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武林掌门录》 第一章 初到授徒 “掌门,你今年多大了?”长久沉默后对面的阿福忍不住问道。 “呃,6了”。 “怪不得,连胡子都没有!”阿福有点嫌弃的样子。 “哦,前几刚刮过。”王掌门解释道。 又是一阵沉默。 “掌门,你倒是教啊!” “教啥?” “武功啊,能打人能杀人那种!”阿福还是略带期待,双手握拳脸红扑扑的。 王实仙有点汗颜,老实交待:“武功我会,但没打赢过,更没杀过人。”看到阿福脸色有点难看,“技击控制术、杀人技在很久以前确实是武功的主要内容,工具的匮乏让人类只能更多依靠自身的肉体”。阿福虽对本派掌门战绩很不满意但看在王实仙最后几句有点玄奥的份上安静下来。 “武功,诞生于我们人类对捕猎、争斗、战争的需求,是我们对力量,对使用力量的技巧的追求,起始是野蛮的,随着文明的进步,武功开始近于道,掌握武功的祖师爷们开始思考什么是力,力从哪里来,力用到哪里去,打人、控人、杀人,其实在热兵器时代你去买把枪更实在。”毕竟阿福是本派不多弟子之一,王大掌门还算耐心,娓娓道来,但显然这丫头片子很不领情,叫道:“掌门,我才九岁,您老这些我听不懂,我只想知道你的力怎样才能到我身上,要扎马步打沙袋吗?” “也行。” “什么叫也行?掌门,你很像骗子!”孩子很忧郁。 “咳咳,有这么掌门话的吗?扎马步打沙袋是可以强身健体,力量本身是种能量,正常人可通过饮食获得生物能,扎马步打沙袋可以让能量通过强壮躯体合理地释放出来,有力量有技巧的人可以做出常人无法完成的动作。能量来源途径其实有很多,宇宙中充满各种能量粒子,有些元气粒子对某些特殊人体来是可以贮存的,本派武功基础就是这些元气粒子。” 阿福翻了翻白眼,满脸的不相信:“祖师爷传下这些?” “呃,我自己想的,那再换一种法,本派内功可吸取日月精华凝结内丹最后羽化成仙,理解了吧?” “掌门,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现在更像个神棍……”。 王实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阿福抓过来摁腿上一顿打。阿福抹着眼泪走了,王实仙从坐垫站起掸了掸衣服,来到窗前,看着楼下阿福和保镖上了车。摸了摸口袋里之前阿福爷爷给的那张卡片,卡是黑色的,上面一排英文“AERIAN EPRESS”,中间印个古罗马士兵头像,头像左边还有“招商银行”几个汉字,凭直觉这张卡也应该价值不菲,心想是否要退回去。 阿福的曾爷爷是全真派最后的外事长老,早已故去,留下一子,名字叫李清,六十出头的年纪,而李清也早已将自家生意交给儿子,赋闲在家。从严格意义上讲李清其实没有亲身入门拜过祖师,并不算本门真正的弟子,时代原因,或许是其他原因,门派在建国之后特别是大跃进之后就与外事弟子断了联系,王实仙也是凭着阿福曾爷爷早年寄回的一封信的地址才找上门,本来按门规外事弟子有很大部分比例的资产应归门内公产,但双方联系都断了三十多年了,时代也变了,很多事情纠缠不清,懒得理了。 手机一直没响,看来那边并不想追究他爱抚阿福屁股这件事。第一次授徒显然以失败告终,对九岁的女孩来讲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可王实仙真的没有授徒经验,更别对像还是个女孩,只能想什么什么,或许是阿福这孩子悟性太差的缘故吧,王实仙想想自己都有点脸红。 该上班了。金碧辉煌KV,名字俗,里边老鸨的艺名也毫不逊色,都是些凤、兰啊什么的,通俗易懂,在这种地方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与王实仙打交道比较多的就是凤姐和兰姐,她们至少表现得都很和气,并没有因为王实仙是空降下来的保安部副经理而有所区别。 这家KV是阿福家的产业,阿福的爷爷已不管俗务,在款待一番后把王实仙打发给他儿子李刚,李刚安排给秘书,秘书察言观色后,王实仙就来到了这里,和保安部徐经理共用一个办公室,很舒服,什么事都不用干,每下午四点半站队伍前面,看徐经理训完保安后就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了。 穿过一条街,就到了金碧辉煌,四层楼,外观金碧辉煌没啥好描述的,下午四点半才上班,王实仙早到了会,推门进去一片昏暗,大堂里只有两个保安趴在桌上补觉。 办公室在四楼的角落里,王实仙站在办公室门口却没有进去,发觉里边有个人躲在门后,没有发觉有恶意,他摸了摸鼻子还是打开了房门,果然从门边窜出个女人径直扑进他的怀里,是张倩,迎宾部的经理,身体很柔软,嘴唇滚烫,很准确地找到王实仙的嘴,虽然心里有准备王实仙还是禁不住身子一僵,感觉体内血液一波波往大脑里汹涌,然后被对方双唇瞬间点燃,这是女人的味道啊!额,王大掌门真的只是下意识地把这幅肉体猛地往自己身上一靠,狠狠揉了两下,嗯,触感不错!口中惊道“啊,谁?”作出惊吓状后推开,张倩明显有点懵,随着王实仙反手打开灯,露出一张慌张的脸,眼神在明亮地灯光下还有些迷离,半张的双唇愈发显得娇润。 “是张姐啊,来找徐经理的吧,他可能等会才到。”王实仙道,心里有点可惜。张倩的脸迅速调整到她以往的高傲状态,轻咳了一声道:“王啊,今怎么来这么早?”不等王实仙回话,马上继续道:“既然徐经理不在,那我下次再来找他谈下工作吧。”完就快步走了出去,这个傻妞果然和徐经理有一腿。 十分钟后进来的徐经理好像兴致不高,没有像以往唱着曲,有几次表现出要和王实仙聊的意思,晃了半,终于坐在王实仙面前,轻咳两声后道:“王啊,你来这上班也快一个月了吧,感觉怎么样啊?应该熟悉这里的工作了吧,也该加点担子了,年轻人可要多磨练下才能成长啊,我也是周总的老部下了,眼光还是有点的,我很看好你哦!事情总要管起来,我可要批评你下,你以前还是有点懒散啊。”王实仙连连称是。 上班前的例行训话,徐经理果然宣布了王实仙的分管工作,二楼KV的安保工作由他负责,由虚化实手下多了十多个弟,让王实仙哭笑不得,撞破BSS的奸情果然还是很有好处的。 有了实权就是不一样,一散会,身旁立马围上一批人,“啊,美兰姐。”“叫我阿兰就可以了。””雏凤姐。”“讨厌,人家有那么老吗,叫我凤”。美兰和雏凤是妈咪,各带一批人驻场,和公司没有任何劳动关系,出事了也可以推得很干净,虽然姐例会不用参加,但妈咪还是要出席每的开工例会。“哼!”张倩从旁边走过,依然一副冷傲的样子。 这家KV的消费价格差不多是同行的两倍,可以自然地把一部分人拦在外边,空间的私密性也很好,里边总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三楼是个洗浴休闲中心,你们懂的,四楼是个赌场,可惜工作人员不能参与,不然王实仙真有要下场玩两把的心思。 接连两个星期阿福都没来烦王实仙,日子过得有点幸福,每个幸福人生中总会有个胖子,唐友友就很胖,很圆润的感觉,当王实仙看到他时,他正被人骑在肚子上猛揍,嘴里不停喊着:哥我错了,打人不打脸。打他的那个家伙应该很爽,屁股底下的脂肪柔软而富有弹性,随着摆拳发力整个身子就像躺在水床上起伏,更妙的是拳拳入肉一点都不伤手,当被王实仙手下两个保安拉开时还忍不住用脚也踹下。 事情起因很狗血,就是胖子看到一美女倚在过道里墙上,忍不住过去搭讪,嘴里还不干不净的,然后女的男伴从洗手间里出来,很直接把他按地上一顿摩擦。胖子的表现倒是很光棍,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把头发往后一捋,大叫道老子确实调戏了,被打了,老子认栽!镇住全场,这也引起了王实仙的好感,如果每个客人都如此敢为敢当,世界将多么美好啊,于是诚恳地邀请他到里间整理下身体。 “贵姓?”胖子洗了把脸后,对着镜子边整理衣物边问道。 “免贵姓王,你怎么没还手?”王实仙好奇地问道。 “我怕麻烦!王实仙?好名字!”胖子躺在椅子上看了眼他挂在胸口的工作名牌“你在这当保安头子?” “副的。” “有前途,不过有点不适合你啊。我叫唐友友,叫我友友就好,刚来上海,交个朋友吧,以后常找你玩。” 看着唐友友那双不知是肿得还是生的眯缝眼,王实仙不自觉点了点头:“好啊!那你下次再来。” “那我走了,拜拜。” 王实仙有点无语,看着这个风一样的胖子从身边刮走,按照交朋友的剧本双方是不是应该立刻开展一场热烈的交谈,然后喝两杯?难道自己真的一个人太久,有点寂寞得饥不择食了? 第二章 老狐狸的出场 下班回家,王实仙站昏暗的楼道里,暗黄的白炽灯将他的身影印在斑驳墙皮与暗红的大门上,踌躇了一会,还是打开了房门,灯是开着的,一个老者双手放膝上端坐在客厅的木质沙发上,上身白色中式衫,下身黑色宽角裤,头发一丝不苟拢在后面,令人过目难忘的是他那用如同用刀割在脸上的皱纹,随着面部表情舒展开,老者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掌门。”王实仙赶紧还了一礼道:“李老来啦。”按年纪辈分称呼声李老,惠而不费。 “坐吧。”李老爷子倒是坦然,摆摆手道:“住着还习惯吧,这个老房子我曾住了三十多年了,好久都没过来看看,只是让人经常来打理下,东西都还在,看着那个柜子了没,还是我自己打的,刚子时候最喜欢藏在里边喊:来找我啊,来找我啊,然后我就在其他地方东翻翻西看看,最后才打开柜子找到他。”顿了顿,他盯着王实仙缓缓道:“掌门,你来上海想要做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王实仙摇了摇答道:“师叔,我也不知道该出来做些什么,以前我们隐匿,那是因为我们超然,我们拥有超越世俗的能力,我们一举一动可能就会动摇一方势力,自从热兵器的出现,强者就取决于工具的威力了,几十年的苦功抵不过一颗的子弹,确实让人沮丧,从民国到抗日到解放到文革,我们从英雄变成了笑话变成了怪物!我在老家学武时曾迷惘过,自己苦苦练功,追寻的到底是什么!” “但力量的本质是相同的!无论是科技还是武,都要归于最终的道!李老不会忘了我们的道吧?” 李老爷子道:“我虽没亲身进入过师门,拜祭过祖师,但我的身份也是父亲去信,上任掌门亲自回复暂列门墙的,门中种种我自会时刻牢记在心,请掌门放心。” 王实仙笑了笑:“李老,您的担忧我明白,怕我年轻毛糙,也请李老放心,这次我来上海不会做什么的,只是想明白了,才被赶出来了,一切照旧,一切照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掌门能出山也是本派的喜事,那个唐友友掌门觉得怎么样?”老爷子岔开了话。 “你安排的?” “嗯,不过他本人不知道,我只是邀请他没事时可到会所里玩玩,通过他可以搭上很多人,掌门可与他多来往。没有别的事,老朽就不打扰掌门休息了。哦,对了,阿福是女孩子,呵呵,往后掌门还是别打她屁股了。” 完了,尴尬症犯了,王实仙狼狈地送走阿福他爷爷,气势全无……。 尼玛,这个老狐狸可恶!王实仙恨恨地想。 第二上午的时候,阿福一脸傲娇地来了,见了王实仙,随意叫声掌门好,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了动画片,王掌门也不介意,给李老爷打了个电话报了一大堆药名,当然真的假的都有,就不再理阿福,坐在旁边翻看着手机。 中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几大包东西、一个超大电饭煲和一口水缸,把人打发走后,也不理一旁好奇的阿福就在客厅里忙活起来,用电饭煲烧了一大锅水,估摸着重量把需要的药材依次投入,文火烹煮两个时,然后连水加料倒进水缸中。 “阿福,过来,把衣服脱了。”王掌门尽量和蔼地唤道。 阿福眼睛瞪得特圆,明显打了个冷战,边往后缩边道:“掌门,你,你要吃我吗?” 王实仙一愣,扑哧一笑:“是啊,把你煮了吃。”着把阿福抓了过来,不顾她哭求挣扎,三下五除二剥了衣物,只留个**在身上,然后将她扔到了床上,九岁的女孩虽然早有了性别意识,但明显更怕真的被吃掉,躺在床里侧,两条腿不停乱蹬大叫:“掌门,不要吃我,不要吃我,阿福以后肯定听话!” “哦,当真?” “绝对,我发誓。”阿福一看有转机,忙哭叫道。 “那好,今本掌门就先不吃你了,现在站起来,自己到里间床上躺好”。 阿福抽泣着从沙发上爬起,躺到床上,不敢乱动。王实仙来到床前,扎下马步,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老实王实仙确实有点紧张,虽然时有上百次被爷爷摁在床上摩擦,经验丰富,但煅体术也是自己第一次施展在别人身上,轻重的拿捏只能靠观察了,轻了效果欠佳,重了很容易伤到阿福的筋骨,酝酿了好一会,终于把手伸了出来摁在阿福胸口,阿福一声尖叫,把王实仙吓了一跳,忙问:“疼吗?” 阿福哭道:“不疼,可妈妈不能让男生摸我。” “不疼就给我闭嘴!”王实仙恼羞成怒了!阿福立马闭上了嘴。王实仙把手覆了上去,女孩的皮肤真嫩啊,肉肉的,好像稍一用力就会破掉的样子,连忙定定了神,缓缓运行内力,问道:“阿福,感觉怎么样?疼吗?” “热,还有点麻,稍微有点疼。”阿福怯怯道。 王实仙点点头,:“一会就好,不要乱动”。因为是第一次,王实仙只敢将阿福周身按捏一边,饶是如此,王实仙还是累得满头大汗,整个身体被包在一片蒸汽中,太消耗人了!可恶的阿福居然睡着了,王实仙看着浑身皮肤和对虾一样红润的阿福充满了成就感,刚好! 睡梦中的阿福,感觉自己好像飘入了一处绝妙的地方,四周都是软软的,粉红粉红的,紧紧包裹住自己,一会变成美羊羊,头上的蝴蝶结好漂亮!,一会变成倒霉熊,在自己身上滚来滚去,好重!一会又变成kiyy猫,钻进怀里好痒,好痒!睁开眼睛一开,四周一片雾蒙蒙的,自己正坐在水缸的热水里,旁边那个灰太狼正在不停往缸里加热水,阿福在惊恐中愤怒了!猛地站起来,脸扭曲,眼含热泪,双手拍着水面大叫道:“坏人!好的不吃我,这是什么?这是干什么?” “呃,给你洗澡啊。” “那洗干净点,再加点热水,真舒服啊!” 无语,祖师爷要是看到这一幕非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揍王实仙一顿!煅体术,搞成搓背抹澡了!,这可是煅体术啊!每个门派最重要的核心秘术,可以改善体质,增加潜力,筑基的基础,是与世俗中人有区别的开始啊! 李老头跑来了,趴在水缸边盯着又睡着了的阿福滋滋赞叹,感慨自己当初就没这好命,只能胡乱练点外家功夫,可惜了自己这副资质,着眼光不停瞄着房间角落里的那几个大口袋,王实仙当作没看见笑了笑道:“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练内家功法的,特别是本门的先功,你只能走外家功夫。阿福的资质还可以,以后每个月做一次,是个水磨功夫,主要靠内力推拿,光药泡作用不大的,我爷爷帮我从满月做到十六岁,阿福嘛,起步稍晚,又是个女孩子,年龄再大点,我就不方便了,尽人事而已,以后能走到什么程度还要看她的机缘,我上班去了,东西等下帮我收拾下。” “我?”李老爷指了指自己 “帮我上班,帮我收拾,自己选。”到底,王实仙对安排自己在kv里上班这件事,心里还是有点怨气。 “掌门,慢走“。 第三章 跟粘人的胖子去玩牌 欺负了孩子,第二家长就找上了门,推开咖啡厅包间的门,里边坐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长发披肩末梢微卷,眉眼中有阿福的影子,双眉分得很开,眉眼距离也大,高高的鼻梁,下巴虽尖却也带着妩媚,看王实仙进来只是指了指对面的位子了声坐,王实仙摸了摸鼻子坐了下来。 “王先生吧,第一次见面,我是阿福的妈妈,冒昧电话约你,听阿福最近在和你学武功。”着阿福的妈妈眉毛皱了起来,“昨阿福回来就一直昏睡,直到今中午才醒,老爷子不让送医院,李刚又不管,我不管你是李家的什么亲戚,我想请你离阿福远一点,阿福是要学钢琴学跳舞学绘画,而不是什么见鬼的武术!” 真是声色俱厉啊,王实仙有点头疼:“我不是李家的亲戚“。对面阿福的妈妈立马道:“那更好!”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继续道:“这里有十万,密码6541,只要你离开,这张卡就是你的了。” 王实仙笑了笑,他手抬起来,在阿福妈妈眼里每个运动轨迹都非常清晰,就如同电视里播放的慢动作,当达到和肩膀一样高度时,顿了下来,晃了晃,然后那张卡就出现在他手上,阿福妈妈却感觉自己连躲闪的心思都来不及起,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变得苍白,手僵在空中,结巴起来:“你,你,你怎么做到的?” 王实仙没有回答只是道:“你看,只要我想要,好像并不需要你给,这就当阿福的拜师礼了,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收了,谢谢啊。”完起身就离开了。 唐友友趴在办公桌前把圆圆的脑袋搁在叠起的胖胳膊上,不停打量着王实仙,王实仙实在有点受不了这个家伙的自来熟,径直冲了进来,口中叫了声:哥,我来了。就趴在那不动弹了。想聊聊又找不到什么话题,交浅无法言深,虽然被一个男人盯着有点别扭但总比不尴不尬聊好得多,不理他。 唐友友后来回忆道:我就这么被这个眼睛男人给吸引了,安静淡定,就像一只老虎在冲你微笑,没错,一只老虎,心里清楚这是个危险的家伙,就算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些麻烦事情,也会不由自主接近他。 “哥,我们去唱歌吧。”胖子很殷勤。 “不会!” “哥,我们去赌场玩几把吧。” “好。” “哥,赌钱不好。”胖子觉得反差有点大,努力劝道。王实仙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借口服自己,哪里肯放弃,立马起身。唐胖子还是打算再劝下这个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家伙:“你有钱吗?” “没啊,不是你邀请我吗?” “我,哥,我也没多少钱。” “没关系,你可以先假装自己有一个亿。”王实仙给他打气,进入更衣室换了便装出来。 楼上的场子实行的是会员制度,只有会员才可以带人从二楼专门的电梯进入,电梯口的保安虽然不归王实仙管,好歹这些日子也混了个脸熟,刷脸吧。 很大的厅子,几乎覆盖了整个楼层,最显眼的地方挂了展红色的风水灯,装修风格很朴实,以大简洁为主,有百家乐,二十一点,轮盘,骰宝,扎金花,梭哈等,王实仙之前只在徐主管的监控里看过大厅,知道里边还有几个厅,可供开单场,一眼望去里边的人不是很多,胖子很拉风,双目如电,大步向前,站在柜台前迎着客服的招呼大声道:“麻烦姐给我兑一千万的筹码!”王实仙有点尴尬,觉得四周射来无数道惊讶的目光,忙拉了下唐胖子,唐友友道:“拉我干嘛,我们有一个亿!”王实仙低声提醒:“只是让你假装有一亿的风度!”唐友友立马怂了,掏出皮夹,抽出五张老人头,有气无力地对客服道:“麻烦先给兑五百的筹码。”客服笑着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一千起兑。”王实仙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客服苦着脸递给他们五个白板。 王实仙拿了三个筹码有点激动,这可是标准的赌场啊,以前只是在电影里看到过,毕竟在中国大陆赌场是非法的,能亲身在这样规模的赌场里玩几把非常难得,身边的唐友友倒对赌博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很快对骰宝那边的一名女荷官产生莫大的兴趣,把王实仙强拉了过去。 女荷官长得不错,王实仙认识,知道别人暗地里称呼她师妹,生一张网红脸,大眼尖下巴那种,属于技术工种,只跟老师傅混,对王实仙这种打手平素是不怎么答理的,脸上永远带着距人于千里之外的职业微笑。台子很大,四周围坐四五个人,王实仙找了位子坐了下来跟荷官打了个招呼,唐友友却拉了把椅子凑到他身边,王实仙问道:“你不玩吗?” “我对这兴趣不大,看你玩。”眼睛却不离师妹,还看我玩,看你妹吧,王实仙看了看桌上的牌局,感觉不妙,下底不是很大,100块而已,下得注却不,台面上只剩三家,右边上首带眼镜中年男子,还有旁边一个年轻人,中间位置的五十上下老者,老中青杠上了。 柏斯文手里捏着一对A,已经跟了有十三轮,下的注也涨到五万,又下了几把,看了看不动声色的老者和笑嘻嘻的青年,感觉有点吃不消,想了又想还是把牌弃了,老者和青年一开牌一个对6,一个对10,青年赢了,气得柏斯文想吐血,一转眼看边上刚坐下的年轻人站起来想走,就道:“伙子,玩两把吧,人多热闹。” 王实仙:“算了,太大了,玩不起。” 柏斯文对老者道:“沈老,带年轻人玩玩,下把玩点?” 老者点了点头,看向青年道:“不服老不行啊,伙子,慢点来吧。” 那个青年倒是无所谓,王实仙其实是想玩几把骰子的,看这情形只能又坐了下来,冲师妹点了点头,上了底,师妹洗牌,上把的赢家青年切牌,然后师妹发牌,那个沈老没看牌闷了一百,王实仙看了看手中的牌不禁苦笑,单A,丢了两百进去,柏斯文和青年看完牌就都不要了,老者也没为难王实仙,拿起牌瞧瞧就扔了,王实仙很开心,旗开得胜啊,第二把10,6,5一个金花,刚想乘胜追击,突然一直盯着师妹的唐胖子用手肘碰了碰他声道:“算了吧。”王实仙想也没想就把牌扔了,不要了。 柏斯文心里很得意,手里捏着把K金,表面却摆出一副凝重的表情,下了00进去,青年不要,沈老不要,柏斯文心里苦,笑眯眯地把牌扔进了牌堆里。后面沈老连赢两把。 一对,王实仙看了看对面已经下注的柏斯文有点踌躇,唐胖子笑道:“牌不错。”,直接开牌,然后,然后就遇到对面的顺子,柏斯文和王实仙都有点苦,好吧,手上的筹码又变回三百了,王实仙也没太在意,反正都是唐友友的钱,唐友友之前还在为王实仙毫不犹豫扔掉金花而感动,要是知道王实仙这么想估计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一起赌过,感情立马不一样了,王实仙转脸对唐胖子深情道:“友友,真不要玩两把?”唐友友还是摇了摇头把自己的两个筹码也给了他声笑道:“呵呵,我会告诉你我是赌博长大的吗?”王实仙目光一闪却没什么,换了牌继续,来也巧,居然摸了把豹子,三张10,唐友友道:“还要换筹码吗,我卡里还有几万块。” “不用的,只是随便玩玩,对了,刚才只买了五百的筹码真是气。” 友友尴尬地咳嗽一声:“兜里只有这么多现钱嘛。” 拿了大牌,跟了两圈,剩一个人,王实仙信心十足地开了那位沈老的牌,沈老看着桌面的豹子感慨道:“这可是标准的大炮打蚊子啊,哈哈。”这时,刚坐在王实仙下首的一女子从身后的随从那拿过筹码冲四周点了点头娇笑道:“嗯,不错,好兆头,刚来就见到豹子,各位,带女玩两把没问题吧。” 这是一个很干净的女孩,穿着打扮简单利索,配合平直的宽肩给人完全打开的感觉,头发结了个马尾,脸着淡妆,脸部曲线柔和,远远看去就是一位标准的中国古典美女,近看却有个笔直的鼻梁,让这副柔美多了立体感,王实仙暗自赞叹,胖子悄悄示意要和他换个位置,王实仙没理他。王实仙开心地收到每人一千的喜钱,然后包底,打赏师妹,换牌、洗牌、切牌、发牌,豹子后面果然跟金花,还是K金!下注吧,另外几家一直闷了7圈,毕竟看牌后下注是要翻倍的,在王实仙感到吃不消担心筹码要不够的时候,沈老拿起牌看了,然后直接下了一千,后面几家跟着看了牌后都不要了,王实仙赶紧开牌,沈老笑道:“伙子,你这又是豹子又是金花地开我,老人家可吃不消啊。” 后面的牌局,那女子真的是猛啊,连续闷牌,就是不开牌,仗着筹码多,颇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王实仙吃了几次闷亏后,就每次下个底,懒得下注了,倒是那青年和柏斯文赢了她几把,当然也有吃瘪的时候。收起了筹码王实仙示意要离开,那女子看了眼他没话,沈老倒是和王实仙道了别。唐友友问道:“还要玩什么?” 王实仙道“不玩了,过几把瘾而已,赌怡情大赌伤身啊,走吧,运气还不错,这些筹码都归你了。”唐友友也没客气,收了筹码到前台换钱去了。 第四章 竟然有刺客 下了楼,一个保安走到跟前道:“王经理,徐经理找你。” 王实仙让唐友友自己先去一楼酒吧玩,约好下班去找他,就一个人进了办公室,徐经理面沉如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见王实仙进来,厉声道:“王经理,你知不知道公司规定内部人员是不能随便参赌的?还在上班时间更是不允许的!” “对不起,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问题。” 本想继续猛攻的徐经理被王实仙的痛快认错态度搞得一愣,狠声道:“认错就行了吗?你知不知道你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下面的人会怎么想?你是上面派下来的人,更要以身作则,你现在跟我去见周总!” 周总的办公室在顶楼,和行政人员办公地在一层,进去的时候周总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泡功夫茶,挥手打断徐经理要讲话的意思,先让俩人坐下,分别给倒了茶,才道:“吧。” 听完徐经理的叙述,周总没有什么表示,端起茶杯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喝了起来。王实仙端起自己的面前的茶杯,心里有些好奇这个周总会怎么处罚自己,毕竟自己也只是和李刚的秘书一起过来时见过他一面,当时那位秘书直截了当:“李总让您给这位先生安排个工作。”然后很快就被下面人领到了保安部,和这个周总确实不熟。 “王经理是新来的嘛,情有可原!下次注意就是了。”周总终于缓缓道:“徐经理,你以后工作要细致!新同事要照顾好!有错误要多包容,多引导!”言简意赅!王实仙很喜欢。 徐经理低声道:“周总的是,主要是我平常没跟王经理宣讲到位,这次呢,主要是希望王经理能引起重视,引以为戒。” “王经理先回去工作吧,徐经理留下来陪我喝喝茶怎么样?” 王实仙出来后,看见张倩居然守在门口附近,张倩见王实仙一个人出来,便一脸坏笑地对他道:“王啊,今怎么有空上这来了?和周总聊啥呢?” 王实仙摸了摸鼻子:“张姐,我今年都7了,徐经理想让周总帮我介绍个对象,对了,张姐,你也7了吧,也要抓紧啊。” “哼!”张倩脸冷了下来,转身走开了。 “他们怎么就不怕你把他们的关系捅出去?你们那个徐经理看年纪孩子都上初中了吧。”在下面酒吧里唐友友端着酒杯八卦道。 “现在出来,也会被人认为是报复的谣言,并且我也没打算怎么样,各有所欢,来,喝酒。”王实仙敬了唐友友一个。桌上手机响了,王实仙拿过手机,是个陌生电话,接通后,是周总,意思是李老爷指名让王实仙陪一位从台湾来的客人在上海玩几,王实仙答应了下来,保安嘛,到哪里保都一个样。 零晨两点下班,喝了几圈酒,差不多快要凌晨三点多了,和唐胖子一起走出大门,夜里的街上零零散散还有些人,风吹脸上很舒服,唐胖子也住在附近的酒店里,王实仙邀请他到自己的窝里坐坐认认门。 上海市中心除了主干道,很多里边的街道其实并不宽,两车道,人行道就在两边楼房的走廊下面,走廊是西式的风格,有些是近代建的洋房,人走在里边别有风味。 两人慢走慢聊,快走到一个巷口的时候,王实仙发觉走在身后两步远的一个男子,突然加速靠近自己,接着衣服被刺破,尖锐的硬物捅向自己腰部,王实仙深吸一口气,腰部那块肉不可思议地往内一缩,与那点冰凉拉开了点点距离,身体以左脚为轴,高速旋转起来,瞬间变成面对偷袭者,同时右手已擒住了那人握匕首的手,而那把匕首上也同时多了唐友友两只胖胖的手指,夹住了!王实仙没有停顿,左手闪电般在偷袭者身上点了几下,那名男子身子一僵,王实仙靠了上去,扶住了那人瘫软的身体 “巷!”王实仙低声道,拐进去,把那人往墙角一放,闪身又回到了街道上。 “怎么不问问?”唐友友看着手里的匕首边走边问道。 王实仙摸了摸鼻子,还是解释道:“知道我的底细的人不会让这种人白送过来,刚才那下也没朝我的要害,没有杀我的心思,让我躺些日子,警告的味道更浓一点,我们是守法公民,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我在那人身上做了手脚,没人解穴的话,过两就会瘫痪的。” “传中的葵花点穴手?”唐友友惊叹道。 “呵呵,你武侠看多了吧,点穴是真的,只不过不叫那个名。” “那叫什么?” “一阳指好不。” “靠!这么拉风的技能你都会?”唐胖子话风一转:“你确定会瘫痪?有试过?” “没,秘籍上是这么的,练到高深处可直接断人心脉,要不在你身上试下?”王实仙不负责任地道,吓得唐友友连连摇头。 “你四川唐门那双手果然名不虚传啊。” “你早就知道啦。”唐胖子惊道。 “你我两家毕竟曾经关系密切,相互了解颇深,虽然本宗已多年未联系,但看你那双手,又姓唐,不是明摆着的嘛。”唐友友的手表面上看去胖粗,可将它用相机拍下来用美颜缩瘦后,通过比例对比就会发现,手骨真是出奇得纤长。 “我家和李老一直保持生意上的往来,前些日子我收到李老的电话,你们正玄门有人出山了,家里就我老娘还在,就让我过来瞧瞧。” “唐蜈蚣是你什么人?我很敬仰。”王实仙道。 “我曾叔祖。” 唐蜈蚣,本名不详,因一手暗器绝活被当时武林人称唐蜈蚣,生于民国三年,民国二十年,破出师门,入世,衡阳保卫战时,多次潜入敌营暗杀日方高级将领,后遇伏被乱枪打死。 唐友友默默朝前走了几步,突然道:“苦练二十几年,杀了三个日本人,呵呵。” 王实仙看不见他的表情,想两句,又失去了话的兴趣。 吴奎,广西人,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社会,当村长的父亲实在看不下去,花了三千块钱送他去兵,复员后在家乡混了两年来到上海,仗着股凶狠劲也有名气。 吴奎前几接了个活,毕竟不是杀人,心里也没有什么压力,踩好了点,存在手机里的照片是一个眼睛的伙子穿着工作服的半身照,知道对方半夜两点下班,准备今晚就动手,事成了马上回去还能抱着前些日子认识的马子睡个觉,没成想拖到凌晨三点多,差点就拔腿回去了,点子却出来了,虽然今晚点子身边跟了个胖子有点碍眼,但也不想等下去了,吴奎恨恨地吐了口唾沫,本想扎下屁股了事,算你倒霉,给你个狠的! 吴奎慢慢跟了上去,离点子两米远的时候,抽出藏在怀里的匕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冲着对方的腰部扎了下去,成了!吴奎眼神里透射着得意,下面发生的事情,是吴奎下半辈子永远无法挥去的噩梦,后背突然变成了对方一双平静的眼,在自己的眼中不断放大,手中的刀被什么东西夹住,吴奎知道绝对不是点子身上的肉,匕首扎在人身体上应该就像手插在烂泥中感觉,这种柔嫩的感觉是吴奎多少次品尝过的,手腕同时剧痛,情不自禁松开了匕首,接着身子多处被什么东西戳中,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然后被对方架走扔到路边拐角处。 吴奎心里充满了恐惧,曾以为的坚强从身体里慢慢溜走,心随着身体瘫软下来,以往他也自认是个狠人,没想到当自己面临无力的绝境时候会如此不堪,对方是他无法理解的强大,会怎样处置自己?把他扔在这里肯定是不会报警了,杀了吗?还是报警好吧,正当他胡思乱想时,那个年轻人却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开了。十多分钟的煎熬,吴奎身子才慢慢恢复了点力气,尝试着从地面爬了起来,看来还是回老家吧,上海太危险了,吴奎心想。 第五章 给美女当司机 水杯重重顿在桌面上,李刚面无表情,这个吴奎!白养了!面色苍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好歹都要回老家,看来那个叫王实仙的家伙不简单啊! 李刚想着妻子的哭闹,心里烦躁,吴奎的身手自己的清楚的,本想让王实仙躺几个月,让他认清上海不是那么好混的,慢慢再找机会把他打发回自己老家去的,唉!其实李刚对父亲对王实仙表现出来的尊敬很不以为然,都什么年代了,还掌门?李刚自幼也跟父亲长年习武,并不觉得如何神奇,以前爷爷对门派的描述也近乎传而已。 李刚心里沉吟着,毕竟那个周总是父亲的老部下,父亲一直不让他插那间KV的事情,让周总做什么,他转脸就告诉老爷子了,再,万一,万一,那王实仙真拥有像爷爷描述的那样恐怖的实力,对李家不定是好事呢,其实女儿弹不弹钢琴画不画自己也不是太在意,如果有出格的事,也是几颗子弹的事,想到这李刚心情轻松了很多,脑中突然冒出句: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哈哈。 快到中午时候,王实仙来到李家的宅子,这是一个坐落在江桥的别墅区,是李家旗下一个房产公司开发的,物业也是自己的公司,李老爷和李刚分别住在区边角靠在一起的两座独栋别墅里。阿姨将王实仙引进客厅,仿古的装修,坐了几个人,李清李老爷坐在右边上首,下面坐着李刚和其妻子,唐胖子也在,左边上首坐着个女子,旁边站着个随从,王实仙认出那是昨晚在赌场遇到的那个牌风很猛的女孩。 李清见王实仙进来,颌了颌首,目光往下首一个空位一瞥,王实仙会意,和一本正经的唐友友打了个招呼,坐在他下边,李刚面含微笑,倒是阿福的妈妈有点不太自然,那女子好像也认出了王实仙,见李清继续寒暄没有介绍的意思,估计是什么辈就没有在意。 王实仙听了会,都是些闲话,心想估计这个女子就是那个台湾来的客人了,两边老一辈就有交情,唐友友忽然转过脸来对王实仙笑了笑,尼玛,真猥琐!过了会,李清指了指王实仙对那女子道:“江,这个我给你找的跟班,帮你跑跑腿。” “李伯伯,太客气了。”那个江目光一闪,没有拒绝。 李清对王实仙道:“王啊,这个几辛苦你下。”见王实仙点头应下,转首对女子笑着道:“准备了点便饭,要委屈你陪老头子吃点喽。” 两个人客气推让几下,李清和女子当先向餐厅走过去,路过站起来的王实仙的时候还不忘道:“王先在这候下,等会再陪江姐一起离开吧。”唐友友促狭地冲他眨了眨眼。王实仙很想告诉李老头自己是空着肚子来准备吃大餐的,却只能苦笑着坐了下来目送他们离开,摸了摸鼻子,闭目养起了神。 过了会,从门口摸进了个丫头,脑袋伸进客厅,看见王实仙一个人坐在那,把手里的跳跳球对准王实仙掷了过去,球准确地击中王实仙的头部,王实仙身子一歪,缓缓顺着椅子摊倒在地,一动不动。丫头一声惊呼,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心翼翼挪到王实仙身边,用手戳了戳王实仙的身体,没反应……,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转身刚想退后,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左腿,丫头被吓得又是一声低呼,转脸看到掌门正笑盈盈道:“做了坏事,就想跑啊。” 阿福不干了,扑到掌门怀里,嘴里大叫坏掌门,王实仙乐了,低头打量阿福,两不见,阿福皮肤变更细致白嫩了,心想锻体还有这效果?干脆开个美容院算了。丫头,毕竟孩子心性,对王实仙已经熟悉了,见王实仙愿意陪自己胡闹,除了刚开始想报复下,一来二去,就和王实仙亲热了起来,邀请他陪自己玩跳跳球,王实仙也觉得偶尔与门人同乐下,对提升士气是有帮助的。 当李清人品尝完丰盛的午餐,增进了彼此的友谊,准备再到会客厅胡扯会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两个人正在客厅中间你来我往地玩跳跳球:王大掌门把球掷往地面,反弹向对面的阿福,阿福尖叫着手忙脚乱接住球,再扔回给王掌门……。正玩得高兴,阿福抬头看见爸爸妈妈正臭着张脸和爷爷站在门口,球也不要了,一溜烟从旁边跑了,只剩下王实仙手里拿着个球转身冲众人尴尬地道:“那啥,吃完了?” 唐友友刚要张嘴解围,没想到那个江姓女子接过了话头:“嗯,吃完了,等下要麻烦王先生跟我几了。”岔开话题就好,王实仙赶紧接道:“应该的,应该的。”李清面沉似水道:“王,你跟我过来下。李刚帮我陪陪客人。” 到了书房里,李清向跟进来的王实仙作揖,低声道:“掌门,这个女孩叫江蓠,是台湾洪门的人。”罢看王实仙面上惊奇,解释道:“解放前,我父亲和他们有过来往,改革开放后,台湾那边的洪门借外资的名义在苏州开了几家工厂,那时我父亲还在,就重新搭上了关系,我们家这点生意,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他们资金支持做下来的。” 王实仙有点奇怪:“这也犯不着让我跟着这位大姐吧?” “洪门陈永华的那把铁剑出世了。” “陈永华是谁?” “就是那个中的陈近南,韦宝的师傅。” 王实仙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青道:“师叔,也看鹿鼎记?” “咳,只看过电视剧。”李清转过话题:“前段时间,在上海黑货市场里冒了出来,随即让个日本人买走,前后不到五分钟,还是被人入了眼,传到了台湾那边。” “黑货市场?” “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很多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总要有个出手的地方吧,算是个范围的交易所。” “一把剑而已,都什么年代了,佩戴出去,不出两里地就进局子里喝茶了,顶多算是个古玩,再买回来就是了。”王实仙道。 李清摇了摇头道:“真要这么简单就好办了,传那把剑藏有铁剑门的绝学,现在拿不准的是那个日本人清不清楚这个传,还是只是凑巧买了,江离是台湾洪门掌门的侄女,这次来大陆就是为了这件事。” “哦?找上你了?你打算怎么做?黑吃黑?” 李老头被吓了一跳,忙摆摆手道“掌门,别乱开这种玩笑,洪门还是有很多高手在世的,再,我们全真派的绝学比那个什么铁剑门可厉害多了!”着脸上泛起了红光,道:“想当年,下第一高手多出于我全真门下,王重阳祖师更是威震下,七七四十九路全真剑法精微异常,先功修炼到极处更是可以由后直入先,金雁功可凌空行走三十七步,履霜破冰掌……。” “停,停,师叔武侠看多了吧,轻身的功法,掌法,剑法,本门倒是有,那么文艺的名字可没有。”王实仙不禁吐槽,各个门派武功名称其实本来都很直白,后来有人觉得不够拉风,太极八卦硬扯在一起,增加点玄学的味道,招式也赶时髦,文艺类的一起上,搞到最后,现在世俗的武术变成了舞术,变成了门语言艺术,民国时为何那么多隐士高手投靠政府,除了民族意识觉醒外,更重要的是,当时政府确实比较重视汉人传统武术的传承,后来革命嘛,很多东西就成了迷信反动糟粕。 王实仙问道:“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呃。”李清很显然没有吹尽兴,被憋了下,还是回道:“台湾那边委托我找到那个日本人” 王实仙点了点头,伸出手,李清一愣,还是伸去自己的老手握了上去,王实仙哭笑不得看着两只紧紧相握的手道:“李老啊,陪人总得给点活动经费吧。” 李清老脸难得一红,松开手道:“前些日子您老不是有十万进账吗?” 到底是一分钱没给,气!从李清那出来,王实仙就开始跟着江蓠,李家给他们配了辆奥迪A8L就停在李青家门口,司机的位子就光荣地落在王实仙头上,从老家驾校出来就没摸过方向盘的王实仙心里有点没底,向坐在后边的江蓠问道:“江姐要去哪里?回住的地方吗?” “不用,先转转吧,附近有什么大点的购物中心吗?” “啊?江姐,这地方我没来过,不熟悉,要不让这位师傅帮忙开下车?”王实仙指了指江蓠身边的人道。 江蓠眉头一皱,这子怎么这么不靠谱!陪她来的福叔怒道:“我们昨才下飞机,难道我就熟悉啦?我就是有驾照在大陆也不能开啊!年轻人!不会用手机查下吗?” “啊?哦,哦,对不起,等一下我查下。”王实仙有点狼狈,掏出手机,打开地图,万达广场,就是它了!王实仙道:“江姐,到万达广场好吗?这是我们大陆很有名的城市综合体。” 江蓠鼻子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王实仙拿着车钥匙比划了几下有点尴尬,这车咋没钥匙孔? 出来送行的李清等人看着车子一动不动停在那,送人老不走也有点尴尬了,唐友友还是有点眼色的,跑过来敲了敲驾驶室门的窗户,玻璃降下来就看见王实仙有点不淡定地在驾驶位上扭来扭去,江蓠和福叔有点发青的脸,忙问道;“怎么了?” “钥匙孔呢?”王实仙低声问道。 瓜娃子!唐友友、江蓠和福叔的脸同时绿了,唐友友手探进去摁了一键启动发动了汽车,闷声道:“你有驾照吗?” “废话!老子1!我只是对这车不熟悉!”王实仙有点恼羞成怒,把唐友友推了出去,挂上档窜了出去,车子动起来才发觉好车就是好车,操控很有信心,还没开过瘾地方就到了。 第六章 都是嵩阳剑惹的事 整个下午,江蓠对王实仙都没有好脸色,只是不停把买的东西往他身上搁,王实仙抱着一大摞东西,心里嘀咕:不是要找剑的吗?这整一购物狂啊!直到黑王实仙把她们送回酒店,也没和他一句话,有事情就:恩啊额,了不起再加个手势指指,王实仙居然还能很狗腿地心领神会。 王实仙把车停在家门口的路边摊旁,要了碗肉丝炒面正吃得香,发现唐友友踱了过来在他身边位子坐了下来,又开始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看,王实仙无奈道:“有病啊!” 唐友友摇了摇头道:“我想过搬来和你一起住,可以吗?” “可以啊。”王实仙倒是不介意,再也不是自己的房子:“你住酒店不是很舒服吗?” “那里没有你啊!”看王实仙脸有点僵,唐友友接着道:“一个人很无聊的。” 一个男人吃饭,一个男人看其实更无聊,于是王实仙很真诚地邀请唐友友也来一碗炒面,唐友友很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今有美女相伴,感觉怎么样?”唐友友有点八卦。 “呃,那个江蓠的背景你知道吗?”王实仙反问道。 “不太清楚,李老只告诉我是一位台湾故友的后人来拜访他,你都陪人家一下午,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看见美女好奇。”看来李清对唐友友还是有保留的,双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亲密,当然王实仙也不会傻乎乎地认为李清对自己就毫无保留,毕竟全真的外事弟子是他的父亲而不是他自己。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前很多事情视为生命的东西已经贬值了太多,双方其实并没有太大利益上的瓜葛,这也是王实仙能愉快地和眼前这些人交流的原因。 “仙哥,你心点江蓠,不要太靠近她,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不简单,来大陆有什么目的。”唐友友好心地提醒道。 王实仙被那句”仙哥”雷得不轻,道:“你要是想表示尊敬,可以叫我哥,王哥都可以的。” “好的,仙哥。” 这子明显是在调戏,越在意他越来劲,王实仙当作没听见道:“没有啊,今下午还陪她逛了一下午的街,明还要去周庄。你是不是又看上她了,有事没事就盯着她猛瞧!怕我截胡?放心,我还没那么优秀,人家不会看上我的。” “哈哈……。”唐胖子笑得很狂放道:“要不明带我一起去周庄?” “俺只是个司机,跟我有什么用。” “哈哈……,你今不去酒吧上班了?请我喝两杯。” “老板可没发我两份工钱,干了这个,那个自然就先不用干了,徐经理听我休假就差欢呼万岁了,我在那碍眼,你自己去吧。” 第二还没亮,王实仙就把车开到了江蓠所住的酒店,买了包子和豆浆靠着车子吃了起来,昨问今几点来接,被某人怼了句明事明。 江蓠并没有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她经常用打坐来代替休息,打坐讲究的是心无杂念,如果睡觉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还不如打打坐,既能练功又能平复心情。 江蓠体内的内力顺着洪门特有的经脉轨迹不停地做着大周运动,很快就将她带入空灵的境界,外界中适合的能量粒子被吸进体内,形成新的内力,不断地在丹田之处进行拓展储存,内功通过经脉运行不仅是对肉体进行锤炼的过程,奇妙的是甚至对人的精神也有幅的提升,练武之人都知道强大的精神可以通过神经更好地控制身体每个部分,骨骼、肌肉、血管,使内力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传中精神强大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结出元神脱离人体,可传统的功法对精神的提升实在有限,只是修炼内功时的副产物,但在洪门中,隐晦记载过洪门的前身铁剑门在明朝时曾出了位叫韩立的大能,创造出一种能专练精神的功法——《炼神术》。 苦练多年后,据他本人跟门人描述已功法大成,凝出元神,甚至能神游太虚,在百般准备后,选定吉日在门人眼前于子夜入定,没成想两个时辰后突然睁开眼睛,发了会疯后死去,让旁边的门人目瞪口呆,无法判断是否真如其所凝出元神还只是妄谈,其后也有不甘心的门人研读过他留下的心法,发现太匪夷所思,干脆就把心法封存在其用过的宝剑之中,并把这件事当作奇谈记录了下来。 随着西方人对自然科学的研究传入中国,近代洪门内部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在翻阅门内典籍时读到这段记载,结合那人当时在门中的地位,觉得其可信度非常高,到底精神本身就是一种能量,是能量就不会凭空消失,就可以储存可以转换,可以通过物质进行传播,中国的武林人在修炼内力时早就发现了精神力这一副产品,也可以简单运用,但要进一步专门提升它却毫无头绪,如果精神能量夯实凝练到一定程度,凝练出元神,那么这就从根本上为未来武术的发展方向找到理论根据。 人类用了几百万年从猿进化成远古人,为自身的强大奠定了基础,又经过数千年对武学的探索,虽然有冷兵器时的辉煌,但始终受制肉体进化的缓慢性,人类不可能再花几百万年等待肉身的下一个大的进化,于是开始寻求借助外物,自然科学的发展让人类有了表面的强大,但人本身与其所能掌握的力量相比却越发孱弱。人类可以驾车每时上百公里的速度前进,遇到车祸呢?人类可以乘飞机空中翱翔,遇到失事呢?人类可以搭潜艇潜入深海,万一进水怎么办?科技强大的只是人类使用的工具而已,或许有一人类的的科技强大到一定程度,来反哺肉身,用外在工具来改造人体,但大道在前,万法皆通,如果能找一条加速人类肉体自然进化的新途径总是好事! 人类通过吸收气元气来修炼内力增强自己的实力,但内力的储存总有容量禁锢,而精神的空间却是相对无限的!如果真能凝练出元神,并使之不断成长,那么人类个体最终能进化到何种程度?想想就让人心动!而嵩阳铁剑!正是那位才所用的兵器,只是后来传到了陈永华手上,陈永华死后就不见了踪影,这让那些发现其价值的人无不捶胸跺足! 当年跟随政府来到台湾的武林人并没有消沉,很多从龙者借机摆脱了政府的控制,重新走上了对武道的追求!虽然对大幅提升精神力的方法已百般钻研,进展真心有限,所以当听到嵩阳铁剑现世时,洪门中人无不振奋,在外人开来那仅是把剑,里边藏的秘密对他们这些武人来却是进军武道新地的一把钥匙!所以江蓠不能不心,明着就两个人来到大陆,暗地里门里所有的资源都已经为这次行动动了起来。 昨晚李清那边传来消息那个叫冈本宏志的日本人已经明确拒绝了转让的请求,没有本地势力的帮忙,带着把剑简直市寸步难行,奇怪的是冈本洪志在拿到宝剑后一直在昆山逗留并没有离开的迹象。 江蓠住在酒店第八层,透过窗户正好看到王实仙蹲在在酒店旁边高架下面的路边啃着油条刷手机,江蓠清楚这人不仅是个跟班更是李清放在她身边的眼睛,很有趣,能在自家赌场上班时间上场玩两手明很得宠,在李家和李清的孙女很熟悉的样子明和李家很亲密,据门里昨晚跟踪他回家的人还和唐门的那个胖子一起吃摊,呵呵!不过自己的尾巴也不干净,像自己这种洪门的人入境,不被大陆国安的人关注就奇怪了,只能指望自己两个人目标点。 王实仙接到江蓠和福叔时已经上午九点了,十点不到,到了昆山柏庐南路的一家酒店住了进去,跟班没人权,王实仙很自觉,主人让干啥就干啥,盘腿坐在在床上已经好久了,有点担心中午饭都没人管,耳朵一动,果然隔壁两个房间的人一前一后离开了。 得看看他们背着自己偷吃什么好吃的去,心里找到跟上去的理由,王实仙从床上滑到了门口,轻轻开了门,来到电梯口,看着上面数字的跳动,还好只在五楼停了下就径直到了大堂,他迅速也乘电梯先到了五楼,绕了一圈后确定他们是在底楼了。 大堂里并没有他们的身影,王实仙并不着急,踱到餐厅的位置,隔着玻璃就看到餐厅远端的角落里,江蓠两人背对着他坐在餐桌那,迎面是个日本人,嗯,从仪态上感觉就是个日本人!王实仙改变了自己步伐的节奏,像福叔这样的人在警惕的情况下很容易从一个人的步点感觉到什么的,在离他们比较远的位置背对着他们坐了下来,功聚双耳,偷听了起来。 “冈本先生,本门和贵组打交道不是一两了,直截了当地罢,这把剑是本门一位前辈的遗物,我们是势在必得的,请画个道。”嗯,这丫头很强势。 “搜嘎,吾已非三口组之人,乃新三口组之人,请务必清楚!”还好没日语,不过这中文一股夹着日本味不伦不类的复古风,“江君,嵩阳剑,柳生八兵卫曾败于此剑下,余尝读其遗作,对贵门陈永华称甚是景仰,能有机缘得此剑,吾很珍惜!”嘿嘿,要开条件了:“但能见到江君,更让吾为君倾倒,如能结善缘,赠君又有何妨!” 王实仙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这也太扯了吧,美女一亮相,大日本武士就拜倒石榴裙下,有点气节好不! 江蓠也是诧异万分,不管怎么能顺利拿到嵩阳剑她不会拒绝的,赶紧道:“冈本先生抬爱了,能在苏州这个美丽的地方遇到冈本先生,我也是很开心嘀,本来应该宝剑赠英雄的,确实是本门前辈的遗物不能遗留在外,不然愧对门人的期望嘀,这样吧,我愿意以五倍的价钱来弥补冈本先生的损失哦!”口风立马嗲了起来。 “不,不,不,这是一名武士对强者的尊敬,不过此剑现在收在吾友人之手,最快也要晚上才能送来,吾欲午后一游昆山,不知江君可否同行?” “冈本先生,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正想乘此机会去周庄游玩的……。” 王实仙赶紧结完帐溜回自己的房间。 第七章 又生波澜 一点钟的时候,福叔过来敲门让王实仙下去准备车子,也不问下他午饭吃了没有,真是过分!一路上,王实仙都是司机甲乙丙,听着冈本献殷勤,江蓠在发嗲,一对狗男女!王实仙腹议道,更悲惨的是,到了周庄,福叔吩咐王去把车停好,然后给了五百块让他自己去快活后就施施然买了三张门票进去了。 王捏着五百块心里有点汗颜,毕竟之前还在埋怨人家气不请客吃饭,手机那头李清倒是淡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早点把这些台湾人打发走就行了。” 王实仙本想也买张票进去瞧瞧,毕竟江南水乡秀色名声在外,自己以前在老家乡下时就一直很神往,可考虑到万一在里边碰到江蓠他们也是尴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九月秋老虎还是蛮晒的,王实仙躲在周庄的门楼下的阴凉处,游客人来人往,道路两边的建筑在单体上以木构一、二层厅堂式的住宅为主,白墙黛瓦,空斗墙、观音兜山脊或马头墙,高低错落很有江南的特色,不以势屈人,细节处处透着精致和秀美,却又不繁复,各式灰色瓦片或铺或竖或插或贴整齐地组合在一起,屋外有廊撑之以柱,柱下垫的成鼓状的石础虽然没什么花式但都磨得很精细,不像很多清朝照片里到处土路,石条路走起来路感很好,可以想象古时的富庶,庄外环水,走几步就是石拱桥,桥两岸有大树遮盖,桥普遍不大,仅能行舟,桥梁无花无式,由一腚宽的石条搭成,桥面的石头皆油光水润,走在上面,竟有种清凉的感觉从脚底而生。 两点多钟,还是有很多饭店在招揽客人进餐,王实仙刚发了笔财,也就无所谓被宰,钻进了一家饭馆,点了万三猪蹄、腌菜苋、清蒸鳜鱼、蒸焖鳝筒、莼菜鲈鱼羹、姜汁田螺、塞肉油包、百叶包肉、炖豆腐干、焐熟荷藕等,品尝起了“万三家宴”,特别是万三蹄,煨煮好后皮色酱红,它的吃法更是特别,在两根贯穿整只猪蹄的长骨中,将一细骨轻抽而出,蹄形纹丝不动,以骨为刀,蹄膀就被顺顺当当地剖开,肥而不腻,咸甜适中,肉质酥烂,甚是好吃! 夕阳西下,王独立桥头,满嘴的猪蹄味,自然吸引不来苏州美女的关注,老远就看到江蓠挽着冈本出来了,王忽然觉得有点油腻,喝了口纯净水才感觉好了点。 晚上并没有在昆山住,拿到东西后第一时间,江蓠告别了冈本,坐上车回上海,嵩阳剑就躺在身边的吉他盒里,可江蓠没有预想中的松一口气,老觉得有点心神不定,剑没问题,江蓠在房间里就已经确认了,通长116厘米,宽8厘米,柄长199厘米,黑褐色,器身修长,剑身镀铬,乌黑锃亮;薄刃起脊,双侧扁薄,牛角型护手,正反两面中间阳雕太阳标记,金属剑柄油润富有光泽和记载的完全一致,哪里出了问题?江蓠轻抚着剑鞘,沉吟了许久,才侧头对福叔道:“福叔,我得回昆山一趟,东西你带给李爷爷,拜托他先想办法送到台湾。” 福叔听了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摇了摇头道:“不,阿蓠,有问题也是我回去。” 江蓠笑了,两边直直的眉毛舒展开,娇声道:“福叔,那冈本可是对我有意哦,对你可是无情啊,我只是回去看看,千金难买回头望嘛,明就回上海。”福叔没有再争,默默点了点头。 王实仙一听这声音就觉得腻歪,还好朝他这个司机甲发号施令却不含糊很爽利地道:“王,前边高速路口下去。”江蓠想了想吩咐道:“福叔,让王先把你送到附近的花桥,你打车回去,王送我回昆山。” 可怜王这个大陆人又得手机导航去花桥,到底是台湾特务,地理搞得比自己人都熟! 回到酒店也就八点不到,车子停在酒店斜对面的路边,可以观察酒店的门口,江蓠已盯着久,看着王实仙还仰在车座上闭目养神,道:“王,你来帮我看下,那个日本人出来喊我一声。”完也不管王实仙是否同意,就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王实仙很是郁闷,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看下就看下吧。江蓠现在对王实仙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话不多,走坐呆等都没问题,等回去再给他五百吧,江蓠暗暗决定。 “江姐,江姐。”迷糊中听到有人再叫她,江蓠有些懊恼,本想眯下眼,没想到居然睡着了,睁开眼发现车子已经在开了,立马怒道:“你在干什么!” 王实仙指了指前面百米远的那辆车子,没话,江蓠道:“人在里边?”王实仙点了点头,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缀着,毕竟冈本今做过这辆车,很容易被认出来,几次红绿灯后都差点跟没了,还好凭感觉又追了上去,让江蓠几次在发脾气的边缘徘徊,有点憋得慌。 江蓠看了看手机定位,是往千灯方向的,前面车子沿着南湾路拐进了故居路,看到前面车子消失在路口,江蓠让在路边车子停下来,没敢跟过去,前面是路,车子停下的几率很大,凌晨一点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进去太显眼了。 江蓠打开车门,下了车,来到墙角,贴着墙,把头探了过去,那辆车果然停路边,下来的人正是冈本宏志,从后备箱里拖出一大包东西,背在身上,只见冈本一个助跑,纵身而起,手一搭墙头,人就翻了进去,把江蓠吓了一跳,太简单暴力了吧,把满街的摄像头不当回事啊!回头刚想上车,心猛地一缩,差点尖叫出来,一张脸就在自己的后面,下意识地就挥拳捣了上去。 王实仙坐在驾驶席上看江蓠在墙角探头探脑地,就也下了车,刚走到江蓠身后,就看到她转身,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古人常月下赏花灯下观美人,在暗黄的路灯下,头发被拢在脑后扎了个马尾,从额头到脑后根根清晰整齐,每根在暗面的衬托下显得特别有光泽,这种光泽一直延伸到脸上,嗯,眉毛处,王实仙能看到之前两条横眉在自己的眼前分解成根根个体,白皙的皮肤像上了釉面,富有手感,如汝瓷开片,布满纹路,每个细纹连接处都种上黛色的眉毛,从根部的粗壮到眉梢的纤细,正在茁壮成长,随着皮肤的蠕动,根根配合着动了起来,然后拳头就来了,王实仙暗叹一声,伸出右手抓住了江蓠捣过来的拳头,入手温润。 江蓠本来看清是王实仙,来不及收回拳头本来有点歉疚,拳头被抓后,却不由气恼,直接上步右膝就跟上去一个膝撞,王实仙抬起腿挡了下来,一个半转身将她压在墙上,低声道:“是我!” “打得就是你!放开我!”江蓠更加羞恼。 王实仙一阵无语:“总得给个理由吧。” “哼!”江蓠眼往下一瞥。 王实仙右手擒着江蓠的左手摁在其胸口,左腿抵在她的大腿上,好吧,确实有点那啥。 “我放开,你不许再打人。”王实仙讪讪商量道。 “好,你先放开我。” 刚还开,果然,一个耳光跟着就过来了,王实仙抓着江蓠的右手腕,道:“干正事!” 江蓠恨恨地甩开了王实仙的手,指了指道:“冈本进去了,我也要进去,你来吗?” 王实仙赶紧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现在满世界都是摄像头,出事了,这些家伙拍拍屁股走了,自己在这个国家还混不混了! 第八章 地下武库吃豆腐 王实仙坐在车里都已经快两个时了,江蓠始终不见踪影,又呆了半个时,王实仙咬了咬牙,下了车,遛达到墙边,见左右无人,迅速跃起翻身进去了,同时暗下决心,只是看看而已!墙内并不是漆黑一片,景观灯点缀在四周的花草树木之中,青石路隐约在其中,王实仙没好意思踏上去,还是很自觉地溜着墙根,以最快的速度绕了一圈,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按捺住要跑路的冲动,王实仙再下决心,只找十分钟!见鬼了!来来回回,找了每寸土地,每栋楼房,每个房间都钻进去了,甚至把一座阁楼里的几座蜡像都搬起来看了看,没人!王实仙沮丧地坐在屋檐上,看着那始终亮着灯的保安室,难道人都躲在那里搞联欢去了?叹了口气,纵身从上面跃下,还是去看看吧,万一,万一呢! 都快凌晨四点了,虽还没破晓,但这个镇已经开始苏醒,有的房间亮起了灯,生活的喧嚣慢慢荡开,再没发现就只能离开了。 王实仙掠过一座池塘边的假山时,终于发现了不对,在一处假山的缝隙中露出了一片衣角,急忙过去,掏出来一看,果然是江蓠身上的衣物叠在那里,无语了,不是被人扒下的,整整齐齐的,自己脱的,江蓠和冈本大半夜跑来约炮?看着假山脚下静谧的池水,看来还是夜泳比较靠谱,生要见人死总要见尸!王实仙脱掉自己的外衣鞋子,用江蓠的衣物一裹,重新找了个地方把它藏了起来,嘿嘿,想着江蓠找不到衣物气急败坏时的样子就好笑。 秋水还是很温暖的,水不是很深,及胸而已,水底不是淤泥,布满了鹅暖石,要不是环境有点诡异,真有点泡温泉的感觉,王实仙潜到了水底,细细摸索了起来,果然在假山根部找到了个斜向下仅容一人通过的洞,王实仙把头探出水面,深吸了口气,钻了进去。 王实仙水中不动凭借内力最长的憋气记录是十六分钟,这洞只要不是百米长,来回还是不成问题的,还好只游了四五米,洞开始往上延伸了,v字形通道,有意思,王实仙把自己的头伸出水面,三面包括头顶都是石条围着,左右不过一米,王实仙从缺口处攀了上去,才发现自己正蹲在一面墙中,这个一个大概十个平方的密室,往上一米是密室的顶部,下面两米处是石板铺成的地面,左右墙上各有蜡台正点亮着,对面墙上有扇石门正虚掩。 江蓠一进去就发现了冈本的踪迹,远远缀着来到了池塘边,隐约看他从布袋里拖出一个人,两个人就下水了。江蓠藏在暗处,守了一会也不见他们上岸,绕水边转了几圈,有点郁闷,想走又觉得不甘心,只好把外衣脱了,把衣服和鞋子藏在假山的缝隙里,穿着内衣下了水。 当江蓠从水洞里爬出来时,冈本他们显然已进入了那扇石门,石门和周围的石壁浑然一体,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的。江蓠本来只是觉得拿到嵩阳剑太过顺利,自己或许有点魅力,但也没到让冈本一见就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地步,冈本毕竟是新三口组的中坚,不会浅薄到如此地步,他的表现就像自己时候有玩腻的玩具,想扔掉又怕大人,刚好家里来了位亲戚家的朋友,为了表达友谊,就很郑重赠送给他,甩掉了包袱又可以要求父母补偿自己,从现在情形来看,这个冈本肯定是有比嵩阳剑更好的祈求,才不惜把剑交给自己,来转移各方的注意力。 江蓠挪到石门前,门没有被完全打开,只容一人挤进去,老实到现在江蓠真有点后怕了,人总是这样,当被眼前东西吸引时往往不管不顾往前冲,停下来观察四周时才会阵阵发虚,自己毕竟是个女子,这么幽闭的空间,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奇怪,要回去吗?刚挪动自己,“啊!”突然听到门内传来一声瘆人的惨叫声,把江蓠吓得一哆嗦,离开的心越发浓重了,门里有人奔出来的脚步声,快到门口时,扑地声就在脚边,让她不敢动了。 “冈本君,你不能杀我!钱我不要了,求你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岁幼儿,老婆还嫩啊!不,不,不能杀我啊。”一连串的日语在门后传来,还好江蓠的日语不错,听起来并不困难。 “斯文君,你误会了。”冈本有点郁闷,自己不过是转个身而已,这个柏斯文就神经反射般弹了起来,现在又不是大日本帝国时代,可以在中国的土地上为所欲为,自己只要不过分,国安不会管自己的,丢个自行车不定还能发动警察帮自己这个国际友人全城去找,但要是杀了人,保管自己无声无息就没了,中国人就这样,只要不触底线,对外人永远比对自己人好,虽然那些普通中国人才是养活政府的纳税人,可很多中国人都意识不到自己的权利,反而觉得自己纳税少而底气不足,殊不知政府庞大的支出,都是每个个人税收汇集起来的,中国人衣食住行无时无刻不在纳税,可政府从不会去主动宣传纳税人的权利,有的只会是义务,自己一个外国人却能享受很多照顾,有的国家喜欢面子,有的国家喜欢里子,没办法。 “斯文君,请起,你该拿的钱,出去后,吾必给尔,不过这个剑匣的事情请务必保密。”这里显然是个型避难所加武器库,眼前柏斯文这个盗墓贼估计进来时也很郁闷,与外间的潮湿相比,这里干燥了很多。 几排武器架上的大概十多幅盔甲都用油布细细包裹,各种长兵器陈列其上,一看就是造反用的,顾绛一生反清,明亡后更是改名顾炎武,来也是传奇,在危难之时他虽总能逢凶化吉顺利逃脱,逃跑功夫一流,但恢复汉人荣光的事业却始终如镜花水月,每每看到汉人身着马褂,脑拖鼠尾,不复汉人衣着甘为异族奴仆,不知道他心中是怎样的悲凉,最后返回家乡,把祖产全部处理掉,远走北地,直到坠马身亡。 细起来顾炎武原为顾同应之子,过继给去世的堂伯顾同吉为嗣,寡母是王逑之女,十六岁未婚守节,白纺织,晚上看书至二更才休息,独立抚养顾炎武成人,教以岳飞、文祥、方孝孺忠义之节,当年清军入江南,王氏闻变,绝食殉国,临终嘱咐炎武:“我即使是一个妇人,身受皇上恩宠,与国俱亡,那也是一种大义。你不是他国的臣子,不辜负世代国恩浩荡,不忘记先祖的遗训,那么我就可以长眠地下了。” 顾炎武把这个型武库建在自己炎武嗣母王氏的墓下,也算是动了番心思,不仅隐秘也算成全了王氏的一番忠贞,想当年努尔哈赤十三幅铠甲起家建立大清,可这里的却始终没有动用的机会,只能长眠墓下,到最后却连盗墓贼都瞧不上眼,能带走的古剑连鞘被柏斯文上次盗走,仅剩几支剑匣散落在地方,没想到《炼神术》的秘密根本就没藏在嵩阳剑体内,只是简单地与嵩阳剑安放在剑匣中。 冈本见柏斯文还瘫在地上,心中鄙视,便上去俯下身子伸出手想拉他起来,没想到异变突起,面上还带着惶恐表情的柏斯文,双手乱摆中,一把黄色的粉末扑向冈本的口鼻,冈本心中叫声不好,反应也是迅速,闭住呼吸,一个铁板桥,身子从前俯状态极力后仰,但由于距离实在太近,面上还是沾了不少。 柏斯文一骨碌爬了起来,得意地大笑起来,这软筋散还是他以前在一座古墓里得到的宝贝,相当于现代的麻醉剂,他一直贴身带了一包,没想到关键时候还真起了作用。 “哈哈,冈本君,身子软不软啊?你这个瓜娃子,中了俺的软筋散,还不倒!”其实这软筋散起作用还是比较慢的,柏斯文心里还是很紧张的,硬着头皮不停心理暗示,同时拖点时间,不过如果他知道冈本没有杀他灭口的意思,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多事,但以柏斯文多疑的性子,绝不敢去赌的。 直到现在柏斯文还是觉得自己挺冤的,几个月以前,在山西曲沃一韩姓人家里获得了本顾炎武的《日知录》手稿,于上面章节注记中发现在其苏州老宅中可能藏着个反清复明用的宝藏,带着几个伙计,忙碌了数十个夜晚,才在顾炎武嗣母王氏的墓下找到,本来只拿了几把破剑就已经很委屈了,没想到还因为这惹到了煞星。 冈本没敢话,赶紧拿衣袖擦拭了面部,刚才还是吸入了点粉末,他杀心顿起,中国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狡猾的家伙,听意思应该是让人身体无力的一类药剂,要是落入这个柏斯文的手里,自己肯定是活不下来的,地下讨生活的人可没一个是善茬,还是被柏斯文的猥琐给骗了,冈本也是个果决的人,趁自己身子还能动,猛地扑了上去。 柏斯文知道自己的战斗力实在有点弱鸡,也不正面拼斗,转了身子围着几个武器架绕起了圈子嘴里不停恐吓:“鬼子,你马上就要不行了,冈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套套!你别凶,我只是想自保而已,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要是再逞能,等下不能动时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冈本心中狂怒!用中国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一厢情愿”了,本想做回好人,没想到好人被人欺!他动若脱兔,几次差之毫厘,被柏斯文借助地形躲了过去,柏斯文边跑边惨叫道:“冈本君,误会啊,俺和你开玩笑的,啊……。” 柏斯文还是被冈本赶上,被抓住衣领往后一带,接着后面拳头就轰在他后脑上了,顿时脑子嗡地一声叫了起来,疼到酥麻,从被击中的地方,扩散到全身每个角落,思维像被定住,然后一片昏暗。 冈本也并不好受,本想扭断柏斯文的脖子,经过刚才剧烈运动,击倒对手后,没想到劲一松就再也抬不起来了,慢慢地瘫在了地上。 江蓠从门口挤了进来,借着四壁上昏暗的灯光,还是认出了柏斯文就是那在赌桌上的那人,没想到是个摸金校尉,路过他身边时,江蓠不知道为何狠狠踢了他一脚,柏斯文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冈本望着江蓠笑盈盈地进来,弯下身子从他的手里把那本存放在剑匣里秘籍拿走了,心中不断叫苦!不遂人愿啊! 江蓠打开封面,扉页上写着隶书“炼神术”三个大字,本以为秘籍是封存在剑身里的,没想到只是简单放在剑匣里,陈永华搞地会,顾绛也反清复明,两个人能搞在一起并不奇怪,看来陈永华死后佩剑是顾绛保管的,顾绛不习武艺,把剑封存在地下武库里了。呵呵,现在剑书终于能物归原主了,江蓠不禁笑出声来,收起书,拍了怕冈本的脸蛋,冈本可不是一个***的品牌嘛,呸,柏斯文真流氓!嘴里道:“冈本,你今的好意,本姑娘就收下了。” 江蓠往外走去,脚刚抬了两步,突然觉得变得好重,努力了几次可还是慢慢瘫了下来,心念闪动间就明白了,敢情柏斯文刚才洒出来的药粉还弥漫在空气中,虽然这里有一定的通气,但也仅仅是借助隐蔽的通气系统与外面通了点气而已,空间还是很封闭,药粉显然并没有及时消散,也中招了!好厉害的药性!连眼皮都失去睁开的力气了,江蓠心中也不断叫苦,本姑娘可是只穿了内衣啊!要是那个王实仙进来如何是好! 王实仙头探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武器库里空地上躺了一地的人,柏斯文趴在门口,江蓠穿着内衣四仰八叉躺靠里的位置,她身边还趴个穿黑色衣物的人脸埋在她胸口,冈本躺在最里边。 王实仙有点搞不清状况,柏斯文口鼻溢血一副被揍的凄惨样,江蓠被人摁倒强奸未遂?江蓠虽然是个美人,但也实在太不挑地方了吧,里边三个人没有搏斗的痕迹,悄无声息躺在那里确实诡异,王实仙没敢进去,心想也算活见人死见尸了,算了回车睡一觉吧,忽然看见江蓠和躺在她身上那人两只手抓着本书,屏住了呼吸,一个闪身来到了那儿,把那黑衣人拽开,入手柔润,细看才发现这个黑衣平头,居然像是个女的,验证一下,手伸进那人湿漉漉的衣服里,狠狠一握,揉一揉,嗯,不,确实是女的!乳罩下侧居然还有个内兜,掏出个卡片,好吧,谷诗,很好的名字,中国国家安全局,嗯,很好的单位!赶紧扔地上。 公平起见,把江蓠也摸一遍吧,一个大美人穿着内衣躺在这就应该有这个觉悟!江蓠身材高挑,蜜桃不是很大,很坚挺,樱红的葡萄夹两根手指中间,也很快坚挺,竟有了颤巍巍的感觉,王实仙想含一下,抬头看到那张如画的脸庞已经充血,双唇微张,紧闭的眼帘不停抖动中渗出了眼泪,唉!算了!找了块油布把那本叫《炼神术》的书包裹起来塞进怀里,想了想,还是把那个女国安带上,王实仙对国家公职人员还是蛮敬畏的,把她丢在这自生自灭确实不忍心。 江蓠躺在地上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心里充满了无助感,以前美丽的侠女梦变得狰狞,什么嵩阳剑、什么炼神术都不在重要,只希望自己睁开眼睛的那刻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行动能力的缺失让江蓠的身体异常敏感,之前软到她胸口的那人口鼻的呼吸不停喷在她的双峰上就已让她难堪,现在这双可恶的不停在自己身躯游走的手,更让她感到无比难受,特别自己两粒胸前被夹住提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一定要杀了他! 正当江蓠感到自己喘不过气快要窒息的时候,那双爪子突然离开了……。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江蓠的体力稍稍回到了她的体内,她慢慢爬了起来时,摸到地上有张卡片,稍稍看了眼就紧紧抓在了手里,她没有理会还趴在地上的其他人,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当江蓠爬出水面却找不到之前藏起来的衣物的时候,大家可以想象到她僵硬的表情,江蓠已经无心悲愤,无心寻找,还好没大亮,赶紧翻墙钻进了车里,对仰在驾驶座上好像被惊醒满脸好奇的王吩咐道:“开车!回上海!”,急切间她好像忽略了车厢里本来弥漫着的丝丝湿气,这刻漫的疲惫涌上心头,一波一波的瓦解了她的戒心,本想坚持到上海,却熟睡在车后座上。 第九章 还是萝莉可爱 江蓠当就带着福叔返回了台湾。 李清和装糊涂的王实仙自然讨论不出什么东西,就打发他回去继续上班。王实仙刚到公司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吴奎没有离开上海,当他准备动身的时候,觉察到身体有点不太对劲,身子越来越软,一直软到弟弟都不怎么行了,虽然找的姐还是笑盈盈的,可他能感觉到里边的不屑,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梦中都闪过那个年轻人一双不大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让他几次惊醒浑身都是发虚的冷汗,明明白秋老虎正盛,可他仍然从骨子里感到寒冷,跑到几家大医院除了查出肾结石,别的毛病一概没有。 后来百度到一家据很神奇的仁爱医院,到了那果然被查出了癌症,吴奎瞬间生无可恋,万念俱灰之余病也不治了只想赶快回到老家见见自己的双亲,幸好这里的医生还是很仁爱的,百般劝慰:癌症在医学高度发达的今,早已不是绝症,顶多是种慢性疾病,本医院采用国际最先进的基因疗法,可以重新编辑基因,做到从根上治疗,只要坚持治疗,持续治疗,完全可以痊愈,并热情地推荐了医院里的刘纪平专家门诊。 刘纪平教授是世界肿瘤协会的前副理事长,潜心研究恶性肿瘤四十余年,早已破译了癌症的基因密码,前几年刚从国家卫生部退休,但仍然心系患者,就偶尔到本院发挥余热,也算你幸运,刚好今有坐诊,错过这次只能等下个月了!虽然费用昂贵,吴奎还是毫不犹豫缴了费,进了专家的门,吴奎同样毫不犹豫地把那个专家打了一顿!什么狗屁专家!隔壁村的刘二牛!从长得比谁都急,才三十多岁长得跟六十似的,上学起就想跟自己混,都不吊他!现在叫什么刘纪平教授,那熊样化成灰都是刘二牛,他要是专家,吴奎能把自己眼睛抠出来当球踢!二牛也挺老实的,一见从门口进来吴奎盯着他的表情,张张嘴本想忽悠几句,可惜实在太熟了,还是直接跪下吧,口中叫道,哥你咋来了?被打了一顿后,赶紧沏茶,亲切地问,哥累不? 吴奎虽然很怕再见那个年轻人,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来到了KV门口,问了服务员才知道王实仙请假了,至于请到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吴奎心里暗骂什么鸟管理,请假都这么随便,真不如交给李刚李总来管!吴奎感到身子越发虚弱了,幸好守了两那个叫王实仙的年轻人就出现在KV的门口,吴奎赶紧冲了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腿,如同救命稻草,嘴里不停喊:饶了我吧!救救我吧!有的人坚硬的只是外壳,当这层壳被敲碎时,通常会显得愈发脆弱,吴奎本打算只是演个戏,没想到喊出声就收不住了,鼻涕眼泪一起下,从到大娘不疼舅不爱,各种委屈悲凉寂寞都揉了进去!王实仙认出了吴奎,但不想当什么烂好人,腿一震,吴奎就抱不住了,王实仙径直走进大门,吴奎没敢再跟上,越哭越伤心,只好退到门口的角落里暗自流泪。 照例上班前训话时,王实仙发现张倩没来上班,解散时和徐经理走在一起,试探问了一下,徐经理满脸含笑道:“她啊,被人高薪挖走了。” 工作中少个看自己不顺眼的人还是很愉快的,可惜门口多了个赖皮糖,王实仙不想理他,那种人拿刀子捅别人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有这样下场的觉悟,对他的善良就是对别人的残忍。 阿福苦着脸蹲着马步道:“掌门,为什么要蹲这破马步!” “可以锻炼身体稳定性,不稳不立。” “掌门,听爷爷祖师爷都是上下地的大能,是真的吗?” 王实仙乐了:“是飞遁地吧,祖师爷们可没坐过飞机,现在确是都埋在地下。” “不练了,不练了,都是骗子!”阿福借机一屁股坐地上。王实仙也不恼,只是把她提了起来,让她重新扎好道:“你爷爷有点是对了,祖师爷中确实出过几个大能,精神实质化,做到元神出壳,翱翔宇宙。” 阿福瘪着嘴道:“什么叫大能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他们也扎马步吗?” “当然啦,容器好才装得下好东西,等你身体培育差不多时,咱们再吸取日月精华,修道成仙。” 阿福噗呲一声笑道:“骗人,学校里老师了,世上没有神仙,月亮上也没嫦娥。“ 王实仙也笑了,道:“那阿福喜欢练武吗?” 阿福偏头想了想道:“还行吧,起码扎马步不用弹钢琴画画,以前妈妈老逼我,一点都不好玩,爸爸爷爷也不疼我,不帮我,这几爷爷倒了妈妈好几次,妈妈都哭了。” “练武术可不只洗澡扎马步,还有更多好玩的哦,我保证习武绝不会让你教弹琴琴画画!”老王继续忽悠萝莉。 “习武有跳舞吗?”阿福想争取福利:“我喜欢跳舞。” “当然有,习武就是练习跳舞的意思,不跳舞怎么习舞!扎马步就是舞蹈的基础动作!” 阿福眼睛一亮,随即狐疑道:“那学校老师怎么不让我们扎马步?”看来丫头对学校老师很迷信啊!王实仙摆出一幅高深姿态道:“扎马是高深的基础动作,学校老师不会的,你爷爷才求我来帮你补全。” 阿福兴奋道:“那掌门跳段高深的舞蹈给阿福看看。” 只见老王面色不变,劝道:“算了吧,太高深了,怕你理解不了。” 可惜,阿福已被掌门的忽悠勾起浓浓的好奇心,好奇的女人无论大都是可怕的,马上马步也不扎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王大掌门看着躺在面前四蹄乱蹬,大叫我要我要的萝莉立马傻眼,无奈下只能答允,家伙立马爬起来,以期待眼神看着自己的掌门,王实仙整了了整情绪,口中喝道看好了,扎了个漂亮的马步,道:“漂亮不?”阿福立马不干了,雾气开始笼上双眼,王实先赶紧打了套门里的入门掌法,阿福看着上蹿下跳的掌门失望道:“这个爸爸爷爷也会跳,一点也不好看。”王实仙想了想,连续来了几个托马斯回旋,无手风车,果然引起萝莉大声尖叫我要学,“先扎好高深的基础,马步!”王大掌门语重心长地道。 唐友友躺在沙发上看着王实仙哄萝莉练武看得乐不可支,以前各个门派在师徒授艺时有人外人窥探绝对是禁忌,现在时代发展了,老人们也发现自己本来藏着掖着的宝贝在别人眼里或许就是垃圾,很多礼仪习俗规矩慢慢也就没了。唐友友昨就般了过来,没什么行李,拖个箱子就住进了侧卧,只要在家里这家伙不管到哪里,能躺就绝不会坐,能坐就绝不会站着,自从搬过来,在卧室里就赖床上,在客厅里就窝沙发上,怎么看都应该是个宅男样。阿福有点挂不住脸抱怨道:“掌门!咱们练武时,能不能把闲杂人等轰出去啊?怎么这也是本门机密啊!” “少废话,站好了。”王实仙不停纠正她的姿势,每个门派真正的秘密在内功心法,独特的运功脉络,让唐友友废掉苦练多年的本门内功改弦易张,除非他是傻子。《炼神术》,王实仙躺在床上也翻看了几次,用以前的标准,这个叫韩立的前辈真是个疯子啊,中国很多东西都是建立在阴阳五行的基础之上的,内功的运行也是围绕心肝脾肺肾,人体气血运行是有顺序和时间的,子时运行到哪一个脏腑,午时运行到哪一个脏腑……一十二个时辰正好周身运行一遍。这就是一个周(先大周)。这个周是人生来就不停运行的,而练内功的人,控制他的内力在身体内快速运行,把本来应该一完成的运行用一个时完成,他还可能和正常人一样吗?这个周(后周)又分两种,与大周对应的是周。周是指控制气血只绕行于任督二脉(上起头顶百汇穴,下止裆部会阴。身体前面中央线为任脉,身体后面中央线为督脉),运行快但长功慢。 人的头也就是首,在中国古人的认知里与手脚相同仅仅是个工具部位,地位比较低,而韩立居然能发现人脑真正的功能和作用,认为人只要脑还在,那么他就永不灭,一人一世界,一脑一宇宙,并还找到了一条在脑内部运行内力的脉络,活脱脱一个未来科学家,难怪当时铁剑门的人看了这本秘籍直接就封存了,没烧掉就已经是对韩前辈最大的尊敬了。当然作为一个现代人再看《炼神术》就没有任何违和感了,而且这本秘籍的好处就是他和现在存的功夫脉络几乎无任何冲突,王实仙并不知道这个韩立最后疯掉暴毙的事,于是很愉快地练了起来。 与此同时,谷诗正冷着脸双手抱臂站着死死盯着回放监控的屏幕,身上散发的丝丝杀气让坐在前边的技术员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十章 垃圾桶姑娘的反击 谷诗是被人在路边的垃圾桶里发现的,半人多高的垃圾桶,上面清楚地用白漆印着“湿垃圾“几个字,平常人们往垃圾桶里扔垃圾的时候都是先屏息离桶一米远,侧着身子,一手稍稍掀开盖子,另外一只手迅速跟上将垃圾袋扔进,最后两手几乎同时收回,转身跑路,所以直到上午保洁大妈掀开垃圾桶盖准备清理垃圾的时候才猛然发现里边有个人正歪着脑袋窝在里边。尖锐的惊叫声充满了整个街道。 王实仙带谷诗从地下武库出来时,怕她突然醒来,就给她补了一记手刀,这时谷诗的美梦还在继续,在梦中,她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前厅的喜宴一直持续着,喧闹糅合着各种菜香钻进洞房,让坐在铺着厚厚褥子的床沿上抱着枕头顶着红盖的谷诗愈发饥肠辘辘,不禁怨恨新郎,不惜春宵,这么晚了还在前面与狐朋狗友胡闹!想起出门时娘亲的殷殷叮嘱,只好强自忍耐,心里暗暗发狠,等他进了洞房,看怎么收拾他!终于听到了一群脚步声,哪怕在一片喧闹中仍清晰传来,在门外一片哄笑中,新郎被推进洞房,谷诗忽然紧张了起来,好像他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窝,越来越近,越来越重,最后来到了跟前。 “姑娘,喂!姑娘!快醒醒!” 竟然叫我姑娘!谷诗猛地睁大双眼,才发现一位警察正居高临下正好奇地打量自己,而自己窝坐在一个垃圾桶里,头上顶个垃圾袋,怀里抱个垃圾袋子,身子下各种垃圾袋泔水……。 “啊……!”尖叫声中谷诗又昏了过去。 警察无奈看着晕过去的垃圾桶姑娘,姑娘尖叫声中气十足,看来身体没什么问题,只好先把垃圾桶放倒,拽着衣服把她拖了出来,然后到附近店铺里打了通水,泼在了她身上,垃圾桶姑娘醒来还好没有哭闹,很安静地把头埋在水桶里,待她清理完头面,警察客气地询问是否需要去医院,得到不用的答复后,就直接用车把她载到所里问话。 面对警察的盘问,谷诗沉默,只是打了个电话,国家安全局江苏分局苏州支部的人很快过来接走了她。