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媳V5：军长别上瘾》 第1章 什么状况 ， 门咣当的被推开，有人站在门口处，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门口的光线，程素目瞪口呆的瞪着那人。 高大威猛浓眉大眼的，穿了一身淡绿的军服，站着的身姿十分英挺，这男人是谁？ “我已经给老陆家赔了礼，这几天你就在家养着，养好了就给我回乡下去，别再闹出些不像话的大红脸来，简直丢人现眼。” 军服男，不，应该是程素的老公齐泰国脸色不满，嘴里冷硬的说着斥责的话，又见那向来说一句顶十句的婆娘此时安静呆滞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不由有些纳闷，想着自己是不是说得过分了？ 眼睛视线落在程素那缠着一圈纱布的头上，齐泰国只觉得刺目得很，张了张口，又哼了一声。 真是丢脸死了！ 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闹，乱吃飞醋才导致这样的，又怎会遭这个罪？而自己又怎会被领导批评？他代她赔礼道歉，已经算是尽了丈夫的义务了！ “我去部队了，你自己好自为之。”齐泰国冷冷地扔下一句，走上前从柜子上拿起军帽就摔门走了。 嘭的摔门声，让呆坐着的程素身子一抖，回过神来。 她这是被人骂了？劈头盖脸的！ 程素看着那红色贴着喜字的木门，又再看一眼这个到处都红彤彤却无比诡异的房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她清楚的记得那是酒店vvip卡的夫人想不开要跳楼，她都把那夫人劝住了，手都拉住了她的手，然后…… 她被那个女人拽下了楼！ 程素脸色一白，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掀起被子，自己的下半身穿着一条碎花睡裤，她又一愣，顾不上这诡异的穿着，跳下床扑向床头边的柜子，才觉得头部一阵眩晕和微疼。 “哎哟。”程素惊叫一声，伸手去摸。 手上传来粗糙的触感，应该是纱布，难道被拽着掉下了楼后伤到头了吗？ 她有些庆幸，但很快的，就庆幸不起来了，她没忘记，他们酒店有39层高，这么高掉下去会只伤到头？ 说出来谁会信啊！ 程素颤抖着走到柜子前微低着身，往那红色胶座小镜子里一看。 “啊，啊啊！” 程素尖叫着后退两步，双手捂着脸，目露惊恐。 这是谁，这镜子里头裹着纱布的是谁？ 她的脸，怎么会是这样的？这完全是她不认识的人啊。 程素惊恐不已，又走了过去，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神情越来越惨淡。 是她，而又不是她，看着却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看过一样！ 在哪看过？ 程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的和脑海一张脸重叠，这，再过个二十年，这张脸不就成了前世她救的那个夫人的脸吗？ “天啊！”程素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她难道是遇到传说中的穿越么？还穿到‘肇事者’身上去？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换在前世，程素死也是不信的，可眼下，现实却将她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疼得慌。 第2章 处境不妙 ， 程素，嫁给了齐家参了军的长孙齐泰国，两人刚刚结婚五天。 齐泰国今年二十八岁，因为军功硕硕，现在已经是清城陆军总队的一连连长，又得上头器重，前途可谓金光闪闪，一派光明。 而反观程素，农民家的丫头，程家祖上是资本家，已经没落数代了，可她却还想着祖辈是有钱的主，换在以前，自己就是个大家小姐，也不想想，那早就衰败了，在如今这八十年代，自己就是实打实的一村姑，一个土鳖。 没错，八十年代！ 她程素，前世因为救人，反被拽下了楼，魂穿到同名同姓的，也就是那要跳楼的程素身上，今年才二十岁！ 程素捂着脸，嚎了一声。 万中无一的事都让她遇着了，是巧合还是老天作弄啊？ 说回这肉身的前主，那可真是了不得的一个人，心高气傲，就差没说上嚣张跋扈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嫁给齐泰国这样大好前途的人？ 说起来也是齐泰国的耻辱，少年时随着父亲耕种摔断了腿没钱医治，而程素的父亲程留山因为解放前帮着抓土匪得了大笔赏钱，就借了一大笔钱给齐家，这才保住了齐泰国的那条腿，但这借钱的条件是要两家定个儿女亲。 那年齐家的光景实在是差，齐母身体也不好，而程家那闺女程素生得也还好，齐父脑门一热，就应了这亲，谁知道一应悔终身，程家一年不比一年，程素的性子也越长越歪，自以为自家是用钱买的齐泰国，这对齐泰国那是占有欲一等一的强啊。 这婚还没结，就飞醋乱吃，只要是个母的近齐泰国的身，那都能闹得个鸡飞狗走，以至于泼辣小家的名声在外，换一句话说，不好惹，偏偏齐家因着齐泰国参军的名声，还不能退了这亲事。 结婚当天，齐泰国就借着醉酒，连房都没和她圆，为啥，嫌弃和恼怒的呗，谁会愿意睡一个口口声声说你是我买来的老公的婆娘啊？ 接下来的三天婚假，齐泰国也是以各种理由，连碰都没碰程素一下，第四天，两人就回到军区，又办了一次婚礼，只是这次只请部队里的战友和领导们吃饭。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程素又是个泼辣张扬的，这办了婚礼隔天，楼上那个陆排长的老婆秋梅在坐月子，娘家妹子过来照顾，那妹子十八岁，生得水灵灵的，就因为送了一碗鸡蛋羹给齐泰国，甜甜的夸了他两句，就被程素当做了狐狸精抓住打闹，结果自己反而不小心摔下了楼梯，磕伤了头，就这么被二十一世纪的程素给占了身换了人了！ 程素想着原主的记忆，不禁又羞又恼，这都叫什么事啊！ 再一次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程素仔细的端详着那张脸，满脸的戾气，十足十的一副恶妇样，让人看之生厌。 别说齐泰国，就是程素自己作为一个女人，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也难怪人家都啃不下，结婚几天，连房都没圆。 “唉，丈夫不爱，婆婆不疼，还惹人生厌，处境不妙啊。”程素摸着‘自己’的脸，十分的惆怅。 第3章 接受现实 ， 程素总幻想着，自己一觉醒来，就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哪怕她瘫在医院病床上，也好过现在这样是她又不是她吧！ 可一次次醒来，入目的还是墙上贴着的那张毛爷爷的画像和那红双喜字，她终于接受了现实！ 回不去了，她程素，以后就只能占着别人的身体过活了。 接受了现实，程素趁着在家休养的日子，再次好好的把自己如今的境况给捋了一下。 因为原生家庭的出身，注定让她的名声就差上那么一点，又因为爱吃醋的性子闹出了不少笑话，还有和齐泰国的婚事也称不上多光彩，在婆家，那是上到婆婆，下到小叔子小姑子，对她都是千般不满的。 尤其是她的小姑子，不知说了多少次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那朵鲜花，是她大哥，她程素，却是那坨牛粪！ 程素是典型的醋坛子，性子张扬泼辣，别说和婆家人处不来，来这军区大院没两天，就臭名远播，连老公齐泰国，也是对她各种不满，这不两人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呢。 程素咳了一声，把这脸红的画面从脑海甩了出去。 名声不好，性子不好，尤其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谁还敢和她交好？ 唉！ 程素拿着一条抹布，长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没有个好人缘，那日子能过到哪里去？ 而原主，生生的把自己的人缘作没了，落得个这样的名声，想到这，她整个脸都垮了下来，万分头疼。 人是群居动物，她从来不认为，一个人长年累月的独来独往是好事，要生活，就必然要群居，不然就是生个病，都找不到送药的人呢！ 而人缘不好，谁个愿意和你接近？ 前世的她，因为职务的缘故，可谓八面玲珑，那是经营得一手好人缘，也正因为这样，她各行各业认识交好的人都很多，办起事来也才顺利。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和人搞好关系，尤其自己都回不去了，肯定得好好经营。 这最急的，当然是和老公齐泰国的关系啦，虽说军人离婚不妥，可就是貌合神离，那也是要命的，而且齐泰国前途金光闪闪的，虽然是典型的大男人主义，但若是好好调教一下，也未必不能成为理想的老公。 这是其一，这其二，就是这日子。 现在的年份是一九八五年，改革开放已经有几年了，经济也慢慢的开始发展，再不是人人嚷着打倒资本主义的时候了。 程素坚信，没有钱，寸步难行，她老公是军人，每月津贴也就九十，算多的了，而只要混得好，权是不在话下，而她自己呢？ 她是新时代女性，没有依附老公的理想，谁有都不及自己有，自己有事业能作主，就是老公要离婚，她都不会像个丧家之犬似的，啥都没有。 所以，老公要调教，事业，也要做起来呀！ 这么想着，程素心里就有了计较，忽然听到房门传来钥匙转动声，转过身，齐泰国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程素笑眯了眼。 第4章 无米之炊 ， 齐泰国捏着一件军衣光着膀子走进来，瞧着程素对他笑成了一朵花的样子，愣了一下。 程素其实长得不算太差，个子高挑，虽说圆润了点，但胜在皮肤白。就像现在，她站在窗前，头发绑了个高马尾，笑盈盈的，四月的阳光从她身后洒了一层金光，显得朦朦胧胧的，似乎比平时更好看一些。 可是，想到她的作为，齐泰国的脸就微沉，又见她笑得一脸花痴样，脸色就更黑了。 “呀，我这打扫了半天，都忘了时间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做饭啊！”程素看一眼桌子上的小台钟，哎呀一声的叫。 齐泰国这才看到她手上拿了一条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抹布，再打量了一下屋子，有些意外。 程素这个人，他是知道的，自以为是故作清高的一个人，偏偏觉得自己祖上是有钱的，自己也比一般的村姑要不同，十分的高傲，所以家务什么的，她是不会干的，因为觉得辱了她的身份。 所以别说在程家好吃懒做，这嫁过来几天，在乡下她也就装模作样的动动手，卫生什么的，全都整得乱七八糟的。 可是现在…… 到处都擦得干干净净的，也收拾得十分整齐，窗户打开着，五月底的天气，微风吹进来，十分的舒适。 这是觉得之前丢人，良心发现，所以痛改前非了？ 笑话！ 别人他或许相信一下，可这程素，只怕没两天就打回原形了。 齐泰国收回视线，意兴阑珊的把手上的军衣扔在椅子上，拿了个印着牡丹花的红白瓷洗脸盆，进了卫生间。 程素得不到回应，有些讪讪，想到原主的德行，也不敢耽搁，把抹布放在一边，快手快脚的拿了锅，打开存放米粮的柜子。 这几天，她在家休养，却也把所在的军区家属大院以及自己家里摸了个清。 这家属大院是典型的机关大院，取了名叫积善坊6号大院，四四方方的，都建了三层的楼房，中间是一个大院子，绑着许多的竹竿，拉着绳子，是让大院的家属晾晒衣服的和纳凉的，毕竟房子造的都没有阳台，只有个小窗台，晾晒衣服是不方便的。 程素他们家在西南梯，因为齐泰国的职位高些，所以分了独独的两房一厅，也有四十来个方，最重要的是，不和其他家的只是大单间或一房一厅，厨房厕所洗浴间是公用，他们家有独立的卫生间，但厨房一样和大家公用。 尽管如此，程素都已经很满足了，她十分清楚现在的条件，能不和大家一起公用卫生间，已经是恩赐了。 她记得前辈子去看一个同事的家，就是这种大院，卫生间什么的公用，一点**都没有，同事还被人偷窥过呢！ 哐当哐当，程素打开一个个缸子，却是傻了眼。 一颗米都没有，这怎么做饭？ 这两天，她头受了伤，又还没回过神来，所以饭食都是齐泰国从军区里的大食堂打回来，压根就没下过厨。 却不知道，这里是一颗米都没有，她再能干，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第5章 露出原形了吧 ， 齐泰国从卫生间里出来，就见程素站在门口，不禁吓了一跳。 “你站在这做什么？”他的语气十分不好。 程素抬起头。 他刚洗过澡，毛巾搭在肩上，头发还没擦干，上身光着，露出强壮健硕的八块腹肌，上面还沾着水珠子呢，肩宽腰窄，古铜色肌肤，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程素吞了一下口水，这完全是她心目中理想男人的标配啊！ 难怪原主这么爱吃醋呢，这齐泰国身材这么好，脸也是，剑眉星眼，俊朗不凡，加上军人的铁血气质，简直就是颜值高又硬朗的军爷啊，哪能不看紧点！ 他应该有一米八六吧？ 程素暗暗地想。 齐泰国见她一脸花痴相，心里连声冷笑，露出原形了吧，他是傻了才会觉得她痛改前非呢！ 想到这，毫不怜香惜玉的推了她一把，齐泰国走到桌子边，倒了一茶缸子水，咕噜咕噜喝了，像是这样，才能把心头火给灭了似的。 爹当初也不知犯了什么糊涂，竟然答应程家这样荒谬的条件，把自己给‘卖’了。 想到这，齐泰国的脸黑得像锅底，这是他人生的耻辱！ 程素被推了个趔趄，头有些眩晕，很快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犯花痴了。 轻拍了拍脸，晃了晃头，她咳了一声：“那个……” 齐泰国回过身来，看着她手里的锅，冷笑道：“怎么，装不下去了？不用你做，我去食堂打饭。” 这女人嫁进来后做饭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来。 “不是不是，我是说，家里，没米了！”程素连连摇头。 齐泰国恼了，黑着脸大声地吼：“粮票不是给你了吗？没米你就不会去买去换？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等着人伺候你呢？” 程素前世是孤儿，在孤儿院一直被人助养着长大，自己也勤工俭学，一直努力拼搏奔跑，才成了人家口中的白富美，性子自是独立要强，哪里受得齐泰国这样的咆天啸？ 再想到她大好的青春年华和前途，却因为救人反被拽下楼，平白无故的就重生到这里，本就冤枉，这齐泰国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凶她，当下也把自己打定主意要和他好好相处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大声凶了回去：“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才来几天，哪里知道哪换米？我不过是告诉你没米了，你凶啥？家里是操场，你这么大声是叫号子呢？还是显摆你声音洪亮？你咋不拿个喇叭来吼呢！” 齐泰国被她驳得一怔，很快冷笑：“程素，你这回终于不装了吧，露出真面目了吧？” “是，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又怎么样？想离婚吗？”程素也是冷笑。 什么沙猪啊，不分青红皂白，她都低声下气了，他凶个毛线啊凶！ “你以为我不想离？”齐泰国大吼，把茶缸子扔在桌上，拿了椅子上的军衣就摔门出去，临了还说一声：“你这么有本事，你自己去打饭，别指望老子！” 嘭！ 红漆木门震了三震，墙上的灰都被震了些下来，程素捏着饭锅，半晌才大叫：“齐泰国，你这只大沙猪！” 第6章 冤家路窄 ， 气归气，饭总是要吃的，程素从来不是苛待自己的人。 重新洗了把脸，梳了头，拿了一件碎花的确良衬衣换上，套上一对胶凉鞋，程素往房里的全身镜子前面一站，虽然土，但在这个年代，这一身装扮也算是可圈可点的。 攥着好不容易从柜子里翻出来的已经揉皱了的粮票，再拿过墙壁上挂着的帆布包，程素昂首挺胸的出了门。 “姐夫，俺知道供销社怎么走，您刚值夜回来，还是回屋歇着吧，也陪陪我姐和我大侄子。” 正锁门，程素就听到一把清亮的声音从楼上转角位传了过来。 “我知道，你姐吩咐我一定送你下楼，省得再遇上那疯……”一记男声紧随着女声响起，却在看到站在门前的程素戛然而止。 程素看过去，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陪着一个小姑娘站在楼梯转角处，也看着程素，两人的神色都有些惊慌，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见到程素。 这是住在楼上的陆排长和他的妻妹李秋兰，也就是曾和程素争执的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藏青长裤和碎花衬衫，一头乌黑的头发编成一条大辫子垂在肩侧，一脸的羞涩腼腆，很是青嫩的样子，见到程素看过来，有些慌乱的躲在了她姐夫身后，低着头。 难怪原主醋意大发呢，这小姑娘确实比程素更年轻貌美一些，俏丽丽的，怎么看都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看着陆排长那警惕又戒备的眼神儿，面上只差没写着冤家路窄几个字，程素在心里叹了一声，真是作孽啊。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已经扬起了笑容，程素举起手了挥挥，笑道：“陆排长，秋兰妹子，你们好啊。” 她这一开腔，陆排长面上的神色那叫一个惊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震惊不已。 齐连长的这个老婆，经过和自家小姨子闹的那一出，闹得那是人尽皆知，整个部队谁不知道她：爱吃醋，泼辣小气，轻易惹不得，能躲则躲。 都说妻贤福祸少，摊上个泼辣醋妻，这男人的事业前途肯定也会受到影响，这不，大家都替齐连长惋惜，这大好前途的人，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媳妇呢？ 听说前几天那事连部队上面都惊动了，还隐晦的批评了齐连长呢。 也是啊，一个男人连自家后院都管不好，怎么盼着他保家卫国？ 所以，虽说程素摔下楼梯伤了头，可谁不说她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的？ 最可怜就是齐连长，还得替她收拾这个烂摊子。 这几天，都不见这程素出现，以为她是羞于见人呢，现在见到了，偏偏她还主动打起了招呼，还笑吟吟的十分有礼貌，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莫非这磕伤了头，连性子都变了不成？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排长僵着脸勉强扯了个笑容回话：“啊，是啊。” “那真是巧，我也要去供销社呢，我这不是初来报到吗，也不太认得路，秋兰妹子，不如咱们一道走吧？”程素紧接着又道。 第7章 难吃的卤肉饭 ， 李秋兰当然不可能和程素一道去什么供销社，程素也不会认为自己主动打个招呼就能把过去的‘光辉’事迹抹得一笔勾销，所以对于陆排长他们的拒绝是丝毫不觉得意外，甚至有些松口气，要是真一起走，那才叫尴尬呢。 正是中午，大家都在屋里吃饭，可大院外头也不是没有人在的，眼看着程素走出来，众人都指指点点的交头接耳。 程素也不在意，面上依旧维持着浅浅的笑容，遇到迎面而来的人，还主动手打声招呼，以至于大伙都十分惊讶。 “我没眼花吧，刚刚是齐连长她媳妇对我打招呼吧。” “没错没错。” “听说她滚下了几级楼梯，别是脑袋瓜子给磕傻了吧？” “你看她像傻子不？” “……倒不太像。” “那是转性了？” 对于别人的议论，程素没去理会，一路问人，她终于走到了公交车站，此时她站在路口打量着周围的建筑，一脸的懵和彷徨。 现在的楼房大都不过两三层，外墙都没什么装饰，好多楼房外墙就用水泥沙刷了就算，还有低矮的厂房，外墙用红漆写着大字，诸如此类：为人民服务或小平，您好！等等。 街上，别说汽车，连自行车都少，人们的穿着都极普通，布料的确良算是中上的布料了。 吱，一辆只有十来个座位的公交车停在程素跟前，她攥着帆布包的带子上了车，跟乘车员说去哪儿，买了票，就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供销社并不在军区附近，而是在市里，离市里坐公交车，得要三十分钟左右，这人去市里，大都选择坐公交车的。 看着一个个的建筑从眼里飞过，程素心里复杂得很，前世，她出生在八十年代后期，现在这年份，她甚至还没出生呢。 下了车，程素饿得手软脚软的，只得找了个小饭馆坐下祭奠五脏六腑。 一碗所谓的卤肉饭放在程素面前，发黄的青菜，只有几块白花花的肥肉，这对于对吃极为挑剔的程素来说，那就只有四个字：难以下咽。 咕噜咕噜，肚子传来的打鼓声，让程素忽略了眼前肉菜的色相，拿起筷子，尝了尝，马上就皱起了双眉。 这叫什么卤肉啊，也就用酱油煮熟的肥肉而已，还没她做的好吃呢，这大概是她这两辈子吃过的最难吃的卤肉了。 可说难吃么？ 程素看了一眼小饭馆，因为正是中午时分，饭馆里吃饭的人很多，说是人满为患也不为过，看那些人，都是工人打扮，或者是一些学生，但看他们的表情，碗里的肉，仿佛是什么山珍海味似的，丝毫不觉得难吃。 而那胖乎乎的老板娘，忙着收钱翻桌，忙得不得了。 程素再度看了看自己跟前的卤肉饭，这样的一份饭，得要五毛钱呢。 就这样难吃，要五毛钱，还不少人吃，若是让自己来做，那不得赚大发了？ 自己做，自己赚钱？ 程素一怔，被脑海中蹿出来的念头给吓了一跳。 第8章 没钱，说啥都是空话 ， 自己做，开小饭馆赚钱，程素有些怔楞的看着那忙碌的老板娘。 她是想过自己做事业，但想得最多的也是去找个工作，领个工资，倒没想过要自己干当老板娘。 现在仔细想想，这也未必不能啊。 前世，她是星级酒店的高层老总，对酒店管理运营自不在话下，因为职业的缘故，对吃是万般挑剔，而自己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所以，这样简单的一碗卤肉，她是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味道一流，那像眼前的，不知吃出个什么味道来。 若换了自己干，生意还不火爆？自己控着成本，那利润怎么都比给人打工要强吧？ 可自己做老板么？ 程素拉过自己背着的帆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小钱包翻开，那是她靠着原主的记忆从家里翻出来的所有资产。 七圆八角，程素脸一热，攥着钱包羞愧不已。 齐泰国作为连长一职，津贴有九十元每月，其实若是换了会持家的女人，他们这小家的日子还是过得很滋润的，可偏偏，齐泰国他遇着的是程素，那个自以为高人一等又故作清高的原主。 结婚隔天，程素就以妻子的身份向齐泰国要了工资津贴，齐泰国也不小气，给了她六十元，本着让她给小家添置一些东西的，然而程素是怎么做的？ 想到家里橱柜放着的一套白瓷咖啡壶和杯子，还有衣柜那挂着的一条水墨真丝长裙，以及那藏在柜底的一瓶香水，就知道，原主就把齐泰国这老公当成了提款机。 这若是个大资本家，程素买这些不顶用的无可厚非，而现实是，齐泰国的这个津贴，除了养他的这个小家，还得养老家的那个大家，大姐嫁了人，日子过得不好，偶尔还要齐泰国贴补一下，而底下两个弟妹也都在上学，靠的也是他这个津贴交学费和生活费。 可想而知，程素这不懂事作的，也难怪婆家百般嫌弃她，老公也看不上她了，这哪是能过日子的婆娘唷？ 程素甩甩头，把那负面的情绪给甩开，继续想着这做生意的可行性。 这做生意，倒不是不能做，她有手艺，也有头脑，但那也得要本钱啊，现在这七圆八角，能做点什么，换了她从前听到的一句广东谚语讲：买盐也不咸。 没钱，说啥都是空话！ 程素恹恹的把钱包塞回帆布袋的暗格里，满腔的热情像是被冰水一样浇熄了。 “这要是问齐泰国要钱，他会不会赶我走啊？”程素喃喃的自语。 再看一眼这喧闹的小饭馆，程素有些坐不住，还没做就放弃，不是她的性子。 她匆匆的扒了饭，问了路，去了供销社，先是用粮票换了米，又去了农贸市场，买了五斤面粉，看到那新鲜的猪肉，咬咬牙，又称了两斤肉，心道现在幸好是八十年代中期了，要是再早几年，这买肉都要凭肉票来买，那才叫郁闷。 面粉和肉都有了，程素又买了几棵大白菜，还有韭菜，再买了一兜子的鸡蛋。 路过水果档，看着那鲜红的大苹果，吞了一下口水，问：“大姐，这苹果咋卖？” 第9章 上门走动去 ， 程素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身上已经被汗湿了，的确良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好不难受。 “真是遭罪啊！”程素来到卫生间，拿了那搪瓷面盆儿接了满满的一盆凉水，直接把自己的脸浸在了水里。 半晌，她才抬起湿漉漉的脸，吁了一口气，解了衣服扣子，用凉水洗了洗身子，然后到房里扭着了风扇对着吹，才算把身上的燥热给洗去一些。 这个小风扇，是最原始的，能转头的铁风扇，还是娘家给她的嫁妆，抬到婆家时，可让不少乡亲红了眼。这回来清城办婚礼，她也不顾齐泰国反对扛了过来，理由是她的嫁妆，她当然得带着，凭什么给他父母用，气得齐泰国差点蹦起来把她揍了。 凭着这坚持，她把风扇放到了新房里，可也是她一个人的新房，出了那档子事，齐泰国就以她休养为由，搬到了隔壁房，宁可忍着热。 “等我赚了钱，一定要买个空调，天天吹着。”程素临空挥了一个拳头，一下子坚定了自己做生意赚钱的念头。 用印着大红牡丹的搪瓷茶缸灌了两大杯凉水，程素才开始整理自己买回来的东西，该放的都放好。 看到那袋大苹果和一兜子的鸡蛋，她抿了抿嘴，拿出几个鸡蛋，想了想，又拿出两个大苹果，然后将剩下的全部提上出了门。 住在程素他们房子楼上的李秋梅正和妹子秋兰说着闲话，自然也说到了出门的时候碰着了程素的事。 “她那个人，我算是瞧明白了，就是会胡搅蛮缠的，不好惹。总之你以后遇着她就绕着走，准没错。”李秋梅一边奶着孩子，一边撇着嘴说。 李秋兰腼腆地点头。 叩叩，门被敲响。 “有人在家吗？” “大姐，我去开门。”李秋兰站了起来。 程素吁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弯着，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来。 门打开，和里面的人打了个照脸，她笑着打招呼：“秋兰妹子。” 李秋兰一怔，抓着门把有些紧张，还有些不知所措。 “谁啊？”李秋梅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看到程素也是一楞。 “陆嫂子，是我。”程素笑看着李秋梅。 李秋梅惊悚了，程素，竟是她？她怎么来了，来做什么？ “不请我进去么？”程素对这两姐妹的惊愕仿佛没看见似的，只笑着说话，又扬了扬自己手上提着的东西。 “啊，是齐嫂子，进来吧。”李秋梅勉强一笑，又对自家妹子使了个眼色：“秋兰，你去把你侄子的尿布洗了吧。” “哦哦。”李秋兰让开来，有些慌乱的逃进了卫生间。 程素也不在意。 “今天我去了趟供销社换米，又见市场上的苹果挺新鲜的，这不想着你生了，我都没来看过孩子，就上来坐坐，你可别怪我来迟了。”程素把带来的一兜子鸡蛋和苹果放在桌上，又探头过去看她怀里的孩子，赞道：“这小子生得真好，虎头虎脑的，像他爸，吃得好吧？” 好话谁不喜欢听？李秋梅略僵硬的脸色微松，笑道：“一天得吃好多奶。” 程素连忙随着她话说，又把从前世朋友坐月子里听来的注意事项给说了，使得李秋梅脸色越来越松。 寒暄半天，程素才起身告辞，道：“今天来也不为别的，之前我不懂事，陆嫂子你多担待些。咱们楼上楼下的住着，以后常走动才好，你说呢？” 李秋梅看了一眼桌上的鸡蛋，含笑点头，将她送出门。 “姐，她来做什么？”李秋兰听到关门声，才从洗手间出来好奇地问。 李秋梅脸色怪异，道：“说是来走动的。” 第10章 厨艺有一手 ， 程素给陆排长家送了鸡蛋苹果的风声，一下子就传遍了6号大院，人人都在揣测着这程素是要做啥？ 对于别人的揣测，程素自然不会理会，她从陆家回来后，歇了一会，看了看桌上的台钟时间，就挽起袖子动手煮饭。 现在已经进了六月，天气热不说，住在这样的老房子，不怎么透风，热得吃饭都没胃口，所以她今天买了面粉，大白菜和肉之类的，准备做饺子。 公用的厨房，也不过三十个方左右，进门搭着左手边，砌着长长的灶台，搭着水泥板，上面泾渭分明的堆放着一家家的燃具和物品，在最里边的，就是程素他们家的，因为齐泰国刚结婚，那煤气灶什么的都还很新，显然没做过几回饭。 而正对着厨房门，是一条水槽，有几个水龙头，这洗漱做饭洗衣都是在这边接水了，右边，则是一排三个洗澡间和一个厕所。 程素他们家这一边西南梯，如今连他们在内，不过住了三户人家，还有一户空着，所以这厨房，足够用的了，至于卫生间，程素他们屋里有自带的。 看着那卫生间和澡间，只是简单的砌了门和隔墙，顶却是没封的，要偷窥也很简单，程素深感庆幸，幸好齐泰国职位够高，分到的屋子也有独立卫生间，不然这可咋整？ 身后有脚步声，程素转过身，是住在隔壁的梁树荣家的媳妇春华和万大河家的媳妇桂英，两人手上都拿着菜，显然也是过来做饭的，见到她，愣了愣。 “要做饭呢？”程素主动先打了个招呼。 两人的老公都是齐泰国手下的兵，自然不敢得罪程素，这会又见她主动开口，便也都笑着回了话。 “嫂子可好些了？”桂英站在水槽边，放下手上的青菜，多嘴问了一句，被春华撞了撞她的手肘，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禁有些讪讪和不知所措。 “多谢你关心，都好多了，你这青菜买得可真嫩，在哪买的呀？”程素丝毫不在意，反是问起了她手上的菜。 桂英见此松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说开，春华也加进谈话圈，程素仔细听着，不时笑说几句，一时间，厨房气氛其乐融融的，笑声传出去，都让人纳闷。 水煮开了，在厨房和面的话不好施展，程素只得用锅打了水回屋，擦干净饭桌，用饭桌去和面。 做饺子，面皮很重要，这要是和得不好，饺子皮硬了不好吃，太软一煮就烂，馅都掉出来和皮分开，那可就不是饺子了。 从买来的面粉舀出两个人的分量，想了想，她又加了半份，再拿了一个碗装了水，往面粉里一点点的加水，一手不停的去揉搓，不过片刻，程素的额上就满是汗了，她却不敢开了风扇吹，不然得把面粉吹得到处都是。 随着时间的过去，手下的面粉成了絮状，她又开始加水，不停的揉，聚集……最后才盖上密封的盖子醒面。 醒面的过程她也不闲着，把买来的大白菜和肉拿到厨房，快手清洗，切剁，混合，动作麻利而熟稔爽脆，看得春华和桂英两眼直竖。 这人还真不能看表面，想不到齐连长这媳妇爱吃醋的性子，却有这么一手厨艺！ 第11章 把那位爷伺候好 ， 齐泰国沉着个脸走进大院，看到自家所在的楼梯，他的脸就更沉了。 家是温暖的港湾，别人下班归家，那是满心欢喜的，而自己？ 那叫什么家！ 想到这些天自己所遭受的目光和听来的闲话，齐泰国心里更烦躁几分，这都是拜那女人所赐，她的伤都好了，明天就让她回老家去，省得在这给他丢人。 “齐连长，不如去我家吃饭吧？我媳妇说今晚做酸汤，您不是喜欢吃酸的吗？”梁树荣跟在齐泰国身边笑着说。 “上我家去，我那婆娘昨天晚上就腌了酸萝卜，这天气热的很，吃点酸的开胃。”万大河也开口。 齐泰国勉强一笑，道：“不用麻烦，我回去洗个澡，去食堂打饭就成。” 梁树荣和万大河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看到了同情，可怜的齐连长，偏偏就摊上了那么个媳妇，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三人同住一楼一梯，这上了楼，就听到厨房传来笑声和夸赞声。 “可真好吃，这馅儿调的真好，味道正好。” “要我说，这饺子皮和得才是刚刚好，我和面就不成，要不烂了，要不硬了，我家那口子说我做的面条比树皮还难吃呢。” “今天才知道嫂子有这么一手，感情平时都是藏着捏着呢。” “哪里，我就是懒的，现在想明白了，这日子都是要靠自己过起来的。” “就是这个理。” 齐泰国等人很是纳闷，因为他们听出了这几把声音正是家里的婆娘的，走到厨房，果然，三个女人就在那站着说笑呢。 “这么热闹，在说啥呢？好香啊。”万大河年纪最小，笑嘻嘻的探头进去。 “哎，你回来了。”大河媳妇连忙走过来，一边说道：“是齐嫂子，今天做了饺子，可好吃了。” 齐泰国讶然，看向程素，对方也看过来微微点头，他哼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的别开头去，径直回屋去。 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 “你先洗澡，我把这个面汤给做好就能吃饭了。”程素在他身后大喊。 齐泰国充耳不闻。 程素也不在意，又笑着对探头探脑的万大河他们道：“今天做的量少，改明儿我做多了再请你们吃。” 万大河有些意外，看了媳妇一眼，大方地说好。 程素这才转过身去继续忙活，为了她未来的赚钱大计，她可得先把那位爷伺候好了。 齐泰国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程素已经摆好了饭桌，一大盘饺子，一碟炒得青绿的黄瓜，一大碗的面汤，闻着酸酸的，引得人肚子咕噜咕噜响。 不仅如此，她还把她那宝贝的风扇给搬了出来，风吹得屋子凉凉的，很是舒服。 “洗好了，过来吃饭吧，天气热，我今天做了饺子。”程素站在桌边，笑眯眯地邀请。 齐泰国眯起眼，走到桌边走下，看着那卖相不错的食物，心里却升起警惕，就看你想要作什么幺蛾子。 “尝尝，这味你要是嫌不够，下回我再放重些盐，不过盐吃多了也不好，尤其这天气热得很。”程素也坐了下来。 齐泰国没做声，拿了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咬了，这味道…… 他有些震惊和意外，看向程素，见她坦然自若的喝起面汤，这怎么可能，这真是她做的？真出自她那只会做猪食的手？ 第12章 再吵架 ， 一顿饭吃得安静无声，只有咀嚼的声音让人觉得屋子里有人存在。 齐泰国喝了一碗酸面片汤，只觉得浑身的暑气都散了不少，看到盘中那白胖的饺子，忍不住又夹了两个。 这大概是他结婚以来，在家吃得最好的一顿吧，如果真是她做的，那可真是见鬼了，莫不是真转了性？ 齐泰国抬眼看过去，程素也看了过来，他的眼神顿时一利，像只刺猬似的张开浑身的利刺。 “再给你盛一碗？”程素指了指他的空碗。 齐泰国的脸色微松，没等他回答，程素已经拿过他的碗，又盛了一碗面汤。 “那个……”程素开口。 来了！ 齐泰国又张开刺来，眼神犀利，他就知道，这婆娘突然这么贤惠，一定是别有图谋。 “什么事？”他声音微冷。 程素的脸有些热，说起来这还是她头一回问一个男人要钱呢！ “也没什么，嗯，那个……钱，你有……” 砰！ 齐泰国把手中的大碗重重呀的砸在桌面上，黑着脸大声道：“早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又是要钱啊？结婚隔天，我就给你六十元，现在又要钱？程素，我可不是你们程家资本家出身，我没钱。” 就是说呢，突然转性做好吃的，就知道她是要作幺蛾子！ 程素被他说得面红耳赤，面上有些挂不住，道：“我，有些事要做，不是乱花……” “不乱花？给了你钱，转过身，你就去城里买了那什么真丝裙子和香水，这叫不乱花？要你退了你还要死要活的，说我家没给你家什么聘礼。行，我认怂，我们齐家穷，那就算了。”齐泰国冷冷地笑：“但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呢。要我说，农妇就该有农妇的样子，那些东西是你该用的吗？” 这冷言冷语，脾气再好的程素忍不住腾地站起来，指着他道：“齐泰国，你不要太过分！”又指着桌上的饺子，道：“这大热天，我做这么一顿，你不领情就算了，别指桑骂槐的。” “我就不领情怎么了？”齐泰国也站起来，瞪回去：“我又没求着你做，谁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 “你……”程素攥起拳头。 “怎么，又要用你那一套来说话？说啊！说我是你家买来的女婿！”齐泰国想到她惯会说的话，双目喷火。 程素气得磨牙。 买来的女婿，从前这原主确实总挂在嘴边，也不知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着四处乱窜的火气。 “你就是想要钱。”齐泰国讥讽一笑：“也难怪当初你们死也不愿意解除这婚约了，当我是信用社，钱取之不尽呢，你可真是好算计。” “齐泰国！”程素尖叫，抓起筷子碗向他砸了过去。 齐泰国用手一档，哗啦，碗砸碎了，他冷笑的看一眼地上的碎片，道：“要撒泼，随你。要钱，没有！”他踢开椅子，想了想又道：“还有，你的伤也好了，明天就给我回老家去！” “我是你老婆，你在哪我在哪，我凭啥回老家？”程素忍不住反驳。 回老家，她偏不顺他意！ 门内，齐泰国听到这句话，嗤的一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亏他有一瞬间以为她变了性子，原来还是为了钱。 再想到两人的结合，也是因为金钱，他恨得狠狠地捶了一下床，丧气地倒在床上。 第13章 当东西换本钱 ， 隔天，程素起来的时候，齐泰国的屋早已经没人了，操场传来号子声，她走到窗前往外一看，军区的操场上，一群大兵光着膀子迎着朝阳跑步。 程素捧着茶缸子喝了一盅水，想着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她是个分文存款都没有的人，齐泰国是巴不得她回老家，才不会给她钱，这做买卖，没本钱咋做？就这么搁浅？她不甘心，可她要到哪里去找这本钱？ 程素烦躁得很，从壁橱里拿了两个面饼到厨房，春华和桂英都在那小声说着话，看她出来了，不禁都住了嘴。 “早啊！”程素扬起笑容。 “早啊，齐嫂子。”桂英也回了一句。 程素没心情，闷闷的烧水煮面条。 “那个，齐嫂子，你没事儿吧？我看你面色不太好。”桂英小心地问了一句。 程素啊了一声，摸了摸脸，道：“这天气热，晚上也睡不好。” “这倒是，这才六月就这么热，我家那个昨晚可是洗了两次冷水才睡的。”一旁的春华呵呵地笑，眼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昨儿晚他们可都听得真切，齐连长家传来碎碗声和吵架声呢，只怕是这两人又吵架了，什么天气热睡不好，他们家还有风扇呢，真是鬼话连篇！ “齐嫂子，我看齐连长是个会疼人的，男人嘛，哪个都有些大男人主义的，就像我家那个，这大冷天，要是洗脚水不够热，都得骂两句呢。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隔夜仇的？翻篇儿了就算，你也别和这些个兵蛋子计较了。”春华看程素淡淡的样子，忍不住说。 程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知道她是说昨晚的事呢，这房子不太隔音，又都住在隔壁，只怕人家都知道他们两口子吵架了！ 她露出一个苦笑，道：“你说得对。” 春华还想再说什么，桂英一拉她，抢话道：“嫂子，这水开了，该下面了。”又对春华摇了摇头。 程素笑着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是了，你们可知道，市里可还有当铺什么的？” 两人一愣，当铺？ 没错，当铺，齐泰国那里要不到钱，程素就想到了这个，这年头，总还有些当铺吧，她当东西换钱还不成么？ 她打开柜子，把那瓶藏着的贵重香水拿了出来，再拿出那条挂着的真丝长裙，伸手摸去，身上像是有什么在沸腾叫嚣，四处乱窜。 不行，不能当，这是我的，是我的裙子香水，都是我的。 “给我长点出息。”程素低吼：“他说农妇就该有农妇的样子，我是不认同的，今天就算是把它卖了当了，将来我一定能买上个十条百条的它回来。”她感受着手心的丝滑触感，喃喃地道。 她需要本钱，齐泰国靠不住，她只能当靠自己想办法，这是唯一的办法。 齐泰国不能靠，她不求他，要做的事，也一定能做成。 她发誓，将来这样的裙子，她要一个月轮着穿，天天不重样。 程素咬牙，将那裙子小心地折叠好放进袋子里，拿上帆布包装上钥匙，直奔市去。 第14章 打瞌睡遇着送枕头的 ， 走出当铺，程素紧紧攥着背在肩上的帆布包带子，那里面装着她从当铺里当了真丝裙子和香水的钱，二十八圆。 那条裙子，她从记忆里得知买来的时候花了四十圆，一次都没穿过，香水也买了近二十圆，现在两样东西当到的钱也才二十八圆，那老板说算是最多的。 该说什么，世道？ 程素抿了抿嘴，回头看了一眼当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昨天她在市里，她已经七弯八绕的打听了一下行情，按着她现在的本钱，在市里租铺子开饭馆是压根不可能的，但做小贩呢？ 没错，流动小贩，推个手拉车在街头买卖的那种小贩儿。 从军区大院出来到市里的路上，她看到路上有一间比较大的工厂，还有一间中学和一间小学。 而从春华和桂英口里得知，工厂里有饭堂，工人大都在里面买饭，也有在外面买的。至于学校，这年头的学生都是从家里带米送到学校，再买点菜，或者在外头买饭。 工厂学校，人是妥妥的有，她现在没有本钱开店，那推个拉车做流动小贩先赚上第一桶金再算。 想到那颜色各异的钱票子，程素体内的兴奋因子都活跃起来，浑身都充满力量。 莫怪道，何以解忧？唯有钱票子！ 这可真是永恒真理！ 不能光想不做，既然有想头了，那也要动起来。 开不了饭馆子，做流动小贩，这食物也得要煮熟啊，家里的厨房是公用的，她仔细思量过，位置远远不够，而且家里离学校工厂有点距离，不大可能在家里做了送出来，食物嘛，刚做好卖那卖相才是最好的。 在前世，她看过一些流动的小食车，都是配了炉子和锅现炒，但她是卖给工人和学生，时间紧迫，现做现卖是不可能的，得要提早做好，推车上顶多用炉子热着饭菜。 还是要租个地方啊，不然她在哪做食物？就是那小贩车也得有地方放吧，推回大院，好像不太实际！ 再说了，齐泰国不知道会不会赞成她做生意，他会认为她丢他的脸面么？ “呸！他不赞成就不做了么？就这出息！” 程素很快啐了自己一口，沿着学校的路走着，看着两边的小铺子，都是卖杂货和零食铺子多。 她忽然顿住脚步。 身边不远，有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正挂出了一个牌子，出租转让。 程素眨了眨眼，打瞌睡碰着个送枕头的？ “大姐，你家是要出租么？”程素走上前，站在门边看进去。 这是一个民房，有一个小院子，院内放着一架七零八落的手推车，这，不会这么巧吧？ “你要租？”那个中年大姐上下打量了程素一眼，道：“不适合妹子你，我家原本是做饮食买卖的，这是要连所有家伙一起租的。” 她说着说着，眼圈一红，嘴也紧紧的抿了起来。 程素却是眼睛一亮。 穿越小说看多了，那些女主角都是开挂的，这样的开挂，也终于有她一份儿么？ 程素笑得眉眼弯弯，嘴角咧到了耳边去：“咋不合适呢，这实在太合适了！” 第15章 你等着瞧 ， 房子确实要出租，租金一个月八元，这价格包括了房子，以及里头的家具，还有那架推车。 但这价格也超出了程素原本的预算，至于怎么这么贵，她倒是了解过了。 这姓王的大姐，他们家原本也是做饮食买卖的，也是做的小贩，由王大姐的老公掌厨，两口子起早贪黑，好不容易有点盼头还挣到了买这民房的钱，谁知道上两周王大哥推车出去的时候，被一辆货车给撞了，如今人还瘫在床上，这买卖是没法做了。按着王大姐的意思，他们是想要回到老家里去休养，因为老家也在清城，所以这房子出租，也算是一个家庭收入。 “我这也是没法子了，家里还有老人和四个孩子，如今都指望着我，这担子太重了。这样吧，租金我实在没法减，你要是诚心想租，明天我就能把房子给腾出来。” 听了王大姐的话，程素不胜唏嘘，日子刚有点盼头，却遭此厄运，实在可惜。 一个月八元，程素再度打量了一眼这平房，不得不说，这位置实在太好了，离工厂学校近，推着车过去也就七八分钟的事，而且不远就是大集市，听说这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来这买卖的，十分的方便。 最方便的就是，王大姐他们家本来就在做饮食买卖，这一出租，之前的锅碗瓢盆都顺带租出，也好省了这一笔买家伙的钱。 程素思前想后，越发觉得不能错过，决定这房子给租了下来，又好说好歹的讨价还价，将一租就交三个月租金变成了两个月，毕竟她也是囊中羞涩，要是都交了租金，剩了几块钱，她怎么把这买卖开展？ 签了约，恰逢明天就是集市，程素就定好明日再过来交接顺便也采购准备。 搞定了心头大石，程素觉得整个人都快飘起来，回家的脚步都是松快的。 这回了家，齐泰国还没回来，程素喝了两口水，看着时间还不到黄昏，便洗了一个苹果咬着，拿出纸笔，将自己的计划给写了下来。 齐泰国打开门，就看到程素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连头也不抬，不禁挑眉。 砰的用力关上门，看到程素吓得差点跳起，他邪恶的勾了勾嘴角，见她看过来，马上就板起脸。 “回来了？”程素看到他，顺便看了一眼台钟，五点半了，连忙站起来收拾满是字的纸张，道：“你先洗澡，我去做饭。” 对两人昨晚的吵架仿佛抛在了脑后，齐泰国皱起眉。 结婚以来，两个人吵架，哪次她不是不依不挠的，现在这么好说话？ 程素将自己的计划书放进房里，撸起袖子淘米下锅插上电，转身就拿了瓢盆去了厨房，对站在厅里的面色古怪的齐泰国那叫一个视而不见。 她满脑子都是发财大计，才懒得和他去吱歪些什么呢！ 一个小时后，饭菜端上了饭桌，飘香扑鼻，两人静静的相对而坐。 “我找了个活计，明天一早就去工作，跟你说一声，老家我暂时是不回去了。”程素突然道。 齐泰国夹菜的手一顿，看过去，她脸色有些紧张，不由黑着脸道：“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活吧？” 程素气结，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你放心，不会丢你的脸！” 齐泰国低下头：“随便你，不要做出些丢人现眼和犯罪的事就好！” 随便你，这真是最戳心窝的一句话，程素苦笑，又燃起一股子斗志，你等着瞧！ 第16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 王大姐果然说到做到，程素到那小院的时候，门外停了一辆货车，王大姐正指使人把王大哥抬上车，这是等程素来交接了。 果不其然，交了钥匙和剩余的租金，约定租金按季收，王大姐就带着王大哥以及他们自己的东西走了。 程素十分兴奋，里里外外的在这个平房走了一圈，把该收拾的该打扫的都清理了一番，又围着那辆七零八落的推车转了两圈，这车子得先修好才能用了。 平房只有一个屋子，还能在里头休息，一个厨房，院子有个天井，洗刷都十分方便，边上还有一颗大大的杏子树，这大热天拖个椅子在树下纳凉，比待在屋子里凉快多了。 收拾过，程素就准备着去集市上看看，也找人来修车子，好早些把这买卖做起来。 刚要准备出门，就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到程素，脑袋缩了回去，没一会又看过来。 “哎，你是找谁？”程素叫住她。 那是个皮肤略黑的中年女人，身子肥硕，剪着个短发，眼睛小小的，像是脸上的肥肉快把眼睛给挤没了似的。 “这大妹子，你是谁啊，老王他们没在？”中年女人问。 “他们回乡去了，现在这院子我租下来了，我姓程。”程素解释道。 那中年女人一听瞪大眼，道：“你租了？多少钱租的？” 程素笑而不答。 “哎我说，大妹子，我看你面生得很，你知不知道老王头他们之前做啥买卖，又为什么急着要租这院子出去？你啊，上当了！”那中年女人有些急。 程素一愣，笑道：“不是做的饮食买卖么？” “你知道？”中年女人又是一愣，像是有些惊悚的指了指院子里的推车，道：“那你知道这老王头出啥事了么？” 不等程素回答，她就道：“老王头可是出车祸了，你瞧着那车子，就是被撞成这样的，这多不吉利啊，你一个小女人，哪来的胆子租这院子？” 原来是这个。 程素不免笑了，世人多顾忌，什么凶宅凶车，那是闻之色变。 但这院子，还有那车，算什么大凶，被货车撞出了五米远，也只是瘫了，亏得这车子挡了挡，要她说，该是吉利才是。 “王大哥大难不死，这就是大吉利。大嫂子，你说是不是？”程素淡淡地笑。 那女人有些讪讪，道：“话虽这么说，但到底是出了事故的。” 心里却暗恨，老王家那婆娘实在是算死草，一元钱都不肯减，要不，这院子就她租下来了，现在却被人捷足先登，实在是恨！ “出了事故，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就想沾沾这福气。”程素笑道：“大嫂子，谢谢你了啊。”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那中年女人只得讪笑道：“那就祝你好运了！” 程素笑着看她离去，心道，好运不好运的她却不在意，都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她就不信了，在二十一世纪竞争那么激烈的时代她都能闯出一条路来，在这年代她还能越活越回去不成？ 管它福祸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17章 买卖准备 ， 集市果然如王大姐说的热闹，这边镇下的好几个村子里的村民带着自家的东西来摆卖，肉菜，白米，不需要粮票肉票就能买来，这可是大大的方便了。 按着程素的打算，她一天做两回买卖，早餐和午餐，早餐专注在学校那边卖，午餐就在工厂门外不远。 她都想好了，早餐的时候顺便宣传一二，学生的午休时间比较多，要买饭的话，走过去工厂那边也不远。 程素在一个猪肉档里买了一大盆猪红，这东西便宜，不管是用来做粥或者做菜，成本都是大大的减少，不但如此，她还买了不少的猪内脏，反正这些猪下水都便宜，花不了几个钱。 肉和菜她都买了一天的量，还买了不少米粮，酱料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又找了一个搞维修的师傅，带着他大袋小袋的回到院子。 让维修的师傅给修那个推车，程素自己则是忙活起来，现在天气热，租这院子，让程素最满意的就是王大姐他们之前买了一个二手冰箱，可以放肉类。 王大姐的意思本来是要卖出去的，程素好说好歹另外用一元钱一个月又把这冰箱租下来，毕竟做饮食，有个能冷藏食物的冰箱太重要了。 程素先将一些肉放在冰箱，猪红则是用井水泡着，再动手去处理那些猪下水。 处理猪下水是个技术活，毕竟内脏的膻味儿大，处理不好就腥，煮出来的味道又怎么会好？ 程素将那几副猪大肠放在面盆里，倒了一大把玉米面下去，这才开始揉搓，不过片刻，就把那粘液给洗净了，等用玉米面给搓过一遍后，清洗了又再用盐和生油，继续揉搓。 一旁搞着维修的廖师傅见了就道：“大妹子，我看你这洗猪肠的钱啊，比这猪肠还贵喽。” 程素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这是要做饮食买卖的，这菜做得不好吃，客人帮衬了一次，还会帮衬第二回么？” 她对吃是最讲究不过的人，这做食物，自然也是要求严谨，更别说，她这是要做生意的，当然想着一炮而红啊！ “这倒是。大妹子你这样舍得，将来肯定也是个有大出息的人。”廖师傅夸道。 程素哈哈一笑：“那就承您吉言了。” 闲话一过，两人又各自忙活开。 直到下午，廖师傅才把那个推车给修好了，还给程素装好了煤气灶等，不管是在院子里做的吃食还是到外面去现炒现卖，都能使用了。 程素很满意，痛快的付了钱，并说以后有维修还找他，喜得廖师傅见牙不见眼的。 这要卖早点，必然是要早早就做好，院子这边她又不好住着，有些东西只得提前准备好。 首先这粥，要快速煮好，也是有窍门的，那就是冰冻大米，先把米冰冻起来，改变它的结构，赶明儿煮的时候冷过的大米一遇热，就会变得松散，快速煮出绵滑的白粥来。 还有做馒头的面和做包子的面粉，也要提前醒好，不然肯定来不及。 洗洗切切，将最后的包子馅儿包好了放在冰箱，程素才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天色，脸色微变，天快黑了。 她顾不得逗留，里里外外的查看了一会，这才锁了院子门，急忙忙的回家去。 第18章 顾此失彼 ， 齐泰国以为回到家就会有热汤热饭，就像昨晚一样，那道红烧茄子和红烧肉味道实在是好，他虽没对程素夸赞，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红烧肉了的茄子和红烧肉了。 拒绝了战友帮忙到饭堂打饭的好意，兴匆匆的回到家，哪知道打开门，一室的寂寥和暗黑。 家里没有人，冷锅冷灶，人影都没个。 程素不知去哪了，天都黑了，这人还没见回来。 齐泰国的脸黑得像锅底，一言不发的进了卫生间，直到洗漱好了，还不见程素的人影。 “简直无法无天了。”齐泰国生气的摔了手中印画着长城图像的毛巾，谁家的婆娘像她那样，天黑全了都不归家的？ 她这是去哪鬼混了！ 喀嚓，门上传来钥匙的转动声，他转过身去，程素走了进来。 “对不住，对不住，这公车今天有点慢，我回得晚了，这就煮饭去。”程素一进门看到他就连声道歉，将帆布袋挂到墙上，就走到橱柜，拿过电饭锅淘米下锅。 “不用了，这煮上来都什么时候了？我去饭堂打。”齐泰国冷冷的说话。 程素看了一眼台钟，七点多了，便有些讪讪：“很快的，煮下了饭，再炒两个菜，半个小时就能吃了。” 齐泰国讥讽一笑：“还是不劳你麻烦了！” 他回了屋套上衣服，拿了钥匙和不锈钢的铁饭盒，一边套鞋子一边斜看着程素道：“我不管你在外头做什么，你一个女人最好要本分些，别生出什么事来让人嚼舌根。” 程素脸一黑，他这是什么意思？ 齐泰国也不看她的脸色，砰的关上门走了。 “不吃更好，你以为我愿意做？”程素气呼呼的把电饭锅放回去，随便拿了两个面饼去厨房，她今天忙活了一天，其实也累了。 下了两个面应付肚子，程素又洗了个澡，晾干了头发，齐泰国也还没回来。 她回了自己房，躺在床上，拿过计划书看着。 她是要做生意自己赚钱傍身，但也想和齐泰国好好的过日子，毕竟这年头离婚，也不大可能，尤其她老公是军人。 如果没有意外，她大概是要和齐泰国纠缠一辈子的，既然过一辈子，两人的关系就不能貌合神离，也必须要缓和。 搞好夫妻关系，是眼下最重要的，关系和谐了，做什么事儿才会事半功倍，她不能得了芝麻丢了西瓜，赚了钱丢了老公。 顾此失彼，不能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她这是小本买卖，计划是卖早餐和午餐，为了明天的开业，今天在外忙了一天，回来都这么晚了，连个饭都煮不上，也难怪齐泰国生气了，过去就算了，现在总不能让他天天吃饭堂吧。 这一天做两趟的吃食，只怕会忙不过来。 “看来这计划书要改一改了。”程素拧着双眉喃喃地道。 门外头，传来开门关门的声响，她又听到隔壁房门关上，透过门缝看，厅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便也熄了灯。 这计划书怎么改，还是先看明天的生意做得如何再做打算罢！ 第19章 开张大吉 ， 程素天不亮就离开了尽管家往小院去，尽管她的关门声已经很小，但一点小动静还是惊醒了军人出身的齐泰国。 黑暗中，齐泰国拉了电灯绳子，看向床边桌子上的小闹钟，才四点半，天还没亮呢。 她说找了个活做，要这么早就去？做的什么活？ 齐泰国皱起了眉，他发现有点看不懂程素了！ 程素出了军区的范围，来到公车站，才知道自己确实太过轻率了。 这个时候天还没亮，公车的早班车也还没开，她没有别的交通可选，就只能步行。 看来做早点除非是住在小院，不然就别想做这个买卖了，实在太早了，也不太安全。 程素咬牙，嘴里哼着歌，自己给自己壮胆，步行前进。 天灰蒙蒙亮的时候，她才看到一个公交车，连忙截停，一问，最早的班车也在五点二十才开。 程素苦笑，坐了一会车，就到了院子，她跳下车，拿了钥匙开门，拿了大锅，从冰箱拿出冰好的米，经过一夜的冰冻，这一大包米硬邦邦的。 她顾不得多想，烧了水，放米搅拌，又开始动手包包子和馒头，放在蒸笼里蒸。 时间很紧，程素忙得恨不得能分身，连一口水都喝不上，眼看粥底快好了，连忙把猪红和姜丝放进粥里，又放了两片陈皮，不一会，一股子香味就传了出来。 七点半，程素手忙脚乱的推着推车出了门，快快的来到学校门口。 学校八点上学，已经有不少学生早早就到了学校，也有不少小贩已经占据了位置卖早点了。 自己还是来得迟了，程素暗想，也把车推放在离学校门口几米处。 “有新鲜的猪红粥和肉包子喽。”停好了车子，程素就扬起了嗓子叫。 声音才一出口，她才觉得嗓子火辣辣的，这忙了一大早，她还没有空喝上一口水呢。 程素戴着口罩，这是她对自身的要求，以保证食物的卫生。 她打开锅盖，粥的香味飘了出来，也打开了另一个盆，白胖的包子发得又大又白。 程素面孔生，有孩子看了过来，目光落在那猪红粥上，白红的粥，熬得绵软清香，引人食欲。 “这粥多少钱一碗啊？” “开张大吉，猪红粥一毛钱一碗，肉包子二毛钱一个，大馒头一毛钱一个。”见有生意上门，程素连忙回话：“添在粥里的葱花和胡椒粉都是免费的。” “给我一碗尝尝好吃不。”那学生递过一个铁饭盒，又指了那肉包子：“这个我也要。” “好嘞。”程素笑眯眯的，敢情她开张就遇着一个有钱的学生了。 她舀了一个大勺的粥落在那饭盒里，道：“加点胡椒粉会更好吃，喜欢葱也可以加点。” 那孩子依然加了点，当场就尝了起来，眼睛一亮：“好吃。”又咬了一口包子，满口的肉汁流了出来，忙的道：“这个包子再要两个。” 程素笑眯了眼，快手快脚的拿了油纸袋装包子。 “胡兵，这个真好吃？”一旁的摊位上，有孩子在买油条，听了这话跑了过来。 第20章 该大方就大方 ， 程素笑眯了眼，有了第一个客人宣传，她的小推车上已经围了一堆的学生，一个个举着那清一色的铁饭盒往程素跟前递。 “肉包子好吃吗，好吃吗？”有人问那咬着包子的孩子。 “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包子。” 这话引得好些艳羡的目光，有的孩子甚至眼巴巴的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包子擦起了口水。 程素看在眼里，有些心酸。 这年头，小平爷爷领着大家搞改革开放，脱贫致富，生活条件比打仗年代甚至六七十年代都要好许多，但始终还是不够。 像现在，一毛钱的粥，其实都有些奢侈的，糖一毛钱就能买两三颗了，而二毛钱一个肉包子，也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 “你们要好好读书，将来才能挣肉包子吃，知道吗？”程素笑着道。 “知道！” 叮铃铃！ 一阵巨大的响铃声响起，不知谁喊了一声：“要上课了！” 孩子一窝蜂的像校门涌去，程素的摊子一下子清净下来，她看着自己车上的东西，粥已经卖了半桶，馒头也卖了不少，而肉包子卖得最少，二毛钱一个，还是贵了些。 程素看着塑料袋的一堆一毛二毛钱，心里满足不已，虽然这都是小钱，可这是她来到这第一次挣来的呀。 积少成多，蚊子腿堆起来，就是大骨头了！ “哎，这大妹子，头一回来这边啊，从前没见过你呢？”卖油条的小贩看着程素，眼里又羡又妒，她这一来，可把自己的生意抢去了不少。 “老大哥，您好，我是今天头一回来这边做点买卖。”程素笑着回话。 那老大哥走了过来，看一眼她推车上的东西，道：“猪红粥，倒是新鲜。” “老大哥尝尝？”程素拿了一个碗，装了一碗递过去，又添上一点胡椒粉和葱花。 那老大哥一愣，有些迟疑，看到程素真诚的目光，接过喝了一口，满齿的留香，粥水淌过喉咙，那因为被热油气熏过的嗓子而变得沙哑**仿佛也得到了滋润。 吃人嘴短，老大哥道：“味道挺不错的。” 程素浅浅地笑：“您喜欢就多吃两碗，还有。”又递上了一个馒头。 老大哥嘿嘿笑两声，接过，又添了点粥，和程素交谈起来，等喝尽了粥，又递过钱。 “我请您的，不要钱，这哪值几个钱？”程素推辞。 老大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这哪能，做点小买卖不容易。” “再不容易也不差这一碗粥。”程素轻笑，道：“老大哥您要是觉得我亏了，不然你告诉我，这学校上课了，还有哪能快些把早餐给卖了？” 她这早点还剩着，但眼下，没多少人走来买了，而她还有中午饭要做，不可能一直守着，这时间哪够啊？所以得快些卖完了回院子准备下一餐了。 “哎，去小码头吧，这条路走到头转左，就是小码头，那边有不少扛活的爷们。”老大哥连忙给她指路：“我这也准备过去的，你跟着我一道吧！” 程素笑着脆声应了，心道该大方的时候还是要大方的，因为机会可能就在其中呢！ 第21章 试业大减价 ， 有了油条老大哥的带路和指点，程素很快就在小码头卖掉了剩下的早点，听到夸赞味道的，她不忘说中午还要卖午饭，就在工厂和学校那边。 收拾了推车，程素急哄哄的往小院子赶，进了院门，肚子咕噜咕噜的响，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餐呢！ 程素露出一个苦笑，多少年没试过忙得早点都忘了吃了。 前世，因为是孤儿，又是被助养长大，除了院长和素未谋面的助养人对她好，她就只能对自己好。 她很清楚，只有自己先爱自己，别人才会爱她，所以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也绝不虐待了自己的胃。 “万事开头难，熬过了这艰难，好日子才会来，加油！”程素就着水简单吃了两个包子，就开始淘米做饭，择菜切肉。 在小码头卖早点的时候，她已经大致向那些扛活的工人们问过当地人的口味了。 清城偏北，人们的口味大抵偏重喜辣，到了冬天更甚，天气寒冷，吃的口味就更重些，现如今天气热，但喜要辣的也不少人，毕竟重口的辣菜好下饭。 程素就打算做麻辣豆腐和蒜子酸菜炒大肠，再做一道干烧茄子，烧一道青菜，这些都是好下饭的，成本也低。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油多不坏菜，要想东西做得好吃，一定要舍得放油，食材新鲜，火候掌握得好。 程素先把干烧茄子的准备工作给做了，这道菜也是讲究火候的，她先把茄子洗好切成条，用淡淡的盐水给浸透了，这样才不会变黄变黑。 等麻辣豆腐做好起了锅，茄子浸透了，先烧红铁锅，将茄子走油，放在一边的盆里沥出油备用。然后用蒜蓉爆锅，加上葱花，再放茄子，加调料爆炒，最后用生抽，绍酒、糖和生粉勾了芡，兜匀了上碟，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茄子就做好了。 “要是有紫苏，紫苏茄子应该也不错。”程素尝了尝味道，满意地点头。 做好了两道菜，她看了看日头，也不敢耽搁，继续将剩下的酸菜大肠和青菜给炒好装盆。 其实这样的天气，做一道凉菜，比如凉拌青瓜也是挺爽口的，可惜她时间不够了，只能放在明天了。 程素将煮得软糯的大一锅饭上了车，将一盆盆的菜都搬上去，用盖子盖好，锁了门，才向工厂那边去。 赶到工厂不远，已经陆续有工人下班出来了，程素心有些急，连忙摆开推车，举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飘香家常菜。 等打开菜盖子，程素不免有点皱眉，到底是事先做好再推过来卖的，这卖相就要比刚炒出来的时候要差些。 “哎，这都卖的什么啊？”有穿着灰色工服的工人走过来，一看，道：“唷，这味儿挺香的，大妹子，这饭菜怎么卖啊！” “肉四……”程素顿了一下，很快就改了口：“新张大酬宾，试业大减价，荤菜二毛钱一份，素菜和米饭都是一毛钱一份。” 她的本意，是荤菜卖四毛钱的，可这发卖相，她实在不好意思出口，正好要吸引客人，只得减价，所幸试业阶段，她拿了最便宜的猪下水来做菜啊！ 第22章 喜悦变愤怒 ， 程素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以为在工厂和学校附近卖吃的，一下子就能卖出好价钱，却还是低估了这市场的竞争力。 首先，工厂有饭堂，饭菜都是二三毛之间，工人们午休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他们大都在饭堂打了饭吃了就地休息，也懒得再出来走动，除非程素这价格再低些，不然她只怕争不到客源。 再还有一点，她是先做好了菜才推出来，虽然院子离这近，但卖相还是差上那么一点，幸好，以味道取胜，不然这价格再低，恐怕都卖不完，可即便这样，她也在下午一点半才将所有饭菜卖完。 程素想起那老大哥和那些大老远从码头走过来买饭的工人，在工厂这边卖，不如去小码头卖，那边没有饭堂，扛活的卸货工也多，有时候等上一天不在话下，有些人家里远，在外面吃是必然的。 程素一边收拾着推车，一边想着去码头卖饭的可行性。 回到小院，程素将所有的锅盆等都洗刷好晾干，这才将今天卖吃的赚来的钱给倒出来盘点。 她是将早点和午饭的钱给分开了算的，这样才能更好的盘点和计算成本。 一堆的毛票子，她很快就叠好计算，早点一共六元八毛，其中那么一大锅粥的成本，也就一元五毛左右，而包子馒头，最贵的是肉，也就两元左右的成本，这就是说，她卖早点，也有近一半的利润。 而午饭，十二元七角，加上人工水电什么的，成本在五元左右。 和她预想中有些出入，但这一天的利润，也超十元了。 十元啊，和她料想中有些出入，但程素也挺开心的了，齐泰国一个月的津贴才九十元呢，她一天就赚十元了，那么一个月呢，以后未必就只是十元啊！ 想到终于不用摊开手掌向别人要钱了，程素心里美滋滋的。 可再想到这赚来的十元的代价，她的脸又跨了下来，卖早点的成本低，可这时间要太多了，她从军区天不亮就出来，没车，就得要步行一段路啊！ 现在天气热，天比较早亮，要是到了冬天，只怕七点才完全天亮呢！ “要是有个自行车什么的就好了！”程素喃喃地道。 自行车啊，那是多么奢侈的交通工具啊，听说现在买自行车，还得要有那什么自行车票才能买呢！ 在这贫瘠的年代，买什么都要票，上天要她重生于此，一定是考验她的。 程素将扎好的毛票子放在帆布袋里，看了一眼兔子台钟，哎呀一声，慌忙跑去市场买好明天的食材，处理好放在冰箱，又急忙忙的回家去。 可不能像昨晚那样，连个热饭都没煮上，惹得齐泰国不高兴了。 幸好齐泰国还没回，她顾不得身体劳累，飞快地淘米做饭，然而，她做好了饭，一直等到了七点，齐泰国都还没回来，程素忍不住去隔壁大河家问。 “齐连长啊，他今天临时接到任务，出任务去了，大概过几天才能回来呢！”万大河咽下一口饭道。 出任务去了？却没有给她打一声招呼？ 程素的心像是坠了一颗石头，重重的沉了下去，心情从赚到钱的喜悦变成了愤怒。 第23章 留了一手 ， 齐泰国也不是故意不跟程素说一声，而是忘了，也根本没有自己已经是结了婚成了家的男人的自觉！ 他当兵有十多年了，一路滚打滚爬，死里逃生才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别人都羡慕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了连长的位置，却不知他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沿上换来的，就拿那一次…… 这些年，齐泰国无不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他是一个军人，对上级的命令是无条件的服从，保家卫国就是他终身的使命。 而这么些年，他都是一个人，从没向谁报过要出任务什么的，说他忘了，倒不如说他习惯了！ 所以，这回出任务，又是十分紧急的，他想都没想，回家收拾下就来了，直到现在坐在战机上，听着身边战友的闲谈对话，他才想起，他结婚了，成家了，有老婆了！ 而成家代表什么，代表多了一份责任，于情于理，他出任务，都应该跟程素说一声，可他偏偏，忘了！ 齐泰国脸色有些难看，抿了一下唇，喃喃低声道；“这不怪我，都是她没当老婆的自觉。再说了，我这出来了，她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可是，真会高兴吗？ 齐泰国忽然有些不肯定起来。 “注意，前方就是老鹰们所在山峦的上方，准备低空降落。”长官出现在各士兵跟前，背着手一脸严肃地颁布指令。 齐泰国顾不得多想，站起身，取过降落伞戴在身上…… 程素会高兴么？见鬼去吧！ 听到齐泰国出任务而没给她留片言只语，她气得去把齐泰国的屋子给踹了几脚，骂了几声，这家伙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出任务了，她竟然是从别的士兵口里听到的。 气死她了！ 等这气散了几分，她又忍不住担忧，出的什么任务，会不会有危险啊？ 也不是她有多喜欢齐泰国，可他们结婚了，他就是她的男人，她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担着寡妇的名声啊！ 担忧归担忧，程素的小生意也都还要继续的。 第二天，她又是天不亮的就去了院子，熬粥包包子，推到学校和小码头去卖，完了收了摊又马上赶回去做午餐。 程素决定今天去小码头卖饭菜，她做了回锅肉，凉拌青瓜，干煸四季豆，还熬了一大锅绿豆甜汤，中午时分，就推着车去了小码头。 小码头比起早上更要忙碌些，有货船停靠，工人上上下下的搬货，程素也不急，摆开了推车，又将最后一道菜大蒜爆肠头当场炒上。 经过昨天的经历，提前做好的菜卖相始终是差了点，所以今天她就留了一手，剩下一个菜当场做，就好像钓鱼一样，做菜的香味总能把人给引来。 果不然，这大蒜爆开，倒入用水焯过的大肠头倒进锅里，快速翻炒，勾芡，不一会，那香味就远远的飘了过去，有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戴着口罩的程素见此勾起了唇角，鱼儿上钩了！ “大哥们辛苦了，新鲜现做的饭菜，荤菜二毛一份，素菜和饭都一毛一份，绿豆甜汤解暑热，免费赠送喽！”她高声喊道。 第24章 再琢磨新点子 ， 坐在院子中杏子树下的小木凳子上，程素美滋滋的数着今天赚来的毛票子。 事实证明，她果断的从工厂那边转移到小码头卖饭是对的，那边的搬货工人不少，而且大多离家远，中午都不回家，基本上就在外头吃了。 平时小码头的人要么在小馆子里买，也有一些小贩在码头那边叫卖，程素加入后，还是使一些小贩的生意受到了影响。 但这不影响程素的生意，因为还有糖水免费赠送，饭菜也做得香，程素短短四十分钟，就卖光了所有饭菜。 如今一数，早餐赚了十元，午饭有二十六元，这可比昨天多了一半了。 程素喜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朵边上去。 “这好日子要来了！”程素把扎好的毛票子往帆布袋里一揣，哼起了歌。 她把院子和锅碗瓢盆都收拾了，拿了菜篮子锁了门走出院子，她要把明天要准备的食材都得准备了，不然天黑了回家得又晚了。 不过，这几天齐泰国不在，租的这个房子本就有个住的小铺，她干脆就拿了被盖过来这边住几天吧，这一大早赶过来，也太累了点。 这么想着，程素当晚回到家收拾了下，第二天背着到了院子，住了下来。 住下来后，程素一下子觉得时间多了起来，还精心定制了一本菜谱，天天菜式早点不重样，午餐赠送的糖水，要么是绿豆，要么是番薯，或者是一些消暑的草药汤水，再者，她手艺不错，生意一下子就打开了局面。 白天她就做吃的卖吃的，下午得了空，准备好了隔日的食材，眼看天气越来越热，她又琢磨出了上辈子吃过的沙冰来。 要吃冰，就要有冰箱，这个时候就能体验出冰箱的好来了，程素感觉自己租这院子是租对了，这冰箱额外的一元一月，那是物有所值啊！ 程素用冷开水冻了一盆冰，又买了两个菠萝，打算做个菠萝酱做浇甜酱汁。 说起这菠萝酱，也是她想到的从前麦当劳里雪糕添的草莓酱而想起的，现在草莓还没有见到，她就买了菠萝。 她先把菠萝给切片用盐水浸泡了，然后才切成小块剁碎，放入白砂糖和冰糖，又用买来的柠檬拧了汁加进去一块搅拌均匀，然后倒进小锅，用文火加热，直到水分都熬干了，这菠萝酱变得粘稠，也就成了。 程素尝了尝，酸甜酸甜的，别提多爽了。 她喜滋滋的把那一整锅果酱放在井水里湃凉，然后又把冰好的冰取出来，用锤子砸碎。 可惜没有搅冰的机子，不然直接一放一搅，就成碎了，哪用捶得这么辛苦？ 将冰块砸得碎碎的放在碗里，程素又舀了一大勺果酱淋进去，一尝。 泌凉透心，暑气尽散，酸酸甜甜的，老少咸宜，这要是叫卖，可比那用白糖水做成的冰棍，要好吃多了！ 程素将一整碗冰沙吃了个净，想到这个点子，眼睛不由有些发亮。 自己这院子有可叫奢侈品的冰箱，又有这手艺，这大热天的做冰沙卖，也是给荷包添钱的好点子啊，何不一试？ 第25章 前所未闻的冰沙 ， 程素是属于那种想到就动手的人，诸如她想要做些果酱浇冰沙，就买了一筐的菠萝回来，还有干净的玻璃瓶备用。 趁着齐泰国还没回，程素就跟飞出笼子的鸟儿似的，吃住都在小院里了，等早餐和午餐的买卖了了，她关上远门，就倒弄起这菠萝果酱来了。 一筐的菠萝花的钱也不多，削皮切件浸泡，程素的手累得发酸，可闻到空气中在熬着的果酱所发出的甜酸味，却也乐在其中，尤其在看到那绵绸的果酱被装进透明的玻璃瓶时，那满足感别提多大了。 这果酱还好，做出来倒还算简单，沙冰却让程素十分头痛，冰可以做，可砸冰也太难了，那得多费劲啊，还是二十一世纪好啊，那些冷饮的冰沙，都是用冰沙粉就能整了。 还有一点就是，程素也不能保证这冰沙有多好卖，仔细琢磨过，就买来了一些塑料小格子冰小冰粒，装在袋子里用锤子一番猛砸，然后卖午饭的时候带着去小码头卖，但砸出来粗了点，到底不比机子那样成沙。 “哎哟，程大妹子，这都是什么啊？”小码头的工人看到那罐绵绸的果酱，瞧着就让人赏心悦目，不禁好奇地问。 “是我闲时琢磨出来的甜品。”程素笑眯眯的道：“这是菠萝果酱，可以放在面包上吃，也可以这样吃。” 她一边说，一边拿了一个塑料的小碗，麻利的从密封的保温箱里装了一碗加了糖水的冰沙，然后再舀了两勺煮得软软的红豆，再加了两勺菠萝果酱，递了过去道：“消暑的好东西，我管它叫冰沙，两毛一碗，在我这买饭菜的，我只收一毛，董大哥你尝尝。” 听说样一碗冰就要卖两毛钱，那被称为董大哥的汉子有些咋舌，毕竟一个荤菜也才卖二毛呢，这东西哪是他们这些人吃得起的？ 可很快的就听到她说买饭菜就只收一毛，就动了心思，毕竟程素的手艺摆在那，而这什么冰沙的，前所未闻，他就想尝尝。 “行，那就来一碗尝个新鲜。”老董接了过来。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些人瞧着，眼看这老董尝了，连忙问味道如何。 老董吃了两口，整个脸都舒展开来，道：“你们不如自己买个尝尝，贼好吃，不过……”他看向程素，苦笑道：“这可不能让我家姑娘给瞧见了，不然，得天天闹着我要。” 众人一听，有些不明所以。 程素就笑道：“这些东西，都是孩子和姑娘们比较喜欢的，董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他既然这么说，就足以证明，这东西会更受孩子们和女生欢迎，而她的本意，做这东西的客户群，也是倾向孩子和女生的。 毕竟甜品这东西，大都比较受这一类人喜欢的。 “也给我来一碗尝尝，这东西我还没见过呢！”听完程素的解释，众人纷纷叫起来。 程素脆声应了，麻溜的装冰添红豆和果酱，又忙着卖饭菜，忙得那是收钱都忙不过来，幸好这几天她都在这边买卖，大家也都自觉地把钱放在车子上。 第26章 可回家了 ， 程素做出了沙冰，虽说是新颖，但比起前辈子吃过的，到底是糙了不少，要是用沙冰粉所做，那才叫正宗，但现在有没有这东西，程素却不知，还得要仔细打听一下才行。 饶是如此，这样新鲜的东西，也引起了不少反响，毕竟这年头，喜新鲜事物的人还是在不少数的，倒是苦了程素自己，早餐午餐的买卖完了，又去做沙冰拉到学校门口卖，直到天黑了才回去小院。 但每天晚上数着那一张张的毛票子，程素又觉得自己的辛苦是值得的！ 将扎好的票子放在抽屉里，程素躺在小床上看着天花怔怔的出神。 从开业至今，已经有八天了，这么些天，她算是从早做到晚，这样的辛苦，换来了近四百的利润，在这样的年代，也算是一笔大钱了。 而就这几天，自己算是顺风顺水的，也不知道齐泰国那家伙怎么样了？ 别人羡慕齐泰国年纪轻轻就当上连长，程素却知道，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这样的军职一定是他拼命换来的，所以出任务必然是危险的。 程素想得没错，此时的齐泰国，正在和人火拼中呢！ “齐连长，大老鹰往东逃跑，带着武器，子弹充足，收到回复。”对讲机中，传来哒哒哒的子弹响声，然后另一支队的方连长急声呼叫。 “收到，我从南边山坳前往包抄。”齐泰国将一个喽啰毙了，连忙回复。 这次的行动，是协助边防缉毒的，代号老鹰行动，头子霸鹰是个极丧心病狂的人，不但人体运毒，还用小孩子，简直人神共愤。 现在的行动已经到了收尾时候，老鹰的老巢已经被他们一锅端了，只要抓住了这个大这趟任务就算圆满结束了。 “老兵，你带六队在这收尾，小刘，勇子，你们跟我走南边包抄。”齐泰国看一眼天色，道：“这天都沉了，我们要抓紧时间，一旦这天下雨了，林子大又不好找，要抓住霸鹰就更难了。” “是！”被点到名的人连忙应了。 齐泰国紧了紧身上背包的带子，伏低身率先往前走去，动作敏捷迅猛。 两个小时后，传来隐隐的枪声，齐泰国双目如鹰，手往后一样，身子一沉，动作轻如毛，朝枪声的方向慢慢的摸过去。 “齐连长，小心。” 砰！ 有风声传过来，齐泰国敏锐的一侧身子，一颗子弹从他的左前方飞射过来，这么一擦身，将他的手臂给擦了。 血瞬间渗出了衣衫，齐泰国却不顾得这枪声，目光一凝，沉着的抬手，扣扳机。 风声吹过树梢，他却听到了清晰的子弹入肉声和闷哼，像是一头豹子似的往左前方那边跃了过去。 “分左右包抄。”齐泰国不忘下令，转瞬已经没了人影。 小刘和勇子连忙分左右蹿了出去。 雨点，嘀嗒嘀嗒的落了下来，砰砰砰的几声枪响，还有搏斗声，嚎叫声，以及呼喝的声音，很快就湮灭在雨中。 家，可以回了。 第27章 怪异 ， 六月，天气越来越热，到了中午的时候，更是像个蒸炉似的，随便走动一下就一身的汗。 午饭的买卖结束后，程素推着自己的手推车回到小院，后头还跟了几个小孩儿。 “沙冰沙冰，我们要买沙冰。” 这几天程素固定在学校门口和小码头那边做买卖，客户积攒了一堆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她的小院在哪个位置了。 这不，中午下课后，这馋嘴的小学生，都会摸到程素的小院来。 程素将手推车放在院里，从冰箱拿出已经整好的刨冰，加上红豆腰豆等东西，再淋上菠萝果酱，递给那几个孩子，道：“你们可是来得巧，这是最后几碗了！” “放学后您不去我们学校卖么？”有个孩子问。 “今天有事儿，不去了，吃完就快点回去上课吧。”程素笑着道。 她在小院都住了好几天了，家里没回去过，总得回去打扫一下，说到底她可是个已婚的妇人了。 动作麻溜的清洗了锅碗瓢盆，又准备了隔日的食材，程素带着这几天的战利品——几大百毛票子回了家属大院。 “哎哟，程嫂子，好几天不见你了，这是哪去了啊？”梁树荣家的媳妇春华拧着一袋垃圾从楼里走出来，迎面就冲程素喊。 “我在东大路学校那附近盘了个活计，做点小买卖。这不我家那个这几天不在，就干脆在那边住了几天，也省得来回跑了！”程素笑着回话。 春华怔了一下：“住外面了啊！” 这话说的。 程素心里有些异样，却没细想，只道：“是啊！我这也是图个方便。”她又从提着的兜里掏了一只梨子递给她，说道：“回来的时候，见水果档的果子都挺新鲜的，你尝个。” “唷，这怎么好意思。”春华的眼睛瞄向她提着的兜。 那是一个布兜，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了什么，看着挺沉。 再看程素，几天不见，她好像瘦了好些，人也黑了点，不过精神头却很好，比起刚来那会，瞧着顺眼不少。 “我看你都瘦了一圈了，这是做什么工作啊？”春华有些好奇。 听说齐连长这个媳妇最是个好吃懒做的，还会找工作？该不会是趁着齐连长不在家，在外面干什么不见得人的丑事吧？ 这么想着，春华体内的八卦因子越发的活跃，看着程素的眼神也悄然的变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程素却不知她心里的活动，道：“也不是什么好工作，就做点小食卖，赚不了几个钱。” “瞧你说的，你家男人津贴高，你这工作，权当是自己赚钱买花戴，只要是正经活儿，多少都比在家无所事事的好，是不？” 程素皱了一下眉，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啊，什么正经不正经的？ 她笑容微淡，摆了摆手：“也对，那我这就先回家了啊。” “哦，好。” 程素向楼里走去，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回过头，只见有个女人走到了春华身边，在说着什么，见她看过来，两人都不说话了。 程素笑了笑，将心头的怪异撇去，进了家门。 第28章 我给你煮碗面吃吧 ，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齐起。 程素将抹布挂在卫生间，这才坐在小凳子上歇息，捧着茶缸子喝了半杯水，看着这一室的寂寥，她有些恍惚。 一个人，一间屋子，好像又回到前辈子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回到家的感觉，安然静谧。 是的，除了看到那个人，才深觉自己已婚的身份，除此外，程素自己还没有完全代入这种角色，尤其是齐泰国不在的时候。 不过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一切都还好吧？ 程素看了看齐泰国的那个房门，抿了抿唇，放下茶缸子，扭门走了进去。 比主卧还要小的屋子，只放了一张行军床，淡绿的薄被单叠得四角均齐，放在床尾。 床尾后，又放了一张小书桌，上面摆着一个茶缸子，放着几本书，程素看了一眼，竟都是些军事之类的杂志和书，还有两本诗词，不禁撇了撇嘴。 桌子上，还放了一个记事本，一支笔，程素有些迟疑，拿起，又放下。 “我就看看他的字。”她瞪着那记事本看了一分钟喃喃地道。 打开记事本，上面龙飞色舞的写着齐泰国的名字，十分的粗矿大气，见字如见人，倒真没错，还真是齐泰国那人写出来的字。 再看下去，程素怔了怔，啥啊，这是诗词？ 一个行军的大男人，竟然会写诗词？ 程素轻声读了读，得，好像挺押韵的。 听说齐泰国念书念到高二，适逢生产队那边来人招兵，他爹就给他报了名，结果体检过后，就这么选上了，可怜的齐泰国，十七岁的年级，就休了学，连高中都没念完，就去参军了。 “难道在高中的时候还是个高材生？”程素挑眉。 她脑海里闪过一丝记忆，登时红了脸。 在他高中的时候，自己就以他的媳妇儿自居，把齐泰国看得死死的，哪个丫头敢给齐泰国递情信，她就敢去扯了人家的头发撕了人家的衣服，骂人家不要脸。 天知道，那时候她才九岁啊！ 啪！ 程素合上记事本，难怪齐泰国这么对自己敬而远之，敢情这是打小就遭到自己荼毒啊！ “你说你小时候都做的什么孽？”程素轻拍着自己的脸，哭笑不得，那才多大啊！ 难怪才上到高一就没读书了，估计那时候一心只想着嫁了齐泰国这个金龟婿就是了。 再看一眼这小屋，因为天气热，而这屋子又小，就显得更闷热了，也难为齐泰国宁愿坚守自己的‘贞操’，也不和她同房了。 程素轻呵一声，从房里退了出来。 没有电视这种娱乐，程素早早就躺在了自己的屋里，模模糊糊间的半梦半醒，忽而听到什么声响。 程素一个机灵醒过来，一室的暗，她有些心慌。 这种老房子，她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不过，料想也没有小偷儿敢到军区大院偷窃吧？ 这声响，难道是？ 程素翻身坐起，打开门，果然，齐泰国正背着她将一个大背包放在地上。 程素又惊又喜，等齐泰国转过身来，咧嘴一笑：“你回来了，饿不饿呀，我给你煮碗面吃吧？” 第29章 帮他上药 ， 哗啦，一瓢水兜头淋下来，齐泰国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拿过一旁的毛巾擦着脸。 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吃吧？ 脑海里又响起了程素那句话，心里咚的一声，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 齐泰国心头有些异样。 出任务也不是第一次了，哪次回来后不是自己一个人，自己打理自己的？可这次，进门就有人等着他，还面露欢喜。 是的，欢喜，他如果没有眼花的话，程素刚刚那表情应该是欢喜没错吧？ 给你煮碗面吃…… 完成任务后就直奔家里来了，回到家都这么晚了，哪里会有吃的？再说他也习惯了，只是现在么？ 咕噜咕噜，齐泰国的肚子响了起来，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摸了摸肚子，穿了一件军绿色的背心和四角短裤，肩膀搭着毛巾出了卫生间。 程素正端着一个大碗走到桌边，听到声响，扭过头道：“洗好了？快过来坐着吃吧，不然得糊了。” 齐泰国有些惊讶，竟是真的做了一碗面？ 他走过来，偌大的公碗盛着一碗汤面，上面有两个煎得金黄的鸡蛋，撒着一把葱花，衬着白色的面十分的好看。 咕噜咕噜，被那香气一熏，齐泰国的肚子更饿了，下意识的坐了下来。 “这些天你不在家，我就没买什么菜在家，这天气也热了，咱们家没有冰箱，肉之类的也不好放，所以只能给你煎两个蛋，先将就着吃吧，明天我再做些好吃的可好？”程素解释着道：“你都想吃什么呢？要不卤肉吧，我看你瘦了不少。” 齐泰国拿起筷子，看她一眼道：“都行。”埋头吃了起来。 程素却是欢喜不已，好的交流就是好的开始。 她走过他左边，略一低头，竟看到他的手臂冒血了，不由惊呼：“天哪，你受伤了？” 齐泰国皱眉，偏头看去，原来是被子弹擦伤那个伤口，因为洗澡把绷带给撕了，现在竟然又出血了。 “小事。”他想也不想的就扯下肩上的毛巾要按过去。 “别动！”程素按着他的手，道：“得消毒。你这毛巾是洗澡用的，哪能按伤口？会得二次感染的。你别动，我拿药箱子来帮你上药！” 亏得她想起家里好像没有常备药箱，今天回家来的时候就到卫生站去买了些常用药，用个小箱子装了带回来。 齐泰国很是意外，看她走到橱柜拿了一个箱子走来，越发的觉得怪异。 这么细心的人，还是那个粗枝大叶又粗鲁泼辣的婆娘吗？ “你吃你的，别管我，不然就成面糊糊了。”程素打开箱子，道：“我先给你消毒啊，忍着点疼。” 消毒能怎么疼，齐泰国有些不以为然，吸溜着吃起面来，但当程素拿着棉花棒沾了消毒水轻轻涂抹着那伤口的时候，那刺辣疼痛还是让他缩了一下手。 “很疼吗？”程素发现了，抬起头问。 齐泰国看向她，水灵灵的眼睛像是泛着水雾，带着点怜惜和担忧，他心里一软，有些别扭，低下头道：“不疼。” 真是见鬼了，那一刻他竟然觉得程素很漂亮！ 第30章 我就问一下 ， 程素将绷带缠在齐泰国的手臂上，问：“这是怎么整的，咋看着掉了一块肉似的？” 那伤口倒是看着不大，但也不知道是齐泰国自己不在意还是怎的，这整得它有些狰狞的样子，看着就有些吓人。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就是被一颗子弹擦过了。”齐泰国淡淡地回话。 子弹！ 程素的手一顿，看过去，半天才道：“你每次出的任务都这么危险？要在枪林弹雨拼命？” 齐泰国皱了一下眉，以为她是在不满和在蔑视，不禁道：“保家卫国，是我们军人的天职，你懂什么！” 语气有些不好，程素敛下眼皮，道：“保家卫国固然是你的天职，可也要注意点啊，你也不是一个人了！所谓身体发肤于父母，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爸妈？这听着怎么怪。 齐泰国不说话。 他不说话，程素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出口就二十一世纪语气，也没多问，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他们这算是才正式打交道，以后多的是时候磨合，慢慢来吧。 再说了，他也才回来，又受了伤，自己怎么好和他死磕。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伤着了？”她绑好了绷带，又看一眼他其它裸露在背心外的皮肤。 齐泰国见她如此，语气也软了下来，说道：“没有，这次也是不小心着了道。这也是小伤，绷带也不用缠。”说着伸手去解那绷带。 “这不行，天气热了，你又要去部队操练，这汗水是咸的，腌了伤口就更难好了，说不准还会感染，就缠着吧。”程素坚持自己的意思，她可是看过因为一个破伤风就丢了性命的新闻。 齐泰国听了，倒也没再继续，只把手放了下来。 程素把药箱子放好，又问：“你去休息吧，东西我来收就行。” 齐泰国心里有些怪异，向自己房里走去，又听到她问：“是了，明天就要去部队么，刚出任务回来，能放假不？” “休一天，要写个报告。”齐泰国回了一句，问：“有事？” “没事，我就问问，去睡吧！”程素笑了笑。 齐泰国看她收了碗筷出了屋子去厨房，带着满心的奇怪回了屋，这躺在床上好一会，他才听到关门声，看向门缝，厅里的灯已经熄了。 真是奇怪，几天不见，这婆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齐泰国这么想着，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夏夜，微凉。 或者是军人天性的警觉，又或者还没完全睡熟，齐泰国听到细微的声响，就睁开了眼，定了定神，他拉了灯摸了身旁的小闹钟一看。 又是四点半！ 这婆娘难道又这么早就出去，去做她的什么工作？ 齐泰国本想不理会，可想到那碗面，还有手臂上的绷带，终归是起了床。 我这是投桃报李，就问一下，可不是关心她！ 齐泰国这么说服着自己。 打开房门，果然见程素穿戴整齐，正摸向门栓，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天还没亮，你这是往哪去？什么工作要这么早就去上班？”齐泰国皱着浓眉在她身后开口。 突然其来的声音，吓得程素差点跳了起来，嗖地转身：“嗬，你这是要吓死人么？” 第31章 质疑 ， 程素定了定心神，呼出一口气，说道：“这天还没亮呢，你不睡觉做什么？呃，是我吵到你么？我的那工作比较早上班，得现在就出门了！”她顿了顿，道：“早饭，这两天你还是去食堂打好不好？” 齐泰国看着她，片刻道：“你等着。” 他转身回了房关上门，程素不明所以，不一会，就见他套了长裤，走出来道：“走吧！” “嗄？”程素傻了。 齐泰国已经走到了门边，踢了拖鞋套上自己的运动短靴，回头道：“不是要去上班么？天还黑着，我送你过去。” 程素挑眉，微微有些意外。 这大清早天没亮的出门，程素还是有些害怕的，有人送，而且是个强壮的大男人，她心里自然乐意。 可看到他手臂上的绷带，她又有些迟疑：“你，还是多睡会吧，这手还伤着呢，又出了一趟任务，多休息。” “啰嗦。”齐泰国开了门，撇头看她一眼：“走不走？” 程素哦了一声，跟着他出了门。 这天还没亮，程素出了楼就拿出手电筒，齐泰国看了，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准备得还挺齐全。 走出大马路，天际一片深蓝的黑，只有一丁点的白光若隐若现，大路虽是主路，给装了路灯，可也是隔个几十米才有一盏，有的灯还坏了，一闪一闪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沉默着。 齐泰国只走了一段路，心里就直犯嘀咕，这样的时间，这么黑的路，她到底是做的什么工作？难道自己不在的时候，也是天天都这么走吗？ 她难道就不知道害怕？一个女人，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黑乎乎的在外头走动！ 忍不住微微侧头看她，齐泰国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太奇怪了。 “这公车最早要五点二十分才出第一班，我是要卖早饭的，要是太晚了出去，就赶不及了，所以得早点出发。”程素打破沉默，主动说起话来。 “多的是工作，怎么偏偏找这个？这天不亮就出来，你胆子倒是够肥。”齐泰国轻哼一声。 呃…… “我也想过这问题，但做买卖，起早贪黑也是必然，就是这交通不大方便。你说要是有个自行车就好了，骑着车去也不远，哦，就在东大路学校那……咋了？”程素说着说着话，却发现身旁的男人不走了。 齐泰国道：“自行车？” “是啊。”程素有些奇怪，自行车怎么了？ 齐泰国抿起唇，那么她又是做面的，又是故作关心的给自己上药，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买自行车吗？ 如果程素能看穿他的心理活动，只怕也要尖叫一声：真是天大的冤枉。 她一天忙到晚，开业到现在，挣的钱可比他全副家当还要多呢，她可没有谋算过这点。 可程素没有看穿别人心中所想的本事，只看了看天色，惊道：“哎呀，天快要亮了，得抓紧时间过去了！” 她匆匆的向前走，齐泰国那冲到喉咙的质疑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间，只得咽了回去，虎着脸跟在她身后向前走。 有的是时间和她算账！ 第32章 你哪来的钱 ， 她做的工作竟然是自己亲手捣弄的买卖？ 齐泰国目瞪口呆的看着像是上了发条一样转个不停的程素。 打从进了小院，他就惊到了，她说她找了个活计，他心里以为，就是跟其她女人一样，要么去工厂的流水线做工人，要么就是给那些私人老板做小工什么的。 却没想到，她口中的工作，竟然是自己做生意？ 看着程素麻利的熬粥，手指飞快地翻动，包馅料做包子和搓馒头，齐泰国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花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知道程素会有这么麻溜和认真的一面。 “你别站着了，帮我把这笼包子放到锅里去蒸吧。”程素不停地捏包子馒头，不忘指使齐泰国。 齐泰国挑起眉，倒没说不，帮她把捏好的一大笼包子上了锅蒸着。 程素把最后一个包子捏好，转过身去看熬粥的炉子，取过碗和大勺，在粥桶里舀了一点试味，暗暗点头，眼角余光扫到一边杵着的齐泰国，便装了一大碗，拿上汤勺子，搁在一旁的桌子上。 “饿了吧，咸骨菜心粒粥，下火气的，先吃着吧。一会包子蒸好了你再吃几个，然后就回去休息吧，也不用去食堂打早饭了。”程素说道：“我这卖了早饭，还得卖中午饭，忙完了我就回家去，你要是中午也不去食堂，那就打包几个包子和粥回去做午饭如何？” 齐泰国看着那大碗的粥，里头有大块的骨头，还有切成粒状的小菜心，这样的粥是他头一回见呢！ 他却不知道，这道粥，程素采用粤式的做法，真正的咸骨粥，是要用那烧烤过的骨头的，她这边没有条件烧烤，只能用大把的盐腌了，然后尽量烘干，放置一夜，骨头也就入味了。等粥快好的时候，再撒菜心粒，熬上一会，粥也就好了。 当然，有那种晒干的白菜干取代新鲜菜心一起熬，就更美味了，这样的粥吃了，也能下人体内热热的火气。 齐泰国尝了一口，还真好吃，他抬起头，看着程素将东西搬上推车，神色复杂。 他真不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头脑！ “你怎么会有钱做这个买卖？这个小院租的吧！”齐泰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程素是个大手大脚的，他很清楚，她并没有什么私房钱，而做买卖，是需要本钱的，她哪来的钱？ 他突然想到出任务前，她问自己有没有钱，难道？ 是因为要做这个买卖？ 齐泰国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自己当时好像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哦，我把那条裙子和香水给去当铺当了，当了二十八圆，然后就租到了这个院子。”程素有些得意，又大叫一声：“哎呀，你不问我还真忘了，那裙子，能赎回来了！” 什么，当了裙子和香水？ 齐泰国的脸绿了，十分的难看，她不是把那点东西当命看么？ “你……”他张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自尊心让他没法道歉，他怎么知道她要钱是真的要做正经事啊，这又不怪他，谁让她有不好的前科？ 在听到她说要赎回裙子的时候，他一怔：“赎回？你有钱赎回那些东西了？”就凭这粥和包子？ 第33章 跟着她去赚钱 ， “你回家吧，不用跟我去了。”程素朝齐泰国摆摆手。 “不急。”齐泰国言语十分简单，接过她手上的推车，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早饭，我帮你推过去，在哪？” 他才不会承认，其实他是好奇呢！ 是的，听到程素说要赎回那裙子和香水的时候，他就起了探究的心思，她这么说，肯定是已经赚到了赎金，可这才多久啊，她就赚到钱了？ 所以，他借着帮忙，其实就是想跟着程素这买卖做得如何？ 程素奇怪的看着已经走在前面的那人，想了想也没说啥，跟了上去，一边指路。 按着往日的惯例，她还是先去了学校门口，一到地方，就有孩子拿着铁饭盒冲了过来。 “程姨，今天有什么啊？” “今天包子是胡萝卜猪肉馅儿，还有甜的豆蓉包子，馒头，粥是咸骨粥。”程素笑着回话。 “我要包子，粥。” “好嘞。” 程素麻利的忙活开，不忘对站在身后的齐泰国招呼：“你要是还不走，就帮我收一下钱，肉包子二毛，粥二毛，馒头一毛。” 齐泰国走上前，从那些小毛头手里的接过钱，心里直嘀咕，社会改革开放，孩子都这么有钱了。 “咦，程姨，这是谁啊？”有孩子好奇地瞪着齐泰国看。 “这是你程姨的老公，是不是长得特别高大？他可是个军人哦，你们要多吃饭多锻炼，将来也才能长成这样的大块头。”程素嘻嘻地笑道。 孩子们哇哇大叫，齐泰国听到大块头那几个字，眼角抽了几下，侧头看过去。 只见她一边说笑，一边麻溜的打包，神情很是温和，十分的有亲和力。 这还是那个满面戾气只知道败家的女人？ 齐泰国有些迷茫了！ 一直忙活到近八点，上课铃一响，程素又把车子推到小码头那边。 “你每天都是这样吗？”齐泰国忽然有些明白，她说的赎金，是怎么来的了。 “是啊。”程素笑道：“你都看到了，家里来小院也有些距离，学校都是八点上课，我做好赶过来，学生们好多都上课了，这边卖点，再到小码头卖，这才能卖完。” “程大妹子，等你许久了。哎，这位是？” 到了码头，就有人走上前，看到推车的齐泰国，不禁都打量起来。 “这是我男人，在廊下那边的军区参军的，赏面的话，叫他齐连长就好了。”程素笑着介绍。 “哎哟，这么年轻就是连长了啊，您好！”那人眼睛亮了，手在身上擦了一下，朝齐泰国伸出手：“我特别崇拜军人，咱们国家，就靠你们了！” “保家卫国是我们军人的责任。”齐泰国一脸的严肃，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齐连长好福气啊，程大妹子的手艺好得很，咱们这码头的，都吃惯了她做的饭菜了。”那人又夸道：“人生的好，又煮得一手好菜，真应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另一人接话。 “对对，就是这话，瞧我这大老粗，就是没文化，哈哈。” 程素豪爽笑道：“得，就冲老哥你这一声夸，今天给你多盛点粥。” “哈哈，我这又赚了！” 眼看着程素和工人说笑打成一片，却又不出格，齐泰国神色有些复杂。 第34章 不安分 ， 跟着程素做完了早饭的买卖，齐泰国抓着她给的当票和数出来的毛票子走了，出小院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程素在那张被她称为工作台的桌子跟前正飞快的切着苦瓜，她手腕灵活，刀功出众，好像经过千锤百炼似的。 而卖完早饭回来，她还没歇过呢，就要紧锣密鼓的准备午饭的买卖了。 难怪这么快就赚回钱了！ 齐泰国捏紧了手中的毛票子，抿了抿唇大步走了。 可去到她所说的当铺时，他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帮她过来赎那两样东西啊，他们啥时候这么要好了？ “哎，你是要当什么东西不？”当铺的小窗打开，老板探出半个头来问。 齐泰国把当票递过去：“来赎东西的。” 程素也是问过他，看他今天有时间，才让他过来帮忙赎一下，毕竟她实在是忙，再过来这边赎了东西回家，也太晚了。 “这么快。”那个老板接过当票看了看，嘀咕了一声道：“等等啊！” 付了三十元，齐泰国拿着程素的那两样东西回到家属大院，此时已经是下午了，今天天气好得很，有好几个人搬了凳子在大院坐着说话打毛衣。 “哎哎，你们知不知道，那齐连长的媳妇儿前几天可都没着家呢！”有个穿着布衬衣的女人神秘兮兮地道。 “你不说我也想起，好几天没见到她。”另一人接上话。 “哪呀，齐连长出了任务这么多天，她都没回来过呢，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啧啧，不会吧，他们可才结婚。” “谁说不会，我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你看吧，齐连长一出任务，她就没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头有相好的了！” “呵呵，你这也知道。” “齐连长可真可怜。” “咳咳……嘘！” 交谈声一止，几个女人看着站在她们后方的男人，一脸的惊慌失措。 齐泰国的脸黑得像锅底，面无表情的从她们身边走过去，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惊天骇浪。 自己不在家的这些天，那女人也不在家吗？ 他气呼呼的拿着从当铺里赎回来的东西往程素的房里一扔，一屁股坐在床上，想着自己刚听到的闲言闲语，火气一阵阵的往上升腾。 她去哪里了？ 知道她不安分，却不知道她竟敢几天不着家，她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成？ 齐泰国恨不得立即去小院找程素理论，可想到小院，他的怒火就一下子被什么淋熄了似的。 是了，她会不会就在小院里住了几天？因为这做早饭的买卖确实早，自己也看过她忙成什么样了，要是住在那，倒是也方便。 这么想着，齐泰国的怒气慢慢的平息下来，等她回来再说。 把程素那件宝贝裙子挂起，齐泰国看一眼她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比之前顺眼多了。 不过，她是不是真的改变了，还有待相权，换句话说，就要是继续观察观察。 齐泰国回了自己的屋子写下报告，等一份报告写好，就听到外面的门被人砸得砰砰作响。 打开门，就见万大河站在门口，看到他就叫：“不好了，齐连长，您快下去看看吧，嫂子在楼下和钟排长家的吵架呢！” 第35章 她不守妇道？ ， 程素还是高估了自己，她以为努力上进就是好事，就会换来别人的好印象。 可她忘了人的阴暗面。 在前辈子，为了一个项目，为了一个婚礼会场布置，她能几天不回家，废寝忘食，做到尽善尽美。 如今，她不过是图方便，住在工作地点几天，就被人传成不守妇道，不安分了。 天啊！ 人心怎么能这么的阴暗！ 是她忘了，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八十年代，还是挺保守的年代，女人无缘无故不回家，又没个去向解释，自然而然就会被人往歪里想。 这忙了一天回来，就听到了这样不堪的闲话，她再好的脾气，也不能忍受。 谁愿意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尤其关乎女人贞洁的问题。 程素和那说闲话的吵了起来。 “你哪只眼看到我在外有相好的了，左眼右眼，或者你比一般人能点，脑勺子后还长了一只天眼？”程素冷道：“不清楚情况，就胡说八道，你什么家教？说话也不怕闪了大舌头。” 钟排长家的媳妇何杏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来这家属大院统共没超过一个月，真是不知道你对我这么了解，耳熟能详的，你可真是行啊，谁都比不过你！”不等何杏说话，程素又讥讽地说：“不过我劝你，嘴里还是积点德，不要说些子虚乌有的事，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能有你闹得不好看？你扯着人家陆排长家的小姨子骂人狐狸精的时候，大家可都瞧在眼里呢！”何杏逮着话骂了回去。 “那你这是为秋兰妹子打不平了？所以要用些子虚乌有的事来抹黑我了？”程素眼一眯：“我和秋兰妹子有误会，是我的错，我都对她道歉了。但你是哪位，来就这事指手画脚，还传谣言。” “我，你……”何杏没想到程素的嘴皮子这么厉害，一连串的话驳得她有些无措，好半晌才道：“是春华说你几天没回家。” 一旁看热闹的春华一愣，看向程素，忙道：“我只是说你不在家。”脸色却有些慌乱。 程素淡淡地看她一眼，道：“我在学校那边盘了个小院做点小买卖，要早早就开工的，天不亮就起床忙活到下午，也就是因为不太方便，恰逢我们老齐不在，我就住在我租的小院了。我这是辛苦命，可不像你们这么悠闲，吃饱了就能坐着瞎说。” 几人被她讽得脸一青。 程素心里可是要气死了，不就没回家么，就传得这么难听。 “这天都晚了，我饿了，还不回家做饭去，在这瞎争什么？”齐泰国走过来对程素骂道。 程素看到他，眉头皱了一下，自己听到这些闲话都气，他呢？会不会也认为自己是不守妇道了？ 她顺从的跟着齐泰国回到家里。 “那个……”程素有些忐忑，也不知他会怎么想。 “都一个大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和她吵什么？嫌好看么？”齐泰国沉着脸道。 程素不依了，驳道：“被人欺到头上了，还说我不守妇道，我还忍声吞气不成？不好意思，事关名声，我可没你大肚量。” “你还要名声了？谁叫你几天不回家，谁个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了？”齐泰国不满地瞪她。 第36章 信不信由你 ， 在外头受了气，回到家，自己的男人不但不安慰，还要质问和给脸色看，程素的心寒成了冷冬的霜雪。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道：“我在外面忙了一天，实在是不想和你吵。今天你也跟着我去了小院大半天，也应该知道，我忙成什么样？” 齐泰国没出声。 “我承认，那些天我是没在家住，但我也不是去哪鬼混了，而是都在小院住了。因为天不亮就起床赶过去忙活，从早忙到晚，我看你不在，也就懒得回来，左右也是一个人吃饭，在哪吃都成。我只是没想到，会被人传得这么难听。”程素继续道：“你信好，不信也罢，我程素对得起天，也对得起你齐泰国，我可没有做过一丝对不起你的事，信不信由你。我累了，歇口气再煮饭。” “还有，我也是人，名声自然是要的，以前是我错，可不代表我一辈子都不在乎。”说完，她就回了屋，砰的关上房门。 齐泰国听到那巨大的关门声，张了张口，嘀咕道：我也没说什么，她这是冲谁发脾气？ 他看到桌上的一袋袋的东西，全都是菜什么的，还有肉，想到她说要做卤肉，不禁有些讪讪。 难道他也是错怪她了？ 躺在床上的程素埋在枕头默默地流泪，委屈得不行，外人咋说她，她还能轻描淡写，可齐泰国，怎么说也是她的丈夫，不护她就算了，怎么就要往她心上捅刀子呢？ 程素按着胸口，那里隐隐作痛，也不知是原主残存的意识还是因为别的，只觉得十分的不舒坦。 她想到前世，这原主中年跳楼自杀，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齐泰国的态度？ 不过若真是因为他，也不是说不过去，瞧瞧他这态度，这做老婆的，谁忍受得了？ 程素倔强地擦了眼泪，喃喃道：“算了，还是不要对他太寄望那么多，靠自己最靠谱，万一真的靠不住，自己也不至于学着原主去自杀。” 歇了半晌，她才起床开门出去，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哪能受一点委屈就不吃饭了？ “这豆子是不是要炒的，我都撕了边了。”齐泰国看她出来，便举起手中的四季豆摇了摇，语气带着点讨好。 程素有些意外，但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嗯了一声：“辛苦你了，放着吧，我做就行。” 说罢，也不看他，取了电饭锅淘米煮饭。 齐泰国皱眉，真么客气，还真让他不习惯。 厨房，春华和桂英都在煮饭，见她来了，神色各异。 “嫂子，不好意思啊，我真没瞎说，我就是和何杏说了句你那几天不在家，真不知道她会传成那样的。”春华忐忑不安地道。 程素淡淡一笑，拧了水龙头洗米，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人的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着，只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肤浅罢了。” 这话，未必就没有讽刺春华的意思，她的脸一红，讪讪的。 桂英便插了话，道：“嫂子的话没错，清者自清，是了，嫂子你说做买卖在哪呢？我们家大河津贴少，我也想找个工作。” 程素就和她谈了起来，春华插不上话，只得回了自己的屋，不大会，他们屋就传来梁树荣的责备声，程素经过听到，也就一笑而过。 第37章 和好 ， 晚上，一顿饭吃得静谧无声。 齐泰国看着程素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忽然有些不习惯，以前她可是最能说，也最会说的，现在这么安静，真让他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还是对刚刚那个事生气了吗？ 齐泰国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错，一个已经成了家的女人，哪能趁男人不在就几天都不在家呢，也休怪人家误会嘛。 等程素洗好碗回来，他拿了一把葵扇扇着风，咳了一声，问：“明天早上，你还是要这么早去小院么？” 程素的动作慢了一拍，想了想道：“如果你觉得不好，我不做早饭那个买卖就是。”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确实是太早了些，就怕路上不安全。”他立刻回道。 程素嗯了一声，说道：“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我也想过不做早饭这买卖，就是没舍得这个收入。” “你要是不嫌辛苦，那就做，明天我还送你过去。”齐泰国说完，扔了葵扇，回了房。 程素眨了眨眼，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皱起眉，心道难道是理亏了？ 又啐了自己一口，那样的大男人主义的汉子，哪会觉得理亏唷！ 齐泰国的房门又开了，他探出头来，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今晚上的卤蹄子你明天能不能再做一个？” 哎？ 程素看着他，这是吃上瘾了？ “是这样，这次出任务的时候，勇子助了我一把，受了点伤，他是个单身汉，也不好做饭。你要是方便，就做一个，明天我给他送去？”齐泰国解释道。 原来如此。 “行啊。”程素也不是小气的人，想了想又道：“我多做点，你拿到队里去，也和战友一起分享吧。说起来，刚结婚那会，我只怕给他们也添了不好的麻烦。” 齐泰国点头：“行！那早点睡吧。” 隔日凌晨，到了四点半，齐泰国就自觉地起了床，穿戴整齐的在厅里等着程素，一道去了小院。 程素倒没矫情的推辞，他既然愿意送，她又何必客气？这两口子过日子嘛，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的？就算两人有名无实，貌合神离的，也总归是搭伴。 就这么着，一个没哄，一个也没认错，但两人就这样算是和了好。 下午，程素就拧着在小院做好的卤蹄子回了家，又熬了一锅大骨头汤，等齐泰国回来后，将切好的蹄子和汤都打包好交给他。 “能拿不？要不叫个哨兵来帮你拿过去吧？这汤也烫得很。”程素很是担心他会把自己努力的成果给打翻了。 “还真挺麻烦，下次干脆叫他们来家里吃好了。”齐泰国皱着眉说道。 “来家里吃，你得提前说好了，这食材都要提前准备才好的。”程素顺势说。 “嗯。”齐泰国双手都拧着保温的大瓶子，道：“要不，后天做一桌，我请这次出任务的战友一起吃一顿？” “好啊！有几个人，你说说看。”程素想也不想的就应下了。 齐泰国心中满意，说了个大概人数，提着汤和肉就出了门。 程素的手艺在外头已经是传开了的，可想而知，她做好的饭菜拿到队里一分，人人是赞不绝口。又听到齐泰国说要请客，虽是请出任务的，但也有人厚着脸皮报了个名，竟也凑了个十二三人。 第38章 请客 ， 到了约定请人吃饭的日子，程素做完午饭的买卖，就提着大包小包早早的回到了家，眼看都四点了，她只喝了一缸子水，就在厨房忙活开了。 齐泰国请的人有些多，这准备的菜自然也不能少了，不然这饭吃一半就光盘子，那可就难看了。 所以程素早就拟好了菜单，冷盘就做凉拌青瓜，凉拌支竹藕片，因为卖饭的时候自己也调了一桶卤水方便平时做卤肉什么的，所以她也趁势在小院里卤了一大块牛肉和一只鸭子。 卤牛肉她也准备着做冷盘，先把牛肉切成了片放在盆里备用着，用香油，葱末香菜辣椒丝做作料，加入陈醋，小量的盐糖辣椒油拌均匀了，就能上碟，再在牛肉上面撒上一把花生米，这道冷盘的色相也就出来了。 至于其余的两道冷盘，也这么凉拌，不同的是，支竹和藕片都用热水淖过水熟了再放作料调味。 这三道冷盘整好了，程素另外用一个大碟子装了一盆油炸花生米和黄豆，这都是她在小院就做好的，平时卖饭的时候也会送出去一些，这样的小食卖不了大钱，纯粹就做个人情，用油炸过了撒上盐巴，摊凉了也是一道下酒的小菜。 冷盘小菜都做好摆在了屋内的八仙桌上，程素看了一眼这桌子，也是小了点，一会少不得要向这邻里邻舍的借个桌子椅子还有碗筷什么的，不然咋吃？ 小菜做好，她紧接着就先剁了卤鸭摆件，这都是作为主菜的，除此外，她还要做一道酸菜鱼，辣子鸡，葱爆排骨，清炒凉瓜等，天气热，吃点酸酸辣辣的也叫开胃。 做酸菜鱼，讲究的是鱼片要顺着鱼肉的纹路切得厚薄适中，放上蛋清玉米粉腌过的鱼肉才会滑嫩，至于底料，酸菜酸萝卜，泡椒和胡椒什么的，自然也少不了。 切切剁剁，程素忙成了一个陀螺。 “哟，嫂子，好香呀，这又是做的什么好吃的？”桂英拿着饭锅走了过来，探头一看。 “我们家老齐要请出任务的战友搓一顿，这不做几个菜？你家大河今晚要当值不，要不你们也别做饭了，就在我家吃吧？”程素一边切着辣椒一边道。 “这怎么好意思啊？”桂英有些受宠若惊。 “吃个饭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程素轻笑。 “在哪吃饭啊？”春华也走了进来，听到交谈声便凑了过来。 桂英道：“齐连长要请几个战友吃饭呢！” “你们也一起过来吧。”既然邀请了桂英两口子，程素也不好就赖下了春华他们，毕竟都住在同一梯呢。 “这敢情好，你的手艺顶顶好，我现在都闻到香了。”春华眼睛亮了一下，捋起袖子道：“我看你一个人忙得也够呛，有什么我能做的？” 倒也还上道。 程素对春华前两天的膈应散了些，道：“你肯帮忙我可巴不得，你帮我把那只鸡给洗了吧。” “好嘞。” “嫂子，我也帮忙。”桂英也不落后。 “行，你先把你的饭锅和桌子借给我，帮我煮下饭吧，这人多，我怕不够坐的。”程素笑着道。 桂英脆声应了，几个女人就在厨房忙碌起来。 第39章 其乐 ， 黄昏时分，齐泰国领着一帮子穿着军绿色背心的爷们进了大院，才走到楼道，就闻到喷香的味儿。 “哇，这可真香，是谁家做菜这么香啊？可比咱们食堂要香多了。”不知是谁深吸了一口，夸道。 “你小子，是饿了吧！”有人打趣他。 “你就不饿？咱们可是跑了十公里的。”那人哼哼。 “行，一会你就多吃几碗米饭塞饱肚子就好。” 众人笑成一团。 走上二楼，香味越来越浓，有油烟也飘了出来，齐泰国已经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响了。 进他们家，要先经过厨房，这不，来到厨房门口，就见几个女人边说笑边忙活着，洗菜的洗菜，这掌厨的掌厨。 比齐泰国的官阶低的人见掌厨的正是程素，连忙齐声打招呼。 程素是早就听到了从楼道传来的声响的，可这十来人齐声喊着嫂子，还真把她耳朵都喊嗡了。 “都来了啊，先屋里坐着啊，不饿就先说话玩几把牌，要是饿了，冷盘我也上了，你们先吃着，这主菜再等会哈。”程素笑眯眯地道。 “辛苦嫂子了！” “不辛苦，快进去吧，这油烟大得很呢。”程素摆摆手。 她倒没说虚，这厨房也没有什么抽油烟机之类的，只有一个抽风机，因为长年累月的煮饭，那抽风机都已经沾上了一层黑油了，也抽不了啥油烟出去。 这恐怕是她住在这最遭罪的一点了，没有抽油烟机，长年累月的这么熏，她再好的皮肤，只怕也会变成黄脸婆。 难怪人人都说，油烟是皮肤的头号敌人，这么一个下午，她都觉得自己的脸全是油了。 “老齐，咱们家的桌子小，你看去树荣家或者大河家再搬个呗，还有凳子。”程素又招呼齐泰国。 老齐？ 齐泰国被这自来熟的称呼叫得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应了一声。 这边，程素看他应了，也不多说，将锅架到水龙头下刷了，客人都到了，她得赶紧把剩下的菜也做好才行。 齐泰国招呼着来人坐下，玩牌的玩牌，说话的说话，他自己则是帮着摆桌子摆碗筷，看到那已经摆好的一些冷盘，不自觉也舔了舔嘴唇。 他也饿了，尤其在看到这卖相极好的冷盘，尤其那盘牛肉！ 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桂英她们陆续搬了热菜进来，程素也进来说一声可以吃饭了。 “嫂子，您也坐吧！”有个小麦色的小兵憨笑道。 齐泰国也看着她。 “你们先吃，我怕饭不够，还蒸着馒头呢，还有个热菜，先吃着啊，不用等我。”程素说了一句，又去忙了。 梁树荣向自家媳妇使了个眼色，刚坐下的春华只得又站了起来去了厨房，但没一会，就又回来了，笑道：“嫂子让咱们先吃，你们今天也操练一天，吃吧。” “老齐，倒是辛苦你家媳妇了。”二连的周连长笑着对齐泰国道。 “你们赏面就好，动筷吧！”齐泰国的虚荣心爆棚。 “齐连长，我给您满上。”有人拿起了酒。 屋内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第40章 夫妻同心 ， 酒过三巡，程素却还没来到饭桌坐下，齐泰国终于没按捺住，借口看还有什么菜要上的，去了厨房。 来到厨房口，程素正背着他站在水龙头，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齐泰国重重的咳了一声。 程素转过身来。 “怎么出来了？”程素看到他脸已经红了，不禁皱眉：“喝好多了？少喝两杯，你的手伤还没全好呢！” “没事。”齐泰国摸了摸鼻子，问：“这还有什么没做好的么？都等你呢！” “哦，这就好了！”程素去掀锅盖，却被蒸汽一烫，锅盖掉了下来：“哎哟。” 齐泰国冲了过去：“你小心点。” 他抓过锅盖放在一边，又去看她的手：“有没事？” 那白皙的手腕有些红了，他皱了皱眉，拉了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拧了水冲着，一边道：“也就是问你一声，急什么？” 他这是关心？ 程素撇过头看他，似笑非笑的。 齐泰国没听到她说话，不由纳闷的看过去，正看到她亮如晨星的眼睛，脸一热，甩开她的手，道：“你自己冲一下，好了就进来吧。” 说着，就要走。 什么啊，这是掩饰尴尬？ 程素好笑，叫住他：“既然来了，你就帮我把这馒头端进去吧，我洗洗手就来。” 齐泰国只得走回来，搬了那一大盘馒头走了，程素解了身上的围裙，跟在他后头。 “瞧瞧，我说齐连长咋不见了，原来是心疼我嫂子，帮我嫂子干活去了。” 这屋内的人见这两口子前后脚的进来，不由说起了笑。 “齐连长新婚燕尔，心疼点嫂子是没错的，再说了，嫂子做的一手好厨艺，也实在是能干呢！”起哄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 “有得吃还堵不住你们的嘴？”齐泰国笑骂。 “就是，莫不是这酒不够了，还是菜不够，我再上点花生米？”程素也补了一句。 关起门，他们两夫妻怎么个不和，也是关起门的事，这在外人面前，一致对外才是对的。 果然，她这话一落，众人都纷纷笑闹起来：“哎哟哟，果然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咱们可不敢浑说了。” 也就只有周连长，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笑容有些意味不明。 齐泰国则是看向程素，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嫂子，快坐下，今儿个辛苦您了，我虎子敬您。”虎子给她备着的酒杯满了白酒。 齐泰国皱眉，正要帮她推辞，程素却已经走了过去，笑道：“行啊，那就喝一口。” 只见她坐下，拿起酒杯，和虎子碰了一下，微微侧身，将小杯子的酒一口干掉，那动作，没有半点的忸怩和做作，而是说不清的豪爽和好看。 “好！嫂子豪爽，我小刘也敬您。” 见程素喝了个开头，陆续的有人给她满酒碰杯，程素也来者不拒，遇着这打趣自己的，还不忘打趣回去，驳得人无话可说，却又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看着她一边吃，一边交谈，那交际的手腕，比他齐泰国还要来得熟络和自在，他很是有些意外。 不得不说，程素一次次的打破了他对她过往的认知和看法，而每添加一样新的认知，他就觉得她和从前判若两人。 人的性子转变，真会这么大？ 第41章 那方面不行 ， 一顿饭算是吃得宾主尽欢，齐泰国将战友们送出楼里，最后的周连长却拉着他走到一边。 周连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他一根，自己又含了一根，给二人点燃了，呼出一口烟圈。 “泰国，当年你刚来的时候也就是个青头毛小子，这一眨眼，十多年过去了，你这小子爬的快，都赶上我了。”老周倚在墙边，发看着齐泰国道。 齐泰国吸了口烟，道：“周连您这不是膈应我吗？我多的是地方要向您学习呢。” “我这把年纪了，就是个混日子的，到现在这里，估计也就停在这一级了。”周连长深深的吐了一口烟。 “瞧您这话说的，上头提升副营的名单上，不也有您？等过些日子这文件下来了，估计就要称您一声周营长了。”齐泰国笑道。 周连长听了这话，面上的郁郁散了一些，道：“除了我，老徐的名字也在上面，还有董军的。” 提到童军，齐泰国的脸色微微变了些。 论提升，老周的资历和军功都在那，最应晋升的就是他了，而董军，却有个好岳父，当着上将，要比后台，老周铁定是比不过的。 “您也别灰心，我相信组织的决定是明智的。”齐泰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嗨，这次要是晋升不了，了不起就转业呗，这当军也这么多年了，我又这个年纪，过得几年，儿子都能娶媳妇了，正好休息。”周连长自我安慰。 话说得轻松，但两人都知道，真升不了，心里那是极其不甘的，这参军多年，谁不想爬上去？ 一时间，两人都静默无话。 “别说我，倒说说你小子。”周连长打破了沉默，道：“你现在也结婚成家了，又已经是这个级别，只要你的军功一直叠加上去，定然会爬上去，你年纪轻，有的是好时候呢！” 齐泰国一脸谦逊的笑。 “有句话说，家和万事兴，妻贤福祸少，我看你媳妇小程是个会做人的，这日子都是靠你们自己过的，以后有事有商有量着，你在前边也能安心不是？”周连长道。 “她啊，是个性子爆的，有的是日子磨呢！”齐泰国自嘲一句。 “这女人，能做的一手好厨艺，也是够好的了。只是，泰国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周连长深深的看着他，眼神有些暧昧不明。 难言之隐？ 齐泰国糊涂了，问：“什么难言之隐？我不明白您的话。” 周连长吸尽了手里的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凑近他压低声音道：“泰国啊，你老实说，你在那方面，是不是不太行啊?” 那方面不行？哪方面？ 齐泰国一头雾水，看向周连长。 “啧，就是那个！”周连长豁出去了，说道：“你要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你们结婚这么多天了，你老婆还能是个黄花大闺女？” 咳咳咳！ 齐泰国被自己吸进去的烟给呛得直咳了起来，好半天才低吼：“周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行得很！” 第42章 成何体统 ， 齐泰国飞快的上了楼，身后，周连长还在叫：“泰国啊，你家嫂子认识个不错的医生，你要是想看看，随时说一声啊！” 啊！ 齐泰国脸上发热，冲进了走廊，差点撞上拧着垃圾袋出来的程素。 “医生，什么医生？谁不舒服吗？你哪里不舒服？”程素蹙着眉，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齐泰国看到她，周连长的话立刻就在脑海里涌现：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我好得很！”他避开程素的手，狼狈的回了屋。 程素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人是不是喝高了？ 齐泰国狠狠地灌了两大盅凉水，回过身，就见程素拿着扫帚回来，一脸的疲色。 想到她忙了一天，这下午又张罗这么一大桌，还整的人人赞誉，让他的脸子倍儿有光，心便软了几分，道：“等我打扫吧，你去洗澡吧，也累了。” 程素讶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会主动帮她干家务？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程素把扫帚递了过来，道：“那你一会把借人家的东西也还了吧！” 她是新时代女性，可不是会一手包办家务的，一个小家是共同的，理应男女共同承担家务，如果一个男的主动帮你做家务，你却‘体贴’他，又怕他做不好而坚决自己动手，那可就真蠢了！ 所以，齐泰国主动开口帮忙，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这话说完，她果真就进了房拿了睡衣去了卫生间洗澡了，不是齐泰国说，她也早就觉得自己的脸油乎乎的了。 卫生间很快就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齐泰国拿着扫帚站在原地，听着那水声，脑海里却是周连长的那个话，也不知是酒气上头，还是怎的，他竟然有些浮想联翩。 “真是疯了！”他忙的动起来，打扫，搬动桌子。 等他把东西都归置好，程素已经从卫生间走出来了。 “借人家的东西都还了吗？” 齐泰国转过身去，脸上一愣。 只见程素穿着一条短裤，露出两条又长又白的长腿，上身穿着一件杏色棉背心，正侧着头，拿着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柔又妩媚。 可能是因为做买卖太忙太累，程素瘦了不少，她原本挺圆润的，现在脸蛋都变成了鹅蛋脸了，她个子本来就高挑，现在瘦了，身材就显得更凹凸有致了。 这也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她的穿着，这穿的一身，别提多清凉了，而且，她，她竟然不穿内衣！ 齐泰国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过去那些年，一直在部队里，因为早就和程素有婚约，他可没和其她女人有什么来往，更别提亲密接触了。 其实老周有句话也没说错，他至今，也还是个青头小子，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呢！ 如今一看程素穿得那样，那高高的胸部，那挺出来的**尖，齐泰国只觉得鼻子一热，有什么涌了出来！ “流血了，你流鼻血了！”程素瞪大眼大叫。 齐泰国一摸，脑子嗡了一声，连忙背过身去，大吼：“谁让你穿成这样的，成何体统！” 第43章 找茬砸饭车 ， 程素看齐泰国屋门被他大力关上，震得像是整栋楼都震了，更觉莫名其妙。 这人的脾气不好，好像是定时炸弹一样，看自己不顺眼，就连带自己的穿着都批评了！ “这样穿有什么不能的？”程素低头看了看，忽而定住了。 她没穿内衣！ 说实在的，原主发育得还是挺好的，这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身材比她前世还要火爆一些，尤其胸前两团。 如今，没穿内衣的她，那两团也是傲娇的挺着，而那，这损失可怎么办？”大喇叭裤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身旁立即有人给他点上了，吸了一口，眯着眼瞅着程素。 第44章 要收保护费 ， 程素想过自己做买卖所遇到的难处，竞争大，难展开，赚不到什么钱，被刁难，但却没想过会遇到混混黑道的。 一如现在，那大喇叭裤伸出手向程素的脸蛋摸来，嘿嘿的邪笑：“瞧你有几分姿色，不如跟了我，不但不用你交保护费，更不用你在这日晒雨淋的，可好？” 其他小混混嘿嘿笑起来，起哄道：“跟了牛哥，吃香的喝辣的，你有福气了！” 程素打开他的手，冷着脸道：“请你放尊重些。现在可不是满清时代，任你像个地痞的撒泼，现在是法治时代。” 大喇叭裤一楞，随即笑了起来：“你们看看，听听，这还是个冷美人呢，哎哟，我牛哥喜欢！” “啥法治时代，我牛哥就是法，你道咋的？”一个小混混哼哼笑着。 不远处，终于有人跑了过来，朝被称为牛哥的大喇叭裤道：“牛哥，这姑娘也就做点小买卖，你不喜欢看我们就让她走。”说完，又故意板着脸对程素道：“大妹子，你快走吧，这要是闹的不好看，只怕你老公齐连长都会不高兴，没必要为了几个钱影响你们夫妻感情嘛。” 这说话的，正是这些天都在程素这边买饭的老董。 他特意着重的咬中了她老公齐连长的几个字，就是告诉这些个混混，程素的老公是个军人。 程素是个心里通透的，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激不已。 那大喇叭裤等人听到齐连长几个字，也是怔了怔：“齐连长？” “可不是，这大妹子就在廊下的军区参军呢。哎哟，前儿陪着大妹子来这走了一趟，那手膀子，都有我两个粗了，到底是扛枪把子的军人呢！”老董故作害怕的说道。 大喇叭裤收敛了几分轻笑，却不想在几个小弟前丢了面子，便凶狠的道：“你这小老头，是恐吓我了？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牛哥是什么人，爷可是被吓大的！” “哪敢哪敢！”老董哈着腰赔笑。 “今天就算了。”大喇叭裤这才看向程素，道：“这条道上都归我管，以后你要摆买卖，行，保护费，每个月交十元上来！” 程素不吭声。 别说十元在现在是个大数目，就算不是，她也不愿意给，凭什么？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明天就不能再这摆了，这是个好位置，多的是人愿意摆。”大喇叭裤叼着烟抖着腿说：“明天要是你出现在这里，不给钱我就砸车了，走。” 一班子混混呼喝着走了。 “吓死人了，大妹子，我看你还是别在这摆摊了，这些人都是吃过牢饭的，不是个善茬，没必要为了几个钱搭上自己。”老董劝道。 程素抿着嘴，问：“董大哥，现在混黑社会的，都这么多了吗？小平同志才带领咱改革开放几年唷！” “日子过好了，啥人没有？早几年还不见有，这几年，是越来越多的这样坏蛋了，杀人放火的都有。”老董叹道。 程素沉默着，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她更知道，到了九十年代，经济会更好，但也会更多的混黑的人，也会更乱一些。 真是可恨，现在就这么放弃了吗？ 第45章 苦寻出路 ， 被一帮子混混捣毁了精心做好的饭菜，程素表示很愤怒，也可惜和郁闷，今天的饭菜成本起码在十元呢。 按着程素的意思是把这些菜都倒了，可老董却期期艾艾的问能不能给他。 “倒了怪可惜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家里孩子多，肉老久都吃不上一顿，你要是不要了，就给我拿回家呗！” “可这都被倒了甜汤进去了。”程素愣了一下。 “没事，我看他们也没喝，都是你装过去就被他们倒进去了。”老董挠挠头，憨笑道：“你是不知道，咱们村里的娃馋得很，别说这样干净的，就是平时去哪赴宴，人家吃过吃不完的，也打包回来，也是吃得一个香呢！” 程素有些惊愕，想了想，现在也才八十年代中期呢，经济虽然慢慢好，但农村里的人，逢年过节才吃上一顿肉的也不在小数，打包也是常事。 “这个倒还算干净，要是您不嫌弃，就全拿走吧！”程素倒也大方，说道：“这么多的菜，您家要是没冰箱，也放不了多久，别人不嫌弃，分给他们也行。” “哎哎，行。”老董满面喜色，又说道：“大妹子，我先扛回去，回头把这盆给你送去可好？” “行啊，左右今天这买卖也做不成了！”程素露出一个苦笑。 老董迟疑了一会，道：“这世道就是这样，不过我看这牛哥也是故意找茬，以前也有人摆，就算收点钱也没收这么高的，只怕是大妹子你招了人的眼，被人家给故意整了。” 说着，他往不远处那两间小饭馆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以前你没来的时候，咱们吃饭，大多在那边买了吃的，你来了后，饭菜做得好，也便宜，我们自然在你这帮衬了。” 程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人正站在这边张望，她眼神好，完全能看到那人抱着胳膊幸灾乐祸的笑着。 真是可恨！ 程素咬了咬唇，想了想道：“董大哥，如果我不能再在这摆摊子，就只能在我那小院了，你们要是还帮衬我，不怕走远点的话，就过来我那边吃，我还算这么便宜。” 不让她开，她就不能做了吗，她也可以开小饭馆啊！ “好，好，我和大伙说一声。”老董笑开了脸。 等老董把饭菜都搬走了，程素就推着空车回了小院。 被那大喇叭裤一找茬，她今儿的买卖算是赔了。 关上院门，程素拿出自己的记账本认真的算了一笔账，早饭赚了八块钱，还没抵上中午饭菜的饭菜呢，总体亏了两元多，不但赔了，今天算是白干了！ 程素忍不住愤愤的骂了那些混混两声，支着下巴想今后的出路应该如何。 开业近二十天，早午饭加上卖冰饮的，她一共赚了一千一百多块钱，这可算是她起早贪黑得来的结果。 有这笔钱，在这样的年代，她算是个小富婆了，可程素觉得不够，至少离她的理想不够。 如果明天不去卖饭了，那么要继续靠这美食赚钱，就只有开饭馆了。 开饭馆，程素打量了一下院子，若是做私房饭馆，倒也能摆上两三张桌子，只是，不知道王大姐会不会同意？ 第46章 不知死活 ， 买卖泡了汤，程素一时也没有心思做其它，早早关了小院的门，看着时间还早，干脆就去了市里。 一个女人心情不好，什么最能解决，自然是买和吃。 程素去了最大的来又来百货商店，直奔女装部，给自己挑了几身衣服，还挑了一条碎花连衣裙以及一条米白色的长裙。 从女装部出来，又去了卖鞋子的，买了一双十分时尚的高跟凉鞋，和一对摩登小皮鞋，想了想，也给齐泰国选了一对。 鞋子选了，干脆也去男装给他买了一套休闲的衬衣西裤，如此一轮下来，上百元就花出去了，可程素心里的郁郁却是散去了不少。 在这购物的过程中，她已经想好了，自己手上有钱，开小饭馆完全不成问题，如果王大姐不愿意继续租给她，她就另外盘个铺面来做吧。 程素又去买了护肤的护肤品化妆品，再去商店买了些吃的，这才提着大包小包的回了家。 也是巧，齐泰国今天下午也在家，看程素回来了，下意识的就看向桌面的小台钟。 才三点半，今天怎么这么早？ 这么想着，齐泰国已经问了出口：“今天回得这么早？”生意真这么好，这么快就收摊子了？ “别提了！”程素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 齐泰国看她语气蔫蔫，不由问：“怎么？” “饭车被人砸了。”程素随口答，又愤愤道：“我说，你们这年代，咋这么早就有混黑道的？” 你们？ 说的好像她不是这里的人似的。 齐泰国没多想，只听到被砸，混黑道的，就沉了脸：“什么饭车被砸了，怎么个回事？” 程素就将今天发生的事给说了。 齐泰国听得脸色阴沉：“你有没有事？” 程素心里一暖，摇头道：“亏得董大哥把你的名头给拿出来一说，这些个混蛋倒也没为难我，就是今天的买卖泡汤了，算上早饭赚的，一天还赔了我两元……”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钱？那些个混混是好惹的？杀人放火的他们什么做不出来？看你为了两个钱，惹来这样的麻烦，要是出了事儿你要怎么办？”齐泰国怒声打断她的话。 程素被吼得心一跳，看着他不说话。 齐泰国被她直勾勾的看着，越发的来火：“我难道还说错了你不成？你一个小女人，人家把你搓圆按扁你又能怎样？” 她是不知道怕，还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哭哭啼啼的了，她倒好，一副不怕死还想抡着拳头去跟人家打一场的样子。 真是不知死活！ “不招也招来了，谁会想到现在就有混黑的了？又不是我想的。我以为九十年代才会多如牛毛呢！”程素也大叫道：“你放心，我也不用你去帮我出头找他们算账，我想过了，干脆就直接开个小饭馆，也不去推饭车出去外头卖了！” “你还有理了你！”齐泰国瞪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给你买了一身衣服和鞋子，你试试。”程素半天才打破沉默说了一句。 “程素！”齐泰国暴跳，什么时候了，她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47章 你这败家娘们 ， 齐泰国看着程素拿出来的那打着精美包装的衣服和鞋子，也不知是该好气还是好笑，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的。 “你，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逛商店？”齐泰国没好气地道：“有钱没处花么？买这些做什么？我用不上。” 但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程素去逛商店，虽然是他看不惯的败家行为，可她却也想着给自己买上，多多少少，他心里都有几分感动的。 “钱不是赚来花的么？你快去试试，要是不合适，我也好去换了。”程素催促他。 齐泰国不动，道：“急啥，我问你，今后你这买卖到底要如何，你说说。” 程素见此，就走到桌边倒了一缸子水喝了，道：“不是说了么，开个小饭馆。”顿了顿，又道：“只是我和你说，开了饭馆，我想我是常不在家的，至少中午不在。” “你有那个钱？” “没有的话，我会说这样的空话？”程素翻了个白眼。 齐泰国被她一噎，哼了哼，拿了那些衣服鞋子进屋，不一会，就出来了。 不得不说，程素的眼光还算是毒辣，条纹带着淡蓝的衬衣配上米兰的休闲裤，一下子就将齐泰国那铁血气质掩盖了不少，变得有些温文，而她的尺寸也十分合适。 “怎么样？鞋子有些紧，我没敢穿。”齐泰国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扯着衬衫摆尾。 这还是头一回有女人给他买衣服鞋子呢！ 程素吹了个口哨，围着他绕了一圈，揶揄道：“果然人靠衣装，你这么一穿，土匪都变成斯文人了！” 齐泰国的脸一黑，斥道：“怎么说话的？” 还以为她改了呢，说话还是那样的土和村。 程素一笑，道：“鞋子你穿上吧，我好按按脚换多大的。” “不用了，省得穿过了人家不肯换，你去换，就换个44码的回来吧！”齐泰国摇头，又问：“这得多少钱？” “你这一身啊，要三十元呢！”程素不在意的道。 “啥，三十元？你这败家娘们！”齐泰国眼都突了，连忙脱下来，道：“不要了，你拿回去退了！” “你就少折腾吧，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穿着多好看啊。”程素压着他的手。 程素的手有些凉，压在齐泰国的手上，凉凉的十分舒服，他的心不由有些激荡。 “这，也太贵了，以后别买了，我一天到晚都在部队，能穿上几回？”齐泰国有些不自在地道。 三十元，已经是他一个月的津贴的三分一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富贵人家，哪能这么花，更别说，他的担子也重，现在两人刚结婚还好说，以后有孩子了，那担子才更重呢！ 孩子…… 齐泰国想到这个，下意识看向程素的脸，目光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下，吞了一下口水，忙的移开视线进了自己的屋。 程素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看他走了，也翻着自己的东西。 “诺，给你！” 忽然，几张十元大团结出现在程素的面前。 “出津贴了，你不是要开饭馆吗？拿着！”齐泰国把钱塞到她手里，便又回了房。 程素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之前问他要，死活不肯给，现在竟然这么爽快给她钱了？这是，被她打动了？ 第48章 给家里送点 ， 隔日，程素没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起床去小院，而是睡到了隔壁操场号子声响起。 洗漱后在厨房煮早饭的时候，春华也来了，一见她便招呼上了：“往日也不见你做早饭，今天咋就在家呢，你那买卖不做了？” “有点累，就休息几天。”程素笑着道。 闲磕几句，程素就端着做好的早饭回了自己的屋，不一会，齐泰国也早锻炼回来了。 “我刚煮好早饭，你过来吃吧，也别去食堂打了。”程素招呼他。 齐泰国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嗅了嗅：“什么味儿？”像是烧烤，像是糊的味。 程素今天做的早饭有些特别，煎了两个太阳蛋，淖了一球西兰花，还两根玉米，用牛奶浓汤做成了浓汤玉米，并蒸了两块番薯。 摆争气了，又拿出了一袋方面包出来，还有她自己制的菠萝果酱。 这方包是她昨天在市里买的，还有一袋咖啡粉，方片包还好，咖啡可花了她的大价钱，齐泰国问的，正是咖啡发出的香味。 “咖啡！”程素用上了原主买的那一套精致的咖啡壶和杯。 拿着小壶，倒了两杯黑咖啡在小杯，她一边问：“你喝黑咖啡还是加奶加糖？我喜欢加奶。” 没有人应，她看过去，只见齐泰国皱着浓眉看着那两杯东西，不由一笑，想到他还要问这什么味，便挑眉道：“该不会是没喝过吧？” 齐泰国瞪她一眼，道：“这都是洋鬼子的泊来货，咱们中国人就该喝茶。” 迂腐！ 程素在心里轻嗤一声，道：“社会在发展，咱们要跟上时代的脚步，啥都试一下。”又把那咖啡推了过去，道：“你先抿一口，喝不惯，我再给你加糖加奶。” 齐泰国听言喝了一口，一下子就半杯下去，那苦味差点把他呛得喷出来，又怕被程素取笑看不起，硬生生的吞了。 程素傻傻的看着他，哭笑不得，嗔道：“哪有你这样牛饮的，咖啡都是小口小口品的。” 说着，她拿过一旁的牛奶，给加在了黑咖啡里面，用个小勺子轻轻的搅拌，再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这才轻啜了一口。 那动作轻柔的，就跟对待什么重要物事一样，看着就赏心悦目。 相比于自己一口闷的样子，程素这所谓的品咖啡，那是真的好看，齐泰国撇撇嘴，讥道：“难怪你死活要买这套玩意儿了，原来这么用，我看你是懂得不少。” 程素瞟他一眼，放下咖啡杯，给他的那杯加上糖奶，道：“你懂啥，人生短短在世，该享受就享受！” “我可没这个享受的命，喝不惯。”齐泰国轻嗤，又道：“以后你给我熬粥和豆浆就行。” “行！这咖啡可贵了，你不喝更好，省了，我自己慢慢品。”程素又小抿一口，像是享受什么美味一样。 齐泰国气得半死。 程素又打开果酱，拿起面包，用勺子抹上一层果酱递给他：“给，西式的吃法。” 齐泰国很嫌弃，然而，一咬，酸酸甜甜的，还真是好吃，尤其那黄色的东西。 “这就是你说的那果酱？味道不错，回头你做两坛，给家里送点去，他们也喜欢吃这酸甜的，尤其是萍儿。”齐泰国一边吃一边吩咐。 第49章 再找房东商定 ， 给家里送点! 程素的眼睛眯了起来，没说话。 齐泰国没听到回应，不免看向她：“怎么？” “这东西要整的好，密封好了，才能长途运输，不然的话，这天气这么热，肯定很快坏的。”程素解释，转而道：“不过你说送，那我就做好新鲜的给他们送去，最好有人带回去了。” 齐泰国心里舒坦，道：“嗯，你要是做好了，我看有谁要回花县，再让他们带回去上水村就是了。” 程素仔细搜罗了一下自己的记忆，齐泰国他们家在上水村，自己的娘家在下水村，便道：“那也给我娘家寄点？” “行啊！” 