清有感情纠纷和深仇大恨，并且一个农村姑娘显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林雷接着道：“那么因色起意、变态随机杀人和意外就成为了大概率事件。变态杀手可以先排除，因为变态杀手一般都是连环作案，这种心理扭曲的杀手做一件‘孤案’的可能性极低……” 谁也不能否认，东大碎尸案案前后调查的时候，变态杀手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经过了二十年，事实证明这就是孤案。 剩下的强奸杀人和意外突事件就不能确定了，要看在什么地方案。 如果艾清是在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那么强奸杀人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但是如果艾清是在相对比较热闹的地方遇害，强奸就不太可能……” 第291章 解密（十二）（已结案，速度宰杀） 穆东方听得连连点头，而一旁的6芸心里则有些纳闷。 Ｗｗ Ｗ ＣＯＭ 本来今收到穆东方邀请，6芸是不想来的。 不管是林雷还是6芸，他们跟穆东方也不是很熟，参加这种宴会实在是有些无趣。 但是林雷穆东方保留了案现场，也算是这个案子破案的关键之处，而且—— 林雷还有另外一个理由，所以他必须出席穆东方的晚宴。 至于到底是什么理由，林雷没有告诉6芸…… 6芸抬头看了一眼穆东方，只见穆东方又跟林雷碰了下杯，而后穆东方开口问道：“林警司，我还是有点想不通。我总觉得这个案子碎尸块，一定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变态杀手之类的，可能性很大很大。其实在这二十年里，我很怀疑刘木匠。我觉得以他的过往经历来，心理变态的可能性极大。你也知道，她老婆——” 这话了一半，穆东方就没有继续了。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穆东方一眼，微微一笑，点点头道：“穆先生真是个聪明人。” 这话一落地，穆东方脸上立刻挂不住了——怎么听林雷这句话都像是“反话”，有点“讥讽”的意思…… 林雷一看穆东方的表情，连连摆手道：“穆先生不要误会，我确实认为你是聪明人。因为你的这种可能，正是我先前认为的可能。刘木匠是变态杀手的可能性极大，远远过租书店的卢老板——只是，我后来及时转弯，是因为有了新的证据让老卢的嫌疑过了刘木匠！” 顿了一顿，林雷似乎有些感慨地道：“这个案子的可能性有很多种，变态杀人一直都在我脑子里属于大概率事件。但是只有证据，才是检验真凶的唯一标准啊！” 刘木匠的老婆去南粤省“坐aI”，这对于任何男人来，都是奇耻大辱。 所以刘木匠心理变态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是，没有证据啊！ 即使是在当年，警察也对刘家院子进行了详细的勘验，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算再怀疑刘木匠心理变态导致强奸杀人，那又有什么用呢？ 最为关键的是，刘木匠杀人的话，必须有一个隐秘的分尸现场。 那么防空洞似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是，防空洞并没有自来水，更没有下水道！ 他要碎尸，需要使用大量的水，防空洞根本就不具备供水条件！ 林雷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缓缓地道：“一般来，水表的记录不会保存二十年这么久。我其实也算是运气比较好，让我的手下试试看，没想到还真的查到了水表记录……”(ps:这个记录保留二十年是比较Bug，但也绝非完全不可能。可以肯定的是，案的时候，水表记录是肯定能查到的，为什么没人查，我也不清楚……本案只是提供一种破案思路而已。) 穆东方似乎有些不解：“我记得当年收水费都是按月收，你怎么可能查到具体哪用了多少水呢？” 林雷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这个话茬。 穆东方一看林雷“高深莫测”的表情，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穆东方伸出了大拇指，赞叹道：“高，实在是高！那份水表记录是做过手脚的吧？其实一个月的用水出现严重异常，也能明问题了……” 林雷没有接这个话茬，确实那份水表记录有问题，水表只是按月计算，不可能精确到每一。 只是为了给老卢心理防线最后一击，所以林雷才大胆地“动了手脚”。 这当然不算“伪证”，因为最终锁定老卢行凶的铁证，并不是水表记录，而是书架上的微量血迹。 水表记录，只是让老卢从众多“群众演员”中浮现出来，仅此而已。 “林警司竟然能够想到从用水记录入手，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穆东方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 碎尸块，最大的提示，并不是什么变态杀手，也不是五保户，更不是重金属音乐爱好者，而是用水量啊！ 用水量，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而非主观臆测！ 不管凶手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他是孙悟空还是猪八戒甚至是唐僧，分尸两千块并且处理干净，必须要使用大量的水。 抛尸现场没有太多血迹，也符合卷宗里提到的“尸块被处理得比较干净”。 若是不用水将尸块洗得比较“干净”，那么凶手提着口袋出去抛尸，那实在是太危险了——他走过的每一步，都会有血迹滴落下来！ 没有这种血迹滴落，正好明尸块被处理得比较干净，也反证了凶手必然大量使用水。 经过事后复盘，穆东方终于知道林雷是如何侦破这一起尘封悬案的了。 林雷并没有受到任何一种推测的影响，也没有主观认定某种推测就肯定是答案，他破案走的路与人完全不同。 其他人都在猜测案件的种种可能，而林雷却在寻找客观存在的某一把打开案件大门的钥匙。 得直白一些，“吃瓜群众们”破案往往是主观猜测，而林雷却是在找客观证据。 林雷锁定老卢，不是因为事先猜测艾清去了租书店，而是查水表查出老卢嫌疑很大，然而才推理出艾清是去了老卢租书店！ 这才是推理的最高境界。 顶级的推理，一定是建立在客观证据的支撑上，而不是什么“奇思妙想”！ 奇思妙想谁都可以有，然而有“证据”的奇思妙想，却是极难极难的…… 林雷的推理已经完成，穆东方心中还有一个问题。 “林警司，我儿子当年的敲诈勒索案——”穆东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林雷眉头紧皱，沉默良久，才淡淡地道：“这是一桩无头公案了。他们也就最初几年敲诈你们父子，后面没有继续了吧？” 穆东方点点头：“恩，最近这十多年一直没有敲诈我……”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当年的事情只是阴差阳错的一个巧合。我想那些敲诈你们的人，也许因为其他事被警察抓了，也许吸毒过量死了，这都是有可能的。苍蝇不叮没有缝的鸡蛋，以后还要洁身自好才是。” 穆东方默然点头道：“嗯，启辉早就戒毒了。那件事生之后，他誓再也不碰毒品了。” 吸毒最多也就是强制戒毒，够不上刑事责任，而且已经事二十年，林雷“敲打敲打”穆东方父子，也就差不多了。 至于那些敲诈的人，那是真的找不到了—— 林雷只是个警察，不是神仙…… 第292章 军火制造商 林雷来这里，并不是来听穆东方这些的—— 林雷自然有他的目的。ＷｗＷ ＣＯＭ 关于东大碎尸案案件的话题得差不多了之后，林雷终于步入了正题。 “穆先生，我记得先前你过，你和钦特昂警督是老朋友？” 这，才是林雷来穆东方家里赴宴的原因。 钦特昂警督，那可是林雷的上级，很多事不用，林雷也懂的…… 因为林雷不是龙傲，他是个有情商的人。 穆东方微微一笑，点点头：“恩，我在缅国的关系比较广，也认识缅国的克钦警督和Ip的缅国籍钦特昂警督。” 克钦警督林雷当然知道，先前的蒙拉大案，正是克钦警督带着大批军警来抓捕波刚。 林雷笑了，举杯：“没想到穆先生与缅国警方有着如此深的渊源……” 穆东方同样也举杯：“没办法，从前几年开始，国内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哦？”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立刻追问道：“我先前只知道东方集团大概是做机械加工生意，具体的就不清楚了。穆先生，你的东方集团……” 穆东方显然心情很好，也不打算瞒着林雷：“东方集团现在在国内早就停工了，生产线都转移到越兰、缅国、泰兰等国去了。只是我们在国内还有不少物业，收收租金罢了。” 林雷眉头紧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些年华夏国内制造业确实不景气，受限于工人工资和其他成本快上升，日子很难过。 很多大的制造业公司，都把厂开到了东南亚国家，那里成本更低…… 穆东方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郁闷：“唉，当年明大集团的乔老爷子，千达集团的老王，都跟我是同一个级别的企业家。可是我一直守着制造业，他们做起了房地产生意——没想到现在跟人家差了那么多，来实在惭愧……” 林雷微微皱眉，也不知道该些什么。 这些年华夏的房地产大鳄明显碾压制造业大鳄——唔，排除互联网公司的话——，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穆先生，你是企业家，怎么与缅国警方关系这么深？”林雷问出了自己心里最大的疑问。 穆东方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揭开了谜底：“我在俄国有关系，在欧洲也有关系，所以拿到了军火生产许可证。我在东南亚的生意，就是生产武器枪械……” 嘶——林雷倒吸了一口凉气，与6芸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呃，实在没想到穆东方的东方集团，是做这个生意的。 华夏的军工业自然是国有，但是外国可就不一样了。 特别是很多武器都必须有“许可证”，人家才会提供技术与零部件，也才能够生产…… 穆东方，竟然是军火制造商！ 啧啧！ 怪不得在缅国警方高层有深厚的人脉，想必在东南亚的军政界背景更深！ 穆东方微笑看着林雷：“林警司放心，你一定会在国际刑警组织顺风顺水，这一点，我很确信。” 林雷笑了笑，微微颔，没有接这个话茬。 这一顿晚宴，自然是宾主尽欢。 …… 林雷没有在东方市多待哪怕一。 处理完东方市公安局的一些工作之后，林雷就带着6芸、李安和古力离开了东方市。 案子最后怎么结案，不是林雷关心的问题，这一切交给东方市的警察就可以了。 东方市距离南关市并不远，坐高铁的话不到两个时就到了。 既然回国了，林雷和6芸自然要去看看6芸的老妈李秀华。 李秀华对于林雷当然是越看越顺眼，陪了她老人家几之后，林雷还要处理一件事。 明大集团的事。 明大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乔老爷子依然坐在熟悉的位置，而林雷坐在他对面——正如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一样。 林雷身前的茶几上还是放着那个“大明成化鸡缸杯”，而乔老爷子身前的永宣青花却换成了一个宋代汝窑茶杯。 方文山写的“青色等烟雨”的“青色”三字，形容的便是宋代汝窑瓷器的颜色。 “这是今年佳士得拍卖会我花了四亿七千万港币拍下来的，你看可还值得？”乔老爷子指着身前的茶杯，微笑着道。 林雷看了一眼乔老爷子，短短半年不见，似乎他又比先前苍老了少许—— 豪门之家，总是有太多太多的故事…… 林雷很快将目光从乔老爷子身上移到了汝窑茶杯上面：“老爷子好眼力。我听正品汝窑传世的只有七十多件，件件都是无价之宝。” 林雷的答案很巧妙，既然是无价之宝，花多少钱也不过是个数字罢了…… 乔老爷子悠悠地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地道：“我愿意用我所有的钱，换回我的孙子。” 这话林雷就不好接了，只能默然不语。 乔老爷子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问林雷道：“我听你在查阿珍，有进展了吗？” 老爷子口中的“阿珍”，当然就是乔嫣的大伯母，乔羽的母亲——陈淑珍。 林雷摇了摇头：“不瞒老爷子，陈淑珍老家是在缅北一带，那边的情况您也知道，非常复杂。我在缅**警系统也有一些关系，已经派人去查了……” 先前林雷在曼谷的时候，便已经让周子扬去缅国调查陈淑珍，现在周子扬那边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回来，想必也是在紧张的调查之中。 毕竟“陈淑珍”只是一个化名，调查难度极大。 乔老爷子微微点头，却突然起了另外一件事：“林雷，我听你已经升职到了警司职位，而且还获得了国际警察界的‘侦探’称号，真的是年轻有为啊！” 林雷摆了摆手，笑着道：“当不得老爷子夸奖，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年轻人，不骄不躁，很好。”乔老爷子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嫣快要出师了吧？当初她她要学法医，真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虽然不同意，但是她也不听我的——哎，孙女大了，不中留了……” 第293章 小丽 呃——乔老爷子的这话有点意思，林雷也没多往深处去想…… “老爷子放心，只要乔羽还活着，我一定把他带到您的面前来。ＷｗＷ ＣＯＭ”林雷“及时”地岔开了话题。 这话一落地，乔老爷子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我知道阿珍的家族背景，我有些担心……” “担心？”林雷眼睛微眯，重复了一句：“老爷子担心什么呢？” 乔老爷子再一次端起汝窑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之后，缓缓地道：“我担心羽误入歧途。” 林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压抑。 陈淑珍出自缅北**军的部落，那里贩毒猖獗，乔羽会不会学坏，这是谁都无法保证的事情。 沉默良久之后，林雷抬头看了乔老爷子一眼，缓缓地道：“老爷子，您也知道，我是警察。如果乔羽真的为非作歹，我并不能包庇他。” 乔老爷子一愣，旋即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得笑了：“言重了。我心里有数。我们不谈这个话题，寻找羽的事情，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恩，我知道。”林雷应了一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林雷是情商很高的人。 他不是书呆子，也不是圣母玛利亚。 他是金牌卧底出身。 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 乔羽如果在金三角犯事儿，那里却并不是华夏。 也许，大概，可能—— 唔，反正这世上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恐怕是不多的。 而在缅国那种地方，钱不能解决的事，恐怕更加是少得可怜…… 林雷很快收敛起了心思—— 自己真是想多了！ 乔老爷子只是让自己寻找乔羽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乔老爷子看了林雷一眼，淡淡地道：“林雷，如果你有办法的话，派人去孟布奇打听打听。我以前依稀记得，阿珍在孟布奇好像有熟人。” “孟布奇？”林雷眉头深锁，脸色立刻就变了。 乔老爷子目光深邃了起来，点点头道：“恩，就是那里。你不要自己去，你找缅国当地人去就行。” 嘶——林雷倒吸了一口凉气！ 孟布奇是一座城市。 它位于缅、泰、老三国交界之处，属于三不管地区。 那里是毒品和犯罪的堂。 当然，名义上孟布奇属于缅北的一个自治市，政府和警察都是当地的少数民族自治管理。 黄赌毒黑，就是孟布奇的代名词。 先前林雷在金三角卧底的时候，曾经去过那里。 贩毒集团的老大，直接进入警察局大门，被警察们奉为上宾…… 呃，顺带一提，孟布奇就在湄工河边上。 “你不要自己去啊！那里太危险了，你在缅国既然有人脉，就让当地人去好了。”乔老爷子也知道孟布奇的厉害，再一次叮嘱林雷。 林雷并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乔老爷子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刻摆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自己去。”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笑着道：“老爷子，我心里有数。”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您放心好了，寻找乔羽的事情，我会竭尽全力的。” “我再追加一点委托金吧，东南亚那些国家的高层我很清楚，有钱才好办事。”乔老爷子盯着林雷，补充了一句。 林雷看了乔老爷子一眼，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不用了。老爷子先前给的委托金还没用完呢，有需要我会开口的。而且——乔嫣是我的朋友，我很珍惜她这个朋友。” 乔老爷子一听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了会心的笑容：“很好。你办事，我放心。” 林雷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而后起身，向乔老爷子告辞：“老爷子，您有我的电话，有事随时可以联系我。您的时间宝贵，我就不多打扰了。” 乔老爷子也站了起来，笑着点头道：“好。你多保重。” 林雷鞠了一躬之后，转身离去。 看着林雷离开的背影，乔老爷子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全然不见刚才的笑容，显得格外的严肃…… 6芸没有陪林雷来明大集团，她她要多陪陪老妈，以后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一次国。 呃，为人子女，这也是应该的，所以林雷并没有多想。 今跟林雷一起来明大集团的，不是李安，只是古力一个人而已。 先前两人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道了些什么，而后李安便自己要回家看望老父亲…… 电梯到达一楼，门一开，林雷刚走出两步，不由得愣住了。 古力那子站在大厅前台，跟个木头似的，眼巴巴地看着写字台里的女孩…… 那女孩穿着白衬衣，黑色职业短裤，一看就是大公司前台穿的那种职业装。 模样倒也还算俊俏，只是对古力有些爱答不理。 古力在一旁杵着，多半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林雷猛地想起，古力曾经过，他喜欢一个女孩。 女孩的名字好像叫陈丽，以前古力还在当商场保安的时候，似乎就对人家有意思了。 “呵呵……”林雷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古力这子只开李安，是这个原因。 来也惭愧，还记得当初自己曾经答应古力，要帮他“搞定”丽，结果后面的案子一起接一起，早把这事儿忘到爪哇国去了。 古力肯定也不好意思主动找自己，现在有机会见见丽，自然是屁颠屁颠地跟来明大中心。 唉，这事儿自己做得不地道呀！ 林雷苦笑了一声，往前台走去。 “丽——” 林雷刚走一半，耳朵里便传来了一声焦急的男音。 林雷停下了脚步，转头一看，却见一个戴着厚厚地眼镜的大胖子，正往陈丽所在的前台急匆匆地走去。 “丽，我听保安有人骚扰你？”大胖子瞥了一眼古力，而后转头问陈丽道。 陈丽微微蹙眉，并没有回话。 “子，你哪的？敢跑来明大中心捣乱，我马上打11报警！”胖子见陈丽不话，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古力。 第294章 不要大呼小叫 古力却一下子有点懵了，他本来就没有泡妞经验，刚刚跟丽了两句话，人家只是比较客气，只是在敷衍他。ＷｗＷ ＣＯＭ 按照古力的脾气，胖子这么话挨一拳都是轻的，可是陈丽在场，古力反倒畏手畏脚了。 先前古力和林雷先前一起进的大厅，一楼的保安哥将林雷带上了电梯。 陈丽很精明，笨女孩是做不了前台工作的。 当时她留意到林雷的电梯停在了三十一楼，而三十一楼正是明大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乔印良董事长并不是每都来明大中心，一周最多有两在这里罢了，但是今却一大早就来了，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陈丽琢磨着，董事长等的人肯定不是林雷，估摸着林雷是去找同在三十一楼的董事长秘书。 乔老爷子经常出席各种商业活动，行程都是由秘书安排，而董事长秘书自然也会接触各式各样的人。 林雷能找上董事长秘书，想必也是明大集团的合作伙伴公司的人。 这么年轻，就能直接与董事长秘书对话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的。 所以，陈丽对于林雷的“跟班”古力，也不能太过于得罪。 先前古力早就认识她，着实让陈丽吃了一惊。 后来一问，古力支支吾吾，只自己以前是朱雀商场的保安。 原来这人是个保安！ 所以，陈丽便没什么兴趣继续跟他闲聊了。 也不知道哪个嚼舌头的，去跟行政助理马助理了…… 陈丽眉头蹙得更紧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马助理就是眼前的大胖子，他是行政部刘部长的助理，而前台接待员，正是行政部管辖。 跟古力一起来的人，既然能在董事长秘书那里得上话，明显也不是她陈丽一个的前台得罪得起的；而这个叫古力的，一直缠着自己话，影响确实不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 此刻，陈丽的心里就像猫抓一样，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古力，却现这人虽然长得黑，模样倒也不差—— “你到底是什么人？哪个公司的？”马胖子不依不挠，恶狠狠地瞪了古力一眼。 他自个儿几次三番想跟丽“生点啥”，可是次次都被陈丽那妮子化解，这在行政部都快成为笑谈——只是马胖子的同学是人力资源部的领导，大伙儿都不敢明而已。 “走，走，走！赶紧的！傻啦吧唧的！”马胖子下了逐客令。 古力先前憋着火，不想在陈丽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可是现在被马胖子这么一，立刻暴走了：“你d谁呢？” 古力当然不是“软柿子”，直接就爆了粗口。 “哎呀——！你在这明大中心还敢这么嚣张？”马胖子脸上立刻涨成了猪肝色，他双手叉腰，扯起嗓子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大厅里巡视的两名保安立刻跑了过来：“马助理，怎么了？” “把这人轰出去！”马助理用手指着古力。 两名保安看了一眼古力，这子人高马大…… 保安后面面相觑，心里都有点憷。 古力瞥了一眼两名保安，一动不动，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他也知道明大集团是大公司，不比先前的那些什么朱雀商场之类。 到底该怎么话，或者怎么处理这事儿，他没什么经验。 但是古力这人脑子一根筋，似乎今认准了，在陈丽面前不能怂！ “古力，你干什么呢？” 古力耳边出现了熟悉的声音，他立刻转头一看，去见林雷正朝自己走来。 古力长出了一口气，喜出望外地喊道：“老大！” 马助理也同样注意到了林雷，然而一听古力喊的“老大”两个字，不由得菊花一紧。 这…… 这是什么称呼？ 老大？ 黑社会啊？ 林雷今是来见乔老爷子，也不能穿得太过于随便，所以穿了一套西服。 马助理一瞅林雷的年纪，估摸着也就是那个合作公司的办事员一类，顿时放下心来：“你们哪个公司的？怎么这么没教养，竟然跑来我们明大中心撒野？” 马助理琢磨着，平日里仰仗明大集团“活着”的公司那是太多太多了，像林雷和古力这样的，一能见好几十拨人…… 正所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林雷眼睛微眯，瞥了一眼马助理，却压根也没有搭理他，而是对古力道：“平日里我怎么跟你的？公共场合要注意形象，你在这大呼叫，算什么呢？” 古力的“包公脸”立刻红了，低着头，声地道：“老大，我知道错了。” 林雷微微点头，不再看古力，而是一言不地盯着马助理，压根儿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马助理皱着眉头，做了个立刻离开的手势：“赶紧走吧！什么素质？” “素质？”林雷忽然开口了，“我以为只是我的手下不懂事——你们行政部的部长没教育你不要大呼叫么？” 马助理胸前挂着一个职位牌子，写着“马晓剑，行政助理”七个字…… “你——你怎么话的？！”马晓剑脸红脖子粗地瞪着林雷。 林雷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压根也不搭理马晓剑，而是转头对陈丽道：“陈姐，不好意思，古力刚才有些失礼。他这人心直口快，没什么心眼儿，但却是个好人。唔，这样吧，今让他破点财，做东请你吃饭，算是给你赔罪。你看……” 陈丽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这…… 这也太——直白了吧…… 陈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摆手道：“先生，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你们赶紧离开吧！” 古力脸上挂满了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而林雷却丝毫不以为意，靠近两步，走到了陈丽的桌前。 林雷还想再两句，然而一旁的马晓剑不干了：“啧啧，撩妹撩到我们明大中心来了？！” 第295章 不能失礼 马晓剑掏出了腰间的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吴队长，吴队长！赶紧带几个保安过来，这边有人调戏妇女！” 很显然，马晓剑眼瞅着跟前的俩保安怕是不中用，搬救兵去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林雷转头，冷冷地看着马晓剑：“你谁调戏妇女？” 马晓剑怒不可遏，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 林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马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 古力苦着脸，走到林雷跟前，低声道：“老大，走吧！这里毕竟是……哎，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算了——” 林雷心里顿时来了气，没想到古力这子不怕地不怕，却怕这种场面——有喜欢的女人在，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陈丽起身，走到林雷跟前，声地道：“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赶紧离开吧。” 陈丽看人的本事也不差，隐隐觉得林雷自己多半得罪不起，而马晓剑她同样也得罪不起。 就在这时，保安队吴队长带着四名保安，跑着来到了现场。 吴队长四十多岁模样，人高马大，一来就急吼吼地问道：“谁调戏妇女了？” 不等林雷开口，马晓剑指着林雷，恨恨地道：“就他！打11，叫警察来！他现在想走也走不掉，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吴队长打量了林雷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了陈丽。 陈丽给吴队长递了个眼色，示意“大事化事化了”，吴队长立刻就懂了。 吴队长一挥手，身旁的四名保安外加刚才的两名保安，一共六人，将林雷和古力团团围住。 而吴队长自己却压根儿也不看林雷，而是对马晓剑道：“马助理，今董事长在，闹大了不好。就是咱们占理，也是好不好听呀！我现在把他们轰出去了事，您看——” 这会儿大堂里已经有不少“吃瓜群众”，呃不对，吃瓜职员在围观了，马晓剑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里是明大中心的正大门前台，等于是明大集团的脸面所在，闹大了，恐怕真的不好…… “唔，便宜这俩子了！”马晓剑借坡下驴，“行，把他们轰出去吧！” 吴队长点点头，眼睛看向了林雷，下了逐客令：“请离开这里。” 林雷身旁的古力死死地攥着拳头，整个人已经有些抖了，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当年古力也是快意恩仇的主儿，结果在号子里蹲了五年…… 林雷轻轻地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原本，林雷是压根儿也犯不上与这些人在这儿起争执的。 林雷现在见的人，现场这些人只能仰视，还是匍匐在地的仰视。 只是，当初自己答应帮古力一把，后来一直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行，还是得战决。 林雷拿定了主意，压根儿也没搭理吴队长和马晓剑，而是转头对陈丽：“陈姐，晚上你等古力的电话，他做东在纯一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什么？纯一？”陈丽还没回话，马晓剑张大了嘴巴。 “纯一”是一家曰本顶级料理店，只卖套餐，不单点。 米其林将其评为三星…… 米其林三星是米其林最高的一档，人均欧。 而纯一日式料理，只有三种套餐。888，5888，7888。 不吃好的，只吃贵的。 呃，大概么，就是这个意思。 当林雷出“纯一”餐厅名字的时候，在场众人已经傻眼了…… 林雷给古力递了一个“离开”的眼色，两人在众人惊讶的神色中，离开了明大中心。 “吹牛皮的吧？丽，他知道你的电话号码？”马晓剑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陈丽：“你给他电话了？” 陈丽脸上隐隐有些失望的表情，摇头道：“没有。怎么可能给他呢？” “哼，我就知道！”马晓剑冷笑一声。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也都各自散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热闹看完了，该干嘛还是干嘛。 “陈丽！陈丽！” 就在这时，大厅里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音。 陈丽一听这声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是董事长秘书李秘书的声音啊！ 她怎么可能找自己呢？ 陈丽连忙站起身来，转头一看，果然李秘书刚才电梯里下来，正往自己这边走。 “李秘书——有事儿您打个内线电话就好了，怎么还专门跑一趟？” 陈丽快步迎了上去，讨好地道。 李秘书三十多岁，长得非常漂亮，而且人也很有气质，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 能在明大集团当董事长秘书，各方面的条件肯定是很优秀了。 李秘书瞅了一眼陈丽，上下打量了她好半，最后才开口道：“你准备一下，把工作交接了，以后进入秘书处，在我手下工作。” “啊——”陈丽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李秘书，脑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大厅里的吃瓜群众们都将目光投向了陈丽，一个个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按明大集团的工资标准，前台接待员也就五六千一个月而已，然而秘书处的起薪就是一万啊！ 好几秒过后，陈丽才颤声问道：“李秘书，这——” 李秘书微微蹙眉，并没有解释，只是补充了一句：“你等会来我办公室，我给你安排工作！” “噢！”陈丽立刻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兴奋。 李秘书转头看着满脸惊讶的马晓剑，皱眉道：“等会hR主管会找你谈话，赶紧收拾收拾，中午之前离开明大中心！大呼叫，成何体统？明大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扔下这句话之后，李秘书调头就往电梯口走去。 马晓剑一脸懵逼，似乎根本就不敢相信李秘书出的话…… 李秘书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对陈丽道：“对了，今你可以早点下班，等会有人来接你，去纯一吃饭。记得啊，这是工作，不能失礼啊！” “呃——” …… 第296章 下一站，金三角 明大中心停车场。Ｗｗ ＷＣＯＭ 在李秘书连续了三句“请林警司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之后，，林雷挂断了电话。 开车的是古力，坐在副驾驶的是林雷。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古力脑子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但是脸上却是挂满了“幸福”两个字。 林雷瞥了古力一眼，似乎有些不满：“多简单一件事，被你整得……我还去跟那个姓马的废话那么久，多丢份儿啊！下次有什么事儿，提前跟我。” 古力讪讪一笑，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是不好意思嘛——” 汽车启动。 林雷又话了：“听李秘书，这个丽就是一普通女孩，人也清清白白，我觉得也挺适合你的。好好把握，我也就能帮你这么多了。” “老大，我懂……”古力忙不迭地回答道。 林雷再次看了古力一眼，叮嘱道：“其他也没啥可的，谈恋爱记得别抠抠搜搜，大气一些。回头我让你芸姐给你转十万，你自己好好把握机会。” “好咧！”古力笑嘻嘻地应了一声。 林雷满意地笑了笑，就在这时，林雷的电话响了。 林雷低头一看，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原来是苏克警司打来的电话。 现在苏克警司轻易也不会给林雷打电话，一切工作由林雷自己安排。 但是，他既然打来电话，恐怕—— 林雷来不及多想，马上接通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林雷一直在听，几乎没怎么话。 足足通话了十多分钟，林雷在了一句“gdbye，sIR”之后，总算是挂断了。 古力一边开车，一边声地问道：“老大，咱们去哪儿？” “金岛咖啡厅。” …… 半个时之后。 金岛咖啡厅贵宾包间。 当6芸接到林雷电话之后，立刻赶到了这里。 刚刚推门而入，6芸就听见了林雷的声音：“这么快就来了？” 6芸一抬头，却现林雷微笑看着自己。 6芸走到林雷身旁的沙上坐下，点头道：“嗯，怎么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侍者将6芸最喜欢的卡布奇诺咖啡送了进来。 等侍者离开之后，林雷才喝了一口自己的意式浓缩，而后皱眉道：“金三角出事了。” “金三角？”6芸正在喝咖啡，一听到“金三角”三个字，差点没把喝一半的咖啡喷出来！ 咳嗽了好一阵，6芸才缓过劲来，连忙追问道：“你金三角？” 林雷面色沉重，点点头道：“嗯，就是那里。” “怎么回事？”6芸立刻追问道。 林雷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给6芸起先前苏克警司的那一通电话。 在电话里，苏克警司金三角那边前几爆了一起惊大案。 国际刑警组织的玛卡尼警督，在老挝的勐素遇袭，已经殉职了。 勐素是靠近金三角的老挝境内的一个城，因为缅北局势比较紧张，所以玛卡尼警督没有前往缅国，而是来到了老挝。 玛卡尼警督前往老挝，主要是侦办一起级毒品大案。 三个月前，Ip在大马海域截获了一艘开往澳国的货轮，而在那艘货轮上，竟然查出了二百五十万粒冰毒。 这可不是二百五十粒，是二百五十万粒！ 鉴于案情非常重大，Ip很快行动了起来，成立了由澳国国籍的玛卡尼警督为的专案组。 经过专案组的大量调查，最终将目标指向了金三角地区一个叫“麦坎”的贩毒集团。 麦坎是贩毒集团的脑，集团便是用他的名字来命名。 麦坎到底是何方神圣，目前Inebsp; 所有负责具体贩毒的，都是麦坎贩毒集团的中下层“马仔”…… 林雷长话短，差不多用了五分钟时间就把案情清楚了。 其实也没太多可的，案情摆明就是重重迷雾，玛卡尼警督肯定是被贩毒集团的人暗杀掉。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贩毒集团想要表达的意思，明白无误——金三角的事，别管，否则玛卡尼警督的尸体就是榜样！ 听林雷完，6芸眉头紧蹙，久久没有话。 沉默良久之后，6芸问了一句：“你想去金三角？” 林雷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你该不会真的不想要命了？”6芸心开始往下沉，她隐隐感觉到，林雷多半是要去金三角的。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缓缓地道：“6芸，不管我获得多少身份地位，你要记住——” 顿了一顿，林雷一字一句地接着道：“归根到底，我是一名警察。” 6芸沉默了。 片刻之后，6芸看了一眼林雷，坚定地道：“你得很对——那么，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雷眉头微微的抽动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先前伯母问我到底有什么打算……” 前几林雷与6芸母亲李秀华见面的时候，李秀华有意无意地问了林雷一句，背后的意思林雷当然明白——两人年龄都不了，该办事儿了…… 6芸一听林雷这话，脸顿时一红，低下头。 其实这个问题，6芸虽然没主动提过，但是却是心里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没有之一。 林雷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启明星’号游轮爆炸下沉之后，我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看见第二早上的太阳；在缅国蒙拉的仁爱医院，当我进入太平间之后，我同样不确定波刚手下的那两名警察是不是真的‘弃暗投明’……” 启明星号游轮案和蒙拉大案其实过程都非常凶险。 游轮案由于面对的是职业化的国际海盗，危险程度自不必。 而蒙拉大案，林雷是为了揪出杀害6芸父亲6局长的真凶，所以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当时的情况是，若不是波刚手下那两名警察“反水”，林雷几乎是必死无疑。 若是认为克钦警督一定能够让那二人反水，那只能童话看多了…… 第297章 曼可达 当初在缅国蒙拉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警察局长波刚会不会有其他后手？ 无间道的最高境界，是无间道中的无间道。 Ｗｗ Ｗ ＣＯＭ 没准为了利益，波刚动手干掉克钦，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在缅国，有钱就是大爷。 波刚充当黑势力保护伞，钞票自然是大大的有…… 林雷很诚恳地看着6芸，道：“再等等吧。” 6芸轻轻地“嗯”了一声之后，抬起了头：“你同意我和你一起去，不分开，我就答应你。” 林雷伸手牵住6芸的手，点点头道：“我已经想过了，这一次危险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大。因为苏克警司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勐素，不必进入金三角地区。Ip这次联系了老、缅、泰三国的警方高层，甚至还有军方高层，要重拳出击，坚决要打掉麦坎贩毒集团。” “也就是，我们去是当大脑，而不是当拳头？”6芸很快就明白林雷的意思了。 林雷笑着道：“恩，就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有国际警察界的‘侦探’称号，钦特昂和苏克都很看重我，希望我能揭开麦坎的神秘面纱。” 6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噢，原来是这样。现在想必勐素城里到处都是军警了吧？先前玛卡尼警督在那里遇刺……” 林雷点头道：“嗯，老挝出动了两千多军警，在勐素城里展开了大搜查。只是目前暂时还没有什么结果。” 既然大批警察，额不对，除了警察还有大批军队进驻勐素城，那里至少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金三角周边地区确实很混乱，贩毒集团都是武装贩毒，经常做出惊大案。但是不管是缅国，或者老挝、泰兰国，只要重拳出击，集结大量军警前去的话，那些毒贩们也只能退避三舍，根本不敢硬碰硬。 这世上黑道是干不过白道的。 若是黑道能干过白道，那他就不是黑道，他会华丽的转身，成为白道。 只是集结大批军警，短期可以，长期是不行的。 原因不必赘述，光是维持军警高压姿态打击金三角的成本就让东南亚国受不了。 更何况白道黑道无间道，黑白之外，还有无间道，有些事不必深，大家都懂。 否则金三角存在这么多年了，它能像一只强一样屹立于缅老泰三国边境数十年，自然有它生存的道理……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6芸问道。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进烟头掐灭，扔进了烟灰缸：“不急。老挝的大批军警刚刚才进勐素，那里正是鸡飞狗跳的时候，前期调查我们就不用参与了。过几再去，会更加安全。” 6芸点点头道：“嗯，那好吧，都听你的。” …… 钱不是万能的。 但是有钱人泡妞，显然比穷人容易得多。 严格意义上来，古力当然不是有钱人。 不过他背后有个好大哥，无条件支持他的泡妞事业。 这方面的事儿，林雷能帮古力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得靠他自己…… 一周之后。 老挝。 万象国际机场。 林雷、6芸、古力和李安一行人刚出机场，便看见了久未谋面的周子扬。 先前在拿督将军手下做事的周子扬，在东南亚各国中的人脉极广，老挝自然也不例外。 周子扬开着一辆悍马h，笑嘻嘻地朝着林雷挥手致意。 林雷一行人的行李是古力和李安在拿，他们俩人往后备箱装行李的时候，林雷问周子扬道：“陈淑仪的事儿这么样了？” 林雷来老挝之前，自然是跟周子扬联系过的。 当时周子扬调查乔羽的母亲陈淑仪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不过具体的情况比较复杂，最好是见面再…… 周子扬眉头笑了：“不急，咱们先安顿好，回头我详细向你汇报。” 众人上车之后，周子扬径直将大家带到了万象最豪华的希尔顿酒店。 林雷订了五个房间，每人一间。 只是林雷自己和6芸的房间是豪华套房，其他三人是一般的标准间。 稍事休整之后，林雷将周子扬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然，6芸也在。 在套房的外厅寒暄了几句之后，林雷很快将话题引入了正题：“阿杨，你陈淑仪那边是具体什么情况。” 周子扬坐在林雷和6芸的对面，大家一人一张单人沙，围着茶几而坐。 周子扬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之后，才面色凝重地道：“陈淑仪的下落，有个人一定知道……” 林雷立刻来了精神，连忙追问道：“谁？谁一定知道？” 周子扬微皱眉头，嘴里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曼可达。” “曼可达？”林雷一愣，脸色立刻就变了。 很明显，林雷知道曼可达这个人…… 周子扬解释道：“曼可达是孟布奇最大的‘新葡京赌场’的老板，势力极大。新葡京赌场你知道吧？孟布奇最大的赌场，也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赌场。” 坐在一旁旁听的6芸则是大吃一惊，脱口出道：“孟布奇？阿杨，你孟布奇？” 孟布奇是缅北边境最著名的的“三不管”城市，那里是犯罪的堂…… 周子扬点点头，继续道：“金三角到处都是亡命之徒，而新葡京赌场却专门做两种人的生意。” 6芸对新葡京赌场不太熟悉，立刻追问道：“哪两种人？” 周子扬似乎有点犹豫，迟疑了半，才想好了措辞，缓缓地道：“某些国家的贪官，以及金三角的毒贩。” 6芸当然知道周子扬前半句话的意思，虽然他没有明，但是大家都懂的，心照不宣了…… 诚如周子扬所言，这两种人是当地“赌钱”玩得最大的两种人——曼可达敢做这两种人的生意，并且只做这两种人的生意，明他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 毒贩，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可是若在新葡京赌场赌输了欠钱，那是提着脑袋贩毒也必须还钱的。 第298章 勇气 周子扬看了林雷一眼，继续解释道：“曼可达人脉极广，金三角地区所有人都要卖他面子。 Ｗｗ Ｗ ＣＯＭ他最大的本事，就是他的消息来源网络。每个毒贩背景他都一清二楚，所以毒贩们都很忌惮他。在缅北，要找到某个人，调查他的信息，也许军警没办法，但是曼可达一定有办法。” 贩毒，是个高风险的职业。 虽然吃瓜群众们常常臆想毒贩们个个都是肥头大耳，成花酒地，美女如云，钞票大把——实际上，真实情况并不是那样。 傻子都知道，贩毒来钱快。 所以毒贩们最大的对手，不是警察，而是同行。 黑吃黑，在金三角，永远是个司空见惯的现象。 曼可达知道很多贩毒集团的底细，这对于白道的警察来，自然是很有价值。 其实对于黑道来，同样非常有价值。 你的贩毒集团老巢在哪里，势力范围有多大，手下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 唔，简而言之，要“黑吃黑”吃掉你，需要多大的实力，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核心的机密问题…… 沉默片刻之后，林雷开口了：“阿杨，你去找一家老挝菜餐厅，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吃一下当地特色。” “噢——！”周子扬应了一声，喜滋滋地道，“万象我经常来，我知道这边有一家顶级的当地菜餐厅，我现在就去预定。” “嗯，去吧。”林雷点点头，微笑着道。 周子扬起身，转身离去。 等周子扬离开之后，6芸眉头微蹙，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雷：“你把阿杨打走干嘛？”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我想起了一桩往事——不足为外人道的往事。” 6芸端起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好了，这里现在还有外人吗？” 林雷笑了笑，摇头道：“没有。” 6芸白了林雷一眼，催促道：“赶紧吧！”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道：“呃——这事情来话长。简而言之四个字，曼可达名单。” “曼可达名单？”6芸脸上挂满了疑惑之色。 林雷点点头，解释道：“曼可达名单，也就是经（an）济(guan)犯罪名单。先前阿杨‘新葡京赌场’，我立刻就想起来了。” 林雷一“经济犯罪”名单，6芸立刻就懂了。 新葡京赌场的客户，有很多来自华夏的“经济犯罪分子”……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我以前在缅国卧底的时候，有个同事，化名叫阿胜。我和他都是卧底。我打入了缅北的一个贩毒集团，而他潜伏进了孟布奇的新葡京赌场。我的任务自然是搜集贩毒集团的犯罪证据，而他的任务就是获取曼可达名单……” 到这里，林雷突然不话了。 林雷的眼中，带着一丝伤感，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6芸一看林雷的神色，心里就明白了。 看来林雷与阿胜，关系不简单啊！ 而林雷眼角微红的神态，让6芸确信，恐怕…… 沉默良久之后，6芸还是忍不住，声地问道：“阿胜的任务失败了？” 林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嗯。他殉职了。” 6芸一愣，脱口而出道：“怎么回事？” 林雷面色沉重：“阿胜有一次偶然在孟布奇遇到了一个熟人，那人是阿胜母亲所在地的一个官儿。阿胜最是孝顺，不管任务再忙，每年都会抽两三时间去看望母亲。也不知道那个官儿怎么就认出阿胜了……” “那人是去孟布奇赌博的？” “嗯，事后判了无期。一个官儿，受贿和贪污至少有一两个亿，最终法院只认定了两千万——没有办法，很多钱他都挥霍掉了，没有证据指控他。这种嗜赌的人，连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都无法认定，因为他贪的钱全部输给赌场了……” 6芸恨恨地骂道：“真该枪毙！” 林雷沉默了，他实在是无言以对—— “经济犯罪”，少杀慎杀，不必赘述，大家都懂…… 过了很久很久，林雷才痛心地道：“阿胜是被孟布奇的黑帮砍去四肢，最后活活疼死的。他一直到死，都没有泄露一个字。他如果出我的名字，我肯定也是一具尸体了。” 这回换到6芸沉默了。 又沉默了很久，6芸试探着问道：“阿胜的母亲呢？我们应该好好照顾她。” 林雷点点头，似乎心情好了少许：“长已经妥善安排了，听现在在帝都的疗养院过得很好。虽然失去了儿子，但是下半辈子都不用担心生计。” 6芸长出了一口气，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林雷掷地有声地道：“曼可达名单，我一定要弄到手！为了阿胜，也为了我的国家，更为了我身上的这身警服。” 6芸被林雷的话感染，连连点头：“好，咱们就去孟布奇一趟。” “你不能去。”林雷拒绝了。 “要去。” “不能去。” “要去！要去！要去！” “……” 林雷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了阿胜的事情。 如果没有阿胜的事，6芸多半是会听自己的。 就像在蒙拉一样，自己让她去央光，避开了仁爱医院的太平间对决。 但是现在她知道了阿胜的情况，自己肯定劝不了她…… 6芸是个有底限的警察，勇气，她是不缺的。 为了她心中的正义，她不会在意她的生命，就像自己一样。 林雷思考了很久，最后不得不同意让6芸跟自己一起去孟布奇：“好吧，你跟我一起去。” 6芸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林雷，生怕他坚决不同意自己一起去，这会儿听林雷这么一，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嗯。我们用什么身份进去？”也只短短几秒过后，6芸便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孟布奇是一个危险的城市，那里的警察基本就是摆设，或者——警察和黑道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肯定不能用Ip的身份进入孟布奇，否则那不是去办案，而是去送人头…… 299章 肥（tan）羊（guan）名单 林雷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Ｗｗ Ｗ ＣＯＭ 过了很久，林雷终于抬起了头，对6芸道：“去孟布奇的人，无非就是去那里搞黄赌毒。黄、毒对我们来肯定不合适，那就只剩下赌了。正好曼可达是新葡京赌场的老板，那就去赌场玩玩吧！” “我记得你曾经专门去澳门学过赌术，应该很厉害吧？” 6芸想起了在“启明星号游轮”上的事情—— 林雷曾经过，他为了打入贩毒集团，曾经在澳门苦练过赌术…… 6芸莞尔一笑：“我忽然觉得，若是你不当警察，也可以赚大钱呢？” 林雷苦笑一声：“强中自有强中手，不管赌术多高，最终都会输得倾家荡产。现在的金三角赌场，高科技设备已经秒杀传统赌术了。一直赌，总会遇到你意想不到的高科技，会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既然你逢赌必赢，你也必须有能把钱从赌场带走的本事。赢了钱却带不走的人，不要太多。而且即使你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通吃，逢赌必赢，试问又有哪家赌场愿意接待你呢？” 林雷这么一解释，6芸顿时没了兴趣…… 6芸忽然想起了这趟行程的目的：“老挝这边的案子呢？如果我们去了孟布奇的话，这边就管不了了。” 林雷摇了摇头，道：“案子太多了，我也是分身乏术。老挝这边先不管了，反正Ip的高层全部去了勐素。” 林雷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感慨：“让他们先破案吧。如果能破案那是最好，破不了再……” 6芸很聪明，她听出了林雷的言外之意。 简单地来，可以用三句话总结。 第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第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第三，林雷不是龙傲。 具体的含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6芸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问道：“行，这边我们先不管——暂时也轮不到咱们管——我们什么时候去孟布奇？” 林雷微微一笑：“不急。我们去那里，还缺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6芸一下子愣住了，脱口而出道：“缺什么？” 林雷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钱。大量的钱。” 6芸微微蹙眉，表示爱莫能助：“这个……我是帮不了你。你要去赌场豪赌，需要的资金可不是一点半点。” 林雷笑着道：“唔，豪赌只是手段，既然我的目的是打探乔羽的母亲陈淑珍的下落，乔老爷子自然会给我报销的。” 对于林雷这个理由，6芸是一个字儿也不信的—— 她撇了撇嘴巴，无奈地道：“好吧！你赢了——赌钱都不用自己的钱！” …… 缅国某私人海岛沙滩。 豪华游泳池边。 金先生穿着泳裤，露出了虬结的肌肉，躺在沙滩椅上，闭目养神。 此刻，温煦的阳光照在他那英俊的面容上，让身旁的女人不禁呯然心动—— 坐在他身旁的，是穿着性感比基尼泳装的陈娇敏。 陈娇敏正在给金先生按摩，手法非常娴熟。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先生忽然话了：“阿敏，过几我要去一趟孟布奇。” 陈娇敏立刻停止了按摩，眉头紧蹙：“Bss，你要去孟布奇？” “嗯——有段时间没去那里了，怪想念的……”金先生睁开了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陈娇敏将沙滩椅旁的鲜榨果汁递给了金先生，金先生仰着头咕嘟嘟喝了一大口。 在金先生喝水的间隙，陈娇敏有些诧异地问道：“Bss，你是想动谁？有肥羊去孟布奇么？” 在陈娇敏看来，金先生一定是想绑架某个前往孟布奇豪赌的“肥羊”。 金先生摇摇头道：“在孟布奇绑人难度和风险都太大了。” 孟布奇是黄赌毒的堂，而其中利润最大的，必须是“赌”。 为什么有钱人爱到孟布奇赌钱呢？ 最大的原因就是两个字，安全。 当然，这的是顶级赌场和顶级赌客。 譬如孟布奇最顶级的新葡京赌场，进门换筹码就是一百万RB起。 若是你身上没有这个数，只能远远地站在赌场外面——吃灰…… 随时带着一百万以上赌资的人并不多，所以孟布奇也有很多赌场，那些地方便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了。 金先生能看上的人，自然不是赌场的人，肯定是去新葡京赌场豪赌的“大户”。 可是新葡京赌场势力极大，光是赌场四周的警戒力量，据就有一个加强连。 没错，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这个加强连的武器装备甩出缅国政府军八条街还不止。 孟布奇从早到晚都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实在是混乱到了极点。然而在新葡京赌场周围，治安却是出奇的好。 当地的黑道人物，谁都会给赌场老板曼可达面子的。 面子这东西，一般来拳头大，别人才会给你。 很不巧，曼可达的拳头很大。 赌场周围有过八辆装甲战车以及四部武装直升机，防的就是某些“不开眼”的人，打赌场“大户”的主意。 要在新葡京赌场明目张胆的搞事情，即使是金先生，他目前也没有什么胜算…… 陈娇敏当然也知道曼可达的厉害：“Bss，如果不是绑架，你的意思是？” 金先生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他的眼睛看向了不远处在海面上空飞翔的海鸥，直到过了很久，金先生才开口道：“我收到消息，曼可达有一份名单，是关于华夏一（an）些（guan）人的。没想到曼可达居然暗地里收集这些人的信息，眼光真是不错。” 陈娇敏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Bss，华夏的那些肥（an）羊（guan）名单如果能弄到，那可是一座采不尽的金山啊！那些人钱来得快，只要有把柄在咱们手上，问他们要多少钱他们都会给的。” 金先生忽然死死地咬住嘴唇，脸色阴沉了下来。 300章 上洛 陈娇敏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敢话，只是颤巍巍地看着金先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错了…… 很快，金先生叹了口气，恨恨地自言自语道：“当年，你为什么不肯花钱？一条命要多少钱？一千万？一亿？十亿？！” 一听这话，陈娇敏立刻就知道了。Ｗｗ ＷＣＯＭ 原来是Bss的那个最恨的人。 Bss有一个最恨的仇人，具体的情况陈娇敏也不知道——她只知道，Bss对这个人，有着无穷无尽的怨恨。 只是这个人的相关情况，Bss从来不，陈娇敏自然也不敢多问…… 陈娇敏隐隐约约地知道，似乎Bss的那个仇人很“贪财”…… 良久之后，金先生收敛起了心情，转头对陈娇敏道：“这次的行动我会亲自出马，你和安娜，以及其他人都要配合我。我再好好琢磨琢磨整个计划，过几等安娜从米国回来，我们一起去孟布奇。” 陈娇敏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金先生：“Bss，你……你要亲自去孟布奇？” 金先生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道：“是的。必须我出马，你们不行。这一次要智取，武力只是辅助手段而已。” 顿了一顿，金先生补充了一句：“曼可达名单，我志在必得！” 陈娇敏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附和道：“嗯。若是弄到曼可达名单，简直就是长期稳定、绿色无公害自动提款机，以后我们也不用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做事’了。” 一听这话，金先生笑了：“没想到你还挺懂华夏的那些事儿嘛？不错不错！” “呵呵——” 陈娇敏笑靥如花。 …… 老挝都万象。 夜。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林雷却丝毫没有睡意。 就在刚才，林雷跟明大集团的乔老爷子通了电话。 在知道林雷要去孟布奇调查陈淑仪的事情之后，一切都很顺利，林雷的银行卡上，现在已经多了两千万美金。 并且如果有需要的话，林雷可以透支一亿。 林雷的卡并不是普通的银行卡，是明大集团的特供卡。 普通人，任何银行也不可能给你透支这么多。 这张瑞士银行的卡，背后是明大集团乔老爷子的信用在背书。 以明大集团的信用，区区一亿美元，那简直和普通人兜里的十块钱没有两样。 资金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到底该如何行动。 先前林雷答应6芸一起去，并不是脑子热，然后就同意的事情。 如果6芸去孟布奇真的很危险，那么不管6芸如何想去，林雷都不会让她去的。 林雷是男人，他必须对6芸的安全负责。 在林雷的计划里，这一次去孟布奇，大致可以分为上下半场。 上半场，林雷是豪赌的赌客。 在孟布奇，大客户或者VIp级别的客户赌钱，那是没有半点风险的。 只要你有钱，有足够多的钱，你的安全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是曼可达操心的事情。 这这个阶段，林雷很确定，没有什么风险。 曼可达的新葡京赌场，能够成为孟布奇最顶尖的赌场，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有钱赌，你在这里就是绝对安全。 哪怕是死去的**从坟里爬出来，与布什在金三角孟布奇的新葡京赌场碰上了，两人也打不起来—— 当然，这个比喻略有点夸张，大差不差就是这个意思…… 在新葡京赌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警也好，匪也罢，政客也好，企业家也罢——来这里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赌钱。 其他的，你趁早别想，洗洗睡吧！ 这个阶段，林雷是没有危险的。 然后是下半场。 新葡京赌场有个顶级娱乐会所。 具体的情况，林雷也不是特别清楚。 林雷隐约知道，那个顶级娱乐会所开在曼可达的别墅里。 在那里，提供一种新鲜的玩法。 赌客之间互赌。 一般来，赌场都是赌徒与赌场对赌，赌场永远都是庄家。 但是曼可达私人别墅里的玩法却不一样，私人之间对赌。 谁想当庄家都可以。 当然，据曼可达私人别墅的进入门槛是一千万美元起步。 更为重要的是，曼可达自己也偶尔会与高级客户们一起玩玩。 这实在是个好机会。 曼可达名单，多半是在他的家里。 不管是偷，抢，还是其他的办法，林雷的目标就是那份名单…… 这个阶段，林雷就不会让6芸介入了。 因为风险太大太大…… 做这件事，必须要有后手才行。 林雷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做任何事，都习惯性地将方方面面全都考虑周全，而后才会去做。 这也是他先前当卧底这么多年以来，形成的个性。 后手，找谁呢？ 拿督将军是指望不上的。 他是属于缅国白道的人物。虽然他黑白两道通吃，但是孟布奇例外。 孟布奇是三不管地区，缅**方也没辙。 那里的武装力量是一个当地的“自治团”，有点**军的意思。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思索良久之后，林雷忽然笑了。 …… 上洛市。 上洛是距离孟布奇最近的缅国政府实际控制的城市。 这里相对来是安全的。 然而再往北四十公里，便会进入孟布奇地区。 上洛有很多中式会所。 此刻，林雷一行人进入了一家叫做“鸿运当头”的中式会所。 这里所谓的会所，与国内略微有些区别。 吃饭，喝茶，休闲，娱乐，甚至住宿这些都一样。 不一样的是，这里是“高级线人”活动的地方。 线人并不是警方所的“线人”，而是“牵线塔桥”的线人。 要去孟布奇豪赌，是需要带路党的，当地称为“线人”。 普通的赌客，由普通的线人带路进入孟布奇，一般赌场会根据赌客输了多少钱，按照1%至%给线人提成。 这个提成非常高，甚至比任何生意都高得离谱，由此可见赌场暴利的事实——满怀希望的进入赌场，最后输得只剩下裤衩的人，那简直就有如过江之鲫，不要太多…… 第301章 线人 显而易见的是，“线人”这个职业和某些国内的“黑导游”差不多，都是把人头视为猪头，拼了命的拉客。Ｗｗ ＷＣＯＭ 所以，线人是一个竞争非常激烈的职业。 “肥羊”是有限的，线人之间为了争夺客源，街头喋血那是经常有的事情。 不过—— 高级线人情况又不一样。 这里需要详细解释一下孟布奇的顶级赌场——新葡京赌场的运作方式。 对于普通赌客，其实多半也就是普通游客，或者某些实力不强的散客，赌场那是往死了坑，能做一锤子买卖，绝不让他成为回头客。 鬼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来？ 来了还有没有钱赌？ 但是所谓的“优质客户”，譬如大企业家，财团公子爷富二代，经（an）济（guan）犯，这就不能做一锤子买卖了。 简单一点地，赌场很少在这种人身上“出老千”。 赌场盈利的方式变了，不是以坑蒙骗为主，而是以“抽水”为主。 优质客户，那自然是有经济实力的。 赌场不在乎你赢钱，甚至还希望你第一次第二次最好赢钱。这样，你的胃口会被吊起来，直到越陷越深。 根本不需要出千，只需要“抽水”就能抽死你。 举个简单的栗子，譬如赌大，按照概率来输赢几率各是百分之五十。 你的赌注是1块。 你输了，1块全输，这没什么好讲的。 你赢了，赌场抽水1%，本金之外赔给你99块。 不要看这一块钱，如果局数足够多，这1块钱足以让你倾家荡产。 其实本来孟布奇的赌场，在二三十年前，都是比较正规的。 吃瓜群众总认为赌场吃人不吐骨头，全是出千赢钱，这是不对的。 那样的赌场，根本开不长久。 二三十年前，至少在孟布奇，赌场都很“正规”。 不管赌徒是有钱没钱，赌场都一视同仁，基本上不会出千。 可是最近这几年，情况生了变化。 来自北方的“洪荒之力”，实在是让孟布奇的赌场太眼红了。 所谓“洪荒之力”，那就是茫茫多的来自华夏的各种旅行团。 这种客户太多太多了，而且玩得也不大，多数人几百块，千把块上下玩玩就走。 这就有个问题，玩得局数太少，赌场“点背”的话，是要亏钱的。 即使赢钱，收入也很不稳定。 赌场要打点黑白两道，而且还要养一大帮打手，盈利少那就是亏本的买卖。 所以，一向以“公平公正公开”著称的孟布奇大大的赌场，便开始拿旅行团游客开刀了…… 某些国人一向如此，连曰本的马桶盖都要卸下来带走，花几百块孟布奇一日游那是相当划算的事情。 回去也能跟人吹嘘，本大妈本大爷也去金三角赌场玩了一把，岂不是倍有面子？ 但是孟布奇的高级赌场，还是很看重口碑。 例如新葡京赌场——只是这里进入的门槛也很高，一百万起步，没钱的外面看风景去！ 高级线人，便是带路党，将优质客户带入高级赌场的“中介”。 高级线人当然也很赚钱，但是这并不是一份简单的工作。 有钱人来到孟布奇，那是非常地不安全，当地治安太差。 高级线人负责客户进出赌场，保证客人在孟布奇的人身安全——这必须是有能力的人，才能做的工作。 简单的，外地人想要自个儿单枪匹马进入孟布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今林雷要见的“高级线人”，叫做苏瓦，是由周子扬联系的人。 会所包间。 此刻，苏瓦还没有来，林雷等人便在包间里等他。 房间里一共是五个人。 林雷，6芸，古力，李安，周子扬。 林雷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 林雷自己的身份是明大集团hk分公司的高层，背景么，大概就是富二代那种。 6芸是林雷的女朋友。 周子扬的身份无法隐藏，他是在缅国“道上”混过的人，保不齐谁谁谁就认识他。所以周子扬是拿督将军派来陪同林雷的人员，隐隐也有些保护的意思在里面。 按照林雷的剧本，很有商业头脑的拿督将军与明大集团，自然是“合作伙伴”。 古力是私人保镖。 李安是……呃，打杂的，鞍前马后打杂的人员。 富二代出行，除了保镖之外，必然有打杂的下人。高大上一点，可以叫做“助理”。 林雷、6芸和古力都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伪装。 林雷带上了一副迪奥限量版的墨镜，五官也做了一些特殊处理——这并不是什么易容术，只是作为卧底来，化妆改变容貌，那实在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6芸和古力也做了类似的处理，并且都戴上了一副厚厚的墨镜…… 林雷以前在金三角是金牌卧底。 当年林雷的容貌也是做了一些处理—— 所谓“处理”并不是武侠里的人皮面具或者易容术，想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基本还是保留了原本大概的轮廓。 好在时间已经过去快五年了，加之当年贩毒集团内部认识林雷的人，基本都被警察抓了。 但是世事无绝对，保不齐还有些漏网之鱼，所以林雷必须要伪装一番。 至于6芸和古力，林雷是担心“敏爷”。 敏爷是缅国人，而且敏爷在“启明星号游轮”上，是跟大家打过照面的。 必要的化妆和伪装，实在是为了安全起见。 谁也不能保证，敏爷会不会出现在孟布奇。那里本身就是犯罪的堂。 而在孟布奇豪赌的人，戴墨镜或者隐藏身份，这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知道林雷想要弄到曼可达名单的人，只有6芸而已。 周子扬以为林雷是去找曼可达打探陈淑珍的消息。 而古力和李安对于林雷去干嘛根本就没问，反正林雷去哪，他们就跟着去哪，问那么多干什么？ 包房内气氛有些沉闷，林雷和6芸都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带路党苏瓦的到来。 第302章 孟布奇 李安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周子扬道：“扬哥，那个什么孟布奇咱们自己开车去不行么？” 周子扬摇摇头道：“不行。 ＷｗＷＣＯＭ孟布奇距离这里四十公里，但是却有三道检查站。每道检查站都是不同的势力在检查，白了也就是收高价过路费，必须由线人带我们过去。” 古力有些不解：“收点钱咱们给就是了，不至于找个陌生人跟着咱们吧？” 周子扬继续摇头：“当然，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关键是孟布奇是不准外人携带武器进入市内的。要想带武器进去，必须通过线人打通关系才行。” 这是孟布奇的规矩，外人不允许携带武器进城。 这世上，有些的规矩从诞生的那起，就是拿来破坏的。 或者，很多规矩向来都是针对平民百姓而已。 去孟布奇豪赌的人肯定都是有背景的，没准也有仇家，所以他们肯定会带上私人保镖。 而保镖是必须要带武器的，所以便有了潜规则，只要线人带路，并且是进入新葡京赌场的“大客户”，检查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古力听周子扬这么一解释，连忙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在曼谷的时候，他已经学习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射击技术，现在使用武器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包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林雷迅扫视了大家一眼，眼光的意思是待会儿都不要话，由他和周子扬来。 大家都会意，而周子扬起身打开了房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矮个子男人，长得比较胖，皮肤也很黑，那面相一看就是典型的东南亚人。 “林先生，幸会幸会。”苏瓦完全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进入了房间。 他的是国语，在金三角地区，国语几乎等于第二官方语言。正如RB，那也是也是硬通货，远比当地的货币靠谱。 林雷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沙。 苏瓦忙不迭地坐了下来，开始打量着林雷。 林雷压根就没打算开口，只是给周子扬递了一个眼色，示意由周子扬来提问。 周子扬明白林雷的意思，苏瓦不过是个线人罢了，林雷现在的这种身份，和他话太多，显得有些“反常”。 周子扬立刻开口问道：“我们的人和车进出都没有问题吧？” 苏瓦笑着道：“孟布奇警察局副局长是我兄弟，没人敢动我带进去的人。” 顿了一顿，苏瓦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阿杨，这位林先生确定是要进新葡京赌场？那里筹码是一百万RB起……” 苏瓦是人精，看人的本事自然是非常厉害。 林雷他有些看不透，但是林雷身旁的古力和李安，一看就不太像大富豪身边的人…… 周子扬冷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苏瓦，你这是信不过我？” 苏瓦连连摆手，淡淡地道：“我肯定信得过你啊！只是若不是去新葡京赌场，我可就不好交代了。” 高级线人，是不收赌客“带路费”的。 原因很简单，他的那一份由赌场报销。 若是林雷等人没实力豪赌，他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以往也不是没有装大尾巴狼的人，吹得好像世界富一样，其实进入孟布奇只是过过眼瘾，赌场玩几把就走…… “阿杨，把箱子打开。” 林雷话了，而且只了这么一句。 周子扬身旁有一个大号的密码箱，他立刻打开了箱子。 苏瓦眼睛登时放光—— 箱子里密密麻麻全是整沓整沓的红票子…… 按照箱子的体积大，苏瓦只短短几秒，就估算出这箱子至少有六七百万RB现金。 苏瓦脸上马上换上了笑脸，语气也变得谄媚起来：“林老板不愧是有实力的大老板！” 林雷带着迪奥限量版的墨镜，所以苏瓦根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苏瓦也不多想，立刻开口问道：“林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林雷嘴里淡淡地道：“现在。” 苏瓦巴不得这句话，立刻站了起来：“好，林老板放心，一路上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检查您的车。” …… 苏瓦没有吹牛。 在金三角吹牛逼，那是和华夏吹牛逼完全不同。 华夏吹牛逼不用上税，而在金三角吹牛逼，那是分分钟要掉脑袋的。 你你打通了黑白两道的关系，大佬们都会卖你面子—— 若是你吹牛逼，大佬认得你，大佬手下弟手中的枪，那可真不见得认得你…… 周子扬开着七座的悍马h，“稳稳当当”地经过了三个检查站。 苏瓦坐在副驾驶，负责与检查站里荷枪实弹的那些人“沟通”。 古力和李安坐在第二排。 林雷和6芸坐在第三排。 这辆车与市面上的悍马h略有不同，除了加装防弹钢板之外，第二排和第三排都各自有独立的车门，方便应对各种突状况。 这并不是林雷怕死才坐最后一排，而是有钱人进入孟布奇，那都是这种座次…… 四十公里按照正常车，也就是最多半个时就能到达。但是这短短的一段路，竟然走了两个半时才到。 堵车太厉害，木有办法。 看来想到孟布奇一夜暴富的人，着实不少。 进入孟布奇市区之后，苏瓦直接将大家带到了新葡京赌场。 这是一栋二十层的建筑，修得恢弘大气，富丽堂皇。 林雷甚至觉得，就是央光的那些五星级大酒店，与之相比，也太“寒碜”了。 果然，博彩业，才是不属于毒品的最赚钱的行业之一。 苏瓦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而后便离开了。 他只要将客人带进新葡京赌场就行，后面的事便跟他无关了…… 若是等林雷输光了裤衩，想回去的时候，只需要一通电话，苏瓦立刻就会出现，继续做他的带路党。 他的酬劳，是赌场负责给他分成。 悍马h刚停到停车场，立刻便有几名服务生上前，将林雷等人带进了大厅。 第303章 新葡京赌场 其实这座大楼是赌场，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大厅的招牌也写的是新葡京娱乐中心。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预定的是最高档的的总统套房，直接订了五套，每人一套。 带领林雷等人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服务生介绍这里的赌场是在三楼和四楼，三楼是百万区，四楼是千万区，一般即使是富豪，在三楼玩也就足够了。 所谓的“百万区”和“千万区”，并不是输赢就是一百万，一千万，而是指的最低兑换筹码数额。 三楼的百万区最低兑换一次是一百万RB，单次一千万封顶。 四楼的千万区最低兑换一次是一千万RB，上不封顶。 可千万不要以为百万区的输赢就是几百万，那就理解错了。 兑换一次最低一百万，兑换一百次一百万那就是一亿…… 林雷住的地方在十二楼，到达十二楼之后，服务生打开房门就离开了。 房间里都有可视化的呼叫视频设备，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时呼叫服务员。 林雷并没有立刻就前往赌场豪赌，而是等大家安顿好之后，径直去了八楼的中餐厅。 新葡京大楼的七**三层都是餐厅。 七层是日韩料理和东南亚本地菜品。 八楼是中餐厅。 九楼是西餐厅。 进入中餐厅之后，林雷直接点了一桌最贵的套餐。 林雷只依稀记得牌子上的8后面有好几个，至于是个还是4个，林雷也没细看—— 因为他只是顺手一指，然后就带着人进入了贵宾包房。 服务生并没有惊讶，只是精神抖擞地跑着去传菜了…… 包房装修也很豪华，是一张圆桌，里面还配备了两名专业的服务生。 林雷瞥了那两人一眼，挥了挥手：“出去吧，有事儿我会叫你们。” 服务生异口同声地应了声喏，而后便走出了包房，顺手还带上了房门。 大家坐下之后，林雷掏出了他的“神之打火机”，而后盯着看了两分钟之久。 周子扬、古力和李安自然不知道林雷“把玩”打火机干嘛，只当是林雷无聊…… 但是6芸心里确实是清楚。 在启明星号游轮上，林雷曾经过，他的打火机功能很多很多—— 其中有一项重要的功能，那就是可以探测窃听器。 林雷很快便将打火机收回了衣兜，6芸知道，这间包房肯定是没有什么窃听器的了。 “老大，你干嘛盯着打火机看半？里面有电影吗？”李安挠了挠头，伸长了脖子问道。 林雷还没话，古力马上瞪了李安一眼，斥道：“你脑子里就装电影了？芸姐在这，话不把门的？” 李安一脸尴尬，连连摆手，解释道：“哎呀，老古你想哪去了？我的电影是真的电影，不是那种电影？” 6芸白了李安一眼：“哪种啊？” “嘿嘿……”李安捂住了嘴，讪讪地笑了两声，也不敢再“深入解释”。 林雷笑了笑，对6芸道：“我刚才看打火机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挺有趣的。” 6芸一愣，追问道：“什么事？” 周子扬、古力和李安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咳嗽了一声，开口道：“那还是六七年前，我记得去澳门闲逛的时候，遇到一个奇葩的人。那人可能是输急眼了，还相信风水，手里拿个罗盘进了澳门著名的金沙赌场里去相风水。他挨个桌子前品风水，金沙赌场当时如临大敌。赌场自己的保安和技术人员折腾了一整，甚至还报了警。后来相关部门拿出很多仪器去检测那罗盘，最终才搞明白那就只是一个罗盘……” 林雷还没完，古力等人已经笑得前仰后翻。 6芸也是莞尔一笑：“现在高科技的东西用在赌博上，真的这么可怕？” 林雷点点头道：“嗯。科技日新月异，哪个赌场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检测出高科技的作弊工具。现在的高档赌场对高科技工具检测很严格，虽然赌客们感觉不到，但是赌场一般都有过几十部各种设备，专门用来检测各种异常的电波频率等等。” 李安有些好奇地问道：“老大，那岂不是现在高科技作弊在赌场行不通了？” 林雷点点头：“嗯。赌场是个巨大的利益集团，他们背后的财力惊人。所以赌场反作弊的科技水平也很高，有钱请专业的人才搞研。比如米国的拉斯维加斯赌场研了一套反作弊系统，那么要不了几个月，澳门的赌场也会用上，而再过几个月，金三角这边的赌场也能用上了。” 在等上菜的间隙，林雷又了几个关于赌场的段子。 其中就有周子扬前一屁股债的事儿。 当年周子扬和林雷就是在金三角的赌场认识的，林雷还帮周子扬还了赌债。 “阿杨，当年你去的那家赌场，就是典型的‘脏局’。”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子扬一眼，揶揄地道。 “脏局？不可能吧？！”周子扬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所谓“脏局”，那就是赌场作弊，“坑”赌客的钱。 这世上的赌场有两种。 一种是靠坑蒙拐骗挣钱。 另一种是靠“抽水”挣钱。 前者就是“脏局”。 所谓“十赌九骗”，在低端赌场，脏局特别多。 不过在高端赌场，譬如澳门，或者拉斯维加斯，亦或者此刻所在的新葡京赌场，那是不会明目张胆的“作弊”…… 吃完饭之后，林雷带着大伙儿来到了三楼。 这是一间很大的大厅，正门门口摆放着三个检测仪。 大门并没有金属探测仪，那是过时的技术了。 以往顶级赌场是不准携带任何多余的东西进入的，但是随着科技的展，已经无需检测金属。 这三个检测仪主要是信号屏蔽作用，以及探测声波等等，从“传输”这一层次切断高科技出千的可能性。 毕竟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有钱人，带上一块价值百万的豪表之类，那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了…… 第304章 百家乐 有身份的人，赌场如果让人家光溜溜地进去赌钱，“博彩体验”太差。 ＷｗＷＣＯＭ 有了信号屏蔽和检测设备，你即使带着高科技设备进去，也没有用武之地。 进入赌场大厅之后，林雷并没有看那些赌桌，而是瞥了一眼头顶—— 我的乖乖！ 密密麻麻的全是摄像头！ 起码过一百个高清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地监控着赌场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林雷很清楚，这种摄像头并不是普通的摄像头。它是支持慢动作回放的，并且是全自动回放。每一个摄像头，都对应一台服务器级别的电脑主机。 时时刻刻都通过电脑计算，“识别”出赌客有没有出老千——常见的什么偷牌换牌只要度足够快，可以瞒过人眼，但是想瞒过计算机的眼睛，那是做梦。 在这里，出老千就是作死。 让赌神周润，哦不，让赌神高进来，也半点作用都没有。 赌场维持所谓的“公平”，是一种很好的伪装。 赌徒们觉得“公平”，所以才下大注。 然而，只要你赌得足够多，“抽水”就可以保障赌场获得足够丰厚的利润。 6芸跟在林雷身旁，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虽然花得是明大集团的钱，但总归是那么大一笔资金，也不知道林雷怎么处理？ 众人刚进赌场，便有人上来“带路”——示意林雷去换筹码。 林雷知道这里最低消费就是一百万人民币起，所以直接给周子扬比了一个1的手势，示意他去兑换一百万的筹码。 很快周子扬捧着一盘筹码走了过来，林雷径直走向了一张百家乐的台子。 在赌场里，玩的人最多的就是百家乐。 不过由于这里的赌注太大，所以这张桌子也就坐了六个人，加林雷一共七人。 百家乐的规则并不复杂，所以老少咸宜，是绝大多数赌场中最火爆的赌博方式。 一般百家乐使用三到八副扑克牌，每副5张纸牌，洗在一起，置于牌盒中，由荷官从其中分。 林雷注意到，这里赌场使用的是八副牌。 荷官牌分为两份，一份是庄家，一份是闲家。 赌客们可以押庄家赢，也可以押闲家赢，还可以押和局。 当然，和局的几率不大，所以赔率也比较高。 荷官分别给庄家和闲家各两张牌，然后大家下注。 牌总点数为9或接近9，k、Q、J和1都计为，其他牌按牌面计点。计算时，将各家手中的牌值相加，但仅论最后一位数字。 两张牌之后，便是补牌。 补牌比较复杂，每个赌场的规矩都不一样。 在新葡京赌场的规矩比较简单，闲家总点数6以下必须补牌，而庄家点数4以下必须补牌。 闲家6点以上，以及庄家4点以上，补不补牌就看情况了。 押庄家赌注最大的赌客，由他来选择补不补牌。 闲家也是同理，话语权掌握在下赌注最大的那人身上。 补牌是闲家先补，庄家后补。 庄家和闲家都只能补一张牌。 从规则上来，庄家赢的几率要大一些，因为庄家后补牌，可以通过闲家的牌面来决定到底补不补。 大概的规则就是这样，由于庄家赢的几率略微大那么一点点，所以赌场的规矩是庄家赢了抽取5%的佣金。而闲家赢了，不抽佣金。 林雷瞥了一眼赌桌上的筹码，基本都是一万的。 不要以为这筹码，赌几个时，输个几百万那简直跟玩儿一般。 桌子上这几人，有人一次下一万，也有人一次下五万。 第一把牌，林雷扔了个一万的筹码，闲家。 百家乐有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有些赌徒喜欢通过所谓的“牌路”来下注。 比如前几局开出的胜负关系是，庄赢庄赢闲赢庄赢，那么牌路就是庄庄闲庄，以此类推。 赌场为了迎合赌徒们这种“玄学”心理，所以在赌桌上专门有个显示屏，记录着前面n局开出的牌路。 在林雷左边的一个胖子，身前放着纸笔，在那“埋头研究”牌路。 林雷瞥了一眼显示屏上的牌路，闲家已经连胜三把了。 这时候，大多数人将筹码扔在了闲家，赌闲家继续赢。 在百家乐里，并不是连开几把闲家，就去赌庄家。赌徒们似乎更愿意相信所谓的“牌路不断”，也就是连续某一方赢。 桌上其余六人，有四人买闲，有两人买庄。 开牌之后，闲赢。 顷刻间，林雷赢了一万块…… 6芸坐在林雷身旁，而其他“伙伴”则没有座位，全都站在林雷身后。 林雷微微一笑，对6芸道：“真是开门红呀！呵呵，旗开得胜！” 6芸脸上挂满了黑线吗，尴尬一笑：“呵呵，呵呵呵呵……” 原本6芸还在琢磨林雷怎么通过赌钱引出曼可达，估摸着是下重注一鸣惊人，然后让曼可达现身。 可是，林雷似乎套路很深，第一把只赌了个最的…… 负责赔付筹码的“赔码员”是个年轻女孩，穿着性感的衣服，模样俊俏，人也非常机灵。 她熟练地在短短几秒钟之内，便将赔付的筹码赔给了赢钱的赌客。 第二把，林雷压了五万，闲赢。 这一把还是押闲家的人比较多，但是赌注明显了很多。 已经连续四把闲了，虽然按照“牌路”大家更愿意去追闲，可是大伙儿心里都有些打鼓，故而赌注并不大，一万的筹码居多。 果不其然，开牌之后，庄赢。 顷刻间五万块就没了。 接下来第三把，林雷直接扔了十万，压在庄家上。 这把其他人压什么的都有，开牌结果是闲赢。 林雷又输了。 只三把牌，林雷输了十四万。 下一把，林雷又扔了十万赌庄。 这时候牌桌上的赌客和荷官便开始留意起这个戴墨镜的年轻人。 这张赌桌上每一局下注的上限就是十万，林雷连续下最大赌注，显得有点…… 这一把开牌，林雷选择了补牌，最后庄家赢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多时，林雷终于输光了一百万的筹码。 第305章 让他现身 在最后一把牌输掉之后，林雷拍了拍手，直接站了起来。 ＷｗＷＣＯＭ 大伙儿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而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苦笑了一声，对6芸道：“看来我今手气不行，咱们走。” 不等6芸反应过来，林雷竟然自个儿转身，朝新葡京赌场门外走去。 6芸立刻跟上，而古力等人也快步跟上。 林雷这是玩得什么套路？ 来赌钱没赢钱，反倒是输了一百万，而且就这么走了，简直不符合林雷的性格啊？ 从赌场大厅出来之后，林雷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笑着对众人道：“今早点休息，每再看看运气怎么样。” 6芸狐疑地看了一眼林雷，声地问道：“你不是要引曼可达出来么？” 林雷只是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这6芸，用更的声音道：“该怎么赌，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好了。” 回到十二楼之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 翌日。 林雷很晚才起来，带着大伙儿慢腾腾地吃完早餐，不慌慌忙地来到赌场。 这一次，林雷让周子扬换了两百万筹码。 林雷依然还是赌百家乐。 今似乎林雷的运气不错，赌中的几率约摸有七成。 不到一个时，林雷就赢了两百多万。 就在6芸以为林雷还要继续的时候，林雷却突然收手不赌了。 周子扬喜滋滋地换了二百万现金回来，大伙儿收工回房。 由于时间还早，所以大家一起去了林雷的房间。 林雷早就测试过，房间并没有任何窃听设备。 想想也是，这里只是赌场的客房罢了，谁没事装那些东西？ 林雷只是出于习惯，坚持检测一下而已。 这间总统套房的客厅很大，大伙儿各自坐在沙上，围着林雷坐了一圈。 李安第一个开口：“老大，这钱来得真快！我听你赌术很厉害，是不是用了些手段？” “启明星号游轮”案之后，古力曾经给李安吹嘘过林雷的赌术，得是上有地上一般，比赌神还神。 李安这话一落地，大伙儿都伸长了脖子看着林雷。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微笑着道：“那些所谓的赌术，不过是雕虫技罢了。在新葡京赌场出老千，除非是不想活了……” 6芸微微蹙眉：“我每次进去看见头顶的那上百个摄像头，心里就堵得慌……”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子扬一眼，笑着道：“这里肯定是干净的，赌场赢钱都在明面上，人家不会用出千的方式来赢你的钱。就靠抽水，就能抽死你。你现在知道了吧？世上有两种赌场，一种是黑的，一种是白的。不管黑白，你都是要输钱的……” 周子扬嘿嘿一笑，有些尴尬地道：“我已经不赌钱很久了……戒赌啦！” 古力伸出了大拇指，笑着道：“还是老哥你——稳啊！” 6芸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你这是什么套路呢？第一输，第二赢，第三？” 林雷笑了笑：“没什么套路。来这里肯定只能赌运气。到最后，我肯定是输。我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引出曼可达。” 6芸琢磨了一下，觉得有些为难：“如果可以出老千的话，我相信你引出曼可达不难。可是现在不能出老千，又要怎么引呢？”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思忖片刻，开口道：“我先前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所以本金没要太多。现在看来，这点钱可不行。” 6芸不由得大吃一惊：“你想让赌场玩不起？这……” 让孟布奇最大的葡京赌场玩不起，这确实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需要的金钱，恐怕是个文数字。 林雷点点头，解释道：“三楼不行，必须去四楼。” “因为四楼赌注大？”6芸问道。 林雷微微颔：“嗯。一般的赌客，在三楼玩就可以了。新葡京赌场有一个大漏洞，那就是四楼赌注居然上不封顶，赌场没有这么干的。” 任何赌场，每一局的赌注都有限制。 赌局都有一个封顶投注的额度。 比如一般的赌局最多一把下注可以要十万，二十万，或者一百万。 必然会有具体的数字，然而林雷注意到，新葡京赌场的四楼，也就是所谓的“千万区”，居然有一张桌子上不封顶。 按照常理，赌场只需要靠“抽水”就能获得暴利，这种“上不封顶”的赌局，一般都是噱头。 这样做不合常理，但是也正好明新葡京赌场很有实力，嗷嗷有实力，赌客不用担心赌场的赔付能力。 这一张赌桌最筹码是一千万。 正常情况下，即使是亿万富翁，也不会去这种桌子。 这基本上就是短时间内就定输赢，而赌徒很多时候是“享受”赌博的过程，极少有人一把梭哈——除非输红了眼的人，那是另外一。 新葡京赌场的老板曼可达应该是算准了赌徒们的这种心理，所以才敢这么规定。当然，这一桌也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去，最赌注一千万，随便几把，输赢就是几亿或者几十亿。 “这两我在三楼玩，纯属混个脸熟——毕竟一来就去赌注最大的赌桌，实在是有些反常。” 林雷一锤定音，众人不由得心都悬了起来。 果然，林雷还是要赌大的，而且还是特别大的那种。 这两的经历，不过是林雷在演戏而已！ “林雷，有把握么？你又不能出老千……”6芸有些担心，虽然钱是乔老爷子出，但是林雷接下来要去的地方，需要的金钱可是文数字。 林雷目光深邃了起来，缓缓地摇头：“不敢赢——” 林雷突然话锋一转，忽然笑了，一字一句地道：“要让曼可达出来见我，必须够分量才行。在赌场里，够分量的自然就是豪赌的赌客了。输点钱没事，以后连本带利捞回来就行。现在最重要的的就是让曼可达乖乖现身，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306章 倍投 新葡京赌场。Ｗｗ Ｗ ＣＯＭ 四楼。 这一层人很少，非常少。 赌场工作人员约摸有十多人，但是赌客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林雷。 最低兑换额度一千万，除非是顶级富豪，除此之外根本就没人来这里玩。 最近缅北打仗，赌场的生意本来就比较清淡，三楼人都不多，更别四楼了。 林雷坐在了不限下注额度的那张赌桌上，他身后站在6芸和周子扬。 古力与李安并不在这里，至于去哪里了，只有林雷知道。 6芸已经习惯古力和李安经常执行“特殊任务”，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连6芸都没过问古力他们的行踪，周子扬自然也不会问。 林雷觉得该的，一定会——现在既然没，肯定有不的道理。 这里的筹码一次最低兑换额度是一千万，林雷兑换了两千万——赌场有专业的ps机，只要是VIsa的银行卡，都是可以刷的。 这一桌赌的依然是百家乐。 没有其他赌客，那么很明显就是林雷与赌场直接对赌。 这一桌不能补牌，所以直接是两张牌定胜负。 最低的下注额度是十万，上不封顶。 荷官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孩，穿着正规的赌场职业西装，袖管捋到了胳膊肘以上，将双手和胳膊裸露出来—— 这表示这名荷官不可能有“袖里乾坤”藏牌偷牌之类的出千行为。 女孩子长得非常漂亮，显然也是赌场精挑细选过的。 在女孩子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男子，他应该就是配码员，负责赌注的赔付。 林雷瞥了一眼赌桌上的这两人，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先生，请下注。”美女荷官娇滴滴地对林雷道。 线人苏瓦已经将林雷的信息告诉过赌场，所以赌场是知道林雷来自hk，故而荷官是用中文跟林雷话。 林雷微微一笑，直接扔了十万块的筹码，赌闲。 荷官牌的动作很娴熟，庄家是4点和J，合计5点。 闲家是点和5点，合计8点。 这一局闲家赢。 配码员很熟练地将十万元筹码赔给了林雷。 林雷转头对6芸道：“看来今运气不错，开门红。” 6芸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话。 第二局，林雷再一次扔了十万元的筹码，赌闲。 荷官完牌之后，庄家4点，闲家点，林雷输了。 林雷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直接扔了三十万筹码，继续赌闲。 这一局，依然开的是庄赢，林雷又输了。 下一局林雷赌了七十万，依然是赌闲。 荷官和配码员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话，继续牌。 这一局，闲家赢，林雷连本带利地捞回了之前输的所有钱，并且还赢了不少。 再下一局，林雷赌注降低到了十万，赌闲。 林雷的这种赌法，很简单，也很粗暴——倍投。 第一次输了，第二把加倍，第三把再加倍……直到连本带利赢回所有的钱。 倍投是博彩行业中很简单的一种赌法，可以只要是赌徒，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但是，这有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一旦出现连续赌输，那么后续翻倍的赌注，将会越来越大，直到接近文数字。 一般来，玩倍投的，输得倾家荡产的占了9999%。 因为只要连续几把赌输，后面翻的倍数你根本就赌不起…… 只有新手，才会“弱智”地认为，倍投能赢钱。 正常的人，是不会这么赌的。 似乎—— 林雷不是正常人。 玩了一个多时，林雷已经赢了四百多万。 最多的一次，林雷倍投到了两千万。 赌局依然在继续…… 与此同时，在赌场经理室，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矮个子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大屏幕。 大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林雷的这一桌不限投注金额的百家乐。 在矮个子男人身旁，站着一名四十多岁的方脸男子。 矮个子男人嘴里叼着一支古巴雪茄，眼睛微微眯起。 方脸男子眉头微皱，声地道：“阮经理，这位客人似乎在玩倍投……” 被称为阮经理的矮个子男人压根儿就没有回头，而是冷冷地道：“我眼睛不瞎——” “呃……”方脸男子讨了个没趣，脸上有些悻悻之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林雷继续赢钱。 但是已经有一把牌赌到了八千万。 那一把八千万，林雷赢了。 虽然赌注很大，不过林雷赢的钱只有七百多万。 倍投就是这样，不必赘述。 阮经理有些坐不住了…… 当那一把八千万林雷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下注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慌了。 “老坎，这位林先生什么来历？”阮经理皱眉问道。 方脸男子叫坎桑，缅国人。 坎桑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是苏瓦带过来的，这位林先生是明大集团hk分公司的高层。” 阮经理眉头皱得更紧了：“明大集团？” 坎桑点点头道：“恩，就是明大集团。他刷卡的银行卡开户银行在瑞士，刚刚我已经查了，确实是明大集团的账户。” “明大集团不都是姓乔的么？什么时候有姓林的？”阮经理有些奇怪。 卡桑一脸无奈：“是啊，所以我当初没有拦住他，让他来了四楼。我只当他是一般的赌客……” 不限赌注的这种赌法，噱头是最主要的，也就是打打广告，表示自己赌场实力很强。 但是这世上有钱人太多了，赌场再有钱，也不可能与明大集团这种顶级公司比资金实力。 所以真的是大集团公司总裁之类的来赌钱，赌场是不会让他们进入四楼的。 不别的，乔老爷子扔一百亿出来赌，赌场敢不敢接？ 呃，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根本没那么多钱跟人家赌…… “这位林先生有拿督将军手下的人跟着，咱们也不可能硬吃。”坎桑补充了一句。 阮经理微微颔，沉默了下来。 赌局依然在继续…… 这会儿林雷运气不错，倍投最多也就是两三百万就“上岸”了。 他一直在赢。 一直赢的话，赌场就不淡定了…… 第307章 目的 阮经理决定换人。 Ｗｗ Ｗ ＣＯＭ 当然，是换牌的荷官。 所谓赌场“公平公正公开”，那只是骗鬼…… 他靠“抽水”就能够赢钱的时候，自然是希望打着“店大不欺客”的招牌。 然而林雷这种“倍投”的赌法，则是完完全全地与赌场比运气，比资金实力。 如果真的什么都靠运气，那么即使是赌场，那也是心虚的。 而林雷显然不是一般的明大集团的高层，没准就是乔老爷子的亲属，富二代那种级别。 跟富二代赌运气，实在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对付富二代，最好的办法，就是上“手段”…… 林雷的桌面上，已经赢了一千二百多万。 这些钱对于新葡京赌场来，算不得伤筋动骨，只是林雷这种“倍投”的赌法，让赌场很不舒服。 林雷正要下注，却见一名矮个子男人朝自己这边走来。 “林先生，我是赌场经理阮文强，幸会幸会。现在是交接班时间，请稍等片刻。” 阮经理来到了赌桌跟前，笑眯眯地看着林雷。 “林先生今手气不错，多赢点……” 这句话从阮经理口中出来，似乎有些不太着调。 林雷眼睛微眯，打量着一番阮文强。 那名美女荷官已经是满头大汗，立刻便对林雷鞠了一躬，而后转身离去。 没想到就在这时，林雷忽然也站了起来。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阮文强一眼，笑嘻嘻地道：“赌桌中途换荷官，乃是大忌。阮经理莫非以为我是第一次来赌场？” 阮文强一下子愣住了，这……这就尴尬了。 林雷给周子扬递了个眼色，淡淡地道：“阿杨，把筹码换了。新葡京赌场也不过如此，我们还是去澳门玩吧！” 周子扬连声应诺，将林雷赢的筹码全数收了起来，走到换筹码的地方换钱。 换码的人表示没有这么多现金，只能转账。 就这样，林雷的卡上，多了一千二百万RB…… 就在林雷即将离开赌场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阮文强的声音。 “林先生请留步。” 林雷做了这么多事，等的就是这句话——但是林雷的面上却是不露半分喜色，拿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转头看着阮文强。 阮文强有些期待地看着林雷：“林先生，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曼罗山庄。那里有顶尖的富豪可以对赌，不限赌注……” 林雷哈哈一笑，连连摆手：“不去。我觉得就现在这样赌挺好……” 阮文强摇了摇头，苦笑道：“不瞒林先生。您这种倍投的赌法，算不得多高明，只是先前我们看走了眼……我也不怕您笑话，全世界的赌场都是限定最大赌注，为的就是防止极端赌客倍投赌钱。我们新葡京赌场四楼不限赌注，主要还是宣传因素大一点。林先生手气好，赢了一千多万，对我们赌场来只是九年一毛。只是明这里，便会限制投注额度了。林先生若要继续玩，最好去三楼。” 阮文强这话得很“大气”，赢钱是你的本事，我们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但是明还想这么玩，那就不行了…… 林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似乎有些不满意：“赌场玩不起了？” 阮文强微微一笑，缓缓地道：“林先生是明白事理的人，我想我不用再多加解释。” 人家赌场打开门做生意，规则自然是由他来定。 今的规则林雷赢了钱，他们并没有什么话。 明的规则怎么样，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微笑着道：“曼罗山庄真的不限赌注？” 阮文强笑得很灿烂：“不限。” “好，明你带我去！” “一言为定！” …… 客房区十二楼林雷房间。 林雷、6芸和周子扬各自坐在沙上，每人面前一杯咖啡。 气氛略微有些沉闷，按赢了钱，还是一千多万巨款，大伙儿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面色凝重，没有丝毫的兴奋之情。 好半晌过后，6芸看了林雷一眼，开口了：“林雷，你今这种赌法，我真担心……” 林雷微微颔，表示明白。 周子扬也符合6芸道：“芸姐的没错。雷哥，倍投赌法完全是搏命，很多赌客都是死在倍投上面……” 不知不觉之中，周子扬对林雷的称呼，已经从“阿雷”便成了“雷哥”…… 周子扬所的话，其实道理很简单。 林雷玩的这种搏命式赌法，其实很不科学。 这与最简单的投掷硬币正反面同理。连续99次正面，那么第1次出反面的几率是多少呢？ 依然是5%。 并不是因为前面出了99次正面，那么下一次出反面的几率就会增加…… 林雷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笑着道：“我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将自己营造成一种‘人傻钱多’的形象。赌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若是太精明，赌场并不喜欢。” 6芸还是觉得很后怕：“话虽然这么没错，可是如果那一手八千万输掉了，你下一把就要上两亿了……这也太可怕了！”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我事先已经跟乔老爷子沟通过，为了获取乔羽的下落，乔老爷子不惜一切代价。虽然老爷子没具体多少钱，但我想几个亿对他来，根本不是问题。而我下一手赌上两亿，新葡京赌场肯定不敢受这一把赌注。并不是他们就没钱，而是赌场当流动资金，不可能这么多。那么很显然，曼可达应该就会出场——只要曼可达露面，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林雷这么一解释，6芸终于明白了林雷豪赌的用意。 并不是林雷“仔卖爷田不心疼”，而是赌一把运气，赢了固然好，输了也无所谓，用钱把赌场老板曼可达逼出来。 一提到曼罗山庄，周子扬似乎想起了什么：“雷哥，这个曼罗山庄，应该就是曼可达的别墅……” 第308章 面具 林雷眼睛微眯，思索片刻之后，开缓缓地道道：“恩，我想曼罗山庄应该就是传中曼可达的家了。 Ｗｗ Ｗ ＣＯＭ有拿督将军撑腰，我并不担心资金安全问题。只是拿督将军的旗号，也只能保证资金安全而已。其他的，那就不好了。” 林雷在曼可达的赌场赌钱，如果被“硬吃”，那么拿督将军可以出面，曼可达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黑道白道无间道，都要讲究一个“江湖规矩”。 赌场，表面上的“公平”是最重要的，这条红线如果你背景够硬，曼可达是不会轻易去触碰。 但是金三角地区是一个混乱的地方，如果林雷被人寻仇，那即使拿督将军也无可奈何。 6芸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问道：“林雷，明咱们一起去曼罗山庄，需要做点什么准备吗？” 林雷点点头，默然不语。 又过了几分钟，林雷忽然看了周子扬一眼，开口道：“阿杨，你明一早就离开孟布奇，去上洛等着我的消息。” 周子扬一下子愣住了，追问道：“我一个人回上洛？” 林雷微微颔道：“是的，你一个人回去。你背后代表的是拿督将军的白道势力。只要你在上洛，我这边的安全就没有问题。” 周子扬略一琢磨，大概也明白了林雷的意思。 林雷和周子扬分开，正是为了给林雷更大的安全系数。 如果林雷出了什么事，周子扬背后的拿督将军可以找曼可达要人。 但是如果连周子扬也出事了，那么情况就不好了…… 现在周子扬知道林雷是去了曼罗山庄参加赌局，曼可达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6芸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明我们两个一起去？” 林雷眼睛微眯，点点头道：“恩。曼罗山庄，曼可达，还有我的目标曼可达名单，我们来了——” …… 曼罗山庄。 这里位于孟布奇市西北十公里，修建在一座山上。 林雷和6芸乘坐的是一辆丰田越野，这种车在孟布奇很常见。 孟布奇的市政建设很差，道路崎岖不平，什么宾利劳斯莱斯之类的轿车，是不适合上路的。 十公里远的曼罗山庄，越野车行驶了约摸半个时。 路况太差，想快也快不起来。 曼罗山庄是一座庄园式的建筑群，各种别墅级别的配套设施应有尽有，而最终林雷的目的地则是曼罗别墅。 这是一栋四层高的别墅，占地面积很大，从楼面的窗户来计算的话，房间起码有好几十个。 越野车停在了曼罗别墅门口，林雷和6芸下了车。 负责迎接的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个子不高，但是整个人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种人，按照“暴风雪山庄”的逻辑，应该是管家级别的存在。 果不其然，老者笑眯眯对着林雷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林先生您好，我是曼罗山庄的管家贝克塔。您可以称呼我为贝管家。” 林雷微微颔：“贝管家，你好。” “林先生请，我已经为您安排好了房间。” 贝管家一副谦恭地模样，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林雷笑着对6芸道：“走，我们进去。” 贝管家在前，林雷和6芸在后，三人一起走进了曼罗别墅。 曼罗山庄大门口和山庄内部有很多巡逻的“武装保镖”，个个都是手持ak47，但是在曼罗别墅，这里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似乎，这里只是一个大富豪的别墅，仅此而已。 想想也是，如果有不开眼的人想打曼罗山庄的主意，外面的那些个“保镖”已经足够应付了。 曼罗别墅内部，并不需要弄得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那样显得太过于紧张，会影响来曼罗山庄赌客的心情。 刚刚进入别墅大厅，林雷猛地停下了脚步。 6芸也是一脸惊讶之色，他们看见了—— 面具！ 没错，大门旁边的台子上，竟然放在一大堆面具。 林雷的眼睛立刻深邃了起来…… 贝管家似乎见怪不怪，微笑着解释道：“林先生，参加曼罗聚会的客人，都是必须带面具的。因为这里不限赌注，而客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物，为了避免生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带上面具。” 贝管家这么一，林雷立刻就懂了。 这个所谓的“曼罗聚会”，其实就是一个大赌局。 能参加曼罗聚会的人，除了有钱，必然背后还有很强大的实力。 也许是金三角的大毒枭，也许是东南亚某国的军政大佬，也许是某国黑道上的大哥大。赢钱自然好，若是这里面的某人输了钱，而且输了很多钱，后面的事儿可就不好了。 在曼罗山庄，肯定没人敢拆台。 但是出了孟布奇，没准赢钱的人就会被输红了眼的人报复…… 带上面具，到底是谁赢了你的钱，大家一概不知。 没想到曼可达想得这么周到——这世上永远不缺豪赌之人，只是豪赌之后，赢了钱能不能带走，会不会有后患，这是谁都无法预知的问题。 曼可达把这种顾虑消除了，想必他的曼罗山庄永远也不会缺客人。 那份曼可达名单，多半还有华夏的“大鱼”。 像新葡京赌场那种地方，虽然赌注也很大，但是不安全呐！ 毕竟是公共场所，某某官员在那里遇见个把熟人，那可就很没意思，完全不好玩了…… “喂，咱们选什么？”6芸直接开口问林雷。 林雷扫了一眼台子上各式各样的面具，随手拿了一个：“我觉得这个不错。” 6芸一愣：“你怎么喜欢维京海盗船长？” “好玩嘛！我是老司机，如果有司机面具，我肯定就选了，可惜没有。船长也算老司机，只不过是海上的老司机……”林雷拿起了一个维京海盗船长面具，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6芸撇了撇嘴，压根也不信林雷的鬼话。不过反正无伤大雅，随便选就是了。 6芸挑了一个威尼斯包塔面具：“女式的不多，就这个威尼斯包塔面具看着还顺眼。” 这款女式的包塔面具是全覆盖的女式面具，金黄色的纹饰非常精美，属于典型的美女面具。 “咦，这么面具嘴唇那里还有个东西？”6芸戴上威尼斯面具之后，现面具内部紧贴着嘴唇的地方，好像有个的金属仪器。 贝管家解释道：“这是变声器。其实也就是一个微型的声音处理仪器，可以改变你出的声音。有些人声音很特别，容易被人认出来，光戴面具不是很保险。” 连声音都要处理，看来这个曼罗聚会真的是非常安全了。 第309章 V字仇杀队，曹操，吸血鬼 来这里赌钱，谁不想更安全一些呢？ 要知道，也许跟你对赌之人，没准就是金三角某个亡命之徒…… 从门口来到大厅，林雷不由得感觉有些目眩神迷。 Ｗｗ ＷＣＯＭ 这栋别墅很大，而且装修非常豪华。 光是大厅中间的巨型吊灯，便足有十多个平方！ 整个大厅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大厅里每个角落都站着一名仆人，应该是随时待命，等候客人的吩咐。 然而大厅中却没有任何一名赌客…… 就在这时，贝克塔管家话了：“林先生，您先去房间休息，等人都到齐了，我会来叫您的。这期间您不能离开房间……”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是很明显的一件事，想必先来的人也都在房间里，而后来的人，自然不希望还没戴上面具，就被别人看见了。 贝管家将林雷和6芸带到了三楼的房间之后，便告辞离去。 这是一间豪华套房，进门之后是一个约摸四十多平米的大客厅，并且有两间带独立卫生间的卧室。 林雷挠了挠头，笑着对6芸道：“唔，住一套房两个房间，没问题吧？” 6芸脸一红，好在有面具遮挡：“没问题。” 林雷什么行李都没带，因为阮文强来曼罗山庄，可以拎包入住。只是随身的一些物品林雷肯定是带了，比如枪和打火机，以及手机。 6芸想要取下面具，然而林雷却阻止了她：“不用取了。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安全起见，面具最好不要取下来。” 6芸看了一眼林雷戴的维京海盗船长面具：“你叫我一到晚看这个海盗船长吗？” 林雷哈哈一笑：“这么舍不得我那英俊的面孔？” “呵呵，呵呵呵呵……” “没事，外国人不经常玩什么化装舞会么？万圣节都要戴面具游行呢！” “好吧。”6芸无可奈何。 面具制作得非常精良，眼睛和嘴巴都是露出来的，所以并不妨碍林雷抽烟。 林雷走到房间客厅的沙前，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掏出神之打火机检测了一番之后，林雷确定，这个房间并没有窃听器一类的东西。 6芸已经习惯林雷的心翼翼了，这是他金牌卧底的职业素养——在这种地方，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呢？”6芸看着“吸血鬼林雷”，好奇地问道。 林雷看了一眼6芸，笑着回答道：“等着呗——来到这里，除了赌钱，还能干什么？” “你不会又想着玩倍投吧？我听阮文强，这里的赌注很大，倍投肯定不行。”6芸有些担忧，虽然林雷的“赌资”是乔老爷子出的，但是谁的钱也不是上刮来的…… 林雷用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哈哈大笑：“你觉得我这里有问题吗？” 6芸瞪了林雷一眼，莞尔一笑：“那就好。有时候你疯狂起来，真的很吓人。” 林雷眼睛微眯，默然不语。 …… 林雷和6芸整整在房间里待了一整，直到晚饭过后，贝克塔管家才姗姗来迟。 贝克塔先是道歉，解释今的“曼罗聚会”有一位大人物要来，赌局迟迟未开就是在等那人。 现在那人来了，所以赌局也可以开始了。 6芸等了一整，本来心里很焦躁，然而贝克塔一赌局马上开始，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林雷镇定地看了6芸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不必紧张…… 6芸微微颔，与林雷一起，跟着贝克塔管家一起来到了一楼的大厅。 早上进入大厅的时候，大厅正中什么都没有，很是空旷——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那里摆放着一张上等翡翠制作而成的大赌桌。 赌桌足足可以容纳二三十人一起赌博。 缅国盛产翡翠，但是如此大的一张赌桌，竟然是用一整块翡翠原石打造而成，价格肯定是价。 赌局并没有开始，所以赌桌前没有人。 人，全都坐在一旁的沙上。 林雷看见了五个人。 准确地，是六个。 林雷目光第一眼就停留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他戴着“V字仇杀队”的面具，面具嘴唇上扬，似乎浮现着无穷的笑意，显得格外的恐怖。 这人是在自己来之前，就进入了曼罗别墅。 林雷非常确定这一点。 如果有V字仇杀队的面具，林雷想也不想，肯定会选择这一张。 因为林雷很喜欢这部电影…… 这人个子很高，与林雷差不多身材，起码也是一米八五左右。 从他各方面的综合情况来看，他的年龄不大，应该是三十岁左右。 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雷。 由于V字仇杀队面具本身嘴唇那里就是一个“笑脸”，所以林雷并不知道，这幅面具下的本尊，到底有没有笑—— 想必，不会笑吧？ 自己又不认识他，笑什么？ 他还能看清维京海盗船长面具下的自己么？ 很快，林雷的目光投向了第二个引起他注意的人。 这个人个子不高，大约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不过却很胖。 他带的面具很有意思。 竟然是一张京剧脸谱。 白脸曹操。 这一张面具，林雷先前也没有看见过。 很明显，他来得比林雷也要早。 这个人身后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从两人一坐一站的情形看来，站着的多半是保镖之类。 站着的人，戴的也是京剧脸谱面具，赫然竟是红脸关公。 林雷心里一乐——哎呀，这关二爷是给曹孟德当保镖来了？ 唔，刘备徐州兵败之后，关二爷当年确实在曹丞相手下干过一段时间…… 呵呵，有意思！ 第三人，面具是吸血鬼。 这张面具，林雷见过。 如果没有维京海盗船长面具，那么没准林雷就会选这一张。 吸血鬼电影，林雷也是蛮喜欢看的。 这人年纪应该也不了，从他那鼓起的啤酒肚推测，年龄起码是四五十岁往上走。 这位大叔年纪这么大，心理年龄却是和年轻人一样，居然喜欢吸血鬼，真是有意思…… 第310章 天使，乌鸦之神与扎金花 第四个人，与众不同。ＷｗＷ ＣＯＭ 因为她是个女人。 她的面具是使。 她的容貌隐藏在使面具之下，但是从白皙的皮肤和惹火的身材来看，应该是年轻美貌的美女。 林雷微微皱眉，这女孩怎么还来赌钱？ 是富二代包养的情人，还是本身就是富二代腐女？ 谁知道呢…… 最后一人让林雷最不舒服。 因为这人戴的面具是乌鸦之神面具。 面具上长长的乌鸦鸟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许这人心理也比较阴暗吧？ 但是也不一定…… 这人看身型应该是三四十岁年纪，反正不会太老。 现场就是这些人了。 就在林雷打量众人之时，带着“白脸曹操”面具的人第一个开口话了：“贝克塔，这两人好眼生，你不会找些阿猫阿狗来跟我们玩吧？” 戴“曹操面具”的人如此，想必其他几人都是熟客，互相之间应该赌过，至少不是“眼生之人”——而自己和6芸是第一次参加曼罗聚会，所以他才这么问贝克塔管家。 贝克塔微微弯腰，恭敬地道：“曹先生，这位船长先生也是很有背景的人物，具体的就不方便透露了。昨在新葡京赌场四楼，船长先生一把牌压了八千万RB，我想他的实力毋庸置疑，足够参加曼罗赌局。” 贝克塔这话一落地，在场几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眼神中全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显然他们也看出林雷的年纪不大，想不到也是个一掷千金的主儿…… “V字仇杀队”笑着道：“既然一把牌赌上八千万的实力，那么加入曼罗赌局那就没有问题了。” “V字仇杀队，上个月输给你的，我今要连本带利捞回来！你可要心哟！”曹操一听戴V字仇杀队面具的人话，立刻就不淡定了，急吼吼地道。 “曹先生，我的钱你随便赢，只要你赢得走。”V字仇杀队一边一边看向了戴使面具的女孩，“使，我有一种预感，今恐怕是要输钱。与其输给他们，不如输给你……” 戴使面具的女孩没有接话，只是默然不语。 戴“乌鸦之神”面具的人冷哼了一声：“V字仇杀队，我今就想赢你的钱！”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当林雷是空气，只顾自个儿斗嘴。 林雷用很低的声音对6芸道：“V字仇杀队，曹先生，吸血鬼，使，乌鸦。这几张面具都挺有意思，不知道加上我这个老司机，哦不，老船长，大家会唱出一台什么戏？” 6芸微微皱眉，也用很的声音回答道：“我心里怎么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像当初在‘启明星号游轮’上一样……” 林雷轻轻地拉了一下6芸的手，淡淡地道：“这一次不一样，你放心好了。” 完之后，林雷带着6芸一起走到空沙前坐下。 林雷和6芸是第一次来曼罗赌局，跟大家都不熟悉，所以也没人主动搭理他俩。 很快，贝克塔管家便宣布赌局开始。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上前来，当着大家的面，拆封了一副米国蜜蜂扑克。 很显然，这名男子便是荷官，也就是牌手。 这种蜜蜂牌的扑克比普通扑克要大上一圈，是高级赌局专用。 在男子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摆放着一个茶几，那里有几十副没有拆封崭新的蜜蜂扑克。 林雷知道，这些是预备着换牌用的。 当然不是出老千换牌，而是赌客中有些人输了，便会嚷嚷着换一副新的扑克，以表示将坏运气换走。 这几人各自找了熟悉的位置坐下，林雷给6芸递了一个眼色，也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6芸微微蹙眉，也没有话，直接便坐在林雷的身边。 林雷对于扑克牌各种玩法都很熟悉，只是不知道这帮人到底是玩什么？ 很快，贝克塔管家便给林雷介绍，原来大家玩的是“三张牌”。 所谓“三张牌”，用国内最通俗的法，那就是“扎金花”。 规则简单易懂，最大的是豹子，也就是三张一样。接下来有同花顺，金花，顺子，对子，散牌等等。 关于扎金花的规则不必赘述，大家都懂。 换完筹码之后，赌局正式开始。 大家换筹码的额度随意，林雷换了三千万，而其他几人也基本是这个数字。 贝克塔管家负责每一局抽水5%，很显然他背后的曼可达是“旱涝保收”…… 每一把的基础投注额度是十万。 这个数字并不大，但是玩过扎金花的人都懂，基础投注根本不是输赢的关键。 扎金花的厉害之处，在于跟注和加注。 曼罗赌局是不限制加注额度和跟注额度的。 你可以随便加注，如果你资金实力很强，那么你一把牌加注一百亿也可以。 但是“一百亿”这种文数字，并不是上嘴唇挨下嘴唇，一下就能行。 你知道带面具的人，到底是谁？ 你敢保证他拿不出一百亿？ 所以，从来没人想过会用文数字去逼迫对方。 即使是乔老爷子，拿着一副最的散牌，扔一百亿上去，保不齐对面坐着的是千达集团的老王，一个对子跟你一百亿，乔老爷子也只能懵逼…… 当然，这只是比较“夸张”的极限比喻，只是为了明实际上大家都不会这么去赌而已。 譬如现在，基础赌注只是十万，而加注额度，大家基本都控制在一百万之类。 第一把牌，林雷是一对。 林雷第一个话，扔了十万筹码进去。 V字仇杀队选择pass。 乌鸦之神跟了林雷十万。 曹先生pass。 吸血鬼pass。 使瞥了林雷和乌鸦之神一眼，淡淡地道：“跟你们十万，再加十万。” 一边，她一边扔了二十万筹码进去。 林雷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一对，想收个底，看来是没戏了。” 林雷将牌亮了出来，而后直接扔进了废牌区，代表自己pass。 这个动作做出来之后，在场众人不由得都微微侧目，打量起林雷来…… 第311章 偷鸡 按照“扎金花”的规则，pass是不需要亮牌的，当然你愿意亮牌也可以。 Ｗｗ Ｗ ＣＯＭ 不过大多数时候，赌客并不喜欢将自己的牌亮出来给别人看。因为别人可以通过你手上的牌，以及你之前跟进的情况，来猜测你玩牌的心理和方式。 也只短短几秒，大家的注意力便从林雷身上转移到了乌鸦之神身上。 他会不会跟呢？ 下一秒，就有答案。 乌鸦之神扔了一把筹码进入筹码区，冷冷地道：“跟你二十万，大你一百万。” 现在，皮球踢到了使这边。 一百二十万，跟还是不跟？ 使思索了几秒，直接将牌扔进了废牌区：“乌鸦哥今吃了火药桶？第一把就这么冲？我不赔你玩了！” 众人都是一阵低笑—— 乌鸦之神却丝毫不以为意，哈哈笑道：“开门红，不错不错。” 这把牌乌鸦之神赢了，总数不多，也就几十万而已。 接下来的几把牌，跟的轮数和赌注渐渐大了起来。 林雷这几把牌，全部是第一轮就pass，似乎运气很不好。 时间过得很快，大家没把牌输赢都不算太大，但是由于局数慢慢多了起来，赢得最多的V字仇杀队已经赢了两千多万，而输得最多的曹操输了三千多万。 很显然这点钱只是毛毛雨，搅动不了大家的神经。 6芸一直没有话，她暗暗记着林雷的输赢情况，目前林雷应该输了七百多万。 6芸很清楚，林雷来这里不是为了赢钱，而是要弄到曼可达名单。 至于怎么才能到手，6芸不知道…… 新的一局开始了。 林雷拿到牌之后，掀开了一个很的角度，扫了一眼之后，便不再看牌。 第一个话的是V字仇杀队。 V字仇杀队今赢了不少，这一把牌似乎也不错。只见他很淡定地扔了十万筹码进入底池，然后嘴里蹦出了三个字：“跟十万。” 现在该曹先生话。 曹先生冷哼了一声，同样扔了十万进去：“跟。” 使跟十万。 吸血鬼跟十万。 乌鸦之神同样也跟了十万。 现在只剩下林雷，大伙儿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林雷微微一笑，扔了十万筹码进入底池。 不等V字仇杀队继续话，林雷又扔了一把筹码，淡淡地道：“跟十万，大一百万。” 林雷直接将赌注提到了一百一十万！ 众人并没有特别惊讶，每个人都在盘算自己到底跟还是不跟。 V字仇杀队并没有迟疑，直接跟了一百一十万。 曹先生跟注。 使pass。 吸血鬼pass。 乌鸦之神跟注。 又到了林雷话的时候。 现在场上两人退出，三人跟注。 林雷瞥了一眼跟注的V字仇杀队、曹先生和乌鸦之神，略一思索，直接扔了一大把筹码进入底池：“五百万。” V字仇杀队明显有些迟疑，思考了一分钟之久，跟了林雷这一注：“船长想要偷鸡？” 林雷带着维京船长面具，所以在场的其他人便是称呼他为“船长”。 “哈哈，我觉得也是！”乌鸦之神哈哈大笑，“跟五百万，大你们一千万。” 乌鸦之神将赌注抬到了一千五百万。 6芸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她看了这么久，实在有些无聊。 本来6芸对于赌局，就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她很清楚，林雷一定会用某种办法引出曼可达。 但是来了这里这么久，连曼可达影子都没看见，似乎大家都对山庄主人曼可达没有兴趣…… 这一把赌注远之前，不知道林雷的肚子卖的是什么药？ 林雷却压根也没有看6芸，只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 乌鸦之神将赌注抬到了一千五百万，这个数字可不了，确实需要斟酌一番。 所以也没人催促林雷，只是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他，想看他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林雷打定了注意，跟了！ “一千五百万，我跟。”林雷将面前绝大部分筹码扔进了底池。 先前林雷兑换了三千万筹码，跟了这一手之后，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 如果下一手V字仇杀队或者乌鸦之神有一个人继续跟的话，林雷就必须再兑换筹码了。 “我怎么觉得船长不像是偷鸡呢？”一直没话的使忽然开口了，她转头看向V字仇杀队，“船长已经跟注了，你跟不跟？” “反正今赢了，无所谓。”V字仇杀队直接跟了一千五百万，将皮球提给了乌鸦之神。 轮到乌鸦之神话，他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如果现在他pass，前面跟注的钱就算是打了水漂。 更为要命的是，三人是不能亮底牌。 这里的规矩是最后只剩两家，才有开牌的权力。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三人都同意直接比牌，那才行。 按照现在的情形，林雷和V字仇杀队一点比牌的意思都没有，想必手里的底牌应该不。 然而—— 乌鸦之神自己的牌，也很大！ 扎金花的精髓就在这里，你牌大，但是你不一定赢。 乌鸦之神思忖再三，决定还是要跟注。 他转头对躬身立于一旁的管家贝克塔道：“贝管家，给我兑换一亿筹码！” 这话一落地，贝克塔立刻笑着道：“好的。” 牌局赌注越大，曼罗山庄抽水越多，贝克塔巴不得看见现在的这种局面。 很快，乌鸦之神刷卡兑换了一亿筹码。 “想看我的底牌吗？”乌鸦之神冷冷一笑，“我的底牌可是很贵的。” 话音一落地，乌鸦之神将刚换来的一亿筹码，尽数推进了底池！ “一亿！”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赌注竟然从一千五百万飙升到了一亿。 乌鸦之神的牌到底大还是，没人知道。 扎金花的套路太多，有拿着豹子，跟注“吊胃口”的人——也有一把散牌狂砸钱希望吓跑别人的，这实在不准，套路极多。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不管如何套路，如果自己手上的牌足够大，那么也没什么好怕的，只需要担心你的钱够不够跟。 使有些不解：“乌鸦，你一下子把赌注加到这么大，这把牌偷鸡的味道太浓了，要不要这么明显？” 乌鸦之神哈哈大笑：“恩，我就喜欢偷鸡，就看他们成不成全我了！” 第312章 搏命 6芸紧张了。 ＷｗＷＣＯＭ 非常紧张。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赌注。 算了吧，前面赌注才一千五百万，现在骤然增加到了一亿，林雷实在没有必要冒这种风险。 或许等会儿会有大牌，唔——拿到了豹子，再跟注不行么？ 6芸不知道林雷的底牌，她也不可能话，只是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她的腿，不由自主地微微抖动了两下…… 然而6芸还没缓过劲来，林雷却已经跟注了。 “跟一亿！”林雷给管家贝克塔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要跟注。 贝克塔很快刷完林雷的卡，给林雷拿来了一亿的筹码。 林雷竟然跟了，而且并没有过多时间的思考，这实在有些出人意外。 虽然在场之人身家肯定都不止一亿，不过参加一次曼罗赌局，一亿的输赢已经不算了。 皮球现在踢给了V字仇杀队。 V字仇杀队沉默了。 也不知面具下他的表情到底是什么，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很确信，他心里一定非常焦灼。 这把牌，跟还是不跟？ 除非拿着三个a这样的豹子，才是大杀四方，否则即使三个k，也不能保证一定赢钱。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V字仇杀队，只有林雷没有看他，而是若无其事地掏出了一直点八亲水湾，点燃。 V字仇杀队思索良久，淡淡一笑，开口道：“乌鸦，你的牌没我的大。想在我面前偷鸡，那是做梦！” 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乌鸦这手牌大先不，为什么V字仇杀队这么肯定乌鸦的牌不如他大？ V字仇杀队却并不解释，直接找贝克塔管家刷了两亿的筹码！ “我跟两亿！不怕死的尽管来！”V字仇杀队冷笑了一声，直接将刚刚换到手的两亿筹码，尽数扔进了底池。 “哗——”在场众人虽然都是大富豪，但是也齐齐地出了惊讶之声。 一般来，来曼罗山庄一次，带个一两亿差不多也就够了。 V字仇杀队这是搏命了，竟然直接押了两亿！ 现在轮到乌鸦之神话。 乌鸦之神十指轻叩桌面，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再一次拿起了自己的底牌，飞地扫视了一眼。 自己这一把牌是同花顺。 黑桃Qka的同花顺，在扎金花中，算是很大很大的牌了，所以他才将赌注提到了一亿。 然而上面还有豹子，也就是“炸弹”，三个一样的牌。 按照乌鸦之神的想法，先前他提赌注到一亿，船长林雷和V字仇杀队之中必然有一人不跟，亦或者是两个人都不跟。 即使有一个人跟了，他还有两亿的资金，足够打开对方的底牌。 可是没想到“船长”和“V字仇杀队”全都跟注，这可就尴尬了！ 按照先前的经验，即使在曼罗山庄，一局牌赌注上亿，这也是非常罕见的。 上一次赌注上亿，正是曹操的同花顺，遇到了V字仇杀队的豹子。 难道V字仇杀队又拿到了豹子？ 如果这一手跟了，自己现在只有两亿资金，后面如果船长林雷和V字仇杀队继续跟，那自己就坑了——没有钱打开对方的底牌…… 汗水，从乌鸦之神的面具上滴落了下来。 他紧张了…… 林雷瞥了乌鸦之神一眼，淡淡地道：“乌鸦，你的牌确实不如V字仇杀队，pass吧！”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乌鸦之神还没话，使却抢着提问了：“船长，你怎么知道乌鸦的牌不如V字仇杀队？” 林雷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缓缓地道：“乌鸦，你刚才思考提注一亿的时候，连续三次用手去摸衣服……”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在曼罗山庄是不可能出千的，你用手摸衣服肯定不是为了出千——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出汗。你手心上，出了冷汗。连擦三次，明出汗很多，而且还一直在出。你不可能是豹子，即使是豹子，也是豹子，赶紧pass了！” 林雷的话简直是醍醐灌顶，现场其他人终于明白，为什么V字仇杀队乌鸦之神的牌不如他大—— 原来V字仇杀队是豹子！ 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测，毕竟大家都没有亮底牌…… 既然船长林雷都这么了，乌鸦之神也泄了气。 本来他的牌只是同花顺而已，并不是豹子，看来吓是吓不倒对手了。 乌鸦之神将底牌打开，狠狠地将自己的牌扔进了废牌区，骂了一句：“真d见鬼了！不玩了还不信吗？pass！” 众人一见乌鸦之神果然不是豹子，只是同花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扎金花大多数时候，大家拿到的底牌都是散牌与对子之类，大牌并不多。 但是，一旦大牌遇到了大牌，那么战况就会非常激烈。 现在正是这种情况！ 连拿到同花顺的乌鸦之神也只能选择pass，也不知船长和V字仇杀队底牌有多大！ 都是豹子的话，也会有大之分，到底谁大呢？ 就在大家瞎琢磨的时候，林雷直接把卡交给了贝克塔：“贝管家，我的银行卡给你，我爆数字，你直接刷卡，不用给我筹码了！” 林雷这话一落地，大伙儿更是惊异——这是血战到底的意思了！ “跟两亿，大他三亿。”林雷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很有杀伤力。 五亿！ 船长林雷竟然跟了五亿！ 皮球踢给了V字仇杀队！ 现场的气氛凝固了！ 虽然大家都是大富豪，可是一把牌上五亿，实在是罕见。 就上次曹操输给V字仇杀队的那一把牌，也不过是三亿就到头了。 那一次之后，曹操恐怕也是有些伤筋动骨，好几个月都没参加曼罗赌局——上个月曹操才重新加入赌局，应该手里又有闲钱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刚刚输钱的乌鸦之神。 即使他输了一亿，心里很肉疼，但是现在这种火爆的局面，也是极为罕见的。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又汇集到了V字仇杀队身上！ 赌注已经提到了五亿，他—— 会不会跟注？ 第313章 未卜先知 V字仇杀队迟疑了。Ｗｗ Ｗ ＣＯＭ 他死死地盯着林雷的脸，似乎目光想透过面具，看一看他的内心—— 可是林雷的那张维京海盗船长面具却把真实的表情完完全全隐藏了下来…… 五亿，这可不是一个数字。 如果V字仇杀队跟注，那么加上之前的那些赌注，这一把牌赌桌上的筹码已经过了十亿。 一把定胜负，的就是这样的牌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足足过了五分钟，V字仇杀队还在那里思考到底要不要跟这一手。 现场其他人都没有话，毕竟赌注这么大，大家也都有些默契地闭口不言。 沉思良久之后，V字仇杀队开口了：“我曾经在曼谷赌过一次三亿六千万的金花局，当时的情况与现在差不多。那一次我没有选择跟注，结果让对手偷鸡成功。” 顿了一顿，V字仇杀队接着道：“几个月前，曹先生也是将赌注抬到了三亿，那一次我跟了……” 带着白脸曹操面具的人，将头低了下去。 那一局曹操只是三张散牌，要玩“诈术”偷鸡，结果赌注抬到了三亿，被V字仇杀队抓住了。 V字仇杀队冷笑一声，却压根也不看林雷，而是盯着乌鸦之神：“乌鸦，你玩了这么久，还是心理素质不过关。这把牌明明你是最大的，你却被船长吓跑了！” “什么？——！”乌鸦之神“嗖”地一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V字仇杀队，“你们两个偷鸡？” V字仇杀队哈哈一笑，将目光转向了“船长”林雷：“我偷不偷鸡先不，但是我知道船长一定在偷鸡！” 乌鸦之神浑身已经开始颤抖，“啪”地一声，他狠狠地锤了一下赌桌…… 扎金花就是这样，牌大不见得能赢，饿死胆的，撑死胆大的！ 你牌大，不敢跟注，再大又有何用？ 大伙儿将目光投向了船长林雷。 林雷纹丝不动，似乎压根儿也没有听见V字仇杀队的话一样。 而当大伙儿再看向林雷身边的6芸时，却见这个戴着威尼斯面具的女孩，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 一直没怎么话的吸血鬼看了V字仇杀队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道：“V字仇杀队，你自己偷鸡就偷鸡，你凭什么船长也在偷鸡？” V字仇杀队冷笑了一声，缓缓地道：“乌鸦确实手心在出汗，整个牌局只有我和船长现了他的这个动作。我没有挑明，然而船长却把这件事挑明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在场之人，没有傻子。 从利益的角度来，船长林雷这么做对他根本没有好处。 你能看穿对手的内心，其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船长林雷“好心”地提醒乌鸦之神，看似“大公无私”，实则是在给乌鸦之神挖坑。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其实呢，不过是吓唬乌鸦罢了。 很不幸，乌鸦上当了！ “跟五亿！开牌！”V字仇杀队找贝克塔管家刷了五亿筹码之后，一声暴喝！ 按照赌局的规定，三家和三家以上是不能开牌的——乌鸦pass之后，赌局上只剩下V字仇杀队和船长林雷了。所以V字仇杀队选择了跟注开牌。 他先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同花，红桃五**。 同花在扎金花中不算特别大的牌，但也不，可以吃掉顺子，对子以及散牌。 如果都是同花，那就要比最大的一张，点数大的为赢。 乌鸦之神一看V字仇杀队只是顺子而已，比自己的同花顺太多了，不禁一屁股坐回了椅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显然他的心情很坏，坏得无法形容！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船长林雷身上。 船长到底是不是偷鸡？ 下一秒就会知道答案！ 林雷十指轻叩赌桌桌面，似乎并不着急打开底牌。 如果林雷稳赢，想必应该很快开牌吧？ 面对着底池中文数字一般的筹码，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不激动呢？ 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之后，林雷笑了。 他的笑容隐藏在面具之下，所以旁人都是看不见的。 林雷轻飘飘地打开了自己的底牌，众人俱是一阵惊呼！ “同花！a带头同花！” 原来林雷的底牌也是同花，黑桃a，6， 他的牌与V字仇杀队都是同花，然而林雷最大的一张是a，而V字仇杀队最大的一张是九！ 林雷赢了！ “V字仇杀队，你把我的话都完了，又要让我什么好呢？没错，我确实是在吓唬乌鸦！但是——” 顿了一顿，林雷缓缓地道：“我知道你的牌也不会太大。你要抓我偷鸡，其实，我何尝不是抓你偷鸡呢？你的牌，比我想象中要大那么一点点，只是还是不如我大。” V字仇杀队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嘴里反反复复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一局林雷赢了。 赢得很漂亮。 赌局一共六个人，现在三个人都不想赌了。 V字仇杀队是暂时没有钱继续赌，而牌面最大却被吓跑了的乌鸦之神是没心情赌，林雷则是想落袋为安…… 贝克塔管家一看这个局面，立刻上前，对大家道：“今暂时到这里，大家明继续。” 没有人反对。 等筹码全部换算成现金，转账进入林雷的银行卡之后，林雷起身，给6芸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 在众人各种各样惊讶的目光中，林雷和6芸走向了楼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之后，6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紧张兮兮地对林雷道：“你胆子可真大，若是乌鸦之神继续跟注，或者V字仇杀队牌比你大，可就完蛋了！” 林雷走到沙前，坐下：“那一把牌，我肯定赢的。” 6芸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你什么？肯定赢？” 林雷笑了。 6芸眉头微蹙，想了半，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你凭什么肯定赢？乌鸦之神跟不跟牌，你能未卜先知？” 第314章 串通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6芸一眼，笑而不语。Ｗｗ ＷＣＯＭ 6芸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声惊呼：“莫非你——” “嘘——！”林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虽然这里没有窃听器，但是也不要一惊一乍，声音太大，不是什么好事。” 6芸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瞪了林雷一眼：“你既然有必胜的法子，为什么不早给我？害我一直担心。” “就是要你担心啊！”林雷笑着道，“你不担心，怎么能骗过场上的老狐狸呢？” 6芸脸上挂满了黑线：“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的演技么？” 林雷微微一笑：“不是不信任，而是真实的你，才是演技最逼真的你——” 林雷不想纠缠这个话题，眼睛深邃了起来：“今晚，这曼罗山庄，恐怕会很热闹，没准会生点什么……” 6芸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管家贝克塔的声音。 “先生，女士，请问你们晚饭是在外面餐厅吃，还是送餐进来？” 自从进入曼罗别墅，带上面具之后，贝克塔便不再称呼“林先生”和“6女士”了。 来这里的客人，肯定都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林雷略一思索，直接回答道：“去餐厅吃吧。” “好，十分钟之后，请来餐厅。餐厅在一楼最东边，您下楼梯穿过大厅对面就是了。”贝克塔不疾不徐地道。 林雷回了一句：“k。我知道了。” 贝克塔离去之后，林雷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6芸陪在他身边，直到过了十多分钟，林雷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想什么呢？”6芸开口问道。 林雷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只是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曼可达是谁了……” 6芸睁大眼睛，连忙追问道：“是谁？” 完之后，6芸没忘记再补充了一句：“卖关子大王，别卖了，快！” 林雷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之后，缓缓地道：“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身处的环境也很复杂，我可没心情卖什么关子。这次的解谜方式比较特殊，和以前我们破案都不一样。” 6芸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林雷解释道：“以往我们面对的都是犯罪分子，讲究的是证据。证据大于一切，没有证据，即使我知道谁是凶手，在法庭上也不能给他定罪。但是这一次不需要什么证据，一切都靠自己的判断……” 6芸微微蹙眉，林雷的话不算难懂，她很快就听明白了。 这就是以往林雷执行卧底任务经常会面对的情况，他必须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有没有铁证并不重要，那是另外一回事。 譬如这次来曼罗山庄，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弄到曼可达名单，而不是把曼可达抓住。 在孟布奇，抓走曼可达，那根本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来曼罗山庄之后，她心里也一直在研究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一想到这里，6芸觉得有些好奇：“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现在做的这些推理，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目前也不需要证据，因为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要给嫌疑人定罪——你看，曼可达是谁？” 林雷微微一笑，赞赏地看了6芸一眼：“你看，咱们今见的这些人当中，谁肯定不是曼可达？” “等等——”6芸猛然间打断了林雷的话，“你凭什么认为曼可达一定在今的这些人当中呢？这不是预设前提么？” 顿了一顿，6芸接着道：“你之前过，预设前提是大忌呀！” 林雷笑了，解释道：“曼可达一定藏身在今我们见过的那些人当中。这里是曼罗山庄，是曼可达的家，作为主人，他又怎么可能不在呢？” 6芸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太同意：“这里确实是曼可达的家，但是他也可以躲在幕后呀！” “不会。”林雷嘴里蹦出了这两个字，“曼罗赌局的赌注太大，曼可达一定会亲自在场。而且曼可达一辈子都在赌场混迹，只要他在场，旁人就玩不出什么花样。” “你是指出老千？”6芸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林雷点点头，道：“这里赌注这么大，如果有人出千，赌局是开不长久的。曼罗山庄靠抽水赚钱，有人想搞鬼肯定不行。” 6芸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能来曼罗山庄的人，没有谁会是傻子。 现实中不认识的人互相赌钱，本来就是一件几率不大的事情，而不认识的人互相豪赌，那只存在于yy里…… 这不是上嘴唇挨一下下嘴唇就能决定的事情，赌钱的客人都非常精明，傻子连搬砖都很吃力，又怎么可能挣得了那么多钱来这里豪赌？ 既然曼罗赌局一直长盛不衰，那就明了曼可达的信誉很好，在这里不用担心被人出千。 “可是你还是玩出了花样，赢了那么多钱……”6芸笑着道。 林雷哈哈一笑：“所以呢，第一个排除的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6芸微微颔：“V字仇杀队，他是你一伙的。” 顿了一顿，6芸接着追问道：“他到底是谁？警察吗？” 林雷摇了摇头：“不是。” 原来，V字仇杀队竟然是林雷的帮手！ 他先前的必胜的办法，不是出老千，而是串通！ 与人合谋！ 扎金花的赌局三人是不能开牌的，必须血战到底，只剩下两人才能开牌。 这样的赌局，其实有一个漏洞。 那就是如果两人串通好，即使牌面不大，也可以生生地抬高赌注，把大牌的第三家家“抬死”！ 当然，这需要看机会。 不能每一把牌都这么玩。 因为—— 没有人是傻子。 这种串通起来“坑死人不偿命”的玩法，绝对不能多次反复使用…… “可是，这个漏洞应该比较明显，为什么曼可达会允许这样一个规则呢？”6芸问出了心中最大的问题。 第315章 真面目 林雷微笑着看了6芸一眼，解释道：“主要原因有三点。 ＷｗＷＣＯＭ” 6芸问道：“哪三点？”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道：“其一，我听想在曼可达控制的赌场出千的人，最后都变成了‘人棍’。” “人棍？”6芸眉头紧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林雷微微点头：“嗯，剁去双手双脚，就叫做‘人棍’。” 曼可达自己本身对于赌术就很精通，常年执掌赌场，见过的老千不要太多太多。 从反作弊经验上来，他实在是太丰富了…… 当然，曼可达最大的屏障，还是那些高清摄像头。 能瞒过人的眼睛是不难的，但是想要瞒过电脑的眼睛，实在是一件极概率的事情。 在曼可达这里，即使林雷赌术很高，也不敢使用那些“手法”——否则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雷继续解释道：“其二，血战到底的赌法，曼可达的利益才是最大的。这种赌法‘抬价’的次数很多，赌注也越来越多，他抽水的数字也会增加。” 6芸点点头，表示认可：“恩，想要看底牌可不容易，确实赌注很容易就提高到一个惊人的数字。” 林雷笑了：“第三，曼可达为了预防‘合谋串通’，所以不让客人们互相认识，而他背地里也会调查客人们的背景。今我能赢这么多钱，并不是我赌术多么高明，只是因为我是个生面孔，与那些‘老赌棍’压根也不认识，几乎不可能串通……” 6芸冷冷地瞪了林雷一眼：“那你还不是和V字仇杀队串通起来了？” 林雷轻轻地“嗯”了一声，旋即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不告诉我V字仇杀队到底是谁么？”6芸问道。 林雷摇了摇头道：“你不认识他的。等这件事了解之后，我会详细地跟你解释，现在我出名字也没用。” 既然林雷V字仇杀队是6芸不认识的人，她也就没有再追问。 原本她隐隐有些猜测，莫非V字仇杀队是拿督将军方面的人？ 不过后来想想拿督将军本人肯定是有实力豪赌的，但是拿督将军手下的人，像周子扬这样的，肯定没有那么强的经济实力。 现在林雷这么，摆明就是V字仇杀队不可能是拿督将军——因为拿督将军6芸是认识的…… 6芸想起似乎刚才的话题是推理曼可达的真身，也不知怎么扯到了V字仇杀队身上，于是将话题拉了回来：“快被你拐带的爪哇国了，曼可达到底是谁呢？” 林雷哈哈一笑：“我考考你——你觉得是谁？” “不要证据，全靠感觉么？”6芸微微蹙眉，随口问了一句。 林雷点点头道：“恩，我看看你感觉如何？” 6芸略一思索，开口道：“你先前赌钱的时候，我仔细地研究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觉得有一个人恐怕有些可疑……” 林雷立刻追问道：“谁？” 6芸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刚才叫你吃饭的那个人。” 林雷笑了，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我以前做卧底的时候，常年混迹于金三角，所以才有比较靠谱的判断。没想到你刚来这种环境，一下子就找到了真相……” “贝克塔管家真的就是曼可达吗？”6芸似乎有些不相信，“我随口一，全靠第六感。” 林雷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毕竟咱们没什么证据，只能**不离十吧，应该就是他了——你怎么推理出来的？” “没有推理，只是感觉。不是经常有这种套路么？那些戴面具的人看似可疑，其实全是坑——”6芸笑着道，“呵呵，我张口就来，随便的啊！敢用真面目示人，似乎不是曼可达，但是‘扫地僧’的桥段我不要太熟，身份最低微的，没准就是最厉害的那个！” “套路，你这满满地都是套路！”林雷揉了揉太阳穴，无语了。 6芸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他就是曼可达？” “因为钱。”林雷迫不及待地给出了答案。 6芸眉头微蹙，重复了一句：“因为钱？” “嗯。”林雷解释道，“今的流水都十几亿，这么大笔的资金，曼可达怎么可能放心让外人掌握？” 6芸有些不解：“虽然金额是很大，但是能做什么手脚呢？客人拿钱换筹码，难不成兑换筹码的人还能私吞？” 林雷摇了摇头：“这可不一定。你不要忘记了，这里并不是什么正规的博彩公司。如果澳门和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财务人员想要做手脚可能性不大，然而这里是孟布奇，是金三角腹地——黑吃黑，霸王硬上弓，各种软的硬的手段层出不穷。曼可达防得了初一，防不了十五。他必须亲自掌控资金，才是最安全的。” 林雷这么一解释，6芸立刻就懂了。 资金量还无所谓，资金流水一大，很多事就不清楚了。 若是兑换筹码的人勾结客人坑一把曼可达，金额肯定非常惊人。 即使曼可达事后现，也是没有用的。 敢做这种事的人，岂会没有安排好退路？ 没准人家背后的势力比曼可达还要强大。 所以要绝对安全，那么至少在豪赌的时候，曼可达一定要在赌局现场，防止其他人做手脚。 而他最需要掌握的，正是兑换筹码的的工作…… “你这么一，确实很有道理。他以真面目示人，而且是用管家这种身份，旁人根本不会留意。” 6芸仔细地思索了一遍，觉得事情的真相应该就是这样。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好了。既然我们知道管家贝克塔多半就是曼可达本人，事情就好办了……” “你曼可达名单？”6芸问道。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点点头道：“嗯。我的目的根本不是赢钱，而是那份曼可达名单。这次赢的钱……” 第316章 后援 到曼可达名单的时候，林雷苦笑了起来。 Ｗｗ ＷＣＯＭ “呀！你不我还忘记了——你和V字仇杀队串通，一把牌就坑了乌鸦之神一亿多呢！”6芸忽然反应了过来，“我的！那可是一亿多！” 林雷继续苦笑：“这钱归不了我。作为请V字仇杀队一起串通的代价，之前我和他已经谈好了，赢的钱归他。” “不是吧！”6芸先前一直在琢磨案子的事，没想那么多，这会儿反应过来那可是一笔文数字的巨款，立马就不淡定了。 这也很正常—— 没有人是圣母玛利亚。 钱，多多益善，没毛病。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豪赌，用大手笔的赌注，将曼可达引出来。我很确定只要赌注够大，曼可达一定会现身。但是赌注太大的话，若是输了就不好了……所以我才做了这个局。” 林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站了起来。 6芸很想知道V字仇杀队到底是谁，可是林雷自己不认识，那也只得作罢。 6芸看了林雷一眼，声问道：“现在知道管家贝克塔就是曼可达，下一步我们如何行动？” “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曼罗山庄，接下来的事情我一个人处理就行了。”林雷目光坚定，缓缓地道。 6芸沉默了。 她很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正是为了配合林雷“演出”。 林雷曾经过，他是一个好“演员”，自己与他相比，还差了很多。 就拿这一次的行动来，林雷要“演”明大集团的高层富二代，身边没有女人是不过去的。 截止目前为止，林雷演的很逼真，当然也很成功。 林雷是见过豪门之家的富二代的，那种无脑装逼，四处乱吠，智商为的富二代，基本上只存在于yy。 很多富二代从受的教育就是精英教育，怎么可能那么sB呢？ 6芸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可是自己如果留在曼罗山庄，必然会成为林雷牵挂的对象。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6芸并没有要求留下来添乱，而是希望自己能帮助林雷。 虽然很不舍，但是6芸知道，在金山角黑道人物曼可达的家中，以目前的这种环境下，适合破案的不是警察，而是特工。 警察，抓杀人凶手可以，抓武装集团的领，那是做梦。 自己是警察，林雷则可以称为“特工”。 每个人，也许都必须出现在他应该出现的地方…… 好在，林雷还有同伴。 也许，V字仇杀队也是特工？ 就像以前卧底在新葡京赌场的阿胜一样？ 6芸再次重复了一句：“我能帮你吗？” 林雷微微颔，表示明白。 思索片刻之后，林雷看着6芸，沉声道：“我安排李安和古力去找后援，但是现在他们迟迟没有给我回音。这件事很重要，你再跑一趟，务必要把事情办成。” 6芸知道林雷是个喜欢留后手的人，他的底牌轻易不会亮出来——看来他的底牌，应该就是古力和李安去找的那人—— 那个人，6芸是知道的…… 6芸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开口道：“行，我去找他。” 顿了一顿，6芸接着问道：“我要怎么离开呢？正常离开么？” “恩，正常离开。我就你身体不太舒服，想要回央光的医院去看看。” 林雷琢磨了一下，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演的这些都只是前戏，真正的大戏还没有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作为来曼罗山庄参加曼罗赌局豪赌的客人“家眷”，想要离开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6芸点点头，默然不语。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所住的房间。 来到楼梯口，林雷四下张望，却没有看见这一层有任何一个人出现。 也许是晚餐时间，大家都在吃晚餐吧？ 有些客人喜欢在房间里吃，有些喜欢在餐厅吃，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下了楼梯之后，林雷在一楼大厅看见了管家贝克塔—— 呃，不，应该叫老板曼可达。 他似乎对于自己的身份伪装很有信心，依然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微笑着跟林雷点头示意。 林雷当然不可能拆穿他的身份，径直走到他的跟前，淡淡地道：“贝克塔管家，我女朋友身体不太舒服，你安排一辆车，送他去上洛。” 上洛是距离孟布奇最近的政府军控制的地区，安全性是有保障的。要去仰光的话，必须经过那里。 6芸很配合林雷的“表演”，右手轻轻捂住腹，脸上露出了很难受的表情。 曼可达一愣，有些奇怪地问道：“先生，您不用陪你女朋友吗？” 按照常理，如果女朋友生病，林雷不跟着去医院，似乎有些不过去。而且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生，林雷要走要留，一切悉听尊便，曼可达不可能留下他们…… 林雷早就想好了辞，直接开口道：“我今赢了不少，如果赢了钱就走的话，那不是我的性格。我等到明，如果他们还能筹措到资金的话，再玩玩也无所谓。” 林雷又看了6芸一眼，接着道：“我女朋友只是身体不适，没有什么大病，去仰光检查一下就行。” 林雷这话一出来，曼可达是半个字儿都不信的。 的言之凿凿，什么“赢了钱不好意思走”，实际上肯定是认为自己运气好——想趁着运气好，在多赢一点。 赌钱的人都有这个毛病，赢了钱就上头，还想捞一笔大的！ 曼可达也不道破，点点头道：“好的，我马上安排车辆，您稍等片刻。” 林雷对于曼可达心里的想法自然是很清楚的，他要达到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所以林雷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拉着6芸来到了大厅的沙前坐下，静静地等待着曼可达安排车辆。 这时候大厅里根本没人，只有林雷和6芸两人而已。 约摸过了五分钟时间，曼可达就回来了。 林雷和6芸站了起来，曼可达走到林雷跟前，鞠了一躬：“先生，已经安排好车辆，请——” 林雷微微颔，给6芸递了个眼色，而后在曼可达的带领下，走出了曼罗别墅。 一辆白色的丰田霸道越野车停在了别墅门口，林雷跟6芸又了几句话，然后目送越野车离开…… 第317章 吸血鬼与天使 “先生，餐厅有各国饭菜，什么口味都有，您可以随便点。ＷｗＷ ＣＯＭ”曼可达的话声传入了林雷的耳朵。 林雷盯着6芸所乘坐的车完全离开视线，而他身旁的曼可达依然在“扮演”管家这个角色。 林雷轻轻地“唔”了一声，而后转头过来，微笑着对曼可达道：“我吃饭前习惯随便走走，到时候有需要，我会去餐厅的。” 曼可达点点头，表示理解——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什么习惯都有，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恩，餐厅有专门的服务生，您请自便。” 曼可达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林雷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曼罗山庄最外围是有大量的守卫警戒，个个都有枪支，甚至还有不少重武器，以达到威慑想要绑架富豪的武装分子。 但是，山庄内部还是相对比较平和，至少现在这曼罗别墅周围，看不见多余的人。 曼罗别墅位于整个院落的正中。 别墅东边是停车场和一栋平房，而西边则是游泳池，北边是进入院落的大门方向，而南边则是一个很大的花园。 林雷顺着别墅门前的路，往南边的花园走去…… 别墅大厅门口。 曼可达进入了别墅大厅之后，却并没有继续离开，而是站在门口，从门缝偷偷向外张望—— 船长走进了后花园，是去那里散步？ 现在是晚餐时间，也不知他到那里去做什么？ 曼可达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不过很快，他便收敛起了心思，转身离去。 …… 林雷只是来后花园散步而已。 这里虽然相比室内要偏僻一些，但却不是什么隐秘的地点。 任何人，出现在林雷眼前都不稀奇。 就像林雷自己一样，似乎也是随便溜达到这里来罢了。 林雷知道，曼罗山庄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这里反高科技出千的技术是全球一流的，自然而然也就屏蔽了手机信号，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林雷想要与山庄中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联系，必须另辟蹊径…… 林雷在后花园中转了一圈，抽了两支烟，扔了两个烟蒂。 其中一个扔进了垃圾桶中，另外一个烟蒂，没有人知道他扔在了什么地方…… 很快，林雷从后花园中出来，径直走进了别墅大厅。 进入别墅之后，林雷往一楼餐厅走去，刚已进入餐厅，便现吸血鬼和使一人坐了一张桌子，在那里吃饭。 面具制作得非常精良，不会影响人吃饭——只是看着这样的吃饭场景，谁心里都不糊太舒服，总觉得有点膈应得慌。 很显然，吸血鬼和使应该是经常来这里豪赌的熟客，对于带着面具出现在公共场合，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使在吃西餐，面前的是高档的意大利水果沙拉和澳洲牛排。而吸血鬼则是有些不伦不类，面前摆放的是一个精致的火锅，而一旁放着的则是一瓶8年的拉菲葡萄酒。 8年的拉菲市场价格不定，并不算是最贵的红酒，但确是比较容易买到的高档红酒。 有些十几二十万RB的红酒，太过于稀少，有价无市。 曼罗山庄提供8年的拉菲，也算是很不错了。 8款拉菲再低也要6，7万RB一瓶——当然，这与曼可达赚的钱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林雷略一琢磨，爱吃这种火锅的，恐怕是国人居多。 虽然大家的话都是中文，但是并不代表每个人都是华人。东亚、东南亚富豪，会中文一点都不稀奇。 也许，吸血鬼也来自国内？ 林雷微微皱眉，很快便不再想这个问题，选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很快便有侍应生上来，询问林雷要吃什么。 林雷问过之后，随便点了些日式料理。 在林雷看来，中餐自然是最合胃口的。但是中餐相当考厨师的手艺，他对这些东南亚国家的厨师水平实在没什么信心。 日式料理不管是刺身还是寿司都不算难做，做得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林雷一边等着上菜，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使和吸血鬼。 从使吃饭的模样来看，她应该并不是出自豪门大家。 其他的不，林雷与明大集团的大姐乔嫣吃过饭，那讲究真的是多的都很。 虽然乔嫣也可以与大家大成一片，但有些礼仪细节却是与生俱来的，或者从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这个女人吃牛排的时候，刀叉随意地插在牛排上，这是比较失礼的一处细节。 当然，世事无绝对。 有钱人的世界也很奇妙，有些人就是我行我素，又能找谁理去？ 推理也就是研究大概率事件——所以大约可以推测出，这个戴着使面具的女人，应该是某个富豪的二奶或者情人之类的角色。 一般来，富豪之家的正妻，不应该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地方。 那么显而易见的是，面具下的这个女人，应该是非常漂亮了。否则，她也不可能有钱来这里豪赌。 爱赌的女人，往往现实里很空虚，某些方面很压抑…… 林雷忽然微微一笑，收回了思绪。 自己真是想多了，这女人背后的故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林雷眼睛的余光又瞟向了戴着吸血鬼面具的男人。 这回林雷看仔细了，这人身前精致的锅里应该是煲的什么汤，并不是涮锅。 如果是泰国菜的话，有阴功汤等等，如果是潮汕菜或者是粤菜，煲汤的品种就更多了。 这人一边吃菜，一边喝着8年拉菲——酒杯里的红酒，正有如鲜血一般，与他“吸血鬼”的面具不出的“吻合”…… 就在这时，林雷点的日式料理呈里上来。 侍者介绍，这时曰本空运到央光的蓝鳍金枪鱼，是能买到的最好的一种金枪鱼刺身。 这种蓝鳍金枪鱼据即使是在曰本，每一大早鱼市一开张就被各大料理店抢光了。 当然，这世上钱不能解决的事情，恐怕是不多的。相信以曼可达的实力，他买招待客人用的食材，肯定不会与那些料理店竞争。 林雷夹了一片蓝鳍金枪鱼刺身，吃完之后，觉得味道还不错。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停下了筷子，目光投向了再次出现在视线中的曼可达。 他没有与大家打招呼，急匆匆地走向了一楼的过道。 曼可达的脚步略微有些快，显得比较匆忙…… 林雷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使和吸血鬼—— 没想到，这两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到了匆匆走过的曼可达身上…… 林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318章 白脸曹操与红脸关公 夜色降临。 Ｗｗ ＷＣＯＭ 曼罗山庄位于孟布奇郊区的山上，此刻山庄四周已经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越来越大。 山庄周围的灯光在雾气的笼罩下，显得特别恍惚。 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清楚。 不过山庄外围安保警戒力量还是很充足的，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只是曼罗山庄内部，就显得特别的阴森，恐怖。 气氛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由于曼罗别墅的客房都是豪华套房，各种设施应有尽有，客人在房间里就可以享受各种娱乐活动，所以大家基本都待在屋子里，很少有人出来活动。 林雷的房间在三楼。 曼罗别墅二三四楼都安排客人入住，林雷在最中间的一层。 这一层楼梯走道尽头，有一处露台。 此处应该是客房保洁人员晾晒床单的地方，现在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呃，不对，有人。 林雷侧身站在露台靠门的角落，一动不动，整个人有如石化一般。 露台门只是虚掩着而已，林雷所处的这个地方，正好是一个死角——他能看得见别墅内的动静，而里面的人却看不见他。 林雷在这里已经快半个多时了。 从餐厅吃完饭离开之后，林雷按照正常的路径，回到了四楼自己的房间。 回房之后，林雷将电视打开，声音调大。 然后，林雷便在自己房间的阳台喝茶…… 林雷房间的阳台正下方，正好是二楼的这个露台。 所以—— 林雷来到了这里。 从三楼跳到二楼，对于金牌卧底出身的林雷来，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即使再从二楼露台通过绳子攀爬回自己的房间，也是事一桩，甚至林雷还可以处理干净一切攀爬的痕迹…… 只是此刻，这里是不能抽烟的。 就在这时，林雷听见三楼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林雷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整个身子依然一动不动，完全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潜伏，是林雷的拿手绝活。 即使现在有人来到露台，如果不仔细检查，也很难现躲在门后的林雷。毕竟，露台是室外，现在的雾气已经很大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如果林雷觉得有危险，那么先手一定是在林雷手中。 林雷的右手，一直插在裤兜里，那里面是有带着消声器的手枪…… 在“潜伏”的这一段时间里，林雷几乎看见了今参加曼罗聚会的每一个人。 曼可达出现的频率最高，他上上下下从林雷的视线中经过，已经好几次了。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他是“管家贝克塔”嘛——为人民服务，哦不，为客人们服务，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来曼罗山庄豪赌的客人都不是普通人，恐怕“各种需要”也是千奇百怪，实在是为难曼可达了。 不过他肯定已经习惯了，只要能赚钱，随便客人怎么折腾都行。 不久前，林雷还看见了V字仇杀队经过。 V字仇杀队似乎是下楼去餐厅点餐，约摸有十多分钟之后，他自个儿捧着一个托盘，往楼上走去。 托盘里装着食物。 大概，也许，可能——V字仇杀队心翼翼，害怕别人下毒？ 这似乎有点神经过敏了吧？ 谁知道呢？ 接下来是使。 她似乎只是下楼闲逛，很快就又上了楼。 而后是“白脸曹操”。 “白脸曹操”一个人从四楼下来之后，就不见踪迹了。 他到一楼去干什么？ 林雷不知道。 最为关键的的是，白脸曹操一直没有回四楼…… 就在这时，林雷听见了脚步声！ 林雷屏住呼吸，定睛一看，才现出现在视线中的正是消失已久的“白脸曹操”！ 林雷注意到，戴着白脸曹操面具的那人，身旁竟然跟着一个人——他的跟班，“红脸关公”。 只是在楼道里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这两种京剧脸谱面具，显得格外的令人不适。 对，就是不适，林雷当然不会害怕，只是觉得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没记错的话，“白脸曹操”刚才是独自下楼…… 应该是住在四楼，他先前去了哪里？ “红脸关公”不是“白脸曹操”的跟班么？ 或者保镖？ 他怎么不跟着“白脸曹操”下楼呢？ 先前他在哪？ 不管是在后花园，还是在餐厅，林雷都没有看见过“红脸关公”…… 林雷进入自己的房间到来到露台的时间，约摸只有十多分钟。 难道是这十多分钟时间里，“红脸关公”从四楼的房间出去了？ 他去楼下干什么？ 等等—— 刚才！ 就在刚才，林雷再一次看见曼可达从一楼走上楼去。 当时林雷并没有特别在意，毕竟曼可达现在扮演的是“管家”的角色。任何一名客人有需要，都会通过房间里的可视电话找曼可达…… 难道曼可达与这个“白脸曹操”，有什么瓜葛？ “红脸关公”又是什么人？ 真的是“白脸曹操”的保镖么？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了林雷的的心头。 莫非，该不会是…… 嘶—— 林雷深吸了一口凉气，眼睛深邃了起来。 直到脚步声消失，林雷才收敛起了心思。 如果“白脸曹操”和曼可达有什么“瓜葛”的话，多半是债务问题—— 之前林雷在赌局上察言观色，隐隐约约听见过曹操找曼可达借钱的事。 赌场最赚钱的勾当，除了“抽水”之外，便是放高利贷了。 如果自己所想不差的话，曼可达也许，大概，可能并不会马上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一想到这里，林雷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也许今夜，自己只有一次机会，能够搜索曼可达的房间。 林雷需要的东西，只是曼可达名单而已。 能不能把握住这唯一的机会，在不惊动曼可达的情况下，搞到那份曼可达名单呢？ 如果自己正在曼可达的房间“做事”，他突然回来了怎么办？ 思索片刻之后，林雷的眼睛微眯着，默然不语…… 第319章 恶鬼 夜已经很深了。Ｗｗ Ｗ ＣＯＭ 曼罗山庄一片漆黑，笼罩在迷雾之中。 山庄经历了白的一场豪赌，现在终于彻底寂静了下来。 曼罗山庄四楼。 “白脸曹操”在前，“红脸关公”在后，两人走进了这层楼最靠里的一间豪华套房。 当“白脸曹操”拿出房卡，想要刷卡进门的时候，他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似乎这扇门犹如千钧一般，非常沉重，他根本就无法打开。 傻子都看得出，他此刻非常紧张，也非常害怕。 站在“白脸曹操”身旁的“红脸关公”皱了皱眉头，缓缓地道：“怎么，周主任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啊？” 原来这位带着“白脸曹操”面具的人姓周，还是个—— 主任。 也不知是什么级别的主任…… 周主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再一次开门，终于哆哆嗦嗦地将门打开了。 进门之后，屋内传出了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周主任，回来了？” 周主任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顺手扔在了进门右手边的鞋柜上。 周主任一米六五的身高，约摸五十六七岁左右，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 肥头大耳…… “曼老板，我回来了。”周主任看了一眼端坐在屋子正中沙上的人，心翼翼地道。 在曼罗山庄能被称呼为曼老板的人，自然就是山庄主人，新葡京赌场的大老板—— 曼可达。 曼可达戴着一张恶鬼面具，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今你又输了两千多万。”曼可达声音非常阴冷。 周主任整个人剧烈地抖动起来，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 足足过了一分钟，周主任才稳住了心神，勉强摆出了一副笑脸：“曼老板，我之前找你借的高利贷，还有八千万呢！明还有赌局，我相信明一定能赢回来。” 顿了一顿，周主任接着道：“以往找你借个三亿五亿也是常事，这次一亿不算什么，下个礼拜我就还给你。” “拿什么还呢？”曼可达声音愈冰冷。 周主任没有听出曼可达声音的异常，他的脑子还停留在自己的思维之中：“地皮啊！我不是管着……管着我们市里的开区么？那里征地才给农民补偿五万块一亩，转手卖给那几家地产公司就是二百万一亩。即使是二百万，他们修成电梯公寓，至少有好几倍的利润。我不签字，他们连竞拍的资格都没有……” 在周主任话的时候，红脸关公也摘下了面具。 他四十岁左右，个人不高，身材消瘦，但是一看就是非常精明之人。 他叫乌姆猜，缅国人，是曼可达手下的金牌弟。 唔，他并不是打手，应该叫做“职业放贷经理人”——白了，曼可达放高利贷给周主任赌钱，乌姆猜自然是要随时随地的盯着周主任…… 乌姆猜看了曼可达一眼，声道：“老板，周主任得不假。先前那几家地产公司为了获得竞标资格，给周主任送钱都是用卡车装着送到他市郊的别墅的……” 乌姆猜整了整嗓子，接着道：“他们那里转账送钱不安全，一旦出事，上头可以查出资金周主任的资金往来情况——” 周主任很快接过了乌姆猜的话：“曼老板放心，几个亿对我来这是毛毛雨而已……之前找你借的钱，哪次不是按时偿还呢？” 周主任管着某市开区的土地，地产公司要获得竞标资格，必须通过周主任的公章。 如果搞不定周主任，任凭你是千达万达，明大恒大，通通滚蛋！ 鸡蛋里挑刺儿，向来是周主任的强项。 所以周主任日子过得很潇洒，谁送的钱多，就把土地卖给谁，另外再拉两个公司来当托儿，一切就轻松加愉快，也是竞标嘛！ 这一次获利的地产公司，下一次正好可以免费当托儿…… 前两年周主任觉得有时候不方便出面，后来通过老婆的关系，找远房亲戚成立了一家皮包公司，专门负责牵线搭桥。 这样一来的话，周主任收钱，只是在幕后而已…… 曼可达端起了身前茶几上的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之后，重又将茶杯放下。 他将目光聚焦在了周主任身上，默默地注视了很久，直将周主任看得心里毛。 好半晌过后，曼可达才淡淡地道：“周主任，你怎么赚钱与我无关。收黑钱也好，贪污公款也罢，这都是你的能耐。但是——” 曼可达话锋一转，声音变得严厉了起来：“你的事儿已经被人举报，上面派人来查你，限制你出境，你居然偷渡出境来赌钱，还想瞒着我么？！” 周主任一听这话，整个人完全懵了，一屁股跌坐在地，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曼可达给乌姆猜做了一个手势，乌姆猜立刻冲到周主任跟前，一脚踹到他的脸上，然而蹲下去，“啪啪啪啪”地连扇了马主任好几个耳光！ 乌姆猜一边猛揍周主任，一边恶狠狠地骂道：“d你胆子可真不，怪不得前段时间有几脱离我视线，骗我是开会，肯定是被上头约谈了吧？还敢骗我？！” 到这里，乌姆猜觉得不解恨，又狠狠地给了周主任几个大嘴巴子…… 周主任的门牙都被打掉了，牙齿合着嘴里的的血，一口吐了出来。 周主任掉了门牙，含混不清地大声求饶：“曼老板息怒，曼老板息怒！” “息你妹！”曼可达爆了粗口。 他缓缓地摘下了面具，整个脸扭曲得可怕，甚至比他带的恶鬼面具还要吓人。 林雷猜测的没错，曼可达正是管家贝克塔！ 周主任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脱口而出就是一声惊呼：“啊——！怎么是你？” 曼可达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地道：“你以为呢？” 周主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巴里的疼痛感完全被忽视了，只觉得背后升起了一股子冷彻心扉的寒意…… 周主任知道，今恐怕自己在劫难逃了…… 第320章 废物 原本周主任先前输给V字仇杀队的三亿就是借的曼可达的高利贷，结果输光了…… 他确实最近被上面在调查，已经限制出境了，想着最后搏一把，看能不能把之前输的都捞回来。ＷｗＷＣＯＭ 周主任很确定，即使自己被捕，了不起判个无期，多半是死不了—— 可是自己被判无期的话，欠曼可达的高利贷可就没法还了…… 被判刑无所谓，哪怕自己挥霍了几十亿，判死刑的几率并不大。 这年头“少杀慎杀”，大家都懂的。 可是欠高利贷那就不行了，周主任丝毫不怀疑自己全家肯定会被曼可达灭门！ 哦，不对。 自己老婆年老色衰用不上，可是自己的两个女儿没准就要被曼可达弄到金三角“赌债肉偿”…… 曼可达吃人不吐骨头，早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了。 只是自己太自信，认为永远不会“翻船”——输点钱算个蛋，自然有人争着抢着给自己送钱，送文数字的钱。 可惜人算不如算，居然自己被举报了…… 哎！ 这可怎么办？ 这次偷偷地偷渡出国，瞒着曼可达又借了一亿做赌本，就是想着如果赢钱，能把之前的坑给填上—— 现在看来，曼可达已经收到风声，知道自己根本还不起那些高利贷…… “我听你在瑞士银行存了一笔钱——” 曼可达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慢慢地把玩着，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刚刚的这句话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周主任“啊——”地大叫了一声，张大了嘴巴，眼睛鼓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着曼可达。 曼可达冷冷一笑，鄙夷地看着周主任：“你这只死肥猪，这几年艳福不浅吧？你的那些破事儿，都跟女人了。要从女人嘴里得到我想要知道的信息，实在不是一件难事——seasy！吧，密码是多少？” 周主任抖索了半，才用很的声音道：“曼老板，我欠你的钱我明马上还你……” “呸！——”曼可达一口浓痰吐到了周主任的身上，厌恶地道：“区区一个开区主任，竟然在瑞士银行存了十亿。啧啧，你们那里可真有钱，遍地是黄金呀！” “哪有，我只存了六亿啊！”周主任脸一下子红了，脱口而出道。 曼可达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周主任，缓缓地道：“哦，我记错了。原来是六亿。六亿也行，我不嫌少……” 周主任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自己被诈了—— 他一下子瘫软在地，竟然昏厥了过去！ 很显然，曼可达的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 乌姆猜又狠狠地踢了周主任几脚，却有如踢在一滩烂泥上，毫无反应。 乌姆猜眉头紧皱，有些犹豫地看着曼可达：“老板，这龟孙子真的存了六亿在瑞士银行？” 曼可达又瞥了昏倒在地的周主任一眼，点点头道：“他自己都了，应该假不了。” 乌姆猜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既然有钱，怎么还找咱们借高利贷？” 曼可达眼睛微眯，没有直接回答。 好半晌过后，曼可达才缓缓地道：“这种人我见多了。别看他们似乎很风光，其实每晚上都睡不着觉——害怕出事呀！所以很多这种人都有一大笔钱作为棺材本存在国外。一旦他觉得自己跑不掉了，肯定出事，就会偷渡出国。我先前也上过几次当，被一些人跑掉了。现在我安排了人在他身边，姓周的跑是肯定跑不掉，又不想用自己的钱来还赌债，便琢磨着借高利贷搏一把。” 乌姆猜恍然大悟，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还是老板英明！你是诈他的吧？你刚才姓周的那些情人的事……” 曼可达冷哼一声：“我阅人无数，但凡这种人，没有不好那一口的。只要女人泄露他的秘密，他肯定心虚……” 顿了一顿，曼可达接着道：“姓周的既然被调查，明这人已经没用了，不会再成为咱们的自动提款机。明他瑞士银行上的六亿，必须进入我的账户。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乌姆猜一下子愣住了。 按周主任借了老板四亿，其中有八千万还在，也就是借了三亿两千万。即使利滚利，这一点时间也不可能滚到六亿——曼老板的意思，那就是硬吃了。 啧啧！ 反正姓周的也是只死鱼，与其钱被他流着挥霍，还不如到曼老板手上。 一想到此，乌姆猜立刻应了一声：“是！老板放心，我明白！咱们曼罗山庄的十大酷刑，随便挑一样出来，姓周的也受不了！” “嗯……”曼可达低低地回了一句，很明显思绪又飘远了。 不多时，乌姆猜叫来了四名荷枪实弹的“保安”，真要将晕厥的周主任带走，却听见曼可达话了。 “乌姆猜，你再留一下会儿，其他人把姓周的带下去。” 乌姆猜给那几人做了个手势，等他们将周主任押下去之后，有些疑惑地看着曼可达。 曼可达从兜里掏出了一支古巴雪茄，点燃。 淡淡地吐了几个烟圈之后，曼可达忽然话了：“我有种直觉，今的赌局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乌姆猜一愣，脱口出道：“怎么不对劲呢？您就在现场，难道有人出千？” 曼可达思索良久，最后摇了摇头：“不会。我的这里也有高科技设备，出老千必然会被反作弊系统现。更何况我自己在赌场几十年，即使赌神跑我这来出千，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今没有人出千，只是我心里有点不舒服，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乌姆猜想了想，开口道：“今是船长第一次参加曼罗聚会，每次有新人参与的时候，您都是心翼翼……” 顿了一顿，乌姆猜接着道：“这个船长的底细我们确实不太清楚，但是他刷的是明大集团的银行卡，这一点毫无疑问。而且船长是由拿督手下的人带来孟布奇，显然背景也很硬啊！” 第321章 突变 “哼！拿督？拿督算个屁！”曼可达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情，“在孟布奇，拿督能把我怎样？有本事开军队来灭我啊？” 乌姆猜嘿嘿一笑：“哈哈，南边想出兵，怕是拿督还没出央光，咱们就知道他们的动向了。 Ｗｗ ＷＣＯＭ这里到处都是山可以游击战，民风彪悍，他们来‘扫荡’也没用。” 曼可达冷哼了一声：“南边军政系统的人，也就那么回事。我乐意的时候，给他几分薄面；我不乐意时，干掉他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曼可达这话乌姆猜可就不敢接了…… 金三角的人素来狂妄——当然，也有他们狂妄的理由。想当年如康在湄工河公然干掉华夏轮船，也是自视甚高，认为华夏方面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如今如康坟头草都一丈高了，不过曼可达没招惹华夏，只是的缅国的“白道”拿他没什么办法，这牛逼虽然吹得也有些大，至少比如康强得多，还不算“不知死活”。 要是缅**政府真的拿缅北这些人有办法，还打什么仗？ 乌姆猜心里很清楚，老板曼可达想要表达的是，即使是拿督，也不能凌驾于孟布奇各大利益团体的核心利益之上。 得再通俗一点，黑道白道无间道，大家互相要“上道”才行。 若是谁不“上道”，就算曼可达认得你，曼可达手下弟手中的ak47，那可真不见得认得你…… “乌姆猜，姓周的明肯定不会出现在大家面前，你提前想好辞。按照曼罗山庄的规矩，如果明他们不赌，那么我们好好招待他们半，等中午吃完饭之后，便将他们送去上洛。” 好半晌过后，曼可达对乌姆猜道。 曼罗山庄的赌局如果输赢不大，那么第二继续赌的几率很大，如果输赢很大，则多半赌不起来。 今的赌局输赢实在是太大了，V字仇杀队和乌鸦之神应该身上带的“弹药”不足，明肯定赌不了…… 这一次的曼罗赌局曼可达的“抽水”收入非常可观，所以他心情很好。 乌姆猜点头应诺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乌姆猜离去的背影，曼可达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在今晚上收到消息，姓周的有可能被查之后，曼可达便拿定了主意，必须把他“吃干抹净”，所有的剩余价值全部压榨出来。 自己有一份名单，里面的人十年间换了一拨又一拨，有很多人下场很惨，但也有人“屹立不倒”。 这个姓周的能量极大，已经在名单里有八年之久。 前前后后输在自己这里的钱，起码过十亿。 只是这些钱并不是自己赢的，自己靠“抽水”和“放贷”而非赌博赚钱，在姓周的身上至少有弄了两三亿出来。 没想到这龟孙子居然在瑞士银行还存了六亿，真是出人意料。 看来“官大贪”这四个字，一点都没错。 区区一个开区主任，就因为手上有地皮可以“运作”，就能在短短时间积累起如此大的财富…… 曼可达叹了口气，为自己有些不值。 自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之人，赚钱很多但是随时有可能被人“黑吃黑”，哪有姓周的来钱容易呢？ 即使自己的新葡京赌场，其中的一大半收入，都要“贡献”给各方势力—— 曼可达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吸毒工具，而后抓出一袋新型毒品，开始吸食…… 也不知过了多久，经历了吸毒的兴奋之后，曼可达慢慢恢复了神志。 又过了一会儿，曼可达起身往屋外走去，顺手带上了他的那个恶鬼面具。 …… 夜已经很深了。 整个曼罗别墅非常寂静。 曼可达顺着楼梯，来到了一楼自己的房间门前。 客人们住在二三四楼，而曼可达自己则是住在一楼。 曼可达庄园外面的警戒非常严格，即使是夜间，也有专门的保安负责巡逻。 别墅内部，则没有那么多保安。 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要保证了外面没有人侵入，里面的客人就不会有危险。 谁也不喜欢在自己住的地方，随时随地被人监视，更何况来这里豪赌的都是顶级富豪，安全感和舒适感是曼可达必须要平衡的一件事情。 曼可达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插入锁孔之后，又输入了一圈密码，而后轻轻地一声“滴”响过，房门打开了。 他的这间房间是密码门，即使有钥匙，如果不知道密码的话，也是打不开的…… 曼可达走进了一片漆黑的房间，摘下面具之后，他伸手去摸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哔——”开关打开。 黑暗到光明只有一秒中时间。 在这半秒钟时间里，曼可达下意识地微眯着眼睛——正如所有人一样，黑暗到光明必须有一个短暂的适应时间。 只有短短的一秒钟…… “别动！” 当一秒钟时间过后，曼可达清晰地听见了耳畔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曼可达猛地一个精灵，下意识地转身去看身后—— 他刚微微侧身，就清楚地感觉到了冰冷的枪口。 枪口抵着曼可达的额头，他终于也看清了身后之人。 乌姆猜！ 没错，正是乌姆猜！ 居然是乌姆猜？！ 他要干什么？ “乌姆猜，你想要干什么？！”曼可达一声怒斥，恶狠狠地瞪着乌姆猜。 乌姆猜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曼老板，不好意思了。”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谁？谁指使你的”曼可达怒不可遏，继续大声呵斥。 乌姆猜却根本也不搭理他，而是熟练地将曼可达腰间的手枪缴了下来。 收掉曼可达的武器之后，乌姆猜才阴森森地道：“曼老板，进去吧，不要在这里大呼叫，一会儿吵醒了客人，那就不好了。” 话刚落地，乌姆猜便顺手关上了房门。 曼罗别墅装修非常豪华，所有的墙体都是使用了隔音材料，故而在一楼的声音，很难传到楼上的客人那里。 现在关上了房门，更不用担心会惊醒旁人。 曼可达一愣，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往房间里面看去…… 第322章 死了…… 事起突然，曼可达刚才一直在门口与乌姆猜对话，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会儿定睛一看，却见一个带着魔术师面具的人，真坐在沙上，冷冷地盯着自己。ＷｗＷ ＣＯＭ “魔术师？”曼可达低低地喃喃自语，很快又追问了一句：“你是谁？” “魔术师”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想回答曼可达的这个问题。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继续冷眼盯着曼可达。 曼可达瞪圆了眼睛——那香烟他认得，正是点八亲水湾！ “船长？你是船长？！”曼可达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魔术师。 魔术师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将烟头掐灭：“拿出来吧，你手中的那份华夏经（an）济（guan）犯名单——” 曼可达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魔术师的目的——原来他是为了自己手上的那份名单！ 只是，魔术师什么时候把乌姆猜“策反”了？ 乌姆猜跟随自己已经八年了，自己一直待他不薄…… 也只短短一瞬间，曼可达就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这世上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那是不要太多。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乌姆猜反水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曼可达很快收敛起心思，稳住了心神。 “你想要那份名单？”曼可达冷哼了一声，眼睛微眯了起来。 魔术师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出，显得格外的诡异：“现在这种状况，我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莫非你还想谈什么条件吗？” 曼可达压根就不搭理用手枪指着自己的乌姆猜，他走到魔术师跟前，一屁股坐在了魔术师对面的沙上。 “你摘下面具，我就把名单交给你。”曼可达淡淡地道。 魔术师瞥了曼可达一眼，冷冷地道：“我我是不信呢，还是不信呢，还是不信呢？” 曼可达笑了。 看来魔术师对自己还是非常忌惮。 道理很简单，魔术师既然来到了曼罗山庄，那么干掉自己才是最佳选择。 黑吃黑，讲究的是斩草除根。 因为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自己在孟布奇势力很大，如果魔术师放虎归山，他必然遭受自己疯狂的报复。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魔术师在自己跟前，完全没有必要带面具。 他戴着面具，明他不想以真实面目示人，那么自己就不一定会死…… 安下心来之后，曼可达再一次打量起坐在自己面前的“魔术师”来。 足足看了好半晌，曼可达忽然话了：“你不是船长。你到底是谁？” 魔术师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追问道：“为什么我不是船长呢？” 曼可达眼睛深邃了起来：“人的姿态可以模仿，而你的身材也和船长差不多，甚至你还刻意抽了一支和船长一样的香烟。但是，我看船长抽了很多次香烟，从来没有一次是只抽一口就掐灭了烟头。” 顿了一顿，曼可达接着道：“你只抽一口就掐灭香烟，明点八亲水湾并不是你经常抽的香烟。你故意露出这种破绽，就是想让我认为你是船长！” 魔术师微微点头，啪啪啪地拍了三个巴掌：“不错不错。曼老板果然心细如，思维缜密——我的把戏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唉，真是很受打击呀！” 顿了一顿，魔术师忽然话锋一转道：“曼老板，曼罗山庄外面有重兵把守，没有你的亲口命令，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取你的性命……” 曼可达冷哼一声之后，沉默了下来。 气氛顿时凝固了，两人都没有话，似乎都在盘算各自的立场。 就在这时，曼可达脸上忽然难看了起来。 顷刻之间，他的面容扭曲得可怕！ 他表情痛苦，嗷嗷地叫唤起来，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魔术师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曼可达。 “扑通”一声，曼可达倒在了地上！ 魔术师一个箭步冲到曼可达身前，用手一摸他的气息，嘴里一声惊呼：“死了……” 乌姆猜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魔术师。 “大佬，这，这是怎……怎么回事？”乌姆猜颤声问道。 魔术师仔细检查了一番曼可达的尸体，而后一字一句地道：“曼可达死了，中毒死亡。” “中毒？”乌姆猜眉头紧皱，慢慢地咀嚼着魔术师嘴里的这两个字。 一瞬间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魔术师走回到沙跟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乌姆猜不敢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魔术师而已。 魔术师眼睛微眯，凝神思索起来。 过了好半晌之后，魔术师睁开了双眼，淡淡地道：“看来想要曼可达名单的，还不止我一个人。” 乌姆猜一声惊呼：“啊？——大佬的意思，还有人想要那份名单？” 顿了一顿，乌姆猜接着道：“那肯定是今参加赌局的人杀死了曼可达——曼罗山庄戒备森严，外人根本进不来……” 魔术师沉默了，思索良久之后，开口问道：“今参加曼罗赌局的这几人，你知道谁的身份？” 乌姆猜想了想，最后摇头道：“除了姓周的，我一个都不认识。曼可达给我的任务是盯着姓周的，其他人到底是谁，我根本不清楚。” 魔术师从兜里掏出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这一次，他没有很快就掐灭烟头，而是一直在思索，一边思索，一边大口大口的吸着香烟。 一支烟抽完之后，魔术师起身，又来到了曼可达的尸体跟前。 魔术师俯身下去，仔细地在曼可达的尸体上搜索起来。 乌姆猜有些讶异，开口道：“尸体上有什么东西吗？” 魔术师一边搜索，一边回答道：“我们先前已经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根本没有名单的下落，曼可达应该是将名单随身携带——” 足足搜了三遍，魔术师叹了口气，不得不放弃：“果然没有名单，应该是被人偷走了。” 很显然，赌客中的某一个人，偷走了曼可达随身携带的名单。由于担心曼可达很快会现名单失窃，所以那个人下毒，毒死了曼可达。 第323章 暗战（一） “情况还不算太糟糕，现在所有人都出不去，我们还有办法。 Ｗｗ ＷＣＯＭ”魔术师冷冷地道。 乌姆猜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起身，往卧室走去…… 魔法师眉头微皱，开口问道：“怎么了？” 乌姆猜一边走，一边不太肯定地道：“我记得很久以前曾经见过曼可达卧室里有个号保险柜……” “很久以前？”魔法师有些不解，但也很快跟了过来。 “是的。曼可达一般不准人进入他的房间，而卧室每次都是关着门的。只有一次似乎他忘记关门了，我匆匆看了一眼，好像有那么个的保险柜！” 乌姆猜来到了卧室门口，推开门之后，一下子愣住了：“没有……” “我早就检查过了，这屋里并没有类似保险柜一类的东西。”魔术师一字一句地道。 乌姆猜沉默了。 好半晌过后，他才有些不自信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我记错了？” 魔术师眉头紧皱：“也许吧。我进屋之后检查过，这里并没有人侵入的迹象——当然，如果真有人进来带走了你的那个保险箱，而把现场处理得如此干净，那一定是特工级别的高手……” 乌姆猜想了想，缓缓地摇头道：“应该是我记错了……大佬，现在我们怎么办？” 魔术师一言不，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良久之后，魔术师阴森森地道：“既然曼可达死在咱们面前，这事儿就有些不清楚了。曼可达一个人倒也无妨，但是他背后是一个庞大的赌场利益集团，那些人很麻烦……” 乌姆猜忙不迭地点头：“大佬，我这次背叛曼可达，孟布奇肯定是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乌姆猜得没错，葡京赌场虽然老板是曼可达，但是并不是曼可达一个人了就算。 道理是很浅显的，新葡京赌场规模这么大，涉及如此巨大的利益，曼可达如果不“广泛地”允许孟布奇的黑道白道无间道的大哥们“参股”的话，他的新葡京赌场怕是一也开不下去的。 所以，曼可达更像是新葡京赌场的“总经理”，最多算是参股的总经理罢了。 新葡京赌场背后，还有大把的“股东”，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狠角色。 “现在必须解决掉外围的那些安保人员，然后换成我们自己的人。”魔术师淡淡地道。 乌姆猜一惊，颤声道：“大佬，你的意思是……” 一边，乌姆猜一边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震惊地看着魔术师。 魔术师点点头，冷冷地道：“是的。那些保安和军队差不多，只听曼可达一个人的话。现在曼可达已经死了，如果要解决掉那些人的话，必须擒贼先擒王，控制住保安队长。” “怎么控制？”乌姆猜追问道。 魔术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乌姆猜，缓缓地道：“你带我的人去找保安队长。只要我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后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嘶——乌姆猜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恐惧：“大佬，你让我带生面孔去保安队长那里？” 魔术师微微一笑：“是的。” 乌姆猜一下子有些懵了。 他知道曼罗山庄的保安队长以前是**军的一个连长，也是打了十几年仗的狠角色，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对付的。 这剧本不对呀！ 之前只是答应魔术师背叛曼可达而已，根本没多大的风险，可是现在这么一弄，完全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乌姆猜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变幻不停。 “你现在还有选择吗？”魔术师嘴里冷冷的蹦出这几个字。 乌姆猜咬咬牙，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别无选择，既然上了魔术师的贼船，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你让我带人去可以，但是不能太显眼，别一副兵王的身板，最好是普通人……”乌姆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带着“扎眼”的人大半夜的去找保安队长，实在是一件反常的事情。 魔术师笑了，似乎丝毫不以为意：“女人。你带一个女人去。” “呃——女人？”乌姆猜一下子愣住了，“女人能控制住身经百战的人？” 魔术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乌姆猜一眼，淡淡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乌姆猜眉头紧皱，默然不语。 …… 曼罗山庄后花园。 夜色下的后花园笼罩着浓浓的雾气，十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林雷在后花园的西北角一处绿化带中，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远方。 林雷是一个时前来到这里的。 他很确定，附近没有人。 林雷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开他从曼可达房间“顺”来的保险柜。 曼可达的房间只有这一个保险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曼可达名单应该就是在这里面。 但是，如果出意外了呢？ 所以，林雷在离开曼罗山庄之前，必须要打开保险柜，一看究竟。 这个保险柜不大，只有公分见方，林雷足足用了一个时，才把保险柜撬开。 果不其然，保险柜里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一沓材料。 材料里详细写明了在新葡京赌场和曼罗山庄豪赌的华夏**分子的名单。 一般来，赌场是不会刻意打探客人底细的。 但是这些人或多或少地都找曼可达借了高利贷，所以相关资料必然会留下。曼可达又不傻，不知道底细，他肯借钱给你？ 好在那些人都是“优质肥羊”，不管欠多少钱，要不了多久就会还上。 即使还上了，曼可达这里也有那些人的资料——曼可达名单，就是这么来的。 林雷匆匆地瞥了一眼，材料足足有四五十页，资料不可谓不齐全。 这就是铁证，那些“蛀虫们”的末日，就要来到了！ 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材料卷成一捆，然后脱下了外套，将这些材料用细线绑在里自己的贴近内衣的胸前。 绑结实了之后，林雷再重新穿上了外套…… 第324章 暗战（二） 这些资料很不容易携带，只有如此处理，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但却并不是最佳的逃离时间。 林雷不清楚，到底现在曼可达现保险柜被盗没有…… 从时间上来，曼可达应该已经回了房间。 保险柜在卧室比较显眼的地方，按照常理来，曼可达肯定会现保险柜被盗。 如果保险柜中的曼可达名单被盗，那么曼可达能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呢？ 这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推理。 第一种可能——曼可达立刻派人将所有在曼罗山庄豪华套房里睡觉的客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个搜查。 这种可能性有吗？ 答案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几乎为。 曼可达就算是脑子被驴踢了，也不会这么做。 要知道来曼罗山庄豪赌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曼可达怎么可能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他们呢？ 这些人都是曼可达的衣食父母！ 其二——曼可达名单是一份资料。 是的，这只是一份资料而已。 现如今这个时代，不管是u盘，移动硬盘，光盘，甚至是电脑硬盘，可以储存资料的媒介太多太多了。 如此重要的一份材料，曼可达一定会有复印件，或者电子备份材料。 只是电子材料保存也存在安全问题。 偷从曼罗山庄偷走这些资料的可能性极低极低，但是电脑黑客如果通过网络入侵的方式，从曼可达的电脑上窃取到资料，那可是比进入曼罗山庄容易多了。 所以曼可达应该会用不同的方式保留多份资料。 林雷到手的这一份，不过是众多副本之一罢了。 曼可达并不会因为少了这一份资料，就完全“抓瞎”…… 那么曼可达最可能采取的措施，就是—— 马上将负责外围警戒的人，抽调一部分进入曼罗别墅，将别墅团团围住，等亮之后，再做打算。 到底是什么人要获取曼可达名单，完全可以等亮之后慢慢调查…… 这，就是林雷的机会。 以现在外面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警戒程度，林雷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逃离曼罗山庄。 要逃离曼罗山庄，最好的机会，就是曼可达调动外围守卫的时候。 那时候外围警戒力量会有短暂的真空期，或者混乱期！ 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竖起了耳朵。 已经一个多时了，曼罗别墅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曼可达没有现保险柜被盗？ 这……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也许他比较疲倦，倒头就睡呢？ 亦或者——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如果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又会在哪里呢？ …… 林雷眉头微皱，仔细地思索了一阵之后，最终还是将思绪收了回来。 太多太多的未知了。 简单点，那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想这些也没用，如果曼可达没有现保险柜被盗，那自己要逃离曼罗山庄，应该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因为现在的雾很大，而且是越来越大…… 人，最疲惫的时间，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一般来，四五点钟，是最困乏的时候。 十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迷雾中隐隐透出的灯光和每隔一段时间的脚步声，提醒着林雷——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那些守卫现异常情况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如果看不见的情况下胡乱开枪，那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招。 再等等吧！ 等那些守卫最困倦的时候，借着大雾的掩护，自己肯定可以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逃离这里。 林雷又四下观察一番，最后坐在了草地上。 现在需要保存体力，也许待会儿逃离的过程会无比凶险，没有体力怎么能行？ 坐下来之后，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而后又放回口袋。 现在不是可以抽烟的时候，林雷也只能过过干瘾罢了。 林雷一向是个有自制力的人。 若是火光引来了守卫，那可就不好玩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思绪不知不觉中飘远了—— 其实，林雷没有对6芸实话。 V字仇杀队是谁，他根本就不知道。 所谓的的与V字仇杀队合谋串通，不过是骗6芸罢了。 一本正经的胡八道，向来都是林雷的强项。 林雷当初那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6芸提前离开。 女人总是捉摸不透，林雷可以算准一切，但却算不准女人心……如果6芸一定要留在这里陪自己，林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所以，林雷V字仇杀队是自己人，好让6芸安心离开。毕竟有队友在的话，林雷的安全性会提升许多。 真实的情况是，林雷根本就没有队友。 V字仇杀队那把牌，林雷算准了自己会赢。 当然，世事无绝对，林雷也不是V字仇杀队和乌鸦之神肚子里的蛔虫，不敢百分之百，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会赢。 那把牌乌鸦之神的牌面肯定是最大的，但是有个问题，似乎他的资金不是特别充裕。 经过前面反复观察，林雷确定乌鸦之神跟注几百万几千万没问题，但是上亿的话，就非常吃力。 同样看出乌鸦之神手头不宽裕的还有V字仇杀队。 所以那把牌很有趣，林雷和V字仇杀队都想“吓唬”乌鸦之神。 林雷赢得也不轻松，如果V字仇杀队不跟进的话，他就很危险了。 因为林雷知道，自己的牌肯定没有乌鸦之神大，假如场上只剩两个人，乌鸦之神会不会跟进，谁也不知道。 正是因为有三个人同时跟进，按规则无法开牌，所以才能吓走乌鸦之神。 至于怎么让V字仇杀队进套，功劳全在6芸身上。 林雷的牌，在6芸看来，并不算大。 初次参加赌局的人，对于大的体会，多半会认为同花顺和豹子才叫大牌，同花只能算一般大，事实上这把牌乌鸦之神确实就比林雷的牌大。 6芸会紧张。 她紧张的表情，落入了V字仇杀队的眼中。 不管林雷愿不愿意承认，6芸实际上的作用，就是一个“托”。 第325章 留下 林雷并没有事先跟6芸“勾兑”，完全是随机应变。 Ｗｗ Ｗ ＣＯＭ 因为林雷现，V字仇杀队赌术明显比其他人都要强——怪不得之前他赢了曹操好几亿。 V字仇杀队太会察言观色了，每每总能从表情和肢体语言，分析出其他人的心理变化 这样的人，赢钱的机会明显比其他“水鱼”强太多太多。即使不能出老千，也同样可以赢多输少。 只是很不幸，V字仇杀队遇到了林雷。 林雷同样也是心理学大师。 所以林雷玩了一手“反套路”，就这么让V字手刹对进套了…… 唔，一下子赢了那么多钱，林雷确实也有些“幸福的烦恼”——当然，一切都有一个前提——赌钱即使赢了大钱，也要有本事带得走才行，否则，那些钱不过是一个数字，过眼云烟罢了。 这种事，可一不可再，算是一个福利吧！ 如果能将这笔钱带出曼罗山庄，用这笔钱做点什么呢？ 林雷思索良久之后，心里愈纠结起来。 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林雷有很多办法赚钱，比如帮明大集团乔老爷子寻人以及帮拿督将军寻找kIng——这种钱，林雷挣起来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但是现在卡上多出的这几亿，虽然足有改变林雷的一生，但是却让林雷很不舒服。 因为这些钱，并不属于输钱的人。 那些贪官拿来豪赌的赌资，又哪有他自己的工资？还不都是民脂民膏，白了，都是老百姓的钱。 不管是贪污也好，受贿也罢，总之这些钱的来历都是老百姓们深恶痛绝的…… 林雷不是圣母玛利亚。 但是，林雷也有自己的做人的原则。 如果自己心安理得地用那些赢来钱，那么和咸鱼——哦，不，和那些贪官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钱是凭本事赢来的，但是赃款就是赃款，其他人或许可以为自己花那些钱“辩解”，但身为警察的林雷，是不会那么做的。 这笔钱，以后成立一个林雷基金会，用来资助贫困山区的儿童吧！ 既然是来路不正，就让它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时间，林雷的思绪飘远了—— 就在这时，林雷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雷立刻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远处的动静！ 曼可达，终于还是现保险柜被盗了么？ 现在开始调动守卫了？ “守卫已经全部成我们带来的人了……” 这一句话已进入林雷的耳朵，他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是女人的声音！ 陈娇敏？！ 没错，这个声音正是久违了的敏爷陈娇敏！ 林雷在“启明星号”游轮上与陈娇敏接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对于她的声音，那简直就是不要太熟悉。 陈娇敏居然来了曼罗山庄？ 等等—— 陈娇敏似乎是，曼可达死了？ 而且她还带人把曼罗山庄的守卫全部换成了她的手下？ 电光火石之间，林雷的大脑飞地运转着…… 脚步声逐渐远去，林雷将思绪收了回来。 现在该如何行事？ 陈娇敏应该不会带特别多的人出现在曼罗山庄，毕竟这里是曼可达的底盘——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能够将守卫调走，反正她带来的人不会特别多。 现在她的人接管了曼罗山庄，警戒的严密程度应该是比不上先前曼可达手下的那些人，自己逃走的机会更大了。 现在—— 走，还是不走？ 敏爷一直神龙见不见尾，自从启明星号游轮上被神秘武装直升机带走之后，一直都没有半点消息。 之前曰本大阪警视厅传来消息，是有案件疑似敏爷做的，自己还专程去了曰本，后面遇上了难得一见的山中寺密室杀人案—— 后来曰本方面经过深入调查，排除了敏爷在曰本的可能性…… 就这样，敏爷又下落不明了。 现在，敏爷就在自己的眼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也许——敏爷背后的神秘人物，也在曼罗山庄！ 毕其功于一役，的就是现在这种状况…… 是留下呢？还是留下来呢？还是留下来呢？ 林雷是一名警察。 只要有罪犯的蛛丝马迹，哪怕再危险，他也会奋不顾身的！ 林雷心中渐渐打定了主意—— 一定要留下来，再一次会会敏爷，以及敏爷背后的神秘人物。 雾，很大。 林雷等陈娇敏走远之后，心翼翼地来到了曼罗别墅附近。 仔细观察了足足十多分钟，在确定没人之后，林雷从一楼爬上了二楼露台，再从露台爬上了三楼自己房间的阳台。 在阳台外面，林雷依然观察了很久，确信自己的房间没人进入过，最后才进入了房间。 进房间再一次检查一番之后，林雷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自己离开房间做了些什么，应该是没人知道的。 林雷走到豪华套房的的大门前，掀起了门前的地毯。 地毯下，有一张竖着的一厘米左右大的纸板。 这是一个绝佳的判断房间有没有进人的机关。 如果有人进屋，必然会踩在入户口那一块地毯上——那么很轻很的纸板，就会被压扁。 由于纸板很轻，上面还有厚厚的地毯覆盖，如果不是刻意去感觉的话，一般人是根本感觉不出来的。 加之绝大多数情况下，外面的人在开门的一刹那，注意力多半不会是脚下，而是屋里的的情况，所以这个机关屡试不爽。 除非是知道林雷这个机关的人，一开门，就跨出一大步，飞奔进屋—— 想想这个画面，不知情的人用这种方式进屋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林雷的屋子一直有开壁灯，灯光并不强烈。 林雷坐到了沙上，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烟雾在房间里升腾，林雷冷静地思考着对策。 明肯定有一场血雨腥风，但是自己凛然无惧。 6芸已经离开了，自己单枪匹马，了无牵挂。 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的就是终结世间罪恶的血液！ 第326章 敏爷的深仇大恨（一） 没想到曼罗山庄这么热闹。 ＷｗＷＣＯＭ 连敏爷都来凑热闹了，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现在要把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曼可达名单”传递出去，用什么方式呢？ 林雷略一思索，计上心来！ 自己真是拿着金饭碗要饭！ 手机不是有照相功能么，房间里有网络，可以将曼可达名单一页一页照下来，然后传到国内长的邮箱！ 主要是先前因为曼罗山庄屏蔽了手机信号，目的是防止高科技作弊出千，然而豪华套房里，却并没有什么限制。 这里是可以上网的。 现在虽然外面起了浓雾，开着壁灯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至少有好几间房间，都有微弱的壁灯亮着。 但是若要开大灯，明显不妥。 已经是深夜了，开客厅大厅，恐怕…… 略一琢磨，林雷起身，走向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灯亮度足够拍照，而且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半夜起来上卫生间，开灯很稀奇么？ 干就干！ 足足用了十五分钟，林雷终于将所有的资料全部拍了下来，而后通过数据线传输到电脑上，用电脑将文件全部打包传送回了国内。 这还不算完。 林雷将曼可达名单在卫生间里烧毁，全部烧成了灰，冲入马桶。 直到这一刻，这项工作才算完成。 现在—— 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长获得这些**分子的名单，一定可以按图索骥，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些事，不用自己操心。 接下来，就是明对阵敏爷——或者还有敏爷背后的神秘人物。 林雷打开了电脑上的即时聊工具，登6之后，给6芸留了一条言。正当林雷想再多几句，却突然现电脑桌面右下角“网络连接”的地方突然亮起了一个红红的叉叉符号！ 嘶——林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网络被切断的标志！ 敏爷他们终于想到要切断网络了…… 现在是深夜时分，别墅里的人应该都睡觉了。 敏爷他们应该是先处理了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 还好，自己已经将曼可达名单回了国内，而且也跟6芸留了言——该做的和该的，都已经完成。 现在—— 睡一会儿吧，上吊还要喘口气呢！ 林雷回到了卧室，上床休息，手枪就放在枕边，以防不时之需。 …… 曼可达房间。 灯火通明。 此刻，这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曼可达的尸体早就清理出去了。 魔术师摘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了一张英俊至极的面容。 没错，他就是kIng。 金先生。 金先生的这顶魔术师的面具，并不是曼罗山庄的，而是他自己的。 即使曼罗山庄不搞“面具聚会”，金先生也不可能以真实面目示人。 