谷诗当整个下午都呆在浴室里,但总觉得身上有股泔水味挥之不去,谷诗虽然经过艰苦的训练,突如其来的肮脏训练还是有点超出她的承受神经。 苏州支部的效率很高,网的相关监控早已调了出来,屏幕里的那个司机来到墙边,纵身一跃,手一探墙头,整个人随即翻了进去,整套动作只能麻利,并没有太出奇的地方,让谷诗瞳孔一缩的是另一组故居内测拍摄的画面,那人一只胳膊夹着自己,同样一套动作翻出来,丝毫看不出勉强费力的地方。把一个成年人绑在背上翻越近两米高的墙,很多人能够做到,单手夹着,就很少了,能做得如此轻松的,谷诗所知道的人中不超过六个! 从江蓠一入境,就进入了国安的视野,她所接触的每一个人都会被调查,据谷诗之前看到的资料了解到,这个王实仙,刚离开苏北老家来到上海不久,是李清故人的后代,被李清安排在自己的一家KV里当个主管,这次临时帮江蓠开车,在老家也是素人一个,没想到身手如此了得!当看到他在街上徘徊了一会,然后把自己塞进垃圾桶的时候,本有心理准备的谷诗还是觉得怒不可揭!一定要给他好看!谷诗心里暗暗发狠。 在监控视频的后段,江蓠毕竟修习内功很快恢复了行动能力独自离开,然后是被打晕过去摔在门口的柏斯文,最后冈本,谷诗对当时晕倒在地的江蓠手里握着的那本书很是好奇,通过监控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江蓠离开时穿着内衣手里没有东西,看来落在了王实仙手里,那片池塘没有装监控,拍到王实仙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虽然他手里没拿,但不排除放在口袋里的可能,毕竟那本书并不大,是时候拜访下这个王实仙了。 吴奎看见王实仙来到KV门口,刚要凑上去再哀求一番,就见王实仙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吴奎想上去表现下,就瞥见那两个人亮出的证件上好像有“国安”两个字,顿时感觉眼睛被烫了下,举起的手顺势摸向头发,张大的嘴打了个哈欠。 对国安找上门来,王实仙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守法的意识还在,自己穿墙越户的,事后总会想些不好的事情,在他的想法里或许仅仅是找他了解下情况,或许关起来拘留几,显然他没有意识到把一个女人塞进垃圾桶里的可怕后果!也不知道那个女国安当时和江蓠以及冈本只是中了软筋散并没有昏过去,摸了人家的胸肯定得负责的!王实仙没有反抗,上了车,手机被收走,眼睛被蒙上,车子七拐八绕,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坐在了一间审讯室里,强烈的灯光晃得他眼晕,模糊分辨出灯光后面坐着两个人。 “请问这是警察局吗?” “我们不是警察。”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道:“我们比他们可怕多了!你害怕吗?” 王实仙摇了摇头道:“我又没做坏事,有什么要害怕的?” 灯光后传来一个女人不屑的哼声。 “九月十五日晚,你去哪了?”男子继续问道。 王实仙没有犹豫,一五一十地叙述起来,重点描述了作为一个司机的责任心以及发现女国安后第一时间将她救出的善心,当然隐去了《炼神术》的事,讲完了,灯光后边沉默了好久,看来是在尝试增加王实仙心理压力了,可能看出王实仙坦然的样子不会发生改变,那边继续问道:“你的身手不错,哪练的?” “家传的,我爷爷教的。” “江蓠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不清楚,我只是个开车的,不过看她的行为,很像个台湾特务。” “据我们所知你刚来上海不久,很多地方都不熟悉吧,李清为什么让你去开车。”国安的人没有被带偏,仍然按自己的节奏东一榔头西一锤地问。 “不清楚,让我开我就开。” “既然只是开车的,为什么翻墙进去?” “那个台湾人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人是我带过来的,那么久都没出来,我有点担心回去没法交代,我进去确认后就立马退出来了,看见你们的人就特地带了出来。” “你跟李清是什么关系?” “解放前我爷爷跟他父亲干过活。” “为什么把我们的人放进垃圾桶?” “啊?我不想报警惹麻烦,把人放街上又担心遇到坏人。” “坏人?是你摸了人家胸,将人家打晕的吧!”谷诗忍不住怼道,坐在旁边的伏裕华不禁暗道:果然是传中彪悍的大姐,这也得出口。 王实仙这下不淡定了,脸有些红,张口结舌了起来,毕竟这种被当事人抓住确实有点难堪,再加上自己这是闷骚不是真骚,在这方面心理素质确实不高。 “那本书呢?” “书?什么书?”慌乱中的王实仙好像没反应过来,一副茫然的样子,在他心里把《炼神术》当成武功秘籍,与书的概念差别还是很大的,阴差阳错,让他逃过一劫。 “江蓠手里拿着的那本!”女的喝道。 “啊,我当时好像是看到。”王实仙做思索状,强调道:“但我没敢动任何东西,你要不是国家的人,怕你有危险,我也不会带出来。” “那女的不是我!”谷诗有点气急败坏,不过有件事还是要问:“我的证件呢?你有没有看到?”她回去在那件武库里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嗯,看到了,我捡起来不心又扔了。” 柏斯文潜逃了,自己负责的江蓠当就回了台湾,跟梢冈本的同事自从那晚被人引开后就再也没发现冈本的踪迹,那柄嵩阳剑也肯定会被李清通过某种途径送去台湾,但国安毕竟不是警察,并且那把剑只是以前武林中人的一柄佩剑而已,没了就没了,综合各方面的线索推断,那本书才是冈本和台湾方面想要的!谷诗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王实仙,这个外表看起来一副老实像的男人有双不老实的双手,袭胸她都可以放过,但把人塞进垃圾桶绝不能饶恕! 伏裕华却不这么想,谷诗是总局的人,伏裕华心里很清楚她想整治王实仙,但作为国安在上海分局的一个部门的负责人,能盯着上海的每个角落是他的任务,从监控上看眼前这子,身手真的很不错,另一方面李清可不是一个好靠近的人,以前安排的线人也始终在外围徘徊,改革开放后,他能迅速拉起一帮人开创出今的事业,不仅仅是他个人能力与努力的结果,围绕着他不时浮现的国内国外关系的支持也相当重要,李清所在的家族是个古老门派的放在外面的棋子,这个是在国安内部有档案记录的,像这样的门派,到现在还有传承的已经不多了, 以前每当下大乱,也是各大门派拼斗最为激烈的时候,特别是元朝末年,通过依附各路反元起义军,厮杀得更为惨烈,随着各方势力僵持不下,十不存一,这些损失几乎是不可逆的,毕竟能有资质修炼高深内功的人本就万中无一,成长又慢得可怕,在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后,几家最有实力的门派通过媾和达成了隐世协议,不再追求世俗的权利,间接为朱元璋扫平各方势力大一统创造了条件,从那以后世俗和武林各行其道,能为政府效力的真的非常少,所以这个王实仙可是稀缺资源,看身手很可能是李清那个隐世门派的传人,刚来大都市的年轻人还是容易搞定的,宣讲一番,通过他盯着李清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灯灭了,王实仙看清了坐在桌子后边的两个人,一个果然是平头女国安,那晚密室里光线昏暗,觉得是个男人婆,现在看来面部轮廓锋锐五官立体,配合麦肤色还是蛮英气的,一双大眼很刺眼,王实仙有点心虚,望向另外一个面含微笑的中年人。 第十一章 组织找上门 “王先生,你好,我是国安上海分局的伏裕华,这位是总局来的谷诗同志,不好意思,刚才只是找你了解下情况,谢谢你的配合。”中年人很讲礼貌。 没等王实仙回话,旁边的谷诗立马不干了,柳眉竖起,冲中年人怒道:“伏裕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行!这个人我吃定了!” 伏裕华跟王实仙道了声歉后把谷诗强行拉了出去。王实仙摸了摸鼻子,真是太没人权了吧,这么霸道的话能不能背着人啊。谷诗再进来时已经是笑眯眯的了,王实仙看着同样笑眯眯的伏裕华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是这样的,王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为国家效力啊?” “啊?”真是够直接的,不过王实仙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估计这边“N”字刚出口那边刚灭的灯立马重新照在自己脸上,毕竟是生活在民族国家意识强烈的当代,他并不排斥为国家做点什么,要是能混个公务员当当那就再美不过了,这可是能让找老婆的难度系数急剧降低的神器啊!问道:“有编制吗?” “哼!”谷诗脸又冷了下来:“你以前在老家不是有事业编制吗?也没见你有多珍惜啊。” “有编制我都不干,没编制更不干!死了伤了算谁的!”王实仙努力为自己争取福利。 伏裕华道“没有,算是外围人员,编制是需要申请的,只要你有立功表现,编制不成问题,到时就怕实仙不愿意干呢,哈哈。” “工资怎么算?” “三千一个月,出任务奖金另算!” “马上中秋了,有月饼发吗?” “有,杏花楼的月饼券!不过在这之前,需要实仙你做一个的测试,方便我们全面了解你的能力,可以有针对的发布任务。” 坐电梯直到地下三楼,刚出电梯门,砰砰砰的枪响在耳边炸开,这两个家伙不会测试俺躲子弹吧,第一次在现实环境里听到枪响,王实仙头皮有点发麻,这是个高约七米的巨大空间,边上就是靶场,有几个人或立或蹲或卧打靶,王实仙跟着伏裕华心翼翼从他们后面经过,谷诗看着他的表情愈发不屑起来。来到一间训练房,里边有个巨大的擂台,上面有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正等着他们,王实仙凝重了起来,他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伏裕华上去跟那位老人一阵耳语,王实仙听到的意思是让这位殷老帮忙磨一磨年轻人。 老人很和蔼,冲王实仙招了招手,叫他过来,看来这个考核是个下马威,感受到压力,王实仙没有退让,体内的内力沿着经脉运行速度越来越快,两只眼精光四射,全身的气势陡然提起,站在身旁花容失色的谷诗被股无形了力量挤到了墙边,王实仙来到上海后第一次毫无保留展现自己的实力,主要是面对的压力太大,体内的力量被激发,想藏拙都做不到,武者的骄傲让王实仙瞬间坚毅了起来,只有不断挑战强者才能让自己更强! 王实仙抬起脚步,看似轻盈,却在地砖上留下清晰的脚印,鞋底的橡胶深嵌在里面,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距离擂台越近留在地砖上的脚印越浅,直至虚无,王实仙身上的气势却能肉眼可见,周围的空气围绕他激荡,他一跃而起,落在了老人身前,身边激荡的空气瞬间凝固,老人笑了,对想话的王实仙摆了摆手道:“打过再。” 王实仙深施一礼,然后欺身上前,双手如狂风暴雨般罩向老人,与王实仙的狂暴相比,老人或格或挡慢得令人发指,却偏偏把王实仙的攻击都挡在途中,伏裕华知道这只是实力上的差距造成两个人不同的时间维度交织后给旁观者的一种错觉,就像在篮球领域与普通人相比乔丹跃起在空中同样的一秒他可以思考很多做很多动作,这时的一秒相对他来就慢很多,很从容把每个动作交代清楚,给人慢的感觉。 不过五六秒钟,王实仙攻出了上百拳,然后一声爆响,被击飞了出去,老人双手一拍轮椅,人就飞到王实仙的上方,双手击向他的头顶,王实仙凝聚内力双手迎了上去,音爆夹杂着王实仙的怒吼声充斥着整个空间,老人向上弹起后再次击了下来,王实仙双膝跪地,口角溢血,双目圆睁,迎了上去,整个人在擂台上轰的一声陷了下去,老人弹起落在轮椅上。四周一片寂静,谷诗觉得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非常刺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是中国真正的武术啊!不是你一拳我一脚的搏击,不是电视里不管哪个门派比武最终都抱在一起摔跤的武林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别的一切成了笑话。 “峨眉,殷世钊。”老人转动轮椅来到坑前轻声道。 “全真,王实仙。”坑里传出微弱的声音,伸出一只手攀着坑沿,王实仙慢慢爬了上来。 老人点了点头,推动轮椅离开了擂台。 王实仙和死狗一样瘫在那里,他知道这会是个下马威,没想到自己下场这么惨,离开老家来到上海,虽知道现在枪弹无眼,但王实仙心里确实有点傲气的,觉得多年苦练,至少在自身战斗力上有碾压感,对周边的事物总保持若即若离的疏离感,现在看来闭门造车,只会成为井底之蛙,门派几百年的隐世缺乏挑战没有让门派积蓄力量反而被时代逐渐抛弃,这次失败没有并没有让他消沉,躺在擂台上的王实仙心头一片火热,终有一自己会比他更强!对身边的这位老人,王实仙是心存感激的,通过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他清楚地感到之前进展缓慢的内力又活跃了起来,体内残存的内力在空乏的经脉丹田里肆意激荡,只要过几让他消化下这次所得,进步是肯定的! 谷诗张着嘴看着王实仙被坐在轮椅的瘸腿老人几个照面轰趴在擂台下,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无尽的震撼,自己虽然是总局的人,其实只是个跑腿的,要不也不会被打发去跟着江蓠,以前知道有这些人存在,没想到现场如此火爆!那个变态如此英气!伏裕华送走了殷士钊后,围着王实仙嘘寒问暖,殷勤地把工资卡塞进王实仙手里,耐心地询问月饼卡是寄到住处还是公司,还帮王实仙叫了辆出租车,非常得狗腿。 王实仙身上的衣服早成了烂布条,换了身衣服,离开这幢不起眼的三层办公楼,到KV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真是客人稠密的时候,意外发现吴奎还守在门口,看到王实仙回来,畏畏缩缩杵在那,哎,同是涯挨揍人,算了,如果他不在王实仙身边出现,死在他处,王实仙是没什么感觉的,但现在让他眼睁睁看着吴奎一走向死亡,确实于心不忍!吴奎看见王实仙向他招了招手,立马狂喜地跑过来。 “你先回去吧,今我身子不方便,明再来找我。”王实仙道。 徐经理现在对王实仙殷勤得很,不要七点多到公司,就是不来他也不会什么,好在王实仙的内伤并不严重,殷士钊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下班回家,唐友友还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王实仙都怀疑他从他下午去上班就没挪过位置。 “你受伤了?”唐友友终于从沙发上翻了下来,窜到王实仙面前。 “嗯,被个老头打了。” “老头?”唐友友怪叫道:“李清吗?他怎么可能打你!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王实仙本想问如果他和李清相争你会帮谁,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毕竟是师门以前的交情,自己和唐友友相处可没几,而唐友友对李清几十年前托人送他家的一袋大米可是念念不忘的,可以没有这袋大米就没有唐友友的父亲,自然也就没有他唐友友了,前几唐友友还特地正儿八经向王实仙这个全真派掌门表达了感激之情,唐友友只是习惯用蠢萌来武装自己,这种诛心的话还是不要提了。 “你不是很喜欢交女朋友吗?窝在家里怎么能行?”王实仙转移了话题。 “多情总被无情误,你不懂的。”唐友友又窝在沙发里,好像忘了继续问刚才的话题。 第十二章 空降台湾 王实仙盘膝坐在床上吐纳,几个大周下来,枯竭的丹田渐渐充盈了起来,地间的元气粒子通过吐纳被萃取储存转化为内力,沿着经脉流淌,所到之处白被震荡到的经脉缓缓舒展,丹田没有扩张经脉坚韧了不少,再有几功夫,内力不仅能尽复旧观,取得的进步不成问题! 过犹不及,又运行了几个周,王实仙收功,开始修行《炼神术》,《炼神术》里标注的三十二个窍点还没有摸索出一个,这几他一直都在心翼翼用内力窥探脑部脉络,半分蛮力都不敢用,毕竟万一用力过猛练成白痴可就不好玩了,细微的前进放大了每一下的痛苦,脑部巨大的刺痛,有几次甚至让他痛晕了过去,早上起来人都和水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炼神术》里明确指出人的脑部才是人最重要的宝库,作为人精神的载体,如果它的利用率能得到提升,元神的凝练就不是水中明月!要不是对韩立的理论有一定的认同,王实仙都要怀疑自己是否弄了本假秘籍!又折腾了一晚,王实仙才感觉自己终于摸到了第一个窍点的边缘。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给吴奎推拿解了穴,给阿福上课,锻体,上班,中秋的前两王实仙还真的收到了国安寄过来的月饼券,王实仙没有卖掉,跑去排了很长的队,换了两盒杏花楼月饼,和还留在上海的唐友友约定一起过个中秋节,为此王实仙推掉了到李清共同赏月的邀请,中秋当唐友友也破荒地起了个大早把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中午时人却突然消失了!王实仙打了几个电话,他手机总是暂时无法接通,直到下午四五点时,唐友友才回电自己有点急事已经到了北京,王实仙本想质问他是不是去找美女共度佳节去了,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开心的是,六点时正在上班的王实仙接到交通银行入账工资三千的短信,看来国安真的给自己发工资了,晚上十一点,公司提前下班,王实仙在家里边啃月饼边看电视,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挂断,又响,再挂断,接了。 “王,是我伏裕华。”手机那边传来低沉的中年男子声音。 “啊,是组长啊,中秋节快乐!”王实仙道:“有事吗?” “嗯,是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月饼券和工资发了吧?” “发了。” “第二事呢,我在你们区门口吃摊那,你过来一起吃点宵夜吧。” 走进路边摊的帐篷里,看见伏裕华坐在面向门口的角落里,穿着一套灰色休闲服,正吃着炒河粉就着啤酒,王实仙点了个肉丝炒面坐了过去。 “抽吗?”伏裕华拿起桌子上的香烟递了过去。 王实仙摇了摇头,道:“戒了。” “戒了好!”伏裕华点起了一根香烟,深吸一口道:“谷诗失踪了!” “哦。”王实仙心想跟我有个毛关系。 瞅了王实仙一眼,伏裕华道:“谷诗毕竟是你的同事,不表示下关心?前段时间,江蓠又自广东入境,我们在海关都有报警系统的,发现她的踪迹后,谷诗随后就跟了过去,但随江蓠进入香港没多久就失踪了。” “谷诗是我们军队一位首长的女儿,平常总局也只会安排些简单的任务给她,没想到还是出事了,香港我们都搜遍了,没有找到人,我们怀疑人被转移到了台湾,现在局里压力很大,上次江蓠来大陆的事归上海分局统筹,所以总局希望这次我们上海分局能肩负起责任来,我跟分局长回报过了,你跟江蓠、谷诗都很熟,能力强,生面孔,再加上有强烈的爱国心,所以这次解救谷诗任务就交给王你了。” “啊?”真是够扯的! “伏组长,月饼券和工资能退吗?”王实仙打算要点好处,他其实还是很需要国安,哪怕是外围这个身份的,虽然都是夜间活动,见不得光,但如果之前算是个老鼠,有了身上这张皮勉强算是个猫了。 “不能!跟国家没有讨价还价的。” “可我还要上班呢!” “这也是你的工作!”伏裕华从口袋里摸出张机票递了过去:“明早九点浦东机场,国庆长假台湾七日游,恭喜你!” 飞机徐徐降落在桃园机场的跑道上,第一次坐飞机的王实仙还有点懵懵的,看来真的只有在科技没有大发展的时代才是武者的美好时代,只要练就一身高明的武功,不管走到哪里都是bug般的存在,遇到什么危险都有自信能凭自己身上的武功解决掉,很少有能威胁生命的东西,不像现在乘个飞机都提心吊胆,浑身不踏实。唉,就这么被人哄到了台湾?前几日好不容易打通脑海第一个窍位时,还感觉自己好像变聪明了点呢,看来只是假象!真想在机场躲几然后回去交差了事!不过脑中浮现出谷诗的脸,虽然总对自己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但那晚不论把她抗在肩头、还是夹在腋下、放在垃圾桶里都是蛮安静的,来都来了,尽尽心吧。 随着客流走出闸口,很容易看到一个瘦高个子头发染得黄黄的年轻人举着个写着“王实仙”的牌子站在前面。 “你好,我是米奇,叫我阿奇就可以了。”黄毛口里嚼着槟榔看着眼前的王实仙很殷勤地自我介绍道;“欢迎来到台湾。 王实仙感到有点好笑,黄毛尖下巴带点龅牙真有点像米老鼠。 “您好,我是王实仙,请多关照!” 桃园国际机场座落在桃园市,是北面台北的主机场,距离台北40公里,有高速公路相连,马达轰鸣中,黄毛骑着摩托车载着王实仙一路狂飙,台湾的机车文化真是……,坐在后边一股子槟榔味往鼻子里灌,咱好歹也是大陆来的客人,大老远的打个出租车也好嘛。 车子停在台北市郊的山村里,其实也不能算是山,顶多一个山坡,坡下是田地,坡上鳞次栉比坐落着几十座民房,米奇祖籍在闽南,家里住的房子也充满了闽南特色,红砖白石双坡曲,出砖入石燕尾脊,整个村子的人都沾亲带故的,平常交流都用闽南话,起国语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对王实仙的到来挺热情的,和米奇打招呼的时候也会顺带用国语冲着王实仙喊声欢迎。 吃完饭米奇就出去了,王实仙很喜欢躺在米奇家里的摇椅上,听米奇的奶奶在旁边做家务边对王实仙这个大陆仔用闽南话絮絮叨叨海峡那边的亲戚,虽然听不太懂,但从老人家的诉、抱怨、询问里可以很轻易理出这个村落的历史听出对对岸亲人的温情。 完全黑的时候,米奇和他的父母回来了,几个人坐在一起喝着茶介绍着情况。洪门的驻地也是在的郊区的一个村落,在台北的西北角,米奇的父母这几一直在那附近开着车子卖凤梨,据生意挺好。 “王先生,听旁人江蓠那姑娘前几刚回台湾,不过到现在没看到她有出过门。”米奇的母亲一看就是个相当精明的管家婆。 “阿姨,叫我王就可以了。” “好的,阿仙啊,江家那可是大户人家,人多势众,十里八村的,甚至全台都经常有人去拜访,江姐长得真好,我打听好了找媒人给我儿子去提亲,被人笑话了好一阵子。” 显然“王”这个称呼没有推销出去,王实仙道:“阿姨,今晚我就去探探?” “不急,等会特派员可能会来电,看他怎么安排。” “阿母,那个江蓠长什么样子?照片能给我看看吗?”米奇在旁边有点兴奋,找到机会插嘴道。 “给!”米奇的母亲把手机递了过去米奇,顺手抽了自家子一下:“跟你阿爸一个猴样,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着给米奇爸爸一个白眼。 无辜躺枪的米奇父亲在旁边赔笑,殷勤地请王实仙喝茶。 扫个眼,手机里的照片是张证件照,估计是海关调出来的护照照,干净精致的眉眼,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标准的古典美人让整张屏幕熠熠生辉,王实仙忍不住多扫了几眼,手机都快贴米奇脸上了。 “阿母,要不你去找个媒人试试看?”米奇向自己的母亲请求道。 米奇一家除了种凤梨外也做点水果生意,走街串巷,很适合做这种探听消息的工作,要是真有一两岸统一了,不定就成了功臣,再加上与福建那边亲来亲往的,本就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当然更重要的是还能赚点外快,所以米奇的母亲对任务很热心,唯一不好的是大陆在台湾的特派员是与他们单线联系的,电话经常换,这次联系下次拨回去就是空号了,有事情也只能干等。 手机铃声终于响起来,米奇母亲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转达了特派员的意思,只有人找到并救出来,他们才会帮忙送出去。王实仙心头一万头***奔腾而过,站起身对讪讪的米奇母亲到:“那我就先过去探探,有结果也能早点回去,麻烦叔叔能带我过去吗?” “我知道地方,我带你去!”刚被母亲一顿损,有点蔫蔫的米奇吐掉口中的槟榔不顾妈妈的眼色,很积极地自荐。 第十三章 夜入洪门 太平山附近的丘陵比较多,洪门的山门占据了其中的一整座,高大的门楼矗立在山脚下,建筑隐在夜色与山势之中,只余灯火高高低低点缀在夜幕中,附近的村民以出海打鱼为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月朗星稀,在海浪拍击岸边声中,不时有夜渔的船在海岸线中出没,米奇骑着摩托车半个时就到了。 时间尚早,好不容易来了趟台湾,王实仙和米奇沿着海滩走了起来,米奇虽然外表染着黄毛,脖子上栓老粗的金链子,显得有点痞,其实熟悉了就会发现他其实还是个很纯的青年,总是好奇得询问大陆的事情,对最近很火的几个明星特别感兴趣,可惜王实仙对他们了解不多,没能满足他的八卦之心,于是米奇就在那炫耀他追女孩的一些光辉业绩。落潮的海水把大片的沙滩裸漏出来,走在上面非常坚实,手里提着鞋子,挽起裤脚,让月下银色的浪花轻抚自己的脚踝,惬意极了!如果对面的女孩不是江蓠的话。 江蓠前两刚回台湾,事情办得不顺,自己在门中压力很大,《炼神术》得而复失,应该是落在大陆的国安手里,当时那女国安要从自己手上拿走,没成想也中招了,然后她的同伙进去将她救走并拿走了《炼神术》,那个男人!要是能落在自己手里,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把他对自己的侮辱千百倍奉还!江蓠心里很是烦闷,趁着黑就偷偷溜了出来想散散心,每当心情好或不好的时候,她很喜欢沿着这片沙滩走几趟,今晚散步时对面走来两个人,欢声笑语的,慢慢走近,江蓠眼睛越睁越大! “王实仙?”江蓠惊呼出声;“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王实仙抬头看见江蓠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就好像看见前面美女兴冲冲跑去搭讪一回头发现是自己老婆,好吧,这是比喻不恰当!心怀鬼胎遇到正主了,刚想认错人了。 “江蓠,仙哥,是江蓠!”米奇猛地看见女神有点兴奋过头。 王实仙恨不得一脚踢死米奇这个猪队友,怪不得他妈妈不想让他跟过来!一个团队中,心思重的队友可能是隐患,有个猪一般的队友绝对是个灾难!各种单纯的给你拖后腿。 “咳,真巧啊,来度假的,江姐住这?”王实仙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江蓠满脸的不相信,指着米奇道:“你朋友?他怎么认识我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了!”王实仙一脸坦然道:“我喜欢你!自从见过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是我缠着李总要到你的地址,这次来台湾,我是来提亲的!” 江蓠感觉世界都疯了,哪里冒出的杂鱼?内地一个打工的追到台湾来提亲? “神经病!”转身跑了,跑了几步反应过来,这里是自己家,该滚的也是他啊!算了,回家! 王实仙看江蓠气冲冲走了长吁一口气,旁边的米奇看得有点傻,手戳了戳王实仙的胳膊声抗议道:“仙哥,这是我的。” 王实仙看看眼前的黄毛决定还是不打击他了,或许正如自己认为米奇配不上江蓠,别人也会认为自己是癞蛤蟆想吃鹅肉,当然这种可能性很,不管怎么自己堂堂一派掌门人,也算事业人士! “我不这样,能把她赶跑?”王实仙解释道。 米奇满脸的不相信。 “仙哥,那今晚你还去她家吗?” “去!为什么不去?办完事赶紧回大陆。” 站在山脚下,王实仙不禁苦笑,苦练满身武艺,却只能在晚上活动,离开老家没多久,墙倒是翻了不少!到处都是摄像头,想轻松点都不可能,王实仙纵身而起,先功提到极致,轻身功法施展开来如一道轻烟,飘进了山门,王实仙有自信在这么暗的灯光条件下,哪怕是专业的高分辨率的运动摄像头人帧数放得再慢捕捉到他的身影也是模糊的,更何况肉眼,看到了也只会认为眼花了,不过这种速率的运动,王实仙的内力也维持不了多久,只能用在关键的节点。 前后五进两三层的房子依山而建,前面几进是会客与练功的地方,左右厢房分布着客房与弟子的宿舍,江守约是洪门的掌门,他没有休息,正在第三进的静室里打坐,夜深人静的时候是修习内功的最佳时间,除了内心的宁静外,太阳光直射所产生的能量干扰也会大幅降低,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武者喜欢往山洞里钻的原因,可以获得比正常世俗生活中更多的修炼时间,追求强大是武者的使命,也是一个门派存在的根基,容不得半点懈怠!从到大,江守约很少有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都是以打坐来休息。自从三十年前,被师祖掌毙数十人后,洪门已经很少有夜行人窥探了,没想到今晚又有客人至! 王实仙前院已经探查了一遍,这边的一楼刚转完,飞身想攀上二楼,没成想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铁钳般抓住自己的脚,手的主人同时大声喝到:“朋友,走错地方了吧。” 王实仙刚到后院,江守约就察觉了,他没有声张,潜在暗处,默默地看着来人窜来窜去,这个人的身手很好,一看就是身负高明内功的练家子,不知道来洪门有何目的,唉,真是多事之秋,看着来人要窜上二楼,那是自家女眷的住所,自然不能让他上去,这才现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脚踝,同时大声呼喝。只见那人另外一只腿向自己的面门连环踢出,连续格挡下,接触中对方的内力不断向自己的经脉发动冲击,江守约心里惊疑不定,好纯正的内力,振奋精神攻了过去,抓住对方脚踝的手爆发出强力将对方狠狠地往地上摔去,没有想象中的巨震,对方身子在半空中突然变得像羽毛一样轻盈,贴着地面弹了出去,好高明的卸力,江守约瞳孔一缩,贴身而上,连续重拳轰了过去,双方拳脚相加的音爆与江守约兴奋的怒喝在深夜中格外刺耳。 随着江守约起初的暴喝,整个洪门的山门瞬间动了起来,灯火点亮了每个角落,外围弟子迅速守着大门与围墙,内门弟子身形晃动中向内院声音传来处扑去。 真正的高手对决,很少花拳绣腿,往往都是硬对硬,一力降十会,在内力运行进入各人的时间维度后,卖弄技巧多余的动作只会让自己在急速的攻击下死得很难看,双方你来我往几十回合,江守约始终紧贴着王实仙,脚步交错,始终不离地面,以腰为轴上半身每个部位都化成武器,越打越兴奋,口中呼喝个不停,王实仙心中一阵大骂,自从出世就没遇到几个善茬,好的武功末世呢?来人越来越多,王实仙也断了要跑的念头,不再反击,谨守门户。江守约看见门人围了上来,找到机会与对方狠狠拼了一掌,双脚一点地面,与王实仙拉开了距离。 王实仙看见对面几只手枪指着自己,心里苦笑不已,武功配手枪,怎么能不强!站在那没敢乱动。 之前赶到的福叔看见王实仙,惊怒道:“王!怎么是你?” 江守约仰首大笑了几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脸色一沉道:“全真派的先功!李清让你来的?” “全真弟子王实仙,见过前辈。”王实仙深施一礼,一指正在人群里缩头缩脑的江蓠道:“不是,是阿蓠她让我来的。” 所有人的眼光转向了江蓠,江蓠面色刷得变得惨白,惊气到了极点,嘴唇哆嗦道:“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让他来提亲。”完才意识到了或许不该话,狠狠盯着王实仙,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而下,猛地一捂嘴,跑回了闺房。 像猛火里添了把柴,现场炸锅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特别是素来爱慕江蓠的弟子更是激动得不行,还好洪门平常约束很严,师长在场也没敢乱来,不然王实仙肯定要被群殴。 江守约也被这反转弄得有点发愣,看着自己的侄女伤心地跑回去,面上惊疑不定。 王实仙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了,特别是江蓠刚才看自己的那悲愤的眼神,瞬间心情低落,有了愧疚感。 王实仙的表情落在江守约的眼里,反倒佐证了他的话。江蓠的父亲在台北警署里工作,她自就展现了在武学上的赋,跟着江守约练武,哪怕是回台北市里上国中、大学周末也是回山门居多,两人感情深厚,江守约对她比对亲生女儿都要好,这时对王实仙本来有点的爱才之心瞬间化成了羞辱,转头看向福叔,福叔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人都跟到台湾了,或许两个年轻人之间真的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都散了吧!”江守约道 “掌门,这事关师妹的名声,让他清楚!”山门弟子李守志在人群里叫到,他一直都在暗恋这位美丽的师妹,也一直觉得她对他是有意思的,幻想能有一和她做神仙眷侣,遨游江湖,现在突然冒出个大陆仔是来求亲,让他倍感煎熬,难道师妹去了趟大陆真的变心了? 弟子们的想法,江守约何尝不清楚,之前不点破,也是乐见其成,但搞得自己好像要答应这个王实仙的求亲似的,让他很恼火,怒道:“什么清楚?我有过要答应吗?滚回去睡觉,还有没有点规矩!” 见掌门发火,门中的几位长老赶紧把年轻弟子劝走。 第十四章 影后遇到影帝 “你!给我滚过来!”既然是求亲的,就不用给好脸色,家长的架子该端的还是要端。 王实仙指了指那几个还拿着手枪的对着自己的人,江守约摆了摆手,几个人才离开。 江守约等了半没见动静,只好转过身子对还留在那看戏的几位长老道:“这是我的家事,我想单独和这子聊聊。” 几位长老讪讪地走了,“跟我来。”江守约当先走向他的练功静室,王实仙摸摸鼻子跟了上去。 江守约的练功室在第三进庭院一楼正厅的左侧,木质中式极简装修,四壁挂了两把剑,一柄刀,一只判官笔,王实仙认得其中一把古朴端庄的剑正是嵩阳剑,木几摆在靠边的位置,地板上随意摆放着几只蒲团,江守约找了个靠里侧的蒲团跪坐下来,在庭院中打斗时呼喝连的江守约变得古朴盎然,让本准备承受狂风暴雨来袭的王实仙有点看不懂。 “坐,王掌门。”石破惊的一句袭来。 “哈哈”王实仙被人叫破了身份,大笑两声,也不再拘谨,拖了个蒲团与洪门掌门相对跪坐。 “奉茶!”江守约叫道,刚刚哭哭啼啼的江蓠含笑端着茶盘进来,尼玛,女人果然全身演技啊,刚才那眼神绝对奥斯卡影后级别的,亏自己还心怀愧疚。王实仙知道让江蓠奉茶算是打一棒给个甜枣,表示以上歉意,以下坦诚,两人默默地看着江蓠表演完茶艺然后退门外,江守约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实仙端起茶杯致意后放下,没敢喝,毕竟敌友不明啊。 “王掌门瞒得我侄女江蓠好苦啊!要不是她之前在海边遇到你,我打电话向李清李前辈求证,怎么也不会想到有贵客上门啊。” “隐世门派不得已为之,还望掌门恕罪。”王实仙不禁抱怨李清多事,不过也可能李清把握不了自己的心意,还以为自己年轻心性真的趁国庆节跑台湾求亲来了,干脆挑明了王实仙的身份,但愿是这样吧。王实仙始终记得自己来此的真正任务,有点苦恼不知道如何把话题往谷诗身上引,总不能掏出本证件俺是国安,你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没权反抗吧!再伏裕华那气鬼根本就没有给他证件的意思。 “王掌门,我洪门虽是入世的门派,但对贵派一直敬仰的很,多年以前贵派的外事李长老就与本门多位前辈相交莫逆啊!”江守约顿了顿,看王实仙有点走神,便似笑非笑地问道:“莫非王掌门对内侄女真的有意?” 王实仙有点无语,这人真是太不会聊了!看你那副自信的模样有意你不会认为俺太流氓?无意你会不生气认为俺瞧不起人?就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大家开心聊点别的,例如谷诗什么的,就很好嘛。 “如果王掌门能把《炼神术》奉还本门,对这件婚事我是很乐见其成的。”不等王实仙回答,江守约继续道:“王掌门不要否认在您手上,那有您这样伸手的高人在场压阵,我想别人都只能是路过打酱油的。” 一个台湾人也知道“打酱油”?王实仙不禁吐槽,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炼神术》,”王实仙并不想和他探讨《炼神术》的来源与归属问题,铁剑门与洪门的关系、韩立与郭嵩阳的关系、郭嵩阳与陈永华的关系、陈永华与顾炎武的关系,和他无关!真要扯起来,《炼神术》最后可是在并非洪门人的顾炎武手上,而他王实仙又从顾炎武武库中夺得,有能者得之,想要?让顾炎武复活来找他讨吧。 “你!”江守约拍案而起,俯视王实仙平静的的脸,不禁笑了起来:“呵呵,王掌门笑了吧。”江守约其实也并不能肯定《炼神术》就在王实仙手上,只是之前一直忽视的跟班突然变成了掌门,让他有所怀疑,当然他并不怀疑李清,因为李清根本就并不清楚炼神术的事情也练不了内功,没有内力驱动拿到《炼神术》也练不了,所以没有动机,他更愿意相信李清只是单纯地想让王实仙保护江蓠,而王实仙如果是一派掌门的话,那么他完全可以擅作主张做一些事情,例如跟进去,拿走《炼神术》,带走那个叫谷诗的国安,留下她的证件来混淆视听。 “我是来求亲的!”王实仙强调道,他忽然决定咬死这句话,爱死了自己的机智。 江守约笑声越来越大,捶着案几,笑得流出了眼泪,好像听到了无比可笑的事情。 “我是来求亲的!”王实仙认真地。 江守约收住了笑声,抹了抹眼泪,盯着韩立道:“写出《炼神术》的大能韩立最后疯掉暴卒,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我是来求亲的,不知道什么《炼神术》,更不认识什么韩立。” “王实仙,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在门外守着的江蓠忍不住冲了进来怒道。 王实仙脸上血色退去,慢慢苍白了起来,眼神绝望,缓缓起身,对着江守约深施一礼,然后向外面狂奔而去,剩下叔侄俩面面相觑! “难道真是来求亲的?”江守约有点发愣,问自己的侄女。一晚上驴头不对马嘴的,难道就这样让这子走了?迟疑间拦好像也来不及了。 “我,我也不知道!”江蓠一跺脚,跑了出去。 王实仙轻身功夫提到极致,发出一阵阵充满悲愤的狂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山下疾射而去,留下满山门的人同样面面相觑,这人发什么疯? 王实仙边跑边留意身后,山门里传来汽车加速的轰鸣声,那边才反应过来想留下自己了,“哈哈”王实仙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现在为国安工作,明谷诗没有被他们控制,因为如果谷诗落在他们手里,作为一个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她根本就保守不了什么秘密,身为一个武林宗门,是有很多方法让她开口的。 时间倒回半个时前,在离山脚下两公里的一处隐蔽的地方,米奇骑在摩托车上,身子往后仰躺在车座上,看着漫的星星,口里嚼着槟榔,心里念着刚刚看到的美女,突然远处的山门传来一阵嘈杂声,急忙起身,远远看见洪门山门一片灯光亮起,隔好一会灯息人静,却始终不见王实仙的踪影。“完了,完了!”米奇嘴里念叨着,这个大陆仔肯定被抓了,这人一看就不靠谱!果然完蛋了!想起临行前阿母偷偷的叮嘱,虽然平时米奇老嫌弃阿母啰嗦,但关键时刻米奇还是很靠得住的,果断点火,挂挡,走人,赶紧回家告诉阿母吧。 “草!果然是猪队友啊!”王实仙来到和米奇约定的地方,却不见他的踪影,忍不住惨叫一声。大路是不能走了,轻功再厉害也比上喝汽油的发动机源源不断的动力输出,只能一头扎进道路边上的莽莽丘陵之中。 稻田与果园不断在脚下倒退,王实仙向米奇家的方向奔驰而去,王实仙忽然感到背后脖颈处似乎在有人吹气,寒毛抖动,那块皮肤轻微收缩了下,王实仙心里大骇,奔行中转头回望,背后月光下树影婆娑,却空无一人,按理错觉这种东西一般不会发生在一名内功成的武者身上,王实仙按下心中的惊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避开了林木,尽量选择从空旷之处行进,夜色从空罩下,高速奔行造成的风噪在田野中轻轻呼啸,穿破空气的阻力让王实仙半眯着眼睛,整个人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了背后,又来了!绝对是有人在他脖后吹气!王实仙猛地停住了脚步,整人的从往前冲的态势顿住,从极速到极静巨大的惯性让王实仙体内本来高速运行的内力在经脉里一阵剧烈翻腾,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付出了代价却没有收获,没有预想中的有人撞在他后背,飕然转过身,只有他刚才奔行的风噪声正在夜空中飘散,不远处的树上传来几声夜宿的鸟儿不安的咕咕声,好像是在嘲笑这个月下逃亡人。 王实仙心里有点毛了,对未知的恐慌转化成了愤怒,这时再跑肯定是浪费内力,还不如拼死一战!他盘膝坐在了地上,抓紧时间调理紊乱的内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实仙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杀心,不然刚才几个自己都不够对方杀的,索性赖在那里不起来了。就在离王实仙两三米远的地方,有位老人正在无声无息地从地里长出来,是的,没错!是长出来,在王实仙回头的瞬间他以强悍的内力挤进脚下的大地,封闭全身的毛孔,转入龟息,王实仙自然无法发觉到他的存在,现在看到王实仙无赖的表现,只能无奈地自己爬出来。 “喂!”老人走到还闭着眼的王实仙跟前坐了下来,掐了根草挠向他的鼻孔。 “别闹!”王实仙皱皱鼻子,睁开眼把草拨开。老人从地里升出来时,王实仙就发觉了,本想以静制动,先观察下来人,没想到这人真不靠谱,不过要是靠谱的话就不会对人脖子吹气了,看来这是个很活泼的一个人。其实在与人交流中,如果你能主动先创造个氛围,那么跟你聊的人很容易会被带到这个氛围中,所以面对眼前这个强大的人,王实仙不想去破坏这个俏皮的聊环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头白发,然后是布满皱纹的半张脸,左脸颊的颧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削去了,从眼眶下劈入,左边鼻孔只剩下个黑洞,老人看王实仙睁开了眼,向他灿然一笑,王实仙强忍心里的不适也回了个笑容,看老人从地底下出来衣服整洁的样子,显然是可以做到内功出体,练就了传中的金钟罩铁布衫的老怪物。 “老哥哥,您好!”王实仙伸出了手。 看着这只伸出的手,郑庭笈露出了追忆的神色,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跟他握过手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民国二十八年在昆仑关。 第十五章 那年的昆仑关 民国二十八年昆仑关界首高地,国民革命军第五军第00师师长戴安澜躺在担架上!望着郑庭笈,他没有行军礼,而是伸出了沾满鲜血的右手,郑庭笈愣了愣,看着对方几没睡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与期待,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戴安澜左手覆了上去,拍了拍,很是欣慰。 一个月以前日军趁中国军队防线松散,突击昆仑关占领南宁,切断了国民政府与西南联络的大动脉,要知道仅民国二十九年一个月,盟国运进的14700吨物资中有1500吨也就是百分之八十五的外援要通过这条大动脉输送进来,可以这是现在中国最重要的生命线,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国势如此,只能拼命,只有拿下昆仑关才能夺回南宁,只有拿下界首高地,才能居高临下对昆仑关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才有希望夺回昆仑关! 此次战役国军动员了差不多十五万的兵力,除了第00师与荣誉第一师郑庭笈的第三团正面总攻外,其他部队都在外围艰苦狙击日军的增援部队,特别是从昆仑关以北的思陇越过重重大山绕到昆仑关南面正在五塘、六塘地区的邱清泉第师战车部队,经过多日的苦战已经快要抵挡不住敌人,日军步兵1旅团与第4连队在旅团长中村正雄的率领下发动了疯狂突击,日军为了对付国军的坦克,动用了很多速射炮,并出动大批敢死队,身抱炸药爆破坦克,在飞机的支援下五塘已被日军夺回,中国军队阻止敌后增援的初衷无法实现,必须要在日军援军抵达昆仑关之前攻下界首高地。 二十四日,郑庭笈夜里摸到日军1旅团指挥部,强杀中村正雄,但仍然无法延缓日军援救的步伐,而驻守在昆仑关的是日军的第五师团,是经过日俄战争考验的,有“钢军”称号的精锐部队,战力强悍,鏖战多日的戴安澜将军在阵地前沿被日军的炮弹炸成重伤,这才被郑庭笈强行送进了野战医院进行急救。 十二月二十八日夜,对面增援的日军已经攻下了九塘,抵达了昆仑关地域,只是还被挡在关下,留给郑庭笈与他的第三团时间已经不多了!高地下,草草吃着干粮,副官开始给每个敢死队员发放武器和银元,昆仑关南面枪炮轰鸣声越来越近,反倒没有人话,只有咀嚼吞咽声,副官李均的眼镜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断了,正好头上也负了伤,干脆用绷带把脑袋裹得和木乃伊似的,正好把眼镜也绑在里面,在外面剪了两个洞,只露出两个镜片,真是个聪明人!他正把银元塞到面无表情的杨大伟手里,杨大伟是东北人,婆娘还有两个孩子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下,了无牵挂,随手把手里的四个银元扔给了二蛋,继续擦着自己的大刀。二蛋才刚满十六岁,是家里的老幺,在部队路过常德时,还在上中学的他偷偷从家里逃出来参了军,平常冲锋的时候,班里的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把他落在后面,他到底还,在默默地流着眼泪,捡起掉在地上的银元起身去找要留在阵地的人,估计是要托人带给老娘吧。吕洞宾被拉来当兵前是个穿着道袍的算命先生,不知从哪搞了根香烟插在土堆里,跪在那里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四川人张春是个有四十年烟龄的老烟鬼,看见香烟居然没上去抢,看来脑子是进水了!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等下不知还有几人能活着,干粮下肚。 郑庭笈胃里像装了铅块,抽搐着痛!前几击杀中村正雄时遇到的那几个忍者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内伤,他站起来,一只手里提着大刀,身上绑满了手榴弹,端起了海碗对两百多号敢死队员们道:“弟兄们,界首高地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了,界首必须要拿下,与日本人的血海深仇只能在这里用血去洗!要么我们死,要么他们死!我们必须获得胜利!也一定能获得胜利!以水代酒,预祝胜利!饮胜!”完一饮而尽。 时间一到凌晨点,郑庭笈就带着队员悄悄地摸了上去,地上的土已被血浸透,显得泥泞,趴在上面腥气更甚,沿着向上的坡道布满了之前牺牲的战友,他们的遗体都还保留着往上冲击的姿势,只是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路上的尸体给郑庭笈和队员们提供了掩护,但还是被狡猾的敌人发现了,顿时,山上碉堡、工事里便喷出了条条火舌。“哒哒哒”的机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和叫喊声交织在一起,火光冲,偷袭遂改为强攻。 后面第二营提供掩护的机关枪响起来了,敢死队开始往上冲,但漫山遍野的铁丝网让两百多号敢死队队员全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网之下,成了敌人射击的目标,居高临下的日军用密集的弹雨压制了敢死队一次次的进攻,后方军属炮兵部队拼命将各种炮弹打到高地阵地上,巨大的尘土柱拔地而起,整个阵地几乎就象犁田一样被各种型号的炮弹翻了一遍,敢死队队员们呐喊着边投弹射击边往上冲,杀声震动地。 士兵们手里拿着大刀,身上绑着手榴弹扑向了高地,他们凭借着火力支援,在互相掩护中迅速靠近目标,爆破日军掩体工事,对一些不好爆破的目标,一些士兵采取了肉弹攻势,拉燃手榴弹直接冲进了日军的山洞里坑道深处与日军同归于尽!日本兵在石壁上凿出一排边长约一米的一个个方洞,相隔约二十米,连着五个,每一个洞有一个拿机关枪的兵,很难打,此外上面还有日军的重机关枪阵地,敢死队员怎么冲都冲不过去,像割韭菜般不断有人倒下,冲击的队员被日军强大的火力摁在地上抬不起头,不时有人闷哼着中弹。 在这危急关头,郑庭笈突然从地面窜了起来,如一支利箭窜过火力带,一边狂奔一边将手里的手榴弹准确扔进洞里,高地上的日军机枪子弹不断地罩向他,郑庭笈感觉身上像挨了几记重锤,郑庭笈嘴里鲜血狂喷,扔手榴弹的右臂被子弹击中垂在身侧,他深吸一口气,提起内力,将自己砸进日军的重机枪阵地,左手的大刀舞动了起来,劈倒数人,后面残存的敢死队员看见团长亲自冲进了敌群,士气大振,紧跟着冲了上去,剩下的日军在绝望中拉响了手雷,连串的几声巨响后,硝烟腾空而起,下面的敢死队员哭喊着冲向高地,随着硝烟变薄,他们依稀看见团长的身影如战神一般独自矗立在高地上。 环首大刀深深插在岩石里,郑庭笈双手扶着刀柄支撑着身体,浑身浴血,十多枚弹片钻进他的身体,造成的伤口如张着的嘴,与弹孔一起不停往外喷着血,可恶的是其中一枚深深嵌入他的左脸,颧骨应该都碎了吧,可惜了自己这张漂亮的脸了,郑庭笈没有感到疼痛,他依稀听到了二蛋的哭叫声,这子还活着,真好!看到大队的日军刚刚冲进昆仑关,他张开了满是鲜血的嘴巴努力让自己笑了起来……。 荣誉第1师第团在这次战斗中九个步兵连,七个连长伤亡!副官李均阵亡了,敢死队队员几乎全军覆没!团长郑庭笈本人重伤昏迷。界首被攻克后,日军昆仑关主阵地已在国军俯视之下,虽然九塘日军步兵4联队主力此时也正好突破阻击进入了昆仑关主阵地与步兵1联队残余部队汇合在了一起,然而已经晚了,攻克界首高地以后,日军步兵1旅团被国军完全包围在昆仑关。 埋在心底的往事被熟悉的动作唤醒,郑庭笈望着眼前唤自己老哥哥的年轻人,心里莫名地喜欢上了他,郑庭笈伸出了手,握住王实仙的手顺势将他拉了起来。 “娃娃,跟老哥哥回山门一趟吧,江蓠那丫头哭得俺心疼”老人有点苦恼,他本来正在后山打坐,听到前面山门有动静,就过去看热闹,到了他这种年龄,对什么《炼神术》并不关心,甚至练武也只是习惯而已,或许正是这种大彻大悟的放开,让他在心境上取得突破,反而在古稀之年武功一进再进。今晚他见王实仙一路上又哭又笑的让他颇感兴趣,就忍不住想撮合两个人。 第十六章 骗个老人回大陆 果然是洪门的老前辈,王实仙不敢大意,请教道:“老哥哥怎么称呼?” “问俺的名字吗?哈哈,俺叫郑重生,娃娃,听你叫王实仙,名好,人也好,不错!” “郑重生”这个名字好像在哪见过,重生,重生,王实仙心里一动,问道:“重生应该是老哥哥的号吧?” “娃娃,你怎么知道的?”老人家眉毛一扬,惊奇道,只是为了纪念昆仑关战役给自己取的号。 “我还知道您老人家还曾一炮炸死侵华日军少将中村正雄!”作为抗战史上少见的强攻作战之一,王实仙曾经认真研究过这段战史。 郑庭笈眼睛睁得老大,炸死?那他在山上功聚双眼再加上用望远镜发现九塘公路边大草地上有日军军官正集合开会,夜里潜过去,果然在附近发现一处山洞疑似日军的指挥所,里边人影晃动,四周布满了明暗哨,就想看看能不能捞一票,在附近守了大半夜,快亮的时候,才等到一个军官出洞,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起夜便,旁边有三个练家子守在周围,看来是个有价值的目标,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强冲过去扭断了那个日本人的脖子,那个日本人临死前那双不甘的眼神,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快意!直到昆仑关战役结束,自己在医院里苏醒过来才知道那人竟是中村正雄,实在是好运气! “娃娃,看来你知道的挺多的。”郑庭笈有点得意,这是自己一辈子干过的最光彩的事,虽然偷袭一个起夜的人确实有点不好听,他更喜欢眼前这个伙子了,配阿蓠挺不错的。 史料上记载郑庭笈出生于一九零五年,这位老哥哥还真有点老了,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能如此精力四射,半夜跑出来调戏朋友,看来真是有点返老还童的趋势了,再加上又是抗战老英雄,确实让人敬仰,但王实仙好不容易才抓个机会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跑了出来,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跟他回去。 王实仙往地上一坐,赖在地上哭了起来:“老哥哥,我这里痛啊!”王实仙抓着郑庭笈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继续道:“自从在大陆对江蓠一见钟情,我不远千里追着来到台湾,没成想求亲不成,反被污拿了人家的什么《炼神术》,老哥哥,我痛啊。” 郑庭笈自从到了台湾就归隐山门,几十年不出后山,年纪又太大了,有点孩子心性,喜欢玩闹,玩闹过后又被王实仙挠到痒处,对王实仙有了亲近感,现在见他为情所伤痛哭流涕的,想起自己早已去世伴随自己颠簸终生的老伴,心里竟也有点伤心了,忍不住抱着王实仙也大哭了起来。 老人贴过来的脸着实有点恐怖,王实仙有点起鸡皮疙瘩,见老人哭得比自己还惨,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只好收住眼泪,轻声劝慰起来。 “老哥哥,事已至此,我也想开了,我打算先回大陆,让彼此有个冷静的时间,或许事情会有转机。”王实仙心里一动,诱骗道:“老哥哥,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大陆去看看以前生活战斗过的地方,然后再送你回来?” 老实郑庭笈对这个提议心动了。 “老哥哥有护照吗?”王实仙见他犹豫就替他做了决定,像他这样的隐世高人也有护照就活该被自己拐走。 “护照?”还真有,自己十年前去美国参加一位朋友的葬礼时,好像办过,郑庭笈道:“我回去找找,等我下。” 一向在师门里以冷静自诩的江守约感觉自己都要疯了,最近诸事不顺,《炼神术》不知下落,本已到手的女国安被日本新三口组截胡,送上门的王实仙跑了,现在连老祖宗也留书一封离家出走了!得赶紧把老祖宗给追回来,看来自己必须去趟大陆了。 冈本宏志这几带着谷诗躲在香港的一座旧厂房里,那在地下武库里他中了软筋散,江蓠当时并不知道他其实没有昏迷,拿走《炼神术》后随口了句“冈本你的好意本姑娘收下了”让她暴露了身份,由于不知道后面进来的两人是谁,他只能盯住江蓠,果然没过多久,江蓠又进入了大陆,并对名女国安勾勾搭搭的,一路来到香港,明显是在钓鱼,就抢先下手把这位国安劫走了,在对女国安用了强力的迷魂术后,根据得来的消息综合来看,《炼神术》现在最大的可能是在那个司机王实仙手里,没想到王实仙竟然是中国隐世门派——全真派的弟子,还加入了国安,真是看走眼了!看来自己必须得再去趟中国内地了。 以快打慢往往是事情成功的关键,夜长梦多的就是很多事情在看似要成功的时刻,突发点意外把事情搅黄了,王实仙没再回米奇家,带着老人打个的直奔桃园机场,直到飞机起飞才长吁一口气,看着旁边趴在舷窗边始终盯着大陆的山山水水的郑庭笈,他才有时间心里盘算着江守约那段关于韩立疯掉暴毙的话,真的假的?《炼神术》还要不要继续练下去?《炼神术》肯定是有价值的,它为武学开拓了一条新的前进道路,绝对是开辟地级的!哪怕韩立自己练后疯掉暴卒,但有前辈指路告诉前边有什么,总比自己茫然瞎搞强,它的借鉴意义才是洪门与日本人不愿放弃的原因!其实把《炼神术》给洪门也没什么,现在又不是以前,有点好东西宁愿带进坟墓里也不愿外传,王实仙也希望能有更多的同志走在同一条路上,试验品总是越多越好嘛,有一个成功了,就是对中国武术的促进,但《炼神术》太重要了,自己背下来以后就秘籍放煤气灶里烧掉了,怎么让对方相信自己给的是没有动过手脚的真秘籍才是关键。 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王实仙这次的感觉比上次坐飞机时好多了,打开手机,未接电话、短信轰炸而来,除了两个未知号码,其他都是伏裕华和李清打来的。先给伏裕华回个吧,毕竟是国安,惹不起,顺便让他扣点米奇一家的工资或奖金,米奇这伙太不靠谱了! “伏组长,嗯,是的,不过被我逃出来了,现在在上海,嗯,不用,不用,告诉你一件事,经过我一番周密的调查,发现谷诗并没有在落在洪门手里,什么?她被香港警察找到了?看,我什么来着。”王实仙有点汗颜,香港警察是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后才知道谷诗的位置,在一个旧仓库找到的时候发现她被人下了霸道的催眠术,身体还好,只是神志回复还需要时间。 “喂,李老吗?真不好意思,没有没有,不过洪门的郑庭笈老前辈非常看好我,非要跟我回来,李老也知道郑前辈?住我那就好了,嗯,嗯,那晚上见。” 搞定!王实仙带着郑庭笈上了地铁二号线,郑庭笈一路上很活泼,对什么都啧啧赞叹,还特别喜欢往别人身边凑,幸好一直让他带着口罩将那有点恐怖的脸遮住,不然一车厢子人都能给他吓跑。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开门的时候意外发现门没有反锁,推开门发现唐友友浑身酒气地躺在沙发下面,这子不是在北京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实仙有点尴尬地对郑庭笈介绍道:“我室友,唐友友。” 第十七章 大神就位 王实仙上前将胖胖的唐友友抱到沙发上,没想到反被他抱住了胳膊,死活不放手,闭着眼睛,嘴里嘟哝着:“程梦佳,你好狠的心!你不能离开我!” 郑庭笈颇感兴趣地踱过来,上下打量着这个胖子,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又一个为情所伤的人啊。”着还瞄了几眼王实仙。 王实仙运功震开粘人的唐胖子,心想要不俺也喝两口白酒表现下情伤?王实仙把主卧让给了郑庭笈,把唐胖子的行李扔进了书房,自己住进了侧卧,等王实仙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看到郑庭笈正站在阳台上提着瓶唐友友喝剩下的白酒凝视着远方,表情严肃而又悲伤,见王实仙过来,缓缓道:“俺祖上是河南人,两晋时衣冠南渡到了杭州,宋亡时被蒙古人一路赶到了岭南,满人入关时又跑到海南,日本人来时到俺这一辈却不想再逃了于是孤身北上!与弟兄们浴血奋战!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眼前这一切!”百十岁的老人到这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泪,指着窗外呛然道:“一个甲子了,俺又踏上了这片土地,看着这些俺很开心!俺早该死了,活多久俺不在乎,俺现在甚至盼望着死亡,能到地下把眼前见到的一切告诉弟兄们,他们没有白牺牲!他们的死是值得的!” 没有经历过就很难真正懂得珍惜,王实仙看着楼下的熙熙攘攘,有孩子的哭声笑声,有老人叽哩嘎啦的聊声,有汽车经过的引擎声,有保洁阿姨忙碌的样子,有快递、外卖哥窜过的身影,甚至传来不知是哪家炒菜的香气,这些平常的熟视在郑庭笈的话里变得生动起来。 “炼神术在你那吧?” 王实仙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心里暗恨,明知道对方在打感情牌破开自己的心防,怎么就这么没有抵抗力! “大道在前,只要有心,万法接通!韩立前辈的遭遇是真的,不要过于强求。”完,郑庭笈灌了自己一口酒。 王实仙刚想话,屋外传来了的敲门声,打开门,李清到了,李清匆匆向王实仙拱了拱手,没有理会躺在沙发正打呼噜的唐胖子,径直跑到郑庭笈跟前躬身深施一礼,道:“李清见过前辈!”见郑庭笈露出疑惑的样子,赶紧道:“我是李翩然的儿子。” 郑庭笈显然又恢复了活力,乐呵呵地道:“你父亲在世的时候,跟俺几个师侄关系很好,没想到李翩然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王实仙在旁边听了噗呲一笑,李清一个老头子被人这么夸也有点尴尬,转过头来对王实仙道:“掌门,郑前辈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能经得起如此长途跋涉,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咱们怎么向洪门交代!” 王实仙不置可否,这可是他请回来的一尊大神,有必要向你解释吗?郑庭笈倒是在旁边帮着道:“无妨,无妨,俺还年轻得很,是俺自己要来的,不关娃娃的事,大惊怪的,俺老人家可要生气了。” 李清忙赔笑道:“贵门的江掌门来了多次电话,他明就会到上海,要不前辈到我那盘桓几日?” “不去,俺在这好的很,娃娃已经帮俺准备了房间,谢谢啊!”完向王实仙作了一揖。 把王实仙吓了一跳,赶紧回礼,郑庭笈一见他回礼,马上又作了一个,王实仙可不希望没完没了,就坦然接受了。 李清朝王实仙打了个眼色,头向外偏了偏,王实仙点了点头表示接收到信号。讲了会闲话李清向郑庭笈告辞,并把随身带的礼物送给了他,把郑庭笈乐得合不拢嘴。 王实仙借口送送李清,跟李清一起下了楼。 “掌门,你胆子太大了吧!他们不答应亲事,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嘛,你怎么可以把这位老人家给带来。”李清明显是给掌门个面子,没有用“拐骗”二字。 “李老,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去台湾求亲不成反而卷入了大麻烦。” 李清明显被大麻烦吸引住了,王实仙就把《炼神术》的事跟他讲了一遍,洪门对《炼神术》明显势在必得,已经怀疑到自己的头上,现在谷诗已经被放回,如果让他们继续盯下去,洪门迟早会知道那晚带谷诗出来的是自己并发现自己现在为国安工作的事,与其让洪门那边跟李清,还不如自己先打打预防针,找机会把《炼神术》合理地交给洪门,省得他们纠缠不清,反正李清并不算真正的武林人,送给他他也练不了,武功秘籍这东西对他来顶多是个可以卖人情的商品。 “掌门的意思是这本秘籍现在在你手上?” “嗯,是的,不过被我烧了。”看见李清一扬眉毛,赶紧解释道:“但内容我是记得的,现在打算向通过德高望重的郑庭笈前辈慢慢还给洪门。” “掌门您是打算把郑前辈当挡箭牌吧,有这么一尊大神住在你那,不管洪门还是日本人都得老老实实的!” “是有这么个意思!”王实仙脸皮有点厚,点点头道:“你知道的我这人比较怕麻烦。” 真要怕麻烦,当初不要拿什么《炼神术》不就行了!李清心里不禁腹诽,自己当初安排王实仙给江蓠当跟班不知道对还是错。 “李老,唐友友怎么回事?最近看他状态一直都不好,前一声不吭跑去北京,今又喝得烂醉。” “那子为情所困啊!他在老家上高中时就和一个女同学谈恋爱,后来那女孩去北京上研究生,慢慢地就对他淡了,前段时间提出分手,他又是个痴情种,自然有点想不开,躲在家里暴饮暴食,看到他那身肥肉!唉,那他母亲让他来上海也是想让他换个环境,前段时间看他变开朗到处沾花惹草的,还以为他看开了呢。花褪残红青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侧头看王实仙惊讶的样子,李清笑道:“唐友友有段时间念叨这首词,听多了自然就记下了。掌门有时间慢慢劝劝他吧。” 怪不得开始认识他唐友友的时候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经常性盯某处或某人走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对女人各种感兴趣的样子却没一个长情,刚感觉他对某个女人有意思了,转眼就忘了。 “对了,掌门,跟你件事。”李清道:“之前安排您在KV上班只是暂时过度下,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您是一派掌门,阿福又拜在您门下,我父亲更是本门的外事长老,我对门派的发展也是有义不容辞的责任的,开馆授徒光耀门楣,我一直放在心上,最近终于买到一处合适的地方,改建成武馆,希望掌门能接受我这番心意。” 王实仙很意外,不管李清什么想法,这毕竟是真金白银的付出,王实仙有点感动,他来上海毕竟不是来当保镖当保安头子的,门派掌门的责任也一直压在他心上,现在突显曙光,让他也不禁有些激动,嘴里不停地好啊。 晚上在吃摊上,伏裕华先是称赞了王实仙的办事效率,头去台湾第二就跑回来了,谷诗还毫发无损地被救了出来,如果每个国安都能有这样的效率,能为国家省下多少经费啊!王实仙听了表示虽然在伏组长的英明领导下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要戒骄戒躁,争取下次能以更快的速度完成国家交给的任务。伏裕华见冷嘲热讽丝毫没有影响王实仙愉快的心情,直接问道:“那个郑庭笈可是国民党高官,你怎么跟他混在一起了?” “曾经,只是曾经!现在他只是个百岁老人!想回来看看而已。”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他在洪门中的地位?”伏裕华冷笑道:“他参军前江湖人称‘南海玉面郎’,抗战时敢拿着大刀在枪林弹雨中冲锋,曾亲击杀过数名侵华日军的高级将领,据中村正雄就是被他亲手扭断了脖子!” 王实仙听了,含在嘴里的炒面差点喷出来,不过想想人家的是参军前人送外号“南海玉面郎”,或许老人家没负伤之前真的是玉树临风的一代大侠,王实仙疑问道:“书上那中村正雄不是被炮弹炸伤后死掉的吗?” 伏裕华鄙视了王实仙一眼,道:“尽信书不如无书。子,有点是肯定的,你把他拐来,惹了大麻烦了!不定明洪门的人就堵在你门口了!提醒你一下,洪门的分支很多可不仅台湾那一撮,世界各地的香主、红花中高手辈出,国内的洪门跟台湾那边关系虽然并不是太好,但以郑庭笈在洪门人中的威望,嘿嘿。不过在国内你不用太担心,你是我们的人,我们会保护你的。” 第十八章 江守约的判断 王实仙推门进屋时,唐友友已经醒了,正呆坐在沙发上,看见王实仙进来,挤出个笑容道:“仙哥,你这几去哪了?” “我去了趟台湾,你没发现家里多了个人?”王实仙指了指在阳台上喝酒的郑庭笈。 “哦。”唐友友点了点头。 “侧卧我已经征用了,你的房间现在是书房。” “哦,什么?”唐友友跳了起来控诉道:“仙哥,你不能这样对你的兄弟!以你兄弟我这样的体型住书房怎么塞得下啊!” 王实仙耸耸肩道:“又不是我住,外边酒店方便啊,你又不去。” 被不公正待遇刺激到了,唐友友好像有点回过神,恢复了点活力,转移话题,指了指郑庭笈,意思询问这位是谁?王实仙张开嘴比了个BSS的口型,唐友友心领神会,恭恭敬敬凑到了阳台上,看着一老一少不一会儿就开始你一口我一口地共享一瓶白酒,王实仙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不过想一想唐友友的出身,那四川唐家自古就是商贾世家,后来成为武术世家也更多是为了保护自己商业利益的需要,这种接人待物拉关系的本事从就被熏陶出来了。 唐友友的一手川菜做得出神入化,肥胖的身材在厨房里活动毫无违和感,各种动作充满了节奏与美感,这子之前宁愿和王实仙一起啃泡面都没见他露过这一手,实在可恶!一顿晚饭吃得王实仙与郑庭笈心满意足,半躺在椅子上抱着肚子直哼哼,开啥武馆啊开个川菜店包准赚钱!还有那个前女友,也不知怎么想的,可以吃一辈子的美食怎么舍得放弃? 王实仙盘膝坐在床上,照例练完先功后开始修炼《炼神术》,《炼神术》上标注的第一个窍位已经被他打通,以前修炼本门内功先功时,随着内力的增强识海不断变得明亮,而在第一个窍位被打通的瞬间,混沌的识海好像有一处被点亮,有一个光点点缀在识海之中,其他就没有任何迹象了,如同花大价钱买了部手机,回来开机才发现只能屏幕点亮,打电话、发短信、上网、玩游戏等功能一概干不了,当手电筒用都嫌亮度不够,只能晚上当装饰灯用!想想之前为了打通他吃的苦忍的痛,能不让人吐血吗?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多打通几个窍位,量变带来质变。 正当王实仙向第二个窍位进发,脑袋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那光点突然轻微动了几下,然后王实仙心里一动,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多了一张坑坑洼洼缺了半边的脸,把王实仙吓了一大跳,内息瞬间不稳,头像炸裂一般,痛得他差点走火入魔。 那张脸的主人正是郑庭笈,在旁边看得清楚,急忙跳上床,坐到王实仙的身后,用自己雄厚的内力将王实仙濒临崩溃的内力稳定了下来,他看着瘫在床上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的王实仙教训道:“娃娃你是怎么搞的?修炼内功时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算你命好,这次有俺在身边!”王实仙听了差点又走火入魔,心里破开大骂:尼玛,还不是你害的!大半夜不睡觉,顶着张破脸到处晃悠什么!不咬人也吓死人了! “老哥哥,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房间干什么?”王实仙虚弱地质问。 郑庭笈低声道:“对面楼顶有人在窥探你,俺担心你的安全,就过来保护你。”完一脸得意地看着王实仙。王实仙心里一阵呻吟,人家看的是你可不是我,那是国安的人,伏裕华在吃摊时就跟他提过,一个个的都比唱的好听,还保护我!一个连编制都没有的外围炮灰也值得保护?还不因为是眼前这个老怪物跑大陆来,国安的人能不紧张?我这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没开灯,就算对面的人现在想要干我,难道能拿个火箭筒射我?好吧,我承认如果真的需要国安真有能力掏出个火箭筒来。 “谢谢您,老哥哥,那是在盯唐友友呢,别看他现在为情所伤,还有其她女孩为他所伤呢,经常找私家侦探什么的盯他。” “可唐不是住北面房间吗?” “哦,他今刚搬过去,对面那人可能还不知道,你有闲的话可以去告诉那人一声。” 郑庭笈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人直接跳了下去,外面没有坠地的声音传来,好评!王实仙走到窗前,功聚双目,看见一道肉眼看不清的身影掠过地面,沿着对面楼房的外墙飘了上去,飘了进去!唉,这就是差距啊!王实仙在这一刻心里充满了豪情壮志! “推窗望见城市的夜色凄凉,未见沧桑,只余泪迹斑斑,在漆黑的窗口,游荡的心彼此窥探,香烟袅袅,春色淫荡,落红花落知多少?”唐胖子倚在门口低吟道。 见王实仙不动声色,唐友友怒道:“听郑爷爷你不是去台湾求亲惨被拒绝了吗?为何你的脸上见不到忧伤?hy?” 江守约带着一众人走出机场时获得了李清和李刚等人的热情接待,改革开放初期李清的创业曾得到台湾洪门的大力支持,双方多次在香港会过面,江守约本人也在年轻时来过大陆,这些年来虽然从很多渠道了解到大陆的进步,但当从飞机舷窗往下望的时候还是被震撼到了,印象中的田野、平房已被数不清的高楼大厦取代,工厂成片,港口船只繁密,高速公路与高速铁在大地上不断蜿蜒。 以前台湾人还可以凭借经济的先发优势对大陆人保持一定的心理优势,现在已经明显开始逆转,从一路上见到的内地人脸上洋溢的嚣张与自信,江守约知道属于中国人的世纪快要来了!只要中国在未来能打赢对日对俄的两场战争就能重新确定它在东方的霸主地位!作为一个台湾人,他心里很清楚,世界上另一个超级大国隔得太远了,远到中美关系互补多过相争!并且美国人始终对中国有着复杂的感情,二战中就曾把大量的美援投向中国,就像如今中国在非洲进行的援助一样,当然能换取其他方面的利益也是必不可少的,本就是互赢的局面!至于朱自清饿死不吃美国救济粮的例子,纯属文人病发作!别人千里迢迢来帮你,没有回报谁会干?除非别人不是傻子就是活雷锋!并且战后美国死拉硬拽把中国推向常任理事国的地位,俨然把中国当自家弟来看了!哪怕其后中共夺得政权,当时美国的驻华大使司徒雷登也是在中共选择全面投向苏联后才被迫离开中国,至于朝鲜战争,更是金一胖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中国的强烈反对,与苏联率先挑起的,而中国则被迫为苏联火中取栗! 中苏翻脸后,美国一直寻求与中国缓和关系,但由于文革时中国变相闭关锁国,并且为转移国内视线制造外部压力而将美国设为假想敌,中美关系自然毫无进展。尼克松当选总统后事情出现转机,他非常关心中国的发展,苦于找不到打通两国关系的渠道,无法跟中国联系,最后尼克松借出访时请巴基斯坦和罗马尼亚总统向中国领导人传话,希望同中国对话,促成了基辛格秘密访华,随着尼克松亲自访华,中美关系开始全面转向。 改革开放后,大量美国资本与技术涌向大陆,帮助中国迅速崛起。至于两岸的统一,江守约判断这根本就不会成为中美战争的导火索,当大陆强大到一定程度,国力上把台湾甩到够远的时候自然水到渠成,如同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东德与西德的统一,不是美国所能阻止的!美国也不会真的去阻止,因为两岸本就是一家人。 阴狠的日本与凶残的北极熊才是中国人真正的对手!外兴安岭甚至西伯利亚、蒙古、钓鱼岛都有可能成为大战的导火索!江守约看得清楚,中共高层也心里清楚,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来到大陆会遇到多大麻烦,国安甚至会主动帮他解决掉一些麻烦,洪门与李清产生关系,没有政府的默许根本就没有成立的基础,有了关系就是纽带,不管是什么样的纽带总比对抗或疏离好,必要的时候这就是两方高层相互沟通的渠道。 第十九章 约为婚姻 对面楼里昨夜玩偷窥的那位被郑庭笈打晕后五花大绑内裤塞嘴吊在窗户外,直到早上有位买油条的老大爷看见,吓得尖叫连连,还以为哪位想不开上吊了,不一会儿楼下就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周围楼上窗户上阳台上人声鼎沸,王实仙他们三个也站阳台上,端着粥吃着油条看热闹,特别是郑庭笈明显情绪高涨,拿着筷子的手在空中划来画去,评头论足,王实仙和唐友友心里一阵恶寒,以后还是少惹这位为妙,太损了!区里警笛大作,来了好几辆警车还有辆消防车把人救下来带走了,人潮才慢慢散去。 昨被伏裕华一番恐吓,王实仙刚开始确实也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搞大了?后来在回家的路上捋一捋,发现事情其实还没特别糟,现在的情况是国安不清楚《炼神术》的事情,只知道有本书是几方争夺的焦点;洪门、李清那边不知道自己在为国安工作;洪门寄希望能范围解决《炼神术》的事情;洪门与李清一样都被自己成功带偏以为自己单恋江蓠,洪门甚至想在他欲娶江蓠的事情上做文章,只有国安才清楚自己去台湾根本就不是去求亲;在香港能在江蓠手上抢走谷诗,有心又有能力的基本上断定是冈本!也就是冈本肯定知道最后进入武库带走谷诗的是自己,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国安的人,也能猜到《炼神术》在谁手上,也就是冈本才是真正的威胁,其他的都有忽悠的余地,有利的是冈本不可能与其他方合作互通消息,不利的是他始终隐藏在暗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必须要想办法主动把他引出来,杀掉?王实仙很纠结。看了眼身边的郑庭笈,还好有他在,不然在家里都要时刻警惕。 下午时,李清带着江守约、江蓠轻车简行过来了。江蓠见到郑庭笈后两眼一红,扑进老人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娇声道:“曾爷爷,您怎么一声不吭跑到这了,难道您不要阿蓠了吗?”一声曾爷爷喊得满屋子的男人骨头都酥了,郑庭笈柔声劝慰着,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阿蓠,江守约站在旁边有点不好意思了,轻咳几声道:“阿蓠!不要没大没的,快过来站好。”郑庭笈听了不乐意了眼一瞪道:“谁没大没了,掌门你是在俺吗?”江守约赶紧赔罪道:“祖师言重了,祖师言重了。” 江蓠见掌门有点难堪,便起身重新见过老祖宗,一副乖巧的模样,惹得郑庭笈不住地夸乖孩子,王实仙和唐友友看得有点腻歪,不禁感叹这个江蓠真是个妖精啊!清高、端庄、妩媚、娇柔样样精通,信手拈来毫不做作!江蓠看见王实仙盯着自己呆呆傻傻的表情,冷哼了一声。 待双方相互见完礼落座,江守约开始气势汹汹地质问王实仙:“王掌门,你招呼不打就把敝门祖师带到大陆,是不是太过了?”郑庭笈一摆手给这件事定了性:“是俺自己静极思动,王掌门恰逢其会而已。”江守约也不是真的质问,人都在大陆了,啥都是马后炮,只是表示下态度,展现完对自己门内长辈的尊重与爱护后,江守约转了话题:“王掌门,不好意思,上次你到台湾,敝门都没能好好招待,这次到大陆来除了要亲自确认师祖的安危外,就是要对你声对不起了。” “哪里,哪里,是我太心急了,也不想让其他的东西玷污了我对阿蓠纯洁的心意!江掌门,《炼神术》是在我手上,这点我已经跟贵门的郑庭笈与李老交代过了。”王实仙不喜欢被动。 郑庭笈与李清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书被我烧了!” 江守约不动声色,《炼神术》能确认在王实仙手上已经是不错的结果,知道必有后文,果然王实仙继续道:“所幸我记得内容,我愿意与阿蓠共享,请江掌门成全。” 唐友友在旁边听了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是求亲吗?江蓠板着脸没话,郑庭笈与李清不以为意,抚须微笑,江守约道:“王掌门一片痴心,铭感五内,不敢请耳,固所愿也!”意思是我不敢请求罢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愿望啊!郑庭笈与李清在旁边点头,赞叹不已。 唐友友一脸茫然,看看李清一副惊喜的样子也知道事情好像成了,感觉节操碎了一地!要不自己也跑程梦佳家里,拿刀架她父母脖子上试试? 事情的最终结果是郑庭笈荣升主卧,王实仙的新任未婚妻霸占了次卧,王实仙与唐友友挤书房,除了唐友友外,其他人各有所得,皆大欢喜。郑庭笈笑得合不拢嘴,江守约也算满意,王实仙毕竟是一派掌门,对他有不利的行动,李清这一关可能就不好过,门派在大陆很多生意都需要李清的合作,把他带到台湾王实仙肯定不会答应,现在有老祖宗在这坐镇,再加上王实仙对阿蓠的感情,相信王实仙也不敢动什么手脚,只是要苦了阿蓠了,不过现在的时代,对婚姻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神圣,再自己只是阿蓠的伯伯,唯一可虑的是师祖对这个婚约的态度。至于李清,没出事就是好事情,更何况年轻的掌门不仅得到《炼神术》还混了位美娇娥,李清并不觉得这只是王实仙的运气,武功高不,胆大机智冷静都让他眼前一亮,或许全真派真的能在他手上重现辉煌。 伏裕华有点郁闷,昨派过去的侦查员第二就被挂在窗户下面展览,索性就不派了,通过网他看到江守约等人进入了王实仙的住处,郑庭笈被王实仙拐到大陆,江守约追过来很正常,奇怪的是出来的只有李清和江守约,不仅郑庭笈似乎还住在那,连江蓠也始终没有出来,难道是郑庭笈不愿意返回台湾,江守约又不放心,就留下江蓠照顾他?