程素这才心里舒坦了，要是只给婆家，不让给娘家的话，她肯定和他辨一番了。幸好，这男人虽然大男人主义，但还是知道好歹的。 吃过早饭，齐泰国要回部队里去，程素则是和他说了一句要去清平村和那房东说一说这小院该做饭馆的事，然后就各自出门了。 清平村就在清城偏北靠山的一个村寨，属于和县，程素起码要倒三趟车才能去到那村子。 当程素提着一包糖和一袋苹果一脚深一脚浅的来到村寨时，村口还有人摆着摊子卖菠萝，大堆大堆的，招呼着程素这生面孔的。 程素问了王大姐家时，顺着指路走去，到她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王大姐见到程素很是意外，连忙张罗她进屋，几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年纪小的两个，连裤子都没有穿，身上脏兮兮的。 屋都是低矮的平房，有些闷热，还有一股子什么药味儿，十分的难闻，程素干脆叫了王大姐在外边的院子坐着说话。 来的时候花的时间多，这回去的时间也必然是那么多，程素就长话短说，很快就说明了来意。 听说是要做饭馆，可能会改建一下，王大姐想了想，道：“这我也不能做主，我去问问我男人？” 程素笑着点头。 王大姐进去后，她的小女儿吮着大拇指站在一边看着她，程素将她招了过去，柔声问她叫什么名，多大了。 不大会，王大姐便从屋内走了出来，说道：“我男人说了，既然已经租给你了，你要做什么，自然也是合理。只是，这租金，我们每月要多加一元。” 程素皱起眉，眼角余光看到那几个脏兮兮的孩子，还有那破旧的平房，以及躺在屋内的王大哥，便道：“好，一元就一元，那我们重新签个约？” 权当这一元，是扶助他们吧，她能赚来更多的一元，而且，那院子的位置也确实不错。 王大姐应了，找来了纸笔，程素重新拟定了一份合约，双方签了名，程素又把这半年的租金都给她，道：“来一趟实在是远，估计你也走不开，干脆就先给你带来了。” 王大姐自然感激，说了不少好话。 事情办好了，程素陪着说了一会话就提出告辞，又想到村门口的菠萝摊子，问起了她。 “你不知道啊，我们这镇子是菠萝产地，村里人家种的最多的就是菠萝了！”王大姐笑着道：“这东西吃得多也是寒，不好卖。丰收的时候卖不出可都烂地里沃肥了。” 第50章 拟定新计划书 ， 程素回家的时候，在王大姐他们村口扛了两麻袋的菠萝回去，一元就有十只，真是便宜到烂大街了。 小公车摇摇晃晃出了和县，果然看到不少地里种着菠萝，路边也有好多人在摆卖，看来王大姐也没骗她，这里真是菠萝产地。 一路晃到小院附近，程素下了车，拉着两袋菠萝进了院子，锁好，这才匆匆回家去。 既然要开放馆，当然也要重新规划一下。 回家才坐下，齐泰国就差了个通讯兵过来报告，他今天要值夜，晚饭不回家吃了，程素要是不想煮的话，就让这通讯兵小马帮着去食堂打饭就好。 程素想了想，自己今天出去一天也是累了，便拿了铁饭盒递给小马：“饭给我打一两就好了，菜多点，肉可以少点，麻烦你了！” 小马整齐的敬了个礼，拿着饭盒去了，不大会，就给程素送了饭盒回来。 程素打开饭盒，顿时傻了，这哪里止一两的饭呀，还有肉菜，也是塞得满满的。 “齐连长说了，让您多吃点。”小马憨笑着解释。 程素笑着道了谢，送走他关上门，再看饭盒，心道，别的好意你不做，这大热的天，谁吃得了？ 勉强吃了一半，程素还是吃不下，盖了饭盒，拿了毛巾睡衣，洗了一个美美的澡，这才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写饭馆的计划书。 做早饭实在太早，利润没午饭高，而且又要做中午的饭，时间有些赶，她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程素想专门做中午的生意。 她参照了九十年代那时候最盛行的快餐式饭，按着一肉一菜，两肉一菜，三肉一菜等以此类推来定价，把白饭的价钱都算在里面，例汤什么的免费赠送。 这么做，提早就做好菜，她可以雇一两个小工做服务员，帮忙打扫卖饭清洗，她则是做总厨专门做菜，如此，就能保证不断有饭菜出炉了。 要是有人不想吃快餐，她也可以现炒，只是那价格就要升点了，对了，还能卖上馒头包子，选择多点，也能吸引人。 只是，这么做，人手肯定要足，她要做总厨，虽然闲时可以帮一下，但若是忙起来，不够人手也是麻烦。 起码就要先请一个小工做服务员。 程素写写画画，一下子就拟定了许多的条条框框。 开饭馆，得有饭桌，现在的小院，得重新翻改装修一下，饭桌还有碗筷盆碟也要准备，还有卖饭菜的餐台，要能热着，这些她还得去厨具厂看看。 这么一看，开个饭馆，要是想做好，要准备的还真多呢，起码就不能像小流动饭车那般儿戏了。 程素看着自己拟出来的计划书，只觉满心满脑的雄心壮志，以小见大，将来说不准，她就能开上个星级酒店了。 看，这才二十来天，她不也要开饭馆了么？ 第一桶金已经赚到了，接下来就是发展，钱生钱，很快的，她就会过上自己的好日子了！ 她握了握手，给自己打气：“程素，加油！” 第51章 大胆想法 ， 有新的计划，程素就闲不住了，一大早就去了小院，拿了个笔简单的画个装修设计图，大致的改动一下，接下来她还要去厨具厂采购。 但在此之前，她得先要把昨天扛回来的菠萝给处理了，毕竟先答应了齐泰国，要给他们家都带回去这个果酱。 现在他们夫妻的相处也慢慢的融洽起来，当然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就把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给磨去了呀！ 程素卖力的在刨着菠萝皮，应该问问齐泰国有没空，让他过来帮忙刨的，这也太累了。 “程大妹子，在家么？”有人在门口喊。 程素停了手，大声回话：“在哩，谁呀？” 迎出去，只见老董扛着几个大盆站在门口，他身后还跟了个戴着墨镜，穿着得体西服挎着包的女人。 “是董大哥啊。” “我把盆送回来给你，昨天就过来了的，但看你没在，今天才过来。”老董笑着道。 “昨天我有点事，就没过来，快进来。”程素让开身子。 “我就不进了，码头还有活呢。”老董递了那盆过来，又道：“是了，这位大姐说要找你，我说你现在不在码头卖饭了，这就带着她过来认认你的门。你们聊哈，我先走了！” 程素笑着谢了，这才看向那女人：“您是？” “我姓穆名燕，是怀集供销社的主任，你叫我穆主任就行。”女人摘下墨镜，看着程素问：“我之前吃过你这边做的冰沙看，那果酱汁……” 她看到院子的两大袋菠萝，道：“那果酱就是菠萝做的么？你自己做的？” 程素将她让了进来，搬了一张凳子给她，道：“这里简陋，您将就着坐。”又去洗了茶杯，倒了一杯水给她。 穆燕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院子，视线又落在那些菠萝酱上。 “这菠萝酱都是我自己闲时倒弄做出来的，不知道穆主任的来意是？”程素心里隐隐有了个念头，却又不太敢肯定。 “是这样，我吃过你的果酱，呃，不知道还有没有？”穆燕问。 “您是想买？”程素笑道：“只怕暂时不能如你所愿了，我现在手上也没有新的果酱了。这不，昨天才买回来了菠萝，正打算做呢，而且，我这也是做了来做冰沙的。” “现在做么？我确实想买，不知道你能不能卖我一点？”穆燕眼神微亮，笑道：“不瞒你说，我这身上有了，就喜欢吃你这个酸酸甜甜的果酱，听说还能抹着面包吃？” “正是。”程素把今天早上带来的一小瓶自己用的果酱和面包，用勺了舀了果酱抹了，递给她。 穆燕慌忙接过一咬，欢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就是这个味，真好吃，你卖给我吧？我找遍了整个清城的供销社，都没吃过这样的东西，就好像你这独一份啊。” 独一份！ 程素挑了挑眉，心里冒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试探着问：“穆主任，你说，要是我这果酱，放在你们供销社卖，可有销路？” 第52章 新的商机 ， 程素本来的打算就是一心一意把小饭馆开起来，然后好好地发展，将来说不准也能上升一层楼。 可随着这穆主任的上门，她的心思马上就活跃开了。 这菠萝果酱本来就是自己嘴馋捣弄出来的，后来才想到利用它做点小买卖，而且沙冰也就仅限于夏天，再说沙冰她还没找到沙冰粉整出来，要自己砸，也就不太常整了。 她却从来没想到，不卖沙冰而是做果酱来卖，直到穆燕一上门，开口就是买果酱。 程素前世可是高材生，脑袋瓜转得就比别人快，不然也混不到老总这个位置去，这不一下子就想到了做果酱这个生意？ 至于这菠萝么，王大姐他们县里，不是白菜价的价格就能买到大堆大堆的么？ 程素脑袋飞快地转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的响，越往深里去算，越觉得这门生意可做。 菠萝这东西在一年四季都能种植，夏季的菠萝是最好的，产量最多，味道也最纯正，而现在也都快流火七月了，菠萝正是好时候，这时候用来做果酱，那滋味自然更清香爽甜。 穆燕倒是没想到程素会问这个问题，她来，就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已，可经程素这么一问，她边琢磨了一会，道：“现在经济慢慢的好了，人民的生活也改善了许多，好多人都愿意接受新鲜事物的。你要是做这个果酱卖，倒也是可以试试，我们供销社也下个订单。” 程素一听有戏，忙的给她添上了凉水，道：“那您觉得多少瓶好些？” 穆燕想了想，道：“这也不能一下子说准了，我回去商量商量，回头再来找你谈？” 程素喜不自禁，脆声应了，又道：“你要是不嫌弃，就拿这罐回去解解馋，我都是用勺子舀了，干净。今天我就能熬个果酱出来，您明天可以过来拿，我保证，绝对的新鲜卫生。” 穆燕含笑点头。 磕了一会闲话，穆燕这才走了，程素一直将她送到门口，直到人看不见了，这才关了门，呀的一声跳起来大叫。 小买卖被人砸了泡汤，她心里是不爽的，可眼下，却又有一个新的商机。 这是不是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程素心里美滋滋的，得意了，就哼起了歌，手下刨菠萝皮的动作就更爽利，也不觉得累了。 她想的很美，要是真的打开了菠萝果酱的销路，做出了名堂，以后有当季水果的时候，她也能做其它品种的果酱，比如草莓还有蓝莓，这才是高级货呢！ 不过现在嘛，菠萝就是季节，先做好了这个再说其它，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嘛，还有这小饭馆也要装修好开起来。 得，这新的商机一起，事情好像都堆在一块了，得要好好捋一捋才行。 砰砰。 小院门又被敲响了，程素过去打开门，一看是齐泰国站在外头，不由叫：“咦，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看你回家了没？”齐泰国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问，他才不会说，他是特意过来的呢。 “还没那么快呐，快进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程素拉着他进来，双眼亮晶晶的道：“齐泰国，我要发财了！” 第53章 又遇见混蛋了 ， 齐泰国本想着这一带有小混混，生怕程素会再遇上他们，继而闹出麻烦，他才趁着休息时出来接她回家，只没想到，这女人一派自来熟的，竟拉着他做苦力。 也就这样，他才知道，那吃起来好吃的什么菠萝酱，制作工序竟然这样麻烦，光是削皮都削得手疼，她一个小女人，咋做的？ 削好菠萝熬制的时候，他才听到了她口中的发财大计，竟是要做了这菠萝酱去卖钱？ “你不是要开饭馆吗？怎么想的一出又一出的？”齐泰国看着站在锅前搅拌那些酱的程素，皱眉问：“你不开饭馆了？” “开啊，可这菠萝酱也做啊，谁还嫌钱多不成？”程素搅拌着锅中的酱，用大勺子舀起看了看，观察着那粘稠，看着颜色差不多了，又用小勺子舀了一点试味，吩咐道：“火再拧小点。” 齐泰国按着她的吩咐关小了火，看了一眼：“这就行了？” “差不多了。”程素回话。 “这也太废功夫了。”齐泰国吁了口气。 “你说的对。”程素顺着他的话道：“要是大批量的做，这样做肯定不行，我看要是能拿到订单，得要买个榨汁的机子，直接榨成果泥，省功夫。” 她还想着，去哪些食品厂，看有没有吉利丁粉什么的，买来添上，口感估计会更好。 齐泰国看她思考的样子，嘀咕道：“你懂的也不少嘛。” 真是奇怪，程素也就读到高一就没读了，她哪知道这么多东西？ 程素听了这话，心道这家伙怕是怀疑了，便故作轻描淡写的道：“哦，我平时看书多，书里看到的。” 齐泰国嗤笑：“就你看的那些知音故事会读者，情情爱爱的东西？” 程素大窘，驳道：“杂书有杂书的好，有很多东西都是出自杂书的，你以为谁都像你，除了军事杂志，就看诗词啊。”想到他那两本诗词，又嘟嚷一句：“装什么文化人。” “你怎么知道我看的什么？”齐泰国眯着眼看她，眉一皱：“你进我房了？” “进了。你房又没锁，都是咱家的一部分，还不让人进啊？又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程素大方地承认。 呃，好像也是。 “别随便翻我的东西。”齐泰国哼哼。 “谁稀罕！”程素切了一声，又让他关火。 拿了干净，没水没油的盆装着，又盖好了放凉，程素看了看时间，道：“还有点时间，我们去市里吧，你那鞋子还得换呢。” 再看看哪有好点的玻璃瓶子，买上两个，不然明天穆燕来，拿什么装果酱送人家？那可是她的金主呢！ 齐泰国本想说不去，话到嘴边吞了回去，暗暗说服自己，他只是看在她给他买的份上陪她去的。 锁了门，两人前后脚出了门，这才走了一段路，就传来了轻佻邪恶的调笑声。 “哟哟，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卖饭小西施吗？怎么这两天没去卖饭了，被哥哥吓到了？来让哥哥看看，吓到哪了？” 程素抬头，脸色微变，咋又遇上这几个混蛋了？ 第54章 老公威武 ， 一只戴着粗大的金戒指的手向程素的脸摸过来，然而，没等那手摸上，就被一只大手给捏住了。 “啊啊，疼，好疼。”牛哥尖声嚎叫：“放手，快放手。” 程素扭头一看，却是跟在自己后头的齐泰国走上来了，正用力捏紧那牛哥的手，那劲儿大的，连青筋都微微凸显了，只怕是想要捏断牛哥那筋骨的。 “你是谁，还不放手？断了断了。”牛哥大嚎。 “我看你是不想要这只手了，不长眼色的爪子，干脆就别要了。”齐泰国双眼爆瞪，更用劲了。 “啊！”牛哥疼得脸都白了，使劲抽回自己的手，一边冲着身边的混混大叫：“你们是死的吗？还不给我上？” 几个小混混这才反应过来，向齐泰国扑来。 程素惊呼。 然而，齐泰国拖着牛哥一挡，抬起飞脚就是一踢，直接让人踢出了两米远，身子一扭一转，又用手肘击打在一个混混身上。 程素看在眼里，忽然就淡定了，安心的站在一边，看着齐泰国灵活的转动身子，或踢或打，可怜了牛哥，还被他捏着手，拿来当挡箭牌，脸上很快就挂了彩。 这军人老公，还真挺威武的啊！ “老齐，差不多就行了。”眼看着一个个混混被揍得不敢上前来，程素这才开口。 齐泰国是军人，这样的聚众斗殴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他们这样的好人家，可不能因为这些个杂碎垃圾而平白被抹黑了名声。 听到程素的话，齐泰国这才将手松开，把牛哥推倒在地上，一脸凶狠的看着他：“以后让我再看见你碰她，我废了你。” 牛哥脸色发白，握着手腕：“你，你是谁？” “我是她男人！”齐泰国一手包着另一手，将手的骨头捏得咯咯作响。 牛哥看他穿着一身军衣，露出的手臂又粗又壮，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这下听了他的话，只能暗叫倒霉。 “牛哥！”小混混聚到牛哥身边，闪闪缩缩的。 牛哥心中暗恨，却也知道，参军的不好惹，人家受过专业训练，还是摸枪把子的，这混黑的，再能，能得过一整支军队？ 心里转了几个弯，牛哥呵呵赔笑起来：“原来是军爷，是我瞎了这狗眼，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得罪了！”他又对几个小混混吼：“还不对军爷和嫂子赔罪？” 几人连忙低头哈腰。 “给我离远点！”齐泰国冷哼一声，拉着程素的手绕过他们就走。 等他们走远了，几个小混混七手八脚的将牛哥扶起来，道：“牛哥，您怎么样？” 牛哥不做声。 “牛哥，这刺头够跩的，咱要不要叫了兄弟们去办了他！”有个小平头看牛哥脸色不好，便道。 牛哥听了一拍他的头，怒道：“要死了你，当谁都能办？那是军爷，你去办啊，你扛枪子去办啊！”他一边骂一边打他头：“你能办成了我管你叫爹。” 那小平头抱着头哎哟哎哟的叫。 “走了！”牛哥出了气，愤愤地一招手。 当他不想办么，可那是军爷啊，还是个连长级别的，惹那种人，不是找死么？ 第55章 把他的毛捋顺 ， “要不是我恰好过来了，你看你要怎么办？”齐泰国黑着脸念着程素。 程素侧头看着他，嘴角勾着，齐泰国念了一回，没听到回应，扭过头，见她眼神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嘴角含笑，心里顿时一跳。 打从两家定下了那气死人的所谓婚约后，他就一直忍受着程素的花痴相，回回看到她发花痴的样子，他都要抓狂几天。 可现在，程素也是一样的花痴，却偏偏叫他的心上蹿下跳的，有些慌乱。 真是见鬼了，难道吃了她几天的饭，那饭里被她下了什么**的药？ 齐泰国有些警惕，脸板了起来：“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 “听见了，我这不还害怕么，要是你不在，我真不知会怎样呢。”程素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手还拉着他的衣服，眼神柔柔弱弱的。 齐泰国见她这样作派，大男人主义一下子涨得爆棚，心道女人就是弱，看吧，关键时刻，还是要靠男人，这么想着，又挺了挺胸膛，道：“你知道就好，以后注意点。” “嗯嗯。”程素眼珠子一转，又故作惊惧：“咱们今天可算是招惹了那牛哥，以后会不会被他打击报复啊？你要是不在，我咋办，我害怕！” “他敢？晾他们也不敢惹军人。”齐泰国说得牛气哄哄的，脸上满是不屑：“都是些捞偏门的杂碎，不敢和军人扛的。” “人家这不是女人嘛。”程素撅起嘴，又叹道：“要是你都在就好了。” 齐泰国几乎跳了起来：“你当我是保镖还是怎的，我是军人，怎么可能天天陪你去逛商店做买卖？像什么样！” 程素一脸委屈，不说话。 “算了，以后我不用集训或值班之类的，我就过来接你吧。”齐泰国看她委屈的样子，心里又软了几分道。 程素立即喜笑颜开，抱着他的手甜甜地道：“我老公真好！” 她这话一出，齐泰国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脸一下子热了，耳根子也微微发红，却故作恼怒地轻斥：“多大的人了，这大街大巷人来人往的，注意点影响。” 程素笑眯眯的，硬是抓住他的手不放，齐泰国拨了几下，她仍是这样，就由她了，只是那嘴角，在程素看不到的情况下，悄然上扬，发觉自己的异样后，又故作严肃的一本正经的板着脸。 他却不知道，程素都看在眼里呢，笑得一脸得逞，心道，我一个二十一世纪新人类，还整治不了你这样的老古板？ 以柔克刚，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可惜原主不知道，一昧的把齐泰国标榜为自己的私有物，看得死死的。 试问哪个男人没有自尊心？尤其是齐泰国这样的铁血军人，自尊心那更是一等一的要强，你跟他强对强，不就把两人的关系搞得更僵？ 这男人抓得越紧，压得越厉害，他就会反抗逃跑得更厉害。 然而，你一抓一放，像放风筝那样松紧有度，反而会让他站在你这边。 男人嘛，和女人一样，也是要哄的，把他的毛捋顺了，让他听话还不是手到拿来的事？ 第56章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 和齐泰国的关系越处越缓和，程素心里很满意，综合这男人，虽然大男人主义了点，但整体还是挺好的，尤其她做生意买卖，他也不会去干涉你，不像别的男人，媳妇赚钱比他多，就要作死。 所谓投桃报李，齐泰国上道，程素也就对他好，不但装了两大坛果酱给他托人拿回老家，还买了点糖果补品什么的让他一并送回老家，捋得齐泰国的毛越来越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穆燕果然依约前来，程素用买来的玻璃瓶装了大大一坛，说白送给她，喜得她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和社里反映过了，把你给我的那罐让他们尝过了，都说好吃，你这果酱能卖，但上面说先看看效果。你要是能做，就先做个几十瓶送来？”穆燕带来了好消息。 程素点了点头，又道：“不瞒穆主任您说，我这果酱都是自己纯手工做出来的，工序仔细麻烦不说，这人工就要废不少，你看，这果酱的价钱？” 不是她市侩，这做生意，人情归人情，涉及到利益，自然都是真金白银算得清楚些才好。 再说了，她也没说谎话，她确实是全手工做的，菠萝是白菜价，这人工却是最大，只一个削菠萝皮就是大麻烦。 “你的意思是？” 程素递给她一个洗干净的苹果，道：“既然要卖，自然是要做好的，我的打算是这样的，这装果酱的瓶子就用玻璃瓶，至于体积大小，我们就论重量算如何？一斤装的果酱一元钱，如此类推，三斤装卖两元五毛，您看呢？” 穆燕沉吟片刻，道：“如果我们供销社批量买，可要算便宜些，批量价，八毛，至于我们卖多少钱，是我们的事。” 八毛，程素皱眉，飞快地在心里打算盘，菠萝这么便宜，加上配料，即是八毛她也是有赚的，卖给供销社，能保证销量，说不定还能拉到其他生意。 她深知不管前世还是现在，尤其供给组织的，里头的人肯定都想有点回扣。 算了半天，程素就拍了板：“行！就依你的。”又道：“穆主任，这要是卖得好，以后这订单子，可要先给我啊。” 穆燕咦了一声，看着她：“难道还有别人会做这果酱？” 程素笑了：“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个生意出台，很快就会有竞争，我可不敢说，除了我，就没有人能做不出这果酱。” 她自信，却没自信到那地步，这菠萝果酱要是一推出，肯定会有食品厂跟风，她只是个纯手工的，人家有钱的资本家一跟风，有资本有技术又有机器的话，她哪能争得过？ 所以，她只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好了，至于以后，有竞争就有进步，就看大家谁的技术更过硬了，而且推陈出新也很重要的。 穆燕听了就笑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挺有生意头脑哈，还颇有见解。听说你之前是卖饭菜的，味道还做得不错，你做果酱就不卖饭菜了？” “自然是要做的，只是谁都不会嫌钱腥不是？现在可不是过去那些年，动辄就说要割资本主义尾巴了，咱就大胆的跟着小平爷爷往前走呗！”程素哈哈一笑。 第57章 新邻居 ， 谈成了一笔生意，意味着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程素欢喜得走路都带风，特意去农务市场买了一块烧肉回家，又买了一瓶上好的酒，打算和齐泰国饮两杯贺一贺。 到了家门，西梯楼道入口前，堆放了不少行李箱子等，有个打扮入时的女人站在那里，正用手扇着风，满面的不耐烦。 看来是哪家的家属搬过来了！ 积善坊这个大院的入住率已经颇高的，几乎没什么空房子了，就他们西南梯一梯四户，如今也住了三户，还有一户空着呢。 那个女人也看到程素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有些惊讶，这里竟然有人打扮得比她还好？ 为了给穆燕一个好的印象，又是谈生意，程素今天穿了新买的碎花连衣裙，化了个淡妆，脚上穿的是胶质材料却也不失时尚的凉鞋。 程素生得高挑，皮肤也白，这么一打扮起来，谁知道她是农村来的粗鄙的村妇？ 那女人走上来，含笑着对程素自我介绍：“这位嫂子你好，我是二连三排陈排长家的媳妇，我叫华玲，现在市里的人民医院当护士，今儿刚搬来，不知道你是？” 程素浅浅一笑，回道：“我是齐连长家的，叫程素。” 听到是齐泰国的媳妇，华玲的笑容淡了些，道：“原来是齐连长家的呀！” 她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泼妇，听说还是惯会拈酸吃醋的。 不过，不是说齐连长家的媳妇是个土里土气的村姑么，这么看着，洋里洋气的，哪里土了？ 想到一个出身不如她，样子不如她，工作不如她的人，老公却偏偏是大她老公一级的上官，真是郁闷！ 华玲在心里撇撇嘴，不愿意和程素多说，免得降低了身份。 程素看她马上冷淡了，眼睛眯了一下，淡声道：“欢迎你搬来，东西看着挺多呢，你且忙着啊。”说罢，就微微颔首，上楼了。 华玲看着她婀娜多姿的后背，撇了一下嘴，装什么文化人啊。 程素大概也猜到华玲的心思，只怕是自己之前声名在外，让她不屑自己呢！ 程素颇感无语，不过左右各人的日子各自过，以后也就点头之交呗，她才不会用热脸孔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可程素上了楼，才发现事情没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们家旁边的房子，正忙碌着，这还没走过去，春华看到她就兴匆匆地道：“嫂子，咱们有新邻居了，陈排长他们搬过来了。” 程素露出一个苦笑。 这都是什么缘分啊，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看我不顺眼，我瞧你不满，只怕会多生事端。 “那以后咱们四个女人可以凑成一台麻将了。”程素自嘲一笑。 春华神秘兮兮的跟着她进了门，压低声音道：“嫂子你就不知道了，人家是大学生，干的都是体面工作，之前可都是在广市的大医院做护士的，要不是陈排长一直要求，她才不会调到咱们这边来呢，咋会愿意像你说的，和咱们打什么麻将唷。” 程素挑眉，大学生呀，难怪那眼睛都快要生到额头上了。 第58章 打招呼 ， 程素做好了晚饭，摆上桌了，齐泰国才回到家中。 等他洗好脸，两人坐在了饭桌边，程素便告诉他那陈排长搬过来的事。 “陈排长两口子一直异地分居，陈排长便一直住在宿舍里，也是今年申请了他老婆过来市里的医院，打了报告，这才搬到咱们隔壁。”齐泰国解释道。 “他既然都是排长了，这不是早就分了房子的么？咋现在才打报告？”程素很奇怪，给他夹了一块烧肉。 “分是分了的，原本不在这，在东南梯那边。”齐泰国看着碗里的肉，道：“我自己会夹，你吃！” 程素更觉奇怪了：“在东南梯的房，怎么搬来这？” “东南梯210本来是从前三连的一个排长沈真住过的，他老婆得了病，就在那个屋子没的。这华玲听说了，死活不肯来住，说是不吉利，要换了房子才来，这不拖了这么久，才调了房子，两口子才住到了一块么？” 原来还有这个，那华玲是怕凶屋啊！ 程素笑道：“你们军人铁血气质，煞气重，啥妖物镇不住？她还是大学生呢，还搞封建迷信呀！” 齐泰国沉了沉脸，轻斥道：“不要乱说是非，人家到底受过高等教育的，又是在医院上班的护士，哪像你说的什么封建迷信？” 这婆娘，说她变了，嘴巴还是这么的不饶人。 “你都说她受过高等教育，又是在医院当的护士，死人还见得少么？还迷信这个呢！”程素轻嗤。 反正她想到华玲那傲气又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就觉得不顺心。 “行了行了，吃饭。” 程素也不是会死扛的人，也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么个外人，影响夫妻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便岔开了话题。 “是了，我跟你说，我拿到了怀集供销社的单子，我要做果酱卖了，一块一斤。”程素喜气洋洋的对他说道。 齐泰国怔了下：“你一个人能整得过来？” “尽量吧，先把这个单子的量做了，看看反响如何。”程素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明天我想去玻璃厂订些玻璃瓶子，也去食品厂走走，可能还得去厨具厂，可能中午回不来了，你在食堂打饭吧。” 齐泰国哦了一声。 程素张口，想再说点什么，门却在这时被敲响了。 齐泰国走过去开了门，只见陈排长和华玲两口子站在门外，程素也走了过来。 “齐连长，嫂子，正吃饭呢？”陈排长笑着打了招呼。 “是啊，也才刚吃，你们可吃了？快进来。”齐泰国让了身子。 陈排长本想推辞，华玲却已经挤开他走了进来，程素见此，便洗了两个茶缸子，倒了两杯水。 “我们这还不是刚搬来，这家里乱糟糟的，也还没整理好，就没做饭，打算着去食堂打饭呢。这不是想着我们初来乍到，想来和你们打一声招呼么？”陈排长走进来，笑呵呵地道：“以后咱们是邻居，齐连长，嫂子，多点走动才好。” “都是一个部队里的兄弟，说这个做什么？”齐泰国哈的一声，又见华玲看向他们的桌子，便道：“这时间食堂只怕都晚了，我看你们就别去打饭了，我们也是刚吃，要不让我媳妇再炒两个菜，你们将就着在这吃点？” 第59章 下面子 ， 齐泰国百般热情，陈排长推辞不过，又看老婆一脸疲色的样子，便不好意思地看着程素道：“那就麻烦嫂子了？等我们家整理好了，我们请一次温锅饭，到时候也回请你们。” “这有什么麻烦的？”齐泰国代替程素笑说了一句，转头对她吩咐道：“家里还有没花生米，炸一盘上来，我和陈排长喝两杯。” “不用不用，就扒两口饭就好。”陈排长连连摆手。 程素笑着去忙活了，转过身就在心里嘀咕，这齐大爷一句话就使死人，临急临忙的，菜倒还好说，她本就买了些肉菜，但这米饭，她就煮了两人份，哪赶得及？ 只能做个面条了！ 为了庆祝自己拿下来这时代后人生的第一个单子，程素特意买了烧肉，用大蒜炒了作一个菜，还做了一个冬瓜白贝汤，炒了一个青菜，两个人是够了的。 现在，为了招待陈排长两口子，她看了看家里的存菜，就用虾仁米炒了个鸡蛋，又做了一个烟笋腊肉，端上桌，那三人都吃开了。 齐连长已经摆开了架势和陈排长喝酒，而华玲呢，则是往那盘烧肉攻着，见程素来了，便又把筷子移到了青菜上面。 程素只当没瞧见，把新炒的菜放上桌，道：“真是不好意思，饭是来不及做了，我正烧水做个面条，陈排长，您看成不？” 陈排长很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道：“成成，是我们不好意思才是，本来是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还蹭上饭了，麻烦嫂子您了。” 他态度恭谨，华玲看得沉了脸。 程素笑着说了句不麻烦，转身又去厨房忙活了。 不大会，她就端了一盘面条上桌，几人吃开了。 “之前就听战友们说嫂子您手艺好，还真是，这菜做得真好吃。”陈排长赞了一句。 “哪里话，都是战友们给面子。”程素温温地笑。 “她就只能做几个菜，哪像华玲，还是白衣天使。”齐泰国哈哈地笑。 华玲挺了挺胸脯，斜看了程素一眼，却见她只顾埋头吃饭，嘴角微微的勾着，不禁气馁。 “这是齐连长你有福气……”陈排长开口。 “我吃饱了。”华玲突然就放下筷子碗，瞪着陈排长道：“你好歹快些，别阻着人家休息。家里乱着呢，还收不收拾了？” 陈排长被她突然打断，怔了怔，面上有些不好看。 齐连长看着华玲气势凌人的样子，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看向程素，只见她恍惚没听见似的，只顾吃饭，一派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暗自满意。 听说陈排长的媳妇是城里人，娘家家境好，父母都是干部，嫁给陈排长算是低嫁了，也都说陈排长有福气呢。如今看来陈排长的媳妇脾气挺大的，这还当着外人的脸呢就下自家男人的面，程素虽然嘴巴辣，但在外人跟前，却从不会下他的面子。 想到这，齐泰国忽然有些同情陈排长。 “弟妹，我和陈排长喝两杯成不？保证一会就给你放人。”齐泰国给了个台阶。 华玲也是突然脾气上来，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借着这个台阶道：“我这几天忙着搬家收拾，也是真累，那老陈啊，你别喝那么多，早点回啊！” 陈排长连忙应了，华玲这才满意地走了。 第60章 被嫉妒了 ， 华玲回到家坐在凳子上生着闷气，为啥？还不是因为到了程素他们家走了这一遭。 到了齐泰国他们家，趁着程素去厨房忙活的时候，她里里外外的看了一趟，深深觉得自家是个鸽子笼了。 齐泰国级别高，所以分了两房一厅还带卫生间的，而他们家呢，只是个一房一厅，还没有卫生间，得公用，这哪里方便？ 这人最怕比较，不比较的话，华玲估计就接受了，可这一比较，她就不能淡定了。 后来在看到餐桌上的饭菜后，就更来气。 程素不就是个乡下来的村姑么，可她却好命，嫁了个好老公，级别高，这生活条件也要比他们好了。 瞧他们家，这大热的天，那风扇在转着，凉飕飕的，就让人心情愉快，而桌上的饭菜，那盘肉，是烧肉吧？那得多贵啊！ 连长的津贴，竟然就这么高么？ 华玲越想，就越嫉妒，又加上天气热，心里就越觉烦躁起来。 “陈守望这死人，还回不回来了？”她从桌边拿了一本书用力的扇着风，气呼呼的瞪着门口。 这话音才落，门就传来响动，果然是陈排长回来了。 “你是吃喝得欢了，满嘴都是油，还管不管我死活了？”华玲黑着脸打声道。 陈排长连忙关上门，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这屋子热死人了。”华玲大力地扇着风，两腮气得鼓鼓的。 陈排长忙的走到她那边，抢过她手上的书帮她扇着，讨好地道：“你先去洗澡，屋里我收拾？” “你看看这屋，小得跟个笼子似的，这大热天要死了。”华玲指着乱糟糟的屋子，黑着脸道：“陈守望，要不是因为你，我压根才不想搬过来这，这是能住人的吗？还有那卫生间，连个顶都没封，你老婆我天生丽质，要是有人偷看我洗澡，你咋办？” “胡说，这是哪呀，都是军人，谁敢做这样伤风败俗的事？不要命了！”陈排长板着脸道。 “我不管，反正我洗澡你得在外面守着。”华玲嘟起嘴撒娇。 “好好，守，守！” “程素他们都有风扇，我也要风扇。”她紧接着又道。 陈排长窒了一下，好半晌才强笑：“好，咱买！” 华玲的心才好过了点，又问：“老陈，你不过是低了一级，咋人家是两房一厅带卫生间的屋，偏偏咱就这样的屋？” “这都是上级的安排，哪个排长不都是这样的？你看梁树荣大河他们家，还是单间呢，不更小？”陈排长安抚道。 “你要努力点，多争点功，下次提名争取提上去，我也让我爸走走关系。”华玲一心想着大房子，嘱咐道。 “那就辛苦老婆你了！”陈排长满面讨好去哄，心道当他不想啊？做这排长也有几年了，这齐泰国比他年纪还小，都爬上去了，再不升，他可就这么着了。 “也就是娶到我，你才有这样的好福气。”华玲被哄得心甜，嗔他一眼，又问：“是了，你看齐连长他的津贴是不是高你许多，我看他们吃的，可比咱都好呢，他老婆，不就是村姑么，真是死好命！” 陈排长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她一眼，穆棱两可地道：“谁知道呢，这还能问人家？” 华玲没看到他的异样，心里仍对程素他们家嫉妒不已。 第61章 齐连长郁闷了 ， 程素却不知道自己被人各种嫉妒了，她正忙着收拾呢。 “早就听说陈排长的老婆出身高，都说他好福气，现在才知道是个有脾气的。”齐泰国坐在凳子上找话题。 程素拿着抹布擦着桌子，听了就说：“都是有父母生养的，谁没有脾气啊？像你说的，人家是大学生，自然是傲气一点。” “我看她脾气就没你好!”齐泰国冷不丁地道。 程素的手一顿，撇头看他，似笑非笑的道：“哎哟，咱们齐连长今天吃甜汤了，嘴巴这么甜？” 齐泰国也是被自己冲口而出的话给愣了一下，乍听程素这么讥讽的，马上黑了脸：“你这人就夸不得，一夸嘴就不饶人，不认输。” 程素吃吃地笑，又转过头去擦桌子。 齐泰国很不自在，看过来想说点什么，见她低着身子手腕用力，上身那两团一晃一晃的，说不出的诱人。 酒气上头，齐泰国整个人都觉得热了起来。 移开眼，又忍不住看过来，她今天穿这一身挺好看的，这人白，啥颜色都能衬得住，他从侧身，一直看到露出的小半截小腿，咽了咽口水。 “这天越来越热了。”他说了一句。 “马上就要七月了，哪能不热？”程素头也不回，道：“天气热，你们训练，也要多喝水才行，别整出中暑了。” “你就不怕中暑了，房里有风扇。”他房里还没有呢。 程素转过身来，齐泰国眼睛发亮，放在身侧的拳头微微的捏紧了，有些期待。 “要不，明天我也给你房里买一个风扇？”她道。 哗啦！ 齐泰国满心的期待瞬间被浇熄，脸一下子黑了，道：“有钱没处花么？谁要你买！” 这谁家像她那样，说买风扇就买风扇的，不要钱啊！ “哦，你不要就不买了。”程素耸了耸肩，想到什么，又看向他。 齐泰国的期待又升了起来。 “那我们买个自行车吧？你有没法子拿到自行车票？买了自行车，我出入也方便。”程素搓着手问。 齐泰国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腾地站了起来：“没有，我去洗澡了。” 砰！ 卫生间的门被他大力关上。 程素眨巴着眼，什么啊，这人是不定时炸弹啊，说炸就炸，她哪惹到他了？ 真是莫名其妙！ 程素耸了一下鼻子，把风扇搬回房，她得赶紧收拾好然后洗澡，明天事情可多的是呢。 齐泰国一桶接一桶的冷水淋到身上，心里郁闷得想爆炸。 他都暗示得这么明白了，她却体会不到，是真傻还是装傻？ 不过他暗示个什么劲？直接去她房里睡不就成了么，他们已经结婚了，都一个月了，还没同房呢，同房也很正常不是？ 可让他这样的主动么？ 那不是被她看轻了，以后还能振夫纲？ 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这样故意拿乔吧，目的就是要他求着她哄着她？ 齐泰国丝的抽了口凉气：“这女人，太重心机了！” 不成，老婆惯不得，不然以后家里谁做主？他才是一家之主，女人就得听他的。 看来他近来是脾气好了些，所以她才要上天了！ 哼！ 第62章 紧锣密鼓做准备 ， 事有分紧急先后，既然接到了菠萝酱的订单，程素就将开小饭馆的计划先放在一边，把做果酱的行程先紧锣密鼓的提了上来。 所以，大清早的吃过早饭，她就出了门。 “哟，嫂子这么早出门，是去哪呀？”在公车站，她遇上了在那等小公车的华玲。 “有点事儿去办。”程素浅浅地笑：“你也这么早出门啊？” “有什么办法？医院也是大单位，我们做护士的也叫公职人员了，上班时间就是这么早，哪像齐嫂子你，有空得很。”华玲呵呵地笑，这话，既抬高了自己，又踩低了程素。 程素哪里听不出？却也只是淡漠一笑。 你是护士你牛喽，她是傻了才去和华玲辨个输赢呢，还不如省点口水。 华玲见此，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的，也就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公车来了，两人前后脚的上了车，位置多的是，也不坐在一起，程素坐在最后面，想着果酱的计划闭目养神。 华玲借着拨弄头发的动作假作回头看了一眼，看程素这样，不禁撇撇嘴。 装什么高深啊！ 不过，她这一身，好像又挺好看的，衣服看着挺贵的，她也买得起？ 按着穆燕的介绍，程素先到了玻璃厂，定了两款玻璃瓶，一斤装和三斤装的，一共百来个，价格也便宜，因为量要得算多，一斤装的才三分钱，这三斤就六分钱一个，都在程素的预算内。 从玻璃厂出来，她又摸去了厨具厂，因为要开饭馆，她顺带先看了饭馆里所需要的餐车锅盆等物，都用小本子登记了什么价格，什么类型，打算着小院修整好了，再过来定。 而她心心念念的榨汁机，在走了两个厨具厂之后，终于找到了，还是个她熟知的大品牌呢，但要八元一台。 在程素看来，有这机子就是好的，不管它是八元，还是八拾元，她都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毕竟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提着沉重的大机子，程素又跑到了食品厂，也问到了吉利丁粉，但这东西少人用，人家都不生产了，她若是要，起码要五十斤以上，而且不送货，得自己去拿。 程素十分为难，毕竟这东西确实用得少，就算她用在果酱里，也不是要放许多的，但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个，就此放弃，实在是可惜。 最终，她还是咬着牙订了五十斤的吉利丁粉，好在，收费不算太贵，一共花了她四十五元钱，这成本只能以后慢慢摊了，说不准有些菜品点心，也能用上的。 约好了过两天去收货，程素这才扛着榨汁机回去，等回到院子，她已经累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一动也不想动了。 “剩下来的，就是去王大姐那边买菠萝了。”程素捶着自己的小腿喃喃地道。 可想到那路程远的，她的头又一阵阵的疼，虽知道，时间成本，才是最贵的。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都快黄昏了，只能明天再去了。 “革命长征是漫长的，加油！”程素扶着腰站了起来，握了个拳头。 第63章 自讨苦吃的老齐 ， 程素回到家，黑灯瞎火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齐泰国不在。 “这是要值夜班吗？”她咕哝了一句，想了想，去他的房看了看，真没在。 她又去看了看小台钟的时间，快七点了，他应该在食堂吃过晚饭了吧？ 天气越来越热，程素也没想吃，既然齐泰国不在，她就不做饭了。而且今天也累了一天，她只想躺下睡觉，明天还要去王大姐那边批菠萝呢。 洗了颗苹果吃了，程素就去洗洗睡下了。 齐泰国却没像程素认为的那样在值班，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干坐着，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翻，但一个小时过去了，那页码还是在同一页。 “报告连长，已经快八点了，您的晚饭，要不要我再去打一份？”通讯兵小郑敲门进来说。 齐泰国看了眼桌上的台钟时间，八点了啊，她该急了吧？ “不用了，我回家去吃。”他站了起来，从椅背上拿了自己的军衬衣走了。 一路上，齐泰国都在想着，要怎么振夫纲，让程素好看。 程素要是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去吃饭，还不遣通讯兵去告知的话，他就要说男人的行踪，还要时时向家中婆娘报备不成？ 没错，就这么说，好让她知道，这家是谁做主？ 然而，到了家门口，静悄悄的，门缝下，并没有光透出来，齐泰国愣了愣。 掏出钥匙开门进去，一室的暗，他摸到电灯的绳子拉着了灯，站在厅中，平时他们吃饭的桌子也没有任何饭菜留着，难道那女人还没有回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 齐泰国的火气蹿了上来。 她说今天要跑几个地方，真要这么久吗？ 齐泰国把自己的衬衣扔在椅子上，双手叉着腰，哼了两声。 忽然，他向她的房走去，拧开门把，房是没锁的。 齐泰国的脚步顿住了，因为他已经看到床上侧躺着的人影了。 她不是没回来，而是已经睡下了！ 竟然没有等他吃饭，也没有叫人来问一声。 真是反了她了！ 齐泰国气冲冲的拉起了灯绳，看过去，程素躺在大床上，背对着他睡着，她带来的那个风扇在轰隆隆的转着，吹得床上挂着的蚊帐角飞起又落下。 她可真是睡得舒服，丝毫不理会丈夫吃没吃，喝没喝的，她这是做人老婆的本分吗？ 齐泰国想大吼叫她起来，可走到床边，程素正好转了个身，面向着他。 齐泰国吓了一跳，看着她，想要大吼的冲动又重新冲回了喉间。 也不知是天气热的原因还是因为枕头压的，她的脸颊微红，睡着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但她眼睑下有一些青黑，难掩着疲惫。 顺着脸颊看下去，是裹在小背心里的高耸山峦，以及那凹下去的腰线，一双长腿…… 齐泰国觉得口干舌燥起来，慌忙转过身。 匆匆的走了出去并带上门，齐泰国站在厅里呼呼地直吐气，这女人，还真是睡得心安，哪有她这样的老婆？ 要不，叫她起来？ 齐泰国想到她眼下的青黑，算了，放她一码，明天就叫她好看。 咕噜咕噜，肚子饿得直叫，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房门，露出一个苦笑。 一心以为回来振夫纲，却反被她饿肚子，这是不是他自讨苦吃？ 第64章 削菠萝皮一分钱一只 ， 第二天，齐泰国集训回来，就不见程素，但桌子上，却用蚊帐布盖着一盘包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粥在锅里，我去和县批菠萝了。” 齐泰国念了出来，心道这女人的字还写得有几分像样，他拿起了蚊帐布，捏了一个包子吃起来，又拿了碗去装粥。 程素早早就出门来到和县，先找的还是王大姐，因为上次她和王大姐闲聊时，知道他们家也种了一亩菠萝。 都是熟人，程素自然先记着王大姐，这不，来批发菠萝了，就先想到她。 王大姐意外得很，在她认为，程素的想法一出是一出的，上次来说小院里要改造开小饭馆，现在又说要买菠萝做吃的？ 但她却是欢喜得很，程素能想到她，那也是人情，而且家里的菠萝卖不出就只能等烂，现在程素要，她当然开心啊，那可也是一笔收入。 一再的讨价还价过，程素以一毛钱一只一口气拿下了两百只菠萝。 “王大姐，不瞒你说，我这菠萝是要做点酱汁的，光靠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看，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来削了这菠萝皮？我给一分钱一只。”程素又道。 “一分钱一只，只削皮？”王大姐惊呆了，忍不住道：“妹子哎，我是不知道你要做啥，但这钱也不是这样花的，一分钱一只，会不会多了？” 听到她的话，程素就觉得心里舒服，因为王大姐是以她的出发点去替她想，诚心的为她好。 “王大姐你放心，我都有打算呢，你尽管找人来。”程素笑呵呵的道：“我这也是先批两百只菠萝，若是这躺买卖做成了，以后估计还会来批更多，有的是生意和你做。” 王大姐看她说得信誓旦旦的，咬了咬牙，道：“行，既然妹子你不缺这钱，我这就叫人去。” 这年代，虽说改革开放了，但农村里，有许多人还是处在贫农状态，赚二分钱也是不容易，这程素一来就给这样的活，村里闲着的女人谁干不得？ 更别说，这只是削菠萝皮，菠萝是他们这里盛产的，削皮那是早就练出来了。 王大姐找了自家的嫂子们来，还有自己的女儿，一起去干程素给的这个活。 一开始，大家都不太信，哪会有人这么傻，出钱让人帮削皮，可经王大姐保证，又看程素拿出了钱，这才信了，纷纷搬了小凳子和拿了自家的刀来，一个个快手快脚的干开了。 让人帮削皮，也是程素在来的时候想出来的，她问过厨具厂，也没有找到能脱皮的机子，这只能是人工脱皮，可若是靠她一个人，光削皮就能削断她的手，要是让人削，那就省功夫了，了不起就花点钱。 所以，她才会让王大姐找人帮忙。 这看到王大姐她们动作飞快的削掉皮，只剩下一个个的菠萝眼，放进兑了盐水的大盆里泡着，程素就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菠萝需要用盐水泡过才会去掉它本身的刺痒，口感也会更好，而程素则是想多一点，这边削了皮，到底不比现削的好，这泡着盐水，还能保鲜。 “看来，明天就能做出果酱了。”看着那堆带皮菠萝飞快的减少，露出的是黄肉菠萝，程素笑了。 第65章 帮你搭把手 ， 程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些去了皮的菠萝拖到自己的小院中，又一只只的重新收拾，把‘菠萝眼儿’去掉，直到把所有的菠萝都处理好吊在井里凉着保鲜，她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这回到家，齐泰国已经回了家，正在厅里地板做俯卧撑。 “回来了？我这就做饭。”程素放下帆布包，拿了电饭锅胆，淘米煮饭。 齐泰国看她一边走出屋，一边用手捶着自己的腰身，不由怔了怔。 很辛苦吧？ 程素虽累却动作麻利，很快就做好了两菜一汤端上了桌。 “你说做那果酱，整得怎么样了？”齐泰国漫不经心地问。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打算明天就熬酱。”程素累得实在有些胃口不佳，小口小口的扒着饭。 齐泰国看她那样，眉头皱起，说道：“明天我休息。” 求我吧，快求我吧，求我就帮你一把！ 程素嗯了一声，夹了一箸青菜，道：“难得放假，那你多歇歇。” 齐泰国眯起眼，不再说话。 程素压根没去琢磨他的意思，只想着明天一早就去食品厂，先把那吉利丁粉给搬回来。 齐泰国气闷不已。 隔日，程素果然还是大清早的就起来，不忘做下早饭，匆匆吃了就出门了。 她一关上门，在房内的齐泰国就走了出来，看见桌上的早饭，哼了哼，想想，还是走过去吃了，然后抓过衣服出门。 程素上了公车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习惯性的闭目养神，有人在身边坐下，她也没在意，反正小公车嘛，人来人往的。 公车摇摇晃晃的，让人昏昏欲睡，程素听到一声咳，睁开眼，愣了。 “你怎么在这？” 坐在身边的，不是齐泰国又是谁? “不是要熬酱吗？我帮你搭把手。”齐泰国不自在地道。 程素一怔，随即眉开眼笑起来，一把搂住他粗壮的胳膊道：“我老公真好。” “坐好点，注意点形象，搂搂抱抱的做什么？”齐泰国脸有些热，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轻斥。 程素笑眯眯的，就是不放手，齐泰国瞪她一眼，撇开头去，嘴角微微有些上扬。 两口子先到食品厂，扛了那包吉利丁粉回去，有免费的苦力在，程素是轻松不少，一到小院就忙活开。 将井里的菠萝拿出来，切块，有了榨汁搅拌机，很快就将一部分榨成泥，比用手剁可显得细碎多了。 “这东西可真好使，叫什么来着？”齐泰国瞪着那台机子问。 “榨汁机，有这个，咱们的功夫就能省很多。”程素解释。 “这改革开放了，我看咱们国家是越来越先进了。”齐泰国叹道，如果用这东西剁猪食，家里也不用怎么剁猪食了吧？ 程素不知道他想的奇葩，只浑不在意地道：“这算什么？随着社会发展，科技会越来越发达先进，还会有榨汁煮好的一体机呢。真正的高科技，基本都是机器人一体式的服务，哪用人工。” 齐泰国十分奇怪，她说的什么鬼，好像很笃定似的？ 程素没听到回话，才意识到自己说大了，便哈哈一笑：“这没解放的时候，不也没这榨汁机吗？可见科技是越来越发达的，哈哈。” 第66章 不满意，还是不满意 ， 程素为自己的口快而暗自反省，幸好齐泰国也没有追问，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将全副心思放在了熬果酱里。 意识到现在所做的果酱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而是要供到市面上，品质上要提高不说，还有口感，卫生等，都要更为的注意和小心。 很多时候，细节决定成败，程素不敢儿戏和粗心。 之前的果酱，她没有添加吉利丁粉，所以，一切都要重新来过，像是第一次做这个酱一样。 菠萝切成小块状先用盐水浸泡二十分钟，这道工序已经完成了，取一部分沥干水切成小丁用白糖匀称腌一小时，也做好了，该打成泥的也打好，接下来就是熬煮了。 煮菠萝酱的锅具是全新的，一定要没油没水，不然这酱做出来的口感非但不好，还会变质。 因为第一次往酱里加入吉利丁粉，还不知口感如何，程素只能先试验，用秤子把材料的比例都称好登记，这才开始熬煮。 她先将腌好的菠萝小丁倒进锅里，又把菠萝泥连泥带汁一起倒进去拌匀，再添上冰糖，这才开火煮。 用大火熬煮至果酱冒泡滚开，她就用同样没油没水的大木勺子去慢慢的搅拌，几分钟后，才改用文火，慢慢的煮，动作爽利而细腻。 齐泰国看得目不转睛，心想这可比之前他看着做的，更为的仔细。 不大会，锅里的菠萝酱的香甜味儿散得整个屋子都是，显得很是浓稠了，程素这才加入了吉利丁粉，继续煮，一边吩咐齐泰国，一分钟后关火。 竟是要细致到这地步么？ 齐泰国瞪着台钟，一边去看她，她戴着口罩，头发用布巾包着，保证发丝不落在锅里，不但她自己如此，还要求自己也戴着口罩包着头，说要保证食品卫生。 一分钟后，他熄了煤气灶上的火。 程素拿了容器把这一小锅菠萝果酱装起来，拿到早已准备好的冰盆里冷却放凉。 她要先一试这口感和甜度，多次试验，才能将真正的果酱材料配方的用量定下来，如此才能大批量制作。 于是，等冷却后，她一尝，果酱太过稠了，也不知是不是吉利丁粉放多了，有种胶的感觉，冰糖也搁得多了，不满意！ 第一锅不满意，程素马上放在一边，准备第二锅，又改了小本子上登记的用量。 第二锅出炉，她等不及就做第三锅，第四锅，都用不同的分量。 冷却后，一尝，她那尝过百味的舌尖味蕾，还是只有几个字，不满意，还是不满意，不是最好的。 齐泰国看得目瞪口呆，在他看来，这些果酱都做得挺好吃的，比之前的都好吃多了，可程素还是不满意的样子。 “这不都是挺好的么？我看比之前的要好味。”齐泰国将口中香甜的果酱吞下去，看着她道。 她这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 “那是你没吃过更好的。”程素微微一笑。 那些真正好滋味的果酱，是亨誉国际的。 第六锅，她改变了吉利丁粉的下放时间，在熄火后倒进去，利用果酱的滚热去融化，搅拌均匀后就装容器冷却。 带着期待，程素的舌尖一舔，眼睛一亮，成了！ 第67章 你这不正经的女人 ， 程素和齐泰国两人合手合脚，才把那些菠萝的一半熬成了果酱，冷却后装进已经用热水煮过的玻璃瓶子后，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分了。 “这比训练还累。”齐泰国瘫坐在院子里说道。 “辛苦你了。”程素走过来，在他脸上啵的香了一口，道：“等赚到了钱，分你一点。” 齐泰国被她冷不丁的亲了，呼吸都停了半瞬，摸着脸，傻了似的看着她。 她，她她竟然，这么轻浮！ “你，你……”他跳了起来，指着程素你个不停。 “怎么了？”程素转过身来，满面不解。 齐泰国怎么说，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口王，别扭的转过头去，耳朵红了，胸膛也在上下急剧起伏。 她一个女人，怎么这样不正经，这样的事，不是男人才会做的吗？ 程素看他一副羞愤的样子，想了想，忽地噗嗤的笑了！ 这该不会是他第一回吧，第一次被女人亲？ 程素的眼睛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笑容越来越大，她的军长老公，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他可都二十八了。 仔细一想，这也不无可能。 齐泰国年少参军，一直在部队里，能碰到啥女人，而和自己定婚，也没有什么女朋友，除非他偷偷在外面搞外遇喽。 不过，这可能吗？齐泰国的军纪还是挺严的，这样的事他应该不会干，而且这年代，性开放还不太流行的。再说了，他若是有过女人，也不至于被人亲了一口，就紧张得手脚都没处安放吧？ 十有**，齐泰国还是个没吃过肉的雏儿！ 程素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很大，也为之心喜起来。 她是走在时代尖端的人，在二十一世纪啥没见过？男朋友都有过，对男人，未定关系前，她没有情感洁癖，所以对于一个男人在成为她的男朋友或老公之前，是不是处，真没关系，只要两人在一起后，对彼此忠诚就好。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自己是个处，老公也是没尝过肉的，也叫公平不是？ 所以，程素表示很欢喜。 “你笑什么？”齐泰国恼怒地瞪她，又道：“你，你刚才那样，从哪学来的，一点都不正经。以后不准看哪种乱七八糟的知音读者。” 都学坏了！ 程素一笑，眼尾一挑，用手摸着嘴唇：“哦？我哪不正经了？不就亲你一口，你是我老公，咱们是合法夫妻，还不能亲了？” 动作妩媚，声线含情，说不出的魅人。 轰！ 齐泰国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了。 “程素！” “在呢！”程素看他越来越窘迫的样子就越觉得玩心大起，扭着腰肢走了过来，手在他的胸膛上打着圈圈儿。 “这天太热了，你房里没风扇，今晚不如来我房里睡？嗯？”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 去，去她房里睡？ 齐泰国双眼像是有烟花在里面炸开，亮闪闪的，而她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上一挠一挠的，像只小猫一样，挠得他痒极了。 “你……”齐泰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这不正经的女人！” 第68章 送货喽 ， 炎热的热夏，洗个澡出来，身上就能重新出汗，然而，在这么大热的天，齐泰国还是没能到程素的房里享受风扇带来的凉风，和她一起‘吹风扇’，因为…… 程素又睡！着!了！ 齐泰国洗过澡后兴匆匆的来到程素的房，看着那发出轻微鼾声的女人，恨不得上前去掐她。 亏他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的，这女人，竟然就这么睡了！ 齐泰国磨着牙，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再放过她一回，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日后非要让她求饶不可！ 齐泰国愤愤的回到自己的房，躺在床上，想到程素亲他的那一口，忍不住摸上那被亲过的脸，半晌窃窃的笑了起来。 程素睡醒一觉，那叫神清气爽，做了早饭，还好心情的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等吃过早饭，她就能给怀集供销社送货去了。 他们家的房门没锁，华玲从房里走出来，就闻到一股子焦糊香甜的味道，鼻子微动。 那是咖啡？ 华玲有些不可置信，转过身看着尽头敞着门的那个屋子，走近两步，果然更浓烈了。 她忍不住走过去看进去，只见一个女人坐在窗台下，坐直腰身，正端着一个小杯子，阳光从窗外透出来，显得特别柔美。 那是程素，华玲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这样的程素，说不出的优雅和自在，那里像村姑了？ 还有，他们家竟然有咖啡这种奢侈物！ “哎，华玲嫂子，你在齐连长家门口做啥呢？”桂英拿着锅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华玲探头探脑的，不禁叫了一声。 华玲对被抓包很是恼怒，故作看地上，道：“我好像有个耳环掉了，在找呢。”说着就在地上某个角落摸了一把：“找到了！” 桂英有些奇怪。 “我去上班了！”华玲已经满面淡定的走过她的身边。 屋内，程素听到叫声，看向门外，没人，也就没多理会。 用过早饭，她就去了小院，将昨晚冻在冰箱里以及井里的菠萝果酱装了箱，又在外面叫了个小三轮车，载着去了穆燕给的地址。 怀集供销社在市里怀县，路程说远不远，但绝对没有在市中心的市供销社近。 所以，等程素拉着菠萝果酱到了怀集供销社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她给保安说了来意，保安很快就叫来了穆燕。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送来呢，正好，今天我们社长就在社里，你和我去见见？”穆燕笑眯眯地拉着程素道。 供销社是现今货物销售的主要场地，和他们打好关系，对她程素来说，有好无坏，所以程素是十分乐意的。 但她先拉着穆燕，将手里的一个袋子塞到她怀里：“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三斤装，可着劲儿吃吧。这年头，咱们苦了谁，都不能苦了咱们的娃。” 穆燕有些意外，打开袋子一看，里面可不就是她喜欢的菠萝酱，瞧那瓶子，足有几斤重呢。 “你这把嘴，就是会说话，我这就不客气了，替我娃多谢你这个姨了！”穆燕嗔笑的轻拍了拍她的手，心道这人还真是会来事做人。 “既叫我一声姨，以后可着他吃。”程素忙又一句。 两人相视一笑，齐齐向社里走去。 第69章 溜须拍马 ， 怀集供销社的社长李安洪是个近五十的中年人，胖肚子，秃头，典型的领导相，可人很慈和好说话。听说还是穆燕的远房舅舅，加上穆燕在一边帮着说话，很快就一口一个小程的叫得很亲热。 既然用新的配方做的果酱，自然要试吃，不是说程素自大，经了她自己的口都说赞的食品，还能差到哪里去？ 这不，程素这拿出来让大家一试，纷纷赞好，当场就有人说要给自家买上一瓶回去吃，就连李社长也连声夸好。 “小程啊，早在之前小穆就带了你做的果酱回来我试吃，我看现在这一批比之前的口感还要好上许多，看来你的手艺又精进了啊！”李社长笑着道。 “也不瞒您说，之前我做的，也就是做给自己随便吃的，就没往里多琢磨。如今既然要卖给人民群众的，自然更要精益求精，要做，就做到最好不是？这才对得住小平爷爷领着咱们群众走向富裕的心是不是？”程素笑呵呵地说着场面话。 “对，对，你说得没错，这做生意的，就应该有这个进取心。”李社长举起了大拇指，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向上的想法，很好，将来肯定大有前途。” 程素又笑：“我就盼着李社长以后多多照看我们喜顺来呢。” “咦？喜顺来？”穆燕有些奇怪这个词儿是怎么冒出来的。 程素拿起一瓶果酱，道：“也是我来得匆忙，没准备好。这果酱，你们看，都还没标上品牌呢，以后我家的饭馆就叫喜顺来，我就想着，干脆这牌子也这么叫好了，就一个牌子，也省得琢磨！” 这也是她自己疏忽，果酱做好了，兴匆匆的送来，压根就没想到往瓶身贴上标签什么的，别人也不知里面是啥名堂，连个名儿也没有的，叫人咋买？ “你这样一说，我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现在可算是找到不到的地方了，就是缺少了标签。”穆燕听她这么一说，哎呀的一声拍掌。 “是我的错。前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还得赶紧的找个印刷厂，设计个标签贴上，现在既然送来了，就麻烦你们先口头介绍卖着了。对了，这里有一瓶大的，有人问，你们也可以舀一点让人家试味。等我把标签印出来，马上就送过来可好？”程素说道。 她光想着做好就卖，却独独把这个给忘了，真是太意了。 “没事，这果酱做得好，说不准你还没送过来，就已经卖光了。”李社长爽朗一笑。 “细节决定成败，我们要做到最好。”程素又说了口号，引得大家呵呵直笑。 “小穆啊，你带小程去结账，安排人把这果酱上架吧，这颜色看着就让人馋。”李社长又吩咐道：“卖好了，再进货。” “是！” “谢谢李社长！”程素连忙哈腰恭维：“有您的带领，相信怀集供销社会更上一层楼。” 得，这溜须拍马的本领，还真让人不敢小看！ 程素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还没卖出去，就有了下个订单的口头承诺，她说两句蜜语，又有什么损失的？ 第70章 合着我有钱啊 ， 从怀集供销社离开后，程素马上去了印刷厂，这也是穆燕给她介绍的，不得不说，认识穆燕这样在供销社上班的，资源也会多些，程素就琢磨着，要好好和她来往。 按着自己从前所见的标签，程素在上面印下了大概配方用料，主料菠萝，糖什么的，方便客人一目了然，至于牌子名，她就用了喜顺来这个名。 这也是头一批菠萝果酱先试卖，如李社长说，要是真要做这个生意，她就要去相关的部门办理专业户的登记，还有品牌名也要登记起来，以免以后被人假冒。 利用了穆燕的关系，程素自己又加了钱，印刷厂答应给她加急印刷，隔天就能拿了。 出了印刷厂，程素心情那是美美的，按了按帆布包的内层，那里装着供销社给的货款，足有上百元呢，扣除人工成本，她这一批菠萝果酱，起码赚了有七八十元呢，而且菠萝还没用完，那个榨汁机也是能长期用的。 走在街上，程素路过摆在路边的衣服摊儿，忍不住停下，东挑西选，挑了两件的确良短袖衬衣，又在卖草帽的小贩车挑顶草帽戴着。 有穿着入时的女人牵着孩子经过，嘴上骂骂咧咧的吓唬道：“瞧你这孬劲儿，再不用功练书，就让你到街上练摊儿，以后干个体户去吧你。” 孩子哼哼：“个体户才赚钱咧，我以后就当个体户，当大老板！” “臭小子，我揍死你！” 程素看得直笑，对那满面不爽的草帽小贩道：“干个体户也很好，发家致富娶媳妇！” “嘿，大妹子你这话中听，我就是卖这草帽，从前还卖玻璃瓷器，卖杂货，就靠着这个体户的营生，娶了媳妇，盖了房子了！”那小贩得意地笑：“以前干个体户不好听，现在，咱们村里谁不羡慕我何大？” 程素微笑，递过钱：“你说得不错，现在的社会可不比以前了，大哥你只管放心去做去闯，以后市场经济只会越来越好的。” 付过钱，她又在卖西瓜的摊儿看到圆滚滚的大西瓜，口水马上溢满了整个口腔，问了价，挑了个又圆又大的花皮西瓜。 西瓜要冰了才好吃，可惜冰箱只有小院里有，家里没有这个奢侈物，不然那才叫好滋味。 程素带着这大包小包的进了大院，又遇见了那些个家属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其中，就有和她吵过嘴的何杏。 “哟，齐家嫂子，瞧你大包小包的，是去把农务市场搬回来了么？”有人笑着揶揄。 “这不眼瞅着天越来也热，我们家老齐平时集训够辛苦的了，就想着让他吃点爽口点的么。”程素回了一句。 “这么败家，齐连长可真够心大的。”何杏从她手上的大西瓜移开眼，撇着嘴嘀咕了一句。 偏偏，程素还听见了，哼笑道：“何嫂子，你别说，我们家老齐心还真挺大的，可着我败家，就是因为一句话。” “啥？”有人好奇地问。 “不像别人穷得叮当响，合着我有钱啊！”她意有所至地白了何杏一眼，说完就走了，何杏气得瞪着她后背快冒火。 众人窃笑，在场谁都知道何杏家的情况，因为担子大，老公虽然是排长，可日子却紧巴得很，程素这是讽刺她呢！ 第71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 程素装了满满一盆水，将大西瓜浸在里面，哼着歌搬出自己的小钱柜，将今天赚到的钱放在里面。 小钱柜是个红木盒子，也是她的嫁妆，有把小锁，里面已经满当当的放了一小屉扎得好好的各色票子，也快满了。 “看来，得去信用社开个账户把钱存起来才行。”她摸着毛票子自言自语的道。 这年头，人们把钱看得跟宝贝命根子似的，就是有钱也不会去银行存着的，而是放在家里自己身边藏起来才觉得安全，而且现在的的银行体系也不成熟，难以取得人们的信任。 但程素的想法不同，这钱放在身边，家宅不稳的话，还会惹人眼红遭贼，钱是纸质造的，不经放，要是遇上个大水潮湿的话，可就废了。 她还看到新闻，有些人放着的钱忘了，被虫子蛀了，那多可惜？ 而放在银行呢，安全，还能生利息，比放在家里稳当，而且，银行也是随着社会发展，体系会越来越成熟的。 打定了注意，程素合上了木盒，想了想，又数了二十元出来放在口袋里。 把风扇搬出厅，程素看着跟鸽子笼似的屋子，越觉得闷热。 条件有限，屋子小，又物尽利用，家里放的东西挺多，就她的房还大一点点，齐泰国的那个房，完全就是前世人家口中的胶囊房，放下一张行军床，一张小桌子，就不能再放啥的了，十分的狭窄。 程素暗自思量，得多赚钱，然后买个大院子大房子，住的舒舒服服的，这才不枉再重生一遭。 “回来了。”齐泰国推门进来，看到程素就道：“你回来的时候和钟排长家的媳妇顶嘴了？” 程素眉一皱，略有些冷笑：“怎么的，这么快就有长舌妇婆娘在你面前碎嘴了？” 真是太恶心了，女人有女人的战场，说不过就到男人跟前去告状吗？ “闹到钟排长那去了，他又找我说了几句。你看你也是，有几个钱就不会低调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能赚几个钱呢？”齐泰国忍不住斥训。 “就兴她明里暗里的讽刺我，我就不能驳她两句？这不就明摆着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么？”程素反驳：“再说了，她要是安安生生的，我闲的慌我去招惹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若犯我百倍还之！” 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看得齐泰国直皱眉。 “都是一个大院的……” “得，打住！”程素截住他的话，道：“你说，要是别的国家来犯我泱泱中华，你们这些军人会怎么做？忍着，打了左脸还要伸出去右脸？” “混账！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齐泰国眼一瞪，怒声道。 “可不就是这个理，大国有大理，小家亦然。总之，她不来招惹我，大家相安无事，若是来惹，哼哼！”程素冷笑，直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看你，你看你，这样子和土匪有什么两样？”齐泰国没了脾气，道：“总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闹太难看就是。” “知道了！”程素也并非要死磕，又拿出自己捏着的钱递过去：“给你！” 第72章 又出任务 ， “给我钱做什么？”齐泰国看着她手中的两张大团结很是不解。 程素笑眯了眼：“昨天不是说了，赚了钱也分你点么。今天我把菠萝酱都送到怀集供销社了，这都是货款，我算了下，这一趟，我们赚了起码有捌拾元呢！” 齐泰国震惊不已：“这么多？” 他一个月的津贴才九十元呢，她这么整一下那果酱，就轻轻松松的赚了捌拾元？ “还好吧，也才百多斤的果酱，算是小制作，要是大制作，利润应该也会更高些，关键现在只是看行情，有人买账，才能继续投入。”程素轻描淡写的道。 齐泰国面露复杂，这是多大的自信啊! “那你赚钱还挺厉害了。”他有些不是滋味的说了句。 “这有什么厉害的，现在小平同志搞改革开放，这样的好机会，自然要抓牢啊。”程素耸了耸肩：“之前干个体户做小饭车，后面的我也赚有三十一天呢！” 不过那很辛苦就是，不过都是值得的，趁年轻，不拼搏，更待何时？ 齐泰国暗暗算了下，道：“这么说，你都是个小富婆了！” “嘻嘻，我要奔万元户的目标。”程素眼睛亮了亮，又道：“所以，你有自行车票就拿回来吧，出入总是靠公车，还未必准时，不太方便。” 齐泰国点了点头，将她塞过来的钱推了回去：“这钱我不要，你留着买车子吧！” 程素也不忸怩，收了回去道：“行，这算是我们的夫妻财产了！” 提到夫妻，齐泰国想到昨天的事，耳根微微发热，开口道：“那今晚……” 叩叩。 话音被打断，齐泰国只得过去开门，是他的通讯兵小郑。 “报告连长，一营紧急集合。” 齐泰国脸色微凛，抓过衣服就要出门，想了想又回头对程素道：“也不知是什么任务，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嗯！”程素送他出门，关上门才想起大西瓜也湃得差不多了，早知让他带点过去吃，不过既然是集合，只怕也不可能吃了。 齐泰国这一去，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来，在房里昏昏欲睡的程素听到声，连忙走了出来。 “还没睡？” “嗯，什么事啊？吃过晚饭了吗？”程素指了指桌子上说：“我切了西瓜，你吃两块，也解暑气。” 齐泰国看到桌面上果然放着一大块西瓜，程素拿来刀子，拿开盖在瓜面的蚊帐布，切开了一块块码着。 齐泰国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议，也是早就渴了，一下子就吃了三块，说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出任务去。” “这么急？什么任务，危险不？”程素一听，瞌睡虫立即跑光光。 “不危险，上级有首长去东城视察，我们做的只是部署保护工作。”齐泰国心暖，道：“过几天就能回了。” 程素松了一口气，道：“那也要小心些。” 齐泰国点点头，又吃了一块西瓜，看到她高耸的山峦，某处蠢蠢欲动起来，刚想张口，程素就打了个呵欠道：“你吃了就洗洗睡吧，也好精神抖擞的出任务，我去睡了，明天也还要拿些标签去供销社贴呢！” 说完就回了房，齐泰国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算了，还是等回来后吧！ 第73章 出发前的亲热 ， 齐泰国又出任务去了，临走前，程素特意用红纸给他包了一个红包，里面只是枚古旧的铜钱币。 “这什么？”齐泰国弄不懂她的意图，从前可都没有这个，今天咋来了这么一出？ 他发现，如今是越来越看不懂程素了。 “哦，这是我爸给我的，就在我带过来的木盒子放着呢。估计也是以前老祖宗留下来的，怕是看就一个空的木盒子不好看，就给我放了这么一枚币吧？”程素解释道：“我以前听人说，老铜钱币有灵气，能辟邪，你带在身上，也保佑你安全顺利。” 这铜钱币她早就看到了，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东西，就一直放着，昨晚睡前她迷迷糊糊想起铜钱辟邪这事，所以她一早就惦记着，剪了块红纸包了给齐泰国。 其实她也不太信这个，只是她这也叫入乡随俗，再说一个小红包，就当求个顺顺利利的呗。 齐泰国心中大热，嘴上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封建迷信，说你是村姑还不认呢！”可他嘴虽这么说，手却把红包给贴身放在了衬衣袋里。 “给你没句感谢，还说挤兑我是村姑搞封建迷信，不要拿回来。”程素瞪他，伸手去抢回。 齐泰国笑了，躲开她的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道：“你是我婆娘，说什么感谢？” 这动作一完，两人都愣住了，这语气实在是说不出的调笑和亲昵，还有暧昧。 齐泰国有些尴尬，摸摸头，偷看她，程素自己也是有些不自在，脸都有些热。 “行了行了，快走吧，还注不注意军纪了！”程素推他出门。 齐泰国吁了口气，嗯了一声，又在门口回头，支支吾吾的：“那你等我回来？” 程素脸更热了，点了点头，齐泰国这才笑着走了。 “呼，程素你可长出息啊，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至于这点出息吗？”程素按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 噗嗤一声笑。 “嫂子，这大清早的和齐连长耍花枪呢？”桂英站在她房门口看过来，掩嘴偷笑：“我看你们腻的跟吃蜜糖似的了。” 程素轻咳，道：“他这不是出任务吗？你做早饭么？” “是啊。” 程素说了句你先忙，自己则是关了门，她可还要到印刷厂去拿标签送去供销社。 桂英笑了笑，华玲从自己屋里出来，问她和谁说话呢？ 桂英便将自己看到的一幕说了，末了道：“可见这两口子过日子都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程嫂子刚和齐连长结婚那会，感情也不见得多好，现在日子长了，照样亲亲热热的。” “你看错了吧？”华玲不屑地撇嘴，指了指楼上：“听说和上面的小姨子闹得人尽皆知，哪个男人心里不膈应？” 桂英看她，道：“这都是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后来不也有说有笑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等着瞧吧！”华玲切了一声，甩了甩包的带子上班去了。 桂英耸了耸肩，自己嘀咕了一声：“这天底下，哪个女人不吃醋啊？要是陈排长和个丫头撕扯，我看你是要去打死人家呢！” 第74章 她敢割资本主义尾巴？ ， 从印刷厂拿到标签，程素就送去了怀集供销社，没想到，她一到人家就告诉她好消息。 菠萝酱竟然已经卖出去三十瓶，都是一斤装的，其中有个客人一口气就买了十瓶，说是要送人。 程素也有些意外，她想到这菠萝酱卖是会卖出去，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卖掉这么多，更让她意外的是，李社长又跟她定了百瓶的量，都是一斤装的，说这个量好卖些，送人最是适合，三斤装的，就适合家庭食用。 接了单子，程素马上去玻璃厂重新买了一斤装的瓶子，又赶回小院开工。只是今天没齐泰国帮忙，都只能自己忙活，也是够累的，亏得齐泰国又出了任务不用回家做饭，不然，她这时间可真是够紧凑的了。 一直忙到太阳下山，程素才将买来的菠萝全部处理成酱装了瓶，并贴上标签。 两百只菠萝已经全部做成了酱，若是要再做，就要再去和县批货了。 隔日，程素将果酱送去怀集供销社后，就回了家休息，这些天忙这忙那的太累了，她得要好好的歇歇。 趁着齐泰国不在家，她自己重新收拾了一下屋子，该扔的扔，该修理的登记下来，又凭着自己在前世看到的小户公寓改造，尽量的画图改造自家。 这不，图一出来，她就找了水泥装修工来，敲敲打打，加加减减的，好不热闹。 不过，这也让邻居们不住的探看。 “难得休息，还让不让人睡了？”华玲打了个呵欠，随着春华桂英她们过来看。 “不好意思哈，我这屋子太小了，要装修一下。”程素笑着道：“等修好了，我请你们吃饭补偿啊！” “这么小，还能怎么装修？真是没事找事。”华玲嘀咕了句，探头去看。 程素笑而不答。 华玲怎么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咕哝两声不满就回了屋，将陈排长推了起来。 “做什么？” “隔壁在装修呢。”华玲努了努嘴，道：“你说，齐连长他们家津贴就这么多？还有钱装修了！” 陈排长刚值夜回来睡下不久，听了这话就道：“听说程素在做点什么买卖，可能赚了些钱吧。” “啥？做买卖？她还敢割资本主义尾巴？”华玲很是一愣。 陈排长睁开眼，道：“什么割资本主义尾巴，都啥年代了？小平同志都在搞改革开放，现在经济越来越好，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你别在人前说这个话，省得不好听。” 华玲撇撇嘴，道：“那她是做啥？干个体户？” 语气里带着鄙夷。 都说干个体户的最粗鄙，得敞开了喉咙吆喝，不过仔细想想，这还真适合那村姑的。 “管人家干啥，反正能赚钱就是。”陈排长有些不耐烦，翻了个身去睡。 华玲捶了他两下，自顾自道：“难怪都不见她在家，原来在外面野，不过她做的啥买卖？还能买咖啡，现在又装修房子。” 回应她的，是呼呼的鼾声，华玲气得打他，还是没回应，只得哼了哼，换了衣裳，拿了锅淘米到厨房做饭去。 第75章 重新打造小家 ， 程素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将原本墙灰都快掉下来的屋子给翻新了一番，重新油了灰水的墙壁白白的，散发着淡淡的乳胶漆味。 屋子翻新好，她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订造自己所需要的家具物件，屋子小，最好就备下收纳柜，这样东西归置得整齐又省地方，可以使空间开阔，所以她要去家具店打造她要的收纳柜。 按着自己的要求和设想，给家具店画了个简单的图做款，又画了一个同样有收纳作用的茶几和可以放杂物收拢的沙发，款色新颖大方，光是想就觉得好看。 除此外，还换了一个可以折叠的饭桌，两个人的时候可是长方形桌，要是人多，打开了就能是个圆桌，方便的很。 家具店的老板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的，愣他是个专业的木工，也觉得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女人年纪不大，可所说的款色，倒是很新颖。 因为想齐泰国回来就看到焕然一新的家，程素特意加了钱加急打造。 出了家具店，她又去布店，同样说了款式，让人家做了几个沙发棉垫和沙发套以及小抱枕，颜色是暖色的橘黄。 拿着单子，她一家一家店的跑，回到家又是大包小包的，放下就布置。 值得一说的是，程素重新布置了她的新房。 没错，齐泰国出任务前，他说的那句等他回来，她听懂了！ 两人结婚都快两个月了，可却还是有名无实，这哪说得过去？ 赶紧的夫妻同体，多做做夫妻运动，也有益身心不是？ 程素在布店缝了一套玉色的被套，像是粉却又比粉更深，比大红要脱俗，是她一直喜欢的颜色。 原本毛爷爷的画像，被她移出了房，挂到了齐泰国的那个房，她的房则是换上了一副喜庆的国画——牡丹。 她和齐泰国没有拍婚纱照，不然，挂婚纱照该是最好的，等他回来，他们是不是该去照相馆拍上一辑呢？ 说好是休息，但程素还是没真正的停下休息，为了这个小家的打造，不住的奔跑却乐此不疲，看着那个家一点点的在变化，她又觉得累也是值得的。 在齐泰国出任务的第五天，他们的家终于焕然一新了，程素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搂着个小抱枕，看着空间宽敞不少的小家，终于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他们家大体是长方形款式，靠门口右边，是一个收纳用的大鞋柜，柜面放了一棵盆栽，门后的挂钩挂了个收纳作用的挂袋，可以放钥匙等之类的小物件。 进门对面，就是小小的卫生间，里面也放了一个高架子，面盆什么的都放得很整齐。 沿着鞋柜边走过，就是齐泰国的房间，也叫客房了，而再往里走点，就是客厅，正对着一块电视墙，靠窗摆了沙发和小茶几，窗台放着板，放了一盘杜鹃。在沙发左边的小门，是主人房，而右边，则摆了吃饭桌和一个大收纳柜，里面放着许多的杂物，当然，沙发下的收纳柜程素也同样利用了。 “这才是人住的地方嘛。”程素伸了个懒腰，看着对面的电视柜，还能买个电视，柜边也能再放个冰箱。 而这些家具打出来的时候，家具店的老板还问她能不能用她的图呢，又给程素减免了好些钱作为报酬，可以说程素是赚了。 第76章 大姐快不成了 ， 七月流火，太阳高挂当空，大地热得像个酷热的蒸笼，人们手上基本都是扇子不离手。 齐泰国已经出任务六天了，程素把小家整理好，趁着怀集供销社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便又动起翻整小院的心思来。 她本来就是要开小饭馆的，也就因为这个那个的而暂时搁浅，尤其是做菠萝果酱，需要的环境绝对干净，所以她也没法整修，现在趁着现在有时间，也该整治一下把饭馆开起来了。 程素拿了自己的帆布包套上鞋就出大院，才走到大门口，通讯兵小郑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嫂子，您在啊，正好，快去接个电话。” 接电话？ 程素有点莫名其妙，问：“什么电话？谁的电话？” 忽地，她心上一紧，难道是齐泰国在任务中出了什么事故了？ 程素这么想着，脸微微的有点白了。 “好像是齐连长老家打过来的，是他父母还是谁？”小郑回道。 程素松了一口气，道：“原是这样，那走吧！” 八十年代，装个风扇买个自行车都很奢侈的了，谁家会拉电话线装电话这个？所以，整个大院的家属，都是通过军区那边的通讯电话来和老家人联系，而且基本都是别人打过来的多，毕竟军区嘛，不好常常自出自入。 程素到了齐泰国的办公室，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可能是怕电话费贵。 等了十分钟，电话又响起了，她抓起，还没开口，对面就传来一个哭泣的沙哑女声：“泰国啊，你快回来吧，你大姐怕是不成了！” 大姐不成了？ 程素怔了一下，赶紧的搜寻脑海中的记忆，知道那女人口中的大姐，是齐泰国的同胞姐姐齐凤莲。 这不成了又是啥意思？ “泰国？泰国？”对面等不到回音，忙得又叫了两声。 程素咳了一声，试探着叫：“是婆婆么？” 话线那头，似乎愣了一下，不悦地问：“怎么是你？泰国呢？” “老齐出任务去了，婆婆，啥事儿，什么大姐不成了是个啥意思？”程素问。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你才不成了。”那面呸了两句，道：“你大姑姐早产了，看着不太好，都拉来县医院了，泰国什么时候回？” “说是这两天回的，但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 “这可怎么办哟？他们老张家，怕是要杀了我闺女哟……”齐母又哭了起来。 程素正欲问个清楚，又听到对面传来一个声音：“妈快来，医生说我姐生不下来。” 喀！ 嘟嘟嘟！ 电话被对方挂断，程素挂上了电话，抿起唇。 就这么一点信息，只怕是齐凤莲早产又难产了，情况不太好，老人家心慌，所以来叫大儿子去压阵了。 可齐泰国不在！ 程素咬了一下唇，出了军区大院，对小郑说一声：“我们老家有点儿事，我这就回老家去一趟，若是我们家老齐回来了，你和他说一声。” 小郑连忙应了。 程素谢过他，匆匆回家收拾了两件衣服，出门的时候，又折回去拿刚办下来的存折。 第77章 姑娘，保大 ， 齐泰国和程素的老家都在同一个地方，可以说，同一个镇子，只是不同村落而已，虽说不同村，但也不远，他们两村有一条叫上水的河，把两个村分成了上水村和下水村。 齐泰国的家在上水村，程素的娘家则是在下水村，两家走路也就十五分钟就到了。 花县是个绿意盎然的地方，有河有江，也称得上山清水秀，从清城到花县，从前因为路不好走，坐车都要十一个小时。而随着社会发展，又有要致富先修路的口号，政府就把路给修起来了，所以现在到花县，六个小时就能到了。 程素凭着原主的记忆，坐着小中巴一路欣赏着风景回到花县，在县城，到上水村也还要一个小时。 下午四点到了县城，靠着问人，她找到了县医院，这时的医院也不大，稍微一问人，就知道妇产科在哪，程素连忙走过去。 进了产科的走廊，她就听到吵哄哄的声音，不由皱眉。 这么闹，医院的护士都不管么？ “你们啥意思，都生不下来还不让剖？我告诉你们，我凤姐要是出啥事，你们老张家就是刽子手！”尖锐的老妇骂声清晰的传进程素的耳朵。 “哪家媳妇生孩子不是顺产的，这剖了，我孙子要是活不了咋办？那是我孙子！”又有一个老妇的声音反驳。 “所以你们这是要小不要大吗？”最开始的声音明显哆嗦了：“计生，你也是这么想的？她可是你媳妇！” “那是我们老张家的长孙！”老妇大声道。 “你们要杀了我姐。”一个年轻的女声愤怒地吼。 程素黑了脸，转过走廊一看，有两个面口算熟悉的，可不就是她的婆婆齐母和她的小姑子么？ 而另外的人，是齐凤莲夫家的人？ “催产针都打了，生不出来。你们到底是签字不签字，再不决定，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有护士从产房门走了出来。 她这话一出，众人都惊了。 那个应该是齐凤莲婆婆的老妇连忙拉着自己的儿子，紧张地道：“怎么会生不出来，她又不是头一胎了。我孙子怎么样了？” “要不是你，凤姐也不会摔了早产，你个老贼婆。”齐母听到女儿不好了，心都慌了，大骂起来。 程素快步走了过去，对护士道：“姑娘，现在里面的产妇是什么情况？” “难产，催产针也没用，再不剖大人孩子都保不住。”护士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回话：“就算剖腹，保大保小的，也难说，快点决定，产妇和孩子都等不了。” “你怎么来了，泰国呢？”齐母看到程素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她身后。 “保小的，保小的，姑娘，一定要保住我的孙子。”张母大叫：“那是我们张家的大孙子，要保小的。” “你，你……”齐母大怒，又指着蹲在地上的男人道：“张计生，你也是这么想的？” 齐凤莲的丈夫，也就是张计生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缩了回去。 程素看得心头火起，一把抢过护士的纸笔，唰唰的签下自己的名字，道：“姑娘，保大。” 第78章 你们不是人，我也不是人吗？ ， 程素这名一签，护士就拿着责任书走了，直到产房门砰的重新关上，众人才反应过来，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程素。 “你，你是谁？你凭什么签名？姑娘，回来，保小，一定要保小。”张母第一个跳了起来，用手去捶产房的门。 程素将她拉开，低吼道：“你给我闭嘴，里面正在做手术，你大吵大闹的干什么？”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谁啊！”张母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是东西，我是齐泰国的老婆，是你儿媳妇的弟媳，怎么着？”程素眼一瞪，冷冷瞥向那傻了似的看着她的张计生，道：“要叫齐泰国回来证明我的身份吗？” 齐泰国三个字，让张计生打了个哆嗦，拉着自己要大骂的娘，说道：“娘，她是泰国的媳妇，你不也去吃过喜酒么？” “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醋坛子。”张母这才上下看了她一眼，道：“就算是弟媳，你凭啥替咱们签名？” “你们不是人，眼睁睁的要看着我大姐和孩子去死，我也不是人吗？”程素冷笑。 “你，你骂谁！” “谁不是人就骂谁。”程素抱着胳膊道。 “娘，算了，算了！”张计生拉着要大骂的张母劝。 “算什么算？好，好。你们齐家有的是人，有的是能耐，那你们就看着办，是死是活你们自己看着办。计生，我们走！”张母气匆匆的拉过张计生，道：“回去拿户口本，要是我孙子没了，你马上和她离婚！” 程素震惊了，看过坏的极品的，却没见过这么坏的，这实在是太奇葩极品了！ “张计生，当初你跪在地上求我和你岳父把凤姐嫁给你，你就这么对她？她还在里面生死不知，你就说离婚？你还是不是人！”齐母也是满面震惊。 “大姐嫁给你，真是瞎了眼！”齐凤萍捏着拳头冷道：“要是我大哥回来，一定打死你这个人渣！” 张计生和张母都哆嗦了下。 “我早就说了，要是保大就不管了，离婚，是你们自己做的好事!”张母嘴硬道：“都多少年了，云丫头都十岁了，她才怀了一个，好不容易是个男孙，要不是计生护着，早就该离婚了！” “孙子要是没了，还能再生，大人要是没了，怎么生？”程素气极，怎么会有人这么愚昧。 “孙子是我们老张家的种，女人哪没有？”张母咕哝一句。 “娘……”张计生拉了她一把，道：“不签都签了，再等等吧，说不定都好呢！” “要等你自己等，我才不等。”张母甩开他的手，抬脚就走。 张计生追了上去，也不管老婆是不是在里面生死不知了！ “作孽啊，后悔啊，真是后悔啊，当初就不该把凤姐嫁给他们老张家的。”齐母捶着胸口大嚎。 齐凤萍道：“妈，要是他们真敢和我大姐离婚，让大哥打死他们，看他们敢不敢！” 程素瞥她一眼，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话可真敢说！ “你看什么看？”齐凤萍瞪她：“我大哥呢，怎么还不回来？” 齐母也看了过来，程素就道：“他出任务了，应该快回了。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样？” 第79章 真他妈的 ， 咋样一回事？ 要说齐凤莲从二十岁嫁给张计生至今也有十一年了，嫁过去的第二年就生了大女儿张亚云，因为是个闺女，她婆婆张母就很不满。后来几年，也不知怎么回事，齐凤莲也没怀上过，直到亚云四岁，她才又怀上了，可五个月的时候，在农忙时流产了，落下来的时候都是个成年的男婴了。 小产比生子更伤身体，齐凤莲自小产后，也没补好，身子一直就不太好，加上她婆婆是个嘴巴厉害的，天天骂，心情更抑郁，正正因为这样，好几年都没再怀上过。 也就去年，终于怀上了一胎，到了四个月的时候，东托西托的塞了个大红包去医院照了个b超，知道是个男婴，这下子张家可都高兴坏了，对齐凤莲的肚子千金万贝的宝贝起来，就连她自己，也十分的紧张。 这两天，田里的稻子熟了，张计生和他爹在田里干活，张母就让齐凤莲去送饭，偏偏齐凤莲就觉得身子不太舒服，她都八个月的身子了，不太想去，让张母叫妯娌王丽送去。 王丽是张家小媳妇，自小就娇生惯养，又是个泼辣的，因为家里条件好些，张母就讨好她护得很，她一叫头晕，张母就由她了，对齐凤莲说多走走到时候也好生。 齐凤莲只得去送饭，结果半路上就摔跤了，肚子痛要生，匆匆的抬回家找了产婆来接生，谁知道两个小时了，血流了不少，宫口都开不全，只得又拉去了县医院，说可能得剖，张家就不肯。 接到消息的齐母这就打了电话给齐泰国，想让他回来坐阵，毕竟是军人，煞气够重，妖魔鬼怪都离得远点，二来也震一震张家。 而张家不肯剖，是觉得剖腹太贵，太费钱，在他们眼里认为，女人生子，这年头谁不是在家生了，一天就能走动了。 可这剖腹，手术费贵不说，还得住几天院，那可都是钱啊，谁舍得？ 更重要的是，这样难产的，剖腹都要签个责任书，关键时刻保大保小要选个，张家就更不愿意了，保小自不在话下。保小，齐母又怎么肯，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这么闹了起来，张家就搁了重话，要是保大他们就不管了，离婚。 最可气的是，闹了这么久都没争出决定来，而齐凤莲自己也想试着顺产，打了催产针，熬了几小时，熬到没力气了这才认了命。 后面就是程素到来的事了。 程素听了，直翻白眼，心道愚昧啊，可恨啊，要是自己不是赶了过来，那这责任书最终是不签，齐凤莲一尸两命？ 她想到那情景，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从前，听说过这样的新闻，也只觉得那是新闻，可眼下，真切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她觉得无比的心寒。 最让她心寒的是齐凤莲的丈夫张计生，那个懦弱没有担当的男人，自己婆娘在里头频临生死线，他这边还在顺着他娘，说不签就不签。 现在，他娘闹脾气要走，他不管老婆在产房里拼命，不在这守着，去追他娘？ “真他妈的！”程素看着张计生他们离去的方向，爆了一句粗。 第80章 大不了离婚 ， 程素是真火大，她知道现在的人重男轻女的思想还很严重，远的不说，就拿齐家来说，也是看重男的多过女的，只不过也不是把女人当泥一样看待而已。就是她自己的娘家，她那便宜老妈，也是偏向小弟，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也都先可着那小子，把那小子惯成个小霸王。 可虽然是比较看重男孩，齐母现在也是护着自己的女儿啊，可张家呢？ 为了那还没出生的，光看b超就说是男孩儿的孩子，就果断舍弃一个活生生的大人，这何其心寒？ 真他妈想知道他们这些人是不是都是石头蹦出来而不是女人生的。 齐凤萍和齐母她们看着程素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怪物无两样。 也就是现在，她们才有心神正式打量程素。 她瘦了也黑了点，头发也长了，显得身材更加纤长，穿了一件玉白的确良衬衣，下身是一条长裤，可那裤腿只到脚髁，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但在齐凤萍看来，却是十分的好看，因为露出了瘦细白净的脚髁，再还有她穿了双比较秀气的凉鞋，这么看着，脚很好看呢。 清城也不是大都市，人们穿着就是这么时髦的吗？ 而程素自己呢，绑着小马尾，面容清秀，挎着一个帆布包，此时因为生气微微抿着唇，可那气质…… 看了就让人觉得不敢轻易挑衅，而是一脸的杀伐果断。 齐凤萍竟然从她身上看到了大哥的一点影子！ 见鬼了吧，这哪是那个丢人爱吃醋的醋坛子啊！ 齐母也是觉得十分的怪异，可她是个婆婆，这婆婆嘛，千古年来，都是应该作为主场去控全局的，这下看到程素，婆婆款就摆上了！ “你也是，风风火火的，说签名就签了，咋就不商量一下？要是凤姐出了个好歹，我要你好看！”齐母瞪着程素，又皱着眉斥：“还有你这一身穿的什么鬼，一点正经样子都没有，泰国就这么容你？我告诉你，泰国是军人，不准你在外面丢他的脸，不准丢我们老齐家的脸。” 程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忽略她后面的话，说道：“还商量，你们商量了几个小时了，做出决定了吗？要不是我回来，估计你们还在闹，你们等得，齐凤莲可等不得，等你们商量出，她都一……” 在齐母的瞪视下，程素还是把那不吉利的三个字给咽了回去。 “那你也不能不由分说的就签了名，像是咱们仗势欺人压了张家一头，以后叫凤姐怎么在张家待？这日子咋过下去？”齐母满脸忧心。 她盼女儿好，也知道女人嫁了人，生死都是夫家的鬼，眼下程素签名保大，这大小没事就罢，若是有事，张家还能容得下凤姐？以后她们娘俩怎么办？ “这样的人家，还让她委屈求全？一个连她的命都可以不要的婆家，婆婆，你还为她担忧那个家不好待？”程素彻底被震惊了三观，道：“张家要小不要大，那就是不要她的命，这和杀人有什么两样？你还怕她过不下去？过不下去就不过，大不了离婚！” 第81章 母子平安 ， 大不了离婚！ 程素张口就来的一句，让齐母惊得瞪大眼：“你疯了！离婚，还不如叫她去死！” 在齐母看来，离婚是很丢人的事，尤其是女儿，要是和婆家那边离婚，不管谁是谁非，这传出来都不是什么好听的事，连带娘家的名声都不会好听。 所以，她从来就没想过让齐凤莲离婚，哪怕现在张家保小不保大，她也没想过齐凤莲离开张家，再说了，还有个云儿呢！ “命都没了，要这婆家做什么？”程素冷笑。 “你，你说得轻巧，狗屁的乱七八糟。”齐母气得直哆嗦。 程素正要说一通道理，然而走廊那头，张计生和他娘去而复返了，不由冷笑。 产房门在这时打开了，程素顾不得说什么，连忙迎上去。 “怎么样，医生，大人小孩怎么样？”程素第一个问。 “孙子，我孙子可保住了？”张母冲上来挤开她。 那女医生摘下口罩，道：“手术很成功，大人孩子都保住了，母子平安！” 程素松了一口气，齐凤萍欢喜得跳了起来，摇着齐母的手：“妈，我姐好了，我姐没事。” “阿弥陀佛，多谢菩萨保佑。”齐母双手合十，念了几句。 “医生，医生，是儿子还是丫头？”张母又问。 程素皱起眉，冷眼扫向那张计生，见他同样的一脸期待，不由黑了脸。 真他妈是个王八蛋！ 产科医生也是皱了一下眉，却还是回道：“是个儿子……” 她话还没说完，张母就高兴的大叫，连忙抓着张计生的手，道：“哎呀，是儿子，我张家有后了。计生，你有儿子了！” 张计生听到是儿子，那张黝黑老实的脸也露出一个笑脸来，看得程素恶心无比。 一句话没问老婆生死，只问孩子性别，这样的男人真是个渣！ 产科医生被打断，十分不高兴，咳了一声不悦地道：“也别高兴得太早，因为孩子是早产，还加上难产，这要是迟一步剖出来，不仅孩子保不住，大人也会大出血救不得！” 听到这话，程素心里暗自庆幸，齐母她们也是一脸的劫后余生，只有张母他们，没当一回事。 “嗨，现在不是生了么，不是说母子平安么。”张母一脸无所谓的道。 “是啊，要是你们再坚持一下说不剖，还有这孙子和老婆么？”程素忍不住讥讽，又白了张计生一眼。 张计生红了脸。 “哎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嘴巴这么毒，咒谁呢！”张母不乐意了。 “都住口，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你们吵什么？”产科医生大怒，道：“孩子因为是早产，要放在保温箱观察，产妇也要仔细调理，孩子一会就送过去保温室了，产妇马上就会出来，你们等着。” “计生，走，去保温室等着。”张母拉着张计生就走了，压根不管产房里面的人，远远的还不忘嘀咕：“咋要放保温室呢？真是没用，生个孩子都这么折腾，我孙子要是有啥事，我要她好看。” 程素气得差点要扑过去打人，可她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先顾着大人，便从帆布包里掏出了准备好的红包，拉过医生的手塞了进去，道：“医生，里面的是我大姑姐，麻烦你们多看着点，用好的药。” 产科医生眉开眼笑的，道：“放心吧，这是我们做医生的责任。不过你们做家人的也要好好护理，毕竟是难产，出血也多，她之前还小产过吧，这趟补不好，以后就别说怀了，只怕身子也要坏了。” 第82章 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 齐凤莲被推出了产室，看到自己的娘家人的时候，她露出一个激动的笑容来：“妈，我生了个儿子。” “知道，知道。”齐母揩了一下眼角的泪。 她转过头左看右看，没看到婆家的人，心中微寒，问：“计生呢？” 齐凤萍正欲开口，齐母打断她，抢声道：“医生说孩子因为难产有点不太好，放保温箱去了，计生他们放心不过，就先过去瞧着。” 齐凤莲听了就有些紧张，那可是她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儿子。 “只是观察一下，相信很快就会送回来了，大姑姐你放心。”程素看了心酸，插口说了一句。 齐凤莲这才看到她，道：“你也来了！” 程素点点头，护士就让他们让开，推着齐凤莲去病房，后头，又跟了一个护士，道：“病人家属，快去办住院手续吧。” 齐母就警告齐凤萍和程素两人道：“不许在你们大姐跟前胡说八道，她身子骨弱着呢！” 程素不免看了她一眼，到底是心疼自己闺女。 “大姐又不傻。”齐凤萍嘀咕了一句。 齐母瞪她，道：“去，叫你姐夫他们办住院手续。” 程素挑眉，要是让张家听到办住院，住院费又贵的话，肯定得闹炸天了！ “妈，我看张家事个靠不住的，大姐刚生了，我看她脸色也不好，不如您去买些汤水给她补补？医生也说她身子骨怠慢不得。”程素想起齐凤莲那张白纸一样的脸就道，又怕婆婆多想，又补了一句：“也不是我躲懒，是您比我有经验，不然的话我就去买了。” 齐母听了这话，心里受用，心道这结了婚，说话都比以前好听了！ “外面买的也不好，还贵，我看我回家去给她熬个老鸡汤过来。”齐母想了想道：“计生他们也不知啥时候回来，你先看着她点。” 程素应了。 齐母这才要走，想到什么又停下来警告她：“不要在凤姐面前胡说八道。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她也没事儿，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别生事端。” 程素翻了个白眼，道：“妈，我心里有数，现在最重要还是大姐休息好。” 齐母听她说得信誓旦旦，半信半疑的走了。 程素倒是想去批判那张家，可正如齐母所说，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她也不太了解齐凤莲，更不好多说，而且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她养好身子，何必在她心里捅刀子呢！ 只是摊着这么个婆家，虽然生了儿子，只怕齐凤莲的日子也不好过。婆婆强势，丈夫懦弱愚孝，她自己也不够强硬，唯唯诺诺的，日子能过得好才叫怪！ 要是自己…… 程素忽然把自己代入去了，今天算是她头一回和婆家人打交道，大姑子不说，是个弱的，小姑子却是个巴辣的，婆婆呢，典型的旧社会的女性，只怕相处下来，也有的是嘴仗要打。 可要程素自己委屈求全？做梦！ 要是齐家人这么对她，齐泰国也像张计生那样愚孝，她才不管齐泰国的前途如何，一准和他闹离婚，谁爱谁去！ 而前世，这原主自杀的原因，会有一点是因为婆家人吗？ 程素陷入了沉思中。 第83章 我心里苦哇 ， 一如程素所料，张家在听到住院费的价格时，当场就闹着要出院了，医院的人说孩子本就早产，又是才八个月，老祖宗有句话叫七活八不活，要是强行出院，出了事医院可不负责。 一句话，就镇住了那大吵大闹的张家老太太，转眼就改口说孩子要留院，而产妇可以出院。 医院自然又是一番劝说，什么难产伤身，又是剖腹，易发生并发症等，不可能出院。 张母哪里肯说，直说医院都是为了赚钱，气得那护士长差点要暴走，又叫来了在这里的产妇的唯一能说得上话的过来。 没错，就是程素！ 程素也不废话，只看着张计生说：“你们可以不住院，要是齐凤莲就这么不好了，你们能扛得住齐泰国的怒火就行。” 听到大舅子的名头，张计生立即就怂了，说交钱，张母还在哗哗叫：“军人了不起么，他难道还敢杀人不成？杀人的要拉去枪毙打靶，他敢么？” “敢不敢不是你说了算，我们老齐，最是护短，大姐她好歹也是一手带大的他，他最尊敬这个大姐了。”程素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张母和张计生同时沉默了一瞬，因为程素说的是事实。 齐凤莲只大齐泰国三岁多，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齐凤莲又是家里的长姐，齐泰国出生，她就帮着带弟弟了，两姐弟的感情自小就好。 说齐泰国护短，倒是真的，中学的时候，有人拿齐凤莲的胸开玩笑，齐凤莲哭着回家，齐泰国得知了，就跟只牛犊子似的，将那男生揍了一顿。 若是知道张家为了几个钱，置齐凤莲的生死不顾，他还不得拼命？ 这年头，和谁斗狠，都不要和睚眦必报的齐泰国比。 “交，我们交了。”张计生从口袋拿出十元的大团结递给收钱台。 张母看了，心疼得直抽气，道：“谁生孩子都不比她金贵，平白花了大钱。” 程素懒得听下去，转过身，却发现齐凤莲由齐凤萍扶着站在不远处，双目含泪。 她连忙走过去，扶着她的另一个手，怪道：“大姐，你怎么出来了，你才生了又是剖腹，怎么就走动了呢。”又瞪向齐凤萍，这孩子也忒不懂事。 齐凤莲也实在是疼得很，程素的手一上来，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脸上发白，道：“我，我就是想看看孩子。” “他在保温箱好着呢，你先顾着自己吧，你要是不好了，孩子怎么能好？”程素的眉皱的深深的，道：“我扶你回去。这剖腹不比顺产，你这么不爱惜瞎折腾自己，落了月子病，以后你想抱孩子你都难。” 也不是她吓唬齐凤莲，谁都说顺产好，这是真的，生的时候虽然疼，但比挨一刀，可要好太多了，顺产的第二天就能起来到处走动，可剖腹呢？几天都要躺在医院，恢复要慢上几倍。 也就是齐凤莲，思子心切，不顾自己疼得浑身冒汗，非要出来，谁知道，看到的这样糟心的一幕。 哀默大于心死，也就是这个话了！ “泰国媳妇，我这心里苦哇！”重新躺在病床上，齐凤莲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落了下来。 第84章 这个情大姐欠你的 ， 鞋子适合不适合，心里苦不苦，只有自己心里清楚，齐凤莲看到同是女人的弟媳，到底没忍住心疼，哭了起来。 “哎哟，你别哭，快别哭，要是咱妈回来看到，一准是骂我惹哭你了。”看到她哭，程素连忙劝：“咱妈已经够不待见我的了，要是看到你哭，说不定还要说我欺负你了！” 齐凤莲正心灰意冷，听了她这话，噗嗤一笑，眼泪却淌着，又哭又笑的。 程素吁了口气，吩咐齐凤萍道：“喂，小丫头片子，去打了热水来拧条毛巾给你大姐擦擦脸。” 齐凤萍正剔着自己的手指甲，听了就瞪眼：“凭什么我去啊！” “你不去，我就给婆婆告状。说你扶大姐出去，惹得她伤心了！”程素故作凶狠。 “你，你这恶毒的女人！”齐凤萍指着她哗哗大叫。 齐凤莲怕程素面上不好看，连忙道：“凤萍，你去吧，辛苦你了！” 齐凤萍哼了哼，拿了牡丹花热水壶，临走前还对程素愤愤道：“我是听我大姐的话，可不是听你的！” 程素笑而不答。 门一关，齐凤莲仔细看程素的脸色，小心地道：“你别放在心上，凤萍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孩子，不懂事。” “我还和她一个丫头计较么？”程素不在意地笑了笑，将她身上的被子拉上去盖好，道：“倒是你，别多说了，仔细养着才是正经！” 齐凤莲叹了一口气，说道：“凤萍都告诉我了，他们张家，原来是保小的。” 话一落，她的眼圈又是一红。 程素在心里暗骂小丫头真是嘴碎。 “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说什么，这事也就这样了。现在孩子也生了，你不要伤春悲秋的，赶紧的把这月子坐好，养好孩子才是个事。”程素劝道：“至于那张家，你也看到了，实在没必要为这样的人伤心。现在你儿女双全，养好身子，带大孩子。张家嘛，你要是愿意过就和他们过，要是不愿意过了，了不起就离婚呗，有手有脚的，还怕饿死么？” 齐凤莲一怔。 程素看她惊悚的样子，估摸自己是吓着她了，齐凤莲只怕是和齐母一样的想法心思呢，便讪笑道：“呵呵，你就当我瞎说，快歇息吧，你脸色太差！” 齐凤莲抿了抿唇，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想过无数次和他离了，就是舍不得云儿，还有就是他平时，对我也不算差。可现在他们老张家，这样对我，我这心，也死了。和你说的那样，过得了就过，过不了，离就离，我带着儿女过。” “你这么想就对了，我跟你说，现在可不同旧社会了，女人离了男人，也不会活不下去。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只要自己想好过，肯定能过得好。眼下，你就先赶紧的把身子骨养好才能有底气说其他的！” 齐凤莲点点头，目光深深的看着这个女子，都说她不好，家里也没有人喜欢，就是当初，自己也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弟弟，可现在看着，她也挺好的，要是没有她，只怕自己都活不过来了。 “弟妹，这次大姐多谢你了，这个情大姐欠你的。”齐凤莲忽然握着程素的手道。 第85章 回婆家 ， 程素在医院呆了一晚，第二天，被齐凤莲劝走了，她看到张计生也在齐凤莲那嘘寒问暖的，也就回了下水村。 倒不是说她不愿意服侍齐凤莲，而是她不想给张计生一副娘家人侍候是应该的，张计生作为丈夫和老公，服侍是天经地义，也让他知道，齐凤莲有多不容易。 县城到下水村坐小中巴要一个小时的路程，路并不太好走，可景色是好的，可惜，程素累了一天，一路是昏昏欲睡的到村口，这已经快中午了。 村子的房屋错落有致的盖着，一只只的土狗在跑来跑去，小孩子在外面捡石子玩儿，老人坐在屋前，缝缝补补或编织箩筐等物，显得平和而安谧。 按着脑海里原主的记忆走到齐泰国的家，和许多村里的人家一样，那是两间连在一块的大平房，外面有一个用篱笆围着的大院子，院子里，鸡鸭在跑来跑去，鸡屎鸭屎满地，在院子的靠边，有一口井，安装了水泵，有人正在水井前洗着什么。 那正是齐母。 “妈，我回来了。”程素叫了一声，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这算是她第一次回婆家了。 听到叫声，齐母从那大盆的衣服抬起头，看到她不由沉了脸：“不是让你在医院守着凤姐么？” “大姐那边有张计生守着，我回来看看。”程素打了个呵欠道。 她守了一夜，也没怎么睡好，现在是又困又累。 “指望男人，能指望出啥来？再说他也要赚工分呢，我看你就是懒，让你守一下都不行！”齐母哼了一声。 “那是大姐老公，大姐给他生了宝贝儿子，由他侍候大姐是应该的，妈你可不能惯着他，不然他就成甩手掌柜，事事依赖大姐娘家呢！”程素走进院子，踮着脚小心地避着那一坨坨的动物排泄物。 齐母看了，脸更黑了，瞧瞧，瞧瞧，这媳妇是把自己当城里人么？看她那嫌弃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火遮眼。 正要开口训斥，程素又说了一句：“妈，我守了大姐一夜，夜里也没睡，我回房去补个觉啊！” 齐母一听，把手中的衣服往盆里重重一砸，骂道：“说你懒你还不认呢，你这懒婆娘，这都大中午了，你去睡什么觉？你公爹还在地里干活呢，赶紧的去做饭，然后把鸡鸭猪都喂了。” 程素暗暗叫苦，可看到齐母那一脸你不去就休想进家门的凶狠样，只得应了。 齐家的平房，都是两间的盖，一间就有四个屋子，按着齐母的意思，将来两兄弟一人一间正好。 程素按着记忆回到自己的新房，那房子明显就是新装修过的，到处都还贴着大红喜字，只是柜子上都蒙了一层厚灰了，而被盖…… 她拿起来拍了拍，灰尘熏得她打了几个喷嚏，这屋的尘多得根本住不下人啊！ 程素一阵头痛，看着整个房，看来还要重新打扫过才能住了。 “在里面躲懒呢，还不生火做饭？”齐母在外头大叫。 “来了。”程素放下被子，走了出去。 先把这王母娘娘伺候好了才是正经。 第86章 这败家的娘们 ， 在农村里，厨房灶台都是建房子的时候一起砌的，老齐家的灶台也不例外，用的还是石头和水泥砌，两大两小的灶口，大的放着大铁锅，小的一个放饭锅，另一个空着。 程素进去的时候，大灶里正用柴火煮着什么，发出馊味，十分难闻。 她走过去，揭开锅盖，蒸汽扑面而来，她连忙离开两步，探头一看，里面一锅不知是什么鬼的东西已经熬得透了，有谷糠，有切得碎碎的番薯叶子，有青菜，总之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这是什么啊？”程素捏着鼻子瞪着看了一会自言自语地问。 “了不起了你，跟着去一趟清城，就把自己当城里人，连猪食都不认识了？”齐母不知什么站在了门口，冷哼道。 这一锅就是猪食？ 程素有些不敢恭维，盖上盖子，转过身来，笑道：“妈，做多少人的饭？米呢？” “这一家子有几个人你不会算么？”齐母黑着脸，指着厨房的一角：“米都在那放着，六碗就够了。别煮多了，这天热，吃不下剩了很快就馊了，家里可经不住你败家！” 程素应了一声，取了个被烧得底部黑黑的铝锅估摸着是饭锅的去淘米，那米缸里，有个瓷碗放在里面淘米。 按着齐母的吩咐，洗了六碗米放了水，生火烧锅。 说实在的，前世程素出生的时候已经近九十年代了，她长大了煮饭，基本都用煤气，还真没用过这样原始的柴火煮饭。 可学校里有野炊，这也难不住她，先放了一小把引火的稻草，在上面放些容易桌烧着的小树枝，又加两条大一点的，划了一根火柴，马上就点着了。 火一着，厨房很快就烟雾弥漫，程素往灶里添上几根大柴，就逃出了厨房。 “妈，中午吃的什么菜呢？” “菜园里的几根茄子也大了，去摘了来煮吧，再煮一把青菜就够了。”齐母吩咐。 吃素的？ 程素蹙了一下眉，去屋后的菜园子那架着的茄瓜棚找到几根大的茄子摘了，又拔了五棵大生菜，想到米缸放着一袋子鸡蛋，就又摘了一把小葱。 做菜是程素的强项，她还靠着这个发了把小财呢，这也不用齐母吩咐，她自己就麻利地洗菜切茄子。 即便是素，她也能烧出好味道来，红烧茄子，蒜蓉炒生菜，再打了三个鸡蛋用切碎的小葱拌了煎成蛋饼，还用铲子切成了好看的三角形，一看就引人食欲。 等饭煮好，熄了火，程素也把简单的三道菜做好了，也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 用冷水洗了把脸，她就对晾衣服的齐母喊道：“妈，饭菜我都做好了，就在灶上热着，等爸回来了你们就吃吧，我去睡觉，不用叫我吃饭了！” “大中午的，饭都不吃就睡觉，你是猪投胎啊你！”齐母听了头也不回的讽。 领教过她的嘴皮子，程素也不觉得意外，也不回话，径直回了房，又快手快脚的清理了房间，倒下床就睡了。 而正在迷迷糊糊间，她突然被一声尖嚎惊醒过来：“天啊！这败家的娘们，是把我整个油罐子都打翻了呀！” 第87章 省家的婆婆 ， 程素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眼睛半睁半闭的不知云里雾里。 外面，像是有什么吵吵闹闹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砰砰砰。 她的房门被砸得梆梆作响，外头的人像是要把她的房门都要砸穿的架势。 “谁啊？”程素的瞌睡虫算是全部跑了个精光，一边下床，一边穿鞋应声。 “老大媳妇，程素，你出来。” 是婆婆的声音！ 程素皱了皱眉，打开门，打了个呵欠问：“妈，什么事啊？” “什么事？你干的好事！”齐母恶狠狠的瞪她，大声骂道：“叫你烧个饭，你就不高兴了，拿油罐来出气，你可真出息啊！” 程素被骂的不明所以。 她随着齐母走到吃饭桌，齐凤萍双手抱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程素走近看了看，这菜没什么问题啊？ “你看你，这是把整个油罐子都倒茄子里去吗？”齐母指着那碟红烧茄子大怒。 可真是气死她了，做个茄子，竟然一盘子的油，那得多少餐，花多少钱？ 这败家的媳妇，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她进门，这么个大手大脚，以后可怎么办？ 程素终于明白了，这是嫌她做菜放油多了。 “妈，做这道茄子，就是要放的油多才好吃，不信你尝尝？”程素耐着性子道。 “呸！谁家做茄子不是蒸熟了打烂就能吃的，有像你这样用油泡的吗？”齐母瞪眼。 程素不说话，因为她的原主记忆里忽然现起娘家做茄子的做法，就是把茄子放在米饭里一道蒸熟，然后夹起来加点油加盐打烂了就能吃了，既省事又省油。 “我也不知道要这么做。”程素嘀咕一句。 “妈，以后我大哥的日子可难过了，谁家媳妇这么败家的？”齐凤萍在一旁挑破一句。 程素沉下脸瞪她。 “你瞪谁？瞪谁？凤萍还说错了？你这么个大手脚，泰国有多少钱给你败的？”齐母黑着脸训斥，齐凤萍躲在她身后向程素做鬼脸吐舌头。 “还有，这鸡蛋，是谁让你做的，我说做茄子和青菜，你是耳聋还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齐母又指着那盘煎鸡蛋道。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辛苦，要加点营养么？”程素郁闷地道，她哪里知道，齐母连吃都舍不得吃。 “我们家可不是像那些资本家，天天有肉有鸡蛋吃的。”齐凤萍意有所指的一句。 齐母脸色更难看了。 “行了行了，媳妇不也是头一回在家里做饭，啥也不知道，你慢慢教就行了。”有人拿着碗从外面走进来。 正是公爹齐树华和齐家小儿子齐建国。 “爸，小叔。”程素连忙打了个招呼。 “嗯，你妈平时省惯了，别理她，坐下吃饭吧！”齐爸笑着说道。 小叔子则是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大厚近视镜，淡漠的扫了她一眼。 “爸我不吃了。”程素说道：“我不饿。” “她还有脸面吃？这家都要被她败光了。”齐母忍不住又骂起来。 “行了行了，不就一点油么？等拔了花生再去榨了就是，快吃饭吧。”齐爸瞪她，又对程素道：“你不吃，就回屋去歇着吧，守了凤姐一晚也累。” 程素笑着应是，无视齐母和齐凤萍他们的眼神，溜回了房，心道幸好还有个明事理的公公。 第88章 为她说好话 ， 齐母堵了一肚子气来到县里医院，逮到齐凤莲就叨开了。 “你是没看到那盘子油，哎哟，那得做上几个菜了，这败家的娘们，一点都不会过日子，我们泰国娶了她真是倒了八百子霉了。” “还有那鸡蛋，我都没叫她做吧，她自把自为的煎了三个，我那可都是存着给你做月子的，她倒好，问没问一声，一下子就去了三个。” “你爹还说她做的菜好吃，我呸！搁那么一盘子油，谁做菜不好吃？败家呀，这女人，不会当家啊！” 齐凤莲虚弱地笑着，道：“妈，你也别说她了，说起来她和泰国结婚后没两天就去部队里补办酒席了，哪在家里做过事，不知道分量也是正常。” “别管是不是在家里做过，都不带她这样放油的，要我看呀，她在那边，肯定也是这么败家浪费的。”齐母满面的不喜，提到婚礼，又道：“当初我就说不要补什么酒席，费钱。哪有人在老家里结婚，回到部队还要办一次的？我看她是死活要跟着泰国去享福，不想在村里。” 齐凤莲又笑：“妈，那你可真错怪人家了，这补办酒席是泰国的意思。他都这级别了，咱们家里远，不好走，他请上峰和战友吃一顿也是常事。再说了，之前他们不也给咱们送回来那什么果酱，挺好吃的。” “那肯定都是泰国的钱买的。”说到大儿子，齐母就气短了些，但嘴上还是不依不挠地道：“而且去部队补办酒席，她也不一定非要跟着去呀，我看她就是躲懒想享福。你也瞧到她穿的那一身吧，娘哎，那得花多少钱唷，泰国那点津贴哪够她败的？” 齐凤莲从床上撑起身来，说道：“妈，他们刚结婚，这才两个来月，她不跟着去，难道还和泰国分开不成？你也知道泰国一直在部队里，能有多少时候回家来一趟？他们两口子要是这么分开过，你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大孙子呀？” 孙子！ 齐母的眼睛亮了下，难得的露出个笑容来：“她要是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出来，那也是该的。哎，你说她屁股老大，应该也好生养吧？” “是是，我看她是个有福气的，一准给你生大胖孙子来。”齐凤莲哄着她。 齐母笑得合不拢嘴，忽地又觉得不对，斜睨着女儿：“你今儿怎么净帮着她说话了？” “哪有？”齐凤莲低下头，扯着身上的被子，道：“我只是感激她，妈你也知道，要不是她，只怕我都死了。” 齐母的笑脸一僵：“好好的说那个话做什么？” 齐凤莲眼圈发红：“我这是心淡的，你说这人，咋能这么狠心呢？我好歹为他们家任劳任怨十几年。”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好好的，说这干嘛，仔细计生回来听到。”齐母劝她：“你可别哭，小产那会就没坐好月子，这回你再坐不好，仔细得月子病，也不能哭，不然以后眼睛会坏的。” “他听到就听到呗，我还怕了他不成？”齐凤莲揩了一下眼角。 张计生推门进来，笑眯眯的道：“医生说宝儿很好，估计很快就能回家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回头得好好拜神了。”齐母念了声佛，又瞪了女儿一眼，齐凤莲才问起儿子来。 第89章 老齐的爱慕者 ， 七月的天黑得特别慢，下午五六点了天还大白着，程素睡了小半天，终于神清气爽的从窝里出来放风了。 前世，还是学生的时候，她就忙学业和打工赚学费，后来工作了，要忙工作，也就一年抽个长假去国外度个假，哪有像现在这样，悠悠闲闲的走在农村田园里。 现在正是稻子成熟的时候，再过几天，就要农忙了，地里的稻穗沉甸甸的，看着就是个丰收年。 他们这边靠北，稻子只种一季，割了这个夏季的稻子，接下来就要种麦子了，麦子可以种两个造，秋一季，冬一季，所以吃麦子的人家也多。 齐家也存了不少麦面，还是陈旧的。也是奇怪，存这么多吃不完，放旧了味道比不过新鲜的不说，再久，还会有陈霉味，也不知为何要存这么多的麦面。 临近黄昏，太阳西斜，温度比起大中午低了些，在地里干活的人也多得很，戴着草帽竹帽儿，卷着裤腿，或说或笑，有黑黄的土狗奔走在田间，嬉闹吠叫，一派安宁。 程素在路边折了两根狗尾巴草拿在手上玩，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田园景色，享受这难得的清静。 “哎，这不是泰国媳妇吗？回来了？”有两人扛着锄子走近，看到程素，停下来打了个招呼。 程素也不知对方是谁，只笑道：“是啊，大娘，您去地里忙完了？” 那被称为大娘的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道：“是啊！”心道奇了怪了，这泰国媳妇不是说心性特别高傲的吗？挺有礼貌的呀！ 程素浅浅地笑，察觉到一股子怨怼的目光瞅着她，不由看过去，那是跟在这大娘身边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正用大眼瞪着她呢。 见自己看过来，她又马上低下头去，程素不禁挑眉，飞快地在脑海里搜寻记忆，发现并没有这女孩的存在啊！ “泰国也回来了么？”大娘又问。 “没呢，他在部队里忙得很。” “这样啊，你们泰国有出息啊，这么年轻，都是个大长官了，这可是咱们村里最出息的后生了。”大娘似叹似可惜，深深的看着程素：“你也是个有福气的，你爹眼光高，看的远。” 程素笑而不语，这是说她那便宜爹看得准，早早就定下了齐泰国这个女婿呢，而这大娘的口气，也并非无羡慕嫉妒恨的意思。 见程素神情淡淡的，大娘可能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走了。 那女孩经过程素身边时，岔岔的骂了一句：“泼辣货，你哪里配得上泰国哥？呸！”然后飞快地跑了，一副怕程素扑上来撕她的样子。 程素的眼睛眯了起来。 听这愤愤不平的语气，这丫头是齐泰国的爱慕者喽？ 也是，她家老齐年轻有为，前途金光闪闪，又长得高大英俊，还是个铁血军人，最是吸引那些存着幻想的姑娘们了。 哼哼，到哪都招桃花的臭老齐！ 程素撇撇嘴，手指绕着狗尾巴草，想到他，也不知他回来了没有？ 第90章 她不在家 ， 齐泰国大概是头一回出任务后有归心似箭的感觉了，利索的跳下军车，就要往大院里走。 “唷，齐连长这是想我嫂子了！”有个小兵探出车窗冲他吹了个口哨揶揄地笑。 “去你的。”齐泰国回头啐了一口，笑骂两句就走了。 回到家门口，他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衣领，想了想还是弄得乱乱的，作出一副疲累的样子，这才故作有气无力的敲门。 女人嘛，都是心软的。 砰砰。 等了一会，没动静，齐泰国的两道浓眉皱了一下，再敲门，里面还是没一丝动静。 怎么回事，她不在家吗？难道是去那边小院了？ 齐泰国从自己的军用背包里摸出钥匙，开了门，才走了进步就楞住了。 这…… 他退后一步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家没错啊，可这屋内，却不是自己往日所熟悉的摆设，而是变了个大样子。 走进屋，齐泰国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只觉得眼前的屋子有点陌生，却处处都透着温馨和暖意，尤其是窗台上摆着的一棵刺杜鹃，生机勃勃的，迎着微风轻摆着。 放下背包，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每一处，都透着女主人的用心，最后他才打开程素的房门，里面也是来了个大变样。床上铺着喜庆却不觉俗艳的新被子，整整齐齐的，像是在等着谁一样，而最重要的是，床上摆着两个枕头。 齐泰国心头一阵激荡，这是特意为自己准备好的么？ 他嘴角高高的扬起，走出房，再看一眼焕然一新的客厅，笑骂：“这败家的娘们，又不知花了多少钱了！” 嘴虽这么说，可他眉眼带笑，显然是十分欢喜的。 毕竟她也是为了两个人的家而想嘛，这家里整治过，也才更像是过日子的不是？ 只是，她到哪去了？ 他归心似箭的回到家中，她却不在家，齐泰国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这是谁在家啊？”门口有人看到齐家门户大开叫了一声。 齐泰国走出去，是华玲在门口正探长脖子张望着。 “哦，是齐连长回来了？”华玲看到齐泰国便笑了笑。 “刚回。” “我还以为是程素回了呢，正想和她叨叨，不在就算了。”华玲说完就走。 “慢着，你知道她去哪了？”齐泰国多口问了一句。 华玲奇道：“不是说回老家了么？” 齐泰国皱起眉，回老家了？ 他想了想，关上门，去了军区，找到通讯兵，一问，才知道家里来过挺急的电话。 出啥事了，这么急着回家？ 齐泰国找到老家里联系的电话，拨了过去，那是村支书家的电话，也是村里唯一的一台电话机，离齐家也有点距离。 电话线那头传来忙音，齐泰国挂下电话，又找到小郑，可惜也没问到什么，程素走之前只说了家里有点急事，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事。 齐泰国心里有些着急，肯定是发生什么了程素才会这样急就回去了，再拨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 挂下电话机，齐泰国想了想，从抽屉里翻出纸张，刷刷的写下这次出任务的报告来，两个小时候，他就去了上峰麦思林的办公室里。 “团长，我要请两天假，家里有点事。” 第91章 齐父的负罪感 ， 直到太阳下山，程素才从地里荡回了齐家的篱笆院，齐家小妹和齐父正蹲在井边忙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齐凤萍抬起头，看到她就大叫：“你这是去哪野了，天都快黑齐了，这晚饭还没煮呢，做媳妇的到时到点不回来张罗晚饭，是要谁伺候你呢？” 程素沉下脸，不管她名声如何，名义上她是齐凤萍的大嫂，她不敬着她不怪她，可她却没有权利去训斥自己，尤其她还说这么诛心的话。 “凤萍，浑说什么？那是你大嫂，不准没大没小的。”没等程素斥责，齐父就先开口训导。 齐凤萍撇撇嘴：“爸，要我敬着她，她倒是先有个大嫂的样子才行啊！” 什么大嫂，往日因为程素爱吃醋闹出的闹剧发，她在暗地里可被人取笑了不少回呢，丢脸死了！ “有没样子，我也是你大嫂，小姑你可别招了人诟病，说你对嫂子不尊重没礼貌，那对你没好处。”程素淡淡地道。 “你，呸，你才没礼貌！”齐凤萍气不过。 “凤萍！”齐父板起脸。 齐凤萍见老爸怒了，嘴一扁，扔下手中的刀，道：“这鱼我不杀了，让我那好嫂子杀吧！” 话说完，她蹬蹬的跑进了屋。 程素这才看到一盘的鱼，不由问：“爸，哪来的鱼啊？” “你二叔家的塘子今天抽水换水，这鱼养得肥了，给了咱几斤。我怕这养不活，干脆杀几条晒了鱼干。”齐父憨憨地笑。 他口中的二叔，就是他的亲弟弟，齐泰国的亲二叔，同一个房头的。 “这天太热了，这整不好，只怕会坏会生虫呢。”程素皱了一下眉道，晒鱼干腊肉这些，一般都在秋冬做的，大夏天的，一不小心，就晒成了臭鱼了。 “没事，搁多点盐就行。” 程素听了也不好再说啥，看了看，问：“婆婆还没回呢？” “可不是，估摸也快回了。”齐父头也不抬，道：“你去烧饭吧，今晚烧一条鱼尝尝鲜。” “哎，好。我给爸你整一道红烧鱼，你今晚饮两杯。”程素笑眯眯的说了句，就去了厨房。 齐父抬起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有些纳闷地嘀咕：“这泰国媳妇是不是转了性子了？去了趟清城回来，这人都变得懂事了。” 以前她可没那么好说话，人也没那么勤快，而烧菜么，他想起今天的红烧茄子和煎鸡蛋，还真做得挺好吃的。 不过女人嘛，成了家，也就该懂事了！ 他一笑，心里的负罪感少了些。毕竟当年把儿子定给她，一家子都反对，尤其是泰国他，嘴上没说，但心里其实是怪自己的，没办法呀，那时候穷。 后来，程素越大就越泼辣，又爱吃醋，自己心里或多或少都膈应着，尤其觉得亏欠了儿子。 如今看着程素，倒是挺懂事明理的，他这就放点心了，感情嘛，都是处出来的，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这么想着，齐父手上杀鱼的动作就利索了好些，嘴角也勾起笑容来，家和万事兴，以后齐家的日子都会好的。 第92章 夜归人 ， 当晚，程素还真做了一道红烧鱼上桌，说了是红烧，这不管是用油还是作料，都比清蒸要搁得多料，少不得又被齐母唠叨了几句，她也不理，只顾没听到，真要和她计较，自己都没法做菜了。 吃过晚饭，齐家也没电视，齐母又是个省家的，除了在上学的齐小弟和齐小妹要做课业，两老是早早就上床休息。 天气炎热，程素白天才睡了半天，她也睡不着，就搬了张有靠背的凳子坐在院子里，一手摇着大葵扇，一手枕在脑后，看着满天星空，思绪有些飘远。 农村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狗吠声，还有水塘里传来的蛤蟆叫声，虫鸣声，交织在一块。 也不知此时的二十一世纪是怎样呢？ 程素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起来。 莫名其妙的穿到这，无依无靠的，她也不知是得罪了老天爷还是前辈子哪没做好，要她这样还债？ 汪汪汪！ 不远处，有狗大叫起来，又有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走来。 像是走到齐家这个方向，程素的思绪被打断，有些紧张起来。 现在年代不同了，人们日子过好了，可这做贼做坏人的，也渐渐的多起来，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她走到门边，视线随着脚步声的方向极目看去，果然有个高大的身影往这边来了。 随着那人越走越近，程素的心也提了起来，下意识抓住了屋前的一根扁担。 院子没有灯，只有昏黄的灯光从屋内透出一点来，待那人走近，程素觉得身影有些熟悉。 “谁？” 看那人站在了院子篱笆门前，程素不由大声地问。 “程素？” 这声音？ 程素丢下手中的扁担，大叫：“齐泰国，是你么？” 齐泰国熟门熟路的推开院门，走了进来，程素跑了过去，借着灯光一看：“真是你，你不是出任务了么，咋回来了？” 齐泰国也没想到这钟数了，程素还没睡，一回到这里就看到她，心里也高兴，便道：“我回来了，听小郑说家里有事，我就赶回来了。” “都这么晚了。”程素也知道现在的时间很晚了，问：“没吃吧？我煮点什么你吃？” “嗯。” “谁啊？大晚上的谁在外头说话？”齐母他们的房亮了灯，齐母问了起来，一边从窗子边上看出来。 “妈，是泰国回来了！”程素大声道。 “泰国？” “妈，我回来了！”齐泰国也大声的唤了一声。 “真是泰国，他爸，快起来，快起，泰国回来了，起来。”齐母十分欢喜，隔着窗子就问：“咋这么晚呢？你吃过饭没？叫你媳妇去做点吃的你，老大媳妇，老大媳妇？” “妈，我在呢，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程素应了一句。 “多做点，多放点油，多拌点葱。”齐母不忘吩咐。 得，果然是儿子重要，中午她不就放多了油么，都被骂了个狗血临头呢，现在倒好，齐泰国一回，就说多放点油。 人比人，气死人！ 程素摇头，快步向厨房走去。 整个齐家都重新亮起灯来，热闹打破了小村的宁静。 第93章 玉成好事？ ， 夜里十二点，齐泰国和程素并排躺在了他们的婚房床上，两人都瞪着床顶，气氛有些诡异。 程素咳了一声，率先打破沉默，问：“今天才回来的么？” “嗯，回来就停说家里出了事儿，我打电话回村支书家，也没有人接，又不知是什么事，干脆就请了几天假回来。”齐泰国解释道。 “我也是接到妈打来的电话说大姐有些不好，这才赶了回来。”程素也道。 齐泰国嗯了一声，脸色沉沉，道：“我都听说了，幸亏是你回得及时，不然，依妈的心性只怕也不会想到抢着签名。而张家……哼！” 晚上，他就从母亲口里听说了大姐的遭遇，想不到那张家竟然这么混账，这么狠！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他病猫呢！ “妈说了，孩子也平安生下来了，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你也别去找张家难看，也免得大姐面上不好看。”程素光是一听，就知道他心里在想啥了。 齐泰国冷笑，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明天去看看大姐么？”程素又问。 “去吧。”齐泰国点点头，既然回来，知道了大姐的事儿，自然是要去看一眼问候一声的。 再说，他也想找张计生他们好好‘谈谈’呢！ 程素哦了一声，翻了个身，面向墙内，道：“那就睡吧，明天要早些起来，省得你妈又说。” 齐泰国转头看去。 夏天天气热，他们房里也就一张薄被，如今正搭在她的腰上，腰的弧形弯弯的，十分的诱人。 齐泰国吞了吞口水，也侧过身，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手下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却没有推开他的手。 齐泰国有些心喜，**辣的身子贴了上去，大手从她的腰往上移，呼吸也渐渐重了起来。 程素暗暗叫苦，怎么就偏偏在这里呢，要是他们做了，声音大点，隔壁的会不会听到啊？ “素素，你这里，真软。”齐泰国在她耳后哑着声音说了一句。 呀！ 素素，他，他还真能叫出来！ 饶是程素见多识广，也非没经历过，可此时，也是跟只煮熟虾子似的，脸红透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啐了一声：“你，别在这……” 她声音软软的，听得齐泰国一阵激荡。 “你说啥？”齐泰国翻身压上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素素，咱们结婚也好久了，也该玉成好事了吧？” 噗！ 程素紧张的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说道：“你也才刚回来，就不累么？还有心思想这些个坏思想。” 齐泰国吃吃地笑了起来，道：“累。可我也想。” 说着，他的腿故意蹭磨着她的双腿，那男性象征蹭在她大腿内侧，使得程素更为的面红耳赤。 “回到清城再说，我累了。”程素说着，故意打了个大呵欠。 “没事，你累了，你躺着就好，其余的让我来。”齐泰国抓住她的手，**的唇吻上她的唇。 程素唔了一声，他的舌尖就像灵蛇似的钻了进来，是谁说，这是个不解风情的粗鄙军人？认错人了吧！ 第94章 好事被打断 ， 寂静夜，情正浓，齐泰国恨不得将程素揉碎了塞在自己体内，正当他想要沉身入巷时，两人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程素吓得马上从**中清醒过来，想也不想的就将齐泰国从身上推了下来。 咚！ 齐泰国不提防她有这一手，直接被推在了床边，足一百七十多斤的人撞在床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在外敲门的人也是顿了一下，没敢再敲，只在外面喊：“泰国，睡了吗？” 是齐母！ 程素瞪了齐泰国一眼，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身子团团包了起来。 作死的，要是被撞破了门，那才叫尴尬和难堪呢！ 程素忽然脑补起一个婆婆关心儿子盖没盖被子，而径直开门闯进儿子和媳妇的房间，撞破两人做好事的尴尬画面！ 恶…… 程素无声的呻吟，将被子都盖过了头，丢脸死了！ “妈，我睡下了，啥事啊？”齐泰国扯了扯程素的被子，应了一句。 “没事。我就是想来和你说一声，明天你去县里医院看你大姐不喽？”齐母在外头大着嗓子喊。 齐泰国和被子下的程素同时翻了个大白眼，就为着这个，两人的好事就这么被打断了！ “妈，明天我再去，快去睡吧，我睡了啊，也累了！”齐泰国耐着性子道。 “哦哦，累了那你就赶紧睡吧。”齐母听到立即心疼了，站在门口听了下，没声音这才走了。 等回到房里，她又推了推自己的老头子，嘀咕道：“我看老大媳妇就不是个好媳妇，自己男人才回来，也不知道心疼，扯着就往床上拉！” 齐父两次被她推醒，正郁闷着，一听这话，腾地从床上翻坐起来，瞪着她：“你犯啥抽了，一把年纪还去听儿子媳妇壁角啊？” 听壁角！ 齐母老脸一红，啐了他一口，说道：“我哪像你说的听什么壁角，我就是问问泰国明天去不去看凤姐。” “这都几点了？还去问，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儿子又不会跑了，明天一早再说又怎么的？”齐父十分无奈，道：“你啊，想到一出就是一出，也不看看儿子刚回来，我看你才不心疼他。” “死老头，你是嫌我了是不？都护着你那好媳妇了是不？”齐母被他说的心口胀痛，伸手去掐他。 齐父躲闪了两下，又躺了下来，道：“行了行了，快睡吧，明天我还要去地里呢！” 齐母拉了灯，又倾耳听了下，这才讪讪的躺下了。 却说齐泰国去扯程素的被子，一边哄，道：“她绝对不会过来了！” “不！”程素紧紧团着被子，道：“丢死人了，没兴趣了，回去再说。” “你这不是要憋死我吗？”齐泰国坐了起来，满面的郁闷。 “你都憋了二十八年了，在再憋个几天也不会坏。”程素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来。 齐泰国听了，满面的哭笑不得，央求道：“素素，好素素，我求你了！” “不成。这事就要有好情绪，现在我心里就是膈应得很，而且，我也累了。”程素干脆装起了打呼。 齐泰国听着那假假的鼾声，真叫无可奈何，只得作罢，心里怨极了老母亲，啥时不来，偏这时来呢？ 第95章 这锅我不背 ， 第二天一早起来，程素就感受到来自婆婆的深深恶意，愈发的觉得气闷，捋了衣袖去厨房做早饭。 她前脚进，婆婆后脚就跟了进来，意有所指的道：“这男人去前线做任务够累的了，回来了，当婆娘的不体贴，还净扯着男人胡闹，也不知道心疼自家男人。” 噗！ 程素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左脚拌右脚的摔了。 这啥意思啊，意思是说她不要脸，齐泰国一回来，她就缠着他往床上胡搞么？ 到底谁缠谁啊！ 还有，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他们亲热，这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咋她婆婆就一副古代护儿的老婆子一样，连亲热都不让了？ 程素转过身来，问：“妈，现在是八十年代中期了吧？” 齐母一愣，沉了脸：“你傻了，连几年都不知道了不成？” “知道啊。可经妈你这样一说，我还以为现在还在满清时代呢？”程素皮笑肉不笑的道。 什么满清时代，齐母脑子转不过弯来，正巧齐泰国进来问今早又什么吃的，她的注意就被拉开了，拉着大儿子开始嘘寒问暖：“咋起这么早呢，昨晚也睡得迟，多睡会吧，这早饭也还没做好……” “我这也是习惯了。”齐泰国打断她的话道：“妈，我想吃你整的酱瓜了，你给我切点呗？” “哎哎，妈这就去拿。”齐母风风火火的取了盘子，出去搬放酱菜的坛子。 他妈一走，程素就目不善的瞪着他。 齐泰国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道：“早饭做点啥呢？要不你给我做笼肉包子？这出任务几天，也没吃到好的，有点想了。” “哪来的肉？随便吃点素的吧，大饼什么的。”程素没好气地道，还想吃肉，做梦！ 得，浓浓的火药味！ 齐泰国走近两步：“还生气呢？” 程素用竹扫子将锅刷得嘎嘎响，哼道：“你可别走过来，你妈说了，我这当老婆的不体贴你，一回来就把你往床上扯呢，只差没说我不要脸了！” 她本没打算告状，可这黑锅，她背得实在是冤！ 转过身，她伸出食指去戳他的胸膛，咬牙道：“到底是谁扯着谁呢？啊？齐泰国你心里清楚，这黑锅我不背！” 齐泰国哈哈的笑了，顺手抓着那根指头，道：“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 程素也没真生气，哼了一声，抽回手指，道：“这里热，你出去，别杵着这！” 齐泰国就道：“我去地里看看有什么帮爹的。” 齐母从自家的黑坛子里拿了两条酱瓜出来，重新盖紧了盖子，忽然又想到程素的那个话，便逮住了要出门上学的齐凤莲，问了她，这啥意思？ “你说她是傻还是怎的？什么满清不满清，都大解放老多年了？” 齐凤莲琢磨了下，忽然哈的一笑，道：“妈，人家才不傻，她这是拐着弯骂你呢？” “啥？” “满清时代，那不就是古代么，这是骂你老古董呢！”齐凤莲挑着眉道。 “反了她了！”齐母一阵风的往厨房去。 齐凤莲耸了耸肩，心道，她那嫂子去趟清城是了不起了，都学会骂人不带脏字了！ 第96章 你还想和他过不 ， 齐母也没找到程素的茬，因为进了厨房，程素就说她大儿子要吃肉包子，家里有没有肉什么的，齐母心疼儿子，只得又忙活开去割肉。 紧接着，程素又和她说起要和齐泰国去医院看望齐凤莲的事，是在家里熬了鸡汤送去，还是在县里买点啥营养品，还有齐凤莲坐月子，家里是送鸡过去还是给钱。 这可都是商量的语气，齐母也没法找茬，而且又关乎到女儿，也就暂时熄了那股子心思，等到一一商量好后，那质问的心思早已淡了。 眼看着程素在厨房忙里忙外，有条有理的，心道算了，说起来儿子也是刚结婚，哪个年轻头不是这样的，想当初…… 齐母老脸微红，转开心思。 早饭，齐泰国如愿以偿的吃上了肉包子，看着程素的眼净是带笑，到底是心疼他的吧。 差不多临近中午，程素和齐泰国带着熬好的鸡汤去了医院看望齐凤莲。 齐凤莲看到自己的大弟来了，既欢喜又委屈，又哭又笑的，拉着他问东问西。 齐泰国并没看到姐夫的身影，不禁问：“张计生呢？” “他去看孩子了！”齐凤莲的笑脸僵了一下道。 “大姐，你老实说，还想和他过不？”齐泰国沉着脸问：“过去那些年，你为他们老张家说了多少话，我不说你。你不说，我都知道你心里头苦，就是为了云儿，你才忍着。现在这回，他们老张家不顾你的死活，你说实在话，还想不想过下去？要是不想过了，你放心，自有老弟给你做主！” 一旁坐着的程素翻了个白眼，说好的心里有数，可这回就逼着他大姐做选择么？ 齐凤莲眼圈泛红，却吸了吸鼻子，道：“这一回来就说这个做啥？我不都好好的？” “大姐！”齐泰国低吼。 “知道你心疼大姐，我都知道。”齐凤莲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姐夫是软了点，也听他娘的话，但平时对我和云儿都还好。现在，儿子都生了，哪有什么过不过的？两个孩子，让他们没爸么？” “至于我婆婆，哪家婆媳能和亲生母女一样好的？现在我生了儿子，也能堵住她的口了。”齐凤莲看大弟不悦，说道：“你放心，要是他们太过分，我肯定不能依了，我有当军长的弟弟撑腰呢！” 这意思是继续过了！ 齐泰国无奈，道：“大姐，就算你和他离了，也没事。” “离了，还不是再找一个，男人来来去去就都这样，再找，还不知道对孩子们好不好呢！”齐凤莲幽幽的说了一句。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孩子。 