现在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金先生和敏爷陈娇敏。 乌姆猜？ 他已经永远地闭上了嘴巴，成为了一具尸体…… 金先生点燃了一支香烟，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之后，开口道：“阿敏，那些守卫怎么解决的？” 陈娇敏眉头微微一蹙，用极的声音道：“kF麻醉剂。” 金先生揉了揉太阳穴，点头道：“kF只是一种强效吸入性麻醉剂，这帮人7时内，都不可能醒来。也好，我的本意，只是解除他们的武装罢了，能不杀人，就不要杀人了吧。” 陈娇敏似乎不以为然：“Bss，为什么不直接干掉这些人呢？” 金先生忽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娇敏，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你还是改不了这个坏毛病。我过，我们的目的只是钱。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除非是必须干掉的另，不相干的人，能不杀就不要杀了。” 陈娇敏撇了撇嘴，默然不语。 她生在缅北一个**军控制的镇子，从她懂事的时候起，经历的便是无尽的杀戮。 金三角毒贩间的黑吃黑，**军与政府军的内战，伴随着她的童年生活。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她早就看淡了生死。 她曾经加入了果敢同盟军，因为屡立战功，还当上了头领，管着几十号人。 这一切，都源于她自幼在战火纷飞的地方长大。 直到陈娇敏遇见了金先生。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了，当时陈娇敏在缅北遇到了金先生，从此便一直追随在他身边，成为了他的女人。 陈娇敏杀伐果断，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这是她有着军人履历所形成的性格，也无可厚非。 金先生当然不是圣母玛利亚。 所以即使陈娇敏在索马里，在大马海域为了赎金大开杀戒，金先生也没有多什么—— 只是，陈娇敏能够感觉到，金先生的内心深处，并不希望杀太多不相干的人。 当然，这的是“不相干”——若是相干，或者有人要阻挡金先生的“行动”，那金先生杀起人来也毫不手软。 譬如现在，那些个曼罗山庄的守卫，按金先生的意思，使用毒气——哦，不，使用吸入性麻醉剂解除掉他们的武装就可以了，不必全部杀掉。 就在陈娇敏瞎琢磨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了金先生一句石破惊的话。 “阿敏，麦坎就在曼罗山庄。” “啊——！”陈娇敏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金先生，追问道：“Bss，你是麦坎？” 金先生点点头，缓缓地道：“是的，麦坎。金三角最神秘的贩毒集团领麦坎，此刻就在这栋别墅里。” 顿了一顿，金先生接着道：“你族人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麦坎，他必死无疑。” 陈娇敏与麦坎如何结仇，这事儿还要详细地一。 电影《湄公河行动》中有一处细节，非常真实，并不是虚构的。 那就是在缅国，经过这些年来国际社会的援助，原先种植罂粟的老百姓，很多都改种茶业作为替代种植物。 这些茶叶由国际上的一些援助机构进行补贴，老百姓靠种植茶业，也能够解决温饱问题。 但是，没人种植罂粟，难道毒贩们自己种植吗？ 答案显然不是…… 第327章 敏爷的深仇大恨（二） 金三角的贩毒分子便威胁老百姓不准种植茶业，必须种植罂粟。ＷｗＷＣＯＭ如果有人不听话，那么就砍掉他的双手！ 有很多老百姓由于不愿意种植罂粟，最终遭到了武装贩毒集团的疯狂报复，被砍去了双手…… 陈娇敏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从受到大伯一家人的很多照顾…… 而陈娇敏的大伯，便是被砍去双手的一员。 当陈娇敏得知消息，带着金先生赶到自己的老家之后，大伯因为失血过多，没有受到有限治疗，已经去世了。 陈娇敏一直很自责，为什么没有妥善安排好大伯一家呢？ 其实事前她也有想过将大伯一家安排到泰兰国或者大马，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太容易暴露自己的底细。 而金先生的意思，也是再过两年，将家人直接移民去米国。 陈娇敏不能经常出现在老家，否则Ip的人一定会查到端倪。 没想到这一耽搁，竟然人永别…… 陈娇敏事后多方打探，终于知道了砍掉大伯双手的贩毒集团头头叫麦坎。 “哼，我一定要将麦坎碎尸万段！”陈娇敏一声娇叱，咬牙切齿地道。 金先生微微颔，缓缓地道：“麦坎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顿了一顿之后，金先生话锋一转：“阿敏，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做贩毒的买卖了吧？” 金先生做的事，可以是“罪大恶极”，但是唯有一点，就是他不贩毒。 陈娇敏先前觉得这件事儿非常矛盾。 按理，贩毒是这世上来钱最快的买卖，甚至都没有之一…… 可是金先生宁愿抢运钞车，劫持货轮，绑架富翁，也不去贩毒，实在有些奇怪。 陈娇敏并不泵，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这一瞬间，她猛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核心！ 金先生难道是缅北的人？ 以往，金先生对于自己的过往经历从来不提，一直都是讳莫如深。 陈娇敏猜测过，也许金先生是华夏人，人，hk人，甚至…… 莫非—— 他和自己一样，老家都是缅北金三角地区？ 金先生看不惯毒贩如此这般行事，所以才坚决不贩毒？ 带着诸多疑问，陈娇敏将目光投向了金先生：“Bss，你是不是……” 金先生摆了摆手，示意阿敏不要再问。 金先生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吐了一个烟雾：“其实，消息的来源我也不敢百分百可靠，因为几乎没人见过麦坎的真面目——他或者她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多大年龄，一概不知……” 陈娇敏莞尔一笑：“我怎么觉得，麦坎和Bss你比起来，差得太远了！他要掌控的是一个庞大的贩毒集团，自己的行踪很难完全隐匿。也许警察很难抓住他，但是在整个金三角黑道圈子里，他至少还是有迹可循的。你看，Bss你不是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他来到了曼罗山庄么？” 金先生一听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金先生的真面目，除了陈娇敏和安娜之外，从来没人见过。 刚才的乌姆猜，见到的也不过是“魔术师”罢了…… 见金先生不话，陈娇敏忍不住问道：“Bss，我们明怎么办？是将那些人一个个审查么？” “审查？”金先生蔑视地笑了笑，冷哼道：“那是警察才做的事，我没有半点兴趣，实在太无趣了。” 顿了一顿，金先生接着道：“我决定玩一个迷雾逃生游戏，而我也会参与其中。” “迷雾逃生游戏？”陈娇敏眉头紧蹙，疑惑地看着金先生。 金先生点点头，解释道：“我总觉得，今来参加曼罗聚会的人，有些不寻常。曼可达被人杀了，可能性有很多……” 陈娇敏想了想，开口道：“曼可达这种人，本来就是活一是一——就算他哪里死于非命，那也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唔——”金先生微微颔，默然不语。 陈娇敏得没错，曼可达这种黑道人物，仇家简直不要太多。就拿这曼罗聚会来，来这里的主要是豪赌的赌客，然而这些人保不齐便有谁欠下了曼可达巨额的高利贷，无力偿还…… 那么这里的某个人铤而走险，干掉曼可达，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让我起疑心的，是曼可达名单居然消失了。”金先生眉头紧皱，冷冷地道。 陈娇敏先前已经听金先生起过这事儿，所以她立刻回答道：“Bss，这份名单对于安分守己的人来，就是一张废纸。但是，对于有心思想从华夏贪官身上弄钱的人来，那可是价值连城。” 金先生费尽心思，在曼罗山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正是为了获得曼可达名单，好敲诈勒索那些贪官么？ 陈娇敏得没错，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一张张长期饭票——或者，长期自动提款机呀！ “唔，我心里有数。”金先生略一思索，开口道，“偷走曼可达名单的，没准就是麦坎。比起贩毒来，敲诈贪官实在是一本万利，还没有任何风险。麦坎最近在勐素捅了一个大的篓子，居然把Ip的高级警督玛卡尼干掉了。” Ip警督玛卡尼遇害的事儿，陈娇敏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谓“人贵有自知之明”，Bss虽然做的案子都很大，但是也不会做这种事。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么？ 干掉玛卡尼警督，有钱拿么？ 答案是没有。 那么，Bss一定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我想，麦坎是不是打算金盆洗手，以后靠敲诈贪官过日子，在贩毒界偃旗息鼓？”陈娇敏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金先生微眯着眼睛，目光深邃了起来。 金三角，讲究的就是一个黑道白道无间道。不管是缅国也好，老挝也罢，甚至是泰兰国，军警系统很多人都和黑道人物不清不楚。 譬如先前蒙拉警察局长波刚，自己就是充当一个贩毒集团的幕后保护伞——这一点不必赘述，大家都懂得…… 第328章 雾 麦坎杀害玛卡尼警督，等于是破坏了金三角黑道白道无间道的平衡。 ＷｗＷＣＯＭ 原因很简单，他这么做，最后的结果是导致引入了国际势力的干预。 缅、老、泰三**警，不少人被毒贩们渗透了——可是Ip到了老挝，在国际社会巨大的压力之下，当地军警肯定也要展开“严打”。 平衡，就这样被打破。 麦坎捅下了大的篓子，想必以后在金三角地区会很难混。 就像以前湄工河的如康一样，狂妄自大到了极点，竟然枪杀了多名华夏船员，将轮船“灭门”，触怒了华夏警方。 最终的结果不必赘述，如康的坟头草现在都快一丈高了…… 麦坎现在弄到曼可达名单，以后“金盆洗手”，不依赖贩毒，而是靠敲诈贪官为生，想必也是一条不错的退路。 “麦坎不是泛泛之辈。”金先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我并不能百分百肯定他一定在曼罗山庄，所以便要来试一试。如果曼罗山庄的某位客人，他能够在我设计的剧本中存活下来，那么他一定不是普通的豪赌客人！” 陈娇敏明白，如果是直接“审问”的话，麦坎宁愿死，也不会坦承自己的身份。 因为一旦麦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他的下场肯定比死还凄惨一百倍。这个道理，混黑道的麦坎再清楚不过。 绝大多数时候，毒贩如果难逃一死，他们宁肯落在警察手里，也不愿意落在黑道仇家的手上。 且不有很多国家已经废除死刑了，就算被警察抓住，了不起判个死刑——什么一审二审总能拖延些时日，而且至少不会受到太过分的虐待。 若是落在黑道仇家手上，那恐怕成为“人棍”的几率，是相当大的…… 就连麦坎自己，不也是砍掉无辜百姓的双手么？仇家砍他双手双脚，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譬如此刻，陈娇敏心中便有无限的仇恨！ 若是捉住了麦坎，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雪心头之恨…… “今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金先生看了看腕表，对陈娇敏道，“明还有一场精彩大戏呢！” 陈娇敏点点头，默然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色中的曼罗山庄，被浓雾笼罩，有如一个鬼堡。 谁也不知道，明太阳升起之后，这里会生什么？ …… 清晨六点四十分。 曼罗山庄。 晨雾比夜间弥散的大雾更大，七八米之外，便看不清任何东西。 与其是雾，不如是霾。 雾霾气，不光是华夏有，金三角的孟布奇也一样。 与华夏不同的是，这里的雾霾并不是重工业污染和汽车尾气形成，而是孟布奇的贫民区以及毒品加工作坊导致。 孟布奇的贫民区没有然气，生活使用的都是劣质煤和就近采集的柴火。 这里没有什么环保局，当地的头头脑脑们关心的是如何捞钱，而不是其他。一旦没人监管，低价劣质煤便成为了最主要的能源。 这种劣质煤燃烧产生的粉尘极多，长期无限制的使用，便会产生大量的雾霾。 而毒品加工业，不管是罂粟提纯海诺因，还是麻黄碱炼制冰毒等，都需要使用加温设备。 劣质煤的使用量，自然是规模极大。 所以，孟布奇有金三角“雾城”之称。 林雷的生物钟，向来是六点多钟就起作用，最晚也不会过七点。 此刻，林雷已经洗漱完毕，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浓浓的大雾，神情非常严峻。 昨夜里，林雷只睡了三个多时。 对于林雷来，在这种生死未卜的环境中，能够睡三个时，这已经是极限了——相信若不是林雷这样大心脏的人，普通人怕是一秒钟也睡不着…… 林雷也不是傻子。 他睡觉之前，在豪华套房正门，阳台门，卧室门三个地方，设置了型报警装置。 那是一种打火机大的报警设备，具体原理是什么，林雷也不是特别清楚，估摸着也就是红外线之类的技术吧！ 所以，如果有人进入林雷房间，他立刻就会被报警器“叫醒”。 林雷坐在阳台上，静静地抽着香烟。 敏爷既然在曼罗山庄，那么自己就要尽最大努力，将她抓住。 显而易见的是，这并不是一项容易的任务——甚至可以这项任务成功的几率，连一成都没有。 是的，普通人，或者普通的警察，绝对没有必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留在曼罗山庄。 然而林雷并不是普通人。 不要忘记了，他是这个星球上，唯一有系统的人。 上次东大碎尸案结案之后，系统对于林雷能够侦破这起难度逆的尘封悬案非常赞赏，给了满分5点正义值。 系统表示希望林雷再接再厉，侦破更多的大案要案。 同时，对于金三角这种跨国化，集团化，武装化的重案，系统是支持的。 级侦探系统，并不是yy电视剧，所以除了逻辑推理之外，拥有者必须打击人世间一切罪恶。 普通的刑事案件与金三角这些“黑道”相比，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像柯南的剧场版一样，黑暗组织但凡登场，剧情往往都是凶险之极—— 正如现在林雷所面临的情况一样。 疑难的刑事案件当时是要侦破的，而像金三角地区的这些个武装化的有组织犯罪，也是必须要打击的——否则岂不是欺“软”怕“硬”？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实在是太忙了，也无暇去管系统的事。 在上洛的那晚上，自己与系统进行过长时间的沟通。 反正现在自己还有最大的底牌，那就是系统。 系统肯定会帮助自己打击罪恶，但是具体怎么帮，系统并没有明确地明。 也许，大概，可能——自己死不了吧？ 别人家的系统可以秒秒地秒空气，自己的这系统挡挡子弹，应该是绰绰有余—— 虽然自己是穿了防弹衣的。 呵呵…… 林雷收敛起了心思，开始琢磨起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想了很久，林雷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见招拆招，看看敏爷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第329章 麦坎 林雷起身，走进了客厅，来到靠近大门的玻璃柜前。Ｗｗ ＷＣＯＭ 玻璃柜子里有红酒，香烟，咖啡…… 林雷当然是来取咖啡的，这里正好有林雷最爱喝的意式浓缩咖啡。 林雷将盒装咖啡打开，正准备去泡一杯的时候，忽然—— 林雷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却并不是林雷辨识出了出声音的人，而是林雷的耳朵里，冒出了米粒耳机翻译的“麦坎”两个字！ 林雷的耳朵里，装着米粒翻译耳机。 当初在启明星号游轮上，林雷还专门给6芸介绍过米粒翻译耳机的用处。 很明显，米粒耳机探测到了某个人的话，而这句话并不是林雷所掌握的语言。 不是汉语，不是英语，也不是缅国语…… 这就是科技设备的厉害之处！ 人的耳朵的听力总有极限，然而科技设备只要在它的工作范围内，设备的探测能力远人类。 米粒耳机的探测范围是方圆十米。 这是没有阻挡的理想情况下，而现在由于有房屋阻隔，所以探测距离也许连一半都达不到。 也就是，大概话的人，距离林雷只有四五米远！ 由于墙壁和地板，花板隔音效果明显比较强，故而话之人不可能是楼上楼下或者隔壁—— 有且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门外！ 林雷刚好站在房门前的玻璃柜旁，所以话之人肯定就是在门外的走廊里！ 麦坎？！ 麦坎贩毒集团？！ 这不是前不久在老挝的勐素，杀害Ip的玛卡尼警督的犯罪分子么？ 他竟然来了曼罗山庄？ 竟然是昨的赌局当中的某个人？！ 林雷的心，开始往下沉…… 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来自己来曼罗山庄是为了获取曼可达名单，没想到遇到了敏爷，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遇见了麦坎？！ 这是梁山聚义么？ 啧啧，这些人都跑来曼罗山庄干什么呢？ 电光火石之间，林雷拿定了主意—— 现在不能开门，绝对不能暴露自己！ 林雷最引以为豪的，除了逻辑推理能力之外，应该就是所谓的“急智”——紧急情况下，或者突情况下，林雷那强大的判断力！ 没错，现在不能开门。 一旦开门，也许自己立刻就能看见麦坎到底是谁，但是—— 却有两个原因，告诉林雷，绝对不能开门。 第一，一旦林雷开门，那么他是可以看见麦坎，同样麦坎也可以看见他。 这倒不是麦坎就一定知道林雷是警察，而是——林雷，哦，不，“船长”，戴着维京海盗船长面具的林雷，必然会引起麦坎的注意。 林雷是金牌卧底出身，他很清楚，一旦引起别人注意，那么离任务失败或者离死也就不远了…… 当年在新葡京赌场卧底的阿胜，就是这么牺牲的。 当然，阿胜的事情不能怪他，只恨那个前来赌场赌钱的贪官。 其二，也许，大概，可能—— 万一是个坑呢？ 挖坑，是林雷的长项。 但是林雷不会狂妄到认为，这个世界上其他人都是弱智。 正所谓人外有人，外有。 这世上聪明绝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没准这就是个圈套，引诱自己上钩…… 林雷紧挨着房门，侧耳倾听起来—— 外面隐隐有轻微的脚步声远去，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入耳中。 又过了两分钟，林雷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放进了裤兜。 他的裤兜中，当然是有手枪的。 林雷用左手心翼翼地将房门打开了一道极极的缝隙，到只能容下眼睛往外张望…… 走廊里，空荡荡的。 根本没人。 又看了一分钟之后，林雷将房门关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看来，并不是什么“圈套”。 麦坎，已经下楼了。 他一定还是戴着面具，至于到底是谁，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林雷慢慢地走到客厅沙前，坐下之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目前的情况有些不妙。 曼罗山庄，有点儿像个孤岛。 手机信号被屏蔽，网络也被切断，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好在来这里之前，自己已经对危险有着充分的认识，安排了一些后续手段。 现在情况不明，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吧。 …… 林雷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一直在屋内待着。 现在曼罗别墅可以是藏龙卧虎，大清早的，并不适合一个人到处乱逛。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直到八点四十五分，林雷琢磨着其他人也都差不多起床了，自己现在出去，并不会引起特别的注意。 林雷打开了房门，往一楼走去。 刚走到三楼楼梯口，林雷就听见了一楼大厅里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 林雷停下了脚步，往大厅看去。 “什么？——我们不能出去？曼可达这是什么意思？” 话的是乌鸦之神。 他戴着长长的乌鸦鸟嘴面具，话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出，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乌鸦先生，请不要激动。” 和乌鸦之神话之人并没有带面具，也没有戴变声器—— 这个声音林雷一听就听出来了，是个老熟人。 他是个光头。 他，自然就是光头阮志明。 果然，曼罗山庄已经被敏爷陈娇敏完全控制了。 阮志明能站在这里话，那就明了一切…… 林雷很清楚，绝对不能摘下面具，声音也必须经过变声器处理，否则立马就会暴露。 阮志明，当初是在启明星号游轮上，与林雷打过照面的。 林雷站在楼梯口，继续观察着下面的形势。 客厅里不光有乌鸦之神，昨参加曼罗聚会的其他人，几乎都在这里。 V字仇杀队坐在大厅最左边的沙上，一言不，只是冷冷地看着阮志明。 使坐在最右边的沙，而吸血鬼则是坐在中间。 乌鸦之神站着—— 咦，怎么少了两个人？ 之前的“白脸曹操”和“红脸关公”呢？ 难道还没起床？ 林雷微微皱眉，迈开步子，往一楼走去…… 第329章 胡说八道 大家都听到了林雷下楼的脚步声，于是目光便都齐刷刷地向林雷这边看了过来。 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戴着维京海盗船长面具，一声不吭，走到了一张空沙前坐下。 乌鸦之神没有管林雷，而是继续问阮志明道：“你曼可达回了孟布奇？” 阮志明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嗯，现在曼罗山庄通往孟布奇的道路被一伙不明来历的武装分子阻断……” “那些人要干什么？”一直没有话的V字仇杀队，不等阮志明完，立刻追问道。 阮志明解释道：“是缅北**军的一伙败兵，是要找曼可达老板收保护费。” 嘶——这场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缅北在打仗，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政府军与**军之间，互有胜负，很多时候**军打的是游击战，化整为零，所以在孟布奇附近出现一伙溃兵，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这些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没找上门来还好，若是真的找上门来，怕是很难善了…… 吸血鬼开口问道：“阮先生，你来了一伙叛军？这事情虽然在金三角地区稀松平常，但是敢到曼罗山庄来收保护费的，恐怕是脑子进水了吧” 光头阮志明继续跟大家解释道：“曼老板已经前往孟布奇去搬救兵了，大家只需要稍安勿躁即可。曼罗山庄防卫力量很强，那伙武装分子轻易也打不进来。” 在场众人全都沉默了。 眼下的情况显然糟糕至极，就连能不能活着走出曼罗山庄都还是两！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刹那间听见这么可怕的事情，大家的脑子都有些懵。 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傻子是当不了富翁的—— 所以缓过劲来之后，大家隐隐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阮志明在话的时候，林雷一直在观察在场众人的反映。 林雷很清楚，阮志明纯属胡八道，连一本正经的胡八道都不是。 叛军出现在孟布奇，这不稀奇。 孟布奇本来就是金三角地区，周围山高林密，有溃兵光顾确实很正常。 譬如在贫民区，或者附近的山林中，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溃兵就是溃兵，能够有组织地跑来曼罗山庄“敲竹杠”，那还叫溃兵？ 曼罗山庄是什么地方？ 林雷虽然只是在刚刚进入曼罗山庄的时候，匆匆地看了几眼外围的那些个守卫，但是林雷已经可以判断出，那些人个个身手不凡，至少也是老兵级别的人物。 就连新葡京赌场都又是武装直升机又是装甲战车的，那么曼可达的老巢岂会没有重武器防御？ 区区一队溃兵，怎么可能携带有重武器？ 这种人来多少，都是送死而已！ 要解决曼罗山庄的守卫，最好的办法是偷袭，或者使用计策。 正如敏爷做的那样…… 也不知敏爷用了什么手段，成功地解除了曼罗山庄守卫的武装？ 但是不管是那种方式，绝对不会是硬来。 否则昨晚早就打得热火朝了——昨晚连一声枪响都没有，已经很能明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林雷无意中听见了陈娇敏的声音，而且现在出现在大家面前的阮志明，林雷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阮光头，不就是陈娇敏的手下么？ 昨晚陈娇敏曼可达死了，现在看情况应该正是如此。 如果曼可达还活着，这里肯定轮不到阮志明来话。 只是，陈娇敏不准大家离开，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曼可达名单么？ 呵呵…… 就在林雷瞎琢磨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乌鸦之神的声音。 “怎么曼可达能走？我们不能走？”乌鸦之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他也看出这事儿恐怕不简单，也不知道曼可达将客人们扣留在曼罗山庄，到底是为了什么？ 按照常理，最简单的一种推测就是“扣押人质”，而后勒索赎金。 可是曼罗山庄能够吸引富豪们前来豪赌，不正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为第一要务么？ 虽然现在曼罗山庄只有这么几个人，可是曼可达的客户的数量却是十倍，甚至百倍——曼可达就算“硬吃”了在场的几人，能弄不少钱，可却是得不偿失呀！ 曼可达怎么会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做这等杀鸡取卵的事情呢？ 乌鸦之神没有明，但是语气已经非常不满了。 要知道，来这里豪赌的客人，虽然有华夏的“肥羊贪官”，但也有金三角地区不要命的大毒枭，曼可达想黑吃黑？ 谁吃掉谁，那可不一定！ 阮志明咧嘴一笑，淡淡地道：“乌鸦先生，我刚才已经过了，曼罗山庄通往孟布奇的道路已经被一伙武装分子封锁。6路肯定是不同的，但是我们曼罗山庄有直升飞机，曼老板一大早便是乘坐直升飞机前往孟布奇求救。” 顿了一顿，阮志明接着道：“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即可。” 曼罗山庄有没有直升机，大家没见过——阮志明有，那也只能由他了…… “阮先生，你这是睁眼瞎话么？” 一直没有话的吸血鬼先生，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 大伙儿都将目光投向了吸血鬼先生，林雷自然也不例外——他眉头微微地抽动了一下，注视着吸血鬼。 阮志明眉头紧皱，反问了一句：“吸血鬼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吸血鬼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阮先生，今一大清早曼罗山庄浓雾弥漫，十米之内看不见人影。你曼可达坐直升飞机前往孟布奇，当我们是三岁孩么？”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对呀！ 虽然这会儿浓雾逐渐散去，但是昨晚上和今清晨，那可是大雾气！ 普通的雾就根本不适合直升机飞行，更别今这种浓雾气了…… 阮志明—— 这是纯粹胡八道！ “快——曼可达去哪儿了？！”不等吸血鬼继续追问，乌鸦之神一声怒喝，“赶紧把曼可达叫出来！” 现场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第330章 入戏 林雷依然一言不，他静静地，在看戏。ＷｗＷＣＯＭ 这出戏到底谁是主演，剧本是由谁来编写，他还不太清楚——所以，林雷根本不会表任何看法。 只是林雷看吸血鬼的目光，渐渐深邃了起来。 这个吸血鬼先生，不简单呐！ 他能抓到阮志明这番话中最明显的漏洞，直接将阮光头驳斥得体无完肤。 要知道，金三角地区本来就混乱至极，虽有武装分子前来找曼可达“打秋风”的可能性很低，然而也不能百分之百排除。 也就是，阮志明的话前半段可信度虽然不高，但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他就是撒谎。 然而阮志明是曼可达坐直升飞机前往孟布奇求救，这就纯属鬼扯了。 一直没有话的V字仇杀队这会儿也站了起来，他瞥了阮志明一眼，淡淡地道：“这么大的雾，直升机根本不能起飞，曼可达若是要求救，他可以有很多其他的选择……” V字仇杀队得没错。 比如最简单的，虽然曼罗山庄屏蔽了手机信号，但是这里网络是连通的，可以通过互联网求救。 当然，现在网络已经被敏爷他们切断了…… 反正一言以蔽之，如果真的概率出现阮志明的这种情况，曼可达根本不用亲自前往孟布奇就可以找来帮手。 林雷知道曼可达已经死了，这里现在由敏爷他们在设计剧本…… 但是很明显，曼可达之死，敏爷这个剧本设计得很蹩脚。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 很快，林雷就明白敏爷的意思了—— 阮志明根本没有辩解，啪啪啪地拍了几个巴掌，立刻有人从外面脱进来一具尸体。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使甚至还“啊”地出了一声惊呼。 这具尸体并没有带面具，然而通过穿的衣服和身材轮廓，大家一眼就认出，死者就是先前的“白脸曹操”。 他满脸血污，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血洞，一看就是死于枪杀。 阮志明扫视在场众人一眼之后，开口道：“他既然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隐藏身份了。这位来自华夏的周先生，就是不听曼老板的招呼，坚持离开曼罗山庄，最后被外面的武装分子开枪打死……” 没有人接阮志明的话茬，大伙儿戴着面具，也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 沉寂，像一片死水一般…… 乌鸦之神的手又开始出汗了，他时而用左手搓搓右手，时而用右手搓搓左手，甚至比昨输钱还要紧张百倍千倍。 看得出，乌鸦之神也是个有钱的主儿。 虽然输钱让他很肉疼，但是比起性命来，输点钱那简直就不值一提。 越有钱的人，通常都是越怕死。 至少目前乌鸦之神的状态，正明这一点。 让林雷微微有些诧异的是，作为曼罗山庄客人中唯一一名女人，使却不动声色，根本看不出这个女人内心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其实林雷一直都在观察使。 因为她是唯一个女人。 敏爷陈娇敏，也是女人。 从身材轮廓上来看，使与陈娇敏差不了太多。 因为是带着面具，所以林雷并不能肯定使到底是不是敏爷。 至于穿着打扮，举止仪态，这些东西都可以伪装。 出色的“演员”，必然是可以适应任何场合的。 一般来，普通人看见尸体，还是这种被枪杀的尸体，总会有些反应。然而这场的这些人，一个个都跟没事儿人一样，似乎早就司空见惯一般。 林雷再一次审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这些人赌钱的时候似乎都是“水鱼”，然而面对突情况，虽然有人有些紧张，却看不出害怕。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林雷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他们的面具全部摘下来—— 当然，只是心里想想罢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不需要废话。 现在阮志明“不能离开，等待救援”，那就等着好了——不然还能怎样？那个姓周的尸体，可是真真切切摆在大家面前。 这时，V字仇杀队第一个站了起来。 他瞥了阮志明一眼，淡淡地道：“反正曼可达知道我的来历，我要是在曼罗山庄有什么意外，你们都得给我陪葬！叫曼可达自己看着办，我现在有点累了……” 撂下这句话之后，V字仇杀队竟然不管不顾，自个儿转身就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呸，脾气还挺大！”目视着V字仇杀队走远之后，乌鸦之神恨恨地吐了口唾沫。 阮志明“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也没话。 只要不离开曼罗别墅，这些人爱干嘛干嘛！ 吸血鬼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第二个站立起来。 他走到阮志明跟前，盯着阮光头看了很久，而后一言不，自个儿也上楼去了。 现在只剩下乌鸦之神，使和林雷还没动。 就在这时，使起身往餐厅走去，一边走一边：“你们爱干嘛干嘛，一大清早起来，还没吃早餐呢！阮光头，餐厅有东西吃吧？” 阮志明笑着道：“使姐，早餐品种很多，你慢慢品尝。” 眼瞅着使进了餐厅，乌鸦之神起身，对阮志明道：“光头，给我送一份三明治来我房间。” 完之后，乌鸦之神再一次瞥了一眼消失在餐厅附近的使，自个儿也上楼去了。 阮志明目送乌鸦之神离开之后，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坐在沙上，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林雷不话，阮志明也就那么站在那里。 好半晌过后，林雷开口了。 当然，面具都有变声器，所以阮志明并不能通过声音认出林雷。 “你是曼可达的什么人？” 林雷冷不丁的问话，让阮志明立刻将目光投了过来。 阮志明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回答道：“我是新葡京赌场的经理。” “唔——”林雷没有继续再问。 在大厅中等了一会儿之后，林雷也不见使从餐厅出来。 林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便也起身往餐厅走去…… 第331章 逃生游戏 来到餐厅之后，林雷一眼就看见了使。 Ｗｗ Ｗ ＣＯＭ 她正在吃早餐…… 使也注意到了林雷，不过却没有搭话，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吃她的早餐。 餐厅里除了使，一个人都没有。 先前的那些侍应生，全部不见了踪影。 林雷扫视了一遍餐厅，现在西北角一辆手推车餐车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食物。 林雷用餐车旁边的食品袋，取了两个法式面包，打包之后便离开了餐厅。 刚一出餐厅，林雷忽然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阮志明呢？ 阮光头怎么不见了？ 林雷再一次回头，看见使依然在吃早餐…… 也只短短几秒，林雷便收敛起了心思，迈步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林雷住在三楼。 打开房门之后，林雷稍作检查，很快便确信自己的房间没人来过。 林雷顺手关上了房门，走到客厅的沙前，坐下。 气氛越来越诡异了…… 敏爷到底要干什么？ 不准人离开，这是什么套路？ 由于看过曼可达名单，所以林雷大概记得姓周的，是某市的开区主任，欠着曼可达巨额高利贷。 这种人渣，死了也就死了。 林雷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反而心里隐隐还有些快意。 林雷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林雷吐出的烟圈一个接一个，烟雾慢慢弥散了整个房间…… 林雷脑海中一遍遍地浮现出来曼罗山庄之后生的一切，盘算着每个人的身份。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哔”的一声，房间里的电视竟然自动开机了！ 林雷一个激灵，立刻将目光投向了挂在客厅墙壁上的电视。 电视没有声音，只是播放着几行字…… “船长先生，封锁曼罗山庄的武装分子背景太硬，我也没有办法。现在他们只同意一名客人能够平安离开。我已经尽了全力斡旋，为大家争取到了这个机会。希望你是唯一能够离开的那个人。昨夜武装分子已经在曼罗山庄周围埋满了地雷，想要偷偷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至于怎么让你自己成为唯一的那个幸运儿，相信以你的智商不用我多。祝你好运。曼可达。” 林雷看完这几行字，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套路？ 逃生游戏？ 死亡游戏？ 敏爷要干什么？ 这不是电视剧里的桥段么，用在这里合适么？ 亦或者—— 敏爷做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深意？ 林雷略一思忖，很快便起身，打开了房门！ 一打开房门，立刻就听见了蹬蹬蹬的脚步声！ 林雷在三楼，声音出的方向是楼梯，显然不止一个人在拼命往楼下走！ 林雷三步并作两步，也从三楼下到了一楼大厅。 V字仇杀队，乌鸦之神，吸血鬼，使全部都在大厅！ 大家都没有话，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诡异到了极致…… “阮光头呢？” 在沉寂的气氛中，使第一个开口话了。 吸血鬼冷哼了一声，回答道：“这不明摆着吗？没人！” 顿了一顿，吸血鬼接着道：“现在整栋别墅只有我们五个人了……” 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也没人接吸血鬼的话茬。 乌鸦之神似乎有些不死心，他一个箭步冲到房门跟前，将别墅大门打开。 大家一看外面的情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墅外面的围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装上了一圈高高的电线。 电线是裸露的，每隔一段距离，还有一个变压器。 没有人是傻子。 大家都看懂了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更加诡异的是，曼罗山庄的正门竟然是打开的—— 只是大门外面，一片平静，根本看不见人影。 似乎，可以从大门离开？ 林雷没有动。 其他所有人—— 也没有动。 V字仇杀队轻轻地“咦”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第一个走出了别墅大门。 在别墅旁边，有一间狗舍。 那里养着守卫们巡逻用的德国黑背，也就是俗称的“狼狗”。 山庄的大门开着，但是却没人往外走哪怕一步。 眼瞅着V字仇杀队往狗舍走去，其他人也都跟了过去。 林雷没有动。 直到最后一人，使，她也跟了过去之后，林雷才迈开步伐。 还记得山中寺密室杀人案，正是由于林雷走头，所以才给了川本正树机会，能够布置密室。 现在情况不明，林雷是“吃一堑长一智”，有意落在了最后一位。 林雷隐隐有种感觉，在这几人中间，应该是有敏爷方面的人。 她不可能不安置一个“内应”…… V字仇杀队来到狗舍之后，打开了狗舍的铁门。 一条黄黑色相间的狼狗立刻冲了出来 那只狗在院子里瞎跑一阵之后，便往山庄大门外跑去…… 大伙儿都没有话，所有人都盯着狼狗跑去的方向。 很快，狗出了大门，往左一拐，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 紧接着—— “轰！”地一声巨响！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沉默，依然是沉默。 没有人话。 此刻林雷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刚才看见的“死亡游戏”留言，一定在每个人的房间都播放了一遍。 虽然大家嘴里不，但是心里都很清楚。 这里的人，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曼罗山庄！ 那只狗，踩着了地雷！ 如果有人想逃离曼罗山庄，任何时候都可以离开，但是—— 你也许认得离开的道路，可地下埋的地雷，却不认识你！ “真有意思！曼可达搞什么鬼？”V字仇杀队冷冷地道。 乌鸦之神似乎有些懵，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吸血鬼冷哼了一声，淡淡地道：“这个曼可达，真的是有病！” 使扫视了一眼众人，也开口话了：“我想，你们都不是普通人吧？” “哦——”林雷笑了，“使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使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林雷：“刚才出现曹操尸体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跟没事儿人一样……” 林雷脸上的笑意更盛，只是戴着面具，旁人看不出来罢了：“呵呵——使姐，你不也一样吗？” 第333章 你就是麦坎！ 使默然不语，似乎压根也没听见林雷的话。Ｗｗ Ｗ ＣＯＭ 大家6续返回了别墅，只有林雷一个人还留在室外。 林雷看着众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微微有些出神。 就在这时，林雷听见了脚步声。 脚步声不是从曼罗别墅传来的，而是来自后花园！ 林雷立刻转头，将目光投向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出现在林雷视线中的，是阮志明。 阮志明带着两名身材彪悍的守卫，拿着两支全自动步枪，将枪口对准了林雷。 林雷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阮志明身后，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带着魔术师面具，而女的没戴面具。 林雷一眼就认出，她就是自己的目标，敏爷陈娇敏。 “麦坎，你死到临头了！”陈娇敏怒视着林雷，一声娇叱。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 这——敏爷竟然把自己当成了麦坎？ 这个先不管他，陈娇敏身边站的人，到底是谁？ 戴着魔术师面具的这个人，似曾相似！ 还记得当初在“启明星号”游轮上，陈娇敏已经被自己抓住了，然而—— 突然出现的武装直升机，将她救走，甚至后来还将自己逼到了绝境…… 救走陈娇敏的人，是不是这个戴着魔术师面具的人？ 林雷压根就没管陈娇敏，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魔术师：“你是谁？” 林雷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所以不会暴露。 魔术师却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林雷，一言不。 “Bss，我想亲手干掉他！” 陈娇敏这句话一出口，林雷立刻就确定了原来她只不过是个卒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魔术师。 陈娇敏是Ip红色通缉令上的头等案犯，想不到她背后竟然还有大鱼！ 陈娇敏竟然称呼魔术师为“Bss”！ 有意思！ 看来自己冒险留在这里，算是留对了！ 能够一举摧毁这个犯罪集团，也算是大功一件。 只是—— 目前的力量对比太过于悬殊，林雷单枪匹马，对手人多势众，而且林雷只有手枪，别人拿的是自动步枪…… 在华夏国内的时候，警察对于歹徒1%拥有压倒性优势。然而在境外，情况却不一样了。 在金三角，在孟布奇，情况完全颠倒过来。 作为“警”一方的林雷，怎么看都是被对方碾压的节奏。 林雷并不害怕。 因为他知道，有句老话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些跨国集团的犯，个个都是人精，若是林雷不是现在这种状态，他又怎么可能露面？ 就在这时，魔术师话了。 他的声音，依然是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 魔术师却不是跟林雷话，而是问陈娇敏道：“阿敏，你怎么确定船长就是麦坎？” 陈娇敏眉头紧蹙，直接开口道：“有三个原因。” 魔术师微微一笑，随口问道：“哪三个原因？” 陈娇敏看了一眼林雷，而后转头对魔术师道：“昨乌姆猜带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所以昨下午赌局中生了什么，我们没办法亲眼看见。但是，按照常理来，赢了钱的人，都讲究一个落袋为安。明明昨可以离开，船长为什么还要留下？” 林雷有些无语了…… 以往都是自己推理，锁定真凶—— 这回可好，别人推理，锁定自己…… 呵呵，呵呵呵呵。 林雷瞥了一眼陈娇敏，知道她得不错。 这是自己很不好解释的一个情况。 参加曼罗聚会的人，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又不是真的朋友聚会，当然是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昨的曼罗赌局，这有自己一个人赢钱，而且还赢了很多钱——可是事后自己却选择留下来，显得有些“反常”。 当然，世事无绝对。 这也只能自己有少许疑点罢了。 林雷第一次被当成“罪犯”一样，配合对手的推理，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林雷现在也只能沉默…… “唔——这一点只能明船长有些可疑，但并不是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魔术师微微颔，又问陈娇敏道：“第二点原因呢？” 陈娇敏微微蹙眉，继续道：“昨晚上我时过每个房间的用电量，在7到11点这段时间，只有船长房间用电量一直没有任何波动，电量刚刚是一盏壁灯的消耗量。” 顿了一顿，陈娇敏接着道：“整整四个时，船长在房间里除了开着一盏壁灯，竟然什么电器都没有使用过……” 林雷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一点倒是自己疏忽了。 就像当初自己查租书店老卢水表一样，用水太多明有碎尸的可能——自己用电太少，恐怕…… “恐怕船长根本就不在屋里！” 陈娇敏一锤定音。 林雷无法解释。 在法庭上，要给犯罪分子定罪，光用这个证据是绝对不行的。正如东大碎尸案给租书店老板老卢定罪的证据，也不是用水记录，而是微量血迹。 然而现在也不是在法庭上！ 不需要遵循什么“疑罪从无”，只要敏爷他们认定你可疑，你就可疑…… 甚至，他们仅仅是因为有疑点，就可以直接开枪杀死自己。 林雷将目光投向了魔术师，想看看他怎么。 恰巧这会儿魔术师也看着林雷，淡淡地道：“船长先生，不想点什么吗？” 林雷苦笑一声，回了一句：“昨下午玩得太累了，所以我一回房间就睡着了，不行吗？” 这个理由实在是很牵强，赢了那么多钱，能睡得着才有鬼了？ 来这里的赌钱的人，当然希望自己赢钱。 赢了钱之后，恐怕是非常兴奋的。 若一整夜都睡不着还得过去，一回房间倒头就睡，这…… “船长先生，昨晚上，你到底去哪儿了呢？”魔术师笑眯眯地问林雷道。 林雷没有回答。 又要怎么回答呢？ 魔术师冷哼了一声，转头对陈娇敏道：“你继续，第三点原因是什么？” 陈娇敏点点头，死死地盯着“维京海盗船长”林雷，一字一句地道：“最后一点，才是让我锁定你就是麦坎的铁证！” 第334章 现身 魔术师不动声色，缓缓地对陈娇敏道：“你继续。 Ｗｗ ＷＣＯＭ” 陈娇敏整了整嗓子，声音带着一丝冰冷：“麦坎在金三角地区也算是大名鼎鼎。他有个习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什么习惯？”林雷立刻追问道。 陈娇敏一愣，没想到林雷问出这么一句话…… 不过很快陈娇敏就反应了过来，认为船长林雷这是明知故问。 陈娇敏转头对魔术师道：“麦坎有个最大的习惯，那就是他从不把后背留给陌生人！” 不把后背留给陌生人？！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陈娇敏的意思！ 自己太心谨慎了，没想到麦坎也是同样心谨慎的人。 从进入曼罗别墅之后，自己处处“落后”。 是的，正是“落在最后”！ 昨的赌局是所有人都到齐了以后，自己才带着6芸姗姗来迟，是最后一个出现在众多客人中的一个； 昨吃晚餐，自己是最后一个离开大厅的； 今一大早，自己是最后一个来到大厅； 吃完早餐之后，自己是倒数第二个离开大厅——虽然当时餐厅还有使，但是一般来女人的威胁不大，也可以认为自己是靠后离开； 刚才从曼罗别墅出来之后，更是如此！ V字仇杀队第一个从别墅里出来，直奔犬舍——其他人跟上，林雷走在最后一个。 刚才大家返回别墅，林雷依然是在最后一个！ 甚至林雷还来不及回别墅，陈娇敏就带着人出现了！ 一次两次，可以是巧合。 如果次次都是如此，那还是巧合吗？ 林雷落在最后一位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正常人，普通人，谁会时时刻刻留意自己的后背是不是有陌生人？ 只有像麦坎那种刀口舔血之人，才会如此！ 按照这个推理，林雷自己不是麦坎，根本就不通…… 林雷依然没有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魔术师。 魔术师眉头微皱，也沉默了下来。 现场就这么僵持起来—— 陈娇敏有些不解，再等了很久之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Bss，我可以动手了吗？” 这句话一落地，林雷的眼睛立刻深邃了起来…… 魔术师缓缓地摇了摇头，冷冷地道：“他不是麦坎。” “啊——”陈娇敏和阮志明异口同声地一声惊呼！ 嘶——林雷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魔术师的目光，更加复杂了…… “不好！” 魔术师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转头往曼罗别墅大门方向看去！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话的林雷，突然也开口了。 “意识到问题了么？魔术师先生。” 伴随着林雷的话声，“呯——！”“呯——！”两声清脆的枪声响了起来。 这只是短短两三秒钟之内，生的事情！ 别墅的大门打开了！ 使拿着手枪，押着V字仇杀队，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乌鸦之神也拿着一把手枪，押着吸血鬼跟在使身后，缓缓地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中！ “乌鸦之神！” 林雷与魔术师同时喊出了这个名字！ “哈哈哈！”乌鸦之神大笑起来，笑声是那么的刺耳。 “魔术师，你费尽心思，不也是想要曼可达名单么——”乌鸦之神轻蔑地道。 魔术师已经稳住了心神，淡淡地道：“曼可达名单？那是什么东西？” 乌鸦之神啐了一口唾沫，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名单，狞笑着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吗？曼可达名单，huaIa贪官名单，这可比赌场赢钱来钱更快！这简直就是自动提款机！只要有这份名单在手，我下下下辈子钱都花不完！” “哦，原来如此。想必曼可达也是你杀死的吧？你从他身上搜到的名单？”魔术师一点儿也不惊讶，语气很平静地问道。 乌鸦之神却根本就不想回答魔术师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岔开：“我已经通知了孟布奇的警察局长洛桑，他的儿子现在就在我手上。我能安全离开，洛桑的儿子自然就没有任何问题。我若无法离开，那么大家一拍两散，我不管你是谁，洛桑肯定也要你给他儿子陪葬！” “洛桑？”魔术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光头阮志明愁眉紧锁，声地对魔术师道：“洛桑是孟布奇最大的实权派之一，最是娇惯他儿子——如果洛桑的儿子死在这里的话……” 魔术师摆了摆手，示意阮志明无需多。 乌鸦之神再一次追问道：“怎么样，魔术师先生，现在你还不想放我走吗？” 魔术师忽然笑了。 他根本就没有搭理乌鸦之神，而是转头对船长林雷道：“你到底是谁？” 林雷也笑了：“我是谁，重要吗？” “很重要。” “比麦坎还重要？” “是的。” …… 林雷瞥了一眼魔术师，而后将目光看向了陈娇敏：“你刚才的推理还不错，只是忽略了一处细节。好在，你的Bss现了这一点……” “你到底是谁？！”魔术师打断了林雷的话。 林雷却不管不顾，继续自己的节奏，对陈娇敏道：“你麦坎从来不把后背留给陌生人。如果这个前提成立的话，虽然我每次都留在最后，但我并不是唯一的答案。” 陈娇敏有些不解，连忙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不把后背留给陌生人，那么留给同伴就好了——” 林雷一边，一边指了指拿着枪的使。 陈娇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乌鸦之神确实不必走最后一个，只要他身后还有同伙“使”，那他就非常安全…… 当然，林雷没有上帝视角，他并不能提前知道麦坎来到了曼罗山庄。 只是当初在门口听见的那一声“麦坎”，让他确定，麦坎一定还有同伙！ 任何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喊自己的名字！ 当时米粒翻译耳机翻译出来的那两个字“麦坎”，一定是另外一个人的。 由于是翻译出来的话语，所以林雷也不能确定是男人还是女人。 但是林雷能确定，麦坎不是一个人来到这里…… 第335章 明了 乌鸦之神，哦不，麦坎也在演戏。 ＷｗＷＣＯＭ 他很早前就知道曼可达名单的事情，只是他也很清楚，曼可达并非等闲之辈，所以一直也没去打曼可达名单的主意。 后来他的贩毒集团运往澳国的毒品被Ip扣留，线索指向了麦坎贩毒集团。 麦坎没想到Ip的人来到老挝，调查力度很大，他自己离暴露的那一也不远了。 其实贩毒集团也好，犯罪团伙也罢，如果人数不是太多，那也许还可以长久的隐匿下来。一旦人数过多，难免鱼龙混杂，走漏风声一点也不稀奇。 当然，金先生例外。 金先生的很多事情，都是由陈娇敏和安娜出面解决。 阿敏和安娜对于金先生的忠诚度，远比阮志明这种弟靠谱得多。 只是这次的曼可达名单太重要，太值钱了，所以金先生才亲自出马。 麦坎知道曼可达名单之后，不惜花费巨额赌资，来参加曼罗聚会。 就像之前林雷做的那样—— 林雷在新葡京赌场豪赌，并不是为了装逼，也不是为了赢钱，只不过是为了一块敲门砖——能够敲开曼罗山庄的敲门砖而已。 麦坎也同样如此。 他之前在曼罗山庄输了好几亿，那都无所谓，毛毛雨罢了。 只要能弄到曼可达名单，随便抓出个一个贪官来，最低级别也能敲诈个几千万，上亿的更是比比皆是。 这种“长期自动提款机”，可比一次性弄点钱强多了…… 现在乌鸦之神抓住了V字仇杀队当人质，要求魔术师放人。 阮志明有些不解，转头问：“Bss，我看麦坎的不可信。曼罗山庄已经屏蔽了手机信号，而且昨晚我们还没惊动他们的时候，就切断网络了，他怎么可能与外界取得联系呢？” 魔术师缓缓地摇了摇头，皱眉道：“如果是提前知道曼罗山庄屏蔽了手机信号，做过精心准备的话，使用卫星电话也是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的。” 魔术师得没错，手机没有信号无所谓，卫星电话本来就不依靠手机信号。 麦坎来这里已经很多次了，也算是熟客，当然会做好充足的准备。 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了…… 洛桑的儿子，V字仇杀队如果死在这里，魔术师会很麻烦。 自己无法离开孟布奇…… 安娜目前在米国，并不在东南亚，无法像当初的启明星号游轮事件那样，借助“空中力量”逃脱。 想必现在洛桑现在正在着急忙慌地往这边赶！ 戴着乌鸦之神面具的麦坎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他用手枪在V字仇杀队的脑袋上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直痛得V字仇杀队嗷嗷直叫。 下一刻，麦坎将V字仇杀队的面具摘了下来…… 除了死去的“白脸曹操”周主任之外，V字仇杀队是第一个摘下面具的人。 他叫布洛，是孟布奇警察局局长洛桑的儿子。 孟布奇的警察局长，与其他地方的警察局长可不一样。孟布奇是自治城市，警察白了也就是地方武装的实权派大佬。 在孟布奇搞黄毒黑毒，没有他老爸洛桑的默许，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的背景很硬。至少在孟布奇，没人敢动他。 只见他三十多岁模样，眼睛很，皮肤黝黑，额头上冒着黄豆大的汗滴…… 先前他仗着老爸是孟布奇警察局局长，自视甚高，似乎谁也看不上眼。然而现在他也知道落在了麦坎手上，恐怕是凶多吉少。 麦坎最近已经被Ip的人逼得走投无路，所以不能以常理来推断。麦坎肯定是没法在金三角混了，应该是想在走之前，大捞一笔。 魔术师—— 呃，不，金先生当然认得布洛。 场上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你什么时候拿到曼可达名单的？” 金先生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麦坎一愣，急着脱身的他没功夫跟金先生墨迹，直接回答道：“曼可达每晚上都会吸毒，那段时间神志不清——后面的我不用，你也知道了。” 原来如此。 昨晚上曼可达让乌姆猜将白脸曹操周主任带走之后，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吸毒。 吸毒之后，人一般都会神志不清。 想必麦坎一早就知道曼可达有这个习惯，所以等着他吸毒之后，用了某种手段打开房门，将曼可达随身携带的一份名单拿走了。 麦坎还给曼可达下了毒。 他应该不是用的见血封喉的急性毒药，所以曼可达具体几个时之后死亡，那也不一定。 这么做，无非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若是事后有人追查，因为曼可达是几时后死亡，他的嫌疑自然就不大了。 总之是防患于未然…… 金先生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沉默不语。 金先生没放麦坎走，也没不放，到底他是什么意思，没有人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金先生身上，而大家都忽略了场上还有一个人—— 一个戴着维京海盗船长的人。 他的名字，叫林雷。 只是现在在场这些人没有人知道而已。 林雷一直没有话，因为整个曼罗山庄生的这些事，他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雷没有上帝视觉，所以他一直在等待。 现在看来，情况已经基本明了了。 没想到麦坎，魔术师和自己来到曼罗山庄，目的都是为了曼可达名单。 不同的是，这两人是为了敲诈钱财，而自己则是为了将那些贪官绳之以法…… 林雷现在已经知道麦坎和魔术师的目的，接下来是自己怎么办？ 凭借一己之力，抓住魔术师和麦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武器，而且魔术师手下的人还有重武器。 这根本不是一个警察能够解决的局面。 从进入孟布奇的那一刻起，林雷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弄到曼可达名单。 自己不是龙傲。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没有一拳秒航母，一脚踢地球的修真实力，那是不可能刀枪不入的…… 第336章 毙命 现在谜底基本已经揭开。 ＷｗＷＣＯＭ 只是还有几个问题，林雷还在琢磨。 当初魔术师他们曼罗山庄周围遍布地雷，这话林雷是一个字儿也不相信的。 埋雷是一项专业的工作，那可不是挖个坑往里面一扔就能行的。若是不熟悉流程，分分钟都能把自己炸死…… 所以不管是曼罗山庄外面的高压电线，还是所谓的埋上了地雷，应该都是魔术师故弄玄虚，只是为了让大家不要离开曼罗山庄而已。 即使林雷认为“埋地雷”是个假象，但是自己也不敢去试。 像魔术师这种人，又岂可以常理推测？ 有句古话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林雷没有任何理由去“测试”魔术师得是真是假。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林雷又岂会不知？ 其实，当初林雷是有点怀疑V字仇杀队的。 林雷怀疑他是魔术师的内应。 因为V字仇杀队将狗放了出去，而那只狗跑出大门之后，很配合地“轰——”响了一声。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电影剧本一样。 后来林雷仔细想想，又排除了V字仇杀队的嫌疑。 这也就是巧合罢了——魔术师一定派人盯着曼罗山庄的大门，任何人出来，恐怕都是“轰”的一声。 地雷不好操作，手雷可就简单得多了…… V字仇杀队没有嫌疑，他不是麦坎。 因为当初V字仇杀队对阮志明了一句话。 “让曼可达看着办！” 正是这句话，表明了他的身份，V字仇杀队绝对不是麦坎。 曼可达一定知道V字仇杀队的背景，并且这个背景还很硬。 麦坎只能算金三角黑道上的人物，这种人曼可达见得太多了，并不能让曼可达就怎么样他。 也只有洛桑的儿子布洛，才敢出这样的大话。 就在林雷琢磨的时候，麦坎话了：“魔术师，还不赶紧叫你的人让开。” 魔术师瞥了戴着乌鸦之神面具的麦坎一眼，微微一笑，淡淡地道：“麦坎，你就不怕外面的地雷么？” 麦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骗鬼呢！地雷肯定是没有的，不过外面肯定有你安排的暗哨——” 魔术师耸了耸肩膀，似乎有些无奈：“你真了解我……” “我”字还没落地，突然“呯呯”两声枪响，麦坎和使全部倒了下去！ 林雷的眼睛无比的深邃起来，他看向了枪响的方位！ 没错，曼罗别墅二楼的那个露台！ 昨晚林雷潜伏的那个露台！ 麦坎一枪致命，使也是一样。 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林雷从枪声就可以听出来，那绝对不是手枪的声音，而是——枪！ 怪不得麦坎和使死得透透的，完全是一枪爆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麦坎倒下去的同时，殷红的鲜血从他戴着的乌鸦之神面具的鸟嘴处流了出来…… “我就知道别墅里还有你的人！” 不等魔术师话，林雷忽然笑了。 魔术师盯着林雷看了很久，冷冷地道：“你似乎什么都知道？” 林雷“嗯”了一声，回答道：“别墅餐厅提供早中晚餐，我却没看见厨师。请问做菜的是谁？难不成是鬼么？” “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你的状态？” 魔术师眼睛眯了起来，然而很快他便没有搭理林雷，而是转头对陈娇敏道：“你控制住布洛！” 陈娇敏心领神会，立刻带着阮志明一起上前，将布洛控制了前来。 不过陈娇敏并没有用枪指着布洛，只是站在他身旁而已。 布洛已经吓得有点傻，完全不见先前那副趾高气昂的神情。 他虽然是“官二代”，但是是孟布奇的官二代，对这些黑道人物一点儿都不陌生。 即使他父亲势力很大，不过黑道上的人，下一步如何行事，却不能用常理推测。 现在陈娇敏没有用枪指着他，至少明魔术师这伙人，对布洛没什么兴趣，也无意跟他过不去…… 魔术师给阮志明递了一个眼色，阮志明马上上前几步，来到麦坎的尸体跟前，搜索起来。 很快，阮志明从麦坎的内衣口袋里，搜出里一大沓材料。 很显然，这就是曼可达名单。 曼可达名单有很多份。 在曼可达的卧室保险柜中有一份，他随身还携带了一份，其实在新葡京赌场的老板办公室中，还有一份。 弄这么多份名单，放在不同的地方，甚至还随身携带了一份，明曼可达狡兔三窟的心思。 在孟布奇，没准下一分钟，就有人打你的主意，让你亡命涯…… 只要随身带着贪官名单，曼可达若是遇到危险，要跑路就毫无压力了。 只是，曼可达最终还是死在吸毒上面。 若是不吸毒，他也不会被麦坎干掉…… 眼瞅着曼可达名单到手，魔术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而后转头冷冷地看着林雷。 “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是谁。” 魔术师用一种命令的口气道。 林雷却似乎压根儿也不在意，淡淡地道：“摘下面具，我就可以离开吗？” “你想得真多……”魔术师打断了林雷的话，“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呢？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是吗？”林雷反问了一句。 魔术师声音愈严厉起来：“你现在不摘下面具，等会我就摘你尸体的面具！” 林雷眼睛微眯，一言不。 气氛愈紧张起来。 站在魔术师身边的那两名手持自动步枪的枪手，将枪口瞄准了林雷的脑袋。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曼罗山庄大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 “布洛！” 一个矮胖子带着一大帮手持各种武器的人，冲了进来。矮胖子一边喊自己儿子的名字，一边让手下将在场的人全部围了起来。 “爸——！”布洛一声高呼，顷刻间也印证了来人的身份。 矮胖子正是布洛的老爹，孟布奇的警察局局长洛桑！ 魔术师没有功夫搭理林雷，现在他要处理更为重要的事情。 如何安全地从曼罗山庄离开…… 第337章 果敢同盟军 形势突变之下，金先生开始默默盘算起现在的局面。 Ｗｗ Ｗ ＣＯＭ 现在现场的局势比较混乱。 简单的，可以分为三伙人。 自己这一伙人自不必，控制着洛桑的儿子布洛。 孟布奇警察局长洛桑带着大量军警，将其他人团团包围起来，他们的人数是最多的。 然而因为布洛在自己手上，所以洛桑的人也不敢乱动。 最为奇葩的是最后一伙人。 因为这伙人甚至不能称之为“伙”，显得那么“形单影只”——只有林雷一人罢了。 这个戴着船长面具的人，到底是谁？ 怎么看，他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莫非，他就是个打酱油的？ 要知道在来曼罗山庄赌钱的人那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只是—— 金先生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 这种感觉不清，道不明。 习惯掌控一切，看穿每个人内心的金先生，对于带着船长面具的这个人，也有些捉摸不透了…… 洛桑眼水不差，很快就找到了正主儿金先生，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赶紧把我儿子放了！” 金先生眼睛微眯，冷冷地瞥了一眼洛桑，淡淡地道：“大呼叫，成何体统？你这警察局长还想不想当了？” “你——”洛桑气急败坏，一时间竟然语塞起来。 林雷看了魔术师金先生一眼，不由得有些佩服起自己的这个对手。 虽然洛桑的儿子布洛在金先生手里，但是洛桑带来了这么多荷枪实弹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形势谁强谁弱…… 在这种形势下，魔术师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教训”起洛桑来，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莫非他背后的势力比洛桑还要大？ 另一边，洛桑也有些狐疑。 在孟布奇敢用这种口吻跟他话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印象中，自己并不认识魔术师这样体貌特征的人。 他到底是谁？ 怎么就敢用这种口气话？ 也只短短一瞬间，洛桑就稳住了心神。 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莫非这个带着魔术师面具的人是在诈自己？ 不管怎么样，也不管他是谁，现在的要目标是把儿子救出来——至于其他，可以后面再…… 一想到此，洛桑立刻对魔术师道：“你先放了我儿子，其他一切都好……” 这话略微带着有些“软化”的成分在里面，比之前的话“顺耳”多了。 金先生似乎很满意洛桑的态度，他的目标本来就是曼可达名单，而不是洛桑的儿子布洛。 这时，V字仇杀队布洛也从先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他盘算了一下形势，知道魔术师应该并不是针对自己。 有道是刀枪无眼，擦枪走火可就不好了…… 布洛立刻大声喊道：“爸——这位魔术师先生对我没有恶意！先前麦坎那王八蛋想挟持我，还是魔术师先生手下的人开枪把麦坎击毙的！” 在场的没有人是傻子。 布洛这一嗓子喊出来，顿时将气氛缓和了下来。 洛桑先前收到麦坎的电话，听自己儿子在曼罗山庄有生命危险，哪敢怠慢？立刻就带着大批人马赶来营救儿子布洛。 现在麦坎的尸体就在眼前，而且很明显是后脑勺中弹，应该就是魔术师手下的人干掉的麦坎…… 就在这时，金先生忽然开口了：“这两个人我也要带走。” 一边，金先生一边指着船长林雷和吸血鬼。 参加曼罗聚会的人，除了V字仇杀队布洛之外，还活着的只剩下船长林雷和吸血鬼两人。 金先生接着道：“我要带两个人走，等我安全离开曼罗山庄，你儿子自然会回到你身边。洛桑，你也知道我对你儿子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为了安全罢了。” 洛桑迟疑了片刻，再三衡量局势之下，觉得没有必要冒险。 虽然魔术师话有些托大，让他在手下面前略微失了几分面子，但是—— 面子重要不重要，那得看跟什么样的事情比较。 没有什么比自己儿子的性命更加重要…… 拿定主意之后，洛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好吧，就按你的办！” 金先生笑了…… “呵呵——我，你们这样基情满满，直接决定，真的好吗？不问问我的意思？” 林雷也笑了，笑得比金先生还要灿烂。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不是林雷的风格。 若是没有后手，林雷根本就不会来曼罗山庄； 若是没有后手，林雷昨晚上获得曼罗名单之后，就会离开这里； 若是没有后手，林雷岂会像傻子一样站在这里，任凭无数长枪短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林雷是个心谨慎的人。 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林雷的后手，到底是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 金先生死死的盯着林雷，似乎压根儿也不相信，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个戴着维京海盗船长面具的人，还能有什么话的资格。 …… 孟布奇。 新葡京赌场。 这里里密密麻麻地围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穿着草绿色军装的军人。 足足有三千人之多。 **军的编制不能与政府军相提并论，也没有那么严格的标准——三千人，在缅北金三角地区**军编制里，可以称之为师。 这个师的师长，叫做卡仑。 此刻，卡伦坐在加长防弹型悍马h上，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警察。 她就是6芸。 卡仑五十多岁，身材很结实，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胸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勋章。 6芸对于卡仑师长胸前的那些个勋章，还曾经数了一遍，足足有十二个之多。 也不知这些勋章是谁授予的，没准自己给自己颁个勋章，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卡仑师长应该是属于果敢同盟军的一部分，没有上级，只有盟友。 这也有点不好解释。 白了，缅北这地方有点城头变幻大王旗，有枪便是草头王的意思…… 林雷当初要6芸去找的人，就是他。 果敢同盟军师长，卡仑。 第338章 目的地，曼罗山庄！ “6警官，新葡京赌场里华夏籍人士已经全部控制了起来，挨个审查……” 卡仑师长看了6芸一眼，不咸不淡地道。 ＷｗＷＣＯＭ 6芸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用很快的语气对卡仑道：“卡仑师长，咱们立刻带人去曼罗山庄，抓住敏爷。” 林雷与6芸分开的时候，曼罗山庄还是一片祥和，什么事情都没有生。 当时林雷给6芸的指示，便是让他去请卡仑师长，把新葡京赌场里面华夏贪官们全数捉住，引渡回国。 是“引渡”，其实也谈不上。 孟布奇这里本不是缅国政府军管辖的地盘，好在缅北与华夏的滇省交界，那些在赌场赌钱的贪官们“移交”给华夏方面的的人就可以了。 通过曼可达名单可以抓国内的贪官，而在孟布奇新葡京赌场是抓国外的贪官。 林雷对于贪官恨之入骨，所以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孟布奇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没准在孟布奇的某些贪官听到风声，就不敢回国，而是逃亡他国——这样一来的话，追逃的成本就太高了。 后来林雷在曼罗山庄网络被切断之前，给6芸留了讯息，是敏爷陈娇敏在曼罗山庄，要她先抓贪官，而后带卡仑师长来曼罗山庄抓敏爷。 林雷很清楚在孟布奇，要将敏爷陈娇敏带走的话，光靠自己是不行的。必须要非常有势力的人出面——在缅北，最有势力的，莫过于有枪便是草头王的当地武装脑。 卡仑，正在孟布奇一带**军的头头…… 卡仑微微颔，拿出对讲机，对自己的下属号施令：“带两千人上曼罗山庄，协助6警官抓人！” 对讲机里传来了响亮的应答声。 下达完命令之后，卡仑将对讲机随手放在一旁，对6芸道：“6警官，我们就不用去了吧？” “要去！”6芸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卡仑皱了皱眉头，道：“好吧！” 6芸意识到了自己太过于担心林雷，有些失态，于是马上道：“卡仑师长放心，穆东方穆老板既然答应给你提供俄制最新武器，那是一定不会食言的。” 卡仑微微一笑，点头道：“唔，那倒是。整个东南亚军火市场上，谁不知道东方集团的穆东方呢？” 没错，林雷的后援，正是穆东方！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的利益。 卡仑师长需要扩张势力，那就需要大量武器，穆东方的东方集团正是东南亚赫赫有名的军火制造集团公司。 而穆东方本人，也是极为有名的军火商人。 这是林雷当初离开东方市的时候，就知道的情况了。 后来林雷需要在缅北找后援，自然想到了穆东方。 穆东方，他与果敢同盟军的卡仑师长有生意上的往来，可以帮助林雷。 白了，也就是支援卡仑师长一部分新式武器。 缅北的那些事情，坑太大，不必赘述。 这种事当然也不上道德不道德——所谓的道德，那都是强权者定义的。 正如世界警察米帝，它卖武器给中东**军搞颜色革命，自然是有高大上的法，“民主自由，反独裁”嘛！ 这个坑太大，就不多了…… 林雷只是一个警察，他只需要考虑如何抓住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仅此而已。 其他的事情，不是林雷这个层次的人，考虑的事情。 “走吧。” 卡仑给驾驶员做了一个出的手势之后，大批军人也接到了命令，跳上了运兵车，军车车队往曼罗山庄浩浩荡荡地驶去。 …… 曼罗山庄。 林雷一个人面对着魔术师和孟布奇警察局局长洛桑，竟然丝毫不露怯******术师终于忍不住了，他冷冷地看着船长林雷，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可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 林雷笑了笑，淡淡地道：“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戴着魔术师面具的金先生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林雷，而是命令身旁的光头阮志明道：“把他带走！” “是！Bss！”阮志明一声高呼，立刻便带着两名手持全自动步枪的手下，往林雷这边走来……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了大地颤抖的声音！ 这不是地震，而是跑步声！ 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群人，是很多很多人！ 多到跑步的声音产生的共振，让大地都开始颤抖。 洛桑第一个脸色变了。 他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曼罗山庄门外…… “什么人……”洛桑喃喃自语，脚下都有些站不稳了。 金先生眉头紧锁，也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曼罗山庄门外！ 很快，一辆加长并且加装了防弹板的悍马h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而在这辆车后，蜂拥进入曼罗山庄的，居然是军队！ 孟布奇的警察局长洛桑来这里营救自己的儿子布洛，也不过是带了百余人罢了——眼前的这些军人，怕不有好几千？！ 这…… 洛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很快看见从悍马h上下来的人—— 果敢同盟军卡仑师长！ 竟然是他？ 居然是他！ 卡仑笑眯眯地在一大群军人的簇拥下，向洛桑这边走来。 林雷松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卡仑的到来。 而是6芸在外面，没有跟随卡仑进入曼罗山庄。 这是林雷在得知敏爷就在曼罗山庄之后，对6芸再三叮嘱的事情。 林雷总觉得也许，大概，可能，会生点什么。 6芸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出现。 因为即使是卡仑师长，林雷也不熟悉他，鬼知道他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林雷的性格，就是如此的谨慎微。 此刻，6芸在曼罗山庄大门口的一辆军用吉普上，静静地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虽然6芸也很想进去，但是她知道分开比在一起要好。 如果林雷有危险，自己还可以立刻联系穆东方，让他设法营救。 若是自己也一起进去，全部陷在曼罗山庄，那可就叫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在金三角地区，真的是步步惊心！ 林雷，6芸，包括所有的人，都必须心翼翼。 否则，走错一步棋，便是万丈深渊！ 第339章 最后一个人的身份 曼罗山庄庭院。ＷｗＷ ＣＯ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卡仑师长，很明显他是这里话最靠谱的人，没有之一。 他要谁活，谁就能活。 他要谁死，谁想不死都不行…… “卡仑师长，这里不过是个刑事案子罢了，哪里用得着您老人家亲自跑一趟……”洛桑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心翼翼地道。 卡仑轻轻地“唔”了一声之后，便没有搭理洛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戴着维京海盗船长面具的林雷：“船长先生，你好。” 林雷微微一笑，回答道：“卡仑师长，你好。” 两人这一问一答，等于是点明了两人的关系。 孟布奇警察局局长洛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在场众人之中，背景最硬的，竟然是看起来形单影只的船长！ 怪不得—— 怪不得先前他一个人站在这里，面对自己和魔术师，竟然丝毫也不胆怯！ 毫不夸张地，若是谁有卡仑师长这种级别的靠山，那么他在孟布奇全境都可以横着走路！ 洛桑瞥了一眼魔术师，只见魔术师头微微低着，一动不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要紧的问题…… 洛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自己的面子在卡仑师长面前，那是狗屁也算不上的。 所谓军警军警，军在前，警在后，军队那是随随便便都可以秒杀警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势力…… 这个船长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有卡仑师长这种靠山？？？ 之前一直是魔术师和洛桑在话，林雷根本插不上话—— 所以，现在林雷也没有丝毫的客气，不想跟这两人废话！ “卡仑师长，洛桑局长的人我没有半点兴趣，他们都可以离开。至于其他人，我全部带要带走！” 林雷口中的“其他人”，自然是除了洛桑方面的人以及他儿子V字仇杀队布洛在外，剩下的魔术师方面的所有人—— 魔术师金先生，敏爷陈娇敏，光头阮志明，以及他们的手下。 洛桑一听林雷这话，顿时松了口气，不等卡仑师长回答，自顾自的道：“好，好，一切都听船长先生的……” 魔术师金先生依然没有话，仿佛一尊菩萨一样。 在他身旁的阮志明等人已经是大汗淋漓，面如土色。 控制住V字仇杀队的陈娇敏也急了，她知道布洛对于洛桑来很重要，但是对于卡仑师长则是毛都不算一根，根本起不到“要挟”的作用。而卡仑师长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特种兵级别的军人守卫着，也不可能去打他的主意。 再者了，即使退一万步，干掉了卡仑师长，自己这边的人也不可能走得掉。 要知道包围曼罗山庄的军队人数太多了，足足数千人，金先生又怎么可能跑得掉呢？ 卡仑师长知道林雷来这里是要抓人的——抓不抓人，抓谁，这些通通与他无关。他最需要的东西，这个叫船长的人，可以通过穆东方的东方集团提供给他——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卡仑师长需要的是军火，而且是大量的军火，必须军火制造商才能提供。 这不是在军火黑市上买几条枪，几门炮的事情…… 能与东方集团搭上关系，是目前卡仑师长最为关心的。 卡仑师长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指着其中一人道：“这个人你也要带走么？是罪犯？” 卡仑师长指着的人，正是陈娇敏身边的吸血鬼。 带着吸血鬼面具的这个人，似乎一直都是在打酱油…… 从开始到现在，他几乎没有过一句话。 林雷要带走他，这是什么套路？ 当卡仑师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林雷的时候，林雷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吸血鬼。 现在要揭开终极谜底了吗？ 吸血鬼竟然比金先生还要重要？ 他到底是谁？ 这时候，吸血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双腿开始颤抖起来！ 剧烈地颤抖！ 林雷看向吸血鬼的目光愈冰冷，而语气中更是带着极度的厌恶——甚至这种厌恶，都出了魔术师金先生和敏爷陈娇敏！ 要知道，金先生和陈娇敏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然而似乎在林雷的心中有一杆称，吸血鬼的罪恶，还要远他们两人。 在场众人都有点懵，不知道林雷到底为何如此憎恨吸血鬼。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才一字一句地道：“你的这个面具选的正好，吸血鬼——真的是吸血鬼！” 大家都被林雷这句话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陈娇敏非常好奇，直接将吸血鬼的面具摘了下来！ 只见先前一直带着吸血鬼面具的这人五十多岁，国字脸，一双大眼睛，两道浓眉，显得很有“官威”。 不过此刻他的额头上满上汗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大家不由得有些疑惑——很明显，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道上混的”——这样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之人，杀只鸡恐怕他都费劲，更别杀人了。 怎么船长对这个人，如此重视，如此感兴趣呢？ “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被摘下面具的吸血鬼，似乎连话都不圆了…… 林雷的脸色潮红起来，虽然戴着船长面具，旁人看不出来，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在场众人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激动。 只见林雷冷冷地看了吸血鬼很久很久，才掷地有声地道：“虽然我位卑言轻，但是你记住，人民也是有正义的！” 这话一落地，所有人立刻都明白了，吸血鬼的身份—— 与此同时，船长林雷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吸血鬼应该是华夏方面的人，而且身份地位还很高！ 卡仑师长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开口问道：“船长，你怎么知道他是……” 林雷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回答道：“在曼罗山庄的赌局上，因为我是生面孔，所以吸血鬼一直都心翼翼，刻意伪装自己的身份。” 第340章 谁为刀俎？ 毕竟卡仑师长没有参加曼罗赌局，所以对当时现场的情况完全一无所知——他好奇想要知道的是，船长林雷到底如何锁定吸血鬼的！ 林雷厌恶地看了一眼吸血鬼——虽然林雷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是林雷不介意继续用这个称呼来叫他。 Ｗｗ Ｗ ＣＯＭ “吃饭。我从他吃饭的细节，锁定了他的身份。”林雷淡淡地道。 卡仑师长有些纳闷，追问了一句：“吃饭？吃饭怎么锁定？” 林雷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掐灭，回答道：“昨晚上晚餐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吸血鬼吃的东西与众不同。” “怎么个与众不同法？”卡仑师长好奇地问道。 林雷回答道：“他吃的是穿山甲炖汤。” “穿山甲？” “是的，就是穿山甲。在缅国，甚至在东南亚各国，因为穿山甲很多，很普遍，富豪们一般都不吃这种东西。就拿缅国都仰光，老挝都金边，甚至是泰兰国都曼谷，最贵的餐厅，都没有这道菜。穿山甲在当地人那里，都是山民才吃的东西……但是在华夏不一样，华夏的某些人，很喜欢吃这种动物。” 林雷这么一解释，在场众人立刻就明白了。 确实如林雷所言，包括穿山甲在内的诸如蟒蛇、猴子之类的野生动物，东南亚国家的上层人物，基本上都不会吃。 他们认为这是农民，哦不，深山老林里的猎户才吃的东西…… 并不是东南亚国家的人动物保护意识多强，而是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美味佳肴。 然而情况在华夏就不一样了。 华夏有一群人，很热衷于吃这些野生动物。 市面上的餐厅，当然是吃不到这些东西的——不过某些私人会所，这种东西很受欢迎。 这些年华夏野生的穿山甲已经少得可怜了，市面上偶尔出现在私人会所的野味，几乎清一色全是东南亚国家走私过来的。 这也从侧面明，穿山甲等野生动物在当地卖不起价，所以才冒着极大风险走私到华夏卖高价。 能够来曼罗山庄豪赌，好几个亿连眼睛都不眨的人，一般有两种。 一种富豪。 他们自己本身就很有钱，非常有钱——这种人的话，喜欢吃野味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几率不大。 要知道，在华夏，吃这种东西是违法的行为——富豪们既然有钱，又爱吃野味，那么大可以随时出国，想吃多少吃多少，还没有半点风险！ 若是路边社记者现某富豪有这种嗜好，一旦上网流传出去，富豪们也会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网络上的“吃瓜群众们”，能把富豪喷死。 更何况顶级的富豪，都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 不能随时随地想出国就出国，又很喜欢吃野味，同时还能出现在曼罗山庄豪赌的人，身份大差不差，已经**不离十了…… 虽然林雷不认识吸血鬼，也不知道吸血鬼的真实身份，但是—— 现在曼可达名单已经暴露，吸血鬼肯定不会傻到回国，而是会选择亡命涯。 卡仑师长微微皱眉，思忖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同意了林雷的要求。 “好吧，你要带他走就带他走。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卡仑师长不忘提醒林雷，穆东方的东方集团的军火，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卡仑师长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林雷救了穆东方的儿子穆启辉，让他们父子俩重新过回正常人的生活，别卖军火给卡仑师长，就是半卖半送一批，也不是什么大事。 卡仑师长笑了，微微颔。 林雷转头将目光投向了魔术师金先生，对他道：“你是自己放下武器呢？还是要卡仑师长命人缴你的械？” 形势一目了然，林雷一方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金先生一边虽然也有枪支，但是人数相差太悬殊—— 即使安娜开车直升机前来营救金先生，卡仑师长带的可不是警察，而是军人。 单兵反直升机火箭，会让米4那种老旧的武装直升机变成碎片！ 金先生，似乎一败涂地！ 这种局面，他又怎么可能翻盘？ 也许，这世上总归没有奇迹…… 陈娇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一句话也没有。 今日之局，看来是必败无疑了。 只是—— 金先生看来有些反常！ 因为金先生一点儿也不在意，依然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林雷很佩服金先生的智商，如果自己没有卡仑师长这种“Bug”级别的外援，现在的情况可就会完全颠倒过来！ 在孟布奇，金先生能够算到的最大势力，无非也就是横着走路的洛桑—— 缅北**军的卡仑师长，这是无论如何都计算不到的。 如果知道军队会参与这件事，想必以金先生的智商，他是不会来曼罗山庄犯险的。 林雷眼睛微眯，又问了一句：“怎么样，魔术师先生？现在可以取下你的面具了吗？” 魔术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拿定了主意。 他没有回答林雷的话，而是大踏步地向卡仑师长走去。 这是什么套路？ 卡仑师长还没话，身旁的一大群警卫“咔咔咔”将子弹上膛，立刻冲到卡仑师长身前，将魔术师与他隔开。 魔术师莫非想“擒贼先擒王”，控制住卡仑师长，已达到逃脱的目的？ 那只能他想多了…… 军队的长官，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地控制住？ 卡仑师长眉头紧皱，眼神愈的阴冷起来。 下一刻，魔术师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开始脱衣服了。 只见魔术师将外套全部脱掉，随手扔在了地上。 他腰间的两把手枪以及弹夹，全部扔在了地上。 甚至在他裤脚内还绑着一把匕，也拔出来扔在地上。 魔术师高举双手，向卡仑师长继续走去！ 林雷的目光深邃了起来—— 莫非魔术师还有什么翻盘的可能？ 不应该吧！ 有警卫当时就想开枪，不过卡仑师长却“咦——”了一声之后，做了一个不准开火的手势。 很快警卫们将魔术师全身上下搜索了一遍，并没有任何武器…… 第341章 你不能带走他(已结案) “你想跟我话？”卡仑师长淡淡地道，看向魔术师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ＷｗＷＣＯＭ 魔术师微微点头：“是的。” “那好，你过来。” “嗯。” 魔术师走到了卡仑师长的跟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了一句话…… 林雷一直在观察魔术师。 但是最为至关重要的这句话，林雷并没有听清。 隐隐约约之中，林雷从魔术师的口型能够猜测出来，他了“果敢”两个字！ 至于具体到底是的什么，林雷不知道。 嘶——林雷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非魔术师…… 魔术师金先生完之后，便一言不，站在卡仑师长的身边。 卡仑师长略一思索，将目光投向了林雷，开口道：“魔术师的人你不能带走。” 林雷心里早有准备，还好卡仑师长只是不能带走魔术师，而不是要连自己都留下—— 看来魔术师的背景也非常厉害，竟然丝毫不弱于穆东方。 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今想要带走魔术师和敏爷一伙人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希望。 敏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人就是这个魔术师！ 很显然，魔术师跟卡仑师长表明了身份，所以卡仑师长才不让自己带走他。 只要他的身份曝光了，以后有大把机会可以抓他！ 想到这里，林雷丝毫也不托大，直接开口道：“既然是卡仑师长决定的事情，那我也只能听从。我要带走吸血鬼和麦坎的尸体。” 吸血鬼自然是要移交给华夏警方处理，而麦坎的尸体则是带回Ip，毕竟他是贩毒集团的老大，而且还杀害了玛卡尼警督…… 见林雷如此“上道”，没有坚持要带走魔术师，卡仑师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唔，没问题。” 就在这时，魔术师忽然开口了。 他微眯着眼睛，冷冷地对林雷道：“船长？哦，不——林雷，你真是个可怕的对手！下一次，你不会这么走运！” 很明显，魔术师金先生已经猜出了林雷的身份。 林雷默然不语。 良久之后，林雷淡淡地回了一句：“下一次，我会亲手抓住你！” 完之后，林雷做了一个手势，卡仑师长会意，转头对身边的警卫道：“配合他，把吸血鬼和麦坎的尸体带走！” …… 6芸一直拿着卫星电话。 只要里面情况不对，她会立刻拨打穆东方的电话。 如果林雷出现了什么意外，自己也是身处军队的包围之中，肯定也是被抓的下场。 不过在被抓之前，能够拨通穆东方的电话，那就足够了。 穆东方在东南亚，特别是缅北有着极为深厚的人脉关系——他的关系还不是普通的人脉，而都是一些军政要员。 军火制造商，向来是最受割据武装大佬们欢迎的人，没有之一。 要抢地盘，没人没抢抢啥呢？ 人，不缺。 武器，很缺。 所以6芸没有和卡仑师长一起进去，实在是非常正确的一件事情。 6芸的心一直悬着，直到看见林雷从曼罗山庄出来。 6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知道，林雷没有危险了…… 6芸再仔细一看，现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林雷为什么没有带敏爷一起出来？ 很快林雷便来到了6芸的车前，上车之后，林雷只跟6芸了一句话：“先离开这里，一切等回去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噢——”6芸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好奇地看着林雷，也没有多问。 毕竟车上还有其他人在，林雷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多时，汽车启动，往上洛方向驶去。 …… 一个多时之后，林雷和6芸回到了上洛。 林雷已经提前联系了华夏方面的警察，将吸血鬼带回华夏…… 而麦坎的尸体，则是移交给了Ip那边的人——至于如何破案，击毙麦坎，林雷随口编排了一个理由。 反正麦坎已经是一具尸体，不可能再开口话了。 忙完这些移交工作之后，林雷一刻也没有停留，直接 在上洛的宾馆，林雷将所有的这件事所有的细节全部跟6芸了一遍。 当6芸知道V字仇杀队并不是林雷的“同伴”之时，眼眸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也知道，林雷骗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完以后，两人沉默了下来，各怀心事。 林雷是真的累了—— 这种地方，以后打死他也不想再来。 良久之后，林雷对6芸道：“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段时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6芸低低地回了一句。 林雷又问起了李安和古力：“安他们呢？怎么一直不见人？” 6芸苦笑一声，回答道：“你之前安排他们回国去找穆东方，结果刚好穆东方去了东北参加一个老同学儿子的婚礼，不在东方市。他们两人先前东方集团露面不多，没什么人认识他俩。东方集团下面的人也不肯联系穆东方，只是叫他们等着老板自己回来……” 6芸这么一解释，林雷立刻就明白了。 李安和古力没有官方的身份，认识他俩的穆东方和穆启辉都不在——有道是阎王好见鬼难缠，想必是东方集团那些个什么助理秘书之类的人，并不愿意去联系穆东方。 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俩长相平凡，就两张大众脸，也没什么“气质”可言，没人愿意传话也不稀奇。 鬼知道这俩人干啥的？ 眼瞅着也不是和老板穆东方一路人，大集团公司的总裁，岂是阿猫阿狗随便可以见的？ 6芸继续道：“他们眼见没办法，东方集团的人也不老板具体是去了东北什么地方，所以……唔，还好，我及时赶到，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6芸赶到东方市以后，一亮身份，东方集团的人立刻就联系了穆东方。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多，穆东方接到6芸的电话之后，立即从东北返回了东方市。 穆东方回到东方市以后，再了解相关情况之后，决定找卡仑…… 第342章 同学 卡仑是穆东方的老熟人，他曾经不止一次派人联系过穆东方，要求东方集团多卖些武器给他——武器这种东西，特别是成规模的武器，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ＷｗＷＣＯＭ 穆东方先前与缅**政大佬有过默契，每年只给缅北提供数量不多的武器，现在既然林雷有危险，穆东方决定出手相助。 东方集团在东南亚的军火市场是数一数二的巨头，虽然利润远不如华夏的地产集团和互联网公司，但贸易规模也不算了。 穆东方愿意卖军火给卡仑师长，卡仑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才会带着大批人马来到孟布奇，来到曼罗山庄…… 就在林雷和6芸话的时候，“叮铃铃——”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响起。 林雷先前已经将电话铃声更改为系统默认的铃声，不再用“演员”。 出国在外，不比国内，一切打上林雷标记的东西，尽量都要抹去…… 好在林雷最爱的那个牌子的香烟，在缅国属于国内“中华”级别的香烟，抽的人很多，并不能明什么…… 6芸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谁这么准时，林雷刚刚结束这个案子，就打来电话了，该不会是…… 林雷一看电话号码，不由得有些吃惊：“咦，怎么是国内的号码？还是座机？999，这是哪里的区号？” “999，这不是西北汉西省夏阳市的区号吗？”6芸很快给出了答案。 林雷一下子愣住了，一边接电话，一边瞥了一眼6芸：“你连这么偏僻的区号都认识？” 6芸脸一红，低声道：“你又没坐过办公室，我以前坐办公室的，全国的区号都能背下来……” 林雷划开了电话屏幕，接通了电话：“喂——” 6芸竖起了耳朵，却只听得出电话里面是个男声，其他的就再也听不见了。 林雷连续了好几个“唔”字之后，最终回了一句“等我们见面再”就挂断了电话。 “谁打来的？”6芸好奇地问道。 林雷回答道：“以前我大学时候的同学。” “大学同学？”6芸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立刻追问道：“你不是刑警学院特勤专业毕业的么？” “特勤专业也有同学啊！”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6芸，笑了。 6芸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你同学是不是全都是卧底？” 林雷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不是。我的专业淘汰率极高。每一年留下来的，都只有约摸一半的人。而最终的毕业考核更是残酷，能完成四年学业和训练的人，只有最初的十分之一不到……” 林雷的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回忆起了以前的往事…… 6芸不愿意打扰他，只是静静地陪在林雷身旁。 良久之后，林雷收敛起了思绪，开口道：“我这个同学也很优秀，虽然在大二的时候就被淘汰了——但是能闯过第一年的人，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人才了。后来他被组织调配到了刑侦专业，现在是夏阳市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二十五六岁能升职成为副支队长，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大概听他是因为前年处置一起恐怖袭击，因为处置得当，所以才越级提拔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他叫李进。不是拖沓李王那个李靖，是进步的进。” “唔，李进。”林雷低声重复了一句，“他找你干什么？” “玩——”林雷苦笑了一声。 6芸脸上挂满了黑线，瞪了林雷一眼：“玩——呵呵，你我是信你呢，还是不信呢？” 林雷换上了一副笑脸，一本正经地道：“具体什么事情他不肯，电话里语气很客气，只是让我抽空去大西北看看，那里与东部沿海城市有不一样的风情。” 6芸眉头紧蹙，若有所思：“该不会是那边生了什么案子吧？” “谁知道呢？”林雷脱口而出道。 6芸沉默不语。 很快林雷又开口了：“走吧，陪我去一趟大西北，去一趟夏阳市。” “好。”6芸想也不想，直接就答应了。 忽然6芸又想起了一件事：“Ip那边，需要交待一下么？” 林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林雷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咱们把麦坎的尸体交给了Ip的上级苏克警司，其他的事等他们慢慢调查吧！”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回国休息一段时间，苏克警司懂我的意思，不用明。至于其他的，我不看重，随他们怎么弄吧。” 6芸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已经明白林雷的意思了。 林雷对于升职不升职无所谓，重要的是破案——想必击毙杀害玛卡尼警督的麦坎也是大功一件，这些事林雷懒得去争，像林雷这种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埋没。 林雷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马上给周子扬打了一个电话。 周子扬本来是在上洛等林雷，后来林雷现拿督将军在孟布奇话并不好使，所以便让周子扬去查陈淑珍的消息，而自己重新找了另外的后援——卡仑。 现在自己既然要回国，还需要给他安排另外一个任务。 魔术师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在林雷的脑海中浮现。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卡仑师长一定知道魔术师的真实身份。那么让周子扬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没准能查出点蛛丝马迹。 这边的事情千头万绪，让周子扬先查一查也未尝不可。 挂断电话之后，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对6芸道：“明我们就回国。” 6芸点点头，回了一句：“好。” 思索片刻之后，林雷决定连夜回仰光。 “今我们就不在上洛住了，这里离孟布奇太近，有很多不可测的因素。”林雷一边，一边开始收拾行李。 6芸在一旁协助，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声地道：“你之前在曼罗山庄的时候，电话打不通——乔嫣给我打电话，她过几就可以前来跟我们汇合……” 第343章 西北大案（一） 林雷正在收拾箱子，一下子愣住了：“乔嫣？她法医学得差不多了？” 6芸点点头，回答道：“嗯。 ＷｗＷ ＣＯＭ” 林雷微微颔：“那实在是太好了。我们正需要一个专业的人才，法医方面的。” 6芸笑着道：“你除了破案还能想点别的吗？” “想别的？想什么？”林雷脱口而出道。 “呵呵，呵呵呵呵——” …… 十之后。 汉西省。 夏阳市机场。 林雷带着6芸和乔嫣从出港口走了出来。 乔嫣是三前在南关市跟林雷汇合的，短短几个月时间，她的容貌没什么改变，但是现在的气质比之前沉稳了很多。 对于来夏阳市，乔嫣和6芸都没有多问。 潜意识里，既然林雷的老同学李进要他来这里，恐怕不是来看风景的，没准就有什么案子要找他帮忙…… 在南关市的时候，李安的父亲生病住院，林雷便让他留在南关照顾父亲；而古力那边林雷给他放了大假，先让他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别一直跟着自己到处跑，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现在在林雷身边的，就是两员女将——6芸和乔嫣。 国内的环境与国外截然不同，这里几乎不需要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夏阳市是西北最大的省会城市，也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6芸和乔嫣都没有来过这里。 刚出机场，林雷就看见了李进。 李进二十五六岁左右模样，和林雷年龄相仿，圆脸，体型微胖，站在一辆白色轿车旁，微笑着对林雷挥手致意。 林雷快步到李进跟前，看了他好半晌，才笑着道：“老同学，你怎么到地方上才短短几年，就长胖了这么多？老实，是不是**了？” 李进哈哈一笑，他也知道林雷是在开玩笑，连连摆手：“我**？哎呀，我看是你**好吧？” 李进伸头看了看林雷身后的6芸和乔嫣，揶揄道：“你看看，美女都带了两个，你这是……” 6芸和乔嫣一听这话，登时脸就红了。 6芸还没来得及解释，乔嫣抢先开口道：“李警官，话可不要乱哟。我是法医，你的明白？” 林雷不等李进反应过来，伸手指了指6芸：“这是6警官，Ip一级探员！” “呀——失敬失敬！”李进连连道歉，“二位警官请别介意，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和林雷住同一间寝室，开玩笑开习惯了……” 大家开了几句玩笑之后，也显得熟络了一些。 寒暄过后，林雷有些疑惑地看着李进，问起了正事：“李进，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李进笑了：“神探林雷，现在在我们整个系统都传开了。东大碎尸案是你破的吧？虽然外面是东方市公安局破的，内部咱们都知道情况……啧啧，连华夏头号悬案东大碎尸案都能侦破，你可真神！” 顿了一顿，李进接着又道：“你现在在国际刑警组织工作，还获得了侦探称号，真是了不得！我就纳闷了，你以前学的是卧底，现在怎么当起侦探来了？” 6芸微微一笑，插了一句话：“我也觉得奇怪呢！” 林雷苦笑一声，没有回答——这问题实在没法解释…… 林雷很快岔开了话题，微眯着眼睛看向李进：“李队长，你这次叫我来夏阳市，到底是因为什么？” 李进一愣，立刻回答道：“见见老同学嘛，哪有那么多理由？走，我带你们去夏阳市逛逛！” 李进越这么，林雷越不信。 现在是上班时间，也不是什么国庆春节大假，李进能不上班陪自己玩？ 又追问了几次，李进执意不，只要好好招待林雷…… 没办法，林雷也只好随他。 由于是在国内，林雷、6芸和乔嫣都没有带太多的行李。 先前林雷在孟布奇赢的几亿人民币，林雷决定成了一个基金会，用来资助贫困山区的孩子上学。 这件事还在筹备当中，只能慢慢来，那笔钱林雷是没有半点意思想要据为己有。 取之于民的钱，那就用之于民。 即使如此，一般的开销林雷也不用担心，乔老爷子和拿督将军给的“委托费”已经足够了…… 李进带着林雷在夏阳市玩了一整，傍晚时分，大家来到了一个叫做“回民街”的地方。 在西北有很多叫回民街的街道，夏阳市也不例外。 这里主要是餐馆，可以品尝到一些西北特色的吃。 李进带着林雷等人走进了一家当地最有名的“老孙家泡馍店”，点了一桌子菜，大家一起开吃。 这里主要是卖羊肉泡馍，以及西北风俗的一些吃。 林雷和6芸倒是吃得惯，而乔嫣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羊肉的味道，好在还有锅盔以及面条。 这些东西都是普通老百姓吃的家常菜，这里也不可能有山珍海味。不过既然来了大西北，品尝一下，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 这一里李进一直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夏阳市的历史文化以及名胜古迹，大家也到了两三处最有名的景点大略看了一下。 等到所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李进正要买单离开之时，林雷把他叫住了。 “李进，你玩我就陪你玩了一——现在玩也玩了，是不是该点正事了？” 林雷这话一出口，6芸和乔嫣立刻竖起了耳朵。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李进找林雷来夏阳市，一定有事！ 李进长叹一声，原本站起来的他，又重新坐回了座位。 “吧，到底是什么案子？”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问道。 李进看了大家一眼之后，欲言又止。 林雷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莫非是…… “这里不方便，走，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 沉默了很久之后，李进终于开口了。 林雷点点头，给6芸和乔嫣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俩先不要多问。 结完账从老孙家泡馍店出来之后，李进开车带着林雷来到了一家茶餐厅。 这家茶餐厅客人不多，档次也一般，明显不能与东南沿海大城市相比。 别与林雷之前在南关市最爱去的半岛咖啡厅比不了，就连南关市的茶馆，装潢也比这里强很多。 第344 西北大案（二） 进入茶餐厅的包间之后，大家各自落座，李进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Ｗｗ Ｗ ＣＯＭ 原来李进找林雷果然有事。 这个案子可以是非常离奇，也弄得夏阳市警方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先前李进有一次与东方市来夏阳市办案的警官聊，谈起了轰动一时的“东大碎尸案”，结果那名警官告诉李进，这案子是一个叫林雷的警察破的案…… 毕竟西北距离东南沿海城市非常遥远，虽然现在网络很达，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能见之于网络的——譬如东大碎尸案的详情。 这种案子的详情，更多的是通过警察系统内口口相传。具体原因不必赘述，大家都懂的…… 李进多方打听之下，终于弄到了林雷的电话号码。 当初林雷与东方市负责侦办东大碎尸案的王警官是有过密切联系的，王警官当然知道林雷的电话。 李进专程去了一次东方市，明自己是林雷的老同学，并且一直失去联系，现在想再连上线…… 王警官得知李进确实是林雷的同学，也抱着“交好”林雷和他同学的心思，便把林雷的电话号码给了李进。 于是，李进就开始打林雷的电话。 先前由于曼罗山庄屏蔽了手机信号，李进一直打不通——他也知道，林雷在国外办案，不确定什么时候手机才有信号，所以便每打一次。 直到曼罗山庄的案子结束，李进终于打通了林雷的电话…… 李进随身携带有一个公文包——国内的警察，特别是刑警，在着便装的时候，有一大半人都喜欢背一个单肩包，包里有手枪、手铐等等物品。 若是吃瓜群众在街面上看见这样的人，千万不要以为只是打工仔才这么穿着，便衣刑警多半也是这样的—— 所以呢，少做坏事总是没错的…… 李进从包里掏出一沓资料，递给了林雷：“在我们夏阳市下面的水头县上古村从前年开始，这两年连续生了好几起拐卖妇女案件。可是我们查了很久，却没查出什么端倪，案子一直搁置着，前不久又生了一起，我现在也是压力山大……” “拐卖妇女案？”林雷眉头微皱，低声重复了一句。 6芸和乔嫣立刻紧张了起来，她们俩都竖起了耳朵，这种案子最是可恨，有时候比杀人案还要可恶百倍。 杀人案一般来受害者并不多，然而这种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往往作案数量都非常惊人。 拐卖寥寥数人是挣不到钱的，要挣钱就得拐卖大量的女人和孩。 在东部沿海城市，女人现在基本上很少被拐卖了，因为那边文化程度相对西北要高很多，成年人没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可是在西北等内6，特别是老少边穷地区，还是经常有很多妇女被拐卖的案件生。 乡下人，山里人，没有城里人懂得多嘛！ 接下来，李进开始跟林雷述起这件“拐卖妇女案”的原委。 夏阳市的上古村距离市中兴约有三十多公里，属于比较偏远的黄土高原地区。上古村虽然行政上属于夏阳市，但却是夏阳市最西边的一个村，距离邻县反倒还近一些……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上古村以及周边乡镇，便是人贩子猖獗的地区。 讲到这里的时候，李进还专门解释了一下大西北的特殊情况。 在西北老少边穷地区，男女性别比例失调非常严重，很多人打一辈子光棍，娶不到媳妇。 本乡本土的女孩子都往城里嫁，所以村镇上女孩就更加稀缺了。 于是上古村周边便有很多人开始做人类最原始的罪恶勾当——贩卖人口——主要是拐卖妇女。 当然，上面的的都已经是历史了，现在的情况比上世纪**十年代强很多。 李进讲了一大堆上古村的历史，林雷一直都听得很认真。因为林雷很清楚，李进不会没用的情况，他既然详细在，没准以后这就是破案的关键。 最近这几年，国家加大了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力度，而且在部里还专门成立了打拐办公室，可见国家对这一类犯罪的高度重视。 夏阳市由于以前就是拐卖人口的重灾区，所以夏阳警方一直维持着对拐卖人口案件的高压姿态。 在夏阳市，拐卖人口犯罪已经上升到了和命案同等重要的高度。 最近这几年一直没有过案，然而这一切的情况都在前年生了改变…… 前年十月，上古村有一名叫做阿芳的十七岁女孩，在村子里神秘的失踪了。 这名叫阿芳的女孩，并不是上古村人，而是隔壁村的。 她当来到上古村，是找自己的同学玩。 阿芳读的是技校，因为年龄不满十八岁，所以没法去南方打工—— 在上古村周边，普通的农村女孩基本都是走的同一条人生道路：年满十八岁之后，去南方城市打工，而后认识自己的另一半，争取留在城里。 九成九的女孩都能如愿以偿，除了长得实在太抱歉的之外…… 那阿芳在上古村失踪之后，起初家里人并没有在意，以为她是在女同学家里过夜。因为阿芳曾经有过玩得时间太晚，留在闺蜜家过夜的情况，所以直到第二，家人才现阿芳失踪了。 村民们自组织了上百人，找遍了上古村附近的荒山野岭，废弃山洞，由于担心阿芳失足落水，故而连村子边唯一的河也拉网式的检查过，最终一无所获。 于是，阿芳的父母向警方报警，警方也受理了这起失踪案。 经过一番立案调查之后，案子始终没有任何进展，只能搁置起来。 所谓的“搁置”也不是不查，只是在新证据出现之前，警方查无可查，只能等证据，等转机。 李进还是比较负责的，他既然是夏阳市公安局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那就有责任调查此案。 一晃一年时间过去了，李进并没有忘记这个案子，隔三差五总会跑去上古村走访群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第335章 西北大案（三） 上古村以前就有不少人有拐卖人口的前科劣迹，所以市局的同志一直在怀疑，阿芳是不是被拐卖了。 ＷｗＷＣＯＭ 可是李进不这么认为。 直觉告诉李进，阿芳遇害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但是在刑侦领域，没有现受害人的尸体，就一定不能定义为“杀人案”，只能按“失踪案”立案侦查…… 6芸和乔嫣是聚精会神地在听李进介绍案情，而林雷是一边听李进，一边翻阅着案件的卷宗…… 当李进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趁着李进喝水的功夫，林雷开口问道：“李进，上古村有多少监控？” 现在即使在农村，只要不是深山老林，就算是穷一点的村庄，村上或者乡镇上的政府机关也都会在主要路口安装监控摄像头，故而林雷有此一问。 李进早就把上古村的情况摸得门儿清了，所以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上古村的主要村道是南北方向，南边出村口和北边出村口各有一个监控。事后在监控里看见过阿芳走进了村子，但是却没有看见她从监控里走出村子。” 林雷注意到李进用的词语，不是“没有看见阿芳走出村子”，而是“没看见阿芳从监控再出现”。 略一思索，林雷就明白了李进这话得非常严谨。 其实在现实里，村庄也好，乡镇也罢，那种所谓的“密室”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无非是yy了强行设定罢了。 密室型的村庄乡镇根本就不适合人居住，非常不方便。 但凡当地居民只要脑子没进水，就一定会多修几条进出的道路。正所谓“要想富，先修路”，不光是修路的质量，道路的数量也很重要。 想必上古村和其它的村庄也没什么不同，村口村尾的主路安装有监控，那些路岔路就不可能再安装监控。 在东南沿海大城市办案，视频监控是非常重要的——句不那么好听的话，个别，唔，注意是个别——个别能力比较差的警察，离了监控都不会办案了…… 但是现在在大西北，这里的经济展水平肯定不可能与东南沿海城市相比，上古村能有两个监控点，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至少目前可以确定，阿芳确实进入了上古村…… 林雷翻看了一遍上古村失踪案的卷宗，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失踪案，这种案子在全国范围内没有几千件，也有几百件，李进为什么如此急切地找自己呢？ 这倒不是案子不重要，主要是这种案件太多太多…… 果不其然，李进喝完茶水之后，继续道：“如果光是这一起案子，我也不会专门请你来破案。这之后，在今年4月，上古村又有一名女性失踪。” “什么？——”林雷赶紧往后翻手上的卷宗，果然卷宗记载的与李进所的完全一致。 在一便旁听案情的6芸和乔嫣有些坐不住了！ 这就是连环案！ 警方最担心的，就是连环案。 连环案不光是受害人人数比孤案多，最关键的是社会影响极坏，老百姓茶余饭后最爱谈论这种案子，故而警方的压力直接上升好几倍！ 第二起案件失踪的女人叫刘敏，三十多岁。 刘敏嫁入上古村已经十多年了，她是村里一户张姓人家的媳妇。 这家人家庭条件一般，在十多年前花了七万块“彩礼”的“巨资”，将刘敏娶进了家。 虽然现如今彩礼的数额远这些钱，但是当年七万块对于上古村周边的那些农村家庭来，绝对不是一个数字。 刘敏娘家拿了这笔钱，才能给自己家的儿子娶媳妇，否则刘敏他哥打一辈子光棍也是有可能的。 这种事在当地很普遍，女儿嫁出去收的彩礼，用来给儿子娶媳妇用…… 刘敏也就是一普通农村女人，嫁入上古村也十几年了，明显不是姑娘那么好骗的。若第一起案子阿芳有可能被拐卖，第二起案子刘敏三十多岁，心智健全，被人骗走的几率实在很。 林雷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看了李进一眼，并没有开口问话。 6芸轻轻地“咦”了一声之后，也沉默不语。 只有乔嫣瞪大了眼睛，思索片刻之后，问李进道：“李警官，你刚才一开始就这是拐卖妇女案件，还讲了一大堆上古村的‘黑历史’——似乎……” 乔嫣的话没有完，但是她的意思在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乔嫣问的话，也正是林雷和6芸想要问的。 像刘敏这种情况，与人私奔的可能性非常之大，远比什么拐卖妇女案可能性大得多，为什么李进一开始就这是一起拐卖妇女案呢？ 李进当然明白大家的疑问，随后他揭开了谜底。 原来就在不久前，随着警方加大对上古村的排查力度之后，距离上古村最近的镇派出所收到了一个包裹。 包裹就放在派出所大门附近，是门卫最先现的。 当时现的地方离派出所正门还有一段距离，刚好位于监控的死角。 镇上的派出所监控不能与市里相比，死角的范围比较大，并没有拍摄到是什么人放下的包裹。 门卫将包裹打开之后，赫然现里面竟然是两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让人大吃一惊，正是失踪已久的阿芳和新近失踪的刘敏。 在第一张照片中，阿芳被关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反绑着双手…… 第二张照片与第一张照片环境类似，刘敏也被反绑着双手。 随照片一起在包裹里的，还有一封打印的信件。 信件内容大意是拍照者是一个拐卖妇女集团的成员，他参与了对阿芳和刘敏的拐卖行动。阿芳和刘敏现在都在东南的闽省，具体在什么地方，这两人现在最新的情况他也不知道。 他这个包裹的意思，是希望警方能够解救这两人…… 白了，这种事情也就是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所谓的“匿名举报”…… 第336章 西北大案（四） 犯罪集团内部经常会有这样的人，其实从本意上来，也是一种趋利避害的心理使然。 ＷｗＷＣＯＭ 一般来，这种人都不是犯罪集团的核心人物。 也许是因为被裹挟，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总而言之参与了犯罪。 随着警方排查规模的加大，犯罪嫌疑人由于心里很害怕，思想包袱很重，所以便会做出匿名举报的事情。 目的么，只有一点，那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本来他在犯罪集团中就不是犯，最多算从犯，如果以后“翻了船”，没准轻判几年也是有可能的。 匿名举报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担心犯罪集团主要成员对举报者的疯狂报复。 既然是犯罪集团，那么成员一定不少，警方一网打尽的难度也很大。若是实名举报了犯罪分子，结果抓捕过程跑了一两个，那么举报者恐怕今后的日子就很难过了。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呀！ 收到匿名举报信之后，当地派出所立即将相关情况移交给了夏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派出所抓个偷，调解邻里纠纷是差不多的，至于破案么——那不是他们的工作。 匿名举报信一事在夏阳市公安局引起轩然大波！ 原因很简单。 夏阳市曾经是人口拐卖犯罪非常猖獗的地区，多年来一直受到省上的重点关注，甚至还有部里大领导的关注。 十余年来，夏阳市数任公安局长，政法委书记都狠抓这方面的案件。 在夏阳市，拐卖人口案比凶杀案“严打程度”厉害得多得多。 凶杀案有时候激情杀人，或者被害人有过失的话，一般不会判死刑。 但是夏阳市对于拐卖人口案的处置，明显是从严从快从重处理。 华夏的刑法规定，拐卖人口案最高量刑是死刑。 在夏阳市地区，只要达到法律规定的量刑标准，一律顶格判决。 比如可枪毙可不枪毙的，一律枪毙； 法律量刑五年至十年的，一律十年…… 多年的“严打”下来，夏阳市拐卖妇女儿童犯罪逐年减少，最近几年甚至案，算是摘掉了头上不那么光彩的“帽子”。 可就在去年和今年，竟然又生了性质如此恶劣的拐卖妇女案件…… 李进还很声地了一件事，算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番外篇”—— 西北的汉东省附近几省，也都是拐卖妇女儿童案件的高地区。 夏阳市刑侦支队收到匿名举报信的当，汉东省公安系统的高层领导，正在出席跨省合作打击贩卖妇女儿童犯罪的会议。 领导在会上正在介绍汉东省夏阳市的打拐经验，最终是如何摘掉拐卖人口严重地区“帽子”的。 结果会议才进行到一半，领导言还没完，夏阳市公安局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按照汉东省公安系统的规定，凡是涉及两人以上的拐卖人口案，必须立刻上报省上公安系统的最高领导。 这比凶杀案的重视程度还要高。 所以，这通电话一打进来—— 领导当场就下不来台。 这只是一个番外篇，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进用了整整一个时时间，将这起连环案的前前后后全部了一遍。 林雷、6芸和乔嫣都很认真的听完，而后林雷和6芸对视了一眼，各自低头开始思索案情。 乔嫣不一样。 她学了这么久的法医，这次来夏阳市，大差不差也猜到肯定是夏阳市生了什么重大疑难案件。 比如之前林雷在国内破获的那些案子——乔嫣事后复盘，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在破案过程帮助林雷。 譬如最早的闷棍杀手案。 从被害人被击打的部位，伤口形成的痕迹，乔嫣有把握分析出凶手的身高体型，力量强弱。 这里面涉及一些专业的法医学知识，也有大量的物理学计算——对于林雷来，只能靠感觉，对于现在的乔嫣来，可以靠计算！ 计算比感觉，靠谱得多。 再譬如最近的东大碎尸案，如果乔嫣可以第一时间进入平仓巷调查的话，那些书架上的微量血迹，是逃不过她的法眼的——哦，不对，逃不过她带来的检测仪器的检测的。 乔嫣掌握的是一锤定音的本事，很多时候不需要推理——正所谓铁证如山，在铁证面前，推理只是辅助手段而已。 当然，不是每一起案件都会那么“幸运”，留下明显的证据。 很多时候，证据是需要推理才能显现出来。否则正如东大碎尸案，当年涉案地区几十万人口，挨家挨户用仪器检测么？ 那么没准直到现在，还没检查完呢！ 只是乔嫣认为，自己一定能帮助到林雷，这样就足够了。 打击犯罪，也是她心中的梦想。 乔嫣的老师麦克**医，已经亲口承诺，只要再过些时日，米国警方会聘请乔嫣作为警方的法医顾问。 这也就解决了乔嫣的身份问题。 很多时候，必须有“警察”这一张皮，才好使呀！ 民与警，差距还是很大的。 米国是全球唯一的级大国，乔嫣成为米国警方的法医顾问，那是在任何国家都会受到足够的尊重。 乔嫣眉头紧蹙，听李进完案情，看来这个案子并不是典型的凶杀案，有案现场等着她去勘验…… 这就尴尬了。 没有案现场，作为法医的她，又怎么显示自己的才能呢？ 学了这么久法医知识，没想到自己出山的第一个案子，多半没什么现场可以检测…… 想到这里，乔嫣不自主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把李进吓了一跳！ 他将目光投向了乔嫣，也不知这位……叹气是什么原因？ 林雷也听到了乔嫣的叹息，他反应很快，立刻就明白了乔嫣心中的想法。 林雷也不道破，而是直接开口问李进道：“老同学，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 李进是个聪明人，蠢人是不可能和林雷当同学的——虽然他第二年期末就被淘汰了，但也比大多数警察强得多。 所以，林雷想听听他的看法。 第337章 西北大案（五） 李进沉默了。 ＷｗＷＣＯＭ 他思索良久之后，才开口对林雷道：“这个案子很复杂。” “你看，怎么个复杂法？”林雷端起了身旁的绿茶，淡淡地喝了一口。 茶餐厅有提供咖啡，却没有意式浓缩咖啡，普通咖啡林雷并不爱喝，所以林雷等人都是喝的普通绿茶。 在西北城市夏阳市，林雷没必要装什么大尾巴狼。 接下来李进开始进入了案件的核心部分。 原来上古村有三家人都有作案嫌疑，需要详细地剖析。 先是李家。 李家兄弟三人。 老大叫李强，五十岁出头，是本乡本土的庄稼汉。 李强是上古村最早一批人贩子，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就做这个罪恶的勾当。李强在上世纪**十年代曾经在西南的s省、滇省、贵省拐卖过过二十名妇女来汉东省卖给娶不到媳妇的单身汉当老婆。 李强入狱最早，在九十年代就被警察抓住，判了无期徒刑。 一般来，华夏的无期徒刑，并不是绝对意义的“终身监禁”，也是有期的——在狱中没有重大过失，都会减刑，若是表现积极一点，减刑还会多一些——通过减刑，李强在狱中待了十五年，前几年才放出来。 李强的媳妇早就跟他离婚了，儿子也在东南某城市生活，根本不与他来往联系。 目前李强自己住在村里的老屋里，过着独居的生活。 李强有两个弟弟，当年也是参与了拐卖妇女案，因为是从犯，分别被判了八年和五年，很早以前就出狱了。 这一家三兄弟都有前科，嫌疑很大。 第二家人姓王。 这家姓王的与李氏兄弟完全不同，有犯罪前科的全是女性。 王老太太因为拐卖妇妇女儿童被判过刑，她的大儿媳和儿媳也是犯罪团伙成员之一。 不过王老太的两个儿子一直在外打工，并没有参与犯罪。 第三家人情况比较特殊。 这是一对残疾人夫妻。 男的姓马，是一个瘸子。 女的姓庞，左眼瞎了。 夫妻俩四十多岁，以前也是因为拐卖妇女儿童案被判过刑。残疾人因为生活不便，所以从量刑上来会轻一些，但这两人也在监狱里待过五年时间。 上古村有拐卖妇女犯罪前科的当然不止这几家人，只是其他人或者病死了，或者常年在外打工，根本没回上古村，没有什么嫌疑。 案之后，夏阳市公安局曾经挨家挨户地进入上古村每一户人家详细调查过，并没有现什么明显的线索。 现如今的农村不比以往，留在村子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年轻力壮的人几乎都出门在外打工…… 所以案时间段并没有人目击到阿芳和刘敏，她们遇到了什么人，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 终于将案情介绍完毕之后，李进开始回答之前林雷的问题：“林雷，我认为这个案子不太像拐卖人口案……” “为什么呢？”林雷笑了，平静地看着李进。 李进眉头紧皱，出了自己的担心：“林雷，你也知道，西北最大的案子，是以前的白银案。那个案子在全国影响极大，受害人人数也很多，作案手段残忍。我真的很担心夏阳市会不会也出一个白银案……” 一听李进起了白银案，林雷、6芸、乔嫣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白银连环强奸杀人案受害人之多，作案手段之残忍，注定是载入史册的。 白银案不必赘述，百度上有相关情况，大家也都很清楚。 当年白银案案时间已经很早了，当时没有监控，所有犯罪嫌疑人才能屡屡得手而不被现。 在现如今这种监控多如狗——哦不，监控星罗密布的环境中，生白银案那种连环强奸杀人案而无法侦破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但是这起上古村失踪案生地在农村，而且是远离市区的农村，监控并不完善，也不能完全排除连环强奸杀人的可能性。 “李进，你是不是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思索良久之后，林雷终于开口了。 “复杂？林雷，你的意思是——”李进眉头皱得更紧，细细的揣摩着林雷的这句话。 在林雷身边的6芸和乔嫣也都将目光投向了他，想听听林雷到底怎么。 林雷将手中的案件卷宗放在了茶几上之后，对李进道：“其一，这案子截止目前为止，没有现尸体。其二，上古村并不大，而且地处偏僻，外人进入这种村庄非常‘扎眼’，基本可以排除流窜连续作案的可能……” 林雷一边，李进一边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没有现尸体不能定义为杀人案，这是刑侦领域的基本常识，李进当然是很清楚的——现在李进只是怀疑罢了，并没有肯定…… 而林雷的第二点，应该也是大概率的事件。 偏远地区的农村与城市，或者与城中村、城郊村完全不一样。 在偏远地区的农村，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农民，而且当地人对于进入村庄的陌生人警惕性都很高。 警方曾经挨家挨户的调查过，没人现有陌生人进入村子，那么外面的人进来作案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而林雷还了两个字“连续”。 是的，正是连续这两个字，让外人作案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要知道在农村，留守的老大爷老大妈数量不少，陌生人在大白想要躲过他们的视线可能性本就不大。 如果凶手偶尔有一次运气实在是好到爆棚，大白没有任何人看见他出没的话，那么连续两次在上古村作案，并且还能将受害人带走，这显然是几率极低的事情。 “其三么，自然就是上古村有着‘拐卖人口’的恶习。那里有前科劣迹的人很多，必须要重点注意这方面的情况。” 林雷最后一句话完之后，李进眉头越皱越紧。 林雷心知肚明，李进的那点儿心思，自己又如何不知？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刑侦的大忌。我林雷不是那样的人。”林雷看了李进一眼，笑着道。 李进一下子有些尴尬了，也只能苦笑一声，道：“我明白了。” 第338章 西北大案（六） 6芸和乔嫣也笑了。Ｗｗ ＷＣＯＭ 这俩女人都是冰雪聪明的人，林雷的意思她们都听明白了。 林雷之前屡破大案要案，而且在国际刑警界也闯出了名堂，还获得了“侦探”的荣誉称号。一般来，像李进这样的警察，对于林雷是处于“仰视”的心态的。 在他们看来，手中任何棘手的案件，只要林雷来了，一定会提出“奇思妙想”。 若是林雷的与普通警察能想到的一样，那林雷和咸鱼，哦不，与常人有什么区别呢？ 这其实是一种另类的“道德绑架”，或者更准确的，是“身份绑架”。 你林雷不是牛叉么？ 那你的内容，肯定是大家想不到的，才配“牛叉”二字呀！ 夏阳市公安局经过“群策群力”开会研究，最终研判这两起案子很有可能是拐卖人口案。但是经过两年多的调查，却查无实据，不得不搁置起来。 李进很希望林雷的内容与“常人”不一样，但是林雷却根本不按他的剧本来。 案子是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 案件是客观事实，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目前上古村这案子看起来拐卖人口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林雷并不想一上来就“另辟蹊径”。 其实很多案件成为死案，原因就在这里。 就拿东大碎尸案来，明明案件就生在受害人失踪的青岛路附近的平仓巷里，如果工作再做细致一些，真凶租书店老板老卢当年就会被捉住。 只可惜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原因，警方的视线被转移到了其他的方向。 譬如校内，譬如变态杀人…… 以至于后来衍生出“重金属音乐爱好者杀人”，“军区领导儿子杀人”，“肠移植专家杀人”——这些所谓的“奇思妙想”，乍一看很吸引眼球，其实都缺乏证据的支撑，连推理都不上，只能是某些人为了赚取“吃瓜群众”的眼球，而“语不惊人死不休”罢了。 这，对于破案是没有任何帮助的——甚至还有破坏作用。 警方有的时候也很难不被舆论所引导。 人家“重金属音乐爱好者”杀人，你查还是不查？ 你查，没有证据，属于“抓瞎”；你不查，吃瓜群众你只知道吃干饭领便当…… 至于“军区领导儿子杀人”和“肠移植专家杀人”，这就更扯淡了，关键是这种扯淡还很可怕了——你不查的话，是不是某些利益集团的帮凶啊？ 总之，事情很难办。 警方的大领导看似高高在上，实则舆论背后的压力，让他们寝食难安…… 好在，林雷是个有主见的人。 旁人什么，不会影响他的判断力和决断力。 李进敬佩地看了一眼林雷，道：“佩服！我算是彻底服气了——林雷，是我心急了，哎！” 李进是个聪明人，傻子是不会跟林雷做同学的，所以他很快就在心中想通林雷的话背后的含义。 李进知道，自己比这个老同学林雷，差得还很远很远！ 林雷微微摆手，示意李进不必如此。 接下来，李进虚心地请教道：“林雷，那你陪我去上古村看看，然后咱们一起研究研究案子？” 林雷笑了，点头道：“这才对嘛！现场什么环境，必须亲眼目睹才行。而且你的那些嫌疑人，也必须我亲自查问。” 李进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候一直在旁听的6芸忽然想起一件事，笑着对乔嫣道：“乔嫣，你和林雷办案的时间少，不太熟悉他的风格。我给你件事，你大概就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好啊！”乔嫣一听6芸这话，登时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在她心中，林雷就像个推理机器一样，分毫不差，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林雷隐约知道乔嫣要什么，不过他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 李进也竖起了耳朵，很想听听这位6警官到底要什么…… 6芸整理了一下思绪，笑着道：“前段时间在东方市办案的时候，李安那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是想跟林雷学推理——” 6芸这话还没完，乔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安是什么样的人，智商水平如何她自然是心知肚明。甚至乔嫣和李安相处的时间，比林雷还要多…… 当初在“锐眼调查公司”的时候，隐藏身份的乔嫣经常和李安出去工作——对于李安那德性的人，乔嫣简直不要太熟。 6芸也是抿嘴一笑，接着道：“林雷见李安有心学习，虽然也知道他多半不是这块料，但是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多学习一点东西也是好的，所以林雷推荐安先把福尔摩斯探案集以及曰本的东野圭吾侦探集看完，能够理解里面的推理过程，再下一步如何提高。” 乔嫣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福尔摩斯探案集和东野圭吾的侦探可以作为推理的入门书籍来看。 “结果李安看了一晚上之后，表示这些书他半个字都看不进去……”6芸笑意更盛，“后来他打开电脑，加了一些所谓的推理QQ群。那些群里都是些学生，唔，算是爱好推理的学生吧。他们经常在群里布一些推理题目，李安对于这些题目非常感兴趣。” “什么题目？”乔嫣的兴趣被提起来了，连忙追问道。 6芸无奈地摊了摊手：“比如一个密室杀人案。出题者现者进入了一个密室，然后看见了一具尸体。现者确认这是密室，门从内部反锁，房间里除了尸体之外，没有别人。而后现者去找人，找来人之后，却现密室里没有尸体。最终大家在另外一个房间现了尸体，这里同样也是一个密室……请问尸体是怎么移动的？” 乔嫣听得很仔细，眉头紧蹙：“这怎么回答？一点细节都没有？现者是谁？他是怎么进入密室的？密室的情况到底如何？” 第339章 西北大案（七） 6芸连连点头：“是啊！当时李安问林雷，林雷也是这么反问他，李安顿时傻眼了。ＷｗＷＣＯＭ连细节都没有的推理题目，能叫推理吗？” “那答案是什么呢？”乔嫣也笑了，“来，我来猜一猜。” 乔嫣略一思索，开口问道：“我现这题严重有问题啊！尸体是谁啊？第一个房间的尸体，是第二个房间的尸体吗？连这都不交待清楚，只两个字‘尸体’？有没有可能是尸体残骸弄成两具尸体啊？” 6芸无奈地道：“唔，出题者是同一个尸体，没有分尸的情况。” “出题者智商真是堪忧。既然是同一具尸体，那么必要的细节描述也是要有的。”乔嫣声地道。 顿了一顿，乔嫣接着道：“密室是什么情况？门呢？窗户呢？怎么锁的？就连柯南里面的钓鱼线作案手法，也是必须交待门锁窗户细节吧？这题就两个字‘密室’，什么都不交待吗？” 6芸皱眉道：“出题人是密室，那就是密室。细节没有，你自己脑补。” “这怎么脑补？这出题人可真有意思……”乔嫣无奈地道。 6芸怕乔嫣继续追问，故而直接揭开了谜底：“答案很简单，其实就是文字游戏。第一个房间的现者，并不是第二个房间的现者……” “哈哈！怪不得。不敢写细节，只能玩弄这种文字游戏。李安爱看这种东西？这对推理没有任何帮助啊！”乔嫣笑着道。 6芸也笑了。 李进也笑了。 林雷干咳了一嗓子：“咳咳！其实我当时对李安就了两个字——细节。推理题目也好，现实破案也罢，离开‘细节’这两个字的推理，只能是游戏罢了。就拿他的这个题目来，根本不是推理，而是一种叙述上的文字陷阱。”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答案是第一现场现者并不是第二现场的现者——我想的是，出题人挖的一手好坑，他干嘛不描写一下现者的情况呢？想想也是，如果他写了谁谁谁是现者，那么他这个题就崩掉了。对于推理来，不从细节处现问题，只是一味地强调诡异和奇思妙想，推理水平永远不会提高。” “果然，安还是老老实实的当跟班，推理这么严谨的东西，不适合他。”乔嫣一锤定音。 大家都乐得差不多了，林雷便将话题拉回到了案件本身上—— 林雷看了李进一眼，沉声道：“明我们去上古村走一圈，看一看情况——也就是我刚才的细节。没有细节，不可能破案。” 李进连忙点头答应：“好，我正有此意，明几点？” 林雷略一琢磨，上古村距离夏阳市市中心还有几十公里，而且估计道路以县道和乡道居多，至少也要一个时以上才能到达，去太晚的话不好。 “一个时能到上古村吗？”林雷开口问李进道。 李进点点头，回答道：“差不多一个半时，那边路况不好，但一个来时也差不多了。” 林雷微微颔：“那明早上八点你准时来接我，我们一起去上古村。” 九点多到达的话，时间还不算太晚。 李进点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话。 他这一迟疑，林雷立刻就明白他的心思了—— 林雷一行人住宿的问题。 在李进看来，自己请林雷来夏阳市协助破案，肯定要安排人家的住宿等等各种花费。 以前在大学里李进就知道林雷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若是林雷一个人来，那么李进很容易解决他的住宿问题。 就安排林雷住公安局定点接待宾馆就可以了，林雷肯定不会有其他什么意见。 可是——这一次林雷带着两名女警前来，而且还是非常漂亮，气质高雅的女警察，具体人家什么背景，李进并不清楚。 李进这倒不好安排了，住一般的地方怕人家不满意，住得太贵的话，只能自己掏腰包，没法报销——掏腰包倒也无所谓，毕竟是老同学，主要是不清楚人家到底钟意什么档次的宾馆。 588？ 988？ 5988？ 夏阳市也有好几千一夜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李进有些进退维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林雷知道李进的情况，所以便直接道：“李进，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李进一听这话登时急眼了，连连摆手道：“林雷，怎么这么见外？” 林雷笑着指了指乔嫣，神秘兮兮地道：“乔法医有明大集团的VIp卡，住宿不花钱的！” 就像每个城市都有万达广场，哦不，都有千达广场一样，每个城市也都有明大中心。 国内顶级的地产集团，四线城市不敢，但是在夏阳市这种二三线城市，那是一定有商业楼盘的。 “呃，原来如此！那敢情好，哈哈！”林雷的话一落地，李进便笑了。 没想到这位姓乔的美女法医，居然在明大集团有关系，若是有明大集团的VIp卡，肯定住宿打折吧？ 具体打几折，李进没好意思多问，那就显得有点太那个了…… 乔嫣一听林雷的话，就知道他在鬼扯——其实也不算鬼扯，乔嫣的脸，不就是VIp卡么？而且还是顶级VIp卡，夏阳市明大中心负责人就是全清场只接待乔嫣一个人，也一点儿都不稀奇。 明大中心，那不是人家乔家自己的产业？ 所谓的负责人，不过是给乔家打工的罢了…… 随后大家从茶餐厅出来，李进坚持开车将林雷一行人送到了夏阳市中心的明大中心，亲眼看见林雷走进明大中心宾馆之后，才驾车离开…… 刚一进宾馆大厅，乔嫣拉了拉林雷的衣角：“Bss，真的刷我的脸啊？” 在旁边的6芸笑了，声地对乔嫣道：“你以为他真想省那点住宿费啊？他不过是为老同学考虑，不想让李进丢面子罢了。” 乔嫣顿时松了口气，她不太愿意惊动夏阳方面明大集团太多的人——以她的身份来到自家集团公司下属的宾馆，这和“康熙微服私访记”的桥段差不多，那些什么经理之类的得吓个半死…… 第340章 西北大案（八） 本来住自家宾馆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最让乔嫣感到不舒服的是，恐怕夏阳方面的下属肯定会极度“热情”，让她很不自在。ＷｗＷＣＯＭ 想想也是，乔家大姐住明大宾馆，不全场清场，至少住的那层楼，保安安排个几十人，所有客人全换房啊？ 没必要搞得那么兴师动众…… 办理入住手续的是6芸，而林雷和乔嫣则是将身份证给6芸之后，便坐在大厅一个偏僻角落的沙上等着她。 宾馆前台服务员在登记身份证信息的时候，看见“乔嫣”两个字似乎很熟悉，在什么地方听过，却一时间又记不起来。 以她如此低的级别，也许从入职到现在也就闲聊的时候听起过一次两次乔嫣的名字，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再者这里是大西北的夏阳市，距离乔家大姐乔嫣所在的东南沿海的南关市相距数千公里，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也有很多，服务员绝对不会想到明大集团总部的大姐会来到自己这家宾馆…… 所以，入住手续登记很顺利，乔嫣的身份并没有被宾馆服务员察觉。 6芸为每人订了一间套房之后，便将房卡拿上，走到了林雷和乔嫣身旁。6芸将房卡递给了林雷和乔嫣，大家一起坐电梯上了十二楼。 在外面跑了一，大家各自回房之后，便早早地休息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刚过七点，林雷就醒了。 洗漱吃早餐之后，约摸差五分钟到八点的时候，林雷、6芸和乔嫣便往宾馆外面的走去，等会儿汇合李进之后，大家便往上古村出。 没想到三人刚走出宾馆，却现李进早就开着一辆丰田越野车在路边等待。 这辆车应该是老款的丰田越野，车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不过却洗得很干净——这么早的话，洗车行是没有开门的，要么是昨晚，要么是今早，李进应该是自己亲自洗的车。 大家上车之后，林雷坐在副驾驶，乔嫣和6芸坐在后排。 汽车启动，朝着此行的目的地——夏阳市上古村驶去。 …… 出了市区之后，汽车先是拐进了国道，而后省道，最后是一条长约十多公里的乡道。 这段路最为难走，路面坑坑洼洼不，关键是道路太窄了。 这路的宽度只能容纳一辆车单边通行，若是对面来车，就会非常麻烦。 好在这种路林雷也见得很多，解决会车的办法是每隔一段距离，道路会变宽，形成一个会车点。 如果两车“迎面而来”的话，那么谁离会车点近，就谁倒车到会车点，让对面的车先行。 好在这里实在是比较偏僻，虽然偶尔有农用车，但比市区的车辆实在是少太多了。 大概让行了不到十辆车，约摸在上午九点半的时候，林雷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上古村。 汽车行驶到村口的时候，林雷大致看了一眼上古村的全貌。 上古村坐落在一处河滩旁边，整个村子的规模比较大—— 虽然这里地理位置有些偏僻，但是能看得出来人口却并不少。 由于村子附近有河，所以土地还算肥沃，农田果园之类比比皆是。 在村口停着一辆绿色和白色相间的面包车，面包车前挡风玻璃上挂着一个牌子——“上古——夏阳”。 林雷一看就知道，这便是农村客运车，专门往返跑上古村和夏阳市。 已经进村了，李进的车放得很慢。 见林雷在看村口路边的班车，于是李进解释道：“上古村到我们夏阳市每有三趟客人——啰，就是这种。” “是早中晚三趟吗？”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问道。 李进点点头，回答道：“嗯。早上7点一趟，中午1点半一趟，下午4点一趟。现在停在路边的车，应该是清晨从夏阳过来的。这车车时间是中午，还要在这里停将近三个时呢！” 林雷微微皱眉，一言不。 坐在后排的乔嫣感到有些奇怪，开口问李进道：“李警官，这不科学呀！这里的客运车怎么排班调度的？太浪费资源了吧？就这么停着？不跑跑其他线路？” 李进苦笑一声：“乔法医，我们这里不比东部省份，没那么多客源。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农村客运不讲究赚钱，很多线路都是亏钱的，主要目的是方便广大农民出行。” 李进这么一解释，乔嫣立刻就明白了。 上古村虽然人口不少，但是多数都是留守的老大爷老大妈或者妇女儿童，青壮年并不多。 进城办事的人肯定是有的，但是稀稀拉拉，时间很不统一。 如果车跑得勤，只有三五名乘客，是出呢还是不出呢？ 没什么乘客的客车，跑得越多，亏得越多。还不如定时定点车，这样还节约一些。 当然，虽然客车闲置在村口，似乎也有点浪费，不过这种面包一看就是跑了很多年的老旧车，用在其他地方似乎也没什么大用，就算是挥余热吧…… 李进将越野车停在村口的一处平地，大家依次从车上下来之后，李进开口问林雷道：“林雷，既然你是专家，来这里以后怎么调查完全由你你算……” “专家？”林雷微微一笑，似乎有些不满意，“我不是砖家，我只是个警察。别给我那么大一顶高帽子，哈哈！” 本来李进心里还有点犯嘀咕，毕竟现在他与林雷不是一个层面的人——林雷的能力是破获了无数大案要案，已经被证明了的——这让李进不得不心翼翼，生怕老同学不高兴。 现在林雷这么一句玩笑话，顿时将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 想想也是，大家不光是老同学，而且都才二十多岁，不至于搞官场职场那一套…… 李进点点头，表示明白：“嗯，我知道了。那好，恭维话我再也不了，不过到底该如何调查，我全听你的。我是没招了，来惭愧，我来这里少也有几十次，愣是没查出什么端倪……” 第341章 调查（一）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林雷，而6芸和乔嫣早已经习惯，案子该怎么调查又如何调查，一切都由林雷了算。 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静静地思考起来。 昨从卷宗上就可以看出，上古村是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现在看来，情况分毫不差。 这种穷山僻壤，流窜作案的可能性很低。 其他不，光是交通不便这一条，就能阻止绝大多数流窜犯前来这里作案。 林雷来的这条路是乡道，岔路口很多，主路也很狭窄，不是当地人根本不知道这么烂的一条路到底通向何方，没准是断头路都不准。 外地人，陌生人，跑来这种地方作案，纯属脑子进水了——就连没头的苍蝇乱飞，也不可能飞到这种地方来。 这倒不是这案子一定是本地人做的，只是案犯一定很熟悉周边的地理环境，否则是不可能选择在这里作案。 现在需要判断的是，这案子到底是不是拐卖妇女案件？ “李进，之前最关键的那两张举报照片，你们是怎么分析研判的？” 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林雷不愿意主观臆测案件的可能性，而是将话题直接拉到了现在警方唯一掌握的线索——“照片”上面。 昨林雷看的卷宗里面，照片是复印件，像素比较“感人”，故而林雷有此一问。 李进解释道：“照片原件是重要物证，所以我就没有带出来，改你跟我去局里调出来仔细看看。” “嗯。”林雷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李进接着道：“那两张照片是用手机拍摄的，像素很差，只有两三百万，所以拍摄得很不清晰。” 目前市面上主流的、平民化的智能手机摄像头，像素也在千万以上，两三百万像素的手机，肯定不是新手机，应该是老款智能手机。 市场上有一部分卖得很便宜的功能机，也有拍照功能，像素很差。 “经过省上技术部门鉴定，拍摄照片的手机型号无法确定，应该是山寨水货，很便宜的那种。” 也就是，想通过照片来锁定手机，进而锁定使用手机的人，这条路行不通。 在上古村这种偏僻山村，每逢赶集的时候，会有很多商贩前来售卖各种电子产品——几乎都是些杂牌山寨货，质量很差，优势就是便宜。 手机这种生活必需品，农民们也不会追求太多太新的功能，能接打电话，拍个照什么的，也就可以了…… 所以这种山寨货手机很普遍，没有特征，查无可查。 林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照片里受害人所处的环境呢？”林雷继续询问关于照片的情况。 匿名举报信中的照片是唯一的直接线索，林雷对于这种直接证据向来非常重视，必须要调查清楚。 “受害人被反绑在室内，那屋子不大，光线非常昏暗，有点类似于黑屋。”李进回答道。 林雷细细回忆，那张照片虽然像素很差，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受害人所处的屋子非常老旧，也非常简陋——绝对不是城市里的房间，只能是农村老旧房屋。 “匿名信照片是在闽省拍的？”林雷问了一句。 李进回答道：“嗯。闽省沿海地区比较达，但是山区也很贫穷，闽省山区是接收被拐卖妇女儿童的重点区域。” 顿了一顿，李进接着道：“我们也曾经去了四次闽省山区，虽然当地警方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却依然查不到半点端倪。” “我知道了。看来想从照片上找点线索出来，非常困难。”林雷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在林雷身旁的6芸看了他一眼，声地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现在咱们只能从受害人失踪地开始查起……” 林雷点点头，默然不语。 乔嫣手上提着一个型的密码箱，里面有她法医勘验所需要的相关仪器和物品。 她现在的身份是法医，这个箱子只要调查现场就必须携带。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得上——没准林雷一来就现了什么端倪呢？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还需要等他做出决定。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直到香烟快要燃尽，林雷才终于开口了：“之前警方肯定也多次找那几户重点嫌疑人调查，而且这些人以前都判过刑，都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咱们直接去询问，恐怕效果不会太好。” 李进一边听，一边点头道：“是啊！光是嫌疑人之一的李强家，我就上门询问了不下十次。他回答的问题我能背下来，他自己也能背下来——哎！” 6芸紧蹙眉头，问林雷道：“那怎么办？” 这话也是乔嫣想问的，所以她提着号密码箱，眼巴巴地看着林雷。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这村子如此闭塞，村长应该比普通人知道更多情况——” 顿了一顿，林雷将目光投向了李进：“上古村村长是谁？” 李进显然对上古村非常了解，直接开口回答道：“上古村的村长姓严，五十多岁，人很正派，每次局里派人来上古村调查，他都全力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林雷微微颔，道：“嗯，这样最好。” 华夏的村长比较特殊，是由村民们直接投票选举的——关于这一点坑太大，涉及的政治层面东西太，故而不必赘述。 反正绝大多数情况下，村长能够当选，基本上明他是有一定能力，而且人脉关系很不错。 到处得罪人的人，是没人选他的。 像南关食人魔案里的李村长毕竟只是极少数罢了，他的犯罪原因其实也有迹可循——李成凯是上门女婿，儿子不能跟他姓，要随妻姓，并且妻子娘家的势力也极大，长期压抑之下，很容易产生心理问题而导致心理变态。 李进带着林雷等人往严村长办公的村委会走去。 现在只是上午九点多不到十点，村子里人并不多。大多数村民都在附近的自家田地或者果园干活儿，偶尔能在村里路上能看见的不是孩就是老人。 第342章 调查（二） 村委会在上古村中心地带，是一座面北朝南的院子。 ＷｗＷＣＯＭ 这院子有两间办公室，一间是村长办公的地方，另一间是村里的会计室。 进入村委会之后，林雷很快就见到了严村长。 严村长在办公室里热情地接待了林雷等人，又是倒茶又是递水——李进只是林雷是上面来的同志，并没有得太详细，也不需要得太详细。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林雷直接将话题拉到了村里的那几户嫌疑人身上。 林雷看了严村长一眼，开口问道：“严村长，你们村的李强现在靠什么谋生呢？” 李强是有过拐卖妇女前科的人之一，而且他先前被判得最重，所以林雷先问起了李强的近况。 严村长一听林雷问李强，不由得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个李强现在是村里最不受欢迎的人，安置他费了我很多心思。” 接下来，严村长详细地了一遍李强的相关情况。 李强和老婆离婚几十年了，儿子在外地成家立业也不认他，现在家中只剩他一个老光棍。 李强原先家里也有一块自留地，后来他入狱之后，老婆也跟他离婚了，那块地就一直荒废着。 二十多年前农村很流行办“乡镇企业”，上古村虽然偏僻，但也曾经“雄心勃勃”…… 呃，其实村上办的是一家砖厂，烧制火砖的。 当时选择厂址的时候，由于李强当年判的是“无期徒刑”，所以村里便决定将砖厂修建在李强家的自留地上。 这事儿有些不地道，但是也不出个啥来——想想也是，谁让你入狱不在家里呢？ 当然，砖厂会补偿一些钱给李强家。 当时李强家里没别人，唯一的儿子还很，由两个李强的两个弟弟，也就是孩子的二叔三叔家抚养。占地赔偿的万把块钱便被用作生活费和学费，供养孩子读书生活。 在二十年前的偏僻农村，万把块钱勉强够孩子最基本的生活花销——农村嘛，又是二十年前，物价水平不能与城市和二十年后相提并论。 后来李强的孩子读完中专便去南方打工，一直都没有再回过家。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家…… 所以呢，等于李强家自留地的赔偿款养活了他自己的儿子。 后来李强从监狱出来，没有生计，自然也不能什么。谁让你年纪轻轻就犯那么重的罪，儿子没饿死都算不错了…… 没有生计的李强回家之后成游手好闲，偷鸡摸狗。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也不够什么“刑事处罚标准”，农村人也不愿意多事——渐渐地李强便成了上古村最让人头疼的一个人，谁都拿他没辙。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李强让严村长很头疼，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万般无奈之下，严村长给他安排了个疏通水渠，看护水渠的工作。 每个月几百元工资，倒也饿不死他。 村里的水渠维护使用的是乡上和镇上的扶贫资金，倒也不算挪用。 只是这李强三打鱼两晒网，心情好去水渠溜达一圈，心情不好不去也没人管得了他。 严村长寻思凑合着就这样吧，至少了几百元工资给他之后，村里人家的鸡啊狗啊没再丢过…… 林雷微微皱眉，从严村长的这番话看来，很显然李强的境遇很差，想要“笔横财”的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 “他的两个弟弟呢？”林雷没有继续问李强，而是问起了李强的二弟三弟。 严村长喝了一口茶水，回答道：“李强的二弟李平、三弟李能以前在外地打工，前两年才回家……” 原来李平和李能也是因为拐卖犯罪判过刑，不过他们二人是从犯，故而判得没李强那么重。 这两人出狱时间比李强早得多，家里受到的影响也没有李强那么大。 前些年李平和李能在夏阳市打工，由于文化程度很低又不会什么手艺，所以也挣不到多少钱，只是比在家种地强一些罢了。 这几年随着“猪周期”的“肆虐”，有段时间养猪很挣钱，李平和李能又回到了农村养猪。 虽然生猪价格有时高，有时低，不过总体还是上涨的趋势。加上养猪所需的玉米、番薯都是他们自己种的，成本不高，倒也比在城里做苦力收入强些。 “养猪？”林雷眼睛微眯，低声地重复了一句。 严村长不知道林雷是什么意思，故而直接回答道：“是的，这两兄弟都养猪，每家人都养了六七头猪——这种喂粮食的生猪夏阳有专门的人上门收购，价格也还不错。” 林雷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就像市里那些什么“生态猪肉”、“粮食猪肉”、“土猪肉”之类的，价格确实比饲料猪卖得贵得多。 不过饲料猪长得快，粮食猪长得慢，谁更赚钱却也不好。 6芸和乔嫣都是静静的听着严村长介绍李家兄弟“养猪”的事情，似乎一点儿也不奇怪。 她们很熟悉林雷的套路，或者技巧。 林雷破案，很多时候都不是第一时间进行调查——也就是，前面的警察已经问过无数回最重要的内容，结果遇到了某些阻碍，查不下去…… 很多案子林雷都是这样接手的。 故而林雷的询问，更多的是警方容易忽略的信息。 李进心中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林雷居然问得这么细致。 关于李家三兄弟有前科的事儿——譬如当年拐卖妇女到底是什么情况，案时间段有没有什么疑点之类，林雷一个字都没问，反倒是在问李家三兄弟的生活情况。 “目前他们三兄弟关系如何，平时走得近吗？”林雷喝了一口茶水，缓缓地问道。 严村长微微皱眉，思索良久之后，回答道：“怎么呢？关系亲近肯定不亲近，但是要多么疏远，那也不是。逢年过节一起吃个饭啥的，那是有的，平时的来往并不多。” “哦……”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第343章 调查（三） 6芸同样也在思考，反应很快的乔嫣反倒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似乎李家兄弟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之前有前科之外，他家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在农村是非常常见的情况。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思索片刻之后，看了一眼严村长，而后开口问道：“严村长，王老太一家的情况如何？” 王老太和她的儿媳妇也都有过拐卖妇女的前科，也是重点嫌疑对象之一。 “王老太？”严村长挠了挠脑袋，皱眉道：“王老太都一半身子入土的人，也没什么好的。前年她中了风，口歪眼邪，连门都不怎么出。” “哦，中风……”林雷立刻追问道：“前年中风？是阿芳失踪之前中风，还是之后中风呢？” 严村长想了想，回答道：“是在阿芳失踪之后。” 顿了一顿，严村长接着道：“王老太中风作很急，当晚就送乡卫生院。卫生院值班医生见王老太的病情紧急，也不敢接，直接让她家属送往夏阳市的大医院……这事儿我还是听乡卫生院值班医生后来的。” 林雷微微颔，转头对李进道：“王老太的住院记录查了吗？” 李进点点头道：“当然查过了。王老太确实中风，在夏阳市人民医院住了大半个月……” 林雷略一思索之后，问严村长道：“上古村到夏阳市的道路很难走，又是在夜间，王老太的家属怎么送她去医院的呢？” 严村长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农用车呀！王老太家有一辆农用车，当然是开车去了。” “唔，原来如此。”林雷微微颔，表示明白。 接下来林雷却又不问王老太家的事情，而是问起了第三户有前科的嫌疑人， 这是一对残疾人夫妇。 丈夫姓马，是个瘸子。 妻子姓庞，左眼失明。 林雷第一个问题还是很平常：“这对残疾人夫妇，他们平时以什么为生呢？” 严村长摸了摸鼻子，摇头道：“他们是村里的低保户，每月夫妻各能领三百元的低保，一共六百元。这点钱肯定是不够花，但也不至于饿死……” 原来上古村本身就是贫困村，大多数人家都不富裕，低保户名额有限，但这对残疾人夫妻却也没人好意思跟他们抢名额。 人家都这么惨了，谁还舔着脸去争呢？ “他们自己有几亩地，也能种点庄稼，只是行动不便，庄稼肯定照顾得不如常人好，产量低了些。” 严村长想了想，忽然又补充道：“好在马瘸子有个大哥在夏阳市的回民街卖烧烤，时不时也会回老家来看看马瘸子。要这当哥也还不错，他本身也没什么钱，就是夜市摆摊的那种。前两年还专门给马瘸子夫妻买了一辆二手残疾人电动车——唔，就是最号的那种，只能坐两个人，也算是解决了马瘸子行动不便的问题。” 林雷见过那种最号的残疾人电动车，比常见的奥拓和比亚迪F还要一大圈，没有后排座，就俩座位…… 这种车便宜的也就几千元钱，二手的那就更便宜了。 林雷又询问了一些村里其他人的情况，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线索反映上来。 想想也是，若是真有谁有重大嫌疑，早就被李进他们查了…… 这三户人其实也没什么嫌疑——他们是重点人物，主要还是过往经历，谁让他们有拐卖妇女的前科呢？ 但是有前科是有前科，有前科不代表最近这两起案子与他们有关…… 就在林雷思索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林雷回头一看，外面走进来了一人。 “严村长，严村长！” 来人一边走，一边喊。进屋之后，却现屋子里坐了两男两女，特别是夏阳市公安局的李进，来这里调查很多次了，显然来人也认识他。 那人五十多岁，皮肤黝黑，方脸，胡子拉碴，典型一村民形象。 “老吴，怎么了？”严村长站了起来，直接开口问这个姓吴的老汉。 吴老汉摸了摸自己下颌的胡须，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原来是李警官在这……” “问你什么事儿呢？”严村长眼睛一瞪，自带一股子威严。 吴老汉不敢怠慢，唯唯诺诺地道：“村长，‘黑溜宝’公司的人收咱们粮食猪的价格每斤又低了三毛，李家兄弟不依，李强提着菜刀要跟他们拼命呢！” “什么？！”严村长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严村长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客人在，而且还是警察，于是转头对李进道：“李警官，你是警察，咱们一起去！” 李进也站了起来，李强提着菜刀叫嚣着要拼命，这事儿还真归警察管：“好，你带路！” 严村长和吴老汉走前面，李进和林雷等人走后面，短短几秒钟时间，大家就离开了村委会的屋子。 在快步赶往事地的同时，林雷也询问了相关情况，知道了这一突事件的原委。 “黑溜宝”是一家肉类食品公司，专门做生态猪肉的买卖。这家公司并没有自己的生猪养殖基地，而是通过收农户的猪，然后卖到市场上赚取差价。 每年年初，黑溜宝公司会与每一户农户签合同，定下生猪养殖的头数，到了出栏的季节，便按照合同收走农户养的猪。 最近夏阳市的猪肉销量不行，所以价格比较低廉。 黑溜宝公司在合同上会写一个“指导价”，并且明到时候收购价大约有少许浮动，具体价格随行就市。 事情坏就坏目前猪肉“跌跌不休”上面！ 猪肉价格一直跌，那么生猪收购价当然也一直跌。 本来农民们心里也有数，毕竟猪肉市场价格是透明的——前几次生猪价格每斤跌几分，跌一毛左右，大家也没什么，当初黑纸白字写了“随行就市”。 可是一直这么跌价，养猪的别赚钱，到后来完全是没有多少利润。 这一次黑溜宝公司生猪收购价直接跌了三毛，养猪户顿时急眼了—— 呃，李强的兄弟，正是养猪户…… 第344章 猪周期的启示 严村长和吴老汉走在前面，林雷等人落在后面。 Ｗｗ Ｗ ＣＯＭ 6芸和乔嫣在林雷身边，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6芸压低了声音，一边走一边声地对林雷道：“林雷，似乎李家兄弟关系很好呀！” 乔嫣也点头附和：“关系不好，能提着菜刀帮他兄弟拼命么？这……”林雷微微皱眉，沉默不语。 一旁的李进摇了摇头，给乔嫣解释道：“乔法医，我们这地方家族观念很重，特别是像上古村这种偏远山区。就连普通亲戚有事都会帮忙出头，更别亲兄弟了。李强平时确实和两个兄弟来往不多，但恰恰是这种情况，导致了现在是他最想要表现自己‘仗义’的时候。” 乔嫣和6芸都不笨，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人，总归是社会性的动物。 即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李强，那也是各种因素造就了他的人生。且不他之前的经历，但凡是人，谁不愿意在旁人面前“露脸”呢？ 李强是没钱，人生也很失败，但是能有机会在亲戚面前表现一下，得到些许的“赞赏”，也会让他觉得很有面子。 严村长觉得李强难应付，村民们丢鸡少鸭却也懒得找李强的麻烦，未必就没有他两个兄弟的因素在里面。 有道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何况李强还有两个亲兄弟，有些事差不多就得了…… 大家很快来到了李强的二弟李平家，李家兄弟与黑溜宝公司起冲突的地方就在这里。 李平家位于村东，是一座独门独户的院子。 院门前停着一辆东风牌货车，货车拉货的车厢围栏很高，分为三层，一看就是用来运生猪的。 此刻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看热闹的村民。 林雷一眼就看见了李强，因为他手中拿着菜刀，但是握菜刀的手却被另外一个人捉住，动弹不得。 这两人之外，还有一个人，正双手叉腰，大声呵斥道：“姓王的，要不是我三弟拉住我大哥，今就让你竖着进村，横着出去！” 这句话一落地，林雷立刻就明白了这几人的关系。 拉住李强不准他“行凶”的，是李家老三，李能。 双手叉腰大声话的，应该就是这院子的主人，李家老二，李平。 李平对面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瘦高个，不停地陪着好话：“李兄弟，你也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收购价格都是老板定的，我哪有资格定价啊？” 但凡明白点事理的，也都明白这话老王得不假…… 林雷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会生什么事。 若真是要打要杀，那根本不是目前这种状态——李能拉住大哥李强，摆明了就只是吓唬吓唬老王罢了。 李进显然也看出来一些端倪，故而并没有上前，而是和林雷站在一起，冷眼旁观。 严村长自然也不是傻子，这架势李强肯定也不会真的动手。 严村长既然是村长，总归是要帮村民们话的——现场围着很多“吃瓜群众”，严村长老于人情世故，该怎么话他心里有数。 严村长瞥了李家兄弟一眼，没有搭理他们，而是走到老王跟前，开口道：“老王，你也别怪李家兄弟跟你急眼。当初你们公司来人跟咱们村的农户怎么谈的？那时候什么价格‘随行就市’，只涨价就多给钱……我也知道现在猪肉价格不行，你们就不能少赚点，不让养猪户亏本么？” 即使现在猪肉价格低廉，但是也比生猪收购价高很多，只是如果算上黑溜宝公司的利润，那么收购价就压得很低…… 严村长的意思让黑溜宝公司少赚点差价，别让养猪户亏本。 “是啊，严村长得有理！” “收购价别那么低，咱们也少亏点本！” “就是这个道理！” 村民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很显然都是在附和严村长。 老王讪讪一笑，将双手摊开：“严村长，我了也不算啊！公司多少钱收，就多少钱收——我若是价格收高了，难不成自掏腰包么？” 严村长眉头紧锁，不客气地道：“你们公司收粮食猪肉，咱们村里才用玉米番薯喂猪。这猪要长大半年才出栏，饲料猪三个月就能长成，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也没别的公司收粮食猪肉，你们这是逼我们养猪户么？若是这样，我明就带人去你们公司讨法！” 严村长这话一落地，人群又是一阵鼓噪，李家兄弟也嗷嗷叫唤，是要跟村长去黑溜宝公司要法。 老王眼瞅着情况不对，也只能和稀泥：“严村长，那我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吧！” “唔……”严村长点点头，瞪着老王。 村民们先前围住了老王的货车，现在也都让出了道路。 老王一边往驾驶室走，一边鼓鼓囊囊地道：“这还成强买强卖了？” 很快汽车启动，众人也都渐渐散去。 就在这时，严村长叹了口气，对李进道：“让李警官笑话了，这猪肉价格时高时低，真是坑人。” 李进还没回答，乔嫣抢着道：“这叫‘猪周期’，一阵一阵的。过段时间价格会涨起来的。” 严村长身旁的老吴道：“涨起来也没用，猪到了出栏的时候必须出栏，否则再喂粮食它也不长膘，白白浪费。” 顿了一顿，老吴忽然想起一事：“还是村西的老秦有眼光，这几年旱，村里的梨树都遭了病害，很多人都把梨树砍了，换种其他果树。老秦是熬过来了，估摸着今年他家的梨子上市就会卖不少钱吧！” 乔嫣笑了：“这和猪周期是一个道理。价格高大家一窝蜂去养猪，等上市猪肉就便宜。猪肉价格低养猪亏本，就没人养了——养猪的人少，过几个月之后，猪肉供不应求，就会疯涨。” 顿了一顿，乔嫣对老吴道：“老吴，要不你现在开始养，我包你几个月后不但不会亏钱，反而还能赚一大笔。” 老吴讪讪一笑，摇头道：“哎，这个道理我也懂。关键是猪肉什么时候涨价，那是谁也不知道的。若是晚两个月涨价，我出栏的猪白吃两个月粮食，那可就亏大了……” 乔嫣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也只能无奈地笑笑，表示爱莫能助。 就在这时，6芸现林雷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要紧的事儿—— 这副表情6芸很熟悉！ 林雷难道现了什么情况？ 第345章 疑惑 从李家老二李平家离开之后，严村长回了村委会，而林雷等人则是往王老太家走去。ＷｗＷ ＣＯＭ 来到王老太家门前，却现大门紧锁。 林雷找邻居询问一番之后，才知道原来王老太今去夏阳市复诊，全家人都陪着一起去了。 王老太家就住在村口，院门前不远处就是先前看见的那个农村客运站停车点。最开始林雷并没有要先看她家，所以李进也没有提醒林雷——毕竟林雷如何调查，李进并不知道。 林雷从外围查看了一番王老太家的情况。 上古村有两个监控点。 其中之一，就在王老太家门前。 这里是出村的必经之地，所以村口的监控便设置在这里。 林雷指着王老太家门口的监控，对身旁的李进道：“失踪前后监控没有什么异常吧？” 李进点点头，回答道：“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村里的监控只监控白，夜间不监控。” “不监控晚上？那岂不是，晚上的上古村没有任何监控？”林雷还没话，6芸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李进示意6芸仔细看路边：“6警官，村里的监控像素比较差，也根本没有什么夜视功能。你看这里压根儿就没有路灯，即使开着监控，在晚上也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林雷点点头，补充道：“前面我们已经分析过，这案子是外地流窜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若是本村人作案，村口的这个监控，嫌疑人一定会避开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出村的道路不止这一条。村边的那些田地，果园，水渠都有路可以出村。” 就在这时，李进忽然开口了：“林雷，我总觉得这案子不像是拐卖妇女案。”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进一眼，笑着道：“呃——那是什么案子？强奸杀人？” 李进点点头，回答道：“阿芳和刘敏没有与人结怨，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关于情感方面我们也调查过，两人都没有感情瓜葛。财杀，仇杀，情杀可能性都很，剩下的也就只有强奸杀人了。” 林雷微微颔，不置可否。 这时，6芸看了林雷一眼，声地道：“林雷，是不是杀人案我不敢确定。但是我觉得有个地方，似乎不通……” “啊——芸姐，你也现有疑点了么？”乔嫣的眼睛立刻就亮了，“我心里也有个疑问，不知道咱俩是不是想一块儿去了。” 6芸微微一笑：“呃——你也现了么？” 乔嫣点点头，随后两人异口同声地道：“第二起案子失踪者，刘敏。” 完之后，乔嫣和6芸对视一眼 林雷笑着道：“果然是女人最懂女人——刘敏在这个案子确实很可疑。” 作为一个三十来岁的成年女性，即使是在偏远农村，也不至于就那么被人拐卖了…… 若十七岁的阿芳还有可能上当受骗的话，刘敏的年纪不，并不是涉世未深的无知少女。 李进皱眉道：“是啊！我一直都怀疑刘敏有问题，但是总觉得她又不太像犯罪嫌疑人。” 林雷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思索良久之后，林雷开口了：“这个案子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是单人作案，而是团伙作案——团伙中的某一人写了匿名举报信……” 6芸眉头紧蹙，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林雷，事情的真相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接下来，6芸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是刘敏的经历就与常人有些不同—— 刘敏当初属于包办婚姻，她嫁到上古村来很不甘心，也许与丈夫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融洽。 刘敏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慢慢地，刘敏有了外遇对象。 只是刘敏和她的这个外遇对象非常心，偷情很隐蔽，没人知道。 或者……这事儿有个别人知道，但是却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明显了。 具体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6芸也没有胡乱猜测。 反正刘敏的那个外遇对象一定对阿芳做了些什么，后来在警方持续不断的排查压力之下，于是刘敏配合外遇对象演了一出戏。 这里面肯定还有很多内幕，但是大概的思路就是这样。 最主要的是，刘敏的这个所谓的“奸夫”，到底是谁？ 还有刘敏现在到底在哪？ 6芸没有忘记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还缺乏实际证据的支撑。我只是提供一种思路，毕竟这案子感觉有些奇怪……” 林雷微微颔，表示明白。 6芸口中所谓的“奇怪”，指的就是那封“匿名揭信”。 任何案子中出现这个东西都会显得不合常理，一般来这是概率的事件。 若是每起案子都有罪犯“自我揭”，那还破什么案呢？ 守株待兔就是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疑点。 目前谁也不知道嫌疑人到底意欲何为？ 破案不是推理游戏。 推理游戏总是把问题“故意”复杂化、神奇化、吸引眼球化。 白了，不过是迎合人们某种“猎奇”的心思罢了。 而破案本身是一项严肃的工作，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不行，为了“猎奇”而把问题想得太复杂，最终必然会误入歧途，自己把自己套进去。 在这方面，6芸觉得林雷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之一。 他头脑非常清晰，能够分清楚简单与复杂之间的“度”——往往这个所谓的“度”，也就是判断力，才是作为一名优秀的警察或者侦探，最最需要的东西。 否则任凭你推理得如何精彩，正如曰本的明智光辉一样，连孙大圣都搬出来了，不可谓不新奇，然而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起上古村失踪案就是这样的情况。 到底案情是简单？ 还是复杂？ 简单，那么现在这个社会，某个女人跟别人跑了，那是一点都不稀奇。 不要忘记现在还有很多社交聊工具。 上古村是穷，但没穷到原始社会那种地步，手机上网也不算多新奇的事情…… 第346章 侦探的直觉 现在的骗子，与以往不同，通过网络聊软件来行骗，那是一点儿也不稀奇。 ＷｗＷ ＣＯＭ 这种情况，也正是林雷所担心的。 林雷思索了片刻，问李进道：“阿芳和刘敏平时生活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网友之类的？” 李进连连摇头，回答道：“关于这一点我们也曾经仔细排查过，因为这也属于感情方面的问题。经过大量的摸排工作，这两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爱好。阿芳是中专学生，偶尔与同学聊个QQ微信是有的，但也仅限于同学群。而刘敏则没有上网的习惯。” 顿了一顿，李进继续道：“这两人的QQ号，微信号，包括其他社交聊账号我们都通过技术手段查询了，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李进这么一，基本可以排除这方面出问题了。 那么案件还是回到了原点—— 难道真的是拐卖妇女？ 还是强奸杀人？ 亦或者是…… 顷刻间，林雷脑子里浮现出了很多种可能性。 但是却没有一种可能性能出口。 想是一回事，是另一回事。 林雷现在有点烦恼。 不，可以很烦恼。 自己的意见往往是决定性的。 6芸、乔嫣，包括老同学李进——看自己都是一种仰视的目光…… 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会对其他人的想法产生着巨大的影响。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吧！ 林雷又沉默了。 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思考了很久之后，林雷才开口道：“咱们再去看看姓马的那家人。” 林雷的是最后一户嫌疑人，马瘸子和她媳妇。 李进点点头，道：“好，我带你们去。” 完之后，李进带路，林雷等人一路往马瘸子家走去。 马瘸子家在村北，林雷赶到的时候，却现大门紧锁。 询问左右邻居得知，一般这个点儿马瘸子领着媳妇在地里干活。 瘸子虽然算残疾人，却也不是断手断脚，还是能干一些活儿的，只是行动不便罢了。 至于马瘸子的媳妇是左眼失明，但是右眼还能看得见，也可以干活。 当然，很明显这两人干活的效率就很差了。 旁人一上午能干完的农活，他们俩人要干两三时间。 李进听马瘸子夫妇在地里干活，于是对林雷道：“要不要我把他们叫回来？” 林雷略一思忖，摇摇头道：“不用。咱们既然来了上古村，那便到处走走，到处看看，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比较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话要是从旁人嘴里出，李进会觉得有点刺耳，似乎不相信他一样。不过李进知道林雷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心里也就更加佩服林雷了。 “好，我带你们去，他家的田地我知道在哪。” 李进完，依然走在前面带路，林雷等人跟在他身后。 要去马瘸子家的田地，却不用走村口和村尾的大路，而是走的一条路。 从路出村不远，约摸走了四五百米的路，便来到了马瘸子家的自留地。 这片地种的是玉米。 不对，周围全部都种植的玉米，这一片好几十亩地全是一人高的玉米地。 颇有点儿革命老歌“青纱帐”的意思…… 林雷再往远处望去，只见在这成片的玉米地尽头，则是一个果园。 果园有围墙，透过围墙能够看出果园里面种植的是梨树。 这果园大概就是先前老吴口中的老秦家的梨园吧？ 林雷收回了目光，再一次看向了马瘸子夫妇所在的玉米地。 玉米快要成熟了，长得很高，郁郁葱葱，人往里面一钻，外面根本看不到人影。 譬如此刻，林雷驻足往玉米地里看了好半，也没看见马瘸子夫妇在哪…… 直到又过了一阵，玉米地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约约有人影在里面晃动，林雷才“看见”了他们。 是看见，不如是听见声音。至于人影，在密林一样的的玉米地里，也就是影影绰绰罢了。 李进也听到了声音，一边用手指向那个方向，一边对林雷道：“林雷，他们在那边。我喊一嗓子把他们叫过来？” 林雷摆了摆手，缓缓地道：“不用，我们在这里看看就好。” 李进不由得心里犯起了嘀咕，玉米地长得很茂密，连人影都只是隐约能看见，也不知道林雷要看什么？ 想归想，李进却也没出口，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林雷等人所站的位置，比较偏僻，有庄稼阻隔。玉米地里的马瘸子夫妇即使从地里出来，他也正好看不见他们，得再走二三十米绕过这一片庄稼地，才能看见林雷。 又过了一会儿，马瘸子夫妇终于从玉米地里出来了。 只见马瘸子四十多岁，一瘸一拐，背上背着一个竹子编制的背篓。背篓外面挂着一把割草刀，而背篓里则装满了杂草。 马瘸子的媳妇跟在他身后，也背着一样的背篓。 很显然两人是在自家玉米地里除草。 他们没有往林雷这边走来，而是走的另外一个方向。 见马瘸子夫妇慢慢走远，李进压低了声音，沉声道：“林雷，要正面接触一下么？” 林雷笑了，不置可否。 在林雷身旁的乔嫣和6芸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马瘸子夫妇的背影，而她们的耳朵早就竖了起来，等待着林雷话。 直到马瘸子夫妇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林雷才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林雷终于开口了。 “李进，关于这个案子，我有一种直觉。”林雷眼睛微眯，一字一句地道。 “什么直觉？” 李进，6芸，乔嫣三人齐声问道。 从最开始听了案件的初步情况，到现在来上古村调查，林雷几乎就没表什么意见。 然而调查了一圈之后，林雷竟然有直觉？ 6芸的心中冒出了五个字：侦探的直觉？ 6芸没有出口，而是紧紧地抿着嘴唇，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 不光是6芸——乔嫣、李进也都是同样的表情，大家都直勾勾地盯着林雷…… 第347章 奸夫？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这个案子的真相应该没那么简单。ＷｗＷＣＯＭ” 嘶——6芸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前大家心里也都隐隐有些猜测，但是没人敢确定。 然而现在林雷既然这么，那案子恐怕…… “问题还是出在第二个失踪者，刘敏身上。”林雷一锤定音，给出了答案。 刘敏失踪背后肯定有点什么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大家猜测很多——譬如6芸之前就猜测刘敏是不是有一个“奸夫”在上古村？ 猜测是可以随便猜，然而没有证据支撑啊！ 看着大家狐疑的目光，林雷笑着道：“不急，我慢慢解释给你们听。” 林雷转头看向了乔嫣，开口问道：“乔嫣，你推理和破案是不是一回事？” “啊？”乔嫣一下子愣住了，林雷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可算是难倒她了。 推理等于破案吗？ 初看好像是的，仔细一琢磨，却又不尽然。 琢磨片刻之后，乔嫣蹙眉道：“我觉得应该是有差别的。” 林雷欣赏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将目光投向了6芸：“6芸，你以前也是刑侦支队的，当时你们破案召开案情分析会的情况是怎样的呢？” 6芸仔细想了想，摇着头道：“就是分析案情。提出种种可能性，以及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顿了一顿，6芸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我们破案应该不算是推理。推理是罗列已知条件一二三条，锁死嫌疑人aBd的范围，然后找出真凶。实际上破案哪可能是那样呢？不已知条件，就单嫌疑人范围，除非是有上帝视角的人，才能坚定地认为凶手不是a就是B或者是是d……现实里，出现e、F、g、h是凶手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李进也是刑警，他对6芸的这些非常赞同：“嗯，6警官得没错，事实就是这样。我们破案是不可能像推理那样，一出场就锁定是嫌疑人的范围。预设前提，是刑侦领域的大忌。” “咦？”6芸一愣，“你最后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林雷乐了，而李进则是哈哈大笑：“这是上次我去东方市的时候，侦办东大碎尸案的王警官再三跟我的话。他还，这句话是……” 这句话是当时林雷的，而且还不止了一次。 没想到这句话流传这么广，连大西北的李进都知道了…… 林雷摆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大家笑过之后，又齐齐将目光聚焦在了林雷身上。 林雷扫视了大家一眼，缓缓地道：“这案子很奇怪。” 6芸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句：“奇怪？” “嗯。”林雷点点头，将手中的香烟掐灭，随手扔在地上，踩灭。 李进眉头紧皱，道：“是啊！这个案子真的很奇怪，我们局里光案情分析会都召开了几十次，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头绪。这几户嫌疑人吧——” 顿了一顿，李进自嘲地接着道：“其实这几户嫌疑人我们自己心里也有数，哪算什么嫌疑人呢？不过是重点排查对象罢了，因为没有一丁点儿的证据指向任何一个人。” 一直在旁听的乔嫣忽然开口道：“Bss，不如用穷举法。将案件的所有可能性全部找出来，一个个排除？” 对于林雷的称呼，乔嫣一直是叫Bss，也许在她心里，还是希望和6芸对林雷的称呼有所区分…… “穷举法么？”林雷笑了，“不用那么麻烦。” 6芸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立刻追问道：“林雷，你认为这案子是——” 林雷眉头微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问李进道：“刘敏的丈夫是谁？” “刘敏的丈夫？” “嗯。” 李进摸了摸自己的头，略一回忆，答道：“刘敏的丈夫叫白大成，在夏阳市一家建筑公司打工。以前询问过他，好像是在建筑公司做工。” “做什么工呢？”林雷眼睛微眯，继续问道。 李进想了想，回答道：“泥水工，做外墙防水的。”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又问了一个问题：“这个白大成多久回上古村一次，他是坐班车还是？” 关于白大成的情况，之前李进调查得很详细，所以直接回答道：“他有一辆摩托车，二手的南方牌15型号……” 到这里，李进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呀——白大成的摩托车是改装过的，后排左右各有一个大框子，可以装很多东西。他是泥水工，很多瓶瓶罐罐，水泥防水材料什么的，都是装在大框子里运输。莫非……” 6芸和乔嫣也都瞪圆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林雷。 林雷却没有继续问，而是沉默了下来，似乎脑子里开始思索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林雷不话，大家也都不敢打扰他，各自在心中盘算着这案件的种种可能性。 又过了一会儿，李进忽然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心地道：“林雷，阿芳失踪的那晚上以及刘敏失踪的当晚上，白大成这两都在建筑工地的集体宿舍里，有人可以作证。我们当时找白大成询问情况的时候，背地里也调查过他。” 林雷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而是沉默了下来，没有继续接着。 又过了一会，林雷收敛起了心思，看了大伙儿一眼，开口道：“我们走。” 乔嫣立刻问道：“去哪？” 林雷迈开了步子，淡淡地回了一句：“村委会。” 这…… 李进还不知道“南关食人魔”案，但是6芸和乔嫣都是知道的。 他们两人都亲身参与了拿起尘封悬案，所以印象极深。 现在林雷竟然要去村委会！ 也许，莫非，该不会是…… 6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个严村长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人也很热情，处置突事件也比较成熟，一看就是当官儿的人。 当然，他这官儿很，连九品芝麻官都不算，只是个村官罢了…… 第348章 不会撒谎的询问对象（一） 林雷虽然嘴上去村委会，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往村委会方向走，而是来到了村口。ＷｗＷ ＣＯＭ 上古村村口有一株大榕树，这树很有些年头，树下有一些简陋的儿童锻炼器材。 这些单杠之类的器材早就锈迹斑斑，应该是很多年前的老古董了。 但是，这却并不影响这里成为孩子们的乐园。 一大群孩在榕树下的器材上玩着，蹦着，跳着，嘻嘻哈哈，非常开心。 林雷并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对6芸等人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过来。” 6芸似乎明白林雷要干什么，微微点头道：“好。” 林雷径直往榕树下走去…… 看着林雷远去的身影，乔嫣若有所思地道：“唔——刚才进村的时候我也看见这里有很多孩在玩耍，只是没想这么多……” 李进一拍脑门，有些自责：“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6芸微笑着回头看了李进一眼，问道：“哪一层？” 李进并不笨，笨人是当不了林雷同学，也当不了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 李进深吸了一口气，声地道：“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两个大活人在村子里失踪了，竟然没有任何人看见。要在城郊村或者城中村那还有些可能，像上古村这么闭塞的地方，怎么会一点儿端倪都查不出来呢？” 6芸眉头紧蹙，看了一眼李进以及乔嫣，而后缓缓地道：“林雷虽然没有明，想必大家也都感觉到了……” 乔嫣点点头，脸色凝重：“嗯，这案子背后也许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而且，参与人数应该不少……” 6芸声地道：“等林雷回来再吧！” “嗯。” …… 孩子的话，向来是不那么靠谱的。 所以重要的证言证词，警察是不会采信孩所的话。 只是—— 林雷并不是要询问什么证言与证词，而是想知道一些他感兴趣的细节，仅此而已。 要让孩子评价一个人，这实在有些勉为其难，但是让他们回忆一些支离破碎的细节，没准可以收到“奇效”。 在心理学大师林雷的面前，要从一个孩口中套话，并不是一件什么困难的事情。 林雷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找到了一个坐在大树下石头上的孩。 这孩子十一二岁模样，书包就放在脚下，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右手托着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雷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五十分。 整个上午林雷等人都在上古村走访调查，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早上九点多来到上古村的时候，这里还只有些半大的孩子在玩，都是些不够上学年龄的孩。 而临近中午，年纪大些的孩子就放学了…… 要询问一些情况，找六七岁的朋友问是不行的，十一二岁么，倒还差不多。 就像6芸和乔嫣的，林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上古村看似像一池平静的湖水，安宁静谧，然而—— 水面之下，也许却是暗潮涌动！ 这个案子，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只不过林雷去村委会，并不是怀疑严村长。 或者可以这么，上古村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因为这案子到底是什么性质，林雷并不知道。 但是林雷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起非常恶性的案件。 先是案环境。 不管是隔壁村的阿芳，还是本村的刘敏，在上古村失踪，这事情本身就显得很不正常。 其实从一开始，林雷就不认为案件是“拐卖妇女案”。 虽然这里曾经是人贩子的重灾区，然而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除非是外人前来拐卖诱骗，本乡本土的人，做这种事风险太大。 至于刘敏，作为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成年人，那就更不可能被本村人“拐卖”了…… 现在的问题是那两张照片。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两张照片？ 这两张照片“欲盖弥彰”的意味很浓很浓！ 不合常理，非常的不合常理！ 阿芳和刘敏遇害了吗？ 是什么原因导致凶手杀害了她们？ 莫非上古村也隐藏着一个杀人恶魔？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拍那种照片？ 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若是一般的杀人案，在上古村这种偏僻的山村，到处是荒山野岭，尸体可以轻易的掩埋—— 城市里杀人之后最难的是什么？ 是如何处理尸体！ 这个最难的问题，导致无数的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都“载”在这上面。 然而这个问题在偏远山区却根本不是问题。 失踪的案件很多，有些人失踪几十年，永远都找不到也一点儿都不稀奇。 若是没有那些照片，这个案子大概，也许，可能——会像无数失踪案一样，被束之高阁…… 真的是犯罪团伙中的某人“良知未泯”么？ 林雷的心里，有些排斥这种看法。 也许是林雷见过的“牛鬼蛇神”太多太多了，也难免存在“人性本恶”的潜意识…… 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案件？ 嫌疑人到底要干什么？ 林雷只是在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不清，也道不明——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就像悬在层层迷雾的半空中，上不得，也下不去，空落落的。 最为可恨的是，由于迷雾笼罩，还完全搞不清周围的状况…… 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思绪拉了回来。 不管怎么，必须通过调查，来拨去这层层的迷雾！ 林雷稳住了心神，微笑着向坐在石头上呆的那名农村男孩走去。 那孩子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对那男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我……我……我……” “我”了半，也没有下文，很显然林雷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农村人，肯定是城里来的有钱人。 这男孩儿并不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虽然他看见真正的有钱人的几率几乎约等于，不过他家虽然不富裕，却也是有电视的。 有电视看，那就不至于太过于“与世隔绝”…… 第349章 不会撒谎的询问对象（二）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 上古村外面的世界大约是什么情况，男孩子还是懂一些的。ＷｗＷ ＣＯＭ 眼前的这个“叔叔”，绝对是个有钱人，体面人。 只是不知道，这位有钱的叔叔来上古村做什么？ 林雷早就想好了辞，微笑着道：“我是夏阳来的——我们公司听了上古村的情况，准备捐助一批锻炼器材给大伙儿使用，所以派我来实地调查一下，看看你们这缺什么……” 林雷这么一解释，男孩子立刻就懂了。 原来这位叔叔的单位是要给上古村捐献运动器材！ 男孩子眼中露出了喜悦的光芒，他瞥了一眼不远处在那个锈迹斑斑的的单双杠前玩耍的弟弟妹妹们，激动地道：“谢谢叔叔！谢谢叔叔！我……我们……我们村什么都缺啊！” 男孩子有些着急，所以难免结巴了起来。 不等林雷回话，男孩站了起来，接着道：“叔叔你是大好人！你看看这些单杠双杠什么的，都是好些年前的东西了……” 林雷微微点头，开口道：“嗯，下一次我带人过来安装一批新的，种类更多，你们可以好好地玩个痛快！”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男孩儿一直忙不迭地表示感谢，也不知道除了“谢谢”，还该些什么。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呃，不，一把塑料玩具手枪。 “这个送给你，算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林雷继续微笑。 这把玩具手枪是林雷提前准备的，他兜里还有一个精美的卡——若是碰见女孩儿，就送卡给她；若是碰见男孩，就送塑料手枪。 林雷是个有准备的人。 来这种偏远山区，该带点什么东西也许会收到奇效，他心里有数。 正如此刻，男孩子看见这把精致的塑料玩具手枪，立刻眼中冒光，连连咽着口水…… 但是，男孩儿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疑惑地看着林雷：“叔叔，我不认识你，老师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林雷点点头，将玩具手枪递到了男孩的手中：“你们老师得没错。我刚才从严村长那里过来，他希望我们公司看能不能组织城里的学生，将他们不玩了的玩具捐赠出来，送一批玩具给上古村的孩子们……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所以便答应严村长了。这个塑料手枪送给你，算是第一件赠品吧！” 林雷的话包含的信息很多，男孩不一定全都听得明白—— 不过“严村长”这三个字显然很有威信，既然这位叔叔能和严村长得上话，想必还是能信任的。 何况他还捐献玩具给村里的孩子，这简直就是男孩儿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男孩子终于不在推辞，收下了这把塑料玩具手枪：“叔叔，谢谢你。我叫谢灰，灰色的灰，不是光辉的辉，同学们都叫我灰。” “灰，你好。” 林雷微笑着和灰打招呼。 接下来，林雷随口聊了一些赠送锻炼器材和玩具的事情，很快将灰和他的距离拉近。 又聊了一会儿，林雷忽然开口问道：“灰，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吃饭呢？” 灰咧嘴笑了笑，回答道：“我爸妈在果园干活儿，要晚一点才回来。”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 灰十一二岁模样，偏远地区的孩子普遍读书比较晚，估摸着他也就学四五年级罢了。 报纸上、网络上、电视上经常“喜闻乐见”农村学生做饭洗衣一条龙啥都会干，排除“作秀”的情况之外，实则那也是极个别的人而已——若以为是个农村孩子就必须“早当家”，那只能电视剧看多了，被洗脑得太厉害。 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只要是学生——那么老老实实地等着爸妈回家做饭，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你们家的果园种的什么呢？”林雷继续聊着日常，迅拉近与灰的关系。 灰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主要是枣树，我们这出枣子。呃，前几年还有梨！” 顿了一顿，灰眉头皱了起来：“现在没有梨树，都砍掉换种成枣树。前年我们这的梨树得了流行病，好像叫什么黑星病的……哎！” 林雷知道梨黑星病又叫疮痂病，是中国南北梨区生普遍，流行性强，损失大的一种重要病害，从落花期一直为害到果实成熟期。 农民种植果树也不容易，遇到这种大面积的病害，非常头痛…… 林雷拍了拍灰的肩膀，对他道：“灰，等你们家的枣子丰收了，叔叔开车过来收。” “好啊，叔叔！我家的枣子个头大，又甜，卖得很便宜的。到时候我跟我爸再，送你一些也可以啊！” 灰显然将林雷当成朋友了——即使他爸送枣给林雷，林雷也不会要的，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占这点儿便宜，林雷一点兴趣都没有。 灰能出这句话，林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林雷看了灰一眼，开口问道：“灰，你知道刘敏吗？唔，就是之前失踪的那个人。” “你是三婶？”灰抬起了头。 林雷眼睛放光，立刻追问了一句：“刘敏是你三婶吗？” 灰挠了挠头：“反正我从就那么叫她，我也没问过我爸到底我家和她们家是什么亲戚……” 灰这么一，林雷马上就明白了。 同一个村子的人，沾亲带故的几率很大——看来灰家与刘敏家应该是隔房的亲戚，带一点儿亲属关系，却也不是很亲近的那种。若是很亲近的关系，灰肯定能出具体是什么关系。 “你三叔经常回村吗？”林雷继续问。 既然刘敏是灰的三婶，那么刘敏的丈夫应该称为“三叔”。 灰立刻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三叔每周都回来两三次。” 林雷眼睛微眯，冷不丁地突然问道：“我听你三婶和三叔经常吵架，有这回事儿吗？” 这明显属于“诈”了…… 第350章 在意的事情 灰想也不想，连连摇头道：“叔叔，你听谁的？没有呢！三叔和三婶关系很好，从来不吵架。Ｗｗ ＷＣＯＭ” 林雷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沉默不语。 这—— 难道不是这个剧本？ 卷宗里有一处地方，林雷注意到了，非常的反常！ 那就是刘敏和白大成没有儿女！ 刘敏已经三十岁出头，居然没有儿女？ 这在农村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林雷曾经问过李进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李进回答，这件事警方当然也调查过，最后证实问题出在白大成身上。 白大成有男科病，那啥啥存活率很低——他也一直在夏阳市人民医院治疗，但是疗效似乎不怎么样，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子女…… “你三婶平时和谁走得近呢？谁爱去她家里串门？”林雷很快就收回了思绪，继续提问。 灰想了想，尴尬地笑了笑：“和我家走得近啊！只要三叔回村，我爸经常请他来我家喝酒……” 顿了一顿，灰接着道：“哎，他俩一喝就喝多，每次都是三婶来接三叔回家。” 林雷微眯着眼睛，目光深邃了起来。 “灰——”就在这时，有人呼唤灰。 灰立刻站了起来，高声应道：“妈，我来啦！” 林雷微微侧头一看，原来是灰的母亲来找他。 灰的妈妈也是三十岁出头，个子不高，脸上有不少雀斑，长相按农村标准来，只能算中下等。若是按城里的标准，那实在是有点抱歉…… 灰的妈妈看见儿子在与陌生人话，不由得有些警惕，然而再定睛一看林雷的穿着打扮，她一下子愣住了，木讷地不知道该些什么…… 灰对林雷笑了笑，道：“叔叔，我回家吃饭啦！” 林雷点点头：“好。” 灰拿起书包，一蹦一跳地跑到了母亲身边。 灰的母亲拉着灰的手，带着他匆匆离去。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看着母子俩离开的背影，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默然不语。 这时6芸带着乔嫣和李进走了过来。 6芸之前一直在不远处观察情况，所以直接便开口询问：“林雷，你问出什么了？” 林雷收回了思绪，详细地将刚才与灰的对话跟大家复述了一遍。 李进听完之后眉头紧皱，道：“我们之前也询问过很多次，但是都没人这些事——哎！” 6芸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老百姓生对警察有一种畏惧感，生怕警察问的事情与自己有哪怕一点儿关系。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很多时候警方工作没做到位……” 后面的话6芸没继续，不过大家都明白，不需要多。 就拿询问当事人以及调查走访来，普通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思，若是做不到“绝对的信任”，那是不可能“一家亲”的。 现实如此，再多的电视剧“鱼水情桥段”，也只是电视剧而已。 好在大家都是警察，并存在“丢面子”一——这个问题也不是华夏才有，世界各国都一样，也没什么好的。 警察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多余的话，那是一句都不会讲，省得引火烧身。 就拿刘敏家与灰家关系不错这件事来，警方没有主动问，灰的爹娘就不太可能主动去——即使警方询问，多半灰爹娘也会“弱化”这层关系，人都是为自己打算的，经地义，刘敏已经失踪了，谁愿意跟她过多地牵扯上关系？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我们等会去灰家，现在不能去，不合适。”林雷目光深邃，淡淡地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都点点头，表示明白。 大人的世界，实在是有些“尔虞我诈”—— 或者得“高大上”一点儿，林雷接近灰，其实也算一种“技巧”。 若是得难听点儿，林雷有点儿套路太深，连孩都要被“套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耍点套路，恐怕是什么情况也问不出来。 所以林雷选择等灰不在的时候再去找他父母，免得给这孩子留下不好的回忆…… 已经是午饭时间，大家回到了李进的越野车上，准备吃饭。 李进预备了方便面、面包、火腿肠等等，在偏僻的上古村，大家也只能凑合着应付一顿。毕竟大伙儿是来这里破案，而不是来游山玩水。 乔嫣和6芸吃的是面包，而林雷和李进吃的是桶装方便面，车上有车载的热水壶，泡个方便面还是不成问题的。 草草地吃完这顿午饭之后，林雷等人便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 直到下午两点，看见灰离开村口，往附近的村走去之后，林雷才带着大家来到了灰的家里。 灰的家位于村南，也就是村尾的方向，这边住家户不多，很容易就能找到。 此前李进也是来走访过灰家好几次，故而也算是熟门熟路。 来到灰家附近，李进用手指了指一个院子，压低声音道：“这就是灰的家。他大名叫白灰，父亲叫白玉林，母亲叫吴翠兰。” 先前林雷已经见过灰的母亲，所以微微颔，问李进到：“他们家就是种植果树为生是吧？” 李进点头答道：“白玉林承包了二十多亩的果园，主要种植的是枣树。他家还养着好几头大肥猪，平时是吴翠兰在照料。今可能是果园的事儿比较忙，所以白玉林和吴翠兰都去了果园。” 一听到“养猪”两个字，林雷的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低头思索了起来。 6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表情也都比较严肃。 6芸有些奇怪，似乎从来到上古村之后，林雷对于这里农户“养猪”的事情特别在意…… 养猪，这不是农村里很平常的事情吗？ 有什么稀奇的？ 而且—— 也许，大概，可能——猪不是老虎，也不是狮子，更不是…… 6芸顿时打了一个寒颤，立刻将思绪拉了回来。 第351章 狗熊吃人事件（一） 6芸神情异常的一瞬间，林雷恰好看见了。ＷｗＷＣＯＭ 林雷是个聪明人，只短短两秒钟，就从6芸的肢体语言读懂了她内心的想法。 林雷笑了，对6芸道：“怎么？你想到哪里去了？” 6芸愣了一下，脸一红，低声道：“没，没想什么……” 一旁的乔嫣，微蹙眉头道：“Bss，这个案子该不会是——”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地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知道西山省治长市曾经有一起恶性案件，是关于——” 西山省距离汉东省并不远，李进登时神情大变，他隐隐约约猜到林雷的是什么案子了。 而6芸本来就出身公安系统，对于各地的大案要案，奇案怪案都有所耳闻。 至于乔嫣，她以前是个“刑侦迷”，西山省治长市的那个案子，虽然比不上“白银案”和“东大碎尸案”，但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治长狗熊吃人案？”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林雷点点头，目光深邃了起来。 6芸和李进对这案子很熟，但是乔嫣就比较陌生了——毕竟她之前只能从报纸或者网络上看到一些资料，那些“公开”的报道必然经过加工处理，有些真相并没有完全揭露出来。 林雷瞥了一眼白玉林的院子，只见院门大开，里面传来“唰唰唰——”洗碗刷锅的声音。 想必他们夫妻二人正在洗碗收拾，那么等一等也无妨。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利用动物杀人以及处理尸体，在国外有不少案子——不过在华夏却是极为罕见。” 顿了一顿，林雷补充道：“利用猛犬和毒蛇杀人，还是有的，以后你有兴趣的话，我细细地跟你。刚才你们的治长狗熊杀人案，确实是极为罕见，因为这是利用的猛兽。” 在华夏猛兽已经很少见了，老虎自不必，东北虎还能见几只，华南虎除了照片里就是动物园里，野外已经宣布功能性灭绝。 华夏不产狮子，本土的豹子也不多见，稍微常见一点的猛兽，就是熊类。 反正也要等一下才进白玉林家，所以林雷开始给乔嫣讲述那个可怕的案件。 案子生在二十多年前，也是成年旧案了，但是影响却非常恶劣。 这种案子一般是不会大肆报道的，乔嫣也只是知道一点点皮毛而已。 案子的主人公叫令狐会文，是当地一名普通的工人。 令狐会文早年和妻子离婚之后，一直独居，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由于令狐会文也算是有正式工作的人，在那个年代，虽然条件不多好，但肯定也不差。 后来经过熟人介绍，令狐会文认识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由于后来的事情太过于凄惨，所以林雷便没有提她的真名，只是用王女士来称呼她。 王女士长相姣好，也是离异单身，很快便与令狐会文开始正式交往。 要这段感情刚开始也是甜蜜温馨，两人由于都有过不幸的婚姻经历，所以很是珍惜这段感情，没多久就同居，并且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令狐会文对王女士所有方面都非常满意，但是—— 却有一点，是令狐会文的心病，无法言的心病。 令狐会文一直没有孩子。 他前妻跟他还没生育就离婚了，而令狐会文也没有什么男科疾病，身体健康，正常。 按这种情况下，二婚再生一个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事情坏在年龄上。 王女士已经三十多岁，不太愿意再生一个，因为她已经属于高龄产妇了—— 而王女士本身还带着一个男孩，“高龄产妇”也许只是她表面上的理由，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到二胎的影响。 这下令狐会文就郁闷了。 这种事情如果生在其他人身上，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互相沟通，能够相互理解那是最好，实在不行，那就好好散嘛——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但是令狐会文不这么想。 他是一个偏执的人。 王女士长得很漂亮，而且家里条件很好，父母兄弟混得都不错，属于那个年代的“白富美”。 这也是王女士不愿意再生一个的底气所在。 女方家背景比令狐会文好得多，而令狐会文也“不太敢”拿这件事与王女士摊牌，因为他害怕“白富美”离自己而去…… 甚至令狐会文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曾经表示自己愿意不再生育，一定会善待王女士的儿子。 他不光偏执，还很虚伪。 正是由于他的这番“辞”让王女士很感动，所以王女士也不在乎他的家庭条件，反而觉得令狐会文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 人往往就是这样，有时候太想得到一些东西，却殊不知“贪欲”一步步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 令狐会文一方面不敢摊牌，灵一方面他又非常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这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也拖不得，王女士已经三十来岁，若是再拖几年，人家真的成了“高龄产妇”，无法生育，那么令狐会文可就一点儿念想也没有了。 怎么办呢？ 放弃王女士这样的“白富美”，重新找一个？ 令狐会文不甘心。 他自己也就一普通工人，若是与王女士分手，再找到白富美的机会约等于。 更为重要的是，王女士父母兄弟颇有些背景——只要和王女士结婚，那么以后提干升职之类的事情简直不要太轻松…… 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令狐会文。 有一次，令狐会文陪王女士去治长市的西郊公园游玩，在那里，有一座熊山。 十多二十年前，华夏很多公园并不免费，会收取一元两元之类门票。 既然收了门票，公园方面也希望能有一些招揽游客的项目。 修建自然景观往往受限于空间，故而并不能随随便便对一座山，挖一个湖之类，即使能修，成本也很高。 于是乎很多公园打起了动物的注意…… 第352章 狗熊吃人事件（二） 朋友都很喜欢动物—— 当年的动物园一般只有在省会城市才有，普通的城市没有专业的动物园——所以很多公园便弄一些动物来吸引游客。 Ｗｗ ＷＣＯＭ 什么孔雀园，猴山，鸵鸟园，鳄鱼池之类，比比皆是。 治长市西郊公园并不是动物园，但是却有一座熊山。 熊山里面，养着好几只大狗熊…… 当令狐会文来到西郊公园熊山游玩的时候，看着护栏下面正在吃肉的狗熊，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个罪恶的念头！ 