也不对!在洪门看来,王实仙对江蓠的爱慕之心是路人皆知,还肯留下江蓠甚至让和王实仙住在一个屋檐底下,除非是洪门已经许了这门亲事!可洪门怎么可能答应这门婚事?洪门虽然内部山头林立在各地四分五裂,可总算是个势力遍及全球的超级宗门,全真派算什么?一个隐世都快隐没了的破落户!江蓠是洪门掌门的亲侄女!本人长得也貌美如花,不管在大陆还是在台湾都没有表现出对王实仙有意思。 王实仙呢?据王实仙求亲只是他当时在台湾被江蓠撞破行踪后的权宜之计,另一方面就他那长相,鼻眼的,算了,还是不攻击他好了,也没有让女人神魂颠倒的本钱啊!剩下的还能得通的解释就是郑庭笈老糊涂了,看上了王实仙,并对他神魂颠倒,最后用自己强大的实力赶走了江守约,强行撮合王实仙与江蓠!伏裕华想着自己都笑了。 或许是因为那本书!那本书还很有可能在王实仙那子手上!能让日本新三口组与洪门都看上的书,能让洪门付出掌门侄女终身的书,会是什么书?伏裕华猜测有很大可能是本武功秘籍。 武功秘籍这东西,但对于国安来兴趣真的不大,不是人人都能练不,能练的人成材真是慢得吓人,练二三十年好不容易有个成,威力还抵不了一个孩拿把抢,当然放在特殊环境中像侦查、暗杀、保镖之类的还是有一点点用的,以现在的科技来,一个简单的装备就能抵消他们几十年的苦练,投入与产出根本就不成正比。 不过在各门派内功心法之间,元气的获取效率有高低,内功因运行经脉有差异造成同样的内力所产生的能量也就是功耗也有高低,一本好的内功心法对已经成型的人来没有什么用,但对培养新人还是很有用的,武林人看重也不奇怪。 第二十章 地上真滑 江守约与李清本想在王实仙这吃顿晚饭,郑庭笈却只想赶紧把这两个电灯泡赶走,李清有七十了,江守约也近五十的人了,走到哪里都算是德高望重,可两人实在架不住郑庭笈一直斜着眼看他们的压力,只能讪讪地告辞离开。 “阿仙啊,你要大的还要的?”大事已定,江蓠也没有必要对王实仙一直冷着脸,拿了两个苹果娇声道。 “我喜欢大的。” “可人家也喜欢大的啊!” “那你还让我选什么?直接给我个的不就行了。” “人家想让你帮我削皮嘛。” 王实仙左手拇指与食指捏起苹果,右手拿着水果刀贴了上去,随着苹果的转动,苹果皮被完整地削了下来。王实仙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江蓠,江蓠口啃着苹果道:“你不吃吗?” 王实仙摇摇头道:“你吃吧,我等会吃晚饭。” “吃晚饭和吃苹果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我喜欢吃饭。” 郑庭笈坐在单人沙发上笑眯眯地吩咐道:“阿仙,等会跟阿蓠去买个菜,友友做饭。” 还不如叫娃娃呢,见江蓠把“阿仙”这个称呼成功推荐给了郑庭笈,王实仙腹诽道。 事情发展得比较快,转眼王实仙就脱单成功,唐友友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王实仙虽然配合江蓠着闲话,但好像对江蓠并不像他所的那样上心,倒是江守约上杆子地把江蓠许给王实仙让他惊掉了下巴,不过唐友友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吟诗一首。 这是老式的板楼,没有电梯,王实仙带着江蓠一前一后下着楼梯,下午四点左右,还没到下班的高峰期,老人们也都守在各个学校门口等孩子们放学,楼梯道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快到楼下的时候,江蓠突然停住了脚步,王实仙回过头奇怪地望向她。 “那晚的事我不会原谅你的!”没头没脑地道。 “那晚?”千灯?还是台湾?王实仙有点茫然,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指的是千灯那晚,那晚在昏黄的路灯下江蓠转身撞入自己怀里,嘴微张,鼻尖轻皱,双眉稍挑,如受惊的鹿;在昏暗的武库地面上江蓠穿着内衣湿漉漉地躺在自己面前,双眼紧合,睫毛摇曳,波澜起伏,曲线尽显中皮肤愈发显得白皙如霜,如熟睡中的阿里阿德涅,两幅画面相继跳入了王实仙的脑海,那晚自己的荷尔蒙确实有点分泌过多。 江蓠咬着下嘴唇道,杏眼盯着王实仙道:“别装蒜!你们男人心里那点肮脏的东西,我很清楚!” “我……。” “你不要狡辩!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当然我也绝对不会看上你!只希望你能快点把《炼神术》教给我!”江蓠打断王实仙道。 “哦。”王实仙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转身下楼走出楼洞,江蓠脸色有点苍白,快走几步跟上,在区里走了一会,想想不甘心,见脚边有颗石子,猛地将石子踢向王实仙,只见前边的王实仙惨呼一声趴倒在地上,江蓠咯咯一笑,跑到前边去了。 王实仙听到后面的破空声,并没有躲,有时候让自己表现得惨一些,比什么都更能让女孩子开心,王实仙在四周诧异的眼神里从地上爬起来,声嘟哝道:“地上真滑!” 果然一路上,江蓠都维持了好心情,买菜时很雀跃,挑三拣四,讨价还价,蝴蝶般从这个菜摊飘到那个肉摊,从那个肉摊飘到这个鱼摊,王实仙发现江蓠买东西一买一大堆的坏习惯不仅表现在逛街上,买个菜都能让他崩溃。 唐友友为什么这么胖?饭做得这么好吃能不胖吗?失恋狂吃只是让他更胖而已!吃完饭,四个人躺坐在沙发上直哼哼,不得不运起内功来消食,看了会电视,唐友友想回自己的房间,却被王实仙叫住了:“友友,见者有份,你也一起练《炼神术》吧,修炼元神的,和我们本来修行的功法并不冲突。” 江蓠脸有点发僵,抿着嘴没有话,王实仙成心要把这滩浑水搞大!王实仙或许并不在乎有多人修炼《炼神术》,他只在乎自己能否修炼,修炼的人越多他就越安全,麻烦就越,可洪门不这么想,洪门把《炼神术》当成了自己的传承,自己的禁脔,一个王实仙练也就罢了,毕竟秘籍要从他手里拿回来,可唐友友也学算什么? 唐友友回自己房间本就有给他们留空间的意思,现在听王实仙这么,倒有些迈不动脚了,矜持地道:“这不好吧。” 郑庭笈在旁边乐了,他这么大的岁数了,对《炼神术》有兴趣但不打算练,对自己的道也有足够的自信,赞许道:“阿仙,好胸襟!《炼神术》可能还是有缺陷的,友友让你练你跟着一起练就是了,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诶!”唐友友顺坡下驴,很干脆地答应道。 江蓠见曾师祖都发话了,便熄了反对的想法。 王实仙在三人面前先将《炼神术》的总纲复述了一遍,曰:“难言也。其为神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地之间。其为神也,配功与首脉;无是,馁也。是集脉所生者,非功袭而缓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故曰,告子未尝知神,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并将脑脉中第一个窍位告诉了他们,甚至连自己在打通第一窍位时的经验与一些想法都一并告知。 洪门中的古籍众多,当年都从大陆运到了台湾,江蓠从在其中熏陶,古文功底很深厚,理解起来很容易,郑庭笈更不用了,上世纪初出生的老古董,年轻时虽然习武从军,但也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听这秘籍复述和听评书差不多,唐友友就不一样了,一方面唐门的武功更多依赖于手耳相传,另一方面唐友友学习成绩真的不好,特别是语文更是一塌糊涂,王实仙一张嘴他就知道坏了,好不容易忍到王实仙讲完,举起手,待王实仙允许后道:“那啥,仙哥,能普通话吗?” 第二十一章 开启同居的日子 伏裕华心里被挠得直痒痒,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打电话把王实仙叫了出来,这次跑得远了点,在另外一个区门口的吃店里,王实仙忍不住吐槽,就不能换个高档点的地方吗?不要咖啡厅,去个餐厅也行啊! “王啊,哥对你咋样啊?“伏裕华蛮怀期待地看着王实仙。 “领导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咱们国安从不玩虚的!你尽管!“伏裕华用筷子敲着桌子道。 王实仙乐了,伏裕华笑着道:“你这子,句好话会死啊!“接着严肃地道:“王,麻烦你将今的工作向组织汇报下!“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王实仙捡了些自认为紧要的事讲了讲:“江守约想请郑庭笈回台湾被拒绝了,领导,您知道的,个人实力到了郑庭笈那种地步,到哪里都是个bug般的存在,哪是一般人所能左右的,当初也就是他自己想到大陆来玩玩,您看我怎么敢不带他来,弄不好也被吊哪里展览了。“ “讲重点!“伏裕华手里的筷子又敲了下桌子。 “重点是江守约居然把江蓠许配给我了。“ 伏裕华张着嘴,筷子停在空中,看着王实仙的得瑟样,不由怀疑道:“你这子严肃点!这是在向国家汇报工作!“ 王实仙收起了笑容,挺直了腰道:“千真万确!您知道的,郑庭笈老人家非常看好我,可能是因为交过手,江守约也认为我是个潜力股,当然江蓠有点不太乐意,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现在江蓠会被留在我那一段时间。“ 心念电转间,消伏裕华冷笑道:“别跟我扯犊子,你手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吧!“ “现在实话还来得及,在千灯顾炎武故居的地下武里谷诗看到的那本书是不是在你手上?别再没有!“看王实仙没否认,伏裕华继续堵死道:“吧,那是本什么书!不能向国家慌!顾炎武藏的那些甲胄放古代是谋逆造反的利器,但搁现在就是一堆破铜烂铁!除非日本人和洪门缺心眼才要抢那些玩意!“ 王实仙沉默了会,反问道:“我们都是练武之人,还能抢什么书?难道抢黄书?明知故问。“ “我知道是武功秘籍,书名叫什么?写的是什么?“ “领导,你都知道这是秘籍了,我要跟谁都讲还叫秘籍?“ “这是国家的!所有出土文物都属于国家的。“伏裕华强调道。 “伏领导,一本关于武学的书还威胁不了国家安全吧?我不缺那面锦旗还有五百块钱,替国家省点吧,您看今晚我连炒面都没点!“完王实仙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伏裕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低声喝道:“王实仙,注意你的态度!“ 快十一点,吃店人不是很多,但还是有人传来了好奇的目光,王实仙侧着身子凑到伏裕华的耳边道:“伏组长,我是练武之人,人比较粗鲁,如果有失礼的地方,不要见怪啊!“ 伏裕华感受到了王实仙传来的赤裸裸的威胁,笑道:“不见怪,不见怪,一本书而已嘛,你不就算了,王,你看你就开不起玩笑!这点不好,要不你点点东西吃?还是我结帐。“ 王实仙笑了笑,摆摆手走了出去。 今气很好,抬头望空,一轮明月挂在星空中,月晕环绕,周围不见一丝云,秋的风吹在身上就是舒服,王实仙坐在楼顶的台上,这台入口被物业锁上了不虞有普通人闯入。 王实仙到家,感觉到江蓠与唐友友正在修炼《炼神术》,主卧里依然感觉不到郑庭笈的存在,和这个老怪物生活在一起不仅有安全感还让练武之人颇感压力,练武之人讲究全知全觉,一旦运功进入空灵状态,周围一切生息尽在掌握,只是根据功力的深浅掌控的范围有所差距,不管大,这是属于武者自己的领域,想想在自己领域里明明有一个人站在你面前却始终感觉不到他,对一个武者来会多么恐怖!这也是为什么上次王实仙突然感到郑庭笈正站在自己身前时差点走火入魔的原因!心里素质稍差很有可能在心灵上留下阴影,不管到哪周围再安全都要疑神疑鬼的,一辈子不得寸进!还好自己心理素质还行,再加上是自己主动察觉,过后基本没影响!不过话那次打通的窍位在识海中的亮点突然动了几下,让自己的领域短时间内得到增强,绝对需要关注!难道要让老怪物多来几次试试?不过特意操作,心里已经有数,估计很难有效果,有时间让老怪物搞几次突然袭击吧。刚才自己用强硬的态度阻止了国安对《炼神术》的探询,不知道有多大作用,下个月的工资还有没有的发,其实自己还真蛮需要这个身份的。王实仙收拢了心神,进入了空灵的状态中。 第二早上,王实仙不停地敲着卫生间的门。 “你有完没完,不是让你等会吗?“ “我都等了半个多时!我的姑奶奶你掉马桶里了吗?“ “流氓!“ 郑庭笈坐在饭桌旁吃着早饭,唐友友一脸狗腿地在旁边伺候着,这家伙明显搞不清状况!教他《炼神术》明明是我王实仙好吧,王实仙很愤怒。 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江蓠一身粉色的睡衣,头发披在双肩,上面箍着一个带朵兰花的粉色头箍,见王实仙愣愣站在门口,道:“麻烦让让。“ 王实仙回过神来,后退了一步,江蓠侧身经过时,王实仙看到她耳朵也是粉红色的,卫生间空气中仅残留丝丝气味,看来这丫头是等味道散了才肯放自己进来的。 王实仙洗漱一向很快,上完厕所,把牙齿捣两下,随便用水抹了把脸,搞定!出来时见江蓠一脸的鄙夷。 随着风吹过,一片树叶在树枝上挣扎了几下还是飘了出去,不知飘了多远,不知飘了多久,几次看似已落在地上又随风而起,它终要落下,王实仙站在kv门口,手里捧着装着私人物品的箱子,一片树叶从空中飘落在上面,秋来了,冬还会远吗? 国庆时kv只是安排了调休,下午上班前王实仙过来办理交接,徐经理满脸的依依不舍,但还是坚持站在前面亲自向大家宣布了这一消息。毎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自己所看重的东西,在徐经理看来,王实仙终究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偶有交集而已,惹不起的话,忍忍就过去了。王实仙倒没什么不舍的,最近网络直播平台的野蛮发展对实业经济的冲击很大,稍有点姿色能唱会跳的女孩都窝在家里搞直播单干去了,造成kv、夜总会的妹素质直线下降,虽没到惨不忍睹的地步,但也是迟早的事了! 第二十二章 战争与和平 王实仙回到家时发现阿福已经到了,正半坐在江蓠的怀里看动画片,看见王实仙回来,立刻站了起来施了一礼道:“见过掌门。“ 王实仙一愣,这丫头今搞啥飞机?以前可是傲娇得不得了,毎毎叫声掌门都是应付了事,王实仙回了一礼,道:“坐吧。“阿福欢呼一声又坐了回去,江蓠揉了揉阿福的头道:“真是个知礼懂礼的好孩子。“转头对王实仙吩咐道:“你对阿福以后可要多多上心。“阿福听了把头扎进江蓠的怀里,口里唤着师母。 王实仙看着这一对活宝一阵无语,都两个女人一台戏,看来是不分年龄的,问道:“曾爷爷和友友呢?“ “两人买菜去了,你不回来,我要带阿福就让唐友友去,曾爷爷也跟着去了。“ 王实仙点点头,道:“阿福,看完这一集,我检查下你的功课。“ 阿福嘴巴瘪了起来,扶着江蓠的胳膊一顿猛摇,江蓠正色道:“阿福,练功一定要认真哦!我时练功也没少挨自己的掌门训,等你今练好了,我们一起吃好吃的。“阿福点了点头。 江蓠的一席话倒让王实仙有点刮目相看,看来刚才阿福的毕恭毕敬也是出自她的教导了。王实仙对阿福其实很满意的,这丫头在练功时虽然嘴巴叫苦连的,但始终都能坚持下来,毎次布置回家的功课,总是不折不扣地完成,王实仙教她也愈发用心起来,这段时间阿福已经完成了两次锻体,身体初步易筋伐髓,可以勉强进行本门内功先功的修练了,女孩子发育早,只能在她青春期来临前抓紧时间赶进度了,先功特别注重在门人孩童时期奠定基础,这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发展上限,阿福已经错失了太多的时间,王实仙希望能帮她捞住儿童期的尾巴。 在延安饭店内的一间包房内,李清、江守约与一身着唐装之人围坐在一起,如果王实仙在的话,他应该能认出这赫然就是那晚在赌桌上遇到的沈老。只见沈老沉声道:“如江兄所,师祖能回国内暂住,按道理我等确实该去拜见,不过现如今国内洪门南北分立,最近冲突得厉害,实在无暇分身啊。“ 江守约道:“沈香主,合则两利,都是一家人,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嘛,如果沈香主愿意,哪我们和北边的朱香主一起喝杯茶。“ 沈南听了脸沉了下来,江守约想在调解大陆洪门南北两帮的过程中确立自己的主导地位,但沈南只想让台湾起背后掩护的功能,反讽道:“江兄,真羡慕你们台湾的洪门兄弟和谐如一啊。“ 江守约哈哈一笑,道:“前段时间美国、加拿大的兄弟们来山门拜祭祖师,也是亲如一家人啊!四海洪门皆兄弟,你是不是啊,沈香主?“ 沈南干笑几声,江守约一统洪门的想法他一清二楚,但留在大陆的分支已经枝繁叶茂,正统还不敢相争,但自立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只是现在南北青红二派内讧正酣,青帮沈南若想借势而起,洪门的正统台湾山门的支持就显得很重要,这也是他答应李清安排这次聚会的原因,但是并不代表他愿意承认台湾洪门的领导地位,当然如果只是惠而不费的名义上承认能换取台湾方面对他整合国内势力行为的鼎力支持,还是笔相当划算的买卖,所以在双方会谈时他故意称呼江守约“江兄“,至于什么时候换成“掌门“,就看他江守约出什么价钱了,郑庭笈虽然是洪门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也很想早点拜会这位的传奇前辈,但这些还是放在这次会谈之后吧。 李清很乐于当这种中人,改革开放初期,随着政府管控的松动,之前蛰伏的各路牛鬼蛇神全冒了出来齐聚上海,可能是因为被憋太久,个个精力旺盛,在划分争夺利益时甫一碰面就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直到国家忍不住开始了严打,这是场让各方势力记忆深刻的恶梦,大量人员被扫起,经过从快从严的简单审讯,有的被迅速枪决,有的被投入大牢,当时李清就开始奔走各方,最后促成了一次大规模的合谈,各方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后制定了中国地下江湖最著名的“沪上十六条“,一,不劫贫,不抢娼;二,不压,不犯老;三,不凌少,不欺女等等共十条。对与错,可做与不可做,矛盾的解决与合作的达成,一目了然,最终迅速平息了纷争,中国社会很快恢复了稳定,从那时起“沪上十六条“就成了中国暗势力的行为准则,而李清也在其中获得了巨大的声望。 李清举起了酒杯道:“洪门曾在历史上有过辉煌,也有过低潮,我们全真派也一样,总结起来就是刚才江掌门的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心只要往一处使,总能走到一处去。“ “李老的话我很赞同,我对洪门的感情很深!没有洪门兄弟的相互守望与抬举就没有今的沈南,我沈南以洪门为荣,不管谁当家,如果洪门在台湾与大陆之间能取得一致那再好不过了,江兄,我可以尊你声江掌门,但可惜我仅能代表大陆洪门里的青帮。“ 江守约望向沈南道:“沈香主,你我二十年多没见过面了,八六年我来大陆,那时你和朱平安也是相交莫逆,我们三人曾发誓一起共兴洪门!我提出资助你们时还被你们拒绝了,你们要自力更生要独立自主,这么多年了,你们已分道扬飚,反目成仇,我只想问你,沈兄当初我们的誓言你是否还记得?“ 沈南点了点头,张嘴欲什么,江守约却继续道:“毎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洪门从前身铁剑门直到今已快千年的历史了,如果真的到分崩离析那一也是它的宿命!今我江守约在这里伸出手是为了和平,伸出拳头是为了战争,沈兄,希望在我伸出手的时候,你能握住!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力的!“ 第二十三章 下雨天打孩子 李清坐在客厅里喝茶,这时他更喜欢一个人动手泡茶,在茶香撩绕里静静地想着事情,中国人喝茶以石制茶盘更贴近古意,石制茶盘中又以端砚为佳,端砚石质与水相亲,湿水后犹为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细腻而润滑,上面放一朱泥壶再配上铁观音,一人、一壶、一杯,时间悄然而过。 李刚默默进来坐在对面,李清给他加了一只杯子,问道“阿福回来了吗?“ “回来了。“李刚一直对父亲不愿他插手道上的一些事情感到不解,可现在他却又亲手将自己的亲孙女送了进去! 李清瞅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道:“我们李家世世代代不论能否修练先功一直为全真派处理俗物,可是无论你个人再努力取得再大的成就,在别人眼里甚至在全真派某些人眼里我们只是依附在全真派身上的寄生虫!财产、荣耀只能属于全真内门,没有怨言那是假的,只是以前他们非常强大,强大到让我们连抱怨都不敢!到你爷爷那辈,在我出生后,正好赶上社会大变迁全真派也在历经七八百年的蛰伏后已经虚弱不堪,才趁机与内门断了联系,希望我们李家能远离江湖。“ 李清向李刚微微一笑继续道:“儿子总喜欢和父亲对着干,你爷爷不让我干什么,我偏生喜欢往上凑!我背着你爷爷偷偷往山门曾经的地址寄过信,可惜没有回音。我努力维持着家里与各方势各大门派的联系,文革后才借势重振家业!江湖凶险,稍微不慎结果往往家破人亡,我们李家能走到现在,一方面是因为全真隐世与各方利益基本没有冲突,人家也乐意卖个面子。另一方面就是我们李家从不站队,只做中人!李刚,跟你爷爷一样我也不想你走这条道,本以为全真派会在乡下慢慢烂掉,谁曾想竟还会有传人在我行将就木时出现!如果再晚几年,等我死掉,哪怕我们李家摆脱不了江湖,也能慢慢洗掉全真的印记!呵呵。“ 李刚被李清笑得有点不自在,道:“那爸爸为何还要把阿福那孩子送入全真?“ “为何?因为你老爸我还有颗武侠梦有颗全真心!哈哈!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李清笑不可抑。 李刚在旁边有点摸不清情况,李清渐渐收拢了笑声,瞥了眼茫然的李刚冷声道:“冈本那边,你不要再联系了!“ 李刚魂惊魄散,失色道:“爸!“ “冈本没你的帮助,能那么快找到柏斯文?能从我的视线消失?李刚,嘿嘿,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我只是与他有点合作……,啊!“话未完,李清将正拿在手里的养了多年的朱泥紫砂壶猛地朝李刚当头砸了下去,血水瞬间喷涌而出,与温热的茶水混在一起,沿着李刚的头面而下,在李刚惨叫声中,李清直身而起,一脚一脚踹在李刚的身上,口里喝骂道:“让你和日本人合作!让你和日本人合作!让你和日本人合作!你这个蠢货!“ “够了!“李刚挡住李清的脚,站起身来,伸手抹了把脸,立刻血水又糊住了,干脆也不管了,怒道:“都什么年代了,我和日本人合作怎么了?你不也和台湾人缠在一起吗?” 李清上去又一脚将李刚踹翻在地,道:“台湾人也是中国人!你脑子进水了吗?你也知道年代不一样了,现在和日本人搅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处!“ 李刚架住李清继续踢向他的腿,辩解道:“爸,那冈本是新三口组的核心成员,正与三口组闹得不可开交,我只是觉得他有投资价值,万一哪上位了呢?顺手而已,犯得着这样吗?“ “你可知冈本已经得罪了洪门!还在香港绑架了国家安全局的人!“ “我之前怎么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要找把剑的卖家,我觉得事不大就帮了,后来惹了点事要跑路,我也安排了!“李刚被打急了,干脆光棍起来。 李清觉得有点讪讪,抬腿又一脚:“不是让你不要靠这些江湖上的事吗?好好做你的生意会死吗?“ “我爷爷不让你凑,你不干得挺欢的吗?“ 李清再一脚,李刚快四十的人还被老爸打,反抗又打不过,急眼了:“你怎么还打人!“ “哼!下雨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服气回家打阿福去。“ 李刚听了心里烦闷,冲着躲在门口不敢进来佣人喝道:“还不快进来帮我清理下!“ 李刚稍稍整理了下头上的伤口准备去医院时,李清嘱咐道:“那个冈本有消息赶紧告诉我,还有千万别再打王掌门的主意!他们的道与我们要走的道不一样,阿福能走上去是她的福份,你不要干涉,我已找好了地方,打算让王掌门开馆授徒。“ 李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二十四章 福清武馆 武馆座落在江桥,李清的效率很高,十月五号早上,周总过来接王实仙去实地考察,唐友友与江蓠也挤上了车,周总坐在副驾位子上一路介绍武馆的相关情况,唐友友坐在后面中间的位置,王实仙与江蓠坐在他两边,江蓠还老找他话,这让他颇有点不自在,王实仙也有点莫名其妙,总觉得最近两很多事情江蓠都在针对他,搞得有点尴尬,让她呆家里还不乐意,非要跟出来。 在博园路下车,地方已经够偏僻了,从外面看,这是个长方形的旧仓库改建的,大门只有六米宽,两扇涂着银灰色防锈漆的铁门,门口已挂上了招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福清武馆“,王实仙一看乐了,看来这是应了李清和阿福的名字了,幸好没叫“清福武馆“,不然光看名字就让人太安逸了,江蓠倒是有点不高兴,周总在旁边赶紧道:“李清大哥这可以换的。“ “不用,挺好的,挺喜庆的!像我们'全真派'的名字搁现在就有点太高大上了,外人一听还以为是搞邪教的,哈哈。“王实仙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的,他之前还在考虑要给武馆取个什么名字来隐人耳目,没想到李清已经帮他想好了。 “哼!俗!“江蓠翻了个白眼,更难听的话也就忍住没出口。 唐友友在旁边笑道:“要不改叫'仙蓠'武馆?“ 江蓠怒了,道:“为什么不能叫'蓠仙武馆'?“ 周总松了口气,当初李清定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妥当,不管怎么这也算是全真开门收徒的地方,直接叫“全真武馆“就可以了,不过李清却哈哈一笑道:“一个武馆名字而已,王掌门这点胸襟还是要有的。“ 意外的是大门口的保安室里居然已驻扎了位六十多岁的老头,明显认识周总,立马拿了钥匙从右边那扇大门上的门出来把大门打开,周总向王实仙等人介绍道“老吴,暂时安排帮武馆看下大门。“周总转身对老吴道:“这位以后就是咱福清武馆的馆长王掌门,你来见见。“老吴立刻殷勤地见过王大掌门,并请大家进去,据周总介绍这院子左右横跨足有二十九米,大门进去除了有八米深的院子,其余地方皆被一个单层钢结构大库房占据,库房高有十米左右,屋顶覆盖着蓝色的彩钢复合板,库房门两边白色的彩钢复合板明显新开了两个窗户,采光好了很多。院子地面已经硬化,靠墙在边种了颗已有碗口粗细的银杏树更让王实仙赞不绝口!空暇时摘几片银杏叶泡茶就挺不错。库房的大门是装了轨道的推拉门,里边差不多八百多平方米,却空无一物,让本以为里面会堆满健身器械的王大掌门暂时闭了嘴。 “噗嗤!“江蓠看着王实仙发僵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李大哥王掌门专业的,需要添什么训教设备可自行购置,不需要我们越俎代疱。“ “李大哥,这里空间大,王掌门可以搬过来住,省得和唐先生挤一起,并且两地来回跑确实挺浪费时间的。“ “周总,您李大哥还有什么要的?“江蓠问道。 “嗯,有的,水电全免,房租前两年免了,但后面还是要交的,至于金额到时再谈。“周总淡然一笑道。 看见江蓠的眉毛斜了起来,王实仙赶紧轻扯她的衣袖道:“江蓠,李老已经为我们做了够多的,不要升米恩斗米仇。“ “不要碰我!什么叫我们,你是你!我是我!“江蓠一甩胳膊怒道。 没关系,跟来干嘛?王实仙心里吐槽道,不过他知道江蓠只是在借题发泄这几心里的不舒服,江蓠毕竟大姐出身,对生活品质还是有一定要求的,王实仙能感觉到她住在他那,有些方面一直在忍耐,不过能坚持习武十几年的人,哪个不是性格坚韧,修练《炼神术》时承受的刺痛也没听她惨叫过一声,抱怨过一句,特别是在千灯地下武库,这丫头下水前把外衣脱下来叠得整整齐齐找个干净地方藏起来再下去让王实仙印象深刻,胆子大偏生在些角落里有点放不开,她那身外衣现在还被王实仙收藏在箱底,千万不能让她发现了。 空荡荡的也没啥好看的,王实仙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空间怎么利用,足够高足够开阔,这段时间在城市里只能老老实实打个坐,也就和殷士钊、江守约打了两场,还被虐了,憋坏了!虽然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可光有功没有武就像有钱不会花的傻子空有内力也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武功的一招一式都是经过千锤百炼,是前人经过千百年的创造与修改才形成的可与本门内功配合相得益彰的招式,只有日常勤加苦练才能在呼吸之间一击一挡之中自然用出来,王实仙对这里满意极了,转头对周总道:“周总,能帮忙找个工程队吗?我打算在这里搭几个板房。“ “没问题,我会安排人尽快与你联系的。“ 唐友友在旁边道:“给我留一间。“ “我也要!“江蓠插话道。 “你们住酒店吧,白有空来转转就是了。“ “不行!“ 用不着这么异口同声吧,王实仙腹诽道。 “我打算在这里靠门的角落里和院子西墙那各起一处板房,你们打算住在哪?“ 唐友友与江漓里里外外转悠了个遍,回来问王实仙道:“你住哪?“ “我打算带郑老住院子里,他是跟我来大陆的,我要负责,自然我住哪他住哪。“ “那我们也住院子里。“唐友友与江蓠又异口同声道。 王实仙点了点头,道:“也好,那就盖两层,上下各三间,上面三个单间你们住,我住下面,留一间当厨房。“ “那卫生间呢?“江蓠急切道。 “厨房隔壁。“ “不行!太恶心了!“ “那我住楼下中间那间房总可以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江蓠满意地点点头。 王实仙看见唐友友一幅欢快的样子,便道:“我改主意了,让友友住楼下中间那房,我住楼上!“ 唐友友听了笑容立马凝固在脸上抗议道:“好的事情,咋变就变呢?“ “不想住那里,可以去里边住,酒店也很好啊!“王实仙完不再理他,转头看见老吴躲在仓库门口探头探脑的,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进来,老吴走进来没敢靠近,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嗫嚅道:“掌门,那个,有人来踢馆。“ 第二十五章 有人来踢馆 老吴一句有人来踢馆直接把屋里的几个人给弄傻了,江蓠和周总莞尔一笑,唐友友一愣后,指着王实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着气道:“报应!报应啊!“ 在老吴看来王实仙脸色时红时白,觉得可能是自家掌门心虚了,不过也难怪,现在练武之人嘴远比手厉害,这几位估计是哪里的富二代凑在一起搞个什么门派过过掌门隐,之前在门口不想进来还担心年轻人年轻气盛不顾后果,乱动手打起王八拳把警察招来,现在放心多了,凑到王实仙跟前声道:“要不我把那人赶走?“这下江蓠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王实仙瞪了老吴一眼,觉得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来踢馆,并且刚挂个牌子而已,大哥不知二哥的怎么可能有人欺上门来!道:“清楚!那人真是来踢馆的?“ 老吴见王实仙不相信自己,有点急了,把手里捏的一张纸递了过去:“他这是他写的什么挑战书,掌门你自己看。“ 王实仙接过来,江蓠与唐友友围了上来,甚至连周总都歪着头瞅过来,只见上面几行毛笔字写道:大日本武士桃太郎顿首,近闻兄台欲扬中国武术之尊威,今在下大日本黑田流武士桃太郎,隐武多年,现西渡中国尔,旌麾武功之帜。愿与兄会猎于魔都。” 王实仙看后啼笑皆非,短短的几句半文不白,错漏满篇的话就能让人想象得出写这段话的人咬文嚼字的艰辛过程,这恐怕不亚于让他上台连打三百回合。“旌麾”应该是这篇挑战书中最具文言色彩的辞藻了,但是写的人显然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它的原意是指军中大帅的帅旗,用来指挥军队进退的。《尚书?牧誓》中“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就是武王亲自拿着黄色的斧钺和白色的牦牛尾装饰旗杆顶的旗子指挥作战。《三国志?魏志?夏侯渊传》中“大破遂军,得其旌麾。”意思就抢夺了对方的帅旗,大获全胜。因此,“旌麾”也被用来指代大军。《梁书?武帝纪上》:“旌麾所指,威稜无外。”从这篇战书来看,这个日本人是想要带一批人来打群架了,后面的“会猎”二字更是大军约战的意思,令人捧腹的是最后还用了一个极富现代感的“魔都”一词,这可不是指魔族的首都,而是当代中国人对上海的戏称,没想到这个叫桃太郎的日本人竟也知道,王实仙试探着问老吴:“外面来了一堆人吗?” “没啊,就一个人。” 王实仙皱了皱眉,难道这个日本人也觉得太招摇后面还有大队人马隐在别处?日本人想干什么?打算入侵中国武林?这也太扯了吧,莫非是冈本宏志搞的鬼?很有可能,那个日本鬼子平常讲话就半文不白的,先见见再吧。 “你先去请那人进来,我有话问他。”王实仙对老吴吩咐道。 “好咧!”老吴答应一声,就出去了。不一会,那个日本人就随老吴进来了,身形不高,穿着一身西装,细看之下,来人头发中分稍长,眼睛深邃,眉骨高,眼球深,内眼角没有褶皱,眉毛和眼睛之间距离很近,是日本人的长相特征,进来发现这家武馆内,除了站着的几个人外空无一物,眉头深锁,暗自忖度难道这家武馆也倒闭了?但还是先鞠躬深施一礼,道:“黑田桃太郎见过诸位。” 王实仙作揖回了一礼,奇怪道:“全真王实仙,见过桃太郎先生,您是如何知道本武馆的?我们还没开业啊。” 桃太郎长吁一口气,还好不是倒闭,这次他来中国本想来一场与中国武术的较量之旅,来磨练自己,没想到中国武术界已经被韩国的跆拳道占领了,跆拳道馆占领了中国的每座城市,到处都是跆拳道的大呼叫声,让他颇感失望,在他看来韩国的跆拳道并不能算是武功,吵得要死,比武更像是比嗓门,有术而无道,根本就是孩打架,你踢我我踢你的,谈不上探索武道的奥义,好不容易百度地图上找到两家中国武馆的地址,那两家武馆一开始对能有日本武术界友人的拜访都是沾沾自喜,热情似火,言谈甚欢,武馆里的几位武林前辈也颇具风范,讲起武学头头是道,但一听要下场讨教,立马态度就不一样了,赶紧报警把这个日本间谍赶走了事。 桃太郎进了几次警察局还不死心,还好在友人指点下今又在百度地图上搜到了家“福清武馆”,吸取了上几家的经验,也不再探讨武学上的领悟,赶紧开门见山道:“我是在百度上搜到贵馆的地址,非常抱歉打扰了!但我实在是对贵国武术敬仰万分,也愿意将此身献于武道,才远渡而来,希望王先生对比武不要拒绝。” 王实仙见对方得郑重,狐疑道:“贵国的冈本宏志,您认识吗?他可是我的老友。” 江蓠和周总自然知道王实仙实在胡扯,唐友友倒是惊诧,桃太郎惊喜地道:“冈本君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经常一起探讨武学,他是我们日本武术界的希望之星,我来中国之前听他早已到中国旅行,没想到他是王先生的朋友,那我们岂不是朋友的朋友,是更好的朋友嘛!” 王实仙哭笑不得,这家伙对中文的理解比那冈本强不到哪里去,怪不得两人是好朋友,能写出那么怪异的挑战书,桃太郎这番话看来真不是冈本让他来的,不过这时机也太巧了吧。 桃太郎看王实仙露出微笑,误会了,便趁热打铁道:“仙君,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们赶紧相互讨教讨教吧。” 江蓠、周总、唐友友甚至老吴都大笑起来,王实仙苦笑道:“桃太郎先生,我不是什么仙君,您太抬举了。”桃太郎见比斗笑场了,有点茫然。 王实仙转过话题道:“不是我不愿约斗,而是现在有个问题,本门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贵方有多少人出战?” “啊?我也只有一个人啊。”桃太郎更加茫然了。 看他的表情,王实仙终于搞明白了,闹了半是个误会,估计这个二半吊子自己也不清楚“旌麾”、“会猎”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附庸风雅而已。 第二十六章 第一次比武 “桃太郎先生,你既然都已经把挑战书亲自送上门了,我再拒绝就实在有点不礼貌了,请划下道吧。”王实仙一看不用一群人群殴他一个,也就爽快地答应了,虽然他也很想表演下一个人大战一群日本武士,让武林从此留下他的传,不过自从出道后遇到几个强手,被虐得有点惨,万一在日本人面前也马失前蹄可就不好看了。 “划下道?是要挖下水道的意思吗?仙君?”桃太郎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嗯,当然不是,就是请您出怎么比试,有什么规则,怎么样裁定胜负的意思。”王实仙不顾旁边几人笑口常开,耐性地讲解。 “哦,了解了,我不要文斗,不要武斗,只要决斗!” 这下轮到王实仙有点茫然了,文斗自己不了解,但不武斗怎么决斗?桃太郎解释了一番后王实仙才明白这个鬼子之前被人玩坏了,桃太郎去前两家武馆时可不是像今一样递挑战书而是送上拜帖。 等热情款待完,弄明白桃太郎的来意后其中一家的高人并没有选择直接报警,而是诚恳地提出比武要有规则,总不能像街头混子打架插眼、撒石灰、掏蛋、搂搂抱抱相互拍砖头吧,也不能像卖艺的表演胸口碎大石、吞刀、喷火吧,一席话得桃太郎连连点头,于是那位高人提出了文斗和武斗两种比试方式,文斗就是双方口述武功招式,请中人通过精妙程度判定胜负,武斗就是双方各打一套拳法,请中人通过形态优劣判定胜负,友谊第一,比武第二!桃太郎听后当然不干,他来中国又不是为了耍猴!耍嘴皮子!坚决不要文斗,不要武斗,只要决斗,高人一看这个日本人太野蛮了,果断报警:“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有人寻衅滋事!……。“ 江蓠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唐友友坐在地上乐得直拍地,周总一溜烟跑了出去在院子里笑个不停,只有老吴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人家高人得没错啊,难道比武不是这样的吗? 王实仙忍住笑,咳嗽几声道:“决斗,只要决斗。” 桃太郎脸红了,丢人的好像是他似的,赶紧道:“万分感谢!请赐教!” 王实仙一肃容,双手一抱拳,然后向场地中间做了个请的姿势,桃太郎手扶腰间木剑当先走了过去,气势渐起,王实仙跟了过去,双方在场地中间站定,其他人都退到了仓库门口,桃太郎转身抽出木剑一气呵成,双手握剑举到眼前,朗声道:“仙君,黑田流乃日本古武门派,一身武学尽在剑法,仙君请自便。” 王实仙看着眼前气势逐渐攀至巅峰的桃太郎,本就不大的一双眼睛眯得更厉害了,竟有亮光闪过,道:“本派曾有一套全真剑法,只可惜我没学会,不过本派祖师还传下了一套掌法,后人给了个美称‘履霜破冰掌法’,跟霜和冰没有任何关系,桃太郎先生可要心了!” 江蓠在旁边听了想笑,可又实在笑不出来,心渐渐提到嗓子眼了,比自己上阵都要紧张,毕竟是跟日本人比武,关系的可不仅是一个门派的颜面,心里暗骂王实仙迂腐,都让你自便了,跟老吴要根铁条都比空手强吧! 桃太郎点了点头,双脚猛蹬地面,人窜向王实仙,高举过头的木剑当头劈下,王实仙双脚错动,一招“急流勇退”,人从静而动,类似太空步,整个人向后平移了十多厘米,剑尖从王实仙的鼻子前呼啸劈过,木剑在劈空后在空中一个停顿,瞬间定住,随着桃太郎身动双手变单手挥剑向斜上方撩去,王实仙不退反进又一招“急流勇退”反向施展,人从侧方挤进桃太郎的怀里,接着一招“三连环”,一双肉掌瞬间按向桃太郎的胸口,桃太郎怒喝一声,剑身反转,双手握剑向自己胸口扎了过来,王实仙暗叹一声,双掌一触胸口内力一吐即收,双手随即分开往外震开桃太郎握剑的两只胳膊,桃太郎胸口硬抗了一击后,木剑仍然决然刺下,被王实仙格开后双手变单手顺势后退与王实仙拉开了距离,鲜血从桃太郎的嘴角溢出,幸亏没有被击实!日本剑法双手握剑,注重以攻代守,在开始的贸然一击负伤后,桃太郎再次闪身上前,剑法施展开来,不再用老,攻击连绵不绝稠密起来,王实仙施展起“大关门式”,一双肉掌或引或拍或断将木剑隔绝在外,与桃太郎缠斗起来。 在外面看来只见桃太郎刀浪滚滚,王实仙在里边飘摇不定,周总双眼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唐友友倚在墙上身子却是前倾着,江蓠双拳紧握,突然看见老吴正哆嗦着手掏出手机想把眼前的比武拍下来,江蓠一个健步上去,手刀切在老吴的脖颈,将他打晕了过去。 又过了几个回合,王实仙抓住了桃太郎的一个破绽,其实这个破绽是王实仙在引剑拍剑的过程中,内力不断施加在剑身上所造成的桃太郎在剑势转换时出现的受迫性失误,全真掌法“紫电穿云”、“白云出岫”接连轰在桃太郎的身上,桃太郎鲜血连喷,王实仙最后一招“风扫落叶”直接将桃太郎击飞,桃太郎脸朝下平着飞了出去,最后吧唧趴在地上,再也握不住木剑,任由它甩在身边。 桃太郎又喷出了一口血,手臂强撑着身体想站起来,接连失败几次后还在努力,王实仙没有话,倒是江蓠和唐友友在身后发出了一声欢呼。 看着桃太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并挣扎着向自己施礼,王实仙肃然回礼,心里感慨万千,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比武获胜,这或许就是武功的魅力吧,击倒对手获得胜利,不断向强者进发,王实仙忽然感觉到识海里那个已经打通窍位的亮点,开始剧烈摇动起来,轻微跳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王实仙的全部心神都收敛了进来,跟着亮点一起摇晃跳动,最后那个亮点终于挣脱了束缚,居然从识海跳进了王实仙的经脉里。 第二十七章 动了 本应在识海里的亮点真实地在经脉里流淌,所到之处周围的每个细胞的状态好像都能了然于心,这种全局全控的感觉着实让王实仙迷恋。 其他人看王实仙在击败桃太郎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都悄无声息,唐友友开始还以为他是在装逼,后来也觉得不太对劲,刚要上去查看下,被江蓠拉住了,江蓠盯着王实仙的背影眼神复杂地道:“别打搅他,他可能有感悟了。” 唐友友听了心里顿时羡慕了起来,像这种顿悟对每个练武之人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顿悟可能是提升一个人对自身武学的认识,对已掌握的武功一次升华,也可能是基于自身对未来前进方向的预感,虽然当时看不出什么益处,可是对以后武功的进境提供巨大的帮助,帮助武者少走很多弯路。唐友友之前也只是听别人过,自己还没有这种顿悟的经历,但也知道王实仙这时是绝对不能受打扰的,他从旁边绕了过去,将桃太郎搀扶出来。 周总早年跟着李清走南闯北的,虽然随着时代发展江湖已经愈发隐晦,但像这样的对决他还是经历过几次的,在他的印象里这种程度的比斗还是相当罕见的,双方毫不留手,全力以赴,生死有命,富贵在!他心里不禁感叹,这次才是真正的中国的武术啊!不卑不亢,不虚不假,不退不让,一切靠自身实力话,至于强身健体方式有很多,去练广播体操跳个广场舞,专业点去健身房也可以啊,牛羊再健壮也是牛羊,何必用“武术”来装饰自己呢?之前他只是碍于李清的命令,对王实仙这个吃祖上余荫的年轻掌门保持了礼貌上的尊敬,当他看到王实仙爽快地接受了桃太郎的挑战时还暗自耻笑这个年轻人沉不住气,好勇斗狠,直到王实仙在他面前展现了一名真正中国武者的风采!他才改观,听到江蓠的话后就提着老吴默默地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颗亮点在王实仙的运功经脉里巡游了一圈后停在了任督二脉起始处,这两处经脉王实仙还没有打通,也没准备现在打通,只有内力积攒到一定程度后才有考虑打通任督二脉的资格,按常理也要王实仙四五十岁的时候了,亮点好像思考似的,竟试探式地轻叩几下,然后一路游回到识海,回到了它的窍位处,再也不动了。 王实仙缓缓张开了眼睛,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看着对面正盘膝打坐的江蓠微微一笑,看光亮的样子将近中午了,阳光照在门两侧的窗户玻璃上竟有束折射在她身上,白色印花恤,普通却带有潮流的韵味,紧身铅笔裤的搭配,动感而颇具女人味,还有红色的平跟鞋,在素淡的搭配中更是一抹亮色,休闲风味十足,连身上的阳光都荡漾起来,江蓠好像感应到了王实仙的目光,也睁开了眼,王实仙立马收住了笑容道:“几点了?” “不会自己看手机吗?”江蓠从地面上一跃而起,白了他一眼。 “他们人呢?”王实仙接着问道。 “不会自己出去看吗?” 王实仙被顶得够呛,心想自己也没得罪她啊,难道大姨妈来了?江蓠连对唐友友都很有礼貌怎么跟自己就没几句好话? 唐友友和周总在门卫室里看着桃太郎盘坐在老吴的床上运功疗伤,打坐是武者模仿在娘胎里胎儿的坐姿,是最接近先的运功方法,在亚洲武林里通行,像这种内伤调息越早疗伤效果越好,不过这个桃太郎心也够大的,还在别人地盘上就敢调息疗伤,对这个日本人唐友友心里不是没有凶念,当年他的曾师祖就是死在日本人的枪下,唐友友脑中几次转过想窜过去阴桃太郎一把的念头,不过看周总也在就没拉下脸来,这时看见王实仙与江蓠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连忙迎了过去,道:“咋样?顿悟收获大吗?” 王实仙笑着点了点头,向周总致意,然后看到桃太郎收功张开眼,于是对他道:“桃太郎先生,你的伤怎么样了?” 比试时王实仙并没有留手,桃太郎没死那是他的本事,特别是在当代国与国之间的交锋打的是各自的国力与国民素质,和个人武勇没有多大关系,打完了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不满意的话再打一场就是了。 “无妨,多谢赐教!”桃太郎感慨道:“这次来中国也算有所收获了!能见识到中国武术的魅力,他日如有成就必感恩于心!” “呵呵,怎么还想下次召回场子不成?”唐友友并不客气。 “友友!”王实仙看得出桃太郎的窘迫喝止道,这是个武痴啊!以中国人的观念来看,只要一个人品性是好的,哪怕行为再愚蠢也是值得原谅的,王实仙也不能免俗,但也并不妨碍他下次对桃太郎下狠手,如果能有下次再好不过了!这次比武他的收益明显比桃太郎更大,特别是识海中那颗亮点在他经脉里来了次旅游,让他对《炼神术》有了更深的理解,失败是成功之母,胜利更是成功的祖母! “我会很快回日本的。”桃太郎奇怪地道:“有件事我一直很纳闷,不知道当不当问?” “请讲。” “贵国有仙君这样的武者,为何练韩国跆拳道的人那么多?武馆里的人连比斗都不敢那练武干什么?” 王实仙轻咳两声,道:“桃太郎先生,你问的是两件事确实也是一件事,正因为我们很多武馆里的人连实战都不敢所以练跆拳道的人才多!不过我们这家武馆你随时可以来。” 有内功自然就有外功,外功对能否吸收地元气并无要求,也就是下限很低,普通人也能练,在刚开始的时候内功与外功的区别就像是发动机烧汽油与柴油的区别,练到后面就变成了矿物能与核能的区别,再加上练外功需要常年的打熬筋骨,不仅更苦对外貌还有影响自然就更不受欢迎,不管内功和外功,没有力的支撑都会变成了花架子,外功沦为套路表演,内功变成了嘴皮子玄学,当然不敢打了! 第二十八章 谁是枪手? 王实仙与唐友友、江蓠一起坐周总的车回去的时候并没有想桃太郎的事情,据桃太郎自己讲他已经来中国都快一个月了,问了老吴武馆的牌子是前刚挂上的,或许有好事的人路过看见就顺手在百度地图上标注了,被他搜到了,当然真真假假这不重要,王实仙还巴不得冈本早点跳出来,然后一巴掌把他拍死,世界就清静了,呵呵。王实仙是在想《炼神术》的事情,中国的历史越往前推,书面语与口语的差距就越大,中国人在写书面语也就是文言文的时候讲究词语的凝练优美,不可避免地造成细节的模糊甚至缺失,写诗文也就罢了,用来写明文之类的可就要了命了,比如明代宋应星写的《工开物?陶埏》指出:“水火既济而土合。万室之国,日勤千人而不足,民用亦繁矣哉。”这是靠水火对粘土的交互作用,烧结成陶瓷,供民日用。完全可以写成“埏泥筑模,以火固型”,埏泥就是用水和泥筑成模子,然后用火烧结,简单明了!不行 ,非要用个典:《易?既济》:“水上火下,既济。”本来意思是水势压倒火势,救火大功告成。既,已经;济,成也。既济就是事情已经成功,但终将发生变故。语言是优美了,也充满玄奥,但如果不看下文详细介绍,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而在《炼神术》里有句“海上升明月,星起脉落。”之前王实仙还理解为要到深夜去海边修炼效果比较好,直到今王实仙才真正弄明白的是什么意思,要王实仙对此没有怨言是假的,还好现在为止没有出大的疏漏。 坐在前座的周总自从上车前接听了个电话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看,车子到了区楼下后,周总请王实仙留下,让唐友友与江蓠先上去了。 “江守约被枪击了!”周总在车里看着唐友友与江蓠上进了搂道后道。 “啊?”王实仙被吓了一跳,在国内动枪得多大的胆子!标准的大案!不过没胆子也不敢动洪门的掌门,他很快反应过来了,还好只是枪击而不抢杀,问道:“击中了吗?” 周总点了点头道:“右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动手术之前吩咐先不要告诉江蓠和郑老,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那需要我去看看吗?” “不用,警察在那,李大哥也不方便过去,他打电话让我转告王掌门,情况有点复杂,他担心警察会找上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王实仙倒不担心警察的事,自己虽然之前跟伏裕华搞得不是很愉快,但毕竟没有撕破脸,估计那边也舍不得自己这条线。 王实仙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唐友友和江蓠正趴在阳台上不知道在往下看什么,他好奇走了过去,问道:“看什么呢?郑老呢?”自从和江蓠有了表面上的婚约,老哥哥肯定是叫不出口的,曾师祖也太肉麻了,就称呼郑老了。 江蓠兴奋地指指下面,顺着后面两栋楼中间间隔望去,左边楼后面有个休闲区,摆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与几张长条木座椅,郑庭笈带着口罩正与几个推着婴儿车的老太太聊得开心,感应到几个人的目光,还趁人不注意朝他们比了中指。王实仙心里骇然,那晚上发现对面楼上有人监视就已经很惊人了,但在白这么嘈杂的环境里离这么远还能心生感应,这个老怪物还真是深不可测。 等王实仙与江蓠一起买完菜,唐友友把菜炒好,郑庭笈晃回家,王实仙将搬家的消息告诉了他,老怪物点了点头,表示支持:年轻人早就应该做点事业了,还一派掌门呢,之前窝在夜总会里算什么事!王实仙声更正:是KV不是夜总会,江蓠翻了个白眼停下筷子反驳:有区别吗?唐友友强调:没区别!王实仙一阵无语:之前你们去玩的时候可没这种态度啊! 伏裕华下午时将王实仙约了出来,可能是王实仙上次爆发的缘故,这次约会场所档次居然有所提升,在一家咖啡店里,点了两杯咖啡,可以免费续杯的那种,连个点心都没有!王实仙吐槽。伏裕华看了王实仙一眼道:“你不是刚吃过午饭吗?” “江守约被人打了一枪,你知道吧” 王实仙点了点头道:“李清那边通知我的。” “在酒店大厅里,我们的人亲眼看见的,枪手很专业,还好江守约反应快身子偏了偏,不然可就难了。” “你们没抓到那个枪手?” 伏裕华摇了摇头“那人有抢!身手还好,怎么抓?” “你们打算怎么安排江守约?” “他是以台商的名义来大陆的,还能怎么安排!”伏裕华明显态度不好,估计还是有怨气的。 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了,转过话题道:“看来江守约那边没有通知郑庭笈,你这边盯好了,有情况要及时通知我。” 王实仙点了点头,问道:“枪手的底细你们有线索吗?” 伏裕华看了王实仙一眼,隔了一会才道:“江守约之前见了大陆洪门青帮的香主。”王实仙对现在的江湖也不是两眼一摸黑,道:“你不是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是青帮动的手?” “不清楚,枪击发生后青帮香主沈南第一时间去了医院,两边到现在没打起来,可能不是青帮下的手,你可以去问问李清,看他怎么。” “算是任务吗?”王实仙喝了口咖啡问道。 伏裕华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只要你问,他肯定会跟你的,是不是?王大掌门!”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王实仙的表情没有心里的波动大,国安知道是迟早的事,只是能瞒一时算一时,看来李清那边还有国安其他的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对国家忠诚!” “伏组长,全真派现在上下就我一个光杆掌门,以为这不重要所以没有及时向国家汇报,这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注意的,对不起!”王实仙尝试辩解。 “王,你还年轻,以后可要多多表现啊!对了,这次和你见面还要提醒你,最近你可能会遇到些麻烦。” “什么麻烦?” 伏裕华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时间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第二十九章 女人都不好惹 几前冈本从李刚那里得知李清帮王实仙开个了武馆,正好在与日本国内朋友联系的时候了解到桃太郎在中国因为比武被报警抓了好几次,就顺势请那位朋友引导桃太郎找上了福清武馆,桃太郎的武技他是清楚的,在日本国内就经常切磋,比自己也仅略低一线,通过他这把尺子去摸摸王实仙的底再好不过了,当然武功这种东西只有打了才知道,但是他最近在香港惹了点事,已经进入了中国国安的黑名单,通过劫持谷诗他已经基本确定《炼神术》落在王实仙手上并知道王实仙现在为国安工作,他只有在暗处一击必中的机会,一旦从暗中跳出来落到国安眼里再想藏就很难了。 来自台湾洪门的江蓠和王实仙住在一起了,显然双方达成了协议,让冈本痛彻心扉,冈本本来对柔媚的江蓠是很有好感的,本想待他得到《炼神术》时,如果江蓠能讨他欢心的话不介意与她分享的,中国的女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日后落在他手上一定让她生不如死!可一想到洪门的郑庭笈,他不禁打了个冷战,那晚他在远一点的楼顶台上亲眼看见那个郑庭笈从楼上跳下几个呼吸间将一名监视者擒住吊在窗户外,还向自己的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冈本非常确定那有如实质的目光确实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刹,他赶紧把脑袋埋在台护墙下面,估计那人也只是想震慑下四周监控的人,不然自己要是也被吊在墙上,不要落入国安手里了,光丢脸就能让他分分钟切腹自尽! 这几他都没敢再进入那个区,只是在马路对面区找了个可以看到王实仙住的区大门口的房子租住了下来,练武之人耐心还是有的,他站在阳台上远远地看着王实仙走进区的大门。 王实仙不知道自己正落入冈本的眼里,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伏裕华的话,会是什么麻烦?冈本宏志不仅是自己的麻烦也是国安的麻烦,还配不上伏裕华话时那玩味的笑容,江守约被刺是洪门的麻烦也是国安的麻烦,跟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很明显洪门那边也不想自己这里受到干扰,王实仙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伏裕华也了,时间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江蓠在菜场明显比王实仙受欢迎,往菜摊前一站,男摊主总会抢上前去打招呼,丝毫不顾旁边自家老婆在背后又掐又挠的,江蓠所到之处一片鸡飞狗跳,王实仙跟在后面提着菜看着前面这位轻摆蛮腰在菜场里徐徐而行,慢声细语选菜还价,周围男士眼睛也总是有意无意瞟向她的背影,王实仙赶紧快走几步,挡着那些目光。江蓠感到王实仙离得有点近,脸一红,嗔怪地道:“你离这么近干什么?” “你不觉得有点冷吗?” 江蓠高跟鞋狠狠踩在王实仙的脚面上,鞋跟慢慢碾着,笑道:“还冷吗?” 王实仙眨巴眨巴眼睛,苦笑道:“现在不冷了。”江蓠轻哼一声抬起了脚,王实仙赶紧抱着受伤的脚龇牙咧嘴地跳了起来。 “刚才有色狼盯着你看。”出了菜场王实仙解释道。 “你不就是那只最大的色狼吗?”江蓠停住脚步转头对王实仙冷笑道。 王实仙竟觉得自己无言以对,只好尴尬地举起提在手里袋子道:“你买的螃蟹真好,怎么只买三只,你不吃吗?” “是你不吃!” “江蓠,你不觉得这样对喜欢你的人太残忍了吗?” “哈哈哈!”江蓠假笑几声,甩头走了。 吃完晚饭,王实仙向江蓠和唐友友传授了一部分《炼神术》的内容,他打算用两个月的时间慢慢地把《炼神术》传给他们俩,待他俩分别进入房间苦修后,王实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郑庭笈的房间仍旧感觉不到生息,这个老怪物虽然还没有凝出元神,但凭借百多年的内功修炼,他的精神力也成长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离跨出最后一步也不远了!王实仙在心里叹息幸好有《炼神术》可以直接修炼精神力,不然光靠修炼内力获得的那点精神力增长实在是缓慢得吓人。 王实仙收拾了心情,准备去趟李清那里,俗事太多,有时他甚至想干脆一个人钻进深山老林里苦练个十几年再出来,把殷士钊、江守约等人狠虐一顿,然后事了拂衣去,再钻深山老林,再出来,再进去……。 坐地铁还要走段路,王实仙直接坐了辆公交车到了李清所住的别墅区,门口的保安又是盘查又是打电话确认才放他进去,王实仙进门刚转了个弯就看见前边有几个人在路边争执,其中一人居然是阿福的妈妈,牵着条金毛,在一片狗吠声中责骂牵着只吉娃娃的一男一女,有几个保安正向这边跑来,虽然曾经有过不愉快,但毕竟是阿福的妈妈,王实仙就想走过去看看情况,随着走近听着意思是阿福的妈妈散狗的时候没有牵狗绳,金毛看见吉娃娃就兴奋地扑了上去,吉娃娃自然狂叫着绕着主人转圈圈,男主人一看自己的狗被欺负,抬起脚就踹了过去,阿福的妈妈在后边看见就不乐意了,表示我们家大黄从不咬人,凭什么踢他!必须要向大黄道歉!吉娃娃的男主人本来认出金毛的主人是阿福的妈妈时其实就有点怂了,但一听要给只狗道歉,自己的女朋友还在边上看着,士可杀不可辱,也被迫硬气起来了。 “我们家大黄从不咬人,又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踢它!你还是不是人啊!必须要向它道歉!什么受到惊吓,你是那只吉娃娃吗?你怎么知道它受到惊吓了?我们家大黄愿意跟它玩,是给它面子!钱?你有多少钱?我缺你几个钱吗?告诉你,你今不道歉,你别想见明的太阳!” 刚才还在门口盛气凌人盘问王实仙的几个保安躲在一边没敢往上凑,心地劝吉娃娃男主人道歉了事,看着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阿福的妈妈拿着手机作势要打电话,吉娃娃男主人赶紧凑到金毛旁边道:“狗狗,对不起啊!我错了。”然后牵着吉娃娃灰溜溜走了。 阿福妈妈获得胜利,趾高气昂,冲金毛叫到:“大黄,我们走。”转头看到边上王实仙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想到这种事情要是被公公知道了少不了一场责骂,脸一红,当作没看见,带着金毛走了。 狗仗人势这种事情自古皆有,狗本身没错,因为它只是只狗,很多时候都是狗主人的素质败坏了狗的名声。 第三十章 诡异的微笑 阿福正在密室里修炼先功,李清亲自坐在书房里守着,外面传来佣人的通报声,王实仙过来了,他连忙出去把王实仙迎进客厅里坐下。 “江守约没有大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李清介绍着情况:“根据现场看,枪手是个专业杀手,一击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李老认为会是谁干的?”王实仙直接问道。 李清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掌门知道当年洪门南撤台湾,大陆还留有分支的事吧。” 王实仙点了点头。 “江掌门一直想让洪门重归一体。前几我做中人还和青帮的沈香主坐在一起聊了聊。” “北边的红帮现在是谁管事?” “朱八亮,外号猪疤脸。”李清诧异地看了王实仙一眼。 “洪门在解放前就有青红帮之分,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有。李老,会不会是这两方的人干的?” “只能都有嫌疑,青帮那边由于国内很难再打开空间最近几年一直尝试朝国外发展,但一直受台湾方面的压制,而红帮一直守在北方不想动弹,江掌门想主导大陆青帮与红帮的结合,和两边都有利益冲突。” “会不会是国安干的?”王实仙在想是不是伏裕华在贼喊捉贼,毕竟江守约也是台湾的帮派头子,抓住应该算是功劳一件吧。 “呵呵,怎么可能!”李清摇头失笑,看着眼前年轻的掌门,耐心解释道:“洪门作为一支民间力量,无论是在推翻外族统治还是在抵抗入侵方面都做过贡献,在改革开放时又率先进入国内进行投资支持国家的发展,一个统一的洪门在统一台湾前可以起到沟通作用,在统一时维持台湾社会稳定方面还是比较符合政府利益的。” 怪不得国安对江蓠他们只是监视了事,对江守约遇刺这么关切,看来老狐狸早就看透了,才放心与台湾那边打得火热。 “李老,不是有句话的好,谁受益,谁担责嘛,江守约一旦遇难谁受益最大?” “呵呵。”李清笑道:“当然是谁接任洪门掌门谁的受益就是最大的,话掌门也算是洪门的准女婿,如果愿意加入洪门的话,也是很有机会的,要不考虑下?。” 李清可能是当作笑话出来,不过王实仙知道这有很大的几率成为现实,江蓠的父亲虽然明面上不是洪门的人,但对门内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毕竟是洪门在台湾参与政治的触角和利益保护者,如果王实仙再能获得郑庭笈的支持,对洪门掌门的位子还是相当有竞争力的,当然这也要江蓠愿意,他王实仙愿意。 “哈哈,李老笑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老窝,再我要是入了洪门,总不能让阿福接任全真掌门吧。” 李清目光一闪转过了话题,道:“其实也有可能是刺杀者故意刺而不死,真是这样的话,就有意思了。好在现在洪门的意思是镇之以静,以不变应万变。” “这些事让洪门和警察头疼吧,武馆那边你觉得怎么样?”李清继续问道。 “挺好的,周总安排的建筑队已经和我联系了,我打算先建几间板房,江蓠和唐友友也打算跟过去住。” 李清想了下道:“周总跟我提过,这样吧,板房也先建着,另外直接在院子里起个四层楼房,手续和费用由我负责。” 王实仙点了点头,算作阿福的学费好了,虽然好像有点贵,但谁让人家有钱呢。 “那等板房建好我就搬过去,还有最近阿福到我那边,你多让几个人跟着,不要晚上来。” “怎么有麻烦?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李清眉头皱起问道,毕竟连掌门的身手都搞不定,对方应该很难缠。 江蓠将谷诗引到香港后,本已经控制住了她,但随后冈本出现一番打斗后强行劫走了谷诗,这些王实仙在回到大陆见过伏裕华后就推断出来了,后来又在江蓠那得到证实,但一直没有跟李清讲,估计洪门也不会跟他提这件事,毕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于是王实仙就把冈本可能在暗中窥伺的事跟李清讲了一遍,万一冈本把注意打到阿福身上,再劫持阿福来要挟可就不好办了,毕竟冈本有劫持人的前科。 柏斯文正对着月光仔细端详刚从盗洞里拉出来的土货,忽然身上打了个冷战,深秋了,该加衣服了,自从去了趟千灯捞了几把古剑后他就各种不顺,被个日本人劫持进武库找本破书还差点让人灭口,那夜他被冈本打晕醒来后看见冈本躺在地上,那本书却不见了踪影就知道后边还有人进来过,他本想在冈本软倒后将他杀了了事,这下不敢了,万一消息泄漏出去可就麻烦了,从地下武库出来后柏斯文没敢回住处直接向西跑路了,柏斯文自认是个行事谨慎的人,只要发觉一点不对就赶紧跑路,正是这种谨慎让他还一直活在外面,而同时出道的几人不是在吃牢饭就是长眠在地下。 他长叹一声,把刚出土的那些土货心地归纳入行囊里,这次收获太大了,大得不能走漏一丝风声,于是顺手将旁边准备好的一块石头推入盗洞,紧接着盗洞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惨叫,兄弟对不起了!下辈子哥哥一定好好待你!柏斯文在心里默默许愿超度盗洞里的遇难者。 车子停的位置比较远,柏斯文吃力地背着行囊心前行,这里的庄户已经很稀少了,但野狗的数量很多,都是之前搬走的人家遗弃在这儿的,它们村庄不敢去,只能成群结队地在野地里到处乱窜寻找吃的,给柏斯文的工作带来很多不便。 这里是刚刚长眠于地下的伙计的家乡,柏斯文西逃后就住在他的家里,这个伙计年轻时出去闯世界曾跟柏斯文混了段时间,后来风声紧就跑回了家,这是个存不住钱的主,以前下地分的钱早送进洗头房了,加上年纪大了始终找不到老婆,父母双亡后,就一个人在家厮混,每去县城工地上找点活干,赚到钱就去按摩店支持祖国的第三产业发展,正好柏斯文这个寻龙点穴的技术专家来了,柏斯文也是闲不住的性子,两人在周围百里转悠了几,还真找到个古墓!柏斯文在心里得意,哼着曲,把行囊放到副驾驶座上,启动了发动机,看来这个地方也不能待了,正好还有个伙计也好久没见面了,该去探望下,柏斯文系上了保险带,抬头猛然看见后视镜里正慢慢浮出一张脸冲自己微笑着。 第三十一章 聊聊天 从李清那回到家,王实仙在客厅阳台上修炼时,察觉自己在修炼内力的时候,效率竟有了非常微的提升!这要是以往的自己肯定发现不了,但白比武后“星起脉落”,自己精神力有了极大的提升,感觉愈发敏锐,才发现了这一变化!与精神力的提升相比,最重要的是修炼内功效率的提高!简直让王实仙欣喜若狂!这意味着王实仙是在修炼能不断进化的先功! 通常比较内功心法的好坏,主要看其最终能提供给内功修炼者什么样的吸收地元气的效率,每个门派的内功心法都有不同的效率花板,如同样是0排量的发动机,虽然不同品牌设计上的差异会导致动力输出有高低,但绝不会超出0排量的概念,但如果要是这台发动机能进化呢?今年0,明年1,后年……,这就太恐怖了!如果有人用0排量的加涡轮增压能发挥出排量动力输出的发动机和你换这台要1年才能进化到排量的发动机,你会换吗?本来王实仙能修炼《炼神术》就如同给先功加个,变涡轮增压与普通武者单纯靠修炼内力间接获得精神力增长相比就形同作弊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砸到头上,修炼《炼神术》反过头来还能提高修炼内功的效率! 从昨晚有了这一发现后,收了功的王实仙直到早上等在洗手间门口时都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不停地傻笑。江蓠打开洗手间的门就看见王实仙一脸猥琐的笑容,狐疑地转头看看门,没有可以偷窥的地方啊,难道这家伙练了透视神功不成?想到被自己埋在厕纸桶深处那块刚换下的卫生巾,脸一红,低声骂道:“恶心!变态!”侧身从旁边闪过。 王实仙有点莫名其妙,“海上升明月,星起脉落。”想到江蓠和唐友友呆坐海边吹冷风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武功光一味闷头修炼确实不行。王实仙并不打算跟江蓠和友友讲这些,他和洪门、唐门可没好到那个地步,能把《炼神术》完整无缺转述给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武功一途终要各靠缘法。 “又调戏人家美女了?啥事乐成这样?”唐友友闻声从房间冒出头来,是要和唐友友挤一个房间,其实这几王实仙都窝在客厅里,唐友友嘴上不,做饭越发勤快了起来。 “还有啥事,武功进步了呗。”郑庭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放的动画片《熊出没》眼都不抬,自从阿福来看了几次后,郑庭笈也迷上了,白除了出去撩妹就在家里看,还呵呵笑个不停,整一个老孩!没想到眼睛还是这么毒。 “对了,阿蓠和友友你们也找机会出去练练手,不要老窝在家里闭门造车,俺的武功当年也是在肉山血海里锤炼出来的,不争不斗哪来的进步?你们的那个桃太郎俺看就不错,还知道远渡重洋通过挑战中国武功来磨练自己,阿仙这次也是托了他的福哦。”老家伙絮絮叨叨的,王实仙恨不得缝上他的嘴。 “怎么想堵上俺的嘴啊?”老怪物好像会读心术似的,抬起头来向王实仙笑道。 “怎么会!郑老的话特别对!我是深有感触的,不管一个人练还是几个人练,都没有实战更能刺激人的进步。”王实仙完钻进了洗手间,心想我可不是堵而是要缝!哈哈。 听到郑庭笈传道授业,江蓠靠过来抱着他的胳膊直摇,唐友友也伸长了脖子。 “呵呵,傻丫头,俺会的,你伯父也都教给你了,俺比你多的也就是一把年纪和经历而已。对了,阿蓠,光头强不就是砍几棵树嘛,这两条狗熊咋老和他过不去?” “曾爷爷,现在都要爱护森林的,树砍光了会破坏环境的,环境坏了不仅狗熊没地方住,我们人类也会受影响的。” “砍了再种就是了。”郑庭笈不以为然。 “曾爷爷,光头强是伐木工,你看他种过树吗?” “嗯,的也是!”郑庭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们不能光砍树,都要多种点树。” 王实仙坐在马桶上,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这个老怪物话里有话! 柏斯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牢房里,牢房有两间,用钢栅栏隔开,每间约6平方米,一个地铺一个开放式厕池蹲位,这么专业的设施,自己肯定是进局子里了,没想到这来得这么快,昨夜出现在自己车子里的那人看来是警察了,身手真的很厉害,自己做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竟一点都没察觉后座多了个人,看见后直接被打晕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给,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出去,柏斯文躺在地铺上,盯着光秃秃的花板,头脑里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往里跳,然后花板上就多出了个旋窝,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柏斯文猛地爬起来,冲到厕坑边吐了起来,胆汁都吐出来了。 “吐了就舒服了,刚进来的人很多都这样。”钢栅栏外传来悠悠的一句话。 柏斯文从厕坑上抬起头,胃汁与胆汁顺着嘴角往下滴着,刚才的猛吐让他眼泪都出来了,透过泪花,他看见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正倚靠在栅栏上向他微笑,这个笑容昨夜也曾出现他的后视镜上。 “你叫柏斯文是吧,我昨听了你的消息,下午从上海坐飞机转汽车转牛车赶来的,你跑得可真够远的,听做你们这行的都挺有钱的,来回路费要不帮我报销下?不过你们也确实辛苦,大半夜山沟沟里那么可怕的环境都敢晃悠,我可没那个胆子,只好借你的车子落落脚,不要介意啊。” 柏斯文吐了几口唾沫,用袖子抹了抹嘴道:“这里就咱俩?” “嗯,向警察叔叔暂借的地方,方便咱们聊聊。” “你不是警察?”柏斯文诧异地问道。 “不是!”那中年人摇了摇头。 柏斯文感觉自己的牙齿突然酸得厉害,咽了口唾沫道:“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在千灯的事怎么样?”那人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第三十二章 非暴力不合作 柏斯文的供述还没有伏裕华掌握的信息多,显然伏裕华没有从柏斯文那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柏斯文第一次进入千灯地下武库的时候本就已经失望至极,只是贼不走空,才草草带走了几把稍微有价值的古剑,而《炼神术》是存放在剑匣衬布下面,但他懒得再仔细搜查并没有发现,之后他被冈本找到劫持,冈本只是询问剑匣的下落,更不会和他提什么《炼神术》的事情。 冈本是在跟李刚在地下拍卖会中闲玩时发现嵩阳剑的,想到之前拜读过的古日本剑道大师柳生八兵卫的遗作,遗作中记述了他游历中国的往事,其中就有段与中国武道高手陈永华切磋的记载,写到了陈永华手中的嵩阳剑,陈永华在闲谈中提到了此剑前主人韩立的传奇经历,还顺手将随剑匣存放的《炼神术》于柳生八兵卫一观,柳生八兵卫看后甚奇之,也觉得太过无稽,终不可信!当时冈本读后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创下《炼神术》的韩立颇为神往,本以为此术早已失传,没想到却在地下拍卖会中见到嵩阳剑!冈本按捺下心中的狂喜,在拍到嵩阳剑后,冈本通过李刚拿到了卖家柏斯文的信息,才最终进入了地下武库,找到了散落在地上的剑匣,拿到了《炼神术》,当然后面洪门的插手,国安的插手,到被王实仙截胡,最后让冈本功败垂成。 那王实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爆发并没有熄掉伏裕华对《炼神术》探询的念头,他一直都在追查夹在其中的一个不起眼的人物柏斯文的下落,希望能通过他获得突破,没想到一番折腾后还是一无所获,他当就返回了上海,至于柏斯文这个地下工作者留在地方拘留所里是死是活,后面会被怎么处理,他又不是警察,才懒得管那么多闲事! 王实仙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那本书让伏裕华的心如同被毛挠一样一直痒痒的,一本成为几方争夺焦点的书,他居然到现在连名字都不知道,对于一名一向喜欢掌控全局的国安精英来是这可是莫大的耻辱!但现在更让伏裕华头疼的是谷诗要临时调到上海分局了,还加入了他的组担任副组长,这丫头片子根本就不是来工作的,怎么看都是纯粹来找场子的,之前他跟王实仙这是他的麻烦,其实这更是上海分局的麻烦!在上海分局看来,谷诗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麻烦制造者,监控个台湾来的丫头这么简单的事,先是被人塞进垃圾桶,后被人劫持施了迷魂术,不知道是对手太强还是某人太无能!当然这种话是没敢出口的,毕竟谷诗后面还站着个大BSS。 “呯……,呯……。”谷诗站在上海分局的地下靶场里,手里的QSZ9式9半自动手枪不时震动着,靶子仿佛变成了江蓠的形象!她对曾劫持他的冈本倒没什么怨气,反而对引诱她的江蓠恨得咬牙切齿,士可杀不可辱! “啪啪啪。”刘栋在旁边鼓着掌希望能引起谷诗的注意,可谷诗带着消音耳机根本就对他不理不睬。刘栋是伏裕华组里的技术支持,上次谷诗来上海分局时,就对谷诗这个平头美女产生了兴趣,没想到这次她竟然被调到了他的组里担任副组长,真是随人愿啊!老都要促成的缘分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殷勤地把饮料往谷诗身边凑,谷诗把枪里的子弹打完了,放下手枪,摘下耳机,才转身接过饮料,往上一举表示谢意后径自走开了。 刘栋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空空的手,笑了起来,有个性,俺喜欢!赶紧追了上去:“谷组长,谷组长,中午为您准备了个迎新聚餐,我们一起去吧。” 谷诗没有停住脚步,嘴里道:“是副组长!别叫错了!我中午还有事,你们先吃吧。” 王实仙走进包房里看见坐在那里的是谷诗,顿时一愣!接到短信的时候,他还以为伏裕华终于良心发现了,大中午饭点时约他到新地安达仕酒店见面,没想到是平头美女相招。其实王实仙对国安心里挺不好意思的,再过些日子下个月的工资就要发了,可他基本没做什么事情,好的台湾七日游,到台湾第二就狼狈地跑回来了,谷诗还是香港警方找到的,最近召见是频繁了点,怎么也是领导重视嘛。 “谷同志,你好!好久不见,你这是到上海来出差吗?”王实仙热情地打着招呼。 谷诗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道:“王,坐那。” 王实仙看着谷诗不冷不热的,心里嘀咕就那一个空位子我不坐那难道坐你腿上啊! 王实仙坐了下来,看着空空如也的餐桌,摸了摸鼻子,嘴里嘿嘿直笑。 谷诗翻了下眼皮,按下招呼服务的按钮,不一会中西方各种美食挤满了长方形的餐桌。 “我调到上海了,以后就是你的上级。”谷诗抿了口红酒,看着对面正大快朵颐的王实仙道。 “啊,可我的接头人是伏组长啊。”谷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王实仙明白了伏裕华指的麻烦是什么了,这个妞看外表干练,但运气着实差了点,各种囧,跟着她混估计没啥好结果,并且自己对她还那啥了,搞不好就被报复回来。 谷诗摇了摇手中的高脚酒杯,道:“我现在是组里的副组长,双重领导的意思你懂吗?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一个编制我还是能帮你搞定的。”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王实仙还能再什么,塞了口菜,手里比了“V”字,表示自己投诚了。 谷诗忍不住嘴角溢出笑意,喝了口酒问道:“听台湾那个江蓠现在住在你那?” “嗯,谷组长目光如炬!”王实仙拍完马屁又不停夹菜往嘴里填。 谷诗一阵气结,道:“听你还开了个武馆?” “谷组长依旧目光如炬啊!”再夹菜。 王实仙的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让谷诗爆发了!按下服务铃,就让服务员把菜全撤了下去。 “你想办法安排下,我也要住进去!”谷诗郑重地命令道。 王实仙顿时傻眼了! 第三十三章 骑虎难下 王实仙在听到谷诗要搬过来一起住的时候,心里觉得这个妞肯定是疯了!她的证件都曾落入过洪门的手里了,谁不知道她是国安,住进去江蓠怎么想?李清怎么想?这不是要在他的脑门上贴个“国安”的标签吗?王实仙极力劝阻道:“谷同志……。” “请叫我谷组长!”谷诗打断了王实仙道。 “谷组长这样不好吧,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第一,没房间;第二,大家都认识,不好吧。” “第一,李清已经申请在武馆那建个楼了;第二,反正大家都认识了,住在一起岂不是更有意思?”到底是国安,连盖房子的申请都知道一清二楚的。 “那个楼房建好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还是算了吧。” “你们正在搭的板房我也不介意。”好吧,连个板房都逃脱不了法眼。 “谷组长,我那还住个洪门老怪物你知道吧,可凶残了!当年可是活撕日本鬼子的存在啊,把人往空中一抛,一手抓一条腿往两边就这么一扯,那个心肝脾肺肾,肠子、大便和着血当头就淋下来了,眼都不带眨的,我担心万一他不高兴了,咔嚓……。”