程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齐泰国也没了脾气，便道：“那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记得和我说。” 想了想，看了程素一眼，又从兜里掏出三张大团结，塞到她手里，道：“这些钱，你自己拿着，别给他知道，想吃什么买点什么就买，别省，身体最重要。” 齐凤莲紧张地看向程素，道：“这咋能呢？你也刚结婚，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以后弟妹有了那就更别说了，我不要，快拿回去。” 第97章 谁说出院 ， 程素看着那姐弟俩把那几张大团结推来推去的，便笑着站了起来，道：“大姐，你就别推辞了，给你就拿着吧，不然他今晚就睡不着了。”顿了顿她又道：“不过老齐有句话说得对，这钱你就自己收着藏着，没啥事你也别让他知道你有这钱，女人嘛，总要有点自己的私房钱才有底气。” 她这话一出，姐弟两人心里都同时松了口气，齐凤莲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有看着同学们吃饼干只能眼馋的女儿，便接过了那几张大团结，道：“大姐承你们这个情，以后大姐去工厂打工赚了钱就还给你。” 程素笑了笑，知道他们姐弟怕是会有话说，便借口闷了要溜达溜达，走了出去。 门一关，齐凤莲就对齐泰国道：“你可吓死大姐了，刚刚那一整，大姐可真怕你媳妇心里有什么想法？” 三十元，可不是小钱，换了谁心里都会膈应，偏偏齐泰国当着媳妇的脸面就拿了出来给自己的大姐。 “大姐，你放心吧，没事，她没那么小气。”齐泰国微笑。 “胡说，她从前什么性子你当我不知道？”齐凤莲嗔他一眼，道：“不过也是奇怪，你说，一个人的变化咋这么大呢？从前，她又爱吃醋又小气，性子还泼辣，现在看着，跟你去了趟清城回来，倒跟换了个人似的。就拿刚才吧，换在以前，只怕她要撕扯了吧？你是咋教的，让她这么服服帖帖的？” 齐泰国道：“我哪有教，也就是那……兴许是她想开了也懂事了吧？” 好像是那次摔下楼梯后，她就转了性子，刚刚那举动，他并非就没有试探她的意思，而她真不介意？ 不过，她那头脑，几下子就赚了那么多钱，只怕还真不介意。 这么想着，齐泰国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要不，你还是把钱拿回去？”齐凤莲也怕两人闹出什么嫌隙来，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不用，大姐，你别小看了她，现在咱们谁都比不过她有钱呢！”齐泰国笑了笑。 “哦？” 齐泰国便说了程素的买卖，听得齐凤莲咋舌不已：“她还有这么多的想头啊！” “可不是。” 姐弟正说着话，门被推开，有人边说边进来。 “这医院简直就是抢钱呀，一天就几块钱，不得了，出院，马上就出院。”说话的是个老婆子的声音，嚷道：“哪家生孩子不是在家生了，第二天就能下床干活的，也就你婆娘，恁的金贵，剖腹就算了，还害得我宝贝大孙子躺那什么保温箱，看着就让人膈应。又要住这么久的医院，这钱就跟倒水的流……你扯我做啥！” 老婆子正说得欢，突然被儿子扯了个趔趄，不悦地瞪他。 张计生讪笑，看着对面那个沉着脸的牛高马大的大个，满面讨好地叫：“泰国，你也来了？” 泰国，齐泰国？ 老婆子看过去，脸色突变，可不就是那个煞星，大媳妇的大弟弟吗？ 齐泰国眯着眼，道：“刚刚是谁说的让我大姐现在就出院？” 第98章 又见跳楼？ ， 县城医院并不大，不过五层，程素在楼下走了一圈，现在的医院也没啥好看和坐的地方，只种了几棵大树，也不如二十一世纪的医院，为了让病人有良好的康复环境，把花园造得大大的，漂漂亮亮的，花草都有，像个公园。 她干脆走上了医院楼顶，所谓登高望远，看看这个县城也好。 七月的阳光很正，走出楼顶的门，她就张开双手打了个懒腰，哈的一声，走出去。 忽然，视线被前方一个顶着白发的老人给吸引了，只见他双手扶着栏杆，半边身子探了出去。 程素眼神一凝，不会吧，她只是来散个步，怎么又遇着跳楼的了！ 跳楼，又见跳楼，程素脑子嗡了一声，心里怨着，双腿却像飞人的腿一样迈开，飞快地冲那人跑了过去。 “不要跳。”她一把拉住那老爷爷的手臂，一扯。 老人被她一扯一趔趄，也吓了大跳，转过头来，是个年轻的姑娘。 “老爷爷，生命诚可贵，所谓除生死无大事，您有啥事看不开的，何必轻生？”程素喘着气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劝道。 “轻生？”老人家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笑道：“这个丫头，你说我要跳楼？” 呃，不是吗？ 程素这才看他的脸，老人家头发花白，估计也过六望七的年纪了，可精神却是极好，脸色也颇红润，嘴角带笑，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哪是那想死的人啊？ 闹笑话了！ 程素松开手，讪讪的，问：“您，这里风大，您老人家站那么开，还探出半个身子做啥？” 风大？ 老人家用手在眉骨处搭了个棚看了一眼那大大的太阳，哈哈朗笑：“丫头，你说话可真有趣。现在七月，虽说这是楼顶，可哪来的风啊？” 程素摸摸头，呵呵的讪笑：“是么。那这太阳也太正了，晒得人头晕，也不能久站。” 老人家微微一笑，扶着栏杆看出去，道：“丫头啊，这里高，看得远，你看，这么站着，就能把整个城市都看到了。我老了，这样站在高处望低，也不知还能站多久，望多久。” 他这话的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怅然，好像还有一点点的不舍。 程素站到他身边，也扶着栏杆，看着远处，道:“您这话可就说得有点悲观了，登高望远，啥时不能看？我看呀，只要您老人家好好保养身子，硬朗着，但凡您有一口气在，就能看着。” “再说了，一直站在高处看低，也没什么意思，就好像人生一样，本就是高低起伏，跌宕不止，那才叫人生嘛，要是一直都站在高位看，而忽略了低处的风景，有意思吗？要是一个不着意，从高处摔了下来，那才叫冤，以后想看都看不了了，老人家，您说呢？” 老人家听得浑身一震，惊讶地看向程素，目光深深，道：“丫头年纪轻轻，倒是心胸广阔，颇懂得哲理。” 程素浅浅一笑，道：“我一个村妇，哪懂什么哲理，就是觉得，风景有高低不同，人生也一样而已。让老人家您见笑了！” “不，您这一番风景高低论，说的挺好，丫头，你叫什么呀？”老人家笑着问。 第99章 宁老爷子 ， 程素扶着宁老爷子回到住院部三楼，便挥手说了再见。 刚才两人在天台论了一番高低，颇有些投缘，干脆又找了个阴凉处，继续说这风景，从风景又说到哲理。 程素上辈子是五星级酒店的高层老总，见识多广，能侃能说，看的书和电影也多，那些名人语录那是信手拈来，说得宁老爷子一愣一愣的，直说她一个二十岁的丫头比他一个六十六的老人还要多。 程素这才觉得自己侃得有些超前了，眼看日头有些偏西了，生怕齐泰国找她，便说要走。 宁老爷子看着她离去，嘴角难得的露出笑容，有人匆匆的跑过来，说道：“老首长，可找到您了，您这是哪去了？” “哦，我就上楼顶走了走，没事。”宁老爷子背着手道。 “您的血压才刚刚正常，不能乱走，要是万一晕倒了，我们又没及时找着您，那可怎么办？”来人忧心郁郁的扶着他走回病房。 “整天躺在病床上有什么意思，走一走，身体才好。”宁老爷子道：“也就是这走一走，才知道，该放则放啊！” “老首长？” “打电报回京，明天我们回去，不要声张，让宣传办公室的拟定报告，等回去后，就发电报宣布我退位吧！”宁老爷子淡淡地道。 那人听了瞪大眼：“老首长，您！” 宁老爷子的手一抬，站在病房的窗前，道：“小曹啊，我老了，也累了，现在的世界，是年轻人的世界了，急流勇退，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宁家，不能一直只靠着我，宁刚，宁礼，还有……几兄弟，也该历练出来了。”宁老爷子背着手沉着脸，面上早已没有了程素所见到的慈祥，而是杀伐果断，道：“他们才是宁家未来的希望，我这时候退，也才能给他们争取到更好的资源。” 被称为小曹的曹金正叹了一口气，道：“是，我都知道了。” 宁老爷子从高看下去，正对着医院的一条林荫小道，喃喃道：“从高看下去，风景固然美好，可一直看着，也腻了。低处俯视耽耽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伸出手拽你下去呢！在平地，起码安安稳稳的。” 曹金正听得似懂非懂。 宁老爷子的目光忽然一凝，咦，那不是程素丫头么？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宁老爷子的目光落在齐泰国的身上，此人身材高大，走路笔直，剪着平头，模样尚且还看不出来，但看走路的姿势，还有那身上的气质，也该是挺端正的人。 正考量间，忽然，那人看了上来，宁老爷子一楞。 竟这么警觉和敏锐，那眼神，是锐利的，像鹰一样，那气质，刚硬的，是…… 是军人！ 小丫头的丈夫竟是个军人？ 宁老爷子很是讶然，看程素拽着齐泰国走了，这才收回视线回到病床上躺下，这又是什么缘分？ 也不知那丫头的丈夫是在那个军区里参军？看那眼神和正直刚硬的气质，应该是个好苗子。 宁老爷子的手指轻轻的敲了起来。 第100章 离婚，没门 ， 程素见齐泰国站着不动，伸手拽他：“看什么呢？” 齐泰国收回视线，道：“没什么，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 程素抬头看了一眼，道：“你看花眼了吧？就是看，这来来去去的人，就是看你了？” “可能是看错了吧！”齐泰国随着她走出医院。 “你啊，说是心里有数，看你把张计生吓的，怂成了一只狗熊似的，我看他缩在那的样子就可怜。”程素忍不住又念。 她回到二楼产科时，就在拐角看到齐泰国拧着张计生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眼，他那暴起的青筋无不在说他的愤怒。 可怜张计生，本就瘦，个子也小，被齐泰国那么一拧，跟只小鸡仔似的瑟瑟发抖，别提多可怜了。 “他活该！”齐泰国沉着脸，道：“大姐对他那么好，任劳任怨的，他呢，关键时刻，就放弃她，我没往死里揍他是看在我姐份上。” “真揍了？”程素惊讶，她没看到有伤的地方啊。 “我揍在看不到的地方。”齐泰国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说了一句。 程素给他一个贼贼的眼神，道：“差不多就行了，到底大姐和他还要过日子呢，心里闹了膈应，以后大姐就更苦了。” 揍这一回，他会怕是不错，可心里谁知道会不会更恼更恨，对齐凤莲更有怨气，那日子就难过了。 毕竟他们即便是撑腰，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了不起就离婚。” 程素挑眉，这话说的和她当初说的倒是一样，便笑：“叫她离婚，还不如叫她去死。”见齐泰国不可置信的瞪过来，忙道：“这话可是当初我说的时候，你妈这样训我的，所以，你可千万别让你妈听到了。” 齐泰国皱起眉，道：“什么你妈我妈，是咱妈。” 不知咋的，他突然很不喜欢她把你我分得那么清楚，非要矫正她的叫法不可。 程素笑笑，没和他争论。 齐泰国又道：“你也这么说了？” “是啊。这年头，谁离了谁，世界都会转动，离婚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得了就过，过不下去了就离呗，谁都一样。”程素自顾自的走着，丝毫没察觉齐泰国没跟上来，道：“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离了婚，有手有脚的，难道还赚不来一口吃的？” 忽地，身边没了人，便停下来转身：“哎，咋不走啊？” 齐泰国走上来，瞪着她：“那你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和我过不下去了，就离婚？” 程素一愣。 “是吗？”齐泰国目光炯炯的追问。 程素点头：“过不下去了，当然离啊，我还死守着一潭死水不成？”又想，军人离婚，这么容易么？ 看她说得这样轻巧，齐泰国黑了脸，道：“我是军人，可没有离婚两个字！” 说罢，他大步走了前去，想和他离婚，没门！ 程素看着他的后背，有点莫名其妙的，这人又发什么脾气啊，忙的追上去：“哎，你等等我，一起走嘛！” 她追上去，拉着齐泰国的手臂，齐泰国甩开她，再拉，又甩，她再拉，两人拉拉扯扯的走远。 第101章 回娘家 ， 齐泰国和程素在县里买了点东西，一路耍着花枪回了上水村，把东西放下，就说要去下水村程素的娘家走走。 齐母看着他们手里拧着的东西，道：“这眼看都太阳下山了，明天再去不成？” 心里在嘀咕着，这媳妇也不知撺掇着儿子买了什么好东西，非要这个点赶着回娘家。 “没事，咱们两家也近。妈，我们可能吃了饭再回来，今晚就不用煮我们的饭了，明天我去地里帮爹干点活，后天就得回军区里了。”齐泰国回道。 也是程素说回来后也没回娘家，所以在县里买了两瓶酒，一条烟，打算回去看看。 当然，买这些东西，也没少了婆家的。 见齐泰国出声，当着程素的面，齐母也没有说不的理，便点头算是应了，等他们一走，就黑了脸进屋。 翻看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又是酒又是烟的，撇撇嘴，道：“这婆娘就不是个会当家的，这东西得多少钱？泰国能有多少钱给她败的？” 程素的娘家在下水村，走个十五分钟，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不多会就到了。 程家和齐家差不多的构造，只是程家人少，只盖了一个大民房，院子造得大大的，门边上还盖了一间猪圈，两头大肥猪在里面瞎拱着。 程素推开门，正要大喊，有人从屋里面拧着一个塑料桶走了出来。 上身一件碎花布衫，下身一条灰扑扑的裤子，穿着拖鞋，顶着个卷花头，身材圆润，不是程母又是谁？ “妈！”程素冲口而出，这称呼一出，她也为自己叫的这么自然而觉得奇怪，莫非原主的一丁点意识还残存在脑海里？ 程母听到叫声抬头看过来：“哎哟，素素和我女婿来了？” “岳母。”齐泰国叫了一声。 “哎哎，快进屋。”程母笑着应了，又问：“咋这时来了？你们先坐着，我把这猪食先喂了猪。” 程素他们进了屋，放下东西，打量了一下屋子，和旁人家没两样，八仙桌，大红柜，墙上挂着毛爷爷的画像，茶缸子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字样，房间也是一屋四间，加一个神主房。 只是这卫生，到处都有些灰，可见程母平时也没怎么打扫。 程素不由想起自己刚醒来时看到的，也是乱糟糟的房，虽然刚结婚，但很明显，原主和她母亲一个样，也是挺懒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齐泰国一眼，问：“热不热，要不你出去院子坐吧？” “嗯。”齐泰国走了出去，程素则是按着记忆进了自己未出嫁的房间，典型的姑娘家房，贴着各个明星的大画像，蚊帐有些灰尘，柜子也蒙了点尘了。 她周围看了看，从外看到内，柜子藏着她的日记本，翻了翻，里面写着一些少女心事的日记，大都是关于齐泰国的。 原主，虽然嘴上不饶人，应该也是很喜爱齐泰国的吧，只是她不善表达，也不善经营，只会霸占，以至于造成了许多误会。 正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后来才会自杀？ 一想到原主中年自杀，程素心里就好一阵膈应，放下日记本，走了出去。 第102章 被亲妈训了 ， 出了屋门，却不见齐泰国在院子里，程素环顾一圈，听到猪圈那边有说话声，便走了过去，却见程母指使着齐泰国修猪圈的门呢！ “这门坏了几天了，我叫你岳父修，他总是忘记，正好你来了。对了，我们家里头的缝纫机的脚踏板也坏了，一会女婿你也帮我修修？”程母笑眯眯地道。 程素大窘，大声道：“妈，人家刚来，你怎么就指使着人家干活了？” “这叫什么指使，他是我女婿，帮丈母娘干点活这不是应该的么？泰国，你说呢！”程母看向齐泰国。 齐泰国抬起头，笑道：“应该的，这只是小事一桩。” 程母听得眉开眼笑，看了女儿一眼，那眼神意思是，看吧，我没说错吧！ 程素翻了个白眼，道：“那也得歇会啊，水都没喝一口呢！” “没事，我不渴，一会再喝。” “泰国啊，你做着，晚上就在咱们这吃饭，岳母给你杀只鸡啊。”程母笑着说了句，拉着程素的手进了屋，问：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有啥事么？” 程素就将齐凤莲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这样，张家真是个混账，大人没了，孩子不也遭罪，啧。”程母哼了一声，又翻了程素带来的东西，道：“咋还买了这么多东西，是你的主意？” “嗯，来娘家，还空着手来么？” “那你可有给你婆家买？”程母立即紧张起来，道：“我跟你说，你挂着娘家是好的，可也不能只给娘家捎东西，而没给婆家！” “知道了，都是一式两份，我又不傻。”程素没好气，话出口，越发觉得自己说话自在，就好像程母真是她妈一样，半点都不客气，难道自己真已经完全适应原主的身体了？ “你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和你说啊，你现在可是齐家人了，生是齐家人，死是齐家鬼。你既然嫁过去了，就要懂事点，可不能任着性子来，还跟在娘家的时候，想怎样就怎样。要是人家不要你了，赶你回来，以后你就自己住哈，没得你回家来的份。”程母低声警告她。 “妈，有你这样说话的亲妈么？我又不是石头蹦出来的。”虽然知道是为她着想，可程素感到很受伤。 “咱们程家，可没有被休回来的女儿。”程母睨她一眼。 程素愈发叫恼，道：“什么休不休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要是不过了，叫离婚。” “离婚也不能。”程母瞪她，又往外看了一眼，拉她过来，压低声音道：“泰国都是连长了，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你要是和他离婚你才是傻呢！现在津贴又这么多，这样的男人你还想往哪找？你都要多得程家祖坟冒青烟了。” 程素冷笑：“那我得先感激你们打小就先把我和他给定下来了！” “你这死妮子，你这什么眼神，还亏了你不成？”程母伸手去掐她。 “岳母，缝纫机在哪呢，我也一起修了。”齐泰国在这时走了进来。 “哎，在这边呢！”程母笑着一指，又吩咐程素：“去鸡圈抓只鸡过来，烧水杀了，晚上让你女婿和你爹喝两杯。” 程素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第103章 孝敬 ， 随着太阳落下，在地里干活的程爸和上初三的小弟程致回到家中来，程爸一如记忆里的，唯程母是从，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看程素的眼神也很是慈和。 而小弟程致，梳着时下的小年轻梳的中分头，丹凤眼往上挑，忽略那下巴扬起的得意小臭飞样儿，小模样还是有几分帅气的。 程致一见程素，就不咸不淡的飘了一眼，在看到齐泰国看过来时，才喊了一声姐，又恭敬的喊姐夫。 程素看了就满心的不平衡，这小子搞差别对待，欺善怕恶啊。 杀了鸡，满了酒，一家子上了桌，齐泰国和程爸先爷俩好的喝开了。 难得高兴，程素和程母也斟了一杯，独独是漏了程致，这小子也不甘罢休，偷偷的拿了酒往自己的碗里倒了点。 程素见了，一把握着他的手，瞪眼道：“你一个中学生，喝什么酒，这还是白的，醉死了明天就不上学了？” 程致甩开她的手，道：“我是男人，哪个男人不喝酒的？” 程素冷笑，上下看他一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敢称男人？你倒是说说，除了有那小丁丁，你哪块像男人？”又挑了他的头发：“还有这发型，长的跟女人一样，丑死了，还男人呢！” “你，还是不是女人，怎么说话的？”程致涨红了脸，瞪着她：“还有我头发怎么了，这叫时髦，你懂个屁！” “程致，怎么和你姐说话的？”齐泰国转过头来。 程致脖子缩了一下，讨笑道：“姐夫，我姐这个女人就是事多，没麻烦你吧？” 唷，还会转移话题呢！ 程素眼睛眯了起来，程致得意地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 “是啊，泰国啊，素素她自小就被我们惯坏了，脾气也不太好，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程爸笑眯眯地道。 齐泰国深深地看了程素一眼，一脸意味深长的道：“倒没什么大麻烦，一点小麻烦也不足挂齿了！”程素气结，筷子狠狠地戳向那盘鸡。 “你看你，小性子还是这么大。亏得是泰国，心胸广阔，不和你计较。”程爸见此就故作沉下脸，对程素道：“你可是大人了，也嫁人了，凡事多想想，不可嘴巴不饶人，事事以泰国为主才是。我和你讲，对事不对人，要真是你的错，甭管你是不是我亲闺女，我都不会向着你的，就只讲道理。” 话里虽然是训着程素，却也未必没有护她一把的意思，对事不对人，要是齐泰国的错，他就要帮着闺女了！ 程素心中感动，这才是亲爸啊，便道：“爸，我都知道了。” 几人又喝开，直到程爸喝倒下了，拉着齐泰国的手一溜的说醉话，什么当初借钱非要定亲，也是看中他的品行，莫要怪他强硬云云。 程母好不容易把他安顿好，程素他们就提出告辞，临走前，程素又私下给程母塞了一百块，惊得程母连声问哪来这么多钱，知道她自己做生意赚来的，还百般不信，后来程素恼了要收回，她这才要了。 笑话，女儿孝敬娘家的，不要就是傻！ 第104章 你也不心疼心疼我 ， 夏夜，月朗星稀，蛰伏在草地里的虫鸣声声，偶尔有几颗萤火虫飞过，村落显得很是宁静。 程素和齐泰国并排走在小路上，忽地一个趔趄，身边的齐泰国立即扶着她。 “也没喝几杯，连走路都不会了？”他轻笑。 程素呸了一声：“这路不平而已！” “路不平，我拔手来助。”齐泰国顺手握着了她的手。 程素噗的笑了：“你这是黑色幽默？” “什么是黑色幽默？” “嗯，冷笑话。”程素抽回手，道：“我自己能走。” “这路不平，我牵着你！”齐泰国紧紧地握着，不让她抽回。 程素的脸有些发烫，啐了一口道：“要是让人看到了那可丢人了。” “咱们是扯了证的正经夫妻俩，又不是那见不得人的，牵个手这有什么好丢人的？亏你平时还看什么读者知音这些爱情杂志呢！”齐泰国轻嗤。 程素瞪眼：“齐泰国，你够了啊，不带你这样看轻人的。” 齐泰国窃窃低笑，拉着她小心避过一坨牛粪，亏得今晚月明，还能看到路，不然就得踩上去了，依着她爱干净的性子，不得哇哇鬼叫才奇怪。 额，他什么时候发现她爱干净了，好像以前不察觉，后来到大院后，她摔了楼梯后…… 就一切都变了！ 齐泰国看了她一眼，程素也在低头看路，她的头发越来越长了，绑了个马尾，有丝丝缕缕在鬓边垂下，姣好的侧面在月光下更显得莹润。 齐泰国的心一动，捏着她的手轻轻的摩挲起来。 “家里我回去过了，你翻修过了么？变这么大的样，花了多少钱？” 程素踢起一个小石子，道：“林林总总的也没花多少，估计就花了百来块吧。” “这还叫不多？你赚的钱都花掉了吧？”齐泰国皱眉。 “花掉了就继续赚呗，那是咱们的家，总要整的舒舒服服的才是，毕竟天天住的呢！”程素丝毫不在意。 钱赚来不都是花的么？ 齐泰国想起白天自己给大姐的钱，便看她，道：“今天我给大姐的钱，我，应该事先和你说的，对不起。” 程素脚步一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笑了：“你还有这样的觉悟啊？” 齐泰国皱起眉。 “给了就给了，没事，我还在意那三十元么？不过，你也说的对，咱们是夫妻，所谓夫妻一体，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是该事先说一声的，以后可要记住了！”程素呵呵地笑，有错就认才是好同志嘛！ “嗯，大姐她不容易，尤其这回还难产，我怕她舍不得吃反而败了身子，所以才……你放心，以后我和你说。”齐泰国笑着道。 程素点了点头。 齐泰国摩挲着她的手，咳了一声，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那今晚……行不？” 程素不明，看到他目光如狼，瞬间明了，甩开他的手：“不行，我可不想突然被人敲门坏了兴致呢！”说着，往前大步走去。 “你也不心疼心疼我，可怜可怜我？”齐泰国追上去，可怜兮兮的拉她的手。 程素嘴角微扬，甩开，他再拉，再甩，再拉。 月影下，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渐行渐远。 第105章 她是不是有了？ ， 程素大清早就被婆婆叫了起来，家里男人要去地里干活，这早饭得做起来。 虽是大清早，可七月的天依然十分的闷热，程素就觉得有些沉闷，也不知是昨晚吃撑了还是喝了酒，胸口闷闷的，直想吐。 做了大麦馒头和面条，熬了小米粥，又切了一把咸菜，用小红椒炒了就着下粥，一大家子坐在桌边吃饭。 程素搅着碗里的粥，没有半点胃口，馒头撕了一小块咬了，就不想再吃了。 齐泰国见此问：“咋不吃？多吃点。” “吃不下，没啥胃口，想吐。”程素随口说了一句。 一旁的齐母早就竖起了耳根子，一听这话，眼睛亮了，嗖地看向程素。 程素又吸了两条面条，察觉到婆婆的目光，有些异样：“妈，怎么了？” “没什么。”齐母垂下头。 程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又挑了一块面疙瘩，还没咬，胸口就一阵闷，忙的捂着嘴跑出去吐。 齐泰国大惊，放下筷子就要跟着出去，好好儿的怎么吐了？ 然而，没等他迈步，齐母就拉着他的手，满面兴奋地问：“泰国，你看她是不是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 齐泰国愣了一瞬，看着母亲发亮的眼睛，忽然明白过来，哭笑不得。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齐泰国失笑。 有什么啊，他们至今，还没同房呢！ “说是胃口不好，还吐了，你听听。”齐母指了指外面，程素正干呕的声音传得十分清晰呢！ 齐泰国抚额，眼角余光扫到父亲那也满面期待的神色，道：“真不是，我们才刚结婚，哪有这么快？是昨晚在他们家喝了几杯酒，可能胃不好受呢！” 齐母听了，满面失望，不死心的问了一句：“真不是么？” “真不是。”齐泰国摇着头。 齐母放下手，撇了撇嘴坐回八仙桌前，道：“喝不得就别学人喝，作啥呢你说她！” “吃饭吧，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程爸瞪她，努了努儿子的嘴。 齐泰国只当没听见，走了出去。 “有了媳妇就忘了娘。”齐母又酸酸的说了一句。 程素直把黄疸水都吐出来了才觉得舒服了点，隔夜的胃里残存的那些酒味，熏得她又想再吐。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海碗，里面装着清水。 顺着海碗看上去，是齐泰国，只见他皱着眉看着她：“好点没？” 程素接过海碗喝了水，长吐了一口气，道：“好多了。” 也是奇怪，昨晚她明明没喝多少，可这胃突然就抗议了。 “我还以为你很能喝呢。之前在家里请客的时候，也看你一杯接一杯的。”齐泰国道：“以后少喝点。” “我以前也不会这样，莫不是我昨晚喝到了假酒？”程素瞪眼。 “满嘴跑火车！”齐泰国弹了她的额头一下，道：“好了就进来吧，多少吃点，不然一会去地里你准饿。你刚刚吐了，咱妈以为你有了。” 有了？ 程素刚含了一口水，闻言一口喷了出来，惊得在她脚边啄食的几只鸡咯咯咯的拍着翅膀乱飞！ 难怪刚刚看她的目光就跟看见了大肥肉一样，原来是这样，这老太太是有多想抱孙子啊？ 第106章 你这个吃货 ， 七月，地里的水稻马上就要收割了，田水都放干以方便收割，所以齐泰国扛着锄子和齐父一道去了地里，程素也戴着竹帽，跟着一块去。 倒不是她想去干活，事实上，她也没在地里干过农活，她纯粹是觉得好玩，也喜欢看金灿灿的谷穗，因为那代表着丰收。 齐母看她折了一小把谷穗编草环戴在头上，气不打一处来，大叫：“程素，你折那谷做啥，那是要吃的，可不是任你玩儿的。” 程素啧了一声，真小气，这才几条谷穗，就要骂人。 “妈，随她吧，不过几根。”齐泰国看程素头上那草环又是草又是谷穗又是花的，黄黄红红绿绿，戴在头上，也煞是好看，不禁笑了。 “我看你就是惯着她。”齐母瞪他一眼，心里不免泛酸。 也是奇了怪了，大儿子不是最讨厌程素的么，当初定亲到结婚，也是一副死活不愿意的样子，现在呢，倒看他宝贝得很呢！ “程素，去把那水口给填了，不准耍了！”齐母越想越觉得不平，干脆使唤程素干活。 程素不情不愿的去了她指的方向，使着锄子，学着齐泰国他们锄泥盘土堵水口。 可她到底没干过农活，这一锄子抡下去，泥水花乱飞，溅了半身，呀的大叫出声。 齐泰国听到叫声，连忙跑了过去，给她擦了擦脸上溅到的泥水，让她坐一边，自己动起手来。 齐母看在眼内，眼里都快喷火了，走到齐爸身边，火道：“你瞧瞧，你瞧瞧，她是干活的人吗？我看她是故意的吧，装什么大小姐呢！” 齐爸看不远处的儿子媳妇有说有笑的，也眉开眼笑，道：“老程都说了，他那闺女，打小就娇惯，不会干也不出奇。左右没多少活，咱们一会就干完了。” 最重要的是，儿子和媳妇儿要好，看，就这么有说有笑的，就是好！ “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就能摆婆婆谱，等着媳妇伺候，我这命倒是苦，娶个媳妇回来，福气没享道，还得供着她！”齐母气哼哼地道。 程素坐在田边，用手扇着风，这天可真热啊！ “卖冰棍喽，卖冰棍！” 忽然，有个吆喝的声音响起，程素一看，有个男人推着个大单车，车尾绑了个箱子，用棉布包得严密，叫着卖冰棍。 程素眼睛发亮，跑了过去：“冰棍多少钱？” “大媳妇，五分钱一根。”小贩见来了人，连忙停下，打开箱子，里面又是一层裹得严密的棉花，打开了有个泡沫箱，箱里一堆棉花，中间就排着好多冰棒。 五分钱，便宜。 程素一下子就要了八根，递了四毛钱过去，分给齐泰国还有公公婆婆。 “这没做你就吃上了。”齐母黑了脸，道：“泰国能有多少津贴给你败的？” “行了行了，给你就拿着吃。”齐爸阻止她的话头，笑道：“我要一条就够了，你们吃。” “爸，都有，特意每人两条呢！”程素呵呵地笑。 “一条不够，还买两条？”齐母这才看向她怀里，可不就齐刷刷的几条冰棒排着么，不禁心疼大叫：“你这个吃货！” 第107章 找上门来 ， 程素满面黑线，吃几条冰棍，就是吃货了？ “妈，这冰棍好甜，你快尝尝，不然都得化了。”齐泰国走过来，帮她撕开外头的冰棍纸道：“你尝尝是不是甜？” 齐母舔了一下，是挺甜的，也挺冰，这么一吃，热气都散了不少了。 “都干了这么一上午，我们去树底下坐着歇会吧。”齐泰国又指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着揽着母亲的肩膀走了过去。 程素冲他举了个大拇指，好男人就该如此，婆媳有矛盾的时候，站出来。 “你别怪你婆婆，她就是省惯了。”齐父站在程素身旁，说道：“六零年大饥荒的时候，没吃的，啥树根啊树皮啊土都吃过，就是煤球渣嚼着也是香的。你婆婆就是饿慌了，怕了，所以总要省着，就怕没口吃的。” 程素怔了一下，舔了一口冰棍，问：“还经过大饥荒这样的事啊？” “自然是的，那几年苦啊，谁都怕吃不饱，你婆婆啊就是那样过来的，所以这食物，她怎么也舍不得吃，家里的陈面陈米就这么来的。”齐父叹道。 程素沉默了，经过饥荒的人，都把食物看得很重要，也难怪，平时她煮饭择菜，多留一点菜头都要被程母给骂了。 原来还经过这一遭。 一口气吃了两三条冰棍，程素感觉暑气都降了不少，不过这样的冰棍也没多好吃，就是糖精加水，要是有冰箱，她自己都能做好吃的雪糕呢！ 啊，真是怀念小院的那个冰箱啊！ 快到中午，齐母眼看都正了，见程素实在干不来活，就将她赶回家去做午饭。 程素也没矫情和说不，干农活和做饭，她只能选她擅长的来干了。 可到了家门口，她就看到两个人在他们院子门探头探脑。 “你们谁啊？”她叫了一声。 那两人转过头来，咦，这不是供销社的小王和小张吗？ “哎哟，程小姐，我们可找着您了！”小王小张见了她，就跟见了亲人似的，高兴地叫。 “你们怎么来了？”程素很是意外，他们怎么会找到这边来，难道是果酱出啥问题了？ 程素心里一紧。 “出什么事了吗？是菠萝果酱出问题了？”果酱都是她自己亲手做，亲自把关，卫生什么的绝对没有问题，可他们找上门来是为什么？ “没事没事，有事也是好事！”小王笑着道。 “能不能让我们先进去喝口水再说？这一路赶过来，实在渴死了。”小张打断小王的话。 程素连忙让他们进来，也没往屋里坐，而是坐在院子，倒了两杯凉水递了过去，自己也拖了个凳子坐下。 “到底是啥事儿，你们都找到我这来了？”她实在是耐不住性子问。 小张擦了擦嘴角的水，笑道：“是大好事，你送过来的菠萝果酱，咱们供销社已经卖完了，又有人下了订单。这不，去您留的地址找您，都没找着您，对方催的急，我们没了办法，几经周转，这不才摸到你们老家这边来。程小姐，咱们供销社要跟您签大订单了。” 第108章 回去好好服侍我 ， 原来，程素所做的菠萝果酱在怀集供销社一上市推出，因为食品新颖，味道和卖相都在上乘，一下子就卖断了货。 菠萝酱卖的好，怀集供销社进账多，自然高兴，又有人来下大单，当然要进货，所以便找到程素那边去，可程素回老家来了，他们自然也找不到人。 后来还是穆燕找到程素留过的一个联系电话，这才知道程素回老家了，具体什么时候也不知，客人那边催的急，供销社也坐不住，干脆就派了人来寻程素了。 程素听他们解释，紧悬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又知道是为了来找她签大单，当即心花怒放起来。 “这是多大的单子？”她问。 “客人定了三百斤。两百一斤装，一百那三斤装的，另外，我们供销社也另外定三百。”小王笑着道。 哇，一下子就六百斤，那可真是大单子了！ 程素飞快算了一笔账，心恨不得马上飞回清城去，便道：“我也是家中有事才赶了回来，现在我也答不了你们啥时候回去，得和我男人商量过了才能定。” 齐家马上就要收割了，她干不了农活，帮着做饭也是可以的，但要她放弃这么个大单子在家里干农活，是不可能的。 可她也不能说定就定了，毕竟她这是做媳妇的，于情于理都得和齐泰国说上一声。 当下，程素就挽留他们吃午饭，等中午齐泰国他们回来，自己再商量过，就能定了！ 小王他们也不客气，留了下来。 程素快手快脚的做午餐，中午饭也简单，在学校里上学的齐小弟和齐凤萍因为路途远，都是在学校里吃的，这做五六人的饭才菜也就够了。 正午，齐泰国他们归来，看到院子里有外人，都不由愣了下。 等知道是来找程素的，齐母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这媳妇别的本事没有，勾人的本事倒大得很。 齐泰国却知道并非那么简单，果然，程素一说小王他们的来意，齐泰国也是很意外。 “那正好，明天我们就一起回去吧？”齐泰国道：“只是，一下子六百斤，你做得过来么？” “你有空就来帮帮我。”程素回道：“我想吃了中午饭就回去，毕竟这路也不近，若是今天能回去，明天一早就能去和县批菠萝了，也好尽快做出这果酱来。” 齐泰国闻言点点头，道：“你觉得不会累就好。” “但家里怎么办？地里马上就要收割了，我要是不在家帮忙，我怕你妈不高兴。”程素指了指齐母道。 “是咱妈！”齐泰国纠正她。 程素撇撇嘴，不都一样。 “这也不难，建国他们马上就放暑假了，农忙他们都在家的，过去你还没嫁过来的时候也忙得过来。”齐泰国说道：“让我和妈说一声吧！” 程素立马狗腿地道：“那可拜托你了！” 齐泰国看她那小人的样子，不禁气笑，想了想，凑近她：“那回去后，你好好服侍我？” 程素脸一红，推他一把：“去，回去再说！” 齐泰国笑着去找齐母交涉。 第109章 说服 ， 果不其然，齐泰国对齐母说吃过午饭后他和程素就要赶回去清城，齐母的脸就拉了下来，满面不悦。 “这才回来几天，就要回去？是不是那婆娘让你来说的？”齐母指着外面的人问：“她这是在外做啥勾当了，惹了这样的人回来，到底咋回事？” “妈，您别把她想的这么坏，那不是什么坏人，而是清城那边供销社的职工。这次来，是有点生意要和程素一起做的。”齐泰国连忙解释。 “做生意？”齐母瞪大眼：“那不是搞资本主义？不得了，那还得了？她是疯了吧，忘了她程家当年是怎么被人批斗的，她还敢搞资本主义那一套？” “妈，您听我说。”齐泰国将炸毛的母亲扶着坐下来。 “听泰国怎么说，咋乎个啥？”齐父瞪她一眼。 “妈，爸，现在时代不同了，小平同志搞改革开放，领着大家走脱贫致富的路，外面好多人都在做小买卖，干个体户，搞生意，经济是慢慢的好起来了。”齐泰国说道：“咱们村里，不也老多小年轻出去干个体户么？” “这倒是，你二叔家的明头年前也出去了。”齐父说道。 “就是，明弟最是机灵的，他要是知道不对，还敢搞这个体户？”齐泰国趁机道。 齐母定下心来，问：“她一个女人，有啥能耐做啥生意？这赔大了，还不是赔你的钱？” “妈您这就小看她了。您们可还记得我们前儿给你们捎回来的菠萝果酱？”齐泰国挑着眉道：“那就是素素做的，好吃吧？外面来的人，就是找她做这个果酱。这是新产品，现在市场上还没得卖呢，所以人家稀罕着呢！” “那东西还能卖钱？”齐母一楞：“卖多少钱？” “就给你们捎回来的那一瓶，若给她卖出去，那就要三元钱。” “啥，那点东西就要三元钱？”齐母这下是真被惊到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你是唬我们的吧？” “我唬你做啥？其实家里买回来的东西，都是她自己赚的钱买的，给大姐买的营养品也是，没用过我的津贴。”齐泰国道：“她不仅做了这个果酱，早之前，还卖早饭中午饭给码头干活的工人，一天就能赚二三十元钱呢！” “饭也能卖？她有这能耐？” “倒别说，我也觉得媳妇做的饭菜挺好吃的。”齐父笑呵呵的道。 齐母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道：“油搁那么多，谁做的不好吃。” 齐父笑而不语。 齐母看齐泰国说得不像说谎，又想到程素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子，便道：“就算是赚钱了，她那花钱跟倒水的样子，也存不住几个钱。” “妈，程素也不傻，心里都有数的。这次来找她做果酱的，人家一订就是六百斤，这个单子做下来，也几百元了。这次农忙，只怕咱们是真没法在家帮忙，素素其实也想推了的，毕竟她做媳妇的，地里忙，不帮忙说不过去。我就是觉得可惜，就来和您说。您看，这是让她回去呢，还是留下来呢？” “当然是回去啊，几百元呢，家里的地也就那么点，还怕忙不过来么？”齐母和齐父异口同声地道。 齐泰国笑了，躲在外头偷听的程素也笑了，暗暗举了个大拇指，看不出齐泰国还挺会做说客的。 第110章 给我生大胖孙子就好 ， 吃过午饭，程素和齐泰国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踏上回清城的班车。 临走前，齐母装了一个大罐子的酱瓜和鸡蛋让程素他们带去，吩咐道：“泰国就喜欢吃这酱瓜，这天气热得很，切了给他吃，也爽口些。这鸡蛋也是，多给他蒸，别只紧着你自己吃。” 程素暗笑，道：“知道了，妈。” 想了想，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十张大团结往她手里塞，道：“妈，家里农忙，我和泰国也没法回来帮忙，就要辛苦你和爸还有弟弟妹妹了。地里要是忙不过来，这里有点钱，你请了人来帮忙呗！” 齐母愣了，看着那十张大团结，道：“这么多钱，给我？” “给你的，家里的，和爸想吃啥就买啥，现在条件好了，你媳妇我能赚到钱，泰国也有津贴，别短着吃喝。”程素笑道。 齐母故作不屑，哼声道：“瞧你得意的，以为谁都像你大手大脚？你们有钱，就给我帮你们存着，也不要你们的，将来还给你们，就怕你花天花地，一个转眼就花掉了。”话是这么说，可眼里还是有些欢喜的，一百元呢，这可是大钱了。 程素打哈哈，道：“妈，那我们可走了。” 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赚了钱上交给长辈的，她又不傻！ “哎。”齐母追了上去，看到齐泰国，忍不住又抹眼泪，叨着啥时才能回一趟。 齐泰国无奈，又劝了几句，眼看着时间是不早了，便挥手走了。 直到他们看不到影了，齐母才和齐父回转，把手里的大团结给他看。 “我看这媳妇是懂事多了，这下我可放心了！”齐父看了，乐哈哈的。 齐母睨他一眼，道：“没那内疚了？” 齐父哈哈地：“只要泰国觉得欢喜就好，我瞧着他们就挺好的。” “她要是赶紧的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出来，我就说她是个好的！”齐母切了一声，攥着钱进了家。 “你看你，他们俩才结婚两个来月，你急个啥？”齐父跟了进去。 路上，齐泰国知道程素给了母亲一百元，心里也有些意外和感动，她也是挺大方的，换了别人，这么多的钱，只怕也拿不出手，就是拿得出也未必舍得给。 侧头看过去，程素的头随着小巴的晃动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撞到玻璃窗上，齐泰国忙的伸出手一挡，将她的头揽到自己的肩膀上。 程素也乖觉，明明睡着，也知道找个好位置，睡得更安稳了。 齐泰国见了，嘴角也扬了起来。 一路平安，等回到军区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这一路也累了，你别做饭了，我去队里销假，顺便去食堂打点饭菜将就吃点如何？”齐泰国问道。 程素也是觉得累了，便点头道：“行，别给我打那么多，青菜多点，肉少点，天气热，吃不下。” “行。” 两人在大院门分开，程素拎着包和婆婆给的大包小包回到家。 厨房里，桂英她们几个也在忙活，见她回来了，都走出来打招呼，问着家里是有什么事，程素只笑着说了句大姑姐生了大胖儿子，就回去凑个喜。 第111章 你这个傻子 ， 将从老家的东西都归置放好，程素坐在沙发上，等齐泰国将两人的饭从食堂打回来，将就着吃了，便各自收拾洗漱。 洗澡的时候，程素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今晚，就和齐泰国那个了吗？ 来了这两个月，从开始的厌恶到不讨厌到后来的不抗拒，现在，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她喜欢他了么，可以把自己交给他了？ 程素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擦着头发，她又想，她会和齐泰国离婚么？ 按着现在两人的发展，应该是不会的，那么，两人睡一块，也是迟早的事，谁让他们是正经夫妻呢？ 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两眼一闭，也就是了！ 这么想着，程素洗好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等着。 然而，一直等到她快要睡着了，她竟然听到了隔壁房门的关门声。 啥意思啊？ 程素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在老家这两天，齐泰国可是很想的。 胡思乱想不如问个明白，程素走出房门，直接拧开了齐泰国的那个房门把。 齐泰国正往身上套短裤，冷不丁程素进来，他吓了一跳：“做啥？咋不敲门呢。” 哟，小样儿还矜持起来了！ “我问你做啥呢？”程素看着他。 齐泰国不明，也看着她。 程素见此有些恼：“齐泰国，你耍我是不是！” 真是可恨，亏她都准备好了，他竟然装无辜，好像要她求他似的！ 程素摔门回房，齐泰国傻愣愣的，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笑了。 追到程素那边，她侧身躺在里边，齐泰国靠了过去，手搭着她的腰身。 “滚开！”程素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 “这就生气了？”齐泰国轻笑。 程素有些委屈，眼圈都微微红了。 齐泰国掰过她的身子，一看她竟然红了眼，顿时手脚大乱。 “哎，你怎么这就哭了？我又没做啥。” 他不说则已，这一开口，程素的眼泪就扑嗽嗽的淌了下来。 真是太丢人了！ “别哭，你别哭啊！”齐泰国连忙搂住她，大手粗鲁的擦去她的眼泪，说道：“是不是怪我没过来？我这不是不过来，这不是心疼你今天坐了半天车，明天一早又要去和县，想要你多歇会，精神好些吗？” 他不是不想，是真心疼她，在车上，就看她累的睡了，明天又要做那个大单子的菠萝酱，要是他这回只顾自己，那就真混蛋吧！ 程素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心里一暖，有什么溢满了心墙，甜丝丝的。 “真不是我不想和你睡一块，就怕我忍不住。”齐泰国道。 程素噗的笑了，伸手一捶他。 “不哭了？”齐泰国抓住她的手。 程素想抽，但没他劲大，道：“谁哭了，我那是沙子迷了眼。” “看不出来，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挺大，哪有沙子？我帮你吹吹。”齐泰国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她刚哭过，脸容更显盈润，齐泰国吞了吞口水，悄然的感到自己的某处起了变化，便道：“睡吧！” 正想翻身下来，程素却是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你这个傻子！” 第112章 你是我的人了 ， 程素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就能勾动天雷地火，就能引火烧身，能焚灭一切的嫌隙和误会。 或许她知道，只是沉迷了其中。 当她双目迷蒙，看着眼前的男人欺身靠近，当他贯穿她与她成为一体时，当他将她那痛呼吻在了嘴里，程素知道，她逃不掉了！ 从今以后，她和这个男人，生死相缠，尾指勾着尾指，彻底分不开了！ 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从有名无实，到名正言顺，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想到这里，程素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弓起身迎向他，赋予自己最诚实的热情。 齐泰国忍得很辛苦，眼看着程素的手缠了上来，他的唇也毫不犹豫的吻住她的。 “可以了？” 随着她点头，齐泰国的动作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向程素袭来。 原来这就是夫妻间的那事儿啊，原来是这样的美妙，原来这就是女人，是他的女人，这样的可口动人，让人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去。 程素越绞越紧，齐泰国疯了，再忍不住将自己的所有全部给她。 “啊！” 两人齐声发出尖叫和低吼，划破夜的宁静，使得隔壁都微微有了动静。 齐泰国呈了大字型的躺在床上，只觉得通体舒畅，喘着粗气，将程素搂在了胸前。 程素也累，累之余还疼。 “好热。”她轻叫一声，身上汗津津的，那台急转的风扇也顶不了。 齐泰国便道：“我抱你去洗洗？” 程素无力的点头。 谁知道，这一点头又是错了。 在狭窄的卫生间，齐泰国帮她洗了一遍，又将她按在墙上来了一次，程素不得已连声求饶。 直到两人重新回到床上，都快凌晨了，程素打了个呵欠。 趴在齐泰国的胸口上，她不忘‘提醒’他：“齐泰国，你可是我的人了，身上都是属于程素的标签了，以后你要时常记得，你是程素的，不许你在外头沾花惹草，胡作非为，不然的话，我非切了你不可。” 齐泰国闭着眼，听了就笑：“看你这话说的，活脱脱跟个女土匪似的。以为你性子变了，殊不知还是个醋坛子。” 程素撑起身，死死地瞪着他，道：“我就是醋坛子，咋的？以前咱们有名无实就算了，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了。你要是胡搞，我饶不了你！” “哦？怎么个不饶法？”齐泰国一手枕在脑后，好笑的看着她。 程素摸到他那软塌塌的男性象征，道：“先将这切了，然后和你离婚！” “真狠！”齐泰国丝的一声，搂过她的脖子，恨恨的吻了一口，道：“你放心吧，军人有军人的纪律，既然我和你结婚了，又怎么会在外面胡来？离婚两个字，以后不许再挂嘴上。” “难说，男人有钱有权就变坏。从前你怎么着我不管，跟我在一起了，就要忠于我。”程素垂下眼帘，她至今都想不明白，前世，原主怎么会自杀，一个女人，又是那种贵妇，基本就围着孩子和丈夫转，竟然自杀，大概是因为男人？ “别胡思乱想，快睡吧！”齐泰国拍了拍她的背，道：“明天还有的是忙呢！” 程素嗯了一声，不过一会就睡着了。 齐泰国看着她的睡颜，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真是个傻瓜！” 第113章 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 ， 程素后悔了，昨晚她就不该主动的，现在双腿打摆腰酸背痛的，又怨得了谁？ 走出房门，齐泰国一大早就去军营训练了，她看了看时间，连忙拿了锅去做早饭，这一天有的是忙呢！ 从厨房出来，华玲正拎着包出外上班，看了程素，似笑非笑的道：“哎哟，嫂子，昨晚动静不小啊！” 程素脸一红，讪笑：“这是去上班呢？” 华玲打了个呵欠，道：“可不是。”又道：“昨晚闹死了，都没睡好。” 程素心里腹诽，你也不用说话给我听，有本事你也闹呗！ 又想，这房连着房就是麻烦，隔音又不怎么的，你说两口子动静大了点，隔壁都听到了。 等赚了钱，她在外面买个大房子搬出去，要怎么闹就怎么闹！ 没空和华玲叨，程素越过她，得抓紧时间吃早饭出去忙活了！ 华玲撇撇嘴，嘀咕了声：“横什么呢！” …… 程素先去玻璃厂定了玻璃瓶子，再倒小公车来到王大姐他们的村子时，已经是大中午了，王大姐一家正在吃饭，见她来了，都很高兴，招呼着她一块吃。 天气热，早饭也吃得多，程素也不饿，声称自己吃过了。 等王大姐吃过了饭，程素便又把来意说了，还和之前一样批发菠萝，帮着削皮，这次要把菠萝眼都处理干净了。 实在是那单子太紧，她一个人弄不来，而且这次，她在县里找到了一些泡沫箱子弄过来，可以保鲜。 王大姐高兴极了，先将自己家里的菠萝给卖了。当然，程素也不是每只都要，人情归人情，东西不好，她肯定不能要，因为做的是食品，品质是最重要的，毕竟是吃进人肚子里的嘛。 所以，但凡有点坏的菠萝，程素都给挑了出来。 王大姐也不在意，又招呼了自家叔伯兄弟的，从果园里摘了菠萝出来，按着程素的吩咐，削皮啥的，忙得不可开交。 既然花了钱，程素自然不会去动手，她就负责把处理好的菠萝装进泡沫箱子，不然这天这么热，回去只怕要坏了。 她看着大堆的菠萝，心道，这样来批发，又削皮又处理的，功夫可不少，路途遥远，带着回去，肯定还有损耗，损耗就不说了，关键已经弄好的菠萝也没那么新鲜。 若是要原料新鲜，又要方便，咋办？ 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程素脑子飞快的运作，很快就敲定了两种。 方法一：就在这做果酱呢。就地取材，首先省了这中间的路费和损耗，又保证了原料的新鲜，不过其他材料也要拉过来，还有玻璃瓶子，完了还得运货回去，也是麻烦。 方法二：直接买原只菠萝回去，在清城请人来帮着削皮切块，自己就负责熬煮就成了。 程素想来想来，两个方法权衡了几番，最终还是觉得第二种方法比较好。 除此外，她也不能回回都坐几个小时车来清城，又坐几小时车回去，最好就是一个电话，就能让人把菠萝送到小院那边了。 而这个人…… 她看向坐在院中一边朗笑，一边麻利削皮的王大姐，舍她其谁？ 第114章 我们做了 ， 程素将王大姐叫进屋，直接了当的说和她谈这生意。 “你也知道，清城过来这边，时间实在是太费了。我就想着，我直接给你一毛一只的价格，要多少，你直接给我送来，不管你从别人手里收来是多少钱，卖给我就是一毛。当然，这运输的费用，自然也是你自己出了。”程素说道。 王大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下意识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丈夫。 王大哥也在思量，一毛一只，如果他们从别人手里收的菠萝是八分钱一只，就能赚二分的差价。 “这也算是菠萝贩子了，你们要是做开了，肯定不会只我一个客户。”程素看他们迟疑便又加了一句。 她说的，等同中间商差不多，他们自己可以拉客户，可以发展，只要客户多了，能不赚钱？ “但也有一定的风险，比如这运输过程，可能会出现损耗，可能有什么意外，而且，你们现在没有货车，少不得跟人租，这也是一笔费用。”程素也将风险一并说了。 这两口子都是老实人，肯干，她就是看中王大姐的爽朗和为人，才会拉他们做这个生意。 而且，她也觉得这未必不能做。 她现在做的菠萝果酱打开了食品市场的话，其它食品公司肯定会跟风，大的公司可就不是她自己纯手工小打小闹的，绝对会大批量的来采购。 那时候，想不发达都难了！ 随着年代的发展，日子越来越好过了，现在刚开始做，可能会有些难，但假以时日，他们要是价格公道又诚信，还怕做不起来？ 这里是菠萝产地，他们自己最熟悉不过，从村民手里拿了货，往外销，只要赚个差价，比做啥不强？ 至于风险，做生意哪没有风险，肯拼就肯定能赢，如果连承担的勇气都没有，那就别想发达了！ 若是换在二十一世纪，程素可能未必敢说他们一定能赚，能做起来，可现在，改革开放几年，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好，她自然敢打包票。 “若不是我现在忙不过来，我都想做。”程素笑说了一句。 她有太多的计划，现在又是要做果酱，未来又准备开小饭馆，她哪里忙得过来？ “大妹子你觉得真能做？”王大哥问。 “别的不敢说，这个我还真敢说。”程素点头，道：“菠萝能做的食品多了去了，可以做罐头，可以做果酱，我现在就是做果酱的。可以批发出去给其他水果档小贩。你别说它价廉不太值钱，所谓积少成多，薄利多销，那个数你算算？” 王大哥沉吟片刻，眼里迸发出一丝亮光，道：“我就信大妹子这一回，我们做了。” 程素笑了起来，道：“那我就祝你们生意兴隆，马到成功。不过，将来王大哥你们的生意做大了，可别忘了妹子我，记得给我个最低价哟！” “一定！”王大哥笑道：“若真做到了妹子所说的，你就是我们王家的贵人了！”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笑容清浅的女子，她周身泛着自信从容的气质，他有种感觉，自己真如她所说的一样，将这个生意做好做大。 第115章 我就愿意满身铜臭 ， 从和县回到小院，程素就将装菠萝的泡沫箱子打开，一只只的检查，果然，还是有些损耗，她连忙把它们浸在盐水里，重新处理，以免损耗更大。 这次也就罢了，下次若要再做果酱，就不用再去和县了，而是让王大姐他们送过来了，不过自己这边的人手，也要招人才行。 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开，程素先将这一批的菠萝果酱做起来。 黄昏时分，齐泰国来了。 “对不起，我忙起来都忘了时间了。”程素看到太阳都要沉下去了，知道自己又忙过头了，率先道歉。 齐泰国看她满面疲惫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道：“一口吃不成胖子，你就不晓得先休息一下慢慢的做？” “人家赶着要呢，哪能慢？”程素笑了笑，道：“既然你来了，干脆就在这做饭吃吧，不过也不知外面还有没有什么菜买的？” “你坐一下，我出去买。”齐泰国压着她，皱眉道：“看你的脸都成什么样了，快去洗洗，丑死了。” 程素笑成了一朵花样：“还是我老公疼我！” 齐泰国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抓过钱就往她指的农务菜市场而去。 等他买了菜回来，程素快手快脚煮好了，两人吃过后又合手合力的熬果酱，直到月上中天才手牵手回家去。 路上，程素对齐泰国说了今天在王家说的那个生意。 “要不是我实在是忙不开，我都想掺和一份。”程素摩拳擦掌的。 齐泰国敲了一下她的头，道：“我看你是掉钱堆里去了，一出没完，又想一出。” 程素嘿嘿地笑：“这可是会赚钱的生意啊，谁还嫌钱多哟？” “你倒是一副十拿九稳能赚钱的样子啊！”齐泰国睨她。 程素便将自己今天的那一套说辞说了：“现在可不比前些年说什么资本主义的尾巴，现在干个体户，十有**都是会赚钱的。现在改革，遍地都是机会，我和你说，我现在就是一门心思赚钱。等有钱了，买房子买它个几块地，当地主。” “还买地当地主呢，你就不怕人家批斗你？”齐泰国挑眉。 程素点头，不屑地道：“所以说你就是老古板，都啥年代了，谁还斗地主，我告诉你，将来地主就是人人羡慕的份。” 她想到以后的房价，她就满眼发青光，这还只是清城，要是在什么北上广，她有地，不得发了？ 地啊，要是在那几个地方买几块地，就真发财了，将来他们的孩子当个拆二代，这起跑线的资本就有了。 还有京里的四合院，甭管怎样，都是寸土寸金。 程素舔了舔舌头，完全沉醉于自己的臆想中。 齐泰国看她都快流口水了，不禁好笑，又觉得很奇怪，她好像很笃定的样子，难道真会赚钱？ “你呀你，我看你干脆改姓钱好了，满心满眼都是钱，俗！”齐泰国笑她。 程素一瞪眼，伸手去掐他：“我俗怎么了，我就愿意满身铜臭味，要你管要你管。” 齐泰国呵呵笑着躲开，两人就在路上追逐起来，笑声飞扬。 第116章 像什么样 ， 程素一直忙了两天，才将怀集供销社的单子给做好送了过去，又赚了近六百元，再把剩下的菠萝全给做了酱，也有几十斤。 她是纯手工做的果酱，天气热，若是不放进冰箱，也担心会坏，所以后来的果酱标签，她都加了十天内食用最佳。 而这一批菠萝酱推出，这知道菠萝酱的人是越来越多，有些食品公司已经悄然模仿起来了。 这天回到家，齐泰国就兴匆匆的跑回来，拉着她就往市里跑。 “来这做什么呀？”程素看着供销社，有些不明白。 齐泰国一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票摇了摇：“你看！” 程素接过一看，竟然是自行车票，惊喜地问：“咋来的？” “我让老周帮我找的，他老婆认识供销社的人也不少，这不就给我找到了。走，老公给你送车子，挑一辆去！”齐泰国拉着她的手进了供销社。 现在的自行车也算是金贵物，凤凰牌的，就是那种俗称为大水牛的自行车，要两百多块一辆，还得有自行车票才能买到，可谓供不应求。 推着崭新的自行车出了供销社，程素问齐泰国：“你哪来的钱？” 这车子没花她的钱，她本意是自己掏钱买的，可齐泰国却说要送给她，自己拿了钱买了，他津贴一个月也才九十元，哪来的钱买车？ “上次出的任务发的奖金，有一百捌拾元。”齐泰国笑着道：“我没和你说，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怎么样，高兴不高兴？我送给你的。” 程素笑而不语，突然用手捧着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大声道：“我可高兴死了！” 他有这个心，她心里当然是高兴的，这年头自行车可算是奢侈品了，他给她送这个，还不是跟送钻戒一样？ 齐泰国被她这样当街当巷的一亲，一个大男人，马上就脸红耳赤起来，斥道：“你看你，这像什么样？这是大街上呢！” 说着，跟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就怕别人瞪着他们，说他们伤风败俗。 程素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怕啥，咱们可是有结婚证的合法夫妻。” 齐泰国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可嘴角却也是欢喜的扬了起来。 程素笑道：“从今后，咱们也是有车一族了！” 齐泰国也笑，拍了拍车后座：“上来，老公载你回家去！” “哎！”程素轻盈的跳上车子。 两人一路骑着车回到大院，也是黄昏时分，大院还很多人在坐着聊天，一看两人面带笑容的，还推着一辆新车子，都瞪大眼。 “齐连长，齐嫂子，这是买自行车了？”有人扬声问。 “是啊！”程素笑着回话：“出入不方便，有个车子也算代步了！” “这车子真漂亮，得多少钱啊？” “两百多，接下来咱家可要吃咸菜白粥了。”程素故意苦着脸道。 两百多啊，众人纷纷露出艳羡的目光，等他们走了，纷纷议论起来。 “刚来的时候，齐连长也不怎么待见，如今看着就跟糖黏了豆子似的，真是亲热。” “可不是，以前见了齐连长就觉得发秫，现在看着近人情多了，果然一物降一物！” “两百多的自行车，可真舍得！” “也不知他们哪来这么多钱，听说程素做点什么买卖啊？要不，咱们也问问去？” 何杏从程素他们的自行车上移开眼，嗤的一声：“我看你们也是傻，既然是赚钱的买卖，人家还会告诉你们？回家做饭了！” 老天真是偏心，同样都是当兵的，自家吃都困难，人家都买自行车了！ 第117章 开展小饭馆改造工程 ， 当晚，程素狠狠的伺候了齐泰国一番，直到两人一身汗的倒在床上吐着气，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你到哪学的招数。”齐泰国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舒畅，想到程素刚才的火辣，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程素躲开，挑着眉道：“还有哪，当然是什么读者知音呀！” 齐泰国听出了其中的取笑之意，翻身压上她：“小娘们，还记仇了啊！” 程素嘻嘻的笑着求饶，齐泰国可不放过她，双手上下齐攻，没一会，程素就整个人都软成了水一样，引得某人又没忍住，狠狠的办了她一回才罢休。 “现在事儿都渐成正轨，我想着明天开始就把小院修起来做饭馆了，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了！”程素对齐泰国道。 “你觉得忙得过来就成，别累着自己了，这天太热了，一个不提防，保不齐会中暑！”齐泰国知道她的规划，便提醒一句。 程素应了，又道：“我想招两个人帮忙，你看呢？” “那自然是好，哪能事事靠你自己，我也没太多时间去帮你，现在上面升了新的副营长，咱们军营里可能会有大变动，可能还会重新编排。接下来可能会挺忙。”齐泰国看着帐顶道。 “升谁了？”程素抬起头。 齐泰国的脸色沉了下，道：“是董军，老周没戏了。” 老周，就是上次见过的，程素也知道，人挺好的，便问：“升不上就下次呗。” “他都四十好几了，这次升不上，若是要改编，说不准他会转业。”齐泰国语气里满是遗憾。 程素听出他的可惜，便道：“你也别可惜了，说不准转业也是一个机会呢？” 齐泰国勉强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你先睡，我去洗一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程素翻身起来，去了卫生间。 …… 隔天，程素就踩着自己的自行车，在满大院艳羡的目光下绝尘而去。 她先去码头找到董大哥，说自己要翻修小院，问他有没有认识的人。 “真是来得巧不如赶得巧，大志你认得吧？那小子跟了个装修施工队上了两个月班，现在下海自己干了，你要是不怕他基本功不够深，我给你找他去？”老董拍着大腿道。 程素回忆了一下，大志是个三十来岁的高个儿，人生得颇精明，她在卖饭就听说他是打两份工的，想不到其中的就是给装修队打工？ “你也别担心，我认识他好多年了，那小子做事细心，人也实诚，我看他做过的活计，也挺精细妥当的，你和他先谈谈呗？”老董看她不出声，以为她担忧呢。 做生不如做熟，程素就道：“行，我信老大哥你，那就交大志哥过来我那边谈谈？” 老董当即应了。 过了中午，他就带着大志来了，大志和程素也不是头一回见，两人都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程素的要求也简单，不过是一些改造，砌墙和木工，刷灰拉电线什么的，大志也确实在装修队里学到了东西，说得头头是道的，也给了一些程素没想到的建议，程素觉得不错，就将小院改造的工程交给大志来干了，包工包料，改好要三十元，还是熟人价。 第118章 裁军提议 ， 程素这边小饭馆的改造正如火如荼，而齐泰国所在的军营那边，也将经历一次大的变动，精简军队，也就是裁军。 “为明确响应上头军委的军队改革目的，我提议，接下来应逐步把我军建设为机构精干、指挥灵便、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反应迅速、战斗力强的精兵。这次改革体制，精简整编的任务，一是压缩我营陆军定额，全军人数减少二百人。二是改革体制编制，同时还要改革和建立一些相关的制度。报告完毕！”新上任的副营长董军向最高领导人敬了个军礼，坐了下来。 齐泰国双眉紧皱，上面发了对军队进行重大改革的通知，他知道，只是没想到，董军会这么快就抓着这点。 若这次改革成功，那么肯定会裁掉很多军人，由此转业的也定然不在少数，老周…… 他下意识看向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老周，他脸上神情淡淡的，仿佛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次体制改革精简整编工作，变动大，涉及面广，问题复杂，任务非常艰巨。为了确保部队的稳定和军队各项建设的正常发展，需要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八月开始，整编总军，分批复员和转业，支援国家经济建设，散会。”团长麦思林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站起来。 偌大的会议室，熙熙攘攘，齐泰国走到周连长身边，道：“周连，这两天我回了趟老家，抓了两只鸡过来，让我媳妇炒两个菜，过来我家喝两杯？” “行啊！早惦记着你媳妇的手艺了！”周连长朗声一笑。 “齐连长，我也蹭一个？”有人举手。 “我也来。” 不过一会，就有五六个人说要蹭饭，齐泰国看了，都是自己小圈子里，便笑着应下了。 前边的董军听到笑声，回头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开，跟上麦团长的步子。 齐泰国的脸沉了沉。 程素接到齐泰国的指示，也忙活开了，只是几个人，菜也做得少，等端上桌，她就借口要去小院看看工程，骑车走了，留下几个男人说话的空间。 老周笑着用筷子捅了捅齐泰国，道：“行啊，你小子，回了趟老家，就成了好事啊！” 这话一出，几人都看着齐泰国。 齐泰国脸微红，咳了两声道：“您说的什么呢？喝酒，喝酒。” 他没忘当初老周看了程素说她还是个黄花闺女的事，如今又说他们那个啥了，也不知他咋看出来的？ “这次裁军，你怎么看？”两杯酒下肚，齐泰国看向周连长。 “解放几十年，国家安定了，不用打仗，也就不需要白养着那么多军人。裁军，也算是精简开支，这开支精简了，军资也能主打投在精良装备上，至于裁下来的人，也能帮着搞经济，挺好，挺好的！”周连长喝了一杯酒道。 “至于我……”周连长露出一个强笑，道：“能怎么的，就看转业，能不能调到哪个好点的地方去，将来你们有啥求上来，我也还能帮上一把。” 众人纷纷劝：“别这么说，哪就轮到你了！” 齐泰国抿起了唇，闷闷的喝了一杯。 第119章 转业未必不好 ， 晚上，齐泰国想着这裁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心的烦恼。 程素被他闹得也烦躁起来，干脆坐了起来，问：“有啥烦心事，这就说吧，你这烙饼，都快把我给烙熟了。” 齐泰国被她逗笑了，也坐了起来，叹道：“我这是心烦的，上面裁军的事，你知道吧？” 程素想了想，点了点头，问：“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月，我想，老周可能会在名单上。”齐泰国沉声道。 “那你呢，会在被裁军的名单上么？” 齐泰国一愣，道：“我没想过这个。” 应该不会吧，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不再当军人，如今程素问他，还真是有点不清楚了。 “这不就结了，你就别想太多了。”程素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咱们每个人都有他的轨迹在，怎么走，上天已经有了安排，想再多也是多余，还不如坦然面对。” 比如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年代，还取害她身死的肇事者而代之，这不也是上天的安排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总觉得替他可惜。”齐泰国闷闷的，道：“我刚来的时候，老周也帮我良多，如今看他到这个年纪了，却要遭遇转业，我这心里头，怎么也不得劲。” “既来之则安之。其实转业也未必不好啊，现在小平同志在抓经济，这国家的经济是会搞上去的，我觉得周连长完全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说不准以后还能成市场大亨呢！”程素耸了耸肩道。 “当了半辈子军人的人，你叫他搞什么经济？这都四十好几的人了。”齐泰国嗤了一声：“你当人人都是你啊，这脑子也不知怎么长的，想到一出是一出。” 说着，往程素的脑门戳了一把。 程素嘿了一声：“你这话我可不认同。” “哦？怎么说？” “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只要有心肯干，抓准了机遇，命运也就从此改变了。”程素道：“男人四十其实也是个关键，一直到五十，都还是个能拼的时机。尤其现在处处都在搞经济建设，你说，哪就不能下海经商搞经济了？” 齐泰国听得有些发愣，她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你不要太悲观，复员转业未必就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时代不同了，要说刚解放那年裁军，那很可能是人人喊苦，可都多少年过去了？尤其现在是小平同志说的搞经济建设啊，这就是一个大时机！”程素眼睛熠熠的闪。 “按你这么说来，好像也真没你说的那么差。”齐泰国摸着下巴道。 程素得意地一扬下巴，道：“那是自然，你老婆我是谁啊?” 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啊，当然知道这时代的发展会去到那一步。 “夸你两句就得意了，美得你！”齐泰国笑她。 程素打了个大呵欠，道：“可想开了？想开咱就睡吧，我都困了！” “嗯，睡吧！”齐泰国笑着躺了下来。 和她说了一会子话，这心里的郁闷好像是散了不少，莫怪人家都说娶个媳妇也好，睡不着觉，也还能找个人说上话呢！ 第120章 七月有鬼 ， 七月半，孟兰节，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节，一大早，程素就见春华和桂英她们拿了纸钱供饭什么的要出去烧纸。 “哎，嫂子，你今天还出去啊？今天鬼节呢？不拜一下路鬼？”桂英看程素穿戴一身俨然是出门的样子不禁问。 “啊，我不兴这个，你们去吧。”程素强笑两声。 走到楼下，往外看出去，竟然还有人直接在大院烧纸，程素真觉得渗人得紧。 “哎哟，程素你要出去啊，今天可要早点回哦，晚上鬼门关大开，不要夜归。”有人提醒着程素。 程素含糊的应了两句，连忙推车走了。 她向来不喜这些神啊鬼啊之类的，可轮到她自己重生了，她对这些就有些敬畏，也不知道上天神佛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她还是不要多加评论为好。 踩着自行车走在街上，程素看到也有不少人在路祭，纸烧成灰乱飞，有些黄的白的还缠在她的车轮上，而那些人，一概双手合十，合着眼喃喃有词，神情说不出的恭谨。 程素别开眼睛，把自行车踩得飞快，来到小院，大志已经在等着了。 不得不说，大志虽然刚下海，可他之前跟在装修施工队，还真的学到了真本事，就带着自家的堂兄弟，两人合手合力，五天，就将程素的小院给整治好了。 门口扩大了一半，院子里，修得整整齐齐的，可摆三四张小桌子，放上春凳，也能坐好几个人。 尤其在树下吃饭，那更是别有一番滋味，而两间屋子，一间被程素刻意放空，打算将来做果酱的专用屋子，所以铺了瓷砖，十分亮堂。另一间，则是用来摆餐车卖饭，以及设了收银台，屋子内也放了两张一米二左右的长桌子，两边放春凳也能坐人。 厨房是特意整过的，就在小院里搭了一个灶，用粗布做围帘，专门开了两个大窗台，菜做好，可以直接递出去，十分的方便。 大志还将所有装修的垃圾什么的都清理掉了，这可让程素省心不少。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程素递上剩余的装修工钱，道：“你们的手工都做得很好。” “也还在试水当中，以后妹子你有活，尽管叫咱们哥俩，一准给你算最便宜的价钱，做最好的活计。”大志接过程素的钱，看也不看的塞进兜里，笑道。 程素笑着应了，送走大志兄弟俩，她动手收拾起其它的物件，哪里摆什么，一一放好，择日就能开张了。 一直到天黑全了，程素才算将小院收拾妥当了，这才推着车回去。 晚上，烧纸的人更多，程素看得心里发毛，将自行车蹬得飞快。 从小院回大院，差不多到军营那边，要经过一段小树林，黑黑的，只有不远处的一点灯火照过来，可以看到些影。 啵！ 程素的车子一抖，她差点没控住车摔了下来，忙的刹了车停下，蹲下一看，后轮胎爆胎了。 “咋这么倒霉啊！”还是新车呢，没踩几天，就爆胎。 正当她站起来，忽然听到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有风从身后传了过来。 程素正欲回头，只觉有什么抓住了她的脚髁，吓得她尖叫起来：“啊啊！有鬼啊！” 第121章 是人是鬼 ， 程素吓得魂飞魄散。 脚上黏糊糊的，也不知被啥抓住了，她使劲的跺，一边回头，只见脚下趴着一道影子还是什么，正费劲的抬起头，一手抬了起来，像是要抓她一样。 “啊啊啊，鬼，有鬼！”程素闭上眼尖叫，使劲的跺，终于感觉脚上轻松了，连忙向前飞快的跑去，也顾不得自己的车子了。 一路踉跄着跑到部队门口，有哨兵截住她，枪把子都对着她了：“站着，什么人，军区重地，闲人免进。” “有鬼，有鬼啊！”程素大叫，抬起头。 “嫂子？” 今晚站哨的，其中就有一个之前到程素他们家做客吃饭的小刘，看清是程素后，愣了一下。 “有鬼在后面追我！”程素直接哭了。 “嫂子，你先进来。”小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将程素附近值岗亭坐下，又对另一名士兵吩咐一句，那士兵飞快的跑进部队里去。 不一会，齐泰国就从军区里跑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齐泰国看到程素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不由跑上前抓住她问：“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 程素听到齐泰国的声音，抬起头，一张苍白的脸梨花带雨的，头发都乱了，她紧紧抓住他的双臂：“鬼，有鬼啊！” 齐泰国沉下脸：“胡说八道，什么鬼不鬼的，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上下检查她，目光落在她的脚髁上，脸色微变，蹲下去：“你受伤了？” 程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的脚髁上满是血，都蹭到裤腿去了，明显的有个指印，她立时哭了：“是鬼，刚刚鬼抓住我了。呜呜，我要死了！” 齐泰国瞪她，摸了一把，血还没凝固，新鲜的很，不是程素的血，那就是那个人受伤了。 程素还在叫着有鬼抓她。 “行了，鬼还会有血吗？”齐泰国没好气地站了起来，问：“你在哪里遇见的，车子呢？” “在小树林那边。”程素看着自己脚上的血，不是鬼吗？ “哎呀，我的车！”程素跳了起来，大叫：“我的车还在那边。” 齐泰国摇了摇头，对小刘吩咐两句，他自己则拿了手电筒往小树林那边去，程素连忙跟上。 可能是七月半，所谓鬼门关大开，也没有人在路上走，齐泰国和程素来到小树林那边，手电筒一扫，自行车还躺在哪呢！ “我的车！”程素兴奋的一指，又缩在齐泰国身后。 齐泰国一手按在腰上，小心的走了过去。 “小心点，那个鬼……嗯，那个人就在车子旁边！”程素抓住他的衣摆道。 齐泰国走到车子旁，手电筒一扫，果然见一个人趴在那旁边，也不知是死是活，是人是鬼。 “是人吗？”程素躲在齐泰国身后。 “站着，别过来。”齐泰国按着腰，电筒的光照着那人，用脚轻轻的撩了撩，没动静。 程素害怕的很，要是人的话，死了吗？ “死了吗？”她颤声问，不会是刚刚她把他踩死了吧？ 齐泰国蹲下身去，将那人翻转过来，满面的血，程素见了，捂眼叫了起来。 “还活着！”齐泰国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道。 第122章 鬼知他什么来路 ， 程素搞不懂了，这齐泰国是不是爱心泛滥，怎么就把人整到他们家里来了？ “部队里有的是地方，咋就不将他弄到那边去，偏要弄来咱们家？也不知他是什么人，要是个杀人越货的通缉犯，我看你要怎么办？”她跟在齐泰国后面嘀咕着。 倒不是她没同情心，可这又不是写小说，又不是看电视剧，随便救个人就能换来什么恩情啥的。 鬼知道这人是什么来路，要是个杀人犯之类的，他们岂不是白做好人了，农夫与蛇的故事她可是十分清楚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齐泰国要做这好人，非要救他，啥地方不能弄去，偏要弄来他们家。 程素很不满！ “军区是重地，哪能随随便便的带了陌生人进去，要是泄露了军区里的机密，那算谁的？”齐泰国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道：“我看这个人眉骨清奇，面容刚硬正直，应该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程素一万个不服：“所谓知人口面不知心，人的伪装面，远远超乎你想象，再说了，他还昏着呢，你就看出他正直了？有同情心是好事，可也不能随便就瞎好心啊，我看不如把他送出去？” 齐泰国轻笑：“有我在，你怕什么？” 程素嘟起嘴，用脚尖点着地，探头看了行军床的那人一眼，应该是头部被砸伤了，现在伤口缠了一圈纱布，面部的血迹也被清理了，露出原本的肤色。 是十分健康的小麦色，但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此时的脸有些苍白，尽管如何，也难掩这人的俊朗，哦，年纪应该不大，估摸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头发又黑又密，还有点儿卷。 至于身材，换衣服的时候齐泰国没让她在场，此时穿着齐泰国的短衣短裤，露出的手脚都是一块青一块黑的，但肌肉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人有副好身材。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像他们家老齐那样，有几块腹肌。 “他长了那么大块头，要是熊起来，你能抵得住？”程素问，嘟嚷道：“反正我觉得把他弄到咱们家里来就是下下策。” 齐泰国最不喜欢她看轻自己，就瞪眼道：“他哪比得上我，我比他高比他壮，我是千锤百炼的军人，打毛鬼子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在哪穿开裆裤呢！” 程素噗嗤的笑起来。 额，齐泰国也觉得自己扯得远了，讪讪的别开眼，看向床上的人，道：“你先去睡吧，我守着，你放心，我就守着他，要是个杀人犯，明天我就扭了他去送局子。” “我看不如找条绳子绑住他的手脚？”程素依旧担忧。 实在是坏人不分年代啊，瞎好心，有时未必换来好运的。 齐泰国哭笑不得，道：“你还信不过你老公？” 程素讪笑：“那我去睡了啊，有事你就大叫。” 齐泰国摆摆手，就她一个小女人，就算是有事，又能帮上什么忙？ 不过她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人也不知什么来路，还是提防些才好！ 想了想，齐泰国拿了绳子来，将床上的人的手脚都绑住了，这才拖了把椅子坐在一边打盹。 第123章 我知你醒了 ， 宁格是被痛醒的，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被香味儿给饿醒的，天知道，为了躲避那些混账，他有两天两夜没吃了。 睁开双眼，头顶是灰白的墙壁，屋子狭小压抑，他有片刻的懵，这是被救了么？ 真是天不绝他也！ 正想翻身起来，却感觉到不对，抬手一看，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他眼神一凝，难道自己想错了，不是被救了而是被抓了？ “你先别忙着吃，里面的那人也不知怎么样了，醒了没醒，要是逃了怎么办？”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逃了…… 宁格嘴角微微冷勾而起，抬起手，心道就靠这绳子还能绑得住爷爷我？ 他坐起来，双手开始挣扎，也不是那种用强外力的去挣脱，而是有技巧的，这什么捆绑法，打小他就玩坏了，还能困住他？ 开玩笑！ 然而…… “放心吧，我特意用了我独创的手法绑的，至今还没有人能破解，那小子逃不了！”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像是隔着门就看穿了宁格的动静似的。 宁格脸一黑，那人的话，更像是在嘲讽他在使无用功。 因为外面的人说对了，他用了好几种方法，依旧没把这捆绑的绳子给挣脱掉。 这外面的是什么人啊！ 宁格环顾一圈，身下的是行军床，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他目光落在毛爷爷的那张像上面，再看屋中的摆设，看来是普通的人家，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气，不是被那些人抓住就好。 “你别太自大了。俗话都有说终日打雁，却叫雁给啄了眼，他逃了那就算了，要是反过来威胁咱们，那可就笑不出来了。”外面的女人声道：“谁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啊？” 宁格听着，心道这女人警觉心还真高，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雁，呵，这话用在自己身上，还真贴切。 “要我说，昨晚就该将他送到外面去，偏你同情心泛滥。”女人又说。 宁格的脸色有些难看，这女人的心可真狠，慢着，不会就是昨晚那个把他往死里踹的女人吧？ 宁格脑海里忽然想起昨晚的零星记忆，他好不容易跑出来，看到个人蹲在了路边，求生**使他抓住了对方，然而他就听到凄厉的尖叫，喊着…… 鬼？ 然后，他就被人狠狠的踹，最终脱力，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听着，这女人的声音，就十足十的像昨晚那个鬼叫声！ “谁都没你警惕，行行，我去看看他醒了没有。”男人声打破宁格的思绪，听到脚步声，他连忙躺了下来，闭上眼装睡。 门被人打开。 宁格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尽管自己尽量的保持呼吸平稳，可还是感到了深深的压力。 也不知这人是什么人，竟然就这么站着，就让自己感到压力！ “睁开眼吧，我知道你醒了。” 浑厚的男声在上空响起，宁格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锐利的凌厉的琥珀色眸子。 宁格冲他扯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嗨，大哥！” 第124章 都是骗人的 ， 齐泰国看着眼前这人，笑得一脸痞相，那昏迷时脸上的刚硬冷峻，一点都瞧不见了，完全就一个痞子样，难道自己真如程素所说的那样，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自己看错人了？ “你是什么人？” 宁格作出一副可怜相，举了举自己的手，道：“大哥，能不能先把我手上的绳子给解了？这么绑着，容易导致血液不流通，会死人的！大哥你是个好人，救人就救到底，先帮我松了绑，咱们再好好说成不？要是我就这么因为血流不通死翘翘了，那可真辜负大哥你一番救人的心意了。” “少给我满嘴跑火车，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小树林那边？”齐泰国喝了一声。 程素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站在门口看过去，和那个青年人对上眼。 宁格从程素的脸上移开眼，听到齐泰国的问话，就长叹了一声：“说来话长……” 按着宁格自己的介绍，他叫宁格，来自北京，因为爱好旅行，所以就到处游历山水，他尤其爱探险，还是登山爱好者，来到清城那个马蹄山探险的时候，谁知道遇到几个抢劫犯，把他给抢了。 这抢劫就算了，那几个人丧心病狂的，还想把他给杀了，宁格当然不干啊，奋力反抗，终于逃出了那几个人的魔掌，一路逃到见着人，还没来得及叫救命，就昏死过去了。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了。”宁格抿着嘴道：“依稀记得我昏迷之前，有个女人往死里踹我，也不知是不是我糊涂了。” 他话说着，看向程素。 程素移开眼，摸着鼻子，一副死也不承认是我干的样子。 还真是这个女人，宁格眼神一闪，低下头。 “你以为你说的我就会信？”齐泰国冷哼。 “大哥你不信你可以去查，也不是我说，现在治安是越来越不好了，我就穿得好点儿，就被人抢了。”宁格一脸的愤愤不平：“我听人说清城景色秀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原来都是骗人的。我还听说这清城有军队进驻，竟然还有宵小，看来这些个兵蛋子平时都是白吃干饭不干活的，应该就将这些抢劫犯给抓了枪毙嘛。” 噗！ 程素一个没忍住，笑了，见齐泰国瞪眼，连忙咳了一声，故作一板正经的斥道：“你不要胡说八道，军人是保家卫国的，是干大事的，抢劫犯这些小儿科的哪能动用到他们？当然都是公安同志的工作，要是军人都去抓这个抢劫犯小偷，那要公安同志来做什么，你不懂就不要满嘴喷子。” 宁哥眼神微闪，讨好地笑道：“这位嫂子说得对，是我眼识浅薄了。” 他料想得没错嘛，眼前这位身姿笔直的汉子，果然就是个军人。 “大哥，我真是一等的良好市民，你看，能不能……”宁格又举了一下自己被绑着的双手。 齐泰国眼睛眯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却三两下就将他手脚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宁格松了一口气，才等他站起来，齐泰国就大吼一声：“素素出去。”然后双手就向宁格抓来。 第125章 试探 ， 凌厉的拳风向自己击来，宁格下意识想躲，双臂一架，双拳紧握准备还击，可不过一瞬，他就料想到什么，脚一踉跄，手一散，像是没站好要倒似的，这么着，胸骨就被齐泰国的拳给捶中，哎哟的一声就重新砸倒在行军床上。 砰！ 小小的行军床那经得住他这重力一砸，立即就被砸散了架。 宁格倒在哪里捂着胸口哎哟哎哟的叫痛。 齐泰国收了拳，双眉紧皱着，难道他真看错了？ 这真是个无害的人？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宁格满眼惊惧的看着齐泰国，心里却道这人警觉挺高，用着一招试探，自己难道露出马脚了？ “你到底是谁？”齐泰国沉声问：“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都说了我叫宁格，来自北京，就是来这边旅行玩耍的，没啥目的。”宁格大叫。 外面的程素听到打斗声，大叫：“老齐有没有事？要不要叫公安？” “你不老实交代，我就将你交给公安了。”程素的话提醒了齐泰国。 “别。”宁格忙道，又像是被逼的一样，道：“我说，我说，大哥你可千万别报公安，我可不想被抓回家里去。” “其实，我是从家里逃婚逃出来的。”宁格举着双手，一脸苦相：“我家里给我安排了人相亲订婚，我就是不想服从家里的安排，你看我这么年轻，还没玩儿够呢，哪能这么早就被一个娘们绑上，那多不自由？所以我逃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来到这游玩，就被抢了！” 眼看齐泰国的脸色越来越沉，宁格又道：“我看大哥体格强壮，再看您身上的气质，我想您该是个军人对不？” 齐泰国眼神一厉。 “不知大哥是哪个团哪个连的？驻北的空军团长陆光学你知道吧？我也认识，不信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可以问问他知道我是谁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我真来自北京，真叫宁格。但千万别把我报公安，别让我家里知道啊！我求你了！”宁格苦着脸道。 齐泰国越来越疑虑，戒心却散了好些，因为陆光学他确实知道，只是大家不同兵种，自己级别也不高，也就只知道和见过而已。 难道真只是个风流子弟？ 齐泰国伸出手：“起来吧！” 宁格抓住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哥下手可真重，我这肋骨只怕要断。” “一点小伤，男人大丈夫还扛不住？死不掉。”齐泰国上下看他一眼。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哪比得上大哥您？”宁格讪笑，道：“大哥，能不能给口吃的，我饿了，昨晚光顾着逃命，都没吃饭。” 齐泰国哼了一声，打开门，门口，程素抓着一把菜刀举着，见他出来，忙道：“老齐，有事没事？要不要帮忙？” 宁格嘴角抽了抽。 这两夫妻，还真是一致对外。 齐泰国也觉好笑，夺过她手上的菜刀，道：“没事，去给他装点吃的。” 程素哦了一声，瞟了宁格一眼，转身去了。 第126章 分明是个无赖 ， 程素和齐泰国看着这人狼吞虎咽的吃相，活像八百辈子没吃过东西的人似的。 四个大饼，三个大馒头，两碗咸豆浆，筷子还往桌子上的酱瓜夹，哦，另一手，还抓向包子。 宁格面对夫妻俩的眼神，抬起头，不好意思地道：“真饿惨了，不够嫂子的手艺真好！” 也不知是他饿的，还是程素的手艺是真好，他是真觉得挺好吃的，以前，这什么葱油大饼的，他哪瞧得上眼？ 程素对齐泰国使了个眼色，起身进了房，齐泰国后脚跟上。 关上门，程素就问：“怎么样，这人有啥问题不？” “暂时还不知道。”齐泰国抿着唇，道：“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哪家的干部子弟，说是还认识驻北空军团的团长，回头我问问去。” “一脸痞气，我看他就算是个干部子弟，也是个被家里惯坏的，后来他是怎么作的？”程素满面的不以为然。 齐泰国额了一声：“说是为了逃婚，从家里逃出来的。” “这你也信？”程素翻了个大白眼，一看就牵强得很。 “姑且听着吧，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该不会敢在我们这作什么妖吧。”齐泰国挠了挠头，也有些不肯定。 “反正救是救他了，饭也给他吃了，咱们算是仁至义尽了，一会你就让他走呗。我还得去小饭馆那边张罗开张的事宜，可不能在家看着他，再说了，也没道理留他在家里啊。”程素说道。 齐泰国点点头，她说的也是个理。 两人前后脚走出去，只见宁格还在餐桌前埋头苦干着，仿佛丝毫没注意到他们离开似的，还叫着程素再给他装碗豆浆。 程素接过碗，看了齐泰国一眼。 齐泰国咳的一声，坐到桌边看着宁格问：“你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或关系没？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他们接你走？” 宁格的手一顿，极力咽下口中的包子，瞪大眼道：“大哥，你赶我走？” 程素嗖地看过来，道：“听你这意思，还想赖在我们家不成？” 宁格气弱，捂着胸口，按着头道：“我没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头疼，这胸口也疼，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大哥那一拳把我肋骨打断了，哎哟。” 齐泰国和程素同时黑线。 “我听说清城人文极好，这人善良有爱心，历史文化又深，我这才起了心思过来这边旅行。没想到，一来就被人抢劫差点丢了命，好歹被人救了，这伤没好，又被打得更伤。真是……出门不利啊！”宁格一脸的苦大仇深。 程素冷眼瞧着，道：“这位宁先生，听说你是逃婚出来的，怎么又成旅行了？” 宁格丝毫没有被拆穿的自觉，瞪眼道：“我先逃婚，后旅行啊。我以为改革开放了，社会的人会更友好才是，真相却是人心险恶，毫无同情心可言……啊。大哥，嫂子，我也不是说你们没同情心，毕竟你们救了我，已是难得，我就是觉得是不是我涉世未深……” 程素已是满面的黑线，阴森森的看向齐泰国：“说什么干部子弟，我看分明是个无赖！” 第127章 麻烦你们两口子了 ， 程素去小饭馆了，她可没眼看这什么宁格，齐泰国自己惹来的破麻烦，让他自己搞定。 齐泰国也觉得有些郁闷，只得先带着宁格去部队里打电话，宁格头上的那一圈白太明显了，以至于成为了人中焦点，偏偏他还不自觉，对来往的兵蛋子挥手示好。 齐泰国打算将宁格先放在传达室，恰好遇着了要出外的麦团长。 “敬礼。”齐泰国恭敬的行了个军礼。 麦团长含笑回了一礼，正欲走，忽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哎哟，是麦团长，麦团长您不是在63集团军么，怎的调到这边来了？” 麦团长和齐泰国对这声音同时一怔，看过去，那满面笑容，笑得狗腿的不是宁格又是谁？ 只见他十分自来熟的走上来，一把握住麦团长的双手，一副终于找到组织了的激动，道：“麦团长，见到您可真好啊，您可不知道，我这是经历了什么鬼啊。好好的想来游览山水，却被人打劫，还差点没命了啊，幸好齐大哥，不，齐连长救了我，不然，我就没命了啊！” 说着，宁格还擦了一下眼角，但谁都知道，那不可能有眼泪。 齐泰国很意外，这小子还认识他们团长？ 麦团长似乎也是被宁格说愣了，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握着自己手的青年人：“你是？” “麦团长，您怕是不记得我了，我读高中的时候，跟着我大哥去您家做客，那会好像是您老母亲过六十大寿？就在五年前。哦，我叫宁格。”宁格又道。 宁格？ 麦团长微微凝眉。 “团长，您认识？”齐泰国问。 “没啥印象，不过姓宁……”麦团长迟疑了下，看向宁格，问“宁刚……” “正是我大哥，我在家中排行四。”宁格忙道，道：“不瞒麦团长，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家里给我安排了婚事，我就是不听安排，这才来了这边，谁知道会遇到打劫这样的倒霉事。” 听到是宁刚的小弟，麦团长急问：“那你没事儿吧？” 齐泰国皱眉，还真认识？ “没事，这不是遇着齐连长救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我现在就在齐连长家里养伤呢。”宁格笑道。 “那你家里……” “麦团长，可不能通知我家里，等我好好养几日，我再打电话回去，拜托您不要透露出我在这的消息。”宁格立即道。 “你啊，男大当婚，哪能这么任性。”麦团长一副慈祥长辈样子笑着摇头，又看到他头上的纱布，道：“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养几天，再通知家里不迟。至于抢劫的，现在治安是没以前好了，你放心，我通知公安部的，绝不姑息这样的杂碎。” “哎哟，我们国家就需要麦团长您这样刚直为民的好军人啊！”宁格不忙狗腿。 麦团长挺了挺胸，又问他大哥可好，家里老爷子可好，宁格一一答了。 “泰国啊，既然宁四少在你家养着，就麻烦你们两口子了。”麦团长拍着齐泰国的肩膀道。 齐泰国嘴一抿，看向宁格，对方一脸得意的冲他笑。 第128章 食品公司来访 ， 程素这一天内连续跑了几个厂，厨具厂，食品厂和家具厂，甚至还去隔壁市的塑料厂订到了一次性塑料饭盒，回来又跑了几趟菜市场，几乎没将自己的腿给跑断，才算是将小饭馆里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妥当了，接下来的就是定招牌和招小工的事了。 招牌程素早就想到了，就叫喜顺来小饭馆，名字既喜庆顺遂又接地气。 她也没用时下的店铺用的黑漆红漆在墙上写大字或在大牌上贴字就算招牌，而是特意找了一块颇为古朴的榆木，去印刷厂拓了名字，回来自己用红油漆刷了，嘿，这看下来，档次还挺高的。 饭馆的招牌整好，还得拟个菜谱，要是有客人要求单炒，也好有个名目让人点菜不是？ 她就打算找个大牌子，自己想好了在上面写好挂在大堂中，价格和菜式一目了然，方便。 正坐在院子里拿了本子写着菜名，院门那边忽然有人叫起了门。 程素站起来，门外是两个陌生的人，站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了一条西裤配着白衬衣，头。 第129章 半个万元户的价格 ， 食品公司的人的来意，这和程素想象中的没什么太大的出入，只是没想到他们连专利都想要了。 不过说起这专利，也没有专利可讲，毕竟食品这东西，你做出来，总会有别的人做出来，它不像个人发明，诸如科技之类的技术等等。 “说专利也太严重了点，不过是做个口食，也谈不上什么专利技术，总会有人做出来的。”程素淡笑着道。 “程小姐做出来的果酱，就是一门技术，我们诚心来求，就不能白要您的，这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是不？”古丽娟笑道：“不如程小姐开个价？” “古小姐，是不是我将这配方卖给你们食品厂，就不能再做这个果酱了？”程素答非所问。 古丽娟皱眉，李长发便道：“既然我们友好买下配方，您这边，自然是不能再按着这配方做果酱的。” 程素也不意外，谁都想做独一门的生意，配方卖了，哪还能继续做？ “我想我没法答应你们。”她想了想道。 李长发有些着急，道：“程小姐，价钱方面我们可以商量。再说了，你不也想着要开饭馆么？既然如此，就不会再做果酱吧？何必浪费这样的资源？” “做啊，谁说我不做的？”程素说道：“饭馆我开，果酱我也做，能赚钱的买卖，我怎么会丢了？” 古丽娟环顾一周，道：“程小姐莫不是就在这做果酱？” “我知道是比不上你们友好这样的大食品公司，但说起来，每一个公司的起家，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做大的吧？我这虽然只是个小作坊，有技术在的话，未必就做不大啊！”程素一脸的自信。 “程小姐，做大批量的食品可不像你这样的小打小闹，这是吃在人口的，这食品的安全，卫生，还有保质，都需要一个过硬的技术。而我们友好食品公司，已经成立十年了，做出的食品口碑一直不错，卫生和食品安全上，我们都是经过国家认证的。”李长发忍不住道。 他的语气里有些激动，但程素依然不恼不怒的，道：“李技术员的意思我都知道，我也是打算要做饮食生意的人，食品卫生，那是重中之重，自然是要一手抓的。我也知道友好是个大公司，自然不是我们这样的小作坊能比的，但果酱这生意，我暂时还不想放弃，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么说，程小姐是不愿意卖了？若是我们开价五千呢？”古丽娟问。 五千，在这时代可不是个小数目了，都说万元户如何云云，张口就五千，那是半个万元户了！ 程素饮了一口水，笑着摇头：“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走一趟了。” “程小姐，五千可以开几个你这样的小饭馆了！”李长发的脸都有些黑。 程素依旧笑而不语。 古丽娟深深地看她一眼，站了起来，道：“打扰程小姐了，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李长发听了就有些急，古丽娟睨过去，他才不甘不愿的闭嘴了。 程素看在眼里，心想，看来这个古小姐才是个说话的那个人呢？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第130章 搬石头砸自己脚 ， 程素回到家中，就见那个宁无赖正对着家里唯一的风扇吹着，整个人瘫坐在她的沙发上，怀里还抱着她特意做的靠枕，手里拿着一个大苹果在咬，咯吱咯吱的响，那叫一个惬意和舒服，让累了一天的她眼都瞪大了！ “你怎么还在这？”程素发出一声尖叫。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才回来，别人家都煮好饭了，就你现在才回家，齐大哥也太惯着你了！”宁格吞了苹果肉，对程素道：“快煮饭吧，我都快饿得头昏眼花了，多做两个肉，这失血过多，头犯晕。” 说着，又是咔嚓一声咬苹果。 程素将帆布包挂在门上，叉着腰走到小茶几前，瞪眼道：“我问你，怎么还在我家。” 她声音尖得很，宁格挖了挖耳朵，一脸嫌弃：“你声音太尖了，我跟你讲，女人就要温柔似水才叫人喜欢，还有……” “停！”程素要崩溃了，眼角扫到齐泰国从卫生间出来了，连忙拉过他问：“不是说吃了早饭就让他走吗，怎么还在我们家？” “哎，女人比男人还没同情心，什么世道。”宁格幽怨的声音再度钻进耳朵。 齐泰国瞪他一眼，将程素拉进房中关上门。 程素抱着双臂，气道：“该不会是告诉我，他暂时在我们家休养吧？” 齐泰国讪笑，道：“你别急，是这样的，今天我带着他去部队里打电话，遇着麦团长了，原来他们也还认识……” “所以？” “他不是受伤了吗？就暂时在咱们家住几天，等好了就走。”齐泰国陪着小心道。 “齐泰国！”程素抓狂，道：“既然认识麦团，部队里那么多地方，哪安置不了他？咱们家就这么点地方，出入都不方便，还是个男人，你叫我咋办？” 也不是她小气没同情心，家里本来就是个小地方，她和齐泰国刚刚才成了真夫妻，两口子渐入佳境，突然就来了这么个外人，还是陌生人，更重要的还是个无赖。 程素很郁闷，有外人在，即便是在自己家，也不会惬意到哪去，更别说，这人还得住些日子！ “这不还有我在吗？”齐泰国小意去哄她：“就几天，几天后让他走，嗯？” 程素一屁股坐在床上，嘟起嘴，很是委屈：“咱们也才刚刚好，这有个人在家杵着，想干点什么都要注意点。都怪你，瞎好心。” 齐泰国笑了，坐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伏在她耳边问：“这是想我了？” “去！”程素脸一热，用手肘推开他：“老不正经。” “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齐泰国勾过她的下巴，凑了上去。 程素嘤了一声，两人倒在床上。 正当齐泰国想要再进一步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问：“都什么时候了，还做不做饭了？” 程素立时推开齐泰国，坐了起来，狠狠的瞪了齐泰国一眼，意思很明白，看吧，看吧。 齐泰国哀嚎，呈大字样躺在床上，看着帐顶，颇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第131章 算你小子识相 ， “嗯，这酥肉再搁点盐就更好吃了，现在也不错，就是味道轻了点。” 咯吱咯吱。 “这鱼蒸得过火了点，肉有点儿老了，不过也还行，我跟你说，蒸鱼一定不能超过十分钟，不然肉就老，不嫩。” 咯吱咯吱。 “这排骨……” 啪！ 程素终于没忍住，重重的将手中筷子拍在桌子上，阴森森的看着宁格，有得吃还堵不上这货的嘴呢！ 宁格脖子一缩，手往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埋头吃饭。 “宁四少嘴刁，咱们平民百姓的饭菜也不太合你口味，就别太委屈自己了。”程素将桌子上的菜都往齐泰国那边移。 宁格眼睁睁的看着酥肉飞了，讪笑：“我也没说啥不是，所谓有点评才有进步嘛！” 程素哼了一声，起身去装饭。 宁格见了，立即凑到齐泰国的身边轻声道：“大哥，真是苦了你了，我看嫂子的脾气不太好啊！” 齐泰国淡淡地看他一眼，道：“你不吃就下楼去走走，多锻炼，伤也好得快些。” 然后可以滚了！ 宁格碰了个大钉子，讪讪的。 “今天友好食品公司来找我了，想买菠萝酱的配方。”程素对齐泰国道。 齐泰国很是意外：“你卖了？” “怎么可能，现在小院特意劈开了两块，就是留一边想做果酱的。”程素咽下口中的饭菜道：“我还想着去找找草莓，看能不能做个新品呢！” “草莓，清城好像没有产地。” “是啊！”这才是程素为难的地方，不过既然打算做，那总要找一找的。 一直竖起耳朵听着的宁格指了指放在收纳架子上的菠萝果酱：“那果酱就是嫂子你做的？” 程素炸毛：“有问题么？” “没，我就是觉得挺好吃的。”宁格满面讨好。 算你小子识相。 “这么听着，嫂子还打算做这果酱生意？”宁格又问：“我看外国友人的餐桌都少不了这果酱，但咱们国家的食品公司，好像都没做到好的果酱出来。” 程素和齐泰国闻言齐齐看向他。 宁格便抬起胸膛，一脸得意地道：“别看我混，小爷我可是喝过几年洋墨水的。” “咱们国家还没有出口的果酱么？”程素起了心思便问。 “进口倒有，贵得很，一般人吃不起，出口的，暂时还真没听过。”宁格又夹了一块酥肉，嚼烂了吞下肚去：“不过嫂子你要是想向这边发展，可没那么容易，听你这意思，也就自己整个小作坊加工吧？” “现在的食品严格加工的，进出口的食品更是要严格把关，你想要往大了做，只怕也不容易。别说出口了，你就全国发行，没有一个大公司，也做不来吧？”宁格又问：“那食品公司出多少钱买配方啊？” “五千元！” “啥？” 齐泰国和宁格惊愕的看着她，五千元，这可不是小钱啊，她竟然也没心动？ 齐泰国觉得有点可惜，而宁格，看着程素的目光则是有些变了。 在这样的年代，五千元算是大财，程素听说就只是个高中都没念完的村姑，竟然就能忍得住这样的诱惑？ 第132章 算计他 ， 五千元，不是小数目，可在宁格眼里，程素这样没见过大世面的村妇竟然能拒绝，真让他刮目相看，这村妇嘛，别说五千元，就是五百，不也点头如捶蒜？ 要知道，那是半个万元户啊！ 如此看来，这程素，还是个挺有野心的女人，听说还要开小饭馆？ 宁格扒了一口饭，扫了程素一眼，也就是白白净净，谈不上多出众的容貌，可眉眼间的自信，却让人无法忽视。 程素也在想着宁格的话，如果能做到出口，那生意算是做大了，可一如他所说，就是全国发行，她现在都还做不到呢！ 要是喜顺来牌果酱在全国打开知名度…… 程素心生荡漾。 但很快的，李长发技术员的话又在脑海响起了，做食品，可要严格把关，卫生各方面，都要强抓，要是更大批量的上市，只怕还要去相关地方部门申请字号批准之类的。 程素小口小口的咬着饭粒，一块排骨夹在她的饭碗里。 “吃饭就吃饭，不要想那么多。”齐泰国说道：“你的饭馆都还没开张呢，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还能分身乏术了？” 程素讪笑：“就是觉得，大好的机会在眼前却抓不牢，就心有不甘。” “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齐泰国道。 那也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她确实是有些急了。而且，还有点本末倒置，她最初的目标，不是开饭馆，做连锁酒楼，以后再开个大酒店么？ “我齐大哥说的对，要我说，女人在家相夫教子也挺好。五千元卖配方，干脆卖了好了！”宁格也说了一句。 程素瞪他：“有得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怎么说话的。”齐泰国咳了一声，道：“宁四少是客人。” “我看是个无赖还差不多，就赖在人家里！”程素嘟嚷着。 也是奇怪，一碰着宁格，她的良好教养就好像丢了似的。 宁格闷笑不已。 “我吃饱了，下楼去走走。”宁格把饭碗一放，站了起来。 齐泰国应了一声，程素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眯了起来。 宁格只觉得后背毛毛的，下意识转过头去，只见程素对他露出笑容，更觉得心里发毛，这人好像在算计着他什么似的。 有危险！ 宁格的直觉向来很准，所以第二天，他就对程素提出的要求感到无比的匪夷所思。 “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去你那饭馆帮你的忙？”他指着自己。 程素一脸无辜，道：“我们老齐说了，麦团长交代我们好好照顾你，听说多活动对人的身体会好得快些，我这也是为你身体着想。” 宁格差点尖叫：“我是客人！” “是啊，死皮赖脸的要在人家白吃白喝的客人。”程素嘀咕。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宁格听见，他脸都青了。 “或者是我想错了，是你身体已经好了？”程素一拍掌，笑道：“那也好，我让麦团长打电话去你家，让你家人来接你？” 宁格一噎，一捂心口：“哎哟，我这肋骨疼得很。” 程素冷笑，装，看你小子能装到什么时候？ 第133章 借钱 ， 宁格赖在程素和齐泰国的家里休养了三天，最终还是在程素的敌视下，乖乖的去了小院帮忙。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程素改造过后的小院，站在覆着红布的小饭馆的招牌下，他摸着下巴道：“这招牌倒是做得有些特色。” 用木头做招牌，既复古，这档次也高，一下子就将旁边那些用白牌随便印几个字的招牌给比下去了。 程素白他一眼，进了小院，经过这几天一再的收拾，院子已经是焕然一新，新的餐桌，新的厨房等等，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等着第一批客人的到来。 写着菜式的牌子已经挂在了大堂中，上面用一手漂亮的小楷写着程素自己所创的菜品，字迹工整娟秀，力度均匀，宁格看了便有些讶然。 “这该不会是你写的？”他自然是看过程素的笔迹，刚劲有力，工整端正，可那也是钢笔写出来的，而这些毛笔字，也形似程素的笔迹。 她一个村姑，连毛笔字也写得这么好？ 宁格忽然对程素的兴趣大了起来，一个村姑，还有什么让人觉得意外和大开眼界的？ “怎么，宁四少是觉得一个村姑，就不能写出好字来了？”程素看了看那满是小楷体的大牌子，也有些恍惚。 根据记忆，原主虽不至于不会写字，却不会写书法大字。而这一手，是自己前世学来的，院长教她的，说写字能静心，能养气，所以开始上学后，她就学书法，也成了她最大的兴趣。 靠着那不知是谁的助养者，她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后来升上了大学，读书的时候，所参加的社团，除了书法，也没其它的了，因为她闲时还要打工赚钱。 也正是因为从小书写练习，这习惯一直留了下来，直到出来工作，她也还保持着写书法的习惯。偶尔酒店有知名书法家来办展览和讲堂，她也利用自己的关系，特意去请教过，所以一手小楷，写得也是越来越好。 那都是以往的事了，这几天再抓起毛笔，真是恍如隔世，再也回不去了。 “喂？”宁格在她面前摆了摆手。 程素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淡淡的看他一眼，进院子去拿小推车，小饭馆明天开张，她今天是要采购明天开张用的食材之类的东西。 宁格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这人的刺突然就全缩了回去似的，周身好像有种伤感笼罩着一样。 不过等跟着程素出了院子来到农贸市场，看着程素跟这些菜贩子讨价还价的利索，他又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眼花想多了。 这么浓厚的市井小民气息，为一毛钱捋个痛快的，怎么会伤感？ 眼睛环顾一周，看到卖杂货的店，那里挂着一个牌子，公用电话。 宁格眼睛微亮，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咬牙看向程素，走了过去。 程素正拿着一根大莲藕和菜贩子还价，手臂被人捅了捅，她扭过头来。 “那个……”宁格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问：“你能不能借我十元钱？” 第134章 他究竟是谁 ， 开口借钱，这也是宁格的小生涯中，第一次出现的窘迫，而且只是十元钱，可偏偏现下，他真的连十元钱都没有。 逃出来的时候本来就仓促，哪里能准备齐全？又在这逃跑的过程中翻山越岭和搏斗的，身上能有的东西，都已经丢失了。 而最重要的东西…… 宁格避开不远处程素看过来的眼神，抓起了眼前的红色电话机，拨出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电话线那头，一直没有人接，直到宁格准备放弃时，才有人接起了电话，一个略沉的声音从话线那端传了过来。 “喂，是我。”宁格沉声开口，微低着的头，早已不见往日无赖的嘴脸，取而代之的是深沉，若是程素和齐泰国在的话，一定会十分惊愕和疑问，他究竟是谁？ 听到宁格的声音，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像是有些意外，问：“怎么打这个号码？出什么事了？” “我被暴露了，已经逃了出来。”宁格压低声音简洁回道，一双眼睛，状似不经意的注意着周围。 “可有受伤？” “小伤，不碍事。” “东西呢？可到手了？” 宁格的脸色更沉了些，道：“我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等过几天风声没那么紧了，就去找回来。” “有没有问题？需不需要支援？” 宁格抿了一下唇，道：“暂时不用，我现在在一个挺安全的地方。”还有什么比在军区更安全？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道：“小心点。”便挂上了电话。 嘟嘟嘟嘟。 宁格挂上电话，沉默了半晌，才对卖杂货的老板道：“老板，来包烟。”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烟，拆了点上，他吸了一口问：“一共多少钱？” 老板拿了电话机看了一下时间和电话号码，报了一个数。 宁格递过从程素那边借来的大团结，趁着老板转身去找钱，他又拿起电话机，装模作样的拨弄了几下又放下了。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靠在门上看着喧闹吵杂的农贸市场，想着这些天的遭遇，脸色微微发沉。 不是他死皮赖脸的要赖着程素他们家，而是他有非赖不可的理由，逃的时候，东西被他藏起来了，也不知那些人有没有发现，他必须要找回来。 而从山崖上滚下来，也不知他们觉没觉得他死了，还有没有守在那里找他，又或许是不是在清城搜罗他的踪影？ 宁格吐了一口烟，视线看向远处的马蹄山，目光深深沉沉的，看不出喜怒。 军区，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只能暂时待着。 “小哥，找你的钱。”老板递过来几元钱，宁格看也不看，抓过来塞进口袋里走了。 老板坐了回去，又想到什么，嘀咕了句：“会不会算错了？”他又去翻电话机的号码，却发现，刚刚还能瞧见的号码这时已经看不见记录了？ “不会吧，这就坏了？我可是花了好几大百装的新机呢！”老板大叫起来。 走在前边的宁格，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第135章 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 “宁格，把那个红豆先洗三遍，然后给我泡了，水要没过豆子，洗豆子的时候要把沙子给挑出来。” “宁格，替我打一盆水。” “宁格，那个鸭子的细毛再清一遍。” “宁格……” 宁格终于忍无可忍，将手中的筛子重重的一搁，瞪着坐在树下歇凉扇风的女人，黑着脸问：“这活我都干了，你干什么？” 太过分了，从农贸市场回来后，她就使着劲儿使唤自己，而她呢，做了几个事就坐着歇了。 这天还那么热，他都快热晕了，什么鬼天气。 程素一笑：“我就看你干活啊。”看宁格要反驳，她挑着指甲，凉凉地道：“你忘了，你是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现在，我还是你的债主。” 宁格咬牙：“我又不是不会还你。” “我也没说你不还，只是，帮我干点活，就委屈你了？”程素瞪着眼一脸无辜，那他们平白无事的养着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岂不更委屈？ 好吧，是她太小气了，就该大度的，甭管他什么来路，甭管他是不是干部子弟或是坏人好人，他们老百姓就该把他跟菩萨似的供起来。 宁格一噎。 “算你狠。”他咬牙，埋头捡着豆子里掺着的沙子。 程素勾唇一笑，倒不是她非要欺负他，可看到他跳脚隐忍的模样就觉得很是欢快。 所以，来到这里后，她也懂得自己派遣心里头的郁闷了？ 看着宁格汗湿的衬衣，程素从冰箱里取出冰着的西瓜，取了刀来切了，终于大发慈悲的招呼宁格：“先别干了，过来吃块西瓜吧。” 宁格抬头，看到那鲜红的果肉，立即甩下手中的活计，洗了手，走到树下坐下，拿了一块大瓜啃着，鲜甜的果汁冲入喉间，舒服得直叹气，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程素白他一眼，看向作为大堂的屋子，道：“这天太热了，我看是不是该买上一台风扇放屋里啊。” 不然的话，客人吃饭的时候一身水一身汗的，也不舒服是不，而有风扇，兴许也能吸引多点客人前来。 “风扇可不便宜。”宁格很快就啃完了一块西瓜，又去拿第二块，道：“不过要是有风扇，这环境也就更好些。” “所言甚是。”程素点头。 大热天的，一个有风扇的和没风扇的饭馆，谁都知道去选哪个吧？ 她看宁格又要伸手去拿第三片瓜，一拍他的手，道：“不许再吃了。” 宁格咽下果汁，心道这么小气，连吃多一块瓜都不让。 “这西瓜刚从冰箱拿出来，太凉，吃多了肚子只怕受不住。”程素看一眼他头上还缠着的绷带，道：“对你的伤估计也不好。再说了，这得给我家老齐留点。” 宁格有些意外，心里微暖，嘴上却道：“小气就小气，还找什么借口掩盖。” 话是这么说，手却也没再去拿桌面上的瓜了，看不出来嘛，这女人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正想舒服的躺着，又听到这女人叫：“起来，继续干活去，然后咱们去买风扇去。” 第 136章 嫉妒 ， 程素带着宁格这个搬夫到市里，一再的讨价还价，花了她一百八十元钱，一口气买了两台台扇，掏钱的时候，心疼得她直吐气。 和宁格一人一台的搬着走，将其中一台放在了小饭馆里装好，吹得凉凉的，程素才觉得这心好受了点。 有付出才有回报，她总会赚回来的，而看着自己的存款减少，她更加坚定了不能将菠萝果酱的配方给卖了。 果酱的成本低，利润高，来钱快，绝对比饭馆来钱快，但要继续经营，也要办理相关手续才行。 “这一台不装么？”宁格指着另一台风扇问。 “那个搬回家去。”程素看了看天色，又看院子都整理好了，便收拾了下，招呼上宁格回家。 宁格搬着那台风扇，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却又不敢肯定。 回到大院，有人看到程素和个不认识的人在一块，少不了多口问两句。 “哦，这是我们家老齐的朋友，过来清城玩儿的，这几天暂时住在咱们家。”程素笑着解释。 “真是挺俊的一个小伙啊，叫什么名字啊，有对象了没有？” 这热心的大娘看到宁格那张脸，眼睛微微的亮，就连程素这原主的假想敌李秋梅的妹子李秋兰的眼睛，也几乎黏在了宁格脸上。 李秋梅出了月子，她的妹子也没回去，暂时帮她姐带着孩子，听说在找工作，看来是想在这定下来的。 “大娘，我叫宁格，还没对象呢。”宁格是个惯会自来熟的，笑眯眯的回话：“大娘要是有心，就给我找个和大娘一样漂亮的对象吧。” “哎哟，这小伙嘴可真甜。行，这包在大娘身上，保管给你找个貌美如花贤良淑德的媳妇儿。” 程素暗自白了宁格一眼。 等离了她们，走向楼道，她就道：“你可别给自己白招麻烦了，这黄大嫂子可是最喜欢做媒人的，仔细她找个十个八个的姑娘天天和你相亲。” 宁格一愣：“你说真的？” 程素冷笑：“当我骗你玩？” 宁格后背忽然有些发毛。 锁好了自行车，两人上了楼，迎面就看到华玲拿着一袋子菜去厨房，看到宁格抱着的风扇，微微一怔。 这几天，程素他们家忽然冒出了个宁格，华玲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是个啥来路，她嫉妒程素，也不好意思问。 现在，看到宁格抱了个箱子，上面画着风扇的图样，便是有些发愣。 “回来了，这是买新风扇了？”华玲瞪着那个风扇。 天知道，她想要个风扇都想了多久了，偏偏老陈就是还没给她买上。 程素他们家已经有个风扇了，这难道，又买一个新的？ “对啊，家里只有一个风扇，搬来搬去实在不方便，咱们家不是两个房嘛，这多一个房间，要是有客人在，也热。干脆就多买一个，以后有人住着，也舒服点。”程素笑着回话，拿出钥匙开门让宁格进去。 多买一个风扇，只是为了让客人来住的时候舒服和方便，压根不考虑多少钱的事，华玲听了，心里满不是滋味，那叫嫉妒的名词愈发的膨胀起来。 第137章 比不过一个村妇 ， 宁格将新风扇搬回客房里，心里那是乐开了花，他早就眼馋程素他们房里的那个唯一的风扇了，想不到程素竟然会买一个新的。 “慢着，搬进去做啥？”程素叫住他。 “不是给我房里用的么？”宁格瞪眼。 瞧瞧，这才来几天，就说给他房里用，这人得有多厚脸皮？ “我那是放在客厅里吃饭用的。”程素瞪了回去。 宁格黑脸：“刚刚你对那人不是这么说的。” 程素毫不脸红，道：“我说的也是真的啊，以后嘛。” 宁格撇撇嘴，拆了风扇插上电源，坐在沙发上吹起来，大不了他晚上在这厅里睡。 等齐泰国回来，程素就和他说买了两个风扇，一个放在店里，一个放在家里，齐泰国也没什么异议。 “明天饭馆里开张，你有没空？”程素给他夹了一块鱼问。 “我特意安排了休假，明天可以过去帮忙。”齐泰国笑道。 程素听了那是心满意足起来，又截过宁格刚夹起的一块酱骨头，给夹到齐泰国碗里，两人丝毫不顾宁格在，眉目传情起来。 这边，气氛和睦，华玲他们屋里，却起了争吵。 “说是给我买风扇，这夏天都要过了，还买不买了？人家都买两个风扇了。陈守望，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华玲嘟起嘴，眼圈红红的。 “这不是津贴还没下来吗？”陈排长赔着笑道：“我明天给你买个大冬瓜回来，搂着睡？那个比风扇还凉快。” 夏天里，一般的家庭买不起风扇，都会买上两个冬瓜放床上，贴着或搂着睡，也是消暑的一个好方法。 “冬瓜？”华玲尖叫起来：“你把我当什么了？搂冬瓜睡觉，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见人了？陈守望，我是个护士，白衣天使!” 在华玲看来，大夏天在床上放个冬瓜，那都是穷苦人家才会干的事，她嫁的人，说不上多富贵，可到底也是个排长啊，自己也是个在医院里上班的护士，却要搂个冬瓜解暑？ 她华玲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还比不上一个来自农村的村妇？ 华玲彻底崩溃，哭了起来。 “当初你家给我爸妈的彩礼，还没有五百元，我都没嫌你家穷，嫁给你，现在只是一个风扇，你都不给我买，你就是哄我，呜呜，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爸承诺的？你这个骗子，我要跟我爸妈说去。” 陈排长看她哭闹，头是一个比两个大，伸手去揽她的肩哄道：“我的姑奶奶，我哪敢哄你唷，这不是还没得空去买吗？” 华玲甩开他的手，道：“呸！陈守望，你就是个骗子，结婚的时候说要听我的话，说我要啥就给我啥，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现在把我哄到手了，就不管我感受了。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过了，离婚，咱们离婚！” 听到要离婚两字，陈排长一急，咬牙：“谁说不买？买，明天就买，行不行？” 华玲哭声一顿：“真的？” 陈排长点头，华玲这才破涕而笑，扑过去搂着他道：“我要最好的那个。” 陈排长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是发苦，他哪来的钱买风扇啊？ 第138章 不平 ， 隔天，程素一大早就起来做好了早饭，几人吃了就要出饭馆里准备开张的事宜。 “这一大早的就要出去啊？”为了哄老婆，陈排长一大早就自己亲自做早饭。 “今天你嫂子的饭馆开张，这不就过去帮忙么？”齐泰国笑着道。 “饭馆？”陈排长一愣。 “我在学校和工厂那边附近租了个小院子做饭馆，今天开张呢。”程素回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家又是装修又是买风扇的，陈排长心里有些怨怼，要不是这样，估计华玲也不会眼红。 “那祝你生意兴隆啊。”陈排长强笑着说了句好话。 程素两口子道了谢，招呼着打呵欠的宁格去了，陈排长恹恹的回到屋里，他还得想办法把华玲要的风扇今天给扛回来呢。 “和谁说话呢？”华玲正对着镜子戴耳环，还左右照了照。 陈排长笑着回了话。 华玲转过身来：“她还开饭馆了？”又撇嘴道：“还真干起个体户来了，村妇就是村妇，真是满身铜臭。” 陈排长没回话，心里暗付，他倒是想满身铜臭，却是找个钱都没呢！ “你记得今天要干嘛的吧，你昨晚可是答应我的。”华玲瞪着陈排长。 陈排长忙说：“怎么不记得呢，放心，今晚就让你吹着大风扇。” 华玲这才笑了，走过来搂过他的脸狠狠地吻了一下，这才拎了自己的包上班去了。 陈排长等自家老婆出了家门，脸上的笑脸便垮了下来。 一个风扇要七八十元，他哪来的钱？ 说是排长，其实每个月的津贴也就那几十元，华玲自小娇生惯养，用的穿的都要好的，每月津贴，他都要上交不少，这还是他往少了说的。 为啥？ 当初他为了和华玲结婚，岳父家开口的彩礼就是五百元，他家只在一个穷旮旯的山沟，为了让他娶到华玲，父母把家里的牛都卖了，把钱都给了他，又借了两百多元，才办了一场让华玲满意的婚礼。 然而，就是为了这么一场婚礼，家里还背着债，他不得已，只能每个月都省点津贴，也不敢告诉华玲，给家里寄去尽快还债。 但上月，老母亲又病了一场，他已经预支了点津贴给家里寄去，再过两个月，弟妹又要交学费，他也正头疼着呢。这下子，裤兜里那是可是翻转也见不到一个钱，他哪来的钱去给华玲买风扇？ 陈排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包大生产烟，里面也就剩下一根烟而已，点上，长吁了一口气。 没钱寸步难行，他深深的体会到这个道理。 走出家属大院，陈排长往街上走去，想了想，顺着齐泰国他们说的小饭馆的地方走去，到了附近，远远的就看到他们夫妻搬了个八仙桌在门口。 若是问他们借，要是被华玲知道了，会不会又要和他闹？ 陈排长很是有些踌躇，再看到齐泰国那张意气风发的年轻脸容，心里极是不平，都差不多的年纪，他甚至比他还年长几岁，可人家就是连长，而自己？ 陈排长转过身，气馁的一叹，眼睛扫到墙上贴着的一个小广告，抿了抿唇，撕了下来。 第139章 喜顺来小饭馆 ， 九点，黄历上说宜开张，大吉，程素招呼着齐泰国在饭馆门口搬了八仙桌，上面用碟子摆了一块白灼过的五花猪肉，又摆了几个苹果，几杯水酒，又用个碗装了一碗米，上面插了几根香。 开张要供奉，不论古今，都是该做的惯例，前世，她也经历过酒店开张，那排场才大呢，用的烤乳猪供奉，还有舞狮，还有剪彩，点礼炮。 现在，她开的是小饭馆，排场没法整大，只能简单供奉，以表诚心。 程素执了香，点燃拜了几拜，闭着眼喃喃有词。 宁格见了暗笑，偷偷地对齐泰国耳语：“大哥，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媳妇有多开明，竟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呢！” 平时和程素斗嘴，他知道程素的想法颇有些超前，可现在，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吗？还拜神呢！ 齐泰国瞪他一眼，道：“这是上下五千年我大中华的传统文化，你这只喝洋鬼子墨水的知道什么？” 媳妇嘛，当然要护着，宁格算个屁！ 宁格撇撇嘴。 没等他辩驳，齐泰国又冷睨着他，道：“你这话，可别让你嫂子知道，她可是记仇得很，小心把你房里的风扇给收回来！” 提到风扇，宁格的脸色终于变了。 因为昨晚儿，程素大慈大悲的，真把新风扇给放到他房里用了，才让他睡了个好觉，这大热的天，没风扇，咋活？ 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忍了！ “行，大哥，是我的错。”宁格往嘴上做了个拉链动作。 “老齐，你帮我点爆竹呗！”程素向齐泰国递过一卷大爆竹。 齐泰国应了一声，接过来在门口打开，又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在爆竹底部抽出火绳，一点一跳弹开，动作敏捷一气呵成。 噼里啪啦，大大的爆竹声引来了围观。 等爆竹声响完，程素自己拉下了红绸，喜顺来小饭馆的招牌，展露在人前。 看着簇新的招牌，程素算了，这算是她两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开铺子做生意吧？这也算是她来这里后的第一份事业了？ “是开饭馆啊。” “这里饭馆不少，开这个有生意吗？” 程素听到议论声，便拍着掌笑道：“喜顺来小饭馆，新张开业大酬宾，菜品一律八折优惠，欢迎大家来光临啊！” 说着，又对宁格使了个眼色。 宁格不情不愿的进去拿了一大叠宣传单张出来，一一派给人。 这是程素特意印刷来的宣传单张，上面写着喜顺来小饭馆的地址，还有精致引人食欲的菜品图片，写着开业八折优惠，并写了小饭馆的经营项目，什么快餐套餐，价格很是吸引人。 不得不说，这让宁格也挺开眼界的，这样的宣传，只要花点钱，就能让大家知道有这么个饭馆在，经营些什么？ 所以一会，他还得走出去帮程素派传单呢！ 哎，没办法，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人家还是自己的债主，这差事，他只能接，而不能说不！ 派宣传单张，总比齐泰国帮着做菜要好吧？ 宁格看了齐泰国一眼，暗暗同情着。 第140章 迎客了 ， 新张开业，因为还没招到合适的小工，程素只能靠着自己和齐泰国他们的帮手，又因着时间太紧张，两人是忙得不可开交。 宁格去派传单了，程素就和齐泰国一道洗洗切切，准备中午要卖的饭菜，齐泰国刀功不行，厨艺更是一般，所以基本他只包了洗刷这一块，切菜和调料都只能靠程素自己。 这第一天新开张，事情准备得急，程素也就不做太多比较麻烦的菜品了，因为是以快餐为主，她就定了两个冷盘，凉拌青瓜和醋溜云耳，算是素菜，另外还炒两个青菜，荤菜就是冬菇蒸鸡，麻辣牛肉，酱爆排骨，以及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个鱼香茄子。 剁剁剁，程素穿着一件小菊花样的的确良衬衫，下身一条九分长裤，脖子围了一条垂到膝盖的围裙，一手捏着菜刀，飞快的切着做的菜品所需要的佐料。 天气炎热，她头发渐长，扎着高高的马尾，双颊因为热而嫣红起来，微微低头的样子格外的动人。 齐泰国偶然抬头，就见程素这认真严谨的模样，微微一笑。 从前不觉得，后来两人好了后，就发现她生的越来越好看，尤其认真时的样子，不管是做果酱那时，还是现在在做菜，真真是好看得很。 “老齐，你把那小菜心都洗了呗，我这就烧锅了。”程素看时间不早，连忙进厨房去烧锅做菜。 齐泰国应下了，扬声道：“你应该先招了小工再来开张的，这可是给自己挖坑了。” 程素也有些后悔，前几天，她也面试过一些前来应聘的人，可都不太满意。 这是为何？ 程素是开饭馆的，做食物这东西，最重要的就是个人卫生，可这来的人，有些是顶着满头油来，有些是十只指甲都黑黑的积着污垢，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她这是按照酒店招服务员的标准来要求前来找工作的人了，以至于一个都没看上。 “这卫生不过关的人，哪能招进来，可不能让她砸了我的招牌。”程素咬牙回了一句。 她是一心想把这个小饭馆做好的，因为这极有可能，就是她发家的第一个关键了。 所以，她希望能一炮打响。 齐泰国见识过她的洁癖，就是和她那个后，也一定要自己洗了才能上床睡觉呢！ 程素先把冷盘做好，一人当成两个人去做，煮大锅饭，煮大锅汤，因为汤是要赠送的，所以今天的汤是蛋花汤。 做好了汤饭装在保温桶里保温，这便开始做菜，先从简单又耐放的做好，这出一个菜，就让齐泰国放在餐车里。 餐车的玻璃上，也用红色的胶布贴着价钱，比如，一荤一素就是三毛钱，两荤一素是五毛，两荤两素六毛之类，可以选择堂食或外带，茶汤一律是免费赠送，标明实价，童叟无欺。 十一点半，程素将全部菜式做好放在餐车，也就迎来了第一波客人，这也不是谁，而是老熟客，小码头的搬货工人。 第141章 打工还债 ， “大妹子，听说你这饭馆今天开张，我们过来也讨个喜。”老董扬声笑道。 程素满面感激，回了一笑：“老大哥仗义，小妹这心里记住了，新张一律八折，先过去收银台买饭票吧。” 老董他们不太明白，经了程素一说，都明白过来，纷纷举起了大拇指，看了一眼玻璃餐车里头的新鲜菜，心里也都有了计较。 原来，程素这也是按着前世所知道的快餐店来做，去印刷了各类的餐票，一荤一素，两荤一素等等，颜色各异。这客人想要买多少的量，就按着餐票价格去买，换了餐票来餐车这边递给打饭菜的服务员，也就一目了然了。 如此一来，这打饭菜的接过餐票就知道怎么打饭菜，不用费口舌去问，也不用直接接触钱，既省时省力，也保证了卫生，一举两得。 齐泰国也从程素口中知道这点，所以他今天就充当收银员这一块了，而程素自己则还是负责打饭菜。 老董他们都是老熟客了，买到饭票，程素给他们打的菜，也都是和从前一样多的，乐得老董他们欢喜得很，又看程素这小饭馆装修得好，还有风扇和免费汤茶，干脆就堂食。 不得不说，广而告之这话很重要，宁格的宣传单张一派，也就有人冒名而来，程素陆陆续续的就见到了好多生口面的客人。而这些人，对于程素整的这多选快餐，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再加上这饭菜的口味着实是做得不错，出了门一传，倒是给程素免费宣传了。 两口子又是卖票又是打饭菜还要收拾吃过的餐盘，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 不到一点，程素做出的饭菜就卖了个精光，有人再来，也没得卖了，只能现点现做，这就贵了，但味道自然比大锅做出来的更好，遇着有钱的，点上两个菜，也是大快朵颐赞不绝口。 宁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半了，饭馆里只有两桌客人在聊着天，程素和齐泰国在收拾，他愣了下，不会生意这么差吧？ 生怕问程素不开心，宁格只能悄悄抓过齐泰国问话，齐泰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都几点了，早就做完中午生意了。 “卖光了？”宁格指了指餐车。 “怎么，对你嫂子的手艺没信心？”齐泰国挑眉。 宁格讪笑：“怎么会，我就是觉得挺快的。”心道，这程素还真是有一手，别家饭馆都还在忙呢，她这就做完生意了？ 说生意好呢，还是生意不好呢？ “你们坐着吧，我炒两个菜，咱们也吃中午饭。”程素擦干净一张桌子，重新进了厨房。 不多会，就做了三个菜出来，简单的吃了，等那两桌客人走了，收拾好，齐泰国和宁格在说话，程素自己则是躲进了收银台去算今天的收入。 “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啥时候走？要不要打电话回去？”齐泰国点了一根烟问。 宁格眼神一闪，道：“大哥，我还欠着嫂子的钱呢，哪能说走就走，我想清楚了。嫂子这饭馆不是刚开张缺人手吗，我决定暂时在这打工还债。” 第142章 得意劲 ， 齐泰国还不知道有借钱一说，乍听得宁格这么一说，有些反应不过来。 “嫂子没跟你说么？我借了她一点钱，现在这不是还没还上么？”宁格讪讪地笑道。 齐泰国满眼孤疑：“你是一点钱都没有了？” “我都说了我遇上了抢劫的，身无分文，不然，我也不能死皮赖脸的赖在你们家不是？”宁格说道。“你也知道死皮赖脸啊？”程素走了过来，斜睨了宁格一眼。 宁格摸了摸鼻子，道：“所以，我决心在你这饭馆暂时打工，也好还债。” “错！”程素摇了摇食指，道：“你吃住都在咱们家，打工，是抵了这一块的债了，至于另外的那一笔债，还得还我。” “你这是周扒皮啊？”宁格瞪大眼。 程素眼睛微眯，他立即怂了，像是认命的道：“行，行，你是老大，听你的。”心里免不了嘀咕，赶快的把东西找回来，早点走为上着。 齐泰国没再理会宁格，看向程素：“账算好了？” 程素笑着点头，道：“你猜猜今天赚了多少钱？” “二十？” 程素摇头。 “三十？” 程素嘟起嘴，道：“是五十二元钱。” “这么多啊？”齐泰国满面惊喜，道：“今天才刚开张呢。” “也算开了个好头，而且，咱么这里还没有卖上酒水，一会我还要做一锅新的卤水，你和宁格去帮我买点酒水回来吧。”程素笑着吩咐。 既然是开饭馆，总会有人单点，要是吃得好了，酒兴来了，叫上酒，也是有的。 想到酒，程素又想起，现在已经七月近八月了，正是葡萄盛行的时候，她也可以泡点葡萄酒自己喝啊，既美容养颜又健康。 “这好，今晚多做两个好菜，我和大哥喝两杯，也好贺一贺。”宁格在一边笑道。 “你伤好了吗？”程素白他一眼。 齐泰国拿上程素递过来的钱带着不情愿的宁格出去了，程素自己则是继续忙碌起来。 想要做出好的卤水，需要的香料也挺多，常用的材料有花椒、八角、桂皮、甘草、草果、小茴香、葱、姜、冰糖等，经过调制而成，可以用于制作各类卤菜，不管素荤，这可以为以后省上许多功夫。 最重要的是，卤水可以重复使用，经过反复使用的卤水会越久越香，越老越好，做出的食物味道也会更美味。 所以程素早早就买好了材料，现在准备熬制。 洗好了各色材料，还有切好的猪骨头一起下锅，开了猛火熬煮，一边掌火，一边拿了一本书在看，等卤水都煮好了，齐泰国他们也回来了。 将各色酒水和饮料放在收银台的架子上，几人这才踩着黄昏到家。 “哟，陈排长也买了风扇了？” 程素看着守望拿了个风扇的箱子出来，不由笑问。 “我们家老陈心疼我，这不给我买了个风扇么？”听到声音的华玲从屋内钻了出来，笑眯眯的搂着守望的手臂道。 程素笑了笑，进屋去了。 华玲撇了撇嘴，嘀咕了句：“瞧她得意的劲儿，就准她家有钱买风扇不成？” 陈守望没说话，只在华玲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个苦笑。 第143章 来找工作的 ， 程素几人吃过晚饭，齐泰国就带着宁格出去了，楼上的陆排长的媳妇李秋梅和她的妹子李秋兰抱着孩子下来了。 “……听说嫂子开了个小饭馆？”李秋梅寒暄了几句，就问起了程素。 一旁的李秋兰左右张望了下，没见到其他人，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程素切了一盘西瓜摆在桌上，笑道：“是啊，今天刚开张呢，吃瓜吧。” 李秋梅刚看了那一盘红彤彤的西瓜，客气了两句，忍不住拿了一块咔嚓咔嚓的吃了，真甜啊，真好吃啊！ 看来齐连长两口子是真过上了好日子了，平时不是苹果就是西瓜的，这在平常人家，哪能这么吃啊？正吃得欢，突然袖子被人拉了下，转过眼去，是自己的妹子，只见她往程素那边努了一下嘴。 李秋梅这才别过眼，看到程素拿着一块瓜，也没立即吃，而是拿了牙签，先把一颗颗的瓜籽儿给挑在一边的小碟上，然后才微微的侧身，小口小口的吃起瓜来，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这吃相，说不出的斯文优雅，而自己刚才的吃相…… 李秋梅脸上微微发热，有些尴尬和羞愧，放下手中的瓜皮，抽了手绢擦了一下嘴，仔细打量程素。 她头发扎得高高的，穿着的确良和西裤，侧着身子坐着，双脚却是并着的，腰身也挺得很直，坐相很是端正规矩。 那么的斯文，那么的端庄，那么的优雅，这还是当初那个扯着自己妹子头发撕撸不分青红皂白骂人狐狸精的泼辣村妇吗？ 李秋梅有些看不清的感觉。 “咦，怎么不吃了？”程素放下瓜皮，看到李秋梅怔怔的看着自己，不由笑了。 李秋梅尴尬地笑，李秋兰就道：“素姐，怎么不见齐连长和宁大哥呢？” “哦，他们说下楼去走走，估计去抽烟了，我不准他们在家抽烟。”程素笑着回道：“这房子本来就小，他们的烟管子一起，家里还呆得住？” “这也是，自孩子出生了，我也不让老陆抽烟了。”李秋梅也附和一句。 “是了，你们这会来是？” “哦。这不是听说你开了个饭馆子么？我妹子这阵子在找工作，你看你那馆子要不要人？”李秋梅将自己的来意说了。 “你要来饭馆做服务员？”程素看向李秋兰。 李秋兰有些羞涩，低着头道：“我今天去找工作的时候，遇着宁大哥派饭馆的传单了，这才知道素姐您开了饭馆，也从宁大哥口里知道您要招人，我就想来试试。” 宁格说的？ 程素更是有些意外，因为宁格回来并没有说过这个事啊。 她又看向李秋兰，一脸揶揄地笑道：“从前我对你有误会，你还敢来我这当服务员啊？” 李秋兰涨红了脸，道：“我知道，素姐您是大度的人，不会怪我的，当初也是我自己没注意分寸，才造成了误会。” “是啊，嫂子，这不都是误会么？你大人有大量，难道还和小姑娘计较么？”李秋梅也在一旁帮口。 程素咯咯的笑了起来。 第144章 招了 ， 程素半晌止了笑，正了正嗓子，看着李秋兰道：“我是要招人没错，可这在饭馆子打工不比在工厂自在，这可是很辛苦的。因为在我那什么都要做，要帮忙洗菜做菜，要洗碗打扫，要招呼客人，说白了就是一个杂工，啥都得干。” 没办法，她现在也是小本经营，又是刚开张，所以招的人，自然是要辛苦些的，什么都得干。 当然，这也不是一直会如此，等发展下来了，她肯定要按照酒店管理那一套去做，不过，现在说酒店管理也是为时尚早了。 而李秋兰么，她愿意做这样辛苦的活？ “素姐，我不怕苦，我什么都愿意做的，也会做好的，你只管吩咐我就行。”李秋兰连忙表态。 程素打量了一下她，小姑娘生的也算标致，指甲修得整齐也干净，便道：“你要是不怕苦，那就来试试吧，至于这工资……” “你看着给就是，都是一个楼里住着的，让这丫头跟你学点本事。”李秋梅忙的道。 她这话是出自真心，这又是为何？ 早就听说，程素自己做点小买卖，具体是怎么做，她不知道，但程素来了大院才多久啊？也才三个月不到，可就能把家里重新装修，又是买风扇，又是买自行车的，她李秋梅就不信了，就凭齐泰国那点津贴，能把这小日子过得这么滋润？ 这肯定是程素自己挣来的。 没错，从前她对程素是有些意见，可日子都这么久了，程素后来有没有做过难看的事？有没有闹出笑话来？ 就当初何杏传她不守妇道的名声，她都是用言语反击回去，也没有闹大，处理得漂漂亮亮的。 这样的人，没有本事？ 谁信！ 冷眼看着程素近来的为人处世，她是真心认为，程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左右妹子要去找工作，与其帮别人打工，还不如帮个认识的人？ 想来程素也不会明着欺负妹子才是，也让妹子学一点本事。 而在刚刚看过程素的坐相和吃相，李秋梅就更坚定了这一点。 “小姑娘正是要学本事的时候，你就只管吩咐她做事，不用客气的。”李秋梅说道。 “我姐说的对，素姐您尽管吩咐。”李秋兰也跟着表态。 “你放心，既是我的员工，该做的自然是要做的。这工资待遇，咱们也谈谈。”程素笑着道：“这样，你就试工一段时间，这试工期间的工资，就给二十元，包吃，为期三个月。试用期过后，就三十元一个月，年终有奖金。你看如何？” “三十元一个月？”两姐妹都很是意外和惊喜。 程素点头，又道：“但是，要是试用期过了，你要是考核不合格，就不能继续上班了，你们看呢？” “应该的，应该的，做生意嘛，当然要说得清楚明白。”李秋梅倒是很开明。 