王女士的儿子只有七岁，还在读学一年级，若是…… 这个念头一产生，令狐会文就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罪恶的冲动！ 西郊公园并不是动物园。 动物园一般都有专门的员工负责看护猛兽，而且动物园的开园闭园时间非常固定，大概是朝九晚五。 公园完全不同。 公园每早上七八点钟就开放了，最为关键的是闭园时间很晚，夏的话七八点钟闭园也是常事。 几之后的一个黄昏，令狐会文将王女士的儿子带到了西郊公园的熊山附近。 由于已经是黄昏时分，马上就要比远了，所以熊山周围根本就没有游人。 令狐会文早就踩好点了，这里的员工大概是七点左右最后一次巡视熊山，然后他们就下班了，要到第二早上七点才会上班。 等巡视的人走了之后，令狐会文将王女士的儿子推进了熊山…… 熊山里面的大狗熊是散养的，很快便有一只大狗熊向“食物”扑来！ 令狐会文并没有离开，他亲眼看见狗熊咬死了王女士的儿子，接着开始“大快朵颐”之后，才匆匆离开。 他先前大约计算过，熊山里有好几只大狗熊，喂食的时间是每上午七点和下午三点，整整一夜狗熊们是没有东西可吃的。 按照正常情况，这个孩肯定会被狗熊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这也等于是另外一种毁尸灭迹。 甚至，这比掩埋还要稳妥…… 令狐会文就这么走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只是留下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当林雷讲到这里的时候，李进和6芸的脸色都很严肃，眼中充满了对那个叫令狐会文的“人渣”的无比憎恨。 而乔嫣也是神情肃穆，她想起了一事，声地问道：“林雷，就算狗熊能把人吃光，可是狗熊不吃衣服，鞋子啊！这种东西留在现场，分分钟就能查到死者的身份，这个叫令狐会文的脑子进水了吧？” 林雷叹了口气，似乎意有所指地道：“若是每个人都理智战胜感情，那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犯罪呢？激情犯罪自不必，就很多显得‘业余’和‘弱智’的犯罪，其实都是可以避免的。然而这些案子全都生了，只能人和人不同——呃，不对，人和人的智商，是有差距的。” 林雷这话得很直白，现实里谜案和悬案并不多，如果有十起刑事案件，那么至少有七八起案子来龙去脉警方是能够调查出来的，剩下的两三起，多半还是犯罪嫌疑人跑路或者隐匿，导致无法结案。 而警方完全一无所知的案子，二十起案子里，能有一两起都算多了。 这里的是大案，要案——譬如命案级别。 若是公交车上丢个包什么的，不在此列。 就连刑事案件立案，那也是有个最低金额标准——你跑派出所报案丢了三块五块钱，要警察帮你找回来，这是要警察一个变十个，个个都能上入地的节奏么？ 乔嫣很快将话题拉了回来，继续问道：“后来呢？”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之后，继续讲述这个悲惨的案件。 令狐会文回家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在家看电视。 王女士回来现儿子不在，于是问令狐会文儿子去哪里了。 令狐会文推自己不知道，这下子王女士顿时急了。 当时王女士以为儿子是走丢，或者是遇到了人贩子，于是联系了所有亲友，开始在治长市的大街巷，火车站，汽车站寻找儿子。 令狐会文也“装”得很积极，一直陪伴着王女士寻找。 直到后半夜，王女士和亲友实在找不到儿子，于是便向警方报警。 警察当初也是按照疑似被人贩子拐走来展开调查，查了一夜，没有任何进展…… 第二，当西郊公园熊山的工作人员上班，打开熊山铁门，准备给狗熊喂食的时候，竟然惊恐地现熊山里有一具被狗熊吃剩的尸体！ 工作人员立刻报警，随后大批警察赶到了西郊公园熊山。 尸体残骸一看就是孩，大半个身子已经被狗熊吃光了，只剩下一些残肢和半个脑袋。 熊，自然是不会吃衣服和鞋子的…… 这些东西就成为了重要的证据，警方随后开始了大面积的走访摸排。 当警察调查到令狐会文所在片区的时候，派出所片警向刑警提供了一个情况——王女士的儿子走丢了…… 这立刻引起了刑警们的高度警惕，于是马上找到了王女士。 通过辨认现场遗留的衣服和鞋子，警方最终确认了遇害者就是王女士的儿子。 现在问题来了—— 熊山的护栏很高，绝非一个七八岁的儿童能够翻越，王女士的儿子是不可能自己掉下去的。 再者了，七八岁的孩子也无法独自买票进入西郊公园——那么是谁带他进入公园的？ 这个人为什么没有看护好孩？ 孩子不可能翻越栏杆，会不会是…… 警察很快就查到了令狐会文的身上。 在此之前，令狐会文听西郊公园的狗熊吃了人，并且只吃了一半——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临了。 原本他想要达到的效果是毁尸灭迹，神不知鬼不觉。然而现在还有尸体在，只要查到遇害者是王女士的儿子，他立刻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没有之一。 这个案子没有太多的推理成分，令狐会文很快就全部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这，就是骇人听闻的治长市狗熊吃人事件。 换一种思维，吃人的不是狗熊，而是人。 在狗熊眼里，落入熊山的孩，与他们每吃的肉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怕的是人，更可怕的是人心。 第353章 丑 林雷絮絮叨叨地将治长狗熊吃人事件给乔嫣讲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 ＷｗＷＣＯＭ 严格意义上来，这起案件没有太多推理的成分—— 林雷也不是拿这起案子来考校乔嫣，只是在讲一个故事，一个悲惨的故事，一个罪恶的故事…… “好了好了，这起案子生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现在动物园和公园管理都很规范，而且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再次生这种案子的可能性极——我们还是去调查一下白玉林吧！” 6芸打破了沉默，将话题从狗熊吃人案转移开。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掐灭之后，点头道：“嗯，走，去会会白玉林。” 完，林雷在前，众人在后，大家一起走进了白玉林家的院子。 刚一进院子，林雷就看见了白玉林。 白玉林一个人在院子墙角，半蹲着捣鼓一辆有些破旧的三轮车。 听到动静，白玉林抬起了头，往林雷这边看来，同时问道：“谁啊？” 林雷还没来得及回答，白玉林一眼就认出了林雷身后的李进！ 白玉林立刻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哎呀，原来是李警官——” “白玉林，你干什么呢？”李进沉声问道。 白玉林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向屋子里喊道：“翠兰，别收拾了！李警官带人来了，赶紧倒几杯水出来！” 就在这时，林雷的眉头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眼睛眯了起来。 “李警官，各位警官，请坐！”白玉林很是热情，一边，一边搬了几根凳子过来让大家坐。 众人落座之后，吴翠兰捧着一个大托盘从屋里走了出来，盘子上放着四杯茶水。 看着脏兮兮的杯子，6芸和乔嫣将杯子接过来放在一边，就没有再动过了。 白玉林知道这几人应该都是警察，所以神色显得有些慌张，支支吾吾了半，也没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雷一直看着白玉林，偶尔也用余光瞥了瞥他老婆吴翠兰。 吴翠兰连白玉林都不如，根本就不敢正视林雷和6芸等人——也许在6芸和乔嫣这两名大美女面前，吴翠兰非常自卑，或者自惭形秽。 林雷知道这种状况属于正常情况，谁让自己身边是两个大美女呢？ 并不能因为这就怀疑他们夫妻有问题…… 林雷看了白玉林一眼，开口问道：“白玉林，失踪的刘敏和你是什么亲戚关系？” “刘敏？”白玉林一愣，想了想，回答道：“刘敏的男人白大成跟我沾点儿亲。白大成的爷爷和我爷爷是堂兄弟。” 白玉林这么一，林雷立刻就懂了。 这种关系不管放在农村还是在城里，那都属于远房亲戚…… “我听刘敏之前经常爱到你家来走动，有这回事吗？”林雷眼睛微眯，眸子像一把刀子一样，冷冷地盯着白玉林。 白玉林连连摆手：“这位警官不要误会。刘敏确实经常来我家，但是她每次来都是和大成一起来我家吃饭。我和大成是从光屁股的时候就一块玩大的，关系很好。大成后来去了城里打工，我在村里承包了果园，有时候他回村，我便找他来喝两杯。” 顿了一顿，白玉林接着道：“刘敏大妹子都是跟我大成兄弟一起来我家的……” 到这里，白玉林给身旁的老婆吴翠兰递了一个眼色。吴翠兰立刻开口道：“是的是的，他们都是一起来的。” 白玉林打开了话匣子之后，这会儿倒也稳住了心神，不似刚才那么拘谨了。 白玉林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盒皱皱巴巴，五块钱一包的当地香烟，抽出三支来，想了想又放了两支回去。 白玉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自顾自地点燃了香烟——估摸着人家这两位警官也不可能抽这种劣质香烟。 林雷看着白玉林，脑子里开始飞地运转起来。 白玉林的话，不像是撒谎。 因为这种谎言实在是太容易被拆穿了，只要一问刘敏的妻子白大成，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似乎，白玉林没有任何必要撒谎。 等等—— 林雷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出现在他脑海中，便让他如坐针毡。 白大成没有生育能力——呃，不对，至少目前生育能力有问题。 该不会是…… 很快，林雷收敛起了心思，将目光投向了白玉林的妻子吴翠兰。 直到此刻，林雷才仔细地打量着吴翠兰的外貌。 先前林雷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有个大概的印象——吴翠兰长得不好看。 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万，总不可能个个都是6芸和乔嫣这样的美女吧？在穷乡僻壤的上古村，一个普通的农妇，长相“对不起观众”，也不算什么。 吴翠兰的眼睛很，脸上雀斑很多，肉也多，总觉得五官是挤在一起，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不过呢，长得丑也不能怪人家自己…… 只是林雷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间却又不上来。 林雷又问了几句，白玉林的回答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先前已经回答了很多次警方提问，这次也没有任何不同。 林雷给李进递了个眼色，示意自己要看看白玉林家里的情况。 李进会意，对白玉林道：“这位林警官要再次检查一下你家，有问题没？” 话虽然是问的“有问题没”，不过白玉林又怎么敢“不准检查”呢？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白玉林连连点头，做出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连声道：“随便看，随便看。” 林雷看了若无其事的白玉林一眼，转头对李进道：“你再问问情况，我随便看看。” 这话一落地，李进就知道林雷的意思是不希望白玉林跟在林雷身边，而是要单独调查，于是点点头，对白玉林道：“刘敏平时除了老往你家跑，你有没有看见过谁往她家里去的？” 白玉林讪讪一笑，回答道：“这问题都回答几百遍了，没有啊！” 第354章 度 李进瞪了白玉林一眼，冷冷地道：“给我好好想想！” “呃……”白玉林挠了挠头，显得有些无奈。 Ｗｗ ＷＣＯＭ 既然李警官让自己好好再想想，那就想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白玉林“绞尽脑汁”在院子里回忆的时候，林雷和6芸、乔嫣一起进入堂屋。 白玉林家并不是楼房，以他的经济条件，肯定也修不起楼房——在上古村，除了严村长家以及寥寥六七户人家修有楼房，其他人家全是平房。 平房也分三六九等，好一点的是砖瓦房，差一点的是土坯房，而白玉林家是砖瓦房，显然他家在上古村算是中等人家。 这也不奇怪，既然他能承包果园，明显比游手好闲的李强家境要好得多。 当然，这也只是在上古村村内横向比较而已，若是引用夏阳市的标准，上古村九成九的人家都是贫困户。 白玉林家的房子分为三间，正中间也就是一进大门的屋子是堂屋，可以理解为“客厅”，而后一左一右各有两间卧室。 林雷回头瞅了一眼院子里的白玉林，只见他正在回答李进的那些个问题，于是低声对乔嫣道：“你检查一下房间，看有没有血迹之类的痕迹……” 乔嫣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右手提着的型密码工具箱。 箱子里有很多先进的仪器设备，最为关键的是这些设备一起全是米国**医麦克私人订制的产品，非常先进。 林雷对于法医方面只是粗略地懂一点，只见乔嫣从箱子里取出了一瓶喷剂，对着房间各处开始喷洒。 喷完之后，乔嫣又取出了一副专业眼镜，戴在头上，开始仔细地搜索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此时此刻，现场的主角就是乔嫣。 林雷和6芸只能在一旁等待，毕竟专业人做专业事，才是最有效率的做法。 乔嫣将三个房间全部检测了一遍，最终摇摇头道：“没有血迹。” 林雷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之后，开口道：“走，我们去后院看看。” 从卧室里出来之后，林雷给正在院子里话的李进递了个眼色，表示自己还要去后院看看。 李进心领神会，又开始询问白玉林相关问题。虽然这些问题都问过n遍，诸如案当的行踪，有没看见刘敏之类，但是李进既然问，白玉林也只有老老实实地回答。 来到后院之后，林雷现这里很明显的分为两部分。 左边是猪圈，右边是一个杂物间—— 这并不是砖瓦房屋，而是一座木头搭建的棚子。 杂物间里面堆积着一些柴火，干草，以及其他农家物事。 林雷走到猪圈跟前，往里面一瞅，只见三头大肥猪正蜷在另外一侧的猪圈角落里呼呼大睡。 “乔嫣，你继续查一查后院周围有没有血迹或者其他痕迹物证。”林雷略一思索，对乔嫣道。 乔嫣点点头：“明白，Bss。” 有专业的法医在，林雷自然将这种专业工作交给她了…… 乔嫣拿出各种仪器试剂开始工作，而6芸在一旁若有所思，声地问林雷道：“林雷，你怀疑第一案现场就在上古村？” 林雷微微颔，道：“我总觉得照片里的那环境就是上古村的某个地方，一个比较隐秘的房间。比如——” 林雷还没完，6芸很快就接了一句：“地窖？” 能出“地窖”二字，明6芸早就在心里琢磨了很长时间…… 林雷欣赏地看了一眼6芸，表示同意：“差不多类似地窖的地方。在北方农村里很多农户都有地窖，农民们用地窖来储存大白菜、土豆一类可以保存的蔬菜。夏阳市虽然是在大西北，但也属于广义的北方，我问过李进了，这里冬很冷，不少农民确实挖有地窖用来储存蔬菜。”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但肯定不是地窖，因为从照片上来看，那个房间虽然很昏暗，却也能看出摆设和家具都是正常的房间。” “地下室呢？”6芸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雷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专门问过李进了，据他现照片之后，警方曾经大面积地在上古村排查，村子里的院落里里外外全都检查了很多遍，虽然有现地窖，但都绝对不是照片里的那个房间。地下室可以排除掉。” 6芸微微颔，沉默不语。 正如林雷所言，那张照片是最直接最重要的证据，李进他们也不是傻子，难不成夏阳警方只知道吃盒饭领便当么？ 上古村村内早就被他们地毯式的搜索过了，却没有找到任何地下室。 “囚禁受害人的地方应该不是村内，也许是其他地方——要知道上古村周边的几个乡镇都是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也有很多大山，方圆百十公里全部搜查也不现实……”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现在想找到第一案现场，不管是阿芳还是刘敏，她们一定是在上古村村内遇袭。当然，这是假设刘敏不是内应的情况下。刘敏如果有问题，那么先不必管她——阿芳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嫌疑人的？有没有受到袭击？” 6芸紧蹙眉头，有些为难地道：“阿芳失踪都一年多了，而刘敏也失踪了好几个月，好怕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吧？”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道：“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克拉玛依了……看看我们运气如何？农村人反侦查意识比城里的犯罪嫌疑人差很多，也许能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6芸略一思索，抬起头看着林雷，问道：“会不会是窑洞？或者附近山林里的隐秘房屋？” 在大西北有很多窑洞，也是可以作为房间使用的。 林雷看了一眼正在忙碌检查的乔嫣，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林雷又开口了：“6芸，上古村这案子的案情，我经常在简单和复杂之间徘徊，这个‘度’很难琢磨。” 第355章 猪圈 6芸一下子来了精神—— 林雷把握案情的尺度，是她望尘莫及的，所以她很想听听林雷到底怎么解释。 ＷｗＷＣＯＭ 这也算是一种学习吧，有道是活到老，学到老，跟林雷学习推理案情，实在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 只是目前的这个案子给人的感觉还非常朦胧，就像雾里看花一样，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些问题，但是实质性的东西，却是一个都没有。 最简单直接的，譬如这案子受害者尸体，一直都没有出现。 没有尸体的话，这是个什么样的案件，那可实在是不清楚…… 看着6芸期待的眼光，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地道：“这个案子看似简单，但背后的真相恐怕非常惊人！” “惊人？”6芸仔细地揣摩着林雷用的这个词语，眉头紧蹙。 林雷默然不语，没有继续解释。 6芸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从林雷的话不难揣摩出，他认为阿芳和刘敏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命案！ 果然还是命案么？！！ 尸体去哪儿了？ 掩埋了？ 还是…… 6芸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向了猪圈——在那里面，刚才呼呼大睡的那几口大肥猪，这会儿已经睡醒了，正在吃食…… 6芸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忽然想起了之前林雷给乔嫣讲的那个“治长狗熊吃人事件”…… 一般的吃瓜群众或许以为猪只是吃草的，吃饲料的，其实大错特错。 猪和熊一样，是杂食性动物。 包括猴子，猩猩，甚至是大熊猫，都是杂食性动物。 杂食性动物，那就是荤素不忌，有啥吃啥。 这个案子一直没有现尸体，会不会—— 6芸一抬头，果然看见乔嫣正在猪圈周围仔细勘察。 看来乔嫣心里也有数，如果——只是如果是自己猜测的那种情况的话，猪圈周围没准会留下点人体组织之类的东西。 比较这里比较脏，猪吃东西也不可能像人吃东西那么干净，犯罪嫌疑人不太可能收拾得一干二净。 6芸紧张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乔嫣。 林雷也是一样注视着乔嫣，只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澜不惊而已。 只见乔嫣拿出了一瓶化学试剂，在猪圈周围喷了一圈，然后静静地等待了几分钟，又重新带上特制的眼镜，开始仔细的观察。 随后6芸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用镊子心翼翼地将那些东西装进了塑料袋。这些东西肯定是生物检材，但是到底属于猪还是人，那得回去以后化验才能知道。 生物检材只有用显微镜化验，而无法像血迹那样通过鲁米诺反应快捷地检测出来。 刚才6芸喷的试剂，正是让生物检材从污垢中显现出来，以帮助她识别和提取。 装了好几个袋子之后，乔嫣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地面和各种缝隙，确认没有遗漏，而后才回到了林雷身边。 “要带回去检测么？”林雷看了乔嫣一眼，开口问道。 乔嫣点点头，回答道：“米国最先进的试剂能够显现生物材料，至于到底是不是人的，那就只能带回去再慢慢人工分析了。” 林雷微微颔，表示明白。 6芸琢磨了一下，问林雷道：“林雷，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与此同时，乔嫣也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看了6芸和乔嫣一眼，缓缓地道：“等乔嫣检测结果出来再决定吧。现在还有两个地方，我想要去看看。” “哪两个地方？”6芸和乔嫣异口同声地问道。 林雷的目光深邃了起来，淡淡道：“李强负责看守的水渠，以及王老太家的养鸡场。” 6芸微微蹙眉，道：“王老太家大儿子和儿子在城里务工，家里包了几十亩山地散养土鸡。你的意思是要看她家的养鸡场？” 林雷点点头道：“是的，她们家养鸡场规模很大，占地好几十亩，我必须亲眼去看看。至于李强看护的水渠么，也有看一看的必要。” 先前李进已经介绍过了，上古村水渠是五六十年代大yue进时期修建，后来不停翻修的。 在当年那个历史背景下，修水渠也不忘修点涵洞防空洞之类的——以前防备的对象是北边的敌人，上古村这种偏远山区地广人稀，适合一旦开战重要部门工厂迁移分散等等——具体原因不必赘述，大家都懂的…… 6芸点点头，表示明白。 林雷很快带着6芸和乔嫣离开了白玉林家后院，李进见林雷出来了，便也起身跟着林雷一起走出了白玉林家。 刚一出门，李进便压低了声音，询问林雷道：“林雷，怎么样？” 林雷微微摇头，沉声道：“乔法医提取了一些东西，具体的结果还要等化验之后才知道。走，咱们先去看看李强看护的水渠。” 李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边跟着林雷的脚步，一边皱眉道：“当初阿芳失踪的时候，村里百十号人曾经对水渠的每一处涵洞都仔细检查过，并没有现什么异常……” 林雷忽然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之后，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后来呢？后来有没有再查过？” “后来？”李进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回答道：“阿芳失踪后，我曾经带队复查过那些涵洞之类的地方。” 林雷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的意思是，刘敏失踪之后呢？” “这——”李进脸立刻红了，有些尴尬地道：“后来倒是没有再检查。有道是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如果没有证据支撑，我们也不太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反反复复地检查……” 李进这话得也没毛病，除非是有上帝视角的人，才能锁定某个地方反复核查，否则没有任何证据，要查的地方又岂止水渠涵洞一处？ 每个地方都反复查，公安局也不用干别的事儿了。 林雷笑了，摆了摆手，对李进道：“你别多想，你是知道我的，我并没有没有别的意思。先前我过，我有一种直觉……” 第356章 涵洞 6芸、乔嫣和李进一听这话，立刻竖起了耳朵，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雷。 Ｗｗ Ｗ ＣＯＭ 先前在马瘸子家的玉米地里，林雷曾经过他有某种“直觉”，可惜当时没有继续，大家也没好意思追问—— 现在林雷肯了么？ 到底是什么直觉呢？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掐灭，扔在地上，一字一句地道：“阿芳和刘敏，离我们并不远，就在村子附近！” 嘶——6芸顿时觉得后背升起了一股子凉气！ 乔嫣和李进也是脸色大变，全都震惊地看着林雷。 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都是警察或者法医，肯定不会相信什么神啊鬼的——林雷阿芳和刘敏就在附近，应该是的尸体…… 果然，凶手杀害两人之后，用了某种方法，把尸体隐匿了起来！ 李进不知道林雷刚才与6芸、乔嫣在白玉林家后院具体调查的是什么，但是6芸和乔嫣却心知肚明！ 6芸的眼光，下意识地看向了乔嫣的手提密码箱。 那里面装着的待检测材料，如果真的是人体组织，那么马上可以进行dna比对！ 乔嫣同样也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箱子，只觉得这箱子突然沉重了许多…… 6芸心中还是有疑问。 不过很快她就想清楚了，因为她是个聪明人。 看起来林雷认为这个案子是合谋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也就是，第一案现场，囚禁阿芳和刘敏的现场，处理尸体的现场，应该不是同一个地方。 就像东大碎尸案一样，案现场是租书店，碎尸现场却是几公里外的老卢家里，而抛尸现场又回到了案现场附近。 警方重点排查了案现场，由于找不到碎尸的痕迹，加之案现场染血的书本都被老卢销毁了，所以案子便成为了悬案，迟迟无法侦破。 破案是一个严谨的逻辑过程，有一个地方如果被卡断，那么案件就会进入死胡同。 刑侦破案与推理不同的地方就在这里。 yy的推理可以“强行解释”，譬如那些钓鱼线桥段；也可以“莫须有”，譬如突然蹦出一把作案凶器指证凶手。然而—— 刑侦破案却不一样，有一处地方不能形成证据链条的话，那么整个推理就是无效的。 当初曰本的明智光辉警视，推理不可谓不精彩，也很符合电视剧桥段，新奇、吸引眼球——可惜没有证据，最终证明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如果现场有好几处，那么一个人作案的可能性就很了。 单人要移动尸体，处理现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一个人干这些事，还能逃脱掉警方的排查，这是概率事件。 截止目前为止，林雷什么也没，大家都是靠自己心里猜测。 这起案件与以往所有的案子都不一样，没有找到尸体的案子，任何可能性都有。林雷应该是认为阿芳和刘敏遇害的可能性极大，然而总归没有尸体，所有他不愿意太多的东西。 6芸有些心疼起来，这叫什么事儿嘛！ 怎么林雷遇见的，全是这些莫名其妙的案子？ 从认识林雷的那开始，常见的那些个简简单单的杀人案，连一起都没有！ 甚至可以，这案子到底是不是案件，都不清楚。 没准哪阿芳和刘敏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之前的都是个闹剧，那又能找谁理去呢？ 以前那些个“自导自演”的绑架勒索案，简直不要太多。 警方花了大量精力查案，结果到头来现是“受害人”自己故弄玄虚，也许是为了问家里要一笔钱，也许是想引起家人的重视，反正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有。 看来不找到尸体，林雷是不会“滔滔不绝”地开始推理了…… 一想到这里，6芸也不去追问林雷到底是什么“直觉”，而是声地问道：“咱们先还是找尸体，对吗？”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欣赏地看了6芸一眼。 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只有6芸，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李进和乔嫣，还眼巴巴地等着林雷“推理”呢！ 句不好听的话，急吼吼地跑出来推理，诸如曰本的明智光辉之流，坟头草都几丈高了——呃，这只是比喻，夸张地形容一下，呵呵…… 李进带路，大家来到了上古村村外的水渠。 “这条水渠叫红旗渠，反正那个年代修建的水渠，十条有九条都是这类名字……”站在岸边，李进指着水渠对林雷道。 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一边看附近的地形地貌，一边静静地思索着。 水渠宽度约摸有三四米宽，据李进，深度大约是两米左右。 现在是初夏，应该算是丰水期，所以水还是比较深的。两米，足够淹没一个成年人了。 “枯水期水没有这么多，我记得阿芳失踪的时候，是十月，属于枯水期，那时候水深只有半米不到。”李进看着林雷，缓缓地解释道。 林雷微微点头，默然不语。 很快，林雷抬起了头，对大家道：“走吧，我们沿着水渠走走看看。” 完之后，林雷走头，大家跟在他身后，沿着水流的方向，往下游走去。 一路上经过了好几处涵洞，林雷都亲自下到水渠边的便道上，弯腰进入涵洞中查看情况。 水渠是修有便道的，也就是最靠近水边的地方，有一条-公分宽的“便道”。 这主要是为了万一涵洞堵塞的话，人们不用下河，就可以很方便地疏通涵洞。 连续查看了好几处，林雷从涵洞里回到岸上之后都没有话。 直到走到水渠的尽头，也就是通往村外大河的地方，林雷终于开口了：“水渠涵洞里面可能有问题，但是水太深了……” “什么问题？”李进、6芸和乔嫣异口同声地问道。 林雷微皱眉头，解释道：“涵洞里面河道两侧内壁有很多洞，或许是年久失修，或许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清了。这些地方是有可能隐匿尸体的……” 第357章 不至于这样 乔嫣一听林雷这话，立刻接道：“把水从上游拦住，等水流光之后，咱们就可以进去一探究竟！” 李进微微皱眉，没有接这个话茬。 陆芸看了乔嫣一眼，声地道：“现在正是庄稼最后的生长期，若是拦水的话，上古村田地里的庄稼可就完蛋了……” 乔嫣顿时泄了气，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能够肯定尸体在涵洞中，那么拦水也不是不可以，花费一些成本补偿给农民就行了。 但是现在根本就属于调查阶段，有没有尸体谁都不知道，这就不太好办了。 另外顺带一提，虽然乔嫣家很有钱，甚至林雷目前也不差钱，但是有些东西不是钱多就能解决的问题。 像办案过程中的这些个花销，方面无所谓，一旦数额大了，警方是不可能让个人掏钱的。 这涉及一个公权力公信力的问题，不必赘述，因为政府机关让个人掏钱，拿到哪里去都是“不妥”。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这里面的道理，所以即使给附近农民赔偿个十几二十万对于乔嫣来连买瓶香水都不够，但是事情却不能那么办。 “我找专业的疏淤蛙人来，让他们潜入水中查看涵洞里面的情况。” 李进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找清淤蛙人来试试。 夏阳市有一支专业的清淤工程队，里面有蛙人，可以潜入水中清淤。 林雷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对李进道：“能找到蛙人来检查涵洞，那是最好不过。” “我现在马上回去？”李进看了林雷一眼，开口问道。 林雷摇摇头，缓缓地道：“不急，再看看王老太家的养鸡场，今也就差不多了。若是能看出什么端倪，倒也不用去找蛙人来。” 李进点点头，表示明白。 王老太家的养鸡场就在村西的山上，那里有好几十亩山地用篱笆墙围了起来，鸡全都养在里面。 今王老太家的人全都陪同她去了夏阳市医院复查病情，所以养鸡场内只有养鸡工人还在。是工人，其实也就是上古村村里的两名五十岁出头的农妇，每月领着一千块工钱，在这里打工罢了。 这两人也都认识李进，所以林雷一行人很顺利地进入了养鸡场。 在养鸡场门口，一左一右，拴着两只大狗。 大狗体型很大，约摸都有二十斤上下，虽然用铁链子拴着，却不停的嗷嗷乱吠，显然对于林雷等人充满了敌意。 这狗也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品种，按农村土狗也就是所谓的中华田园犬应该没有如此大的体型，想必是串了一部分大型犬的血统。 林雷对于狗也没什么研究，所以匆匆瞥了两眼之后，便开始询问两名养鸡工人。 这两人一胖一瘦，胖的叫吴大娘，瘦的姓周。 林雷先是常规地询问了一下，这两人所的与之前调查的时候的没有什么不同。 养鸡场开了有四五年了，规模也是一点点地做大的，目前这几十亩山地养着三百多只鸡…… 按照正规养殖场的标准，这简直就是浪费资源，几十亩的土地才养这么点数量…… 不过养鸡场这片山以前就是荒山，根本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现在用来养鸡，也算是废弃土地利用。 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之后，林雷便开始查看整个养鸡场。 这里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山地。 鸡舍和饲料房，都是依山修建，很多地方都像陕北的窑洞一样，“挖”一个房间出来。 挖洞比修房子要简单省事得多，如果对环境要求不高的话…… 林雷对山地里的鸡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是却一直盯着那些依山而建的窑洞在看，看得很入迷。 有些窑洞能看出来还在使用中，堆满了各种杂物，然后有一些窑洞似乎是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坍塌了。 坍塌的窑洞被人要土回填，免得引起连锁反应，影响到其他的窑洞。 回填的窑洞约摸有十多个，林雷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静静地思索着。 陆芸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李进道：“那些回填的窑洞检查过了么？” 李进面露难色，摇摇头道：“这倒是没有，因为废弃窑洞都是回填的，要挖开需要大量的人工。这里是山地，大型机械也进不来。再者了，已经回填过的窑洞，恐怕也检查不出什么，都被破坏了。” 李进得不错，陆芸并不笨，所以心知肚明。 正如先前请清淤蛙人来涵洞检查一样，这都属于耗费很大的工作，关键是能不能成，谁也不知道…… 若是“有所发现”那还好，如果最终查不到什么端倪，这事儿可就不好交待了。 李进只是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上面还有支队长，还有副局长，还有局长—— 想必以他年纪轻轻就凭借“维稳”连升几级，不少人嘴上不，心里恐怕不是那么服气。 这等于是把李进架在火上烤，这种让朋友为难的事，林雷不会去做。 私人花钱做，不行。 用官方的力量来做，也不妥。 这又该怎么办呢？ 乔嫣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有些兴奋地对林雷道：“BSS，我有办法了！” 林雷手气了思绪，转头看着乔嫣，而一旁的陆芸则是连忙追问道：“乔嫣，你有什么办法？” 乔嫣微微一笑，道：“我让夏阳市的明大公司在上古村开一个养殖场，把这里收购了……” 林雷脸上挂满了黑线，这还是有钱任性，直接用钱砸。 若是明大集团肯在上古村投资，别山上的这些窑洞，就连水渠都可以重新挖一条啊，其他的地方，只要想调查，花钱雇人弄就是了，还没有任何副作用……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未免有些题大做了。 破个案而已，至于这样么？ 当然不至于…… “不至于这样。”林雷淡淡地道。 既然林雷不同意这么做，乔嫣也只能撇撇嘴，不话了。 在一旁的李进瞪大了眼睛看着乔嫣，他隐隐约约地能感觉到，这位乔法医来历肯定不简单！ 第358章 烧脑 林雷一声不吭，往养殖场地势最高处走去。 养殖场是一座山，若是在山顶的话，正好可以俯瞰整个上古村。 大家都跟在林雷的身后，亦步亦趋地来到了山顶。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目光开始扫视整个上古村。 河流、树林、苞米地、果园、村庄—— 足足看了十分钟时间，林雷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地方。 也只短短数秒，林雷便移开了目光，李进和乔嫣都没有注意。 只有陆芸留意到了林雷目光停顿的地方，她极目远眺之后，不由得眉头紧蹙了起来。 林雷的目光为什么会停留在那里几秒钟呢？ 难道是…… 陆芸低头沉思了好半晌，却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头绪。 也许林雷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陆芸一抬头，只见林雷正看着自己…… 陆芸没有提问，反倒是站在林雷身后的乔嫣开口问道：“BSS，你在看什么呢？”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这个案子我已经有了些眉目，真相恐怕……”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而林雷的声音愈发的低沉：“上古村的某个人有很大的嫌疑，他的行为非常反常。我几乎可以肯定，案子就是他做的。我现在不能确定的是，有没有帮凶，谁是帮凶？” “什么？——”李进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林……林雷，你知道案子是谁做的了？” 乔嫣和陆芸也是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林雷——大家都还是云里雾里，对这案子完全摸不着头脑，然而林雷却锁定了凶手？ 这—— 这也太BUG了吧？！ “或者我应该这么——这案子一定和某个人有关，但是真相并没有完全揭开，如果他抵死不招，又该怎么办？” 林雷这话的意思大概是他没有证据…… “林雷，你快，到底是谁？”李进忍不住追问道。 林雷却又不话了，只是眼睛微眯，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见林雷开始思考，陆芸看了李进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林雷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卖关子。他不想的时候，怎么问都没用……” “呃——”李进挠了挠头，“以前读书的时候他可不这样啊！” 陆芸笑着道：“你也是读书的时候，那都很多年前了……以林雷后来的工作性质，多话不是什么好事。” 林雷做的是“卧底”，这点李进是心知肚明的——做卧底的人，如果喜欢滔滔不绝地话，肯定坟头草已经几丈高了…… 林雷摆了摆手，打住了陆芸和李进的话题：“等涵洞里面的排查结果出来再，另外——” 林雷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李进，你现在马上调警察过来。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动静越大越好。” 李进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林雷这么，显然是有了把握，要玩一手“打草惊蛇”！ 略一思索之后，李进有些疑惑地问林雷道：“刑侦队的人我可以随便调动，其他的警察，还需要请示局长……我们局长也希望案子侦破，肯定会同意调动警力的，只是我怎么呢？用什么理由？” 林雷微微皱眉，想了想，缓缓地道：“不用向局长汇报了，你就带刑侦队的人来就可以了。另外一上古村附近乡镇派出所的人，你可以调过来协助工作吧？” 派出所与大市市局刑侦支队的关系不必赘述，总之刑警要求派出所出警协助，任何派出所都不会，也不敢拒绝。 李进点点头，道：“刑侦支队我能调来三十人左右，附近乡镇派出所，算上协警的话，可以调集五六十人，差不多一百人吧？够吗？” 林雷点点头，道：“够了。你肯定也要跟你们队长打声招呼……现在先不着急，等涵洞那边排查结果出来再。但是——” 顿了一顿，林雷一字一句地道：“不管排查结果怎么样，那个人是必须要抓的！” “哪个人?”李进不死心，还是追问了一句。 林雷笑了：“我也没什么关子好卖的，告诉你们也无妨……” 接下里，林雷轻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一听这个人的名字，李进和乔嫣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而陆芸则是低下了头，细细地思索起来——没错，刚才林雷目光停留之处，正是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他？ 他到底哪里反常了？ …… 从王老太家的养鸡场离开之后，林雷让李进留在了上古村。 不光是李进，李进还打电话叫来了两名下属，一共三人，在嫌疑人家附近监视。 这件事还是由当地警方来做比较合适，一则以后破案了，这也算是一件功劳，二则林雷带着乔嫣和陆芸，实在有些不太方便在上古村熬夜监视。 为什么要监视嫌疑人，林雷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了一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什么呢？ 万一嫌疑人看出了端倪，潜逃吗？ 亦或者是…… 回到夏阳市明大中心宾馆之后，林雷并没有多什么，简单地与陆芸乔嫣吃完晚饭之后，便让大家早点休息。 当然，乔嫣还需要检测从白玉林家带回来的生物检材。 而陆芸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到底那个人哪里反常了？ 林雷甚至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单单凭借所谓的“反常”，就能锁定嫌疑人吗？ 李进安排的清淤蛙人要明才能检查涵洞，而乔嫣检测生物检材也是明才会出结果。 这两项重要的排查都没有进行完，林雷就让李进带人监视嫌疑人，这实在是有点不合套路——呃，不合常理。 林雷现在既然有把握，那么陆芸是百分之一百地相信他的。 只是这案子实在太过于蹊跷，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林雷到底是判断案件性质，锁定嫌疑人的呢？ 陆芸觉得实在是太烧脑了，即使林雷给出了答案，然而她还是想不明白…… 第359章 如临大敌 不知不觉中，陆芸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朦朦胧胧之际，陆芸脑海中若隐若现地出现了林雷的一句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刑侦破案和推理电视剧最大的区别在于，刑侦是在平常中寻找不平常，而推理电视剧则是寻求稀奇古怪的作案手法，而不去管手法在现实里到底能不能实现…… 林雷为什么会那个人反常呢？ …… 翌日。 林雷起了一个大早，吃完早饭之后，他并没有带着陆芸和乔嫣去往上古村，而是直奔一个有些陌生的单位—— 夏阳市农业局。 昨乔嫣通过技术手段，已经排除了从白玉林家中带回的生物材料是人体组织的可能，那不过是猪的皮屑罢了。 而一大早李进也给林雷打来了电话，从昨夜监视的情况看来，嫌疑人并没有任何异常。 现在林雷居然去了林业局，也不知他到底要干些什么？ 农业局是九点上班，现在只是刚过八点，不过这会儿办公室已经有人——李进联系了农业局的一位中层干部，提前来到办公室等着林雷的到访。 陆芸和乔嫣并没有进去，林雷去太多人不好，然后自己一个人进了农业局…… 此刻，陆芸和乔嫣坐在车上，静静地等待着林雷。 车是先前李进开的那辆白色轿车，昨从上古村回夏阳的时候，李进把车交给了林雷。 两人坐在车上神情都有些严肃，陆芸坐在驾驶室，而乔嫣则是坐在后排座。 好半晌过后，乔嫣打破了沉寂，开口问道：“芸姐，你觉得BSS来农业局是干什么呢？” 乔嫣对于林雷的称呼一直是BSS，陆芸早就习惯了，所以也不以为意。 陆芸想了想，声地道：“大概，可能，也许嫌疑人使用了某种手法，需要一定的农业知识吧？我们都对农业领域都不太熟悉，所以林雷才来这里询问。” 乔嫣点点头，默然不语。 就在这时，林雷从农业局大门走了出来。 上车之后，陆芸看着林雷，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林雷眉头紧皱，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唉，和我想得有些不太一样。” “不一样？”陆芸和乔嫣异口同声地问道，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 在陆芸和乔嫣心中，林雷简直就是BUG级别的人物，差不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然而现在林雷居然自己想错了…… 林雷看着陆芸和乔嫣的表情，苦笑道：“研究人的心理，我挺在行，但是涉及一些专业知识，我并不是百度百科啊！很多时候，我也要上网查资料的。只是这个案子我想要知道的东西网上也没有，只能请教一下农业局的同志，只有他们才最了解本地的一些情况……” 林雷这么一解释，陆芸和乔嫣也都明白了。 陆芸发动了汽车，问林雷道：“现在我们去哪？上古村吗？” 林雷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道：“走吧，虽然那一处问题目前没有答案，但是嫌疑人是谁，我已经认定无疑了。到了现场，我再想想用什么办法让他招供！” 汽车启动，向着上古村的方向驶去…… 一个半时过后。 林雷一行人驱车来到了上古村村口。 李进在村口等着林雷，之前两人已经电话联系过了。 而李进的两名下属警察，依然在嫌疑人的住所附近监视，并没有跟来。 陆芸将车停在了村口平地处，林雷一打开车门，李进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林雷，我昨晚上就安排好了清淤工人，他们早上没亮就过来了。现在已经摸清了涵洞里面的情况，没有尸骸一类的东西。” 李进有些不甘心，但是林雷却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 涵洞里没有“东西”，那么就可以排除很多可能性—— 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之后，问李进道：“我没看见大批的警察，他们人呢？” 李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就是在等林雷的这句话：“林雷，我也不敢贸然让大批人马进村，害怕打草惊蛇。现在刑侦支队的人和附近村镇派出所都民警，一共七十四人，全部在五公里外的地方等候待命……” 林雷眼睛微眯，默然不语，似乎在思考一件很要紧的事情。 林雷不话，大家也都只能等着。 好半晌过后，陆芸实在忍不住话了。 毕竟乔嫣和李进肯定不会主动“打扰”林雷思考，也只有陆芸了 陆芸拉了拉林雷的衣服：“喂，大家都等着你呢！外面还有大批警察，赶紧……” “噢——”林雷收回了思绪，有些抱歉地看了大家一眼，笑着道：“不好意思，我想得太投入了。” 李进连连摆手，对林雷道：“没事儿，你慢慢想。” 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而后转头看着李进，严肃地道：“让严村长通知村民，让大家都回到家中，不要出门。你安排五十人在村子里巡视警戒，不许任何人出来，剩下的警察跟我去现场。” 嘶——翘首以待的李进一听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雷这是要干什么？ 不准任何人出门？ 这…… 陆芸眉头也紧紧地蹙了起来，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林雷，这样好吗？” 以往不管是什么案子，林雷都没有要求“吃瓜群众”回避，怎么现在这案子林雷竟然如此心翼翼，如临大敌？ 乔嫣也是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林雷，虽然她没有开口询问，但是陆芸问的，正是她想问的。 这次的案件是乔嫣成为法医之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命案现场，她做的工作并不算太多，不过也帮助林雷排除了一些可能性。 正常的案件，怎么可能没有现场呢？ 所以乔嫣并不气馁，以后她出场的时间肯定比现在多得多…… 林雷扫视了众人一眼，一字一句地道：“关于这个案子，我心中有两个答案，但是嫌疑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之前我的那个人……” 第360章 解密（一） “两个答案？”李进有些不解的看着林雷，追问了一句。 林雷点点头，回答道：“不管哪个答案，这案件性质都非常恶劣。先前我一直想的答案，今早上在农业局里已经被否定了——现在唯一的答案，并不适合现场有任何外人！” 不适合有任何外人？ 这句话的分量，让李进、陆芸和乔嫣三人都暗自心惊！ 什么样的现场，不允许出现外人？ 连吃瓜群众远远围观都不允许？ 即使是杀人案，甚至是之前的“南关食人魔案”，现场出现受害人的器官，警方也不会刻意地阻止任何人围观。 最多最多，拉一道警戒线就可以了。 不准人围观的现场，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场？ 有人看见之后，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吗？ 林雷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让李进立刻将警察全部调进村，然后才开始下一步行动。 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短短十分钟不到，五公里外的大批警察便来到了上古村。 村里村外各处道路都站着警察，而严村长也通过播音喇叭通知上古村的所有人全部回家，现在村子室外除了警察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村民。 等这一切工作都布置妥当之后，林雷询问李进道：“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家里了吗？” 李进身后站着十多名警察，不过这些人都是以他为首，毕竟他是大市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 李进点点头，回答道：“除了在外打工的人，所有留在上古村的村民，不管男女老幼，尽数都在自己的家中。村子各处都有我们的民警站岗巡逻，不会有人出来的。” 林雷松了口气，跟大伙儿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跟着他来。 吃瓜群众——呃不，普通民警都不知道林雷是什么人，但是从李进的态度能看得出，只怕这个年轻人级别比李进还要高出很多。 虽然他们心中都有很多疑问，但却没有一个人问话，都是默默地跟在林雷等人的身后。 林雷并没有往村子里任何一户人家走去，而是从路往村外走去—— 这条路，大家之前走过，正是马瘸子夫妇的那片苞米地。 同行的警察很多都来上古村调查过，对于这起案子并不陌生——难道那个姓林的警司，锁定的嫌疑人是马瘸子？ 玉米地的话—— 莫非马瘸子夫妇杀人之后，将尸体掩埋在玉米地里？ 同行的警察们虽然脸上全都是疑惑的神色，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家都是静静地等待着林雷揭开谜底。 林雷在玉米地附近地势较高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几口之后，林雷掐灭了烟头，转身对李进道：“你现在通知一下先前你安排的监视嫌疑人的那两名警察，让他们立刻把嫌疑人带到这里来！” 有两名警察一直监视着嫌疑人的动向，林雷不下命令，李进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他恨不得一早就把人捉住…… “好！就等你这句话！”李进闻言大喜过望，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趁着嫌疑人还没到现场的空闲，陆芸看了林雷一眼，忍不住问道：“林雷，为什么你凶手是他呢？” 这话一落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林雷身上。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进一眼，缓缓地道：“李进，昨我们进村之后发生的事情和所看见的东西，几乎全是破案的关键之处。” 李进一愣，额头上顿时冒起了黄豆大的汗滴…… 林雷只在上古村调查了一，竟然就能锁定真凶，这是李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即使他知道林雷破案很厉害，但是居然厉害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原本李进还琢磨着是不是林雷发现了一些旁人不容易注意到的细节，最终锁定真凶——大侦探破案，往往都是这种套路。 然而现在林雷的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着实让李进脸上有些挂不住。 全是线索，自己竟然一个都没发现！ 这—— 好在李进与林雷是大学同学，他很清楚林雷的人品。林雷不过是性子比较稳重罢了，并不是那种急吼吼地想要打别人的脸，来证明自己的人。 现在的林雷，在华夏的警界，还需要证明什么吗？ 其他所有的案子都不必多，单论东大碎尸案这一起，便足以让他声名远扬。 李进来不及多想，连忙追问道：“林雷，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线索？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林雷，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林雷瞥了一眼附近的路，见嫌疑人还没有带到，于是整了整嗓子，解释道：“我们进村以后，发生的第一起事件是什么呢？” “第一起事件？”陆芸眉头微蹙，声地道：“如果事件的话，那应该是李强提着菜刀与黑溜宝公司的人拼命的事情。” 林雷等人进入上古村之后，首先是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调查，而后发生的第一件事，正是李强兄弟与黑溜宝公司的冲突。 关于猪肉价格的冲突。 这—— 难道是破案的玄机？ 大家脸上疑惑的神色更深了，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之后，缓缓地道：“这个案子最大的提示就是——猪周期。” “猪周期？”乔嫣一声惊呼，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 还记得当初乔嫣还与村里的老吴聊过猪周期的事儿——但是，当时的聊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可疑，都很正常啊！ 乔嫣眉头紧蹙，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再想深一层，乔嫣紧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难道真相是…… 乔嫣抬起了头，却见陆芸也是同样的表情，她大概也想到了答案。 “我知道哪里反常了。” 陆芸和乔嫣异口同声地道。 林雷微微颔首，将目光投向了通往村里的道路—— 在那里，两名警察押着一个人，正向这边走来…… 第371章 解密（二） “猪肉价格，是有猪周期一。但是水果，确切地，梨，并不存在什么梨周期！这就是最大的反常之处！” 林雷给出了答案。 当初老吴在起猪周期的时候，曾经提到过，栽种梨树的老秦，在梨树产量很低的这几年，一直坚持栽种梨树，而没有换种其他果树。 当时林雷并不清楚原因，后来通过与灰的聊，林雷知道附近的梨树都得了“黑星病”。 在这种大面积流行性果树病害的情况下，老秦没有换种，这就是林雷所的反常。 那么，老秦认定上古村梨树绝种，坚持栽种梨树，等待价格反弹——这似乎很符合“猪周期”的套路，供不应求嘛！ 然而猪肉价格有猪周期，梨却并不存在周期！ 上古村即使全部栽种梨树，它也不可能影响到水果市场上梨的价格！！ 这里虽然有梨黑星病肆虐，但是外地却没有。 区区一个上古村，怎么可能影响价格呢？ 现在问题来了—— 既然上古村的梨树遭遇了病害，而且未来梨价格也不可能疯涨，那么老秦为什么不砍掉梨树，栽种枣树呢？ 正如灰的父亲白玉林，他家也有果园。当梨树遭遇病害之后，他便砍掉了生病的梨树，换种枣树。 果农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却并不傻。 白玉林所做的事情，才是正确的，而这个老秦，为什么不砍掉梨树？ 就算老秦家的梨树挺过了梨黑星病这种对梨树非常致命的病害，但是以后结出的果汁显然不能与健康梨树相比—— 不管是个头还是口感，甚至是外观，都属于比较差的那一档次，即使想要卖，也卖不出好价钱的。 这会儿老秦已经被带到了大家跟前，只见他五十岁上下，皮肤黝黑，长相很普通。 老秦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副绝不开口的架势…… 林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之后，便不再看他。 这个老秦虽然在调查中没有直接出现在大家面前，然而从开始到最后，他的果园，他的梨树几乎一直都伴随着整个调查过程。 只不过，这是一条暗线。 老秦并没有被林雷摆在明面上调查，而林雷也根本没有与他接触…… 这，非常不合情理！ 陆芸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安感愈发的强烈！ 林雷老秦反常，然而陆芸却觉得，林雷更加反常！！ 按照此前破案的套路，不管是南关食人魔案，还是东大碎尸案，或者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破案的套路，不就是召集所有嫌疑人到场，然后从中选出真凶么？ 几乎所有的侦探电视剧，也正是这种套路。 然而这次的上古村谜案，林雷却根本不按同行里出牌，并没有召集嫌疑人，而是直接就控制住了嫌疑人，并且不准“吃瓜群众”，哦不，不准村民“围观”。 似乎林雷一直在担心着什么，而且是非常担心，所以不得不心翼翼！ 林雷在担心什么呢？ 炸弹？ 火药？ 还是…… 这个老秦就是一普通农民，而上古村也没有炸山开矿的经历，他弄不到炸药吧？ 要知道华夏管控爆炸物还是非常严格的，当初南关食人魔案李村长能弄到雷管，那是因为他当年管着矿山，才有可能隐藏那些东西…… 即使李村长有雷管，林雷也轻松的破解了，并没有兴师动众呀！ 林雷在担心什么？ 不对！ 不是爆炸物！ 如果是爆炸物的话，林雷只需要调虎离山即可，并不需要让所有村民全部待在家中不许出门。 甚至还让大批警察在村子里巡视，这不像是处置爆炸事件，反倒是很像—— 维稳…… 这两个字从陆芸的心中冒出来之后，便一直挥之不去！ 林雷似乎是很担心村民看见什么—— 到底是什么？ 尸体？ 尸体没什么吧？ 任何的案发现场，也没有禁止围观，最多拉警戒线就够了啊！ 那还能是什么呢？ 陆芸抬起了头，看着林雷的目光中，带着无尽的疑惑。 林雷太反常了！ 这个案子他得很少很少，很多东西都闷在自己的肚子里——到目前为止，陆芸对于案件的性质，还是一头雾水！ 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陆芸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老秦，而后将目光投向了林雷：“林雷，虽然老秦的果园有些反常，但是——” 林雷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但是，这也只是有些反常罢了，并不算什么，对吧？” 陆芸还没回话，乔嫣抢着答道：“是啊！若是老秦脑子一根筋，一条道走到黑，就认定种植梨树能赚钱，那也是有可能的。” 这世上很多事都是如此。 平常和反常，往往都在一念之间。 所谓的“反常”，其实也就是“概率事件”。 要知道，“概率事件”不是“不可能事件”——很多时候，各种各样的“概率事件”，时时刻刻都在我们身边发生着…… 林雷看了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老秦，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老秦第一次出现在林雷的面前，就是目前这种状况——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林雷担心打草惊蛇。 现在老秦似乎不怎么想话，林雷同样也不想问话，只是对李进道：“带着他，去他的果园！” 李进给押着老秦的警察做了个手势，然后大家一起跟着林雷，往老秦的果园走去。 当初调查马瘸子家玉米地的时候，大家已经看过周围的环境——玉米地的尽头，便是老秦家的果园。 果园里，种植着梨树。 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还在云里雾里。 以往，林雷虽然也有“卖关子”的时候，但是没有一次像这个案子——林雷对于嫌疑人是谁，一早就告诉了陆芸等人，但是关于案情细节，林雷却是只字未提。 这不符合“套路”呀！ 卖关子，不就是最后才揭晓嫌疑人的真实身份么？ 此刻，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在大家的心头，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第372章 解密（三） 终于来到了老秦家的果园。 进入果园之后，大批的警察迅速将这里牢牢地控制了起来。 然而，果园里一个人也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雷，也有人时不时地瞥一眼默然不语的老秦。 老秦叫秦志军，五十岁出头，早年丧妻，独自经营着自己的果园。 他实在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农民，过往的经历也没有丝毫“亮点”——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现场的气氛很怪异——紧张那是一定的，关键是除了紧张之外，林雷没有解释，而老秦也一言不发，大家心里都充满了疑虑，然而却没人“敢”问话。 也许用这个“敢”字不太妥帖，但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字眼来形容。大家心里都像压着一块巨石，却一句话也不出来，也不知道该什么…… 就在这时候，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陆芸、乔嫣和李进立刻将目光聚集到了林雷身上，然而林雷却依然没有话，只是大口大口的抽着闷烟。 良久过后，林雷终于开口了。他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老秦，然后转头看着陆芸，缓缓地道：“陆芸，这片果园，你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陆芸一愣，立刻扫视了一圈眼前的果园——这果园第一眼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陆芸再一次仔细地看了一遍，最终还是发现了问题。 和昨在马瘸子的玉米地四下观望的时候一样，当时也发现了这梨树园东边的梨树长势不错，西边的明显要差很多。 不管是枝叶还是树干，明显都是东边的好，西边的差。 这—— 难道就是林雷的问题所在？ 陆芸脸上疑惑之色更盛，她指了指西边那些长得很差的梨树，对林雷道：“同一片果园，为什么西边的梨树半死不活，而东边的却枝繁叶茂呢？” 林雷笑了，是冷笑。 林雷冷冷地盯着秦志军，一字一句地问道：“秦志军，你经营果园很多年了，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同一片果园，东边的梨树长势很好，而西边的梨树为什么半死不活？” 秦志军一听这话，额头上立刻冒起了黄豆大的汗滴！ 他的身子，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李进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也是脸色大变，颤声道：“人的尸骸含有大量的有机物质，也可以属于广义上的‘肥料’，莫非——” 这话一完，李进立刻意识到了问题！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那么东边的那些梨树下面，恐怕—— 一具两具尸体，根本不可能养肥所有的梨树！ 难道这是一个“万人坑”？！ “万人坑”当然是夸张了，然而能让一大片梨园枝繁叶茂，所需要的“肥料”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数量。 上古村只失踪了两人而已，很明显不足以…… 想到这里，李进眉头紧锁，有些疑惑地看了林雷一眼，而后走到林雷跟前，声地道：“林雷，近期我们辖区并没有报大量的失踪人口……” 李进的比较含蓄，但是“没有失踪人口”这几个字也就隐隐表示秦志军成为另外一起“龙志明案”的可能性并不大。 “龙志明案”在华夏刑侦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案情非常重大…… 具体的案情官方一直没有广泛的报道，毕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案子了。 简要地，龙志明伙同妻子两人，在不太长的时间内，杀害了四十八人，并且这四十八具尸体，全部掩埋在自家院内。 那个案子不必赘述，作案的手段并不复杂——龙志明在集市上去寻找短工，然后短工来龙志明家打工，龙志明半夜趁着受害人熟睡杀人。 作案动机很简单，就是图财——虽然那些遇害的短工身上通常都没多少钱，但是龙志明不在乎，苍蝇腿那也是肉…… 龙志明案案发时间已经距今几十年了，当年各方面的条件和情况都不能与现在相比——如果在现如今的华夏，发生类似“龙志明案”的话，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场灾难。 林雷看着李进，缓缓地点头道：“我开始也隐隐有些担心，如果这案子真的是另一起‘龙志明案’，那就太可怕了……” 陆芸和乔嫣都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看了秦志军一眼。 秦志军浑身依然颤抖，若不是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架着他，秦志军整个人似乎都快要站不住了。 现在林雷排除了秦志军杀害多人的可能性，那么梨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话了。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对李进道：“我昨让你联系农业局的人，主要就是想弄清楚梨园的秘密。” 李进微微点头，追问道：“现在弄清楚了吗？” 林雷回答道：“这些农业园林上的细节问题，每个地方的具体情况都不一样，所以我必须咨询当地专业人士才行。” 到这里，林雷有沉默了。 他缓缓地扫视了一圈整个梨园，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西边那些长势很差的梨树上…… 在场众人心里的疑问更大了—— 为什么？ 为什么西边的梨树长得不好？ 似乎林雷并没有看东边长得枝繁叶茂的那些梨树，而是盯着西边长得很差的梨树在看！ 梨树长得不好，与阿芳和刘敏失踪案有关？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答案已经可以肯定，秦志军一定有问题。 他的梨园也有问题——只是梨园与失踪者最重要的关联之处，到底是什么呢？ 陆芸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想不通…… 她下意识地再次查看整座梨园，当看到大批警察将梨园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陆芸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林雷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 调动大批警察来到上古村，还不准老百姓围观？ 并且还将梨园团团围住！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 陆芸打了一个寒颤，心跳立刻加速，刹那间一股子凉意从后背升了起来！ 原来如此！ 怪不得林雷要这么做…… 第373章 谜底 （可以宰了） 乔嫣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眉头紧蹙，声地对林雷道：“BSS，我知道梨树是深根系的植物，根长垂直距离一般都会超过两米。如果梨树的深根遇到阻碍，那么长势肯定不好。大面积的梨树长势不好，这明地下两米左右的地方，恐怕……” “恐怕有一座地下建筑！”林雷接了一句，而后死死地盯着秦志军！ 李进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 梨树长得不好，固然有很多种原因——但是同一片果园，东边的长得好，西边的长得不好，这很明显有些不通。 在如此的一个果园内，不存在土质或者灌溉因素，也不存在病害因素。 因为道理很简单，有病害的话，那么所有梨树都逃不掉；若是土质肥沃程度不一样的话，西边施肥不就行了？ 灌溉因素也可以排除，没道理东边的梨树浇水，而西边的梨树就不浇水了…… 种种影响梨树长势迥异的因素里面，根系便成为了大概率事件！ 梨树，是深根系植物。 它需要两米或者更深的土壤，才能够茁壮成长。 如果在地下两米左右的地方，有水泥或是砖头或是其他建筑物品阻碍梨树根系向下延伸，那么它的根系就只有往水平方向生长。 而深根系的植物，根系被迫左右水平生长的话，长势肯定会受到影响。 同一区域内很多梨树的根系都只能左右水平方向生长，那么根须缠绕，非常拥挤，获得的养分就更加少了。 这样一来，就可以完美解释为什么同一片果园，一半的梨树枝繁叶茂，而另一半则是半死不活！ 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率事件，并不能肯定地下一定有猫腻…… 然而老秦的种种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 林雷第一次进入上古村的时候，遇到了“猪周期”事件。 “猪周期事件”是一个巨大的提示，只不过提示的并不是猪本身，而是梨。 当时村里的老吴过，秦志军家的果园，并没有砍掉梨树换种其他果树。 要知道肆虐上古村各家果园的“梨黑星病”是一种非常严重的流行病，即使梨树没有全部死亡，也是好几年不能正常产出梨。 更确切地，应该是产出的梨达不到销售的标准。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都换种其他果树，比如白玉林家，他们家种的是枣树。 秦志军即使亏本，也不愿意砍掉梨树，这是为什么呢？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这都不合常理。 有句老话得好——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 秦志军不肯砍掉梨树，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梨周期”——实际上梨也不可能有“周期”，得过黑星病的梨树，短期内结出的果子也卖不上价钱。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梨园不能轻易“动土”。 “梨园地宫？！”陆芸缓缓地出了这四个字，让在场众人心头都是一凛！ 原来如此！ 阿芳和刘敏，应该是根本没有遇害！ 而是…… 一个猥琐的老男人，囚禁两名妇女，能做出什么事情呢？ 谜底显而易见！ ing奴……（以下省略字） 怪不得！ 怪不得林雷如此大费周章，不仅事先根本不接触秦志军，而且还安排李进盯梢，甚至今还调集了大批警察到场，不准村民围观！ 目的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解救被囚禁在梨园地宫里的两个女人，不让秦志军狗急跳墙，杀害她们。 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那就是这两名受害人的遭遇已经非常悲惨，警方不公布案情的话，她们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在上古村这种偏僻农村，阿芳和刘敏这种遭遇的女人，如果不离乡背井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林雷这么做，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要封锁案情，给两名受害人以后的生活带来一点点的希望…… 林雷走到秦志军的跟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严厉地道：“，入口在哪？！” 秦志军整个人已经完全瘫了，嘴里吐着白沫，神志不清…… 林雷皱了皱眉头，走到李进跟前，开口道：“咱们先不着急寻找地宫入口，等秦志军缓过来再……” 李进一愣，追问道：“我们仔细找的话，应该能找到入口啊！” 林雷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秦志军处心积虑经营了这么一个梨园地宫，我担心他设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如果误碰机关，恐怕会让地宫里面的人受到伤害……” 陆芸也同意林雷的看法，补充道：“李队长，我觉得也还是心一点为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现在局势已经被咱们控制住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李进也是急着解救地宫里的受害人，所以才显得急躁了一点，现在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这种案子，最怕节外生枝。 谁也不能保证，秦志军修建地下室的时候，会不会设计什么机关？ 暗器之类的那是扯淡，但是弄出一个让地宫塌陷的机关，并不是难事。 一旦有人闯入，地宫塌陷的话，局面就非常棘手了…… 很显然，最初林雷担心的是秦志军有没有同伙—— 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同伙，那么只需要注意不要对受害人造成二次伤害就行了。 现在秦志军一副死猪模样，李进心头火嗖嗖地往上窜！ 他拨通了夏阳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将案情简要地做了汇报…… 林雷和陆芸以及乔嫣在一旁默默地旁观，他们很清楚这案子的分量，李进必须向上级汇报。 曾经，在中原大地的LY市，也发生过类似的ING奴案。 当时警方同样如临大敌，那案子据还调集了武警封锁现场…… 林雷目前的处置，可以很完美，并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一切的影响，全部限制在了上古村范围内。 这种案子，不宜对外宣扬。 并不是要“遮丑”或是怎么怎么样，而是容易让后来者“模仿作案”…… 第374章 谜底（二） 林雷现在是“国际警察”，并不在华夏公安体系，也不需要考虑太多“影响”或者是“政绩”之类的东西。 他所在乎的，一是让受害人以后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二是是避免模仿犯罪。 ING奴案，往往是吃瓜群众“喜闻乐见”和“津津乐道”的，现在是网络信息爆炸的时代，这种新闻一万“吃瓜群众”或者十万“吃挂群众”里，若是有一个人动了歪心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进接完挂断电话之后，有些敬佩地看了林雷一眼…… 在电话里，局长的要求只有六个字“严密封锁现场”—— 看来局长的第一反应，林雷早就想到了。 李进让两名警察弄了一桶冷水过来，直接泼到了秦志军的头上。对于这种人渣，大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也许不太“人道”，但是救人如救火，泼他一盆水也算不了什么。 冷水淋过之后，秦志军终于清醒了过来。 在李进的严厉喝问下，秦志军交待了地下室的入口，梨园外面的一处隐蔽沟渠处。 果然，入口并不在梨园内部，而是被狡猾的秦志军设置在了梨园外围。 若是在梨园内部动土挖掘，地下建筑很有可能坍塌。 李进带着好几名警察前往入口处，而林雷则对陆芸和乔嫣做了个离开的手势：“我们去外面等着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陆芸和乔嫣微微点头，默然不语，跟着林雷离开了现场。 解救梨园地宫里的受害人有李进他们就足够了，林雷是无所谓的，但是陆芸和乔嫣是女人，接下来看见的场面并不适合她们去看。 虽然陆芸是警察，乔嫣是法医，但总归她俩是女人——出于女性的本能，若是看见太过悲惨的画面，不其他，至少三五七没有食欲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李进带人已经进入了梨园地宫，而林雷也带着陆芸来到了先前停留的马瘸子家的苞米地附近。 在这里，林雷停下了脚步。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陆芸和乔嫣都下意识往不远处的梨园看了一眼，然而很快便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没什么好看的，我自己没什么，你们两个就别看了……” 陆芸叹了口气，点头道：“虽然我是警察，但也不想看那种场面——” 乔嫣似乎也有些心有余悸，附和道：“是啊，死尸反倒没什么……我最受不了看见活着的受害人遭受非人的虐待……” 林雷轻叹一声，缓缓地道：“第一个受害人阿芳多半已经死亡了，但是刘敏应该还活着。阿芳没死的话，秦志军应该不会冒险动手。” 陆芸和乔嫣的脸色都很难看，默然不语。她们也很清楚，林雷的，多半是事实。 沉默良久之后，陆芸抬起了头，问林雷道：“这个案子你最初是怎么判断的？一开始就怀疑老秦的果园吗？” 林雷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我又不是神仙，没有上帝视角，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怀疑老秦呢？他的破绽，其实是那两张照片。” “照片？”陆芸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是那两张照片给你的提示？” 林雷微微颔首，解释道：“上古村有不少人都有贩卖人口的前科，嫌疑人处心积虑地演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让警察误以为阿芳和刘敏不在上古村，而是被贩卖到了外地……”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其实现如今的监控设施非常完善，这案子是前年和今年发案，并不是什么陈年旧案，人贩子作案的可能性很低——单如今的火车站、汽车站那星罗棋布的监控，嫌疑人带着阿芳和刘敏，怎么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呢？” 陆芸点点头，看了林雷一眼，表示明白：“确实如此。别火车站和汽车站了，就算嫌疑人用私家车运走受害人，也一定会被道路卡口监控拍到……” “是的，所以我就怀疑受害人很有可能并没有离开上古村。只是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往ING奴的方向去想，而是认为这就是一起强奸杀人案。”林雷将手中的香烟掐灭，随手扔在了地上。 这时候乔嫣话了：“如果是杀人案的话，在上古村这种偏僻农村，隐匿尸体是一件不算太困难的事情，但是凶杀案都有第一现场，凶手想要完全抹去案发现场的痕迹，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正如乔嫣所言，不管是血迹，还是其他什么痕迹，如果不是专业的职业杀手或者经验非常老道的“老手”，一般是做不到完全抹去现场痕迹的。 阿芳和刘敏失踪都是在大白，嫌疑人很难将她们骗到深山老林去作案，如果是杀人案，那么一定会有作案现场。 以李进为首的夏阳市公安局的人，对上古村调查不可谓不细致，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陆芸点点头，开口问道：“林雷，你后来的两种可能性，一是‘万人坑’，二是ING奴？” 林雷这么一解释，陆芸差不多能够了解林雷的推理了。 “嗯，如果梨园有问题，那么这两种可能性都非常大。ING奴案件性质很恶劣，‘万人坑’性质同样也很恶劣。不过我咨询本地农业局专业人士之后，得到的答案是像人体尸骸这种‘尸肥’，不太可能让本地梨树明显枝繁叶茂……” 对于农林果园上的专业知识，林雷和陆芸包括乔嫣都不是特别了解。 这种“尸肥”常见于文学，现实里也不是不可能出现，但是要分地域环境。像上古村这种西北黄土高原地区，影响植物生长的，肥料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水分。 只要灌溉没问题，施肥那是家家户户都会做的事情——不管是化肥，还是所谓的“农家肥”，这里都是不缺的…… 第375章 惨 如果因为“尸肥”的原因，导致梨园东边枝繁叶茂，西边半死不活，那么秦志军只需要给西边的梨树施肥就可以了。 同一片梨园，一边长势好，一边长势差，总归是反常的事情。 秦志军不是傻子。 这么明显的破绽，解决起来并不麻烦，他不会无动于衷。 只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西边有地下室，影响了梨树根系的生长——而秦志军对此无可奈何，施肥是没有用的，他也不敢贸然动土，只能听之任之了…… 林雷的这一套逻辑非常严谨，可以完美的解释一切的疑点。 先前林雷一直得很少，其实是外松内紧，在不清楚秦志军有没有帮凶的情况下，一方面担心秦志军狗急跳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解救受害人之后的事情…… 先不阿芳，单刘敏，她的老公白大成头上的这顶绿帽子那是绿得太狠了，恐怕杀了老婆的心都有，而受害人刘敏本身，被弄成精神病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必须封锁消息，才能给受害人以及她的家庭一条活路…… 至于刘敏如何向周围的人解释，林雷很容易就可以想出好几个“剧本”。最简单的剧本，那就是刘敏被秦志军拐卖，然后警察破案，将她解救回来…… 这种经历虽然也不太光彩，但是远比ING奴强一万倍，还在“吃瓜群众”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陆芸和乔嫣都非常紧张地看向梨园的方向，而林雷则一个人抽着闷烟。 案子虽然破了，但是他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好在，还是抓住了罪犯，没有让他继续作恶…… 没过多久，李进一个人跑着从梨园赶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不等李进先开口，林雷抢先问道。 满头大汗的李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沉声答道：“现场太惨了……” 林雷心头一紧，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到底什么情况？”陆芸和乔嫣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李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们不敢懂现场，已经打了10，救护车正往这边赶过来，但是我怕……” 接下来，李进开始述他进入梨园地宫后看见的可怕的一幕。 地宫一共有三道铁门，每隔七八米地道，便是一道铁门。 这些当然是难不倒警察的，很快便尽数被打开。 在地宫最深处，李进找到了刘敏和阿芳。 先刘敏。 她赤身裸体地被四条巨大的铁链拴住手脚，卷缩在地下室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而她的活动范围只有一平方米不到…… 刘敏见到警察完全傻了，直到李进用地下室土炕上的破棉絮裹住了她的身体，然后解开了拴住她的铁链，刘敏才开始嚎啕大哭—— 关于案情，眼瞅着是没法询问了，只能等她神志清醒以后再…… 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刘敏虽然一直哭，却也用手指着另外一间地下室，呜呜呜地也不知道在些什么。 李进带着警察进入那间地下室之后，彻底被眼前看见的画面惊呆了。 这件地下室里同样用铁链栓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赤身裸体。 然而她的右腿很明显地呈不正常的姿态…… 那个女人就是阿芳。 她的右腿已经断了，显然不是近期的新伤。 最让李进震惊的还不是这，而是—— 阿芳脸上全是刀疤，而下身则是发出一阵恶臭！ …… 场面太过于凄惨，李进没有详细地描述。 经过简单地询问之后，阿芳断断续续地出了实情。 她脸上的刀疤是自己划伤的，因为不堪凌辱，便想着自毁容貌…… 而下身则是秦志军弄的，反正也已经严重化脓，发出恶臭。 阿芳的腿，是被秦志军打断，因为有一次阿芳想逃跑，打开了一道铁门，却被第二道铁门死死地拦住…… 与林雷猜想的不同的是，秦志军比他想得更坏——他冒险抓刘敏，并不是因为杀害了阿芳，而是阿芳现在的这种情况，根本没法那啥啥…… “真是人渣！”陆芸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林雷表情严肃，缓缓地道：“阿芳这种情况必须交给专门的医生来处理……” 李进点点头，答道：“是的，所以我第一时间联系了10，并且我还让距离最近的乡镇卫生所马上派医生过来，先行处理一下——毕竟10来上古村，还需要大概一个时的时间。” “你做得很好。” 林雷看了李进一眼，微微颔首，而后便不再话。 李进整了整嗓子，声地道：“我们局长，副局长，支队长等等各级领导，全都在往上古村赶来……这案子的案情实在是太恶劣了！” “李进，我有些累了。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林雷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地道。 发生这样恶劣的案件，林雷的心情可想而知。 大家立刻沉默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种场合该些什么。 片刻之后，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深吸了两口之后，林雷对陆芸和乔嫣道：“单强奸罪，性质极其恶劣的话，最高量刑就是死刑，更别非法拘禁以及故意伤害等等罪名。秦志军是必死无疑的，也没什么好。我有些心累，咱们先离开吧。” 陆芸和乔嫣同时点头，默然不语。 李进有些诧异，连忙追问了一句：“林雷，要不等我们局长过来你再走？这案子你是首功啊！来惭愧，没有你，根本就破不了案……” 林雷苦笑了一声，轻轻地摆了摆手手，淡淡地道：“不必了。你跟局长转述案情即可，我真的有些累了，不想再待在这里。” 见林雷执意如此，李进也不好再劝，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安排人送你回夏阳市？” 林雷摇了摇头，道：“不用，这里还需要人手，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你忙完之后给我来个电话，我先开你的车回去。” 完这话，林雷转头对陆芸和乔嫣道：“我们走吧，这里交给李进就好。” 第376章 我心中的正义（一） “唔——”陆芸和乔嫣低低地应了一声，跟着林雷离开了现场。 看着林雷三人离开的背影，李进竟然一时间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半晌过后，直到林雷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李进的视线中，他才缓过神来。 一种发自内心最深处的钦佩感油然而生，李进实在找不到字句来形容，忽然脑海里冒出了一句古诗，他情不自禁地吟了出来：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啧啧，不愧是林雷，不愧是获得国际侦探界‘侦探’称号的林雷啊！” 李进忽然又觉得有些伤感，也许林雷很快便要离开夏阳市了吧？ 发生了这种案子，林雷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心情，而自己也没有好的理由留他多住几——只能在他临走之前，再去回民街吃一顿便饭了。 很快，李进便转身回到了梨园…… 从上古村出来，林雷没有开车，开车的是陆芸。 车上的三人，不管是司机，还是乘客，都没有话。 气氛非常压抑，很显然大家的心情都很差。 在半路上，林雷看见了对面呼啸而来的10救护车，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约摸一个多时过后，车子开进了夏阳市，径直回了明大中心宾馆。 回宾馆房间之前，林雷带着陆芸和乔嫣在明大中心的商业区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大家便回了宾馆的房间。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雷觉得特别累，告诉陆芸和乔嫣自己要回去睡个午觉，一切事情等睡醒了再。 回了房间之后，林雷直接爬上床，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 林雷并没有自然醒，而是被李进的电话叫醒的。 李进在电话里告诉林雷，秦志军被带回夏阳市公安局之后，并没有抵赖，而是全部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秦志军是彻底认栽了，在潜意识里，他觉得坦白从宽的话，自己应该罪不至死。 像他这种不懂法律的人，只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既然他没有杀人，便不会被处以极刑。 但凡有点法律知识的人，都清楚华夏的法律，除了杀人罪可以判死刑，还有不少恶性犯罪的最高量刑都是死刑。 不强奸罪，最简单的贩毒罪，没有杀人而被枪毙的，那是不要太多太多…… 秦志军不懂法，也让警方省了事儿，所有的案件细节没费什么功夫便尽数掌握了。 在梨园地宫中，秦志军还打造了很多刑具，用来虐待两名受害人。 具体的情况李进没有多，林雷也不没有多问。 接完李进的电话，林雷将陆芸和乔嫣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林雷住的房间虽然不是套间，但面积很大，还自带一个不的阳台。 此刻，林雷、陆芸和乔嫣围坐在阳台的茶几前，每人身前泡了一杯咖啡。 林雷先是简单地将案情跟陆芸、乔嫣转述了一番，而后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林雷端起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 这是熟悉的味道，意式浓缩。 这种咖啡并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买到，而且即使买到，也不一定是正品，所以林雷便在随身携带的行李中，带了一罐。 放下咖啡杯之后，林雷扫视了一眼陆芸和乔嫣，缓缓地道：“我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可行还是不可行，我给你们听听？” 陆芸本来还在琢磨梨园地宫案，一听林雷这话，立刻来了兴致，追问道：“你看。” 乔嫣也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BSS。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了几口之后，开口道：“之前的曼罗山庄事件，我不是得到了一笔巨款么？原本我是打算成立一个救助贫困儿童的基金会，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林雷在曼罗山庄豪赌赢了好几亿巨款的事情，陆芸当然是知道的，而乔嫣同样也知道。当初林雷使用的银行卡，是用的明大集团的VISA卡…… 其实这件事并不像“吃瓜群众”想象得那么简单，有钱就能办事。 在华夏，成立基金会是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官方背景的基金会还好，私人性质的基金会，需要走的流程特别麻烦。 因为是公益性质的基金会，官方也要防止某些人打着公益基金的旗号，私下敛财，严格监管也没什么好的。 林雷不太愿意这笔钱脱离自己的掌控——并不是林雷贪财，而是“美美”事件之后，有些事儿大家都懂，不必赘述，所以成立基金的事情便搁置了下来……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陆芸和乔嫣都是知道的——关于钱的事，陆芸也不想多问，而乔嫣就更不会问了。 陆芸看了林雷一眼，声地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林雷微微一笑，回答道：“有些事情我想得太复杂了，其实可以更简单直接一点。” 一边，林雷一边看着乔嫣：“明大集团在全国大多数城市都有分部，对吧？” 乔嫣一愣：“是啊，三线城市肯定有，四线城市大多数都有。” 正如万达广场，哦不，千达广场一样，明大中心也是在全国布局，到处都有商业广场。 林雷将手中的香烟掐灭，而后看了乔嫣一眼，缓缓地道：“我想在明大集团内部设立一个部门……” 林雷想了想，接着道：“就叫特别关怀部吧！” “特别关怀部？”乔嫣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点点头，道：“恩，国家有司法援助，主要是请不起律师的贫困人员提供司法上的援助。我想成立这个特别关怀部的本意，也是对受害人或者当事人进行援助，但不是请律师打官司那种一次性的，而是长期援助。” 林雷这么一，乔嫣立刻就明白了：“BSS，你的意思是定期给那些生活陷入困境的受害人家庭援助？” 一旁的陆芸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话，只是眉头紧蹙。 林雷将陆芸的神色尽收眼底，微笑着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芸也笑了：“哪样啊？” 晚点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7章 我心中的正义（二） 林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道：“你以为我定期给他们发钱啊？” “难道不是么？”陆芸白了林雷一眼。 乔嫣也笑了：“BSS，你的意思不就是定期给那些人钱吗？” 林雷缓缓地摇了摇头，回答道：“直接给钱不好。我的意思是，明大集团请他们来工作，发工资。至于工作内容，因人而异。简单点，给他们一份工作。当然，也许他们没有一技之长或者明大集团并不需要，但是既然是特别关怀部，那么就不考虑盈利。具体这些人能做什么工作，由专门的人员安排。这个部门肯定是亏本的，差额部分由我来支付。” 简单点，林雷的意思是给需要帮助的受害人一张“长期饭票”。这不是施舍，也不免费，明大集团会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让他们去做。 按照常理，招聘这样的人肯定是亏本的，这部分亏本的支出，由林雷来承担。 乔嫣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林雷的意思，她马上道：“不用你承担啊！这才多少钱？我一句话的事儿……” 林雷摇了摇头，拒绝道：“我知道就算白养几百人几千人，对你来也不算什么。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把这个‘特别关怀部’发扬光大，只要是刑事案件受害人，达到一定的标准就可以获得援助。也许现在只是几个人，但是以后没准会几百人，几千人，几万人……” 乔嫣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即使是养着几万人，对于她的身家来，也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陆芸笑着对乔嫣道：“这件事你就听林雷的吧！你们一个上市集团公司单独做这种事，总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测。林雷有警方背景，一切都顺理成章。” 乔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在华夏，做好事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因为任何地方，时时刻刻都有“喷子”的存在…… 没有点儿警方背景，做这种援助受害人的“慈善”行为，肯定会招致阴谋论的“喷子”攻击。 明大集团是以赚钱为目的的上市公司，忽然做“慈善”的话，某些人必然会以“阴谋论”的眼光来看这件事，最简单的看法就是明大集团这是在“作秀”。 但是有林雷参与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林雷现在的身份并不是国内警察，而是国际警察。IP的林警司联手明大集团，对因为刑事案件而生活困难的人展开关怀行动，就算是无脑喷子，也喷不出什么来。 随着林雷个人地位的提高，不知不觉中，他也必须注意“社会影响”。 这是任何成功人士都无法忽视之处——这个社会很浮躁，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有权人，都怕喷子，无一例外…… 这一点也无需林雷过多解释，乔嫣是心里有数的。 像她这种名媛，从到大可以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长大…… 最让她刻骨铭心的，就是她家庭的剧变——当年的强拆案，大伯乔庆阳被判死刑。 当初乔老爷子正是因为社会舆论给了太大的压力，不敢“运作”，而当时的法官似乎也被“道德绑架”，从严从重进行判决。 往事已矣，乔嫣并不想再回忆过去的事情。但是社会舆论的“道德绑架”，那是一支无形的手，让她以及她背后的明大集团也同样无法挣脱。 这种事也很难去对与错，从绝对意义上来，若是乔老爷子找关系为儿子开脱，那肯定是不对的。 然而乔庆阳因为“指示强拆”而被判死刑，似乎放在今是够不上枪毙的…… 这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反正也无法改变什么。 很快，乔嫣收回了思绪，声地对林雷道：“BSS，我明白了。我等会给爷爷打个电话，他肯定会同意成立这个部门。具体的事儿，让下面的人去操办——” 林雷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什么样的人够标准接受援助，目前由我来决定。我每同意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遭遇就形成一个例子，以后相同情况的便可以直接援助。” 林雷的话也不难懂，有点像欧美的“判例法”。比如林雷同意了张三接受援助，那么以后凡是情况与张三相同或者近似的，便直接可以通过审查。 “第一例接受援助的人，就从阿芳和刘敏开始吧！”陆芸收起了脸上的微笑，有些沉痛的道。 林雷微微颔首：“嗯，正是阿芳和刘敏的情况，让我产生了这种想法，她们是必须要援助的对象。阿芳已经残疾了，刘敏精神也不太正常，她们家里都很贫穷，所有的治疗费用由我资助。这还不算完，重点是以后的生活。等治疗结束之后，夏阳市明大中心便招牌这两人，不管是清洁工作，或者是其他适合她们做的工作，随便什么都可以，开一份工资给她们。” 阿芳右腿断了，完全恢复是不太可能，而且因为自残脸上有好多道吓人的刀疤，正常情况是不可能有人雇佣她的。 而刘敏的情况也不乐观，虽然她身体勉强算是“正常”，但是李进她获救之后也经常胡言乱语，差不多也算是“精神病人”。 在梨园地宫里，刘敏和阿芳的每一是如何度过的，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 这两人的遭遇都很凄惨，林雷解决她们以后的生计，实在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比什么“慰问”，“表示哀悼”，“表示同情”强一百倍、一万倍！ 林雷完之后，乔嫣立刻站了起来：“好，这件事交给我了。” 林雷微微一笑，点头道：“辛苦你了。” 乔嫣摇摇头道：“没事儿。我也很想帮助阿芳和刘敏，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帮。你的这个办法是最稳妥的，我马上将夏阳明大中心的总经理叫过来！” 林雷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没有再话…… 第378章 领导 夏阳明大中心宾馆前台。 一名四十多岁年纪，身材微胖，留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前台，翻看着旅客登记簿。 在他身旁，毕恭毕敬地站着前台女服务员吴。 马经理是明大中心宾馆部的一把手，整个宾馆几十名员工，一百多个房间，全部由他负责管理。 今马经理来前台抽查工作，之前检查的各方面工作情况都让他很满意，只剩下查看旅客登记簿这最后一项了。 原本旅客信息都已经录入了电脑，但是马经理还是习惯看一看登记簿，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由于夏阳市以前是人口拐卖的重灾区，虽然近些年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但是警方依然防微杜渐，一直将旅客信息登记作为一项重要的工作来抓。 每隔一段时间警察就会抽查各大宾馆旅社的登记情况，马经理自然也不敢大意。 虽然明大中心最便宜的客房，即使在淡季也要七八百块，人贩子多半是不会选择这种高档宾馆，然而世事无绝对，没准有些人就爱钻空子呢？ 马经理一页页地翻着登记簿，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从密密麻麻的登记记录看来，最近宾馆入住率相当不错，起码有八成以上。 目前虽然不算淡季，但也不是黄金周，能有八成入住率马经理自然是非常满意了。 宾馆的收入越高，各部门绩效奖金也越多，马经理自己当然是拿最大的那一份。 每当突击抽查工作的时候，属下们那战战兢兢的模样，让马经理很是享受。虽然他知道吴工作认真，不太可能有什么疏漏，但是这个流程总是要走一走的。 有道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堂堂明大中心宾馆部经理，除了工资拿得多，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是非常令人愉悦。 只是下一刻，马经理愉悦的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 他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喉咙里“啊啊啊”地也不知道发出的是什么音—— 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吴登时吓了一大跳，连忙走到马经理跟前，颤声问道：“马经理，怎……怎么了？” 马经理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吴的话声，疯了一样将登记簿扔在服务台上，一把抓住服务台电脑的鼠标一顿狂点。 登记簿是没有照片的，然而宾馆登记系统里面，是会扫描住客身份证，可以看见照片！ “我的娘呀！”马经理完全不顾自己“经理”的身份和形象，扯破了喉咙一声惊呼！ 吴已经完全懵逼了，被马经理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 “乔……乔……乔……乔……乔……” 这个“乔”字好像有无穷的魔力，让马经理完全停不下来。 “乔”了足足十几秒钟，马经理终于把话完整了：“乔大姐来了！！！” “乔大姐？” 吴脑海中立刻开始搜索夏阳市明大中心的头头脑脑，似乎总经理也不是姓乔啊！ 马经理管着宾馆部，除了宾馆部之外，明大中心是吃喝玩乐住一体化的大商业圈，还有商场部，餐饮部等等，而夏阳市明大中心总经理，也就是真正的一把手是姓赵——赵总…… “不是夏阳的，是南关的乔大姐！”马经理“嗖”地一声站了起来，一边大喊，一边掏出电话，立刻联系夏阳明大中心赵总经理。 …… 林雷房间。 乔嫣拨通了南关明大集团总部李秘书的电话，让她通知夏阳市明大中心负责人来这个房间。 乔嫣在电话里只了三句话。 “我是乔嫣。” “我在夏阳明大中心宾馆609房间。” “让这边负责人来房间见我。” 这三句话一共不到二十秒钟，然后乔嫣便挂断了电话…… 而在宾馆前台，马经理刚刚拨通赵总的电话，却发现赵总已经火急火燎地走进了宾馆大门。 一脸懵逼的马经理还没来得及“汇报”，赵总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后面的事，用学生的智商都可以猜到。 赵总将夏阳明大中心中层以上大大的头儿全数叫到了宾馆，而后亲自前往六楼，心翼翼地敲开了乔嫣的房门。 乔嫣看着恨不得鞠躬成九十度直角的赵总，递给了他一张纸条。 领导办事，向来都是这样。 若是有秘书在，乔嫣都不想跟赵总经理多一句话，但是现在没有秘书，那就“传达一下领导指示”就行了。 这种场合，乔嫣不自在，赵总经理同样也不自在。 在纸条上，乔嫣写了阿芳和刘敏的大概情况，让赵总先妥善安排这两人治疗伤情，所有费用由明大集团支付，后续的工作会有专人来交接。 林雷也跟李进打过招呼，所以明大集团介入援助阿芳和刘敏那是没有一点儿问题，毕竟李进即使同情受害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这么处理，可以是再妥帖不过的了…… 赵总特别将宾馆最好的三间总统套房腾了出来，请乔嫣一行人入住，不过被林雷拒绝了。 前脚乔嫣刚刚打发走赵总，紧接着林雷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看电话号码，原来是IP的苏克警司打来的。 林雷这次回国用的名义是调查敏爷的上线魔术师，理由么，随便扯一扯，总是有的，反正苏克警司也不会过问。 林雷自己怀疑魔术师与华夏国内的某些人员有来往，所以必须沿线追查。 在林雷加入IP之前，国际刑警组织连敏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现在林雷挖出了敏爷的上线，可谓进展神速——现在IP内部没有任何人对林雷的行踪表示异议，不然“你行你上啊”？ 估计是没人愿意上的，所以林雷的行程完全自由安排。 按理，这个时间点，苏克警司应该不会给自己打电话，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案子发生…… 从缅国的孟布奇回国才没几，破了一个梨园地宫案，甚至都来不及喘口气，又发案了么？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在陆芸和乔嫣的注视下，接通了电话…… 第379章 下一站，北海道 这一通电话足足了十多分钟，林雷挂断电话之后，嘴角浮起了笑意。 陆芸一见林雷的表情，终于放下心来——她也实在是很怕听到又发生什么案子…… 乔嫣微微一笑，对林雷道：“BSS，上头什么呢？” 苏克是一级警司，林雷是三级警司，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苏克都是林雷的上级，只是现在上下级关系有些微妙罢了。 “上次在孟布奇击毙了麦坎，并且将他的尸体带回了IP总部，玛卡尼警督遇害案也算是结案了。关于奖励，IP内部意见不一，苏克警司是希望帮我争取升职的机会，但是阻力很大。”林雷看了陆芸一眼，缓缓地道。 陆芸微微蹙眉，声地道：“如果你破一个案子就升一级的话，那很快就要成为IP的一把手了……” “好啊！BSS能成为IP一把手，这可是一件大好事！”乔嫣笑着道。 林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破一件案子升一级，怎么可能呢？”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主要是我破的案子影响实在太大了，所以才有这些‘烦恼’。这件事让苏克警司处理吧，我现在不太想参与进去。” 陆芸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雷一眼，莞尔一笑：“看来你的套路也很深啊！现在你在IP里就是个异类，实在是太耀眼了——老话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林雷笑了，默然不语。 乔嫣似乎有些不同意，有模有样地道：“《老子》，夫不争，故下莫能与之争。我怎么觉得BSS就像是武侠里的绝顶高手呢？” 林雷有些尴尬，瞪了乔嫣一眼：“你还看武侠啊？我以为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不会看那些书的……” “什么叫我这个年纪？你很老吗？” “呃……” 乔嫣也笑了：“好了好了，林雷，下一步我们去哪？” 林雷这会儿心情也不错，看了看陆芸，又看了看乔嫣，神秘兮兮地道：“曰本。” “什么？你还去曰本啊！”陆芸和乔嫣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林雷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道：“你不是总我是‘林死神’，走到哪，死到哪么？这次来夏阳市，虽然没有死人，但是案子的性质却比普通杀人案还要恶劣——我琢磨着是时候去曰本休养一下了……” 陆芸抿着嘴道：“你还呢，上次你去曰本那个什么山泡温泉，结果遇到了密室杀人案，害得我连温泉都没泡成。” 林雷微微一笑，到哦：“这次满足你。” 林雷转头看着乔嫣，问道：“乔嫣，你去吗？这可不是去办案，是去游山玩水……” “去啊！我要去！”不等林雷完，乔嫣立刻抢着道。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 陆芸有些不放心，追问了一句：“你具体打算去曰本哪个地方？该不会又碰上什么稀奇古怪的案件吧？” 林雷很有信心地摇了摇头：“上次那个群马县白了还是在大东京商业圈，人口稠密，发案几率当然很大了。这次我已经想好了，就去偏僻一点的地方。” 乔嫣好奇地问道：“曰本哪有什么偏僻的地方？” 林雷笑着道：“呃，也不是偏僻，就是人口不那么密集的地区，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案子。” 陆芸追问道：“哪儿呢？”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北海道。” 一听“北海道”三个字，乔嫣顿时来了精神：“北海道？我很久以前就想去那里了……” 林雷和陆芸将目光投向了乔嫣。 乔嫣微笑着道：“我听人，北海道一生中要去四次，因为每个季节都有不同迷人景色，还有铭刻于心的爱情故事，那里是完满的理想国度。” 北海道位于曰本北部，面积占全曰本的五分之一，是曰本四主岛中最北的岛屿，也是曰本第二大岛。 北海道属温带季风气候，冬季气候寒冷，1月至次年月有积雪，最深可达4米，素有雪国之称。 北海道春、夏、秋、冬四季分明，春去夏临之际，樱花、杜鹃、薰衣草等鲜花盛开，一片妩媚；秋来临之时，满山红叶，将群山丛林装点成一片红黄色交汇的美景；严冬降临之时，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点缀潺潺流水的浮冰，银光闪烁。一年四季美丽的自然风景变化莫测，各有千秋。正因为没有季节限制，所以一年四季均适合前往。 “你是想去北海道避暑吗？”陆芸开口问道。 现在已经进入六月，华夏各地气温普遍开始升高。 而IP的总部，泰兰国曼谷市以及东南亚地区气温比华夏大多数地区还要搞，若去休养，难免酷热难耐。 可是北海道就不一样了。 夏，北海道湿度较低，气干爽怡人，舒适程度在整个日本甚至亚洲都是排名靠前的，即使到处赏花看景也不会觉得过于炎热。 林雷点点头，道：“我准备在那边待一段时间，缓解一下疲劳。从去年开始，我的工作强度你也知道……” “也好。”陆芸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古力和安也带上吧，安上次去了曰本，也没玩成，而古力更是没去过曰本。” 林雷笑着道：“好，带他们出去见见世面。” 乔嫣忽然不话了，陷入了沉思。 林雷一看她的表情，隐隐猜到了几分原由，于是开口问道：“乔嫣，你是担心阿芳和刘敏的事情？” 乔嫣一愣，抬头看着林雷，回答道：“是啊，这边事情还没落实，我有些放心不下……” 林雷哈哈一笑，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扔进了烟灰缸：“放心好了。你可能跟下面的人打交道太少，有些事儿还不太清楚。” “不清楚什么？”乔嫣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问道。 林雷脸上笑意更浓：“就刚才那赵总经理，我瞅着他看你的眼神，那简直是——” “怎么？”乔嫣追问道。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乔嫣一眼，淡淡地道：“他恨不得来个五十米冲刺，滑跪到你跟前……” “呃——滑跪？”乔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芸也忍俊不禁：“我看林雷得不错——别你还给他递了纸条，你就是眼神往地上一看，他恨不得马上给你换一块黄金地砖来请你踩……” 乔嫣吐了吐舌头，有些无可奈何。 以她的身份，即使是要上的月亮，赵经理也会找人去搭梯子——不管够不够得着，态度是必须要摆出来的。 等会有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0章 尽力 林雷、陆芸和乔嫣三后离开了夏阳，回到了南关。 关于受害人阿芳和刘敏的救助工作，已经不需要林雷再操心，明大集团夏阳分部将会持续跟进。 成立“特别关怀部”这件事乔嫣已经跟乔老爷子了，老爷子也非常支持，还特别满意以林雷的名义进行合作。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名的问题。名不正则言不顺，乔老爷子是白了也是商人，舆论总会质疑商人做慈善的目的。 当然，这个“舆论”要打上引号…… 林雷有半官方的背景，而且并不是华夏体制内的警察，就算有喷子想喷，也找不到喷点。 回到南关之后，林雷在这里休息了一个星期。 在陪了陆芸和她母亲几之后，林雷又专门去见了明大集团董事长乔老爷子。 关于乔家大少爷的寻访工作，林雷告诉老爷子正在推进当中，林雷的眼线周子扬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只是缅北地区局势复杂，反政府军和少数民族自治区林立，调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处理完南关的琐事之后，林雷便开始准备去曰本的行程。 机票预订的是三之后，由南关直飞东京的航班。 然而就在这下午，林雷一个人来到了南关市01医院。 01医院早些年是部队医院——部队不方便公布详细信息，所以便用01代号来称呼。 这在华夏是很常见的情况，任何大城市几乎都有这样的医院——一般来，这种部队医院都非常厉害。 01医院现在是南关市心脑血管疾病排名第一的三甲医院，在全国范围内也能排进前三。 林雷手中提着一袋水果，来到了01医院IU病房。 在IU病房外，林雷见到了一脸憔悴的李安。 不到一个月时间，李安仿佛老了好几岁，以前那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再也不见，脸上只有深深的愁容。 “叮咚——” 电梯的响铃声将低着头的李安惊醒，他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有些慌张地看着林雷：“雷……雷子哥……” 林雷微微皱眉，快步走到了李安跟前，将手中的水果袋子递给了他，然后开口问道：“你父亲的病情怎么样了？” 李安眼睛立刻红了，哽咽着答道：“医生尽人事听命，挨一是一了……” 林雷叹了口气，朝IU病房张望了一眼。 透过窗户，林雷清晰地看见李安的父亲正躺在IU病房的病床上，鼻子上插着呼吸机，床前摆放着各式仪器。 林雷收回了目光，示意李安坐下。 两人坐下之后，林雷声地道：“你好好陪伯父最后一段时光，其他事情都没有这个重要。” 李安低低地应了一声：“知道了，雷子哥。” 李安的父亲在林雷破获南关食人魔案之后，便一病不起。 凶手李村长李成凯是李安的大伯，也就是李安父亲的亲大哥——亲兄弟做出这种怒人怨的事情，李安的父亲悲愤交加，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案子与李安父亲无关，但对他的心理和精神上的打击是显而易见的。 李安父亲李成福得的是脑梗，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越来越恶化，脑子里出血点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没有意识了。 林雷之前找乔嫣帮忙找关系，让李成福住进了01医院的IU病房。这个病房可不是有钱就能住的，具体不必赘述，大家都懂的…… 从夏阳回来之后，原本林雷是打算带着李安和古力一起去曰本。但是李安父亲李成福病情恶化，显然李安一时半会是走不开了。 而古力那子带着丽回了东北老家——见见家长，也是应有之意。 也就是，林雷这次的曰本之行，还是只能带着陆芸和乔嫣前去。 古力那边先不，李安毕竟是自己人，他的家人重病，林雷是一定会来探视的…… “当今医学昌明，只要还有一口气，你就不要放弃希望。”林雷看着红眼圈的李安，安慰他道。 李安揉了揉眼睛，点头道：“谢谢你，雷子哥。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心里有数。”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林雷也不知道该些什么…… 好半晌过后，李安忽然开口道：“雷子哥，我爸刚住院的时候偶尔还能醒过来，他要我以后好好追随你破案，虽然我脑子不好使，但是鞍前马后还是可以的，也算是为我大伯赎罪。” 林雷微微颔首，默然不语。 这次回国，林雷收到消息，南关食人魔李成凯已经伏法。 据那案子审理非常迅速，一审李成凯毫无悬念地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而他似乎只求速死，也没有上诉。 没过多久，李成凯便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李成凯在南关的亲戚，也就是入赘的老村长那家人，已经当众宣布将李成凯从族谱里除名，是不认这个女婿。 这也是人之常情，比较李成凯犯下的罪恶可以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枪决的那，收尸的人是李安——是收尸，其实也就是枪毙以后立即火化，将骨灰盒交给家属。 李安问过父亲李成福，李成福大哥李成凯怕是在老家也不可能进祠堂，找公墓安葬也不妥当，无奈之下，只能将骨灰撒入大海。 南关食人魔的下场，就是最终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林雷收回了思绪，看了李安一眼，缓缓地道：“治疗费用你不要操心，我让你芸姐跟医院打过招呼了，所有费用她那边会妥善处理。” “雷子哥……”李安再也忍不住眼泪，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以李安的能力，如果不是遇见林雷，就算把他自个儿卖了，他父亲也是住不起IU病房的——这里每的费用都是李安以前月工资的好几倍…… 林雷心知肚明，若不是因为自己，李安的父亲也不会突然脑梗。 但是这种事是没有办法的——林雷是警察，以破案抓住凶手为职责，要怪也只能怪李成凯自己…… 第381章 别越町 “这里不适宜人太多，我就不久待了，有事儿随时电话联系我，知道么？”林雷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李安眼中噙着泪水，点点头道：“雷子哥，我知道的。” 林雷拍了拍李安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我是孤儿，从是在福利院长大。我的父母是谁，我直到到今都不知道。” 顿了一顿，林雷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地接着道：“算了，不这个。安，你记住，若是想太多的话，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看淡一点，尽到自己当儿子的责任，也就可以了。” 李安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听林雷过自己的家事。以往他也问过林雷的亲属，当时林雷没有回答，李安是个心大的，也就放到一边不再过问。 而后来林雷成了他的BSS，关于林雷的家事李安就更不敢问。 林雷既然不，总有不的道理…… 再后来，连陆芸都没有过问林雷的家庭情况，李安如何敢问？ 没想到现在林雷突然提起了自己的家事——没想到他是个孤儿，从在福利院长大！ 怪不得林雷从不提家人，也没有见过林雷的家人，原来如此！ 一时间，李安看着林雷，也不知该点什么…… 林雷笑了笑，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好了，我也该走了。” 李安微微点头，道：“雷子哥慢走。” 林雷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 曰本。 北海道床支半岛。 床支半岛位于北海道岛的东北部，濒临鄂霍次克海。这里是全球纬度最低、且有海冰现象的海域。床支半岛长约6公里，尖端的知床岬，阿伊努语“sirueku”是大地尽头的意思，如同其名，人迹罕见保持原始面貌，因此被称为“曰本最后的秘境”。 此刻，林雷开着雷克萨斯L570，行驶在环床支半岛的公路上。 这辆车是缅国拿督将军提供给林雷的代步工具，拿督将军在东京开有一家大型“风俗店”。 先前林雷没有曰本国的驾照，但是荣升IP三级警司之后，林雷可以便有了在全球主要国家开车的资格。 无需申请国外的驾照，国际刑警组织中高级的警察，是有权驾车的。 那些繁琐的手续，自然是组织内部协调曰本交通省解决。 曰本，也是IP环太平洋分部的成员国之一。 曰本籍IP高级警察，很多时候也需要在各个国家驾车执行公务。 当然，IP内部最低级的探员是没有这项权利的，但是警司级别没有任何问题。 陆芸现在的警衔是一级探员，还差一级才能达到警司，所以开车的只能是林雷。 雷克萨斯L570是中大型的SUV，内部空间很大，乔嫣一个人坐在后排，而陆芸则是坐在副驾驶。 东京到床支半岛，林雷开了整整一。 因为是带有休假兴致，林雷刻意避开了高速公路，而是走的车载导航提示的乡间公路。 不得不承认，曰本的乡间公路虽然道路并不宽，多数路段只有两车道，但是路况却非常好，沿途的景色也非常不错。 床支半岛是曰本为数不多被收入《世界遗产名录》的地区，这里工业化的程度很低，并不是落后，而是为了保护自然风光的原貌。 一路上，大家走走停停——看见风光好的地方，便停下来休息半个时，并不着急赶路。 约摸下午四点左右，林雷开车经过一个检查站之后，正式进入了床支半岛地区。 床支半岛在曰本乃至全世界都很有名，因为这里有一个知床国立公园。 以保持原始性为目的的知床国立公园，仅在床支半岛的海岸线铺设道路，登山道及半岛先端几乎都无法通行，仅能利用海上的观光船一窥床支半岛的自然景观。 总的来，这里很原始，可以理解为有人居住的自然保护区。 在高度工业化的曰本，能保留这么一处原始地区，非常不易。 林雷在东京弄到了一张通行证，将通行证放在驾驶台前档风玻璃处，才能开车进入床支半岛。 若是没有通行证，林雷是无法驾车通过那个检查站的。 床支半岛也接待全球各国的旅行团，但是旅行团全部统一安排，游览床支半岛的路线是高架栈道。 栈道足有几十公里，完全能够满足游客的观光需要。 高架栈道将游客与自然保护区分隔开来，让游客既能进入保护区观光，又不会破坏保护区的自然环境。 如果是当地人，那么生活出行的道路就是环半岛公路，也就是林雷现在走的这条道路。 普通游客，是不允许自驾游的。 这也不奇怪，毕竟这里是自然保护区嘛！ 一路上沿途的风光几乎全是森林、河流、山川、瀑布，偶尔有一些村落，以及村落附近的农田。 不得不承认，当地人对床支半岛的保护力度是非常之大，他们并没有从保护区迁出，但是却也没有对保护区的环境大肆破坏。 曰本地人多，不比华夏。原住民若是迁出，恐怕安置问题便很棘手了。 车，继续开着。 一路上，极少见到车辆和行人。 坐在后排座的乔嫣用单反相机拍摄了很多沿途的照片，这会儿闲下来之后，随口问道：“BSS，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呢？” 先前林雷只来床支半岛，却并没有具体的目的地，所以乔嫣有此一问。 陆芸也好奇地看着正在开车的林雷，脸上露出了询问的目光。 林雷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微笑着回答道：“别越。” “别越？”乔嫣瞥了一眼手中电话的导航地图，搜索着这个名字。 林雷解释道：“别越是一个镇子，生活很方便，而且附近风光非常不错。” 陆芸和乔嫣对于“町”这个行政级别没有什么概念，林雷又仔细地解释了一遍。 曰本行政区划分为都、道、府、县、市、町、村。 都，大概等同于华夏的直辖市。 道、府、县大致等同于华夏的特别行政区、自治区、省。 市约等于华夏的市，村约等于华夏的村，那么位于“市”和“村”之间的“町”，大概等同于华夏的乡镇。 第382章 地狱之洞 “町”有两个概念，如果是在市中心，比如东京市某某町，这个“町”的含义是某一区域，可以用缩版的华夏某市某区来理解。 而独立于城市之外的“町”，那就大约是华夏的乡镇。 总而言之，曰本的行政区域划分比较复杂，别越町可以简单地等同于为“别越镇”，大差不差。 乔嫣在手机上找到了“别越”这两个字，然而脸上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别越是位于大山中的一片盆地，四周都很闭塞……” 仔细看了地图之后，乔嫣发出一声惊呼：“呀——我只看见了一条公路通往那里……” 就在乔嫣话的当口，道路忽然开始变得陡峭，迎来了一段长上坡。 这段路程足足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然后汽车进入了一条隧道。 隧道里的路灯略微有些昏暗，林雷打开了远光灯。 约摸一分钟之后，汽车驶出了这条隧道。 刚驶出隧道不远，林雷便将汽车停在了路边。 “这里景色很不错，我们下去看看。”停好车之后，林雷对陆芸和乔嫣道。 陆芸已经注意到了眼前景色的变化。 现在大家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一座高山的山顶。 从山顶俯视下去，山底是一处平地，平地周围全部是山脉。 “我看导航显示，别越町就在山下。”乔嫣一边看手机导航，一边道。 林雷点点头，解释道：“这个地方叫做别越盆地，中心点就是别越町，四周都有高山。而别越盆地最著名的，便是活火山和火山温泉。” “活火山？”陆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身子都是微微一颤。 林雷指着西北方向的那座大山道：“那里就是床支半岛，哦不，曰本最著名的活火山别越活火山。在过去的一百年里，火山喷发过两次，不过规模都不算太大，只限制在别越火山附近，对盆地里的村镇没有什么影响。别越火山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可以看见地下冒出来的熔浆。”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别越町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近距离观察活火山的地区。处于保护环境的需要，这里并不接待大规模的旅游团体。散客进入别越町旅游是可以的，不过先前那个检查站主要就是起到限制游客流量的作用。我有曰本方面的通行证，可以不受限制。” 陆芸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之色：“地下冒出的熔浆？” 乔嫣也同样瞪圆了眼睛看着林雷。 林雷微微点头，缓缓地道：“恩，是看见熔浆，其实也就是远远地看见火山冒出的气体罢了。熔浆在一个山洞的底部，要穿着专业衣服，带着专业设备才能下去看……对于科研人员来，这当然不是问题，咱们也就远远看一下而已。那个冒出熔浆的地洞，叫做地狱之洞。” “熔浆来自地狱？”陆芸莞尔一笑，摇头道：“这些曰本人可真有意思，明明是来自地心好吧？为什么不叫地心熔浆之洞呢？” 乔嫣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些什么“堂”、“地狱”，神啊鬼啊的，她自然是不信的…… 林雷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香烟，摸了半也没摸到，忽然记起自己答应了陆芸母亲一件事情。 这事儿要从头起。 离开南关前的那个晚上，林雷请陆芸的母亲李秀华吃饭，席间李秀华问起了林雷和陆芸的婚事。 作为女方家长，李秀华当然要为女儿着想——林雷已经足够优秀了，能早点结婚，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由于职业的原因，陆芸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外向的女人，所以这事儿便由她妈妈来问。 林雷也觉得自己和陆芸差不多该结婚了，现在主要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全问题。 林雷解释了一番自己的工作性质，特别是跨国犯罪集团首犯都特别凶狠，杀人和砍瓜切菜一般。 这，并不能算什么太好的理由。 譬如举个栗子，在战争年代，不军人，就普通老百姓死亡率也比林雷破案高得多，人家就不结婚了？ 后来林雷解释，IP内部有一个非常有用的特权，林雷希望取得那个特权之后，再和陆芸结婚。 这个特权，就是在异国，可以合法持枪以及警卫合法持枪。 得通俗一点，那就是林雷可以名正言顺地携带武器，而护卫林雷安全的警卫，也可以合法持有武器。 这个特权可了不得，并不是某一国，而是加入IP的国家，都必须强制认可。 但是，这个特权仅限于IP高级官员，也就是警督一级开始，才能享有。 换句话，只要林雷升职成为IP的警督，那么林雷自己在全球一百多个国家都可以持枪保护自己，而林雷的伙伴——也就是警卫，也享有同样的权利，以保护林雷。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一件事情，用个夸张的例子来解释，譬如米国总统访问外国，他自己当然不用带枪，但是他身边的保镖，个个都可以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掏枪出来干掉暗杀者…… 林雷当然不是什么总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IP警督级别的高官，是享有这种特权的。 警督当然与总统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出于职业的特殊性，让警督被暗杀的风险不比某国总统低…… 林雷自己有武器可以保护陆芸，若是再找一帮“给力”的伙伴组成一个警卫团队的话，那么自己和陆芸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证。 关于婚事，林雷的回答是升职警督之后，便与陆芸结婚。 这并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以林雷的能力，没准一年之内就可以达成。 李秀华同意接受了林雷的解释，并且对未来女婿做出了一个要求—— 那就是戒烟。 不管是对林雷自己，还是对陆芸，戒烟都是一件好事情。 林雷为了表示诚意，只能答应。 也就是，从离开南关踏上曰本开始，从此以后，林雷不能再抽烟了。 关于近期的安排。 最近由于家人生病，需要照顾，所以更新不稳定。现在存稿基本也用光了，在这里要跟追书的朋友声对不起。本想一更新一点，现在看来是不行，主要侦探书需要一个相对安静与平和的思考创作过程，心无杂念才行，但现在很明显我心有杂念了。设计各种情节比无脑爽文难太多了，那种书换人打脸就可以，我这个不行。 与其写的故事不好看，不如这一季先到“梨园地宫案”结束，“地狱审判官案”等下一季吧。 本书会暂时停更一段时间，多陪陪家人，希望家人病情会好转。 这书不会太监，这书不会太监，这书不会太监。重要的事三次，有更新情况我会在书友群通知的。大家想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更新，也可以来书友群。群号在简介。 第383章 百目妖（一） 这时候，林雷下意识地去摸身上的香烟，却发现根本就没有…… 陆芸狠狠地瞪了林雷一眼，而后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了一盒口香糖，递给了林雷：“以后你想抽烟的时候，就嚼这个吧！” 林雷有些无奈地苦笑一声，接过了口香糖，打开盖子，掏出一颗开嚼…… 嚼了几下之后，林雷觉得有些无趣，但是一看陆芸那刀子般的眼神，只好做罢。 林雷干咳了一嗓子，开口道：“别越温泉比上次的雾汤山温泉还要好，据这里的温泉因为有活火山的存在，温泉水里含有的矿物质丰富程度位居曰本前列，是非常优质的温泉。”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另外别越山还是原始森林保护区，森林覆盖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实在是休养的绝佳去处。” 陆芸也知道，现在能够体验原始森林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少了。 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原始森林根本就看不见。而像南美亚马逊以及非洲刚果原始森林虽然够“原始”，但是受限于条件不佳，并不适合游客游玩。 很多打着“原始森林”旅游旗号的旅行团，最多也就是在外围远远地看一看罢了。这也不奇怪，若是原始森林开放游客随意游览，那么原始森林很快就会消失。 没想到曰本还有这么一处好地方，看来林雷也是精挑细选，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这里。 “走吧，我们去别越町，这次我提前订好了旅社。” 林雷做了个出发的手势，然后带着陆芸和乔嫣重新上了车。 汽车启动，林雷驾驶着这俩雷克萨斯L570，沿着蜿蜒的道路，向盆地中的别越町驶去。 …… 也许是盆地四周的高山阻挡了阳光，汽车完成了一段长下坡路程，进入盆地的平原地区之后，光线愈发地昏暗起来。 林雷打开了车灯，汽车继续前行。 别越盆地的原始森林以及火山主要是在周边的高山上，而盆地平原却是上好的农田，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农作物。 渐渐地，道路上出现了行人和车辆。 林雷的汽车前挡风玻璃挂着一块特别通行证，颇有点“特权车”的味道，路人一看这块牌子，就知道车里的人大有来头，并不是普通游客。 别越町并不闭塞，曰本国内的游客不会受到任何限制，但是外国游客每只接待五十人的规模。 这五十人也都需要排号，有的人申请好几个月，才能排到号进入别越町旅游。 路边的建筑都是日式风格，独门独院，基本都是平房。 曰本是一个地震频发的国家，像东京那种大城市高楼大厦是没有办法，地少人多，但是在城市以外，居民们的房子以平房和低层建筑为主。 林雷放慢了车速，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院子，对陆芸道：“咱们就住在这里。” 陆芸往车窗外一看，只见那院子是典型的日式建筑，院外设置有停车场，院内则是一排平房。 院子大门处挂着一块木牌，黑底白字，醒目地写着“太田”两个字。 原来这家主人姓太田，看来自己这一行人将会住在这里。 果然，林雷在停车的同时，介绍了这一家的情况。 别越町没有大型宾馆，只有家庭旅店。 其实也不算正规的家庭旅馆，因为并不是每都营业。 简单一点，用“寄住”这两个字来形容更妥当。 林雷一行人，交住宿费和餐饮费，寄住在太田家。 别越町的人家都是这样，赚取一点儿外快。他们都有各式各样的本职工作，家里有接待条件的时候，便会接待散客。 太田的家主叫做太田弘一，此刻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六十多岁年纪，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些秃顶，两鬓的头发花白。 太田弘一先前在屋内听见了汽车停车的声音，所以便出来一看究竟。。 看清了林雷的车牌之后，太田弘一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对刚刚下车的林雷道：“林先生，欢迎光临，请多多指教。” 林雷早就通过阿杨，动用曰本国内的一些关系，预定了太田家的房间。 此刻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太田先生客气了。” 林雷会日语自不必，乔嫣大学里也是学过日语的，而陆芸最近也在学习各国语言——要和林雷去国外破案，必须掌握多国语言才行。 当然，学习外国语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使陆芸非常聪明，也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行。在过渡期间，米粒翻译耳机可以帮到她。 不会不要紧，听得懂就行…… 太田弘一执意要帮林雷拿行李，林雷推辞不过，也只好由他。 众人在太田弘一的带领下，进入了太田宅邸。 刚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玄关。大家在玄关处脱鞋，换上了一次性的拖鞋。 通过玄关的走廊之后，大家便进入了客厅。 客厅面积很大，但是家具却并不多，显得比较空旷，客厅的东西两个角，分别放着两个大花瓶。 林雷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两个花瓶，在相对比较空旷的客厅了，委实有些扎眼。 陆芸和乔嫣也都注意到了这些花瓶，她们两人的眉头全都蹙了起来——花瓶上的绘画实在是奇怪…… 画的不是花卉，也不是山水，更不是什么吉祥图案，似乎也能不算人物。 花瓶上画的是一个妖怪…… 准确的，是一个女妖！ 东边的花瓶是彩绘，画的是一个蒙面女妖。 女妖披戴着一张头巾，头巾很宽大，女妖用左手拉住头巾，遮挡住了下半部的面容。 而女妖的左手是裸露的，在裸露的左手上，赫然是一排排的“眼睛”。 没错，就是人的眼睛。 右边花瓶的女妖穿着曰本的和服，裸露的左右手遮挡住了面部，而裸露的左右手臂上依然是有无数只眼睛…… 林雷眉头微皱，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嚼了起来…… 太田弘一看见林雷等人的注意力全在花瓶上，于是笑着解释道：“林先生，花瓶上画的是百目妖。” “百目妖？” 林雷还没话，乔嫣眉头紧蹙，先接了一句。 PS：（没想到停更还有书友在继续投月票和推荐票，作者君感觉犯了很大的罪过……有空会不定期更新，其他不要求大家，希望大家放在书架里养着就好。等家父病情恢复，会正常更新的。） 第384章 百目妖（二） 接下来，太田弘一解释了百目妖的由来。 百目妖是一只全身上下都有眼睛的女妖，据该女妖专门诱惑男人，并且夺人双目为己用。如果被她夺满一百只眼睛，百目妖就会变成无法收服的大魔头。 相传在远古时代，有一位降妖除魔的法师前去收复百目妖时，她已有98只眼睛，这98只眼睛发出的邪光令法师无法动弹。 为了不被妖怪凑满百目，法师自毁双目，最后用佛香之灰封住了百目妖头上的两只主眼，最终才将其收服。 百目妖在曰本流传很广，属于大名鼎鼎的妖怪之一。 但是剧情在别越町发生了一些改变，妖怪不一定全是“恶”的。 也许是曰本没有齐大圣，没有“火眼金睛”——所以别越町的老百姓相信，百目妖因为有很多眼睛，所以可以看见过去，能够看见现在，甚至能看见将来。 在某种意义上来，至少百目妖在别越町，并不是反面形象。 这里的老百姓，似乎很崇拜百目妖，很希望自己生活周围，有这么一个“一百只眼睛”的神仙妖怪看着…… 太田弘一絮絮叨叨地讲完“百目妖”的来龙去脉，林雷微微皱眉，默然不语。 陆芸和乔嫣面面相觑，心里都有很多疑问，然而谁都没有开口询问。 太田弘一给林雷等人准备的房间是位于西边的一个大套间。 这个大套间有三个房间作为卧室，然后共用一个客厅，也只有一个卫生间。 由于这里并不是宾馆，只是普通人家临时接待游客罢了，更多的强调的是一种“家”的感觉。 林雷选择了靠近大门的那件卧室，而陆芸则是选的中间的那间，乔嫣选择的是最里面的一间。 大家将行李放好，稍事休息之后，便都来到了客厅。 房间的地板是标准的日式木质地板，硬邦邦的，太田弘一甚至没有穿拖鞋，只是穿着袜子在地板上行走。 在曰本比较传统的一些地方，屋内连袜子都不用穿，更别穿拖鞋了。 但是华夏人没有这个习惯，林雷等人不可能打赤脚，大家都是穿着拖鞋。 太田弘一在客厅的储物柜上准备了当地上好的茶叶，据这些茶叶是采自原始森林，非常稀有。 正所谓入乡随俗，故而林雷便用这些茶叶，给自己和陆芸、乔嫣一人泡了一杯热茶。 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布艺沙发，显得与整个房间日式风格格格不入。 在传统的日式建筑里，人们都是席地而坐，根本不会有什么沙发一类的东西。这个沙发很显然是主人太田弘一为了照顾来自华夏或者其他国家的游客，后来才添置的。 此刻，林雷坐在沙发中央，而陆芸则是坐在林雷的身旁。沙发只能容纳两人，乔嫣便找来一张凳子，隔着茶几坐在了林雷和陆芸的对面。 林雷端起新鲜的热茶，浅浅地喝了一口之后，微笑着道：“这茶叶真不错，有一种独特的清香感觉。” 陆芸和乔嫣也都喝了一口，连连点头。 不过—— 她们俩人的注意力显然不是杯中的茶水…… 陆芸紧蹙眉头，声地问道：“林雷，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BSS，我也是……” 看着陆芸和乔嫣紧张兮兮地神情，林雷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道：“一进入别越町，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啊——！”陆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俱是一声惊呼。 林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嚼了起来。 戒烟最开始的那几，作为老烟枪的林雷非常难受。其实林雷以前读书的时候根本就不抽烟，只不过为了执行卧底任务，才不得不学会抽烟这个习惯。 在贩毒集团内部，如果突然某个人不抽烟也不喝酒，那么立刻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卧底最基本的生存条件，就是一定不能引人注目，否则离死就不远了。 林雷不喝酒，准确的红酒啤酒可以浅尝辄止，而高度白酒和烈酒是从来不沾的。酒精的麻醉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而吸烟则没有这个后顾之忧。 现在林雷既然答应陆芸戒烟，主要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再去当什么卧底，无需用吸烟来伪装自己。那么戒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雷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缓缓地道：“从山顶隧道下来，进入别越盆地之后，特别是在别越町这一段，我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监控摄像头……” 没错，别越町位于别越盆地，而别越盆地则是曰本最大的原始森林保护地区。可以这里非常原始，现代化的痕迹并不浓重。 但是—— 不管是道路也好，町内也罢，安装几个摄像头，总归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别越町没有监控，显得过于奇怪了。 若是缅国或者柬埔寨，阿富汗，索马里那些穷国没钱还能得过去，但是在曰本这样一个发达国家，没有监控显得就太…… “应该是别越町的信仰。他们信仰百目妖，而百目妖最大的特点就是身上有一百只眼睛，如果在信仰百目妖的地区，设置监控摄像头的话，似乎是百目妖的不敬。” 林雷给出了答案。 陆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 虽然太田弘一没有明百目妖就是当地的守护神，然而林雷已经大致推理出来了。 陆芸微微点头，林雷的虽然有些“主观”，但却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情况。 毕竟现在也不是破案，不需要什么“呈堂证供”，能够通过已知条件推理出答案，已经很厉害了。 更何况，这种事找太田弘一过来，一问便知…… “好了，人家信仰什么跟我们无关。咱们是来旅游的，今好好休息，明我带你们去别越温泉——” 林雷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一边走，林雷一边回头问道：“晚上吃点什么？当地特产可好？” “唔——”陆芸微微点头，目光看向了乔嫣：“乔嫣，你想吃点什么？” 乔嫣正在想刚才林雷的话，一下子愣住了，脱口而出道：“随便什么都行……” 第385章 神经质？ 晚饭吃的是日式料理，并不复杂，味道也还不错。 毕竟太田家只是家庭旅社，并不是专业酒店，厨艺也就仅限于“家常菜”的级别。 吃完晚饭之后，林雷带着陆芸和乔嫣从太田家出来散步，到处走走，随便看看。 因为接下来的两是周末，来别越町著名景点“地狱之洞”参观游览的游客肯定很多。林雷来这里是休养的，而不是来看人的，所以现在别越町休息两，等下周一再去那些景点游玩。 林雷不是上班族，陆芸也不是，乔嫣就更不是了，大家时间多得是，没必要与普通游客挤在一起。 在吃晚饭的时候，林雷向太田弘一询问了关于“百目妖”的一些事情，结果太田弘一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太田弘一承认，别越町的老百姓，确实是信奉百目妖，视她为神明。 其实“神仙”与“妖怪”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得高大上一点，神仙因为有庭的“编制”，所以才是神仙；而妖怪，那是“编外人员”，自然不能与神仙相提并论。 这，只是华夏的看法罢了。 其他国家并不一定都是这样。 所谓的“牛鬼蛇神”，在阿三那个国度，那都是神明一般的存在。牛也好，蛇也罢，都是崇拜对象。 所以在曰本的别越町，她们崇拜百目妖这种妖怪也没什么稀奇，各国有着不同的风土人情罢了…… 从太田家出来之后，在明亮的路灯下，林雷、陆芸和乔嫣沿着马路往镇子中心走去。 町约摸等同于华夏的镇，林雷想去镇中心看看，也没什么毛病。 太田家位于町口，也就是镇子最外围，距离镇中心还有一段路程。 林雷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大概是八点十五分，按理这个时间点，正是晚饭后散步的高峰期。 虽然别越町位于盆地底部平原，黑得比较早，然而现在毕竟是夏季，按照常理来，人们不会太早睡觉。 然而让林雷等人颇有些意外的是，一路上虽然灯火通明，却没几个行人…… 一种不出的气氛，笼罩着林雷等人。 按理晚饭后出门遛弯散步，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在遛弯的高峰期，居然看不见什么人，这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路灯很亮，很亮。 林雷注意到，别越町的道路虽然不算宽敞，但是路灯的密度却很高，几乎十米左右，便有一盏路灯。 再仔细一看，路灯顶部都有一块太阳能面板，看来这里的路灯都是白太阳能充电，以供晚上照明使用。 这样一来的话，可以算是清洁能源，不存在浪费电力一。 没想到曰本人挺舍得花本钱，想必这种太阳能路灯价格不菲——不过造价虽然很高，但是却可以一劳永逸，不需要另外供电。 只是…… 林雷走到一盏路灯下面，抬头仔细地打量着这盏路灯。 陆芸和乔嫣立刻跟了过来，也同样将目光投向了路灯。 “怎么了？你盯着路灯看什么呢？”陆芸拉了拉林雷的衣角，声地问道。 林雷一时间看入迷了，似乎进入了忘我境界，陆芸这一拉，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不疾不徐地嚼了起来。 林雷眉头微皱，缓缓地道：“我发现这路灯只有一种供电方式，那就是太阳能。这未免——” 陆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冰雪聪明的她们立刻就明白林雷的意思了。 按照常理，这种太阳能路灯，应该是有输电线和太阳能面板两种供电方式才对。因为太阳能虽然是清洁能源，但是却并不稳定——譬如下雨或者阴，能获得的太阳能是比较少的，根本不够晚上照明。 林雷曾经在国内也见过这种太阳能路灯，那都是在日照强烈，比较干旱的地区使用，并且也都是有电线供电以防恶劣的气。 单独使用太阳能照明，显然不是那么靠谱。 “BSS，啊不，大侦探，咱们是来旅游的，你怎么像个电工似的，研究起路灯来了？”乔嫣笑了，有些俏皮地看着林雷。 陆芸也是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哎，林雷这个人啊，就是经常神经兮兮的，还什么旁人不注意的地方他注意，我看是吃饱了撑得！你要是国内，还能给相关部门提个建议，咱们这是在曰本，你管那么多不累么……” “呵呵——”林雷苦笑了一声，拉着陆芸的手道：“好吧，我承认你的很对。走，咱们不看这个破路灯了，管他呢！” 完，林雷牵着陆芸的手，往前面走去，而乔嫣则是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林雷和陆芸的关系，乔嫣是心知肚明，习以为常了，她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她现在只是想破案，仅此而已。呃，不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到她的大哥乔羽…… 就在这时，林雷忽然低声了一句：“这里的路灯，应该照不了多久。而且若是阴雨气，那整个别越町夜晚的街道上，几乎就是一片漆黑……” 本来手被林雷牵着，心里正温馨着的陆芸忽然一愣，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 漆黑…… 这两个字，让她感觉有些不安。 这是警察的本能，黑暗与犯罪，似乎是一对孪生兄弟，总是紧密相连…… 别越町很大。 比林雷预想中要大得多。 先前在山顶隧道出口处，只能远远地眺望别越町，看得并不真切，然而现在在这里走了二十多分钟，却还没找到别越町最中心的部位。 吃晚饭的时候，林雷听太田弘一过，镇中心有一个喷泉广场。 现在走了这么久，压根连喷泉广场的影子都没看见。 一路上行人稀少，却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偶尔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出没。 有一部分人一看就是外来的游客，因为拿着相机嘛，本地人出来，是不可能带相机的…… 这些游人也都是往林雷前行的方向在走，看来方位是没有错的，只不过镇子有些大，出乎林雷的意料。 第386章 来自地狱的审判官 又走了一会儿，林雷等人在路边一处亭子停了下来，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这亭子不大，不过容纳六七人休息是没有问题的。 亭子里没人，林雷和陆芸、乔嫣走了进去。 大家坐了下来，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慢慢地咀嚼起来。 陆芸看了林雷一眼，笑着对身边的乔嫣道：“你看看，这个人嘴巴就停不下来。以前是抽烟，现在是嚼口香糖……” 乔嫣扑哧一声笑了：“哈哈！” 林雷苦笑一声，解释道：“哎，习惯了。我习惯思考问题的时候，抽一支烟。现在虽然戒烟了，但是总觉得缺点什么，那就只有嚼口香糖了。” 陆芸莞尔一笑，然而很快眉头却蹙了起来，声地问道：“思考问题？咱们不是来旅游的么，你在思考什么问题？” 乔嫣也听出了林雷似乎话里有话，立刻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 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目光没有看陆芸和乔嫣，而是投向了远处街道的尽头…… 片刻之后，林雷收回了目光，转头对陆芸道：“我之前不是过，要在最短的时间升职为警督吗？” 陆芸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也不知他这么有什么深意。 国际刑警组织在异国他乡办案，如果级别达到警督的话，那么是可以自带保镖的，或者文绉绉地法是“保卫组”。 这里面的关键是，保卫组有权配枪，并且在必要的条件下，有使用武器的权利。 在任何领域，所谓的“高官”，都是有一些特权的。很明显IP对于“高官”的定义，那就是从警督这一级开始。 因为警察职业的特殊性和敏感性，暗杀事件屡有发生，IP缔约国允许警督级别以上的国际刑警高官拥有“自卫权”，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警察也是人，也有趋利避害的心思。否则什么阿富汗，索马里，或者缅国等等混乱国家，不准携带武器和使用武器，哪个IP的高官愿意去那里查案？岂不是白白送死？ 特别是不久前IP的澳国警督就在老挝被贩毒集团的人干掉了，这可是血淋淋的事实——事实证明面对武装化的跨国犯罪集团，要打击他们必须警察自身也有过硬的武装实力才行。 林雷的目光深邃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很平静地口气道：“苏克警司曾经告诉我，目前国际刑侦界有三大悬案……” “啊？！”乔嫣一声惊呼，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很明显她意识到了什么…… 而陆芸也瞪圆了眼睛，急促地问道：“我知道有米国和欧洲有两起影响很大的案子——你三起，莫非第三起悬案在曰本？” 林雷缓缓地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乔嫣连忙追问陆芸道：“芸姐，你的米国和欧洲的悬案是哪两起啊？” 乔嫣并不是出身警察系统，所以对于外国案件的性质并不熟悉。 正如众所周知的“兰可儿案”，也许对于“吃瓜群众”来非常离奇，非常诡异，但是在刑侦领域，这种案件也就是普通的谋杀案而已，全世界这种没破的案件没有几万起，也有几千起，实在算不得什么。 所谓的影响力最大的悬案，应该是犯罪性质极其恶劣的那一类。 譬如华夏的“东大碎尸案”，“白银连环杀人案”等等——由于一些不方便细表的原因，华夏的经典案件，不太受国外重视。 这一点不必赘述，当然也没什么可的。 林雷脸色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地道：“北海道恶魔，来自地狱的审判官。” 这个案子高度保密，所以陆芸也没有听过，而乔嫣就更是闻所未闻了。 “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乔嫣惊讶地脱口而出道。 林雷点点头，继续解释道：“曰本官方的法是‘地獄の法官から’。我觉得用‘法官’两个字来形容罪犯，不合适，所以翻译成‘审判官’。” “到底是个什么案子？北海道恶魔？你的意思是……”陆芸立刻环顾四周，整个人高度紧张了起来！ 没错，现在大伙儿所在的地方，不正是北海道吗？ 很明显，林雷来这里并不是旅游，而是来—— 破案的？！ 来自地狱的审判官！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案子？ 林雷扫视了一眼陆芸和乔嫣，沉声道：“简单一点，这个案子能成为国际刑警界屈指可数的悬案之一，也是因为保密性的要求。这个案件并没有向外界披露案情，曰本方面将案子死死地封锁起来。”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这是一起连环杀警案。” “什么？连环杀警？！杀警察？！”乔嫣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陆芸也立刻动容，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接下来，林雷开始述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 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别越町前后一共有五名警察被杀。 按照别越町的编制，这里的警察部门只有一名正式警察，级别是“巡查部长”。其他的警察级别都是“巡查”。 按照曰本的警察编制，“巡查”是最低一等级的人员，大约等同于华夏的“协警”。当然，用协警来类比不是很妥帖，也可以理解为“实习警员”吧！ 反正“巡查”是最低级的警察，很多时候都没有独自办案的权力。 别越町只相当于华夏的一个镇规模，而且一直治安良好，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这里就只有一名“巡查部长”带着几名“巡查”维持当地治安，并没有出过什么特别恶性的案件。 当然，当年别越町的人口规模与现在比要少得多，也不需要那么多警力，毕竟增加警察也是要花费纳税人的钱财供养。 所以虽然别越町人口越来越多，但警力并没有增加。 一直以来，别越町安静祥和，即使没有太多的警察，老百姓也非常安全，犯罪率极低。 这一切，在五年前开始发生改变。 五年前，时任别越町巡查部长的岛形胜，在一个初冬的早晨，被同事发现死在了值班室。 而他的死因引起了曰本警方的高度重视，居然是…… 第387章 XING窒息 “ING窒息。” 林雷冷冷地出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从林雷的口中蹦出来，登时将陆芸和乔嫣惊得花容失色！ ING窒息？ 居然死因是ING窒息？ 这…… 所谓ING窒息，解释起来略微有些复杂，不过熟悉刑侦领域的陆芸和乔嫣很清楚这三个字的分量。 单纯的文字解释可能过于苍白，林雷开始描述岛形胜的死亡现场。 在那个初冬的早晨，别越町的巡查竹中一郎一大早去往警察值班室上班，刚来到值班室院子外面，他的心中就涌起了一丝不祥的感觉。 当时的时间是7点0分。 这个时间，虽然比较早，但是对于所谓“日出之国”的曰本来，色已经大亮了。 空，还飘落着丝丝雪花。 昨夜下了一整晚暴雪，直到黎明时分，雪才渐渐了起来。 别越町没有警察局，它不过只是个镇罢了，警察办公的地方只有一个独门独栋的院子，院子里有一间平房。 平房便是办公室，平时几名巡查在巡查部长岛形胜的带领下在屋内办公。 昨夜下暴雪，只有岛形胜一人值夜班。 今来得最早的竹中一郎发现院门紧锁，这让他非常惊讶。 岛巡查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矮胖子，面相非常和蔼可亲但又不失严肃。他平时起床很早，6点左右肯定就会起来，出外巡视一圈别越町的大街巷。 虽昨夜是下暴雪，但是黎明时分雪已经很，按照常理，岛巡查长应该是会出外巡视。 但是现在院门紧锁，而且竹中一郎也刻意看了，院门附近根本没有脚印，这就排除了岛形胜锁门后出外的可能性。 因为在路面普遍有很深的积雪的情况下，岛形胜如果出外，必然会在雪地里留下脚印。 莫非岛巡查长生病了？ 或者还没睡醒？没睡醒的话，有可能是昨夜太寒冷，岛巡查长夜间喝了些烧酒御寒，结果喝醉了，那么早上没醒过来也得过去。 似乎这有这两种解释，才最符合目前的情况！ 所以竹中一郎没有半点犹豫，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院门。 进入院子之后，竹中一郎发现院子里一片白茫茫，积雪很厚，同样没有任何脚印。 这就是，岛巡查长一定在屋内，并没有出来。 竹中一郎快步走到了值班室门口，开始敲门。 敲了很久，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竹中一郎意识到情况不对，马上用另一把钥匙去开门，然而他惊奇地发现，房门竟然从里面反锁，根本打不开。 竹中一郎拨通了岛形胜的手机，清脆的手机铃声立刻从屋内传了出来。 然而—— 却没有人接听！ 岛形胜巡查长出事了！ 这个念头立刻占据了竹中一郎的大脑！ 因为昨夜下暴雪，所以值班室的窗户全都锁得严严实实，而值班室的大门是比较笨重的一类，窗户和大门都很难暴力打开，只能通过壁炉烟囱进入房间。 在北海道很多地方，冬季非常寒冷，大量的房间都修建有壁炉。 壁炉需要通风排烟，所以便会有一根烟囱。 竹中一郎攀爬到了房顶，通过烟囱向房间内张望。 然而烟囱口径很，除非是孩或者是非常消瘦的人才能进出，以竹中一郎正常成年人的体型，是无法从烟囱进出的。 他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然后用一根绳子将手机吊入烟囱，通过旋转绳子的角度，手机摄像头便可以拍摄到室内的情况。 壁炉的开口是很大的，手机只要吊下去，一定可以拍摄到影像。 约摸两三分钟之后，竹中一郎将手机收了回来，迫不及待地查看手机拍摄到的影像—— 这一看不要紧，直将他吓了个半死，慌乱中脚一滑，居然从屋顶跌落下来！ 好在地面积雪很厚，竹中一郎只是擦伤，没有受到骨折等更严重的伤害。 在手机拍摄的画面中，屋内非常诡异。 岛形胜竟然…… 上吊了！ 他吊死在了房屋中间的横梁下！ 这还不算什么，最为吊诡的是岛形胜的特异装扮！ 他居然是穿着一套女性三点式比基尼泳装，吊死在横梁下！ 这是什么鬼死法？！！！ 竹中一郎拨通了同事的电话，更多的警察来到了现场。 由于别越町的警察除了岛形胜巡查长是“正式警察”，其他的人包括竹中一郎都是“实习警员”级别的巡查，根本没有资格勘察现场，所以案情迅速上报给了北海道警。 北海道警高度重视，由一名警视级别的高级警官带队，火速赶到了现场。 打开房门之后，在场的所有警察，全部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别越町巡查长岛形胜，穿着女性三点式比基尼泳装，吊死在屋内。 警方立刻勘察现场，初步勘察之后，并没有发现外人侵入的迹象。 整个房间出入唯一的通道，那个壁炉烟囱口，由于口径很，普通人是根本无法进出的。 在场的那位北海道警视，通过询问竹中一郎等人得知，岛形胜巡查长有看AV的习惯。 现场有一部电脑，而电脑的DVD舱里正放着一部东京re的AV。 在曰本，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看AV实在是很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其实东京re的那些片子，曰本朋友看得并不多，主要还是老男人在看。 想想也不奇怪，曰本是个非常重视版权的国度，并没有那么多迅雷或者百度云，大家看东京re主要还是购买正版碟片。 若是都像华夏那样只看盗版，东京re的女优还不得全都饿死？ （PS：看盗版的读者，给作者菌一条活路，来起点订阅一下吧！55555，连东京re都不如……） 在曰本，法律规定，只要是成年人，看AV并不犯法，也不破坏所谓的“风俗”，是一种正常“需要”，并不会上升到道德层面。 即使岛形胜爱看AV，恐怕和华夏国内的吃瓜群众爱看韩剧是一个性质，个人爱好，旁人无可指责。 在东京re的片子中，有一种比较常见的行为，叫做S。。 大概的含义大家都懂，可以理解为虐待别人或者虐待自己。 有一种法，最高的ing快感，并不是，而是窒息前的那一瞬间（读者不可模仿）…… 于是，便有了ing窒息这种做法。 岛形胜莫非是看AV太入戏，模仿S去搞ing窒息，结果弄巧成拙，直接窒息死亡了？ 现场没有外人侵入的可能性，岛形胜ING窒息意外死亡的可能性，极大。 晚点有更新。 多谢书友群的书友关心家父的情况，目前家父病情比较稳定，只是恢复很慢。关于本书，有时间我会更新的，大家可以放心养着。也许字数不会太多，因为我后面写的每一个案子，都是大纲里面优先级最高的案件。普通案件我就不写了，希望大家理解。 第388章 XING窒息（二） 林雷能够知道这么多，主要还是因为曰本警方后来将案情共享给IP以及米国、欧洲的一些侦探、大侦探级别的高级警察，希望他们能够帮助破案。 截止目前为止，所有人看过案情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这个案件有什么想法，自然也没人来曰本破案。 如果有，那么林雷是第一个。 这个案子太过怪异，线索也不足，级别不够的人不敢来，而级别够的人不愿意来趟这滩浑水，以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林雷将首案大致讲述了一遍之后，乔嫣第一个提出了问题。 “BSS，死者岛形胜的尸体肯定解剖过了，死亡时间应该可以确定吧？解剖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没有？” 作为法医，提出这样的问题是理所当然的，林雷看了乔嫣一眼，缓缓地点头道：“恩，死亡时间和死因都可以大概确定。” “大概？”乔嫣眉头紧蹙，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以当年科技发达的程度，又是在曰本这种刑侦技术非常先进的国家，确定死亡时间的误差绝对不会多于0分钟。 当然，前提是发现得很早。 而岛形胜的尸体发现就很早，并不是泡在水里很多的尸体，也不是埋在土里的尸骸。他死亡的时间段也就是下班其他人离开后到早上竹中一郎发现尸体这短短十来个时。 以案发现场这种“新鲜”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误差肯定很很。 可是，林雷却了“大概”两个字，这让乔嫣感觉非常奇怪。 林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解释这一问题。 原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最基本两个手段，一是尸僵情况，而是胃内容物消化情况。 首先，尸僵情况对于这个案子帮助不大，因为壁炉的存在。 壁炉，可以改变环境温度，而温度对于尸僵形成的过程，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 岛形胜是个胖子，平时耐寒能力比较强。在办公室里，因为要照顾其他同事，所以壁炉是一直烧着的。 然而同事们离开之后，壁炉有没有持续地烧着，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 从后来检查壁炉内可燃物灰烬的情况来看，很显然壁炉应该是烧了一段时间，但是绝对不是一整夜都在燃烧。 这就很棘手了，因为没人知道岛形胜是什么时候点燃的壁炉，也没人知道壁炉是什么时候熄灭的。 简而言之，也就是警方无法确定，岛形胜死亡后，室内温度到底是高还是低？ 若是岛形胜上吊的时候，壁炉处于燃烧状态，那问题就非常棘手了。 因为在壁炉燃尽之前，室内温度应该比较高；而壁炉燃尽之后，室内温度会急剧下降。 温度对于尸僵形成有着非常大的影响，现场的情况让警方根本无法从尸僵来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 再者便是通过胃内容物消化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 然而这一条路也不顺畅。 警方能够确定，岛形胜是在最后一次进食后五个时左右死亡。 问题的关键是，这“最后一餐”岛形胜是独自一人在值夜班，根本就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吃的晚饭。 警方只能按照常理，推测18点至0点为进餐时间，那么岛形胜的死亡时间便是午夜点至凌晨两点。 这个时间范围太大，而且还是“推测进餐时间”得来的…… 死亡时间对于一起命案来是至关重要的信息，绝对要“卡”准确，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北海道警方通过各种技术手段，甚至还请了东京大学的解剖学专家前来协助，最终确认死亡时间大致是0点到点之间，无法再精确了…… 当林雷到这里的时候，陆芸忽然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林雷，案发那一夜下暴雪是吗？几点开始下的？几点停的？” 林雷欣赏地看了陆芸一眼，她的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林雷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用低沉的声音道：“那的暴雪是头夜里点左右开始下，一直持续到凌晨4点。4点过后，雪就逐渐减，到了早上几乎就停了。” “暴风雪？密室？ING窒息？”陆芸一口气出了三个词，每个词背后的含义都值得“玩味”。 “密室还不上，这个案子重点不是密室。”林雷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陆芸一眼。 陆芸微微点头，没有接话茬。 院门和房门都不止有一把钥匙，除了岛形胜有这些钥匙之外，其他警察也有。 若是…… 呃—— 陆芸眉头蹙得更紧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没有继续想下去。 警察杀警察，这不是没有可能，但作为同样是警察身份的陆芸，并不愿意往这条线深想。 反正还没开始调查，没有必要预先限定凶手范围。 “ING窒息的话，死者岛形胜的下身，有没有检查出那……那个……”乔嫣脸涨得通红，虽然当着男人的面有些尴尬，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尴尬”却又至关重要的问题。 林雷当然知道“那个”是哪个，他点点头，沉声道：“有的。” 然而很快林雷话锋一转，皱眉道：“当电脑播放记录显示，岛形胜有看个‘电影’，而且纸篓里还有纸巾。这明……唔，你们都懂吧？” 林雷没有继续往下，不过乔嫣和陆芸肯定明白林雷的意思了。 既然岛形胜有看过“电影”，并且有“那个”，那么他下身存在“那个”，也就很正常了。 也许是“那个之后”遗留的，也许是ING窒息弄出来的，谁知道呢？ 这就很麻烦了，甚至警方连岛形胜到底是不是意外导致的死亡，都无法认定也无法排除。 若是凶杀案，似乎也没有更多的证据支撑。 “后来呢？后来这个案子进展如何？毕竟是五年前的案件了。”陆芸想了很久，问了这么一句。 林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很快就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北海道警方虽然调动大批警察进行调查，但是什么线索也没有查出来，案子一直搁置着，没有任何进展。直到——” 陆芸和乔嫣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追问道：“直到什么？！” 林雷眼睛更加深邃，缓缓地回答道：“直到一年后，竹中一郎被同事发现死在值班室里！” “竹中一郎？那个案发现场第一发现者？” “是的。” “怎么死的？” 林雷沉默了，好半晌过后，才一字一句地道：“ING窒息。一模一样的死法！” 第389章 带走！ 第二名警察竹中一郎死亡的现场与一年前岛形胜死亡现场完全一致，具体的现场不必赘述，但是却有两处明显不同。 首先，案发环境。 首案岛形胜死亡的晚上是暴风雪交加，而竹中一郎死亡的那晚，是暴雨如注。 一个是雪夜，一个是雨夜，看起来“似乎”差不多，但林雷却不这么认为——雨和雪，还是有相当的差距，若是忽略这一点，没准以后破案便会误入歧途。 其次，是关于ING窒息的。 第二起案件竹中一郎依然是穿着三点式比基尼泳衣，吊死在值班室里。 然而与首案不同的是，竹中一郎穿着的泳衣，明显了一圈。 也就是，“通常情况下”，这起案件，“自杀”或者“意外”的可能性比第一起案件要。 谁会准备一套不合身的泳衣，玩S，玩ING窒息呢？ 随后警方的调查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竹中一郎是窒息死亡，他的下身，并没有那个东西。 当林雷到此处的时候，陆芸眉头紧蹙，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难道是模仿犯罪？” 乔嫣也点头附和道：“怎么看都像是模仿犯罪。”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很久，才淡淡地了一句：“谁知道呢？” 陆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乔嫣眼神掠过一丝担忧的神色，缓缓地道：“BSS，你的意思是变态连环杀手？” 林雷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摇摇头道：“不知道。” “你之前死了五个警察，那么剩下的三人呢？也都是ING窒息这种死法吗？”陆芸问了一句。 林雷再次摇头，苦笑道：“虽然我不惮以最愚蠢的思维去琢磨曰本人，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不是猪。连猪都知道，那个值班室怕是有鬼，绝对不能再有人单独在里面值班了！” 陆芸和乔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叙了后面三人的死亡情况。 岛形胜和竹中一郎死亡之后，那个值班室便被封锁了起来。 当年在别越町当警察的还有三人，分别是阿部、木村以及长野。 这三人年纪都是二十出头，连续发生两起诡异案件之后，他们吓得不轻，立刻便辞去了警察工作。 其中阿部还因为吓得太惨，精神不正常，住了一年精神病院。 阿部从精神病院出院之后，似乎别越町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阿部、木村以及长野本来关系就不错，所以偶尔便会在一起聚会游玩。 该来的终究会来。 在一个雨后的清晨，阿部、木村以及长野被人发现死在了阿部的家中。 阿部是独居，那晚木村和长野来他家玩，晚上下暴雨便没有回家，而是选择留宿在阿部家。 三人死亡的原因是煤气中毒，警方经过解剖后发现，这三人当晚大量饮酒，血液中酒精含量已经达到了烂醉如泥的程度…… 这一起警察连环死亡案，或者连环杀警案，整个经过便是如此这般。 林雷完之后，陆芸和乔嫣深深地震惊了。 没想到在曰本偏远的北海道地区，居然发生了这么一起恶性案件。 林雷讲述完案情之后，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这时，三人所在的亭子外面，陆续开始有行人经过。 行人走的方向是返回的方向，陆芸低头看了看手表，道：“没想到已经九点三十分了，这案子你都了一个多时。” 林雷抬头往外面一看，果然色已经很晚。 林雷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对陆芸和乔嫣道：“本来咱们是去喷泉散步，现在这么一耽搁，怕是没时间了。色不早，我们也早点回去吧！” 陆芸点点头，随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而乔嫣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直到陆芸拉了拉她的衣角，她才收回了思绪。 乔嫣看了林雷一眼，声音有些低沉：“BSS，我总觉得这案子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大的秘密，而且案发现场像是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凶手。” 乔嫣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细如蚊呐：“他在黑暗中隐藏着自己，耐心地等待着杀人时机的到来……” 林雷眉头紧皱，默然不语。 就在这时，亭子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句日语：“あなたたちは何者ですか！（你们是什么人！）” 林雷立刻转身朝亭子外面看去—— 一名四十多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 这人身材高大，个头与林雷差不多，起码一米八五以上。林雷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这人的特征——浓眉大眼，皮肤很黑。 林雷走出了亭子，眼睛盯着来人，同样用日语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人猛地一惊，立刻做了一个手势—— 也就短短两三秒钟，嗖嗖嗖从附近窜出了好几名穿着同样西服的男人，将林雷等人团团围住！ 那人浓眉一挑，对旁边的人道：“八嘎，统统带走！” 林雷已经猜出了这人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动。 而陆芸似乎也同样猜了出来…… 只有乔嫣，她毕竟年纪一些，以前都生活在富豪圈子，社会上的事情经历得太少，所以有些发懵。 乔嫣拉着林雷的衣角，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紧张的姿势。 林雷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而后冷冷地瞥了一眼领头那人，淡淡地道：“这位警官，我们只是在亭子里聊，并没有犯法，你凭什么将我们带走？” 一听见“警官”二字，乔嫣顿时松了一口气！ 先前她见那人来势汹汹的样子，还以为遇到了黑社会，遇到了曰本大名鼎鼎的“山口组”呢！ 这警察，怎么跟黑社会似的？ 一言不合就开干？ 哦不，还没怎么话，就要抓人？ 一众便衣警察见林雷一点儿也不惧怕，心里都有些发毛，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领头的那名中年人。 为首的中年人轻轻地“咦”了一声，浓眉紧皱，再一次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林雷。 第390章 不要怂就是干的林死神！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就在这时，浓眉中年人身后的一名个子便衣上前两步，声地对中年人道：“宇佐宫警部，属下先前似乎听见这几人的是支那语……” 这话虽然很轻，但是林雷的耳力极佳，自然是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原来为首这人姓宇佐宫，警衔是一名警部。警部在曰本警衔中也算是中层领导，足以带领十数人出外办案。 而那人口中出的“支那”二字，明显属于对华夏的蔑称，这让林雷心里顿时无名火起。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琢磨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支那语？”宇佐宫警部皱眉重复了一句，而后冷笑一声：“哼哼，支那人素质极低，很多人都有犯罪前科，抓走！抓回去慢慢审查！” 宇佐宫先前用的是“带”走，而这会儿用的是“抓”走，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背后的含义又有谁听不出来呢？ “带”自然是比较客气，“抓”么，呵呵，大家都懂得。 一听见上级发号施令，一众便衣警察立刻冲了过来，有人用手去抓陆芸，有人用手去抓乔嫣，而林雷个头太高，眼瞅着多半也是练过的，故而便衣们只是围过来，还没人敢对林雷动手。 这一瞬间，陆芸和乔嫣顿时大为紧张！ 陆芸在警队里是学过擒拿格斗术的，所以很轻易地躲开了两名便衣的夹攻。可是乔嫣就不行了，她一直是千金大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躲得掉？ 一个矮胖子似笑非笑地一把用右手抓住了乔嫣的手腕，并且左手同时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副手铐…… 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雷直接飞起一脚，将动手抓乔嫣的便衣飞踹在地！ 这一脚踢的地方正是腰眼，那人到底之后满地打滚，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林雷的这一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宇佐宫警部惊呆了…… 所有便衣警察也惊呆了…… 就连陆芸和乔嫣，同样也惊呆了！ 林雷这是干什么？ 袭警啊？？？ “掏枪！掏枪！掏枪！”足足十多秒过来，脑子一片空白的宇佐宫警部才反应过来，连连怒喝了三声！ 咔咔咔！ 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所有便衣不约而同地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乔嫣有些发懵，虽然刚才被“咸猪手”占了点便宜，但万万没想到林雷居然“不要怂，就是干”，直接一脚把咸猪手的主人干翻在地…… 乔嫣心中涌起了无比的感动，果然不愧是自己的“BSS”，即使袭警，林雷也要先干翻咸猪手再…… 继而乔嫣脸蛋又开始潮红起来，并不是有其他想法，而是激动之下，对林雷“袭警”这一行为产生深深地担忧。 这可是在曰本地盘——即使在华夏，林雷也不该这么做啊！ 林雷并不是冲动的人，他为什么这么做？ 在乔嫣身旁的陆芸眉头紧蹙，也只短短一瞬间，她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陆芸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包中，也掏出了手枪…… 在陆芸掏出手枪钱两秒钟，林雷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个箭步冲到宇佐宫警部跟前，用自己的意大利炮，哦不，意大利伯莱塔9F手枪，抵住了宇佐宫的太阳穴。 “誰が敢てばたつかせ？（谁敢乱动）？！”林雷用日语怒斥了一声，一众曰本警察只感觉浑身一哆嗦，有些人腿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宇佐宫警部这时的表情用两个字形容就是“暴怒”，用四个字形容就是“极度暴怒”，用九个字形容就是“极度暴怒又无计可施”。 是啊，自己堂堂一名警部，居然被“支那人”用枪抵着脑袋，这叫什么事？ 这尼玛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脸都要丢光，以后不用再北海道警察界混了，回家种地吧！ 宇佐宫警部身旁的便衣警察们个个都是一脸懵逼状况，他们普遍警衔不高，哪曾遇见过这等“持枪悍匪”？ 呃，在他们心中，这两女一男，三个支那人，定然是“悍匪”。没准就是偷渡来曰本作案的，北海道相对偏远，海警比其他地方薄弱，时常有人偷渡。 都支那人素质低，没想到除了素质低，居然还不要命！ 有道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悍匪”们不要命，如何是好？ 林雷的手枪低着宇佐宫警部的太阳穴，所有人自然都不敢动。 这时，林雷瞥了一眼最早“支那人”三个字的那个矮个子便衣，眼睛微眯了起来。 林雷目不转睛，嘴里一字一句地道：“陆芸，先前有人在污蔑面前出污蔑性词语，引发了这一争端，这个人不能惯着。” 陆芸心头一惊，她是一个理性的人，林雷的意思是要她动手，可是…… 即使人家骂你了，你先动手总归不太好吧？ 呃，不对，是曰本人先动手，不管了！ 林雷既然出口的话，定然有通盘的考虑，陆芸根本不用质疑。 陆芸本来也很反感某些曰本人动不动就“支那”“支那”的蔑称华夏人，所以此刻不再犹豫，快步走到那个矮个子便衣跟前，用枪托对着那人的脸，顺手就是一下！ “哎呀！”那矮个子便衣虽然也拿着枪，却根本没想过反抗，情急之下将手枪扔在地上，而后捧着嘴巴嗷嗷大叫。 乌血从他的指缝流淌了出来，紧接着他嘴中似乎有什么异物，又松开手，吐了一口血唾沫，这口唾沫中赫然还有两颗门牙！ 在场的曰本便衣警察快要气疯了，这简直还有没有王法了？！ 宇佐宫怒不可遏，他对一旁自己的属下怒喝了一声：“请求支援，马上调人来！” 立刻便有一名便衣掏出了对讲机，叽里呱啦地了一大通。 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乔嫣万万没有想到，林雷带着自己和芸姐三人，居然扮演了一回“悍匪”的角色。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虽然这些曰本警察很可恶，但，似乎，好像，从任何理性角度分析，林雷不至于这么做吧？ 他这么做，有什么理由呢？ 解气是解气，可要该如何善后？ 袭警，在任何国家，都是要严重的暴力犯罪行为啊！ 等会有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1章 良心大大地坏！ 现场的气氛可以是剑拔弩张的加强版，因为双方已经是互相用枪指着脑袋…… 夜已经深了，先前还有稀稀拉拉地三两个“围观群众”，后来一见这种架势，自然也是躲得远远地，毕竟子弹是不长眼睛滴。 林雷右手持枪控制着宇佐宫，左手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放进嘴中，淡定地嚼了起来。 陆芸很冷静，站在林雷身旁，眼光冰冷地扫视着每一个曰本便衣警察。 乔嫣已经不害怕了。 最开始她有些害怕，更有些担心——以林雷的情商和智商，肯定有更加“文明”或者“理性”的办法来对付这些出言不逊的曰本人，但是他直接选择“怼”了过去，实在很出乔嫣的意料之外。 但是，乔嫣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即使刚开始不知道林雷的用意，这会儿也完全想明白了。 所以，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一阵汽车的引擎声传入耳中，在场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声音传来的风向。 林雷微眯着眼睛，也盯着那个方向。 原本他以为曰本警方出动大批警察来处置这种事情的话，肯定会拉警笛，没想到只是来了很多车，却没有任何一辆车拉响警笛。 蓝白相间，车身上写着“PLIE”的警车一辆一辆驶入林雷的视线，最后竟然还有一辆防爆装甲车…… 就在这时，林雷动了。 林雷居然收回了手枪，脸上露出了“谜之微笑”。 宇佐宫有些懵逼了，他实在搞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见了警车，反而将自己放了？ 莫非是吓到了？ 准备投降？ 宇佐宫并没有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因为警车里马上要下来的人，是他上级的上级的上级的——唔，不管怎么，一切由大佬处置，没他话的份儿。 不多时，警车全部停好，哗啦啦下来了数十名曰本警察，而最后的那辆防爆车上，下来了一队十人左右的狙击手，手持的都是米国赫赫有名的16突击步枪。 警察们立刻将林雷等人包围起来，枪口全部瞄准了他们的心脏。 按照先前的情报，这里有三人持枪袭警，所以才会来这么多人。 可是现场的情况让后来的曰本人有些奇怪，人确实是有三个，一男两女，但似乎并没有人挟持警察呀！ 虽然如此，曰本警察依然不敢大意，还是将林雷等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名高级警察，胸章是全黄色一道杠。 这个胸章林雷一看就知道，他的警衔是警视正。 当初“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明智光辉警衔是警视，眼前这人职位比明智光辉还要高一级。 而且明智光辉是东京警视厅的警视，而北海道道警的级别本来就比东京警视厅低很多。在北海道道警里的警视正，即使不是整个北海道警察部门一把手，至少也是最高级别的几人之一。 这人约摸五十岁出头，个子不高，但是两眼却出奇地。虽然眼睛，然而眼睛里却闪着精光。 林雷早就收回枪了，宇佐宫也没有迟疑，立刻快步跑到警视正身边，向他汇报刚才的情况。 宇佐宫警部叽里呱啦地了一大堆，还用手指了指被林雷飞踹而倒在地上的“咸猪手”以及被陆芸打掉门牙的那个矮个子便衣。 从宇佐宫的话里，林雷知道了这名警视正姓鸟居——鸟居警视正。 鸟居警视正脸色铁青，一边听着宇佐宫的话，一边死死地盯住林雷。他实在想不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做出这等事。 当然，事情的起因，那都不是重点——什么支那不支那的，有什么关系？叫了就叫了，叫一句你能打人？还是打警察？还掏枪威胁？ 宇佐宫完之后，鸟居警视正并没有立刻下达任何命令，而是冷冷地看着林雷，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雷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沉痛”的表情，长吁短叹起来。 见林雷不肯，鸟居警视正更加觉得奇怪了。 虽然鸟居警视正带来了大批警察，甚至还有防爆特警，但是他不是宇佐宫。 他的阅历明显比宇佐宫高出太多，眼前的这桩“袭警案”，实在是“匪夷所思”。 按照宇佐宫的法，这三人是“支那人”，哦不，是华夏人。光凭这一点，就让鸟居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华夏人，什么时候敢在曰本土地上做出这等事？ 那不都是一群胆如鼠，只知道来曰本疯买马桶盖的人么？ 鸟居很快收回了思绪，摆了摆手，对身后全副武装的警察道：“把这几个人带走！” “嗨伊！”两名手持16的警察齐声应答，快步朝林雷走了过来。 陆芸和乔嫣都是眉头紧蹙，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林雷。 面对着两名持长枪的特警，林雷丝毫没有畏惧，而是将他们的枪口轻飘飘地拨到下方，冷冷地用日语了一句：“私はあなた達の証明書を見なければならない（我要看你们的证件）。” 这句话一出口，两名持枪特警脚步立刻停了下来，眼睛瞪得溜圆，压根也不敢相信“嫌疑人”竟然出这种话。 而鸟居警视正则心里猛地一惊，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宇佐宫警部。 宇佐宫警部不是傻子。 他头上马上渗出了黄豆大的汗水！ 他，身穿便衣。 他的下属，也是身穿便衣。 至始至终，他没有在林雷面前，出示他的证件。 这，不符合法律。 任何一个国家的警察抓人，不出示证件都是违法的。 电光火石之间，宇佐宫警部立刻想到了一处林雷的“破绽”！ “他知道我是警察，所以我才没有……”话还没完，宇佐宫生生地打住了后面半句话，抢着继续道：“他一见面就‘这位警官，我们只是在亭子里聊，并没有犯法，你凭什么将我们带走？’” 顿了一顿，宇佐宫似乎找到了铁证，声音又高了几分：“这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的！可见这人一早就知道我们是警察！” 鸟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林雷，淡淡地道：“你还有什么想的？” 林雷笑了。 笑得很诡异。 笑完之后，林雷转头问陆芸道：“我过那句话吗？” 陆芸“迷茫”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没听见。” 林雷又问乔嫣：“你听见我过吗？” 乔嫣也笑了，肯定地道：“没过。” 林雷转头对鸟居警视正道：“警视正先生，我可没过那样的话。” “八嘎呀路！你胡！”鸟居警视正还没回话，一旁的宇佐宫已经气得须发皆张了！ “都支那人良心大大地坏，我现在算是彻底信了，这不是睁着眼睛瞎话吗？！”宇佐宫继续咆哮…… 第392章 高官 林雷却压根儿也没有搭理宇佐宫，反倒是迅速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证件，咔咔咔一亮，沉声道：“我是IP警司林雷，来曰本是因为……唔，这都是机密，不也罢。先前这群黑衣人出言不逊，直接动手，我认为自己和同伴的人生安全受到危险。按照IP缔约国签署的协议，我们有正当防卫的权利。” 鸟居一看林雷的证件，整个人明显晃动了一下！ 这…… 这是什么事？！ 居然在别越町，遇见了IP的警察？ 这还是警察干警察—— 鸟居脸色数变之后，很快拿定了主意。 即使是IP的警察，那又怎么样？ 这里特么的是曰本！ 若是IP里的米国“干爹”或者欧洲“友人”们，那自然是要当祖宗供起来的——华夏的人么，也就那样了，爱谁谁，先带回警局再。 反正双方各执一词，即使将来扯皮，也是桩无头公案。 但是这个姓林的，竟然打了自己的属下，想要抽身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打定主意之后，鸟居警视正脸色阴了下来，他瞥了林雷一眼，冷冷地道：“原来是IP的警官。IP在本国确实有自卫权，不过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先回警局慢慢调查清楚再。” 先前手持16的特警将长枪收了起来，走到林雷跟前，示意他“配合”。 林雷眼睛微眯，脚下却纹丝不动。 见林雷不肯走，那两名警察有些进退维谷，强行动手肯定不行，于是转头看向了鸟居警视正。 鸟居眉头紧皱，过了好半晌，才盯着林雷，补充了一句：“只是回警局协助调查而已……” 林雷瞥了鸟居一眼，微笑着道：“鸟居警官是东京警视厅的吗？我要看你的证件。” 这话一落地，鸟居警视正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按照规矩，IP的警察如果在曰本国内犯事儿，必须由东京警视厅的人处理，地方警察无权对他们指手画脚。 这是很好理解的一件事情。 好比外交人员或是其他国家或者国际组织的公职人员在华夏国内犯事儿，当地派出所或者公安局是绝对没有权力过问的…… 当然，这不是外国人就无法无，而是要处理外国公职人员，地方警方绝对是不够“资格”的。 现场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乔嫣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国际刑警组织这么牛逼，北海道道警根本没有执法权，怪不得林雷根本不怕这帮人。 最开始的时候，身着便衣的宇佐宫确实没有亮明身份，这是他忽略了的一个重要的程序问题。 这些人穿便衣执行任务，显然也不可能带“执法记录仪”之类的东西，林雷确实了一句“这位警官”，但是现在林雷不认，宇佐宫也没辙。 再了，即使林雷了那句话，按照程序，宇佐宫仍然必须亮明身份。 执法机关的执法程序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容不得一丝一毫地忽视。 宇佐宫违反程序，不亮明身份就直接抓人，单凭这一点，林雷这官司就输不了。 只不过林雷常，他“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摩曰本人”——言下之意是，这帮人没什么信义可言，没准儿弄点“伪证”出来，那就麻烦了。 当年“九一八事变”，炸毁南满铁路不就是曰本人自导自演的闹剧么？ 所以面对曰本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现在一定不能跟鸟居去警局，否则进了警局，孤立无援，鬼知道他们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宇佐宫听了半，总算明白眼前是什么情况。他看了看被“干翻”的下属，快步走到鸟居警视正跟前，不甘心地道：“警视正大人，咱们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这……” 鸟居警视正恶狠狠地瞪了宇佐宫一眼，怒斥道：“八嘎！” 宇佐宫低下了头，自己确实忽视了程序问题，现在被上级骂“蠢货”，完全属于自找的。 鸟居警视正盯着林雷看了很久，最终咬咬牙，冷冷地道：“你等着。” 完之后，鸟居竟然丢下一脸懵逼的现场日方警察，独自一人往路边一辆警车走去。 陆芸和乔嫣立刻警觉了起来，莫非那辆车里有东京警视厅的人？ 当陆芸将目光投向林雷的时候，却见林雷正好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若无其事地嚼着…… 鸟居走到那辆警车跟前，在后排座窗户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叽里呱啦地了一大通…… 很快，车门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警察。 这人个子明显比鸟居高出不少，虽然满头白发，但是举手投足自带一股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的威势。 久为人上者——或者直白点，当官当久了，会有“官威”。 这人，官威很重。 他胸前代表警衔的徽章，赫然是全黄三道杠！ 鸟居乃是堂堂警视正，也不过是全黄一道杠而已！ 也就是，这人的职位比鸟居高出两级！ 没想到路边的警车中，还有这么一位人物！ 他的警衔，居然是警视监！ 警视正的上级是警视长，警视长的上级是警视监——警视监在全RB警察界，只有区区二十人而已。 RB九个府县警察的一把手，职位是警视监——相当于华夏的公安ING长。 东京警视厅的二把手，职位也是警视监——相当于公安BU副BU长。 不管是地方还是中央，警视监绝对是高官中的高官。 他，便是岛津警视监，东京警视厅二把手。 岛津警视监下车之后，缓步往林雷这边走来。在岛津警视监身侧以及身后，立刻跟上了八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护卫着他。 岛津警视监来到了林雷跟前，只匆匆地瞥了林雷一眼，便不再看他。 岛津的目光，落在了宇佐宫警部身上。 宇佐宫只感觉顿时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他深深地低着头，压根儿也不敢与警视监大人对视。 他在北海道当警察二十年了，除了见过自己的顶头上司，北海道的警视监大人之外，从没见过其他警视监。 眼前的这位岛津警视监，赫然是东京警视厅二把手，明显属于中央高官，根本不是北海道地方警视监可比的——从任何角度来，中央级别的警视监，完全秒杀地方级别警视监。 只是宇佐宫想不通，为什么东京警视厅的岛津警视监大人，怎么会出现在北海道呢？ 先前也没有收到通报，东京方面会来高官视察地方情况呀？ 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深夜，在别越町这么一个地方，岛津警视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宇佐宫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今，恐怕自己要栽了…… 第393章 呵呵，呵呵呵…… 在宇佐宫看来，自己这一次的“失误”，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即使是“失误”，在大领导面前暴露出来，也是非常尴尬的一件事。 按照曰本警察条例，办案时没有表明身份最多的处罚便是扣除当月奖金，影响年度考核而已。 违反程序确实是违反程序，但“危害性”并不大，处罚也不可能过于严厉。 在任何国家的法律或者规章制度里，对于警察内部风纪处罚最严厉的，永远是道德上的瑕疵——诸如受贿，包庇犯人，刑讯逼供等等，区区一个没亮出证件，实在算不得什么…… 宇佐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光看着岛津警视监，嘴里悻悻地道：“警视监大人，属下知错了。任何惩罚属下都愿意承担，还请警视监大人为北海道警方做主！” 宇佐宫一边，一边指了指被林雷踹翻在地和门牙被陆芸打掉的那两名便衣警察。 事情是显而易见的。 打狗，还要看主人呐！ 这个姓林的打狗——哦，不对，打曰本警察——居然到了肆无忌惮，丧心病狂的地步，简直是不给北海道警方一丁点面子！ 别曰本警察，就算是普通曰本人，何时受过这等气？ 岛津警视监眉头微皱，瞥了一眼在场众人，却并没有话。 站在岛津警视监身旁的鸟居警视正同样皱着眉头，声地道：“长官，这次实在是给阁下添乱了。本来您是来指导我们破获‘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没想到出了这么一出插曲——依我看，宇佐宫也是办案心急，一时有所疏忽……” 鸟居这话一落地，宇佐宫眼睛顿时亮了！ 原来岛津警视监来北海道别越町，乃是为了侦破“地狱审判官”案件！ 其实今宇佐宫带着这么多便衣在别越町“瞎逛”，也正是为了这个案子。 再过几，便是别越町一年一度的“百目妖祭”——纪念百目妖的传统节日。当地人盛传这个案子是百目妖做的，这种鬼啊神警方当然是不可能相信的，不过加强盘查也是应有之意。 没想到今晚上“加强盘查”，居然查到了一块“钢板”！ 宇佐宫见岛津警视监不话，只是阴沉着脸，心立刻悬了起来。 鸟居警视正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出话来。现在这种场面，别宇佐宫，就连他鸟居，也根本没有话的份儿。 俗话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官大两级，还是顶头上司？ 在场所有人都很紧张，没人知道岛津警视监会如何处置这一冲突。 只有一个人例外。 自然就是林雷。 林雷微眯着眼睛，若无其事地盯着岛津。 林雷既不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岛津警视监从兜里掏出一支古巴雪茄，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两口，然后顺手递给了身边的贴身警卫。 那贴身警卫会意，将雪茄掐灭装入一个铁盒子之中。 岛津扫了一眼宇佐宫，而后不再看他，直接将目光投向了鸟居警视正：“宇佐宫从现在起，不再是北海道警察，你自己也写一份检讨给我，明早上8点我要看见你的检讨！” “啊——！”鸟居警视正还没话，宇佐宫警部先发出了一声惊呼。 在场的北海道警察们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岛津警视监，一个个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这…… 岛津警视监的意思，宇佐宫警部这是就地免职，鸟居警视正等于是记过检讨！ 这处罚的严厉程度，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要以为鸟居只是检讨就处罚很轻，其实这已经很重了。 警视正是高官，高官很多时候根本就不可能处罚，直接拉一个背锅的出来就行——诸如宇佐宫之类。 现在明着处罚鸟居，实在是非常严厉。 “嗨伊——！”鸟居和宇佐宫齐声应诺。 警察是纪律部队，他们不可能像菜市场买菜一样和上级讨价还价。既然岛津警视监做出了决定，不管是鸟居警视正还是宇佐宫警部，都只有乖乖遵从。 岛津做了一个“下去”的手势，立刻便有两名警卫将宇佐宫带离了现场…… 在场众人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是心里除了“震惊”就是“非常震惊”！ 然而不等众人“震惊”结束，岛津警视监做出了更让他们“震惊”的举动。 岛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大踏步地朝林雷走了过来！ 陆芸和乔嫣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不管是“先礼后兵”还是“各打五十大板”，怎么看，岛津处罚日方警察都非常严厉——那么，按照常理，林雷也不可能有好果子吃吧？ 曰本人最爱面子，也最看不起华夏人，不太可能在华夏人面前“卑躬屈膝”。 既然收拾了“自己人”，很明显也会针对林雷进行惩罚。 很可惜—— 下一刻，陆芸和乔嫣都彻底懵了。 只见岛津警视监来到林雷跟前，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支古巴雪茄，递给了林雷：“这是古巴高希霸（hiba）雪茄，素有‘雪茄之王’的美誉，DeeiveLIN要不要来一支试试？” 林雷笑了，轻飘飘地摆了摆手，淡淡地道：“岛津警视监太客气了！呵呵，呵呵呵……” 陆芸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林雷很明显认识岛津啊！ 原来他一直在装！ 可恶！ 实在是太可恶了！ 陆芸站在林雷的身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狠狠地捏了一把林雷的大腿！ 林雷身子明显晃动了一下，转头看了陆芸一眼，眼神中尽是无辜的神色…… 陆芸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林雷。 林雷干咳了一嗓子，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对岛津警视监道：“岛津先生有所不知，在下已经戒烟了，麦克警督也不知道呢！” “麦克警督”这四个字一出口，陆芸和乔嫣马上明白这事儿的关窍了！ 原来如此！ 林雷自然不是曰本人的“亲爹”，但米国人，特别是米国牛逼的人物，从来都是曰本人的“干爹”啊！ 很明显，岛津是通过麦克认识林雷！ 莫非是岛津向米国干爹求助，希望干爹们来指导破案——而麦克干爹，哦不，麦克警督向他推荐了林雷？ 果不其然，岛津警视监的下一句话，给出了最终的答案：“林先生，您是国际刑警界赫赫有名的侦探，我虽然职位很高，但却没有获得侦探称号——我向来对于获得侦探称号的警察，那是尊敬得很那！” 林雷轻轻地拢了拢头发，只是微笑，却并没有接话茬。 岛津整了整嗓子，接着道：“既然是麦克警督推荐，我对你破案非常有信心。先前一点儿插曲，不愉快，我已经超规格处罚了，林先生应该满意吧？” 0点再更新一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4章 现场（一） 林雷的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他坚毅的脸庞上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而满满的全是凝重。 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低沉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对岛津警视监道：“支那，这种侮辱性的称呼，恕我无法接受。我与宇佐宫起冲突，根本的原因就是这一点。” 顿了一顿，林雷忽然话锋一转，冷冷地道：“岛津先生，你们霓虹人在华夏，风评也不是那么好。有些历史问题，我也不想与你争论，但是不管如何，我可没有一见面就‘鬼子’长‘鬼子’短的称呼你们曰本人。身为曰本警察，居然出‘支那’这种侮辱性词汇，换作是你，你有什么感想呢？” 岛津额头上冒起了黄豆大的汗滴，连连点头，表示歉意。 很快，岛津警视监转头对鸟居道：“明在报纸上登报道歉，身为公职人员，竟然出这种侮辱性词汇，实在是给咱们曰本警方丢脸！” “嗨伊——！”鸟居警视正朗声应了一句，额头上也全是汗水。 岛津竟然愿意登报道歉，这实在有些出乎林雷的意料——事情能如此处理，也差不多了…… 林雷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岛津警视监的处理方式。 林雷看了岛津警视监一眼，声地道：“岛津先生，麦克警督之前，你会派一名专业人士协助我查案，不知……” 岛津警视监是高官，一等一的高官，即使来北海道，也最多待一两而已。 而破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岛津警视监是不可能全程陪同的，所以便需要指定一名专门的人员协助林雷破案。 所谓的“协助”，主要是提供官方的身份。 林雷毕竟不是曰本警察，他是无权调动北海道警方一兵一卒的。但是有岛津派来的人就不同了，这个人代表岛津警视监，可以轻松调动北海道任何一名警察。 岛津警视监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一名警察，对林雷道：“这是田川警视，乃是我在东京警视厅的第一助理。我离开之后，便由田川警视全程陪同林先生破案。” 顿了一顿，岛津转头对田川警视道：“林先生是米国大侦探麦克警督推荐之人，破案水平极高，你一切听从林先生的指示即可。” “嗨伊——！”田川警视敬了一礼，朗声应道。 岛津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最后下达了命令：“所有人都撤了，别越町现在只留一个警察队待命，一切行动都听林先生安排。” 林雷没想到岛津居然如此放权，将所有权力都交给了自己，本想推辞几句，最后想想却也没有开口。 在曰本的地盘上破案，没一点儿权力可不行，岛津如此安排，还是很有道理的。 岛津未见得很信任自己，但是很明显，岛津对于米国的麦克警督，恐怕是一种“仰望”的姿态——正如曰本政客遇见米国政客，那腰杆成九十度直角，跑迎接之类的动作，几乎是“标配版”，非如此，不能表达对米国干爹们的仰望之情…… 没过多久，现场大批警察便撤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田川警视一人而已。 田川警视三十岁左右模样，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温文儒雅，一看就是文职人员。 他是职位是警视监助理，按也是实权人物了——懂得人自然懂，不必赘述。 今发生的事情太多，林雷也有些累了，于是就跟田川警视约定了明早再见面。 林雷带着陆芸和乔嫣回到住宿地之后，很快便休息了。 一夜无话。 翌日。 吃过早餐之后，林雷在太田宅邸外面见到了田川警视。 田川警视没有穿警服，而是身穿便服，一大早便等候在了这里。 其实先前林雷吃饭的时候，已经听房子主人太田弘一提起过等候在外面超过一个时的田川警视。 只不过林雷早饭没有吃完，也懒得搭理他——破案归破案，也得吃早饭不是？ 与田川见面之后，林雷要求田川带他前去被封锁的第一案发现场——岛形胜巡查长以及竹中一郎ING窒息死亡的那个院子。 约摸走了十多分钟，林雷一行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里已经被北海道警方特意砌了一堵围墙围了起来，围墙的大门上锁，案发现场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田川警视打开门锁，林雷进入了围墙之中，第一次亲眼看见案发现场的环境。 这实在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 房子是一排平房，案发地值班室位于院子的正中间。 林雷并没有立刻进入院子，而是在院门处停了下来，眼睛盯着院内的房屋，似乎在想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陆芸和乔嫣见林雷在思考，也不便打扰，两人在林雷身后窃窃私语，聊着关于这个案子的一些初步看法。 田川警视收到的命令是一切行动都听林雷安排，所以此刻他便静静地站在林雷等人身后五六米处，也是怕自己打扰到林侦探的思维。 过了好半晌，林雷忽然开口了。 “田川警视，当年竹中一郎进入院子之后，发现门窗紧锁，然后他便爬上了房顶，通过吊下手机拍摄房间内部情况，是这样吗？” 林雷一话，田川警视立刻上前两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正是如此！” 林雷点了点头，没有再话，而是迈步向院中值班室走去。 陆芸和乔嫣也都跟在他身后，大家都四处张望，仔细观察着周边环境，显然每个人都想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林雷回头看了紧张兮兮的陆芸和乔嫣，笑着道：“你们真以为当地警察是吃白饭的啊？如果现场真的有痕迹或者疑点，这案子早就破了。” 陆芸点点头，苦笑了一声，表示同意。 是啊，林雷向来很质疑曰本人的人品，但是对于曰本人的工作态度，还是相当认可的。 至少，曰本刑事警察勘察现场的能力，在全世界不敢数一数二，至少也是排名前几名的…… 晚点有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5章 现场（二） 当年的现场，那间值班室，就那么孤零零地矗立在林雷面前。 林雷没有立刻进入案发现场，而是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慢慢地嚼了起来。 林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要紧的事情，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陆芸和乔嫣站在他的身旁，田川警视则站在他身后，却没有任何一人话，大家都怕影响到林雷思考问题。 乔嫣今是带上了自己的法医手提箱——这个箱子是米国大法医麦克警督提供给她的，里面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检测仪器和试剂。不管是物理方面，还是化学方面，很多先进的东西都是华夏或者曰本警方所没有的。 只要林雷一声令下，乔嫣立刻便可以再开始新一轮的现场勘察，只不过—— 林雷并没有任何一句话，乔嫣也只能静静地等待。 陆芸并没有看现场，她一直在看林雷…… 林雷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是陆芸最为关心的问题。 陆芸再一次将目光聚集在了林雷身上，她忽然发现，林雷的视线，竟然有意无意地，多次地，看向了值班室的屋顶！ 没错，就是屋顶！ 案件的第一发现人，竹中一郎，正是从屋顶的烟囱上吊下一部手机，拍摄了现场的画面！ 烟囱？ 是那个烟囱吗？ 陆芸顺着林雷的视线，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屋顶的那个烟囱！ 之前听林雷介绍案情的时候，大概是烟囱直径不大，正常体型的成年人是无法进入的——现在在现场这么一看，立刻便有了直观的印象。 这烟囱呈圆柱体外形，外径约摸在五十公分左右。 如果只看外径，那么只要不是太胖的人，都可以正常进出。不过烟囱是有厚度的，进出烟囱的关键不是外径，而是内径。 很显然，烟囱应该是砌得比较厚，内径不大，所以成年人进出很困难…… 果不其然，林雷忽然开口了。 林雷转头看了田川警视一眼，用很平静的语气问道：“田川警视，屋顶烟囱的内径是多少？” 田川警视对于这起案子的细节非常清楚，所以想也不想，直接便开口回答道：“林先生，烟囱内径是二十二厘米。” 二十二厘米内径的话，成年人是肯定进不去的。 林雷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墙角。在墙角处，放着一个梯子。这梯子已经很旧了，很明显，这是当年案发现场的东西。 当年竹中一郎正是借助这部梯子，登上了屋顶…… 林雷自己爬上了屋顶，而其他人则是在下面等着他。 这栋房子已经有些年久失修了，并不适合很多人爬上屋顶去勘察。林雷一个人上去，问题不大，所有人都上去那就很危险。 林雷爬上屋顶之后，迅速来到了烟囱旁边。除去屋檐之外，整个值班室的屋顶是一个水平面，并没有什么坡度，和地面行走没有什么区别。 来到烟囱跟前，林雷重点检查了烟囱的内径。 只粗略地看了一眼，林雷就知道，田川警视得一点儿也没错。烟囱的内径也就是二十公分的样子，别进人，就连成年人伸一条腿进去都很吃力。 当年北海道警方也仔细勘察了烟囱内壁的情况，根本没有任何攀爬的痕迹，可以排除有人从烟囱进出。 只不过…… 林雷的眼睛盯着烟囱内壁的那些砖头，目光深邃了起来。 烟囱内壁并没有用水泥抹平，还保持着砖头砌墙的原始状态——重点是，砖块和砖块之间，有缝隙…… 如果，只是如果——在曰本侦探或者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钓鱼线”布置密室的手段，是完全可以形成当初那种状态的。 这个案子，介于密室和非密室之间。 房间的钥匙，只有竹中一郎等警察有。 如果警察自己没有问题，并不是案件的嫌疑人的话，那么这就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如果警察作案，那当然就不是密室了，毕竟当年别越町的这几名警察，都有房间的钥匙。 对于案件性质，林雷有着自己的判断。 这绝对是一起恶性连环杀人案件，而不是什么ING窒息，S致死事件…… 其实曰本警方通过大量的调查，也认为这是严重的刑事案件，所以才会请米国大侦探来帮忙破案。只是米国的大侦探麦克警督不愿意趟这滩浑水，推荐林雷前来破案罢了。 林雷很快便从屋顶上下来，回到了大伙儿身边。 “林雷，上面有什么发现没有？” “BSS，要不要我上去再勘察一遍？” 陆芸和乔嫣迫不及待地将问题抛向了林雷，然而林雷却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林雷瞥了田川警视一眼，忽然开口问道：“田川警视，关于这一系列案件，曰本警方已经调查数年之久了，有没有嫌疑对象浮现出来？” 这是问题的核心所在。 别越町并不大。 在这种地方，或者相对闭塞的地方，发生连环杀人案的话，其实嫌疑对象是很容易浮现出来的。 当然，这只是嫌疑人，并不是凶手。 凶手和嫌疑人，这中间的差别路人皆知。比如案发时间段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人，都可以称为嫌疑人。凶手则不同，这是两个概念。 田川警视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从怀里的文件袋里取出一沓材料，递给了林雷：“林先生，这是我们排查出来有可能与案件相关的人员。总共有二十多名，不过嫌疑比较大的，也就是前面的几个人而已。具体的情况，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林雷接过了田川警视递过来的材料，仔细地看了起来。 材料当然全部是日文，但林雷看起来毫无压力。 林雷看这份材料的第一眼便大吃一惊—— 排在所有嫌疑人第一位的，居然是一个女人！ 没错，就是女人！ 佳子！ 这百分之一千是女性名字。 林雷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个佳子的全名是香川佳子！ 她的职业，居然是神官。 别越町有一座神庙，神庙里供奉着神灵百目妖。 香川佳子就是这座神庙的神官，按华夏的法，也可以叫做住持。 重点的重点是，香川佳子，只有二十一岁！ 如此年轻的女孩，怎么可能是神官？而且还是神庙的“住持？” 林雷迫不及待地翻阅着香川佳子的材料，越看心里的疑惑越深…… 等会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6章 来自地狱的审判官 香川佳子，女，二十一岁，宣告死亡…… 林雷看见材料中的这一行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宣告死亡”这个名词对于警察出身的林雷来并不陌生——在华夏，失踪满四年或者遭遇意外事件满两年，有关部门便可以宣告某人“死亡”。 曰本的法律关于“宣告死亡”的时间规定林雷不是很清楚，但很显然与华夏差不了太多——香川佳子失踪五年，已经在去年被“宣告死亡”了。 关于“宣告死亡”，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很值得“玩味”。 首先，一般情况下某人失踪就是失踪，没有必要“宣告死亡”。 哪怕失踪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那也就是失踪罢了。需要相关部门特别做出“宣告死亡”的文书，那么一定背后还有其他的原因。 譬如很简单也很普遍的一点，那就是继承遗产。 某人失踪数年，他的亲属想要继承他的遗产，那么一定要相关部门“宣告死亡”，而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步流程。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不必赘述。 回到香川佳子身上，她在五年前就失踪了，去年曰本警方宣告香川佳子死亡——材料记录的是有可能遭遇意外，诸如落水或是其他不可测的突发事件。 香川佳子并没有万贯家财，材料上也没有显示她有什么亲属，但是曰本相关部门却“刻意”地“宣告她死亡”，这明显背后有事儿…… 林雷手中的这份案件卷宗是“终极卷宗”，直接放在岛津警视监办公室桌前的卷宗，保密等级属于最高级别。 卷宗有很多种，越是高级别的人，看的卷宗越是接近事实真相——往往有关部门公布的东西，只是为了给“吃瓜群众”看的而已，真相多半不尽相同。 