王实仙横眉怒眼努力装出凶残的模样,冲着谷诗做了大撕活人的动作。 谷诗脸见王实仙讲得恶心,脸色冷了下来,道:“我就一姑娘,郑前辈再凶也拉不下这个脸吧!我听你和江蓠订婚了?莫非嫌我这个组长碍事?” 王实仙心里渐渐也有点不耐烦了,谷诗的心思他也能猜出几分,可你毫不掩饰的住进来又能怎么样?难道来个贴身监视就能找回场子?为了你一个大姐脾气,就要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王实仙很想站起来怒怼谷诗一番,可他前几刚怒怼了伏裕华,再把这位大姐也给怒怼了,是不是也太不把国安当回事了?还没等王实仙想好,谷诗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到:“这不是和你商量,是组长给你的命令!”罢,也不看王实仙的反应,扭身走了出去,留下王实仙一个空坐在那里! 王实仙本已经决定好要拍桌子恐吓谷诗了,可人家走得这么快,拍坏了桌子谁赔?更可恶的是刚才点的菜帐结了吗?这可是五星级的酒店啊,拔腿就走了!这算什么?到底王实仙在心底还是很想保住国安这个身份的,并不想对这个背景深厚的谷诗怎么样!算是对上次摸了人家胸的赔礼吧,叹了口气,按响了服务铃,王实仙摸出了钱包,准备大出血。 “先生,刚才那位姐已经买过单了。”进来的妹礼貌地道。 事实证明谷诗还是很有素质的,要不就让她住进来试试?王实仙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头脑中甩了出去。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接连几遍,伏裕华的电话都没有打通,王实仙挂了电话,好吧,连个告黑状的地方都没有,王实仙跳上公交车,先回家,下午阿福还要到他那练功。 伏裕华下了飞机看到王实仙的未接电话,回了过去,等他知道谷诗的想法后,脸愈发黑了。 审讯室里的音频已经被切断了,刘栋通过监控视频只能看到刚从大西北赶回来的伏组长正在谷副组长面前张牙舞爪地不知道些什么,而谷副组长只是偶尔抬头回一两句。在刘栋的印象中伏组长是个非常注意个人形象的人,衣裳永远整洁没有一丝褶皱,每一根头发都归拢在该呆的地方,话也温文尔雅,不急不躁的,虽然人长得黑了点,但还是个很讲风度的一个人,局里人甚至在背后送了个“夜明珠”的外号给他,此时的“夜明珠”唾沫横飞,讲到激动处,脸都有点扭曲了,谷副组长刚到上海能犯什么错误?估计是伏裕华以前大权在握,现在组里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个副组长,感觉地位受到威胁,才题大做吧!太过分了!刘栋的一颗心被护花的念头撩得火热,感觉浑身发烫,口干舌燥,猛灌了几口水,狠狠地把视频关了! 伏裕华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已经恢复了“夜明珠”光鲜的形象,果然是个大麻烦,脑洞大开啊!他并不想把两位组长的争执呈现在局里人面前,所以才找了间审讯室,又考虑到谷诗是个女孩子,只掐掉了音频,自己处心积虑地为她的名声着想,费尽口舌劝她打消去王实仙那住的蠢主意,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领情!简直就是中邪了! 刘栋端了杯咖啡向谷诗走过去,迎面路过伏裕华的时候没有一点躲避的意思,无奈之下伏裕华只好自己稍稍往边上闪了闪,才没发生车祸,看着刘栋径直走了过去,狗腿般地凑到谷诗面前,递上手里的咖啡,伏裕华脸有点绿了,微笑,微笑,一定要微笑!伏裕华心里清楚谷诗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走个过场,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只是暂时有交集而已,千万别出事,赶紧走吧!伏裕华暗暗祈祷。 谷诗面无表情地接过刘栋递过来的咖啡,刘栋举起拳头也向谷诗表示支持,谷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点头表示感谢他送过来的咖啡。 其实谷诗在走出包房门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后悔了,自己刚开始只是想通过王实仙了解下江蓠的情况,然后耐心找机会好好整治下江蓠,可看到王实仙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就给气糊涂了,一心给他添个堵,就脱口而出要住到他那去,仅仅是而已,难道到时自己不去,谁还能把自己绑过去?可伏裕华回来就把自己拉进了审讯室就已经让她有点不满了,又一副气急败坏的语气跟她话,大姐脾气一上来反而把话死了!谷诗现在好想买块豆腐然后一头撞死算了! 所以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如果心里认为是真的,假的也会慢慢变成真的。 第三十四章 雨中遇袭 雨从上倒下来,秋雨居然有了夏雨的气势,雨滴密集地敲击着窗户,“哗……哗……哗……。”随着风的呼吸一阵阵的传进房内,江蓠站在阳台上,透过雨雾,看着朵朵水花在地面上,在车顶上,在雨伞上绽放,台湾的雨也是这样的,电话里妈妈台北也下着雨,不知道太平山那里有没有下,山里下雨的时候,整个山都能笼罩在一片雾气中,从山脚下看若隐若现的,这时江蓠就喜欢推开房间的窗户,在雨敲击头上雨篷的声声中向下面眺望,前院的大堂里师兄弟们还不得闲,两两搏击着,掌门伯伯坐在太师椅上呈威严状,抬头看见上方后院阁楼上自己伸出的脑袋也绽放出笑容,和屋檐上的水花相映成趣,掌门伯伯虽然还在大陆,可已经好几没来看自己了,电话也都是别人代接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等他来了定要他好看!江蓠在心里暗下决心。 郑庭笈走了过去,揽着江蓠的肩膀,江蓠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我的阿蓠想家了吗?”江蓠把头在肩膀上蹭了蹭。 王实仙和唐友友在沙发上一阵恶寒,唐友友把头枕在王实仙的大腿上也蹭了蹭,嘴里无声地比划着“我也想家了”的口型,王实仙手一伸把那颗胖脑袋推开了,直接无视唐友友幽怨的眼神。 “你那双眼比我的还,装不下太多东西的,少恶心了。”王实仙道:“今武馆那里建筑队上料,等会我去看下。” 李清那边也有公司搞建筑开发,他现在住的那个区就是自己公司开发的,随便就能拉点人到武馆把房子盖起来。 “今下这么大的雨,那边有老吴在看着,有事情他会打电话的,你何必跑一趟。”唐友友劝道。 “没事,不去看一眼心里老挂念,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王实仙找了把雨伞准备出去。 “那我跟你去,一边厕所一边厨房可是我的房间啊,这么酸爽,我得提前去感受下。”唐友友起身道。 “呵呵,我帮你感受就行了,雨太大了,你还是呆在家里养肉吧。”着王实仙心里苦笑,谷诗一来,自己又得和唐友友挤一起了。 “路过超市,买双雨靴换上。”阳台上的江蓠回头道。 王实仙嘴角一翘,道:“没事,我穿凉鞋就可以了。” 站在楼道里往外望去,更能感受到这场暴雨的威力,一道雨帘挂在眼前,透过雨帘可以看见雨水已经能漫过脚面,一道道密集的雨线连着昏暗的空与水面,地上的水面凹下再溅起,水濛濛的一片。 王实仙撑起了伞穿过雨帘踩进积水中,雨线被从半空中截断,愤怒地击打着雨伞,从雨伞接缝处渗进的雨水顺着伞骨沿着王实仙撑伞的手臂流进衣服里,身上的衣物瞬间湿了起来,幸好事先穿了凉鞋挽起了裤脚,王实仙将伞逆着风向斜起来,区门口离公交车站还有段距离,但他走得并不辛苦。 车站的雨篷显然不顶什么事,雨水不停溅进来,可也比雨伞强多了,王实仙收起了伞,往日里熙熙攘攘的公交车站现在没有一个人,昏暗的空加上雨雾让四周的能见度很低,只有马路上的车辆驶过的灯光让人有丝安慰。 一辆公交车停在他面前,车门一开,跳下两个人,撑着伞钻进雨雾中。 空闪过一道亮光,惊雷炸起,一点来自类似银针的尖锐物,从后面悄然扎进了王实仙的左腿!刚才有人在公交车快走时从后面跑进了公交站台背面,得益于这段时间精神力的进步,哪怕在白没运功的时候王实仙的领域也能覆盖身边一米左右的范围,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王实仙发觉那人停留在背面,好像在弯腰捡东西,因为中间还隔着厚厚的广告牌,也就没在意,没想到那人竟从广告牌底下的空隙中猝然发难!那人乘雷炸起直到尖锐物接近王实仙的腿后才突然发力,王实仙已经察觉了,腿上的肌肉纤维瞬间硬实了起来,阻止了刺进身体的尖锐物继续深入,同时左腿向前弹起,人跟着飞到雨地里,在空中扭腰发力,落地时人已经面向公交站台,公交站台背面转过一个人,手里拿着个针筒,赫然是冈本宏志! 冈本宏志望着手里的针筒,心里叹息,通过桃太郎的试探,已经高估了王实仙的实力,采取偷袭的策略,没想到麻醉剂还是只打进了一丁点,也不知能起多大作用,可惜李刚那头断了联系,要是能搞到把麻醉枪就好了! “全真仙君,得见旧颜,余甚欣慰。”冈本两手一摊,任由针筒从手里滑落。 王实仙没有管什么时候自己多了个“全真仙君”这个神叨叨的称呼,只有傻子才会在这种时候和敌人聊,手中的伞猛地甩向冈本,人同时像炮弹一样轰向冈本,“履霜破冰掌”全力施展,完全就是搏命的架势,不管防守一味强攻,王实仙知道不管冈本将什么东西注射进自己的身体,药力发作总需要时间,而冈本只需要把自己缠住等药力发作就好,在跑不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后背丢给敌人是最愚蠢的行为,与其寄希望冈本擒住自己在用迷魂术得到《炼神术》后不伤害自己,还不如在药力发作之前将冈本击毙一了百了! 冈本狼狈地守着自己的方寸之地,心里却慢慢定了下来,也不进攻,围着公交车站转圈,闪转腾挪,广告牌早就在被王实仙的拳头轰烂,凄惨地挂在两边的柱子上,不锈钢长椅随着王实仙一脚踏下瘪在地上,冈本闪到柱子后边,王实仙贴了上去,一招“风扫落叶”连人加柱子裹了进去!瞬间柱子就扭成了麻花,顶棚砸下,王实仙不闪不避任由它砸在身上,也不愿拉开攻击距离!王实仙头上被开了个口子,流出的血瞬间被大雨冲下,不见踪影。 一位打着伞的女孩捂着嘴站在路边,本来是公交站台的地方已经一片废墟,两条灰影在上面窜来窜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纠缠在一起的灰影终于分开,一人被击飞到几米的地方,人在半空中不停喷着血,重重摔在雨水中,激起漫水花,另外一人本是往后退的身形竟毫无违和感地直接变成前冲砸向倒地的人,完全违反了物理定律!倒地的人从地上向后飘了起来,进击的人徒劳地在一拳击在地上,只留下一个大坑,瞬间被雨水填满。 第三十五章 疑似黄粱 王实仙从地面上收起拳头,缓缓站直了身躯,他头上的不停流血的伤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严重,只是皮外伤而已,雨水浇在他的头上,混合着鲜血,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半眯着,身体前倾,鹰隼般地盯着面前不停咳血的冈本,眉毛被血粘在一起像是用粗笔画在额头上的两把开了刃的刀,早已湿透的衣服上浮着一抹红色仿佛给他披了件正在燃烧的披风!真正困扰他的是经过刚才一番暴烈的攻击后,随着身体的巨大消耗他的眼睛已经有了重影,一阵阵疲惫感涌入脑海,幸亏他的精神力已有所提高,不然早就倒下了。 注入体内的针剂不是毒药,而是直接作用于神经的麻醉类药品,识海里的那粒亮点正高速自转着的同时在识海里四处奔行,抵抗着黑洞似的无力感的侵袭,王实仙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刚才哪怕再给他多一点的力度他就有信心当场击杀掉冈本,可惜啊!王实仙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埋藏在汉人斯文外表下的血脉深处的勇烈越来越沸腾,冈本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一旁路过的女孩的伞掉在了地上,双手拼命捂住耳朵,传来的笑声虽然不大却丝毫不受阻碍地钻进她的大脑,让她惨叫着跌倒在地翻滚几下后昏了过去。 鲜血从王实仙的嘴里流出,咬破的舌头神经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充血的眼睛迸射出的寒光罩在冈本宏志的身上! 望着魔神一般的王实仙,虽然狼狈但依然感到胜券在握的冈本宏志心里第一次心里颤抖了起来,这时候暂避锋芒才是正确的选择,可大和民族武士的尊严让冈本迈不动自己的腿,对方已经被暗算还能有如此斗志,自己又有什么理由退却,一股凶戾之气勃然而生,冈本把杂念挤出了自己的脑海,狂叫一声冲向王实仙。 双方毫无花巧地碰撞在一起,一掌接着一掌,王实仙头上腾起了雾气,每击一掌前进一步,每前进一步嘴角溢出一股鲜血,似乎能听见体内经脉寸寸撕裂声!冈本不停地发出狂吼,可对面一双肉掌传来的巨力让他步步后退,不知道接了多少掌后他终于不支跪在了地上,口中低沉地发出嘶吼,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移位断裂,口中再也喷不出鲜血,吐出的竟是器官的残块,冈本意识到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似乎听到了心爱的女孩在耳边唱着《草帽歌》在向他告别,脑海里浮现出父母向他挥手的样子,那是自己刚出家门要去学校吧,年幼时只穿着兜裆裤练武的自己汗流满身,那时师傅是那样的年轻,他站在新三口组的白虎堂里也是那样地意气风发!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臂的存在,五脏的剧痛,别了!他的意识慢慢地陷入了黑暗……。 王实仙剧烈地喘息着,从没有过的疲惫不断侵袭他,上眼皮像坠着千金巨石,连体内撕裂的经脉都不再重要,只想倒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他看到冈本睁开的眼睛无神地望向空,伸出满是鲜血轻微颤抖着的手将它合上,“上,走好!”话音尚在风雨中飘荡间,王实仙几个闪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看着网上传来的画面,伏裕华和谷诗久久不语,刘栋松开鼠标转身问道:“组长,要通知警察吗?” “不用!”伏裕华和谷诗异口同声地道。伏裕华诧异地看了谷诗一眼,谷诗似乎没有注意瞧过来的眼神,只是看着画面上正躺在地上冈本的尸体,血已经晕染开了,正有两三个人围了过去。 “通知人去处理干净。”伏裕华叹了口气沉声道。 “是!”刘栋拿起鼠标点下屏幕中的通话键,将命令传了下去。 杜淳正坐在路边的咖啡店里,边喝着咖啡边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雨景,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下面发生的一幕让他终生难忘,大雨滂沱中随着两条黑影的不断闪现,公交站台上的遮雨棚瞬间炸裂开,散落在雨水中,职业习惯让他不假思索地赶紧掏出了手机打开直播对着自己,手机屏幕上除了自己的大头,旁边一位魔神正矗立在雨地里,遥远的际闪电不断撕开空的黑幕,本应滔滔不绝的杜淳张开了嘴却只能不停地咽着唾沫,眼神被吸住再也挪不开!紧接着屏幕中那位魔神和对手轰然撞在了一起,杜淳感觉自己手里的手机都能感受到撞击带来的震动,不停地颤抖,十一掌后,魔神将对手击跪在雨水中!十三掌后,对手高举着双手平躺在地上!魔神合上了对手的双眼后瞬间消失在了屏幕中……。 杜淳嘴哆嗦着对着镜头不停地强调道:“这不是演戏!这不是演戏!这真的不是演戏!”着不顾屏幕里疯狂闪现的字幕,攥着手机夺门冲了出去,大雨瞬间把他浇成了落汤鸡,他绕过了躺在路边的女孩,来到了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面前,血水从尸体上冲刷而下,在雨水中沉浮,最终汇成了一道细流漂进了下水道,杜淳怔怔地看着,身边还有两个人同样目瞪口呆,直到街头冒出了五六个黑衣人,搬走了尸体,抢走他的手机,他拼命地想夺回来,可一接触对方冰冷的目光,便讷讷地退了下去。 公交车站重新变得空旷,一辆公交车停了过来,车门打开,跳下来几个人,惊异地看了四周一眼,然后打着伞钻进了雨幕,杜淳疯狂地冲进了咖啡店,劈手夺过还趴在窗户上往外望的服务员的手机登上了自己的直播号,然后看到刚才直播的内容竟然没有了任何痕迹,难道自己做了个梦?杜淳失魂落魄地把手机还了回去,颓然坐在椅子上。 “花褪残红青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唐友友正在厨房里边吟着苦情诗边做着饭,外面阳台处突然传来玻璃的爆裂声,重物的坠地声,吹进房里的风雨声,还有客厅里江蓠的惊呼声,他赶紧关掉火,钻了出了厨房,映入眼帘的是江蓠仓皇的脸,她坐在阳台的地上正抱着浑身是血水的王实仙!主卧的门打开,客厅里闪过郑庭笈的身影,他从江蓠的怀里接过王实仙,放在客厅的地上,向赶过来的唐友友吩咐道:“扶好!”然后盘膝坐在王实仙的背后,双手不停地点击着王实仙背部的几次大穴。 第三十六章 练武变修仙 一片黑暗,一片沉寂,不知道来到了何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好像是有一双翅膀,正在不停地扇动,应该是在飞吧,王实仙已经凝固的思维终于有了丝活动,潮水般的疲惫感就淹了上来,本来没有感觉的翅膀变得异常沉重,扇动越来越困难!王实仙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飞,为什么要飞得如此辛苦?要飞到哪里去?要不停下来?不定下面就有个歇脚的地方,大不了休息好后再飞,王实仙自我安慰着,翅膀越扇越慢,越扇越慢……。 正当王实仙快要停止扇动翅膀的时候,他的身上突然渐渐亮了起来,非常微弱的光芒笼在他身体上,亮光微弱到只能表示存在的程度,虽然不足以让王实仙了解这里的环境,却也够让王实仙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长着翅膀的球!王实仙没有惊慌,只有苦笑,看来人的肉体确实只是躯壳,只要思维存在,无论什么状态都不妨碍自己是王实仙,应该是在梦里吧,感觉好奇怪的地方,有种挥之不去的危机感始终缠绕着他。光总能给人带来希望,王实仙的思维愈发清晰起来,刚才差点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在不了解形势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轻易改变自己的状态,事实证明至少现在扇动翅膀的状态还是安全的,反正自己最后真的没力了,也就是停止扇动翅膀而已,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与其早一点,还不如坚持下去,尽过全力也了无遗憾,省得自己万一停下来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还要后悔当初怎么不再坚持一下下,不再努力一下下,晚一点或许会有新的转机。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王实仙自己跟自己卯上了,榨取每一丝力量挥动翅膀,正当他实在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好像穿过了一层薄膜,“啵”的一声,黑暗切换成了光明,到处都是光的存在!包括自己的球体。王实仙整个浮在一处虚空中,他长吁了一口气,管它什么地方,只要不要让他再扇动翅膀就好,眯着眼睛,好吧,如果还有眼睛的话,王实仙徜徉在光的世界里。 “老夫等得好久,老夫等得好久。”一股意念从虚空深处传来,王实仙实在懒得动弹。 “老夫等得好苦,老夫等得好苦。”王实仙依然无动于衷。 “娃娃,给点反应好不?” 王实仙心想我都是个球了,哪来的嘴给你反应! “球?你有那么大吗?在老夫看来你顶多算是个点。” 王实仙吓了一跳,心灵感应啊!这么高端,看来不是在做梦了。 “确实不是梦,你这是在地府之中,而老夫就是东岳帝君!统领十殿阎君,你若在老夫面前表现得好就送你去投人胎,表现不好就送你去投牲畜道!” 王实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显是忽悠外行人的扯淡,佛教和道教是两个不同的宗教,信仰和灵魂观念根本就不一样,对轮回转世的看法更是相悖,道教的最高信仰是道,不是神仙,道教没有所谓轮回转世,道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追求今生今世的宗教,认为今生今世我们要活的更加美好,重视长生,崇尚自然、只有佛教才认为这辈子没有过好,不是有下辈子吗? 下辈子重新开始就是佛教的转世轮回,而道教认为这事就不靠谱,今生都没过好,来生更靠不住,生命只有今生今世是自己的,所以道教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六道或轮回,六道轮回只是佛教为了抬高自己的地位,故意把中华本土的神氏贬成六道或者低于佛的存在,佛教则认为“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生灭皆缘,因此追求涅般解脱,以达“常、乐、我、净“之境界。道教以道为最高信仰,以“生为地之大德“,以生为乐,故而追求长生,以升清虚仙境。而道教乐生、重生,因此千方百计去求生,它认为“人之处世,一失不可复得,一死不可复生。“这个老夫自称是道教的重要的山神“东岳帝君”,却在这大讲轮回,除非东岳帝君做了叛徒,叛道投佛了。 “呸!你才是叛徒!刚才只是韩某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韩立?王实仙最近对这个姓韩的人很敏感,自然而然冒出这个念头。 “正是老夫!你是铁剑门第几代弟子?太不争气了!老夫羽化之前,已留下秘籍,为何直到今日才有你一人至此?” 练武变修仙,这也太狗血了吧!王实仙哀叹道。不过自家全真派以前可是叫全真教的,由道入武,传创派掌教王重阳就是坐化升仙,那是内功修炼到巅峰后,武道丹田凝实到极致后气化生虚,反哺精神,由武归道,最后才一举结出元婴,破碎虚空,过程可无半点花巧可言。 “王重阳?原来那人叫王重阳!子,看来你不是我铁剑门之人了,可你身上为何有我炼神术的气息?” “铁剑门早就没了。”王实仙耍了个花招,控制住自己的意念,铁剑门确实是没了,至于后来的洪门,谁去管它。 虚空中又是一片沉寂,王实仙心里不由冒出唐友友经常念叨的苦情诗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花依旧笑春风!好一个崔护!好一首《题都城南庄》!是老夫着相了!子,你能继承老夫的衣钵,也算有缘之人,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刚才前辈的意思是见过本派王重阳祖师?” “嗯,是见过,还打了一架。” “然后呢。” “自是被老夫打跑了。” 王实仙心里一阵鄙视,这里又不是什么神仙福地,明显是某人被困在此处,别人还巴不得被你打跑呢。 “是的!老夫是被困在此处了!又怎么样?子,你也瞧不起老夫吗?要不是当初老夫飞升之时被域外魔偷袭,何止于此!罢了,罢了!不过观你元神未成,怎么也到了此处?” “我也不知道,和人打了一架后就到了这里。” “莫非是被老夫这绝世丰姿吸引而来?” “绝世疯子?”王实仙一愣,转念一想知道自己理解岔了。 那边韩立不干了!怒道:“子该死!你想的什么?要不是你和老夫有点渊源,早就灭了你!” 顿了一会,韩立的神念继续响起:“老夫明白了,看来你是神念成,与人争斗后神念运转过度失去控制才造成离体,无处归依,恰好修炼了老夫的《炼神术》,才被老夫同源元神吸来此虚空壁障处。” 第三十七章 那就滚吧 在中国的民间,“道家”与“道教”二词,常被不加区别地使用,原因就是它们之间存在极为密切的关系。道家思想是道教的思想基础,虽然道教吸收和兼容了儒家、墨家、佛教、民间巫术等各种传统思想,但道家思想还是其最根本的基础,如果没有道家思想作为基础,道教充其量就是一种民间信仰,不可能形成儒、释、道三足鼎立的局面。道教的信仰和崇拜对象,除了民间固有的神灵之外,许多直接就是对道家理念和人物的神话(如三清、太上老君等)。 魏晋玄学过后,道家作为一个独立的学术派别已经消失,只能依托道教信仰继续存在,如果没有道教信仰的力量,道家可能像墨家、名家等学派一样,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所以道家并不是单纯的迷信活动,而是一个思想流派,一种对理念的追求,在道家思想里“一”和“恒”出现的频率非常高,宇宙由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什么生两仪、太极,八卦,纯属看着玄乎的扯淡),这和宇宙大爆炸理论非常契合,按照宇宙大爆炸理论,宇宙就是从奇点爆炸之后,状态由初始的“一”分裂开来,有“此宇宙”就必然有“彼宇宙”,也就是平行宇宙或者折叠宇宙。 道家追求生命的永恒,向往穿梭此与彼宇宙的自由,为此一部分道家成了丹药派,几千年的努力,结果证明凭古代贫瘠的药剂学知识,只能让人死得更快(顺带还发明了黑火药),不过随着未来科技的发展,基因药剂的出现或许能改变这一切,当然乘坐宇宙飞船更直接省事,而另外一部分道家则走上了武学的道路,通过修炼内力,修炼元神穿越空间壁障来破碎虚空,铁剑门的韩立和全真掌教王重阳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空间壁障?” “嗯,是的,破碎虚空,破碎的就是这空间壁障,只有元神足够强大才能穿越,我们现在就是被吸附在其中。” “我们再也出不去了吗?” 韩立没有回答,神念退了出去,王实仙明白了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什么都能想,就是什么都做不了,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王实仙几次差点崩溃,最后干脆放空了自己,连想都不想了,慢慢的,王实仙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是存在的,成了宇宙中的尘埃。 “还活着吗?”明显的幸灾乐祸。 “你呢?”王实仙思维收拢了点。 “感觉如何?” “和死差不了多少。” “哈……,哈……,哈……!” “笑成这样,你也真够无聊的。” “老夫本来想留你下来,偶尔聊两句的,但话总有完无话可的时候,所以老夫打算帮你出去。” “真的?有办法你自己不会出去?”王实仙怀疑道。 “这里是虚无之地,没有元气的滋养,老夫的元神无法修复,确实无法出去,但你的这点精神力,产生的吸附力也很,老夫舍得一部分元神,还是有能量把你甩出去的。” “需要我做什么?”王实仙问道。 “子,知道老夫喜欢你哪点吗?就是这种宠辱不惊,不慌不乱!” “别扯这些,我又不是傻子,不了话有人陪着也好过点,与其伪善,还不如直接利益交换,让人也踏实点。”估计这个老家伙当初看见祖师王重阳路过时就起过吞噬来修补他元神的念头,只不过很明显被削了一顿,要不是自己的精神力实在微弱,早就进他肚子里了,弱肉强食,没有武,谈什么德? “除了将你送出去的元神外,老夫会将尽可能多的元神让渡给你,只有一个要求,哪你到了破碎虚空之时,能路过这里带老夫一程。”韩立明白他的心思。 “韩前辈,你不担心穿过壁障后发现那边的世界跟这边世界没有区别吗?离开这里会陨落吗?”沉默了一会,王实仙问道。 “吾等修道之人追求的永恒是自由的存在,而不是被束缚,不是像石头般苟活。” 没有这份执着也修不了道,王实仙感叹着:“前辈,不怕我一去不复返?” “老夫也没啥损失,只要够保存记忆和神志就行,在这个鬼地方,其他元神的大毫无意义,有个希望总比绝望强。” “前辈也可以选择把元神让渡给我,然后让我将你送出去。” “哈哈哈,你会吗?” “不会!”王实仙干脆利落地道。 “子,那就滚吧。” 虚空中,一股庞然大力凭空而生,撞在光球之上,这股大力硬生生挤进了光球之中,王实仙直接被胀晕了过去,附带的冲击力让光球化作一颗流行穿过光的世界,穿过暗的世界。 王实仙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江蓠坐在凳子上趴在他病床的边沿。 “你醒啦?” 歪过头看到隔壁床位上的江守约正向自己微笑着,被掌门伯父惊醒的江蓠猛地直起身子,看到王实仙真的醒过来,笑容刚绽放就瞬间凝固,捂着头就钻进了病房外侧的洗手间里。 王实仙感到莫名其妙,这算什么反应?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扑到他怀里喜极而泣? “呵呵,她是去整理头发了。”江守约笑呵呵地替侄女解释道。 “我们怎么住在一起了?”王实仙奇怪地问道。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不知道,好像非常非常久,我都怕自己醒过变成老头子,然后直接挂了。” “哈哈,你这子倒是风趣。”江守约笑道:“一个多星期了,江蓠闹着要带你回台湾去美国的,我总不能老躲着吧,干脆就和你住一起了,也方便她照顾。” 江守约得简单,可王实仙清楚地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他醒来第一眼看到江蓠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同,江蓠平素是个非常注意形象整洁的一个人,是每早上洗手间味不散是绝不开门的人,王实仙始终记得她在千灯那晚脱下来的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还收藏在自己的衣柜里,刚才江蓠竟蓬头垢面地趴在他的身边,很容易想象在自从那自己从阳台破窗而入晕过去后,她经历了些什么。 洗手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江蓠红着脸挪了出来,脸重新洗过,眼屎认真清理掉,头发一丝不苟地扎在后面,伯父的话让江蓠在面对王实仙时感到很不自在。 “看什么看!流氓!”江蓠看王实仙盯着自己火热的眼神,羞恼道。 第三十八章 三言两语 “咦,醒了!”病房外传来郑庭笈惊讶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唐友友提着食盒推开病房的门冲了进来:“还真的醒了!”,唐胖子居然还新理了个发型,两侧鬓角剃掉,中间留个短寸,清爽了很多,把手里的食盒往床头桌上一摆,一屁股拍在床沿上,拉着王实仙的手,满是血丝的双眼深情凝望,王实仙被他恶心得不行,举起另外一只幸免的手向后面踱进来的郑庭笈打招呼:“郑老!” 江守约在旁边听了,皱起了眉头批评王实仙道:“你怎么还叫郑老?” 郑老微笑地点点头道:“都被这个娃娃叫老喽!” 江蓠脸红了,嗔怪道:“难道叫曾爷爷就不老了吗?” “哈哈,江蓠都教你叫曾爷爷了,还不赶快叫!”唐友友在旁边起哄,江蓠一拳头擂在他背上,羞恼的模样惹得郑庭笈和江守约一阵大笑。 看着江蓠那娇红不施粉黛难掩憔悴的一张脸,王实仙有点异样的感觉,也就没有迟疑向郑庭笈叫道:“曾爷爷!” 郑庭笈笑得合不拢嘴,把口罩拿了下来,露出他缺了半边脸颊满是坑洼皱纹的脸,拍了拍江蓠的肩膀,转头对王实仙道:“你这个娃娃,谁把你搞成这幅模样?三魂五魄都散了!虽然俺及时将你的经脉归位,但之前还是认为你很难再醒过来了。” 病房里的众人露出关切的目光。 “是冈本宏志!”王实仙终于找到机会把手从唐友友的魔抓中抽了出来,赶紧枕在脑后,望着花板,悠悠地道。 病房里传来江蓠和唐友友的惊呼声:“原来真是他!” “看来这个冈本果然不俗!听他被誉为日本武术界后起之辈的领军人物,没想到竟如此厉害!这次你能在他手上逃脱性命也是万幸!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以后苦练武艺,不要觑了下英雄!”江守约不失时机地摆出了长辈的架势教训道,旁边的江蓠和唐友友听了也连连点头。 王实仙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刚才就已经有点怀疑,现在更加确信,冈本已经挂掉的事他们竟然真的不知道!当时路上虽然没什么多少人,但边上围观的眼睛肯定是有的,没人报警才见了鬼,并且自己药力发作实在无法处理,只能把尸体留在了那里,像这种当街凶杀案再加上劲暴的打斗场面,正常情况下应该新闻、微博漫飞才对!江蓠他们居然还不知道!看来是有人封锁了消息,有能力有义务帮自己擦屁股的看来只有国安了,王实仙心里猜测。 “冈本已经死了!”王实仙没有必要隐瞒。 王实仙的声音很,可镇住了屋子里除了郑庭笈外的所有人,郑庭笈是肉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不算枪打炮击,亲手击毙的就有一百多号人,一个鬼子而已,杀了就杀了,听后自然没什么反应。 唐友友半张着嘴,上下两条肥香肠哆嗦个不停,道:“你杀人了!你杀人了!哥,你杀人了!”被郑庭笈一脚踹一边去了。 江蓠表现明显就好了许多,只是杏眼圆瞪,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江守约一直皱着眉头,对王实仙道:“日本新三口组可不是好惹的!三口组前些日子就被他们弄得狼狈不堪,冈本在新三口组中的地位很高,甚至有传闻是内定的二代目!他死了的消息现在还没传开,不知道谁帮你封锁着消息,但他们迟早会发觉的,这次你麻烦了!很可能不死不休啊!唉,之前冈本在香港从江蓠手里把那个女国安劫走,我们就轻轻放过了,你怎么……,唉!” 郑庭笈听了脸一板道:“江掌门,日本人都欺负到头上了,你还真能忍啊!” “启禀祖师,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这个罪名有点大,江守约忙从病床上坐直了身躯解释道。 郑庭笈冷哼一声,也没打算深究,对王实仙道:“你把那的情况详细给俺们讲下。” 王实仙就把那雨中遇袭的经过三言两语地讲了下,其实也就是被冈本偷袭,觉得被缠住很难脱身,就强行击杀了他,王实仙的轻描淡写,但江蓠听到王实仙被针剂扎了后还是忍不住捂住了嘴,可以想象王实仙当时面临的绝境!一旦药力发作落到冈本手里,命运可就不再由自己掌控了!虽然明知道最后结果是王实仙击杀了冈本,可是她还是感到惊心动魄。 郑庭笈明显对王实仙的当机立断感到满意,想当年自己面对强敌人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一字:干翻他!好像是三个字……。 “这个冈本是条汉子!”唐友友听了抚掌赞叹道,看到一屋子人对他怒目而视,连忙一缩脑袋。 郑庭笈想了下,觉得屋子里也没什么外人,干脆直接问道:“阿仙,俺观你现在体内有股不属于你的力量是怎么回事?昨俺还没发现。” 这股力量在王实仙醒来时就已经发觉了,被自己的身体隐隐排斥着,蜷缩在自己识海《炼神术》标注的三十二个窍位里,隐隐发出光辉,而已经点亮了的那个窍位,亮度明显比以前高出不少,自己的精神力又有了长足的进步,看来之前他的遭遇真的不是梦了!这些事情无法跟郑庭笈讲,虽然有点太玄乎了,换个环境不定王实仙会如实讲来,王实仙有感觉如果他讲了的话,郑庭笈还是能理解的,因为以郑庭笈现在的武功状态,虽然远还没有到最后跨出破碎虚空的一步,但也能模糊感觉到了方向。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这样了。”王实仙作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郑庭笈点了点头,沉吟了会,道:“等你出院,俺帮你检查下身体吧,体内有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存在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要想办法尽快化掉!” 王实仙有点感动,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见外了?算了,找时间私下里再跟他解释吧。 “谢谢曾爷爷!”王实仙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郑庭笈习惯性地一摆手。 第三十九章 掌门威武 “对了,友友,我昏迷这么长时间,武馆那边建得怎么样了?”王实仙关心地问道。 唐友友抬头看了王实仙一眼,表情讷讷,期期艾艾,一副便秘的模样。江蓠把头转向了一边。王实仙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是停了!要是自己醒不过来确实也就没有继续建的必要了,理解归理解,但王实仙还是止不住怒气涌上心头! 江守约轻咳两声道:“李老哥还是很关心你的,这几经常带着阿福过来看你。” 唐友友赶紧点头附和着。 “我电话呢?”王实仙问江蓠。 “那我得赶紧向李老报个平安,省得他老担心。”王实仙话间面色已经平和。江蓠从放在他枕头边的包里翻出了他的手机。 接到王实仙的电话后,李清很快带着阿福感到了医院,阿福在病房里表现得很乖巧,礼貌地向王实仙施礼,看来江蓠最近对她的教育很成功,自己这个掌门在教授徒弟方面还是显得有些粗枝大叶了!李清站在郑庭笈的旁边抚着胡须看着这一幕,很欣慰地微笑着。李刚夫妇居然也跟过来了,看着他们难看的笑容王实仙都替他们难受。 “掌门师傅,听你被人打晕了?阿福好担心呢,前几一直跟爷爷来看你,都没见你醒过来!你告诉我坏人是谁,我去帮你打他!”阿福趴在床头认真地对王实仙道。 王实仙很尴尬,江蓠忍着笑把阿福扯到怀里对她道:“好阿福!就应该这样!咱们学好武功保护掌门!” “哈哈,佑掌门啊!我就知道掌门绝对会没事的!”李清大笑道,解了王实仙的尴尬。 “不过敢问掌门,那日与你争斗的人是谁?我手上也还有点力量可以尽绵薄之力!”李清收起笑容,面色庄重地问道。 “就是那个买去嵩阳剑的冈本宏志!”唐友友插嘴道。 李清和李刚面色同时一变。、 “是可忍,孰不可忍!掌门放心!只要这家伙还在国内,我定要他好看!”李清信誓旦旦地表态。 李刚躲在后边看着王实仙躺在病床的凄惨样子,忍不住心中得意,恶人自有恶人磨啊!这个冈本还是有两下子的,以后找机会再续前缘好了,回头看了眼自己老婆,不由相视一笑。 “他被王掌门打死了!”唐友友又抢着道。 “啊?”李刚夫妇失声惊呼道,李清瞪了他们一眼,自己心里也惊疑不定,死了人,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看向江守约,江守约对着他缓缓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那就是真的了!杀人案啊!还杀了个外国人!丢辆自行车都要警察满城找的外国人!无声无息的,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帮他封锁住消息?还有那个冈本宏志可是日本新三口组的人,他居然杀就杀了!李清觉得心塞得厉害,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年轻的掌门了! “掌门威武!”李清喝彩道,心里苦笑不已,这都什么事啊,对方杀了人,自己还要向他祝贺,可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话,最后憋出了这句。 王实仙也郁闷,逼都被唐友友给装完了,留下自己满地尴尬,只能圆场道:“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对了,李老,我昏迷了几,武馆那边还好吧。”王实仙明知故问。 “还行,我一直让周总盯着,掌门可要早点康复啊!那边可是期盼着武馆能早日开业啊。”李清在那睁眼瞎话。 王实仙也懒得戳破,至于那边怎么赶紧加班加点就是周总的事了。 “我就是有点脱力,想下午出院,回去修养下就好了。” 听王实仙想出院,江蓠跟李清赶紧劝他再等等,一直当菩萨的郑庭笈开口了:“回去吧,这不是药能解决的事情。”他站起身来不耐道:“俺先回去了,这里忒闷人!友友你送俺。” 唐友友听了赶紧抢上去搀着他的肩膀,其他人跟在后面将他俩送了出去。 “阿仙,水至清则无鱼,难得糊涂,不要较真。”江守约一副自家人的样子趁机劝道。 “我晓得,李老其实对我对我们全真都有很大的帮助,到底只有我欠他的。” 江守约颌首表示欣慰,道:“我还要在医院住段时间,等伤口愈合差不多了再出院回台湾,阿蓠那边你要多担待,她从跟着我练武,父母很少在身边,有点性子。” “伯父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王实仙立刻表态。 李清带着李刚一家又在病房里盘桓了一会,安排人下午过来接王实仙出院,就顺势告辞出来。 李清坐在车子的后座上面沉如水,旁边的阿福感觉到不对劲后没敢话静静地趴在妈妈的怀里,李刚坐在副驾驶位上一直偷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父亲的脸。 “不关我的事!”李刚终于鼓足勇气分辩道:“你那不让我和冈本交往后,我就和他断了联系。” 李清摇了摇头,道:“冈本已经死了,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封锁了掌门击杀冈本的消息!一点痕迹都没有!” “一点痕迹都没有!”李清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没有监控也就罢了!人呢?总有人看见吧!为什么连目击者都找不到? 李刚抿着嘴没有话,他心里也有了丝后怕!这个王实仙真的敢杀人!还能杀人!杀了人还能光明正大地躺在医院里!冈本宏志的背景他一清二楚,主动交往过,甚至还打过攀附的念头,没想到这么个日本强人竟然被从乡下来的土包子王实仙杀死了,虽然过程他并不清楚,但光结果就已经让他感到震撼了! “你以后少动点心思!好好做你的生意!周的事你不要插手!”知子莫若父,李刚以前对王实仙的心思,李清一清二楚,辈的事情他懒得管,只要不出大事,谁吃亏谁受,但现在不行了,王实仙除了自己很可能还有其他的倚靠,这个倚靠的能量还非常的大!看来隐世门派的底蕴确实不可觑!万一儿子乱搞惹怒了王实仙,或许会看阿福和自己的面子但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刚没敢反驳点了点头。李清转过头对脸上苍白的阿福妈妈吩咐道:“还有你,不要到处惹事!少干点蠢事!” 第四十章 影后就是影后 “忍忍,忍忍就好!”江守约拍拍江蓠的手安慰道,江蓠低着头没有话,手里整理着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被褥。下午时,江蓠不顾医院让住院多观察几日的建议帮王实仙办好了出院手续,唐友友过来接王实仙出院,江蓠则表示要留下来继续照顾伯父几日。 “你可千万不要弄假成真啊!”江守约看江蓠的样子,忍不住叮嘱道。 江蓠抬起头恼怒道:“伯伯,你什么呢?这怎么可能!” “那就好,那就好!炼神术练得怎么样?”江守约转过了话题。 江蓠摇了摇头,苦恼地道:“王实仙那子精明的很,现在除了大纲外,只告诉了我一个窍位,据他描述总共有三十二个窍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结束!” “练起来感觉有问题吗?” “很痛苦!”江蓠苦笑,每次练功时的煎熬让她几乎崩溃,只是看唐友友没有叫苦也就咬坚持着,她继续道:“第一个窍位到现在还没打通,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呵呵,甚至有时都怀疑是不是这子在耍我们!” “应该不会吧!”江守约皱着眉头道:“那子对你不是一往情深的吗?并且祖师还在那看着,如果有什么不妥,他肯定会出来的,。” 江蓠有点不太自信,老觉得王实仙对自己没有并没有他嘴里的那样上心,道:“我就是担心曾师爷,那子很得他老人家的欢心,他现在嘴里不什么,但万一……。” 江蓠的担心也是江守约所一直担心的,自己的这位祖师表面糊涂,其实就是个人精,百十岁不是白活的,或许眼前的情况正是他所期望的,唉,到处不省心! “杀手找到了吗?”江蓠问道。 “没有头绪啊!总觉得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大陆洪门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了。”顿了顿,江守约又开始劝道:“你还是回去吧,我的伤现在不碍事,门里人在外边守着,医院里还有国安,国安……?阿蓠,你王实仙是不是和国安有关系?千灯那晚可是王实仙将那女国安救走的!一定是这样的!这么来王实仙杀死冈本这件事也是国安帮他擦的屁股!好个子!藏得够深的!” 江蓠听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听李清介绍王实仙刚从苏北老家来到上海不久,如果真和国安有关系,也只能是在千灯那晚了,这也是唯一能得通的解释了。 坐在车子里的王实仙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被谁惦记了吧!”唐友友笑道,练武练到他们这种程度,对身体的掌控已经到了极致的程度,很少出现生病的情况。 “虚啊!”丹田里空空如也!没有内力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让王实仙心虚不已,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王实仙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庆幸!这次自己确实有点拼过头了,差点挂掉来个英年早逝,好在结局并不算坏!回到家要抓紧练功了,心思再多,也只是弄点蝇头利,还不如实力在手让人安心。 回到家,阳台上的窗户早已经换好了,郑庭笈却不在家,估计憋了几后,今又出去撩老妹了。王实仙钻进房里将唐友友赶到客厅,关上门就不再出来了。 白并不是修炼内功的好时候,声音、光线的干扰太大,但架不住饥渴难耐,王实仙强敛心神,渐渐进入了空灵的状态,隐藏在地之中的元气从头顶百会穴被丝丝吸进他的经脉里滋润着丹田,丹田如饥似渴,贪婪地吞咽着地元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实仙的内力逐渐充盈了起来。 傍晚时王实仙收了功,虚不受补,他的经脉之前受损严重,后被郑庭笈强行归位,还承受不了太多压力。暂时解决内力枯竭的问题,看看色,王实仙决定还是抓紧修炼下《炼神术》,更严重的情况等着自己去解决,被韩立强行塞进的元神之力还分散潜伏在他脑部的窍位之中,在他的识海内发出隐隐光辉提醒着他们的存在,郑庭笈的对,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体内短时间看不出什么但终是隐患,要尽早将他们消化掉才是王道! 韩立的元神之力有部分看来已经被自己吸收,已经被打通的第一个窍位在识海里熠熠生辉,比以往更凝实强大的精神力愈发活跃,连在脑部经脉里摸索前进的内力突破起来也更加自如,最奇妙的是前面的窍位竟有着微妙的吸力,引导着内力前行,比以往的瞎子摸象不知快了多少倍!识海中隐隐发光的窍位好像灯塔,又好像美味的蛋糕,引诱着王实仙:快来吃我啊,快来吃我啊!竟让王实仙一举打通了第二个窍位! 在识海里微微发光的第二个窍位处,在打通的一刻瞬间光芒大作,一股元神之力喷涌而出,如女散花般铺满识海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渐渐融没其中,王实仙的精神力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凝实!这时第一个窍位的亮点突然跃出自己的位置,来到第二个正光芒大作的窍位亮点处上下翻飞翩然起舞,像在引诱像在欢庆,终于第二个窍位的光点在动了动后,左摇右晃挣扎着飞了起来,两个光点犹如会师般拥抱在了一起,是的,不仅拥抱在了一起,还交合在一起,竟一部分成了头另一部分化为身体,成了人形物,这个人形物笨拙地在识海里跳了一会,可能自己也觉得有点累,又化为两个光点,亲昵地伴飞着,然后相互靠了靠告别,各回窍位。 王实仙缓缓收了功,兴奋难耐,站起身子,握着拳头在屋里转了几圈,嘴里“耶”个不停。 “又是啥喜事?耶成这样?”房门打开,唐友友站在门口问道。王实仙意外地发现江蓠也在坐在客厅里正伸长了脖子向自己望来。 “武功又进步了呗!”旁边主卧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郑庭笈出来指指唐友友和江蓠道:“哪像你们俩,窝在家里!” 江蓠不干了,委屈地道:“王实仙不也在家里吗?”郑庭笈一愣,好像也是哦。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照顾伯父吗?”王实仙走进客厅问道。 “伯父那边有门里人照顾,嫌我吵就把我赶回来了。”江蓠道。 第四十一章 江蓠的心事 江蓠躺在阳台的躺椅上,两只纤手有节奏地敲着躺椅的扶手,秋的夜空星稀月朗,她很认真地看着那轮明月,明月也将光辉洒在她身上,莎士比亚在《罗密欧与茱丽叶》中写道:“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虽然明知道那皎洁的月华背后满布着丑陋的陨石坑,可哪个女孩不向往表面的美好?不追求自己的爱情?不坚信自己的这份爱是独特的?哪管这份爱褪去光辉后会留下什么,犹如飞蛾扑火,只为那刹那的火热。 国中时的江蓠也曾有过他,体育课站队时,总是喜欢站在他的旁边或后边,然后用余光一直盯着他,看他的一举一动。当他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找着对方,但是四目相对的时候又立马躲开,和他话的时候老是东张西望的,或者就是这让他误会江蓠对他冷淡了吧!每当江蓠练功练得精疲力竭躺在垫子上的时候,脑海中都是他的身影,看到他跟别的女孩子关系好的时候就会嫉妒得发狂,拿着笔在面前的纸上画个美美的他,然后用笔使劲地戳,心中满是恶意,但他终还是和别的女孩好上了。 江蓠还记得自己当时绝望的心情,总觉得世界从此黯淡,她找了把折纸刀,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了好几次,留下书信想要逃离这个令自己伤心的地方,在月下走了十几里地后她又悄悄地翻墙穿窗躲回了被窝,第二醒来时看见伯母给自己多煮了个鸡蛋,心里是那么地开心!而那个夺走她的他的女孩,后来为他坠了两次胎后跳了楼……。 江蓠对王实仙的观感并不好,很大程度上源自千灯那晚他对她的羞辱,将她压在墙上,想要吻她,在她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还非礼了她,估计自己的衣物也是被他藏了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除了阴暗的**,除了背后的恶作剧,哪有半分责任和担当!这和国中时的那个他有何分别?几个星期后跑到台湾是求亲,更像是回过味来还想再捞一把!还好在大陆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他还算守礼,估计是曾爷爷在,让他不敢妄动,这种人的坏也只能在阴暗的时候展现下!这几与其是担心他,还不如是更担心他脑子里的《炼神术》吧!太可恶了!太狡诈了!太无耻了!居然舍得把《炼神术》原本给烧了!只有他这种人才干得出来! 越想越生气!江蓠甚至都能看见月亮的陨石坑里发出的股股恶臭!估计是被外星人当茅坑用了!恶心!流氓!江蓠起身离开阳台钻进了卧室。 王实仙又打了个寒颤,还是虚啊!眼前是伏裕华的一张黑脸,哧溜溜地吃着重庆面,去过五星级酒店的王实仙内心一阵鄙视,都是国安,做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虽然在家已经吃过了,王实仙还是抓起筷子三口并两口将面吃个干净,有总比没有强,对这种气的人每一分便宜都不能错过! “你不是吃过晚饭了吗?”伏裕华奇怪地问道。 “组长请客,总要给点面子嘛。” “那我下次不先帮你点了,硬撑对肠胃不好!”伏裕华体贴地道。 “其实你下次可以在饭点来找我。”王实仙建议道。 伏裕华脸瓜了下来,放下筷子道:“王啊!你这次可是杀了人的!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可是我们国安帮你收的尾!” 王实仙沉默了,如果再给他重来一次,他还会杀冈本吗?生命是宝贵的,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冈本的,冈本死时那不甘的眼神始终触动着王实仙,他不希望那不甘的眼神出现在自己的眼睛里,所以如果有选择的话,冈本,你还是去死好了!王实仙不是迂腐的人,你来伤害我,自然就要做好被伤害的准备,下手重了,就不是处在狂暴状态下的他所能控制的了。王实仙敬畏的是生命的本身,而不是已经死掉的冈本,亲手杀鸡会有心理负担,但面对已经死掉的鸡还是做成美味比较实在。不过杀人并不是杀鸡,后果确实很严重,不论他是不是日本人,是不是该死,所以王实仙还是很承国安的情。 “现在你要想办法不要让谷诗住到你那!这是我派给你的任务!”伏裕华严肃地命令道。 王实仙听了心里破口大骂,这是他能决定的事吗?家里本来就已经住着个妖精了,还要来个大魔女?可谷诗什么身份?你伏裕华都搞不定的事让他去顶,你是国安组长,可她也是国安副组长啊!更不要她背后还站着个大BSS。 “我尽力!”王实仙爽快地答应下来。 “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到!这也是国安交给你的任务。”王实仙在抠字眼,伏裕华是听出来了,开始加码。 见王实仙抿着嘴不话,伏裕华道:“千灯顾炎武故居地下武库里的那本书,局里有很多人感兴趣是想有所作为的,都被我拦住了,特别是那谷诗谷同志,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啊。” “事成之后,我请你去外婆家搓一顿!”伏裕华再度加码。 尼玛,人家谷诗事情还没办就先约人去五星级酒店晃一圈了,你这事成后去外婆家是什么鬼?王实仙心里苦笑,不论伏裕华的是真还是假,他自己也不愿意,只是真的是臣妾做不到啊!谷诗这个女孩,王实仙看得很明白,明明可以靠家世,可她偏偏想靠自己努力,最后还是靠家世!折腾一圈,除了给别人惹一堆麻烦,结果没变。他不愿意招惹她,如果她真的只是对《炼神术》感兴趣的话,给她好了,能给洪门,能给唐门,自然就能给她,不给冈本那是因为他是日本人,不然看他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王实仙早就找机会给他了,何必为本秘籍打打杀杀的,都什么年代了,能练就一起呗!不给伏裕华那是因为他一个组长吓唬下就可以了,凭什么给他?只是她真的是对《炼神术》感兴趣吗? “我尽力!” 这次伏裕华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四十二章 组团打团 挂了电话,谷诗把手机往床上狠狠地一摔,人跟着扑到床上去,将头埋在枕头里,直到自己感到呼吸困难,憋得难受,才扬起头来大喘几口气,然后竖起枕头贴床头垫好,人靠了上去,从身边摸到手机,在上面看起书来。 看了一会,屏幕上的字好像浮了起来化成了蝌蚪游来游去,又慢慢连成线,组成了一张人脸出现在屏幕上,人脸长出了身体,长出了四肢,周围多出了风雨,那是王实仙!在风雨中燃烧,脸夸张地扭曲着,血红的双眼里喷出两道火苗,热度似乎能冲出屏幕,灼伤她的双手,谷诗手一松,手机掉到了床上……。谷诗闭上了眼,起伏的胸部好久才慢慢平息。 可能是自己太生气了的缘故吧!谷诗心想。这个家伙居然如此无礼!自己好心好意请他去吃个宵夜,竟然来句:今晚吃得太饱,没时间!太可恶了!吃得太饱和没时间有关系吗?自己还没来得及发火,他就敢把电话挂了!更可气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再追个电话过去,只能把心里已经燃起的火硬生生地闷灭掉,自己是怎么了?是怕了吗?谷诗翻身又把头埋在了枕头里。 日本奈良吉野山的山道上,冈本美惠身着和服,头上扎了朵白花,穿过漫山的樱树林,拜伏在一座日式风格的庄院前。日本庭院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很深,也可以是中式庭院一个精巧的微缩版本,水与日本禅宗的空灵、清远相结合,能造就不同的景观,静穆、深邃、幽远的枯山水流淌在几块山石之中,水下白砂一片,绿苔在青石上,白墙上婆娑着竹影。桃太郎坐在深挑檐下的架空木地板上凝视着眼前的枯山细水,聆听着风声还有门口冈本美惠的哭泣声,叹了口气,他从地板上起身,穿上木屐来到了栅栏前,对冈本美惠道:“野原君已经将视频传给我看了,对冈本君的遭遇我深感遗憾,只是我也曾败于全真仙君之手,实在爱莫能助啊!” 冈本美惠昂起头来尖声道:“哥哥是为了日本武术的名誉而战死在中国,是为了桃太郎君复仇而战死在中国,如今落得尸骨无寻,桃太郎君何能安坐庭院?” 桃太郎听后如遭雷击愣在当场,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他是武痴不假,可也不是傻子!鬼才知道冈本怎么惹上了全真仙君,那视频里除了一颗大脑袋外,窗外风雨交加,公交站台一片狼藉,明显就是野战、遭遇战、甚至有可能是偷袭战,桃太郎回到日本后不久,野原就找上了自己,详细询问自己与全真仙君比武的情形,日本古武术界谁不知道野原和冈本是穿一条裤子的,冈本对全真仙君有图谋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自己被当枪使也就罢了,能与全真仙君一战也算了了心愿!可也不能老把他当冤大头啊!但谁让自己不久之前败在全真仙君的手上呢?总不能见人就解释自己跟冈本不是一路的,我打我的,他打他的吧,桃太郎恨不得那被一掌掌活生生打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冈本。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 冈本美惠听出了桃太郎话里的软弱,眼睛一亮,高声继续道:“现在野原君已经准备带着组里的精英前往中国,想请桃太郎君助阵,拜托桃太郎君了!”完再次拜伏下身体。 在李家的书房密室里,李清看着周总带来的平板电脑里视频,已经看了十几遍了,才放开电脑,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旁边的周总介绍道:“已经在日本古武术界传遍了,这是一个叫杜淳的主播当时在路边咖啡店里拍下来的,国内的网络事发后第一时间就被清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播视频流到了日本,这份还是我们的人拷在U盘里从日本坐飞机直接带回来的。” “那个杜淳人呢?”李清眉毛一扬,问道。 “我在看到视频后,已经让人去找了,不过看来希望不大,那路边店里的服务员早就换了人,老板也三缄其口,我们也不敢过分逼问。” “是国安吧。” “是的,在国内有这个能量的也只有他们了。” “他和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周总知道那个“他”指的是王实仙,道:“这就不清楚了,有可能是他在苏北老家的时候,也有可能是来上海之后。” 李清一拍桌子,生气地道:“跟没一样!看来掌门和洪门那边还是瞒了我们很多事情啊。” “李大哥,其实王掌门和国安有没有关系,怎么扯上的关系,关系有多深,对我们来并没有多大麻烦,我那里不是就有几个国安插在里边的人嘛。” 周总话里的意思,李清听得明白,这是在委婉劝自己对王实仙不要起其他心思。李清心里苦笑,这个周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怀疑自己对掌门对全真有别样的心思,也难怪王实仙有时藏着掖着的。 “周,你的话我明白,国安的事确实不能管,现在麻烦的是这个视频在日本传遍了,那边有什么反应?” “日本民间当然认为这是拍电影的素材而已,日本古武术界可不这么想,新三口组不会这么想!有消息那边可能会组个团来中国。” 李清听了长吁一口气,只要组团就好,看来不会玩阴的了! 周总看了李清一眼,继续道:“肯定是日本古武术界在里边起了很大的作用,想找回场子,要不然按新三口组的口味,隔三差五地派几个杀手来才人头疼。” “你亲自去跟掌门,哦,不,你跟我一起去趟吧,哈哈,这下好看了!有郑前辈在,这次让日本人来个团灭!”李清兴奋地道。 李清看着周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半才醒悟过来:郑庭笈可是洪门的人!他会为王实仙火中取栗吗?嘿嘿,只要《炼神术》在,总有办法把洪门绑在全真的战车上! 第四十三章 抱大腿 王实仙脸上盖着本书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深秋中午的阳光很和煦,既没有冷的感觉也不会让人感到太热烈,正是午睡的好时节。江蓠在旁边进进出出好几次了,看他还是无动于衷,实在忍不住了,一脚踢在椅子腿上,王实仙扯下书扔到一边,睁开眼睛问道:“干什么?” “这是我的位子!”江蓠指着躺椅怒道。 王实仙支起上身在躺椅上找了一遍后道:“没写你名字啊!” “怎么没写?你看这里。”江蓠指着椅子的某个部位一个个字念道:“江,蓠。” 王实仙睁大眼睛看了半,然后指着那空空如也的地方道:“你什么眼神啊,三个字都能被你念成两个,明明是王,实,仙!我坐这把椅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你,你,你这个负心汉!枉我在你昏迷的时候衣不解带地照顾你!现在醒来了,武功进步了,却来抢我的椅子!曾爷爷,你笑什么?也不管管?”江蓠扭头向客厅找外援,郑庭笈装着没听见坐在沙发上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这个帽子盖得太大了,王实仙赶紧从躺椅上爬起来,江蓠钻了上去趟好,指指王实仙手里的书:“那个,对,就是那本书留下来给我看看。” “一九八二年的学语文课本,你确定要看?”王实仙奇怪地问,这是他从书房也就是现在他和唐友友房间的书柜里找到,用来遮太阳睡午觉用的。 江蓠一愣,硬着嘴道:“要的就是这本,我找了好久的!” 王实仙懒得理她,把书往她身上一扔,进了客厅。客厅里的郑庭笈还在看他的《熊出没》,王实仙好心地介绍道:“曾爷爷,《喜羊羊与灰太狼》也挺好看的。” 郑庭笈翻了个白眼,头都不转地道:“你当俺是孩子啊,看那么幼稚的东西!” 王实仙觉得自己憋得难受,走到厨房那,看唐友友正认真地削着土豆,于是好心地夺过刀,土豆往空中一扔,全真剑法施展开,活用一招“分花拂柳”,土豆皮漫飞舞,落在手里的土豆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表面看不见一点切痕,王实仙得意地看向唐友友,发现他正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自己道:“你们全真剑法都是用来削土豆的吗?”王实仙讪讪地放下刀和那鸡蛋土豆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先忙。” 王实仙客厅里站了一会,郑庭笈没理他,阳台上站了会,江蓠惬意地伸个懒腰,把书盖在了脸上,王实仙心里暗怒,这本是他的位子!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怎么落得如此多余的地步! 幸好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王实仙赶紧窜过去,把门打开,热情地将李清和周总请了进来。 “江蓠,沏点茶来,友友多做几个菜,那啥,曾爷爷,麻烦你往边上坐坐。” 江蓠见李清他们来了,忙起身与他们见礼,进厨房烧热水沏茶,唐友友从厨房里出来打了声招呼又钻了进去,唯独郑庭笈面对李清与周总的问候,连眼皮都没抬,嘟哝着:“俺还没看完呢,等会。” 沙发被百多岁的老人一个人坐在中间,三人推让了一会,就都站着话,李清打了个眼色,周总将拿在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了王实仙,王实仙看完视频后抬头问道:“哪来的?” “日本那边带过来的。”周总回答道。 王实仙皱起了眉头道:“国内应该没有吧。” 周总点点头,道:“是没有,有人清理掉了。” 周总看王实仙神色没有变化,也就放弃了试探是否真是国安。江蓠和唐友友围了过来,连郑庭笈都关了电视,周总向他们解释道:“王掌门击杀冈本时被人直播到了网上,国内被清理,但传到了日本国内。” “做直播的人长得还挺帅的!”江蓠看着视频评价道,心里确翻开了巨浪,再多的语言描述也无法跟视频还原现场的能力相比,视频里的王实仙如魔神一样站立在风雨中,悍勇前行,双掌不断击出,随着拍摄人手机的抖动,整个地都为之震动,随着冈本跪下,倒下,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臣服在他的脚下,然后他俯下身子,抚上对手的双眼,最后消失在风雨中,这剧本!这拍摄手法! 唐友友向王实仙翘起了大拇指。郑庭笈嘴里啧啧有声,比这拉风的场景自己好像也有过那么几次!可惜缺少个摄像的! 江蓠冷哼一声道:“冈本可是新三口组的人!我阿仙啊,我劝你现在还是赶紧回房收拾行李准备逃亡吧!” 王实仙没搭理江蓠的恐吓,对周总道:“还有呢?” “日本的古武术界和新三口组现在组织了一批人,准备到国内来。”李清在旁边道,后边的意思谁都知道,反正他们不是来旅游的。 王实仙心里苦笑,看来这次桃太郎挑战书上写的竟一语成真,不过自己接着就是了!在击杀冈本后,王实仙的自信与武功都达到了一个巅峰!他的眼睛变得锐利起来,眼里寒光四射,斗志被这个消息激起,身上散发出庞大的精神威压让旁边的人不禁呼吸困难腿部发软,他猛然转身对江蓠道:“我让你沏的茶呢?” 除了郑庭笈还在戳着平板电脑,其他几个人被他这气势一泄差点闪了个跟头,不过这也让唐友友本有点沉重的心轻松了许多。 “我帮你!”唐友友握拳头道。 江蓠也用行动表达了支持,只见她蛮腰轻摆,走上前搂着王实仙的腰背,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深情款款地道:“在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王实仙心里不是滋味,咋听着像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感觉呢?双手趁机把江蓠搂住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胸口挤了两下,深情地道:“谢谢!谢谢你们。” 江蓠狠狠地把踩在王实仙脚面的鞋跟碾了又碾,王实仙松开了双臂,给了唐友友一个拥抱,然后顺势抱向郑庭笈,郑庭笈哈哈一笑,运功将他震开,抬起一条腿往茶几上一踩,指着自己的大腿笑道:“子,这才是你应该抱的地方吧!” 第四十四章 各自准备 “掌门,要不我再找几个帮手共襄盛举?”李清提议道。 “我跟掌门伯伯联系下,召集下我们洪门在全世界的高手。”江蓠兴奋地道。 “四川那边也有几位前辈,我去请他们帮忙!”唐友友胖脸通红地嚷道。 王实仙赶紧谢绝,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位是不嫌事大啊!要不要联系个电视台,搞个中日武林比武大会直播下?不过日本这次能组团前来,能在武林规则下解决问题,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插手的门派越多事情就越复杂,搞不好就被捅到上去当枪使了,史书上这种例子太多了,特别是政治破坏性地介入,只会让争斗连绵不休,后遗症更大!自己这边已经有个大杀器郑庭笈,人多反而碍事,要是能控制在体育竞赛的范畴内,甚至是私下打完了事最好,这时如果能在公海有艘游轮就完美了,王实仙打量着李清。 李清被王实仙看得心里发毛,摆手道:“掌门,你们打,老朽年弱体衰,又不习内力,可上不了场。” “李老,有办法知道日本那边会有多少人过来吗?”王实仙问道,也就想想而已,当然不是真的让李清去买艘游轮,租一艘还现实点。 “没有,洪门那边可能有点渠道。”李清道。 “是有,不过我不是太清楚,我等下去趟医院,亲自和伯伯明情况。”江蓠爽快地道,现在《炼神术》是洪门的主要目标,自然不会允许有人伤害王实仙这个人形硬盘。 “好的!”王实仙转头对周总道:“周总,麻烦你再催下武馆那边的工程队,如果有必要的话,再加些人手,没有意外的话,那里将会成为比斗的场地。” “好!”周总回答道,看着王实仙在那挥斥方遒,分配任务,心里却没什么别扭感,可能都无形中被视频里王实仙击杀冈本展现的霸气给慑服了吧。 “友友,你负责做饭等后勤工作。” “是!”唐友友脱口而出后才觉得不太对劲,抗议道:“为什么要我做饭?” 王实仙一指唐友友系在腰间的围裙,道:“你现在不就是在做饭吗?难道要大家饿着肚子上场吗?” “可以去酒店嘛!”唐友友嘟哝道。 “知道电影里霍元甲是怎么在擂台上被日本人打死的吗?要被人在饮食里动了手脚怎么办?”手戳在唐友友的鼻子上,王实仙把刚才在唐胖子那里得到的白眼趁机还给了他。 “那是电影!你当我傻啊!不行,我不是做饭的,我要干别的!”唐友友被白眼刺激到了,脖子一梗怒道。 “曾爷爷,友友他不愿做饭给你老吃了!”王实仙转头对郑庭笈道。 郑庭笈也不多话,提起两百多斤唐友友,看也不看直接往厨房里丢去,唐友友肥胖的身躯神奇地从并不宽的门框堪堪穿过,落到地面时却没有丝毫惯性,就像NBA里球星后场投篮,空心入网的效果,一屋子里的人被这手直接镇住了。周总和李清张着嘴半没合上,王实仙自忖如果单把唐友友准确扔进厨房,他也可以表面做出举重若轻的效果,但要唐胖子落地时丝毫没有惯性,恍如本就在那里的效果,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老怪物就是老怪物!随意露一手就把逼给装了,抢了他的风头。 唐友友被扔进了厨房没敢再出来,李清和周总趁机告辞,江蓠也去医院找江守约商量事情,郑庭笈也不看电视直接出门撩老妹去了,最近他和区里几个东北来带孩子的老太打得火热。 王实仙决定还是去武馆看看,之前没去,也是给李清他们赶进度的机会,现在也顾不得了。对日本人组团来战,他心里还是挺安稳的,看来冈本并没有把《炼神术》的事传到国内,不然就不是日本古武术界主导的组团来比武找场子了,而是隔三差五的刺杀偷袭了,要真是那样,自己只能像江蓠的收拾行李逃亡吧!国安那边也要通通气,看来得改变计划对不起伏裕华了,必须要让谷诗赶快住进来,想起来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自从成为国安外围,啥事没做,去台湾旅游了一番,拐个未婚妻,白拿了两个月工资,还给他们惹了一大堆麻烦,当然马上还会有个更大的麻烦奉上,现在只能先把谷诗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了,反正已经对不起过伏裕华组长了,那只能继续对不起了,一回生两回熟嘛! 王实仙惊讶地站在离武馆不远处,他看到几十辆各式工程车拥挤在武馆门口两侧的路边,本就不大的武馆上上下下到处都有如同蚂蚁般攀附着的人影,他看到刚搭一半的临时板房正在拆除,甚至能看到楼房正从地基一点点长高,一点点成型,看这架势,工程十半个月就能搞定了,确实不再用搭什么板房了,李清这效率! 老吴正在门口美美地抽着工程负责人送的中华烟,远远看见一个人像是自家掌门,赶紧猛吸几口扔掉烟头,迎了上去。 “掌门,掌门,您老人家来啦?我等得好苦啊!前段时间工地上的活停了,人也撤了,只听您老出事情了,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是烧香念佛保佑你那老人家平安啊!看到您无恙,我的心,我的心,呜……。”老吴着声泪俱下,自从上次见了掌门大展神威,老吴再也不敢瞧眼前这个年轻人,本以为好日子要到了,没想到差点梦碎再次失业!让他担惊受怕了好几,这个看门的工作可是他送了好多礼才托人找到的。 王实仙被老吴叫得头皮发麻,叫掌门就叫掌门,职业而已,被一个比自己老一大截的人叫老人家,让他颇不自在,赶紧纠正道:“叫掌门就行了!别整什么老人家,都被你叫老了,我没事,谢谢关心。” 老吴嘿嘿直笑,连忙答应,将王实仙迎进大门。 在日本,野原新之助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名单,感到头都要炸了!将近两百号人啊!都够组个中队入侵中国了!都视频流传太广,近半个多世纪都没有的惨败啊!日本古武术界急于挽回名誉与自信,这次几乎每个流派都派了人报了名,高手来也就罢了,可一些流派的掺乎什么劲?还有这两个十多岁的屁孩也在报名名单上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五章 刚才只是演习 “谷组长,您看看这里,这间房,南北通透,视野开阔,风水绝佳!本来我打算留着自住的,听您要来,我立马通知工程队那边装修全换!全部采用纯然无污染抗甲醛材料,家具齐全,家电全配!只要十,只要十,包您无忧拎包入住!”王实仙在包房里半弯着腰站在谷诗的座位旁,唾沫横飞地指着面前的图纸向谷诗介绍道。 谷诗对王实仙态度的突如其来的转变有点不适应,心地将上身稍稍后仰,拉开与他的距离,省得被他喷出来的唾沫星溅到,她感觉这家伙应该去当房产中介,而不是当什么劳什子空壳掌门。 “谷组长。”王实仙低声神秘地道:“江蓠就住在您的正下面那间房。” 谷诗眼睛一亮,立马拍板决定道:“好!我就要这间了。” 王实仙把图纸一收,跑到餐桌对面坐下开始大吃起来,谷诗心里一阵鄙视,推销完了连个售后维护都不知道,吃货一个!可偏生这子还战斗力爆棚,让她不敢轻视。 王实仙表面吃得痛快,心里其实痛苦无比,等伏裕华知道了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自己中秋节用劵换的月饼,估计唐友友还没偷吃完,要不到时都提给他吧,拿人手短,相信他也不好意思对他怎么样。 王实仙回到家的时候,江蓠已经等得很焦急,电话催了好几次,见他回来,迎上去道:“掌门伯伯已经发出了英雄帖,全球洪门的各路高手最近都会赶来。” 王实仙吃惊地张大了嘴,皱着眉头道:“我不是已经过了不用吗?日本古武术界挑战的是中国武功,用不着他们掺合吧。” 江蓠反驳道:“这有什么啊,我们本来就是中华武功的传承者,你不也准备让曾爷爷上场的吗?” 不等王实仙话,江蓠兴奋地接着道:“掌门伯伯准备借此机会凝聚全球洪门的人心,来震慑大陆的洪门,你是我们台湾洪门的女婿,千万不要砸场子!” 王实仙一阵无语,感情用得上我了,就一口一个洪门女婿了,他觉得事情已经开始脱离他的掌握了。 果然,江蓠继续道:“也就我们洪门一家而已,放心,事情不会弄大的!我们已经通过中间人联系上了日本那边这次组团的组织者野原先生,那边希望我们这边能先以公司的名义发个商务邀请函,方便他们办理签证。” 王实仙越听越崩溃,要不要再给对方订个酒店?联谊搞个活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临走再送点土特产、纪念品? “我们打算通过李清李伯伯的公司发给他们那边的公司,你觉得怎么样?”江蓠问道。 你们都决定完了,然后再问我王实仙这个当事人觉得怎么样?王实仙压住怒火,转过话题问道:“曾爷爷和友友不在家?” “他们吃完饭出去溜达了,我问你怎么样啊?”江蓠追问道。 “什么怎么样?”王实仙抬高了音量。 “你这什么态度啊?你有不同想法就啊,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吗?”江蓠也有点生气,觉得王实仙不可理喻。 “你们都决定好了,还问我什么?”王实仙怒道。 “我还不是担心你,为你着想吗?”江蓠辩解道。 “‘我’?你应该是‘我们’吧!你们关心的是其他东西吧!”王实仙冷笑道。 江蓠眼睛慢慢红了,眼泪止不住得流下,嘴唇发抖,颤声道:“我们是要其他东西,我们有瞒过你吗?洪门连我的终身都搭上了,你有过不愿意吗?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我明就回台湾,我们的事到此为止!”到最后江蓠嘶喊道,转身冲进房间摔上了门。 王实仙在看到江蓠哭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洪门的安排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虽然自己被利用,参杂了些他们的目的,但也让这次日方杀上门来变得过程可控,规则可定,可能是他有点强迫症吧,觉得事情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进行有些情绪失控吧,但他还是不打算先软下来道歉,冷着脸看着江蓠哭着跑进了房间。 王实仙走到阳台上,躺在躺椅上,拿起放在旁边木几上的那本一九八二年的学语文课本盖在脸上,上面早已没有了铅墨的味道,竟有股丝丝幽香钻进王实仙的鼻孔,王实仙觉得心烦,一把将书扯了下来扔回旁边的木几上。 王实仙将双手枕在脑后,看着上的月亮和星星,今晚的月亮竟有月晕,淡淡的晕圈套在明月的周围,在月亮与月晕中间的部分愈发显得清幽,白云不时从旁边路过,丝毫不停留,王实仙觉得自己这时应该睡一会,明醒来的时候会发现昨日的一切不过是场梦而已,也会不留一点痕迹。他闭上了眼睛,努力放松自己的心情,好一会,他还是睁开了眼睛,抄起木几上的语文书,翻开借着月光看了起来,书页上面写道:这位老红军,很可能原来是个长工;红军呢,也许原来是个放牛娃,这一老一怀着求解放的共同意愿。来到了人民的军队,跟着共产党、***闹革命。战斗的岁月非常艰苦,可是他们充满了胜利的信心,相信一定能够彻底打垮敌人,使穷苦人翻身做主人,过上幸福的生活。红军听着笛声,出神地望着远方,他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人教版《艰苦的岁月》) 王实仙把书合上放好,沉默地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脑中不断闪现江蓠泪流满面的样子,想着那日在医院里她捂着头钻进洗手间娇羞,想着她鞋跟碾着他的脚面上,她踢起石头砸向他后背时脸上的得意,台湾听到他来求亲时的惊怒,还有千灯路灯下她那羞恼的眼神……。 王实仙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到她的门前,敲了几声,没有反应,又敲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 王实仙隔着门喊道:“阿蓠,开开门,我错了……,刚才只是演习。” 第四十六章 都是荷包蛋惹的祸 江蓠伤心欲绝地趴在床上,哭了几声想到被子万一被眼泪和鼻涕打湿就不好睡觉了,赶紧翻了个身,抽了几张纸却发现已经没了眼泪,继续干哭了几声自己也觉得无趣,暗恼自己刚才为啥入戏这么深!可刚才一股委屈压在心头,眼泪是真的止不住。冲动是魔鬼啊,连明回台湾的话都喊出来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回去?掌门伯伯肯定会一巴掌拍死自己的! 要不去道个歉?江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不行!太掉价了!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混了?