而且，程素开的工资，实在是不算低，还包吃，这可比去工厂都要好多了。 李秋兰自己也十分愿意，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呢。 “那就欢迎你成为我们喜顺来的员工了。”程素朝李秋兰伸出手，算是把第一个员工给招了进来。 第145章 老齐很委屈 ， 李秋梅姐妹俩心满意足的出门回家去，这才走出门，就遇着了回家来的齐泰国他们。 “齐连长，宁大哥。”李秋兰看到宁格，眼睛亮了一下，羞涩地叫人。 “你们过来串门了？这就走啦？”齐泰国看到两人，笑了笑。 宁格则是歪了歪头，指着李秋兰道：“咦，你是白天的那个？” 李秋兰很是羞涩，又有些伤心，有些幽怨的道：“宁大哥你不记得我么？我还拿了饭馆的传单。” 程素挑了挑眉，来回看着两人。 “哦。”宁格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越过几人：“我进去洗澡了，热死了，哎呀，有西瓜。” 李秋兰看着宁格很是有些气馁。 程素就对齐泰国道：“我已经招了秋兰妹子做饭馆里的员工，明天她就正式上班了。” 齐泰国颇为意外，对李秋兰道：“那你好好干。” 李秋兰点点头，又看一眼埋头吃瓜的宁格，见他没看过来，便跟着姐姐走了。 程素见了，便进屋去‘审问’。 “啊，我不认识她啊，她说住楼上，我就随便说了句，忘了和你讲。”宁格耸耸肩，扔下瓜皮，擦了嘴，洗澡去。 程素翻了个白眼，齐泰国走过来问啥问题？ “没什么，一个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故事罢了。”说着，也进了自己房。 齐泰国跟了进去，顺势关上了门。 “怎么就想到招秋兰做工了？” 程素拿了个小夹子，正对着镜子夹眉毛上的杂毛，听了这话便从镜子里看过来，故作揶揄道：“怎么，我们齐连长这是心疼了？” 齐泰国心一颤，啧了一声：“你瞧你这人，说的什么话？还能好好聊天不？” 程素笑了，收回视线，道：“饭馆也不能靠你们啊，总是要招人的，她们姐俩找上门来，就给个机会呗。” 齐泰国坐在床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以为你是不喜欢她的。”当初不是扯着人家的头发骂人小狐狸精么？ 程素切了一声：“当初是我昏了头不懂事，才闹出那样的笑话，你真当你自己是镶金的菠萝，人见人爱啊？” 这话说的，可是半点都不把他放心上啊。 齐泰国很不是滋味，说起来，她也真的很久没吃醋了。 难道是现在两人都好上了，反而就不在意他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也就这么说了出来：“当初咱们没好的时候，就把我看得紧紧的，现在到手了，就把我甩一边了。” 这幽怨的，简直和李秋兰看宁格的目光一样幽怨了，程素乐得咯咯直笑。 齐泰国瞪着她，满面不爽。 程素看他那样，干脆放下小夹子，挑起他的下巴：“咱们齐连长也成了委屈的小媳妇了！” 轰！ 齐泰国的脸大热，这人，撩的一手好情啊！ 他猛地将她扯到怀里，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嘴巴吻了上去：“我就委屈怎么了？” 他的吻又急又猛，不过一会，程素就气喘吁吁，双颊嫣红，吐气如兰，眼睛媚得快滴出水来了，一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你说呢？” “小妖精。”齐泰国压了下去。 不大会，卧室里就一派春光明媚。 第146章 能说会道 ， 隔天，李秋兰就早早等在了二楼，打算和程素一起出发，这让要出门的华玲很是纳闷。 “今天开始，我就到素姐的饭馆打工了，这不就等她一道出门么。”李秋兰笑着道。 “饭馆？她不是没干了么？”华玲更纳闷了，不是说没去摆摊儿了么？这饭馆又是个什么鬼？ “我昨天开了个饭馆，诺，在这，有空过来帮衬啊。”程素忽然出现在她身后说道，还递上一张宣传单张。 冷不丁的声音让华玲吓了一跳，怪道：“人吓人可是没治的。” 程素嘿嘿笑了两声道：“对不住了，不知你心血少。秋兰，咱们走了。” “哎。” 华玲看她们走了，这才看那张宣传单张，还真是开了饭馆啊，程素这是哪来的本钱啊？ 程素用自行车载着秋兰到了小院，就先拿了菜篮子，带着她去农贸市场采买中午要用的食材了。 一路上，程素不忙对秋兰说这上班的流程和需要干的活当，第一因为天气炎热，所以必须要早些到农贸市场去采买食材，如此才能保证食材新鲜，做出来的菜也更滋味。 秋兰都记在心上，同时记着大姐的话，暗暗学习程素的为人处事。 一轮采买下来，她就发现程素特别能说会道，不管是遇着年轻的年长的还是年幼的，她的嘴都能吐出花来，以至于明明只买几斤菜，人家偏偏就能免费给她搭上一把小葱。 而且，她还发现程素总是带着笑容，尽管离开了笑容就淡些，但只要遇着人了，还是笑，变脸之快，让人觉得她带了几张面具似的。 在自己看来，有些面目可憎的人，实在没必要冲他笑，程素也还是带着笑容看人，李秋兰不免有些猜不透，回去的时候忍不住问了。 “微笑是这世间最好的语言。人和人之间最简单的表达方式，就是微笑，它是一个神奇的力量，会给你带给不可想象的力量。尤其是我们这些做服务行业的，更需要微笑。你可记住了，永远不要吝啬你的笑容。”程素笑着回道。 李秋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回到小院，宁格已经倚在门边打着呵欠了，看到程素两人，便扬手打了个招呼，李秋兰的眼睛亮了一下。 “唷，我们宁四少可起得早啊。”程素似笑非笑的看着宁格。 宁格撇撇嘴，嘀咕了句，这夜里闹得也太不安生，一下子就睡过头了。 程素脸一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掏出钥匙开门进院去了。 李秋兰便对宁格说道：“宁大哥，你不要怪素姐，她嘴巴厉害，可人是极好的。” 宁格挑眉看着她：“小丫头这么快就被收买了啊。” 李秋兰脸蛋微红，正想说什么，里边，程素在叫着两人赶紧的进去忙活，时间可不多了。 宁格是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可以散漫，李秋兰却是在这饭馆头一天上班的，而且还是在试用期，自然不敢耽搁，匆匆的进去，按着程素的吩咐开始干活。 第147章 疑似大客 ， 有了李秋兰这个小工的帮忙，程素感觉轻松不少，毕竟是女人，又是自小就做家务农务的，洗菜切菜都不在话下，而且，她虽然话不多，但脑子是足够灵活，程素只须一说，她就能领会到其中意思，也不用多费唇舌去教导了。 而宁格，他的出身程素并不太了解，但十有**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程素也不指望他能做啥，就让他找了擦布，将桌子椅子给擦了一遍，又烧上水泡上一大桶茶以备中午供客人饮用。 程素和李秋兰两人主打厨房这一块，动作麻利，再者，今天程素所定的菜单，其中就有卤鸭子，这就省了一道热菜的工序。 中午十一点多，程素就将所有的菜都做好，又教了秋兰怎么凭饭票打饭菜，该打多少的量，不多会，就有客人上门来了。 齐泰国今天不在，这卖饭票和招呼人的，就变成了宁格。 李秋兰围着围裙战战兢兢的站在餐车后头，程素在一旁含笑看着，她信心大增，接过客人的餐票，按着他的选择往餐盘上打了饭菜，还说了一声慢用，使得程素暗暗点头。 她不怕教新人，就怕新人脑子不够灵活，转不过弯来，但看来，李秋兰还是可以的。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正午，这来到小饭馆的客人就越来越多，小码头上的工人也来了，程素几人也越来越忙碌。 小饭馆经营的项目，虽说以快餐为主，但也有单点的，接到要单点即做的单子，程素就将快餐车全交给李秋兰，自己一头扎进厨房。 卖票结账的有宁格，打饭菜的有秋兰，程素负责掌厨，但还是缺人，这客人吃过饭走了，桌面上需要收拾，要是忙起来，是不够人手的，但一时半会，只能几人合力动手了。 虽说忙不过来，但程素坚决不让秋兰去收拾，理由是她要打饭菜，若还跑去收拾，手自然得重新洗了再在餐车后忙活，这就费时了，若不洗手直接打饭菜，那就是不卫生。 程素这么说，也让在座的人听见了，也是暗暗举起大拇指，瞧这小饭馆，除了这收钱的，直接接触菜的无不是戴着口罩围着围裙的，这卫生就保证了啊，也让人吃得放心。 有个穿着西裤白衬衣拿着黑色皮包的男人吃过饭，还逗留了一会，问宁格：“你们这喜顺来，接受预订外卖饭盒不？” 宁格一怔，抱歉的笑了笑，叫来程素，道：“她才是做主的老板娘。” 程素听了这人的话，眼睛发亮，笑道：“我们当然接受预订。”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饭馆，便歉然地道：“但只能提前来预订了，因为我们这边还没装上电话呢。” 那个男人闻言便点头走了，也没说是预订还是不预订，程素亲自将他送出门外才回转。 宁格凑了过来，问：“你说，他会来预订不？”这听着像是来了大单子呀。 程素自信一笑：“他来或不来，我总会等到像他这样的客户。” 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把名头做开了，她不愁没有大客户上门，而她才开张第二天呢，当务之急，是要把饭馆先做起来。 第148章 舍得 ， 中午的繁忙时段一过，眼看没啥客人了，程素这才炒了两个菜，三人一块吃了，宁格把碗一推，道：“我出去转转，晚上就直接回家了，你们自己回去吧。” 程素眉一皱。 宁格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舔着笑脸道：“嫂子，再借我三十元呗。” 程素皱着的眉松开，瞪眼道：“你当我这里是信用社呢，你要多少钱都有？没有。” 宁格委屈的撇嘴，她走到收银台那，掏了钥匙从那零零碎碎的数了二十元递过来：“二十，不要就算了。一共借我三十了啊你。” “行，回头我翻倍还你。”宁格一笑，把钱往裤兜里一揣，扬扬手就走了。 李秋兰咬着筷子头看着他走出门，这才问程素：“素姐，宁大哥这是去哪啊?他怎么还跟你借钱啊？” 程素随口道：“谁知道他去哪，整天神神道道的。”又瞥到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他这人，就这么看着就不是正经的，不靠谱，将来谁要是嫁着他，可就有得烦咯。依我看，这女人嫁人，就该嫁你姐夫这样的，体贴人，老实可心，你说是不是？” 李秋兰啊了一声，道：“宁大哥也挺好的。”说着又埋头吃起了饭。 程素见此就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吃过饭，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程素算了算今天的盈利开支，利润比昨天翻了一番，喜得她笑开了花。 “秋兰，走，咱们再去农贸市场转转，明天要做个酱牛肉，得叫老板给留着新鲜的牛肉。”程素招呼秋兰。 “哎，素姐您等等，我洗了这快布挂上就好。”李秋兰应了一声。 等她将抹布都洗干净晾好，两人又去了农贸市场，订食材。 程素又买了五十斤绿豆红豆和黄豆，还有三十多斤的花生米，平常炸的黄豆和花生，这也是一种小菜，看见有摊子卖的木瓜新鲜，她又买了二十来斤。 “素姐，这木瓜还不够熟呢，咋吃啊？”李秋兰看着那些明显不够熟的青木瓜问。 “这种瓜这样吃是吃不得，但可以腌酸呀，撒上点辣椒，腌得酸酸辣辣的，那也是一个好的爽口菜，比腌萝卜更好吃。”程素笑着道。 李秋兰恍然大悟，夸道：“素姐懂得真多。” “哈哈，你别说，在吃这上面，你素姐还真是一枚资深的吃货，走，回去腌这酸瓜去。” 两人又推着车回到小院，刨瓜切瓜，切好一片片，放在大盆里先用水过一遍水，然后再放盐均匀的抓木瓜片，这样可以去掉木瓜的涩味使瓜片变得更为的软滑爽口。 李秋兰看得眼睛一眨不眨，腌瓜她不是没看过，在乡下，大家腌酸菜和腌瓜，都是洗好了直接就放盐和醋什么的搁坛子里就腌了，不像程素这样，每一个步骤都好像在做什么大工程似的。 等用盐抓过瓜片，又用水清洗过去掉盐分，李秋兰自己看着都心疼了，在乡下，谁舍得这么用盐唷，可偏偏程素就跟不要钱似的使。 也是难怪，她做的菜确实是味道极好，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舍得？舍得放油，舍得放料！ 第149章 担忧 ， 程素和李秋兰在小院里为腌瓜忙着，这边，宁格背着一个背包爬上了马蹄山，只见他身姿灵活，动作敏捷，灵活地在山间中穿行，时不时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脸上神色是程素和齐泰国他们从未见过的警醒和冷厉。 凭着记忆，宁格一路往山上攀去，也不走大路，而是走崎岖的小山路，不多时，手就被树枝荆棘给划了一道道的血痕。 宁格却丝毫不在意，双目如炬，向着记忆中的地方钻去。 太阳渐渐西斜，山上林荫遍布，遮住了不少阳光，只有斑驳点点的光透过枝叶投射下来。 山风吹过，树梢哗哗作响，宁格抬头看了看天色，加快了脚步。 城里，程素和李秋兰回到家中，依旧没见宁格回来，不由皱了一下眉。 直到把饭做好，连在部队里的齐泰国都回来了，宁格却依然还没见人影。 “他去哪了？”齐泰国有些意外宁格不在。 “下午说有事出去了，还问我借了二十元钱，也不知干嘛去了。”程素看了一眼台钟，都已经六点半了，就道：“你饿不饿？要不先喝点汤？” 她熬了一锅冬瓜排骨汤，盛了两碗出来，时不时看向门口。 “他在的时候，你是怎么都看他不顺眼，现在他不在，你倒是紧张得很。”齐泰国见此就酸溜溜的道：“我才是你老公呢。” 程素好笑，嗔道：“你还吃这样的酸醋呢？我是怕他跑了，整整三十元呢，他要是跑了，我找谁去？” “担心就担心呗，还死鸭子嘴硬。” 嘴上是这么说着，可齐泰国心里是欢喜的，这从侧面证明程素是心肠软的人，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善良的人。 这样善良的人是他老婆，心里如何不高兴？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宁格还是没见人，程素也不违心了，蹙着眉问：“他该不会又遇上什么意外了吧？” “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你放心就是，咱们吃饭吧！”齐泰国倒是不在意。 宁格都是成年人了，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们说白了，只是个暂时的房东罢了，说在乎也太过了。 “不是说有抢劫的么？那小子嘴有点欠，要是惹着不该惹的人，那可遭了。”程素有些担心。 在她看来，宁格是成年人，可这想法行为，就跟个孩子差不多，要是嘴巴欠惹到小混混，人家把他割了也难说。 “要是他拿了你的钱是走了呢？” “怎么可能!”程素想也不想的就否定齐泰国这个想法。 “你咋知道，你和他又不熟。”齐泰国挑眉。 程素皱了皱眉。道：“总之不可能，直觉。” 反正她心里就觉得宁格不是那不辞而别的人。 齐泰国正欲说话，忽然一个脚步声传来，他听了听道：“回来了！” 程素转身望过去，果然，宁格一脸痞笑的站在门口招手：“哎哟，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回来就吃饭了，饿死小爷我了。” “你是死哪去了整这一身！”程素却是冲他吼了起来。 第150章 警告 ， 经程素这么一吼，齐泰国也看了过去，在看到宁格那一刹那，眼睛眯了起来。 只见宁格一身脏污，头发上还顶着一条碎树枝以及一片树叶，身上的衬衣脏兮兮的，也不知染了什么黄的粉的，腰间处的位置还被勾破了，而他两条手臂上，则是一条条新鲜的血痕，也不知是掉坑里了还是哪混去了。 “你难道是和人打架去了？”程素指着他的脸问。 宁格低头看了看自己，走了进来，坐下来笑嘻嘻地道：“我去爬马蹄山了。” “你去那做什么？”齐泰国不经意的问。 宁格耸了耸肩，道：“我这不是在那被抢了吗？俗话说在哪跌倒在哪站起来，我那包里有好几百元呢，我就想能不能找回来，也好给你们伙食费，省得你说我白吃白住。” 程素瞪大眼：“你疯了！抢劫犯抢了你，还会把钱给回你么？你未免太天真了!” 齐泰国则是一脸怀疑看着他，眼里显然是不相信的眼神。 “我这也是试试运气嘛。”宁格讪笑，道：“看来运气挺不好的，我也没遇上那伙人，说不准是麦团长让公安把他们给抓起来了。哎，我的钱，算是打了水漂了。” 程素听了冷笑：“咋没把你抓起来给吊树上呢？” 和凶残的恶徒斗，那不是找死吗，偏偏还说运气不好，这厮口气真是够大。 宁格耸了耸肩，道：“不说了不说了，饿死了。” “不准动！”程素拦住他，大叫道：“你身上脏死了，去洗个脸再来吃。” “女人就是麻烦，吃个饭都这么多事。”宁格重新放下筷子，进了卫生间。 程素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对齐泰国道：“这菜凉了，我去热一热。” 齐泰国看她端着菜去厨房了，便来到卫生间，倚在门上看着洗脸的宁格。 “我不知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又干什么去了，但你要走要留得说一声，免得你嫂子担心你。”齐泰国淡淡的道。 宁格泼水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嬉皮笑脸的道：“大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嫂子她会担心我？我看她巴不得我走得远远的呢！” “她是善良的女人。你干什么都好，都不要把外面的事惹回来，牵连到她。若是让我发现了，不管你是不是干部子弟，我都饶不了你。”齐泰国冷淡的说，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警告和威胁。 宁格和他目光对视，半晌，又笑开，说道：“大哥严肃起来，可真叫人害怕，我都被你吓唬住了。”齐泰国冷笑。 “好好，大哥你不待见我，我走就是。”宁格举起双手，道：“过几天我就走如何？你也说了，嫂子对我挺好的，她的小饭馆刚开张还忙不过来，我要是在这时跑了那真是太混蛋了，总要等饭馆上了轨道不是？” “随便你。”齐泰国眼角余光扫到程素的身影，离开了卫生间。 “宁格，把你的衬衣脱下来泡水里，洗了我帮你缝了。”程素在外面叫。 宁格拿过毛巾，摁着脸上的水，眼里闪过一丝精芒，还有些许暖意。 第151章 再教育？ ， 流火一般的七月渐渐的到了尾声，程素的小饭馆开业有几天了，生意是一日比一日好，不得已，她又招了一个叫何月的服务员，年纪二十五六左右，刚刚结的婚。 人手一多，做事就更事半功倍了，但因为生意好，即便添了人手，也是只堪堪的能忙过来。 程素这饭馆的出品好，她人也大方，除了快餐免费送汤或糖水，偶尔也会送点爽口小菜，有时候是几片木瓜酸，有时候是一小勺炸花生或黄豆，这让客人就有占到便宜的感觉。 同样是要去买饭吃，一家店手艺不错，价格公道，分量够足，还送好些东西，而另一家，则反着来，谁都知道选择哪家不是？ 也就这样，生意渐渐大好起来。 更别说，程素这人会说话，最关键是做的菜新鲜又好吃，所以，基本从十一点到下午两点，喜顺来小饭馆都是人满为患的，要是找不到位置坐，就只能外带饭盒了。 程素开这小饭馆，最初的目的是以经营快餐为主，哪知手艺带来常客，这单点即做的客人也多了起来，有时候，一来就一桌子人，叫上几个菜和酒水，这利润就是同等二十多个饭盒了。 单点的客人里，就有一个叫应小雅的姑娘，打扮很是入时，听她自己介绍，刚刚大学毕业，过来保温瓶厂下基层实习的，因为厂里的伙食差了点，她就出来在附近觅食了，头一回找到程素这，就喜欢上了这口味，所以是天天中午十二点都准时过来，有时候吃快餐，但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单点即做。 应小雅是个活泼的，又青春靓丽，程素自己是个能说会道的，不过几天，就很是熟悉了，再加上一个宁格，几人颇有些臭味相投的感觉。 对于小饭馆，应小雅认为啥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程素居然才二十岁，却已经是老板娘了，而自己都二十二了，才刚毕业，领着三十来元一月的工资呢。 “我怎能和你比，你是大学生，我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没文化的村妇。”程素笑道：“我是拍马都赶不上你。” “素素你一看就是个头脑聪明的，咋就不把这高中读了，读个大学呢？”应小雅很是不明。 “家里穷啊。”程素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我和你不同，是独生女，我家里还有个小弟呢，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呢。” “那真是可惜了，要是你读完大学，估计会更了不得。”应小雅一面惋惜。 程素微微一笑：“我现在也挺好的，不过你说得也不错，读个大学，也是锦上添花的事，等抽了空，我也看看能不能再教育？” “那敢情好。你这么聪明，再教育，一准儿就拿到大学文凭了！”应小雅拍掌道。 程素也就是说一说，她从来不认为，没有大学文凭就混不出个人样来，但读书是好的，读书和不读书的人，还真差了那么一截，要是有机会，她想，应该也会去吧。 只是没料到，这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第152章 没文化的暴发户 ， 程素的小饭馆生意好，也不用怎么宣传，毕竟饭馆位置离军区大院不算远，来来往往总有人经过会遇见，还有人去帮衬过呢。再加上李秋兰也在那上班，李秋梅偶然闲说一句，满大院的人都知道程素开的饭馆赚大钱了。 甭管什么年代，你好了，总有人看不过眼，总有人会眼红，话说的也就不好听了，什么迎来送往倚门卖笑的都说得出口，又拿干个体户上不了台面那一套来说。 “钱赚得再多，还不是满身铜臭，没文化，整就一暴发户，粗俗得很。” 在西南梯的厨房，就响起这样的闲话，这说话的正是华玲。 “要我说，还不如大河媳妇你，正正经经的去工厂打工，好歹也叫职工，名声也好听。将来退休了，就舒舒服服的拿退休金过好日子了。”华玲一边洗菜一边对桂英说道。 桂英浅浅的，道：“瞧你说的，去厂里打工，也是打工，哪比得过自己做老板娘强？而且，工厂里的工资可不比医院，也就二三十来元，迟到了也得扣钱。我听说李秋梅说，齐嫂子开给秋兰妹子的工资就有二十元呢。这还是试用期，转正了就又有三十元，年终还有奖金。要不是我已经入职了，我都想去她饭馆里当个服务员呢！” “一个月给二十元？”华玲微微一愣：“只是当个服务员？” 她当个护士，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四元，吃饭也是要去饭堂给钱买的，这当个服务员就有这么高的工资么？ “听说是呢。”春华也点头道：“还包吃饭，这饭馆里啥没得吃？这才几天，我看秋兰妹子脸蛋都圆了点。” 听出她话里的羡慕，华玲撇了撇嘴道：“你又没去厂里做工，你也可以去啊。” 当个服务员，有什么好听的，还不是给人斟茶递水，低三下四的，听她们的话，好像还多了不起似的。 “我还真想去呢，可你看我这，也不好去啊。”春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她已经怀了身孕三个月了。 华玲翻了个白眼：“你这又没见肚，还干不来事么？” 这年头，谁不是挺着个肚子上班做事的，就她自己金贵了，她家梁树荣，连个班长都不是呢，能有多少津贴？ “我这是结婚好几年了，这才见怀，我家老梁紧张得很，也不让我去上班，不然的话，我早就去了。现在改革开放了，日子好过了，这东西也越来越贵了，我们老梁津贴不高，这日子也是过得紧巴。”春华有些气馁，又羡慕地看着她道：“不像你，陈排长津贴高，你在医院里上班，也有工资，要是收个红包，就更好了。前些日子，陈排长还给你买风扇了吧？” 华玲听了就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这工作体面，老公也体贴，日子才舒心。” “要我说，日子过得最舒心的，还是齐嫂子，自己做生意，赚的钱也多，想买啥就买啥，和齐连长也恩爱。”桂英插嘴道。 华玲得意的脸沉了下来：“没文化的暴发户，满身铜臭，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153章 斗志起 ， 程素没料到，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就听到人家在背后议论自己是没文化的暴发户。 桂英是第一个看到程素站在厨房门口的，她捅了捅说得正欢的华玲，咳了一声。 “暴发户就是暴发户，你捅我做什么，我说的难道还有……”华玲看到桂英的眼神，转过头来，就看到程素站在门口，不由变了脸。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平时没多热情，却也没到撕破脸的时候，而自己在背后道人是非，本就输了气数，现在还被正主抓了个正着，自然尴尬。 华玲几人都很尴尬，程素一笑：“在做饭呢。” “是啊，嫂子你回来了！”桂英尴尬地笑问。 “嗯，刚回来呢。我买了葡萄，甜得很，一会过来我家吃呗。”程素抬了抬手中的塑料袋，看了华玲一眼，又加了一句：“要是不嫌弃我这身上的铜臭味太臭的话。” 噗！ 桂英和春华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华玲涨红了脸，死死瞪着程素。 程素得意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屋里去，就准你在背后说我是非，就不准我明着嘲讽你么？ “她啥意思，她这是啥意思？”厨房里，传来华玲气急败坏的声音。 程素哼着歌施施然的掏出钥匙开门。 吃过晚饭，适逢齐泰国不用值夜班，程素就挽着他的手在大院里溜圈散步。 说起华玲的话，程素就有些不平，齐泰国则是笑了起来：“她倒是没说错，你还真有点暴发户的样子。” 暴发户是怎样的，就是一朝暴富，穿金戴银，恨不得让全世界人知道我很有钱的样子。 而程素呢，虽没说穿金戴银，但她有钱了，也不守财，该买的她买，所以这风扇，一买就是两台，跟不要钱似的。 别人家，平常上的餐桌哪会天天见肉，她不是，是每餐都见肉，按她的话说，要营养均衡啥的。 还有这水果，自来了大院后，家里的那个果盘，从来就没空过，今天就一大包的葡萄。 这也算是暴发户吧？ “齐泰国，我是你老婆，你竟然帮着外人来说话，欺负我。”程素气得使劲去掐他的手。 遗憾的是，齐泰国这肌肉男，实在是皮厚，她没掐到肉，反而手酸得很。 齐泰国牵了她的手，拳头抵在唇上轻笑，道：“算了，这三姑六婆，就是看不得人好，你何必放在心上？” 程素嘟起嘴：“我就是不服，不就是大学嘛，说得跟要上天似的，有啥了不起的？” “你倒是说得容易，那你读个大学考个文凭来看看？”齐泰国看她一眼挑眉道。 “考就考。”程素最看不得齐泰国看轻她，听着这话，心中斗志顿起。 齐泰国太熟悉她的表情了，看她眼中簇着的火苗，就问：“你是说真的？” 程素抬起下巴：“当然是真的，你说，你支持我不？” 额…… “你能行吗？”齐泰国有些怀疑。 “行不行，做了才知道，不过，我既然要读书再教育，那咱们可就暂时不能要孩子了，这样成么？”程素眯起眼，这才是她的目的，暂时不生娃。 第154章 怂恿老齐暂不生娃 ， 齐泰国万万没想到程素会提出暂时不生娃的提议，不禁沉默下来。 他已经二十八岁了，本就结婚迟，和他这样年纪的，除非是身体有点毛病，不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程素还说，暂时不生孩子？ 暂时不生，他倒还好说，可父母那里咋交代，他们可早就盼着抱孙子了！ “生孩子和读书，也没什么冲突啊！”齐泰国好半天才找到话说。 程素一听，知道这家伙是有些不愿意呢，便道：“我当然知道这没冲突。但你要想想，咱们现在生孩子是正确时机吗？” “你是军人，现在到处都在说计划生育，超生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第一个，我们就要好好计划了是不？最好就是一索得男。” 齐泰国气笑：“什么一索得男，这都什么年代，你还重男轻女不成？就是生女儿，也是宝贝疙瘩。” 程素似笑非笑的：“你忘了你大姐的遭遇了？” 齐泰国的笑容立即阴了下来，半天才道：“我爸妈他们，断不会像张家人。” “我也不是说他们是，只是，老一辈的思想都传统，认为男丁传宗接代是理所当然，他们想要大孙子的心，也是对的，尤其你还是长子呢！说实在的，我也喜欢儿子，也想生个带把的。”程素道。 齐泰国哦了一声：“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你咋就想生儿子了？” “生儿子，在你家也就没有压力，而且，是儿子，就好好培养他，成为好男儿汉，将来长大了，就有你们父子俩保护我，我不亏。”程素故作一脸算计道。 齐泰国被她理所当然的算计逗得笑了：“谁都没像你这样，要生个儿子保护自己的！” 可不得不说，她这说法，取悦了自己。 父子俩一起保护她，如果是女儿，就他保护她们娘俩，怎么都好。 “所以咱们要好好计划，这是其一。其二，很大可能，咱们就一个孩子了，你就不想给他们最好的？”程素看着他问。 “这是废话，谁不想给孩子最好的。”齐泰国想也不想的道。 “这就是了。你如今是个连长，虽说每月有津贴，虽说有九十元，也是少的，更别说，还得供弟妹读书。而我呢，事业也才起步，在外人眼里，咱们日子是过得滋润，可要是培养一个孩子，远远不够。咱们要给他们创造最好的生活条件，这样才不输在起跑线上。” 齐泰国抿起唇，仔细想着她的话。 “你我都还年轻，孩子什么时候生不来，我现在读书，读个大学出来，再一边做事业，将来就是个有文化又有事业的成功人士了，如此孩子也有体面是不是？那时，我也更有精力去照顾和教养咱们的孩子啊！”程素看他神色有点松动，不禁继续怂恿。 “我看是你自己还不想生娃吧？”齐泰国斜睨着她。 程素抬起下巴，眼睛深深的看着他，一手在他的腿上蹭着，舔了一下嘴唇，道：“其实我不想现在生娃的主要原因是，我想和你再过两年的二人世界呀，要是多了个娃，哪……嗯？” 齐泰国一把抓过她不安分的手，咬牙道：“行，你赢了！” 第155章 走复读的路 ， 程素用自己的巧舌如簧加利用色相，成功的说服了齐泰国同志，两人暂时不生孩子。不过当晚，她也使了十八般武艺才叫她家老齐吃饱餍足，自己则是累的第二天直捶腰，害的李秋兰问她是不是闪了腰了，只有懂结了婚的何月捂着嘴偷笑，囧得程素差点要找地缝钻。 既然起了要再教育的心思，程素少不得要打探这方面的信息。 在二十一世纪，出来社会工作后的要是想要混个大学文凭，就只能参加成人高考读成人大学了。 而现在，好像还没有成人大学这种教育体制。 趁着应小雅来吃饭的时候，程素就问起了这个事。 “你还真要再教育啊？”宁格在一边听到不禁瞪大眼。 程素眼一瞥：“所谓学海无涯苦作舟，我学无止境不行么？” “分明是不服输。”宁格听了不以为然的嘀咕一句。 “不服输也是上进的一个表现啊。”应小雅反驳他，道：“不服输就是不认命，有这个心，才不会停止自己的脚步，我就觉得素素这想法很好，活到老学到老嘛。” 程素冲她举起了大拇指。 “行行，我一个男人不和你们女人争。”宁格举手投降。 应小雅得意地笑，又对程素道：“素素，你当初读书读到哪了？” 程素想了下，道：“刚读完高一，就没去上了。” 应小雅点头，说道：“这样的话，你的年龄也不大，看来只有走复读这一条路了。” “我都这年纪了，还有资格复读么？”程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和这么一班小孩子争学位，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的，以前条件不好没读好书也不出奇，现在有条件了，复读也行啊。我看看，现在差不多八月，九月开课，你就赶紧的报名，争取明年就试一试考。不过复读一年就考试，恐怕难度颇大，只怕你要多下苦功了。”应小雅道。 “这不是问题。”程素自信一笑。 这辈子她没读完书，可上辈子她是读完了大学，后来还去国外留学了三年才回国的，该有的知识她都有，现在不过是走一走程序，她就不信了，还不能考上大学了。 要不是怕太惹人眼，她真想直接就报名考试了。 “问题是，也不知哪个教育点能收我这样的大年龄。”程素最头痛这一点。 “我回家找我爸给你问问。”应小雅想也不想的道。 “哦，看来你爸是干部？”宁格看向她。 应小雅点头：“我爸是清城县的县长，我妈在居委里当妇女主任。” 得，竟还真是个官二代呢，不过也不出奇，这年头的大学生，大多都是出自知识分子家庭，要么就是家境好的了。 让程素觉得难得的是，应小雅这样好的出身，又是大学生，可丝毫不觉得骄纵任性，让人好感大升。 “那就拜托你了。”程素抓住她的手，道：“你给姐姐我办成这事，免你一个月的饭钱。” “瞧你说的，才多大的事啊。” 想到居委，程素又将她拉到一边，附在她耳边问了几句话，窘的应小雅脸红跳脚，指着她叫：“你，你太不正经了！” 第156章 给姐拿几个套 ， 应小姑娘涨红了脸，皆因程素只说了一句：你妈在居委，那里是不是免费发****若是，就给我拿点？ ***几个字，程素张口就来，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因为她已经是结了婚的女人，前世更是看得多了，所以觉得避孕很正常啊！ 可她忘了，这是保守的八十年代，男女要是没定关系就搞亲密，那就是有伤风化，是不正当关系，是要被人诟病的。 而应小雅，是个出身于知识分子干部家庭的乖乖女，大学生，还云英未嫁呢，乍一听到这些字眼，还不羞红脸？ 程素有些讪讪，她纯粹就是见应小雅差不多年纪，心里是把她当朋友看待的，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尤其听到她妈在居委上班，想来现在计划生育，应该就是居委免费发放那些东西的吧？ “那个，嗯，你就问问吧，嗯？有也不用帮我拿，我自己去拿。”程素看到应小雅脸红，自己也有些尴尬，她是真忘了这时代对男女之事还很保守的吧！ 应小雅瞪她，支支吾吾的道：“我先问问。” “问什么呀？”宁格凑了过来，孤疑的看着两人，又指着应小雅的脸道：“你这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热的么？” 应小雅更窘了，程素就瞪他：“去去，一边去，女人说私密话，你凑啥热闹。” “就是！” 宁格抱头走，程素又拉着应小雅说起复读的事。 一边在擦洗桌子的李秋兰看着几人，听在耳里，眼里露出一丝羡慕，想不到程素都已经做起了生意，却还会想着重新读书考大学呢。 考大学啊！ 李秋兰咬起下唇，她要是也是大学生，那…… “啊呀，这几天不来了，这里就大变样了！” 程素听到声音转过头，一笑：“你怎么来了？”便拍了拍应小雅的手，亲自上去迎：“你可慢点，现在正打扫卫生，地上有水。” 来的人，正是穆燕，两人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穆燕对程素的体贴很是受用，道：“这饭馆门口都变了个样子，我还以为走错了呢！”她又看了看周围，道：“还真让你做成了饭馆啊，还挺像样的。” 程素嗯了一声，对应小雅说道：“这事就拜托你了，你要是不赶上班，就再坐会。来，这是我的朋友，穆燕，你也认识一下呗？” “好标致的小姑娘，有对象了没？”穆燕一看应小雅就笑了。 应小雅脸红红的，摇头，道：“今天我时间不太够了，得上班了。回头我再过来，穆燕姐，不好意思，你一来我就走。” “没事没事，上班重要。”穆燕丝毫不在意，程素就说她就在附近的保温瓶厂下基层。 应小雅这便走了，程素将她送到门口，这才回转，问穆燕吃过没，听她说吃了便给她倒了一杯水，拿了一盘葡萄过来。 穆燕喝了一口水，刚说了句，这回过来，当然是要和程素做生意的。 程素一听眼睛微亮，正想回话，又有人在门口叫。 “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程素转过头去，得，今天是聚一堂了，客户和想抢生意的。 第157章 不卖 ， 来人正是上次来找程素买配方的友好食品公司的人，只是今天来的，没有那个李技术员，而是换了一个大肚子秃顶的中年男人，那个古丽娟就落在他身后一步进来。 “古小姐。”程素笑容淡淡，不过不失，吩咐秋兰先将屋内的一张桌子擦干净，端了两杯茶上来。 “我早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让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食品公司的老板，万富余。”古丽娟笑着介绍身侧的男人，又对他引领程素：“这就是程素小姐。” 那万富余看向程素，一双细小的眼睛飞快的打量了一下，闪过一丝精光，伸出手：“你好，程小姐！” “你好！”程素伸手握了一下就抽回了，顺势一指桌子：“请坐。” 穆燕在一边安静的看着。 “上回过来的时候，程小姐这饭馆还没开，看来现在是已经开张了？生意可兴隆啊。”古丽娟笑着问。 “托你的福，生意还过得去。”程素笑了笑，客套地回话。 “那就好。程小姐，不知道你对上次我们友好的提议考虑得如何？如果价格觉得不合理，我们老板就在这，你可以尽管提要求。”古丽娟切入话题。 程素故作惊讶的看了万富余一眼，道：“贵公司人才济济，又是大公司，这么些日子了，也应该做出好的果酱了呀。” 穆燕听到这里，抬头打量了几人一眼。 “程小姐，我们友好也确实研制出果酱，不但如此，还有桔子口味的，苹果口味的，甚至已经推出了市场。只是这菠萝果酱，始终还不及你这边所出的味好发。就连其它口味的果酱，市场反应也是平平。”万富余开口，道：“程小姐，明人不说暗话，多少钱，你才会卖出配方？一万？” 程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 “程小姐，这果酱若要大批量的投入市场，肯定要大制作，我看你这个小地方，条件也不能支持，又何必浪费这样的好资源？”万富余打量了一番饭馆继续道：“而我们友好有正规的牌照，卫生和技术也绝对过硬，在大众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若是交给我们友好制作，一定能将这果酱做得更好，将它发扬光大，成为我国的第一个果酱品牌，推出海外。” 不等程素回话，他又道：“相反的，你现在也没申请注册相关的流程，这果酱，就是冠了牌子，也只是个小杂牌，未免有些可惜了。” “万老板，小杂牌，也未必就没有出头的一天。我相信凭贵公司的知名度，一定会招到这方面的人才。实在不好意思，我是有心想要做这一门生意，所以这配方我不能卖给贵公司。”程素放下茶杯。 万富余眉一皱，一咬牙，道：“我出两万，买这个配方！” 众人一惊，两万，也是大价钱了，而且，对方自己都研制出果酱，只是味道不及程素这家出的好，万富余花钱买，其实也就是买这果酱的不同之处罢了。 在场的人纷纷看向程素，她会怎么选择？ 第158章 等着交手的一天 ， 不卖！ 拒绝的话自程素的口中一出，有人惊讶也有人觉得在意料之中，前者自然是来求方的万富余他们，后者么，自然是宁格他们。 但宁格虽猜到了，却也颇为意外，五千就算了，现在人家开到两万的价格，程素还是抵住了这样的诱惑，说她心大呢，还是野心实在比两万还要大的多？ 看来，他要重新看待程素这个人了！ 万富余他们脸色很是不好看，两万，已经是他们友好的极限价格，毕竟果酱他们并非做不出来，只是味道不够好而已，可程素竟然还能拒绝。 “程小姐，你再考虑考虑？”古丽娟看万富余的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道。 “程小姐，做生意不比开个小饭馆，这食品要想做大，还要经过各项检查，要是这食品的质量不合格，又或者顾客买了吃用后出现什么问题，这可是要吃牢饭的。”万富余沉着脸道。 吃牢饭，这换在哪个女人听到，都会慌张，可偏偏程素就是面不改色，也不知说她胆子肥，还是自信心爆棚。 “哎哎，我说你这人，这合作谈不拢就算了，怎么就恐吓上了？”宁格站了出来，道：“要是这食品的质量不合格，你也不会上门来买方子不是？” “没错，我们怀集供销社也卖了不下几百斤的果酱，反响一直很好，销量也极高，现在还是供不应求的。”穆燕也笑着说道。 “你是……”古丽娟看向她。 “这是怀集供销社的副主任穆小姐。”程素介绍。 “原来是怀集供销社的主任，你好。”古丽娟他们递上名片。 这年代，供销社都是挺了不起的存在，一般的企业都不会得罪，毕竟很多时候，他们也要靠供销社销货呢！ “程小姐，今天我来，就是来订货的，我们供销社，还想跟你订百斤的菠萝果酱。”穆燕对程素道。 程素露出一个感激眼神来，穆燕这是帮她呢！ 万富余打量了穆燕一番，听到这话，脸色更是难看。 他们友好出了几个口味的果酱，但销量都是平平，可程素这，一下子就是百斤，这证明啥？ 偏偏程素不肯卖配方。 “程小姐什么时候想通了，尽管来我们友好。”万富余看程素没有半点答应的余地，也就不再逗留。“我相信贵公司，一定能研制出比喜顺来更美味的果酱，到时候，我还要向贵公司请教呢。”程素伸出手。 “一定。” “我也盼着，有一天，我们能进行技术交流，毕竟有竞争才有进步嘛。到时候，还望万老板不要将我们这样起步低的小公司拒于门外才好。”程素将他们送到门口。 万富余站住了脚，眼睛微眯，道：“程小姐今天实在让我刮目相看，我就等着，我们在生意场上交手的一天。” 程素含笑点头，一直将人送走了，这才转身。 “两万也不卖，行啊你，你这是有多大的心啊！”宁格抱着双臂闲闲地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第159章 决不做一条咸鱼 ， 心动否？ 说实在的，程素也很心动，两万啊，不是两百，也不是两千，而是整整的两万。 这年代的两万是个什么概念，搁在二十一世纪，也是百万富翁之类的了吧？而现在自己所有积蓄，好像也还不达两千呢。 所以程素也挺心动，可她很清楚，未来的经济一片大好，将这个配方卖出去，就等于舍弃了这一块的生意，若是将来，能换来更多的两万，现在的两万又算得上什么？ 再说了，万富余自己也在说，若成为第一品牌推出海外，那才叫赚钱呢。 程素倒一时半会没这么长远的想法，因为她知道，国外果酱多的是，也更受国人追捧，现在她做，目标人群，也只是国人而已，若是自己先吃螃蟹，就是国人的生意，也已经够她吃一箩的了。 所以，她拒绝这个诱惑，只为更多的两万。 听到程素的解释，宁格挑眉，道：“你的野心挺大的。” 程素轻笑：“人活着没有野心，没有目标，没有梦想，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分别？” 她程素，决不做一条咸鱼。 噗！ 咳！ 宁格和穆燕分别喷了，为她这个新鲜的比喻。 “那你是要继续做这门生意了？”穆燕道：“如那万老板所说，要做这个生意，也得申请各项指标专利等的。而且，现在已经有其他牌子的果酱推出市场了，你要是再慢一步，只怕这竞争会很激烈，风险也大些。” 程素这阵子忙着小饭馆，也没去注意这方面的消息，现在听到穆燕一说，倒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道：“现在小平同志都说搞经济，经济走向是一片大好，这果酱新鲜，有人跟风也不奇怪，但我相信，行行出状元。” “所以还是你做出的味道好。我们供销社里也进了其它牌子的果酱，就数你的卖的最好，这不，我又来了。”穆燕一摊手，想了想又道：“其实，如果你现在忙不过来，先忙着这小饭馆的生意，大可以将果酱的配方先卖给友好。两万元，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又或许，你们可以商量，配方可以卖，但你也要做这个生意。” 程素便道：“这也不是不能，但人家愿意么？何况我也想试一试，若真是我错过了压倒这市场的时机，那也是时不与我了！”要在现在这大好的市场站稳脚跟，程素要做的，可是多得很，光凭她一人，还只是手工制作，要全面推广，更是艰难。 不过论手工制作，现在称不上咋的，多年后，手工制作才叫金贵呢！ “我就喜欢你这个心态，不管好坏，总是依着自己的心意来。”穆燕举起大拇指，眼中闪过激赏。 程素故作苦笑：“你别说了，我这心里可悔着呢，正在想，要不要去找那友好，换回两万元呢！” 穆燕呵呵一笑：“你要真这么想，也不用悔，估计人家马上就给你捧来两万元，可是，你就真想吗？” 程素一副又被你拆穿了的表情，两人相视而笑。 宁格在一旁看着程素，若有所思。 第160章 宁格要走 ， 对食品公司再次上门，并出了两万元的高价收购配方的事，程素并没有瞒住齐泰国。 他们既然是夫妻了，有些东西，应该让对方知道的，程素都不会选择隐瞒，而且这也算是夫妻财产的事。 “两，两万元？”齐泰国听到那价钱，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一个配方两万元，这得要赚多久啊，就是他这份津贴，就算升到一百元一个月，也要十多年才万把块呢，可她轻轻松松的，就能赚两万，偏偏还拒绝了。 “是不是挺可惜的？”程素看着他问。 额，他说不可惜，也是假话吧。 “是挺可惜的，两万元，也不是小数目。”齐泰国看她一眼，颇有些艰涩道。 程素点头，倒在床上道：“要是有这两万元，你说，咱们能买块地建房子不？” 她也在寻思自己是不是决定错了，大大的两万元啊。 “就算大的地买不到，小的地，也应该能的。”齐泰国回道。 程素一下子翻身坐起：“真能啊？” “嗯。” 程素立即有些懊恼了，如果两万元真能买到一块地，那也是一笔大财富呢！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卖了？”程素扯着齐泰国的手指问，她需要一个同盟，也需要支持。 齐泰国想了想，半晌才道：“如果你觉得，你拿着这个配方，能换来更大的利益，那自然是不该卖的。但如果你拿着配方得来的利益比这两万元还要少，我觉得，卖了也无妨。如此，你也就能专心打理小饭馆的生意了。就算不买地，有了钱，也能扩张小饭馆的生意不是？” 程素沉默下来。 因为齐泰国这分析很是到位，也是在情在理，人之常情。 “本来你做这个果酱，也只是打算自己食用的，后来才看到它的商机嘛。”齐泰国看她神情郁闷，又说了一句。 程素抿起唇：“你让我想想。” “还想什么，你既然决定了不卖，肯定有你的道理和想法在，我对生意这些也不太懂，就随便说说，不用理会。”齐泰国不忍看她纠结，道：“再说了，现在咱们的日子也过得挺好的，两万元，凭你的本事，估计很快就赚来了。” 程素睨向他：“你就不可惜不心疼？” “可我更不愿意看你纠结，我心疼。” 程素心里大暖，嗔道：“口甜舌滑。” 齐泰国就凑上脸去，用手指点了点，这是要讨赏呢！ 程素叭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使得他兴致来了，伸手去拉她的衣服。 “别，我大姨妈来了。”程素压着他的手。 齐泰国不明：“什么？” 程素翻了个白眼：“就是我来月经了。” 齐泰国皱起双眉：“昨晚不是还没来。” “今天下午来的，它要来，我还能阻止啊？”程素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齐泰国有些讪讪的，正要说话，房门被敲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打开门，宁格站在门口。 “大哥，嫂子，现在嫂子的饭馆也慢慢的步上正轨了，我想明天就走了。” 宁格要走？ 齐泰国看向程素，程素也有些意外，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第161章 小雅帮大忙 ， 宁格提出走人，程素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一开始，她是抗拒他留在家里的，后来处着，感情也有点了，倒也无所谓了。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也不会为他告辞离去感到多伤感。 隔天，宁格也没有跟去小饭馆，吃过早饭，就自己背着背包走了，甚至也不要程素他们送。 李秋兰她们觉得有些奇怪，今天咋宁格没跟来呢，一问，才知道宁格走了，李秋兰当场就愣住了，眼圈很快红了起来，又怕程素她们看出什么，连忙背过身去找事干，以掩饰自己的心思。 时间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停止转动，宁格走了，少了帮着收钱的人，只有程素三人在小饭馆里忙碌，几人又忙成了陀螺，也没心机去想谁在谁不在的事了。 小饭馆如常运作，生意一如往常的好，也逐渐的有客人问晚上会不会开张。程素倒是想，毕竟多做一个晚市，收入就更多一些。可现在的人手，只怕忙不过来。 不得已，程素又贴出了招工的广告招人。 这次，她招的对象是男性，可以兼顾送外卖，也多招一个厨工帮手。 招人的事急不来，倒是怀集供销社那边订的果酱，程素是要紧着做起来，因为上次跟王大姐他们有约定，所以这次，程素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们送货过来。 忙过中午饭，程素交代李秋兰她们收拾，自己则是去了玻璃厂订玻璃瓶，这次她特意多订了几十斤的瓶子，打算着除了送去供销社，自家的饭馆也卖点。 程素又特意定了几个大的密封玻璃瓶，因为葡萄上市了，还挺便宜，她就想泡点葡萄酒，自喝好，卖也好，总是一个收入。 等到玻璃厂送货过来，程素带着秋兰她们忙着将瓶子消毒晾干，应小雅这会也提着个黑色包来了。 只见她鬼鬼祟祟的将程素拉到一边，从黑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包，直接塞给了程素。 “我可被你害惨了，我妈以为我在外面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差点要上刑审我呢。”应小雅红着脸道。 程素打开一看，里面可不就是她要的***么？只是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些常见牌子，就是浓浓的古旧风。 “还真是有啊。谢谢你了。”她笑眯眯的道谢。 应小雅摸了摸鼻头，又道：“是了，我也跟我爸问过了这复读的事，咱们清城里的凤城高中，那校长和我爸是同学，让我爸打声招呼，就能报名。” 程素眼睛一亮：“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我爸认识的人倒也不少。” “好姐妹，这会你可帮了我大忙了。你看，我啥时候去拜访你爸和那凤城的校长？”程素喜滋滋的问。 “要不，我让我爸安排个饭局？” 程素想了想，道：“行，这两天我做点好吃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行。”应小雅爽快的应了，又周围看了一圈，问：“怎么不见宁格？” “他走了，今天早上走的。” 应小雅哦了一声，又和程素寒暄几句，这才告辞走了。 第162章 成了王家的贵人 ， 隔天，王大姐就送来了程素订的菠萝数量，用个小三轮送来的，满满的一车子，停好后，吩咐这开车的人帮忙搬进饭馆，她自己则是拉着程素说话。 程素看她面色红润精神爽利，面带笑容，最初见到的愁苦是半点不见，便笑道：“看来大姐近日是心情舒畅，这脸色可好看多了。” “大妹子，多亏了你当初的提议，我们家才有好日子过，你是我们王家的大贵人啊！”王大姐拉着程素的手满面激动地道。 程素挑眉。 “你上次说让我们做那菠萝的批发商，那时候我心里还半信半疑的，这能成吗？就是看着穷的没法子了，大人不吃，这孩子们也要吃啊，这才咬牙做了。谁知道，还真是成了。”王大姐激动地说：“我们就依你所说的，从村民手里低价收购了菠萝卖出去。也是奇了，这前来买菠萝的，就好像一下子冒出来似的，要的量也大，我们这一倒卖，就是每斤赚一毛钱，赚的都比当初做小摊还多呢！” 程素笑道：“是食品公司找到你们那边了？” 王大姐一拍大腿：“哎哟，神了，你怎么晓得？” 她当然知道，从昨天万富余前来，说了推出的果酱，她就知道，必然会有其他食品跟风做起这菠萝果酱，如此，就需要菠萝原料，那自然而然就找到了菠萝之乡去了。 “反正啊，现在咱们乡里的菠萝，可比从前吃香多了，以前大都烂在地里，现在有大公司来收购，一下子就金贵起来了，不愁卖不出去。”王大姐笑眯眯地道。 “那你这是租的车子来送货？”程素往三轮车那努了努嘴问。 王大姐点头，道：“我男人说了，等赚到了钱，我们自己买个车子送货。现在，我们已经有几家固定的客户了，我就想啊，自己做着，勤快些，多跑跑客户，等有条件了，再请个人帮忙。” “你现在也可以请人啊。”程素笑着建议：“你就招个业务员，跑到多少单子，按一两点或者三点的提成算给他，多劳多得。多个人，多条路，只靠你自己，到底是能力有限不是？” 王大姐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那回头我和我男人商量商量。总之啊，就是多谢了你。” “谢什么，我也不过是动动嘴上功夫，这都是靠你和王大哥的头脑，还有勤劳得来的。”程素谦虚地道。 “你就别和我争了，你是我们王家的贵人，就没错。”王大姐握着她的手，环顾一周，道：“这小院被你一改造，还挺像样的，比当初好看多了。” 程素心里咯噔一声，故意笑道：“听你这话，我心里可是慌得很。大姐，你可别和我说，你要把这院子给收回去，不租了。” 王大姐啧了一声，嗔怪地道：“你说的什么话，我真要这么干，那不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么？做人哪能这样，你也帮了我们家不少。再说了，我把这院子收回去，又能干什么？现在不就挺好的。” 程素吁了一口气，恭维道：“你放心，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说不准你以后成了菠萝第一大批发商，还瞧不上这小院子了呢！” 第163章 老齐的恐慌 ， 程素招待王大姐他们吃过中午饭就走了，又忙完了一个午市，下午两点吃了午饭，这才开始做菠萝酱。 因为菠萝酱是额外的工作，所以程素给秋兰和何月她们额外开辛苦费，算是请她们帮忙。 左右下午也是闲的，又有辛苦费，秋兰她们自然愿意。而且，这什么菠萝酱她们看到外头有卖，可贵了，现在程素自己做，自然要开眼界呀。 一大堆菠萝，又要削皮又要泡又要切，幸好有榨汁机，不用手剁，不然也是累得够呛的。 三个小女人戴着口罩手套，一直忙碌着，直到黄昏时候，齐泰国来接，程素才让何月和秋兰先回去，她自己则是和齐泰国一道收尾。 “今天不用训练么？你怎么来了？”程素将熬好的菠萝酱装瓶，一边随口问，一边收紧瓶口以防侧漏，若是有机子压会比手拧更紧一些。 “下午训练过了，左右在家没事，就过来接你。”齐泰国帮她拧瓶子口。 程素哦了一声，又和他闲聊起来，说王大姐他们的事业也开展得很好，说应小雅已经找到了路子，相信很快就能报名复读，重新走上读书的路。 齐泰国听她规划着未来的路，看她丝毫不觉得累反而精神百倍的样子，不禁汗颜。 试问整个大院，谁像她这样，要么在家相夫教子，要么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说是非闲话，就算是上班的，也就只是上班而已。 而她呢？ 说起做事业，她丝毫不输别人，做果酱，开饭馆，还能拒绝两万元的诱惑，钱赚的比他这个一家之主还要多。 现在又说要重新读书考大学，这精力且不说，光是眼界，就比一般女人要开阔许多。 相反自己，两年前升了连长，现在还是站在连长的位置，相信过不久，她就会越过自己去，越走越远吧？ 齐泰国忽然有些恐慌，因为他发现程素的脚步有点快了，而他，渐渐的有些掌控不住的感觉。 “回魂啦！”程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齐泰国一下子抓住眼前的手，将她拉了过来。 “哎呀，你这人，做什么呢？”程素被她拉到大腿坐着，不由惊叫。 “你变得好快，我有些看不清楚了。你走得太快，我怕我跟不上。”齐泰国双手环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后背说道。 程素一愣，转过身问：“你怎么了？” “我害怕！”齐泰国抬起头，看着她：“你事业做得好，未来的路也规划的好，而我，还只是个连长，我……” 程素听明白了，这人是自卑了！ 将他的脸捧在手心里，程素在他嘴上啄了一下，道：“真是个傻子，你还怕我会嫌弃你么？” 齐泰国抿起唇。 “我在努力上进，是不想依赖你或者任何一个男人，但我并非是不需要你。齐泰国，你是我的男人，是我老公，我需要你。”程素眼睛闪闪的亮，道：“我走得快，不重要，我相信你一定会追上我的。齐泰国，我这样努力，只是想和你站在同一个高度，你懂吗？” 第164章 我老婆真好 ， 我需要你！ 我只想和你站在同一个高度！ 看着她认真的脸，亮亮的双眸，齐泰国心中不由一阵激荡悸动，拉低她的头，嘴吻上她的唇。 唇舌相依，缠绵悱恻。 半晌，齐泰国在气息将不稳的时候才松开她，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晶莹，很是委屈的说：“真想你。” 程素一掌拍在他的肩上：“老流氓！” 齐泰国顺势抓住她的手亲了一下：“我这是诚实。”说着，又捏了她的胸一下。 程素嗷嗷地叫，道：“流氓流氓。”双手也不甘示弱的向他攻击回去。 两人闹了半晌，才噗嗤的相视而笑。 “看你这样做事业，有时候想，干脆我也趁八月裁军那波复员和你一起做生意算了。”齐泰国看着她道。 “你可别。”程素瞪他，道：“我可喜欢军长老公，听着就觉得牛逼哄哄的，你要是够实力，够聪明，总会爬上去的，可千万别干傻事。” “对我这么有信心？”齐泰国挑眉。 “当然啊，你现在才二十八岁，前途无限。”程素掰着手指头算计：“我跟你讲，生意的事，不用你愁，钱我来赚，孩子我来生，你啊，就给我捞个军长夫人来当当，宠着我疼着我就行。” 她说完起身走开，齐泰国抿唇笑，眼里迸发出一丝光芒。 她说，要大家站在同一个高度，那么她现在在为此而努力，他也要努力才行。 “对了，今天妈打电话过来，说大姐满月子了，请去吃酒，我看咱们也是没法回去了，是送点什么给孩子，还是怎样？”齐泰国想到今天接到的电话。 电话是在下午接到的，一接通，老母亲就噼里啪啦的说齐凤莲那边的不平事，什么月子里，连吃都没太舍得让她吃，太遭罪云云。 说起了这一遭事，又说满月酒，问他们能不能回去，齐泰国知道程素这边肯定是走不开的，干脆就说部队有训练回不得，又怕老母亲觉得程素应该回而不回会不高兴，便说天热训练辛苦，要她多煮点汤水啥的，也不让她回去了。 这一说，老母亲就说不回就罢，却拐着弯问他们有消息没。 齐泰国当时都觉得心慌了，所谓怕啥来啥，他就怕两老问几时抱孙子的事，只得含糊的说刚结婚，没那么快之类的搪塞过去。 饶是这样，老母亲也颇不高兴的，让趁早生，趁她和他爸还能动，还能帮带孙子，不然老了可真没法带了，苦得齐泰国心里都是苦的。 “明天我去市里买两套小衣服吧，然后去邮局寄点钱回去，算是给大姐的营养费，你觉得如何？”程素想了想就道。 齐泰国对于人情，也是不太懂，听程素这样安排，就觉得也行，便说好，又想到两个弟妹，迟疑了一下。 “怎么？还有事？”程素看到他的表情问。 “眼看就八月了，建国和凤萍他们的学费……”齐泰国道：“这个月的津贴，我都给他们寄了做学费吧？” “那我到时候一块寄了吧，到时候你跟妈说一声，拨出一点给大姐就好了！”程素想也不想的就道。 齐泰国心里大为感动，走过去，啵的亲了一口：“我老婆真好！” 第165章 程素是傻子么 ， 在小饭馆忙完，程素和齐泰国两口子这才骑着自行车夫妻双双把家还去，两人边走边说笑，飞扬的笑声羡煞了路边的行人。 而在大院，陆排长悄然拉过自己老婆，道：“我看秋兰情绪有些不对，眼睛红红的，该不会是在程素那边受了气吧？” 李秋梅正逗弄着儿子，听了这话就一愣：“不会吧？这都去上班好些天了，也没听她说有什么不好的，人也长胖了。” “谁知道呢，齐连长那老婆脾气有点摸不着边，要是突然抽风起来，谁知道会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当初不是一言不合就扯秋兰头发骂人了？”陆排长有些不以为然。 李秋梅瞪他：“你就小人之腹，我看程素不是那样的人，开始不都是误会？” 这些天，李秋兰去上班是上得好好的，有时候还会带些吃的回来，说是程素给的，吃不完，应该不会给她气受吧？ 嘴上是这么说着，李秋梅也有点不放心，将儿子往陆排长手里一塞：“你先带着娃，我去瞧瞧。” 李秋兰关在自己房里，也正在抹眼泪呢。 李秋梅推门进去，她连忙擦眼泪，有些慌乱地问：“姐，有啥事？” “你姐夫说你红眼圈儿了，还真是掉金豆豆了？咋个回事啊？上班做错事被骂了？”李秋梅关上门，来到床边坐下问。 李秋兰笑道：“没有的事，就是有点想家了。” 李秋梅满面孤疑的看着她，道：“要真是做得不开心，你可要说，别自己拘在心里头，程素她……” “大姐，真不是，素姐挺好的，真的挺好，对我们也大方，就是中午想吃什么菜，只要说一声，她都会做，买了水果什么的，也可着我们吃。”李秋兰连忙道。 “没有就好。”李秋梅看她这样，也就放下心来。 “大姐，素姐真厉害啊，她年纪也不大，头脑真是一等一的好，你看她开个饭馆，生意这么好，又做那什么菠萝果酱，听说很挣钱呢。” 李秋梅惊讶：“菠萝果酱？在供销社我看到有卖，听说得要一元一斤呢。” “可不是，但更厉害的你不知道呢，有食品公司的人来找她买配方，你知道人家出多少钱？”李秋兰又道。 “多少。” 李秋兰比了个二的手指：“两万。” 两万，李秋梅吓得站了起来，不会吧，那可是天价呀。 “真的么？” 李秋兰点头：“大姐你也别往外说，可愣是这样，素姐也不卖，要自己做。我觉得，素姐将来肯定很了不起。” 李秋梅被妹子这话可惊到了，两万也不卖，要自己做，程素是傻子么？ “她不傻。她有这样的本事，大姐你道怎的，她还要重新读书考大学呢。”李秋兰将自己听到看到的说，幽幽地道：“大姐，你说，我要是也读书，会不会也这么聪明，也会这么的本事？” 是不是就会让那人高看一眼了？ “读书？”李秋梅看着妹子，道：“秋兰，家里，大弟二弟三弟都等着学费呢。” “我就说说，我哪有这样的本事。”李秋兰勉强地笑笑，垂下头不说话。 第166章 酿造葡萄酒 ， 本事有没有李秋兰自己不知道，但福气她定然是不够的，家里几个弟弟，都等着读书，而父母，肯定也是先可着他们的。 李秋梅看她神情落寞，便劝道：“你也别爹妈，咱们家里穷，谁叫咱们是个丫头呢？” “姐，没事，我就是觉得挺羡慕能读书的。”李秋兰笑了笑，道：“小城估计也要哭了，姐夫带他肯定不愿意，你快去吧。” 李秋梅倾耳听了听，说道：“听你这么说，程素的本事也大的很，你就一门心思跟着她学，能学多少是多少，将来指不定也能出师，不比读书差。” 李秋兰点了点头。 姐妹俩又说了一会话，李秋梅便出去了。 …… 隔天，程素将怀集供销社订的货先送了过去，又将一些摆上了架子叫卖，依旧是和供销社的价一样，一元一斤，一个午市也卖出去了几瓶。 忙完了午市，程素特意去农贸市场批来了几大箱葡萄，这是那种在新疆种植的巨峰品种，又黑又甜，价格也不算贵。 泡葡萄酒最是简单不过，倒是清洗和修理葡萄这个工序比较精细，要一颗颗的剪下来，最好是不弄破表皮，所以要贴近果蒂剪下，同时筛选剔除烂葡萄，以免混在一起泡出来的酒味道不纯。 几箱葡萄一颗颗的剪下来，也费了不少时间，紧接着又是清洗。 葡萄的商家为了使葡萄保鲜，都会打上保鲜剂，所以葡萄的表皮粘着一些白，可能还会有农药，所以这清洗的环节相当重要。 程素取来大盆，将葡萄都放在里面，又放进一些盐和面粉，加水，小心翼翼的捞洗，如此几遍后，才将表皮清洗干净，用筛子装好晾干。 用来泡酒的玻璃瓶子是早就清洗过并用开水烫过消毒的。 “素姐，你怎么什么都懂呢？”李秋兰看着程素的动作，不由惊叹。 “因为我是一名标准的吃货啊。”程素头也不抬，戴着一次性手套，将已经称好重量又晾干了的葡萄捏破放进玻璃坛子中，等放得差不多了，又放上一层白砂糖，然后再捏破继续放。 糖是葡萄酒发酵的重要因素，所以一定要放，甜度可以因个人而异而斟酌添加，程素自己就不太喜特甜的，因为太甜，总感觉会盖过葡萄酒本身的香，感觉像喝糖水一样，实在没啥意思。 装好了瓶，留出足够的发酵空间，程素拿了一个保鲜的口袋薄膜盖在瓶口，然后才将玻璃瓶口封紧。 “这就成了？”何月在一边看得仔细，问。 “嗯，现在天气热，等发酵过十来天，就能第一次过滤，再过上一个月，就能完全发酵完成了，可能还会更快些，具体再看呗。”程素又拿了纸笔，写了酿造的日期帖在玻璃瓶上，然后让何月她们搬进专门做果酱的房里存放。 做好了一瓶，紧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程素一共做了七八瓶，这才叫大功告成。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你们收拾收拾下班吧，我要去市里邮局一趟。”程素笑着拍掌道。 第167章 倒霉被砸 ， 程素先去百货商店买了两套小衣服，连同这两天做出来的果酱一起寄回上水村，另外还寄了一百元的营养费学费回去，当然，也少不了娘家人的。 出了邮局，程素推着车走了几步，路过一个酒楼的时候，突然有人从里面被扔了出来，正好砸向程素这边，连人带车砸倒在地。 “嘶！”程素今天穿了一件短袖的的确良衬衣，被这么一砸，栽倒在地，车子倒了也就罢了，自己的手臂往地上一擦，小臂一条血痕立即现了，疼得她直抽气。 咋这么倒霉啊，她只是在路上走着而已，这都能被砸中！ 而砸在她车上的人却是跳了起来，在门口破口大骂：“廖时发，你过桥抽板，说话不算话。你个龟孙子，缩头乌龟，你出来，咱们说个清楚明白！” 程素坐在地上看过去，只见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小伙，梳着中分头，穿着潮流兴的牛仔裤，脚上则是一双回力鞋。 再看这门前，发记大酒楼，门庭足够大，程素依稀听谁说过，这酒楼因为总厨是御厨祖传的手艺，所以生意很不错，在清城也很出名。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叫公安说你捣乱了。”门口处，有个穿着安保服的保安指着小伙大声道：“你爸把糖当盐，害的那客人进了医院差点没命，没追究只辞退就算好了，还敢来闹。” “这是阴谋，分明是阴谋，明明是廖时发设计的陷阱，他就是蓄谋已久，想赶我爸走，也不看看，这酒楼是靠谁才有今天，我呸！”小伙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里面有人走了出来，道：“那客人身份尊贵，要不是我百般哀求，你爸蹲大牢吃牢饭都有可能，我今天就卖你爸最后一个面子。宋清波，不要再来捣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廖时发，你这个缩头乌龟，终于肯露面了。当初廖大爷在生时说过，这酒楼有我爸两成股份，你使阴谋，为了这点股份，赶我爸走，你卑鄙无耻下流。”那叫宋清波的见到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立即破口大骂起来。 “不过是口头约定，谁知道是真是假，赶紧滚蛋。”廖时发冷笑，一挥手，对保安道：“他要是再敢进来，就报公安处理。” “是。” 宋清波气得直骂，这骂了一会，又想冲进去，这时，有一个年约五六十的老男人走了过来，拉着他。 “清波，我说过几次，不让你过来，你怎么不听，跟我走。” 宋清波一看来人：“爸，我就是不服，谁都知道是廖时发在耍阴谋，爸，咋能这么就算了！这酒楼有我们一份。” “住口。我工作上做错了，就是我的责任，不管有没有股份，我要负责是应该的。”老人厉喝出声，扯着他走：“你要是还认我做爸就跟我走，要是想气死我，就尽管在这耍赖痞子。” “爸！”宋清波见老头子发火，只能讪讪作罢。 “我说，小伙子，你撞到人了，难道都不说一声，或扶我一把？”眼看着两人要走，程素蹙着眉叫住他们。 第168章 你就甘心？ ， 宋清波父子将程素送回了小饭馆，期间，宋大爷一直向程素道歉，倒是宋清波在嘀咕：“这都是他们干的好事，也不是我故意的。” “你住口。”宋大爷瞪他，斥道：“闯祸了还不自知，还不给程小姐道歉。” “大爷，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程素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饭馆，道：“劳烦你们送我回来这一趟了，要不进我饭馆里喝口水再走？” “这，怎么好意思？”宋大爷看一眼喜顺来的招牌，道：“这是你的饭馆啊，这招牌做得挺好的。” 程素谦虚的笑了，将他们父子请了进去，又倒了两杯水过来，坐在院子里。 “这是做的快餐馆？挺新鲜的。”宋大爷手里拿了一张宣传单张在看，那是放在桌子上的，也有价目表。 “我这餐馆开了才一个月不到，做的快餐，我听这位小哥刚才说，大爷您是位厨师？正好，也帮我看看有什么可以改进的。”程素笑着说道。 “我爸可不止是厨师，咱们宋家，祖辈可是御厨，还服侍过乾隆爷呢，手艺一直传到现在。”宋清波得意地插嘴。 “清波。”宋大爷瞪他一眼。 是御厨啊，程素眼神一闪。 “他就是这个臭毛病，程小姐别介意。”宋大爷歉然地对程素道。 “大爷客气了，您叫我小程就好。我刚刚听着这小哥的话，好像那发记大酒楼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冤枉了大爷？”程素将水杯向宋大爷那边推了推。 “别听他瞎说，是我老糊涂了，做一道甜酸咕噜肉的时候，把糖当盐了，一下子就放重了，正好点这道菜的客人有严重的糖尿病，吃了之后身体就不太舒服进医院了。”宋大爷淡定地道：“这都是我的失误，我应该问清楚。” “爸，这分明是阴谋。你在发记做了几十年的总厨，哪有要问过客人身上有啥毛病才做菜的？再说了，就算那道菜做得甜了，咬一口就知道，偏偏那人就吃那么多？这分明是廖时发搞的鬼，目的就是要赶走你。”宋清波忍不住大叫。 宋大爷沉着脸道：“一个合格的厨师，当然要清楚客人的喜好和忌口，哪有随心所欲做菜的？像这样，你做了一道甜品，却要糖尿病的病人去吃，这不是要人命么？” 程素听得眼睛一亮。 “宋大爷，小哥说得倒也对，太甜的话，咬第一口就该发现。还有，菜出锅的时候，甜酸咕噜肉，若是放多了糖，色相肯定会比平时做的要粘稠，难道您都没发觉？”程素道。 宋大爷就道：“我当时也看到了，准备试来着，偏偏客人催得急就端出去了。” “反正绝对是那廖时发搞鬼，就怕咱们分他的股份。”宋清波嘀咕道。 “莫要再提那股份不股份的，只是口头承诺，你还当真不成？做人就要自己脚踏实地，不要觊觎别人家的东西，就是得到了，也不能心安理得。”宋大爷冷斥。 宋清波抿唇：“可爸，发记你倾注了多少心力才有今天，他廖时发一句辞退就辞退，连个遣散费都没有，你就甘心？” 第169章 来我这上班如何？ ， 甘心不甘心，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说甘心，也太假，毕竟服务了几十年，从一个比程素这小饭馆还小的摊儿发展成如今清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就跟一个看着一个孩子长大一样，就因为一个失误，就被辞退了，离开了它。 如何能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人走茶凉，自老廖走后，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我都干了几十年了，就不能休息休息？臭小子，你就不能让你爸我享享福？”宋大爷一敲宋清波的脑袋。 宋清波捂着脑袋哎哟一声，道：“爸，这有外人在呢！” 程素笑了笑，道：“宋大爷，我也觉得小哥说得有理，这样的失误也太多破绽了，只怕真是您中了人家的计了。” 为了利益反面不认账的人和事，她前辈子看多了，有的甚至是兄弟反目，何况这只是雇主和员工？ 这样破绽显而易见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怕真是那廖时发过桥抽板，为了利益故意设计陷害。 宋大爷苦笑，道：“是不是陷害，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没必要再去争个长短。我也这把年纪了，也干不动了。” “这也未免有些可惜，既然宋家祖辈是御厨，可不能在您这断了手艺呀！”程素笑道。 “听到没有，回头你这小子好好给我学做菜。”宋大爷瞪着宋清波，道：“我可靠着你养老了。” “知道了！”宋清波颓然地垂下头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小程，今天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到你了。”宋大爷站起来道。 “没事，谁叫我恰好在那经过呢？按理说我该去买个彩票才行。”程素自嘲一笑。 她看了看宋清波，又道：“对了，小哥现在是在哪高就？” 宋清波一愣，没好气地问：“你问这个干啥？” “人家问你，就好好回话，像什么样？”宋大爷又骂，转头就对程素道：“你别怪这小子，这小子自小被我和他死鬼妈宠坏了，没干成个事，现在在学人玩什么唱歌，乱七八糟的。” “爸，我那叫玩音乐，是弹结他，作曲作词呢！”宋清波忍不住反驳。 “反正就是唱歌，你趁早歇了这条心，回来跟我好好学做菜。”宋大爷喝道。 宋清波垂头丧气的。 程素眼神微闪，笑道；“大爷，小年轻总要有点爱好，您就随他玩吧。不过，正经事也要做的，大爷您看，我这小饭馆虽然小，但我也有意扩大了做，现在也在招厨工和送外卖的呢，小哥要是看得上眼，来我这里上班如何？一个月我给三十元的工资，年终也有奖金，还管吃。” 宋大爷一愣：“他可是啥都没干过，这你也收？” 宋清波也意外地看着程素，一副你难道也有什么阴谋的眼神。 “有宋大爷您这样的师傅在，我相信小哥肯定也能做出好吃的菜来。其实，如果宋大爷您要是肯来屈就，我也招了，还是做总厨，一个月六十的工资，其他福利也一并有，怎样？”程素说道。 第170章 两年为期 ， 父子一起招了？ 宋大爷和宋清波相视一眼，又看向程素。 程素坦诚道：“其实，我是想招募大爷你，至于他，是顺带的。就是怕您瞧不上我这小饭馆，不肯来。” “你可知我今年几岁了？”宋大爷问。 程素露出一个笑容来：“我猜您年不过六十，但即使您七十了，要是还能做，我想您都会做下去。” “哦？” “大爷您眼里的可惜在呢，您对做菜的热情和喜爱，都藏在您的眼睛里。我想，一个热爱做菜的人，哪怕生命到了最后一天，估计也会挣扎着爬起来，再做一道菜吧？”程素真诚地道。 宋大爷哈哈地笑：“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看得挺透彻的。”他话锋一转道：“我今年五十八了，再过两年，就到花甲之年了，你还能要这样的人做总厨？” “大爷，您不甘心吧！” 宋大爷又是笑：“我确实不甘心。” 谁会甘心呢，视如孩子一样的酒楼，就这么抛弃了自己。 “大爷，我这小饭馆，是以快餐店的形式起家的，但也有单点即做的项目，我这饭馆关于未来发展有非常详尽的计划书。现在是做快餐，但资金到位了，我会开办分店，会将它扩大为酒楼，再长远些，我会注册连锁酒楼等等。”程素缓缓地道：“大爷，您今年五十八，要是您不甘心，不如过来我这个小饭馆再做两年？” 宋大爷讶然。 “以两年为期，我保证，我们喜顺来会不逊于发记，两年为期，我保证，喜顺来会媲美，不，会超越发记。” 以两年为期，壮大喜顺来，超越发记这样的出名的大酒楼，说起这番话时，程素眼睛异常的亮，如同一颗明星在其中闪烁。 看着因为自信而发出光彩的程素，宋大爷心中忽然有一股热血在流淌。 都说上天给你给了关了一扇门，必然会给你开一扇窗，程素，莫非就是他人生的另一扇窗，透过她，就能看到未来的光彩？ “两年为期？” 程素点头：“两年为期。”她又看一眼同样惊愕的宋清波，道：“清波小哥来做厨工，您完全可以教他，权当我这个喜顺来是教堂，食材可着您用。” 宋大爷有些心动。 “你该不会也会像廖时发那样，过桥抽板吧？”宋清波忽然说了一句，这世间哪有这么大的馅饼掉下来呀？ 白养着一个啥都不会干的人，还尽情的教导厨艺，随便用食材，还给工资，这不是白养他们父子？ “清波。”宋大爷呵斥，看向程素道：“小程你是听到清波说我们宋家祖辈是御厨吧才起了这心思吧？” “您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这个私心。但我相信，大爷您必然也有您的本事，就凭你在发记服务几十年，凭你被人设局陷害还能淡定微笑以对，我可以肯定，我喜顺来，十分需要您的到来。”程素说道。 宋大爷沉沉的看着她，道：“好！两年为期！” “两年为期！”程素伸出手，和他一击掌。 宋清波在一边看着，嘀咕了一句：“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丫头拍得一手好马屁！” 第171章 一点家用都不给 ， 成功招募宋家父子俩，程素表示十二个高兴，和宋大爷，不，宋大爷名叫宋城，叫大爷也把人叫老了，干脆就叫一声老宋。 和老宋敲定了上班时间和待遇的事宜，程素骑着自行车回到大院，心情美滋滋的。 “哟，这是捡金子了还是发财了，瞧嫂子笑成一朵花似的。” 上了楼，迎面碰到自恃清高的华玲，看到程素那红润得像是要发光的脸蛋，就忍不住心里犯嫉妒。 程素停住脚步，笑道:“我们这样的铜臭人，肯定是因为快要发达了，才这么高兴的。” 说着身子擦过她走过去，华玲气得半死。 程素掏出钥匙，又转过身来，道：“你这两天是没睡好还是咋的，这黑眼圈都快跟国宝眼一样了。” 华玲一愣，没等她反应过来，程素已经进了屋，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国宝，不就是大熊猫么？ 摸了摸眼眶，想到程素那张发光的脸，华玲不能淡定了，立即进了洗浴间，对着墙上挂着的镜子一瞧，眼圈还真是挺大的。 她扔下手中的青菜，跑回了房间，将在屋内抱头发呆的陈守望给使劲摇了摇。 “刚刚程素说我这眼跟熊猫的眼一样，你看看，是不是，是不？”华玲指着自己的眼圈问。 陈守望抬起头，勉强笑道：“哪里，她看错了，你天生丽质，漂亮得很，谁都没我老婆漂亮。” 华玲娇嗔地啐他一口，道：“就你嘴甜。不过我也觉得这眼圈太深了啊，老公，你给我买点好点的化妆品回来。” 陈守望一听这话，后背的寒毛立即竖了起来。 买化妆品，就意味着要用钱，他哪里有钱，为了买那个风扇，他都想破了办法，后来不得已才去借了钱，现在还没还上呢，愁得他头发都白了几根！ 要是借一般人的钱，那就罢了，可偏偏，他借的是高利贷。 现在，他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怕那高利贷找上门来要债，要是出现在军队里，他的前程…… 陈守望不敢想下去，心里苦得发涩。 “我叫你呢，你这魂哪去了，都不理我一声。”华玲看陈守望一副魂不在身的样子，不禁皱起眉道：“我看你这些天都魂不守舍的，有啥事么？” 陈守望回过神，道：“啊，这女人的化妆品我哪知道那个好，乖，你自己去买，喜欢哪个买哪个。” 华玲听了嘟起嘴，道：“就知道指望你不成，拿来。” 她伸出手掌，陈守望怔了怔：“啥？” “钱啊！”华玲瞪眼：“你不给钱我怎么买？” 陈守望心里生出一股子厌烦和愤怒，可看到她嘟长的嘴，便强忍了气，耐着性子道：“宝贝儿，平时我的津贴都给你，又买了风扇，现在哪有钱。乖，你先用你的工资买，以后我再给你买？嗯？” 华玲的脸沉了下来：“过两天就发津贴了。” 陈守望见她不乐意，道：“这两天我接到家里电话，爹的腿摔了，我打算寄点钱回去，还有，小芬她们的学费也要交。你看……” “陈守望，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月的津贴是一点家用都不给了？”华玲推开他腾地站了起来，尖声问着。 第172章 两口子的事少管 ， 华玲的声音又尖又利，陈守望连忙过去把门关上，将她拉到一边，忍着气道：“我也不是说不给，只是，这不是要要花钱的地方挺多的吗？你说要卖风扇那会，钱不够，我还借了点，你也知道，我津贴不高，这风扇钱也要买呢。宝贝儿，你就委屈点，先花着你的工资，如何？我保证下个月，一分不剩的都给你。” 华玲将他的手甩开，尖声道：“既然没有钱，你就不要供书教学啊，咱们已经结婚了，已经有小家了，当然是要先顾着自己的家呀，没钱你充什么大头？” 不等他说话，接着又道：“还有那风扇，说得好像买了就只有我用似的，你难道就没吹上？现在倒是怨上我了。没钱就怪老婆，陈守望，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并没有怪你，只是让你先用你的工资，难道这都不成？”陈守望沉声道。 华玲冷笑：“成啊，怎么不成，你就说一句，你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那就成，我养着你，养着这个家！” 听到这屈辱的话，陈守望再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道：“华玲，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到底是谁过分？你一个男人，连养家的能力都没有，还要靠老婆，让大家来评评理，到底是谁过分？”华玲说着，就去拉门。 陈守望怎么会让她出去丢人，手一拉一扯，华玲差点被摔在地。 她震惊不已的看着他：“陈守望，你竟然敢打我？” 陈守望一慌，道：“我哪有打你，就是这力度大了点。” 华玲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我嫁给你，一天的福都没享过，现在你不给家用就算了，你还打我，你打我，呜呜。” 陈守望头大如牛，抱着头乱窜：“那你要我怎样？家里都等着用钱，我要是不管不顾，我他妈还有资格当人儿子吗？我还是人吗？” 华玲只顾着哭。 陈守望腾地站了起来，拉开门冲了出去，华玲愣住了，抓过手边的一个碗砸了过去：“陈守望，你有本事就别回来。” 齐泰国刚从部队里回来，就见陈守望如一阵风冲出来，便道：“老陈，这就吃完饭了？” 陈守望没回话，而是从他身边擦过，齐泰国愣了一下，听到陈守望的屋里传来碎碗和骂声，忽然了然。 这两口子吵架了？ 进了家门，程素探长脖子侧着耳朵，他不禁好笑问：“你这是做什么？” 程素将他拉到一边，用手指了指外面，问：“隔壁在吵架么？” “嗯，应该是吧，老陈都跑出去了。”齐泰国回道，又说：“你啥时候这么八卦了？还去听人家的闲话。” 程素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也是听到声音，正想出去劝劝呢。不过算了，华玲也看不惯我，省得好心没好报。” “人家两口子的事少管，今晚吃啥，多煮一碗饭，我饿。”齐泰国脱了外套，道：“我先去洗个澡。” “嗯，你去吧，今晚给你煮好吃的，咱们喝两杯。” “啥事这么高兴？”齐泰国挑眉。 程素扑了过来搂住他：“我招到大厨师了，咱们的小饭馆是要发财了！” 第173章 老齐柔情的一面 ， 她身姿轻盈，像只小燕子似的飞扑过来，齐泰国乐得全面接收，伸手一抱，顺势在她胸上蹭了蹭，问：“这话是怎么说的？饭馆难道还捡到金子了？” “捡金子倒没有，我却是挖到了堪比金子一样的人。”程素笑眯眯的道。 齐泰国挑眉，手从她的后腰摸了上去，摩挲着她嫩滑的肌肤。 程素还沉浸在欢喜当中，丝毫没觉其泰国的毛手在不安分着，兴匆匆将今天发生的事给说了。 “那发记的老板可真是蠢到家了，这样的大厨竟然都舍得使绊子弄走，他就不怕这人一走，连带客人也跟着走？”程素一脸鄙夷的道。 齐泰国的眉头皱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道：“你说你被砸到了？” “也没砸个正着，就是砸倒了单车，跟着也跌倒了。”程素毫不在乎。 “伤到没？”齐泰国拉下她的手，上下看她。 “没……哎哟。”被他的手一抓，程素就叫痛起来。 齐泰国脸色微变，手一松，重新落在她的左手腕，抓起一看，一条长长的鲜红的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刺目得很。 “怎么擦成这样？”他脸色很不好看，拉着她在沙发坐下。 “没事，一点小伤口，就是破皮了。”程素倒是没太在意。 齐泰国瞪她一眼，道：“小伤口不注意消毒，也会发弄成大伤口，要是处理不当，还会整成破伤风。别动，我去拿消毒水来。” “哎，我还要做饭呢！”程素叫。 “坐好，这是军令。”齐泰国沉声呵斥。 程素吐了吐舌头，耸了耸鼻子。 齐泰国拿来棉棒和消毒水，还拿了一点红药水，先用水洗了一下，然后用棉棒沾了消毒水轻轻地抹上去。 消毒水沾到破皮，还真是有点刺痛，程素忍不住嘶的抽气，下意识的缩回手。 “很痛吗？”齐泰国察觉到了，满眼的心疼，道：“忍着点，这是要消毒的，我轻点。” 他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抹药水，眼神十分认真，动作无比的轻柔，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似的。 程素看在眼里，嘴角慢慢的上扬，想不到这个人，大男人主义心重，可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看他鼓起腮帮子往她手上吹气，程素顿觉所有的累都消失无影，剩下的，是满满的暖意。 消毒完毕，齐泰国又上了红药水，道：“今晚洗澡的时候别沾水，这天气太热，沾了水好得也没那么快。一会你坐着吧，我去煮饭就行。也不是我要说你，这么大个人，咋就不小心点，还擦这么大的伤口，人家砸过来，就不晓得闪躲？真是个笨蛋……” 程素忍不住凑过去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唇。 齐泰国一愣，张口欲说话，程素的舌头顺势钻了进去，灵巧的挑动着他的舌头。 一吻作罢。 齐泰国没好气地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不念你了，以后给我小心点。” 真是的，这样的热情，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遵命，我的军长大人。”程素调皮的行了一个军礼，逗得齐泰国不住摇头。 第174章 苦涩的陈排长 ， 同住一栋大楼一个户梯，程素他们屋是暖意融融，隔壁却是冰冷如春，男主人更是夺门而出不见踪影，敞开的门，像是在说着一个笑话似的。 而此时的陈守望在哪，从家里出来，他就上了公交车，出了市去，等车子到总站，周围望了望，这是清城的郊区。 肚子饥肠辘辘，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陈守望摸着肚子苦笑一声，这算不算是自作孽？ 走在城郊，这只是一个极小的小镇，他漫无目的地走，忽然，一股香味传来，抬头看，一个写着酒字的旗帜在迎风飘扬，香味就是从这个酒馆传出来的。 陈守望走了进去，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张小桌子，他坐了下来扬声叫：“老板。” “哎，来了。”有女人声传来，很快，挂着布帘的厨房有人在里面走出来，这是一个年约三十的年轻女人，穿着灰扑的裤子，红色的长袖花衫，一头短发，橘色的灯光照在她的面容，显得很是柔和。 陈守望忽然就觉得心安静下来，问：“这里有饭吃吗？” 女人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有。” “炒一个菜就行，再……”陈守望看一眼收银台后的架子，指了指道：“再拿一瓶老白干。” 女人哦了一声：“你等等。”先把老白干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一个杯子，自己则是进了厨房忙活。 陈守望拧开瓶盖，在玻璃杯上满了一杯，也不管肚子是不是空着，将一整杯酒灌入喉中，辛辣的酒水淌过喉间，使得他心里头的苦涩都像是去了不少。 他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灌了，抓着空酒杯瞎想着，越想越觉得苦。 当初和华玲走在一起，谁都说自己高攀了，娶了个干部子弟的老婆，至少少奋斗三十年。也正因为如此，老婆一家的优越感都在他之上，而自己的父母头都抬不起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成了家，有自己的小家啊，可难道成家了，就要抛弃生养自己的父母，扔下弟妹么？ 华玲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呢，自己平时那么迁就她，事事顺着她，要什么，能满足的都满足，她怎么就不知足，怎么就不能了解一下他呢？ 现在只是说这月的津贴不交，她就发疯，和他闹，还说那样难听的话，她怎么就这么的任性不懂事？ 陈守望满心苦涩，又倒了一杯酒。 酒馆老板娘搬着饭菜出来，陈守望已经把那瓶老白干干掉了大半瓶了，她惊道：“你这喝得太猛了，当心醉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喷香的饭菜放在桌子上，香味直扑鼻翼，热气升上来，陈守望抓着筷子，满面通红，眼睛被熏得有些模糊。 “空腹喝酒最是伤胃，你先喝杯热水，然后再吃点东西，慢慢的喝，我这酒馆也还没到关门的时候呢！”女人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陈守望的手边。 温热的水暖着手心，陈守望抬头，看着对面女人柔和的脸，眼角泛红，喃喃道：“她怎么就不像你这样，怎么就不能了解我呢？” 第175章 夜不归宿 ， 大清早，程素拿着电饭锅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就听到一阵哭声和劝慰声传来。 “他能去哪，他还能去哪？就是和我赌气儿，一晚都不着家，结婚这么久，哪试过这样的？” 这是，华玲的声音。 “说不定是睡部队了呢，你别胡思乱想了，陈排长也不是那些有异心的人。”春华的声音在华玲他们屋里响起。 程素走过去，敲了敲门，问：“这是怎么了？” 华玲一见她，就背过身子去，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春华就道：“华玲和陈排长昨天拌了两句嘴，这不，一整宿，陈排长都没回来。” 程素恍然，道：“可能是睡部队宿舍了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春华也点头道，又转身去劝：“这两口子，拌两句嘴谁没有，陈排长估计也是怕惹了你，这才在外面睡一晚。” “呸！我看他不知死哪鬼混就是，就是睡部队里，也不晓得叫人回来说一声？”华玲抽噎着道。 春华正欲回话，一阵脚步声传来，程素出门一看，是梁树荣，只听他道：“问过了，陈排长昨天没在部队里睡。” 程素心里咯噔一声。 这吵什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还离家出走？ “看吧，看吧，我就说他肯定是心里有鬼，不然能去哪？估计是去哪个狐狸精那里了。”华玲立即又哭了起来。 春华没办法了，看向程素。 程素便道：“你也先别哭，想想陈排长有什么要好的兄弟朋友，估摸是去他们那里也说不准。” “哪有什么好朋友兄弟？分明是那死人有了外心。呜呜。”华玲趴在桌子上大哭。 “他要是在哪还好，这要是出了啥事那才叫大事。”程素看她哭得凄凉，不禁道。 华玲的哭声一顿，抬起泪眼看过来，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起来。 “这也只是猜想，他那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有事的。”程素硬着头皮道，心里也有些看不上陈守望，这两口子吵架就吵呗，这样一声不响的不归家，也不想想家里人是不是在担心。 而此时的陈守望，也是急匆匆的往家里赶，他昨晚在小酒馆竟然喝得醉死了，等醒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偏偏他醒来的地方，还在一张床上。 没错，就是在小酒馆的地方，那老板娘收留了他一晚，虽说是睡了客房，可这也是十分无稽的事，喝酒喝到睡人家床上了，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军人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陈守望一再的给那叫刘丽的老板娘道歉，又要掏钱付账，可翻遍了整个身，一元钱都没有，这才让他窘迫得差点找地缝钻。 也就是刘丽善良大方，说下次给也行，还好心的借给他几毛钱搭公车回来，不然可真是不知咋收拾了。 一晚没着家，陈守望也是心焦，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都怪自己，喝得太胡闹了，也不知华玲会不会担忧。 不过担忧么，她会么？ 陈守望的脚步慢了下来，缓缓的走向家门，梁树荣看到他，叫道：“陈排长回来了！” 华玲听了从屋里面扑出来，向陈守望冲了过去：“你个死人，舍得回来了吗？” 第176章 添几个拿手菜 ， 程素和春华使劲拉着华玲，劝着：“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这样。” 当着众人的脸，华玲就这么抓着他又撕又打，陈守望羞得脸红耳赤，拉过华玲进了屋，嘭的关上门。 程素和春华对视一眼，都摇摇头，道：“我去忙了，这还得去饭馆里呢。” 在厨房煮好了早饭，路过华玲他们屋里时，依旧听到华玲的哭声，还有隐约的争吵声。 也不知两人是在吵啥，不过陈守望彻夜未归，总是落了下乘，毕竟让人担惊受怕一晚的是他这个大男人。 用过早饭回到饭馆，老宋两父子已经在等着了，等何月到了，程素就向她们介绍两人，又说了一番同事之间守望相助，团结就是力量之类的激励的话，大家才各自去忙碌。 “老宋，我们现在只做一个午市，也是因为人手不足。若是人手够了，迟些日子我打算再开一个晚市，这样也能积攒我们饭馆的人气，增加知名度，您觉得这个提议如何？”程素对老宋说出自己的想法。 老宋点点头，道：“如果生意好，也未尝不可，不过我想，这中午吃饭的，应该都是工厂或者学校等附近的人，下午下班后估计吃快餐的也少，倒是可以着重做炒菜，快餐的分量倒是可以少做点，如此可以节约成本。” 程素一听，心知自己是真请对了人，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老宋一笑，换上自己带来的白色厨师服和戴上帽子：“那么，我们就开始做午市吧。” “不忙，让他们先洗菜切菜，我们先敲定一下菜单？”程素叫来秋兰，让她带着宋清波先做厨房的活，洗菜切菜之类的。 “在这里，你就是一张白纸，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前辈，你要好好学，用心去学。”老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宋清波有些颓然的点了点头。 程素和老宋坐在院子的椅子上，拿出菜单：“这是我定下来的菜单，为了保持新鲜劲儿，所以基本每天不重样，如此轮周。而单点的，也固定设特价菜，您看看，可有什么要改的。或者添些新鲜的菜？” 老宋接过菜单仔细的看，果然如程素所说，菜的花样基本每天都不重样，如此将所有的菜式都轮过了才回到最初继续轮换。就是赠送的汤水，比较单一，都是生滚的汤，要么是冬瓜汤，紫菜蛋花汤，番茄鸡蛋，又或者各色糖水等等。 不过，既然是赠送，简单也无可厚非，老宋就忽略这一点。 “菜单都挺大众化的，我往单点即做这个单子上再添几个我老宋的拿手菜？”老宋说道。 程素眼睛微亮，她就等着这一句呢，笑道：“那敢情好，只是，从前都是我掌厨，这加了您的拿手菜，这客人吃惯了，以后可就得只辛苦您了！” 老宋一笑：“我本来就是来打工的，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就怕，没人欣赏。” “是明珠总会发光，是千里马总会遇到伯乐，您就放心吧。”程素笑言。 “但愿如此！” 第177章 定个饭局 ， 程素将老宋自己的几个拿手菜添在了大堂的菜谱上，其中就有东坡肉，佛跳墙，清炖药汤鸡，陈皮骨等。 和老宋商议过，程素特意拿了东坡肉做本周二的特价菜。 菜馆采购的事依旧是程素自己在奔跑，但有了老宋两父子的加入，人手上面是能打开了，中午的饭市一开，她也能抽出空来收钱和招待客人，将厨房交给老宋他们。 应小雅一来，就道：“咦，这是招到人了？” “宋厨师手艺很好，今天的菜，你尝尝他做的。”程素笑着道：“给你做个东坡肉？” “别，我这阵子在你这吃得都胖了。这天气，来点清淡的，就给我弄个凉瓜炒牛肉，别放辣子，我这下巴又爆了个痘子，你说你，咋脸上啥都不长？”应小雅一面嫉妒的瞪着程素的脸。 程素谈不上多貌美如花，可脸蛋也叫清秀，更重要的是，她的脸干干净净的一点东西都不长，皮肤又白又润，羡煞旁人。 程素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回头我把我护肤的方法给你抄一个。” “这才像话。”应小雅很欢喜，又道：“是了，我爸说了，后天约了凤城校长吃个饭，你也一起来呗？” 程素满面惊喜：“这就有饭局了？我去会不会突兀？” “没事，那校长叫龚明东，也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我喊他一声叔，到时候我陪着你就是。”应小雅很义气的道。 程素高兴得搂着她直叫年度好闺蜜，豪气地道：“说好了，这吃饭来算我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应小雅也不忸怩，坐下来。 正好，她点的菜端了上来，程素亲自给她盛了饭，道：“快尝尝，味道如何？我这总厨来头可是大得很，祖上还是御厨。” “喲，你在哪挖到的宝贝啊？”应小雅一听来了兴致，赶紧的捏了筷子夹了一口，直到吞咽了才道：“不错不错，味道适中，牛肉爽滑，这凉瓜竟是苦味都少了点。” 程素还没尝过老宋的手艺呢，听了就拿了一双筷子也尝了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看来我是真挖到宝了。” 两人相视一眼，噗嗤的笑。 程素看向在厨房忙活的老宋，穿戴专业，嘴上还戴着口罩，那气势和专业程素，丝毫不输前世她所在的大酒店里的总厨，脑中灵光一闪。 “小雅，后天的饭局在哪，你可知道？” “这还没定呢，回头得问问我爸。” “如果这还没定，你看，来我这里，你觉得会不会屈就了？”程素试探地问。 “来你这？”应小雅环顾一周，道：“可以啊。你这饭馆的味道也不输其他的酒楼。” “你说真的？”程素心里一喜，说道：“可我这地方，到底是门面小了些，就怕他们觉得掉了身价。” “哎哟，这有什么的，我就说由我安排就是啦。再说了，这身份不身份的，说那个做什么，还不都是普通人。我相信，凭你的手艺，也能做出好东西来。” 程素闻言眼睛都亮了，道：“行，那就把这饭局的地点定在我这了！” 第178章 饭局准备 ， 程素把饭局定在自己的饭馆里，其实有自己的私心在。 倒不是为了省钱，不管是在哪吃，她本来就想好自己为这个饭局买单，想到在自己的饭馆里行这饭局，完全是为了利用这次机会给饭馆造势。 需知道，对方一个是县局长，一个是校长，地位自然比什么都不是的程素要高，若是他们来吃过饭馆里的饭菜，也认同这饭馆的出品的话，那么以后，饭馆并非就没有机会再接待这样的贵客。 毕竟，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局面就是这样打开的。 所以这次，势必要使出浑身解数来。 程素事先跟小雅打探了那两个大人物的喜好和忌口的食物，然后和老宋敲定菜单。 老宋听说这来的人是县长和校长，也挺惊讶，心里和程素一样认为这是个给饭馆推广极佳的机会。 两人根据来客的喜好和忌口，斟酌着定下了菜单，程素自己也琢磨了一道甜品。 到了饭局的日子，程素就对齐泰国说因为在饭馆备了饭局，所以晚上要晚点回，让他自己在食堂搞定晚饭了。 午市一过，饭馆里的所有人用过午饭后，马上就为了这个饭局忙碌。 要布置现场，要清扫，要准备食材，程素带着宋清波去采购，买的全是最好的食材，回来后交给老宋，自己则是做起了甜品，又指使何月和秋兰布置饭桌。 这还没完，现场整理好了，她又进了厨房和老宋一道做今晚的菜品。 她发现，老宋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厨师，也是天生的厨师，因为专业，对吃，比她这个半路出身的还要多几分见解，而且不悉赐教。 比如程素做的一道孔雀鱼，他就亲自教她怎么切鱼片，才会使得鱼片更爽滑，要怎么腌制，才会刚刚好不会过了火候。 而在做他自己的拿手菜的时候，程素就在一边，他也没有遮掩的动作，反而大方的教程素怎么做菜。 有人教导，程素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的不耻下问和提议，使得老宋愈发的有热情。 做菜，其实也需要棋逢对手。 而交流，会使彼此都进步，程素喜欢在吃上面动脑筋，老宋则是喜欢钻研的过程和感觉，两人算是一拍即合，颇有种忘年交的感觉。 反而是宋清波，理应继承他老爸的厨艺，也好将祖辈的手艺发扬光大，一代代的传下去，可听着他们两人的讨论，他只觉得云里雾里的，竟比音符还要难懂。 老宋不是没注意到儿子的神情，颇有些失望，这孩子自小就不喜欢厨艺，没有遗传到他半点的天分，就连一个炒饭，都能炒糊的。 反而程素…… 老宋别眼看了一眼程素，在心里暗叹：这要是自己的闺女就好了，如此，老祖宗的手艺也能传承下去了！ “素姐，马上就要六点了。”秋兰提醒。 程素看了看，菜品都做得差不多了，便对老宋道：“这边就靠你了，我还得准备一下迎接客人。” “行。” 程素解了围裙，洗了一把脸，然后换上一条裁剪得体的粉白连衣裙和高跟凉鞋，拿出特意买来的化妆包，躲在收银台后画起久违的妆容来。 第179章 自信的女人最迷人 ， 这是程素重回这个年代后第一次拿起眉笔和粉扑，当然，现在的年代还没做出多出神入化的化妆品，可也比没有的好。 润面，扑粉，刷眼睫毛，刷眼影腮红，抹上口红，已经及肩的长发发放了下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只把左边拨在耳后。 程素对镜抿了抿发，这才收拾好，微笑着从柜台后走出来。 “素……姐。”第一个看到程素的是秋兰，只见她瞪圆了眼，张大嘴：“你真漂亮。” 何月听到叫声也走过来一瞧，哇的一声：“素姐，太美了，你这一身这一装扮，太美了。” 程素转了个圈，笑道：“怎么样？” “素姐，你就该这么着，好漂亮。”秋兰赞叹地道。 这么久以来，她们所见的程素，基本就是长裤加的确良，连个裙子都少穿，说是穿着不方便做事，倒也是，裙子总是累赘些。 所以，这饭馆开了后，没有人看到过程素穿裙子，更别说，还化妆了。 程素不是那等一眼看过去就是大美人的女人，可也不是丑女人，而是属于那耐看的人，越看越好看。 而现在，她在脸上加了修饰，穿了裙子高跟鞋，就是一个恬静温雅的女人，让人看了就生出好感来。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不就是这个理么? “还以为她是风里来火里去的男人婆呢，这样一穿裙子，倒是挺好看的。”厨房里，宋清波探出头来。 老宋瞪他一眼，再看程素，眼中满是赏识。 在他看来，程素的美不是因为外在，而是发自内在，那种自信和悠扬，才是魅力的所在。 一个女人，只有足够的自信和头脑，内涵和修养，那光彩才是迷人的。 程素，就是那样有格局的迷人女人。 “行了，你们都别卖乖了，赶紧的去洗一把脸，把小菜放在桌上，酒水也摆好。”程素笑着对何月他们道。 何月她们笑着应了，程素又看向老宋，老宋点了点头，举了个大拇指。 等到东西都放好，程素就听到了门口处传来的叫声 “素素。” 是应小雅来了，程素拉了拉身上的连衣裙，轻咳一声，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走到门口。 “哇咧，素素你今天好漂亮。”应小雅今天也穿了一条纯色半身裙，但上身却是一件白衬衣，脚上是一双凉鞋。 程素笑着道：“你来了，我可是等候多时了。”又看向她身后。 应小雅了然，又退后两步，叫道：“爸，东叔，你们好歹走快些。” “这丫头，还是一副急性子，老龚，让你见笑了。”应小雅的父亲应简对着身边的男人道：“说是带咱们到个说不出好吃的地方，也不知是哪？” “这不就是了，喜顺来？”在应简身旁，一个穿着西裤和白衬衣的年约五十，看起来很是儒雅的中年男人指着一块招牌道。 “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素素，大名叫程素，这饭馆她开的哟。”应小雅指着站在门边笑着的程素道：“素素，这是我爸，这是龚校长。” 第180章 应酬 ， “应县长，龚校长，您们好，我是程素。”程素笑着伸出手：“欢迎您们光临。” 应简和龚明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然，想不到这样的小饭馆，还有这样落落大方的姑娘。 两人都带了助手之类的，程素领着进门坐下，餐桌摆在了杏树下，一台风扇在不远处正插着电工作着，而桌子上，摆了几碟冷盘，有酸木瓜片，炸花生，凉拌青瓜，凉拌牛肉。 坐下之前，又相互介绍了一番，程素将应简领到主位坐下，又亲自倒茶。 “应县长和龚校长能屈就降临我这个简陋的小饭馆，真令我这饭馆蓬荜生辉了。”程素笑吟吟的道。 “早就听小雅说交了一个挺会做菜的朋友，年纪轻轻就开了饭馆当老板娘。如今看来，这饭馆虽小，却别有一番风味，程小姐确实了不起啊。”应简笑道。 程素坐了下来，感激的看了应小雅一眼，道：“这都是小雅抬举，认识她才是我的福气。” 应小雅狡黠一笑，自己拿起了筷子夹了小菜，道：“爸，东叔，你们尝尝这小菜，都是极好吃的。” 程素也将那几碟小菜推了推，道：“如果两位还不饿，就先喝个茶润润嗓子，这茶是我特意做的茶包，用的菊花枸杞金银花，润肺又明目，这大热的天喝最是合适不过了。” 龚明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暗暗点头，道：“我听小雅说，有个朋友想复读，就是程小姐？” “龚校长叫我小程就好，应县长您也是。”程素道：“确实是我想要复读，还想拜托龚校长您，破例收下我这个厚脸皮的老学生呢。” 程素说得逗，龚明东哈哈一笑，应简也露出一个笑容，实在是她会说话，虽自贬，却丝毫不觉得是贬话，反让人觉得有趣。 “这小菜做得不错，很爽口，我看你这餐馆生意应该不错吧，怎还想到去念书？这餐馆，该也赚钱才是。”龚明东问。 程素自然又将那活到老学到老那一套说辞给说了，道：“书读得多，总不是坏事，看龚校长您儒雅的气质，就知道。” 龚明东又是笑，看了应简一眼。 “看来小程确实是个好学的，要是人人都向你学习，国家还怕没有人才？老龚你说是不是？”应简微笑。 “那是自然。” “应县长放心，在您的领导下，咱们清城肯定人才辈出。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程素拍了一个马屁。 这跟着来的助理，自然纷纷点头应是，谁敢说不是啊！ “哎哟，你们夸来夸去的，可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素素，上菜吧，我在厂里忙了半天，也饿了。”应小雅适时说道。 “这孩子，还是没大没小的，没看你东叔都没说话？”应简故作呵斥。 “这里没有外人，随她去。”龚明东忙道。 “那就起菜吧。”程素对秋兰她们挥了一下手，一个去厨房端菜，一个则拿了准备好的酒水过来。 程素拿了一瓶茅台道：“应县长，龚校长，所谓无酒不成宴，今天，我们就喝这个了如何？” 第181章 毫不怯场 ， 菜品上来，先是一个炖汤。 程素亲自给众人分汤，完了一碗碗送过去，这才介绍道：“这是猪尾杜仲汤，清热解毒，滋阴补肾，汤料也用了枸杞，文火炖了三个小时，大家可以放心喝，这都是极滋阴的。” 应简他们看着，汤水很清，喝下去，一股子药材味充斥舌尖，香甜得很，不禁暗暗点头。 “这是佛跳墙，是我们喜顺来招牌菜，荤香可口，不油不腻，应县长，龚校长，您们都是有学识和见多识广的，今儿就给我评评这道菜，做得可正宗不？”程素分别给二人夹了佛跳墙。 应简和龚明东很是意外，又是对视一眼，想不到程素还会这么大手笔，既是茅台，又是佛跳墙，那道炖汤，也花费不少的了。 “要说在清城，佛跳墙做得最正宗的餐馆，非发记莫属了，他们家的佛跳墙，很是不错。”应简说了一句。 程素抿嘴笑了起来，却没说话，只看着应简。 应简尝了一口，惊讶的咦了一声：“这味道……”怎么这么像发记的，这样的小饭馆，竟然还能做出如此正宗的佛跳墙？ “应县长，如何？”程素笑问。 “不错，和发记的比，居然不相伯仲。”应简道。 程素噗嗤的笑了，道：“应县长果然是个食家，就是瞒不过您。这佛跳墙，是发记的前总厨的拿手好菜。” “哦？” 程素将老宋招了过来，替他们引领介绍：“佛跳墙是宋厨的祖传好菜，听说还是御菜呢，他已经不在发记任职，我是费了九毛二虎之力，才把他招揽过来我这小饭馆。” 老宋微笑着谦逊几句。 应简说一声原来如此，对龚明东说：“看来以后，咱们要想吃这样的名菜，只能来喜顺来了。” 程素道：“还有好多菜上，您们可要先留着肚子，来，头一回认识应县长和龚校长这样的大人物，是我程素的福气，我先干为敬。” 她仰头饮下杯中酒，丝毫没有做做忸怩，也毫不怯场。 应简和龚明东纷纷举起酒杯。 菜陆续的端上来，程素又开启了公关手腕能力，不忙介绍，一边也给众人满上酒，不时劝酒劝菜，也不忙照顾小雅，可谓面面俱到，八面玲珑，使得应简他们暗暗激赏。 一个也才二十出头的小女人，能有这样的交际手腕，也算是玲珑心了。 而应简和龚明东说起眼下清城的经济，虽说也在发展当中，可比起其他二三线城市，到底慢了些，有些人还不满做生意的，一些偏远一点的地方甚至还嚷着打倒资本主义的口号，还不愿意出来闯，所以特别贫困。 “应县长，这样的人，只能说还没体会到经济好转的话，人民的生活质量也会提升，也没有感到收入增高，要是他们体会到了，就不会这样说。若是在那些地方修路建厂，再假如厂里要是没有宿舍，若职工离家远，那势必要租房子住和生活呀，那不是给那些地区带来收入和好处？”程素寻到机会插嘴。 应简捏着酒杯的手一顿，惊讶地看着程素。 程素仿佛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惊讶，道：“人民不重视经济发展，那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彻底得到利益而已。若是得到了，谁还会嫌钱腥？” 第182章 拿下 ， 要看一个女人的格局和视野有多大，端看在应酬场面上她如何应对和交谈，而程素，今天让已是县长的应简和龚校长刷新了认知。 她对经济发展的看法，对未来城市如何规划建设，对未来的猜想和笃定，还有见解，侃侃而谈，让人忘记了夹菜喝酒。 尤其是身为政府公职干部的应简，程素的这一番闲谈，简直让他如获至宝，恨不得将她所说过的一一记录在案，回去好仔细的阅读理解。因为他发现，程素这说的，很是符合现代发展的稳定，就让人觉得，未来一定如她所说的一样。 而如果，自己按着她所说的去领导人民，发展经济，将来获得这样的政绩…… 应简眼中精光毕现，眼神瞬间变得热络起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程有句话说得对，活到老，学到老，还真是这样没错。今天我可是学到东西了。”龚明东也十分意外和惊喜，因为程素的眼界，让他刷新了自己所以为的认知。 眼界决定格局，站得高才能往下俯视，而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却是一个高中都没念完早早就嫁了人的农村姑娘。 “老龚，看来今天我们都老了，不得不向小辈讨经了。小程，应叔就敬你一杯。”应简拿起了酒杯。 从县长变应叔，不管里面是不是有套近乎的意思，这都已经达到了程素想要的效果。 “县长，我可不敢受，理应我敬你们。”程素也不敢托大，站了起来和他碰杯。 一轮酒下来，一瓶茅台很快就见了底，程素又开了第二瓶。 应简也不再客气，可能也有要考程素的意思，干脆就将她当同龄平辈一样看待，问的问题，都是关于经济发展和未来建设的事。 而程素也没有让他失望，往往说出的话，都让应简很是受用，这使他对女儿交上这个朋友，觉得很是不错。 交朋友，当然要交有用的朋友，若是猪朋狗友，不交也罢。 “我看假以时日，你这小饭馆，也肯定会跃出鱼池了。”应简再次环顾一周这个小饭馆。 程素趁机道：“这样的话，就需要县长大力支持喽。”说着，又倒了一杯酒，将自己对小饭馆的规划说了：“民以食为天，将来我们喜顺来在清城获得一席之位，如此我也能大言不惭的对大家说，应县长也对咱们喜顺来赞赏有嘉呢！” 应简哈哈大笑，道：“你这小饭馆还是小了点，大排筵席的位置都没有啊。” 程素心里一喜，回道：“行，就冲县长这句话，我咬牙再把旁边的铺面给租下来。” 众人齐声笑。 “行了，老简，我看小程是个有大本事的，你还怕这饭馆开不起来？等着吧，将来只怕你敢来了。”龚明东笑看了程素一眼，道：“小程啊，将来你可要记得为咱们凤城高中扬名啊。” 这是要收下程素这个‘老学生’了。 程素连声说肯定不敢忘记母校，又是一番酒水敬礼，算是拿下了这一场饭局的利益。 第183章 老齐，想要你 ， 夜幕降临，送走一个个的客人，程素自己双颊晕红，已经半醉了，撑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明月呵呵直笑。 “素素？素素！” 饭馆的门，被砸得梆梆作响。 程素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开门：“谁啊？” 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中，程素定睛一看，裂开嘴笑眯眯的张开手大叫：“是我们家老齐呢！” 这话，这语气，说她没醉，只怕也没人相信。 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人都要醉了，齐泰国捂着鼻子，皱眉道：“你这是喝了多少？我去，这么大的酒气，你是把整瓶酒都倒身上了吗？” “老齐，齐泰国，你来了。”程素一把抱住他，搂住他的脖子，像只猫儿似的使劲去蹭他的脖子。 看她这样缠人，齐泰国没法，只得一手揽住她，一手去关身后的门，嘴上叨叨着：“要不是秋兰那丫头先回家，都不知道你喝成这个样，以后你再这样喝，我可揍你了！” “老齐，我今天高兴，很高兴呢！”程素像只泰迪熊似的，整个挂在他身上了。 “行行，你给我坐好，我去倒水来。”齐泰国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去倒茶水，等倒了茶回来，程素看着他嘻嘻的傻笑。 齐泰国瞪她，扶着她喂了水，关切的问：“怎么样，可好点？” 程素抢过他的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嘟起红唇：“要亲亲。” 噗！ 动静像个孩子似的，还要讨吻呢。 齐泰国又好笑又好气，心里的某一处软塌塌的，有意逗她：“不亲，满嘴的酒气，臭死了！” 程素嘟起嘴，一把搂住他，整个人都骑在他的身上，自己去亲他的嘴。 喝醉了的她，比平时更要热情几分，齐泰国本来只是逗她，后来也被她挑动了情绪。 “齐泰国，齐泰国。” 月光下的她，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又化了妆，比平时还要漂亮几分，让人心醉。 齐泰国心头大悸，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桌子上，俯身去吻她，一手钻进了她的裙子下。 舌尖的挑动下，醇香的酒味传遍两人，使得这流火七月更热了。 “嗯……” 迷人的呻吟声，让齐泰国觉得自己都要醉了。 一手去扯自己的皮带，一手灵活的脱下她裙下的秘密，齐泰国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如万蚁钻心，程素迫切的想要点什么来解了这痒，直到他的到来，他的贯穿。 舒适让彼此都哼了一声。 程素忍不住弓起身子，想要索求更多，齐泰国拥着她，吻住她，喃声道：“素素，好人，别急，老公在这呢，等着老公我办了你！” 天啊，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还能有这样多样的一面，醉酒的她，热情似火，让人欲罢不能，让人如吸食了曼陀罗似的要上瘾。 “齐泰国……想要你。” “我在！” 吟叫，相拥，情动，月半遮掩在云间，似乎也羞于见这一面。 风轻扬，空气中，有淡淡的酒香浮动。 月下，情更浓。 第184章 也让你办我一次？ ， 隔日一大早，程素的生物钟就醒了，睁眼起身，她哎哟的抱着头大叫：“好痛。” 有脚步声走过来，房门打开，齐泰国站在门口：“醒了？” “我头痛。”程素撅起嘴撒娇。 齐泰国故意板起脸，道：“谁让你昨晚喝那么多了，该！” 程素看了看，问：“昨晚，我是咋回来的呀？” 天，她难道还真喝多了，连怎么回来都不知道了。 “当然是你老公我把你扛回来的呀？话说，你到底有多重啊，可沉死了，我的手都酸了。”齐泰国故意道。 程素抓起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齐泰国笑着接过，走到床边坐下，拨了一下她的头发问：“头很痛么？” 程素别开头，故意道：“不要你管，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齐泰国掰过她的头，道：“我去桂英他们家讨了点蜂蜜，给你兑了一杯蜜糖水，你是起来洗脸喝了还是我给你端进来？我也煮了白粥，都凉着呢，要是不睡了，干脆就起来？” 咦，他还会熬粥？ 程素道：“不想起，我要你端进来我吃。” “遵命。” 他当真起身去端，程素忙拉住他，道：“我就说说，这口脸都没洗咋吃啊？” “没事，反正我不会嫌弃就是。”齐泰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程素哼哼：“那当然，你本来就是这样的。” 齐泰国故作一本正经：“胡说，我可是很爱干净的人。” 程素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嗔道：“一大早就作。” “快起吧。” 程素眼珠子一转，伸开手：“不要，你抱我去洗漱。” 齐泰国站了起来，走开，程素满心失望，以为他会抱呢，便垂下头，谁知道，他又飞快的转身，一把抱起她，吓得她尖叫一声。 程素一打他的手臂：“不是说手酸么？” “酸啊，接下来，可以五天都不拿哑铃练臂力了，昨晚可练得够呛的了。”齐泰国眯着眼意有所指。 昨晚？ 程素歪着头，有些不明，任他抱着出了房。 齐泰国看她懵懂的样子，便凑在她耳边道：“昨晚你忘记了，我抱着你做，你可是叫得不要不要停的。” 程素愣了一下，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让人羞得脸红耳赤的画面，他用站着抱着她的姿势去做。 难怪，她就觉得下身好像有点疼的感觉呢。 “啊！齐泰国，你个流氓，你乘人之危。”程素大窘，一边叫一边打他的手。 齐泰国将她抱到卫生间，将她放下压在卫生间的门上，道：“什么乘人之危，明明是你自己主动的扑上来说不够不够的。” 程素才不管这是不是事实，大叫：“我那是喝醉了，你就是乘人之危，啊啊啊。” “那，我现在不动，让你乘人之危办我一次？”齐泰国摊开手，一脸痞气：“我保证，我绝不反抗，任你凌辱。” “滚！”程素踢他。 齐泰国笑着走了出去，不忙道：“赶紧的洗了出来吃早饭。” 程素拿起牙刷挤了牙膏，一边刷着牙，从卫生间探出头去，只见他背对着他在张罗小菜，不由笑眯了眼。 第185章 军人和小混混打交道？ ， 程素和齐泰国两人一大早就打情骂俏耍花枪，这笑声可都传到了屋外面，华玲走出房门时隐约听到他们的笑声，不由板起脸。 自从她和陈守望那天吵架，陈守望没回家后，两人中间就像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似的，都没像以前亲了。虽然陈守望跪在地上认了错，并保证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只是在外喝醉了才没回来，而且以后绝不再犯，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而陈守望认了错，也是小心翼翼的，两人之间说不清的怪异和郁闷。 现在听着程素他们屋内的笑声，心里更是万般不得劲，凭什么一个没文化的暴发户，日子比她过得还舒心啊？ 华玲甩了甩皮包的带子，哼了一声低咒：“看你们能好到啥时候！土包子！” 程素喝着白粥，对齐泰国说着昨天饭局的成果，末了道：“等进了八月，我就去报名，准备复读的资料了。” 齐泰国点头，表示知道，他又从裤袋里掏出六十元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做什么？” “这个月发的津贴，之前不是让你寄了钱回家么？现在给你！”齐泰国回道。 程素哦了一声，将钱拿了，继续喝粥，倒也没有说什么你自己拿着，我有钱的矫情话。 在她看来，男人给家用也是天经地义的，她干嘛要违心的推出去啊？ 然而，她竟然没有问另外的三十元的去向？ 齐泰国有些意外，心里却是大松了一口气。 “是了，宁格有没打电话给你，也不知他现在回到家没？”程素突然问。 齐泰国心里酸酸的，道：“你还怕他会不认得回家的路么？” 程素耸了耸肩，道：“就问问。我一会要回饭馆，你是去部队么？” “嗯！” 用过早饭，夫妻俩一同出了门，程素自然回饭馆里去，齐泰国则是回了部队。 裁军复员的名单大概就在这两天出了，重新编排的事情也是挺多的。 来到军区门口，他就看见两个穿着打扮很像混混的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还有点面熟，穿着大喇叭裤，染着黄头发。 仔细一看，不是那之前骚扰过程素的混混又是谁？ 齐泰国沉下脸，这些小混蛋是不要命了吗，还敢在军区这边出现？ 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正想要走过去，忽见军区内有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出来，径直跑向那两个混混处。 齐泰国满面惊讶。 陈守望怎么和小混混打交道了？ 一个军人，竟然和小混混有勾扯？ 齐泰国眯着眼，看着陈守望皱眉对那两个混混不知在说些什么，神情很是奇怪，好像事在哀求，也好像很恼怒。 而反观那两个混混，很是嚣张得意的模样，即使对方是个军人，可那嘴脸，却没有半点叫怕的样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 齐泰国看着那两个混混离开，还对陈守望竖起了中指，眉头不禁紧紧皱起。 而再看陈守望，看到他们离开，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转身回去。 看着陈守望那明显弯了的后背，齐泰国走了上去叫：“老陈！” 第186章 陈排长的掩饰 ， 陈守望内心很是惶恐，自彻夜未归那天后，他本就在媳妇眼皮底下站战战兢兢的，腆着笑脸做人，一点都不得劲，家里要钱催得急，发了津贴后，他只留了三十元钱，剩余的全寄家里去了，又给了华玲二十元，而手里只有十元钱了。 他就求着盼着，高利贷的人别上门来，可俗话说怕啥来啥，他们竟然找到军区来了。 借的一百元钱，他哪来的钱去还？ 好说好歹将这两个混混打发走，陈守望才松口气，就听到了齐泰国的声音。 他身子一僵，转过身来，挤出一抹笑容来：“来了？” “嗯。”齐泰国摸出烟，给他一根，陈守望看了看，他抽的烟是红梅的，比自己抽的大前门，可要贵多了。 陈守望接过他的火柴盒，点燃了一根，心里苦涩不已。 这就是区别，人家是连长，抽的烟也比自己高级，而且，媳妇好像也很会挣钱，齐泰国要是想抽啥烟，压根不用发愁吧？ 不像自己…… 陈守望眼帘微垂，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个完整的香烟。 “这几天咋样？和华玲和好了吧？” “嗯，好了，挺好的。”陈守望笑道，只是眼里却没有半点轻松的笑意。 “那就好，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女人嘛，多哄哄就行。”齐泰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华玲要是这样好哄的女人就好了，可惜她是个傲气的千金大小姐！ 可在齐泰国跟前，陈守望不愿意吐苦水，便道：“正是这个理，华玲小脾气是有，却也不是那不讲理的女人，毕竟出身干部家庭呢，又不是那山里农村出来的。” 他意有所指，齐泰国眼神一闪。 像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一样，陈守望又道：“啊，我不是说程素，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齐泰国就道：“就是说她也没说错，说起来，咱们谁不是村里出来的？当初征兵参军，首先里怔的，都是村里头的子弟，你看部队里，有多少是根正苗红的红二代？” 陈守望听了也是露出苦笑：“是啊！” “老陈，大家都是从苦水里泡出来的，咱们虽然没有出生入死做过任务，但好歹是同僚，是队友，是兄弟。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别要往心里藏，说出来，兄弟们帮你想办法！”齐泰国紧紧的瞪着他。 陈守望脸色微变，声音有些尖锐，道：“没难处，哪有什么难处？这又不是什么贫苦时代了！” 这是有些掩饰的意思了！ 齐泰国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干脆说了出口：“老陈，你要记得，咱们是军人，是受过党的教育，要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群众，断不可和不法分子纠缠在一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两个人找你什么事？你还认识小混混？”齐泰国沉着脸道。 陈守望的脸色终于变了，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道：“哦，那两个人啊。没事，之前我在公车上看到他们调戏小姑娘，忍不住教训了几句。他们就是气不过，找过来想和我交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就是作而已！” 这明显是在说谎话，齐泰国道：“老陈，你是军人！” “知道，知道。啊呀，都到点训练了，我先过去了啊！”陈守望挥了挥手，快步离开。 齐泰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脸色阴阴沉沉的很不好看。 第187章 接了个大单 ， 小饭馆里依旧忙碌，可有了老宋两父子，程素也总算抽的开手，这天中午饭市开市之前，程素就接到了一个定外卖的大订单。 这订单就是上次问了程素送不送外卖的那个西裤白衬衣男子下的，叫谢志宏，他在管理一个工地，这工地里的工人吃饭都是要包的，程素这样的快餐外卖，最是适合，所以他就过来这边定了，也好节省工人外出的时间，能休息就休息了。 谢志宏订的盒饭类型是两肉一菜，五十个，至于给什么菜，就让程素这边配送，因为量大，最好就菜式不同，如此也能让工人们多个选择，毕竟人多，众口难调。 对于谢志宏的要求，程素表示了解，道：“如此，我们就把五十个量分成二比二比一如何？” 谢志宏想了想道：“可以，那这价钱？” 堂食和单买的话，这样的盒饭都在六毛钱，可对方出手就是五十个，程素就打了个折，五毛五一个，含饭，考虑到汤不好拿，就不送汤了，因为都是工人，可以多加点米饭。 谢志宏也觉得这样的折扣也算挺好的，因为按着现在渐渐升起的物价，两毛一个肉，饭也要一两毛一两了，便爽快的交了钱。 接到大单子，众人都很开心，这意味着饭馆的收入要增加，将来年终发奖金的时候，他们的钱也会丰厚些啊。 谢志宏的工地的地址也不算太远，骑个自行车，十五分钟就到了，因为这送外卖和打杂的还没招到人手，程素就让宋清波送过去了。 程素早就准备了一个两个箩筐，用一根扁担架着，绑在自行车上，两边都放，五十个饭盒也能装好，外面再盖上一张薄膜，防沙尘，以保证卫生。 宋清波出门的时候，应小雅来了，看他这阵仗，才知道程素接了大单，不由连声说恭喜。 “我看你这里缺了个电话，要是有电话，人家打过来，更是方便。”应小雅道。 “我也想着是要装一台电话，设个外卖热线，方便接单子，也方便自己。”程素笑道。 应小雅又说起昨儿晚的饭局，道：“我爸回去一个劲的夸你，说你眼界高见识广。哎，我说，素素你是咋知道这么多的，我光是听着，就云里雾里的了。” 昨晚那个饭局，程素侃侃而谈，丝毫没有怯场，她在一旁看着，都感觉程素不是头一回认识她爸和东叔，而是认识许久了。 因为她应对实在是太拈手即来了呀，就像这样的饭局经历了千百次似的，十分的自在和从容。 程素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是重生的，已经看过更精彩更开放的世界，便道：“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平时都是看书啊，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窥探一二了。” “那我真是没法比，我一看书就头痛。”应小雅撇撇嘴，撑着下巴道：“是了，宁格回哪了，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不？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啊！”程素看一眼院子里的杏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哪混了。 第188章 宁格的身份 ， 此时的宁格在哪，他正在北京自己的本家里，像个无赖的痞子似的瘫在红木沙发上，一只脚还搭在另一只脚上抖着，痞气十足。 宁老爷子看了这个幺子，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黑着脸骂：“你看看你，坐没坐相，像什么话？去英国念得书难道都是狗屁？” 宁格稍微坐直了点，挑了挑自己的手指甲，凉凉地道：“我去英国是拜谁所赐，老爷子您该不会不知道吧？学了这些，也都是理所当然的。” 宁老爷子脸色微变，指着他的手抖了起来。 “老四，你是怎么对爹说话的，还不道歉？”一个四十五六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对着宁格斥道。 见到这个人，宁格的痞气才去了不少，站了起来，道：“是。老爹，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我就是有爷生，没娘教。” 宁老爷子一个趔趄。 “宁格！”中年男人，也就是宁刚大喝。 宁老爷子按了按他的手，摇摇头道：“算了算了，扶我回房。” 宁刚不敢不从，见宁格要走，又道：“你给我坐在这里，不准离开一步。” 宁格无所谓的重新坐了下来。 宁刚将老爷子扶回房，如果程素在此，一定会觉得缘分的奇妙，因为这个老爷子，正是当初她‘救’下的宁老爷子啊！ “爹，老四就是桀骜了点，您别生气，为这小子生气不值得，回头我替你狠狠的教训他。”宁刚将老爷子扶到床上躺下劝道。 宁老爷子露出一个苦笑，道：“有什么用？他就是在心里怪我，我都知道，怪我没给他母亲正名。” “爹，这也是没来得及，如今秀姨的牌位还不是挂着咱们宁家的姓？”宁刚道：“老四就是个犟脖子，您别愁，有我和秀娴在，不信治不了他。” “你和秀娴，打小就将他当儿子一般的养，他口里叫你们大哥大嫂，心里却是把你们当父母一样看待的，我知道你们两口子也是把他当儿子看待，我都知道。”宁老爷子戳穿他。 宁刚大窘：“爹，您放心，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回来了，也长大了，也该踏踏实实的做事儿，是要去部队里还是去机关里，还是做点什么，总要有个明白，您放心。” 宁老爷子点点头，满面的疲累，道：“爹老了，该放的权也放了，家里就靠你们了，老四，我总是对不住他们母子，你们多费心点。” 宁刚应了，安慰了他几句，这才走了出去。 他一走，宁老爷子就下了床，走到自己房里的书架前，掏出一本厚厚的习录，翻到其中一面，那里夹了一张黑白的老相片，那是个眉目温和，嘴角含笑的女人。 细看之下，这女人的眉目，竟和宁格有几分重叠的相似。 “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当初要是我能有勇气一点，今天这孩子就不至于这么恨我了！”宁老爷子摸着相中的女人，喃喃地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是淡淡的笑容和温和的眼神。 第189章 是个私生子 ， 宁刚出了大厅，就见自己媳妇坐在沙发上和宁格在说笑，两人神情自然，媳妇看宁格的眼神是不可掩饰的宠溺，而宁格对这个大嫂，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喜爱。 也不知宁格说了句什么，逗得秀娴咯咯直笑，伸出食指直戳他的脑门，而宁格也像个孩子似的吐了吐舌头。 老爹说得对，对这个小弟，与其是弟弟，但形同儿子差不多，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感情也没他来得深厚。 毕竟是从出生就带大的，倾注的感情和心血，自然也多得多。 宁刚重重的咳了一声，秀娴看过去，又对宁格道：“你们兄弟俩要好好的说话，不许你犟脖子了。回头也跟老爷子说个好去，嗯？” 宁格撇了撇嘴，可在大嫂期盼的眼神下，无奈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才是好孩子，我去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马蹄肉丸子。”秀娴站了起来，往厨房里去。 宁刚走了过来，板着个脸。 宁格看了就道：“大哥，这又不是部队里，你还板着个脸给谁看，累不累啊！” “你还敢说？”宁刚抓起身边的抱枕就向他砸了过去，斥道：“爹都被你气得要吐血了。” 宁格接着那个抱枕，说道：“他身子骨硬朗着呢，哪就这么容易吐血。” “你难道就真盼着他吐血了？”宁刚黑着脸，眼里有些火苗在跃动，如果宁格真这么想，那就是感情再深，他也不能站他这边。 可幸的是，宁格没说出那些忤逆的话，只撇撇嘴道：“我当然盼着他长命百岁的！” 宁刚看他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不禁叹一口气：“老四，都多少年了，你还怨他？爹也都过六望七了，你还能怨多久？非要弄个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情出来，你才肯放下？” 宁格不说话，低着头把玩着抱枕。 “爹也后悔，可后悔也没什么用，过去的就过去了，眼前和未来才最重要。他嘴上没说，心里，其实最是放不下你这个幺子。”宁刚苦口婆心的道。 “他放不下，就把我送英国去？”宁格冷笑。 “你去英国那年，政局不稳，爹也只是在以防万一，你难道不懂？”宁刚的声音有些严厉。 宁格再度沉默下来，半晌才嘀咕一声：“你们以为是为我好的，那就是对的是好的？” “你说什么？”宁刚听到有些失望。 “没什么。”宁格站起来道：“我出去了。” “宁格，你给我站住。”宁刚厉喝出声。 宁格站着了，看着他。 “你都这个年纪了，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咱们宁家的子弟，四个兄弟姐妹，除了不同母生，论亲疏，和一母同胞有什么两样？如果你还是对秀姨的死念念不忘而心里怨恨，那你真是令我们太失望了！”宁刚一脸痛心疾首的道。 宁格抿起唇，不同母生，是的，他姓宁，在宁家排行第四，人称一声宁四少，家里的宠儿，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可他说白了，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而已。 第190章 私生由来 ， 说起宁格的身份，多少令人有些尴尬。 宁老爷子年轻时早早就参军打鬼子，打仗嘛，啥时候送了命都不知，所以这结婚也结的早，娶了原配妻子陈林，夫妻两人生了大儿子宁刚，二儿宁礼，三女宁珍，感情也很好。 解放后，宁老爷子因为抗日有军功，一路做到了解放军区总司令官，家里条件好了，孩子多，而妻子身体不好，就请了一个保姆帮着料理家务孩子。 保姆阿秀就是在宁刚他们十二岁的时候来到家里的，主要照顾最小的女儿珍儿。 解放前，因为常年的担惊受怕，后来生育又没得到好的调养，宁刚的母亲陈氏身子渐渐的衰败，在宁刚十四岁的时候，终于撒手人寰。 那时候，初解放没几年，政局极其不稳，宁老爷子在妻子去世后，也没心思续弦再娶，家里也就完全交给了保姆阿秀打理，以及几个孩子也是。 阿秀是个很温柔贤淑的女人，对宁刚几个孩子是出自内心的疼爱，最让宁刚感触深的是，失去母亲日夜啼哭的小妹很是惊惶，整日整夜不睡觉，阿秀就这样抱着她睡觉，以至于后来，自己的腰骨都不好了。 将心比心，阿秀的付出，也让几个孩子对她感到依赖，尤其是小妹，亲生母亲去的早，是阿秀给了她母爱，所以从心里把阿秀当成母亲一般亲，后面也和宁格十分亲厚。 随着日子过去，阿秀从年轻姑娘变成大龄女，老家的父母一直在催她回家去相亲结婚，孩子们舍不得，阿秀也不愿意，在她心里，也隐约对宁老爷子产生了感情，就这么一直拖着，拖到了三十六。 阿秀想着，或许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了，对他，对孩子们。 阿秀的感情，宁老爷子也察觉了，宁刚他们也都看出来了，对于阿秀成为他们的后母，他们没有不愿意的，唯有宁老爷子，觉得和自家保姆勾扯，不好看，一直没有表态。 对方的不表态，让阿秀变得郁郁寡欢，而后来，和宁老爷子的一夜错情，珠胎暗结，都以为这样就该名正言顺了。 可是，宁老爷子还是没有那个勇气，一直拖着，拖到了宁格的出生，那一年，宁刚都二十二三娶了媳妇了，而阿秀，也成了年近四十的高龄产妇。 高龄产妇几乎去了她半条命，宁老爷子当时又在竞争最高司令官的首长位置，结果拖着拖到宁格三岁，阿秀终于没等来她的婚礼，就在咽气的那天，才拿到了和宁老爷子的结婚证，为自己和宁格正名。 宁格自小就聪明，阿秀死的时候，他都有记忆了，母亲的概念在他脑海中一直存在着，她死了，取代阿秀和父亲的位置，变成了宁刚和他的媳妇秀娴。 阿秀照顾宁刚几兄妹长大，后来，宁刚几兄妹照顾着宝贝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弟长大，所谓一饮一啄，大概就是如此。 而正正是因为宁老爷子当初的无勇气和自私，使得阿秀早年逝去，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的，宁格心里有怨，也是无可厚非了，而即使是正了名，也摆脱不了宁格是个私生子的命运。 第191章 宁格想做生意 ， 宁格心里是有点怨那个老头子，可对几个兄姐，那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喜爱的，听了宁刚的话，便有些理亏。 “我，我就是看不过他盛气凌人的骂我的样子。”宁格半晌才嘟嚷一句。 宁刚看他态度服软，语气便也软了些：“老爹也是不知道咋面对你这个臭小子，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自己思考？亏你还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发” “怎么呢？老远就听到大哥你训人了，老四又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一个女声从门口处传了过来。 “姐。”宁格一看到那女子，就双眼放光，欢喜的叫。 这是只长了宁格七岁的宁珍，学医，在部队里头当了军医，因为耳目渲染，也是英姿飒爽的，看着就是极爽朗的女子。 宁珍走了过来，伸手一拳打向宁格，笑道：“臭小子，你可舍得回来了？” “回国就到处混，正经事不干，再不回来，就打电报寻人了。”又一个男声从门口处传来。 宁格看过去，恭敬地叫：“二哥，二嫂。” “小格回来了，这次可不走了吧？你二哥念你念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被称为二嫂的苏珊笑着道。 宁格挠了挠头，讪讪地笑：“我是学摄影的嘛，又在地理杂志社供了个职，自然得周围跑，也拍拍人文啊照片啊啥的。” “不务正业，什么摄影师，你看你那撮头发，像什么样？回头理个平头去，跟大哥去部队训练训练。”宁礼沉着脸道。 要说在宁家，宁格最怂哪一位，不是地位最高的老爷子，也不是当老大在军区里任职的宁刚，而是这个温文尔雅，在省委常委有笑面虎之称的宁礼。 宁格道：“我不想去部队里。” “那你是想去哪？”宁礼眼一瞪，将外套递给妻子，对宁刚点了点头喊了一声，问：“爹呢？” “你们几兄妹聊着，我去厨房帮帮大嫂。”苏珊接了外套去了厨房。 “在房里歇着呢。”宁刚回道，重新坐下来，看着宁格道：“你二哥说的对，这不想去，哪不想去，到底想做啥？” “小格，在部队挺好啊。姐的卫营里有几个漂亮的姑娘，你来了部队，姐给你介绍两个？”宁珍揽着小弟的肩膀道。 “别，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绑上婚姻的枷锁，姐你还是先嫁了吧，西荣哥只怕也等不及了！”宁格嘻嘻的痞笑。 “去！” “你不听家里安排，可别告诉我，你还想当那什么摄影师？”宁礼眼睛眯了起来。 宁格心里一秫，想也不想的道：“当然不，摄影做，其他也做，我想做生意。” “做生意？”宁刚几人皱起眉。 “是啊！我要开公司，大哥，二哥，到时候你们会支持我的吧？”宁格呵呵直笑。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程素，想到她的那些果酱，要是他开个公司，和她合作，是不是就能做出个名堂来？ 如此一来，他也能不遵从家里的安排，也能继续自己真正的‘事业’了！ 第192章 复员名单 ， 程素准备了身份证户口本之类的东西，前去凤城高中报了名，正式走上复读的路，抱回了一捆复读的书，她又去市里的书局买了些对自己考试有用的书籍。 当带着一大捆书回到大院，人人都很是惊讶，一问之下，程素她竟然是想重新考大学？ 在这时期，女子只要念完了初中，要是勤劳的，也能找到个挺体面的厂工去做了。 先不说程素也读到高一，听说她自己现在开了饭馆当老板，生意也十分红火，在嚼用和花费上，那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难处，可她竟然还想重新考个大学？ “活到老，学到老嘛，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多学点知识，也不是什么坏处。”程素是这样回答那些好奇的人的。 这话让不少人脸红，因为她们不但没程素本事当老板，更没想过去学习，她们一天到晚就是围着老公孩子转，闲了就三姑六婆的说闲话而已。 故而，也有人看不惯程素，说她心比天高，心太野。 可也大多数人觉得自愧不如，人家都当老板日进斗金了，还想着学习，这从另一个侧面来看，程素有主见，还上进，更是努力。 有句话说比你有钱的人，比你还更努力，这话真是实实在在的打了人脸了。 华玲也听说了程素要重新考大学的事，愣了半晌，才笑了：“她要是能考上大学，我就叫她一声姐了！” 她才不相信程素有这个能耐呢，无非是装模作样的拿几本书，往自己脸上镀金罢了。 程素对华玲的嘲讽充耳不闻，拿到了，就开始了看书啃书和做笔记的日子，就是在饭馆里也是没忘看书，十分的刻苦努力。 八月，部队里裁军的名单下来了，这复员转业的人，其中就有几个齐泰国交好的人，就是老周也在其中。 齐泰国看过名单，回到家中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也别想太多了，你不都有了猜测，我也说过，复员转业也未必不好，完全可以搞经济，要是做好了，将来也未必就不能重新入政。”程素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道。 齐泰国道：“如今就连在部队里也讲究后台关系，拉帮结派，我看着觉得心里难受。” 转业，其实也不是最重要的，让齐泰国觉得心寒的是，在这严谨的军区里，有后台的就能优先上位，没有的，就只能下线，太不公平。 “裙带关系自千年以来就没有变过，其实现在倒还没有太离谱，到了……”程素差点就说出未来的政治人的事，转移话题道：“你看开些，复员就复员呗。是了，老周他们什么时候走，要不，咱们给他们践行？” “手续办好了，最迟下周一，我们打算着找个酒家给老周他们践行，也带上家属，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吧。”齐泰国叹了一口道。 “行，那你到时候跟我说一声吧。”