曰本有关部门宣告香川佳子死亡，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这牵涉到了一桩绝对不可对“吃瓜群众”宣布的丑闻。 据——按照卷宗里的原话——据香川佳子从便被送往寺庙，年纪轻轻便成为了神官，住持别越町鼎鼎大名的百目寺。 这百目寺，顾名思义，便是供奉百目妖的寺庙。 香川佳子成年之后，长相俏丽，经常有不怀好意的香客骚扰她。 光是她失踪前一年，有记录可查的ING骚扰案件便有好几起——虽然香川佳子都没有受到实质上的那啥啥，但是作为ING骚扰案件，别越町警察局一律记录在案。 据——只是据——香川佳子有一次报案之后，人在警察局里“配合调查”了一整夜，第二有人看见她哭哭啼啼，衣@衫#不￥整地从警察局里出来。 这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她。 有人，她最后一次消失的地方，是在别越町附近的河边…… 当林雷看到这里，不由得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 林雷的目光深邃了起来，瞥了一眼田川警视，而后便转头盯着案发现场那座孤零零的平房，一言不发。 陆芸和乔嫣也都看了卷宗，大家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莫非事情的真相是…… 陆芸和乔嫣将目光投向了林雷，却见林雷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田川警视。 田川警视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冒起了黄豆大的汗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嚼着。 好半晌过后，林雷忽然开口了：“田川警视，香川佳子在卷宗里既然是作为第一嫌疑人——唔，不对，应该叫案件第一相关人——想必你们已经认为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报复杀人吧？” 林雷的话得很直接，田川警视的回答也很直接——他有些汗颜，但却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答。 终于，林雷触摸到了案件最核心的部分——杀人动机。 报案人香川佳子，大概，也许，可能，多半是——被别越町的警察侵犯过，而后她选择投河自尽…… 再之后，某人帮香川佳子报仇，杀掉了别越町所有的警察！ 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如此，那么这个案子就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首先案件的起因便是极大的丑闻——堂堂一国警察，居然ING侵害女报案人，这简直可以让主管部门北海道道警一把手警视监直接就地免职！ 甚至主管曰本警察风纪的岛津警视监也应该引咎辞职！ 因为这不是强，是轮啊！ 凶手报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别越町警察局的所有人。 案件的性质极为恶劣，甚至远超华夏的“梨园地宫YIN魔案”。 不管这么，这可是警察那啥啥，能与一般人一样吗？ 怪不得——怪不得米国或者欧洲的侦探、大侦探不肯插手其间，这种案情，谁愿意亲自来调查呢？ …… 林雷直接将卷宗合上，递还给了田川警视。 田川警视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林雷眉头微微地抽动了一下，而后淡淡地道：“如果案件的真相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这个案子本人无能无力。” 林雷这话的意思大家都懂，那就是岛等人作为警察，轮受害人，最后被人报复杀掉，实在是死有余辜…… 林雷是警察，但却不是曰本警察——林雷没有义务破获曰本的每一起案件。 陆芸和乔嫣的眉头也都紧紧地蹙着，两人表情都很严肃，脸色很是难看。 香川佳子的失踪与首案岛形胜被杀中间有大半年时间——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地没了，北海道道警肯定详细调查过。 然而过了整整大半年，岛等人依然P事没有，还是堂堂别越町的警察，这就很明问题了。 北海道警方查不出香川佳子失踪前夜发生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 即使查不出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香川佳子当晚在别越町警察局度过了整整一个晚上，这种事情百分之百是可以查出来的。 所有相关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那么显然便是警方要刻意压下这起失踪案。 没错，香川佳子是失踪了，那又怎么样呢？ 谁看见她被那啥啥了？ 没人是吧？ K，那就行，失踪的人继续失踪，大家该干嘛干嘛，不信YA，不传YA…… 呵呵！ 真的是来自地狱的审判官啊！ 人间的审判官不做事，那么地狱的审判官就出来了！ 第397章 两个条件 关于这个案子大致的情况林雷已经了解了，其实曰本警方心里也有数，只是实在不便于大规模地摸排这个案件。 道理是很浅显的。 如果沿着香川佳子这条线深挖下去，那么案件的起因，别越町J轮受害人的事情一旦曝光，这可是比连环杀人还要恶劣的事件。 最为关键的是，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很多人头上的“帽子”就保不住了。 不管是古往今来，还是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林雷心中微微一颤，脑子里浮现出一些“不和谐”的往事。 即使在华夏，也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案件——当然，这个坑太大太大，实在不宜深想…… 林雷不是圣母，也不是谁的“喉舌”，他只是一名IP的警察，一个专心破案的人，仅此而已。 所以，林雷很快就收回了思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雷的身上。 在田川警视看来，这位“林侦探”是米国麦克警督推荐，而且是岛津警视监认可之人，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林侦探的指示。 而陆芸和乔嫣已经习惯了林雷发号施令的角色——不管破获哪一起案件，主角永远都是林雷，而不是其他人。 现在，案子到底该怎么查，还是要让林雷来决定。 林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又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对田川警视道：“要破获这个案件，岛津警视监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田川警视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林雷，声道：“什么条件？我立刻转达岛津警视监。” 很明显，林雷提出的条件恐怕很棘手，也肯定不是田川警视能够答应的——因为他的级别不够，只有岛津警视监，才有应承林雷条件的身份地位。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第一个条件，现在立刻撤出别越町所有的警察，这个案件由我独自侦破，破案之前，所有曰本警察全部不能进入别越盆地。” 林雷的这个条件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既然岛津警视监将案子拜托给他，想必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林雷的条件。 田川警视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向岛津警视监请示。” 嘴里着“请示”，但田川的神色却很轻松，很明显这个条件岛津警视监答应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正当田川警视等着听林雷第二个条件的时候，林雷却忽然不话了。 考虑了很久之后，林雷似乎非常为难，最终还是开口道：“最后一个条件我亲自跟岛津警视监吧，你转达第一个条件就可以了。” 田川警视应了一声，虽然很想追问第二个条件到底是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很快，田川警视拨通了岛津警视监的电话，在电话里岛津警视监很痛快地答应了林雷的第一个要求。 而林雷的第二个要求，是由他自己亲自在电话里跟岛津警视监的，其他人都没有听到林雷到底的是什么。 对于林雷“卖关子”的习惯，不管是陆芸还是乔嫣，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也没人专门去打听，大家都没有在意这个细节。 林雷与岛津的电话足足谈了十多分钟，最终岛津应该是答应了林雷的条件，随后田川警视便通知所有曰本警察离开别越町。 离开之前，田川警视将一本证件递给了林雷，这是岛津警视监提前准备的“东京警视厅特别行动证”。有了这个证件，林雷便可以“临时客串”东京警视厅的人，在别越町拥有“警方身份”。 直到所有曰本警察，不管是便衣还是穿制服的，尽数乘车离开别越町之后，林雷才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 林雷手中有案子的“终极卷宗”，不掺杂任何水分，全是干货。 第一相关人是香川佳子，大概的情况林雷已经比较清楚了，不必赘述。 第二嫌疑人，便是传中香川佳子的亲属。 香川佳子自幼在别越町的福利院长大，她是一名弃婴。 别越町的情况很特殊。 这里是一个盆地，而且在旅游还没有开始开发的时候，当地交通不便，非常闭塞。 闭塞的同义词，往往就是“封闭”。 没错，香川佳子几乎不可能是外地人的弃婴，九成九以上是本地人丢弃的孩子。 别越町附近是有名的原始森林。 当年这里的大多数老百姓，便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林吃林。 原始森林除了出产林木，也出产其他东西，譬如这里可以养蜂，可以狩猎——总而言之，二十年前的别越，常住在町内的人并不多，很多人都零散地分部在深山老林向大自然讨生活。 譬如伐木，或者养蜂，或者狩猎——这些工作都必须常年累月在深林里工作。 换句话，二十年前的别越町还比较原始，大伙儿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不见面，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那么，如果某位别越町的妇女怀胎十月生产，其他人不知道，这实在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 曰本警方也偷偷调查了香川佳子的底细，最终也是因为二十年前别越町太“原始”，很多人经年累月不在家里，所以没有查出香川佳子到底是哪家的孩子。 由于香川佳子是“失踪”而不是死亡，并没有尸体，所以警方也无法提取DNA比对。 关于香川佳子的身世，截止目前为止，仍然是一个谜。 香川佳子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亲属是谁，但是她的亲属，一定知道她是谁。 这话起来有点绕，但是细细一想，也是很好理解的事情。 也许香川佳子的父亲，或者她的哥哥，从一开始就默默地注视着她一长大。 还是那句话，别越町并不大，突然出现弃婴被福利院收养，香川佳子的亲属肯定知道相关的情况。 只是不知道当年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导致弃婴这一事件，然而不管怎么样，香川佳子的亲属，有极大的可能就在别越町。 本书意外获奖，后续可能会爆更了。 刑侦征文得了个优秀奖，续约保底合同，可以请人照顾家人，专心写书。具体的情况最近几会有明确消息。如果能找到人照顾家父，本书每更新4000-6000。谢谢大家一直不离不弃，没想到编辑也没放弃，那我有什么理由放弃呢？再战100万字！ 第398章 打酱油 林雷带着陆芸和乔嫣来到了昨夜他们谈话的那个亭子，此刻除了远处偶尔有一些游客经过，附近根本就没人。 一进亭子，林雷便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案子，由你们两人来破，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林雷忽然出了这么一句石破惊的话，直把陆芸和乔嫣惊得目瞪口呆。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二女一眼，笑眯眯地道：“你们都知道，我以前是做卧底的，属于独行侠。我这个人向来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了，很难改变。” 顿了一顿，林雷又看了两人一眼，接着道：“现在通过各种渠道找到我请求帮助破案的案子，已经有二三十起了。我这次选择的是曰本的这个案子，主要是因为这个案子分量够重。即使案子破了，我也没法分身，很多案子只能推辞。我期待你们有一可以独当一面，帮我分担分担……” 林雷这话一落地，陆芸和乔嫣更加吃惊了。 没想到林雷手里竟然有二三十个ASE，这是要逆的节奏吗？ 在侦探界，或者在国际刑警界，享有“侦探”以上荣誉称号的警察，往往都有很多邀约，这并不稀奇，因为能获得侦探称号以上的警察，无一不是聪明绝顶之人。 然而“侦探”一级的警察，最多也就两三份邀约罢了，即使“大侦探”，也不过是十份邀约以内。 林雷只是“侦探”，居然有二三十份邀约，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当然，侦探界越往上面，邀约越多，完全不成比例 作为曾经的“超级侦探先生”，米国的华裔高级警察李常玉先生，每年收到的邀约，足足有一万多份。 这并不奇怪，人们往往迷信“权威”，而且迷信的是最牛叉的那个所谓的“权威”。 各国警方总是认为自己遇见的奇案是全球N1的案子，一定要找最牛叉的人来帮助破案……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找你？”陆芸深吸了一口气，诧异地看着林雷。 林雷摇了摇头，苦笑道：“米国的麦克、吉姆警督，缅国的钦特昂警督，大马的苏克警司，以及……以及华夏方面的老领导——” 林雷一口气出了一长串人，陆芸和乔嫣这才知道，原来林雷是如此受人看重。 没想到与林雷打交道的这些高官，居然无一例外，全都无限看好林雷的破案能力！ 陆芸和乔嫣低声商量了几句，两人很快便统一了意见——反正这是在曰本，又不是在华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即使破不了案，不是还有林雷来收拾残局么？ 更何况林雷当初向岛津警视监提出的第一个条件，便是让曰本警方完全退出别越町，也算是给了一个很好的平台。 假如破不了案，没人知道，最后由林雷出面来解决；如果能破案，那是最好，以后两人便可以独当一面了。 “好，这次你就拭目以待，我和乔嫣全力侦破这起‘来自地狱的审判官案’！”陆芸一下子信心满满，脸色也有些潮红。 林雷点点头，微笑不语。 陆芸看了乔嫣一眼，声地道：“这个案子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香川佳子是关键人物。我们要调查案情的话，还是要从她入手比较合理。” 乔嫣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开口道：“我没记错的话，香川佳子是一名弃婴，她从是在福利院长大……” 陆芸赞同道：“没错，第一个调查地点，别越町福利院！” 乔嫣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走，咱们去福利院调查调查！” 这话完之后，陆芸和乔嫣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林雷。林雷只是微笑，却一言不发，林雷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案子调查谁以及如何调查，完全由陆芸和乔嫣决定，在破案之前，他是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了。 陆芸看了看卷宗，知道了福利院的位置，很快大家便一同往别越町福利院走去。 …… 别越町福利院。 这是位于别越町最东南边的一处院落。 院子不大，有三排平房，总共的占地面积也就三四百平米而已。 三四百平米带一个操场的院子，其实非常一点儿也不大，显得实在是有些“袖珍”。 这也不奇怪，毕竟别越町只是相当于华夏的一个镇子罢了，连正规的学校都规模不大，更别福利院了。 福利院一共只有四名工作人员，目前福利院里只有六名未成年儿童。 院长是个老年男性，叫做香川明成。 此刻，林雷、陆芸和乔嫣正坐在福利院的会客室中，而三人的对面，则坐着香川明成。 香川明成约摸六十多岁，秃顶，身材偏瘦，面相比较慈祥，静静地注视则眼前的“客人”。 是客人，其实也不尽然，因为陆芸拿出了林雷的“东京警视厅特别行动证”——香川明成已经知道眼前这三人，乃是东京方面的警察。 林雷似乎想要安心的“打酱油”，他一直不开口，调查问话是陆芸率先展开。 一番简短地寒暄过后，陆芸开门见山，直接问道：“香川先生，我们这次前来，主要是想了解香川佳子的情况……” 一听见“香川佳子”四个字，香川明成整个人明显晃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香川明成并没有直接回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陆芸盯着香川明成看了很久，见他始终没有话的意思，忍不住再次追问道：“香川明成先生……” “喔——”香川明成低低地应了一句，终于开口问道：“警官，你想知道什么？” 陆芸转头与乔嫣对视了一眼之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香川明成：“佳子的姓是香川，是跟你姓吗？” 香川明成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与佳子并没有血缘关系，孤儿院所有孩子，姓氏都是随便取的。因为佳子从特别懂事，也非常可爱，所以我给她取了自己的姓氏。福利院其他孩子，也有使用工作人员姓氏的这种情况……” 第399章 复仇者 接下来，香川明成详细地述了香川佳子在福利院的一切相关经历。 当年，香川佳子是在福利院门前被香川明成发现的。 那是一个初夏的清晨，香川明成一大早起来打开福利院大门，第一眼便发现了门前有一个竹篮，篮子里竟然装着一个女婴。 一看这女婴就刚出生不久，用一方棉被包裹着——既然是放在福利院大门口，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肯定是父母因为种种原因遗弃这个孩子，希望福利院能够收养她…… 于是香川明成便收养了这个婴儿，给她取名佳子。 等到佳子长大一些的时候，她深得香川明成的喜爱，在户籍登记表上最终用上了香川佳子的名字。 大约在佳子七岁的时候，附近百目寺的庙监神木大师来到福利院，选取百目寺的下一任女神官。 这里要解释一下百目寺的组织结构。 与华夏的寺院组织结构不同，别越町百目寺的组织颇有些地方特色。 一般情况下，寺院的“一把手”是庙监。 庙监之下，是神官。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略有些复杂，简单直白一点儿理解，可以用华夏的政府结构来理解。 庙监，约等于“市委书记”。 神官，约等于“市长”。 这样一来就很好理解了。 平时出面住持寺庙工作的，是神官。 但是最后拍板寺院各项决定的，是庙监。 百目寺的神官一直以来都是由尼姑担任，原因很简单，百目寺供奉的是百目妖，而百目妖是女性。 百目寺的上一任神官去世已经好些年了，一直找不到尼姑继任。 万般无奈之下，神木大师决定收养福利院的女孩，培养成为神官。 别越町的当地百姓对百目妖非常崇拜，所以百目寺向来香火鼎盛，如果能够成为百目寺的神官，那么对于香川佳子来也算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所以，从七岁开始，香川佳子便进入百目寺，作为预备神官进行培养……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据香川明成，香川佳子成年之后，一有闲暇便隔三差五地来福利院看望他，大家感情一直维持得很不错。 到最后香川佳子失踪继而被“宣告死亡”，香川明成唏嘘不已，老泪纵横。 香川明成的每一个字，陆芸都非常认真地听了，一边听，一边对照卷宗里的材料——最后陆芸确信，香川明成所的与卷宗完全一致。 虽然这会儿只是听香川明成一个人在话，但是卷宗里记录的情况却是曰本警方经过大量走访调查得来的信息，涉及很多人，所以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香川明成没有谎。 如此一来的话，香川明成所在的福利院，只不过是香川佳子七岁之前所在的地方，与案件有关的可能性很低。至少，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向香川明成或者别越町福利院。 随后简单地聊了几句，而后陆芸、乔嫣以及林雷又在福利院里逛了一圈，最后便离开了别越町福利院。 第一站调查，就这么结束了。 离开别越町福利院之后，三个人都一言不发，大家都在思索着案子的种种可能性。 直到走出很远很远之后，乔嫣第一个开口了：“芸姐，你觉得香川明成怎么样？” 陆芸还在低头琢磨案情，冷不丁听见乔嫣的问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陆芸抬头看了乔嫣一眼，随后又看了看林雷，蹙眉道：“不怎么样。” 乔嫣也是愁眉紧锁，声地道：“香川明成相当于香川佳子的养父，而且很明显两人的关系非常亲近，这一点从香川明成给佳子取名香川便可以证明……” 陆芸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啊，而且香川明成自己也承认，香川佳子即使成年之后，也总是到福利院来看望他。” “有没有可能复仇者就是香川明成呢？”乔嫣这话脱口而出，随后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觉得有些棘手。 陆芸没有接话茬，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林雷，却见林雷也低着头默然不语，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要紧的问题。 其实乔嫣的假设大家内心当然都想过，然而却没人能够给出什么所谓的“答案”。 即使香川明成有“动机”，那又怎么样呢？ 别一点儿证据都没有，连一套合情合理的推理现在都拿不出来。 香川佳子先不去，单死的第一个警察岛形胜，那一个暴风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案发已经很久了，目前根本没有办法去找什么“不在场证明”。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譬如现在随便问一个人——“几年前的某个夜晚，你在干什么，有什么人能够证明？” 问这种问题，一百个人估计九十九个都是一脸懵逼地看着提问者。 若不是特别的日子，谁会记得那些事情？ 岛形胜死亡的案发现场已经无法查证了——当然，现场有大量的照片。但是照片这种东西，哪能与身临其境相比？ 现在曰本警方保留的现场，是第二名受害人竹中一郎遇害的现场…… 沉默良久之后，陆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卷宗里有大量当年曰本警方的调查材料，但是嫌疑人却没有浮现出来。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案子的嫌疑人。” 顿了一顿，陆芸接着道：“香川明成算第一个，下一个嫌疑人是谁，恐怕要先调查完百目寺才知道。” 乔嫣略一思索，很快就明白了陆芸的意思，点点头道：“嗯。寺庙里的人为香川佳子复仇，这也是有可能的，必须详细调查。还有一点，我总觉得咱们调查百目寺，没准会查到香川佳子亲属的蛛丝马迹。” 乔嫣得一点也没错。 按照人之常情，香川佳子的亲属虽然遗弃了她，也许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但是如果别越町某个人经常来寺庙上香，那么他是香川佳子亲属的嫌疑就直线上升。 亲人之间总有牵挂，这个道理不必赘述。 陆芸仔细看了百目寺的方位，道：“走，咱们去百目寺一探究竟！” 乔嫣点头道：“好！” 林雷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呃……一切你们决定，走吧！” 第400章 百目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目前每天0点更一章，先保证不断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1章 重回现场 关于香川佳子“衣@衫@不@整”、“哭哭啼啼”地从警务室离开，这实在是非常重要的一份目击记录。 卷宗里用的是“据”，而后又特别明事后警方调查无果，根本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的…… 按照卷宗的法，事后北海道警方高层曾经不止一次问询过岛形胜关于香川佳子的事情，而岛形胜自然是极力否认，当晚值班的几名警察包括竹中一郎等人，也都否认曾经ING侵香川佳子。 这一点儿也不奇怪。 谁会承认这种事？ 别香川佳子已经“失踪”了，就算是香川佳子还在，只要没有当场提取那啥啥，一百个人里面九十九个都不会承认。剩下的那一个承认的，唔，也许是脑残…… 警方高层调查这件事的时候，由于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便也没有继续深究此事，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动力自揭家丑，直到后来连环杀警案案发。 岛形胜死了之后，北海道警方又花费很大力气，重新调查了香川佳子一番，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再后来，竹中一郎也死了。 再再后来，阿部、木村和长野也都死了。 整个别越町警务室一共只有五人，竟然全数死光，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 在百目寺里问话的时间并不长，因为神木大师还要住持寺庙工作——百目妖祭马上就要揭幕，寺庙里的事情实在太多。 结束与神木大师的谈话之后，陆芸和乔嫣又随机询问了几名寺庙里的僧人。 大家所的情况与神木大师几乎一致，不过陆芸也得到了一个信息——也不知道这个信息到底有没有用？ 香川佳子是百目寺的神官，然而她绝大多数时候都深居简出，很少在僧人们面前露面。 她，大多数时间，是在第五进院落吃斋念佛…… 寺庙里也有香川佳子的照片，陆芸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女孩。 照片上的佳子长相确实很漂亮，丝毫不输于曰本电视剧里的人气明星。 从百目寺离开之后，陆芸有些为难了。 下一步该怎么调查？ 思考再三之后，陆芸还是忍不住询问林雷道：“林雷，你看，下一步怎么查？” 林雷笑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放入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 好几分钟过后，林雷才笑着道：“这次破案以你们为主，我只是个跟班罢了。我前面了，该调查谁，怎么调查，一切以你们的为准。” 陆芸一时间也不知该些什么，眉头紧蹙。 乔嫣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嘟起嘴道：“BSS，你这就不对了。以前你破案的时候，经常问芸姐和我，让我们发表意见……现在你却——！” 顿了一顿，觉得“吃亏了”的乔嫣接着道：“现在你却守口如瓶！” 陆芸似乎受到了乔嫣的提示，狠狠地瞪了林雷一眼，不满意地道：“乔嫣得没错！以前你不是口口声声什么‘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要我发表意见么？每次我都毫无保留地跟你我的想法，现在你什么都不，太不公平了！” 林雷一脸苦笑，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实在是“招架”不住二女的攻势——这世上最蠢的事情，无非就是尝试去和不想跟你讲道理的女人，去讲道理…… 只要女人不想和你讲道理，即使是1+1=这种公理，你就算拉出哥德巴赫猜想来，也并没有什么卵用，不是吗？ 林雷只得开口道：“好吧，那我发表一下意见……呃，截止目前为止，咱们调查的这些与卷宗上的信息都差不多，并没有任何特别的线索反映出来。你们都知道，我常常一句话——” 乔嫣脱口而出道：“BSS，什么话？” 陆芸继续瞪着林雷：“你常常的话太多了，鬼知道是哪一句？” 林雷有些无奈，再一次苦笑：“我直接，直接还不行么？咳咳——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摩曰本人心理的各种阴暗面，但是对于曰本人的工作态度和能力，我是认可的。” 原来是这句话。 这话，没毛病。 林雷不是龙傲。 林雷向来对“裤裆藏雷”、“手撕鬼子”、“步枪打飞机”这种抗日神剧嗤之以鼻。 要碾压曰本人，不必用那种“自嗨”的方式——正如林雷破解山中寺密室杀人案一样，要把对手从心眼里彻底打服，这才是打脸曰本的最高境界，也是成年人心智成熟的做法。 林雷当然不喜欢曰本人。 但是，林雷不是脑残学生。 曰本人有很多缺点，诸如心胸狭窄，诸如跪舔美帝，诸如华夏支持的，他们一定反对之类——阿三与华夏的事，跟曰本人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他们也要急吼吼地出来吠几声，表示声援阿三…… 但是，不得不承认，曰本人也有优点。 曰本人的工作态度，多数情况下，比华夏人要强——或者换个法，肯定不比华夏人差。 曰本警察，特别是刑事警察，他们调查案件的能力，不容觑。 陆芸手中的这份卷宗，乃是呈送到曰本警察系统二把手，东京警视厅岛津警视监案前的卷宗。这份卷宗，可以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而且该调查的部分，一定是经过再三调查的。 只不过案件最终调查无果罢了…… 林雷的话，只了一半，并没有完。 陆芸和乔嫣都是冰雪聪明之人，林雷一半，也就足够了，她们当然明白林雷后半句话的意思。 陆芸轻轻地咬着嘴唇，声地道：“林雷，你是咱们现在沿着卷宗的提示调查一遍，也不会有太多的收获？” 不等林雷回答，乔嫣点头道：“嗯，芸姐，BSS就是这个意思。” 大家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又琢磨了片刻，乔嫣忽然眼前一亮，开口道：“我明白了！我们应该还去调查案发现场！只有案发现场，才是解开谜底的唯一钥匙！” 陆芸连连点头，立刻附和道：“没错！先前我们在外面看了一下案发现场的情况，但是却没有进去……” 第402章 失联的系统以及极度变态的死者 案发现场，当时本来林雷是想进去的——但是由于临时看卷宗，突然看见了香川佳子的相关情况，而后涉及“J轮受害人”这种耸人听闻的事件，所以现场勘察便被打断了。 无论如何，现在必须进入案发现场，好好地调查一下。 大家再次来到了被围墙围住的案发现场。 别越町警务室。 外部环境先前林雷等人已经仔细勘察过了，现在大家径直来到了值班室门前。 值班室的钥匙就在林雷手上，田川警视离开的时候将钥匙交给了林雷。 这是一扇比较厚重的防盗门。 林雷用力地试着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 林雷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在林雷身后的陆芸这时候开口了：“值班室的钥匙只有那五名警察才有，最后他们全都死光了……卷宗显示，因为值班室有重要的警务材料，所以平时这几名警察对钥匙保管都很严格，基本可以排除外人偷配钥匙的可能。” 顿了一顿，陆芸接着道：“现在看来，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凶手用了某种借口，敲开了房门——比如……报案？” 林雷眼睛微眯，不置可否。 乔嫣就站在陆芸身边，她也看过卷宗，此刻乔嫣指着卷宗里关于案发现场的调查记录，道：“曰本警方无数次检验过这扇大门以及窗户，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绝对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另外，关于‘钓鱼线’之类的密室桥段，曰本警方也排除了。即使是使用钓鱼线布置密室，在高倍显微镜观察下，也是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虽然在现实里，有记录可查的真实案件，用钓鱼线手法布置密室实在是凤毛麟角，几乎就没有——但是在推理王国曰本，作为成人被东野圭吾洗脑，孩被柯南洗脑的国度，刑事警察们不得不心翼翼，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以免授人以柄。 总而言之一句话，从现在的情况来推测，应该是某人在下着暴雪的深夜时分，喊开了值班室大门。 这个人，到底是谁？ 没有人知道。 林雷掏出了值班室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林雷不由得连连倒退好几步——很显然，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过，里面的“味儿”很难闻。 约摸等了一分钟，直到霉味渐渐消失，林雷才带着陆芸和乔嫣一起进入了房间。 房间保持着案发后的原样。 除了尸体被警方移走处理之外，没有任何改变。 就在陆芸和乔嫣细致地查看房间内部情况之时，林雷忽然开口道：“你们俩先看看内部情况，我再去外面查看一下。” 陆芸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雷：“外面不是都看过了吗？” 林雷微微一笑，道：“我再看看也无妨。” 完，林雷自个儿走出了案发现场。 陆芸和乔嫣继续留在屋内，林雷自己则走出了门口，来到了屋檐下。 林雷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案件破获过程中，闭上眼睛了。 没错！ 连林雷自己都快要忘记，他是这个星球上唯一拥有超级侦探系统的人。 上一次使用超级侦探系统，还要追溯到东大碎尸案。 那一次，林雷看见了受害人艾清，走进了凶手老卢租书店中…… 从那以后，林雷再也没有使用过系统。 原因很简单。 不是林雷不用，而是系统忽然“失联”了。 最后一次与系统沟通，悦耳妹子系统会在适当的时候再出来帮助林雷…… 然而，在孟布奇，在夏阳市，林雷都曾经联系系统，却统统没有任何回音。 林雷隐隐有些猜测，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猜测恐怕可能性很大。 从东大碎尸案之后，系统便不再任由林雷召唤，而是只在最最需要的时刻，才会出来救场。 这一次的北海道大案，也是好几年前的案子了。 曰本警方调查了很久，最终无功而返，林雷敏锐地意识到，如果能用深瞳看一看案发现场，一定可以迅速破案。 到底岛形胜或者竹中一郎在那个夜晚遇到了什么，一看即知…… 林雷呼唤了很久很久，系统却根本没有回音。 最终，林雷睁开了眼睛，脸上挂满了黑线。 好坑啊！ 本想轻松破案，现在看来，根本没戏！ 这系统，看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来了…… 以后，靠自己吧！ 林雷收敛起心思，缓步重又走进了案发现场。 “BSS，芸姐，你们来看看！” 乔嫣的声音，传入林雷的耳朵。 林雷一眼就看见乔嫣在值班室办公桌前，打开了桌前的电脑。 这间屋子，当然是通电的，即使没人住。 北海道警方为了保持现场原样，房间的电力从来就没有切断过。 陆芸在检查房间的种种痕迹，而乔嫣则是在检查电脑。 莫非她有什么发现？ 不可能吧！ 这电脑曰本警方也查了无数次了，连硬盘都整个克隆走了一份，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呀！ 林雷和陆芸快步走到了电脑跟前，却发现乔嫣看的东西，有些—— 呃，不KAN入目。 是的。 乔嫣打开的，正是岛形胜的私密文件夹。 岛形胜是一个喜欢看电影的人，这是从案件一开始大家就知道的情况。 文件夹里的视频可以囊括了AV的各个领域。 正常的视频并不多，大量的都是很变态的视频，诸如S、师SHENG、Luan伦、人YA、同志等等等等。 大家都是警察，对于这种东西只是带着寻找证据的态度去审视，所以并没有人难为情。 若是警察见了这些都会脸红呼吸粗，那还怎么去查红灯区，怎么抓变态强杀人犯呢？ “我还以为岛形胜只是看普通的AV，那也无可厚非，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看的竟然全是变态内容——这，这种人也能当警察？”乔嫣的语气中透出满满的鄙视。 陆芸也眉头紧蹙，提出了一种可怕的假设：“有没有可能不是简单的轮，而是变态至极的群体ING虐待呢？如果是那样，佳子很有可能走不出这个房间！” 第403章 不设防 陆芸这话并不深奥。 林雷眼睛微眯，默然不语。 乔嫣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芸姐，如果是这样，那么看见佳子衣@衫@不@整走出警务室的人，就是真凶——” 莫非，这就是完完全全一个自编自导自演的局？ 岛形胜等人，哦不，渣滓，他们不能称为人——他们用极端变态的手段，ING虐香川佳子致死。 事后他们放出风去，香川佳子“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离开警务室云云。 这属于“自污”。 没错，反正查无实据，他们P事都没有。 但是既然有这种口风传出来，所有人都会认为香川佳子是离开警务室之后才自杀的，那么也坐实了一个问题——香川佳子不是在值班室里遇害！ 这些事，不知道怎么被“地狱审判官”知道了，所以他就开始大开杀戒…… 就在陆芸和乔嫣还在思索种种可能的时候，林雷忽然开口了：“关于案情的推测有很多种，到底如何并不能锁定真凶。白了，也只是咱们的推测而已。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回归问题的核心，那几个警察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雷的没错，案情的演绎任你如何花乱坠，但是没有证据锁定真凶的话，一切都是白搭。 陆芸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思索再三，开口道：“林雷，你的没错。那么我们回归这个案子最核心的部分——现场。我觉得有一处不通的地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乔嫣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芸姐，你也有想不通的地方？我也是呢！” 林雷微微一笑，表示明白。 大家都是聪明人，无需陆芸明，这案子很明显有一处极度不合理的地方。 那就是—— ING窒息。 没错，穿着女装泳衣，窒息而死的死者！ 现在警方已经基本排除自杀和意外——因为这是连环案，连续两人玩ING窒息玩得“上了”，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凶手这么做，更像是一种行为艺术，为了惩罚岛形胜、竹中一郎等人间的渣滓…… 再简单一点，曰本警方实在是太有才了，他们用“来自地狱的审判官”形容凶手，简直是入木三分！ 很明显，凶手是在岛形胜和竹中一郎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用绳索勒住他们颈部，勒死他们之后，做出了ING窒息的现场。 这里必须要再次解释一番“吉川线”。 长话短，吉川线在山中寺密室杀人案中已经详细过，简单地理解便是被勒死时的挣扎痕迹。 岛形胜和竹中一郎脖子上都有吉川线。 然而他们的情况与传统意义上的“自缢”并不相同。 他们不是为了上吊而上吊。 在ING窒息的状况下，他们的大脑已经产生幻觉了，所以即使双手乱抓，也不代表一定就是他杀。 警方判断他杀的根据，主要是连环案这一条。 凶手如何做到让死者完全不防备的？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岛形胜身型魁梧，竹中一郎也是身强力壮，而且他们的职业是——警察！ 这明什么？ 林雷现在回答不了。 …… 经过整整好几个时详细的勘验，乔嫣用上了随身携带的密码箱中所有的先进设备仪器以及化学试剂，最终不得不放弃。 乔嫣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痕迹物证。 无解。 现场的情况，就是明确的两个字，无解。 所有该勘察的地方，曰本警方都详细勘察过了，现场在案发时就非常“干净”，凶手心细如发，根本没留下任何明显的、有用的痕迹物证。 这也不奇怪，曰本刑事警察勘察现场的能力没的，他们没发现明显的痕迹物证，那么林雷等人也不可能再发现什么。 看着乔嫣和陆芸有些泄气的表情，林雷安慰道：“没事儿。现场没有痕迹，其实就是最大的痕迹，明凶手是用一种非常平和的形象出现在死者面前。同时也更加明了一点，死者对凶手完全不设防备。如此平和的现场，足以明很多问题。” 陆芸微微点头，声地道：“死者没有一丁点儿的挣扎，更别什么反抗和打斗痕迹了。” 乔嫣想了想，声地道：“我所谓的没有痕迹，并不是绝对意义的没有痕迹。这世上不可能有绝对干净的现场。因为警务室是一个对公众开放的地方，并不是私人场所。警务室里当然会有以前的人们留下的各种痕迹，但这对案件的破获却没有任何帮助。” 顿了一顿，乔嫣接着道：“现场勘察这条路走不通，下一步怎么办呢？” 陆芸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林雷，却见林雷苦笑着摇头，那意思是他也没辙。 “今有些累了，咱们回去休息，晚上再研讨案情，看明该怎么调查。”这一次，陆芸一锤定音。 林雷和乔嫣立刻表示同意。 从案发现场离开之后，大家径直回了太田宅邸。 陆芸和乔嫣回房后就聚在一起，也不知在些什么，估计是她们俩人先碰一碰案情，回头再找林雷。 林雷一个人在房间里有些无趣，跟陆芸了一声，是自己出去走走，顺便想想案情。 就这样，林雷一个人从太田宅邸走了出来。 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林雷一行人预定的晚饭时间是六点半，还有一个半时够林雷“四处溜达”。 林雷默默地在别越町的街道上走着，脑子里反复推敲案情。 什么人，可以让岛形胜和竹中一郎完全不防备呢？ 若只是让岛形胜不防备，那也许还有可能，但是让竹中一郎完全不防备，这明显不太可能啊！ 要知道竹中一郎值班是在深夜，之前岛形胜已经在值班室里遇害了，不管怎么，竹中一郎也不可能不防备雨夜来人啊！ 一想到“雨夜来人”四个字，林雷不由得突然停下了脚步，陷入了沉思。 若是普通人，光是这几个字，便会后背起一身鸡皮疙瘩…… 第404章 Double 街面上的行人很少，这个时间点大多数本地人都在家准备晚饭。 林雷不经意间一扭头，却忽然看见街道对面，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林雷停下了脚步。 街道对面，站着一个女孩。 一个年轻女孩。 她穿着一身与年纪不符的棕色单车夹克，脸上同样化着与年纪不相符合的浓妆。 女孩背靠着路旁的墙壁，隔着街打量着林雷。 虽然是浓妆，却让人看了并不厌烦。 只匆匆一瞥，林雷能准确判断，对面是个美女。 林雷见多了女人，有些女人化了妆还凑合，卸了妆那是惨不忍睹。 对面的女孩，明显不是那种。 从穿着打扮来看，似乎有点儿像个—— 太妹？ 林雷笑了。 一边笑，林雷一边穿过街道，走到了女孩身边。 女孩一直在盯着林雷看，没想到林雷居然大喇喇地就这么走过来了…… 女孩眼中惊慌的神色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一支“ILDSEVEN”香烟，点燃。 ILDSEVEN在国内又叫“七星”牌或者“柔和七星”，是曰本最有名的香烟之一。 林雷虽然现在戒烟了，但是以前却是不折不扣的大烟枪，所以一眼便认出了这种香烟。 女孩拿出的是柔和七星中的ildSevenLIGHS，也就是软盒的七星——正如国内中华软盒比硬盒贵一些，这软盒七星，也比普通七星要贵一点。 “喝一杯？” 没有多余的废话，林雷直接了这么一句话。 女孩眼睛明显睁大了几分，有些诧异地看着林雷。 好半晌过后，女孩缓缓地点了点头。 街道转角处有一家酒吧。 酒吧确实很，只有四张桌子而已。 林雷选了最靠里面的一张，带着女孩坐了下来。 酒吧没有服务员，只有老板——或者老板就是服务员。 当老板问林雷要点什么酒，林雷连单子都没看，只上两杯最贵的鸡尾酒。 女孩笑了，掏出一支柔和七星，点燃。 吐了一个烟圈之后，女孩开口了：“先生，你可以叫我宫美。”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嘴角当然还是带着微笑：“哦——宫美，你好。” 很显然，宫美并不是女孩的真名，正如华夏的阿芳，莉之类，不必赘述。 “先生，你不是曰本人吧？”宫美神秘兮兮地看了林雷一眼，问道。 林雷轻轻地“咦”了一声，而后就沉默了下来。 女孩见林雷没有追问，明显有些失望，忍不住解释道：“先生，你的日语得很棒，但还是带着一丝‘外国腔’。一般人听不出来，但却瞒不过我的耳朵。” 林雷微微颔首，算是默认宫美的话。 宫美瞥了林雷一眼，用很的声音道：“先生，过夜二十万日元，不过夜十万日元。” 日元对RB的汇率大约十六比一，宫美“报价”相当地……不便宜。 到了此刻，宫美是干什么的，已经呼之欲出了。 林雷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道：“不过夜。” 一边，林雷一边从钱包了掏出了十张万元日钞，递给了宫美。 日元纸币的面值有四种，最大的面值是一万日元，林雷的钱包里，满满地全是大额日元。 林雷没有急匆匆地带走宫美，似乎一点儿也不“猴急”，慢慢地品尝着老板呈上来的那一万日元一杯的鸡尾酒。 在别越町如此偏僻的地方，一杯鸡尾酒要一万日元，这明显算是坑人了。 不过林雷不在乎。 宫美似乎也不在乎，反正不是她掏钱。 林雷开始跟宫美闲聊，不过林雷很清楚，宫美十句话里，真话怕是连一句都没有。 这也不奇怪，宫美这种职业，关于自己的事情，怎么可能实话呢？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时过去了，林雷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宫美有些沉不住气，提醒林雷道：“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林雷笑了笑，依然无动于衷。 宫美有些着急了：“先生……” 见宫美这副模样，林雷直接又从兜里再掏了十张万元大钞，递给了她：“那就包夜吧！现在时间够了么？” 宫美接过了钞票，连连点头：“K!K!” 宫美的年纪，不过是十八九岁而已。 虽然她的打扮刻意“妖娆”，但又如何瞒得过林雷的一双火眼金睛？ 十八九岁么，五年前也不过十三四岁而已，明显不是林雷的“目标”。 “我喜欢Duble，你再找一个人来。要漂亮的，年纪最好大一点，经验丰富一些。”林雷终于换了一副面孔，色眯眯地看着宫美。 与此同时，林雷将钱包里的一大沓万元日钞，全数扔给了宫美。 “Duble？”宫美眼睛亮了，原来这位客人喜欢这个调调儿…… 双@飞么？ 呵呵呵呵。 宫美略一思索，很快掏出了电话，立刻叫了一个人来这里。 约摸十多分钟过后，一个叫“明香”的女人走进了酒吧。 明香长得也很漂亮，给人一种更加成熟妖艳的感觉。 明香坐在了宫美的身边。 刚一坐下，林雷忽然对宫美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你可以走了。” 宫美一下子愣住了，两三秒过后，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起来。 “先生，你……没有你这样的啊？！”宫美急眼了。 林雷摆了摆手，淡淡地道：“钱你带走。” 一听林雷照常付钱，宫美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有些诧异。 也只短短数秒，宫美便将明香的那一份交给了她，有些哀怨地最后再看了林雷一眼，转身离开。 明香刚来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会儿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似乎眼前这个财大气粗的帅哥，对太妹不感兴趣，喜欢自己这样成熟一些的？ 管他呢，做自己这行的，钱就是上帝。 人家花钱，爱怎么样怎么样…… 就在林雷准备话的时候，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林雷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陆芸”。 林雷顿时感觉身上被针扎了一下，嗖地一声站了起来。 “我去旁边接个电话，你稍等片刻。” 一边，林雷一边往酒吧的洗手间走去…… 第405章 山口组 “林雷，已经六点二十了，你还没回来么？” “哦……” “我和乔嫣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一类人是岛形胜和竹中一郎绝对不设防的人！” “哦哦……” “咦？莫非你也想到了？” “……” “快回来啊！” “我在外面调查，晚饭不回来吃了。” “啊？——” “就这样，你和乔嫣自己随便吃点，晚一点我再回来。” “喂喂——” 不等陆芸继续问，林雷便挂断了电话。 重新回到座位之后，林雷开始盯着明香看。 明香拢了拢头发，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先生，你……” 林雷忽然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明香一眼，道：“我要你——” 明香也笑了，站了起来，准备和林雷一起离开。 要她，要她干什么？ 还不是那啥啥，“办事儿”么？ 林雷却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见林雷迟迟不动，明香催促了一句：“先生，我们走吧——” 林雷“啪——”地一声，将自己“东京警视厅特别行动证”证件往桌子上一摔，厉声喝道：“我要你——跟我走一趟！” 明香当然认得“东京警视厅”那几个字，不由得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你，你是——” 林雷很快收回了证件，扭头对不远处正往这边打探的酒吧老板道：“你到洗手间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嗨伊——！”老板哪敢得罪东京警视厅的人，很快便躲进洗手间“回避”了。 林雷非常清楚，在曰本，只要不是18岁以下的卖YIN行为，警方基本是不会管的。 曰本的法律虽然禁止卖YIN行为，但是非常奇葩，居然没有处罚条例。 也就是，曰本关于这种行为，雷声大，雨点，警方几乎就不管。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不细了，很明显，这样的法律规定，给了警察很大的“权力寻租”空间。 明香很上道。 不“上道”的人，在这一行是混不久的。 明香第一时间就掏出了林雷先前给她的钱，并且还把自己钱包里的所有钱全都拿了出来，战战兢兢地递到了林雷跟前。 “警官，请多多关照……” 林雷没有接钱，也没有话。 明香又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警官，这里面有三百万日元……” 林雷依然没有接。 明香死死地咬住嘴唇，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颤抖地道：“警官，我陪你三个晚上——呃，不，你要几就几！我……我找宫美一起来陪你……” 林雷笑了，眼睛带着难以琢磨的“暧昧”：“别越町做这行的，除了你和宫美，还有谁？” 一听林雷这话，明香一下子愣住了！ 这尼玛！ 要上啊？！ Duble还不够，还要三四五六七？ 明香沉默了，没有接林雷这句话。 林雷眼睛像刀子一样盯着明美，一字一句地道：“你们组长是谁？” 明香一听“组长”两个字，脸“唰——”地一下变成了惨白色！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组长？ 这是什么称呼？ 林雷指着明香装钱的钱包，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你钱包上的标志，以为我不认得吗？” 明香的钱包上有一个徽记。 徽记是一组图案。 图案外面是一个菱形，里面平行套着另一个菱形。里面的菱形上口没有封闭，而正中间则是一条竖线。 这个图案，正是曰本大名鼎鼎的山口组的组徽。 山口组，不必多费口舌解释它是干什么的，地球人都知道。 在曰本，黑涩会并不违法。 或者，至少明面上不违法。 山口组光组员就有好几十万，光靠打打杀杀是不可能生存的，他们有大量明面上的、“正当的”生意。 诸多生意里面，明美做的这个生意，恐怕是最赚钱的。 当然，山口组组织庞大，在区区的别越町，明美和宫美这些级别的人，不过是最底层的“工作者”而已。 林雷口中的“组长”，肯定不是山口组组长。 山口组组长叫做田建市，乃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田建市，那是令前任米国总统都非常头疼的人物，具体不必赘述，反正很牛逼就是了。 山口组在曰本各地都有分部，分部下面还有各种组——林雷的组长，就是这种“组长”。 明美继续沉默。 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冷冷地道：“我是KY（东京）过来的，你们这边的警察，帮不上你！我对你没有半分兴趣，我只想找你们组长。” 在曰本，东京警视厅的警察明摆着是碾压地方警察——这不奇怪，一个是“中央”，一个是地方嘛！ 明美思索再三，最后用手指蘸了蘸鸡尾酒，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林雷看见这个名字，明显地愣住了。 好半晌过后，林雷才恢复了常态。 见林雷神态恢复，明美立刻用衣袖擦去了酒桌上的字迹。 林雷很满意地看了明美一眼，缓缓地道：“你放心，我不会是你告诉我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洗手间里的那人听不见我们了什么，我也会警告他不许乱。” 明美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你可以走了。”林雷淡淡地道。 明美立刻起身，这时林雷又补充了一句：“你自己的钱拿走，把我刚才给的钱留下。” 明美仿佛吓坏了，只是抓起了自己的银行卡，桌上的钱一分也没拿，便飞也似地跑出了酒吧。 林雷看着桌上一大沓现金，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自责：“我，我这成什么了……人家是花钱，我这……” 人反正已经跑了，林雷也有些无奈。 林雷起身，去洗手间将酒吧老板叫了出来。 酒吧洗手间是用隔音材料装潢的，老板肯定是听不见林雷与明美的对话——刚才林雷进入洗手间接电话，便发现了这个关键之处。 林雷收起了自己的钱，付了酒费，将剩下的明美的钱递给了老板：“下次看见明美，把这些钱给她。明白么？” “嗨伊！”酒吧老板朗声应了一句，战战兢兢地接过了钱…… 第406章 私生活 翌日。 今一大早，陆芸和乔嫣去调查另外一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 林雷自己，则来到了竹中宅邸。 这是位于别越町西边的一处院落。 第二名死者，竹中一郎的家，便是这里。 林雷一个人站在院子门外，按响了门铃…… 约摸一分钟过后，一名五十多岁的妇人，打开了门。 “你是……”妇人有些警惕地看着林雷。 林雷掏出了“东京警视厅特别行动证”，老妇人一看证件，立刻将林雷迎入了院子。 进入房间之后，老妇人让林雷坐在客厅沙发上，自己则是去泡了一杯清茶。 趁着老妇人泡茶的功夫，林雷快速地扫视了一眼客厅，而最显眼的客厅墙壁上，挂着竹中一郎的遗像。 林雷先前已经通过卷宗大概知道，竹中一郎从丧父，是由母亲拉扯大的。 她的母亲自然就是泡茶的老妇人，姑且称为竹中夫人——曰本女人出嫁后，绝大多数情况下，是随夫姓。 卷宗显示，竹中一郎遇害的时候，三十一岁。 林雷抬头看了一眼遗像，照片上的竹中一郎约摸也就是三十岁的模样，外貌也就一普通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竹中夫人很快沏好了茶，林雷表示感谢之后，又寒暄了几句，马不停蹄地便开始了正式的调查。 林雷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而后看着竹中夫人的眼睛，问道：“竹中夫人，一郎没有结婚吗？” 竹中夫人叹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我曾经很多次跟一郎这件事，一郎却总是工作重要，他想要升职为巡查部长，然后再考虑个人问题。” 别越町只有一名巡查部长，那就是岛形胜。 以别越町的规模编制，也不可能同时有两名巡查部长……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这处信息卷宗里倒是没写，这—— 竹中夫人眼见林雷不话了，立刻补充了一句：“一郎的愿望，是升入札幌警察局……” 札幌是北海道比较大的城市，原来竹中一郎不是要在别越町当巡查部长，而是想告别乡村，进入城市。 这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也明竹中一郎是很有上进心的人。 林雷看了竹中夫人一眼，继续提问：“竹中夫人，接下来我要问的话也许有些难为情，但是我必须调查清楚，也请你不要隐瞒。” 竹中夫人一愣，旋即连连摆手，直接开口道：“警官，您是东京来的大人物，我不会隐瞒任何事情。” 东京对于别越町，正如帝都对于偏远山区的某某村一般——这里的人们对于东京来的人，自然是一种“仰视”的态度。 林雷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问道：“一郎值夜班的时间多吗？” 竹中夫人点点头，回答道：“多。每个星期有一半的时间，他都在值夜班。” 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继续问道：“一郎去世的时候已经三十一岁了，即使没有结婚，他就没有女朋友吗？” 竹中夫人摇摇头，回答道：“没有。” 接下来，林雷又询问了一个私密问题。 竹中一郎三十一岁，没有女朋友，那么他的生理需要是如何解决的？ 这个问题竹中夫人有些难为情，但最终还是给了林雷答案——她不知道。 至少在竹中宅邸，竹中夫人没有发现儿子与任何女人有过那啥啥，而且一郎也没有“自己解决”的习惯。 林雷又问了一些其他情况，竹中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却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反映出来。 林雷从竹中宅邸离开之后，回到了太田宅邸。 陆芸和乔嫣比林雷提前一点儿回来，原来她们去调查的，正是岛形胜的遗孀——岛夫人。 调查的核心问题—— 关于岛形胜和他老婆夫妻生活的事儿，必须要女人去问。 这也是林雷兵分两路的原因。 若是林雷一个大男人在场，岛夫人有些话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岛形胜与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孩子们已经长大，各自独立，在北海道的札幌市工作。 随着岛夫人年华老去，岛形胜渐渐地与夫人分房睡觉。 据岛夫人，她和丈夫十年前就分房睡了。 岛夫人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夫字出头，丈夫就是她的。 这在曰本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很多家庭都是男性了算。 岛夫人从来不过问关于丈夫在外面的事情。 具体的情况，陆芸也没有深问，人家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了…… 或许岛夫人隐隐也能感觉到，丈夫多半是在外面有人了，但是她想要维持家庭，只要丈夫不明，她是肯定不会去问。 值得注意的是，岛夫人，岛形胜每个星期也有一半的时间在值夜班—— 这与竹中夫人的竹中一郎的情况，完全一样。 别越町有五名警察，按照规定的话，应该是五人轮流值夜班。 所有的案情调查情况全部汇总之后，林雷、陆芸和乔嫣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家都反复在脑海里推演着自己的猜测，气氛有些凝滞。 好半晌过后，陆芸第一个开口了：“林雷，关于最后一起案子，你怎么看？” 陆芸的最后一起案子，就是除了岛形胜和竹中一郎之外，最后那三名警察——阿部、木村以及长野。 卷宗里显示，这几人死亡的过程也比较离奇。 这三人年纪都是二十出头，连续发生两起诡异案件之后，他们吓得不轻，立刻便辞去了警察工作。 其中阿部还因为吓得太惨，精神不正常，住了一年精神病院。 阿部从精神病院出院之后，似乎别越町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阿部、木村以及长野本来关系就不错，所以偶尔便会在一起聚会游玩。 该来的终究会来。 在一个雨后的清晨，阿部、木村以及长野被人发现死在了阿部的家中。 阿部是独居，那晚木村和长野来他家玩，晚上下暴雨便没有回家，而是选择留宿在阿部家。 三人死亡的原因是煤气中毒，警方经过解剖后发现，这三人当晚大量饮酒，血液中酒精含量已经达到了烂醉如泥的程度…… 第407章 老熟人 陆芸看了林雷一眼，声地道：“我们今再次去了别越町福利院，通过调查，得到了一个比较有用的信息——唔，也不一定有用……” 即使陆芸的话有点绕，但是林雷眼睛却放出了光彩：“什么信息？你——” 陆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之后，沉声道：“最后一起案件的死者阿部，竟然是在别越町福利院长大，他是个孤儿！” 林雷颇有些意外，连忙追问道：“这么重要的信息，卷宗里为什么没写？” 陆芸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因为曰本警方认为他没什么可疑的。岛形胜死亡的那个晚上，阿部因为得了很严重的流感，在别越町卫生院输液，有护士和同病房病人作证，他一整夜没有出医院大门。而在竹中一郎死亡的那个晚上，阿部、木村和长野刚好前去札幌办案，也有不在场证明。那离开去札幌办案是北海道道警临时通知的……” 一直没有话的乔嫣，忽然开口了：“BSS，我和芸姐觉得，这案子有个人非常可疑……” 林雷微微一笑，打趣道：“呃？我还没谁可疑，你们发现了？啧啧，不错不错。看，是谁？” 乔嫣看了陆芸一眼，陆芸点了点头，乔嫣接着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林雷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他的脸色，变得非常严肃。 好半晌过后，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们觉得是他做的？” 陆芸眉头紧蹙，声地回答道：“是不是他做的，我们不清楚，但是这个案子一定与他有关。”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慢慢地咀嚼起来。 …… 北海道，札幌市。 札幌是北海道的省府，乃是北海道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札幌警察局。 会议室。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札幌早已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下。 札幌警察局会议室的灯，却是亮着的。 会议室的会议桌前，坐着一共四名警察。 坐在主席位的，乃是一名年过六旬的老警察，胸章赫然是全黄三道杠！ 没错，全黄三道杠，警衔正是警视监！ 他当然不是岛津警视监，他姓伊达，也可以称他为伊达警视监，他是北海道警察一把手，最高长官。 伊达是曰本东北最有名的姓氏，因为历史上出了曰本战国后期超级牛逼的人物，独眼龙伊达政宗。 所以，伊达警视监从来都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伊达警视监眉头紧锁，眼睛微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紧要的问题。 在伊达警视监左右，居然是三名老熟人。 伊达左手边的，正是东京警视厅警视正，武田慎三。 武田慎三，是曰本国内为数不多，拥有“资深侦探”称号的警察。 既然武田慎三在场，那么伊达右手边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明智光辉！ 没错，正是曰本大名鼎鼎的“明日之星”、“名警视”明智光辉。 明智光辉蓄起了胡须—— 上次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完败给林雷之后，他便蓄胡须，发誓不打败林雷，这辈子都不剃胡子。 也许是歪打正着，原本给人有点“鲜肉”感觉的明智光辉，留起胡须之后竟然添了几分阳刚之气，迷得明智粉丝不要不要的…… 在明智光辉上手，坐着一人，他身穿的警服明显与曰本警服不一样——他，穿得乃是IP的警服！ 是的，他就是IP中来自曰本的一级警司，远藤雄一。 远藤雄一出生地便是札幌，他以前有着“北海道之虎”的称呼…… 明智光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伊达警视监道：“警视监大人，岛津警视监已经前往米国参加曰美亲善——呃不，‘日美合作打击犯罪会议’。岛津警视监既然不在曰本，而且短期内也不会回来，我认为您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不等明智光辉完，远藤雄一立刻附和道：“警视监大人，如果明智警视能够破案，我相信岛津警视监也喜闻乐见。” 伊达警视监将目光投向了明智光辉的老师，武田慎三。 虽然武田慎三的警衔不高，但是他的话一向在曰本警察界掷地有声。 即使是他的顶头上司岛津警视监，也必须给他几分薄面。 原因无他，武田慎三是曰本屈指可数的“资深侦探”！ 拥有“侦探”称号的人已经可以在曰本警察界横着走路，更别是“资深侦探”。 侦探称号，代表着国际地位。 是的，是“国际”，而不是“国内”。 如果曰本SHU相见到米国总统，需要跑迎接，并且腰杆弯成九十度直角欢迎的话——那么武田慎三看见麦克警督，只需要跑迎接，不需要弯腰…… 这，才是曰本人心目中认为的真正牛逼之人啊！ 武田慎三微微一笑，对伊达警视监道：“伊达，你不必有什么顾虑。虽然是岛津请那个叫林雷的破案，但是岛津已经不在曰本了。即使他在曰本，我的话，他也要给几分薄面……” 先前明智光辉和远藤雄一对伊达警视监的称呼都是“警视监大人”，而武田慎三竟然直呼其名——不只是直接称呼他伊达，连曰本警察系统二把手岛津警视监，武田慎三也是直呼其名…… 伊达警视监笑了笑，微微颔首，并没有半点因为称呼而不舒服——被武田这样牛逼的人直呼其名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谁让武田慎三是“资深侦探”呢？ 人家牛逼，有牛逼的本钱。 明智光辉期待地看着伊达警视监，等待着他的决断。 伊达警视监思索再三，最后盯着明智光辉，有些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明智，你有把握破案吗？” 明智光辉立刻站了起来，朗声应道：“警视监大人放心，这次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伊达警视监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迟疑地道：“明智，年轻人话不能得太满哦！” 明智光辉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忙争辩道：“警视监大人，请你务必相信我。” 伊达警视监不再看明智光辉，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武田慎三…… 第408章 黄雀 武田慎三会意，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这个林雷已经获得了国际侦探界‘侦探’的称号，破案确实很在行——” 顿了一顿，武田慎三话锋突然一转，冷冷地道：“他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哼，这次破案的风头，我是断然不会让他抢去的！” 原来，从林雷等人一下飞机，踏上曰本国土的那起，武田慎三就一直严密地关注着他。 因为林雷是岛津警视监通过米国麦克警督找来的破案之人，所以最开始武田慎三也不好直接出面干预。 毕竟岛津警视监是曰本警察系统的二把手，面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相互给的，武田也不能从一开始就打脸岛津。 而岛津警视监，乃是曰本警察系统最出名的“亲美派”。 若普通曰本人当米国人是干爹的话，岛津那是当米国人是亲爹…… 岛津这种人，官运亨通那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但是在曰本警察系统内部，自然还是有人隐隐有些“眼红”。 只是这种“眼红”不能放到明面上来，毕竟“日美亲善”那是曰本立国的根本。 武田慎三虽然只是警视正的警衔，然而明年他是铁定升为“警视长”的，距离警视监，也不算太遥远。 林雷一行人在别越町的每一步行动，尽数落在了武田慎三的眼里。 调查福利院，调查百目寺，接触宫美、明香，调查竹中一郎和岛形胜的私生活——这一切的一切，都处于武田慎三的监视之下。 林雷的推理水平先抛开不谈，武田慎三推理水平怎么也比陆芸和乔嫣要强得多——他是“资深侦探”，这可不是吃盒饭领便当得来的，显然是有真本事之人。 连陆芸和乔嫣都看出来，这个案子中某个人绝对有问题，武田慎三又岂会不知？ 不过，碍于武田慎三的身份，他是不可能出来与林雷一争长短，那么由他的学生明智光辉出面，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明智光辉很聪明。 武田慎三将相关的情况跟他一，他立刻就知道谁有问题，而且信心满满，破获这个案子显然是手到擒来。 “老师，关于案子你放心，我一定将这个案子办成铁案。”明智光辉感激地看着自己的老师，自信地道。 武田慎三微微颔首，叮嘱道：“你从那个人开始突破，后面的推理问题也不大，毕竟你是名警视，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上一次山中寺密室杀人案，不能明任何问题，因为当时林雷是第一发现人，他拥有旁人无可替代的优势……” 武田慎三这话的不假。 公平地，林雷在山中寺密室杀人案中碾压明智光辉，其实是有“然优势”的。 因为林雷是案件第一发现人，当时现场的一些情况，只有他知道，旁人根本不知。 譬如“猴子开门”推理所需要的地面食物残渣，武田慎三只能推理和猜想，而林雷却是在现场一眼就看见了地上没有那些东西…… 所以，明智光辉输得很憋屈，而武田慎三输得更是不爽。 在他们看来，“侦探”称号被林雷获得，无非是这子运气好到爆棚罢了…… 武田慎三对于明智光辉的“教导”，主要是“举一反三”。 锁定了案件的突破口，剩下的推理，便需要由明智光辉来完成，武田慎三并不会手把手的教明智光辉如何推理。 某些国内学校那种“填鸭式”的教育，就连曰本的学都不会用…… 武田慎三不必担心后面的推理，以明智光辉的能力，只要找到了突破口，这个案子对他来不在话下……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北海道警察老大，伊达警视监的身上。 伊达警视监眼睛微眯，十指轻叩桌面，反复斟酌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伊达是老江湖。 不是老江湖的人，坐不到他现在的位置。 诚然，作为北海道警察老大，他自然很希望“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能够破获，但是—— 案件与人际关系相比，很明显人际关系要重要得多得多！ 懂这个道理的人，才能身处高位； 而不懂这个道理的人，一辈子也就是个警察而已。 曰本是个刑事案件高发的国家——这从柯南已经快突破1000集就可以佐证——案子年年有，而职场官场中的人际关系，却丝毫不能马虎。 武田慎三、明智光辉虽然警衔不高，但是他们代表的是曰本警察系统中的“少壮派”，这股子势力绝对不能忽视。 但是，岛津警视监背后的“亲美派”势力也同样不能忽视，林雷这子似乎有些米国背景，如何才能两全其美，都不得罪呢？ 伊达警视监思索再三，最终渐渐地拿定了主意。 伊达警视监站了起来，其他人一见他站起来，也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以表示尊重。 明智光辉期待地看着伊达警视监：“警视监大人……” 伊达警视监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余者众人一眼，淡淡地道：“最近的国际形势你们也清楚，实在是风云变幻——” 顿了一顿，伊达警视监接着道：“唔，不这个。SHU相大人最近要求我国政府各部门多参与南亚事宜，不久前印DU孟买警察总长访问了北海道，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该回访孟买，加强日印两国合作……咳咳，我这就让下面的人联系孟买方面，安排回访事宜。” 伊达这话“通俗易懂”，在场众人哪有不明白的？ 伊达离开北海道，访问阿三，那么这里的事如何发展，他就不必“背锅”了。 岛津警视监去了米国，伊达警视监也去印DU，若是明智光辉等人将林雷的风头抢了，哪怕林雷有米国背景，米国干爹高兴还是不高兴，那都与伊达警视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人家都不在北海道嘛！ 一听这话，明智光辉顿时大喜过望：“多谢警视监大人成全！” 武田慎三也笑了：“这一次，一定要让那个叫林雷的知道，这里是曰本，不是支那！” 远藤雄一伸出了大拇指，对武田慎三道：“武田警视正得正合我意”。 “呵呵，呵呵呵呵……”伊达警视监笑而不语。 第409章 谜之微笑 百目寺。 一年一度的“百目妖祭”明就要开始了，整个百目寺已经准备完毕，目前处于封寺状态，静待“百目妖祭”的到来。 封寺，这当然是对普通人而言，林雷一行人自然不是普通人。 所以，林雷现在正在百目寺的后院溜达。 整个后院空无一人。 所有的僧人都被要求不准进入后院——在后院的偏厅，陆芸和乔嫣对神木大师展开新一轮的询问。 警察办案，旁人回避，这也算是应有之意。 后院西北角的墙壁上满满地都是关于百目妖的壁画，林雷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这些壁画。 好像，似乎，仿佛他对陆芸和乔嫣询问神木大师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些壁画。 壁画讲述的正是百目妖的故事。 画面上的百目妖全身上下都有眼睛。 壁画描述的故事，是百目妖在诱惑男人，并且夺人双目为己用。 林雷清楚地记得，当初太田曾经过，如果被百目妖夺满一百只眼睛，她就会变成无法收服的大魔头。 接下来的壁画内容，是一位法师前去收服百目妖，而此时百目妖已有98只眼睛，这98只眼睛发出的邪光令法师无法动弹。 为了不被妖怪凑满百目，法师自毁双目，最后用佛香之灰封住了百目妖头上的两只主眼，最终才将其收服。 最后一副壁画描述的内容却是先前太田没有讲过的。 法师自毁双目之后，端坐在寺庙之中。 而被收服的百目妖似乎也如《西游记》的那些个迷途知返的神仙坐骑，开始洗心革面了。 壁画上洪水泛滥，百姓危在旦夕，而百目妖则用自己的法力疏导了洪水，恢复了人间的安宁。 看完最后一组壁画，林雷面色凝重，目光深邃了起来…… “警官，我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了林雷的耳朵。 林雷转头看了一眼来人，微微颔首道：“你过来。” 来人是个中年和尚，中等个子，约摸1米70的身高，明显比林雷矮出了一头。 这中年和尚叫做智成，乃是百目寺的执事。 执事，乃是百目寺的“中层干部”，管着很多具体的事情。 神木大师已经年过六旬，寺庙很多具体的事务，是智成执事在管理。 智成执事来到林雷身边，双手低垂，头也低着，静待林雷的问话。 林雷并没有直接问话，而是盯着智成执事看，看了很久很久…… 智成忍不住了，抬起了头，却见林雷的一双大眼睛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险些有些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林雷话了：“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百目寺做和尚的？” 智成心神一凛，颤声回答道：“我是三十年前进入百目寺，从一个沙弥做起的……” 林雷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三十年前么——” 顿了一顿，林雷忽然睁大了眼睛，厉声问道：“这三十年间，百目寺有几任神官？” 智成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话来。 好半晌过后，智成稳住了心神，用很低的声音道：“百目寺这三十年间，一共有四任神官，每一任神官去世之后，便会重新再找新的神官。” 林雷微微一笑，不再继续问了。 林雷不问，智成也不敢话，气氛异常紧张。 沉默良久之后，林雷忽然又开口了：“任期最短的神官任职几年？去世时年纪最大的神官有多大？” 林雷的问话，向来给人一种压迫感。 智成不敢隐瞒，直接回答道：“任期最短的神官任职三年，去世的神官年纪最大的三十六岁……” 林雷沉默了。 好半晌过后，林雷忽然指着后院墙角一处上了锁的门，问智成道：“这扇门后面通向哪里？” 智成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那里是本寺的后花园——神木大师爱好养花，是他的私人场所，所有人都不得进入，钥匙也只有神木大师一人才有。” 林雷眼睛盯着上了锁的那扇门，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片刻过后，林雷摆了摆手，对智成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智成额头上早已冒起了黄豆大的汗滴，一听林雷这话，忙不迭地道了声辞，快步离开了后院。 林雷目视智成执事走出后院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重又转头，将目光投向了墙壁上的壁画。 最开始的一副壁画上，百目妖正用自己眼睛的法力迷惑着心智不坚之人； 最后一副壁画上，百目妖“改邪归正”，正在用法力疏导洪水…… 林雷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发出了一声长叹。 此刻林雷的眼睛，无比的清明，正如壁画上初见百目妖时的那位法师一般。 壁画中那位不知名的法师，为了降妖除魔，最终自毁双目。 而林雷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也正是降妖除魔——他要除掉的，自然是人世间的那些牛鬼蛇神…… 很久很久过后，林雷收敛起了心思，从兜里掏出了电话，拨出了陆芸的号码。 陆芸的手机设置的是振动，得到林雷的暗号，陆芸和乔嫣很快结束了与神木大师的问话，与林雷一起，离开了百目寺。 走出百目寺没多久，陆芸忍不住开口问林雷道：“怎么样？” 一旁的乔嫣也同样睁大了眼睛，紧张兮兮地看着林雷。 林雷眉头紧皱，缓缓地摇了摇头。 陆芸一下子愣住了，好半晌不出话来。 乔嫣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和芸姐推理得不对么？” 林雷再一次摇头，默然不语。 “卖关子大王，吧，到底怎么回事？”陆芸收拾了一下心情，狠狠地瞪了林雷一眼。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嚼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林雷吐出了嘴里的口香糖，脸上挂着谜之微笑。 看见林雷的笑容，陆芸和乔嫣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 不愧是林雷！ 这个“谜之微笑”，正如此前，正是林雷看穿一切的标志！ 乔嫣笑了，用相当流利的日语，了一句：“人和人的邂逅充满了神奇，各种刑案更是迷题重重，能够遇到你真是有缘……唯一看透真相的，是一个外表看似蠢蠢的，智慧却过于常人的名侦探——林雷！” 顿了一顿，乔嫣笑嘻嘻地接了一句：“台词是这样吗？BSS大人！” 陆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场的紧张气氛登时化为乌有。 感谢。 本书是众文，成绩肯定被白文秒杀，大家都懂的。在书最困难的时候，恰好家父突发中风，一直住院，作为独子的我别无选择。书有段时间更新很少，我自己也有很大的负罪感。 虽然书成绩不能与秒秒地秒空气的都市套路文比，但是让我意外的是，即使在停更的时间，也有不少书友支持我。 书友群里的书友我就不单独感谢了，平时与你们沟通顺畅，所以感谢支持的话在群里也了很多。 但是还有一些没有加群的书友，默默的投票签到让我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我反复告诉自己，只要书还有一名读者愿意付费阅读，就不要太监。 很幸运，本书近期突然获奖，起点方面也给出了不错的合同，能够保证我继续完本。 在此，我真心感谢一下联系不上的部分热心书友（不在书友群的），是你们以及所有正版读者让我坚持到了今，并且会一直坚持完本。 感谢蓝芯书友，在我停更的那段时间，你几乎投推荐票，让我每都如坐针毡。 感谢堕落奋斗书友，你每在书评区“签到”两个字，让我感到无比温暖。 还有打赏以及投月票的书友，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取名想了一年半、百家姓中排名为周、彩药瓶、百炼什么时候完、长弓威、名字长不会被中出、水在之涯、皇马、夏应景等等（我记忆不太好，很多书友记不全名字，特别是字母符号的那些，请谅解。） 另外单独感谢一下QQ阅读那边的二月书友，您也是铁粉了，谢谢支持。 感谢所有支持的书友，下个月肯定会加更的，大家拭目以待。 第410章 来者不善 林雷笑着轻轻摇头，对乔嫣伸出了大拇指：“乔大姐，我不得不承认，你是相当地——有才！” 乔嫣扮了个鬼脸，拉着陆芸的手，对林雷道：“BSS大人，可以解密了吗？” 林雷收住了笑容，缓缓地道：“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远超以往，我的脑细胞恐怕死了好几亿，才最终就整个案子串联起来。”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你们猜中了很关键的地方，已经算是很厉害了——但是，这案子的关键之处，又岂止一处？” 陆芸本来还有些失望，现在一听林雷这么一，心情立马就不样了——至少猜中了一部分，曰本北海道警方调查了好几年，连根毛都没猜出来…… 乔嫣展现了她可爱的一面，她和陆芸的推理虽然没有全对，但却丝毫不以为意。 乔嫣笑着道：“那么该换句台词了？咳咳——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 这是电影《大话西游》里面最经典的台词之一，乔嫣刚刚出口，却感觉并没有什么“喜剧效果”，反而心中涌起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这种感觉，乔嫣第一次感受到。 林雷注意到了乔嫣神色的变化，他立刻接过了话题：“嗯嗯，你们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乔嫣很快转换了心情，追问道：“结局是怎么样的？” 林雷神色凝重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 翌日。 今是别越町一年一度的百目妖祭举行的日子，林雷一大早就起床，准备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揭开“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的终极谜底。 为此，林雷昨夜专门给田川警视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了他相关情况，要他今带人来别越町。 田川警视一直留在北海道札幌市，等待林雷的消息。 在电话中，田川警视一口就答应了林雷。 今陆芸、乔嫣也是一大早就起床，洗漱完毕用过早餐之后，便陪着林雷一起等待田川的到来。 可是现在已经起点四十五分了，田川警视却迟迟没有出现。 按照约定，田川警视应该早上七点半就来找林雷，毕竟嫌疑人那边还需要他安排人就监视…… 这里总归是曰本，不是华夏。 即使是华夏，林雷现在也没有“抓人”的权力。 林雷有调查权，没有执法权，点地球人都懂，不必赘述。 此刻，三人在房间客厅靠窗户的茶几前坐着，林雷坐在西边，而陆芸和乔嫣坐在东边。 “林雷，你再打一次田川警视的电话试试？”陆芸看着林雷，眉头紧蹙。 不等林雷话，乔嫣声地道：“芸姐，BSS已经给田川警视打了四五次电话，全部提示关机……” 很明显，在如此重要的时刻，田川警视没有任何理由手机关机。 也许有极的可能性田川的手机没电或是其他意外情况，但是田川一定会带人来到别越町。 当初岛津警视监留给他的任务，就是全力配合林雷破案。 岛津警视监布置的任务，作为助理的田川警视，那是绝对不敢怠慢的。 然而—— 田川警视始终没有出现，而电话也关机，这个情况非常反常。 林雷眉头紧紧地皱着，思索着每一种可能性。 莫非这个案件还有什么深意？ 若田川警视与案件有关，那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这等于，林雷之前关于案件的推理，全部需要推翻重来一遍。 短短地琢磨了两三分钟过后，林雷排除了田川警视与案件有染的可能性。 这案子不可能与田川有关。 那么，田川昨还答应今会带人过来，现在却“玩失踪”，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就在林雷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窗外忽然传来一了一阵汽车的马达声。 林雷立刻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当看清楚来的正是大量警车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时间晚了点，不过田川终究还是来了——咦……” “来了”这两个字还没完，林雷赫然发现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居然是一个老熟人！ 没错，第一个从警车上走下来的，居然是东京警视厅的名警视——明智光辉！ 一看见来人是明智光辉，林雷的脸色顿时变得严峻了起来。 “怎么是他？”陆芸和乔嫣异口同声地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明智光辉。 虽然明智光辉蓄上了胡须，但是他的外貌陆芸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 山中寺密室杀人案林雷大胜明智光辉之后，对于林雷的这些个“彪悍战绩”，乔嫣自然是“与有荣焉”，她后来专门通过网络找到了明智光辉的材料和照片，所以也一眼就认出了明智。 “BSS，这是来者不善呀！”乔嫣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陆芸也同样眉头紧蹙，道：“林雷，明智光辉是东京警视厅的人，他大老远从东京跑来北海道，恐怕——” 林雷的眼神冷了下来，淡淡地道：“我林雷并不是个狂妄无知的人，明智光辉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 顿了一顿之后，林雷忽然笑了：“明智光辉来这里肯定不是观光旅游，一定是来破案的，那咱们就看看他到底如何破案！” 陆芸有些不解地问道：“岛津警视监不是把案子交给你了吗？明智光辉不过是区区地一个警视而已，他怎么可能违背岛津警视监的命令？” 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窗外，明智光辉下车之后，很快又有两名高级警察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之中。 北海道警视正鸟居。 IP一级警司远藤雄一。 当看见远藤雄一的时候，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慢慢地咀嚼起来…… “我们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林雷下了决断。 很快林雷在前，陆芸和乔嫣在后，三人一起走出了太田宅邸…… 第411章 不满 明智光辉等人正打算进入太田宅邸，却没想到林雷竟然大喇喇地走了出来。 明智光辉的眼睛，立刻红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得便是此刻明智光辉的表情。 可是林雷却面带微笑，仿佛没事人一样，丝毫不以为意。 也只短短数秒，明智光辉的神情便恢复了常态。 明智光辉少年时代就一直顶着“神童”的光环，可以是少年得志。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东京刑警学院之后，他同样是当时学校最璀璨的明珠。 进入东京警视厅之后，大名鼎鼎的曰本“资深侦探”武田慎三警视正一眼就看中了他，将他收为自己的学生。 平心而论，明智光辉也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他曾经独自破了无数大案要案，所以才能获得“名警视”的荣誉。 可是上一次山中寺密室杀人案，他不折不扣地“栽了”…… “侦探”称号被林雷获得，骄傲的明智光辉根本不能接受被林雷击败的现实。恰巧，这个案子可以找出一个“客观理由”——林雷是现场第一发现人，正是因为有这个优势，自己才“惜败”给他…… 明智光辉冷冷地瞥了林雷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这一次明智光辉准非常充分，他是有备而来。 老师武田慎三不适合出现在目前这个场合，因为武田的身份地位太高，与林雷这种人“PK”，没来由丢了身份。 想想也是，以武田慎三“资深侦探”的地位，破案击败林雷那是理所应当之事，如果“马失前蹄”那就亏大发了——这种事，傻子都不会去做。 就在明智光辉脸色数变，一门心思琢磨着自己的那点九九的时候，林雷忽然话了。 “明智警视，好久不见！” 看着林雷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明智光辉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现场还有人在，他恨不得上去抽林雷几个大嘴巴子。 明智光辉从来都是一个冷静的人，但是上次失去“侦探”称号，却让一贯冷静的他，根本无法“淡定”。 如果没有林雷，“侦探”称号板上钉钉就是他明智光辉的！ 呃，虽然他的推理有些错误，但是他已经锁定了真凶川本正树！ 只要川本正树进了警察局，即使自己审问不出来，牛逼的武田慎三老师也一定会审问出真相——大不了，使点儿“手段”，还怕川本正树不招？ 这一切，都因为眼前这个叫林雷的警察，全都化作了泡影！ 明智光辉这一次，是带着“杀手锏”前来别越町的，对于自己的“杀手锏”，明智光辉非常有把握。 明智光辉瞥了一眼林雷，冷哼一声，缓缓地道：“林警司，我们又见面了。” 林雷微微一笑，却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转眼看着明智光辉身旁的远藤雄一：“远藤警司，你怎么也来了？” 林雷的警衔目前是三级警司——上次破获孟布奇大案，关于林雷的晋升事宜IP内部还在激烈地讨论当中，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明确的法。 远藤雄一的警衔是一级警司。 从警衔上看，远藤雄一比林雷要高出两级。 但是，远藤雄一并不是林雷的顶头上司，他们各自负责的刑案领域不同。 最为关键的一点，现在林雷获得了国际刑警界“侦探”称号，这可是无上的荣誉，远藤雄一是拍马也够不着的。 双方的关系，有些微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总而言之，林雷不必看远藤雄一的脸色，而远藤雄一话处事也必须给林雷几分面子，以表示对“侦探”称号的尊敬之意。 果不其然，远藤雄一收起了山中寺密室杀人案那时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皮笑肉不笑地道：“唔，北海道是我的家乡，这里发生大案，我表示关注也是应有之意——咳咳，我就是过来看看而已……” “呵呵，呵呵呵呵——”林雷会以一阵“皮笑肉不笑”。 只笑了两秒，林雷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地表情，瞥了明智光辉一眼，沉声道：“岛津警视监已经将别越町的这起案件全权委托给我侦破，你现在来这里，得到岛津警视监的允许了么？” 明智光辉摸了摸鼻子，笑着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顿了一顿，明智光辉冷声道：“上一次，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你以为你这次运气也会那么好吗？” 林雷当然知道明智光辉冷嘲热讽的“运气好”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林雷是山中寺密室杀人案的第一发现人，占了便宜罢了。 还不等林雷“反击”明智光辉，忽然一句英语传入了林雷的耳朵。 “h? h's luky?”（谁？谁运气好？） 林雷偏头一看，从明智光辉身后的警车走下来一名金发碧眼的西方人。 这名老外约摸四十多岁年纪，个子很高，起码一米八五，与林雷差不多身材，而他的鼻梁也很高，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 林雷一看来人，眼睛立刻深邃了起来。 曰本人向来跪舔米国人，莫非这人是米国的？ 果不其然，明智光辉没有开口话，IP的一级警司远藤雄一开始介绍起这人的来历。 这人叫唐纳德，米国纽约州警长，“资深侦探”。 一听见来人是米国一州的警长，还是米国最繁华的纽约州，甚至还是“资深侦探”，林雷立刻心里明白，今日的局面怕是有些不好对付。 唐纳德警长原本是出席在吉隆坡召开的一个打击跨国犯罪的会议—— 会议结束之后，曰本方面的代表表示对唐纳德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呃，扯远了，书归正传吧…… 总之就是米国的资深侦探唐纳德警长实在是太牛逼了，作为国寡民的曰本警方无比希望唐纳德警长能够来曰本指导指导工作，当然，好吃好喝供着那是必须的…… 唐纳德警长，就这么来到曰本指导工作。 在唐纳德警长“指导工作”期间，同为“资深侦探”的武田慎三惋惜地表示，上次吉姆警督住持的“侦探”考核有些“瑕疵”——林雷是现场第一发现人，这对明智光辉“很不公平”。 唐纳德警长“深表同情”的同时表示，如果林雷真是不学无术之徒，全凭运气获得“侦探”称号，那么一定会向国际刑警界曝光，质疑林雷获得“侦探”称号一事。 只不过，这又该怎么证明林雷没本事？ 武田慎三立刻便提到了北海道的这起“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 后面的事情不必赘述，大家已经能猜得七七八八了！ 第412章 不接招 “侦探”称号获得了就是获得了，从来也没有“辞去”的先例。 但是，林雷是华夏人。 正因为林雷是华夏人，所以明智光辉和武田慎三等人才觉得有机可乘。 国际侦探界从来就没有华夏人获得过“侦探”称号。 某些西方人从来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华夏，所以弄点“幺蛾子”出来，那是一点儿也不稀奇的。 诚然，华人的智商不容置疑，前任“超级侦探先生”李常玉先生就是华裔——但李常玉虽然是华人，国籍却是米国，人家是米国某州的警长。 质疑林雷的“侦探”身份？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场众人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明智光辉得太直白，大家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陆芸脸色铁青，冷冷地盯着眼前这帮曰本警察。 乔嫣更是掏出了电话，准备联系自己的老师——米国大法医麦克警督。 这尼玛当林雷好欺负，背后没人是么？ 林雷摆了摆手，示意乔嫣不用打这一通电话：“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乔嫣知道林雷的性格，也只好由他。 林雷转头看着明智光辉，淡淡地问道：“你想要怎样？” “我想要怎样？”明智光辉眼中放出了光彩，迫不及待地道，“若是你破不了这个案子，你便辞去‘侦探’称号，由我——咳咳，你辞去‘侦探’称号就是了！” 明智光辉使劲地咳嗽了几声，掩饰着自己想获得“侦探”称号的野心。 林雷笑了，脱口而出道：“你咋不上呢？” 明智光辉一下子愣住了，脸红得像关公一样。 你叫林雷辞去“侦探”称号人家就辞去啊？ 明智光辉也知道自己理亏，大傻子都不会接自己的这个“招”。 是的，就算唐纳德来了，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后面的事情一切都按照明智光辉安排的剧本，最多最多也就证明林雷的“侦探”称号有些名不符实——那又怎么样呢？ 十个指头还有长短，同是“侦探”，总有高低之分，林雷就算是侦探中比较“水”的那一类，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林雷依然是“侦探”，明智光辉依然只能流着口水“仰视”。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按照常理来，这里是曰本，既然曰本警方要自己查案，林雷是没有理由干涉的。 陆芸轻轻地拉了拉林雷的衣角，用中文声地道：“要不然我们走吧……” 在曰本破案，目前林雷所处的这种尴尬的地位，是最让人恼火的事情。 林雷略一思索，淡淡地对明智光辉道：“岛津警视监请我协助破案，所以这案子我也调查了几，现在你们既然要来破案，我正好乐观其成。” 明智光辉见林雷如此，心中是略微有些失望。 本来明智光辉今的如意算盘，是想激怒林雷，看有没有可能让林雷自己出“破不了案就放弃侦探称号”这种话，然而现在看来林雷根本就不接招。 其实明智光辉也知道，他找唐纳德来也没什么卵用，主要还是如果林雷肯接招，后面有唐纳德在，等于是有个见证人罢了。 林雷不接招，他也木有办法。 为今之计，也只能在唐纳德警长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争取下一次侦探考核能不能赢得先机。 侦探入门考核，一般是5-10年一次，又哪有那么容易？ 一想到此，明智光辉的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林雷眼睛微眯着，对身后的陆芸和乔嫣道：“我现在的‘侦探’身份可以旁观任何一国警察办案，当地警察原则上不能禁止我旁观。既然现在事已至此，咱们就好好旁观吧！” 林雷得没错，“旁观权”是国际刑警界赋予“侦探”的一项权力。 能获得“侦探”或者以上称号的警察都是牛逼的人物，他们如果在现场“旁观”破案，各国警方“原则上”不能拒绝。 这是一项约定俗成的规矩，在国际上大家都会遵守，以示对“侦探”和以上级别的人物的尊重。 当然，华夏并不如此——华夏的坑太大，不也罢…… 目前的情况就很明确了。 明智光辉等曰本警察，将要揭开“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的终极真相。 而林雷一行人，默默地“旁观”就好。 …… 百目寺。 一年一度的百目妖祭，竟然被警方要求推迟。 既然是警方的要求，老百姓以及来观光的游客们也只好离开现场。 整个百目寺拉起了警戒线，大批北海道的警察将这里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当然，有几个人被警方带到了百目寺现场。 按照“套路”来，这几人之中，恐怕有人与案件有关…… 明智光辉将人带到了寺庙的第三进院落，也就是大雄宝殿所在的院子里——看来他是要在此处，揭开“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的全部真相。 关于案件为什么不在别越町警务室解密，而要选择百目寺，这实在让人觉得有点看不懂。 从常理来，既然这是一起连环杀警案，那么死亡的那几名警察才是重点，明智光辉将解密地点选择在这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此刻，六旬开外的神木大师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目养神。 在他身边，执事智成和尚躬身而立，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院子里除了神木大师和智成和尚，还有另外的几个人。 别越町福利院院子香川明成，他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在场的其他众人，仿佛想要找出杀害香川佳子的凶手一般…… 站在香川明成身后的，是岛形胜的遗孀岛夫人。 这是林雷第一次见她，不过先前陆芸和乔嫣已经对她调查过一番——她和丈夫的夫妻感情似乎不怎么样，十年前就分房睡觉了。 岛夫人比林雷想象中要年轻一些，卷宗显示她的年纪是四十六岁，但是从现在的穿着打扮来看，也就是四十出头而已。 陆芸在林雷身后轻轻地“咦”了一声，林雷立刻转头，陆芸声地道：“我和乔嫣去调查的时候，岛夫人一身家庭主妇的打扮，也没有化妆——没想到她今这么打扮出来，感觉年轻了好几岁……” 第413章 解密（一） 乔嫣也附和陆芸道：“感觉岛夫人变了一个人一样……” 林雷眉头紧皱，接着看下一个人。 站在岛夫人旁边的，是竹中夫人。 竹中夫人一副老妇人打扮，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竹中夫人从进入百目寺之后，便一直在看明智光辉，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另外还有一人，站在明智光辉的后面，她一直低着头，身边有两名曰本警察一左一右严密地看守着她。 这个人林雷当然认识——明美。 明美在场，却不见宫美…… 在场的与案件相关的人，总共就是这么多了。 很明显，明智光辉召集了这些人，那么“来自地狱的审判官”应该就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 所有人各就各位之后，明智光辉瞥了一眼站在远处“旁观”的林雷之后，转头走向了唐纳德警长。 在来北海道别越町之前，明智光辉已经将案件详细的情况向唐纳德警长做了明，此刻不需要多费口舌，可以直接开始揭开谜底。 明智光辉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而后缓缓地道：“‘来自地狱的审判官’这个案子影响很坏，很多人都我们曰本警方内部出了败类——” 顿了一顿，明智光辉忽然加快了语速，斩钉截铁地道：“然而，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今，我便要为曰本警察正名！” “哗——”现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北海道鸟居警视正，IP的远藤雄一全都拍起了巴掌，其余的曰本警察更是群情激昂！ 这个案子对于北海道每一个警察来，有如心头压着一块巨石。 坊间传言，岛形胜等人轮受害人香川佳子，而后香川佳子不堪凌辱而选择投河自尽…… 明智光辉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掌声退去之后，明智光辉“啪啪啪”地拍了三声巴掌，立刻便有一名警察拿着一沓材料走上前来…… 这名警察从材料中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唐纳德警长。 照片尺寸很大，唐纳德警长一看照片，眉头立刻紧锁了起来。 好半晌过后，唐纳德警长轻轻地摇了摇头，对明智光辉道：“这具尸体是……” 一边，唐纳德警长一边把照片递还给了明智光辉。 明智光辉高举照片——照片上赫然是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 众人发出了一阵惊异之声，一个个都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明智光辉瞥了林雷一眼，眼神中带着几许得意之色。 这具白骨化的尸体，到底是谁？ 这个情况，怎么在先前给岛津警视监的卷宗里完全没有提到呢？ 这，莫非就是明智光辉的杀手锏？ 陆芸声地问道：“林雷，案件有白骨化的尸体，这个情况我们并不掌握啊！”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无妨。我知道这具尸体是谁的……” “莫非是香川佳子的尸体？”乔嫣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林雷点了点头，有些痛心地道：“是的。香川佳子已经遇害，这个情况，我早已推理出来了。” 陆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然不语。 是的，在大家的推理中，香川佳子遇害的可能性极大——只是现在看见了尸体照片，心里有些不好受罢了。 果不其然，明智光辉朗声道：“照片中的尸体，正是本案的另一名受害人，香川佳子。” 在场众人发出了一声低呼，大家虽然有些意外，但还不算特别吃惊。五年前失踪的香川佳子凶多吉少，这在大家心中早就已经默认了…… 就在这时，陆芸和乔嫣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一个人。 这个人，表现得很不正常。 林雷当然知道她们俩人看得是谁，轻轻地点了点头，声地道：“你们当时这个人一定有问题，而我当时只是怀疑，却不能肯定。关于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赢了。” 陆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莞尔一笑，没有接话茬。 长久以来，林雷从来都是碾压众人智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被陆芸和乔嫣占了先。 最开始林雷案子由她们俩人来破，现在明智光辉这么一闹，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不管怎么，至少在第一感觉上，陆芸和乔嫣占得了先机。 明智光辉将目光投向了一个人。 这个人，坐着。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他，自然就是神木大师。 “神木大师，你不想点什么吗？”明智光辉冷冷地问道。 神木大师忽然睁开了眼睛，轻蔑地瞥了一眼明智光辉之后，重又闭眼，仿佛压根儿也不想搭理明智光辉。 明智光辉冷哼一声，不再看神木大师。 “接下来，我将为大家揭开案件的真相！” 明智光辉提高了几分语气，在场众人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明智光辉走到了明香的跟前，沉声问道：“明香，你是什么职业的？” 明香心神一凛，很快回答道：“yuan交。” 在曰本，yuan交就是那啥啥，大家都懂得，不必赘述。 与华夏不同，在曰本，yuan交并不是一份下贱的工作，也算是底层年轻女性的一份“正当”职业。 当然，仅限底层普通百姓而已。 “你是山口组的人？” “是的。” “你们组长是谁？” 在明智光辉连珠炮般的追问下，明香不敢隐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神木……” 哗——！ 现场发出了一阵惊呼，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神木大师！ 神木大师是山口组在别越町的领导人？！ 这—— 和尚与黑帮老大，竟然是同一人？！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慢慢地咀嚼了起来。 那他追问明香山口组在别越町的组长，明香用鸡尾酒在桌上写下的名字，正是“神木”两个字。 林雷能够问出来的情况，明智光辉当然也可以问出来，只不过——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北海道警方甚至曰本警方几年都没有破案，怎么自己一来就能够破案了？ 巧合？！ 去特么的巧合！ 林雷的脸色变得铁青…… 第414章 解密（二） “BSS，情况有点不对，我怎么觉得他们像是突然开了挂一样？”乔嫣也同样感觉到了异常。 关于明香交待的情况，林雷自然是跟陆芸和乔嫣讲过的。 陆芸这会儿眉头紧蹙，她当然也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林雷，莫非咱们调查过程都被人看见了？” 陆芸的话并不深奥，因为在林雷没有开始调查之前，曰本警方从没想过从明香这种人身上着手——现在却一来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BSS，这该不会是岛津挖的坑吧？”乔嫣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岛津警视监看似授权林雷全权负责调查这个案子，实际上背后派人监视。一旦林雷获取了破案的关键信息，便直接一脚将林雷踢开。 过河拆桥这种事，无论是官场还是职场还是商场，那是屡见不鲜的。 林雷略一思索，否定了这个判断：“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摩曰本人，但是岛津警视监是通过米国的麦克警督找到我来协助破案——以他的身份地位，当然可以不给我林雷面子，但是却不得不考虑麦克警督在国际刑警界的巨大影响力。” 正如林雷所，岛津警视监是绝对不敢得罪麦克警督的。 林雷这么一，陆芸和乔嫣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岛津警视监现在不在曰本而在米国，看来是曰本国内某些人先斩后奏，做出这样的事情。 “警察的职责是破案，维护人世间的正义。我对于曰本警察破案还是我自己破案本来都无所谓，但是明智等人玩这种把戏，把我当成大傻子，呵呵——” 林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怒过了。 在陆芸的记忆中，只是很久以前的“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和“南关食人魔案”，林雷才动过怒。 在那以后，不管罪犯多么凶残变态，林雷都一直保持着一颗平常心。 然而此刻，林雷的脸上微微有些潮红，显然正在压制内心的怒火。 也只短短几秒过后，林雷的神色变恢复了常态。 “看看明智怎么破案吧——”林雷淡淡地了一句。 陆芸和乔嫣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明智光辉。 明智光辉正在给唐纳德警长推理案情。 “这个案子并不是曰本警方的丑闻，背后的真相是曰本ZNG教界的丑闻！”明智光辉给出了“终极答案”。 唐纳德警长眼睛微眯，追问道：“明智警视，你的意思是……” 明智光辉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唐纳德警长，不知道您看卷宗有没有注意到，百目寺自从神木这老秃驴当上庙监之后，历任女神官的情况。” 明智光辉把神木的称呼从“神木大师”改成“神木秃驴”，这已经明问题了…… 唐纳德若有所思，道：“恩，神木住持百目寺的这三十多年来，百目寺的好几届女神官任职年限都不太长，而且去世的年纪也不算太老——最大年纪的也只有三十六岁而已。” 明智光辉点点头，沉声道：“百目寺的这些女神官，都是神木老秃驴的玩物。年纪大了，自然就没有‘价值’了。” 明智光辉这话一落地，在场众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百目寺一向都有女神官。 这是一种制度。 先前女神官任职时间不长，去世年龄不大，当地的老百姓也并没有多想。 由于涉及ZNG教信仰，女神官死后都是在寺内火化，警方或者其他政府部门出于尊重ZNG教人士的想法，也不会对死者进行尸体解剖。 若是在其它任何地方，死者的死亡原因相关部门都会调查清楚，唯有寺庙是个例外的地方。 神官，又岂能随随便便和普通人一样搞什么尸体解剖？ 这就给了庙监神木大师机会。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蹂躏以及谋害神官。 当明智光辉到此处的时候，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只有一种人死亡后警方不会解剖尸体寻求死亡原因，那就是神官。 换做其他人，即使是路边的乞丐，若是死亡比较蹊跷，警方或者相关部门都会调查清楚。 神官的宗教身份，让神木大师在几十年时间里可以胡作非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香川佳子遇害，似乎有些不通呀！”明智光辉身旁的鸟居警视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确实如他所言，如果神木大师要干掉香川佳子，那实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事后她“病故”，也不会有人调查…… 明智光辉摸了摸自己新蓄上的胡须，又干咳了一嗓子，解释道：“香川佳子的情况明显与其他神官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鸟居一脸懵逼地问道。 明智光辉怜悯地看了鸟居一眼，很为他的“智商”捉急。 “佳子是一个敢于反抗的女性！”到这里，明智光辉做出了一副“肃然起敬”的表情。 鸟居警视正眉头紧锁，有些不解地问道：“敢于反抗？” 明智光辉点点头，沉声道：“神官从来都是深居简出，只有在百目妖祭这样重大的节日才会出现在公众视线中……” 正如明智光辉所，当初林雷调查的时候也查明了这一情况。百目寺一共有五进院落，第四和第五进院落属于后院，是僧人们生活的地方。 百目寺的女神官，从来都是在后院生活，极少到前院去…… 鸟居毕竟是警视正，虽然逻辑推理能力肯定不能与明智光辉相比，但“提示”如此明显，他已经想到了背后的答案！ 有很多吃瓜群众也许是YY看多了，总觉得警察个个都应该是福尔摩斯一类的人物，其实大错特错。 也许是这些吃瓜群众受网文毒害太深，缺乏对警察基本的了解。 警察是纪律部队。 任何国家的警察，都是如此。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承认，曰本作家相对比较客观。 不管是正统一点的东野圭吾的侦探，还是动漫兴起之后的《柯南》——普通警察的智商，都是在及格线附近，不会太高，也不会蠢如猪。 真正逻辑推理能力非常牛逼的人物，只是极少数罢了——往往便是主角。 绝大多数警察破案，都是“群策群力”。 在这个刑事侦查技术非常发达的时代，单监控，便可以破获八成以上的案件。 再加上DNA等等现代技术，九成以上被破获的案件并不需要牛逼到极点的逻辑推理能力。 这也很好理解，你推理得再衣无缝，若是与监控和DNA相比，那狗屁都不是…… 鸟居警视正不是只知道领便当的，明智这么一，他马上就明白了。 第415章 解密（三） 香川佳子年纪只有二十一岁。 这个年龄，正是神木大师需要的“年纪”。 如果她选择顺从神木大师，那么肯定不会香消玉殒。 案子有一处细节，非常关键。 香川佳子不止一次到别越町警务室报案，自己受到了香客的ING骚扰。 可是按照常理，香川佳子不是应该在后院“深居简出”吗？ 她偶尔一次被香客骚扰还得过去，多次被香客ING骚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么香川佳子明面上到警务室报案是的被香客ING骚扰，实则很有可能是想对警察出神木大师ING骚扰她的事情。 这件事当然逃不过神木大师的眼睛。 所以，香川佳子必须死，而有可能知道背后真相的岛形胜等人，也必须死…… 案情解释到这里，竹中夫人、岛夫人等受害人遗孀开始痛哭起来。 明智光辉的推理逻辑性很强，很显然岛形胜和竹中一郎等人是死于神木大师之手。 “明智警视，你的这些案情很合逻辑，那么——证据呢？”唐纳德警长毕竟是“资深侦探”，他对于“证据”更加看重。 明智光辉点点头，给先前递上照片的那名警察递了一个眼色，那名警察会意，立刻将一沓材料交到了唐纳德警长的手上。 “香川佳子的尸体，是在百目寺后花园中发现的，而百目寺的后花园是寺庙的禁地，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只有神木老秃驴一个人有钥匙。”明智光辉给出了答案。 就在昨晚上，明智光辉带着大批警察秘密地包围了百目寺，开始在寺庙中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所有地方检查无果之后，明智光辉带人打开了后花园的门，在里面掘地三尺…… 足足用了一整夜时间，在今清晨的时候，警察们终于发现了这具尸体。 通过DNA快速比对技术，证实这具尸体正是属于香川佳子。 当初香川佳子报案时，曾经在别越町警务室留下过DNA样本。 后花园的钥匙只有神木大师才有，如果只是抛尸的话，那么没准有可能是其他人做的——但是香川佳子的尸体是深埋地下，显然是经过一段很长的挖坑过程，才能埋入。 而且埋入之后，凶手还在埋尸处上面种植了花花草草。 这样一来的话，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不可能是其他人埋尸…… 虽然没有一锤定音的铁证，但是尸体出现在只有某人才能接触的地方，而且需要大量的时间处理尸体，那么他的嫌疑已经无穷大了…… 刑侦领域有一句老话，叫做“远抛近埋”——很显然，曰本警方也懂得这个道理。 对于陈年积案来，获得直接性的铁证是很困难的，如果能形成证据链条，那么也是可以给嫌疑人定罪的。 明智光辉关于这个案子的推理逻辑性很强，但是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然而随着香川佳子尸体在百目寺后花园出现，这就足够让神木大师百口莫辩了。 明智光辉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神木大师，冷冷地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想的吗？” 神木大师睁开了双眼，叹了口气，道：“既然尸体被你们在后花园中找到了，我还能如何解释？” 顿了一顿，神木大师一字一句地道：“没错，香川佳子是我杀的，你不愧是名警视，我输得无话可。” 神木大师没有用什么“老衲”、“贫僧”之类的称呼，显然也是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愧对佛祖…… 在远处“旁观”的陆芸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问道：“林雷，怎么神木大师这么快就承认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乔嫣也同样感觉有些奇怪，似乎这样的场景并不多见——不管之前的哪起案子，凶手都是顽抗到最后，哪会如此轻松就范？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这不奇怪。明智光辉昨晚上就带人来百目寺了，发现尸体之后，应该已经对神木大师展开了现场审讯工作——现在看来，明智确实智商不低，神木想必是无从抵赖，只得承认。” “也就是，神木确实是凶手？”陆芸心里有些不甘心，总觉得凶手的真面目应该由林雷来揭开才符合“套路”。 林雷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早就知道神木大师是杀害香川佳子的凶手，只是暂时还没想好如何获取证据……” 林雷的言下之意，是他几乎不可能像明智光辉那样在整个百目寺开始地毯式的搜索，从而发现香川佳子的尸体这种“证据”。 这不奇怪，林雷毕竟不是曰本警察——明智光辉也许可以仅凭推理就四处乱挖，但林雷身份限制了，他是不能这样做的。 不远处明智正在趾高气扬地跟唐纳德警长解释案情，林雷这边气氛显得特别压抑。 陆芸和乔嫣脸色都不太好看，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没办法，谁让这里是曰本人的“主场”呢？ 林雷轻轻地拍了拍陆芸的肩膀，若无其事地道：“案子还没完，不急。” 陆芸声地“嗯”了一声，便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明智光辉和唐纳德警长那边。 “岛形胜、竹中一郎是怎么死的？”唐纳德显然认可了明智光辉的推理，他开始追问下一部分案情。 明智光辉微微点头，神色略微有些尴尬：“岛和竹中两人爱看A@V，平时多半有招YUAN交女郎的习惯——唔，这是私人问题，我们不必过多纠缠。神木老秃驴是山口组在别越町的组长，控制着别越町所有的YUAN交女郎。” 顿了一顿，明智光辉接着道：“神木指使YUAN交女郎，杀害了这两名警察。通常情况下，在做完那事之后，男性都会呼呼睡去，不会有任何防备。具体当时的情况到底如何，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明智光辉的推理似乎又很“符合逻辑”，正如他所言，除了做那种事，实在想不出两个警察会对什么人完全没有防备。 特别是第二名遇害人竹中一郎，他的戒备心一定是很强的，也只有做那种事，才会放下防备…… 第416章 解密（四） 这些都是明智光辉的推理了，不过却是合情合理——至于证据么，后续慢慢调查，总会有所收获。 “明智警视，你是的这个人吗？”唐纳德用手指了指YUAN交女郎明香。 明香吓得瑟瑟发抖，立刻大声分辩道：“不是我！” 明智光辉笑着对唐纳德警长道：“我之前审问过明香，案发时间段她应该是在札幌……具体的情况等回到警局再慢慢调查，没准神木指使另外的YUAN交女郎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有很大几率杀人灭口——这些情况，都要详细调查。” 唐纳德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明智光辉的话。 “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乃是一起陈年积案，能够锁定真凶，并且真凶肯认罪，已经非常不错了——至于后续有大量的调查工作，那也是应有之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精神一直不怎么样的神木老和尚，居然大喊了一声：“岛和竹中的死，跟我无关！” “闭嘴！”明智光辉厌恶地瞪了一眼神木，厉声喝道：“你想躲过一死，那是做梦！” 这话一落地，陆芸和乔嫣都有些“懵”了…… 神木老和尚杀害了那么多神官，而且最后一起杀害香川佳子的案子他也承认了，怎么可能不“偿命”？ 林雷却一点儿也不惊讶，声地解释道：“曰本法律确实有死刑，但是很少判决。即使是凶杀案，判决死刑的案犯也极少。目前神木只承认杀害香川佳子，这种情况多半不会判死刑——若是连环杀警，那神木肯定是难逃一死。” 确实如林雷所言，曰本国内虽然有“死刑”，但是极少宣判。 这与二战后曰本一切制度向米国看齐是分不开的。 米国同样也有死刑，但极少宣判。在米国的司法实践中，凶杀案只要不是特别的恶劣，一般都是判决有期徒刑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关于“死刑”的坑太大，这也是华夏饱受外国质疑的一个地方，不也罢。 总而言之一句话，即使杀害香川佳子，考虑到神木老和尚的年龄等诸多因素，他几乎肯定不会被判处死刑。 但若是岛形胜和竹中一郎等警察也是神木老和尚杀害的，或者神木老和尚是谋杀案的主谋，那他肯定难逃一死。 如此看来，神木老和尚承认杀害香川佳子要容易一些，毕竟不会偿命；但要他承认杀害岛形胜和竹中一郎，那是千难万难。 唐纳德警长来自米国，他对“无期徒刑”和“死刑”中间的差距自然是知之甚详——现在神木老和尚不肯承认杀警，那实在太“正常”了…… 关于最后三名警察的死，明智光辉的推论是“意外”。 确实，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三人的死是凶杀案。 警方对阿部等人死亡现场也做了大量调查，排除了外人进入的可能性，也只能是煤气中毒了…… 这起错综复杂的案子，看起来所有的真相，都被明智光辉揭开了。 林雷至始至终，除了与陆芸和乔嫣过几句话之外，没有在破案现场任何一句话。 林雷似乎安心地，打着酱油。 林雷“打酱油”的情况，陆芸和乔嫣从来没有见过——然而这一次，关于案子，他居然一言不发，任凭明智光辉“解谜”，这…… 从林雷先前的话来看，他对神木老和尚杀害香川佳子的情况，与明智光辉“判断一致”，并没有什么“剧情反转”和“打脸桥段”出现。 或许正如林雷常的，破案是一件科学的事情，事实是怎样，那就是怎样，他绝对不会为了“打脸”而胡八道。 解谜的过程中，明智光辉一直在观察林雷的表现，却见林雷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非但没有什么“快感”，反而多了几分“心”。 明智光辉水平并不低。 只有YY中的反派富二代，才会在对手面前“上蹿下跳”，恨不得立刻把脸伸过来给人家打。 关于香川佳子遇害一案凶手是神木老和尚，这是经过明智光辉再三推理论证，并且得到老师武田慎三的认可——这一点，明智光辉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 就在这时，唐纳德警长忽然提问了：“明智警视，你最初是怎么判断神木可疑的呢？毕竟这个案子你们曰本警方已经查了很久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明智光辉一愣，立刻收敛起了心思，脱口而出道：“因为明香。” “明香？”唐纳德警长将目光投向了明香。 这时，林雷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明智光辉。 明智光辉下意识地往林雷这边瞄了一眼，一看见林雷正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心虚，马上便避开了林雷的眼光。 明智光辉干咳了一嗓子，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唔，这案子一直是我们曰本警方的心病，我也长期专研此案。咳咳，最近，唔，就是最近——我忽然突发奇想，认为有一种人是岛和竹中肯定不会防备之人——咳咳，就是明香这样的人。所以我便调查明香……” 明智光辉的语速很快，像竹筒倒豆子一般。 林雷眼睛微眯，依然冷冷地看着明智光辉。 陆芸已经气得身子有些发抖了！ 明智光辉完全是一派胡言。 傻子都知道，是林雷第一个开始调查明香的——明智光辉居然背地里监视林雷，一旦发现重要线索，立刻便跳出来抢功。 乔嫣从到大，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她立刻拿出了手机，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的老师，米国的麦克警督。 林雷眼睛的余光看见了乔嫣的举动，他立刻摆手制止了乔嫣。 乔嫣见林雷阻止自己，不解地问道：“BSS，为什么不让我找帮手？这些曰本人太欺负人了，摆明把咱们当傻子啊！” 林雷没有话。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缓缓地咀嚼了起来。 好半晌过后，林雷冷静地道：“我刚才就过，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乔嫣立刻追问道：“怎么解决？” 林雷轻蔑地看了一眼明智光辉等曰本警察，用很的声音，淡淡地了一句：“这案子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 第417章 解密（五） 明智光辉几乎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切。 在解谜的后半程，曰本的NHK电视台，朝日新闻，产经新闻等等国内重量级媒体全部进入了百目寺解谜现场进行现场直播。 为什么是后半程进入，这实在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解谜现场还有一个人。 一个传中破案很牛逼，但是明智光辉却极度不服气的人。 明智光辉可以不服气，但他是聪明人——聪明人做事，往往是理智大于情感。 万一，若是万一林雷反转了剧情，揭开了岛形胜和竹中一郎死亡的真相，那明智光辉就亏大发了。 现场直播林雷破案？ 当初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就是现场直播，结果怎样？ 呵呵，呵呵呵呵…… 被打脸一次已经让明智光辉深以为耻，反反复复送脸给人家打，那只有YY的反派炮灰才会如此。 很明显，明智光辉是有智商的人，并不是那些YY的炮灰。 更让明智光辉感到“无比荣光”的，是唐纳德警长邀请来的米国新闻媒体。 Ab（米国广播公司）、Nb（米国全国广播公司）以及bs（米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这三大米国主流媒体，尽数到场。 他们不是现场直播，而是来录制一期探案节目。 在这些曰本和米国的新闻媒体入场之前，林雷带着陆芸和乔嫣，离开了百目寺现场。 很显然，即使林雷不想走，明智光辉也会提前“清场”的——这里毕竟是曰本，不是华夏…… 林雷离开百目寺之后，回到了太田宅邸。 没有过多的停留，林雷一行人收拾行装，开着来时那辆雷克萨斯L570，离开别越町。 在回程的车上，林雷的表情一直都很严肃。 陆芸和乔嫣几次询问，林雷都没有开口话。 直到汽车驶离了别越盆地，陆芸实在忍不住了，再一次开口询问开车的林雷道：“林雷，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 林雷转头看了坐在副驾驶的陆芸以及后排座的乔嫣，轻飘飘地了一句：“这案子，没完。具体的情况，回东京再……” 完这话，林雷又不吱声了，专心致志地开着汽车。 陆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同时深吸了一口气过后，齐齐收回了目光，低头想着心事。 …… 东京。 东京警视厅办公大楼。 警视总监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是东京警视厅办公大楼中最宽敞，装修最豪华的一间。 一名约摸七旬左右年纪，带着眼镜的老者，正端坐在办公桌前，批阅着文件。 他胸前的徽章，并不是常见的“几道杠”，而是“四颗星”。 星级徽章，曰本警察系统只此一人拥有。 他，便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曰本东京警视厅警视总监前田华仁。 在前田华仁的办公桌案前，摆放着两排汉语书籍。 第一排是华夏儒家经典《论语》、《大学》、《中庸》、《诗经》…… 第二排则是华夏的四大名著，有《三国演义》、《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 至于前田警视总监为什么不在案头摆放代表曰本文化的《源氏物语》，而要摆放华夏的书籍，没有人知道原因。 也许警视总监大人学贯古今，老来爱研究研究华夏的经典，那也是有可能的。 “叮铃——”一阵悦耳的门铃声响起，前田华仁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和文件，微微抬头，中气十足地了一句：“进来！” 房门打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警察推开房门，走到办公桌前。 来人是前田的秘书，早川警视正。 早川警视正“啪——”地敬了一个警礼，对前田警视总监道：“警视总监大人，印DU警察总长邀请您访问新德里一事，今是最后一答复对方的时间，您看……” 前田警视总监眉头紧皱，略一思索，淡淡地道：“推了吧，就我公务繁忙，不便参加……” “嗨伊！”早川再次敬了一个警礼，转身离去。 等早川离开之后，前田警视总监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办公室的窗前。 前田打开了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窗外的新鲜空气。 他揉了揉眼睛之后，极目远眺，楼下的东京街面依然车水马龙，而前田的思绪却飘远了…… 前田华仁，今年七十二岁。 他出身于一九四五年。 出生地，华夏大链市，他是一名日本弃婴。 从记事开始，前田华仁就知道自己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时候，他受尽了屈辱。 华夏的孩子们知道他曰本人的身份之后，总是隔三差五就要捉住他暴打一顿…… 整个童年，前田华仁已经记不清挨了多少次黑打了。 他的妈妈，准确的是养母，叫做李文芳。 那真是一个慈祥的母亲啊！ 每次前田华仁挨打的时候，养母总是保护他，他只是曰本人的弃婴，没有犯下那些滔的罪行。 可是那些华夏孩根本不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打他。 在十二岁那年，养母李文芳去世了。 那年月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华夏经济情况很差。由于在华夏没人愿意将前田华仁养大，所以华夏相关部门将他送到HK，由那边的曰本领事馆将前田华仁带回了曰本。 最初，前田华仁一点儿都不喜欢自己的出生地华夏，因为那里留给他的，全是阴影——除了保护他的养母。 前田华仁赋极佳，学业优良，后来考入了东京刑警学院。 随着年龄的增长，前田华仁渐渐地知道了自己出身前后的那一段历史。 为什么自己从被华夏孩痛打，原来是有着深层次原因的。 前田华仁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从知道那段历史之后，他便不再记恨自己的童年，反而觉得自己很幸运。 一个曰本弃婴，在一九四五年那种历史背景下，居然能活下来，这实在是大的运气。 前田华仁很想念自己的养母，可惜养母的音容笑貌，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有一个淡淡的轮廓而已。 前田华仁隐约知道，为什么养母给自己取名叫做“前田华仁”。 华仁么，自然是华夏仁慈的意思。 是啊，战争的功过自有定论，但弃婴是无罪的。 也许在其他国家，自己这样的弃婴，早就被杀死了吧…… 前田华仁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是老了，他最近总是回忆起童年往事。 此刻，前田华仁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养母当年常常唱的一首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当哼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前田华仁已经是泪流满面…… 第418章 解密（六） 东京IKADA风俗店。 风俗店开在东京最著名的红灯区，是大大风俗店中规模至少排在前三的店面。 整个风俗店是一栋七层高的楼房，一楼是大堂，差不多就是酒吧加歌舞厅的所在。 而大楼的二、三、四、五、六楼则是洗浴中心和客房，根据价格不同，为客人提供不同档次的“服务”。 IKADA风俗店七楼乃是管理人员办公的楼层，总经理室就设置在这里。 此刻，林雷便在七楼总经理室，与一个老熟人会面。 久未谋面的周子扬，就坐在林雷对面的沙发上。 “阿杨，之前让你查的‘魔术师’的情况如何？”林雷已经戒烟了，此刻他嘴里嚼着一颗口香糖，平静地问道。 周子扬是缅国拿督将军的亲信，而IKADA风俗店是正是拿督将军的产业。 IKADA风俗店的总经理自然是曰本人，但是当他见到周子扬的时候，也必须卑躬屈膝——人家代表的是老板拿督将军嘛！ 这不，总经理办公室现在就被周子扬“占用”，用来与林雷见面。 周子扬点燃了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之后，沉声道：“阿杨，魔术师的背景非常厉害！” 林雷的眼睛亮了，他立刻追问道：“你查到他的背景了？” 周子扬点点头，眉头微皱，回答道：“你当初让我查魔术师与卡仑师长的关系，我后来通过眼线得知，从孟布奇离开之后，卡仑师长将魔术师恭恭敬敬地送到了缅北果敢地区的孟鲁比……” “孟鲁比？”林雷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缅北果敢地区的孟鲁比，那可是缅国反政府军的老巢啊！ 魔术师与孟鲁比的人有关，这可麻烦了…… 林雷在IP的主要工作，就是抓住魔术师——林雷之前的任务是抓“敏爷”，然而孟布奇一案之后，林雷知道敏爷不过是魔术师的手下，幕后黑手乃是魔术师！ 这算是林雷的本职工作，林雷虽然身在曰本，却一刻也没忘记。 周子扬看了林雷一眼，继续道：“卡仑师长在缅北也是一大实力派，人物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据卡仑师长与孟鲁比最大的军阀世家陈家关系很好，魔术师极有可能是陈家的人。” “陈家？” 这两个字，让林雷顿时感觉脑子有点晕！ 没记错的话，乔羽的母亲正是叫陈淑芬！ 难道—— 周子扬看见了林雷神情的剧变，他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陈家女眷向来都不会抛头露面，除非他们自己家的人，外人根本不知道内情。陈淑芬是不是陈家的人，我实在查不出来。” 顿了一顿，周子扬斩钉截铁地道：“依我在缅北混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和嗅觉来看，魔术师肯定是陈家的人！” 在缅国南方，政府军控制的大多数地区，姓氏基本不会“华夏化”。光从姓名就能区别缅国人与华夏人，诸如拿督、钦特昂等等。然而在缅北，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国@民@党败退大陆之际，很多GD的溃军进入了缅北地区。 他们在那里占山为王，近七十年繁衍生息下来，族群人数已经不比土著人少了。 当年的GD溃军从一开始就有枪有炮，虽然打不过PLA，但是秒杀缅北土著人那是易如反掌。所以他们一直占据着最好的土地资源，后来这些人通过贩毒继续坐大，是缅北最大的实力派。 林雷沉默了。 如果，只是如果，魔术师是乔嫣的哥哥乔羽，那么…… 沉默良久之后，林雷摇了摇头，对周子扬道：“你继续查魔术师的背景。” 周子扬点点头，回答道：“我明白。” 就在周子扬以为林雷会继续魔术师的事情的时候，林雷却忽然岔开了话题：“我现在在曰本调查一起案子，有个情况需要你帮我动用曰本的关系来查证。” 周子扬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阿杨，我听你在曰本查案是岛津警视监拜托的，岛津警视监在曰本可是一等一的高官——怎么，有什么事情你不能查？” 林雷不答，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子扬一眼，笑着道：“哟，你情报系统挺强大的，连岛津请我破案你都知道？看来IKADA风俗店能开成东京前三名的大型风俗店，果然是有门道的……” 风俗店在曰本不违法，国情不同——林雷虽然是警察，但是也要适应各国不同的国情。 这个坑实在太大，不多了…… 周子扬嘿嘿一笑，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林雷很快又话了：“我给你这个人的资料，你帮我查一下，他有没有出国记录。”一边，林雷一边递了一份材料给周子扬。 “出国记录？”周子扬接过材料，嘴里喃喃自语地道：“我知道你是在查‘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莫非这案子与外国势力有染？” 林雷摆了摆手，声地道：“我现在不方便直接去调查这个人的出国记录……” 周子扬更加疑惑了，立刻追问道：“为什么不方便？” 林雷微微一笑，解释道：“曰本某些人肚鸡肠，我可不想白给谁打工。” 周子扬并不笨，隐约也猜到了些什么，随口问道：“有人抢功？” 林雷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叮嘱周子扬道：“你查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太明显，动用你在曰本警方内部的关系查就行。相关的情况，你也不必解释。” 周子扬立刻点头道：“我明白怎么做。” “那好，我告辞了。”林雷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周子扬收好材料之后，揶揄地看了林雷一眼，眨巴眨巴眼睛，挤眉弄眼地问道：“来都来了，不玩玩？” 林雷没好气地瞪了周子扬一眼：“你芸姐就在楼下五十米处等着我，你让我玩什么？” “呵呵，呵呵呵呵——”周子扬摸了摸脑袋，讪讪一笑。 从IKADA风俗店出来，林雷径直走向了陆芸所在的方向。 陆芸和乔嫣正瞪大了眼睛看着风俗店，一见林雷出来了，也迎了上去…… 第419章 解密（七） “BSS，没在风俗店玩玩？”一碰面乔嫣就笑着打趣道。 林雷故意黑着脸，看了陆芸一眼，苦笑道：“呵呵，呵呵呵呵……” 陆芸看着一脸尴尬的林雷，会心一笑，将话题岔开：“林雷，你为什么让阿杨调查那个人的出国记录？”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迅速放入嘴中：“唔，如果按照我的推理，那个人有很大的可能出国。” “出国又代表什么呢？他最终不还是回到曰本了吗？也不是潜逃什么的……”乔嫣很是不解。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得了病，很严重的病。他的病，必须出国治疗。” 陆芸眉头紧蹙，揉了揉太阳穴：“据我所知曰本的医学相当发达，不输于米国、德国等国。若是有什么病在曰本治不好，其他国家也未必能治。”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陆芸一眼，淡淡地道：“我有过，这个人的病能治好吗？” 乔嫣立刻追问道：“这个人得了绝症？” 林雷不答。 陆芸瞪了林雷一眼：“既然是得了绝症，那还出国干嘛？” 林雷依然沉默，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之色。 …… 数日后。 东京警视厅警视总监办公室。 曰本警察一把手、警视总监前田华仁怒气冲冲地盯着站在他下手的明智光辉，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动了怒。 明智光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头一直低着，根本不敢与警视总监大人对视。 前田华仁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明智！这些年我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明智光辉哭丧着脸，心翼翼地回答道：“警视总监大人，我知道错了……” 明智光辉竟然肯认错？ 呃，他不得不认错。 那在别越町结束“破案表演”之后，明智光辉信心百倍地带着大批警察，回到了札幌市。 明智光辉要解决案子最后的部分，也是最关键的部分——岛形胜和竹中一郎是怎么死的。 按照明智光辉的推理，作为山口组的头目，一定是神木大师找明香这种YUAN交女郎，SE诱岛形胜和竹中一郎，最后出其不意地将他们杀害。 然而在札幌市调查山口组负责人后得知，神木大师根本不可能接触别越町以外的YUAN交女郎。 山口组组织极为严密，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负责人，绝对不允许跨界“捞食”。 这在黑涩会中非常正常——就如HK的洪兴东星不也是为了抢地盘而火并么？ 虽然山口组各地的分组不会向洪兴东星那么对立，但越界这种事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随后明智光辉立刻返回了别越町，继续调查别越町本地的YUAN交女郎。 然而调查一圈下来，发现情况很不乐观。 别越町人口很少，YUAN交女郎也不多。 那段时间别越町的山口组的YUAN交事业正处于低谷，仅有三名YUAN交女郎而已。 有两名YUAN交女郎在案发前就“飞上枝头变凤凰”，“高飞”去了东京。 唯一剩下的一名YUAN交女郎明香，因为意外怀孕，正在札幌做REN流。 明香的手术不太成功，竟然大出血，后来在札幌医院住院大半年才慢慢恢复。 而后来的宫美，是最近两年才进入山口组做YUAN交的，案发时她还是个孩子。 也就是，在岛形胜和竹中一郎死亡的那段时间里，别越町根本就没有YUAN交女郎！ 这一切，都有人证物证，属实无误。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神木大师不通过YUAN交女郎SE诱岛形胜和竹中一郎的话，他是怎么杀害那两人的呢？ 一个和尚大半夜的跑去警务室报案？ 这尼玛听着就挺吓人，岛和竹中会没有半点防备？ 岛还好，特别是竹中，他怎么可能不防备男人？ 更为关键的是，神木已经年过六旬，身体虚胖，对付女人还凑合，对付警察那根本就不可能。 特别是最后一案，竹中一郎才三十一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明智光辉懵逼了…… 一向自信满满的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案子的走向竟然是目前这种情况。 按照一般的逻辑，一个案子，只有一名凶手。 神木大师杀害香川佳子已经是证据确凿，而且神木大师也供认不讳，这一起案子算是了结了。 目前的情况看来，来自地狱的审判官根本就没有抓住！ 因为“来自地狱的审判官”是形容连环杀警案凶手的，根本不是形容香川佳子遇害案件。 现在问题来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神木大师杀害了岛形胜和竹中一郎，而他本人也坚决不承认此事，这就明案子另有真凶。 或者换个法，案子并没有侦破完成！ 这起案件，竟然是两个案子！ 以前大家都以为香川佳子的死与连环杀警案可以并案侦查，两个案子有着因果关系，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明智光辉，第一次感觉到了束手无策。 束手无策也就束手无策吧，慢慢调查就行，明智光辉也不会少一根毛——先前北海道警方五年都没有破案，明智光辉一来就抓住了杀害香川佳子的凶手神木大师，也算是很不错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悲催的是，这起案件居然在米国引起了不轰动。 米国的“吃瓜群众”通过三大电视台的探案节目，了解了曰本居然有这么一桩奇案，后来案子破了，破案的人叫明智光辉，还是曰本的名警视。 现在剧情发生了逆转。 案件虽然抓住了一名凶手，然而连环杀警案却另有凶手！ 米国媒体敏锐地把握住了这个“重磅新闻”。 他们居然，曝光了此事。 呃，不得不承认，国外“新闻自由”做的是很好的——明智光辉现场破案那一期节目的收视率是05%，而明智光辉推理错误、案子另有真凶那一期节目的收视率是5%！整整多了十倍！ 米国各大“侦探”、“资深侦探”纷纷出来“戏曰本警方”，甚至上节目的麦克警督还念叨着这案子本来是一名叫做林雷的侦探负责侦破，后来被曰本人抢了…… 这节目，绝对狗血，节目效果自然是杠杠的！ 这一下，曰本人的脸，被明智光辉的丢光了…… 第420章 解密（八） 前田华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暴怒的情绪。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发怒了。 上一次发怒，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前田华仁最爱读的《论语》有言：“……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 从知命的年纪开始，前田就达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 整整二十年，这是唯一一次动怒。 曰本的悬案多了去了，作为警察系统一把手，前田华仁根本不会因为案子没破就大发雷霆。 让他如此动怒的原因，是明智光辉竟然联系了米国的媒体，让曰本警方的形象在米国荡然无存。 这可是国际形象啊！ “东京警视厅有专门的宣传部门，特别是涉外宣传，我再三强调过一定要慎之又慎，你却自作主张，你眼里还有没有上级？！” 前田华仁狠狠地瞪着明智光辉，刚才是怒，这会儿是气，气得不出话来。 明智光辉腰杆完成了九十度直角，嘴里不停地道歉：“警视总监大人，我知道错了……警视总监大人，我知道错了……” 前田华仁摆了摆手，冷声道：“你明把配枪交到纪监部！从明开始，停职反省。” 明智光辉立刻回答道：“嗨伊！” 一听警视总监大人对自己的处理是“停职反省”，明智光辉虽然有些悻悻，但也在意料之中。 前田华仁把手一挥，罕见地爆了一句粗口：“亚嘎鲁！”（やがる，中文意——滚！） 一直以“儒雅”形象示人的警视总监大人竟然爆了粗口，明智光辉又哪敢接话？他立刻低着头走出了警视总监办公室。 看着明智光辉离去的背影，前田华仁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前田华仁已经七十二岁了。 他连续两年向曰本内阁官房长官申请“退休”，却两次被拒绝。 内阁高官再三挽留他，要他再多干几年。 前田华仁心里也清楚，曰本警察系统内部派系众多，什么“亲美派”、“少壮派”、“大阪派”、“关东派”、“东京派”等等等等。 就连二把手岛津警视监，也无法驾驭得了如此庞大的派系。 只有他前田华仁一人，能够在各个派系中找到平衡点，执掌曰本警察系统。 原因无他，前田华仁资格太老，地位太高，门生故吏遍下，根本无人能及。 这次“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本来前田华仁是交给岛津处理，岛津也向米国的麦克警督求助，后来麦克警督推荐了一个叫林雷的华夏“侦探”前来破案。 这些情况，前田华仁当然是一清二楚的。 当初岛津有些犹豫，本打算拒绝麦克警督，重新再寻求其他人帮助——让一个华夏人破案，曰本人总归心里有些不舒服斯基。 但是在岛津向前田请示的时候，前田华仁拍板，就请林雷。 表面的理由是不能不给麦克警督面子，人家是米国大法医，乃是相当牛逼的人物，日本警方不宜得罪他。 背后真实的原因，则是前田华仁并不像普通曰本人那么排斥华夏人。 前田华仁是老江湖。 他年少时在华夏“挨黑打”的经历，让他贴上了“不喜欢华夏”的标签。 很难想象在当今的曰本，能有什么所谓的“亲华派”上台，那只能是YY里自嗨的桥段罢了，在现实里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国际形势如此，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关于这点，不必赘述，理智的人都懂的。 以前田的身份，即使他不排斥华夏，但也不便表露出任何“亲华”的态度出来。 至于前田办公室案前放一些华夏古文经典，这并不代表什么——曰本向来对“我大清”之前的华夏，是带着一种崇拜和敬畏的目光仰视的…… 昨，外相助理专门给前田打了一通电话，询问米国媒体曝光曰本警方“糗事”的情况，要求前田马上组织人破案，限期三，必须立刻消除“国际不良影响”。 这件事，居然惊动了“外相”大人！ 前田端起桌前的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随后长叹一声：“唉，正应了华夏那句古话——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短短三，又怎么可能破这起陈年积案？” 前田当然很清楚，明智光辉私自找米国媒体报道案件，无非是想出风头罢了。若是明智光辉向他请示，他一定会拒绝这件事。等案子办成铁案，再找媒体也不迟呀！ 这些年轻人，如此猴急，捅下了大的篓子，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现在又该如何收场？ 前田华仁眉头深锁，默然不语。 …… 夜，二十三点三十分。 明智光辉站在老师武田慎三的宅邸门前，默默流泪。 就在刚才，武田老师再一次拒绝了他“拜访”的要求，让他“服从组织安排”，回家闭门思过。 对于武田老师的态度，明智光辉内心极度失望，却又不能表露出来。 米国媒体大肆报道明智光辉的事情之后，武田慎三立刻断绝了与明智光辉的任何来往。 电话，不接。 拜访，不让进门。 在警视厅“偶遇”，形同路人。 武田慎三知道明智光辉这次是栽了，以后恐怕永无出头之日。 在曰本，武田慎三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但是在米国干爹那边，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米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狗仔队——哦不，记者——前几日找到武田慎三，询问明智光辉是否是他学生一事。 武田慎三他只是“偶尔”指导过明智光辉破案，算不得什么“师生关系”。 这次侦破“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与他武田慎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在东京，一般不会去管地方上的案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武田慎三急于撇清与明智光辉的关系。 要被全世界都抛弃了吗？ 明智光辉无奈地叹了口气，幽怨地最后看了一眼武田慎三宅邸，而后转身，步履蹒跚地朝自己住的公寓走去…… 霓虹灯下的东街午夜依然繁华，而明智光辉的心却无比灰暗。 短短三公里的路程，他竟然走了两个时！ 回到公寓之后，连明智光辉自己，也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走回来的。 他的精神，已经恍惚，接近奔溃的边缘…… 第421章 解密（九） 回家之后，明智光辉打开了电脑。 他登陆了自己的社交网站，想看看粉丝们的反应——现在这种状态，最需要粉丝们给自己一点鼓励…… 打开BBS论坛之后，明智光辉整个人剧烈地抖动起来。 论坛上的留言，一边倒的全是谩骂与指责。 “马鹿，赤恥をかく奴！”（大傻逼，丢人现眼的家伙！）点赞1856。 “神聖な日本の警察官には適しない！”（你不配当一名神圣的曰本警察！）点赞4584。 “切腹して謝罪しましょう！”（切腹谢罪吧！）点赞18456。 “くそったれ！赤恥をかくアメリカでは，私の神、アメリカよアメリカよ！”（蠢货！在米国当众出丑，卖糕的，是米国啊！）点赞1585。 “明日は東京警視庁に横物横断幕を！”（明去东京警视厅拉横幅！）点赞855。 “……” 明智光辉只觉得喉头一痒，一口带着唾沫的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按照规定，明明智光辉便要去警视厅办理停职手续——可是明智光辉实在不敢想象，他明要面对多少同事的白眼！ 刚才他似乎还看见论坛有人号召大家明去东京警视厅拉横幅，这…… 明智光辉绝望了！ 他的意识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鬼使神差地，他摸出了自己的配枪——这把枪明就要上交警视厅了，从明开始，他再也没有资格配枪。 明智光辉用手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呯——！” …… 翌日。 东京希尔顿酒店，8888号总统套房。 这是五星级希尔顿酒店最大一间总统套房，一共有六个房间，一个超大的客厅，带着一个型游泳池。 东京的五星级希尔顿酒店，自然比那些东南亚国家的希尔顿酒店要豪华得多。 林雷和陆芸、乔嫣，便住在这里。 酒店是超大套房，还是跃层，分楼上楼下，大家住套房，并不影响个人的私密空间。 这可不是什么大床房之类——呃，扯远了…… 林雷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今的《读卖新闻》报纸。 林雷一般不怎么看报纸，有互联网谁还看这个？不过今一早服务生送餐的时候，顺带送了一份，林雷左右无事，便拿起来随便看看。 很快，林雷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则新闻上。 《重磅！东京警视厅警视正明智光辉于昨夜自杀向国民谢罪》…… 就在这时，陆芸和乔嫣也从楼上快步走了下来。 “林雷，你看电视新闻没有？明智光辉居然——” 林雷放下了报纸，端起了茶几上的那杯意式浓缩咖啡，淡淡地喝了一口之后，抬头看着一脸震惊的陆芸和乔嫣：“我看见新闻了……” 陆芸和乔嫣分左右坐在林雷旁边的沙发上，两人眼中充满了不解。 不就是一个案子没破，至于么？ 警视正，也算中高层领导，若是放在华夏地方上的级别，至少也是个地级市公安局长啊！ 林雷微微摇头，淡淡地道：“曰本人就这样，心眼，容易走极端。以前的曰本人为了谢罪，不光是自杀，还采用剖腹这种残忍的方式表达歉意……” 陆芸眉头紧蹙，看了林雷一眼，道：“哎，虽然我很讨厌明智光辉，但他自杀谢罪，这也太过了点——”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之后，缓缓地道：“算了，不他了，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就在这时，叮铃铃——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 林雷掏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周子扬。 先前让周子扬调查某人的出国记录，现在有进展了？ 陆芸和乔嫣也齐齐地注视着林雷的电话，两颗心脏都是扑通扑通直跳。 林雷接通了电话，他听了很久之后，最后只了一句话：“你想办法把病历调出来。” 随后，林雷挂断了电话。 陆芸看了林雷一眼，问道：“你的那个人，真的出国去治病了？” 林雷缓缓地点了点头。 乔嫣有些不解地问道：“他去了哪个国家？” 林雷嘴里蹦出了两个字：“泰国。” 陆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着疑惑的神色。 “泰国？泰国医疗水平远不如曰本，他为什么去泰国？” 林雷用很的声音，了一句话。 这句话声音虽然很，却仿佛一声炸雷，将陆芸和乔嫣惊得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林雷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林雷一看电话，原来是田川警视打来的。 这个田川警视，当初在别越町的时候，“水”了林雷一把——当然，从事后来看，他应该是听从了明智光辉的话，所以才“玩失踪”…… 电话响了六七遍铃声之后，林雷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是林雷却不想话，只是听听看田川到底想什么。 一顿道歉之后，田川他那清早遭遇了车祸，脑震荡外加腿骨折……他是第二才醒过来的，而这些他一直在札幌医院养伤。 这种鬼话，林雷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林雷挂断电话之后，“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林雷笑了笑，对陆芸和乔嫣道：“这个田川，撒谎就撒谎吧，骗我他骨折了——竟然还他已经在门外等着我。腿都骨折了，还能走路？” 林雷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刚一看见田川警视，林雷一下子愣住了。 田川警视坐在一把全自动轮椅上，左脚高高地用一个固定架挂在轮椅的扶手上，缠满了绷带，而绷带里显然打满了石膏…… 林雷笑了，意味深长地瞥了田川警视一眼。 林雷走到田川跟前，用手摸了摸田川骨折的左脚—— 就在这时，林雷手上忽然用了几分力道，而田川警视也立刻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哎哟——！” 林雷很确定，自己什么时候用力，田川根本不知道。 也就是，林雷用力的那一瞬间，田川根本无法提前反应！ 看来，他是真的骨折了…… 这尼玛，舍得下血本啊，为了明他没有“骗”林雷，故意自己弄断的！ 田川警视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滴。 这下林雷反而有些不知道什么了，人家为了圆谎都“自残”了，还能怎样？ 第422章 解密（十） 整整过了五六分钟，田川警视一直疼得除了嗷嗷叫，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雷也只能等着他。 稍微缓过来一点之后，田川警视开口依然是不断地道歉…… 道歉了几十遍之后，田川警视终于了来意——有人想单独见见林雷，现在在希尔顿酒店咖啡厅等他。 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差不多能猜到来人是谁了。 现在曰本警方正在风口浪尖上，岛津警视监想必是无法淡定地在米国开会吧？ 是岛津吗？ 呵呵…… 林雷摇了摇头，对田川警视道：“田川警视，你也知道我是IP的人，在IP我也有负责的案件。现在IP的案子有了些眉目，我正打算离开东京……”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你们有侦探，还有资深侦探，甚至还有一名大侦探，想必他们的水平也是极高的。我才疏学浅，你还是找本国警察吧！” 田川警视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声地道：“当初你都叫我带人去别越町，很显然案子已经破了……” 在明智光辉破案之前的那个晚上，林雷确实通知田川第二带人来——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罢了。 完之后，田川警视继续道歉，翻来覆去的道歉。 林雷并不是一个肚鸡肠的人，心想看看岛津怎么吧，也没必要为难田川。 林雷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好吧，我去见见他再。” 田川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跟陆芸了一声之后，林雷便往电梯间走去。 希尔顿酒店的餐厅和咖啡厅在十二楼，林雷坐电梯来到了这里。 刚一到十二楼，林雷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这里居然空无一人。 准确的，除了站在咖啡厅门前的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之外，便没有看见任何一人了。 以这个人的穿着打扮以及气质来看，多半是保镖。 林雷暗自忖道：岛津警视监架子不啊，这是清场了么？ 那名黑衣男子走到林雷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恭恭敬敬地道：“林侦探，请进。” 林雷轻轻地点点头，径直往咖啡厅里面走去。 刚一进咖啡厅，林雷便看见大厅西北角的卡座坐着一名老者。 林雷微微有些意外。 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岛津警视监。 老者身穿一套标准的中山装，而且还是比较老式的那种。 他戴着眼镜，满头白发，正打量着自己。 林雷略一思忖，快步走了过去。 来到老者跟前，不待林雷发问，老者微微一笑，对林雷道：“请坐。” 林雷看了老者一眼，而后便坐了下来。 林雷座位这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希尔顿的意式浓缩咖啡是越兰代工厂生产的，我怕不合你口味，专门调了意大利原产地的意式浓缩咖啡来……”老者依然微笑。 林雷点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谢谢。” 浅浅地喝了一口意大利原产咖啡之后，林雷赞道：“果然还是意大利人调制得更好。” “我是前田华仁。”老者作了自我介绍。 林雷一脸惊讶，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前田华仁？ 若是没记错的话，前田华仁是曰本的警视总监，全日本所有警察的一把手啊！ 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头？ 曰本警视总监，那可是与华夏GNG安部长平起平坐的人物。 虽然之前的岛津警视监也是曰本警方的高官，但是警视监与警视总监，这中间差了十万八千里。 岛津是警视监，而伊达也是警视监，大阪的、京都的警察一把手当然也是警视监职位。 他们的上级，或者所有曰本警察的上级，统统都是眼前的这个人。 林雷再一次打量起前田华仁来，这一次林雷的神色比较庄重。 无脑装逼，装成傻逼的猪脚在YY文中屡见不鲜，但林雷明显不是那样的人。 “警视总监先生，您好。”林雷起身，微微鞠了一躬。 这是一种国际礼仪，不代表林雷卑躬屈膝。 前田华仁也站了起来，同样对林雷鞠了一躬：“林侦探，你好。” 按照职务，前田华仁断然没有向林雷鞠躬的道理，但是他的称呼是“林侦探”，明他尊敬的是林雷在侦探界获得的荣誉称号。 这样一来，便没有任何毛病了。 侦探，是所有警察尊敬的对象，不以职务高低为标准。 再次落座之后，双方似乎有些默契，都打量着对方，气氛有些沉闷。 林雷盯着前田华仁看了很久，心里始终有一个疑问找不到答案。 中山装不是西装，前田华仁也不是华夏高官，他为什么要穿中山装？ 林雷依稀记得，在中日关系还算不错的上世纪九十年代，曰本曾经有一任首相，他便是经常穿着中山装。 那位首相是典型的亲华派——虽然他执政只有短短的几十而已。 那还是二十年前，而以中日如今的关系，基本是不可能有什么亲华派上台。 正如华夏不可能有“亲日派”上台执政一样，曰本同理。林雷也不是无脑愤青，国际关系和国民感情如此，大家都懂，不必赘述。 前田警视总监穿着中山装来见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前田华仁看出了林雷的疑惑，他并没有案子，而是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我今年七十二岁——” 顿了一顿，前田华仁用中文道：“我的出生地是华夏大链市。” 双方一直用日语交流，前田华仁突然中文，让林雷颇有些意外。 也只短短一瞬间，林雷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眼睛深邃了起来。 七十二年前，不正是曰本战败投降的那年么？ 莫非…… 前田华仁继续讲述他童年的经历。 林雷听得很认真。 足足了半个多时，林雷终于对前田华仁的经历有所了解了。 原来如此。 当今的国际国内形势，前田华仁肯定不会明面上表达出什么“亲华”的举动，因为那叫“政治幼稚”—— 两国立场不同，不必苛责…… 第423章 解密（十一） 前田华仁的这些，无非是想向林雷表示，他与曰本那些心胸狭窄的人并不一样。 林雷对前田警视总监肃然起敬。 诚然，曰本有很多人忘恩负义、肚鸡肠，但是像前田这样正直开明之人，也是有的。 林雷始终认为：成大事者，必须心胸宽广——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很明显，前田警视总监就是这样的人。 他能坐到目前这个位置，并不是靠耍聪明，而是靠一种大公无私，王者气质。有这种气质的人，才能成为一国的顶级高官。 前田华仁端起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道：“我知道先前明智光辉得罪了你，现在他已经自杀了，明智自己太钻牛角尖，这事不也罢。田川警视得罪了你，我并没有命令他做什么事，他居然自己弄断了左腿向你赔罪……当然，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承担责任，也怨不得旁人。” 顿了一顿，前田华仁接着道：“这个案子困扰了我们曰本警方很多年——我也不瞒你，因为明智光辉把案情曝光之后，上头要求我三之内破案。我即使调曰本的大侦探、资深侦探来破案，也没有谁敢保证在期限内完成。先前我仔细询问过田川相关情况，我知道你恐怕已经知道案子的真相。我希望你帮助我，帮助曰本警方。” 前田的话得很诚恳，林雷沉默了。 以中日两国如此差的“相互感情”，林雷不帮曰本人，那是一点儿毛病也没有的。 但是—— 林雷是一名警察。 他擅长的领域是破案。 这不是什么“圣母”不“圣母”的事儿，作为一个理性的成年人来，维护人世间的正义，不正是一名警察的职责吗？ 前田华仁见林雷不话，似乎还有些犹豫，于是使出了自己的“终极杀招”：“林侦探，我也知道你先前在曰本破案屡受刁难，主要是因为没有权力。从现在开始，我聘请你为东京警视厅警视总监高级助理。明面上的职务是助理，实际上你可以全权代表我，我给你生杀大权。以后你在曰本各地侦破刑事案件，警视正以下警员，若有阻挠你办案或是玩忽职守之人，可以就地免职。警视正以上警员，你直接跟我讲，由我来撤他们的职！” 林雷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惊。 吃瓜群众若以为“助理”是打酱油的职位，那就大错特错。助理这个职位可高可低，要看是什么助理！ 以华夏来，若是GNG安部部长助理，那级别非常之高，省厅厅长都只能仰视，更别地方上其他级别的警察了。 再夸张一些解释，这就相当于拿着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上斩昏君，下斩贪官！ 呃，似乎扯得有点远了…… 林雷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一个曰本人，竟然会给自己如此大的权力。 再看看前田华仁身上穿的那一身中山装，林雷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前田华仁，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对华夏有一定好感，也知道现在曰本右翼当权，很多曰本吃瓜群众被右翼的宣传蛊惑，对华夏没有丝毫好感。 他不能什么。 以他的身份地位，肯定不能表露出任何“亲华”的态度。 但是，前田华仁想用事实向曰本大众明，华夏也有能人，华夏也值得尊重！ 曰本是一个崇尚强者的国家。 他们在二战与米国的关系比当今中日关系更差，后来被米国吊打，而战后跪舔米国，其实只是崇拜强者而已！ 若是林雷足够强大，一定可以改变曰本人对华夏的看法。 林雷忽然觉得自己肩上似乎有千钧重担！ 证明自己，也证明华夏有能人，从而改变普通曰本民众对华夏“看不起”的态度！ 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林雷脑子里想的这些，前田华仁当然不清楚。他见林雷不话，心里有些担心林雷拒绝，所以又问了一句：“林侦探，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 林雷收回了思绪，微微一笑之后，郑重地回答道：“我终归是一名警察，侦破刑案，维护人间正义，是我一生的职责。” 前田华仁会心一笑，伸出右手：“你的对，咱们放下那些世俗的成见——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警察。” 林雷伸出右手。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 别越町。 警务室外。 这里是连环杀警案的现场。 一个尘封了五年的现场。 林雷再一次回到了这里，身后带着一大帮曰本警察。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敢走在林雷前面，恭恭敬敬地等待着林雷的吩咐。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被警视总监大人聘请为警视总监高级助理—— 若是放在古代，这叫做“子近臣”；放在现代，这就叫做“最高领导身边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即使是北海道负责此案的鸟居警视正，此刻也一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低姿态，心翼翼地陪在林雷身边。 站在林雷旁边的陆芸和乔嫣心情都很愉悦。 她们很清楚，这一次破案的主角再也不是那些讨厌的曰本人，而是林雷。 除了警察之外，现场还有其他三人。 都是些老熟人了——别越町福利院院长香川明成、岛夫人、竹中夫人。 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答案：连环杀警案的凶手，就在他们三人之中。 林雷在警务室外看了警务室很久，最终悠悠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有意无意地扫视了一圈那三名嫌疑人。 鸟居警视正陪着十二万分心，轻声问道：“林警官，真的不用带神木和尚来这里吗？”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嚼了一阵之后，缓缓地道：“不用。神木与连环杀警没有关系。” 鸟居长出了一口气，点头道：“瓦嘎达。” 这句日语字面意思是“我明白了”。但是翻译成中文，背后的意思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鸟居现在这句话，有“遵命”的含义在里面。 林雷看了鸟居警视正一眼，缓缓地道：“关于香川佳子遇害的案子，明智的推理没有错误，可以结案。但是，那不是‘来自地狱的审判官’的全部真相。” 第424章 解密（十二） 明智光辉偷偷摸摸抓来明香调查，而后迅速突破香川佳子遇害案件，鸟居心里非常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对于这部分案情，鸟居心中有两个清晰的判断：第一，虽然明智光辉自杀谢罪了，但他也是有本事的人，凭借明香这个疑点锁定了真凶神木大师。第二，一千道一万，明智光辉差着林雷十万八千里，因为明香那可是林雷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的案件关键人物…… 现在看来，香川佳子这个案子已经是铁案，没有什么翻案的可能。 鸟居警视正将目光投向了剩下的三个人，这三人，谁才是“来自地狱的审判官”？ 福利院院长香川明成？ 他大半夜如何进入警务室？ 报案？ 就算通过报案的方式进入警务室，他又如何做到让岛形胜和竹中一郎都一点儿不防备他，出其不意的杀人？ 他是一个男人，大半夜跑来报案，即使岛形胜对他疏于防范，第二起案子的竹中一郎也一定会多加心啊！ 有一处细节需要注意。 还有一名警察，叫做阿部。 阿部是出自别越町福利院，是不是阿部与香川明成合谋做下此案？ 阿部自己有不在场证明，他可以将警务室的钥匙交给香川明成啊！ 但是—— 现场没有脚印！ 在暴雪的夜晚，香川明成进出案发现场，一定会留下脚印。 有一些侦探和侦探电视剧关于暴雪后的脚印这一点，仅凭想当然，认为暴雪可以掩盖脚印，让警方查无可查，其实这不对。 诚然，暴雪可以“覆盖”脚印，但绝对不能隐藏。 或者，在刑侦技术落后的地区，也许暴雪盖住脚印，警察就无计可施。 但是在曰本，在任何刑侦技术不是特别落后的地方，警方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化验积雪的成分，从而还原出真实的脚印。 这听起来有些费解，用考古或者“DA墓”来比喻，会形象一些。 考（DA）古（U）者想知道地下有没有墓葬，主要是靠提取地下的土质，然后分析是“生土”还是“熟土”来判断。 所谓生土，就是没有经过扰动过的土层。 所谓熟土，就是人为扰动过的土层。 如果是熟土，那么就明地下一定有东西，多半是墓葬…… 将土换成积雪，同样可以成立。 人的脚踩在雪地上，对雪有一个积压的过程，所以才会留下脚印。 即使后来大雪覆盖了脚印，通过现代化刑侦设备，是可以化验出区别的。 曰本刑事警察的刑侦技术在全球都处于领先地位，他们都是一寸一寸地化验过所有积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第二起案件竹中一郎遇害案也是如此。 案发是一个雨夜。 雨夜留下脚印的可能就更大了。 虽然雨水会冲刷一部分脚印，但是下雨土地泥泞，比平时更容易留下脚印。两相抵消的话，现场若是有人经过，想要靠雨水完全冲刷掉所有痕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北海道警方当初也是请了大量专家来调查，同样没有发现脚印的迹象。 这也是“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最为难解的一个谜题。 案发地虽然不是绝对意义的密室，但是凶手来无影去无踪…… 另外还有一点。 杀人动机。 没错，香川明成与香川佳子关系不错。 然而香川佳子毕竟只是福利院的众多孩子之一罢了。 香川明成真的会为了香川佳子而去连环杀人吗？ 杀人，这可不是上嘴唇挨一下下嘴唇的事…… 鸟居警视正又看了看岛夫人和竹中夫人一眼，总感觉这两人不像是凶手。 他们能有什么动机？ 岛夫人与丈夫关系不是特别好，这就一定要杀掉丈夫了？ 就算她杀掉了丈夫，那他杀害竹中一郎干嘛？ 同样也避不开之前的问题，她如何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 至于竹中夫人，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杀人动机。 即使有杀人动机，她又如何进出现场？ 莫非长了翅膀？ 鸟居警视正叹了口气，对林雷道：“林侦探，您看是不是可以开始解谜了？我实在想不出凶手是谁，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林雷微微一笑，有些痛心地对鸟居警视正道：“鸟居警视正，先前明智光辉的推理有一处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嫌疑人如何进出现场而不留下痕迹，这一点他当时根本没有解密，只想当然地认为案子是神木大师找人做的。关于这个案子的任何推理，都绕不开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现场最大的疑点，推理才有服力。这一点，希望你以后引以为戒。” 林雷的话略带几分“教训”的意思，然而鸟居警视正却一点儿也不排斥——人家林警官可是警视总监大人跟前的红人，而且还有“侦探”称号，比自己有本事，好稀奇么？ 鸟居警视正神情肃穆，立刻恭声应道：“嗨伊！我以后一定以现场为重点，任何推理绝对不能绕开现场的疑难问题。” 林雷缓缓地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陆芸和乔嫣：“从一开始，我的同伴就发现了某人绝对有问题。” 林雷口中的同伴，自然是的陆芸和乔嫣。 确实，在调查之初，她们两人就一致认定这案子中有一个人绝对有问题。 这个人，当然不是神木大师。 而是现场中的某个人。 林雷欣赏地看了她们一眼，脸上挂着几分赞赏之色。 陆芸和乔嫣，虽然逻辑推理能力不能与自己相比，但是也开始慢慢有所成长。 这不，这个案子第一个“问题人物”，是她们两人发现的。 只是她们还缺乏将案件完整串联的能力。 虽然如此，这已经甩出北海道警察几条街了—— 北海道警方调查了好几年，毛都没查出一根…… 林雷转头看了鸟居一眼，淡淡地道：“没事多读读华夏的经典著作——咳咳，爱读书，总是没毛病。据我所知，前田警视总监就很爱读华夏经典文学，你们也要向他老人家学习呀！” 鸟居哪敢半个“不”字，立刻高声应道：“嗨伊！以后我一定多读华夏经典文学，多读华夏书籍！” 林雷点点头，笑了。 在场的其他曰本人完全处于懵逼状态，莫非这个案子与华夏文学经典有关？要不然，这位林侦探干嘛突然“教导”鸟居警视正要多读华夏书籍？ 第425章 解密（十三） 林雷看了一眼鸟居警视正，微笑着问道：“你历史学得怎么样？” 鸟居有些发懵，完全搞不懂林雷的套路，只得声回答道：“呃，不瞒林侦探，我历史学得实在不怎样……”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唔，华夏明代有四个人很出名，史称‘江南四大才子’，想必你也不知道是哪四个人吧？” 鸟居脸色一喜，连忙接口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唐伯虎！” “咦——”林雷颇感意外，“你历史不好，怎么还知道华夏明代的唐伯虎？” 鸟居讪讪一笑道：“我平时最爱看喜剧电影，曰本的看，外国的也看……” 陆芸拉了拉林雷的衣角，笑着道：“看来鸟居警视正看过《唐伯虎点秋香》……” 林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破案的现场有些沉闷，林雷的本意也只是活跃一下气氛，没必要搞得太过紧张。 眼见话题扯得有点远了，林雷将话题拉了回来：“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中有一个人叫祝枝山，他写的书里曾经记录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在场众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全部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这林侦探破案真的是马行空，不拘一格，居然跑来解谜现场讲故事？ 啧啧，真是大开眼界！ 林雷将众人好奇的眼光尽收眼底，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叫做‘三娘子开门’！” “三娘子开门？”鸟居警视正重复了一句，一脸迷惘之色，完全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林雷开始讲述这个“有趣”的故事。 从前，潮州地方有两个商人，一个叫赵三，一个叫周生，准备外出做生意，同雇了一条船，约定日期一同出发。 到了约定的那，刚蒙蒙亮，周生来到村外码头的船上，见船夫张潮还在睡觉，即叫醒问他赵三来了没有。 张潮伸伸懒腰，赵三还没来。 周生就进船等待。 等啊等啊，太阳都升得老高老高了，还不见赵三的影子。 周生有点不耐烦了，对张潮：“船家，你到赵三家去一趟，叫赵三快点来。” 张潮来到赵三家门口，敲门招呼道：“三娘子，三娘子，快开门呀！” 赵妻开门出来问：“什么事呀？” 张潮问：“三娘子，三官人怎么还没上船？周官人等着他呢。” 赵三妻惊讶地：“他没亮就出门去了，怎么，还没上船？” “是啊，到现在还没上船，他到哪儿去了呢？”张潮急得直搔后脑勺，过了一会，又：“三娘子，你别着急，我们再去找找。” 回到船上，张潮把情况了一遍，周生也很纳闷，两人就分头出去寻找，找了半，也没见赵三的影踪。周生害怕连累自己，就去县府报案。 县令传来周生、张潮和赵妻，反复讯问，均不知赵三去向。 县令怀疑可能是三娘子与人私通，谋害丈夫，就逼问三娘子，三娘子坚决不承认。 案子久久不能落实，县令只得将案子报到京城的司法机关大理寺。 大理寺的杨提刑打开案卷，仔细分析案情。 审阅案卷良久之后，杨提刑拍案而起：“这真是一语道破机啊！” 杨提刑立即派人提来张潮，让他把当情形再一遍。 杨提刑听完之后，厉声喝道：“张潮，你去赵家敲门，不呼唤赵三，却连叫三娘子，分明是你早知道赵三不在房内，快把谋杀赵三的事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而且男主人才是一家之主。在男主人在家的情况下，断然没有呼喊女主人的道理！ 张潮吓得浑身哆嗦伏地认罪。 原来，那一大早，赵三就来到张潮船上。张潮见他带着很多钱，顿起邪念，正好又是清早，四顾无人，就把赵三扼死后系上一块石头抛下河去，藏起他的钱财后，又假装睡着，直到周生上船。杨提刑得到口供，连忙命令在停船处打捞，果然捞出一具腐烂的尸体，虽然面目已经认不清了，但身上的那付打扮还能认出是赵三。 这个疑案终于水落石出…… 林雷这个老司机“开车”，一众曰本“乘客”听得如痴如醉…… 林雷故事讲完之后，曰本警察们一阵窃窃私语，纷纷表示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华夏的那些个什么《包公案》、《施公案》之类的破案书籍全都看一遍，没准对开拓破案思维有帮助。 林雷也不确定这帮人是真心实意还是溜须拍马，毕竟自己是警视总监高级助理嘛——管他呢，达到一定的效果就可以了…… 鸟居警视正称赞了华夏文化源远流长，表示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后也打开卷宗仔细翻找…… 林雷讲这个故事不是吃饱了撑的，莫非案子中有人如凶手张潮那样一句话暴露了玄机？ 这案子嫌疑人有两个女性，分别是岛夫人和竹中夫人呀！ 一番“按图索骥”之后，鸟居警视正悲催地发现，似乎没人案发时间段跑去岛和竹中家叫门啊！ “林侦探，我还是看不出凶手有什么破绽……”鸟居叹了口气，向林雷求助。 林雷指了指卷宗里的一处地方，对鸟居警视正道：“把这句话念出来，念三遍！” 鸟居“嗨伊”了一声之后，开始念卷宗里的那句话。 “那是一个初夏的清晨，我一大早起来打开福利院大门，第一眼便发现了门前有一个竹篮，篮子里竟然装着一个女婴，一看这女婴就刚出生不久，用一方棉被包裹着……” 这句话，自然是现场的某人录口供的原话…… 鸟居反反复复念了三遍之后，猛地一拍脑袋，扭头死死地盯着别越町福利院院长香川明成，大声喊道：“嗦嘎！嗦热死嘎！”（啊啊啊，原来如此……） 林雷同样也将犀利的目光投向了香川明成，冷冷地问道：“院长先生，你能否告诉我，你如何一眼就看出篮子里包裹的是个女婴，而不是男婴呢？” 第426章 解密（十四） 乔嫣似乎也受到了“三娘子开门”的感染，了一句华夏古文经典词句：“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是《木兰辞》中结尾的句子，华夏中学生都学过，曰本人学没学过就不清楚了，但是含义很浅显，在场的曰本人一听就明白！ 用棉被包裹着的婴儿，香川明成为什么知道她是女婴？ 香川明成的额头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与此同时，他的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林雷转头看着鸟居警视正，又问了一句：“据我所知，曰本没有华夏那样的户籍制度。请问鸟居警视正，福利院收养弃婴之后，如何办理手续。” 鸟居警视正点点头，解释道：“若是正规出生的婴儿，医院会开具出生证明书。若是福利院收养的弃婴，需要第一时间到警察局以及相关民政部门报备。” 林雷微微颔首，眼睛忽然深邃了起来：“据我知，佳子报备的时候登记的名字就是‘香川佳子’，对吗？” 正如林雷所言，此前调查的时候这个情况就引起了林雷的注意。 “三娘子开门”这个疑点是陆芸和乔嫣首先发现的，而林雷当时起疑心的主要是报备名字这一处地方。 福利院接收弃婴，必须第一时间报备。 香川明成在报备的时候，给弃婴用的名字是香川佳子。 据香川明成，他是因为觉得佳子特别可爱，也特别听话，才让佳子跟自己姓。 在捡到弃婴的“第一时间”里，香川明成就这个孩子特别可爱，特别听话，莫非他未卜先知？ 他怎么就知道孩子将来就一定可爱，一定听话呢？ 当然，也不排除香川明成对弃婴“一见钟情”，但这种概率实在不高——推理研究的是大概率事件，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便是这个道理。 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同一个答案——香川明成正是香川佳子的亲生父亲！ 在香川佳子7岁的时候，香川明成将佳子送入了百目寺，这其实是为了给佳子谋取一个更好的出路。 当然，香川明成并不知道神木和尚的真面目——他只是为了让佳子在二十五岁之后还俗，进入东京佛学院学习，将来从事佛教研究工作而已。 对于普通人来讲，这实在是一份好工作，又清闲工资又高，一生安逸。 就像华夏编制内的人员一样，具体不必赘述，大家都懂。 香川明成沉默了，与很多凶案的凶手一样，在被警察问得哑口无言之际，大多数人会选择沉默。 沉默，不代表警察就拿你没办法！ 林雷死死地盯着香川明成，一字一句地道：“香川佳子当初在警务室报案之时，留下了DNA样本。香川先生，你应该知道什么是DNA。要不要提取你的DNA与佳子做一做亲子鉴定呢？” 香川明成的心理防线彻底垮塌了…… “佳子确实是我的女儿……”香川明成知道在DNA比对面前无从抵赖，只得承认。 原来佳子是香川明成的私生女，是他与一名有夫之妇生的孩子。 别越町与其他地方不一样，当年这里几乎是原始森林。当地很多壮年劳动力都去大山里讨生活，有时候几年都不回家。 那名有夫之妇的丈夫在深山里养蜂，两三年才回家一次，这在别越町并不稀奇。 在孩子出生之前，香川明成就想好了以福利院的名义养大孩子，这样孩子既在自己的膝下成长，也可以避免奸情被撞破。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香川明成所料，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后来佳子的母亲因病去世，佳子的身世从此更是一个绝对的秘密，不可能泄露…… 鸟居警视正尝试着完成这起案件的最后拼图。 如果香川明成是凶手的话，那么事情的真相应该是这样—— 香川佳子出事之后，香川明成认定警察局的那些人就是“罪魁祸首”，所以报复杀人。 由于警察阿部是在福利院中长大，想必平时来往也比较密切。香川明成应该是找机会弄到了警务室的钥匙，这并不算困难之事。 再后来，香川明成便在深夜时分趁着岛形胜和竹中一郎熟睡之际，悄悄打开房门，杀死了他们…… 鸟居想到这里，却忽然想起了刚才林雷的一句话。 任何推理若要成立，前提条件是必须解开案发现场“来无影去无踪”的谜题！ 香川明成如何做到不留脚印的呢？ 鸟居看了看警务室。 这是一间平房，并不是什么高楼大厦可以通过滑翔机或者绳索或者什么“空中走廊”离开现场。 香川明成是如何做到的？ 想了很久之后，鸟居警视正最终摇摇头，对林雷道：“香川明成杀人后是如何离开案发现场的？” 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着陆芸和乔嫣。 当初她们俩发现香川明成有问题之后，也一直想不通这一点，所以此刻她们也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谁也不看，径直走到了香川明成跟前。 在林雷强大的压迫感之下，香川明成不由得倒退了两步，低着头，不敢与林雷对视。 林雷用复杂的神色看了香川明成一眼，淡淡地道：“香川明成先生，你不想点什么吗？” 香川明成身子明显一颤，迟疑了片刻，抬起头，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害岛形胜和竹中一郎……” 林雷微微一笑，居然点了点头，似乎对香川明成的话很是认可：“你我是信你呢？还是信你呢？还是信你呢？” 林雷这句话是用日文的，日文没有中文那么多“弯弯绕绕”——私はあなたを信用しますか？私はあなたを信用しますか？私はあなたを信用しますか？ 对于连问三句同样的话，曰本人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林雷为什么一个问题要重复三遍。 但是，中文博大精深，连续三句“信你呢？”背后的意思，那就是——我相信你！ 第427章 解密（十五） 陆芸和乔嫣是华夏人，当然听得懂林雷这话背后的含义，她们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林雷这么的意思是，他居然相信香川明成并没有杀害岛形胜和明智光辉！ 陆芸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声地问林雷道：“你的意思凶手不是香川明成？” 林雷默然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要紧的问题。 鸟居警视正一听陆芸的问话，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林侦探，凶手不是香川明成？这——” 鸟居将目光瞬间转移到了现场剩下的那两个身上！ 没错！ 岛夫人。 竹中夫人。 凶手是她们两人之一？ 竹中夫人断然没有杀害亲生儿子的道理，那凶手只能是岛夫人了？ 可是—— 不管凶手是谁，他是如何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 竹中夫人和岛夫人神色突变，似乎全都有些惊慌失措…… 林雷扫视了这两人一眼，而后微眯这眼睛，缓缓地道：“现在，我就来揭开连环杀警案凶手来无影去无踪的谜底。” 一听林雷这话，在场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这无比精彩的时刻。 林雷扭头对鸟居警视正道：“准备梯子，你跟我上房顶。” 鸟居连连点头，搬来了梯子，而他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房顶——果然，机关还是在房顶么？ 林雷和鸟居通过梯子，上到了房顶。 虽然房顶是平的，但是因为房子年久失修，不能容纳太多人上去，所以其他人全都围在了房檐附近，瞪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雷和鸟居。 房顶正中有一个烟囱，这烟囱下面连着室内的壁炉。 可是—— 烟囱的内径很，根本不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出，即使是女人也不行！ 更何况，当初北海道警方对烟囱反反复复地进行了无数次的勘验，没有任何钓鱼线之类的痕迹，更别攀爬痕迹了…… 乔嫣异想开，随口了一句：“莫非凶手会缩骨功，通过这个烟囱高来高去？” 陆芸摇了摇头，否定了乔嫣的这个想法：“不可能。” 乔嫣无奈地点点头：“嗯，我只是随口一罢了。那么凶手到底如何进出案发现场呢？如果他能通过烟囱来到房顶，没准真可以借助滑翔工具飞出院子！” 陆芸笑了笑，对乔嫣道：“你是不是最近柯南看多了，以为每个凶手都可以像怪盗基德那样带着滑翔机到处飞？” “呵呵，随口一嘛！”乔嫣扮了个鬼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房顶的林雷和鸟居。 鸟居在房顶上每走一步，都要左看看又看看，似乎在看凶手有没有可能通过“飞”的方式，进出案发现场。 最终，两人来到了屋顶正中的烟囱跟前。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 鸟居知道现在一定是解谜最关键的部分，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就在这时，林雷话了：“你看看烟囱里有什么？” “嗨伊！” 鸟居蹑手蹑脚地来到烟囱跟前，伸头往烟囱里看去…… “哗——”现场响起了一片惊异之声！ 现场北海道的警员们用喧哗声，宣泄着心里的好奇心，大家议论纷纷： “这位林侦探果然布置了现场，也不知道鸟居警视正会看见什么？” “莫非烟囱有机关？难道是暗道？” “你傻呀，当初这烟囱可是东京来的刑侦专家仔细勘验过，根本没有机关啊！” “那可不一定！东京那帮人靠不住，我还是比较相信林侦探……” “呃，你得也对。林侦探能获得侦探称号，明显比东京的饭桶强太多……” 陆芸听这些曰本警察窃窃私语，心里门清一般。日本警方内部派系众多，东京警视厅的警察从来都是眼高于顶，根本看不起地方上的“土鳖”警员，看来这些北海道的地方警员私下里也对东京来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陆芸很快收回了思绪，不由得感觉有些奇怪：林雷一直与自己在一起，并没有单独跑出来布置什么现场，他到底想让鸟居警视正看什么呢？ …… 此刻，鸟居警视正内心十万只草尼马在奔腾—— 当然，他不敢出声，依然竭尽全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黑乎乎的烟囱。 烟囱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套路？ 烟囱还是那个烟囱，连女人都进不去，除非是三岁孩。 可是三岁孩，能爬这么高的烟囱吗？ 鸟居警视正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个著名的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衣。 莫非林侦探有什么深意？ 他要我看什么？ 即使我看不见，也看见了？ 就像皇帝的新衣那样？ 这——似乎不过去吧？ 这是破案，不是演戏啊！ 就在地面上的警员们议论纷纷，而鸟居警视正胡思乱想之际，林雷突然飞起一脚，将鸟居警视正踢了个狗啃屎！ 林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一脚可谓快、准、狠！ 鸟居警视正跌坐在地，满脸懵逼，数着头上的星星…… “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爆发出一阵惊涛骇浪般的喊声！ 来了！ 来了！ 剧情逆转了！ 莫非鸟居警视正是凶手？！ 要不然林侦探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干嘛？ 所有人脸上写着两个字，惊愕。 大家还处于懵逼状态，而鸟居警视正依然还在数头上的星星，林雷却一脸歉意地将鸟居警视正扶了起来！ 林雷干咳了一嗓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微笑着对鸟居道：“鸟居警视正，对不起，为了让大家更直观地了解案情，让你受委屈了……” 鸟居终于不再数头上的星星，慢慢地缓过了神来。 恢复神智之后，鸟居满脸尴尬，却又不敢得罪林雷，悻悻地问道：“林侦探，你……你这是何意？” 林雷整了整嗓子，朗声道：“当初案发之后，也有一个人跟你刚才一模一样！” 顿了一顿，林雷似乎有些想不通：“咦，你怎么没从房子上掉下去呢？” 鸟居警视正并不是傻子，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第428章 解密（十六） 当初岛形胜遇害案第一发现人发现情况不对之后，爬上了房顶，然后通过把手机从烟囱吊下去再收回来，拍摄了现场视频。 看见视频内容之后，这个人极度震惊，然后—— 他从房子上掉了下来，摔成了骨折！ 林雷的一点儿也没错。 那个人，自然就是岛形胜遇害案的第一发现人—— 竹中一郎！ 警务室的屋顶，是平的。 平的？ 鸟居看了看自己刚才跌坐在地的地方，正是平地啊！ 而且烟囱处于屋顶的正中位置！ 若竹中一郎看见手机里的视频非常惊讶，跌坐在地的话，那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他居然从房子上跌落下来？ 这—— 有诈！ 有诈啊！ 平房屋顶有很多种，有尖的也有不平的，但是警务室的房顶是平的！ 位于平房屋顶正中的烟囱所在地四周，都是平地！ 竹中一郎怎么掉下去的？ 林雷看着神色剧变的鸟居警视正，缓缓地道：“来无影去无踪的谜题穿了一文不值，因为凶手根本不需要‘来’和‘去’！” 顿了一顿，林雷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终极答案：“竹中一郎，便是这两起案子的真凶！” 这话一落地，在场众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竹中一郎是真凶？ 也就是，第二起案子是自杀？ 确实如林雷所言，如果是外来的凶手，那么必须要解释来无影去无踪的谜题，而凶手是竹中一郎的话，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 第一起案子他是第一发现人，现场当然有他的脚印，只不过警方“默认”排除了。 报案人在现场有脚印，这很好解释——若是没有报案人的脚印，那才叫“反常”。 第二起案子现场没有任何人的脚印，那么死者若是自杀，这就更加容易解释了…… 只是—— 鸟居警视正疑惑地看着林雷，问道：“林侦探，竹中一郎杀害岛形胜，后来又自杀，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北海道警方也不是傻子。 最开始他们并没有排除第一发现人岛形胜的嫌疑。 然而在没有直接证据锁定竹中一郎的情况下，最为关键的杀人动机不明，这实在没法将竹中一郎视为真正的嫌疑人。 杀人，总是有动机的。即使是精神病人杀人，那也得要有精神病史才行。 林雷刚才的竹中一郎从房顶跌落下来，摔成骨折，这确实比较反常。 然而这也仅仅是反常罢了。 并不能证明什么。 没准竹中一郎受到惊吓，大脑短路，连连倒退几步——退到了屋顶边缘，而后失足跌落下去，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疑点是疑点，但并不是什么铁证。 如果能找到竹中一郎的杀人动机，那么所有的疑点串联起来，辅以各种间接证据，最终形成证据链条才行。 从一开始大家就知道，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铁证”——若有“铁证”的存在而曰本警方迟迟不能破案，只能明他们全是猪。 没有铁证，那就需要逻辑严密的“证据链条”了。 现在竹中一郎杀人后自杀的“证据链条”，缺乏最关键的一环，杀人动机。 他为什么这么做？ 鸟居的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要解开竹中一郎的杀人动机谜底，有两个很重要的提示。” “两个提示？”鸟居警视正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雷点点头，开始了解谜：“第一个提示就是岛形胜电脑中的那些AV。” 岛形胜爱看AV电影，这属于个人爱好，在曰本没人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乔嫣这时候开口道：“BSS，我记得岛形胜的AV电影很变态，几乎全是‘非主流’的内容……” 当初乔嫣检查过岛形胜的电脑私密文件夹，里面的AV并不是普通的，而是那些“不堪入目”的内容。 林雷微微颔首，缓缓地道：“恩，确实如此。第二个提示，是值夜班时间。” “值夜班时间？”鸟居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仿佛想到了什么！ 林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沉声道：“别越町警察局一共有五个人，不管怎么排班，很显然每周每一个人都不会值三夜班。然而根据我调查所知，岛形胜和竹中一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值夜班。”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如果岛值一半时间的夜班，而竹中一郎也值一半时间的夜班，那么剩下的三名警察根本不需要值夜班。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林雷这话并不算难懂。 比如以一个月三十计算，岛形胜值班十五，竹中一郎值班十五，那其他三名警察岂不是不用值班了？ 可是别越町警察值夜班完全正常，所有人都有排班，没有与其他地方警察明显不同。 那么问题来了…… “很显然，不该岛值夜班的时候，他却去值夜班了。同样，不该竹中一郎值夜班的时候，他也去值夜班了。这两个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都是如此，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林雷抛出了“重磅”问题。 “我明白了！”鸟居警视正猛地一拍脑门，反应了过来。 不光是鸟居明白了，其他所有人也都明白了！ 岛形胜看的电影很变态，岛形胜与竹中一郎长期夜间“在一起”，这两个提示指向了最终的答案。 这尼玛，有奸情啊！ 呃，不对，有基情！ “扑通——”一声，岛夫人和竹中夫人竟然同时晕倒在地！ 鸟居立刻命令警察们将两人扶到一旁，并且通知医院来人救治。 鸟居警视正指了指晕倒的两个女人，向林雷请教道：“她们与案子没关吧？” 林雷点点头，缓缓地道：“无关。” 现场所有人情绪都很低落，没想到两名死去的警察居然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然而，大家也不便多什么。 在曰本，好基友并不违法，这是个人ING取向的问题，属于私人问题。 第429章 解密（十七。结案速度宰了） 鸟居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他们既然是好基友，为什么会反目成仇？” 林雷转头看了陆芸和乔嫣一眼，问道：“当初你问我为什么调查竹中一郎的出国记录，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陆芸和乔嫣都点点头，却没有开口话。 这方面的情况让女人来讲，有些“那个”，所以林雷也不再与她们对话，而是对鸟居道：“同志之间，很容易传播一种疾病，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病吧？” 鸟居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答道：“莫非是……” 林雷眉头紧皱，解释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所以，我需要求证。很不幸，求证的结果是竹中一郎确实不止一次偷偷出国治病，而且去的那个国家是泰国。泰国的医疗水平比曰本落后很多，他居然舍近求远，那么他得的是什么病，也就呼之欲出了。” 鸟居沉默片刻之后，道：“据我所知，泰国因为REN妖泛滥，所以当地治疗AIDS的水平在亚洲范围都是比较高的，莫非竹中一郎得了AIDS？” 也就是，竹中一郎的AIDS应该是岛形胜传染给他的——得了绝症之后，竹中一郎为了报复岛形胜，所以才杀死了他。 因为本身自己得的就是绝症，死期不远，所以竹中一郎才最后自杀，掩饰案件的真相。 没想到，案子的终极真相，居然是两个好基友之间反目成仇…… 一切的谜底，已然揭开。 林雷最后再给鸟居捋了一遍这案子的脉络。 案子的第一个破绽，是竹中一郎从屋顶跌落下来，这是林雷对他起疑心的开始。 也许是竹中一郎要表现自己当时看见岛形胜死亡后“极度震惊”，所以才画蛇添足地加了这么一段“表演”。 当然，这处疑点只是可疑，并不能代表什么，也无法证明什么。 第二个关键之处，便是岛形胜电脑中的那些“变态视频”。 没有正常的视频，全是变态视频，这就明岛形胜不是正常人，“变态”的可能性很大。 第三个关键之处，直接揭示岛与竹中可能是“基友”的线索，便是对两人值班时间的调查。 这两人值夜班的时间明显超出了正常的范围，那么晚上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最最关键的地方，其实还是案发现场最难解释的那个谜团。 一切的推理，都必须建立在对案发现场的解释之上。 这个案子凶手来无影去无踪，这个问题不解决，一切推理都是白搭。 正如所有的“密室杀人案”一样，首先要排除的，便是死者自杀的可能！ 竹中一郎是警察，他很清楚这一点。 他的疑点实在很多，只是北海道警方暂时没有追查出来而已。 一旦来了“高人”，他杀人的伎俩很容易暴露。 AIDS是绝症，他时日无多。 如果他自杀，那么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怀疑他是第一起案子的凶手——这个案子，怎么看都是连环杀人案。 如他所愿，北海道警方被他误导了。 北海道警方用“来自地狱的审判官”形容案件的真凶，已经默认这是另有凶手杀害了警察。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份病历，递给了鸟居警视正：“这是竹中一郎在泰国治疗AIDS的病历，也算是证据链条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这个案件没有什么“凶器”啊，DNA比对啊之类的铁证，那么证据链条中的每一环都很关键，可以帮助人们还原案子的真相。 鸟居警视正接过了竹中一郎的病历，点头道：“曰本治疗AIDS的水平比泰国高，但是竹中一郎害怕暴露自己得病之事，所以才前往泰国的私立医院治疗，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正如鸟居所言，竹中一郎不能在本国治病，原因是很浅显的，不必赘述。 林雷又思索了片刻，对鸟居道：“这个案子证据很少，毕竟是陈年积案——若是当年我在第一案发现场，相信能够找到铁证。现在么，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连死者的尸体，也已经火化了……” 结案通常有两种方式，一种很完美，铁证如山；另一种证据不多，但是经过推理，能够将案情串联起来，并且有辅助证据证明，而且若是有排他性证据，那也是可以结案的。 岛形胜和竹中一郎死亡现场没有任何人进出的痕迹，这便是一个排他性的证据…… 后续还有一些调查工作，比如岛形胜是怎么染上AIDS的，让他得病的“上家”是谁，这些就留给北海道警方继续调查…… 现场所有人都默然不语，大家心情都很差。 案子虽然破了，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喜悦。 就在这时，鸟居警视正忽然想起一事，询问林雷道：“林侦探，香川明成与案子有关吗？”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迟迟没有回答鸟居的提问。 远处的香川明成这会儿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 良久之后，林雷叹了口气，对鸟居警视正道：“没有办法证明。” 林雷没“有关”，也没“无关”，而是的“无法证明”，这让鸟居颇感意外。 林雷声地解释道：“我曾有过怀疑，香川明成也许教唆或者蛊惑阿部杀死了其他两名警察，而后阿部自杀……但是，没有证据，也不可能找到证据。阿部已经死了，现场反映出来的情况，要么是‘意外’，要么是‘杀人后自杀’，这两种情况都可能，但却死无对证。”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咣咣咣一顿推理很简单，然而要找到证据，或者找出一个证据链条来证明嫌疑人有罪，很难。” 这时陆芸走到林雷身边，低声道：“最后一个案子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林雷摇摇头，回答道：“香川明成肯定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这一点曰本警方已经无数次勘验过了，除非死去的阿部活过来指证他……”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这只是猜测罢了。最后三人死亡最有可能的还是意外——我最后再试试，你们都不要话。” 林雷等人站的地方距离香川明成比较远，香川明成肯定是听不见林雷这番对话的。 林雷快步走到了香川明成跟前，盯着他看了很久。 香川明成依然低着头，默然不语。 忽然，林雷冷不丁地道：“香川明成，你可知道，阿部一直以来有写日记的习惯。每发生的事情，他都会亲笔记下来！” 香川明成一愣，抬起了头，脱口而出道：“阿部有写日记的习惯？” 林雷冷冷地盯着他：“是的。” 香川明成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也许吧？当时阿部离开福利院已经好几年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才开始记日记的？” “你知道他在日记你怎么写你的吗？”林雷继续“使诈”。 香川明成笑了，抬头看着空，似乎勾起了一段回忆：“在福利院的时候，我对他们都很严厉，想必他会写‘一个严厉的老头儿’吧？还记得有一次，阿部偷偷玩火柴，引燃了睡觉的被子，那我罚他在走廊里站了整整一个通宵……” 接下来，香川明成絮絮叨叨地了很多福利院与阿部有关的往事。 林雷一直在观察香川明成的表情，最后有了自己的判断。 香川明成应该与阿部之死没有什么关系，否则“演技”就太高了。 有了这个判断，林雷心里很清楚，案子终于可以了结了…… 第430章 留学生杀人事件（一） “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终于结案，留给了人们无尽的唏嘘。 这本是三个不相干的案子：神木大师杀人案，竹中一郎杀人案，阿部等三人意外死亡案。 三者没有任何关联关系，但是由于案情迷雾重重，被北海道警方错误地并案，因此才有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审判官”。 破案之后，曰本和米国的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了此事。 米国媒体相对还客观一些，但是曰本媒体却耍了一点心眼。 所有媒体在介绍林雷来历的时候，统统使用了林雷现在的官方身份，IP的林警司。 没有一家媒体主动林雷是来自华夏的侦探，只林雷来自国际刑警组织。 国际刑警组织不光有华夏人，也有HK人，人以及东南亚人。 且不HK和姓林的不要太多，即使是东南亚国家，也有很多姓林的。诸如星家坡、大马这些国家，林姓很常见。 简短地带过一笔林雷的背景之后，曰本媒体便开始吹嘘慧眼识英才的前田警视总监。 对于这样的媒体报道，林雷又能什么呢？ 嘴巴长在别人头上，爱什么就什么吧…… 要改变曰本人的某些根深蒂固的成见，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既然案子了结了，林雷便带着陆芸和乔嫣回到了东京。 东京希尔顿酒店。 十二楼咖啡厅。 这里环境优雅，客人也不算太多，林雷和陆芸找了一个最偏僻的卡座坐下来喝咖啡。 乔嫣不在这里。 她在房间里与老师米国的麦克警督视频连线，讲述着“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的全部经过。 媒体的报道总是添油加醋或者语焉不详，作为学生的乔嫣想把案子“真实版”经过讲给老师听听，也是人之常情。 林雷身前的自然是意式浓缩咖啡，而陆芸的则是万年不变的卡布奇诺。 “林雷，你让我订三后的机票回国？”陆芸喝了一口咖啡，抬头看着林雷。 林雷点点头，道：“嗯。破案太费神了，咱们在东京休息两再走。” 陆芸微微颔首，追问了一句：“回国？国内又有案子？” 林雷眉头皱了起来，思索片刻之后，对陆芸道：“IP的陈警督昨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希望我可以去一趟。你也知道，陈警督是人。” “？”陆芸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道：“你回国去问问老领导，去有没有什么禁忌？” 林雷点头道：“嗯。不比曰本，也不比HK，政治上极度敏感。不过陈警督让我去，肯定也是有什么案子需要我帮忙。若是破案的话，想必老领导也不会阻止吧？” 陆芸看了林雷很久，叹了口气：“唉，我听对华夏人更加排斥，你……”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良久过后，一字一句地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华夏对一向很宽容，反倒是的绿营对华夏极尽抹黑之能事。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考虑的，我也够不着，我只做我应该做的。” 陆芸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你的也对。我们是警察，破案是我们的职责。既然的陈警督请你去帮忙，咱们没有拒绝的理由。不管怎么，与华夏，都是一家人。” 顿了一顿，陆芸好奇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案子吗？” 林雷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陈警督没什么案子，只是邀请我去……” 这个话题显然没法继续了，也只能到时候去了才知道是什么案件。 又聊了一会，林雷决定带陆芸出去走走。 出国之后，林雷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间，案子一起接一起，也冷落了陆芸。 难得休息两，那就好好休息吧！ 两人牵着手从希尔顿酒店出来，准备去涉谷的歌舞伎町看看表演。 歌舞伎不是歌舞妓，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区别大了去了。 简单一点儿解释，歌舞伎表演大概也就是穿着和服的曰本舞者表演曰本古代的歌舞，属于体验曰本文化—— 在曰本，那啥啥是去风俗店…… 从电梯下到一楼大堂，林雷并没有去地下停车场。 既然是看歌舞表演，多半是要喝点酒的，不适合自己开车。 涉谷是东京商业圈有名的娱乐场所，有地铁直达。不过林雷并不想坐地铁，还是坐出租车过去吧，也不用节省那一点半点。 然而刚刚走出酒店大门，林雷的注意力便被一阵吵杂的声音吸引了。 两名穿着保安制服的保安，将一名老者往远处推。 保安嘴上骂骂咧咧，而那老者并没有争辩，被保安推得踉踉跄跄。 总体来，曰本的国民素质还是比较高的，而曰本也是一个尊老爱幼的社会，这两名保安对这老者粗暴的态度，让林雷觉得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保安的骂声越来越难听，什么“老不死”的之类不绝于耳。 而那老者终于也开口话—— “我是来找IP林侦探的……” 老者这一句话，让林雷大吃一惊。 陆芸立刻拉了拉林雷的手，用很快的语速道：“你认识他？” 林雷摇摇头，没有回答。 眼瞅着老者就要被保安推倒在地了，林雷大喝了一声：“住手！” 两名保安猛地一惊，立刻转头向林雷这边看来。 保安一看林雷和陆芸穿着打扮明显是有钱有身份的人，气势马上就弱了一大截。 林雷走到两名保安跟前，对他们道：“我是酒店8888号房间的客人，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走吧！” 两名保安一听林雷是酒店总统套房的客人，点头哈腰一番之后，便离开了现场。 这俩保安刚才态度虽然粗暴了一些，但林雷也懒得跟这种人见识，直接盯着被推搡的老者。 这老年男子约摸五十多岁年纪，个子不高，长相稀松平常——林雷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林雷用日语问了一句：“你找林侦探干什么？” 老者似乎根本没听懂林雷在什么，他眉头紧皱，面露焦急之色，哆哆嗦嗦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了一张纸片，递给了林雷。 第431章 留学生杀人事件（二） 林雷接过纸片一看，上面用曰文写着： “我找IP的林侦探，拜托你帮我找一下他，非常感谢。” 林雷一下子愣住了——刚才老者话的是日语，怎么现在好像听不懂自己什么，自己也不话，反倒是拿这么一张纸片出来？ 林雷担心老者是不是重听之类的，于是放慢了语速，缓缓地道：“你找林侦探有什么事吗？” 老者依然一副懵逼的样子，嘴里喃喃地重复着：“我是来找IP林侦探的……我是来找IP林侦探的……我是来找IP林侦探的……” 陆芸有些诧异，对林雷道：“咦，他怎么只会这一句话？倒像是专门跟人学的，只会这一句。” 这句话陆芸是用的中文，那老者闻言立刻冲到陆芸跟前，激动地道：“你会中文？太好了！太好了！” 林雷示意老者不要激动，而后问道：“你是华夏人？” 老者连连点头：“是，我是华夏人！” 林雷微微颔首，和颜悦色地道：“我是林雷，你找我有什么事？” “啊——你，你就是林侦探？”老者大吃一惊，随后身子竟然开始颤抖起来。 显然这老者并不认识林雷，恐怕是从什么地方听了林雷的大名，于是找上前来。 自己又不是明星，老者来找自己，恐怕——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对老者道：“老伯，你有什么事情，慢慢跟我。”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走，去酒店咖啡厅，我们慢慢聊。” 在异国他乡，又特别是在曰本，遇到华夏人求助自己，林雷是肯定会帮忙的。 老者脸色立马尴尬了起来，他颤颤巍巍地掏出自己的钱包，数了一遍里面的钞票，为难地对林雷道：“林侦探，要不咱们去马路对面的拉面馆，我请你吃拉面……” 林雷一看老者的举动，就知道他囊中羞涩——五星级希尔顿酒店的咖啡，恐怕喝一杯要吃外面的几十碗拉面了…… 林雷摆了摆手，笑着道：“老伯你不必客气，您是长者，有什么困难跟我讲。我请你喝咖啡，咱们慢慢聊。” 老者再三推辞，林雷却执意要带老者去咖啡厅。 老者见盛情难却，也只好听从林雷的话：“我姓赵，来自蜀都。” “原来赵老伯是蜀都人。”林雷微笑着点点头。 陆芸见老者有些放不开，于是哼了一句赵雷的《蜀都》： “和我在蜀都的街头走一走……喔哦……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酒馆的门口……” 赵老伯一听这个，眼睛登时就红了—— 来到希尔顿酒店咖啡厅之后，林雷带着赵老伯进入了包间。 落座之后，林雷开口问道：“赵老伯，到底什么事？” 