想起王实仙会得意地握着拳头满屋乱转嘴里“耶”个不停的情形,江蓠就迟疑了……,那子别看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把心思埋在心底,可有什么兴奋的事,总会在背地里又叫又跳的,猖狂到不行!到底要不要给他这个机会? 正当江蓠脸上阴晴不定,人交战正酣的时候,卧室的门传来王实仙的敲门声,江蓠心里却涌起一阵气恼,都这样了,干嘛还要来敲人家的门!没脸没皮的、死皮赖脸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理他!江蓠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头,莫名地轻松了许多。 “1,,,4……。”卧室的门没有继续响,江蓠心揪了起来,这人怎么这样,做事情怎能半途而废呢?气死本姑娘了!绝不能原谅!明就走! 敲门声终于又响了起来,“阿蓠,开开门,我错了……,呃,刚才只是演习。” 一抹微笑从江蓠的嘴角绽放,这个傻子,还演习呢,我还是演戏呢!难道下次来实战?江蓠从床上爬了起来。 门开了,江蓠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王实仙欣喜地道:“阿蓠,你开门啦,刚才有点误会,对不起,细想起来,你确实是为了我好。” 江蓠皱着眉头对王实仙道:“好狗不挡道!滚开!我是要上洗手间!” 王实仙赶紧闪身让开了路,江蓠钻进了洗手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江蓠倚在门后用手轻抚自己的胸口,差点没绷住,好险!子,饶你再强悍,也要喝本姑娘的洗脚水!江蓠得意地洗着脸。 见江蓠进了洗手间,王实仙长吁了口气,还好!真和江蓠闹崩了,不用等被日本人轮虐了,估计郑庭笈现在就能把自己往空中一扔直接撕了!曹操曹操就到,门口传来钥匙的插进锁孔的声音,唐友友推开门,奇怪地看着王实仙站在江蓠的门口,搞夜袭?这时间也太早了点吧! 跟在后面的郑庭笈一脚把唐友友踹了进来,嗅了嗅房间的空气,对王实仙道:“有股子火药味,娃娃你干啥了?” 面对老怪物的问话,王实仙两手一摊道:“刚才阿蓠非要吵着吃荷包蛋,我又不会弄,正生我气呢。” 唐友友狐疑地绕王实仙转了两圈问道:“江蓠呢?” 没等王实仙话,洗手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江蓠从里面出来了,两只眼睛好像有点红肿,冲郑庭笈叫了声曾爷爷,就径自冲进自己的房间,门又“嘭”的一声摔上门框!里边传来一阵阵抽泣声。唐友友在旁边看得有点懵,一个荷包蛋而已,用不着这样吧?怪不得人常唯人与女子难养。 郑庭笈二话不走上前揪着王实仙的耳朵,直接把他拽进厨房,指着灶上的锅怒道:“让你煎,你就煎!我的阿蓠吃不起你的荷包蛋不成?” 且不提王实仙被郑庭笈关在厨房里泪流满面地煎着荷包蛋,伏裕华也收到了总局传来的日本国内古武术界有针对上海的异动情报,不是国安的情报机构没有李清那边的效率高,而是双方的侧重点不一样,再加上层级关系,造成伏裕华知道得比较晚。 该来的总会来的,伏裕华心里感叹,王实仙击杀冈本后国安已经第一时间进行了各方面的清理,没想到还是有视频流到了日本,时也命也!要不是提醒下王实仙让他赶紧跑路?估计可能性不大,那边武馆刚要开起来,门派事业才要起步,他这次要是缩了,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与心气了。 要不放弃这条线吧,本想让王实仙贴近监视李清的,现在闹成这样,李清又不傻,就差在王实仙头上贴个“我是国安”的标签了,还监视个鬼!白请这子吃那么多顿饭了!想起来伏裕华胃就一阵不舒服。 手机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着一个短号,那是分局长的手机号码,伏裕华按下了接通键。 “局长,嗯……,是的……,我们也没想到……,是……,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接完电话,伏裕华不禁心里感叹,王实仙实在好运气!国安竟然有高层想借此机会一举击垮日本古武术界的自信,准备从总局层次组织高手加入其中参加此次拼斗,并让上海分局全力负责维持这次比斗的秩序。伏裕华不禁苦笑,要不就先让谷诗住进王实仙那里得了。 三个光点在识海里时而黏在一起化成人,时而分开相互追逐,得益于韩立强塞来的元神之力的帮助,王实仙已经成功地打通了三个窍位,突破的速度再次慢了下来,每突破一个窍位,下一个窍位的难度与花费的时间就会成倍增加,练功这种事从来就急不得,他从就知道这个道理,缓缓收了功,王实仙身体又汗湿一片,疼痛对他来已经不是问题,痛着痛着就习惯了,哪不痛还有点不习惯呢,王实仙都觉得自己已经有点自虐的倾向了。 江蓠和唐友友早就摸到了第一个窍位的边缘却始终都还没有打通,想起这件事除了一开始的开心,后面王实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总怀疑他们是不是怀疑自己没有尽心或者教错了,虽然王实仙在他们面前都是一副火候未到的样子,在心里却开始怀疑自己真是哪里教出了问题?脑海里把《炼神术》从头到尾过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原因,当初他可是花了三个星期就轻松搞定第一个窍位的,是他们资质太差还是自己资质太强? 第四十七章 邯郸学步 早上起来的时候,王实仙坐在餐桌前,面前的盘子里堆着很高的一堆荷包蛋,有糊的、有生的、有散的、还有黏在一起的,这些都是他昨晚的作品,唯一一个好的已经被江蓠当场吃了,剩下的这些,唐友友第二早上放微波炉里直接热完搬给了他,王实仙知道这是唐胖子对他分配他当厨子的报复,不过有时候让对方的恶作剧得逞,能让他开心地干活也是挺划算的,于是王实仙苦着脸用筷子将荷包蛋一点点夹进嘴里,唐友友果然看得眉开眼笑,对昨王实仙让他当厨子的怨气开始不翼而飞了!江蓠坐在旁边,板着张脸不停地往嘴里塞着油条,心里暗骂唐友友个傻帽!只是人家稍微吃点苦头,还没给好处呢,就乐成这样,活该当厨子! 江蓠吃完了早饭,把碗往桌子上一顿,对郑庭笈柔声道:“曾爷爷,我吃好了,您慢慢吃。”没有理另外两个夯货,转身离开了餐桌。 王实仙偷眼看她进了房间,没有要回台湾的意思,明知道她不可能回去,心里还是松了口气,要是她继续闹下去也挺麻烦的,还好她不是那种不依不挠的女人!这点从她昨晚挑三捡四各种嫌弃,直到王实仙做了二十多个荷包蛋后,还是肯吃他做的荷包蛋就能看出来,虽然对王实仙一副冷漠的样子,但关键时候还是愿意配合照顾他的面子,这种女人真是个妖精啊! 至于荷包蛋,当然不能真的都吃完,王实仙吃了几个惨不忍睹的,满足了观众需求后,就装作受不了,跑到边上,冲垃圾桶干呕个不停,唐友友还是蛮有同情心的,觉得坏坏的王实仙已经受到了惩罚,荷包蛋还是好的,端过盘子帮他解决了问题。家里有个胖子,再也不用担心剩菜剩饭了。 谷诗坐在会议室里面沉似水,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不还了似的,怪不得王实仙态度变得这么快,急着让她住进去,原来是想借她把国安拖下水!幸好这次国安自己也准备插手,不然她就要被王实仙给利用了!坐在旁边的伏裕华突然用胳膊碰了碰她,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谷诗醒过神后慌忙站了起来,全场的人都奇怪地向她望去,分局长也暂停了话,温和地问道:“谷诗,你有什么问题吗?” 伏裕华脸都绿了,自己刚才只是提醒她不要走神,偏巧会场响起掌声,估计让这傻妞误以为让她发言了。 谷诗的脸慢慢有点苍白,她敬个礼后大声道:“报告局长,关于此次行动,我有个绝妙的主意!” “哦?”分局长饶有兴致鼓励她道:“看!” 伏裕华脸更绿了,这个傻妮子还能有什么绝妙的主意,不就是想住进去来个里应外合嘛!屁大点的事到她手上都能出篓子,就不能消停点吗? “里应外合!”谷诗铿锵有力地道:“局长,这次中日武功比斗,光靠王实仙他们几个人是不够的,我们应发挥主观能动性,组织一批高手加入其中,掌握事情的主动权!” 在场的很多人都低下了头没发出一点声音,伏裕华头更是要埋到桌子底下了,刘栋坐在后面脸通红,干着急却没办法,局长脸色也不好看了,感情他之前刚的话又被她复制了一遍啊!确实是个绝妙的主意!可不是她的!也不他的!而是上面的! “咳!咳!”分局长声音更加温和地道:“确实是个绝妙的主意啊!谷诗同志,这次行动,分局的人估计都要派出去参加行动了,可家里也不能缺个居中指挥的人啊,要不这个重要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谷诗很多事情出篓子其实只是她运气不好,并不代表她傻,局长这番话只是不想让她参加此次任务的借口!有分局长在,她指挥个毛线! 谷诗强忍着心里的酸楚,面色苍白地道:“报告局长,王实仙已经邀请我过去与他同住,而我也已经同意了!” 会场一片哗然,刘栋猛地站了起来,又觉得不妥,悄悄坐了下去。伏裕华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昏过去比较好! “胡闹!一男一女怎能住在一起!” “报告局长,其实我们已经在谈恋爱了!” 会场瞬间沸腾了,交头接耳乱成了一锅粥。刘栋瘫坐在椅子上,觉得眼前东西都有点昏暗,心里暗道看来最近电脑看多了该去换副眼镜了。伏裕华反而麻木了,真是个倔脾气啊!不过也能理解,没有这脾气,她也来不了国安。 分局长“啪”地一拍桌子,怒道:“散会!谷诗,你跟我来一趟!还有伏裕华,你也来!” 局长办公室里,分局长没有了平时的平易近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对跟过来的两个人一指侧边的沙发,伏裕华和谷诗过去坐好。 “这事你信吗?”分局长问伏裕华。 脸黑如锅底的伏裕华摇了摇头,对谷诗邯郸学步的行为彻底无语,王实仙在台湾搞这一套不论真假,已和洪门完成了利益交换,她算什么?感觉为了出口气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分局长站起身来像是想要咆哮却又重新坐了下来,伏裕华是分局里的老人要给面子,谷诗后面更是站了位大神惹不起,分局长感到自已憋得难受,稳了好一会才对谷诗道:“谷诗同志,我理解你参加任务,想为国家作出贡献的迫切心情,但也要注意影响嘛!王实仙不管怎么想,江蓠都是他订了婚约的未婚妻,而你才来上海几?跟他打了几次交道?你一个姑娘,今这么除了会让你名声受损外,谁会真的信?”(刘栋泪流满面地叫道:我就信了!)他看到谷诗平直的眉毛下那双倔强的眼神没什么变化,面色苍白,嘴唇抿得死死的没有反驳,确认她刚才在会议室所的是假的了,可又怕她继续做些傻事,只能无奈地道:“你要去就去吧!” “你,伏裕华,去跟同志们解释下,总局里组织的那些武功高手估计跟我们的殷老一样,都需要有人帮着处理些俗物,谷诗是个女孩子,也细心点。”完,分局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刚走到门口,背后坐在椅子上的分局长道:“你们去跟那个王实仙见个面,把总局的意思通知他一下。” 第四十八章 闭关 两位组长联袂请饭,王实仙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饭,酒店不错,肯定是谷诗请客了,不过看她面色不太好,表情僵硬,知道了日本人要大举进攻,明白自己要拖她下水的用心,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当然也有可能是大姨妈来了。对于国安的安排,王实仙没有任何异议,这是一个标准的阳谋,摆开架势,大开方便之门,明摆着告诉日本人我就是要趁这个机会把你彻底打趴下,日本人估计也不会退缩,只会像打了鸡血似的,嘴里嗷嗷喊着“八嘎牙路”硬撞上来!事情搞成现在的样子,已经是各大势力在角逐,他王实仙一个空壳子全真掌门只是个提线木偶而已,跑又不能跑,那就来一起耍耍吧!王实仙只提了一个要求:给他提供一个绝佳的修炼内功场所,他要闭关! 不管阴谋阳谋,没有硬实力最后被别人干倒,注定只能成为笑话! 佘山,位于上海市的松江区,分东佘山跟西佘山,海拔分别是1008米和97米,为上海境内最高峰,相传很久以前,上海一带并没有土地,当时峨嵋山有青、黄两条巨蟒经过千年修炼同时得道升,有一年的八月十五,它们偷饮了三口瑶池仙水成了真龙,仍不知足,继续偷喝,被王母娘娘派人打出了瑶池,放逐东海栖身。一路上,它们互相埋怨、斗打,闹得昏黑地,连降三个月的暴雨,地上百姓顿遭大难,东海龙王急禀玉帝,玉帝与王母大怒,命雷公雷婆火速轰击。在雷电轰击下,他们随即现出了蛇形,坠地而亡,变成了两座山。青蛇坠落西边,成了西蛇山,黄蛇坠落东边,成了东蛇山。后人因“蛇”字不吉利,遂改称“佘山”。 国安提供闭关的场所是殷士钊隐居的地方,坐落在松江西佘山南麓,神话虽然无稽但也影射了佘山与峨眉派的关系,早在宋代峨眉派就在佘山开设了分院也就是现在的朝清道院,里边穿着道袍念着经搞点迷信活动的道士,都是一些修炼无望的打杂弟子,起个掩饰作用,这里是真正道家的修炼之地!佘山多竹,南宋诗人许尚的《佘山》诗中,就有“人与室俱化,阴森松竹寒”的诗句,清朝满族皇帝康熙南巡,也曾为佘山题“兰笋山”之匾,可见当时这里已遍布修篁翠竹。朝清道院就藏在西佘山半山腰的一片绿竹之中,大殿里正做着一场庄严的超度法事,死者的家属虔诚地跪拜在那里一动不动,丧家长子执“引魂幡”在前方不停挥舞着,旁边一群道士敲打乐器,念读“路引”,口颂《洞玄灵宝玄一真人生死轮回因缘经》,养家糊口的手段而已,真正的道家不重来生,自然对这嗤之以鼻,殷士钊坐在轮椅上由内门弟子推着,亲自将王实仙送了过来,从侧殿直接来到最深处的后院。 朝清道院的后院有一个幽深的山洞直通西佘山的中心深处,殷士钊与王实仙同是道家弟子,颇有点香火之情,他对王实仙这个后辈非常看重,这也是他之前在国安据点愿意全力出手狠虐王实仙的原因,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不见,王实仙竟取得如此大的进步,令他非常欣慰,眼前的王实仙,本来高高隆起的太阳穴开始有了扁平的迹象,内力澎湃之中带着内敛,双目神光四射,顾盼生辉,让殷士钊感到自己再也不能在精神上全面压制他了!特别是这次王实仙能主动提出闭关,虽然有临时抱佛脚的味道,但在现在的年轻人之中也是非常难得的。 “昨日听组织那边安排王掌门来敝派修炼,这里已经进行过清理,条件简陋,希望王掌门不要介意啊!” 王实仙连称客气了。 “这次中日比武,老夫也会出场,听日方提出要分少年组、壮年组、老年组,分组对抗,俩俩打斗,不知王掌门要报哪一组?要不要考虑下越级参加老年组啊?”殷士钊笑着问道。 “也亏日本人想得出来”,王实仙当时听了也一阵无语,他倒是想报少年组的,可惜年龄是硬伤,回答道:“没有青年组,是个遗憾啊!” 殷士钊微微一笑道:“王掌门笑了,这次闭关只有十的时间,老夫祝王掌门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请!” 王实仙点点头,哈哈大笑几声,表达了练武之人的豪迈后,拱手施礼,大步迈入深洞,身后有石门从上面缓缓落下!尼玛,连堵门的石头都改电动的了!内功修炼到关键时刻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意外闯入造成干扰,那样走火入魔都是轻的,直接暴毙的大有人在!所以闭关洞府往往会在闭关之人进入后用巨石封闭。另一方面,也可以断绝修炼人内心的软弱,不然练累了,有可能的话,谁都不会介意出来透透气、散散步啥的。 山洞足有一人多高,岩壁上镶嵌着一遛幽暗的电灯,不像围屏山上的自家山门里的闭关洞,石头封上后,没有一丝光线进入,内力再深也没卵用,黑黝黝地吓人,四周只有自己动作的声音,通道上下高不到两米,左右就仅能容身,最里边打坐的地方也就左右三四步的空间,就那么大点的地方,还不敢大声喊叫发泄,比关禁闭还惨!记得自己第一次在里边闭关,头一很新奇,第二很茫然,第三就崩溃了,后来才慢慢渐渐习惯了,每到暑假都会闭关一段时间。 峨眉朝清道院的闭关洞大概有四十多米深,并肩走两三个人没有问题,明显已与现代接轨,充满了科技感,最妙的是洞底深处还有个电源插座,可惜王实仙手机带了,充电器没带,不然在辛苦修炼之余偶尔听个歌啥的也是享受,旁边还有个有线对讲机可联通外面,必不可少的饮水池也被改造成了水龙头,王实仙尝了口,嗯,过滤后的纯净水!这下连拉肚子都不用担心了,王实仙自嘲道。 王实仙盘坐在蒲团上,一按旁边的开关,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他运转起了内力,逐渐进入了空灵的状态。 第四十九章 双十一终于来了 十一月十一日,传中的双11终于来了,这也是中日双方约定比武的第一,清晨,新装修好的福清武馆附近的路口就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警察。年轻的警员张也被派来参加此次巡逻的任务,任务规定今无论福清武馆内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必须钉在路口,不能入内,不能离开。奇怪的命令让张对这家新开的武馆更加地好奇,远远望去,武馆门口两侧彩旗招展,上面还拉了条横幅,大字写道:热烈欢迎日本渔业株式会社莅临参观指导工作。张看了心里直嘀咕,一个水产公司跑武馆来参观能指导什么工作?还是个日本的水产公司!张也听人过出海打鱼的人除了要与争命,往往还要面对同行的争斗,海盗的袭击,练练武防身也算正常,不过这也太远了吧! 除了路口的警察,武馆周围还散布着一大群带着墨镜的黑衣人,虽然沉默不语,气势却嚣张得要命,张知道那是国安的人在执行任务,路人稍有好奇,往武馆张望,立马几十只墨镜转过来,哪个受得了?赶紧低头匆匆走开绕路而行,要不是路口就站着警察为他们背书,估计早就接到无数的报警电话了。有车子不长眼刚想在路边停车,立马有警察上去敲窗户赶走。 “老王,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大的阵势!”张问站在身边的老前辈。 老王看了张一眼道:“既然上面没告诉我们,就不要管,不要问。”可能觉得自己语气有点不太好,老王嘴巴朝黑衣人一努接着道:“有事那些人会处理的,不用担心。” 一辆黑色的轿车引着四辆大巴从南边过来,陆续停在了福清武馆的门口,大巴上下来了一群日本人,男女老幼都有,有些人甚至穿着黑色的日本武士服,上衣交领,三角形广袖,胸前系带,下穿切袴裙衣,或腰胯或胸抱长刀,下来后并不吵闹,左右打量下,有秩序地排在领队旁边,应该是那日本渔业株式会社的人吧。武馆里一位穿着白色中式练功服的胖子带着几个人笑意盈盈地迎了出来。 又一辆黑色轿车引着三辆大巴从北边过来,停好车后,从大巴里下跳出了一群乌合之众,在张看来同样是男女老少都有,北边就像搬来个菜市场,各种语言各种方言个不停,交织在一起,嗡嗡的,看着中国人居多,里边参杂着几个欧美人,甚至还有一个黑人,也不知这群人是什么来路。武馆里走出位了英姿飒爽的平头女子,大声招呼着什么,可惜只有部分人理她,更多的人仍是成群成堆地分开聚在一起,还有人不时向南边的日本人发出挑衅的声音。 谷诗很快放弃了整顿这个菜市场,带着那车国安组织的高手进了武馆,把躲在后边准备看笑话的江蓠闪了个空。 三前武馆刚装修好,不知躲到哪里去闭关的王实仙始终不见踪影,比武日期将近,江蓠等人只能无奈先搬进武馆,还好东西不多,几个行李箱而已,不过江蓠决定把那个躺椅带上,还是让李清找了辆大车,正当江蓠在武馆门口指挥工人把躺椅搬上去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身边,在她诧异的眼神中谷诗提个行李箱子下了车,旁边的唐友友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位戴着墨镜的平头长腿美女,但还是感觉到一股股敌意在两个女人的眼神之中激荡。 “你怎么来这了,有事吗?”江蓠脸上绽放出笑容打着招呼,两人在香港时就直面过,江蓠曾亲手擒拿了谷诗,不过被已经死去的冈本抢了过去。 谷诗没有回答江蓠的话,摘下墨镜,从随身的包里抽出张纸递了过去。江蓠接过来一看,只见纸上面写着标题:房间使用确认书,下面几行字的意思是把四楼中间的房子的使用权转让给谷诗姐,最后还有王实仙的签名。 凑过来看的唐友友一缩脑袋,原来这就是传中的女国安啊!他还是前几从李清那知道王实仙曾在千灯地下武库里救了个女国安,王实仙和国安有一定的关系,上次王实仙击杀冈本的事就是国安帮他摆平的,不过他并不知道两女之间曾有过纠葛,只是以为谷诗和王实仙也有一腿,所以赶紧闪人了。 江蓠看到这份确认书的时候,并没有怀疑它的真实性,毕竟她知道王实仙和国安是有关系的,虽然王实仙要去闭关时并没有提国安,但比武准备工作一切顺利得吓人的情况,让洪门也知道这是在国安默许的情况下发生的,她只是困惑一向鬼鬼祟祟的女国安这次光明正大地住进武馆有什么目的。 “我们国安组织了一批人,要参加此次比武!”谷诗这话时非常有国安的风度,没有商量没有解释,直接粗暴,舍我其谁。 武馆里刚盖的楼据运用了最新的D打印技术建造,总共四层,每层三个房间,每间都有独立的洗手间,江蓠本想让曾师祖郑庭笈住在最高的四楼中间那房,自己住旁边的,最后随着女国安的强势入侵,规划成了泡影,只能改到三楼去了。 江蓠看谷诗不顺眼,国安的插手让李清直接退避三舍,再也不见踪影,本来要提前出院的江守约也拖到双11这早上才提前来到武馆。 江守约枪伤初愈没有下场的打算,但他作为洪门的当代掌门,这次洪门高手齐聚一堂的召集者,是必须要出面的!江守约看到眼前乱糟糟的门人感到有点丢人,那群日本人也在旁边冷眼旁观,眼神鄙夷。只是洪门一向组织松散,来自世界各国的香主堂主往往各行其是,他可以用大义压人,但事可就管不了,他站在门口高声招呼了好几声,也仅有几伙人安静了下来,围在他周围,还有些人依然在高谈阔论。 突然一股庞然的气势拢罩在门口众人的心头,在气势的源头,郑庭笈正从武馆里一步步走了出来,精神上的威压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强,有几位精神力稍弱的人甚至直接跪在了地上,日本方阵里闪出了两位老人,奋力抵住了郑庭笈精神力的侵袭,护住了方阵。 而刚才还乱糟糟的洪门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也是郑庭笈威压的主要对象,郑庭笈没有理会那群日本人,他走向了洪门弟子,犹如实质般的精神力压在每个弟子的身上,随着他的到来不断有人跪下、趴下,仅有几位年纪比较大的人还仰着头顽强地站在那里,郑庭笈伸出手来,“啪!”一个耳光,被打的老者低下了头,“啪,啪,啪。”郑庭笈徐徐而行,不断有耳光声传出,耳光不重,郑庭笈并没有使用内力,却让洪门的强者一个个低了头,每一记耳光的响声都让跪在地上趴在地上的弟子们心惊肉跳。 第五十章 坚韧的中华网 冈本美惠站在日本武术团的方阵里,看着中方武术团乱糟糟的场面,心里一阵鄙视,突然一股无形的巨力直接压在她心头,方阵里几个内功稍弱的直接软倒在地,只见从武馆里走出了一位缺了半边脸颊的老人,丑陋到略显狰狞的面容与老人庄严的表情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魅力,让冈本美惠的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 “南海玉面郎!”人群中几位老人发出了惊呼,可能是这个正发出精神威压的老人的江湖称呼吧,美丽的称呼和丑陋老头的巨大反差让冈本美惠想笑,可随着老人的接近,笑声被生生压在心底,冈本美惠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却一直都在颤抖,膝盖止不住地发软,整个人的心神都被那位“南海玉面郎”吸住,抓住,揉碎,!正当她快要站不住,呼吸不了的时候,方阵里的两位老前辈站了出来顶到了前边,抵住了“南海玉面郎”的精神威压,她终于获得了解脱,张着嘴像浮出水面的鱼儿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站在旁边的野原新之助面上也闪过一丝潮红。 看到“南海玉面郎”一记记耳光扇在中方武术团成员的脸上,野原新之助并没有丝毫快慰的感觉,心反而一点点往下沉,先不论这“南海玉面郎”的武功会高到什么程度,光这高绝众人的精神力就影响了在场的所有人,在心神被影响的情况下,十成的武功能发挥个五六成就不错了!更遑论他这一手无形之中也给中方武术团很多人增加了信心,而日本武术团里已经有人在想到要和这个超级强者为敌后,面上有了土色。 张和老王他们两没有处在郑庭笈领域的笼罩范围之内,半张着嘴震惊地远远地看着一位丑陋到有点恐怖的老人挨个扇着北边这群人的耳光,里边甚至还有几位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位拉风到极点的老人是谁啊?刚一出场,南北两边就有人不是跪下就是趴下,北边没跪下的人还要被扇耳光! 沈南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要被师祖打耳光,早知道刚才就不和江守约别苗头,老老实实进去算了,眼看耳光声越来越近,沈南身子一软,脸朝前趴在了地上,心里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到身边接连有人扑到在地的声音,沈南心里暗叹:完了!再好的主意也架不住一群猪来搅合!这下好了,还不如硬挺着挨一巴掌呢。 郑庭笈满腔怒火正挨个教训这群不长眼的本门弟子,就发现后面几位全趴地上了,心里更是气恼,抬起脚冲着屁股踹了过去,怒道:“你们这群夯货,心思都用到这上面了!还不赶紧给俺爬起来!一个个平时尾巴都翘上去了,把山门放在眼里没有?把掌门放在眼里没有?” 正在旁边暗爽的江守约听到师祖点名,赶紧过去拉住郑庭笈,劝道:“师祖息怒,师祖息怒,不关他们的事,是弟子自己没用啊!请师祖息怒”,着人就抱着郑庭笈的大腿跪了下去。 旁边还趴在地上的洪门弟子赶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包括站着的人一同跪在了地上,口称:“请师祖(师叔)息怒!” 郑庭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既然掌门亲自为你们求情,你们都起来吧”,完背着双手重新走进了武馆。 在谢过掌门求情后,洪门弟子们站起身来,这次不用人招呼,很快地聚合在一起,被江蓠引进了武馆。 野原新之助,心里一阵叹息,这就是中国人啊!平时一片散沙,软弱可欺的样子,但始终有丝忠、孝、道、义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编成一张网,剪不断,烧不坏,把敌人包在里边,要不弹开,要不绞死,要不同化掉! 当年大日本帝国在创建“大东亚共荣圈”的时候,眼看胜利在望,却始终不得全功,在整个中日战争中,中国陆军先后编成40个番号的集团军参加对日作战,基本上都是由各地本来相互拼杀的军阀组成的,连军装、装备都不一样,其中川军比较贫寒,甚至穿的是草鞋,戴的是布军帽,抽着鸦片,战斗力也差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在为国战奋勇拼杀,蒋介石在硬靠一份大义的支持下可以协调各路军阀积极抗日。中日大战期间,世界各地华人华侨为祖国的抗战捐款超过1亿元法币,许多华侨回国参战,当时全国歼击机飞行员中华侨就占了四分之三,南洋华侨首领陈嘉庚在198年致电第二届国民参政会时甚至提出了“言和即汉奸”的提案!可见这张网的韧性,大日本帝国的“大东亚共荣圈”梦想就是被这张网给生生搅碎了! 往事不要再提,野原收拾了心情,望向始终站在人群之中的一位老人,幸好为了应对这次比武请了他老人家过来坐镇!也幸好这次比武是分组对抗,只要他野原能在壮年组中击败那位“全真仙君“,不管其他两组战况如何,就能重振日本古武术界的信心!树立他野原在日本古武术界的龙头地位! “请问唐先生,为何不见全真仙君的身影?“野原向面前身穿白色中式练功服的唐友友问道。在日本精研中国文化是上层精英的传统,能认汉字汉语的人很多。 唐友友今能在中日两国武林精英面前露脸,又有郑庭芨这位大神坐镇,很是振奋!恨不得王实仙闭关一辈子不出来才好,见野原相问,只好回答:“全真仙君正在为此次比武闭关,会在恰当的时候出关迎战的。“ “那就好!“野原点了点头,武林中人确确战前闭关的传统。 “哼,不会是不敢迎战的借口吧!“旁边传来一位女子的嘲讽声。 唐友友循声望去,看到老熟人桃太郎正拉着一位女子,阻止她继续胡言乱语。唐胖子一脸笑意地上前拉住了桃太郎的手,亲热地道:“太君能重临敝武馆,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上次被全真仙君打的伤好点没有?吐的血要及时补回来啊!不然会虚的!男人最怕虚的!“ 桃太郎满脸通红,呐呐不出话来。冈本美惠被唐胖子闪到一边,自然能听出唐胖子话里的冷嘲热讽,心里对这个弥勒佛似的胖子顿生杀机。 第五十一章 开胃小菜 武馆靠里的位置已经被半人多高的围绳隔开,围绳里边摆放了个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的巨大圆形擂台,而围绳外侧泾渭分明地摆了两个方阵的座位,先行进入的国安高手已经坐在了左边前面的位子,洪门弟子依次坐在了后面,后进入的日本武术团被安排坐在右侧的座位。 三百多人的会场鸦雀无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殷士钊坐在前排的轮椅上,他刚才感受到了武馆门口处爆发出的强横的领域之力,听到洪门弟子齐声喊着“请师祖息怒”,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位传中的洪门老前辈郑庭笈在教训自家弟子,殷士钊面色古井不波,郑庭笈对他来也是老前辈了,虽然已经避居台湾半个世纪之久,但在中国武林中仍享有很高的声望,大陆能和他媲美的也就是青帮的前任香主乔宗堂、大内第一高手董顶峰、五台山上的杨无敌,以及西藏密宗黄教达日法王等寥寥数人,不过这些武林泰斗不是国安能请得动的,这次中日比武能有郑庭笈压阵,也能让人放心不会少!唯一让人担心的是正在自家朝清道院闭关的王实仙何时才能出关,已经过了约定出关的时日三了! 这次比武的规则,中日双方早已通过中间人沟通好了,以打擂的方式进行,中日双方轮流守擂,由对方攻擂,连胜两擂者可以进入下一轮,当然胜利者也可以选择霸着擂台不下去,从次轮开始抽签,两两比武,直至决出最后的年龄组优胜者,自然不会再出现文斗武斗的笑话。 江守约看时间差不多了,向唐友友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荣升为主持的唐胖子早有准备,手拿话筒几个箭步来到了擂台附近,猛提一口内力,肥胖的身子拔地而起,半空中脚一点围绳,人就飘到了两米外的擂台上,中方武术团的人马上掌声雷动!日方也走出了位身高一米七左右身着和服的清秀女子,正式冈本美惠,在大家都以为她也要炫技时,却拿着话筒,踩着碎步穿过围绳的缺口走到擂台前,抬起头来望向台上的唐友友,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本来站在台上颇为得意的唐友友,被自己的日本女搭档的从容大度弄得有点尴尬,以为冈本美惠是让他拉她上台,便弯下腰伸出了自己的胖手。 唐友友有一双漂亮的手,王实仙一直都是这么认为,如果将他手上白嫩的肥肉掀掉,你就会发现下面藏着出奇修长的手骨,冈本美惠并没有王实仙那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在她的手抓住眼前伸过来的肥猪蹄后,眼中凶光一现,手中发力,整个人随即窜向唐友友,右膝盖狠狠地撞向唐友友的下巴,可惜她错在抓的是唐友友的手,本来以为已被牢牢锁住的胖手突然变成了了块海绵,抓在手里柔若无骨又软又滑,从她的手中溜了出来,如同弹琴一般沿着她的胳膊攀岩而上,冈本美惠感到她的胳膊被瞬间卸了下来,肩膀处传来一股大力,她整个人上窜的动作在半空中戛然而止,胖子身体微微向前站直,自己就如同投怀送抱般挂在胖子的身上,而那只犹有魔性的手最后停在了她的颈动脉上。 中方武术团里顿时发出雷鸣的掌声,甚至还夹杂着几声口哨声,冈本美惠一张脸变得惨白,只见胖子向自己微微一笑,就帮她不着痕迹地装上胳膊,后退一步放开了她。 江蓠在台下看到唐友友被冈本美惠偷袭时,惊怒交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比自己上场还紧张,当看到唐友友神奇地成功逆袭后,立马蹦起来大力鼓掌!被坐在旁边的江守约狠瞪一眼后才讪讪地坐了下来,郑庭笈倒是继续站着大力鼓掌,刚才那几声口哨就是他发出来的,不过洪门弟子们都当作没看见没听见。 日方武术团发出遗憾的叹息声,气势为之一挫,在日本的文化里,胜者为尊,偷袭只是手段,并不以为耻,并以兵不厌诈来美誉这种行为,他们失望的只是偷袭失败而已。 台上唐友友与恢复了甜美的冈本美惠开始主持起了此次比武大会,一个用汉语,一个用日语,你一句我讲一句,鸡同鸭讲,这还是双方争论后妥协的结果,各主持各的。 “欢迎各位武林晚辈、同辈与前辈前来参加此次对日作战。”掌声,欢呼声,还有日方武术团的嘘声。 “衣拉夏衣马森,有路洗帖哭打撒依,斯马那依,新拜洗那哭帖毛依依有。”掌声,欢呼声,当然不缺中方武术团的嘘声。 唐友友在台上不顾日方武术团的怒目相视,嘴里不停蹦出“他妈的日本鬼子”,“自不量力”,“他娘的有去无回”之类攻击性十足的词语,而冈本美惠这边也不示弱,“八嘎”,“把卡加”,“哦头头一尅亚噶野”、“阔落西贴呀路”,更多是表示发泄,和生气而已,真的找不到什么脏话,毕竟日语没有中文那么博大……。 双方语言交锋完毕,都是练武之人,自然不会用文艺节目来暖场,先从少年组开打,日方那几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了用武之地,中方武术团少年组成员则主要以洪门山门弟子为主,另为还有个在美国唐人街长大的华裔以及那个非洲黑人。 抢先登上擂台守擂的是那个唐人街华裔,一套《洪门脚掌》与内力皆有成,洪门脚拳术以缠、旋、弹、铲为根,意念当先,六合出手,攻防隐蔽性强,刚劲凶猛、博击速度快,适合短距离搏斗,在与日方挑战者打斗中以缠破对方发力,以旋、弹破坏对方方身体稳定性,充分发挥自身桩稳腿狠,上肢具有硬开、硬格、硬拨、软缠、反关节的特点,十几个回合后就将对手硬生生地打倒在擂台,让他的师傅坐在擂台下边不时抚须微笑。 可惜好景不长,下一个出场挑战的是来自日本的“自显流“,武功明显更高一筹,身法诡异,与他拉开距离,展开了激战。 佘山朝潮道院闭关洞前的值班室里,殷士钊留下看守的弟子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连接洞里的对讲机始终没有声息,心里忧急如焚,却不知洞里的王实仙正陷在巨大的危机之中。 第五十二章 识海大战 朝清道院的练功洞里,早在三前,王实仙打通了《炼神术》所标注的第四个窍位后,就已经收了功,按照计划要赶紧出关准备下中日比武的相关事宜,虽王实仙对洪门与国安的插手比武把事情扩大化有所不满,这次闭关除了临阵磨枪外,也颇有点撂摊子的成分在里边,但并不代表他想逃避应该承担的责任,只是在他打通第四个窍位精神力大涨后,有一刹那觉得识海中多了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他一直心谨慎,很容易就忽略了过去。 收功后,王实仙的脸上阴晴不定,想起之前郑庭笈在医院里对他的叮嘱,这也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练功谨慎的原因,他始终对体内外来的元神之力抱有警惕,或许是错觉,但再的隐患也能酿成大祸,千里之堤也能毁于蚁穴。 王实仙沉吟了许久,最后决定还是好好检查下识海再出去,打开手机下看了下时间,比武还要三才开始,到时赶过去不耽误打架就行了,其他事情就让洪门和国安搞吧,自己现在过去,估计还会被嫌弃碍事。 识海中四个亮点排成一排游走每一个角落。亮点虽然诞生于识海,但之前王实仙感觉不到与他们之间的联系,亮点并不受王实仙的指挥,自行其是,就如同是个寄居者,高兴了就出来帮点忙,不开心了一动不动,直到王实仙打通了第四个以后,亮点好像突然提高了智商与情商,合在一起组成的人在识海里突然挥手跟王实仙打了个招呼,王实仙还没来得及惊奇,就感到人已与自己的识海建立了联系,心神开始与人同步,自己的记忆与情感流进人的体内,人的感觉也同时回馈到识海之中,也就是在那一刹那,王实仙感觉到识海里好像有异物一闪而过! 亮点在识海里找了几次都一无所获,正当王实仙想放弃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打起了识海中其它二十八个正发出微弱光辉的窍位的主意,之前在搜查时只是擦边而过,这次让亮点靠近了那些窍位,与亮点它们各自的窍位相比,这些没有点亮的窍位里充满了亮蒙蒙的雾气,好像是个无主的窝,四个亮点分别跳进四个窍位,来个雀占鸠巢,王实仙感觉到了一股舒服与欢欣的感觉传到心底,他还是控制住了继续呆一会的念头,指挥着四个亮点依次跳入没有点亮的窍位。 就在亮点准备跳入最后四个窍位时,异变突起,其中一个窍位里突然窜出了一条长型的透明物,闪了几闪后消失在前方,把王实仙吓出一身冷汗,不管这是什么东西,只要能确定异物的存在就是好消息。未知的东西往往是最让人害怕的,一旦入了眼有了预防,哪怕再恐怖,心里也是安定的。 王实仙赶紧指挥亮点向异物消失的方向追去,好在王实仙的识海现在没有扩张多少,并不是很大,除了三十二个窍位分散其中,暂时没有其它东西,四周有无形的屏障围着,王实仙也不担心找不到它! 一番追逐躲藏后,异物最后被围在其中一个窍位里不见动静,四个亮点慢慢围了上去,突然异物从窍位里扑了出来,一口咬在了其中一个亮点身上,开始努力吞咽起来,王实仙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一部分的精神力被撕裂开,消失掉!剧烈的疼痛感充斥着整个识海,王实仙发出一声惨叫抱着头滚落在地,身体蜷缩在一起不停地抽搐着,识海里其它三个亮点也感同身受,亮光闪烁在不停地颤抖着,它们拼命地扑了上去,趴在异物身上撕扯吞咽,双方你一口我一口地相互吞噬着,你一声我一声地大声惨叫着,是的!是惨叫!回荡在识海里,王实仙在异物的神念里感受到了韩立的声音。 道家的人追求长生,重视今生,讲究死里求活,韩立始终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这点从他想吞噬王重阳破碎虚空的元神就能看出来,那时的他的元神之力被域外魔偷袭后早已十不存一,苟活于虚空屏障之中,都敢打正处巅峰的王重阳元神的主意,怎么肯老老实实地等王实仙也破碎虚空时大发善心带他出去,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最能让他安心,所以他在将部分元神之力传给王实仙时偷偷剥离了一丝神念混在其中,期望重回人间后助借王实仙的识海滋养这丝神念,待神念稍有恢复后再一举夺舍,凭他寄存在王实仙识海里的元神之力,他有把握在短时间内重新破碎虚空救出本我,他韩立苦修而来的元神之力始终会是他韩立的!可惜事与愿违,这么早就被王实仙发觉了,不过在力量对比上,他哪怕只是一丝神念也是稍稍占点上风的,只要吞噬了王实仙的精神之力,现在只要将王实仙的意识从这具躯体上抹去就行了。 巨痛已经让王实仙的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断开了与识海的联系,从外表上看,趴在地上的王实仙现在就一植物人。双方你来我往地拼命吞噬对方,谁也不敢放松,在不断撕裂与融合的巨量消耗之下,吞噬的频率越来越慢,恢复好久才能动一口,然后发出一声惨叫,时间一久,韩立老辣就体现了出来,他的神念远比王实仙的精神力凝实,消化速度更快! 王实仙识海里的四个亮点渐渐昏暗稀薄,四张口愈发抵不住韩立的长条物的血盆大口。 韩立的神念发出阵阵惨笑道:“哈哈,子,你就安心地去吧!不要再反抗了,也少受点罪,老夫会好好善待这具身体的!啊!子,老夫会记得你的,记得你为老夫成就大道所做的贡献。啊!子,老夫答应你,只要有成就大道的一,一定会设法在宇宙中恢复你的存在!啊!你妈的!还不住口!“ 王实仙感到了自己的意识已更加模糊,模糊到好像站在一间教室里,教室里有块巨大的黑板,黑板上正画出早已去逝的父母那慈爱笑容,画出爷爷那永远冰封的面容,画出郑庭芨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熊出没》,唐友友端着盘子走出厨房,还画出了个女孩的背影,远远看着像是江蓠,这个妖精一样的美丽女孩,王实仙虽谈不上爱但也并不介意娶她,有了她生活也变得更有趣,可凑近了居是平头,像谷诗那傻妞,那双大长腿可是她的标识!女孩终于转过了身子,赫然是韩立那老匹夫正向他张嘴露出笑容!那张嘴越张越大,大到遮盖日!有点口臭,也不知道刷刷牙! 第五十三章 梁上君子 王和老张站在路口吃着盒饭,看着救护车一会儿来一趟,福清武馆里不时传来一阵类似音爆的巨响,一阵欢呼声,一阵怒骂声,然后黑墨镜从里边用担架抬出一个或两个人往停在门口的救护车里一丢,救护车就扯着喇叭开向医院,他们从一开始的惊奇变得麻木起来,看这架势离死人也是迟早的事了。 福清武馆中的中日比武,开胃菜少年组早已打完,共有两名日方成员、三位中方少年进入明举行的次轮比赛,寂静开始的壮年组比赛愈发惨烈了起来,摆放在擂台边上的武器架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那位从英国来的金发碧眼的洪门弟子提着把长刀被竹内藤五郎一条铁棍碾得直窜出了围绳,随着冈本美惠带着日方武术团的人发出阵阵的欢呼,唐友友拿着话筒在旁边叫得声嘶力竭:“有人吗?有没有哪个好汉上去揍死这个狗日的?” “我来!”一名国安高手从座位上站起来,飞身越过围绳,在空中拔起插在武器架上的长枪,接着长枪往地上一点,随着枪身弯曲,去势已尽的国安高手再次飞向擂台,枪随人走,落在擂台上摆出了进击的架势。 “正定赵子翼,请赐教!”使枪高手自报家门。 “泰克阿慈拉沟肉!”竹内藤五郎施礼道。 长枪铁棍随即战在一处。俗:“月刀,年棍,久练枪”,枪作为长刺兵器,杀伤力很大,其长而锋利,使用灵便,取胜之法,精微独到,其他兵器难与匹敌,故称为“百兵之王”。只见赵子翼挽起枪花,崩、点、穿、劈、圈、挑、拨,犹如暴雨梨花般泼向了竹内藤五郎,竹内藤五郎的铁棍在内力的加持下,舞起来势大力沉,发出低啸声,劈、挑、扫、刺、摆、撞,毫不示弱。长枪枪尖吞吐,不断扎向竹内的要害,竹内藤五郎铁棍准确地撞在枪尖侧面,将长枪荡起,顺势下劈,赵子翼侧身闪过,荡起的长枪在空中一圈,又扎向了竹内,竹内不等劈式用老,内力一起,铁棍向赵子翼连枪带人扫了过去,赵子翼长枪竖起,崩开了铁棍,开步如风,偷步如钉,绕着竹内继续展开进攻,而竹内则稳守自己的方寸之地。 在下边观战的殷士钊暗自摇头,铁棍能守得住自然就能攻得出来,而长枪却攻大于守,如此攻下去,待攻势稍缓不能持续,铁棍攻出来,赵子翼可就凶多吉少了!久攻无果的赵子翼也知道情势不妙,长啸一声,枪借人势,长枪如潜龙出水直奔竹内的胸口而去,接着赵子翼松开了紧握长枪的双手,人随枪走,双掌连拍,连人带枪撞向了竹内,竹内藤五郎眼神一缩,这是破釜沉舟近身搏命的打法啊!竹内如果还双手拿棍,一旦被近身就很难再抵挡赵子翼的双掌的连续攻击,他当机立断,铁棍一抛砸向了长枪,空出了双手抵住了赵子翼的连续攻击,擂台下中方武术团发出失望的叹息声。 没想到赵子翼双掌攻击未果后,一踩落在地上的枪尾,长枪弹起,落在他的手中,一记狠辣的中平扎枪把竹内逼得连连后退,远离了地上的铁棍,赵子翼持枪趋前,枪尖舞起好似瑞雪飞舞、梨花纷飘,锋刃所过之处,手无寸铁连连后退的竹内四肢胸口不断冒出血花,却也让他成功地跌出了擂台,滚出了围绳。竹内藤五郎由于后退及时,虽然只是让枪尖划破了表面皮肉还有再战之力,但他也出了围绳,只能算输,含恨出去到救护车里包扎。 情势瞬间逆转,中方武术团在唐友友的带领下发出了阵阵欢呼,连一向喜欢装酷的谷诗都让笑容爬上了脸,使劲地拍着巴掌。 正所谓内功不够招式补,招式不行,计谋凑。 随后日方武术团出自二一流的高手今井正一接连击败了赵子翼与台湾洪门长老的儿子李守志成功进入了次轮。 这时日方的主持人冈本美惠手拿话筒跳上了擂台,冲着中方武术团深鞠一躬后用汉语问道:“请问贵方的全真仙君王实仙何在?为何始终不见他的踪影?我们此次前来中国,主要就是要讨教他的武技!难道他是真的不敢露面了吗?” 台下的很多中方武术团的人面面相觑,并不知道这个王实仙是何方神圣,只是觉得这人的外号很是奇特。 唐友友刚想拿起话筒话,突然武馆屋顶钢梁上传来一阵笑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嘻哈装的伙子正坐在横梁上笑得前仰后合,江蓠和唐友友仔细一看,正是那日在赌场里遇到那个青年,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出现在此地,只见他拍着大腿笑道:“哈哈,全真仙君是什么鬼?笑死老子了!是修仙的吗?”接着面容一肃指着下面的冈本美惠嚣张地道:“丫头,你们还是先打得过我们洪门的人,再找什么全真仙君吧!” 郑庭笈早就发觉有人从武馆窗潜了进来,能在国安眼皮底下进来也算是本事,擂台上打得正酣,他也就没有多事,反正等那人捣蛋时,再把他踢出去也不迟,现在听这个伙子的意思也是洪门中人,立马觉得他这个举动、这份嚣张非常对自己的胃口。 “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冈本美惠斥道。手一扬,手里的话筒直奔青年的面部而去,没想到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脸从钢梁上摔下。 冈本美惠心中诧异,能从众人头顶潜进来,本以为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却是个银枪蜡头—样子货。 青年眼看要摔在地上,在快要接近地面时,急速的下坠突然变得轻飘飘起来,落地后青年把捂在脸上的话筒拿开,冲冈本美惠做了个鬼脸。 “我这位日本的丫头,功夫不错啊!这么准,拍电影有兴趣吗?老子有部AV正缺个女主角呢。” “放肆!”冈本美惠与日方武术团里的多人同声斥责道。 中方武术团里,郑庭笈率先吹响了流氓口哨,洪门弟子们发出了哄笑声。 那青年哈哈大笑起来,道:“不乐意?那等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找我。”完他收了笑声,上前几步向郑庭笈跪了下来。 第五十四章 别了,我的购物车 “红帮弟子朱云龙拜见祖师。”青年拜倒在地道:“弟子师傅乔宗堂托我向您老人家问好。” “乔宗堂?”郑庭笈陷入了回忆,沉声道:“是二蛋吧?是的!是二蛋了!” 乔宗堂上面有四个姐姐,唯一的哥哥也已夭折,是家里的老幺,父母怕他养不活,给起了个“二蛋”的贱名,为了让他能有个健壮的身子骨,从送去学武,正好有位洪门的红帮高手因为战争举家从北方流亡到了常德,见他骨骼精奇就收入了门下。只是可怜下父母心,二蛋在国军路过常德时,偷偷跑出家门参了军,被编入了荣誉第一师郑庭笈的第三团,参加过昆仑关战役,常德大血战的解围作战,后来常德城破,全家人都死在日本人的枪下,抗战胜利后就退了伍再无消息,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里见到他的弟子。 “起来吧,你师傅还好吗?” 朱云龙听到郑庭笈在这么多人面前叫他九十多岁的师傅的名有点尴尬,毕竟多少年了没人敢叫师傅“乔二蛋”了,想到自己的大哥外号“朱疤脸”都不是什么好称呼,看来自己未雨绸缪,抢先为自己起个响亮点的江湖称号是明智之举了。 “他老人家还好,只是年纪大了又俗事缠身,无法亲身来与祖师相会。”朱云龙站起身来道。 “来见过掌门。”郑庭笈点了点头,然后一指江守约道。 朱云龙向江守约一抱拳勉强叫了句掌门,江守约回了礼,民国时青红两帮对山门就听调不听宣,更不要现在了。朱云龙对坐在旁边的江蓠倒是很热情,亲热地道:“江姐,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我们竟是同门。” 江蓠嫣然一笑道:“江蓠见过师叔。” 朱云龙听了江蓠的称呼,脸瞬间拉了下来,在向坐在附近的沈南点头致意后,他对郑庭笈大声道:“祖师,此次比武大会,怎能缺了我们红帮?且待弟子打发了这些日本人再来与祖师细聊。” 完也不转身,脚尖一点地,人倒飞了出去,在空中不断旋转着飞向擂台,这青年朱云龙别的不光这手轻功就已经让人叹为观止。 冈本美惠对飞身上台的朱云龙道:“我要挑战的是全真仙君王实仙,请问你是哪位?” “我乃玉面飞龙朱云龙是也。” “我在日本听中国出了个黑蝙蝠朱云龙,可没听过什么玉面飞龙啊!”冈本美惠完没有继续理会大惊失色的朱云龙(哪个杀千刀的给起了这么个外号),转过身继续道:“王实仙是个没胆鬼吗?比武到现在,身为地主还不敢露面吗?” 台下的唐友友苦笑,怎么解释?闭关不出来不也是不敢战吗?像这种点名挑战,洪门的人是不会为王实仙出头的,不定他们有的人心底还巴不得王实仙的名声能臭大街,而国安的壮年组高手更没有义务,不能再任由这个日本妞败坏王实仙的名声了,看来只能由他出场了,他刚要起身,却见身边人影一闪,江蓠已经如穿花蝴蝶般飞身上了擂台。 谷诗也拿不准那王实仙是否是在拿闭关当借口来避开这场比武,不过王实仙当初对她又是摸胸又是把她塞垃圾桶里,虽然是救了她,但她始终耿耿于怀,这口恶气还没出过,当初也是看在伏裕华的面子忍了下来。当她正准备看好戏时,没想到江蓠竟飞身上了台! “麻烦这位师叔让让。”江蓠对朱云龙道:“这个妞想要挑战我的未婚夫,我先来称称她的斤两,看她够够格,我们家阿仙不管怎么也是一派之主,别阿猫阿狗的都跑来挑战。” 冈本美惠一听是王实仙的未婚妻,心道公的没来母的倒先上了,待她先行废了这个母的,看公的还能不能藏得住,她目光一闪,笑道:“也好,那就先让咱们姐妹暖暖场。” 可怜的黑蝙蝠朱云龙风光出场后却被两个女人晾在了一边,看着人家各自摆开了架势准备开打,更听江蓠如此法,心中对那个叫什么全真仙君王实仙的罪魁祸首恨得牙痒痒。 “女士优先,女士优先。”讪讪了句不知所谓的话后,见还是没人理他,满脸通红的朱云龙转身跳下擂台出了围绳,也不找位子坐下,双手抱胸摆了个pse倚靠在墙边。 江蓠冲动之下上了擂台,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见不得这个日本女人一口一个王实仙的,王实仙再烂也只是她江蓠能欺负!江蓠摆出了架势,收敛了心神,杏目紧盯对面的冈本美惠,冈本美惠却突然收回了架势,向江蓠笑道:“这位姐姐,妹比较擅长剑道,不知可否让妹一展所长?” 江蓠眼睛里寒芒顿起,笑道:“虽然剑法是姐姐我最不擅长的,但妹妹都叫姐姐了,姐姐怎能不给这个机会。” 江蓠返身回到武器架上取了把长剑,她瞥见曾爷爷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伯父江守约站了起来,面带焦急之色,朝她口里无声地比划着让她赶紧下来的口型,江蓠当作没看见,左手持剑鞘,右手拔出了长剑。 剑,创始自轩辕黄帝时代。据《黄帝本纪》云: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文古字铭之;又据《管子·地数篇》云:昔葛卢之山发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剑实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 江蓠手里拿的是把现代剑,全长90厘米,重约斤,锰钢材质,一看就是淘宝款,系在剑穗上求好评的店铺二维码都还没扯掉,江蓠叹了口气,自从来了大陆,淘宝也成了她的生活必备,这次搬家后就计划要买好多东西,好不容易等到今是双11,自己那满满的购物车里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清空的机会了!要不先留个遗言啥的,让那个冤家帮她清下? 江蓠手提长剑走回了擂台,冈本美惠已经手持太刀(在日本,剑道的剑是泛指刀剑类武器,日本刀发明之后,双刃剑在日本就几乎完全被弃用了,剑道这个单词却没有变)等在那里。 “洪门江蓠“ “一刀流冈本美惠“ 冈本美惠一声尖叫响彻全场,趋步向前,双手握住太刀高举过顶向江蓠当头劈下。 第五十五章 二女相争 话江蓠顶多也就是平时在山门里和师兄弟们一起喂喂招,何曾遇到过这种随时就要缺胳膊少腿来个开膛破肚的场面!她是那种典型的后知后觉的人,很多时候事情都已经开始做了才会知道害怕,看到冈本美惠手里的太刀夹着无穷的气势朝自己劈下,江蓠只觉得有道闪电在她的眼前爆开,一时手软脚也软,只懂得在心里大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冈本美惠眼见江蓠站在那神情有点恍惚,眼看就能将她一刀劈开,心里不由窃喜,知道遇到雏了!手中刀势再无保留,去势更加三分,刀刃剖开空气,带着呼啸声来到了江蓠的头顶,她要毕其功于一刀! 江蓠头皮一阵发麻,刀气似乎已经先一步切入她的肌肤,从没有过的危机感塞满了她的整个脑海,就在江蓠感到她即将被劈开时,她体内之前一直都没打通的《炼神术》所标注的第一个窍位,在瞬间打通,一个亮点在她的识海里冉冉升起,混乱的头脑重新清醒了过来,之前好像失去控制的手和脚也重新有了力量,在全场的惊呼声中,江蓠下意识地往下一蹲,一个赖驴打滚,贴着冈本美惠的脚边滚了过去,暂时逃过了一劫。 冈本美惠按捺住心中的懊恼,腰肢扭动,身子半转,手中太刀在空中转折划了条弧线,追着江蓠的后背撩了过去,江蓠感到了冰寒的刀锋就跟在自己的身后,只能不顾形象地连续翻滚,冈本美惠双脚错动,展开步法,紧追不舍,手中太刀不断刺出。 唐友友感觉自己都要死了,心一直堵在嗓子眼里就没下来过,差点没把他给憋死!刀都劈到头顶了才知道闪避,这个江蓠疯了吗?装酷也不能装成这样吧!作死啊!这下好了,滚在地上起不来了!他偷眼往边上看去,只见江守约脸一片惨白,嘴唇不停地哆嗦着,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郑庭笈倒是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一直端放在腿上的手开始有节奏地拍打着膝盖。 江蓠一路翻滚,直到滚到擂台边,双手一撑,斜飞了出去落在围绳上才脱离了冈本美惠的攻势,江蓠感到自己灰头土脸,衣横发乱,在众人面前肯定丢尽了脸面!怒火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烧了起来,烧掉了她的后怕,烧掉了她的心虚,烧掉了她的畏怯,烧得她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粉红色,两只眼睛却发出骇人的寒光,“我要杀了你!”江蓠怒叫一声,脚下一点围绳,人冲而起,头下脚上,手中长剑带着一往无回的凛然气势直击下方的冈本美惠。 “外飞仙!”唐友友手拿话筒在下边一声惊呼,朱云龙听了一翻白眼,剑道最讲究走位,走位的关键又在步法,一般轻易不离地,像这样跃在半空中凛然下击,气势是够了,可在空中停留时间太长,对方只要不是傻瓜,稍一闪身,移个位置就够了,而你却因为惯性太大没有借力点,只能继续下刺,一头惯在地上……。在朱云龙的眼里,江蓠纯是疯了!不过姿势确实好看,像江蓠这样脸蛋、身材曲线柔美的女孩要是能换成古装,下击效果肯定更佳! 冈本美惠也觉得江蓠是疯了,她向后稍退一步,扭腰发力,太刀来个提前亮,往江蓠下落的方向凌空斩去,那就来个一刀两断吧! 从空中下击的江蓠见目标从自己的视野里偏移,就知道不妙了,又看到冈本美惠凌空一斩,估计等斩到的时候正好能斩到她正在下落的腰上。 身在半空中的江蓠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结局似乎已定!好一个江蓠,只见她不慌不乱,剑尖一偏,神奇地击在冈本美惠横斩而来的太刀刀面上,人在空中一顿,随着太刀和长剑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太刀已从她的脚下掠过,江蓠顺势将手中的长剑向前送出,刺向冈本美惠,双方激战在了一起。 取得先手的江蓠越战越勇,犹如神助,长剑大开大合,剑剑不离冈本美惠的要害,冈本美惠被江蓠杀得香汗淋漓,一个躲闪不及,头上长发被江蓠的长剑贴耳削去了一块,随着发丝在空中旋舞而下,冈本美惠心生怯意,手中太刀不管不顾拼着两败俱伤,攻了出去,总算将江蓠稍稍逼退,空出一只手往怀里摸出一把手里剑,甩向江蓠,江蓠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暗叫不好,努力侧身躲闪,但距离太近还是被手里剑扎在了左肩,江蓠闷哼一声手持长剑欲再向前,只见冈本美惠,又从怀里摸出两把手里剑向自己甩来,寒光闪烁,江蓠暗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自己还是要死! 一阵风向江蓠的身边吹来,预想中的手里剑迟迟没有扎到身上,江蓠睁开眼一看,王实仙正一手将自己揽在怀里,另一只手里捏着两只暗器正冲自己微笑着,江蓠不由得心神一松,瞬间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剧痛正一阵阵袭来,忍不住眼睛一红,怒道:“你死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原来在朝清道院练功洞里的王实仙,再也抵抗不了韩立神念的吞噬,意识渐渐淡薄,这激起了他的凶性,干脆也不再反向吞噬,和韩立比赛吞噬效率了,其他三个亮点飞向被韩立所化的长条异物死死咬住的亮点,四个亮点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人,一阵乱拳砸向正在吞噬的长条异物,王实仙想的就是能在临消亡前出口恶气!没想反而收到奇效,韩立神念所化的长条异物除了张嘴还有点反击力,竟被王实仙一通老拳打得惨叫连连,王实仙灵机一动,人两只手对着长条异物只顾撕扯,将长条异物撕得细碎,长条异物不停涌动拼命地重新组合在一起,人再将他撕碎,来回十几次后,韩立就受不了,神念越来越虚弱,长条异物身体愈发透明闪烁,只能不停地哀求王实仙能放他一马,王实仙哪肯放过这个差点让他灰飞烟灭的家伙,最后在韩立的破开大骂声中将长条异物彻底撕毁在识海里。 所幸韩立的神念之力最后融入王实仙的识海,不仅弥补了王实仙之前识海大战对精神力的消耗,甚至还有节余,不过由于王实仙实在担心武馆的事情,还过来不及消化,就匆匆结束了闭关,出关后第一时间就被殷士钊的弟子开车送到了福清武馆。 王实仙刚走到武馆的演武馆门口就看见江蓠在擂台上被一女子用暗器击中,他没有多想,运起轻功窜到擂台上就想将她抱下来,这才有机会堪堪接住了冈本美惠射出的两发致命的手里剑! 第五十六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全真仙君!”擂台下日方武术团发出惊呼。 中方武术团倒是没有几个认识王实仙的,眼看本方美女在擂台上就要香消玉殒时,突然见到一个男子冲上擂台来了个英雄救美,其貌不扬鼻眼的,原来这就是日本人口中念念不忘的全真仙君啊!外号很奇怪,不像江湖称号,更像是道家修仙的。 虽这个王实仙插手比武,有点不守擂台规矩,但还是赢得了中方武术团大多数人的好感,当然这不包括李守志与朱云龙,朱云龙见到江蓠依偎在王实仙的怀里,一副鸟依人的模样,生起气来黛眉轻扬,杏眼圆睁,琼鼻微皱,朱唇稍张,嗔怒不已的娇俏样,朱云龙恨不得一脚将王实仙踢开,自己能以身相代! 差一点啊!其实刚才江蓠遇险时,他本来就离擂台比较近,身形已经启动了起来了,没想到被后面全力冲刺的王实仙从旁边一闪而过,后来居上地抢先来个英雄救美,朱云龙只得黯然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脚步。 “好一对神仙眷侣啊!”唐友友在台下拿着话筒大声赞美道。 “好一对狗男女!”冈本美惠见到仇人分外眼红,在日方代表团的一片斥骂声中对坏了自己好事的王实仙尖声叫道:“王实仙,我还以为你不敢露头了呢!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不过你懂不懂擂台规矩?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随意插手,我们还要不要比武了?” “啊?我之前一直都在闭关,刚刚才出来,怎么能这样呢?我好歹也是这家武馆的主人,就不能等等我吗?还有那个胖子!别看别人,的就是你,你不是后勤负责做饭的吗?怎么跑到这还拿个话筒?话筒能炒菜吗?乱七八糟的,实在太过份了!比武一定要有规则,无规矩不成方圆,请问这位姐,比武规则有复印件吗?给我一份,像我这么一向守规矩的人比武前是一定要看一遍的!”王实仙把手里剑往旁边一抛,边边示意唐友友赶紧把江蓠扶下去疗伤。 江蓠被王实仙揽在怀里,除了一开始的疼痛与愤怒,慢慢地竟有了温暖的感觉,王实仙宽阔的怀抱正好可以裹住她,特别是王实仙那只揽着她的那条胳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肌肉上传来的坚实感力量感安全感,王实仙扶着自己的手更是烫烫的,犹如烙铁一般,让她被接触的地方皮肤上起着鸡皮疙瘩,抬头看着这个男人在擂台上正为自己对别的女人胡言乱语,刹那间江蓠竟有一丝失神,她狠狠地用没受伤的手在王实仙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推开他,走向过来接她的唐友友。 “莫名其妙!”王实仙无缘无故被江蓠在腰间拧了一把,心里有点无语,本来还挺享受拥着她的感觉的,江蓠外表看着纤柔,其实身上还是蛮有料的,丰腴却不油腻,软绵而不失弹性,手感非常好,这点王实仙在千灯地下武库时就已经确认过了。 冈本美惠知道王实仙是在糊搅蛮缠揣着明白装糊涂,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去拿份比武规则复印件给王实仙,只是觉得这“全真仙君”实在无礼,哪有半分视频里那勇悍绝伦的武林高人模样,要不是脸对得上,她都觉得来了个假的王实仙! “不知者无罪,既然仙君已经上了擂台,那就先不要下去了,咱们过两招吧。”冈本美惠手中太刀一举,提起内力凝聚气势,遥指王实仙。 王实仙微微一笑道:“好啊。不知姐怎么称呼?” 冈本美惠正在提升的气势一窒,还是开口道:“一刀流,冈本美惠。” “哦,冈本宏志不知是你何人?” “是家兄!”冈本美惠咬牙道,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我和令兄打过几次交道,之前交情一向不错,可惜后来有了点误会,不知你是否知道详情?” 冈本美惠张开嘴刚想话,一口鲜血再也压不住,猛地喷了出来,太刀撑地,身子摇摇欲坠,鲜血不停地从她的嘴角溢出。 全场一片哗然,谷诗在王实仙突然冒出来救了江蓠时,就觉得剧情发展有点太狗血,她对王实仙和江蓠两人都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对江蓠这个曾耍了自己擒拿过自己的人更是无比讨厌,看着两人在台上一番矫揉做作,颇有点不以为然。王实仙与冈本美惠的对打,她虽然不懂内功,但对王实仙却始终抱有莫名其妙的信心,觉得王实仙肯定会轻松取胜,可没想到王实仙三言两语就让冈本美惠狂喷鲜血!这剧情,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殷士钊在旁边看谷诗一脸困惑的样子,解释道:“这冈本美惠刚刚与那江姐大战一场,内息本就不稳,在没有调息的情况下强行驱动,本欲一鼓作气却被王掌门言语之中接连打断,强压的内力已然让她身受内伤,伤了经脉,接着一口淤血又憋在胸中不肯吐出,伤了五脏六腑,才造成内伤加重,一发不可收拾!看来这场王掌门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对对手体内的内息情况了如指掌,看来王掌门通过这次闭关,在精神力上是更上一层楼啊!“ 谷诗自然不会怀疑殷老的判断,看来这个王实仙确实是在武功上有了进步,而非使了什么神奇手段。 江蓠正坐在停在院子里的救护车上清理伤口,猛地听到一阵巨大的喧哗声从演武馆里传里,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想到还站在擂台上的王实仙,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痒不可耐,忍不住对旁边的护士道:“麻烦你去帮我看下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处理伤口的护士是国安内部医院里的人,自然不会理江蓠这略带命令口吻的请求,一言不发地继续清理伤口。 “麻烦您暂停下,我去看下就回来。“ 车里还是沉默。 “求求您了!姐姐,您就帮我看下嘛!里边正在打擂的可是我的未婚夫啊!他是为了我,为了救我才站在那里的,而我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呜……。“两行情泪从江蓠的眼睛中渗出。 旁边的护士递给江蓠一卷纸巾,继续忙她手里的工作。 第五十七章 疯了 沈南看着台上淡然自若的王实仙,又瞅了瞅坐在前边自从江蓠负伤离场后面色又重新恢复淡然的江守约,第一次见王实仙还是在赌场,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特点,输赢很能沉得住气,后来知道他成了台湾洪门的女婿,当时就觉得江守约脑子有点进水了,没想到他竟是隐世门派全真派的当代掌门,更没想到还开了个武馆惹得日本古武术界组团来挑战。 江守约也组团来力挺王实仙并不奇怪,看来台湾洪门那方面除了想和自己的青帮合作,另一方面是想通过扶持全真派获得另一条进入大陆的途径了,可国安插手就有意思了!从擂台上看,现在国安和洪门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各不干涉,连合作都谈不上,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国安高层想借此机会敲打下日本古武术界?沈南越看江守约就越觉得这个洪门掌门有点高深莫测,要不是上次江守约被枪击后洪门毫无动作,他都要怀疑那是江守约自编自导的想和大陆洪门开战的苦肉计了! 坐在前边的江守约忽然心有所感,回头望去,正对上沈南的笑容,便回了个微笑。 台上的冈本美惠已经被人搀了下去,擂台上被几个黑墨镜稍微清理了下,可血气依旧不可避免地浓郁起来,野原新之助刚要起身,不妨却被神道流的鬼冢枫抢先一步上了擂台,野原心里恶念顿生,在心里扎着个叫鬼冢枫的人。 “神道流鬼冢枫见过仙君。”鬼冢枫虽然有四十多岁了,却是个漂亮的中年人,嘴唇上方的两撇胡子,末梢微微上翘,更为他平添了几分性感。 “全真王实仙见过鬼冢先生。”王实仙拱手回礼道。 “全真仙君的风采,我在视频里已经观摩过了,这次能有机会亲身领略,真是何其有幸!冈本宏志君命丧君之手,是他武艺不精,但日本武术界的威名不容玷污,请允许我代表日本古武术界向仙君继续讨教几手。”鬼冢枫话也很漂亮。 不提野原被代表的气闷,鬼冢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就足以让现场很多不知情的洪门人一阵骚动,这个王实仙竟然杀了个日本人!怪不得被人找上门来砸场子!朱云龙是见过冈本宏志的,知道他的武功,心想这个王实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王实仙打了个哈哈,直接道:“请。” 鬼冢一拍手中的打刀,奇怪地道:“仙君不用兵器吗?” 王实仙摇了摇头,他是会套全真剑法,可惜下的功夫不深,按唐友友的法只能用来削削土豆而已,这也是那王实仙在厨房里听了唐友友的嘲讽没好意思反驳的原因,与其在内行人面前耍出来丢人现眼,还不如直接用一双擅长的肉掌。 鬼冢见王实仙拒绝用兵器,误以为是瞧不起他,心里恼怒异常,冷哼一声,摆出进击的姿态。 王实仙提起内力在经脉中运行起来,精神力在身边布下了领域,比往常范围大了不少的领域直接将鬼冢枫罩在里边,与郑庭笈的领域相比,他的领域不仅了太多而且还几乎没有攻击力,只能当个探子,监控下对手的身体状况防止对手搞动作,偷袭什么的,五米之内只要对手身体稍微有任何异常的变动都逃脱不了王实仙领域的法眼,如果冈本宏志换成如今根本就偷袭不了王实仙! 王实仙的领域肆意地侵入到了鬼冢的领域里,彼此能量的摩擦让附近的空气都灼热了起来,鬼冢的领域也有两米远,平日里颇让他感到自得,只是没有想到王实仙的领域会如此之大,也不知道如此年轻的王实仙是如何练到的,自己连对峙都做不到,鬼冢被迫率先动了起来,身形一晃,人就出现在了王实仙一米远的地方,手里的打刀已经快要劈到王实仙的身上。 领域全力施展下,王实仙只觉得这个鬼冢枫好像有问题,趋近的动作有点慢吞吞的,速度跟他本人展现出来的气度差好多,也就他上高中时的水平,这怎么可能砍到人!也不知道日方武术团怎么让他混进来的,他狐疑的看着鬼冢枫用刀切向自己,难道是想扮猪吃虎,突然变个节奏打他个措手不及?先闪开再吧,他两脚一错,向侧边移了个身位,看着打刀从他头顶划到腰部的位置,然后在空中一转,斩向他的腰间,于是他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打刀在空中一顿,再次朝着他胸口刺来,他实在受不了了,伸出两个手指夹住了眼前犹如患了老年痴呆症的日本打刀。 谷诗看着那个叫鬼冢枫的家伙在擂台上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王实仙的身边,刀光闪闪,身影错动,还没来得及细看,两人的身影就又突然定住了,就看到王实仙正用两只手指夹着鬼冢枫的打刀,鬼冢怒吼一声,刀身一翻,王实仙松开了手指,又见刀光闪闪,身影错动,两人的身影再次定住,王实仙又用两只手指夹着鬼冢的打刀,如此几番,谷诗看得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觉得场面滑稽得要命可又偏生笑不出来。 王实仙觉得不耐烦了,谁有空陪个高中生玩,看打刀还在慢吞吞地砍来,便欺身上前,一掌切在鬼冢的手腕上,夺过打刀,结束了这场闹剧! 鬼冢枫失魂落魄地站在台上,耳边传来台下的一片轰鸣声,他听不清下边人在喊些什么,对面的王实仙提着他的太刀好像也正对着他着什么,他觉得一切都乱了,眼前的画面都有点破碎,越来越碎!然后旋转起来,化成漫的樱花,好美啊!他呵呵笑了起来,他看到家乡的樱花了!他大笑起来,追逐着这漫的樱花。 野原新之助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冷,不禁打了几个寒颤,中国的深秋比较冷啊!发了疯的鬼冢枫被日本武术团里的老前辈制伏后塞进了救护车。 接连两场的脆败,让擂台的气氛也由火热变得诡异起来,一时间也没有人愿意挑战还呆站在擂台上的王实仙,幸好盒饭到了,中方为日方武术团贴心地准备了美味的日本料理,闻着就很香!突然觉得肚子好饿,还是先吃饭吧。 第五十八章 中场休息 “这么不是对手太弱,而是我太强了?”王实仙着,两只眼睛熠熠生辉,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段时间精神力暴涨量变终于引发质变,还是吞噬了韩立那丝神念所致,嘿嘿,头脑有点像电脑的PU从酷睿I5升级到酷睿I7,不知不觉间信息处理能力明显加快加强,领域速率更是提高不少!王实仙满心兴奋,心里跳起了舞,对着手里的饭盒就是一顿狂刨。 唐友友有点受不了王实仙的得瑟,侧过身背对着他继续吃自己的盒饭。 等包扎好伤口,发现已错过好戏的江蓠一直凑在同门那里,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不管怎么王实仙也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虽然这段婚约随时都可以赖掉,但听到王实仙三言两语就让冈本美惠喷血不止,三招两式就逼疯了鬼冢枫,她还是感到非常有面子,和同门话声都大了不少。 朱云龙和几个老头坐围坐郑庭笈旁边,心神却一直都放在江蓠身上,朱云龙听着不远处江蓠软糯的笑声,一时间不由得痴了,眼前老头的一张张老脸都变成了江蓠娇俏的笑脸。 朱云龙当初在赌场上就对江蓠这个看着柔美的女孩有好感,回去后越想越觉得此女可爱,对自己没把握机会得到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懊悔不已,后来他多次跑到那家赌场,期望能再续前缘,可惜佳人一去杳无音信,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了她,他在梁上的时候就一眼看到了她,看到了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她不管坐在那里都是那么炫目多彩,这才忍不住拉风出场,只是没想到佳人竟已身有所属,还是当时同一赌桌那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悔恨如毒蛇一般蚕食着他的心,如果当时他能果断点,或许她江蓠就属于他朱云龙的了,不过毕竟还是未婚,他还是有机会的! “云龙啊,红帮这次能来共襄盛举,我代表山门表示欢迎啊!多少年了,这可是我们洪门聚得最齐的一次啊!”江守约感概地道。 “掌门,云龙只是恰逢其会而已,偶然听才不请自来,有唐突之处,还请掌门见谅!”朱云龙不咸不淡地把红帮撇开,要不是看在江蓠和郑庭笈的面子上,他连掌门都不会叫。 沈南地指着饭盒里的红烧肉乐呵呵道:“这红烧肉到底还是要炖到火候才好吃啊!云龙要不要来一块?” “红烧肉还是稍显油腻啊,在台湾竹笋炒肉也是一道名菜,还利消化,沈香主有时间可以来山门品尝下。”洪门戒律堂长老李自茂在旁边邀请道。 “好啊,只不过老夫年老体衰,坐不得飞机,要是海峡两岸哪通了高铁,李长老不要怪老夫不请自来就好啊。” 李自茂冷哼一声,道:“海峡虽然浅,但修个铁路总要十几年,沈香主要是等不及,我们也可以送过来,都是同门,咱们山门这点热情还是有的。” “好,好,我还是先把眼前这点红烧肉吃了吧。”沈南并不想在郑庭笈面前把局面弄得太僵,毕竟之前虽然躲过了被打耳光的劫难,但屁股还是被踹了一脚。 “云龙,我想和令兄一起吃个便饭,麻烦帮牵下线如何?”江守约不太喜欢打这些无意义的嘴仗,他转头对朱云龙道。 朱云龙感到有点头痛,这次江守约发布掌门令怎么缺了红帮,不过兄长一直没有表示,他才擅自偷偷过来看看,想到大哥要是知道自己不仅来了还掺和其中后那张愤怒时阴沉的疤脸,朱云龙心头就一哆嗦,但一想到江蓠,他的心就火热起来,两家如果能有个缓和的关系,对他和江蓠的爱情也会是不的帮助,他一咬牙道:“掌门有令,云龙岂会推辞,这次回去我会亲自和大哥谈这件事的。” “好!”江守约开心地一抚掌。 沈南的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当作没听见,可心里对江守约当他的面约见红帮朱疤脸充满了愤怒!这个江守约也是奇葩,难道就不怕上一次派人枪杀他的就是朱疤脸? 郑庭笈对晚辈的勾心斗角并不关心,洪门的人能走在一起本只是为了驱逐异族的统治,能让普下的汉人老百姓找到出路,挺直腰杆做人上人,而不仅仅是为了争权夺利,搞什么形式上的统一。中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渗进了中国人的汗水与鲜血,守护这一方汉人祖先拼杀得来的土地才是洪门的使命,洪门分分合合几百年过来了,他什么没见过,他不会热血到想凭自己的力量将洪门强行捏在一起,再洪门开枝散叶也是他乐于见到的,东边不亮西边亮,台湾山门不行,就让大陆继承正统好了,无论谁当家,他都是洪门的太上长老! 谷诗这几日虽然住在武馆里,但一直都是在附近的酒店吃饭,这次她拿着盒饭与国安的一众高手坐在了一起,她只是练过现代搏击与格斗,对内家功夫也仅能看个热闹,自不会与他们有什么共同语言,见众人都默不作声地吃着盒饭也不知道如何活跃气氛,看上午的比武有被打晕的,有被暗器扎伤的,有喷血的,有发疯的,还好没缺胳膊少腿没死人的,下午壮年组的比赛肯定会更加惨烈,眼前这些高手不管在哪里都可能是之骄子,威震一方的存在,现在却聚在一起吃着盒饭,默默无闻地在擂台上与日本人拼杀,伤了残了死了,就往门口的救护车上一拖。动物只懂得生存,而人类除了生存还要守护,守护心中的那份崇高与大义,再厉害的个人在崇高与大义面前也会变得渺,而崇高与大义在每个人的献祭下,只会愈发崇高与大义,谷诗突然觉得自己也变得好没用好渺。 与中方武术团洪门弟子的活跃气氛相比,日方武术团也恪守着食不语的原则,在默默地进食,接连的脆败让这次比武的前景蒙上了阴影,野原打定主意后快速地吃完手上了料理,来到新山口组元老池田信长的面前,用日语低声商量着什么。 第五十九章 独上天台 看了比武的规则后,下午王实仙没有继续站在擂台上接收挑战,现在的局势很有意思,中方武术团里加上他总共三家,是各怀目的,各打个的,他没有必要为洪门和国安火中取栗,认真打能给日本人一个交代就可以了,不过现在擂台上正在打壮年组比赛的日方武术团成员似乎有点壮过头了吧?怎么看他都像是五十多岁的人,还真是不服老啊! 五十二岁的池田信长身着和式武士服,手拿打刀,参加壮年组的比赛,他的对手是一名出自五虎门的国安高手,手持一柄环首大刀。刀作为单面长刃的短兵器,可远刺近劈,近身交战时,一刀砍去,断敌首级或四肢,威力无穷。历史上最早出现的是青铜刀,质地较脆,缺少韧性,劈砍时容易折断,与同时代的铜剑相比,铜刀的做工粗糙,形体笨拙,远不如铜剑精巧锋利,因此刀迟迟没有投身战场,直到秦汉时期,钢铁问世以后,制作工艺得到改善,刀才成为主要兵器。 五虎断门刀,其动作以撩、砍、抹、跺、劈、崩、勾、挂为主,其次是扎、切、绞、架、横扫刀等,结合腕花、背花、缠头、裹脑,动作敏捷精灵、刚劲有力、勇猛矫健、狠辣无比,国安高手甫一上场就招招抢攻,池田信长也是走刚猛的路线,手中打刀大开大合,两把刀呼啸着在两人身边不停撞击,闪出火花,犹如雨打芭蕉,秋风扫落叶,端是爽快无比! 如果抛开恩怨来讲,此次比武绝对是几十年来中日两国最高水平的武术交流,能亲身经历对视野对自身的武功都是一次淬炼!桃太郎和现场很多人一样看得如痴如醉,觉得这次再临中国也不是件苦差事了。 伏裕华和分局长正在国安上海分局的指挥大厅里陪着一位总局来的高层,镶嵌在墙壁上的巨型屏幕正播放着前方监控摄像头传来的比武画面,随着刀浪交错,不时血花四溅,皮肉翻滚,正在比武的两人却毫不受影响,拼力搏杀!终于还是日方老者内功更胜一筹,持续不断的拼击消耗终于让那名国安高手在招式衔接中露出了破绽,老者手里的打刀长驱直入,国安高手闷哼一声,紧握大刀的手在漫的鲜血中飞向半空中,老者没有继续攻击,带着满身伤痕收刀致意,国安高手用完好的手在断臂处快速点穴止血,豆大的汗珠渗出汗腺,全身都在颤抖,但仍然坚持回礼。 “通知医院那里,务必全力拯救伤员,要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帮助这位勇士接上断臂!”高层下达了指示。 伤员连同断臂被送上了救护车,几个黑墨镜再次快速清理了擂台,接着另一位国安高手义无反顾地登上了擂台,现场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还在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了惨烈的一幕。 王实仙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周围的人诧异地看着他。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去调理下内息。”王实仙对唐友友道。 王实仙从演武馆里走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救护车已经载着伤员开走了,院子显得空荡。边上的四层楼已经盖好,王实仙还没有机会上去过,底楼只有厨房和食堂,上前才发现楼道被铁门锁住了。 王实仙不愿再进演武馆找钥匙,想想捏碎一把锁既花钱又费力,就打消了上去的主意,再就算上去了,也不能挨个房间都破门看看,找自己的房间吧,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楼前的台阶上。 “哎呦,我的掌门诶,你怎么坐这里了!”老吴从传达室里跑了出来。 “你有这楼的钥匙吗?” 老吴低声道:“我本来有这道铁门的,早上被那群带墨镜的人要走了,反锁后上了台,掌门要不到我传达室里坐坐?” 王实仙摇了摇头:“不用,我也想去台看看。” 老吴看着掌门壁虎一般顺着墙壁游了上去,眨眼间就翻上了台,最近一段时间他看到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自家掌门什么功夫他是知道的,想起黑墨镜向自己要钥匙时那副骄横样,台上的黑墨镜如果不识相的话估计是要吃点苦头的,老吴快活地回到他的传达室。 王实现刚翻上台就被三把枪顶在了脑袋上,吓得他赶紧举起手来叫道:“自己人!” 其实几位黑墨镜也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看清是王实仙后才把枪收了起来,毕竟执行任务前对这个武馆的主人还是了解过的。 有这几位黑墨镜当免费的保镖,王实仙决定躺台上好好睡一觉,这十几的闭关辟谷打坐,虽然不用吃饭睡觉,但还是有消耗的,以前在老家有次闭关结束后王实仙曾睡了两才醒来,现在正好可以睡一觉。 头脑中不停闪现着冈本宏志那眼望空失去光彩的眼神,还有那只跌落地上的还紧握环首大刀的手臂,王实仙席地躺在台上时,才发现入睡是如此困难,睁大眼睛看着白云在蓝上飘过,王实仙陷入了思索。 武,拆开就是“止戈”,武者看来不仅仅是为了追求更强,更希望通过“武”来达到“止戈”的目的。的,王实仙用武功欺负阿福的妈妈,就是警告她不要继续招惹他;王实仙点了吴奎的要穴,就是想让他失去继续伤害别人的能力;王实仙击杀冈本,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命,守住自己的未来,清除自己的隐患。大的,像郑庭笈、唐武功等人投身抗日战场,为的就是赶走日寇,还中国老百姓一个安稳生活。 修炼武功是为了拼斗为了杀戮,希望通过自我的拼斗杀戮来达到那些或或大的守护,如同元朝末年,全真派卷入俗世争斗,陆续有八十七名弟子横死,二十三名弟子死于驱逐蒙古人的战场,六十四名弟子死于争夺政权的内斗,直到当时实力最强的几个门派达成了隐世协议,没有武林人的参与,朱元璋很快统一了中国,而隐世前实力强横的全真派几百年后却只剩下王实仙一个空壳掌门。入世是为了守护,隐世同样也是为了守护,只是太残酷。 或许道家重视今生,追求永恒,是今生的精彩,意义的永恒!而不是指苟且的偷生。 王实仙深深地叹了口气,干脆脱下外套蒙在自己头上。 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第六十章 暗潮汹涌 王实仙躺在台一处凸起的平台上,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时间溜走,色在他的眼帘上渐渐由红晕变得昏暗,他知道黑墨镜撤了,谷诗上来了。 “死了没?”谷诗用脚轻轻踢了他几下。 王实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健在,他睁开了眼睛,太阳早已沉到台的下面,润色笼轻霭,晴光艳晚霞,夕阳正努力用余晖渲染着纯净的空,在霞光映不到的际间,淡淡的月白挂在逐渐黛蓝的空上,月亮未等太阳彻底退场,就迫不及待地显出了自己的身影。 “走开!这是我的位子。” 王实仙有点恼怒地坐了起来,自己正在感悟地呢,现在啥意境都没了,这个妞咋这么烦人呢! “这地方是我先占着的。”谷诗看出王实仙有点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解释道。 王实仙朝旁边挪了挪,两腿垂下,坐在了平台的边缘,看着还露着半边脸的太阳,努力让自己再次沉浸到之前的感觉里,毕竟这种对道的感悟是可遇不可求的,可惜努力了几次连顿悟的尾巴都捞不到,只能无奈放弃了。 “这里可是风水宝地,非失恋孤寂之人不可得啊!”王实仙感叹道。 谷诗剑眉一竖,冷声道:“瞎什么呢,你才失恋孤寂吧!比武不看跑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如果这次比武真能大胜的话,能摧毁日本武术界的信心吗?”沉默了一会,谷诗突然迟疑地问。 王实仙很奇怪地看了谷诗一眼,还是道:“怎么可能,武者之间总要拼斗,胜胜负负稀松平常,只会越挫越勇而已。” “那你们还打什么?”谷诗脱口而出。 “呵呵,闲着也是闲着呗。”王实仙自然不会跟这个外表高冷的傻妞太多,难怪她之前会被国安打发去当人形摄像头。 谷诗看出王实仙的敷衍,她也坐了下来,两人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空,看着橘红色的残阳被一点点拉进了地平线。 江蓠兴冲冲地走在通往台的楼梯上,透过门缝就先看见了王实仙坐在那里的背影,接着看到旁边的谷诗,她停下脚步,慌忙退了下去。 这样的动静怎么可能瞒得过王实仙的灵觉,他转过头就看见江蓠的衣角在楼梯上一闪而过。 “怎么了?”谷诗问道。 “哦,没什么,我要下去了。”王实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他心里暗恼自己在心虚什么?不过以江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误会什么吧?可没误会她走什么? 王实仙没有等谷诗话,就径自下了台,最后在一楼餐厅里看到江蓠正在饭桌前给郑庭笈和唐友友装饭。 江蓠抬头看见王实仙站在门口,冲他微微一笑道:“还不快过来吃饭,站在那干什么?” 王实仙摸了摸鼻子,进来向郑庭笈和唐友友打了声招呼后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像往常一样等着江蓠给他装饭,只见江蓠细心地装了一大碗米饭放在她自己桌边,王实仙就知道不妙了,如果是给他的话,应该是装完直接递给他才对,果然江蓠又每样菜夹了一些放在另外一个碗里,然后给守在传达室里的老吴端了过去。 王实仙只能自己起身装了碗,等江蓠回来一起开饭。他有心想去请谷诗过来吃饭,毕竟最后是自己请谷诗住进来的,哪有主人吃饭把客人扔一边的道理,正好趁江蓠不在,可以打发唐友友过去,他刚要话。 郑庭笈开口道:“友友,你去请谷姐过来一起吃吧。” 唐友友前几也请过谷诗,只是被她谢绝了,他有点懒得动弹,悻悻地道:“她是要出去下馆子的。” “让你去,你就去!你又没问,怎么知道人家今还要出去吃?”郑庭笈生气地道。 唐友友见郑庭笈发怒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去找谷诗。 “她可能在台。“王实仙在他身后好心指点道。 唐友友转头狐疑地看了王实仙一眼,老吴过王实仙是在台的,没想到王实仙谷诗也在台,江蓠刚才去找王实仙吃饭,回来却王实仙不在台没找到人,有意思了!唐友友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把谷诗请过来。 江蓠在传达室里看到唐友友上了楼梯,心里知道他是去请谷诗吃饭了,心里暗怒,看来自己平日里对这个唐胖子有点太好了。 “友友呢?去请谷姐吃饭了吧,你也真是的,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让友友过去。“江蓠进来对王实仙埋怨道。 王实仙心里一跳,赶紧分辩道:“是曾爷爷想到的,是我疏忽了,刚才只顾在台上和谷诗同志探讨了下国安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好。“ “哦?阿仙也和国安有关系?“ “嗯,稍有,只是稍有,我之前不是在千灯地下武库里顺手救过谷姐嘛,谷姐和国安那边对我心怀感激,上次我和冈本的事也是他们国安对我的回报,一来二去的就稍微熟悉了点。“ “你不是一直都在对我一见钟情的吗?地下武库没救我,却把人家谷姐带出来了,难怪人家对你稍有感激,那么大的事都帮你摆平了,你以后也要好好回报人家哦。“ “曾爷爷,下午的比武情况怎么样?“王实仙不再和江蓠纠缠下去,转头问郑庭笈,和一个情绪明显不正常的女人话很痛苦,王实仙决定找郑庭笈聊聊。 “还行。“ 这个老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江蓠脸上带着笑意,不过笑容有点冷。王实仙祈祷唐友友千万不要把谷诗请过来,不然这顿饭会吃得很艰难。 祈祷没有起作用,唐友友和谷诗还是一前一后地进了餐厅。 “谢谢前辈一再相邀,谷诗就厚颜打扰了。“谷诗话很得体。 唐友友殷勤地在自己和郑庭笈的座位中间加了把椅子,请谷诗坐下,他并不是很清楚江蓠与谷诗之间的恩怨,但几下来对两个女人之间暗藏的敌意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他虽然很好奇台上的故事,可也不敢当真把谷诗安排和江蓠或王实仙坐在一起。 第六十一章 好大一猪头 吃饭时倒是出乎意料地一片祥和,祥和到有点安静得过分了。江蓠边吃饭边用左手细心地将披肩长发拢在耳后,上身微倾,防止菜渣油渍溅落衣物上,心无比。谷诗在饭桌上腰背都挺得笔直,用筷子把饭菜送到口里,细嚼慢咽,认真无比。 “阿蓠你的伤不碍事吧。”王实仙关心地问道,修炼内功之人在煅体术的加持下,虽然做不到刀枪不入,但只要不是伤筋动骨,击中要害,普通的皮外伤根本就不是事,恢复力也快得惊人,像江蓠这样的皮肉伤,清理缝合后,短时间内就可以活动自如。 “我们全真有种独门秘方生肌愈皮膏对外伤有奇效,最重要的是不留疤痕,等吃完饭我帮你配点。”王实仙诱惑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可惜我已经抹了本门的独门秘方,你们全真的下次吧。” “谷姐,你们国安那边下午情况怎么样?”王实仙转移了目标。 “还行。” “我看规则上明的比武是由双方从今进入次轮的选手中各选十人进行两两角逐,少年组必须要有一人肯定是洪门那边的,壮年组六人,老年组三人,不知你们安排好人员了吗?” “我们和洪门各有五个名额,我们那边的人选由上面决定,要明才能知道。” “啊,这么明就不用我出场喽。”王实仙心里有不好的想法。 “你肯定是要出场的,不然日本那边也不会答应,你算在我们洪门的名额里。”果然江蓠插口道。 王实仙听了,沉默下来,洪门打得就是为洪门女婿出头的口号与日方接触的,而不是为全真助拳。 “阿仙,这里放台电视吧,吃饭不看《熊出没》,没滋没味的,俺要边吃边看。”郑庭笈突然道。 王实仙答应了一声,唐友友笑道:“仙哥,你不知道,下午郑前辈在擂台上有多威风,我都忍不住上去打了一圈也成功晋级。” “你参加老年组比武了?”王实仙惊讶地问,据他所知老年组是等壮年组打完才开始的。 江蓠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连谷诗的嘴角都翘了,唐友友本想自吹一波,没想到引子没用好,有点尴尬。 “呵呵,友友今在擂台上表现还是不错的,还有阿蓠,你们都有突破啊!”郑庭笈笑道:“玉不琢不成器,武功一途,闭门造车是不成的,这次比武可是次难得的机遇啊。” 江蓠和唐友友忙点头称是,有了话题,虽然后面还是沉默居多,但饭桌上还是自然了许多。 吃完饭,谷诗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了,唐友友也带着王实仙去了二楼,王实仙住在二楼中间的房间,打开房门,点点绿色,从眼前一直蔓延到摆在里边的床铺,王实仙的物品被整齐地安放在合适的地方,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甚至由于新装修空气中略带点实木的味道也让人觉得贴合。前段时间,虽是和唐友友一个房间,但实际上王实仙只是把行李搬了进去,主要是因为修炼内功时两人距离太近会形成干扰,所以王实仙平常都有意地晚回家或拖在客厅里休息,偶尔也会到台上练功,现在终于又有了自己的房间,他确实挺开心的。 “江蓠帮你收拾的。”唐友友介绍道。 王实仙脸色一变,冲到衣柜那里,果然他的行李包被摆放在里面,忙打开行李包,里边他收藏的江蓠的衣物果然不见了,多了张纸,他打开一看,纸上面画了个大大的猪头,猪头上叉着两把剑形物,眼睛只画了一条线,一张猪嘴张得老大,吐出的舌头歪在一边,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猪头旁边还破了个洞,可以想象作画者画完后手中画笔猛然落下,力透纸背的画面。 “咦,你这个猪头画得挺好啊。”旁边唐胖子也把他的猪头伸了过来,道:“笔法清秀,神态宛然,不错!” “你喜欢啊,送你好了!”王实仙看着两个猪头凑在一起相映成趣,忍不住道。 “好啊。”没想到唐胖子竟一手接过。 王实仙忙劈手抢了回来,千灯自己做的烂事江蓠从来不提,现在又悄悄没收了自己的收藏,像这种无声的交流还是当作两个人的秘密好了,如果让江蓠见到这副猪头在唐友友手上,保不定就要真有两把剑插到他王实仙的头上了。 “春来了,万物复苏了,大自然的动物们又到了交配的季节。”赵忠祥爷爷在《动物世界》里用他醇厚的声音娓娓述。王实仙觉得自己当初的荷尔蒙爆发并没有什么错,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穿在内衣躺在面前,自己仅仅“碰”了下,已经够有定力了,出去都会让别的男人耻笑。 唐友友走后,王实仙躺在床上看了会猪头,他突然觉得猪张着大嘴不一定就是在惨叫,不定是在午夜嚎叫或者狂笑。 王实仙下了楼,夜风习习,只有四楼谷诗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透过传达室的窗户可以看到老吴正倚在床头看着电视,整个武馆远离了白日的喧嚣,高高的围墙和紧闭的大门将武馆与外界隔离开来,月朗星稀下,演武馆静静地伏在地面上,这里就是他全真派的武馆!从满人入关禁止民间习武以后,全真派就没了山门没了演武厅堂,只能在自家的院里活动着筋骨,没想到直到几百年后的今才重新拥有了武馆,这里会是起点吗? 老吴半躺在床上,从挂在墙上的监控里看到自家掌门在沿着武馆的围墙绕了几圈后进了演武馆,他继续把视线转到了电视上。 演武馆内王实仙没有开灯,凭他现在的武功,只要有光线,黑夜与白对他来差别并不大,他穿过座椅方阵,来到了擂台上,这里已经没了白的血腥气,四周空荡荡的,王实仙在上面站了会,打了一套拳,耍了一套剑,刚拿着一双混元锤在手上,在头顶钢梁上数十道幽蓝的寒星从而降,朝王实仙所站的方位罩了下来。 第六十二章 武馆遇袭 刺客全身都包裹在可以隔绝体温的黑色夜行衣内,只露出两只眼睛,尽力收敛全身的气息,潜伏在演武馆的屋顶上,在王实仙打开演武馆大门的瞬间,借着开门声响的掩护从窗翻进了演武馆,整个人仰躺在钢梁上,内功控制心脏以极低的速率在跳动,口鼻的呼吸已经停止,全凭一口内息维持着身体最基本的消耗,用耳朵接收到的声音感知王实仙的动作,如同进入了石化的状态,就在王实仙双手拿着重锤的一刻,刺客犹如诈尸,瞬间完成了由静到动的状态改变,贴着横梁一个翻身,单靠两只腿夹着横梁,整个身体往下舒展,借着上半身的下坠之势,紧握在两只鹿皮手套里的附骨针同时射向王实仙的所处的方位,同时抽出腰中长刀,松开双腿,人跟着附骨针直击而下。 王实仙在刺客由静到动体内状态发生改变时就感应到了异常,随着刺客附骨针的出手,他手中混元锤也举过了头顶,看到十多道寒光向自己扑来,王实仙怪叫一声,内力迸发,双锤脱手而出击向寒光,人同时向侧边滚了出去。 双锤比较大的防守面积如同拦截导弹般将绝大部分的附骨针磕飞,然后夹着未尽的凌厉气势继续砸向正从空中扑下来的刺客。 刺客心里叹息一声,知道事情已不可为,剑尖刺在飞上来的混元锤上,人借势反弹,重新攀上横梁,犹如猿猴,在钢梁之中纵跳几下后,从窗冲了出去。 王实仙接住了落下的混元锤,正沉吟间,一阵风吹至,郑庭笈站在了他身边捡起落在地上的附骨针,皱着眉头问道:“阿仙,这针上抹的可是剧毒啊。” 王实仙点了点头,望着演武馆屋顶的窗,心中就是一阵狂骂:哪个脑残设计的仓库!还留个窗,都快要成消防通道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就把它堵上,哦,不!明就联系工程队! 黑衣刺客冲出窗也不停留,不再潜形匿迹,展开身形如一道黑烟,直接从演武馆屋顶飞出,落在围墙外,几个闪现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不久,在日方武术团下榻的酒店的外墙上,出现了那个黑衣刺客的身影,他吸附在幕墙上,壁虎一般飞快移动着,从酒店十七楼的一个开着的窗户翻了进去,刺客关上卧室的窗户,拉下了蒙面巾,赫然是桃太郎的脸,桃太郎深喘了几口气,感到有丝疲惫,身为黑田流的上忍,在郑庭笈的眼皮底下刺杀实力已高出他不少的王实仙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击不中只能远遁。 “得手了吗?桃太郎君。”门口出现了冈本美惠穿着浴袍的身影。 桃太郎苦涩地摇了摇头,冈本美惠掩住了眼中的失望之色,走到桃太郎身边,席地坐在木地板上,将下巴枕在桃太郎的肩膀上,凑在桃太郎的耳边,柔声劝道:“我知道这不是桃太郎君的错,我们下次再努力就是了。” 桃太郎感受着耳朵上的瘙痒,心中呻吟一声,还要下次? 冈本美惠感受到了桃太郎的不安,舌头轻舔桃太郎的耳垂,然后叼住,腻声道:“桃太郎君,你行的!” 桃太郎低吼一声,猛地将冈本美惠横抱而起,扔在了床上。 伏裕华还坐在指挥室里,发生在演武馆里的刺杀已经在墙上的一个屏幕里出现过,另一个屏幕里也出现过桃太郎攀爬酒店外墙的情景,刘栋已经回去休息了,换了另一个技术人员在值班,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伏裕华摸出手机走出了指挥室。 “乖女,起床了吗?” “要去旅行啊,好事啊!等等我就给你转点钱过去。” “到上课时间了?那下次再聊。” 手机传来对面已经挂断的“嘟嘟”声,伏裕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硬质烟盒上部没有塑料薄膜的地方已经被磨损得很严重了,边角露出白色的纸毛,打开烟盒,里边还有三根,伏裕华心地抽出一根,点上火,在消防通道里抽起烟来。淡黄的烟雾腾起,在消防通道暗黄的灯光映照下愈发显得浓郁,渐渐地将伏裕华消瘦的身影拢在里面。 十一月十二日,双11终于还是过去了,清晨,福清武馆的大门打开,黑墨镜进来了,路口也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警察,大巴载着中日双方武术团从南北而来,人群汇集在了门口,注入了演武馆。 唐友友站在门口迎接各方英雄好汉,冈本美惠路过他时向他妩媚一笑,唐胖子肥肉一抖,目不斜视,他自从被程梦佳甩了后有段时间也曾想找个替代品,疯狂了一阵后才发现这样折腾只会让他更空虚,自从中秋节去了趟北京,回来后唐友友就对女色敬而远之了,冈本美惠见胖子毫无反应,心里不禁暗骂他不是男人。 郑庭笈站在餐厅前的台阶上端着粥碗,满意地看着路过的洪门弟子挨个向他施礼,江蓠觉得他这样子有点掉架子,在身后偷偷地把郑庭笈往餐厅里拉。 朱云龙看见江蓠眼前一亮,步跑到郑庭笈身前施礼道:“祖师,今比武云龙必不负本门威名!” 郑庭笈笑道:“尽力就好!阿蓠,见到师叔怎么还不施礼?” 江蓠能感觉到朱云龙对她的心思,这让她有点不舒服,见郑庭笈发话,只得口称师叔上前施礼。 朱云龙看着台阶上的江蓠,今的她上身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翻领衬衣,衬衣门襟上的金属装饰以及褶皱设计,让江蓠气质璀璨,下身再配一条高尚雅致的千鸟格长裤,显得时尚而又优雅,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头上的发丝随着微风在脸颊旁飘舞,在阳光的映衬下好像镀了一层光泽,刹那间朱云龙的心神有点恍惚,然后他就看到王实仙从餐厅里走了出来,朱云龙一想到江蓠是这个男人住在同一个楼里,在一处吃饭,心里的酸水止不住地冒出来,实在不欲与他碰面,拱手向郑庭笈告别,快步进了演武馆。 王实仙见朱云龙对他如躲瘟疫似的快步离开,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也是一起赌过的牌友,那自己好像还输给他不少,也没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啊。 第六十三章 次轮比武 自古就有穷文富武的法,相比文人购买书籍的投入,修炼内功的基础,煅体术所需的海量药材成本就不是一般人家所能承受得起的,煅体术越到后面随着身体适应能力的增强,人几乎每都要在药材里泡一次,像全真派这样严重依赖外事弟子供奉的隐世门派沦落到今这个地步并非没有经济上的原因,之前王实仙坑了阿福妈妈十万块钱,很大部分都被王实仙花费在为阿福购买药材上了,而洪门能在今还保持活力,就在于它能入世,各种生意都有参与,有稳定的资金来源对后备力量进行培养。 正在擂台上代表中方出战的就是洪门的山门弟子郑子豪,年仅十六岁,内功根基极为扎实,步法稳如泰山,身形晃动间双掌虎虎生风,与比他大两岁的日方选手战在一起。掌法讲究手、眼、心、内力四者的配合,在身法的带动下进行攻击和防守,这需要平时大量的练习,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拳谱,拳谱上面的招式都是各种基本动作的组合,也是能最大程度发挥本门内力的招式,平时需要苦练,增加熟练度,才能在打斗时不假思索地灵活运用每一个基本动作和招式。 与成年组的惨烈相比,少年组是不允许使用武器的,在当今社会有潜质并且有意愿练武的孩子已经很少了,每个苗子都是双方最珍视的宝贝,这次主要是为他们增加实战经验,开拓眼界而来。 看着台上正在打斗的两个孩子,王实仙很为阿福苦恼,这个丫头本来起步就晚,再加上自己也不太会教徒弟,耐性又不好,现在还能勉强凑合,但后面终是男女有别,要是能把江蓠长久留下来就好了! 这段日子波折颇多,接连遇袭,特别是在识海里和韩立一番大战,一旦失败就会被韩立夺舍,虽然肉体还在,但他王实仙的结局就是灰飞烟灭,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不留一点痕迹!端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所以闭关结束后,王实仙就对江蓠比以往上心多了,他不是那种:我爱你,但我随时有危险,所以只能与你保持距离的男人,如果把昨在台上的顿悟放在爱情上,它的含义就是:我爱你,所以你的幸福只能由我来守护!哪怕只有一分,只有一秒! 坐在江守约和郑庭笈旁边的江蓠能感觉到王实仙有点热度的眼神,她强自镇定地看着擂台上郑子豪的比武,郑子豪在山门里从就跟她的关系亲密,她没有理由不为他担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好乱,最近她老是莫名冲动,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听不得别人王实仙的坏话,见不得王实仙和别人女人在一起。 江蓠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在心里老是念着另外一个男人,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时间久了,都会让这个男人在女人心里刻下痕迹。演戏演久了,最怕入戏太深,心里知道是假的,还会有部分不知不觉中成了真,当拼命否认这部分真时,假往往确会比真更真实,正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擂台上郑子豪不负众望地击败了日方选手,他的胜利其实有点讨巧,主要是因为日方选手内力在独特的经脉运行下特点偏阴柔,以刁钻为主,特别适合用日本剑道来发挥这一长处,可惜这次比武规定少年组比赛不能使用武器,碰上同水平稳重型的对手还能占点优势,可洪门的内力偏偏以爆发力强而著称,僵持中郑子豪瞬间发力,连环七掌,以势压人,强行突破日方选手的防守,将日方选手击倒在擂台上。 江蓠心不在焉地鼓着掌,马上就要壮年组的比武了,日本人很可能会让那个壮过头的池田信长对上王实仙,自己只顾和他生气了,居然忘了提醒他。 王实仙知道他的对手是池田信长,前有冈本宏志后又鬼冢枫,日本人估计也明白同辈人或许已无人能击败王实仙了,所以才有了池田信长参加壮年组的阳谋,就是厚着脸皮明告诉王实仙:你能把池田信长击败,就算你过关! 王实仙不会回避,他会在壮年组比武中最后一个出场,这是他对日本人的一个交代,既然日本人很喜欢尊重强者,那么他就努力当个强者好了,他很喜欢这种面对面的挑战。桃太郎就堕落了啊!以前多纯真可爱的一个人,昨晚居然也玩起了偷窥,还随手乱丢了一地毒垃圾后转身就跑,当真以为裹得和忍者似的,就认不出他吗? 擂台上唐友友和冈本美惠分别用汉语与日语同声宣布壮年组比赛开始,朱云龙第一个跳上了擂台,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后他不会放弃任何能在江蓠面前拉风的机会,一记燕子三抄水,在空中漫步,节节拔高,落在擂台上,而日方则派出了二一流的今井正一。 不管朱云龙多么爱炫,但他在面对敌人时,脸上的神色却是庄严无比,从腰间抽出两条短棍,两棍在空中一交击,报出了名号:“洪门红帮玉面飞龙朱云龙,请赐教。” “二一流今井正一。” 日本刀根据长短可以依次分为;太刀,打刀和肋差,今井正一用的正是最长的太刀,而朱云龙用双棍其实是很吃亏的,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他的自信。短棍是防御性武器,而不是进攻性武器,在招式上用短棍防御是有很大破绽的,相比其它武器不仅短而且缺少对持棍人手部的保护。这里的防御,是指短棍威力比较,好控制伤害,方便遇到敌人时夺路而逃,被警察抓到顶多关两了事,起到自我保护的作用。 短棍胜在容易获得,又方便携带,绝对是街头打斗除板砖外的神器!棍法快的不传之谜是胯部的运动,秘诀就是一句话“胯部先摇半个圆”!主要是以劈、扫、撩、剌为主,分别基于轨迹运动的斜圆、平圆、立圆,两手抡击,脆爽无比。 只见朱云龙架住今井正一的太刀后,手臂开合、摇胯、旋腕,两条短棍上下翻飞,宛如河边的浣衣人以极快的节奏敲向今井正一。 第六十四章 各显身手 今井正一作为二一流的高手,非常善于发挥自己太刀的优势,紧握太刀挥动间就将朱云龙逼在外围,朱云龙见抢攻没有效果,身法全力展开,身影绕着今井正一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不断闪现,让两条短棍凶猛的抡击中多了丝诡异。今井正一不为所动,两脚不离方寸之间,双手握刀也不格挡击来的双棍,径自劈向朱云龙的面门,逼着朱云龙不断收棍,不停移形换位。 王实仙摇了摇头,像这样水平的比武,没有相当的实力差距,输赢也就在毫厘之间,选择双棍,自己武功却又弥补不了武器上的劣势,朱云龙还是有些托大了,虽然朱云龙轻功身法远胜对手,可他绕大半个圈换个身位,人家今井正一半转身就做到了,哪怕躲闪不及,硬挨一下双棍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今井正一同时递上去的太刀却动辄就能让朱云龙开膛破腹。双方继续打下去,当朱云龙消耗过大,维持不了高速的身法时,今井正一就可以从容地攻出来,不虞朱云龙还能凭借身法躲避,日方选择今井正一对战手拿双棍的朱云龙确实是高明的决定。 朱云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趁自己还占据主动,长啸一声,双棍脱手而出击向今井正一,人同时飞身落在了围绳边上的武器架旁,取出两只虎头钩,虎头钩,钩身似剑,前端有钩,称为钩头,后部如戟,尾同剑尖,称作钩尖,双护手似镰(与钩同侧),称为钩月,钩身四面均有锋刃,贴身攻击凶险万分。常用手法有劈、推、撩、扫、崩、点、截、挑、拨、带、架、挂、扎、切、摆、栽等。 朱云龙双钩在手,飞身扑向今井正一,钩横双臂架住了今井正一的太刀,切进了今井正一的防御圈,走钩似飞轮,转体如旋风,吞吐沉浮,劲力刚猛,连绵不断,今井正一连连后退,步伐严谨,太刀竖起,左封右挡,局势虽凶险,面色却毫无变化。 一时间朱云龙犹如龙卷风般在今井正一的胸前半米处转动,双方兵刃相交的声音不再有节奏,而是连成了一片,就像金属在尖叫,尖叫声在台下众人的耳中回荡,折磨着大家的听觉,没有人捂住耳朵,就连江蓠都伸长了脖子盯着战局,虽然她的眼睛已经有点跟不上擂台上两人的动作,但她还是希望朱云龙能够赢下这一局。 谷诗更是不堪,只能看见一股龙卷风在一堵刀墙前不停移动,妄图摧毁阻挡自己前进的障碍物,风刮在墙上,卷起一片火花,传出来的摩擦声让她坐立不安,一颗心像被人提起狂抖,她恨不得捂住耳朵! 擂台上传来两声暴喝,谷诗看见龙卷风突然崩散,一条人影从中倒飞而出,却是朱云龙,双钩垂下,他胸前的衣物突然当中裂开,然后是皮肉随之悄然张开了嘴,血从外白内红的伤口处渗出。 今井正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噗,叮零……。”他手中的太刀落地,两只手臂耸了下来,血箭从他左右肩膀深可见骨的伤口处喷射而出,洒在脚下的太刀上,洒在擂台上。 擂台下陷入诡异的寂静,让鲜血不断喷射而出的声音更加清晰入耳,日方武术团的一名老者飞身上台,双指连点今井正一的经脉要穴,才慢慢止住了鲜血的喷出,在黑衣人的带领下一副担架上了擂台,今井正一缓缓摇了摇头,选择自己走下了擂台,走向停在外面的救护车,两条失去控制的胳膊在身侧随着他身体的走动不停摆动滴血,演武馆内响起了掌声。 看着朱云龙下去缝合伤口,王实仙倒是没想到朱云龙竟能如此当机立断,如此刚烈,本来打下去就能稳胜的局面,偏要冒着被开膛的危险也要求速胜!以后和此人打交道可要心了。 日方武术团第三个出场的是野原新之助,中方则是位国安高手。与朱云龙的那场惊险不同,野原将近四十岁的年龄,年富力强,硬桥硬马,双掌对双掌,带起的掌风,相击的音爆声充斥着全场,让人血脉贲张,中方武术团在唐友友的呐喊声中齐声为那名国安高手助威,而日方武术团也在冈本美惠带领下毫不示弱, “嘭“一声巨响,双方又是一击,野原身子一晃,脸上潮红越来越浓,国安高手却退了半步,脸上已是一片苍白色,互拼数十掌后,终是野原功力更深厚一些,不过国安高手并没有放弃,身形一晃扑向野原,跟野原比起了掌法。 国安高手掌法走阴柔路线掌法追求变化,而野原的掌法则源自唐朝东渡日本的僧人鉴真,属于佛家拳,走刚猛路线,大开大合。两人打起来,野原如枝干横平竖直,国安高手如藤蔓缠绕其上,拳**错间犹如一男一女在一起翩翩起舞,颇具喜感。 高手相争往往会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这一组却纠缠了差不多一个时,两人早已没了高手的气定神闲,衣裳破烂,面容扭曲,龇牙咧嘴,最终还是野原把国安高手压在身下,用了一个柔道绞技“袈裟固“锁住了国安高手,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第四场由中方武术团先出场,是洪门山门高手福叔,他可是江守约的亲师弟,师出同一师傅,拳脚功夫极为了得,刚柔并济,以势压人,他的对手是名手执打刀的高手,却被他拳打脚踢,一脚侧踹硬生生地将打刀踢飞,接着反身一记鞭腿将对手打倒在地。 接着出场的是桃太郎,相比他与王实仙比武时的拳脚相击,肋差显然才他最擅长的武器,肋差在他手里如同毒蛇,凶狠毒辣,招招不离对手国安高手的要害,要不是那名国安高手最后在危急时刻竭力将身子侧了侧,就被肋差直接插在心脏上了,饶是如此,也被捅伤了肺叶。 擂台上的鲜血激起了场内众人的杀气,气氛陡然激烈起来,在众人的注目里,王实仙起身走向了擂台。 第六十五章 危险的场面 直到很多年以后,艾隆·马斯克已经老掉了牙,却仍然清楚地记得那年秋自己师傅带着他的中国之行。每个周末他的儿子都会开着飞梭带着老婆孩子从中国回到南非,而他也会经常给围坐身边的孙子孙女们讲一个叫全真仙君的人,讲他的传奇经历,跟他年轻时给还是孩子的儿子讲得一模一样。 “爷爷,爷爷,全真仙君是神仙吗?”孙子问。 “他跟上帝一样。” “爷爷,全真仙君很厉害吗?” “后来他很厉害,不过那场比武时,武功比他高的人还很多。” “我穿机甲能打得过那时的他吗?”孙子关心地问。 艾隆·马斯克摇了摇头,孙子显然有点不服气。 “爷爷,全真仙君武功那么厉害肯定长得很帅吧?”孙女好奇地问道。 全真仙君在艾隆·马斯克的印象里长得真的很普通,一米七七左右的个子,体型适中,肩宽背窄,鼻子眼的,可就是这样一个长相普通的人却让他回忆了一生,艾隆·马斯克见过很多武功高手,但有全真仙君那样魔神一般气势的人不多,那是种摄人心魄的气势,他当时坐在远处的角落里,感觉整个心神都被擂台上的全真仙君牢牢吸住,随着全真仙君的一举一动而摇曳。他第一次到福清武馆刚下大巴也曾感受过曾祖师郑庭笈如泰山压顶一样的精神威压,那是一种霸道至极的气势,而全真仙君的完全就是一种魔性,能控人心魄的魔性!以至于后来很多人在背地里称他为全真魔君! 历史往往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艾隆·马斯克在给孩子的描述中总会有意无意地对王实仙进行美化,添加些艺术想象力,当时的实际情况是这样的,王实仙在众人的眼光中老老实实地沿着中间通道走上了擂台,于此同时池田信长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王实仙的对面站定。 “全真王实仙。”王实仙抱拳道。 “新三口组池田信长。”池田手持打刀躬身施礼道。 随着见礼完毕,王实仙两只眼睛幽深起来,精神力从识海内喷涌而出,将池田信长置于领域之内,同时内力缓缓提升,摆出了进击的姿势。 池田信长领域也全力展开,努力将王实仙的领域推离自己。在外人看来在两人中间,领域僵持之处的空间,似乎发生了波纹状的扭曲,能量从波纹处溢出,整个场馆里的人在脑海中都感受到了阵阵精神波动,所幸能量还,并没有什么伤害。 王实仙的领域在缓缓压迫着池田信长,显然他的精神力略略高于已五十多岁的池田信长,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以弱冠之年做到这一点的!池田信长捺住心中的惊愕,抢先发动攻势,手中打刀毫无花巧就是一刀斩了过去。 王实仙知道自己的功力比不过池田信长,幸好两人在速率上基本持平,还不至于没有躲闪之力,只见他丝毫不惧,抖擞精神跟池田信长战在了一处。 江蓠脸色发白,一只手抓着坐在旁边的郑庭笈的衣角,眼中看到两条人影在擂台上晃动,只能依稀能分辨出王实仙在池田信长的刀光中不停摇摆,一时间心乱如麻,忽而觉得让王实仙这个猥琐男吃点亏也不错,忽而觉得王实仙并不算太坏怕他受伤过重,忽而又觉得王实仙就要被池田信长砍死了,她的心有被揪住的感觉。在这一刻,江蓠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忘了《炼神术》传承的事情。江守约看到侄女的神态后,目光一闪,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唐友友拿着话筒想要为王实仙加油,却发现全场人的注意力全都被擂台上的两条人影给吸引住了,自己也口干舌燥地发不出声来。 朱云龙目光闪烁,颇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恨不得冲上去亲手抱住正满擂台乱窜的王实仙,好让池田信长砍他两刀。 王实仙确实是在满擂台乱窜,刚才他尝试着抢入池田信长的近身,在和池田信长交换了几次拳脚后,池田信长强悍的内力震得他手脚发麻,发现这样根本就是在自讨苦吃。 王实仙一番躲闪,在路过武器架时,随手抓起摆放其上的各种武器扔向池田信长,阻止他的追击,最后连武器架都被他举起来砸向了池田信长,池田信长挥舞打刀,或磕、或拦、或引、或闪,一时间围绳内擂台上到处散落着各式武器。 打刀袭来,王实仙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环首大刀,顺势向池田信长的双脚砍去,池田信长腾空而起,手里打刀瞬间刺出三刀,王实仙举起环首大刀封住了打刀,刀身传来沉重的内力让王实仙身形一矮,差点趴在地上。 池田信长一击得手,得势不饶人,又是五刀并一刀斩了过来,王实仙松开环首大刀,双手按住擂台,内力一吐,人跪在地上往后直接漂移了出去,顺手抓住脚边三尺余长的乌铁锤站起来就朝池田信长抡了过去,池田信长硬桥硬马横起长刀愣是接住了这一锤! 王实仙眼中闪出摄人的光芒,手中乌铁锤不断砸下,池田信长手中的太刀呻吟一声当中折断,池田双手各拿断刀侵入到王实仙的身前,断刀上下翻飞切向了王实仙的身体,王实仙松开了乌铁锤,上身保持笔直,胸部神奇地往里一缩,双掌一招“揩磨尘垢”,接连拍击在池田的手腕处,但王实仙的胸前还是被断刃刮到,现出了两条血线,王实仙连忙施展出全真拳谱里的一招“急流勇退”,连封带退,才拉开了与池田的距离。 在被断刃划伤胸膛的那一刻,危机感让王实仙识海内四个亮点同时光芒大作,分别从自己的窍位里跳了出来,挂在识海上方不断发出璀璨的光芒,王实仙双目中冰冷的眼神好似已经实质化,池田信长本来波澜不惊的心神不由地一阵心悸,身上气势随之一弱。 感受到对手的气势弱了下来,一抹冷笑出现在王实仙的嘴角。 池田信长怒喝一声,弱下来的气势强行被他提了上去,手中断刃脱手而出,下一刻断刃就出现王实仙的胸前,在池田信长动起来的刹那,王实仙就已经感应到了,身形闪动间,断刃击中的却是他的移动后留下的残影。 第六十六章 神奇的小人 池田信长随着射出的断刃扑向了王实仙,拳打脚踢,紧紧粘着不断后退的王实仙,攻势一浪高过一浪。 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什么四两拨千斤、以力打力都只是笑话,对手根本就不会给你时间和空间去完成这些牵引的动作,王实仙只能咬牙硬接池田信长狂暴的攻击,接连内力激荡之下,王实仙五脏六腑不断受到冲击,气息翻涌间,他口一张,一道饱含内力的血箭直奔池田信长的面门而去,池田信长偏头闪过,连绵的攻势有了刹那的破绽。 吐了胸腹间淤血,王实仙身子轻松了许多,他抓住池田信长攻势稍顿的空档,身法全力展开,脚步错动,“紫电穿云”、“风扫落叶”,两记攻招接连打了出来,让局面好看了点,暂时止住了败势。 拳脚相击,几个回合后,双方在内力上的差距让王实仙的攻势难以为继,虎口早已被震裂,一双手成了血手,挥动间带起道道血雾,每一次撞击,都让王实仙好像听到了被煅体术加强过的骨骼正发出颤动的吱呀声。 身体的超负荷让王实仙的攻势露出了破绽,池田信长抓住漏洞开始反守为攻。在王实仙身体带起的血雾中,池田信长头发根根竖起,杀气凛然,连续几次重击后,他的右掌终于敲开了王实仙的防守,重重轰在王实仙的胸口,内力吞吐间,牢牢吸住王实仙的身体,侵入王实仙经脉的内力正疯狂地摧毁着王实仙体内的反抗。 王实仙鲜血从口出喷洒而出,不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断骨插进了胸腔,插进了肺叶,池田信长的内力在不断摧毁自己的生机。 随着中方武术团众人发出叹息声,等谷诗的双眼能看清擂台上的两道人影时,映入眼帘的是:池田信长的拳头正插在满身鲜血的王实仙的胸口。 谷诗捂住了嘴,他要死了吗?一个熟悉的人即将在眼前被打死在擂台上,谷诗哪怕听到江蓠带着哭腔的尖叫声,也没有任何快慰感,她心头一声叹息,在脑海中闪现着王实仙将她塞进垃圾桶里时的坏笑,在酒店里看着满桌美食时开心的笑,将房子成功推销给自己后得意的笑,可惜了!这个眼睛男人。 冈本美惠满脸潮红,内心的兴奋无法自抑,狠狠地一把抓在坐在身旁的桃太郎的大腿上,五指用力,身子止不住地微微发颤。桃太郎闷哼一声,心里一阵叹息,可惜了! 就在郑庭笈刚想不惜引发中日武术团混战也要强行干预的时候,异变突起! 原来在王实仙的识海内,四个亮点在这一刻合体,在识海一片强光中,一个浑身散着光芒的人跳了出来,它在识海内狂飙了起来,竟将之前散在识海内王实仙还未来得及消化的韩立神念之力聚拢了起来,揉巴成箭形后,猛然向识海之外甩了出去! 池田信长感觉到了来自王实仙体内的顽抗,他脸上浮出狞笑,同时左手聚掌成拳照着王实仙的太阳穴轰击过去!他要把眼前这颗脑袋轰碎!比武都打了两了,也该死个人祭祭了! 异变在这时发生了!王实仙本来垂着的头抬了起来,四目相对间,王实仙诡异地微微一笑,池田信长突然感到他的识海被一股尖锐的力量击中,识海内竟多出了个无底黑洞,不断地吞噬着他本已凝实的精神力,被洞穿的巨痛让他的识海短暂地与身体断开了联系。 在识海中人的控制下,王实仙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接着就从识海中钻出一股能量射入了池田信长的眼睛。 王实仙看到池田信长眼睛有痛苦失神之色,他抬起右手格住了池田信长仍在砸过来的左拳,左手抓住池田信长右臂,随着一口血沫溢出,他奋起体内残存的内力一脚踢在池田信长的双胯间。 一时间池田信长蛋碎人飞,手却紧紧被王实仙拉住,肉体与识海的双重巨痛竟让池田信长恢复了心神,不过在这一刻他宁愿不要清醒过来! 王实仙脚一迈,跨上前,手松开,手臂凌空夹住了还横飞在半空中的池田信长的脖颈,一声暴喝,身子腾空而起,夹着池田信长贯在擂台上,擂台发出一声巨响,气浪四散后,只见王实仙仰躺在擂台上大口喘着血沫,身侧的池田信长头插在擂台的地板内,留在地板上的身体在不停地抽搐着。 池田信长完了!这一念头闪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包括国安指挥室里的众人。 “啪,啪,啪。“总局来的领导鼓起了掌,点头道:“不错,不错!“ 神奇的翻转让演武馆内先是一片安静,然后才猛然爆发出一阵嘈杂声,醒过神来的唐友友和江蓠冲上了擂台,查看着王实仙的伤情,心翼翼地将王实仙抬上了送过来的担架。 池田信长的尸体被黑墨镜装入裏尸袋送了过来,冈本美惠抖得更厉害了,脸上的潮红变成了惨白,她又是狠狠地一把抓在桃太郎的大腿上。桃太郎又一声闷哼,心里一阵叹息,可惜了! 朱云龙看着江蓠两眼通红地跟着担架跑出了演武馆,心一直往下沉,双拳紧握,震惊变成了恼怒。 在急驰的救护车内,王实仙,抓着江蓠的手,双眼紧闭。 “你抓够了没有!“江蓠满脸通红再也忍不住,恼怒地道。 “啊?这是在哪?“王实仙睁开眼晴迷茫地道,手上一紧。 江蓠奋力就要把手抽出来,王实仙呻吟一声松开了手,让江蓠心里一慌。 “你还好吧?“江蓠心地问。 “不要话!“旁边的护士道。 王实仙又闭上了眼睛,江蓠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被抓过的手好像还包裹在一阵温暖里,又热又痒,她忍不住用自己另外的一只手抚了上去。 江蓠看着眼前一身血污的王实仙,此刻他安静地躲在那里,不争不吵不笑不闹,她的心竟慢慢柔软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 拆迁 且不提王实仙被送到国安的医院里做手术,视线继续回到福清武馆的演武馆,两个黑墨镜守在门口,犹如两个门神,这时从台上下来一个黑墨镜悄悄地溜达到演武馆的门旁问道:“死了吗?” 门北侧的黑墨镜点了点头。 “中还是日?” 站在门北侧的黑墨镜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圆形。 台下来的那个黑墨镜一握拳头,晚饭有着落了!他转身回到了台上,将赌局的结果通过手势传给了武馆围墙外的同事。 张和老王守在在路口感觉路边的黑墨镜有点奇怪,面部表情依然严肃,可两人还是能从他们身上看到一股欢快的气息,难道出啥喜事了? 池田信长对王实仙下杀手,反被王实仙所杀,结局充满了戏剧性。强者是可以得到原谅的!日本人有崇尚强者的传统,虽然几乎没人能看得懂最后池田信长在占尽优势下为什么突然断片,但并不妨碍他们对全真仙君的实力产生认同感。 此次比武没有十局六胜的法,十场打完为止,擂台上破损的地板已经被换掉,中方老年组正在擂台上比武的是殷士钊,峨眉派武功以狠辣而著称,特殊打造的轮椅在他的身下俨然成了件奇门武器,闪转腾挪中殷士钊的双掌与轮椅各个部件相配合或守或攻,犹如陀螺,特别适合擂台这种空间内的打斗。 日方老者显然不适应这种攻击,一时间疲于防守,被占据优势的殷士钊一路碾压,败下阵来。 后面两场,中日各胜一场,只剩最后一场没有打了,郑庭笈面含笑容,他知道这是属于他的战斗。 日方武术团里有位身穿和服的枯瘦老者离开座位徐徐而行,昨日这位老人恰到好处地击败了中方武术团的两名高手,郑庭笈能感应到对手的强悍,知道这是日方为自己准备的对手。 看着擂台对面的郑庭笈,高桥则成咧开嘴笑了,用熟练的汉语道:“一九三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凌晨,我们见过。” “那俺不仅见过很多日本人,也还杀了不少。”郑庭笈淡然道。 “我叫高桥则成,那凌晨在九塘的那个山洞前还没有机会自我介绍,这次就补上吧。这次孩子们来请我,告诉我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从四零年开始我就一直呆在靖国神社里与亡灵相伴,郑将军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郑庭笈笑道:“你是中村正雄身边的那个忍者吧,我不过是拧断了中村正雄的脖子,你还打了我一掌呢,观你阳气十足,也不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啊?” “差不多啦,我活得也够久了,不过能在死之前能再次见到郑将军,也算死而无憾了。”高桥则成很感慨,那年他才二十七岁,被陆军部召集派往中国,负责贴身保护入华日军陆军少将中村正雄将军的安全,在昆仑关战役进行到最关键时刻,郑庭笈夜里摸到了日军援军指挥部,趁中村正雄将军起夜时偷袭得手,从而一举改变了战局。事件发生后,郑庭笈一战成名,而他高桥则成则成了罪人,被遣送回国接受审判,从此成了靖国神社的神官,在刚开始成为侍奉亡灵的神官的日夜里,高桥忍不住就会想如果当时他能阻止郑庭笈的刺杀,救下中村正雄将军,日军会不会就能及时进入昆仑关,支援界首高地?界首高地不丢,昆仑关就能守住了,不过这也是如果而已。 两人如老友一般在擂台上聊了起来,江守约的脸上已经没了轻松,借这次比武他想凝聚全球洪门弟子的人心,同时对青红两帮形成震慑,关键就是在郑庭笈身上,郑庭笈不能败更不能出事! 相比之下野原他们就轻松了很多,只要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不管结局如何,这次中国之行同样也是凝聚日本古武术界人心之举。一方面王实仙雨中击杀冈本宏志的视频影响要消除,日本古武术界必须要作出反应。另一方面,随着时代的发展,日本的传统古武术流派也正逐渐没落,如一潭死水,只有不断投入石块才能激起水花,他们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趁机邀请中方武术团明年回访日本,双方再大战一场,最好能形成长久的赛事。至于池田信长,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武者,本来只是安排他击败王实仙就好,没想到黑社会的戾气让他无所顾忌,或许是想为同组的冈本宏志报仇吧,不过这确实是新三口组的事情。 擂台上两位老人叙完旧,准备动手了。如果王实仙和池田信长这是最惨烈的厮杀,那么这场就是中日双方武道上最高水平的对抗。 风起!两人风轻云淡,精神力无限内敛,丝毫没有能量的外溢,自然就没有逼人的气势对抗,却真的有风在两人中间凭空而生!只是单纯的风!风越来越大,在演武馆内呼啸,唐友友在擂台下不禁感叹: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这俩老家伙在能省多少空调费啊! 下一刻,就让唐友友想收回他的感叹了,他已看不见两个人打斗的身影,只能看到擂台随着一声巨响,瞬间四分五裂,然后三面墙上多了几个大洞,接着演武馆上方不停有钢梁发生扭曲折断,这哪是什么人形风扇,分明是来搞拆迁的!唐友友很替王实仙心疼,幸好他本人不在现场。 眼看演武馆的屋顶不断有大块结构坠下,演武馆的众人赶紧都撤了出来。 张和老王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偌大的演武馆在一片尘烟中逐渐坍塌,不知发生了何事,福清武馆的人和日本水产公司的干起架本就稀奇,现在拆房子又是什么鬼?现场没有任何施工机械,却不断有巨大的撞击声传来,真是见了鬼了! 不知持续了多久,或许是在演武馆被拆成了废墟后,持续的音爆声停了下来,烟尘散去,两位老人手搭着手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 江守约和野原新之助同时长吁了口气,中日武术团间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弃婴 “太爷爷,我们来玩石头剪刀布吧!”阿福跟正坐餐厅里看《熊出没》的郑庭笈道。 “不要!”郑庭笈不上当。 阿福的嘴瘪了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 郑庭笈心里哀叹一声,只得投降道:“那好吧。” 阿福眼里正在酝酿的水光立马消失不见,笑容绽放开来。 “石头,剪刀,布。”阿福出了剪刀,郑庭笈出了石头。 “再来!”阿福还是剪刀,郑庭笈还是石头。 “再来!” “太爷爷,你出布嘛!你怎么不出布!”阿福不满道,眼泪又要上来了。 “石头,剪刀,布!”阿福出剪刀,郑庭笈无奈地出了布。 “耶!耶!我赢了!到我看电视了!”阿福一副胜利者的模样伸出手向郑庭笈要遥控器。 郑庭笈苦笑着把遥控器递过去,道:“俺有过要和你通过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看电视吗?” “你师傅呢?”郑庭笈问道。 “在演武馆。”阿福把电视切换成了《喜羊羊和灰太狼》,专心地看了起来。 郑庭笈坐到旁边喝茶,他能活到这个年纪太不容易了,像这样看看《熊出没》,喝喝茶就挺好。 “真受不了你们!这么长的时间才只打通了一个窍位!我都打通五个了!五个啊!比你们多了五倍!是我教得不好吗?友友你!”王实仙站在新建的演武馆里中气十足地炫耀道。 “仙哥,你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吗?”唐友友眼睛一亮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王实仙有点心虚地,从到大他的数学就不怎么好。 “友友,你有必要跟一个数都算不清的人讲吗?王实仙,你把《炼神术》都给我,我明就回台湾!不劳你这个全真派的掌门教我们洪门的秘籍了!”江蓠有点恼羞成怒。 “咳咳,上次教到哪个窍位了?这个窍位可是非常凶险的哦,我们再一起温习下。”明明韩立是铁剑门的好不,王实仙不敢再刺激江蓠赶紧岔开了话题。 王实仙停住了话,过了大概十秒后老吴推开演武馆的大门,手里还抱着个包裹。 王实仙眼神一凝,看向唐友友,唐友友和江蓠狐疑地看向王实仙,包裹里竟是个婴儿! 老吴朝王实仙招了招手让掌门过来下,王实仙暗叫不好!这个老吴做事怎么这么糊涂,有什么事不能明吗?鬼鬼祟祟的,这下蛋黄粘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果然江蓠眉毛竖起来了,叫到:“老吴,你过来,你手里抱的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老吴一看,知道江蓠误会了,赶紧跑过来道:“这不关掌门的事。” 王实仙心里苦笑用得着这么描吗?怒道:“事!” “不知道谁放在门口的,孩子哭了,我才发现,晚上这么冷的!真是造孽啊!”老吴解释道。 “友友,是你的吗?”王实仙道。 “别瞎,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你前段时间可不缺女朋友吧。” “逢场作戏而已,再哪有这么快!我来上海还没有三个月!”唐友友感到有点冤,努力分辩道。 江蓠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看着王实仙。 王实仙没理她,凑了过去,只见襁褓里的婴儿两只手握成拳头,上嘴唇含着下唇,正安静地看着他,眼睛中的黄疸还没褪去,呈昏黄状,看来才生下来不久。 江蓠上去接过了婴儿,怜爱地搂在怀里,问老吴道:“报警了吗?” 老吴摇了摇头,道:“还没来得及,我本想和掌门商量下的。” 老吴看了眼王实仙,心地道:“这是个男孩,怪可怜的,我看掌门你就阿福姐一个徒弟,要不……。” 江蓠眼睛一亮,手指轻柔地捏着婴儿的根骨,不禁点了点头道:“这孩子资质还可以的,阿仙,你不要的话,我带到洪门去。” “胡闹!要是孩子是被偷盗出来的呢?他父母还不急死,赶紧报警吧。” “我们可以先跟谷诗联系确认下情况。”唐友友在旁边建议道。 上次比武结束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谷诗却赖在这不走了,偶尔晚上还会过来住住,王实仙看她也不像是非要找江蓠麻烦的样子,实在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他也不好意思“比武都结束了,你还是走吧”之类的话,就由她住了下来,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她是国安又不是警察,应该不会管这些事的吧。”王实仙有些迟疑。 “问问看嘛。”唐友友怂恿道。 婴儿两只手紧紧抓着江蓠逗他的手指,咧开了嘴,呀呀地轻声叫唤着。 “问问看!”江蓠道。 王实仙无奈拨通了谷诗的手机。 谷诗回来把车停好,就听见餐厅里传来婴儿的哭闹声,走进来时看到大家正聚在一起,郑庭笈抱着婴儿,正努力哄弄着,阿福也趴在那里朝婴儿做着鬼脸,可孩子依然哭个不停。 “曾爷爷,你到底行不行啊!”江蓠在旁边焦急地埋怨道。 郑庭笈眉毛一挑,摆出一副你不懂的模样。 “看看要不要换尿片,要不就是饿了。”谷诗向大家打完招呼后道。 “我去买。”唐友友跳起来道。 “我已经买了,”谷诗麻利地打开她拎进来的购物袋,熟练地为婴儿换好了尿片,冲了奶粉,一只手环抱着婴儿,另一只手捏着奶瓶放到婴儿的嘴边,婴儿闻到奶味发出焦急的哼哼声,找到奶嘴就含了上去,边吃边发出满足的声音。 “阿姨,你好厉害哦!这么会照顾弟弟。”阿福在旁边赞叹道。 谷诗发现没人话,抬头看见大家都是一副怪异的表情,淡淡地道:“我有个弟弟,今年刚满一岁。”完低下头继续给婴儿喂奶。 谷诗都参加工作了,弟弟才一岁,她妈妈真是老树开新花啊!看来国家的二胎政策还算及时的,再晚几年,儿子都能和舅舅一起抢玩具了。 “查得怎么样了?”王实仙问道。 “是个女的,从一家酒店出来打车来到这里的,放下孩子就直接去了虹桥机场,目的地是美国纽约,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了。” “这个女的是个华侨,去年来到国内,在一家网站上班,年初时离了职。” “这个孩子是她的吗?”江蓠问道。 “是的,前在红房子医院出生的。”谷诗回答道。 “那孩子的父亲是谁?”江蓠追问道。 “我们怎么知道?”谷诗面无表情地道。 第六十九章 循循善诱 孩子吃饱喝足后,很快在谷诗的怀里睡着了。 “这个孩子怎么处理?”王实仙看着孩子还没长开的脸问道,忽然觉得旁边挤在孩子脸上的胸部真大,好适合奶孩子!他心里一跳,忍不住多瞟了两眼,看完了暗骂自己禽兽,赶紧转过头。 “今太晚了,还是明报警吧。”谷诗抱着孩子轻轻摇晃着道:“警察会把他先安置好的。” “不行!警察之后把他送到福利院的!”江蓠反对道。 “只是暂时的,警察会尽快联系上他母亲的,就算他母亲遗弃了他,也可以找孩子的父亲。”谷诗解释道。 “要是找不到呢?” 谷诗没有话,只是拍着孩子的背。 “唐叔叔这是我师弟!我不要把师弟送走!”阿福突然大叫,她跑过来抓着谷诗的衣角道:“求求你了,谷阿姨!不要送走我师弟,他妈妈不要他了!我们要他!” 王实仙觉得有点尴尬,这个丫头太会找人了,不过她的话确实感人也很有服力,王实仙都有点心动了。 谷诗转过头对王实仙问道:“你真的这么想?” 王实仙揉了揉鼻子,养孩子哪有想的那么简单!唉,算了,也是缘分吧,自己这个掌门也是够了,两个弟子一个比一个,下次直接收个孕妇得了,人色兼得!王实仙刚要开口。 “我们是有这个想法!孩子确实怪可怜的,正好练武的资质也不错。”江蓠见王实仙迟疑抢先道。 “这样吧,孩子先放武馆里,孩子的母亲我会想办法联系的,有结果的话再也不迟。”谷诗道。她见王实仙点头表示同意,心想人家两口子都有这个想法了,对孩子来确实是个不错的归宿,孩子的父亲如果想要这个孩子的话他的母亲也不会将他遗弃在武馆门口了。她递给王实仙一个本子道:“这是出生证明,放在孩子襁褓里的。” 王实仙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孩子的名字:王弛。王实仙不禁苦笑,这孩子也姓王!怪不得之前谷诗没拿出来。 母亲那一栏是英文名,身份证号明显留的是美国护照的号码。 江蓠走过来一看出生证明,脸瞬间绿了,鞋跟又踩在了王实仙的脚面上!唐友友乐了,指着躺枪的王实仙笑个不停。 郑庭笈和阿福见状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王,也。”阿福念道,“江阿姨,我师弟叫王也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正在思三想四的江蓠也忍俊不禁地道:“乖阿福,这字念hi,是王弛。” 阿福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趴在江蓠怀里一阵不乐意。 谷诗道:“今晚就先让王弛跟我睡吧。” 江蓠感激地看了谷诗一眼。 谷诗抱着王弛,江蓠提着购物袋牵着阿福上了楼,唐友友叹道:“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王实仙感到奇怪。 “这个谷诗在家生孩子带孩子多好,可惜了。” 王实仙赞同地点了点头,谷诗在外边做事时不是很给力,可干起家务却显得麻利异常,人家都是扬长避短,她却硬要扬短避长,真是个矛盾的女孩。 江蓠和阿福在谷诗的房里呆了好久才出来,她感慨地道:“这个谷诗真不错!”,好像昨还在谷诗是个石女的那人不是她似的。 夜里的福清武馆并不安静,断断续续的传来王弛的哭闹声和谷诗起来冲奶粉哄孩子的声音,王实仙坐在台的平台上,他并没有练功,只是单纯地看着夜景,眼前的这个武馆也正如一个婴儿一样需要他的呵护,之前演武馆被郑庭笈和高桥则成联手拆成了废墟,幸好是钢构房,拆得快建得也快,总有一全真弟子会挤满这座演武馆的!就让这个梦想从两个孩子开始吧!王实仙在心里暗暗地激励自己。 第二早上谷诗起床后将王池送到了江蓠的房间里,殷殷叮嘱后才开车出去上班,看着两个女人站在门口靠在一起亲切地交谈着,王实仙感觉自己的世界观碎了一地!谷诗气势汹汹地要住进来找麻烦,江蓠明的暗的冷嘲热讽,好像根本就没有真的发生过,只是场梦而已! “喂完奶记得把弛弛放肩膀上轻拍他的背,让他打个嗝!”谷诗从车窗里伸出头来道。 “放心!我知道啦。”江蓠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向谷诗挥手再见。 王实仙和唐友友彻底无语,郑庭笈在旁边笑得开心。 “阿仙,过来帮弛弛冲点奶。” “阿仙,来帮弛弛打个隔。” “不好了,阿仙,弛弛拉屎了,哇,好臭!我先出去,你快过来清理下。” “为什么老让我弄!”王实仙忍不住爆发了。 “他不是你徒弟吗?你不弄谁弄?” “我这师傅是教他武功的,不是来给他换尿片,洗屁股的!” “他不是还嘛。”江蓠鄙夷地道。 下午时王实仙到演武馆里教了阿福几招拳法后就偷偷溜了出来。 在一个公园里,伏裕华将一个文件袋推给王实仙,王实仙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份加入国安的申请书。 “王,这可是我费尽心血才给你争取到的机会啊!虽然你办事不给力,但架不住我喜欢你啊!你以后可要好好为我争个面子啊。“伏裕华动情地道。 “伏组长,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真愧不敢当啊,可也不能老让你如此费心费血的,这份申请要不咱们先放放?“王实仙觉得现在外围的身份就够用了,再加上武馆的事要忙,并不想加入进去受束缚。 伏裕华的一张黑脸好像黑出了油光,沉声道:“王,这是国家对你的信任!你以为是什么?想要就要?不想要还想放一放?。 看王实仙不话,他继续道:“上次比武是谁为你奔前忙后的?还有你又杀了人!我知道在擂台上生死由命又是对方先下的杀手,可你不觉得自己太暴戾了吗?新三口组和那个冈本美惠会善罢干休?正式成为国安后,我们会保护你的!“ 又是老一套!王实仙心里翻了个白眼,下面估计就是讲福利了! “再成为正式国安后,工资直翻三倍,更好的节假日福利,出差各种津贴!最重要的是为你交五险一金!不用你每日上班,只要在需要时出出任务就可以了!王啊,干得好,我们还会考虑帮你办个上海户口哦!“伏裕华用诱惑的语气描述着。 第七十章 托孤 王实仙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只要他还活在这个国度里。人都有梦想,但梦想往往会被现实扼住喉咙,向梦想的每一分前进,都要拖着现实一起完成。 如果只是追求个人武道的终极,他或许会轻松很多,甚至都可以为所欲为,比如可以用一只手将眼前这个总是试图控制自己的黑瘦男人提起来,然后狠狠地踢他的屁股!可是他不能!法制和国家的力量会轻易地将他碾得粉碎!将他的门派连根拔起! 近千年的传承,全真派的荣耀已经消散在流逝的岁月里,留给他的仅剩下沉重的责任。在这个需要科技的文明社会里,门派的定位是什么?门派不仅是组织,更是一种传承!到家族血脉的传承,大到思想文化的传承,正是对传承的渴求,人们才忍辱负重,才奋力拼搏,才规划未来,他想给后人留下一条通大道,就只能通过门派的形式来传承。 “请我吃饭!要去外婆家!”王实仙狠狠地道。 听见王实仙答应下来,伏裕华明显放松了不少,他从长凳上站起来道:“好啊,等我下月发工资了保证请你!回去把申请书写好,明到局里交给我。认真点,这个组织是要审核的!” 顿了顿,他还是决定先提醒下王实仙:“最近可能需要你出趟差,你做好心理准备。” 上次被赶去了台湾,这次又会去哪?王实仙苦笑着把文件袋收了起来,看着伏裕华黑瘦的身影走出自己的视线,他在这个气的男人身上看到了孤独的味道,也不知道国安的福利待遇能给他的平常生活增加多少光彩? 离开公园,色尚早,王实仙没有选择回武馆,而是去了李清那里。 毕竟来过几次,王实仙在门卫那里算是混了个眼熟,很快就让他进去了,拐了两个弯,老远看见李清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洒水壶正专心给花草浇水。 “李老真是悠闲啊。”王实仙走到篱笆外道。 “辛苦了大半辈子,才发现自己也没几喽!掌门,请随我进屋喝点茶吧。”李清抬头看见王实仙,放下手里的水壶笑道。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厅里,分宾主坐下,李清泡起了茶。 “阿福这两晚上住在武馆,没给掌门添麻烦吧?”李清关心地问道。 “阿福很乖的,主要麻烦的还是江蓠。”王实仙道,最近几次阿福的煅体都是江蓠在忙活,晚上也是江蓠陪着阿福修炼内功,自己这个师傅倒成了甩手掌柜。 李清点了点头,道:“江蓠还是很贤惠的,掌门要好好珍惜啊!台湾江掌门前几传过话来日本那边打算成立个中日古武术交流协会,负责筹备组织双方每年的对抗比赛,不知道掌门有什么意见?” “相互交流对抗对促进武道的进步确实是好事,可政府那边会同意吗?”王实仙不置可否。 “所以江掌门想以台湾的名义搞,让大陆高手自行参加。” “呵呵,江掌门这招高明啊!估计有人不会坐视大义旁落的。” “是啊,江掌门确实厉害,不管结果怎么样,台湾洪门都是得利的,不过能抱团取暖对我们全真的发展也是有帮助的,真希望江掌门这记阳谋能逼国家放松对古武术的压制。”李清感慨道。 “估计很难有大的放松,侠以武乱禁,又聚成帮派,没有政府会喜欢的。”王实仙道。 “武馆那边需要打点收徒广告吗?”李清转过了话题。 “这确实需要李老的帮忙了,招收些学员教点外家拳法也能早点让武馆自给自足。”像这种销售业务最好还是拜托专业人士来操作比较好。 李清答应了下来,两人闲聊了一会,王实仙突然道:“李老,跟你件事。” 李清做出倾听状。 “这次比武,国安那边对我很感兴趣,今下午时邀请我加入他们,我也不好拒绝,就暂且答应了下来,这不就赶来和你商量下,李老觉得此事可行否?”王实仙虚心地讨教道。 王实仙虚虚实实的一习话,让李清心里迷糊了起来,难道之前王实仙没有加入国安?不过他还是对王实仙跟他抛出这个话题心惊不已,自家这个掌门心思极重,看着对自己实诚无比,不知他有什么目的? “啊?这是好事啊!”李清道:“掌门的实力有目共睹,能得国家看重,为国效力是荣耀啊!” “我也这么想的!只是加入国安不是坐办公室领工资,很可能要出生入死的,武馆这边又刚刚开始。”王实仙苦笑道。上次王实仙昏迷后,武馆的筹建立马就停止了,王实仙这是在打预防针啊!别自己出去了,老家失火了。 李清当然听得懂王实仙的意思,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请掌门放心为国尽忠!有他李清在,武馆就在!哦,不!哪怕他李清不在,武馆也一定会在! 王实仙摇了摇头,道:“李老误会了,武馆在不在不重要,重要的是阿福!李老,拜托了!”王实仙还真怕他出了意外后,李清转身就让阿福脱离全真。 自己是阿福的亲爷爷,王实仙还要来拜托他照顾阿福,这是将门派的传承拜托给了他李清啊! 李清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了起来,沉声道:“必不负所托!” 王实仙笑了起来,道:“放心,我不会轻易就让这份责任压在阿福身上的,全真派虽然破败,但这个掌门我还没当够。” 王实仙从李清那告辞出来时,色已经暗了下来,老远看见阿福的妈妈牵着金毛慌忙闪到岔路里避开了他,王实仙心里一沉,这个女人是阿福的母亲,终究是个麻烦啊!王实仙不会指望她能改变对自己的看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以自己的眼睛、想法去看世界,当你觉得她不可救药时,她同样也认为你荒谬不堪,哪有绝对的对和错,只希望李清能多活些年头,让阿福长大吧。 第七十一章 抽调 王实仙回到武馆的时候,郑庭笈正在演武馆里看阿福练拳,谷诗也已经回来了,正抱着王弛和江蓠声着什么,自从两个女人有了共同的话题,关系也肉眼可见地亲密了起来。 谷诗见王实仙进来,点头打了声招呼,倒是江蓠冷哼一声没搭理王实仙,她越看王弛越觉得眉眼之间和王实仙很像,要不是知道王实仙来上海也不过三个月,她,她肯定不会放过他! 唐友友幽怨地望着王实仙。 “怎么了?”王实仙边吃留给他的晚饭边好奇地问道。 唐友友伸出他那双肥白的手,王实仙反应过来,呵呵地笑道:“不是你要把孩子留下来的嘛。” “做饭前洗干净就行了!”王实仙叮嘱道。唐友友最近也不怎么吟苦情诗了,看来是个好现象,可以让他承担点重任了。 “友友等我吃晚饭,跟我到台上好吗?我有点事和你声。” “你有什么事能跟我?以前我是厨师,现在像是个保姆了,除了做饭还要带孩子,也不知道是升级了还是退步了。”唐友友抱怨道。 “怎么?友友你不乐意吗?那我以后不找你帮忙了。”江蓠眉毛开始扬了起来。 “没,哪能呢!我这不是为自己升级了开心嘛。”唐友友连忙解释道。 王实仙和唐友友坐在台的平台上,今晚上没有月亮,繁星满空。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不走心啊,友友!”王实仙摇了摇头评判道:“你现在轻松了许多,不过念诗却少了以前的韵味。” 唐友友仰卧在平台上,望着上的星星,道:“那种状态品尝过一次就够了。星星真好看,都不记得上次看星星是什么时候了!仙哥,我们长大后老是看着脚下,习惯盯着前方,真的忘了像时那样经常晚上抬头看看星空了。” “仙哥,你爱情有真假吗?”唐友友痴痴地问道。 “爱情有热情就够了,热情是本来就是不能持久的东西,就需要婚姻来保证,婚姻是种责任,两回事。爱过就是爱过了,没有什么真和假,哪怕没走进婚姻也不要怀疑。”王实仙沉默了会,还是决定鼓励下唐友友,省得他变成玻璃。 “仙哥,你来找我不是为这个吧。”唐友友道。 唐胖子把王实仙要的台词给抢了,王实仙心里一阵无语。 “这是招商银行福州路支行储物柜的钥匙。”王实仙递过去一把钥匙道。 唐友友坐了起来接过钥匙在手里掂着,道:“是《炼神术》吧,你还是没烧掉,你要去哪?” 王实仙一直都知道唐友友不像他表面呈现出来的蠢萌,他总是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放下对他的戒备,所以他成功地得到了这把钥匙。 王实仙点了点头,把要加入国安的好消息分享给了唐友友。 “你之前不是国安的人?” “外围而已。” 两人沉默了下来。 “有危险吗?” “不知道。”国安会让他这种练武之人做什么,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王实仙想起了在台湾那晚被洪门人团团围住,然后被米奇丢掉的事,这种运气虽然不是每次都有,但遇上就惨了。 “你不打算跟江蓠吗?” 王实仙摇了摇头道:“了也只是让她担心而已,结果没什么改变。那把钥匙等我回来要还给我的哦。” 唐友友笑道:“那也要等你回来再。” 第二早上,王实仙并没有搭谷诗的车去国安,而是选择自己坐公交车。这是王实仙第二次来到这里,在大门口只贴了个门牌号没有挂标牌,从大铁门的上方望去,郁郁葱葱的院子里掩映着一栋三层楼,王实仙刚站到传达室走廊下的门口,传达室的窗户玻璃推开,里边人问道:“有什么事吗?” 伏裕华很快从里边出来将王实仙带了进去。 国家安全局是中国政府唯一对外公开承认的情报机关,也是中国情报及治安系统中,政府参与层面最广的一个单位。 一般外界预估整个国家安全局分散在世界各国的谍报人员,人数绝不会低于四万人,其中绝大多数是以新闻工作者、学者、商人,甚至以政治流亡人士做为身份掩护,以进行一国的国家资源搜集工作。不过,国家安全局分散在中国大陆内部的“侦察员”,总人数也在五万人,因此国家安全局是中国国家机构中,是一个里外通吃的超级情治单位。 上海分局对外往往会以某文物保护单位示人,伏裕华是五组的组长,所以伏裕华还有个考古学家的名头,在递交了申请书后,王实仙也成了一名光荣的考古队员,谷诗副组长带着十几名组员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对新人表示欢迎与支持,伏教授依次为王实仙介绍了组里的考古干将,谷诗副组长也对新加入的王实仙队员表达了殷殷期望,王实仙紧紧握着谷组长的手,表示将会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投入到以后的工作中,一定严格督促自己,不负领导期望,为祖国的考古事业奉献终生! 主持完简短的迎新会后,伏裕华把王实仙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递给王实仙一个文件袋道:“里边是你的证件,丢了可是要花钱补的。” 王实仙打开一看,里边除了国安工作证外,还有个考古队员证,几把钥匙。证件的照片直接用的是他身份证的照片,看来国安蛮追求效率的。 “这次任务是总局那边直接抽调你参加的。”伏裕华直接道:“去琅南塔省。” 王实仙一听就知道昨忽悠李清的话可能一语成真了,估计自己是真的被国安高层给看上了,这才指定自己来参加什么行动,不然总局知道自己是哪个阿猫阿狗,早知道就直接去外婆家了,看伏裕华也得老老实实买单!唉,被忽悠了。不过听这个地方名字就知道事情坏了,这次又要出国!上次去台湾那边至少语言还能交流,问道:“这个琅什么塔省在哪里?” “是琅南塔,是老挝北边靠近中国的省份,具体的行动内容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你明的机票。” 第七十二章 你是F “出差?”江蓠皱起了眉头:“还是李伯伯让你帮忙走一趟?”她松开怀里的阿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来到镇定的王实仙跟前,绕他转了一圈,回头对推着婴儿车的谷诗问道:“你们国安让他去做什么?” “啊?”没有思想准备的谷诗被江蓠打了个措手不及,又觉得江蓠应该知道了,只得道:“我也不太清楚。” 王实仙暗骂谷诗猪队友,一诈就露底,没有彻底否认,一句“不清楚”不是明摆着告诉江蓠这次出差和国安有关系吗?他圆场道:“国安工作还是要保密的,上次比武国安领导认为我对国家安全还是能做出点贡献的,就安排我加入了国安,今上午的事情,因为马上要出任务,我怕跟你讲了,会让你担心,所以才借了李老的名头。” “担心?”江蓠冷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担心你的脑子!”完大步走出了餐厅。 唐友友缩了缩脑袋,郑庭笈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话,只是觉得男人做事总有理由的。 “掌门师傅,江阿姨生气了!”阿福用手戳了戳王实仙。 “我知道!”王实仙面色冷静地道:“阿福,过去瞧瞧。” “嗯!”阿福一溜烟跑了出去。 王实仙摸了摸鼻子,走到谷诗跟前,仔细看了看婴儿车内的王弛道:“王弛真是一一个样啊,长得好快!他妈妈联系上了吗?” “没有,我们通过她国内用的手机号联系过了,提示关机。纽约那边也让人按她以前在国内登记的地址找过了,也没见到她的踪迹。” 王实仙点了点头,道:“这两夜里总能听到王弛的哭闹,辛苦你了!” 谷诗以往总显得英姿勃勃的面容有了丝倦意,让她的脸上的曲线多了点柔和,她觉得气氛有点怪,道:“没什么,我也挺喜欢孩子的,那我先带王弛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还要赶飞机。” 阿福回来了,凑到王实仙面前道:“掌门师傅,你惨了!江阿姨真的生气了!连我都叫不开门!” 最近一段时间江蓠对王实仙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的,有时候感觉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情意,王实仙都有胆子乘机摸摸她的手,做一下更进一步的美梦。第二江蓠就变得人畜不近冷言冷语的了,好像醒过神来似的。 江蓠的矛盾都写在脸上了,王实仙心里暗笑,觉得时间在自己这边,近水楼台终有得手的一,只是没想到横出波折,在这关键期自己要去什么老挝,江蓠的反应王实仙也是有心里准备的,只是没想到她会生那么大的气!气自己瞒着她?气自己出去?还是怕自己有危险?担心自己回不来?《炼神术》没了着落? “咚,咚咚,咚咚咚。”王实仙在院子里磨了半还是来到三楼,敲响了江蓠房间的门,敲了几次都没反应。 “你要想进,一扇门能挡得住你?”郑庭笈从隔壁房间伸出脑袋道。 王实仙手僵在半空中有点尴尬。门被打开了,江蓠走了出来也不理王实仙,对郑庭笈抱怨道:“曾爷爷,哪有你这样的?” 郑庭笈呵呵一笑,把脑袋缩了回去,关上门。 许久两人都没有话,只是趴在栏杆上。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几乎每都一成不变,上着班看日升看日落,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以为过了好久,一看日历才发现过了几而已。来到上海,想不动都不行,总是有人在后边推着你,赶着你,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有很多事情我做得不好,但我还是要去做敢去做,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坏人,我觉得自己可以给你幸福!江蓠,对不起!” 完,王实仙转身下了楼,江蓠怅然若失,终是一句话未。 第二早上,江蓠还是出来和众人给王实仙送行,只是一直冷着脸,头发也梳得不是很整齐,王实仙冲她一笑,她别过了脸。 王实仙给唐友友一个大大的拥抱,轻轻拥了下郑庭笈,抱起了阿福叮嘱她好好上学勤练武功,然后走到了江蓠面前,江蓠脸红了起来,但站着没动,王实仙将她拥进了怀里,然后感到自己腰间的软肉被江蓠狠狠地掐住了,王实仙等她掐完了才放手松开了她。 坐上谷诗的车,在后视镜里看着武馆和众人越来越远,王实仙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这才像个家! 飞机缓缓降落在老挝首都万象的机场,接机的又是一个黄毛,可能是米奇给王实仙的印象太深,王实仙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交通工具不会又是摩托车吧! 黄毛是个在老挝多年的华侨,让王实仙叫他阿发就可以了,很热情地提着王实仙的行李,将王实仙领到了一辆摩托三轮车面前,王实仙心里一阵苦笑爬了上去,好歹也是升级了,两轮变三轮,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四轮的待遇。 阿发将王实仙带到了万象市郊的一座破落旅馆里,这个旅馆是阿发的产业,旅馆里入眼可见的东西无所不破,好像没有缺口补丁啥的不好意思见人似的,狭的前台前正围坐着几个人,王实仙竟看见个熟人,是参加过比武的国安高手赵子翼。 “老赵!”王实仙亲热地上前紧紧握着同志的手。 赵子翼也没想到来的人是王实仙,那次比武时见过王实仙的身手,知道这个被日本人称做全真仙君的人是个高手,见他如此不见外,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剩下四个人见两个人这么亲热,之前等得不耐烦的怨气也就不好发泄,纷纷站了起来。 “老赵,这几位是?” 几个人见王实仙询问,一个个开始了自我介绍。 “老A。” “老B。” “老。” “老D。” 赵子翼尴尬地一笑,王实仙冲他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老赵你就是老E了!” “不错,而你就是老F。”赵子翼道。 第七十三章 只是炮灰 六个人中只有王实仙和赵子翼是内功修炼者,其他四人明显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王实仙有个优点,如果身边有专业人士,他从来不会越俎代庖,所以他很快把自己定位为打手。 “诺坎,金三角贩毒集团的大毒枭,是流往中国内地毒品的主要货源提供者,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努力锁定他的位置,直到前不久才据线人确认其现在藏身于琅南塔省附近。”在旅馆的一个房间内老A掏出野战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向大家介绍道。 “清理掉他!这是我们的主要任务,同时拿到他手上的分货名单。现在由老B详细讲下这次任务安排。” 老B是个三十左右的人,面容清秀,与壮实的老A相比,话轻声细语地。 “由于边境眼线太多,所以这次局里安排我们在万象集合出发,阿发会带我们到琅南塔省,在那里接收武器,老A负责行动的现场指挥,我来提供技术支持,老E、老F负责突击,老提供远程火力支援,老D主要进行火力压制,得手后直接往边境撤退,这次行动的关键就是快!一定要快!。” 虽然被当成了炮灰,王实仙听了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敲起了鼓,虽然自认是武道高手但他还没有和热武器对抗过,子弹横飞炮声隆隆的场面可能马上就要从电视电影里钻到他的面前,不紧张是假的,但他并不想表现出来凭白让眼前这些人看不起。 老A一直都在暗暗观察王实仙的表情,看他一片淡然的模样,心里也放心了不少,太多的教训证明,有紧张或者骄狂两种情绪的人一般都是猪队友,团队里有这样的猪队友存在很有可能让其他人的下半辈子“哗”的一声就都没了。 按照计划要第二才坐汽车去琅南塔,今晚还要在阿发的旅馆里住一晚。老挝人喜食糯米,老挝菜特点是酸、辣、生,阿发给大家准备了酱、烤鱼、烤鸡、炒肉末加香菜、凉拌木瓜丝、酸辣汤等,王实仙吃起来也别有风味,蔬菜多生食,让他有点受不了。 虽然是深秋,万象晚上的气温还是有二十多摄氏度,室外的蚊虫铺盖地,从旅馆的各种缝隙里钻进室内,王实仙老老实实地躲在蚊帐里,蚊帐有破损的地方就用线扎起来,倒也为自己勉强打造了个舒适的空间,这才安心地打起坐来。 