程素没有推辞，这样的家属应酬，是必然的，又是这样的大事。 齐泰国点点头，摸出烟，点燃抽了一口，程素也没打扰他，拍了拍他的背，自己进了房学习。 她很明白，就算是夫妻，也需要有空间独处的时候。 第193章 践行宴 ， 因为裁军的事，部队里要重新编营，齐泰国也挺忙碌，而大院里，也颇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觉，因为裁军，意味着名单上的家属也要一同离开。 程素等着齐泰国来说践行的日子，可她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生意，齐泰国他们把践行宴拜托给程素的饭馆。 这相熟要好的，一共有十五人，连同家属，足有三十多人，而小饭馆的位置太小了，摆大桌子是不行的，只能将小桌子拼起来凑合着坐。 而这践行宴的经费，只有三十元，齐泰国很是惭愧，对她道：“正是因为大家都要转业复员了，这能省就省，这三十元，是少了点，你看……” 三十元，办三十多个人的宴席，还要有酒水，说实在的，赚头肯定是没有的，能不亏就算好了。 可程素是谁啊，这践行的对象，是自己男人的战友，既然提出在自家饭馆里摆，就是亏，她也认了，谁让这是给自家老公贴金的事呢。 可程素也不能让齐泰国觉得自己好说话，故作叹气道：“谁让我是你老婆呢，老公败家，我只能认了，就交给我吧。” 齐泰国松了一口气，道：“下个月的津贴，我都给你补上。” 只有三十元的经费，想要学上回办饭局那样的质量，那是不可能的了，起码这佛跳墙就上不了，食材太贵了，酒水，更不可能是茅台。 程素和老宋仔细商量和计算过，定下了十菜一汤，酒水就是最普通的双蒸酒，因为齐泰国说了，大有可能他们会自己带些酒水。 汤，是冬瓜肉片汤，成本低，也消暑。 而菜么，冷热盘都有，卤鸡，东坡肉，陈皮骨，蒜蓉蒸茄子，白灼虾酸菜鱼等，有能下酒的，也有能下饭的，就是亏，也亏不了多少。 到了定好的日子，饭馆里的几人都忙得够呛，从下午两点就开始准备食材，切切洗洗，又要拼桌摆碗筷，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傍晚六点，齐泰国领着人来了，程素穿着合体的连衣裙，大方的站在门口迎着客。 “泰国媳妇，今天要拜托你了。”老周笑着对程素道。 “哪里，我这打开门做生意的，可没说打扰的。”程素笑着道。 “就这么小啊？”华玲也跟着陈守望来了，打量了饭馆一眼，颇有些嫌弃。 按理说，陈守望没在复员名单上，这践行宴来不来也无所谓，只是同在一梯一楼住着，齐泰国便也叫上了，来的还有春华和桂英他们夫妇。 “小本生意，让你屈就了。”程素依旧笑着。 华玲看一眼她，很快就转开眼去，心里却像打翻了小船。 程素今天略施粉黛，连衣裙高跟鞋，大方得体，气质优雅，比这里任何一个家属都要来得自在和漂亮。 反观自己，只有八成新的裙子，还是去年买的，程素身上那条黑色连衣裙，大方又显身材，花款是自己没看过的，这让华玲深深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她发觉，无论是婚姻还是过日子，程素是越来越赶超自己了，这让她十分难受。 第194章 又来个不醉无归？ ， 招呼着众人入了席，程素就让齐泰国陪伴客人，自己则是和秋兰何月两人不停的转，倒茶，上汤碗。 都是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大家也都不拘束，很快就交谈接耳起来，只有程素，跟个陀螺似的转。 桂英看不过眼，就站起来想要去帮忙，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 “哎，你干嘛去？”华玲拉着她。 “我去帮程素的忙啊。”桂英一脸无辜的道。 “坐下坐下，咱们今天是客人，是给了钱来消费的，哪有客人去帮店家干活的？你平时是没下过馆子吧？都不晓得这点么？”华玲一脸嫌弃的道：“这给钱下馆子呢，这消费的就是服务，可不是给钱去干活儿的，你可要学着点，不然在这就算了，要是在外头，可就丢人了。” 桂英的脸顿时涨得满面通红。 周围的人也感觉怪异，看了华玲一眼，她怎么说这样的话呢！ 华玲却偏偏不在意，特意看向给自己这桌倒茶的程素，问：“程素，你说我刚刚说得对不对。” “确实，你们都是客人，没有客人动手的理，都坐着吧，我们都忙得过来。”程素丝毫不在意，又去别的桌倒酒水。 华玲得意不已，还瞥了桂英一眼。 “今天咱们可是沾了程素的光了，三十元的经费，办三桌席宴，如今物价慢慢的升了，在外面的大酒楼，只怕吃不了几个菜，我听说今天有十菜一汤啊？程素，我看啊，只怕你今天要亏喽。”老周的老婆周嫂子笑着道。 在座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今天践行宴的经费是多少，周嫂子这话，未免就没有要杀杀华玲的自以为是的的意思，于是，也都纷纷附和感激起来。 程素笑着道：“亏不亏的咱们今天不说这话，钱亏了还能赚回来，不然那千金散尽还复来是怎么来的f？可这战友情要是没了，我得心疼死，以饭会友，值，一点都不亏。今天，咱们就论这战友情，吃过这一餐，以后各个战友和嫂子们转业发达了，别忘记我程素的小饭馆，常来帮衬就是！” 她话说得豪爽，而在座的都是军人，豪爽劲是别说了，当即就拍起手掌来，道：“就承齐嫂子的贵言了！” 齐泰国看向程素，眼中潋起说不出的骄傲来。 “妹子这话对我的味，一会坐嫂子身边来，咱们姐俩喝两杯。”周嫂子很喜欢程素的爽朗劲，她自己也是个爽快人，这耿直的自然对她的口味，反而那华玲，自以为高人一等，说的话也不好听。 “行，我们今晚来个不醉无归。”程素痛快的应下。 那边，齐泰国听到不醉无归几个字，想到数日前他和程素的恩爱，不禁满眼笑意。 “好个千金散尽还复来，泰国啊，你娶了个好媳妇啊。”老周哈哈直笑，眼中满是欣赏和赞誉。 众人也都纷纷恭维起来，齐泰国难得红了脸，道：“有妻如此，确实是我齐某的福气。” 程素嗔怪的瞥他一眼。 看着他们的眉目传情，华玲气得面容有些扭曲，看一眼身边微垂着头静默喝茶也不知在想什么的陈守望，手在桌底下紧紧捏了起来。 第195章 反击 ， 随着笑声的开始，菜品陆续端了上来，酒也斟满了，酒香四溢，众人的兴致都十分高昂。 而看到上来的菜，荤素搭配得很好，卖相也很招人食欲，有人尝了一口那东坡肉，直呼好吃。 程素自然不会错过给自家饭馆宣传的机会，将老宋叫了出来介绍给大家。 听说是从前发记大酒楼的总厨，祖上还是御厨，在座的众人纷纷吃惊，毕竟这么小的饭馆，能请到这样的厨师，不是本事又是什么？ 从前，对程素这饭馆持有怀疑态度的人，如今都不敢再怀疑了，有这么个厨师坐阵，生意何愁不好？ 当下，不管是出于巴结还是想套近乎，程素成了众人恭维的对象，有些家属甚至还问程素这还要不要招人，想要过来做工。 华玲在一般看着，心里十分的不得劲。 她每样菜都尝了一遍，就算再不肯承认，程素这饭馆的出品还真的挺好的，虽然小了点，但味道确实不错。 只是，她不愿意去奉承程素，只想去打击她。 “味道好是好，可程素，你这饭馆实在小了点，就咱们这么多人，都得拼桌子才能坐下呢，要是有大订单的客人，你这里也接不了，还是得去发记那样的大酒楼吧！”华玲问道。 周嫂子听了皱起眉，心想陈排长这媳妇怎么整天没事找事，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华玲看大家略静默，继续道：“酒楼始终有酒楼的规范，就拿这招待和陪酒的公关来说，也都有专门的公关呢！” 意思是说程素是公关小姐？ 齐泰国在那边听着，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陈守望也终于回了魂，听到老婆这话，就扯了扯她的衣服。 “你扯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这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不都有咨客啊，传菜人，服务员，楼面经理之类的么？哪用当老板的亲力亲为。”华玲故作无辜：“难道我说得不对？” 她有意贬低程素，可程素是什么人？她前世是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经理，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样的酒店流程服务不熟悉？ 当下，程素放了酒杯，笑着道：“你说得没错，但也不完全对。一般正规的大酒店，要想正常运作，分了无数个部门，有后厨部，点心部，地哩部，后勤部，楼面部。单楼面来说，有分接待员，服务员，咨客，领班，部长，主任，经理，副总经理，总经理。哦，还有清洁部，布草部，安保部，工程部……” 众人停止了交谈，听着程素回话。 “关于你说的公关，其实谁都是公关，因为你服务的是酒店，谁都是你的客人。但论陪酒，也未免难听了点，你尊重客人，才会陪对方喝上一杯，这就是尊重。”程素看着华玲道：“至于当一个老板亲力亲为，要想做好一门生意，不亲力亲为，如何能做好？而在今天，我这做老板的，坐在这里与你们谈笑风生，陪你和大家喝上一杯，是因为尊重，是因为情分，是因为欢喜。我程素，敬大家一杯，祝大家身体健康，更上一层楼。” 这反击，何其漂亮！ 如雷的掌声响了起来，华玲的脸如死灰。 第196章 以酒相送 ， 华玲没料到程素会对酒店的事务这么了解，她以为，程素就算是会做两个菜，就算是现在开了个饭馆，也只是一个卖快餐的小饭馆，是在那些大酒楼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而已。 却不曾想，她对酒店事务如此熟稔，她哪来的见识眼界？ 华玲对程素的一再挑衅，使得众人十分反感，下意识的离她远了点，也不怎么和她搭话。 华玲自己还在想程素的本事，并不知道这悄然的变化，陈守望却是感觉到了，因为这桌的人，要么和程素说话，要么和隔壁桌说话，他们两口子，好像是格格不入外来人似的。 陈守望皱起眉，看一眼满面阴郁的华玲，只觉得她从前貌美如花又高贵的脸此时有些扭曲，很是难看。 陈守望不禁有些失望起来。 华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周嫂子也拉着程素在说悄悄话，道：“真不知你们平时住一个梯是咋住的，我看她处处针对你的样子，莫非你还欠了她的钱没还上？” 程素噗嗤一笑，故意挑眉道：“嫂子你看我像是要借钱的人吗？” 周嫂子也笑了：“那是，你这小饭馆虽小，可有这样的厨师，你又是有口才本事的，生意绝对不会差。” 程素就笑着道：“所以，她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刷存在感而已，我还和她争长短么？我都嫌累。” 周嫂子举起大拇指，道：“你就是心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可惜了，以后也不知有没机会见面了！” 程素知道她是在说复员的事，便道：“放心，总有机会的，今天咱们这说话也不方便，明晚你和周连长过来我们家喝茶呗，咱们也再说说话？” “行。”周嫂子点头。 而在齐泰国那桌，老周也站了起来，拿着一根筷子道：“各位战友各位兄弟，有些人我们可能没有一起出生入死过，可同在一个部队里，就是修来的缘分。未来，不管我们在哪里，我们都是永远的战友，永远的好兄弟。” “永远的好战友，永远的好兄弟！”汉子们都站了起来齐喝，气氛有些凝噎。 “我的好战友……”不知谁起了一个头，唱起了战友歌。 啊，今天你要走。 想起共同走过的路，多少故事涌心头。 难忘那夜色下，我们一起去巡逻。 难忘在晨曦中，我们一起上哨楼，我们一起唱军歌。 啊，我们一起正步走，行军路上一壶水，你推我让暖心头。 风霜雨雪练兵场，摸爬滚打汗水流，从来不怕任务重，拿了第一争优秀。 啊，战友，啊，战友，我的好战友 军营中你我共同成长。 军人的品格岁月铸就。 啊，战友，啊，战友，我的好战友。 军营中你我成为好兄弟。 军人的真情天长地久…… 嘹亮的歌声传出小院，传出黑夜，程素看着眼前一个个的军人，眼睛渐渐的湿润起来，背过身去，悄然的擦了一下眼角，拿了筷子，敲着碗，跟着哼出声。 军人，最可爱的人，今天你要走，我以酒相送。 第197章 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 席宴散了后，齐泰国和程素一道留守到最后，将各处都归整后，夫妻俩这才关灯锁了门骑车离开。 程素今晚也喝了不少，坐在车座后，搂着齐泰国的腰身，将面贴在他宽厚的后背上。 “你可要抱紧点，要是摔下来了我可不管你啊。”齐泰国回头说了一句。 “你还真当我喝多了呢？这几两白的算什么。”程素咕哝一声：“从前，我白的红的黄的混一起，也要好久才倒呢!” 齐泰国没听清她说什么，却是用一只手稳住自行车的把手控着行驶方向，另一只手则是抓住了她的手，以防她真的倒下去。 坐在后座的程素嘴角扬了起来，这个男人，嘴巴不甜，可心还是挺细的。 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她心里显得很平静和安宁，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这里，融合了这个时代？ “哎，那华玲是怎么回事？今天我看她是处处针对你一样。”齐泰国怕她在后面睡着摔下去，干脆找了话题聊。 程素探过头去看她：“唷，我们齐连长今天的眼睛雪亮了呀，竟然还能看出针对了？我以为你觉得人家是大学生出身，就认为她说得都对呢！” “净瞎说，我从来对事不对人，要是这样都看不出来，我这眼睛也是瞎的，就是我看不出，其他人也看不出来？”齐泰国回头瞥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你老婆我可怜了吧？这就是躺着都中枪。” 齐泰国被逗笑：“这是什么歪论。” 程素搂紧他：“反正我惹不起，躲得起，她要是不管不顾的来招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叫她没脸了！” 齐泰国知道她的脾气，道：“别闹太难看就是。” 这是不反对她的意思了。 程素挑起眉，颇有些感慨，刚来那会，他可是警告自己莫要惹事生非呢！ 陈守望也就着今晚发生的事和华玲在说话，只是，两人的谈话，没那么美好就是。 “你是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去怼程素，当着这么多人的脸，这不是招人话柄么？”陈守望皱着眉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呢，我才问你怎么回事呢，一个晚上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想着哪个狐狸精？我都被人欺负成那个样了，你不帮我，现在还要说我。”华玲气呼呼的骂。 听到狐狸精这几个字，陈守望的脸黑了，忍着气道：“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什么狐狸精，这没影的事，净胡说八道。” “我还说错你了？这几天，你对我爱理不理的，你想啥？天天没个魂的样，谁知道你心里头想什么？”华玲越说越委屈，眼泪也下来了：“陈守望，你要是不想过了，早点说，咱们就离婚，别摆个死人脸给我看。活像我欠你几百个钱似的。” “你……”陈守望站了起来，心里阴郁得要死，猛吸了一口气道：“我没你想象的那样不堪。屋里热得很，我下楼去走走。” 说着，摔了门出去。 华玲楞了一下，大怒：“陈守望，你混蛋！” 第198章 您下海吧 ， 应了程素的邀约，老周和媳妇隔天晚上来到程素他们家里做客闲聊。 程素切了西瓜，准备了上好的普洱茶，还放了一碟炒花生瓜子，几人围着家里的小茶几说话。 “接下来都有什么打算？你们家的房子也是分到手的，就算转业复员了也还能继续住吧？”程素问。 周嫂子看向丈夫，道：“就看他呗，我家小冬还有两年就大学毕业了，现在在住校，如果一时半会不回老家去，就再住一段时间。” 老周他们的老家在山东，他们家的儿子周小冬，在邻市读着大学。 “回老家能习惯？”齐泰国看着老周道：“不如就托个关系，在哪找个事干？” “没事，先休息一会再想也成。”老周倒是显得很豁达，道：“现在，托个关系也不好托，人情比天还大，不容易。” 周嫂子欲言又止，看到丈夫没说话，便也将话吞了回去。 程素磕了两颗瓜子，闻言抬起头，看着老周道：“周连长，不如您下海吧。” “下海？”几人看向她。 程素点了点头，道：“现在小平爷爷不是在搞改革开放么，此时下海是个好机会，说不准您也能闯出一片天来。” “别瞎鼓擂。”齐泰国瞪她，又对老周他们道：“周连，您别听她的，她就是瞎嚷嚷。” 周连长喝了一口茶，道：“不，我要听听弟妹怎么说。” 在他看来，程素既然能凭一己之力开了那么个生意红火的小饭馆，肯定不会是个信口开河的人。 再说，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有好无坏。 “现在国家领导人在抓经济，只有把经济搞上去了，国才能强。这个时候，刚开展经济发展不久，很多行业虽然开启了，但论做好的，还是在少数。您这时下海，只要能坚持下来，积聚了资本，将来未必就不比当军人差。”程素看他是真想听，便也继续说下去。 “自古以来，官商不分家，现在咱们不说商人，说得洋气点，企业人。您做好了一个企业，又是军人出身，将来，您要是想从政，未必就没有机会。”程素双眼亮晶晶的说道。 在前世的二十一世纪，多的是企业老总去哪个机关任职，也有机关的干部放到企业里任职，当然，这肯定要政绩了。 就程素所认识的一个客人，也是某个空军出身的，后来从政，隔些年又去企业任职老总，完了又回到机关任领导。 现在最关键的是，老周他们能干出一番事业来，至于未来从政不从政，到时候再选择不迟。 而现在下海，无疑是绝佳机会。 “听弟妹这么说，倒好像挺中听的。”老周沉吟片刻，道：“只是，我一直都只参军，对于做买卖的是一概不通，只怕会搞砸。” “谁生下来就会的？婴儿生下来也不是马上会说话呀。要做事业，谁不是滚打滚爬的过来的，这做个大事业不容易，可能还会亏本，会被人占便宜，会倾家荡产，但若是怕了，就啥也做不成了，这就看您敢不敢拼了。”程素轻笑。 第199章 信我 ， 用程素的话说，生命就是一场豪赌，你要敢下注，才会有机会看到输赢，输了，不过是重新下注，而赢了的话，你会感激你当初下注的勇气。 做生意也是如此，要是害怕搞砸而不敢向前一步，不敢为之拼，那必然是没有机会的。 “就拿了我这个饭馆来说，当初，也不过是推了个车子，自己煮了饭菜推出去码头卖，挣个一两毛钱一份饭菜，一天下来，也有个十多二十多，慢慢的积累人气，资本也是这样积累起来的。后来，有人眼红我这小饭车，找了小混混来砸了我的车，那一个午市，我赔了有十多二十元。”程素说着，眼中也露出惋惜懊恼的神情。 “竟还有这样的事？”老周两口子十分惊讶，只知道程素的饭馆看着挺成功的，没想到她还经历过这样的事。 齐泰国满面羞愧，看向程素，眼里露出一丝心疼。 那个时候，她应该是无助和害怕的吧！ 齐泰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程素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老周他们，使劲抽回手，红着脸瞪他，做什么呢，外人都在呢！ 齐泰国也是脸红，缩回手，咳了一声，端起茶掩饰窘迫。 老周两夫妻看了，均是抿着嘴偷笑。 “所以说，这要是下海做生意，是什么风险都有的，但要是因为怕这个那个，那就啥都干不成了。就拿参军和出任务来说，您要是怕在出任务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危险，难道就不出了吗？”程素道。 “那肯定不行！” 老周和齐泰国不约而同地道。 “那就是嘛。前途是未知的，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想探索。如果因为心怀恐惧就遇事逃避，去抱怨，去愤怒，那么我们的心，也好像这风中的浮萍一样，飘来荡去的没个着落。如此，不如勇敢的尝试，去探索这个未知呢，说不定，就会看到这个世界的不同之处，也会因此带来收获。” 老周他们听得愣愣的，傻了似的看着程素。 “怎么了？我说错了？”程素满面不解。 “不是，我今天才知道弟妹的口才和文采这么了得，这大学里的讲师也不过如此了!”老周笑着夸赞。 程素呃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齐泰国则是满眼的骄傲。 “那依弟妹看，这下海的话，做什么行业最好？”老周又问。 程素想了想，道：“您要是相信我，又不怕赌一场的话，不如您做电子那一块？” “电子？” “是的。电子产品。现在人们的购买能力还不够高，但不出几年，它必然会成为百姓生活中的必需品，顶多是九十年代后，时代就会慢慢的改变。而您从现在就开始打基础，到时候也就有经验和竞争的资本了。”程素一面笃定的道。 老周他们沉默下来。 “刚开始做，您可以做小贩做个体户起家，先掘到第一桶金，以后再开个店铺，将来注册个公司。”程素笑着道：“周连长，您要是信我，下海肯定比你去找个什么小差事做，就拿深圳来说，不也特多人过去那边捞金么？倒腾一次，就比啥都强，你们要是愿意，那边机会肯定更大。” 第200章 失败了就重头来过 ， 送走老周他们，齐泰国关上门，就去抱住了在收拾茶几的程素。 “哎哎，你这人是在发啥浪呢？”程素动惮不得，转过头问。 齐泰国将她转过身，捧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喜道：“我老婆怎么这么聪明呢？” 程素挑眉，戳着他的胸膛道：“也不知是谁当初万般嫌弃我，还想赶我回乡下，生怕我丢他的人呢！” 齐泰国被呛得脸声咳了起来，摸着鼻子道：“瞧你，咱们都这样好了，你还翻旧账？就不能翻篇儿？” 程素哼了一声，道：“那你就记住我的好，以后只看我的好，别的女人，不准你看一眼，不准你想，不管对方是不是比我好，知道没？”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齐泰国敬了个军礼。 程素抿起嘴笑：“别贫了，去把几个杯子洗了，然后洗洗睡吧，天晚了。” “是。” 老周和媳妇回去的路上，也在谈论程素。 “从前只听过泰国自小就定了亲，对方是个村里头的，脾气也不好，他自己就很不满这亲事。刚刚他们结婚那会吧，闹得也不太好看，现在看着，不也挺好的？我看他们两口子也挺恩爱。”老周感叹地道。 “可不是。不过我觉得程素是挺不错的，人够爽快，对我的味。”周嫂子笑了笑，道：“你说，她说的那个有没得做？” “你怎么看？”老周向来尊重这个老婆，大小事都和她商量，所以两人的感情也挺好。 “我觉得可以做。”周嫂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就刚刚吧，光听着她说，我就觉得眼前就好像出现一副画面似的，就好像将来真的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她说话可真好听，听得人热血沸腾似的。你说她就是做讲师，我看也有资格。” “确实口才了得，说得还令人信服。”周连长点头道：“听说她只是个高中生啊？” “人家可了不得，现在又要复读考大学呢，听说平时就看很多书。”周嫂子想到华玲，道：“我看她就是不读这大学，为人处事也不比大学生差。就拿老陈家的那个说吧，不就是大学生？还在医院上班呢。可你看看这说话是怎说的，就是心里有啥不舒服的，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脸说吧？真是不会做人。” “这人和人哪能比，老陈家的是个干部子弟，平时骄纵也是正常。你不喜欢，就少和她来往呗。”老周道。 “那这下海的事？” “要不，等手续都办好了，我们去邻市探望儿子，也问问他的意见？”老周停住脚步，道：“你可想好了，这复员发的补偿，也就那么点，儿子也有两年的大学要念。要是下海，失败了，咱们可就啥都没了！” 周嫂子想了想就道：“我倒觉得，时代没那么差，不是到处都在搞经济么，我们难道就真做不来？总要试过才知道。要是真失败了……”她顿了顿，咬牙道：“真失败了。如同程素所说的，了不起就重头来过，咱们也才四十多岁呢，就是回老家去种地，也总能种上一口吃的。” 老周听了，也沉沉的点头，拉过她的手走进家门。 第201章 你们这对狗男女 ， 复员的名单既出，部队里要重新偏新营，齐泰国这几天也忙碌了起来，为了加强精兵训练，这每天的操练都要比过去强上几分，又是八月酷暑，这喝下去的水基本就蒸发成汗了，有些兵蛋子，裸着的手臂偶然都有一层白色的盐分在。 部队里，烈日当空下，齐泰国背着手，看着跟前的兵蛋子，听着他们报数。 “陈排长怎么没来训练？”隔壁的二连，连长高林兵在问着其他人。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均有些不明所以。 齐泰国皱起眉，都到了集合的点了，陈守望竟然没来报道么？ “陈排长来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指着操场入口。 齐泰国看过去，果然看到陈守望穿着一身军服匆匆的跑过来，等来到，他并立双脚行了军礼，说自己有点拉肚子，所以迟了。 高林兵脸色有些不好看，说了几句训导的话，道：“归队吧！” “是！” 齐泰国看向陈守望，只见他脸色发白，额上满是汗，不禁眉头深皱，难道真是拉肚子了？脸色这么难看！ “五十个引体向上，五十个俯卧撑，跑十公里。”高林兵喝了一声。 “是!” “立正，向右看齐，向左转，齐步走。”陈守望吹着哨子，叫着号。 齐刷刷的脚步奔向跑道，齐整的军歌也随即响了起来，陈守望和其他排长也领着各自的班子绕着操场跑。 齐泰国走到高林兵跟前，问：“老高，老陈迟来也没向你告假？” “没有，也不知他怎么个回事，这些天训练都不在状态，魂不守舍的，今天干脆直接迟到。”高林兵沉着脸道：“太不守纪律了。” 齐泰国眉头紧锁，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那天来找陈守望的人。 正是酷暑，程素也知道这阵子训练强度大，只得变着花样给齐泰国补充能量，增强体质，所以午市完后，都会早早回家去，熬汤焖肉。 程素今天回来刚煲下汤，出厨房就撞到陈守望回来了。 “唷，陈排长，这么早就回来了？”程素笑着和他打招呼。 陈守望抬起头，脸色惨白如鬼，程素吓了一跳，道：“陈排长，你脸色好白，怎么回事？是不是中暑了？” 陈守望抬手，勉强的笑了笑，道：“没事，可能天气太热了点，我喝点水就没事。” 说着，也不和程素多说，就挥挥手进了自己屋。 程素看他脚步踉跄的，不由皱了皱眉，天气热，能虚弱成这样？ 不过闲事莫理，人家也不想说，她又何必去多管闲事? 程素耸耸肩，回了自己屋里看书，因为天热，也就没关上门，没一会，她就隐约听到了隔壁的瓶子破碎声。 程素下意识走了出去，走到陈守望他们屋，在门口叫：“陈排长？” 没人应，她推了推，门竟然没锁，推门走了进去，就见陈守望倒在了地上，身侧是保温水壶，里面的玻璃都碎的溅出来了。 “陈排长？你这是怎么了？”程素跑了过去，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 她极力用双手架起陈守望，还没站起来，就听到尖利的叫声：“你们这对狗男女，这是在做什么？” 第202章 是中暑还是……？ ， 华玲是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会看到这样不堪的一幕，陈守望竟然‘扑’向程素？ 这个天杀的混账！ 她华玲，打小就是一个公主，生成了一朵花，在众多追求者里选择了他这个农村来的穷小子，他就是这么对她的？ 滔天的怒火从心底一直窜至四肢百骸，华玲恨不得上前撕碎了这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 还没等她冲过去，程素就转过头来，喝斥道：“你眼睛是瞎了还是大近视，说这话还是人不？还不快滚过来搭把手，你老公晕死过去了！” 晕过去了？ 华玲愣了一下，这才看到陈守望垂着头，双手无力的垂在程素的身侧，因为被程素架着，在后面看还真以为是扑向她。 华玲却顾不得再去计较这个了，陈守望向来身体倍儿棒，这会怎么会晕倒了？ 只听她嗷了一声，扔了手中的包包，向陈守望冲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先别问了，快点扶他躺下吧。”程素没好气地道。 两人合手合力将陈守望搬上床去，只见他脸色青白青白的，比刚刚程素看到的还要难看。 “你在医院上班，又是护士，快给他看看吧，是不是中暑了？”程素看了一眼就道：“刚刚他回来我就看他脸色不好看，听到瓶子打碎的声音才走过来看，才知道他晕过去了。” 华玲眼泪汪汪的，有些手足无措，听了程素的话，这才颤着手去翻他的眼皮，去探他的呼吸和额头温度。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身体很好的啊！”华玲颤声问，慌张已经让她没法判断了。 程素翻了个眼，你一个护士都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咋回事，就神了。 “我去拧个毛巾来。” 程素走了出去，在客厅里拿了个盆去卫生间打水，走出来，齐泰国回来了。 “嗯？怎么过来这打水？”齐泰国有些奇怪地问。 “你回来得正好，赶紧的去队里保卫所找个医生来，陈排长晕倒了！”程素努了努嘴。 齐泰国听得一怔，脚步飞快的走去陈守望他们的屋，程素紧跟其后。 看到陈守望的脸色难看，齐泰国的眉紧紧皱起，华玲一直在哭着。 程素有些无语，只得自己拧了个毛巾，敷在陈守望的脸上。 “怎么回事？”齐泰国问。 程素只得又说了一遍，齐泰国就走过去，轻轻的拍着陈守望的脸：“老陈，老陈醒醒。” 陈守望没有反应，而齐泰国感觉他的体温有点低，便拿下了刚刚敷上去的毛巾，道：“我去叫军医，你们先给他喂点水。” 程素又去倒了水交给华玲。 华玲拿了勺子掰了他的唇，喂进去一点，大都顺着嘴角留了下来，害怕得又哭了起来。 得到消息的春华和桂英赶了过来，见此就柔声安慰着。 程素抿了抿唇，眉心拢了起来，如果是中暑，低温不该低吧？这屋里又有风扇，又有水，就是中暑，也该醒来了吧？ 如果不是中暑，那是因为什么？ 程素的眼从陈守望的脸一直移到他的手上，咦了一声。 第203章 失血过多 ， 也不知是程素看错了，还是怎的，因为她看到陈守望的手臂弯那处有一点小淤青的样子，这是抽过血才会形成的，部队里抽过血了？ 程素正要问华玲，她是护士，应该最熟悉这是不是抽过血了。 正当她想开口问，齐泰国领着军医回来了，道：“医生来了，都让出去，让他看看怎么回事吧。” 程素便将齐泰国拉出厅去，问：“你们部队里近日抽过血么？” “抽血？”齐泰国愕然。 看他这样的表情，程素有些不明白了，他这明显是惊讶的表情啊。 程素便又拉了拉他，小声道：“我看到陈排长手臂弯有个淤青，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抽血过后才整成这样的呀？你说，会不会是陈排长贫血晕过去了？” 齐泰国被她的推理给震住了，推开她想去看，房里，军医的声音传了出来。 “……失血过多而休克，去拿了糖兑点糖水来喂他吧，再吃点补血的。” 失血过多？休克？ 齐泰国和程素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惊讶，程素道：“还真是贫血？” 不，贫血也不该是这样，一个大男人，哪有贫血整成这样的，而且军医也说了，他是失血过多？ 又没伤，又没头破血流的，哪里就失血过多了，又不是像女人那样每月有那几天！ “估计真是抽血了。”程素说道：“能抽到休克的，那得多少的血？” 齐泰国抿起唇，脑中划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怎么会失血过多，你会不会诊错了？他没穿没烂的，哪里就失血过多了？”华玲尖声问起来，显然是对军医的这个说法保持怀疑。 那谢军医就道：“是不是失血休克，你自己也是个护士，你应该知道啊。你看看，这个，这不是针眼是啥？这明显是抽血后造成的淤青，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程素和齐泰国齐齐看过去，之间那军医指着陈守望那个臂弯道。 还真的是啊，没看错呢，程素想着，这到底是抽了多少血去了？ “哎，你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程素正想问齐泰国，却见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不禁疑问。 齐泰国看她一眼，道：“回去再说。” “这抽什么血?好好地没事他抽什么血？”华玲也注意到了那针眼和淤青，不由也纳闷起来。 “糖水来了！”桂英拿着一碗糖水进来。 众人又让开，让华玲去喂，一碗糖水半洒半进，不过一会，陈守望的眼皮动了动。 “醒了醒了。”春华首先叫了起来。 “老陈，陈守望，醒醒。”华玲轻轻地拍了拍陈守望的脸颊。 陈守望的眼皮缓缓的睁开，有片刻的惶然，扭过头来，只见人影幢幢的，不禁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他好像是要去倒水喝的啊，怎么就躺在床上了。 “怎么了，我才问你怎么了。你身体是出什么毛病了？你怎么会去抽血，还整得休克了？”华玲叫了起来：“陈守望，你到底瞒了我些什么？” 第204章 去卖血了？ ， 陈守望听到华玲的问话，脸上神色有些慌张，视线一转，对上齐泰国锐利的眼神，更是有些慌张，便轻声咳了起来。 齐泰国就道：“既然已经醒来了又没事儿，大家都回去吧，别打扰了陈排长休息。” 陈守望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回到家里，程素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齐泰国问，到底这陈守望抽血里头有什么猫腻，她可都看到他们交汇的眼神了。 齐泰国抿了抿唇，道：“我怀疑他是不是去卖血了？” “卖……啥，卖血？”程素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是没听错吧，卖血？ 卖血这东西，如果不是急着要用钱，一个人怎么会想到这种极端的做法，而陈守望他们家，也不会穷到要去卖血吧？ “这怎么可能，他好歹是个排长，津贴没你高，但也不会低吧？而且华玲也是有工资的，他们家，哪就要穷到要卖血的地步了？”程素不敢相信。 “我也希望是我想错了。”齐泰国叹了一口气，道：“但我看老陈这些天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训练的时候也不在状态，最重要的是，早几天，我看到有两个小混混来到部队门口找他了。” “不会吧！”小混混，咋会来找军人啊，程素眼中闪着八卦的光。 “嗯，就是上次调戏你的那个黄毛小混混。你说，如果没出什么事，他怎么会和小混混来往，他难道忘了自己是个军人？”说到最后，齐泰国的语气有些严厉。 程素皱眉，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最好也别随便说了。” “回头我会问他个清楚。”齐泰国道，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看到陈守望这个军人堕落。 “如果真是卖血，那就是需要钱，无非是和钱有关了。”程素说道：“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咋就卖血呢？” 是啊，都是战友，有什么不能求助，怎么就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陈守望他难道不知道，身体才是一个军人最大的本钱么？ 陈守望也很头痛，正卯足了劲去哄华玲，可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用一百个谎话去圆谎，太累了。 “我真没骗你，我就是这阵子训练太累了，抽了几管血体检，可能今天天气太热，这才晕过去，我小时候还晕血呢！” “到这时候你还骗我，你还骗我。”华玲哭了起来：“你要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还会去体检？” 陈守望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不禁闭了眼。 华玲见此十分紧张：“怎么了？还晕么？” “我就是头晕，我想睡一下，等我休息好了，再和你说话成不成？好老婆，我真没胆子骗你。”陈守望道。 华玲张了张口，咬了咬唇：“我去买点猪肝来给你煮汤。” 陈守望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辛苦你了！” 只要她不再追问就好，不然，他可真是应付不了了，如果和盘托出，她又会如何？ 陈守望看着华玲的后背，张口，话到嘴边又忍了下来，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第205章 卖血原因 ， 隔日一早，齐泰国就在部队门口候着陈守望。 陈守望走过来看到他是一怔，嘴角勉强的勾了勾，瞒得过华玲，瞒得过齐泰国这个号称有鹰眼的人吗？ “我们谈谈。”齐泰国淡淡的扫一眼他还苍白的脸色，递过来一支烟。 陈守望叹了一口气，跟着他走到某个休息处，两人坐了下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齐泰国开门见山的道：“你也别拿哄你老婆那一套来哄我，我是不会信的。你坦白说，是不是去卖血了？” 陈守望抽烟的动作一顿，旋即露出一个苦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吐出。 齐泰国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大怒：“你疯了！竟然去卖血，你的身体要不要了？你是个军人，身体坏了，还能继续在部队里吗？” “不然我能怎样，我需要钱。”陈守望也怒了，冷笑着看他：“我不像你，有个会赚钱的好老婆，钱都花不完。” 齐泰国沉下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守望别开脸不说话。 “是不是因为那两个小混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咱们怎么帮你！”齐泰国直接挑明：“如果是因为钱的事，就算咱们不是富可敌国，大家凑一些，也不是不能凑不来，你怎么就这么傻？” 陈守望轻呵自嘲，道：“要怎么说？说我陈守望窝囊，连给老婆买个风扇都没钱，所以要去借高利贷，还被人找上门来要债吗？” “什么？借高利贷？”齐泰国震惊的站起来：“你去借高利贷了？” 这大概是他听到的最荒谬不过的事了，一个军人，去借高利贷，仅仅是为了要买把风扇给老婆？ “她天天吵着要闹着要，看着你们家风扇跟不要钱似的买，她非要扭着要，说我对不住她，说不给她买，就要离婚！”陈守望低吼，似是不平的道：“离婚，怎么可能离婚，我爹娘借了债才给我娶上媳妇，怎么离？” “你疯了，华玲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就不能和她好好的说？非要搞到这个地步？”齐泰国很是失望。 他昨晚想了半宿，心里想着陈守望就是卖血，可能也是因为家里需要钱，因为他家里在农村里也是挺困难的。 “华玲要是肯听我，我会自己挖个坑给自己跳吗？”陈守望冷笑，再次嘲讽：“你也别说那么不堪，程素也不是个好说话的，当初闹得不好看，大家都看在眼里。” “陈守望！”齐泰国握起拳头就要打。 陈守望冷冷的看着他。 齐泰国咬牙，将拳头放了下来，道：“你借了多少钱？” 陈守望也是火上头才说出那样的话，一说就后悔了，这回齐泰国不计较，他也就顺势下台，道：“一百元！” “只是一百元！你跟我们这些战友说，大家还能凑不上，你咋就傻到去卖血了呢？”齐泰国气不打一处来。 陈守望满眼嘲讽的睨着他：“你是好运，讨了个会赚钱的老婆。你不知道，高利贷，九出十三归，我借一百元，还不上，利滚利，现在已经滚到二百二十了！” 第206章 做人要有底线 ， 高利贷，利滚利，借一百，翻倍儿了还多？ 齐泰国傻了似的看着陈守望，夹在手上的烟燃着，烟灰长长的掉落，差点就弹到手里了，这才反应过来。 “两百二？”天啊，这么多钱，他这叫做的什么事啊！ 陈守望抱着头，道：“我怎么敢和你们说，要是传到上面去了，我这军人的生涯也到头了！” 这才是陈守望没法说出来的真相。 少年参军，父母和弟妹的指望都在他身上了，所以倾尽毕生之力，给他娶了干部家庭出身的华玲，就是盼着岳家能给他提携和支持，能让他前途无限，也好光宗耀祖，将来弟妹也才能依靠他。 如果他借高利贷的事穿了，部队里给他的不是开除就是处分，那么他这军人生涯，还会有什么前途可言？父母又该多绝望。 所以他不能说，说不得！ 一旦说了，他就如坠入阿鼻地狱，永无翻身之日。 可不管他怎么躲避，这高利贷的人就跟蜘蛛网似的，将他紧紧的缠住，让他逃不得，跑不了，天天来催债。 催的紧了，他也害怕，一来怕别人发现，二来眼看利钱越滚越高，他也慌了，债主逼在眼前，他没法了，只能想到卖血这个途径。 卖了一千毫升的血，他得来的钱也不过区区几十块，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就堵不上那个巨洞，而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你糊涂啊，你真是糊涂！”齐泰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他，问：“华玲知道吗？” “我哪敢让她知道？出津贴那时，她还闹着要买新的裙子，我家里，几个弟妹要上学，父母的身体不好，我想不给她家用，都和我闹，那天就是吵架我没回家。后来好歹给她二十元，寄了点回家，我是买烟的钱都没有了。”陈守望满面苦涩，眼底有藏不住的绝望。 “人要有底线，两口子过日子，是要有商有量，那才能长久，你一昧的顺着她，完全没底线，这日子怎么过得长久？你看你现在，这作的叫什么事？而都到这个地步了，你竟然还只想着你的自尊，不和她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若下一次，她扭着你买你根本买不来的东西呢，你是不是也要给她你的命？” 陈守望自嘲一笑：“是我活该，该我受罪。” 齐泰国又问：“你现在还欠多少钱？” “一百七十元。”陈守望回道。 “我劝你还是和华玲说清楚，也叫她知道，你也不是能生钱的机器，凡事量力而为。给自己挖坑这样的傻事，做一次就够了！这样的教训，你也该永远记着。”齐泰国说完，道：“进去训练吧，钱的事，我帮你想点办法！” 陈守望惊讶的抬起头。 齐泰国见此就道：“你也别想得多好，大家都是战友，又住一个地方，你参军也有些年，我是不愿意看你毁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混事上，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就大步走进军区里。 陈守望抿起唇，坐了一会儿，也踩熄了手中的烟头，跟了进去。 第207章 趁机警告老齐 ， 齐泰国能帮陈守望他想的办法，就只能跟媳妇说，而程素听到齐泰国的话，真是惊得眼睛都快要突出来。 “借高利贷，就为了买个风扇？”她惊愕的问。 这大概是她来到这里听到的最奇葩的事了，就和前世那些爱慕虚荣的丫头一样，为了个果机，就出卖自己的人格和底线。 而华玲和陈守望，不也是一样？ 虽然，华玲并不知情，可陈守望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自己的难处，非要这么干，他难道不知道，最碰不得的就是高利贷，那分分钟是要人命的。 齐泰国何尝不是这么想，可事多如今，再说那些也是无用了。 “我想帮他这一回，你看，能不能……”齐泰国其实也有些难堪，毕竟自己一个男人，要伸手问老婆要钱呢，想到这便又道：“算了，我自己再想点法子！” “想什么法子，你要是问谁，还不是借？”程素进房，数了一百七十元给他：“给，这可要从你的津贴家用里扣啊，以后得补回来！” 齐泰国心中百味杂陈，道：“素素，谢谢你！” 如此的深明大义，如此的体贴，以前他说她不好，现在真是自打嘴巴了。 “夫妻俩说什么谢，没得见外。”程素白他一眼，道：“哎，你说，要是华玲知道了，可就真闹大发了！” “她知道才好，也叫她知道，什么是量力而为。”齐泰国冷道。 以前说程素爱慕虚荣，想不到真正爱慕虚荣的是华玲，亏她还是个大学生，竟然一点都不体谅丈夫的难处。 程素叹了一口气，道：“女人都是这样，别人有的，自己当然也想有，攀比之心，人人都有。” “那也不该为这点身外物去借高利贷啊！” 确实，不过也是陈守望自己傻，硬要在自己女人面前装阔，以至于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这事可告诉你们男人，不要打肿面充胖子，没有就没有，可别犯起傻来，去搞什么高利贷的，就为了那点子大男人主义和所谓自尊心。”程素趁机警戒齐泰国。 齐泰国正喝水，闻言呛了一口，有些讪讪的道：“看你说的，我是这样的人么？” “你？自尊心和大男人主义比谁都强。但我跟你讲，凡是涉及钱的，都要和我商量，所有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要是瞒住我，学人家那样偷偷摸摸的借高利贷或卖血，小心我融了你！”程素睨着他。 齐泰国摸摸鼻子，开玩笑道：“我知道，我肯定不傻，想来我也不用要借谁的钱吧，我老婆可是挣钱能手！” “就你贫！”程素抿着嘴笑，道：“反正你心里有分寸就好，有些事碰不得，有些人也不能接触，一旦底线没了，就啥都没了！” “遵命！”齐泰国并立，道：“我陪老陈去还钱，晚上可能也迟点回，你先吃饭，别等我了！” “嗯！” 齐泰国走到门口，又转回来，对她道：“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还是别和华玲说，要说，也让老陈自己说，省得闹出矛盾来，又怪上你！” “知道了，我又不傻！” 程素挥挥手，她当然知道哪些说得哪些说不得，尤其是华玲，说不准自己说了，她还说自己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第208章 谁惹得谁惹不得 ， 齐泰国陪着陈守望去还钱，是生怕他会受到刁难，会随地加价。 果不其然，当他们递上一百七十元的时候，这高利贷的人道：“昨天是一百七十元，今天利钱又上去了，要一百九十了。” 陈守望的脸色立即变成死灰。 齐泰国冷冷的看着那个小黄毛牛哥，道：“只一天利钱就滚出这么多？当谁是傻子呢！一百七十元，你们要不要？” “齐连长，咱们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账嘛，当然要算清楚，谁说当兵的借了钱不用还的？哪个法律是写着这条了？”牛哥凉凉地道。 “借了一百元，滚到了二百多元，一个月都不到，你们这还不是非法牟利？”齐泰国冷笑：“现在就这么多，你们要是不要，那就算了，了不起去打官司。”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哎哎，齐连长，有话好好说嘛。”牛哥连忙截住他，道：“我这不是和您开个玩笑吗？咱们也是见过的熟人了，算了算了，看在您的份上，这免了今天的利钱了！” 说着就要去抽他手上的钱。 齐泰国手一扬，道：“借据拿来。” 牛哥笑了，手一扬，就有小混混拿了借据来，齐泰国示意陈守望上前：“是不是？” 见他点了头，这才一手交钱，接了借据递给陈守望。 陈守望连忙撕碎了塞进口里吞了。 “哎……”齐泰国看他那样子，想要阻止，可他一仰头，已经把纸团给吞下去了，只得作罢。 “齐连长，我们富发财务公司，有的是钱，以后需要钱，尽管过来找我，我给你打个折头啊！”牛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要搭上齐泰国的肩膀。 齐泰国避开，冷道：“注意你的身份!还有，把你的嘴闭紧点，不要再来军区找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牛哥嘿嘿笑着，也不在意，道：“是是，我们富发对客人资料很严的，您放心。不过齐连长应该也不缺钱，我看嫂子的喜顺来饭馆，生意也不错啊！” 齐泰国眼神一厉，一把抓过他的衣领提了起来：“你想做什么？想要来捣乱？”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哪敢去捣乱唷，我就是想去帮衬，也怕嫂子不欢迎呢，那是齐连长你们的店，我哪来的胆子。放手，放手，我这西装还是新上身的呢！”牛哥叫道。 齐泰国甩开他，道：“你最好记住你的话。” “放心，我也不让别人去捣乱，您放心哈！”牛哥做出一副狗腿的样子。 齐泰国冷哼一声，叫上陈守望：“我们走！” 牛哥一直送出门去，道：“哎，两位好走啊，陈排长，以后常来啊！” 陈守望脚下一个趔趄，还常来，打死他也不敢再来了！ 小混混目送着他们离去，有个混混走到牛哥身旁，问：“大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不然你去抓回来啊笨。”牛哥敲着他的头，道：“咱们富发财务，要做的是大生意，谁惹得谁惹不得，你不长眼啊！” “那是，那是，还是牛哥最有眼力劲。”小混混一脸狗腿。 牛哥哼哼，甩着刚到手的钱，道：“走，咱们上发记喝两杯去，听说发记现在的服务员很漂亮啊，。给点钱就能陪你喝！” “对，上次那个小娟手可滑了。”一窝人簇拥着他离开。 第209章 同台吃饭各自修行 ， 齐泰国和陈守望找了个小饭馆吃饭，陈守望坐下来才觉得身体完全放松了。 没有债务的轻松，没有担惊受怕的轻松，他长吁了一口气。 “泰国，今天多谢你了，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陈守望看向齐泰国道。 齐泰国点点头，他不会矫情的说不用还之类的话，毕竟那是程素辛苦赚来的钱呢，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帮他，是看在战友的情分。 “以后别再和这些人打交道了。这种人，耍起狠来，比谁都狠，他不要命，你还不要命么？”齐泰国劝道。 陈守望苦笑：“我哪里还敢和他们勾扯。” 齐泰国看他一眼，张口欲言，老板的把菜端上来，也就没说话，等老板离开，他才道：“吃饭吧。” 陈守望静默的拿起筷子，想到什么问：“是了，刚刚听那黄牛说话，你们还见过？” “这小混蛋之前将程素的饭车给砸了，后来又被我撞上他对程素不礼貌，就给他一个教训了！”齐泰国轻描淡写的道。 陈守望哦了一声。 两人安静的吃饭，齐泰国旧话重提：“媳妇呢，自己不惯着谁能惯？但这也要有个度，不能事事都顺着。就好比这次，要是你说明，白我想华玲也不会和你犟到底。她也是个读过大学的，孰轻孰重，难道不知道？” 陈守望埋着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说一不二的，说要，就一定要。” “那也不能逼着你去偷去抢啊！你说要是这事没法收场，最终会如何？一旦爆发出来，只怕后果比现在更难堪。自古以来，高利贷的高利钱就能逼疯一个家庭，害得妻离子散的人家，你以为就没有么？”齐泰国忍不住教训。 “是我糊涂了！” 齐泰国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是想说你的不是，只是想你凡事多想想，多制衡，别等捅破天了才来后悔。” 陈守望没说话，只顾埋头吃饭。 齐泰国看到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好的坏的他都说过了，该怎么做，是他自己的选择。 同台吃饭，各自修行，作为一个战友，他也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了。 吃过饭，两人回到家，各自进屋。 “在外面吃过了？怎么样，还顺利不？”程素正在看书，见他回来了，便放下问。 齐泰国点点头，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的肩膀揽过来，将还钱的过程都说了。 又说到陈守望的态度，道：“希望他真的引以为戒才好。我也帮不了他几次了！” “看你伤春悲秋的，你这做媒人的还包生仔不成，这帮过了就算了，他自己怎么个活法，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行了，去洗洗吧，一身的臭汗，臭死了！”程素推他。 “你来帮我洗？”齐泰国暧昧的摸着她的脸。 “滚！” 而隔壁屋，华玲也在问陈守望，只不过她的语气是质问：“饭都不回来吃，是去哪了？陈守望，你是越来越奇怪了啊，到底是什么事？” “没啥事，今晚就和齐泰国在外面吃了个饭，我去洗澡了！”陈守望颇有些不耐烦，被齐泰国反复的教训过，他现在对华玲，真可以说用忍耐二字了。若不是要满足她，自己也不至于被个小几岁的人教训那么丢脸。 第210章 我宁四少又回来了 ， 陈守望的卖血事件就这么雷声大雨声小的度过，也不知是陈守望自己心虚还是因为丢人，心知齐泰国定然是跟程素说了他的事，所以见了程素就觉得有些尴尬和别扭。 这落在华玲眼里，就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总记住那天程素架着陈守望的那一幕，虽然知道那是误会，是程素好心，可总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所以，华玲对那天自己的出言不逊是干脆提也不提，只当粉笔字抹过就算。 程素倒没去揣测这两口子心里的想法，她也不是那等嘴碎的人，去挑拨人家夫妻的感情，只当自己啥也不知道，大方的和他们打招呼，反而让陈守望更觉得羞愧。 不管如此，这事就这么算平淡度过了。 去到八月中下旬，大院陆续的有家属搬走，房子一下子空了不少，有的人并没资格获得分房的资格，于是，也有不少人巴望着这些房子，看能不能打个关系，能分到一套半套。 程素他们家的房子是已经分到了的，这分房就没他们什么事了，也就没去掺和这种事，一心钻研自己的生意和读书学习。 而自从程素跟老周他们提了下海的事，两夫妻去探望了儿子，回来就跟齐泰国他们说了决定下海，而且决定去深圳闯闯。 齐泰国心中不舍，但也知道，这样的决定也是好的，几人又在老周家聚了一次，就带着程素给的宝贵建议，收拾了行囊去了深圳。 老周他们走后，齐泰国有几天不开怀，被程素说他矫情了，反而又踏实了，也全心投入到自己的军营中去。 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八月中秋一过，月饼吃过了，炎热的热夏过去，程素亲手酿的葡萄酒或送或卖或自喝的也都喝光了。 到八月下旬，程素的小饭馆生意越来越好，又招了一个洗碗洗菜的阿姨珍姨和一个送外卖兼打杂的小哥曹小虎。 程素在这期间，发了一次工资，和老宋商量过，从九月开始，就做两个饭市，午晚，对大家的工资也相对提高些。 对于这样的提议，没有人不答应的，毕竟有钱就好，工作嘛，肯定都是累的。 为了方便订外卖的，程素花了大钱报装了一个电话，等装好的头一天，她就分别给乡下的婆家和娘家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这边有电话了，让他们记下号码，有什么事就打过来。 对于程素的饭馆，婆家人很是好奇，婆婆拐弯抹角的问能挣多少钱，程素胡乱说了个数字，当时齐母没说啥，但转过弯就打电话给齐泰国旧话重提，说什么管住点程素，花钱别大手大脚，要是觉得存不住钱，就寄回去，她帮他们存着，以后再给他们。 对于这样奇葩的提议，程素选择漠视，还在床上‘威胁’着齐泰国，坚决让他成为自己的同盟。 开玩笑，自己赚的钱，上交给婆婆？这又不是古代！ 八月底，程素有意扩大饭馆的经营，就打听饭馆周边的商铺是否出租，也好租下来连成一片。 这天午市，正当程素忙着收钱卖饭票的时候，一颗大脑袋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嘻嘻的笑着打招呼：“嗨，我宁四少又回来了！” 第211章 你是二师兄投胎么？ ， 笑嘻嘻的俊脸，还是那桀骜张扬的性子，那浑身痞相的气质，不是宁格又是谁？ 程素先是一愣然后是欢喜，可很快就淡定下来，故意不在意和嫌弃道：“怎么又是你啊！” 宁格皱起眉：“哎，就是我啊，怎么你不高兴？” “我高兴才有鬼呢！哦，只要不是来蹭吃蹭住的，我就挺高兴的。”程素看他背着个大背囊，道：“怎么，又去踏迹哪个名胜古迹壮美山河了？” 宁格笑眯眯的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是高兴的，哈哈。我这也没去哪，特意从北京过来的。”说着解下身后的大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大包零食特产递过去：“给，北京的有名小吃，你没吃过吧？有名的驴打滚啥的，你尝尝。” 谁没吃过，前世她啥东西没吃过，北京也转了好多回了。 “瞧把你得意的！”接过那包特产，程素装作不屑，问：“吃了饭没有？” “没，刚在汽车站下车就直接过来了，渴死了。”宁格打量了一下周围道：“我看饭馆里添了不少生面孔啊，看来我走了后，这生意挺好啊！” “托你的福，你不在，一切都好。秋兰，给四少打一份饭过来吧。”程素吩咐早已看过来的秋兰，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小姑娘看到宁格那是跟狼看到羊似的，双眼放光，别提多欢喜了，脆声应了，打了一份分量足足的饭菜，亲自捧到宁格跟前。 “哎呀，一段时间不见，秋兰妹子是越长越水灵了，瞧这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宁格笑着打趣秋兰。 秋兰听了，粉脸一红，咬了咬唇一甩辫子又回到饭车后去忙活，心里却跟开了花似的，笑容灿烂得能和天上的太阳相比了。 程素看了直摇头，真是少女情怀总是诗，只可惜襄王无梦啊！ 宁格可能真饿了，先喝了一大碗汤，然后就拿了筷子吃起饭来，一咬盘子上的肉，咦了一声。 “嫂子，你招了个大厨么？”宁四少咬着肉问。 程素看他口沫横飞，斥道：“吃饭就吃饭，含着饭菜说话，还有没有礼仪了？”顿了顿又道：“是请了一个厨师，一会给你引荐。” 宁四少哦了一声，埋头吃起饭来。 他吃饭的动作一如以前的快，程素抽空看到了，少不得又要叨：“你吃饭就不能慢点，狼吞虎咽的，你难道是二师兄投胎么？” “什么二师兄？”宁格一脸懵逼，猛地抬头：“嫂子，你怎么拐着弯骂人呢，这是骂我是猪八戒托世啊！” 程素听了吃吃的笑了起来，笑脸如花灿烂。 宁格一时看呆，咳了一声低下头去，咬了一口肉咕哝道：“水灵的，也不止秋兰一个啊！” “你嘟嘟嚷嚷的说啥？” “没！” “宁格，是你么？”一个娇声传了过来，正是应小雅，只见她兴奋地小跑过来：“真是你呀，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回北京了么？” “回去了也能回来呀，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宁格哈哈地笑，道：“给你们带了特产，在嫂子那，你自己去拿！” 应小雅欢呼一声，趴在程素的收银台上，当时就拆开了那包特产，一边和宁格咋咋呼呼的说话，程素在一旁看着满面笑容，还是这样热闹的好！ 第212章 应小雅招来的苍蝇 ， 应小雅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个男人，看到她和宁格说得兴起，不由脸色不愉，沉着个脸。 他走了上去，马上就换了一副笑脸，道：“小雅，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啊，也不等等我？” 他一出声，程素和宁格都看了过来，打量着他。 只见他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中等身材，用摩丝梳了个小串头，头发都一条条的好像湿哒哒的样子，小眼睛，黑皮肤，穿了牛仔裤和衬衫。 他看应小雅的眼神很是热衷，那亲热劲只差没告诉大家，我看上这个女人了，谁也不许和我争。 “我不是告诉你地址了吗？你在厂里吃就好，干嘛一定要跟我来呢！”应小雅对他可没有半点客气。 “我这不是听你说这个饭馆的味道很好么，所以也想来试试嘛，这两位是……”串头男看着程素他们问。 应小雅就道：“是我的朋友，你赶快的买票去那边打饭自己找位置坐吧，别妨碍素素做生意，这后面都有人排队了！” 她没有介绍的意思，串头男也不生气，好脾气的对程素他们道：“你们好，我是小雅的同事，叫张玉军。” “哦，你好，我是程素。”程素笑着回应。 “宁格。”宁格倒是没啥感觉，又重新埋头吃饭。 张玉军皱了一下眉，又看向应小雅：“小雅，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饭车，菜式倒是挺多的，看着很新鲜，是比厂里的要有食欲。 “你自己买吧，不用管我，素素知道我的喜好。”应小雅说着看向程素，眨了一下眼。 程素便道：“是啊，我这里管小雅一个月的饭钱呢，张先生你想吃啥，今天的东坡肉不错，还是我们店里的招牌。” 张玉军听了，抿了一下唇，道：“那就来一份吧！”又环顾一周，眼巴巴的看着应小雅：“小雅，我们去外面坐吧？” “你自己去吧，我有事对素素说。”应小雅挥了挥手。 张玉军看她不耐烦的样子，只得走了出去，因为屋内没有位置了，但他寻了个能看到应小雅他们的位置，一直看着。 程素见此就挑眉，问她：“怎么，招惹到了蜜蜂了？” “什么蜜蜂？”应小雅尖声，又觉得自己失礼了，连忙又压低声音道：“分明是只苍蝇，烦死了。是我们厂里生产线上的主管，听说是我们老板的外甥，这几天非要跟着我。” “难怪，我看他看我的眼神，跟淬了刀子似的，你快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被人爆头。”宁格嫌弃地道。 “宁格，你找死是不是！”应小雅叉起腰，道：“我就要坐你身边去了怎么的！” “别，姑奶奶，算我认输！”宁格连忙求饶。 程素笑道：“行了，你们两个，我这还要做生意呢，别闹了，不然我还真怕这苍蝇飞进来护花了！” “就是！”宁格认同的点头，又道：“不过，应小雅你把他比作苍蝇你是亏了，要知道，苍蝇素来都是围着那个，嗯，转的，你懂的，你这不是把自己比作那啥么？” 应小雅是个聪明的姑娘，脑袋一转，就明白过来，顿时气得去揪他耳朵，程素笑看着，再看那张玉军，只见他阴沉着脸瞪着这边，不禁皱起眉来。 第213章 合作做生意 ， 午市完毕，程素给宁格介绍了老宋他们，这才领着他一道回家，因为这小子说，住生不如住熟，顶多他给程素他们支付食宿的钱。 程素也不会真要他的钱，也就是嘴上嫌弃的说说，回去后，还是给他铺床打扫卫生，宁格看在眼中，眼里全是欢喜的笑意。 傍晚时分，齐泰国回来了，看到宁格，意外的惊了一下，旋即皱起双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宁格说了又要叨扰他们几天，齐泰国的脸就拉得老长，十二万分的嫌弃和郁闷，吓得宁格也不敢和他说话，只去程素那边转，说：“一阵子没见，我看齐大哥看我目光很是不善，我该不会哪里得罪他吧？” 程素暗笑，看向齐泰国，只见他一面哀怨的样子，不禁更好笑了。 “你确实是得罪他了！” 宁格的到来，就意味着他们的二人世界被打破，而他们也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齐泰国这些日子尝到肉味后，那是乐此不疲啊，可这小子来了，两人的亲热都会受到掣肘，动静肯定不能大，也不敢随意，那又怎么会愉悦？ 偏偏，他们家老齐，还是个精力旺盛的人！ 程素偷笑，看到齐泰国瞪过来，连忙敛了笑，故作一板正经的，看得齐泰国气闷不已。 趁着宁格去卫生间的时候，齐泰国靠了过来，问：“他这回来做什么？我们和他很熟吗？” “是啊，我们很熟吗？要不是当初你好心，今天也不熟吧！”程素挑眉好笑的睨着他。 齐泰国撇撇嘴，道：“现在这么多空房间，我明天找麦团长，让他暂时安排一间给他住。” 太可恨了，扰人亲热是很折福的好不好！ “你们在说什么呢？该不会是密谋着将我赶出去吧？”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宁格的声音突然在后头响起，均是吓了一跳。 这小子，未免也太敏锐了！ 齐泰国咳了一声，问：“你这次来清城是要做什么？” “哦，我这趟来是有事儿，我想和嫂子合作做生意。”宁格耸着肩回道。 程素和齐泰国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合作做生意？ “我们坐着说吧！”宁格指了沙发，自己先客为主的坐下来，看得齐泰国又黑了脸，这是他的家好不好？怎么这小子搞得自己才是客人似的？ “做生意，这是什么说法？”程素对赚钱的事都挺有兴趣，倒是兴致勃勃的问起来。 “嫂子你的那个果酱，我给你投资，我们一起合作注册个食品公司，做这果酱吧！”宁格看着程素道。 做果酱？ 程素愣了一下，这一个月来，她也做过两三回果酱，可随着市面上的果酱越来越多，竞争也大了。她自己也没有正规的食品公司，更没有业务员向外推销，也就不存在做大，而且她也一心想搞好喜顺来饭馆，所以，只有怀集供销社来要货，她才会做上一批。 而因为忙着经营喜顺来，她之前所想到的做草莓酱的打算也放下了，现在，宁格说要和她合作做这果酱生意？ 第214章 四少很冤枉 ， 按着宁格的打算，他们注册成立一个公司，就用程素这个饭馆的名字也行，果酱的牌子就冠这个名字，又喜庆又吉祥。他注资投资，程素出配方和技术，经营策略一起定，反正对公司有好处的建议，都能说。 当然，现在说经营策略什么的也早了些，公司还没成立呢。 若公司成立，程素也可以成为法人代表，做大股东，拿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他可拿百分之四十九的，话事权在程素这里。 听起来，好像对程素这边完全有利啊，这就好像别人出钱给她开个公司一样，只是股份少点，可听着，怎么就百般不对呢？ “你出资，我出技术配方，估计营销策略也我出，做法人代表，做董事长，而你好像啥都不用干，就坐等收钱啊！”程素看着宁格挑眉说道。 宁格讪笑：“我这不是没有经验么？你看你把小饭馆也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可见在这方面是天才。” “说白了，你这是把我当生钱机器，说到合作，就只管给钱，其他啥都不管，我不干！”程素别开头。 “也不是啥都不管，我意思是由你主事嘛，我出钱，还出人脉。我家在北京，家里的人脉也不少，要是咱们的果酱推出，我让它在北京成为一霸，让它火遍大江南北，人人只认我们喜顺来的果酱，怎样？”宁格忙道。 他说得这么急切，就更让程素感到奇怪了，有这么大的蛤蟆随街跳么？ 她可不是那种会占小便宜的人。 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这么想着，她嘴里也问了出来，宁格听了就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来，道：“嫂子，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 “不好意思，咱们真没那么了解你，你是谁家的孩，就凭你嘴皮子一说，还真不知道是真是假！”程素撇着嘴道：“要是你给我整个皮包公司，卷款跑了，这债主什么的只找我，那我不是给自己挖坑埋！” “嫂子，你把我说得太不堪了，我才不是那样的人。我是宁家人，家在北京，排行老四，是家里的老幺，都说过多少次了！”宁格表示很冤枉，对程素的不信任，甚至感到很受伤。 “咱们又没法求证。”齐泰国在一边插了一句。 “你们就是耍着我，要是你们对我这么没信心，早就赶了我出去吧？还任我在这满嘴跑火车？”宁格翻了个大白眼，道：“行行，算我苦命。这个公司要是成立，任嫂子你差遣，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怎样？” “哦，要是你们还吧信我的话，明天再打个电话回我家求证呗！”宁格气道。 程素说了句行啊！ 宁格睁大眼：“还真打啊？” “谁知道你的钱是不是黑钱。”程素嘟嚷一句。 宁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指着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行，明天就打电话跟我家人求证。”宁格顺了顺气，磨着牙道。 真是可恨，这年头，有人抱着钱来搞投资搞合作，还得要百般调查才行，比他这个……还要谨慎！ 第215章 和首长对话 ， 隔天，程素还真在小饭馆，让宁格打电话证明身份，恰逢齐泰国今天休息，也跟了过来。 宁格感觉很丢人，看向程素他们：“真打啊？” 难道他们真的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宁格还真有点受伤的感觉。 “怕什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难道还心虚了？”程素斜睨着他。 宁格瞪她一眼，抢过电话就拨号。 程素和齐泰国对视一眼。 “喂，大哥，是我。”宁格听到电话线那头传来的熟悉嗓音，连忙说话：“没事，我到清城了。哦，大哥你等等，我和你说过的清城的陆军军区的一个连长，想和你说话。” 说着，捂着了话筒，对齐泰国道：“是我大哥，燕京解放军军区司令官宁刚。” 齐泰国脸色微变，看向程素。 他们只是想看看宁格的诚意和决心，其实也没真想和他的家人对话，现在…… “怕什么？天下军人是一家，你给上司问个好还不能了？还不敢了？”程素瞪他。 齐泰国有些讪讪，说实在的，他参军这么多年，也没和这么高级的领导说过话呀。 接过电话，齐泰国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捏着话筒，对着那头沉声报告家门：“报，驻清城陆军军区一营一连连长齐泰国，给首长敬礼！” 这么说着，还隔着电话敬了一个礼。 程素看得直笑，宁格也看呆了，这么耿直的齐泰国，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道：“你好。是麦思林的团么？” “报告首长，是的。”齐泰国忙道。 “你叫齐泰国啊，听说我们家老四，之前在你们家打扰了几天，实在是失礼了。”宁刚歉然地道。 “额，不打扰，宁四少，很健谈。”齐泰国看一眼宁格，违心的道。 电话那头笑了笑，语气也轻松了点：“那小子是什么性子，我这做大哥的知道，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齐泰国连忙又道，看一眼程素，看她嘴型，就支支吾吾的道：“那个，报告首长，四少说要和我家媳妇合作做生意。请问此事，您知道么？” “哦？我只听他说要做点生意，是和你媳妇合作？你媳妇是……” “大名程素，现在经营一个饭馆。”齐泰国十分诚实。 “我门老四是个有主见的，他要做生意，和谁做，都有他的主意，既然能和你们打交道，估计也是他自己深思熟虑过。只要是正经不侵害国家权益的生意，这个我不插手。” “是！” “那么，就拜托你们了！”宁刚在电话那头道：“若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欢迎你随时打电话给我报告，这是我的电话，你记下。” 这是要齐泰国顺便‘监视’宁格了。 齐泰国眼睛微亮，意味深长的看了宁格一眼，大声道：“是！” 等对方挂了电话，他马上就抄下了电话，对程素道：“没问题了。” 宁格翻了个白眼，刚想道我就说我不是会说谎的人，只听得齐泰国道：“要是他有什么不妥当的，马上报告给首长。” 宁格顿时一个趔趄，大哥，不带你这样坑人的！ 而远在北京那边，宁刚叫来秘书吩咐：“去将清城陆军一营一连叫齐泰国的资料给我调出来。” 第216章 舍得 ， 程素让宁格打电话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想知道他确实的情况，免得真的被卖了都不知道，虽然之前那麦团长证实过，但到底不如自己亲耳听到证实的好。二是，既然要合作，也让对方知道他们这边的情况，如此，也才叫公平，大家都知根知底，出了啥事儿，找人也能找到，也就不怕以后有事儿，人家说自己这边坑了宁格去。 是的，宁格提出合作的时候，程素心里的意向就已经倾向了同意，有钱不赚是傻子，现在有人出资投资，而自己有配方有技术，又在这样的抓经济的好时机，这生意为什么不能做？ 就在齐泰国挂了电话后，她脑海里已经有了一条条的计划了，恨不得马上就写下来。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宁格撇着嘴道。 “瞧把你能的。”程素翻了个白眼，道：“你也别服气，现在咱们知道你的来路，你们家，也知道咱们的来路，这很公平，也不存在不知根底了。” 宁格一愣。 “朋友，不占对方便宜的才是真朋友，别以为这很俗，但那才叫让人舒服。现在，咱们来谈谈这合作吧。”程素说道。 几人坐了下来。 “你谈到合作做果酱这个生意发，虽然我这边有技术有配方，但既然是合作，那就公平点，你出资，我这边也出点。但我这边还有个小饭馆要运营，资金不可能全抽出来，所以，我这投入也不够多，我目前最多只能拿出五千元。”程素说道：“我拿五千元，再加上技术和配方，其余你能出多少就出多少，只要能让公司运转起来。至于股份，你百分之五十一，我四十九。” 听了这话，齐泰国和宁格都看向她。 “出钱的是大爷，这没法争，你出的钱多，那你就是大股东，但不上技术不技术的。”程素只淡淡的说一句。 她其实也有自己的思量，给多两分股份宁格，算是卖了个人情，不怕宁格以及宁家不记住这个人情。 是的，虽说是合作做生意，目的是赚钱，但程素也看中了宁格的人脉。 她是在二十一世纪滚打滚爬过的，深知这个世界，尤其她身处的国家，十个商人十一个将后台背景。 旁人或许会说她俗，势利眼，但现实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头颅，很多时候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她不想虚伪的说靠自己，步步向上，不讲后台，不讲背景，这太假了。 试问，前世那些知名的商业大咖，一步步的成就商界传奇，除了有自身的努力和机遇和本事，焉知人家又在暗地里发展了多大的人脉？ 程素深知，一个企业要做大做好，人脉背景少不得。 所以，她会做人，现在自己要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并非是巴结，而是舍得。 而她程素，早在前世，就已经深深领会到这一点，她从来不是计较那一分一毫的人，如果此时的舍得能换来更好的，何乐而不为？ 一个人，只要学会舍得，才会换来更好的利益，换来更好的世界。 第217章 危机感 ， 晚上，程素坐在房间里埋头写着食品公司的计划书，既然要成立公司，那当然要做个详尽的计划书出来。所以，和宁格谈好，她这边就动手写计划书了，宁格那边也一样，多一个人多个想法，到时候一融合，也会对公司发展更好，毕竟一个人的智商是有限的。 齐泰国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台钟，已经十二点了，便道：“还不睡么？十二点了，明天再写吧！” 程素的手刷刷的写着，头也不抬的道：“你先睡吧，我这会思路正好，一会再睡。” 齐泰国抿起唇不做声。 偏头看过去，她坐在椅子上，后背腰身都是挺直的，微微侧头沉思，一会就奋笔疾写，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得十分柔和。 好像不管是在哪，要是坐着，她都会将后背和腰身挺直，严格的要求自己，有次他问，她说坐有坐相，一个人的坐姿会形成长久以往的习惯，与其歪歪撇撇的习惯，不如挺直，如此不管在哪，坐姿都笔直优雅，不会出洋相。 原本，他们房里的桌子放了些她的护肤品，现在，除了这些瓶罐，还有她学习的和一些杂书。 她每天晚上都会看书，从前还没有报名复读的时候，她就看各类的杂书，现在复读，学习资料也一样看。 她说过，形成一个好的阅读习惯，对人有益无害，所以每天都抽出时间看书。 从前，他怎么就不知道她这样的习惯呢？ 齐泰国细细的看认真书写的程素，只觉得她越来越不像结婚前的那个她，像是成了另外一个人，是她，而又不是她。 但无可厚非，眼前的这个程素，才占据着他的全部心思。 占据？ 齐泰国微微的直起身子，为了这个想法一惊。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这么在乎她，甚至害怕失去她！ 是的，现在的程素越发的出色了，他有种抓不牢的感觉，这种危机感是前所未有的。 他下意识拉住程素的手，逼使她看向自己。 “怎么了？”程素看他眼中目露慌乱，问：“没有我陪还睡不着了？” “素素，你现在这么好，我害怕自己追不上你。”齐泰国脱口而出。 开饭馆，读书，现在又要和人开公司做生意，他呢？ 有一天，他会不会跟不上她的脚步？ “又犯傻了？上次不是说了么，我走得再快，你都会追上我的。”程素笑道。 齐泰国摇摇头：“我不确定了。” 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追上，能一直拥有她。 程素想了想，建议道：“不如，你也一起学习？没有规定军人不能读书学习，你可以选择军校，进一步加强自己，学习更多的技能，我们一起进步？” “我也学习？” 程素点头，道：“凡是对你的前途好的，你都去学，比如出任务总会有伤，你也可以学习简单的医护，救助自己和别人。学习钻研各种武器，如果知识足够了，不但对武器使用熟悉。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去武器部任职，利用你自己的知识使一件武器的威力更大，你也可以向这边发展啊。如此，对你自己好，也对国家好。你说呢？” 齐泰国听了，心微微的有些发热，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第218章 我替你出这次任务 ， 齐泰国被程素的话打动了，开始思考自己未来的路，能不能晋升，能爬到什么位置，除了要有自己的实力和军功，当然还要有人脉。 从前的他耿直磊落，不屑于搞关系讲后台，一心只靠自己，脾气是绝对的耿直，但经了这裁军一事，他的思想有了变化。 而老周走之前和他说的一番话，也很是感慨。 “成为一个军人，是我毕生引以为荣的事，我愿意为此奉献我的一生以及生命。然而，时代不同了，我的一腔热血，最终敌不过关系后台几个字。泰国，我非是劝你要站在那一支队伍上，但你要是一心想在这条军路上走到底，走到高处，我劝你一句，军功必然要攒，这人脉，也要发展起来。并非要你对谁阿谀奉承，巴结拍马，如果靠着这样你爬得最高，我老周也不屑与你为伍。我只想说，时代不同了，多一个人，多条路，也多个人帮你说话，这话绝对没错。” 老周的这段话，深深地撼动了他，若是老周也有靠得上的后台，那今天升为副营的，是不是他？ 齐泰国正想要去找麦团长说说话，却见三连的龙绍光满面愁苦的从麦团长的办公室出来，不禁叫住了他。 “这是怎么了？都快当爸爸了，还这个样子？”齐泰国笑着问。 龙绍光露出一个苦笑，道：“我老婆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这是我头一回当爸，我是真想看着孩子出生。可偏偏，眼下有个任务要出，只怕我是看不到孩子出生了。” “是什么任务？”齐泰国哦了一声。 “湘西那边，出了一伙盗墓贼，十分的穷凶恶极，手段残忍，杀死了几个当地村民，还有两个公安，当地公安总队请求我队派人协助抓捕。”龙绍光简单的说了下。 齐泰国点点头，想了想：“你不想去？” 龙绍光咬了咬唇，有些羞愧地小声道：“我，还真是个不合格的军人。” 这话也是从侧面告诉齐泰国，这次任务他不太想去了。 “罢，做军人的哪有挑肥拣瘦的，就是死人倒楼的也要服从上级命令，我就是发发牢骚。”龙绍光拍了拍齐泰国的肩膀。 “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头一回当爸爸。”齐泰国笑着道：“这样，你回去等着，我去请示一下麦团长，看能不能替你出这次任务。” 龙绍光愕然的瞪大眼：“你替我？” 齐泰国挑眉，故意笑道：“怎么，不愿意？怕我抢军功？” “这说的什么浑话，什么抢军功，谁出的任务，得的功劳自然算谁的，只是，你今年，也出了几次任务了！”龙绍光有些迟疑道：“而且，那个山头，有土著的湘西人，听说很是排外，还擅用蛊虫蛊毒，这些盗墓份子跟老鼠似的，进了墓里，只怕咱们这没经验的都出不来，危险度很大。” “没事，近来我精力旺盛，正想练练手。”齐泰国眯着眼回话。 龙绍光张了张口，想要拒绝，可想到老婆那大大的肚子和晚上艰难的翻身，咬了咬牙：“要是麦团应下了，兄弟，这回算是我欠你的一个人情。” 第219章 不闹不怒不生气 ， 听到齐泰国要求替三连连长龙绍光出这次任务时，觉得惊讶的不止龙绍光自己，就连麦团长也很意外，一再说明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以及艰难。 “当然，我是绝对相信你的能力。过往你所带的任务，都完成得非常出息，而今年，你也出了几次任务，你看……” 齐泰国是这么说的：“我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军人，只要出现危害国家财产和人身安全的，即便是再大的危险在眼前，我也义无反顾，挺身而出。” 他的诚恳和以往出任务的功绩，终于让麦团长点了头，齐泰国要求带上万大河。 重新分连之后，万大河分到了他那一连，他今年二十五，勇猛和体能都是有的，而且枪法也很准，缺的是军功，齐泰国有心要拉他一把。 出任务要选人，大部分由队长决定，麦团长没有不应的份，齐泰国找到万大河说了这事，喜得他差点蹦起来。 “齐连长，您真的肯带我去？”万大河皮肤黝黑，眼睛亮亮的，是个憨实的小伙。 “此次任务危险度大，难度也强，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换人。”齐泰国道。 “不，我愿意，我十分愿意的。”万大河连忙道。 齐连长出了名的迅猛，有勇有谋，大部分任务都是完美归来的，跟着他去，军功是少不了，而且，他也需要这样的历练。 万大河可不想一辈子就当个小兵。 齐泰国笑道：“那回去和你媳妇商量商量去，好好安慰她，别让女人给担惊受怕了。” “是！”万大河行了个军礼，又打趣道：“齐连长也要和嫂子商量吧？” 齐泰国笑而不答，不知道程素知道他主动替人出任务，会不会生气？怕是会恼他吧？ 即便是恼，他也要勇往直前，因为，他不能拖了她的后腿，眼看着她越走越前，他要是停滞不止，止步不前，那么很快就会落后她一大步，追也追不上。 程素说过了，钱她来赚，孩子她来生，他宠着顺着她就行。 不，这远远不够，钱，他赚不来，那么，他就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站在她背后，使她无后顾之忧，而这样的安全感和无后顾之忧，需要更大的军官权利。 没错，经了老周转业复员和程素有意无意的调教下，齐泰国自己的野心，也变得大了起来。 两夫妻要想长久的好，双剑合璧那是最好，那才叫站在同一个高度。 “比起仰望对方，我更喜欢棋逢对手的爱情，老齐，你加油喔！”齐泰国想起那晚程素说的话，心中一热。 棋逢对手的爱情啊！ 她要，他就给她！ 齐泰国兴匆匆的回到家，告诉程素他主动争取了一个任务，一边等着她的恼怒和发火，准备好的说辞也冲到了喉间。 然而，程素听了就哦了一声，一脸平静问：“什么时候出发啊？去多少天？都谁一起去？” 就这样，不生气，不恼怒，不发脾气，也不闹？ 齐泰国满心准备好的哄她的话，就像一支刚刚点燃的烟，被她的淡定，给一掐，湮熄了。 第220章 我做死你 ， 齐泰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海里总想着程素听到他出任务时的反应，太平静，太淡定了，一点都没有担忧的表情。 齐泰国甚至还特意说明了这次任务的强度和危险性，也不知这出去了会不会受伤什么的。 然而，程素听了始终还是淡淡的，道：“湘西啊，知道啊，听说还有沼气毒虫，你可小心些，药要随身携带。哦，我听人说那边的姑娘自小就会使蛊毒，你可别随便招惹，小心人家给你下个情蛊，那你就别想回来了，留在大山里给人当丈夫吧。” 齐泰国听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道：“这时候还吃醋，你就不担心我遇到危险？” “我们老齐经验丰富，军功累累可不是假的，我相信你。”程素一脸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不知道的是，程素在前世就认识他的‘前妻’，既然是个贵妇人，又是vvip的客人，那证明身份非福则贵。这样的贵妇，大多是妻凭夫贵的，齐泰国肯定做到了高官，既然前世他‘前妻’都活到那个中年样子，那么齐泰国，也不会英明早逝吧，所以程素还真不怎么担心。 看她这样，齐泰国气闷不已，也不再说什么，兀自生着闷气。 转过头去，程素闭着眼正睡着，他不禁恼怒的重重翻了个身。 亏她睡得安然，丝毫不担心自己老公出任务是不是危险，一点都不愁。 这从侧面来看，是不是她根本就不在于他，不关心他啊！ 从前，她对他可是紧张得很，现在，根本就不紧张啊！ 难道她心里都不喜欢他了么？ 齐泰国想到这点，心里头更是憋屈郁闷，还有点莫名的失落和伤感。 正当正忧伤着，身后，一只小手从他的腰身摸到了他的裆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 齐泰国一愣，翻过身，抓住她的手：“你做啥？” 程素睁开眼，一脸无辜的道：“我看你都翻了半宿了，睡不着，就运动一下给你下下火？” “瞎说!”齐泰国又好气又好笑。 “不要么？”程素作势抽回手：“那就闭眼睡觉！” “谁说不要的。”自宁格来了，他们也有几天没有那个了。 齐泰国利落的一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发泄心中的郁闷似的，用尽了所有累极的动作去使劲折腾她，害得程素想大叫又怕隔壁的宁格听见，只得连声求饶。 这下可好，齐泰国心里面满足了，动作更是迅猛，嘴上道：“叫你不在乎我，叫你不紧张我，我做死你。” 程素被他重重的一击，忍不住尖叫出声，一把咬在他的肩膀上，死死的绞着他。 齐泰国可受不住她这样，当下，也缴械投降，浑身是汗的倒在她身上，吮着她的锁骨喘气。 这一场离别之欢停下，隔壁的宁格也就把蒙在头上的枕头拿开，看着帐顶长吁一口气。 妈的，终于可以睡了，这两人夜深人静的整这么大动静，丝毫不照顾他这个单身汉的感受，太过分了！ 第221章 你敢玩儿命我就改嫁 ， 程素和齐泰国两人整理好自己，这才重新躺了下来。 “你刚才说啥？说我不关心你，不紧张你？”程素困极，突然想到刚刚做的时候他所说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齐泰国看她问了，立即哀怨的道：“你还不承认？我说了出任务，那边危险，你表现得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这要是换了其他女人，早就怕上了。” 程素听了，噗嗤一笑，翻过身子看他，笑道：“所以你就为了这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齐泰国哼了一声：“我是你男人，是你老公，现在要去出任务了，你不应该担惊受怕吗？” 程素咯咯的笑起来：“要是我这样，你就满足了？欢喜了?” 齐泰国也看着她，道：“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在乎我。” 他眼中露出受伤的眼神，程素心里一软，将自己整个塞进了他怀里，枕在他强壮的手臂上，吻了一下他的唇，道：“你啊，真是个傻子。” 齐泰国搂着她，只听她道：“我和你说的是真的啊，我相信你的能力。至于担心，那也是因为我相信你，知道你一定会全身而退，所以也没表现出来。” 程素当然不会把真相说出来，道：“若要是说一点不担心，那也是假的，我是人，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你是我男人，我自然是担心你的。只不过，你出发在即，我不想给你增加负担。你要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有责任，你时刻记住这点，就会记住你肩上的重担。” “你……” 程素捂住他的唇，道：“齐泰国，我知道你的抱负，知道你的梦想，知道你的野心。我为了和你肩并肩，尚且努力往上爬，我相信你也是一样，为了和我站在同一个高度，也会努力走来。如此，我难道就因为危险就不让你去？” 齐泰国心里震撼，只为，她了解他！ “所以，你要出任务，就去吧，要攥军功，就努力吧。只不过，给我保住命。至于家里，你不用担心，有我呢！”程素笑道。 “你，你这人，叫我说什么好！”齐泰国感动不已，紧紧地拥着她。 然而没等他感动完毕，程素又‘威胁’道：“不过，你可一定要保住命啊，命在，才一切都有可能，才有机会。我告诉你，你要是给我玩儿命的不珍惜这条命，我可不会为你守节的！” 齐泰国呼吸一紧，掐住她的腰身，瞪着她。 程素反瞪回去，丝毫不惧的道：“你要是敢给我壮烈牺牲，我最多就给你守三年，然后就转头嫁人！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嫁给别的男人，给别人生儿育女，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 这话，齐泰国心中又酸又涩，将她搂在怀里，道：“你这女人，可真狠！” 程素趴在他胸口上没说话，眼中微微有些发热，若真有这样一天，她真会这么做么？ “若真是这样，你就是改嫁，我也不怪你！”齐泰国在她头顶上道：“我怎么舍得看你孤独一个人。” “齐泰国。”程素恼怒。 “不过你想想就好，你程素今生，只会有我这一个丈夫，我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的。”齐泰国眼睛发亮，低头紧紧吻住她。 第222章 两点一线 ， 程素欢欢喜喜的送走齐泰国，按照旧例给他准备了表示吉利的小红包，也给他准备了一些私人的小药品，然后笑容满面的挥手说再见。 一边的桂英也是在送万大河，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见程素这样，不禁又羞又愧又好奇，抽抽嗒嗒的问：“嫂子，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听说这次的任务，挺危险的。” “啊？没有啊，我看他们都是能力挺强的精兵，不用担心，很快就回来了。”程素笑着道。 然而，这话却说服不了桂英，只听她又哭起来：“听说那些敌人是穷凶恶极的杀人犯，大河他，还是第一次出任务。” 呃…… “年轻人嘛，多历练才好，攒到了军功将来给你做官夫人。”程素逗她。 桂英眼睛亮了亮，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求什么，只求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 “是是，都一样，都一样。”程素忙的附和，道：“我不和你多说了，近来我事儿挺多的，先去忙活了！” “哦！”桂英看她挥手后风风火火的走了，不禁有些艳羡和敬畏。 大河说得对，这样聪明又有智慧的程素还真是她学习的榜样，她也要坚强起来才行。 程素也不是敷衍桂英，她是真的忙，忙着学习，偶尔还得去学校听课，忙着小饭馆的扩展经营，忙着和宁格合计划书注册新公司。 九月，喜顺来小饭馆正式开始增加一个晚市。 程素特意去印刷厂印刷了宣传单张，算是广而告之，喜顺来开晚市了。而比起上次的宣传单张，这新的添加了电话号码，以后订外卖什么的也就方便了。 因为刚增加晚市，人手上堪够，工作时间也相对长了，程素做主给大家加了五元的工资，作为主厨的老宋，则是加了十元。 至于两个饭市的上班时间，程素就定了早上八点上班至两点，下午四点至晚上九点，中间休息两小时，这休息时间也算充分的了。 而因为齐泰国不在家，宁格也不方便在程素那里住，就拜托了麦团长，在大院里临时拿了一个宿舍住下，吃饭什么的就去小饭馆吃，也好避嫌。 而程素也就又变成了两点一线，吃和工作都在饭馆，家里倒是变成了洗澡和睡觉的地方，也因为忙碌，她的人影也难见到。 饭馆开设两市已经渐渐步入正轨，隔壁的两个院子，程素一直没谈下来，只能先将就着就这么大的地方。但因为饭菜口味了得，价格也公道，而应简县长也带着人来吃了两回，喜顺来也就渐渐的打开名气，要是晚来了连位置都没有，还得要等位。 程素见此，就将本来做果酱的房间给腾出来，反正他们马上要办厂，暂时也不接单子，就将这个房间布置，放两张大桌子，并开设了订座热线。 眼观饭馆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好，程素也就着手准备更规范的流程，不过，现在饭馆还小，倒也不急，当下最重要的是把喜顺来果酱公司给办起来，拖一天，就意味着成本多一分。 第223章 做生意不容易 ， 饭馆步入正轨后，程素就和宁格商量着食品公司的注册。 公司品牌名，还是用的喜顺来，这注册走的流程就交给宁格去办了，因为用的还是小饭馆的同名，宁格就还说要程素做法人代表，也好和饭馆一道宣传了，一举两得。 注册这事倒好说，关键是公司的选址，别人的食品公司，都有大厂房，出的食品种类也多。 而宁格能拿出的投资只有十万，程素就更别说了，这要建厂，要买设备，要招工，这预算两人算尽了最后一分，就不太够了。 预算不够，就只能缩减，从小做起。 程素的提议是，厂房按那些传统的作坊那般建，必要的设备都买好，等这门生意的基础打好了，在慢慢扩展，毕竟一口吃不成胖子嘛。 而至于这做的果酱，要想一炮而红，就不能做菠萝酱了，毕竟现在菠萝酱也很多食品公司做出来了。按程素的意思，做，就要做新鲜的，她把草莓酱和蓝莓酱写在了计划书上。 在程素对前世吃过的认知中，应为翘楚的，当数蓝莓酱和草莓酱，这才是果酱中的王者。 在做计划书的这几天，程素也抽空去调研了一下市场，发现现在的果酱品种，最多的是菠萝，也有苹果和橙子的，但草莓和蓝莓的，却还没有，至少，在清城还没出现。 “蓝莓？”宁格看了她的计划书，很是意外。 “你不是说在国外喝过几年洋墨水吗，难道不知道这东西？没吃过？”程素挑眉。 “倒不是没有吃过，但我知道这东西主产在美国，草莓也就罢了，这蓝莓咱们国家有吗？”宁格倒是迟疑。 “美国蓝莓是最出名的，也最贵，但现在我们国家有没有，还真不知道，所以得去找。”程素说道：“只是，这蓝莓就算能找出来，成本绝对要高，就是做出来，这定价也必然高，营销的对象，就不能以普通百姓来了！” 她对浆果历史并没有太深的研究，也不知道现在已经引进了蓝莓种植技术没有，不过就算有了，那必然是贵不可言的，要是用来做果酱，那真真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了。 宁格听了就嗨了一声：“这个你何必担心，这个世界有穷人，自然也有富人，就好比手表自行车汽车那些来说，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奢侈品，可对有钱人来说，那就不是问题了！如你所说，我们既然做，就做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程素听得噗嗤一笑，摇着头道：“也别抱太多的希望，蓝莓没有，草莓肯定有，我们可以先从这个入手。” 宁格点头，拿起笔书写，道：“又到展现四少人脉的时候了。” 程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我这两天看了几个地方适合做小工厂的，你看看。”宁格将列着的地址给程素。 有两个是在郊区，坐公车得要一个多小时，租金便宜，位置也比较大。 而有两个则是在市里东边，一个原本是做火腿加工场的，一个则是做服装厂的，地方不大，也就是百来个方左右。 程素看了后，翻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道：“这样看不出来，明天我和你一道出去再走一遍看看实地现场。” 宁格点头应下。 第224章 不掺和女人的私房话 ， 程素和宁格跑了几个厂址仔细的比较优劣，让她颇为满意的是原本做火腿加工场的那个，一来近，而且本来就是做食品加工的，也就做了相应的改造，烟囱和去污下水道冷冻库什么的都有，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但相对来说，价钱也贵。 郊区东村那个也不错，环境清新，地方足够大，要做个仓库也不在话下，但地方相对偏僻一点，出入不太方便，还有个好处是有两个村子在那，要是往那边招工，不含住宿，估计也能省去员工宿舍的费用。 程素和宁格看后回来，又重新计算了一下这厂房的预算，两人一边讨论，一边埋头苦算，那认真的样子，叫人不能忽视。 “我看这些地方都不大，要改建成厂，又要设出后勤办公室来，要是招了工人，只怕也安排不了住所，得另外租房子作为员工宿舍。”程素道。 “是啊，不搞生意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事，真是不容易。”宁格趴在了桌子上，蔫蔫的道。 程素嗤笑：“这就觉得累了，后续还有更多的事呢，你可得打起精神来，这头已经洗湿了，只能咬牙洗下去。” 他们公司名的注册申请已经报上去了，因为走的是应小雅父亲的路子，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处，估计很快就能批下来，可他们作为厂房的地址都还没仔细选好呢。 要选址，还有设备，还有寻找果源，这要做的事，多如牛毛。 宁格抬头，看程素丝毫不见疲累，反而精神奕奕的样子，不禁汗颜，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女人呢，便重新打起精神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程同志，加油！” 程素拿笔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李秋兰看着两人的互动，满眼的崇拜，她从来没想到，一个女人也能这么跟男人谈合作谈工作的事，程素算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李秋兰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向程素看齐，她也要好好学习，也要成为那样的人。 于是，李秋兰私下里，学着程素的一举一动为人处世，学习她说话的语气。 应小雅近期十分烦恼，来到小饭馆，看到程素和宁格两人你来我往的在争夺，不禁有些羡慕和好奇，得知他们在争论厂房设在哪时，又是满眼的艳羡。 程素和宁格要合股做生意，她是知道的，毕竟注册申请那边，走的是她爸的路子，现在看到两人争执，却不是那种恼火的神色，而是辩论，这不禁让她汗颜。 他们都有野心，有实力，反观自己，还在为儿女情长的事在烦恼，真是丢人。 应小雅这么想着，眼睛都微微红了。 程素注意到她的神情，不禁捅了捅宁格的腰侧，往应小雅那边努了努嘴。 宁格一看，道：“你们是好朋友。” 意思是，她们女人的事和私房话，他才不掺和呢！ 程素翻了个白眼，道：“今天你就把这个预算给我精准的算出来，优劣也列出来，今天咱们就必须把厂房定下来，莫要拖了。” 宁格摊开双手，表示明了。 “帮我收钱。”程素又说了一句。 宁格扯了扯嘴角，心道使人还真是不用本钱呢，可无奈，吃人家的，只能低头。 第225章 张玉军是个渣男 ， 程素拉着应小雅来到树下角位坐下，还倒了一杯茶给她，问：“今天怎么回事？眼红红的，心里有事儿？” 应小雅脸一红，道：“没事，你忙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没事还会眼红，可别说沙子迷了眼那套来敷衍我，我才不信。”程素挑眉道。 应小雅低下头，半晌才道：“我就是羞愧的，看到你们都这么认真的工作，我却为了儿女情长伤春悲秋。” “哟，这是谈恋爱了？”程素眼中升起八卦之意：“快说说，是哪家公子来偷了我们应大小姐的心？” “去你的。”应小雅白她一眼，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哪是谈恋爱了，我这是烦的。” “哦？” “上次跟着我来的张玉军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那个人程素不喜欢，因为他的人品不好，那时她也看出张玉军对小雅有意思，可看到那人的阴郁的眼神，程素心里就很不舒服。 应小雅只是和宁格说笑，张玉军看他们的眼神就跟看着奸夫**似的，要知道，他和小雅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光从这点，就能看出此人的心胸狭隘，没有包容心。 “他强追你？” 强追，呃，好像挺贴切的，应小雅点头，道：“我都拒绝他了，他还对我穷追不舍。在厂里，还做些让大家误会的事，现在好些人都以为我是他女朋友，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用，烦死了。” 程素皱起眉，这也太没品了。 “前两天，我下班回家，他非要送我，我说不用，他硬是一路跟着我到我家，我妈下班看到了，自然是会问的，他那个殷勤啊，我看了都打觉得起鸡皮疙瘩。”应小雅扫了扫手。 程素笑道：“他想要追你，这见到你父母，自然是会献殷勤的。” 应小雅冷笑，道：“哪是啊，他分明是冲着我家世来的。” 程素有些讶然。 “我分配到下基层的事，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是让我爸做了保密工作的，可架不住人家是厂长的外甥啊，他想要知道我的底，还不容易？”应小雅讥讽道：“若不是知道我爸是县长，我是干部子弟，他那额头高于顶的，会对我这样的皮相一顾？” “胡说，你生的很漂亮。” “比得过我们厂花？”应小雅张口，恨恨道：“本来，他就是奔着我家境来也就算了，可你知道他无耻到啥程度？” “他早就和我们厂花偷偷好上了几个月了，我们那厂花，真正的是大美人一个，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唯一不好的就是出身农村。可他知道我的底后，就把人家抛弃了！” 程素张大嘴，这，真是狗血的事啥年代都有。 “然后那厂花找到你说了？”她问。 这回轮到应小雅瞪大眼，道：“你太神了。那厂花气不过，就找到我说了这话，我才知道他这人原来这么不堪，听说，他们还都那个了。结果咋的，他就利用主管身份，把人家开除了。” 程素挑眉，原来是个渣到彻底的渣男啊！ 第226章 反感 ， 这样的渣男，应小雅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犯得着去烦恼？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他这人无耻，在厂里特意营造我和他关系匪浅的样子，自送我回家后，知道我家的地址了，还不要脸的上门来，带着大包的补品，我妈对他可顺眼了，恨不得马上把我打包送出门呢！”应小雅一脸郁闷地道。 “你就不会对你妈说你不喜欢他？”程素一脸好笑：“你妈总不能强迫你嫁吧？” “你是没见过我妈，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老早就嫌弃我了，成天说哪家姑娘嫁了，哪家的又生了宝宝，就我，成了老姑娘还嫁不出去。”应小雅撇着嘴道。 “那也不能逮着人就逼你吧，我看那张玉军是长了个口舌莲花的嘴，把你妈哄得不要不要的。”程素眯着眼道。 早在当初张玉军自我介绍时，她就看出此人心有城府，还挺深，而应母盼女婿，还不是对了个正着？ 应小雅看她说得搞笑，噗的笑了：“我看你都可以去摆摊儿干算命的了，一猜一个准。” 程素抿着嘴笑，清了清嗓子，建议道：“方法有两个：一，你辞职不干。二：告诉你爸妈，让他们看清他这个人不可信。三：当着大家的面，说你对他没有半点除上下级的意思，当然，这是下策。” “我刚刚分配到下基层，还没到三个月呢，哪有这么快就不干，再说了，我们厂里有个五周年庆，我刚刚领了任务表演节目，领一班女工跳舞呢！”应小雅蔫蔫地道。 “那就告诉你爸妈别再让他上门吧，平时你就避开。不过，我劝你还是离开这个厂，谁知道他变态起来会干些什么？自己平时警醒点，别信他半个字。”程素同情的道。 应小雅点点头。 “快别烦了，为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等做好了这个节目，你要实在是不想干了，就动用你爸的关系，到别的厂去。”程素拍了拍她的的肩膀道：“我们的公司也马上要开了，你要是不嫌弃，干脆就来我们公司，工资你随便开。” “真的？”应小雅眼睛微亮。 “当然真的呀，你是大学生，我们公司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也不用你下去流水线，就做管理，坐办公室，怎样？”程素微笑，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们公司也才刚要发展，你过来，就等于做开荒牛了，不怕辛苦的话，随时欢迎你！” 应小雅就笑：“那就这么说定啦，要是我真失业了，你们可不能把我拒之门外呀！” “放心吧，还怕请不来你呢！”程素哈哈一笑：“现在心情好了吧，可以吃饭没？” 应小雅点点头，道：“叫宋叔给我做个辣子鸡呗，今儿敞开了吃。” “好嘞！”程素笑着去了厨房吩咐，应小雅自己则是又走到了宁格身边去，和他说起话来。 程素远远地看着，这可是大好的姑娘，要真让那样的渣男给污了，那真是无比的恶心和惋惜了，这么想着，心里对那个什么张玉军，更是反感。 第227章 没时间想他 ， 程素和宁格计算了半天，最终还是选定了东村的那个厂房，有三四百方的样子，租金要两百多一年。定下好，程素就和宁格分头行动，程素负责去和东村那边签订合同和改建厂房，宁格则是负责购买设备和找果源。 厂子的合同签好了，程素又找到之前给她改造饭馆的小志，和他一起量地画设计图，将后勤办公室和作业间等给划分出来，将整个厂房的装修都给他承包。 宁格已经出发去看设备了，程素又去了玻璃厂，和对方谈了个长期合作定制瓶子，因为批量大又是长期合作，而且程素也算是老客户了，所以拿到的价格也很划算。 程素本意是做草莓酱来打响公司名气，跑遍了整个清城，买来几十斤的草莓，准备着先试验做出最佳口味的果酱来。 日子忙碌而充实，程素很快就瘦了一圈，可精神却是倍儿的好，只是晚上回到家，才觉得疲累。 齐泰国他们出任务的第六天，程素又是在饭馆收市后才回到家里，桂英正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她，道：“嫂子，你又这么晚回来？” “还没睡下么？我等饭馆关门了才回呢！”程素笑了笑。 她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桂英跟了过来，道：“我睡不着，嫂子，我能不能和你说说话。” “行啊，进来吧！”程素开了门，将她迎进来，看她神色有些忧郁，便笑了：“这是想念大河了？”桂英被她说中心事，脸一红，偷眼看过去，问：“嫂子你就不想齐连长？” “我啊，我太忙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他。”程素洗了两个苹果，递给她一个。 “不，不用客气了，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桂英红着脸摆手。 “拿着。”程素将苹果塞在她怀里，坐了下来。 桂英脸红红的，不好意思的道：“那，谢谢了！” “一个苹果而已，也值得你感恩戴德的样子。”程素咔嚓的咬了一口苹果，道：“尝尝，挺爽甜的。我告诉你，女人要多吃水果多喝水，这皮肤才会水嫩嫩的。你呀，就放宽心，可别整的自己皮肤暗哑的，等大河回来他都该心疼了！” 桂英被她说得脸红耳赤，摸了摸脸颊，又看了程素一眼，道：“难怪嫂子皮肤这么好。”她小口的咬了一口苹果，问：“嫂子，真不担心齐连长么？我就天天都想我们大河，怕他受伤怕他做不好！” “担心又没有用，还不如安安心心的做好自己，管理好家务，乖乖的等他回来呢。”程素笑着说道：“而且，我也真的是没时间去想他，我这阵子太忙了，回来洗澡后，倒下床就睡着了，第二天又早早起来去忙活，哪来的时间去想他。” 桂英满眼赞赏的道：“嫂子你好能干。” 程素又咬了一口苹果，回道：“没什么能干不能干的，只是，女人不能只围着男人转啊，我们也该有自己的空间不是？像现在，他不在，就干点自己的事，学点什么呗。” 桂英一脸若有所思。 “当然了，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想想，那个你懂的。”程素暧昧地笑。 桂英听出个中意思，立即闹了个大红脸。 第228章 伏击无果 ， 程素和桂英在谈着男人们，远在湘西的万大河和齐泰国，也在谈论家里的女人。 “连长，您想我嫂子不？”正是万物皆静的时候，万大河和齐泰国伪装成树人，伏击在盗墓贼要出没的路上。 齐泰国听了就瞥他一眼：“怎么，想老婆了？” 万大河挠了挠头，讪讪的傻笑：“您别说，几天不在，还有点想。” 他结婚之后，还是第一次离开老婆这么久呢，自然是有些想的，也不知道桂英想不想他。 齐泰国就道：“别想了，仔细着点，等把这伙人抓了，就能回家抱老婆了!” 怎么可能不想呢，他和程素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没在任务中的时候，他吃个饭都能想她，想她做的饭菜，想她的音容笑貌。 但想归想，他也有分寸，做任务，绝对不能出差错，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或队友走神和魂不守舍的状况存在。 不过，她这么忙，估计她都不会想他呢，想到这点，齐泰国心里又有些酸酸的，现在独立自强的程素，还真有点叫他又爱又恨的。 万大河脸一肃，道：“是。”顿了顿又问：“连长，您说，这伙人今晚真的会出现吗？” 他们已经伏击几天了，却始终没看到一个盗墓贼的影子，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人嗅到味了还是怎的，愣是没出现。 果真是狡猾如黄鼠狼！ 齐泰国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一个任务拖得越长，对他们自己就越不利，这就好比古时打仗一样，战争拉长了，拼的都是双方的士气和钱，士气低落了，还能打胜仗么？ 而这伙人要是一直龟缩不出，齐泰国他们也不可能一直无了期的等待下去，毕竟他们作为军人的，也不是只为了一个任务而生。 所以，速战速决是最好的，可偏偏，这伙人硬是没有影。 “已经查明了，穿过这个山窝头，就是一个汉代一个权臣的古墓，俗话说，贼不走空，他们必然会从这搞点东西出去。”齐泰国小声道。 万大河抿起唇，道：“这些人，活该拉去枪毙，这可都是国家历史文物。” 齐泰国轻哼，面容冷峻：“盗墓贼都只为个人利益，哪会管国家民族的集体利益，让人不可原谅的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人，那就不可原谅。” 万大河想到那几个失去亲人的几家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少的，有个男人的老婆，肚子里还有个没生，失去了顶梁柱，无疑就是失去了天，何其凄凉。 “我一定要将他们抓捕归案，让他们跪下赎罪。”小年轻一腔热血，磨着牙道。 齐泰国点点头，眼睛重新看向前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蚊虫已经将两人的脸都咬了好几个包子，直到天色大亮，还是见不到半个人影。 齐泰国脸色阴沉难看，看着初升的太阳，这意味着，他们又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了，必须要更改策略。 “走。回去。”齐泰国站起身来，招呼起万大河。 第229章 不对劲 ， 齐泰国带着万大河回到水坪村，迎面就遇见了当地参与抓捕行动的公安孙田龙。 “齐连长，你们回来了，怎么样，可有收获？”孙田龙笑着打了招呼问。 孙田龙说是公安，其实也是靠关系挂名的，本人没有参过军当过兵，这次任务，本来没有他的份，是他主动请求加入，理由是他和死去的公安王兴是拜把子的兄弟，他要给他报仇雪恨。 齐泰国和另一个支队的马光社是队长，这次行动，最高指令皆由他们发出。 两人带的班子，也分白夜班倒着，可惜几天了，都没有半点收获，这使得人心士气都颇有点低落。 军人自尊最是强，原以为这任务很快就能解决，可来了几天，硬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这就让人觉得不好看了。 军人的威严受到挑战，这是齐泰国不能接受的！ 对于孙田龙的问话，齐泰国脸色难看，反问：“你们公安局的，还没查出半点消息?” 孙田龙听了就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都说盗墓份子有如狡兔，还真没说错。我们发散了人手，也没有查出他们的踪影来，我看他们十有**是藏在哪个大山里！” 万大河和齐泰国听了，双眉皱起，真要是藏在大山里，那就更难找了！ 这周边的山，一座比一座高，不可能去搜寻山头的。 “再打探吧，他们总要吃喝，就是要去盗墓，这干粮也要准备的。”齐泰国道。 “是。”孙田龙一拢手。 齐泰国被什么闪了一下，下意识看过去，却是孙田龙戴着一只簇新的新手表，此时阳光刚好，照射在那手表上，折射出来的光让齐泰国的眼都跟着微眯起来。 “齐连长先好好休息，这班龟孙子，我老孙就不信找不到他们。”孙田龙丝毫没发觉自己的手表差点闪瞎齐泰国的眼，笑着道。 齐泰国嗯了一声，指着他的手道：“孙警长的手表挺好看的。” 孙田龙脸上微惊，也不过瞬间，就道：“哦，这是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的，说是洋货。哈哈，我就戴着看时间了。” 他说着就用袖子拨了一下，遮住那手表，一副生怕齐泰国抢了的样子。 齐泰国眼神一闪，道：“那就麻烦孙警长了。” 孙田龙含笑点头，看着齐泰国带着万大河走前去，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 好险，差点就被看穿了。 都怪自己昨晚要装富贵，去见那**的时候非要装阔，竟然忘了脱下来收好，差点就出了大事了。 孙田龙暗自庆幸，连忙将手表摘了下来放在裤兜里，若无其事的走开。 “连长，那伙人要真是藏在大山里可咋整？我们派人去搜山？这难度也太大了，听说这山上的毒蛇可多呢！”万大河沉着脸道。 “嗯，再仔细思量，必要时……不对。”齐泰国站住了脚，眼神一凝。 “怎么了？” 齐泰国嗖地转身，看着孙田龙远去的身影，目光深深沉沉的，道：“孙田龙这个人不对劲！” 第230章 内鬼 ， 孙田龙说他那个手表是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孙田龙自己都四十好几了，他爷爷呗，再年轻也有七十好几吧，不管怎么说，也都是民国时期了。 而那个时候存下来的手表，有这么新？骗谁呢！ 而既然不是，那么孙田龙为何要说这块手表是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他在掩饰些什么？ 齐泰国再想到他刚才的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慌张。 这个孙田龙，绝对有问题。 齐泰国又想到他们伏击几天，都没有半点收获，这是什么原因？ 如果作战的队伍中，有内鬼给那些盗墓贼通风报信，那就比较说得通了。 而那个内鬼，会是谁? 齐泰国看着孙田龙消失的身影，俊脸发沉，道：“去安全屋。” 不管这内鬼存在不存在，又是不是孙田龙，任何一个疑点他都不能放过。 万大河看齐泰国的气场马上变了，当下也不敢耽搁，跟着他快步走，问：“连长，到底怎么了？” “我怀疑我们作战队伍中出了内鬼。”齐泰国沉声说。 万大河脸色一变，道：“连长是怀疑……” 齐泰国看他一眼，说道：“具体查清楚再说，走。” 安全屋是借用一个村民的家临时做作战场所，另一个支队的连长马光社对几天来没有半点收获也很是不满和郁闷，正翻着各个报告，寻找着可突破点。 他们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的等下去。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门被敲响，齐泰国走了进来，马光社抬起头来，看他的脸色，皱眉问：“又吃白果了？” 齐泰国点了点头，道：“马连长，我觉得我们应该派人监视孙田龙。” 马光社一愣，他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也不是莽撞的，一听齐泰国这个话就知道有问题，问：“你发现什么了？” 齐泰国就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马光社听了猛一捶桌：“难怪我们来了这么天，连个影子都找不到，敢情是被人当成了老鼠，耍着咱们玩啊！” “所以我请求监视他，说不定还能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另外这作战计划，也要重新部署。”齐泰国沉声提议。 马光社点头，道：“我队里的霍旺是个追踪能手，就让他跟着他。” “那我也派我们队的刘勇去，他人够机灵，万一有什么消息，两人也可以互相照应。”齐泰国道。 “行。”马光社看他眼睛泛红，也知道他昨晚守了一夜，肯定没有合过眼，便道：“你先去眯会，养好了精神，咱们再重新定这部署计划？” “不用，我怕事情拖久了会更不好控制，我先去让他们跟踪监视孙田龙，然后吃个早饭再过来。”齐泰国摇头道。 自打察觉孙田龙的问题，他就觉得自己跟个小白痴似的被人耍着玩，这种感觉太不爽了，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哪能轻轻松松的就睡得着？ 不把这个内鬼揪出来，他齐泰国就不姓齐。 马光社也多少知道他的脾气，当下也安排了几个指令发出去。 第231章 前世的人事 ， 程素他们的公司很快就在相关部门登记成功，取名叫喜顺来实业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是程素自己，拿到了各方的经营权什么的，趁着厂房还在修改，而宁格也说，大部分设备都在运送的途中，她就着手试验做草莓酱。 草莓酱程素并没有做过，但她在前世有个吃货级的美食大咖朋友卢伟，去他家做客的时候，也偶然有一次机会看到他做。 当时程素就奇怪了，草莓酱多的是地方卖，他也不是缺钱的人，怎么还要费力做，而且国外的品牌应该做得更好吃吧！ 卢伟就说，外面的再好，也比不过自己做的放心，而且，自己做的，甜度多少都可以调，做出适合自己口味的酱料，不是更好么？ “而且，你不觉得做出这些东西，很有成就吗？” 程素当时正在忙着竞争老总的位置，去她家只是放松，对做这些东西，哪有耐性，便拿了杯冰淇淋趴在桌上边吃边看他做酱。 与其看对方做果酱，不如是欣赏帅哥下厨的帅气，那也是赏心悦目的好不。 程素光顾着看帅哥的脸了，倒是他一边做，一边还兼做老师讲解。 “自己做的果酱，因为不添加任何防腐剂之类的，所以要想保存得久，糖就要放多点。” 程素一边回忆着卢伟的话，一边将草莓酱的制造步骤和材料给记下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她做出来的果酱，怎么就不如卢伟做的那么好吃呢，明明都是一样的做法。 冰糖，红糖，草莓，柠檬，还有什么来着…… 程素咬着笔头，使劲回忆着，是还有还是没有了呢？ 看着白纸写着的字，程素忽然就想起卢伟来，也不知他怎么样了，结婚了没，听到她死了的话会不会伤心？ 想着想着，视线忽然有些模糊起来！ 她和前世的一切，不管朋友还是事，都没有关联了呀！ 真是让人够伤感的。 “程素，这香草条要不要采购？”宋清波拿着一根香草问程素。 程素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一条香草支上，是了，她怎么就想不起呢！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不？”卢伟拿着一根紫黑色的枝告诉她：“这叫香草荚，主要用于香水制作，但食物也常用，就像你手上拿着的冰淇淋，也添了这个东西的籽，是不是很香？将它的籽加进草莓酱里，会使得酱更香更有风味。” “你告诉我做什么，反正我又不做，你做好了，给我家送几瓶去就是呗！”程素当时舔着冰淇淋这么说。 “这不是让你多学点知识吗，脑里有知识，在哪都是不败之地，我这是塞钱进你的口袋呢！”卢伟摇着头道。 他说得真对啊，还真是塞钱进她的口袋，她和前世，还有关联啊！ 程素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看得宋清波口瞪目呆。 “爸，我们老板娘怕是想齐连长了，都哭鼻子了！”宋清波跑到厨房对老送道。 老宋探头看出去，只见程素又哭又笑的，一敲宋清波的额头道：“别多管闲事，这些采购的食材都记好了吗？” 宋清波撇撇嘴，心道真是偏心的老头。 第232章 各有成果 ， 程素重新做了一瓶草莓果酱，以最虔诚和认真的态度，因为，这里面包含了她对前世朋友的感激和想念，也算是祭奠他们过去的友情了。 一次次的试验，不怕失败，不怕成本高，不怕繁复，用了心的制作，效果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当程素把最满意的一锅酱出了，记下配方和分量，就去面包店买来一袋袋的方片包。 等午市过了，大家休息时，她拿出了已经放凉了的草莓酱，招呼大家一起坐下，亲自用果酱给他们抹了面包，递过去。 “尝尝。” 李秋兰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忙道：“素姐，我们可以自己来。” “没事，我为你们效劳一次也行。”程素笑着道：“尝尝这个草莓酱，比起菠萝酱如何？” 宋清波是第一个接过来吃了的，三两下就吞了下去，还没尝出味呢，只能讪讪的看着程素道：“挺好吃的，可我还没尝到味。” 程素笑了笑，又递了个勺子舀了一勺递过去。 老宋则是拿出专业厨师的态度，默默的品尝，从味道到口感。 “甜腻中带点微酸，酱汁浓稠，口感清香，这是放了你要做的什么香草鸭的东西？”老宋看着程素问。 果真是够专业的，程素点了点头，道：“之前的没放，我觉得不够香。” “放了这个确实挺清香好吃的。”老宋吃了一口果酱，道：“不过估计小丫头和孩子们更喜欢些，我们这些老头儿，牙口不好，太甜了。” 李秋兰和何月她们连连点头，道：“我觉得和菠萝果酱各有千秋，这个更甜一些，也新鲜。” “那是你们还没吃过，所以才觉得新鲜。”程素笑着称。 而她，要的就是这个新鲜，那才会激发大家的购买欲。 程素自己也拿了一片面包抹了酱，仔细尝了尝，果然就和卢伟当初做给她吃过的那种味道一样。 她不禁欢喜，这算不算隔空祭奠了彼此的友情呢？ 而眼下试验算是成功，现在就看宁格能拿到哪里的最便宜的果源了。 程素这边一切都井井有条地进行着，而远在湘西，齐泰国那边也获得了准确的证据。 孙田龙果真就是那个内鬼，难怪他们伏击这么多天，一点成效都没有。 原来，这孙田龙早就和那帮盗墓贼勾结上了，甚至有个公安的死都是因为他而死，只因为那公安发现了他的秘密，就任由那伙人杀了人。 那些盗墓贼，给了他不少钱，孙田龙用这些钱，还包养了一个情妇，要不是为了这个在这个情妇面前装阔戴了那个手表，齐泰国还发现不了端倪呢。 霍旺和刘勇他们一直跟着孙田龙到了情妇家，趁着孙田龙离开，他们当即就绑了那情妇审讯，才知道孙田龙一直是内鬼。 而据那情妇说，那伙盗墓贼十分精明，一直都是他们主动用电话联系孙田龙来收获这边的作战计划，并不让孙田龙知道他们的行踪。 “这班龟孙子，真是贼精。去，把孙田龙给我抓回来，交给公安部的审讯。”马光社气得暴跳如雷。 第233章 引蛇出洞 ， “慢着。”齐泰国阻止正要出去传达命令的霍旺，抿着唇沉吟起来。 霍旺看了看马光社，只见他摆摆手，便也等候在一边。 “马连长，这伙盗墓份子能做到只他们一方联系孙田龙，还不让他知道他们的据点，可见这伙人警觉性高也诡诈，很可能还有纪律性和反追踪的能力。孙田龙并不知他们的据点，即使我们抓了过来，也问不出什么来，很可能还会打草惊蛇。”齐泰国缓缓说道。 马光社皱起眉，道：“不是说要联系的时候就绑个红领巾子？” “是这样没错，可也只是对方打电话过来。”齐泰国道：“依我看，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反利用孙田龙给对方传递我们要撤离的虚假信息，来一个声东击西？” “你说说看。”马光社一听，便倾耳过来。 齐泰国将自己的作战部署计划给缓缓地说了，最终得到了马光社的认同。 吃过午饭后，马光社召集了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开会传话，包括孙田龙所在的公安局。 “……上级已经派了古墓考古专家前来，估计后天就能到达研究古墓。但这班盗墓份子极其诡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让他们去危害更多的古墓，经过多方调查，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藏在大山里，明天开始，兵分两路，分别在这牛头山和骆驼峰搜寻，势必要将这伙危害国家权益的犯罪分子抓捕归案。” 孙田龙眼神闪了闪，问：“马连长，明天出发的具体时间和人数怎么分配？” 马光社深深的看着他，道：“我和齐连长各自带队上山，安全屋只留两个联络员以备突发事件。为了争取有利时间，清晨六点一早出发。” “孙警长，你们公安局的有没有体能上山？”齐泰国看过去，目光深深沉沉的。 孙田龙心道，我肯定不想上这些鬼山啊，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毒虫鼠蚁的，可他不能说不，更不能让别人怀疑。 “那是自然的，我们公安局，一定全力打击犯罪分子。”孙田龙呵呵笑道。 知道真相的人，听了他这个话，纷纷在心底冷笑一声。 “如此散会，明天五点三十分集合。”马光社一挥手，又对齐泰国道：“齐连长，我们商量一下这装备怎么带。” 齐泰国点头，随着他一道进了安全屋。 “散了散了，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明天要将这些人抓起来。”孙田龙也指挥自己的人。 齐泰国和马光社在安全屋商议着明天的做账计划，还找到了这村里最资深的向导，寻找最佳的伏击点，还有撤退点，哪里有小路，哪里危险，画了一个简便的地图，分力布置。 “报告。” 齐泰国和马光社抬起头来。 “报告齐连长，马连长，那孙田龙果真去了镇里，已经绑上了红领巾，霍旺正跟着。”万大河说道。 齐泰国和马社长对视一眼，道：“希望孙田龙的话足够让他们可信，能将这条大蛇引出洞来。” “特意说了派了专家下来研究，他们估计也不会等下去了，毕竟专家一来将这古墓围起，就没他们什么事了！”马光社点着头。 第234章 声东击西 ， “老大，那孙子的话可信吗？” 水坪镇某个民房中，有个老鼠眼大嘴的年轻人看着坐在首座的一个胡须男，道：“那孙子会不会被那些兵蛋子给收买了放假料？” “耗子，听老大怎么说。”另一个身材瘦长的剪着光头的男人喝道。 那叫耗子的张了张口，有些烦躁的坐下来。 那胡须男，也就是盗墓团队的老大萧王国摸着下巴的胡须，开口道：“他不敢。” “老大，我也觉得他不敢。这些兵蛋子是等不及了，也是，咱们拖了他们几天，哼，墓在那又不会跑，我们还拖不死这班孙子？”光头男，外号为光头，冷笑着道：“可惜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咱们就躲在他们眼皮底下。” 光头扫一眼已经死在墙角的老头，黑着脸道：“耗子，不是让你在院子挖个坑埋了这老头吗？都臭了！” 耗子道：“又是你说别太大动静。” “你……” “行了，别吵了！”萧王国看一眼两人，道：“现在他们等不及，咱们同样等不了了！没听到孙田龙的话么，过两天，考古的就从北京过来了！” 众人沉默下来，考古的一来，他们还有什么戏唱。 “老大，你说，是干和不干，咱们听你的。”光头看着萧王国道。 “对，老大，听你的。” 萧王国看向众人，沉吟半天，道：“咱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那个古墓的，干了这一票，我们就可以出国去留洋，干了。” “干了！”众人齐声喝。 “光头，你去检查一下装备，准备充足的弹药和固体照明的，枪支每人配上两支，要是有状况，别管死活，和他们来个你死我活。”萧王国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藏了这么多天，他也是心里烦躁了。 “耗子，你再去探一探孙田龙那边，看有没啥情况，以防万一。”萧王国不忘吩咐。 谨慎，是他存在这么久的法器，对一个人，不能尽信，要是有什么异样，他们也好及时撤退。 众人纷纷领命下去。 隔日，齐泰国和马光社分别领着各自的队伍兵分两路往山去，孙田龙跟着马光社那一队，看果真是上山，不由暗笑。 找吧，找不着了，自然就会撤了，他也可以安安心心的拿了钱等退休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孙田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怎么好像走来走去，都只在一个地方似的，这棵树，他还尿过呢。 “马连长，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孙田龙停下问。 马光社停下，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孙田龙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拿下他。” 一声令下，有人冲了上来，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孙田龙一扭一踢，孙田龙跪倒在地上，抬头看着马光社冷峻的脸，心道，完了，上当了！ 果然，马光社马上道：“走，抄小路，去支援齐连长那边。” 他们今天定的，就是声东击西的作战计划，希望齐泰国那边不会失手。 一如马光社所想，齐泰国的队伍埋伏在疑似古墓的附近，砰的一声枪响，凌乱的脚步声沓来，正式打响久等的一战。 第235章 蓝莓酱刷下来了 ， 宁格带着满满的成果从外地归来，这到处跑了一圈，人又黑又瘦，程素为了表示他的辛苦，特意亲自炖了一盅鸡汤给他补身子。 厂房已经修整好了，设备也都放了进去，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招工培训开业了。 程素又将自己做的草莓酱拿出来给宁格品尝。 “嗯，还真是好吃。”宁格笑道：“和在英国时吃到的差不多呢！” “你的调研成果如何？”程素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宁格吃东西的手一顿，抬头若无其事的道：“我多跑了几个地方，时间也就久了点，给，这是调研的报告。” 说完，他低下头，掩饰眼里的情绪，其实他是被人派去了某个地方执行任务。 程素也不在意，接过他递过来的报告，上面列了几个草莓源产地，还有价格。 “我问过相关的部门了，蓝莓在我国也才刚引进，现在还在培育阶段，就算有熟果，只有那么几棵，并没有大批量的产果树。”宁格说道：“而且，因为种子是从外国引进，十分的贵重。” 程素皱起眉，心里觉得有些遗憾，但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如此，我们就只能先将蓝莓酱给刷下来了！”程素遗憾的道。 没有果源，不想刷也得刷，宁格没说话。 程素又看起草莓的原产地，分别在北京昌平，山东潍坊，辽宁丹东，安徽合肥，四川的攀枝花…… 昌平的草莓生长昼夜温差大，个儿大，辽宁的个儿中小，合肥的…… 再看价格，也是各有千秋。 端看这么多的产地，程素要考虑的是运输成本和亏损成本，离他们这边太远的，运输时间长，新鲜度估计也会打折扣。 “我觉得，可以和北京昌平这个谈合作。”宁格开口道。 程素正是游移不定的时候，听了这话，就抬起头来问：“怎么说。” “我所交好的人脉基本都在北京，总能找到路子去和这些农场谈，价格应该会比较好些，这边去北京，坐火车的话四十八小时就到了，在运输上，有货车，也有火车，说不定以后咱们这边还会有飞机的，在运输上保证不成问题。” 程素听着点点头：“继续。” “我还有个想法就是，如果我们喜顺来打开了局面，将来可以把厂子搬到北京去发展，如此就更近产原地了，在北京，我觉得机遇会大很多。” 程素道：“我们也不止只做一个品种的果酱，菠萝酱也会做，现在我们这，离菠萝产地是最近的。” 宁格皱起眉。 “不过你分析得很对，在北京的确机会大上很多，这未来的发展前景也很好。”程素笑着道。 宁格抬头：“那你的意思是？” “去北京吧，把这个合作谈下来，尽快发货过来，咱们也好开工，拖一天，这成本也高了。” “还是我去？”宁格苦着脸。 “那是你地头啊，你这条强龙，难道还谈不来？”程素道：“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在这边负责招工培训，先把菠萝酱给做起来。” 宁格听了嘴角微抽，不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听着挺新鲜的。 第236章 不祥之兆 ， 程素和宁格在敲定后续事宜，那边，秋兰在叫：“素姐，您电话。” “多吃点。别等回去了，以为你去打了一场大仗，给虐待得瘦了。”程素指着宁格要把那盅汤喝完，走到柜台去接电话。 “喂，我程素！” “是我！”电话里，传来婆婆的声音。 “妈，是您啊，有啥事，家里好么？”程素坐了下来。 “嗯，过些日子就要收花生了，我和他爸商量了，收了花生榨了油，给你们送去点。”齐母在电话里头说道。 “妈，不用麻烦，我们这边啥都有得卖，留着你们吃吧！”程素忙道。 “外面的怎么比得过家里自己榨的，外头的也不知有没兑水的。你不吃，给我儿子吃。”齐母哼了一声。 程素撇撇嘴。 “泰国呢？是不是出任务了？” 程素怔了怔：“是啊。”她怎么知道的？ “真出了？去几天了？不得了不得了，我说怎么好好儿的就做梦了呢，泰国在任务怕是伤着了。”齐母听了立即紧张起来。 程素有些哭笑不得，道：“妈，这做梦，和他出任务有啥关系？您别多想了。” “你知道什么，我就梦见泰国受伤了，这都是不祥之兆，你有没办法找到他问问。” “妈，这都是国家机密，怎么会随时和家属联系，他不会有事的。”程素劝道。 “我看你这婆娘是一点都不着紧关心自己的男人，成天也不知道在捣弄些什么，根本不在乎他，没心肝的婆娘，挂了。”齐母噼里啪啦的发了一场火，不等程素说话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程素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声，十分的无奈，把话筒放回话机上，想着齐母的话，怔怔的出神。 齐泰国这趟任务也确实出得挺久的了，一切都好吗？会不会真的受伤了？那边可是湘西，蛊虫毒物特别多的地方。 程素眉心拢起，也有些心神不定起来。 而远在湘西，齐泰国正和盗墓份子火拼着。 “大河，去东路包抄，别让他们跑了，注意点安全，这班人用的都是苏联的56式步枪。”齐泰国下令，他自己则是往西追那胡须头子。 “是。” 齐泰国紧追着萧王国不放，本就在地形复杂的地方，萧王国他们也不知为了这个古墓踩了多久的点，像只灵活的黄鼠狼似的蹿，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齐泰国看着灌木丛，循着凌乱新划出来的路追过去，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突然，他听到一阵哨声，心里一喜，这是马光社那边的信号，支援的来了，心下更是大定。 有奔跑声在前方响起，齐泰国连忙钻出灌木丛，丝毫不顾自己的手脸被尖刺划破。 一条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齐泰国抬起手枪，那边却已经先向齐泰国这边扫射过来。 “狗娘养的。”齐泰国咒骂一声，就地一滚，堪堪避过那扫射过来的子弹，仰头，向前瞄准。 有闷哼声传来，紧接着是刷刷的声音，齐泰国忙的爬起，往前追去。 第237章 五彩毒蛛 ，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响起，齐泰国跑过去，看着那人道：“萧王国，你跑不掉了，放下枪束手就擒吧！” 萧王国回过头来，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跑，手上的枪不忘往后扫射，齐泰国追了上去，又是一枪，打在他的小腿上。 萧王国痛嚎一声，单腿跪倒在地，马光社带着人赶到，见此，枪头全对准了萧王国。 大势已去。 萧王国低下头，一手还紧紧抓住手中的枪。 “你逃不掉了，把枪扔来。”齐泰国握着枪步步靠近。 萧王国把那个枪给扔了出来，却不看齐泰国，依旧低着头低叫。 齐泰国走近，扫开地上的枪。 “老齐小心有诈。”马光社不敢放松，不忘高呼。 齐泰国点头，手枪一点不离萧王国，双目凌厉。 两米，一米，，半米…… 萧王国突然转过头来，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齐泰国暗叫不好。 只见萧王国飞快的转头，嘴上咬了一只竹筒，对着齐泰国一吹，有什么东西朝着他飞了过来，整个过程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快得让人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齐泰国下意识抬手一挡，手臂上一痛一麻，手上的枪也掉落在地。 “老齐。” 砰砰。 眼看情况有变，马光社他们的枪立即打在了萧王国身上。 萧王国看着齐泰国，捂着中枪的胸口，露出狰狞的笑，道：“龟孙子，爷爷活不了，你也别想活。”说着，头一歪，倒地身亡。 马光社冲了下来，确认萧王国死绝了，才看向齐泰国：“老齐，怎样？” 齐泰国看向手臂，不过一小会，那里就黑肿了一片。 “这是什么东西？”霍旺指着齐泰国脚边不远。 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在那爬着，显然是被这东西给咬的？ 马光社一脚踩下去，使劲碾了碾，道：“五彩毒蛛，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快，伤口近侧绑扎。” 霍旺连忙抽出止血带，上前要帮齐泰国绑扎，以免毒性蔓延，但那毒性太强了，这么一下子，就又黑了一片。 “刀。”齐泰国感觉心跳快了起来，抽出身侧的军刀递过去：“划十字伤口挤血。” 原因为只是普通的毒蜘蛛，也不知这是什么品种，他只觉得心跳快得很，头也开始有些晕了，心知只怕这蜘蛛不是寻常毒物，尤其出在盗墓者萧王国的手里的，鬼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毒物。 霍旺连忙听从，齐泰国不忘对马光社道：“大河他们那边还有两个喽啰，麻烦马连长过去收尾。”他怕大河经验不够，出啥问题。 马光社点头，留下两个人处理萧王国的尸身，带着一个人往东边去，才走了几米，就听到霍旺大叫：“齐连长？齐连长？” 马光社转身，刚刚还对他说话的齐泰国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禁脸色一变。 “先把齐连长送回安全屋，找蛊医，把那蜘蛛也带回去。”马光社跑了过来，高声下令。 一行人，由霍旺背起齐泰国，一人扶着，匆匆下山去。 第238章 死不了 ， 齐泰国被战友们背到安全屋，村里的蛊医马上被找了来，看了那只蜘蛛，道：“这是五彩蛛，很毒的，和那那个啥……” “黑寡妇。”一个女声在门口传来。 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休闲登山服，扎着马尾，凤眼微调，面容高傲的女人站在那。 万大河喝止：“你是谁，闲人免进。” “我是医生。”女人瞥一眼万大河，又看马光社：“哪个部队的，在执行任务？” 这话问的，好像很熟悉部队似的！ “你既然是医生，快看看这怎么回事？”马光社答非所问。 “她也是在部队里的医生，特意前来咱们这边采药的。”蛊医在一边说道，又看向那女人问：“蒋医生，你说这是什么毒蛛？黑寡妇？” 蒋医生，也就是蒋晴走到床前，看一眼齐泰国，暗道好个俊朗的军哥，虽然脸色苍白，却丝毫不掩他的伟岸。 蒋晴捏起齐泰国的手，把着脉，又看了一眼扎着的止血带，查看了划了伤口的十字口，暗暗点头：“麻烦阿爸你去派人将我的药箱子拿过来。” 被她称为阿爸的蛊医连忙叫人去取。 “这也不是黑寡妇，平常我们叫它五彩蛛，这蜘蛛的毒性很强，比起黑寡妇，只逊色一点，而且，它的毒性蔓延的很快。” 万大河在一旁听了，很是紧张：“那你快治啊。” “你们最初处理的也可以，绑扎伤口附近，能使毒性蔓延不快，还放了毒血了！”蒋晴探了一下齐泰国的额头，道：“但还是不够，中毒者，会出现发热，呼吸心跳加速，呕吐，重者昏迷，更严重的，组织坏死，导致器官衰竭死亡。” 万大河急得眼都红了。 这时，蒋晴的药箱来了，她先拿出听心器听了心跳，皱起眉，掏出针筒，翻出一小瓶针水来。 “你这是什么东西？”万大河见了，不由上前一步，对马光社道：“马连长，也不知她可信不可信……” “抗生素，可以不打，送医院去，估计也都迟了。”蒋晴白了万大河一眼。 “你……” “蒋医生，你打吧！”马光社咬牙道：“有什么事我担着。” “当然是你担啊，是你的人。”蒋晴哼了哼。 这女人太可恶了！ 万大河恨恨的咬牙，看到齐泰国惨白如灰的脸，心想，这怎么跟嫂子交代？ 蒋晴将抗生素推进齐泰国体内：“我这是治标不治本，马上送医院，注射肾上腺皮质激素、静脉注射葡萄糖酸钙、补液。” 马光社急忙让人备车，又看向蒋晴：“蒋医生，齐连长的生命……” “暂时还死不了。”蒋晴收起药箱，又看了齐泰国一眼：“他还是个连长啊，挺帅的嘛，死了还真是挺可惜的。” 众人听了，嘴角微抽。 万大河更是恨不得去挠花她的脸，哪有人嘴巴这么恶毒的，嘴上就会挂着死字。 蒋晴又去探齐泰国的脉搏，忽然，齐泰国的手一动，一抓，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蒋晴吓了一跳，看过去，只见齐泰国半眯着眼睛，虚弱的一笑：“素素，你来了！”又昏睡过去。 他的手还抓着蒋晴的手，蒋晴感受到那大手的温度，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第239章 积极拉拢 ， 程素这天整日都心绪不宁，连平常喝茶的茶杯都给打碎了，就是应小雅和她说话，也没听进心里去。 “素素！”应小雅对程素开小差很是不满，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大声地叫。 “嗯？”程素回过神来：“什么？” “我才问你怎么呢，魂不守舍的，我说话也听不见么？”应小雅皱眉道。 程素歉然地笑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心里总觉得存着事压着似的，很不舒服，你说什么？” “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去看看？”应小雅问。 “没事。”程素摇摇头，问：“所以说，现在那张玉军没上你家去讨好丈母娘了？” “瞎说什么，啥丈母娘。”应小雅瞪他一眼，道：“我是明白和我爸妈说了，他作风有问题，我当然不能和这样的人来往啊，我妈也不知怎么对他说的，反正没来了。只是，那张玉军看我的眼神，可渗人了！” “那你平时要注意点，这样的人，心胸狭隘，万一变态上来，也不知他会使些什么下作手段来。”程素道。 “放心吧，我又不傻。”应小雅点头，又郁闷地道：“只是我妈现在成天逼着我去相亲，可烦了。”“女大当嫁，你也是时候谈个对象了。”程素压低声音道：“听说宁格也是单身，你看他怎么样？家世和你也配。” “他，别了，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我才不想当他的老妈子，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头叮嘱。”