赵老伯长叹一声，而后眼泪簌簌而落。 林雷与陆芸对视了一眼之后，并没有继续发问，而是静静地等待。 显然这赵老伯背后有事，事儿还不！ 接下来，赵老伯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赵老伯是蜀都人，膝下有一个独子，名叫赵毅。 赵毅大学毕业之后，也找了几份工作，但总觉得不太满意，后来便想出国留学，而他留学的目标则是曰本。 赵老伯对于留学的事情根本不懂，但是出于“爱子心切”，便拿出了所有的积蓄，支持儿子去曰本留学。 通过国内的留学机构，赵老伯交了几十万费用之后，赵毅顺利地拿到了签证，来到了曰本…… 当赵老伯到这里的时候，林雷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林雷问了一句，赵毅在国内学的什么专业，日语水平是几级。 赵老伯赵毅在国内学的工商管理，从来没学过日语。 林雷微微点头，默然不语。 看来这赵毅目前根本没有资格读曰本的研究生，而是先要在语言学校学习，日语达标以后，才能申请研究生。 林雷看着头发有些花白的赵老伯，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赵毅为什么不在国内通过日语水平考试之后，再来日本呢？ 非要0日语基础到日本来读语言学校？ 当然，这种0语言基础去国外读书的人近些年呈现“井喷”状态，也不能不对，也许是“存在即合理”？ 国外环境好，学语言快，这也是得通的。 但是更多的情况，是家长什么都不懂，而学生也不见得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出国…… 反正家里有钱，学不学先放一边，出国吃喝玩乐、把妹飙车那可是比国内爽太多！ 当年林雷自己是品学兼有的学生，所以本能地对“纨绔子弟”有一种然的排斥感。 林雷继续听赵老伯讲述。 赵毅出国之后，学了半年语言学校，考试没有通过。 什么不适应国外之类的借口一大堆，后来又学了半年语言，最后考试依然没有通过。 这就尴尬了…… 赵老伯万般无奈之下，想让儿子先回国再，可是赵毅不同意，表示“有志者事竟成”，自己还要在曰本“发奋读书” 赵老伯也不是特别有钱的人，儿子都表示要“发愤图强”了，只得将积蓄继续汇给赵毅。 又是半年过去，赵毅这次语言考试通过，并且联系到了曰本最牛叉的东京大学读研究生，但是学费加保证金需要两百万，要赵老伯立刻马上迅速地汇过来。 赵老伯虽然不太懂曰本的学校，但大概也知道东京大学是国内清华北大一般的存在，当然是乐得笑开了花。 只是这个什么“保证金”闻所未闻，于是问儿子赵毅是怎么回事。 赵毅因为东京大学太牛逼了，他们培养的研究生更加牛逼，为了防止人才流失，所以要交“保证金”。 以后读完东京大学若是在曰本工作，保证金就退给你；若是回国，保证金就没收。 赵老伯琢磨着，在曰本工作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又岂会回国？ 这保证金，交就交吧！ 听到这里的时候，林雷眼睛微眯，神色不变。 而陆芸的脸上则是写了两大大字——气愤。 这尼玛纯粹的一派胡言啊！ 任何国家的大学都不可能有这种什么“保证金”，显然是赵毅在忽悠老爷子。 第432章 留学生杀人事件（三） 赵老伯卖掉了位于蜀都市中心的大房子，搬到了郊区的房子去做，卖房得来的钱，全数汇给了赵毅。 然后—— 没有然后了。 赵毅拿到钱之后，失联。 赵老伯担心孩子出了什么意外，但是联系不上孩子他也没有办法。 他向之前的留学机构求助，留学机构帮赵老伯查询一番之后，发现赵毅根本没有通过语言考试，更别读什么东京大学研究生了。 直到此刻，赵老伯依然不愿意相信儿子在骗自己，反倒觉得儿子可能被人绑架之类…… 不得不，这也是有可能滴。 赵老伯通过各种关系寻找赵毅却始终没有结果，他年纪大了，又不懂日文，真的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赵老伯准备花钱请人去曰本寻找儿子的时候，一个重磅消息传来，让赵老伯直接傻眼。 儿子赵毅在曰本杀人，已经被曰本警方羁押，不日将要开庭审理。 作为赵毅的家属，曰本相关部门通知了赵老伯，要他请律师。 赵老伯心急如焚，低价卖掉了仅有的郊区房子，带着钱来到了曰本。 他终于在拘留所（相当于华夏的看守所）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赵老伯问了很多话，而穿着囚服一脸憔悴的赵毅只了一句：“我没有杀人。” 会面很快便结束了，赵老伯回到了暂住地。 赵老伯准备请律师帮儿子打官司，然而一问价格，费用居然要七八十万RB。 赵老伯没有那么多钱，这事情便耽搁了下来。 最近林雷破获北海道大案在曰本各大媒体广泛报道，赵老伯听一名华人在茶余饭后提到林雷——那华人知道林雷是华夏人，曾经破获了无数大案要案…… 赵老伯多方打探，最终知道了林雷下榻的希尔顿酒店，于是今就找上门来。 赵老伯只会几句简单的日语，于是找人做了大量的卡片，若是遇到日本人询问，就将卡片递给对方。 赵老伯絮絮叨叨地将经过完之后，流着泪请林雷帮忙。 林雷略一思索，开口问道：“赵老伯，你儿子卷入的杀人案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被当做嫌疑人关起来？” 赵老伯抹掉眼泪，回答道：“是一起公寓杀人案。我儿子赵毅住的公寓有人被杀死了，警察调查之后认为我儿子是最大的嫌疑人，好像还有一些什么证据，于是便将他关了起来。具体的案情卷宗他们等我请了律师之后，会交给律师。曰本警察我是华夏人，那些日文卷宗也看不懂。” 林雷微微点头，安慰赵老伯道：“赵老伯，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去东京警视厅了解一下情况，随后再联系你。” 赵老伯立刻从随身包中拿出了纸笔，给林雷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赵老伯恭恭敬敬地将纸条递给了林雷，流着泪道：“林侦探，一切全拜托你了。” 林雷点点头，接过纸条放入钱包，不忘提醒赵老伯一句：“赵老伯，这个案子我管定了。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真的是你儿子杀人，我是不可能帮他脱罪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我是警察，不是律师，这点希望你明白。” 警察和律师不同。 律师即使知道凶手就是委托人，也会帮凶手脱罪，至少是往轻罪辩护，但警察却截然不同。 赵老伯根本不相信儿子杀人，感激地道：“林侦探放心，我知道我儿子绝对不会杀人的……” 林雷微微皱眉，默然不语。 父母当然不相信儿子杀人，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人之常情。 不管怎么，先看看案子到底如何吧…… 近年来在国外留学的华夏留学生屡屡被杀，或者卷入案件，林雷早就有所耳闻。 现在遇到这么个案子，自己自然是责无旁贷。 赵老伯千恩万谢地走了之后，林雷立刻拨通了前田警视总监的电话。 在电话里，前田并不知道有这么一起华夏留学生杀人事件——这并不奇怪，曰本每都有刑事案件发生，前田也不可能知道所有案子的来龙去脉。 前田华仁警视总监答应这个案子由林雷全权负责，并且让林雷明来一趟东京警视厅，后续的事情由他安排。 既然前田都这么了，林雷明直接去就好了。 …… 翌日。 东京警视厅。 警视总监会议室。 这是前田警视总监专用会议室，房间并不大，正中有一张会议桌，而座位也只有六个而已。 以前田警视总监的身份，他住持召开会议，与会者的级别至少也是警视长以上。 前田华仁今前往内阁，向内阁官房长官汇报工作——主要是研究如何消除北海道案件在米国引起的“国际不良影响”之事，所以现在并不在警视厅。 前田离开之前安排了一名叫做藤本的警视，由他负责与林雷沟通，并且听命于林雷。 林雷并不隶属于东京警视厅，所以也没有专门的办公室，这间警视总监会议室，便任由林雷使用。 此刻会议室一共有四个人。 林雷坐在主席位，藤本警视坐在林雷的左手边，而陆芸和乔嫣则坐在林雷的右手边。 每人身前的会议桌上，摆放着一杯咖啡。 既然前田警视总监让林雷全权负责这个案子，林雷也当仁不让，直接询问藤本警视道：“藤本，华夏留学生杀人案到底情况如何？” 藤本警视个子不高，约摸1米70左右，然而身材却很胖，起码00斤上下。他戴着厚厚的眼镜片，用中文道：“林侦探，这是案件的卷宗，您可以看看——” 一边，藤本一边递了一沓卷宗给林雷。 林雷微微一愣，笑着道：“咦，你中文怎么这么好？” 藤本立刻来了精神，腰杆也直了几分：“不瞒林侦探，我的中文在东京警视厅排第二的话，没人敢排第一！警视总监大人就是因为我中文好，所以才调我来您的身边……” 林雷接过卷宗，意味深长地看了藤本一眼，淡淡地道：“可是我不怎么需要胖翻译官呢……” 藤本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声地解释道：“还请林侦探不要嫌弃我的体型……我虽然胖，但是我业务能力强啊！” 林雷笑了：“你得很有道理——呵呵，呵呵呵呵……” N多章节被屏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等下更新一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3章 案情 林雷仔细地看了一遍卷宗，眉头越皱越紧。 简单地，这案子似乎并不复杂，而且很符合“套路”。 在东京比较偏远的地区，有一个叫做路尺町的地方，哪里有一处公寓，里面住着六个人。 房东是个离异的女人，叫做秋池惠佳，四十岁左右，靠出租公寓为生。 而其余的五人分别是三男两女，每人租着一个房间居住。 公寓一共只有两层，一楼住三人，二楼住三人，房东秋池惠佳住在一楼。 赵老伯的儿子赵毅，住在房东秋池太太的隔壁。 事发那，大家一整都没有见到房东秋池太太，这虽然有点反常，但是众人也没有特别在意。 秋池太太平时每都在公寓里，她的生活圈子几乎就是围绕着自己的公寓。比如没事的时候打扫卫生，整理公共区域等等。 到了晚上，大家还是没有看见秋池太太，而她的房门也一直紧锁着。 或许秋池太太有事出门了？ 或者去朋友家、亲戚家里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以往有这种情况，秋池太太一定会告诉大家自己的行踪。 这一次，却突然离开，总归让大家有些意外。 到了第二，秋池太太依然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第三还是如此。 最为关键的是，第三是收取房租的日子，秋池太太绝对不可能不在家。 因为她所有的收入来源就是房租，大的事情也没有收房租重要。 这晚上，大家还是等不到秋池太太，于是众人一番商议过后，选择了报警。 很快警察来到了公寓，通过技术手段打开了秋池太太的房门，然而一进入房间，警察们就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 秋池太太被杀死在房间里，她倒地的位置就在床边上。 地上有一大滩鲜血，血液早已凝固。 致命伤是胸口的一处刀伤，显然秋池太太是被人一刀毙命。 警察立刻封锁了现场，开始了仔细地现场勘查工作。 首先检查的是房屋的门锁以及窗户。 门锁完好，没有暴力破坏或者使用工具技术开锁的痕迹——当然，除了警察这一次进来使用的工具痕迹之外——这也就明门锁没有任何异常。 房间的窗户是从里面锁死的，也没有任何开动过的痕迹。 从门窗的情况来看，要么是死者主动给凶手开门，要么是凶手自己配有死者房间的钥匙。总之凶手属于和平进入房间，这也就排除了强盗杀人的可能性。 在曰本，“强盗杀人”一词与华夏含义不太一样。华夏已经很少用“强盗”这个词语了，而日语的“强盗”包括了“盗窃”以及“抢劫”。 经过法医的检查，死者死亡时间是三前的上午9点到10点之间。 也就是公寓住客发现秋池太太失踪的第一，她就已经遇害了。 上午9点到10点，这可是大白，实在不是一个容易发案的时间点…… 经过清点，房间内的钱财并没有丢失。 其实房间里也没有太多的钱财。 秋池太太是个很节约的人，她一直有储蓄的习惯。但凡收了房租，秋池太太都会在第一时间将钱存入银行，身边只留一点生活费用。 若是钱不够花了，再从银行去支取。 平时秋池太太也不穿金戴银，所以没有什么值钱的黄金或者钻石首饰。 房间里也没有大面积的翻动，显然“财杀”的可能性并不大。 案发现场，有一组很清晰的脚印。 脚印是四十二码的男士运动鞋鞋印。 脚印是成趟的，也就是来去都有显示。 在凶案现场有这么一组脚印，那么很明显这就是凶手的脚印了。或者严谨一点儿，这人至少是案件相关人。 现场调查工作很快就结束了，发现的重点就是那组四十二码的脚印。 公寓内一共住着五个人，三男两女。 先一楼的两人。 赵毅住在10房间。 他在曰本的生活完全与“留学生”不相干。 原来他白一整都留着房间里打游戏，根本就不出门。 到了晚上，赵毅开始出门“工作”。 他的工作是网络直播。 他在某网络直播平台开设了一个直播间，直播内容就是东京夜场生活。 这个直播间人气爆棚。 虽然赵毅并没有太多“明显违规”的直播内容，但是他直播的地点都是东京红灯区的酒吧和夜店。 这为他吸引了大量的脑残粉。 这就是赵毅所谓的“留学生活”。 赵老伯给他的那些钱早就被他挥霍一空，在他穷途潦倒的时候，偶然发现直播夜店生活可以赚钱，所以现在便做起了这个。 由于“吃不了猪肉，但是想看猪跑”的人太多太多，所以目前赵毅的收入很可观，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10房间是秋池太太的房间。 接下来是10房间。 10房间是一名叫做广田凉子的女性居住。 广田凉子二十四岁，是一名公司文员。 她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案发那是星期日，所以大家都没有上班，而据广田凉子，她当一大早就出门了。 二楼的01房间住客叫做高岛元也，男性，二十七岁，在一家公司上班。 高岛元也案发前一参加公司聚会，喝酒喝太多，还是由同事将他送回公寓的。 高岛案发那宿醉未醒，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到中午十二点多才起床。 0房间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女性，名叫伊东成佳。 伊东是一名“家政妇”，也就是“保姆”。 最近伊东成佳一直在找工作，她之前的雇主移民米国，所以暂时还没找到新的雇主。 据伊东，案发这一大早她便出门去，走街串巷，想看看有没有区公告栏贴出寻找“家政妇”的消息。 0房间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名叫黑川进。 黑川进因为自己搞外遇，所以离婚官司打输了，被妻子扫地出门，净身出户。 最近黑川进也在找工作，只是目前好像还没找到…… 警察调查一番之后，重点来了—— 警方从赵毅的房间内，搜出了一双四十二码运动鞋。 鞋底的花纹和纹路，完全与案发现场的脚印一致！ 第434章 嫌疑 卷宗看到这里，林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脚印是孤证的话，那么脚印是不可以作为定罪证据的。 从证明力上来讲，脚印没有什么唯一性，根本不可能与指纹和DNA相提并论。 指纹和DNA是一锤定音的终极物证，而脚印显然不是。 但是这个案子与其他案件不同。 案发地是一栋相对封闭的公寓楼。 事后警方详细勘察了现场，不管是屋里屋外，甚至是案发地周边，所有的证据都显示这栋公寓楼在案发时间段没有任何外人来过。 也就是，凶手只能是公寓里的那五名住客之一——或者是之二，之三，反正几乎不可能是外人侵入作案。 如果是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某人的脚印出现在了案发现场，那他的嫌疑就无穷大了。 脚印之所以不能像指纹和DNA那样成为一锤定音的证据，主要是因为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穿同一款式同一鞋码的人那是不要太多，好稀奇么？ 可是限定了人群范围，就那么五个人之中，某人的鞋印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这就属于百口莫辩。 加之曰本警方通过调查，认定赵毅属于“游手好闲”一类的人，也就是没有所谓的正式工作，而且他还欺骗父母，显然人品低劣。 这倒不是人品差的人一定就是罪犯，只是赵毅留给曰本警方的形象很差，属于“不安定分子”。 若是赵毅是品学兼优的留学生，那么警方认定他是凶手的话，会更加心翼翼。 目前警方也没有赵毅一定就是凶手，只是将他作为第一嫌疑人拘捕起来。 嫌疑人起诉与否，与警察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任何国家，这都属于“检察官”的工作。 案件材料移交给东京地方检察部门之后，检察官认为案件证据不能特别充分，但也不能没有证据，在调查其他嫌疑人无果的情况下，东京地检的检察官决定起诉赵毅。 由于主要证据是鞋印，所以法官怎么审理宣判，那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这种案子有几种可能。 第一，单凭现有证据，给嫌疑人定罪。 第二，证据不足，嫌疑人当庭释放。 第三，证据虽然不足，但也不能排除，嫌疑人被宣判有罪，罪名和刑期适当降低。 目前第一种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因为这个案子“鞋印”这种证据，无法支撑完全的罪名。 第二种可能性是大概率事件，如果是曰本国民的话，法官审判一定会非常心。 关键赵毅并不是日本国民，那么第三种可能性就直线上升了。 比如杀人罪应该判处二十年监禁的话，给赵毅判个十年，那也是得过去的。 你觉得不过去？ 那你解释一下鞋印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而且警方已经可以断定，凶手就是公寓内的几人。 通过证据链条也是可以给嫌疑人定罪，只是“证明力”稍微差一些，一般刑期略短一些。 关于刑事案件定罪的两个方面，“铁证”和“证据链条”不必赘述，大家都懂。 对于这个案子来，在相对密闭的空间，限定嫌疑人范围的情况下，现场出现的“鞋印”属于证据链条中相当关键的一个环节，足以证明很多东西。 当然，这并不是一锤定音的证据，但赵毅本身对于鞋印也无法解释。 证据分三六九等，这个案件的鞋印证据虽然谈不上充分，但是在限定范围的情况下，“鞋印”问题无法被忽视。 其实有很多现成的案例就是如此宣判的。 譬如很多杀人案，由于证据并不是一锤定音的证据，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所以最终嫌疑人的定刑都是无期或者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这里面的坑太大，不必赘述，总之现如今的司法环境比以前要好很多，只要不是铁证如山，嫌疑人是绝对不会被判处死刑的。 即使如此，赵毅面对的也是十年以上的刑期，怎么也算是重刑了。 大致的案情就是这样。 这个案件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鞋印。 至始至终，从头到尾，日本警方和地检部门也没有赵毅就一定是凶手，只不过他的嫌疑很大，而且综合各种情况来看，赵毅杀人的可能性远远超过其他人。 大家看完卷宗之后，都没有话，各自思索着案件的各种可能性。 良久之后，乔嫣开口了：“BSS，这案子我觉得有戏。曰本警方仅仅凭借鞋印这条证据想证明赵毅就是凶手，未免太牵强了一些。咱们只要能够找到鞋印不一定属于赵毅，就可以洗清他的嫌疑。” 乔嫣这话没错。 案发现场一共就那几个人，现在因为限定了嫌疑人范围，所以曰本方面才决定批捕赵毅。如果这个限定的范围不成立，那么鞋印什么都证明不了。 这似乎有点绕，但是用一句话来解释，那就是—— 正因为凶手被限定在了公寓内的五人当中，所以赵毅的鞋印才能成为一个关键的证据。 林雷点点头，沉声道：“咱们先去现场看一看，当地警方凭什么限定凶手一定是公寓那几人？”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若是存在外来案犯作案的可能性的话，那么鞋印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陆芸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恩，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去现场看一看再。” 藤本警视整了整嗓子，陪着笑脸道：“林侦探得没错，我看这个案子定有蹊跷之处，案发现场咱们必须要仔细勘验。” 事不宜迟，林雷很快就带着众人一起来到了案发现场——路尺町的那栋公寓楼。 到了现场一看，林雷立刻就明白为什么当地警方认为这案子不可能是外来凶手作案！ 因为公寓是一栋独门独户的院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不远处全都有监控。 这样一来的话，因为监控不可能谎，而且监控刚好覆盖案发现场的各个出入口，所以警方通过监控可以断定凶手不是外来之人。 林雷又围着公寓走了一圈，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任何人想要避开监控进出公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第435章 现场 林雷思索片刻之后，转头问藤本警视道:“藤本警视，东京警视厅的法医判断出死者死亡时间是上午九点到十点这一个时，对吧？” 藤本警视点点头，郑重其事地道：“林侦探，正是如此。东京警视厅的法医使用的是米国最新技术，通过胃内容物判断死亡时间。死者最后一次进餐的时间是遇害当清晨七点三十分，吃饭时在一楼大厅，除了宿醉的高岛和晚起的赵毅，其他人都看见了……” 乔嫣立刻追问道：“是DSF技术吗？” 藤本眼睛亮了起来：“我听他们的好像就是DSF技术。” 乔嫣看了林雷一眼，解释道：“DSF技术是米国最新技术，用这种技术检测出的死亡时间非常准确。它比传统检测胃内容物推算死亡时间要确定很多。比如传统方法一般检测的时间是死亡7时以内，最终得出的死亡时间点是一个推测时间。但是DSF技术得出的死亡时间是一个确定的时间，不是推测。” 林雷一听就明白了，当今科技日新月异，技术发展也突飞猛进——看来秋池女士死亡时间一定是九点到十点这一个时内，不会早也不会晚。 “谁有不在场证明？”林雷问道。 藤本警视回答道:“严格意义上来，谁也没有。因为广田、伊东、黑川这三人九点之前都出去了，但是九点到十点期间，他们全都回来过。广田九点十分回来，九点二十分又出去了。伊东九点三十分回家，九点四十五分离开。黑川九点四十八分回家，九点五十九分离开。其他几人九点到十点都在公寓。” 林雷知道藤本的这些时间都是通过监控查证了的，显然非常准确。陆芸这时拿出了一个记事本，写下了这几人回公寓和离开的时间点。这些时间点非常重要，没准就是以后破案的重要线索。 “Bss，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凶手行凶的时候，公寓有人啊！”乔嫣蹙眉道。 林雷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慢慢地咀嚼起来，道：“这明凶手是熟人，而且凶手当时在死者房间并没有让死者觉得有危险。” 林雷的没错，现场并没有打斗痕迹，而且死者只要呼救，一定会被人听到……这些都没有，那凶手应该是出其不意，一刀毙命。 林雷走进了公寓，大家也都鱼贯而入。 0秋池女士遇害的房间拉起了警戒线，林雷却并没有进入那个房间，而是打量起整个公寓来。 101、10、10每个房间都是一个独立的带卫生间的房间，共用一个客厅和厨房。 林雷走进赵毅的101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味儿。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味道，准确点是掺杂混合着N种味道。那种邋遢的男生宿舍就是这样的味儿。 赵毅的袜子还随地乱扔着，被套已经发黄，散发着霉味。烟灰缸里全是烟头，而电脑桌前满是一摞摞的外卖餐盒，有些盒子里还有剩饭，电脑耳机也胡乱扔在餐盒上…… 显然，这些都没人动过，从案发后就一直保持着原样。 “林侦探，因为案子证据不是太充分，所以现场原封不动。”藤本解释道。 林雷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雷随后又看了0房间。 没错，0房间是家政妇伊东的房间。 卷宗显示，曰本警方在伊东的房间有一处重大发现。 赵毅的鞋印出现在伊东房间，而伊东房间的洗手间水盆里，化验出了受害人的DNA血迹。 对此，曰本警方认为这是赵毅想要嫁祸伊东。 道理很浅显，如果是伊东杀人，她怎么可能穿着赵毅的鞋子跑去自己房间里洗手？ 要知道杀人那会儿公寓有人，凶手满手鲜血，大摇大摆地穿着别人的鞋子从一楼去二楼？ 这太危险了！ 更合理的解释是凶手杀完人，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才从现场出来，布置后面的事情。 当中午1点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公寓，整个下午只有赵毅一个人在公寓里待着。 怎么看，赵毅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林雷接下来检查了每个人的房间，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案发后曰本警方将所有人的房间都仔细勘察过了，没有发现其他与案件有关的线索。 林雷来到了10房间门口——这里就是案发现场，秋池女士遇害的房间。 林雷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对乔嫣道：“这里交给你了，我们在外面等你消息。” 乔嫣是法医，随身带着法医手提箱。 乔嫣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我明白，Bss。” 她戴上手套脚套以及头套，拿着手提箱进入了现场。 乔嫣取出了手提箱中的各种米国最先进的仪器，开始再次勘查起现场来。 林雷静静地等待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乔嫣。 专业人做专业事，这是林雷做事的原则。 这个案子的现场非常重要，林雷不是法医，也不是神仙，必须让乔嫣来勘查现场，争取有所发现。 约摸一个时过后，乔嫣才从10房间出来。 不等林雷询问，陆芸抢先问道：“乔嫣，有什么发现吗?” 林雷同样也将目光投向了乔嫣。 乔嫣摇摇头，有些沮丧地回答道：“Bss，芸姐，没有什么新发现，我调查和曰本警方写在卷宗里的差不多……” 顿了一顿，乔嫣接着道：“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有些奇怪，那就是那组赵毅的鞋印显得太突兀了。” “突兀?”林雷眼睛亮了起来。 乔嫣点头回答道：“现场的血迹处理过——地板上有拖把拖过的痕迹……” 陆芸立刻明白了乔嫣的意思：“既然凶手清理了现场，为什么不清理鞋印?除非……” 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默然不语。 一直没有话的藤本警视开口道：“关于这一点我们也看出来了，我们认为凶手拖地主要是掩盖血迹，而不是脚印。血迹有可能流到室外，导致被人发现。”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 第436章 血渍 “案件这几名相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林雷思索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藤本警视立刻回答道：“这栋公寓他们肯定不能继续居住了，目前住在附近的另一栋公寓，由当地警方监视居住。这几人都是随叫随到，林侦探需要叫他们来吗？” 林雷缓缓地摇摇头，道：“暂时不用。” 林雷转头问乔嫣道：“乔嫣，我记得关于脚印有很多法。比如脚穿大鞋或者大脚穿鞋，通过脚印受力点的不同都可以看出来，现场赵毅的鞋印没有这方面的发现吗？” 正如林雷所言，脚印属于痕迹检验学的范畴。痕迹检验学发展到今日，已经相当成熟和完善了。有经验的老刑警不必借助仪器，仅凭经验就能看出鞋印有没有异常。不管是脚穿大鞋还是大脚穿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乔嫣点点头，表示明白：“Bss，关于这点我仔细检查过了，现场的鞋印属于脚穿大鞋。但是运动鞋与皮鞋或者凉鞋不一样，很多人穿运动鞋都会大一两个尺码，很难通过这点明什么。” 乔嫣得没错，比如打球的人，41码脚穿4码运动鞋那是很常见的。 正如赵毅自己是四十码的脚，而他选择的运动鞋却是四十二码的。 但是反过来则不成立，4码脚的人绝不会穿四十码的鞋。 藤本警视补充了一句：“公寓里女性都是6、7码的脚，男性脚最长的是黑川，也只是41码而已。所有人穿4码的运动鞋都属于脚穿大鞋，这并没有什么指向性。” 林雷微微点头，默然不语。 乔嫣接着道：“Bss，你可以进现场去了，从鞋印想要有什么收获，看来是没什么希望。” 林雷没有第一时间进入现场，就是因为这案子鞋印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痕迹物证，在乔嫣查看鞋印之前，尽量不要对线场有任何干扰。 林雷缓缓地走进了案发现场，房间并不大，摆设也很简单。 西边墙角放着一张床，东边墙角有一个茶几和单人沙发。衣柜是嵌入式的，做在了南北两面墙上，非常节约空间。 这些简单的摆设之外，房间里就没有任何家具了。 房间本来很，这样布置显得空间大一些。另外的诸如电视、洗衣机、电冰箱之类的电器在屋外的公共客厅和公共厨房，10房间没有这些东西。 想想也不奇怪，秋池女士作为房东，恐怕一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外的公共区域度过，卧室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 林雷扫视房间概况之后，第一眼就看见了西边放床那边的墙上那醒目的血迹。 血迹已经呈现暗黑色了，显然案发时间已经不短了。而墙上的那串血迹，明显地呈喷溅状。 喷溅状的血迹，绝大多数情况下明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不存在移尸这种情况。 思索片刻之后，林雷问乔嫣道：“死者的致命伤——关于那一刀，你有什么看法？” 验视伤口当然属于法医的职责，故而林雷有此一问。 乔嫣通过卷宗里大量法医照片，仔细辨识过死者胸口的刀伤，对于林雷的问题早有准备：“致命伤这一刀直接扎在心脏上，死者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来不及呼救就死亡了。从伤口创面来看，凶手是右撇子，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凶手的身高不好确定，因为死者是坐在床沿边上，突然受到袭击。如果受害人是站立状态被刺，那么可以推测出凶手的身高，但死者是坐着被杀，这就无法推测凶手的身材了。” 林雷微微颔首，淡淡地道：“看来死者遇害前几秒钟，还很平和地坐在床边与凶手谈话。” 乔嫣点点头，表示同意：“应该就是这样。” 林雷又仔细看了看地面，眉头越皱越紧。 死者遇刺的地方有一大滩血渍，并且血渍有明显的拖把擦拭过的痕迹——一道道拖过的痕迹，很是刺眼。 藤本警视皱眉道：“从凶手拖地这个细节来看，他并不聪明啊！林侦探您看，他拖了几下之后，很快就放弃了。要清理地面的血迹，绝非用拖把可以清理的。他越拖越乱，血迹到处都是，根本弄不干净。” 乔嫣蹙眉道：“与其他是打扫现场，我更认可东京警视厅的判断。打扫现场没有这么弄的，凶手可能只是不想让血迹流出房间罢了。他想推迟死者被发现的时间。” 思索片刻之后，乔嫣接着道：“也许这段时间对凶手很重要，因为他要布置一些障眼法……” 林雷盯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血渍，默然不语。 就在这时，林雷听到了陆芸的声音——“林雷，你快来看看！” 刚才林雷只是简单地浏览了一下每个房间就下楼了，而后在乔嫣勘验现场的时候，林雷让陆芸仔细查一查其他房间。 现在陆芸大声呼喊，显然是发现了什么状况！ 林雷等人立刻上楼，来到了0房间门口——没错，陆芸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 0房间，正是四十多岁独身男子黑川进的房间。 林雷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陆芸手上拿着一张海报。 “这是从书桌最里面的一个抽屉里找到的……”陆芸一边一边将海报递给了林雷。 林雷接过海报一看，眉头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 站在林雷身旁的乔嫣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麻生真理教？” 众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麻生真理教？ 这是什么鬼？ “藤本，我以前听过AU真理教，那是IE教组织。这个麻生真理教是什么情况？”林雷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静地问道。 大胖子藤本警视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茫然地道：“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顿了一顿，藤本警视接着道：“林侦探，如您所知，我国对ZNGJIA信仰没有任何干涉，这种事只要不触犯法律，我们警方是不会管的。麻生真理教到底是什么教义，我并不清楚。” 第437章 第一个谜团 大家沉默片刻之后，林雷开口道：“关于这个问题，咱们暂时不必过多猜测，一切以现场为主。” 顿了一顿，林雷将这张容易引起各种“猜测”的海报暂时放在一边，接着道：“这方面的事情我来把握，你们不必多虑，现在我们继续去现场看看。” 林雷将海报收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走出了黑川进的房间。 再一次回到10秋池女士遇害的现场之后，林雷盯着地面的血迹以及不是特别明显的那串脚印，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血迹很凌乱，被拖把拖过。 这串脚印并不是血脚印。 通常情况下，血脚印几乎可以肯定是凶手或者案件相关人员留下来的，但现场的这串脚印却不是血脚印。 脚印延续到了房间正中位置，便消失不见，而且与房间的房门来回成趟。 这意味着什么呢？ 藤本警视见林雷一直在盯着脚印看，声地道：“林侦探，凶手清理现场的主要目的是防止血液流向室外。在清理过程中，靠近死者遇害地点附近的脚印显然已经被清理和破坏了——目前现场留下的这串脚印，应该就是凶手留下的。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血迹上，而没有过多的考虑鞋印。” 林雷看了藤本一眼，不置可否。 陆芸思索片刻，开口道：“这串脚印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只不过凶手是不是赵毅，那可不一定。” 藤本警视当然知道赵毅是华夏人，而林雷接手案件的原因，他大概也知道，多半是为了赵毅来翻案。虽然他心中很不以为然，但嘴上哪敢什么？ 虽然没有一锤定音的证据，但是显然赵毅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首先是他的鞋印留在了现场。 其次当中午1点之后，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公寓里。 最后一点很关键，警方通过监控排除了外来人员作案的可能，凶手只能是公寓住客之一。 证据当然是不充分的，但是由于限定了凶手范围，拘留赵毅甚至起诉他也是有道理的。 藤本低着头，唯唯诺诺地道：“嗨伊，陆警官得很有道理。” 林雷从藤本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内心想法，淡淡地道：“我们来这里调查案件，只是为了揭开真相，仅此而已。藤本，你不必多虑。” 藤本警视神色一凛，立刻应道：“哇嘎里马西达。” 这句日语字面意思是“我明白了”，在现在的语境中，还包括敬畏和服从的含义。 藤本一直用中文与大家话，这会儿突然日语，多半是因为这句语是他平时与上级话，已经习惯了使用这句日语。 现场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而林雷却旁若无人，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良久之后，林雷忽然开口道：“藤本，赵毅现在是被关在东京拘留所，是么？” 藤本警视立刻点头回答道：“是的，林侦探。” 林雷微微颔首道：“走，我们现在马上去东京拘留所见他。藤本，你把负责这起案件起诉的东京地检的检察官叫到拘留所来。” 顿了一顿，林雷转头对陆芸和乔嫣道：“你们联系一下赵老伯，让他也来拘留所。” 林雷这话一落地，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陆芸有些激动地看着林雷，问道：“案子的谜题解开了？” 林雷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没有。谁是凶手，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一定不是凶手。” 乔嫣立刻追问道：“赵毅一定不是凶手？” 林雷笑了，没有回答。 这时候陆芸猛地反应了过来，大声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林雷将目光转向了乔嫣，而乔嫣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嗯，我也明白了。” 只有藤本警视有些懵逼，一脸无助地看着林雷。 林雷也不解释，只是催促道：“走吧，这件案子有两个谜团，我先解开第一个。至于第二个么……” 林雷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没有继续下去。 …… 一时过后。 东京拘留所。 询问室在办公大楼三楼，一共有十多个房间，有一半在使用中。东京那么大，每犯事儿的人也不少，这里人来人往也很正常。 赵毅身穿囚服，被带到了10询问室。 询问室里除了林雷三人之外，还有藤本警视以及东京地检的谷检察官。 这起案件已经被东京警方移交给东京地检，现在案子是由谷检察官负责。 谷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并没有穿制服。 检察官与警察不同，因为不涉及执法问题，所以他们正式的场合可以穿制服，也可以穿西服。 很多曰本检察官喜欢穿西服，正如此刻站在林雷跟前的谷。 谷从见到林雷第一眼开始，就一直在琢磨着林雷，反倒对即将到来的赵毅没有半分兴趣。 检察官与警察不是一个系统，虽然林雷现在是前田警视总监的高级助理，但是谷却并不需要像藤本警视那样对待林雷。 谷隐约知道一些明智光辉的事情，这件事在曰本司法界也不是什么秘密。 以明智光辉当初的强势，就是因为要与眼前这个叫林雷的年轻人争一时长短，最后棋差一招，摊上了“大事儿”。 若是其他事情还总有点回旋的余地，但是事关曰本在米国的形象，明智光辉自杀谢罪也算是一种交待吧！ 林雷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厉害？ 就在谷瞎琢磨的时候，赵毅被两名看守警察带进了审讯室。 林雷看着走进来的赵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赵毅年纪轻轻，脸色却非常难看，面黄肌瘦，额头上甚至还有些淤青，显然在拘留所里没少受罪。 任何地方类似拘留所这种地方，恐怕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具体的原因不也罢，大家都懂的。赵毅是外国人，被拘留所里面的犯人收拾也是可想而知之事…… 第438章 游戏 林雷见多识广，类似谷检察官这样的人见得太多太多。 现在没必要跟他多什么，一切以我为主。 谷若是“上道”，那就老实听着，若是要学明智光辉，那也就随他去吧。 当然，这只是林雷心中的想法，是不可能出口的。 怎么想是一回事，出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雷只是在赵毅进入审讯室的时候瞥了他一眼，而后便不再看他，而是笑眯眯地对谷检察官道：“谷检察官，想必之前你们东京地检相关人员也提审赵毅很多次了。这次询问，我希望以我为主，还望多多包涵……” 林雷这话得有些不太客气，背后的意思很明显—— 之前怎么审问赵毅他不管，这次审讯林雷话，其他人统统都闭嘴。 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话。 若是林雷没有获得前田警视总监高级助理的职位，他一定会斟酌措辞，不会像现在这样话。 但是林雷现在的身份明显属于“大有来头”，虽然狭义的检察官与警察不是一个组织，没有隶属关系，但是从广义上来，大家都在司法系统之内，抬头不见低头见，区区一个的地方检察官，断然不敢得罪警视总监身边的大红人。 林雷确实是管不了谷，甚至前田警视总监也无权管谷，但是谷若是“不醒眼”或者“不上道”，他以后根本不要想在东京司法系统混。 谷眉头微皱，也只短短一瞬之间，便笑着道：“就依林侦探所言。贵国有句话的话，百闻不如一见。林侦探连破‘山中寺密室杀人案’和“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两起大案，可以是大名鼎鼎，我今便拭目以待，期待林侦探能够解开谜底。” 林雷微微一笑，道：“谷检察官过誉了。” 完这句话之后，林雷便不再搭理谷，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赵毅。 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原样。 两人这简短的几句对话，林雷已然掌控了全局，谷知道今自己最好还是少话为妙。 谈话，或者初次见面的寒暄是一种艺术。 有些人不上三句话，他的底细便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而有些人，再多的话，也只是让人觉得越来越高深莫测…… 很显然，谷认为林雷是后者。 谷怎么想，林雷根本就不在意。 两名狱警将赵毅带到了审问席前，赵毅坐下之后，警察给他戴上了手铐。 这并不是一般的手铐，因为手铐是固定在审问席的座位上的。也就是，赵毅别逃跑，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也是应有之意，毕竟赵毅属于凶杀案犯罪嫌疑人——重罪嫌疑人，当然就是这种待遇。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一边嚼，一边冷冷地盯着赵毅。 一旁“细心观察”的谷不由得暗自心惊，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叫做林雷的侦探，看来绝非浪得虚名。 林雷不直接提问，而是冷视对法，这是在给赵毅压力，给他巨大的心理压力。 这属于心理战的一种。 一般来，嫌疑人被提审之前，都会在心里打好腹稿，想好对策，主审官大概会问什么问题，自己该如何回答。 这一切都是预先想好了的——但是主审官林雷不问话，嫌疑人的心理就会急躁…… 约摸五分钟时间过去了，赵毅的额头上冒出了涔涔冷汗，整个人微微摇晃，显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煎熬。 林雷眼瞅着差不多了，终于开始了问话。 林雷将口香糖吐入一旁的垃圾桶，用很平和的语气道：“赵毅，你父亲现在就守在拘留所会客室里，他想见你一面也不行……” 这句话，林雷是用中文的。 赵毅猛地一惊，旋即整个人剧烈地抖动起来，脱口而出道：“警官，你……你是……” 原本赵毅还以为林雷是曰本警察，毕竟东方人长得都差不多，他心里还在琢磨字句，怎么用回答警官的审问。 现在忽然听见中文，甚至都没听清楚林雷到底的什么，单单是听见华夏的语言，就让他极度震惊了。 接下里，林雷没有继续问话，而是沉默了下来。 赵毅渐渐地缓过了神，想起了林雷提到自己的父亲，忍不住痛哭流涕。 按赵毅也是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不至于如此哭哭啼啼，但是他心中的酸楚，以及在异国他乡拘留所里受到的种种“待遇”，也不必苛责什么。 普通人，若不是像林雷这样的意志极度坚定之人，这种情况下哭一场，也算可以理解。 等赵毅哭完了之后，他擦掉眼泪，抬头仔细地打量起林雷来。 “你是……”赵毅不知道林雷的身份。 林雷还没话，一旁的藤本警视觉得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忿忿不平地斥道：“你怎么连大名鼎鼎的林侦探都不知道？！林侦探在曰本华人圈子中可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普通曰本老百姓，也有不少人通过电视报道知道他的大名！” 林雷最近“蹿红”的速度确实很惊人——曰本是一个崇尚推理的国度，推理爱好者人数众多，不亚于国内的追星族。 林雷不光是在旅日华人圈子中大名鼎鼎，就连很多普通曰本老百姓，只要是爱好推理的，也都知道他的名字。 赵毅一脸懵逼地看着藤本，讷讷然不出话来。 林雷轻轻地摆了摆手，对藤本道：“赵毅的生活圈子比较封闭，白打游戏，晚上逛夜场开直播，恐怕是没有时间关注现实社会。我现在问案情，其他的就不用多了。” 藤本警视立刻敬了一礼，朗声应道：“嗨伊！” 在藤本身旁的谷瞪圆了眼睛，一时之间，他似乎根本接受不了一个曰本人对华夏人俯首听命…… 警视，虽不是什么高官，但至少也是中层领导啊！ 要知道柯南里面的目暮，虽然智商不咋地，但人家可是有单独带队破案的权力——而目暮，只不过是一个警部而已…… 林雷也没闲工夫搭理谷心中的那些九九，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赵毅身上。 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问了一句：“赵毅，你白玩的是什么游戏？” 这句话一落地，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林雷居然问赵毅玩游戏的事情？ 赵毅玩什么游戏，与案子有关？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怎么可能？！ 赵毅玩的是一款网络游戏，并不是单机游戏，莫非网络游戏与杀人案有关？ 谷顿时觉得后背拔凉拔凉的，林雷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从来也不曾想过！ 他的注意力，至始至终都在现场以及那几名嫌疑人身上，至于赵毅玩什么游戏，这难道是重点？ 第439章 大吉大利，晚饭吃鸡 林雷瞥了赵毅一眼，轻飘飘地道：“大吉大利，晚饭吃鸡。”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在场众人都是一脸懵逼。 只有赵毅猛地一抬头，眼神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赵毅脱口而出道：“你……你怎么知道？” 林雷微微一笑，微眯着眼睛回答道：“我是没时间玩网络游戏的，但是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某些网络游戏，特别是你玩的这一款。” 陆芸和乔嫣都不了解游戏，她们平时根本就不会接触网络游戏，所以林雷的她们也自然是不知道的。 而在场的谷检察官与藤本警视也都没有玩游戏的习惯，所以林雷的这句什么“大吉大利，晚饭吃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也完全根本搞不懂。 其实林雷的这个“大吉大利，晚饭吃鸡”，特指一款游戏，名字叫做《绝地求生》。 这是一款开放式的射击游戏，具体的内容很多人都知道，不必赘述。若是有不知道的，大概也就是玩家通过组队击杀其他玩家的一款游戏吧！ 因为这款游戏若是在一场战斗中拿到了第一名，屏幕上会出现“大吉大利，晚饭吃鸡”这几个字，所以“吃鸡游戏”的梗就特指这个《绝地求生》游戏。 林雷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让藤本警视上网自个儿搜索什么是“吃鸡游戏”。 曰本人一般不用百度，他们使用的搜索引擎是谷歌。 藤本警视因为要跟着林雷“混”，所以专门在手机上下载了百度的APP，毕竟按照华夏人的使用习惯，用百度的时候比较多，基本不用谷歌。 藤本警视很快搜索到了相关内容，并且也找到了这款网络游戏的介绍，他与谷立刻开始查看起来。 一番“恶补”之后，谷检察官与藤本警视总算是对赵毅玩的这款游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谷检察官思索片刻之后，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雷，开口问道：“林侦探，这款吃鸡游戏——哦不，《绝地求生》游戏主要是暴力射杀敌对玩家，莫非您的意思是……” 林雷笑了，反问道：“呃，我的意思？” 顿了一顿，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谷检察官一眼，淡淡地道：“我没什么意思啊，你看你的想法。” 谷检察官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在崩腾，但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来。 按照套路，似乎牛逼的人都有卖关子的习惯——那种一上来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的人，往往地位比对方要差一大截。 很快谷检察官就收敛起了心思，原本他职位地位各方面都不如林雷。 想想也是，林雷是前田警视总监的高级助理，这个职位那是谷探着杆子也够不着的，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谷检察官也不是情商很低的人，虽然一直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太愿意在林雷这个华夏人面前显得低声下气，但是形式不由人，谁叫人家是前田警视总监的高级助理呢？ 谷检察官整理了一下思绪，而后缓缓地道：“林侦探，我曾听华夏有一些年轻人沉迷网络游戏，为此做出许多不法之事。” 林雷眉头微微一皱，还没话，陆芸冷冷地了一句：“作奸犯科之人各国都有，不必什么华夏不华夏的。” 藤本警视瞪了谷检察官一眼：“谷，在林侦探面前不必扯其他的，直接重点吧。” 藤本虽然在林雷面前有些低声下气，但在谷面前，那是一点儿也不客气。警视属于中高级警察了，从职位上来就不怵谷。 谷检察官有些尴尬，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也知道藤本为何如此为林雷话，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上官面前，所谓的曰本国的优越感统统都见鬼去了…… “明白。我的意思是，赵毅沉迷网络射击杀人游戏不能自拔，心理扭曲，这是他杀害房东秋池女士的动机。”谷检察官一边，一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林雷身上。 到底对不对，他实在没有把握。 以谷检察官的视角看来，在林雷这种“高人”面前，即使谷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靠谱，但是也难免有些诚惶诚恐。 林雷脸上不动声色，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赵毅，却见赵毅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也不知他埋头在想些什么。 林雷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最终慢慢地咀嚼起来：“你继续。” 谷检察官下意识就在等林雷这句话，立刻接了一句：“嗨伊！” 谷检察官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他的推理：“沉迷网络游戏的话，有两种杀人动机。一者是沉迷游戏不工作，没有收入来源，因财起意杀人。当然，这种情况下通常只是为了很的金额就会杀人，毕竟沉迷游戏的人，不能以常理推知。” 谷得没错，这种情况确实是有的。譬如某些网吧问题青少年，为了抢得几元网费，当街杀人也屡见不鲜。 虽赵毅倒不至于像那些问题少年那样，但是他经济上还是比较窘迫的，否则也不会住在那种地方。 没准这个月快要交房租了，而赵毅被房东秋池太太催促得太紧，一时之间激情杀人也是可能的。 当然，前提是赵毅确实沉迷网络游戏了——正常人当然不会为了那点钱就杀人，沉迷游戏之人就不准了。 林雷当然明白谷的意思，他不置可否，淡淡地道：“一者？那还有二者啰？你继续下去。” 谷点点头，接着道：“二者么，自然就是赵毅网瘾太深，游戏和现实分不清楚，游戏杀人不刺激，就到现实里来杀人。若是这种情况，他精神方面就有一定的问题了。不过这并不是精神疾病……” 这个意思就很明确了，沉迷游戏之人，由于“代入感”太强，所以到现实里来杀人也是经常发生的。 谷检察官最后一句话“这并不是精神疾病”，算是堵住了“精神病人杀人不负刑事责”的口子。 若是事情的真相真的如他所，那么赵毅确实有心理问题，但绝不是精神病人。 可以所有的凶手，心理都有问题——若是心理健康的人，又岂会杀人？ 不能心理有问题，就是精神病人，杀人就无罪，那样的话整个社会就乱套了，任何国家关于不负刑事责任的精神病人的鉴定都非常严苛。 潜意识里，谷认为与赵毅同为华夏人的林雷肯定想帮赵毅脱罪，所以先把赵毅有“精神疾病”这个口子堵上。 谷完之后，眼巴巴地看着林雷…… 足足等了一分钟，林雷忽然开口道：“这就是你的推理么？没了？” “啊？——”谷顿时懵逼了…… 主要是一直在等稿费，所以更新比较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0章 套路大王 林雷冷冷地看着谷检察官，脸色愈发严峻起来。 谷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感觉后背从尾椎骨升起了一股凉意。 莫非自己的推理错了？ 谷倒吸了一口凉气，试探着问林雷道：“林侦探……我的推理有什么瑕疵吗？” “瑕疵？”林雷眼中射出了一抹精光，一瞬间之后又恢复了常态。 林雷叹了口气，沉声道：“瑕疵是没有的，只不过……” 林雷忽然话锋一转，而且整个人也不再看谷，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藤本警视。 “藤本，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故事，很有趣，你要不要听一听？”林雷收起了严肃的神态，笑着对藤本警视道。 藤本警视眼中立刻放出了光彩，立刻朗声应道：“果然是凶案现场的套路大王——林侦探啊！” 这句话，最早是曰本新闻媒体——读卖新闻在林雷的报道中，给林雷加的“修饰定语”。 曰本人很喜欢这个调调，比如柯南里面的毛利五郎，非要叫什么“沉睡的五郎”。 加个定语或者昵称修饰，显得更加“高大上”一点。 林雷在“山中寺密室杀人案”中吟了几句华夏的古诗，揭示了作案工具是雨后春笋。 事后很多曰本推理爱好者，专门去学了那两首咏竹的唐诗，以后跟朋友吹牛逼讲案情的时候也算是知道相关情况。 而后来林雷破获的“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一案，林雷在现场讲了一个“三娘子开门”的故事，揭示了女神官的亲生父亲就是福利院院长。 就当大家以为福利院院长就是凶手的时候，林雷却出人意料，在重演案情的时候一脚将鸟居警视踢了个狗啃屎，从而揭示了案子的真相。 怎么看，林雷都是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在日语中不太好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林雷的这些做法，读卖新闻专门找了华夏人来研究，最终敲定了“套路”这个词语。 最近，套路这个汉语词汇开始在曰本新闻稿中频繁出现…… 对于“套路大王”的称呼，林雷也很无奈，曰本人给自己取的外号，表示反对也没用啊！ 哎，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们去吧！ 藤本警视重复了一遍刚才林雷的话：“林侦探你谷检察官的推理，瑕疵是没有的，只不过——” 顿了一顿，藤本期待地看着林雷：“只不过什么呢？” 林雷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套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曾设计了一艘军舰，自认为这是底下最先进的军舰。于是，威廉二世请来造船专家品评，希望得到专家们的恭维和盛赞。造船专家观看了威廉二世设计的图纸，了这样一番话：陛下，您设计的这艘军舰，它的船形将是世上最美的，它的航速将是世上最快的，它的抗击打能力将是世上最强的，它的武器装备将是世上最优的，它的桅杆将是世上最高的，它的大炮射程将是世上最远的……但陛下，您这艘伟大的军舰，看来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只要它一下水，就会立刻沉入海底。” “咯咯咯——”乔嫣和陆芸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们全都将揶揄的眼光投向了谷检察官。 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林雷这个故事一讲出来，大家立刻就明白了背后的含义。 德皇威廉二世设计的那艘“无敌”的战舰，什么都是最好的，可惜一下水就要沉没——这正如谷的推理，看起来合情合理，却半分证据都没有！ 谷愈发尴尬了，他不住的咳嗽，想要掩饰一二。 藤本警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怜悯地看着谷检察官。 好半晌过后，藤本警视才悠悠地道：“唉，谷，你也太狂妄了，竟敢在林侦探面前搬门……搬门弄刀……” 陆芸立刻打断了藤本的话：“是班门弄斧。” 藤本一拍脑门，连连点头：“对，对，班门弄斧。华夏语言就是博大精深，实在太容易搞混淆了——” 顿了一顿，藤本警视接着道：“有林侦探在，任何推理都要反复斟酌，三思而后言。你这推理狗屁不是，半分证据也没有，敢情破案全靠臆想啊？！咳咳，上一次有人在林侦探面前侃侃而谈，还拿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所谓的‘证据’，结果呢——那个人是谁，我就不多了……” 藤本警视口中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明智光辉。他的也没错，用夸张点的法，明智警视坟头草已经几丈高了…… 林雷对藤本的态度很满意，笑着道：“藤本警视果然是明白人，回头我在前田警视总监面前提一句，藤本警视工作那是想当地认真负责。”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啊！”藤本嘴里着不敢当，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脸上自然也是笑容满面。 驭下之术，除了大棒，胡萝卜也是必要的。 关于这点，懂职场以及人情世故的自然懂——林雷并不是那种眼睛长到上，看谁都不顺眼的YY猪脚——他是一个正常人，生活在正常的现实生活中，仅此而已。 林雷转头看了陆芸一眼，对她道：“破案一切以现场为准，所有的臆测可以心里琢磨，但一定要心求证，这是破案的不二法门。你和乔嫣已经看出现场的问题，你来给谷检察官和藤本警视一。” 林雷这句话一落地，“嫌疑人”赵毅立刻抬起了头，激动得无法自已：“太好了！我……我真的……我真的不是凶手！” 林雷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赵毅便不敢再话，只是满怀期待地看着陆芸。 当初做完现场勘查之后，林雷提示了一句“我知道谁一定不是凶手”——就这么一句提示，陆芸和乔嫣立刻反应了过来…… 陆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案件的现场是整个案件中最最重要的东西，而现场中至关重要的，自然就是那串脚印。通过现场我们知道，脚印来回成趟，起点和终点都是房门处。而脚印走到房间正中位置，就折回了……” 顿了一顿，陆芸接着道：“现场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连衣柜都是镶嵌在墙里，而秋池女士的床在墙角。那么这串脚印就很有意思了——房屋正中空空如也，脚印的主人走到房屋正中就开始折返，最终走出了房间，这意味着什么？” 藤本警视立刻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脚印的主人根本就没有走到秋池遇害的位置，也就是墙角的床边！” 这句话一落地，，藤本警视猛然间又觉得哪里不对：“咦，似乎有些不通啊！莫非案子有两个凶手？脚印的主人只是目击者，而真正的凶手则是在墙角的床边行凶杀人？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案件可就复杂了！凶手竟然允许人目击自己杀人？或者是两人合谋杀人？” 第441章 无法自圆其说 陆芸还没话，乔嫣蹙眉道：“藤本，我发现你们曰本人怎么这么喜欢自己编排案情呢？” 藤本一愣，很快明白了乔嫣的意思，于是讪讪一笑，自嘲道：“呃，对对对，没有证据，我纯属胡八道——那么，这串脚印……” 陆芸看了林雷一眼，见林雷微微点头，于是声音又大了几分：“这串脚印是赵毅所穿的运动鞋留下来的，事实证明脚印仅仅到房屋正中间，而并未走到死者遇害的位置。” 顿了一顿，陆芸接着道：“脚印为什么出现在现场，这个问题姑且不。没有到达死者遇害地点的脚印，能成为指证嫌疑人的证据么？” 这话一落地，藤本警视顿时哑口无言。 其实陆芸提出的这个问题并不算多么高深，但凡一个公正的司法人员在勘验现场都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只不过这个案子明显有一些对华夏籍嫌疑人赵毅的“偏见”在里面。 这案子证据并不充分，但是曰本警方对于出现在现场的脚印“穷追猛打”，也算得过去——前提当然是这案子属于一起典型的限定嫌疑人范围的案件。 简单一点儿，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处于模棱两可之间。除了1+1=这种普世公认的公理，很多时候某些情况可以有不同的法和解释。 譬如这起杀人案，现在的情况是曰本警方要求赵毅一定要解释为什么自己的脚印会出现在现场。 而另一方面，林雷等人的角度则是赵毅不需要解释什么，因为赵毅的脚印并没有到达死者遇害的位置，这串脚印没有证明力。 如果这串脚印是“血脚印”，那么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血脚印明脚印的主人一定踩到过死者的血迹，那么脚印的主人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法官认定其有罪的概率极大。 现在既然不是血脚印，那么可能性有很多种，但是没有一种可能性，能直接认定脚印主人赵毅就是凶手…… 赵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林雷，眼中带着无比的敬佩。 就在这时，谷检察官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 这一丝冷笑一闪而逝，很快他又换上了一副肃穆的面容。 林雷虽然没有直接盯着谷检察官，但是眼角的余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 因为林雷很清楚，曰本方面虽然有“偏见”，但是一定还掌握了某些证据，不然不会如此笃定地指证赵毅。 谷检察官神色的变化，让林雷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恐怕他真的还有什么“杀手锏”？ 果不其然，谷检察官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摸出了一份鉴定报告，对赵毅冷冷地道：“赵毅，经过东京刑事技术研究中心鉴定，现场你留下的脚印，正是案发当日早上八点到十一点留下来的。对于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赵毅一听此言，一下子就愣住了，口中喃喃地道：“这……这……这怎么可能？” 谷检察官并没有对林雷这些话，而是将“枪口”对准了赵毅，显然也是至少在明面上不敢得罪林雷。 一个的地方检察官，与前警视总监高级助理脸红脖子粗地争论，明显不给前田警视总监面子啊！ 但是背后的含义，在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林雷对于刑事技术有粗略的认识，然而专业化的内容，他毕竟不是法医，很多尖端技术并不掌握。 林雷不掌握不要紧，毕竟林雷不是YY中无所不能的“神仙”——林雷只是个正常人，仅此而已。 林雷将目光投向了乔嫣，她是专门的法医，还是听听她怎么。 这时候陆芸也将目光看向了乔嫣，乔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BSS，在案发现场我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最终没有出口，其实是有原因的。” 乔嫣并没有看谷检察官的那份鉴定报告，直接就开口问道：“东京刑事技术专家使用光谱分析判断鞋印遗留的时间么？” 谷检察官有些吃惊，脱口而出道：“你……你怎么知道？” 乔嫣瞥了谷一眼，便不再搭理他，而是转头对林雷道：“光谱分析法主要是用不同物质在固定相和流动相中具有不同的分配系数这一原理而工作的。这个解释起来比较专业，我几个时也不完。总之，确实如谷所言，鞋印是可以鉴定出遗留时间范围区间的。” 林雷点点头，缓缓地道：“专业东西你稍微提一下就可以了，不用专门解释，毕竟术业有专攻，你懂就K。” 乔嫣微微颔首，接着道：“做这个鉴定比较麻烦，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加之带的都是常规检测仪器，这种专业仪器都是在实验室里的，我并没有带来曰本。另外一方面，以米国现在最先进的光谱分析技术，结合本案实际情况来预测的话，最终锁定的鞋印形成时间范围应该在两个半时之内。” 藤本警视听了半没太听懂，不过他对时间比较敏感，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认为的“重要信息”。 藤本警视看着乔嫣，脸上露出了“崇拜”的神色，赞叹道：“乔法医不愧是米国大法医麦克警督的学生啊！啧啧，米国就是厉害，居然能将锁定时间限定在两个半时之内，而我国技术落后，只能限定在三个时左右。” 确实如藤本所言，曰本刑侦技术专家限定鞋印形成的时间范围是案发当八点到十一点之间，就在这三个时之内。 而米国的刑事技术更加先进，可以限定在两个半时之内。 不要看这半个时的误差，有时候就是半个时的误差，可以排除某些嫌疑人，同样也可以锁定某些嫌疑人。 所谓的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这个道理。 米国的技术比曰本的技术领先半个时，这也算是非常厉害了。 林雷微微皱眉，问谷检察官道：“也就是，现场的这串脚印，几乎就是凶案发生前后一个时时间范围内留下来的？” 谷检察官立刻朗声回答道：“嗨伊！林侦探得一点儿没错！虽然脚印不是血脚印，但是由于鉴定出脚印遗留的时间范围，所以脚印的证明力直线上升，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东京地检对赵毅做出‘批准逮捕’的原因！” 林雷微微点头，沉默了下来——很明显，脚印就是凶案发生的时候，或者前后的时间段留下来的…… 谷检察官又补充了一句：“据赵毅交待，关于他自己的鞋印为什么会留在案发现场，他完全不知道！可是我们调查得知，这双鞋是赵毅当穿的鞋，鞋在他脚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不等林雷话，陆芸蹙眉道：“按照曰本的风俗，进入卧室一般来是要脱鞋的……” 谷检察官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赵毅的房间是单间，即使进入房间后脱掉鞋，鞋子也在他目视范围内。不可能有人拿走他的鞋，而他却浑然不知。” 顿了一顿，谷检察官自信地道：“赵毅住的是一个空间很狭窄的单间，而且案发时间段是大白。这个时间段赵毅在房间里，并不是在睡觉。若是有人打开房门偷鞋子，赵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综合各种情况来看，赵毅是凶手的可能性极大。这就是我们起诉赵毅的原因，他的交待的情况根本无法自圆其！”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 第一，死者是早上九点到十点之间遇害。 第二，通过视频监控，可以确定凶手不会是外来的人员。 第三，赵毅的鞋印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并且通过刑事技术鉴定，鞋印遗留的时间就是凶案发生的前后一个时之内。 第四，赵毅当一直在房间里打游戏，他的鞋就在目视范围在内，难道会凭空飞走不成？ 陆芸和乔嫣的眉头越蹙越紧，她们齐齐将目光转向了林雷。 林雷巍然不动，只是低头在思索着什么…… 能不能为赵毅翻案，就看他了！ 或者，赵毅真的是凶手？ 若真的如此，林雷自然也不会包庇他， 到底，林雷的想法是什么呢？ 在场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谷检察官甚至还拿出了新的证据，随着新证据的出现，赵毅的嫌疑明显加重了。 按照一贯的“套路”来，林雷应该要出手了吧？ 第442章 吃鸡游戏的终极答案 刚才谷检察官拿出新证据之后，赵毅心情跌到了谷底—— 他并不蠢，当然明白随着新证据的出现，自己杀人的嫌疑愈发加重了。 从藤本警视以及谷检察官的只言片语中，赵毅已经大概知道眼前的这位警官姓林，职位和地位都非常高，似乎还是警视总监的高级助理。 至少，眼前的谷检察官，根本不敢得罪他…… 只不过曰本还真有“林”这个姓氏，赵毅依稀记得以前玩《信长野望》和《太阁立志传》游戏时，织田信长大魔王手下有个家老，名叫林通胜…… 可是这位林姓的警官，为什么用中文跟自己话呢？ 就在赵毅胡思乱想之际，林雷忽然缓步走到赵毅跟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很久。 赵毅开始还有些惊讶，后来便不敢与林雷对视，而是低下了头。 陆芸走到林雷跟前，声地问道：“林雷，怎么了？” 林雷摆了摆手，示意陆芸暂时不要话，而是由他来询问赵毅。 陆芸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林雷收起了严肃的表情，脸上挂上了笑容，对赵毅道：“赵毅，吃鸡游戏，哦不，《绝地求生》游戏是怎么玩的呢？” 赵毅立刻抬起头来，神色中有几分迟疑，又有几分诧异。 好半晌过后，赵毅回答道：“就是组队杀人啰。在游戏里主要就是使用各种枪械啥的，和队友一起击杀敌对玩家。” 顿了一顿，赵毅补充了一句：“我以前在国内就很喜欢玩这种射击游戏……” 林雷似乎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呃，我问你，案发那上午，你一共玩了几盘游戏？” 赵毅听见林雷竟然跟自己聊了游戏，他的心情逐渐放松，略一思索之后，回答道：“这游戏一局的时间不一定。快的时候几分钟，慢的时候要打三十分钟左右。我记得那战况比较焦灼，我们队友连打了十多场，都是长时间的。每一局最少二十分钟以上，多的时候要打将近三十五分钟。” 林雷微微点头，接着问道：“这种组队游戏，应该需要语音连麦吧？” 赵毅不停地点头，脱口而出道：“当然，我加入了一个战队，和队友玩家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全程都有使用语音连线。” “啊——！”在场众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 原来如此！ 林雷关注赵毅玩的是什么游戏，原来是这个原因！ 一般的单机游戏，或者不需要组队协同的网络游戏，玩家不使用或者很少使用语音连线。 但是像吃鸡游戏，哦不，像《绝地求生》这种大型联网游戏，若是资深玩家，一定会使用语音。 赵毅对这款游戏很沉迷，多半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休闲玩家，他有战队或者组织的可能性极大，战队玩游戏，一定会使用语音。 “你使用的语音软件是YY还是QQ？”林雷追问道。 赵毅回答道：“我用的是YY语音。” 林雷继续问道：“那和你一起玩的一共有几个人？” 赵毅答道：“我们一组包括我自己在内一共4个人，使用的是4人匹配组队模式。” 林雷不再看赵毅，而是转头盯着谷检察官，缓缓地道：“也就是，赵毅有三个时间证人，可以证明他一直在玩游戏而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这话一落地，大家当然明白林雷的意思。 原来，这就是赵毅的不在场证明！ 他一直使用YY语音连线与队友一起打游戏，这种需要高度配合的游戏，几乎随时都会话，而即使某个时刻，赵毅有几十秒或者一分钟没话，那也不足以行凶杀人，要知道如果人不在电脑旁，而是去做“其他事”，很快就会被队友“喷成狗”！ 那不是挂机么？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赵毅一直在联网游戏，并且有YY语音可以证明，这就是他的不在场证明。 “高明！”藤本警视第一个出来赞叹，他拍手道，“林侦探实在是高明！没想到你对网络游戏也如此了解，竟然从语音连麦在线这个角度，锁定了赵毅的不在场证明！” 乔嫣有些不敢相信，声地问道：“BSS，我从没看你玩游戏啊？你怎么对网络游戏，语音连麦这些东西这么了解？” 林雷淡淡一笑，对乔嫣道：“干我们这一行的，知识面越广越好，接触的东西越接地气越好，因为没准什么时候就会用上。虽然我自己对网络游戏不感兴趣，但是我知道爱玩游戏的人那是非常之多，所以适当的了解一二，也许对以后破案有帮助。这个案子，便是如此。” 谷检察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良久过后，才悻悻地将他手中的那份鉴定报告放回了公文包。 至始至终，林雷一行人根本就没有看他的鉴定报告！ 这…… 实在太没意思了！ 哎，人家一拿出来的证据，就是无可反驳的“不在场证明”啊！ 自己的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似是而非，证明力非常一般。 等等—— 谷检察官忽然想到了一个破绽！ 谷检察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林侦探，据我所知，这种一局一局排队进入战场的游戏，总有一个匹配时间和休息时间吧？譬如这一局打完了，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即使连着打，服务器系统也要匹配对手，总会花一定的时间。也就是，赵毅并不是一直在游戏里面啊！” “咦？没想到谷检察官对游戏也如此了解？你还知道匹配组队需要等待时间？”林雷颇有些奇怪，笑着问道。 谷检察官讪讪一笑，解释道：“我虽然不玩游戏，但是一起米国和欧洲的DAA战队来东京进行过表演比赛，我去现场看过。虽然DA不是射击游戏，但是这种联网组队游戏，一定会有匹配和等待的时间。没准赵毅利用这个时间去作案，那也是有可能的啊！” 林雷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从来都没赵毅一直在打游戏，我只是他YY语音连线一直在线。”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语音连线软件的服务器端会对数据进行保留，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罢了。当然，这个也要看软件公司具体保留数据多长时间。我专门找华夏方面的软件公司了解过，由于赵毅是VIP用户，所以语音数据会保留三个月。” 一边，林雷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光盘：“这是赵毅当的语音记录，软件公司专门拷贝给我，可以保证数据完整。我之前已经听过了，在九点到十点这一个时的的案发期间，赵毅一共玩了两盘游戏。中间排队匹配的的时间约摸有十多分钟，然后这十多分钟他全程都与网上的队友在聊，分析总结上一局游戏输赢得失。” 也就是，这就是终极铁证——赵毅的不在场证明！ 什么脚印，什么推理，统统都没用！ 过硬证据，才是最最关键的东西啊！ 藤本警视伸出了大拇指，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毅一眼，而后附和林雷道：“林侦探，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吃鸡游戏’并不是白玩，还能成为不在场证明！啧啧，真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啊！” 陆芸笑着对藤本警视道：“唔，你记得以后玩游戏一定要连麦哦，光玩游戏可不能成为不在场证明，一定要语音连麦。” “呵呵，呵呵呵呵……”藤本警视连连点头。 谷检察官顿时泄了气，在林雷犀利的眼神注视下，有气无力地对赵毅身后的两名狱警道：“既然有不在场证明，那你们带他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办理出狱手续吧！” “嗨伊！”两名狱警立刻给谷检察官敬了一礼，随后打开了赵毅的手铐，将他带回监舍，收拾收拾行装什么的。 就在赵毅走出审讯室的一刹那，他猛然回头，感激地看着林雷，一字一句地道：“谢谢你，林侦探……” 林雷没有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去办出狱手续…… 赵毅离开之后，陆芸有些忽然想起一事，感到有些不解，于是问林雷道：“林雷，按赵毅一直在打游戏，并且有语音连线，即使没有服务器数据，也有时间证人啊，他为什么之前不呢？” 林雷瞥了一眼谷检察官，而后转头对陆芸道：“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我们都是上帝视角。” 陆芸立刻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哎呀，我差点都忘记了！呵呵，死者的死亡时间，警方并没有告诉赵毅。赵毅从来都不知道死者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所以一时之间没想到找时间证人，也不奇怪。” 林雷点头道：“嗯，确实如谷所，即使打一游戏，总有休息时间，至少也有吃饭时间和上厕所时间。赵毅并不知道死者具体哪个时间点遇害，所以也不敢自己一定有时间证明。但是我们知道啊！我只需要提取他九点到十点这一个时的语音数据，听一听，就知道他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明了！” 顿了一顿，林雷微笑着道：“他运气不错，刚好这一个时他一直在YY语音里个不停，可以作为时间证明。” “那么，凶手到底是谁？”陆芸略一沉吟，声地问道。 林雷眼睛立刻深邃了起来，缓缓地道：“走，我们去找公寓那几人，有些事，我必须亲自证实……” 这句话一落地，陆芸和乔嫣敏锐地察觉到，对于这个案子的真凶，林雷恐怕已经有些眉目了…… 第443章 反常 由于赵毅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他的嫌疑自然是百分之百可以排除。 这下子案情就很有意思了，原本嫌疑最大的人，却并不是凶手，那么剩下的几个人中，一定有人才是真凶。 赵毅无罪释放之后，领到了一张补偿金的条子。 按照规矩，曰本有关方面除了要补偿赵毅被羁押期间的误工费，还会补偿一笔不菲的“精神损失费”。 有点儿类似国家赔偿的意思，只不过“误工费”短短几个月没有多少，这精神损失费可就多了去了。 这笔钱，在林雷的建议之下，补偿给了赵毅的父亲。 想当初赵老伯是卖掉自己在蜀都的房子供儿子出国留学，没想到赵毅白“吃鸡”，晚上夜店开直播，实在是辜负了老父亲的一片心意。 现在这笔补偿金足够赵老伯买回之前卖掉的房子，还有一些富余，赵毅跟着父亲回国——这件事如此解决，也算是圆满了。 这起案子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谁是杀害秋池女士的真凶？ 案子的调查权，现在属于东京警视厅。除非警方调查告一段落，将案件移交给东京地方检察院起诉嫌疑人，检察官才会介入。 所以谷检察官现在是该去哪去哪，陪着林雷继续寻找真凶的，自然是藤本警视。 从东京拘留所出来之后，大家都没有话，各自在心中再一次将剩下的那几名嫌疑人梳理了一遍。 赵毅肯定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就在这两男两女之中。 公寓一楼一共有三间房，从最靠外的101房间开始，那里住的是赵毅。 10房间也就是案发现场——遇害的房东秋池女士所在的房间。 而最靠里的10房间是一个叫做广田凉子的女性居住。 广田凉子二十四岁，是一名公司文员。 根据调查显示，广田凉子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案发那是星期日，所以大家都没有上班，而据广田凉子，她当一大早就出门了…… 然而警方通过监控查实，当广田凉子八点出门，九点十分又回到了公寓，然后在九点二十分又出去了。 中途返回的原因警察也调查了，原来广田凉子是一家美容院的熟客，当美容院搞活动，对会员打折。 广田凉子出门后经过美容院时，看见了打折的海报，于是返回房间去取美容院会员卡。 警方事后调取沿途监控以及找美容院实地调查，证实了确有此事，广田凉子九点二十分从公寓出来之后，便径直去了美容院，而后一上午都在美容院做美容。 最开始广田凉子并没有她回来过，这也不奇怪，毕竟她也不算撒谎——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思，这也勉强得过去。 毕竟那种警方一调查案情，不管对自己有利还是不利的情况和盘托出的人，不符合普遍老百姓的心理。 虽然大家口号喊得响，谁也“只要问心无愧，什么情况都可以”—— 但是一遇到具体的案子，被问话的若是犯罪嫌疑人，那么十个人中怕是有九个，对自己不利的也就不了…… 当然，前提是不能撒谎。 广田凉子自己一大早出去，这是事实，她也并没有撒谎自己没有回来过，所以也算是自圆其吧！ 广田凉子中途回来一共有十分钟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她杀人并且简单地布置现场。 赵毅沉迷游戏，带着耳机并且眼睛全都盯着电脑屏幕——虽然他的房间是单间，空间并不大，但一个带耳机玩游戏玩得入迷之人，若有人悄悄打开房门，拿走他的鞋子伪装现场，这并不算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这种事，当然是有心算无心。 没准作案之前，嫌疑人就彩排过很多次，确定赵毅沉迷游戏的时候，根本不会注意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 十分钟时间看起来并不长，但若是凶手精心准备，并且多次彩排的话，那么也足够了。 一楼的嫌疑人只有广田凉子一人，二楼则有三人。 二楼的房间从里到外，一次是01、0、0房间。 首先01房间，这间房间住客叫做高岛元也，男性，二十七岁，在一家公司上班。 高岛元也案发前一参加公司聚会，喝酒喝太多，还是由同事将他送回公寓的。 据高岛元也交待，他在案发那由于头一夜宿醉，所以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到中午十二点多才起床。 起床以后他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出门去了。 高岛的法，有监控可以证实。 当然，是证实他确实在十二点出去过，直到晚上才回来。 至于整个上午他是不是“宿醉”，没人知道。 0房间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女性，名叫伊东成佳。 伊东成佳是一名“家政妇”，也就是“保姆”。 最近伊东成佳一直在找工作，她之前的雇主移民米国，所以暂时还没找到新的雇主。 据伊东成佳，案发这一大早她便出门去，走街串巷，想看看有没有区公告栏贴出寻找“家政妇”的消息。 伊东成佳九点三十分回家，九点四十五分离开。 据她是因为当她看见一处公告栏有招聘家政妇的消息，而雇主要求带身份证明前去面试——伊东成佳忘记带身份证明，所以回宿舍去取。 由于雇主要面试，所以伊东取了身份证明之后，简单地在自己房间换了套新衣服，而后又化了一点淡妆，才出门去见雇主。 伊东的法，也算合情合理。 曰本警方事后对她的行踪进行调查，后来证实那个通告栏里确实有人招聘家政妇，并且也要求出示身份证明。 警方后来又找到雇主，经过一番调查，雇主所的与伊东的完全一样，而且雇主对伊东比较满意，要求她下个礼拜就来上班。 只不过突然发生了在伊东所住的公寓发生了凶杀案，伊东作为嫌疑人之一，这件事也就搁置了。 0房间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名叫黑川进。 黑川进因为自己搞外遇，所以离婚官司打输了，被妻子扫地出门，净身出户。 最近黑川进也在找工作，只是目前好像还没找到…… 黑川进当一大早出门，后来在九点四十八分回家，而后在九点五十九分离开。 据黑川进，他当无所事事，所以就去赛马场买马。 在曰本，其实在HK也一样，有合法的赛马博彩项目。 具体不必赘述，大家都懂得…… 黑川进很喜欢买马，乐此不疲，当然，经过调查警方发现他买马的金额都不算太大，几千日元罢了。 几千日元换成RB也就几百元，按照曰本的生活消费水平来计算，差不多和华夏买几十元彩票一样。 很明显，黑川进并不是“豪赌”之人…… 黑川进当返回宿舍，是因为他在马场忽然想起上一期买马中了一个末等奖。 虽然是末等奖，但也有两万日元，黑川进之前忘记兑奖了，现在想起来，所以急匆匆地赶回住处去拿彩票兑奖。 由于中奖的奖金总额不大，黑川进回家之后，也不太记得到底彩票放在哪里了，于是在房间里找了很久，最终才找到了彩票。 找到彩票之后，黑川进便径直去马场兑奖处兑奖，并且用奖金全部买了马——可惜这一期他运气不好，买的马一匹也没中。 黑川进交待的这些事情，警方全部找马场兑奖处的人核实过，并且马场兑奖处都有视频监控，最终证实黑川进没有撒谎。 所有的情况大致就是这些，凶手到底是谁？ 乔嫣和陆芸一左一右站在林雷的身旁，各自低头思索着案情。 藤本警视眼巴巴地看着林雷，生怕错过了只言片语——他给自己定的任务，不光是鞍前马后地跟着林侦探，能学点东西那是最好。 藤本警视在东京警视厅一直是文职工作，很少有出去单独办案的机会，这也明他并不是逻辑思维能力和破案能力特别强的那一类人。 藤本警视年纪也不了，因为一直做办公室，处理文案工作，十几年来都是郁郁不得志，总也升职不了。 这次前田警视总监派他跟着林雷破案，并不是因为他能力强，主要是因为他懂中文，容易和林侦探沟通——俗称胖翻译官…… 就在大家瞎琢磨的时候，林雷忽然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最终慢慢地咀嚼起来。 没过多久，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几人中，有一人恐怕……” 林雷身旁的乔嫣还在琢磨案情，猛地听见林雷的这句话，立刻抬头盯着林雷，追问道：“谁？谁反常？” 这时陆芸也抬起了头，蹙眉道：“我怎么隐隐觉得，不止一个人反常呢？” 藤本警视一脸懵逼，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林……林侦探，这些人的行踪都经过警方调查，查实无误了啊！怎么……怎么就反常呢？” 林雷微微一笑，并不作答，而是岔开了话题：“走，我们去会一会这几个人！” 第444章 美容院 PS：现在都是大章啊，看个够，大家有各种票票支持一下呗！ 陆芸有些期待地看了林雷一眼，声地问道：“我们第一个调查谁？” 林雷略一思索，回答道：“美容院。” 藤本警视眼中放出了光彩，激动地问道：“林侦探要调查的第一个人是广田凉子？” 按照警方破案的思路，嫌疑人都分为三六九等，一般都是从最有嫌疑的人开始调查。 原因很简单，侦破刑事案件并不完全等同于解谜，解谜那是无所谓先调查谁，反正最终破解谜题就可以了。 但是破案不一样。 嫌疑人从来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棋子。 若是放着重大嫌疑人不查，先去查一般的嫌疑人—— 那么即使破解了谜题，重大嫌疑人逃跑了怎么办？ 若是重大嫌疑人销毁证据怎么办？ 这里面不可测因素太多，破案还必须讲究一个“快”字。 陆芸当然知道藤本警视的心思，她笑着解释道：“这几人并非穷凶极恶的悍匪，并且已经被东京警视厅的警察监视居住，想跑是跑不掉的。他们也不太可能在警察监视的情况下继续作案，所以咱们调查谁，并没有什么指向性。” 顿了一顿，陆芸接着道：“这几个人我们都没见面，以林雷的风格，他是必须跟嫌疑人逐一见面的。” “嗨伊——”藤本警视低低地应了一声，表示明白。 林雷选取的第一个调查地点，是路尺町的那家美容院。 大家很快驱车来到了那家美容院。 美容院在距离案发现场那栋公寓大约两公里的地方，位于一条不算太宽的街道上。 下车之后，林雷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属于一条很普通的商业街道，开有各种商业店铺。 美容院在这条街道上只有一家，更多的是一些诸如拉面馆和寿司店之类的餐馆。 曰本的饮食文化与华夏不同，而东京则尤为明显。 这里更多的是一些类似于快餐的餐厅，主要原因自然是东京的工作压力比较大，节奏很快，普通的老百姓若是在外就餐，以吃拉面或者寿司这种快餐居多。 林雷在前，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 而到了美容院跟前，林雷则是让藤本警视先去跟里面的人打声招呼，要求配合调查。 介绍自己身份这种事，有些人总是乐此不疲，但林雷却根本不在意这些，反倒觉得很麻烦。 目视着藤本警视走进了美容院，林雷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美容院店面并不大，一共是上下两层。 第一层主要是服务普通的美容项目，而第二层则是一些比较高档的项目，诸如需要美容机械设备的项目，都在二层。 藤本警视出示了证件，美容院老板立刻毕恭毕敬地陪着笑脸，跟在他身前身后。 老板正等着藤本警视询问，却赫然发现藤本警视用一种比他更谦恭的态度，走出美容院，迎了三个人进来。 为首的自然就是林雷。 美容院老板四十岁出头，是个有些秃顶的男子，而他的妻子则正在店里给客户做美容。 显然管事儿的是这老板，而干活的应该是她妻子以及其他员工。 林雷扫视了一圈美容院，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现在是下午，一层店里有三个客户，总的来人不太多，二层估计还有一些客人。 林雷用手指了指美容院一侧的沙发，示意大家到那里，坐下来慢慢谈。 很快大家各自落座，老板给大家沏好了茶水。 林雷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而后盯着美容院老板看了足足一分钟，才缓缓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美容老板神色一凛，立刻回答道：“警官，我叫山形辽真。” 林雷微微颔首，接着问道：“山形先生，你们美容院VIP用户多吗？” 山形辽真点点头，回答道：“我们美容院主要是做回头客的生意，因为在我们这里VIP平时是八折，而会员日则是五折，所以一半以上的客户，都办理了VIP会员。” 全世界做生意的“套路”都是相通的，这家美容院给VIP会员打折，以此将客户留在自己的店里消费，也算是很常见的一种营销手段。 这时候林雷没有继续问，而是再一次打量起美容院来，坐在一旁的陆芸则开口问道：“山形先生，你与广田凉子姐熟悉吗？” 山形辽真当然知道这帮警察肯定是来询问广田凉子的，早有心理准备，于是直接回答道：“是的，警官。广田凉子姐大约是三年前在我们店开的VIP会员，这几年她一直定期在我们这里做美容。” 顿了一顿，山形辽真接着道：“那广田凉子姐是九点三十五分到达我们美容院，她做的是塑身项目，需要使用二楼的仪器设备，整个项目持续时间大约两个时，广田凉子姐是接近中午十二点左右才离开我们这里的。因为美容院门口有监控录像，所以她进出的时间一查即知，而在美容院里，则有员工一直陪伴着凉子姐……” 很显然山形辽真被警察询问过很多次，每次自然都是严格审查广田凉子进出的时间，他已经记得很熟悉了。 由于有监控可以证明，并且在美容院做美容期间一直都有员工陪护，看来广田凉子九点三十五分之后的行踪可以落实。 这些情况，自然已经被曰本警方调查过很多次，应该不会有错，要知道曰本人做事还是比较严谨的。 陆芸将目光投向了林雷，而林雷则看了山形辽真一眼，接过了话题，继续问话：“山形先生，广田凉子姐在你们美容院一般都做些什么项目？平均一个月的花销如何？” 山形辽真一愣，林雷的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警察问过他，略一思索之后，他起身去服务台拿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 笔记本电脑中有整个美容院的账目，山形辽真通过VIP查询系统，找到了广田凉子，并且将她的消费明细指给林雷看。 林雷仔细地看了一遍，心里大概有数了，原来每个月广田凉子花在美容院的钱，大概是七万日元左右。 林雷立刻转头问藤本警视道：“广田凉子月收入多少？” 藤本警视挠挠头，支支吾吾地道：“她这样的普通公司文员，二十多岁的话，应该是二十多万吧？” 林雷有些不满意，加重了几分语气：“我不要听‘应该’这两个字，你立刻打电话去广田的公司询问！” “嗨伊！”藤本警视嗖地一声站了起来，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回警局，找相关人员要到了广田凉子公司的电话，而后才拨了第二通电话。 经过一番询问，广田凉子公司的人告诉藤本警视，广田凉子一个月的工资税后是二十二万日元。 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林雷的眼睛微眯，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陆芸隐隐约约知道林雷在想什么，于是问藤本警视道：“像广田凉子这样的人，在东京得到生活成本大概是多少钱？” 藤本警视略一思索，回答道：“第一笔开销是房子租金，秋池女士公寓的月租是6万日元，15方米单间带卫生间，租金还是比较便宜的。水费、电费、然气费用正常情况下大约是万日元。电话费就不好了，不过之前调查似乎没有查出广田凉子电话有异常，所以按普通标准，大约接近一万日元左右吧。” 又仔细想了想，藤本警视接着道：“东京的公司一般来工作日午餐是由个人承担，按比较便宜的吃法，一个月大约需要两万日元。早晚餐自己做，有丰有俭，这就不好了，不过按普通水准来，至少也要两万日元。交通费比较好计算，广田凉子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上下班，一个月大概也需要一万日元的样子……” 不等陆芸话，一旁的乔嫣很快计算了答案出来：“也就是，广田凉子光是基本生活费用，大概就需要十四万。不能逛街，不能买东西，不能各种娱乐消遣——二十二万工资的话，她还结余八万日元，而她把这八万日元中的七万，用于美容……” 陆芸摇摇头，笑着道：“女孩子怎么可能一点零用钱都不花？看来广田凉子是真正的月光族，剩下的一万日元随便和朋友出去逛一次街，吃点东西就没了。” 乔嫣点点头，表示同意：“嗯，应该是这样，反正钱肯定不够花。” 林雷一直没话，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他，想听听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林雷扫视了众人一眼，却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随后林雷又带着大家上了二楼，仔细地查看了美容院二楼的情况。 二楼一共有六七个单间，每个单间都有不同的美容仪器，做不同的美容项目。 这会儿二楼上只有一名客户在做光子嫩肤，其他房间都空着。 林雷进入了广田凉子那所在的塑身项目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塑身仪器之外，便是一张桌子，以及两张单人沙发。 林雷查看了一番之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忽然转头问山形辽真道：“那陪着广田凉子做美容的员工，是谁？” 林雷这话很明显就是在问广田凉子的时间证人了，山形辽真立刻回答道：“是悠。” 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你把她叫来。” 山形辽真立刻下楼，将员工悠叫了过来。 悠全名叫片山悠，约摸二十来岁，身材中等，一米六零左右的身高。 她留着一头长发，相貌普普通通，不上漂亮也不上不漂亮，就一普通打工女孩而已。 悠来到了林雷的面前，低着头，显得有些拘谨，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 林雷看了悠一眼，缓缓地道：“你抬起头。” 悠抬起头，看着林雷，很快却又低下了头。 一旁的山形辽真解释道：“悠比较腼腆，而且我们这里都是做女客户的生意——警官，可能她有点儿害怕。” 林雷微微一笑，表示明白。 这种普通打工女孩，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下子来面对警察的询问，出现悠这种情况也算正常。 “凉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林雷直接问了这么一句话。 悠一愣，立刻抬起了头，诧异地看着林雷。 原本她以为林雷会询问广田凉子姐出入时间之类的“技术性”问题，却万万没想到林雷会问她这个问题。 悠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凉子姐人很好，我跟她比较谈得来……” 山形辽真也笑着道：“凉子姐每次来我们美容院，都指定要找悠给她做美容。” 林雷微微颔首，接着问道：“你认识凉子姐多久了？” 悠直接回答道：“三年。我三年前来美容院打工，第一次正式为客人服务，当时的客人就是凉子姐。” 林雷看了悠一眼，很快又开口问道：“你是东京人吗？” 悠摇摇头，回答道：“我老家是广岛的……” 山形辽真忽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道：“凉子姐也是广岛人，她和悠是老乡，所以很谈得来。” 林雷眼睛微眯，点点头，不置可否。 这时候陆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嘴唇都动了动，似乎同时想什么，却没有出口。 藤本警视挠挠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懵逼的表情…… 好半晌过后，林雷忽然开口道：“K，今的调查到此为止。” 林雷瞥了美容院老板山形辽真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对陆芸、乔嫣以及藤本警视道：“我们走。” 从美容院出来之后，林雷、乔嫣和陆芸都是低头想着心事，一直没有话。 藤本警视几次想问，但看到大家各自思考的样子，又哪敢打扰？ 好不容易走到警车前，藤本警视为陆芸和乔嫣打开了后排座车门，而后又为林雷打开了副驾驶车门，这才心翼翼地问道：“林侦探，我们下一站去哪？” 林雷这时候看了藤本警视一眼，目光有些深邃：“下一站？唔，这一站还没完呢！” “啊？——”藤本警视一声惊呼，有些诧异地看着林雷。 林雷冷冷地道：“广田凉子出入的监控视频，东京警视厅有备份吧？” 藤本警视头上立刻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唯唯诺诺地道：“呃——这个……这个……” “嗯？怎么？没有？”林雷提高了几分语调。 藤本警视擦了一把汗，声地道：“当初由于案子第一嫌疑人是赵毅，所以排查其他嫌疑人的工作优先级没有那么高。监控视频肯定有警官看过，但是并没有拷贝到警视厅里……” 顿了一顿，藤本警视用更的声音解释道：“还请林侦探谅解。一般情况下，只有重大嫌疑人的相关视频监控才会拷贝，普通人的视频我们查看一下就可以了。若是每个调查对象的监控视频全部都要拷贝回警视厅，这也太……” 林雷略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若每个调查对象的视频全都拷贝，东京每那么多刑事案件发生，这得修多大的机房，准备多少块硬盘才够装啊？ “你现在立刻去把广田凉子出入的视频拷贝到你的手提电脑上。”林雷指了指警车上的藤本警视所用的工作电脑，严肃地道。 藤本警视立刻应了一句：“嗨伊！哇嘎了玛喜达！”（是！我的，明白！） 随后，藤本警视立刻取了笔记本电脑，跑着返回了美容院。 看着藤本警视进入美容院的背影，陆芸声地问道：“林雷，莫非你怀疑——” 乔嫣也同时开口道：“BSS，你觉得她……” 林雷看了两人一眼，笑着道：“我不觉得什么。” 陆芸立刻瞪了一眼，恨恨地道：“卖关子大王，你又开始了——” 第445章 撒谎 PS：继续发大章啊，各位的票票呢？！ 没想到短短几分钟之后，藤本警视便垂头丧气地折返了回来。 林雷一看藤本警视的表情，心里顿时一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果不其然，藤本警视来到林雷跟前，遗憾地道：“对不起，林侦探，我先前走的急，几乎都忘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林雷的眉头越皱越紧，藤本警视接着道：“我们东京的监控保存时间一般是三个月，案发时间已经超过了这个时间，监控早已被覆盖了。” 监控视频连接的主机硬盘大是固定的，当然有覆盖时间问题，看来东京这边的监控覆盖时间并不长，只有三个月而已。 陆芸蹙眉道：“也就是，其他的视频我们也调不到了？” 藤本警视有些汗颜，尴尬地道：“是的。这个案子一开始的重大嫌疑人是赵毅，关于他的所有视频监控，包括出入公寓时间，案发前后一个月我们都拷贝了——至于其他人，当时并没有作为重大嫌疑人来调查，所以查看一番之后，便没有拷贝。” 藤本的解释也算合情合理，毕竟曰本警方也不是吃白饭的，关于赵毅的视频监控全部都有保留，只不过其他人的监控，限于客观条件的原因，没有保留。 这也不必苛求什么，毕竟最开始负责破案的并不是林雷。当时曰本警方判断失误，将赵毅列为重大嫌疑人，所以其他人的监控没有拷贝，也算情有可原。 谁都不是上帝，除非开着上帝视角的人来破案才能选择什么人的必须保留，什么人的不用保留。否则，又怎么可能将案件相关的所有人的视屏监控全部拷贝下来呢？ 大伙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现代刑事案件的侦破与以往完全不同。 因为有监控视频的出现，所以各国警方对于视频侦查这方面都非常看重，毕竟视频资料不会谎，证明力极强。 然而任何事物总有两个方面，有好的，自然就有不好的。 视频监控有一些技术原因，比如分辨率参差不齐，夜视效果不佳，雨雾气效果不佳，停电因素，监控损坏因素等等，所以有时候视频监控对破获案件也没有多大的帮助。 还有就是监控保留时间问题，就像目前这个案子，监控只保留三个月数据，超过时间就被自动覆盖了吗，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沉默良久之后，陆芸忽然话了：“林雷，我先前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也不知该还是不该……” 林雷也在低头思考问题，一听到陆芸的声音，立刻抬起了头，微笑着道：“嗯，你随便，我帮你分析分析。” 一旁的乔嫣顿时来了精神，接口道：“咦，BSS，你以前不都是在破案的时候才么？现在不卖关子了？” 林雷脸上挂满了黑线：“呵呵，呵呵呵呵……” 陆芸莞尔一笑，整理了一下思绪，直接开口道：“我总觉得时间不够。” “时间不够？”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 陆芸点点头，继续解释道：“广田凉子返回公寓之后的停留时间是10分钟左右，而家政妇伊东成佳以及黑川进返回公寓停留时间也就是15分钟的样子，这么短的时间完成杀人并且布置现场，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时间也太紧张了吧！” 顿了一顿，陆芸接着道：“特别是广田凉子，她只在公寓里待了10分钟的时间，这么点时间作案以及布置现场，总感觉实在是太短太短了。” 乔嫣也表示同意，附和道：“是啊，我也觉得隐隐有些问题……” 藤本警视眉头紧皱，声地道：“陆警官，乔法医，你们得很对。当初东京警视厅的警察锁定赵毅是重大嫌疑人，主要也是因为其他人作案时间太过仓促。可是现在问题就很麻烦了，赵毅已经被排除了嫌疑，这几人真的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完成杀人并且布置现场？” 陆芸瞥了藤本警视一眼，缓缓地道：“现场有一个人，他可是一上午都在公寓，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离开，难道你忘记了？” 藤本警视脱口而出道：“高岛元也？” 住在二楼01房间的高岛元也，头一晚上喝醉了酒，人事不省，还是朋友将他送回公寓的，高岛元也一直睡到案发当中午1点才起床——当然，这只是高岛元也的一面之词。 很明显，如果凶手不是赵毅的话，那么高岛元也的嫌疑就很大了。 因为他是除了赵毅之外，唯一一名整个上午都在公寓的人。 这时候乔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她微微蹙眉，道：“目前来看，这个高岛元也确实嫌疑很大，但我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陆芸笑了，同是女人，她似乎很了解乔嫣的想法：“嗯，我知道你觉得隐隐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林雷欣赏地看了陆芸一眼，笑着道：“你看。” 陆芸点点头，开口道：“如果高岛元也是凶手的话，似乎不同符合犯罪心理学。” “犯罪心理学？”藤本警视低声重复了一遍陆芸的话。 陆芸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解释道：“任何罪犯，都有趋利避害的心思。这个案子发生后有很多‘障眼法’，明凶手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反而精心设计，企图嫁祸他人。” 顿了一顿，陆芸接着道：“如果赵毅是第一嫌疑人的话，那么很明显高岛元也就是第二嫌疑人，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对自己不利的作案时间？” 陆芸的话一完，藤本警视立刻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确实如此，高岛元也为什么要选择其他人都出门，只剩下自己和赵毅在公寓的时间段作案？ 要知道平时大家回到公寓之后，除了吃饭的时间偶尔见面之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各自关门，过自己的生活。 要找一个大家都在房间的时间作案，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高岛元也居然选择其他人都不在的时间作案，明显不合情理。 乔嫣这时候补充了一句：“广田凉子、伊东成佳以及黑川进在案发时间段返回公寓楼，都是计划之外的，高岛元也没有上帝视角，他肯定不能算定这三人会返回公寓。那么，他若是选择这样的时间点作案，明显是把自己置于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 陆芸也表示同意：“嗯，正是如此。高岛元也，不会这么蠢吧？” 陆芸这话完之后，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等待着他来“一锤定音”。 林雷笑了。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良久之后，林雷才沉声道：“你们的很有道理。所以，这就是我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找高岛元也的原因所在。” 顿了一顿，林雷忽然话锋一转，淡淡地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啊？——”陆芸和乔嫣以及藤本警视都是一声惊呼，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 林雷眼睛微眯，沉声道：“现在，我们立刻去见高岛元也！” 众人立刻神情严肃起来！ 林雷既然如此，显然他认为高岛的嫌疑在增大，而不是相反。 可是，林雷只是调查了广田凉子去的那所美容院而已啊！ …… 东京米花町。 高岛元也的家，就在米花町的西南方向的一条街道上。 藤本警视给林雷等人介绍高岛元也，原来这高岛元也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他大学毕业之后，进入了一家精密仪器株式会社，成为了一名高级技术员。 站在高岛元也家门口，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脸上都挂着一丝惊讶之色。 高岛元也的家，居然是—— 别墅！ 藤本警视眼瞅着陆芸和乔嫣“惊呆了”的表情，笑着解释道：“陆警官，乔法医，你们不必惊讶。高岛元也家庭条件很好，而且也拥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路尺町那栋公寓单间，不过是他临时租处罢了。” 原来路尺町秋池女士的公寓楼距离高岛元也任职的精密仪器株式会社很近，而高岛元也又经常加班，返回米花町的话非常麻烦，所以便租了那里的单间以备不时之需。 藤本这么一解释，大家这才明白了过来。 也就是，由于高岛元也的家距离公司比较远，而他又经常加班，所以他便在工作地附近租了一个单间。 这并不奇怪，很多人都有类似的做法。 林雷微眯着眼睛，似乎意有所指地道：“原来如此。高岛元也没有作案动机，是吧？” 藤本警视连连点头道：“高岛并不是普通的租房族，他租的那个公寓只不过是一个备用的落脚点罢了。他家庭条件很好，工作也很好，没有任何动机杀害秋池女士。” 林雷默然不语，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良久过后，林雷忽然开口道：“走吧，我们进去见一见他。” 藤本警视打头阵，大家很快便进入了高岛元也的家。 因为提前接到过藤本警视的电话，所以高岛元也早就在家里等着警察了。 同时在家的，还有高岛元也的母亲。 进入高岛家之后，高岛元也的母亲是要出去买点东西，便离开了，只留下高岛元也一人在家。 一见到高岛元也，林雷的眉头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光是林雷，陆芸和乔嫣也都是同样的表情。 高岛元也个子不高，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然而—— 他的左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淡红色的的胎记！ 万幸的是这块胎记颜色不算特别深，虽然让人一看就有些不太舒服，但还不至于到那种完全见不得人的地步…… 也只短短一瞬间，林雷便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开口问道：“你就是高岛元也？” 进屋之后，高岛元也一直在等眼前的这几位警官问话，他立刻回答道：“是的，我就是高岛元也。” 随后高岛元也将大家带到了客厅，落座之后，他又给每人泡了一杯咖啡。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林雷开门见山地问道：“高岛先生，关于案发那上午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印象么？” 林雷这话儿略微有点“坑”，因为高岛自己是在“宿醉”，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情况，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么？ 果不其然，高岛元也茫然地摇了摇头，肯定地道：“警官，我因为头一喝多了，案发当上午一直在睡觉……” 林雷瞥了高岛元也一眼，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哦——那么，我想知道的是，你前一晚上喝的是什么酒呢？” 高岛元也一下子愣住了，迟疑了好几秒钟之后，才声地道：“我跟朋友在酒吧玩，喝了一点儿洋酒，更多的是德国啤酒，我也记不得喝了多少啤酒了，至少也有二十几罐吧！” 林雷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呃，原来是喝啤酒喝得酩酊大醉，二十几罐？很好，很好。” 林雷连连了两个“很好”，陆芸立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陆芸冷不丁地突然发问：“高岛先生，你一直都在‘宿醉’？根本没有醒过？” 高岛元也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是的——” 这句话刚刚完，高岛元也的额头上马上就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 “为什么要撒谎？”陆芸冷冷地瞥了高岛元也一眼，“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这个人跟前撒谎，是没有一点出路的……” “我……我……”高岛元也神情更加慌张，连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藤本警视立刻厉声道：“高岛！你不要妄图在林侦探面前玩什么鬼把戏，林侦探你可知道？” “啊？套路大王林侦探？”高岛元也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林雷笑了笑，意味深长地了一句：“我还是喜欢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 看来林雷的大名，高岛元也是听过的。本来林雷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曰本各大媒体的“红人”，只要关注新闻的人，对“套路大王林侦探”这几个，应该不会陌生…… 高岛元也低下了头，似乎还没拿定主意不，怎么—— 藤本警视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忍不住问林雷道：“林侦探，你怎么就知道高岛元也撒谎了呢？” 第446章 真凶 还不等林雷话，陆芸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高岛元也，冷冷地道：“怎么，还需要由我来解释你为什么撒谎么？” 高岛元也整个人微微一晃，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了头，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出半个字来。 藤本警视疑惑地看着陆芸，声问道：“陆警官，高岛元也到底怎么撒谎了呢？” 陆芸看了林雷一眼，微微蹙眉道：“还是你来吧！” 林雷点点头，微笑着道：“这个问题还是我来解释比较好，让女孩子解释，有点难以启齿。” 顿了一顿，林雷转头对藤本警视道：“普通人如果从头夜里睡到第二早上，正常情况下起床的第一件事，那就是上厕所。高岛元也头一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据他他一直醉酒到第二中午，以常理推测，除非他膀胱功能比一般人强大，那么也有可能完全不上厕所。只不过，他头一晚上喝的是啤酒，而且是二十多罐，这么多酒水绝不是人类膀胱能够承受的，他一定会起来上厕所。” 林雷这话一完，藤本警视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立刻将眼光转向了高岛元也。 头一晚上高岛元也喝酒的时候，当然也会上厕所，但是最后他是喝得人事不省，这明他肚子里肯定有大量酒水。 肚子里有那么多酒水，一般人恐怕要不了一个时，最多两个时，就会频繁地上厕所“解决”。 但是高岛元也当夜里是醉酒醉得到了“人事不省”的程度，那么他突然脑子清醒，起来上厕所的可能性虽不能排除，但更大的可能性是等酒精的麻醉效果散去之后，“尿意”才会强烈的涌现出来。 那么以他醉酒那种程度，一般来，早上酒精作用慢慢减退，被尿憋醒的情况，就是大概率事件了。 当然，世事无绝对，这只是一种“大概率”事件罢了。 只是这种大概率事件其实也有办法证实——譬如喝了那么多就水进肚子，能憋住十几个时不上厕所，特别是酒精作用消退的早上到中午那几个时，这人的膀胱一定“与众不同”。 普通人怎么也要上厕所的，这人膀胱真的能容纳得了那么多，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就可以知道具体情况了。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个人的身体功能都不尽相同。 总有人某方面“赋异禀”，这也不稀奇，但是在医学检查面前，人的身体功能是无法撒谎的。 除非高岛元也的膀胱与众不同，否则他无法解释肚子里有大量酒水的情况下，十几个时不上厕所。 所谓的一直宿醉不醒，直到中午才醒来，几乎可以肯定，这根本就是谎言！ 高岛元也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终究不是什么超人，连撒尿这种细节都被你们留意到了，我实在无话可。” 顿了一顿，高岛元也接着道：“那早上，大概九点多钟，我被尿憋醒，虽然脑子还昏昏沉沉，但是实在憋不住了，就跌跌撞撞地去上洗手间……上完洗手间，我感觉脑袋还是很沉，便想再多睡一会儿，于是正想回床上继续睡觉，忽然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喊声……” “喊声？！”林雷眼睛立刻深邃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高岛元也。 高岛元也点点头，心有余悸地道：“声音持续很短，但是我能肯定，这声惨叫就是房东秋池女士发出来的。毕竟我在这个公寓已经住了很长时间，秋池女士的声音，我是能听出来的。” “后来呢？”不等林雷话，陆芸立刻追问高岛元也。 高岛元也茫然地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后来我脑袋实在太沉了，所以便爬上床继续睡觉，一直睡到中午……再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高岛元也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似乎终于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宣之于众，有一种瞬间得到释放和解脱的感觉。 大家全都沉默了。 如果真如高岛元也所，那么他听见的秋池女士那一声惨叫，一定是秋池女士遇害时发出的喊声。 这本来就是大概率事件。 正常情况下，只要不是职业杀手，那么受害人被尖刀刺中，肯定会痛得大呼叫。除非凶手有捂嘴的动作或者先用刀割破受害人的的喉管，否则喊声是难以避免的。这种遇到剧痛喊叫是人的本能行为，几乎不会有人例外。 只不过这种喊声如果是被刺中要害，那么通常持续时间很短，最多也就是喊一两嗓子，受害人就毙命了。 刀具行凶，缺乏瞬间毙命的能力。 若是枪械，那情况又不一样。被大口径子弹击中，被害人通常喊不出来，若是炸弹就更不用…… 就在大家都在思索高岛元也的话之际，藤本警视第一个开口问林雷道：“林侦探，如果高岛元也所无误，那么秋池女士的喊声应该不算，毕竟她是在一楼，而高岛元也在二楼。那么同为一楼，在秋池女士隔壁的赵毅，为什么没有听见呢？赵毅白并没有睡觉啊！” 林雷笑了，淡淡地道：“你忘记赵毅当时在干什么了？” “在干什么？打网络游戏啊！”藤本警视脱口而出道。 不等林雷话，一旁的乔嫣插嘴道：“他可不光是打游戏，他还带着耳麦，并且跟人在语音聊。秋池女士遇害的惨叫声应该只有短短一声而已，专注于打游戏，带着耳机语音聊的赵毅，听不见或者忽略了这个声音，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藤本警视仔细一琢磨，确实如此。 藤本恨恨地瞪了高岛元也一眼，厉声道：“警察找你询问了很多次，你为什么不实话？” 高岛元也低下了头，声地道：“我害怕案子与我有关……而且，我更害怕凶手报复我……” “凶手报复你？”陆芸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的词语，她立刻追问道：“赶快，你看见什么了？还是听见什么了？！你知道凶手是谁？！” 高岛元也沉默了，整个人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似乎非常害怕。 陆芸还要继续追问，然而林雷却摆了摆手，阻止了陆芸。 陆芸见林雷不让自己追问，也只好作罢，只是冷冷地看着高岛元也。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良久之后，林雷才不疾不徐地了一句：“吧，那个声音，是什么时间传出来的？” 众人猛地一惊，顿时反应了过来！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没想到林雷在局中也如旁观者一样，头脑无比清醒！ 是啊，这个案子时间脉络很清晰，只要知道秋池女士遇害的时间，那么凶手立刻就会浮出水面！ 大家没有想到这一层，只不过是被高岛元也的话震惊到了，而急着想追问后面的情况罢了。 藤本警视急不可耐，厉声喝问高岛元也：“快，你是起床上厕所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高岛元也还没话，林雷却先话了：“他不，我也知道是谁。” “啊？——”藤本警视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嘴巴张得老大，足足十来秒钟都没有闭上。 林雷微眯着眼睛，缓缓地道：“高岛元也害怕凶手报复他……谁有能力报复他呢？是公司女文员广田凉子？还是家政妇伊东成佳？” 藤本警视立刻摇头道：“这两个弱女子，肯定打不过高岛元也啊！” 林雷笑了笑，淡淡地道：“那么，凶手是谁，似乎呼之欲出了呀！” “黑川进！是黑川进！！！”藤本警视“唰”地一声站了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高岛元也有些迷茫：“藤本警视，当时公寓里包括我在内，一共有三个人……” 高岛这话也不奇怪，他并不知道赵毅已经无罪释放的消息。 藤本警视简要地将赵毅有不在场证明的情况了一遍，这时高岛元也目光不再迷离，终于抬起了头，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我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听见了厕所窗外传来了区议员竞选宣传车的广播声音，事后我找人大厅，那广播车在附近停留的时间，大概是九点五十到十点二十分左右。最早，也不会超过九点五十……” 曰本是一个普选国家，区、市、县甚至众议院和参议院议员竞选，都是民众投票选出。 各个级别的政客在选举时自然要举行各种形式的拉票行动，其中某某议员的宣传广播车在某地巡逻宣传，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 这个问题不必过多赘述，因为坑实在太大，大家都懂得…… 看来当路尺町某位区议员正坐着广播车四处广播，为自己带盐——哦不，为自己代言，刚好这个广播车的广播声音，被高岛元也听见了。 这种事都是公开进行，路人皆知，高岛元也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广播车停留的时间…… “嗦嘎！所热死噶！”藤本警视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飙”了一句本国语言。 案子的真凶，昭然若揭！ 九点五十分左右还在公寓楼里听留的，除了赵毅和高岛元也之外，便是黑川进了！ 凶手竟然是他！ 藤本警视立刻掏出了手机，要拨打东京警视厅的电话，让他们派人前去抓捕黑川进—— 然而就在这时，林雷却忽然开口了：“等等！” 藤本警视一愣，诧异地看着林雷：“林侦探，我们这里距离黑川进的住地比较远，还是通知警视厅派人去抓比较及时，咱们赶过去的话，若是路上堵车，什么时候能到可就不准了……” 林雷摇摇头，依然阻止藤本警视：“别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藤本警视顿时脸上一红，尴尬地笑了笑：“呃……” 林雷心知肚明，藤本警视看来是想立功想疯了，虽然他只是自己的“胖翻译官”，哦不，助手，但破案之后肯定是“与有荣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林雷转头盯着高岛元也，一字一句地道：“高岛先生，你可知道你的证言至关重要，几乎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你可以不话，但你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高岛元也没有半分迟疑，点头道：“我明白，侦探先生。我一直有所迟疑，没有向警方实话，其实就是因为警察只抓走了赵毅，而没有抓黑川进。我担心我将这些情况出来，黑川进会杀人灭口……” 正如高岛元也所，当时公寓里一共有三个人。 警方抓走了赵毅，却没有抓黑川进以及高岛元也。 如果赵毅与黑川进合谋作案，黑川进也是凶手之一的话，那么高岛元也现在出秋池女士遇害的时间，那几乎就是在指控黑川进也有重大嫌疑了…… 因为害怕被黑川进杀人灭口，高岛元也不敢乱，也算可以理解。 或者从更深层次考虑，赵毅不过是个华夏人罢了，警方认定他是凶手，高岛元也没有什么“心理负罪感”…… 林雷微微点头，缓缓地道：“你愿意出庭作证，那是最好不过。” 林雷略一思索，转头对藤本警视道：“你现在马上从东京警视厅调一组警察过来，呃，不用太多人，两个人就行了。一个人在高岛家里，一个人安排在高岛家附近。4时监视周围情况，保护重要证人高岛元也先生的生命安全。” 藤本警视立刻高声应道：“嗨伊！” 然而应了这一句“嗨伊”之后，藤本警视似乎想起了什么，声地问林雷道：“林侦探，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么？高岛元也只是跟咱们几个人过这个情况，黑川进根本不知道啊！我们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将黑川进秘密抓捕就行了啊！” 陆芸莞尔一笑，抢着道：“咦，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你们曰本人都喜欢这句话么？” 藤本警视讪讪一笑，没敢接话。 林雷当然也知道这不过是藤本有意无意讨好自己这个华夏人罢了——他愿意，由他去吧…… 林雷很快收敛起了心思，神情严峻地道：“藤本警视，你似乎忘了一个很严重的情况。” 藤本警视一愣，立刻追问道：“什么情况？” 林雷神情愈发严峻，冷冷地道：“黑川进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是什么人？”藤本警视一脸懵逼…… 陆芸和乔嫣异口同声地道：“黑川进房间里的那张海报！” “啊——海报！” 藤本警视一惊，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 等几分钟，三更三更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7章 真凶（二） 黑川进绝不是普通的凶手！ 在他住地的抽屉里，居然有麻生真理教的宣传海报！ 也只短短十分钟左右，藤本警视便叫来了两名便衣警察来保护重要证人高岛元也。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林雷带着大伙儿离开了高岛元也的家。 上车之后，藤本警视一脸紧张之色，心翼翼地问道：“林侦探，现在我们怎么做？是直接去抓捕黑川进吗？” 林雷还没回答，坐在后排座的陆芸却开口了，她试探着道：“林雷，要不要先派人监视住黑川进，毕竟他是一个危险分子，没准还有……” 任何IE教组织，都不可能是单独一个人，陆芸担心黑川进还有同伙，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而且既然是IE教组织，那么各种乱七八糟的、心理阴暗的人，甚至是有变态杀手都不稀奇，心一点总是好一些。 这里是曰本，黑川进若是弄到什么爆炸物，那抓捕他就非常危险。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比较之前很有名的“A姆真理教”就是在东京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毒气杀人事件…… 这帮人，可以毫无人性！ 林雷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嗯，那么先派一组警察将黑川进监视起来，随时准备抓捕。” 之前警方对于黑川进，包括高岛元也、广田凉子、伊东成佳都是“监视居住”，这与监视并不一样。 监视居住，也就是你要出远门的话，必须向当地警方报备。 其他世间，警方只是关注你的动向，并不会4时监视你。 现在林雷口中的“监视”，那就是黑川进一分一刻也不能脱离警方的视线，随时准备抓捕。 藤本警视立刻拿出电话，再次安排人手监视重大嫌疑人黑川进。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一直没怎么话的乔嫣忽然开口道：“BSS，我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等林雷话，陆芸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林雷，乔嫣的这个情况，我也同样感觉到了——” 林雷笑了，缓缓地道：“我们缺少证据。现在只有高岛元也的口供，而口供的证明力是非常差的，光凭口供想要给黑川进定罪，恐怕是不行的。” 林雷这么一解释，乔嫣和陆芸立刻点头，异口同声地道：“是啊，现在只有高岛元也的口供，定罪是个大问题。” 林雷略一琢磨，转头对藤本警视道：“黑川进暂时不用动他，监视起来就可以了。我们还需要再调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若是抓了人再去查，很多情况恐怕就查不出来了。” 林雷的没错，调查案情，除了现场勘查之外，很多时候都是走访群众。 简单一点儿，现场勘查是非常客观的，但是调查走访往往受到被走访人个人喜好的影响。 比如调查某“吃瓜群众”，让他回忆之前嫌疑人的点点滴滴。如果这个人已经被警察抓了，那么吃瓜群众往往都会主观的任务嫌疑人有罪，那么有些情况就不那么客观。 “林侦探，我们现在去哪？”藤本警视无可无不可，反正一切都是听林雷拿主意。 林雷想了想，开口道：“先去找伊东成佳。” 藤本警视点点头，表示明白：“嗯，问问家政妇伊东成佳，她那到底看见什么又听见什么？” 这案子虽然初步锁定了嫌疑人黑川进，但是作案动机不明，公寓里的人，必须逐一见面，才能对最终的推理有所帮助。 藤本警视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对林雷道：“林侦探，伊东成佳现在在雇主家做事，咱们是直接去她雇主家，还是等她回到住处再去找她？” 林雷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道：“还是早点见面吧！走，现在就去找她询问案情。” 藤本警视点点头，启动了汽车。 来到伊东成佳的雇主家之后，刚好主人在家，而伊东成佳则是上街去买菜，还没回来。 主人叫做铃木中修，约摸六十多岁年纪，坐着轮椅接待了林雷一行人。 原来铃木中修妻子几年前因病去世，他独自鳏居，后来身体越来越差，最终中风半身不遂。 铃木的儿子和女儿没有时间照顾他，便只能请佣人来照顾。 之前在区通告栏发布招聘家政妇的通告，就是铃木中修的儿子发布的。 伊东成佳前来应聘，铃木家很快就决定雇佣她来照顾铃木中修。但是后来公寓杀人案案发，伊东便推辞了这份工作。 随着赵毅被抓，案子“基本上”尘埃落定，伊东成佳便又重新来到这里打工…… 铃木中修行动不便，坐着轮椅招呼林雷等人在客厅坐下。 落座之后，林雷先是询问了一番案发当伊东成佳的时间轨迹，铃木中修的回答基本上与此前警方调查获得的情况完全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林雷忽然换了一个话题，直接问道：“铃木先生，你给伊东成佳开的薪水是多少钱？” 铃木中修一愣，也没多想，随口回答道：“二十万日元。” 顿了一顿，铃木中修接着解释道：“我儿子跟我一起住。伊东上班时间只是白，晚上由我儿子照顾我。若是4时陪护的家政妇，工资起码要三十万日元。伊东只做白，所以二十万日元也不算太低……” 林雷微微点头，正准备告辞离开，这时藤本警视忽然开口道：“铃木先生，菲佣便宜，你为什么不请菲佣呢？” 铃木先生叹了口气，指着自己偏瘫的右腿，回答道：“确实如您所言，菲佣的工资只要十万日元就可以了。现在东京的家政市场基本都是外国人在做，毕竟她们要的工资很少。但是因为我有残疾，行动不便，还是用曰本人好一点，语言相通，习俗也相通嘛……” 藤本警视点点头，表示明白。 林雷眉头微微一皱，问藤本警视道：“现在东京的家政妇工作很难找？” 藤本警视回答道：“是啊！外国人特别是菲律宾女佣大量进入东京，她们工资要求很低，所以本国家政妇很多都离开东京，去往其他城市找工作。东京是国际性大都市，而其他的城市菲佣则没有那么多……”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慢慢地咀嚼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藤本警视的电话响了。 藤本警视掏出电话，一看是东京警视厅的人打来的，立刻接通了电话。 “摩西摩西……纳尼？！！！” 藤本警视一脸震惊之色，只寥寥数语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林雷立刻发问。 藤本警视凑到林雷身边，附耳道：“林侦探，黑川进不在租住地，有可能已经畏罪潜逃了！” 林雷略一思索，对藤本警视道：“我个地方，你派人去找，我想十有八九能够找到他。” 藤本警视立刻追问道：“什么地方？”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赛马场”。 “赛马场？买赛马彩票的地方？”藤本警视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林雷，“林侦探，这都什么时候了，黑川进还有闲工夫去赌马？” 林雷微微一笑，解释道：“他有上帝视角吗？他怎么知道警察会去抓他？” “呃——”藤本警视略一琢磨，正如林雷所言，目前赵毅被释放的消息，黑川进应该是不知道的。 于是藤本警视点头道：“恩，东京有很多个赛马投注站，他到底在哪，我们并不确定，只能从他经常去的那些个投注站，一家一家寻找。” 林雷点点头，道：“嗯，尽快找到他。” 藤本警视立刻通过电话安排人手，开始在东京各大彩票投注站寻找黑川进的下落。 林雷不是超人，黑川进经常去的赛马投注站有很多，他不可能知道黑川进具体在什么地方。 这种行动自然需要大量警力去排查，现在交给东京警视厅的警察去做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藤本警视发现林雷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有些不解地问道：“林侦探，咱们还在这里等伊东成佳么？” 林雷微微颔首，而后转头问铃木先生道：“伊东成佳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铃木中修皱眉回答道：“因为我很想吃北海道的蓝金枪鱼刺身，所以让她去买。这种蓝金枪鱼附近的鱼市一般在早上就被抢光了，伊东只能搭乘轻轨去附近的城市购买。也许要好几个时才会回来，具体的时间我不好，这可就不一定了……” 因为林雷并没有事先预约，伊东成佳出门在外采购，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曰本国内新干线轻轨非常发达，东京的卫星城市也很多，距离也就是一两个时车程，所以伊东前往其他地区买东西，也很正常。 就好比帝都从北五环到南五环，没有一两个时那是根本到不了的…… 藤本警视看了林雷一眼，声地问道：“林侦探，咱们是在这里等，还是——” 林雷思索片刻之后，摇摇头道：“不等了，走吧！” “是去找黑川进么？”藤本警视继续问道。 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我们现在还需要找到证据，一锤定音的证据。” 完之后，林雷便与铃木先生告辞，带着众人离开了铃木宅邸。 从铃木家出来之后，陆芸和乔嫣忽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不知在些什么。 藤本警视离得远，听不清楚，也不好意思凑上前去，只能等待林雷的下一步安排。 林雷似乎也陷入了思索之中，一直低着头，慢慢地往停车地点走去。 上车之后，林雷忽然要去见一个人。 当藤本警视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之后，眼睛睁得溜圆，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 东京DIN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并不算大，位于路尺町西南一栋写字楼上。 公司租用了写字楼十六楼，一共有十多间办公室，总员工约摸在三十人左右。 公司中层以上的职员都有自己的办公室，而普通职员则是在一个很大的办公间里工作，每一个员工都有自己的桌子，用隔板隔开。 这实在是相当常见的一种公司办公区布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唯一有些特别的，就是社长（公司老总）办公室的玻璃——墙上的玻璃使用的是特殊材料，社长能够通过玻璃看见办公区域里的每一名职员，而外面的人则看不见里面。 此刻，林雷一行人，就在社长办公室里。 这家公司的社长是一名六十多岁的男性，名叫池田省二，当他听东京警视厅的警视前来调查案子，立刻将来人迎入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警察突然出现在公司，不管哪个公司的老总，心里恐怕都有点惴惴不安。 也不知公司犯了什么事？或者公司的哪个人犯了什么事？ 要知道经济案件，当然也归警察管呀！ 但凡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的，总也会触碰一些灰色地带，行个贿之类的事情那是司空见惯了…… 就在池田社长心里有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之际，林雷忽然开口话了：“广田凉子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么？” 一听见“广田凉子”这四个字，池田社长顿时如释重负，看来警察是来找广田凉子，而不是找他本人，也不是来查公司的那些“破事儿”…… 池田社长点点头，回答道：“是的，警官。广田凉子是我们公司的文员，负责文案工作。” 一边，池田社长一边指着窗外办公间里的一名年轻女子，继续对林雷道：“警官，啰，她就是广田凉子。” 林雷透过窗户，清晰地看见广田凉子正在与另外一名女员工讨论着工作上的事情。 林雷微眯着眼睛，开始打量起广田凉子来。 广田凉子身材中等，约摸一米六零左右，留着一头短发，长相秀丽，不敢有多漂亮，至少在这家公司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容貌。 林雷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广田凉子：“池田社长，你对凉子姐了解么？” 池田社长挠了挠头，讪讪一笑，道：“我家那位厉害得很，我哪敢对公司女下属有什么‘了解’啊？！” 林雷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池田社长，道：“呃，那么凉子姐在公司与谁关系最好呢？” 池田社长想了想，出了一个名字：“我看她与慧理子走得最近，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林雷立刻道：“你把慧理子叫到办公室来。” “嗨伊！”池田社长立刻应了一声，开始往门外走去。 “等等！”林雷叫住了池田社长。 池田社长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林雷。 林雷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我只想见慧理子一个人，待会你就不用进来了，其他人也都不能进来。” “明白！”池田社长点头应诺，出门而去。 此刻，房间里只有林雷和藤本警视两人而已，至于陆芸和乔嫣，则是不见了踪影——也许林雷分派有其他任务给她们两人吧？ 没过多久，慧理子便单独走进了社长办公室。 慧理子约摸二十五六岁年纪，长相普通，留着一头长发，一进门就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林雷跟前。 想必她之前很少被警察问过话，特别是社长来人竟然是警视这种警方高官，这让慧理子愈发地拘谨了。 林雷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慧理子，你不要紧张，我们来只是找你了解一点情况。你和广田凉子是好朋友，对么？” 一听警察不是来找自己，慧理子也松了口气，渐渐地没有那么慌张了：“是的，警官。我和慧理子是初中同学，这家公司还是她介绍我加入的呢！” 林雷微微颔首，接着问道：“广田凉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慧理子有些诧异，声地问道：“警官，凉子出什么事了吗？” 林雷缓缓地摇了摇头，笑着道：“你不要多想，凉子没有什么事，我们只是来了解一点情况罢了。” 慧理子一听这话，顿时放心了，回答道：“警官，不瞒你，凉子真的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顿了一顿，慧理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们这样的普通职员，每工作都很辛苦，薪水也不多，难得凉子还经常去社区做义工。” 林雷立刻追问道：“做义工？” 慧理子点点头，解释道：“是的，警官。凉子从就喜欢动物，社区里收留不少的流浪猫狗，凉子每个星期日的下午都会去社区打扫猫舍犬舍，与那些流浪猫流浪狗待一个下午。凉子过，她最享受的时光，就是与那些被遗弃的动物们在一起的时候。” 林雷不置可否，面无表情。 慧理子以为林雷不相信，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声地道：“警官，你可以去社区问问，凉子从高中开始，就去那里免费做义工，已经很多年了。不光是照顾流浪猫狗，社区组织的各种关爱老人活动，清理公共区域活动，等等等等，凉子只要有时间，都会积极参加。” 顿了一顿，慧理子接着道：“警官，这些助人为乐的事儿您一打听就知道……凉子，她真的是一个好女孩。” 林雷笑了，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慧理子心翼翼地看着林雷，片刻之后，林雷忽然开口问道：“凉子真的有你得这么好吗？” 慧理子连连点头：“是啊！凉子她真的是个好人，心地善良……” 林雷话锋一转，忽然盯着慧理子的眼睛，用很快的语速问道：“如果她真的这么好？为什么没有结婚，连男朋友都没有？” 慧理子叹了口气，神色黯淡了下来：“警官，您也知道，我们这种公司文员，社交圈子很窄。公司里虽然有不少人都追求过凉子，但是凉子却对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凉子和我都是广岛人，老家并不在东京，也没有父母亲戚可以帮助相亲之类的……” “然后呢——”林雷不咸不淡地继续问道。 慧理子回答道：“三年前，凉子有一次看见电视里有一期相亲节目，她觉得也许自己可以通过这个途径结识男孩子……我觉得凉子已经长得很漂亮了，可是她对自己却没有信心——她电视里那些嘉宾要不然都有很好的工作，要不然个个都是相貌出众，像我们这样来自广岛的女孩，很难跟别人竞争。所以凉子便经常去美容院做美容，希望有一自己能够参加电视相亲节目，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林雷微微颔首，默然不语。 凉子是广岛人，而广岛人在东京人眼里，恐怕和乡巴佬差不多…… 这也是任何国家大都市的通病——很多首都人根本看不起外地人，更别联姻了。当然，世事无绝对，只是普遍现象如此。 凉子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文员，而且来自广岛这种东京人眼里的“穷乡僻壤”，没有任何家庭背景，人生地不熟，没有人脉关系，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帮她相亲，看来也就是属于一个“东漂”罢了。 慧理子完之后，抬起头看着林雷。这会儿她已经完全放松，似乎很想再跟林雷她的好姐妹凉子的事情。 然而林雷却不再提问，而是笑着对慧理子道：“谢谢你，慧理子姐，你可以离开了。” “噢——”慧理子低低地应了一声，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雷在问话的时候，藤本警视一直在一旁作壁上观，不敢多一句话。先前林雷交待过，整个问话过程只由他一个人来问。 眼瞅着慧理子已经离开，藤本警视终于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问道：“林侦探，凉子难道有问题么？” 林雷神色有几分阴霾，似乎没有听见藤本警视的话，而藤本警视见林雷一副专心思考的模样，也不敢继续问…… 就在这时，藤本警视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藤本接通电话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大的好消息！ 黑川进被抓住了！ 原来黑川进前两才领了失业保险金，他迫不及待地前往马场赌马，输了一大半之后，他不甘心，又去地下赌场赌钱，一直赌了两两夜，终于输得精光，被人赶了出来，流落街头。 巡逻的“片警”发现了他，随后带回警局，刚好东京警视厅的刑警在找他——于是黑川进就这么落网了…… 听到这个消息，藤本警视自然是欣喜若狂，而他狂喜之余，却惊奇地发现，林雷居然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石像一般…… 藤本警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良久之后，林雷恢复了常态。 林雷淡淡的了一句：“我有点累了，今先休息吧！” “啊——！”藤本警视嘴巴张得老大，完全懵了。 林侦探这是撂挑子了？ 这尼玛，不科学啊！ 林雷似乎看穿了藤本的心思，只是笑了笑，云淡风轻地道：“黑川进你们先审着，看看他怎么。” 藤本警视依然是一副懵逼的状态，下意识地应了一句：“噢，他如果不承认呢？” 林雷眼中精光一闪，冷冷地道：“谜底我已经解开，而指证凶手所必须的一锤定音的证据，我自然会拿出来。” 完这话，林雷竟然自顾自地往门外走去…… 藤本警视呆立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林侦探，等等我啊！” 一边喊，藤本警视一边飞快地追了出去。 …… 第448章 预防针 翌日。 东京警视厅。 警视总监办公室。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前田警视总监与林雷一人一杯咖啡，在房间一侧的沙发前相向而坐。 前田警视总监端起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而后微笑着对林雷道：“林先生，案子的谜底，你揭开了？” 林雷点点头，缓缓地回答道：“是的，前田先生。” 林雷之前与前田警视总监约定，在私下场合大家以朋友身份相称，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其实这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毕竟林雷的正式身份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一员司，而在曰本的这个“警视总监高级助理”职位，属于“顾问”这种性质，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兼职吧！ 前田警视总监眼中露出了欣赏的神色，旋即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我手下全曰本的警察将近三十万人，你是我见过破案最快的，没有之一……” 前田警视总监没有林雷可以碾压所有曰本警察，而只是论破案速度，他是最快的，这也算相当客观。 毕竟曰本还有一名大侦探级别的推理高手，有数名资深侦探，这些人都不是吃白饭的，只不过似乎单论破案速度，林雷目前无人能及。 不管是“山中寺密室杀人案”，还是“来自地狱的审判官”，亦或者这次的“公寓杀人案”，林雷破案的时间，都是短短的几而已，这种破案速度，确实非常给力。 破案速度只是推理中比较重要的一方面，所有的推理，最终结果正确才是最为关键之处。若是推理错误，那么推理速度再快也没有用……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前田先生过奖了。”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问道：“前田先生，你找我来，应该不是这个的吧……” 前田华仁点点头，笑着道：“嗯。这次的公寓杀人案涉及到了华夏的留学生，而最开始我们警方侦破方向也产生了偏差，冤枉了华夏留学生赵毅。赵毅获得了足额的赔偿金，事情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但是这个案子却还有一桩难处……” 林雷微眯着眼睛，有些诧异地看着前田华仁。 以前田华仁的身份，不管案件的进展如何，张三是凶手亦或者李四是凶手，他都没有任何理由特别关注这起案件。 要知道前田警视总监是曰本警察系统的一把手，除非是重大刑事案件，他才会亲自关注，这种普通的杀人案，全曰本一年没有几千起，也有几百起，他又怎么管得过来？ 果然，前田华仁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尴尬：“林先生，你也知道，我无权干涉本国新闻媒体。此前我并没有关注此案，后来才知道，这个案子早就被很多网站和电视台广泛报道，当时的舆论风向，我不你也很清楚……” 前田这话林雷自然听得明白，看来曰本媒体没少拿嫌疑人赵毅“华夏国籍”这事儿来事，恐怕也是有一种廉价的优越感…… 而前田华仁现在单独找自己前来，恐怕是—— “侦破刑案，本身就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你能找出真凶，我喜闻乐见。但是……”前田华仁迟疑了片刻，有些为难地道：“但是我希望——唔，年轻人总是争强好胜，我也理解……” 前田始终没把话透，但以林雷的智商和情商，自然很快就知道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这是前田警视总监隐晦地来给林雷打“预防针”来了！ 前田华仁“年轻人总是争强好胜”，背后的意思，当然是希望林雷不要太过于“打脸情节”，给东京警视厅留几分颜面。 YY里打脸情节总是越多越好，打得越狠越“爽”，但那总归只是YY罢了，现实又怎么可能那样做？ 像YY里的那种只知道打脸的猪脚，现实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雷笑了。 “前田先生，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前田是曰本警察系统一把手，他希望有人打曰本警察的脸吗？ 当然不希望！ 这种事，心照不宣即可，没必要得那么直白。 林雷，总归是个上道的人。 在这世界上真实存在的人，又有谁能免俗，而选择我行我素不上道呢？ 即使米国总统，俄国总统，难道真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与人方便，才能自己方便！ 前田警视总监欣赏地看了林雷一眼，赞叹道：“年轻人不骄不躁，很好，很好啊！” 林雷当然也有自己的“诉求”：“其他的事情我便听从前田先生的意思，但是这起案件结案之后，必须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表示对华夏籍嫌疑人赵毅的歉意。这并不是过分的要求，毕竟东京警视厅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就羁押了赵毅，对他造成了人身和精神上的伤害。” 林雷提出的要求很合理，他不会直接“打脸”东京警视厅，那么作为一种“条件”，东京警视厅必须公开表示对赵毅的歉意。 正所谓“人谁无过，过则能改”，这也算是东京警视厅表达一种正确的态度，明面上并不算“丢脸”之事。 既然与前田警视总监达成了共识，林雷也不便占用前田太多的时间，毕竟人家是警视总监，也没多少闲功夫跟自己聊。。 从警视总监办公室出来之后，守在门外的藤本警视立刻迎了上来，心翼翼地道：“林侦探，警视总监他……” 林雷看了藤本警视一眼，笑着道：“唔，我和警视总监的都是机密，就不便告诉你了。我在警视总监面前藤本警视工作认真负责，是个难得的人才……” 藤本警视立刻站得笔直，对着林雷敬了一个警礼：“多谢林侦探美言。” 林雷点到即止，随后摆了摆手，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黑川进的审讯情况：“怎么样，黑川进交待了么？” 藤本警视面露难色，摇了摇头，回答道：“唉，黑川进怎么都不肯承认杀人的事情。” 林雷微微皱眉，略一思忖之后，淡淡地道：“召集所有人到案发现场，我来揭开这起公寓杀人案背后的真相。” 藤本警视立刻朗声应道：“嗨伊！” 第449章 第一个关键提示 所有的案件相关人都被带到了路尺町案发的那间公寓。 一楼客厅并不大，除了几名嫌疑人之外，还挤进来了七八名警察。 有两名警察专门“看护”着黑川进，而其他警察则负责现场警戒。 经过4时审讯羁押之后，由于黑川进不肯招供，坚称自己没有杀人，而警方目前只有高岛元也的口供，并没有其他物证，所以只能释放黑川进，改为监视。 这是司法程序，也没什么好，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拘留4时已经是极限了。 当初羁押赵毅，那是因为至少还有似是而非的鞋印之类的物证，而指控黑川进却半分物证也没有。 重物证，轻口供，这是任何成熟的司法体系所必须坚持的原则，曰本当然也不会例外。 现场的气氛非常压抑，四个嫌疑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高岛元也的口供将案发时间锁定在九点五十分以后，那么黑川进嫌疑就非常大了，警方出于保护证人的目的，也不可能告诉黑川进是谁指控他，所以高岛元也不会担心黑川进知道些什么…… 从昨开始，陆芸和乔嫣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此刻她们并不在现场。 藤本警视本想问一问，但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敢问出口…… 现场所有警察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而林雷却旁若无人，只是盯着那四个人看。 广田凉子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有意无意地和林雷对了一下目光，但很快又低下头，不敢再看林雷。 高岛元也脖子上围着一跟围巾，围巾正好能够挡住他脸上的胎记——除了在自己家中以外，高岛元也随时都带着围巾，原因自然是遮挡面部的胎记。即使是夏，他也不会有例外，无非是换一款薄一点的深色丝巾罢了。 家政妇伊东成佳一直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黑川进则显得很愤怒，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眼光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他被警方扣押了4时，显然警察认为他的嫌疑最大，而他自己似乎很想揪出真凶，洗清自己的嫌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雷却始终没有开口话。 四名嫌疑人开始有些躁动起来，大家的情绪明显不如刚开始那么淡定了。 藤本警视知道这是林侦探的“套路”，目的自然是让嫌疑人自乱阵脚——虽然这一招并不复杂，但是却屡试不爽。 若是没有经过专业的心理训练，普通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心理压力，露出马脚的可能性极大。 林雷眼瞅着差不多了，终于整了整嗓子，开口道：“在我揭开案件真相之前，我问一句，有没有人愿意自首？若是自首，那么便可以罪减一等。” 林雷这话得有些莫名其妙，藤本警视一脸尴尬，实在搞不懂林侦探为什么如此。 如果破案全靠凶手自首，那还要警察干嘛？ 藤本警视走到林雷跟前，声地道：“林侦探，这——”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 很快，林雷收敛起了笑容，沉声道：“好吧，既然不肯自首，那就只能由我来揭开案件的真相了。” 林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而后转头对藤本警视道：“藤本警视，我们来做一个排除法好不好？” “排除法？”藤本警视眼中一亮，连连点头道：“嗨伊！一切都听林侦探安排。”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这个案子，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提示。” 藤本警视深吸了一口气，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林侦探所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 其实包括藤本警视在内，所有的警察也都不是傻子，大家心里认为的案件提示或者线索，那是不要太多太多。 然而，到底哪个线索是至关重要的，他们却拿不准。 这就是所谓的“判断力”。 纷纷扰扰的“线索”或者“情报”放在你面前，你如何判断？如何抉择？ 这，正是林雷的强项，也是林雷区别于普通警察普通人最大的特点。 林雷开口道：“对于案件的真相，恐怕大家在心里都有无数的推测，这很正常，但是我要的是，任何推测，都不能离开案发现场。只有案发现场，才是客观存在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案发现场的第一个提示，是什么呢？” 藤本警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口。 林雷看了藤本警视一眼，问道：“藤本警视，你看。” 藤本警视有些迟疑地回答道：“林侦探，现场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串脚印了。现在我们可以排除脚印是赵毅所留，那么脚印应该是最大的提示了吧？” 林雷不置可否，道：“脚印后面我再，我现在的提示，并不是脚印。” “那是什么呢？”藤本警视有些摸不着头脑，声地问道。 林雷再一次扫视了现场众人一眼，一字一句地道：“秋池女士遇害时，死亡地点是在哪里呢？” “死亡地点？”藤本警视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略一思索，回答道：“秋池女士死在床边。根据现场勘查显示，她遇刺前，应该是坐在床边……” “很好！”林雷眼中精光一闪，将目光死死地定格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冷冷地道：“秋池女士在什么情况下，会坐在床边与人话？” “嗦嘎！”藤本警视猛地反应了过来，指着广田凉子和家政妇伊东成佳道：“凶手只能是女性啊！” 曰本是一个很重视礼仪的国家，一般来，成年女性与成年男性在一个屋子聊，排除有男女关系的情况下，双方都会瑾守礼仪。 正常的情况下，秋池女士绝对不会坐在床边，与男人话——若真是这样，那么只能明这两人关系暧昧，因为道理很简单，坐在床边与男人话，这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亲近。 藤本警视立刻补充道：“我们重点排查过秋池女士感情方面的情况，她虽然是单身，但却没有与任何男人有暧昧关系，包括公寓里的高岛元也和黑川进。死者的感情线绝对是调查重点，警方没有调查出来，那就一定没有，关于秋池女士与人感情暧昧这一点，可以彻底排除。” 黑川进狠狠地盯着广田凉子和伊东成佳，骂道：“八嘎！” 而广田凉子和伊东成佳却是一脸惊愕之色，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似乎她们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个案子的凶手，竟然是对方。 但是很明显，自己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对方就一定是凶手了吧？ 第450章 矛盾 公司女文员广田凉子与家政妇伊东成佳两人，到底谁是凶手？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雷，大家都在等待着林雷一锤定音。 然而林雷却并没有直接出谁是凶手，反而转头对藤本警视道：“这起案子案情扑所迷离，线索纷纷扰扰，要找到最关键的信息，并不容易。” 藤本警视立刻附和道：“正是如此。我私下里也琢磨了很久，总觉得这案子好像线索太多，而不是太少，然而细细想来，却又总是不得要领。” 林雷明白藤本警视的想法，这起案件对于普通警察来，确实是一种疑难案件。藤本警视虽然逻辑推理能力不如自己，但也不是傻子。 一般来，警察破案总有方式方法，或者“套路”，这些方式方法足以破获绝大多数案件——不能因为遇到疑难案件破获不了，就认为警察全是吃白饭的，那就太不客观了。 林雷遇到的案子，全是疑难案件，所以似乎显得警方有些无能。但背后的原因，林雷自己心知肚明，所以他压根就没有看不起任何其他警察的意思。 林雷欣赏地看了藤本警视一眼，缓缓地道：“你仔细分析线索，认为线索太多太杂，而不敢轻易下判断，这很好。要知道，若是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比不做出任何判断，后果要严重得多。” 藤本警视心悦诚服地道：“林侦探，我明白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扫视了在场四人一眼，重新将话题拉回到案子里来：“藤本警视，这个案子第二个重大提示，就是作案时间。” “作案时间？”藤本警视略一思索，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道：“林侦探，你是不是觉得作案时间不够？要知道通过监控查看，案发时间段里，广田凉子在公寓停留了十分钟，伊东成佳停留了十五分钟。这么短的时间，总感觉不太够。” 林雷眼睛微眯，冷冷地接了一句：“不是不太够，是时间肯定不够。” 林雷这话一落地，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大家立刻开始陷入了思考之中。 以常理推知，凶手进入受害人的房间，怎么也要寒暄几句，而受害人死亡地点是床边，并不是一开门就被凶手杀害。那么从凶手进入房间到行凶杀人，起码需要几分钟时间。 接下来凶手用拖把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地面的血迹，这个时间肯定也需要几分钟。 而后凶手偷偷潜入赵毅的房间，偷了他的鞋伪造了一串脚印，再把鞋悄悄还回来，这个时间应该也要几分钟。 关键是，整个过程到底需要多少时间？ 这可就不准了。 如果凶手没有经过精心准备，那么作案以及布置现场的总时间绝对不是十分钟或者十五分钟能完成的。 但是如果凶手精心准备，多次彩排，那么也有可能将时间控制在十分钟左右。 藤本警视想了很久，才有些迟疑地道：“林侦探，作案过程控制十分钟左右非常困难，但世事无绝对，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所以关于这一点……” 林雷微微点头，缓缓地道：“正如你所言，这并不是绝对不可能之事。” 完，林雷走到了赵毅的101房间门前，对藤本警视道：“来，我们做个现场演示。我扮演赵毅，你扮演凶手。现在我在房间了打游戏，你进来偷鞋。” “嗨伊！”藤本警视朗声应诺。 林雷走进了赵毅的房间，将他的房门轻轻掩上——房门并没有上锁，若是上锁，凶手是不可能破门而入的。 片刻之后，房间里传来了林雷的声音：“藤本警视，你可以开始了！” 一听这话，藤本警视立刻扮演起凶手来。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正想直接推门而入，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便躲在门口偷听房间里的动静。 然而房间里只有林雷用中文模拟赵毅语音聊的声音，这种声音并不算太大，所以屋外藤本警视听起来很吃力。 又过了一会儿，藤本警视听见屋内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起，觉得现在肯定是好机会——键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那就明屋里的人注意力都在敲击键盘上…… 这时候，藤本警视轻轻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缝，而后偷偷观看，却见林雷果然戴着耳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藤本警视终于松了口气，再轻轻地将房门推开，心翼翼地将放在门后的鞋偷走。 而后藤本警视再一次蹑手蹑脚地从赵毅房间出来，并且将房门虚掩上之后，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藤本警视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滴，而衣领都已经湿透了。 就在这时，林雷从赵毅的房间走了出来，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藤本警视，你光偷鞋就用了十分钟时间，并且你布置完现场之后，还要将鞋子还回来……” 林雷这话一落地，大家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原来如此！ 藤本警视因为懂中文，所以还能听懂林雷语音的话，凶手是曰本人，根本听不懂赵毅语音聊的是什么，他又怎么敢轻易进入房间呢？ 凶手只能耐心等待，心翼翼等机会，再三窥视以后，才敢进入房间。 而凶手还鞋子的时候，恐怕会更加心谨慎，所花费的时间不会比偷鞋子的时间短…… 本来凶手杀人，拖地，这些时间控制在十多分钟以内就非常困难，如果算上偷鞋和还鞋的时间，绝对不是十五分钟内可以完成的。 到了此刻，所有人都明白林雷的意思了！ 案发时间段，现场有四个人。 有三个人，他们在公寓里停留的时间，通过监控视频可以锁定，都是十来分钟左右！ 而只有一个人，他至始至终都在公寓里！ 哪怕花费一个时，两个时，他也可以轻松完成现场的布置！ 这个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 藤本警视脸上更加疑惑了，这剧情逆转怎么这么快？ 刚才林侦探还案子的第一个提示是“凶手不是男人”，现在居然通过时间分析，又将矛头指向了一个男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岂不是矛盾了么？！ 第451章 排除 高岛元也！ 没错，案发那一直在公寓里的高岛元也！ 如果排除赵毅是凶手的话，他难道不是最应该被怀疑的一个人吗？ 林雷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高岛元也。 高岛元也明显有些吃惊，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但是没过几分钟，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藤本警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案件的卷宗，翻找到高岛元也的那几页调查报告。 曰本警方，从来也不是吃白饭，混吃等死的类型——相反，曰本警察再全世界都享有很高的评价。 只不过，他们破获的案子无人关注，没破获的那两起“疑难案件”，却全数被林雷在短时间破了。 要轮“躺枪”，非曰本警察莫属。 他们很委屈，很受伤，也很无奈——谁让他们碰见了林侦探呢？！ 任何一国的刑事案件侦破率，都也不可能是百分之百。不要米国，米国没破的案子比华夏都多！ 米国警察就是吃白饭的么？ 显然不是。 厉不厉害，要看和谁比。 很悲催，曰本警察，现在和林雷一比，那简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话回来，这个案子从最开始，东京警视厅就重点排查了高岛元也。 当时高岛元也的口供之所以没有被质疑，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正如此刻，藤本警视看了卷宗之后，大感疑惑地问林雷道：“林侦探，高岛元也杀人，没有理由啊！” 藤本得一点儿都没错。 高岛元也家境殷实，工作也很好，这间公寓只是他的临时落脚地而已。 因为他经常加班，所以需要在公司附近找一处落脚点，最终便选择了秋池女士的公寓。 他为什么杀害秋池女士？ 换句话，杀人动机是什么？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高岛元也与秋池女士，除了租客与房东这层简单的关系之外，并没有任何联系。 案发后警方特别调查了秋池女士有没有可能与公寓里的三个男人产生什么感情纠葛，然而最终调查结果却否定了这点。 排除情杀的话，高岛元也又什么理由杀害秋池女士呢？ 仇杀同样也不成立，警方早就调查了，并没有任何线索显示秋池女士与任何人结怨。 犯罪动机，这是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一个案件重要组成部分。 除了变态杀人狂随机选择目标杀人之外，这世上不会有人没有杀人动机，却胡乱杀人。 高岛元也精神正常，并不是什么精神病或者心理变态之人啊！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滞，大家都在琢磨，如果高岛元也是凶手，他为什么杀人？ 藤本警视反复琢磨，终于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藤本警视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林侦探，莫非高岛元也有着汉尼拔一样的人格，表面上文质彬彬，实际上心理变态？” 现场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有好几名警察马上冲到了高岛元也身边，将他控制了起来。 东京的汉尼拔？ 这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林雷摇了摇头，否定了藤本警视的猜测：“心理变态的凶手，杀人现场一般不会是你看见的这个现场……” 林雷这话没有继续，但是在场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若真的是变态杀手，恐怕…… 只要是变态杀手，那么现场都会不同程度的出现血腥场面，而不是这种普通的杀人现场。 林雷继续否定“变态杀手”：“如果凶手是汉尼拔一类的人物，那么他不会如此愚蠢，将自己暴露在警方面前。要知道即使是汉尼拔，他也几乎不会杀害身边的人，特别是让自己成为嫌疑人的一员。因为变态杀手虽然人格分裂，但通常智商都不算低——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变态杀手是很清楚的。” 藤本警视不住地点头，表示同意：“恩，确实如您所言。” 林雷不忘叮嘱藤本警视一句：“破案，始终是研究大概率事件。如果每个案子一来就去琢磨什么变态杀手随机杀人，那可就误入歧途。这一点，你以后要注意。” 藤本警视“啪——”地敬了一个警礼，高声应道：“嗨伊！”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高岛元也一眼，嘴里蹦出了一句石破惊的话。 “高岛元也没有作案动机，可以排除他杀人的可能性！” 在场众人大吃一惊，藤本警视甚至都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嘴巴张得老大。 “什么？林侦探，高岛元也不是凶手？”藤本警视反复喊了三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沉默片刻之后，嘴里才淡淡地蹦了几个字出来：“他不是凶手。” 所有人，都将目光重新看向了一个人。 那个人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 可是短短数秒之后，他又恢复了常态。 他，自然就是林雷一直没的黑川进。 黑川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警察先生，我回公寓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一分钟而已。你刚才已经做过实验了，这么短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完成杀人和布置现场这么多事情。” 顿了一顿，黑川进指着广田凉子和伊东成佳道：“如果我是凶手，我能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完成这一切布置，那她们两个也同样可以做到！” 黑川进的一点儿也没错。 所以，藤本警视将目光投向了林雷，声地问道：“林侦探，这——” 林雷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用手一抖，大家清楚地看见这个东西之后，不由得全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林雷拿出来的东西，正是从黑川进房间搜出来的那张海报！ 麻生真理教的海报！ 黑川进一脸懵逼，似乎完全没见过这张海报一般，大声问道：“麻生真理教？这是什么东西？” 林雷死死地盯着黑川进的眼睛，看了他很久，而后才淡淡地反问道：“你真的不认识这个吗？” 第452章 栽赃 黑川进完全懵了，好半晌过后，才疑惑地摇了摇头，争辩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从来没见过这张海报！” 这话刚落地，藤本警视立刻大喝道：“闭嘴！海报就是从你房间抽屉里搜出来的，你还敢狡辩？” “啊？——！”黑川进一双眼睛睁得溜圆，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藤本警视。 “装，你继续装！”藤本警视恨恨地瞪了黑川进一眼，转头对林雷道：“林侦探，莫非这个案子是IE教杀人案？” 林雷眼睛微眯，笑着问道：“呃？你把你的想法一。” 藤本警视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他的推理。 其实藤本警视一直跟在林雷身边，虽然表面上显得有些唯唯诺诺，那不过是因为林雷职位地位太高罢了。 林雷不发话，他又岂敢在林侦探面前玩什么推理？ 但这并不妨碍藤本警视私下琢磨案情。 从拿到麻生真理教的海报那一刻开始，藤本警视就一直在琢磨黑川进会不会是凶手。 长话短，IE教组织杀人，那是很难找到杀人动机的。 这一点无需过多解释，容易犯忌讳。 总而言之，IE教里的人，绝不可用常理推测，他们做任何事，都是可能的。简单地，将IE教里的人视为精神病人，也差不了多少。 精神病人杀人，需要什么理由？ 诸如什么ZNG教仪式啦，投名状啦，乌七八糟之类的任何可能性都是有的。 对于IE教杀人，林雷不置可否，只是问藤本警视道：“我可以接受任何推理，前提是不能离开案发现场的真实反映。我不管什么原因导致黑川进杀人，你如何解释黑川进在短短的十分钟左右就完成了杀人和布置现场这一切事情？” 藤本警视略一思索，声地道：“我曾经听过有的IE教组织人员擅长催眠术……呃，关于这一点实在没什么证据，纯属猜测——还有，IE教对人洗脑非常厉害，也不能排除教唆杀人的可能性……” 正如藤本警视所言，但凡与IE教沾边，什么催眠术、洗脑大法都是有可能的。 林雷依然没有话，只是一直盯着黑川进在看。 藤本警视又琢磨片刻，开口道：“如果黑川进通过精神控制这种方式，让某个人与他配合，是可以完成接力杀人的。” “接力杀人？”林雷眉头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缓缓地道：“或者换个法，你的意思是某个人与黑川进一起，合谋杀人？” 藤本警视点点头，解释道：“如果A只负责杀人，B只负责清理现场，只负责偷鞋，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 这话一落地，现场的四名嫌疑人都露出了惊愕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眉头紧锁。 藤本警视所，并非全无可能。 本来这起案子在调查阶段，警方就初步排除了合谋杀人的可能性。因为不管是广田凉子，还是伊东成佳，亦或者是高岛元也、黑川进——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平时的关系最多最多仅限于邻居关系。 若是其中有两人或者多人关系密切，经常在一起来往的话，那警方不可能调查不出来。 现在藤本警视提出了IE教杀人，情况便完全不同了。若是IE教组织，必然隐藏很深，平时也会刻意避免暴露，那么某人或者多人与黑川进同在一个组织，合谋杀人那是完全可能的……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而林雷却是微微一笑，淡淡地对藤本警视道：“你的假设并非全无道理，那么，我现在便来给你一这种可能性到底能不能成立。” 顿了一顿，林雷指着黑川进，用一种很平和的口气道：“藤本警视，你觉得黑川进是什么样的人？” “黑川进？”藤本警视一愣，思索片刻之后，回答道：“表面上看，他就是个烂赌鬼，或许烂赌鬼只是他的面具而已……”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良久之后，林雷才开口道：“对于烂赌鬼，我见过得太多太多。我以前在金三角地区执行过任务，成混迹于赌场之中，所以我对赌徒比一般人了解得更多，更深。” 藤本警视神色一凛，万万没想到林侦探以前还在金三角赌场“混”过，也许是为了破获什么大案要案吧？ 藤本警视正想再多听两句，然而林雷却又不肯再了。 这种事，林雷不继续，藤本警视自然就不敢多问。 “嗦嘎。林侦探你对赌徒很了解，那么……”黑川进有些迟疑。 林雷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赌徒，特别是滥赌的那一类人，诸如黑川进这样的，他们生活的目的就是为了筹措赌资，然后寄希望于下一把一次捞回本。”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根据调查所知，黑川进常年赌钱，但是赌资都不大，属于打闹这种级别。然而背后的真相，如果我没猜错，他肯定以前吃过大亏，让他一辈子无法翻身的大亏。” 林雷完这句话之后，便死死地盯着黑川进，而黑川进浑身剧烈地抖动起来，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你——你怎么知道？！”黑川进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嗓子。 很显然，林雷猜对了。 林雷没有继续话，而是等着黑川进自己出来。 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之下，黑川进终于讲出了自己的过往经历。 原来黑川进在四十岁之前，也算得上成功人士，自己开了一家店，妻子在店里做事，而他则当着店老板。 虽然店规模不大，但是因为店铺是黑川进自己所有，不交租金，所有日子过得很不错。 在东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一家店面，即使自己不做事，光靠吃租金，也足够一家人生活所需。 而黑川进一家在自己的店面做生意，收入就更可观了。 后来直到有一，黑川进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他先是将店铺的营业款输掉，后来越输越大，最终将整个店铺抵押给高利贷，而后一次输光，甚至还欠了一大笔赌债…… 店铺输掉之后，黑川进没有生活来源，一家人被逼得几乎要露宿街头。为了保住仅有的房产，黑川进只得与妻子离婚，对外宣称是自己出轨，所以一毛钱都不拿，净身出户。 这也是无奈之举，否则高利贷的人肯定会将黑川进离婚分得的财产全部收走。 生活看不到希望，黑川进只靠一点点失业保险金过活。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还幻想着有一能够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想赌，没钱。 排除去偷去抢这种想法，黑川进只能有多少钱，赌多少钱，俗称“月光族”。 这，就是黑川进的生活状态。 黑川进到这里，藤本警视等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林雷那么肯定他以前“有事儿”。 像黑川进这种烂赌鬼，若是有钱，那必然是赌得昏地暗。他现在赌得这么，必然是因为以前把该输的都输光了…… 很显然黑川进他又戒不了赌瘾，所以就是现在这种状态。 但是—— 秋池女士房间里并没有财物丢失，不是财杀啊！ 烂赌鬼为了赌资劫财杀人自然是很有可能的，可是这个案子并不是这样！ 就算黑川进是个烂赌鬼，这又代表什么呢？ 藤本警视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掉了，他实在想不出烂赌鬼与案子有什么关系……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一个烂赌鬼，恐怕人生信仰只信财神爷，连上帝都不会信，这种人会信教？即使是IE教，也总有一定的教义，让一个烂赌鬼信这些，那简直就是痴人梦！” 藤本警视猛地一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那张海报只是个幌子！黑川进这种烂赌狗，什么狗P教都不会信，只信钱啊！栽赃！有人栽赃给他！” 林雷微微颔首，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剩余的三人，冷冷地道：“这三个人中，有一个人企图用一张海报，嫁祸黑川进！” 顿了一顿，林雷的目光深邃了起来，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赵毅被人陷害，伊东成佳房间的洗手间有血迹，黑川进的房间有IE教海报——这个凶手，真的有点意思哦！他难道不知道，栽赃一个人就够了，栽赃多个人，岂不是自相矛盾么？” 第453章 等死 东京警视厅。 警视监办公室。 警视监岛津、警视正武田慎三以及一名戴着警视警衔的中年人，正在房间里密谈。 岛津警视监以及武田慎三警视正自然不必过多介绍，他们都是老熟人了。而另外一名警视，名叫野元太郎，乃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课长。 搜查一课专门负责恶性刑事案件侦破，差不多约等于刑侦队，而林雷目前在调查的这一起公寓杀人案，正是属于搜查一课管辖。 先前搜查一课初步锁定赵毅是嫌疑人，将案件移交给了东京地检，然而在前田警视总监的干预下，案件又转给林雷负责。 现在林雷排除了赵毅杀人的可能性，也就证明最开始搜查一课工作不力，锁定了错误的嫌疑人。 作为搜查一课课长，野元太郎自然是脸面无光。 房间里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林雷在推理现场的所有画面，全都在笔记本电脑上“现场直播”。 已故“名警视”明智光辉的老师武田慎三，虽然表面上对于林雷的崛起似乎根本无所谓，但实际上他心里非常忌恨林雷。 只是处于他这个级别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与林雷搞什么“正面对决”——以前武田慎三是自持身份，而现在么，能不能击败林雷，他心里实在也没有什么底气可言。 当然，这些都是武田慎三内心的想法，不可能对外人出来。 在公寓里安装针孔摄像头，便是武田慎三的主意。 “唔，这个叫林雷的确实有几分本事，一个人就把你们搜查一课所有人全部比下去了……”武田慎三意味深长地看了野元太郎一眼，面无表情地道。 这便是当着岛津警视监的面，让野元太郎难堪了…… 野元太郎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本想顶一句“你的学生明智光辉还不是坟头草都一丈高了”，最终还是碍于武田慎三的身份，只是嘴唇动了动，没敢出口来。 坐在主位的岛津警视监瞥了两人一眼，冷冷地道：“能不能挽回曰本警方的颜面，就看这一次了。” 武田慎三点点头，附和道：“前田警视总监出国参加环太平洋警务合作会议，一个星期之内都不会回来，我们先斩后奏胜算很大。” 岛津警视监微微皱眉，默然不语。 岛津是曰本警方“亲美派”的领衔人物，有道是日美一家亲，米国大佬们也很乐意支持岛津成为下一任警视总监。 前田华仁在曰本警界甚至国际警界地位太高，远不是岛津可以相提并论的。好在他早已过了退休年龄，只不过“上头”再三挽留，他才留任警视总监的职位。 若是这次能够击败林雷，证明前田警视总监没有“识人之明”，那就可以打击前田警视总监的地位。再加上林雷敏感的华夏身份，前田一定会跌一个大跟头，就此退休，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前田若是离任，岛津的机会就来了！ 有米国干爹支持，岛津自信能击败其他竞争对手，荣登警视总监的宝座。 武田慎三看着陷入沉思的岛津警视监，笑着道：“林雷这次必败无疑——唔，不对，他已经失败了！” 武田慎三一直在关注林雷的调查过程，他是曰本国内为数不多获得“侦探”身份的警察，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随着林雷调查的深入，武田慎三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其实这个案件推理可以有很多种，但是缺乏一锤定音的物证。 武田慎三找到了物证。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林雷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武田慎三找到的那个物证，这让武田慎三非常兴奋。 击败林雷，在此一举。 “警视监大人，我找到的物证交由米国刑事专家勘验，用到了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检验可以直接锁定凶手。即使拿到法庭上，这也是铁证如山，不容凶手狡辩。有这样的证据在手，林雷这次算是彻底栽了！”武田慎三嘴角带着笑意，话的声音很低，却能听出语气的愉悦。 岛津警视监微微颔首，道：“本来我还有点担心，若是林雷也指认出凶手的话，咱们可就白忙活一场。通过摄像头传回来的视频看来，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推理中，不能自拔！似乎林雷每一步推理都很有道理，然而他却连半分证据都没拿出来！没有证据，再多，又有什么用？” 野元太郎已经缓过神来，心情转好，笑着道：“正是如此。林雷一个烂赌鬼，不可能信教——从逻辑上来，这话没什么问题，但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法解释的现象太多，脑子进水的人也太多，任何事都有可能……” 武田慎三摆了摆手，打断了野元太郎的话：“你这话得太钻牛角尖了。推理从来都是研究大概率事件，成拿着特例事的话，咱们也都不用推理了。反正每一起案件，都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外星人作案，不是么？” 野元太郎被武田慎三的话噎着了，只得讪讪一笑，岔开了话题：“米国的技术真的那么厉害？可以锁定凶手？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吧？” 岛津警视监冷哼一声，不满意地道：“野，你居然质疑米国的刑侦技术？” 这顶“帽子”扣得太大，野那敢接啊？ 野元太郎连忙解释道：“不敢！警视监大人，我绝对没有质疑米国刑侦技术的意思，我只是有点担心——唔，林雷这个人我没接触过，但是坊间的各种传闻，都将他夸到上有地下无的，我实在不放心呐……” 岛津警视监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我和林雷有过接触，他头脑确实很好用，但也不是长了两个脑袋三只眼睛的怪物！你的那些坊间传闻，多半是群马县和北海道的警察的吧？那些人自己能力差，案子没有侦破丢了脸，自然要吹嘘林雷一番，否则岂不是显示他们全是饭桶？” 顿了一顿，岛津警视监眼光变得冰冷起来：“林雷，华夏有句话得好，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以为东京警视厅的好几万名警察，都是混吃等死的么？！这一次，你所谓的推理与我的铁证相比，那是连狗屁都算不上，我看你怎么翻盘？！” 第454章 真凶，就在你们三人之中…… 公寓杀人案解密现场。 到目前为止，藤本警视的思路相当混乱，完全跟不上林雷的节奏。 受害人秋池女士是坐在床边遇害，从坐的这个位置以及秋池女士并没有与某人有暧昧关系这两方面来看，凶手是男性的可能性极低，几乎可以排除。那么作为男性嫌疑人的高岛元也和黑川进是凶手的可能性就极低极低了。 从作案以及布置现场的时间来看，广田凉子、伊东成佳和黑川进三人各自在公寓停留了十来分钟时间，这点时间根本不足以完成整个杀人事件并且栽赃赵毅。那么，这三人的嫌疑，自然也就是很低了。 高岛元也没有杀人动机，嫌疑迅速下降。 黑川进是个烂赌鬼，与IE教杀人不沾边，嫌疑也迅速下降。 林雷之前的使用“排除法”来推理，但是排除了一圈之后，藤本警视居然发现，似乎每个人都被“排除”了—— 这种情况，藤本警视还是第一次遇见。 一个案子的线索越来越多，但是每一个嫌疑人杀人的可能性却越来越，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个案子，真是奇了！ 监控显示案发时间段只有这么几个人出现在公寓，那么一定有一个人是凶手。只是这个凶手精心设计了这场谋杀案，将自己的嫌疑降到最低最低。 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人了假话，他表现出来的情况，只是一种假象。 那么，这个人是谁？ 藤本警视有意无意地抬头看着林雷，却见林雷正盯着一个人看。 这个人，是个女人。 广田凉子目光与林雷一接触，便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不敢与林雷对视。 藤本警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问林雷道：“林侦探，你的意思，凶手难道是她……” 林雷的目光依然盯着广田凉子，嘴里却似乎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谁是凶手？呵呵，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在这间公寓之中，除了赵毅之外，还有一个人，他一定不是凶手。” 藤本警视搞不清楚到底林雷口中是“他”还是“她”，以为林雷的是“她”，也就是广田凉子——因为林雷正盯着广田凉子在看嘛！ 林雷忽然收回了目光，用手指着一个人，淡淡地道：“这个人，不是凶手，可以让他走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广田凉子身上，然而林雷的话锋突变，众人立刻顺着林雷手指的方向看去…… 居然是他！ 林雷的肯定不是凶手的人，居然是高岛元也！ 藤本警视只相当于林雷的助手，毕竟从职位上来，林雷跟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虽然藤本警视略微有些意外，但还是对高岛元也道：“高岛元也，既然林侦探你肯定不是凶手，那你就不必留在这里了，你赶紧离开吧！” 然而高岛元也却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高兴的神色。 按照常理来，洗清嫌疑之后，不是应该很开心才对么？ 也许高岛元也对自己很自信，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也算正常，只能明他心理素质很好罢了。 林雷见高岛元也一动不动，似乎没听见自己的话一样，于是笑着了一句：“怎么，高岛先生，你还想留在这里听我的推理么？” 不等高岛元也回话，藤本警视大声喝道：“还不快走！警察办案，是你想看就看的啊！” 高岛元也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林雷之后，默不作声地往公寓外走去。 就在高岛元也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林雷忽然又话了：“高岛先生，你确定听见的那个声音，与广播车的广播是同一时间吗？” 当初调查高岛元也的时候，高岛曾经过，他听见受害人惨叫声，时间是九点五十分之后——广播车的广播声音最早也就是九点五十，所以这个口供直接将凶手行凶时间锁定在九点五十分之后。 也就是，只有黑川进才有作案的可能。 先前林雷一直提这个线索，藤本警视几次想问，但还是忍住了。现在林雷在高岛元也即将离开的时候，忽然问出了这句话，让藤本警视不由得心里一颤！ 来了！ 这就是“套路大王”啊！ 莫非林侦探真的有什么“套路”，对高岛元也玩一手“欲擒故纵”？ 高岛元也这个口供，目前看来很不靠谱啊！ 黑川进并不是IE教人员，他是被人栽赃的，而且黑川进作案时间不够，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高岛元也给出假口供，自然是想嫁祸给黑川进，而他自己才是真凶！ 藤本警视立刻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而右手也不自觉地插进了裤兜。 裤兜里有藤本警视的配枪，若是林雷一声令下，要捉拿高岛元也，即使高岛元也想炮，那就直接鸣枪抓捕他！ 藤本警视不敢动，开始计算自己与高岛元也的距离。 而与此同时，他给一旁的警察递了一个眼色，立刻便有两名警察慢慢地往高岛元也身边接近…… 高岛元也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林雷，默然不语。 思索片刻之后，高岛元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郑重地道：“林侦探，我确实是在那个时间点听见了那个声音。” 藤本警视已经掏出了手枪，只等林雷一声令下，他便要举起武器控制高岛元也。 然而—— 林雷迟迟没有下命令！ 林雷也沉默了。 林雷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看了高岛元也一眼，缓缓地道：“我相信你。你不是凶手，走吧……” 这—— 这就尴尬了…… 剧本变化太快，藤本警视完全跟不上节奏。 懵逼了几秒钟之后，他对手下那两名警察再次递了一个眼神，示意放高岛元也离开。 高岛元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他也是盯着林雷看了很久，而后才一转头，打开房门离开。 与此同时，林雷转头看着剩下的三名嫌疑人，冷冷地道：“高岛元也不是凶手——真凶，就在你们三人之中……” 第455章 失误 就在高岛元也旋转大门门把手，准备开门而出之际—— “嘭！” 一声巨大的响声响起，一大群警察踹开房门，冲进了公寓。 正站在门后的高岛元也被警察按倒在地，警察掏出手铐，“咔咔咔——”地将高岛元也拷了起来。 本来高岛元也戴着围巾，这时候也被警察一把抓下，露出了他的脸上淡红色的胎记。 高岛元也没有大喊大叫，却出人意料地将头深深地低下，似乎不想看见任何一人。 室内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只有林雷微眯着眼睛，眉头紧皱，似乎只是感觉棘手，而不是感觉意外。 藤本警视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了带队冲进房间抓高岛元也之人，正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课长，野元太郎警视。 虽然藤本与野级别都是“警视”，但实权和地位那可是壤之别。野元太郎主管刑事案件侦破，有实权，而藤本只是坐办公室的内勤人员罢了。 以往藤本在警视厅大楼看见野，热情地跟人家打招呼，十次里面野至少有八次都不爱搭理他…… 碍于野元太郎的“积威”，藤本警视气势上便弱了几分，迟疑地问道：“野警视，你……你这……这是干什么？” 野元太郎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一向都是眼睛长在上的牛笔人物——当然，除了在上级面前之外。 野警视瞪了藤本一眼，恨恨地道：“下品な人！” 这话便是中文“人”的意思，看来野警视对藤本成跟在林雷身后“鞍前马后”相当鄙视。 在野警视看来，堂堂一个曰本人，还是个高级警察，屁颠屁颠地跟在一个华夏人身后，怎么看也是“人”啊！ 藤本警视立刻低下了头，不敢争辩。 林雷瞥了藤本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其实藤本那点儿心思，林雷又如何不知？ 藤本刻意巴结林雷，无非是想要林雷在上级面前美言几句，帮他升职罢了。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官场职场常情，连这都不懂，那只能智商和情商太低了。 藤本很崇拜林雷么？ 看起来是的，其实未必。 藤本崇拜的，需要的，仅仅是林雷的权势，就这么简单。正常途径他很难升职，现在有机会通过“巴结贵人”这种方式，“曲线救国”，哦不，曲线升职，藤本又岂会错过？ 不过话回来，有藤本警视这样一个类似“胖翻译官”一样的角色存在，林雷在曰本破案方便多了。 即使一条狗，也总有它的价值。 话——“打狗也要看主人”呐！ 林雷冷冷地盯着野警视，缓缓地道：“你是谁？这么没规没矩，谁教你的？！” “你——！”野警视瞪圆了眼睛，生生地压住了后面想的话。 林雷毕竟是警视总监高级助理，前田华仁身边的红人，得罪林雷没什么，得罪顶头上司前田警视总监，那就纯属自个儿找死了。 野警视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林侦探，我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课长野元太郎警视。案子的凶手已经被我们抓获了。这里就不用麻烦林侦探，后面的事，由我们搜查一课解决。” 林雷盯着野警视，缓缓地道：“野警视，这起公寓杀人案前田警视总监已经交给我负责，你不会不知道吧？” 野警视“呵呵”一笑，道：“林侦探的没错，所以先前我们一直都静候佳音，等待林侦探破案呢！” 这时野话锋忽然一转，冷冷地道：“但是林侦探侦破工作出现重大失误，竟然要放走真凶——这种情况下，我就不能不管了。” 林雷笑了。 林雷这么一笑，让野警视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你高岛元也是凶手？”林雷继续微笑着道。 野警视点点头，回答道：“他就是真凶！” “呃，愿闻其详。”林雷不动声色。 野警视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将之前想好的“推理过程”一遍，却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推理？ 推理有个P用！ 不要给林雷机会，若是自己推理一番，难免会有疏忽之处，让他抓住错漏就不好了…… 直接亮证据！ 证据，才是王道！ 野警视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材料，递给了林雷：“林侦探，你自己看吧，这是米国华盛顿刑事技术实验室的鉴定报告！” 米国华盛顿刑事技术实验室是全球顶尖的刑事技术研究中心，那里出具的报告，在任何国家都可以作为呈堂证供——当然，华夏例外，华夏不谈，坑太大…… 林雷接过了这份鉴定报告，开始翻看起来。 鉴定报告是全英文，这当然难不倒林雷，林雷翻阅得很快，然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野警视一看林雷这副表情，知道林雷是不可能反驳这份报告的，故而脸上露出了笑意，得意地道：“林侦探，平面足迹能够鉴定出体重，这世上也只有米国人才做得到啊！” 原来，这份报告还是关于足迹的！ 这一次的足迹鉴定报告，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高岛元也！ 通常情况下，足迹有两种——平面足迹和立体足迹。 所谓“平面足迹”，也就是在水泥地或者木地板或者瓷砖这种硬地面留下的足迹，这种足迹呈平面状。 而“立体足迹”，则是在泥土地上留下的足迹——因为土质松软，所以足迹有一定的深度，呈现立体状。 以当今普遍的刑侦技术来，平面足迹能够确定嫌疑人的身高。 立体足迹则可以确定嫌疑人的身高和体重。 但是这起案件因为凶手是“脚穿大鞋”，所以身高无法确定，或者身高推测很不准确。 然而身高可以伪装，体重却无法伪装！ 米国那边的实验室用先进技术做出了“平面足迹”的体重来，这实在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这样一来，嫌疑人可以迅速锁定。 米国那边给出的数据，鞋印主人体重六十一公斤，正好是高岛元也的体重！ 广田凉子和伊东成佳体重都在五十公斤以内，而黑川进的体重则是七十五公斤，相差都太悬殊。 即使案发当时穿着有所不同，但误差不会太大——总不可能嫌疑人拿着一个大铁球去布置现场吧？ 除非开着上帝视角的人，才会那么做，普通人绝对不可能布置现场的时候还弄几十斤的东西抱在身上。 也就是，鞋印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岛元也！ 林雷看完鉴定报告，默然不语…… 第456章 人，是我杀的！ 剧情变幻如此之快，大家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如果有一个人神情没有变化，那就是林雷了。 野元太郎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得意地道：“林侦探恐怕不知道吧？米国出具的刑侦鉴定，在本国那是拥有最高级别的证明力，没有任何法官敢质疑米国的鉴定报告。光凭鞋印属于高岛元也，并且鞋印留下的时间是案发前后，虽这证据比DNA和指纹要差一些，但是作为证据链条来，这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一个链条，证明力毋庸置疑。” 野元太郎的话，没毛病。 DNA和指纹之所以证明力极强，那是因为这二者都有唯一性。 在限定嫌疑人范围的情况下，鞋印属于高岛元也，这也差不多是有唯一性的——除非高岛元也开着上帝视角，背着几十斤的重物去布置现场，这种可能性和外星人作案差不了多少，法官不可能采信。 连曰本警察都无法通过平面鞋印锁定嫌疑人体重，最后还是求助于米国，那么作为嫌疑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具备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另外一方面，鞋印的主人一定是凶手吗？ 未必。 但正如DNA和指纹一样，留在现场的DNA和指纹的主人，一定是凶手吗？ 也未必。 但是，你若不能合理解释这一切，法官最后认为你就是凶手，判你有罪的可能性，那是非常大的。 更为关键的是，在这种证据面前，很少有嫌疑人能够死扛到底。 吃瓜群众往往觉得我不，（外国，防和谐）警察就拿你没办法。 实际上，在有很强的证据面前，你不，收拾你的办法多得很。 前提是，有很强大的证据。 以往，没有很强大的证据，收拾你也跟玩一样，现在法治进步很多，收拾你需要加一个前提。 这些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只有真正在（外国，防和谐）“号子”里待过的人，才明白。 即使不用刑讯逼供，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那也是很多很多的的，这方面坑太大，不必赘述。 要不然为什么很多时候，（外国，防和谐）警察拿出了DNA证据或者指纹证据，嫌疑人不“顽抗到底”呢？ 譬如BAI YIN连环杀人案凶手GY，几十年都躲过去了，（外国，防和谐）警察通过DNA证据锁定了他，一亮出证据，GY立刻就全部交待？ 他也可以，我不知道那东西怎么留在现场的！ 或许是有人栽赃陷害，或许是办案人粗心大意弄混了，鬼特么知道，反正我不是凶手。 这样，（外国，防和谐）警察岂不是4时之后就要放人？ 只能吃瓜群众这种想法，实在是想多了，完全没有社会经验罢了…… 林雷不是键盘侠和宅男，他有很丰富的社会经验以及司法经验，他很清楚，如果高岛元也不能解释鞋印问题，他的结局恐怕就是凶多吉少。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高岛元也，他会不会放弃抵抗，痛痛快快地承认杀人的事情？ 然而包括藤本警视在内，很多人心里又有些忐忑。 林雷是获得“侦探”称号的人，在曰本连破大案，更是轰动一时。他亲口高岛元也不是凶手，并且放他离开，难不成这林雷是浪得虚名之人？ 不应该吧？ 可是铁一般的证据摆在大家面前，高岛元也就是穿着赵毅鞋子伪装现场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是凶手？ 不是凶手的人，又岂会做这种事情？ “人，是我杀的！” 这一句话算不上石破惊，但是从话人嘴里出，绝大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 野元太郎放心了。 话之人，正是高岛元也！ 藤本警视瞥了高岛元也一眼，而后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林雷，很快便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站在他的角度，谁是凶手，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现在看来，林侦探推理错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现在的最佳选择，就是沉默。 高岛元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地架着他，让他分毫动弹不得。 野元太郎冷哼了一声，有意无意地瞥了林雷一眼，露出了轻视的神色，转头对押着高岛元也的警察道：“带走！” “嗨伊！”警察朗声应诺，押着高岛元也往屋外走去。 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野元太郎并不是YY里那些无脑秀智商下限的反派人物，他并没有刻薄地挖苦林雷。 毕竟林雷有着警视总监高级助理的职位，他急吼吼地出来打林雷的脸，岂不是等于打顶头上司前田华仁的脸？ 现在只要把案子办成铁案，大家不需要什么，一种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就会压在前田警视总监头上，他作为高层领导，即使大家明面上不什么，他也必须要给下属一个交代。 这，就足够了。 权力斗争，特别是高层的权力斗争，总是云遮雾绕，哪有那么简单直白？ 对于这一点，林雷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YY看多了，除了满足读者廉价的意淫感之外，只会拉低读者的智商。 “站住！” 终于，林雷还是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野元太郎停下了脚步，而押解高岛元也的警察，也都停下了步伐。 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林雷有话最好让他完，因为即使他推理错了，自然有人反对他。但林雷或者林雷背后的前田警视总监“下课”之前，将现场任何一名警察撤职一撸到底，那和踩死只蚂蚁差不了多少。 果不其然，林雷对于自己的身份地位把握得非常精准，他压根儿也不搭理野警视，而是直接走到高岛元也面前，冷冷地盯着他，而声音更冷：“高岛，你可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几十年的刑期或者终身监禁，你真的不后悔？” 林雷的这句话一出口，高岛元也立刻有了反应，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整个人剧烈地抖动起来！ 没有人是傻子！ 林雷问出的这一句“你真的不后悔”，直接将案件的真相锁定在了另一个极端！ 高岛元也—— 李代桃僵！ 第457章 法海 “我明白了！这个案子是合谋作案，有两个凶手！高岛元也只是凶手之一！”藤本警视高声叫道。 然而这一嗓子喊出来，却忽然发现四周无人响应，大家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藤本警视也是因为一直被野警视压制，所以冲动了点，直接喊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并没有多想。 等他察觉到无人附和，略微一琢磨，不由得脸一下就红了。 这—— 属实尴尬了。 案子从一开始就排除了合谋作案的可能性。 因为这几个人虽然不能素不相识，但根本没有任何交往，仅限于最普通的邻居关系——还是那种几乎不来往的邻居。 唯一有可能背地里联系的“IE教杀人”，已经被林雷证明只是一种臆测而已。 人，总归是一种社会性的动物。在社会关系排查方面警方有着丰富的经验，只要警察真的愿意花大力气查，任何人都很难隐藏自己的关系网。 对此，藤本警视还是有点不放心，心翼翼地再次向林雷求证：“林侦探，刚才我失言了。其实我想的是，这案子有没有可能是合谋杀人呢？” 林雷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我不能完全没有。但我可以，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案件中某两个人会合谋杀人。你要知道，杀人，这绝对是高风险的一件事，要合谋杀人，并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的事情。” 林雷基本上是否定了合谋杀人的可能性——这本来就是警方一直以来调查的重点，如果事实的真相就是合谋杀人，那只能曰本警方对于嫌疑人的调查太失败了…… “林侦探，你的意思高岛元也想帮人顶罪？”野元太郎眉头紧皱，问道。 林雷眼睛微眯，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良久之后，林雷瞥了高岛元也一眼，只见他依然低着头，一言不发，而后林雷转头对野警视道：“我现在开始推理，在我没完之前，你就不要话了！” 野元太郎心里没底，明显有些迟疑：“呃……” 话林雷已经撂这了，野警视若是还叽叽歪歪，就别怪林雷“言之不预”也！ 林雷有一千种将野这种人脸打得“啪啪啪”的方法，但林雷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现在必须要给前田警视总监面子——面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相互给的…… 野警视，级别太低，林雷对他没什么兴趣！ 很明显，野被林雷的话镇住了，一时间噤若寒蝉。 林雷整了整嗓子，转头对众人道：“这个案子，是我见过最奇怪的案件之一。” 野警视被林雷“压制”，藤本警视自然就来了精神，他知道林侦探终于要开始解密了。 藤本警视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认同林雷的话：“林侦探得没错，这个案子确实很奇怪。”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藤本，你是不是觉得我解密太慢了？显得有些拖沓？” 藤本警视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没有没有——” 林雷继续微笑，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你不必客套话，我自己心里有数。” 顿了一顿，林雷续道：“我早就知道谁是凶手，但是我并没有一来就谁是凶手，不是因为我卖关子，而是有一处关键地方，我找不到答案。或者，我不相信那是事实。” 这话一落地，现场顿时发出了一阵低呼。 几个嫌疑人和一众警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雷，却没有一个人敢打岔。 林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对于自己的控制力很满意，而后将目光转向了黑川进：“你不是凶手，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离开。” 黑川进一愣，而后脱口而出道：“我……我不想离开……我想听听……” 这—— 林雷无奈地笑了笑，点头道：“也罢。那你就留下来听我的推理吧。” 完这话，林雷转头问藤本警视道：“我现在排除了几个人了？” 藤本警视立刻回答道：“林侦探，你排除了高岛元也和黑川进……” 一边，藤本警视一边理所当然地将目光锁定在了现场剩下的两名嫌疑人身上。 两个女人。 广田凉子和伊东成佳。 两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现在凶手二选一，不是自己，那就一定是对方。 林雷依然没有出凶手是谁，而是继续他的推理：“没错，留在现场的鞋印确实是高岛元也的，布置现场，弄一张不知道从哪捡来的IE教海报栽赃嫁祸黑川进，甚至在我面前给出假口供指证黑川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高岛元也所为。”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林雷所的每一个字。 即使有“不满”的情绪，但所有人都明白一个事实，这个年轻人不光是前田警视总监高级助理，他是获得国际刑警界“侦探”称号的人。 能获得“侦探”称号的人，岂是无名之辈？ “问题的关键在于，高岛元也为什么要这么做？”林雷微眯着眼睛，目光锁定在了高岛元也身上。 藤本警视有些疑惑，开口问道：“林侦探，如果凶手就是高岛元也，这似乎并不难解释啊！” 林雷脸上波澜不惊，沉稳地道：“是的，你的很有道理。凶手是高岛元也，似乎可以解释一切——但，也仅仅是‘似乎’罢了！” “似乎？”藤本警视大概明白林雷的意思了，“林侦探，您的意思是‘似是而非’？” 林雷笑了，点头道：“你觉得高岛元也在干什么呢？你仔细琢磨一下，他难道真的是在栽赃陷害别人，为自己脱罪吗？” 藤本警视摇摇头，否定道：“华夏有句老话，叫做‘过犹不及’……高岛元也偷鞋栽赃赵毅，到伊东成佳的洗手间弄上血迹栽赃她，弄一张IE教海报企图栽赃黑川进，后来觉得栽赃力度不够，还直接当面给出假口供指证黑川进，这——这人有病啊！” 林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地到哦：“没错，他有病，而且病得很深。这种胡乱嫁祸人的做法，明显只会让自己嫌疑越来越大……他难道真的以为，曰本警察都是猪么？” 完这话，林雷便默然不语。 虽然林雷让野警视不要话，但这会儿野警视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不对啊！高岛元也恨不得全公寓所有人都有嫌疑，但是有一个人，他怎么不栽赃陷害呢？” 这个人是谁，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林雷的目光，终于锁定到了这个人身上。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声音道：“高岛元也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嫁祸他人，就是害怕我们找到你。甚至，他不惜自己担上杀人的罪名，也要把你藏在身后……” 被林雷锁定的那个人脸色巨变，浑身发抖，颤声道：“不……我不知道……啊！这……这……是为什么？！” 她猛地一转头，盯着高岛元也，大声喊道：“高岛先生，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高岛元也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 林雷忽然转头对藤本警视道：“藤本，你知道高岛为什么这么做吗？” 藤本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实在搞不懂——” 林雷微微一笑，继续道：“你当然不懂，甚至最开始我也不懂，所以我一直心翼翼，不敢打草惊蛇。现在，我似乎懂了。” “懂了？”藤本警视一声惊呼，连忙追问道：“林侦探，你懂什么了？” “唔，你是学中文出身，想必对华夏文化比较了解吧？”林雷忽然马行空地蹦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在场众人下巴都要惊掉了！ 来了！ 又来了！ 每次林侦探在曰本破案，总会来一句“华夏文化”！ 这尼玛—— 尴尬，属实尴尬了…… 没有这么玩的，现在是破案现场啊！ 当然，这只是一众曰本警察内心想法而已，谁也不敢真的出口来。 藤本警视尴尬地笑了笑，有些恶心地回答道：“林侦探，华夏文化源远流长，属实牛笔到上去了。我对华夏文化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林雷继续笑，似乎并不在意。 然而就在短短几秒过后，林雷突然收住了笑容，冷不丁地道：“藤本，刚才你你不懂，这不奇怪。你知道法海这个人吗？” “法海？法海怎么了？”藤本警视努力地搜索着“法海”这个名字，很快又接了一句：“是白蛇传里的那个神通广大的和尚吗？” 看来藤本警视学中文出身，对华夏文化还真有一定了解。 林雷看了看之前的那个人，又看了看高岛元也，而后才转头对藤本警视道：“连法海都不懂的东西，你不懂，那也很正常嘛！” 一旁的野警视伸长了脖子，连忙追问藤本警视道：“快，法海到底不懂什么？！” 第458章 蛇蝎心肠 林雷走到广田凉子跟前，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凉子姐，高岛先生背地里喜欢你，却又不敢表白，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啊——”广田凉子一声惊呼，眼睛睁得很大，立马将目光转向了高岛元也。 高岛元也双手已经被手铐拷上了，但是一看见广田凉子转头看他，立刻艰难地举起被手铐拷着的手，把脖子上的围巾拉到了脸上。 林雷微微皱眉，解释道：“凉子姐，如你所见，高岛先生什么都好，只不过……” 高岛元也马上背过身去，不敢面对凉子。 只不过—— 他脸上有一块淡红色的胎记！ “我猜想，因为这块胎记的缘故，高岛先生应该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林雷继续解释，“高岛先生家住在米花町，他的家庭条件很好，工作也很不错，我想他应该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如果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的话，他不需要一年四季都用围巾遮住脸上的胎记——特别是夏，即使是用丝巾遮掩，那也一定是很不舒服的。” 顿了一顿，林雷眼睛忽然深邃了起来，缓缓地道：“我不知道高岛什么时候喜欢上你，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租住这间公寓，正是因为你住在这里。” “不……不会吧……”广田凉子看着高岛元也的背影，依然处于震惊的状态。 藤本警视看了看高岛元也，又看了看广田凉子，总觉得林雷的法有些匪夷所思，于是声地问道：“林侦探，你又不是高岛元也肚子里的蛔虫，这种暗恋的事儿，你怎么看出来的？” 