老挝呈长条状,北邻中国,南接柬埔寨、东接越南,西北达缅甸,西南毗连泰国。万象市作为首都隔着湄公河与泰国相望,每到枯水季节,湄公河的大半个河床的浅滩显露出来,中间仅剩下一条的溪流,人们可以涉水走到泰国。作为一个国家的首都,由市区可以如此方便地到达邻国,这在世界上是少见的。 王实仙他们住的地方在万象市区背面,他们从国内过来时,都是手持国安包装好的假护照,他们以木材商人的装扮坐上了开往琅南塔的汽车,客车穿过中寮万象平原,道路两边苍郁的森林构成了一道道然的屏障,郊区散步着多是用几根长柱支撑起来的老龙族人传统风格的木楼和竹楼,房前屋后常以树木或栅栏圈成一个或大或的庭院,城内现代化建筑物掩映在一片绿树和花卉丛中,这些建筑群,增添了万象的景色。 出了万象,汽车一路往北,道路越发地颠簸,中午在万荣还抛锚了一次,幸好司机下去捣鼓了一番后车子又继续开了起来,下午时四点时在琅南塔首府琅南塔市下了车,一行人雇了辆拖拉机到了个叫茫新的地方时已经黑了下来,在那里有国安的线人接头,吃完晚饭后,线人给他们牵来了辆牛车后就离开了。 阿发赶着牛车载藏着武器与众人穿行在茫茫的密林里,直到后半夜才在一个山间的村庄前停了下来,只见一条大黑犬正围着牛车转来转去,王实仙一愣,难道最后接头的是只狗? 黑犬引着阿发将牛车赶到一座竹楼前,门“吱呀”一声打开后,出来了位老头,满头白发,身着无领对襟上衣,下穿长筒宽腿裤,看装扮与云南西双版纳的傣族相似。 阿发上去叫了声:达叔。 达叔点了点头,侧过身子,示意他们赶紧进,来几个人抬着装备进了竹楼。竹楼里比较昏暗,正中间墙上挂着老伴的遗照,看情形老人是独居。 老人家叽里呱啦讲了些话,王实仙听不懂,只是礼貌地微笑着,据阿发转述,是老人家孩子在昆明打工,前段时间回老家在附近曾见有车经过,后座坐着好像是诺坎,往西北方向去了,老人家最近一段时间也曾多次见过那辆车。 “他们都是在早上八点左右,下午差不多五六点钟见到诺坎的车经过,据我们推断,诺坎可能就住在这偏东南不远的地方!根据情报,诺坎非常狡猾,他喜欢在一片区域布置两到三个住处,这是需要我们注意的地方。”老B道。 “明上午老F和老B去放出无人机对预测区域进行搜索,我和其他人会分布附近道路进行监视,如果发现诺坎的踪迹可以立即发动攻击!行动时注意不要暴露行踪,不亮我们就要出发。”老A分配着任务。 反正也没几个时就要亮了,大家干脆席地稍稍休息了会后,就带上每人的装备和补给出发了。 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山林里的时候,王实仙蹲在高高的树杈上帮老B把风,正在组装无人机的老B满脸都是蚊虫叮咬后的包,可老B依然神情认真地完成自己手上的工作。 组装好的无人机冉冉升起,很快消失在视野中,它能在方圆五公里内完成自己的搜索任务,老B手里操控台的屏幕上是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搜索的地点也在依次改变,最后在距达叔家西南方向二十多里的地方发现了座可疑的村落,这个村落里的人和车比其他村落的人和车密集了许多,特别是村落外散布着很多人,从空中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们的方位是以村落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 第七十四章 风雨欲来 老B并没有停下来,以这个村落为中心,果然在附近六七里地的范围内又找到了两处可疑村落。 老B收回了无人机,通过卫星电话向其他组通报了方位后,和王实仙吃席地而坐吃起了干粮。 这些干粮都是随装备一起配送过来的,每一盒都是一的量,里边分成三份用铝箔包装好,拆开铝箔,可以看到有卫生纸一张,巧克力两块,鱼干一块,牛肉干一块,山楂片一块,口香糖四颗,还有一粒不知是什么成分的药片,王实仙估计应该是维生素之类的。 老实干粮吃起来口感一般,牛肉干偏甜一些,鱼干也有点腥,但架不住新奇,王实仙就着水倒也啃得津津有味。 “怎么不出动特种部队?或者干脆来几发导弹?”王实仙看新闻上美国和以色列就经常这么干。 老B笑了,不过他对王实仙的印象也非常好,这两看他从不乱插嘴,总是摆出一副倾听的模样,不像之前配合的内功修行者,要么指手画脚,要么一副王老子爱理不理的模样,他耐心地解释道:“特种部队和导弹部队那是军队序列,只有处在战争状态下才能在国外大规模使用,平常一些麻烦都要靠我们这些隶属于政府的特工来悄悄地解决掉。” “呵呵,出事了,国家就可以矢口否认吧?”王实仙抿嘴道。 老B一乐,露出一口白牙,道:“是啊,怎么你还要个奖状?” 王实仙见老B得轻松,也不知他是否真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洒脱。 半个时后,其他人陆续赶了过来,老A重新分派了任务,六人俩俩一组,在那三个可疑村落附近潜伏下来,就近监视。 王实仙还是和老B一组,两人从侧面接近了中间的那个村落,在离村落两三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前面有武装人员布置的警戒线。两人爬上大树,老B负责观察路口,王实仙盯着村落。 一条细窄的水泥路从远方一直延伸到村落里,竹楼或木楼或茅草楼三三两两散落在水泥路两旁,很多竹楼下停放着两轮或三轮的摩托车,偶尔还能看到两辆皮卡在农居中露出边角,今的太阳很好,村子里到处挂着晾晒的衣物,里边夹杂着一些精美的民族刺绣,老人和女人坐在竹楼下,看着孩子们在晾衣架下面,在几头大象周围钻来钻去,村落里不时传出阵阵清脆笑声,只是旁边几十个手拿枪械的武装人员破坏了这幅田园风光的和谐。 王实仙放下望远镜,皱着眉头,他没想到村落里会有这么多的妇孺老人。 不知道王实仙他们的运气好还是不好,诺坎现在确实就在靠南边的那个村落里,他正忙着招待从美国、加拿大和中国内地、香港、澳门来的客人。 随着拉美国家加大对毒品的打击力度,拉美毒品的产量不断萎缩,已经无力维持北美市场的寻求,瘾君子们可不会在意货产自哪里,他们关注的只有毒品能否及时供应,所以来自亚洲的货源乘机扩大了在北美国家的市场比重,这不可避免地一定程度上挤占了本属于亚洲分销商的货源。诺坎作为金三角排名前三的大毒枭,他控制了金三角毒品近五分之一的产量,这次北美和亚洲几家分销商不约而同地来拜访诺坎,就是想重新协调下货源的分配比例。 在诺坎本人看来,亚洲与欧洲是金三角毒品的传统分销地,北美是急需开拓的市场,传统是需要维护,但新兴市场更需要抢占!所以他一直有意识地引导会谈的方向偏向北美,这让中国来的几家分销商代表极为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会谈的结果是诺坎在两个月之内为北美方面增加两成的供应量,这相当于把之前暗中提高的一成半通过协议确定了下来后,在这基础上又增加了半成。虽然没有预想中的大丰收,来自美国白手党和加拿大的枫叶花代表还算基本满意,他们也不想和亚洲分销商闹得太僵,承诺会在其他生意上加大与中国方面的合作。 这次会谈,有来自中国内地南方的帮派信宜和的首席智囊瞿师,还有红帮的朱云飞,澳门黑帮老房的高进,香港千克拉的郎祝,几方大的诉求基本一致,但分歧也还是有的。 红帮的朱云飞与澳门老房的高进强硬地要求保障他们的货源比例,而有志于在其他业务上发展的信宜和与千克拉对北美其他方面的利益交换表示也能接受,他们之间的分歧让北美轻易地获得了想要的结果。 回到自己住的竹楼里,朱云飞一脚踢向面前的椅子,椅子“嘭”的一声凌空散架,跌落在地板上。 “朱先生,结果已经出来了,何必再生气?”后面进来的高进劝解道:“那诺坎本就有心扩大在北美的市场份额,这次也是顺水推舟,现在是卖方市场,强硬下去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再我们也算是划出了底线,相信诺坎也不会太过分,毕竟金三角的货源又不是只有他一家!” “国内的市场需求一直都很旺盛,最近路上的损耗又很大,现在供货又少了,而北边的老毛子动作越来越大,我担心控制不住下面线头的窜货。” “缅甸的乌帕多呢?”高进建议道。 朱云龙摇了摇头,苦笑道:“他的货源主要销往日本和欧洲,再加上这人比较保守谨慎,我们派人接触过,被婉拒了。” “令兄有什么想法吗?” “还能有什么想法,只能和老毛子硬刚了!伸手砍手,伸脚砍脚!”朱云龙满脸杀气地道。 “听你们和台湾那边有接触了?”高进走到窗边,坐在窗沿上问道。 “嗯,只是聊了聊,你知道的,我大哥一向保守的很。” 想起朱疤脸那张永远板着的疤脸,高进也叹了口气,多少年前老房方面就和谈过合作,可惜不欢而散。 “我明就会回国澳门,你要一起走吗?”高进问道。 “不了,我还得去趟日本,看能不能从那里腾出点货来。”朱云龙道。 与此同时,王实仙他们又聚到了一起。 “诺坎很可能藏身在南边的普西村,那边的车子更多一些,守卫也更严密,我们今晚就行动,等下黑后老B和老F留下继续监视普西村,其他人跟我回去取武器。”老A下达了战斗任务。 第七十五章 熟人见面 色暗了下来,其他人已经回去搬运武器装备,王实仙和老B尽量往树的高处爬,蚊子依然如潮水般涌上来,抹了驱蚊药也赶不走已闻到肉香的蚊虫,蚊虫绕着两人上下翻飞,到处都是翅膀嗡嗡的震动声,中间不断有悍不畏死的勇士扑了上来,只为能吸一口美味的鲜血,更有甚者往耳朵、鼻子里钻,老B干脆用纱巾把自己的整张脸裹了一层又一层,只让王实仙帮他在眼睛的地方剪了两条缝。 王实仙的内力还没有练到能离体而出,形成金钟罩的地步,当然就算练到也不会浪费在蚊子身上,也学着老B将自己裹了起来。 远处的村落里灯火通明,不是传来一阵喧闹声,好像是在搞什么聚会,王实仙收敛身神,默默调息,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他可能是全真派近千年历史上混得最凄惨的掌门了,但事已至此,只能尽力为自己争命了! 八点多钟时,已经武装好的众人重新出现在树下,把王实仙吓了一跳,老A敦实的身型加上一身鼓囊的装备,整个人和《熊出没》的熊大一样,除了手里提着把突击步枪,背上还背了把,胸前的战术背心插满了弹匣,腰间别着两把手枪,手榴弹更是围着腰间挂了一圈,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让王实仙看着就心惊胆战的,很怕他突然来个自爆。 老跟老A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手里抱着把狙击枪,稍显矮的身子更能衬托出他手里那把长枪的威力。 老D的形象有点夸张,本就身形庞大肌肉遒劲,再提着把王实仙在穿越火线里经常用的重型机关枪加特林更显威武,身上除了在腰上别了把手枪,其他全是子弹,犹如一座移动的人形堡垒。 老E赵子翼同样的打扮,不过这是为老B准备的,属于他的有柄拆成两截的长枪、两把手枪、一把匕首和一些手榴弹,王实仙也分配到了两把手枪、匕首和一些手榴弹。手枪这东西,王实仙还是在接到任务后,临时在上海国安据点的地下靶场里接触过,凭着稳定的手臂,与高超的心眼配合能力,基本上也能百发百中,只是不熟练而已。 打开无人机的操控台,调出之前拍到的普西村航拍照片,老A轻声地布置火力点,分析诺坎可能居住的地方,还有撤退的路线,考虑到这里直到连接中国的磨丁国际口岸都是诺坎的势力范围,散布着他手下的三千多人兵力,所以任务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几人将不再回达叔那里,而是直接到茫新县城,与已经等在那里的阿发汇合,然后南下万象,进入泰国,从泰国坐飞机回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喧闹声没有了,普西村的灯光渐渐黯淡,除了村庄四周的路灯,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了黑寂里,村里里偶尔发出点声响,都能传出好远。 老B再次放出了无人机,加装了夜视仪的无人机盘旋在村落的上空。 其他人开始占据各自的火力点,王实仙和赵子翼提起了身法,快速突进,耳机里传来老B的提示声,两人根据指示摸掉了几个暗哨,后边的火力点也开始跟在他们后边往前推进。 闪动间又扭断了一个暗哨的脖子,王实仙觉得自己就是在造孽,没出世之前连鸡都没杀过的他,现在手上的人命越来越多,杀冈本和池田信长是为了反击,现在却是主动杀人,王实仙强忍着呕吐的感觉,为了后路的安全,也只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相比之下赵子翼明显已是个老手,还有余暇向王实仙翘了个大拇指。 路灯上装有摄像头,王实仙猛运内力,将身法提到了极致,如一道轻烟飘过,相信肉眼很难通过监控发现他一闪而过的身影,赵子翼在后面窜进了一座竹楼下面,一脚将一只想要叫的狗踢晕过去,他开始把长枪接了起来,然后向不远处的王实仙打了个跟上的手势。 王实仙觉得自己和赵子翼现在就如同是在开宝箱摸奖,钻进靠近中间位置的一幢竹楼,站在床前看着男人在女人身上耸动着,直接用手刀砍晕,搬过头来一看不是诺坎,直接下一座。 王实仙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行踪在快速通过摄像头的时候就已经被监控人员发现了,不是他们通过的速度不够快,而是因为毒枭太有钱,他们安装了最新型的监控智能报警系统,只要有摄像机照到地方就能进行布防,基本上对一切移动的人、物体,都能进行比较准确的分类,识别目标的行为模式和特点,截图的同时迅速发出警报提醒监控者注意。科技的力量已经超过了武者们的想象。 王实仙心里有丝不安,却不知道问题发生在何处,他的领域早已散布出去,全力监控着周围的情况。 朱云龙在接到诺坎方面发出的有人入侵的警报后,没有依言通过秘密通道撤出竹楼,而是站在门后等着入侵者的到来,他通过一些表现来赢得诺坎的看重。 王实仙和赵子翼站在一栋竹楼二楼的门口,双方同时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同时震惊对手的强悍,这时耳机里也传来老B沉稳的声音:“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他们在调动,撤退,撤退!” 村外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整个村落在这一瞬间沸腾了起来,赵子翼和王实仙同时脚尖点地,人往竹楼外弹去。 “嘭”地一声巨响,房门飞向赵子翼,同时从屋内窜出一道人影扑向了王实仙。赵子翼长枪摆动,疾射而至的房门被他从身侧引过,直接钻进了隔壁的竹楼内,而另一边王实仙在半空中瞬间接了那人数掌。 朱云龙以前冲之势猛击对方在空中后撤之姿,本以为稳操胜券,没想到自己凌厉的连环攻势被悉数接下,双方照面间,才认出了对手竟是王实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诺坎这里碰到王实仙!接着看到了赵子翼,无穷的杀机从他的心里迸射出来!绝不能让这两人把他和诺坎有交往的消息传回国内! 第七十六章 神奇的赵子翼 王实仙见到朱云龙也是吃了一惊,周边的武装人员已经包了过来,有几个人端起突击步枪瞄向了王实仙和赵子翼。 这可不是叙旧的好时机,王实仙身形闪动间,腰间的手榴弹同时到了手上。 “哒,哒哒,哒哒哒。”子弹嗖嗖地射向两人刚才站立的地方,与此同时王实仙扔出的手榴弹准确地击中其中一个武装人员额头上,随着血花四溅,“嘭!”一朵闪着白光的花在几人中间绽放爆开,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赵子翼的长枪也飙向了出现在他们进来的方向的几个武装人员,诺坎的人手中AK47的子弹还没来得及射出枪膛,喉咙上就多了条裂口,众人纷纷倒地,赵子翼一柄长枪如游龙般在前边开道。 王实仙刚想跟上,朱云龙又扑了上来,口中同时高声叫到“诸位,不用再看戏了吧!这两位可是认识我的国安!我要是在国内混不下去,你们能跑得了吗?” 已经撤出来与手下会合的高进叹息一声,一挥手,跟来的几个持枪的手下,和香港千克拉,内地信宜和的人一起围了上去。村落另外一侧,今刚刚从诺坎那里获得了巨大利益的加拿大枫叶花与美国白手党的人更是不甘人后地拔枪助战。 王实仙一边应付朱云龙的攻击,一边迅速拉近与赵子翼的距离。 此时前方路口冒出一个手抱机枪的人,赵子翼眼神一缩,手中长枪脱手而出,长枪如一道闪电劈开夜空,下一刻枪尖已在机枪手的胸部透体而出,尸体还未倒下,赵子翼已人随枪到,抓住了尸体背后的长枪的前部,抽出了已满浴鲜血的长枪,带起了漫血雾,赵子翼双手一搓,长枪毫不停留,从他手上窜出,扎进了另外一个刚闪出来的人的胸口。 由于朱云龙的缠斗,让王实仙无暇用手榴弹封住左右的来人,两边屋顶,屋内外已经有人开始射击,局势愈发危急起来。 “左边!左边!”耳机内传来老B的大叫声,赵子翼与王实仙同时改变突击的方向,王实仙一头扎进了旁边的竹楼内,随着躲在屋内女人和孩子的惊叫声,从竹楼另外一侧撞了出来,手榴弹脱手而出,扔向左右两边,封住了两侧的敌人。 村落外老D和老A也改变了接应的方向,远处老的狙击枪连续击发,配合老A护住老D,老D手里的加特林发出怒吼,重机枪本身的重量加上射击时的后坐力,将老D的身子震得如同筛糠,但射击点始终被强壮的老D神奇地压在一定范围内。 多枪管在旋转中疯狂地喷射着弹焰,将眼前的一切撕得粉碎! 诺坎在招待客人的宴会结束后,就搂着怀里的女人休息去了,他住的木楼在村落中心偏左的地方,四周墙壁木板内侧都装着可以抵御狙击枪子弹的钢板,看似普通的窗户装的也都是防弹玻璃,而负责防护整个村落的监控指挥中心就在这栋木楼的一楼内,接到警报后,诺坎就直接来到了下面。 看着监控,虽然来人身手意外地高明,但一抹残酷的冷笑还是爬上了诺坎的嘴角,自从带着太丹族人走上了毒品这条路,是常年累月的厮杀才能他有了今的地位与势力,仇家或竞争对手的暗杀更是曾多次上演,不过像今这样外有强大火力,内有两位武技如此高明的修行者参与的攻击却是很罕见的! 诺坎并不太担心,能与政府军和平相处,能在众多势力出脱颖而出,控制金三角毒品五分之一产量的原因就是在于他不惜重金在武器装备上的投入!相信自己准备的这些武器很快就能给这些入侵者带来惊喜! 朱云龙停止了追击,因为他看到了前方木楼的屋顶上有两个人肩上分别扛着火箭筒!再加上子弹横飞的,自己冲上前,那些子弹可不会先停在空中分清敌我后再钻进人体! 直到现在还能基本保持冷静的王实仙魂飞魄散,目光所及之处,火箭筒红光一闪,火箭弹已经向自己扑了过来!内力疯狂运转,王实仙尚在半空中滑行的身形猛地一顿,人急坠而下,火箭弹擦着王实仙的头皮径自飞向了后边的朱云龙,朱玉龙一声怪叫,身形一晃远远闪开,“轰!”一声巨响,一座木楼腾空而起,化作了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有几个火人在火海中翻滚着发出惨烈的嚎叫声。 王实仙甫一落地,人弹地而起,想从眼前的木楼穿墙而过,没想到“啪”的一声,木屑横飞,一个人形的凹陷出现在木墙上,王实仙整个人狠狠地嵌在了墙壁上,“靠!”巨大的反震力让王实仙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一时间懵了! 诺坎看到一个尚跳在半空中的入侵者,违反了物理惯性定律,突然改变了运动状态,急坠而下,竟神奇地躲过了火箭弹的轰击,下一刻就看到,那人从地上往自己的指挥中心的墙壁上狠狠撞来! 墙壁的钢板发出一声呻吟,一个人形突出墙面,诺坎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莫非发现了自己藏身之处?这还是人的肉体吗? “轰!”又是一声巨响!指挥中心像被人猛踹了一脚,往空中一跳,另一面墙壁上被撕开了一个大洞,气浪和弹片夹着钢板的碎片席卷了整个指挥中心,现场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人,到处都是人的肢体,碎肉和鲜血!诺坎的头部更是被一块钢板整个削去。木楼接着轰然倒下。 镶嵌在墙壁上的王实仙突然感觉钢板那边传来一股大力,一声惨叫,人被弹出,墙跟着往外轰然倒下,将他埋在了下面。 原来在王实仙前边不远处的赵子翼拐进了两栋木楼中间的路,一颗手榴弹扔在身后封住了追击的人,没成想刚从巷子里冒出头,就看左前方的木楼屋顶上,一颗火箭弹离膛而出射向了他,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好一个赵子翼!只见他怒喝一声,横跨一步,手中的长枪沉在腰间,腰胯扭转,手长枪拍在了火箭弹的侧面,一引一弹间,火箭弹竟被他凌空拍回了头,击中了左前方木楼的底楼! 第七十七章 幸亏有个壳 随着木楼坍塌,四周猛然爆出了惊呼声,赵子翼无暇顾及发生了何事,刚才看似轻巧的一击却是他自出道以来最巅峰的一枪!也幸好火箭弹相对子弹来比较大比较慢,柔和刚在这一枪中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时间在这一刻也变慢了起来,长枪准确地抽在高速飞行中的火箭弹的中上部位,最终改变了火箭弹的飞行轨迹,这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头脑中一阵眩晕,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略一定枯竭的心神,赵子翼在硝烟中看不到王实仙的身影,以为他已经先行一步,脚下便不再提留,直往村落外冲去! 老D在村落外抱着加特林硬生生压制住了村落里武装人员的反击,撕开了诺坎的太丹族战士布下的防线,直接开辟出了道无人区,这时从村落斜侧里窜出了辆越野车,奔行中安装在车头上的机关枪开始轰鸣起来。 老D见势不妙,赶紧扔下手中的加特林和老A狂奔了起来,机枪子弹“噗噗”地击中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掀起一大片的泥土。 机枪追着老A和老D轰击着,跑在后边的老D被子弹连续击中,身上的防弹衣被高速钻进来的子弹扯得稀烂,冲击力让他的身体斜着飞了出去。 “呯。” “呯。”远处老埋伏处及时传出两声狙击枪的闷响,站在越野车上正操控机枪的两个太丹族战士的头部相继爆出了血花,尸体栽下了越野车,越野车见势不妙重新钻进了村落里。 老A和爬起来的老D将手雷不断掷出,老B也手持突击枪从无人机操控台处站起来猛烈射击,尽力维持着刚才开辟出来的无人区,所幸他们处在黑暗里,对面没有像他们一样配备夜视仪,射击精度实在太低,偶尔有子弹从村落中击中他们的身体,也大部分都射在了防弹衣上。 普西村内部突然爆出了两声巨大的响声,对面的武装人员发出了慌乱的声音,射击随之弱了下来,接着赵子翼孤身从村落里闪了出来,几个纵跳落后栽倒在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F呢?”老A吼道。 “他没出来吗?”赵子翼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回道。 “没有,他被坍塌的木楼埋住了。”众人的耳机里传出老B沉重的声音。 枪声好像在这一刻都停了下来!才相处了两的伙伴很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凋谢在异国他乡,虽早已将生死看淡,当消息来临时仍然让人心里酸楚。 沉寂过后,村落里再次爆发出愤怒的喧嚣,无数条人影跟在几辆越野车后面扑了出来,同时附近的村庄的太丹族战士也正向普西村围拢而来。 “任务失败,撤!”老A最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王实仙仰躺着被钢板砸在了下面,接着木楼坍塌再次对他造成了伤害,一口鲜血喷在钢板上,随即糊住了他整个面目,浑身的骨骼都在发出呻吟声,头脑中一片轰鸣。识海中的五个亮点直接升起,让他的意识清醒了起来,听清了插入式耳机里老B他被埋在废墟里的话,或许是感觉到了危机,亮点组成的人再次跳入了王实仙的经脉里,瞬间在王实仙体内巡游了一个周,伤势竟然奇迹地好转了许多。 朱云龙、高进、瞿师、郎祝和一干国际友人在后边看见王实仙一头撞在木楼的墙壁上,然后成“大”字型镶嵌在那里,激烈的战场上意外地出现了敌人如此滑稽的姿势,他们已经提到喉咙的笑声还没出口,异变突起,一枚火箭弹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击中了诺坎所在的木楼! 诺坎所在的指挥中心随着一声巨响四分五裂,坍塌成一片废墟,不可思议的反转让周围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愣住了。 太丹族的一位平时德高望重的长老率先清醒了过来,向呆滞的族人战士发出阵阵怒吼,接到命令的一部分族人奔向木楼,另一部分族人则疯狂地冲向刚刚罪魁祸首逃出的方向! 诺坎估计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今刚刚完成的协议平生波折,几家欢喜几家愁!大悲大喜中朱云龙刚想凑上去查看王实仙的生死,一道钢墙突然从废墟中竖了起来,顶在钢墙凹陷处的赫然是满身血污的王实仙。 朱云龙眼神一凝,真是一个打不死的强啊! 王实仙奋起内力将厚重的钢板从废墟中举了起来,入目却是枪口如林,指向自己!他灵机一动,忙一弯腰,钢板再次沉下,身子在钢板下边凹陷处提溜一转,身子换了个方向,然后两手吸住钢板再次发力,巨大的钢板翘了起来,犹如乌龟背壳扛着钢板往村落外跑去! 子弹如暴雨一般击打在背后的钢板上,形成的冲击力让王实仙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跑出村落一看,前边正有几辆越野车带着一大群人正和老A他们交火。 就在前面一刻,老B刚想用枪击毁面前的无人机操控台,屏幕画面上闪出了老F扛着钢板站起来的身影,忙招呼大家顶住刚冲出来的太丹族战士,希望能接应到老F。 正在前面奋力冲击的太丹族战士已经有部分人听到族人从后面传来呼喊声,转过了身发现了王实仙背着钢板从村子里跑了出来,忙将枪口指向王实仙。一时间王实仙是前有狼后有虎,眼看要被夹成了馅饼,耳机里传来了老B的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往侧面,往侧面!” 王实仙立马转过身,扛着龟壳往边上跑去! 老A他们从藏身处站了起来,用猛烈的火力压制当面的敌人,阻止他们反身射击老F,见老F消失在村落旁的密林里,他们这才在扔出了所有的手榴弹后迅速退走。 王实仙背着厚重的钢板一口气跑到密林边,赶紧丢下自己的龟壳,窜进了树林里,身后的敌人也追了进来。 随着高速奔行,还能跟得上王实仙的只剩下朱云龙、高进、郎祝等一众武功高手,神奇的是来自枫叶国枫叶花的本内特和星条国白手党的保罗也跟了上来。 月光下,本内特的两只眼睛闪出幽黄的亮光,眉毛开始在眉心聚合,犬齿呲出唇外,奔行中手掌摆动,露出掌心浓密的毛发。 在他身边高个子保罗的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双眼和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全部梳在脑后的长发在高速前进中随着风飘荡,帅气而又诡异。 朱云龙心中暗暗一凛,没想到这两人竟是传中的狼人和吸血鬼! 与业洲大陆的内力修练者不同,这些狼人与吸血鬼是通过基因变异来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 当然无论是内力、精神力、基因自发变异、还是各种科技武器都属于力量的一种,没什么神秘的。 第七十八章 逆天而行 王实仙轻身功夫本就不是强项,之前背着沉重的钢板奔行又消耗太大,再加上受了内伤,虽然体内的人不停地在经脉内帮他修复伤势,但双方的距离还是不断地被拉近,要不是王实仙不时往后丢个手雷,让对方有所顾及,早就被追上了。 大相国浓密的森林里,高耸入云的百年老树随处可见,它们尽情伸展着根茎与枝条。丛林深处覆盖着厚厚的落叶,月光穿过树叶与枝条的遮挡后,在落叶上已是斑驳。 王实仙没有取直线奔行,而是不停地来个急转弯,手脚上的衣物被藤蔓与枝条扯得稀烂,防弹背心凄凉地挂在他的身上,手雷已经用完,体内的内力也在逐渐枯竭,王实仙似乎已经在劫难逃。 朱云龙眯起了眼睛,狠狠地盯着前方王实仙的背影,他一定要杀了他!这是一石三鸟的买卖!可灭口可卖好更可能得到江蓠!想到江蓠他的内心更是一片火热!脚下更是快了几分!朱云龙从就是这样,越是暂时得不到的东西,他就越渴望! 本内特体内狼人的血脉随着追击的持续越发澎湃,斑驳的月光下,他的兽性彻底地燃烧了起来,不由发出一声狼嚎,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了大片夜宿的飞鸟与走兽,一时间这片森林骚动了起来。 毕竟曾多次经历过生死劫难,危机没有让王实仙绝望,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眼睛明亮了起来,豪气顿生,长啸出口,宛如游龙在,挑衅着本内特的狼嚎。 此时的海连市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自从王实仙离开后,郑庭基就再也没有看过《熊出没》,每大量的时间都坐在台上,今也不例外。 上的雨好像在怜悯这位老者,在离他身体两寸的地方悄悄地滑开,为他撑起了个雨罩,落在地上的雨水也绕开了他,让他坐的地方能保持干燥。 江蓠打着把伞,上了台,来到郑庭基的跟前,轻声道:“曾爷爷,下着雨,您怎么还坐在这?内功再深也不能这么用啊!” “呵呵,有功不用,死后无用。”郑庭基睁开眼睛笑道:“现在也就下雨能显摆显摆。” “曾爷爷,这几怎么不见你看动画片了?看腻了吗?”江蓠委婉地道。 “哪能啊,俺看的不仅是动画片,看的更是俺的人生啊!怎么会腻?”郑庭基见江蓠新奇的样子,便继续道:“阿蓠啊,我们的力量来自这方地间,我们本身也是地的一部分,就像光头强为了生活,虽然不断地在森林里砍树,但他还是森林里的一份子。” “武道修行者,其实就像个伐木贼,偷偷地把元气从地间引到自己的体内来养活自己,每用一分地就多一分,直到死后,元气彻底回归地间,所以修行者,贼也!偷而活!至于传中的超脱者,更是干脆将体内私藏的元气与这地隔开,彻底占为己有,破碎虚空,逃之夭夭,逆而行!” 江蓠听得出神,脸上露出向往,对郑庭基道:“曾爷爷,那你要破碎星空,逃之夭夭了吗?” “呵呵,熊大熊二老是拦着,辛苦砍下来的木头哪有那么容易运出去啊!干脆自己当柴烧算了。”郑庭笈苦笑着,摇了摇了头。 “借?逆?曾爷爷,你我有机会能逆超脱吗?” “你?俺都不行,你还是洗洗睡吧。”郑庭基笑道:“不过,你那个阿仙倒是有机会!” 江蓠听郑庭基取笑她,不依地撒起来娇,心里却痴了,阿仙?他能行吗? 我行的!我一定能行!王实仙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鼓劲!正全速奔行的他,突然脚一踏前面的大树,人凌空转身,“啪,啪,啪。”手中的双枪连续激发,后边追赶的人在王实仙凌空转身的一瞬间纷纷闪到树后,追得最近的本内特干脆向前一个翻滚,双爪抓向半空中的王实仙。 王实仙心中暗喜,正想找上门,没想到自己送过来了!双手一扣扳机,子弹射向了本内特。 本内特嗜血的眼珠呈现出诡异的橙色,不闪不避,两手护住了头部。“噗,噗。”子弹分别在他的胳膊上和胸口处各钻了个血洞。 枪伤没有对本内特的狼人体质造成太大的影响,只见他闷“哼“一声后,两只手又狠狠地抓向了王实仙的腹部! 王实仙冷笑一声,不闪不避,手一甩,手枪当成暗器砸向本内特的双眼,本内特手中的攻击不变,只是眼皮一合,他对自己强悍的肉体相当有信心,王实仙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中突然冒出把匕首,狠狠地扎向本内特的脖颈! 当本内特感觉到自己抓到的是王实仙身上的防弹衣后,就知道情况不妙了!拼着眼球受伤又睁开了眼皮,果然看到王实仙手中亮出了把匕首扎向自己的脖子,接着王实仙甩出来的手枪就砸在了他的双眼上!本内特两眼一黑,一声惨叫的同时抓着王实仙身上防弹衣的双手再次发力,将王实仙身子猛地往下一拽,匕首贴着本内特脖子上的皮肤划过,插在了他的锁骨上!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中发生,正当王实仙想落地后继续攻击时,白手党保罗已经冲了过来,手中枪的子弹已经出膛,王实仙持匕首的手瞬间被击中,王实仙身子一震,向后翻去,几个纵跳间斜飞而去! 第七十九章 逃生之路 成功地重伤一名追击者让王实仙心里充满了欢愉,又发出一声长啸,打击后面追击者的气势。 被王实仙利用时间差击伤了一名队友,后面的追击者只得放缓了节奏,保持彼此掩护的距离,朱云龙听到前面传来王实仙挑衅的长啸,怒喝一声,本已经慢下来的速度再次提升了起来。 王实仙倒是想到茫新去找老A他们汇合,可在密林中长时间奔行后早已经失去的方位,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往西面跑,那里是大相国与翡翠国交界的地方,也是太丹族控制的罂粟种植地!到了那里只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里,所以王实仙有意识地慢慢往南修正方向。 王实仙右臂上的枪伤附近的经脉虽然已经被封住,但在高速运动气血涌动下,仍然不断有鲜血流出,里边嵌入骨骼的子弹也在不停地摩擦周围的人体组织,让王实仙苦不堪言,但空气中一股潮湿的水汽却也让他同时精神一振。 朱云龙“黑蝙蝠”的外号果然名不虚传,他与来自星条国的吸血鬼保罗一马当先,堪堪追到了王实仙的背后,两脚奋然发力,双掌印上了王实仙的后背。 王实仙想要变向躲闪,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防弹衣如同虚设,一股内力透体而入,王实仙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人猛撞在前面的大树上,大树呻吟一声,剧烈摇晃下,树叶自枝条纷纷而落。 王实仙人贴在大树上,心里一阵苦笑,上次是撞藏在木墙里的钢板上,这次是结结实实撞在大树上了,下次难道轮到电线杆不成?身上的伤势没有影响他的识海,反而让识海更加璀璨,里边的人再次跳入他的经脉,梳理他体内的伤势。 停顿下来的王实仙,让保罗的手枪再次找到击发的机会,连续射击,一口气将子弹打光,却全射在了树干上。 王实仙第一时间就绕到了大树的后面,与紧追而至的朱云龙拳打脚踢战在了一处。 王实仙手中的匕首如毒蛇一般,奇诡狠辣,招招不离朱云龙的要害,朱云龙连续躲闪间,保罗从王实仙背后扑了上来,手上套着的钢爪闪着寒光,抓向王实仙! 王实仙继续往前猛压保持对朱云龙的攻势,尽力拉开与钢爪的距离,就在钢爪抓在他身上的刹那,背上的肌肉往里一缩,钢爪破开已经稀烂的防弹衣,在王实仙的后背上留下了十道深深的血槽。 王实仙狂吼一声,识海缩了一圈,撕裂出来的精神力幻化出一支箭被人甩了出来! 正狼狈抵抗王实仙狂风暴雨般攻势的朱云龙见王实仙受到重创,刚想借势反击,只见王实仙眼中寒光一闪,接着自己头如被利器扎中,不由惨叫一声,精神出现了刹那的恍惚。 这次人射出来精神之箭的威力明显远不如上次在王实仙和池田信长比武时射出的神念之箭,只是让朱云龙识海受到撞击后出现精神上的刺痛与恍惚而已,付出的却是王实仙辛苦修炼而来的精神力直接少了接近半成!要是再来几次,不用别人打了,王实仙都能被人榨成人干了!但都到这种时刻了,王实仙也顾不得埋怨识海内人的败家子似的奢侈行为了! 忍着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撕裂的剧痛,王实仙抓住了朱云龙恍惚的机会,匕首闪电般地插向朱云龙的心脏。 当朱云龙清醒过来时,发现王实仙手上的匕首已经快要插进自己的心窝了,躲闪开已经不可能了!别看他平常喜欢出风头却也是个悍勇狠角色,身子稍稍一偏,避开心脏要害,任由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腔,两只手缠上了王实仙持匕首的左胳膊! “啊!”朱云龙口中厉喝起来,一拉一送之间,双手直接将王实仙的胳膊从关节中卸掉。 王实仙的左臂脱臼后,不仅对匕首失去了控制,自己失去行动能力的左胳膊也落入了朱云龙的手里。 朱云龙奋起余勇,右手紧紧扣住王实仙的左胳膊,左手一记龙抓手抓向了王实仙的咽喉,于此同时保罗的双爪也再次插向了王实仙的背心。 王实仙头一偏,再次漠视背后的攻击,趋步向前,右膝瞬间狠撞在身受重创的朱云龙的腹部上,朱云龙胸腔上的匕首受到震荡,腹部受到重击,再也承受不了剧痛,松开了右手像虾米一样蜷缩了起来。 保罗的双爪因为王实仙的趋步向前,落在了空处,见王实仙在又自己的眼皮底下废掉了朱云龙,他怒喝一声,双爪前递,插向正往前翻滚闪避他攻击的王实仙。 三人前后不到十秒的纠缠,让后边的人终于赶了上来。 王实仙在朱云龙倒下后,顺势往前一个翻滚拉开了与保罗的距离,站起身来,左肩耸动间脱臼的胳膊回到了原位,他抬起胳膊架住了高进的飞腿,闪过紧跟而至的郎祝手中的铁刺,硬受了信宜和瞿师的一脚。 一时间,四人将王实仙围在了中间。 “哈,哈,哈!“王实仙笑了起来,又打又跑折腾了大半夜,他已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胸口像火烧一样灼痛,四肢的股肉在轻微地颤抖,右臂上的枪伤再次崩出鲜血,不只是肉体上的疲惫,精神力被识海中的人硬撕了一块,更让他的大脑感到一阵沉重的疲惫感。 “你笑什么?“高进看着眼前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冷声道。 “哈,哈,哈!“王实仙这是跟江守约学的,有事没事就豪迈地大笑几声,往往能让事情得到转折的机会,果然有人按耐不住接话了。 “我在想等会在场的各位能有几人陪我共赴黄泉,一时间喜不自胜啊!见谅,见谅。“王实仙咧着嘴,森然一笑。 众人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贩毒是为了享受可不是为了跟人拼命!这个国安特工看着年轻,展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强横无比,斗志也顽强无比,困兽犹斗之下,结局还真不好!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们一直落在后面的原因,除了轻功略逊朱云龙之外,也打着跟在后面能捡便宜的念头。 “年轻人,你现在这些有意义吗?“来自信宜和的瞿师道。 “我是全真派的当代掌门,这次也只是被政府强抓来出次公差,清理个诺坎而己,现在任务失败,诺坎又没死,各位何苦如此相逼?“王实仙苦笑道。 众人脸上现出一种怪异的神色,保罗用一口纯正的华夏语怒道:“可现在诺坎却真的死了!“ 王实仙一愣,当时现场枪林弹雨的,被流弹挂到也不是没有可能,心里不禁埋怨诺坎,有人杀进来,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乱跑什么!当然想是这样想,如果当真能有机会干掉诺坎,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扭断他的脖子。 王实仙问道:“谁干的?“ “和你一起来的那个手拿长枪的人!”郎祝还是把功劳算在了赵子翼身上。 王实仙奇怪地道:“那你们还有闲心跟我在这里聊?诺坎都是死人一个了,你们不关心谁接了他的位子吗?” “你们和他废话什么?”朱云龙从不远处的地方爬了起来,捂着还插着匕首胸口喘息着道:“杀了他自然能获得太丹族的友谊!” 王实仙摇摇头道:“那位接了诺坎位子的人只会更感激我们这些闯进来的人。黑蝙蝠,你伤这么重,还是少两句吧。” “各位,如果让这个王实仙回到国内,华夏国安能放过我们吗?”朱云龙厉声道。 围着王实仙的众人神色一动,王实仙后悔刚才怎么没一刀捅死朱云龙这根搅屎棍! “就算我死了,黑蝙蝠,你不要忘了,赵子翼也认得你!各位,我以全真派掌门的名义发誓绝不会透露各位的任何信息!云龙,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去玩几把牌如何?”王实仙最后柔声对朱云龙道。王实仙知道除非有一毒品交易能失去巨大的利润诱惑,不然这些毒贩只会死一批顶一批,前赴后继。 “那也要等他能活着逃到国内再!这里,你必须死!大家不要再听他的花言巧语!” 信宜和的瞿师叹了口气道:“对不住了,王掌门,以后逢年过节的,我会记得给你烧一注香的。” “那你可要努力活下啊!“王实仙点了点头,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呢?” 其他人见瞿师做出了选择,也摆出了进击的姿势。 王实仙深吸一口气,之前展现的实力才为他争取了这点聊的机会,现在又要靠实力杀出条血路了! 得到喘息之机的王实仙,领域全力展开,率先发动了攻击,身形闪动间就逼近了几人中实力最弱的高进身边,想一举打开缺口,高进虽然连连后退,但他也不贪功,紧守自己的要害,死死堵在王实仙的前面,旁边三人的攻击就到了王实仙的背后。 几人群殴被围困的王实仙,王实仙也顾不得骨骼上还嵌着子弹的右臂,在包围圈里闪转腾挪,左招右架!如果单对单,王实仙有信心凭他的速率,几招之内放到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人,但奈何他们相互配合相互救援,始终攻不破他们的包围!反倒被瞿师抓住机会一掌印在王实仙的后背上,又被保罗在大腿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血槽,当然王实仙也在郎祝的身上用手指插了一个血洞。 王实仙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太久了,双掌一招“大关门式”,封住了几个人的攻击,脚步错动间,再次扑向了东面的高进,高进心中一凛,摆出了防守招式,其他人也赶紧从其他方向攻向王实仙。 王实仙等的就是这一刻,脚尖一点地,攻向高进的身子由前进突然变成了后退,径直撞进了保罗的怀里,一脚踩住保罗的脚面,头部后仰撞在保罗的面门上,左肘连续拐在保罗的肋部,右手抓住保罗的手腕,用他手上的钢爪逼住了梁祝救过来的铁刺。 四门大开的王实仙被瞿师连续轰在胸口,之前比武时断裂现在刚刚长好的肋骨再次断裂,人带着保罗向后抛飞而去! 瞿师暗叫不好!只见王实仙空中一个翻身,双脚一踏保罗的身子,已如大鸟般飞起,眼看着要再次投入密林之中。 站在一旁观战的朱云龙将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猛然拔出,不顾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匕首射向空中王实仙。 王实仙闷“哼”一声,带着后背上的匕首逃了出去。 剩下能动的人赶紧追了上去,没跑出几百米,就看见王实仙投入旁边的一条大河之中,消去了踪影! 第八十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媚女河发源于华夏国内,干流全长约5000公里,是业洲最重要的跨国水系,流经翡翠国、大相国、春国、金家寨、吉南等国,其中有1000多公里是大相国与春国的界河。 十一月下旬,雨季刚刚过去,媚女河虽然保持着高水位,宽宽的河道中也暗布激流,但已没了雨季的汹涌,在夕阳下呈现出一股柔和,真如一位美丽的少女般亭亭玉立,向游客展现着它的清秀。 这时非常适合乘一艘木舟在媚女河中漂游,船儿顺水悠悠飘荡,两岸郁郁葱葱的山地,样式各异的高脚楼,偶尔还有独具东南业洲风味的歌声,从眼边从耳边随着河水慢慢地流过。 张倩和一个姐妹正半躺在一艘游轮的船舷边的躺椅上,媚女河的两岸对她们来却是枯燥的,很快又一个夜晚即将到来,今晚又要接几位客人? 被金碧辉煌KV辞退后,张倩没了可观的收入,家里父母又隔三差五地打电话要钱让她不堪重负,生活很快就陷入了困境。她在金碧辉煌里费尽心机努力工作了五年,才从一个普通的迎宾爬上了副主管的位置,只是因为无意中得罪了一位扮猪吃虎的官二代,就被辞退了! 她恨没有一点担当的徐经理!她很那个明明有关系却在那扮猪的王实仙!要不是这两个人她怎么能落到今这个地步! 张倩也想在其它场子里重新找个主管的工作,可这类工作一般一个萝卜一颗坑,一时间很很难找,她又不愿意去做姐,毕竟她以前没给那些妈咪好脸色看过,那些妈咪经常要带着姐到处赶场,不定哪就碰上了!岂不要丢死个人了! 后来张倩干脆在出租房里也做起了直播。 可惜网络直播要赚钱,一要年轻靓妹,青春活力;二要有撩人动作,嗲到骨头,色到心里;三要琴棋书画加舞蹈,她张倩一样都不占。 直播开了一个月,就剩俩老头还呆在她的直播室里,好不容易让那里两个葛朗台刷了两百块钱的礼物,还被平台欠了工资。 直到有个相熟的妈咪跟她春国第三产业繁荣,急需外来管理型人才,就托关系报了名,没想到到了春国就被收了护照,送到这艘游轮里成了名基层劳动者。 白休息,一到晚上就会有木舟载着春国的游客纷至沓来,当然劳务费会被老板好心地暂时帮她存好,等她回国的时候再一次性给她,至于什么时候能回国,就要看老板的心情了。 游轮船头一阵骚动,一具浮尸从上游下来,慢慢靠在了游轮边上,游轮上的工作人员用钩子勾住浮尸的腰带,将他拉了上来,每次这时都是能有意外收获的时候,也是在张倩在这艘游轮上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上次张倩就亲眼看见有人在一具浮尸上搜到了一万美金,像钻石珠宝甚至毒品什么的也是有的。 张倩和姐妹好奇地凑了过去,失望地摇摇头。这具浮尸明显是被虐杀不久,身体还是软的没有硬的痕迹,全身上下都是伤口,被河水泡得发白,特别是背部有近十道血槽,还插了把匕首,身上的衣物好像是件防弹背心,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了,有的地方甚至还镶嵌着子弹。 像这样的武装人员很难有什么油水的,游轮上的工作人员也有些失望,看匕首还不错,就上去拔了下来,刚想将浮尸再翻进媚女河,没想到浮尸突然发出一声呻吟,把张倩吓了一跳。 工作人员加快了动作,像这种事情还是当作没听见赶紧将“尸体”处理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浮尸被翻到了船舷上,露出了一张让张倩恨之入骨的一张脸!居然是王实仙!不知怎么想的,张倩连忙扑了上去,抱住了王实仙的身体。 那日王实仙投入媚女河之中后,很快就被暗流卷进河水深处,由于伤势太重,实在无力挣脱,就干脆运转先功,闭住了呼吸,转为龟息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慢慢回到了王实仙的身体,感觉身子软软的,身上身下也是软软的被褥,鼻子嗅到一股女人的幽香,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成“大”字形躺在一个单人床上,手脚都被铁链牢牢锁在床腿上。 这应该是在一艘船上,四周狭,露出钢板结构,整个空间里摆了两个上下铺后就没剩多少位置了,舷窗外传来流水的声音,还有喧闹的聚会声。 王实仙心里苦笑,实在搞不明白自己遭遇到了啥?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自己还活着!能活着比啥都强! 检查了下身体,王实仙才发觉自己的情况真的好糟糕,丹田空荡荡得能跑鼠了,胸口的肋骨又断了还没有纠正,几处经脉堵塞都要拧成麻花了!还好胳膊上的子弹被挖出来了,这手艺也只能用挖来形容了。 对参加这次王实仙并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加入国安有无奈的部分,但始终路是自己走的,再他已经拿了国安几个月的工资了,国安确实帮了他很多事情,还有他在伏裕华那里也吃了不少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经常暗骂伏裕华气,但他却从没有反请过伏裕华一次!只是他有点想念他的那间武馆了,想念住在里边的人了! 王实仙闭上眼睛,尝试着调息运转先功。 亮了,一晚上的努力成果好像并不大,经脉受到重创后没有及时梳理,堵塞得很严重,经脉不通就无法运转先功,无法运转先功就积累不了内力,没有内力就更打不通经脉,事情好像陷入了死循环里了。 舱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四个女人,当先一人眉目如画,竟是老熟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是不知她为何会在这里,记得徐经理她高薪跳槽了。 “嗨!张姐,真是好巧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王实仙打着招呼。 张倩趴在王实仙的身上,笑道:“我不好,不过现在见到你就会很好了!” 第八十一章 你是宠物 进到舱房里的其她三个女孩对王实仙熟视无睹,脱掉外套,打着哈欠就爬床上补觉去了。 “王,看你之前的打扮,难道成了恐怖份子不成?”张倩挤在王实仙身边,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摸着铁链低声笑着道:“呵呵,怎么样?用这情趣工具对付你这恐怖份子还凑合吧?” 王实仙苦笑道:“还行,就是你能给我穿件衣服就好了。” “你身上的布条早就被我扔了,让我到哪里去给你找衣服去?放心,这里的姐妹每都被男人喂得饱饱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张倩吃吃笑着,抠着王实仙身上的伤口道。 看得出来张倩很兴奋,王实仙觉得自己以前也没有什么得罪过她的地方,可能有什么误会,很多事情还是有沟通的余地的。 “额,张姐,这艘船是在哪里?”伤口痛痒,但还是可以忍受,王实仙不想破坏轻松的聊环境。 “春国啊!”张倩手上狠狠地用了把力! “难道上知道我有此劫难,就先把张姐安排到泰国来?我听徐经理你高薪跳槽了,还为你高兴了一场呢。” 有了煅体术的加持伤口本已开始愈合,现在又开始渗出鲜血,可能见王实仙没什么反应,张倩也失去了兴致,松开了手,笑道:“我被金碧辉煌辞退了,然后被人骗到这里当姐了,为我高兴吧?” 王实仙看她住宿的环境就知道她的境遇可能不太好,但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心念电转间,觉得事情可能跟他有关。 记得北边熊国大文豪契诃夫,在他的短篇《公务员之死》里,记叙了一个公务员在剧院看戏时,不心冲着一位将军的后背打了一个喷嚏,便疑心自己冒犯了将军,他三番五次向将军道歉,最后惹烦了将军,在遭到了将军的呵斥后他竟然一命呜呼了。 这种谨慎和可笑,恰恰是很多场合的生存之道,人物总要揣摩大人物,大人物揣摩更大的人物。徐经理想得太多,或许他是想通过这样的举动向王实仙表明自己的态度吧,也或许是觉得厌烦,干脆借机赶走了张倩。 王实仙沉默了一会,道:“对不起!” 张倩闻言突然暴怒了起来,像一只猎豹,手脚并用拼命地在王实仙身上撕扯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哭道:“有人稀罕你的道歉吗?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清高!好像别人生就低你一等似的!你算个屁!你就是个屁!” “喂!你们有完没完?有人还要睡觉呢!”隔壁的床铺上传来抗议声。 张倩的呜咽声低了下去,蜷缩在王实仙的怀里,过了一会竟发出了熟睡的鼾声。 张倩的鼻涕眼泪糊在王实仙的脖颈处,他转头看到张倩那张平静下来的如花俏脸,泪痕遮不住上面的憔悴,偶尔还会在睡梦中抽噎。 张倩或许得没错!王实仙确实在在很多地方很多时候觉得自己迟早会离开,不愿意跟周边的人产生更亲密的关系,保持一定的距离,对某些人、某些事在心底有着鄙视,孰不知别人也在怨恨着鄙视着他。可就算这样也必要用铁链将他锁起来吧! 船舱里传来几个女人此起彼伏的鼾声,王实仙何曾有过样香艳的待遇,一时间心乱如麻,这时要能把唐胖子换来就好了。(正在武馆餐厅里做饭的唐友友身子突然打了冷战。) 知道太阳偏西了,船舱内的女人们才相继起床,脸上都是带着一副漠然麻木的表情,洗洗涮涮,梳妆打扮,对躺在旁边铺位上的王实仙熟视无睹。 张倩醒来,到食堂打了份饭,坐在床前喂王实仙吃了起来。 “有手有脚的,还是我自己来吧。”王实仙道。 “宠物都要栓绳子的,万一跑了怎么办?”张倩认真地道。 王实仙心里翻了个白眼,感情这是打算把自己当宠物养了。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王实仙声地道。 张倩眼睛一亮,又很快黯淡下来,道:“我帮别人吹了好几次,才留下的你,你还是老老实实留在这里陪我吧!” 王实仙见张倩有心动的迹象,知道这是对他的信心不足,趁热打铁道:“我其实是咱们华夏国的特工!特工你知道吧?就是比特种部队高级的那种!这次也是在大相国执行任务才流落到这里的!” 张倩脸上似笑非笑地道:“然后任务失败了?” “哪能呢!我是谁?在咱华夏国国安特工里可是排名N1的头号人物,亲自出手自然是手到擒来!” “可是?”张倩乐了,帮他接了句。 “咳咳!可是,寡不敌众,被上千人围攻,不过还是被我生生杀出条血路,逃出升!”王实仙面不改色地吹嘘道。 张倩笑得只打跌,道:“以前上班那会,还真没发现你这么会吹牛!” 完,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又黯然了下来。 “就算你很厉害,但他们人多,手里又有枪,这里又到处都是监控,不要想些不切实际的事,等你想办法自己先从这些铁链里逃出来再吧。”张倩道。 王实仙知道事情急不得,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打通自己堵塞的经脉,恢复自己的内力!还是先吃饭吧,张开嘴,接过张倩递过来的饭。 第八十二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吴媛,是个面目清纯的女孩,刚洗过的头发还是潮潮的,简单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好像会话的大眼透出好奇。 王实仙有点害羞,还好身上遮了条毯子,不过他还是不适应被人如此居高临下地参观。 “听倩姐你以前是她的同事?” 王实仙点了点头,问道:“你也是被骗来的?” 吴媛怔了怔,并不愿意提起这些不开心的事,她笑道:“那倩姐趴在你身上拼命护住你,我还以为你是她男人呢!没想到是你将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倩姐真是这么的?” “倩姐还要你跟她一起下地狱!”方媛恐吓道。 “吴媛,你再胡,心我撕烂你的嘴。”张倩从洗手间里出来,对方媛道:“等会要来查房了,你还不赶快回自己的房间去!” 吴媛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吴媛是桂西人,大学毕业后找工作,被一个叫什么直聘的网站给骗到南云省,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张倩道。 “你有机会就带她一起离开吧。”张倩看到王实仙的诧异,淡然道:“我本以为自己是非常恨你的,刚开始也确实想让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可刚才睡醒了后,发现自己再也恨不起了!” 看来多陪女人聊聊,话沟通下还是有效果的。 “呵呵,你别得意,女人都是善变的,不定等会我就又改变主意了。” “你真觉得我能出去?”王实仙反问道。 “我知道这里困不住你的,能受那么重的伤还没死,伤势又恢复得这么快,跟个怪物似的!我是打算养个宠物的,可没想过养怪物。” 王实仙听了,笑了起来,看来自己也有连宠物都不如的一。 “不过这些铁链,我暂时还不能帮你取下来,我也没有钥匙,船上的人是不会允许像你这样的一个外来人能在这里自由活动的,我之前也是你是我的仇人,想要折磨你一番,他们才将你锁在这里,留在船上的。” “这里有监控,每还会有人过来查房,安保做得非常严密,你有什么想法等伤好后再吧。”张倩道。 这艘游轮是华夏国南云省鳄鱼帮与春国一个帮派的合作旅游项目,由鳄鱼帮提供全套的综合性娱乐、管理及安保服务,春国方面组织客源,再用其他型船只送过来。 老丁是鳄鱼帮的一个头目,已经多次从国内被轮换到这艘游轮上负责安全保卫工作,姐们都是帮派的宝贵资产,安全保卫工作的主要职责就是要保证她们的安全,防止她们自残或者逃跑,所以帮里制定了严格的规章制度,除了监控外,每的查房也能及时发现问题,及时解决问题。 姐们不是为他们这些帮众服务的,所以他对那张倩的服务还是很满意的,但他对张倩把仇人当宠物养的事情还是很不以为然,老实他有点后悔了!还是晚上找机会将那名看着就危险的男人偷偷处理掉比较好,不然万一被上面发现了也是件麻烦事。 来到张倩的房间时,老丁一脚揣在了王实仙的肚子上,看着王实仙痛苦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对张倩道:“你这是何必呢?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是赶紧处理掉吧!” 张倩眼波流动,贴着老丁道:“丁总,再让我玩两,就两!这个人好不容易落在我手里,就让我消下心头之气吧,好不好嘛?丁总!” 老丁虽然只是个头目,但还是蛮喜欢姐们对他尊称一声“丁总“的,看着张倩一副娇媚的模样,忍不住道:“我那里有瓶酒,要不等会上去我们一起品尝下?” “好啊,昨我喝了点,还感觉没喝够呢。”张倩满脸红晕地道。 晚上张倩她们上工后,王实仙抓紧时间让体内的人梳理受损的经脉,速度虽然缓慢,但还是有进展的。 舱门被打开了,游轮上的喧嚣也随之冲进了舱室里,老丁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王实仙睁开了眼睛,平静地看着老丁,看了看他们几人手里拿着的麻袋和匕首,看来有刁民想害朕了。 老丁狞笑道:“年轻人,对不住了!看你身上的伤势,应该也是做大事的人,就不要和我们这些人物为难了,安心地去吧。” 王实仙微微一笑,道:“我还没感谢你们把我从河里捞出来呢。” 着,王实仙四肢同时发力,在老丁惊骇的眼神中,钢制的高低床框架瞬间变形当中折断,坍塌。王实仙从窝在一起的钢架中站了起来王实仙在拼斗中上磨练出来的杀气猛然迸发,立时将老丁等人镇住了。 随着发力,王实仙身上本已结疤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鲜血又涌了出来,特别是胸部早已断裂插进胸腔的肋骨又更深入了几分。王实仙心里一声叹息,凭着他强大的身体恢复能力,要是能再给他几时间就好了! 老丁他们能被鳄鱼帮派来负责游轮的安全工作,本身就是身经百战的狠角色,立刻反应了过来,几人手里的匕首就朝王实仙捅了过去。 王实仙虽然内力没有恢复,但被煅体术加强过的身体依然强悍无比,两手一探,握住了床框,挥舞间将几人打翻在地,上前一人一脚踢晕了过去,在老丁的身上找到了铁链的钥匙。 发生在姐寝室里的打斗,很快就被监控室里的人发现,平常严格的训练在这一刻得到了体现,大队的鳄鱼帮帮众在没有打扰客人的情况下,迅速朝目标舱室围拢,封住了舱室附近的各个出入口。 华夏国国安海连分局内,伏裕华与谷诗相坐无言。国安在大相国的行动稀里糊涂地成功了,诺坎死了,太丹族陷入了分裂,现在族内几方争权的势力正火拼当中,这也已经引起了其他势力的垂涎,南业洲的毒品出货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打击,但王实仙失踪的消息也随之传达了过来。 只是暂时失去消息而已,谷诗决定还是先不要把这件事传回武馆好了,在她的心目中王实仙就是个打不死的强,她总是对王实仙抱有莫名其妙的信心。 第八十三章 瓮中王霸气 今年四十多岁的马俊,体格健壮,年富力强,喜欢梳一个大后背头,走到哪里都颇有风度,他是鳄鱼帮在这艘游轮的上的最高管理者,被下面的人称作老板。 马俊有着自己的一套管理理论,提出了:像军队、像学校、像家庭的口号。将规章细化,将时间量化,严苛的管理不仅得到了姐们的拥护,更得到了被稀里糊涂参了军的手下帮众的肯定!当然那些不拥护不肯定的人早几经被他送进媚女河里喂鱼去了;他定期组织对员工和姐们进行业务上的培训,保证服务质量的稳定性与持续性,得到了顾客们的一致好评;至于像家庭,作为大家长的他,鉴于外面骗子横行,更是有义务为每一位姐保管她们的辛苦劳动所得。 多年的辛苦经营即将获得回报,由于连续优良的业绩表现,有消息称他很快就会被调回国内当任鳄鱼帮的副帮主,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出了事。 现在马俊正面色阴沉地盯着一位正趴在地上的女人。 寝室出了事,张倩被拖到马俊的跟前。 “那人是谁?”马俊坐在椅子上问道。 “我,我以前的一位同事,名字叫王实仙。”张倩挣扎着低声哭道。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老丁他们从河里捞上来的,我以前和他有点恩怨,就拜托老丁用麻袋扛到下面了。老板,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张倩苦苦哀求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马俊冷酷地摇了摇头,道:“等会你还是和那个男的一起到媚女河里喂鱼吧。” 这个王实仙被困在下面的船舱里,只要封好上面的出口,就是瓮中捉鳖而已,马俊觉得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这时在张倩她们的寝舱内,王实仙满头大汗,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着,他慢慢地将插进胸腔内的断裂的肋骨一根根扶正。 为了方便管理,寝舱的门内侧是没有门闩的,只有外面有锁,鳄鱼帮的人已经手持武器从左右走道包围了过来,几位大汉在门侧举起了手中的利斧和砍刀,另一人站在舱门正当中,猛地飞起脚用尽全身的力气踹向舱门。 只要舱门一开,鳄鱼帮的众人就能一拥而入,将里的人斩成肉酱!马俊看着监控里的画面,嘴角泛起了冷笑。 飞身踹门的人,脚已经接触到了舱门,腿上蕴含的力量开始迸发,没有预想中的坚硬与反弹,他的脚好像长在舱门上,舱门正带着他的腿往内打开,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惊恐地看着从打开的门缝里半空闪出一条钢管,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腿上,他听到了自己腿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成九十度耸搭了下来,然后惨叫着整个人径自飞进了寝舱。 王实仙从舱门内一闪而出,手里两根从床上拆下来的钢管上下纷飞,暴雨般砸向挤在走道里的鳄鱼帮帮众,竟生生地被他砸出一条血路。 狭窄的走廊发挥不出鳄鱼帮的人数优势,真正挡在王实仙面前的始终只有两三个人而已,王实仙虽然失去了内力支撑,但他的外家功夫依然不容觑,两臂足有千斤之力,哪有一合之将! 一时间,王实仙所到之处,鳄鱼帮帮众被撵得连连后退,地上躺满了断胳膊断腿的人,哀鸿遍野。 两边舱门里不断有人偷袭而出,里的人冲出来时,发现钢管正在面前等着自己。王实仙在强大的精神力支撑下,周围的每一个细节都逃离不了他的识海,王实仙总能未仆先知,路过其他舱室时,看也不看,手里的钢管吞吐间就闪电般捅了进去,然后就有人惨叫着倒下! 马俊站了起来,满脸铁青,没想到点子如此扎手!在船舱内狭的空间又无法使用枪支,不然一旦产生跳弹和自杀没什么区别,看来只能等那人冲出来了。 “到舱口!”马俊下达了命令。张倩也被人拖着跟了上去。 舱口不断有鳄鱼帮的人狼狈地逃出来,看见上面坐着的马俊,惊惶的脸上瞬间苍白,畏缩地躲在一边。 马俊冷哼一声,知道现在不是找这群废物麻烦的时候。 鳄鱼帮里手持枪支的人紧紧围住舱口,舱口内除了不断传出里边受伤的人的呻吟声,王实仙却不见了身影。 第八十四章 人心散了 这艘属于鳄鱼帮的型游轮除了下层船舱外,还有三层上层建筑,顶层是客房,此时在二楼的大厅的酒吧一片灯红酒绿内,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在震耳欲聋的音乐,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包厢内装扮艳丽的女子坐在男人的怀里,周旋在那些已蠢蠢欲动的男子之间。 吴媛从三楼陪完一个客人从楼上下来时,看见张倩被几个保安带走,她心里有点不安,猜到可能是王实仙被上面的人发现了,于是她悄悄地跟了上去。 船舱口有着令人尴尬的僵持,刚刚有位帮众在马俊的压力之下,持枪下了舷梯,惨叫声后没了声息。 马俊一示意,张倩被拖了过来。 “王实仙,是吧!”马俊高声道:“这个张倩不管怎么也算是救过你的,不如我将她大卸八块扔进这媚女河里喂鱼?” “先生,怎么称呼?”底下船舱内传出王实仙的声音。 “你可以叫我马哥。” “好的,马。”王实仙道:“我听你的口音也是华夏人,你可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哦,王先生看。”马俊道。 “我是华夏国国家安全局的特工!不知道这个身份能不能让马和我好好聊聊。” 对王实仙的身份,马俊心里吃了一惊,忽然想到了前刚发生的导致毒品价格飚升的大事,道:“大相国太丹族的诺坎不会就是被你干掉的吧!” “也可以这么。” “不好意思,王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不能放你离开了!我需要太丹族的友谊!也怕你事后的报复!”将王实仙擒住后不管送给太丹族正在内斗的哪一方,都是奇货可居!能让某一方势力迅速获得大义。 王实仙感到郁闷,最近自己连着两次报出国安的招牌与人谈判,却没一次有人认账,能给个面子啥的。 “那就没办法了,那个张倩你爱咋地就咋的吧!她救我也只是想更好地折磨我而已。” 话音未落,突然从舱口飞出道人影,冲而起,围在舱口的人下意识地扣起了扳机,连续的几声枪响,子弹钻入了人体内,人影在空中飚出鲜血,众人这才看出这只是一个鳄鱼帮的帮众。 随着人影飞出,又是一大片阴影紧随其后,一件绣着祥云的蓝色床单自舷梯口瞬间盘旋升起。床单下面露出两条洁白的大腿,闪电般连续踢在围在舷梯口的鳄鱼帮帮众的脸上。 王实仙落地后手一探,扣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整个人躲在那人的背后。 王实仙身上仅穿了条**,裹着条床单,这个拉风的造型让躲在暗处的吴媛觉得很眼熟,依稀看出是超人正站在那侃侃而谈。 “不过,我确实也不希望张倩出什么意外。”王实仙朝张倩微微一笑。 被马俊扯着头发的张倩疼得眼泪直流,闻言还是挣扎着道:“王实仙,你以为我稀罕吗?” “我知道你不稀罕,只是我突然觉得自己把你害得有点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马,我手上这个人能跟你换张倩吗?” “他还不够分量!”马俊缓缓道。 “哦?你这样就不怕这位兄弟心有怨恨,日后打你一记黑枪?”王实仙不置可否地道。 被王实仙扣住咽喉的这位脸色顿时变了,就算他心里真的没有怨恨,谁能保证马俊心里不会有疙瘩? 周围其他的鳄鱼帮帮众眼神也都有了点变化,从事帮派这一行的,都崇尚个性自由的一类人,要是遵纪守法早就去参军了,何苦在这受他像军队般严苛的管理,平时看在钱的份子上让你折腾也就罢了,竟出如此伤人心的话。 有些事情虽然事实上是这样的,但也没必要出来吧,生命对每个人来都是一样的珍贵,同样是一口气出,一口气进的,真逼急了,谁怕谁啊! 现场的氛围变得诡异了起来,马俊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让人心散了!像这种与敌人对话的活其实应该由手下人代劳,而他只需要坐在这里发号施令就可以了。 王实仙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大的杀伤力,不过这只是想给马俊添个堵而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现实意义。 王实仙松开了自己的手,放开了那个帮众。 张倩脸色变了,骂道:“你傻啊!” 刚完,被马俊一巴掌扇到了一边。 马俊恨极了王实仙,飞身上前,一记擒拿手抓向了王实仙,他竟也是个内功修行者,只是根基尚浅。 王实仙目光一闪,双手一架封了出去,失去内力支持的他,行动速度已经跟不上思维的速率了,但自满月起爷爷就开始长年累月地帮他煅体,让他的筋骨肌肉在密度上、力量上也是顶级外家高手的水平,还能勉强跟马俊相抗衡,但身法上就大大不如了。 来回十几招硬桥硬马后,王实仙还是被马俊腾挪间抓住破绽后一脚踢翻在地! 马俊也心里郁闷,按照剧本王实仙不是应该为张倩放弃抵抗,任由自己处置才对吗?这咋地还打得这么起劲?本来王实仙反抗后,自己的一众手下不是应该一拥而上,群殴才对吗?现在却都在装糊涂,竟都站在边上看起了戏来。 王实仙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马俊的攻势已到,凭借身法的优势,马俊连续将王实仙击倒在地,但马俊的攻击力实在有点弱,面对王实仙有着超强的抗击打能力的身体,打了半也仅让对方因体内旧伤震荡吐出了口血。 王实仙何曾被这样的低手调戏过,怒喝一声,再次硬受马俊的一记鞭腿,手已捞住了马俊的脚,连续重拳击打在他的腿根处!马俊拼尽反身将王实仙踢了出去。 王实仙刚想揉身再上,却见马俊夺过旁边手下的手枪,对着他就是两枪。 王实仙竭力闪躲,还是被击中在肩头,翻到在地。 马俊狞笑着,瞄准了王实仙的脑袋,准备结束这一场闹剧。 眼看马俊就要扣动扳机,旁边地上的张倩突然跳了起来趴在王实仙的身上。 “噗”,子弹在她的后背上开了洞,一朵血花从洞中溅出,接着喷涌而出的血很快晕满了她的衣服,流到了王实仙的身上。 第八十五章 无尽的悲伤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张倩会为王实仙挡了一枪,让现场突然一顿。 出乎意料的结果,让王实仙目眦欲裂,眼睛红了起来,感觉到身上的张倩温润的身子在颤抖着,他伸手抱住她,正要翻身而起,“别动,我怕疼!”张倩抬起头,露出她那张满是涕泪扭曲着的俏颜,吸着冷气道。 傻姑娘,被枪打会更疼,王实仙一个挺身,将张倩护在了身下。 “啪!”马俊觉得自己非常愤怒,瞄准王实仙却打在了张倩身上,朝张倩开枪又被王实仙翻身挡住!这对狗男女,没有奸情谁信?他眼中凶光连闪,就要再次勾动扳机。 整艘游轮绚丽的灯光和热烈的音乐声突然在这一刻消失掉,陷入了一片黑暗静默中,马俊不顾一切地朝王实仙他们的方位连续射击,游轮骚动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黑暗与枪声,让游轮上正在寻欢作乐的人惊慌失措,尖叫声、叫骂声不绝于耳,人挤人,相互推搡着向楼下出口的方向涌去。 吴媛从电源控制室里溜了出来,王实仙造成的混乱让游轮里很多地方出现了安保上的真空,让她轻松地潜入进去,她会告诉别人自己是学理工的吗? 马俊射出的子弹,没有击中人体的声响,周围的鳄鱼帮帮众赶紧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果然躺在地上王实仙和张倩失去了踪影。 游轮上到处都是如无头苍蝇般混乱奔跑的人群,黑暗中王实仙抱着张倩挤开人流,希望能找到个地方对张倩进行急救。 “这里!这里!”正躲在一个无人舱房门口的吴媛看到挤出人群的王实仙,忙大声招呼道。 张倩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感受到的是安详和轻松,觉得自己在随风飘荡。 “王,我要死了,我好开心!不用再赚钱了,不用再往上爬了,不用再勾心斗角了不用再受人生的苦了,我终于要解脱了!你会记得我吧?我不稀罕你救我!呵呵,你永远都是欠我张倩的!王,你,你是不是欠我张倩的?” 王实仙眼里含满泪水,紧紧拥着怀里的张倩,对这个蠢到极点的女人呜咽着点了点头道:“是的,是我王实仙欠你的!” 张倩的飘荡感消失了,跟着有意识逸出体外的感觉,觉得自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旋风吸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口,她的身体在黑洞中被牵拉,挤压,急速地向前冲去。黑洞的尽头闪烁着亮光,亲朋好友们站在洞口迎接自己,他们有的是活人,有的是早已去世,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全是形象高大,绚丽多彩,光环萦绕。自己一生中的经历在眼前一幕一幕快速地飞逝而过,那些令人愉快的时间犹如电影般在眼前回放,可惜愉快的画面是如此之短,刹那间张倩觉得自己好像已同黑洞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吴媛痛哭失声。游轮上的灯光重新亮起,宛如在给张倩照亮前往国的道路。 “你是我的宠物。” “我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狱。” “我讨厌你的清高!” “你算个屁!你就是个屁!” “我改主意了。” “你欠我的!” ……。 声音一记记击打在王实仙的心上,让他无法呼吸,体内的血液一波波往上涌,额头太阳穴处的血管狂跳着,双目近赤,王实仙面上的神色却是诡异的平静。 王实仙缓缓地闭上了张倩平静的眼眸,心将她平放在地上,仰发出一声怒吼,猛然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之前一直堵塞的经脉已被翻腾的气血冲开。 游轮上都拥挤在一楼大厅里刚刚略微恢复秩序的人们,突然听到一股巨大的咆哮声从一楼的角落里传出,咆哮里的悲伤和愤怒直接冲击到人们的心里,很多精神力稍弱的人抱着头翻滚在地,跟着嚎叫起来。 “嘭!”舱门凌空飞起,一个不算高大的人走了出来,浑身散发出来魔神般的气势直顶到花板上,然后铺盖地笼罩在一楼大厅里所有人的心头。众人两腿抖如筛糠,想跑却迈不开脚步,犹如兔子见到老虎般,有种要顶礼膜拜的欲望,离得近的人最后干脆瘫在了地上,一时间大便失禁,空气中的臊臭味渐渐浓郁了起来。 马俊前一刻也一楼大厅的另一侧咆哮,他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咆哮地指挥着无精打采的手下们赶紧去维持秩序,追捕王实仙,下一刻就听到王实仙的怒吼、舱门被撞飞的声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隔得远,但马俊仍然感到一股力量从人群中钻出对着他扑面而来,牢牢地将他锁在原地!他身子僵直,发出的咆哮声被封在了嘴巴里,旁边的一切都和自己隔离了开来,没有了人群,没有了物品,没有声音,没有空气,四周黑暗了起来,只剩下他自己赤裸裸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到对面一位身上发着无穷光芒的魔神向他一步步走近,等待着他的审判。 王实仙在不顾一切地燃烧着自己的精神力,识海内五个亮点在挣扎中爆出强光后逐一熄灭,整个识海到处都是光明,彻底通透了起来,剩下还在发出微光的二十七个窍位也跟着吞吐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王实仙爆发出来的精神力控制住了,他每走一步,面前还站着的人纷纷向两边倒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愤怒与悲伤,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什么,所有人都期盼这一刻赶紧到来,让这一噩梦结束! 王实仙走到了马俊的身边,伸出手扭断了他的脖子。 第八十六章 石破天惊 伏裕华和谷诗站在海连国际机场的接机口,人流中王实仙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后面跟着吴媛。 “一直在睡吗?”伏裕华俯身看着轮椅上的王实仙,抬头问道。 “是的,伏组长,自从我接到国内的指令找到王先生后,这两他醒着的时候不超过十分钟。”来人介绍道。 “辛苦了!”谷诗道。 “能送英雄归国是我的荣幸。”这位常驻春国的特工指着吴媛道:“这是吴姐,王先生昏睡前特意嘱咐要带上她。” “王实仙在电话里跟我提过了。”谷诗向站在后面显得怯生生的吴媛道:“吴姐要回家吗?还是有其他打算?请不要客气,我们都会尽快帮你安排的。” 吴媛沉默了下,苦涩地摇了摇头道:“我先不回家,等王大哥想来再吧。” 谷诗点了点头,道:“那请吴姐跟我们走吧。” 王实仙多年苦修加上最近修炼《炼神术》才得到大幅提升的精神力在游轮上消耗殆尽,五个已经点亮的窍位所产生的亮点全部爆裂消融在识海里,爆发的精神能量支撑着他带着吴媛离开了游轮,联系上了谷诗,见到来接他的国安特工后,他就再也坚持不住,陷入了昏睡中。 当王实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床上的被褥还是江蓠帮他铺的那套,松软地将他裹在里边,温暖而又温馨,有种被拥抱的感觉!也只有在外边经历过生死磨难才能感受到能窝在属于自己的床上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精神力没有了,再修炼就是了,多大点事!只要人活着就好! “你醒啦。”坐在旁边的唐友友道,唐友友依然胖乎乎的,很可爱,很亲切,只是他神色有点不太对,王实仙没有在意,可能是见他醒了心绪有点变化吧。 “江蓠呢?”王实仙问道,他很想赶快见到她。 “她不在武馆,已经和郑前辈回南岛了。”唐友友怕王实仙误会,赶紧接着了那个石破惊的消息。 “江守约江掌门死了!” 王实仙猛地坐了起来,盯着唐友友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那个经常哈哈大笑,外表看似粗犷其实智计无双的洪门掌门怎么可能会突然去世? “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唐友友苦笑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王实仙急迫地问道。 “不太清楚,前上午也就是你回来的前一江蓠接到电话,就哭着和郑前辈乘当的飞机飞回了南岛,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一有你的消息就打电话给她,可这两我打了无数的电话都联系不到她!” 王实仙掀起了被子,跳下床,可头部的眩晕让他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唐友友扶住了他,责怪地道:“你要干什么?” “我去趟南岛!” “你现在这个状况去了能干什么?既然你已经醒了,我打算明过去看看。”唐友友道。 王实仙也知道自身糟糕的身体状况,确实需要时间休整下,只能无奈地重新坐回床沿,道:“你过去趟也好!李老呢?” “他上午时还过来看了你,不过他那边也没什么消息。” “谷诗呢?国安总能探听点吧!” 唐友友看白痴似的看了王实仙一眼,道:“我又不是国安,谷诗会跟我这些?” “你手机呢?给我用下。”王实仙向唐友友道。 王实仙用唐友友的手机给谷诗打了电话,才得知洪门在南岛的山门已经封山了,外人不可能探听里边的情况。 “看来江掌门的死是真有问题了,上次他在大陆就被枪击过一次,不知道两者有没有关系。”王实仙沉吟道,心里愈发焦躁了起来。 “我跟李伯伯也探讨过,两次发生得太近,不能不让人起疑,不过现在还无法确认江掌门的死因,或许只是我们想多了,还是等我明去趟南岛再吧。” 王实仙点了点头。 “吴媛呢?就是跟我一起回国的女孩。”王实仙问唐友友道。 吴媛抱着王弛走了进来,看见王实仙醒了,露出丝喜悦的神色,叫了声王大哥。 