应小雅耸了耸鼻子道。 程素也是说说，毕竟平时看他们俩人吵吵闹闹的，不见半点男女之情的暧昧，别说火花了，火星子都没有一点。 “说起他，又跑了？” 程素点头：“回北京了。我们定了一个果源产地，要谈合作，能谈下来，我们的公司就开始运作了。说好了啊，我要请你爸他们来给我剪彩揭牌，到时候，你记得帮我们说话啊！” “行了，咱俩谁跟谁啊！”应小雅笑着道。 程素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又拿出招工的纸，道：“来，大学生，帮我看看。这招工纸成不？” 上面，列着生产工，操作工等，待遇从优等。 这也只是简单的，公司刚刚才要准备开业，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程素打算先自己做着财务，将来再找个人。 想到这，她又看向应小雅，积极拉拢：“哎，你真的不想来帮我们么？你是学会计的，我们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就算想，现在也走不了啊，我们厂十月表演，要不，那时我过去？”应小雅道。 十月啊，那也行，程素点头，道：“就怕应县长他们觉得没前途，浪费了你的人才。” “他们啊，最喜欢我找到个金龟婿嫁了，一了百了，才不管我做什么工作呢。” 程素笑了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也是想你后半生无忧。” 应小雅有些不以为然。 叮铃叮铃。 “我去接个电话。”程素站起来，走到柜台把电话接了起来。 也不知电话里头说了些什么，程素脸色刷白，话筒掉落在机子上，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的，扶住了桌子！ 第240章 打听消息 ， 齐泰国出事了！ 程素脑袋嗡嗡的响，脑海里除了万大河的一句齐连长被毒蜘蛛咬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就一片空白，再无其他。 毒蜘蛛，昏迷不醒！ 是多毒的蜘蛛，咬了人让人昏迷不醒？ 黑寡妇？ 程素脑海里忽然响起这么一个词语，那还是她前世看电视科教片看来的，听说黑寡妇剧毒无比，被咬了，重者会严重的器官损坏衰竭死亡。 湘西那边，有这种剧痛的毒物吗？ 湘西，什么东西没有？ 程素的脸色煞白，有人在她耳边大声叫她，她像具木偶似的转过头来，缓缓的清醒过来。 是老宋他们，人人都担忧的看着她。 “素素，你要吓死我们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应小雅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对的人，要不是她看到程素快倒地上扶着她，只怕她都倒地上去了！ “没事。”程素勉强勾了勾唇角：“齐泰国在任务中受了点伤。” 她又转向老宋，吩咐道：“老宋，拜托你在这边主持着，我先回军区一趟问问消息，秋兰，你负责收钱。” “哎，去吧。” 程素又歉然地看向应小雅，应小雅忙道：“别管我，我能自己走，也是要忙碌的时候，我帮你管一下餐馆，你快回去吧。” 程素感激一笑，摘下身上的围裙，抓起包包，跑出餐馆，推起自行车，将它蹬得飞快。 不多会，程素就满额是汗的来到军区，和哨兵报备了下，不多会，就有人领着她来到麦团长的办公室。 “麦团长，您好，我是齐泰国家属，我听说……”程素急匆匆的问，眼圈渐渐地泛红。 麦团长走过来，将她引到沙发坐下，安抚道：“齐泰国家属，事情我们都了解过了，别担心，齐连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没死，或不用死，但暂时……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被什么咬了吗？”程素急着追问。 “在执行任务中中了对方的暗招，伤口已经及时做了清创，又侥幸遇上我军的军医在那附近，打了抗生素，现在已经送了医院，正在输液。相信齐连长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你放心！”麦团长道。 程素听了，悬着的心微松了，问：“可万大河说他还在昏迷不醒。” “中毒的人，总会虚弱一些，而且连日来作战，身体也处于弱势，抵抗力自然差些，你请放心，齐连长，是我军极优秀的人才，我们必定会竭尽全力去救治他。”麦团长信誓旦旦的道。 程素才不管他是不是优秀，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是否活着就够了。 她想陪在他身边！ “麦团长，你看，我能不能过去湘西那边看看他，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放心，路费什么的我都能自理。”程素请求道。 麦团长笑了，道：“并非是我不让你去，而是如无意外，晚上齐连长就该醒了，要是没大碍，估摸这两天就回来了。你去，岂不是白跑一趟？” 程素有些孤疑，真的没事，真的就能明天回来？ “这样吧，再等一等，要是明天没有消息，我们就送你过去如何？”麦团长看她不太相信的样子，又承诺道。 听到这里，程素只得作罢，和他寒暄两句走了。 第241章 吓着她了怎么办？ ， 程素的去而复返，让餐馆里的各位同事都很不解，最终还是推了老宋出来问。 “没事，就是被只蜘蛛咬了，说没什么生命危险。”程素勉强的笑。 老宋听了就道：“你放心吧，我看齐连长天庭饱满，是长寿之相，是个有福气的人，不会有事的。” “承您吉言了！”好话谁都爱听，程素心中微安：“都去休息吧，我守着就行，晚上还有个晚市呢。” 众人应下，秋兰又道：“素姐，您别不高兴了，刚刚我们还接了个大的单子呢，有个客人定了个佛跳墙。” “哦？那真是大单子了！”程素笑了笑，一个佛跳墙的利润有几十元呢。 众人下了班，程素就敛了笑，盯着电话看，在麦团长的办公室临离开前，她就拜托他有消息一定要打过来她这里。 他一定要没事才好，不然，她要怎么办呢？ 程素撑着下巴，眼圈泛红，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这么在意他了。 齐泰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他一惊，唰地起床，头却是一晕，不由哼了一声。 好痛！ 他按着头，双眉紧皱起来。 靠在墙角抱着手假寐的万大河听到动静警醒起来，看到齐泰国已经坐了起来，惊喜地跑过去：“连长，您可醒了！” “这是哪？”齐泰国揉了揉额角打量了一下周围。 “是医院呢，您被一只毒蜘蛛咬了中毒了，可记得么？那蜘蛛毒性很强，您才昏迷了这么久。”万大河滔滔的道：“谢天谢地，您可终于醒过来了。” “我昏迷多久了？”齐泰国看了看自己手腕，正在输液，而被咬的那个地方，可能做了什么处理，也微微的发痛，缠着一圈绷带。 万大河捏着指头数了数，道：“从昨天到现在，差不多36小时了！” 竟然这么久？齐泰国皱了一下眉。 耳边，万大河仍在碎碎的说着话，齐泰国突然问：“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嫂子说您昏迷的事了。”万大河眨巴着道。 齐泰国瞪他一眼：“你这棒槌！这又不是多大的事，你怎么和她说呢，吓着她了怎么办？” 万大河一缩，之支支吾吾的道：“我，我这不是看您不醒，怕着……” 他不敢说那不祥的字眼。 “怕我会死么？”齐泰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万大河露出一个讪笑。 齐泰国伸手去拔手上的吊针。 万大河大惊，按着他的手：“连长，您做什么？医生说，这输液不能停，虽然你体内毒素清了，但可能还有残余的，为了保守起见，得连续吊上三瓶输液呢！” “狗屁，我的身体怎么样自己还不知道？放手，我要给你嫂子打个电话，不然她指不定会吓成什么样！”齐泰国道。 “打电话也不一定要拔掉吊针啊，再说嫂子在不在还不知道呢？要是您拔掉不好了，回去后，嫂子才会怪您呢！您等着，我去拿个衣叉子过来，给您架着。”万大河说着，跑了出去，不过一会，就拿了一条衣叉，将输液袋挂在上头，一手扶着齐泰国走出病房。 第242章 电话传情 ， 对于万大河说的，程素还在不在餐馆还说不准，齐泰国也有些不确定，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既盼着程素在，又担心她在，盼着她在是自己也想和她说说话，她在，也是证明她心里也担忧在乎自己。可她在，这么晚了，回家怎么办，她一个女人这么晚他也担心！ 怀着十二万分的忐忑心情，齐泰国将电话拔去了程素那边的餐馆。 嘟，嘟，嘟！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里面传来焦急的熟悉的声音，齐泰国眼中一热，心也跟着发热起来，笑着开口：“是我！” 程素紧紧地捏着话筒：“喂！” “是我!” 熟悉的声音，是齐泰国，程素忍了一天的眼泪立时就扑嗽嗽的落下来，滴落在话筒上。 话筒那头，程素没说话，齐泰国皱了皱眉：“素素？你在听吗？” 回应他的，是轻轻的抽噎吸鼻子声。 她哭了！ 齐泰国听到了，心里登时软得一塌糊涂的，也就在这一刻，他才深深觉得，自己以后的责任，大了。 他出任务，会有人惦记着他，担忧着他，这人就是他的老婆，他的女人！ “素素，别哭了，我没事，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齐泰国听着那吸鼻子的声音，将一旁捂着嘴偷笑的万大河赶开，自己拿着挂着输液的衣叉子。 程素哭得叽里呱啦的，抽着鼻子骂道：“齐泰国，你坏，你太坏了！” “是，是我坏，那快别哭了。”齐泰国连忙道。 “你自己没遵守承诺，搞得自己受伤，还昏迷了，现在我哭一哭都不准了？”程素呜呜的道：“你答应了的，说要完整无缺的回来的，现在整这样算什么？” 齐泰国忙哄道：“是，是我不对，我就是言而无顺的混蛋。素素，好素素，我不是不让你哭，而是你哭了，我心痛呀，再说了，你在那边哭，也没人给你擦眼泪不是？多浪费啊！” 程素被他逗得噗嗤笑了，擦了一下眼泪，道：“谁稀罕你，我自己不会擦么？” “我稀罕，我稀罕！” 程素定了定神，才问：“现在怎么样？好了吗？都好了吗？” “不好！” 程素立即紧张起来：“哪里不好，医生怎么说的，是什么毒素，万大河说你被蜘蛛咬了，是黑寡妇吗？做检查了吗？” “我的心不好！”齐泰国撒着娇：“我心痛，想你给想的。” 程素一愣，旋即嗔道：“混蛋！这时候了还开我玩笑！” “真的，我其他都好，就是想你想得心痛，素素，我好想你。” “我，我也想你！”程素想着，眼泪又要落下来，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医生说你能走了吗？不许瞒我，齐泰国，你要是瞒着我，我不放过你！” “说是再吊几瓶输液就成了！估计后天就能到家看到我了！”齐泰国说道。 程素沉默下来，半晌道：“你要是骗我，我，我就不让你上床啊！” 齐泰国笑了，压低声音道：“不上床，那在沙发上？” “混账！” 两人说了近半小时的电话，要不是齐泰国怕她回去更不安全，真想就这么说下去，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对万大河道：“去喊医生来，我明天就出院!” 他等不及了，他要回去见她，抱着她，那才是他心之所向。 第243章 是我救了你一命 ， 齐泰国第二天就要坚持出院，他想早点回去，再说了，这趟任务的时间也拖得够长的了！ “哈哈，老齐，这是想媳妇了？”马光社笑着道。 齐泰国的脸色还挺苍白，就道：“任务都完成了，也该回了！” “是，你放心，这次你的功劳不会少了，要不是你发现那孙田龙有问题，只怕咱们还得拖下去。”孙田龙拍着他的肩道。 齐泰国谦虚一笑：“都是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效劳，是我应该做的。” “我就欣赏你这么谦虚。”马光社笑道：“兄弟，我听说你大名已久，这次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也是我老马的荣幸了。以后，咱们常联系啊！” “一定！”齐泰国笑着点头。 “连长，那女人来了！”万大河在一边指着一个方向道。 齐泰国转过身，看到一个有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朝这边走来，有些不明白。 “大河这小子没和你说？”马光社看他有些莫名，就指着正走过来的女人道：“那叫蒋晴，是六十五营的女军医，说起来，也是战友了。她来这边采药研究的，也亏得她带了抗生素什么的，不然你还不知道能不能挺到医院来，你得好好多谢人家！” 万大河在旁撇撇嘴，道：“话虽如此，可那张嘴也太毒了！”他对这什么女军医，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说话间，蒋晴来到跟前，先是跟马光社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齐泰国，眼睛亮了亮，笑道：“看来齐连长也大好了！” 齐泰国不经意的打量了她一下，淡淡的笑道：“我听说是蒋小姐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这人情，我老齐记下了！” 蒋晴一挑眉，一拨头上的卷发，睁着一双凤眼看着齐泰国：“哦？他们是这样说的？”又耸了耸肩，道：“那齐连长可记住了，是我蒋晴救了你一命！” “什么啊，明明我们连长也自救了。”万大河在旁边咕嘟道。 蒋晴轻笑着。 齐泰国皱了皱眉，斥道：“大河！” “没事。小子不懂事，我不怪他！”蒋晴笑着，看了他们的架势问：“齐连长马连长，这是要归队了？” “是啊！蒋医生还要去找什么药草研究？”马光社一脸的和颜悦色地问。 蒋晴是个挺漂亮的女人，时髦又好看，还是个医生，这样的女人，总是让人多看几眼的。 然而，这不包括齐泰国，他只对大河说着什么话！ “我也要回营了，这次出来也只是短暂休假。”蒋晴一边回话，一边看向齐泰国。 不得不说，齐泰国挺让她勾起兴趣，看在场的兵蛋子，谁的眼睛不是偷偷看过来的，除了他。 她对自己的容貌和魅力都挺有自信，而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好像并没这么觉得喔。 “马连长，如此，我们就先行一步了！”齐泰国看向马光社。 “哎，这一路小心，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齐泰国笑了笑，又对蒋晴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蒋晴看着那走远的身影，眼神微闪，眸中深处露出莫大的兴趣来。 第244章 被人摆了一道 ， 程素并不知道齐泰国正在回来的途中，正当她准备去招工的时候，饭馆却出了个大事，就是昨天来下佛跳墙订单的那人，找不着了！ 宋清波瞪着曹小虎迭声追问：“你找清楚没有？是不是送错了地址了？” “我没有，这都明明白白写着的呢。”曹小虎哭丧着脸，指着那写着收货地址的纸条道：“我特意问了好几回，人家根本没这个人，说我送错了！” “这怎么可能，那是活生生的人，难道咱们还白日撞鬼不成？”宋清波很慌张。 这个佛跳墙，他爸接的单，现在却没人接收，那人给的十元定金，根本就抵不上这个菜的成本，那程素她会怎么看？ 宋清波下意识看向程素，她会怎么处理，要扣罚么？ 不过，就是要扣罚，也只能自认倒霉吧！ “要不，我再去送一次找找？”曹小虎也知道佛跳墙的价格很高，便苦着脸道。 “不用了。” 老宋和程素齐声开口，两人对视一眼。 “不用去送了。”程素笑着道：“不就是一个佛跳墙么，人家走了单，就咱们自己吃。说起来，大家在我这饭馆共事这么久，我都没请过大家吃个饭呢。这个佛跳墙，咱们今天把它吃了，老宋，再炒两个菜，算是和大家吃个开伙饭。” “这怎么成！”老宋摇头，道：“这单子是我接的，也是我疏忽，应该先收全价的，不然就不会闹出这个事了。所以，这个佛跳墙，应该从我的工资里扣。” 老宋满面懊恼，佛跳墙用料精而贵，偏偏他就只收了十元的定金，成本也远远收不回来，这亏，是吃大了！ “老宋，哪有从你工资里扣的理？做生意就是这样，咱们打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收定金是必然，但收全价却是没理的。至于今天这个佛跳墙，要么是那客人记错了地址，要么就是……”程素的唇抿了起来：“若不是那客人记错地址，那就是故意为之，这是有人特意来耍咱们喜顺来了！” 众人脸色一变。 “谁，是哪个王八羔子，看我找出来，不弄死他！”宋清波立即炸毛。 “不管是谁，总归是奔着我们喜顺来来的，大家做事要注意点。老宋，您掌着出品这一块，尤其注意食品卫生。嗯，既然今天吃了这佛跳墙，那也就拜托大家辛苦一点，今天就里里外外的把卫生打扫一遍，保持整洁，以免有人来找茬！”程素想了想，故作轻松道。 其实她脸上是轻松，心里却是愤怒非常，她安分守己的做生意，也不占谁的便宜，以前做饭车的时候就被人眼红砸车，现在又被人特意耍着玩，摆了一道。 一个佛跳墙，成本再高，她也不是给不起，输不起。然而，做这个菜本来就成本高，需要的人力更多，材料也要提前准备，熬制的火候什么的，全都是力气，被人这么一搅和，不但影响心情，还会影响员工的士气。 这才是让人不可原谅的。 也不知是那个缺德的，这么来耍他们喜顺来，实在是可气可恨。 第245章 没有千日防贼的理儿 ， 那个被人‘抛弃’了的佛跳墙，还是让程素做主，让大家坐一块吃了，宋清波本来还提议可以跟客人推销出去。 程素却坚决说不，原因有二，一来，午市鲜小有人点这么贵的菜，尤其是普通的老百姓，更是吃不起。二来，这菜是做给人家的，那也是已经做好了，在外头走了一转的，怎么能再给客人呢？ 若是让客人知道这菜本来就是做好了卖不出去所以被极力推销，对方就会认为这菜不新鲜，也会觉得喜顺来的诚信不好，这对于喜顺来以后的发展，会大打折扣。 程素从来都不是会因小失大的人，所以她宁愿吃了倒了，也不会再把这道菜重新包装卖出去。 众人听了，对程素都起了敬意，像她这么大方的老板，还真是不多了，而且这又是这么贵的菜，最重要，这菜也没人动过一筷子，其实也是新鲜出炉的了。 老宋对程素的敬意更深，他在发记做了多年，发记的一些内幕，他很清楚，有一些不新鲜的肉，他本意是丢了，可老板也要他想法子做好，做得重口味一些让人吃不出来。 而像这样被退回的菜，在发记，十有十一是会被那些部长经理推销出去的。 却想不到，程素竟然会这般的心大，丝毫不觉得心痛，这让老宋又愧又羞，愧的是自己太疏忽，羞的是，还不如一个二十来岁的丫头，因为他心里其实也想过重新推销的。 鉴于程素的要求，佛跳墙还是被吃掉了，吃完后，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大搞卫生，只有老宋，默默的回了厨房。 程素看了，也跟进了厨房。 老宋正在埋头切着土豆丝儿。 “老宋，心里还是不舒服呢？”程素拿了一只红椒在手里玩。 老宋看她一眼，苦笑道：“能舒服吗？这么贵的一个菜，也就是你心大。” “事既发生，我们也不能一直纠缠与它，被它左右心情，不然就受它牵制了。而且，不就是一个菜吗？也收了十元定金，算是那人蠢，请我们吃了一餐好的。” “那个佛跳墙的成本是二十多元！”老宋看过来，抿了一下唇。 “老宋，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理，人家摆明了奔我们来，我们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也是避无可避的。”程素笑着摇头，顿了顿道：“不过这事也给了咱们一个教训，以后咱们收定金，最低要收回成本金，您看如何？” 老宋也是一次就被搞怕了，毕竟这餐馆不是他自己的，听程素这么说，点头道：“成本会不会少了？要么我们收百分之七十？” “成本就够了，要是真是极大单，那我们就收六成，总不能把你们的人工都亏了！”程素笑道。 老宋也笑了：“你一个老板都不怕让员工吃掉一个佛跳墙，我们亏点人工算个啥？” 程素浅浅的笑，抛着手上的红椒，道：“从这个事来看，我们喜顺来确实是招了人眼，侧面来看，也是我们做的好的缘故，但以后，只怕都要警醒点。” 老宋敛了笑，沉着脸点了点头。 第246章 是关心还是假好心自己知道 ， 程素气过了，也就不去想了，在饭馆门口贴了给工厂招工的贴，打算着明天再去工厂那边的村子摆了摊子招人。 晚上，她回到家，华玲抱了一盆衣服洗，看到她，就问：“今天咋回来的这么早。” “嗯，没事就早点回。”程素和她没那么要好，也没打算交谈。 “哎哎，我听说齐连长在任务中受重伤了？”华玲满面八卦的问，其实要说是八卦，倒不如说满面的庆灾乐祸。 程素看了来气，冷笑着：“怎么，我们老齐受伤了，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华玲被她一噎，涨红着脸道：“程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是关心，你怎么说得那么不堪，简直不识好人心。” “是关心还是假好心自己心里清楚。”程素似笑非笑，道：“我跟你讲，你关心之前，好歹揉一揉眼圈，也好看起来红点，这嘴角呢，就别扬着，要沉下来，这才像关心担忧的样子，晓得么？” 华玲脸红耳赤，气得捧着面盆的手都捏出了青筋。 “还有，我们老齐可没受什么重伤，他吉人自有天相，就被只蜘蛛咬了而已，明天就回来了，还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这次又是大大的军功了。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呢！”说完，程素懒得理她，她今天本来就心情不爽，偏偏华玲撞上她的枪头来。 华玲看她摔门，气得差点要上去和她理论，可想到之前的事，只得恨恨作罢。 她抱着一盆衣服来到卫生间搓洗，想起程素说的，说不定齐泰国这次又有大军功，不由咬牙。 就她能，就她横！ 华玲恨恨的一打衣服，洗衣粉的泡沫溅得到处都是。 抱着洗干净的衣服回到屋里，看到陈守望坐在凳子上，拿着一本故事会在看，华玲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拿起一件衣服，狠狠地甩了甩水，拿过衣架，一边道：“你看那些破书有什么用？也不学人家去挣点军功，不指望你捞个正的连长，副连总要争一个来吧。” 陈守望听了这话，皱起眉来，道：“谁又给你气受了？” “除了你，还有谁？”华玲扔下手中衣服，走过去道：“我问你，我嫁给你时你就是个排长，到现在，都快两年了，还是排长，你怎么这么没用？” 没用！ 陈守望脸色一变，道：“是我不想去吗？也是你怕这有危险，哪有危险，让我推了。” 华玲一噎，辨道：“那我爸让你去和那些大官吃饭，你又怎么做的，鹌鹑似的，都闷不出一个屁来，我爸就是想帮你，你自己不争气，谁帮得了你！” “我知道你是嫌弃我了！”陈守望站了起来，烦躁地道：“那下次我再去出任务，你就不要拉着我不让我去。” “你去，你去啊，我再拉着你我就是傻子！”华玲也来气了，脱口而出。 陈守望失望的看她一眼，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华玲见此追问。 “去楼下抽口烟。”陈守望摔门而出。 华玲气得将牙根咬得咯吱响，心想，自己当初是不是选错了！ 第247章 齐泰国，我怕 ， 华玲这边懊悔着，陈守望那边何尝不是，现在的华玲，是越来越难满足了，他怎么做都是错，她怎么就变得这么多了呢？ 看着天上的皎月，陈守望一边抽着烟，脑海里，忽然现起一张带笑的温柔的面孔来。 夫妻俩的嫌隙，似乎就这么一下子拉开了。 程素对于隔壁两口子的事自然半点不知，更不知，自己又无意引发了一场家庭战争。 她洗澡后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回大厅，忽然停住脚步，啊的发出一声尖叫。 只见她扔了毛巾，向站在客厅里的人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回来？” 这人，正是齐泰国，也是刚进屋不久。 “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个人要反锁屋门么，怎么就不听呢？”齐泰国抱住她，答非所问。 “让我看看，哪里被咬了，现在怎么样？”程素退开两步，看向齐泰国的脸，心中一疼：“这脸色怎么还这么白，太差了。” 她又往下看去，眼睛落在他的手臂上，颤抖着手摸上去：“就咬了这里么？作战的时候，不是应该穿着长袖的么？怎么还会被咬得这样惨，到底是多毒的蜘蛛啊唔……” 齐泰国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将她的问话全部堵在唇里。 想她，想死她了！ 齐泰国搂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吻也越发的深入，程素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过去。 也就差不多快憋不过气了，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齐泰国看着程素嘴角的晶莹，嫣红的粉唇，分身很是气势的雄赳赳的抬起头来——硬了！ 程素感觉到抵住自己的象征，春心动了一下，一拳轻捶他，嗔道：“什么时候了，还不老实！” “我只对你不老实，它也是，不信，你摸摸！”齐泰国抓住她的手往他那里带。 “讨厌！”程素红着脸娇嗔，道：“快别闹，我看看你！” “宝贝，脱光了看会更仔细。”齐泰国拉着她走到沙发坐下。 程素瞪他一眼，上上下下的看，脸上和手上都有伤痕，身下就不知道了，被咬的那里绑着绷带，不由心疼：“这是第二次了，上上次你也是受着伤回来！” “都是小伤，别怕。”齐泰国安慰她。 程素红了眼，摇着头道：“不，我怕！” “素素……”齐泰国惊讶。 “我怕失去你，昨天听到你昏迷不醒的消息，我是真怕，感觉天都要塌了，齐泰国，我害怕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程素说着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齐泰国心里一软，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道：“不怕，我不是完好无缺的回来了么？我在这呢！你摸摸，这心跳得可稳了！” 说着，他将她的手拉到心上。 感受着那心跳，程素抬头，道：“齐泰国，不如你也复员吧，我不想你这么危险了！” 齐泰国脸色一变，抓住她的手：“素素！” 两人的双眼对视了一会，程素率先败下阵来，道：“算了，我也就是说说！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第248章 是因为爱 ， 齐泰国翻过身将背对着他的程素搂进怀里，两手紧着不放。 “做什么呢？还不睡！”程素挣扎了一下问。 “素素，你，生气了吗？”齐泰国小心的问。 沉默。 齐泰国心里有些发紧，双手越发的收紧起来。 程素动了动，转过身来，道：“你把我勒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齐泰国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这样，我心里难过得很。” 她这样淡淡的，比要大吵大闹还要让他来得堵心，好像在他面前竖了一面高墙似的，将他隔离着，让他怎么都跨不过去。 程素眼帘微微垂下，嘟嚷道：“我哪有生气。” “可是，你说，你想我转业。”齐泰国急道。 “我只是说说，你又怎么可能会转业呢？”程素苦笑，道：“我明知道不可能，也说出来了，是因为我害怕呀！” “素素……”齐泰国搂住她。 “我知道你会走得很远，以后你会是团长，会是师长，可能还会走得更远，可在这上面的基本，就是用一次次行走在生死边缘换来的。我知道，这是你当军人的职责，可我，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自私的小女人而已！”程素埋在他的胸口上道。 “我也以为自己其实不会多担忧的，呵，直到真的接到你不好的消息，我就觉得……”程素想起接到电话的那一瞬的感觉，声音微哽：“我就觉得，这心跟被什么揪住了似的。原来，我没有我自己，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也会害怕，害怕你牺牲。” “真是傻瓜，我不是好好的么！”齐泰国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轻声安抚着。 “这次是好着，下次呢，下下次呢，一次次的担惊受怕，齐泰国，我不怕我害怕，我只害怕，我习惯了，而这样的习惯万一变成了没法习惯，那会如何？”程素声音有些发飘。 她甚至想到了，会不会前世原主的自杀，根本不是因为齐泰国在外有人，或是家庭纠纷，而是因为他不在了，所以她也不想活了？ “我保证……” “别保证！”程素捂着他的嘴，道：“保证都挺虚的。” 齐泰国沉默了半晌，道：“素素，我自参军后，就立志宣誓，会将我的一生甚至是生命，都奉献给祖国。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当军，我还会做什么？对不住，我，太自私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的梦想。”程素吁了一口气道：“我就是害怕想发泄。齐泰国，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去主动帮别人担责吧，让我害怕的机会少一点好不好？我不怕你走得慢，升得不高，只要活着就好。我们连孩子都还没有呢！” 齐泰国点点头，道：“我答应你。” 这次也是他急着想要累积军功，没想到她的安全感会这样差。 但同时，齐泰国又有些欢喜，如此的话，程素是不是也很爱他？ “你笑什么？”程素看他含笑的样子不由问。 “素素，你说，你这么紧张我，是不是因为爱我？”齐泰国双眼亮亮的。 程素脸一红：“臭美吧你，谁爱你了。睡了！”说着背过身去。 “说了再睡，快说你爱我……”齐泰国压了上去。 第249章 去招工 ， 因为齐泰国在任务中受了伤，虽然他自己说无大碍，但去部队里报过到后，麦团长很是大度的让他回家休息几天。 程素是求之不得，特意在家炖了清热解毒的鸽子绿豆汤给他喝，又准备了营养的鸡蛋羹啊鸡啊什么的喂他，一副要把齐泰国养成猪的节奏。 老婆这样温柔以待，齐泰国乐得享受，但可惜，程素没法在家一天到晚的陪着他，毕竟果酱公司那边也还要准备开业的事宜呢！ 齐泰国在家坐不住，干脆就以郊区风景好空气好也好养身体为由，跟着她去村里摆摊子招工。 说是摆摊子，其实就是摆了一张小桌子，带了两张小凳子，上面写着招工字样，就在两个村的路口摆着。 厂房那边整修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村民的注意，程素这么一摆摊，很快就吸引了村民注意，纷纷前来问。 因为是要做果酱，程素首先考虑的是女工，毕竟女工比较细心，当然，搬运工也少不得，不然装货运货的时候，总不能让女人来搬运吧。 程素的要求也挺高，干净整洁的自然是优选，再来就是谈吐清晰文雅的，她知道村里有些人总会爆粗口，她可不想成天听到各类器官啥的。 “看你招工，堪比招兵的严格。”齐泰国在一旁笑道。 程素白他一眼，道：“你懂什么，我做的是食品，那可是吃进人嘴里的，最讲究的自然是卫生。你要是看对方十指手指甲都藏着黑黑的污垢，做出来的东西你愿意吃啊？也不知他手里的东西掉进食物去呢！” 齐泰国呵呵讪笑，下意识的看一眼自己的指甲，还算干净。 程素偷眼看了，不由暗笑。 “喂，你们招工吗？” 两口子正在说话，忽然一个瘦弱的男孩儿站在他们跟前，身后背着一个竹箩筐，好像还在动。 程素刚想探头，哪知那竹筐里探出一个小头来，睁着一双滴溜溜的黑色大眼睛瞅着她。 原来是个小孩儿，该是个女孩儿，头上黄毛发也没几根，双手抓着竹筐，嘴也咬着竹筐，目光已经落在了齐泰国手上的那个苹果上，舔着嘴唇。 程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了，拿起苹果递过去。 男孩一愣，避了避，道：“我，我不是乞讨的，我问你，是不是要招工。” “没说你乞讨，我给这孩子的。”程素径直把苹果塞在了那女孩儿的手上，那孩子甜甜一笑，萌的程素心都软了。 男孩就道：“那谢谢你了！” 程素这才看向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很是瘦弱，问：“你想做工？你才几岁啊，我这里不招童工的！” 虽然她知道现在的年代，没有什么童工可言，可她不太想招童工。 男孩一急道：“我十五，不，我十八岁了！你别看我瘦，我力气可大了，我什么都能做的！” “你十八？骗人吧，去去，玩儿去，让你爸妈来，我可能还会考虑。”程素挥手赶人。 “我爸死了，我妈改嫁了，我只有我妹妹，我们是孤儿。所以，你招我吧，我啥都能干！”男孩急红了眼。 第250章 感同身受 ， 程素听到孤儿两个字，怔了怔，脸容软化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柔声问。 齐泰国有些讶然，惊讶她瞬间就改变的语气，刚刚还在说不招童工呢，现在看这架势，是要收下来？ 男孩也很欢喜，道：“赵达，我叫赵达。”又问：“你肯收我了吗？” “你能做什么啊？”程素笑，看向他的手臂，也不知是没得吃还是咋的，两条手臂真的很瘦小。 “什么都行，只要你吩咐。”赵达大声道。 程素想了想：“你说你是孤儿，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赵达迟疑了一下，道：“还有个奶奶，很老了，我要不是看她这么老，我妹妹这么小，我要是走了的话没人照顾他们，不然早就出去打工了。” 程素听了有些心酸。 “现在你这里要招工，我就想来试试看，我真的做什么都行的。”赵达有些心急：“我需要钱，我奶奶身体不好，妹妹也要吃。” 他看程素不说话，就咬牙道：“你要是肯收我，就给少点工资也成。” 看来，为了得到这个工作，是豁出去了！ “好吧，那你就来试试。”程素看他恳切又带点哀求的眼神，心中一软就应下了。 “真的？你真肯收我？”赵达高兴地道：“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开工？” “预备九月十八开业，十五号你们再过来厂里培训和去体检。”程素道。 赵达连连点头，又搓了搓手：“那，这工资……” 程素沉吟了下：“试用期二十元一个月，不包住。” 赵达眼睛一亮：“二十元啊！”他欢喜得快蹦起来，又极力压抑住，道：“老板，我一定好好干的，你放心！” “嗯，回去吧，到时候过来报到。”程素摆摆手。 赵达一个三鞠躬，背着妹妹走了，远远的，程素还能听到赵达欢喜地对他妹妹说：“月丫头，哥哥有工作了，以后赚钱了给你买花裙子，买冰棒买糖果，高兴不？” 程素眼里有些发热。 那孩子叫月啊，幸好还有个哥哥。 而前世的自己，什么都没有。 “素素？”齐泰国看她一副深陷其中的样子，不由拉了拉她的手。 “嗯？”程素看过来。 “怎么了？不是不要童工，那孩子，你可怜他？”齐泰国看一眼远去的赵达，那瘦弱的身材，还真不知干啥，程素不是这样同情心泛滥的人啊！ “可怜么？”程素微微勾了勾嘴角：“可能吧，我只是看他那么恳切，就伸一把手而已。” 说可怜，倒不如说感同身受吧，因为同是孤儿，但赵达比自己要强，因为他起码还有个妹妹，有奶奶。母亲虽然改嫁，起码他也知道母亲长什么样，或嫁去了哪里！ 而她呢，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抛弃了！ 程素低下头，觉得有些感伤。 齐泰国皱起眉，这样的程素让他觉得心痛，就好像很孤单似的，可为什么呢？ 他不禁上前拥着她，给予无声的安慰，不管怎么样，他也是站在她身边的，她有他呢！ 程素汲取着齐泰国传过来的温暖，抿唇笑了笑，突然问：“你说，招童工，在这时候应该不算犯罪吧？” 齐泰国：“……” 第251章 是巧合还是处心积虑 ， 程素两口子在村口摆了大半天的摊子，总算招到了目前所需的人手，但是否合格，还得过几天去体检了才成。 没错，体检，程素宁愿自己掏钱，也要给这些人做个全面一点的体检，别有什么传染病的，毕竟她做的是食品，有健康证是必须的。 “现在就等宁格那边的消息了！”收拾摊子时，程素这么笑着对齐泰国道。 宁格也刚谈成一宗合作回到家里，正和大哥他们坐在沙发上说话。一旁，宁老爷子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在看，只是那心思却全然不在报纸上，而是竖起了耳朵听儿子们说话。 “我听说你还找了谭政委的关系了？”宁刚看着宁格问。 宁格点头：“对啊，这你都知道了？不是说不管我的么？” 宁刚瞪他一眼：“你这么满北京的蹦跶，想不知道都难，你有想过低调吗？现在人人都问我你们家老四是不是在搞生意？” 宁格笑了：“做生意有什么不好的？你和二哥姐姐都参军从政，我做生意，就挺好。” 宁老爷子微微垂头，眼睛从报纸后看了这小儿子一眼。 “参军有什么不好？”宁刚不太认同。 “大哥，这又是老话重提了，参军从政都好，但您不觉得，咱们家有个会做生意赚钱的更好？”宁格挑着眉道：“将来你和二哥要是想再往上点，我也能搭把手，当然，我也得有钱才能啊，不做生意哪来的钱帮你们。” 宁刚心一跳，和老爷子对视一眼。 宁格故作没看到他们眼神的交汇，只高声叫道：“大嫂，再给我来碗汤呗。” 宁刚看他瘦了一圈的脸，忍不住心软了点，道：“做生意，也要注意点身子，怎么跑得这么瘦？” “事事亲力亲为，还能胖才见鬼。” 宁刚皱眉，问：“不是合股，和你合股的那叫程什么的？难道就没做事的？” “程素。”宁格道：“大哥您可别这样说，人家也做了不少事，厂子装修，工人招工，果酱调配，运作什么，都她在搞呢！” “程什么？”宁老爷子放下报纸问。 “程素！”宁刚看宁格不太想回话，就自己做主回话：“和小四合作的女人，她爱人也是军人，在清城陆军军营的，好像是叫齐泰国。” “程素？”宁老爷子歪头想了想，看向小儿子：“莫不是长了杏眼，脸跟鹅蛋似的，身高，有一米七吧？头发长到这……”他比了个手势。 宁刚微楞，看向宁格。 宁格也有些意外，问：“老爷子认识？” “也不知是不是，我上两月去花县考察，有个一面之缘，她丈夫，挺高大刚毅的。”宁老爷子回忆道。 宁刚听了皱起双眉，问：“当时他们就知道您的身份了？” 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两夫妇了，和老爷子认识，又和小四有了交情，在不同的时段，不同的地方，这哪有这么巧合？ 他当上位者已久，很多事都会掰碎了揉过再想，要真是两人处心积虑，那么，这合作当立即停止，谁知道他们图什么！ 第252章 没那么多阴谋诡计 ， 程素要是听到宁刚充满怀疑的话，铁定会暴起的喊冤枉，她明明是好心的‘救人’，而她男人，更是好心的救人，怎么就变成处心积虑了？ 更别说，这要求合作的，还是宁格自己好不好！ 好在，宁老爷子没至于昏头，摇着头道：“她不知道，她甚至不认识我，她爱人，更没见过我，我只是看到他们站一块而已。只是那女娃子，倒是挺有趣的。” “哦？”宁刚挑眉。 宁格也一边喝着汤，一边竖起耳朵听。 宁老爷子见了，就缓缓说了在花县天台，和程素的一面之缘，笑道：“那孩子以为我是想不开要跳楼，才冲过来要救我呢！” 宁格一口汤噎在喉咙里，这真是程素？要知道，当初她可是把他当成鬼，差点把他踹成个大猪头呢！ 宁刚则道：“爹，您那时高血压犯了？怎么没给我们说一声！” 宁格敛了笑，小心的看了过去，脸上装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眼底深处却有点担忧。 宁老爷子呵呵地道：“人老了，啥机器不坏，没多大的事，也不用和你们说！” “这么说，他们真不知您的身份？”宁刚脸色微松。 “该是不知道的，两人看着都是挺好的娃子！” 宁刚点点头，道：“我看过齐泰国的资料，军功挺多，是个挺优秀的人才。” 宁老爷子眼神一亮，和儿子对视一眼，交汇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那你呢，又是怎么遇着他们的？”宁刚又把目标看向宁格。 宁格喝汤的动作一顿，语焉不详的道：“就是我在那边玩，被人打劫了，堪堪他们救了我。” “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宁刚摆明了不信。 宁格耸了耸肩，转移话题道：“就是这样，我又不知道老爷子见过。再说，是不是他们也不知道呢，这长得相像的人也不少！” “说的也对！”宁老爷子也点头认同：“不过清城和花县也不算太远，你不是说那齐泰国是花县人？” “如果是，那可就真是缘分了！”宁刚的眼睛眯起来。 宁格嗨了一声，道：“大哥您就不能简单点，哪有你想的那么多阴谋诡计。”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能不想得复杂点？”宁纲瞪他一眼。 宁格嘿嘿一笑，道：“我吃饱了，上去睡一觉，就回清城了，过几天，我们公司就要开业了，忙着呢！” “吃饱就睡，养猪么！” “随他吧，都瘦了！”宁老爷子看着小儿子的身影，很是欣慰。 宁刚见此，就道：“爹，就这么放任他去玩？” “他有句话说得对，你和老二要想再上点，将来少不得要用钱。咱们这样的家庭，全部从政参军，自然是好。但有个脱离出来，也不差，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才是安稳的！”宁老爷子语重心长的道。 宁刚一脸受教的点点头。 “不过，我也挺好奇，那程素是不是就是我见过的。”宁老爷子也道：“要真是，那真是打不掉的缘分了。” 宁刚想了想，提议道：“要不，过几天老四开业的时候，咱们悄悄过去瞅瞅热闹？这也是这小子长这么大头一份投入的事业！” 宁老爷子眼睛一亮，没说话。 宁刚却是笑了：“我去安排安排!” 第253章 小人行径 ， 宁格带着成果回到清城，得知程素也将工人招好，只等体检培训开工，不由也松一口气。 想到老爷子，他少不得去打量程素，老爷子遇到的那个挺好的女娃子，果真就是她吗？ 如果是，那两家的缘分，还真的是挺深的了！ “你一直瞪着我瞧做什么？”程素满面孤疑的看着他，摸着脸问：“我脸上长花了？” 宁格翻了个白眼：“你就臭美吧！” 过一会，他状似不在意的问：“听说齐大哥是花县人啊？” “是啊。”程素拿着计算机算着账，道：“我也是啊，我们都一个地方的，就村子不同，有什么问题？” “没啊，那你没回去看看？啥时候回去了？”宁格看过来。 “没事回去干嘛，我这边不用做么？而且，六月的时候才回去一趟了。”程素蹙着眉算账，有个数怎么也算不好。 六月，还真是老爷子去花县的那会，宁格一拍头，还真的是啊！ 他忽然有些想笑，这人与人的定数和缘分，还真的是上天早有安排了！ “你傻笑做什么？来帮我算算这个账，怎么算都不太对！”程素道。 宁格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接过来，飞快的按着计算机，程素看得啧啧称赞，道：“看来你还是算账好手呢！如此就好，我已经请了小雅十月过来我们公司管财务，在这之前，你就先管着吧！” “你又把事塞给我！”宁格瞪眼。 程素浅笑，又带着点威胁：“公司要新开张，我都要带着工人做酱什么的，刚开始，不看着点怎么成，你还想不想赚钱了？” “行行！” “业务员我也招了几个，到时候你也掌掌眼！”程素又说了一句。 宁格想要说不，可在她威胁的眼神下，只得自认倒霉，当初他怎么就想到要做生意了呢！ 宋清波在这时冲了过来，沉着脸道:“老板，我知道上次的佛跳墙是谁搞的鬼了！” 程素眉头一皱，这事她都丢下了，怎么？ “是廖时发，我刚刚送外卖，亲眼看到那个定佛跳墙的人和他勾肩搭背的从发记走出来！”宋清波一脸气愤的道：“一定是廖时发，看我们生意好了，就使小手段来搅和我们，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会不会看错了？”程素皱着眉道：“他哪知道这饭馆是我的，知道你们在我这工作？” “我肯定不会看错。”宋清波道：“我特意找了个熟悉的人问了，说发记现在的生意没那么好了，客人都说菜的味道没有以前好。哼，我爸走了，怎么会好？” 程素抿起唇，道：“发记也是知名的酒楼，应该不会看得上我这个小地方吧！” “您是有所不知，我爸在发记做了几十年，总有一些熟悉的老顾客，这得知我爸跳槽了，也都不怎么去发记，又打听到在你这工作，要吃他的拿手好处，肯定会找过来啊，就拿昨天的那个客人，还有前天的……” 程素沉默下来，确实，老宋过来后，也带动了不少老顾客来她这里吃饭，这使得餐馆的生意好了，他的功劳也不少。 如果发记真是因为这样，就使这样的招数，那可真是小人行径了！ 第254章 以牙还牙 ， 宁格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问：“你们说的什么啊？什么佛跳墙什么搞鬼？” 宋清波是藏不住话的，当下就噼里啪啦的将之前的佛跳墙的事件给说了，最后气愤地道：“我刚刚就看到那个人了，这绝对肯定是廖时发使的肮脏手段！” 宁格拉长了脸。 “行了！”程素阻止他再说下去，道：“你和你爸说过没有？” 宋清波摇摇头。 “那就别说了！”程素道。 “为什么？”宋清波满面不解。 程素看一眼在厨房里忙活的老宋，道：“那什么廖时发，肯定是你爸自小就看着长大的，发记也是一样。如果他听到发记现在生意不好了，听到自己打小看到大的孩子用这样的小人行径来对付他所在的餐馆，这该让他多伤心？” 宋清波抿起唇，他爸多重感情，他心里很清楚，真要和他说，只怕还真的心疼得睡不着觉！ “可是……”他又很不忿，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也说了，发记现在的生意不好，这就是廖时发的报应了，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得谁。而从另一个侧面来看，也证明我们餐馆生意好，他起了妒忌，也不敢小藐咱们，不然，怎么会使这样的招数？”程素又道。 宋清波被她说得渐渐平静下来，道：“我就是很不忿，生意不好，他活该，谁让他使暗招害我爸。” “这个我还真感激他呢，要不是他，我哪请得你爸过来帮忙？”程素一脸狡黠的笑：“莫不是你们不喜欢在我这工作？” 宋清波挠挠头道：“啥都被你说了，我去干活！” 他一走开，宁格就道：“真这么就算了？你还真心大，那佛跳墙好贵吧！” “不然呢？没证没据的，你能把人家怎么办？”程素挑眉，道：“再说了，这样的小人，能走得多远？等着瞧吧，生意不好才是开始，以后我喜顺来要盖过它的风头，成为这清城的老大！” 看着她这么自信，宁格没说话，心里却暗想，未来怎样，算未来的，可现在，得以牙还牙才行！ 当晚，宁格声称有事，跑到保温瓶厂拉着应小雅去发记吃饭，点的全是最贵的菜，其中就有一道佛跳墙。 他的手装模作样的拿起筷子，飞快的在里面投入一只黑色的虫子，应小雅看得真切，瞪大了眼，宁格却眨了眨眼，小声道：“一会配合我表演。” 应小雅不明，只看宁格拍着桌子大叫：“服务员，经理，老板，全部给四爷我滚过来，瞧瞧你们发记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人吃的吗?这是要害谁呢！” 宁格拿着筷子乱戳，大叫：“天啊，这么大的蟑螂在菜里，还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我呸！什么垃圾！” 有服务员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立即去请了经理过来。 有个身材微胖的秃头经理快步过来，一脸赔笑道：“客人，您好，您稍安勿躁，菜品有什么不满呢？” “你看看，看看，我听说你们发记是个大酒楼，这才带我女朋友过来吃饭。你看，这是人吃吗？要不要爷喂你！”宁格指着佛跳墙里的蟑螂怒声道：“现在我和我女朋友都受到了惊吓，我要你们给我个交代！” 第255章 谁仗势欺人啊？ ， 宁格的不依不挠还是招来了发记的大老板廖时发。 廖时发近来也是很窝火，因为发记的生意直线下降，有些老顾客都不来了，一问，才知道是因为宋城那个老东西走了，说是吃不到那个味儿。 真是可恨，陈大春这个废物，不是说已经学成了那老东西九成的功夫吗，竟然还是留不住客人。 而那个老东西呢，听说沦落到去个快餐店给当厨师了，呸，他也就值得小餐馆而已。 如果这就算了，偏偏那老不死的，将他的一些客人也带过去了，这让他使不得要给那老不死的和那个餐馆一个教训！ 哼，一个豆大的快餐店，能火到哪里去，一个佛跳墙，还不亏死他们！ 廖时发正和陈大春他们商议接下来发记要研制新菜式的事，却听到有客人在闹腾，这可真是让他火上烧油！ 什么兔崽子，也不打听打听他廖时发是混哪的！ 跟着经理来到那张台，廖时发打量了一下宁格两人，流里流气的，也不知哪来的混混，心里愈发肯定是要来敲竹杠的！ “这位小哥，不如我让厨房的给你换一个新的佛跳墙？另外给你打个八折如何？”廖时发好声好气的道。 宁格眯起眼睛来：“你就是老板？呸！你说做个新的我就新了，听说你们发记的材料都不太新鲜，而且，这道菜端进去，谁知道你会不会原封端出来？我听说你们常这样干的。” 其他桌子的食客一听，哇了一声。 廖时发的脸色一变，咬牙道：“这个小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发记是清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接待了不少的高官贵客，食材是绝对新鲜的。” “新鲜，就给我整这么一锅蟑螂来？”宁格挑起佛跳墙的盘子，又松了手，碰的落在桌上，冷笑道：“你是嫌我不是高官贵客吗？” “这只是误会，小哥，何必再纠缠？再说了，这蟑螂我们出品也没有，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放进去的！”廖时发也来了气，沉着脸道：“小哥若是要找事，我发记也不是任意让人欺负的，你可要想清楚。” “哦哦，死不承认还诬赖呢，你意思是，我好好儿的带朋友来吃饭，还故意丢蟑螂恶心自己了？现在我女朋友受了惊吓，你们不认错，还说诬赖，这哪来的道理？”宁格又看向应小雅：“小雅，你感觉怎样，可还恶心？” 应小雅捂着口道：“我还是想吐。” “你看看，我们要故意恶心自己吗？” “那你想怎么样？”廖时发道：“是要敲竹杠吗？还是要报公安让公安同志来定论？” “看来，老板和公安的很熟啊，行啊，报呗！”宁格翘起二郎腿，对应小雅道：“小雅，打电话喊你爸来，让他也看看，这是怎么仗势欺人的！” 应小雅啊了一声，四少啊，到底是谁仗势欺人啊！ 宁格就道：“你怕什么！我看应县长看看，有人欺负欺到他女儿头上，这个事怎么整！” 应……县长的女儿？ 廖时发他们一愣，纷纷看向应小雅，应小雅有些害羞的微微低头。 第256章 待宰的宁羔羊 ， 宁格拉着应小雅出了发记的门，一脸的精神爽利，还哼起了小曲。 而应小雅则是急哄哄的拉着宁格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讹起钱来了？ 是的，放出了应小雅她爹的名号，那廖时发就怂了，差点将两人跟大爷似的拱了起来，连声说赔偿他们的精神损失。 而所谓的精神损失，宁格也就只要了一个佛跳墙的钱而已，至于其他点的菜，自然也是拍拍屁股走了，没给钱。 他本意就是要给廖时发一个教训，想给程素出口气。 应小雅这么问起，宁格也就将佛跳墙事件给说了。 应小雅也是侠义心肠的人，听了这话，也气得不轻，道：“你应该早点跟我说，也让我再作一点，好跟素素出口气。” “行了。这就够了。走，我送你回家去！”宁格说道。 将应小雅送到家楼下，宁格就想告辞，结果一个声音叫住了应小雅。 来人是那张玉军，应小雅脸色微变，想也不想的就搂住了宁格的手臂，见他看过来，还警告了一眼。意思是，刚刚我可是你‘女朋友’。 张玉军看她和宁格亲热的劲儿，脸色微沉。 “你又来我家做什么？我不是说了，我对你没意思吗？哦，这是我男朋友，你也见过的！”应小雅推了推宁格。 “嗨！”宁格扬起手。 张玉军勉强地笑，道：“我是想来和你说一下那个文艺汇演主持的事！” “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在工厂再说吧！”应小雅皱眉道。 “对啊，都晚了，女人要早点睡的。张同志，先回去吧！”宁格也十分配合。 张玉军气得心肝疼，只得道：“那我明天在厂里等你!” 说着，转身走了。 宁格看着他走得远了，这才对应小雅道：“我看你这个主管的心术不太正，你可要仔细注意点，别让人给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你和素素一样，都说这话，我是傻子么？”应小雅揪着他的手臂肉拧。 “哎哎，我说你这人，我刚刚还帮你了，不带你过河抽板的啊。”宁格躲避。 “我也帮你了！扯平！”应小雅去追。 “咳咳，是小雅么？” 熟悉的喊声，慈爱的不像话，应小雅身子一僵，暗叫完了。 转头一看，果真是自己的老爸老妈，正从小花园散步回来呢！ 两人也不看她，只兴致勃勃的看着宁格，仿佛宁格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似的，应小雅心下叫不妙，连忙催促宁格走人。 然而，应主任却已经走上来了，在灯光看着宁格，一脸的亲热，道：“这位是？小雅，不给我和你爸介绍么？” 宁格倒没觉得什么，大方地笑：“叔叔阿姨好，我叫宁格，是小雅的朋友。” “妈……” “朋友啊，是朋友好，小雅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是和你去吃了么？”应主任挤开女儿，眉开眼笑地道：“吃过饭要消消食才好，不如上咱们家喝口茶再走吧？” 这，宁格忽然觉得有些不妙，看向应小雅，看她狂打眼色，就道：“阿姨，不好意思了，我住得远，这回再不走就没车了，赶明儿我再来拜访您和叔叔如何？” 应主任听了更是欢喜，连声说好，目送着宁格走了，拉着应小雅“上刑”去了！ 第257章 你们就是讹诈 ， 隔天中午，宁格正和程素整合公司的资料，应小雅来了，一来就对着宁格控诉。 “我可被你害死了，昨晚我妈审了我一晚，差点没上刑呢！” 一屁股坐下，又看宁格对她狂打眼色，不由道：“你眼睛怎么了？” 宁格翻了个大白眼，这人怎么就一根筋呢！ 应小雅有些不解，直到看到程素满眼八卦的看过来，这才有些明白。 “怎么，昨晚宁格说不回我那吃饭，原来是你们去约会了？” “不是！” “谁和他约会！” 宁格和应小雅异口同声的说。 程素眯起眼。 应小雅就一脸兴奋地道：“素素，我们昨晚是去给你报仇了！” “哎，别说。”宁格阻止她。 程素感觉有些不对：“报什么仇？” “说给素素听怕什么，是这样的，昨晚宁格拉我去发记，你是不知道，我们……”应小雅一溜嘴的将昨晚二人的‘丰功伟绩’给说了出来。 宁格见阻止不了，只得坐在那挺直腰身，一边偷眼觑向程素，想看她高兴不高兴，也等着她夸他。 但是，程素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反而是越听脸就越沉，最后是一点笑容都没有，哪里有高兴的表情，分明是生气。 应小雅也说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看着程素：“素素，你怎么了？你不高兴么？那人这么整你的饭馆，我们也是以牙还牙！” “我要怎么高兴？”程素淡淡的看一眼两人，道：“我是该高兴你们干了那坏痞子的事？一个吃过洋墨水的，一个是大学生，在学堂里，原来学的是讹诈的事啊？真是失敬。” “不是，我们是……” “不是是什么？那蟑螂是不是你们自己放进去的？你们有没有从别人手里拿钱了？这不是讹诈是什么？”程素的声音大了起来，有客人看过来。 应小雅的脸色微白，看向宁格，宁格就道：“这事是我的主意，和小雅无关！” “是啊，宁四少好本事。不但会讹诈，还会仗势欺人，敢情你在北京都是这么干的啊，满北京就是你宁四少的地头，有权有势想怎么欺负人都成，还叫人不敢反抗是不是？”程素讥讽地道。 “素素，宁格也是看不过眼你被欺负。”小雅忍不住帮口。 “我被欺负我乐意了怎么着，谁叫你们去以牙还牙了？”程素瞪回来：“这欺负，本来我占着上风，对方定了退订，这无可厚非，到底也交了十元，可你们呢，一桌子的菜没付款，还耍小手段去讹诈人家？你们说，到底是谁落了下风，两者比较谁更低下？我看你们比人家的手段更让人鄙视。” 应小雅和宁格不做声。 “是我好心办坏事，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说这样难堪连消带打的话？”宁格犟着脖子道。 “我怎么领情，别人不知道就算了，要是知道你们俩是我的朋友，那对方怎么看我程素，怎么看喜顺来？”程素冷笑：“你听到宋清波说发记老板和来我这下订单的人勾肩搭背，姑且认为他们是合伙欺我。那对方呢，看见你们和我一块，是不是我打击报复？”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我们连累你连累喜顺来！”宁格有些失望地吼。 第258章 你横你牛，我赔不是 ， 程素和宁格相相怒视着，两人的战火，让周围的人都颇感不安。 应小雅拉了拉宁格，道：“宁格，别说了！” “不是么？我们这样为她，她呢，只怕着被连累，我们真心当她朋友。”宁格确实很失望，以为会换来感激，却不过是嫌弃。 程素也失望，冷笑道：“你要这么认为，那真是我看错了。宁格，做人做事，不是要依着性子来的，你读书读了这么多，难道不知有理走遍天下？” 宁格别开头不说话。 “你依着你的性子来，好，就忽略你是不是我朋友这个事来说。你去发记搞这种肮脏手段，和那些小混混有什么区别？再退一步，你横惯了，行，你牛你横。可你拉上小雅，说她是你女朋友，是不是事实大家知道，可外人知道吗？你在这横了，不顺心了，拍拍屁股就走了，小雅怎么办？她的名声怎么办？” 应小雅拉了拉程素，道：“素素，我没事的。” “行，现在的时代开放了，男女朋友谈不成分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你讹诈，还使出了应县长的名号，对方会怎么看？”程素又说了一句。 宁格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谁都想任着性子做事，不顾后果，你牛你横，丢下烂摊子可以跑回北京。但在这里的人呢，小雅和应县长呢，一个是姑娘家，要结婚嫁人，一个是走政途的，名声重要不重要？叫人知道县长女儿讹诈，又当如何？你可想过这点？”程素声音越发的凌厉。 她失望，失望倒不是宁格误会她，而是失望他做事不计后果，不考虑他人感受。 一个人，成熟不成熟，是要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一点都找不出半个不字来，那才叫赢得漂亮。 而宁格他们干的这一票，爽是爽了，爽了后呢，会不会带来不来的现象，他们想过这点没有？ 人，要为自己负责，也要为身边的人负责。 应小雅和宁格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素素……”应小雅哀求。 程素长吁了一口气，道：“你们都是大人了，大人就该有大人的风范，跟个孩子似的耍义气，有什么用？” 宁格动了动嘴唇，抿了起来。 “程素，算了，这事因我而起，等我去和发记赔个不是，想来廖时发，应该也还会给我几分面子！”老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道。 程素几人一愣。 “老宋，这事和你没啥事。”程素道。 “不，不是因为我，他又怎么会想到对付咱们，没事，我去和他谈两句，也不会牵扯到县长那边的，放心吧！”老宋呵呵地笑。 程素瞪向宋清波，后者耸耸肩走开。 “宋叔，不用去，我们自己去！”应小雅拉了宁格一把：“是不是？” 宁格没说话。 “你们去，就等于是认了这讹诈。我去，才是你们不懂事！”老宋的声音带着点威严。 程素就道：“我和你一起去！” 宁格的脸色变了，瞪着程素，拳头暗暗捏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259章 骂人要拐着弯 ， 在去不去给发记赔不是这个事上，程素僵持了小半天，最后，程素还是劝服了老宋。 “事已至此，也不必说什么赔不是，我去给他们昨天那一桌子的菜埋单，包括那一盘佛跳墙，廖时发能把发记做大，估计也是有点心机的人，想来不会将这个事追究到底。”程素这么说。 老宋就道：“还是我一起去吧，这孩子我知道，心胸有点窄。” “都不用去，我自己去。”宁格突然开口。 “你给我闭嘴！”程素喝回去，又看老宋，道:“那午市过后我们一起过去。” 老宋点头，又回去厨房干活。 应小雅满面不安的看看宁格，又看向程素。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你们给我担这个责！”宁格抿嘴道。 “得了吧你。”程素瞥他一眼，道：“我只和你说一句，凡事你要多考虑后果，别跟牛犊子似的冲上去。你就是要做这个事，也要不着痕迹，别让人抓到你的把柄，只要你占着理，人家就算知道，也只会哑巴吃黄连，可占不着，你就落了下乘。以后做事，多想想。” 应小雅小心地道：“素素，你不怪我们了！” “我怪你作甚，傻丫头，我是心疼你！”程素特意瞥了宁格一眼，道：“你在别人眼里，是人家的女朋友，你以后找对象，咋找？” 应小雅看她不生气了，笑嘻嘻的上前搂住她的肩膀：“素素最好了，至于我嘛，知道就知道呗，正好也没人敢来骚扰我，嘻嘻！” “你就是心大！”程素看向宁格，见他沉默，心里叹了一口气。 宁格到底是少爷脾性大了点，聪明是够聪明的，可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不计后果，就不是什么优点了。 饭市过后，程素果真就和老宋一道去发记‘结账’了。 经理见到老宋很是意外，连忙叫了廖时发出来。 “廖老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程素笑眯眯的打起了场面话，三言两语的就说明了来意：“昨晚我有两个朋友前来吃饭，哪知道出了点误会，气得他们连账都没结就走了，反让廖老板给了赔礼钱。这可是不对的，就算一道菜有了脏东西，赔过礼就好，整桌菜都不付款，那就失礼了，这不，我就替他们结账来了。” 廖时发一愣，眼睛眯了起来，他也不是傻子，只怕是昨晚那两人真是特意来找茬了！ “对了，那个佛跳墙也一并算吧，不能让廖老板亏本。我早前，接了个订单，做的也是佛跳墙，谁知道人家退订了。最可笑的是，我那个朋友不知从哪里听了，是廖老板的朋友订了又不要说廖老板你故意耍我们这小饭馆呢，真是的，廖老板这么风光霁月的人，哪是做这样下作的事的人？都是误会，是误会是不是？”程素又笑。 廖时发脸色变了变，程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明白，这是拐着弯骂他，又叫他反驳不得，也说明白了，他做的她都知道。 “程小姐说误会，那就是误会!”廖时发皮笑肉不笑的道。 老宋就道：“小发，你爹临死前说过，要脚踏实地做生意，发记才会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希望你秉承你爹的遗愿，将发记发扬光大。” 廖时发听了，脸色阴阴沉沉的。 第260章 这规则我懂 ， 宁格和应小雅远远地看着程素三言两语就将那廖时发说得色变，不禁心下佩服。 “哎，你看素素是不是很厉害，真想过去听听她说的什么，让那廖老板脸色这么好看？”应小雅拉了拉宁格的袖子问。 宁格抿着唇看了一眼，转头就走。 “哎，你去哪啊？等我一起。”应小雅追了出去。 闹出了这个事，宁格和程素都扭了两天，就连齐泰国都觉察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听了前因后果，黑了脸：“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程素指使他帮自己按着肩膀，道：“和你说有啥用，你也跟那头犟牛似的去讹人家呀？没证没据的！” 齐泰国不满：“那我也能知道，你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了，说不定还能安慰你两句，帮你出谋划策！” “行了吧你，你这个也是一根筋，直肠直肚走到底的耿直军人，估计和你说，你就用两个拳头说话了!”程素轻嗤一声，又指了指右肩：“这边再使重一点，酸得很。” 齐泰国集中力度往她所指的地方使去：“咋就这么酸，是不是太累了？我和你说，你要注意劳逸结合，别把自己整垮了啊！怎么样，这力度够不？” “行。”程素点头，道：“我还能怎样的，事都开头了，肯定要忙活！” 齐泰国抿了一下唇，道：“那既然这事抹过去了，你们也别一直扭下去，谁都不好受，到底是合作的关系，心里生了嫌隙，以后做事也不愉快。” 程素转过头来：“他一个大男人，还要我去哄他呀！” “没叫你哄，要是有台阶了，都顺着下就是了，我看你们都是倔。”齐泰国没好气地道。 程素嗯了一声。 到了十五号，程素就叫上犯别扭的宁格一起，带着招来的工人去医院做体检。 这做工还要做身体检查，还是挺让人意外和新鲜的，但这些工人都没有不乐意的，毕竟是免费的呢，又能知道自己身体好不好，何乐而不为？ 一行人去了医院，自然就遇到了同在医院里工作的华玲。 华玲见程素他们带着这么多人来做体检，一问之下，竟然是为了新厂子而设的程序。 “你不是开饭馆了吗？怎么又开厂子了？”华玲十分意外。 程素道：“这做生意嘛，哪有嫌钱多的，能赚钱又有资源了，就做呗。” 华玲听了，满心不是滋味。 在她看来，程素那餐馆已经够赚钱的了，可现在，又要再涉足一行生意，她这是要做什么呀？ 女强人？ 不管怎样，反正人家日子是越过越好，钱是越赚越多呗，就拿这个体检来说，一个人下来，怎么也要个几元，她都包上了，这得多少钱呀！ 程素拉过华玲，塞了个小红包在她手里：“帮我个忙呗。咱们是邻居，我这伙人的体检，你帮我给催催，早点拿报告呗，这过几天，我们厂子就要开张了，得赶紧的把食品做起来呢！” 华玲看着手心的红包，简直烫得像火烤的铁，要塞回去：“你看你，这是做什么！” “拿着拿着，这规则我懂！那就拜托你了啊！”程素笑眯眯的走开。 华玲皱起眉，咬着唇，最终还是把那红包塞进了口袋。 第261章 新厂开张准备 ， 程素坐到在长廊里等待的宁格身边，他正拿了个笔在玩，见她坐过来了，也只抬了一下头，没说话。 程素也不说话，而是从包里拿出自己复读的资料在翻阅，也是忙里偷闲的抓紧学习了。 “这些题你都会做吗？”宁格看了一眼，问。 程素瞥他一眼，道：“你会的我未必会，我会的你未必会，这会不会，我心里有数。” 宁格垂下头。 “这次是我欠缺考虑，意气用事，以后我不会了！”半晌，他才又开口。 程素嗯了一声，道：“你能做到为自己着想，也为别人着想，那就是长大了。” “说得自己多大了似的，年纪比我还小呢！”宁格咕嘟一句。 程素瞪向他：“比你年纪小，也比你成熟！” “是是，你是大姐，我是小弟，行了吧。”宁格举双手投降。 程素得意的抿嘴笑，两人对视一眼笑开，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来。 既然摊开了，程素也就和他说起厂子的开工。 “等报告下来了，如果都没有问题，我就先带着人做出第一批果酱来，没道理开张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程素道：“另外，我邀请了应县长和龚老师他们前来给我们剪彩，这前来的嘉宾也有怀集供销社的，我意思是摆一个试吃会，趁机宣传我们的产品，看能不能在当天就能拿到订单。” 宁格听着，点头道：“既然要办试吃，不如我们都给几个供销社发去邀请帖？能来多少就来多少。” 程素对此很是认可：“那回去，我们就着手办理吧！” 用了半天的时间领着人体检，回去后，程素就和宁格制定这邀请帖去投递。 而在隔天下午，华玲下班路过餐馆时，就给程素拿来了体检报告，除了有一个人有乙肝，其余都没有问题。 对于这样的结果，程素已经很满意了，第二天，就去村子里给了通知，至于那个有乙肝的，自然是不能要的，程素还给了她两元钱，说是抱歉，并说了一下乙肝的传染性。 那女人自然失落和伤心，但程素的大方还是安慰了她，回家后，按着隔离传染，另外夹了饭菜吃，掠过不提。 剩下的人，程素就领着他们参观熟悉厂子，教导设备使用知识，又让王大姐送来了菠萝，先试着做了一小批菠萝酱，直到安全接近手工做的，程素才定下分量什么的。 紧接着，又是试验草莓酱，因为这是要准备作为喜顺来的主打果酱的，而且草莓的成本本来就比菠萝要高，所以程素十分的谨慎，对员工的要求也十分严格，从卫生到做酱程序，进操作间，必须是换统一的工服，口罩头布，是一样不能少。 距离开张的日子越来越接近，程素为了安心做果酱，就将餐馆交给了老宋和秋兰暂时打理，齐泰国有时候也会去餐馆帮忙收一下钱，要是晚了还去厂里接程素。 至于宁格，也忙着和来参加开张试吃会的嘉宾沟通确认，为了这一个新厂子开张事宜，众人是忙得不可开交。 第262章 揭牌开张 ， 九月十八，大吉之日，今天是程素和宁格合作的公司第一天揭牌开张的日子，程素天不亮就爬起来，洗漱化妆梳洗，换上了特意订造好的一天宝蓝色职场西服，已经披肩的长发，被她挽了一个利落的小髻。 程素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才觉得自己有了点前世的职场女性的影子，利落干脆睿智，不由满意的一笑。 齐泰国愣愣地看着镜中的程素，道：“你今天可真漂亮！” 程素转过头来，笑道：“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齐泰国点点头，叹道：“也就现在才发现，你这么多面化。” 程素得意一笑，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道：“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别让我跑了。” 齐泰国握住她的手想要往身上带，程素就道：“你可别闹，我这时间不多了，你整的我这一身皱了，妆糊了，我又得花时间去重新整理。” “本来我是特意今天休息去给你撑腰的，无奈突然有红头文件下来，说有首长下来视察，抱歉。”齐泰国一脸歉然地道。 “没事，我能理解。”程素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道：“我们一起加油吧！” 齐泰国笑着点头。 夫妻俩各自出门，各自奔自己的前程去。 东郊的厂子公司，门口有个大铁门，门卫岗的墙边上用红布覆着公司的名称，程素和宁格到达的时候，所有的员工都已经到了。 程素循例的发布了一番开张感言，无非是鼓励大家同心合力将公司做好的话，宁格同样亦然。 一番感言后，程素就让大家各就各位，准备迎接前来的嘉宾。 “舞狮队到了吗？”程素问着王刚。 这是公司的业务员之一，程素将请舞狮助兴的交给了他。 王刚就道：“到了，就在后堂准备着。” 程素点点头，又问另一个女业务员朱丽芬：“临时贵宾室都安排好没有？各色茶水点心瓜果，都要备好。当然，我们的果酱，也要摆上去，备上勺子。” 朱丽芬一脸爽朗大方的点头：“都准备妥当了，另外，我还放了一盆花，程总，您看要不要撤走？” “放点绿化也让人精神爽利，不错，你做得很好。”程素含笑夸赞。 她不怕业务员没有经验，就怕业务员脑筋转不过弯，所以，她虽然才招了四个业务员，可都是机灵的角色。 程素满厂子的转着，这点指点那里指点，唯恐有一点落下，卫生更不说，操作间的也要整理好，因为兴许会有嘉宾想要参观，这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发展，肯定不能有差错。 一圈走下来，程素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十点了，就叫上宁格，准备在门口迎客。 宁格今天也是穿了一套休闲西装，他本来就生得俊和高大，一套西装穿着，倒显得越发英俊，害得好几个未婚的女工频频看过来。 而程素也一身的职业装，利落又俏丽，两人站在一块，竟颇有些男才女貌的感觉。 随着一辆车开过来，程素眼睛微微的亮了，这是公车，应该是应县长来了。 果然，车子一停下，应小雅就先从车子跳下来：“素素，宁格，我来了。” 第263章 首长来了 ， 就在程素在厂子忙着准备招呼贵宾的时候，齐泰国这边的军区，也是严阵以待，整个军区的军人都穿戴整齐的一色军服，站在操场中等候阅检。 有几个黑色的车子远远地从军区大门里驶进，齐泰国眼角余光扫到，背着手对所有军人喝道：“立正，向右看齐。” 齐整的脚步声轻碎的响起，齐泰国开始进行军训，他甚至，就是要来检阅，也没那么快，肯定会先喝个茶什么的。 果不然，车子进来许久，一直没有人前来。 直到大半个小时过去，才有哨兵前来报告，麦团长陪着首长过来了。 齐泰国立即叫口令。 不多会，麦团长就陪着一个穿着军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也不知是什么职务了，估计不是政委就是其他部的营长司令之类的。 等那男人走近，齐泰国就觉得此人看着有些眼熟。 麦团长先是介绍了一下来人，北京39解放集团军的司令官宁刚，齐泰国惊讶的瞪大眼。 宁格他大哥？ 就在宁格惊疑不定的时候，宁刚开口了：“同志们辛苦了！” “首长好！”众军齐声喊。 宁刚发表了一番辛苦同志们保家卫国的言辞，检阅开始。 齐泰国不敢多想，带着自己的连按着阅兵程序发令，只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阅兵仪式很快就完成，解散后，齐泰国被麦团长叫到了宁刚跟前。 齐泰国给宁刚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一连连长齐泰国，给首长敬礼，首长好！” 宁刚上下打量了齐泰国一番，笑道：“你就是齐泰国呀，早就听说清城军区的齐泰国，是个有勇有谋的战士，传闻中，你出的任务，鲜小有失手的，可谓军功累累啊！” 齐泰国听了，并不辩解，也不高傲，只沉稳的挺着胸膛说着官话，什么为人民赴汤蹈火，保家卫国在所不辞！ 宁刚笑了。 麦团长就又说了近来齐泰国的一个任务，道：“这报告还在整理中，不久就会报上去。” 宁刚拍着麦团长的肩膀，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培养出国家的人才，你居功至伟，我一定如实向上反映。” 麦团长心中一喜，谦虚不已。 宁刚又夸了齐泰国两句，道：“来都来了，齐连长不如陪着我们一起，在这军区里走走，看看你们带的兵。” 齐泰国一愣，直到麦团长不住的对他打眼色，才应下：“是！” 宁刚和麦团长走在前面，身后跟了几个政委营长副营长，齐泰国在一众同级的战友羡慕的眼神中，也跟了上去。 “看来，下次提升的副营，非老齐莫属了！”龙绍光连长叹道。 “这次任务中，你要是去了，说不定就是你了！”高林兵笑道。 “我去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现在也好，我看到了我儿子出生，挺好的！”龙绍光哈哈一笑。 “走了，也跟上吧！” 不远处，陈守望看着齐泰国从走在后头，渐渐的走到了宁刚身边陪着说话，抿了一下唇，转身离去。 人比人，比死人，原本，这样的机会他也该有的。 第264章 来人不少 ， 齐泰国陪着宁刚走了一圈，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谁知道宁刚又提出了一个令他意外十分的请求。 就是陪着去某个地方走走，这某个地方，也就是宁格和程素新开张的公司。 “这小子长这么大，被我们惯怪了，头一次这么上心，老爷子不太放心，就怕他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这次趁我出来视察，也一道过来了，就是想看看这小子搞出个什么名堂来。”宁刚笑着说道。 于是，齐泰国就见到了那老首长宁老爷子，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我们小四打扰你们两口子了！”宁老爷子满面红光，呵呵的笑着。 齐泰国连称不敢，看着老人家的笑脸，颇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参军十数年，这也是他头一次见这么多的上官吧？ 尽管宁刚说了这是私事，要低调，也不愿意造成什么影响，以免带来官官相护的风气，可这一随便看看，也组织了四台车前往程素他们的新公司。 齐泰国作为人家弟弟合作对象的丈夫，很是荣幸的和两位首长坐在了同一个车子里，一路有问必答。 而在这时，程素也不知道有超级**oss正向他们奔来。 宁格发了好些邀请帖，来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要数官最大的，自然是应简这位县长了，龚明东是个校长，也颇有些德高望重，还有怀集供销社的李主任和穆燕，以及本市的供销社副主任等等。 让程素觉得欣慰的是，这张还没开，李主任就先给她下了草莓酱和菠萝各两百斤，也算是打开了第一个局面了。 而让程素觉得意外的是，友好食品公司的人也来了。 宁格以为是她请来的，想不到人家是不请自来，用万富余的话来说，同行就是竞争，有竞争就有进步，他也同样欢迎程素前去他们工厂参观。 既然人家来了，事无不可对人言，程素也大大方方的将他迎进来。 其实对于万富余这样无缝不钻的心性，虽然是有点不好听，但程素也对他产生一丝敬意。 为何？万富余能屈身来他们这个小公司参观学习，说明有心要改变自家公司，更想要进步，也由侧面说明，万富余不会是那种固步自封的人，而这样的心性，才是叫人可怕的，因为能屈能伸。 如果不出意外，友好的果酱，将会成为他们喜顺来的一个极大的竞争对手！ 不过程素却丝毫不怕，有竞争才有进步，有对手才有市场，她才不怕和友好争这市场的头号把手呢！ “程总，吉时要到了，外面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和贵宾们移步了！”王刚进来报告。 程素就笑着对应简道：“应县长，吉时到了，我们这就移步吧。”她又对王刚点点头。 王刚快步出去安排。 不过一会，鼓声整天，是舞狮队的打起鼓开始舞狮了。 程素和宁格陪着应县长等人来到外面，看着舞狮或上或下的跃动表演，笑容大大的。 而在大门口，也围了不少围观的群众，之前这里办个小厂，没多久就倒闭了，现在这个厂子搞得这么热闹，自然都涌过来看。 也就在此时，程素被人捅了捅手臂，她看过去，只见几辆车子缓缓驶过来，不由和宁格对视一眼。 第265章 来头好大呀 ， “这都什么人？你邀请来的？”程素侧头问宁格。 宁格摇摇头，反问：“没有哇，不是你么？” 程素皱皱眉，都不是他们邀请的，那这些人是谁？ 车子在门口不远处停了下来，头一个车的门打开，人是完全不认识的，然而，第二个车下来的人却让程素瞪大眼。 “咦，是齐大哥！”宁格也看到那走下车子的男人，不是齐泰国又是谁。 他怎么来了？ 只见他下车后，又拉着车门，像是要迎什么重要的人似的。 直到齐泰国迎着那人下车，宁格爆了个粗：“我勒个去，是我家老大！” 程素微微愣住，疑惑的看向他，宁格就道：“是我大哥，他怎么就来了？”说着，快步走过去。 大哥，那个北京的首长？ 程素一愣，只得对满面好奇的应简打了个招呼，也跟了过去。 “大哥。”宁格冲着宁刚叫了一声。 程素跟在后头，乖乖，这都是各个军区的人？ 来头好大呀！ 她看向齐泰国，只见他点点头，十分的严肃，也知道现在不是‘深入交谈’的时候！ “我过来视察，顺便看看，你这小子办企业办出个什么名堂来？没占国家资源便宜吧？”宁刚满面严肃的瞪着宁格。 宁格翻了个大白眼，大哥您说谎话，也说得好听点成不。 没等他说话，只见宁刚又从车里扶出一个老者，宁格看了眼睛瞪成了铜铃样：“老……” 宁刚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他立即恭敬地换了称呼：“爸。” “老爷子？”程素也看到了那个老者，惊愕并不比宁格少，这不是当初她在医院遇到的那个老人吗？ 怎么回事…… 宁老爷子，宁…… 这！ 程素一脸惊讶的来回看着宁格父子几人，脑子一转，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宁格是宁老爷子的儿子，而她先是‘救’了老子，后来又顺便‘救’了儿子？ 老天，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世间事就有这么巧合？还是老天爷特意给她这开挂的人生的福利？ “我左右在家没事，跟你大哥来瞅瞅热闹!”宁老爷子呵呵的笑，眼睛看到程素，便是一亮：“哎，那个女娃子！” 宁刚顺着老爷子的目光看去，老爷子只一声，他就知道，这程素，果然就是和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的，而又和宁格打上了关系。 宁刚审视的目光落在程素身上，一身剪裁得体的及膝西服西裙，穿着高跟鞋，头发挽着，画着淡妆，唇角微弯，眉目清秀，看起来很是利落，听说才二十岁？那这么看着，倒是比宁格来得沉稳些。 齐泰国对于宁老爷子对程素的热络也是有些意外，看着老婆走过来，不由站到她身边去。 “女娃子，我们又见面了！”宁老爷子笑眯眯地道。 程素极力忽略宁刚那看过来的威严眼神，朝宁老爷子鞠了一躬，也笑：“老爷子，一别数月，您身体还是一如往日硬朗啊！” 在场的除了知道内情的宁刚两兄弟之外，其他人都一脸发懵，这齐连长的老婆，还和老首长认识？ 第266章 喜顺来实业有限公司 ， 好好儿的开张日子，由于宁刚他们的突然到来，现场就变成了认亲大会，因为应简也认出了一两个自己的高官，比如市委书记张学年，又经他介绍，对现场的人有了个心里有数。 尤其是宁格，应简看一眼自己的女儿，眼里满是喜气。 可惜咱们的应大小姐，只是满面好奇，根本就没注意到父亲的热络的眼神。 王刚和朱丽芬两人眼看吉时都快过了，只得硬着头皮过来邀请程素和宁格，是时候揭牌剪彩了。 程素就有点犯了难，她原本邀请的贵人最大的是应简，可现在来的，好多人都比他官阶大呢！ 应简就主动让程素邀请宁刚他们剪彩。 “别别别，我呢，就是过来瞅瞅热闹，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宁刚拒绝。 宁老爷子则是道：“不能乱了章程，两个年轻人办的公司，将来是好是坏，都靠着你们去领导，你们说是不是？他大哥，你让他扛把枪上战场就成，做这种文艺活，不成！这上战场打仗，由武官军人来。至于这经济发展，那当然是由文官来抓了，是不是啊？” “老首长果然是领导风范，说得对！”应简不忙拍马，又看向市委书记张学年：“那张书记，不如您给这两个小年轻一点鼓励？” “别别别，请的是你，我就陪老首长他们过来当看客的。”张学年连连摆手。 应简就朝程素二人打了个眼色。 程素就笑着上前，对张学年道：“张书记，我是早就听说您的大名，咱们清城市就靠着您的领导了，我们喜顺来今儿能落成，将来还盼着您多多扶持呢！还请您赏个脸。” “是啊，给小年轻一个鼓励吧。”宁刚威严地道。 张学年这才道：“小平同志领着改革开放，每个城市都在抓企业经济，我们清城，也需要你们这样的企业人。行，我今儿就卖个老了。” 众人鼓起掌来。 程素对王刚使了个眼色，又是鼓声起，又是舞狮，人群中，还有人端着相机，这也是程素趁机请来的报社记者，一个公司要开，肯定也要宣传一二啊。 一条结着三四个彩球的红绸子拉开，程素几人站在后面，随着鞭炮声响起，彩球被剪下，紧接着，程素他们护着张学年将覆着公司名称的红绸拉下。 喜顺来实业有限公司几个黑色大字呈现在众人眼前，正式拉开它的帷幕。 掌声齐起。 程素和宁格又发了一番宣言，什么尽全力，办好企业，坚决维护小平爷爷的理念等等，引来如雷鸣般的掌声。 “我们公司在里面有个产品展示品尝会，欢迎大家品尝点评。”程素又笑着将贵宾们都领了进去。 万富余走在最后面，古丽娟看他满面的感叹和愁容，不由小声问：“老板，您这愁容是……” 万富余看着走在前面，对身边人侃侃而谈的程素，道：“今天这喜顺来一开业，只怕以后我们友好就要站边了！” 古丽娟一惊：“也只是个小公司，厂子还没有我们的三分之一大呢！” 是啊，还么有他们友好的三分一大，可人家有技术，有后援，也有人脉，何愁没有发展前景？ 实业有限公司，这名字，起得对啊！ 第267章 开了个好头 ， 古丽娟跟着万富余走进喜顺来的那个产品展示试吃会，人头熙熙攘攘的，她一直在注意着程素的处事方式，不忘观察这个产品展会。 不得不说，万富余说得对，说不准这喜顺来将来还真会把友好挤在一边去。 瞧这所谓的产品展示试吃，虽然只有两种果酱，可一种是他们熟悉的菠萝酱，而另一种，却是草莓酱。 自从知道菠萝酱后，友好做了几种的果酱，菠萝，橙子，苹果，也不过反应平平，都一度都想退出市场了。 他们却没想到做草莓，现在这试吃效果…… 古丽娟拿着一块方片包，上面抹了一层草莓酱，一咬，眼睛微亮，竟比菠萝酱更好吃。 她暗暗记下，等回去后，老板必然是立即要做这个酱的，可惜啊，这配方…… 古丽娟看向程素，眼神复杂，要是这样的人才，友好必定会站在众食品公司的前茅。 程素并不知自己被古丽娟给膜拜了一把，而是对市委书记他们说起公司的发展前景，以及成品的展示，还谈到了国际贸易市场，那侃侃而谈的自信，让不少人对她刮目相看。 宁刚一直在观察着程素，原以为，宁格和老爷子对这女人的夸赞只是往大了说，可现在一看，确实是个眼界开阔的女人。 她说的一些未来畅想，让人浮想联翩，一个女人，能把经济说到国际上去，意见还十分中肯，这眼界，非一般女人可比。 宁刚不觉暗暗点头，再看自己的小弟，全程，程素在说，他不过在一旁添着话，补上一些程素遗漏的点，两人倒还真有点合作的默契。 “这小子，还挺头头是道的。”宁刚悄声对老爷子道。 宁老爷子点头，也道：“近墨者黑，人总是会被影响的，就看着他能走多远吧。” 宁刚微微点头。 齐泰国看着老婆在那边侃侃而谈，眼中也十分骄傲，心里也有些遗憾，要是站在她身边的是他…… 这样的遗憾不过一闪即过，程素说过，每个人的路都自有安排，她走商路，而他，只要在现在的路走得稳妥，将来成就的，也是一番伟业。 将厂子介绍了一遍，又尝过试吃会，这来的供销社，不管是不是看在各位大佬的脸上，都跟喜顺来下了订单，可以说，这次的产品展示，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随着时间走过，程素就安排着人回到市里用餐，她在平安大饭店定了房和围餐，也是为这次开张特意安排的。 至于为何不在自己的餐馆里用餐，程素当然想肥水不流外人田，遗憾的是，自家餐馆地方太小了。 然而，宁刚听说她有餐馆，做的是什么快餐，和老爷子一商量，竟然就要到餐馆里用餐，而这两个龙头大哥都说要去那小餐馆用餐，其他的人哪会去什么平安大饭店，当下都说简简单单的吃一餐就好。 程素没法，只得安排人去平安取消订单，又派人提前回饭馆里安排，毕竟这样多的人，一下子都拥到餐馆里用餐，这饭菜张罗不来，也是要闹笑话的。 第268章 有意维护 ， 喜顺来小饭馆，老宋他们接到通知时也是一脸发懵，但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发呆了。 老宋赶紧的检查了厨房里现有的材料，琢磨着还能做多少人的饭菜，不够的，催促宋清波赶紧的去买。也不让曹小虎再接外卖订单了，而是帮着收拾打扫，将原本做果酱的那个屋子清场，准备留给贵客们坐。 秋兰则是一边张罗着客人，一边安排着打饭菜和洗碗阿姨赶紧的清洗，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了。 因为老爷子的要求，程素被邀请到他们的车里坐着，开始程素还挺拘束，后来说开了，倒也亲热起来了。 “我们宁家和你，是真有缘分啊，本来就是天各一方的，现在竟然都合股做生意了，是不是就叫阴差阳错呢？”宁老爷子笑着道。 “老爷子您说错了，这不是阴差阳错，而是上天自有安排。”程素笑眯眯地道。 宁老爷子笑得满面开怀，道：我们老四呢，是个脾气犟的，这要是惹他不高兴了，一言不合就发脾气，小素啊，你虽然年纪比他小，可看着就要比他懂事，以后你要多多担待着。” 宁格在一边皱起了眉，却没有反驳。 程素就道：“老爷子您放心，他要是敢不着边际，我就不给他开工资了！” “哎，程素，不带你这样的！”宁格嚷着。 宁刚就沉着脸斥道：“虽然你年纪大，可齐连长比你年长，他的媳妇，你该喊嫂子，直呼其名算什么？” 临时充当了驾驶员的齐泰国就道：“首长，他们素来都是这样打打闹闹的，我已经习惯了，没事儿！” “那也不能乱了礼数！”宁老爷子笑言。 程素看宁格耸拉着脸，道：“老爷子，首长，平时宁格还是挺有礼貌的，特别是嘴馋的时候，那张嘴呀，能甜得叫您抹出蜜来！” 宁格嗷了一声。 众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威严的宁刚，也露出一丝笑容，车内一片其乐融融。 这说话间，就来到了喜顺来小饭馆，程素亲自将人迎了进去，大概没有见到这么高官贵人前来，老宋等人都有些局促，这还在用餐的客人，更是满面的好奇。 秋兰来说东间都收拾好，程素就准备领人过去，宁老爷子又道：“听小四说你的字写得挺好的，这饭馆的菜牌都是自己写的？” 程素谦虚两句，少不得带着他‘参观’了一下自己制作的菜牌。 宁老爷子看着那一手小楷，暗暗点头：“见字如见人，女娃子，你确实不错啊！” 老首长都夸了，其余的人肯定不会放过，龚明东是个校长，终于也摸到边说上一句：“老首长您有所不知，这姑娘十分的上进，现在还在我们学校复读要考大学呢！” “哦？”宁老爷子看向程素。 程素难得脸红，道：“这活到老，学到老嘛，多学点总是没错的，别人拿不走！” “对，就该这样。这个……”宁老爷子对龚明东指了指，一时没想到龚明东的名字，旁人说了一声，这才恍然道：“龚校长啊，这学生你可要多费点心，说不准将来就给你的学校争脸了！” “一定一定！” 程素被夸得汗颜，却不知宁老爷子这是有意维护，忙安排人进了饭厅，又张罗着斟茶，上饭菜，忙成陀螺一样。 第269章 以你为主 ， 熙熙攘攘的忙碌了一天，晚上，程素回到家，浑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酸痛得难受，这说了一天的话，喉咙更是沙哑得难受。 她踢掉高跟鞋，跟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半阖着眼。 齐泰国冲了一杯蜂蜜水过来，道：“也该叫首长他们瞧瞧，你这精明能干都到哪去了！” “哎哟，我这都在家了，还不能自在的躺着要端着，那要家做什么呀？累都累死了！”程素深深觉得，今天才有了点以前在酒店忙成狗的样子。 “来，喝点蜂蜜水润润喉，我看你声都哑得跟沙子磨过似的了！”齐泰国扶起她，亲自拿了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大茶缸子给她喂水。 程素顺着喝了一口，甜甜的液体滑过喉间，舒服得很，不由吧嗒的亲了齐泰国一口：“还是我老公疼我。” 齐泰国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又帮她按起手脚来：“一会洗个热热的澡再睡，能洗去不少疲乏。” 他力度均匀，程素舒服得喟叹一声，睁开眼道：“今天也实在是意外，我没想到宁格他哥哥和父亲会来。更没想到，这老爷子竟是我见过的，这可真是太巧合了！” “说起这个，你是在哪认识的老首长？我怎么不知道？”齐泰国也是满心疑惑。 程素就将上次在医院看望大姐的事给说了出来。 “难怪……”齐泰国寻思了一会就说了两个难怪。 “嗯？” “你那会不就问过我在看什么么，我那时也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可能就是这个老首长在观察咱们了！”齐泰国道。 程素哦了一声，道：“在那时，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在七月鬼节的时候，咱们又误打误撞的救下这宁格。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齐泰国笑了笑：“所以我这是讨了个有福气的老婆了？亏得你，我都沾了光，认识了大人物。” 程素咯咯的笑起，不过一会就敛了笑，认真地问：“老齐，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和宁家算是捆绑在一块了。会不会对你以后的政途有什么影响？” 齐泰国一愣。 “我和宁格合作，不管咱们怎么说，我们和宁家，算是搭上了关系，从侧面讲，你也算是宁刚这一派的人了。”程素小声的分析着。 齐泰国的眉头皱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么，宁刚为人处世风格如何我不知，这军中是个什么情况我更是一点都不了解。但商场尚且有竞争，政治上也是一样，你看今天就看到了，应简还不是在张学年那一边？自古朝堂尚且分门别户，我相信现在也是一样，逃不出这一点。你看，咱们和宁家都合作了，外人眼里，我们必然是一派的了，这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齐泰国沉默下来，看着她：“如果有影响，你当如何？” 程素想也不想的道：“当然是撇开干系呀！” 齐泰国惊讶：“可你这也是难得做起来的生意，不觉得可惜？” 程素嗨了一声：“做生意做什么不能？我开饭馆就和他们一点关系没有。当然要以你为主，你要是觉得不妥，我就拆股！” 第270章 站不站边以后再说 ， 听到程素毫不犹豫说以他为主，如果不合就拆股，没有半点迟疑和不舍，齐泰国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暖意传遍周身。 将她拥进怀里，齐泰国越来越觉得有她真好，如果没有她，他的世界会变成怎样？ “做什么？”程素挣扎了下。 “就是想抱你！”齐泰国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道。 程素微微抬头，笑道：“哟，齐连长这是被我感动了啊？” 齐泰国勾起她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一口光：“对，就是被你感动的！” 程素啐他一口，道：“说正经的呢！” 齐泰国就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在部队里，我都是从一个小兵爬上来的，来来就那么一个团，你要说那种勾心斗角，在部队里，一时半会的还没体验出来，所以也不存在站不站边的问题。” 程素静静地听着。 “而你刚刚说的，我现在只是个连长，估摸一时半会也轮不到我选边站。”齐泰国想了想，道：“再说了，人家看不看得上你也不知道呢，就你臭美！” “嘿！你别说，我看那宁刚看你就跟狼看上羊似的，眼神可热切了！”程素贼笑着。 齐泰国一敲她的额头，轻斥：“怎么说话的！” 程素吐了吐舌头，道：“反正嘛，我就是多想一点，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妥的，我们及时止步。不然真走到底了，咱们就只能是一条藤上的蚂蚱了！” 齐泰国想起宁刚那威严的面容，一身的正气，还有那老首长，偶然而然所展露出来的刚严，便道：“这事无碍，我看宁刚也是为国家为人民的好军人！至于站边与否，真有机会，就以后再做打算呗。” 程素轻嗤，齐泰国也不和她继续谈这个话题，宁格也不在家呢，正好讨点福利。 “今晚咱二人世界，老婆，老公伺候你洗澡？”齐泰国咬着程素的耳朵暧昧地道。 程素被他整的浑身一酥，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道：“成，今晚就翻你的牌子了！” 两人嬉笑着进了卫生间。 而在清城的某个招待所里，宁老爷子也和宁刚说着齐泰国。 “你们兄弟姐妹几个，你在军队里，老二呢，只怕是要在文官上一直走的，至于老四，既然选了商坛这条路，就别指望他还能进部队里了。”宁老爷子和宁刚各自坐在一张椅子上说话，宁格则是背对着他们侧躺在沙发上睡觉。 “今天这齐泰国，一身的正气刚强，伟岸正直，又军功累累，更难得是身家清白，你要是争取过来，好好培养，将来，说不准还能成为你的帮手。”宁老爷子说道。 “年轻人，还是要多多历练。”宁刚点头道：“我会继续观察。” 宁老爷子点头，道：“虽然军和商不占边，但打虎不离亲兄弟，你弟弟这边，能帮衬的，你就帮衬一个，将来也是帮你自己。” “爹，我知道了！这小子，就是我不开口，他自己都会开口！”宁刚看了一眼沙发，听着那呼噜声道：“臭小子，我和您都没睡呢，他自己倒睡上了！” “由他睡，都忙一天了！” 宁格躺在沙发上，眼睛微微睁开，抿起了唇角，又重新睡了过去。 第271章 蛋糕一口一口吃 ， 喜顺来实业有限公司在开业揭牌的那天，就引起各方大佬的关注，这被邀请过来拍照宣传的记者，虽然也拍了几张政界大佬的相片，但因为报社的被打过招呼，也没印上那些照片。 尽管如此，也有业内人士暗暗知道这喜顺来实业有限公司似乎来头不少，一传二传的，竟然就传成了是政府重点扶持的企业。 也就是说，这喜顺来的靠山后台，是实打实的实力派喽。 程素特意买了隔天的报纸看，他们喜顺来的开业报道就占了一块位置，说了点改革开放，企业如春笋开，在小平爷爷领导下，将来或许会成龙头企业云云。 程素对报道一笑而过，不管咋扯，反正人民群众知道有他们喜顺来的存在就是。 开业当天，程素他们就接了几个订单，厂子正式批量制作，请来的业务员，也正式开始跑市场拉单子。 喜顺来办公室刚刚成立，也没请到什么合适的人，只能由程素和宁格两人亲自守着，打杂，文员的活，接听客户来电，管理果酱出品品质，什么都得亲自来，两人也是累得够呛。 “你大哥他们都走了？”忙中偷闲，程素问了宁格一句。 “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北京里也不能离开人！”宁格喝了一大杯水道。 程素挑眉：“那看来，是特意过来视察咱们的公司的呀？” “谁知道呢，我哥这人，做事一出是一出的！”宁格耸了耸肩道：“是了，我给我哥他们打包了两大箱的草莓酱拿回北京送人了！” “嗯！” “你不问我为什么？”宁格看着她挑眉。 程素莫名其妙的看向他：“你是这公司的合股人，也就是老板，你要送点产品给谁，那都是你的权利，我还问你做啥？难道这点小事，我都要过问？我闲的蛋……啊！” 宁格听到她明显转了个弯的话，两道眉挑了挑，也没多想，道：“我以为你会问。不过我这样做是有用意的。” 程素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宁格就得意地道：“我对你说过，北京才是大市场吧？就是咱们国家首都，也定在北京呢，咱们喜顺来果酱，要想快速的打开局面，那一定要选大北京，没错。我让我大哥带回去派街坊，免费送的，这不是替咱们果酱免费做活广告么？你等着，这肯定得有人找上我来下单子！” 程素笑着举起了大拇指。 宁格见此就更得意了，道：“我呢，还打算下一步出差北京，让我那些法小也帮着推销，给咱们做代理，不愁接不到大单子！” 程素就笑道：“知道你有能耐，但你也要看着点来，咱们公司厂子就这么大，一大块蛋糕送来当然好，但也要看咱们吃不吃得下，要是撑破肚皮，那可就难看了！” 多大的碟头，装多少的饭菜，没有那个能耐，就不装那逼，要是接了单子做不出来，那可是要闹商业纠纷的！ 所以，她宁可一步一步的来，因为那样才不会步子大了扯到那啥蛋，蛋糕一口一口的吃，这才不会噎着。 第272章 老齐生气了 ， 公司刚开业，由于一切都还在摸索当中，程素和宁格基本都常驻在厂里办公，而因为业务还没熟稔，所以程素决定暂时只做草莓酱和菠萝酱两种果酱。 草莓因为成本比较高，而且也新鲜，程素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它往高端那边摆，所以这定价也比菠萝酱要高，单瓶售卖要两元一斤，批发价另有优惠。 对于业务员拉单子，程素都让他们带着成品去，特意用最小的小玻璃瓶子装样品，或尝或送，这样的大方，换来的效果也挺好，王刚第一个拉到了草莓酱五十斤的单子。 程素当着众人的面表扬了他，又激励了大家一番，除了这提成，年底还凭个人业绩提奖金，这使得大家的干劲十足，都暗暗鼓起劲来。 这么几天下来，又要顾着饭馆那边的生意，程素很快就瘦了一圈，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每每齐泰国回到家，还是冷锅冷灶的。 闻着隔壁家的饭香，桂英和万大河两口子的说笑声从旁边传过来，齐泰国看着一室的冷清，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程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可顾得了生意，却顾不了家里，相比于以前回到家就有热饭吃，这落差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齐泰国忽然有些后悔，要是当初不同意她搞这生意，那么陪伴自己和照料家庭的时间是不是多些？ 女人嘛，始终是要以家庭为主的！ 像他娘，他大姐，不都是这样的？ 齐泰国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门口传来声响，他抬头看过去，是程素回来了。 齐泰国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快七点了，不禁皱眉：“怎么回来得这么迟？” “公司刚刚开业，有些事还忙不过来，这停留的时间就多了点。”程素解释道。 “事情也不是一天就做得完的，这都要七点了。”齐泰国拧着眉道。 程素也扫了一眼时间，哎呀一声，讪笑道：“忙起来还真忘了时间，饿了吧，我这就去煮饭。”说着，拿起了饭锅。 “不用了！”齐泰国站了起来，道：“这煮下来都什么时候了，我去食堂打饭吧。” 他说着，也不等程素回话，径直穿鞋出了门，还将门摔得有点响。 程素愣在了那里。 他这是，发脾气了？ 半晌，齐泰国就带着两个有手柄的铁饭盒回来，对坐在沙发上的程素道：“吃饭吧！” 坐下来，他打开饭盒就吃了起来，也不等程素。 程素心里有些忐忑，走了过来坐下，开了饭盒，眉头一皱，里面只有发黄的青菜和瓜片，零星的几片肉，再看他的饭盒，也是一样的。 现在时间晚了，食堂都是剩的菜了，估计也没啥好菜。 齐泰国一句话都不吭，程素感觉有些闷，这可不像他往日。 “今天训练累吗？”程素找起了话头。 “还不是天天都一样，训练哪有不累的？”齐泰国硬邦邦的回话。 程素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的看过去，他面上没啥表情，只顾低头吃饭，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似的。 “你怎么了？”程素放下筷子，看着他问:“你这是在跟我生气吗？” 她不喜欢猜来猜去，有什么事大家可以拿出来说，摆个脸色算啥呢？ 第273章 你的体谅真廉价 ， 齐泰国听了程素的话，也放下筷子看过去，程素的眼睛瞪着他，一副要个说法的样子，他的眉皱了一下。 “什么跟你生气？没啥的事，快吃吧，都凉了。”在看到程素那变尖的下巴，齐泰国压下心里的火气道。 岂料，程素脸色更不好看了，道：“你这不是生气是什么，硬邦邦的，好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我回来就给我脸色看。” “我怎么就给你脸色看了？”齐泰国有些不耐烦。 程素一怔。 齐泰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想要补救，可再想，明明是她的错，他凭什么要道歉？ “我吃饱了，去洗澡。”齐泰国有些烦躁的推了饭盒。 “齐泰国，你站住！”程素叫住他。 齐泰国转过身来：“又怎么了？” “有什么不爽的都拿出来说，别摆那脸色，我够累的了，不想猜来猜去！”程素是真累，公司事多，回来还得要猜他心思，她没这精力，也没这时间。 而她的性子，骨子里其实是硬的，齐泰国这样摆谱，她看着堵心的同时，也不舒服。 有什么大家不能摊开了说！ 哪曾想到，齐泰国听到她这话，脸一沉道：“你累，我就不累。再说了，你累，也都是你自己招来的。要是你不搞这公司，老老实实的只开个饭馆，能有这么累么？” 程素瞪大眼，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齐泰国抿起唇。 “和宁格合股开这公司，你也是同意了的，你还给了不少支持，现在说这种话，你良心不痛吗？”程素十分的惊愕。 当初要开公司什么的，他们都商量过不少，自己所做的一切，他都是同意并支持的，现在又说是自己自找的，他这是在打谁的脸？ 齐泰国被她说得脸上一热，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但他支持归支持，并不代表他支持她把家庭都弃之不顾啊！ “我支持你，那你也要体谅我成不？我在部队里训练了一天，回到家都是冷锅冷灶的，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别人家，饭香早就起了，你呢？”齐泰国也有些委屈。 程素心道，原来如此，是怪她回来迟了，煮不上饭给他吃。 “怪不得，原来是怪我没侍候好你。齐泰国，你不知道公司刚刚开业吗？你不知道我晚上看资料看到凌晨吗？你出任务，我都体谅你，支持你的工作。而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程素冷笑，道：“如果你是要个全职主妇做老婆，只要她安守本分的在家相夫教子的，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程素，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她做不来相夫教子，只围着老公孩子转！ 齐泰国被她反讽回来，脸色十分难看，道：“你这是要胡搅蛮缠，我怎么就没支持体谅你了，我只是想你多少要注意点，家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家是最重要，可他，这就是体谅了吗？ “因为我没及时回来给你煮上一口热饭吃，就跟我生气，这就是你的体谅吗？你的体谅，可真廉价！”程素呵呵冷笑。 齐泰国眼睛沉沉的瞪着她，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第274章 抱歉，我做不来保姆 ， 结婚以来，自从程素和齐泰国好了以后，这是她第一次和齐泰国背对背着睡，也算是两人第一次的争吵，而这样的争吵，仅仅是因为她回来迟了，没给他煮上饭。 真是她错了吗？ 温柔居家，相夫教子，不需要挣多少钱，只要料理好家事，处理好各种人情关系，让老公孩子吃上一口热饭，就是女人的宿命？就是他齐泰国该有的妻子？ 程素忽然有些不确定了，两世为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依附男人，她从来都觉得，不管男人多能干，女人始终要有自己的事业，哪怕每月只赚那么一个买花戴的钱。 可齐泰国呢？ 程素枕着自己的手，背对着齐泰国，一动不动，眼睛也没合上，想着想着，眼中有了些泪意。 她这几天确实是很累，新公司刚开业，人手本就不足，她只能亲力亲为，离放松可远着呢，还有饭馆那边，她也不能撂挑子，两头兼顾，要不是还有个宁格供她支使，她早就倒下了。 齐泰国并不是不知道的，他都看在眼里，怎么突然就不理解了呢？ 程素有些委屈，吸了一下鼻子。 背对着她的齐泰国也没睡着，心里也是各种小人在打架，一个说着自找的，当初不是早就知道她会折腾吗？ 而另一个则是说，这女人，本本分分的，少折腾，料理好家务，那就是妻子的本分了。 那你当初就不要同意啊，自己支持的，就料想到今天。 可我没想到，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啊！ 齐泰国心里烦躁不已，乍听到程素吸鼻子，不由一怔，她哭了？ 他有些迟疑，微微转过头，只见她还是背对着自己，不由一抿唇，侧过身子平躺着。 又是一声吸鼻子的声音，齐泰国试探着将手搭在程素的腰间，谁知道程素伸出手来，把他的手甩开。 齐泰国抿起唇。 他都软了态度好不好？ “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生意重要，家也同样重要，我回家来，连口饭都吃不上，你说这哪说得过去？”齐泰国在她背后道：“从前你只开个饭馆，我还能常吃到热饭热汤呢。这几天，你说啥时候做过饭了？” “我没嫁给你之前，你都是吃西北风长的？”程素讥讽道。 齐泰国吃了她一腔，脸都有些发黑。 “你非要这么和我计吗？”他语气有些拔高，他已经是先低头的那个了，她就不能顺着台阶下？ 一个女人，怎么就非要整得这么强势？ 就不能像人家那样，柔柔弱弱的顺着么？ “我和你计？”程素啪的拉着电灯绳，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道：“我难道不是说实话吗？我回来得这么迟的原因，你不知道吗？那都是因为公司刚开业，你以为我就愿意在外头待着吗？你不体谅我，还怪我没侍候好你？齐泰国，你当我是你保姆么？” 齐泰国翻身坐起，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吧，是哪个意思，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想要个保姆型的妻子，对不起，我还真做不到！”程素起身下床，将他身上的被子拖走：“我去客房睡！” 砰，房门被她重重关上，齐泰国目瞪口呆。 他，被甩了？ 第275章 吵架需要择日子么？ ， 齐泰国一夜未睡，他只是想和程素说一下他的诉求，只是想让她也停一停，也在意一下家里，他并非想和她吵，可怎么最后就吵起来了呢？ 而且，还闹到分房睡了！ 她这气性儿可真够大的！ 齐泰国站在程素的房门前嘀咕一句，也没进去，只想着一会训练回来，吃早饭的时候再和她好好谈谈。 然而，等他训练回来了，并没如愿的在饭桌上看到热腾腾的早饭，更没看到程素的人，她一大早就出去了。 齐泰国气得差点砸锅，她这是要和他杠到底了？ 程素也是一夜未睡好，齐泰国起来的时候她也醒了，她没出去，也不想见到他。 等到他走了，她才起来，洗漱后，连早饭都没煮，拎上包就走了。 在路边买了面包油条，程素拎着回了公司，一脸恹恹的。 宁格吹着口哨进来，看到她抓着一根油条在啃，神情低落，不由有些意外。 拉过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问：“怎么了？看着心情不太好，和我齐大哥吵架了？” 他也只是随口一问，这两人平时黏糊糊的秀恩爱，他都看不过去，又怎么会吵架？ 但程素嗯的一声，让他楞了。 “真吵了？” 不会吧，开口中这样的事他都能说中？ 程素白他一眼：“两口子吵架有什么出奇的，你一副跟见了外星人的样子，还没见过人家吵架么？” 她语气有点冲。 宁格摸摸鼻子，道：“不对啊，昨天不是好好的？咋突然就吵起来了呢，这几天你们都挺好的吧？” 程素斜睨着他：“怎么，依你这样说，吵架还得择日子么？” 好吧，这就是一尊炸弹！ 宁格坐远了点，程素使劲瞪他。 “那你们为什么吵嘛？”宁格讪讪的问。 程素叹了一口气，手中的油条都被她放下了，双手撑着下巴，想了一下，问他：“四少，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妻子？” 宁格心里一跳，道：“当然是温柔体贴，漂亮大方，身材火爆……” “停！”程素截住他的话，道：“扯天边去了！我就问你，你愿意你的妻子是居家主妇，还是她出来工作？你们男人的思想，是不是就只认为，女人不需要什么大本事，只要在家料理好家务，煮好一日三餐，照顾好老公孩子，乖乖的听话少折腾就是个好妻子了？” 宁格一愣，小心地觑她：“应该是这样吧，男主外女主内……”乍看到程素又要发作，连忙又道：“但那只是部分男人，在我来说，两人珠联结合，强强联手，应该会更有意思，也更有话题吧！” 这也是归咎于他在国外留学时所接受到的西方教育文化，人家就没有这样主内外一说，而他也认为，女人也不该只有家居那么大的一块地方，那样视野有限，见识也有限，如果和丈夫拉开一个大距离，两人的话题契合估计也会拉开。 所以在他们宁家，即便是哥哥们都是高官政客，可嫂嫂们，都有自己的事业，而他们夫妻的感情，也很好。 程素听了露出一个苦笑：“可惜啊，他不是你！” 第276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 就在程素和宁格讨论这男主外女主内的话题时，齐泰国也和两个战友在讨论着这个问题，试图力证自己是对的。 “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千年亘古不变的真理，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可现在，女人都往外跑了！”齐泰国说道。 “这千年传统，现在是没有了，尤其到了现在改革开放，女人有时候比男人还能干！”龙绍光道。 高林兵递给他们一人一根烟，道：“这话也不是这样说，这口号都是常叫的，女人也能就是了！” 齐泰国苦笑，他倒没有要硬扛，是程素，她不愿意顺着台阶下。 “不过女人也不能惯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咱们男人是一家之主，可不能怂了！”龙绍光说了一句。 高林兵嘿笑过去：“你倒是敢打试试，看你还能不能趴你婆娘胸口上抢你儿子的奶吃……” 龙绍光哈哈讪笑。 齐泰国也笑，心思却已经飞到程素那边去了，这一局，要怎么破？ 第277章 出车祸了 ， 一天的训练结束，齐泰国有些忐忑的回了家，程素好像还没回来，可等他进了门，看到桌子上的快餐盒时一怔。 她回来了，但没做饭，而是从餐馆里打包回来么？ 正寻思着，程素从房内走了出来，手上拿了洗澡的衣物，齐泰国挠了挠头，刚想开口。 程素从他身边擦了过去，一声不吭。 齐泰国的脑袋嗡了一声。 还是在生气？ 从前，两人没好之前，他对程素都是颐气指使的，程素也是硬性子，要么和他顶，要么顺着他，但从不像现在这样，冷漠。 齐泰国坐如针毡，浑身都不是滋味。 等程素从卫生间出来，擦着头发，他看过去，重重的咳了一声，她还是不看过来，径直进房，砰的关上门。 这气性儿！ 齐泰国咬牙，哼了一声，打开快餐盒吃饭。 不就说了她两句回得迟吗，有必要这么刺他么，她有气性儿，他一个大男人，也有尊严！ 她要犟，那就犟吧，看他去哄不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就要压住，不然不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程素在房里看自己的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听到砰的关门声，看过去。 门缝下，已经黑了，她的唇一抿。 他当真就不来哄，不认错，这混账！ 程素甩了书上床。 又是一夜没睡好，程素混混沌沌的洗脸出门，推上自行车，脑袋瓜子都不太清醒似的。 双腿蹬着车子，程素打了个哈欠，秋天的风吹过来，凉嗖嗖的，她打了个喷嚏，低头擦了下鼻涕，再抬头，眼睛瞪大，尖叫声起。 吱呀！ 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军区，齐泰国正叫着号子，心突然一悸。 有哨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报报告连长，有医院的打电话来，说嫂子出车祸了！” 齐泰国脑袋嗡嗡作响，一把拎住那哨兵的领子，双眼爆瞪：“你说什么？” 出车祸了？ 怎么会！ 她怎么会出车祸，齐泰国一松手，飞快的跑掉。 开着军区里的车横冲直撞来到市医院，齐泰国跳下车，冲去急诊室，问了刚车祸送来的人在哪。 顺着护士的指示来到急救室，眼睛横扫一圈，没人，没她的人！ 她在哪？ 齐泰国心口砰砰的跳得飞快。 有两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从身边走过，一边说着话。 “这是我见过的车祸，送来的最严重的了。双脚齐断，脑袋都削了半边，居然还能剩一口气来到医院，这女人可真牛。” “有什么用，还不是救不回来。”另一个医生叹息道。 两人都摇摇头。 齐泰国听在耳里，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大吼：“程素！”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不要他？ “程素！” “你大吼大叫什么，这是医院，当是你的操场啊？” 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齐泰国浑身一僵，回过头去，只见程素好好儿的站在后头呢。 站着的，脑袋是完整的，齐泰国一个激灵，从地上跃起向她冲过去，一把抱在怀里。 第278章 我们不吵了好吗？ ， 程素差点觉得自己要被齐泰国给勒死，他的力气这么大，将她抱得紧紧的，然后，双手有些发颤。 “你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齐泰国在她耳边喃喃地说，不停的在重复这一句话。 这是在发抖，在害怕？ 程素想明白这点，心头忽然一软，这两天的怨气好像散去不少。 她咳了两声，推了推他，道：“我没事也很快要有事了，你快把我勒死了！” “不许说这个字！”齐泰国松开她，双眼紧紧瞪着她，语气严厉。 程素瘪起嘴：“现在才来紧张我，早两天干嘛去了？” 齐泰国吃了一呛，无奈的摇头，将她扶到一边走廊的座椅上坐下，上下检视她：“这怎么回事？突然的怎么就出了车祸，你可吓死我了知道吗？” 程素哼了一声：“我要是真死了你才高兴呢。都说人生三大快活事，升官发达死老婆呢。” “程素！” 齐泰国咬牙，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跟他贫，就不能好好地说话？ 程素低下头来。 “都是我的错，行吗？是我不该那么严格要求你，不该对你发火，不该对你不满，行吗？”齐泰国软下来，道：“我们不吵了好吗？” 听到她出了事，他的心跳都不稳，直到看到她完完整整的站着，心才落到了实处。 她对他而言，是这样重要，他怎能还为了回家早晚，主不主内的问题去和她斗气？ 非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不！ 他不能失去她，哪怕她从今以后不做一碗饭，不熬一碗汤，不烧一滴水，只要人在身边，就好了。 “你要是早两天就哄着我，我也不至于睡不好，导致今天这事发生？我就是没睡好，脑袋混沌，视线不太清楚，这才要撞上那个货车。”程素委屈地道。 “你……”齐泰国真不知要说什么好，磨了磨牙，道：“你精神不好，就不要骑车，就在家休息，你……叫我说什么好？生意重要，人不是更重要吗？难道生意比你的命还重要？” 程素自知理亏，道：“这是意外。而且，我在家，还不是看着你的黑口黑脸，我省得难受！” 齐泰国被她一噎，强压下心火，问：“这有没有被撞到？哪里不舒服？你不要瞒着不说，有什么不好，我们好请了医生检查。” “也没什么。那车刹得快，我这边也急转了，就是从车上摔下来，手擦破了，头也有些晕。医生给照了脑补的ct，估计一会就有结果了，我估摸着就有些轻微的脑震荡！”程素自己也有些后怕，老老实实的回答。 齐泰国松了口气，拉起她的袖子一看，果然擦伤一大片，还有些清淤，又拉起裤腿，也有些淤青的地方，顿时心痛的要死。 “今天不要去公司了！我一会通知宁格。你怎么也得好好休息两天。”齐泰国道。 程素这次没犯犟，对自己的身体，她还是比较重视的，毕竟从车上摔下来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呢？ 第279章 你是个有福气的人 ， 听说程素出了车祸，宁格他们都吓坏了，等一下班，都跑来了程素他们家探病，一再说公司和餐馆的事都不用急，有他们看呢，让她好好在家养着。 程素觉得齐泰国是故意的，她好好的一个人，就被他整得跟个残废似的在家里呆着休养，她明明只是擦破了手，有些儿轻微的脑震荡，又不是损手烂脚的。 但程素不敢反驳，因为这众志成城，万众一心，而她只是孤家寡人一个，只能乖乖的听话了。 “你也别愤愤不平的了，别说齐大哥，就是我们听了都觉得心慌呢，脑震荡也不是小事，一个不擦，就会弄成个傻子，以后总不能叫你傻素吧，哈哈！”宁格笑哈哈的道。 程素抓起手边的抱枕朝他扔了过去：“滚！” “别介嘛，这不都是为你好！”宁格接过抱着，又问：“你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他往卫生间里努了努嘴。 “我都这样了，他还和我争么？”程素轻哼。 “虽说是这样，但你好歹要照顾一下他，军人嘛，都有男人气性，大男人主义。你们一人退一步，差不多就成了。”宁格说道：“我的嫂嫂们，在外头忙，也都会回家煮上好吃的给我哥哥们呢。事业家庭两不误，你就学着点呗！” 程素瞪眼：“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刚开业，事情多。你以为我是懒的，不想做饭？” 宁格一秫，道：“好好好，那我也开解开解齐大哥。” “什么开解？”齐泰国捧着一盘洗好的水果出来，抽掉程素手中的书，往她手上塞了一个苹果：“好好休息，别动脑子，吃个苹果吧，有益处！” 程素感觉就是有人拿了猪食去喂猪，倒进槽里说：吃吧，吃饱了养肥了好卖！ 宁格冲她挤眉弄眼，搭着齐泰国的肩膀道：“老哥，有几个招式请教你，我们楼下切磋两招？” 说着，也不管齐泰国答不答应，拉着他就走。 程素暗笑。 到了楼下，宁格意思意思的和齐泰国过了两招，就瘫坐在地上说不成了。 “说吧，有什么话？”齐泰国摸出烟，分他一根点燃道。 宁格接过抽了一口，道：“没啥啊，能有啥。你是咋想的啊，这次嫂子车祸，明显就是因为和你吵架。” 齐泰国皱眉。 “我也具体不知道你们两口子咋回事啊，听嫂子的意思，是你不太愿意她搞生意这么折腾？”宁格又道：“其实齐大哥你可真是怪错她了，嫂子心里，还是以你为主的。但嫂子这人嘛，说实在的，我挺佩服她的！” “哦？”齐泰国挑眉，斜睨着他。 “你不觉得么？我只是以事论事，可没有歧视出身的意思啊。嫂子出身不高，却能从一个饭车发展到今天的餐馆，又和我合股开了生意，这才多久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吧。一个没啥出身也没啥背景的村里人，能发展到今天，机遇运气是有点，但最大的还是靠她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这就和齐大哥你一样，你说，她值不值得我敬佩？而比起那些遇事就哭哭啼啼的女人，齐大哥你不觉得这样的妻子更适合你？”宁格看着齐泰国道：“齐大哥，你其实真是一个很有福气的人！” 娶妻如此，不是福气是什么？ 第280章 我听老婆的 ， 他齐泰国是个有福气的人！ 应该是吧，少年参军，一路滚打滚爬的爬到今天的连长位置，没有运气可说，一切都是靠血靠拳头靠脑子靠勇猛，但也是一种福气。 后来娶了程素，他一直不想和不愿意娶的女人，娶过来后才发现她的好，不得不说，他在前方拼搏，她在身后，给他很多支持的力量和打点。 比如大姐的事，不是她在后面撑着做主，大姐估计已经不在了吧？ 比如家里，说给钱就给钱，说给礼品就给礼品，说要啥就给啥，从来没看她说过二话。 而换别的人家呢，远的不说，就陈守望，那样的艰难，混得两头不是人，最后迫不得已要卖血，这是不是都是因为钱？ 贫贱夫妻百事衰，这话没错。 而在他们家，因为手头宽松，这样的事，还真的没有发生，程素也大方，不会藏捏，就是他要帮陈守望，也是没有犹豫的就把钱拿了出来。 有这样明事理识大体的妻子，是不是他的福气？ 而他齐泰国，只是因为自己的大男人主义和尊严，就抹杀她从前的努力，怪她不安分，怪她折腾。 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齐泰国脸上火辣辣的。 回到家里，看程素在叠衣服，神情安详，心里更觉不是滋味。 “回来了？没把那小子打趴吧？”程素看了他一眼，问。 齐泰国走过来，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哎哎，你这人做什么？我的衣服刚叠好，全给你弄乱了。”程素大叫。 “没事，我来叠！”齐泰国闷闷地道。 程素一愣，挣开他，似笑非笑的：“怎么，我们齐连长开窍了？会想做家务了？” 齐泰国脸一红，躲开她的眼光。 但再想想，怂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在老婆跟前认个低吗，这是他大气，不和小女人计较。 “老婆，对不起。”齐泰国想通了，就看着程素道：“是我太混蛋，之前那样对你，我错了!” “你错了？错哪了！”程素挑着眉。 “我明知道你是公司刚开业太忙，才一时顾不上家里，我不应该为吃不上饭而怪你和你生气。其实，不就是两餐饭么，在哪吃吃不饱？我可以在饭堂吃，也是一样。你上班已经很累，就是早下班，也应该休息。”齐泰国道：“以后，我要是下班早，就我做饭。” 程素坐直身子：“你是说真的？” 齐泰国点点头，道：“我做的不好吃，你不要嫌弃。” 程素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弯：“只要吃了不坏肚子，我就不会嫌弃你。” 齐泰国就道：“这个可以保证。” 程素这才倚进他怀里，道：“我也不一定要你做饭，但咱们一个家，是两个人组成的，应该共同经营。我煮饭，你可以帮我洗碗，我扫地，你可以帮我拖地，我洗衣服，你可以帮我晾，咱们一起干，谁都不推诿责任，都给这个家作贡献，你说呢？” “老婆说的对，我都听老婆的。”齐泰国连忙道。 程素啄了他一下，嘴角弯弯。 第281章 升个职 ， 程素在家被当成小猪似的养了两天，就忍不住出门去处理各项堆积下来的事务，毕竟时间重要，人手不足，她暂时也没那个享受休闲生活的福气。 而和齐泰国这么一吵，他退了一步，她不能向前一步，也得退一步，给彼此一个适当的距离，不然，长此以往，夫妻感情都得从好变差。 总不能这边生意越做越大了，家里是一点都顾不着了，那样夫妻的感情是会慢慢变淡的，前辈子她也不是没看过这样的示例。 所以，在怎么分配时间上，她得好好的计划，更重要的是，要提升能帮自己的人手。 公司这边要看守打理，饭馆那边也不能放下，既然不能分身乏术，程素就将秋兰正式转正，并将她升了领班，专门管着餐厅服务管理和收费这一块。 秋兰很激动，抓着程素的手连问几声：“真的吗？真的升我做领班？”激动之余，又有点不好意思，道：“可是，我，我好像也没做得多好。何月她，也做的很好！” 何月就道：“秋兰，你这就不对了，你是老员工，做得好不好，素姐肯定都心里有数。” 程素就笑道：“何月说得对。”她环顾一圈在饭馆里的员工，道：“大家的努力，我其实都看在眼里，喜顺来小饭馆现在生意这么好，都多亏了你们平时的努力。我想和大家说的是，我们喜顺来小饭馆，将来肯定不会就只有这一个门面，只要生意好，资金充足了，我一定会扩大经营。” “今天，饭馆就这么点地方，将来，我们要将它扩大一倍不止，如果有能力，还会将喜顺来开到其他地方去。到时候，你们可就是元老，一旦开分店，少不得要你们做开荒牛，派到其它分店去做管理，做店长。所以，现在你们就算是没有升职，也别灰心，但我也要求你们好好的干，为将来的你们加分，为将来的你增值，现在所学的，都是你未来的成绩和经验，那样才会做好管理不是？” “好！”老宋第一个拍起手掌来。 大家的掌声也纷纷响了起来。 “另外，秋兰即便是升职了，她也还是员工，只是更多了一份责任，你们同事之间，要互相帮助，哪里做得不好的，该指正的就指正，这样，才会大家都进步。”程素又说了一句，看向秋兰。 秋兰红着脸，冲着大家鞠了一躬，道：“我一定会好好做，请大家监督我。” 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体面和成绩，她一定要努力，向程素看齐，就算做不到她，也要成为她那样的人。 “好了，大家可以找秋兰请吃了！”程素笑着道。 何月第一个叫：“我要吃甜品，前边那里开了家糖水店，谁报名。” “都点上，我请客！”秋兰也大方的道。 大家都上前凑了个趣。 程素就对老宋和秋兰道：“一会我们就着餐厅开个小会。” 两人连忙点头，跟着她去了收银台前的桌子，程素不忘道：“也给我订一碗红豆沙冰糖！” 第282章 设采购员 ， 等几人都坐下，秋兰端来几杯茶水，程素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就打开了手上的笔记本。 “今天我叫你们开会，想来你们也都心里有数。”程素笑着开口：“现在我又多了一个生意，因为那边是新开张，管理的班子也还没成熟，所以以后我会在那边逗留多点，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提秋兰做领班的原因。” 秋兰感激的看过来。 “一来呢，你是最开始就跟着我的，你品行纯良，责任心强，又肯做肯吃苦，还不计较，我就看中你这一点。”程素夸道。 “素姐，您别夸我了，我有的是地方要向您学习呢！”秋兰有些羞涩地道。 “瞧，都学会说场面话了！”程素一笑，截住她要解释的话头，道：“我并不是说你虚伪。事实上，做饮食行业，做服务的，我们就要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都是应酬的技巧。好话，谁听着心里都舒服不是？” 秋兰红了脸。 “没必要特意去拍马屁，你做自己就好。秋兰，你是个好姑娘，足够纯良，但还不够，你要拿出点魄力，要强硬起来，趁着现在你管着的也就两三个人，这正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以后，一旦我们饭馆扩张了，那你作为第一个领班，兴许还会继续升上去，那你管的人就多了，到时候你没点魄力和服众的手段，你管理不好一个班子。” 秋兰连忙道：“素姐，我会好好地学的，还请您多多指教我。” 程素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咱们上班呢，虽说已经出来工作了，但你也可以继续学习呀。看书，报班，学相关专业知识。比如你现在做这饮食行业，做服务，你可以去学酒店管理之类的知识，抽空学，一天一点的学，总有一天，你会拥有很多知识的。” 秋兰眼睛微亮，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也可以继续读书学习么？” 程素笑了笑：“这就看你自己喽，我可做不了你的决定，你想给自己增值，就学习。” 秋兰咬着唇点头。 “好了，言归正传。”程素又看向老宋，道：“我刚刚说了，我以后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在饭馆，所以秋兰做了领班，就要管着整个餐厅的运营，老宋，她毕竟年纪小，也没甚经验，还望您从旁多多协助，毕竟您从事饮食业也几十年了。” 秋兰也满眼热切的看向老宋。 老宋就笑道：“这女娃子够聪明，我会的，秋兰别嫌我长气啰嗦就行。” “怎么会，您教我，我多谢还来不及呢！” “还有就是。老宋，这餐馆我是真有意扩张经营，只是隔壁的院子，一直谈不下来，他们租金高了点，再等些日子，如果他们还不松口，我就打算直接租了！”程素继续道：“老宋，现在我去了公司厂子那边，肯定没什么空帮您做菜了，当初我请您来帮我，就是要您做总厨。清波他……” 老宋眼神暗了暗。 “我就实话说了，我看清波他心不在这做菜上头，但他脑子灵活，嘴巴也能说，老宋，我想将采购这一块交给他。”程素道。 老宋听了，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提清波做采购员？这得是多大的信任啊！ 第283章 完善经营 ， 作为一个单位的采购，谁都知道这是个油水足的位置，因为只要不太过分，这老板什么的都会只眼看只眼闭，而这样的位置，也多会交给自己的相熟和足够信任的人来做。 好比发记，当中的采购就由廖时发老婆的弟弟来做的，很少会交给外人。 而程素，开口就说要提宋清波做这个采购员？ “老宋，如果您还是想再试试，那也不是不能，只是我看清波的天分，好像是差了点。”程素看老宋一脸愕然，不由笑了笑。 老宋回过神来，儿子有没有天分接他的班子，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宋清波的心，根本就不在做菜这上面。 他叹了一声，道：“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他算是白领了你这几个月工资了！” 程素摇着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清波也有干实事儿，现在外卖不都他和小虎一起送的，还打扫什么，这采买的也做的。” 老宋苦笑，道：“你觉得怎么安排对这餐馆发展要好，就安排着呗。” 程素道：“如果提了清波做采买，那你这边就少了人，我的意思是，再请两个厨工来帮您？” “这，一个也就够了吧？你看我们也就这么点地方，哪家餐馆养着这么多人唷。”老宋道。 程素笑了起来，道：“那您也得看看，哪家的小餐馆，有我们喜顺来的生意好？” 这，倒也是。 尤其中午饭市，因为吃快餐的人多，所以比较忙，反而是晚市，快餐这一块会比较淡些，毕竟工人下班了，大都是回家去吃的，鲜少在外头吃，所以晚市的单点炒菜会比较多。 “多请两个人，您这要是有事，也能替您，至于请谁，您看您有什么人推荐？由您做主，叫来让我过过眼就好！”程素继续道。 老宋连忙说道：“这，这怎么成？你才是当老板的！” 程素道：“我既然请您做总厨，一个总厨要请两个厨工，难道也没有权利了？老宋，我也盼着您把喜顺来当孩子一样看待呢！” 这就是出于信任啊，不仅是对宋清波，还是对他宋城，程素都给以最大的信任。 而他们，也不过是合作了两三个月而已，可自己服务了几十年的发记，却…… 老宋颇有些感慨，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所以发记越做越差，而程素这小饭馆，生意越来越好，将来还会如她所说的发展。 老宋的心忽然热了起来，再养一个‘孩子’出来，他还能吗？ “行，那我就找两个人来试试！”老宋想了想，就看着程素道：“你信我们父子，那么我们肯定也不辜负你的信任，你放心！” 程素含笑点头，道：“那我可都靠着你们了！” 秋兰和老宋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程素又翻了一下笔记本，将她抽空列出来的规章制度给说了，末了道：“等餐馆扩大经营，我就印个员工手册，和大家签订合同。而各个岗位守则，也会列出来，交由你们去监督执行。” 秋兰尚且有些懵懂，老宋却已经有些明了，程素这是逐渐完善喜顺来饭馆的经营，是要将它往大酒楼方面打造了。 第284章 只为养兵 ， 程素又和老宋他们谈了一下饭馆未来的经营策略和一些不足的地方需要改进，而这饭馆的钥匙，她一共配了两把，其中一把给秋兰，一把给老宋，又将宋清波叫了进去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 提宋清波做采购，这也是程素慢慢的要把饭馆往正规酒店服务那方向引去，当然，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一个企业的发展，肯定都是循序渐进的，她只是先把规章制度定起来，慢慢的往前走，假以时日，制度成熟了，要推行其他新政之类的，也就容易了。 宋清波对于程素的信任也很是意外，程素道：“采购，只是第一步，但其实，我也看中你的公关口才，口才了得的人，机会总是多一些。这饮食行业里，遇见形形式式的人，如何做到八面玲珑，左右逢源，那就是你的本事了！我也盼着你能给我们喜顺来多拉到一些老顾客了！” 宋清波挑着眉：“采购，向来都是熟悉的亲友所做，你就不怕，我做个假账糊弄你？” 程素反看着他：“能糊弄我，那也是你的本事。” 宋清波一噎，心中却是颇为震撼，为程素的自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就等着你做出点成绩来。”程素敛下眉，又道：“而且你做菜不成，你爸也老了，总不能要他养你一辈子，你总要寻一个出路。哦，你想搞音乐，也不是不成，只是你的五音……” 宋清波大恼：“我五音不全，可我也能作曲。” “行，宋大作曲人，我就等着将来你的一首曲红遍大江南北。只是在这之前，你也要吃用吧，你爸可都想抱孙子了，娶媳妇总要钱吧？你就把我这作为一个跳板，给我老老实实的干，不会没你的好处！” 宋清波咕哝：“有你这样心大的老板吗？” 程素笑了笑，眼睛眯了起来。 她心大，她敢拼，只因为成功不是一下子就能成功的，在那之前，必定奠定了许多的基础，没有人能随随便便的成功，她现在就先培养一批元老，将来，也才会有能用的人啊！ 有句话不是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那一时的！ 没错，她现在的安排，一来是完善经营，二来也是为了养兵，为了培育。 所以，不管对方是不是和她沾亲带故的，只要是有本事的，能干实事的，能给她的生意企业带来利益的，她就用，她就培养。 这样的人，未来还有很多很多。 而没有本事的好吃懒做只吃干饭不干活的，不好意思，就算是亲人，那也没情理可说！ 而且，裙带关系么，程素反而不太那么喜欢，因为一个不觉意，恐怕还会招来大麻烦，而又是亲戚什么的，最怕就是你做了什么决定，人家还会说你无情。 如此，她还不如早早就培养‘外人’呢，只要将他们本身的利益和企业牢牢捆在一起，一根绳子上蚂蚱，还愁他们不肯卖力？ 只是，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一切都要慢慢来，不急，不急…… 第285章 跟着程素走准没错 ， 程素对于老宋等人的任用，自然而然的也通知了饭馆里的所有人，众人羡慕之余也暗暗下决心，也要努力爬上去才行。 而老宋他们，则是各自都衡量了一番，端看程素只用个小饭车就开起了如今的餐馆，又开了公司，这肯定是个有魄力的人，他们呢，一时半会也肯定做不成什么生意，既然都是打工，现在被人信任，有说话权，何乐而不为？ 老宋找到宋清波，父子俩来了个彻夜详谈，得知儿子确实不愿意学做菜，老宋也就歇了心思，想着要找个好的徒弟，亲自培养，也好将祖辈的手艺传下去。 当下，父子俩都有了决定，就是决心在喜顺来走下去。 而秋兰，回到家就对大姐说了自己升职加薪了，欢喜得哼起歌来。 陆排长回到家，听到小姨子欢快得像只小喜鹊儿，还唱歌了，不由问妻子：“这是有什么好事？” 李秋梅就笑着道：“咱妹子了不起，今儿升做领班了，这不高兴着呢！” “唷，那可真是值得高兴呀！”陆排长也笑了。 “可不是。”李秋梅抱着儿子，迟疑了一下，道：“只是，这丫头的心也大了，她和我说，想要学人家程素那样，想去学习，就学这什么酒店管理之类那些。他爸，这都是什么啊？” 陆排长想了想，道：“我依稀听人家说过，那些一等一的大饭店，服务什么的都是极好极专业的，北京那里就多着呢。就是人家洋鬼子来到，也得举起大拇指，兴许就是那些服务和管理？” 李秋梅皱了皱眉：“那不是要废好多钱？” 陆排长看了妻子一眼，道：“你也别想着钱，现在日子不同了，妹子有这个向上的心，你就随她去。而且，这都是她自己挣来的钱去学的，你还管上了？” “我也不是要管她，我也知道，这是好事儿。只是你也知道，我娘家那样，我嫁了你，有自己小家，想帮衬也帮衬不来。好容易秋兰得了这工作，现在家里都指望着她呢！”李秋梅长叹了一口气。 陆排长抿了一下唇，道：“那你就和岳父他们说个好歹。说实在的，现在秋梅这样跟着程素，我能说，将来肯定大有出色的，跟着她准没错。” 李秋梅一惊：“这话是怎么说的？” “人程素又开了个什么公司，你也知道吧？” 李秋梅点点头。 “你满大院的找，谁个有她那样的能耐，说做生意就做生意，还做得有声有色的，这待人接物也有章程。咱妹子跟着她，学不到个十成，就学个三五成，也足够用的了。”陆排长说道：“而且，这次咱们部队不是有首长来视察了么？那首长的弟弟，就是那宁格，就是他亲弟弟。我听说啊，这老首长，好像还和程素认得呢！” “还有这种事？”李秋梅震惊。 陆排长缓缓点头，抱过儿子，道：“你别说我说大话。我看着，程素和齐连长他们，将来肯定不止现在的得意。你说，妹子跟着她做事儿，有啥不好？她要想学就可着去学。就是你，平时也多去程素那边走动走动。” 李秋梅沉思着，缓缓点了点头。 第286章 给爷打个预防针 ，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程素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当成了传奇的学习对象。只是，好像这楼上楼下对她热络的人多了不少，尤其是李秋兰她姐李秋梅，时不时就抱着儿子来串门子，唠叨几句，也不说什么，就说程素他们一天到晚的在外忙着，左右她在家就只带儿子，要是有什么帮忙的尽管出声，比如晒在大院里的衣服，帮着收一收也是成的。 程素觉得奇怪，悄悄对齐泰国说了，齐泰国就笑道：“有什么的，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有饭馆，又有公司，眼看就发大财了，大家都想去帮你打工看能不能沾点光呢，当然要巴结着你啊！” 程素切了一声，心道，她那可不是收容所，是谁都要。谁知道会不会仗着一个大院的情分要求这要求那的，她可不想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了，你妈……咱妈！”程素开了个头，看齐泰国沉下脸，连忙改口，道：“咱妈又打电话过来了，兴许下个月就来咱们这走走。” “过来做什么呀？家里走得开？”齐泰国道：“而且，你这公司刚开，宁格不是说要去北京拉单子什么的？饭馆也有事，你也走不开，来了谁陪她？我队里也忙着。” “说是地里的花生拔了，要榨了花生油送来给你这大儿子吃呢！”程素哼哼，又问：“这阵子很忙？忙啥？不就三天两头的训练？” “也没有什么，我们部队里要增设一个卫所，说要派几个军医下来，就下基层之类的吧！”齐泰国回道：“这阵子还都在腾屋子来做卫所呢！” “这当医生的也有下基层啊？”程素对这方面也不太熟悉。 “怎么没有？古代时大军出征，也有军医随行。现在虽然不打仗了，但一些偏远的部队，也会派遣军医进驻的，这自然也有下基层的。有些任务，如果危险度比较大，也会指派一两个军医随行，以免发生什么突发的状况。”齐泰国说道。 程素听了就挑眉：“这么说，这下来的，可能还会漂亮的姑娘护士喽？” “应该有的。”齐泰国想也不想的就回道，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偏头看过去，看她似笑非笑的，不由一拍额头。 “你看你，脑子里想的什么呀？这人都没来呢，又是吃起哪门子飞醋了？” 程素像只小猪似的哼哼，伸手去掐他腰上的软肉，道：“我这是先充作护士给你打个预防针。可别被那些护士医生给迷了眼，乱了心，从而做出些啥错事来了！” 齐泰国翻了个白眼，故意挑衅道：“那你这预防针，咋个打法？一定要治标治本才行啊，不然不灵。” “哦？我这是程素自创独一无二的狐狸精抗体，今晚儿就给你狠狠打。”程素伸手手指在他胸口上画着圈圈。 齐泰国被逗得噗嗤一笑，一手将她的食指含在嘴里，吮了一下，眼神暧昧：“那，程护士，先给爷来一针？” 这小妖样，程素嗷了一声的扑上去：“来就来，谁怕谁！” 第287章 员工例会 ， 进了十月，天气渐渐转凉，程素的事业在缓缓的上升中，喜顺来餐馆因为程素制定了规章流程，而且运营也成熟许多，所以比起果酱公司，发展得也更顺利。 值得一提的是，在喜顺来隔壁，原本做杂货商店的院子，终于被程素以每月二十元的租金拿下，相比于现在所在的院子，贵了那是差不多三倍，这也是因为对方看喜顺来的生意实在是好，这才坐地起价，原本是要二十五元呢！ 租下隔壁的院子后，程素就着隔壁的格局，大概画了个图纸，还是请了做装修的大志来做丈量装修，询问过两家房东，干脆就在两家之间做了一个月亮门作为相通的门行走。 餐馆能扩大门面经营，程素心里挺开心的，这就证明了过去的努力没有白费，也朝自己的目标走近了一步。 所以，程素就将重心投在了果酱公司。 距离开业已有十几天，几个业务员也相当勤奋，拉的单子越来越多，清城的各大供销社经销商都摆上了喜顺来果酱，而因为草莓酱新鲜，也极为的受欢迎。 有人就有江湖，有新品也有竞争，喜顺来的草莓酱一推出，其它食品公司也纷纷效仿推出这种果酱，程素召开了例会。 “现在几个食品公司都出了草莓酱，这是我特意买回来的几个品牌，大家都尝尝，较于我们喜顺来的果酱，有什么优劣势，都写下来。”程素站在办公室里划出来一角充当小会议室的会议桌前，双手抱着臂，看着底下几个业务员。 而在桌子上，放了四五瓶草莓酱，都是其它公司的，还放了几个小碗和勺子，还有面包。 王刚，朱丽芬等人听了，就拧开了盖子，先是直接尝，然后又配上面包。 程素靠在桌子上看着，其中，王刚和朱丽芳最仔细，慢慢的尝，还用水和茶分别兑了来品尝，不由暗自点头。 她自己也拿了小碗一点点的去尝，不管是难吃和好吃，都一一尝了个遍，直到友好的，她微微皱起眉头。 不过一会，几人都写好了品尝心得，看向程素。 “陈力先开始。”程素坐下来，看向一个男业务员。 