所谓“暗恋”，最主要的就是一个“暗”字——这种个人隐私，林雷并没有经过长期的调查，总不能全凭臆测吧？ 林雷微微颔首，表示明白藤本的质疑，而后似乎开始了回忆：“藤本警视，你还记得当初调查现场的时候，我曾经过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一个人，恐怕很可疑了……” 藤本警视马上记起了当的情景，连连点头：“是，是，我记得！而且当时陆警官还了一句，不止一个人反常……” 一提到陆芸陆警官，藤本警视猛地心头一震——哎呀，陆警官和乔法医怎么一直不在？ 这—— 莫非她们就是林侦探的杀手锏？ 藤本警视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林雷没有看藤本，而是继续解读案情：“当时我觉得有一个人可疑，却并不是高岛元也。然而当我从高岛元也家调查一番之后，我觉得高岛实在是太有问题了，他很反常。” “怎么反常呢？”藤本警视问道。 林雷微眯着眼睛，沉声道：“你还记得高岛元也案发前一喝醉酒的事情吧？” 藤本警视点点头，回答道：“记得。高岛元也案发前一和同事在酒吧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而后同事将他送回公寓……” 当话到这里，藤本警视猛地一声惊呼：“嗦嘎——！我明白了！” 林雷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藤本警视：“你明白什么了？” 藤本警视仿佛抓到了打开谜题的那把钥匙，兴奋地道：“反常，反常啊！” “呃，怎么反常呢？”林雷继续问道。 藤本警视解释道：“高岛元也父母都在，并不是单身一人。如果醉酒醉得厉害，人事不省这种情况下，从任何角度来，他的朋友都应该将他送回米花町的家中，而不是路尺町的租住地啊！租住地只有他一个人，没人照顾他，而米花町的家中有父母照顾他！” “不错，你的很对，所以租住的公寓对于高岛元也一定有很重要的意义，绝非一个临时住处那么简单。”林雷整理了一下思绪，续道：“这虽然只是一件很的事情，却很容易被人忽略……” 藤本警视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林侦探果然名不虚传，我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之中，没想到关键之处，竟然是这些毫不起眼的生活细节。” 林雷微微一笑，道：“有句话得好，细节决定成败，你以后要多留意细节。” “嗨伊！”藤本警视朗声应诺。 一旁的野警视紧皱着眉头，他能成为东京刑警大佬级别人物，自然也非泛泛之辈。 林雷“从细节处入手”，得出了一个非常有可能的假设。 高岛元也暗恋广田凉子。 在东京这种物欲横流的城市，谁喜欢谁，那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或许正如《东京爱情故事》主角赤名莉香的那句台词一样——东京的女孩才不会在意昨晚上和谁过夜，每当第二的太阳升起来时，又是新的一。 东京女孩尚且如此开放，男人就更不必了。 然而，高岛元也注定是一个异类。 他家境很好，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但是他脸上有一块胎记。 这世上有胎记的人成千上万，胎记长在哪里都无所谓，但长在脸上，并且面积不的话，恐怕不是一件幸事。 高岛元也这种情况，如果爱上一个人，敢于表白的勇气，几乎是约等于零。 此刻，高岛元也虽然背对着广田凉子，但是他的身体具体的晃动着，显然内心正处在极度的煎熬之中…… 大家都沉默了。 没有人继续讨论凶手，似乎都被高岛的这种做法深深地震惊了，震惊之后，继而是无限的遗憾。 每个人都在想，或者自己处于高岛元也的位置上，能不能做出他做的这些事？ 可惜，绝大多数人得出的是否定的答案。 广田凉子根本就不知道高岛喜欢她的事情，纯属高岛单相思。 在这种情况下，高岛元也居然不求回报，宁愿面对终身监禁，也不吐露半个字，实在让人无比唏嘘。 这世上蝇营狗苟的人太多太多，真情，恐怕是很少的。 “高岛先生……”广田凉子眼睛有些湿润，呼唤着高岛。 高岛元也沉默不语。 “高岛先生——”广田凉子再叫了他一声。 这一次，高岛元也不再沉默，用一种很低很低的声音，出了事情的原委：“因为我脸上有胎记，所以从来不敢和女生交往，甚至连大声话都不敢。我是一个很内向的人，朋友并不多。有一次我经过路尺町社区，无意中看见了你。那你在给流浪狗洗澡。我当时很好奇，便躲在远处偷偷的观察。后来你给二十多条流浪狗全都洗完澡，并且和它们愉快地玩耍，我当时便忍不住想过来和你聊聊。但是，我不敢上前。从那以后，每个周日，我都会到路尺町社区，在远远处偷偷地看你，一看就是一下午……” 高岛元也声音越来越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唉，这位林侦探真的是太厉害了，我的秘密，从来没有人知道，却被他看穿了。因为案发那是周日，而每个周日，你都会去社区陪流浪狗，所以周六的晚上，我无论如何都要在路尺町公寓这边住，以免第二来不及赶到，毕竟我家在米花町，距离这边太远了……我的朋友知道我周六必然住在公寓，所以即使我喝醉了酒，他也还是将我送到了这里，而不是将我送回家。” 当高岛到这里，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果然是细节决定成败，就因为高岛元也头一晚上酩酊大醉，朋友不送他回家，而送他来公寓，而第二是广田凉子参加社区公益活动的日子，林雷居然能想到一条隐藏极深的可能性，而这种可能性，最终被证明就是事实的真相。 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然而细细思之，林雷的这一推理，并不是空穴来风。 一切都是从一点一滴的细节处入手，丝丝入扣，并不让人觉得逻辑不通。 想想一年四季用丝巾或者围巾遮挡面部的高岛元也； 想想喝醉酒之后，朋友却不送高岛回家； 想想广田凉子是一个长相俊俏，心地善良的女孩； 想想第二广田凉子要去社区照顾猫猫狗狗…… 这一切似乎完全不相干，但是却若隐若现地将答案指向了最终的谜底。 藤本警视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道：“高岛，你这么做是违法犯罪，你难道不知道吗？虽然我很欣赏你对爱情的执着，但你为什么要选择违法犯罪呢？做伪证，提供假口供这都属于犯罪，足以让你坐牢。” “因为他认为自己心中的女神，杀人了——高岛完全手足无措，所以才胡乱嫁祸人，根本不考虑嫁祸这件事的逻辑严密性。” 林雷眼中精光一闪，目光像刀锋一样，死死地盯着广田凉子！ 广田凉子心里正被感动和难过这两种感情充斥着，忽然听见林雷的这句话，几乎是完全出自本能地喊道：“我没有杀人啊！” “闭嘴！”藤本警视出离愤怒了！ 他很替高岛元也不值！ “高岛元也，你喜欢谁不好？居然喜欢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杀人凶手做这些事，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当藤本喊出了这句话之后，忽然现场又沉默了。 藤本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上来。 只有林雷，轻飘飘地了一句： “呵呵，蛇蝎心肠么——唔——” 第459章 她是凶手？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默然不语。 藤本警视眼看林雷不话，忍了半没忍住，终于还是问出了大家都很想知道的问题：“高岛元也，你是不是亲眼看见广田凉子杀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高岛元也的身上。 高岛元也谁也不看，只是静静地看着广田凉子，而凉子姐似乎也心有灵犀一般地，只是盯着高岛元也。 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接下来高岛元也的话，非常关键。 到了此时此刻，案子似乎已经真相大白，高岛元也断然没有撒谎的理由。 良久过后，高岛元也悠悠地叹了口气，低下头，不再看凉子，而是轻声道：“我的手机闹钟调的时间，休息日是早上九点十分，虽然我前一喝醉了酒，但是九点十分的时候，闹钟便把我吵醒了。因为宿醉的缘故，我脑子还有些迷糊，正迷迷糊糊之际，我听见了秋池女士与凉子姐的声音，她们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争执……” 顿了顿，高岛元也接着道：“我当时脑子还是很迷糊，便没有起床——” 一直没有话的林雷忽然打断了高岛元也的话，问道：“你一直没有起床，是么？” 高岛元也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当时宿醉的劲头还没过，脑子太迷糊了……” 林雷微微一笑，道：“唔，你继续。” 高岛元也神色起了变化，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后来，我在床上听见了脚步声。我当时并不知道秋池女士已经遇害，所以还是赖在床上没有起来。约摸几分钟过后，脚步声再次响起，有人下楼了。没过多久，我起床洗漱刷牙，而后打开房门，准备下楼去买点早餐吃。刚打开房门，我就发现隔壁伊东女士的房间门没有关。我当时也没多想，因为伊东女士以前也偶尔忘记关门，这也没什么。后来我便直接下了楼，我来到一楼之后，赫然发现秋池女士的房间门也没关。秋池女士一直都有关门的习惯，我觉得奇怪，便走到门前往里一看，顿时傻眼了……” 到这里，高岛元也没有继续往下，后面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了。 “也就是，你并没有亲眼看见凉子姐杀人？”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问道。 高岛元也点点头，声地回答道：“是的。” 也就是，高岛元也只是听见凉子与秋池女士发生争执的声音。 林雷转头盯着广田凉子，沉声问道：“你那与秋池女士吵架了？” 广田凉子却答非所问：“我没有杀人啊！我走的时候，秋池女士还好好的呢！” “回答我的问题。”林雷冷声道。 广田凉子连忙回答道：“当时我回家是为了取美容院VIP卡，着急忙慌的，不心撞了一下客厅的桌子，把桌子上的一杯牛奶打翻了……我马上收拾地面，而秋池女士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絮絮叨叨地了我半。我收拾好了之后，秋池女士还不依不挠的我，我便和她争了几句——我平时都不与人争吵，只是当时秋池女士的话太难听，而且我又急着要离开公寓，所以才……” “凉子姐，这些事，你之前怎么不跟我们将呢？”藤本警视皱着眉头，神色不善。 广田凉子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用很很的声音道：“我害怕……” 林雷却没有继续问广田凉子杀人的事情，而是追问高岛元也：“即使你听见凉子与秋池发生争执，你凭什么认定是凉子杀人？” 高岛元也一愣，脱口而出道：“因为她嫁祸给伊东女士啊！我在屋外发现秋池女士死亡之后，根本就没敢进屋，只是顺手将房门虚掩上。而后我逃回二楼，再次看见伊东的房间没有上锁，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进去，然后在洗手间，我发现了的血迹！” “什么？！”藤本警视和野警视同时一声惊呼，异口同声地大喊道：“伊东房间的血迹，不是你弄上去的？！！！” 高岛元也摇摇头，看了广田凉子一眼，声道：“如果我没有听见你和秋池争吵的声音，或许你这么做有用——但是我听见了吵架的声音，而且当时一楼还有一个人，他离得更近，应该也听见了。事后只要警察一问，就会穿帮……” 高岛元也的那个人，自然就是赵毅。 虽然赵毅有戴耳机打游戏的习惯，但是外面发出的争吵声，按照常理，他应该是能听见的。 可是，赵毅并不是一般的游戏爱好者，他是沉迷游戏者，看来外面的争吵声，他是没有注意了…… 也就是，高岛元也认为广田凉子是凶手，主要是凭自己的想象。 他是一个内向的人，朋友很少——内向的人，往往脑子里想得比较复杂，而且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很难改变看法。 这属于“心证”，换个法，高岛元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切都按照自己的猜测来进行。 不善于与人沟通的人，有这种情况是比较常见的。 高岛元也不是警察，然而现场其他人，几乎都是警察！ 从他的话来看，广田凉子是不是凶手，那可实在不一定。 因为还有一个人，她同样不能洗脱嫌疑。 “你听见有人上楼下楼的声音，那时候是几点几分？”藤本警视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高岛元也一愣，略一思索，茫然地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当时我刚刚宿醉醒来，脑子比较迷糊……” 林雷瞥了高岛元也一眼，冷冷地道：“你脑子不迷糊，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本来这个案子非常简单，却被你弄得极度复杂！” 完之后，林雷猛地一转头，看向了一个他一直没有正眼看的人，而后盯着这个人看了很久，才一字一句地问道：“对吗？凶手女士。” 被林雷看着的人，当然是家政妇伊东成佳！ 她发出了一声惊呼：“啊——！” “林侦探，伊东成佳是凶手？！她是凶手？”藤本警视语气变得急促起来。 林雷却没有回答他，继续盯着伊东成佳看：“你不想点什么吗？伊东女士。” 第460章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伊东成佳脸色大变，额头上全是汗水。 她只是一个家政妇而已，并没有受过什么高等教育，生活经历也比较简单，心理素质远不如某些案子的凶手。 此刻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话，以此来对抗警察。 不得不承认，如果是犯了诸如杀人这种重罪，若是站在嫌疑人的角度，沉默几乎是一种最佳应对方式，也是让警方最为头疼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要求警方必须拿出过硬的证据，指望犯罪分子主动交代那是不可能的了。 其实在现实中，重大刑事案件的嫌疑人，只要被抓，起码超过七成以上很快就交代相关犯罪事实，负隅顽抗的肯定有，但那是少数。 普遍意义上来，犯罪嫌疑人也是社会中的一员，很多时候都是普通人而已，以为嫌疑人个个都是汉尼拔，那不过是把破案当成看电影罢了。 正如此刻被林雷“宣布”为凶手的家政妇伊东成佳，她只要一话，林雷有一千种办法让她无法自圆其，而她最佳的选择，就是沉默。 林雷眼瞅着伊东成佳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只微微一笑，似乎早有准备，并不在意。 而高岛元也和广田凉子以及其他人，则一个个全都目光集中到了伊东成佳身上，一时间没人话，剧本变化太快，大家根本反应不过来。 谁也不曾想到，这起公寓杀人案的真凶，竟然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家政妇伊东成佳！ 林雷扫视了众人一眼，开始了最终解谜。 “这起案件的线索很多，也很繁杂，而且处处透着怪异，逻辑不通，一切的原因，全是因为高岛元也后面做的那些事情……”林雷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藤本警视道：“华夏文化你比较熟悉，那么道家有一句话叫做‘大道至简，悟在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藤本警视一听林雷“华夏文化”，心里早有准备，琢磨了片刻，回答道：“‘大道至简，悟在成’，我大概知道意思——最高深的道理隐藏在最简单的事理中，有悟性的人可以从最简单的事理中获得最高深的道理，从而成功。” 林雷笑着点点头，道：“很好。你以后多读华夏经典，将会大有裨益。” “嗨伊！”藤本警视朗声应道。 一旁的其他曰本人个个都噤若寒蝉，有人不以为然，而更多人则暗暗记住了林雷的话，回头去读读华夏经典，估摸着真的有好处。 在潜移默化中，宣扬一些华夏的优良文化，这是林雷的习惯。啪啪啪地捉住曰本人一顿打脸，看似满足了廉价的优越感，实则无非只是YY罢了——当今的中曰关系，军事外交那不是林雷这个层次的人考虑的的事情，他能做的，便是用老祖宗的文化来征服曰本人。 林雷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地道：“面对一个凶案现场，恐怕很多人的想法都是古怪离奇，什么情况最稀奇就往什么方面去想，这实在是大错特错。就拿这起案子来，它的难度在于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出于某种个人的‘猜测’，做了大量干扰案件侦破的事情。那么我们把这个人所作的一切排除掉，真相并不难看清。可是，能排除一切干扰的，似乎只有我一个罢了……” 林雷这话得略微有些绕，最后一句隐隐还有些自负，但是现场所有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林雷的是大实话。 不被表面现象所迷惑的，也只有林侦探一个人而已！ 藤本警视看了林雷一眼，声地问道：“林侦探，你伊东成佳是凶手，那么——” 显然，藤本是想听听伊东成佳为什么杀人，以及最为关键的证据又在哪里？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一边嚼，一边道：“这个案子线索纷纷扰扰，该如何入手，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顿了一顿，林雷续道：“不管如何推理，任何案件都必须注意一件事，那就是所谓的‘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藤本警视记得很清楚，脱口而出。 林雷点点头，问道：“这几个人嫌疑人，有没有人反常，这实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藤本警视略一琢磨，回答道：“广田凉子姐的行为一切正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黑川进赌钱，也没什么反常之处。高岛元也有反常的情况，他喝得酩酊大醉却不回自己家，朋友将他送到公寓……至于伊东成佳么——她什么地方反常呢？” 藤本警视挠了挠头，陷入了思索之中。 良久之后，藤本警视摇摇头，表示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 林雷笑了，有意无意地看了低头沉默的伊东成佳一眼，淡淡地道：“生活，无非是油盐酱醋茶而已，普通人的生活，远没有电影电视剧那么复杂。在破案的时候，首先不要去想太复杂的事情，先排除日常生活的种种情况才行，否则破案就是撞大运，很多时候都是南辕北辙。” “林侦探，你是日常生活？伊东成佳日常生活某方面，反常么？”藤本警视问道。 林雷眼睛微微眯起，道：“伊东成佳是一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因为之前雇主移民去了米国，所以她前不久实业了。对于一个生活艰辛的普通底层民众，眼目前最重要的，自然是马上找到一份工作，否则她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然而我们看到的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没有人是傻子。 当林雷到这里的时候，大家立刻意识到，伊东成佳反常的地方在哪里了！ 案发当伊东成佳去雇主家面试，一切顺利，雇主决定雇佣她…… 事情到这里，都很正常。 接下来的事，那可就不正常了！ 案发之后，伊东成佳居然推辞掉了这份工作，转而寻找其他雇主。 案发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伊东成佳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雇主，最后她不得不重新又回到那个雇主家工作。 据伊东成佳，是因为案发后怕警察调查耽误工作，所以才推辞了那个雇主。 然而，这个理由，初看合理，细细思之，根本就不通啊！ 案件的嫌疑人，最开始是赵毅，赵毅很快就被警方羁押，即使警方需要调查伊东成佳，也不过问问话而已，她需要推辞掉迫切需要的工作么？ 要知道东京的菲佣很多，家政妇工作很难找，伊东成佳当时做出不去工作的决定，很有可能相当长时间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然而她却这么做了，这实在太反常了！ 就拿同样工作的广田凉子、高岛元也来，这两人也是上班，怎么不见警察来调查一下情况，他们就要辞掉工作？ 林雷冷冷地盯着伊东成佳，一字一句地追问道：“伊东女士，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放弃工作的机会？真的是因为担心警方调查，耽误时间么？警方问个话而已，能耽误你多少时间？”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或者，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第461章 质疑 伊东成佳在害怕什么呢？ 她闭上了双眼，死死地咬住嘴唇，似乎打定主意，一个字儿一不。 林雷瞥了她一眼，很快便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头对藤本警视道：“伊东成佳只是一个普通的家政妇而已，她要杀人的理由并不多，从她积极找工作的情况来看，她的心思应该不在秋池女士身上，或者财杀的可能性可以排除。警方之前调查得出的结论是秋池女士并没有与人结怨，那么至少在案发那之前，秋池女士与伊东成佳并没有什么无法化解的矛盾。” 林雷这么一，藤本警视细细思之，确实如此，那么推理而出的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林侦探，您的意思，这起案子属于突发，并不是蓄谋已久，而是突发状况下的激情杀人？”藤本警视皱眉问道。 林雷笑着道：“有预谋的案件，往往都有很强的因果关系，但是本案警方调查了很久，没有查出明显的因果关系，那明激情杀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激情杀人……”藤本警视仔细揣摩着这个词语，好半晌过后，才试探着问道：“林侦探，若案子的真相是激情杀人，也就是伊东成佳在案发当因为一个突发的原因，与秋池女士起了争执，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我并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那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看见，也只能推测一二——”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所谓的推测，一定要以事实为依据，不要纯粹地臆测。案发当的事实是什么呢？” 不等众人回答，林雷自问自答道：“事实是伊东成佳出门去找工作，找一处区张贴栏里看见了招聘启事。而那则招聘启事要求，应聘者必须要将身份证件抵押在雇主处。伊东成佳因为没有带身份证件，所以便回公寓去取……” 当林雷到这里的时候，有人已经猜出了答案！ “莫非是因为身份证件？”一直没有话的野警视，似乎找到了揭开谜底的那把钥匙。 林雷不置可否，继续自己的推理：“按照常理，身份证件忘记带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如果身份证件并不是忘记带，而是被某人扣住了呢？” “被某人扣住？为什么扣？”野警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猛地一拍大腿：“嗦嘎！难道是伊东成佳失业，欠了房租，所以秋池女士将她的身份证件扣住作为抵押？” 这时候伊东成佳整个人战栗不止，虽然还是低着头，但是很明显内心正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 伊东成佳惊恐万分的表情，恰好明了林雷的这种推测，恐怕就是事实的真相。 林雷没有继续下去，而野警视思路已经打开，完成了最后的“拼图”：“也许是秋池女士要求付了房租才将身份证件还给伊东成佳——按这种情况下，秋池女士不应该在扣押她的身份证件才对，毕竟找到了工作，才有钱交房租。我想，恐怕伊东成佳之前因为这事多次失信于秋池女士，所以秋池女士才坚持要她先给钱。”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曰本不愧是推理王国，野警视，你的似乎很有道理，逻辑性很强。” 野警视本来心里还有点儿惴惴不安，毕竟他带着人马急吼吼地跑来抓人，事实证明凶手根本不是高岛元也，这可就属实尴尬了。 若林侦探闹到前田警视总监那里去，他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千万不要以为岛津警视监和武田警视正会出来帮他话——到了那种时候，这两个所谓的“高层领导”一定会撇清关系，把锅扔给野元太郎…… 所以，野警视那是诚心诚意地想向林雷表达“善意”，虽然碍于面子，他不至于像藤本警视那种“窝囊废”一般，但林雷的这句话，着实让野警视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大概，也许，可能……林侦探不会跟自己计较吧？ 不知不觉之中，野警视彻底被林雷这一句话征服了。 这才是做大事的人，纠结于蝇营狗苟的细枝末节，恐怕也就打个脸完事，满足一下廉价的优越感，并不能让人真正服气。 林雷瞥了野警视一眼，他的心中想法，早就被林雷看穿了。 林雷有一千种方法将他的脸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但是林雷不屑为之，并不是林雷“圣母”，而是林雷知道，现在放野一马，那就是给曰本警方留面子，最为重要的是，给前田警视总监留面子。 这世上，一国的顶级高官，恐怕是人都想探着杆子套近乎，然而人家正眼看的，又有几人呢？ 前田警视总监既然求到林雷头上，希望他破案时削微给点面子，林雷自然不会不听。 只有“上道”的人，路才能越走越宽，不上道急着打脸的YY主角，通常在现实里那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很快，林雷收敛起了思绪，缓缓地道：“野警视的可能性，虽不中亦不远矣，真实的情况到底怎样，我并不清楚，应该差不了太多。” 这时藤本警视想起一事，疑惑地问道：“林侦探，如果顺着这条线推理下去，那么也就是，伊东成佳是回到她自己房间的洗手间洗掉血迹的？这未免有点儿——”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藤本警视的质疑，解释道：“你首先要明白，这起案子是激情杀人。激情杀人的意思，也就是凶手本没有预谋。不知道你注意到一处细节没有，当高岛元也下楼的时候，居然发现秋池女士的房间，也就是案发现场，居然没有关门！如果是一个冷静的凶手，离开案发现场时，最起码也应该锁上房门，拖延被发现的时间，对吧？” 藤本警视连连点头道：“正是如此！凶手慌张得连门都没关，就落荒而逃……” 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续道：“我知道曰本是推理王国，大家破案时，经常把案件想得太过于复杂，把凶手想得太过于冷静。其实，那不过是、电影、电视剧里的剧情而已——在现实里，十起案子，至少有七八起嫌疑人表现得实在不怎么样，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一个普通人，因为突发争执激情杀人，杀完人后落荒而逃，他身上沾满了血迹，第一时间是干什么呢？是处理血迹！在什么地方处理呢？如果凶手非常冷静，那么他会找一个最‘合适’的地方，但是时间不等人的情况下，普通人、大多数人恐怕第一时间，也就是逃回自己的屋子吧！毕竟在自己的房间中处理血迹，不用担心其他人突然出现。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凶手不在案发现场处理身上的血迹，万一突然进来人了，怎么办？” 藤本警视似乎不太认可林雷的推理，声地质疑道：“林侦探，伊东成佳回自己的房间处理血迹，她就不怕别人撞见？” 林雷笑了，反问道：“那你她在哪里处理血迹，可以不怕被人撞见呢？这个公寓外面不远处就有摄像头，她一身血衣跑到外面去，纯属找死。如果是公寓里面，她在什么地方安全？案发现场似乎比较安全，但她因为害怕，根本不敢多待。除此之外，她敢去谁的房间？” 林雷这么一，藤本警视终于明白，看似“凶手回自己房间处理血迹”不合理，其实无非是开着上帝视角来破案罢了。 最简单的道理，当时哪个房间没人，伊东成佳可拿不准——除了她自己的房间之外！ 很多时候，做“事后诸葛亮”是最容易的，然而破案需要的是设身处地的推理最符合当时情况的可能性，而不是开着上帝视觉推理！ 第462章 你猜呢？（结案，速度宰啊！） 伊东成佳终于抬起了头，她知道若是她再不话，局面将对她更为不利。 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声问道：“警官们，虽然我只是个家政妇，但我也知道捉贼拿赃的的道理。你们了这么多，很好很精彩，但是证据呢？” 林雷走到伊东成佳跟前，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才缓缓地道：“你觉得我既然断定你的是凶手，会找不到证据？” 伊东成佳冷哼一声：“哼！” 现场一众警察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大家知道，最重要的东西——那必然是证据，而不是推理。 林雷之前的推理确实合情合理，也可以很精彩，但是没有证据，那一切都是白搭。 林雷转头对藤本警视道：“藤本警视，你还记得刚才我过，伊东成佳推辞掉工作，非常反常么？” 藤本警视点点头，回答道：“正是如此。伊东成佳急于找工作，但是一份不错的工作摆在她面前，她却推辞掉了，这实在不合情理。” “原因并不复杂。”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趋利避害，这是人之常情。伊东成佳推辞掉工作，一定是她在担心些什么——之前雇主与她没有任何联系，那么可以排除掉雇主与案件有关的可能性。剩下的答案就不多了，重点自然还是围绕案发当伊东成佳的行踪。杀完人之后，她慌慌张张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清洗了一下血迹，而后便直接去雇主家应聘，没有在其他地方停留……” 大伙儿还在思索着各种可能性，然而林雷却直接开口道：“真相只有一个。” 一边，林雷一边掏出了电话，发送了一条短信出去。 藤本警视问道：“林侦探，真相是什么？” 林雷将电话放入兜里，目光投向了伊东成佳：“你推辞掉工作，无非是不想让警察在雇主家调查你而已。若是警察三两头往雇主家跑，你恐怕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莫非伊东成佳留下的什么证据在雇主家？”野警视第一个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 林雷笑而不答。 就在这时，公寓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直未曾出现的乔嫣和陆芸走了进来。 林雷指了指乔嫣，对野警视道：“你最想要的东西，自然还是得找法医要……” 林雷口中的“最想要的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当然就是证据啊！ 没有证据，推理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这时乔嫣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法医工具箱，从中取出了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赫然尽是一个门铃！ 没错，正是伊东成佳雇主铃木先生家的门铃！ 乔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伊东成佳杀完人之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去铃木先生家应聘，这明她并不敢贸然的更换衣服，而且清洗血迹的时间也不够。从回家到杀人再到出门，伊东成佳只用了十分钟左右，那么她带着一些生物信息去到铃木先生家，便是一种大概率事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乔嫣手中那个透明的证物袋上，当然，重点是证物袋里的门铃。 藤本警视仔细地看了看门铃，却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痕迹，野警视也走到乔嫣跟前，征得同意后，心翼翼地拿过证物袋，细细查看一番。 然而看完之后，野警视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这……” 野有些不敢，但藤本警视则声地问道：“乔法医，感觉这就是个普通的门铃啊！” 乔嫣微微一笑，解释道：“法证之父艾德蒙·罗卡曾经过一句名言——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在微量检测中有一个基本原则：每次接触都会留下痕迹，即使非常细微。这是因为所有的分子都不是静止的，接触的时候分子热运动肯定会把一些微粒残留在被接触物中，至于能不能检测出来，就看使用的仪器和检测人员的水平了。” 那从雇主铃木先生家离开之后，林雷很快就锁定了真凶——伊东成佳。 问题的关键不是如何推理，而是如何锁定证据。 伊东成佳杀人后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血迹，便急匆匆地赶到雇主家面试，那么某些生物痕迹留在铃木先生家里，便是一个大概率事件。 更为形成佐证的是，伊东成佳最开始很排斥警察前往铃木先生家调查，她推辞掉了急需的工作。然而风声一过，伊东成佳立刻回到了雇主家上班——想必她一定利用工作的掩护，仔仔细细地清理过当所有接触过的东西。 除了——家门之外的那个门铃。 要进门，必然要按门铃，而门铃是在屋外，不容易引起注意。 林雷给乔嫣的任务，就是仔细勘查铃木先生家，如果家里找不到证据，那么门铃一定要仔细检查…… 乔嫣拿出了一份鉴定书，指着相关内容对众人道：“通过高倍显微镜，我在门铃上发现了伊东成佳的汗液残留物。而这些汗液残留物中，检测出了死者的DNA成分。为了稳妥起见，我又做了时间测试，最终将DNA残留的时间，锁定在了案发当。也就是，当伊东成佳手上沾着死者的DNA，按响了铃木先生家的门铃……” 藤本警视恍然大悟，大声道：“嗦嘎——！原来如此！！！怪不得乔法医和陆警官几都不见人，原来是在做DNA测试！” 野警视也露出了服气的表情，赞叹道：“不愧是林侦探，不光有严丝合缝的推理，更有如山的铁证，佩服，佩服啊！”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道：“过奖了。ASE而已，难不倒我。” 是啊，推理很重要，然而没有证据，推理狗屁都不是！ 林侦探既有推理，还掌握了证据，根本不容嫌疑人反驳！ 众人一片惊叹之声，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活跃起来…… “不可能！你胡八道！那个门铃，我擦拭了好多次了！”伊东成佳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林雷眼中精光一闪，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不咸不淡地道：“你一个家政妇懂什么科学？知道什么是法医鉴证学么？你擦过几次就有用？” 伊东成佳大声争辩道：“我那衣角沾染上了血迹，当时我没有注意，后来回家后才发现——我已经将铃木家但凡我坐过的地方、接触的地方全部都清理过了，就连门铃我也擦过……” 当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林雷、乔嫣和陆芸的脸色，都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容。 一直察言观色的藤本警视瞪圆了眼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但是林雷不话之前，他又如何敢？ 林雷去丝毫没有“揭露”一切的打算，只是冷冷地道：“这些话，留给法官去吧！” 伊东成佳脚一软，瘫坐在地，浑身战栗不止——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林雷挥了挥手，野警视会意，立刻大声命令手下警察道：“把她带走！” 很快，警察们便将伊东成佳带离了公寓。 藤本警视没有离开，他的嘴巴张得很大，一直都无法合拢…… 所有人都离去，只是高岛元也还不敢走——毕竟他做了伪证，属于犯罪。 而同时留下的，还有广田凉子。 此刻，高岛元也没有带上他那根围巾，而凉子姐也似乎毫不在意，两人虽然都低着头，但是有些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林雷扫视了两人一眼，缓缓地道：“高岛，你自己做了错事便要自己承担责任……” 高岛元也点点头，沉声应道：“我明白，林侦探。谢谢你，我对自己所作所为，并不后悔。” 藤本警视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道：“高岛这种情况，交纳一大笔保证金的话，应该可以保释。如果认罪态度好，判几个月缓刑也就差不多了。” 一听这话，高岛和凉子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看来凉子姐对于高岛元也的所作所为非常感动…… “依法办事。高岛的事儿，就交给你处理了。”林雷点点头，对藤本警视道。 “嗨伊！” 就在林雷准备带着乔嫣和陆芸离开的时候，藤本警视跑到乔嫣面前，欲言又止。 林雷笑着问道：“你想看看乔法医手中的鉴定报告？” 藤本警视连连点头，讪讪地道：“不好意思，我本不该提出要求，但还是想看一看。” 林雷继续笑，但是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这份报告，你不看为好。” 藤本警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声问道：“林侦探，是不是——” “是不是”三个字后面的话，意思就很明显了。 林雷笑容更盛：“你猜呢？” …… 第463章 胡兰大侠案 林雷很郁闷。 明明刚刚破获了公寓杀人案，赵毅的父亲赵老伯执意带着儿子请林雷吃饭。林雷推辞不过，便带着陆芸和乔嫣一起赴宴。 席间赵毅表示经过这次事件以后，回国要好好工作，再也不打游戏了。林雷也挺高兴，算是挽救了一个网瘾青年，便多喝了几杯。 林雷是一个很少喝酒的人，因为他需要时刻保持头脑的清醒。 这一多喝了几杯，便觉得脑子昏昏沉沉，依稀记得回到酒店后，自己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之间，林雷忽然醒了——也不清是醒了还是继续在做梦，反正林雷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居然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林雷忍不住低声问自己，而后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梦——完全没有征兆！ 此刻，林雷坐在一家卖部门口的石头上，怔怔地发着呆。 周围应该是类似于城中村的地方，反正林雷放眼望去，几乎全是平房，超过三层的楼房是一栋也没有。 更为奇葩的是，林雷坐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一条柏油马路，然而半个时过去，林雷只看见了几辆老式面包车和一辆东风老款重卡经过，除此之外，一辆私家车也没见过。 路上的人，多半是步行，另外一部分便是骑的自行车，而且还是老式的那种。 卖部的名字很复古——东方红卖部。 林雷来这里的目的，是想买一盒口香糖，却发现店里根本就没有。 简单地与店员交谈了几句，林雷终于知道，看来自己这个梦回到了八十年代的华夏。 挺有意思。 莫非是那个劳什子鬼系统让自己不得安生，做梦也要来破案？ 很可惜，没有人能告诉林雷答案。 万般无奈之下，林雷翻了翻衣兜，摸出了一张十元的“大团结”，买了一包一块四毛钱的红梅烟，外加一盒五分钱的火柴。 既然是做梦，抽一支也无妨吧？谁叫梦到的这个时代连口香糖都买不到呢？ “哧——”林雷划燃了火柴，点燃了一支香烟。 深吸了一口之后，林雷连连咳嗽，这烟实在是——哎，两块钱的烟，已经是东方红卖部里最贵的了…… 当林雷睁看眼的第一时间，林雷就知道，自己还是个警察。 绿色的老式警服，大檐帽，皮带系在衣服外面，右边腰间还挂着一个枪套，里面是一把五四式手枪外加五发子弹。 林雷不清楚自己在这个梦里或者这个时空到底叫什么名字，所以也没乱走乱动，只是在卖部附近逗留。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一队学生唱着那个时代最“流行”的歌曲，从林雷身前走过。 林雷看着他们，明显有些出神了…… 莫非此地有什么疑难案件？ 这时，一辆老款厢式货车从林雷眼前经过，而货车的驾驶门外面，喷涂着一行显眼的白色油漆字—— 胡兰县畜牧局。 胡兰县？！ 林雷的心开始往下沉！ 这个地名，他太熟悉了！ 胡兰是黑省一个县城，临近省会哈市。后世胡兰已经撤县设区，并入哈市，但在八十年代，这里还是一个独立的县。 在华夏刑侦史上，有三大著名的悬案。 白YIN连环杀人案，这个已经破获了。 东大碎尸案，这已经被林雷破获了。 这两个案子，只能排在第二和第三位。 头把交椅，有且只有一个案件，那便是胡兰大侠案。 胡兰大侠案由于性质极度恶劣，政治敏感性太高，所以除了公安内部人员，外界对于案情知之甚少。 加上案子三十多年过去，一直没有侦破，所以网上流传的版本也越来越多，越传越神…… 东大碎尸案因为有人花费巨资保留了案发现场，并且将相关人员都养了起来，所以林雷才有破案的可能。 胡兰大侠案是肯定没有这种条件，多半是那个鬼系统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想看看这个华夏公认排名第一的悬案，自己能不能破获。 肯定是这样，这种成年积案，现实里没有破案条件，那么弄出个“梦境模式”来破案，这鬼系统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开始琢磨自己下一步到底该如何行事。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如何。 虽然自己穿着警服，带着配枪，肯定是一名警察——但是自己到底是属于哪个部门，甚至自己姓甚名谁都一概不知，若是仓促行事，那就不好了。 在后世，警察配枪管理非常严格，派出所民警基本上是不可能将枪带回家的。 然而在八十年代，警察带枪回家是很普遍的事情，并不能因为有配枪，就证明自己是刑侦队的，没准是哪个派出所的民警也不一定。 林雷觉得有些口渴，于是再一次走进东方红卖部，买了一瓶一毛钱的汽水，喝汽水的时候，林雷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日历显示，今是一九八八年十月十五日。 如此算来，胡兰大侠系列杀警案已经全部发案，并且最后一案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简单地，胡兰大侠案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这本不稀奇，但是要命的是凶手选择的作案对象，绝大部分都是警察，部分是政府工作人员。 遇害的人数，网上流传五十多人，不过林雷很清楚，远没有那么多，十多人而已。 但即使是十多人，也足以是骇人听闻的大案了。 在华夏，杀人数超过十多人的案子有不少，而杀十多名警察和政府工作人员的，那是一件也没有…… 所以，胡兰大侠案在后世被公认为华夏头号悬案。 为什么叫胡兰大侠呢？ 因为凶手在杀警现场的墙壁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号“胡兰大侠”。 这个名号，也不是凶手首创。 在抗战时期，黑省活跃着众多抗联人员，其中有一位女侠，自号“胡兰大侠”，专门杀胡兰县的汉奸狗腿子，名头很响。 看来凶手是借用这位女侠的名号，杀害人民警察……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掐灭，目光坚毅：既然自己来到了八十年代的胡兰县，那么抓获凶手，就是自己最大的责任！ 第464章 首案（一） “林雷，查得怎么样了？” 一个有些苍老，但是带着几许威严的声音从林雷身后传了过来，林雷立刻一转头，看见了话之人。 这人五十岁左右年纪，穿着一套8款绿色老式警服，个头不高，前额略微有些秃顶，正皱眉盯着自己。 就在这一瞬间，林雷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这人的信息。 张成华，哈市刑侦队副队长，自己的顶头上司…… 林雷立刻就明白了，看来自己并不是胡兰县的警察，而是哈市刑侦队的——这种轰动一时的大案要案，光靠胡兰县警方是不行的，想必自己以及张队长都是抽调过来协助破案。 查——查什么呢？ 林雷脑子有些发懵，不敢轻易接话茬。 不曾想下一刻，答案又自动在脑中一闪而过。 自己的任务是调查附近身高在1米65到1米75之间的成年男性。 这一次哈市支援胡兰县的公安有三十多人，分作十多个组，帮助胡兰县警方开展排查工作。 林雷和张队分在一组，所谓的以老带新，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胡兰大侠案有目击证人，不过由于凶手蒙面，而且事起突然，所以目击者根本看不清凶手的真面目，但是大概的身高能够看出来，中等身材，也就是1米65到1米75之间。 这个身高范围，以当时华夏的平均身高来，起码六成以上的男性都在范围里啊！ 林雷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喂，林雷，我问你话呢？！” 林雷还在自己琢磨案件信息，张成华却以为林雷在发呆，音调又高了几分。 林雷猛地反应过来，连忙陪着笑脸道：“张队，我正在查呢！” 张成华瞪了林雷一眼，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临走的时候你怎么在你爸面前保证的？哼！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能带你来？” 林雷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但是心思敏锐的他很快听出了弦外之音——啧啧，看来自己是个官二代啊？ 果不其然，张成华估摸着林雷是在偷懒，又严肃地批评了他一番，大道理没少讲，最后隐隐表示，若不是看在老战友的份上，打死也不会带林雷来胡兰县。 经过一番“套路”，林雷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自己在这个时空或者梦境的父亲是哈市政法系统一名干部，与张成华是部队战友。而林雷自己也是当兵出身，专业后进入了哈市公安局工作。 这种履历，在那个年代是非常普遍也非常正统的进入公安队伍方式，没什么好的。 以往林雷能力一般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然有些“人脉”，但要想获得提拔，还是得做出点儿“成绩”，才能服众。 这不，在父亲的恳请下，张队长带着自己来胡兰县——若是瞎猫逮住死耗子，真的抓住了胡兰大侠，那林雷可就“发达”了…… 了解了这些相关背景之后，林雷对张成华道：“张队长，我想看看案子的卷宗。” “嗯？——”张成华一愣，有些意外地问道：“你看卷宗干什么？卷宗只有领导才能看，你一个个的民警，看什么卷宗？！”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林雷讪讪一笑，道：“张队长，您不是领导么？看一看卷宗，没准能有什么新的思路呢？” “不行！”张成华断然拒绝了林雷，“这是纪律，我是可以看，你看不了！”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看来自己按后世那一套行不通，必须“曲线救国”——这个年代的人虽然也讲“人脉”，但是原则性很强，绝对不能硬来。 “张队长，要不你带我去看看第一起案子案发现场——不看卷宗，看现场总行吧？”林雷有些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 张成华迟疑了片刻，皱眉道：“叫你排查你就排查，非要看什么现场，你以为案子你还能破啊？” 在当时破案向来都是“群策群力”的事情，这也由不得林雷。 “谁知道呢？”林雷笑着道，顺便递了一支“红梅烟”过去，“张队长，我查的这片儿没有可疑人员，现在时间还早，你带我去看看现场，不定有什么发现呢？” 林雷之前的任务排查附近符合身高条件的男性，脑海中显示这项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可疑人员，故而林雷有此一。 张成华听林雷排查完成，不由得松了口气，旋即又有些不放心地追问道：“你子查仔细了？这次省上领导下了死命令，我们都是立了军令状的，若是嫌疑人从谁排查的的片区漏掉，就地免职，谁也救不了！” 由于脑海中有之前的提示，所以林雷点点头，回答道：“我明白。张队，这附近几十户人家成年男性都是锅炉厂的工人，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绝对没有问题。” 张成华彻底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道：“现在下午四点十分，离下班时间还早，既然排查结束，那我便带你去看看也无妨。” 完之后，张成华便带着林雷，往第一起案发现场走去。 来到案发现场之后，林雷发现案发现场是一个独门独户的院落，院子的大门由一把大号的“铁将军”看守，并且门上还贴了“胡兰县公安局”的封条。 这个年代还不流行警戒线，所以用封条来封锁院门，阻止不相干的人员进入。 两人刚到院门处停留，立刻就有两名便衣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因为林雷两人穿的是警服，所以便衣也只是询问一番，而后便又继续潜伏起来。 看来案发现场也有便衣控制监视，这也是应有之意…… 既然有封条，林雷是不可能进入现场了，只能在院子外面，听张队长讲解案情。 首案发生在一九八七年。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胡兰大侠提着一把斧头，翻墙进入了受害人的院子。 受害人姓李，是附近派出所的一名民警。 李警官约摸四十岁左右，进入公安系统只有四五年时间——也就是，他是三十多岁才改行进入公安队伍的。 这在当时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制度，无可厚非。 第465章 首案（二） 翻墙进入李家院子之后，凶手用斧头打开了卧室房门。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当年的门锁——八十年代人家普遍使用的门锁并不是现如今的防盗门锁，而是使用插销门锁。 由于工艺的原因，门缝比现如今大得多，而门框几乎都是木质的，而不是当今的铁质门框。 凶手开门的方式比较笨拙，但是简单有效。 他使用斧头通过门缝在门框上挖出一道豁口，然后用一根木棍或者类似的工具将门锁插销拨弄开——就这样破坏门锁进入现场。 由于凶手并不是使用斧头暴力劈砍门框，而是一点点的挖出豁口，所以动静并不大，若是受害人处于熟睡状态，那么是很难发现的。 林雷知道，在八九十年代，华夏发生过很多起类似的入室盗抢杀人案件。除了挖门框之外，甚至还有凶手使用挖墙入室的手法——这在今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但是三十年前，这却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凶手进入房间之后，当时李警官一家人睡在一个类似于通铺的大炕上。凶手一上来直接一斧子将男主人李警官砍死，而后开始杀害李警官妻子和儿女。 具体的现场情况太过血腥，张队长没有细，反正李警官一家全都遭遇毒手。 因为是深夜，受害人全都是在睡梦中遇害，即使李警官遇害后，他的妻子儿女被惊醒，也完全处于“发懵”的状态，被凶手全部杀害也不稀奇。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意，李警官的女儿只是被凶手砍晕，并没有遇害。 凶手离开了现场，李警官女儿苏醒之后，一步一步爬出了家门，最后爬到了不远处的亲戚家门口，堪堪捡得一条性命。 接警后警方如临大敌，这等于几乎是灭门惨案，而且遇害者还是警察。 不管是出于义愤还是职责，警方很快行动起来，封锁了全城各大出口，开始地毯式的搜索。 然而由于报案时间距离凶手离开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若是凶手已经逃离胡兰县或者隐藏回住处，警方是查不到的。 一般来，发生重大恶性案件，警方第一时间封锁城市交通要道，这是必然的程序。 这起近乎灭门的案子，有两个关键之处。 第一，凶手没有在现场大范围翻动，钱财分文未取，只是拿走了李警官的配枪。 第二，便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幸存者李警官的女儿。 由于孩子只有七八岁大，年纪太，加之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即使警方专门找女警和家属做孩的工作，但是孩什么都记不起来，也不清楚。 尝试了很长时间之后，警方出于保护受害人的目的，将女孩送到了外地——若是凶手是寻仇，那么孩子在本地就太危险了…… 当张队长到这里的时候，眼圈登时就红了，不住的哽咽。 同为警察，谁都有儿女，实在是感同身受。 林雷也沉默了，神情有些落寞。 林雷知道，这位现场唯一的幸存者，后来长大之后，也加入了公安队伍，完成着父辈没有完成的任务和职责。 看来想从幸存者口中知道关键信息，是行不通的。 “李警官平时与人有仇怨么？”虽然知道几乎是白问，但林雷还是必须问一次。 通常情况下，灭门案仇杀的可能性最大。 张队长迟疑了片刻，回答道：“雷，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谁没抓过罪犯啊？若寻仇，那些有前科劣迹被李警官抓过的人，都有寻仇的动机。” 顿了一顿，张队长接着道：“但若是做出灭门惨案这种仇怨，似乎没有那样的嫌疑对象。李警官是派出所民警，抓得最多的就是偷，这应该不至于寻仇灭门吧？案发后胡兰警方已经对李警官抓过的犯罪人员全部排查了一遍，没有可疑对象浮现出来。至于有些没有记录在案的人，那就不好查了……” 张队长这话，林雷当然听得明白。 有些事，大家都懂。 在那个年代，法律规章制度有些地方并不健全，“人治”和“法治”并存，没有记录在案的一些事儿，也是有的。 这一点不必赘述，时代使然，并不是某一个人所能改变。 至少可以确定一点，明面上与李警官有着深仇大恨，能做出灭门惨案这种案子的仇人，应该是没有的。 否则以警方如此大的调查力度，若有人与李警官有深仇大恨，那根本不用怀疑警方的智商和能力，肯定能够查出来。 剩下的关键，便是李警官的配枪了。 凶手什么都没拿，甚至柜子里还有几百元现金，凶手也没有去翻动，只是拿走了配枪。 要知道八十年代中后期，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几十元钱而已。几百元的话，相当于一年的工资，这可不是数目了。 粗略的类比现在，当时的几百元，约摸等于现在的几万元。 这钱多不多，但绝不是数目，凶手顺手牵羊就可以拿走，而他却无动于衷。 那么凶手的作案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李警官的手枪。 只不过，要弄枪，不见得要做灭门大案吧？ 现在警方也不敢断定凶手一定是为了手枪——因为要弄枪还有很多方式，不必选择做灭门案这种惊大案。 譬如很简单，在八十年代，很多单位企业都有保卫处，那里也都会有配枪。 当时的单位企业都是国企，保卫处主要是保护国家财产，震慑敌特或者其他犯罪分子，配枪也是应有之意，时代如此，不必赘述。 若要弄枪，那么找保卫处的保安下手，应该比找警察下手更容易。 当然，世事无绝对，这些事儿只有凶手本人知道，警方也只能推测一二，不能下定论。 胡兰大侠案的首案，便是骇人听闻的灭门大案！ 这凶手一出手，就非同凡响，竟然做出如此大案，实在是胆大包！ 张队长絮絮叨叨地讲完了首案，林雷怔怔地有些出神了…… 因为后世林雷执行任务在国外，并不是在国内，所以也只是大概知道胡兰大侠案，具体的案情并不熟悉。 现在张队长这么一，林雷算是对首案有了直观的了解…… 第466章 靠谱 听张队长讲完案情，看着门上沉重的铁锁和封条，林雷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封条是胡兰县公安局封的，若是想打开门进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压根儿也不可能的事情。 林雷只是一名前来协助排查的警察而已，级别显然太低，不可能拆掉封条。 要拆掉封条进入现场，肯定要走“组织流程”，还要上头同意才行，这些流程非常繁琐，而且林雷也没有任何理由让上头拆掉封条。 这方面的事情不必赘述，只要情商不太低的人自然都懂，林雷很确定自己不是龙傲，也不屑于去做什么龙傲。 那么进入现场目前看来是不可能了，案子又该从何入手呢？ 林雷下意识地去摸口袋，却发现没有口香糖，只有香烟盒，于是掏出了两支红梅烟，递给张队长一支，自己点燃一支，开始思索起来。 这个案子与以往的案件都不同，破案难度极大。 简单地，这是一起开放式的案件——现实里的大案要案，九成以上都是开放式案件。 也就是，嫌疑人是谁，根本就没有范围。 但与限定嫌疑人范围的案件不同，开放式的案件一旦锁定了嫌疑人，那么案件几乎就告破了。 吃瓜群众习惯侦探电视剧里ABD四个嫌疑人四选一，其实那种案件在现实里极少出现。 譬如现在这起胡兰大侠案，只要排查出某个嫌疑人有嫌疑，那么他是不是凶手，一查即知。 原因很简单，警方掌握了凶手的指纹。 就算没有掌握指纹，因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所以凶手只要进入警方视线，他就一定逃不掉。 连环杀人案作案那么多起，单从作案时间上排查，凶手就无从抵赖。 而且这种案子只要警方搜查嫌疑人住所，往往都会找到相关证据。 一言以蔽之，不怕凶手抵赖，就怕没有人进入警方视线。 然而想要从茫茫人海中排查出嫌疑人，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实际上却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历史上胡兰大侠案三十多年都没有侦破，就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人真正进入过警方的视线——或者，进入警方视线的人，全都通过指纹排除了。 林雷很清楚，自己并不需要像之前的公寓杀人案那样，详细推理出案件的所有真相——自己要做的事，只是将高岛或者伊东这样的嫌疑人，带进公安局，仅此而已。剩下的事，自然不用他操心。 开放式案件，难度就在这里。 胡兰县有好几万中年男性，即使全部采集指纹，那也没用——谁能保证凶手一定就是本地人呢？ 正如BAI银连环杀人案一样，警方当年几乎将BAI银所有男性DNA和指纹全部采集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凶手根本就不是BAI银人…… 在连环杀人案中，首案，往往有非常重要的启示。 因为首案是凶手走上不归路的开始，他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以常理推测，若是没有足够的动机，任何一个清白的人，都不会随随便便杀人——杀人偿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后果。 凶手为什么要选择李警官家下手呢？ 而且一出手，就是灭门大案！ 一时间，林雷的思绪飞远了——他必须用八十年代人的思维来思考问题，绝对不能用三十年后的思维，否则就是南辕北辙。 当年的人，恐怕思维不如三十年后那么开放，想事情恐怕不见得太过于复杂。 …… 良久之后，林雷手中的香烟快要烧到烟屁股，他才反应过来，收回了思绪。 林雷一抬头，却发现张队长正盯着自己看—— 林雷不由得尴尬一笑，道：“张队长，我想得有些入神了……” 张队长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有些纳闷地道：“我看你子也不像再想别的事儿，你在想案子？” “嗯。”林雷轻轻地点了点头，问张队长道：“张队长，你觉得凶手杀害李警官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抢枪啊！”张队长脱口而出道，旋即眉头又皱紧了几分：“可是省里来的专家却不太同意……” 林雷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省里的专家怎么？” 张队长摸了摸鼻子，沉声道：“省上的专家分析，凶手最终确实是拿走了李警官的配枪。但是从逻辑关系上来，要弄枪有很多途径，且不黑市上能搞到，就纯粹靠抢，也不至于杀人满门吧？专家凶手是一个人作案，他进入现场后如果一击不中，发生打斗情况的话，警察都会一定的格斗术，人数上凶手也处于劣势，他作案风险太大。” 林雷笑了：“专家就是专家，分析得很有道理嘛！凶手为了搞枪就灭警察满门，这作案风险也太大了！” 张队长点头道：“嗯，专家组就是这个意见……” 林雷知道，在那个年代，专家的话，恐怕没几个人敢不听。 “张队长，你为什么认为凶手就是为了抢枪呢？”林雷微笑着问道。 张队长一愣，习惯性地环顾左右，而后才压低了声音道：“你子可别拿出去乱，我是跟你爸关系好，从看着你长大，才随口一的……” “明白，明白，我太明白了！张队长，您只管，您随口一，我随耳一听就是了。”林雷脸上的笑意更盛。 张队长略一思索，开口道：“专家办公室坐久了，有些理想化，教条化。” “哦？怎么呢？”林雷追问道。 张队长再一次环顾左右，而后用很的声音道：“这些人我见得太多，栽在我手上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罪犯没脑子的要占到七成以上。他们思考问题很简单，也很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顿了一顿，张队长接着道：“黑市上确实能买到枪，但是我很清楚，没有千八百块，买个狗屁！一般道上混的，有头有脸的，才会选择买枪，那些人有经济收入来源。而一般人，根本就买不起枪。要其他地方，确实也能搞到枪，但警察肯定有枪，凶手作案就不会落空。” 关于“黑市”，坑太深，不必赘述——三十年前的事儿，也不必用今的标准去衡量。 至于“道上混的”，林雷自然也懂，在八十年代，这也是常见的情况，要不然还“严打”什么呢？ 林雷一边听，一边点头，笑着道：“张队长，我觉得——” “你觉得怎样？”张队长竟然有些期待林雷的答案。 林雷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我觉得，你的很有道理，比砖家靠谱！” 第467章 第二案 “第二起案子呢？张队长，我之前只是听大伙儿闲聊起过，具体的案情到底如何？”林雷开始询问第二起案子。 张队长哈哈一笑，有些神秘地道：“你们下面人都传疯了吧？什么版本都有，既然你感兴趣，我就详细地给你一。” 林雷连连点头，再一次递了一支香烟过去，还不忘记给张队长点上了火。 张队长深吸了一口香烟，开始述胡兰大侠案的第二起案件。 第二起案件的时候，张队长第一次提起了首案的发案时间——1987年6月6日。 这些情况林雷并不掌握，也不能直接问，一问就露馅了，现在张队长既然提起，林雷自然是暗暗牢记在心中。 第二起案件发生在四个月后，也就是1987年10月。 当张队长起案发地点的时候，林雷不由得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原来第二起案件并不是发生在胡兰县，而是发生在距离胡兰县几十公里外的八郾县。 八郾县万法镇派出所所长姓何，姑且称之为何所长。 1987年10月上旬的一傍晚，何所长家中来了一名客人——镇中心学校长。 校长来找何所长办点事儿，既然是校长，也算上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所长在家中热情地接待了他。 校长这次来找何所长也没什么大事儿，具体的情况不必赘述，大家都懂，反正肯定也不至于是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情…… 校长与何所长相谈甚欢，当时只是傍晚时分，但是由于是冬季，所有东北黑的比较早。 两人正聊着，忽然外面闯进来一个蒙面人，何所长和校长顿时吃了一惊，两个人愣住了一两秒钟…… 在这种突发情况下，人都会有一个惊讶的过程，迟疑一两秒钟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里必须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胡兰大侠可以直接进入房间。 在三十年前，人们住的地方都不是现如今的电梯公寓，条件差点的就是职工宿舍筒子楼或者砖瓦房。条件稍微好点的，一般就是住在自家院子，地方很宽敞，用围墙一围，也算安全。 因为当时是傍晚，并不是深夜，所以何所长家院子和屋内都没上锁——毕竟不算晚，这也实属正常。 就在何所长和校长两人忽然看见一个蒙面人闯入，继而迟疑的这一两秒钟时间，来人掏出手枪“啪——”地一枪，直接将何所长打翻在地。 正当蒙面人调转枪头，想要对校长开枪时，那校长猛地反应了过来，抄起了身边的一把矮凳子，顺手就向蒙面人持枪的右手砸了过去！ 因为距离很近，蒙面人又是先开枪击杀何所长，所以有一两秒钟的时间差——凳子准确无误地砸在了蒙面人右手上，将手枪打飞在地。 蒙面人吃痛，一看情况不妙，撒腿就往屋外逃跑。 这校长也是见过世面之人，虽然最初有一两秒钟迟疑，但是事发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没有马上追出去，而是捡起了地上掉落的手枪，而后才追了出去。 等校长追出去的时候，蒙面人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这校长眼瞅着追不上，抬手就是好几枪——“啪啪啪”，枪响过后，自然是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全都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校长毕竟不是专业人员，枪法太烂，打出的这几枪全部没打中——蒙面人就这么跑了…… 这便是胡兰大侠作的第二起案件，开枪杀害了八郾县万法镇的何所长。 案发之后，警方迅速介入现场，一比对枪号和子弹，马上就确定凶手落在现场的手枪，就是首案李警官遗失的手枪。 案子毫无悬念的并案了。 第二起案件几乎属于遭遇战，蒙面人也没有传中那么厉害，只不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上来就开枪打死了何所长而已。 后来校长在第二时间奋起反抗，居然抢到了枪，凶手也只能落荒而逃。 案发后，校长是目击证人，自然接受了警方大量的问询。 可惜因为事起突然，加之凶手蒙面行凶，所以凶手的相貌肯定是看不清的。 据校长，凶手中等身材，体型也是中等，其他体貌特征他实在记不起来。当时的情况下，校长难以准确捕捉到凶手的特征，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有很多人，放在人群中，你也找不出他来，因为他太普通了，没有什么特点——大多数人都是如此，体貌特征迥异于常人的，毕竟只是少数罢了。 不过这个案子也有重大收获，那就是凶手的指纹遗留在了手枪上，被警方提取到了。 有了指纹，警方便开始大规模的排查可疑人员。 顺带一提，现如今国家建立了指纹库，只要将指纹入数据库，很快就可以比对出前科劣迹人员。 然而在三十年前，连电脑都没有，更别什么数据库了。 切都是靠人工比对，费时费力。 何所长枪击案与李警官灭门案并案侦查，整个胡兰县公安局安排了大量警力派出去排查指纹。 在当时，一个熟练的专业技术人员，一也不过能比对几十份指纹罢了。何况很多派出所普通民警并不指望指纹比对技术，临时抽调了比对指纹，效率非常低下。 警方不光是比对指纹，另一方面也开始调查何所长的社会关系，重点自然是何所长有没有与人结怨…… 然而正如首案李警官灭门案一样，作为一个派出所所长，得罪人是难免的，特别是那些犯罪分子。 由于何所长经办的案件太多，打击的犯罪分子也可以用“成群结队”来形容，有些“几进宫”的罪犯还在牢里服刑，有些罪犯刑满释放后不知去处，排查难度相当大。 另一方面警方也调查了何所长的社会关系——除了惩办罪犯之外，何所长并没有与其他人结下仇怨，也排除情杀之类的可能性。 最后警方又仔细调查了何所长与李警官的交集——连环杀人案，相关遇害人若是有共同点，那么极有可能成为案件的突破口。 可是最终调查结果却让大家都失望了，何所长与李警官没有任何交集—— 案犯似乎就是奔着杀警察来的！ 第468章 再次灭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手烫了，打不了字，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9章 猛人 杀害穆主任之后，胡兰大侠依然带走了穆主任的配枪。 警方分析胡兰大侠肯定还要继续作案。 果不其然就在警方开展大规模排查的同时，没过多久，再次案发。 不过这一次与前面几个案子不同，凶手意外失了手。 一天深夜，胡兰大侠带着斧头和手枪，来到了胡兰县看守所管教甄警官家。 甄警官家也是一个四合院平房，胡兰大侠翻墙进入院子之后，拿出斧头开始削门框——他入室的手法都是如出一辙，就是挖出门框的一条缝隙，而后打开房门。 由于胡兰大侠前面做的案子太大，警方内部早已多次强调注意自身安全，所以甄警官心里一直有事，这段时间睡觉都不太安稳，睡眠很浅。 就在胡兰大侠挖门框的时候，甄警官隐隐约约听到了动静，一个跟斗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甄警官立刻打开了房间的灯，迅速拿起手枪，来到门口查看情况。 屋里一亮灯，门外的胡兰大侠吃了一惊，立刻扫腿就跑。 他很清楚屋里人肯定也有枪，暗杀不成，弄成枪战就没什么必胜的把握。 甄警官看见了门框已经被斧头削了一部分，登时心里就明白了！ 胡兰大侠来杀自己！ 甄警官本来还打算找个隐蔽的角落，等胡兰大侠进门后突然将他击毙，然而很快听见外面传来了逃跑的脚步声，他二话不说，拿着枪开门就追了出去。 由于是深夜，附近地形也比较复杂，甄警官追了一形路，看不见胡兰大侠的身影，便冷静地不再继续追，而是立刻报警，请求支援。 这实在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并不代表甄警官胆怯——若是胆怯，他压根就不敢追出去。 当时的情况是黑灯瞎火，罪犯手里有枪，甄警官不在这种情况下追而疡请求支援，是非稠性的做法。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现场，虽然一番排查封锁，没有抓罪犯，但至少这起案子没有人遇害，也给胡兰大侠造成了一定的震慑。 警察家的房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他真以为想杀就杀啊？ 天亮后刑侦专家鉴定了甄警官家的门框，通过痕迹确认削门之人肯定就是胡兰大侠。 随后警方针对甄警官的社会关系开始排查，最终也没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因为甄警官是看守所管教，平时接触的罪犯那可就太多了，一轮一轮筛查过后，也没有嫌疑人浮出水面，案情又搁置了起来 时间来到了1987年12月23日，胡兰大侠作下了最后一案。 胡兰县建国派出所民警马海，在这天下午4点多的时候，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局长家门前。 朱横着一大桶豆油，准备送给局长。 这算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也不必苛责什么，在那个时代很正常，一桶豆油也值不了几个钱，不算违反纪律。 时代不同，也不必赘述，即使放在现如今，关系不错的上下级之间，送一点不值钱的礼物，也犯不上上纲上线。 快到局长家门口，马海下了自行车，正准备嚷自行车后座驮着的豆油——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呯——”地一声枪响，马海中弹倒地！ 肯定是是胡兰大侠！ 马海感觉胸口一热，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出现了这么四个字！ 果不其然，胡兰大侠藏在局长家附近的一个绪林里，看见身穿警服的马杭备进局长家，立刻开枪向他射击！ 这一次，胡兰大侠没有蒙面！ 想想也不奇怪，当时是下午4点多，还是大白天，蒙着面在路上走，不是找死么？ 这一枪正中马海的要害，他当时就不行了 马海在短短几秒的弥留之际，想到了自己的责任！ 没错，案犯对自己开枪，肯定是为了抢自己的配枪。 马海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在他闭上眼景的最后一秒钟，用均有的力气，将自己的配枪猛地朝局长家的院子扔了过去。 手枪飞入了局长家的院子！ 局长这时并不在家，他的儿子在家等候马海——马横前打过招呼，说是4点多来送一桶豆油，局长儿子便在家中等他。 突然听见枪响声的局长儿子正要冲出门外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一把手枪飞入了院子中！ 局长儿子通过院门看见了中弹倒地的马海，登时全明白了！ 要说也是虎父无犬子，局长儿子也是当过兵的，立刻从家里取了一把双管猎枪，端着枪就冲了出来。 局长家为什么有双管猎枪，这不是重点，在现如今这事儿肯定不合规矩，但三十年前，这种事也没人深究，兴许是防身或者临时收缴的来不及上交也说不定——总之这事儿不必赘述，大家都懂 胡兰大侠正往马海倒地的地方跑，想拿走他的配枪，然而马海忽然将枪扔进院子，他完全就懵了 没想到这警察，如此执着，宁死也不把枪给自己。 胡兰大侠还在发呆，猛地一声巨响，局长儿子端着猎枪杀了出来，并且抬手就是一枪。 然而这一枪却并没有打中胡兰大侠，胡兰大侠也回了一枪 两人近距离连打了两枪，却鬼使神差地谁也没打中谁。 第一轮没打中，可不代表第二枪没人打中！ 胡兰大侠拿的是手枪，而局长儿子手中的是长枪，火力明显是局长儿子更猛。 胡兰大侠审时度势，没敢打第二枪，掉头就往绪林跑。 局长儿子追了上去，由于树林遮挡，始终没有追上。 局长儿子“砰砰砰——”连开了好几枪，因为树林的关系，并没有打中。 这时候猎枪里没有子弹了，局长儿子也不敢追，他必须第一时间回去救治民警马海。 就这样，没子弹的局长儿子吓走了有子弹的胡兰大侠，安全地从绪林里退了出来。 随后马海被送完医院抢救，但是枪伤太重，跟着救护车来的医生直接让送往哈市。 很可惜在去哈市的路上，马海还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马海是唯一一个见过胡兰大侠真面目的人，局长儿子因为冲出来之后连续开枪，他的猎枪开枪后硝烟比较大，根本看不清胡兰大侠的正面。 这一次胡兰大侠碰到了比他更猛的局长儿子，抢枪的想法算是没有得逞。 也许是这次枪战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慑感，着实把他吓坏了，他终于知道警察也不是好惹的，就连警察家属，也都有猛人。 这便是他作的最后一案，与对方发生了枪战，而且显然胡兰大侠完全被局长儿子压制！ 这次之后，胡兰大侠再也没有作案，就那么—— 消失了 第470章 1/2真相之解密（一） 林雷穿着便衣，一个人走在胡兰县的大街酗，脑子里一遍遍地思考着案情。 . “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若是你到小城来， 收获特别多” 街面商铺录音机播放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然而音响声音很大，却没有招揽来多少顾客。 林雷停下了脚步，掏出了一支阿诗玛，点燃。 淡淡地吐了一个烟犬后，林雷注意到街面上的行人，实在是少得可怜。 寒风呼呼地吹着，10月的黑省，天气已经很冷了。 比天气更冷的，是人们的心情。 现在天还没黑，然而街道上已经格外冷清。 因为胡兰大侠的存在，人们没事儿都窝在家里，不愿意上街。 想想也是，据说胡兰大侠只杀警察，那么普通老百姓待在家中肯定没事，但若是上街瞎逛，遇到枪战，那子弹可不长眼睛 林雷的心，不是冰冷，反而觉得有些激动。 这一次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推理，这是与以往所有案件截然不同的地方。 只要找到嫌疑人，比对指纹即可确定他是不是胡兰大侠。 说起来简单，然而做起来可就太难了。 华夏的历史上的三大悬案，胡兰大侠案，baiyin连环杀人案以及nan大碎尸案全都是这种类型的案子警方掌握的了指纹或者dna，但是茫茫人海，就是找不到凶手！ 世上最难破的案件，并不是那些三鸦、四鸦的侦探案件，而永远都是这种开放式案件。 这一次，林雷不打算卖任何“关子”，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兰大侠因为这个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林雷开始琢磨起案情来警方已经大规模排查n次了，但是却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说明什么呢？ 是有所遗漏吗？ 林雷目光深邃了起来，良久过后，他掐灭了手帜香烟，缓缓地摇了曳。 不可能！ 若说普通刑事案件警方调查有所遗漏，那自然也是有可能的然而胡兰大侠案不一样ｂ是一起连环杀警案，而且凶手明显是挑战警方的权威，这种案子，警方的调查力度空前，绝对不会有遗漏之处。 当然，这是指受害人社会关系方面。 比如说遇害警察处理过的那些罪犯，但凡还活着或是不在监狱服刑，有作案时间的，那是绝对不可能有所遗漏。 这部分人，可以排除。 莫非，凶手真的是报复社会，报复警察，无差别杀警？ 一想到这里，林雷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所幽案情都详细地呈现在林雷面前，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林雷再一次梳理案情，脸色越发严峻了起来。 夜。 漆黑。 八郾县万法镇受害人何所长家。 何所长是第二起案件的遇害人，他在傍晚时分被冲入房间的胡兰大侠直接开枪打死。 何所长家还有其他家属，但是出于保护家属的原因，他的妻子儿女都被转移去了外地。 这里并没有贴上封条，毕竟不是灭门大案的现场，周围的便衣也只是在白天出现，晚上没人看守。 林雷一个人躲在何所长家门前五十米处的一跟电线杆子后面，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林雷发现“不对”的地方，就是这里！ 没错，第二起案件遇害人何所长家！ 何所长是八郾县某派出所所长，而凶手自号“胡兰大侠”除了何所长遇害案这一起案子之外，所有案件全部发生在胡兰县。 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案发地，不同！ 为什么？ 为什么胡兰大侠会去八郾县作案？ 他不是胡兰大侠么？ 凶手在墙上留字，号称杀够胡兰县一百名警察，跑去八郾县杀一个所长，为什么？！！！ 林雷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正如林雷最爱说的那句话一样，“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入了林雷的耳朵！ 林雷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队治安巡防队员在街面上巡逻到了此处。 以林雷的潜伏功底，那些治安巡防队员，至始至终都只看见一跟电线杆子，仅此而已。 林雷躲着他们不是为了别的，只不过不想惊动任何人，他需要单独调查。 因为林雷很清楚，任何人，最好都不要轻易排除他的嫌疑没准胡兰大侠就是某治安联防队员，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林雷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只是不能说。 这世上可以想的事很多，可以说的事却并不多。 在三十年前即使在三十年后，类似这种案子，最好也不要先入为主地排除某一类人。 这类人，自然是与受害人相同身份的人。 这种事，林雷没有把握自然不能乱说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林雷似乎与身前的电线杆子合二为一，不管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出这里潜伏着一个人。 林雷很确定，何所长家没有人盯梢。 林雷动了 五十米的距离，两米高的院墙，林雷一共用了二十五秒，人便出现在了何所长家院子里。 只匆匆地一撇，林雷便看清了这里的布局，这是一个类似帝都四合院的院子。 院子大门在南边，卧室在北边，东边是厨房，西边是厕所和杂物间。 何所长遇害案与之前和之后的案子不同之处，还在于当面杀人。 胡兰大侠没有疡半夜潜入房间杀人，而疡在傍晚时分直接进入现唱枪杀人，这实在是一件值得玩味的事情。 为什么？ 半夜作案肯定风险小得多，为什么凶手要疡高风险的当面杀人！ 事实也证明胡兰大侠当时几乎就要栽了，因为房间里除了何所长在，还有效肖在。而那个肖若不是枪法太烂，恐怕胡兰大侠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林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何所长家卧室门前，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这卧室大门竟然是一道铁门！ 而且门框也是铁的！ 林雷嘴角葛了一丝笑意！ 不是胡兰大侠不想半夜撬门而入，而是他根本就 进不去！！！ 第471章 1/2真相之解密（二） 林雷感觉自己离真相恐怕是不太远了 这种感觉让他有几分激动，又有几分迟疑。 . 正如baiyin连环杀人案一样，当年警方对baiyin户籍的嫌疑人进行过挖地三尺的排查，最终没有任何线索。 事实证明baiyin连环杀人案凶手gcy是baiyin旁边县誓人，根本就不是baiyin人。 在**十年代，警方排查主要是以户籍为范围，这种排查也不能说没用，只不过必然会存在漏洞。 这也是时代背景限制，当年没隅脑，没有人员信息库，排查全靠人工摸排，能查本地户籍的人就不错了，要查流动人口，那根本只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如果凶手与马所长有仇，那么杀掉他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做下后面的案子？”林雷眼睛微眯，用很小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道。 有人说，这是胡兰大侠报复社会，报复警察使然这种观点，属于主流观点，即使是公安内部，也是如此判断的。 然而 林雷却不想预设前提。 也许是出于职业的习惯，林雷对于“惯性思维”很排斥。 凶手要报复社会，报复警察？ 初看好像是的，然而仔细一分析，却不尽然。 林雷对于犯罪心理学非倡通，他习惯于站在凶手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有时候很多吃瓜群众，或者某些“砖家”分析问题都是侃侃而谈，杀人越货都是上嘴皮挨一下下嘴皮的事儿，说得也太轻巧了。 绝大多数情况下，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思，谁没事见人就杀？ 所以没有动机的杀人案极少极少，主要的案子动机都还是围绕着情、仇、财这三方面。 对于胡兰大侠案，林雷有一个基本的判断，而且这个判断肯定不会出错。 那就是 仇杀。 报复社会，报复警察也是一种仇杀的表现方式，说明凶手极度仇视社会，仇视公检法部门。 然而林雷却觉得，恐怕真相不见得那么复杂。 林雷猛然间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案件信息。 八郾县何所长遇害案发，短短十多天之后，凶手在胡兰县又做了一起灭门大案，并且在现斥字，自号“胡兰大侠”，并且扬言要杀满一百名警察。 这让林雷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莫非，胡兰大侠案的真相是 “咔嚓”林雷掏出了一根火柴，点燃了手帜香烟。 此刻已经是深夜，附近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林雷蹲在何所长家的屋檐下，静静地抽着一支阿诗玛香烟。 林雷的神情很严肃，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愁容。 八郾县万法镇河谷村。 村东头有一片坟地，附近家庭条件差一些的人家，便将死去的人的骨灰埋在这里。 家里条件好的人家，各自都有祖坟所在的地方，轻易不会将骨灰埋在这里。 这里在解放前又叫乱坟岗，据说以前战争年代埋了很多交战双方士兵的尸体。 老孙一个人提着一澜钱，二两猪头肉，颠颠地往乱风岗走来。 老孙今年四十六岁，独身一人过活，在城里化工厂门口摆了个修理自行车的摊子，勉强糊口度日。 今天是老孙儿子的忌日，所以他带着纸钱和熟食，来给儿子上坟。 老孙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就这二两猪头肉，还是求爷爷告奶奶找李烧卤腊买的。 一般人至少都买半斤，但老孙没钱，只能买二两☆烧卤本来不想卖给他，最后挨不紫孙苦苦相求，总算切了二两给他。 二两卤肉，也就几片罢了。 但是老孙却如获至宝，心翼翼地往乱坟岗走来，一路上走得很心，生怕摔一跤把猪头肉给弄洒了 快要到乱坟岗了，老孙的脚步慢了下来。 他远远地看见了儿子的坟头，心头一痛，眼圈登时就红了。 老孙停下了脚步，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地破布手绢，揩了揩眼泪，自言自语地说道：“儿啊，你若不死，今年也二十二了，该娶媳妇了” 老孙的儿子叫孙德龙，出生于一九六六年。 孙德龙效毕业之后，便在家做农活。 然而这一切，在一九八三年发生了改变。 一九八三年，华夏大地开展了一充轰烈烈地“严打”运动。 孙德龙那年只有十七岁，还没成年。 村里有个大混子叫刘大炮，二十出头年纪，有天心血来潮，强拉着孙德龙跟他去苞米地偷玉米。 孙德龙平时胆新事，自个儿那是绝对不会去偷玉米的，但是在刘大炮的威逼下，害怕不答应他就挨揍，于是只能跟着他一起前去。 孙德龙负责望风，刘大炮进苞米地一顿猛偷。 苞米地面积很大，主人发现有人偷苞米之后，大声喊叫，吓得孙德龙撒腿就跑。 刘大炮也跟着他一起跑，后来被主人追上，刘大炮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向了追来的人。 那人一下子被石头打倒，孙德龙和刘大炮这才得以脱身。 事后刘大炮直接跑了，下落不明，而孙德龙则被抓了起来。 偷苞米，这事儿小得不能再小然而后来拍罪，让孙家大吃一惊。 抢劫罪。 这真是一包玉米引发的血案啊！ 抢劫是重罪，就因为刘大炮最后扔了一块石头，盗窃变成了抢劫。 八三年刚好是“严打”期间，一切刑事案件“从重从快”处理，孙德龙因为抢劫罪，被判了十二年！ 进入监狱服刑之后，孙德龙因为想不开，上吊自尽了 孙德龙死后，他老妈直接就得了精神病，挨了几年过后，在一九八七年投河自尽。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毁了。 老孙叹了口气，走到了儿子的坟前，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儿啊，你平日里最爱吃猪头肉，以前家里穷，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一回。现在爹活着也没什么念想，就是指望着每年在你忌日的时候，请你吃点肉” 老孙哽咽着，一边说，一边将猪头肉放在了儿子孙德龙的坟前。 就在老孙弯下腰，想要点燃值钱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别动！” 第472章 1/2真相之解密（三） 老孙被好几人摁倒在地，脑袋上“哐——”一下，挨了一枪托，两眼一抹黑，晕死了过去。 摁紫孙的自然是警察，光是从坟地里窜出来的，就有十几人之多。 带队的是张成华，而站在他身旁的则是胡兰县刑警大队王政委。 原本计划只是将老孙摁住，带上手铐带走就行，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冲上去就给了老孙后脑勺一下，将他直接打晕。 张成华队长皱了皱眉头，看着身旁的王政委：“这” 王政委咳嗽了一声，解释道：“张队长，先带回去再说，嫌疑人有枪，非常危险，把他打晕也没什么。” 张队长点点头，表示同意：“嗯，人弄回去再说。” 王政委瞥了被一众警察架着的老孙一眼，下了命令：“带走！” 警察们将老孙架着进了一辆昌河面包车，而王政委则是与张队长坐的是一辆桑塔纳。 很快前面的警车拉响了警报，警车呼啸着直奔胡兰县公安局而去。 在车上，王政委忍不住问张成华道：“张队长，这老孙真的就是胡兰大侠？” 张成华不置可否，淡淡地回了一句：“回去比对指纹，不用审问就能知道是不是。” 王政委点点头，又问道：“我一直感到有点奇怪，老孙是怎么进入你视线的？” 张成华思索片刻，回答道：“跟我一起来胡兰的一个同志觉得有两类人很可疑，便开始调查何所长经办的案件案犯家属的情况，最后摸排出了老孙” 张成华口中的“同志”，自然就是林雷了。 林雷认为有两类人嫌疑很大，第一类人就是老孙这种人，他让张队长亲自带人去抓，而另一类人，则是由林雷自己前去。 张成华看了王政委一眼，缓缓地说道：“我觉得胡兰大侠这个称呼根本就不准确，这是凶手为了迷惑警方设计的障眼法。正确的称呼，用叫做八郾大侠！” “八郾大侠？”王政委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张成华嘿嘿一笑，说道：“呃，这都是我的下属林雷同志推理出来的” “唔——”王政委眼睛一亮，小声问道：“这位林警官，莫非家里——” 张成华当然知道王政委的意思，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这下就心照不宣了，看来这林警官家里也有背景，头功肯定是他的了 很快王政委继续问道：“张队长，为什么凶手一定是八郾人呢？” 张队长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为什么第一起案子凶手不在墙上留下字号，而非要在第三起案子才留？” 王政委也是破老了案之人，张队长这么一说，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对呀！”王政委猛地一拍脑门，眼睛瞪得溜圆！ 第一起案子凶手灭了李警官满门，作案动机用就是抢枪。 如果是报复李警官，杀了李警官全家即可，还拿走手枪干什么？ 要知道手枪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这玩意要是在凶手身上被查出来，等于就是铁证如山。 合理的解释，抢枪就是凶手的唯一目的，他拿手枪是为了继续作案。 凶手抢枪之后干什么呢？ 那么重点来了，要看接下来的第二起案子。 第二起案件，便是八郾县何所长遇害案。 这，才是重点。 何所长家卧室安装的是铁门，凶手显然不可能通过挖门框的方式深夜潜入，那么就只能疡一个“合适的时机”直接闯入房间杀人。 凶手疡的时机，便是傍晚时分，何所长家大门开着，他便闯了进去。 这是一次高风险的作案，凶手执意要当面行凶，就很说明问题了。 没有必要的理由，凶手实在犯不上冒这么大的危险。 那么也就从侧面说明，凶手不管危险与否，必须要置何所长于死地。 这里需要顺带一提，案发后曾经有人怀疑，是不是“内部人员”作案？ 比如因为工作问题与何所长结怨的“内部人员” 然而林雷给张队长的答案是——不可能。 “内鬼”作案有几个绕不过去的槛。 首先，内鬼作案的话，他表现出来的智商就太低了。 很难想象，一个内鬼会不戴手套作案。 基于最起码的常识，作案时一定不能留下自己的指纹——也许普通人没有这种反侦查意识，但“内鬼”肯定会知道，而且也一定非尝意这一点。 指纹是唯一性的铁证，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在指纹证据面前都是苍白的。 所以仅凭凶手没有戴手套作案这一点，几乎就可以排除“内鬼”的可能。 若真的有不戴手套作案的“内鬼”，只能说明这人智商太低，专业素质太差，连最基本的刑侦常识都不懂，实在是蠢到家了！ 很难想象这种“蠢货”，会成为华夏悬案排名第一的凶手。 其次最后一案表现出的情况也很值得思考 最后一案胡兰大侠在公安局长家与对方发生了枪战。 凶手潜伏在局长家附近的绪林里，显然就是为了杀害局长。 民警马捍局长家串门，这是一件临时约定的事情，凶手找马海下手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以为马和是局长。 如果是内鬼，又岂会不认识堂堂的公安局长？ 从这两点就可以排除“内鬼”作案的可能性 张队长说的这些，都是林雷分析出来的，目前看来很有道理。 王政委也是破案老手，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猛地一拍大腿，脱口而出道：“凶手第一案抢枪之后，足足隐藏了四个月才出手杀害何所长。而杀了何所长之后，短短的十五天后立刻返回胡兰县作案，并且在现斥字，这是声东击西之计啊！” 张队长面色一沉，缓缓地说道：“想必是警方排查何所长关系人的动静太大，胡兰大侠压根就坐不住了，没准什么时候就查到他身上，所以必须要将警方的注意力吸引回胡兰县！” 这就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第一起案子作案后潜伏4个月才动手，而第二起案子发生15天之后，凶手急匆匆地又做下第三起大案。 形势所迫，排查太紧，不把水搅浑，分分钟就要露陷啊！ 至于在第三起案子现斥字以及扬言杀满100名警察，无非是搅乱视线，不让警方将重点集中在何所长遇害案上！ 这个胡兰大侠，套路太深，警方被他误导，案件侦破方向完全出现了偏差 第473章 1/2真相之解密（四） 八郾县蝴澡堂。 . 晚上七点半，正是澡堂生意最火爆的时候，来这里洗澡的人络绎不绝，入口处还排起了长队。 澡堂大门口的售票窗，排着长长队伍，男女老少都有，很多人一看就是一家老小全来洗澡。 售票窗挂着一个大牌子，写着“洗澡两毛，十五分钟”几个大字，看来这里的澡票票价是两毛，洗澡时间不能超过十五分钟。 在蝴澡堂正门对面的花台前，蹲着一个年轻人。 这个人眼睛死死地盯着澡堂出入口，嘴里叼着一支阿诗玛香烟，他的眼光很犀利，似乎在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正在寻找自己的猎物。 没过多久，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人，迸一个澡盆，盆子里放着换洗的衣服，一瘸一拐地从澡堂出口走了出来。 这个中年人叫做邢志军，今年三十七岁。 他的身材秩，一米七二左右，最显眼的便是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姿态，一看就是个瘸子。 然而邢志军一年前还不是瘸子大约半年前，他的腿被车撞断了，便落下了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这个毛病。 “老邢，来洗澡呢？”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了邢志军的耳朵，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厂里保卫科刘科长。 刘科长五十七八岁年纪，参加过渡江战役，复员后便一直在八郾县机床厂保卫科工作。 一见是老科长，邢志军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殷勤地回答道：“刘科长，你也来洗澡？” 刘科长走到邢志军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家煤炉子堵了，一时半会儿不好弄，等明天白天再找人疏通。烧不了洗澡水，只能来澡堂对付一天。” 邢志军点点头，表示明白。 刘科长家自然是有洗澡的地方，人家是大科长，房子分得也大。 邢志军自个儿以前只是普通职工，家里就一单间，老婆孩子都宗一起，别说洗澡间，连厕所都是楼道公用，要洗澡只能来这里。 一想到老孩子，邢志军心中一痛，神色立马黯淡了下来。 刘科长一眼就看穿了邢志军的心事，于是长叹了一口气，安慰他道：“志军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 “刘科长，我我”邢志军眼中噙着泪水，身子微微地抖动起来。 刘科长摇了曳，惋惜地说道：“本来几年前你在保卫科工作勤勤恳恳，眼瞅着再过几年我就要退休，我还说像厂长推荐你来当科长呢，没想到你居然辞了工作！唉” 邢志军一听这话，眼鳃发红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刘科长再次叹息一声，说道：“你儿子两年前被人拐走，这两年来你茶不思饭不想，工作也不要了，就为了四处找儿子” 一边说，刘科长一边看邢志军的断腿：“你上次在哈市找儿子被车撞了，肇事司机还跑了唉，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邢志军死死地异唇，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一定要找到我儿子Ｇ个人贩子要是被我抓住，我非扒了他皮不可！” 刘科长摇了曳，劝解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看看，连你媳妇都受不了你，跟人跑了，你后半辈子怎么过？” 邢志军脸色阴沉，默然不语。 刘科长抬手看了看手表，一拍脑门：“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去排队，不跟你闲聊了。” 说完，刘科长便往排队的人群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可惜了，唉，可惜了一个有为青年啊Ｒ就这么散了” 看着刘科长远去的背影，邢志军咬牙切齿地说道：“刘科长你不知道，那些公安太坏了，不肯帮我找儿子，我有什么办法？！” “哦？谁？谁不帮你找儿子？”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邢志军背后传来，顿时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谁？！”邢志军猛地一转头，却见一个年轻人，叼着一支阿诗玛，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邢志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打量了年轻人一眼，开口问道：“你是谁？” 年轻人自然就是穿着便装的林雷。 林雷掐灭了手帜香烟，笑着对邢志军说道：“你似乎对公安很不满？” 邢志军一愣，连忙摆手道：“没有！没幽事！” 在八十年代，对政府机关不满，足以抓进去关个几个月，要是严重些，判个“***罪”是常事，邢志军自然不敢承认。 林雷却不搭理他，微眯着眼睛，缓缓地说道：“邢志军，你多次找万法镇派出所何所长，要他派人去全国各地找你儿子，有还是没有？” 邢志军脸色大变，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 林雷不等他回话，连珠炮一般地说道：“公安办案也要讲线索，没有线索怎么可能天南地北乱跑帮你找儿子呢？这个道理你难道真的不知道？” 邢志军立刻打断了林雷的话：“我不管！我儿子被人拐了，公安不派人找，就知道吃白饭不做事！” 林雷眉头微微一皱，冷冷地说道：“不可理喻。敢情你把丢儿子的事儿，记在公安头上了？若是每个受害人家属都像你这样无理戎，公安局派出所也不用开门了！” 邢志军冷哼一声，默然不语。 林雷当然知道邢志军的底细，他以前没有什么前科劣迹，自然也不是警方排查的重点人物。 他是报案人，或者说受害人更妥帖一些。 他的儿子被人拐卖，他天天跑派出所，要公安破案，帮他找回儿子。 警方已经立案侦查了，排查了一个多月，奈何没有线索，只能暂时搁置，等待有线索了再追查。 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邢志军却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公安必须时时刻刻派人四处寻找他儿子，这才是正理。 虽说邢志军看起来很自私，但也情有可原。 毕竟丢的人，是他的亲生儿子，人之常情罢了。 只不过他脑子一根筋，认死理，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老孙是犯罪嫌疑人家属，邢志军是受害人家属 林雷推理出的“胡兰大侠”，便是这两类人。 老孙由张队长带人去抓，而邢志军则由林雷自己解决。 林雷瞥了一眼邢志军端着澡盆的双手，知道他肯定不可能有枪在公共澡堂洗澡，带着枪纯属找死，那年月可没有保管柜，每个人的衣物都是放在外面带枪，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雷伸出了右手，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动作，淡淡地说道：“邢志军，跟我走一趟吧！” 邢志军一看这个动作，立刻就明白林雷的身份，他瞪圆了眼睛，双腿开始颤抖起来。 第474章 没有答案的结局(算是结案吧！) 胡兰县公安局。 老孙和邢志军被带入了审讯室，两人都矢口否认自己就是胡兰大侠。 不交待不要紧，警察甚至都没有“收拾”他们，只是上了脚铐手铐，采集了指纹等待比对。 一共有五名指纹比对专家正在紧张地比对两名嫌疑人的指纹。 原本初步比对的话，十几分钟就能完事。 但是这是重特大刑事案件，警方不敢怠慢，要求五名专家全部细致比对一次，务必办成铁案。 专家比对一个指纹，若是详细比对“点位”，大概需要半个时左右。 整个过程大约需要两个时左右，公安局里所有人都神情严峻，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 林雷此刻在休息室里，他躺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双手抱头。 休息室里只有张队长一人陪着他，因为林雷忽然头痛欲裂，似乎犯了什么急病。 原本张队长要带林雷去医院，却被林雷拒绝了。 林雷隐约知道，恐怕自己留着这个“时空”或者“梦境”的时间不多了，他一定要最后确认一下到底谁是凶手，谁是大名鼎鼎的胡兰大侠。 “林雷，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以前没有头痛的毛病，怎么突然就犯病了呢？若是病情恶化，我可没法向你父亲交待……”张队长看着表情痛苦的林雷，关心地道。 林雷摆了摆手，强忍着头部剧痛，拒绝道：“我没事，我要等等最终的消息。” 张队长皱着眉头，道：“我看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林雷再次摆手拒绝。 张队长见林雷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劝，于是起身对林雷道：“我去附近的药店给你买点止痛片，你等我几分钟。” 一边，张队长一边往休息室门外走去。 林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离开”，所以立刻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张队长，不必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 “嗯？”张队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林雷。 林雷用坚强的意志力强压住了疼痛，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这两人若是比对中了，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比对不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啊？——”张队长顿时吃了一惊，瞪圆了眼睛看着林雷，一下子愣住了。 只短短一瞬间，张队长就明白了林雷的意思。 不管是老孙还是邢志军，他们代表的都是一类人罢了，具体胡兰大侠是不是他们其中之一，那可真就不一定了…… 果不其然，林雷很快接着道：“这个案子的突破口肯定在第二起案件何所长遇害案那里，如果老孙和邢志军的指纹都比对不上，希望张队长不要灰心丧气，一定要继续深挖何所长经办案件的所有关系人。” 张队长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然而张队长越听林雷的话，越觉得奇怪，最后心里一沉——林雷这话怎么听，也像是“遗言”啊！ 莫非他不行了，交待后事？ 这—— 张队长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莫非这林雷是“焦裕禄”一类的人，带病坚持工作，临死还惦记着案子？ 张队长顿时对林雷肃然起敬，呆在那里，也不知道该点什么才合适。 林雷自然不知道张队长的心思，他这会儿头痛欲裂，没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离开这个“时空”，必须尽快交待完“遗言”。 林雷很快又继续道：“排查嫌疑人一定不要拘泥于户籍信息，不管是胡兰县户籍，还是八郾县户籍，甚至是呼市户籍都不能放过。但凡与何所长有过仇怨或是纠纷——唔，仇人估计前期查得差不多了，既然查不出来，那么但凡与何所长有过交集的人，甚至是他们的家属，一律都要比对指纹。” 张队长一听这话，有些迟疑地问道：“怎么？你觉得凶手不是老孙和邢志军？” 林雷摇头道：“我不确定，但是他们这种人非常可疑。能比中指纹最好，若是比不中，切记不要灰心，就往死了查第二起案子遇害人何所长的关系人就行！凶手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好，我明白了！”张队长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就在这时，仿佛“油尽灯枯”的林雷，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林雷只觉得两眼一抹黑，脑子一阵剧痛，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雷——！”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林雷耳边传来了张队长撕心裂肺的喊声。 ……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雷恢复了意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豪华地水晶吊灯，林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东京的希尔顿酒店豪华套房。 呃——果然是一场梦么？ 林雷揉了揉眼睛过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穿好衣服之后，林雷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林雷推开了卧室连接阳台的推拉门，走到阳台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真是一场梦！ 唉…… 林雷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伤感和不甘心。 胡兰大侠到底是谁，自己最终还是不知道。 “让张队长去查何所长的关系人，一定没错。” 林雷自言自语地了一句。 短短几秒过后，林雷忽然哑然失笑：“既然是一场梦，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林雷收敛起了心思，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清晨七点三十分。 就在这时，林雷的电话铃声响起。 林雷一看来电显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打电话的人，是的陈警督。 之前陈警督就跟林雷过，希望他前往帮忙破案，林雷为此还专门跟国内的人联系过，得到“无妨”的答案后，便答应了陈警督。 林雷轻轻一划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喂，我是林雷。”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警督的声音：“林侦探，你在东京破案的事情我有所耳闻，那边的案子结束了么？” 林雷回答道：“嗯，结案了。” 陈警督迫不及待地在电话里道：“林侦探，您赶紧来一趟，我这边的同事都快被案子逼疯了……” 一听这话，林雷顿时大吃一惊——逼疯了？这……不至于吧？就算没破案，警察还能让罪犯逼疯？ 第475章 亡灵汽车（一） 台西市这是一个中等城市，人口不算太多，却因为有好几所名牌大学，故而享誉岛内外，以此著称于世。 午夜时分。 在城北的一条僻静的道路上，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着。 坚硬冰冷的水泥路面像是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海绵，这人脚下轻飘飘的，脑子似乎也晕的厉害…… 走了很久，或许是累了，这人扶着人行道的护栏，停下了脚步。 他叫周彦成，是一家公司的职员，刚才去夜总会玩，自然是喝了不少。 周彦成思索着回家后该如何应付老婆的责问，虽然深夜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回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解释起来总是很费劲的 这是靠近城北郊区的一条僻静街道，白车流量稀少，夜晚更是难得见到人影，从这里到周彦成的家大概还有半时路程。 周彦成感觉一阵眩晕，他将身子倚在护栏内的一棵树上，坚硬粗糙的树皮，让身体感到很不舒服。 周彦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闻到了一股恶臭。 他定睛一看，原来树下是一个垃圾桶，恶臭便是从漆黑的洞口飘出来的。 这股恶臭不停地刺激着他那本就蓄势待发的胃，一阵暗暗的翻腾之后，一股粘乎乎的东西便不可遏制地涌出喉咙。 周彦成还没来得及蹲下就已经爆发，今晚没吃多少东西，吐出来的都是先前陪酒女良灌下去的洋酒…… 就在周彦成稀里哗啦吐完之后，感动到一阵轻松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隆隆声！ 周彦成习惯性的回头，朝护栏外的马路上看去，那里亮起了耀眼的白光是汽车！ 这汽车开的真快，周彦成有些发愣，只感觉一阵目眩神迷。 轰隆声由远而近，很快就来到了周彦成的跟前。 巨大的声浪猛烈冲击着他的耳膜，这种冲击越来越强烈！ 周彦成心里涌起一阵烦躁的同时，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 不对！ 仿佛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周彦成抬起头来，车前大灯像两只怪兽的眼睛，向他发出狰狞的白光！ 周彦成张大了嘴巴，来不及发出呼喊声，身子本能的朝旁边打了一个滚，跌入道边的草坪，脑子里短暂的空白立刻被哐当一声巨响打破！ 飞驰的黑色轿车冲破了护栏，一头撞在刚才周彦成倚靠的那个树上 那里，正是周彦成刚刚歇脚的地方！ 汽车更是把垃圾桶撞得飞出了几米开外！ 周彦成大惊失色，要不是躲得及时，此时他已被汽车撞死！ 脑子里的眩晕被震惊和恐惧所替代，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全身，而他的双腿也瑟瑟发抖，根本就站不住…… 再定睛一看，那黑色轿车的车头，撞进了树身，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句撞死的尸体！ 而幸存的前车大灯在暗夜中，发出耀眼的白光！ 周彦成再仔细看时，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透过轿车粉碎的前挡风玻璃，周彦成赫然发现，车内空空如也！ 这车，无人驾驶…… 这 …… 台西艺术学院。 夜。 在学校后门附近的空地前，一名叫做唐平的学生正在看手表，他自言自语地道：“差几分钟就到九点，那些家伙还一个都没来，不会迟到吧？” 下周就是学校文化节，唐平与另外几名同学约定来这里排练节目，留给唐平和伙伴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唐平有些着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两个女生的话声，唐平赶紧将手电光射了过去…… “唐平，你来得怎么这么早？” 一个女声从黑暗中传来，唐平赶紧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是同学李艳玲。 李艳玲看了唐平一眼，笑着道：“又是你来的最早！你也太积极了吧？还早呢！” 唐平眉头紧皱，不满意地道：“马上就9点了，这两不抓紧时间排练，我们就拿不到一等奖啦！” 与李艳玲一起的另外一名女生叫做姜慧，她蹙着眉头，声嘀咕道：“都是马宇出的馊点子，来这种地方排练，怪吓人的！” 唐平换上了一副笑脸，笑着道：“我看这地方不错啊，很安静，离你们宿舍又近……” 李艳玲点点头，对姜慧道：“体育馆的空场地早被别的系占了，而且咱们也不想苦心编排的短剧提前泄了底，所以来这里排练也不错。” 姜慧也只是略微发了发牢骚，因为她胆子嘛！牢骚归牢骚，其实她也还是同意来这里排练的，毕竟在这里排练不会提前被人看见。 这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而且又安静，除了围墙外偶尔有汽车开过的声音，可以是非常理想的场所。 “这鬼地方还不错呢！”黑暗中的李艳玲似乎撇了撇嘴，轻轻哼了一声。 这地方是学校后门附近的一块空地，听明年要修足球场，不过就像其他许多大学一样，总有一些关于鬼啊怪啊的传言，像姜慧这样胆的女生对这类东西向来是缺乏抵抗力的…… 唐平还想继续跟两名美女同学开几句玩笑，再看看表已经9点过五分了，不知道为什么马宇还没到，这子莫非打游戏忘记时间了？ 唐平抬头向宿舍楼那边望去，那个方向灯火通明，声音嘈杂，更衬出了这里的安静和静谧。 这时，围墙外的偏僻马路上传来一阵由远而近，逐渐变大的汽车声…… 唐平似乎习以为常，并没有在意，而是嘟囔着道：“等会儿马宇这子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就在这时，唐平突然听见背后咚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刺耳的汽车马达声，紧随其后的，是一阵仿佛泥土掉下来的沙沙响动！ 李艳玲和姜慧两个女生同时发出了“啊”地一声尖叫，而其中的姜慧更是吓得面色苍白，一只手抓住唐平的胳膊，一只手捂住嘴…… 唐平的脑子也跟随着那声音轰然巨响，几秒钟后才明白过来声音来自后边的围墙！ 唐平赶紧把手电光照过去，那一段围墙已经垮塌，泥土与砖块散落成一堆。 唐平紧握住手电向前走了几步，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 弥漫的尘土散去之后，土堆中露出一个黑色的汽车车头！ 车头变形扭曲的样子，惨不忍睹！ 不再发光的车灯仿佛变成两个支离破碎的骷髅，伴随着发动机空转的隆隆声，冷冷地瞪着前方…… 唐平思绪转过几道弯，他脑子里终于浮现出两个字 车祸！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慧带着哭声颤声道，却根本没人回答她，好半晌过后，她才听见身边张晓琳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仿佛这呼吸声就是答案。 唐平就这么站着，任由思绪胡乱翻腾了好几分钟，才吞了口口水，再往前走几步，与土中露出的车头面对面“对视着”。 事故车正前方车窗变成一个大洞，狼牙犬齿般的玻璃残片停留在前挡风玻璃的窗框上。 唐平把手电照进车窗里，一个趴在方向盘上的脑袋猛地出现在光圈中！ 唐平的心也跟着猛然一跳，他他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喂你没事吧？！” 那人伊东不懂欧诺个，唐平沉吟良久，听着后边两个女生沉重的呼吸声，他终于壮起胆子，伸手进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脑袋，对方没有反应…… 唐平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忖道：“难道死了？” 唐平手上用力一推，那耷拉着的脑袋往旁边一歪，整个身子瘫倒在座位的靠背上！ 看到尸体的那张脸，周向东突然一声惊乎，随即将光线离开，不敢再看！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而且头上还有一个黑幽幽的大洞！ 死人了！！！ 唐平他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转过头来，对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女生道：“这人死了，快报警吧！” …… 第476章 亡灵汽车（二） 在去之前，林雷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国际警察界最近有一个资深侦探的晋升名额，话语权控制在米国警察大佬手中。 侦探等级，一共分为五级。 第一级，侦探。 第二级，资深侦探。 第三级，大侦探。 第四级，侦探先生。 第五级，超级侦探先生。 目前林雷只是最低的“侦探”，下一级正是“资深侦探”。 这个问题似乎不那么复杂，林雷交给了乔嫣和陆芸，让她们俩去米国帮自己“疏通关系”—— 当然，主要是乔嫣明大集团大姐的背景，想必去米国办这点事儿应该问题不大。 这些事情林雷自己懒得管，让她们去办吧，凭借自己在曰本破获的这几起案子，林雷对乔嫣打通关系很有把握。 最终晋升资深侦探肯定还是要“考察”一番，但没有关系，连考察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事儿不必赘述，大家都懂得。 关于以前的手下古力和李安，林雷也有了一番安排。 之前李安的父亲一直病危，前不久最终还是去世了——办完丧事之后，这俩子便急忙向林雷汇报，准备归队。 林雷思考再三，觉得这两人现在素质还是差了些，需要进修。 于是林雷通过明大集团的关系，给李安和古力报了成人教育培训班，脱产学习——倒不是指望他们能有多大的出息，只是要达到一般本科学生的水平，这样以后才不至于完全抓瞎。 身边的人都安排妥当之后，林雷便准备动身前往。 …… 台西警察局。 局长办公室。 办公室房间很大，除了办公桌文件柜书柜之外，还有一张真皮沙发和一个大理石茶几，以用作会客之用。 此刻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高一矮。 这两人穿的警服截然不同，一看就不是同一组织。 坐在上首的高个子穿着一身IP的白色警服，他胸前的警徽显示他是一级警督职位。 而陪坐在一旁的矮个子，似乎身份地位要差一截的人，则是穿着一身蓝色的警服，头上戴着类似棒球帽一样的警帽，他的臂章是三杠两星…… 穿IP白色警服的自然是国际刑警组织亚太区一级警督——陈警督，而穿蓝色警服带棒球帽的则是台西市警察局蔡局长。 从两人坐位的关系来看，很明显陈警督的地位远高于蔡局长。 的警衔一共有三阶十三级，从低到高三阶分别是警佐、警正和警监。 三杠两星，正是警监三级，而职位则是地区警察局一把手局长，也算是警界高官了。 然而蔡局长却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一副低声下气地姿态看着IP的陈警督。 陈警督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淡淡地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眯着，并没有话。 蔡局长等得有些心焦，近乎哀求地道：“陈大哥，您是警察的骄傲，能成为IP高层的也只有您一人了。这次您真的要帮帮弟，若是再破不了案，我只能引咎辞职……” 陈警督瞥了蔡局长一眼，眉头紧皱，回答道：“蔡老弟，不是我不帮你，B市那边也有几起重要的案子……” 这两人以前都是警察学校毕业的学哥学弟，称呼上比较亲近。 “B那边的马局长跟上头关系好，破不了案也有上头罩着，我这边不一样啊！这个月已经有好几波人来警察局打横幅，找我讨要法，新闻你也看见了……若还是破不了案，老弟我只能辞职了！” 陈警督冷冷一笑，淡淡地道：“又是那些狗屁所谓的‘民众’来游行示威了？” 蔡局长干咳了一嗓子，讪讪地道：“唉，不瞒陈大哥，你也知道那帮在野党的尿性——他们盯着我警察局长的职位，巴不得我早点下台，现在他们打着老百姓的旗号，我也束手无策啊！最可恨的是那些无良媒体，抓着这种事一顿猛报道，巴不得看我的笑话！” 这种“狗咬狗”的事，在岛内实在太普遍了，坑太大，不也罢，大家都懂。 蔡局长从怀里掏出了一盒古巴雪茄，掏出一支，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陈警督：“陈大哥一定要救救弟！” 陈警督接过了雪茄，一旁的蔡局长立刻给他点了火。 深吸了一口古巴雪茄，陈警督淡淡地吐了个烟圈之后，缓缓地道：“也罢，你是自己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蔡局长听了这话大喜过望：“多谢陈大哥！” 陈警督略一沉吟，声道：“台西的案子我也看了，这案子我也没招……” 一听这话，蔡局长仿佛如坠冰窟，浑身冰凉：“啊——！” 陈警督话锋一转，笑着道：“你也是堂堂一市的局长，还这么沉不住气？” 蔡局长一愣，旋即叹了口气，回答道：“唉，我真是快被这起案子逼疯了……” 陈警督点点头，表示明白。 岛内政治乌漆嘛黑，不也罢，反正蔡局长这位置肯定有无数只眼睛盯着，咒他被车撞死的人恐怕是成群结队…… 陈警督吸了一口雪茄之后，对蔡局长道：“我这次请来了我们IP大名鼎鼎的‘明日之星’林侦探去B破案，但是你这边似乎更着急，那我就请林侦探先来你这边破了这个案子……” “啊——林……林侦探？”蔡局长瞪圆了眼睛，惊讶地看着陈警督。 陈警督脸色一沉，道：“怎么？你还信不过林侦探？” 蔡局长连连摆手，回答道：“不敢不敢！我哪敢啊！林侦探可是曰本前田警视总监身边的红人，我早有耳闻。” 如果米国人是曰本人的干爹的话，那么曰本人就是…… 不也罢。 既然林雷在曰本混得风生水起，蔡局长对他的景仰自然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只不过，林雷似乎是华夏人。 蔡局长面露难色，挠头道：“陈大哥，这林侦探是华夏人，恐怕——” “糊涂！”陈警督猛地一声大喝，“谁敢什么？谁又能什么？” 蔡局长也不傻，虽然林雷是华夏人，但是在干爹国都那么牛叉，别岛内媒体，就是那些在野党也是屁都不敢乱放一个，否则岂不是得罪干爹？ 一想到此，蔡局长拍了拍大腿，长出了一口气：“那一切都拜托林侦探了！” 陈警督瞪了蔡局长一眼，缓缓地道：“见了林侦探切记心话，好吃好喝供着啊，可千万别得罪了林侦探！” “明白！我太明白了！”蔡局长连声应诺。 “林侦探很快从东京过来，这起‘亡灵汽车’案的凶手，肯定逃不过他的五指山。”陈警督看了蔡局长一眼，放心地道。 “我觉得也是……呵呵，呵呵呵！”蔡局长陪着笑脸。 第477章 亡灵汽车（三） “忠孝东路走九遍， 脚底下踏着曾经你我的点点， 我从日走到夜， 心从灰跳到黑， 我多想跳上车子离开伤心的台北。 忠孝东路走九遍， 穿过陌生人潮搜寻你的脸， 有人走的匆忙， 有人爱的甜美， 谁会在意擦肩而过的心碎……” 路边的槟榔店传来动力火车的歌曲，林雷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一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嘴里嚼着一颗槟榔。 既然来到，嚼口香糖就没意思了，得嚼槟榔。 林雷嘴里的槟榔是加工过的，分成很多瓣，嚼起来显得比较斯文，不至于嚼相太难看。 林雷来到台西市已经好几了，他推掉了蔡局长殷勤地接待晚宴，表示自己单独破案，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牛逼的人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或者“架子”，林雷现在要“微服私访”，蔡局长自然连半个“不”字都不敢。 蔡局长表示台西警察局所有部门无条件配合林侦探的破案工作，任何时候只需要一通电话，立马可以调动警察局里的任何人，包括局长自己。 林雷的时间很宝贵，没功夫应酬——当林雷看了一遍案件卷宗之后，便对这起案子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亡灵汽车案！ 死者开着汽车，撞向障碍物！ 出车祸的汽车驾驶员死亡时间与出车祸的时间有一到两个时的误差！ 也就是，一个亡灵，哦不，一个死者，居然开着汽车引发了车祸…… 事发地点是台西艺术学院后门的一片空地——准确的应该是空地围墙外面的马路——一辆车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冲出露面，撞上了那堵围墙。 那条马路很偏僻，平时车流量非常稀少，也没人什么人经过那里，可以确定事故发生时，那条路上并没有其他车辆。 事后警方详细勘验了现场，车辆本身并没有故障，而死者也没有酒后驾驶的迹象。 最为让人惊讶的是，法医检测死者死亡时间之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死者在撞车前一到两个时左右，就已经死亡了…… 也就是，现场目击者声称事故发生的时间大概是九点左右，而尸检显示死者死亡时间是七点到八点这一个时之内。 而且死者头上致命伤口似乎也不是车祸事故中剧烈碰撞所致，而应该是被某种类似于锤子之类的钝器击打形成…… 林雷坐在长椅上，一遍遍地思索着案情。 嚼完了一块槟榔之后，林雷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道：“亡灵汽车？呵呵，呵呵呵……” …… 夜晚的台西显得有些冷清。 在几十年前，台西这种城市相对于海对面的城市，那可以是相当繁华。 可是几十年过去，这边的变化不大，然而海对面却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若论城市繁华程度，海对面的沿海城市已经甩出台西好几条街了…… 夜已经很深了。 街面上的行人很少，马路上的汽车也十分稀少。 在台西市南郊的一个酒吧里，聚集了不少不肯回家，来这里买醉的人。 那花红柳绿的酒，那嘈杂震耳的音乐，疯狂痴迷的舞步，昏暗让自己忘掉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忘记那曾经记忆深刻地往事，忘却那曾经留在心灵深处的痛…… 酒吧里除了买醉的人，还有一些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他们坐在吧台的一个卡座里，茶几上摆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药丸。 这些人坐在这里，明目张胆地贩卖着毒品。 这里是郊区，警方压根就不会过来——即使警方过来检查，以这些黑西装们的“能力”，至少提前一个时就会得到消息。 他们是竹联帮的人，竹联帮是HK电影《古惑仔》里面黑帮“三联帮”的原型，具体是干什么的不必赘述，大家都懂得…… 竹联帮的总部在B，台西市还有其他帮会，但是南边这一块却是竹联帮的势力范围。 酒吧里的人对“黑西装”敬而远之，自然也是见怪不怪。有需要的，便找他们去买；没需要的，那就有多远躲多远，轻易不要在这些大哥面前晃悠…… 酒红灯绿的酒吧里，弥漫着一股纸醉情迷的味道。 “轰——！” 一声巨响过后，整个酒吧似乎开始摇晃，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 清醒的，迷乱的，醉酒的，摇头的各色人等全都吓了一大跳，纷纷趴在地上，乱糟糟地寻找着离自己最近的障碍物躲避。 地震了！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冒出这三个字！ 是海岛，处在地震带中，地震时有发生，人们早就见怪不怪。 然而短短几秒钟过去之后，酒吧里的人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刚开始“轰——”的一声确实很像地震，然而后续的“破坏力”却不够！ “呐，汽车撞进酒吧了！！！” 也不知谁扯起声音嚎了一嗓子，大伙儿纷纷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一辆黑色的汽车车头蓦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准确的，应该是车头撞穿了酒吧的外墙，整个车头撞进了酒吧室内！ 车头左边的前大灯已经撞坏，然而右边的前大灯却发出了刺眼的白光。 很显然，司机开着远光灯，而且这车灯灯泡还是氙气大灯，所以灯光非常强烈，晃得人眼睛不能直视。 也不知哪个醉鬼操起板凳，猛地砸向了事故车车头那刺眼的前大灯——灯光熄灭之后，大伙儿终于看见了车头的情况。 车头前挡风玻璃已经粉碎，驾驶员系着安全带，坐在驾驶位上——他满头鲜血，而额头上一个明显的血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死人啦！快报警啊！” 酒吧里顿时乱做一锅粥！ 竹联帮的那几名黑西装皱了皱眉头，对视一眼过后，迅速地收拾东西，抽身离去…… 警察肯定很快就会来到这里，这几位显然是不想见到警察，迅速“闪人”也是应有之意。 不然等会儿见了警察，恐怕对方脸上有些挂不住——也不知警察是不抓他们呢？还是不抓他们呢？还是不抓他们呢？ 第478章 亡灵汽车（四） KUIN咖啡厅贵宾包间。 林雷一个人坐在包间里，端着一杯意式浓缩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 他在等人。 一个非常重要的目击证人。 没过多久，包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名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很快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包间房门。 林雷瞥了一眼来人，眼睛微眯，轻声问道：“李书海？” 来人点点头，走到林雷跟前，一边走一边回答道：“我是李书海。” 林雷微微点头，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请坐。” 李书海打量了林雷一眼，依言坐在了沙发上。 林雷盯着李书海看了好几分钟，最后才微微一笑，问道：“李先生，喝点什么？” 李书海心里正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听林雷发问，立刻摇头道：“不……不喝了……” 林雷笑了笑，很快就开门见山地问道：“李先生，你是一名代驾司机？” 李书海点头回答道：“是的，警官。” 林雷是通过台西警方约见李书海，所以李书海当然知道林雷的身份。 林雷没有继续发问，而是再一次盯着李书海看。 李书海是酒吧撞车案唯一的目击证人。 或者，他是唯一一名当时在酒吧门外，看见汽车撞向酒吧的证人。 当时李书海接到一名客户的电话，要他来酒吧代驾。 那客人喝多了，找代驾也是应有之意。 当李书海来到酒吧门外，正在等待客户的时候，那辆黑色的汽车撞向了酒吧…… “汽车撞向酒吧之前，你看见了什么？”林雷掏出一颗槟榔，不缓不慢地放入嘴中，细细地咀嚼起来。 李书海略一思索，回答道：“客人预约的时间是十点半，我十点十五分便赶到了那里。我当时蹲在酒吧门口，一边玩着LINE和朋友聊，一边等待客户……” 在或者HK，及时社交聊工具不是QQ也不是微信，比较常用的就是LINE。 林雷点点头，皱眉问道：“也就是，汽车撞车前车内的情况，你并没有看见？” 李书海想了想，回答道：“是的，直到汽车离得很近了，我才发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汽车已经一头撞向了酒吧！” “然后呢？”林雷立刻追问道，“然后你看见什么了？有人下车么？” 李书海想也不想，直接摇头道：“没有！我很确定，没有人下车！” 当时汽车是车头撞进了酒吧，车尾还在酒吧墙外——也就是，李书海亲眼所见，车尾部分没有人下车…… “车头的情况你是看不见的，对吧？”林雷又问了一句。 李书海点头道：“嗯——里面是什么情况我看不见，但是车尾一定没有人下车。” 林雷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了起来。 呵呵—— 事后法医检验得知，驾驶室的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八点到九点，而车祸发生时间是十点二十分左右。 也就是，已经死亡的人，开着车，撞向了酒吧。 果然还是…… 亡灵汽车？！ 林雷端起那杯意式浓缩咖啡，喝了一口之后，对李书海道：“你可以走了。” 李书海立刻站了起来，对林雷鞠了一躬，道：“警官，有什么要问的您随时可以联系我。” 林雷笑了，点点头道：“会的。” 李书海转身离开了房间，看着他的背影，林雷的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李书海离开之后约摸五六分钟之后，包房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林雷正在思考案情，听见敲门声之后，高声道：“请进。” 一名四十岁左右，穿着警服，带着棒球帽警帽的警察，快步走了进来。 警察正式的帽子也是大檐帽，但是便帽是这种像棒球帽一样的警帽，几乎所有警察都喜欢带这种棒球帽，而不是大檐帽。 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后来在IP，林雷从来没有带过这种棒球帽，所以盯着来人的帽子看了很久。 来人正等着林雷发问，却发现对方盯着自己的帽子看，于是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林侦探……” 林雷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问道：“宋科长，请坐。” 来人并不是刑警，而是交警。 他是台西交通警察部事故鉴定科的宋科长，专门负责交通事故现场鉴定。 “宋科长，事故车的调查结果怎么样？” 林雷直接询问案件最关键的部分，事故车到底是如何行驶的？ 所谓的“亡灵汽车”，无非是岛内无良媒体弄出来的噱头而已，唬唬呆瓜群众还行，在技术人员专业的现场勘查之下，这世上哪会有什么所谓的“灵异事件”？ 果不其然，宋科长直接揭开了谜底：“林侦探，事故车全都是自动挡汽车，而且车型都是高配。” 宋科长完这话，林雷忽然笑了。 “林侦探……”宋科长有些不明就里，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林雷。 林雷并没有解释，而是岔开了话题：“这几名死者是什么身份？” 宋科长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材料，递给了林雷：“林侦探，这是死者的资料。” 林雷接过材料，对宋科长道：“好，你可以离开了。” 宋科长连忙应了一声诺，转身离去。 林雷打开材料一看，不由得有些吃惊。 第一起案子，也就是那几名大学生目击的案件，死者叫慕铁军，是那所大学的教务处长。 “教务处长？”林雷眉头微皱，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死者的身份。 慕铁军案发那下午三点多，在办公室里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学校，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直到晚上被发现死在事故车里。 警方调查过那一通电话，结果电话是一个陌生手机号打来的。警方很快去通讯公司调查之后发现，这是一张没有实名登记的电话卡——这张电话卡激活之后只打过这一个电话。 很明显，这张电话卡有且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作案。 林雷立刻翻找校园撞车案的材料，他记得应该是四名学生相约去案发地排练节目，似乎当时在现场的，只有三个人…… 少了一个？ 林雷马上翻到了记录，在现场的是一男两女，还有一名男同学当时没有出现在现场！ 第479章 亡灵汽车（五） 林雷找到了马宇，第一眼看见他，林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二学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瘦高个儿，显得有些文弱。 在找马宇之前，林雷首先见了另外的三名大学生——唐成、李艳玲和姜慧。 这三人从下午到晚上一直都有时间证人可以证明他们都在学校，只有马宇当下午去了台西会展中心，直到深夜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撞车案已经案发…… 学校西边有一座人工湖，湖边有不少长椅，林雷将马宇叫到了这里进行单独问话。 从见到林雷的那一刻起，马宇便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正视林雷。 林雷看了马宇一眼，沉声问道：“案发那下午，你去会展中心了？” 马宇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警官。” 马宇以为林雷是的警察，所以这么称呼他，也不上错，林雷也不在意这些。 “你一个大学生，翘课跑去会展中心干什么？”林雷眼睛微眯，冷冷地问道。 马宇抬起了头，声地回答道：“我去买票……” “买票？买什么票？”林雷一愣，马宇的回答略微有些让他意外。 马宇挠了挠头，思索片刻，道：“下周是LS的决赛，到时候肯定一票难求，所以那我去了会展中心，希望能在售票窗口买到门票——实在买不到的话，找黄牛买也行啊！” “LS？决赛？”林雷眉头微皱——既然是决赛，想必是什么体育赛事吧？ 这种英文缩写的赛事实在太多，林雷不知道那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是篮球？棒球？还是……”林雷继续发问。 在，足球受欢迎的程度远不如海对面，肯定不是足球赛。 要最受欢迎的，第一是棒球，第二便是篮球，故而林雷有此一问。 “都不是……” “那是什么？” “LL——” “……” 林雷脸上挂满了黑线，呵呵，原来如此。 现在的年轻人啊！ 原来这撸啊撸可不简单是一款游戏，还有电竞对战。 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懂的都懂，不懂的解释几千字依然不懂。 简单的，就是一种比赛，只不过是电子比赛而已。 林雷自然是懂的，他略一思索，便站了起来，对马宇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林雷走出了马宇能听见的范围，给警察局打了一通电话，让他们调查马宇的时间证明。 会展中心不比其他地方，那里肯定安装有监控视频，警方要确认马宇的行踪，应该并不困难。 打完这通电话过后，林雷走回了马宇跟前，问他道：“你们教导主任为人怎么样？” 马宇想了想，回答道：“教导主任我见得很少，也就是开学典礼散学典礼上听他发言罢了，平时我们有事都找班级老师，并不直接找他。” 教导主任也算是学校高层领导了，马宇的很符合情理，普通学生和他恐怕没什么交集。 “关于教导主任，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流言呢？”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问了一句。 马宇一愣，瞪圆了眼睛看着林雷，问道：“警官，你的意思是……” “你放心，随便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若是你对我有所隐瞒，这种事我也会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你懂的吧？”林雷笑了。 “懂！我懂！”马宇立刻站了起来，想了一想，对林雷道：“据——只是据，教导主任似乎很好色……” 林雷立刻来了精神，追问道：“你是——” 马宇摇摇头，回答道：“只是些坊间传言，至于真假我就不知道了。” 林雷是聪明人，他问的问题本来也是问的这方面，而马宇给出的答案也正是这方面——具体的内容不必赘述，两人心照不宣…… 林雷从兜里掏出一颗槟榔尽管，一个也可以，，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良久过后，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马宇一眼，淡淡地道：“你可以走了。” “啊——”马宇一声惊呼，似乎不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能离开。 就在马宇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林雷的话。 “若是有大陆战队来比赛，其他人我管不了，但是你不准提前退场！” 马宇一愣，猛然间一转头，傻傻地盯着林雷。 林雷虽然不是电竞爱好者，但是他平时爱看新闻——几乎什么新闻都看，对于“侦探”来，知道得越多越好……， 此前有大陆电竞战队来比赛，现场弯弯观众支持主队的战队倒也无可厚非——然而当大陆战队吊打弯弯战队之后，观众竟然提前退场，全然没有一丁点儿素质。 这让林雷感觉到很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现在既然管得到马宇，那就让这子不准退场，老实呆着…… “警官，你是——”马宇有些迟疑地问道。 林雷瞥了马宇一眼，冷声道：“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若不听我的话，我收拾你的办法有一万种，还不用我动手？信不信？” “信！我信……”马宇连忙回答道。 之前通知马宇来见林雷的是台西警察局的两名警察，那两名警察在林雷面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态度给马宇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还琢磨着这位警官是不是B来的大人物…… 现在看来，恐怕不是…… “你走吧！”林雷一摆手，马宇立刻鞠了一躬，而后心翼翼地转身而去。 林雷很快收敛起了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案子中来。 看来马宇问题不大。 他没有必要撒谎，毕竟像会展中心那种地方监控极多，可以几乎全方位覆盖，只需要调取监控一查就知道。 如果真要撒谎，就去外面压马路都比去会展中心强一百倍！ 这四名大学生没有作案时间。 那么，他们也就只能是目击证人了？…… 而且，亡灵汽车的谜底林雷已然破解，似乎这几人不太像凶手，他们只是大学生，恐怕还设计不出这个案子来！ 要不要把亡灵汽车的谜底告诉台西警方？ 可是现在只知道作案手法，不知道凶手啊！ 林雷思忖再三，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第480章 亡灵汽车（六） 对于大学教导主任的调查无果而终。 坊间有些传言似乎对他不太有利，最终却查无实据…… 林雷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一名受害人，张子成。 张子成是台西市好几个电动自行车品牌在本地区的总代理商，手下拥有好几家电动自行车销售店面。 虽然张子成在企业界没什么名气，不过看着他的办公地点，经济实力显然不一般。 林雷来到了张子成的电动自行车销售店铺，办公楼下就是三家大型电动自行车品牌的销售旗舰店，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林雷来到二楼办公室。 二楼最里边的一间办公室是张子成生前的办公地点，大约0平米左右的样子，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烟味，几面墙上贴着一些电动自行车品牌的宣传海报、各类数据表格。 林雷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只见办公桌上随意摆放着一些文件和电动自行车广告册之类的物品，而办公桌的烟灰缸里则是堆满了烟头，有意无意地显示出房间主人生前的特点。 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旁边是一个相框，里面的男人看上去满面春风，脸颊上一道淡淡的疤痕，有些显眼，这人就是遇害不久的张子成。 就在林雷观察张子成办公室的时候，一个烫着大波浪卷发的中年女人走进了房间，在她身旁还簇拥着几名年轻女职员，正对她低声着什么。 这女人模样中等，不上漂亮，也就中人之姿，但一看就是那种很精明的生意人。 “这位就是张总的妻子，童玲女士。”工作人员低声对林雷介绍道。 林雷点点头，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女人。 前两事故发生后张子成公司的职员赶到现场处理善后事宜，而张子成的妻子，据是到米国出差，接到电话后马上预定机票回来，也用了两三时间。 “是因为酒后驾车吗？”童玲看了林雷一眼，红着眼睛问道。 林雷眼睛微眯，摇了摇头，看着对方憔悴的神情，反问它到：“童女士，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唉，这是他的老毛病了——”童玲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着道：“我家老张平时喜欢喝酒，有时喝得醉醺醺的还要开车，我都了他好多次了，可他总是不听。” 林雷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酒驾也是违法行为，不过似乎查得并不算太严，并且有些潜规则可以上下其手，所以老张即使有酒后驾车的坏毛病，但人家有钱，却也一直没有“翻船”过。 林雷简单地将案情给童玲了一遍—— 听完后，童玲瞪大了眼睛，语气充满讶异：“这么，他不是死于意外？？？” 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究竟是不是意外，警方还在调查……” 童玲眉头紧蹙，默然不语。 林雷又补充了一句：“案件的侦破工作还需要你们家属的配合。” 童玲点点头，脸上露出理解的表情，叹气道：“我前几正在米国谈一个品牌的代理工作，老张本来出事的后一也是要到东京去参加一次会议的，机票都订好了，不曾想出了这种事……” 林雷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童玲一眼，缓缓地道：“你们生意做得真不错，又是米国又是曰本……” 童玲点点头，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语音略微哽咽之后迅即恢复正常：“听老张出了事，我才立刻订了机票赶回来，刚到店里就听警察要来调查……” 林雷微微颔首，问道：“不知道你丈夫那的行踪你清楚么？” 童玲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了下属：“我人在米国，老张出事当行踪我并不了解。” “张总这几都在忙着准备东京那个会议……”答话的是一名年轻女职员，“很多报表和资料要整理，出事那本来要忙到1点，但六点多的时候张总接到一个电话，就开车出去了，之后便再也没看到他……直到警察通知我们张总出事了。”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 在张子成的手机里，已经找到了女职员所的那个号码，经过一番调查，查明是路边的公用电话，通话时间是六点十一分。 这个电话是谁打的，没有人知道——共用电话是I卡，而那张I卡也不是实名登记，查无可查。 结合法医的尸检结果，张子成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七点到八点半这段时间之内——在这段时间，他的具体行踪又是怎样的，没有人知道。 林雷略一思忖，抬头看着童玲，开口问道：“对了，不知道你丈夫最近的行为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平时是否跟什么人结过怨？” “异常？老张没什么异常啊！”童玲脸上带着思索的表情，“我和老张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成在一起，时间很多，有什么的话，不会没有发现的——至于结怨什么的，毕竟是做生意，遇到各种纠纷也很正常，但总不至于到报复杀人的地步吧？” 林雷微眯着眼睛，似乎有些不甘心：“你再好好想想。” 童玲猛地一拍脑门，道：“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最近公司的财务上有些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这方面的原因？” “财务问题？”林雷眉头皱得更紧了。 童玲点点头，回答道：“这条街都是卖电动自行车的，有个人叫李路，以前和老张关系不错，三年前他的店面周转资金困难的时候，找我们借了一百万，一直拖着没还。最近我们急需钱，老张和他交涉过几回，闹得很不愉快……” 林雷立即要来这个李路的店面地址和电话号码，临走的时候，林雷突然问了一句：“童女士，你们认不认识慕铁军？” 童玲想也不想，直接摇头道：“不认识。” 林雷似乎早已知道答案，习惯性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以后想起什么，或是其他有关的情况，你可以拨打警局电话。” 童玲点点头，看着林雷飘然而去的背影，整个人怔怔地呆住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481章 亡灵汽车（七） 关于童玲提供的嫌疑人李路，调查的结果很不乐观。 或者换一种法，李路被彻底排除，这个案子不是他做的。 因为他在慕铁军和张子成遇害的时间段，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会不会是雇凶杀人，那就不一定了——但是林雷一番调查下来，发现大学教导主任慕铁军和电动自行车经销商张子成压根就没有任何交集，案子就这么僵持下来。 林雷没有办法。 他是人，不是上帝。 虽然林雷一眼就看穿了“亡灵汽车”作案手法玩弄的鬼把戏，但是凶手是谁，这个问题显然非常困难。 林雷心中隐隐有一个假设，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 这个人为什么要杀害慕铁军和张子成，还费尽心思弄出一个“亡灵汽车”的现场，林雷暂时还没有想通。 莫非是—— …… 张子成的家住在城北的一处别墅区里，他家别墅对面的停车区停满了各种高档轿车，其中一辆福特SUV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已经通过车窗监视张子成家很久很久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林雷。 张子成的老婆童玲，实在有些可疑。 她提供的嫌疑人李路，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凶手并不是他。 林雷现在没有了怀疑对象，所以调查一下童玲，便是应有之意。 按照一般的剧本，童玲如果有外遇，那么杀掉老公继承一大笔财产，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不过…… 林雷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除非她能隐藏自己的“地下情人”，否则即使她有不在场证明，她的嫌疑也是非常大的。 林雷坐在驾驶室里，透过车窗盯着对面童玲的别墅。 已经监视了好几个时，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童玲家。 家里有一名菲佣，林雷早先已经问过菲佣，得到的答案是童玲和张子成的关系一直还不错，虽然偶尔因为生意的事情吵个嘴，但感情方面没有什么异常。 看起来—— 童玲也不太像凶手！ 林雷思索片刻之后，启动了汽车，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林雷的电话突然响了！ 林雷一看电话是蔡局长打来的，立刻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蔡局长焦急的声音： “林侦探，又发案了！” 林雷冷着脸，听着蔡局长的电话，神情立刻严峻了起来！ 这次遇害者非同可，竟然是—— 竹联帮台西分部的高层人员，名叫陈宇豪！ 林雷一边开车火速前往案发地点，一边听着蔡局长介绍案情。 发案的地点是一家酒吧，案件的经过与之前酒吧撞车案大同异。 死者陈宇豪身份很敏感，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台西一家夜总会的总经理，实则是竹联帮在台西的大佬之一。 黑社会老大？ 林雷微微有些诧异，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在或者曰本，不管是竹联帮还是山口组，他们赚钱的手段虽然也有大量黑色和灰色生意，但是这些组织最为主要的生意，并不犯法，至少明面上不犯法。 陈宇豪经营着夜总会，明面上至少是正规生意，所以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弟跟随在左右。 林雷做过卧底，他很清楚所谓的“黑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像电影《古惑仔》里面那种情节大概只存在于上个世纪，现如今的“黑道”，并不是大哥带着一群弟四处去砍人……那不叫“黑道”，那叫混子，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来。 看来陈宇豪是落单的时候遭遇毒手…… 林雷很快来到了案发地。 现场的警笛声大作，至少来了十多辆防爆车，数百名警察将整个案发现场团团围住，不准吃瓜群众进入。 与之针锋相对的，是一百多名穿着黑西装，带着白手套的人。 这些人手无寸铁，只是手挽手排成一道人墙，阻止警方接近出事的那辆汽车。 林雷刚刚停好车从车上走下来，蔡局长便快步迎了过来。 “林侦探，竹联帮在台西市的三号人物死了，他们不让我们警方接近那辆肇事车，是必须先等死者家属过来……”蔡局长眉头紧皱，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林雷一看这架势立刻就懂了，缓缓地道：“他们是在等老大过来么？” 蔡局长点点头，默然不语。 竹联帮的人手无寸铁，并不是与警方“交战”，而只是扮演着死者的“亲朋好友”，虽然明面上是他们在等死者家属，实则肯定是等台西竹联帮老大过来处理这件事。 竹联帮高层遇害，那可不是死了只阿猫阿狗那么简单，没准背后隐藏着什么极大的阴谋， 而现场这种紧张的对峙，明白无误地明了一个问题——竹联帮的人信不过警察，觉得他们太无能…… 林雷看了蔡局长一眼，声地问道：“你不方便强行驱散这些人？” 蔡局长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讪讪地道：“他们也不算与警方对抗，毕竟手无寸铁，我也不能做得太过，须知道竹联帮在B势力极大，他们的头号人物与高层关系密切……” 林雷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一国，哦不，一地有一地的情况，湾湾的这些破事儿林雷没兴趣管，也管不了——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行事？ 也只短短几秒，林雷就想明白了，嘴唇浮起淡淡的笑意。 管他狗咬死猫还是猫咬死狗，跟自己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自己只是来破案的…… 竹联帮在等他们的老大前来处理，那就等呗…… 最终竹联帮肯定也会给蔡局长面子，不会闹得太僵。 林雷在缅北混过好多年，对于这种黑道白道无间道的弯弯绕绕，了然于胸。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槟榔，若无其事地嚼了起来。 蔡局长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也知道林雷只是陈警督请来破案的，自己辖区的这些“破事儿”，人家最多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又岂会多管？ “林侦探，您稍待片刻，等他们老大王庆元过来，我自有主张。”蔡局长斟酌了一番措辞，心翼翼地道。 林雷微笑着点点头，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看来台西竹联帮的老大，便是蔡局长口中这个叫做王庆元的人…… 第482章 亡灵汽车（八） 约摸十多分钟过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加长款轿车，驶入了现场。 林雷看见车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车牌竟然是白底蓝字！ 白底蓝字意味着什么，林雷虽然不是人，但心里也非常清楚。 这也太—— 老百姓的车牌是白底黑字，而白底蓝字则是jun车车牌。 军车，还是加长款宾利，这差不多相当于在车头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FUBAI”…… 也只短短一瞬间，林雷便收回了思绪。 蔡局长对于这辆车大摇大摆地驶入现场，一时间也愣住了，有些搞不懂状况。 这辆车自然也没有警察敢拦，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盯着车上即将走下来的人。 加长款宾利停稳之后，从副驾驶走下来一名穿着军装的军人，从穿着和徽章来看，这人军衔是上校，这可不是军官了。 然而让众人大吃一惊的是，这名上校居然下车后没有来找蔡局长，而是走到车辆后排座的位置——而后排座的车窗摇下来了少许，似乎有人在和那名上校话。 在场众人更是惊疑不定。 约摸一分钟过后，车窗缓缓地摇了上去，而那名上校则径直往蔡局长这边走来。 走到蔡局长跟前，那名上校瞥了他一眼之后，淡淡地道：“鄙姓刘，你是蔡国元？” 蔡局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立刻回答道：“我是蔡国元，刘……刘上校，您，您这是——” 刘上校并有回答，反而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立刻警惕起来，不卑不亢，也同样盯着刘上校看。 “你是林侦探？”刘上校看了林雷很久，问了一句。 林雷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就在这时，也不知那些竹联帮的人收到了谁的信息，竟然呼啦啦地开始撤出现场。 刘上校却压根儿也没往那边看，只是盯着林雷，良久过后，他才收回目光，转头对蔡国元局长道：“死者陈宇豪是我们长官的亲属，本来——” 顿了一顿，刘上校欲言又止，最后话锋一转：“既然大名鼎鼎的林侦探在这里，那长官应该可以放心。蔡局长，案子就交给你了，你可知道分量？” 蔡国元一听“长官”二字，顿时脚底一个踉跄，险些没有跌倒，连声应诺道：“我明白，我明白，请刘上校放心，请长官放心……” 刘上校却并没有搭理蔡国元，而是转头看了林雷一眼，似乎想再次确认一次林雷的身份：“你叫林雷？” 林雷盯着刘上校，没有回话。 刘上校有些意外，用军人职业的眼光瞪了林雷一眼，然而—— 林雷却根本就不甩他，反而掉头就走！ 这下所有人都懵逼了…… 这—— 林雷一边走，一边轻飘飘地跟蔡局长了一句：“蔡局长，你回头跟陈警督一声，米国那边我还有事，只能先走一步。” 完这话，林雷也没有去开那辆福特SUV——那车是警局提供的，林雷自个儿步行离开。 蔡局长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看转身就走的林雷，又看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刘上校，也不知该不该接林雷的话茬。 刘上校脸上登时便挂不住了，一跺脚，径直跑着跑向了那辆宾利轿车。 然而刘上校还没跑到轿车跟前，轿车却突然启动，往林雷的方向追了过去…… 步行怎么也快不过汽车。 所以几十秒后，宾利车追上了林雷。 林雷听见了身后汽车的声响，于是停下了脚步。 汽车在距离林雷约摸六七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很快从副驾驶下来了一名戴着眼镜的军人。 这人一看就不太像是一线军人，而像是文职人员。 果不其然，来人走到林雷跟前，鞠了一躬之后，诚恳地道：“林侦探，对不起，刘上校脾气不好，得罪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林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我姓萧，你可以叫我萧副官。”来人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一个副官——既然是副官，那他就不可能是刘上校口中的“长官”。 林雷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辆黑色宾利车，看来正主儿还在车上，并没有下来。 林雷收回了目光，淡淡地了一句：“哦，萧副官……我现在要离开了，你还有什么事么？” 萧副官眉头抽动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林雷：“林侦探，你一看就知道了……” 林雷有些诧异，接过盒子一看，不由得一下子怔住了。 盒子里放着一支香烟，一支林雷以前最爱抽的那种香烟，点八亲水湾。 而且林雷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点八亲水湾，而是缅北特供的点八亲水湾。 在几年前，林雷有一次“翻了船”，差点被“黑吃黑”干掉，当时有一个神秘人出手救了自己，那个人抽的就是点八亲水湾缅北款。 林雷一直以为那个人就是拿督将军，莫非车里坐的是拿督将军？ 不会，肯定不是！ 拿督是缅国人，怎么可能是的军方高层？ 莫非是拿督将军的好朋友？ 林雷脑子里顿时闪过了无数的念头，然而车里的人却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车窗紧紧地关闭着。 良久过后，林雷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思绪，对萧副官道：“车里坐的是……” 萧副官立刻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摇摇头：“林侦探，还请您体谅一二。长官过，只要给你看看这个盒子，你就明白了……”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好半晌过后，才缓缓地道：“也罢，既然有这个东西，那么这个案子我就试试吧！” “多谢林侦探！”萧副官忙不迭地道。 林雷忽然问了一句：“长官姓陈？” 萧副官没防备，一下子愣住了——虽然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也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但是对于林雷来，这已经足够了。 这位“长官”，一定是姓陈。 陈…… 点八亲水湾…… 缅北金三角…… 林雷脑子里浮现出这几个名词，他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他正在寻找的人！ 陈淑珍不也是姓陈吗？ 陈淑珍是乔嫣大哥乔羽的母亲，之前周子扬已经调查出陈淑珍可能是缅北陈家的人，莫非…… 陈家在缅北是豪门大族，而且解放前陈家便是KD的残军败将，最后退入了缅北战占地为王。 现在陈家有人在，实在是太正常了！ 林雷感觉自己恐怕渐渐摸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一切拜托林侦探了……” 萧副官的话，将林雷从思索中拉了出来。 林雷微眯着眼睛，瞥了一眼黑色宾利车，而后转头对萧副官道：“如果破了案，我要面见车里的人。” 萧副官一愣，他也做不了主，跑着去传话。 车窗摇下来了一丢丢，几句话过后，萧副官回到林雷的身边，对他道：“长官答应你了，只要能破案，一切都好。” “那就这样吧！” 这一刻，林雷的眼睛无比深邃…… 第483章 亡灵汽车（九） 不到三分钟时间，现场除了警察，竹联帮的人一个不剩地全部离开。 林雷终于来到了出事汽车的附近，看见了案发现场的情况。 酒吧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光线，林雷隐约可以看见酒吧里一片狼藉，靠近外墙的桌子全数被撞得散了架，酒瓶碎片和酒水散落一地。 很明显案发后酒吧里的人肯定乱作一团…… 林雷的目光落在了那辆伤痕累累的汽车上。汽车深深地撞入酒吧的外墙，车头撞穿了墙体，车身卡在墙里无法动弹。 车窗玻璃早已变得粉碎，从车窗望进去，一名男子上半身仰卧在驾驶位的座椅上，头部一片血迹…… 这人，应该就是死者陈宇豪。 就在这时，一名法医走到林雷身边，声地道：“林侦探，初步勘验显示死者应该是三个时以前遇害……” 林雷眉头微微地抽到了一下，淡淡地问道：“案发到现在有多久了？” 蔡局长立刻回答道：“大概四十分钟。” 林雷却突然话锋一转，自言自语地道：“咦，这么短时间‘死者家属’就来了这么多人？” 林雷口中的“死者”家属，自然包括竹联帮的一大群人以及后来黑色宾利车上的那些人。 蔡局长皱着眉头道：“竹联帮来人很正常——只是连我都不知道，原来陈宇豪背后还有那么大的背景……” 蔡局长的话点到即止，大家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林雷走到酒吧里，首先抬头看向酒吧的灯光设备。 酒吧这种地方肯定有灯，也没道理发生事故后有人刻意去关灯，怎么里面黑黢黢的…… 仔细检查一番之后，林雷总算找到了答案。 原来汽车恰好撞到了酒吧安装在墙壁上的配电箱，整个酒吧的供电线路受到了破坏。 看起来，似乎，好像，大概——是巧合吧？ 林雷略一思索，将目光转向了目击者。 先前那几名目击者一直被竹联帮的人控制着，后来竹联帮的人走了，于是警方便带着他们录口供。 这是必须要走的程序，虽然因为死者陈宇豪的身份特殊，中间出了一段“大插曲”，但是“插曲”过去之后，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目击者一共有四个人。 林雷赫然发现，这四人当中，居然有三个熟人。 首先林雷看见的是代驾司机李书海，他刚来酒吧门外等生意，案子就发了。 而大学生唐成和姜慧也出现在现场，经过简单地询问，他们承认是情人关系，本来打算来酒吧约会，可是还没进入酒吧大门，便撞见了令人惊恐地一幕…… 最后一人是酒吧的服务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伙子，他在酒吧门口迎接顾客，也目睹了“亡灵汽车”撞向酒吧的一幕。 案情和之前的酒吧撞车案如出一辙，可以一模一样。 死者陈宇豪“驾驶”着一辆高档轿车，径直撞向了酒吧的墙壁…… 林雷一直盯着现场的三个熟人在看，直把这三人看的头皮发麻。 一旁的蔡局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三人：“林侦探，你是不是怀疑……” 后面的话，蔡局长还没完，林雷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 林雷走到酒吧服务生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道：“出事前后你一直都在酒吧门口么？” 服务生摇摇头，回答道：“出事前我在门口等待顾客，但是出事前大约两分钟的时间我进入酒吧上了趟洗手间，当我刚刚再次返回门口的时候，听到了汽车马达的声音——那时候汽车已经向酒吧撞了过来……” 林雷笑了，再次问道：“也就是，出事前，那三人你并没有看见在酒吧附近？” 服务生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林雷立刻转头询问李书海和唐成、姜慧，他们互相声称都是刚到酒吧，也没留意到对方，事故就突然发生了…… 这倒也得过去，因为如果刚到酒吧门口，突然有一辆车冲向酒吧的话，任何人第一反应都是躲避，并且目光肯定集中在汽车上，不会留意到周围还有什么人。 良久过后，林雷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睛无比清澈，淡淡地道：“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众人俱是一惊，蔡局长更是呼吸急促，快步走到林雷跟前，问道：“林侦探，凶手是谁？”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槟榔，不疾不徐地嚼了起来。 林雷不话，也没人敢问，大家都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三名熟人身上。 没有人是傻子。 既然林雷他知道凶手了，那么真凶一定就是在这三人里面。 代驾司机李书海。 大学生唐成和姜慧——这两人若有一人是凶手的话，那么必定是两人合谋作案。 “把他们都带回去。”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雷并没有指出谁是凶手，而是让蔡局长下令将这几人全部带回警察局。 林雷走到蔡局长跟前，声地道：“走，先回警察局，我上车跟你慢慢。” 蔡局长立刻应了一声，带着林雷上了一辆警车。 然而林雷看见警车上的司机，似乎不太满意，转头对蔡局长：“有些事，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蔡局长会意，让司机下车，自己走到驾驶座上车，随后林雷坐在了副驾驶，汽车很快启动了…… 汽车约摸开动了两三分钟，蔡局长实在忍不住了，问林雷道：“林侦探，现在可以给我案子么？” 林雷似乎在想什么要紧的事情，一听蔡局长话，便收回了思绪。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并不着急解释案情，而是起了别的事情：“我曾经办过一个案子，比较有代表性，我跟你简单地一。” 蔡局长对于林雷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作为一个人，他对于海对面的事儿向来是不关心的，但是对于干爹国的各种消息那是非常灵通。 这位林侦探享誉曰本，并且成为前田警视总监高级助理，蔡局长那是探着杆子也够不着的人物——就林雷这身份，这人脉，可以甩出蔡局长几十条街都不止…… 林雷在曰本被称为“套路大王”，蔡局长一听林侦探要讲别的案子，登时联想到了林雷的外号，连忙道：“林侦探，你，我洗耳恭听。” “华夏曾经有一个号称胡兰大侠的凶手，专杀警察，这个案子你听过么？”林雷一开口，居然的是“胡兰大侠”案。 蔡局长脸上挂满了黑线，讪讪一笑，不敢隐藏自己的“无知”：“呃，林侦探，这个，这个……” 一看蔡局长这模样，林雷就知道这人肯定不关心对岸的事情…… 这是人的通病，所谓“岛寡民”，鸵鸟心态——坑太大，不必赘述。 林雷见他不知道，便简单地了一遍胡兰大侠案的案情，以及推理出的凶手范围。 蔡局长虽然不太关心对岸的事情，但智商情商肯定是在线的，林雷一“胡兰大侠案”，他立刻就猜到了林雷要表达的意思！ “凶手随机选择作案目标，还弄出‘亡灵汽车’的鬼把戏，是想要掩盖杀人动机？”蔡局长声地道。 林雷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有一种罪犯，他一定要杀掉某个人。但是单独杀掉这个人，自己的嫌疑会很大，那么他选择的是随机杀很多人，其中包括自己想要杀掉的那个人。这样一来，警方完全摸不着头脑，侦查视线就会受到极大的干扰。” 顿了一顿，林雷轻轻地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其实，这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也许别的警察会受干扰，但想在我林雷面前玩这种鬼把戏，凶手很幸运，他实在是真的找对人了！” 完这话，林雷不再话，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 蔡局长听明白了林雷的意思，但见林雷不话，他心有不甘，追问道：“林侦探，凶手是谁？三名遇害者中，他到底要杀掉的是哪个？” 第484章 亡灵汽车（十） 来到台西市警察局之后，林雷要求单独和蔡局长谈案子，这让蔡局长有些狐疑，但也不敢不听林雷的话，便带着林雷进入了局长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之后，蔡局长执意请林雷坐主位，林雷也没功夫跟他客气，两人很快坐在了沙发上，开始谈论案情。 蔡局长早就听林侦探喜欢喝意式浓缩咖啡，专门找人买来这种咖啡，颠颠地给林雷沏了一杯。 林雷接过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了一句让蔡局长惊掉大牙的话：“现场这四个目击者，一个都不能放，必须全部留在警察局里！” 蔡局长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一声惊呼过后，嘴巴张得老大：“啊——林侦探，莫非这几人都是凶手？他们合谋作案？！” 林雷缓缓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并不是。” 蔡局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林侦探，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我们警方只能扣押嫌疑人二十四时，超过时间必须放人。”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个我懂。二十四时就够了，到时候你放人，但是二十四时之内，不能让他们离开。” 蔡局长看着林雷，不解地问道：“林侦探，为什么要扣留他们二十四时呢？” 林雷再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而后沉声道：“为了保护凶手。” “保护凶手？”蔡局长更加疑惑了。 林雷面色凝重起来：“确切的，是保护凶手的亲属。凶手费尽周折弄了这么多事情出来，并不是害怕自己被报复——恐怕从他打定主意杀掉某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他担心自己的亲属会遭遇死者背后势力的报复，所以才这么做。” 蔡局长并不是傻子，林雷这么一解释，他很快就明白林雷话里的几个重要信息。 一，很明显，几名死者中，有强大社会背景的，正是竹联帮大佬陈宇豪。那么显而易见，凶手真正的目标，就是要杀死陈宇豪。至于大学教务主任慕铁军和电动自行车经销商张子成，属于躺枪的人物…… 二，凶手设计“亡灵汽车”这种连环杀人方式，主要是为了隐藏真实杀人动机，他最终的目的，除了尽可能隐藏自己之外，更加害怕陈宇豪背后的势力报复他的亲属。 这样一来的话，整个案子就能解释通了。 陈宇豪是台西竹联帮的大佬人物，若是被人杀了，以竹联帮强大的势力，即使凶手给陈宇豪偿命，恐怕也是不够的，到时候凶手的亲属一定会招到竹联帮疯狂的报复。 只是连凶手都没想到，陈宇豪除了是竹联帮的大佬，背后甚至还有白道背景——他是军方高层的亲属！ 这等于凶手把黑道和白道全都得罪死了，这种情况下，别凶手没有活路，凶手的所有亲属，恐怕都没有什么活路…… 蔡局长脸色越来越阴沉。 没想到这个案子的背景如此复杂！ 最为关键的是，张三是凶手还是李四是凶手，跟他蔡局长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现在凶手捅出这么大的事情，简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这一刻，蔡局长头上冒起了黄豆大的汗滴。 因为他从林雷的话中，隐隐感觉到这位林侦探对凶手肯定没什么好感，但是似乎林侦探想要保护凶手的家属—— 这…… 看着蔡局长神色数变，林雷又岂会不知道他的想法？ 黑道白道无间道，有些事，大家都懂，不必赘述，林雷自然是懂得不能再懂了。 即使如此，林雷也有自己的底限。 若是林雷管不了，那另当别论——毕竟林雷不是上帝，这世上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他能管的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但是只要林雷能管，那他就一定不会退缩。 “罪不及家人。”林雷看着蔡局长，淡淡地了一句。 蔡局长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茬。 即使他是局长，他能做主的事，也是有限的——以陈宇豪强大的黑白两道背景，蔡局长压根就不想来趟这趟浑水。 林雷见蔡局长首鼠两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恰好明蔡局长是有情商的人，否则他也坐不到警察局长这个位置。 林雷深吸了一口，目光坚定地道：“宾利车上的人，我自然会搞定。如果搞定了他，你就不必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既然林雷他自己去搞定宾利车上的人，蔡局长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于是笑着道：“既如此，那一切都听林侦探的。” 林雷微微颔首，不再继续“黑道白道无间道”这种话题，话锋一转道：“在揭示凶手是谁之前，我先解开‘亡灵汽车’的谜底。这个把戏穿了一文不值，但也需要一点点的相关知识，若完全不懂相关知识，那是布置不出这个现场的。” 蔡局长连连点头，他也不想深入讨论“无间道”的话题，于是顺着林雷的话问道：“林侦探，你的意思是……” 林雷微微一笑，道：“不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想必你听了‘亡灵汽车’的作案手法之后，对于凶手是谁，应该大致心里有数了。” 蔡局长立刻挺直了腰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林雷瞅了他一眼，开口道：“我们都是会开车的人，所以我解释起来很方便——蔡局长，出事的车都是高档轿车，对吧？” 蔡局长点头道：“是的，事故车都是高档汽车。”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揭开了谜底：“高档轿车一般都有一个功能，叫做“自动巡航”或者“定速巡航”，这主要是用在高速公路上，可以缓解驾驶员的疲劳。事故现场的这些汽车，在出事前全都使用了‘自动巡航’功能。” 自动巡航控制是让驾驶员无需操作油门踏板就能保证汽车以某一固定的预选车速行驶的控制系统。 蔡局长是老司机，也开过无数高档汽车，对于自动巡航一点都陌生。 “但是，即使使用自动巡航功能，也只能直线行驶……”蔡局长皱着眉头，声地道。 正如蔡局长所言，自动巡航功能主要是在高速公路上使用，还是需要操控方向盘控制汽车方向…… 换句话，自动巡航并不等于自动驾驶——遇到需要转弯的地方，必须由人工来操作方向盘。 “不转弯的情况下，自动巡航功能可以让汽车一直前进，但是需要转弯就不行了，必须人工干预。这几起案子汽车在撞上障碍物之前，当然是直线行驶的，但是直线之前，一定会有人操作方向盘……”林雷继续解释道。 蔡局长听懂了林雷的意思，问道：“也就是，在进入最后的直线撞墙阶段，凶手设置好了自动巡航之后，便可以从副驾驶跳车，对吧？” 林雷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蔡局长猛地一拍脑门，大声道：“原来如此！我开车，居然忘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情况。” 顿了一顿，蔡局长猛地反应了过来：“哎呀！能熟练操作汽车的，那么凶手肯定是他了！” 林雷当然知道蔡局长口中的“他”是谁，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最开始对他也有怀疑，但是他和前两名受害人风马牛不相及，根本没有联系，杀人动机这一关过不去。直到陈宇豪遇害，我终于知道他杀前面两个人的用意，所以案子的真相便水落石出了！” 蔡局长细细地思索了一遍案情，又发现了一处疑点：“哎呀，第一起酒吧撞车案发生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啊！而且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林雷点点头，皱眉道：“嗯，确实如此。当时我对他所的话，只是存疑。因为杀人必须要有动机，他杀死张子成到底为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与张子成的老婆有染，所以我还去监视童玲——后来经过调查，我发现他与童玲没有暧昧关系，甚至根本都不认识……” 第485章 亡灵汽车（十一） 审讯室里只有两个人。 代驾司机李书海和林雷。 审讯室的监控被林雷要求关闭——虽然这不符合规矩，但规矩也是人制定的，林雷只是合李书海聊聊，并不算正是审讯，蔡局长自然也无法拒绝。 甚至李书海的手上根本没有带手铐，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雷与他僵持已经有好几分钟了，似乎这位林侦探并不急着提问，李书海也不愿意抬头与他对视。 “你做代驾司机多久了？”好半晌过后，林雷终于还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李书海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飞快地瞥了林雷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用细如蚊讷的声音回答道：“三年。” 林雷微微皱眉，缓缓地道：“俗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虽然没有隐忍十年，但也忍了三年……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你非要杀掉竹联帮大佬陈宇豪？” 之前李书海心里已经有所准备，恐怕自己做的事情是要露陷了——他早就打定主意，无关案情的事随便，但与案情有关的，只字不提。 现在林雷问的是杀人动机，李书海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沉默。 “你以为你不，我就查不出来么？这种事，只要查一下你的背景，你身边的亲属，谁和陈宇豪有关联一查就知道……”林雷一点儿也不着急，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林雷这话一落地，李书海神色大变，整个人剧烈地抖动起来，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 林雷没有继续提问，而是静静地等待，等待着李书海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那一刻。 林雷很确定，李书海既然选择要干掉黑社会老大，多半早已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了——但凡惜命的人，又岂会作死一般地去杀掉一个黑社会老大？ 要知道就算接近黑社会老大，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更别杀掉他了。而且作为竹联帮在台西市的大佬级别人物，陈宇豪身边恐怕多数时候都有弟跟随，要找到一个机会杀他实在很困难，机会稍纵即逝。 这个陈宇豪单身一人的机会，显然被李书海抓住了。 他整整等了三年，恐怕对陈宇豪的作息规律已经了如指掌。在一切谋划完毕之后，他才开始做这起“亡灵汽车”案。 李书海是个聪明人。 他选择了一种比较聪明的作案方式。 正如胡兰大侠案一样，连环杀人案里只有一个真正的目标，其他所有遇害者全是属于“躺枪”——这就极大地干扰了警方的侦查视线，稍有不慎，案子就会成为死案。 因为警方再怎么查其他遇害者，也是一头雾水——而凶手真正的目标，只是所有遇害者其中之一罢了。 警方面对所谓的“连环杀人案”，首先想到的是找出遇害人的共同点——单单这一条，就足以让警方浪费大量的时间，最终颗粒无收。 其实在华夏的刑侦历史上，这种类型的凶手并不单单只有胡兰大侠一人，还有一个已经伏法的凶手，他也是选择这种作案方式。 这个人，也许其他人不熟悉，但是林雷却很清楚。 曾经有着UHAN有史以来第一悍匪称号的张明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张明高的案子影响也很大，他杀人的数量比胡兰大侠还多，而且几乎全是枪杀。 张明高要报复的对象是自己单位的人，他一开始并没有杀那些人，而是从“路人甲”、“路人乙”开始杀起——在杀了大量“吃瓜群众”之后，张明高才开始铲除自己的报复对象。 从后来的侦破经过看，张明高作案屡屡得手，警方完全摸不着他的“套路”，正是因为这种“滥杀无辜”的方式，让警方陷入了困境，可以是查无可查。 最终张明高翻船也不是因为警方突破了“报复杀人”这条线，而是他胆子越来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大，后期选择了抢劫杀人，最终露了端倪。 这种作案方式虽然很少见，但并不是没有，而且一旦有凶手选择这种方式，那几乎都是惊大案级别的案件。 李书海之前很幸运，台西警方完全摸不着头脑，甚至蔡局长都自己“快被逼疯了”，正是因为这种“滥杀”完全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可言—— 然而很可惜，李书海遇到的对手是林雷。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真正二十分钟，李书海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雷似乎也不着急，而是耐心地等待——他只盯着李书海来回搓动的双手。 当李书海的手来回搓动到一百五十次的时候，林雷忽然开口了：“你如实交代案情，也许你还能保住一条命。至于你担心的事情，我可以跟你做出保证，他们不会有事。” 刑法虽然有死刑，但是极少宣判，与曰本的情况差不多。 即使李书海连杀三人，但会不会被判死刑，那是谁也不准的事情。 关于死刑的坑太大，不必赘述。 李书海虽然杀了三人，但够不够“罪大恶极”、“罪恶滔”这种级别，那就让的法官去琢磨，这不是林雷能掌控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杀人，即使杀了好几人，在并不一定会被判死刑。 李书海更担心的，是陈宇豪背后的势力疯狂报复他的家人。 林雷的话完这话，李书海抬起了头，盯着林雷看了好半晌，才冷哼一声道：“哼，保证？你能保证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林雷心里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了一本证件，若无其事地扔给了李书海——李书海并没有带手铐，所以很轻易地就接住了这本证件。 李书海打开证件一看，整个人立刻就呆住了，讷讷地道：“你……你是曰本警视总监高级助理？你是曰本人？……” 林雷摆了摆手道：“我不是曰本人，我也没兴趣做曰本人。本来我无意给你看这个东西，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恐怕在你们这很好使——我既然给你看了，你应该相信我有能力做出保证。” 林雷自然对于曰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湾湾不一样，毕竟是干爹嘛，不也罢。 果不其然，李书海点点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林雷：“听你的口音，你是对岸的？”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义正言辞地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你的家人没事，那就是没事，其他的不用想那么多。” 李书海不敢再问，仿佛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再作了一次深呼吸之后，终于开口道：“我曾经听过一句话——‘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以前我相信这句话，但是现在我是一点儿也不信。” 林雷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第486章 亡灵汽车 李书海平静下来之后，开始给林雷讲述一个悲惨的故事。 五年前的一晚上，李书海的老婆马慧玲参加同事的生日聚会，当晚选择的娱乐场所正是陈宇豪开的那家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的规模在台西市第二，没有另外一家夜总会敢第一，因为无论装潢还是设施等等软硬件都是台西最好的。 按照常理来，这家夜总会也是正规地打开门做生意，虽然也有些“黑色”或者“灰色”收入，但普通顾客上门消费，夜总会总也是非常欢迎，并不会过分地“店大欺客”。 没有人会在脑袋上写着“坏人”或是“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这种字眼，即使竹联帮开的夜总会，也总会遵循一定的规矩，并不会轻易作奸犯科。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那晚上马慧玲与同事在夜总会玩得也很开心，并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情况。 然而事情在结束K歌，大家结账之后从大厅出来之后，发生了剧变。 因为马慧玲与同事在夜总会喝了不少酒，所以走出夜总会大门的时候，步履有些不稳，晃晃悠悠。 这时候一辆正好从夜总会地下停车场驶出来，与马慧玲一个照面，双方“亲密地接触了一下”。 汽车的车速不快，也就十多码而已，马慧玲虽然被车撞到——准确的，应该是挂了一下，但人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只是跌坐在地罢了。 这是一起得不能再的事故。 如果是平民老百姓遇到这种事情，一般来确认没事几句好话也就行了——实在遇到不好话的，那就去医院做个检查也就差不多了…… 但是那晚上马慧玲喝了酒。 最为要命的是，车上坐的人是陈宇豪本人。 马慧玲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不依不饶地破口大骂，并且拽着轿车的后视镜不许汽车离开—— 当然，这些话从李书海口中出来自然是自己的老婆被陈宇豪开车撞了，但是林雷以常理推知，这肯定是一起极的事故——一辆刚从地下停车场出口驶出来的轿车，车速再快能有多快？ 了不起也就一二十码罢了。 倒也不是马慧玲一定就要讹诈陈宇豪，也许平时马慧玲便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加之晚上喝了不少酒，又有那么多同事在场，她必须不能丢了这个面子。 不曾想，马慧玲碰到的是一块钢板，还是防弹钢板！ 坐在车上的陈宇豪见马慧玲不依不饶，心头火起，给车内的弟递了个眼色之后，他便扬长而去，而那些弟很快拿出钢管，将马慧玲痛打了一顿。 这一顿打得可不轻，马慧玲皮开肉绽不，右手手臂还被大成骨折。 挨打之后，汽车以及打人者扬长而去，马慧玲的同事也都闻风而逃，只留下她一个人疼得在地上嗷嗷直叫。 事后马慧玲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丈夫李书海，而后他们去警察局报警。 停车场自然有监控，很轻易就知道汽车里的人是谁，但是很“不巧”，据那晚上监控视频坏了。 停车场监控坏了就坏了吧，令人“惊奇”的是，不光是停车场的监控坏了，夜总会附近所有的道路监控视频全“坏”了——没有人“知道”那辆车是谁的，而警方也表示一定会仔细排查，让马慧玲和李书海回家“静候佳音”。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最终警方也没有“查”出车是谁的，案子不了了之。 最开始，马慧玲并不知道打人者是陈宇豪指使的，否则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继续纠缠这件事。因为她不知情，以为只是一般的流氓混混，于是便隔时差五地跑去夜总会闹事，要求夜总会赔偿自己的医药费。 用句不太恰当的话来形容，这就是属于“作死”了…… 终于有一，马慧玲再次来到夜总会讨要法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群人，捉住马慧玲又是一顿毒打。 这次事情可坏了，马慧玲竟然被一钢管集中了太阳穴，两眼一闭，就这么死了！ 打死人了…… 事情立刻严重了起来，警方也像模像样地调查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打死马慧玲的是附近的流氓混子阿飞，这人在出事以后就偷渡去了大马，现在找不到人，警察也没招。 李书海事后终于从侧面知道，原来妻子马慧玲得罪的人，乃是竹联帮在台西的大佬陈宇豪——也许，这是陈宇豪故意通过线人透露给李书海的也不一定，总之就是让他老实地消停，别自找没趣。 这件事最终的结局，所有人都猜到了。 然后—— 当然是没有然后了…… 李书海曾经多次上访，但是凶手已经偷渡去了大马，警察也没办法。至于李书海要揪出幕后黑手，警方表示绝对没有问题，是讲法治的，只要李书海有证据能证明幕后黑手是谁，警方一定会抓人。 证据？ 李书海当然是没有的，即使有，也不能有人给他出来作证。 反复折腾了两年，李书海实在是“累了”，所以便真的消停了下来。 他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开始当一名代驾司机。 只有代驾司机这个职业，才能频繁地出没于陈宇豪的夜总会，而不用进去消费，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经过好几年的准备，李书海终于确定，陈宇豪会在每个月的十二号去他的一个情人家过夜。 这个情人是一个有身份的女人，具体的情况李书海也不清楚，但他见过那个女人——她并不是特别漂亮，甚至年纪都有四十出头了，远比陈宇豪年纪大，也不知谁是谁的情人…… 由于这个情人的身份比较特殊，陈宇豪从不带弟去她那里，只是单独一人开车前往情人的住地。 摸清了这个情况之后，李书海决定要动手了。 既然自己的老婆被人打死没人管，那就由自己来报仇吧！ 于是李书海做出了“亡灵汽车”系列案，提前干扰警方视线——李书海与马慧玲虽然没有儿女，但他有父母兄弟姐妹，若是报复陈宇豪，他的家人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具体的作案方法正如林雷推理的那样，就是用到了汽车的“自动巡航”功能——这对于一个司机来，并不难做到。 李书海潜伏在陈宇豪情人家附近，等陈宇豪从停车场出来之后，出其不意地用一把铁锤迎面就给了陈宇豪重重一击，登时就把陈宇豪打死了。 虽然陈宇豪是黑社会老大，但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也怕菜刀啊！ 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他根本防不住李书海搏命一锤。 后来的事就很清晰了，不用李书海交待…… 第487章 亡灵汽车（十三） 听李书海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林雷“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他跟前，沉声道：“我原本以为陈宇豪做出什么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事情，你才会如此仇恨他。我无意竹联帮的人都是好人，但你这个案子放在哪里，陈宇豪也判不了死刑——你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就是这个原因吧？” 林雷的原因，就是陈宇豪罪不至死，但李书海一定要他死…… 站在“圣母”的角度，黑社会这些破事儿，把黑社会老大抓出来挨个枪毙，恐怕也没有一个冤枉的…… 但那仅仅是“圣母”的想法而已，陈宇豪也是人，即使要定罪，也应该由法官来定。 李书海遇到的这件事，恐怕陈宇豪的本意并不是要杀人——若是竹联帮的大佬分不清楚头大眼，干这种杀人越货的事，他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是一伙蟊贼罢了…… 以常理推知，陈宇豪肯定是授意手下人教训李书海的老婆，但手下最终却打死了她，而后陈宇豪动用自己的“人脉”，将弟弄到大马去“躲风头”，整个案子就这么压了下来。 陈宇豪有罪吗？ 一定有罪。 是死罪吗？ 一定不是。 至少在不是——连故意杀人都极少判处死刑，更何况这种授意情况下的“误杀”。 总而言之，陈宇豪罪不至死——而且能做出裁决的，必须是公权力机关，绝不应该是他李书海。 按照林雷原本的猜测，也许陈宇豪还做出了更恶劣的事情，所以李书海才会如此疯狂地报复他，现在看来，不管是死者还是凶手，统统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 陈宇豪自然不是什么好鸟，但至少案子的起因并不是他欺男霸女或者更加恶劣的刑事犯罪。 李书海为了报仇杀掉陈宇豪，却不惜杀死毫不相干的大学教导主任慕铁军以及电动自行车经销商张子成，若单轮案子的恶劣程度，明显李书海做的案子更加恶劣。 之前林雷隐隐有些担心，若是竹联帮的人真的分不清头大眼，在一手遮的话，那么李书海的亲属确实非常危险。 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 竹联帮是现实里的组织，并不是“古惑仔”电影里那些只懂打打杀杀的黑社会，他们做事也会瞻前顾后。 考虑再三之后，林雷渐渐有了主意。 林雷瞥了李书海一眼，问道：“你是怎么想到利用汽车的‘自动巡航’功能来制造‘亡灵汽车’现场的呢？” 李书海在三年前虽然会开车，但并不是代驾司机——他从三年前辞职而后成为一名代驾司机的时候，肯定已经想好了这种作案手法。 李书海并不避讳，回答道：“三年前我偶尔从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件离奇的交通事故，而后才有了这种想法。” “什么交通事故？”林雷追问道。 李书海开始讲述他为什么会想到“亡灵汽车”的作案手法。 原来李书海有个同事叫做周彦成，在三年前的一晚上，他遇到了一起离奇的交通事故。 那晚上周彦成喝了点酒，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有一辆黑色轿车径直向他撞了过来，周彦成惊险万分地躲过了一劫，正惊魂未定之际，周彦成赫然发现，撞自己的汽车竟然驾驶室空无一人！ 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惊悚的画面！ 然而最终的事实却并不惊悚。 驾驶室当然有人，不过开车的那人是个醉鬼，撞车发生之前，他喝了大量白酒，而后在汽车上睡着了——他侧躺在了驾驶室里，从车子的正前方看，驾驶室当然就是没人。 在那个醉鬼司机醉倒之前，他使用的是“自动巡航”功能，所以虽然他醉倒在驾驶室，但汽车依然直线行驶…… 原来如此。 林雷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果然很有道理。” …… 林雷是个心谨慎的人。 他并没有选择去见黑色宾利车上的那个人。 很明显，那人是军方高层——比上校军衔高的，至少都是将军级别。 林雷思考再三之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见他为好。 至于原因，懂的人自然懂，不必赘述。 不见他并不代表林雷不查，林雷已经想好，关于的这些事情，以后让周子扬出面处理。 周子扬是缅国人，没有什么顾虑——显然林雷是有顾虑的人。 离开台西之前，林雷专门跟蔡局长做了“交流”。 林雷很确定，蔡局长有能力将自己的话传给“竹联帮”的大佬，也能将自己的话传给陈宇豪背后的势力。 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已经这样了，一切按“白道”的方式处理就是了。 林雷不想看见李书海的家人出什么意外——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一句话，林雷相信所有人都懂是什么意思…… 案子算是完结，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林雷处理完案子的收尾工作，回到酒店，然而在酒店大厅，他看见了IP的陈警督。 陈警督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见林雷走进酒店，立刻面带微笑地站了起来，朝林雷这边走来。 林雷苦笑一声，叹了口气，暗自忖道：真是累死人不偿命，莫非B的案子很急，陈警督这么快就来请自己去破案了？ “林侦探，你好。”陈警督来到了林雷跟前，微笑着道。 林雷微微颔首，疲倦的脸上挤出了几分笑容：“陈警督，你好。” “林侦探看来有点累啊！”陈警督察言观色，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林雷轻轻地摇了摇头，直接问道：“陈警督，吧，到底是什么案子？” 陈警督出乎意料地摆了摆手，道：“先不案子了。林侦探这一趟实在是辛苦，我们先放松放松。” 林雷一愣，想不到陈警督居然“放松”，这—— 陈警督见林雷有些疑惑，于是笑着道：“林侦探有所不知，过两著名的刘长青大师来B表演，我带林侦探去看看。” “大师？”林雷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两个字很不感冒。 陈警督解释道：“刘长青大师是最有名的气功大师，人气很高……” “气功么……”林雷脸上挂满了黑线，“陈警督，你确定是气功不是魔术？” 陈警督一本正经地道：“刘大师在可以是家喻户晓，手下很有点真功夫呢！” 要魔术林雷还信几分，气功么—— 呵呵，呵呵呵…… 第488章 悬空之术杀人事件（一） B市的中心大剧院正如其名，坐落于闹市区的中心，剧院是一个颇有创意又极为吸引眼球的的圆形建筑物。 在这个如同巨大的行星一般的大剧院前，是一片月牙形的人工湖泊将其包围，乍一看，游人们以为必须要坐船才能进入剧院——但事实上，人工湖有一条地下通道，前来观赏演出的观众可以在这里找到入口。 这，剧院前的人工湖泊边上围满了人。这些人并不是观看剧院演出的观众，也不是拍照留念的游人。大家聚集在剧院对侧人工湖畔的栏杆外面，唯一的目的是为了一睹气功大师刘长青的水上漂功夫。 严格意义上的水上漂，是人体在不借助任何动力和辅助工具，在水面上奔跑没有任何辅助工具，就只有人和水而已。 但这似乎违反人们所熟知的物理规律…… 现实里的所谓“水上漂”，其实是在水面上弄一层三合板或者竹板，人在上面飞快地奔跑——这就算YY版本的水上漂了。 三合板或者竹板并不能乘载人的重量，所以即使如此，能在板子上跑出一段距离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如今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大约是跑出一百二十米左右。 然而，刘长青大师要表演的，并不是那种三合板水上漂，而是真正的“水上漂”——只有人和水，仅此而已。 这就属实厉害了…… 所以这大剧院周围那是里三层外三层，可谓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 “喂喂，听我，这肯定是什么魔术吧？”B日报专栏记者张姐挤在人群中，对着身边的一个帅气的伙子道，“这个什么气功大师，多半是骗人的。” “不是不是，刘师父的本事绝对是货真价实。”帅气青年名叫段成鑫，是明电子公司的公子哥儿。 明电子公司是一家规模不算太大的I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段成鑫也算是个标准的富二代。 段成鑫通过朋友关系，专门找到张姐，热情洋溢地向她介绍气功大师刘长青的情况，并且非要拉着她一起来观赏这场水上行走的功夫表演。 段成鑫的目的，自然想让张姐写一篇专门的报道，为刘长青宣传。 “张姐，你可千万别想当然。我知道你是写时事评论专栏的，也揭过很多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但刘师父的气功是真的，他的水上漂功夫我曾经亲眼见过。”段成鑫自信满满地道道，“希望你看了今的表演，能够心服口服，回去好好替我师父宣传宣传！” “你师父？”张姐看了段成鑫一眼，狐疑道。 “是啊！我已经拜入刘长青师父的门下了！”段成鑫眉飞色舞地道，“只要师父赏识我，传我功夫，要不了多久，我也能成为像帅父那样可以随心所欲在水上飘浮的人。” 听了段成鑫这番雄心壮志，章姐忍不住在心里开始默哀：又一个被气功大师坑害的青年，看来破除迷信，揭露江湖骗子任重而道远啊！ 正在张姐瞎琢磨的时候，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一个身材瘦高，四十多数年纪的男子站在远处栏杆的边缘，迎风而立。 “刘师父来啦！” “刘师父，快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张姐定睛一看，这刘长青留着一头花白的长发，穿着一身气功服，倒是有点淸风道骨的味道。 乍一看，略有点像星爷这些年的时常在采访节目里出现的那副模样。 张姐目不转睛地盯着刘长青的脚，心里暗暗猜想着，他究竞要用什么方法在水上行走呢？ 时迟那时快，只见刘长青在栏杆上伫立不久，突然纵身一跃，跳入了那片人工湖泊之中！ 虽然大家隐隐有些心理准备，但所有人还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刚入水的时候，刘长青的半个身子没人水中，但转眼之间，他便站了起来—— 没错，刘长青稳稳地踩在了水面上。 张姐死死地盯着刘长青的脚，只见他布鞋的鞋底稳稳当当地踩在水面上，仿佛踩在一面平整的镜子上一般。 “哇塞！”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但还没等人群平静下来，刘长青便缓缓地在水面上移动起来。 没错！ 正是水上漂！ 只见刘长青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走着，每一步的步伐虽然不算太大，但大家能够真真切切地看见，水面和刘长青的脚之间，并没有任何类似于三合板或者竹板一类的东西。 而且以往的那些所谓的“水上漂”，即使水面上铺着东西，也必须飞快地奔跑才能跑出少许距离，绝对不可能缓慢行走。 可是，刘长青完全不是那样。 他一步步地，缓慢地，竟然在水面上行走！ “看见了吧！刘师父可以让自己漂浮在水面上，像这种水上漂的功夫只不过是雕虫技而已，我还亲眼见过刘师傅悬空呢！悬空，知道什么是悬空么？”段成鑫一边拍着巴掌，一边神采奕奕地对张姐道。 “这，这一定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张姐虽然嘴硬，但是心里却也大惑不解。 很明显，这个刘长青确实是踩在水面上，他的脚触碰到水时还有水波微微波动的痕迹，绝对不是什么镜子之类的障眼法。 而刘长青的手上也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支撑物，他究竞是如何克服自身的重力，行走在水面之上的呢？ “刘师父所表演的就是气功啊！通过修炼气功可以改变身体的分子构成，从而能够悬浮在空中，水上漂只不过是众多功夫的其中之一罢了。张姐，这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科学理论啊！”段长兴继续兴奋地道。 正话间，刘长青已经到达了湖泊的另一头。只见他一提气，轻松地跃出水面，落在了大剧院那边的一块空地上！ 与此同时，现场里一个高音喇叭开始播放一个甜美的女音:“刘长青大师的神妙气功，主要致力于个人的修行。修炼刘氏气功，可以改变人体分子结构，治愈疑难绝症，最终达到人合一的境界。请有缘人到大剧场入口处报名加入刘氏气功研究会，入会费每人每年十二万新台币，不要一百万，不要五十万，只要十二万！来，跟着我们一起念口号——刘氏气功练得好，医院病房不用跑；刘氏气功练得好，打针吃药无需扰；刘氏气功练得好，家和人兴永欢笑。今入会，可以用优惠价购得刘长青大帅亲手调配的刘氏神药一盒，物超所值，大家入会从速。” 人群中发出一阵喧哗之声，虽然大多数人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但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张姐心里明白，这分明是典型的诈骗手段，居然敢在如此光大化日之下施行，实在令人不忿。 张姐刚想发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冷笑，声音颇为刺耳。 张姐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帅气的年轻人，正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似乎颇为不屑…… “谁？谁D在那阴阳怪气地冷笑？”段成鑫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冷笑之人——他当然知道是谁在冷笑，但眼瞅着这人气度不凡，心里也没底，所以才这么问了一句。 冷笑之人眼睛微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谁呢？” 第489章 悬空之术杀人事件（二） 冷笑之人，正是林雷。 虽然吃瓜群众对于刘长青“水上漂”的“绝技”叹为观止，但林雷只看了短短一分钟，很快就识破了刘长青的鬼把戏…… 原本今是陈警督要陪林雷前来看刘长青的表演，但陈警督手头的一个案子突然有了突破性进展，他必须马上离开，所以林雷便一个人前来大剧院。 林雷一直感觉比较费解的一件事，就是像刘长青这种人，为什么在国外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按这世上也没有傻子，诸如“轮子”之类的人居然能在现代社会玩各种鬼把戏，莫非或者国外的那些人脑子都进水了？还真的相信这个？ 所以林雷便抱着看了看的态度，来到这里观看所谓的气功大师刘长青的表演。 他的鬼把戏也没有多高深，怎么会没人识破？ 然而后来高音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林雷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白了，这些东西背后都有着巨大的利益啊！ 加入那个什么协会，每年交十二万新台币的的会费，估摸着拉人入伙肯定也有好处——这和传销有什么区别？ 林雷的表情阴冷，他决定不趟这趟浑水。 道理是很浅显的，事实的真相如何，重要吗？ 也许吃瓜群众觉得很重要，但林雷知道，那根本一点儿也无足轻重。 刘长青能成为“著名”的“大湿”，恐怕早就有无数人质疑过他表演这些东西的真假，但都被他以及他身后的利益集团怒怼回去了。 反正海外政府是不会管这种事的，否则岂不是与其标榜的“皿煮”和“ziyu”背道而驰了？ 识破了真相又如何？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世上指鹿为马的事情，那是多了去了。 “喂……” 段成鑫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然而林雷眼睛一瞪，他立马收回了后面的话，挠了挠头发，转头不敢看林雷。 这子看来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搭理他纯属浪费时间。 看着现场的这一出闹剧，林雷只觉得心里挺恶心的，反正也不是在华夏，林雷也不是圣母，顿时就有了离开的想法。 正在林雷刚刚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现场忽然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 林雷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转头一看，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原来在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竖起了一块大幕布，一台投影仪将影像投影到幕布上——颇有点放户外电影的味道，只不过电影内容却是现场直播。 画面中播放的正是穿着宽大气功服的刘长青，真缓步走向一辆汽车。 林雷极目远眺，果然对面刘长青的行动与画面完全一致，看来是因为对面太远，又隔着人工湖，所以相关人员就用现场直播的方式直播刘长青的行动。 那辆汽车不是普通的汽车，一看汽车外形，林雷就指定那是一辆房车。 画面中汽车孤零零地停在一处平地，只有两名工作人员守在房车的车门处。 刘长青气定神闲地来到了房车跟前停步，而后忽然一屁股坐在平地上，双手掐了一个练功的姿势，仿佛在练习什么功法。 在林雷前面的段成鑫用眼睛的余光瞥了林雷一眼，而后阴阳怪气地对身旁的张姐道：“张姐，刘大师马上要表演悬空之术了！你可千万要看仔细了，不能眨眼哦！” 张姐眉头紧蹙，没有回话，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画面…… 林雷也看画面，但林雷更多的是看对面远处刘长青“真实版”的动作。 也许是出于职业的敏感，林雷对“画面”这种东西有些排斥，他更看重的，是真实情况。 距离虽然比较远，但林雷双眼视力很好，虽然看得不是特别真切，但林雷重点也不是看清刘长青的所有细节，而是要确定一件事—— 现场直播有没有作假？ 这种江湖骗子惯用的伎俩，不就是用经过处理的“录像”来伪装现场直播么？ 也不知道为何，林雷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看得特别认真。 看了好半晌之后，林雷终于确信，这就是现场直播。 画面与现场完全一致，没有作假的可能。 如果其他人会被蒙蔽不足为奇的话，那么想在林雷面前玩这种鬼把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刘长青为什么要用现场直播这种方式呢？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他本人就在不远处啊！ “大家稍安勿躁，刘大师选择练的是吐纳之术，大约还需要几分钟时间，请大家耐心等待，马上刘大师便会给大家表演悬空之术！” 高音喇叭里那个甜甜的女音又传了过来，现场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林雷很确定，这里面肯定有不少“托儿”——这些事情现在都不是重点，林雷迫切地想知道，为什么刘长青要弄这一出现场直播出来？ 似乎他选择的这个地点也是费尽心机，仿佛刻意要把围观群众与他用人工湖分隔开来…… 不多时，在“万众瞩目”之下，刘长青的“吐纳之术”似乎练好了，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朝房车大门走去。 这时，先前守在房车门口的两名穿着“弟子装”的人打开了房车的车门，刘长青不疾不徐地走上了车。 之前的现场直播画面是由车外的摄像机拍摄的，现在幕布上的画面无缝切换到了车内…… 车内是一个大约四五平米的空间，车内贴着一张八卦图，上方写着“刘氏气功”几个大字。整个车厢内非常简洁，只有一个打坐用的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刘长青走到蒲团跟前，缓缓地坐下，右手再次掐了一个功决姿势，而后便闭上了眼睛，嘴上念念有词，仿佛在念诵着什么咒语一般…… 故弄玄虚！ 林雷心头冷笑一声，暗自忖道：我今倒要看看，这个江湖骗子，他到底是怎么个“悬空”法？ 在林雷的眼皮底下玩花样的人，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第490章 悬空之术杀人事件（三）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走到房车前，关上了车门。 车内刘长青在干什么，大家都看不见。 约摸几分钟过后，那名弟子看了看手表，而后打开了车门…… “哇——！”现场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惊异之声！ 通过画面可以看见，刘长青坐在蒲团上，紧靠着车厢内壁，然而他所坐的蒲团竟然悬浮杂志空中，距离地面约摸有三十公分距离！ 林雷轻轻地“咦”了一声，而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林雷对于“悬空”不“悬空”没什么好惊讶的，不管怎么，这都一定是用了某种手段，又或者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否则刘长青为什么要关上车门呢？ 林雷首先要确定的是，画面里的刘长青是不是刚才的刘长青——也就是，这是一段录像，还是现场直播。 林雷盯着画面看了很久，最终确认，这不是录像，刘长青没有被“掉包”。 林雷是学侦查出身，对于如何通过一个人的细节来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刚才的那个人，很有把握，绝对不会出错。 林雷一直怀疑刘长青有可能弄一段经过“加工”过的录像来忽悠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确定了这件事之后，林雷才开始仔细研究画面—— 刘长青“水上漂”的鬼把戏已经被林雷识破了，现在这个劳什子“悬空之术”，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林雷还在琢磨，而不远处的段成鑫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给张姐讲解这“悬空之术”了。 “张姐，我没骗你吧？你看看，刘大师现在已经悬浮在空中了。啧啧，我之前曾经亲眼看过一次，当时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张姐眉头微蹙，显然有些迟疑。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张姐心里也没有底气了。 莫非这刘长青真的可以克服重力？ 不科学啊！ 可是，这世上超自然的事情时有发生，也不能肯定地一切都是假的。 想到这里，张姐觉得自己应该要端正一下立场，便道:“段先生，我还是觉得有些疑问……这会不会是使用了什么魔术手法？” “哈哈，张姐，你真是是内行人。”段成鑫笑道，“确实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有很多魔术师尝试过人体漂浮的表演，比如大卫科波菲尔曾经表演过空中飞行，街头魔术师克甩斯安吉尔更是多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空中悬浮。但他们那些都是用了障眼法，与刘大师所表演的完全不同。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力量，能够使人体真正地升空飘浮。” “另外一种力量？”张姐眉头蹙得更紧了。 段成鑫解释道：“我加入刘氏气功协会之后，学了大量的理论知识，也算是个内行人了——” 顿了一顿，段成鑫神色带着几分失望：“刘大师教导的气功要学习十年才略有成，若是想走捷径，那只能成为刘大师的入门弟子。入门弟子门槛很高，需要一大笔资金供奉神灵……咳咳，虽然我跟父亲了很多次，但父亲一直不支持我，哎……” 张姐心头敞亮，看来段成鑫的“一大笔资金”肯定不是数目，以段成鑫的身份，他自己拿几百万出来那是轻而易举——必须要跟他父亲开口，可见这钱绝对少不了。 段成鑫却没注意张姐的表情，只是唾沫星子乱飞地开始解释他学的那些“理论”：“华夏古代的得道高人、修仙者，印度的瑜伽修行高人等，他们都可以通过改变人体的结构状况，来实现升空飞行。如《史记》中就有黄帝获‘宝鼎与神策’，有降黄龙、门开、白日飞升等记载。黄帝就是史上修道成正果的第一人。” 不等张姐反应过来，段成鑫继续道：“在印度的古书《佛经》中也有记载——早在两千年前，佛教的高僧们就能毫不费力地飞向空，他们能将空中所看到的景色绘制成一幅巨画。印度至今仍保留着从高空鸟瞰角度绘制的石雕作品，这在没有直升机的年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张姐脸上挂满了黑线，反驳道：“这不一定吧！