王实仙看到她就想到了张倩,斯人已逝,不由地暗自神伤,面上却微笑着问道:“你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吴媛眼睛微红,之前在春国的游轮上从开始的绝望到后来只想着能活下去,一心盼着能回到国内,当真的回来了,却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物是人非,近乡情怯,哪怕别人善意的接近,她也觉得是眼带恶意,是不怀好意,也只有呆在王实仙面前才有点安全感,所以这几她无时无刻不在祈求王实仙能早点醒来。 “我还好,你身体觉得怎么样了?”吴媛上前几步,关心地问道。 “我一个练武之人,能有什么问题,之前只是太累了,多睡了些时候而已。”王实仙勉强笑道。 “你有跟家里人联系吗?” 吴媛面色有点惨白,低下了头道:“我哥哥要来接我,可我不想回去。” 吴媛的心思,王实仙也能明白几分,但这种心结也只能靠她自己去解开,或许时间也可以。 “这两多亏了吴姐在,不然我可照顾不了王弛。”唐友友在旁边道。 王弛的黄疸已经退了去,眼眸清亮,脸也显得白净,看着王实仙竟咧着嘴笑了起来,让王实仙阴郁的心情好了许多。 得到王实仙醒来的消息后,李清很快又赶了过来,走进餐厅时,王实仙正在喝着米粥。 “掌门,吉人自有相,醒来就好!”老狐狸抢步上前,向王实仙施礼道。 王实仙赶紧站起来还了一礼,邀李清坐到沙发上,苦笑着道:“这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唐友友向李清打了招呼后就带着吴媛退了出去。 “江掌门的事,掌门知道了吧。”李清目光一闪,道。 “我已经听友友过了。”王实仙问道:“你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直接的消息是没有,我和洪门还是有些生意上的来往的,也认识几个人,但这次他们都被招入了山门后没了消息。”李清道:“江掌门死得蹊跷啊,南岛洪门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第八十七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王实仙收了功,睁开了眼睛,脸上阴晴不定。身体内的经脉至少还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修复完毕,经过一晚上的吐纳,内力恢复了两成。至于识海萎缩得厉害,只有全盛时期的一半而已,精神力也仅够维持基本的生活需要,只能通过大脑的休息和全力修炼内力来补充,唯一可虑的是没了识海内那曾多次助他脱离险境的亮点,不知道会对修炼《炼神术》造成何种影响。 以前的道家为了追求永恒,只能通过修炼内力这个迂回的方式,间接使精神力随之增长,从而达到扩展自己的识海的目的,当精神力有消耗时,可以通过大脑的自然休息,或修炼内力使精神力重新充盈起来。当识海扩展到一定程度时,才具备了凝聚出元神的基础,仅仅是基础而已,强如郑庭基也差点意思,更遑论凝练元神的其他条件。 元神具有灵性,可以承载肉身的所有记忆与思维,一旦凝练出来,人类就可以脱离肉体的禁锢,可以通过直接吸收元气来维持与壮大自己,从而独立存在于地间,破碎虚空,遨游宇宙。 《炼神术》的强大之处就在于,它可以通过打通人脑的脉络,直接扩展识海,加速了修炼过程,最妙的是使识海的精神力在早期就有一定的灵性,具备了元神的部分属性。而现在代表王实仙精神力灵性的光点爆裂后湮灭在识海里,也不知道打通后面的窍位后还能否有新的亮点出现。如果有,数目也不对,会不会对后边凝练元神造成影响,这些都是需要他王实仙注意的地方。 昨和李清沟通后,王实仙还是决定和唐友友一起去趟南岛,自己不管怎么也是洪门的未来女婿,就算不能插手洪门内部的事情,但要见见江蓠,还是没人有理由拦的。 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唐友友又还给了王实仙。王实仙去大相国执行任务前将钥匙给他,也就将《炼神术》的处决权给了唐友友,他完全可以将《炼神术》取出,和江蓠一起分享,既然他没有去动《炼神术》,那么只要江蓠一不知道全本的《炼神术》,洪门也不会得罪王实仙,这也是王实仙在实力未复的情况下敢直接去洪门山门的依仗。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王实仙起身走出了房间,深秋的早上已很清凉了,整个地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东边有了鱼肚白,地平线上开始氤氲着霞光,朝阳正努力地从里边钻出来。下边门卫室里老吴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开始活动着筋骨,抬头看见自己家掌门,赶紧问了声早。 王实仙不想打扰老人家的晨练,含笑打了声招呼后就又回到了房间。或许会有人嘲笑老吴一生庸庸碌碌,不够精彩,最后只能看个大门,可老吴给人的感觉却是快乐的,每都在品味着自己的人生。 生命短不过零,长不过百,与浩瀚的宇宙相比,显得微不足道,但确是每个人的全部!老吴有老吴的悠闲,王实仙有王实仙的责任,有他的追求,两者在一起不是对立的,而是和谐的,人要活得让自己满意! 上午吃过早饭,王实仙又与唐友友告别了谷诗她们,踏上了飞往南岛之路。 下了飞机,一回生两回熟,这次不用米奇骑辆摩托车来接人,王实仙带着唐友友直接打了个车来到了太平山。 太平山是附近山地的总称,洪门占据了其中一座山头,高大的门楼下站着十几个身缠白布的洪门弟子,老远见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有几个弟子立马围了上去,车门打开,竟都是老熟人。站在车前领头的这位,是比武时来过武馆的洪门第四十三代大弟子李向志。 “李兄,我来迟一步啊!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送一下伯父啊!”江守约毕竟是江蓠的亲伯父,王实仙眼含泪水,毫不见外地道。 大弟子李向志脸有点绿,又不太敢拦这个煞星,无奈地道:“王掌门,你怎么来啦?” “我怎么不能来?”王实仙的脸冷了下来,道:“我是江蓠的未婚夫,洪门的未来女婿,我不来谁来?” “不是未来的吗?”有人声嘀咕了句。 王实仙紧盯着那人道:“早一点晚一点而已,难道你们洪门想悔婚不成!就算是要悔婚,洪门没人了吗?轮到你来跟我?” 那名弟子脸涨得通红,嗫嚅着躲到后面。 王实仙冷“哼”一声,径直往山门而去。 李向志闪身挡住去路。 “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实仙眼冒寒光道。 “王掌门,现在敝门内部有些事情正在处理,实在不方便外人进入,还请见谅!”李向志硬着头皮道。 “我不关心你们洪门的事,我只是想拜祭下伯父,安慰下我的未婚妻,麻烦让路!”李向志越拦着不让他上山,王实仙越感到不安。 “王掌门,如果你非要进去,那就不要怪我们洪门失礼了!” “失礼?你如此拦着我,难道还有礼了不成?李向志,莫非此时洪门里有见不得人的事吗?” 李向志闻言变色,怒道:“你胡什么!” “那江蓠呢?要我不上去也可以,要江蓠亲自跟我!”王实仙咄咄逼人道。 “师妹有事在身,无暇出来见你。” 王实仙见李向志连通报的意思都没有,抬脚向前走去。 李向志面上厉色一闪,一掌向王实仙攻去,跟在旁边不出声的唐友友挺身上前架住了李向志,双方拳打脚踢战在了一处。 第八十八章 再闯洪门 唐友友肥肥的身子如皮球一般急速弹动,似慢实快,非常有韵律感,两只胳膊明显速率更快,在众人眼里留下一片残影,如同胖成球的千手观音。 唐友友的攻击让李向志手忙脚乱,抵挡得颇为辛苦。旁边其他弟子见状赶紧扑了上去,唐友友毫无惧色,手一晃,一把钢珠到了手上,急射而出,女散花间,每人一粒,正中额头之上,洪门众弟子纷纷捂着脑袋,一片惨呼声。 李向志侧身刚躲过飞来的钢珠,不妨被弹过来的唐友友一脚踹倒在地,李向志顺势往后翻滚,正要站起来,腰间又挨了两记钢珠,眼看唐友友手中又拿了几颗钢珠,他身上又没有趁手的兵刃,只能强忍着酸痛,转身就往山上跑。 唐友友跟在后边,每当李向志想停下来的时,手中的钢珠就飞了过去。 “铛,铛,铛”洪门山门示警的钟声响起,声传九霄,从山坡前院处扑下几道身影。 “阿蓠!阿蓠!”王实仙运足内力在山道间大声喊道。一时间整个洪门山门都在回荡着“阿蓠”声。 中院会堂内,争吵的声音在听到示警的钟声时就停了下来。听到王实仙呼唤江蓠的声音后江守信皱起了眉头,戒律堂堂主李自茂冷哼一声,下面坐着的其他人又骚动了起来。 江守约是在练功密室里去世的,练武之人闭关一下也是经常有的事,但接连三四没出来就不对劲了,如果需要长时间闭关,作为掌门人,肯定要交代下门中事务后,再到闭关洞中修练。 练功室虽然只是作为日常修炼之用,但为了防止意外干扰,练功室一旦从内部锁上,从外面根本就打不开。没有窗户,通风细管也设计曲折,连个观察喊话的地方都没有。 江夫人在和几位堂主和长老一番商议后决定强力破除了练功密室大门,这才发现江守约已经坐在蒲团上去世多日,外表无伤也无中毒迹象,只能暂且认为是练功走火入魔而死。 因为江守约是壮年突然去世,没有留下任何遗嘱,也还没有来得及确认下一任掌门的人选,各方争执得厉害。戒律堂以排除外界干扰为由,收走了门下弟子的通讯工具,除了通知了山门直系弟子外,秘不发丧,没有像以前重丧要传檄下洪门,而是要求先尽快选出下一任掌门。 郑庭基带着江蓠回到洪门,其实凭郑庭基作为太上长老的声望和辈分,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直接指定接任掌门的人选,但郑庭基检查了江守约的遗体后,就回到后山再也没有出来。 剩下的几位长老各有支持的对象,现在呼声最高的就是戒律堂堂主李自茂,也就是李向志的父亲,还有传功堂堂主祁宏照、外事堂堂主郑川。 山门内只搭了个灵堂,迟迟不能发丧,让江蓠颇为不满,她无心参加推举掌门的会议,正与两个堂兄守在灵堂之内。旁边伯母又哭晕了过去,江蓠和妈妈上前左右搀着她,强忍着悲痛轻声安慰,可没两句,江蓠自己也痛哭了起来。 江蓠自幼跟随伯父江守约学武,没有女儿的江守约一直将江蓠视如己出,每每想到江蓠因为练武不能呆在岛北的父母跟前,江守约就心生愧疚,对江蓠更加宠爱。 时江蓠和堂兄一起玩耍,只要哭泣,江守约往往二话不,先将两个儿子打一顿,再问情由。有好吃好玩的,也总想着先给江蓠留着。江蓠同样也将对父亲的那份感情大部分寄托在自己的伯父身上,她可以趴在江守约身上撒娇讲着心事,对自己的父亲却亲而不腻。 江守约的去世对江蓠的打击非常大,让她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不可自拔,几日来偶尔想到尚无音信的王实仙,才想起手机已被戒律堂的人收走。 正在哀伤的江蓠听到了山门传来示警的钟声也听到了王实仙的高喊声,她猛地站了起来,苍白的脸颊上出现了两点红晕,刚想跑出去,却被她母亲一把拉住了。 周亚琴不知道山下喊女儿名字的男人是谁,但她也算是见多识广,能隔这么远的距离将声音送过来,可见也是个高手,对于女儿的反应,她本能地认为有失体统。 “阿母,是王实仙!”江蓠红着脸道。 周亚琴的脸拉了下来,江蓠的婚事,江守约和她讲过,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算不得什么数的,她也不想让女儿真的就嫁给个武林中人,从前让女儿学武,她也是有很多抱怨。但一方面女儿的练武赋实在太好,洪门非常看重。另一方面则是丈夫的支持,让她的反对毫无意义。 武林中的人的打打杀杀,特别是南岛很多武林门派都参与政治,一直让她周亚琴感到厌烦,所幸自从江守约登上洪门掌门之位后就一直在推动洪门脱离政治,回归大陆,虽然周亚琴不懂武功,但也颇为佩服江守约的眼光和勇气,只是没想到刚初见成效,江守约却意外身亡! “我知道!阿蓠,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周亚琴生气地道。 “我没有,阿母,我只是担心王实仙会在山门闹事,想去阻止他。”江蓠解释道。 “他为什么要闹事?他一个人能闹出什么事?你呆在这,不要出去!看他能不能翻了!”周亚琴道。 从洪门山门前院下来的弟子可不是山脚下看大门的弟子所能比的,每一个都有堪比李向志的实力,唐友友虽然奋力抵抗,但双拳难敌四手,钢珠用完后,很快就被从山门前院下来的弟子打翻在地。 王实仙没有动手,以他现在的状态,一出手就露馅了,还不如不出手摆个酷有威慑力。 大家总算当初在武馆比武时有段香火情,几个人合力控制住唐友友后,点了他的穴,也没怎么让他受苦。 点穴,通过内力击打在人体不同的血脉关节之处,让血脉流通受限,阻断神经,如同给人体加了个水龙头,从而达到伤敌控敌的效果。因为要求极高的准确性,点穴在高速剧烈的打斗下,很少用到,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非常好用。 唐友友一时手脚酸软,失去了抵抗能力。 第八十九章 大位之争 王实仙闭上了嘴巴,他看到福叔从上面下来了。阎王好过鬼难缠,他和唐友友又打又叫,能惊动洪门上边的人,就算达到了目的。 福叔是传功堂的人,在洪门底层弟子中很有人缘,众弟子见他下来,忙向他施礼。 福叔同样腰缠白布,面色沉郁,向王实仙深施一礼道:“王掌门,不知何故要硬闯本门山门?” “福叔,我最近一直都在国外出差,回国后惊闻江掌门故去的噩耗,王某作为晚辈,特来拜祭!没想到却在山脚下受阻,一时情切,冒昧了!”王实仙向福叔致歉道,顺势来到唐友友面前,帮他推血过宫,解掉受制的穴位。 唐友友站了起来,整了整衣物,彬彬有礼地见过福叔,倒显得方才是洪门有点暴力了。 “王掌门、唐兄弟,有心了!这边请。”福叔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福叔!现在门内处于非常时期,怎能随便让外人进入呢?”李向志在旁边叫到。 “越是非常时期就越要谨守本份!王掌门来得到消息能第一时间赶来拜祭,这就是本份!”福叔抬高的音量道。 李向志恨恨地别过了头。 “阿蓠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她和曾爷爷没事吧?”上山的路上,王实仙问道。 福叔摇了摇头,黯然道:“掌门故去,门下弟子的手机都被收起来了,她现在正在掌门灵堂里,师祖在后山。” 王实仙对福叔还是信任的,闻言,心情放松了许多。 福叔一路将王实仙二人引到中院的会客室,告罪后回到了会堂。 会堂中一片静默,气氛紧张,众人见福叔进来,都向他望去,有时候一个的举动都是风向标。 只见福叔径自走了江守信跟前,道:“守信,阿蓠的未婚夫特来拜祭掌门。” 几个刚要站起来怒斥的人,差点被闪了腰!虽然江守信是洪门在南岛政界的代言人,但明面上只是掌门的兄弟,福叔将洪门的事务向他汇报肯定是不成体统的!可现在江蓠的未婚夫来祭拜掌门有一半就是江家的家事了,福叔跟江守信也没什么不对之处。 江守信见会堂里一时半会没什么结果,他也想见见这个手持《炼神术》的年轻人,就站了起来道:“也好,我去看看。” “守信,来了就是客,我也去看看吧。”李自茂跟着站了起来。 祁宏照与郑川相互看了眼,也表示要好好接待下本门的女婿。 好吧,人还是那些人,只是地方由会堂换成了会客室,会客室没有那么多的座位,不少人干脆就站在两边。 王实仙看见进来众人间,有一中年人长相和江守约极为相似,只是稍瘦了些,知道这位可能就是江蓠的父亲了,连忙从座位上站起,硬着头皮施礼道:“婿见过岳父大人。” 江守信也知道王实仙手里有洪门需要的东西,不愿意让王实仙太过难堪,但他心里确实别扭无比,只能硬梆梆地笑了下,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王实仙有心问下江蓠的情况,可现场还有很多洪门的其长辈,只得在福叔的引领下一一施礼见过。 “郑前辈怎么没在?”唐友友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四周明知故问道。 “他老人家在后山闭关中。”李自茂道。 “闭关?被你们气得吧!掌门去世,不明不白!秘不发丧,只为争权!”唐友友慢悠悠地道。 会客室里的洪门众人闻言勃然变色。 “友友!”王实仙在心里给唐友友一个大大的赞,不等洪门人话,抢先怒斥道:“乱什么!洪门大帮,岂会出如此笑话!还不快给大家道歉!” 唐友友挑起事后刚要借坡下驴,之前在掌门争夺中一直处于下风的外事堂堂主郑川站起来义愤填膺地接着道:“这位友的是!几来我早就看不惯了!看看大家像什么样子!想想江掌门平时是如何对我们的?我们在他去世后又如何对待他的!” 传功堂堂主祁宏照抚了抚胡须,点头道:“掌门虽在练功密室中身亡,没有他人在场,但他之前在大陆就遇到过刺杀,确实有可疑之处,我提议还是将掌门大位之争暂且搁置,料理下掌门身后事吧。” “洪门家大业大,岂能一日无主?”明礼堂堂主林永德道。 戒律堂堂主李自茂点头称是,毕竟维持洪门稳定,有了主心骨才能更好地操办江掌门的后事。 一时间,会客室里又争执了起来。 “诸位,难道就不怕选个凶杀登上洪门帮主之位吗?”唐友友冷不妨了句。 林永德一拍桌子怒道:“你这年轻人怎么如此话!你怎么就认定掌门是他杀?” “我觉得友的担心不无道理,还是请医院里的人检查下比较好,也能给下洪门人一个交代!” “我们已经看过遗体,祖师也没什么,难道还有疑问吗?练功走火入魔也是很有可能的。”李自茂缓缓道。 王实仙一直都在旁边观察众人的表现,现在全真毕竟和南岛洪门已经牵扯太多,福清武馆现在急需郑庭基这座大神坐镇,需要南岛洪门就像上次比武一样帮全真背书,一旦洪门下任掌门有什么其他想法,都会对全真派造成危机,对王实仙本人也是麻烦,所以他这次来南岛发现江蓠无事后,就很想插手洪门的这次掌门大位之争。 第九十章 有点怪 本来只是会客厅的翁婿相见,又演变成了掌门大选的争吵,洪门仅存的六位长老因为太上长老郑庭基一直没有发话有着重重顾虑,也不方便赤膊上阵。 没有主心骨的争执注定是激烈的,渐渐地还是赶紧选出掌门来稳定大局的建议占据了主流。毕竟他杀现在看来只是猜测而已,掌门的遗蜕大家是都检查过的,如果只因莫须有的猜测就请法医进行医学解剖,确实不符合礼法。 “这样吵下去何时才能有结果?徒惹外人笑话!明必须要有结果!所有执事以上弟子各有一票,主事弟子两票,堂主、各地香三票,长老五票,明日会堂选举!然后报请师祖!我身为明礼堂堂主将专心主持,退出此次掌门大选!各位没意见吧!“林永德当机立断地道。 祁洪照眉毛一扬,自己在低阶弟子中还有些声望,高阶弟子中李自茂则更有优势,现在林永德将低阶弟子排除在外,加重加大高阶弟子的投票比重,按这方法选他根本就没多少胜算!一旦选举结果出来,太上长老郑庭基已明显有放手的意思,基本上会认同帮众的选择,林永德这么是要断自己的掌门之路啊!他刚想要反对,不防江守信站了起来。 “我赞成林堂主的提议!早有结果也好早日操办家兄后事。家兄平日里常跟我提起戒律堂堂主李自茂能克律守己,眼光深远,有意安排他担任副门主,以备将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宣布,他就突然故去!呜……。“着江守信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守信,我李某人承蒙掌门厚爱!值此非常时期,怎敢推托!“李自茂也站起来慨然长叹道。 大长老见状,也断然道:“如此甚好!其他人不要再吵了,明日选举!除了李堂主,还有何人愿意自荐参选掌门大位?“ 三人一唱一喝,这下不止祁洪照脸色变了,连郑川都恼怒起来!江守信这几日一直没怎话,没想到此刻他竟明摆着要捧李自茂上位了!也不知两人什么时候搭上的线。他李自茂承蒙掌门厚爱,得掌门兄弟的举荐,不敢推辞。而大长老让他人自荐,岂不显得他人要争权夺利,平白弱了几分气势? 华夏人素来讲究大义脸面,祁洪照和郑川的支持者,自不能让两人当真去自荐,当下纷纷起身,推举两人明日参选掌门,两人在推辞一番后也只能无奈答应了下来。 王实仙和唐友友见了,知道李自茂已经主导了选举大势,很有戏了!王密仙想到自己刚刚得罪了李自茂的儿子李向志,不禁暗自苦笑。 大局暂定,且不提众人忙着拉票。江守信等人带着王实仙和唐友友前往灵堂祭拜。 灵堂布置在中院中堂之中,一片缟素,中间挂着江守约的遗像,孝子贤孙分跪两侧。 江蓠泪眼婆娑中见王实仙从中门进来,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欣慰、酸楚还有委屈让她哇的一声伏地痛哭起来。 女要俏,三分孝,一身素白的江蓠更显娇弱惹人怜惜,王实仙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心有戚戚,加上看到江守约的遗像,想到两人交往之间江守约的音容笑貌,忙上前几步,跪倒在江守约的灵前,口称伯伯,哀哭不止。 周亚琴见丈夫从外面领进两个年轻人,当先一人鼻子眼的长相普通,料是自家的未来女婿,心中已是不喜!但见他哭倒灵前,情真意切的样子,想到此门婚事还是自家叔子帮定下的,她的心一时又软了下来。 周亚琴在后面戳了戳守在灵前的两个侄儿,两人过去左右搀扶起王实仙。 王实仙拜完,唐友友也上去祭拜也一番。 江守信为王实仙介绍灵堂中的一众亲属,他见妻子不冷不热地受了王实仙一礼,心里长吁了口气,他之前确实有些担心妻子会给王实仙难堪。 王实仙见过岳母,赶忙扶起江蓠,江蓠将头搭在王实仙的肩上。王实仙瞧她脸色憔悴,双目红肿,睫毛上沾着泪珠颤颤巍巍,嘴唇干涩,身子柔弱,王实仙刚要将她拥入怀里,周亚琴干咳两声,上前挤在两人中间,从王实仙手里接过了江蓠。 “阿蓠,你太累了,还是先到后院休息会吧。“话间周亚琴将江蓠搀离灵堂。 唐友友看王实仙怅然若失的样子感到好笑,道:“我们还是去拜见下郑前辈吧。“ “山涧依硗塉,竹树荫清源“。洪门山门背面下山,踩着石头跨过山涧,郁郁葱葱间有一个山包,有条石板路直达一山洞口。 山洞在半山腰,洞前开辟了个平台,有一树,一石桌,两条石櫈。洞口没有门,只有块巨石安放在洞侧。 王实仙觉得眼熟,依稀觉得像香城特区一代喜剧大师周星星的电影《话西游》里的场景盘丝洞。 福叔笑道:“很像盘丝洞吧。“ 王实仙点点头,福叔道:“周星星也是我洪门之人,多年前也曾来过这里拜见过师祖。“ “能找他签个名吗?“唐友友两眼立马变成了星星,当初他和程梦佳分手后,就是靠看周星星的电影才走了出来,鼓足勇气来到海连。 “他是香城分坛的人,和我们山门来往不多,不过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你可以到香城后报我的名号找他。“福叔道。 王实仙心中一动,他觉得福叔有点不太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有问题。 “师祖,师祖。“福叔站在洞口轻声呼唤着郑庭基。 “你们都进来吧。“郑庭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进了山洞,里边是由人工开凿的,挺宽敞的,也就七八米深的样子,靠里有个大石块,足够两三个人横卧,郑庭基正在上面盘膝而坐。 “阿仙,你的身体不太好啊!“郑庭基皱着眉头道。 王实仙倒是很诧异郑庭基后山的简陋,这洪门涉嫌虐待老人啊!怪不得自己当初一勾,老家伙就屁颠跟他跑回大陆,想想郑庭基在大陆喝着茶看着动画片,偶尔还能出门撩个老妹啥的,那日子岂是现在可比。 “曾爷爷,你受苦啦!这里还是人呆的地方吗?曾爷爷,等伯伯丧事一了,我就带你回大陆!“王实仙扑到郑庭基跟前义愤填膺地道。 郑庭基起身一脚将王实仙踹开,怒道:“什么叫不是人呆的地方?子话不着调,你曾爷爷几十年就这么过来的!“ 唐友友讪讪地站在一边,打声招呼:“郑前辈好!“ “友友,不要老叫郑前辈了,都要把俺叫老了,还是跟阿仙一样叫俺曾爷爷吧。“ “阿福,你先回去,俺有话和这两个子。“郑庭基对福叔吩咐道。 王实仙心中怪异,自己的宝贝徒弟叫名也叫阿福,一大一两个阿福凑在一起,光想想画面就搞笑。 “曾爷爷,江掌门死了,你这?“唐友友待福叔走后道。 郑庭基一摆手阻止了唐友友的问询,对王实仙道:“看,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王实仙无奈将在南业洲发生的事挑些能的跟郑庭基讲了一遍。 郑庭基不置可否,啧啧嘴对张倩赞叹不已:“奇女子啊!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唐友友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嘴表达自己的疑惑,道:“不太可能吧?我见过张倩,她对仙哥可没什么好脸色过。“ “你不会和她发生过什么吧?“唐友友睁大了眼睛,佩服道。 王实仙默然。 “女人的心事有几个男人能懂!当初俺老婆对俺也是凶得不得了,俺多看眼女人,她都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临死了才告诉俺,她因为出身农家有点自卑,总是怕俺休了她,另找她人!可她不想想俺郑庭基缺半边脸的人了,也就她当俺是个宝。“郑庭基感慨道。 王实仙越发怪异起来,他平素最看重的洪门掌门都去世了,他还有闲心关心自己的事,现在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反而聊起了八卦。 “咳,咳!“王实仙咳嗽两声,再次试探着道:“伯伯故去后,洪门有点乱糟糟的,曾爷爷没什么想法?“ 郑庭基斜眼看着王实仙,露出危险的神色道:“子,难道你也想当这掌门?“ 王实仙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曾爷爷笑了!我们全真派虽然现在没落了,可当年也曾是下数得着名门正派,我堂堂全真派掌门怎么可能想当洪门掌门!“ 郑庭基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我都不想当,又何必操这个心呢?“ 夜里,王实仙在前院客房里打坐,抓紧时间恢复内力和精神力,忽然心中一动,推门走了出去。 掌门故去,让洪门内外皆紧,各个门户的位置都有人站岗,不时有游哨从王实仙身边走过,看了他几眼,叮嘱他非常时期不要乱走。 “我就在里散散步。“王实仙道。 中院中堂灯火通明,后院漆黑一片,右边的一处高楼的三楼上有一个房间还有灯亮,窗户开着,有一身影正扶窗而立。 王实仙功聚双眼,正是江蓠! 第九十一章 抢戏 江蓠并没有看到前院暗处的王实仙,她的心有些乱。江蓠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上王实仙了,可国中时不好的暗恋经历让她迟疑,不敢投入到这段感情里,毕竟王实仙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明处长着幅老实像,背后却蔫坏!毕竟两人的婚约当初并不单纯,掺杂了交易在里边。 江蓠贪恋王实仙对她刹那的温柔,又觉得王实仙实在是可爱!只要不碰触他的底线,可以随意欺负,严肃而又活泼,端着掌门的架子着不着调的话,做着不着调的事! 江蓠喜欢看王实仙有时莫名其妙的责任感,不逃避不放弃,在逆境中奋发,在绝境中爆发的男儿样子,这让她迷醉! 今晚没有月亮,前院的客房掩在夜色里,也没有灯光,不知他睡了没有?他会想她吗?他会如她现在这般晚上睡不着觉眺望她住的方向吗? 王实仙见江蓠关上了窗户,熄了灯,他按下了想要夜袭的冲动,明或许会有事情发生。 洪门的掌门选举在会堂内如期举行,李向志感到志得意满,今他的父亲即将成为洪门一派之主! 在林永德的主持下,一切有条不紊,有投票权的诸位弟子投下了自己的选举票。 李自茂满脸潮红,属于他的那一刻越来越近!早在十二前,要不是江守信走上政途,门派出于政治考虑让江守约继承了掌门这个位子就应该是他的! 怪就怪在江守约近些年来一直主导的洪门去政治化,不然哪有他李自茂凝聚人心的机会!参于政治才是洪门存在的意义!也该到了由他拨乱反正的时间了!李自茂握紧了拳头。 洪门的正式会议,王实仙他们是没资格参与的,昨日只是恰逢其会,唐友友掺沙子也没起什么作用,今两人便早早来到灵堂。 王实仙见江蓠跪在灵堂上不复昨日的柔情,知道她神志又恢复清明了,心里暗笑,两人的感情如同拔河一般,拽过来亲热一番,她就退回去了,拽习惯了,不拉,她也会习惯性地凑上来再退回去。 遗像上的江守约很威严,不过王实仙倒觉得哈哈大笑才更符合江守约的习性。王实仙很怅惘,不知哪一自己挂了,门下会有几位弟子,是否也会如洪门弟子般争权夺利?应该不会吧,又不像洪门家大业大!还有的争。 古武术式微,门派不振,传承都是问题,王实仙身为全真掌门,哪来半点风光与荣耀?为了能有个根基,拼死拼活,被国家当狗一样使唤。 或许人活着就在等着死的那一刻到来,遗蜕还躺在那,精神力已消散与这世界没了关系,无论生前如何风光如何大权在握如何智计百出,终归尘归尘,土归土。 活下去,有意义地活下去!精彩地活下去!然后再离去! 林永德身为明礼堂堂主大步当前,手持选举的结果,带领一干洪门弟子进入灵堂,在这里他将公布选举结果,以前任掌门遗命的形式将宣告下任掌门人选。 “先贤骤崩,归于五行,现承洪武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故掌门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内外各堂香主,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地,李讳自茂,品贤淑德,可继掌门位。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惟我门先主,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众以为可行否?“林永德抑扬顿挫念着宣告。 按照仪式惯例,众弟此时应齐声回答“可行“,表示新任掌门深孚众望。 李自茂上前几步,面众肃然而立。 江蓠心中黯然,与众弟子一起跪下施礼,口称:“可行。“ 李自茂眼中一闪,抖擞精神,正待回话,完成继位第一步,一切似乎要成定局。 王实仙站在江守信等人的身后,心中有点焦急,求人不如求己,忙施眼色给唐友友,唐友友会意,整整嗓子,轻咳一声。 “不可行!“语声不高,却如晴霹雳闪在每个人的心里。 唐友友一时呆住了,哪个不开眼的敢抢自己的台词? 第九十二章 我要当总统 生气的唐友友下秒吓了一跳,他意识到那句“不可行“分明是从停在灵堂中的棺材里传出的!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棺材盖腾空飞起,江守约从棺材中坐起,嘴里哈哈大笑道:“自茂兄,不好意思!我还没死透,劳烦你再等几年吧!“ 一直的疑惑终于解开,王实仙一阵无语,这位江掌门心可真大!连死都敢装!也不怕晦气!看家属悲伤的样子,好像并不知情,也不怕门人直接将他火化了! 王实仙想到江守约被推到火化炉前,然后猛地跳起来的狼狈而逃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得见江掌门死而复生,让人喜不自胜啊!“王大掌门恭贺道。 反应过来的洪门众人,忙施礼齐声恭贺道:“恭喜掌门死而复生!“ 李自茂,呆站在前面,脸上如同开了颜料铺,时红时紫时青时白。 江守约“哈哈“大笑从棺材中跨出来,伸手拨拉了下李自茂道:“李堂主,麻烦让一下。“ 明礼堂堂主林永德忙抢上前去抱住江守约的腿大声痛哭道:“掌门,你还健在,我不是在做梦吗?苍有眼啊!“ 江守信凑了过来,干涩涩地叫了声大哥 江守约看了自家兄弟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搀起了林永德道:“刚才林堂主的宣告声情并茂,我在里边听了就忍不住死而复生了,抱歉!抱歉!“ “各位兄弟快快请起!“江守约虚抬右手道。 不妨江守约夫人突然冲到江守约根前,用红肿的双眼瞪着江守约,突然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然后哭着转身跑了出去。 王实仙看了,一呲牙,总算知道江蓠的妖精性子随谁了!之前还柔弱不堪痛哭不止,一转眼,就猛如老虎,在洪门众弟子面前直接给了掌门一记耳光,这酸爽! 掌门被打,洪门众人目不斜视,江守约面不改色,江蓠恨恨地一跺脚追着伯母出去了。 李自茂的脸色终于确定为灰色,拱手叹道:“掌门何苦诈死戏弄我等?“ “不得已而为之啊!上次在大陆被人枪击,我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抢手摸到你。“江守约还未完,现场已是一片哗然。 “想想直接拔萝卜,也带不出多少泥,想诈死,试试看你在本门中到底有多大力量。呵呵,李堂主,果然不孚众望啊!“江守约继续道。 李向志除了身边的人,周围瞬间空了一圈。 “李贼!“林永德并指如戟指着李自茂怒道:“竟如此狠毒!连掌门都想暗害!枉我往日被你蒙骗!今日我和你不死不休!“ 郑川冷笑道:“林堂主这么精明的人也能被别人蒙骗?“ 一时间众人有意无意地忽略了王守信。 周亚琴刚从江守约诈死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又见到如此狗血的剧情,有点目不暇接的感觉,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丈夫苍白的表情。 李自茂面色回复了正常,笑道:“掌门,无凭无据笑了吧?“ 江守约负手而立,淡淡道:“证据?抱歉,我们洪门又不是警察!“他走到江守信的身边痛苦地问道:“为什么?“ 江守信面色愈发苍白,抿着嘴没有话。 江守约揪住江守信的衣领,怒道:“话啊!“ 周亚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茫然间就见战火忽然烧到了丈夫的头上,忙上前劝阻。 江守信一把扯开江守约的手,扭曲着脸咆哮道:“为什么?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咱们洪门去政治化?为什么要回归大陆?为什么从到大无论何事都要我配合你?我也想当总统!我也需要得到洪门的支持!这些你能给我吗?“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派人暗杀你!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当洪门掌门而已,这次他们向我再三保证不是他们动的手,我才支持他们!你还要我怎么做?“到最后江守信带着哭腔嘶吼道。 江守约被自己兄弟要当总统的远大理想给震住了! 周亚琴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向来温文尔雅的丈夫吗? “掌门,咱们洪门成立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让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可不参予政治怎么能实现?“李自茂痛心地道。 江守约忽然感到可笑,都有舍我其谁的霸气啊!争权夺利都争出高尚感来了!现在是什么年代?哪里的百姓需要武林门派来拯救?门派不是政党!除了武力,它根本就没维持政府运转的人材与能力!它现在的职责不是为了争夺政权!而是需要回归本源!带一群志同道合之人重新走上追求武道的巅峰的道路! 江守约默然了一会,道:“道不同,不相与谋!你们走吧!“ “掌门!“祁洪照赶紧劝道:“切莫放虎归山!请执行家法就可以了!。“ 江守约一摆手,道:“大家兄弟一场,就让他们去吧!“ 一直没有话的大长老道:“不知掌门口中的他们是否包括我在内?“ 江守约郑重地点点头。 第九十三章 今世缘 李自茂也是狠人,当夜带着门下弟子、妻儿老搬离了洪门山门,后来组建了南岛致民党,在南岛政坛掀起腥风血雨,这些暂且不提。 江守约做了个陷阱,郑庭基果然掉了进去,手持围棋白子开始长考,白棋如果上长,黑棋可先靠再退,白棋难应。白棋如果飞补,被黑棋立下后,白二子难以逃出。 郑庭基叹息一声,随手将棋子扔进棋盘里将棋型震散,道:“守约,你是掌门,如此行事,稍显阴柔,有失大气啊!不过后面结果做的却颇合我的心意!“ 这才下了七十多手而已!江守约也习惯了郑庭基见势不妙就掀棋盘的恶劣棋品,笑道:“要下雨,娘要嫁人,拦是拦不住的!不知师祖为何要留下大长老与林永德? “使功不如使过,砸在自己手里也比便宜了别人强!“郑挺基关心地问道:“阿蓠怎么样了?“ 江守约有点尴尬,江蓠很快就原谅了想将洪门绑在自己总统之路的父亲,江守信下山,她还出来好言相送,抱着母亲周亚琴,一路走一路哭,但却对他装死之事却始终耿耿于怀。 “呵呵,她现在对我有点误会,过几就了。“江守约笑道,岔开了话题,道:“太上长老打算何时带阿蓠去福清武馆?“ 这个江守约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用计!称呼一下变成了“太上长老“。 “放心,我会带江蓠跟王实仙一起去大落的。“郑庭基知道他心中所系,直接道。江蓠现在只掌握了《炼神术》部分内容,江守约自不会允许她半途而废的。 “这个王实仙,我很喜欢!你不要让他没了好结果!“郑庭基眼中寒光一闪,道。 其实现在从多方面来讲,江守约都很需要王实仙的配合,但他非常不乐意真拿江蓠的终身来交换。 江守约没死,王实仙非常开心!这非常符合全真符合他的利益,但他此刻在心里暗骂江守约,自己又无辜躺枪! “骗子!男人都是骗子!没一个好东西!“江蓠对凑过来想表达亲热之情的王实仙怒怼道! 江蓠一个人往山门外走去,王实仙跟唐友友打了声招呼后,追了上去。 今的江蓠,上身穿了件条纹衬衣,下身配着条灰色的法兰绒格子裤,满满的几何线条感,头发只是简单地梳了个马尾,在晨曦中随着下山的走动在脑后上下跳动,撩拨着王实仙的心。 山门外路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江蓠不时和熟悉的路人温和地打着招呼,王实仙也跟在后面不时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 路人见江蓠一幅不认识王实仙的样子,又没有驱离他的意思,一时也搞不清两人的关系,好奇地看着两人走向海边。 江蓠坐在海边的一块大礁石上,海面不停地涌动,层层海水从尚有薄雾的大海深处相互追逐而来,相继拍在礁石上,裹着稍有咸腥的湿气,在阵阵“哗哗“声中,溅起成片的浪花。 已经升起的太阳,在大海的雾气中也给人冷的感觉,王实仙脱下外套披在江蓠身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看着远处沙滩上忙着赶海的人们,长时间没有话。 “阿蓠,过几,跟我一起回武馆吧。“王实仙道。 江蓠沉默了一会。 “这次山门内斗,我不想去分清伯伯、阿爸、李堂主他们谁对谁错,只是害怕有熟悉的人,或是受伤或是死亡!知道吗?自从你出去,我每也都提心吊胆的!听曾爷爷你这次身上受了很严重的伤!阿仙,自从你从老家出来,伤了几次伤了?“江蓠转过脸问道。 “没算过,如果将你用鞋跟踩我脚面也算上的话,那就很多了,只是怕你踩上瘾,我才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很疼的。“王实仙试图调节气氛。 “有时在想,如果我只是生活在普通的家庭里,上学、工作、生活,会不会幸福很多?这样也不会再遇到你,担心受你的欺负。“江蓠幽幽地道。 “各有各的烦恼而已,今世的缘份,成母子,成家人,成夫妻,成朋友,成仇敌,人活在世,剪不断理还乱,怎么可能逃得脱。“王实仙也低沉了下来。 第九十四章 故人相见 王实仙在和江蓠回去的路上居然看到米奇。机车停放在路边,米奇后躺在机车的车座上,两只脚搭在车头,手里摸着挂在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口里嚼着槟榔,眺望洪门山门的方向。 王实仙一乐,上前拍了下米奇的肩。 “靠母啊!“受到冒犯的米奇狂怒地坐直身子,刚想教训下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映入眼帘的竟是王实仙的一张笑脸。 米奇吓得一哆嗦,赶紧从机车上滚了下来,脸憋得痛红,张嘴想什么,喉头耷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 王实仙莞尔一笑道:“靠谁的母啊?“ 王实仙估计米奇一家正在执行监视洪门山门的任务,这才叫破米奇的行踪,反正自己是国安的事就差广而告之了,调戏下米奇,也算是报复下他上次将自己丢下独自跑路的事。 “仙,仙哥!那啥……,江蓠!“米奇正想解释下,猛然间看见后面还站着个美丽的女孩,正是日思夜想的江蓠,眼晴一亮叫道。 米奇精神一振,头发一捋,颠着脚对着王实仙狠声道:“白目啊!你我靠谁?“ 江蓠看在眼里,忍不住噗呲一笑。得到鼓励的米奇,伸出手指头就想戳在王实仙的胸口。戳到一半,看着王实仙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一寒,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是位国安的特工! 米奇虽然色迷心窍,但也不傻,反应过来后,伸出去的手在空中一僵,然后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了,委屈地叫道:“仙哥,打人不打脸!上次来救人的事,是我错了!“ 米奇睁开眼睛,看见王实仙被江蓠揪着耳朵拽向山门的方向,还打着让自己赶紧离开的手势,不由得羡慕嫉妒恨起来。 这个口嚼槟榔的黄毛可能国安的人,虽然早就知道王实仙当初来南岛目的不是求亲而是国安误会谷诗在洪门手上,可江蓠亲耳确认时仍然很生气!当江蓠拽了王实仙一段路,看见路人奇怪的眼神,才醒悟过来,忙松开手,满脸通红,钻进了山门。 王实仙无奈地苦笑,这个米奇老是坑他,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一句“上次来救人“简单是围魏救赵的神来之笔。 终于把人都带回福清武馆了!想想自己两次去南岛都是雷声大雨点,但结果还不错,王实仙表示很满意。 老吴看见掌门一行人一个不缺地回来了,忙开心地打开了电动大门。 王实仙有点奇怪地看着正在院子里扫地的人,竟然是吴奎! 吴奎猛然间见到王大掌门这个煞星,忙扔掉手里的扫把就往里跑。 “哥,你跑什么?“抱着王弛的吴媛忙喊住他。 吴奎才反应过来,这位也是救出妹妹的恩人,尴尬地转回身道:“王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多谢您救出妹。“ “你们是兄妹?“王实仙也愣住了,这两是不是熟人见多了?吴奎的短壮身形,跟吴媛的苗条清秀反差太大了吧!难道是重组家庭? 唐友友窜上前去,绕着吴奎和吴媛转了两圈,道:“这也太假了吧?“ 吴奎“嘿嘿“干笑。 江蓠之前已听王实仙讲过他在南业洲发生的事情,看到吴媛清秀的脸庞,忍不住心里一叹,可怜的人! “都站这干什么,还不进去!曾爷爷,您慢点。“江蓠道。 郑庭基背着双手,一步三摇地走进武馆,一脚踢在唐友友的屁股上,道:“还不赶快做饭去!想饿死俺吗?“ 江蓠笑着和吴媛打声招呼,接过她怀里的王弛,好一番疼爱。 吴媛知道江蓠是王实仙的未婚妻,见她笑靥如花一幅华厦古典美女的样子,想起倩姐,不禁暗自神伤。 大家都进了餐厅,吴奎缩在门旁。 “怎么回事,你俩真是兄妹吗?“王实仙向吴奎问道。 “是亲兄妹!“吴奎忙保证道。 “我是老家不久,媛媛就失踪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不找他,前几接到她的电话,我就赶了过来,这才知道,是您救了她!“吴奎眼睛红了起来。 王实仙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和这兄妹俩还真有缘份啊!虽然都是些不好的回忆。 “吴媛,既然你哥哥都已经来接你了,你有什么打算?“王实仙问道。 吴媛见到王实仙惊喜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低下了头,两手绞着衣角不话。 “过几再吧!我好累,我先上去休息下,吴媛能帮我一起收拾下房间吗?“江蓠插嘴道。 王实仙也没再什么。 吃过晚饭,王实仙将自己狠狠地砸进床里,他决定啥也不管,先好好赖在床上几! “咚,咚咚,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 王实仙不情愿地爬起来,打开房门,看见谷诗站门口。 “现在正式通知你,后去趟平北,接受总局的表彰。“谷诗严肃地道。 第九十五章 胡萝卜 “不去!“王实仙斩钉截铁地拒绝道,“嘭“的一声,门被狠狠地去关上去。 谷诗鼻子差点碰到房门,呆立在门口,难道是没表述清楚?自己刚刚的是“表彰“,没错啊! 吃了闭门羹,谷诗脸色不好看,忽红忽白的,好长一会,才轻呼一口气,松开握紧的双拳,转身离开了。 王实仙甩完门就后悔了,这么多次的相处,王实仙也知道谷诗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一声不响地帮了他们不少忙。王实仙有点烦躁得失控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国安又如使唤狗一样将他呼来唤去,虽然这次是为了分骨头给他,但他依然感到不爽! “不是你在不在乎的问题,而是总局领导需要确认这份属于他的政绩。“伏裕华吃着拉面,耐心地解释道。 王实仙左右看了看,早知道还是和谷1副祖长交流比较好,就不用沦落到拉面馆里了。 “吃啊,别客气!“伏裕华热情地道。 “伏组长,你难道没有发工资?好的外婆呢?“王实仙奇怪地问道。 “王,试试,这家面馆的面很劲道,比外婆家的好吃多了。“伏裕华剥着大蒜道。 剥好的大蒜,直接扔进嘴里,“嘎吱“猛嚼几口,在口腔中形成了类似于灼烧的痛的感觉,再塞一大口面,软滑的面食与汤汁抚慰着刚被大蒜刺激过的神经,让人产生舒爽感,伏裕华吃得满头大汗。 伏裕华的面前很快堆起了一堆的大蒜皮,店家已经在桌子前来回走了好几次了,王实仙赶紧把脸埋进碗里,发誓再也不和这家伙一起吃面条了! “去平北,其实也是政治任务。“伏裕华将碗里剩下的面汤一饮而尽,道。 “往那一站,带个红花,领点奖金,还能在高层那露个脸,不仅是你个人,大家都有光彩。“ “当然你也可以装病,只要留一口气,让我们抬过去,效果估计会更好。“ “这次去平北,作为你的直接领导,我、谷副组长还有分局长,都将前往,每一个都可代你发表个获奖感言。“伏裕华两眼放光。 “和上次与元阳人比武不同,这可是标准的异域扬威啊!“伏裕华顿了顿,轻咳两声继续道:“比武那次的总结表彰大会已经开过了,因为你当时不是正式的国安成员,咳咳,就没有安排你出席。“ “那奖金呢?“王实仙把脸从碗里抬出来问道。 “这不我请你吃这顿面条嘛。“伏裕华有点尴尬,道:“没编制,上面不太好做帐,这次不同了!还有以后每两年与元阳的比武,不可能让一直南岛洪门那边主导,可以由你出面组织大陆方面的武林高手参加。“ 上次华元比武的根由毕竟在王实仙身上,南岛洪门与国安的插手确实是直接替王实仙挑起了担子,至于国安甩开他开什么总结表彰大会什的,王实仙并不太在意。 让王实仙心动的是伏裕华后面话里递过来的胡萝卜! 这可是挟子以令诸侯的机会啊!如果上次比武只是让全真展示下存在露个脸的话,由他出面组织大陆的武林门派,完全可以趁机让全真在整个华夏武林里重新建立起威望! “真的假的?“王实仙按耐住心中的激动,表情尽量自然地问道。 “咳,目前还只是一个想法。“ “你个人的想法吧?“王实仙冷笑道,心里失望透顶。 伏裕华摇了摇头,这种层面的事,他能有什么想法。 “已经有人在上层提议过了,只是还没有形成最终的决议,所以你这次去平北的表现非常重要!“伏裕华认真地道。 王实仙知道这是要考验他当狗的能力了,表现好不仅能得到胡萝卜,不定还会有蛋糕等着自己。 为什么不愿意?落地凤凰不如鸡,老虎还有伏卧被犬欺的时候呢。 不过豢养神兽可是有反噬的风险哦。 “呵呵,那我去了!“王实仙眼底暴出精光。 总是被伏裕华忽悠,看到他结帐,王实仙心里才舒服了点。 “老板,再来一碗面加两个蛋,打包,我要带回去。“王实仙叫道。 伏裕华正掏钱的手一顿,心情瞬间恶劣了起来。 第九十六章 故事大王 回武馆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王实仙将手里拎的拉面送给老吴,抬头看见吴媛站在宿舍楼下。 吴媛两手插在灰色的呢子大衣口袋里,白色的打底衫,橘红色的毛衣衬着修长的脖颈,双肩不是很宽,整个人显得纤细,看见王实仙回来,眼睛一亮,喜悦绽放在嘴角。王实仙心里一声叹息。 “怎么了?有事要和我吗?“王实仙对迎上来的吴媛柔声问道。 吴媛赶紧点了点头。 王实仙带着吴媛到餐厅里坐了下来。 “王大哥,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找工作了!能让我留在武馆里工作吗?“吴媛完紧张地盯着王实仙的表情。 人在遭遇重大变故的时候,心态确实会有点失衡,但吴媛不是个会绝望的人。态度决定行动,在春国的游轮上那么恶劣的情况下,她还保持一颗好奇心、主动性,才能在王实仙陷入绝境的时候拉了游轮的电闸,帮王实仙逃离了马俊的枪口。 “你留在我这间武馆里能做些什么?“王实仙表情自然地道,他知道吴媛在紧张什么。 “我可以做饭,帮打扫卫生,洗衣服,招学生也可以!“吴媛道。 王实仙摇了摇头,道:“吴媛,这些都不是你理想中的工作吧?你不能因为一点变故就放弃整个人生!“ “一点变故?“吴媛眼睛红了起来,道:“如果这也叫一点,那要到什么程度才叫严重?“ 吴媛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王实仙等吴媛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了,才道:“人不管遇到什么,只要还活着,生活就要继续下去。吴媛,有些事本是恶人的错,你已是受害者了,何苦再要惩罚自己?“ “王大哥,你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我真的想留在你身边,我在外面没有安全感!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王实仙笑了,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有学历,不比外面的女孩差什么,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 “要不我嫁给你吧!“吴媛脱口而出,两只明亮的大眼炯炯有神地继续盯着王实仙。 王实仙心猛地一跳,知道吴媛对他产生依赖感了,稳住心神道:“胡什么!我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吴媛看王实仙没有意动的样子,神色一黯,道:“你心底还是嫌弃我的。我本来也有男朋友的,可我现在不想和他联系了,我不想看到他嫌弃我的样子!“ 王实仙刚想你男朋友又不知道那些事,终还是觉得不妥,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于是将话咽了下去。 “这是两码事,两人在一起不仅是搭伙过日子,还是需要爱情润滑的,不然日子会越过越干涩。“王实仙道。 “我看你和江蓠姐可没有多少恋人的亲呢感,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吴媛质疑道。 “老夫老妻的,要啥亲呢!你们年轻人不懂。“ “我今年了,你比我大几岁?还老夫老妻呢!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吴媛八卦了起来。 沉重尴尬的气氛活泛了起来,王实仙开始胡扯了起来:“呵呵,你知道的,你王大哥我一向武功高强,充满侠义感的!当年你江蓠姐只身从南岛来大陆旅游,在姑苏市遇到个日本浪人,这个叫冈本宏志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见你江蓠姐貌美如花,忍不住上前要行非礼之事,恰巧被我路过看见,……。“ 站在后门边上的江蓠慢慢地退回到楼梯口,轻提内力上了楼。 王实仙轻吁一口气,讲起来更是口沫横飞:“那冈本宏志号称元阳古武术界第一人,身手极为高明,与我大战八百回合不分胜负,特别一手撩阴腿端是神出鬼没,一时间我的屁屁连连中招,孰不知我早练就了铁裆功,内含一口横练气,毫无损伤!冈本宏志一见,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心生一计,拔下自己的几根头发在手。“ 王实仙故意一顿,吴媛果然追问道:“后来呢?“ 王实仙对不知何时坐在旁边的郑庭基问道:“曾爷爷可知那冈本宏志为何要拔自己的头发?“ “打不过你,自残!来分散你的注意力!“吴媛抢答道。 “嘿,嘿!愚蠢!连这都不知道!“郑庭基冷笑道:“人家拔下毫毛自然是想变几个分身,可成倍增加自己的战斗力!子,对否。“ 王实仙鄙夷地道:“曾爷爷,你当这是神话故事啊,还分身呢,那个当年被你活撕成两个的元阳人有增加战斗力了吗?“ 郑庭基一挠头道:“这到没有。子,你们不是在讲神话故事吗?“ 王实仙没理他,继续讲道:“只见这个卑鄙的冈本宏志拿着几根头发,凑到我跟前,一挠我的鼻腔,我忍不住打了喷嚏,泄了内力,破了功,……。 “然后呢?“郑庭基和吴媛齐声追问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王实仙冲吴媛一挤眼睛道:“你先去找工作,如果工作一年后还想来武馆,我就不阻止了。“ 第九十七章 福至心灵 王实仙故事讲了一半,就不顾郑庭基与吴媛的抗议跑出了餐厅。 二楼走廊里,王实仙看到吴奎守在他的门口。 “王先生,我有事想和你谈谈,就一会,可以吗?“吴奎嗫嚅道。 王实仙点了点头,打开房门请吴奎进来。 “我妹妹她想留在海连市找工作,我看武馆里可能也缺人手,能让我留在这里工作吗?“吴奎坐在椅子上有点局促不安,搓着手道。 王实仙一听,心中苦笑,知道自己被吴媛这丫头给忽悠了! 如果吴媛直接她要在海连市找工作,王实仙只会连连点头表示赞成,至于到武馆来干活门都没有!现在她反着,王实仙苦口婆心劝解一番后,反而给她留下了个口子,看来这个吴媛是真有心到武馆里来了。 吴奎在武馆里工作倒是可行的,别看吴奎在王实仙面前和鹌鹑似的,这也要分他对谁! 在海连能混到让李刚赏识,没有几分扎实的外家功夫很难做到。难得的是此人并不是一根筋,能屈能伸,出手时狠辣,发现不对时反身就去找王实仙求饶,治好暗伤后还能当机立断离开海连,幸好没有那份逆势而上的雄心,不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枭雄胚子! 拜托李清的招生宣传工作已经展开了,很快就会有学员进入武馆。唐友友和江蓠毕竟是外人,短时间客串下教练可以,但要长久稳定还是要找个专职的武功教练,吴奎就挺合适的。 “哦?你真的想在这工作?“王实仙坐在条桌另一边沉吟道。 “当然!王先生,您之前不怪我的冒犯,治好了我身上的伤,现在又救了妹,我吴奎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只盼着能帮您老干点活,也睡得安心!王先生,让我在这干点活吧,工钱随便给点就行了!“吴奎恳切地道。 “可我这并不缺人啊,你在这能干什么?“ “您老笑了,我跟老吴都打听过了,这里招生广告已经打出去了,后面学生一多,总得有人帮端点茶送点水吧,我吴奎别的没有,力气还多的是!“ 王实仙乐了,这家伙是盯上后勤工作了,刚在他妹妹那吃瘪,又得给他个教练工作,真是亏大了! “吴奎,报不报恩这事就不要提了,我做事只是因为自己想做,跟别人没有关系。你要想长久做下去,合适的工钱才是基础,你知道的,我这武馆刚开业没多久,也没什么经济实力,你个数吧,看看我能不能承受的起。“王实仙道。 “是,是,是!王先生的是,要不每个月这个数怎么样?“吴奎心翼翼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王实仙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轻咳两声没话,脸色不好看了。 吴奎都要哭了,咬咬牙伸出五个手指头。 王实仙摇了摇头,五千的工资虽然在海连市已经很低了,但对武馆来还是高了!这个吴奎的挺好听的,什么工钱随便给点就行了,现在这是把他当李刚看了! 吴奎一看王实仙还不满意,心里哀叹,这个王掌门话好听事做得也太狠了吧!眼一闭,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带着无限委屈道:“王先生,就算我吃住都在武馆,也得给我留个两三百当零花钱吧。“ 王实仙哭笑不得,知道误会吴奎了,自己被吴媛搞得有点把人往坏处想了。 “吴奎,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三千块一个月。“ 明明是你误了,好不!吴奎心里一时间酸喜交加,大喜大悲不外如是,面上已是感激涕零。 被妹妹忽悠了,无意中却在哥哥身上找了回来,王实仙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赶紧把另一个好消息告诉吴奎:“后勤工作确实需要你承担起来,但我给你这么高的工资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是有其他方面的潜力的!“ 吴奎赶紧身子前倾,作聆听状。 “现在你来了,武馆的教练我就先不招了,全力培养你!“王实仙殷切地对吴奎道。 王实仙的武功,吴奎自己就亲身经历过,再加上这几日,被老吴和妹妹洗脑,在心里王掌门已是神般的存在。如今神竟有意让自己班门弄斧,培养他当教练,吴奎眼红了起来,道:“恐有负所托!“ “我你行,你就行!尽管教!有我在,你怕什么!“王大掌门豪气地道。 王实行送走了把胸脯拍如山响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吴奎,忍不住嘿嘿一笑,觉得自己太邪恶了,对自己即将到来的首都平北之行,一时间充满信心。 王实仙身上的内伤已好了七七八八,只是右臂与肩头的枪伤,由于伤了骨头,尚需些时日才能痊愈,全力搏杀肯定不行,但普通打斗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修炼《炼神术》需要一定的内力与精神力作为依撑,才能在复杂的脑脉中精细地完成打通窍位的任务,不然稍有差错练成白痴可就不好玩了,所以这段时间里王实仙并没有修炼《炼神术》。 现在内力与精神力已重新充盈,王实仙坐在床上开始修炼起《炼神术》。内力沿着已打通的脑脉心运转起来,堪堪达到第五个窍位时,已经萎缩半的识海,竟慢慢通亮了起来,其它二十七个未打通的正发出微弱光茫的窍位也开始如呼吸一般,忽明忽暗间吞吐光芒。 接着识海的中心犹如涟漪般向四周荡起波纹!一个的光点挣扎着从中缓缓升起,来到识海之上。 王实仙整个意识猛地被光点吸了进去!王实仙又觉得自己变成了球,一如当日在遇到韩立的空间壁障中的状态。 一回生二回熟,王实仙并不惊慌,知道这是自己的意识已附在精神力上,这时的自己勉强也可以称为元神。 王实仙突然福至心灵,觉得自己可以有个脑袋,一窜一坠,在光点上面又惯出了个更的光点,多了个脑袋。 还应该有双眼睛,下意识地一睁,光点上裂开了两条细缝。 喷出一道精气,在光点上冲开了两个孔,有了鼻子。 用力一张,光点上多出了嘴巴。 大光点上钻出手脚,用双手扶着脑袋往上用力拔,又拔又捏间有了脖子。 差点忘了耳朵,左掏掏右掏掏,搞定! 将自己从球塑成人的王实仙在自己的识海中感到满意极了! 第九十八章 如使臂指 自从王实仙开始修炼《炼神术》,直到打通三个窍位,三个亮点才在识海中组成人,随着打通窍位的增多,精神力的增强,特别是在识海中与韩立那丝神念相互吞噬后,亮点组成人的灵性愈发进化,与王实仙的配合也更好。这些都让王实仙有信心在打通三十二个窍位,消化完里面蕴藏的韩立的元神之力后,将三十二个亮点组成的人凝练为一体,成就元神,在《炼神术》上超越韩立! 然而在春国的游轮上,光点爆裂,人湮灭,识海萎缩,王实仙本以为已无希望再赶超韩立凝练出的元神了,没想到之前亮点组成的人竟还留下了颗种子,直接在他的识海中提前种出了个元神,可以承载王实仙所有的记忆与思维!当然这个元神和真正的元神还是有差距的,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脱体而出的实力,更遑论出体后抵御各种宇宙能量侵扰的能力。 王实仙估计自己以后不用再经历凝练元神这一步了,现在只要他能有足够的精神力来喂养这个元神长大就可以了,不知道这对王实仙追求大道来是好还是坏。 元神盘膝坐在识海之内,王实仙的心神退出元神,但仍能感觉到元神已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不再是之前与亮点组成的人那种相互独立相互合作的关系。 早上,老吴和精神抖擞的吴奎在楼下活动着筋骨,特别是吴奎一套外家拳刚猛迅捷,虎虎生风。 王实仙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谷诗从楼上下来时没有理他,径自上车,车子在院子里动了起来,三人赶紧让到一边。 吴奎虽不知谷诗深浅,但见王实仙一幅讪讪的样子,知道这女人自己惹不起,到嘴边的喝骂又咽了下去。 江蓠抱着王弛出来了,看起来心情很好。江蓠嘴里哼着欢快的旋律,走到王实仙面前时还特意扭了两下腰肢,嘴里着:“好狗不挡道。”三人赶紧再闪到台阶下边。 吴媛下来时,三人作鸟兽散,老吴跑回了传达室,吴奎作为新任后勤主任主动要求到厨房做早饭,王实仙不愿意看见吴媛那幅娇柔样,昨晚刚被忽悠,太辣眼睛了!他钻进了演武馆内。 王实仙打了套全真掌法,身子渐渐热了起来,他打算将这套《履霜破冰掌》传给吴奎,以前这十招掌法只有全真内门弟子才能练的,但现在不是敝帚自珍的师徒时代,流水线式的培训生产,让更多的人了解接受全真的功夫与思想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威力怎么样倒是次要的。 每个门派的掌法都是适配本门内功的,全真的这套掌法在招式与力量上比较均衡,讲究后发制人,先确保自身立于不败之地,再行攻敌,对现在都市人遇到危险时闪躲控敌自保很有用的。 华夏的很多武功招式都是由步法带动的,王实仙在方寸之间闪转腾挪,招式连发,十招掌法连环打出,时缓时急,一遍遍体悟,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老家时苦练的状态。 王实仙打得兴起,内力开始在经脉中欢快地奔行,演武馆内传出风雷之声,王实仙越打越慢,拳脚划破空气的带起的风雷声消失在招式里,王实仙身边的空气好像粘稠了起来,束缚住了周边的一切,他所在的空间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摇摆。 郑庭基皱着眉头看着演武馆内练得兴起的王实仙,只一晚没见,这子身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整个人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之前王实仙只能像一般的内功修炼者一样将精神力自由散发出来形成领域,这种自由散发没有控制性的,形成的领域仅起到侦查的作用,就像是打开开关的灯泡,四周都是光明,仅此而已。 现在的王实仙却如同装了透镜聚光一般,可以自由攫取自己的尚显微薄的精神力,通过内力集中打了出来,使其具备了目的性与杀伤力。 当初华元比武,王实仙对战池田信长,王实仙曾一度陷入绝境,郑庭基曾在两人之间察觉到一股强大至极的元神之力一闪而过,随后局势逆转,池田信长突然失去了战斗力,被王实仙反杀。 王实仙自从那日雨中与冈本宏志搏杀昏迷后,体内一直藏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郑庭基也帮王实仙探察过,但一无所获,莫非是那股力量搞的鬼? 郑庭基已经猜到那股力量属于某位大能的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元神之力,活了这么多年,郑庭基见识过很多神奇的力量,甚至接触过域外魔,像吸血鬼与狼人这些血脉力量只是儿科而已。 福祸相倚,既然王实仙不,希望他能自己处理好吧。 与旁边的疑惑的郑庭基相反,王实仙此时内心却清楚无比!以前在他打通窍位后,识海中诞生的亮点如同怀孕女人肚子里的宝宝,由多个亮点组成的人像是已经生出来懂事的孩子,有联系但都是独立的个体。 无论是亮点还是由亮点组成的人都无法虽然有操控精神力的能力,但这些精神力的所有权却是王实仙的,所以当王实仙遇到危险时,只能从王实仙那里生撕硬拽强抢一部分精神力化为武器攻击敌人,让王实仙每次都要承受识海撕裂的巨大痛苦与损失! 而元神则不存在这些排斥问题,元神就是王实仙的一部分,可以承载了记忆与思维的元神就是完整的王实仙!从自家识海中攫取一部分精神力使用,如使臂指,挥洒自如,用完再补充就是了。 王实仙收了功,冲郑庭基灿然一笑。 郑庭基摇摇头,对王实仙笑道:“阿仙,没人你是个怪物吗?明明精神力已经萎缩不堪,却偏偏多了操控性!“ “知道俺什么时候才能操控自己的精神力吗?“郑庭基感慨道:“俺一百多岁时做到这一点!后生可畏啊!“ 王实仙苦笑道:“九死一生啊!“ 郑庭基一敲王实仙的脑袋:“臭子,别装叉了,哪个修行者不是在逆而行,拿到手里就是你的!“ “我明要去平北趟差。“在到餐厅吃早餐时,王实仙宣布道:“这段时间还要拜托大家照看下武馆了。“ 江蓠筷子顿在空中,脸色不好看了,上次王实仙去春国,虽然没跟她讲过经历,但他身上的伤势却瞒不过她! 吴奎心中疑惑,出个差而已,犯得着如此紧张吗? “是去受表彰,上面的人认为我上次出差,活干得不错!“王实仙解释道。 第九十九章 事情找上门 傍晚时,阿福放学过来了,经过江蓠帮她勤加煅体后,阿福的先功进境很快,运功所需的经脉也打通了半,这些经脉非常重要,如同生产线般可以将地中的元气源源不断地转化成先功的内力。 阿福现在正依照师门口诀将地元气引导至需要打通的经脉处,王实仙手掌贴在她的背心,心地用内力从外面帮她柔化那段经脉,这样不仅可以加快阿福打通经脉的速度,更因为先功同源的关系,使经脉更有适应性更富韧性。 “掌门师傅,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武馆里又多了位美女!”收了功,阿福可能觉得掌门辛苦了,对王实仙夸赞道。 王实仙有点汗颜,道:“丫头胡什么!那吴媛只是暂住这里而已,找到工作就搬走了。” “切,她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真当我年纪不懂啊!”阿福撅着嘴道。 “阿福啊,你看你爸爸的眼神和看别人的眼神一样吗?”王实仙循循善诱地道。 “可你又不是她爸爸!” “我只是打个比方,眼神不一样并不代表什么。” “那就是喜欢你的眼神!”阿福抗议道:“和江阿姨有时看你的眼神一样!谷诗阿姨看你就很冷淡,我分得清!” 王实仙想到吴媛昨夜那句要嫁他的话,觉得有点头痛,赶紧把阿福打发去找江蓠煅体。 “你不是你不去的吗?”谷诗坐在候机室里嘲讽道。 王实仙当作没听见,自昨晚和阿福聊完后就下决心不再招惹任何女孩子了。 谷诗见王实仙没反应,冷哼一声,闭上了眼想养会神,可能因为要回平北了,心里老是不安定,乱成麻。 过了不久,伏裕华与数人陪着一个五十多岁秃顶的矮胖老头进来了,王实仙知道这位就是分局长了,但他坐在那里没有动弹,身边的谷诗赶紧站了起来,向分局长打了声招呼。 “早就听王掌门少年英杰,上次任务就干得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分局长心念电闪间和蔼地笑道,向王实仙伸出了手。 王实仙这才站了起来,握着分局长的手道:“分局长客气了,能将一生所学报效国家,也是我的荣幸。” 伏裕华见双方彼此给面子,心里也长吁了口气。跟王实仙这样的实力强横的修行者打交道,对方随手就有捏死他们的手段!由不得伏裕华不心翼翼。多年前国安曾经就发生过因为争吵,分局领导被手下武林高手灭门的惨剧。 一行人到了平北,直接入住在囯安内部的酒店里。 平北是红帮的地盘,上次王实仙和赵子翼在大相囯诺坎的毒巢内撞见几个人,其他人不认识,但红帮朱云龙的名字不幸出现在王实仙回国后的考古报告上,被国安通缉的朱云龙现在还在国外跑路。 诡异的是,早前归国的赵子翼的报告上并没有提起朱云龙。 如果不是王实仙活着回国,这事不定就揭过去了。 王实仙的考古报告是他去南岛之前那晚上,在谷诗的催促下写的,他在写朱云龙时也是犹豫了会,后来一想,大不了跑路而已,自己都从大相国一路跑到春国,他朱云龙也别想闲着,跑跑更健康嘛!王实仙就把朱云龙当作重点写了上去。 本来这些上交总局的报告,除非下发,海连分局的人很难得知内容的,伏裕华还是通过自己在总局的关系知道了王实仙与赵子翼的报告之间的差异,那吃完拉面后在路上把这事告诉了王实仙。 赵子翼的难处,王实仙也能理解,同属武林一脉,师门关系总会有纠葛,很可能赵子翼归国后就被人找上门请饭了。 要不是朱云龙在大相国对王实仙痛下杀手,就拿王实仙来,朱云龙也能跟他攀上关系。如果乔宗堂为自己关门弟子向郑庭基讨个人情,或者朱疤脸厚着脸皮为自己弟弟向找上江守约或李清请托,王实仙要不要卖这个人情呢? 王实仙呆在酒店房间内不打算出门,做好了明开完表彰会直接跑路的准备。不是王实仙怕事,而是武馆事务烦多……,好吧,王实仙承认自己怕事! 大内第一高手乔宗堂乔二蛋是公认的华夏四大顶尖高手之一,可是直追郑庭基的存在!王实仙曾听江守约讲过红帮香主朱疤脸的武功也是高他一线的,能让自视甚高的江守约甘拜下风,可见朱疤脸的实力。 王实仙的武功现在还略逊江守约,两人他一个都惹不起!更何况红帮兵强马壮,不是一个光杆的全真掌门能抗得住的。 王实仙不出门,可事情往往会自己找上门。 随着整个酒店警铃大作,走廊上传来了一片嘈杂声,一大群人正迈着整齐的步点向王实仙他们所住的房间方向走来,前后都有蜂拥而上凌乱的阻止整齐步点闯入的声音,脚步声、喝骂声、掏抢声,声声人耳,但这些都阻止不了整齐步点的接近,隔壁的分局长他们也已走出了房间,加入了阻止的行列。 王实仙苦笑,这帮人也太嚣张了吧! 第一百章 对峙 王实仙看了看窗户,还是打消了跳窗的念头,自己现在不管怎么都是国安人,有什么事情国安必须要帮他顶着,如果连个帮派都顶不住,华夏国家安全局的人都可以排队自杀了。 整齐的步点声在谷诗的门前停了下来,嘈杂声也瞬间消失。王实仙的眼神一凝,自己的事情可以跑,谷诗的事还是要管管的,他轻轻地打开了房门,人悄无声息地滑进走廊。 站在谷诗门口的是几位手持突击步枪的军人,为首的看肩章是位少校,长得搞大英挺,剑眉朗目,嘴唇抿得紧紧的,丝毫不顾四周国安人手中的手枪,盯着谷诗的房门。 其他六名军人枪口向外,背身将少校围在当中,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难怪国安的人顶不住,国安毕竟是隶属行政的情报机构对军队这种纯粹的暴力机构还是稍显弱势。 王实仙走廊的另一端看到了赵子翼和老B的身影,两人也看到了王实仙,向他微微一笑,手指了下人群,示意先看热闹。 现场人群中,除了海连市的分局长钱进,还有其他两省的分局长在,钱进脸色铁青,谷诗是他的下属,虽然这个少校是首都一霸,家庭背景深厚,但他还是得站出来,毕竟谷家也不好惹! “蒋君山,你要干什么?军队都带来了,想造反吗?还不快滚!”钱进分开人群,走了进去,面对军人的枪口厉喝道。 蒋君山瞥了眼钱进,知道他是国安排名靠前的分疆大吏,话虽然严厉,其实是在劝退。 “钱局长,言重了!这几位是我在军中的朋友,听我来这里拜访一位故人,就一同过来了,走得急了点,不好意思。”蒋君山终于开口,的内容客气,语气和脸上表情却是刚硬无比。 “谷诗,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蒋君山完没再理谷诗,转过脸对谷诗的房门冷声道。 “张翠山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蒋君山对着门怒吼道。 门在下一刻打开了,谷诗面如寒霜走了出来,对着蒋君山的脸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呵呵。”蒋君山没有躲闪,笑了起来道:“我错了吗?” “你没错!”钱进在旁边冷冷地道:“但他还活在我们国安人的心中。” 其他两位分局长走到前面与钱进并排站在一起,伏裕华紧跟在钱进的身后,四周围着的国安人态度也大变,不再有顾及,包围圈缩紧,有的人已经用胸口顶在了军人的枪口上,在旁边看戏的老B的脸色大变。 王实仙在后面有点莫名其妙,不知这个张翠山是何方神圣,不过看得出这个张翠山与谷诗与国安都有很深的关系。 持枪的军人也不敢真的开枪,开始后退,将蒋君山挤在里边。 “滚!”谷诗指着走廊电梯的方向尖声叫道。 蒋君山不为所动,面上厉色一现,正要话,突然楼梯口又涌出了大批军人。 老B忙拉着赵子翼躲到一边,新出现的军人蛮横地在国安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一位身穿灰色夹克衫的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来到谷诗他们跟前。 中年人先礼貌地与站在一边的分局长们相互致意,然后看向已脸色大变的蒋君山。 “卢叔叔,你怎么过来了?”蒋君山不自然地笑道。 “你都来了,我怎能不来?”中年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对谷诗道:“姐,部长想见你。” 谷诗面色苍白,咬着下嘴唇道:“我明有会要开。” “那也不是要明吗?”中年人温和地道:“家里人都很想你。” 完,卢姓中年人半转身,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谷诗站着没动,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蒋君山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四周陷入奇怪的静默中,钱进轻咳两声对谷诗劝道:“谷,要不你就去一趟吧,明再来就是了。” 谷诗看了看面露恳求之色的钱进,终于迈开了脚步,向外面走去。中年人对钱进微微一笑,钱进的脸上有丝潮红。 谷诗走了,蒋君山也悻悻然地带着人离开了,国安的人没有阻拦,几位分局长挥手让人散开。 钱进带着伏裕华进了房间,不知两人要商量什么。 人都走后,老B和赵子翼走了过来,“老F!”老B满脸笑容伸出了手。 王实仙上前直接熊抱住了老B,老B一愣,双手还是放在了王实仙的身上,王实仙又和赵子翼拥抱了下,将两人请回了自己房间坐下。 “王掌门,那日我们拜托了追敌后,在茫新线人那久等你不来,才无奈南下百象乘机回国知道你平安回国,想想以王掌门强悍的身手也会无事,不过当真听到你平安归国,我还是开心极了!”赵子翼笑着道。 “呵呵,侥幸脱身而已,不过诺坎死在赵兄的手上,赵兄可以居功巨伟啊!”王实仙道。 “是啊,我也是在总局看了老F的报告才知道这是老E的功绩。”老B感慨道。 “哪能这么呢,功劳是大家的,我也只是恰逢其会,要不是王掌门的报告我到现在都是稀里糊涂的。”赵子翼摸了摸头,面上却满是得意之色。 “哈哈!”王实仙大笑起来,道:“没有赵兄的恰逢其会,我们的任务可就真的失败喽!那才丢人呢!哪来现在大家的表彰大会。老A他们来了吗?‘’ 第一百零一章 平北五霸 “老A就在总局,其他人明我们就能看到吧。”老B笑着道:“别再叫我老B了,那只是任务中的代号,听着像是在骂我,重新认识下吧,我叫韦广。” 作为一个专业特工愿意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别人,也就代表对这个人的认同,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教给了对方。 “王实仙。”王实仙有点感动,当初在大相国,他们几人在村落外围没有率先撤离,一直用火力压制敌人,坚持到王实仙冲出来,可比那个米奇强多了! “听赵兄,你是全真派的当代掌门?听局里的老人讲,全真派以前可是咱华夏数一数二的大派啊,王掌门以后可要多照应兄弟我啊。”韦广道。 王实仙苦笑道:“韦兄笑了,那是七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门派加上弟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人,跟光杆司令没区别。” 韦广和赵子翼听王实仙得有趣,都哈哈大笑起来。 “韦兄,赵兄,刚才走廊里怎么有那么多军人?”王实仙问道。 韦广和赵子翼相互看了一眼,赵子翼道:“那位谷姐不是你们海连分局的人吗?” “嗯,是的,不过我刚入国安不久,很多事情不是很了解。” “我们国家姓谷的部长只有一位,那位就是谷诗的父亲!”韦广提醒道。 姓谷的部长?王实仙有点茫然,华夏国的司马总统他倒知道,部长什么的,就不太清楚了。听伏裕华提到过,谷诗的父亲是军队里的高官,刚才看走廊里的形势,他已经隐隐觉得谷诗的父亲可能是国防部部长级别的人了,可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国防部副部长?” “呵呵。”韦广笑道:“是谷部长!华夏国最年轻的国防部部长,掌握军队的实权人物,别看平时低调,有道消息他很可能在未来登上总统之位!刚才来接谷姐的人就是他的贴身秘书沈起沈大秘。” 王实仙按捺住心中的震惊,难怪谷诗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还活得这么滋润,本以为她背后有座山,现在才发现居然是华夏数的着的高峰! “那少校呢?” “平北有五霸,东郭、西董、南蒋、北朱、中司马,都是世家子弟,关系亲密,那少校就是南蒋蒋君山,他父亲蒋良伟是如今司法部的副部长。”韦广娓娓道来。 “那北朱莫非就是朱云龙?”王实仙有不详的预感。 “你呢?”赵子翼笑得有点涩。 没想到朱云龙这个喜欢拉风的少年除了红帮,还有这么深的关系网,难怪赵子翼顶不住压力。 “剩下的几位呢?” “东郭郭永生,至少有三位现任部长与他有亲戚关系,他本人也在西山省五台市担任副市长。西董董俊,总统府总管董顶峰的孙子。中司马就是我们司马总统的儿子司马康了。”韦广耐心地为王实仙解释道。 王实仙有点后悔,有些埋怨朱云龙,这么喜欢拉风,为什么不把这样的关系网刺在额头上啊!这下好了,估计朱云龙跑几年路,等风头过去就能大摇大摆地回来。 “那蒋君山口中的张翠山我们国安的人吗?是谷诗的男朋友?” 韦广沉默了会,眼中露出回忆之色,道:“他是我们总局张局长的儿子,本来已经和谷姐订婚了,后来在熊国执行接应任务时牺牲了。” “有人事情发生后总统府里的司马总统轻松了不少。”赵子翼笑道。 “赵兄!请慎言!”韦广厉声道。 赵子翼面色尴尬,讪讪地道:“王掌门又不是外人。” 王实仙在旁边打着圆场,道:“咱们弟兄几个闲聊而已,不必较真。” “总统就是总统,是我们国家的象征!怎么能随意传这些不负责任的话?”韦广话间,神色还是缓和了下来。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王实仙岔开了话题对赵子翼笑道:“赵兄,在大相国那日,你一柄长枪挑了火箭弹,不仅炸死了诺坎,也把我埋在废墟底下了,可把我给害惨了。” 到了得意之事,赵子翼明显被挠到了痒处,哈哈大笑道:“当时我不见你的人影,还以为你已经冲了出去呢!” “别提了,我撞墙了!谁能想到那不起眼的木楼就是诺坎的指挥中心,四周木墙壁的夹层里都镶嵌了钢板,我本想穿过木楼的,没成想一头撞在钢板上了!整个人都是懵的。” 怪不得我们后来看你抗个钢板跑出来,跑得还蛮快的嘛。”韦广笑道。 “后边有人拿着枪撵,当然跑得快了。”王实仙自嘲道。 “要谢谢你了!王掌门,要不是你引走了那批高手,我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赵子翼感慨道:“你怎么摆脱他们的?” “幸好前面就是媚女河,我就直接跳了进去!一直飘到春国去了,在那里联系到国安的人,才回到国内。”王实仙轻描淡写地道。 韦广啧啧嘴道:“那个寨子离媚女河足足有一百多里地!王掌门过谦了啊!” 王实仙脑中闪出张倩的身影,心中黯然,也不知道拜托李清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三人闲聊了会,约定表彰大会结束后,与老A他们一起出去搞个聚会。 “唉,这个王掌门招惹了朱疤脸他们,以后麻烦大了。”赵子翼出来后感叹道。 “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能帮就帮点吧。”韦广道。 赵子翼默然,点了点头,心想乔二蛋总会给郑庭基几分薄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