陈力有些紧张，咳了一声，就缓缓说出自己的心得，一番比较之下，有些太甜，有些偏酸，也不太香，还是他们喜顺来的最好吃。 程素看向王刚。 王刚就道：“中光食品的价格最低，比我们喜顺来的价格低近一元，味道偏甜，大通的没有可比性。我想说的是友好。” “说！” “友好食品的知名度高，草莓酱做得甜酸适中，价格也在中上，几家中就它最接近我们喜顺来的味道，就是少了我们果酱里特有的香味。我曾经也做过调查，友好的草莓酱因价钱比较低点，销量也挺高。”王刚看着程素道。 程素点点头，又看向朱丽芬。 “我和王刚的看法一致，因为友好的草莓酱和我们喜顺来的味道相似，而价格微低，销量比我们喜顺来，只差那么半成。”朱丽芬翻了一下自己的资料道：“另外，友好还请了那个当红的小花旦宋真真给他们做广告。” 第288章 强大竞争对手 ， 听到王刚和朱丽芬的话，程素双眉皱起，唇也抿了起来。 友好会成为他们喜顺来的强大竞争对手，她早就料到，但现在看到销量，只差那么一点，她心里就有些没法淡定。 而在听到友好请了那宋真真做广告代言，那就更没法淡定。 明星广告效应，程素比谁都知道这有多强大，前辈子那些明星，红一个，穿的戴的吃的用的就跟着火一个，买个包都叫明星同款呢！ 而这宋真真，也是现在八十年代家喻户晓的红星人物，友好，为了和喜顺来一争高下，还真下了重本了！ “市场上，我们的喜顺来的反响如何？”程素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只问几人。 “我们喜顺来因为有政府的支持，在供销社倒也卖的挺好，我调查过，这客人都说我们的果酱，香味很清，其它品牌的却少了这个清香，这也是我们果酱卖得好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果价格低点，友好，定然没有可比性。”王刚说道。 程素摇摇头：“价格不能降。草莓酱的成本原本就高，降低价格，不但赚不来多少利润，还会降低它的格调。格调降低了，我们和本就已经打响了名声的友好就更没可比性了。” 在程素自己前辈子的经验来看，不管什么，贵的未必适用，但贵的必然是好的，一个物件贵，自然有它的价值存在，如果同一样物事都喜欢却选不下来时，选贵的绝对没错。 喜顺来贵，不是贵在成本，而是贵在它的香，现在这些果酱公司，不也是缺了喜顺来的这个果香么？ 这就是所谓秘方。 众人沉默下来。 “友好食品，囊括的品种本就多，我也调查过，在改革开放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了。小平爷爷这一搞改革开放抓经济，友好就等于抓住了机会，也算是赶上了好年代，所以这几年的发展是以极速上升。其它的公司，都是在这之后才发展的，比不上友好的知名度，而我们喜顺来，就更没法比了！”程素缓缓地道：“现在，我们只专注于果酱，也只能拿这一点香来竞争，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要是友好在未来也钻研出来了呢？” 有钻研就有进步，友好要是不放弃，说不定有一天，就会钻研出来喜顺来的特别所在，那喜顺来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我们要推陈出新，但也要紧抓食品质量，这知名度，也要尽快打开。”程素抿了一下唇，看着大家道：“现在你们只是做推销，这也是给咱们喜顺来宣传的方式，但这不够，至少现在还不够，我们喜顺来，需要一个更大的展示平台。” 众人面面相觑，程素说得太深奥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刚接触这一行，对于策划宣传的，他们还真不太清楚了解。 程素看出众人的为难，也知道自己苛刻了，便笑道：“没事，咱们慢慢来，王刚和朱丽芬能拿出市场调研，就是进步，希望大家都向他们学习。眼睛多放远一点，思路不怕扩大，只要是对公司好的适用的建议，我们都会采取。现在，友好就是我们喜顺来的强大竞争对手，咱们势必要和他们一争高下，大家有没有信心？” 第289章 等一个契机 ， 散了会，程素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揉着紧蹙的眉尖。 友好会成为他们一个巨大的竞争对手，她早有预料，但没想到，在产品上，友好会这么快就追赶上来。 友好改革开放之前就成立了公司，遇上这改革开放，发展得那叫一个好，市面上，许多的食品都是友好的，公司知名度早就打开了。 而他们喜顺来，却是刚刚成立，公司产品单一，定价也高，鉴于这消费理念，他们公司的果酱，就局限在中上层次的社会人群，毕竟，在这年代，两元一瓶的果酱，也没有多少老百姓吃得起。 本来就局限了一点，要想更打出更大的知名度，走在前端，这消费市场，就不能只局限在清城。 清城就那么点大，这有钱的人群，来来去去就那么点，就是买，人家也不可能天天买吧。 程素抓起笔，唰唰的在纸上写下几个策划，只见白色的纸张上，赫然写着几个秀丽的字儿。 1：开发新的市场机会。2：有效的分割市场。3：改善目前的市场营销。4：促进零售。5：社会因素，参考团体。 这参考团体其实是指对个人的态度和行为有直接或间接影响的所有团体，它影响着个人的信念以及在消费过程中所产生的行为和判断力。 比如哪位大咖用的什么好东西，充分体现了其高贵身份的象征，那别的同样的人，自然而然会参照，这就需要一个契机了。 人人都认为草莓酱不是普通人吃得起的果酱，而是果酱中的‘奢侈品’，是果酱中‘贵族’。 而这样的契机…… 程素写下了一个大字。 等！ 没错，她只能等，等这样一个契机的出现。 现在，喜顺来只能徐徐图之，先抓住第一手市场，这就是比赛了，别的谁速度更快。 程素想到这，又写下了招工的公告，她需要更多的业务员去开拓市场。 而这样的人，不能在村子里招了，得发去报社的招工栏才行，学历上也要有一定的要求。 写下招工要求，程素放下笔，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外，赵达拿着扫把在打扫，见了程素出来，就恭恭敬敬的叫着程总。 程素笑道：“可还习惯？” 赵达年纪小，又是男孩儿，程素没让他去操作间，而是先干起了打杂和搬运，说白了就是杂工，哪里需要人，他就往哪去，啥都得干。 “习惯。”赵达挺直腰背，大声道。 程素笑了笑，道：“那就好好干。” 她说完，就往操作间走去，赵达跟在旁边，欲言又止。 “怎么了？”程素见此，不由停下脚步。 赵达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要像个大人一样。”程素道。 赵达鼓起了勇气，道：“程总，我能不能也做业务员？” 程素有些惊讶：“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我，我也想像王刚哥他们赚更多的钱。”赵达吞吞吐吐地道，听说业务员有提成。 “那你了解我们的产品吗？你知道怎么把这个产品卖给人家吗？”程素问。 赵达一愣，缓缓摇摇头。 “不知道，你怎么做业务员？你自己都不清楚这个产品的好坏，你咋说服人家买你的东西？”程素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留下赵达在原地一脸所思。 第290章 说来就到 ， 程素没想到自己等的那个契机会这么快就来到，这还是宁格带回来的好消息。 十月底北京有个和英国的外交会议，对方来的也是国家首相等重量级人物，这接待贵宾的饮食上，自然要严格要求，讲究中西结合。宁格打算把他们本土的果酱，也就是他们喜顺来的果酱送到那个食材名单上。 “真的？这可是外邦，咱们喜顺来刚刚成立不久，这果酱能入选？”程素也很是兴奋。 如果这选材的接纳了喜顺来的果酱，在接待外邦的时候用上，那无疑就是给他们喜顺来一个宣传的大机会啊！ “我有个发小，他爹是外交部长，我和他说了，要是不帮我达成这个小愿望，我就和他绝交，兄弟情到此为止！”宁格一脸得意地道。 程素一嗔：“哪有你这样要挟兄弟的？也不怕失了情分。” “我这也是说说，我和钟擎那小子，打小就穿一条裤子大，偷鸡……咳，打架泡妞，没少做过。他爸，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这点小事，不在话下。”宁格嗨了一声。 “话虽如此没错，但也要替对方考虑，别为难了人家，生意这东西，挣钱事少，失了情分才是得不偿失，尤其是这样的交情。”程素摇着头道：“咱们喜顺来刚刚才成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咱们不急，要是不成就别强求。” 宁格心中一暖，这也是他欣赏程素的地方，情商高，知道什么重要，什么排在后面。 “你放心吧，我这也不是一定要拿到手，咱们这果酱送上去，肯定也要走程序的，最后能不能用上，就看咱们这质量过关不过关了！”宁格道:“打个招呼，只是想多个机会而已。” 程素也知道这里头的弯弯道道，都说头上有人好办事，如果他们喜顺来质量过硬，这在后面有人支持，机会肯定是会大点。 “这次可真是辛苦你了！”程素笑着举起大拇指。 没想到宁格又是一挑眉，拿出一叠单子摇了摇：“先看看这是什么再夸我不迟。” 程素接过一看，乖乖，全是订单。 “这哪来的呀？”程素眼睛都亮了。 “上次我不是拿了两箱给我大哥回去送人吗？这不，有人吃着好吃了，就问了我大哥，顺便给我拉了点生意呗！”宁格面上很是得意的道。 程素眉头一皱：“这会不会给你大哥带来影响？” 宁格心里更暖了，道：“不会，别小看了我大哥，他可是个老狐狸，人家问起他就来个一问三不知，只说是我给他的，于是就转问我呗！” “哪有这么说你大哥的，没大没小。”程素嗔怪一声。 “另外这些，都是我的那些发小定的单子，他们有的开酒吧，也有搞餐厅的，这好兄弟搞生意，当然得帮衬一二啊！”宁格继续道。 程素看了那一叠单子，笑道：“这下好了，我就不愁这个月发不出工人的工资了！” 宁格翻了个大白眼，有他在，还怕发不出工资？ “那这次就先做了这一叠单子，也把送去外交那边的一并送去审核？”程素问。 第291章 判若两人 ， 按着宁格的意思，这次接了那么些单子，又加上打算往外交那边也递样品，就一起送去，他还随这批货再去北京。 程素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你跑来跑去，能吃得消吗？现在交通也还不够发达，每次坐火车，都挺长时间的。” “这是心疼我了？”宁格贼兮兮的一笑。 程素瞪红了眼。 可能觉得自己说得不妥，宁格摸摸鼻子，故作一脸后悔的道：“我也后悔啊，以前看人家做生意，银子是哗啦啦的往钱袋子里进，没想到自己干起来，是这么艰难！” 程素挑眉哼哼：“不然你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我告诉你，这都开头了，我可不容你退缩啊，再苦再难，你都给我咬牙挺下去。” “苦命啊！还是周扒皮压榨奴隶啊！”宁格趴在桌子上哀嚎一声。 程素一拍他的肩膀，道：“好歹是个老板呢，就不能坐好点？像什么样？” “你才是老板，我是奴隶！”宁格的下巴抵在桌面道。 程素笑出声来，道：“行了行了，别贫了！” 她坐下来，将之前和几个业务员开的例会内容说了，道：“市场开发很重要，谁先占领第一手市场谁就是赢家，我打算再多聘几个业务员，将周边的市场都开发了。” 宁格点头：“你做主就行。” “还有，光是靠咱们两个管理不行，小雅要到十五号以后才能过来咱们这报道。我意思是，再聘个小助理。你这也好歹是个老板，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人，也培养一两个，好歹让他们替你跑腿啊。”程素又道。 “这都慢慢来吧。咱们公司成立，也才十来二十天，急不来。”宁格想了想道：“我和你说，我就管着北京那块，你这边，只能靠你啊！” “知道了，我真压榨你么？”程素翻了个白眼。 “这还差不多。”宁格双手抱住头靠在椅背上。 铃铃铃。 办公室内的电话响起，宁格顺手接了起来，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就说打错了。 “谁啊？”程素拿了计算机算着这次的订单数量，随口问了一句。 “打错了。”宁格道：“对了，这送去北京的货，你通知他们加班加点的做吧，订单可以慢，但送去外交审核的那些，却是慢不得，我尽快的送过去。” 程素应了一声，放下计算机走了出去。 宁格看她走了，走到办公室门口，往外看了看，这才关上门，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怎么？”他沉着声音问，表情和刚刚的嬉笑怒骂完全判若两人。 “你正好在清城，有个事要你去确认一下，百樱说苍鹰曾在清城出现过，你查一查。”电话那头，有人沉声道。 宁格呼吸一窒，捏着电话的手都起了青筋了，眼睛爆红，半晌问：“他，不是死了吗？” “但谁都没看到过他的尸体。” 宁格紧抿着唇，道：“我一定会找他出来！” 挂下电话，宁格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任由思绪将他带离现实。 第292章 别人吵架咱不管 ， 齐泰国回到家，只见程素一人在忙活，满屋子看了看，也没看到宁格的身影，不由问：“不是说宁格回来了么？这咋不见人？” “谁知道，刚回来，后来就说出去看看市场，现在还没回来呢！”程素摆着饭碗，道：“你去洗把脸，先喝个汤等等他吧！” “嗯！” “别用凉水啊，这都十月了，天气有点冷了！”程素不忙说了一句。 “知道。” 齐泰国洗了把脸出来，坐到桌子边上，拿起一碗盛开的汤就喝，又看程素端着一大锅菜过来，连忙站起来去接。 “你坐着，别烫着。”程素避了一下。 齐泰国笑着坐了下来：“我老婆就是心疼我，一会我洗碗。”这是在实现她之前说的共同经营了。 程素白他一眼，正欲说话，忽然听到隔壁在吵闹。 两人对视一眼，这又怎么了？ “陈守望，你有本事就别回来！”华玲的声音在吼。 紧接着，就是摔门声和脚步声，怕是陈守望出去了。 齐泰国皱起眉，站起来想要去劝劝，程素拉着他，道：“哎，你干嘛去？” “我去劝劝他们！”齐泰国道。 “回来！”程素拉着他，将他按下来，道：“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掺和什么？喝你的汤去！” 夫妻俩吵架是常有的事，只要不是打架，吵两句，旁人最好别去掺和，少不得会闹个吃力不讨好。 齐泰国看她瞪眼，只好坐下来，一边吸溜着喝汤，一边道：“你说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儿，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吵的。” 程素也坐了下来，端起一碗汤抿了一口，道：“夫妻俩，吵架不是常有的事，这有什么的？” “你这就不知道，当初华玲没调过来，陈排长天天都盼着她调过来，两口子也好在一个城啊。现在调过来了，得，天天吵，这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当初那样两地分着，还蜜里调油些呢！”齐泰国道。 程素一笑：“两地分居哪来的蜜里调油？他们这肯定是心里闹了嫌隙呗，刚来那会，不也是蜜里调油？” 齐泰国点了点头，叹了一声道：“华玲是大小姐脾气，家里惯的，老陈嘛，村里娃，比不得。” 程素却是很不以为然，这分明是个人品性问题，人家应小雅也是城里人，是干部子弟，咋不见人家这么的刁蛮大小姐？ 不过，莫在背后道人是非，她就不说好歹了。 “估计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了，哎，他把钱都还你没有？”程素觑向齐泰国。 她指的是那高利贷的事。 “上月还了三十。这个月还了五十。”齐泰国掰了指头道：“都在房里抽屉放着呢，你放好吧！” 程素嗯了一声，道：“你说，会不会是华玲知道这事了？所以吵？” 齐泰国皱了皱眉：“应该不会吧，罢了，别管他们，再来碗汤！” 程素接过碗去盛汤。 而在外头，陈守望却是一脸灰败的站在公交站里，刚刚华玲就是问他这两月的津贴咋这么少，说他是不是偷偷给家里人，更难听的说他拿去养狐狸精。 他真想和她说那高利贷的事，就是怕自己忍不住了才出来，可她却还是不依不挠的。 陈守望看着前来的公车，鬼使神推的，他上了车，这是，去那个小酒馆方向的班车…… 第293章 治他的大男人主义 ， 齐泰国和程素吃过饭了，宁格才回来，一脸的郁郁疲倦。 “你这是哪野去了？过了饭点都不回来？”程素给他重新摆开热着的饭，皱眉问。 “没啥事，我到处溜了溜。”宁格笑了笑。 程素看他一眼，没说话。 齐泰国就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 宁格心里微惊，忙的笑开：“哪有什么困难，我就是有点累了，哎，你们这是哪去？这么晚还出门？” 他看两人都穿戴整齐的，不禁岔开话题问。 “今晚部队里放电影，我带你嫂子去看看热闹！”齐泰国笑着看向程素。 宁格哦了一声，摆了摆手：“那你们去吧！” “吃完了碗筷就搁盆里，我回来再洗。”程素冲他说了一声，才拿了件薄外套，挽着齐泰国的手出了门。 宁格看着他们出了门，脸上的笑容也敛了下来，埋头扒起饭来。 深秋的夜凉如水，程素挽着齐泰国的手，靠在他身边走出大院大门，往军区里走去。 “说起来，这还是咱们头一回约会呢吧！”程素笑眯眯的看了身边男人一眼。 齐泰国看过来道：“听你这语气，好像挺不满的啊！” 程素叹了一口气：“从前呢，都我追着你跑，你哪有主动过啊，这次看电影，可真真是你头一次呢！” 齐泰国后背有些发毛，干笑着：“这好好儿的，怎么就秋后算账起来了呢？” 程素睨着他：“我这是提醒你呢，老婆就要好好哄着！” “是是，老婆大人，快走吧，要不然，咱们可赶不上开场了。听说，今晚放的是部爱情文艺片！” 程素笑了：“你们部队里，还放这个啊？不都放那种上战场打鬼子的战争片么？” “放的，就是放得少一点，这不，我听到今晚放这文艺的，才带你来嘛，平时放的战争的，我怕你不喜欢看，才没带你。”齐泰国讨好地道。 程素哼了一声。 两人进了军区，齐泰国就放开了程素的手，程素看着手心空荡荡的，眉头一皱。 再看身边的男人，不但放开手，还整的一脸严肃，像是要和她刻意保持距离似的。 程素有点不满。 这啥意思啊，他们一对夫妻，亲热点，谁还说什么，就齐泰国这大男人，进了军区就变了人！ “哎，咋不走啊？”齐泰国看她站在那里不动，不由停下问。 “老齐，你啥意思啊？”程素嘟起嘴：“带我来看电影，这还摆大男人主义呢？” 齐泰国一愣，这是什么话？ 程素走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道：“咱们正儿八经的夫妻，你怕啥？” 原来是这样，齐泰国顿时哭笑不得，看了一眼周围，道：“这，不是，在军营里，咱们这样影响不好，我还是军人是是连长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回去，回家里我任你咋抱都行，啊！” “不成！”程素抱着他的手不放：“我就要在这秀恩爱，我看谁敢说影响。” 齐泰国抽了抽嘴角，扯她的手臂都扯不下来，只得任她抱着手，硬着头皮走去放电影的大操场。 程素看他僵硬着身子，不由勾了勾唇角，小样儿，还怕我治不了你的大男人主义？ 第294章 风头无两 ， 鉴于程素当着军营里众兵哥哥的面，硬是逼着齐泰国秀了一场恩爱，第二日，人人都对他挤眉弄眼的笑得十分暧昧，什么和嫂子感情真好，恩爱得让人羡慕，让齐泰国脸黑成了锅底，‘公报私仇’的加了负重十公里长跑。 受麦团长的令来到他的办公室，还是免不了被他一场笑：“都说你和程素同志很恩爱，说你这百炼钢的汉子也有绕指柔的一天啊！” 齐泰国很郁闷，硬着头皮道：“团长，您别笑我了，我，这……” 他窘迫得不行，又不知该怎么说，心里愈发的郁闷，回去得好好跟那婆娘说一说大道理才行，这男人在外头，得有个男人样，瞧现在这，真是千年道行一朝丧了！ 麦团长看出他的窘迫，笑道：“你也比不用尴尬面红，你们都是合法夫妻，两口子恩爱，是旁人羡慕都盼不来的。再说了，夫妻俩感情好，这也就是你后院安宁，这对男人在前方的事业，才会更好。自古以来，那些个官员，不都是这样？后院平和和不安宁，相比之下，谁更有优势？” 齐泰国一想，这也是，便道：“我都知道，我老婆她，有时候就是犯拧，非要和我对着干！我这也是闹不过她！” 麦团长哈哈一笑：“我看程素同志是个性情中人啊，连老首长都夸她，你小子有福气啊！” 齐泰国听了不禁挺起胸脯，眼中满是骄傲。 “你坐！”麦团长和他寒暄过后，就和他分别做到办公室的沙发上谈话。 齐泰国坐得正襟危坐的。 “你上次任务完成得很好，你是给国家又添了一功了，这功勋都会记在你这上，下一次提拔副营，少不了你。”麦团长笑着道。 齐泰国眼神微亮，心里更是欢喜，脸上却是半点不显，嘴上谦虚地道：“为国家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军人的职责，这是应该的。” “骄而不燥，你这样很好，我看好你！”麦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意味深长的道：“泰国啊，就是宁首长也对你很是赞赏，你可要时刻警惕着提醒自己，不骄不躁，别让咱们对你失望啊！” 齐泰国心里一凛，腾地站起来，双脚并立，行了个军礼：“团长放心，我定当严格要求提醒自己，一心为国家奉献。” “你看你，快坐下！”麦团长呵呵地笑了：“这军功呢，你攒到了，都是你的，谁都抢不去，你能正视自己，谁都不会视而不见。包括我，包括宁首长，我们可都看好你呢！” 齐泰国谦虚地笑着，心里却是打起了问号，却没有问。 “卫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最迟月底，这军医护士就要进驻我们团，因为有不少女士，你要维持好这军里的秩序，管好这些小子，别闹出不好看的笑话来，嗯？”麦团长又道。 齐泰国连忙表了个决心。 又说了一会话，齐泰国才出了麦团长的办公室，迎面就看到升了副营的董军，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道：“齐连长近来可是风头无两啊！” 齐泰国挑眉，微笑以对。 “快冬天了，这风太大了，可会吹得人脸疼，齐连长可要注意了！”董军一脸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进了麦团长的办公室。 齐泰国的眼睛眯了起来。 第295章 咱们注意点形象 ， 晚上，齐泰国和老婆进行了一次‘质’的谈话。 他先是对程素说起麦团长白天说的话，说下次有机会提拔副营了，果然，程素也很高兴，抱住他吧嗒的亲了一口：“那么说不准明年我就是副营长夫人了？” 齐泰国有些得意，却还是故作严肃地道：“小声点，十画还没一撇了，这要是传出去，没得让人听了笑话。” “行了吧你，瞧你那嘴角，都快咧到耳后边去了！”程素一戳他的额头。 齐泰国顺势抓住她那根手指亲了一口，又道：“你看，麦团他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失望不失望的？” 程素仔细推敲了他说出来的话，道：“无非是让你继续保持现在的态度，别做一些危害国家的事呗。另外，估计也是暗示站队的意思！” 齐泰国皱起眉。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经了开张那一日，甭管怎么说，人家都当你站在宁刚那一边了，这也并非没有提醒你别‘叛变’的意思。”程素淡淡地道。 “胡说！”齐泰国去声音微沉：“什么叛变不叛变？我一个军人，加入解放军的时候，就已经发了誓，此生不做危害国家利益的事，为国效力。不管和谁交好，都不会只为个人效力，否则，就违背初衷。” 得，这犟脖子又起来了！ 程素翻了个大白眼，按下他青筋都起了的手臂，道：“谁说你为个人效力了！我只是说，你这样的优秀人才，肯定也有多人看重，一个好学生，也有老师争着要呢，何况是个实力干将？” 齐泰国张了张嘴，程素捂着他的嘴，道：“你也别急，也没说让你为个人效力。麦团这意思也是说，宁刚那边看重你，他也是，你要是改投他人怀抱，这不是让他们失望了吗？” “你看你，说话就不能好好说，什么改投他人怀抱，啧！”齐泰国啧了一声。 “比喻，比喻你懂不懂！”程素去揪他的耳朵。 “哎哎，疼，轻点。”齐泰国叫着痛。 程素哼了一声，道：“其实依我说，你也没必要去反复琢磨了，你就坚持做你自己，是千里马总会遇到伯乐，你也不用急。” 齐泰国叹了一声，想到今天的董军，不是滋味的道：“现在不容易啊，你看老周，要是……” 程素知他又遗憾了，就道：“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和他不同，你现在也叫后面有人了，你不用刻意去巴结什么的，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你成为实力干将，宁刚才会大胆用你！如果他看不见，那总也会有人看得到你的好。” 齐泰国点了点头。 程素抱起一盆洗好的衣服，准备拿到大院里晾晒，这几天都好太阳呢！ “哎哎，素素，我和你商量个事儿。”齐泰国又拉着她，吞吞吐吐的说今天被战友们取笑的话，末了道：“我一个连长，总要在下属有点威严嘛，你看，以后咱们在外头，都注意点。这在家里，你咋样都成，怎样？” 程素眼睛微眯：“这是怪我抹杀了你的威严形象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影响不好嘛！” “行啊，齐连长，那以后，我可在外头恭恭敬敬的叫你齐连长了！”程素瞪他，抱起衣服塞他怀里：“既然要做交易，我总要拿点彩头。去，把衣服给我晾了！” 第296章 程素命真好 ， 春华晾完衣服上来，一脸的笑容，华玲从洗手间出来，见了就问：“这是捡金子了还是怎么的，笑得这样高兴？” 春华抿着唇笑，听了这话就拉着她的手重新走到厨房窗口，往楼下努了努嘴，道：“你看。” 乌漆墨黑的，看什么呀？ 华玲定睛往下看去，咦，那在楼下晾衣服的，是齐泰国？ “瞧见没有。”春华笑着道：“那是齐连长呢，说是程素身上不舒服，他就帮着晾衣服。” “那又怎样？”华玲撇着嘴，心里很不是滋味。 春华觑了她一眼，道：“没咋样啊，就是说，程素可真是命好啊！” 华玲不说话。 “她自己能做生意赚钱，老公又疼，现在这，咱们谁家男人帮你做这种事的，她老公还是个连长呢，她这不是命好是啥？”春华话里说不出的艳羡和嫉妒。 华玲看了看她挺起的肚子，道：“你老公对你就不好？你都要给他生大胖儿子了，他不得把你供成皇后娘娘！” 春华嗨了一声，道：“生娃谁不能生啊？指望我们家老梁干活，还是别望了，叫得他动了，自己都干好了。还是程素命好啊，老公争气又疼人，自己也会挣钱，我看呀，谁的日子都没她舒心！” 华玲听了心里酸得都要冒泡泡了，酸溜溜的道：“我们老陈对我也是百般的好，要不是这两天他身体不爽快，连内裤都帮我洗呢！” 说完，她就不再看，走回自己的卧室。 春华不屑地嘀咕：“骗谁呢，谁不知道你们两口子这两天正吵架！”她又看了还在晾衣服的齐泰国一眼，羡慕的叹了一口气，人比人，比死人啊！ 华玲气呼呼的回到家里，见陈守望木然的坐在凳子上看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重重的哼了一声，进房摔门。 陈守望愣是连个头都不抬一下。 华玲等了一会，陈守望竟然没进来哄她，更是心痛和愤怒，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程素命好？呸！她一个农村来的算个屁！ 当初结婚的时候，陈守望也是对她千般好，啥都帮她做，吃了饭，连碗都不让她洗一个，说怕洗坏了她的手，真的当她公主一样疼，谁不羡慕她华玲？ 现在呢，和她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吵，哪有以前的恩爱？ 这回吵了两天，他都还不低头，好像要铁了心和自己对着干似的，实在太过分了！ 她不过是问他这两个月的家用咋这么少，他就大发雷霆，真是笑话，她做老婆的，男人的家用明显不够，难道她就不能过问吗？ 可他呢，就跟只地雷似的，一点就炸！ 陈守望变了，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华玲越想越伤心，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等了一会，她心里越发不平，咬了咬牙，拉开房门，看着陈守望道：“陈守望，咱们离婚吧！” 反正这日子也过得不像样了，她华玲，一个干部家庭出身的大学生，又在医院里上班，她离婚了，还怕找不到另一个‘齐泰国’？ 第297章 婆婆要来 ， 隔日，程素背着包出门，瞧着春华打着个大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由笑：“这是没睡好呢？” 春华又打了个呵欠，指了指华玲他们的屋子，道：“昨晚闹了一宿呢，你没听着？” 程素一愣，摇了摇头。 说也是奇怪，她来了这里，鲜小有睡不着觉失眠的时候，这阵子又忙，更是倒床就睡了，哪里知道什么动静。 春华正要说话，又冲她身后笑了笑：“华玲，早啊！” 程素转过身，只见华玲面无表情，两只眼红红的，敷了厚厚的粉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 而此时的华玲，手里还拎着个旅行包，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看着挺沉的。 再看华玲见了自己，那眼神复杂的，程素自己都说不上来。 华玲挤开她们，一言不发的走了下楼。 春华见此，一脸八卦的扯着程素，问：“哎，你说她该不会是拿了这么个大包，是要离家出走吧？” 程素嗤笑：“怎么可能。”又道：“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时间去公司了！” “哦！” 走下楼，阳光正好，程素推了自行车走出大楼，看一眼大院的晾衣杆上，已经挂上了好多衣服，也有家属正在晾晒被子，还有晒豆角干的，好副民生民意。 程素笑了笑，蹬着车子出了大院。 她骑着车子，远远地看到华玲拎着包在等车，想到春华的话，该不会真是闹得要离家吧？ 闲事莫管，别人两口子的事更别理，程素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蹬着车子从华玲身边走过，只觉得一道目光像刀子似的向她飞来。 程素先去餐馆循例的走了走，听老宋他们的安排，秋兰道：“是了，素姐，今儿一早，我就接到了您婆家来的电话。” “哦？” “是您婆婆打过来的，说她明儿和你大姑姐过来清城，让你们去汽车站接一下呢。”秋兰回道。 程素皱起眉，还真来啊，问：“她有没有说几点的班车？” 秋兰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我忘记问了！” “没事，我打回去问问！”程素笑了笑，走到收银台，拨了老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还是村支书老婆的，说让等等，她去叫，程素知道电话费贵，问了一下，就说过十五分钟再打过去。 等待的过程中，程素又去了隔壁在装修的新院子看了一下进程，大志一早就在那忙活了，见她来了，就说再过三天就能使用了。 程素看了看细节，说了句辛苦了，就回去再打电话。 拨通电话，接电话的果然是婆婆，一接通，她就噼里啪啦地道：“不是让你们员工和你说我们明天坐汽车过去么？还打电话来做什么，电话费这么贵，不要钱么？” 程素被呛了一口，吁了口气，耐着性子道：“妈，我也没啥说的，电话费贵，就是问问你，明天你们几点的班车，我们也好做安排去接您啊！” 对面的齐母愣道：“没说么？我们一大早就要出发，可能到了也一两点吧！” “行，电话费贵，我先挂了！”程素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齐母抓着电话筒愣愣的，半晌才喃喃一句：“她这是反呛我了！” 第298章 他的代号是千狐 ， 程素放下电话，对着它吐了吐舌头，要不是婆婆不分青红皂白就呛她，她难道还会反呛她么，这还隔着电话呢，都要当委屈小媳妇？ 呸！ 不过想到婆婆她们要来，程素就觉得头一阵阵的痛，自古婆媳关系最难搞，这婆婆还不是个开明的。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新女性，还斗不过一个老太太么？ 当下，程素也不耽搁，把餐馆交给秋兰她们，她自己就赶去工厂。 送去北京的货，在这两天就要赶出来，她得要看紧点，完了，她还得去市里买点东西，家里总要安排婆婆她们住下吧！ 程素来到公司，先穿戴好了去操作间查看，经过多次磨合和操作，现在操作间的员工已经对做酱的程序很是熟稔了。 “仔细检查清楚，烂了的草莓一定要挑出来。” 因为要送去外交那边审核，程素对这批货的要求很是严格，但不管是送去哪，烂的草莓她是一概不用的，因为用烂草莓做酱，会影响整体口感。 程素周围转了一圈，看到赵达，问：“你们宁总还没来么？” 赵达摇了摇头：“还没见到宁总呢！” 程素皱起眉嘀咕：“这小子这两天是在干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宁格在哪？此时他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截住了一个满面胡须的男人，双眼紧瞪着他。 “苍鹰，你果然没死，果然是你！”宁格捏起拳头，咬着牙看着对面的男人。 那被称为苍鹰的男人看一眼周围，道：“千狐，你想要怎样？” “跟我回组织，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宁格咬牙道。 苍鹰笑了起来：“在文件上，我已经是一个死人，还要给什么交代？天真！” “苍鹰！”宁格双眼爆瞪：“三条人命，一起出身入死的兄弟，就死在你手里，就这么算了吗？是你背叛了我们！” 苍鹰眼神微闪，说道：“千狐，我们谁都别说谁，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就是了吗？我记得，你大哥也是个首长级人物吧！” 宁格脸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苍鹰冷冷一笑，顺着墙角移动，道：“有没有我，他们都会死，他们知道的太多了。你没死，那是因为你姓宁！” “你胡说！”宁格脸色发白。 “不然，你去查一查？你千狐的口号，也不是白叫的！”苍鹰缓缓一笑：“明明已经有了军队的保护，苍狼他们还是死在任务中，这是为什么？你以为那些暴露出来，对谁有好处？” “你放屁！我大哥根本不知道我是……” “他不知道，头儿也不知道吗？”苍鹰打断他，道：“我是骗你们，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要怪，就怪这些军队。” 宁格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我要是你，我就会去查上面为什么下了这样的命令。对不起。”苍鹰忽然说了一句，突然飞起一脚，踹向宁格，将他踹飞一边，自己则是飞快的逃离了这个巷子。 宁格呕出了一口血，却没有去追，脑子里还回响着苍鹰的话。 第299章 这小子有点奇怪 ， 晚上，程素正准备着晚餐，见宁格一脸青白的回来，不由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她走过去就要探他的额头。 宁格避开，道：“我头有点重，晚饭不用叫我，我去躺一会。” 说着，也不等程素回话，就把自己关进房里。 反常必妖！ 程素连忙将在卫生间的齐泰国叫来，说了宁格的情况，齐泰国皱了皱眉，来到他的房前敲了敲，里面没应。 齐泰国看向程素，程素努了努嘴，比了个嘴型。 齐泰国只得扭门进去，不过一会，就出来了，道：“说是头疼，我摸过，额头是有点热，我给他拿个药。” 程素听了就有点急，连忙去倒了一杯水，道：“你给仔细看看，别给发烧了，这天气容易感冒。” “嗯！” 程素看他进去了，又拿了锅重新熬一锅粥，要是这突然病了，肚子一点东西都没有也是不行。 房内，齐泰国把药给了宁格，道：“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别闷着不说，你嫂子可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宁格吞了药，定定的看向齐泰国，突然问：“齐大哥，你们军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杀人？” 齐泰国一怔，回道：“对方严重侵害国家权益的，损国之根本的……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宁格微微笑了笑：“没什么，好奇而已。”说着，躺下闭上眼。 齐泰国觉得莫名其妙的，替他拉了一下被子，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宁格的双眼就睁开了，瞪着白色的天花看着，有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齐泰国走出门，程素就问他什么情况。 “没啥，吃了药睡下了，只是这小子有点奇怪啊！”齐泰国咝了一声。 “啥奇怪？” “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有点奇怪。”齐泰国道：“可能这人病了，也糊涂了？” 程素白他一眼，道：“下楼去帮我把衣服收上来，然后吃饭吧！” 齐泰国应了一声。 晚饭过后，程素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对齐泰国说起明天婆婆和大姑姐要来。 齐泰国就道：“我请两个小时的假，去接一下吧，你说她们咋就非得过来呢！” “怕你吃不饱睡不好呢！”程素故意说了一句，又道：“你要是没空我自己去接就行，只是她们过来了，宁格这会得去东南梯那边住着了，你好歹安排一下吧！” 说罢，又嘀咕着他们这房子本来就小，宁格那个客房，放的还是个行军床呢，也不知咋住的好，以后有钱了，一定要换个大房子才行。 齐泰国说一声知道，了不起他睡几天客房，把床让给她们娘们几个住呗。 也唯有是这样了。 程素啧啧两声，看了一眼叠的整齐的衣服，上下翻了翻，问：“哎，老齐，你把衣服都收回来了吗？” “收回来了呀，这不都是？”齐泰国道。 程素皱起眉，又翻了一下道：“不对啊，你有没有弄错，这还差我一条裙子呢！” 齐泰国走过来看：“什么裙子？这全在这了呀，我昨晚都晾一杆上，底下已经没衣服了呀！” 第300章 裙子被偷了 ， 在这个家属大院，因为这房子的设计，房间大都是那种平的窗户，没有几个是飘出来的阳台，程素他们家也是一样，只有两个窗台飘一点点出去，这对于晾晒衣服十分不便的，晾上那么几件倒是可以，多了的话就挤不了了。 所以，程素他们也是和大家伙一样，大都把衣服晾晒出去大院子那些专门为晾晒衣服设的竹杆上。 整一个空旷的大院，横七竖八的搭着竹竿，两条竹之间有的拉着绳子做晾衣绳，有的则是搭着竹竿子，跟个蜘蛛网似的。 而现在已经入夜了，白天还晾了个满当当的竹竿，现在基本都是空着的，除了刚刚挂上去还嘀嗒滴着水的衣服，那明显就不是自家的了。 程素和齐泰国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她的一条粉色绣兰花及膝连衣裙。 这裙子，是程素夏天的时候去做的，鉴于现在的设计，她实在是看不太上，加上自己有钱了，干脆就找了个裁缝店，特意的量身订造，花款自己设计，既新颖又不算出格，但绝对是这个时代称得上时髦的。 所以程素记得很清楚，正因为夏天过去了，她这才洗了一堆衣服准备收起来，那件裙子就在其中，而现在，裙子却不见了？ 齐泰国脸色很难看，再次问程素：“真的有吗？会不会记错了？” 程素反瞪他：“我才二十岁，还没到老人痴呆的时候呢，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晾衣服的时候，难道就没印象吗？” 印象，裙子。 齐泰国抿着唇想了一会，好像是真有那么两三条裙子，可程素的裙子也挺多的，他实在不记得是不是有这样一条了。 “这，怎么会不见了？”齐泰国看程素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忙道：“兴许是人家收错了，要不问问？” 程素冷笑：“我那条裙子，我敢说是整个大院独一无二的，因为是我量身订造亲自设计的花款，这也能收错，那可真是有些说不通了！问，你问谁去？” 齐泰国呵呵讪笑，始终不去说那个字，道：“也有一个可能嘛，就是像我这样的替老婆收衣服的，咱们当兵的军哥，都是大咧咧的，哪知道老婆有些什么衣服，一时不察收错了也说得过去。” 程素依旧是在冷笑：“你要是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晾在那里，仅凭老婆一句话，你就知道哪些是自家衣服？” 齐泰国语塞。 程素说得对，这底下的大院是公共区域，晾晒衣服，大家都是自觉地晾在一边，收的时候也好收，没有东晒一件西晒一件的，除非真的没有位置了，但这也是晾的人才知道自己晾在了那里，不然的话，这都是公共区域，谁知道哪件是自家衣服？ 这要不是昨晚齐泰国自己去晾衣服，就这么去收，他也不知道那些才是，就算认得出一两件，恐怕也收不全，这不确定是不是自家的，哪敢收？ “那，这咋办啊？” “咋办？”程素哼哼：“这分明是有人手脚不干净，连衣服都偷了，亏你还说都是一个大院的亲属呢。她们敢做，敢当我才叫好！” 第301章 偷了也不敢穿 ， 为了一条裙子，程素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硬是睡不着觉，心里郁闷得要死。 齐泰国就道：“自从你做了生意买卖之后，我就没看过你为了银钱头痛的，也没看到你为了什么物件过不去的。现在就是一条裙子，你就想不通，还睡不着觉了？” 程素搂着被子坐起来，道：“你既然也知道我不是为了钱这种身外物烦恼的，也该知道，我不忿的不是为了这个啊，而是大家都住一个大院里，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嫌丢人么？” 齐泰国也坐起来，道：“行了行了，你也别气了，说不准真的是哪个大咧咧的一时瞎了眼收错了呢？” 程素噗的一声，又板起脸，道：“你我都知道，这条理由说不过去啊！” “那我给你重新买一条？” “你的钱，还不是我的钱？”程素掐了一把他手臂的肌肉，可硬的掐不进去就算了，道：“我这条裙子，是量身订造的，那是说买就买了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差了一条裙子，我就是……” “知道知道，你就是失望嘛，对这人心。”齐泰国接上话。 “你知道就好！”程素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和你说，出了这么个事，这拿了裙子的，要不是起了贪心，就是对我看不过眼，无论是哪一条，都让人恶心。起贪念还好点，看我不顺，直接指上来呗。” “这都是人之常情，我在部队里，其实也多的是人看我齐泰国不顺眼，觉得我资历不够的，觉得我功不符实的，恨我的，怨我的，多的是呢！咱们就是一个人，哪能让人人喜欢啊！”齐泰国叹道。 程素挑眉：“哟嗬，齐连长还跟我说起道理来了！” “就是跟你说，别太放在心上，这不管是刻意还是咋的，别人拿都拿了，你为了这个睡不着，那才是亏大了不是？” “我何尝不知道。”程素抿了一下唇，道：“我就是一时不岔而已，如你所说，都一个大院住着的，各自的家属都是军人，比起外面的自然是要亲些，却不想，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齐泰国沉默了半晌：“社会进步了，人心也变得没以前淳朴了！” 程素没说话，现在的人心已经没以前淳朴，以后，只会更多计较。 “睡吧！”她重新躺了下来，黑暗中，她又道：“那裙子，我叫她偷了也不敢穿！” 第二日，程素特意迟了出门，在人最多的时候，拿了透明胶布，将自己昨晚写下来的控诉给贴在了大门最显眼的公告栏上。 有人很好奇，前来一看，上面写着她丢了一条粉色绣花裙子，收错了的就挂回栏杆上。如果没有收错，那就请这裙子的‘现任主人’珍之重之了，这裙子是她程素亲自设计量身订造的，世上仅一条。 娟秀的文字下，还配上了一条裙子的图片。 这公告一出，众人哗然，这意思是说，程素的一条裙子不是被人偷了？毕竟是独一无二的呢，哪就这么容易收错了？ 而程素这样一说那裙子，这偷了裙子的人，只怕也不敢穿出来了，穿不穿得下先不说，这样说了，谁穿出来，就是那个小偷。 这就是程素所说的，叫她偷了也不敢穿！ 第302章 烫手山芋 ， 程素来这么一招，也实在是够绝的，拿了这裙子的人，要敢穿出来，那就是自认是偷儿了，这么一来，要么把裙子重新挂出来，要么就是束之高阁望裙兴叹，一辈子让它见不得光。哦，离了这个大院还是可以穿的，但这个裙子也会永远彰示着——她是个小偷。 而最好的法子，估计就是偷偷地拿出去卖了或者送人了。 不管那一条，都不好受，还郁闷。 那张公告明晃晃的贴在告示栏里，人人得以见之，大院的家属也是议论纷纷，毕竟出了这样的事，都会猜测，谁是那个‘收错了’的人。 而这样的人存在大院，也叫人太恶心了，都一个大院住着，还偷衣服呢！ 当然，也有人不屑的，比如和程素早有嫌隙的何杏，撇着嘴道：“不就一条裙子么，亏她大题小做的，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有裙子似的。” “何杏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看程素穿的，比咱谁不好？她也说了，那裙子是人家量身订造的，自己设计的，独一无二的。”有个大嫂子笑道。 何杏轻嗤一声：“谁见过那裙子了，她说是就是了么？吹牛皮谁不会啊，就她能吹上天！” “你别说，这裙子我看她穿过！”忽然有人说道。 “怎样的？”众人纷纷看过去。 “到膝盖这么长，立领的，袖子到手臂这，裙摆都绣着一朵朵的兰花，用的是的确良面料，她穿着可合身好看了！”那个嫂子比划着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了。她那裙子后摆，还比前面长了那么一丢丢的，我当时问她，她说图着新鲜。”有人附和。 何杏听着，脸色变幻莫测，嚷道：“那也不至于整这样吧？她就是显摆的呗！” “有的摆我也摆，不过何杏你咋这么酸啊，该不会……” 何杏脸色大变，道：“我才没有拿她的衣服，谁稀罕。” “又没说你，你那么大的反应做什么？”那人奇怪的看她。 “我看也不是，何杏你拿了也穿不下呀，你比程素个子还矮，还胖呢！我看那裙子，她穿着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可好看!” “对对！” 何杏脸色发黑，道：“你们就尽掺和吧，我回家洗衣服了！” 说罢，一扭腰就走向自家的步梯，任由背后的人继续围绕着这裙子说话，何杏的脸和耳一下下的发烫。 回到家，何杏打开自己的柜子，从一堆衣服里翻出一条叠得整齐的裙子来。 粉色绣兰花，这赫然就是程素那条丢失了的裙子啊。 何杏那晚见到齐泰国在旁边晾晒衣服，也看到她曾看过的程素穿得十分好看的裙子，神推鬼使的，收衣服的时候，见四周无人，她就把那裙子拿回了家。 只没想到，程素会来这么一出。 何杏把那裙子往自己身上比着，掐掐身上的肉，不用试也知道自己塞不进去，就是塞得进她也不敢穿啊！ 这下好了，穿不得，送不得，这裙子成了烫手山芋，就这么偷偷挂回去？ 何杏想到那公告，那只差没说自己是小偷似的，这就是人们说的做贼心虚了。 她气呼呼的将那裙子摔在地上，想要用力踩几下，可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她不穿，卖几个钱总能吧！ 第303章 开个分店怎样？ ， 鉴于婆婆要来，宁格那小子又有点不太舒服，程素这一大早就先去了果酱公司那边打点，把这两天的果酱都打包好，这刚想要送去合作的货运公司，宁格就来了。 “我屋里的东西都暂时搬过去了东南梯之前我睡的那个屋子，不过这两天我也不住，我来之前就买了今晚的火车票回北京。”宁格说道。 “这货才要送过去呢，你这就去了？”程素皱了一下眉。 “嗯，早点过去打点。”宁格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程素本想着婆婆来了，宁格在，她能多陪陪呢，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那行吧。”程素只得道：“我婆婆和大姑姐她们估计中午就到，我得去汽车站接上一回，这货我押送过去顺风货运，你今天暂时在公司里待着吧！” 宁格点点头。 “只是，你脸色也太差了点，还是头疼吗？”程素又问了一句。 宁格勉强地笑了笑：“没事，反正今天也没啥事，我在办公室歇会。” 程素孤疑地看他两眼，眼看时间不太多了，便走了。 将一批货都发了出去，程素就先回了餐馆，帮着忙了一个午市，到一点的时候齐泰国过来了，吃了个午饭，两人就瞪着自行车去汽车站了。 汽车站就在火车站的对面，因为是车站，所以这人也特别多，走来走去的，程素仔细看了看周围，忽然有了想法。 “哎，你说，我在这边开个分店怎么样？专门做快餐的！”程素捅了捅身侧的齐泰国。 快餐店开在人流量大的地方，肯定有赚头，而且这人来人往的，一天卖上个几十百份，没份赚个一毛两毛也是赚头。 齐泰国一听，看了看道：“餐馆那边，也才扩展，资金先不说，这人手，你能腾得开来？你这果酱公司也都还没完全上轨道呢。再开个快餐店，你咋打理？” 这倒也是，可程素起了这个心，就止不住要想下去，只是局部人手而不能把生意做起来，这也太亏了点。 但齐泰国也说得对，她不能一蹴而就，别餐馆没开起来，把自己折进去了，得累死。 “这里真的是个开快餐店的绝佳地头啊！”程素瞪着汽车站边上的小餐馆，心里痒痒的。 “就算你开，我也不让你常驻这头，得找人看着。”齐泰国忽然又道。 “为什么？”程素有些不解。 齐泰国的眉头皱成一团，道：“这边的人太复杂了点，你看，那些是小混混吧！我不放心！” 程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几个无所事事的染着黄头发的小子在那靠着栏杆抽烟，见到走过去的女人，还轻佻的吹个口哨。 这让程素一下子想到了前世九十年代，某个火车站，最多的就是这样的流氓，混黑道的，偷东西的，抢劫的，行骗的，没什么比它更乱的了！ 汽车站火车站人流量大，但同样杂乱，程素的热情被浇灭了一半，道：“那再看看吧。” 齐泰国看她神色恹恹，刚想说话，眼睛看到两人，就转了话：“哎，咱妈和大姐出来了！” 第304章 婆婆驾到 ， 程素看过去，只见两个中年妇女从车站的导流口扛着大包小包走了出来，这正是齐泰国的母亲齐母和他大姐齐凤莲。 齐母正扛着一个大蛇皮袋，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鼓囊囊的看着就沉得很，身后还背了一个大布包，穿着灰扑扑的长衫长裤，头发都乱了。 而齐凤莲呢，则是背着个娃娃，两手都各拿了东西，一手拎着个大白塑料罐子，里头有金黄色的液体一晃一晃的，估摸装的就是齐母口口声声说的花生油了，而另一手，竟是一对绑了翅膀和脚的公鸡。 程素和齐泰国连忙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妈，大姐，你们来就来吧，咋还带这么多东西呢？”齐泰国心痛的接过齐母扛着的那个大袋，一摸：“这还扛一包米来，您也不嫌沉？” “就是啊，妈，清城啥都能买着。”程素去接齐凤莲的那个大油罐子。 “你们知道啥，家里种的才好吃，今年的米粮也丰收，家里够够的，带过来你们也不用买。”齐母说道。 “是啊，妈还背了番薯和花生呢，说让你们尝个鲜。”齐凤莲笑着附和，又避过程素的手：“泰国媳妇，这油罐可沉得很，你拿不了，还是我拿着吧，我拎惯了！” “您还背着宝儿呢！”程素不由分说抢过那个油罐，果然是沉得很，一过手就直往下坠。 齐泰国正把齐母身后的大背包卸下来，见此就叫道：“哎哎，你放下，你别拿，让我拿，你不能拿！” 齐母正捶着腰呢，一听齐泰国这紧张的话，立即来劲了，双眼嗖地朝程素那肚子看过去：“咋拿不了？大媳妇这是有了吗？” 孕妇是拿不得重物的。 呃…… 齐泰国和程素面上一窘。 齐凤莲也看过去，程素只得硬着头皮道：“没有的事。” “是啊，妈，没有，她力气小，这油罐子少说也二十斤，她哪拿得动，闪了腰可不得了。”齐泰国也道。 齐母满面失望，撇着嘴道：“也就那二十斤的油，能有多沉？就她娇气！”又看了程素那一身，微微黑脸，道：“这穿的也是，那鞋跟儿这样高，哪是干活的人穿的？” 齐凤莲早就看到这弟媳妇的打扮了，一对高跟的黑皮鞋，一条黑色长裤，上身穿了一件薄薄的编织毛衣，头发披散着，皮肤洁白晶莹，竟是比上次回家时又要好看几分，更显得时髦了！ “妈，您这不懂，城里人都这样打扮的，泰国媳妇这也是赶时髦呢！”齐凤莲笑着打圆场。 程素投去感激的一瞥，也笑道：“是啊！妈。回头我也带您和大姐去商场逛逛，也给你们打扮得时髦好看！” “得了吧，咱们村里人，天天在地里忙，哪能穿这样？”齐母撇撇嘴。 齐泰国已经将那包米和那大背包给扎在自行车后头了，还在边上绑上了那一对公鸡，至于那一罐油，他给绑上了背包上头，垒得高高的。 “哎，这车子哪来的？有车子也好使啊！”齐凤莲见此就岔开话题。 程素就道：“是咱们的，泰国买的！” 第305章 哪能这么败家呢！ ， 听到是齐泰国买的自行车，齐母先是一喜，后是眉头一皱，摸着那车子嘀咕道：“这得多少的钱啊？” 齐凤莲则是真心的欢喜，能买自行车了，这也是证明自己的大弟出色了，又有说不出的羡慕。 “这里人多，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话吧，对了，妈你们还没吃饭吧？”齐泰国问。 “哪能吃啊，一大早就烙了几个饼子揣上车吃的。”齐母回了话。 齐泰国就看向程素。 程素就道：“妈她们也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了，现在家里也没备好啥菜，做也来不及，要是去餐馆里吃，还得重新倒了车再回家。不如我就带着她们先回家安置下休息，你去餐馆里让老宋炒两个快餐打包回家吧，这样比较快。晚上我再做几个好吃的给妈和大姐接风洗尘！” 齐泰国点头应了，道：“妈，大姐，那你们先回家吧，我打了包就回去！” “哎哎。” 看着齐泰国蹬着车子走了，程素这才带着两人去坐公车。 齐凤莲一边颠着身后的宝儿，一边东张西望，感叹地道：“这清城果真是大清城呀，比起咱们花县，可要繁华多了，这房子也起得高。” “那大姐也多耍几天。”程素笑眯眯地，又问：“咱爸为啥不过来呢？” “爸要是能来我就不来了，地里种了麦子了，妈过来，家里也不能没人，小弟和萍儿他们也要上学。就是怕妈一个人来迷路，我才跟着过来，要给你们添麻烦了！”齐凤莲笑着解释。 齐母不喜欢听这话，就道：“这有什么添麻烦的，你去你弟弟家耍，还说什么麻烦？” 说着，瞅了程素一眼。 程素就道：“是啊，大姐，您想来就来，只要不嫌闷得慌。” 齐凤莲笑，悄悄的扯了扯母亲的袖子。 程素领着她们上了公车，一路回到大院的站，往家里走去，还不忘打预防针，家里小的很，只能屈就几天。 齐母她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在她们认为，齐泰国他能混到分房子，已经是很好了！ 进了门，两人一看这屋亮堂干净的，顿时有点不好下脚的感觉。 “快进来坐呀！”程素看她们呆立着，便出声招呼。 “这，家里这么干净，我这鞋底上，怕都是泥呢！”齐凤莲有些尴尬。 “没事。”程素笑了笑。 齐母回过神来才不管呢，这是她儿子的家，也就是她的，有什么不敢进的。 乘着程素去倒水，两人就里里外外看一眼屋子，走在那软绵绵的沙发上，都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齐凤莲解下背带，对程素道：“泰国媳妇，这房子分得可真好，我看咱们县里的房子都比不上呢！” 程素给她们一人一个大瓷缸子的水，笑道：“大姐，您可错了，我刚回家来的时候，可都挺破的，是我重新找了人来重新装修过，才有这样的亮堂。” 啊，重新装修过的，那得花多少钱呀？ 齐凤莲就想着，齐母却已经问了出来了。 “也没花多少，就那一百几十元！妈，你们喝口水润润嗓子！”程素留了个心眼，随意说了个数字。 齐母却满脸孤疑，回头得找儿子问问才行，哪能这么败家呢！ 第306章 嘴里离不开钱字 ， 说话间，齐泰国就扛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先把饭盒给了齐母她们，自己又下楼去搬东西，就是程素要去帮忙，他也不让。 “都是挺沉的东西，你哪搬得了，我自己搬就行，你陪着妈和大姐说话！”说着，又下了楼。 齐母听在耳朵里，很不是滋味，心想大儿子也太惯着他媳妇了，啥都不让她干，这哪能呢！ “妈，你们也饿了吧，先吃着，我去切盘果子来！”程素将饭盒打开，给她们一次形的筷子，自己则是拿了一袋橙子拿去切。 见她走出去，齐母立即在齐凤莲耳朵边嘀咕：“泰国也忒不像话，看宠着她宠得跟什么样了？说不让她去搬东西，她就真不去了，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 齐凤莲忙道：“妈，那些东西确实沉，程素哪拿的了，再说，他们两口子乐意，就随他们呗。他们感情好，这家里也才安静，你乐意看他们天天吵架呀？” 齐母张口正欲说话，齐泰国已经把东西都搬着进来了，只得闭口不言。 没一会，程素也切了橙子码了一盘进来，见婆婆和大姑姐都吃上饭了，便把整盘果子都送去齐泰国那边，道：“你也吃几块，润润喉咙，一会还去部队里不？” 齐泰国顺手就拿起一掰橙子给吃了，道：“得去，就请了两小时假，今晚我早点回来。” “嗯。那一会，妈你和大姐就在家先歇着，我出去买几个菜，”程素道。 齐母看程素刚才递橙子的举动，心里才舒服了点，闻言点了点头。 齐凤莲就笑道：“你们忙你们的，我们自己待着就行。别说，我这坐了几小时，腰也累了！” 齐泰国看了看台钟，就站了起来，道：“那我先回部队，晚上回来再说话！” 程素送他出门，齐母看着，又悄悄地说了一句：“这还有点像样。” 齐凤莲便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心里也羡慕得很，大弟和程素这相处的方式，明眼人一看就觉得舒服，两口子有商有量的，尽是默契。 而自己呢，想到张计生，齐凤莲就觉得口里一阵苦涩。 “大姐，快吃啊，这饭菜冷了也不好吃！”程素招呼着。 齐凤莲忙的回过神，吃起饭来。 “哎哟，这菜煮得可真好吃，这是你开的那个餐馆的？”这一尝，齐凤莲就夸。 程素听了眉开眼笑的，道：“是啊，是不是好吃？我跟你讲，这厨师，祖祖辈辈是御厨呢，就是给皇帝老儿做饭的厨师。他的手艺可好了，吃过的都夸。” “这么厉害啊！”齐凤莲也惊讶了，御厨啊，那可都是大官人啊，又笑着对齐母道：“妈，咱们可都有福气了，吃到这样的好菜！” “人家天天吃的也没说。”齐母淡淡的说了一句，看向程素：“那你请这样的厨师，也要花个大钱吧？这给人家多少钱一个月工资啊！” “妈！”齐凤莲皱眉，撞了撞母亲的手肘。 “这还不能问么？都是自家人。”齐母白她一眼。 是自家人，可回回说钱，嘴里离不开一个钱字，程素心里也挺不舒服的，便站起来道：“妈你们先吃着，完了就进房里歇会呗，我出去买几个菜回来。” 第307章 带着光荣任务来的 ， 程素一走，齐凤莲就唠叨开了：“妈，您怎么就管不住嘴呢，下下围着个钱字转，多不好听。” 齐母不干了，把筷子一搁，道：“这有什么不好听的，咱们是一家人，我这做婆婆的过问一下，还犯罪了？我又不是要她的。” “可您表现得也太那个了点。您管她多少钱装修的这房子，多少钱请的厨师，她都心里有数，泰国心里肯定也有数，何必惹她不高兴！”齐凤莲轻叹。 “哟哟哟，我惹她不高兴？她一个当媳妇的，还要我这做婆婆的哄着她呀？”齐母愈发不快。 “也没叫你哄着她，人家程素，自己开的饭馆子，也没向您伸手不是，您又何必管她？白生了嫌隙您乐意啊？将来，您和爸还不是靠她和泰国他们养老送终？”齐凤莲摇着头。 “那也是天经地义！”齐母大写的不服。 “这就是了，是天经地义，但这做媳妇的，还能跟做女儿一样么？妈，您看我就知道了，云儿她奶奶咋对我的，您指望我跟她女儿一样对她掏心掏肺么？将心比心吧，人心肉做！”齐凤莲拿了自己做例子。 齐母一噎，道：“行行行，咋说你都有理。我不问，行了吧！” “这就对了，他们两口子日子过得好，您就有安慰了嘛，去插手干啥？”齐凤莲又拿起了筷子：“我和计生，开头也是好好的，就是他娘管到我们房里来，才闹成这样。现在我和计生那样，您看着舒心么？要是泰国他们也跟我们这样，您乐意？” 齐母抿了一下唇，默默地吃起饭来。 过了一会，她又道：“行，我就不管她花多少钱了，那她总该给我生大孙子了吧，你看他们结婚也有半年了吧？这肚子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就不乐意！” 她这次来，是带着光荣任务的，除了给他们两口子送点吃的，就是来打探‘军情’，督促战斗。 可这么看着，这大媳妇肚子里还是扁的，就一饺子皮，里面是啥馅儿都没有啊! 泰国都这年纪了，人家差不多的，孩子都读书了。而他呢，孩子影儿都没个，他不急，她这当娘的替他急！ 所以，她这回，怎么也要督促好他们，赶紧的给包上馅儿，她盼孙子，可盼了老些年了！ “妈，结婚半年都没有，这也没啥出奇的，你看大弟也总出任务，您急啥？”齐凤莲也是哭笑不得。 “哪能不急啊，你也知道你大弟是个军人，也知道他总出任务，这万一……”齐母说着说着就打住了，忙的呸了两声：“呸呸，菩萨有怪莫怪，我就一张臭嘴！” 齐凤莲也是听出了那意思，也有些担忧。 “啥都不说，他都快三十的人了，也早该有娃娃了。”齐母哼哼，想了想，脸色微变，悄声问：“你说，该不会是程素有什么问题，生不出来吧？” “这，不会吧，我看她健康的很！”齐凤莲犹疑了下。 齐母脸色古怪，猛地一拍大腿，露出坚定的眼神：“不成，怎么也要弄个清楚！” 第308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程素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肚子已经被婆婆瞪上了，并摆上了头号位置，她从农务市场提着大包小包进屋，婆婆她们都没见人，屋里倒有呼噜声传出来，也就没去打扰，将东西放下来坐在客厅里。 齐凤莲从客房里走了出来，程素就问：“大姐，你没睡么？” “我不习惯睡下午觉，就眯了会，妈带着小宝睡了，我听到开门声，沉思你是不是回来了，就出来看看呗！”齐凤莲笑道。 程素让她坐，又去倒了茶水过来，道：“你要是不累，那咱们说说话，一会我再熬汤做菜。” 齐凤莲笑着坐下来，看着她柔润发光的脸，道：“看你和泰国的日子舒心，我们也放心了！” 程素笑了笑，又去看她，问：“那大姐你呢，这阵子怎么样？张家还有没有作你？” 齐凤莲的笑容淡了点，道：“还不都是那样，现在我有儿子傍身了，我婆婆倒没再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了，但少不得单单打打的！” 呃，不下蛋的鸡，程素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突然为自己的处境堪忧。 齐凤莲看她如此，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你和泰国结婚也没多久，不急，你们年轻，早晚都会有的！” 程素呵呵讪笑，也不敢说她和齐泰国早就约定了，暂时不生呢，就含糊地道：“嗯！我们平时都忙着，现在有个孩子，也不知道咋带呢！” “有了的话，咱妈肯定会过来帮你们带的，你放心吧！”齐凤莲想也不想的道。 程素点头。 “那你这回过来，张计生他们没意见啊？”程素递给她一片橙子问。 “哪能没意见啊，差点不让我把小宝带出来了，我说了不带出来，谁给他奶吃，饿着么？他们舍不得，这才让我带着！”齐凤莲道：“现在地里也种上麦子了，闲得很，家里他爹看着就是。我也是怕咱妈走迷了，才跟着来的。” “没事，你想来就来。再说了，家里离了你，也不是过不下去。”程素呵呵地笑。 齐凤莲自嘲一笑：“你还真别说，那里离了我，还真跟过不了似的，我要不是发狠，他们才不让来呢！” 程素没说话。 齐凤莲道：“看我，和你说这些糟心的做什么？” “大姐，你有啥心里话就说呗，我听得。”程素看了看她的脸色，道：“不过我看你这脸色还是差了点，月子里，你都没养好么？” 齐凤莲脸上有些发苦，讥讽地道：“她哪里舍得天天让我吃好的，要不是泰国在医院闹的那出，又怕我没奶给她孙子喝，只怕月子里，我连鸡都吃不上。” 程素皱了眉，道：“那我们也给你这营养费，她不给，你就自己买吧，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 “在一个锅里吃饭，哪有这么容易唷？”齐凤莲长叹一声。 程素语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也知道这有点困难，可也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委委屈屈的吧，那得多憋屈啊！ 屋内，小宝哭了起来，齐凤莲说可能饿了，就去抱娃喂奶，程素也就去洗材料煲汤。 第309章 心大 ， 齐凤莲和齐母她们出出入入的，这隔壁左右的就都知道程素她婆婆和大姑姐来了，少不得来闲说两句。齐母这会也大方，见人来了，就抓上一把花生塞过去，说是家里种的，尝尝鲜，一下子就赢得好人缘。 傍晚时分，齐泰国也从部队回来了，趁着程素在厨房里忙着做饭菜，齐母就鬼鬼祟祟的拉着他问起孩子的事来。 齐泰国正剥着生花生，一听这话题，就觉得头皮发麻，在听到老母怀疑程素是不是身体有毛病，连忙道：“妈，没有的事，我们俩的身子都健康得很！” 齐母摆明了不信，斜着眼道：“那怎么就不见怀上呢？” 齐泰国避开老母亲x光一样的目光，道：“这不我们俩都挺忙的吗？我部队里近期裁军，有好多事在忙。而程素她呢，也忙着餐馆的事，这不又和别人合股开了个果酱公司，忙得很呢，我们哪有这样的心思？”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我们还年轻呢，孩子的事不急！” “你都三十了，还不急!”齐母大急，拍着胸口道：“你们忙，行，只要生出来，我就给你们带，你们负责生就成了，其他不用管！” 齐泰国大窘，看了大姐一眼。 齐凤莲就出来救场，笑道：“妈，这又不是种棵菜，点个种子下地就能长。子都是讲究缘分的，您看我就知道了，小宝我盼了多少年才盼来!” 齐母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同，你年纪也比他们大！” “妈，这真急不来，孩子该来就会来的，您放心，我们肯定会生的！”齐泰国看她这么执着，只得去哄。 齐母看他难堪，只得将这话题放一边，问：“你刚说啥，程素她和人合股做啥生意了？” 齐泰国嗯了一声，将程素和宁格合股做那果酱的事简单的说了说！ “大媳妇可真厉害啊，难怪我看她瘦了这么多，很辛苦吧！”齐凤莲很是赞叹，拍着宝儿的后背道。 “是挺辛苦的！”齐泰国眼里露出心疼。 “这下午我和她聊天的时候我还听她说要复读考大学呢。”齐凤莲又说道。 齐母听了，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黑着脸道：“难怪生孙子的时间都没有了，整这么多事！” 得，话题转来转去，还是回到孙子这上面！ “一个女人，相夫教子就很好，开饭馆能赚几个钱就行了，搞什么生意，要是被批成了资本家，我看你们怎么整。还读书呢，人都嫁了，还费那时间费那钱作甚？这丫头，以前咋不知道她心这么大呀！”齐母越说，越是不满。 难怪是到现在都没孩子呢，原来时间都用来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齐凤莲无奈地看向大弟，表示自己尽力了！ “妈，她这也是上进。您想啊，咱们赚到钱了，将来生了孩子，他吃得好喝的好，养的白白胖胖的，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出生，那才值得高兴呢。要是生下来，吃都吃不饱那得多心痛啊！”齐泰国道。 “现在这日子，难道还会少了孩子一口吃的？”齐母听了，脸色稍霁，看到大儿子满面沮丧，心一软，就道：“反正你们得抓紧，你年纪也不小了！” 听出那软下来的语气，齐泰国松了一口气，忙捡着好听的话将老母亲的气给捋顺了。 第310章 婆婆招来得毫无征兆 ， 齐泰国帮着程素将做好的菜摆上桌子，齐母走过去一瞧，满面肉痛的嘀咕了句：“大媳妇这搁油的手势是惯了啊啊，都跟油泡似的了！” 齐凤莲抱着小宝哄着睡觉，听了就道：“妈，您被理了，泰国在部队里训练本就辛苦，这饭菜要是没油水，他不得瘦成根扁豆样啊！” 这倒也是，亏了谁，都不能亏了自己的大儿子！ 齐母不再说话。 摆开了饭，一家子坐了下来，喝汤吃饭，一边闲话家常。 “我姐夫现在在家都干什么？”齐泰国随口问了句。 齐凤莲的筷子顿了顿，道：“就接点木工活呗，他也没啥本事。” 齐泰国皱起眉。 “以前，你们只有云儿我就不说了，现在有了小宝，光是种地做小工不成，以后孩子读书什么的，都是钱！”齐母这时道。 程素对这话倒是很认同，心道这婆婆对于这方面上，还算是明白人。 “我们俩都没文化，我就想着，等小宝大些，放给他奶奶带着，我去厂里做工。”齐凤莲道。 齐母夹了一筷子菜，突然看向程素：“都是去打工，要不，你们俩去泰国媳妇那里打工，而且是自家人，好说话。” 程素脑袋里嗡了一声。 她最害怕的公司裙带关系，竟然来得这么的毫无征兆。 齐母看她不说话，脸上就有些不好看，道：“大媳妇，你那里不也是要请人做事的，请你们大姐和姐夫，还不比外人强？” 齐泰国看程素神色有些复杂，便开腔道：“妈，餐馆里一天忙到晚，很累的，大姐和姐夫他们估计做不来！” “是啊！”齐凤莲也开口，道：“而且，清城离咱们家也太远了点，来回一趟也得一天，我也舍不得小宝和云儿。” “这打工赚钱，总是要放手的。”齐母不以为然。 “再说吧。小宝也还没戒奶！”齐凤莲看程素不吭声，对老母亲使了个眼色。 齐母脸色难看极了，不再说话。 程素颇有点食不知味，她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一时脑袋有些空空的，干脆就沉默造金。 用过饭，齐凤莲和齐母帮小宝洗澡，程素去洗碗，齐泰国摸了过去。 “你不高兴了？妈也是心疼大姐，你……”齐泰国小心翼翼地道。 程素看了一眼厨房口，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是生气不高兴，只是不知道该咋说，你也赞同大姐他们来我这打工？” 齐泰国和她的目光对视着，半晌才道：“你要是觉得不好，那我去说吧！” 这也就是说赞同了！ 程素低下头，道：“这事我还真没想过，一时也没个头绪，你让我再想想！” 齐泰国欲言又止，抿起了唇。 卫生间里，齐凤莲也小声的劝着齐母：“这才来头一天，妈你咋想一出是一出呢，看刚刚泰国媳妇那为难的。” “我又没说错，反正都要请人，请你们不好么？到底是自己人呢，可你看她。”齐母对程素的态度那是相当不满。 齐凤莲很是头痛，道：“妈，反正您别再提这茬了，不然我可没脸见她！” 齐母不以为然，程素不应，她就去说动儿子，她就不信了，儿子还不会护着大姐他们。 第311章 夫妻夜话 ， 因为婆婆和大姑姐的到来，而且还带着个孩子，程素两口子将自己的房间给让了出来给他们住，程素就住在客房的行军床，齐泰国暂时就在沙发上凑合。 晚上十点，农村里的人向来都睡得早，所以婆婆和大姑姐她们早早就睡了，程素房里还亮着灯。 齐泰国看着灯光始终没有熄灭的意思，终是忍不住，走到她的房门轻敲了敲：“素素，睡了吗？” 房门打开，程素看着他：“咋还不睡，我看会书再睡！” “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齐泰国走进来，关上门。 程素抿了一下唇。 齐泰国将她拉到行军床那坐下，问：“心里还不高兴呢？这一晚上，也没看你说几句话！” “没有的事。”程素低着头，把玩着手指。 “这还叫没有？是不是因为妈说的话？”齐泰国问。 程素不说话。 齐泰国将她的脸掰过来，道：“素素，咱们是夫妻，不是说了，有什么事都要说出来大家商量吗？你这样憋在心里，也不怕心里头难受啊？” “真说？” 齐泰国点头。 “那我说了啊！”程素的牙齿刮过唇，道：“事实上，你妈突然说出让大姐他们到我餐馆里打工，我心里其实是不太乐意的！” 齐泰国皱起眉。 “这也不是我不喜欢大姐，大姐这人，很是贤惠开明，我知道，婆婆处处看我不顺眼。”程素捂着他要辩驳的唇，道：“你别不服，天底下婆婆都一样，没有哪个对媳妇全心满意的。你妈也是，我不是怪她，这都很正常。” “妈看不惯我的作为，都是大姐在其中做和稀泥，我心里真挺感激她的，但一码归一码，要说到让他们来店里打工，我还真没想过。” “素素，你怕什么呢？张计生信不过，大姐你还信不过？”齐泰国说道：“自家人替你看管着，也能信任不是么？” “我知道。只是人心是最难莫测的，我不是信不过大姐，我是怕以后，为了利益，为了钱，大家亲戚上头撕破脸，闹个老死不相往来。齐泰国，我不想将来你怨我。”程素叹道。 前世，为了利益，父子你斗我斗，兄弟阋墙的事她也看了不少，她怕用亲戚，一个做不好也会如此，自己倒无所谓，左右自己只是个弟媳，可齐泰国呢？ “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齐泰国的眉头紧皱：“大姐她不是这样的人。” “兴许吧。”程素淡笑了下，她想事情，总会比别人想多一步，也不知是不是前世看得太多的缘故。 “素素，大姐小时候对我不薄，为了我们几个弟妹，她书念到小学就不念了，把机会留给我们，所以……她现在日子也过得不太顺畅，我就想着，要是离了那个家，会不会也过得好些。”齐泰国有些艰涩地道：“不过你要是真不愿意，也没事，在花县找个事也不难，我就是想他们离得那张家远些，人也舒心而已！” 程素点点头，道：“我知道，她也是不容易。”顿了顿又道：“那我抽空再问问大姐自己的意思。” 齐泰国满面的感激地点头，拥着她道：“如果将来真出现你所说的那样，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你放心。” 程素笑了一下，靠在他的胸膛上，对这话却没抱多大的乐观。 第312章 胆小怕事 ， 隔日，程素早早就爬起来做早饭，可婆婆比她更早，几乎才天亮就坐厅里了。 “妈，您这么早起了啊，我这就做早饭。”程素用手指顺了顺头发，就忙活起来。 齐母也是习惯的，而且，隔壁军区里的兵蛋子，也太早训练了，她就问：“泰国都不在，这么早就去训练了？” “是呢，完了他会回来吃早饭，要是我没空做，他就去吃食堂。”程素道。 齐母听了皱起眉，有婆娘了，咋还去吃食堂呢！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听到里屋小宝哭，就走了进去，程素松了一口气。 早饭的时候，齐泰国果然回来了，道：“妈和大姐难得来一趟，我请两天假，陪你们到处走走吧？” “这哪行啊，部队里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这有你媳妇呢，不用你！”齐母第一个不赞成，看向程素。 齐凤莲也不同意，但她没说有程素，而是说：“我们也不是小孩子，自个儿走走就是。” “妈，清城不比花县，也挺大的，要是迷路了咋办？程素她饭馆里可以不过去看，可那果酱的厂子也得去呢，她忙得很！”齐泰国道。 “这正好，反正我们也没去过饭馆，就跟着去瞅瞅吧，以后来也认得路了！”齐母顺势说道：“也去瞅瞅那什么厂子。” 齐凤莲看一眼程素，见她不做声，道：“妈，泰国媳妇是去工作，咱们凑啥热闹啊？这大院里也有意思，人多，我们就在家里耍耍就行。泰国媳妇也不用急着回来，饭我们做。” “这……”齐母要开口，齐凤莲就使劲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没事，左右我都要出去，那我带妈和大姐一道走走吧！”程素看着齐泰国道：“你也别请假了，省得影响不好！” “这就对了！”齐母很满意。 齐泰国有些歉意，悄悄地在桌下握了一下程素的手。 用过了早饭，程素果真带着齐母和齐凤莲她们出门，但是第一站，却是去工厂，因为宁格不在，那边也没个主管什么，她得去安排一下。 “这就是你开的果酱厂啊！可真气派啊！”齐凤莲见了这个小工厂，满面的惊叹。 “也不全是我的，就是合股，我的股份还比人家少呢！”程素解释道。 “那也了不起了！”齐凤莲是大写的服。 程素笑而不语，找到自己的几个业务员开会，让她们到处走走。 齐母就拉着齐凤莲在厂子里转，道：“你看看，同样都是打工，在这里有什么不好，这是自家的，比你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好。听我的，就在她这边做工！” 齐凤莲看一眼周围，悄声道：“妈，您别说这些，省得程素听了不高兴，平白伤了情分！” “哎，我说你傻不傻，你这也是帮她，你看人家哪个厂子铺子没个自己人的？你或者计生来，也是自己人，帮着管，也不怕别人占便宜。” 齐凤莲跺脚：“妈，这也不是咱们就说了算，得要她自个愿意啊，您别硬逼着大弟，叫他难做。” “我看你就是胆小怕事，没用。”齐母哼了一声，走开去。 第313章 带着婆婆大姑姐上班 ， 程素跟几个业务员开了会议，因为她家里有点事儿，就让王刚和朱丽芬暂时看管一下厂子。 “这两天的订单你们跟一下，过两天新的草莓送来，也要仔细核对单子，有事就打去喜顺来餐馆，电话你们都知道的吧？”程素吩咐。 王刚他们表示清楚。 “宁总为了北京的订单又回了北京周旋打点，要是这次咱们喜顺来的果酱能入围那个外宾的菜单上，于我们喜顺来，会是个质的提升，希望大家继续努力！”程素道。 众人纷纷应下。 “那就拜托大家了，有事一定要紧急通知我。”程素再次说道。 “程总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的!” 程素这才放松了下，心想这也不是办法，得尽快把管理班子给成立起来，像现在这样，虽然是两个老总，可一个出了公差，一个即便在，可家里有点事儿都腾不开手脚的样子，完全局限了个人行动啊！ 一个公司的运作，断不是靠一个人，就能运转得顺顺利利的。 程素又说道：“这要是有人前来面试，先记下联系方式，回头我再亲自面试。” 安排好一切，程素才走出去找到婆婆和大姑姐两人，歉然道：“闷了吧？这边公司刚成立，我那合伙人也不在，事儿多，所以这安排也久些。” 齐凤莲道：“是我们碍手碍脚，要不，你告诉我们咋坐车，我们先回去吧。” 她没想到程素是真的这么忙，这一去就是两个小时。 “没事，都安排好了。我们回市里吧，说了带你们去商场买几身衣服！”程素笑着道。 齐凤莲有些惶恐。 走出这厂子，齐凤莲和齐母一路听到不少人恭敬地称呼程素为程总，两人都十分震撼，再看那走在前面，浅笑嫣然，自信点头的女子，这哪是当初那个只会吃醋闹事儿的小丫头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人，怎么变化这么大。 回到市里，已经是中午了，程素带着两人先去了餐馆吃饭。 十二点多，正是餐馆最忙碌的时候，众人都没个停歇，程素只得安排齐凤莲她们坐下，给她们倒了茶水，又让上了一份饭吃着，自己则也是投到忙碌里去。 收钱，和熟客打招呼，朗朗微笑，又麻溜收拾，程素做得那叫一个自在和忙碌，齐凤莲看在眼里，心里愈发觉得震撼。 早就听说程素开了个餐馆，好像挺赚钱的，现在看来，赚钱是赚钱，可也不容易啊，看这，没个停歇的时候，那些小工，喝口水都没空呢！ “妈，泰国可真厉害啊，开了餐馆又办那厂子。我从前都不知道，她还有这种能耐呢！”齐凤莲小声地道。 齐母也不是瞎的，就道：“所以我才叫你们过来，你看，这餐馆生意好的，她倒是心大，叫那个丫头收的钱。那是楼上那个什么秋梅的妹子吧？” “嗯，好像是叫秋兰!” “回头你好好求求她，就说过来帮她的忙，你和她比较说得上话，她肯定会答应的。大丫头，你儿子都有了，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打算一下呀。” 齐母再次老话重提，这次，齐凤莲没反驳老母亲的话。 第315章 是齐家妇也是程家女 ， 婆婆和大姑姐难得来上一趟，程素尽管忙碌，却也带着她们到处都转了转，又去了百货商店，给她们买了两身衣服。 “泰国媳妇，这花太多钱了，这怎么是好。”齐凤莲看着自己一身的的确良，有点过意不去。 人家程素这么忙，也还陪着她们四处转动，又花钱，这让她颇有些不安。 “辛苦赚来自在花，这钱，赚了不都是要花的么？大姐你就不要担心了，这点钱，我还花得起。”程素笑着拿了一件长袖的花裙子，道：“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给云儿买一条。” 齐凤莲一看那挂牌的价钱，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她一个孩子家家的，哪穿得了这么贵的裙子？况且还在村里四处跑，没一会就弄脏了！” “谁说村里孩子穿不了好衣服了？她都十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可都知道爱漂亮的了。”程素拿起比了比，对销售员道：“给十岁孩子穿的，这个尺码够了吧？” 那售货员眉开眼笑的，道：“够了。” 齐凤莲看她执意要买，心里也是挺喜欢这条裙子的，就道：“买大一码，过两年还能穿。” 在村里，谁家孩子都是这样的，衣服都会买大些，这身条抽高了也好继续穿，实在穿不了了，就给弟弟妹妹穿。 程素笑：“那就不合身了，到时候再买新的。”说着就让售货员给包起来。 齐母在一边看着，就道：“建国和萍儿他们明年就要念高二了，快念大学的人，也给他们买一身吧，穿着也体面。” 齐凤莲眉头轻皱了下，想说什么，可想到程素才给自己和女儿都买了，咬了咬唇，没说什么。 程素眼神闪了一下，想了想就道：“行啊，眼看这都要入冬了，没几个月就过年了，那妈你就给他们都挑件冬衣吧，也给爸挑一件。” 齐母很满意，嗯了一声，拉着齐凤莲去挑衣服。 程素看了，喟叹一声，想了下，既然给婆家都买了新衣服，没道理娘家人没有，干脆也给她的便宜老爸老妈和老弟也选上一身吧。 一想就做，那售货员看程素就跟看了金主似的，热情洋溢，不住的推销介绍。 等都打包好去结账的时候，齐母一看程素那多出来的衣服，眉头一皱。 “哦，我给我娘家人也挑了一身衣服，到时候妈你们走的时候，也给我娘家那边捎去呗。”程素笑着解释。 齐凤莲连忙抢在齐母面前说：“行，一准给送到亲家母那边去。” 程素笑着结账。 齐凤莲则是拉着颇有些愤愤不平的齐母走到一边去，声音压得低低的：“妈，你别犯浑的要去说人家给娘家买衣服，咱们今天也花了泰国媳妇不少钱了。” “她是齐家的媳妇，向着齐家是应该的，这么乱花钱，以后有孩子了怎么办？”齐母的脸微黑。 “妈，她是齐家妇，也是程家女啊，哪有分的？而且，这还是她赚的钱，咱们也没话说，再说，咱们这边人多，算赚了！”齐凤莲换了个方式劝。 齐母想了想，只得作罢，却还是嘀咕了句：“她赚的钱，也是泰国的。” 第316章 人家闹离婚 ， 带着大包小包的回了大院，齐母和齐凤莲她们累得不轻，带着小宝去歇息了，程素也累，可也只歇了一会，就爬起来准备晚饭。 这可真比去上班还要累啊，程素在心里腹诽。 拿着电饭锅掏了米去厨房，春华已经在厨房里洗菜了，见她过来，让了个位，问道；“刚刚看你们大包小包的回来，这是买了啥好东西了？” “就几件衣服。”程素笑了笑。 “哎，还是你好啊，赚的钱多，老公又有前途，不像我们，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春华剥着豆子的皮，叹了一句。 这话听着有点酸了，程素笑而不语。 春华又故作轻松地道；“等我这孩子生下来了，也去你们餐馆或工厂帮你打工怎么样？” 程素就笑道；“你还会打工啊？你这孩子生下来，还得带娃呢，老梁还让你去打工？谁带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家里没几个钱。所以，等这孩子奶大点，只怕会送回老家去，让他奶奶带。” 程素看过去，眉皱了一下：“这么小，你也舍得啊？” “不舍得也得舍得，光靠老梁的那点工资，哪够啊？”春华叹气，道：“再说了，这谁家不是这样的？” 程素抿起唇，要是她就舍不得，而且留守儿童也不好，孩子嘛，你看着陪伴着一天就少一天，了不起就到十八岁，他就会彻底离开你的呵护放飞自我了，哪还要你看着管着。所以，若是她，将来生了娃绝对不会送孩子回乡下去。 也就是为了这个，她现在就得创造好的环境，没钱，啥都说不得。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程素也叹了一口气。 “你家里的经也好念。”春华满眼艳羡的看着她，忽然又八卦地问：“你知不知道，咱们楼里这几天有啥不同？” 程素不解：“有啥不同？” 婆婆来了，她都忙着伺候呢，而且生意也要打理，她自己也要学习，还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同。 “你不觉得咱们这一梯清静了许多？”春华啧了一声。 程素最怕猜谜，道：“哎哟，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吊胃口了，直说了吧！” “华玲她，回娘家了，这几天都不在家。”春华这才道。 程素笑了：“回娘家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么？”这有什么好出奇的。 “你这就不知道了，她这是赌气回去，听说是要和陈守望闹离婚呢！”春华瞥了瞥嘴。 “不会吧？会不会你弄错了？他们这才结婚多久？”程素不太相信。 “有啥出奇的，他们搬来后，除了刚来那会跟麦芽糖似的黏着，后面不是天天吵架？这两口子啊，吵架久了，有几对是经得住的？感情吵着吵着就没了！”春华一副看透人间夫妻的样儿，说得条条是道的。 这话倒没错，程素点点头，最好的感情，吵得多了，也会产生变化，最后就会烟消云散了。 “估摸就是冷静几天，说不准陈排长现在就去接她回来了！”程素好半天才说。 “谁知道呢，他去接，华玲顺台阶下也便罢了，不去接，她还不是乖乖的回来，要我说，她就是笨，要是我才不走呢。”春华不屑的一句。 程素笑着抿了一下唇，岔开了话题。 第317章 你就可着劲儿惯她吧 ， 晚上，程素随口和齐泰国说了一下陈守望他们两口子好像在闹离婚的事，齐泰国的眉皱得老高。 “我看这两天老陈的眉就没松开过，这就算了，他还把火无缘无故的发在了一个哨兵身上，罚他跑了五十公里。” 程素一听，瞪大眼道：“他这是迁怒啊。” 齐泰国也点头：“这个他确实做得有失公允了。” 一个好的上级，私事和公事都应该要分得开，个人私事和情绪不带到公事上去，单位公事上的情绪，也不应该带到家中来，迁怒同事或家人。 可陈守望，却是做差了。 “有空我提点他一两句。”他说道。 程素张了张口，想要劝说别插手为好，省得吃力不讨好，人家还怪你呢。 可看到他的神情，叫他不管，只怕也只是白费唇舌，便岔开了话题，只闲聊家事，说了今儿的败家，故意开玩笑的道：“只怕你妈又要说我败家女人了！” 齐泰国瞪她，也没放在心上。 可乘着程素洗澡的时候，老母亲还真的把他拉到房里说程素花钱也太大手大脚，存不住钱。 “妈，她给你们买了衣服，没道理不给娘家里买，说出来，谁都说不过去！”齐泰国哭笑不得。 齐母脸一臊，道：“我也不说这个，也没拉着她说不让买。” 齐泰国拿了一本书看。 “我的意思是，她攥着钱，花钱这么大手大脚，没个约束的，多多的钱也给她花了啊，将来你们有孩子了可咋整？吃的用的穿的，都要钱呢！”齐母道：“依我看，你自己管着钱吧？” “妈，这些我们都有分寸。她赚的钱，我管干啥？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得我脸黄，说我拿捏着媳妇的钱呢。” 齐母听了儿子的话，道：“你们是夫妻，谁管不都一样，不说出去，谁知道你管的钱？” “那妈，你让我爸管钱了没？他也是一家之主，我看都是你在管，大事上由爸决策，这不也挺好的？”齐泰国反说一句。 “你爸那鹌鹑怂样儿，有个屁用，他管钱，也不知管哪去！”齐母瞪眼。 “那我和爸也一样，程素的算数比我精，她管还会钱生钱呢。再说了，她平时也不是这样，你们这不是难得来一趟，难不成要空着手回去？”齐泰国为程素辩护。 “你就可着劲儿护着她，惯着她吧，将来可有你哭的时候。”齐母酸溜溜的道：“我和你讲，这女人呐，三天不管就上房揭瓦。儿啊，你才是一家之主，你要记住了！” 额，齐母大人，您好像也忘了自己是女人啊！ “妈，你看你说的，哪有这么严重？”齐泰国更加的哭笑不得，道：“你大可以放心，这在大事上，都是我作的主。” 齐母很明显的不信，嘀咕道：“我看你是被她灌了**汤，越发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呢！” 齐泰国笑着摇摇头。 齐母看他，想要再提孙子的事，可程素这都出来了，只得讪讪作罢，心里却是琢磨开，哪天要带着程素去医院检查检查，别有什么事儿才行，不然咋还没孙子呢！ 第318章 涟漪 ， 陈守望回到家，听到隔壁齐泰国的家里传出的笑声和说话声，再看自家黑漆漆的一室冷清，开了灯，到处乱糟糟的，心里愈发的烦躁不已。 重新关上门，陈守望出了大院，上车下车，又来到了那个小酒馆。 十月的天气已经比较冷了，有寒风吹来，陈守望打了个喷嚏，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外套，搓着手进了小酒馆。 这时的小酒馆里，只有一桌的生意，是两个小年轻，也要结账走了了。 酒馆的老板娘刘丽看到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收银台上的台钟，都晚上八点了。 自从第一次陈守望无意中在这喝了一宿的酒并醉倒在这时，后面陈守望又来了两次，两人已经比较熟悉了。 这个小酒馆，是从前刘丽的丈夫刘军开的，因为一场车祸，刘军去世，刘丽成了寡妇，带着一个三岁的女娃娃过日子。 刘丽也知道陈守望在清城的军区里，是个军人，还是个排长。 “天都冷了，还这么晚，怎么这时候来了？”刘丽送走客人，来到陈守望跟前，笑容浅浅的：“吃了吗？” 听到这柔和的问话，陈守望心里既酸且暖，茫然的摇了摇头。 刘丽给他倒了一杯茶，自己则是进了厨房，扭开煤气炒起菜来。 陈守望听着厨房里面的声音，闻着菜飘出来的香味，凉透了的心，渐渐地暖起来，看着昏黄的灯光，也觉得眼底有些发热。 华玲回娘家也有三天了，自打那天她闹起来说要离婚的时候，自己第一次没有惶恐和惊慌，甚至也没去哄，只和她理论。 闹了一宿，华玲收拾东西说要回娘家，他也没拦着，这几天，也没去哄没去接。 他知道，华玲是在等他低头，可他就是不想再次低声下气的去舔脸。 他真的觉得有点累了！ 刘丽端着饭菜出来摆在了陈守望跟前，一菜一肉，饭装得冒尖儿还冒着热气，熏得陈守望的鼻子都有些发酸，僵硬的拿起筷子，端起碗，扒起饭来。 刘丽拿了酒来，不同以往，这次拿了两只杯子，给彼此满上一杯。 “这是和嫂子吵嘴了？”她率先开口。 放下已空了的饭碗，陈守望一口酒喝下去，看着刘丽这张朴素的脸，喃喃道：“她怎么就不懂我呢？只会知道跟我要这要那，拿我和别人比，我那里对不住她？为了她，我还差点自毁前程……” 话匣子一开，陈守望心中的不快，就像倒苦水似的，向刘丽倒了过去，或哭或笑或怒或气，最终红了眼，流了泪。 刘丽叹了一口气，道：“陈大哥，这都不是大问题，说开了就好了，我想嫂子也会听得进去的。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你的难处？” 陈守望冷笑：“说了也是白说，最后她还是要我攀比，现在她要离婚，那就离吧，我也受够了！” “你这也是气话，想想你们当初，也是恩爱着过来的，不过为了点身外物，就弄得这般田地，何苦？”刘丽轻叹：“陈大哥，珍惜眼前人啊，这人要是不在了，你想珍惜都没有了！” 陈守望一愣，看过去，只见她眼底微微湿润，目露悲戚，一脸柔弱，心中不禁泛起了点点涟漪。 第319章 吃儿媳的醋 ， 大清早，程素就起来做早饭，心想今天要带婆婆她们去哪走呢，说实在的，这才三天，她就觉得有点累了。 婆婆她们也一早就起来在楼下溜圈儿了，等到饭点时回来，齐凤莲说起了程素的那个丢衣服的公告贴。 “你们这还会丢衣服呢？” 程素给她们盛了稀饭，道：“不是丢，估计是被人家故意拿了。” 齐凤莲目瞪口呆的：“这城里人还会这样？” 在农村里，贪小便宜的，倒是有不少，见识少嘛，可这在城市里，而且又都是同一个大院的，还会有人故意拿别人的衣服？ 程素笑了：“世界这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也不足为奇，吃饭吧。是了，今天你们想去哪逛？” 齐凤莲就道：“你这么忙，我们不出去了，就在家歇着，你也不用管我们了，饭和卫生什么的，我们都会做，你只管去上班就是！” 程素一愣：“这怎么行，你们初来乍到，人生路不熟的。” “没事，左右我们也不出去，就在这附近走走，你放心吧！”齐凤莲笑着道：“你这正事要紧。” 程素就看向婆婆，大姑姐的话说了不算，婆婆的话才是重要。 齐母就淡淡地道：“我脚骨力不好，走不动，在家呆着。” 这就是说不出去了！ 程素就道：“那我就去上班了？” 看齐凤莲她们点头，程素心里也欢喜得很，她也是惦记着生意上的事呢，尤其工厂里，也才起步不久，现在没个主事的人看着，她不放心。 再说了，谁愿意天天和婆婆大姑姐一块儿呆着啊，还得看婆婆脸色。 程素欢天喜地的出了门，齐母的脸就拉得老长，对女儿道：“你看她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估计心里盼着我们早些儿走呢！” “妈，人家也是惦记着生意，是好事！”齐凤莲逗着儿子道。 齐母哼了一声，问：“你和她说了来做工的事没？” 齐凤莲摇了摇头。 “咋还不说啊？”齐母一急，道：“你这是不好说还是怎的，要不就和泰国说，让他安排一下？” “妈，你别，我这也不急，你看小宝还小呢，还得吃奶，我哪离得开？”齐凤莲连忙阻止她，道：“至于他爸，等我回去后，再问问他的意思吧。” 齐母皱起眉：“这有什么好问的，他难道还愿意只在家守着那两亩地啊，能有什么出色？” 齐凤莲道：“那我也不能作他的主！” 齐母有些泄气，酸道：“你要是有本事像程素那样，把泰国牢牢抓在手里，那就真能作他的主了！” 齐凤莲一听这酸不溜秋的语气，不禁一乐：“妈，你这是吃你你媳妇的醋了？” “泰国，实在是惯她，哼！”齐母没说承认也不反驳，反正她就是酸，大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她心里就是不舒坦。 齐凤莲摇摇头，也懒得去说，自己老母亲犯起拧来，那是谁都劝不得，她干脆将小宝塞在她怀里，道：“妈您看着宝儿，我打扫一下。”也不管老母亲是不是还在念叨。 既然来了，又拿了人家那么多好处，总不能真白拿不干事。 第320章 失望 ， 而被齐母念叨的齐泰国连打了三个喷嚏，有些胆子大又不怕死的兵蛋子就笑着道：“齐连长，媳妇儿昨晚没帮你盖被子呢？都冷着了！” “去去，臭小子们，胆子肥啦，还敢调侃上级了，给我做一百个俯卧撑。”齐泰国故作沉下脸，眼角余光扫到陈守望冷着个脸自一边去，挥了挥手，走了过去。 陈守望对他点了点头，盘腿坐在操场上看着兵蛋子们训练，也不作声。 齐泰国坐到他身边，道：“华玲这几天回娘家了？” 陈守望脸上一僵，嗯了一声。 齐泰国看他一眼：“又吵架了？” 陈守望露出一个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都一个楼里住着，还都是隔壁，你们吵那么狠，谁不知道？” “看来，我陈守望都成大笑话了！”他故意说得轻松，可齐泰国却听出了其中的冷淡和自嘲。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差不多就成了。咱们男人要大度点，晾了这几天，就把媳妇接回来呗，女人心软，好哄，你说两句，她就软了！”齐泰国道：“就这么僵着也没意思不是？” 陈守望看着他，他一张年轻的脸，菱角分明，端的是一个意气风发。 也是，前途光明，又有高级的首长看重，老婆还能做生意赚钱，夫妻和睦，无后顾之忧，哪能不意气风发？ 不过，他这是显摆还是怎么的？ 陈守望的偏激心一起，语气就带了刺儿，道：“华玲可不比程素大度，她小气的很，可不好哄。我也不像你，会说话，会哄老婆！” 齐泰国皱起眉。 陈守望话一出口，心里已觉不妙，毕竟当初高利贷那个事，人家二话不说就出手帮他了。 不过，他又想到齐泰国或许是显摆，就不说话了。 “不好哄你就不哄了？一直要这么僵着？”齐泰国看陈守望要钻牛角尖，便有些失望，道：“难道你还真想和华玲离婚不成？” “离了她，我难道就活不了了？”陈守望语气尖锐的刺了回去。 齐泰国这话就好像一把利剑似的，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和华玲结婚，是看重了华玲的身份背景，或许大家都这么认为的，现在要闹离婚，他们难道都觉得，自己没她不成？就看低他陈守望？ “陈守望！”齐泰国站了起来，道：“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生生的钻进了牛角尖，说话带刺，还搞莫名其妙的迁怒，你是个军人，要是把这种莫须有的情绪带到任务中去，你的前程还要不要？” “我可比不上你。”陈守望也站了起来，淡淡的看着他：“比不上你年轻有为，前程无限，老婆听话。” 齐泰国很是失望，道：“你以为我劝你，是要显摆吗？如果是这样，你就当我啥都没说过。” 陈守望不说话。 齐泰国见此，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就道：“算是我多管闲事了！不过我劝你一句，你混到排长也不容易，和华玲结婚也不容易，如果这牛角尖你非要钻到底，那谁都帮不了你，前程是自己的，家是自己的，你好好想清楚！” 陈守望看着齐泰国离去，抿起唇，双手捏起了拳。 第321章 老卤水毁了 ， 带着放飞的愉快心情，程素离了家，先来到饭馆，可这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店里人人都站在院子里，并没有开始忙碌起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忙碌的时候啊，再看老宋和秋兰，两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 程素重重地咳了一声，众人转过头来，见了她，脸色均是一变。 “这都快十点了吧，怎么还站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程素笑着问。 老宋和秋兰都面露愧色，众人微微让开，院子里，一个大桶进入程素的视线，那是装卤水的不锈钢桶。 这桶卤水，是老卤水，也是程素刚成立开张饭馆的时候就做起来的。因为多次使用，所以卤水的味是越来越好，就是老宋这个御厨传人，也做不出来这个卤水，而喜顺来其中的菜式，卤水类也特别受欢迎。 所以，这桶老卤水，也算是喜顺来生意好的其中一个秘诀了，也是挺重要的财产。 “是我的失误，昨晚收市的时候，这桶卤水没盖好，导致跑进去了一只蟑螂。”老宋满面愧色的对程素道。 听了这话，程素脸色巨变，快步上前，那桶老卤水上面，不就浮着一只拇指大小的蟑螂，看着刺目至极。 “不关师傅的事，厨房是我收拾的，这卤水也是我放的，也是我没盖好盖子。”新来的厨工林二同憋红着脸道。 “你住口，我是总厨，检查厨房的所有食材归位，是我的职责，你固然有错，但最大的错还是我。”老宋斥道。 “我最后检查锁门，是我没仔细检查好才是。”李秋兰白着脸道。 “你们都别争，总是我的错。”老宋叹了一口气。 “不……” “宋总厨……” “行了。”程素举手开口，道：“都别争着把扛这个责任了，离饭市的时间也不早了，都去忙起来吧，各就各位。” “那这卤水……”秋兰嗫嚅着开口。 “倒了吧！”程素不无可惜的道。 “倒了？” “那多可惜啊！” “把那蟑螂捞起来，也还能用的吧。”洗碗阿姨更是道。 她这话一出，程素和老宋就不约而同的道：“这个不可。” 程素和老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慎重和坚持，不由都点点头。 程素看了一眼阿姨，又看向大家，道：“做饮食，最讲究的就是食材卫生，这关乎到一个铺子的声誉，那些百年老店为何做得口碑极佳？除了口味，自然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坚持在，卫生过硬，食材过硬，这就是品质的保证。” “这一锅卤水，我们是可以把这个小蟑螂给捞起来继续用，还谁都不知道。但别人不知道，我们的良心却知道。蟑螂是脏物，爬过沟渠，爬过所有脏的地方，现在掉进了这吃进人肚子里的卤水里，那就是污染了，污染了的东西，我们如何能给我们客人吃用？”程素继续道：“我们喜顺来，虽只是个小店，可小店，也该有它的品质存在。这次若视而不见，以后呢？” 第322章 训斥 ， 程素的话落下，众人都沉默下来，看向程素的目光是又敬又畏。 “食物是要经人的口里进入肚子里的，这若是我们昧着良心对这蟑螂视而不见，任由它污染这卤水，也继续使用，要是客人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就是我们自己平时吃工作餐，有时候也会吃这卤水菜呢？现在知道了这卤水被蟑螂污染了，你们也愿意吃么？”程素淡淡地扫向底下的员工。 那自然是不愿意的，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谁吃卤水的时候，难免不会想起这只蟑螂，心里自然也会膈应。 “我们喜顺来，目前只是个小店，可口碑这东西，就是从小做起，从细节做好。我要求我们喜顺来食材新鲜，环境卫生，员工服务态度好，做到这些，就有了小口碑，扬了名。所以这卤水，不能要了，哪怕它很值钱！”程素再次道：“大家以后也要记得，尤其是厨部，一旦有食材变质了坏了不新鲜了，宁愿扔，也不能上桌，不能用重口味掩盖它的本身。坏了的就是坏了，不管怎么处理，都掩盖不了。” 老宋欣慰的点点头，道：“程总说得对，我们厨部，以后一定引以为戒。” 程素微微地笑了下，又道：“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我们以后一定要注意细节，仔细检查食物，粗枝大叶是要不得的，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众人齐声应下。 “二同，你和小萧去把它倒了吧，桶要重新刷干净，用开水消毒过再用。”程素吩咐二同和另一个厨工。 “是！” 将其他人都赶去工作，程素将他和秋兰叫到收银台那边说话，脸板着。 “这次你们处理事情的态度实在是让我有点失望。”程素沉声道：“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没想到第一时间去处理了，让大家都在各岗位上工作，反而是犹疑不决，白白浪费了时间，若是我不来，你们打算矗立到什么时候？饭市还开不开？” 老宋和秋兰被训得涨红了脸。 “这样的事，根本就不用犹疑，该倒就倒，你们不去处理，却在追究自身，还在浪费工作时间，有用吗？错已经发生，追究个人责任又有何用？应该引以为戒，而且立即果断下决策，婆婆妈妈的拖时间，万一拖过了呢，饭市就算做起来，肯定也是匆匆忙忙乱成一团。你们说，是不是得不偿失？” “也不用责任要追，可也要分时间，你们也不用包揽责任，发生这样的事，你们都有责任，秋兰你是领班，有权有责去检查好这店里的一切，厨房的，老宋你作为总厨更是责无旁贷。”程素沉着脸道：“我把店交给你们，就是要你们领导的魄力，而不是相互推诿或都自我亏欠，这没有用。” “素姐，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秋兰到底年纪小，被斥得眼红红的。 “这次的损失，就从我的工资里扣！”老宋对程素道。 程素摇了摇头，道：“这次就算了，若有下一次，定严惩不贷。” 老宋抿起唇。 “我虽然心痛这桶卤水，但希望这次能给你们一个警醒，任何事，都不能随便，做人，要有责任，你们领的这份薪水，要对得住我这个老板，可知？”程素缓缓地道。 第323章 能招待外宾用了 ， 毁了一锅老卤水，程素也很是心痛，可事情已经发生，再心痛也没有用，因为卤水是要常用的，程素推迟了去工厂的行程，先和老宋备了材料重新熬了一锅卤水用以做菜。 卤水是能重复使用的，经了这个事，众人愈发的谨慎起来，收市了都细细的检查东西归置好才离开。 处理好餐馆的事儿，程素这才又去了东郊的工厂，所幸的是，厂里并无发生大事故，王波他们也接了几个前来应聘业务员的人，程素看过简历，才一一通知人明天过来面试。 上班下班，招聘新人培训，程素日子过得十分充实自在，当然，如果婆婆不常常对她意有所指就好了。 这意，无非只围绕着一个话题转，就是孩子！ 婆婆和大姑姐这几天在大院，那是耍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尤其是婆婆，别人知道她是程素婆婆，那想去程素的餐馆工厂打工的，那是刻意奉承，好话一萝的说，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的，直呼有脸面。 但提到孙子，老太太的脸子就不那么好看了，尤其看到人家虎头虎脑的男娃儿，那简直就跟狼看上羊似的发着青光。 于是，每天晚饭的饭桌上，老太太都意有所指的说楼上的李秋梅的儿子蛋蛋生的怎样的精怪可爱，那谁家的闺女又怎样的漂亮，那春华的肚子冒着尖儿，十有**是个带把的。 这说就罢了，偏偏老太太一边吃，一边拿眼瞅着程素两口子，那眼神，一副你们不给我生孙子就是十恶不赦的意思。 对于老太太的暗示，程素只一昧的装傻充楞，只暗中踢齐泰国的腿，齐泰国就把话题扯开，要么绕到乡下的老家，两个弟妹上学的话题，回回都把老太太给绕进去，后来再想起，都只得白生气。 宁格回北京后没几天，就传来了好消息，他们的果酱经了审核，确定能作为西餐点的果酱，上招待外宾的餐桌用了。但上级要求特制，毕竟是要给外国友人吃的，也不能让人家小看了他们国家的出品。 不然，丢脸是小事，可丢到国外去那就是大事了！ 程素听到电话后，欢喜得差点蹦了起来，之前因为老卤水被毁的阴暗心情也一扫而光。 只是当她问起宁格的归期后，这小子说在北京还有点事儿耽搁，暂时不回来，郁闷得她不行。 挂了电话，程素立即召集了整个公司的员工开了个会，先是说了这个好消息，趁机鼓励激励一番。什么喜顺来果酱更上一层楼，以后会越来越好，销到国外去，大家的工资也会越来越高，趁机好好干。 对业务员，程素也另外有鼓励和培训，因为这果酱上了外宾桌，他们喜顺来能对外的宣传就更多了一分底气，对于品牌树立更多了一个大机会，所以一定要精准利用。 程素又趁机划分了业务的区域，分了班子，王波和朱丽芬成了业务组长，两人分管着本市和外市的业务，凭业绩领提成，无疑中，也给两个班子立了个竞争的机会。 第324章 军医蒋晴 ， 没两天，程素就从宁格那边已经收到了国宾那边的汇票定金，便开始做酱。又因为对方要求特制特供，程素是亲自操刀，领着班子亲自动手制酱，每个细节都要求到了极致。 程素这边忙碌，齐泰国那边也不轻松，部队里，分到军卫所下基层的军医护士已经报道到位，齐泰国却见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面孔。 一头大卷发，红色的唇，丹凤眼，这张看着明艳的面孔，不就是当初那个说救了齐泰国一命的蒋晴么？ “齐连长，我们又见面了！”蒋晴笑着朝齐泰国伸出纤细的手。 齐泰国的惊讶不过一瞬，旋即是一脸的公事公办的样子，却没有伸手，而是举手行了个军礼：“蒋医生，你好。” 蒋晴眼睛眯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靠着家里的关系，她几乎在齐泰国走了的当天就拿到了他的个人简历资料。 齐泰国，二十八岁，已婚，妻子是个没啥文化的农妇，他十六岁开始参军，十二年来，建功无数，军功硕硕，可谓有勇有谋，所以年纪轻轻的，就爬到了连长位置。 齐泰国出身农村，没有半点后台根基，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自己，可谓此人不简单！ 而现在，蒋晴更能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这个男人不简单啊！ 蒋晴丝毫不掩饰眼中对齐泰国的兴趣，这让齐泰国微微的皱了一下眉。 “咦，你们还认识？”麦团长挑眉。 “麦团长，当初在湘西，我可‘救了’齐连长一命呢！”蒋晴一边笑着，一边深深地看了齐泰国一眼。 麦团长恍然的一拍额头，道：“对对，我都听说了，听说那会齐连长被蜘蛛咬了，恰巧小蒋你在那边的山上搞什么研究，带了药箱给齐连长打了抗生素啊！” “我也是去那边玩，也谈不上研究。”蒋晴笑呵呵的道：“是齐连长有福气！” “哎，小蒋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对治病救人的药物很有研究，听说那五步蛇毒的血清，你也有份参与研究啊？”麦团长说道；“你可也算是咱们军区里的‘女白求恩’了。” “麦团长严重了，我就是给教授们打下手的，称不上参与研究。”蒋晴十分谦虚，又看了齐泰国一眼道：“我听说齐连长才是年轻有为，军功硕硕，是部里的铁面干将呢！” 齐泰国淡淡道：“蒋医生言重了，你年纪轻轻已经是军医了，为我国无私奉献，实在难得。” 他耳朵也没聋，自然也听到了麦团长话里的意思，这个蒋晴，只怕也不简单啊。 “齐连长这话我可听着就算了，只怕齐连长也瞧不上我这样的和病人打交道的呢！”蒋晴咯咯的娇笑起来。 这话说的，好像有什么歧义似的，齐泰国的浓眉轻皱了下。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互相夸来夸去的了，总之，你们都很厉害，很不简单！”麦团长拍掌道：“齐连长，你带着蒋军医她们去大院里的宿舍安顿下吧，小蒋啊，今晚食堂里给你们举行个欢迎会，到时候咱们再说啊！” “那就劳烦齐连长了！”蒋晴看向齐泰国。 第325章 太不自重 ， 这次下基层来到部队里的军医和护士，一共有六人，还全都是女的，在这清一色的大男人军队中，可谓添了一道清新亮丽的风景。 因为都是女人，而部队里都是男的，为了避免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她们的宿舍并不设在部队里，而是设到了家属大院里，只在当值的时候才在军卫所里当班。 齐泰国带了几个小兵帮着搬运行李，亲自将蒋晴她们领到大院里。 “积善坊。”蒋晴念了一下大院的名儿，笑道：“这个大院的牌名起得不错。” 齐泰国微笑了一下，算是回答了。 蒋晴的眼睛飘过去，笑问：“齐连长向来都是这么沉默寡言的？” 齐泰国看她一眼，一板正经的道：“蒋医生可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或者不明白的？回头我叫哨兵给你们讲解一下。” 对他的答非所问，蒋晴就有些不快，故意道：“齐连长对救命恩人，也是冷淡无情了点！” 这语气…… 怎么就有点幽怨的感觉呢！ 齐泰国只觉得无比的怪异，这蒋医生说话也是有点不太自重的感觉，是他的错觉吗？ 蒋晴看他不说话，愈发的来劲，刚想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泰国？” 蒋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破旧的老太太，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向他们走过来。 她们是谁？ 蒋晴看向那抱着孩子的女人，只见她笑容柔和，看着齐泰国的眼神带着亲热，两道好看的眉不由皱了下一下。 这该不会齐泰国的老婆吧？这么老气儿，两人也太不般配了！不过，他们已经有孩子了吗？ “妈，大姐。”齐泰国上前两步喊了一声。 蒋晴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他母亲和大姐啊！ “泰国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用训练了？”齐凤莲问。 “泰国，这人是谁啊？”齐母则是注意到齐泰国身后的漂亮女人，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 穿得这么好，鞋子蹬得这么高，那头发还是卷的，一看就是城里人，这谁啊？ “老太太，齐大姐好，我是齐连长部队里的军医，叫蒋晴，今天刚搬过来呢！”蒋晴不等齐泰国介绍，就笑眯眯的自我介绍了。 齐母和齐凤莲对视一眼，看向齐泰国问：“军医，是大夫么？” 蒋晴噗的一声笑，大夫，这是乡下人才这么叫的吧？ 齐泰国道：“是的，就是医生。妈，大姐，我就是带她们过来安顿，今晚上我们部队要搞个欢迎会，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你们和素素说一声呗。” 素素，是他老婆么？ “蒋医生，走吧。”齐泰国招呼蒋晴。 蒋晴眼睛又闪了闪，笑着对齐母和齐凤莲道：“齐老太太，齐伯母，我就住在西北面，以后也能常见的。” “哦。”齐凤莲愣愣的应了下。 “哎，这女的，好像对我们泰国很好啊。”齐母看着蒋晴对齐泰国说话，说了一句。 齐凤莲抿了抿唇道：“我看她是一点都没注意分寸，泰国都结婚了，她靠那么近，像什么话？也太不自重了。” 齐母一愣，看了过去，可不是，那蒋晴都快贴到泰国的身侧去了。 第326章 迎来一尊女菩萨 ， 齐泰国将蒋晴她们领到宿舍就回了部队里，这才端着印着人民解放军字样的大茶瓷缸喝了两口水，就被高林兵和龙绍光他们给堵在办公室里说话。 “老齐，怎么样？”两人一脸好奇的问。 “什么怎么样？”齐泰国满面不解。 “那蒋医生啊，听说是个冷艳的大美人呢，好说话不？”高林兵道。 齐泰国有些莫名其妙，回道：“什么好说话不好说话的？不就是人一个。” 说着，就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翻了翻桌上的报告文件。 “我听说这蒋医生来头很不小呢！”龙绍光一脸高深莫测的道。 “哦？” “蒋从河你们知道不？金陵军区的政治委员，听说明年就调回燕京军区任司令员，现在已经在燕京报到了。”龙绍光道。 “蒋从河，那打过日本鬼子的？”高林兵想了想道。 “也算是吧，他也是个好运的，临解放那会参的军，就帮着扛了个炸药包炸了日本鬼子的哨站，这就立了功，从此官运亨通了！”龙绍光叹气。 “小点声吧！”齐泰国提醒了一声。 隔墙有耳，他们这说的，让有心人听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人说他们随意议论上级官员呢！ 龙绍光咳了两声，继续道：“这蒋从河命好，后面又娶了北京鲁家的姑娘，现在他老婆鲁小芬，就是北京文工团的导演，娘家有钱有势。” “蒋……”高林兵沉吟了下：“你该不会是说，这蒋晴就是蒋从河的女儿吧？” 龙绍光点点头。 “出身良好，父母都是有钱有势的干部，自己生的好，还是个军医，这蒋医生，简直是上帝的宠儿啊，啥好东西都让她占全了！”龙绍光啧啧地道：“正是因为这样，所有人家才有冷艳美人之称，骄傲的很，等闲人她都瞧不上眼，不过人家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啊！” “这么说，咱们部队里，是迎来了一尊女菩萨了，惹不得，也得罪不起，只能供着了。”高林兵挑眉道。 龙绍光点点头：“咱们兄弟几个，也注意点，省得得罪了美人不知，这小鞋可不好穿了！” 高林兵笑了起来。 齐泰国就道：“管她是菩萨还是杀神，军区里有军区的规矩和军令在，咱们守着这规矩做事，就不怕她。” “你啊，就是牛一根筋，犟得很！”高林兵指着他笑：“不过，我看那蒋医生，倒对你有点另眼相看的样子，挺和气的啊，到底是年轻人！” “胡说！”齐泰国皱眉。 “好了！你别说他了，老齐对媳妇可是一条心的。”龙绍光笑道。 高林兵摸了摸鼻子，道：“不过这蒋医生也是奇怪，你看这样的底细，在哪个军区不好？非要来咱们清城这个小城市下什么基层，真是搞不懂什么想法!” “大小姐的想法，谁个知道，反正，咱们平时就恭恭敬敬的供着吧。”龙绍光嗨了一声说道。 齐泰国自一边听着，想到那蒋晴的作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听两位战友分析，他也深以为然，这样的公主，惹不起就躲着吧！ 第327章 别有用心？ ， 程素想着回到家就和齐泰国分享好消息，可这一到家，就从大姑姐口中听说齐泰国不回家吃饭，说是队里有个什么欢迎会要举行。 程素听了也不在意，反正齐泰国回来总能有机会说的，哼着歌就去做饭了。 齐凤莲张口欲言，可话到喉咙，又吞了回去，算了，泰国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而且这也是没影没皮的事，何必让弟媳妇心里不痛快？ 部队里，欢迎会正在举行，气氛很是热烈。 蒋晴作为这次下基层的队长，那是载歌载舞，端的是多才多艺，龙绍光就小声的在齐泰国耳边道：“到底是有个文工团导演出身的母亲，这遗传基恩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天生一副好嗓子啊！你瞧咱们这些兵蛋子，瞧得眼睛都快冒火了，啧啧，只怕入了冬，这些个家伙都只会用冷水洗澡了！” 齐泰国笑着去的一声，道：“那你可得多管着你的连，被闹出个有伤风化的影响来，就不好看了！” “你说得对！从明天开始，整个连加强训练！”龙绍煞有介事的点头。 这时，蒋晴就道：“光是咱们女医护们唱可不行，不如也请各位兵哥哥来一曲？我听说咱们部队里，也有不少实力唱将。” 众人交头接耳起来，那副营长董军就有些得意，因为他是队里出了名的唱将，刚想站起来，就听到蒋晴道：“不如，就从齐连长开始？” 董军脸色一变，刚刚离开凳子的屁股又坐了下来。 众人刷刷的目光都瞧了过来。 齐泰国一愣，眉头皱起。 龙绍光捅了捅齐泰国的腰身，眼睛眨了眨，露出捉狭的笑。 “齐连长，该不会是不给我们脸子吧？”蒋晴笑吟吟的，一副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样子。 “不如来一曲男女合唱的吧！”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好！” 掌声骤起。 “美女难得邀请，齐连长，你可要赏个脸。”麦团长笑道。 “是啊！齐连长真是好福气。”坐在麦团长身边的董军瞪着齐泰国，皮笑肉不笑的。 齐泰国的脸黑了，道：“我不会唱歌。” 蒋晴很委屈，轻咬着下唇，一副可怜样，引得不少人侧目。 气氛可是有些尴尬了。 高林兵就站了起来道：“齐连长的杀猪声我可不敢听，倒是我们董副营长有一副好嗓子，去年不是还得了个什么歌唱奖？堪比那国手的嗓子了，不如就和蒋医生搭个伴给咱们来一曲？” 龙绍光也附和。 董军难得露出笑脸，道：“这哪敢当。” “董副营长你就别谦虚了。” “就是，来一曲。” “来一曲，来一曲！” 董军这才站起来，看着蒋晴道：“要是蒋医生不嫌弃我这把老嗓子，那就献个丑？” 蒋晴自然不会说啥，笑着点头，一双丹凤眼，却是瞟了齐泰国一眼。 歌声响起，齐泰国吁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才说完要供着，你咋就得罪她了？”龙绍光他们压低声音道。 这么多人，偏偏就挑出齐泰国，这蒋晴，要不是得罪了她，就是别有用心？ 齐泰国也是郁闷无比，心里也暗暗反省，是不是惹到菩萨了？ 第328章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 齐泰国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客厅里还亮着灯，程素还没睡，正捧着一本资料书在看，见他回来了，便放下书迎了上去。 还没完全走近，她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问：“今天还喝酒了？什么欢迎会啊？” 齐泰国脱下身上的军服，回道：“那些下基层的军医护士今天过来就过来报到了，就办了个欢迎会，我就喝了两小杯，凑个兴。大姐没跟你说？” “她就说你有什么欢迎会，倒没详细说。”程素道。 齐泰国哦了声，看着她的脸，凑了过去，程素手一抵，嗔道：“仔细妈和大姐出来。” 齐泰国的兴致一下子被浇熄，啧了啧：“我去洗个澡。” 程素点头，等他去了卫生间，就拿起了放在椅背上的军服，鼻翼动了动，皱起眉。 这衣服上，还有香水味呢！ 程素看向卫生间，将军服放在盆上，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等着。 齐泰国洗澡很快，没多久就出来了，见她还在看书，就道：“这天气也开始冷了，早点睡吧，别冷着了！” “你过来！”程素拍了拍身侧的沙发。 齐泰国走过来坐下，长手一搂，一脸嬉皮笑脸的道：“怎么呢，是不是想我了？” 自老母亲和大姐来了，他们的房让了出来，程素住在客房的行军床，那床小小的，也睡不下两人，齐泰国就只能睡沙发上，所以两人也许久没亲热了。 “去你的！”程素嗔瞪他一眼。 “你不想，我可想你了！”齐泰国咬着她的耳朵小声地道。 程素被他一逗，身上都热了起来，推了他一把，道：“正经点，和你说话呢！” “你说呗！”齐泰国倚着她，手滑进她睡衣里的腰身抚摸着。 “这来的军医和护士，都是女的呀？” 齐泰国可不知程素的想法，很是老实的道：“都是女的，那军医，听说来头还不小，老高他们给她起了个女菩萨的称号！” 程素听了就来了兴致：“这怎么说？” 齐泰国就将蒋晴的来路给说了。 “哇哦，这可是牛逼闪闪的白富美啊！”程素挑眉睨着他：“怎么着，养眼不？” 齐泰国刚想说还行，可一瞅到程素的眼神，话就变了：“我没仔细看，不管她怎么好看，都不及我老婆！” “口不对心。”程素哼了一声：“常言道，家花不如野花香，外头的肯定要比家里的好看。” “那又怎样？” “没怎样，我就是想唱首歌给你听啊。” “什么歌？”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程素挑眉道。 齐泰国一噎，拍着额头笑道：“你看你，这醋劲儿又犯了？” 程素瞪着他。 “好好，不采不采我不采！”齐泰国道：“这野花我不采，那这朵家花我总能采了吧？” 他的手从腰上爬到了她的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程素想说不方便，可想到外头的野花开得正好呢，要是不喂饱这家里的男人，被野花勾了魂怎么办？ “进房去，动静小点！”程素往客房努了努嘴。 “得令！”齐泰国将她一把抱起，踢开客房的门又关上，兽性大发…… 第329章 演得一场好戏 ， 程素和齐泰国两人的动静虽是往低里压，可到底是屋子小，隔音也不算太好，始终还是弄出了点动静，给惊了隔壁已经睡下的母女俩。 这第二天，齐凤莲看到程素都是脸红红的颇有些尴尬，齐母看程素的眼神都有些臊了。 程素开始不明，后来看到齐凤莲尴尬的说过两天就回去，忽然有些明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泰国媳妇，我身上有些不舒服，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吧。”早饭时，齐母忽然对程素道。 程素和齐泰国均是一惊，紧张地问：“妈，您是哪里不舒服？” 齐母看着齐泰国道:“也没什么，都是老人病，就是觉得头晕心慌。” “妈，吃过早饭陪您过去医院吧！”齐泰国马上道。 “你部队里也要当值呢，不用你，家里还有你媳妇呢！”齐母拒绝齐泰国的心意，只看着程素。 程素就道：“还是我陪妈去吧，你也不好请假。” 齐泰国迟疑了一会，就点头答应了。 齐母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饭后，程素蹬着自行车，载着齐母到了医院，挂了号，就直奔内科去。 一番望闻问切，医生的答案是齐母的身体好得很，至于头晕，就让抽了个血去验，结果得等。 程素就陪着等，齐母就道：“左右都是等，你也去检查检查吧？” “啊？” 齐母不由分说的拉着程素到了一个室，程素一看，妇科，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等齐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挂号单，一瞄，敢情刚刚她去排队付费的时候，婆婆又跑去挂了一个号了。 程素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头晕是假，带她来医院看妇科看她不生蛋的肚子才是真！ 程素有些生气，这不是玩声东击西的一套吗？ “大夫，你给仔细瞧瞧，我媳妇结婚都半年了，这肚子还没有半点动静呢！”齐母一看女妇科医生，就急哄哄的道。 又是望闻问切兼检查，程素配合是十分配合，可全程却黑着个脸，活像谁欠了她十万块似的。 “大夫，怎么样啊？”齐母直接忽略程素的黑脸，只管看那女医生。 “您放心，您媳妇身体健康得很，一定会给您生个大胖孙子的！”女医生笑着道。 “真没问题么？他们都结婚有半年多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齐母皱起眉，一副不信的样子。 “没问题，生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只是这孩子嘛，都是讲缘分的，也不是说结婚久了就有的，您媳妇还年轻，您就等着吧!”女医生看了程素一眼道。 齐母就嘀咕道：“她年轻，她等得，我儿子年纪却是快三十了！” 这妇科医生兴许也是见多了这样盼孙子的人，就道：“三十也还年轻，耐心等着，总会有的，您放心！” “那，不如给她开两副药吃吃？”齐母尤不甘心。 “是药三分毒，没事吃什么药？回去养着就行，顺其自然，这种事急不来。”医生摆摆手。 齐母只得作罢，讪讪的跟着程素出了诊室门。 这一出门，程素就冷笑着道：“妈，您今儿可真是演得一场好戏啊！” 第330章 踩了逆鳞 ， 程素带着一肚子火回家，齐母则是像个做错事的委屈小媳妇似的跟在她后头。 齐泰国因为担心，早就在家等着了，见程素回来了，也没仔细看她的脸色，急着问：“怎么样？医生说妈是什么病？” 程素看着他冷笑，恼道：“你妈可是健康得很，医生说她活个几十年都不是问题，不必担心。” 这…… 齐泰国这才感觉不对，程素不是毒舌的人，怎么会说这种话？再看程素一脸气匆匆的，不禁奇怪，问：“怎么了这是？” 程素扫到齐母进来，冷笑一声：“你问你妈去！” 话一扔，她就摔门进房。 齐泰国皱起眉，看向齐凤莲，她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齐母进门看到程素发脾气，那委屈小媳妇样马上就消失，道：“哎，她这是跟谁发脾气呢？瞧这脾气大的，门都要被她震破。” “妈，这怎么回事儿？”齐泰国问，直觉告诉他，这对婆媳定是闹什么口角了。 而结婚后，除了她和李秋兰闹过那一场后，就再也没看她为谁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今天却是发这么大的火。 老母亲一定是踩了程素的逆鳞了！ “是啊，妈？怎么个事啊，身体检查得怎样？”齐凤莲问。 “没事，能有多大的事。”齐母支支吾吾的。 “妈……”齐泰国沉下脸。 齐母见此，心里就不好受，就道：“能有什么事？我就带她去检查身体，看了下医生，她发的什么脾气？” 齐凤莲一听，顿时头皮发麻，忙问：“妈，你带她看什么医生？该不会是妇科吧？” “女人生孩子的，能有什么医生？”齐母嘀咕了一句。 “妈，你这不是头晕，而是借故的带泰国媳妇去医院看医生？”齐凤莲的脸色微微的变了，看了齐泰国一眼，难怪程素这么生气了。 “怎么的，看个医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好好的，身体一个事都没有，还怕医生看出什么来？谁叫她肚子这么久都没动静？我这不是替你们急的！”齐母看女儿微微责怪的语气，就不高兴了，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齐泰国有些头痛，就道：“妈，那你也得先和我们说一声啊，你这样遮遮掩掩的，也不怪她生气。” “我要明说了，她会去么？”齐母看儿子替程素说话，也恼了，瞪着眼道：“你这是怪我了，怪我这当妈的多管闲事，给你媳妇气受了？好哇，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长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齐母越说，声越大，委屈得眼泪水都涌了出来，道：“你看不惯我，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在这阻碍你眼，我这就走，这就回老家去，我可没福气享你这儿子的福！” 说着，她就往房里冲。 齐凤莲忙的劝：“妈，泰国也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这是，想歪了。”又对齐泰国猛打眼色。 齐泰国也是头痛，只得好言道：“妈，大姐说得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了！” “不是这个意思是啥意思？你不就是护着你媳妇看我不顺眼么！”齐母指着程素的房门大声道：“她嫁进齐家这么久，半点动静都没有，我不过是关心一下才带她去看医生，她还好意思发脾气？” 第331章 捅破 ， 齐母的话一落，齐泰国心就叫不妙，果然，程素拉开房门，抿着唇，冷冷的看过来。 “素素……”他走过去，想要劝她。 程素甩开他的手，看着齐母道：“婆婆，先不说我和泰国才结婚半年，孩子一时半会就是没有也不急。但您一声招呼不打，还用自己生病不舒服的伎俩将我哄到医院去弄什么检查，您是当我是傻子糊弄吗？但凡您有尊重我一下，也不会使这样的招数！” 她是严重的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也没忘记医生的那种眼神，那样的难堪。 “什么伎俩，什么招数？不就是检查一下，身上没病没痛的，怕什么人检查？”齐母黑着脸反驳。 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带她看个医生，咋就跟要她的命似的，害怕个什么劲儿？ “我不怕检查，前提是我自愿去，而不是像您这样，哄骗我，偷偷摸摸的挂号让我去见医生。亏我还真以为您是真的不舒服，却不料，到头来我的关心全是可笑的笑话。”程素面无表情，呵呵冷笑。 齐母目光有些闪烁，强辨道：“我是真的头晕，只是顺便让你检查一下身体，还不是为你好！” 程素哈的一声：“婆婆，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您心里清楚。别说我有没毛病，我要是真有啥毛病，生不出孩子的话，您是要我和齐泰国离婚不过了吗？” “程素！”齐泰国心一紧，抓住她的手臂。 齐凤莲也是惊住了，这弟媳，还真是语出惊人啊！ 而齐母，那脸色，简直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得要命，指着程素的手都抖了，说不出话来。 “妈，小宝要醒了，只怕他见不着你就要哭，你去哄哄他呗。”齐凤莲见气氛实在是不对，连忙推着齐母要进房，还不忘对老弟使个眼色。 齐泰国也在这边将程素往房里拉：“素素，我们谈谈。” “站着，你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生不出孩子？”齐母大喝。 “妈，她就是说胡话，你别听她的。”齐泰国皱着眉，又看向程素，目露哀求。 程素漠然的看他一眼，看着齐母道：“我也不瞒您，孩子，我这一两年是不会生的，您是死了这条心吧，齐泰国也答应了！” “程素！”齐泰国有点怒了。 他是没想到，程素会把他们暗中约定的事给捅出来，她难道不知道，母亲心心念念的都是孙子吗？就非要在老人的心上捅刀子吗？ 齐母愣了下，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眼前眩晕了一下，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妈！”齐凤莲扶着她，急叫一声：“泰国！” “走，我们走，回乡下去，这里是住不了了，马上就走！”齐母捏着齐凤莲的手咬牙道。 齐泰国不得不放开程素，走过来扶老太太，却被她一手甩开，只推着齐凤莲进了房。 “这下你满意了？”齐泰国看向程素。 程素反看着他，定定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她一言不发的转身回了房，关上门。 齐泰国心慌了一下，下意识上前，可听到齐凤莲在那屋里劝着老母亲，咬了咬牙，先进屋去劝。 第332章 没事找事 ， 齐泰国进房的时候，齐母正气呼呼的把衣物塞在自己带来的红白蓝袋子里，一旁齐凤莲不停的劝，看到老弟，那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 “妈，你消消气，程素那都是瞎说，你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吗？什么她都要争个先。”齐泰国硬着头皮上前。 齐母的手一停，嗖地看过来，冷道：“瞎说？我就是知道她的脾气，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我问你，她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你们是不是说好了，这两年不生孩子？” 齐凤莲不住地打眼色。 “这……”齐泰国看到大姐的眼色，真有些说不出来。 “好哇，程素说我当她是个傻子似的糊弄，我看你们两口子才是当我傻子糊弄！亏我以为你们是身体有个咋回事，千方百计的拉着她去做检查，出力不讨好，却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我傻，我是真傻啊！”齐母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哗的落下来。 齐泰国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痛，不由伸手摁了摁额角，道：“妈，这……我们也不是串通，是意见一致。” 齐凤莲扯了扯他，故意骂道：“这当口瞎说什么呢，你们到底是有什么苦衷才有这样的决定，也好说出来让妈知道，妈才能理解啊！” “别，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随他们吧，翅膀硬了，他们想怎样就怎样，我这个乡下老婆子可管不了。”齐母又开始塞行李，不忙瞪向齐凤莲：“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老婆子自己走。” “妈，你听我说。”齐泰国走过去，将她按下坐在床上，道：“妈，我们也是仔细商量和打算过，才有这样的决定的。” “什么打算？有什么比得了孩子重要？你倒是说。”齐母冷笑。 “也不是重要，而是我们现在事业刚刚起步，想创造出更多的条件出来，也好让你孙子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啊！” 齐母张口欲言，齐凤莲就道：“妈，先听听他怎么说，再教训他不迟。” 听女儿这么说，齐母只得按捺下来。 “妈，你看程素现在开了饭馆，又和人合伙办了工厂，她事怎么忙的，你都看到了吧？更别说，她还报名去重新读书，要复读考大学，你说她要是这时候生孩子了，这些事咋办？”齐泰国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 “啥？她复读考大学？”齐母惊得瞪大眼，旋即笑出声：“真是好笑，她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妇人，还去考什么大学？这不是闲得吗？她要是有这个能力，当初干嘛去了？高一就没念书了，现在该生孩子了，却来说考大学？我看她是闲得慌，没事找事。” 齐凤莲也很是意外，但她想到程素的作派，就保持了沉默。 “妈，她有这个心思，我是会支持的，不说别的，就是以后，别人说你儿子我的老婆也是个大学生，我脸上也有光是不是？”齐泰国徐徐说道：“就算不拿我脸上有光，就看以后咱们的孩子，他妈是大学生，爸是军长，你看别人得多羡慕他？” 第333章 百般劝服 ， 若换在以前，齐泰国这么说，齐母估计气一下子就顺下来了，儿子嘛，当然是重要的！ 可眼下，孙子更重要！ 她才不会让他给糊弄过去，孙子啊，她的大孙子！ 齐母哼声道：“我齐家的种，怎么都是好的，叫人羡慕的。你也休想糊弄我，难不成你当不了大官儿，她当不了大学生，我孙子就不要了，就不好了？”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现在好，也想将来更好。”齐泰国很头痛，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去说，道：“妈，你也是苦水里泡着长大的，当年养咱们几兄弟姐妹，也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拉扯着咱们长大。苦都苦两代了，还想苦第三代么？” 提到过去的苦日子，齐母有些动容，苦啊，如何的不苦，灾荒那两年更是苦不堪言，实在饿得惨了，连观音土都要抓上一把去吃。 有孩子后，也还是苦，家里穷，没钱，一针一线都得掐着来用，一口吃的要分两口吃，要不是这样，当初齐泰国跌断了脚，也不会因为没钱，而生生的就和程家定了亲事。 这也是他们齐家的耻辱和难以说出口的羞愧。 这些，都是因为穷，没钱，苦的！ 齐泰国察言观色，眼看老母亲态度有所动容软化，继续道：“现在我一个月的津贴也才九十元，也结婚了，有个小家要养，可建国和凤萍都还在读书呢，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没书读吧？” 齐母听到这里，呼吸不由一窒，强硬道：“家里也有种地，还能供不出来么？” “供，不是供不出来。妈，现在时代不同了，日子过得好了，他们在学校里，总不能天天一套衣服，连个换的都没有吧？现在还在读高中，以后读了大学呢？那花费岂不是更多？”齐泰国说道：“我们这时要是有孩子了，我津贴就那么点，顾得了这个，也顾不了弟妹那，你说，这怎么办？” 齐母黑着脸，道：“以前，没几口吃的喝的，我还不是把你们拉扯大了？” “您劳苦功高，咱们兄弟姐妹几个，都是感激您的，将来，肯定也会给您养老送终，您放心！”齐泰国连忙道，齐凤莲也在一旁帮口。 齐母哼了一声，绷着的脸到底松懈了。 齐泰国又道：“你看，这处处要用钱，程素现在需要也是开了饭馆做事业，也才刚刚起步，一时半会，也挣不来多少。可要是做得久了，日子长了，也自然就存到钱了。到时候，我们再生孩子，还能苦了孩子去？他都含着金钥匙出生了，你和爸，也不用愁给他吃喝，只管天天逗弄着就成了。你说，这是不是更好？” 想到齐泰国说的那情景，齐母倒是有些心动起来，脸上却不显，只问：“你老实说，你们说好了到底什么时候才生孩子？” 得，有戏！ 齐泰国心一松，试探着比出个四个指头，看齐母瞪大眼，又缩了一个回去，道：“不出三年，我们就生孙子。到时候，建国他们也上大学了，妈你和爸正好闲着过来帮我们带孩子，好吧？” 第334章 两头大 ， 费了九牛二五之力，杀死了无数的脑细胞，齐泰国才将母亲劝服下来，才堪堪松了一口气，齐母却又收拾起行李了。 “妈，你这是？”还要气么？ 齐母轻哼一声，道：“一代有一代的思想，你们都决定了，我再盼孙子，你们不生，我还能耐得了何？” “……” “你们生不生都是你们的事，你们的事我做不了主，但我也能眼不见为净，我们来也有些天了，明天我就回去！”齐母道。 齐泰国就道：“反正现在农闲，就再住些日子吧!” “还住什么，省的被人看着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齐母嘴一撇，意有所指。 齐凤莲就说道：“不住了，也来了挺久了。就是妈不回，我都想回去了，家里哪能丢下这么久？再不回去，估计我那婆婆就要杀过来了！” 听到齐凤莲的话，齐母就又停了手，瞪着齐泰国道：“孙子的事我现在不和你们算，但你大姐这些年不容易，你这做大弟的，现在过好了，就要扶她一把，也不枉她当年也帮着我拉扯你。” “妈……”齐凤莲阻止她。 齐母瞪她一眼，道：“怕什么。泰国，这都是自己的生意，都是打工，让你大姐和姐夫过来帮程素的忙，自己人更能信任不是？” “妈，素素说过，看大姐能做点什么，到时候她看着安排。”齐泰国忙道。 齐凤莲心里一松，生怕母亲再语出惊人，就道：“我回头会和她说的，现在不急，宝儿还小呢！” 齐母撇了撇嘴，就没说话。 齐凤莲又推着齐泰国出去，道：“好好的哄她，别吵，男人要让着女人。” 齐母在后头听了，酸溜溜的哼了一声，等儿子出去了，就嘀咕道：“就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媳妇！” 齐凤莲叹了一口气，道：“妈，总不好看着他们两口子闹别扭吧，有啥意思？” 希望程素也别在心里存了气才好。 齐泰国从主房里出来，再走到小客房前，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真是感觉两头大。 难怪都说婆媳关系难，最难的还是当儿子的这个磨心。 齐泰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敲敲门，一拧门把，走进去。 程素正坐在行军床上抹眼泪，一见他进来，背过身去，冷道：“进来做什么，出去！” 齐泰国关上门走过去坐下去掰她的肩膀：“你哭了？” 程素转过身来，冷笑道：“谁哭了？” 她嘴硬，可眼睛却是红红的，一下子就泄露出来了。 齐泰国心里微痛，道：“对不住，都是我不好！” “你不好？我看你好得很。”程素呵呵一笑，眼泪却落了下来：“孩子暂时不生，也是当初你答应我的，事到临头了，你却怪起我来？呵呵，齐泰国，你叫我说什么好？” “我那时不是急的吗？妈也年纪大了，也是一心盼着孙子，你突然那样说，她哪里受得住？就算咱们约定好了，要说，也该慢慢的说啊！”齐泰国声音微扬：“再说了，妈虽有错，可像我这么大的年纪，谁家孩子不是会买酱油了，她这不都是替我急的么？” 第335章 齐泰国，你混蛋！ ， 齐泰国自己的话一出，立即就意识到错了，看着程素瞬间变脸，连忙伸手去拉她的手，慌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程素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冷笑道：“原来你都是哄我的呀，说什么答应我暂时不生娃，站在我这边，都是哄我的，心里实则是怪我挡了你当爸的路。”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干嘛要答应我？”程素吼了出来：“干嘛等矛盾发生了，你又来怪我？你自己答应的事，凭什么怪我？” “我没怪你，我这是急的冒火了才胡说八道，哪是你说的那个意思？”齐泰国急哄哄的道：“素素，我已经劝服妈了，咱们过几年再生娃，她也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再管我们，你放心！你就看在我份上，别生气了好吗？” 齐泰国真是一头轻两头重，刚刚才哄好了老母，现在老婆这边又要苦口婆心的劝哄，特么真是累啊！ 过去那些年，他劝过谁哄过谁？ 程素满心的失望，看着他：“现在，是我和你妈的问题吗？你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吗？难道是我的错吗？” “那你是要怎样？我都说了，妈不管我们了。再说了，我就是想生孩子，也没说你什么，你说不生，我也答应你，你怎么就抓着这个不放呢？现在妈都低头了，你做媳妇的，难道还要和个老人争长短，非要不依不挠？她怎么着都是我妈！你差不多了就行了，干嘛总要论个对错？”齐泰国也失了耐心，沉下脸来。 不就是检查看个医生吗，他也是一时口误，也没说啥，程素就有必要这么端着，小题大做吗？ 他一个大男人，低声下气的去劝去哄了，这做老婆的，不是该差不多就成了么？ “差不多就行了，原来是这样，真是我无理取闹啊！齐泰国，你混蛋！”程素哈的一声冷笑，狠狠瞪他一眼，摔门出去。 “素素！”齐泰国追了出去，程素却已经抓了帆布包，穿上鞋跑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齐凤莲她们听到声音跑了出来，恰恰看到程素夺门而出，就道：“怎么就吵起来了，泰国，你还不去追？” 齐泰国脚一动，可男人的自尊驱使他停了下来，道：“追什么追？她就是耍小姐脾气，还当自己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呢！” “没错，别追，惯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将来还得了？”齐母坚决站在齐泰国这一边，道：“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儿离家出走呢？差不多时间了，她还不是得回来，泰国，你上部队就上去！” 