画出鸟瞰图，就必须在上看一遍么？你也太缺乏想象力了。” 段成鑫苦笑着摇摇头，虽然不以为然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驳斥对方。 “好吧，那我们回现代，在现代也有类似的表演。1986年，米国华盛顿曾经公开举行过一场瑜珈修行者飞行大赛，大约二十名瑜珈修行者能够不借助任何外力，飘浮在空中，最高的甚至达到18米。”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盛行这类“特异功能”表演，具体当时的情况如何，因为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早就不清楚了。 不过段成鑫举的例子肯定是存在过，只不过当时有没有弄虚作假，现在早已查无可查。 见张姐默然不语，段成鑫接着道：“从本质上，这些修炼之术的内在原理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通过修炼改变身体的分子构成，正如刘大师先前练了一遍吐纳之术，现在就可以……” “就可以”三个字还没完，段成鑫猛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块电影幕布。 幕布上自然是在现场直播刘长青大师的“悬空之术”表演…… 然而，画面里忽然冒出了大量的浓烟！ 也只短短数秒，画面戛然而止！ “啊——！” “啊——！” “啊——！” 人群开始发出了一阵阵尖叫声！ 林雷一边听着段成鑫的“理论”，一边暗自琢磨着刘长青到底使用的是什么手法——林雷的眼睛虽然看着幕布里的画面，但是脑子里想的是背后的玄机，所以注意力并不全部都在画面上。 画面中出现浓烟也就短短两三秒的时间，林雷反应过来的时候，画面已经浓烟滚滚，什么都看不见了。 也就是，林雷确实是一直看着画面，只不过思维上“一心三用”，注意力没那么集中。 不好！ 出事了！ 果不其然，也只短短十几秒钟过后，对面那辆房车忽然发出一声巨响，顷刻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火势一望即知，刘长青断无逃生的可能！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失火了？还是……有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人？ 第491章 悬空之术杀人事件（四） 现场一片混乱。 人工湖对面人并不多，主要是刘氏气功协会的人以及剧场相关的工作人员，而大量的围观人群则是在湖这边。 因为房车起火的地点距离比较远，又隔着人工湖，所以人群虽然混乱，大多数吃瓜群众却并不是特别害怕——胆子的人走了一部分，更多的人则是冲到湖边护栏前看热闹。 人工湖底有一条湖底隧道，平时连接湖心剧院的通道就是那里。先前这条隧道已经被工作人员封闭，不准吃瓜群众进入，原因自然是避免打扰刘大湿的“气功表演” 现在现场如此混乱，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早已不知去向——也没有谁作死往通道跑，毕竟可以站在岸这边“隔岸观火”，又有谁会冲到火灾现场去呢？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林雷。 不管林雷有多少称号，职位有多高，归根结底，他是一名警察。 之前的“亡灵汽车”案让林雷的内心又掀起了一丝波澜。 林雷不是圣母，也从来不屑于为谁带盐，但是若论司法环境，华夏并不是像某些美分日杂的那般不堪，至少若有人以为作奸犯科这世上真没人管，那他在华夏一定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些年华夏的司法环境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当然并不是达到什么至善至美的程度，但不管是纵向比较还是横向比较，也都算不错了。 不管美分日杂怎么诋毁，至少走在大街上，普通老百姓还是很有安全感的。也许在街上你需要注意一下偷，但你永远无需太过担心突然蹦个人出来，掏出一把AK47就玩什么持枪抢劫。 林雷之前卧底的地方是缅北金三角，那里才是真的没人管…… 现在看来，鼓吹皿煮自幼的，黑帮势力非常强大，很多事情恐怕也就那么回事—— 正如李书海的，他并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正义。 正义这个词，从来都是由统治阶级定义，也从来都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林雷对此心知肚明。 很多时候，他只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罢了。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至善至美呢？ 尽力而为，仅此而已。 现在在林雷眼皮底下居然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事故”——虽然目前来看只是事故，但是不是刑事案件那可不一定。 林雷很确定，这件事肯定属于自己能管的范围之内。 既然林雷在这里亲眼目睹，那就要第一时间控制住现场，尽量还原事情的真相！ 林雷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要知道即使是汽车自燃，也不可能是刚才那种状况。 如果是停车状态下的汽车自燃，一般来都是电子线路短路引起，并且自燃的方式也不可能是突然一下就引起熊熊大火…… 如果是汽车行驶状态自燃，那情况就比较复杂，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这辆房车的油箱在尾部，引擎在前部，火势却是从车内燃烧起来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非常反常！ 林雷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开始采取行动了！ 来到通道大门前，林雷见通道大门紧锁，四下一张望，急切间也找不到工作人员，于是也不多想，一脚踹开了大门，飞也似地往通道深处跑去。 整个通道并不长，约摸两百多米距离，林雷很快就从出口出来，迅速赶到了案发现场——也许现在称之为案发现场还不太准确…… 汽车燃烧得非常快！ 车祸现场林雷也见过不少，但凡汽车起火，若是火势无法遏制的话，一般来短短几分钟就可以将车烧得精光，特别是在油箱有大量汽油的情况下…… 林雷从发现汽车燃烧到出现在现场，总共不超过两三分钟时间，但就是这两三分钟时间过后，车已经烧得不成样子，除了黑乎乎的车架子，就只剩下大火了！ 刘氏气功协会的人跑的跑，逃的逃，那些所谓的狗屁弟子，林雷竟然一个都没看见，倒是有几名穿着保安服装的保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从哪拿来几个灭火器，对着已经烧得不成样子的汽车开始一顿猛喷。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即使扑灭大火，又能怎样…… 好在这辆房车停在一处空旷的平地上，烧不到其他东西，不会引发更大的火灾。 又过了两分钟，汽车里面各种各样的可燃物渐渐燃烧殆尽，加上灭火器喷出的大量灭火粉末，火势越来越，最终慢慢地熄灭了，只留下滚滚浓烟。 林雷一直没有动，只是盯着烧得黑黢黢的汽车残骸，皱眉思索着什么…… 林雷在回忆，起火前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林雷眼睛是盯着车内画面的，但是因为一旁有段成鑫在什么“气功理论”，林雷又在琢磨揭穿“悬空之术”的鬼把戏，所以注意力并不是全部都在车内画面上。 林雷可以很确定，当时没有明显的异常，但是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林雷无法回忆起更多的细节—— 当时画面从冒烟到起火到摄像头停止工作，一共也只有几秒钟而已…… 林雷有些后悔了。 若是当时不考虑揭穿刘长青那什么“悬空之术”，也不听段成鑫在那“瞎BB”的话，以林雷的观察力，一定可以捕捉到起火的瞬间！ 但林雷并不是上帝，他也没有上帝视角，根本不可能知道会突然发生火灾，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现在只能等待事后慢慢调查了。 林雷估计了一下现场环境，火已经彻底熄灭了，这会儿进入汽车残骸虽然温度还比较高，但危险性不算太大，那就进去看看！ 林雷摸了摸衣兜，从里面翻出一包湿巾纸，而后取出湿巾纸覆盖在口鼻处之后，便大踏步地往汽车残骸里走去！ 林雷正要走进汽车彩盒，突然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站住！你干什么？！” 林雷停下了脚步，转头一看，却发现正是刚才灭火的那几名保安其中一人，对着自己大喊大叫。 那人约摸五十岁年纪，明显比其他保安年纪大些，估摸着是保安队长之类的人。 “你不要命了？！快出来啊，我们已经通知警消和警察了！”那人急切地喊道。 林雷知道他口中的“警消”也就是“消防”的意思，有消防署，一般人称为“警消”。 林雷瞥了那人一眼，淡淡地道：“我就是警察，你们都退后，帮我守住现场！” “呃——” 那人一听这话，再看看林雷的模样气质，心里已经信了十成…… 林雷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保安队长道：“你马上去把刚才在现场的那两名刘氏气功协会的弟子找到——唔，他们肯定就在附近，赶快去找！” “是！”保安队长已经默认林雷就是警察，立刻朗声应诺，而后现场留了两个人帮林雷警戒，自己带着另外两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第492章 悬空之术杀人事件（五） 林雷走到汽车残骸跟前，停下了脚步。 在黑乎乎的车架子上，林雷看见了一具高度碳化的尸体。 尸体呈俯卧状，几乎烧得完全碳化，只隐隐能看出个人形，连骨头渣子都烧成碳了。 这具高度碳化的尸体，肯定就是气功大师刘长青。 这一点毋庸置疑，根本不存在其他任何可能性。 从房车起火的那一刻，那种火势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逃生行为，更别“狸猫换太子”，这些统统都不可能。 出于严谨的的角度，等会儿B的警察来了之后，肯定还是要提取DNA做最终确认，这是例行程序，但林雷很确定，这具尸体一定是刘长青。 林雷冲到现场要确认的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刘长青死亡时的姿势以及移动的距离。 虽然车子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但林雷对于汽车轮廓以及刘长青出事前所在的位置，还是有印象的——现在看来，刘长青应该是刚刚从表演“悬空之术”的那个蒲团上跌落下来就被烧死。 火势来的如此迅猛，排除车辆自燃情况的话，那么作案之人应该是使用了某种自动引燃装置，并且这种燃烧物远比常见的汽油燃烧得猛烈。 也就是，这应该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案！ 凶手不用出现在现场，只需要提前谋划好一切，即可定时定点通过剧烈的自动燃烧而杀人。 如果只是一般的燃烧物，刘长青很有可能可以逃生，毕竟车门当时虽然关闭着，但可以很轻松的打开。 什么燃烧物只需要短短几秒钟便可以让人完全失去逃生的机会？ 这种燃烧物并不多见…… 林雷并没有走入车辆残骸里面，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地退后几步，来到了距离车辆残骸十米开外的上风口。 这时剧院的工作人员纷纷来到现场，其中有一名姓马的经理走到林雷跟前，愁眉苦脸地问道：“警官，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姓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房车，怎么会自燃呢？” 林雷瞥了马经理一眼，这人五十岁出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显然有人已经告诉他林雷的身份，所以他便直接称呼林雷为“警官”。 林雷皱着眉头，缓缓地道：“马经理，我怀疑这是一起案件。” “案件？”马经理一下子愣住了，足足过了好几秒之后，才开口问道：“警官，这……这应该是自燃事故吧？大家通过视频都看见了，车上当时只有刘长青大师一个人呀？” 林雷摇摇头道：“杀人可不一定要在现场，特别是纵火和爆炸案，嫌疑人早就策划好了一切……” 马经理倒吸了一口凉气，讷讷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显然林雷的一点都没错。 林雷做了一个“禁止靠近”的手势，吩咐道：“大家都不要靠近现场，我刚才闻到了有刺激性气味的气体，恐怕嫌疑人使用了某种化学易燃物质，燃烧后会产生有毒有害气体，所有人都站在上风口，等待消防署的人前来吧！” 林雷这么一，大家立刻嗖地一声窜出老远，只留下林雷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这—— 属实尴尬了…… 看来怕死才是人的本性啊，其他都是扯淡！ 林雷自己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又是上风口，应该没事。 约摸五分钟过后，大批消防和警察抵达了现场。 由于汽车已经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并且火也熄灭了，所以第一波进入现场的是一队消防员以及一队警察。 如果火没熄灭，那这里没有警察什么事，现在熄灭了，警察便要跟随消防一起进入火灾现场勘验。 警察带头之人是一名警正，姓韩，四十多岁年纪。 林雷将自己的身份告诉韩警官之后，他立刻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托大的表现。 “林侦探，您一直在现场，这起事故有点蹊跷啊！”韩警官应该已经知道了案情，直接询问林雷道。 林雷点点头，盯着穿着消防服进入现场勘验的那几人，缓缓地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起案件。” 韩警官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默然不语。 就在这时，先前去找刘长青弟子的那名保安队长回来了，在他身后，有三男一女。 这四人惊惶未定，而且穿着气功弟子服，一看就知道是刘氏气功协会的人、 其中有两个男的正是先前守在房车前的那两人。 韩警官当着林雷的面，对这几人一番询问之后，林雷大概地知道了他们的情况。 先前守在房车旁边的两人，一高一矮，其中的矮个子叫李成云，四十五岁，是刘长青的大弟子。 高个子叫陆星材，今年三十四岁，是刘长青的二弟子。 另外二人中那个男的叫白玉山，今年三十一岁，是三弟子。 而女的则叫关晓玲，只有二十七岁，是四弟子。 “刘氏气功协会”会员很多，但是“入室”弟子只有这四人。 简单询问一番之后，韩警官走到林雷跟前，声地问道：“林侦探，您看……” 很显然，有林雷这种获得“侦探”称号的人在场，韩警官有些拘谨，必须先询问林雷的意见。 林雷微微点了点，目光从这四人身上挨个扫了过去。 这几人一个个低着头，不敢与林雷对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雷一直没有话，韩警官也只能陪在一旁，不敢多语。 直到进入现场勘验结束，林雷始终一言不发。 就在韩警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林雷忽然开口了。 “韩警官，把这几人都带回警局。” 韩警官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明白”的表情：“恩，我带他们回去录口供。” 随后韩警官一摆手，几名带着棒球帽的警察便将那四人带离了现场。 林雷还是没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韩警官有些犹豫，声问道：“林侦探，咱们一起回警局么？” 林雷看着那几人被带上警车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嗯，一起去……” 忽然，林雷话锋一转，淡淡地道：“咦，这几人是刘长青的所谓入室弟子，就算没有亲缘关系，至少也是亲近之人，怎么刘长青被烧死，他们脸上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 第493章 无头鬼案（前篇一） 当林雷跟着韩警官一起回到警局之后，还没来及询问当事人，忽然陈警督出现在了林雷面前。 本来林雷是打算跟韩警官一起去询问室，听听这几人怎么—— 以林雷的直觉，真凶多半就在这几人当中…… 然而陈警督一脸焦急之色，一见林雷就迫不及待地道：“林侦探，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啊！” 林雷一怔，看他模样恐怖袭击方面的案件，所以立刻追问道：“陈警督，什么情况？你先别急，慢慢。” 警察和推理爱好者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 推理爱好者往往是案情越离奇越喜欢，但是警察并不是这样认为。 这世上奇案很多，破不了的也很多，即使没有破案，地球一样会转，太阳明早一样会升起。 最让林雷担心的，是类似于恐怖袭击这种大面积杀伤平民的案子。 一起凶杀案，虽然受害者以及家属很悲惨，但若与成百上千人的生命安全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陈警督看了一眼林雷身旁的韩警官，压低了声音道：“老韩是自己人，我就不避讳你了——” 韩警官连忙一阵点头哈腰，好奇心作祟的同时，心里也是一阵偷乐。 陈警督之前在就是名气极大之人——警察的身份地位并不是像吃瓜群众认为的与“推理能力”成正比，那是电视剧桥段——位高权重之人，推理能力只是次要方面，反正破案靠的是群策群力，而决定江湖地位的主要方面是其他，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就不必赘述了。 陈警督能去IP任职，而且还能荣升警督之位，实在是给警方长脸的事情，所以陈警督在警界地位极高，甚至还是政府最高层的座上嘉宾，即使最高层开PARY，人家陈警督也是前排就坐之人…… 陈警督不把韩警官当外人，属实让韩警官觉得倍有面子。 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陈警督神秘兮兮地道：“林侦探，你知道米国有本杂志叫做《悬案》么？” 林雷以为陈警督会直接案情，结果他突然起了一本杂志，这让林雷颇感意外。 林雷平常也爱看些侦破方面的书刊杂志，但远在万里之外的米国的一本破杂志，林雷怎么可能知道？ 林雷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不知道。” 陈警督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讪讪地道：“唔，林侦探是大忙人，案子一个接一个，没看过也不稀奇。我们警方对于米国的媒体非常看重，这本《悬案》杂志在岛内影响极大……” 林雷微微皱眉，看来又是什么“崇洋媚外”的狗血桥段——林雷不想纠缠这些，毕竟还有四名嫌疑人等着自己去询问，于是立刻回答道：“陈警督，你直接重点吧！” 陈警督干咳了一嗓子，开口道：“这一期的《悬案》杂志把著名的无头鬼案做了一个专刊，并且还写了些……写了些……唔，对警方不太好的话，上头看见了这期刊物，雷霆大怒，限期破案。咳咳，他们若是能破案早就破了，现在搞得是焦头烂额，听林侦探来了，于是找到我，希望能得到林侦探的帮助。” 陈警督这话得对支支吾吾，不过林雷终究还是听明白了。 有个案子叫什么“无头鬼案”，被米国媒体刊登出来，并且还极尽嘲讽之能事……高层知道这个情况后，要求警方限期破案，他们破不了，所以找上门来。 “无头鬼？” 林雷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冷哼一声道：“无头鬼？这是什么鬼？” 陈警督皱着眉头，声地回答道：“死者头颅被人割掉，最为诡异的是，现场有目击者看见没有头颅的尸体竟然在大街上行走！” “嗯？！”林雷的眉毛拧成了“川”字，这—— 挑战人类智商极限么？！ 也只短短数秒，林雷便想到了环境的重要性，立刻开口问道：“目击者在什么情况下看见的无头鬼？大雾气还是夜间？” 陈警督回答道：“夜间。下夜班的人看见了无头鬼在街上行走，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 林雷微微颔首，笑着道：“该不会是看花眼了吧？” 陈警督一本正经地连连摇头，道：“一共有三名目击者全部看到了无头鬼招摇过市，这三人都吓坏了。事后警方做了详细的调查，这三人互不相识，并且智力正常，视力正常——若是瞎，不太可能。” 林雷瞥了陈警督一眼，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三人的背景查过了么？与案子无关吗？” 陈警督点点头，答道：“他们自然是警方调查的重点。经过反复调查，可以确定目击者绝对与案件无关。” 林雷沉默了。 看来不是什么串通作案，若是一人看花眼还有可能，三个人都看花眼，这就不过去了…… 也只略略琢磨了片刻，林雷拿定了主意：“陈警督，你的无头鬼案我很有兴趣，但是现在我还是先破了刘长青这个案子再。” 既然这个什么劳什子“无头鬼案”只是凶杀案，而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恐怖袭击，那林雷就不着急了——什么事，也得有个先后顺序吧？ 陈警督颇为失望，皱眉道：“林侦探，这边的案子让韩警官他们调查，等破不了案再找你不迟……无头鬼案影响太大了，我的同僚接到上头的电话，实在是扛不住了！” 林雷一听这话，颇感为难。 虽然陈警督这边是警察，与林雷并没有什么“深交”，但全世界的警察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为了破案维持社会治安而忙碌。 这世上有很多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林雷是个情商很高的人，既然对方已经急得不要不要的了，那先去看看“无头鬼案？”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就这样吧。 拿定主意，林雷苦笑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你们这地方真邪门，一会儿亡灵汽车，一会儿无头鬼案，中间还来个什么‘气功大师案’，咳咳……” 陈警督与韩警官对视一眼，同样苦笑，不知道怎么接林雷的话茬。 林雷略一沉吟，转头对韩警官道：“既然另有重案，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你好好查这四个弟子，我估摸着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韩警官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林雷怀疑这几人了——其实他自己也很怀疑，只不过没什么证据罢了。 林雷想了想，决定揭开刘长青“气功表演”的谜底，于是道：“我先给你一下刘长青玩的鬼把戏，你破案的时候可以参考一下，没准对案子有所帮助。” 一听林雷要解谜，陈警督和韩警官立刻来了精神，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第494章 解密 林雷瞥了一眼韩警官和陈警督，淡淡地道：“你们心里都很清楚，没有人能够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之下，克服重力悬浮于空中。比如有一位西方魔术师叫做戴维斯，他曾经多次表演各种空中悬浮，被称为奇迹的魔术师。他最出名的一个悬浮术就是单手搭在双层巴士上，整个人悬浮于空中。” 韩警官有些不解地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的手臂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啊！” “呵呵，出来只是很简单的诡计。”林雷不屑地道，“后来经过揭秘，戴维斯付住巴士的那只手是假肢，他的右臂其实是藏在衣服里的，整个人通过这条假肢和车身连接在一起。” “这种利用假肢或者其他支撑物的恳浮表演很多，比如有一些瑜伽修行者号称能够悬浮，其实不过是在宽大的衣服里安装了可支撑的架子而已。”林雷缓缓地道。 韩警官警督一边点头，一边思索道，“林侦探，刘长青果然也是使用相似的方法吗？”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一下，摇头道：“刘长青表演的‘水上漂’和‘空中悬浮’并不相同，使用了两种诡计手法……” 韩警官虽然当时不在现场，但是他也曾经看过电视节目，所以对刘长青的表演并不陌生。 韩警官想了想，开口道：“我曾经看过刘长青表演的水上漂节目，他跳下人下水后，曾经有半个身子都没人水中。这时他应该就足穿着一套类似支撑架的装备吧？” 林雷再次摇头，回答道：“若是脚上穿着支撑架，类似于踩高跷，那么这种手法也太低级了，很容易露陷。” “呃……”韩警官接着又问道：“那他是用的什么方法？” “那两只移动的脚是假的。”林雷解释道，“他真正的脚没入水中，踩住支撑架。而从裤腿那里露出两只假的脚，一前一后地跟着他的步伐移动。观众们所处的位置比较远，从他们的角度行起来，刘长青就好像在水上行走一般。” 韩警官恍然大悟，旋即又反应了过来：“这么的话，水面下还有支撑装置？那么刘长青和管理湖泊的剧场方面是串通一气的？否则他们做这些手脚，剧场管理方没有道理不知情啊？” 林雷略一思忖，回答道：“有可能吧！但是以我猜想，刘长青不至于让自己的鬼蜮伎俩被管理方知晓。更大的可能，无非是给剧场管事的人送一大笔钱，而后么……大家都懂的，他干什么，剧场方面不闻不问。” 韩警官与陈警督对视一眼，双双默然不语。 是啊，钱能解决的事，通常来，都不叫事…… 很快韩警官岔开了话题，继续询问刘长青的“悬空之术”：“林侦探，那刘长青后来表演的悬空之术又是怎么回事呢？” 顿了一顿，韩警官接着道：“我曾经看过电视节目，刘长青坐在蒲团上，从地面一点点上升，最终升到了半空中，而且表演之前专门有人检查过，现场并没有类似钢丝之类的东西……” 林雷微微一笑，缓缓地道：“确实如此。很多表演悬空之术的人，其实都是利用极细的钢丝来搞鬼。刘长青显然不屑于此，如果他也用钢丝，那就太低级了。我看了很久，最终确认刘长青确实是悬浮在空中，没有任何支撑道具。” “林侦探，这……这不科学啊！”韩警官有些发懵。 林雷笑了，淡淡的道：“很科学啊！刘长青很懂科学！” “呃——” 林雷眼睛微眯，揭开了谜底：“韩警官，你应该知道飞机的喷气式发动机吧？” “喷气式发动机？”韩警官猛地一拍大腿，豁然开朗，“林侦探，你的意思是刘长青坐的那个蒲团有机关？” 林雷点点头，回答道：“那个蒲团可不便宜，肯定非常昂贵，因为它就是一个型的喷气式发动机。蒲团向下喷出大量的气体，这些气体无色，观众根本看不见，借助喷气产生的气流，刘长青就这么缓缓上升……白了，他只不过是坐着一架型的、经过改装的、简易版的飞机罢了！” “原来如此！”韩警官和陈警督齐声道，两人都露出了信服的表情。 林雷忽然话锋一转，直接锁定了刘长青起火案一种最大的可能性，并且指明了破案方向：“这起起火案来龙去脉我暂时没时间去调查了，但是在现场我闻到有刺激性的气味，应该是易燃气体燃烧后产生。如果我猜想得没错的话，有人在刘长青的那个蒲团上动了手脚，给蒲团内储备的气体增加了某种易燃气体。这种气体极不稳定，恐怕一见空气就会燃烧……这些情况韩警官你要仔细调查，谁懂的相关知识，谁与刘长青有仇，谁有条件动刘长青的那个蒲团或者蒲团是谁保管，再或者蒲团是谁设计的……这些情况只要详细调查，真凶是谁不难查明。” 林雷这话一落地，韩警官立刻朗声应道：“是！” 陈警督连连点头，伸出大拇指道：“林侦探不愧是获得侦探称号的破案高手，韩警官，林侦探等于是手把手教你怎么破获这个案子，你可一定不能让林侦探失望啊！” 韩警官笑着道：“我明白！我立刻审讯那几名弟子，并且详细调查蒲团的相关情况！” “还不快去！”陈警督笑道。 韩警官立刻转身离去，而后陈警督对林雷道：“林侦探真是胸襟宽广，很多人都不愿意将自己破案的思路出来……” 林雷微微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无妨。都是为了抓住凶手，不必藏私。” 顿了一顿，林雷忽然开口问陈警督道：“那个无头鬼案，到底怎么回事？” 陈警督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沓材料，递给了林雷：“林侦探，您看看吧……” 林雷接过材料，细细地看了起来…… 第495 无头鬼（一） 长镇是一个很的镇子，一条河从镇子中间流过，将镇一分为二。 镇上有一座年代久远的石桥，两岸的房子沿着河错落有致地排列，非常整齐。 长镇与其是镇，其实比传统意义上的镇大不多少，走路十来分钟就能绕着镇子走一周。 长镇离B市市区只有一个多时车程，但是因为镇子不远处就有几座大山，镇子坐落在在山谷之中，所以人口并不多。 四周的大山在古代一直就是然的屏障，所以这里保存有完好的古代建筑。加之长镇四周秀丽的自然风光，所以这里也就成为了一个城里人假日休闲的好去处。 每到节假日，镇外的停车场总是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而镇里的各种民居也被改建成了商店、餐厅厅和家庭式的宾馆。 尽管如此，长镇还是保留着许多乡村田园气息。在镇周围有大片的农田果林，镇子里的居民还是有不少人像他们的祖辈一样辛勤地耕耘在这片风光秀丽的土地上。 随着这些年以旅游业为代表的第三产业欣欣向荣，传统的农业早就失去了竞争力。长镇的农田果园，也不是为了农业产出，纯粹是作为旅游业的副业。 比如有城里人来这里休闲，那就可以去果园或者农场体验乡村生活，甚至自己种菜种果树，委托乡民们打理。 每到果蔬成熟的季节，来长镇的游人更多，大家吃着各种田园果蔬，好不惬意。 …… 在镇子东边有一棵好几百年的大榕树，树干需要四五个人合抱才能围住。 老榕树巨大的树荫形成了一个然凉棚，若是在夏季，镇里的游客在炎热的下午都喜欢到榕树下喝茶聊乘凉。 在榕树周围，也有好几个茶摊铺子，从茶水饮料到吃烧烤，一应俱全。 现在并不是夏，但并不妨碍镇里的居民来这里打牌娱乐。 茶摊变成了露的麻将馆，有本地人在玩，也有游客在玩，好一片打牌喧嚣之声。 大人们在打牌，孩们便围着榕树嬉戏——榕树有好几个树洞，很适合孩子们捉迷藏。 虽然打牌的人很多，但也有不打牌只喝茶的。既然长镇是旅游休闲胜地，那么在大榕树下沏一壶茶水，与亲朋好友聊聊，吹吹牛，闲坐一个下午，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在这些喝茶闲聊的人之中，却有一人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旁桌的茶客总是三五成群，而这人却是独自一人，他面前的茶桌上放着一壶茶水，而自个儿则是躺在藤椅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他，就是林雷。 打牌的人和闲聊的人话题自然是很多的，而林雷眼睛闭着，耳朵却竖了起来，所有人聊的话题一字不漏地进入了他的耳朵。 “无头鬼案”的发生地，就是这里——长镇。 案子发生在五年前，可以算是一件沉年积案了。 在五年前的一夜里，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沿着长镇最主要的大路，从东边一直走到了西边。 事发时是深夜十二点左右，一共有三人看见了这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招摇过市。 其中一人是夜钓归来的镇中居民李某，他第一个看见了“无头鬼”，当时就吓得瘫倒在地…… 在稍后一点的时间，在同一条路上，吃午夜烧烤晚归的游客王某同样看见了无头鬼。 最后一个看见无头鬼的，是镇里居民陆某。当晚上陆某的儿子发高烧，病情十分严重，陆某只得开车带儿子去城里看病，还没上自家的汽车，陆某就看见一个“无头鬼”从不远处经过，当时就把陆某吓傻了。 这几人没有任何一人敢冲上前去一探究竟，毕竟是深夜，突然看见这种恐怖的场景，手足无措也是人之常情。 在第二清晨，有人在长镇附近的一处果园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很快大批警察赶到了现场——无头尸体，这明显就是一起凶手案，而且性质相当恶劣。 警察展开现场勘查的同时，也进行了大面积的调查走访。 在调查走访的过程中，警察们居然找到了三名目击者，他们不约而同地反应前一晚上半夜时分在镇上看见了这具无头尸体，更为惊悚的是，他们异口同声地无头尸体居然招摇过市！ 这…… 警方很快详细地调查了这几人的相关背景，证明游客王某与居民李某和陆某素不相识，而居民李某和陆某之间也只是同镇居民，并没有什么深交。 死者是一名外地游客，名叫谷昌林。 谷昌林四十多岁，与几名朋友一起来长镇游玩，住在一家旅店里。 在头一晚饭后，谷昌林自己出去走走，而后便失去里踪迹。 与谷昌林同行的几名朋友自然成为了警方调查的重点，但是这几人晚饭后都没有出旅店，并且还与同一旅馆的其他旅馆晚间打牌娱乐，全都有不在场证明。 案子的目击者和死者同行之人，警方经过再三调查，最终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于是，这起案子便成为了一起悬案。 与所有的悬案一样，随着时间的消逝，这起无头鬼案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直到最近，情况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弯。 米国的《悬案》周刊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这个案子的相关情况，于是在杂志上详细报道了此案，引起了各方关注。 …… 原来是个陈年积案。 林雷很头疼这种陈年积案，根本查无可查。 陈年积案破获的成功率不足三成，而且就是这三成里面，也全是掌握了诸如凶手DNA或者指纹之类的铁证，才有破案率。 如果没有那些铁证，陈年积案能侦破的，恐怕十分之一都没有——环境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当年的现场早就不存在了，若是没有铁证，靠什么破案？恐怕只能靠凶手自首吧？ 尽管如此，林雷决定还是要来长镇看一看。 当地警方虽然做了大量工作，但难保没有什么遗漏之处，来看看情况再。 陈警督当时想和林雷一起来长镇，却被林雷拒绝了。 林雷声明这个案子别报太大希望，他过来看看再。八字都没一撇的时候，弄太大动静出来，若是最终破不了案，岂不是等着被打脸？ 于是，林雷以一名外地游客的身份，来到了长镇…… “先生，还要加点开水吗？” 就在林雷闭目闲坐的时候，茶摊老板的声音传入了林雷的耳朵。 林雷睁开眼睛，看了老板一眼，微微颔首。 这老板六旬上下模样，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农民阿伯形象。 老伯给林雷的茶壶添上了开水，殷勤地问林雷道：“先生，你以前来过长镇吗？” 林雷笑着摇摇头，回答道：“没有，我这是第一次来。” 老伯轻轻地“咦”了一声，而后道：“哇，那先生你运气真不错，正是择日不如撞日啊！明有我们镇子五年一度的‘郑将军祭祀大典’，您可真是有福气啦！” “郑将军祭祀大典？”林雷重复了一遍，眼睛微眯了起来：“郑将军？莫非是……” 老伯笑着道：“先生肯定知道郑成功将军，但我们这祭祀的并不是他。郑成功将军在我们这叫国姓爷，应该尊称为朱将军才对……” 林雷对于历史并不陌生，郑成功被南明朝廷赐姓朱，故而又叫朱成功，国姓爷。 只是后世一般还是称呼他原来的姓氏，叫做郑成功。 “老伯，你的郑将军祭祀大典是——”林雷问道。 老伯见林雷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于是搬来一跟板凳，坐在了林雷身边，开始给林雷讲述此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年清廷征讨时，郑成功的儿子郑经兵败自杀，其中有一位郑经的远房兄弟带着一千多人，退守到了长镇附近的大山里。 当年长镇道路不通，加之四周都是大山，虽然距离B很近，但清军也拿这位打游击战的郑将军很头疼。 郑将军屡次挫败清军的“扫荡”，杀了不少鞑子。 后来由于叛徒的出卖，郑将军被清军抓住。清军要郑将军投降，这位郑将军抵死不从。 清军后来将郑将军斩首示众，临行前郑将军做鬼也不会放过鞑子，也不会放过出卖他的人。 这事儿在前清自然没人敢搞什么祭祀大典，但是民国之后，当地人便修了一座郑将军庙，供奉这位被砍头的将军。 并且每五年，庙里还会专门举办一次祭祀大典，引得很多游客前来参观…… 老伯絮絮叨叨地完，林雷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砍头？ 无头？ 五年？ 那起无头鬼案，不正是发生在五年前吗？ 莫非…… 就在林雷琢磨的时候，旁桌有人招呼茶老板，于是老伯道了声辞，提着开水瓶转身离去。 看着老伯离去的背影，林雷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五年前“无头鬼”案的相关材料，仔细地看了起来！ 第496 无头鬼（二） 林雷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眼睛微眯，脑子里迅速地思考起案情来。 无头鬼案发生地刚好有一座将军庙，而将军庙里供奉的是一个被砍掉头颅的无头将军，最为关键的是，案发时间点，正是五年前无头将军祭祀大典前后。 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只不过郑将军的事儿发生康熙年间，距今已有数百年了——几百年过去，沧海桑田，风云变幻，若是凶手是为了几百年前的郑将军复仇，显然只存在于电视剧中，现实里这种可能性极低极低。 如果死者谷玉昌真的是当年出卖郑将军那个叛徒的后人，相信警方一定会调查出来。 刚才林雷看案件卷宗，其实主要就是看谷玉昌的身份背景。 警方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中也有人想到过“复仇”这条线索，于是将谷玉昌祖宗十几代仔细调查了一番。 根据谷氏族谱显示，谷玉昌祖籍南粤省，他的父辈在解放前夕来到了。 再往上寻根溯源，谷玉昌的先祖们世世代代居住在南粤，与没有半毛钱关系，更不可能是当年在长镇出卖郑将军的那个叛徒。 甚至谷玉昌的先祖，与当年清廷征讨这场军事行动，也没有任何关联——清军进攻的大本营，也不是南粤，而是FUJIAN…… 林雷站起身来，径直往茶摊老伯方向走去。 来到老伯跟前，林雷从兜里拿出钱，付了茶费，顺口问了一句将军庙的方位。 茶摊老伯给林雷指明了方向——将军庙就在不远处的山上，直线距离也就两三公里，算上蜿蜒的路，也不过三四公里罢了，并不算远。 林雷从大榕树茶摊离开之后，便缓步往将军庙走去。 走了约摸一半路程，林雷看见前面有一个带着太阳镜的中年男子正在路边摄影。 那男子约摸四十左右，穿着一身冲锋衣，手里拿着一台佳能单反照相机，正在对着周边的景色进行摄影。 中年男子见林雷走了过来，友好地点了点头，算是给林雷打了个招呼。 林雷停下了脚步，微微一笑，道：“这边风光确实不错，很适合摄影。” 那名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香烟，递给林雷：“你是来长镇游玩的吗？” 林雷没有接香烟，回答道：“我戒烟了——听明有郑将军祭祀大典，所以我便来看看热闹。” 男子见林雷不抽烟，于是自个儿点上香烟，缓缓地吐了一个烟圈之后，道：“郑将军祭祀大典每五年举办一次，很有地方特色，我从二十年前刚入行的时候，便每次都来取材。” 一听到“入行”和“取材”两个字，林雷大概知道这人的身份了。 林雷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问道：“你是记者吗？”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哈哈笑道：“你眼光真不错！我是报社的摄影记者，专门负责人文地理方面的报道。郑将军祭祀大典我报道过四次，每次都图文并茂，五年前的那次报道还得了金奖呢！” 既然这人是常年报道郑将军祭祀大典，显然是熟悉内情之人，所以林雷便主动与他聊。 一番寒暄之后，林雷知道了这人的背景。 中年男子叫杜成明，是一名专栏记者，报道郑将军祭祀大典已经有二十年了，今年是第五次前来报道。 刚好杜成明也要去将军庙拍摄素材，所以便与林雷结伴而行。 通往将军庙的道路是一条田间路，路中间铺了一些碎石子，以防下雨的泥泞。 路两边全是果树林，树上结满了水果，现在还没进入成熟期，大部分水果带着涩涩的青色。 两人一边走一边，很快翻过了一个山包。在山包后面有一大片竹林，将军庙就是坐落在竹林之间。 这是一座砖石结构的庙，只有一进院落，让林雷颇感失望。 原本林雷以为庙宇至少也有个两三进，没想到居然这么。 庙前有一个约摸四五百平米的大坝子，现场有不少人在布置明祭祀大典需要的各种物事。 看来这祭祀大典主会场并不是在庙内，而是在庙外的这个平坝举行——这也是应有之意，如此的寺庙，根本容纳不了多少人，没有条件作为主会场。 这时杜成明似乎对布置会场的那些人很感兴趣，开始拍摄他们的准备工作。 林雷见杜成明正在拍照，也不便打扰人间工作，于是自个儿闲庭漫步一般地走进了庙。 将军庙到处都可以见到水泥修补过后油漆粉刷过的痕迹，显然为了这次的祭祀大典，寺庙方面也对建筑做了一番翻新的工作。 寺庙并不大，林雷四下打量一番之后，径直走向了佛堂。 这里只能称之为佛堂，而不能称为大雄宝殿，因为实在太了。 佛堂里供奉着一尊将军坐像，颇为威严，林雷估计这就是那位抵抗满清的郑将军。将军坐像前有一个红色的香案，香案上摆放着一个香炉和几盘新鲜的供果。 佛堂里有好几名信徒正在蒲团上磕头祷念，林雷便退出了佛堂，再次四下张望。 只见庙顶上飞檐反宇，五脊六兽，竟修得颇为讲究。 就在这时，林雷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林雷立刻转头一看，却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正打量着自己。 “无量尊！这位施主，本寺因为明要举行祭祀大典，很快便要清场了，还请施主移步庙外，明日再来。” 原来这寺庙里住的不是和尚，而是道士，老道士这是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既然人家要清场准备明日的祭祀大典，林雷也不便就留。 林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老道士的意思，一边往庙外走，一边对老道士道：“道长，能否借一步话？” 老道士脸露难色，看来是不想多跟林雷闲聊。 林雷掏出了警官证——这是陈警督给林雷准备的——在老道士面前一晃，老道长一愣，连声道：“警官，你……” 林雷朝庙外递了一个眼色，自个儿转身离开。 老道士只得跟随林雷，来到了庙门外的一处僻静的地方。 见老道士一脸疑惑之色，林雷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道长，你住持这座道观有多久了？” 道长略一沉吟，回答道：“三十年了……” 林雷微微点头，突然问道：“五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宗命案，道长想必有所耳闻吧？” 那老道神色一凛，点头道：“贫道听过一二……” 林雷忽然不话了，只盯着老道看。 好半晌过后，林雷才又开口问道：“道长，将军庙里一共有多少道士？” 那老道长笑了笑，回答道：“只贫道一人而已。警官如你所见，将军庙很……每五年临近祭祀大典的时候，便有不少附近的善男信女前来帮忙张罗一切。” 第497 无头鬼（三） 林雷跟老道长聊了好一阵，而后便告辞离去。 经过一番问话，林雷从老道长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点。 五年前遇害的谷玉昌，来长镇的目的，就是为了参加“郑将军祭祀大典”。 当年谷玉昌还给将军庙布施了一笔钱，用作庙宇修缮，所以老道长对谷玉昌有着很深的印象。 对于谷玉昌的遇害，老道长也是唏嘘不已…… 林雷很快来到了投宿的旅店，这是以家叫做佳兴的旅店是一个家庭式的旅店。“林先生，你回来啦？”旅店老板是一个三旬左右年纪的寡妇，姓陈。 陈寡妇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发髻，用一支紫红色的蝴蝶发钗别住，不施粉黛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陈寡妇虽然年纪不算年轻，但容貌也算中上，只是两额略微有点雀斑，并不显眼。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配上牛仔裤，让人看了还比较顺眼。 也仅仅是顺眼罢了，林雷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出于职业的习惯，他对任何人都会观察得比较仔细。 见陈寡妇和自己打招呼，林雷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陈寡妇的儿子坐在一边，他长得虎背熊腰，可是眼睛却眯成一条缝，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嘴边还留着口水，而脸上则露出呆滞的表情…… 只一眼，林雷就确定这孩子是一个傻子——或者是智障人。 实在是可惜了。 林雷当初选择投宿这里没有别的原因，正是因为看见老板娘是个寡妇，而且还带着一个傻儿子，生活肯定很艰辛。反正林雷住店在哪住都是一样付钱，算是照顾一下孤儿寡妇吧。 旅店是一家二层楼房的院落，外面围了一圈围墙，砌墙时墙头上还洒了些碎玻璃渣子，用作防止偷翻墙入院。 镇上有不少餐馆，但林雷却在旅店订了一日三餐，也算上照顾一下陈寡妇的生意，反正再哪吃都是吃，无所谓的。 林雷询问了一下晚餐的时间，陈寡妇六点准时上餐。 眼瞅着陈寡妇如此干练，又如此勤劳，林雷心中便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并不是“那种”好感，而是觉得这寡妇人还不错，仅此而已。 左右无事，林雷便开始询问陈寡妇关于五年前的那起凶杀案。 林雷看了陈寡妇一眼，问道：“陈老板，我听五年前长镇发生了一起命案，你应该知道的吧？” 一听林雷问起五年前的案子，陈寡妇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她有些疑惑地问林雷道：“林先生，你怎么问起这个案子呢？” 林雷笑着回答道：“这案子最近登上了米国的《悬案》杂志，很多人都知道了……” 陈寡妇轻轻地“唔”了一声，略一思索后，回答道：“林先生，五年前的那个案子很恐怖，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人砍掉了头颅……哎，真是吓死人了。” 顿了一顿，陈寡妇瞅了一眼厨房，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林雷道：“林先生，我这会要出去买菜准备晚餐，就不赔你多聊了。” 林雷微微颔首，笑着道：“陈老板请自便。” 陈寡妇离去之后，林雷正准备回房间，却见报社摄影记者杜成明胸前挂着他的照相机，回到了旅店。 “咦，林先生，你也住在这里？” 杜成明有些惊讶，没想到林雷也是旅店的住客。 林雷笑了笑，随口道：“咱们还真是有缘。” 寒暄了几句之后，杜成明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林雷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林雷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随手拿起了房间里的一本书，走到楼下大堂挑了个座位，安静地看起书来。 这时旅店老板陈寡妇已经坐在柜台前，看起来百无聊赖的样子，她瞥了一眼林雷，拿不准是不是应该打断他的阅读，和他话。 林雷早就看见她了，估摸着陈寡妇应该是做完了手头的活儿，便来大堂守着，便也没跟她打招呼，自顾自地继续看书。 就在这时，两个背着背包的女孩走入大堂，她们是来投宿的。两个女孩一个略高，一个略矮。髙的那个长发，方脸，薄嘴唇，穿着牛仔背带裤，脚上穿着一双蓝色的帆布鞋。矮的那个头上带着一顶帽子，上身是蓝色长袖恤，下面穿着牛仔裤，脚上穿着灰色的运动鞋。 林雷放下手里的杂志，很快地打量了一番两个女孩。 住宿登记完毕之后，旅店老板带着两个女孩往楼上的房间走去，林雷继续埋头看书，而老板智障的儿子依旧坐在那里，自个儿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开瓶器，饶有兴致地玩着，好像孩儿一般。 林雷看了一会儿书，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于是拿着书走上楼去，正遇到先前投宿的那两个女孩走下楼来。林雷狹窄的楼梯上侧身让她们通过，矮个子女孩经过林雷身边时，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红晕。 以林雷的高大帅气的形象，这也是常事，林雷早就司空见惯。 回到房间，林雷吃了一些带来的饼干之后，走到房间的到窗子边，向外看去。 那两个女孩又出现在了林雷的视线中，他们似乎是在结伴逛街。 这两人走进街边的店里，挑选着各种各样的工艺品，看起来兴致很高。 就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大约四十多岁了，挺着大肚子，头发稀少，他皮肤有些黑，总是喜欢眯着眼睛东张西望，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搂着男子一只手臂的女人大约三十多岁，脸上浓妆艳抹，头发染成红色，脸部线条挺生硬的，一看就是那种风尘女子。 这两人的情况林雷只看了一眼，就猜出他们是要来干什么的……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和风尘女一起走进了旅店院子，看来林雷的猜测并没有什么错。客。 这时林雷伸了个懒腰，缓缓的走到房间的椅子前，坐下之后掏出了“无头鬼”案的材料，再一次细致地查看起来…… 第498 无头鬼（四） 很快到了傍晚时分，林雷吃了晚饭之后，便来到镇口大榕树附近闲逛。 这会儿正是榕树下最热闹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食物的气味，游客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大榕树周边，享受着美味的食物。 林雷扫视了现场一圈，忽然看见了先前逛街的那两个女孩。 那两个女孩坐在一张露烧烤店的餐桌那里，叽叽渣渣地聊着什么。 林雷已经吃过晚饭，但是不妨碍他吃一点零食，所以林雷坐到了女孩的邻桌，点了一碗刨冰。 “刘紫云，那个将军庙晚上好吓人啊，阴森森的，听有人还看见过无头将军在那里出现过！”矮个子女孩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声地道。 “李敏，你可别吓唬我，你知道我胆子最了……”高个子女孩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林雷先前从两人口型读出了“将军庙”三个字，所以才坐到她们邻座，来听听她们到底在议论什么，没想到一坐下就听见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将军庙晚上有无头将军出没？ 这…… 林雷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很显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还好只是晚上才会出现，大白也没什么可怕。”那个叫做李敏的矮个子女孩不以为然地道。 高个子叫做刘紫云的女孩眉头紧蹙，声问道：“对了，你是听谁的啊？你见到那个没有头的将军没有？” “我怎么可能见到？我晚上从来不敢单独出去的，更别深夜时分去将军庙那么恐怖的地方了……”不等刘紫云回话，李敏继续道，“我觉得好诡异啊，有点像那部叫做《断头谷》的电影里的情节呢。” 刘紫云立刻接下了话茬：“《断头谷》是我的大爱啊，我超级喜欢约翰尼德普的……” 也不知怎么的，这两个女孩聊的话题忽然转到了《断头谷》电影上面，让在邻桌旁听的林雷脸上挂满了黑线…… 又听了十多分钟，两个女孩依然在聊影视明星，直到最后林雷才听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原来将军庙有“无头将军”出没的消息纯属“道消息”，不清谁曾经真的见过，但这个消息就这么传开了。 …… 夜。 将军庙外的树林里。 林雷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悄悄地潜伏在这里。 林雷从8点左右过来，已经等了足足三个时—— 然而悲催的是，在这三个时时间里，林雷连毛都没看见一根。 林雷掏出了一颗槟榔，缓缓地嚼了起来。 这个“无头鬼案”相当诡异，林雷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也许就在今晚上，没准会发生点什么…… 这是一种侦探的直觉，林雷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反正心里堵得慌，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如果在长镇有人还要作案，最佳的作案地点是哪里呢？ 这个问题，只有凶手本人知道，林雷只能靠猜，而且猜中答案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 长镇那么大，鬼知道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会出事？ 然而有一个地方，林雷觉得不能轻易错过，那就是将军庙。 凶手会不会选择在“郑将军祭祀大典”的前夕，来这个地方做点什么？ 杀人？ 不知道。 故弄玄虚？ 也不知道…… 但是不管怎么样，林雷决定来这里试试。 现在已经是初夏时分，所以夜里并不算特别冷，但一动不动地潜伏在一个地方，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好在林雷有着丰富的潜伏经验，在确定四周无人并且周围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时候，林雷也可以找到各种各样休息的方式。 比如此时此刻，嘴里嚼点东西，就可以缓解一部分疲劳的感觉。 将军庙最晚一批人是晚上九点离开的，从寺庙里对话林雷可以听出，这里平时晚上七点就关门了。 因为明要决心郑将军祭祀大典，有些布置的收尾工作还没做完，所以一直持续到九点人才渐渐散去…… 而寺庙里的灯光，大概是十点左右熄灭。 此刻林雷很确定，将军庙里只有老道长一人而已。 人走之后，他念了一会儿经，而后便熄灯休息了。 一切都很正常。 先前林雷实在有些怀疑这个地方，自然庙里的老道长也是林雷监视的目标。 怎么看，这起案子“故弄玄虚”和“牵强附会”的痕迹都太浓太浓了！ 郑将军是被清军砍头的，所以这里就出一个“无头鬼”案？ 而且那个所谓的“无头鬼”竟然还招摇过市，唯恐别人看不见他吗？ 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林雷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但是现在获得的信息实在有限，所以这层“窗户纸”一直没有捅破。 从林雷看五年前无头鬼案的材料起，林雷心中一直有一个巨大的疑问。 而就在今傍晚，林雷心里的这个疑问越来越大！ 所有的信息汇集在一起，让林雷产生巨大的不安感。 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山间的夜晚起风了。 林雷拉了拉衣领，眼睛一遍遍地扫视着将军庙附近的情况。 没有人出现。 除了偶尔有一些田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山间昆虫的鸣叫声之外，在没有别的任何动静。 以前在金三角执行任务的时候，林雷学会了一招特别有用的技能，那就是“假睡”。 是“假睡”，其实也就是浅度睡眠，在长时间潜伏或者监视的时候，能最大程度地节约体力。 外界只要有比较大的动静，比如人员经过之类，林雷立刻就会醒过来。如果没什么动静，林雷就继续休息…… 在将军庙外潜伏了整整一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传中的那些什么无头鬼，无头将军，一个都没有出现！ 到了黎明时分，林雷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了将军庙。 原本这种“抓现行”就是一种奢望，又有几个警察能在行凶现场直接将歹徒堵住呢？ 这种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了…… 不过是林雷心里那种强烈的不安感，让他决定来这个传中“无头将军”出没的地方，撞撞运气罢了。 回到长镇上已经是7点左右，色已经大亮。 就在林雷准备吃点早餐，而后回旅店睡一个回笼觉的时候，林雷赫然发现镇上的人们三五成群，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现在才7点，不应该有这么多人起来得这么早啊！ 莫非——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往那些议论的人群走去，想听听他们到底在些什么。 “呜——！”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飞驰着进入了长镇！ 即使还没听见吃瓜群众在议论什么，但林雷清楚地意识到—— 出事了！ 第499 无头鬼（五） 有人被杀了，而且头颅被人砍掉！ 当林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 命案终于还是发生了…… 即使林雷多么想阻止犯罪，甚至不惜以一整夜的时间守株待兔，但这世上的“株”实在太多，谁又能知道兔子会撞到哪颗树上呢？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林雷收拾好心情，立刻往警车前行的方向走去。 越走，路越熟…… 警车赫然停在了一个林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佳兴旅店大门口！ 死者是旅店里的人？！！ 林雷加快了步伐，想要过去一看究竟。 就在这时，旅店老板陈寡妇带着几名警察从旅店院门走了出来。 陈寡妇迎头撞上了林雷，不由得吃了一惊，指着林雷对身边的警察颤声道：“警……警察先生，我的昨晚上彻……彻夜未归的人，就……就是他！” 一名高个子警察立刻走到林雷跟前，打量了林雷一番之后，冷声问道：“你叫林雷？” 在世界任何地方住宿都要登记身份信息，所以警察知道林雷的姓名那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林雷也不是什么影视明星，虽然在国际刑警界有名气，但长镇这里的警察不认识他一点儿也不奇怪，即使听过名字，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也明不了什么。 既然发生了命案，人家警察过来问一下情况，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林雷昨晚上侧夜未归，如果附近发生了命案，那么他的嫌疑肯定是很大的。 林雷此刻还不知道案情到底怎样，也没功夫装个逼打个脸什么的，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证件，递给了那名警察。 这证件是陈警督找警方高层办理，盖的钢印是警政署的，职位当然还是顾问，但前面特别加注了林雷的身份——“侦探”。 整个甚至连一名进入国际刑警界承认的侦探系统的人都没有，远远不如曰本，所以那名警察一看这本类似于“介绍信”之类的证件，立刻“啪”地一声原地立正，敬了一个警礼：“林侦探好！” 林雷肚子里了一句“同志们好”，但嘴上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直接询问起案情：“怎么回事？” 在场有不少围观之人，大家对于林雷的身份大感惊讶，私底下一片议论之声。 林雷也懒得管其他人，直接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这名警察。 那警察走到林雷跟前，心翼翼地报出了自己的字号：“林侦探，我是B刑警局第三分局的李志强……” 李志强一边，一边注意观察林雷的表情，发现林雷似乎对于自己的名字没什么兴趣，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赶忙起了案情：“林侦探，今早有人报案，在一片田地里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而且……而且头颅还被人砍掉了……” “田地？哪里的田地？”林雷立刻追问道。 李志强右手一指，指向了旅店后面的方向，回答道：“田地就在佳兴旅店后面，大约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原来有人死在了佳兴旅店后面的田地里，那么警察来调查距离案发地最近的地方，正是应有之意。 “走，我们过去看看。”林雷对李警官道。 “好的。”李警官应了一声，转头对身后的其他警察道：“你们继续录口供……” 顿了一顿，李警官瞥了一眼围观的吃瓜群众，皱眉道：“分一队人走访一下情况，其他不相干的人不要接近现场。” 安排妥当之后，李警官带路，林雷跟着他往案发现场走去，那边早有一队警察正在开展现场勘查。 来到现场之后，一名警察走了过来，对李警官道：“李警官，我们在田地附近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 李警官不敢在林雷面前托大，直接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他，示意是不是由林侦探来问话。 林雷也不墨迹，直接开口问道：“那周围有没有脚印什么的？” 那警察摇揺头，道：“这片田地荒废已久，时常有人来烧烤和野餐，我们发现里不少新鲜的脚印，应该是昨所留，大概有十多人，太过杂乱，无法证明什么。” 林雷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些失望的表情。 当然，以国际上最顶尖的刑侦手段来，实验室里肯定可以鉴定出脚印具体的新鲜程度。但是任何时候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并不是什么案子都可以拿证据去全球顶尖的刑侦技术实验室做鉴定，那周期也太长了，而且全世界罪案那么多，每件都动用最顶尖的刑侦技术，并不现实。 林雷有些不甘心地道：“你们再仔细搜索一遍，任何可疑的痕迹都不要错过。” “是！”那名警察虽然不知道林雷的身份，但也是个情商很高的人，一看顶头上司李警官的态度，就知道林雷肯定是上头来的人，没准是什么大官之类…… 警察点点头，转身离开，继续去做现场勘查。 “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死者的头砍下来，要知道砍头绝对是一个技术活，没经验的人给你一把刀，你也很难切下另一个人的头颅来。”李警官皱着眉头道，“还有，死者的头颅到哪里去了？，是被凶手丢弃在某个地方了，还是被凶手藏起来了呢？” 林雷眼睛微眯，不置可否。 好半晌过后，林雷忽然笑了，对李警官道：“若是能弄清楚你的这个问题的话，这件案子离真相大约也不远了吧！”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四处搜索死者的头颅。” “嗯。”李警官连连点头。 等现场勘查的警察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之后，林雷才进入田地，细致地观察着死者遇害现场的相关情况。 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侧躺在地上，后背有一大片红色的血迹，应该是背后被人用利器袭击。 林雷只一眼，便觉得这人虽然没有头颅，但十分眼熟，不正是之前的那名报社摄影记者么？ 只是由于没有头颅确认，林雷也不话，只是沉默不语。 检查一番之后，法医向林雷汇报，凶器应该是一把单刃匕首，而死者遇害的时间大概是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吧？”林雷一看地面的出血量，就知道这个现场应该是抛尸现场。 法医点点头，回答道：“应该是有人将尸体抛弃在这里，由于田地附近的道路由于报案后围观的人太多，脚印杂乱，已经很难分辨出哪些是凶手留下来的……” 这是案发现场经常遇到的一种情况，很多现场因为不相干的吃瓜群众围观而被破坏，非常可惜。 但这也是一种正常情况，因为晨练的人也不少，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眼看见田地里的尸体，有人从附近的道路经过实在没什么稀奇。 看来从脚印或者现场遗留的痕迹入手破案是很困难了，必须换一个思路。 就在这时，一名警察从佳兴旅馆方向快速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李警官，李警官，佳兴宾馆有人昨半夜看见了无头鬼！” 嘶—— 林雷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在林雷身旁的李警官则是大吃一惊，立刻高声问道：“谁？谁看见了无头鬼了？” 第500 无头鬼（六） 前来报告情况的警察对李警官道：“我们调查走访的时候，一名叫做刘紫云的女房客，她昨晚看见了……看见了无头鬼！” 李警官眉头紧皱，转头问林雷道：“林侦探，你看——” 林雷眼睛微眯，思索了片刻，缓缓地道：“有意思。走，我们去看看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李警官点点头，跟着林雷一起回到了佳兴旅店。 刘紫云住在二楼，先前与她同屋的李敏已经被另外的警察带出去问话，现在放假里只有她一个人以及其他几名警察。 刘紫云似乎受到了惊吓，据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直到警察进来询问情况才起了这一情况。 进入房间之后，李警官命令其他警察都离开现场，只剩下他和林雷两人。 房间里没那么多人之后，李警官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盯着躺在床上的刘紫云看了很久，才沉声问道：“刘紫云，你你昨晚上看见了什么？” 刘紫云一看来的警察是林雷，微微有些吃惊，疑惑地问道：“你……你是警察？” 林雷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点了点头。 刘紫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林雷，似乎有些奇怪这名警官竟然提前就在旅店里…… 好半晌过后，刘紫云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了一件外套，靠坐在床头上。 这是一个标准间，有两张床，林雷在另一张床边坐下，而李警官没敢做，就那么站着。 林雷瞥了刘紫云一眼，问道：“刚才有警察告诉我，你昨晚上看到了无头鬼？” “嗯，是的。”刘紫云点点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林雷见刘紫云有些紧张，于是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容问她道 这时李警官从床头柜拿起一杯水递给她，刘紫云喝了口水，道：“昨晚上我起來上厕所，回头的时候发现窗帘没关严，于是我就去准备拉上窗帘，就在这个时候，我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看到……” “看到什么？”林雷迫不及待地问道。 刘紫云吞了口唾沫，道：“我看到了一个黑影，正从后门走出去。” “黑影，是什么样的黑影？”林雷追问道。 刘紫云犹豫了一下，道：“我看得不是很淸楚，就是一个黑影——不过那个黑影的头部空荡荡的，好像没有头……” 林雷倒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看见那个黑影从后门走出去，然后呢？” 刘紫云整理了一下思绪，道：“那个黑影只是晃了一下就出去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偷呢?赶紧把窗帘拉上，然后把同屋的李敏叫醒。李敏听我一，也吓得够呛，于是我们两个担惊受怕了一夜，没敢睡觉，一直醒着躺往床上话，直到五点多快亮了才睡着。可是没多久就被吵醒了，后来就听发生了凶案，我吓坏了……” 林雷眉头微皱，看了刘紫云一眼，声问道：“你看到那个黑影的时候，是几点钟？” “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吧，后来我叫醒李敏的时候，还专门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刘紫云。 林雷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法医初步鉴定死者死亡时间是半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两个时内，刘紫云的时间属于这个时间范围的下限，也算是在死者死亡时间之内。 林雷眼睛盯着刘紫云一直看，看得她脸上微微一红，不自主地低下了脑袋。 “那个黑影大概穿的是什么衣服？”林雷继续提问。 刘紫云想了想，抬起头道：“我当时被吓坏了，没怎么注意，再晚上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 这个房间和林雷的房间略有不同，没有阳台，而是将阳台的空间也纳入到卧室里，窗户也不是面向大街的，而是对着院子后门。 也许是女孩子比较喜欢清静，不想住临街的房间，所以刘紫云才选了这间房。 林雷走到窗户边，向外看去，只见外面是一个很的庭院，院子东边停着一辆三轮车，西边应该是个杂物棚，还堆着些诸如木材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后院的围墙下是一扇门，门没有安装防盗锁，按时那种很普通的插销门，里面用插销别住，任何人都可以从里面打幵。 林雷转身利刘紫云道：“你看见那个黑影打开后门，走了出去，是吧？” 刘紫云点点头。 “也就是，当时后门原本是关上的，然后被黑影从里面拉开，对吧？“ “是的，”刘紫云：“因为我当时正好看见那个黑影拉开后门的插销，走了出去。” “之后呢，你有没有看到那个黑影再走回来？”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继续提问。 刘紫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回答道:“没有。我当时吓坏了，哪敢一直看呢？后来我就吧窗帘拉上了，然后叫醒了李敏……李敏胆子更锁上门窗在床上?直躺到亮，哪魁还敢盯着后门看啊？” 林雷“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丝笑容。 李警官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看林雷的脸色，立刻凑了过来，声道：“怎么样，林侦探，你想到什么了吗？” 林雷瞥了李警官一眼，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无头将军，无头鬼，啧啧，真是有意思的案子！” 林雷不再提问，而是对李警官道：“你安排人继续录口供，不要打扰我思考问题。” “明白！”李警官叫来两名警察，给刘紫云录口供。 而林雷似乎对刘紫云没有任何兴趣，只是自顾自地走到窗前，盯着后院出神地看了起来。 后院的围墙大约有两米多高，而墙上插着一些碎玻璃碴，防止梁上君子之流翻墙而过。此时一位技术人员正在采集门上的指纹…… 林雷收回目光，转头对李警官道：“我去下面看看。” 李警官连忙点头，跟着林雷一起，离开了楼上，来到后院…… 第501章 无头鬼（七） 来到后院之后，林雷的眼睛绕着围墙根打转，仔细检査着地面。 “林侦探，你在找什么？”李警官走过来，问道。 院子里除了正中一条道外，其他的地方长满了杂草，林雷弯着腰，不时用手拨开杂草，仔细地搜索着地面。 “嗯？”听到李警官的话，林雷抬起头来，道：“我在找玻璃碴……对了，李警官，你也帮我找找。” 林雷完这话，又埋头找了起来。 李警官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跟着林雷一起，沿着墙根找起了玻璃碴。 两人顺着围墙内外找了一整圈，別玻璃碴子，连饼干渣都没找到…… “什么也没找到……”林雷伸了伸腰，挺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地道。 李警官也不傻，林雷为什么寻找玻璃渣，他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于是道：“林侦探，没有玻璃渣，明没有人翻墙而入——若是有人翻墙而入的话，墙顶那些碎玻璃渣肯定会掉落一些下来。” 林雷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警官一眼，淡淡地道：“早在我意料之中。” 李警官似乎明白了什么，声地道：“林侦探，你的意思凶手就在旅店之中？” 林雷不置可否，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地道：“还是等会儿再吧，有些地方我还没想通——”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对李警官道：“你把旅店老板带过来，我有话问她。” 李警官点点头，立刻转身去叫陈老板。 不多时，陈寡妇被带了过来，她换了件蓝色的长油夹克衫，林雷冲她点了点头，道：“这个后门平时都是关着的吗？” 陈寡妇看了林雷一眼，颔首道：“是的，平时都是关门的，只有进出的时候打开一下。” “昨晚上这个后门是关上的吗？”林雷继续提问。 “是的，”陈寡妇想了想，道：“昨晚上睡觉前我还检查过后门，确定插销是插上的。” “呃——”林雷眉头微皱，陷入了思索之中。 片刻之后，林雷抬起了头，盯着陈寡妇，问道：“昨晚上你大概什么时候睡觉的？” “十点吧，我们都是在这个时候关店门的。“陈寡妇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林雷继续提问：“你早上起来的时候注意到这个后门是打开的，还是关着的？” 陈寡妇想了想，回答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色还有些暗，当时我来后院转了一圈，门应该是关着的——但我也没有走近看……” “你早上什么时候起来的？” “五点半吧。” “那从昨晚上你检査后门到今早上，你开过这扇门吗？” “没有。”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着李警官，道:“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陈寡妇离开之后，负责现场指纹比对工作的警察过来汇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田地里的无头尸体，证实属于报社记者杜成明。 之前林雷通过体型和衣着已经看出死者就是杜成明，但是凶杀案死者身份的确认至关重要，加之尸体的头颅又被人砍下，最终的确认工作必须通过DNA或是指纹来证实，避免偷梁换柱或者李代桃僵的事情发生。 凶手为什么要杀掉杜成明？ 为什么要砍掉他的头颅？ 为什么要故弄玄虚，弄一出“无头鬼”的把戏？ 林雷陷入了思索之中。 昨晚上旅馆中的房客不多，除了那个记者，就只有林雷白看见的那四个人而已。 经过初步调查，大家似乎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大家都关着房门睡觉，谁能证明谁呢？ 就连刘紫云和李敏，也谈不上什么不在场证明——谁知道这两人有没有合谋作案？ 这里是一个镇子而已，旅馆并没有安装什么监控摄像头，想通过监控录像来锁定真凶看来是不可能了…… “林侦探，你觉得凶手是在旅馆之中吗？”李警官眼巴巴地看着林雷，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之处。 林雷眉头紧皱，思索片刻之后，回答道：“如果刘紫云的是真话，那么凶手肯定就在旅馆之中。” “真话？”李警官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连忙问道：“林侦探，你怀疑刘紫云故意在编故事？” 林雷双手一摊，苦笑着道：“口供的可信度，向来是不那么高的。至于她的是不是真话，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知道了。” …… 张云鹏是昨林雷看见的那个带着女人来“住店”的客人。 也不知为什么，林雷似乎对他很有兴趣。 张云鹏就住在林雷隔壁，林雷来到了他的房间。 旅馆住客不多，刘紫云、李敏以及张云鹏和他带来的那个女人，大家都待在自己的房间，不许随意走动，更不能离开，等待警方询问。 进入张云鹏的房间之后，林雷发现这里显得很凌乱，床头跟前的垃圾桶里扔着一大堆纸巾…… 房间的沙发上放着几件衣服，桌子上摆着一堆零食，还有吃过的外卖盒子。 盒子旁边放着一堆烧烤竹签，看来这是昨晚张云鹏点的外卖烧烤。 此刻房间里有一名警察负责监视张云鹏和他带来的那个妖艳女人，警察已经知道林雷的身份，见林雷走进房间，立刻迎了上去。 还没等那名警察开口，林雷微笑着摆摆手，道：“这里由我来询问吧！” 那名警察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这位警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我还订了下午的机票，要从B飞去东京呢！”张云鹏一看情况，估摸着林雷是个大官儿，所以愤愤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要求离开。 “趁现在还有时间，改签吧！”林雷瞥了张云鹏一眼，冷冷地道。 张云鹏本想再争执几句，却对林雷有些发憷，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里发生了命案，整个旅馆的人都是嫌疑人，希望你也要配合一下警方的工作……”林雷不疾不徐地道。 张云鹏苦笑一声:“唉，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种事情！” 林雷似乎压根儿也没有听见，只是快速地扫了一眼房间，问张云鹏道：“你昨晚上八点到今早上六点的行踪。” 张云鹏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而林雷却面无表情，他只得吞了一口唾沫，道：“呃，我想想……昨晚上八点我就回房间了，大约十点不到我点了一份外卖，而后一直和……和朋友看电视吃外卖，约摸十一点左右上床睡觉，直到今早上被吵醒。” 林雷瞥了一眼张云鹏，又看看张云鹏身旁那个女人，缓缓地问道：“你们期间出去过没有？” “没有，我们俩一直在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人？” “是的。” “那么也就是，没人能证明了？” “呃，送外卖的哥来的时候，大概能够证明我们当时在房间……” 完这话，张云鹏也有不自信，毕竟外卖哥来的时候也只短短一两分钟而已，又能证明得了什么？ 张云鹏身边的女子低着头，不时用手撩拨着她的头发，努力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林雷转头盯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卢玉玲。”女人声地应了一声。 林雷微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卢玉玲与张云鹏对视一眼，飞快地道：“朋友关系……” 完这话，卢玉玲不自然地看了一眼纸篓里的纸巾，意思很明显…… 林雷当然明白这俩人昨晚在干什么，所以也没有继续再问。 做完这种事，恐怕也就是呼呼大睡，不会还跑去看窗外有没有什么动静。 凶手就在这几人之中么？ 刘紫云看见的那个黑影，到底是谁？ 无头鬼？ 是谁在故弄玄虚？ 林雷的眼睛深邃了起来，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502章 无头鬼（八） 关于旅店后门插销上的指纹比对工作已经完成，经过技术人员的仔细比对，门上只有老板娘陈寡妇一人的指纹而已。 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每负责开门关门的都是她，若上面没有她的指纹，那才叫反常。 也就是，要么没有人从后门进出，要么从后门进出的人带着手套开门关门。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 刘紫云并没有撒谎。 此刻林雷和李警官坐在旅店大堂的沙发上，林雷低头思索着案情，而李警官则是陪着一旁，等待这位林侦探的推理。 大约几分钟过后，林雷抬起了头，对李警官道：“关于这个案子，我还有一处关键的地方想不通，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还不够多。” “哦，是什么地方想不通？”李警官立刻问道。 林雷叹了口气，道：“虽然我的脑子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不过观在还不是的时候。” 李警官面露惊讶之色，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林侦探，难道你巳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林雷不置可否，而是对李警官道：“我需要确定几件事情，你现在马上去调查清楚。” 李警官连忙应诺：“好的。林侦探，要调查哪些事情？” 林雷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缓缓地道：“第一，据我所知死者杜成明每次‘郑将军祭祀大典’前后都会来长镇报道这个祭祀大典，很显然五年前那起‘无头鬼案’案发的时候，杜成明就在长镇。现在我需要知道的是杜成明与五年前的死者谷玉昌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李警官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一边点头，一边记录着林雷的话。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第二，刘紫云、李敏以及张云鹏、卢玉玲这几人，五年前有没有在长镇？” 李警官一边记一边接着问道：“第三呢？” 林雷想了想，笑着道：“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好，你马上去调查这两件事情。” 李警官带着嫌疑人以及证人回了B的警察局调查，按照程序，这四人可以羁押4时。 当然，出于人性化的考虑，他们几人到底是嫌疑人还是证人谁也不知道，也不便就关起来，所以警方做完调查工作之后，还是会让他们回家的，不过有警察在他们住所附近监视而已。 现场的警察李警官带走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继续留在案发地周边调查走访。 …… 翌日。 所有的调查结果全部汇总到了林雷面前。 时隔五年的两名死者杜成明和谷玉昌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两人甚至都不认识。 而五年前刘紫云、李敏以及张云鹏、卢玉玲这几人都没有在长镇，也就是当年的谷玉昌遇害案的凶手，不是这四人之一。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林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凶手到底是谁？ 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到底如何？ 李警官没有半分头绪，然而看林雷的表情，显然这位大名鼎鼎的侦探，已经破解了所有谜题。 林雷让李警官把案件相关人全部带到了佳兴旅馆，他要在这里揭开这起“无头鬼案”的全部谜底。 所有人到场之后，林雷习惯性地扫视了众人一圈，而后开始了解谜过程。 林雷目光停留在刘紫云身上，缓缓地道：“在案发当夜，住在0房间的刘紫云姐曾看见一个无头的黑影正从旅店后门走出去。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如果刘紫云的证词是可信的，那我们可以从中推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林雷，没有人插话。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首先让我们来假设刘紫云的证词是真的……” 这时刘紫云眉头微蹙，显然有些不乐意，脸上的表情明白无误的表示，自己的证言肯定是真的。 林雷当然看见了刘紫云的表情，摆摆手，示意刘紫云不必急着发言，而林雷接着继续道：“她看见那个人影是打开旅店后门的插销走出去的，可是根据老板娘的证词，第二早上后门是关着的。这个门是插销锁，只能从里面锁上，也就是，可能出现以下两种情况。”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第一，那个人影和旅店里的人豪无关系，此人先从围墙外翻墙进来，然后装作从旅店后门走出去，在故意被刘紫云看见之后，又悄悄地潜回来，关上后门，翻墙出去。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大家以为自己是旅店里的人。但是我们仔细检査了后院围墙周围，没有发现一点碎玻璃碴。大家知道那个围墙上布满了碎玻璃渣，如果有人翻墙出去，肯定会掉一些玻璃碴在地上，没有找到玻璃碴，只能明没有人翻墙。这种情况被排除后，只剩下第二种情况，那就是那个人必定和旅店里的人有关系。” 话到这里，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槟榔，慢慢地嚼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接着道：“这里又分作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那个人影就是旅店里的人，在扮作鬼影走出去后，又回到旅店来锁上了后门；第二种可能是那个人影不是旅店里的人，却有一个旅店里的人作为共犯，在人影离开后替人影关了后门。总之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证明黑夜里出现的那个人影和旅店里的人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换言之，这件案子也和这间佳兴旅店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今要把大家带回旅店来解密的原因。” 林雷的话引起了众人很大的骚动，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周围就坐着一个残忍的凶手。 就在这时，李警官似乎有些不同的意见，他在征得林雷同意后，声地道：“林侦探，您的推理很符合逻辑，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知道李警官的疑问，他笑着道：“这一切都是由刘紫云的证词推理出来的，也就是如果刘紫云的证词是真的，那么本案的凶手必然是和旅店里的人有关——” 林雷话锋忽然一转，眼睛不看刘紫云，却看着李警官：“那么，你认为刘紫云的证词可信么？” 李警官一愣，眉头皱了起来。 思索片刻之后，李警官摇摇头道：“俗话‘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的是真是假？” 林雷笑了，淡淡地了一句：“刘紫云的话可不可信，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第503章 无头鬼（九） 林雷看了一眼刘紫云，转头对李警官道：“她的证词是可信的，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任何人只要不是傻子，出于本能都有趋利避害的心思。刘紫云如果撒谎自己看见了‘无头鬼’，而事实证明她的是假话，那么她一定和凶杀案有关，甚至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之一，至少也是凶手的帮凶。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站在凶手的角度，他绝不会轻易给出这么关键的证词，把自己置于极度危险的地步。”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其二，死者是成年男子，并且头颅被人砍下。一般来，女性要完成这样的作案过程，并不容易。加之刘紫云与死者杜成明素不相识，而刘紫云五年前也没有来过长镇，两者发生关联的可能性很。” 李警官似乎明白了林雷的意思，点头道：“林侦探，你的意思是刘紫云没有作案动机？” 林雷微微颔首道：“是的。一个没有作案动机的人，成为凶手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我选择相信刘紫云的证词。” 林雷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不由得低下了头，不敢与林雷对视。 林雷盯着这个人，冷冷的道：“案发后警察对旅店后门进行了检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后门的插销上只出现了老板娘陈寡妇的指纹。而根据陈老板的法，从案发当晚她检查后门到第二早上，这期间她一次也没有开过这扇门……现在让我们回到刘紫云的证词，她曾经看见那个人影打开了后门的插销，走了出去，也就是那扇门的插销上肯定会留下那个人影的指纹。在这里又会出现以下几种情况。第一种是那个人影自己回来后关上了后门；第二种情况是有共犯替那个人影关上了后门。” “大家想想，无论是哪种情况，要么是门上的指纹被擦拭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没留下，要么是带上手套作案，亦或者是门上会留下嫌疑犯的指纹。警方经过详细检查，发现插销上并没有擦拭过的痕迹，也没有带手套接触的痕迹，那么问题似乎就很简单了——” 林雷看着脸色苍白的陈寡妇，淡淡地道：“只有你，才能做下这个案子！”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寡妇，而陈寡妇则是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险些就要跌倒。 这时李警官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警察冲到陈寡妇跟前，将她控制住。 陈寡妇并没有反抗，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和言语，只是死死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李警官声地问林雷道：“林侦探，凶手是陈寡妇？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显得有些太笨了啊！后门插销上只有她的指纹，这不是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警察，她就是凶手吗？怎么会有怎么笨的凶手呢？” 林雷微微皱眉，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疾不徐地道：“很多凶手都追求所谓的‘完美犯罪’，然而真正的‘完美犯罪’只存在于和影视作品中，现实里几乎不可能发生。原因很简单，你能控制的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么多，任何一个意外情况，都会让你的所谓‘完美犯罪’，变得狗屁都不是。刘紫云看见‘无头鬼黑影’，正是一个意外情况！” 正如林雷所言，凶手设计作案过程，即使到了算无遗策的地步，谁又能算到深更半夜，恰巧出门的时候，刘紫云会起床上厕所？ 碰巧上厕所不，恰好她发现窗帘没关，来关窗帘的时候，看见了无头鬼的身影！ 这种事，作为凶手在策划作案过程的时候，如何能够算到？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解释道：“在整个旅店之中，只有一个人，五年前在长镇——她是长镇的居民，当然在这里了！” “没错，五年前旅店老板陈寡妇肯定在长镇啊！”李警官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太稳当，“林侦探，没准她当时离开了长镇呢？” 林雷摆了摆手，回答道：“这个不重要。即使她在长镇，也可以很简单地做出一个‘外出’的假象，这些查无可查。重点是旅店中的这些人里，只有她最有可能在五年前案发的时候，也同时在长镇，有这一点就足够了，这并不是决定性的证据。” 林雷的没错，直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出示任何证据，只是纯粹的推理。 即使后门只有陈寡妇的指纹，但那也是建立在刘紫云的证词上，明不了什么——重证据，轻口供，这是普世真理。 林雷再一次看了眼陈寡妇，她依然沉默不语，只是整个人有些虚脱，脸色苍白，精神很差。 林雷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再看他，而是对李警官道：“要破这个案子，着手点还是在五年前的的那起‘无头鬼’案，当时凶手露出了一个大的破绽，而这个破绽甚至可以直接锁定真凶。” “啊？——”李警官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林侦探，到底是什么破绽？” 林雷一字一句地道：“招摇过市的无头鬼。” “招摇过市的无头鬼？这……”李警官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林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缓缓地解释道：“那个所谓的‘无头鬼’，虽然是在凌晨时分在大街上行走——但是，那也是大街上啊！事实最终也证明，即使是凌晨，街面上至少也有三个人看见了他的踪影！这三个人都是成年男性，如果其中有一人上前查看究竟，那凶手岂不是当场就要露陷？”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假如一个人不敢上前，那么晚上喝酒吃烧烤的食客，肯定也有三五成群的人，如果无头鬼碰到一群这样的人上前查看，凶手当场就要吃瘪。” 李警官点了点头，认可林雷的法：“确实如此，这凶手胆子也太大了！不，不是胆大，是愚蠢！扮作无头鬼招摇过市，如果仅仅是吓唬吓唬某一个人还得过去，大摇大摆地在街面上行走，实在是太危险了！一旦碰到路人三五成群，他根本跑都跑不掉啊！” 林雷忽然转头看向了一个人—— 那个人依然拿着一个启瓶器，坐在墙角，在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似乎外界的紧张气氛，完全与他无关！ 他真地笑着，眼睛里出了手中的“玩具”，在也看不见任何其他事物。 李警官仿佛明白了什么，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脱口而出道：“林侦探，凶手是他？！” 林雷长叹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忍之色，…… 第504章 无头鬼（十） “她的本名叫什么？”林雷指着陈寡妇，问李警官道。 既然林雷已经将凶手锁定在陈寡妇身上，那就不方便开口闭口“陈寡妇”这么叫她了，故而有此一问。 李警官看了看询问笔录，回答道：“她叫陈芳。” 陈芳见林雷似乎将目光投向了他的傻儿子，突然有如一只发疯的母狮子，挣脱了两名警察，飞快地跑向了儿子，将自己的儿子拦在身后。 陈芳的儿子抬起头，好像被现场的情况吓到了，嘴巴张得老大，而他的的嘴角则是不自主地流出了口水。 林雷眉头紧皱，瞥了陈芳一眼，淡淡地道：“是你自己，还是我们将你儿子带回去慢慢审问？” 不等林雷完，陈芳用很尖的声音叫道：“不干他的事，你们要干什么？” 这时好几名警察扑了上去，准备将陈芳拿下。 林雷制止了警察的动作：“等等，让她自己吧。” 一旁的李警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位林雷林侦探并没有出示任何证据，陈芳怎么可能乖乖地交待案情呢？ 这可是杀人重罪啊！ 陈芳脸庞涨成了紫红色，整个人剧烈的抖动起来，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 林雷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不要轻举妄动，似乎他很愿意留下充足的时间给陈芳。 陈芳满头大汗，显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出于本能，她还是没有勇气出实情。 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又有哪个凶手甘心交待自己的罪行呢？ 林雷见陈芳犹豫不决，心里早有准备，于是转头对李警官道：“李警官，之前我过这起‘无头鬼案’最大的破绽，你还记得吧？” 李警官挠挠头，回答道：“林侦探，你之前案子最大的破绽，就是五年前‘无头鬼’招摇过市……” 林雷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芳，而后沉声道：“我先解释为什么凶手要将死者的头颅砍下来，原因有两点。其一，凶手对死者充满了无穷无尽的仇恨，所以要死者死无全尸。其二，无头鬼招摇过市，无非是想将案子引向被砍头的郑将军，让这起案子增加一些神秘色彩，搅乱警方侦破的思路。” 顿了一顿，林雷继续解释道：“之前我已经过，以常理来推测，如果凶手要装扮成无头鬼的模样让人看见，那么只要有一个人看见就足够了，不必让更多的人看见‘无头鬼’的模样。因为道理很简单，越来越多的人看见‘无头鬼’，那么凶手所要承担的风险便会直线上升。可是五年前现场的情况却让人有些不解，一个人看见了无头鬼还不够，第二个人，第三个人陆续看见，这实在不符合犯罪心理学。” 在犯罪心理学中，犯罪成本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风险”，绝对是作案人首要考虑的事情。 假扮无头鬼本来就是一件高风险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遇到三五成群的人，人家仗着人多，不问青红皂白就围上来的话，那无头鬼可就尴尬了…… 基于这个道理，凶手似乎非常胆大，甚至胆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胆大很多时候是一个中性词，可以表示好，也可以表示坏，但如果到了一个极端，那就不是胆量问题，而是智商问题。 正如此刻还有些莫名其妙，根本搞不懂现场状况的陈芳的智障儿子！ 李警官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声地问林雷道：“林侦探，五年前招摇过市的无头鬼，莫非就是陈芳的傻儿子？” 陈芳的脸色大变，整个人快要站立不稳了——而他的傻儿子，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怯生生地躲到他母亲的身后…… “林侦探，陈芳的儿子叫倪成志，十年前因为一场惨烈的车祸而头部受到重伤，智力只有六七岁而已……”李警官身旁一名负责笔录工作的警察开始介绍陈芳儿子的情况。 林雷微微颔首，淡淡地道：“车祸么？” 那名警察点点头。 陈芳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然而林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犀利的目光让她再也坚持不住，竟然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不要抓走我儿子！不要抓走我儿子！”陈芳歇斯底里地一边哭，一边大叫。 林雷眉头微皱，默然不语。 其实按照正规的程序，即使到目前为止，林雷依然没有丝毫的证据。 但是，林雷抓住了陈芳的软肋。 没错，陈芳那智力只有六七岁的儿子——倪成志。 若是将倪成志带回警局，由专门的心理医生来“问话”，以他六七岁的智商，很容易就可以问出相关的情况。 “你实在太卑鄙了！”陈芳收住了眼泪，怒视着林雷。 林雷微微的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谁对？ 谁错？ 林雷选择的突破口似乎有些“不光彩”，倒像是欺负人？ 但是，林雷的责任是破案，他面对的是凶杀案的凶手…… “你既然这么维护你儿子，为什么又要做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甚至还让你儿子当帮凶？”林雷岔开了“卑鄙”的话题，将问题的核心直接指了出来。 正如林雷所言，也许破案的方法有些“不择手段”，但这也是因为陈芳杀人在前啊！ 陈芳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她终于还是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警察，人家的职责是破案，又有什么可苛责的？ 也只有她自己，才会如此维护自己的傻儿子——在旁人眼里，倪成志也不过是一个犯罪嫌疑人罢了，又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陈芳怜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泪水再次喷涌而出。 这一次，林雷没有打断她，让她继续倾泻着自己的情绪。 林雷转头看了李警官一眼，沉声道：“我一直没有主动去问陈芳，就是怕打草惊蛇。” 李警官点点头，也沉默了下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现场的气氛凝滞了起来，大家都意识到，恐怕陈芳和他儿子背后，有着一段惨绝人寰的往事…… 第505章 解密 场中气氛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陈芳已经支撑不住，离开始交待案情只差一层窗户纸。 林雷并不想立刻捅破这层“窗户纸”，想多留点时间给陈芳——反倒是李警官有些按捺不住，他没有直接问陈芳，而是问起了作案手法。 那个“无头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侦探，这‘无头鬼’到底是……”李警官看着林雷，声地问道。 林雷心中早有答案，缓缓地解释道：“这个问题并不难，无非是利用某种道具罢了。” “道具？”李警官一愣，旋即连连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雷看了陈芳一眼，见她一副吃惊的表情，微微摇头道：“若是我猜测的不错，这个道具应该是准备用在郑将军祭祀大典上……” 陈芳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什么都知道？”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连珠炮一般地道：“因为这里是长镇，这里有一个将军庙，将军庙里供奉的是被砍头的将军，每五年将军庙会举行一次祭祀大典，祭祀大典应该会有各种各样的表演，而表演需要的无非就是各类道具……” 在场众人个个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林侦探，竟然从长镇有将军庙就能推理出这么多信息…… 陈芳红着眼睛，长叹一声道：“唉，人算不如算。我本以为案子做得衣无缝，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你这个克星……” 林雷摇摇头，道：“即使没有我，你做的这个案子破绽太多，迟早也会露陷的……” 陈芳脸上立刻涌上一股不屑的神情，并不认可林雷这话，似乎把除了林雷之外的警察，全部当成空气一般。 李警官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点什么才合适…… 接下来，陈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开始交待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案子的由头，要从十年前起—— 十年前，陈芳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的丈夫老倪笃信郑将军庙里供奉的郑将军，逢年过节都会前去上香。那一年临近“郑将军祭祀大典”的时候，老倪花费了数月时间，制作了一个“无头将军”的道具服装，本打算用作祭祀大典上扮演郑将军。 既然是道具服装，其实也就是一种障眼法——道具服装没有头，穿着的人套上服装之后，其实人的头部在道具服装的胸口位置，那里开了两个隐藏的孔，也就是穿着的人可以通过孔看见四周的情况。 白了，也就是很简单的一种道具而已。 老倪制作了这么一套道具服装之后，非常高兴，准备在“郑将军祭祀大典”前带去将军庙，献给将军庙的老道长，用作祭祀大典表演之用。 当年陈芳二十九岁，她的儿子也有九岁大了。 就在当年“郑将军祭祀大典”前三的清晨，刚蒙蒙亮，老倪便带着妻儿一起，背着道具服装，前往将军庙，准备见老道长。 那早上雾气很大，走在路上的老倪一家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就在一家人有有笑走在马路上的时候，一辆呼啸而来的大货车飞驰而来，突然撞上了老倪和他的儿子倪成志，陈芳因为走在道路最靠边的位置，堪堪躲过一劫。 撞人事故发生后，陈芳完全吓傻了，而老倪和倪都被撞出老远，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那辆肇事货车根本没有刹车动作，也许是大雾给了司机逃逸的理由，他竟然加大油门，一溜烟跑了…… 剧变之下的陈芳立刻上前查看丈夫和儿子的情况，老倪受伤最重，当时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而倪倪成志满头鲜血，昏死过去…… 陈芳掏出手机，连续打了几个亲朋好友的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那几个电话要么关机，要么没打通…… 陈芳万般无奈，只得打了附近医院的电话。 是附近，其实也是几十公里之外的B的急救电话——长镇距离B有几十公里远，最好的办法是从镇上开车去B，而不是等B医院来车接伤者。 很快医院那边回应救护车已经出发，让陈芳尽量找人将伤者往B送，节省路程。 陈芳也不敢离开丈夫和儿子身边，大清早附近也没人，她只能焦急地等待，希望有车路过此处，能够帮助她将伤者往B送。 这其实也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如果陈芳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去找人来救他丈夫和儿子，没准大雾气下其他车辆一个不心就要形成“二次碾压”。 等得心急火燎的陈芳，终于等来了第一辆车。 那是一辆白色的轿车，陈芳一见有汽车开过来，立刻冲到路中间大喊大叫，挥手示意。 轿车停了下来，要下了车窗。 车窗里露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头，皱着眉头问陈芳为什么拦车。 焦急之下的陈芳话有些结巴，但大意还是清楚了——要司机送伤者去B…… 那司机点点头，似乎是同意了。 陈芳心里大喜过望，赶忙跑向丈夫和儿子倒地的地方，准备和司机一起将他们抬上车。 然而就在陈芳刚走出几米远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令她不寒而栗，哦不，绝望的汽车马达声。 陈芳猛地一回头，却发现那辆轿车已经启动，飞也似地加大油门—— 跑了！ 陈芳强压住怒火，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那个司机的样貌。 而那个司机，正是五年后遇害的谷玉昌。 事后谷玉昌参加“郑将军祭祀大典”，陈芳认出了他…… 谷玉昌跑路之后，陈芳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第二辆车。 那是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陈芳依然大喊大叫拦车，然而车却压根就没有停，猛打了一把方向盘，从陈芳的身旁呼啸而过。 陈芳急火攻心之下，还是记住了那辆车的车牌。 而这辆车五年后也出现在了长镇，开车的就是报社记者杜成明…… 又过了很久，陈芳终于等来了第三辆车。 那辆车的司机人很不错，得知情况之后，二话不便陪同陈芳一起将她丈夫儿子抬上车，往B方向赶去。 最终伤者终于还是被送到了B的医院，然而由于失血过多，老倪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去世了。 倪倪成志因为脑部受到重创，并且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却成了智障儿，智力只有六七岁儿童。 陈芳，变成了陈寡妇，带着智障儿子的陈寡妇。 本来陈芳万念俱灰，想一死了之，但出于母亲的本能，终究放不下智障儿子——若是她自杀了，恐怕她儿子也没什么活路。 时间一过去，陈芳也认命了。为了生计，陈芳将自家院子开发成了旅馆，以此谋生，养活自己和儿子。 原本以为下半辈子就会这么过去，一切在五年前发生了改变。 在五年前的郑将军祭祀大典上，陈芳竟然发现了当年见死不救的谷玉昌。 复仇的怒火终于燃了起来，陈芳决定杀掉谷玉昌，为丈夫和儿子报仇。 陈芳三十多岁年纪，长相中上，不国色香，至少也算是个漂亮女人。 这，就是她的资本。 谷玉昌早就忘记了五年前的那段“往事”，陈芳略施手腕，谷玉昌就乖乖就范。 那谷玉昌吃完晚饭自己出去走走，其实是去赴约——陈芳约他。 至于做什么，大家都懂得，不必赘述…… 趁着谷玉昌脱衣服的时候，陈芳从背后袭击了他，将他一刀刺死。 在那种情景下，谷玉昌虽然是个男人，但早已心猿意马，哪会对陈芳防备？被刺死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事后陈芳割下了谷玉昌的头颅，并且让傻儿子帮自己演一出戏。 倪成志智商有限，当然不懂母亲的意思，以为只是带着道具服装玩耍而已。倪成志当时已经十八岁，人高马大，已经是成年人的模样。 然而陈芳还是算漏了一点——原本她只是让儿子穿着道具服装，在某个人面前闪动一下就马上回来，而他的傻儿子竟然穿着那个无头鬼道具服装整整走了一条街的路程。 这实在把陈芳吓坏了，好在看见“无头鬼”的那几人，都没有上前查看…… 案子发生之后，陈芳果然躲过了警方的调查，平安无事…… 前不久，陈芳看见了那个记忆深刻的车牌号码。 记者杜成明开的本田车。 陈芳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杜成明知道陈芳是寡妇，还开着一个旅店，在陈芳一番“暗示”之下，杜成明满心欢喜地住进了佳兴旅馆。 在他心里，这次真是走了桃花运！ 后面的过程很简单，陈芳约杜成明深夜去旅店后面的田地，杜成明欣然赴约。 当时陈芳带了一个野餐垫——这个垫子，呃，不必过多解释。反正杜成明看见野餐垫，什么都懂了…… 在野餐垫上，陈芳用同样的方法，趁杜成明不备，杀死了他。 杜成明的鲜血都喷在了野餐垫上，所以现场没有多少血迹，警方调查的时候误以为是抛尸。 时候陈芳清理了现场，从后门回到了旅店。 这一次，陈芳不敢在让儿子去扮演“无头鬼”，而是打算自己去。 然而就在陈芳穿戴整齐，准备打开后门，去街上逛逛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 她听见了关窗帘的声音！ 二楼刘紫云的房间，传来了关窗帘的声音！ 这把陈芳吓得够呛，到底刘紫云看见她没有，她并不确定。 短短的迟疑之后，陈芳终究还是不敢再出去装扮无头鬼，而是仓皇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无头鬼”道具服装一把火烧了…… 整个案子的过程，就是这样。 林雷根据陈芳的口供，在旅店厨房的里找到了烧剩下的无头鬼服装残骸，并且还在灶台下找到了凶器——一把单刃匕首。 看着这些证据，李警官有些感叹地道：“这就是由所有巧合堆积在一起，所演出的一出悲剧。” “是的，”林雷点点头道：“一出彻头彻尾的悲剧。” “我有些同情陈芳……唉！”李警官停了一下，惋惜地道。 林雷眉头紧皱，不置可否。 良久之后，林雷才叹了口气，痛心地道：“她是在这出悲剧中表演最为出色的一位演员，可是，她却她选错了舞台……” 第506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一） 接连下了三的大雪终于停了。 大地被积雪所覆盖，看起来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白色，看不见任何颜色。 林雷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雪地上，不时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里面的GPS定位系统查看着方位。 这里是米国的阿拉斯加最大城市安克雷奇以西二百六十公里处。 侦探晋升考核的地点，就是安克雷奇。 破获了“无头鬼案件”之后，林雷离开了，因为他收到了陆芸和乔嫣的电话，让他立刻前来阿拉斯加，这边的关系已经“疏通完毕”，林雷不出意外地获得了考核资格。 至于米国的那帮考官为什么把考核地点定在遥远的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市，林雷是半点头绪也没有。 “这帮米国佬，就会搞事情！”林雷恨恨地骂了一句之后，继续在雪地里行走着。 之前林雷有查看过安克雷奇的信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据一份可靠的资料显示，安克雷奇的犯罪率，比阿拉斯加州整体或美国整体的犯罪率要高。 这实在有些出乎林雷的预料。 以长久形成的感觉来，米国的犯罪率通常是比较高的，而重灾区自然是纽约、底特律这些大城市，没想到这个安克雷奇市，犯罪率竟然如此之高，远远超过了米国的平均水平。特别是安克雷奇及阿拉斯加州整体的性犯罪率比起米国其他的地方是非常高的，每年强奸事件发生率超过米国整体的两倍…… 莫非是来抓这边的什么“采花大盗”？ 林雷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能随便猜猜。 三前，林雷乘坐的飞机因为暴风雪的缘故，无法在安克雷奇机场降落，只能临时降落在距离安克雷奇四百多公里外的另外一个城市。 本以为暴风雪很快就会过去，然而这雪一下就是两——飞机根本无法起飞，陆路交通大巴车也停止运营，林雷琢磨着是不是租一辆车，凭借GPS导航前往安克雷奇市…… 今一大早，大雪渐渐变，最终让林雷下定决心，驱车往安克雷奇驶去。 在路上大雪渐渐停了，而根据GPS显示，安克雷奇还有两百多公里远。 下雪车速不快，以平均车速五十公里计算的话，林雷大概能赶在晚上之前抵达安克雷奇。 然而很快事情发生了突变—— 林雷租来的越野车，竟然爆胎了，车撞在了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动弹不得。 由于大雪的缘故，路面上根本没有其他汽车行驶，林雷找不到帮手。 而最近的村庄大概还有二十多公里，没办法，只能先去那个村庄，找到人再。 林雷再一次看了看时间，二十多公里的雪地的话，恐怕赶到村庄也是晚上了—— 真是倒霉！ 没办法，只能先往那边走了。 …… 月亮在空中放出冷冷的寒光，照射在这白雪皑皑的大地上，显得格外阴沉。 四周静悄悄的，在这乡村的夜晚，只有一对父子顶着寒风踏雪而行。 儿子一头金发，穿着厚厚的外套，他叫卡普。 他的父亲也叫卡普，附近村里的人称呼他们父子为大卡普。 卡普十来岁年纪，还是一个学生。 “爸爸，这么大的雪，麦齐会跑到哪里去呢？”卡普一边搓着手，一边问父亲道。 麦齐是一只雪橇犬，今晚饭时分，卡普像往常一样来犬舍给麦齐喂食，却发现麦齐竟然不在犬舍。 卡普找了一圈之后，没有找到麦齐的影子。 很快卡普跟父亲了麦齐失踪的事，老卡普决定带着儿子去寻找麦齐。 起初还能通过麦齐的足迹追踪，后来由于大雪的覆盖，已经找不到脚印了。 麦齐去哪了？ 没有人知道。 老卡普默然不语，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上行走着。 雪橇犬对于阿拉斯加的居民来，是很重要的交通工具，更是很亲切的伙伴。 麦齐已经三岁大，是成年犬了，与卡普一家非常亲近，没道理乱跑啊！ “爸爸，该不会是麦齐听见狼嚎，跑去与阿拉斯加郊狼打斗了吧？”卡普推测出了一种可能性。 老卡普缓缓地摇了摇头，自信地道：“儿子，郊狼体型很，不是麦齐的对手。” 阿拉斯加郊狼平均体型也就十多公斤，根本不是大型犬只阿拉斯加雪橇犬的对手。 即使麦齐遇到了狼群，它也有足够的把握安全撤退。 老卡普眉头紧皱，将背上背的猎枪取了下来，检查了一下猎枪的子弹：“我担心……” 一看见父亲取下猎枪检查，卡普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在阿拉斯加，需要用猎枪对付的野兽并不多，而最恐怖的野兽，正是—— “爸爸，不会是阿拉斯加棕熊吧？”卡普一声惊呼，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麦齐搞定区区数只郊狼自然是不在话下，但若是遇到阿拉斯加棕熊，那几乎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无他，光是体型，阿拉斯加棕熊就能将麦齐碾压成辎粉…… 气氛立刻凝重了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没人话，都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爸爸，前面好像有东西。”卡普惊奇地指着前方的一片空地道。 “快走吧，麦齐也许遇到了一点麻烦，咱们还是快点找到它为好，管他前面是什么呢！”虽然嘴上这么，但是老卡普还是朝儿子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 借着阴冷的雪光，这对父子看到在那白茫茫的大雪上，赫然印着一排长长的脚印。 是人的脚印，绝不是狗的脚印。 老卡普的视线追随着这排脚印往前延伸，赫然发现一个人躺在厚厚的积雪上，一动不动。 “爸爸，他是摔倒了吗？”卡普下意识地握紧了父亲的手，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老卡普将猎枪取了下来，右手持枪，左手牵着儿子缓步向倒在雪地中的那人靠近…… 走到跟前一看，老卡普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张得老大。因为他发现倒地的是一名男子，而男子面部极度扭曲，全是伤痕。 这人的身体已经完全看不到因呼吸而起伏的现象，更要命的是周围的一片白雪已经完全染成了血红色！ 他……死了！ 放眼四周，除了这个自己的脚印之外，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痕迹！ 这……怎么可能？ “爸爸！是棕熊袭击了他吗？”卡普惊恐地大喊大叫。 老卡普再一次看了尸体一眼，沉稳地道：“不像。棕熊吃人的场面，我见过……不是这样的。” 卡普更加害怕了，死死地保住父亲的右腿。 “快回家报警！这人死了，可能是被人杀死的！” 老卡普做出了一个迅速的决定。 就这样，老卡普右手拿着猎枪，左手牵着儿子，顶着凛冽的寒风，不再管麦齐的生死，飞也似地朝家中狂奔而去。 …… 第507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二） 时间倒退八个时、 中午时分。 库克山庄。 这里是一座远近有名的私家庄园，庄园的老主人在三年前去世之后，由于无儿无女，便将庄园捐献给了一家慈善组织。 慈善组织接手庄园之后，将庄园改成了度假区，用作短租以收取租金。 譬如现在，库克山庄便被一位客户租下，似乎要在这里开一个什么聚会。 只要能收租金，租给谁不是租呢？ 此刻，山庄别墅外还飘着雪花，而室内壁炉的炉火很旺，所以感觉不到一丝丝寒冷。 这是一栋两层的别墅，一楼的大堂很宽敞，约摸有一百多平米，装潢风格完全是美式风格。 大堂的沙发上坐着个人。 坐在左手边的中年男子叫做麦克格文，他是一家狩猎俱乐部的员工，专门陪同大客户一起去狩猎。 在米国，只要出得起价钱，可以申请狩猎许可证，在政府许可的范围内进行狩猎活动——很多爱冒险，喜欢刺激的富豪乐此不疲，哪怕花几十万上百万美元猎一头北美灰狼或是阿拉斯加棕熊，那也是值得的。 狩猎俱乐部，就是赚这些大客户的钱。 富豪们不一定精通枪械，也不一定了解狩猎的窍门，所以需要人陪同指导，而麦克格文就是做这样的工作。 坐在麦克格文对面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个子很高，名叫丹尼尔。 丹尼尔是一家玩具公司的老板，公司并不大，也就是普通的公司而已。 丹尼尔的玩具公司主要经营的是一些模型类的玩具，大到无人机，到迷你模型汽车，他们公司都有出售。 麦克格文和丹尼尔是老朋友了，此刻正在聊。 “怎么了？你今好像话很少。”丹尼尔双手抱着头，躺在沙发上问道。 “没有，我只是感到奇怪，明明很久很久没有聚会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要把所有人聚到一起呢？”麦克格文点了一支烟，道，“总感觉很别扭啊。” 丹尼尔笑了笑，道：“这有什么？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突然一下子心血来潮就会把以前的朋友叫到一起玩一玩，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顿了一顿，丹尼尔接着道：“反正每次假期都是待在家里，没什么意思。能够来乡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自然是件很好的事情嘛。况且咱们都这么久没联系过了，见一见面也不错。” 麦克格文撇了撇嘴，没再话，仿佛不是很情愿来这里一样。 丹尼尔看了他一眼，调侃道:“我看八成是你旧情难忘吧？如果凯丽不来，估计你这个懒鬼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 “别乱。”麦克格文红着脸怒道，“人家都已经结婚了……” 丹尼尔嘴中的“凯丽”是麦克格文的前女友，后来因为性格不合，最终还是分手了——分手亦是朋友，大家收到的请柬里，有凯丽的名字，看来她很快也会来到库克山庄。 “喂，我他们怎么还不来？” 二楼楼梯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快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下楼来，一边走，一边问道。 这人叫罗伯特，也是麦克格文和丹尼尔的朋友，现在在一家I公司工作。 罗伯特走到丹尼尔身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了麦克格文和丹尼尔一眼，问道：“不是好了中午十二点到的吗？现在都过了半个时了。” “再等等吧，不定因为路上积雪，汽车开得很慢呢？”麦克格文摸了摸敁子，“何况他们住的地方离这儿最远，按照远近距离来，来得最晚、迟到的也应该是他们。” “对了，里奥斯呢？怎么来了这么久一直都没见他啊？”麦克格文问道。 “他一个人在楼上待着呢，”罗伯特扭了扭脖子，道，“我们来的时候也就见了他一 面，之后他就一直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而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东道主还真是差劲啊，明明是他把我们聚到一起的，结果自己躲到房里。”麦克格文一脸不屑之色。 “我在想啊，”丹尼尔装出一副阴森的表情，“他该不会是想把我们聚集到一起，然后一个一个地杀掉吧。” “谁想把我们杀掉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麦克格文立刻朝门口望去。 一个身穿粉色棉服的长发美女走了进来，接着一个高痩男子也跟走进了屋。 女人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因为下了大雪，所以来晚了。” 麦克格文微微一笑，道：“凯丽，你终于来了啊。” 凯丽走到麦克格文的跟前，开口道：“你好，麦克格文。” 麦克格文点点头，目光投向了凯丽身后的高瘦男子，笑着打趣道：“吉普森，你的性子一点儿也没改。明明请柬上只有凯丽的名字，你肯定还是不放心，又跟着她一起来……” 吉普森也和大家是老熟人，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时罗伯特站起身来，对凯丽道：“你们啊，明知道下雪，就不会早点来啊。”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罗伯特你最守时。”凯丽赶忙向罗伯特赔了个不是。 “既然人都来了，我们就开餐吧。”罗伯特摸了摸肚子。 丹尼尔早已经饿得不行了，一听罗伯特要用餐，自然是第一个赞同的。 随后罗伯特走向了厨房，去那里取食物。 接下来，剩下几个人都在客厅寒暄着，唯独麦克格文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什么话也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凯丽。而凯丽也是很刻意地不朝麦克格文那边张望。 很快罗伯特拿出了热好的披萨和三明治，大家都围在了餐桌前依次坐下。 凯丽扫视了众人一眼，发现里奥斯不在，于是问道：“里奥斯呢？” 罗伯特回答道：“他在楼上房间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啊，那你上去把里奥斯叫下来吧。他也真是的，人都到了也不来打个招呼。” “好的。” 没过几分钟，罗伯特将里奥斯带下楼来，大家寒暄几句之后，便开始用餐。 午餐过后，丹尼尔和罗伯特找来一副扑克，大家玩起了在米国最为风靡一时的德州扑克。 发牌员也就是荷官，自然是现场唯一的女性，凯丽姐。 大家开始牌局厮杀，而里奥斯似乎心不在焉，没有参与牌局，他一言不发地回到楼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丹尼尔一边快速瞄了一眼自己的手牌，一边皱着眉头，望着往楼上走去的里奥斯。 “不知道，管他呢！”罗伯特也飞速地看了自己的底牌，扔了一块筹码：“加注！” “老兄，你还是打得这么急性子啊！”丹尼尔同样扔了一块筹码，表示“跟注”。 这手牌波澜不惊，最后丹尼尔获胜，赢得底池，他一边收着筹码，一边喃喃道，“我猜哪，应该是里奥斯出了什么突发状况。你会不会是他家里人死了，但辛辛苦苦把咱们聚来，他又不好意思开口要走，只好一个人闷在房里呢？” “呵，你这逻辑也真是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世界末日，难道我们就只能聚这么一次了？如果家里出了大事，铁定会赶回去啊。”罗伯特笑着道。 “那倒也是，不过刚刚吃饭的时候，就他一个人一句话都没，真是奇怪。” “这有什么，”罗伯特看了看一直弃牌，没有参与底池的麦克格文，道，“这家伙不也是一句话都没，一直闷在那里吗？只会弃牌，都不跟注进来玩一玩。” 没打多久，牌局就进行不下去了。 似乎大家都有心事，打牌也没有往日那么由激情…… 凯丽和罗伯特、丹尼尔在一起聊，而他的丈夫吉普森刚才打牌的时候就不知跑哪里去了，也许是出外散步吧…… 麦克格文先是看了一会儿书，然后站了起来，对众人道：“你们慢慢聊，我还是出去走走好了。” 临走之时，麦克格文又朝凯丽那边瞥了一眼，不过后者似乎正和罗伯特聊得起劲，根本没做出任何反应。 麦克格文离开之后，大家闲聊了没多久，便各自回房间午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人知道，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悄悄地，按部就班地，发生着…… 第508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三） 下午14点分。 眼看着距离最近的村庄只有十五公里路程，林雷估计自己大概能在一个半时之后赶到有人烟的地方。 之前林雷预计得太悲观了——林雷计算路程是以雪地深一脚浅一脚那种行进方式，那么从汽车爆胎地点到最近的有人烟的村庄，确实要走好几个钟头。 然而现实的情况显然要乐观很多，因为虽然积雪很深，但通向那个村庄的马路还有轮廓，路面也比雪地坚硬一些，行进速度大大提升。 一言以蔽之，虽然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但完全是积雪的野地和有积雪的马路，这两者的区别是很大的——很幸运，在一片白茫茫之中，细心的林雷还是找到了道路。 前面就是一个垭口，GPS显示，翻过这个垭口，距离村庄就不远了。 林雷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从概率学角度来看，排除极端的个例，那么一个人的运气，从长远来，应该是守恒的。 之前林雷很倒霉，这会儿似乎又有些幸运。 其实先前汽车爆胎一事，让林雷大动肝火。 那不是普通的爆胎事件，而是一起恶作剧。 在租车的时候，鉴于暴风雪之后道路条件肯定不太好，林雷专门亲自检查过越野车的各个重要部件，轮胎自然是重中之重。 轮胎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出问题的是一堆大号铁钉！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积雪的路面下竟然会有大号铁钉，这实在是林雷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这种套路，也许在国内某些国道省道时有发生，无非是附近的无良修车店做的“手脚”，借此招揽生意。 然而爆胎地点附近根本就是荒郊野岭，所以林雷第一时间就排除了修车店“动手脚”的可能性。 那个地方为什么会有大量铁钉，林雷也搞不清楚，只能归结于自己倒霉吧？ 没准是拉铁钉的货车上掉落下来的，没准是“熊孩子”搞事情，谁知道呢？ 好在现在路比较好走，肯定能在黑以前赶到村庄…… 林雷一边快步前行，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也不清为什么，反正就是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正如不久前在长镇的那，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一样。 当林雷走到垭口，放眼一看，不由得傻了眼…… 垭口下面是一条很狭窄的谷地，视线穿过谷地再放眼望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隐隐有一些房屋的影子——距离没错，大概是十来公里。 然而，狭窄谷地的路口，居然发生了塌方！ 没错，塌方的不是砂石，而是积雪。 积雪乱糟糟的，将谷地中唯一一条路完全封死了。 如果不走这条路是无法继续前进，到对面去的，除非绕路。 林雷又看了看了四周，几乎都是山——雪地里翻山越岭，这可不能跟平时相提并论。 那个最近的村庄去不了了…… 林雷再一次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电量只有5%了…… 飞速地打开GPS软件，定位之后，林雷发现附近十公里处有一个库克山庄。 那里有没有人，林雷不知道。 先前林雷也看见过那个地方，但因为无法确定有没有人，所以林雷还是决定去村庄更为保险。 虽然村庄略远，但鬼知道那个库克山庄到底有没有人？ GPS地图显示那里是一个什么度假山庄，但现在这种暴风雪状况下，怎么可能有人去度假？ 沉吟片刻之后，林雷经过计算，发现自己只能去库克山庄——即使那里没人，也可以先找个地方凑合着躲一夜风雪，等明亮再。 “滴——”手机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声，伴随着的是屏幕全黑…… “没电了——”林雷叹了口气，好在他记得库克山庄的方位，于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库克山庄走去。 …… 雪，又下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 在大雪纷飞中，一个人影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道上。 他，就是独自离开库克山庄的麦克格文。 在风雪中，前方出现了一座木屋。 麦克格文嘴角微微抽动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还隔着老远，麦克格文就发现前面那座木屋的门下，流淌出一些红色的液体，渗入洁白的雪中。 常年狩猎的职业敏感让麦克格文顿时警觉起来，他立刻将手搭在腰间的枪上，然后一步步朝木屋靠近。 在米国，私人是可以拥有枪支的，政府并不禁止民众随身带着枪——关于这些情况，大家都懂，不必赘述。 麦克格文没有立刻打开木屋的门，而是走到窗户前，向里面观望——没准会发现点什么，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然而看了好半晌，麦克格文发现木屋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麦克格文放下心来，走到木屋门口，慢慢地蹲了下去，用食指在红色液体蘸了蘸，然后再闻一闻…… “不是血啊，是颜料——谁搞这种无聊的恶作剧？”麦克格文摇摇头，自言自语地道。 正当麦克格文正准备起身之时，只听“嘭”的一声，他忽然感到脑后一阵剧痛，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 库克山庄。 牌局结束之后，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单独午休。 回房间之前，凯丽给丈夫吉普森打了一通电话，询问丈夫去了哪里。 在电话里，吉普森自己去拍摄雪景，让凯丽先休息，他等会就回来。 吉普森的业余爱好就是摄影，库克山庄附近的雪景很美，丈夫去拍摄雪景也很正常，所以凯丽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午休。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门休息，整个库克山庄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是大白，但由于大家都回房休息，所以库克山庄显得格外阴森…… 忽然，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响起，随后吱呀一声，山庄大门打开，一个人影从库克山庄大门走了出来。 这人一开门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原来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雪又下了起来。 他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将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而后，他便关上大门，消失着茫茫大雪之中…… 第509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四）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木屋矗立在漫飞雪之中，显得格外冷清，也格外刺眼。 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人影，一步步走向了木屋。 雪地上留下了一长串白外套走过的足迹，但是因为雪下得很大，远处的脚印已经开始变得模糊，最终慢慢被大雪覆盖。 如果不是身后一串足迹，白外套在雪地里几乎不会被人发现，也许这就是他选择白色外套的原因。 终于，白外套走到了木屋的屋檐下。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来不及休息，立刻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并没有人跟踪之后，才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木屋那虚掩着的房门。 白外套走进简陋的木屋，里面遍地都是灰尘，然而他一眼就看见了一具尸体，高高地吊在横梁上。 “麦克格文！”白外套一声低呼，而后整个人的脸庞变得扭曲起来。 没错，吊在横梁上的人，正是麦克格文。 只见麦克格文双目紧闭，嘴角却流下一丝血迹，身上还有一大摊红色的血。更令人受不了的是整个木屋都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这让鼻子一向相当灵敏的白外套感到相当难受。 “咳咳咳……” 从屋内走出来的白外套强烈地抑制住想要呕吐的**。 白外套走出木屋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支雪茄，点燃。 外面大雪纷飞，气温非常低，但白外套却满头大汗。 对于麦克格文的遇害，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脸上只是露出紧张的神色。 是的，极度紧张。 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之后，白外套似乎拿定了主意。 他将外套上的积雪拍掉，而后脱下外套，反过来穿上——他的外套是正反两面都可以穿的那种衣服，此刻外套已经变成了棕色。 穿上外套之后，白外套，哦不，棕外套将嘴里的雪茄掐灭，装入一个随身携带的袋子里，而后放入口袋中。 看来，他不想留下任何来过这里的痕迹…… 准备完毕之后，棕外套再一次四下张望，确定没人之后，迅速地离开了木屋，往无垠的雪野中走去。 …… 雪越下越大，林雷拖着疲惫的双腿，一步一步地向库克山庄走去。 快到了，快到了…… 林雷一次次的默念，给自己加油打气。 终于，林雷看见了一个建筑物的影子，在走近一些一看，林雷确定，这栋建筑物就是库克山庄。 色已经有些昏暗，而库克山庄里发出的灯光让林雷松了一口气。 山庄有人，只要有人就好办。 此刻外面已经是暴雪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在野外晃荡。 林雷走到山庄大门前，按响了门口的门铃。 “叮咚——” 没有人开门。 “叮咚——”林雷再一次按响了门铃。 屋内依然没有动机依然没有人。 林雷眉头微皱，第三次按响了门铃：“叮咚——” 这一次，林雷将耳朵靠近大门，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屋内传来。 “吉普森，是你吗？”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出现在林雷面前，而她看见林雷明显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是谁？” 林雷早有准备，掏出了自己IP的证件咔咔一亮：“我姓林，是一名IP的警察。” 那个女人一看见警官证件，顿时松了口气，微微点头：“呃，林警官。我是凯丽，你这是……” 林雷无奈地耸了耸肩，而后将证件放回口袋，苦笑着道：“我的汽车爆胎了，荒郊野岭的也找不到人救援，只能先找个地方歇歇脚，明白在做打算。” 凯丽点点头，示意林雷进来再。 林雷进入客厅之后，楼上传来了脚步声，罗伯特和丹尼尔也一起走下楼来。 了解了一番情况之后，大家对林雷的遭遇表示同情，很快就同意林雷在这住宿一晚。林雷坚持要付房费，而屋里的人都表示不必如此见外，谁出门在外都会遇到困难。 既然如此，林雷再三感谢众人，而后在客厅壁炉处烤火，暖暖身子。 一番寒暄过后，林雷渐渐知道了这几人的来历，他们是来库克山庄参加朋友聚会，另外有两人单独出去了…… 就在林雷将湿衣服即将烤干的时候，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凯丽开口话了：“丹尼尔，我有点担心吉普森，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他一直没有回来，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丹尼尔皱了皱眉头，道：“我想吉普森和麦克格文应该在某个地方躲雪，等雪一点再回来吧。” 罗伯特也表示同意，道：“这附近也有一些木屋，都是村民的储存室，我想他们应该在那里躲雪。” 凯丽蹙了蹙眉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掏出手机，却发现信号格那里一个大大的叉叉…… “没信号了？”凯丽一声惊呼。 林雷本来坐在壁炉处听他们聊，一听凯丽没信号，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却记起手机早就没电了，脸上挂满了尴尬。 而罗伯特和丹尼尔也都拿出手机，发现果然没有了手机信号。 “怎么会没有信号？”凯丽一脸不解之色。 罗伯特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暴风雪，沉声道：“也许是附近的基站除了故障吧？” 如果是基站因为遇到恶劣气而发生故障，那么手机自然就没有信号了。在这种极端气下，基站出现故障，也是很平常的意见事情。 林雷本来还打算烤完衣服就给手机充电，现在看来不用着急，反正也没有信号…… 凯丽急得团团转，而罗伯特和丹尼尔则在一旁安慰她。 下午出门的吉普森和麦克格文都来过库克山庄很多次了，所以对这一带很熟悉，他们肯定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躲避风雪。 劝了好一会儿，凯丽才消停下来——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出去找人，只能耐心等待。 也不知怎么，林雷心中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又涌现了出来。 汽车爆胎，道路塌方，现在是手机没有信号——这一切好像赶巧儿似的，接连发生。 林雷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或许…… 林雷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凯丽，罗伯特和丹尼尔，扫视三人一眼之后，眼睛深邃了起来…… 第510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五） “醒了吗？” 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麦克格文慢慢地睁开了眼睹。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麦克格文一边，一边支撑身体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别乱动啊，慢点！” 麦克格文往左边一看，一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糟老头儿正坐在他身边。 “你是……” “我叫凯文，这里是我家。” 这个叫凯文的老头儿皱着眉头，对麦克格文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麦克格文脑子还有些迷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凯文眉头紧锁道：“我今下午在村里的储藏室发现了你，你当时被吊了起来，还昏迷了……开始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后来发现并不是那样。再后来，我就把你背到我家来了。放心，这里是我家，很安全的。” “我被吊了起来？”麦克格文惊讶地问道。同时，他还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血迹！ “这血是？”? “不知道，不过估计是动物的血液，我检查过了，你除了后脑勺有一个肿块之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凯文拿起手中的毛巾，擦拭着麦克格文脏兮兮的脸，“待会儿给你换件衣服好了。” “等等，”麦克格文制止了他，问道，“你我被吊起来是怎么回事？” 凯文也是一脸疑惑之色，回答道：“那木屋就是村里一间废弃的储藏室，已经好些年本来没人使用了。恰巧前几我把一些多余的柴放到了那间木屋里，今刚好去取柴，结果一进屋子，就看到你被吊了起来，身上、地上都是血迹。刚开始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死了呢！不过还好我见过真正上吊的人——吊死的人头都会伸出来，死状异常恐怖。不过我看你一脸安详的样子，估计也就是被人恶作剧了……” “你是，我好像是被人吊死了？”麦克格文一脸懵逼，大感疑惑。 凯文点点头，道：“对啊。你腰间的绳子把你吊在横梁上，但是有人特意在你的脖子上也缠了条绳子，乍一看的话，根本看不到腰间那根绳，还以为绳子就直接吊在你脖子上的呢。” 顿了一顿，凯文接着问道：“你到底得罪了谁？居然跟你开这种玩笑，实在是太危险了。” “怎么可能？到底是谁？”麦克格文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结果一摸，正好碰到了伤口。 “哎呀！”麦克格文疼得一声痛呼。 凯文连忙道：“你看看，叫你不要乱动了，你还不听。” 麦克格文沉默了下来，脑子飞速地运转起来。 阿拉斯加州乡下的居民与城市居民不一样，特别是这里的原住民，本性很淳朴，若是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他们不会袖手旁观。 看来真的是这位老者凯文救了自己…… 后脑勺的剧痛，正好让麦克格文想起了昏迷之前的情景——当时自己蹲在地上查看情况，忽然被人从背后袭击！ 到底是谁从背后袭击了自己？ 而且，还要把自己吊起来，身上洒满动物血液？ 这一切究竞是为什么？ 难迫是丹尼尔，或者是罗伯特他们？ 是耍恶作剧吗？但是恶作剧的话，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麦克格文又摸了摸后脑，他心里已经认定，这绝对不是恶作剧——之前的那种打击力度，搞不好真的会死人的，绝对不会有人来开这种玩笑的。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村里的诊所拿一点药回来。”凯文很热心地道，“先前你一直昏迷不醒，我也不便离开。” 麦克格文非常感激地道：“谢谢你，凯文先生。” 看了看窗外飘飞的雪花，麦克格文有些担心地道：“外面下着大雪呢……” 凯文笑了笑，道：“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阿拉斯加原住民的生活，一年三百六十五，恐怕有一大半日子都是下雪，他们早就司空见惯。 凯文完这话，从床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目送凯文离开之后，麦克格文闭上了双眼——他实在是有些疲倦，也许是先前受伤的缘故吧！ …… 库克山庄。 时间来到了晚饭时分。 罗伯特做好了晚饭之后，发现里奥斯还没有下楼，有些不满意地道：“这个里奥斯，神神叨叨的，把我们约来聚会却老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丹尼尔撇了撇嘴，看了看凯丽，又看了看林雷，起身往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得了，我去叫他吧！” 凯丽一直在担心丈夫吉普森，所以也没有话，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此刻林雷手上拿着一本书，似乎是在看书——但这些人的对话和神情，全都落入了他的眼底，也许是职业的习惯使然吧！ 先前林雷就听他们闲聊起了里奥斯，但林雷对于这几人来是陌生人，所以林雷也不便多话，只是默默地听他们聊而已。 林雷一直很想看看另外那个叫里奥斯的人是什么模样，在干什么，但人生地不熟，还是少为妙。 既然丹尼尔上楼去叫里奥斯了，想必他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吧？ 短短一分钟过后，丹尼尔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一边跑，一边喊着：“不好了！不好了！里奥斯不见了！” “什么？——”罗伯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餐盘——他本来正在摆弄餐盘，准备晚餐。 凯丽一听里奥斯不见了，顿时紧张了起来，唰地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脱口而出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里奥斯去哪里了？” 气氛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里奥斯什么时候走的，竟然没有人知道。 在一边“旁观”的林雷眼睛微眯，迅速地瞟了一眼客厅当中的那个挂钟。 自己来的时候是16点10分，现在是18点05分——这个叫里奥斯的人，是在16点10分之前离开的。 唔，不对，比这时间还要早——至少从库克山庄出现在林雷视线中的那一刻起，林雷并没有看见任何人从山庄出来。 也就是，里奥斯至少在16点的时候，就不在山庄里面了。 沉默片刻之后，有人话了。 “今到底是怎么了？集体玩消失啊？”丹尼尔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了凯丽：“不如你来推测一下，里奥斯到底去哪了？” “我怎么会知道？”凯丽瞪了丹尼尔一眼。 “算了，反正都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怕他们走丢了？看来里奥斯在我们午休的时候就离开了，也许是去找吉普森和麦克格文了吧？”罗伯特给出了一种推论。 丹尼尔摸了摸肚皮，打了个哈欠，道：“还是快点吃饭，吃完睡觉——这次聚会真无聊，一个个都玩消失，等明雪停了我可要回家了！”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林雷也插不上话，毕竟他只是一个求借宿的客人而已。 很快大家开始吃起晚餐来，然而吃饭过程却没有一个人话，似乎各怀心思。 好一顿“闷饭”！ 吃完晚餐之后，林雷自告奋勇地去洗碗——初来乍到，人家又管饭，又管住，还不收钱，总要做点什么，才不至于特别失礼。 收拾完毕之后，林雷再次走入客厅，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那几人应该都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林雷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出什么，只好回二楼自己的房间。 林雷走入房间，打开灯一看，发现这是一个单间，里面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屋子北边靠墙位置摆着一张单人床。 房间里装有暖气，自动供暖，所以林雷并不感觉寒冷。 林雷看了看时间，现在才晚上七点多，但是已经全黑了。 走了一雪路，林雷也很疲倦，出于职业的习惯，他反锁了房门，并且将手枪放在里枕头下，而后便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之后，林雷愈发疲倦，感觉眼皮怎么也睁不开——本来想琢磨点事情，无穷的困意让他不得不放弃，还是安心睡觉吧！ 不知不觉中，林雷进入了梦乡…… 第511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六） 翌日清晨。 林雷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所以一如既往，早早地起了床。 昨走了一路，实在是非常疲惫，晚上林雷睡得也很好。 色微明，外面的暴雪不知昨夜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林雷穿好衣服，来到一楼，发现大家都没起床。 林雷从厨房里拿了一块法式面包，泡了一杯牛奶，算是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林雷见那几人还没起床，便从兜里掏出了两张一百美元的钞票，放在桌上，顺便还写了一张纸条，以表示感谢。 林雷做警察做久了，难免很多时候脑子里有很多奇怪的想法——但想是一回事，出来是另外一回事，总不能遇见任何人和事，就往案子上靠吧！ 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安克雷奇与陆芸和乔嫣会面，没功夫在这里耽搁。 收拾妥当之后，林雷独自一人离开了库克山庄。 …… 大约八点左右，库克山庄里的人都醒了。 丹尼尔特意到麦克格文房间去看，结果打开门，发现麦克格文根本就不在房间。就在他打算再去看看里奥斯房间的时候，满面愁容的凯丽出现在他面前。 “凯丽，你面色怎么这么苍白？”丹尼尔问道。 凯丽蹙着眉头道：“你看到吉普森了吗？” “怎么？他也还没回来？” “是啊。昨晚在房间我等他等到十二点多，那时候雪早就停了。但是他一直没回来。不过他平时就是个夜猫子，我也没太在意，就独自睡了。哪知道今早上_来，身边竟然还是没人。这……” “是吗？”丹尼尔感到很奇怪，“麦克格文也消失了一晚上。”他指着麦克格文的房间，示意凯丽进来瞧瞧。 凯丽听后，更加急了：“你，他们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不知道。”丹尼尔突然想到昨晚一同消失的，还有里奥斯，“走，去里奥斯那里看看吧。不定昨晚他们在一起。” 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里奥斯的房间里一样没人。 “怎么会这样？”凯丽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看把大家都叫来，再做商量吧。”就这样，刚刚睡醒的罗伯特被一起叫到大屋的会客厅里。 这时候凯丽发现昨晚借宿的林雷也不在，后来看见桌上的钞票和纸条，才知道那位姓林的警官一大早就离开了。 林雷只是一个过客，走了就走了，人家还留下了钱和感谢信，所以也没人再讨论他，大家的话题都集中到了昨晚没回来的三个人身上。 “怎么会这样？三个人一起失踪？会不会是他们一起去了某个地方？”罗伯特问道。 “不知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凯丽哭丧着脸道。 罗伯特给出了自己的的意见：“要不，咱们出去再找找？” “上哪儿找？这地方那么大，全是荒郊野岭啊！”丹尼尔眉头越皱越紧。 凯丽坐不住了，道：“走吧，咱们去找找看——你们不是这附近有一些木屋么？没准他们几个在木屋里呢？” 既然凯丽如此焦急，丹尼尔和罗伯特也点头表示同意。就这样，三人一起从库克山庄出来，往那些木屋走去。 走了约摸十多分钟，大家来到了一块很宽敞的空地上。经过昨的大雪，这块空地除了一片白色的雪之外本应该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两了。不过，就是在这空地的中心点，却趴着一个男人。 “啊，凯丽，你看！”罗伯特惊奇地喊道，“有人！” 众人赶忙往罗伯特指的方向望去。 凯丽脱口而出道：“是谁？” 丹尼尔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等。”罗伯特叫住大伙，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块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他是怎么到那里的？” “哎呀，过去叫醒他问问就得了，我估计他是体力不支晕倒了吧？”完，丹尼尔第一个大步走了过去，其余的的人也跟着急急忙忙朝那个男人走去。 “哎呀，是吉普森！”凯丽大叫着，朝吉普森奔过去。 本来走在最后的凯丽一下子跑到了最前方。罗伯特见状，调侃道：“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正在丹尼尔打算接话时，忽然听到凯丽的大叫。 他们赶紧跑了过去，却见趴在坪地上，侧着脸，瞪着双眼，大张着嘴。最要命的是他身下有一大片深红的血迹，而呼吸也已经停止了。 “吉普森！吉普森！”凯丽跪在吉普森的尸体旁大哭起来。 “怎……怎么会这样？！”丹尼尔一脸震惊之色。 只有罗伯特稍微冷静地对身旁手足无措的凯丽道：“快，打电活报警。” 早上起来的时候，手机信号已经恢复，看来电信公司的人一大早便将基站抢修好了——现在这时代，没有手机信号对生活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丹尼尔赶紧掏出了手机。就在他正准备报警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是麦克格文的电话！”丹尼尔一声惊呼。 电话里，麦克格文他已经回到了库克山庄，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于是拨通了丹尼尔的电话。 丹尼尔将这边的情况跟麦克格文了，麦克格文也是大吃一惊，让大家赶快回来。 挂断电话之后，丹尼尔拨通了附近警察局的电话，将这边发生凶杀案的情况向警方做了汇报…… 随后三人赶紧回到了库克山庄，与麦克格文碰头。 壁炉中的炭火将整个库克山庄的大厅照得通红。围着壁炉的众人全部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悄。 刚刚丹尼尔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警方，但这会儿警方又打来了一个电话，是这边唯一一条道路发生了雪崩，清理道路还需要一段时间，具体要多久他们也不知道，所以暂时警察无非来库克山庄…… “我们怎么办？这里可是有凶手啊！”凯丽急得哭了起来。 “你怎么就知道凶手是咱们当中的人呢？”久未话的罗伯特发问，“或许凶手是路上偶遇劫匪。所以只要我们大家待在一起，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不，不，不！”凯丽动地跳了起来，哭着道，“把我们集中到一起，然后同外面隔绝起来，这种我看多了！我们会被凶手一个一个杀掉的！” 麦克格文走到凯丽身边，安慰她道：“別怕，我们大家在一起，没事的。” “你……我怎么就知道你不是凶手呢？”凯丽颤抖着道。 “这……”麦克格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摸摸脑后被袭击的伤口，苦笑道：“我也是受害人啊！” 先前麦克格文已经将自己的遭遇给大家过了，而且他昨晚一直在老猎人凯文家里，细心的凯丽还专门给凯文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了此事。 “按照电视剧里的桥段，那些总装成受害人却又没死的人，通常就是是凶手！”凯丽大喊道。 听到这话，麦克格文只是摇摇头，他的确不知迫该怎么解释了，只能挤出一句：“你也了，那是电视剧——我昨一直和凯文在一起，我第一次见他，总不可能串通起来吧？” 凯丽想了想，似乎信了，声道：“可密室杀人不一样是的情节么？” “密室杀人？”丹尼尔皱眉问道，“哪儿有密室杀人？” “因为吉普森的呈尸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足迹。”不等凯丽话，一旁的罗伯特大声道，“我想，这就是凯丽所的密室吧！” 丹尼尔想了想，回答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昨不是下了一场大雪吗？如果吉普森是在雪停之前被杀的话，那么足迹就会被大雪所掩盖。况且我们发现吉普森的尸体的时候，他身上确实盖了厚厚的一层雪。这至少证明了他在死亡的时候，雪并没有停，对吧?” “没错。”凯丽和罗伯特连连点头。 “我觉得现在这甩极有嫌疑的人还是里奥斯。他从昨下午就开始消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凯丽再次推论道。 “确实如此。所以，凯丽，你不用怀疑麦克格文了。”罗伯特看了麦克格文一眼，帮他话道。 “不对，他不是凶手！”凯丽仿佛想起了什么，越越激动，“凶手把最有嫌疑的人杀掉之后，将尸体藏起来，然后让我们以为他畏罪潜逃——其实真凶另有其人！” 罗伯特苦笑一声，道：“凯丽姐，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昨里奥斯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我看他一定是在酝酿什么明谋！” 凯丽没有继续搭话，只是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丹尼尔好心走过来，搭着她的肩膀道：“凯丽啊，要不你到房间里去休息一下吧。” 凯丽听后，立刻将他推开，“你想我死啊！如果一个人进房间那就绝对死定了！打死我也不要一个人落单！从现在开始，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麦克格文，你平时最有主意，你现在我们怎么办？”罗伯特询问麦克格文。 麦克格文略一思索，最终还是摇摇头道：“凯丽虽然有些神经过敏，但不得不承认，她的也有一定道理，咱们还是待在一起等待比较好……” “唔，好吧——”丹尼尔和罗伯特异口同声地道。 就这样，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起来。 气氛实在是有些怪异…… 第512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七） 沉默良久之后，罗伯特第一个开口话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在这里等着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凯丽有些受不了，她流着泪道：“吉普森的尸体还在外面，我觉得是不是把尸体先运回来，免得暴露在外面，我心里很难受。” 这话一落地，丹尼尔立刻反对道：“不行。那里是命案现场，在警察来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动现场，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凯丽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之前她“关心则乱”，不想让丈夫曝尸野外，所以没想到这一层。 罗伯特皱眉道：“丹尼尔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凯丽立刻追问道。 罗伯特叹了口气，回答道：“这里是深山野外，附近经常有阿拉斯加棕熊和郊狼出没……” 罗伯特后面没有继续，但大家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没错，保护现场不去动尸体当然是最好的，但那是正常情况下——现在的情况明显比较特殊！ 这里野外有很多食肉动物，昨下雪且不，现在雪已经停了很久了，保不齐那些因为暴雪饥肠辘辘的熊和狼就会出来寻找食物…… 顺带一提，阿拉斯加棕熊的冬眠时间是每年十二月到第二年二月，也就这三个月而已，其他时间都正常活动。 现在虽然下雪，但并不是阿拉斯加棕熊的冬眠期，而熊类的鼻子通常都是很灵的，也喜欢食腐…… 如果吉普森的尸体被诸如棕熊这类食腐动物吃了，那才叫真正的毁尸灭迹，事后警察前来调查可就查无可查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吉普森的尸体被熊吃掉，我们快去把尸体抬回来吧！”凯丽有些着急。 一向沉稳的麦克格文微微点头，对大家道：“现场多拍拍照，事后给警方看，应该问题不大，当务之急是保存住尸体，不要让野生动物吃掉……” 话到这里，麦克格文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兴奋地道：“哎呀，我差点忘了！之前救我的那位凯文老先生，曾经做过几年法医，后来赋闲在家！我们把尸体抬到凯文那里，凯文也曾经是警察，尸体交给他最为妥当。” 一听麦克格文这么一，大伙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最为关键的是，在场众人心里都有一个巨大的问号，只是没人出口而已！ 杀害吉普森的凶手，到底是谁？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在现场这几人之中。 如果凯文能够判断出吉普森死亡的时间，那么通过不在场证明，至少可以缩嫌疑范围！ 罗伯特微眯着眼睛，声地问道：“麦克格文，你凯文以前做过法医？那么他可以判断吉普森的死亡时间了？” “没有专业器材，我估计他也只能判断一个大概。不过这个‘大概’也很有意义……” 完这话，麦克格文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那位法医。 通完电话之后，麦克格文长出了一口气，对大家道：“没问题，凯文正在老家。待会儿咱们把尸休抬到他家去。” “怎么？不是他过來吗？”丹尼尔有些不解。 麦克格文皱了皱眉头，道：“他年纪大了，难不成你想他在大雪走这么远的路过来？”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先去把尸体抬进來吧。”完这话，麦克格文示意罗伯特和丹尼尔一起出去抬尸体。 “等等，我也要一起去！”凯丽努力抑制住了抽泣，站了起来。 看来凯丽不敢一个人留在库克山庄，大家也只得由她。 众人一起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吉普森的尸体仍然像当初被人发现时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麦克格文走过去，将尸体翻了一个身，这一翻身，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因为开始的时候，为了保持现场的完整性以便警方调査，没有任何人碰尸体，所以众人并没仔细查看吉普森的惨状——现在这一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尸体的胸部赫然有一个大洞，血液虽然早已凝固，但一眼就看出胸口位置居然被挖去了—大块肉！ “哇——！”凯丽已经开始呕吐了……。 “啊，这到底……”罗伯特将头转了过去，不忍心在看。 “是熊吃掉的吗？”丹尼尔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麦克格文道。 麦克格文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伤口，摇头道：“不是。食肉动物最喜欢吃的部位是内脏和脂肪，吉普森的尸体只是胸口被挖了一个大洞，肝脏、脾脏、胃都完好，肚子部位的脂肪也都完整，不是动物干的！” 麦克格文是狩猎专家，他对食肉动物的习性很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莫非凶手挖走了吉普森的心脏？”罗伯特惊恐地问道。 大家只看见胸口有一个大洞，但心脏还在不在却并不是很清楚。 “开膛手杰克？”凯丽一声惊呼，出了一个可怕的名字。 关于开膛手杰克，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解释起来也很麻烦，反正就是一个开膛破肚的著名凶手，不必赘述。 显然大家都知道著名的“开膛手杰克”，脸色全都变得阴沉了起来。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麦克格文，示意他去查看一下吉普森的胸腔里到底心脏还在不在…… 麦克格文皱了皱眉头，道：“我不是法医，最好还是别动尸体——咱们将尸体抬到凯文那里，让他看看吧！” 既然麦克格文都这么了，众人也没有其他想法，于是大家将吉普森的尸体抬了起来。 就在这时，罗伯特仿佛记起了什么，他道：“我在库克山庄的后院看见过一辆雪橇车，咱们用雪橇车把尸体推过去吧！抬尸体走那么远，实在是……” 一听有雪橇车，大家都松了口气，看来谁都不想抬着尸体走那么远…… 众人将尸体抬到库克山庄后院，罗伯特去找推车，而丹尼尔则是开始检查吉普森的随身物品。 丹尼尔在吉普森的尸体身上翻出一个钱包，里面的钱全部都在。 “不是抢劫。”丹尼尔若有所思。 “当然不是抢劫啦！”凯丽大声道，“抢劫怎么可能手段这么残忍呢？” “对了，麦克格文，吉普森大概是什么时候死的？你有狩猎经验，能判断个大概吧？”丹尼尔看了麦克格文一眼，问道 “我只能判断一个大概——应该是昨傍晚时分……”麦克格文皱眉道。 “什么？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丹尼尔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更具体的时间，还得等咱们将尸体送到凯文法医那里进行判断才行。” 这时罗伯特已经找到了那辆雪橇车，并且将车推了过来。 雪橇车是双人的，罗伯特问麦克格文道：“现在就去吗？” 麦克格文点点头，道：“死亡时间的判断当然是越早越准确。所以，我现在就打箅去。” 罗伯特大喘了口气，道:“好，这是双人雪橇车，那咱俩观在就把尸体运过去。” 麦克格文还没话，凯丽立刻叫道：“不行！” “为什么？” “你们打算让我独处？” “不是还有丹尼尔吗？”麦克格文皱眉道。 凯丽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他是凶手呢？我岂不是死定了？” “怎么可能！”丹尼尔不耐烦地道。 “怎么不可能？！我现在谁都不信。总之，现在开始我必须跟大家在一起，绝对不和某个人独处！” 丹尼尔有些郁闷，看了麦克格文一眼，对他道：“要不咱们一起去？” 麦克格文有些为难，转头看着凯丽，道：“凯文住的地方离这里有十公里远，你能走吧？” 凯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连连摆手道：“十公里？我以为就两三公里呢！十公里我可走不了！” “这……”众人面面相觑——女人真是麻烦呀！ 罗伯特双手一摊，对麦克格文道：“我们也不可能将凯丽背过去——不然你一个人去，我留下陪着凯丽，三个人留在库克山庄的话，应该没事吧！” 凯丽点点头，表示同意：“三个人没问题……” 丹尼尔有些不满，不知道为什么凯丽有些针对自己，但也没什么，而是问麦克格文道：“你一个人将尸体运过去，行吗？” 麦克格文想了想，实在也没办法——这几人之中，常年有狩猎经验的自己明显体格更强，最适合干这种“苦力活”…… 麦克格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好吧！” 随后麦克格文找来一个特大号的装面粉的口袋，将尸体装入口袋中，而后绑在雪橇车上，一个人推着雪橇车离开了库克山庄。 看着麦克格文离开的背影，留在山庄的三个人都一言不发，全都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513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七） 凯文确实是一名老警察，只不过由于年纪原因，已经退休在家。 这会儿凯文老头也接到了警察局乔治警长的电话，电话里乔治警长因为道路不同，让凯文先检查一下尸体。 毕竟凯文是退休法医，勤勤恳恳工作了几十年，乔治警长非常信任他。 约摸等了一个多时，麦克格文终于将尸体送了过来。 凯文将乔治警长让他初步检查尸体的情况了一遍，麦克格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把尸体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了凯文手上。 凯文将尸体抬到了自家屋子的一张木桌上，而后开始查看尸体的情况。 凯文一边查看，一边喃喃自语道：“我也没有专门的解剖器具，只能判断个大槪了……” 麦克格文点点头，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死者的左胸部，也就是心脏的位置已经完全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了，中央部分被人狠狠地挖去了一个大洞！ 而死者的心脏，果然并没有在胸腔里…… “是谁这么狠心啊！实在太惨了，居然把心脏掏走！”凯文摇摇头，皱眉道。 凯文掰了掰尸体的手，又捏了捏尸体的脚，然后有对尸体的各个部位用手指戳：“僵硬得很厉害嘛！” 麦克格文点头道：“是啊，特别是在这冰雪地的环境下，又死了这么久，不硬才怪呢！” “尸斑明显，指压不完全褪色，尸僵很强。”凯文又用手翻开尸体的眼皮，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死者的双眼：“角膜轻度浑浊。” 这时凯文停下了手上的的动作，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我这里没有解剖工具，无法通过‘胃部消化食物的程度来断定死亡时间’——所以只能判断一个大概时间，无法特别精确。” 麦克格文立刻询问道：“凯文先生，那么你的答案是？” 凯文想了想，回答道：“对于雪地里的尸体死亡时间判断，我还是比较有心得，毕竟以前是阿拉斯加的法医嘛！我可以断定死者死于昨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再详细的时间范围，我是给不出来了……” 麦克格文一听这话，大大地松了口气：“唔，昨两点到四点，我那时候昏迷还没醒来呢！” 凯文笑了笑，点点道：“是的，你不是凶手。那段时间我恰巧救了你，一直守在你身旁，我可以做你的时间证人。” 麦克格文若有所思地道：“我有些怀疑库克山庄剩下的那几人，既然有了死亡时间范围，那么咱们就可以调查不在场证明了……” 凯文不置可否，继续查看尸体：：“下面我来看看死者准确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么？” 仔细地检查一番之后，凯文忽然咦了一声，而后又低头沉思，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麦克格文问道：“凯文先生，他是怎么死的？” 凯文抬起头，看了麦克格文一眼，而后皱着眉头地道：“尸体全身上下除了胸口这个大创口之后，并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很显然他是死于胸口处的这处损伤。” 顿了一顿，凯文接着又指了指吉普森的胸口，道：“胸口这块窗口，创缘整齐、创角锐利、没有撕裂、创面光滑，明显是死后才被凶手挖去的。尸体表面除此处之外并无其他的伤痕，所以致命伤必定在此处。” 麦克格文微微颔首道：“也就是，凶手先以锐器在胸口杀害死者，然后再用刀具之类的工具在:胸口挖了一个大洞？” 凯文点头道：“对，而且凶手有一定的解剖学常识，挖开胸腔绝无拖泥带水，这种伤口不像是外行人干的。” 检查完尸体之后，凯文详细地填写了一份验尸报告。 这种验尸报告凯文家里有不少空白的，所以这会儿很快便找到一份，填完之后用手机拍照，然后通过手机邮箱将验尸报告的图片版传给了乔治警长的邮箱。 做完这一切之后，凯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精神没有半分疲惫，反倒有些亢奋。 很多退休的人员一旦退休，都有一种失落感，一辈子做的工作突然不干，很不习惯。现凯文也是如此，现在又做回了熟悉的法医工作，他心里是非常开心的。 麦克格文见凯文将验尸报告传递给了乔治警长，心想这里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不如早点回去——凶手很有可能是罗伯特或者丹尼尔，甚至……也许是凯丽也不准，还是盯着他们，没准能发现点什么。 麦克格文常年从事狩猎工作，身上也有带枪，所以倒不是特别害怕凶手，反而有一种很想抓住凶手的想法。 于是，麦克格文向凯文老头儿告辞之后，便折返回库克山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大早林雷从库克山庄出来之后，径直来到了昨发生雪崩的那个垭口。 经过一番寻找，林雷没有找到其他路径可以通往村庄，只能走塌方地段。但是今的情况与昨不同，雪已经停了很久了，应该冻得比较严实，林雷只要稍加注意，以林雷野外生存的能力，他有信心通过塌方的路段。 昨可不能冒险，昨雪还没有冻结实，非常危险。 当林雷来到雪崩地段时，一眼就看见了对面有一大群人正在铲雪，并且路旁还听着不少的—— 警车！ 没错，正是警车！ 林雷的心开始往下沉…… 果然，这里还是出事了么？ 是库克山庄的人出事了吗？ 昨库克山庄有几个人侧夜未归，该不会是—— 虽然林雷能看见塌方路段对面的人影，但要走到对面去，也非常困难。 既然有人在清理塌方形成的积雪，林雷也乐得清闲，坐在原地静静地等待即可。 只要路通了，询问一下那边的人，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多钟头，直到快中午11点的时候，道路才堪堪清理完毕，对面的警察终于来到了林雷这边。 负责附近治安的是米克镇警察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命案了，所以是由警长乔治带队赶来命案现场。 乔治警长约摸五十岁出头，个人不高，眼睛很，但是却给人一种很有威势的感觉。 乔治本来还有纳闷，怎么一个亚裔模样的人蹲在路旁，似乎是在等待他们…… 林雷很关心案情，所以直接开门见山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什么IP警司都不重要，米国人不是东南亚国，他们并不看重这些，但林雷自己获得了“侦探”称号，乔治警长的态度立刻就变了，兴高采烈地邀请林雷“协助破案”。 林雷自然是一副“固所愿也”的模样，欣然应允—— 既然发生了命案，林雷又在现场附近，凶手实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第513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八） 凯文确实是一名老警察，只不过由于年纪原因，已经退休在家。 这会儿凯文老头也接到了警察局乔治警长的电话，电话里乔治警长因为道路不同，让凯文先检查一下尸体。 毕竟凯文是退休法医，勤勤恳恳工作了几十年，乔治警长非常信任他。 约摸等了一个多时，麦克格文终于将尸体送了过来。 凯文将乔治警长让他初步检查尸体的情况了一遍，麦克格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把尸体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了凯文手上。 凯文将尸体抬到了自家屋子的一张木桌上，而后开始查看尸体的情况。 凯文一边查看，一边喃喃自语道：“我也没有专门的解剖器具，只能判断个大槪了……” 麦克格文点点头，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死者的左胸部，也就是心脏的位置已经完全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了，中央部分被人狠狠地挖去了一个大洞！ 而死者的心脏，果然并没有在胸腔里…… “是谁这么狠心啊！实在太惨了，居然把心脏掏走！”凯文摇摇头，皱眉道。 凯文掰了掰尸体的手，又捏了捏尸体的脚，然后有对尸体的各个部位用手指戳：“僵硬得很厉害嘛！” 麦克格文点头道：“是啊，特别是在这冰雪地的环境下，又死了这么久，不硬才怪呢！” “尸斑明显，指压不完全褪色，尸僵很强。”凯文又用手翻开尸体的眼皮，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死者的双眼：“角膜轻度浑浊。” 这时凯文停下了手上的的动作，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我这里没有解剖工具，无法通过‘胃部消化食物的程度来断定死亡时间’——所以只能判断一个大概时间，无法特别精确。” 麦克格文立刻询问道：“凯文先生，那么你的答案是？” 凯文想了想，回答道：“对于雪地里的尸体死亡时间判断，我还是比较有心得，毕竟以前是阿拉斯加的法医嘛！我可以断定死者死于昨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再详细的时间范围，我是给不出来了……” 麦克格文一听这话，大大地松了口气：“唔，昨两点到四点，我那时候昏迷还没醒来呢！” 凯文笑了笑，点点道：“是的，你不是凶手。那段时间我恰巧救了你，一直守在你身旁，我可以做你的时间证人。” 麦克格文若有所思地道：“我有些怀疑库克山庄剩下的那几人，既然有了死亡时间范围，那么咱们就可以调查不在场证明了……” 凯文不置可否，继续查看尸体：：“下面我来看看死者准确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么？” 仔细地检查一番之后，凯文忽然咦了一声，而后又低头沉思，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麦克格文问道：“凯文先生，他是怎么死的？” 凯文抬起头，看了麦克格文一眼，而后皱着眉头地道：“尸体全身上下除了胸口这个大创口之后，并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很显然他是死于胸口处的这处损伤。” 顿了一顿，凯文接着又指了指吉普森的胸口，道：“胸口这块窗口，创缘整齐、创角锐利、没有撕裂、创面光滑，明显是死后才被凶手挖去的。尸体表面除此处之外并无其他的伤痕，所以致命伤必定在此处。” 麦克格文微微颔首道：“也就是，凶手先以锐器在胸口杀害死者，然后再用刀具之类的工具在:胸口挖了一个大洞？” 凯文点头道：“对，而且凶手有一定的解剖学常识，挖开胸腔绝无拖泥带水，这种伤口不像是外行人干的。” 检查完尸体之后，凯文详细地填写了一份验尸报告。 这种验尸报告凯文家里有不少空白的，所以这会儿很快便找到一份，填完之后用手机拍照，然后通过手机邮箱将验尸报告的图片版传给了乔治警长的邮箱。 做完这一切之后，凯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精神没有半分疲惫，反倒有些亢奋。 很多退休的人员一旦退休，都有一种失落感，一辈子做的工作突然不干，很不习惯。现凯文也是如此，现在又做回了熟悉的法医工作，他心里是非常开心的。 麦克格文见凯文将验尸报告传递给了乔治警长，心想这里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不如早点回去——凶手很有可能是罗伯特或者丹尼尔，甚至……也许是凯丽也不准，还是盯着他们，没准能发现点什么。 麦克格文常年从事狩猎工作，身上也有带枪，所以倒不是特别害怕凶手，反而有一种很想抓住凶手的想法。 于是，麦克格文向凯文老头儿告辞之后，便折返回库克山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大早林雷从库克山庄出来之后，径直来到了昨发生雪崩的那个垭口。 经过一番寻找，林雷没有找到其他路径可以通往村庄，只能走塌方地段。但是今的情况与昨不同，雪已经停了很久了，应该冻得比较严实，林雷只要稍加注意，以林雷野外生存的能力，他有信心通过塌方的路段。 昨可不能冒险，昨雪还没有冻结实，非常危险。 当林雷来到雪崩地段时，一眼就看见了对面有一大群人正在铲雪，并且路旁还听着不少的—— 警车！ 没错，正是警车！ 林雷的心开始往下沉…… 果然，这里还是出事了么？ 是库克山庄的人出事了吗？ 昨库克山庄有几个人侧夜未归，该不会是—— 虽然林雷能看见塌方路段对面的人影，但要走到对面去，也非常困难。 既然有人在清理塌方形成的积雪，林雷也乐得清闲，坐在原地静静地等待即可。 只要路通了，询问一下那边的人，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多钟头，直到快中午11点的时候，道路才堪堪清理完毕，对面的警察终于来到了林雷这边。 负责附近治安的是米克镇警察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命案了，所以是由警长乔治带队赶来命案现场。 乔治警长约摸五十岁出头，个人不高，眼睛很，但是却给人一种很有威势的感觉。 乔治本来还有纳闷，怎么一个亚裔模样的人蹲在路旁，似乎是在等待他们…… 林雷很关心案情，所以直接开门见山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什么IP警司都不重要，米国人不是东南亚国，他们并不看重这些，但林雷自己获得了“侦探”称号，乔治警长的态度立刻就变了，兴高采烈地邀请林雷“协助破案”。 林雷自然是一副“固所愿也”的模样，欣然应允—— 既然发生了命案，林雷又在现场附近，凶手实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第514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九） 乔治警长将截止目前为止所有关于案子的情况都详细地跟林雷了一遍，并且还把凯文老头填写的验尸报告图片版给林雷看。 林雷知道了遇害者果然是库克山庄的吉普森，眉头不由得深深地皱了起来。 昨在山庄里的那三个人的模样，一一浮现在了林雷的脑海之中。 凯丽，罗伯特和丹尼尔…… 山庄一共有六个人，林雷只见过其中三人。 并且在死者遇害的14点到16点之间，林雷一个人都没见着。林雷昨下午到达库克山庄的时候，已经是16点10分了。 也就是，那时候吉普森已经遇害，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回到库克山庄。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林雷没有见到的三人中，吉普森遇害，里奥斯下落不明，而麦克格文则是今早上林雷离开库克山庄之后才回到那里的。 关于这个麦克格文，他似乎有确定的不在场证明，前提是—— 林雷眼睛微眯，略一思索，问乔治警长道：“乔治警长，凯文的证词可靠吗？” 没错，要确定麦克格文的不在场证明是否真实，首先必须排除凯文有没有可能涉案…… 若是凯文和麦克格文是一伙儿的，那么一切就不需要解释什么了…… 乔治警长一愣，旋即笑了，开口道：“林侦探过虑了。您不太了解凯文，所以对他的证词有疑问也算正常，但我既然让凯文在我们抵达之前去验尸，这已经明问题了……” 顿了一顿，乔治警长接着道：“凯文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从警几十年一直兢兢业业，他的人品绝对没有问题。如果库克山庄附近百十户人有一个人绝对不可能与外来的人员勾结作案，那个人一定是凯文。” 林雷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一个人要获得如此正面的评价，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林雷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他不会无厘头地去怀疑某个人，看来从警数十年，最近才退休的凯文不会涉案，对此林雷心知肚明。 也许侦探电视剧里经常有的桥段就是所谓的“猎奇”，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往往就是凶手，这样才能起到“戏剧性”的效果。 然而那终究是“戏剧性”而已，在现实里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好比现实里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有七八个路人在案发时间段经过案发地点，其中有一人是警察局长。 那么按照电视剧的套路，凶手必然是这个警察局长才会“收视率爆棚”——可惜在现实里，第一个被排除的，往往就是这个警察局长。 再举一个例子，就如之前林雷破获的“7路公交车消失大案”，对于公交车司机，所有人都他绝对不会涉案。 最终林雷也选择了相信那个公交车司机是一个人品非常好的人，没有将他划入嫌疑范围。 世事无绝对，那个公交车司机涉案的的可能性肯定是存在的，只是几率极极罢了。破案永远是研究大概率的事件，而不是在极概率的事情里钻牛角尖。 连附近警察局一把手乔治警长都非常信任凯文，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林雷实在不宜“标新立异”，追求所谓的“戏剧性”——人家共事几十年了，对凯文的了解不比林雷强么？ 如此来，嫌疑人的范围便缩了。 库克山庄里一共六个人，除了死者吉普森和有不在场证明的麦克格文之外，其他人统统都有嫌疑。 嫌疑最大的那个，莫过于一直下落不明的里奥斯。 当然，还有极的可能，那就是吉普森是被不相干的外人所杀害——这种可能性并不能排除，但林雷觉得恐怕山庄里的人，才是重点。 就在林雷琢磨案情的时候，乔治警长拿出了一份报案笔录，递给了林雷：“林侦探，这是附近村子里一个叫做卡普的人昨夜的报案记录，据他是，他昨夜也看见了死者躺在雪地里……” 林雷立刻接过报案记录，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林雷微微皱眉，问道：“乔治警长，昨夜既然已经发案，为什么你们今早上才过来……” 乔治警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林侦探您也知道，前几普降暴雪，附近的道路几乎都被大雪覆盖，而且多处地点发生雪崩，就算我们想来，昨晚也来不了啊！今一大早我便联系了几辆道路清理工程车，这才带着人一路清理道路过来的……不是我不想来，实在是客观条件太恶劣。” 乔治警长所的合情合理，林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特殊的客观环境，像阿拉斯加这种苦寒之地，在普降暴雪的情况下，警察并不是个个都是超人，很多时候行动也只能受制于客观条件。 林雷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凯文法医的那份验尸报告，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原因无他，死者吉普森胸口那个大洞，以及丢失的心脏，让林雷隐隐有种感觉——破案的关键，也许就是此处！ 凶手为什么要取走吉普森的心脏？ 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莫非预示着吉普森是个黑心之人，所有才这么做呢？ “乔治警长，吉普森的背景你们查过了么？”林雷开口询问道。 乔治警长点点头，回答道：“关于死者吉普森的背景，我们已经调阅了相关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具体的情况，咱们还要去问问他的妻子，已经库克山庄里的那几人，他们是吉普森的亲朋好友，应该知道的情况比较多。不过从吉普森的履历来看，这个人并没有明显的成为凶手目标的地方，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默然不语，似乎实在思考着什么要紧的问题。 又过了几分钟，乔治警长见林雷还在低头思索，声地道：“林侦探，要不我们去库克山庄吧！我感觉凶手一定是在那几个人之中……” 林雷收回了思绪，看了乔治警长一眼，笑着道：“你的没错，我也这么认为。” 顿了一顿，林雷忽然眼中精光一闪，淡淡地道：“这个案子，恐怕比我们看见的，要复杂百倍千倍！” 完这话，林雷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而后转头便往库克山庄的方向走去。 乔治警长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也马上招呼手下警察一起跟着林雷往库克山庄进发…… 第515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十） 当麦克格文回到库克山庄的时候，他赫然发现，山庄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没错！ 凯丽，罗伯特，丹尼尔全都消失不见！ 他们去哪了？ 麦克格文的心悬了起来！ 现在的这种情况，像极了一种可怕的情况——那三人，他们是一伙儿的！ 麦克格文现在处于落单情况之下！ 不得不承认，多年的狩猎经验，让麦克格文养成了稳重的个性，他，并不害怕！ 麦克格文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拿在手上，而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 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前来这里，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那三人回来，麦克格文有自信他们不是自己的对手！ 要知道麦克格文除了有多年的狩猎经验，而且他还在米国海岸保卫队服役过三年时间。 也就是，麦克格文是一名退役军人出身。 不管是凯丽也好，还是罗伯特，甚至是丹尼尔，他们几人别单打独斗，就是一起上，也不是麦克格文的对手。 就算对方有枪，麦克格文也不怕——他有把握在对方开枪之前，干掉对方。 所以，麦克格文显得很平静，微眯着眼睛，坐在库克山庄大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 …… 没过多久，林雷和乔治警长等人一起来到了库克山庄。 山庄里只有麦克格文一人，他看见警察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将那几人不在山庄的情况向乔治警长详细了。 乔治警长不由得大吃一惊，嫌疑人跑路了？ 还是三个人一起跑路？ 这…… 乔治警长将目光投向了林雷，倒不是向林雷“请示”，林雷也没有那样的权力，只是因为林雷“侦探”的身份太给力，乔治警长带着咨询的意思而已。 “侦探”身份并不是职位，代表的是一种荣誉——一种体制内的荣誉。在警察界混，你不遵守一定的国际公认的“秩序”，你一定是想脱了自己身上的警皮。 当然，仅限国外，具体不必赘述，大家都懂。 林雷立刻下了决断，对乔治警长道：“这么短的时间，这几人也跑不远，还请乔治警长立刻安排人去追。” 乔治警长点点头，马上部署了一队人开着警车去追，并且还通知总部的人进行堵截，凯丽等人绝对逃不了多远。 在乔治警长安排人手围追堵截的时候，林雷也没有闲着，他详细地询问了关于麦克格文的情况。 从麦克格文昨离开库克山庄开始，所有行踪，林雷一一询问。 （画外音PS：因为林雷没有上帝视角，所以麦克格文经历的事情，林雷会仔细询问。询问的结果，也就是读者朋友看见的那些麦克格文第一视角的内容。因为以往破案全靠询问，没有相关人员第一视角的案情呈现，所以比较枯燥。现在用相关人员第一视觉呈现案情，读者会更加身临其境，林雷事后询问就默认已知前文出现的那些情景，避免逻辑不通，显得林雷开着上帝视角。总之林雷知道的，也就是读者朋友所看见的那些……后文每个案件都会有大量相关人员第一视角，猪脚事后会询问，一笔带过，大家知道逻辑通顺即可，避免一写案情全是一问一答，容易审美疲劳。） 麦克格文用了足足半个多时，将所有他经历的事情全部给林雷了，林雷听得很认真，很细致。 当麦克格文完自己的情况之后，林雷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麦克格文先生，我想知道，你昨下午为什么会到那个木屋去？” 顿了一顿，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麦克格文一眼，冷冷地道：“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是碰巧经过那里吧？” 乔治警长安排完追捕工作之后，也在一旁旁听，林雷一问这个问题，他不由得心头一颤——不愧是林侦探，即使是有着“完美不在场证明”的麦克格文，也并没有默认他一定不涉案…… 是的，没准是麦克格文与人串通呢？ 啧啧啧！ 麦克格文眉头紧皱，思索片刻之后，叹了口气，有些费解地抬头看着林雷，问道：“林侦探，你是怀疑我吗？”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麦克格文眉头愈发拧成了“川”字——他是米国人，不是什么曰本人、亚洲人可比，在潜意识里，面对林雷这样的黄皮肤人，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被一个黄皮肤人像犯人一样质问，让麦克格文很不舒服。 麦克格文有意无意地看了乔治警长一眼，却见乔治警长眼观鼻鼻观心，似乎默认着这个黄皮肤人询问他…… 林雷知道这些西方人的毛病，自然不会惯着他们。 麦克格文见乔治警长在林雷面前都没有丝毫托大，也只能撇了撇嘴，继而道：“林侦探，不好意思，你对了——我就是闲得无聊，恰巧走到那里去的。” 林雷眼睛像一把刀子一样盯着麦克格文，冷冷地道：“你觉得我会信么？” 麦克格文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道：“你爱信不信。” 不等林雷话，乔治警长立刻呵斥道：“麦克格文，你给我放老实点！” 麦克格文见乔治警长话了，冷哼一声，嘴里嘟嘟囔囔，似乎很不服气，只是碍于警长的面子，才不敢多言。 林雷笑了，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转头对乔治警长道：“乔治警长，我给一件有趣的事儿。” 乔治警长知道林雷的“侦探”身份非同可，保不齐就与米国警方大佬谁谁谁有很深的渊源——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至少林雷在吉姆警督和麦克大法医面前是得起话的人——于是乔治警长连忙道：“林侦探，你什么有趣的事情？” 林雷瞥了麦克格文一眼，缓缓地道：“我以前曾经在缅国国敢地区工作过，缅北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无官不贪。有一次，一部国敢游击队占领了一座县城，把当地所有政府官员全部抓了，并且直接尽数枪毙。安的罪名很有意思，那就是无需定罪，这些贪官污吏随便挑一百个出来枪毙，也不会冤枉一个人！” 乔治警长是个聪明人，当然听明白了林雷的意思，讪讪地笑了笑，也不知该怎么接话茬。 林雷冷视着麦克格文，淡淡地道：“乔治警长，把他拘回去，就凭不实话这一条，关个三五七半点毛病都没有！” 在杀人案这种恶性案件中，某人如果故意隐瞒某些事实，即使最终证明他不是凶手，也是要承担相应责任的——拘留几，那都算轻的，这在任何一国都是如此。 乔治皱了皱眉头，而后转身对身后的警察道：“把麦克格文带回警局！” “别！别！我，我！”麦克格文一见动真格了，头上立刻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忙不迭地道。 这一次麦克格文低下头，不敢再叽叽歪歪——他思索了片刻，出了一句石破惊的话：“凯丽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先去那个木屋等她，她会在午休的时候来跟我……跟我……” “跟我”了半，麦克格文没有出那个字眼，但林雷一下子就明白了，一旁的乔治警长脱口而出道：“跟你偷情？！” 麦克格文点点头，默然不语。 林雷的眼睛愈发深邃了，看来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516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十一） 低头思索片刻之后，林雷抬起头看了麦克格文一眼，问道：“那张纸条呢？” 麦克格文立刻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了林雷。 林雷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手娟秀的字迹，虽然是英文，但也能看出是个女人所写，而纸条的内容果然正如麦克格文所，约他去那个木屋…… 看完之后，林雷将纸条交给了乔治警长，让他装入证物袋中——很显然这东西至少在林雷看来，非常重要。 收好这张纸条之后，乔治警长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问林雷道：“林侦探，凯丽约麦克格文去木屋偷情，而后麦克格文被神秘人袭击——这是否明凯丽参与了案子？” 林雷微微皱眉，不置可否，反而问麦克格文道：“纸条是凯丽亲手交给你的吗？” 麦克格文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不是。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纸条放进我的口袋里，估摸着是打牌的时候吧！我当时与罗伯特他们在打德州扑克……” 林雷点点头，默然不语，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林雷低头思考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乔治警长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只短短数秒，乔治警长大惊失色：“什么？你什么？凯文法医遇害了？！” 林雷也一下子都怔住了！ 凯文法医遇害？！！ 这—— 乔治警长挂断电话之后，立刻对林雷道：“不好了，林侦探，凯文法医遇害了！”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他是怎么遇害的？” 乔治警长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道：“就在刚才，附近村子里有人路过凯文法医的家，发现那里一片狼藉，已经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那人立刻跑去找村长报告，村长带人前来救火，最终扑灭了大火，在残骸里找到了乔治的尸体……” 顿了一顿，乔治警长接着道：“林侦探，我现在马上去现场！” 林雷立刻做出了决断，陪同乔治警长一起前去凯文的住处！ 阿拉斯加的警车以雪地越野车居多，林雷和乔治乘坐雪地越野车只用了半个时，就赶到了凯文的住处。 果不其然，这里已经烧成了废墟，连凯文的尸体也烧得面目全非。 虽然面目全非，但凯文与乔治警长公事几十年，并且附近的村民也对他很熟悉——从尸体的轮廓各方面来看，被烧死的人正是凯文，最终的结果还需要做DNA比对，但那是后一步的事情，目前几乎可以确定，死者是凯文无疑。 而吉普森的尸体则没有这么幸运，别骨头渣子，连DNA样本都不可能提取到，尸体完全呈现高度碳化状态。 “唉，没想到凯文居然也遭遇了毒手……凶手为什么要杀掉凯文呢？”乔治警长发出了一声叹息，同时也产生了巨大的疑问。 林雷不置可否，只是一个人在那静静地思索着。 现场的清理和调查工作随即展开，经过初步勘验，可以确定凯文是死后被人焚尸，而他的具体死因，由于被火烧过的缘故，暂时无法确定，只能等后续的解剖工作来解密。 不管怎么，这一定不是什么失火意外，而明白无误的是一场谋杀。 助燃剂应该就是汽油，现场有很浓烈的汽油燃烧过的气味。 就在这时，乔治警长的电话再次响起。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生怕再听到什么坏消息——遇害的人该不会又有所增加吧？ 然而这次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好消息，罗伯特、丹尼尔和凯丽全部被警察找到了，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 经过追捕警察简单地询问，这三人倒不是什么畏罪潜逃，而是因为凯丽不敢再待在库克山庄，她强烈要求罗伯特和丹尼尔跟自己一起去附近的村子，是有其他人在才会安全。 罗伯特和丹尼尔被凯丽缠着也没办法，只得答应了她。 三人一起往附近村庄走去，谁知道以前熟悉的那条路发生了雪崩，道路不通。三人又寻找附近的路，结果转来转去迷了路，直到被警察找到，三人还在雪地里打转呢！ 留下一部分警察继续清理现场之后，林雷和乔治警长带着剩下的人回到了库克山庄。 凯丽、罗伯特和丹尼尔被带回了库克山庄，连同先前留在那里的麦克格文，除了神秘人物里奥斯还是杳无音讯之外，其他四人全都被警察控制起来。 在回库克山庄的车上，林雷向乔治警长提出了第一个要求。 四名嫌疑人全部单独隔离开，防止他们有串供的可能。 不多时，警车回到了库克山庄，林雷和乔治警长进入了山庄大厅。 一名留守警察上前汇报，罗伯特等人全都在自己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警察在房间里监视。 乔治警长问林雷道：“林侦探，您是获得‘侦探’称号的优秀警察，这个案子既然你在场，那就拜托你了……” 乔治这话得很客气，似乎与他的身份并不匹配——但林雷心知肚明，乔治比较忌惮的是林雷背后的人脉关系，要不然以一个没有管辖权的外国警察，人家肯定正眼都不会看林雷一眼。 要不“砖家”的名头唬人呢？林雷的“侦探”称号，那可比“砖家”称号含金量更高，毕竟是国际刑警界普遍承认的嘛。 很多“砖家”顶着各种各样的名号，其实都是野鸡机构颁发的称号，用来唬人的，而林雷的“侦探”称号显然不是。 既然乔治警长很客气，林雷也从来不是装大尾巴狼的人，所以很有礼貌的笑了笑，和气地道：“乔治警长言重了，我们都是警察，一切为了破案而已。K，现在第一步肯定是要询问这几人的不在场证明。” 乔治警长点点头，接着问道：“林侦探，先问谁呢？” 林雷继续微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淡淡地道：“吉普森遇害的时间点麦克格文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咱们就去问问其他三人，昨下午14点到16点之间的活动轨迹。” 第517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十二） 乔治警长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林雷掏出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地嚼了起来，随后林雷便和乔治警长一起，来到了楼。 楼的第一个房间，正是罗伯特的房间。 林雷带着乔治警长，进入了罗伯特的房间。只见他双手抱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一见有人进来，本来想话，却见带头的人是林雷，不由得一下子怔住了。 林雷也没有话，只是冷冷地盯着罗伯特…… 好半晌过后，罗伯特反应了过来，大声地道：“警官！我先前的可疑人物就是他！没想到你们把他抓来了……” 这个“抓”字刚出口，罗伯特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具体哪里不妥，一时间又不上来…… 看守罗伯特的警察无奈地苦笑一声，对林雷道：“林侦探，从回到房间那一刻开始，罗伯特便一直嚷嚷昨有个可疑的东方人，号称自己是警察，估摸着是假冒的……我猜想，他的就是您……” 林雷笑了，点点头，表示明白。 林雷看了罗伯特一眼，微笑着道：“罗伯特先生，我现在既然能和乔治警长一起进你的房间，我是不是假冒警察，你还不清楚么？” 罗伯特终于想通刚才觉得哪里不对——是啊，林雷在前，乔治警长在后跟随，懂“官场规矩”的人都明白，林雷身份肯定比乔治高啊！ 罗伯特讪讪一笑，很快收起了刚才的表情，道：“呃，不好意思，林警官，冒犯了。” 林雷摆摆手道：“无妨。” 罗伯特怀疑林雷，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所以林雷很快就把这一页翻过去，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罗伯特先生，你一下昨下午14点到16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罗伯特知道林雷这是询问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他脸色忽然黯淡了起来，摇摇头道：“唉，我没有时间证人。14点到16点，我一直在房间了午休。直到后来你按响门铃，我才醒来。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已经是16点10分了……”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道：“呃，原来如此。” 罗伯特有些泄气，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高声道：“林警官，我向上帝发誓，我绝对不是凶手！” 林雷笑着道：“哦，是吗？不好意思，你信上帝是你的事，但是我，不信。” 向上帝发誓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嘛？那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罗伯特挠了挠头，有些尴尬——西方人信耶稣，信上帝也是常事，但与国人一样，这种向发誓之类的话，林雷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乔治警长走到林雷跟前，附耳道：“林侦探，罗伯特没有时间证人，我看嫌疑不……” 林雷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气氛一下子有些凝重，片刻之后，林雷忽然问了一句：“罗伯特先生，你们中午饭后进行了一场德州扑克牌局，对吧？” 罗伯特连连点头道：“是的。” 林雷眼睛微眯，一字一句地问道：“当时的座位情况是怎么样的？” 这种事找其他人一问即知，根本不用担心罗伯特撒谎。 而罗伯特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回答道：“凯丽在桌子对面发牌，然后桌子另一侧按照顺时针的位置，分别是我，丹尼尔和麦克格文。当时吉普森没有参与牌局，但是他在身后看我们打牌……” 林雷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个神秘消失的里奥斯，没有参与牌局吧？” 罗伯特回答道：“是的，他吃完饭就回房间了，没有参与。” 林雷忽然换了一个话题，问罗伯特道：“之前你和凯丽、丹尼尔分开道路的时间是几点？” 之前罗伯特等三人被警察找到的时候，并没有在一起，而是分开被找到的。 据他们，反正有手机可以联络，大家分头行动会更加容易找到道路…… 罗伯特想了想，回答道：“我们大概是上午10点左右分开寻找道路，后来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是中午1点左右。” 林雷冷冷地追问道：“也就是，你们三人在各自分开的情况下，在雪地里转悠了两个时？” 罗伯特点头道：“是的。” 凯文法医的住地距离他们分开的那个地方并不太远，正常来要不了一个时的时间就可以赶到，看来这三人每个人都有充足的作案时间杀害凯文法医而后焚尸灭迹。 就在罗伯特伸长了脖子准备接受林雷接下来的询问的时候，林雷却忽然不问了，只是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半晌过后，乔治警长声地对林雷道：“林侦探，你看……” 林雷收回了思绪，笑了笑，点头道：“嗯，我们去问下一个人。” 精神高度紧张的罗伯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目视着林雷和乔治警长离开房间，而他身旁负责监视他的警察，则死死地盯着他…… 走出房门之后，林雷忽然停下了脚步。 乔治警长一看林雷这神态，心知有戏，立刻问道：“林侦探，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片刻之后，才缓缓地道：“是的，我发现了一个人，他非常可疑。” “谁？！”乔治警长立刻追问道。 林雷指了指前面的房间，冷冷地道：“就是她。” 顺着林雷手指的方向，乔治警长一眼就看见了凯丽的房间！ 没错，正是凯丽！ 乔治警长眉头紧皱，也自言自语地道：“我也觉得，凯丽实在是太可疑了！” 林雷起身，一边走，一边道：“华夏有句古话，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凯丽，实在是太反常了——” …… 进入凯丽的房间之后，林雷发现凯丽躺在床上，似乎得了重病一样。 一旁负责监视的警察有些焦急地对林雷道：“林侦探，凯丽体温40度，属于重度高烧——应该是之前在雪地里走得太久所致……” 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凯丽。 只见凯丽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额头上放在一根湿毛巾…… “吃过药了吗？”林雷皱眉问道。 那名警察点点头，回答道：“库克山庄备有常用的药品，之前已经给她吃过了，不过吃药后她便沉沉入睡，我也不好叫醒她……” 林雷走到凯丽跟前，用手摸了摸凯丽的额头，果然烧得不轻。 乔治警长走到林雷跟前，声地道：“林侦探，虽然凯丽很可疑，但是——” 乔治警长的意思很明显，林雷又岂会不知？ 米国是一个很讲人权的国家——唔，或者“自称”很有人权的国家——别是嫌疑人，就算是凶手，生病了那也得治疗，绝对不能强行询问。 这并不是米国特有，全球任何国家都是这样啊，林雷当然很清楚现在不能询问凯丽。 “要不我们去问问丹尼尔，看看他怎么？凯丽这边等医生过来，病情稳定以后再询问吧！”乔治警长皱眉道。 林雷微微颔首，略一思索，却并没有离开凯丽的房间，而是问看守警察道：“把凯丽吃的药给我看看。” 嘶——乔治警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林侦探，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侦探级别的人物啊！ 乔治压根就没想到，林雷竟然要看凯丽吃的药！ 没错，这可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凯丽感冒肯定也有症状，若是山庄中的某个人提前察觉凯丽生病，将退烧药换成安眠药，那…… 警察将写着退烧药的药盒递给了林雷，指着其中一版药片道：“林侦探，药是我亲自从这版药里取的……” 林雷接过退烧药，仔细地看了很久，才摇头道：“没有换过，这确实是退烧药。” 乔治警长有些疑惑地问道：“林侦探，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林雷指着那版药道：“包装是出厂的包装，有人要扣掉封皮，换了药再密封，那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除非……”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名警察一眼，便不话了。 那警察讪讪一笑，也知道林雷的意思。 除非看守警察撒谎，掉包药片的人是他！ 但这根本就不可能——若是破案时时刻刻琢磨侦办案件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警察甲警察乙是凶手，那案子也没法整了…… 既然凯丽确实是病了，吃了退烧药后沉沉入睡也符合某些感冒药的药性，看来这一点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凯丽暂时无法接受询问，只能去问下一个人—— 丹尼尔…… 第518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十三） 就在林雷将要走进丹尼尔房间的时候，忽然楼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雷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发现一名警察急匆匆地跑上前来。 那警察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了乔治警长：“警长，这是总部查询到的关于丹尼尔的材料……” 之前库克山庄发生杀人案后，乔治警长一边带着大队人马赶赴这里，与此同时还命令留在警察局的人调查相关人员的背景资料，现在应该是查到丹尼尔有可疑情况了。 乔治警长打开材料，与林雷一起看了起来，越看两人眉头皱得越紧…… 这个丹尼尔，不简单呐！ 原来丹尼尔竟然还经营着放高利贷的营生！ 吉普森和里奥斯都欠丹尼尔一大笔钱！ 不过丹尼尔放高利贷比较隐晦，除了当事人之外，他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也算是保全借款人的面子。 吉普森和里奥斯当初找丹尼尔分别借了五十万美元和一百万美元，后来利滚利的情况下，两人背负的债务直线上升，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 丹尼尔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因为吉普森和里奥斯虽然还不起钱，但是他们都有房子庄园之类的固定财产——有固定财产自然一切都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 乔治警长看得是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林侦探，丹尼尔是债主，他没有动机杀害吉普森啊！” 林雷眉头紧皱，默然不语。 片刻之后，林雷抬头看了一眼丹尼尔的房间，缓缓地道：“我们进去问问就知道了。债主要杀掉欠债的人，这实在是不过去……” 顿了一顿，林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叮嘱了乔治警长一句：“乔治警长，关于吉普森和里奥斯欠钱的事情，你不要在丹尼尔面前提起，一切由我来问。” 乔治警长点点头，表示明白。 走进丹尼尔的房间之后，林雷看见丹尼尔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正端着一杯咖啡，很惬意地喝着，似乎压根儿也不在意身旁监视他的警察。 眼瞅着林雷和乔治警长走了进来，丹尼尔这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了起来，笑着道：“呃，警长先生来了……” 显然丹尼尔认识乔治警长肩膀上的警章，知道他的身份。 乔治警长微微点点头，指了指林雷道：“这位林侦探获得了国际刑警界‘侦探’称号，这个案子由他全权指导，你如实回答林侦探的问话即可。” 乔治这话得很有意思，他用词是“指导”而不是“负责”，模棱两可，既避免“管辖权纠纷”，又让林雷牵头破案——反正破案的功劳也有他一份，若是破不了案，不还有林雷顶在前面么，连林侦探都破不了案，我乔治没破案好稀奇么？ 乔治警长怎么想，这个案子自己也是稳赚不赔，到时候给上峰写报告，也是得心应手——要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呢，米国佬玩厚黑，丝毫不弱于任何人…… 这些弯弯绕绕，林雷自然是心知肚明——但这正是林雷求之不得的事情，林雷的目标是破获各种案件，若是每到一地都受限于“管辖权”，那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既然人家认可自己“侦探”称号，有求于自己，那是最好——能破案就行，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并不是林雷在意的重点。 林雷冷冷地看了丹尼尔一眼，沉声问道：“丹尼尔先生，昨下午14点到16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这属于例行询问不在场证明了，丹尼尔自然心知肚明。 丹尼尔整了整嗓子，气定神闲地道：“那段时间我公司正好开了一个视频会议，会议是14点0分开始的，一直持续到15点0分，这一个时我都与公司员工连线，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从库克山庄到吉普森遇害的地点，来回绝对要超过半个时，并且还要算上作案的时间，如此算来的话，丹尼尔应该算是有“比较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前提是他没有使用交通工具。 乔治警长声地对林雷道：“林侦探，这几人的汽车都没有停在库克山庄，山庄里只有一辆雪橇车，但行进速度并不快，在雪地里并不比自行车快……” 林雷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其实林雷昨16点左右来到库克山庄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附近并没有明显的车轮印——当时林雷一直担心库克山庄没人，所以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儿，若是有汽车车轮印，证明库克山庄肯定是有人的。 当时没有发现车轮印，在雪地里机动车行驶绝对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而大雪覆盖车轮印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也就是，不管是凶手，还是其他人，只能通过步行的方式来到或者离开库克山庄。 当然，也可以排除非汽车的交通工具——诸如飞行器之类，那更是不可能的。 林雷低着头思索了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现在看来，丹尼尔的时间证明虽然不能覆盖整个14点到16点，但是最关键的中间1个时，他与公司员工在进行视频会议，这基本上可以明问题——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生，丹尼尔是不可能杀害吉普森的。 有没有特殊情况？ 亦或者，有没有什么特殊作案手法？ 乔治警长见林雷一直低头思索，于是声道：“林侦探，我马上去落实丹尼尔的证词。” “唔——”林雷微微点头。 只要丹尼尔不是神经病，那么他撒谎的可能性几乎为0——这种事一查即知，而且开会的必然不是一个人，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给他做伪证——但也还是要落实一下，以防万一。 乔治警长立刻安排人去落实丹尼尔的不在场证明，林雷则是从兜里掏出一颗口香糖，不紧不慢地嚼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乔治警长终于落实了情况，昨出席视频会议的公司员工都证明，丹尼尔在14点半到15点半之间住持开会，并且公司还对视频会议录了像…… “我知道现在的视频技术很厉害，你们一查就清楚录像肯定没有动过手脚，我也不可能那么蠢……”丹尼尔笑着道。 正如他所，也许以前有人在视频录像或是照片之类的证据上做手脚，但以现如今的科技手段，有没有PS或者视频剪辑，那是分分钟就能查出来——以往柯南案件中那些照片作假的桥段，在现在的技术手段下是绝对逃不过警方的调查的。 “林侦探，现在可以排除两个人，丹尼尔和麦克格文。凶手应该就是剩下的罗伯特，凯丽和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里奥斯三者之一……”乔治警长笃定地道。 林雷再一次瞥了丹尼尔一眼，先前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 乔治警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瞪圆了眼睛看着林雷：“林侦探，你是不是——” 林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用很平静的语气，淡淡地了一句石破惊的话：“这个案子的谜题，我已经完全破解。乔治警长，你把所有人集中到楼下大厅，我开始推理解密。” “啊——”乔治警长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脱口而出道。 直到目前为止，乔治警长用那一套警察常用的刑侦手段和技术，也只能排除拥有不在场证明的丹尼尔和麦克格文而已—— 别凶手是谁，就连案件的性质都完全搞不清楚！ 而眼前的这个叫林雷的警察，莫非有三头六臂？亦或者智商爆棚？他知道凶手是谁？还知道案件所有的谜题？ 不可能吧…… 好半晌乔治警长才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地问林雷道：“林侦探，凯丽现在重病不方便叫她……” 林雷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般，淡淡地道：“无妨——凶手不是她，叫不叫她都没有关系。” 一听林雷凶手不是凯丽，乔治警长长出了一口气——凯丽不是凶手，丹尼尔和麦克格文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凶手只能是罗伯特或者一直失踪的里奥斯了？ 是了！ 里奥斯的嫌疑最大! 他一直没有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多半是畏罪潜逃？ 可是—— 乔治警长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林雷起身走出门外，他还在那发愣…… 哪里不对呢？ 乔治警长一抬头，却见林雷早已离开了房间…… 这一刻，乔治警长忽然知道哪里不对了！ 林侦探居然，竟然，怎么可能——没有让自己部署警力去抓捕里奥斯！ 也就是，在林侦探的推理中，里奥斯根本不是凶手！ 否则抓捕里奥斯必然是第一要务，而不是在这个劳什子库克山庄解谜！ 凶手，真的是罗伯特吗？！！！ 第519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十四） 除了重病的凯丽之外，所有人都被叫到了库克山庄一楼大厅之中。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雷，乔治警长也不例外，他侦办了很多案子，但唯有这个案子感觉迷雾重重，有如雾里看花一般。 林雷扫视了众人一眼，而后掏出一颗口香糖放入最终，不疾不徐地嚼了起来。 大家的都屏住呼吸，等待林侦探解谜。 林雷整了整嗓子，开口道：“这个案子看起来扑所迷离，但解开谜题的钥匙其实并不复杂……” 乔治警长声问道：“林侦探，你的钥匙是——” 林雷看了麦克格文一眼，淡淡地道：“解开谜题的钥匙，自然就是麦克格文遇袭事件。” “麦克格文被人打晕，而后被吊在木屋伪装成上吊——这是解开谜题的钥匙？”乔治警长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这难道不是谁搞出来的恶作剧吗？” 林雷微微一笑，冷声道：“我知道西方人爱搞恶作剧——但不论是谁，搞恶作剧也必须有深有浅，麦克格文遇袭事件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恶作剧，就凭他挨那一记闷棍，完全可以定位故意伤害。不管在任何国家，故意伤害都是刑事案件。” 乔治警长听得连连点头，确实如此！ 先前他也不是没想过麦克格文遇袭案件，只不过后来发生了更恶性的杀人案，而且凶手还挖走了死者的心脏，所以故意伤害与恶性杀人相比，乔治警长的注意力自然全部集中到了杀人案上，而对麦克格文遇袭案件有所忽略。 “是什么人，要在背后袭击麦克格文，并且要将他伪装成上吊呢？”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了一句。 乔治警长思索良久，最终不由得苦笑一声，摇头道：“除了疯子，我实在想不通有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雷笑着道：“所以这就是解开整个案件的钥匙——只要想通了凶手为什么要袭击麦克格文，一切谜题自然迎刃而解。” 乔治警长敏锐地捕捉到了“凶手”二字，兴奋地道：“林侦探，你的意思是袭击麦克格文的就是凶手？” 林雷眼睛微眯，却不置可否，没有回答，只是冷眼扫视了罗伯特、丹尼尔和麦克格文三人一眼。 很快，林雷接着道：“那么我们现在来推理，到底是谁袭击了麦克格文。” 顿了一顿，林雷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麦克格文身上，冷声道：“麦克格文先生，是谁袭击了你，想必你心中应该有答案了吧？” 麦克格文长叹一声，目光不自主地往楼上看了一眼，痛心地道：“除了凯丽，我实在想不出谁会在我背后袭击我。林侦探，您也知道，那张纸条是凯丽给我的……但是，但是我总觉得不可思议，凯丽手无缚鸡之力，真能抡起大棒子将我击倒吗？” 丹尼尔冷笑一声，道：“你当时蹲在地上，凯丽如果从背后袭击你的后脑，并不需要特别大的力气就可以把你打晕。” 丹尼尔的没错，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面对一个蹲在地上的男人，从身后袭击的话，一棒子打下去，力度即使一些，也足以将蹲着的人打晕。 后脑本来就是人比较脆弱的部位，又是背后袭击，又是居高临下，别女人，就是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也有击晕成年人的能力—— 这与正面袭击站立着的成年男子不可同日而语。 在场没有笨人，大家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凯丽应该有击晕麦克格文的能力，这是毋庸置疑的。 大家又将目光集中到了林雷身上，迫切地想知道林雷下一步如何解密。 然而林雷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楼上，旋即淡淡地道：“袭击麦克格文的人，绝对不是凯丽！” “啊——” “什么？！” “不是凯丽，那是谁？”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林雷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而后解释道：“凯丽确实有袭击麦克格文的能力，但袭击麦克格文的绝对不是他。原因很简单，你们只去想凯丽能不能击晕麦克格文，却不琢磨凯丽有没有能力将麦克格文吊在木屋的横梁上么？凯丽别将麦克格文吊上房梁，恐怕连抱都抱不起来！” “呃——” 众人恍然大悟！ 这确实是大家忽略的地方，短短一内发生了太多的事，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麦克格文遇袭那件事上，所以想得不够透彻，有所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并不是除了林雷都是傻子。 毕竟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吉普森遇害案件上——杀人案，才是大家琢磨的重点嘛！ 只不过现在这位林侦探居然麦克格文遇袭案才是重点，所以大家仓促间的思考，难免有疏忽之处。 “可是——林侦探，我确实是收到凯丽写的纸条，让我去木屋幽会……如果不是凯丽袭击我，她为什么写那张故意将我引到那里去的纸条呢？你的意思是凯丽还有同伙吗？”麦克格文略一思索，有些不解地问道。 林雷微微一笑，缓缓地道：“合伙作案初看起来自然是有可能的，但是仔细一琢磨，绝无可能。” “为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 林雷笑了，解释道：“凯丽会蠢到用一张纸条将麦克格文约到木屋，而后让同伙袭击他么？这不是傻子才会选择的作案方式吗？事后警察随便一问即知！” 顿了一顿，林雷瞥了麦克格文一眼，道：“你后来没有询问凯丽这件事情，恐怕是碍于罗伯特和丹尼尔一直在场，想稍后等一个单独与凯丽话的时机，对么？” 麦克格文低下了头，声地道：“正是如此。” 凯丽是麦克格文的前女友，所以麦克格文与她之间有些不清不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发生了麦克格文遇袭事件，那么麦克格文私下找凯丽询问几乎是必然的，而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询问。 恐怕在麦克格文心中，对凯丽还有着深深的爱意——即使怀疑凯丽袭击自己或者伙同他人袭击自己，也不愿意公开这件事，而是先自己亲自问一下她…… “更何况，以凯丽和你之间的关系，恐怕她也没有伤害你的动机吧？”林雷盯着麦克格文，沉声问道。 麦克格文点点头，回答道：“是啊！所以我觉得特别奇怪，这也是我没有声张的原因。而且后来我回到库克山庄之后，凯丽像个没事人一样，这就更让我疑惑了。我决定找个单独的机会问问她，可惜一直没有等到。” 林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而后道：“那么现在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假设凯丽真的没有写这张纸条，是什么人，能够模仿凯丽的笔迹，并且悄悄地将纸条放在你的口袋里呢？” 麦克格文一怔，短短地思索数秒之后，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难道是他？——不！一定是他！只有他可以做到！” …… 第520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十五） 只有一个人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就是凯丽的丈夫，吉普森。 吉普森与凯丽朝夕相处，要模仿她的笔迹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而当能够将纸条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麦克格文的口袋中之人，最有可能的，当然就是吉普森了。 罗伯特、丹尼尔和麦克格文在打牌，凯丽负责发牌，这几人的注意力自然都在牌桌之上。 而在一旁观战的吉普森，他的动向没有人注意，也不会有人关注…… “林侦探，如此来，假如是吉普森伪造凯丽的笔迹写下那张纸条，他的动机肯定是想教训一下与妻子不明不白的麦克格文——想必作为丈夫，吉普森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儿凯丽与麦克格文的事情。”乔治警长略一思索，沉声道。 丹尼尔接过话茬，意味深长地看了麦克格文一眼，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吉普森怀疑妻子与麦克格文有染，所以故意设下这个圈套来进行一番测试。结果不出所料，麦克格文果然欣然赴约，于是吉普森才狠狠地收拾了一顿麦克格文……” 顿了一顿，丹尼尔仿佛明白了什么，颤声道：“哎呀，林侦探，莫非是麦克格文事后想通了袭击自己的人是吉普森，所以痛下杀手？” “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是吉普森袭击的我！”麦克格文大声地分辨道，“再了，吉普森死亡时间是下午14点到16点之间，我那段时间在凯文法医的家中昏迷不醒——凯文法医一直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即使凯文法医现在遇害了，可是在他身前，他可是给出了证词的！” 丹尼尔冷笑一声，道：“想必是你使用了什么诡计，比如偷偷调整了凯文的手表之类，让凯文为你作证。事后你担心凯文最终会发现你的诡计，所以不惜杀人灭口！麦克格文，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杀掉吉普森就不了，你竟然将毫无关联的凯文法医也杀掉！”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凶手！”麦克格文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整个人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喊道。 乔治警长看了看麦克格文，又看了看丹尼尔，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林雷，问道：“林侦探，莫非麦克格文真的用了什么障眼法或者诡计，让凯文法医看错了时间，事后又杀人灭口？我总觉得……不太靠谱吧？”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当然不靠谱了。这时侦探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桥段，现实里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0。” 一听林雷这么，麦克格文长出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丹尼尔一眼，而后一屁股坐回了沙发。 丹尼尔皱着眉头，声嘟囔道：“林侦探，为什么就不可能呢？” 林雷解释道：“首先凯文先生是一名法医——既然是法医，他必然拥有很丰富的医学知识。麦克格文是不是昏迷，也许在普通人面前他可以伪装，但在一个经验丰富的法医面前，想装昏迷，那麦克格文可真是找对人了……”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又道：“其次，凯文是法医，他必然是拥有两种身份。所谓法医法医，那就是医生里的警察，警察里的医生。既然是警察，凯文对于时间是非常在意的，绝对不可能弄错时间。即使麦克格文使用了什么障眼法，凯文也不可能被任何障眼法欺骗整整两个时的时间。更为关键的是，凯文事后为麦克格文做出了14点到16点的不在场证明，这更加敏感，凯文一定会想清楚，没有任何错漏的情况下，才会开口作证。” 林雷这么一解释，在场众人都懂了，纷纷露出信服的表情。 排除凯文与麦克格文合谋作案这种可能的话，那么麦克格文一定不是杀害吉普森的凶手。 而综合各方面情况来看，凯文与麦克格文没有任何交集，可以排除两人串谋的可能。 现在案件似乎回到了一个逻辑问题上来。 吉普森袭击了麦克格文，并且将他伪装成一个吊死的现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恶作剧？ 可能性极低。 另外一方面，最终的事实是吉普森被杀。那么从因果关系上来讲，所谓有前因便有后果，那么袭击了麦克格文的吉普森死了，麦克格文本人自然是最大的嫌疑对象。 可是麦克格文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怎么看这个案子也是迷雾重重，互相矛盾。 在场众人俱是一脸的疑惑之色，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想不明白…… 林雷将众人的疑虑尽收眼底，只微微一笑，淡淡地道：“那么我现在就来揭开吉普森袭击麦克格文的真相。” 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林雷身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味。 林雷眼睛微眯，缓缓地道：“伟人曾经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吉普森做这件事，其实也是冒着巨大风险的，若没有足够的理由，他不必如此犯险。” 林雷口中的“伟人”是谁，面前的这些西方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会儿已经没人想要刨根问底——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可，都露出期待的神色，等待林雷揭开谜底。 “吉普森这么做，原因出来非常简单——那就是做给某个人看，让那个人看见，麦克格文已经在木屋吊死了！”林雷不疾不徐地道。 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是啊！ 林雷的一点都不错！ 吉普森做了这么多事，最简单的解释，不就是为了做给别人看么？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他制造一个麦克格文被杀的现场，给某人看了，目的是什么呢？ 莫非有什么深意？ 但是—— 即使某人看了，那又怎么样呢？ 乔治警长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声地问道：“林侦探，吉普森要做给谁看？那人看了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林雷微微点头，一字一句地道：“不知道乔治警长有没有注意到，有个人从进入库克山庄之后，就心事重重，并且神神秘秘，最终也消失不见，下落不明……” “里奥斯啊！是里奥斯！我一直觉得他很可疑，但是又没有什么证据。”乔治警长立刻接过了林雷的话茬。 林雷沉声道：“吉普森做这些事，就是为了做给里奥斯看的！” “做给里奥斯看的？这——”乔治警长愈发迷惑了，完全跟不上林雷的思维节奏。 林雷继续解释道：“里奥斯心事重重，明他心里有事。这次聚会召集大家前来的人也是里奥斯，明他一定是想在聚会上做点什么……”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自言自语地道：“做点什么呢？做什么事，会让里奥斯心事重重，犹豫再三？并且茶不思饭不想？” “呃，这个……这个……”乔治警长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林雷冷冷地瞥了在场众人一眼，沉声道：“当然是——杀人！” “啊——！”一直没怎么话的罗伯特一声惊呼，脱口而出道：“林侦探，你的意思里奥斯是凶手？”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默然不语。 大家心中的惊骇已经到了极点，而且愈发觉得脑子里好像一团浆糊，根本想不通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了一句石破惊的话：“里奥斯已经遇害了，他根本就没有畏罪潜逃！” “什么？里奥斯死了？”乔治警长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林雷又沉默了，过了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道：“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你们肯定也很难想通透，不过我找到了最终答案，而后倒推案情。有些事，我也不能我的推理一定正确，因为当事人吉普森和里奥斯已经死亡，但我能保证一点——” 林雷的眼睛从罗伯特开始，扫过了丹尼尔，又扫过麦克格文：“没有一个凶手，能从我林雷的眼皮底下逃过法律的制裁！” 众人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所有人都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大家听了半“解密”，还是“懵逼”状态，这案子的复杂程度，也是没谁了…… 林雷又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起，案子确实太过曲折离奇，后来又发生了各种戏剧性的变化——唔，我长话短，直接揭开谜底吧！”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案子的起因，应该是一起非常罕见的交换杀人！” “交换杀人？”乔治警长震惊地问道。 林雷点点头，回答道：“是的。虽然我暂时不知道里奥斯与麦克格文有什么过节，但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事情的真相是——吉普森与里奥斯约定，由吉普森杀掉麦克格文，而由里奥斯去杀掉丹尼尔。” 大家彻底惊呆了，完全呆若木鸡，没有一个人话，全是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好半晌过后，林雷将目光投向了麦克格文，冷冷地问道：“你和里奥斯有什么仇怨？” 麦克格文知道隐瞒不了，叹了口气，回答道：“唔，我之前吹嘘我认识一个炒股大鳄，所以里奥斯拿了一大笔钱让我帮他找炒股大鳄投资，结果——” 结果是什么，那是显而易见的。 麦克格文是一名狩猎教练，他的客户有很多大富豪。他吹嘘认识某某某，比如索罗斯之类，财迷心窍的里奥斯信了，于是找他牵线投资。 结果想必是麦克格文将那笔钱吞了，而后炒股失败之类…… 当然，这些内情，林雷并不知道——但林雷很确定，里奥斯与麦克格文之间一定有仇怨，所以才有了“交换杀人”的发生…… 接下来，林雷讲述了他推理出的，这个案子可怕的真相。 吉普森欠丹尼尔一大笔钱，而里奥斯则是痛恨麦克格文。 这两人不知道由谁提出，吉普森帮里奥斯杀掉麦克格文，而里奥斯则帮吉普森杀掉丹尼尔。 “交换杀人”最大的目的，就是所谓的“无动机杀人”。 吉普森没有动机杀掉麦克格文，而里奥斯也没有动机杀掉丹尼尔——但是吉普森想丹尼尔死，而里奥斯也想麦克格文死！ 于是，交换杀人便一拍即合。 麦克格文死了，因为吉普森没有杀人动机，所以警方不会怀疑他。 而丹尼尔死了，里奥斯也没有杀人都农家，警方同样不会怀疑他。 所有的交换杀人，都是为了达到这种目的…… 当林雷讲述案子的起因时，众人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而乔治警长则越听越不对劲，声地问林雷道：“林侦探，不对啊！麦克格文没死，丹尼尔也没死啊！反而吉普森死了，而你里奥斯也死了……这，这完全不对啊！” 林雷笑着道：“是啊！完全不对！整个事件最开始的设计，是交换杀人，然而后来却发生了重大转折——原本设计中遇害的人，活蹦乱跳，而原本作为凶手的人，反而遇害！” 顿了一顿，林雷眼睛再一次深邃起来，淡淡地道：“迷雾重重，重重迷雾——这个案子在我经手的案件中，可以排进前三。实在太过于复杂，也太过于戏剧化。” 完这话，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嚼了起来：“案子的第一个变化很有意思，那就是吉普森起了私心，他根本就没有杀掉麦克格文，只是做了一个‘恶作剧’，让里奥斯以为他已经杀死了麦克格文——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凯丽与麦克格文有些不清不楚，这件事案发后警察一定会调查出来，所以吉普森当然有杀害麦克格文的动机了！可是，可但是——吉普森玩了一招阴的，他并没有杀掉麦克格文，反而欺骗里奥斯，最终的目的是让里奥斯去杀掉丹尼尔！” 紧接着，林雷又了第二句石破惊的话：“接下来便是整个事件的第二个变化了——没错，第二个重大变化，真凶登场了……” “真凶？是谁？”乔治警长脱口而出道。 林雷再次扫视了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死死地盯在一个人身上，直将那人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雷微眯着眼睛，冷声道：“你不想点什么吗？真凶先生……” 第521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十六）（结案） 当林雷出“真凶先生”四个字的时候，那个人额头上冒起了黄豆大的汗滴，整个人剧烈的颤抖起来。 林雷不管余者众人惊骇的表情，继续开始推理：“接下来，我将推理出整个事件的真相。吉普森非常聪明，智商绝对是一流的。他一方面提出与丹尼尔交换杀人，从而‘间接’干掉丹尼尔，另一方面，他还想要除掉麦克格文！” “除掉麦克格文？怎么除掉？”乔治警长脱口而出道。 林雷微微颔首，缓缓地道：“这个案子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提示——那就是凶手挖掉了死者胸前一大块肉，并且取走了心脏。我一直在琢磨，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凶手是变态杀人狂？当我锁定真凶之后，经过反推，终于知道了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道：“吉普森的一石二鸟之计非常阴毒，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首先他并没有杀掉麦克格文，而让里奥斯干掉丹尼尔。干掉丹尼尔之后，吉普森还会杀掉里奥斯——当然，是用麦克格文腰间的手枪，杀掉里奥斯，让麦克格文背上杀人重罪！” 接下来，林雷开始推理后面的真相。 吉普森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所以定下这个一石二鸟之计。用“交换杀人”忽悠里奥斯杀掉丹尼尔，而后用麦克格文的手枪再杀掉里奥斯，从而达到嫁祸麦克格文的目的——麦克格文与凯丽有染，吉普森早就恨不得杀掉他了。 事实上，里奥斯正是吉普森用麦克格文的手枪干掉的。 这不仅仅是嫁祸麦克格文，而且更深一层的考虑，那就是杀人灭口。只要里奥斯一死，永远也没人知道里奥斯曾经与吉普森实施过“交换杀人”…… 想想也是，麦克格文只是晕过去，最终肯定会醒来——如果里奥斯得知麦克格文并没有死，而里奥斯杀掉丹尼尔却是事实，那他肯定要扒了吉普森的皮！ 只有让里奥斯永远闭嘴，这才是最佳选择。 吉普森与里奥斯没有仇怨，这也算是“无动机杀人”，警方事后也不会怀疑凶手是吉普森。而杀死里奥斯的手枪则是麦克格文的，他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 按照剧本，这一切可以几乎是“衣无缝”，近乎完美。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事情再一次起了突变。 以林雷的推测，里奥斯反悔了。 是啊！ 杀人这么大的事，即使前面密谋好了，后面分分钟也会翻悔的。 大概，可能，也许里奥斯找到吉普森，骗他自己已经干掉丹尼尔了——里奥斯的如意算盘打得比吉普森更精！ 以林雷的猜测，里奥斯大概是这么想的： 我的目的不就是想让麦克格文死么？ K！ 现在麦克格文被干掉了，我的目的当然达到了！ 至于什么“交换杀人”——呵呵，吉普森兄弟，你太年轻了，你杀人的事哥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但是哥现在要做个守法好公民……哥先撤了，兄弟你慢慢陪警察玩…… 当然，这是里奥斯的想法。 他的辞，应该是骗吉普森，他已经干掉丹尼尔了——既然事情完成，那就各回各家吧！ 按照里奥斯的想法，等吉普森回库克山庄发现丹尼尔根本没死的时候，自己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到了此时，吉普森肯定肠子都悔青了，但又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 不然能怎样？ 承认自己与里奥斯“交换杀人”？ 你是杀了麦克格文，人家里奥斯可没杀丹尼尔哟！ 可惜，吉普森的智商与里奥斯相比，不遑多让。 他听丹尼尔已经被干掉，心里自然是大喜过望，抽冷子用麦克格文的手枪，干掉了里奥斯。 所谓的“尔虞我诈”，大概也就是的这两个人吧！ 然而他们与真凶相比，那实在是差的太远太远了…… 你们这么牛逼，你们妈妈知道吗——哦不，吉普森，你用人家麦克格文的手枪杀人，你也不问问人家同意么？ …… 林雷冷冷地盯着先前看着的那人，缓缓地道：“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后还有弹弓埋伏’——我觉得叫你真凶先生实在有些埋没你了，你好，弹弓先生！——你似乎赢了，什么螳螂黄雀，统统都不是你弹弓先生的对手。” 然而这位被称为“弹弓先生”的人却一脸死灰之色，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多多错，少少错，不不错——这是有智商的犯罪嫌疑人铁定会选择的应对方式。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嫌疑人都很难做到一言不发，显然“弹弓先生”并不是这样。 即使林雷已经认定他是凶手了，他却依然保持缄默。 弹弓先生，自然就是麦克格文。 乔治警长看了看麦克格文，又看了看林雷，沉声问道：“林侦探，你真凶是麦克格文，可是却有一个极大的逻辑问题……” “乔治警长，你是指的‘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吧？”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谜之微笑”。 乔治警长点点头，默然不语。 是啊！ 林雷不能破解“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就根本无法指证真凶麦克格文！ 只见林雷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麦克格文，一直盯了好几分钟，才缓缓地道：“整个案子真正的钥匙，其实是凯文法医遇害案件。” “凯文法医遇害案件？”乔治警长眉头紧皱，低声重复了一遍。 林雷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正是因为这个案子，让我锁定了真凶。” 顿了一顿，林雷继续解释道：“这起暴风雪山庄杀人案件之所以让大家有一种迷雾重重的感觉，其实一点儿也不稀奇。因为原本凶手设计的就是一起罕见的‘交换杀人案件’，而后来剧情多次逆转，别是警察，就连真凶麦克格文也是临时起意，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其实有些时候，所有人都很难破解的谜题，只不过是大家思维固定罢了。若是换一种角度和思维方式，会发现一切完全不同，谜题也就迎刃而解。” 林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破解整个案件，其实只抓住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凯文法医遇害案件。凯文法医与库克山庄的所有人都没有瓜葛，他为什么会遇害呢？很显然，答案只有一个……” “莫非是那份‘不在场证明’？”乔治警长追问道，“凯文给麦克格文做了不在场证明，而那份不在场证明有破绽，所以麦克格文必须要杀掉凯文法医？” 林雷欣赏地看了乔治警长一眼，点头道：“乔治警长不愧是思维敏捷，你的推测已经很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乔治警长笑了笑，摆手道：“可我还是想不通那份不在场证明到底有何玄机？莫非凯文法医真的看错了时间？不对呀！之前林侦探你已经排除了凯文法医被障眼法蒙蔽的可能性啊！”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这就是这个案子的复杂之处，也是最为关键之处！” 顿了一顿，林雷冷冷地盯着麦克格文，沉声道：“麦克格文要杀的，并不是凯文法医！” “啊！——” “什么？！” “呐——！” 除了真凶麦克格文之外，在场众人均是大惊失色，脑子完全转不过来了！ 林雷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而后缓缓地道：“麦克格文要毁灭的，是凯文法医解剖的那具尸体！换言之，因为必须毁灭尸体，所以凯文法医也就必须要死！” 乔治警长并不笨，他猛地反应了过来，大声道：“林侦探，你的意思是，那具尸体——并不是吉普森的？！” 林雷点头道：“正是如此！凯文法医解剖的尸体，是里奥斯的！里奥斯在14点到16点之间被吉普森杀死，而吉普森则是在16点之后被麦克格文杀死！凯文法医的‘不在场证明’一点错都没有，但那是里奥斯遇害的不在场证明！” 原来如此！ 林雷这么一解释，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原来——竟然是——如此啊…… 啧啧啧！ 这案子的复杂程度，真的也是没谁了…… 大家在雪地里看见的尸体，是吉普森本人的。 而事后将吉普森的尸体运送去凯文法医家让他解剖的人，是麦克格文，他独自一人将尸体送到了凯文法医家里。 麦克格文用了一手“狸猫换太子”，在半路上将吉普森的尸体换成了里奥斯的尸体！ 这样一来，凯文法医解剖的尸体是里奥斯的，确定死亡时间之后，自然可以给麦克格文做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然而这事情却有一个极大的破绽，那就是如果事后凯文法医见到了吉普森的照片，立刻就知道自己解剖的尸体并不是吉普森…… 那么一切都露陷了！ 所以凯文必须死，而那具被送检的尸体，也必须毁灭！ 毁灭这一切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放火焚烧。 到了这里，林雷无需再解释什么，大家也都明白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了。 乔治警长终于明白，原来林雷林侦探破获此案使用的是倒推法。 林雷首先锁定凯文法医遇害案件，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麦克格文。 因为在库克山庄里的这些人，只有麦克格文与凯文有关联——凯文给麦克格文做了一份“不在场证明”。 那么这份不在场证明，很有可能就是凯文法医遇害的原因。 排除凯文法医弄错时间之类的低级错误的话，不在场证明有没有破绽呢？ 有！ 那就是尸体到底是谁？ 尸体是吉普森，那么麦克格文的不在场证明成立！ 如果尸体不是吉普森，那麦克格文就一定与案件有关——因为尸体是他单独送过去的，只有他才能做“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正好这个案子有一个神秘的失踪者，那就是里奥斯。 也就是，如果麦克格文将里奥斯的尸体送过去尸检，而谎称尸体是吉普森的——那他自己就可以获得那份“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当然，这一切有破绽——解决破绽的方式，那就是毁灭尸体，杀掉凯文法医。 在凯文法医将尸检表格填写完毕，并且用手机发送给乔治警长之后，麦克格文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因为手写的尸检表一般不会贴上照片，死者死状恐怖，不宜贴照片——当然，在案件卷宗里，一定会有这样的照片，但尸检表只是一份表格，不会帖出照片。 而整个案件麦克格文露出的第二个破绽，那就是挖开尸体的胸部，取走心脏。 原因是什么呢？ 很简单，因为吉普森使用了麦克格文的手枪杀死里奥斯。 以当今的痕迹检验技术，若是弹头留在尸体上，警方事后很轻松就可以比对出子弹来自麦克格文的手枪。 这几人当中，似乎只有麦克格文带了枪，因此他也必须要取出弹头，并且把中枪部位的伤口挖成一个洞，以消除被枪击的痕迹…… 整个案件的真相就是这样。 林雷解释完案情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掏空了。 案情如此错综复杂，连林雷自己都觉得解释起来太过于麻烦了…… 此刻，麦克格文已经止住了颤抖，他死死地盯着林雷，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长叹一声道：“我以为吉普森杀掉里奥斯，仅仅是为了想嫁祸给我——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推理得如此严丝合缝！林侦探，输给你，我心服口服。这一次，我认栽了……” 林雷冷冷地瞥了一眼麦克格文，淡淡地道：“吉普森、里奥斯和你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俩被杀，可以是咎由自取。你做的这些事，看起来似乎衣无缝，然而你记住一句话——这世上永远也没有所谓的“完美犯罪”，若是你没被抓住，只是旁人暂时没有发现你的破绽罢了。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麦克格文一下子愣住了，低声重复了一句：“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 第522章 现实版水浒传 加勒比海某岛屿。 这是一个面积不足两平方公里的岛，岛屿已经由当地政府卖给了某位神秘的东方富豪。岛虽然不大，但各种设施齐全，除了有船坞之外，还有一个型的私人飞机场，可以起降型私人飞机。 岛正中央坐落着一排豪华的别墅，在最中间的那栋别墅里面，一个久未露面的人，正站在别墅大厅的窗户前，望着窗外不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怔怔地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这人身旁，一个绝美的女人心翼翼地陪着他身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是万分紧张地盯着这个人，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阿敏，林雷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这人收回了看海的目光，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女人道。 没错，他就是金先生。 在金先生身边的，自然就是陈娇敏了。 陈娇敏眉头紧蹙，嘴唇死死地抿着，好半晌过后，才声地问道：“BSS，我跟你这么久了，你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那个叫林雷的警察，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陈娇敏的语气很平和，但是金先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遗憾——阿敏很想知道金先生的真实身份，但金先生不，她一定不会问，她是等待着金先生自己告诉她的那一…… 这对陈娇敏来，应该是一桩心事，不能明言的心事。 金先生长长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阿敏，我不让你知道我的过去，是为你好——” “别了，BSS，我明白的。”陈娇敏心中一痛，抢着打断了金先生的话。 金先生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睛微眯了起来，缓缓地道：“阿敏，我现在很犹豫。在我一生当中，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你知道，我向来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可是现在，我竟然犹豫了……” 金先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毛像一颗打了结的扣子，紧紧地拧做一团。 “BSS，是因为林雷吗？”陈娇敏轻声问道。 金先生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金先生不话，陈娇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好，也只能静静地陪着他。 良久过后，金先生忽然笑了，开口对陈娇敏道：“阿敏，我最近迷上了一本书……” 陈娇敏一听，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什么书啊？” 金先生眼神阴冷，淡淡地蹦了两个字出来：“《水浒》。” “呃——这书我听过，还看过电视剧呢，好像是写什么梁山聚义的，我记得那个演宋江的演员，黑黑的，挺酷的……”陈娇敏努力地搜索着关于《水浒》的信息，能够想起了就是这么多了。 金先生笑着道：“不错不错。水浒写的大概就是我这种人吧……黑道白道无间道，宋江玩不转，那是因为朝廷的盘口太大，他想漂白，根本就做不到。从某种意义上来，我比宋江幸运多了。” “BSS，你的意思是——”陈娇敏一听金先生这话，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金先生掏出了一支点八亲水湾，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才淡淡地道：“林雷派来刺探我消息的人，是拿督将军以前的弟，叫做周子扬。” “拿督？”陈娇敏眉头紧蹙，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金先生沉默了，他大口大口地吸着香烟，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错，周子扬已经查到，金先生来自于国敢陈家。 金先生的母亲是谁，看来拿督将军很快就会知道——当然，那个叫林雷的警察，也会很快知道。 金先生当然很清楚，拿督要找自己的原因。 并不是因为自己罪大恶极，即使犯下了那么多的案子，那又怎么样呢？或者，那又算什么呢？ 在缅国，刑事案件当然是归缅国警察管，而绝对不会归拿督将军管。 军方与警方，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 “唉——”金先生再次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甘心。 “大概，也许，可能……唉，我实在是没有把握。”金先生再一次叹气。 陈娇敏有些疑惑地看着金先生，开口问道：“BSS，我记得你曾经过，你与其他的人不一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种事，对于你是无效的……你担心什么呢？” 金先生深吸了一口香烟，将还剩半截的烟蒂掐灭，淡淡地道：“这句话你根本就不用怀疑。我不是那种井底之蛙，我既然敢这么，就有这么的底气。只是从曼罗山庄那件事之后，我便偃旗息鼓，实在是因为我碰到了一生的劲敌。” 陈娇敏并不笨，她当然知道金先生的“劲敌”是谁：“是林雷吧……” “唔——这个人的头脑实在是太好用了，在曼罗山庄我差一点点就翻了船。我想了半年之久，始终想不到对付他的办法。现在，我只剩下最后一招……可是，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接招。”金先生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道。 陈娇敏心里很想知道金先生所谓的“办法”，但是金先生不明，她也下意识地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问出口——一直以来都是如此，金先生不主动的事，那最好还是不要去问…… “阿敏，这些年的打打杀杀，让我有些累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只是我心中还有一个梦想没有实现，现在看来，也许永远也实现不了。我答应你，如果最后这一招也对付不了林雷，我就主动去找拿督将军。”金先生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陈娇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金先生：“BSS，你是去找拿督将军？” 金先生苦涩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我刚刚才过的话，你难道忘了——我做的那些事，在很多国家足够枪毙几十次，但在我们国家，一切都可以谈。拿督很想找我谈，他想用大赦换取我的投诚，我琢磨着他肯定都快想疯了……以前我压根儿就没兴趣搭理他，但是我现在没有把握，没准哪会栽在林雷的手上，不如及早上岸。” 陈娇敏一听这话，终于完全明白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BSS做事从来不心慈手软，原来人家有免死金牌啊！ 国家的统一，远比什么刑事案件重要千倍万倍——法律，那也不过是人制定的，总统有特赫的权力。而缅国，是举世闻名的军政府，拿督若是见到了BSS，肯定是将他奉为上宾。 陈娇敏的眼中，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陈娇敏的一生，是不是幸福，她自己从来没有去想过，甚至都不敢去想这个问题——但她知道，此刻，一定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BSS，不如收手吧——就像你的，及时上岸……”陈娇敏喜极而泣，颤声道。 金先生微微颔首，淡淡地道：“我看看林雷怎么做。我要上岸，远比宋江容易千倍万倍，现在我只想最后确认一下，林雷到底是不是我无法击败的对手——甚至，他是不是高我一筹。既生瑜何生亮，我大概有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陈娇敏脑子一片空白，完全被巨大的喜悦感充斥着，根本就无法自拔。 …… 第523章 人质 陆芸乘坐的飞机，失事了！ 得知这个晴霹雳一般的消息，并且面对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乔嫣，林雷竟然面无表情，仿佛一块石头一样…… 陆芸乘坐的是一架型的客机，从纽约飞往安克雷奇，机上共有二十多名乘客。 本来乔嫣也是乘坐这架飞机一起来安克雷奇，然而路上却出了一点意外。 乔嫣开的车被后面一辆汽车追尾，发生了一起不大不的交通事故。 处理交通事故比较麻烦，虽然是对方的全责，但乔嫣也必须到交警部门去配合调查。 就这样，乔嫣错过了飞机…… 飞机坠毁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残骸已经找到，但是遇难者的尸体相关部门只打捞起来了寥寥数具。 按照相关程序，陆芸只能被定义为失踪，而不是遇难。 若是达到一定的时间，便可以宣告死亡。 在所有人的心里，大家恐怕也都必须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飞机既然坠毁了，残骸都已经找到，并且还有部分乘客的尸体，其他乘客生存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但是林雷不这么认为。 因为在处理完暴风雪山庄杀人案之后，林雷接到了周子扬的电话。 那个神秘的“金先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大哥——乔羽。 林雷眉头紧皱，盯着乔嫣，默然不语。 “追尾你汽车的是什么人？”林雷问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似乎根本不在意陆芸的生死。 乔嫣有些吃惊，从她见到林雷开始，她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一道墙一般，不清也道不明，但林雷愈发的沉默寡言了。 “BSS，要不然我发动明大集团在米国的人脉关系，让搜救船持续在相关海域搜寻……”乔嫣答非所问。 林雷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刚才的问题：“发生追尾事故的那个司机，是什么人？” 乔嫣想了想，回答道：“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开车先一步去了警局之后，那人一直没有出现，等了足足两个多时。后来在警察的协助下，找到了那辆车，结果车在人却跑了。事后调查发现，那辆车是租车公司租出来的，当时登记的资料是虚假的。最终租车公司赔偿了汽车的损失，那个开车的人连押金都不要，警察推测可能是酒后驾驶之类。不过现在查无可查，也只能这样了……” 林雷看了一眼乔嫣，又沉默了下来。 聪明人之间，很多事情不需要得太直白，心照不宣而已。 林雷可以断定，是金先生抓走了陆芸。 陆芸肯定没有事，以金先生，哦不，以乔羽智商和实力，他断然不会做出杀害陆芸的事情。 活人永远比死人作用大，甚至陆芸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乔羽怕了。 乔羽对自己有一种恐惧感，也许他不会明，但恐怕他内心深处，是这么认为的。 当面对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对手的时候，谁都想抓住一张底牌，让对方不敢轻易对付自己。 如果陆芸死了，乔羽也就失去了底牌，他将迎来林雷最为猛烈的报复——这种报复，乔羽承受不起。 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林雷的目光停留在了乔嫣身上——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抓走了陆芸…… 略一思索之后，林雷忽然笑了，淡淡地对乔嫣道：“你芸姐不会有事的，她一定吉人相。” 陆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颤声道：“BSS，你……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林雷眼睛微眯，一字一句地道：“我当然担心她，但是我知道我越若无其事，陆芸就会越安全。” 乔嫣也是一个聪明人，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而且林雷最后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并不难理解——难道芸姐也不在飞机上，她被什么人抓走了？ 这—— …… 当陆芸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到一阵目眩神迷，强烈的灯光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自己是怎么了？ 睡着了？ 依稀记得自己在飞往安克雷奇的飞机上啊！ 热情的空姐给自己送来了一杯卡布奇诺咖啡，味道还不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困，就那么睡着了…… 终于，陆芸还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这一睁眼睛不要紧，眼前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哦不，或许不能称之为面孔，因为那人带着面具，一张熟悉的面具。 魔术师！ 是的，当初在曼罗山庄的魔术师！ 是他？！！！ 陆芸的心，开始往下沉！ 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腰间的手枪，却发现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摸到。 “你醒了？”魔术师的声音还是那么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陆芸并不是什么女生，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魔术师面具下的嘴唇微微一笑，平静地道：“陆警官，你放心，我不干什么。只是请你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罢了。你放心，这里虽然是地下室，但所有你能想到的东西都应有尽有——唔，除了不能上网，呵呵……” 陆芸沉默了。 这摆明就是囚禁自己啊！ 或者换句话，软禁。 陆芸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一个类似于豪华别墅的房子，但是四周却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便是房顶的豪华水晶吊灯。 在房间的四个角上，密密麻麻地装了一大排摄像头…… 目前陆芸所处的地方，应该是类似于大厅的地方。而在大厅两侧，分别有几个房间，房间的门都打开着，陆芸能看出那里应该是卧室，书房，健身房之类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房间是室内游泳池。 魔术师微微一笑，有些热情地道：“陆警官你放心，我没有任何恶意。监控室里的人都是女性，你不用担心你的生活隐私。若是你有任何需求，可以按一下可视电话，那里有专门的菲佣前来为你服务。” 顿了一顿，魔术师接着道：“陆警官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多费口舌了。在我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想着逃跑。摄像头分为人工监控和自动监控，可以是双保险。如果人工报警无效，自动监控系统会引爆地下埋的十吨N炸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处境，也不要怀疑我的智商……” 陆芸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瞥了魔术师一眼，缓缓地道：“是因为林雷吗？” 魔术师不置可否，但是很明显带着面具的脸庞微微地动了一下。 “你怕他？想用我作为人质？”陆芸冷声问道。 魔术师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一样。 好半晌过后，魔术师才轻飘飘地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只提醒陆警官四个字——随遇而安。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多了。” 完这话之后，魔术师打了一个响指。 忽然房间顶上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一部升降机竟然从而降。魔术师走到升降机上，对陆芸挥了挥手，笑着道：“再见。” 也只短短几秒，升降机便载着魔术师嗖地一下升上了屋顶。随着升降机驶出屋顶，那里的缺口迅速地合拢，重又变成了一块花板。 陆芸目视了一下屋顶到地面的高度，足足有十几米高…… “随遇而安……” 陆芸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神情变得冷峻起来。 恐怕，自己是逃不掉了。 陆芸很清楚，魔术师与林雷是同一类人。 光凭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办？ 林雷会来救我吗？ 陆芸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烫，浑然忘记了身处危险境地。 …… 第524章 消失的尸体（一） 安克雷奇市皮驰科镇。 这里距离安克雷奇市中心只有半个时车程，严格意义上来讲只属于城市边缘而已。 在皮驰科镇一栋私家住宅里，一大帮警察正忙忙碌碌，似乎在进行一场大搜查。 “警官，我可是一个守法公民，同时我也是纳税人，我有权对你们的行为进行投诉！”业主克劳德皱着眉头，生硬地道：“等你们完成这次对我物业的破坏之后，我要求院子里和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恢复原样，做不到的话，你就等着我告你们吧！” “克劳德先生，你现在不必为此担心。”警长亨利道，“我们警方会把一切都再次放得丼然有序，若是实在恢复不了的东西，我们会照价赔偿——” 顿了一顿，亨利警长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不管我们有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克劳德看了一眼亨利警长，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出话来，他沉默了。 克劳德当然知道，亨利警长的东西，就是他的妻子艾丽斯的尸体。 克劳德冷笑一声之后，将头转头过去，似乎不想再看见亨利那张可恶的脸。 借着转头的一瞬间，克劳德长出了一口气—— 直到目前为止，这些警察还没有找到尸体…… 短短数秒过后，克劳德又恢复了常态，继续对亨利警长抱怨着：“亨利警长，事后你们警察将会有不少维修工作要做。你的手下已经几乎挖遍了我的花园。院子门前的草坪挖得像犁过的农田。你们显然是在把我的私家别墅一点一点拆开！” 不等亨利警长回话，克劳德大喊了一声：“哎呀呀——！我看见你的手下带着工人，提着手提钻进入我的地下室了！你们要干什么，真的要拆掉我的房子吗？” 亨利警长看了一眼带着建筑工人进入地下室的手下，神情冷峻，转头再盯着克劳德：“克劳德先生，你真的不担心么？我发现你的心理素质真是不错。” 克劳德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亨利警长，我发现你的话越来越没有水平了。你这是试探我么？你再胡，心我告你诽谤！” 亨利警长掏出了一支古巴雪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道：“这次我一定会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克劳德轻视地瞥了亨利警长一眼，冷笑道：“若是找不到呢？” 亨利警长满腹自信：“尸体只能在这个院子里！从你家到外面的大街只有左右两个路口，而那两个路口都安装了视频监控，你的妻子艾丽斯从失踪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走出过路口!克劳德先生，你能否解释一下，你妻子到底去哪儿了？莫非凭空消失了？” 顿了一顿，亨利警长接着道：“在你院子之外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抛尸地点，那里都是街道。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你杀害了妻子艾丽斯，把尸体埋葬在了自己的物业区域之内。” 克劳德似乎一点儿也不惊慌，沉稳地道：“我反反复复了很多次了，亨利警长，艾丽斯在失踪前一，提着手提箱离开了家。” 亨利警长双目圆瞪，显然已经出离愤怒：“胡八道！出口都有视频监控，莫非你想艾丽斯会隐身大法？！” 克劳德双手一摊，摆出了一副无辜的模样：“也许监控坏了呢？再了，这世上灵异事件多了，我又不是上帝，我哪知道为什么监控没有拍到她？” 完这话，克劳德忽然笑了，露出了阴森的牙齿：“亨利警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食人恶魔，艾丽斯被我吃了？” 克劳德眉头紧皱，沉声道：“这点不劳你提醒，我早就调查过附近的垃圾站，甚至连你家的下水道我也查过，一无所获……除非你能把她的骨头和头发也一起吃掉——” “哈哈，哈哈哈！”克劳德狂笑起来，挑衅地看着亨利警长：“我忽然觉得你太可爱，警长先生。” 亨利狠狠地瞪了克劳德一眼，开口问道：“你家的庭院有多大？” 克劳德一愣，很快恢复了常态，熟练地道：“75英尺宽，0英尺长。我警长先生，咱们不开玩笑了，你可知道我辛辛苦苦耕耘了多少年才弄出庭院里的肥沃土壤吗？你的手下已经挖掘到生土层了，现在我到处都能看黑色的生土。” 亨利警长从早上八点就来到这里，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大搜查工作已经持续了六个时，依然一无所获。 在此之前，亨利警长来过三次这里，在不动土的情况下，已经将克劳德家的院子和房间翻了个底朝，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次亨利警长带来了一队市政建筑工人，开始在克劳德家四处挖掘——亨利警长确信向己会成功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东西，克劳德妻子艾丽斯的尸体。 视频监控明白无误地将艾丽斯最后活动的地点锁定在了家中，根本就没有外出。 除非真的发生什么非自然现象，否则艾丽斯一定还在家里——当然，她应该是一具尸体了…… 亨利警长瞥了克劳德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克劳德先生，恐怕你要担忧的事不止庭院里的土壤，对么？” 克劳德不答，眼睛看向了后院——在那里，又有七八名市政工人在警察的监督下开始了挖掘工作，正在把后院变成一条条深沟…… 亨利警长望着那些工人，冷冷地道：“克劳德先生，你可千万不要怀疑我们警察的智商。这一次我们搜寻得非常彻底。我们会分析你家烟囱里的烟灰；我们会从你家壁炉里提取出灰烬。任何有可能毁尸灭迹的地方和方法，我们都会一一提取回去化验。” 顿了一顿，亨利警长死死地盯着克劳德的眼睛，缓缓地道：“你可不要瞧刑侦实验室的技术实力，就算你把艾丽斯烧成灰，我们也能从灰烬里找到证据。” “得了得了，我信还不行吗？你们破坏了我的壁炉，好在我有燃气取暖器，”克劳德整了整嗓子，换了一个话题：“我没有谋杀妻子。事实上，我不知道她人在哪儿……” 第525章 消失的尸体（二） 亨利警长深吸了一口雪茄，眼睛盯着克劳德，沉声问道：“克劳德先生，你如何解释你妻子艾丽斯的失踪呢？” 克劳德微微一笑，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我不会解释她的失踪。艾丽斯只是在失踪前一晚上打包好行李箱，随后便不辞而别。警长先生，你没有注意到艾丽斯的一些衣服不见了吗？” 一边，克劳德一边掏出手机，把艾丽斯以前装衣服的衣柜照片给亨利警长看。 “这证明不了任何事情，我怎么知道那些衣服是不是你丢的？”亨利警长瞄了眼克劳德提供给他的照片，皱眉问道：“你不觉得你与众不同么？克劳德先生，你已经有过三任妻子，并且三任妻子都失踪不见，最后被有关方面宣告死亡……” 克劳德脸上挂满了无奈，似乎有些痛心地道：“唉——我真是个可怜人，生活充满了不幸，你们这些警察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生活不幸的人呢？” 克劳德这话不管亨利警长信不信，似乎他自己信了…… 亨利警长冷笑一声，眯着眼睛问道：“你给妻子艾丽斯投保了五百万美元的人身意外保险，对吧？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受益人吧？” “警长先生，这种事你去保险公司一查即知，我觉得我没有回答的必要。唉，我真是个可怜的人，上对我太不公平了，还好我养成了给妻子买保险的习惯——警长先生，我也是被逼的，我的婚姻生活如此不幸……” 克劳德嘴里得仿佛凄惨无比，脸上却毫无表情，没有一丝一毫悲伤的样子——他心里很清楚，眼前的亨利警长若是信他的话，那就叫有鬼了…… 然而不信又能怎么样？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又能如何呢？ 亨利警长愤怒地盯着克劳德，若不是穿着一身警皮，真是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渣撕成两半！ 没错，克劳德这种人，不折不扣地就是一个人渣，而且还是最最垃圾的那种人渣！ 他已经被警方调查过无数次，并且法庭就上了两次，最终都因为证据不足而当庭释放。 克劳德没有正式工作，这些年来一直无所事事，若是真的要，那他只干过两件事——给现任妻子买保险，而后妻子神秘失踪，最后领保险金。 中间即使被无数警察调查，最终也查无实据。 领了保险金之后，克劳德会消停个两三年。 因为有钱，他可以结识各种各样的女人——只要隐瞒过去的那些事情，有钱人和一个普通女人结婚，那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这年月，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有固定资产，谁在乎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经历？ 艾丽斯是附近一家超市的收银员，两年前认识了克劳德。 她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之前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离婚独身之后，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以“大款”身份出现在她超市里的克劳德，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以艾丽斯那个年纪的女人来，婚姻就是找一个靠山，仅此而已。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讲，有钱的克劳德都是一个很好的“靠山”。 两人并没有长年累月的恋爱，在认识短短三个月后，他们就登记结婚了。 克劳德内心涌起了一丝波澜——艾丽斯虽然长相普通，但不得不，她实在是一个贤惠的好妻子。 艾丽斯是个平凡、安静、顺从的女人——她不像社会上那些女人那样懂得如何化妆和打扮自己，她的作息时间很规律总是朝九晚五，工作地点和家两点一线。 艾丽斯很满意自己的新家，她回到家中，做完家务之后，偶尔也会读读报纸，看看电视，与克劳德闲聊一会儿。 最近几个月，艾丽斯与克劳德关系紧张了起来。 克劳德在外面和其他女人鬼混的事，让艾丽斯知道了。即使这样，艾丽斯也只是选择了跟克劳德冷战。 艾丽斯坚信，若是克劳德选择与自己离婚，那也无所谓，反正财产一人一半。 以往克劳德打她，骂她，她都忍受了下来，直到得知克劳德有外遇，这才开始与克劳德争吵…… “你和妻子相处得如何？”亨利警长打断了克劳德的回忆。 克劳德收敛起了心思，看了亨利警长一眼，若无其事地道：“我们相处得还不错，偶尔有点争吵也是人之常情，大家不都这样吗？反正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很正常。” 然而，亨利警长压根儿半个字也不相信克劳德，继续道：“根据你们邻居法，你和妻子最近几个月几乎是不间断地吵架。” 亨利警长口中的“邻居”，自然是艾弗森夫妇。因为克劳德的房子位于大街的边角上，所以艾弗森夫妇家是唯一一栋与克劳德家相邻的房子。 克劳德心里一沉，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地闪过了一个念头——艾丽斯最后的惨叫声该不会越过花园与围墙，传到艾弗森家那边吧？ 莫非艾弗森听见了什么？ 克劳德有些心虚，眉头微微的抽动了一下。 亨利警长见克劳德表情怪异，立刻道：“艾弗森夫妇最近这一个月，几乎每晚都能听见你和妻子两个人的争吵声。” 克劳德很快稳住了心神，辩解道：“他们只有停下自己那宛如发自地狱的尖叫声，才能听见我们的动静。而且他们听见我和艾丽斯两人的吵架声，这点不正确。我从没抬髙过嗓门。” 事实上艾弗森夫妇也经常吵架，闹得远近闻名，这在这条街上不是什么新闻，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亨利警长继续问道：““你妻子最后一次出现在视频监控摄像头中，是在上周三的晚上六点半。附近一名清扫大街的清洁工亲眼看见，艾丽斯走进了自己家的大门……” 对此，克劳德并不否认，他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笑着道：“是的。艾丽斯当时从超级市场回来，带着速冻晚餐和冰淇淋。这两样几乎就是她对烹饪艺术的唯一贡献。” 亨利警长意味深长地看了艾弗森一眼，冷冷地道：“那半夜社区停电了约摸两个多时，事后经过调查，是有人弄坏了变压器。你艾丽斯就是停电的那段时间离开家的？” “你别给我设套！我可没那么！艾丽斯是晚上走的，几点我不知道！”克劳德敏锐地意识到亨利警长话中有话，坚决不能进入他的陷阱。 没错！ 弄坏变压器的正是克劳德自己。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街道口那两个该死的摄像头闭上眼睛! 可惜—— 克劳德心里发出一声叹息，他还是失策了！ 没想到那两个摄像头有独立的供电线路，根本不受停电影响。 失策，太失策了！ 当然，这件事是事后才知道的——当警察把监控视频拿给克劳德看，并且厉声质问他的时候，克劳德几乎就要崩溃了，好在最终还是稳住了心思。 坚决不承认！ 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就这样……爱咋的咋的，反正找不到尸体，就是证据不足！ 第526章 消失的尸体（三） 安克雷奇警察局。 在一间面积并不大的会客厅里，面对面坐着两个人—— 林雷和吉姆警督。 两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在曰本的“山中寺密室杀人案”里，林雷击败明智光辉，获得“侦探”称号，见证人就是吉姆警督。 而吉姆警督本人，乃是侦探等级第三级的大侦探。 林雷已经和吉姆警督寒暄过，此刻吉姆警督正在填写一份表格——林雷从“侦探”晋升为“资深侦探”的登记表。 作为侦探晋升考核的考官，原本吉姆警督叫林雷来安克雷奇，是为了破获一起杀人案，以作为考试内容。 不过由于大雪封路，林雷阴差阳错地耽误了好几时间——另一方面，安克雷奇这起案子是连环杀人案，吉姆警督发现了一些端倪。本着案件不等人的原则，吉姆警督出手，很快侦破了这起案子。 按林雷自然而然就失去了晋升资格，不曾想林雷在库克山庄破获的“暴风雪山庄杀人案”远比安克雷奇的案子曲折离奇，从难度系数上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再加上乔嫣背后明大集团的一番“运作”，最终吉姆警督认定林雷通过了考核，成功晋升为“资深侦探”。 以后在正式场合，便要叫林雷一声“林资深侦探”或者“资深侦探林”——唔，这实在有些绕口，还是叫林侦探得了…… 完成相关程序之后，吉姆警督和林雷闲聊了起来。 林雷面前放着一杯意式浓缩咖啡，而吉姆警督面前放着的是一杯英国红茶。 “林，关于你的同事陆芸的事情……我深表遗憾，还望你节哀顺变。”吉姆警督知道陆芸与林雷的关系，表达了自己的关切。 林雷微微颔首，缓缓地道：“吉姆警督，关于陆警官乘坐的飞机坠毁一事没有那么简单，我怀疑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吉姆警督一愣，旋即问道：“什么阴谋？” 林雷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我有一个对头是金三角地区有名的跨国犯罪集团首领，我怀疑……” 吉姆警督是聪明人，林雷一，他立刻就想到了三…… 略一思索之后，吉姆警督沉稳地道：“林，我相信你的判断。只不过要从正在飞行的飞机上劫走一个人，这实在太困难了，除非机组人员是内鬼。我回去安排人秘密调查失事飞机和那家航空公司，如果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吉姆警督称呼林雷为“林”，这是一种比较亲近的称呼，远比叫林雷名字和“林侦探”显得两人关系亲近。 林雷立刻站起身来，对吉姆警督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谢谢你，吉姆警督，我等待您的佳音。” 以林雷的身份，很多事他查不了——即使查到航空公司，多半也查不出什么。 但是吉姆警督就不一样了，以他在米国警界、政界的身份地位，要查一家航空公司，并不算什么难事。 这种事懂的人自然懂——就好比一个派出所民警去查马芸，能查出什么呢？ 估计他连马芸的面都见不到…… 林雷在米国调查，名不正言不顺，恐怕连派出所民警都不如…… 当然，这个比喻略微有些夸张，但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不必赘述。 以现如今的航空技术，一架飞机如果在雷达上偏离了位置，那地勤绝对可以发现。陆芸乘坐的飞机并没有被劫持的迹象，而劫机而且还是劫米国佬的飞机，那这个事可就太大了，即使是金先生，他也绝无可能搞定。 林雷推测，金先生肯定用了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带走了陆芸，事后才伪装成坠机现场。 到底是什么方式或者手法，林雷暂时还没有想到——不过不管怎么，飞机上一定会有金先生的人，不管是乘客还是机组人员。 这件事急不得，越急陆芸越危险，让吉姆警督徐徐调查方为上策。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办公室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ING！”吉姆警督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满意自己和林雷的聊被人打扰。 很快一名中年警察走入房间，愁眉苦脸地对吉姆警督道：“吉姆警督，关于克劳德杀妻案，亨利警长请示是否可以拆除克劳德的房子……” 吉姆警督眉头立刻深深地锁了起来，沉声问道：“还是没找到克劳德妻子艾丽斯的尸体吗？” 那么警察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刚才亨利警长来电话，他已经掘地三尺了，依然没有找到尸体。” 吉姆警督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雪茄，点燃。 深吸了两口之后，吉姆警督开口道：“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调查这个案子，摩西哥毒品大王最近潜入了纽约，上头非常重视这个情况……” 顿了一顿，吉姆警督接着道：“拆房子也不是不可以，若是能搜出尸骸那是最好，若是搜不出来，赔钱到还是事，关键是太……” 吉姆警督后面的话，不知道那警察听懂没，反正林雷是听懂了——太丢人呗！ 短短的几句只言片语，林雷大概知道这是一起杀人案，似乎警方找不到遇害者尸体。背后隐藏的信息是，警方很确定那个叫克劳德的杀害了妻子。 这种案子，很是头疼…… 吉姆警督似乎有些犹豫，自言自语地道：“亨利是不是侦探电视剧看多了？那种把尸体砌进墙里的桥段已经烂大街了，骗骗电视观众还行，现实里选择这么做的人极为少见，因为真要是那么做的话，实在是太容易露陷了……” 林雷虽然不了解案情，但大致也知道，看来那个叫亨利的警长，怀疑凶手将尸体砌进墙里。 唔—— 这种作案手法也不是没有，但是更多的是出现在侦探电视剧里——正如吉姆警督所言，现实里发生的可能性极。 首先一点，你必须满足的条件是藏尸的时候正是修建房屋的时候。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你破土拆墙砌墙，新墙壁与房屋原来的墙壁差异很明显，有经验的人一望即知。 这一点不必赘述，除了完全不懂建筑的吃瓜群众，别专业人士，就是随便从大街上抓几个装修工人，他们也能分辨出新砌的墙壁和老墙壁的区别。 思索了片刻之后，吉姆警督微微摇头，对进来报告的警察道：“我下午三点的飞机回纽约，没有时间去现场看了。你告诉亨利，拆房子这件事先缓一缓，在不拆房子的前提下，把其他任何可能的藏尸地点都仔细筛查一遍。另外派一组警察4时监视克劳德，如果还不能破案，到时候再，等抓住摩西哥毒品大王我再来这边指导破案。” 克劳德杀妻案与抓摩西哥毒品大王，显然后者的分量更重，吉姆警督太过忙碌，应付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全米国一年那么多凶手案，总不可能每一件都找吉姆警督吧？ 林雷很清楚吉姆警督的能力，能获得“大侦探”称号的人，岂有泛泛之辈？ “吉姆警督，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让我试试？” 就在吉姆警督感觉万分棘手的时候，林雷忽然话了。 吉姆警督立刻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道：“哎呀，林，我居然把你忘了！K，K，K！” 一脸了三个“K”之后，吉姆警督对那名警察道：“你告诉亨利，这案子我让林侦探来指导破案，林侦探可是刚刚获得‘资深侦探’的IP警察精英……”下面的那么 “YESSIR！”那名警察高声应诺，偷偷地瞄了一眼林雷。 “呃，林，你先看看案子的卷宗，我马上要去飞机场了，下次见面我请你喝咖啡！”吉姆警督笑着道。 林雷知道自己面前的这杯意式浓缩咖啡是吉姆警督特意让人从附近的咖啡店买来的，毕竟这里是警局，咖啡也是一般的咖啡而已。 林雷笑了笑，对吉姆警督道：“吉姆警督你放心，这个案子我看看卷宗再，我自当尽力而为……” 第523章 消失的尸体（四） 克劳德家。 亨利警长依然在询问克劳德，但是几乎没什么进展。 想想也是，找不到尸体，克劳德哪会轻易就范？ “你再说说艾丽斯离开前发生了什么？”亨利警长不厌其烦地问道。 克劳德瞥了亨利警长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还要我说？” 亨利警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克劳德撇了撇嘴，不咸不淡地说道：“那天晚上我很早就睡觉了，我最后一次看见艾丽斯是在晚上我就寝的时候。早上我醒来之后，发现她已经不在了，而且还带走了家里的的行李箱。”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了手提钻破开混凝土地面的响声。 看来那些市政工人已经在钻探地下室的地面，想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玄机。 亨利警长死死地盯着克劳德的眼睛，沉声说道：“在艾丽斯寿的那个午夜，艾弗森夫妇听见这栋房子里发出一声诡异的尖叫……” “诡异？”克劳德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亨利警长淡淡地说道：“是的，诡异。这是他的原话。” “艾弗森说的话，你听听就好，没准他是做了噩梦，把梦境当成现实呢？”克劳德继续辩解。 亨利警长却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说道：“艾弗森被惊醒之后，无法立马睡着。在床上失眠了很久，大约在凌晨两点钟时，他听见你家的院子里发出动静。艾弗森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看见你在花园里挖坑。他最终鼓起勇气，叫醒了老婆。两个人一起从窗口望着你。” 克劳德咆哮道：“这两个卑鄙的小人。所以，你们警察就是这样晓得的？” 亨利警长不答，继续说道：“艾弗森夫妇整个周末都在琢磨这件事。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来你家询问，而你却告诉她，说你的妻子出门旅游去了，过段时间才会回来。又过了几天，艾丽斯一直不见踪影，艾弗森夫妇越想越不对劲，他们最终疡了报警……呃……据他们推测，你那天晚上把妻子的尸体弄进紧凑的包装里，埋在了地下。” 顿了一顿，亨利警长话锋突然一转：“你最开始否认埋过任何东西——” “我觉得，这不关你的亊。”克劳德冷冷地说道。 “当我们发现你的院子里埋着死猫时，你宣称猫是自然死亡的……”亨利警长眼睛微眯着说道。 克劳德有些心虚：“在当时的我看来，确实是那样。附近的野猫经炒我家偷东西吃，那只倒霉的猫也许吃了中毒的老鼠……” 亨利警长冷笑道：“呵呵，你觉得我会信么？若是有野猫死在院子里，正常人通常的做法是扔进垃圾堆，而不是埋掉。” 克劳德笑了，笑得很是诡异：“亨利警长，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可怜的人，所以我对任何不幸的动物都充满了同情心。即使是那只倒霉的猫，我也为它在耶稣那里做了祷告。我不忍心看它被扔进垃圾堆里……” 顿了一顿，克劳德露出了阴森的牙齿：“唔，或者换种说法，尸体是一种很好的肥料——我用猫尸来肥土，这总能解释得通吧？” “那么——人的尸体呢？！”亨利警长立刻追问道。 克劳德继续笑，淡淡地说道：“哎呀呀，亨利警长，你该不会说我把妻子的尸体埋在土里吧？短短的一周时间，尸体难道还会蒸发不见？” 亨利警长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沉默了下来。 正如克劳德所言，若是他用尸体来肥土的话，短短几天时间，尸体根本就不可能完全**。而且即使尸体**，骨骼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消失的。 那些土壤中，没有人体组织，也没有骨骼，哪怕连一点儿骨头渣子都没有…… 在此之前，亨利警长曾经将克劳德院子里的土壤带回去化验，排除了有人体组织和骨头渣子的情况。 “一派胡言！”亨利警长怒斥道，“那只猫可不是被毒死的，而是有人砸开了它的脑袋！” “哎呀呀呀，亨利警长，你真是少见多怪，一只死猫罢了……再说了，我没有检查动物尸体的习惯。”克劳德依然很平静，淡淡地说道。 亨利警长掏出了一支雪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冷声说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你杀死妻子后，也杀死了猫咪。或者是因为猫的存在令你联想起妻子。或许是因为猫咪目睹了你疵妻子的尸体，有可能领我们……” “哦，得了，警长先生，你编故事的水平真不怎么样。”克劳德打断了亨利警长的话。 亨利警长继续自己的推理：“呃，人类知道，动物会在主人或女主人被埋葬的地方刨土——不过我得承认，通常是狗。但谁也不能保证，猫咪也很有可能那么做！” “您真是个动物穴家，我觉得您不去当兽医，实在是屈才了……”克劳德尖酸地“称赞”了一番亨利警长。 亨利警长有些恼怒，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只好由他。 亨利警长听见手提钻持续的响声，过了半晌，缓缓地说道：“我们收到某人寿的报告时，常规的手续是通过寿人口分局发出传单。接着，我们耐心等待。几乎无一例外，差不多在一两个礼拜之后，寿的那人就会回家。通常，是在那人随身带的钱都用完后。” “那么，到底你们在这个案子里为啥不那么办？我确信艾丽斯会在几天内回家⊥我所知，她只带走了几百美元，我也知道她非常害怕自力更生的生活……”克劳德诚恳地说道。 亨利警长冷冷地瞥了克劳德一眼，沉声说道：“当我们碰上妻子寿的案件，又有人听到尖叫声，两名证人目睹了月光下的神秘花园埋葬事件——再加上你的前几任妻子全部寿，至今没有消息，而且你无一例外地为你的妻子买了巨额保险！我们认定，这里一定出了一桩严重的罪行，我们担负不起白白等待的责任。” “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行了，你们慢慢弄，反正跟我等着你们的巨额赔偿金Ｖ在我要去喝杯咖啡。”克劳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身向房间卧室走去…… 第524章 解谜篇A（绝命毒师版本） 当拆迁队，哦不，市政建筑工人将克劳德家能挖的地方都挖掘了一遍之后，亨利警长彻底傻眼了。 即使是地下室的水泥地面之下，也什么都没挖出来。 克劳德气焰愈发嚣张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并且联系了好几家新闻媒体，要他们明天一早来自己家，看看警方干的“好事”。 把一户合法纳税人的家，挖成了建筑工地，这损失不仅仅是经济方面，人家的精神损失该有多大？ 就在亨利警长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时候，一个嚼着口香糖的年轻人，来到了克劳德家门口。 亨利警长已经接到电话，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icpo精英，资深侦探林雷。 克劳德不依不饶的在院子里大声呵斥一众警察，亨利警长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忍受。 直到林雷出现了。 林雷一看现场的模样，心里登时咯噔一下，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个亨利警长，真是个心急的人啊！ 虽然没有将克劳德家的房子拆掉，但是能挖的地方，他几乎都带人挖了一遍，整个院子里几乎都没有能下脚的地方了。 陪同林雷一起前来的，还有乔嫣。 她不是来打酱油的，乔嫣现在的身份是法医，一些林雷不懂的专业知识，还得求助于她。 乔嫣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实在有些打鼓。 在来克劳德家之前，林雷已经花了足足两个小时，仔细研究了克劳德杀妻案的卷宗，对所有的案件细节都了如指掌。 当然，了如指掌的是警方调查的结果——至于犯罪过程，那只有克劳德自己知道而已。 前提是，凶手真的是克劳德的话。 研究完案情之后，林雷问了乔嫣一个问题。 一个比较专业，普通人根本不懂的问题。乔嫣是学霸，什么物理化学生物样样精通，这个问题当然难不倒她。 乔嫣给出了答案之后，她清晰地记得，林雷笑了。 这种微笑，让乔嫣感觉很踏实。 然而现在看见克劳德家这副模样，乔嫣又开始有些没底了—— 林雷是不是真的找到了答案？ 尸体消失的答案…… 林雷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克劳德的院子，亨利警长上前寒暄了几句，大致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其实根本不需要介绍，现场的情况一望即知。 没有多余的废话，林雷直接开门见山地对亨利警长说道：“亨利警长，现在是否可以确定克劳德绝对不可能将尸体转移出去？” 亨利警长点点头，沉声说道：“是的。路口安装的是高清摄像头，克劳德这几天都是正常出入，没有带大件物品离开家。即使是每天扔的垃圾，我们也去垃圾场翻过了，没有找到任何尸块一类的东西。” 亨利警长说的很明确，也就是说可以完全排除这是一起“南大碎尸案”的可能性。 当年南大碎尸案碎尸的目的，其实也就是为了抛尸。 因为克劳德并没有远离自己家附近，他的整个活动轨迹都在监控视频的监视之下，如果他将妻子艾丽斯的尸体切割成小块，然后扔掉的话，他只能选择抛弃在垃圾桶里。 正常人生活每天都会产生垃圾，出门扔垃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反而如果不出门扔垃圾，那才叫反常…… 克劳德每天扔的垃圾具体是什么，现在已经无法查明，毕竟案发已经大约一周时间了，但是垃圾场案发后已经被警察锁定，经过详细检查，这些垃圾中没有找到人体尸块。 林雷看了亨利警长一眼，有看了克劳德一眼，而后淡淡地说道：“若这是一起碎尸案，那克劳德早就露陷了。” 林雷说的一点没错，不光是抛弃尸块，就说碎尸场所——一般是卫生间，那里在碎尸过程中绝对会产生大量的血迹和dna样本，即使事后清理，也根本不可能清理得一干二净，警察一定会发现一些物证。 现在没有找到碎尸痕迹，那说明克劳德碎尸的可能性极小。 当然，这里要重点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并不能说卫生间里有艾丽斯的dna样本就说明她曾经在那里被碎尸——因为毕竟这里是艾丽斯的家，她的生物检材出现在家里的任何地方，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反倒是如果卫生间一点艾丽斯的dna都没有，那才反常，说明她根本没在这里居住啊！ 除非是明显的“喷溅”状血迹，或是大量血迹等等反常情况，才能作为证据。否则即使出现了一滴半滴血迹，也不能算“铁证”。 在家里，主人偶尔在某处地方沾染一点点血迹，好稀奇么？ “如果不是碎尸，那么他是怎么做到让尸体凭空消失的呢？”林雷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 克劳德摸不清林雷的底细，现在见亨利警长对林雷的态度很恭敬，心里大起戒心。 想必林雷的级别比亨利警长高很多吧？ 在高人面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缄默——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道理，作为“老江湖”克劳德来讲，那是相当了解的…… 克劳德搬来一跟凳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睛盯着林雷，嘴里半个字也不吐，似乎打定主意，就是不说话，你们爱咋的咋的。 亨利警长有些汗颜，小声地说道：“林侦探，之前我琢磨克劳德肯定将尸体埋在某个地方，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林雷微微颔首，说道：“站在凶手角度，埋尸通常来说是诸多处理尸体方法中，比较稳妥的一个法子。但是克劳德是警方重点关注对象，他只要脑子没进水，就不会选择埋尸……” 林雷这话说得比较直接，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亨利警长立刻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这等于说亨利警长的智商，实在是欠费状态…… 林雷很快又说了一句：“警方本着绝不放过一处疑点的态度，调查埋尸的可能性，也是很正确的。没准克劳德脑子就是进水呢？这世上脑子进水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凶手，脑子不进水的人，又岂会选择杀人？” “呵呵，呵呵呵呵……”克劳德和亨利警长都是尴尬地笑了笑，两人各怀心事。 “boss，你之前问我《绝命毒师》……”乔嫣蹙着眉头，小声地插了一句。 这句话刚说出口，亨利警长猛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绝命毒师》？你是说电视剧《绝命毒师》？” 不等乔嫣回答，林雷微眯着眼睛，冷冷地说道：“在电视剧《绝命毒师》里，刚好也有一个桥段，就是怎么处理尸体。这个桥段，想必亨利警长不陌生吧？” “氢氟酸！是用氢氟酸！”亨利警长大声地喊道。 氢氟酸是一种强酸，在电视剧《绝命毒师》里，猪脚曾经用这种强酸来溶解尸体。 在电视剧里，氢氟酸似乎无所不能，尸体很快就化掉，甚至氢氟酸把装尸体的浴缸也都融掉了…… 乔嫣摇了摇头，对亨利警长说道：“这其实是不可能的，氢氟酸化不掉尸体。首先氢氟酸倒在尸体上，尸体会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产生大量有毒有害的气体。除非带着防毒面具，否则凶手当场便会死亡。其次氢氟酸作用于尸体，最多将血、肉、软组织等等有机物腐蚀成一团黑水，但是对于骨头这种主要成分是磷酸钙和碳酸钙、类似于无机物的效果并不好。氢氟酸融不掉骨头，即使对于血肉等有机物，溶解也很不彻底。产生的那些大量的废气废液也非常难以处理。” 顿了一顿，乔嫣继续解释道：“米国电视台有一期《流言终结者》节目专门做了演示，用氢氟酸溶解鸡翅，结果融了半天，只将鸡肉融成了一些黑色废液，而骨头基本完好无损……” 克劳德的嘴角微微一笑，他伸出了大拇指：“这位警官正是博学，你比亨利靠谱多了……” 乔嫣瞪了他一眼，而后便不再搭理他。 林雷皱了皱眉头，对亨利警长说道：“用化学方法化尸，就像水中的月亮一样——看起来很美，却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换句话说，可操作性太差。” 亨利警长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林雷的意思，点头说道：“是啊，看来我真是电视剧中毒不浅，呵呵！除非是在深山老林化尸，否则产生的大量废液废气该如何处理？这可是有恶臭的气体，邻居们早就报警了！再说氢氟酸也处理不了骨头，并且化尸过程对凶手来说也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凶手自己就会死亡……” 第525章 解谜篇B（论粗编烂造的灯下黑） 林雷忽然不说话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 亨利警长正等着林雷解密，却半天没听见林雷说话，顺着他眼睛看的方向，亨利警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啊！ 莫非…… “原来如此！”亨利警长猛地一拍脑门，似乎彻底明白了谜底。 克劳德眉头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却依然不动声色，没有明显地异常表情。 亨利警长大声地说道：“林侦探，你的意思是——” “那个地方，你们为什么不去查一查呢？”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说了一句。 亨利警长立刻叫来手下，正准备发号施令，而林雷却打断了他的话：“等一等。” 亨利警长一愣，有些疑惑地对林雷说道：“林侦探，你这是……那里确实该查，我马上派人去查！” 亨利所说的“那里”，正是林雷眼睛盯着的地方—— 克劳德隔壁，艾弗森夫妇家！ 克劳德家住在边角位置，有且只有一户邻居，那就是艾弗森家。 警方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情况。 凭什么克劳德就不能有帮凶？ 他把尸体隐藏在艾弗森家里，等警察在自己家完全查不到之后，一旦风声过去，克劳德再慢慢处理尸体不迟！ 这又分两种情况。 第一，艾弗森是克劳德的帮凶。 第二，克劳德偷偷的将尸体藏在艾弗森家里的某个地方。 然而亨利警长最终还是迟疑了，他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解释的疑点。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亨利警长一眼，缓缓地说道：“怎么，亨利警长，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不等亨利警长说话，乔嫣蹙眉说道：“boss，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林雷继续微笑，说道：“呃，为什么呢？” 乔嫣想了想，回答道：“这是那种不用心的侦探电视剧里经常有的桥段，所谓的‘灯下黑’。我并不是说‘灯下黑’不可能，只是‘灯下黑’必须要具备很多机缘巧合的条件，并不是某些粗编烂造的侦探电视剧为了‘猎奇’而胡说八道。比如这个案子，如果艾弗森是克劳德的同伙，那么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顿了一顿，乔嫣接着说道：“按照一般的桥段，那就是克劳德给艾弗森夫妇一笔钱，然后合谋作案。事实上这种可能性并不大，钱虽然在很多时候都是很有用的，但是具体到杀人案上，绝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这种高风险的事情。” 乔嫣说的没错，为钱杀人的罪犯那是不要太多——但是更多的人，即使给他再多的钱，叫他去杀人，他也不敢。 好比银行就开在那里，每天人来人往，若是每个人都穷凶极恶，那银行还有什么安全感可言呢？ 即使银行防护手段很高，那么取钱的人呢？ 周@克@华那种人是有，但多少年才出一个？ 很多时候，粗编烂造的侦探电视剧，总把钱作为“万能钥匙”，仿佛一切作案动机都可以用钱来解释通，实际上哪有那么简单？ 随便抓一个“吃瓜群众”出来，而后认定他是凶手，安上一个“图财害命”的作案动机，这是常有的桥段，其实在现实里发生的可能性极小。 “最为主要的是，克劳德的前几任妻子也都失踪了。即使退一万步说，他买通了艾弗森，难道以前的那几任妻子，也是他买通邻居合伙作案吗？这根本就说不通，杀人如此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翻船。”乔嫣继续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林雷点点头，欣赏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正是如此。” 话锋一转，林雷很快又将目光投向了克劳德，冷冷地说道：“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你是如何毁尸灭迹的？” 克劳德一时间有些发懵，他本以为林雷的意思是他买通了邻居艾弗森夫妇——这实在是烂的不能再烂的桥段，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不曾想很快林雷和乔嫣就否定了这种比较“弱智”的推理，让他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克劳德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一言不发。 林雷瞅了一眼克劳德，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转头对亨利警长说道：“尸体消失的秘密，我已经破解了。” 这么平平淡淡地一句话，将在场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克劳德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整个有如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而亨利警长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忙不迭地追问道：“林侦探，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 好半晌过后，林雷才缓缓地说道：“克劳德最致命的破绽，其实一早就呈现在大家面前了……” “破绽？什么破绽？”亨利警长继续追问。 林雷瞥了克劳德一眼，淡淡地说道：“挖坑。” 林雷这话一落地，亨利警长的眉头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略一思索，小声地问道：“林侦探，你的意思是克劳德故意在深更半夜弄出动静，惊醒邻居艾弗森夫妇，而后假装掩埋尸体？” 克劳德绝对没有将尸体埋在坑里，这在之前亨利警长已经确认过了——克劳德家的院子早就被挖得不成样子，压根就没有艾丽斯的尸体。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亨利警长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说的挖坑，不是指这个。克劳德欲盖弥彰演这么一出戏，当然可疑，但案子的重点不在这里。” “那是什么呢？挖什么坑呢……”亨利警长愈发疑惑了。 “死猫。克劳德打死了一只野猫，将猫尸埋在院子里。”林雷忽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克劳德，嘴里用一种很平静的口气说道。 “猫？”亨利警长一愣，连忙追问道：“死猫怎么了？” 林雷的目光愈发犀利了，语气也像一把尖刀一般：“克劳德先生，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克劳德浑身剧烈地抖动起来，整个人几乎就要瘫倒在地…… 林雷却又不说话，沉默了下来，只是冷冷地盯着克劳德。 一旁的乔嫣有些纳闷，小声地问道：“boss，猫怎么了？你的意思莫非是……” “猫吃掉尸体？”亨利警长脱口而出道，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答案：“不可能啊！那么大一具尸体，猫怎么可能吃掉呢？且不说猫的肠胃就那么一点大，我知道猫吃东西很挑，根本不会吃腐尸。”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你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亨利警长。不管是猫，还是狗，甚至是猪，这些常见的家畜宠物，都不可能去吃人的尸体。这里是城镇，也不可能有什么棕熊灰狼……但是，这只猫在这个案子里举足轻重，它直接揭示了克劳德的作案手段——尸体消失之谜！” …… 第526章 解谜篇C（生物学毁尸灭迹） 一只死猫罢了，怎么可能成为尸体消失之谜的破解钥匙呢？ 其实林雷之前说的那些狗啊猪啊吃掉尸体，并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在这个案子中不可能罢了。 猫吃掉尸体是绝无可能的，猫并不食腐，并且猫吃东西非常挑剔，这点养过猫的人都很清楚。 但是狗和猪不一样。 猪是杂食性动物，狗分很多种，有些大型猛犬也有吃掉尸体的记录。 但是，不管是猪还是狗，吃掉尸体都需要时间。 一只猪，一只狗，恐怕吃一具尸体，那是一个月都吃不完的…… 案发到现在只有一周左右，克劳德家不是养猪场，也没有养大型猛犬，所以可以排除狗和猪吃掉尸体的可能。 现在问题来了，林雷说这只死猫是揭示谜底的钥匙，在场众人全都眉头紧皱，没有一个人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猫？ 那也仅仅是一只猫啊，又不是什么老虎狮子…… 林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克劳德毁尸灭迹的方法非常隐秘，若不是这具猫的尸体，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问克劳德道：“这只猫并不是你家养的宠物，而是一只野猫，对吧？” 对于这个问题，克劳德之前已经跟亨利警长说过，他家不时有野猫光临——并且他还说这只猫可能是在其他地方吃了死老鼠，所以死在他的院子里，而后他才将猫埋了…… 当然，这纯属一派胡言，猫是被人打破脑袋弄死的。 只不过这似乎与案子没什么关系，就算这只猫是克劳德杀的，那又怎么样呢？ 克劳德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点点头，回答道：“是的，这是一只野猫。” 林雷笑了笑，转头对亨利警长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提到猫，你会联想到什么呢？” 亨利警长一愣，瞪圆了眼睛，有些讶异地看着林雷。 林雷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突兀，亨利警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者说，答案并不复杂，只不过亨利警长不敢轻易说出口。 林雷一眼就看穿了亨利警长的心思，于是笑着说道：“亨利警长，你不要想得太复杂了。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简单，若是想复杂了，反而不好。” 一边说，林雷一边讲目光投向了身旁的乔嫣。 乔嫣会意，蹙了蹙眉头，有些无奈地说道：“若是往简单的方面想，那么猫和老鼠，呃，也就是汤姆和杰瑞，小猫钓鱼，小花猫上学校……” “呵呵，你已经找到了答案！”林雷打断了乔嫣的话。 乔嫣一愣，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反应了过来！ 啊，原来如此！ 猫和老鼠，自然是不可能的。 别说猫不吃尸体了，老鼠也不会吃尸体的啊！ 至于小花猫上学校么，呵呵，这个就不说了…… 那么，答案是—— 小猫钓鱼？！ 猫是不吃尸体，但是猫要吃鱼啊！ 鱼？？？！！！ “有一种鱼，它们群居，对于肉和鲜血，那是非常喜爱的——而且这种鱼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将一个活人，吃得只剩下一具白骨！” “食人鱼！”乔嫣一声惊呼道。 林雷点点头，缓缓地说道：“没错，食人鱼，又叫食人鲳。它们生活在亚马逊河，对于食人鲳我想大家都不陌生，并且这种鱼近来很受宠物市场的欢迎，很多人都开始饲养食人鱼。” 当乔嫣说出“食人鱼”三个字的时候，克劳德面如死灰，一下子瘫倒在地。 亨利警长也不傻，他立刻明白了林雷的意思：“林侦探，你的意思是克劳德用大量的食人鱼处理尸体，而后那些鱼让野猫吃掉？从而达到毁尸灭迹，不留任何证据的目的？” 林雷微微颔首，回答道：“你说的没错，事实的真相应该就是这样的。要吃掉一具五十公斤左右的女人尸体，大约需要数百只食人鱼，这并不是一个小数字。但是鱼类很好养活，一个大的水族箱就可以养下这些食人鱼了。因为食人鱼也是宠物市场上经常贩卖的品种，克劳德要弄到这些鱼并不难。艾丽斯见到克劳德养这些鱼，也不会起疑心，只当是他的兴趣爱好罢了。不曾想，那些食人鱼，就是克劳德给艾丽斯准备的墓地……”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说道：“用化学的方法处理尸体，听起来很美，其实破绽极大。至于那些什么‘灯下黑’的桥段，实在是经不起推敲。这个案子如果限定尸体一定在克劳德家，那么用生物的方法处理尸体，才是最佳选择。” 林雷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 原来竟然是这样啊！ 用食人鱼来处理尸体，真真是杀人于无形，哦不，毁尸灭迹于无形之中！ 事后，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那些食人鱼，这个案子任凭福尔摩斯在世也没招啊！ 只不过几百条食人鱼，要处理起来也比较麻烦。 但是，食人鱼终归也是鱼，虽然肯定不如鲤鱼草鱼鲫鱼那么美味，但它也是可以食用的的。 克劳德自己，如果天天吃鱼，那么可以消化掉一部分。 剩下的另外一部分，自然是免费提供给附近的流浪猫了！ 想必附近的流浪猫最近口福不错，顿顿有肉吃，哦不，有鱼吃…… “林侦探，为什么克劳德单单只杀死这只猫呢？以常理推测，附近流浪猫肯定不少，来吃鱼的猫绝不是一两只啊！”亨利警长有些想不通这个问题。 林雷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瘫倒在地，不能言语的克劳德，缓缓地说道：“因为鱼被猫吃光了——其他的猫应该是去别处觅食，但是这只可怜的流浪猫，也许是吃鱼吃上瘾了，天天跑来克劳德家，等着免费的午餐。克劳德做贼心虚，虽然猫不能开口指证克劳德，但若是有一只野猫一到饭点就光顾克劳德家，他肯定会如坐针毡的……” 亨利警长恍然大悟，伸出了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林侦探，推理得丝丝入扣！” 就在这时，乔嫣轻轻地拉了拉林雷的衣角，用很小的声音在林雷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雷笑了，大声地说道：“乔嫣，你能想到这点，真是不错。你大声地重复一遍你刚才对我说的话。” 乔嫣蹙着眉头，开口说道：“食人鱼……似乎……好像……呃，不对，它肯定不吃骨头啊！” 没错，血肉和软组织这些东西食人鱼当然可以吃得一干二净，但是骨头它们是不吃的！ 那么—— 骨头去哪里了？ 艾丽斯的骸骨，这也是非常难以处理的东西啊！ 第527章 解谜篇D（物理学毁尸灭迹） “骨头是非常难以处理的东西，如果保存条件不是太差，骸骨甚至可以保存千年万年。”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说道。 正如林雷所言，在古代墓葬中尸体的所有东西都消失殆尽，但往往骨头可以保留下来。不管是千年万年，甚至几十万年都有可能完美保留——譬如那些考古学家发现的猿人头盖骨，几十万年过去，依然完好无损。 “林侦探，你说艾丽斯尸体的血肉部分可以用生物的方法来处理，但是骨头显然没有什么动物能吃得一干二净啊！”亨利警长眉头紧皱，沉声说道。 林雷微微颔首，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很快将目光投向了亨利警长，缓缓地说了一句：“亨利警长，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克劳德先生似乎正端着一杯咖啡？” 克劳德这会儿早已浑身瘫软，不能言语。亨利警长瞥了克劳德一眼，而后点头说道：“是的，当时克劳德正在喝咖啡。” 喝咖啡？ 这与案子有什么关系？ 亨利警长满脸疑惑之色，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完全不够用了，根本跟不上这位林侦探如此“发散”的思维…… 林雷正要开口，却见乔嫣微微一笑，开口说道：“boss，我明白了！” 林雷一怔，转头看了乔嫣一眼，笑着问道：“呃，你明白什么了？” “咖啡的秘密。”乔嫣脱口出道。 林雷会心一笑，沉默不语。 聪明人之间，有时候相处很累，有时候相处很轻松。 勾心斗角的时候，很累； 心有灵犀的时候，很轻松。 林雷自然是聪明人，还是聪明绝顶之人，乔嫣也不遑多让。 眼瞅着这位林侦探和乔法医打起了哑谜，亨利警长心里有些不爽，但又哪敢表露出半分？ 亨利警长尴尬地笑了笑，问林雷道：“林侦探，你说克劳德喝咖啡……咖啡到底怎么了？” 林雷还没说话，乔嫣看着林雷，轻声说道：“boss，我来解释还是你来？” 林雷略一思索，淡淡地说道：“还是我来吧。” 乔嫣点点头，不再言语。 林雷想了想，忽然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亨利警长一眼，缓缓地说道：“亨利警长，有时候我在破案现场，喜欢讲点小故事，以调解现场紧张的气氛。” 亨利警长对林雷并不熟悉，只是吉姆警督说林侦探来“指导”破案之后，才匆匆地上谷歌查了查林雷的信息。 当然，米国人是不用百度的，他们只用谷歌。 谷歌上的信息五花八门，很多是曰本方面上传的——在曰本，媒体界都称林雷是“破案现场的套路大王”，林雷爱讲故事，这点亨利警长也算是上网查到了。 所以亨利警长笑了笑，点头说道：“林侦探，你说，我听着。” 林雷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吟诵起一段古诗词，开头和结尾几句便是：“我今挫其骨，又复扬其灰。一生被尔误，一恨何如兹！……是以扬灰挫其骨，是以灭迹毁其尸。尸迹尽皆去，吾亦不居骨和灰！” 林雷先用中文吟诵了一遍，又简单地用英文意译了一遍——古文博大精深，要翻译成英文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意译。 当林雷翻译完之后，又接着解释道：“这首《挫骨扬灰辞》是华夏臭名昭著的汉奸汪精卫所做的一首诗词。虽然汪精卫人品低劣，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文学素养还是比较高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说道：“这种毁尸灭迹的方式并不罕见，华夏有个成语专门用来形容——挫骨扬灰。” “原来如此！”亨利警长并不笨，他虽然听不懂之前林雷吟诵的华夏古文，但林雷意译内容他是听明白了。 待林雷说出“挫骨扬灰”四个字的时候，亨利警长终于知道了克劳德销毁骨头的办法。 没错，就是挫骨扬灰！ 接着林雷继续解释道：“亨利警长，我个人比较喜欢喝咖啡，所以对咖啡也有一定的了解。简单一点儿说，咖啡分两种，一种是袋装或者灌装的粉末状咖啡，另外一种是咖啡豆，需要用专门的研磨机将咖啡豆研磨成粉末状。” 顿了一顿，林雷眼睛微眯，说道：“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克劳德先生喝的是研磨咖啡。至于咖啡研磨机么，克劳德先生家自然是有的，想必还是大号很昂贵的那种。” “来人，快去搜！务必找到克劳德家的咖啡研磨机！”亨利警长一声令下，他的手下立刻去了一队人，冲入了克劳德的房屋。 “新鲜的骨头并不适合用研磨机来研磨，必须过火。我想克劳德应该是在壁炉里焚烧过艾丽斯的骨头，待骨头过火疏松之后，分解成小块，然后在进行研磨。不说其他部位，就说骷髅头，若是不过火焚烧，很难用刀具弄碎。”林雷继续着自己的推理。 亨利警长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确实如林雷所言，骨头的化学成分主要是磷和钙，如果不经过处理，那是非常坚硬的。但是经过火烧之后，骨头便变得非常脆了，很容易处理成小块，而后进行研磨。 “唉，之前我详细检查过克劳德的壁炉，没有发现尸体遗留物……这是为什么呢？”亨利警长有些不解地问道。 林雷解释道：“若是焚烧尸体，那当然会有各种残留物质。但若是只焚烧骨头的话，残留物极少。如果用一口大锅将骨头密封起来进行焚烧，那就更不会有痕迹了。克劳德烧骨头的目的并不是要将骨头烧成灰，而是通过长时间加热让骨头变得疏松，以达到容易处理的目的……” 林雷这么一解释，亨利警长这才明白，原来如此。 果不其然，很快警察们从克劳德家找到了一部大型的咖啡研磨机。因为研磨机里还有很多咖啡粉末，之前检查的时候警察也没有起疑心，直接就忽略了。 研磨出来的骨粉，想必克劳德已经通过下水道或者是扔垃圾等方式处理掉了，这些粉末状的东西并不像尸块那么引人注意。 现在只要带这部研磨机回警局仔细勘验，绝对可以找到残留的人体骨粉——这些骨粉经过技术手段处理，也许能查到dna。 即使查不到dna，但是肯定可以证明骨粉属于人类。 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的物证。 那就是鱼缸。 鱼缸里，肯定可以找到dna残留。 很快，警察从克劳德家的地下室，找到了一个大号鱼缸。鱼缸空空如也，但林雷一点儿也不担心，那上面一定会残留艾丽斯的dna物证。 至此，克劳德杀妻案的所有谜题，全部被林雷破解了。 克劳德早已吓得精神失常，不能言语…… 就在林雷准备离开的时候，乔嫣忽然对亨利警长说道：“唔，亨利警长，我还想告诉你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亨利警长连忙说道：“什么事？” 乔嫣面色凝重，似乎回忆起了一段历史：“先前林雷说的那首《挫骨扬灰辞》的作者汉奸汪精卫，在他死之前，仍以孙中山学生自居，唯愿在紫金山梅花岭中觅一风水宝地，长眠总理身边。他的愿望最终实现了，那时候是1944年11月。一年又两个月后，当时的国军奉命平毁其墓葬。他们以试炮名义，用150公斤tnt炸药炸开水泥，取出汪精卫的棺材，直接送到火葬场，连同上好楠木棺材一起推进火化炉中。几十分钟之后，人木同灰。国军指挥官命令开动鼓风机，朝炉膛吹去——《挫骨扬灰辞》的作者汪精卫，他本人也灰飞烟散了。” 亨利警长听后，默然不语，也不知该说点什么…… 第528章 神秘的国度 这是一个神秘的国度。 或者说，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国度。 在这个星球上，伴随着互联网时代已经普及了二十多年，竟然还有一个国家的老百姓不能使用互联网，这实在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这个国家到底是哪里，相信大家心里已经有数了。 林雷来到了这里，鲜国。 根据吉姆警督的线索，陆芸乘坐的那架飞机确实很有问题，因为其中一名机组人员，早已进入了米国中央情报局的视线。 吉姆警督在米国政界很有影响力，他的至交好友是cia高层人员，所以知道了这一情况。 这些事，原本不可能让林雷知道，即使林雷是icpo的警察，那也远远不够资格知道这些东西。 最终吉姆警督只是“提点”了一下林雷，也许他的仇家，与鲜国有关。 据吉姆警督说，鲜国情报人员似乎对米国的民航系统很感兴趣，不惜斥巨资收买其中的某些人。 米国对此非常重视，他们担心鲜国是不是想让十多年前飞机撞向双子楼的那件事再重演一次？ 当然，这些仅仅是猜测罢了——处于林雷的位置，这种事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世界警察面前，林雷还是不要想太多，当一名普通的警察，专心破案就好…… 不过，陆芸失踪的案子，现在至少有线索了。 鲜国有人收买机组人员，那么乔羽就多半与鲜国的某些人有某种联系。 这个乔羽，真是不简单呐！ 要去鲜国那种地方调查，林雷想着就头疼，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世上林雷不能去的国家，恐怕也只有鲜国了。 当然，旅游例外。 至于为什么不能去，懂的人自然懂，不必赘述。 然而事情忽然发生了变化—— 正所谓想什么就来什么，鲜国最近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这起案子让高层震怒，要求不惜一切代价破案。 可惜案子还是没有侦破，鲜国人民保安部的高层向华夏求助——唔，不知道在鲜国警察是不是简称为“人安”，与华夏的“公安”有点类似，反正就那么个意思…… 林雷的老上级，想到了林雷，让他去一趟鲜国。 就这样，林雷“如愿所偿”地来到了鲜国。 此刻，林雷刚刚走下飞机，一名穿着军装，带着大檐帽的高个子男人立刻朝林雷招手。 一边招手，他一边大喊道：“林警官，林警官！” 林雷一眼就看见了他，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然而眼前的情景让林雷感觉很不适应，仿佛穿越了时空一般。 这个机场的全称是“顺安国际机场”，然而面积不大的飞机场上，只寥寥地停着三五架飞机而已。 乘客从飞机上下来之后，根本不需要什么特殊通道，也不需要机场巴士将乘客送去出港口——出港口就在几百米外，大家靠走路很快就能走到。 机场大楼既不宏伟，也不漂亮，只是一栋不算太大的两层楼房而已。 最为醒目的，还是机场大楼楼顶悬挂的那副巨大的“领袖头像”…… 林雷很快收回了思绪，这些东西感叹一下即可，多想无益。 之前打招呼的那人快步走到林雷跟前，“啪——”地敬了一个军礼，用流利的汉语说道：“林警官，我是朴太元，非常欢迎您大驾光临。您在鲜国的一切安全保卫工作，由我负责……” 林雷来此之前，已经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他是人民保安部的上校。 鲜国没有警衔，警察的级别，哦不，人民保安的级别沿用军队编制。 上校等于什么警衔，林雷实在懒得去琢磨，但至少也是中层军官吧？ “朴上校，你好。”林雷微微一笑。 朴太元咧嘴一笑，立刻上前帮林雷来拿手提箱。 这时与林雷一起下飞机的乘客，正在接受一队军人的盘查，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收走，并且编号，说是出国时再归还。 乘客们都知道鲜国的规矩，所以大家情绪稳定，井然有序地交出了自己的手机。 朴太元见林雷在看其他乘客上缴手机，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小声地对林雷说道：“林警官，您是友好人士，不必如此……” “呃，呵呵，那真是太荣幸了。”林雷笑了笑，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手机信号格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叉叉…… 这—— 好坑！ 看来所谓的“国际漫游”，也根本漫游不了鲜国啊！ 没有信号的手机，和砖头有什么区别？ 朴太元立刻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手机卡，而后递给了林雷：“林警官，这是我国所用的手机卡。领导交代过了，您是icpo的警官，想必时常需要与国外联系，所以给您准备了这张可以拨打国际电话的手机卡……” 说道“国际电话”四个字的时候，朴太元满脸的艳羡之色，很显然他自己绝对没有权力使用这种能拨通国际电话的手机卡——唔，他有没有手机，也是说不准的…… 林雷接过手机卡，麻利地换到了手机上面。 然而刚插好卡，林雷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玩意少用为妙，没准鲜国安全部门就在监听呢…… 很快，林雷收回了思绪，对朴太元说道：“朴上校，谢谢了。” 朴太元连连摆手道：“林警官太客气了，林警官太客气了！走，我们上车。” 随后朴太元带着林雷离开了机场，坐上了一辆捷达轿车。 朴太元开车，林雷坐在后排座。这辆捷达车明显有些老旧，至少也是七八年车龄的汽车了，看来是从华夏进口的。 车虽然很老旧，但车内收拾得非常干净。 朴太元摸不清林雷的喜好，所以也不敢交浅言深，只是一边开车，一边反反复复地说着鲜国的天气…… 林雷看了一会鲜国的街景，很快就开门见山地询问起了案情：“朴上校，我来这之前还不知道具体是一桩什么样的案子呢？” 鲜国保密工作向来是做得很好的，林雷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案子，居然惊动了鲜国高层…… 朴太元之前还有说有笑，一听林雷问起了案情，神色立刻严峻了起来：“林警官有所不知，这是一起奸杀案……” “奸杀案？”林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朴太元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琢磨了好一会儿，朴太元才想好了措辞：“林警官，我们人民军一名中校的妻子，被人奸杀。这简直就是对我们人民军的侮辱，对我们领袖的疯狂挑衅！” 鲜国推行的是“先军政治”，大家都懂的，不必赘述。 林雷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个案子的性质如此严重了…… 第529章 尘封悬案（一） 时间回退到三个月前。 鲜国天安道威北郡。 在鲜国，“道”约摸等于“省”，“郡”大约等于“县”——大致如此，粗略有个印象即可。 在威北郡有一个小镇，叫做崇安镇。 这个镇子可不一般，因为它坐落在崇山峻岭之中。 很久以前这里只是荒山野岭，根本就没有人烟，后来人民军导弹部队一部来到了这里驻扎。 很多年过去，随着军属增多，附近渐渐兴旺起来，而后便渐渐有了崇安镇。 崇安镇主体电影院。 “主体”二字在鲜国那是世人皆知，再此就不必赘述。 这个主体电影院和当年华夏的什么“东方红电影院”之类的差不多，就那么个意思——就是给电影院院长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用别的名称不是？ 这主体电影院说白了，也就是类似于一个摆满了板凳的大礼堂，参见六七十年代华夏的那些电影院。 什么花生瓜子矿泉水就别想了，更别说包厢情侣座那更是一概没有…… 此刻电影院售票处前排起了长队，人们井然有序——不井然有序那是嫌命长了，因为两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正冷冷地盯着排队买票的人。 买票的人除了掏出钱买票之外，还拿出一个小本，递给售票员，而售票员则在小本上麻利地盖上一个红红的印章，以证明此人来看过这场电影。 电影的名字叫做《卖花生的小姑娘》，排队的人从小到大看了几十遍都不止，电影里的每句台词大家都能倒背如流，但这并不妨碍人们“激动”地再次来观看这部电影。 据说，这电影的编剧那可不得了，“当今”的亲爷爷写的，谁敢不看？ 售票员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名叫崔顺花。 崔顺花长得很漂亮，她的丈夫是人民军的上校金成在，而崔顺花在整个崇安镇上是有名的美女。 别看其他地方售票员这工作似乎端不上台面，但在这里，售票员绝对是高大上的工作之一。 也许坪壤或者凯城那些大城市附近现代化程度高一些，但是在威北郡，这里属于“老少边穷”地区，生活水平估计和华夏七八十年代差不了太多。 山区嘛，自然不能和平原地区相比。 在崇安镇，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更别说精神文化方面了。能有电影看，那实在是不敢奢望的好事情。 虽然电影内容都是“高大上”的题材，并且大家都看了几十遍，但并不影响人们看电影的热情。 若是连电影都没得看，那还能干什么？ 崔顺花作为电影院的员工，除了“高大上”题材的电影，有时候也能看一些不那么“高大上”的内部电影。 当然，这并不是“那种”电影——在绝大多数人心里，只要是正常的电影，也比“高大上”题材好看百倍千倍。 不到半个小时时间，所有的电影票全部售出，没买上票的人，眼中充满了失望，只能悻悻地离开，等待明天再来。 观众入场之后，电影院的大门便关上了。 崔顺花除了卖票之外，还负责协助维持电影院内的秩序。 在电影《卖花生的小姑娘》正式开映之前，还要播出一段十五分钟的暖场影片，影片内容自然是符合“主旋律”的宣传短片。 看完暖场影片之后，《卖花生的小姑娘》正式开映，电影院内鸦雀无声，大家都专心致志地看着电影。 如果说其他人也就看过几十遍而已，那崔顺花至少看过两百遍了…… 电影的内容她早就没有半点兴趣，只不过不敢表露半分出来。 这时坐在电影院最后排的崔顺花发现电影院内不少人抽烟，烟雾环绕，影响了投影仪的光线。 崇安镇比较落后，电影院内抽烟也不算什么大事，参见七八十年代的华夏，不必赘述。 崔顺花找来一起维持电影院秩序的同事，一排一排地提醒看电影的人灭烟。 做完这件事之后，崔顺花便跟同事打了声招呼，说是自己有点不舒服，而后便独自回了宿舍。 …… 翌日。 这天是“学习主体思想活动日”，整个电影院的员工悉数出席，要学习伟大领袖的伟大思想嘛！ 然而电影院李院长却发现，售票员崔顺花缺席，并没有前来。 李院长心里有些不高兴，但碍于崔顺花的丈夫是人民军的上校，总要给几分薄面，便将不满压制在心中。 学习工作圆满结束之前，每位员工都要进行发言。 这时候一名叫做黄西林的人站了起来，含沙射影地说了一番崔顺花的坏话。 黄西林今年四十多岁，他的儿子也在人民军内当军官，与崔顺花的丈夫颇有些不对付。 其实所谓的“上校”，至少在这里，那还真不算是什么大官儿，不敢说扔一块砖头砸中的都是军官，但也差不了太多。 也许普通军队上校真算是官儿，但在导弹部队，这里基本就没有什么士兵——导弹部队是鲜国的王牌，待遇很好，军衔也很高。 黄西林这番话一说，李院长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别看李院长只是电影院院长，但人家的军衔是大校啊！ 电影院那也是“geming”宣传单位，也是部队文工团体系的，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军官。 会议结束之后，李院长立刻派人去宿舍找崔顺花，想知道她为什么今天没有请假。 很快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崔顺花不在宿舍，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李院长以为崔顺花去找丈夫金成在了，于是拨了个内线电话，打到了金成在单位。 结果金成在说崔顺花没有来找自己，让李院长问问幼儿园和医院，看崔顺花是不是去这两个地方了。 李院长于是再派人去找，结果医院没有崔顺花的踪影，而全托的幼儿园同样也表示没有看见崔顺花。 此刻李院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带着人来到了崔顺花的宿舍。 崔顺花宿舍大门紧锁，先前来打探的人只是从窗户往里看了看，没看见崔顺花就回去汇报了。 现在李院长找来宿舍的备用钥匙，打开了紧锁的房门。 这是一间单间，室内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而已。 李院长一进屋就发现，宿舍顶上的电灯没有关，一直亮着。 亮着灯？ 大白天谁会开灯？ 莫非崔顺花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案件背景资料 我是拿的公安内部材料。了一下，居然全部被屏蔽。隐隐约约在电脑版“张玉案”三个字，在最下面的“相关搜索”那里，会出现“张玉案件””尘封悬案张玉”几个字，但是内容已经全部屏蔽。这个章节说明只保留2天啊，回头删除。大家看文就行了，基本就是那个案子。我也怕封书…… 第530章 尘封悬案（二） 李院长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敏锐地意识到，崔顺花很有可能出事了！ 李院长立刻召集人手，安排人四处寻找崔顺花的下落。 在宿舍院子里有一口荒废的大井，一说崔顺花失踪，人们首先就怀疑她是不是失足掉进井里去了？ 然而那口井的状态众人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井口砌了一道约摸有半人高砖墙，除非崔顺花是存心不想活了去跳井，否则根本无法想象谁会“失足”掉下去……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首先来到了井口处。 人们探头往下一看，只看见井里的积水，水面似乎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异常。 李院长有些不放心，命人找来两根很长的竹竿，伸入井里去打探—— 若是有尸体之类的异物，竹竿肯定会碰触到。 然而扒拉了好一阵子，最终证明井里没有大件物体。 也就是说，崔顺花并不在井底。 李院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派人去附近田地，山岭，涵洞等处寻找。 然而大家找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说了一句：“崔顺花该不会是在厕所里吧？” 李院长登时脸色大变，头顶冒起了黄豆大的汗滴。 在几个月前，电影院附近的厕所，发生了一起强奸未遂案件。 当时晚场电影散场后，人们渐渐离去，一名女子和熟人多聊了几句，所以离开得比较晚。 当熟人离去之后，这名女子去厕所方便，谁知道她刚刚一进厕所，就被人袭击，晕了过去。 有人潜伏在厕所中，用砖头袭击了这名女子。 随后那人将女子拖出厕所，往附近的田地拖去…… 就在拖拽的过程中，那名女子醒了过来，她拼命地呼叫，结果袭击他的人落荒而逃…… 这个案子一发生，辖区内人民保安部的人便来详细调查了，但是却查不出任何线索。 袭击受害女子的凶器是随处可见的废弃砖头，而受害人由于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并且整个过程中头晕目眩，根本没有看清嫌疑人的样貌。 由于案件属于未遂案件，受害人受了些轻伤，并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一段时间查不到线索，案子就搁置了起来。 李院长急匆匆带人来到了厕所，甚至都没有问里面有没有人，十多号大老爷们就冲进了女厕所。 这里要详细解释一下这处厕所。 这里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华夏的那种公用厕所差不多，属于“旱厕”。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那就是“蹲坑式”的。 厕所分成很多小蹲位，每一个蹲位之间用一道半人高的砖墙隔开。 整个厕所是一间很大的房子，男厕所在西边，女厕所在东边，中间只有一面不到两米的砖墙分割。 也就是说，男女厕所只有一墙之隔，这墙还不是到顶的那种墙。 显然男女厕所之间互相肯定是看不见的，但是声音两边都能听见对面的…… 其实当年有名的“呼格案”，案发环境也是这种地方——在那个年代，女厕所绝对是高危地点，甚至都没有之一…… 除了电影院的观众来这里上厕所之外，电影院的职工也在这里上厕所——普通人住的宿舍是没有卫生间的。 就拿“主体电影院”来说，只有李院长等寥寥数人才有卫生间。想想也是，作为领导，他们住的房子有独立卫生间是不奇怪的，但是其他人么，那自然是没有条件了，要方便都是去公厕。 大队人马冲进了女厕，挨个挨个检查蹲坑之后，却没有发现张玉的影子。 然而，有人在最靠里的一处蹲坑，发现地面有一小滩血迹。 众人的心开始往下沉！ 蹲坑下面，是一个大型的储粪池，一眼望下去，除了粪水以及手纸之外，并没有看见其他东西。 然而还是有一个眼尖的，发现粪水表面似乎有个地方有点不一样。 仔细一看，露出粪水表面的物体，有些像人的手指…… 那人大喊了一声，李院长立刻过来仔细分辨。 看了很久，终于可以确定，那个物体就是手指！ 想必，粪水下面隐藏着的，定然是一具尸体了！ 李院长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立刻让所有人都退出女厕所，而后马上向人民保安部的人报告情况。 不多时，大队警察赶到了女厕，拉起了警戒线。 警察们通过抽粪，最终从粪坑里打捞上来一具女尸。 经过清洗之后，人们一眼认出这女尸正是失踪不见的崔顺花！ 崔顺花赤身裸体，身上一丝不挂…… 初步勘验之后，崔顺花的致命伤来自于头部，她是被钝器击打头部致死。 而进一步检查后发现，崔顺花有被强奸的迹象。 随后警察展开了详细的检查，首先是把整个粪坑所有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然后一点点地寻找粪坑里的杂物，看有没有崔顺花的个人物品。 这个过程不必赘述，反正非常恶心就是了…… 最终警察在粪坑里找到了崔顺花的衣服、裤子、鞋子等等物品，然而却缺少了三样东西。 第一是崔顺花的腰带没有找到。 其二是崔顺花扎头发的发卡没有找到。 最后是一块俄国手表。 这三样东西里面，前两样都不值钱，但最后那块俄国进口手表还是有点值钱的，那是崔顺花老公金成在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在鲜国，能搞到一块俄国手表，那也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警察将崔顺花的尸体运回警局之后，进行了详细的尸检。 尸检情况很不乐观，因为警方没有提取到“生物检材”。 原来崔顺花的尸体在粪坑里泡了一天，各种细菌和乱七八糟的微生物将“生物检材”破坏殆尽，强奸案最有利的证据——“生物检材”无法提取。 这应该是鲜国刑侦技术比较落后的缘故导致，若是在其他国家，比这恶劣十倍的环境也能提取到dna，但是鲜国警方技术实力太差，没有办法。 最终警方还原了崔顺花遇害的情况。 嫌疑人事先躲在男厕所里，他站在蹲坑的隔离墙上，偷偷的观望着女厕所的情况。 蹲坑之间，是有一米高左右的隔离墙的——若是站在上面的话，两米高的男女厕隔离墙就不是障碍了，可以很轻松地翻越过去。 嫌疑人听到女厕那边有人走来的动静之后，提前翻越了隔离墙，跳入了女厕所。 等崔顺花刚刚进入女厕，嫌疑人就用砖头将她打晕，而后实施了强奸行为。 完事之后，嫌疑人再次拿起砖头，狠狠地将崔顺花砸死，将她的衣服全部扒了下来，一脚踢进了粪坑，而后仓皇逃跑—— 大概的行凶过程，就是如此…… 第531章 尘封悬案（三） 大致了解整个案情之后，坐在汽车后排座上的林雷开始低头思索起来。 虽然鲜国“老少边穷”地区崇安镇目前的状况与华夏六七十年代差不多，但是外面的世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鲜国警方技术手段再差也不要紧，自己可以找到强手来帮忙啊！ 思忖片刻之后，林雷抬起了头，对正在开车的朴太元说道：“朴上校，这个案子应该不算太难。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跟上级汇报一下，我需要带自己的法医去破案。” 鲜国对于外国人的控制极为严格，之前只批准了林雷一个人前来破案，所以林雷没办法带帮手乔嫣。 这种强奸案，只要法医给力，凶手多半是跑不掉的。 在dna证据面前，什么推理分析毛用都没有，直接查dna就好了——又精准又省力，排除极小概率的“嫁祸事件”之外，只要dna锁定了某人，那他板上钉钉就是凶手。 其实林雷很清楚，除了之前红衣女孩案之外，华夏从来还没有一起强奸案用“嫁祸dna”的手段来作案。 吃瓜群众侦探电视剧看多了，往往觉得嫁祸dna也不过是上嘴唇挨一下下嘴唇的事，警方锁定dna之后，必须要严密地证明没人嫁祸才行，其实哪有那么多“套路”？ 在刑事案件侦破过程中，特别是强奸案，只要dna比对成功，那么想要翻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谓的调查什么不在场证明，调取监控等等，这些警方当然会做，然而一旦与dna比对结果产生矛盾的情况，那么相关的“不在场证明”如果是证词，那证明力几乎为0。 如果是监控与dna比对结果矛盾，那么除非是高清摄像头拍摄到嫌疑人正脸，并且清晰度至少是单反相机级别的那种监控画面，否则普通监控证明力与dna比起来，连毛也算不上…… 道理很简单，dna重复的几率基本可以认定是0，然而身材体貌相似甚至极度相似的人，现实里肯定是有的，监控的证明力远远弱于dna。 总而言之一句话，在一起刑事案件，特别是强奸案里，如果dna比中某人，那个人要想脱罪，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古力之所以脱罪，那也就是他遇到了林雷这种bug级别的警察而已……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古力遇不到林雷，那么他的案子也许有很多疑点，但就凭dna比对成功这一点，任凭再多的各种矛盾情况，古力也会被判有罪。 只不过，以现如今的司法环境，古力肯定不会枪毙——但只要dna问题无法解释，十几年有期徒刑肯定是跑不掉的。 没有人否定“疑罪从无”，但是只要dna比对成功，这种案子想说成疑案，那也想得太轻巧了一些…… 法律永远保护的都是“普遍正义”，而不是“绝对正义”。 在dna这种铁证面前，如果嫌疑人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脱罪，那社会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恐怕大家心知肚明。 就如很多年前，港英时代hk有一位顶级的黑道大哥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他最喜欢的就是“法制健全”的地方了…… 当然，这个“法制健全”需要打引号。若是“法制不健全”，他花了几个亿请来庞大的律师团，又要怎么从浩如烟海的法律条文中，抠出字眼来帮他脱罪呢？ 呃，似乎扯得有点远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林雷现在迫切地需要乔嫣的帮助！ 朴太元眉头紧皱，沉声说道：“林警官，您是想重新验尸，对吧？” 林雷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朴太元叹了口气，犹豫了好半天，才告诉林雷，尸体已经火化了…… 原来在案子发生之后，社会影响极坏，“当今”震怒，严令人民保安部负责人限期破案。 可是一个多月过去，这案子迟迟没有侦破，“当今”在急火攻心之下，下了一道命令，火化尸体，封锁一切消息，试图把案子压下去。 可惜“当今”还是太年轻了，这案子被曰本“路边社”记者宣之于众，一时间国际舆论哗然。 这对人民军的形象是极大的破坏，也影响了“当今”光伟正的形象——现在压是压不住了，只得求助林雷这样的高人来破案。 一听这个情况，林雷顿时傻了眼——鲜国的“当今”还真是年轻啊，这都什么时代了，还一味地想着压？ …… 算了，这些事也不是林雷这种级别的人考虑的问题，不去想了…… 现在看来，通过尸检破案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费事让乔嫣过来，自己来试试吧！ “案发已经好几个月了，警方的侦破工作现在到了什么阶段？有没有嫌疑人浮现出来？”林雷略一思索，开口问道。 朴太元想了想，回答道：“嫌疑对象倒是有，但是没什么证据……” 接下来，朴太元开始介绍起嫌疑人的情况。 第一个嫌疑对象，自然就是开会那天“含沙射影”打小报告的黄西林。 黄西林四十多岁，年富力强，要做这种案子那是一点儿也不困难。 因为之前警方通过现场勘查，基本将嫌疑人的年龄锁定在了二十到四十五岁之间。嫌疑人能轻松地翻墙，并且有能力在很短时间就制服受害人，应该是中青年男性，老人和半大小子是做不了这种案子的…… 黄西林一家与受害人崔顺花一家不和，不能排除报复的可能性。 当朴太元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如果人是他杀的，他应该不会在会议上做出那些反常举动，那不是增加自己嫌疑么？” 这个道理，实在浅显的很，鲜国警方虽然技术能力差点，但毕竟不是猪…… 朴太元干咳了一嗓子，苦着脸说道：“唉，这点我们也知道啊！确实不合常理，但是上头追得太紧，又实在没有什么头绪，黄西林既然与崔顺花有仇，那成为嫌疑人也并不未过。” 原来如此。 林雷微微地摇了摇头，沉默了下来。 “重点是随后的调查显示，黄西林案发当晚不在宿舍！”朴太元又补充了一句。 林雷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他去哪里了？” 朴太元回答道：“当晚他与同事在一起喝酒，散场之后大家都各自回了宿舍。后来酒局中的一人回到自己宿舍，发现钥匙找不到了，便回头去找。谁知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挨个询问之前一起喝酒的人。但是当他来到黄西林的宿舍，却发现房间里没人。这人没钥匙回不了自己的房间，便坐在黄西林的门前一直等他，谁知道竟然等到半夜两点，黄西林都没有回来，那人后来便在宿舍门口睡着了。” “后来呢？黄西林说他当晚干什么了？”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追问道。 朴太元整了整嗓子，回答道：“事后他说当晚他酒局散了之后发现没烟了，便去外面的小卖部买烟。买完烟之后，黄西林在回来的路上尿急，便找了个墙角撒尿。据他说撒完尿之后忽然觉得酒劲一下子上来了，脑子昏昏沉沉，最后再墙角那里醉倒了……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醒来。” 林雷微微颔首，沉声说道：“也就是说，黄西林那天晚上没有不在场证明。并且独自一人在外过了一夜，很是可疑……”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朴太元连声附和道。 第532章 尘封悬案（四） 朴太元直接驱车来到了崇安镇的案发现场。 有关部门在七八百米外的地方，重新修建了一座厕所，而之前的案发地，则用警戒线围了起来，不再使用。 新厕所据说是使用的坪壤标准，还贴上了瓷砖，而男女厕则是彻底隔开。 案发后，崔顺花死的那个厕所自然是被封闭了起来，老百姓又迫切地需要方便的地方，所以便修了一个新厕所。 林雷径直走向了案发现场，而朴太元则是跟在他身后。 这里早就已经被清理过了，里面不能说很干净，但至少没有异味。 朴太元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案件的卷宗，里面有当时的照片。 林雷一边看照片，一边对比案发现场，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凶手并没有使用什么诡计手法，这就是一起普通的强奸杀人案，只不过受害人的丈夫是军人，故而影响极坏。 走出案发现场之后，林雷开始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简单一点儿形容，附近的环境颇有点类似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华夏的那种工厂或者单位的家属区。 电影院也就是一个大礼堂，并不是什么豪华影院，显得非常老旧。 在电影院东边是三层的办公大楼，西边则是宿舍区。 整个区域并没有明显的围墙一类的东西与外界隔离，到处都有四通八达的小巷道通往外面。 也就是说，这里基本可以看做是一个开放式的区域，什么人都可能进来，并不会受到阻拦。 至于监控什么的，那是想都不要想，就两个字——没有。 林雷将案件卷宗翻到尸检部分，看见了崔顺花的死亡时间。 经过法医勘验，判定崔顺花死亡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 “那天的晚场电影是什么时候散场的？”林雷微微皱眉，小声地问道。 朴太元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回答道：“八点半。” “黄西林与同事喝酒散场的时间呢？”林雷继续发问。 朴太元回答道：“差5分钟9点——也就是8点55分。因为散场时刚好有人看了时间，所以比较准确。” “唔……”林雷低着头，开始思考起来。 从现场附近的情况来看，这个案子恐怕…… 林雷渐渐有了自己初步的判断。 电影院附近是一个开放式的区域，人来人往，这里并不是适合强奸的地方。 但是—— 凶手竟然就是选择了这里，这说明什么呢？ 就在林雷思索的时候，朴太元忽然开口说话了：“林警官，其实案子还有一个嫌疑人——” 林雷一怔，抬起头看了朴太元一眼，问道：“谁？” 朴太元走到林雷跟前，小声地说道：“我们事后将当天所有看电影的人全部找到，挨个排查，最终有个叫张泰成的人嫌疑很大。” “看电影的人么？”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 朴太元点点头，回答道：“尸检显示，崔顺花除了额头上有钝器击打致死的伤口之外，脖子上还有一处刀伤。” 这个情况林雷先前已经注意到了，其实也不算难理解。 一般来说，钝器造成的伤害不像匕首刺入心脏或者脖子，受害人死亡不会那么迅速。 补刀，这是钝器伤害案件中很常见的一种情况。 结合本案来看，凶手首先是用砖头袭击了受害人，迅速地将受害人打晕。 如果不是专业杀手，那么在黑暗中，砖头的杀伤力往往比匕首来得更迅猛。 因为匕首你很难一击直接刺中要害，但是一板砖拍在头上，不管是头上的哪个部位，当时肯定就能制服受害人。 “张泰成是一个骟猪匠，他平时所用骟猪的刀具与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大小差不多，而且这人擅使刀具，当晚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据他自己说，看完电影后他便回家睡觉了，但是没有时间证人。”朴太元介绍了第二名嫌疑人的情况。 “骟猪匠么？”林雷再一次皱起了皱眉头，思忖片刻之后，开口问道：“除了黄西林和张泰成，还有其他的嫌疑人吗？” 朴太元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了——” 林雷点点头，对朴太元说道：“走，你带我去看看这两个人再说。” 朴太元立刻点头，带着林雷走回了汽车。 汽车随后启动，朝着威武郡监狱驶去。 坐在车上，林雷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要紧的事情。 其实林雷心里很清楚，在鲜国这种地方，这两名嫌疑人恐怕没有什么“权利”可言。 林雷从来都不是圣母，因为他潜伏金三角的时候，见过太多黑暗的事情。 所谓入乡随俗，这里的当局怎么处理嫌疑人，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林雷不会说任何“不合时宜”的话。 在金三角的时候，那里一些叛乱地区更黑暗，林雷早已司空见惯。 至少，这里的警察还没有制造冤案，屈打成招，只是将嫌疑人关起来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高层震怒，这案子会办成什么样，林雷心里那是一点底都没有的。正因为关注的人级别太高，当地警察也不敢“编排”案子…… 到了监狱，见到嫌疑人之后，林雷还是吃了一惊。 黄西林和张泰成被关押在重刑犯监舍，守卫并没有将他们提出来，而是直接把林雷带进了监舍。 说是监舍，林雷怎么看，也像是犬舍…… 钢筋混凝土修成的监舍，约摸一米五高，面积大约三平方米左右，放眼望去，就是一个个正方形的小笼子一般。 里面除了一个便盆和一床发黑的破被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形象一点比喻，大约和养狗场关猛犬的犬舍差不多。 监舍三面墙，外面是一道铁栏杆，铁栏杆上挂着一把大号的锁头，整个监舍连门都没有。 犯人在里面只能蹲着或者躺着，根本无法站立，毕竟高度只有一米五…… 守卫带着林雷来到了1057号笼子，哦不，1057号监舍——一个四十多岁，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男子半躺在监舍中，两眼无光，呆呆地看着头上的墙壁，一言不发。 林雷用韩语说了一句：“他就是黄西林？” 林雷精通多国语言，除了东南亚国家的语言之外，日语和韩语也是很不错的。当然，以前林雷学韩语的时候，主要是为了与南边的棒子打交道，根本没想过会来北边…… 那守卫点点头，而后对着监舍大喊了一声：“黄西林！” 一听守卫的声音，黄西林立刻有如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一翻身，连滚带爬地爬到铁栏杆跟前，大声地回答道：“在！” 林雷这下才看清了黄西林的脸，只见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全是鞭痕…… 林雷心里什么都懂了，立刻转头对朴太元说道：“把他提出来。” 说完之后，林雷直接往监舍外面走去。 朴太元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常态，对守卫说道：“提人！” …… 威武郡监狱审讯室。 林雷坐在了审讯台前，而黄西林则是带上手铐脚链，坐在林雷对面的审讯椅子上。 手铐是铐死在椅子的扶手上的，并且黄西林的脚铐也固定在了椅子下的一个大铁钩上。 审讯室里除了林雷之外，还有朴太元以及另外两名守卫。 黄西林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敢目视前方。 林雷看了一眼背着冲锋枪的两名守卫，眉头皱了起来，缓缓地对朴太元说道：“这里就你留下来陪同吧，人太多，不利于审讯。” 朴太元点点头，对那两名守卫说道：“你们先出去，等会审讯结束我会叫你们的。” 两名守卫立刻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林警官，开始吧！”朴太元有些迫不及待地对林雷说道。 林雷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以林雷的本意，甚至连朴太元都不想让他留在这里——但是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这样吧。 林雷略一思索，转头对朴太元说道：“我是贵国高层请来帮助破案的，这点朴上校心里肯定有数吧？” 朴太元连连点头，陪着笑脸说道：“我明白，我明白！” “我的询问方式，可能与贵国有些不同……”林雷略微停顿了一下，而后有意无意地扫视了审讯室一圈，接着说道：“审讯的过程，你如果需要向上头汇报，那么差不多就可以了，你明白？” 林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监控视频，朴太元不必任何细节都向上面汇报。 朴太元脸色立刻为难了起来：“这……” 林雷脸色冷峻，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朴太元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切都依林警官，反正上头也交待过了，只要能破案，怎么都好说……” “去，把黄西林的手铐脚链先打开。”林雷微眯着眼睛，提出了第一个“过分”的要求。 “啊？”朴太元一声低呼，整个人竟然有些战抖了起来。 林雷瞥了他一眼，小声地说道：“没事，出问题我负责。” 朴太元没办法，只得走到黄西林跟前，将他的手铐和脚链全部打开。 这时，黄西林终于抬起了头，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位奇怪的人…… 林雷穿的是便装，黄西林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什么人。 然而看着穿军装的朴太元在林雷面前唯唯诺诺，黄西林也意识到了，此人非同小可，应该是个大官儿吧？ 林雷并没有直接发问，而是对朴太元说道：“你去给他倒点开水。” 朴太元依言倒了一杯开水，递到了黄西林手上。 黄西林拿杯子的手颤抖着，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喝了一口之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林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黄西林，你说案发那天晚上，你在外面醉倒了一整夜？”林雷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黄西林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我那天喝得迷迷糊糊，也不知怎么就醉倒在地上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 林雷看了黄西林一眼，沉声问道：“你经常和同事在一起喝酒么？” 黄西林回答道：“是的……” 这句话黄西林说得很没有自信，又用很小的声音补充了一句：“之前从来没有醉倒在外面的经历。那天也不知犯了什么邪，就那么醉倒了……唉！” 林雷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看来黄西林因为这事儿没少挨揍…… 想想也是，以前从来没有醉倒在外的人，怎么就那么巧，那天就醉倒了？ 当然，这事儿拿到其他地方去说，实在证明不了什么。 但是在这里，恐怕就很难说清，至少嫌疑继续增加。 就在这时，朴太元忽然开口了，他高声斥道：“黄西林，林警官问你的事，不许胡说八道，你敢胡说，我扒了你的皮！” 林雷一愣，立刻转头看了朴太元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 朴太元立刻对林雷解释道：“林警官有所不知，之前黄西林已经承认他强奸杀人了。可是这厮虽然承认了，但却是满嘴胡说八道，完全与案件现场不符合……” “呃……”林雷苦笑一声，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应该是黄西林被揍得受不了，便承认了杀人，只是具体细节完全对不上…… 林雷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看来，鲜国人脑子还真是一根筋…… 这也好，省却了许多麻烦——他们除了“逼供”之外，竟然不懂得“诱供”…… 这里面水太深，林雷也不多想，接着问黄西林道：“你那天晚上醉倒之前，有没有听见什么或者看见什么？” 第533章 尘封悬案（五） 黄西林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我那天完全喝迷糊了，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 林雷微微颔首，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林雷忽然开口问道：“那天跟你一起喝酒的人都有谁？那个丢失钥匙的人，又是谁？” 黄西林想了想，回答道：“喝酒的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四个人，丢钥匙的是李世林……” 就在这时，朴太元对林雷说道：“林警官，这几人我们都仔细调查过了。李世林那天晚上发现钥匙丢失之后，便去寻找，9点到10点这一个小时他都有时间证人，有宿舍管理员可以为他作证——当天他是在宿舍管理员值班室那里等了约摸一个钟头。10点之后，宿舍管理员休息了，他才到黄西林门口等，后来睡着了。而另外的两人住的是四人宿舍，他们喝酒结束之后便回了宿舍，一直都有同宿舍的人可以作证。” 这种单位的宿舍林雷大概也知道分配的原则，像是没有结婚的单身狗一般不可能分到单间，住的是集体宿舍，而结了婚的或者工龄长的才能分到单间。 如此看来，与黄西林喝酒的这几人，问题应该不大。 这也是显而易见的，若是这几人谁有嫌疑，恐怕早就进局子喝茶了…… 现在当地警方的困境在于没有嫌疑人。 准确的说，是没有靠谱的嫌疑人。黄西林和张泰成说白了都属于没有证据指证的嫌疑人，即使是这样，这两人也被折腾得够惨。 林雷的询问过程让朴太元感觉到非常奇怪，因为他问的话实在是太少了…… 一多半的时间里，林雷都是沉默不语，只是用目光冷冷地盯着黄西林。 朴太元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种感觉是他从来也没有过的。他的舅舅是人民保安部的高官，所以他年纪轻轻便荣升上校军衔。 舅舅说，若是这个案子破了，他随便“运作”一下，朴太元便可以荣升大校，离少将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据说眼前这位林警官非常了得，连“死敌”曰本人都对他高看一眼，甚至还是曰本警视总监的高级顾问。 只要破案，什么都好说…… 朴太元忽然想起了一事，小声地对林雷说道：“林警官，黄西林这厮在崔顺花的丧礼上痛哭流涕，表现得非常反常……” “呃，是吗？”林雷不动声色，眼睛还是盯着黄西林。 黄西林脸一下子就红了，头埋得很低，不敢与林雷对视。 良久之后，林雷淡淡地说了一句：“人之常情罢了。” 是啊，黄西林在崔顺花丧礼上表现得“格外”煽情，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没有杀她而已。 只不过适得其反，让人更加怀疑。 “朴上校，你跟上头反映一下，把黄西林转到普通监舍，就说是我要求的。”林雷轻轻地叹了口气，沉声对朴太元说道。 朴太元眉头紧皱，思索片刻之后，回答道：“好，我向上级反映这个情况。” 顿了一顿，朴太元压低了声音说道：“林警官，你是不是觉得黄西林不是凶手？” “唔——”林雷皱着眉头，模棱两可道：“你向上级反映就行，其他的事我心里有数。” 朴太元点点头，表示明白。 黄西林是不是凶手？ 林雷心中有一个初步的判断，但是并无绝对的把握。 即使他是凶手，林雷也觉得最好不要让他待在那个什么重刑犯监舍了，那里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又问了句之后，林雷便让朴太元叫人带黄西林回去，而正当朴太元以为林雷还要提审张泰成的时候，林雷却说今天暂时不提他，他还要去现场看了一看。 朴太元肚子里满是疑惑，但林雷不说话，他又不好多问。 驱车来到崇安镇电影院附近之后，林雷径直来到了电影院附近的居民小区。 一边查阅着案件的卷宗，林雷一边走访了一下附近的居民。 附近居民反映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情况，那就是案发第二天是“学习主题思想”日，很多人并没有早睡，而是在“抱佛脚”。 是的，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的“佛脚”。 在学习日的会议上，各个单位每个人都要发言，一些能说会道的人还好一些，大多数“吃瓜群众”哪那么多“心得”和“体会”呢？ 吃瓜群众少不了三五成群，找附近脑子活络的人帮自己润色一份“发言”。 这可是大事，若是在学习日的会议上说得“狗屁不通”，那抓去挖煤都是小事，没准重刑犯监舍就等着你…… 敢藐视领袖么？ 啧啧，你真是嫌命长了…… 当天晚上“吃瓜群众”都反映，没有发现陌生人进入电影院片区。 只有晚场电影出场的人，以及电影院生活区原本居住的人在附近活动。 当调查到这里的时候，林雷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限定嫌疑人”范围，看来那个什么劳什子“学习日”也不是一点用没有…… 显然当地警方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才往死了追查电影院职工以及看了晚场电影离开的那些人。 如此说来，黄西林和张泰成倒也不是平白无故地被抓进重刑犯监舍，应该是上头追得太紧，当地警方也没招，总得弄俩人出来“预备顶缸”，否则是无论如何也交代不过去的。 就在林雷走访结束的时候，电影院李院长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李院长全名叫李忠国，五十岁上下，一张圆脸，大腹便便，与“当今”的形象差不多，典型的官员脸。 李忠国抓住林雷一顿猛握手，再三表示一定配合上级工作，要把杀害崔顺花的凶手揪出来。 林雷从来没有装大尾巴狼的习惯，正所谓入乡随俗，既然这里的人好这一口，那也犯不上不给别人面子。所以林雷也很自然地与李忠国握手，表示多谢对方配合工作。 而站在李忠国身后的两个人，引起了林雷的注意。 一人是电影院办公室主任，名叫具永贤。 这具永贤约摸三十七八岁年纪，穿着一身鲜国标准的“干部装”，蓝色的老式西装。 具永贤个子比较高，约摸一米八零出头，虽然比林雷还矮了些，但是比起之前林雷走访的“吃瓜群众”，显然属于“巨人”级别了。 另外一人是电影院的副院长，名叫黄善成，四十五六岁年纪，个子不高但是皮肤却很黑。 院长李忠国和办公室主任具永贤都很热情，主动跟林雷说话，只是副院长黄善成显得有些“闷”，似乎不善言辞。 这三人属于电影院的一二三把手，现在悉数到场，足以证明电影院方面“配合”的程度…… 第534章 尘封悬案（六） 一番寒暄之后，林雷忽然问了一个比较奇怪的问题。 电影院一共有多少职工住的是单身宿舍？ 一听林雷问这个问题，院长李忠国等人一下子愣住了，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充满了疑惑之色。 好半晌过后，办公室主任具永贤开口回答道：“林警官，电影院职工一共是七十六人，住单身宿舍的有十四人，其他人都是住集体宿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宿舍是有管理员的吧？”林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问道。 具永贤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宿舍出口都有管理员值班室。” 林雷扫视了三人一眼，缓缓地说道：“我想你们是不会住宿舍的吧？” 具永贤看了李忠国一眼，而后李忠国回答道：“我们三人都是住的干部大院，每人一个独立的院子。” 林雷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会儿在场几人都感觉到了压力，这位林警官如此提问，似乎…… 朴太元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 林警官，莫非是怀疑—— 不可能啊！ 这怎么可能？！ 李忠国等人是电影院的领导干部，怎么可能做这个案子呢？ 然而林雷很快换上了一副笑脸，随口问了几个不相干的问题，而后便让李忠国他们回去，说是自己和朴太元还要排查一下那天看电影的人…… 一听林雷这话，先前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 看来这位林警官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人告辞离去，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林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朴太元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小声地问道：“林警官，你是不是怀疑他们？” 林雷不置可否，没有说是或者不是，而是开始分析起案子来。 看了朴太元一眼之后，林雷低声说道：“朴上校，你觉得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呢？” “反常么？”朴太元挠了挠头，思索了片刻，最后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觉得从头到尾都反常啊！崇安镇治安一向很好，很多年都没有发生这种恶性案件了，发案就是反常。再说了，崔顺花的丈夫是人民军军官，以前从来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也实在是反常得很……” 林雷笑了笑，摇摇头道：“这些动机啊，社会环境啊什么的先不去说它，单说这个案子，你觉得有什么地方反常？” 朴太元想了想，小声地说道：“我总感觉——唔，这个案发地点……” “案发地点”四个字说出口之后老半天，朴太元也没有继续说后面的话，但是林雷却笑了。 林雷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放入嘴中，缓缓地嚼了起来：“你的感觉很正确。” 顿了一顿，林雷眼睛眯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这个案发地点，实在是太反常了！公厕，还是电影院职工上厕所的公厕，你觉得凶手真的能在里面逍遥快活而一点不担心有人进来吗？” 朴太元立刻明白了林雷的意思，点头说道：“是啊，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一个强奸的好地方……” 林雷沉声说道：“且不说公厕又脏又臭，很难提起欲望——，单说‘办事’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进来外人。选择这种地方实施强奸犯罪，除非凶手是脑子进水了。凶手在男厕所这边潜伏了很久，后来听见女厕所有人走来才翻墙过去实施犯罪，显然是有犯罪预谋的，并不是血气方刚，精虫上脑……” 鲜国警方也不是猪，这个问题他们之前自然考虑过的，但是最终的事实是凶手确实选择了公厕来强奸杀人，那又有什么办法？ 这世上什么人都有，特别是鲜国这种地方，对外宣称“人民淳朴”，实际上恐怕心理有问题的人远远超出其他国家的普通老百姓。 当然，这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否则重刑犯监舍欢迎你的光临…… “林警官，这个问题确实很反常，但是我们也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唉！”朴太元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 “我之前只提审了黄西林，对于张泰成压根儿也不问，你知道原因吗？”林雷换了个话题，避开了一些“敏感”内容。 既然是在鲜国办案，人家国家的事情少操心为好——虽说倒不至于被驱逐，但能保持“友好人士”的头衔也是有用的。 朴太元并不傻，他立刻回答道：“我猜想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张泰成绝对不是凶手，要么就是张泰成一定是凶手……” “这个案子，张泰成这种人，做不了。”林雷轻轻地说了一句，声调不高，却掷地有声。 朴太元立刻来了精神，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呢？”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一个看电影的吃瓜群众，即使精虫上脑要作案，也不是这种作案方法。这不是在作案，是在送死……” 朴太元虽然业务能力肯定比不了外国警察，但也是科班出身，念过一些犯罪学书籍。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多人选择犯罪，从本质上来说，其实都有一个“侥幸”心理。 不管是鲜国这种严刑峻法的国家，还是相对宽松的西方司法环境，都不能避免犯罪行为的发生。 原因很简单，因为犯罪者作案的预期，从来都是自己不会被抓住—— 或者说，抓住的机会不大。 再退一步说，即使很有可能被抓，也要赌一把…… 若是犯罪预期是一伸手必然被捉，除了精神病人，谁会去犯罪呢？ 这里需要排除一些极端情况下的仇杀和情杀，那种自杀式的一定要置仇人和情敌于死地，不惜同归于尽的情况也是有的，但本案并不是这样。 “林警官，你的意思是凶手是电影院的内部人员？”朴太元似乎有点明白林雷的想法了。 林雷微微皱眉，思索良久之后，回答道：“即使是电影院内部人员，关于公厕这个案发地点，也是说不通的。不管是谁，都不会选择这种地方强奸杀人。” 顿了一顿，林雷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接着说道：“除非——这个凶手知道某个时间点公厕一定不会有人进来！” 第535章 尘封悬案（七）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朴太元连连摇头，否定道：“这里是公厕，而宿舍区也没有厕所，来这里上厕所的人很多！” 公厕距离宿舍区不算太远，住宿舍的人需要方便都是来这里解决。 当然，夜间大家一般使用的是夜壶一类的器具，不用深更半夜前来这里。 但是崔顺花遇害的时间点是夜里8点到10点之间，这个时间实在算不上“深夜”，所以她来这里上厕所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在那个时间点里，怎么可能有人能够确定，某个时间点厕所绝对没人呢？ 林雷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想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朴太元又想了想，还是想不出到底谁可以确定某个时间点厕所没人，于是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对着朴太元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你说的很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确定当时厕所不会有人来。” 朴太元一声不吭，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盛。 这不是陷入死循环了么？ 只要不是精神病人，就不会选择在一处人来人往的公厕强奸杀人，除非他知道作案时不会有人前来。 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某个人可以获得“公厕不会来人”这种信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朴太元摸了摸脑袋，完全想不通这个问题。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记得几个月前，这里曾经发生了一起未遂的强奸案……” 朴太元眼睛一亮，立刻说道：“是的，几个月前有人在公厕袭击了一名女性，准备将她拖到偏僻处进行强奸，还好最终嫌疑人没有得逞……” 林雷依然不动声色，只是很平静地说道：“这实在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未遂案件。” 说完这话，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口香糖，缓缓地嚼了起来。 “很有意思的未遂案件？”朴太元重复了一句林雷刚刚说的话，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林雷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之前那个案子，嫌疑人表现得很正常。他知道公厕不是适合强奸的场所，而要将受害人拖到田地去实施犯罪行为。可是几个月后，崔顺花遇害一案却非常奇怪。嫌疑人居然就在厕所实施了强奸杀人，并且还真的就没有人撞见——” 顿了一顿，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案子远远比所呈现出来的情况复杂。朴上校——” “啊——！在！”朴太元听得正入迷，猛地听见林雷叫他，立刻高声应诺。 “你去查一查，刚才那三个人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林雷吐出了嘴里的口香糖，冷冷地说道。 朴太元一愣，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哪三个人？” 林雷指了指刚才李忠国他们离开的方向，沉声说道：“就是他们三个。” 嘶——朴太元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雷所指的方向，整个人呆如木鸡！ …… 他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 当他走进院子，关上院门之后，整个人有如虚脱了一般，几乎就要站立不住了…… 刚才那位林警官的问话，让他浑身有如针刺一般！ 完蛋了！ 是不是那个林警官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他额头上冒起了黄豆大的汗滴，踉踉跄跄地走到院子中的一把藤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闭上了眼睛，然而刚刚一闭眼，崔顺花的脸就浮现在他的眼前！ “你！居然是你！” 这是崔顺花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抄起厕所里的那块砖头，狠狠地向崔顺花的脑袋砸去！ 而为了防止崔顺花大喊大叫，他还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崔顺花的脖子上胡乱地划拉了几下…… 确定崔顺花死亡之后，他才感到了强烈的恐惧感！ 那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于是一脚将崔顺花的尸体，踢进了粪池…… 人民保安部的人已经抓走了黄西林和张泰成，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人其中一人肯定会“如实招供”。 可惜——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人算不如天算，这次的事实在闹得太大，引起了高层的震怒。 就连警察也不敢随便编排案子，所以案件搁置了起来。 若是再过一段时间还是没有破案，他可以肯定，黄西林和张泰成其中一人绝对活不成…… 可是，今天碰见的这个林警官，让他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一屁股从藤椅上爬了起来，急匆匆地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有一部平板电脑，这部电脑有专门的上网卡能够连接国际网络。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平板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起这位林警官的信息。 华夏人？ icpo精英警察？ 资深侦探？ 曰本警视总监高级顾问？ …… 当互联网上这一串响亮的名头被他搜索出来的时候，他绝望了。 完了！ 这个叫林雷的警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在鲜国，只有高级军官或是干部才有上网的权力，而他的级别，显然是可以上网的。 他颤抖着关上了平板电脑，整个人剧烈地抖动起来。 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 朴太元很快将电影院长李忠国，副院长黄善成以及办公室主任具永贤这三人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调查清楚了。 有两人当晚8点到10点期间，正在给吃瓜群众“润色”第二天“主体思想学习日”的发言稿，有证人可以证明。 但是另外一个人，他却没有任何时间证人。 他家的门，向来不是那么好进的，所以轻易也没人敢上门“请教”。 更让这个人嫌疑大增的是，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坪壤。 他的老婆是坪壤歌舞团的副团长，常年在外演出，他的儿子就读于坪壤一家军校，出来之后肯定也是标准的“官二代”……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孑然一身，过着独居生活…… “林警官，你怀疑这个人？”朴太元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凶手。 林雷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地说道：“我不敢说凶手百分之百是他，但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还是有的……” 朴太元脸色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小声地说道：“林警官，要动他必须人民军高层同意，我们人民保安部的人没有权力逮捕他。” 林雷笑了笑，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说道：“走吧，我们去问问。若是他自己招供了，也就不需要高层审批了，属于他自己坦白交代嘛！” “不会吧……” 朴太元一下子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林雷已经走出老远，立刻快步追了上去…… 第536章 尘封悬案（八）（结案） 当他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他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敲门声越来越大，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走出卧室，来到院门前打开了院门。 而打开院门的一瞬间，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一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正冷冷地盯着他！ “李院长，你好。”那个人嘴里说着“你好”，脸上的表情却让他不寒而栗。 李忠国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嘴边挤出了几分笑意：“呃，是林警官，朴上校。你们好，来，屋里坐！” 一边说，李忠国一边摆出了一副殷勤的姿态，带着林雷和朴太元走进了院子。 然而就在他想要往卧室走去的时候，后面的林雷却冷冷地说了一句：“李院长，我们就在这里聊聊吧！” 李忠国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林雷一眼，笑着说道：“林警官想来了解点什么情况？” 林雷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忠国，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然是来了解一下，杀害崔顺花的凶手，到底是如何作案的？”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然而李忠国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继续笑着说道：“凶手如何作案，我怎么会知道呢？唔，不要紧，我们可以分析分析，没准真能抓住真凶。” 林雷一听这话，就知道李忠国是个老油条了。 沉默片刻之后，林雷忽然不再看李忠国，而是转头对朴太元说道：“朴上校，这个案子有很多反常的地方，似乎根本解释不通。然而你若是换个思维方式，那么一切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换个思维方式？”朴太元一边琢磨这话，一边偷偷地打量了一番李忠国，最终还是眉头紧锁。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凶手为什么不将崔顺花带到偏僻无人的地方去实施犯罪行为，而要在厕所作案，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只不过一般人容易受到惯性思维的影响。” 朴太元立刻瞪圆了眼睛，摸了摸鼻子：“林警官，你是说惯性思维？” 林雷微微颔首，忽然又扭头看了李忠国一眼，而后冷冷地说道：“尸体在粪池被发现，那么强奸场所就一定是厕所吗？” “啊？——！”朴太元一声惊呼，猛然间反应了过来，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地问道：“林警官，你的意思是崔顺花并不是在厕所里被人强奸？” 林雷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忠国一眼，而后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那个公厕，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强奸的地方，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会知道这个道理。”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问李忠国道：“李院长，你说对吗？” 李忠国整个人已经几乎快要站不稳了，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是，应该是……是吧……” 朴太元立刻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林警官，不对呀！现场勘查已经查明，凶手是潜伏在男厕所，并且通过踩在蹲坑隔离墙上，而后翻越了男女厕隔离墙，进入女厕所的啊！这些痕迹当时都拍了照，技术人员详细勘验过了……” 林雷微微颔首，沉声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有一个人在男厕所潜伏，并且在崔顺花进入女厕前，跳到女厕这边，袭击了她！” 朴太元感觉思维完全跟不上了，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林雷。 林雷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似乎意有所指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习惯性的认为，袭击崔顺花的那个人，就一定是强奸并且杀害她的凶手呢？！” “啊——这，这……”朴太元彻底懵了…… 林雷用一种很犀利的目光盯着李忠国，冷冷地说道：“公厕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绝对不适合强奸作案。凶手若是在那里实施强奸行为，没准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上厕所的人——对吗，李院长？” 李忠国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他死死地控制住自己的心神，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林警官，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林雷撇了撇嘴唇，似乎很不满意：“唉，李院长，你平时恐怕是官腔打多了，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忠国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林雷见李忠国一副拒不配合的姿态，也不再搭理他，而是对朴太元说道：“我也不绕圈子了，直接告诉你答案吧！那天崔顺花确实被一名嫌疑人袭击，而那名嫌疑人也确实想将崔顺花拖到田地里去‘快活’，可惜，这时候有人来了……” 朴太元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将目光投向了李忠国：“这时候，他来了？” 李忠国明显身子晃了一晃，险些就要跌倒了。 林雷冷冷地看着李忠国，沉声说道：“正是如此！李院长一出现，嫌疑人立刻夺路而逃——在之前的那起未遂案子里，嫌疑人也是如此，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撒腿就跑。” 顿了一顿，林雷的声音开始变得冷峻起来：“按照正常的情况，李院长应该马上喊人，要么去追嫌疑人，要么找人来将崔顺花送往医院。但是，他并没有选择这两种做法，而是选择了第三种……” 扑通一声，李忠国再也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林雷开始继续推理。 也许本来李忠国是想采取前面所说的那两种做法，然而当他看见遇袭之人是有名的美女崔顺花的时候，他的想法忽然发生了改变。 崔顺花，已经被逃跑之人打晕！ 这，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若是趁着崔顺花昏迷的时候，将她拿下，事后崔顺花醒了，也只以为侵犯自己的是之前跑掉的那人，岂不是美滋滋？ 在那一刻，邪念占据了李忠国的大脑。 公厕，并不是一个适合“办事”的地方。 所以他背着崔顺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办完事之后，崔顺花并没有苏醒，李忠国背着她原路返回…… 只要将崔顺花重新扔回厕所，等她醒来之后，根本不知道侵害她的另有其人，这实在是一顿“免费的午餐”！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变化。 就在李忠国将崔顺花放入厕所，准备离开的时候，崔顺花醒了！ 她清楚地看见了李忠国的面孔！ 所以，她必须死…… “林警官，你编的故事真不错，确实曲折离奇，但是似乎少了一点什么东西……”跌坐在地的李忠国“嗖——”地一声站了起来，阴阳怪气地对林雷说道。 就在林雷推理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是的，这个叫林雷的警察，说的一字不差，就像他亲眼见过一样！ 但是—— 他没有证据！ 反正崔顺花遗体已经火化了，根本不可能再找到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你说个卵啊！ “没有证据，我说个——唔，对不起，没有证据，我是不会来这里的。”林雷笑了笑，似乎早已胜券在握。 朴太元眉头紧锁，拉了拉林雷的衣角，小声地说道：“林警官，我们之前检查过袭击崔顺花的砖头，上面并没有……并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 林雷点点头，缓缓地说道：“这不奇怪，李院长肯定早就清理过现场了。而且他第二天带着好几人冲进了女厕所，也一定程度上混淆了现场的足迹。即使事后警方调查，发现了李忠国的任何痕迹出现在现场，那都是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 李忠国冷笑一声，挑衅地说道：“林警官，你的推理很精彩，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没有证据，你可以不要随便污蔑我哟！” 李忠国穿着的是军装，他有意无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肩章，提醒林雷自己是“大校”身份。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朴太元只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然而就在这时，林雷却一点儿也不在意，淡淡地说了一句：“李院长，你的痕迹出现在公厕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那么，如果崔顺花的痕迹出现在你家，你又要如何解释？你该不会说，崔顺花跟你有奸情吧？” 这句话一落地，李忠国立刻转头看了卧室一眼！ “李院长，你恐怕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来自哪里。有些东西也许鲜国的警方查不出来，但我却可以。你有信心保证，崔顺花没有一点皮屑，没有一点毛发，留在你的床上，留在你的屋子里？你若是有信心，我不介意马上封锁你的卧室，让米国大法医麦克先生的高徒来勘验一番……” 李忠国并不蠢，也不是井底之蛙。 虽然鲜国天天一副要跟山姆大叔干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姿态，但那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其实鲜国人的内心都知道米国的强大，特别是米国科技力量的强大。 很多时候，狗对着人一顿猛吠，不过是害怕人罢了。 会咬人的狗，那是不叫的——呃，扯远了…… 冷汗，一滴滴地从李忠国的额头上落了下来。 林雷的目光没有看李忠国的脸，反而是在看李忠国的手！ 没错，李忠国的手，揣在裤兜里！ 忽然，李忠国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就在林雷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脚踹飞他拿的枪的手的时候，李忠国却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林雷停下了动作，而朴太元也瞪圆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李忠国。 李忠国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林警官，我实在是——没有信心。” “呯——”地一声，李忠国扣响了扳机，应声倒地。 林雷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以李忠国所犯下的罪行，恐怕进了监狱，死法比现在惨一百倍，而且没准还会牵连他的家人。 现在他选择自杀，案子就算是结了。 林雷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李忠国家的院子。 一边走，林雷一边淡淡地说了一句：“朴上校，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了。” 朴太元呆立当场，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第537章 木姐 木姐。 木姐是个地名，位置在缅国北部与华夏接壤的地方。 这里名义上处于政府军控制，实际上政府的控制力极为有限。 一则是金三角各大势力在此盘根错节，二者这里有很多“杀猪场”。 所谓杀猪场，也就是赌场，而且专门是针对北边所开设的赌场…… 以前林雷潜伏金三角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对木姐的情况非常熟悉。 此刻，林雷、乔嫣以及周子扬，坐在一辆丰田越野车上，正在前往通向木姐的公路上。 在鲜国办完那起强奸杀人案之后，林雷同时接到了两个电话。 一个电话是icpo钦特昂警督打来的，电话里钦特昂警督告诉林雷，他已经荣升三级警督。 警督已经可以算是icpo的高级警官了，这是对林雷近期屡破大案要案的一种肯定。 能升官，林雷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而第二个电话，则是华夏方面打来的。 电话里华夏方面的老领导对林雷破获鲜国大案是赞赏有加，后来又提出有个案子要林雷“帮忙”…… 对于华夏方面的要求，林雷从来是有求必应。虽然自己选择的身份是国际刑警，但是人不能忘本，这个道理林雷非常清楚。 华夏方面希望林雷可以去缅国木姐，解救一个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王世超。 根据华夏方面提供的资料显示，王世超是南粤省人，本来是一家小工厂的老板。 大约一年前，王世超在狐朋狗友的带领下，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王世超便将自己的存款以及工厂全部输掉，并且欠了一大笔外债。 就在王世超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个“朋友”给他指点了一条“明路”，那就是去缅国签单。 缅国方面的人提供免费的机票，帮助他出国，来缅国“签单”。 所谓的“签单”，也就是做一做赌场的流水。 按照事前的说辞，王世超一毛钱都不用带，只管去赌场签单赌博。输赢与王世超无关，只要有赌场流水，就可以给王世超返利。 签单越多，返利越多。 这岂不是天上掉馅饼？ 王世超反正早就输光了，不用带一分钱，免费去缅国旅游，顺便签个小单，弄个十万八万小钱回国，还不是美滋滋？ 这小子也许是鬼迷心窍，以往被忽悠的人一般都是签个几万，而后赌场把人关起来找家属勒索钱财。然而王世超也不知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竟然流水做了两百多万，并且全部输光。 王世超虽然没钱，但是在南粤还有一处房产，起码也要值好几百万，估计缅国方面的人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当王世超的家属接到勒索电话之后，很快便报了警，然而警方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这种跨国勒索案，很难处理。 最主要的当然还是案发地在国外，并且还是缅国政府控制力很弱的地方，通过官方渠道解决案件的希望不大。 这并不是说缅国政府不帮忙，而是他们有心无力。 王世超到底被关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缅北到处都是叛军控制地，即使是政府控制区那也是各种山头林立，就连缅国自己的军警去了都不好使…… 王世超的家属以正在变卖房产，需要时间为由，拖住了缅国的勒索集团。 对方也知道卖房子需要时间，于是便答应了一个月的缓冲期。 若是一个月内见不到钱，便发王世超砍头视频给家属。 案子就是这么个案子，林雷的任务就是解救王世超。 丰田越野车上，周子扬开车，林雷和乔嫣坐在后排座位上。 乔嫣好奇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与繁华都市完全不一样，所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的神色。 而林雷则是看了乔嫣一眼，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本来林雷的打算是只和周子扬一起来木姐，然而乔嫣却缠着林雷，死活都要跟着一起来。 最初林雷是不同意的，木姐是什么地方，他再清楚不过。 可是乔嫣说之前鲜国不能去，已经让她很失望了，缅北又不是鲜国那种地方，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想见识见识。 如果林雷坚持不让她一起的话，她就自己来缅国，到时候在木姐和林雷见面…… 这下林雷彻底没招了…… 总不能把乔嫣五花大绑关起来吧？ 最终林雷只能同意乔嫣跟着一起来，有自己在她身边，不敢说百分百安全，至少出事的的几率并不大。 潜意识里，林雷知道乔嫣在缅北出事的可能性，那实在是微乎其微。 也许林雷自己死了，乔嫣都不一定会死。 不，她肯定不会出事。 因为乔嫣有一个在缅北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哥。 当然，这些话，林雷暂时不能对乔嫣说明。 也罢，既然她要一起来，那就来吧——谁保护谁，那还真不一定了。 …… 缅国汉扎达港。 一艘巴拿马籍的货轮缓缓地驶入了港口，停在了泊位上。 货轮刚刚停稳，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便从船上走了下来—— 在他身后，跟着一队人，而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女人。 他，自然就是金先生。 踏上港口的陆地之后，金先生停下了脚步，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在他身后的阿敏立刻走上前来，小声地问道：“boss，你妹妹真的来缅国了？” 金先生不答，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香烟之后，金先生眼神中带着一丝阴冷之色：“明明是大家闺秀，好好地在名媛圈子混不好么，非要去当什么警察？！” 陈娇敏也是眉头紧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 就在回程的路上，她终于知道了boss的底细…… 陈娇敏很清楚，木姐并不是boss的势力范围，或者说，木姐并不是缅北陈家的势力范围。 以往陈家发家致富靠的是贩毒，后来家大业大之后，便没有直接参与贩毒，而是改为“收保护费”。 用缅北的话说，黑道找老百姓收保护费是很正常的，白道又何尝不是找人收保护费呢？ 只是换个说法，叫收税罢了。 陈家现在属于缅北的地方势力，人家是有枪有军队的草头王，早就不干贩毒的事情了——找毒贩收保护费，那才叫美滋滋…… 木姐最大的几股势力，全是赌场势力。 准确的说，那里开赌场的，竟然有一多半是华夏人。 在华夏作奸犯科，铁定挨枪子的一些人，偷偷潜入缅国，在这里开起了赌场，干些没本钱的买卖。 也许其他地方开赌场是需要本钱的，但是在木姐开赌场，本钱是什么，赌场老板还真不知道…… 第538章 木乃猜 木姐乃是缅国外贸重镇，在城市范围内，明目张胆地勒索受害人的赌场并不多，大多数赌场并不做这种事情。 这也是很好理解的一件事情，所谓黑道白道无间道，黑道再嚣张，总要给白道几分薄面，否则打烂了狗食盆，大家都没得吃。 那些黑赌场，基本都在木姐下面的一些村镇，特别是一些山高路远的地方…… 抵达木姐之后，林雷带着周子扬和乔嫣，径直去了当地警察局。 警察局规模并不大，一栋三层高的矮旧楼房而已，但是门口的守卫以及巡逻的警察，火力配置相当给力。 警察们全都背着俄制ak47，腰间悬挂的是米国生产的手雷，裤子上还别着一跟大号的的警棍。 远远看见周子扬开的丰田越野车驶来，门卫看清车牌之后，立刻打开了大门口的栏杆，放这辆车进入警局。 周子扬在院内停好车，林雷刚刚走下汽车，抬眼便看见警局大楼里走出来了两名警察。 这两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后。 矮个子走在前面，高个子走在他身后，显然矮个子级别更高一些。 果不其然，矮个子警察走上前来，热情地对林雷说道：“林警官，久仰大名。我是木乃猜警长，幸会幸会。” 木乃猜警长一口流利的汉语，林雷对此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木姐主要是做对北边贸易的，这里的人基本都会说汉语，就连使用的货币，也是rmb居多，反而缅国自己的货币不受欢迎。 林雷微微一笑，很客气地说道：“这次来木姐，还望木乃猜警长多多帮忙。” 木乃猜脸上的笑意更盛，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这话，木乃猜介绍起了身边的警察：“林警官，这位是有组织犯罪调查科的陈三元副警长。” 木乃猜属于矮胖型，皮肤很黑，一看就是缅国本地人。 而这位陈三元副警长个头约摸1米75，虽然比林雷低了一头，但是在缅国人中铁定算高个子。既然是陈姓，那一般来说这位陈三元副警长应该是华裔了。 陈三元伸出手与林雷握手：“林警官，您好。” 林雷知道缅北地区陈姓是大姓，只是没想到“反黑”的一把手，所谓的“有组织犯罪调查科”头头居然是华裔…… “陈警长，你好。”林雷很有礼貌地与陈三元寒暄了一番。 “林警官，走，我们去办公室慢慢聊。之前拿督将军专门给我打过招呼，一定要全力配合林警官……”木乃猜热情地将林雷一行人带到了警局三楼的局长办公室。 办公室是一个套二的房子，外面是会客厅，而里间才是木乃猜的办公地。 会客厅很大，装修非常豪华，与外面破旧的警局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引人注目是墙壁上挂着一张完整的虎皮，而虎皮旁边则是挂着一左一右两颗象牙。 虎肯定是印支虎，象应该是亚洲象。 林雷很确定这些东西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真货，显示着房屋主人与众不同的“身份”。 据周子扬讲，木乃猜的身份也不一般。能在木姐这种地方当警察局长，没有黑白两道强大的背景，那是分分钟都要横尸街头的…… 木乃猜的姑父，是仰光方面军方的大佬，所以他才能稳坐木姐警局一把手的位置。 众人落座之后，木乃猜亲自给大家沏好了茶水，表现得非常热情。 拿督将军是缅国军方少壮派的代表，也是推进“国家统一”的军方骨干，威望极高，所以木乃猜不敢怠慢拿督方面的人，也是应有之意。 对于缅国这些军政事务，林雷没有半分兴趣，也不想去趟这些浑水，于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木乃猜道：“木乃猜警长，我这次的来意想必你也知道，主要是解救华夏方面一名被黑赌场控制的人。” 木乃猜眉头微皱，点点头，回答道：“唔，我已经知道这事了。” 顿了一顿，木乃猜面露难色，为难地说道：“林警官有所不知，在我们缅国警方的严厉打击下，木姐口岸干绑票勒索的人已经很少了。你说的情况应该是偏远地区的那些村镇赌场，那里山高皇帝远，我们木姐警方也是鞭长莫及呀！” 林雷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木乃猜说的倒不是推诿之词，实际的情况确实如此。 这世上，不管是再黑再暗的地方，黑道都必须要让白道“过得去”。在缅北，至少政府军控制的城市，“表面上”要过得去才行。 否则，所谓的政府与那些个草头王有什么区别？ 木姐这种城市，涉黑的事情肯定很多，但公然绑架勒索，警察还不管的话，那就属于打脸了。 这里面水很深，林雷也不愿意多想，而是微微眯着眼睛，缓缓地对木乃猜说道：“警长先生，你能不能给我几分薄面，让下面的人联系一下，把华夏这个叫王世超的人放了……” 林雷这话说得很“直接”…… 显然林雷很清楚，木乃猜能稳住此地警察局长之位，是必须摆平黑道大佬的，否则他在这里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木乃猜有些尴尬，然而很快便苦笑了一声，用一种很诚恳的语气对林雷说道：“林警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咳咳，就算我不给你面子，我又岂敢不给拿督将军面子呢？在木姐城内我说的话好使，但是那些偏远地区，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顿了一顿，木乃猜回头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陈三元。 陈三元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材料，递给了林雷：“林警官，您来之前局长大人就专门问过那边的人了，他们都说没有绑那个王世超。唔，这是木姐下面几个赌场最近输光了没钱还高利贷的华夏人，一共有七个，局长的意思要不然你把这几人带回华夏？” 林雷接过材料翻了翻，淡淡地说道：“多谢。这几人我先带回去，但是王世超也必须带走。” 木乃猜见林雷似乎有些“不上道”，脸上立刻便挂不住了。 以他的本意，让这边的赌场交出几名华夏在木姐“摆烂”的“烂赌狗”，也算是能应付过去——但林雷似乎并不满意，非要找到王世超不可…… 局面略微有些凝滞，大家各怀心事，没人说话。 一直没有开腔的周子扬看了木乃猜一眼，小声地说道：“木乃猜，这位林警官不是一般的华夏警察，他现在已经是icpo三级警督，和钦特昂警督是同事。” 顿了一顿，周子扬接着说道：“林警官不光是在华夏，他在米国、曰本的人脉也极广，更何况还是拿督将军的好朋友，你可要想仔细了！” 这话一落地，木乃猜立刻站了起来，连声说道：“我明白，我明白！” 林雷也站了起来，和气地对木乃猜说道：“警长先生，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也知道有些地区不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我只想知道王世超大概是被控制在什么地方，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解决。” 一听这话，木乃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林雷说道：“林警官，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不是我不帮忙，确实情况比较复杂。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叫王世超的人，大约是在兰帕一带……具体的情况我这两天打探一下，尽快给你消息。” “兰帕？”林雷一听这个地名，眉头立刻深深地锁了起来。 兰帕是木姐最偏远的一个镇子，那里的繁华程度丝毫不弱于木姐。 虽然，兰帕只是个镇子而已。 在整个亚洲很有名的一些线上赌博网站，设立地点就是兰帕。 随着近些年互联网的发展，“网赌”的规模已经远远超过了传统的线下赌博。 兰帕的赌场全程采用“现场直播”的方式，“欢迎”全球各地的赌徒下注，其中最大的下注量，来自于华夏。 华夏方面早就想打掉兰帕的那些赌场，但是受限于客观条件，一直没有什么太好的进展。 林雷知道网赌的危害，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539章 团队 既然木乃猜警长说他再去确认一下王世超是不是在兰帕，那么林雷也只好暂时先等着消息，毕竟木乃猜消息渠道是非常靠谱的。 从警局离开之后，林雷带着乔嫣和周子扬住进了当地最高档的凯豪酒店。 这家酒店是木姐最高档的酒店，虽然门口并没有挂上几星级的牌子，但是从装修就能看出来档次。 林雷对于住酒店向来比较苛刻，主要是因为他知道在缅北这种地方，能住好一点尽量住好一点。 原因很简单，这里卫生条件实在不怎样，若是住得太差，容易染上各种让人头疼的疾病。 进入酒店之后，周子扬去订了三个房间，而后大家来到林雷的房间，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行程。 乔嫣一直是个爱说话的女人，然而林雷却发现她今天似乎有点儿不对劲，从进入警局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大家落座之后，林雷看了乔嫣一眼，问道：“乔嫣，你怎么了？” 乔嫣眉头微蹙，小声地回答道：“唔，没……没什么……” 一旁的周子扬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老大，你之前和木乃猜一直在说话没注意，我看见那个叫陈三元的，老是盯着嫣姐看，总感觉不怀好意。” 林雷一愣，先前在警局他坐在木乃猜身边，目光也一直是集中在木乃猜身上，倒真的没注意副警长陈三元…… 乔嫣瞪了周子扬一眼，而后转头对林雷说道：“boss，那个陈三元确实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他并不是用那种眼神看我，而给我的感觉是——唔，他似乎见过我，或者……或者认识我……” 顿了一顿，乔嫣接着说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啊！” 林雷微微颔首，沉默了下来。 虽然乔嫣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但是以陈三元的身份，不至于像穷屌丝那样，见了美女就迈不动步子…… 若是陈三元想要女人，那探着杆子投怀送抱的恐怕没有一个营，至少也有一个加强连，还全都是会所嫩模那种级别的…… 林雷不说话，大家也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开始凝滞起来。 良久之后，乔嫣说话了：“boss，我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 林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沉默。 周子扬忽然想起一事，问林雷道：“老大，之前你说过，古力和李小安会来这里？”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说道：“嗯，我让他们两人赶来木姐与我回合。” 古力和李小安已经离开林雷身边很久了，其实林雷一直等的是一个机会。 在icpo里，若是警督级别，有权组建自己的班子。 也就是说，以前林雷无法给古力和李小安身份，那么他们跟着自己东奔西走就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自从林雷升职之后，他为李小安和古力办理了入职手续，现在这两人已经是icpo的二级警员了。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个道理很浅显，不必赘述。 “阿杨，你不后悔加入我的团队吧？若是跟着拿督将军，没准你以后混的更好……”林雷看了周子扬一眼，缓缓地问道。 周子扬笑了，摇摇头道：“不后悔。虽然跟着拿督将军混，确实很风光。但是——” 顿了一顿，周子扬脸色变得黯淡起来，小声地说道：“但是我明白，我始终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没准哪天就会横尸街头……” 林雷为周子扬也办理了入职手续，现在周子扬是一级警员，级别略高出古力和李小安一丢丢。 林雷微微颔首，他很清楚周子扬的处境。 拿督将军虽然人很不错，然而他终究是一名政客。要命的是，他是一个战乱国家的政客…… 就连拿督将军他自己，也曾经被人暗杀，差点丢了性命，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 若是周子扬一直跟着他，实在看不见太美好的未来。 林雷转头看了乔嫣一眼，心里有些犹豫，到底跟不跟她摊牌？ 思索良久之后，林雷还是选择了放弃。 林雷忽然涌起了一丝愧疚的感觉，从潜意识里，他很清楚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 是啊，林雷不是上帝，也不是yy小说了的无敌猪脚，可以手接导弹，脚踢航母——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脑子可能比别人好用一些，仅此而已。 乔嫣还浑然不知，但是林雷自己知道，有乔嫣在，乔羽不会怎么样自己，应该还会全力保护自己的安全。 说的更直白一点，乔嫣甚至是林雷手里的一张底牌——用来交换陆芸的底牌。 只是，林雷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这个局，一定有破解的方法！ 林雷不愿意让乔嫣成为破局的那把钥匙！ “我一定可以找到办法！”林雷面色冷峻，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乔嫣有些诧异，她看着脸色数变的林雷，脱口问道：“boss，你要找什么办法？” 林雷立刻收敛起了心思，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林雷笑了笑，缓缓地说道：“没什么……” 林雷站起身，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将箱子打开以后，里面赫然是好几件防弹衣，还有一个防弹头盔。 林雷取出了其中一件防弹衣和防弹头盔，递给了乔嫣。 “乔嫣，这是我找吉姆警督要的，可以抵挡7.62毫米步枪子弹。特别是这个头盔，是米国实验室最新的产品。一般的防弹头盔抵挡不了步枪子弹，但是这个可以。也只有这一个，现在给你。”林雷轻描淡写地说道。 乔嫣并没有接，而是蹙着眉头说道：“boss，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可以找吉姆警督多要几件啊！” 林雷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就是说给你用，吉姆警督才给我调了一件。没事，我们有普通的防弹背心就可以了，你是女孩子，又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防备齐全一点比较好。” 军用的防弹衣档次各不相同，最好的可以防步枪子弹，差一些的只能防手枪子弹，但是防弹装备有个短板，那就是头盔。 即使美国的军用制式装备，他们防弹头盔的防弹指标也并不高，一般也就是防防手枪子弹以及流弹。 但是吉姆警督提供的这一款头盔，是可以防步枪子弹的，非常稀少，林雷也只要来了一件而已。 乔嫣接过了防弹衣和头盔，蹙眉问道：“boss，这里真的有怎么凶险？必须要这些东西？” 林雷点点头，淡淡地说道：“这里是个子弹乱飞的地方，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第540章 兰帕 翌日。 木乃猜警长亲自来到凯豪酒店，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王世超确实是在兰帕。 木乃猜警长表示那边情况比较复杂，开赌场的老板很多是华人，但是他们混迹缅北多年，各自都有武装团队。 那些充当打手的缅国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木乃猜警长对于那边也是无能为力。 以前缅国政府军也曾经围剿过兰帕，但是军警还没到兰帕，赌场全数转移，根本抓不到人。 而军警也不可能长期驻扎在那里，成本太高，随时都有军警被黑枪干掉。 只要军警退出兰帕，那里立刻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林雷对于那里的情况并不陌生，所以根本就不指望木乃猜能提供什么帮助，能获得一些靠谱的信息就足够了。 木乃猜走后不久，林雷的电话响了起来，久未谋面的古力和李小安从仰光赶到了木姐。 虽然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但是大家还是有联系的，林雷一直在等icpo那边升职的消息，好给他们两人一个身份。 即使李小安和古力头脑都不太灵光，但这两人乃是林雷最信得过的人，林雷并没有忘记他们。 接到李小安的电话之后，林雷带着乔嫣和来到了楼下酒店的大堂。 没等几分钟，一辆白色的康帕斯越野车徐徐地停在了酒店门口。 车外没有挺稳，后排座的车门就被人打开，古力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李小安紧随其后，往林雷这边跑来。 “boss！”古力和李小安来到林雷身前，脸上难掩喜悦的神色。 林雷点点头，打量起古力和李小安来。 将近一年时间不见，古力比之前长得更黑更壮了。现在他的身体素质相当好，而在国内的时候，专门练习了射击。 林雷通过国内的关系，让古力成为了一家射击队的助教。 虽然华夏禁枪，但是射击队例外…… 大家一起聊了好一会儿之后，林雷将现在自己的团队成员全部召集了起来，乔嫣又最好的防弹衣和防弹头盔，而其他人则是人手一件防弹背心。 乔嫣和李小安不携带武器，古力和周子扬一人一把微型冲锋枪，而林雷自己则是带的手枪。 从火力配置来说，又不是与军队打仗，应付一般的场面已经足够了，更何况防护措施都还可以，特别是乔嫣，她戴的头盔可以抵挡7点62毫米的步枪子弹，安全性毋庸置疑。 大家准备完成之后，开了两辆车一同往兰帕驶去。 周子扬开着丰田越野在前面开道，林雷自己开着康帕斯越野车，带上乔嫣、古力和李小安在后面紧紧跟随。 …… 从木姐出来往东北方向行驶了十公里左右，柏油马路不见了，后面全是崎岖的山路。 在山路上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兰帕镇的轮廓渐渐出现。 这是一座位于两座大山之间的山谷地带的小镇子，周围山势险峻。 虽然林雷以前曾经来过这里，但是刚刚进入兰帕之后，林雷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才短短几年不见，这里新修建了不少富丽堂皇的高层建筑。 虽然楼房修得很好，但是街道依然很窄，而路面上垃圾则是到处都是…… 而在路边到处可见“挂逼”的人，蓬头垢面，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挂逼”这个词林雷是知道的，一般人不太了解，它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含义，他的同义词叫做“瘫痪”，这都是用来形容输得一干二净的烂赌鬼的。 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跑路，而又不愿意或者无法打工的人，道上的说法就是“挂逼”。 差不多与乞丐一个意思，但更主要的是指因为赌博沦落到这种田地的人。 “boss，我看路边这些乞丐好像都是华人……”李小安眉头紧皱，小声地问林雷道。 林雷微微点头，沉声说道：“这些人基本都是上当受骗，来缅国赌场做流水的人。这些人想必是家里根本没钱赎人，又或者亲属早就跟他们断绝来往了，所以便流落街头。” 坐在副驾驶的乔嫣叹了口气，蹙眉说道：“boss，要不然咱们把这些人都弄回国吧？我看他们在这里实在是太惨了……” 林雷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摇头道：“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我再琢磨下怎么处理。这些人恐怕……” “怎么？”乔嫣听出林雷的语气有些不对头，连忙追问道。 林雷再一次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据我说知，缅北有专门的人到处抓壮丁——不是去参军，而是挖矿。你也知道，缅国盛产玉石，那些玉石矿老板都有钱有势，若真的有免费劳力，他们早就把这些人弄走了。现在还能在街头当乞丐的人，那说明连黑心矿老板都不要他们——”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说道：“恐怕这些人身体都不太好，得了病……” 虽然林雷说得比较隐晦，但乔嫣立刻就听出了林雷的弦外之音。 “aids？”乔嫣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雷小声地说道：“这边aids感染率很高……即使没有被感染aids，也有大量其他疾病。” 乔嫣顿时不说话了…… 就在这个当口，周子扬将车停在了路边，林雷也跟着停了车。 周子扬下车之后，径直走了过来，林雷等人也下了车，周子扬问林雷道：“boss，咱们现在怎么行动？” 林雷快速地扫视了一眼街边的那些各式各样的赌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里赌场很多，然而有一大半竟然是关门状态！ 虽然大门紧闭，但是能看出赌场内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这些应该是网赌现场——很多华夏国内的所谓真人博彩，直播的现场就是这里。一般它们不会对外营业，专门挣网赌的钱。”周子扬指着那些关门的赌场对林雷说道。 林雷点点头，淡淡地说道：“这些人的伎俩我都知道，哪有什么现场直播，全是视频剪辑。庄家想让你赢，你就赢，想让你输，你不输都不行。网赌害人，可惜华夏还是有那么多人沉迷网赌，他们永远也赢不了庄家。” 周子扬附和道：“缅国本地人都不玩这些网赌，就连曰本、韩国、tw或者东南亚其他国家的人也都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反而是北边的人乐此不疲……” “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乔嫣回了周子扬一句。 周子扬是缅国人，他这话说得让在场的华夏人有些难堪——但话糙理端，人家说的也没毛病，只恨华夏那些赌鬼自己不争气，明知道是坑还要往里面跳…… 林雷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瞥了一眼不远处整条街装潢最为豪华的一家赌场，淡淡地说道：“要在这种地方找人，只有一个办法……” 一边说，林雷一边往那家赌场走去，并且还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余者众人心领神会，赶紧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