齐泰国抿起唇，点点头。 齐凤莲见此，张口欲劝，齐母就使劲拉她一把，不让她开口，一副你开口就不是我闺女的样子。 齐凤莲不禁摇摇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向齐泰国，那是满心的忧郁。 怎么到现在了，这个弟弟还看不出程素的真性子呢，那是个真正自尊心要强的人啊！ 看着吧，他现在不去追，这些天有的是他罪受！ 第336章 过得比我差就满足了 ， 程素带着一肚子的气和委屈冲出楼，差点就撞到了人，脚步一个急刹，抬头，就看到了陈守望两口子。 只见陈守望手上拿着一个旅行袋，一手还扶着华玲的腰，见了她愤怒的样子倒有些意外，又有点说不出的尴尬。 而华玲，在看到程素，脸色就变了。 眼神复杂，说不出的恼怒，还有种微妙的羞愤。 没错，在她回娘家这些日子，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陈守望，也等到了陈守望所带来的‘真相’。 原来，那阵子陈守望所有的魂不守舍，都是因为自己要求的一个风扇，他为了自己的要求，去借了高利贷，继而被追债，迫不得已卖血，后来又借了齐泰国他们家的钱。 她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愤怒的同时，又有些惭愧，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怪他对自己不上心，原来都是因为这样。 陈守望的认错，让她跟他回了家，可现在看到程素，她心情就变了，陈守望的事，后来是跟齐泰国借的钱，也就是跟程素借的，这也就是说程素知道他们家的所有事！ 太丢人了！ 之前自己还那样的傲气和不屑，只怕程素在后头不知笑了她多少回。 这不，想到这点，就觉得脸上发热。 然而，程素见了他们，也只是淡淡的点头，问一声回来了，也不等两人回答就飞快走了。 华玲两口子有些发愣。 “你看到没，程素的脸色可差呢，好像在发火生气的样子，你说，她是不是和齐连长吵架了？”华玲最先反应过来，想到程素的脸色就满面的八卦，之前因为陈守望而变得寡淡的脸也亮出些光彩了。 这人啊，就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看到自己嫉妒的对象过得比自己差，心里就有满足感了，而华玲就是这样的人！ “这，不会吧，他们两口子感情挺好的！”陈守望有些迟疑。 华玲轻嗤一声，道：“世间那对夫妻不吵架呀？程素的脾气，你难道还不知道？” 陈守望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上了楼，就看到齐泰国出门，陈守望打了个招呼。 齐泰国看到华玲，愣了下，点了点头：“你们回来了！”就走了。 夫妻就是夫妻，两人的话都是一样的。 一进门，华玲就迫不及待的道：“一定是吵架了，齐连长的脸色都不好看呢！” 陈守望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吵什么。”华玲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眼角扫到陈守望，便咳了一声，进房，拿了钱出来：“给你！” 陈守望一怔。 “我可不想欠程素的钱，省得要看她的脸色做人，你把钱还给他们，这事就算一笔勾销！”华玲抬着下巴道。 华玲向来看钱看得重要，想不到还会拿钱出来给他还债，陈守望大受感动，一把抱住她：“老婆，还是你好！” 华玲嗔了两句，道：“怎么呢，大白天的，现在才知道我好啊！” 陈守望点头，又摇头道：“不，我老婆一直都好！” 华玲哼了一声，伸出食指指了一下他的额头，道：“知道我好就好，以后可不许再瞒住我做这些事，别的事也不能，不然我真和你离婚！” 陈守望眼神闪了一下，很快就笑着举手保证：“我一定不瞒你！” 华玲这才满意的哼着歌去收拾行李。 第337章 买买买泄愤 ， 带着委屈和愤怒，程素走出大院，忽然有些茫然，她要去哪呢？ 不把私生活的情绪带到工作中去，所以，程素也没去饭馆或工厂，干脆就坐了公车往市里去。 上了车，她下意识的往后看，没有半个熟悉的人影，齐泰国竟然没有追上来，心里更是委屈和失望。 “混蛋！”程素咬着牙骂了一句，抬起头，将眼中的泪意憋了回去。 除了刚来那会，他们还不算熟悉，那些小吵小闹就算了，反正齐泰国那会儿于她，也只是个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而上次因为太忙回家迟了做不上饭，两人也吵了一会，但因为那个小车祸，很快就破冰了。 他们吵过闹过，做过最亲密的事，交过心，是彼此的爱人，应该互相理解体谅才对，可这次吵架，齐泰国的态度叫她伤心。 没错，失望和伤心。 婆婆的做法固然叫她自尊心受损和恼怒，但那也只是羞愤，而婆婆也只是婆婆，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职业女性，可没有那种婆婆是天而惹不得的觉醒。 婆婆，她敬着远着就行，到底她不会和自己过一辈子的日子。 但齐泰国不同，他是她的身边人，没有意外，是要和自己生同寝死同穴的，可他是什么态度呢？ 他怪她怨她说她无理取闹！ 当初是他答应了她，现在又怎能怪她呢？就和那次做生意的事一样。 “混账！”程素擦了一把眼角。 来到市区，程素下了车，在街上瞎逛，最终来到自己常来的百货商店。 女人伤心的时候，买买买泄愤，最是治愈的了！ 程素在百货商店逛了一圈，手上就都是装着衣服鞋子的袋子了，从百货商店出来又去了供销社，看到个手表柜台。 说起来，她来这边这么久，除了衣服鞋子，还没给自己买过什么饰品呢！ “欢迎光临！”售货员笑容可掬。 程素慢悠悠的逛了一圈，这柜台里手表的牌子都是上海牌或是梅花牌的，还挺多经典的款式。 “女士是需要女表还是男表？”售货员跟着程素，笑着问。 程素停住脚步，眼睛视线落在抽屉里的一块手表上。 那是一块男款手表，全钢的表带，表盘是圆面，款色也叫经典。 齐泰国，好像也没块手表呢。 售货员看她盯着那块手表，再打量她一番，笑道：“小姐是要给丈夫买的还是送给长辈呢？这款手表是上海牌经典款，很实用，戴上也好看。对了，这款还有女士款呢。” “哦？” 售货员见她有兴趣，就将她领到另一个柜面前，果然，和那男款一样的款色，只是这个一看就是女士佩戴的。 程素让她拿出来试了试，还挺搭的，又问：“那块男的多少钱？” “壹佰贰拾元。” 程素有些迟疑，道：“我没有票。” 售货员眉头皱了一下，想了想就问：“女士是有心要买？” “能便宜一点吗？两款我都买，但我没有票！”程素想了下问。 “你等等。”售货员走进堂屋内，不过一会，就领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士走出来，指着程素说了两句。 那金丝男走过来，笑问：“是女士想买手表？” 程素抬起头，一愣，脱口而出：“卢伟。” 第338章 再等三十年 ， 卢伟，是程素上辈子十分要好的朋友，一个爱美食，跑满全世界的旅行家美食家，热爱生活的帅哥，如果去掉金丝眼镜，再穿上潮气的休闲服，眼前的男人不就一个活脱脱的卢伟么？ 那被程素称为卢伟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女士，我虽姓卢没错，但我的名字叫卢凯。” 程素反应过来，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而且他也姓卢。” 说完，露出一个苦笑来，穿越重生，在小说电视剧里，估计是烂大街的桥段，可真正遇到，难道还也有人一样的穿啊重生么，更别说，还是她朋友，哪有这么巧的事？ 卢凯笑了，道：“人有相像不足为奇，我听说，女士是要买这块手表么？” 程素点点头，再次说道：“我只是突然看到想买，我手上没有手表票。” 她这话也没说谎，本来出来瞎逛，只是发泄情绪，偶然看到的手表才突然起了心思而已。 “您要是真想买，我这边也有两个票给您。”卢凯笑道。 程素看了又看，想到齐泰国的生日也快到了，自己还没正经的送他礼物呢，一个大男人，没块手表，也不太方便，便点了个头。 看她点了头，卢凯就交代售货员，期间发觉程素一直在偷瞄着他，不由笑着将她请到一旁的桌子坐下。 “看来我和贵朋友真的十分相像，我看你都看我许多回了。”卢凯给她上了茶，又笑道：“请您暂且等一下，售货员很快就会搞好手续，您只需交款取货就成了。” 程素点点头，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您没有双胞兄弟之类的么？” 实在太像了，可眼前的人，大概是三十左右的样子，前世的卢伟，也是三十的样子，就算是双胞，几十年过去，卢伟也老了吧？ 程素想到这点，不禁又笑起自己的幼稚来，大概是因为委屈了，所以特别盼着前世的人事也在这出现？ 她的情绪低落下来。 卢凯看她情绪瞬间低落，故意笑道：“我倒是希望我有个兄弟什么的，遗憾的是，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就去世了！” 程素忙的道歉。 “没关系。”卢凯给她续了茶，道：“女士这样想念贵友，莫非他不在本市？” 程素摸索着茶杯的握柄，像回忆，像遗憾，像叹息的道：“他啊，不在这里，他在很遥远的地方，我只怕也看不到他了！” 那么远，远到她不能及，也去不到了！ “看不到，那就放在心里念着吧。或者，你可以给他写信？”卢凯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写信？ 程素一楞，心口砰砰的乱跳起来，不，不用写信，如果再过几十年，她还在，是不是也能再见到他？ 现在一九八五，再等三十年，或许能再见过去？那是不是也能看到自己？ 像是一道光破开迷雾，程素忽然有些期待起来，真诚的看着卢伟，道：“谢谢你！” 卢凯很奇怪，他好像没做什么吧？ 第339章 蒋医生，你越界了 ， 出了供销社，程素看到袋子里的手表盒子，忽然停下了脚步，真是够了，她不是和齐泰国吵架了吗？怎么还在想着给他买礼物？ 想到以前听过的女人吐槽，跟老公孩子生气，可走出去看到什么还会想到他们给他们买，女人的天性就是如此。 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么？ 程素有些无语，有些泄气的将那盒子塞到最底，又拿了些东西盖住了，这才满意的去饭馆里。 齐泰国也很郁闷，对程素的小题大做那是一点也不能理解，心想自己是不是真像母亲所说的，平时太惯她了，所以惯的她这样任性。 这样想着，他就决定不能助长歪风，也该让程素反省反省。 可这心思才起了那么一点，他就又想到程素跑掉的情景，她可没有这样过，会不会自己也是过分了点？她自尊心那样强，可是那死不认输的样子，像上回。 要是她不回家…… 齐泰国心里像是站了两个小人，一个不让他惯着，一个让他认错，不住地拉锯，整得他心里愈发的烦躁。 叩叩。 门被敲响。 “进来。”齐泰国坐在椅子上，头也没抬。 门被人推开，一阵香风袭来，齐泰国皱起眉，抬起头，果然是那个风情万千的蒋晴。 只见她里边穿着军服，外面罩了一件白色医生外袍，手臂上还戴了一个十字袖章，笑容明媚。 “齐连长。” “蒋医生，有什么事？”齐泰国客气的点头。 “也没别的事，只是我们卫所里还缺一批抗生素，我已经联系过了，得去邻市取来，也不知齐连长能不能送我一程？”蒋晴笑言。 齐泰国皱起眉，道：“药品这些，不是有专门的采购部门送来么？” 蒋晴眼神一闪，解释道：“这是新的试剂，对于镇静和抗菌活性也要强些，我想亲自去监督，毕竟这都是用在士兵身上的，我不希望途中出什么差错。” 什么抗菌活性，齐泰国完全是门外汉，他只关心一点，就是士兵用的。 兵是人，人才是根本，也是国的根本，要培养一个优秀的将兵出来，也不是容易的，所以他素来很看重这一点。 “这事我需要请示一下营长和团长。”齐泰国迟疑一下就道：“至于上面派谁跟进，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蒋晴理解的点头：“我知道其中的程序，麻烦齐连长了，我知道齐连长身手不错，若有你护送，我是真放心了。” 齐泰国客套的道：“我们部队里，也很多精英，不论是谁，也请蒋医生放心。” 蒋晴微微一笑。 齐泰国也就没说话，只能她自行离开，然而，蒋晴好像没有想起身的样子，不由又抬起头：“蒋医生还有事？” “齐连长好像有心事啊？我看你的眉头都快皱成一个川字了！”蒋晴道。 齐泰国一愣，旋即有些冷淡，这是自己的私事，他和这蒋晴，也只是普通的平级关系，她这样越界，是不是有些不好？ “蒋医生，如果没有其他公事，您请回吧，我还有个报告要写！”齐泰国答非所问，他着重咬重了公事二字。 蒋晴怔了一下，脸上笑容有些僵硬，深深的看他一眼，起身走了。 第340章 冷待 ， 齐泰国从部队兴匆匆的回家，这上了楼到了他们家门，才刻意放慢了脚步，端起脸来，心想，可不能让程素就这么任性下去，不能让她以为自己就没半点脾气，只会顺着她。 走到厨房门口，他特意看了一眼，没人。 又走进家门，他故意大声道：“我回来了！” 齐母正抱着小宝在沙发玩，齐凤莲则是拿了电饭锅，正要淘米煮饭，唯独不见程素。 齐泰国走到客房瞄了下，又瞄向他们的房间，可程素人呢，那是影子都没有，不由皱起双眉来。 “别看了，这人还没回来呢！”齐凤莲说道：“你快去饭馆那边看看，她是不是去那边了，好歹把人接回来，都要到饭点了！” 齐泰国却嘴硬，道：“她又不是孩子了，还要接么？到了饭点自然就会回来！” 齐凤莲摇摇头，也不理他，这人总要吃过亏的滋味，才知道好歹。 就在齐泰国一心以为程素饭点就会回来的时候，一直到晚上七点，她都还没回来，脸色不由沉沉的。 “别等了，先吃饭吧，她估计在饭馆里吃！”齐泰国道。 “我早就说不等，就你们要等，她这么大的人，还能饿着渴着？”齐母撇撇嘴。 齐凤莲连忙夹了一块鸡腿给她碗里，岔开话题道：“妈，你尝尝这鸡味道够不够？” 齐泰国脸色难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晚上九点，程素还没回家，齐泰国有点坐不住，齐凤莲再次催他：“这都这么晚了，她就是自己能回来，也不安全，你快去接！” 齐母想要张嘴，可看到儿子的脸色，也没说话，只小声的不知在嘀咕什么。 “这婆娘，就是任性，妈，大姐，你们先睡，我出去看看。”齐泰国故意嫌弃地道。 齐凤莲也不拆穿他，只掩着嘴偷笑。 就在齐泰国要出门的时候，程素却拎着大包小包进门回来了。 齐泰国一见她，就皱眉问：“怎么这么晚回呢？” “是啊，泰国媳妇，你吃了没？泰国正打算去接你呢！”齐凤莲走过来道：“我还留了饭菜，要不给你热热？” “大姐，我吃过了，在饭馆吃的，不用忙。”程素回了一句，就拿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客房。 从头到尾，也没看齐泰国一眼，没回他一句话。 她一进房，齐母才反应过来，道：“你看，她这是又去买了一堆东西回来了？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么？” “妈，妈你帮我去哄小宝睡觉吧？咱们明天就要走了，早点睡！”齐凤莲推着老母进房，又对齐泰国使眼色：“还不快去哄哄你媳妇?” 齐泰国一脸懵，站在客厅里，站不是，坐不是，挠挠头，想要去程素的房里，又觉得不应该。 没等他想出个决定来，程素就已经拿了衣物，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进了卫生间。 始终没看他一眼，没说一句话，仿佛当他是个透明人似的。 又来了，她那冷刀子！ 齐泰国心里堵得跟什么似的，程素这样的冷待，还不如冲他大喊大骂一场呢，这样的冷刀子刺过来，才是最致命和让人难受。 第341章 大姐劝和 ， 齐母她们说走就真走，程素心里虽气齐母昨天的做法，但也不会真完全不管不理，心里气，但也准备了各色的礼物特产让她们带回去，只是，没和婆婆说话而已。 齐凤莲不得不做起了和稀泥，不断地说母亲的念想，希望程素能理解，也不要和个老古板计较。 程素淡笑着，道：“大姐，我这性子也是吃软不吃硬的，我有我的计划和打算，孩子我会生，但不是现在。我说明白了，也是不想以后再给大家造成什么误会，反而伤了感情。” “知道，我都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聪明的，我们齐家，娶了你这样的媳妇也是齐家的福气。你放心吧，妈那边，我会好好劝她的。”齐凤莲连忙道。 程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齐凤莲又看一眼看过来好几次的齐泰国，又道：“泰国呢，也是个要脸面的自尊心强的，打小我就知道。他小小年纪就去当兵了，和这么多的大老粗一块生活，耳目渲染，也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也不会说那甜言蜜语，你别怪他。” 程素笑而不语。 “他虽然是个粗人，可也有个好处，就是不会搞那些花花肠子的心思，你要发作他，也不是不可以，但大姐还是盼着你们和和气气的，家和万事兴嘛是不是？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嗯？” 为了自家老弟和弟媳和气，齐凤莲也算是费尽心思了，程素笑着岔开话题，道：“大姐，妈说让你们来清城打工，你是怎么想的？” 齐凤莲一惊，连忙道：“妈就是那么说说，你别放心上去，我……” “大姐，我也不说别的虚话，你就说说你自己怎么想的，想过来这边打工，还是想离家近一点？”程素截住她的话头，道：“清城，肯定比花县的机会大些，你要是舍得孩子，过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这打工，到底也没多大的出息，或者你们自己也能做些什么生意？” 齐凤莲苦笑，道：“张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就守着那几亩地，你姐夫平时也就是接点散木工做，我们哪有钱做生意？” “那就是打工了。” “我是这么想的，至于在哪做，这个也始终要和你姐夫先商量过才能定。泰国媳妇，这，你也不用感到为难，大姐不会要你难做的。”齐凤莲道。 程素笑了，道：“大姐，这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我也有个打算想要开个分店，要是你们商量好了，你不嫌辛苦什么的，可以在饭馆先学着一段时间，帮我管理分店呗？至于姐夫，他做惯了木工活，我也有个朋友在搞装修队，他要是有兴趣，我去搭个线？” 齐凤莲一喜：“这敢情好。”又问她：“你还开分店？” 程素点点头，道：“是有这么个想法，但具体什么时候，也还没商定，这个倒也不急，现在再过两三个月就要过年了，过年后再去打算也不迟。你和家里人商量过，有了想法就打电话来和我说呗。” 齐凤莲一脸感激的点点头，她也真没想到，程素会这样的大度。 说话间，这乘务员就说去花县的班车要发车了，齐凤莲她们连忙告别程素他们上了车走人。 第342章 欲钓鱼先设鱼饵 ， 送走了婆婆和大姑姐，程素就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扯着身上的布包带子走出汽车站，齐泰国推着车在她后面。 “上来吧，我载你回家！”齐泰国快步上前说道。 程素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不用了，我去厂里，你自己回吧！” 说着，也不等齐泰国愕然，自己快步走，见到公交车就跳上去走了。 齐泰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公交车走了，气得差点把手中的自行车给推砸在地上。 程素去了工厂走了一圈，处理了一堆事务，翻了翻月历牌，心道宁格这小子也太不靠谱，回去这么久都不回来。 想了想，她拨了个电话去宁家，接电话的是宁老爷子，听到是程素，很是高兴，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程素问了好，和他聊了许久，老爷子才后知后觉的问有什么事？ 程素自然不会和他抱怨宁格去而不返，只是问宁格的归期而已。 “他回家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啊，和他合作也是亏了，回头我好好说他几句，既然做事业了，就该用点心！”老爷子说道。 程素忙道：“老爷子，宁格也很尽责的，您可别说他，省得他说我在后头告状，反而跟我撂挑子呢！” 宁老爷子呵呵的朗笑起来。 又聊了一会，才挂了电话，程素怔怔的出神，叹了口气。 “程总。” 门被敲响，程素看过去，是赵达站在那，便道：“什么事？” 赵达走进来，虽然是压抑着兴奋，但到底是年纪小，藏不住情绪，程素都看出他的激动来了。 只见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单据来，道：“程总，这是我接来的订单预定凭据。” 程素一愣，接过来一看，是他们喜顺来专用收据，盖着章，开出去的是五十元的预收款证明，而付款方是某国营商店。 “你……” “这是预收款。”赵达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五张大团结，双手捧着，一脸虔诚的递给程素：“这家商店，要跟我们喜顺来订二百斤的草莓酱。” 程素满面惊讶，赵达一个打杂的，平时就跟着搬货送货，竟然拉到单子了？ “您说过，要做业务就要知道我们自己的产品，我都有去学，虽然还没完全学好，但我还是会努力去学的。这次单子，也是我自己去拉的，希望程总给我一个机会！”赵达双眼熠熠的闪道。 “你怎么会拉到这个单子？你是怎么做的？”程素十分好奇，她知道这家国营商店，朱丽芬他们久攻不下，饭钱都贴进去不少了，可赵达这样的新手菜鸟，从来没经过培训，竟然攻下了？ 她很清楚，业务不是说拉就能拉来，要应酬，要去攻客人的心理，要创造机会，这些可不是轻易就能得的，朱丽芬她们团队受过培训也没攻下，那赵达又是怎么做到的？ 赵达有些紧张，却还是挺起了胸脯道：“我，我也没做什么，我就是整理了一下有我们喜顺来的卖家以及订货量给他们看。” 程素微愣，就这么简单？ “那些已经在卖我们果酱的店家，要是他们不赚钱，还会跟我们拿货么？”赵达道：“同样道理，他们开商店的，不就是想赚钱么？” 程素笑了，这不就是欲钓鱼，先设鱼饵么？ 第343章 偷儿是谁？ ， 程素同意了赵达转为业务员的请求，并将他归到王刚那一支队伍，她对赵达说的原话是：“机会给了你，能不能掌握，能掌握多少，走得多远，就要看你自己了！” 有心的人，会不住地从旁学习，赵达善于抓住机会，也能大胆表达自己的**，她倒是想看看，他能走都远，能给她带来多少惊喜？ 从工厂里下班，程素想到齐泰国，有些闷闷的，也不想回家去，干脆就转去了饭馆。 临开晚市的时候，应小雅就来了，神秘兮兮的问她是不是缺钱花？ 程素有些莫名其妙，问：“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我缺什么钱啊？” 应小雅就将程素给拉了出去，来到一间成衣铺子前。 “怎么，要我帮你掌眼买衣服？”程素笑问：“也对，过两天就该去我们公司报道了，是该穿得漂漂亮亮的。” “哎呀，不是这个啦，你先看看再说。”应小雅手一指。 程素这才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门口，有个竖立的衣架上，上面撑着一件衣裙，粉色的绣兰花裙，前短后长。 程素愣住了，这，不是她那条裙子么？ “是不是很眼熟？我记得你有这样的一跳裙子啊，还是你自己亲手设计去裁的。”应小雅道。 程素走上前，撩起那裙子的裙摆，专门看那靠近裙尾的一朵兰花，这朵花和其它的不同，只呈半开状态，花蕊是浅紫色的，当时她可喜欢了。 这分明就是自己丢失的那条裙子啊！ “两位，是想要买裙子么？这条裙子可是这两天才到的，新款式。”老板是个中年胖女人，笑吟吟的上前。 “你这是哪来的？”程素问。 中年女人听她一问，就有些奇怪，道：“自然是我从别处拿货拿来的呀？” 程素眼睛微眯，道：“不瞒你说，我曾经有一条裙子，粉色的绣兰花图样，是我亲自想了图样去裁缝店裁剪的，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就和这条一样。可巧的是，我那条裙子前些日子被人偷去了。” 老板娘听到这里，也听明白了，脸色登时一变，程素的意思是说这条裙子是赃物？ “哎哎，你买不买的，不买就走，别妨碍我做生意！”老板年眼神闪了闪，推赶着程素他们。 “这真是你的裙子啊？我就说，明明你说了世上只有一条，这裙子怎么在这呢，我还以为你缺钱花所以卖了呢！”应小雅道。 程素摇着头道：“前段日子我衣服晾晒在大院里，被人偷了一条裙子去，想不到会在这看到。”继而又看向那女人，问：“我也不是要追究你或把裙子要回来，我只是想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一条裙子丢了这么久，就算失而复得，她也不会再穿了，谁知道这里辗转了多少次又被人如何糟蹋过呢？ 她就是想知道，在这大院里，谁是那个偷儿，也不至于丢得不明不白的。 老板眼神闪烁，明显的不想多事的样子，还是应小雅吓唬着不说就去叫公安来处理，说她收买赃物，要拉她去公安局喝茶，这才哇哇大叫着说出是个女人拿来卖的。 第344章 要撕她不？ ， 经那老板娘一描述，程素将脑中的人略一比对，很快就知道了偷儿是谁，竟然是她——何杏，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的茬的，不由嫌弃的巴咋了声。 要说何杏，她也从其他家属那边听过，虽说她老公钟大斌也是排长，可因为家境不太好，日子也是过得挺紧巴的，所以何杏把钱也是看得比命还紧要。 只是，再紧巴，也比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的农民要强些吧？还缺了这两个钱？而且，老公还是个正气的军人，何杏竟然还会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真是叫人倒胃口。 应小雅听了来龙去脉，也是恍然大悟，道：“我也是今天走过，才偶然看到了这裙子，还以为是你卖的，想不到竟是这样。哎，你们大院咋还有这样的人啊？都一个大院住着，干这样偷鸡摸狗的事，也不怕头是有个什么任务，可能会晚点回。 程素抿了一下唇，哼道：“管你回不回呢！” 然，齐泰国还真没回来，程素等到十二点，这人是一点影子都没有，不由大怒，熄灯关门睡觉。 隔日一早，程素醒来，满屋子看了看，齐泰国昨晚竟然一夜未归，不禁皱起眉，这是什么任务？ 鉴于齐泰国做任务也是常有的事，程素也没往心里想，见他不在，一个人也就随便做了个面条吃了就出门。 也是巧，这一下楼，程素就看到了何杏，正和几人说着话呢。 何杏也瞧见她，眼神是没有半点躲闪，反而闪着兴奋的光。 那是，挑衅的光。 程素心中暗付，这时代的人，也蛮会做戏的，这做了贼的竟然是一点都不心虚呀！ 要是自己撕开了她的面具，会怎样？会不会羞愤欲死？ 就在程素在心里矛盾着，要不要撕了何杏的假面具时，何杏却先冲她挑衅了。 “这做女人啊，还是安安份份的相夫教子才好，整天的在外面荡，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拴不住自己的老公？一个女人连老公都拴不住，被别的女人抢了，有钱又如何？又不是搂着钱过一辈子。”何杏故意看着程素大声讽刺。 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程素眼睛眯了起来。 第345章 夹枪带棍果断撕 ， 在程素的字典里，可没有任人踩到头上来也是笑眯眯的受着的道理，何杏早看她各种不顺眼，现在这话，她要是好意提醒而不是挑衅，她信，才怪！ 程素笑着朝何杏走近，何杏原本还在笑着，因为她今儿一早就看到了大八卦，齐泰国竟然和那个新来的女军医一早出现在大院门口，这么大清早的，两人干嘛去了？ 哈哈，这程素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不一看到程素，她就忍不住去冷嘲热讽，你老公有异心了，变脸吧，快变脸吧！ 可程素没有如她想像中的发飙，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吗？还有，她的笑容怎么这么瘆人？ 看着程素带着瘆人的笑容越走越近，何杏竟然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嘴角的笑也有点僵住了！ “何嫂子这大清早的就在这叫号子，看来这阵子油水很足啊，是吃多了猪喉还是怎的，以形补形？这声音的底气挺足啊！” 程素一开口，就是夹枪带棍的，叫何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还没等她反驳回去，程素笑脸一凝，眼睛直瞪着何杏：“何嫂子，有时候做人还是要低调一些，谨言慎行的好。太高调的，一个不小心，往往会从高处掉下来的。” “你，你是什么意思？”何杏不知怎的心里一慌。 程素轻蔑的看她一眼，笑道：“市里横街的珍姐服装店，这两天来了一条好裙子，那老板娘说了，那裙子收来的货价，何嫂子你猜是多少，足足的十元呢。” 她面上带着笑，眼睛不离何杏，眼里仿佛说着，你这个小偷，我抓住你了，我都知道你干的好事！ 何杏的脸色刷地变白。 她总算是明白程素的笑容为何这么瘆人了，她暴露了！ 怎么搞的，怎么会这么巧，那裙子就被程素看到了？ 何杏吞了吞口水，强做镇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垂在身侧的手抖了起来，刚刚还有的嚣张，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是摇摇欲坠的强装镇定，所谓做贼心虚，大抵就是如此了！ “是真不明，还是假不明，咱们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程素依旧笑着，道：“何嫂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说着，她又靠近了两步，以何杏听得见的声音道：“何杏，拿着那十元钱，你晚上睡的好么？” “你……”何杏连连后退两步，左右看了看，见刚刚的邻居都满面疑惑的看过来，眼神尽是打探，心下更是大慌，尖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也不等这人有什么说法，逃也似的跑了，仿佛在身后的程素是个恶鬼一样，不，她就是个恶鬼！ 程素冷笑一声。 有人凑了上来，好奇地问程素怎么回事，什么裙子啥的？ 程素就道：“没什么，我就是告诉何嫂子，珍姐服装店来了新款而已，大家散了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明显的不信，反而眼中闪动着八卦的光，莫非程素的那个裙子，是何杏偷了？ 程素可不管他人的想法，正要抬脚走人，突然有个女声叫住了她：“是齐连长的媳妇么？” 第346章 最初的较量 ， 程素转过身，一张明媚的脸出现在眼前，新潮的大波浪卷发，前凸后翘的身材，那双眼睛，是传说中的勾魂眼么？ 女子走路也十分的妖娆，正含笑看着自己，眼神么…… 带着热切和一点点的挑衅。 程素的眼睛习惯性的眯了一下，心中已经能判断，这个出现在大院的陌生女人，十有**就是那下基层的军医队伍的人，就是不知道这是军医还是护士了！ 而且，这女人穿的一身，也绝对不是普通出身的。 试问这满大院的‘现代’女性，就拿现在的季节，谁不是一条裤子，长衬衫，普通夹克的，时髦一点的，就穿个裙子毛衣呗，款式还不见得多时尚。 而跟前的这位呢，穿成这样，也不知是要去勾引谁呢，程素心里暗暗腹诽。 她一身深色的呢绒裙，米白色的毛衣，高跟皮鞋，略施粉黛，将好身材一下子展现出来，这要是穿去军区里晃一圈，只怕那些单身已久的狼兵蛋子，天天晚上都得在大冷天洗冷水澡。 慢着，她手上搭着的，是军装？ 敌不动，我不动，程素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就在程素打量的同时，这女子，也就是蒋晴，也已经将程素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不，就在刚刚程素撕那个不知谁家的媳妇时，她在一旁已经看了个正着。 齐连长的媳妇，乡下出身，听说在做点什么生意，和个大字不识的大嫂子撕脸，也不过如此嘛，齐连长可真是可惜了！ 不过，这穿的一身，倒是有别于大院里的媳妇嫂子。 深色长裤，高领粉色毛衣，外面一件小外套，嗯，这是什么款，西装款？ 再看人，扎了个马尾，眉目也算清秀，但比不上自己。 蒋晴一下子就放了心，可看到程素的个子，又忍不住嘶的一声，比她高，该有一米七多吧。 打量和腹诽间，两个女子站在彼此对面时，已经完成了一个最初的较量。 “齐嫂子，你好，我是蒋晴，下基层来的军医，就住在隔壁。”蒋晴笑吟吟的伸出手。 是那个军医啊，有颜值，工作体面，穿着时髦，想来出身，也差不了哪去！ 程素在心中暗暗想，也笑着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你好，蒋医生，我是程素！” 蒋晴看她抽回手，道：“程小姐这是要出门了？” “是的，不知你是……”程素问她的来意。 蒋晴笑着拨了一下头发，道：“那可真是我赶得巧了，要是我慢上那么两步，只怕是要一大早就吃个闭门羹了。” 程素挑眉，浅浅的笑着等待她的下文。 蒋晴就扬了扬自己手上的军装，瞪着她的眼道：“齐连长的外套落在我这了，我这不就送回来么，正好就赶上你出门，你说是不是巧？”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瞪着程素的面部变化，想看到那么一点半点的变脸，然而，程素依旧微笑着。 蒋晴微皱了一下眉，这女人，听到自己老公的衣服在别的女人那边，一点都不生气么？ 第347章 毒舌捍卫 ， 蒋晴却是将程素想得太简单了也高估了，事实上，在看到军装时，程素心里就打了个突，而听到蒋晴说的赶得巧，她心里更是暗暗起了警惕。 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突然找上门，而且又是大清早的，手上拿了件男军装，这九成九是有鬼。 结果，这就听到了蒋晴说的齐泰国有件衣服落在她那！ 这说明什么？ 换做一个寻常女人的反应，面色肯定立即就变了，会想怎么回事，老公的衣服怎么会在她手上，老公和她是什么关系，老公是出轨了吗? 然而，程素是谁？ 前辈子，她是五星级酒店的高层老总，接触到的人形形式式，从一个小部长滚打滚爬上去，她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风浪没经历过？ 更别说，在她那年，网络信息发达，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 蒋晴这明显是上门挑衅啊，这要是自己自乱阵脚了，那可就中了对方的计了！ 但程素还是免不了在心里骂一声，齐泰国这个王八蛋，整的一身苏州屎！ 然而，关上门怎么发泄，心里怎么腹诽和震惊都好，脸上，程素也始终是任你泰山倒于前，她自岿然不动。 而且，要是一个得体的，堂堂正正没歪心思的女人，又怎么会说这样明显让对方妻子误会的话？ 这蒋晴绝对有鬼，绝对是个奸角！ 这瞬间，程素在心中就是百转千回。 “那真是谢谢你了！”程素笑着伸手，意思是你可以交给我了。 蒋晴心里不情愿，可还是递了过去，故作笑道：“程小姐可真是大度，要是一般人，只怕是要误会了。” “蒋医生这话我听得不太懂，误会什么？”程素笑道：“是说蒋医生拿着我老公的衣服？由此我就要想我老公和你干什么了？还是误会蒋医生是个不知廉耻，天下那么多两条腿的男人不去选，偏要来别人碗里跟个乞丐似的抢饭吃的臭小三？” 蒋晴嘴角的笑僵住了。 什么不知廉耻，跟个乞丐，小三又是什么鬼？ 不管那是什么鬼，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这程素，嘴皮子怎么这样的厉害，这样的毒舌。 “程小姐误会了！”蒋晴咬牙道。 “蒋医生，我还真没误会，你看，你也不承认你就是那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小三嘛。所以我真没误会，你不用怕我误会，对齐泰国有什么想法。”程素呵呵的笑。 蒋晴皮笑肉不笑的：“程小姐挺大度，要是我，别的女人拿着我老公衣服上门，我只怕要发怒！” “所以你不是我嘛，所以我才是我老公的老婆。”程素依旧笑，道：“一件衣服也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我要是蒋医生，就不会这么做。” “什么意思？” “一个女子做这样令人误会的事，不是心有歪想法，就是犯贱找骂，蒋医生还未婚吧，要是让人误会了你的名声也不好听啊，是不是？”程素又毒舌了一回。 “你……”蒋晴可听出了程素的骂音，可脸色却是很快回转，道：“看来程小姐还是有点误会的！” 妈的，还跟我饶舌呢！ 程素微垂了一下头，道：“我也不是神，你非要我误会那我就误会喽。”说着，就转身回楼，顿了下又看着她道：“对了，我已经结婚了，所以还是喜欢听蒋医生叫我齐嫂子！” 第348章 这货就是奸角反派 ， 程素回楼，就看到华玲一脸八卦的看着她，目光在她手上的军装转了转，露出个八卦的表情来，刚想开口，程素就道：“去上班了？慢走，拜拜！” 也不等华玲回话，就上了楼，回家关上门，她就将齐泰国的衣服扔在了卫生间的盆里，倒了一盆水倒进去，又加了不少洗衣粉，飞快的搓揉起了泡！ 程素愤愤的将那军装给扔在盆里，溅起无数的泡沫，骂道：“齐泰国，你这个王八蛋！” 她刚刚就闻到了蒋晴身上的香水味儿，可不就是那天她在齐泰国衣服上闻到的么。 经了刚刚那么一场交手，她能肯定，蒋晴绝逼是电视剧中的反派奸角，而且来头很大。 通常开挂的人生，总会有些障碍，她明白，所以来了这里大半年，也该出现这样的奸角了，程素咬着牙，颇有些摩拳擦掌的架势。 但，蒋晴是奸角，那齐泰国呢？ 这奸角，有身材有颜值有实力，说不准还是什么大户人家干部家庭出身的底蕴，这简直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啊，找个这样的老婆，那是少奋斗三十年啊！ 就拿陈守望来说吧，这华玲还不就是蒋晴一类，所以陈守望家砸锅卖铁，也给他娶上了这么一门菩萨媳妇，而且，华玲还比不上蒋晴呢！ 那么，齐泰国，你是经得住考验，还是经不住？ 程素想到蒋晴的话，昨晚落在她那里，昨天出任务，到底是真去出任务了，还是…… 程素心里发紧，忽然有点不敢想下去，联想到近日，齐泰国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这蒋晴也才来，应该不会真的一下子就勾搭上了！ 那这齐泰国是搞什么鬼，昨晚没回来，还和别的女人待一块，衣服都在人家那！ 带着满心的疑虑和心事，程素先后去了饭馆和工厂，中午时分，宁格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你这是去打仗了还是上山下海了？怎么整的这样一副鬼样子回来？”程素指着他又黑又瘦的脸问。 宁格道：“有点事要办！”见程素满面疑虑，忙的补上一句：“私事！” 既然是私事，程素就不再问了，而且，她自己也有心事呢，也没那个心思去管他。 “你怎么了？”宁格喝了两盅水，见她异常的沉默，便问了一句。 程素怏怏的，下巴抵在桌面上，道：“我的婚姻里，小三终于出现了，接下来，我看我是十有**要斗小三了！” 宁格一口水呛在了喉间：“啥？什么小三？” 看他一脸懵逼不太明白的样子，程素想起这年代，小三的词是没出现的，应该说狐狸精，破鞋。 “有狐狸精看上齐泰国了，今天早上就来跟我示威挑衅了！”程素改口说道。 宁格一愣，脸色正了起来，沉声道：“你是说，齐大哥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了？那女人还找上门来了？” 额，不是这样！ 程素看他沉着个脸，那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厉和严肃，一时也有些吓住了。 这小子，还有这样一副正经的模样？还是她和齐泰国都看漏眼了？ 第349章 奸角很有料 ， 程素对宁格突然转换的气势有点秫，但也没多想，只简单的说了下今天蒋晴找上门的事儿。 “是个军医？蒋晴？”宁格听到那名字，歪头想了下，是在哪听过。 “你认识？快说说，她是个什么来头？”程素立即起了心思。 军人是一家，宁格生在干部家庭，说不定还真认识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名字我倒是好像在哪听过，你等等！”宁格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等到对面接通了，他就开口：“姐，是我，老四！没事，我问你，你知道蒋晴不，是个军医……” 果然，上面有人好办事啊！ 程素撑着下巴，眼睛熠熠的闪着，直到宁格放下电话，她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啥来路。” 宁格吹了个口哨：“还真是来头不小，她妈是文工团的导演，外家有钱又有势，舅舅鲁志新是做生意的。她爸，是个政委，刚刚才调到燕京做司令员。蒋晴自己，也是个品学兼优的，因着父母的关系，选了做军医，貌似长得还挺不错？” “何止是不错，前凸后翘的，是男人看了就两眼放过的那种。”程素毫不掩饰的妒忌，又泄气的道：“依你所说，这奸角很有料啊，是学霸，还是个美人，又有家世，是个公主级的大对手啊！” 底子这样好，这对手不简单，要是个靠不住的男人，只怕没两下就被撩过去了。 “你看到他们有什么不好的举动了？还是她自己承认？”宁格问。 程素摇摇头，只说了送衣服回来。 宁格松了口气，道：“也就是没实则的证据吧，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程素翻了个白眼，道：“你男人知道个啥，这种事，就是要防范于未然，将苗头和萌芽都掐死在摇篮里，这才不会任它长成参天大树。不然的话，长成了树，你想砍，也难喽。” 宁格被她的比喻逗得噗的一笑，道：“我以为你格局多大，始终女人就是女人啊！” 程素哼了一声：“女人很小气的，所以别惹女人！”说着，她又举起拳头，呲牙瞪眼的。 宁格笑喷，故意逗她：“那要是齐泰国真有异心了你怎么办？” “我弄死他！”程素想也不想的瞪眼道。 “你不会！”宁格啧啧的摇摇头，道：“我认识的程素，可不是泼妇！” 程素哈哈一笑：“对我评价这么高啊！”她笑了下，又道：“你也说对了，我还真干不来泼妇的事。” 想了想，她又道：“他要真是出轨，这心不在了，不爱了，就只有离婚二字了！” 宁格沉默下来。 气氛一下子也有些沉闷。 “不说这个罢，我们聊工作！”程素让他坐下来，道：“咱们公司也逐渐的成熟起来，过两天，小雅就会过来报道，明天也会有个实习生过来，这班子就正式成立了。我是这样打算的，要不要在厂里设个食堂……” 宁格在一旁听着她的计划，不时添两个意见。 这说着说着，时间就过去了，两人近日的动作也彼此交流完毕，无非就是互通一下动静，毕竟都是合股人，总要知道彼此动向，也才能合计公司的下一步的动向。 第350章 不给他饭吃 ， 程素回到家的时候，齐泰国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书，她低哼了一声。 “回来了？”齐泰国看她一眼。 程素将包挂在门后的挂钩上，换了拖鞋，自顾自的进房去。 齐泰国偷眼看过去，见她走出来，忙不迭的又装作看起书来，问：“今晚吃什么？” “不想煮，你去食堂吃吧！”程素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拿了个发筋将散着的头发绑了起来。 齐泰国被她一噎，捧着书的手也僵住了。 这是还生气？ “我去食堂吃，你吃什么？”齐泰国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程素转过面来，说不清是冷笑还是讥笑：“齐泰国贵人事忙，你管我吃什么？总之饿不死！” 齐泰国皱起眉，如果他都听不出程素说的是气话，那他就白活了这么二十八年了。 正要说话，门被敲响了，程素开了门，是宁格。 “煮饭了没？我可饿死了，我行李都放我那边的屋子了，不在这边住，总要在这吃一口吧？”宁格开口道，又看到齐泰国，笑着举了一下手：“嗨，老大！” 还没等齐泰国说话，程素就道：“等会儿，这才要煮呢！” “嫂子，给我蒸个蛋羹，这阵子虚得很!”宁格大刺刺的吩咐。 “嗯。” 齐泰国满额黑线，她什么意思，刚刚还说不煮，叫他去食堂吃，现在宁格这小子来了，她就说煮了，还有求必应？ 齐泰国满肚子的酸气都快冲天了，看宁格的眼神，那是跟毒刺似的了! 等宁格坐过来，他睨着他道：“你不是回北京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刚到呢？这不念着我嫂子的饭菜，赶过来蹭一个。”宁格嬉皮笑脸的道。 齐泰国忍着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女人结婚了吧？”成天蹭人家的饭像什么，还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 “齐大哥，我不过三十岁是不结婚的。”宁格嘻嘻的笑。 齐泰国干瞪眼。 程素这边捋起袖子煮饭，快手快脚的，没多会，三菜一汤就出来了，但摆饭的时候，她只摆了两个饭碗。 “宁格，过来吃饭！” 没有齐泰国的份？ 齐泰国脸色很不好看，眼巴巴的看着程素。 宁格看向两人，忽然觉得苗头不对，是了，程素在生齐泰国的气呢，那什么小三，这大哥是还没解释？ 他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还是问了一句：“两个碗？” “你齐大哥去食堂吃，不用管，吃吧！”程素坐了下来。 齐泰国扔下书，愤愤的走了出去。 宁格见此压低声音问：“你这样，真的好吗？” “两口子吵架嘛，不都是这样的？由他去！”程素冷笑。 “你这不是把他往外推吗？你忘了，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嗯，小三？”宁格喝了一口汤。 程素更淡定了：“他要是和我撒气，这就去那小三儿那边寻求安慰，那他不要也罢，吃饭！” 宁格嘀咕道：“好吧，你和他撒气，不给他饭吃，拿我做挡箭牌，我怕齐大哥会打死我，我看他刚刚瞅着我的眼神，都快吃了我了！” 程素刚想说话，齐泰国一阵风的卷进来，道：“这是我家，凭什么他能吃，我不能吃？” 第351章 你尽情的打我吧 ， 宁格这辈子从未吃过这么难以下咽的饭，他感觉自己吞下去的不是饭，而是酸水和愤恨！ 没错，齐泰国冲进来捍卫自己的男主人身份，也不用程素吩咐，自己找来碗装饭吃饭，然后全程都仇视着他，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 对齐泰国的动作，程素也没说什么，可整个过程，齐泰国想要夹什么菜，她就推到宁格跟前，真是前所未有的热情和关爱啊！ 宁格吃得差点泪流满面，只差没和程素说，求你别再这么关爱我了，我怕这老齐敲我闷棍啊！ 匆匆的扒了饭，宁格就说吃饱，一溜烟的跑了。 他一走，齐泰国就看向施施然吃饭的程素，道：“这戏也做够了？” 程素睨过去，似笑非笑的：“什么戏？” 齐泰国搁下饭碗，去抓她的手，哀求道：“是我错，我认错还不行么？求你别这样整我了，我心里难受！” “哟，我们齐连长堂堂的霸气军长，还会认错呢？”程素睨着他：“你错了，你哪里错了？都是我小题大做，任性霸道吧！” “不是，真不是。素素，好素素，老婆大人，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一时口臭嘴碎，才说错了话，你原谅我一回吧！”齐泰国摆出一副可怜样道。 程素放下碗，也不说话，只直直的看着他，看得齐泰国那是心里直发慌。 “老婆……” “齐泰国，不是只有男人有自尊心，我也是有自尊的人，我还很要强，你妈做的那事，那是践踏我的自尊。退一步说，她心里着急要孙子，所以不懂尊重，好，我原谅她没文化不懂。她不懂，我就教她，婆媳之间，关系再好，也不是亲母女，都不是母女能比的。那就大家都彼此敬着点，我尊重她的同时也希望她尊重我。” 她吸了一口气：“你怪我一口捅破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知道你更愿意徐徐图之，但你会说吗？我要不是捅破，估计你还会找各种话去搪塞我们为何还没有孩子的真正原因吧？搪塞一次两次三次，还能一直搪塞下去？那你妈，还会不会做出这种，甚至更荒唐的事？” 齐泰国抿起唇，捏紧了她的手。 “我不想一直去圆谎，太累了，所以我宁愿挑破，你怪我也罢，怎么也好，不说我也说了，你要是觉得我不好了，也想要孩子，想要成全你妈，了不起我们就离婚，你爱谁找谁去！” 齐泰国脸色一变，道：“你看你，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说到这上去？谁要和你离婚，谁要孩子了？” 程素别开头，道：“嫁人，就是图个知冷知热，有什么事，老公站在自己身边而已，可你呢？矛盾发生了，你选择护着的不是我。” 这才是叫她失望和难过的。 “我知道你生气，都是我不对，是我没去站在你的角度去想，我就是一时着急，我，我就是个混蛋，你打我吧！”齐泰国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道：“你觉得打我能泄愤，那就打，尽情的打我吧，只是，不要再说那离婚二字。” 第352章 我向组织老实交代 ， 程素抽回手，脸上神色没有半点软化，齐泰国心里发慌，道：“你说，要怎么做，你才原谅我这一回？” “这两天，你不理我，也不看我，不和我说话，我心里真是难受得很，尤其刚刚你还对宁格这么好，却把我撂一边，我真是想揍死他的心都有。”齐泰国酸溜溜的道。 程素嗤笑：“这不都是你自找的么？” “是，我就是自找的，谁让我混蛋，我自找难受，老婆，你就饶了我这次好不好？”齐泰国露出副快哭的样子。 程素瞪着他看了一会，问：“你昨天是去出什么任务？” 齐泰国一愣，怎么突然就说到这个了，可他却没有多想，回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任务，就是去跟着队里的军医她们去邻市接点药剂。” “哦？什么药剂这么重要，还要出动到齐连长，还一夜未归？”程素眼神犀利，话锋一转：“抑或是美人在怀，流连忘返了？” 齐泰国怔了怔，沉着脸道：“什么美人在怀，乱七八糟的。昨天本来是回来的，只是车子走了一半临时出了状况，那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后来找到人帮修，已经天大亮了。” 他解释完，又觉得不对，一脸疑惑地问：“你问这个，是怎么了？” 程素哼了一声：“卫生间里，那泡着的军装是你的吧？” 齐泰国啊的一声，连忙走到卫生间里去看，这，不就是他昨晚给蒋晴的外套么？ 当时在外面，她一个小女人，直叫冷，他只好把外套临时借她穿着了，这怎么又在这里了？ 糟了，该不会是蒋晴送回来，叫程素给误会了吧？ 操，这蒋晴怎么这样啊，她到底会不会做人啊，就算你要还衣服，大家都在一个部队里，拿到他办公室不成么，非要送上家门，这是要害他啊！ 齐泰国明白过来，讪笑着看向程素，道：“这都是误会！” 程素眼睛微眯，他连忙举起手，道：“我都向组织老实交代。” 紧接着，齐泰国就竹筒倒豆子的，将整个任务的过程给说出来了，信誓旦旦的道：“我以军人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做出背叛组织的事，否则革除军职。” 程素想笑又忍住了，哼了一声，道：“人家可不是这样说的，而是和我说你昨晚有个衣服漏在她那里了！” 齐泰国脸色一变，道：“这是污蔑，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借她衣服，她怎么能污蔑我，真是居心叵测。老婆，我真没有，还有小刘也跟着一道去的，不信你可以问他。” 心里又将蒋晴骂了一顿，真是给他没事找事添麻烦，果然这任务就接不得，他应该百般推辞的。 程素倒也没有不信，道：“你要是保持距离，人家也不会有这样的心思。齐连长，我跟你说，这可是条美人蛇啊，你得当心啊！” 传说中的美杜莎，男人看了她的脸就会石化，蒋晴不是美杜莎，也是一条美人蛇，男人被她缠上了，那就看这个男人是从了，还是敬而远之了！ 第353章 搞我老公就撕死你 ， 什么美人蛇的，齐泰国可不放在眼里，他现在满心满脑的都是哄老婆，别再出现那些不理不睬的事了，像刚刚饭桌上，那可真是好比拿一把利剑去戳他心一样的难受。 所以，程素说什么，齐泰国都应下，什么保证对组织忠诚，对领导衷心，绝不背叛组织，不受诱惑。 程素的面色这才有所软化，齐泰国打铁趁热，道：“老婆，既然宁格回来了，要不，我请两天假，我们夫妻俩出去玩玩？我听说那荆市有个枫叶镇，现在枫叶都是深红色的，可美了。” 程素心里一动：“去旅游啊？” 旅游，嗯，这个词也新鲜，齐泰国点头，道：“怎么样，我们去看看吧？” 程素看他一脸诚恳，故意板着脸道：“你别得意，你说的忠诚什么的，还有待观察呢！” “是是，组织想观察多久，就观察多久！”齐泰国连忙点头，试探的问：“那……” 程素来了这么久，也没周围游览过，既然宁格回来，也走得开，那去两天也无妨，便点了头：“那好吧，看你这样有诚意！” 齐泰国松了一口气，道：“那我明天就请假去！”又问：“老婆，不生气了吧？” “观察期！”程素看着他道：“齐泰国，夫妻俩最重要的是沟通和彼此尊重还有信任，我希望你学会尊重我。” “是是，老婆说的是，老婆教训的对！” 程素没好气地抿了一下唇：“吃饭吧，都凉了，吃了后你把饭碗洗了!” “遵命！” “盆里的那件衣服，你也自己洗，我可不想再闻到别人的香水味，恶心。” “好的！” “这地也脏……” “我拖就行，老婆你坐着就好！” 程素这才露出个笑容来，看他也松一口气的样子，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两口子吵架，大概就是这样的，这次也算是高拿低放，且看着吧，他们的日子也长的是，磕磕碰碰必然会有！ 只是，怎么吵，也不能让人乘虚而入。 程素想到那条美人蛇，眼里露出积极的斗志来，这蒋小三儿要是敢来搞她老公，她撕裂她！ …… 陈守望很奇怪，华玲怎么总是在门口踏步呢，一问，不由啼笑皆非。 “人家吵架不吵架，和你什么事？”他摇着头笑。 “哎哟，你也知道那蒋医生吧，生的那叫一个漂亮，程素那比得过她？这样一个美人要是和齐连长有点什么……呵呵，程素估计得哭！”华玲颇有点庆灾乐祸。 陈守望皱眉，道：“行了，别说他们家了，齐连长他们也叫帮过我。” 华玲讪讪的撇嘴，走过来道：“我这不是拿出来说说，我当然希望他们长相厮守啊，只是这蒋医生，很明显的对齐连长有意思嘛，不然，还会找上门来挑衅啊?” “那也没证明什么，而且，齐泰国也结婚了，蒋医生还非要钻进来啊？听说她家世很好呢，有必要找别人的老公？”陈守望觉得这不太可能。 华玲听了就有些酸：“谁知道呢，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陈守望不搭话，只摇摇头，心思忽然就转到别的上面去，得不到才是好的么？ 第354章 你是条美人蛇 ， 为了哄服老婆，齐泰国当晚是什么都干，包括床上运动，也狠狠地卖力了一回，直把程素做得哼哼唧唧的软趴趴了，这才心满意足，也长吁一口气。 难怪有人说，这老婆要是生气了，男人也不消说啥，哄是一回事，最关键还是在床上，直接摁倒，将她做得妥妥帖帖的，她就跟猫儿一样乖了！ 齐泰国搂着老婆，吧唧的亲了两口，这才睡去，意识模糊之前，他忽然又想到那蒋晴，不由啧了一声。 这女人，只怕是个会搞事的，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隔天，齐泰国又将陈守望还的钱给了程素。 程素好奇问：“他们两口子和好了？陈排长难道还将他那个事和盘托出了？” “应该是吧，说这钱是华玲拿出来的！”齐泰国吸溜着喝粥，道。 程素哦了一声，想到之前的丢裙事件，便将和应小雅的发现对他说了。 听到那偷儿是钟排长的家属，齐泰国皱了一下眉，道：“会不会搞错了？” “那老板娘说得清清楚楚的呢，就是对质也行！”程素撇了一下嘴，道：“我看就是她干的，昨天我一说她，心虚得很呢！” “对质，这不用了吧？”齐泰国有些迟疑的说了句。 “放心吧，何杏不咋的，钟排长的面子我是会给的。何杏这次最好是学乖了，以后别来找我的茬，那大家也就相安无事，她要是再惹我，我可就不给她客气了！”程素道：“这次算是小惩大诫。” 都住同一个大院，程素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只要何杏识相点，以后见她躲着，也别找她茬，那就算了。 齐泰国听了就道：“还是我老婆大度！” 程素道：“我大度，人家未必，就是昨儿个早，你是和那蒋晴回的吧？何杏就是瞧见了，阴阳怪气的说我拴不住你呢，我以为她干啥的瞎**，直到蒋晴来了那一出，我才知道‘真相’啊！” 说着说着，她又意有所指的睨了齐泰国一眼。 齐泰国心虚，只得讪讪地笑：“以后我一准和她保持距离。”心里又郁闷极了。 程素也没抓住这个事说，两人吃过早饭，就各自去上班不提。 齐泰国在早训后，就去营长那边请了两天的探亲假，心想带程素好好耍耍，也好扫一扫这几天的阴霾。 岂料，他又撞上了蒋晴。 这次，齐泰国直退开两米远，一脸的警惕。 蒋晴看他的举止，就有些莫名其妙，问：“齐连长这是怎么了？好似我是洪水猛兽似的，隔这么远？” 你不是洪水猛兽，你是美人蛇，为了不被你缠上，我只能离得远远的了！ 齐泰国没说话，蒋晴又道：“是了，昨天我将你的衣服给……” 她没说完，齐泰国就道：“说到这个，蒋医生希望你以后注意一下影响，我是有家室的人，你这冒然的送衣服去我家，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你也是个黄花大姑娘，希望蒋医生以后注意点。” 话说完，他就点了个头，离她远远的走了。 蒋晴一脸发青的看着远去的齐泰国，什么意思，注意影响？ 第355章 竞争 ， 心情的好坏，在人的面上一看就能看出来，宁格围着转了几圈，啧啧几声。 “做什么？”程素瞪他。 “我就是好奇，齐大哥是怎么把你哄服的？”宁格指着她的脸，道：“也就一晚时间，这面就变成了桃花面，满面春风的，和昨天，那是判若两人啊！” 程素脸一红：“去去，一个大男人，谁像你这么八卦的。” “说来听听嘛，我也好学两手备着啊。”宁格贼笑。 “等你有媳妇了，我再告诉你。也是，你也二十五了吧，也该结婚了吧？”程素反看他。 “打住，我说了三十以后才结婚！” 程素张了张口，算了，只怕这人也看不上秋兰。 “你既然回来了，公司这两天你看着，我要和齐泰国去荆市两天。”程素道。 “什么？你们干嘛去？你这是去风流快活，把摊子扔我管啊！”宁格抗议。 “住口，我这是顺道去考察，市场考察，你懂不懂？”程素瞪他一眼，道：“别再贫了，你不在的日子，我不也老老实实的待着？坐下，这员工该来了，会议时间。” 话一落，王刚等人就进来了，宁格只得认命的坐了下来。 现在喜顺来因为有政府支持，所以在本市也算是打开了市场，但因为刚起步，和同行也是竞争激烈，而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友好了。 所以，程素的意见是偏向往外发展，当然，本市也不能忽略，这才分了两个业务团队分管。 接下来，是王刚和朱丽芬，分别说着他们公司产品的市场占有率。 “我们公司的产品还是比较单一，我觉得应该开发新的产品。”末了，王刚添了一句。 程素沉吟，产品单一是个问题，可他们公司也才起步，连知名度都还没打开，开发新产品，风险也大，还不如将一个产品做到极致。 “你们有什么意见？”程素看向其他人。 “我认为……” 就在喜顺来积极讨论市场的时候，友好的领导班子也在说着这市场的占有率。 老板万富余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因为这果酱的市场占有率，他们友好比上月比，是又低了一成，而他们的大对手，则是喜顺来，一个成立不到两个月的公司。 底下的业务经理，看到老板的神色，那是大气都不敢喘。 “什么原因导致我们的市场被占，你们都没分析出来吗？”万富余冷眼扫过去。 业务经理罗清源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嗫嚅着道：“最主要的是口味……” 嘭！ 万富余一捶击在桌子上，看向研发的李长发，道：“你们这班子都是吃什么的？产品一点都没有进步，怎么比赛？” 李长发也是满头大汗，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喜顺来的成分比对，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钻研出来。”万富余冷冷的瞪了李长发一眼，又看向市场部的，道：“友好的果酱，明天开始全面降价。” 喜顺来的产品卖得高端，那他就走大众路线，这老百姓，总会比有钱人多吧，他降价，就不信抢不了这市场，可你喜顺来，有这个能耐和资金玩么？ 第356章 愿你我白首不离 ， 程素说把公司扔给宁格管，那是说扔就扔，收拾了行李，高高兴兴的和齐泰国去度迟来的蜜月了。 没错，程素将这段小旅行当成两人的蜜月，还特意去市里的照相馆用高价借了一台照相机，买了胶卷，准备了漂亮的衣服，打算和齐泰国拍个特辑呢！ 荆市的枫叶小镇果然名不虚传，现在已经是深秋近冬了，种在道路两旁的枫树，枫叶红得似火，漂亮得像个童话小镇。 “哇哇，这太美了，齐泰国，这里太美了！”程素看到小镇的时候，那是欢喜得都要蹦起来了，到处的看和逛，别提多高兴和满足了。 而齐泰国看着程素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像个少女似的，心里那叫一个满足和得意，暗自想这次决定还真对，他从没看过她这么开心呢！ 两人像个孩子似的，手牵着手，游走在小镇上，相片一张接一张的拍，单人的，更多的是双人的。 来到那被镇上人民称为吉祥树的母枫树，偌大的一棵树，上面挂满了红绸带，叶子通红，像是一把巨大的红伞。 程素挽着齐泰国的手，笑眯眯的在这里留了个合影，按着程素的意思，她要当成是婚照，让照相馆的放大洗出来挂房里。 “要不，回去我们去照相馆也补拍一个婚纱照吧？听说现在结婚都流行这个！”齐泰国有些愧疚。 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他心里是一千个不愿意的，所以就简单的领了个结婚证，什么婚纱照，那是不可能有的，结婚礼物也没有。 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对不住她，自己在这段婚姻上，开始的态度实在太伤人了点。 “不用，现在的婚纱也不好看，现在我们先拍这个旅行照片洗出来挂着也一样。以后等我们有孩子了，再穿个婚纱拍个全家福也成。”程素倒没在意。 她这样的无所谓，反让齐泰国更加的愧疚，心里暗暗想，以后一定要加倍的对她好，这才对得住她。 “老婆，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齐泰国握着她的手道。 程素哎哟一声，故意道：“啥时候学得满嘴抹蜜了？齐连长，你这样，可叫我有点慌啊，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得，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就叫她给打散了。 齐泰国没好气的戳她的额头，道：“这脑子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我是这样的深情，你这都不按剧本走。” 程素哈哈大笑。 “年轻人，写个祝福许个愿吧，老枫树会保佑你们恩恩爱爱，子孙满堂的。”不远处，一个老婆婆拿着些红绸带和笔在招呼他们。 程素早就看到了树上挂着的祝愿条了，问了价钱，买了个红带子，在上面写了吉祥语，还掩着不让齐泰国看。 齐泰国趁她去上卫生间的时候，找到那个红带子，看清了上面的字。 愿程素和齐泰国吉祥如意，恩爱如初，白首不离。 他一笑，女人啊，就是矫情，却又觉得胸口被什么击中了一样，酸胀酸胀的，看着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程素，眼神充满了柔情。 第357章 一切皆有可能 ， 在枫叶小镇玩了两天，程素和齐泰国都有点流连忘返的感觉，但两人都有事业要忙，也只能期盼下一次了。 临走前，两人找了个风景极好的饭馆，外面就是一排的枫叶，漂亮得很。 “真是舍不得走啊，这个镇子太舒服了！”程素撑着下巴，如痴如醉的看着外面的枫叶说道。 “以后有空了，我们再过来玩就是发。”齐泰国给她倒了一杯茶，笑道。 “枫叶只有秋天才红的。”程素嗔道。 “那就明年再来啊，反正我们的日子长的是。”齐泰国想也不想的道。 这倒也是。 两人一边等着菜的上来，一边小声的交谈，旁边，有两个客人也在说着话，其中一个小年轻，越说，声音越大。 “别说千年前，外国的咱们也不说了，电话的发明家贝尔早就发明了电话机，咱们华夏国呢，就拿近百年来说，电话也是民国时期才有，解放后才大量普及，这在清朝时期，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程素看过去，说这话的，是个戴着厚圆眼镜的年轻男人，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你说以后人人都有电话，还说什么拿着电话走，这怎么可能？我看你是看多了那什么科幻小说，脑抽了！”小年轻的对面，是个中年男人，啧啧的摇头。 “这怎么就不可能了？就拿以前说，哪有的飞机？古代行走整个大国，不是坐车就是船，甚至走路，后来还不是发展到现在的有飞机？”厚眼镜摇着头，道：“曾叔，你听我讲，做电话公司，搞通讯，肯定能做，会发达。” “去去，小凡啊，你听叔一句话，别去捣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家里供你上到高中也不容易，踏踏实实的找个工作，总比你天方夜谭的想着要强，你爸也死得瞑目了！”那被小年轻叫曾叔的叹着气拍着那小凡的肩膀道：“叔还有事，就不和你说了啊，这饭钱叔给了！” 说着，叫来老板，结了账，让他好好吃就走了。 那小凡满面的失望，怏怏的吃起饭来。 齐泰国见了，就对程素道：“看来是读书读坏脑了，电话扛着到处走，这可能吗？” 程素噗的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科技是发达的，科学家的脑洞，你永远想不到那会是多大。这电话能不能扛着走，需要发明，现在的电话是不可能扛着走动，但要是科学家们发明出比现在电话机要小的电话呢？揣着兜里就能装的，不用线就能通话了，你说这算不算扛着走了？” 齐泰国一愣：“会有这样的发明吗？” “古时候，也没电灯呢，爱迪生还不是发明了电灯，也才让咱们现在千家万户的有照明。还有这自行车啊，汽车啊，可见人类的头脑是聪明的，科技是会越来越发达的，现在没有的，将来未必就没有。只要有人在，只要肯钻研发明，科技这学术就会带给你惊喜。有句话说，一切皆有可能嘛！”程素笑道。 “一切皆有可能，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哎，这位妹子，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那叫小凡的，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拍手掌开口，吓了两人一跳。 第358章 不是穿来的 ， “你们好，我叫明小凡，幸会幸会。”眼镜男，也就是明小凡看着程素两人，嗯，正确来说，是瞪着程素，那眼神是发着光的。 齐泰国皱起眉，对这个不请自来的感到很郁闷。 程素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明小凡就道：“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好吧，我就是介意，你也都坐过来了，齐泰国在心里腹诽。 “这位小姐……” “我姓程，单字素。”程素实在不愿意听他喊小姐小姐的，听起来就像干那什么似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小凡眼睛又亮了一下，道：“程素，刚才你说的，实在是很正中我心意啊。” “现在的人就是目光太短浅了，没真正看到科技发明的好处。你刚刚说的就十分有可能，这电话现在这样大，还连着线才能拨打，当然就不能扛着到处跑啊，那得多累啊！可要是缩小了，就什么都有可能了。”明小凡拿了个大碟子和一个碗作对比，道：“至于电话线，我们完全可以通过电磁波来使电话产生信号来通话啊，这就叫……” “无线移动电话。”程素眼睛紧紧瞪着明小凡。 不知怎的，齐泰国觉得自己老婆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会是自己看错了吗？ “对，无线移动电话，哎呀，程素，你可真是我的知音人啊！”明小凡又是一击掌。 “说是无线电话，我觉得叫手机更好听，你听过吗？”程素又瞪着他，想要从明小凡那里看出一点半点是不是同是穿越人的迹象。 然而，明小凡只是愣了一下，喃喃的念：“手机，手机，拿在手上的电话机。这还真是贴切啊，你可真聪明啊。” “你不知道啊！”程素有点失望，她看这明小凡思想这样前卫，还以为他同是天涯穿越人呢，原来不是穿来的啊。 “知道啥？”明小凡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程素笑了笑。 “哎，你再说说嘛，知音人，你说，这搞电话信息的公司，会有发展吧？我那个叔叔，就是墨守成规，不肯干。”明小凡一脸懊恼：“小平爷爷都在搞改革开放，带领大家发家致富，这有什么是做不到的？这装电话机的公司也有啊，他偏偏说这不普及，不是每家每户都用得起电话。他也不想想，现在用不到，以后还用不到么？人类都从猿猴进步到现在了，科技也明显是在进步，他就是不信我。” “你叔叔不搞，你可以办啊，你既然这么有信心，那就搞这通讯生意啊！”程素笑着道。 明小凡一听，眼睛瞪大：“是吧，你也觉得这个有得做吧？” 程素点点头：“有得做的，以后通讯行业必定是会普及到千家万户，甚至地球上的每一个人，你放心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时代，要等多少年啊？”明小凡叹气。 “你这样的年轻，还怕等不来吗？依我看，凭着现在的科学技术，不出五年，肯定就会有移动电话的出现。”程素信誓旦旦的道。 其实不用五年，好像两年后，那霸气的大哥大就会面世了！ 第359章 翻旧账 ， 摆脱了明小凡那话痨，程素两口子从饭馆出来，就在齐泰国在无数次瞄向程素的时候，程素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他。 “你要是有话，倒是说啊，一直瞄着我是怎么呢？” 齐泰国挠了挠头，道：“这，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怎么什么都懂？” 程素刚刚和那明小凡说的，他听起来就感觉像是天方夜谭一样，完全没法想象，偏偏两人聊起来，那情景就好像真的会出现一样。 明小凡也就罢了，毕竟不知道他什么来路，看那一副超厚眼镜，不是搞学术的，只怕头脑也异于常人。 可程素不同啊，他和程素，就两个村子住着，虽然小时候自己百般瞧不上她，可也叫青梅了吧？这青梅也是打小就看大的，有多少斤两他当然是知根知底的。 然而，结婚以后，他就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狭隘了，程素一次次给他带来的惊喜，都刷新了他从前的认知。现在也是一样，他觉得自己完全看不透她了，更不知下一次她又会给他刷新哪一点认知。 程素啊哈一声，道：“这也不是什么都懂啦，而是有迹可循嘛，你拿过去和现在相比就知道了，是不是比以前更进步？” “可你们刚刚说的，人人揣着那什么移动电话走，这哪可能啊？”齐泰国依旧不太敢相信。 “那在古代，古人也根本没想到未来有一天人能在天上飞啊！”程素反说一句。 齐泰国一噎，这倒也是。 “所以未来有无限可能，这是必然的。”程素笑道。 齐泰国吸了吸鼻子，嘀咕一句：“我倒觉得，你事事很笃定。” 呃…… 程素有点心虚，一抱他的胳膊，道：“我就会设想，反正未来会如何，到时候自然会有分晓。咱们也不是科学家，搞不来发明，就安安心心过咱们的小日子吧。我呢，就多花心思做生意挣钱，你呢，就努力爬上去。那咱们将来的娃，一出生，就是典型的***富二代了。” 齐泰国嗤了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这会你就说得口响，也不知道是谁前些天还在闹腾。” “我这不是给恼的吗？生孩子的不是你，你当然不知道。”程素反驳，道：“女人，总比男人要弱势一点。不论古今，生不出孩子，世人只会说都是女人的错。你妈突然来的那一出，我这也是恼的，好像错的只是我。你是她儿子，她当然不会怪你。最后，难堪的也只是我。” 说着说着，她又觉得委屈起来了，伸手去掐他，万般委屈的道：“你哪会知道，我躺上那张检查床叉开腿被医生检查的那个难堪。” 齐泰国听她又翻起旧账，连忙道：“是是，都是我的错，女人都不容易。” 程素白他一眼，长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你妈回去，怎么编排我呢，肯定都把责任给推到我身上。” 齐泰国讪笑没有说话，心里道，我是想生来着，可你说不生，我被你糊弄过去，当然得把责任推你那了。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的，谁让自己当初没抵住美色诱惑一时答应了呢？ 第360章 婆婆告状，公公护 ， 程素也没料错，齐母一回到乡下家里，就跟炸毛的猫似的给齐父告状这两人竟然说暂时不生孩子的事。 齐父也很是意外，说不失望也是假的，毕竟自己也有一定年纪了，看着别人含饴弄孙的，当然也想抱孙子了。 但他到底比齐母要开通些，略一想，虽说自己年纪也奔六了，但身子还算硬朗，再等个几年也是能的。 而且，儿子和儿媳有这样的决定，肯定也有他们的想法。 现在的小年轻的想法，他们这老一辈的人，是跟不上了，只能随他们去了。 “你说，女人不生孩子算什么女人？哪家姑娘不是一结婚就生娃娃的，这还是在现在，要搁在古代，别说他们这样暂时不生，这媳妇进了门一年没动静，都会被唾沫给淹死。”齐母仍在愤愤不平。 齐父正用自己削的竹篾编箩筐，道：“那泰国说了他们的啥原因没有？” 齐母一噎，撇撇嘴道：“说是说了。” 说着，又将齐泰国的那一套说辞给说了。 齐父听了，刚刚的那一点失望就完全消失了，点头道：“那看来，他们都有自己的规划，我看也挺中肯。” “什么啊，这和生孩子有什么冲突？咱们那会，这四个孩子，还不是一样的养大了？更别说，现在条件好了，还能少了孩子一口吃的？”齐母还是觉得不服气。 齐父头也不抬，两只布着皱纹的手不停的在翻着，道：“是少不了孩子一口吃的，可这当爹当娘的，谁不是想把心都掏给孩子的？” 不等齐母说话，他手上的动作便是一停，道：“泰国也说得对，现在建国和凤萍都还在读高二，要都考上大学了，那花费可就大了。我和你是没本事的，能供一个，能供俩不？除非叫他们不念。” “这怎么行？咱们家肯定得要出大学生！”齐母想也不想的道。 “这不就是。”齐父编箩筐的动作又翻飞起来，道：“咱们家能指望的，就是泰国了。” 齐母有些泄气的坐下来，道：“你哪知道，你儿媳妇心大的很，做生意就算了，又学人考什么大学，可能折腾，这不得花钱啊？” “那就证明咱家媳妇有想头，这有文化和没文化比，能比么？” “哼，你就可着劲儿护着他们吧。她要比过你儿子，我看你还这么说不！”齐母冷哼一声，说白了，她其实就是怕儿媳妇太聪明能干，压过儿子的头去，这可咋行啊！ 齐父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我看你就是老古板，就没盼着他们好，这儿媳妇有本事，也能在后头撑着儿子，咱泰国也才能更安心的在前头拼啊！” 齐母愣了下。 “还有，他们两口子的事，你少点掺和，整的两人的感情都不好了，以后真搞离婚，那对泰国，才是一个打击，在部队里，离婚那是容易和好听的？”齐父又道。 齐母彻底泄了气，讪讪的撇嘴道：“我还能掺和到他们的事啊，人家主意大着呢！” 齐父摇摇头，这婆娘就是有时不太着调，好在暂时没做出些难看的事来。 第361章 转攻亲家母 ， 齐母在齐父那边吃了个软钉子，心里尤不服气，带着程素要给娘家准备的东西去了下水村程家。 程母见了亲家母，自然欢欢喜喜的迎进门，又听她说了来意，看到那一堆东西，见她脸色不太好，忙道：“你看你，还拿过来做什么？能吃的，就搁家里吃，咱们家人少，我和他爸都不好口的，也吃不了多少。” 说着，又翻了翻那东西，故意恼道：“程素这妮子，还是这样的大手脚，回头我得好好骂她一回才行，这结婚嫁人了，有自己的小家了，哪能跟当姑娘的时候随心所欲的。” 齐母哪里听不出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也是怕自己说她闺女先把自己的嘴给堵了呢。 不过，她说肯定要说的，不说程素败家，就说孩子，说不准这亲家母给程素一说，他们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齐母就长叹了一口气。 程母见此，心里咯噔一声，忙问：“亲家母，这是有啥烦心事？是不是我们程素哪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大可以说说，回头我必骂她。” 齐母就长叹道：“亲家啊，只怕咱们是别指望抱孙子了。” 她这话一落，程母脸色就是一白，这话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说程素生不出孩子？ 这，程家可没那个祖宗的姑娘有生不出孩子的毛病啊，这孩子是哪出差错了？ “亲家，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可千万别吓我。”程母心里着急，恨不得马上打电话问女儿，可亲家在这吗，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肯定也是知道内情的。 齐母又是叹气，道：“儿媳妇和泰国决定了，他们过几年再生孩子，说是现在要忙事业啥的，忙不过来，你说，咱们是不是没指望抱孙子了？” 啊？ 程母听得一愣，心里的着急一下子就散了，长呼一口气，道：“亲家，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他们有啥毛病。这，暂时不生，又是个咋回事？” 齐母趁机就将程素的忙乎给说了，看着程母道：“我也知道孩子好学是个好事，可是这生孩子嘛，咱们自己是女人就知道，当然是越早生越好，亲家你说是不是？” 她倒精明，没有将齐泰国说的那一套拿出来说，只说程素又要做生意，又要考什么大学，给折腾得连孩子都没空生了，将责任全推在程素身上去。 程母是一脸懵，附和着点头，强笑道：“我竟都不知道这孩子有这样的心思。不过她虽然主意大，可也是事事以丈夫为天的，肯定不敢自作主张，必然是跟泰国商量过了，两人琢磨过了，才会决定的，不然她肯定不敢。亲家，你放心，我自己的孩子，我还是多少知道的。” 这也是告诉齐母，没有你儿子的支持赞成，程素不会乱作决定，所以，责任不在一人，而是你儿子也有份。 齐母又吃了个软钉子，道：“我也知道。就是想着，咱们都还硬朗，他们没空，生了我们自然会帮着带，你说是不是？” 程母敷衍着点头，齐母见此，也就不再逗留，拍拍屁股带着火气走了，两母女都一个样，软硬不吃。 第362章 死妮子孩子都不生 ， 程母一等亲家母走了，就忙不迭的关了家门，跑去镇上给女儿打电话去。 程素和齐泰国回到江城，特意买了点荆市的小特产回来送人，就是一些小食，餐馆那边自然不会忘了送过去。 另外，程素又和老宋说了一些她在荆市尝到的一些特色小吃，看能不能做出来，也多个选择花样。 现在餐馆扩大了，中午快餐卖的多，也有人前来单点菜吃饭的，这地方扩大，来的客人也就更多了些。 至于晚市，大部分都是炒菜订餐，因为程素早早就定了规章制度，执行起来，倒也不见忙乱，这不，生意好了忙不过来，便由秋兰打了报告，又请了两个服务员。 “这天气渐渐要入冬，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搞些火锅？”程素看了一眼餐馆的人，对老宋道。 “这事我也正想和你说，现在也有不少客人问我们这边有没有火锅，按我的意思，也先增设一些，冬天嘛，刷火锅也暖身子。”老宋笑道。 程素也很认同，大冬天的唰火锅最过瘾了，三五知己的围着炉子唰，喝点小啤酒，谈天说地，不知多惬意。 “既如此，我另外印个火锅餐牌，让清波另外采购些火锅炉子回来吧？”程素想了想，决定用那种铜锅，就是那北京最有名的东来顺那些火锅炉，底下还能放炭。 又和老宋商定了一些细节，程素就接到了她老妈的电话。 “妈，什么事啊，竟难得打电话过来？”接到电话，程素还是挺意外的，也不知是因为电话费贵，还是对她这个女儿不太上心，娘家那边很少打电话过来。 “你这死妮子，我问你，你和我女婿是怎么个回事？你们孩子都不生了？”一听到程素的声音，程母就噼里啪啦的开口。 程素听明白了，敢情自己的婆婆还去她娘家那边告状了。 真是的。 程素程母好一场骂，一声不吭。 电话那头，没听到程素的回话，都以为电话断线了，喂了几声：“素素，你在听吗？喂喂。” “听着呢！”程素转起了手中的圆珠笔。 “那你是哑巴了还是咋的，咋不回一句呢？”程母大火。 “都你说了，我咋说啊？” 电话那头窒了一下，问：“那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婆婆都来我这边告状了，说你们不生娃娃！” “不是不生，是过几年再生，我这不正忙着事业么？想等这日子稳定了再生！”程素回道：“你女婿也同意了，至于我婆婆，你就当她没事发泄一下，听过就好，别理！” “你做啥事业啊你，听说你要去考什么大学啊？哎，你啥底子老娘我知道，我劝你还是趁年轻，早点生孩子，可别等老了才生。再说了，你有孩子了，也才叫有了撑腰的，不然，女婿的心也定不了！”程母苦口婆心的劝。 程素直听出耳油来，只敷衍着嗯嗯啊啊，最后实在是挺不下去了，就道：“妈，我们都有计划的，你就放心吧。我这边还忙得很，就不和你说了啊，问候我爸一声，挂了，电话费贵呢，拜拜！” “哦，那就拜拜吧！”程母不忙提醒，早点生娃。 程素瞪着挂掉的电话，忍着才没让喉咙里的尖叫给叫出声，太郁闷了。 第363章 被美人蛇缠上了？ ， 在亲妈和婆婆那边受了气，程素就在齐泰国那边找回来，以至于，这部队里的兵蛋子在瞅见齐泰国脖子上的一处‘草莓’时，很是暧昧的笑起来，说齐连长和嫂子很恩爱啊，笑得齐连长成了个大红脸。 这样的恩爱，自然也落在了别人眼中，比如蒋晴。 这阵子蒋晴很郁闷啊，因为齐泰国好像将她视为洪水猛兽似的，能躲就躲，不能躲了，就远远地避着，仿佛她是什么传染病似的，实在叫人憋屈。 她打小到大，就是公主一样的存在，何尝受过这样的憋屈？ 可偏偏，她就在齐泰国这边受到了，这种滋味儿，有点酸，也有点痒，直叫她有些难受。 “蒋医生？蒋医生？” “啊？”蒋晴回过神来，视线从齐泰国身上收回，看向叫她的人，是副营长董军。 这董军，年纪在三十五六上下，这个年纪能提到副营，也叫有能耐了。 不过这能耐，却不是他自个的本事，而是他老婆那边的关系，听说岳父是个上将，不过今年也退下来了。 来了这边之后，这董军对自己倒是颇多关照，嘘寒问暖，可惜啊，不是她想要的，如果…… 蒋晴又扫了在那边对营长说着什么话的齐泰国，收回视线，问：“董副营说什么？” 董军看了一眼这天之骄女，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问蒋医生过来这边可还习惯？宿舍的条件差了点，如果不习惯，我在市里也有一套小房子，蒋医生可以过去那边借住。” 蒋晴笑了起来道：“下基层的干部，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条件再差，都是要为人民服务的。” 董军眼神一闪，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我就欣赏蒋医生的态度，明明可以拒绝到这条件艰苦的，却还是过来了。” 蒋晴一笑，眼角瞟到齐泰国站起身出门，连忙对董军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着，也不等董军回话，追着齐泰国出去。 董军眼睛微眯，眸光闪过一丝深沉。 “齐连长，请等等。” 齐泰国听到这声音，顿觉后脑有股什么凉风吹过来，转过身，只见蒋晴追了上来。 而在蒋晴身后不远处，有人看着他们，那是，董军。 “蒋医生，什么事？” 蒋晴笑着道：“也没有别的事，你看我来了这些天，对江城还挺不熟悉的，我那宿舍，有些地方要改进下，就想去市里买点东西。我就是看去咱们都住一个大院，想看齐连长方不方便，带我去江城采购，顺便做个搬运工？” 她故意说得狡黠调皮，又道：“你放心，不会叫你免费搬运的，我请你吃饭如何？” 齐泰国心想，这女人是怎么考上军医这样高大上的职业的，叫一个已婚的男人带她去采购做搬运？这不是要叫人误会吗？ 忽然，齐泰国就想起自家老婆说的话，这是条美人蛇，要小心点别被缠上而挣脱不得。 看着蒋晴那张笑得十分娇媚的脸，齐泰国也聪明自大了一会，该不是真缠上他了吧？ 第364章 艳福不浅 ， 齐泰国当然不可能陪蒋晴去采购，他有什么立场啊？更别说，这只是私事，作为一个已经被标上私有物的已婚男，齐泰国的认知还是有的。 “蒋医生，我看这不太适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安排一个哨兵带你们去市里采购。”齐泰国拒绝，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蒋晴的笑脸微敛，道：“我以为我是齐连长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事，齐连长会答应我呢，原来我想多了。”顿了顿，她又道：“我看齐连长这几天似乎是有心要避着我，莫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让齐连长误会了？” 齐泰国看她一副很伤感又疑虑的样子，心想，难道自己想多了？ “蒋医生想多了，没有这样的事。”他讪笑。 蒋晴咬了咬唇，很委屈的道：“难道是前些日子，我给你送回衣服去，叫嫂子误会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去解释的。” 齐泰国想了想就道：“没有的事。只是我毕竟已婚，理应和蒋医生保持一段距离，以免招人闲话，不然这样对你我都不好。” 蒋晴皱眉：“齐连长这话我却听不懂了，我们行得正站得正，也没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怎会惹人闲话？说这种闲话的，只怕也是疑心生暗鬼。我是不怕的。” 你不怕，我怕啊！ 齐泰国心里苦笑一声，也不想和她继续拉扯，就道：“都是要带路和做搬运的，我这就叫个哨兵来给蒋医生做个跑腿的，失陪！” 说罢，也不等蒋晴回话，飞快的转身走了。 蒋晴气得咬牙。 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他竟然不明白，谁稀罕什么跑腿的哨兵。 “蒋医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董军走了上来，笑着道：“我恰好有空，可以帮你。” 蒋晴心里骂了一声齐泰国，对董军笑语晏晏的：“好啊！” 摆脱了蒋晴，齐泰国松了一口气。 “老齐。”高林兵追上他，捅了捅他的腰，问：“刚刚那蒋医生拉着你做什么？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我看那蒋医生对你是另眼相看的样子啊！” 齐泰国脸一板：“什么艳福不浅，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这蒋医生来了这么久，对谁都是一副冰山美人脸，爱理不理，满面傲气的样子，唯独是对你这小子，笑容满面，还不是对你另眼相看？”高林兵挑着眉道。 齐泰国眉头皱的更深了，问：“真的是这样？” 高林兵点点头，又挑眉道：“怎么，该不会你心动了？我跟你说……” “放屁，什么心动，我是有老婆的人了！”齐泰国眼一瞪，道：“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不然我会反面。” “你看你，我这不就是怕你误入美色这歧途么？”高林兵讪讪的道。 齐泰国道：“我老婆爱吃醋，这话更别让她听到。” 高林兵贼笑，正想说话，龙绍光跑了过来，道：“大消息，你看我刚刚看到什么了？” 两人看过去。 龙绍光一脸八卦的道：“我看到董副营长开了车载着蒋医生出去了。” 齐泰国和高林兵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深思。 第365章 老钟家的赔偿款 ， 蒋晴找齐泰国想请他带路做搬夫的事，齐泰国并没有告诉程素，一来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二来，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家老婆，醋劲儿大着呢！ 而随着这些下基层护士住进家属大院时，大院也发生了点变化，做媒的多了，都是给自家兄弟啊什么的或者和自己交好的小战士说的。 还有个变化就是何杏自己察觉的，就是以往和自己常一起说话的，一时间好像不太搭理自己了。 何杏悄然一打听，这圈子里，竟然传起了她偷了程素裙子的话。 这还了得，在一次听到自己的闲话时，何杏大声矢口否认，还嚷嚷着说要让程素拿证据来，但在别人看来，都有点虚张声势的样子。 是不是虚张声势，何杏自己心里清楚，她更不敢上门去找程素理论，毕竟事情真相如何，她清楚得很，要是程素真狠起来，真找来那个老板娘上门和她对质，那可真是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排斥在外了，心里也后悔得要死，怎么就一时贪心给拿了那条裙子呢？ 而没过两天，齐泰国忽然拿了二十元钱回来给程素，说是钟排长给的，算是赔偿给程素的款子。 另外，钟排长还说，何杏回乡下过年去，过年后就不回了，就在家照顾老人孩子。 这意思也是说，不让何杏回来了。 程素对齐泰国道：“不管是不是钟排长让她回的，她自己也待不下去了吧，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她面皮厚能待，钟排长也没那个面。” 老婆干的这个事，换做是谁都觉得没面，谁愿意听到老婆是小偷的话啊，走在外面都被人指指点点的，能好受么？ 而何杏的老公，她也知道，挺沉稳腼腆的一个男人，话不多，看着挺老实的，配何杏嘛，倒不说配不配得上，两人的性格也算互补了。 “她回去也好，这大院也清静些，没那么多是非，这在以前就有人说过她嘴碎，凑在一块就是说谁的是非，老钟说过她几次都不听。”齐泰国拿了一本军事书在手上看，道：“老钟也是个正直老实的，没想到摊着这么个婆娘。”语气很是有些可惜的样子。 程素闻言转过头来看着他，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怎么了？”齐泰国一看她这副表情，就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这话听着好熟啊，当初也有谁这么说你呢？”程素凑过来挤眉弄眼的道。 齐泰国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讨好的道：“现在人人都说，我齐泰国有福气，娶了个会赚钱又做得一手好吃的好老婆。” 程素呸了一声：“你别给我灌蜜，我可都记着呢。” 说着话，她抬头看了一眼日历牌，哎呀一声。 齐泰国吓了一跳：“怎么？” “没什么，明晚你早点回来吃饭吧，我煮好吃的。”程素眼神一转，笑着道。 齐泰国有些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第366章 真会玩花样 ， 程素一大早就去了市里的面包店定了个蛋糕，没错，今天是齐泰国的生日，她几乎都给忘了。 记忆中，程素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是牢牢地记得齐泰国的生日，给他送过的礼物也是年年准备，衣服鞋子钱包。 而今年，换了她，这也是她头一回给齐泰国过生日了。 跟面包店说好什么时候取蛋糕，程素就去了公司转了一圈，办了半天的事，还不忘交代宁格晚饭去小饭馆吃。 宁格很奇怪：“你们又要去看电影？” “也不是，今天是齐泰国生日，我得给他庆祝一下。”程素一脸神秘的回话。 “生日？那就更该大家一起庆祝啊！”宁格跳起来。 “不成，我们要过二人世界，拒绝第三者。”程素叉起腰。 宁格啧了一声：“看把你能的，之前也去旅行了，还没过够么？” “你一个没结婚也没女朋友的，哪里懂，这叫情趣。行了，你看着点，我先走了，得回去买菜呢！”程素挥挥手。 宁格蔫蔫的抬手，看着她离去，满心不是滋味，齐泰国也太好运气了！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程素先把蛋糕给藏好，幸好现在天气冷了，不然这奶油蛋糕没个冰箱放，肯定得坏了。 放好蛋糕，她马上就动手做晚餐。 她和齐泰国结婚也有半年了，两人还没正式吃过一回西餐呢，今天，她就要给他露一手。 将两块从市场买回来的上好解冻备用，程素先做了个土豆泥，将土豆切成小块蒸熟，然后放进黄油趁热溶解进去，再用勺子将已经蒸熟的土豆泥碾压成泥。 黄油都是程素专门跑到洋外贸商店买回来的，她还买了一瓶红酒和红酒杯，就是想做个十全十美的西餐呢。 本来做薯条会更好看些，但因为来不及，程素就做了土豆泥做主料。 做好了土豆泥，她又用大勺子将它拨弄成好看的心型放在白色的碟子上，旁边还放了两片玫瑰花瓣。 这些做好了，她看了看时间，离平时齐泰国回来的时间还有一点，就先布置餐桌和准备菜式的配饰。 等这些都做好，又开始煎牛排，为了这个牛排，她还特意买了个平底烧烤盘锅。 先将牛排撒上一点盐巴和胡椒粉，平底锅烧得红了，放油，把牛排下锅，用中小火去煎，每隔个两分钟就去翻面，如此十分钟后，牛排就能达到六七分熟了。 春华来做饭的时候看到了程素的这个精致的晚餐，十分惊奇，一问，竟然还是西餐，就更佩服了。 “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做啊，连西餐都会做，这不都是电视上，或者在大城市才有的？程素，你可真会玩花样啊！”春华看着那两块煎得颜色相当好的牛排，不禁吞了吞口水。 好想尝一尝啊！ 程素只笑着谦虚几句，眼看时间不够了，连忙端了做好的牛排回自家房里，然后飞快的洗脸，换衣服。 等自己打扮好，门也就恰恰的响了起来，齐泰国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素素，你在里面吗？咋还锁上门了呢？” 第367章 君有三愿 ， 齐泰国很奇怪，明明叫我早点回来吃饭，现在却把门锁上了，这女人是在搞什么名堂？ 正想再敲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烛火出现在眼前，猝不及防的，吓了齐泰国一跳。 “老公，生日快乐！” 齐泰国愕然的看过去。 只见程素站在门后，双手捧着一个蛋糕，上面只插了一根蜡烛，烛火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晃，而她呢。 她穿了一身裙装，化了个淡淡的妆，笑脸明媚的正看着他，那双眸子里，火光闪耀，却清晰的映着自己的影子。 齐泰国顿觉心腔砰的一声，有什么在里面炸开了，像是烟火盛放，璀璨如星，叫他沉溺其中。 是他生日啊，他都忘了，她却还记得。 “快进来！”程素让开半边身子催他。 齐泰国回过神来，木木的进了屋，屋内比平时要显得黑乎乎的，这才发现她没开灯，正想要问她怎么回事，可走进了客厅，就见屋内好几处地方都点了蜡烛，烛火微微摇曳，气氛十分的温情。 他的目光落在平时他们吃饭的餐桌上，那里烛光最盛，虽比不上电灯的亮度，但也足够看清楚桌上的东西了。 餐桌用红格子的桌布铺了，在餐桌两边，两人的座位跟前，分别放了一个大圆碟，上面有一块已经煎熟的肉，餐碟边上，配着两朵碧绿的西兰花，还有切成丝段的红萝卜，或红或绿的衬着，煞是精致好看。 而餐桌的中间，插了一束新鲜的红玫瑰，花香馥郁，而在餐碟旁边，有两个高脚的酒杯，那应该是红酒杯吧，按着他之前跟领导去吃饭的见识来讲。 酒杯装着酒，香甜的酒味夹杂着花香，让人心醉。 看到这里，齐泰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切都是为了他，给他过生日，给他制造一个大惊喜。 齐泰国心里感动，以往的生日，在家的时候，基本都是母亲给他煮个红鸡蛋或一碗长寿面就算了，后来去当兵了，鸡蛋长寿面，他都吃不上。 但是，程素会记得，给他准备礼物，虽然他都是或扔或送人了，但她还是会准备。 而今年，他二十九的生日，她准备了这样的惊喜，怎不叫他感动？ “素素……”齐泰国转过身，眼里满是激动。 “快坐下。”程素将蛋糕放在桌上：“先许愿把蜡烛吹了！” 齐泰国依言坐下，学着她闭目，想将愿望说出口，程素又提醒他：“人家说愿望说出来不灵，在心里说。” 齐泰国抿唇笑了笑，还是遵从她的意见，默默地在心中许了个愿。 一愿你心安笑容常在。 二愿你我彼此康健至白首。 三愿往后之年，与你同在，岁岁不离。 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程素拍起了掌，又对他说了一声：“齐泰国，生日快乐！” 话说完，又凑了过去，吻向他的唇。 齐泰国可不容许她浅尝即止，抓住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将所有的感激和恩爱，全部融化在这个吻里。 这是，他的妻啊！ 第368章 老公我没吃饱 ， 一吻即止，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程素眼里在烛光下显得潋滟，水汪汪的，媚得滴水。 齐泰国忍不住，手摸了上去，程素将他拍下来，嗔道：“先吃饭。” “我更想吃你。”齐泰国捏着她圆润的屁股，声音沙哑的在她耳边吹气儿。 “这晚餐我可花了不少心思，都要冷了。”程素略有些遗憾的道。 齐泰国的手一顿，放开她，一点她的鼻子：“你啊，总有法子收拾我。”又看她穿得一身正装，再看自己身上的军装，视线扫一眼桌上那一餐。 这个，好像是西餐吧，自己这一身，好像不太搭啊？ “你看我这身……”齐泰国有些不好意思。 “屋内挂着衣服呢，去换一个。”程素偷笑。 齐泰国哎了一声，连忙进屋去。 等他出来，程素已经坐在了桌子跟前，看他一身黑色西裤白色衬衫，袖子卷在肘弯处，少了平时军人铁血铮铮的粗犷之气，反而有股子儒雅的气息，不禁一笑。 齐泰国坐下来，看了看桌前的东西，问她：“你怎么还会想到做这个？”他还没吃过呢，这怎么吃啊？ 这边，程素已经拿起了刀叉，熟稔的切牛排，一边回道：“这不是想到平时我们都吃中餐，你过生日嘛，就给你做个西餐喽。” 齐泰国偷偷看过去，她动作十分熟练，刀子使得很灵活，这叉子戳着肉送到唇边的动作都十分的优雅，好像做个千百次似的，不禁十分奇怪。 难道她以前吃过西餐？ “吃啊，要冷了。”程素看他不动，忙的催他。 齐泰国哦了一声，然而，他的动作实在是笨拙，差点就把肉给切飞了，脸红了一片，额头都冒出汗来。 程素想笑，却又不敢，只得憋着，齐泰国瞧见了，就讪讪的道：“这洋鬼子的东西，还是不如我们大华夏使筷子方便。” 程素立即就想到他用筷子夹牛排吃的画面，再也忍不住噗的一笑。 齐泰国尴尬不已，瞪着她，好半晌程素才止了笑，连忙切了自己盘里的，然后用叉子他嘴里。 齐泰国一口吞过，将自己的整个盘都送到她那里，笑着道：“这个好，你喂我。” 程素瞪他一眼，将他那一盘牛排都切好了再递过去，然后放下刀叉，拿起了酒杯：“老公，祝你前程似锦。” 齐泰国应了一声，也学她那个样，拿起高跟杯的脚根，轻轻的和她一碰。 一餐饭吃下来，两人喝光了一瓶红酒，程素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酣红，看得齐泰国狼性直升，再忍不住的将她按倒吃光抹净。 也许是因为他的热情，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程素也无比的热情，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往高处攀升，直到最后才喘着粗气躺下来。 “老婆。”齐泰国摩挲着她光滑的后背：“谢谢你。” 程素吃饱餍足，此时就像一只猫儿似的趴在他怀里，软糯糯的嗯了一声：“你高兴就好！” “我很开心。”齐泰国低头吻了她的发顶一下。 程素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良久，他又开口。 “老婆……” “嗯。” “开心我是很开心。只是，这西餐……你老公我没吃饱！”齐泰国幽幽地突然来了一句。 程素：“……” 第369章 男人要哄 ， 程素一脸无奈的看着齐泰国大快朵颐，满满的一碗面条加蛋，让他吃得那叫一个欢。 看老婆不住的打哈欠，齐泰国讪讪的笑：“洋鬼子的东西吃不饱，哈哈哈。” 程素翻了个白眼，又哎呀一声跳起来跑进房。 齐泰国对老婆的大惊小怪已经习以为常，捧起碗喝着面汤，心想还是我华夏国的食物管饱。 吃饱喝足的放下碗，程素拿了个盒子递给他，又看一眼台钟，道：“还没过十二点，老公，送你的生日礼物。” 齐泰国一愣，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全钢的上海牌手表。 “你还买这个了？得多贵啊！”他一脸虔诚的拿出来。 “不贵，现在只能给你买这个上海牌，以后我给你买欧米茄的。”程素接过那块表，帮他戴上去，惊喜道：“哟，不大不小刚刚好，也不用去找手表柜子拆表带了，你觉得呢？” 齐泰国手腕转了转，也点头道：“是刚刚好。” 他又举着看了看，越看是越移不开眼，心里欢喜不已。 男人嘛，有块手表，怎么都要方便，而且，现在手表也不是说买就买得的，妥妥的虚荣感升啊。 “你怎么会有手表票呢？”买手表还是需要票的，他可没给程素这种东西。 程素就道：“前些天去供销社转了下，那供销社的社长给的。” 说着，就将上次生气败家的事给简单说了一会，又拿了自己的那个手表戴上，道：“你看，是一对儿的呢！” 齐泰国听完已经是满面震惊，她那时，还在生气呢，却还想着给他买礼物。 “老婆……”齐泰国感动得很，道：“想不到你生气都还记着我。” 程素哼了一声，道：“所以你要记着我的好，可没人比我对你好了。” 齐泰国忙不迭的点头，道：“我也会对你好的。” 程素这才满意道：“行了，洗个脸漱口睡吧，十二点了。” 齐泰国说了一声遵命。 一夜温存。 隔日，程素的腿都是软的，可两人经了昨天的生日，彼此的心是更亲近了，这眼里一顾一盼，都是默契和爱意。 程素又把蛋糕分给了春华和桂花他们，有些不好意思道：“本该昨晚就分给你们的，可看时间晚了怕你们都睡了，就放到现在。现在天气冷，这蛋糕也不坏，你们要是吃不惯，就扔了吧。” 其实是她和齐泰国太恩爱了，整的时间都过去了，再想起来的时候，人家都已经休息了，怎好去打扰？ 春华和桂花自然不会嫌弃，说了多谢。 “原来昨天是齐连长的生日，难怪你还整了那么精巧的一餐。”春华当场就用勺子吃起蛋糕来，含糊地道。 “今天我看齐连长神清气爽的出门，嫂子，你们昨晚，很恩爱吧？”桂花揶揄地道。 程素脸一红，却还是大方地道：“男人嘛，很多时候是要哄的，这样也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春华和桂花都暧昧地笑了起来，又听咳的一声，华玲不知啥时候站在了自家门口，准备出门呢。 “早啊，说什么这么热闹呢！” 第370章 我程素不是吃素的 ， “昨天齐连长生日，程素给我们分蛋糕呢，沾沾喜气。”春华笑着对华玲道。 华玲看过去，程素就递了一块过来，道：“刚准备送去你家呢，别嫌弃。” 华玲还真有点嫌弃，但她情商还至于低到当面拒绝邻居好意的份上，接了过来，道：“谢谢了。”视线却落在了程素的右手手腕上的手表。 崭新的手表，全钢的，这是上海牌么？ 她都能买手表了？ “哎，程素，你还买手表了？”春华也瞧见了，直接就抓过程素的手看：“唷，上海牌，这可是贵家伙啊！” 程素就道：“我成天在外面跑，没个手表看时间不方便，就买一块戴着。” “我好像看到齐连长也有一块呢！”桂花在一旁说了一句。 “昨天他生日嘛，我就送了一块给他做生日礼物。”程素微微地笑。 啥，自己有还不算，还给齐泰国也买了一块？ 一块手表，得上百元吧？ 春华啧啧的叹：“这手表可贵了，也就是你，跟不要钱似的买，还一买两块，有钱真好！” 桂花在旁笑而不语，但眼里也全是艳羡。 华玲就酸道：“春华你也可以啊，也做生意呗，赚到钱，要买啥都能。” “你当人人都是程素呢？这么能做生意赚钱。”春华哈的翻白眼。 “那你就请教她呗，程素不会藏着捏着的。”华玲瞥了程素一眼，心里已经翻了浪，她到底赚了多少钱啊？ 程素看她想挑事的样子，道：“你们看着我是轻松，我可不轻松。这做生意的门道可多了，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吃过的亏，可都没跟你们说，自己往肚里吞罢了。” 你看我花钱这样潇洒，看我赚钱容易，哪知我在背后做了多少事，付出了多少努力啊！ 桂花就点头道：“没错，做生意不容易的。” 华玲在心里白了个眼，不愿支招就明说，说这些客套话，有什么意思？ “程素啊，做生意可归做生意，这老公可都要看紧了，我可听说，那个蒋医生，对咱们齐连长，很是另眼相看呢！”华玲忍不住刺上一句，她就是看不得程素得意。 程素的脸色立即就微沉了下，看向她，道：“哦，多谢你提醒了。我们老齐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也才这样招苍蝇。不过你放心，谁要是敢搞我老公，我非撕了她不可！” 华玲被噎回来，讪讪的，道：“我去上班了！” 她一扭腰，就走下楼，路过放在大院的垃圾桶时，将手上的那块蛋糕给扔了进去，道：“谁稀罕这么块破蛋糕啊！” 楼上，春华和桂英安慰着程素。 “她的嘴就没吐出过好话，这大清早的，你也没必要为了她堵心。”春华说道。 “是啊，我看她是嫉妒的。”向来不挑事的桂英也搭了一句，心里对华玲的态度有些不喜，这说话好好的，又是邻居，何必说那么毒的话。 程素一笑，道：“你们放心，我名字是叫程素，但我程素却不是吃素的，她嘴皮子能翻天，还能翻了我去么？不过我刚也不是说着玩的，谁敢招惹我老公，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第371章 小雅加入团队 ， 对于华玲的刻意挑事，程素没有让自己的心情受到影响，而是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踩着高跟皮鞋去公司了。 今天，是应小雅正式加入他们公司团队的日子，她这作为老板之一，肯定要到场欢迎一下。 本来早在月中应小雅就该来了，只是保温瓶厂那边还有点琐碎的事，又办手续什么的，这才拖了几天。 程素到的时候，应小雅和宁格一起出现的，看着两人，程素的眼睛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 “你别多想，是她说今天第一次来，不太认路，非要我带着她一道来的。”宁格看到程素暧昧的眼神，就先解释一番。 应小雅瞪了他一眼，笑着上前，挽着程素的手道：“别听他的，我就是想着有个伴儿过来才和一道走的。” 程素笑着道：“你能来就太好了。走，带你熟悉一下咱们公司。” 宁格看着两人进了厂门不理他，啧了一声，跟了上去。 因为程素给应小雅安排的职位是财务主管，虽然现在只有她一人，但也暂时是全公司的独一人，以后关于钱财出纳的，都归她管，所以程素对她的介绍也很重视，将整个喜顺来公司的大小员工都叫了来，算是打个照面认识一番。 照理是一番彼此是同事相亲相爱和互相鼓励的话，介绍完应小雅的主管职责，程素就放大家各自回到岗位上干活。 “咱们公司门面小，这办公室，咱们暂时共用，你有什么需要和要求提出来。”程素带着她转了一圈，在办公室对她道。 应小雅看了又看，道：“之前我在保温瓶厂虽然也是后勤，但基本都是在生产线上管着，这还是我头一次坐办公室呢。我暂时没什么要求。” 程素招呼她坐下，又让新来的文员小妹麦燕梅泡壶茶来，自己则是拿出钥匙，将办公桌的抽屉放着的各个账本单据啊什么的取出来。 “这都是我们公司一个多月以来的账本发和单据等，各项的收支什么的我都做了个表格，但我是业余的，这做得好不好，还要你自己重新再捋一遍，有问题咱们随时沟通。”程素将东西都递给她，解释道：“私下，咱们是朋友没错。可这工作归工作，有什么不对的咱们说得清楚明白和随时交流，不对的单据你也指出来。” “知道，程总。”应小雅笑了一下。 她也不是真的神经大条，来之前，就已经清楚彼此的关系，私下朋友怎么闹都成，但现在两人成了上下级，甚至是老板员工的关系，在公司，在上班时间，肯定依着这种关系来相处。 友情归友情，工作归工作嘛，两者分不开，那别的事也会跟着乱起来。 她接过程素的账本扫了一眼，道：“这刚接手，我恐怕要重新做一遍账，而且我毕业以后，还是头一次接触这个专业的业务，还得慢慢熟悉着，你看……” “我理解，咱们时间有的是，但眼看就到月底了，这各项收支平衡，还有工人的工资，只怕你要加班加点的做了！”程素狡黠的道。 应小雅啊的一声，故意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来，引得程素朗笑起来。 第372章 你有病吧？ ， 程素和应小雅对了一天的账，下班铃都响了，两人才伸了个懒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 “对了，我妈要请你们上我家吃个饭，说是庆祝我换了工作，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应小雅看了沙发看报纸的宁格一眼，对程素道。 程素一笑：“是我们还是他啊？” 应小雅一瞪眼，嗔道：“当然是你们，谁让你们都是我老板，不讨好你们，以后不给我升职加薪怎么办？” 程素就道：“我什么时候都成，四少，你呢？”顿了下又道：“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还能有啥事？我看就明天晚上吧？” “哎哎，我也很忙的好不好？”宁格抗议，道：“你们对一天账，这饭不是我给买回来的？这厂里不是我巡的？这业务会议不是我主持的？” “行，就你有能耐，那明晚去拜访应县长如何？”程素挑眉。 宁格这才傲然的一扬下巴，道：“明天我有时间，去就去吧！” 应小雅鄙视的白他一眼，又对程素道：“也叫上齐连长吧，反正你来了，家里没人做饭。” 程素略一想，也就应下了。 而此时的齐泰国，皱眉看着跟前的女人。 “蒋医生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他没去接蒋晴递过来的礼物，反而问了一句。 没错，蒋晴来到他办公室，竟然送他生日礼物，这真是让他颠倒了三观，她一个未婚女子，给一个已婚男人送什么礼物啊？ 有病吧她！ “齐连长的英勇事迹我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你的生日，我自然也知道。这礼物，本来昨天我就该给你的，可下班后去找你，你都回家了，我也不好上门，只能今天给你了。接着啊！”蒋晴将手上的盒子扬了一下。 齐泰国没看那盒子，只一脸严肃的看向蒋晴，道：“蒋医生的心意我心领了，这礼物恕我不能接受。” 蒋晴一愣，软声道：“你先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嘛。” “不管我喜欢与否，我都不能受，请蒋医生收回去。”齐泰国低下头，拿过今天的训练报告看。 蒋晴干脆打开盒子，里面赫然就是一块手表，道：“我看你都没块手表，你堂堂一个连长，连块手表都没有也不像样。” 齐泰国震惊不已，干脆捋起自己的右手衬衣袖子，露出那只程素送的手表，瞪着蒋晴道：“蒋医生，手表，我有，是我老婆送的。”他着重咬重了老婆二字，道：“我也只会戴和用我老婆送的东西，谢谢你，请回吧！” 蒋晴看到一怔，咬着下唇道：“我一片心意，齐连长就这么践踏？” 齐泰国双眉紧皱，这人怎么这么听不懂人话，他再度抬起头，瞪着蒋晴道：“蒋医生，我是已经结了婚，有妻子的人。你的心意，我怎么可能接受？” “那又怎么样？”蒋晴骄傲的一扬下巴：“结了婚也能离婚！” 她的话一出，齐泰国震惊得瞪大眼，眼神仿佛像是看着一个疯子似的：“蒋医生，你有病吧你！” 其实，这是个疯子吧！ 第373章 她要征服他 ， “齐连长，也不是我瞧不上你的妻子，程素，她是叫程素吧？她不过出身农村，连高中都没念完的一个村姑，她哪里配得上你？”蒋晴不顾齐泰国的震惊，自顾自的道：“齐连长，你前途无量，你应该值得更好的。” 齐泰国不乐意听她贬低程素，冷下脸来，道：“蒋医生，我的妻子很好，请你不要侮辱她。还有，我也是出身农村，我和我妻子，都不是城里人，我们天生一对。” 蒋晴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没说你……” “够了。”齐泰国眉头紧拧，道：“我不知道蒋医生想做什么，也没兴趣知道。如果是公事，你可以向我报告，或者向营长和团长报告。但是私事，我自问和蒋医生也不过是数面之缘，关系也没好到是可以说彼此私事的地步。还请你公私分明。” “你！”蒋晴面色一变。 她都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好不好，她看过他的档案，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了解过很多同僚都对他赞誉有加，就连爸爸都说，这个男人若无太大变故，前途一片光明。 既然如此，何必要被那样的一个女人拖着后腿呢? “另外，蒋医生可能是城里人，生活习惯不太同我们农村人。我们比较传统，结婚了也不会离婚，更不会轻易和一个已婚的人有勾扯，这一点，还请蒋医生尊重我也尊重我的妻子，注意点影响。”齐泰国毫不留情的毒舌，因为她对程素的口不择言和冷嘲热讽，他绝不能忍受。 他现在已经能肯定，蒋晴这人疯得很彻底，哪有这样明目张胆的想和他搞勾搭的？ 想到这点，齐泰国站了起来，将她‘请’出门去。 蒋晴的自尊心很受损，因为齐泰国的态度。 自出生以来，她就是天之骄女，因为出身，因为她的优秀，谁不是围着她转的，她又对哪个男人上心过？ 男人嘛，她只要点个头笑一个，谁不是欢喜得要蹦起来，谁舍得让她伤心难过？ 唯独是齐泰国，对她没有个好面孔，这严重激起了蒋晴的好胜心。 比起那些对她巧言令色的男人，她蒋晴瞧不上眼，反而是齐泰国，他对她越是不善辞令，对她越是保持距离，躲她避她，就更让她想要战胜他。 其实她也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儿，从认识齐泰国到现在特意来了这个军区，不过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可她就好像被下了蛊似的，眼睛只瞪着齐泰国转。 这个男人，她蒋晴想要征服他！ 这个认知，蒋晴早就起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齐泰国的冷漠。 被齐泰国推出了门，蒋晴看着他的办公室门，眼中浮起一簇簇的火苗，总有一天，她要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蒋医生。”有士兵走过，冲她打了个招呼，蒋晴又摆出了冰山美人脸，淡淡的点头，踩着高跟皮鞋走了。 齐泰国在门后听着远去的高跟鞋声，长松了一口气，又想到刚才蒋晴的举动，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这个女人有点疯，他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第374章 向领导老实交代 ， 晚上吃过晚饭，程素将秋兰送回来的票款登记做账，一边和齐泰国说话，说起了明天晚上去应家做客的事。 “你要是要值班不去也没事，如果不用的话，就一起去坐坐呗。”程素说道。 齐泰国道：“倒不用值班，你是先回来我们一起出发还是分别过去？” “一起出发吧！” 齐泰国哦了一声：“素素……” “嗯？” 程素头也没抬，依旧埋头做账，她现在主管着公司那边的事，饭馆虽然也会去看一下，但因为有老宋和秋兰他们管着，也不会天天过去。 所以，每天收市后，李秋兰负责将当天的票款收回来并交给程素做账。 这也是出于对秋兰的信任了，程素算了这么多天的账，也暂时没有发现收支不平衡的事。 听不到齐泰国的回应，程素就看过去，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又不说话，不免觉得奇怪。 “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么？”程素问。 齐泰国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说，我们要买些什么东西去小雅他们家呢？” 他想了想，还是不把蒋晴白天的举动跟程素说了，省得她多想。 程素觉得奇怪，却也没追问，只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又继续埋首在账目里。 马上就要到月底了，该给员工发工资了，她粗略估计了一下，今个月的收益比上月还要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饭馆扩大了，来单点炒菜的人多了。 眼看着这存款也慢慢的多了起来，程素想开分店的心思又再活跃起来，火车站那边的生意，她实在是不想错过啊。 “哎，你说，一个女人对个男人十分关切还送礼物，是个什么意思？”齐泰国到底没忍住，故作不经意的问一句。 “还有什么意思，喜欢他想和他搞对象呗。”程素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齐泰国的问话，想也不想的就回了。 不会吧？ 齐泰国翻书页的动作一顿，蒋晴真看得上他？ 程素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略一回味，看了过去：“怎么，出状况了？” 齐泰国嗄了一声，有些慌张，刚想找话搪塞过去，程素就出言警告了：“齐连长，说谎话可是会极刑伺候唷？” 齐泰国躲不过去，干脆就说了蒋晴的举动，一本正经的道：“我可向领导老实交代了啊，我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可绝对没有背叛组织，。” “义正言辞拒绝怎么够？你应该狠狠地将她赶出去并保持一百米的距离啊。我和你说，这狐狸精的骚气可是隔老远的都能招上，你别虚荣心爆棚，觉得有人瞅上你了你就洋洋自得沾沾自喜，往往这样，你就已经一只脚进了狐狸精设的陷阱了。而另一只脚，只要她再下一分的力，你必然就整个掉进狐狸窝里了。”程素听得火气蹭蹭的上升，气急败坏的道。 什么啊，这蒋晴分明是想要搞她老公嘛。 好啊，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是不是，千万别让她抓到，不然她非要她丢脸丢到长江去！ 第375章 有话直说吧 ， 自打知道外面有个对自己老公虎视眈眈的狐狸三儿后，程素更加的注重自己的穿衣搭配打扮上面，平时她为了保护自己的皮肤，只是抹点护肤品就算了。今天出门的时候，她不但穿得时尚得体，还描了眉，涂了口红，整个人看着亮色不少。 按着程素的意思，谁知道转角会不会遇上情敌，当然得以最佳的状态随时备战啊！ 而另一种意思是，程素可不会觉得男人你爱我，不管我美丑肥瘦都要爱我到老，呸，那是童话里骗傻白甜的。 男人还是视觉动物，她要是不顾形象，吃得肥如猪，弄得皮肤粗糙不堪，保证她家老齐别眼相看。 女人啊，永远不要太高估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要吸引男人的目光，除了要捯饬自己，要优秀进步，还得保持新鲜神秘，这才让他没法移开眼啊。 这种话她对齐泰国是不会说的，谁会在老公面前亮出所有底牌啊？她又不傻。 事实证明，程素是对的，你看，这不就遇见对手了吗？ “早啊，蒋医生。”程素踩着高跟鞋，一脸笑容的朝蒋晴走过去。 蒋晴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也笑着回应：“齐嫂子，早。”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 今天程素穿了一身职业装，上身一件开领浅蓝条纹衬衣，塞在米白色休闲九分裤里，外罩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呢绒外套，袖子是翻着的，脚蹬一双白色的鱼嘴高跟鞋，手搭着一只黑色的手袋，十分干练时尚。 为什么说时尚，因为这样的服装好像很少，就算有，也没有人穿西装外套像程素这样，将袖子翻起来一节的，然而她这么翻着，却没有半点违和感，而是出奇的好看。 再看她的人，没有浓妆艳抹，但也看得出略施粉黛，及肩的长发放了下来，只撩起左耳的一缕，很显风情。 真是奇怪，这齐泰国的老婆，不是从农村来的么，就看这满大院的家属，大多都是土里土气的，这程素不也应该和她们一样么，怎么打扮得这么时尚啊？ 程素故意没有看到蒋晴一闪而过的嫉妒之色，嘴角微微勾起，道：“蒋医生这是要去部队里当值了？” “嗯，齐嫂子呢？” “我自然是去上班的，一起走吧？”程素一副友好的表情。 蒋晴不明就里，但也没说什么，两人一道走出大院。 “蒋医生今年多大了？也有二十五六了吧？搞对象了没？”程素随意的问。 蒋晴看她一眼，道：“还没。” “不会吧，蒋医生生得这样好，要说没对象还真让人不信呢。”程素咯咯的笑起来，又问：“蒋医生是要求太高吧？” “那当然，一般的人怎么配得上我蒋晴。”蒋晴嘴角冷冷的勾起一边。 程素停下脚步，看着她。 “怎么？”蒋晴皱起眉，对她的眼神十分的不舒服。 “我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蒋医生呢，肯定是家世相当，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吧。”程素笑道。 蒋晴的凤眼眯了起来，看向程素，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道：“齐嫂子好像是话里有话，也不要兜圈儿了，不如直说了吧！” 第376章 不按理出牌的主 ， 蒋晴出身干部家庭，生活条件就不说了，身边的圈子也是非福则贵的，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她也见多了，心机自不会傻白甜，程素这样的突然搭讪又拐着弯问她的私事，难道是因为她关心自己？ 得了吧，她们可不熟。 如此，原因就只有一个了，为了男人，还是同一个男人。 难道齐泰国对程素说起自己了？ 想到这，蒋晴有些兴奋又有点好奇，他会怎么说，他们都说些什么？ 蒋晴很想知道他们夫妻的关于自己的内容，但不管怎么说，程素这样问自己，肯定是觉得有危机了。 她懒得和程素吱哇，干脆摊开了说，省得猜来猜去，没意思。 要是换在一般女人，只怕也就顺着蒋晴，一股脑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坦白或威胁的说，我知道你的心思，别缠着我老公如此之类的话了。 可惜，蒋晴遇着的是程素，素来不按理出牌的主。 只见程素一歪头，故意不明：“蒋医生让我说什么呀？” 蒋晴早已等着怎么去回话，可程素这样一问，将她的说辞完全打乱了。 难道她不是为了齐泰国而来，这不该啊，当初头一回见面，她就已经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了，这不是个傻村姑啊！ 蒋晴皱起眉，看着她道：“你是因为齐连长才找我的吧？” 程素作出一副奇怪的表情，道：“啊？这话怪了，我和你说话，关我老公什么事儿？”心里却是冷笑，小妖精，以为我直白的和你说警告好让你顺杆子爬么，我玩不死你。 听了她的话，蒋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张好看的脸也有些绷不住，可她要怎么说？ 对程素的不按理出牌，蒋晴的招儿全部没法使，想了想，就道：“看来是我想多了，我以为齐嫂子误会了，所以要来教训我呢。” 说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程素也笑：“蒋医生真能说笑，我误会你什么要教训你啊？蒋医生做什么事了么？你看你，愣是说得我好像是将你当成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抢人老公的烂女人似的，可真是冤枉我了！” 蒋晴的笑脸一绿。 “蒋医生不要有什么压力，从前我就说过了，我对蒋医生真没什么误会的。而且我也说过我要是你，就不会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啊，难道蒋医生会明知故犯么？蒋医生情商这么高，该不会这么做吧？ 对她的脸色程素恍然未觉的道：“还有啊，先不说蒋医生初来乍到，咱们都不熟。再说蒋医生出身良好，想来家教也是极好的，又怎么会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丑事？这要传出去，都让人笑得脸黄吧？而且蒋医生也说了，一般人配不上你，你也瞧不上。我们家老齐，出身农村，最重要的是结婚了，你也还能看得上么？” 蒋晴的脸从绿变黑，半晌才道：“齐嫂子说的严重了，爱情这种事难说嘛。我就问你了，要真是有人看上齐连长了，齐嫂子怎么办？” 程素的笑容一敛，脸色变得冷厉，道：“如果这样，那就来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第377章 童谣引哲理 ， 蒋晴被程素突如其来的冷厉给震得一惊，心里微微的有些慌乱，但很快她再看去，程素那冷厉已瞧不见了，刚刚那一瞥仿佛就只是个错觉。 尽管如此，蒋晴心里已有些震惊，一个农村出身的村姑，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不过这说起误会，还真有一点。”程素忽然又道：“我听我们老齐说，蒋小姐知道我们老齐的生日后，还特意送上礼物了？” 蒋晴心里咯噔一声，很快就镇定下来，道：“这，我也是因为感激我们这一个医队下基层时，齐连长给我们帮助很多，也是代表我们医队送上心意。” “蒋医生这话就严重了，大家都是同僚，搭把手帮助也是应该的，谈不上多感激，这心意到了就是。可蒋医生还特意送了贵重的礼物，就叫人不得不多想了。”程素嘴角微微的勾着，说不清是冷笑还是讥讽。 “先不说蒋医生是个未婚女性，在私密的场所给已婚的男性送上贵重礼物，这一点就不可取，叫人知道，会不会说蒋医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呢？”程素冷淡的扫了她一眼，继续道：“本来我们老齐给予帮助就是职责所在，若然收了这么份礼物，只怕上级领导会觉得他张狂不廉了，做小小事情就要收取回报，这难道是要受贿？军人嘛，廉政这方面，肯定要是注重的，还有自身的名声，就更不说了！蒋医生，下次可就别犯这个错误了，不然，我们老齐要是因此构成不好影响，那可就不好办了。想来蒋医生也不会想看到我们老齐前途受阻的，对不对？” 蒋晴沉下脸道：“只是一份小礼物，齐嫂子的话未免太严重了。” “不知道蒋医生听说过一个小故事没有？”程素瞥向她。 “什么？” “古英格兰有首著名的童谣是这么唱的：失了一颗铁钉，丢了一只马蹄钉；丢了一只马蹄钉，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损了一位国王；损了一位国王，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帝国。”程素缓缓地说：“这字面的意思，蒋医生是个有文化的人，想来也不用我解释吧？你看，只不过因为失去一颗铁钉，就导致亡了一个国家，很是有些匪夷所思吧？但正正是因为一只小钉子，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的效应发生。你现在还觉得，只是一份小礼物，不重要吗？” 蒋晴愣在了当场，她没想到，程素还会说出这么一个哲理故事来，还是她没听过的。 “蒋医生要是还不明白，那么说之为蝴蝶效应，也不为过。我们千万不要忽略了一个小小的举动，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大用处，而小举动，也会引来一系列的效应，最终的导向会如何，就看那举动是什么了。”程素笑着，但笑意一点也达不到眼底。 这话说完，程素就抬手看了一下表，道：“哎呀，你看我，这说着说着都不知道时间了。耽搁蒋医生实在不好意思，你快去当班吧，我也得回公司去了，再见了啊。” 第378章 不要因小失大 ， 蒋晴看着程素离去，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心里还在震撼着她刚刚所说的一番话。 这话是一个没啥文化的村姑能说出来的？若不是自己亲耳所听所见，她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程素，真的是个高中都没念完的村姑么？ 蒋晴忽然有些不太确定起来，程素一回回的打翻了她先前的设定，又叫她一次次的惊讶和重新审视。 看来，自己确实有点低估她了。 低估对手，这是致命的。 “晴姐，你站在这做什么？”一个娇声将蒋晴从愣神中拉回现实，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谁啊？” 蒋晴回过神来，是自己医队的小护士王莹莹，便回了一句：“齐连长的妻子。” “哦。齐连长的妻子打扮得还挺时髦的耶，这一身真好看。”王莹莹看着程素的背影夸了一句，大院的人也没几个这样穿的。 蒋晴的脸微沉，淡淡的扫她一眼：“光从背影你就觉得她好看了，肤浅。” 说着，踩着高跟皮鞋蹬蹬的走了。 王莹莹有些莫名其妙的嘟起小嘴唇，嘀咕道：“什么啊，一大早我就踩猫儿尾巴了！”又不迭的跟了上去。 却说程素，对蒋晴好一番‘说教’后，心情是无比的好。 这次她还是好言好口的说教，这蒋晴识趣也罢，要是不识趣，真明目张胆的来勾搭她老公，挑战她的底线，她就不止说教那么简单了。 不过刚刚那个小童谣，程素呵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个笑，眼神柔和下来，陷入回忆中去，这还是前辈子卢伟和她讲的呢。 那时是因为什么呢？她有一颗牙齿蛀了一个小洞，而她那会正忙着各种竞争考试，也没空去牙科看医生处理，又见不痛不痒的干脆就不管了，结果有一天，它突然就反抗恶化了，痛得她死去活来，实在忍不住了，大半夜的叫了卢伟来载她去看急诊。 后来呢，医生宣布她的那个牙齿烂到根了，牙神经线给腐烂死掉了，只能抽掉做了根管治疗，一颗牙齿没了牙神经，牙齿就会慢慢的变黄变黑，为了美观，只好又做了个牙套。 这整个过程，是卢伟陪着她的，看她都哭不出来了，就说了那一个古英格兰的童谣故事，只是因为一个小钉子就亡国，和她因为一个小洞就没了一个牙又有什么两样？ 这故事也是告诉她，不要因小失大，不要小看一个小举动，很多时候，它会引发一连串的效应，就拿她那颗牙来说。 正是因为切身体会，所以她牢牢地记住了这个童谣故事，时时告诉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小细节。卢伟啊，他教她那么多……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突然有个声音将程素的深思拉了回来。 “可……咦。”程素正要挪挪自己的位置，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笑脸呈在眼前：“卢……凯！” 这次，她没叫错了，这是长了和卢伟一张脸的卢凯。 而卢凯在看到她之后，也是略一想，就笑了：“程女士。” 第379章 江河日下的供销社 ， 卢凯左右看了看，车上都已经没了座位了，也就坐了下来。 “真是巧，程女士这是去？”卢凯打开了话匣子。 对于这个长相和卢伟十分神似的男子，程素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可能是因为他真的很像卢伟缘故吧。 听了他的问话，程素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他：“这是我的名片。” 做生意的，没有名片也不方便，所以程素早就给自己以及公司的业务员印了名片。 卢凯接过名片一看：“咦，你是喜顺来果酱的老板？” 程素笑着点头，想到他在供销社供职，便问：“你们的供销社，应该也有我们公司的产品在销售吧？” “自然是有的，我虽然刚接手供销社不久，但也知道，同款食品，喜顺来果酱的销售额比其它公司的要高，就是这价格贵了点！”卢凯笑着道。 “一个产品贵自然有它的道理嘛，我们公司提倡做最健康最卫生最合格的食品，在品质上非常注重，所以原料上的挑选也是很严格，这成本高了，价格自然而然的也相对提高。”程素一听，忙不迭的推销自家产品，又笑道：“而且，我们公司的产品虽然贵，却也不影响销售不是？” “这倒也是。” 程素又想起他的那句刚接手，又问：“从前我好像不见卢主任在供销社，这是刚来任职的？” 卢凯点点头：“我在市供销社任职也不到一个月时间，才来半个月，所以，程老板给我们社里提供的果酱，这价格上，能不能再优惠点？也好让我多做些业绩啊！” 程素吃吃的笑了起来：“卢主任可真会打蛇随棍上。”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卢凯露出一个苦笑，看了程素一眼，道：“程老板也是做生意的，也知道现在的发展路程，供销社往日的霸气和热闹，随着改革开放，一些政策的更改，人民的购买能力上升，现在很多商品都单设柜台另开门店。反观供销社，用一个词江河日下来形容也不为过。” 程素有些讶然的看着他。 “怎么，程老板不相信我所说的？你可以去市里走一圈，是不是很多商店都挂牌做生意了。”卢凯有些怅然地道：“现在国家逐渐取消商品统购统销的政策，各类票证逐渐退出市场经济领域，所以，如今供销社的经营规模和经济效益都在逐渐下降。说句不好听的，估计没多久，供销社破产，我和大批供销社的职工就要下岗了。” “我并非不相信，而是觉得卢主任的眼光超然，出于我想象，既然您有这番见地，怎么还会进到供销社系统供职呢？”程素有些奇怪。 对于卢凯所说的，她很清楚是真的，随着社会和经济的飞速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消费水平提高，很多东西，都不需要凭着票去供销社才能买了。 就拿肉来说，以前猪肉都得凭肉票去买，现在哪用啊，只要你吃得起，总有市场买。 而再过几年，供销社就会完全没落，直到再后来的改革，才会成为霸主。 第380章 顺势而为 ， 知道供销社以后的没落，那是程素自己活过一世，但卢凯知道，却不是因为他和她一样是传过来的，而是因为眼界。 他目光敏锐，头脑清晰，对现在的经济体系也清楚了解，也对供销社分析过它未来的发展，明显是不乐观的，他既然知道了，怎么还会继续供职进来呢？ 对于程素的好奇，卢凯沉默了下。 程素见此，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连忙道：“你若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卢凯笑了笑，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事实上，我原本也在邻县里当老师，上月，我爸去世了。” 程素心里咯噔一声，有些遗憾地道：“对不住。” “没事。”卢凯心中微暖，看她一眼又道：“我爸他在供销社任职了一辈子，经历了供销社的辉煌和没落，眼看到现在的供销社一日不如一日，也是急的。他啊，本来就身体不好，为了提高供销社的业绩，日思夜想，这不，忽然就病倒了。” 程素抿了一下唇，大概也猜到卢凯供职的原因了。 果然，卢凯继续道：“他临终前，就是想我接他的班子，将供销社一直办下去，维持下去，别让跟了他大半辈子的老职工下岗，老了才没个着落。所以，我就来了。” 程素叹了一口气。 “但社会发展是必然的，现在处处都抓经济，国家引进外贸，还搞出口，咱们还停留在老一辈人的思想，也是行不通的。”卢凯叹息道：“我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尽量给这些职工们多争取一天的工分和工龄罢了。” 程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道：“你也别太灰心，现在离没落，还有的是时间呢，等到没落时，只怕职工们都退休了。” 卢凯看过来，笑道：“看你年纪轻轻，却看得分明啊，未来谁知道呢！” 我知道啊！ 这话程素她是不会说的，她本来对这个行业就不太了解，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就是粗略了解了一下改革开放的进程而已。 而供销社会没落，那也是必然的，好像是九十年代中后期的经营不行了，负债累累，亏损无数。 但到了二十一世纪，供销社系统又起来了，农资产品连锁超市再生资源农副产品是主要的收入来源，不过这个程素是更不好说了，她如何能解释啊？ “卢主任也不必忧愁和给自己太大压力，人们生活离不开吃穿嚼用，抓住这些一直经营就是。也不必抗拒改革，国家要怎么改革，就跟着国家怎么走，有句话说，顺势而为，说不定有一天，供销社系统也会成为霸主的存在了。”程素好不容易才组织到语言道。 卢凯讶然。 “我们不能阻止时代的变更，那就顺势而为吧，有时候，坏的也未必是坏到彻底的。”程素呵呵一笑，又听到公交车的售票员报站，连忙道：“我到了，得转个车，卢主任，有空再聊哈。” “哦哦。”卢凯连忙站了起来让她出去。 “对了，关于你们社里的果酱价格，你到时候再找我，我让我们的业务主任给你一定的优惠！”程素又说了一句。 卢凯感激的笑着点头，车子远去，他看着程素的人也变得小起来，喃喃的说：“顺势而为！” 第381章 宁格……不对劲儿？ ， 在公司陪着应小雅对账忙活一天，就到了约定去她家做客吃饭的时间，程素先行一步，她要回家等着和齐泰国一道走，应小雅和宁格二人自然是一起的。 程素悄悄地将宁格拉到一边，吩咐他要买些好点儿的礼品，别空着手去。 “为什么？”宁格有些不解，不就是吃个饭么？ 程素一瞪他：“你和小雅一道出现，还做得出空着手去人家家里啊？这什么礼貌？” 死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应小雅他们家，只怕这回请饭也不是真为了应小雅和他们同事一场呢，而是为了宁格。 “那我和你们一道走就好了！”宁格是真不懂。 程素翻了个白眼，道：“都说好了，你就别做我和我们家老齐的强力瓦数电灯泡了。” 宁格对程素时不时飚出来的话表示不懂，但也听出这肯定是叫他一边儿去的意思，不禁撇撇嘴道：“重色轻友。” 程素才不理他，再次吩咐了一句，就匆匆的拿了包走了。 而作为主人家的应家也是很重视这次请客，这应小雅的母亲应主任特意请了半天的假期，早早就去农务市场准备晚餐的食材，还千吩咐万吩咐应县长早点回家，免得客人来了，都没个作陪的。 时间到了黄昏，女儿首先回来了，一如应主任所盼，带着那帅小伙宁格一道来的。 看到宁格，应主任的眼睛就跟坠了两颗星星似的，又闪又亮，再看到宁格带来的礼品后，更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小宁，来阿姨家哪用带什么礼品，你尽管过来玩就好，也太客气了！”应主任笑着说了句，又吩咐女儿：“去，泡壶茶来，拿你爸今年得的新茶，龙井。” 应小雅瞪大眼：“妈，那是爸的宝贝，他会打死我的。” “去去，我吩咐的，他还敢打你啊？再说了，小宁是什么人，那是你……的领导，是朋友，用他的好茶招呼一下客人，有什么不成的？”应主任一如应小雅那般爽朗和开朗健谈。 宁格就道：“阿姨，不用的，我平时喝白水也行，我也不会品茶，别糟蹋了应县长的好茶。” “瞧瞧，这嘴可真会说话。”应主任顿时笑了，道：“小宁，在单位，你是小雅的领导，在外头，你们就是朋友，也别县长县长的叫了，多生分啊，你都喊我阿姨了，就直接喊他叔叔，啊。我们都是开明的父母，没事儿。” 宁格呃了一声，嘿嘿的笑着，心里有点不对劲儿。 应小雅这边已经泡了茶过来，给宁格递过去：“喏，可仔细点喝，我爸可宝贝这茶叶了！” 宁格就道：“既然叔叔喜欢龙井，回头我让我发小给他买个几斤捎过来，他门路多，茶叶好买。” 应主任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就问：“小宁家里都有什么人啊，都做什么呀？我听说……” “妈！”应小雅皱起眉，故意嗅了嗅鼻子，道：“我好像闻到了糊味儿。” 应主任哎呀一声：“我的红烧肉。”连忙跑了过去。 第382章 小宁有对象没有啊？ ， 应小雅一看母亲跑开，立即坐到了宁格身边，嘀咕道：“我妈说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啊，她就是这样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宁格喝茶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明白：“什么话？” 应小雅鼓起腮帮子，刚要回话，就听到家门有钥匙声响，道：“该是我爸回来了！” 宁格连忙放下茶杯。 门一开，果然是应简回来了，跟在他后头的还有程素和齐泰国两口子。 “素素，你们怎么和我爸一块呢？”应小雅上前接过齐泰国带来的礼品放在桌子上问。 “这也是巧，在楼下我就碰着他们了！”应简将手中的公文包挂在衣架子上笑道。 宁格笑着对应简打了声招呼。 “哎哟，小宁也来了！”应简一看到宁格，也是双眼放光。 这位，身份可不简单啊，出身那样的大户，有那样的关系，作为政客的应简，于私于公都该对他热情。 这时，应主任也从厨房出来了。 应小雅连忙给她引荐了程素两口子。 应主任拉着程素的手就道：“我早就听素素见过你了，一直想让你来家玩，就是听说你挺忙的。我瞧瞧，果然生的好，和齐连长站一块，真是天生一对儿啊！” 程素笑道：“应主任过奖了，就一副皮囊子，值不得看。” 应主任故作板起脸：“叫什么主任，叫阿姨，你和我们小雅是好朋友不是？” 程素自然从她的意。 男主人已经回家，自然有男人的谈话，寒暄了一番，应简就将齐泰国和宁格带进了书房，说点男人的事。 而女人么，程素捋起了袖子，主动要帮应主任做菜。 应主任早就巴不得了，客气的说了两句，将女儿赶出饭厅去准备餐具之类的，和程素挤在厨房里做菜。 看程素切菜的动作十分麻利，应主任少不得夸她，道：“听说你还开了餐馆，果然是有两手啊！” 程素就笑：“我就是在吃方面有大兴趣，平时也喜欢下厨，给练出来了。” 应主任眼神一转，道：“女人下厨就很好。这男人啊，日子过得舒适不舒适，不能光看事业，得看他身后站着的女人。我看齐连长满面春光，就知道你们俩口子的感情好得很，看你肯定能把他养得好好的。” 程素狡黠一笑道：“那看来应叔叔也是因为有您在后头了！” 应主任朗声一笑，故意道：“我和他都几十年的夫妻了，好不好的也就这么过着了，现在啊，我唯一的心思就是在小雅身上，这丫头啊，是真叫我和她爸操碎了心了！” 程素哦了一声，大概也猜到她的心思了，只怕只要和自己说小雅的婚事呢！ 应主任就在厨房门口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对程素道：“我听说你比我们小雅还小个几岁吧？可她呢，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还没你靠谱沉稳。你看你都结婚了，这丫头，连个对象都没有，这不是叫我和他爸急的么？” “这也是姻缘没到，这到了，您就等着喝女婿茶了！”程素安慰一句。 “我也就盼着，素素啊，你别怪阿姨直白，我就想跟你打听打听。”应主任往外看了一眼：“这小宁，到底有对象没有啊？” 第383章 看不对眼 ， 一听这应主任的话，程素就对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了，不禁嘴角微勾。 “阿姨这是瞅上宁格那小子了？” 应主任大方的点头，道：“这小伙我见过两回，这相貌看着就很好，人品也不差，挺有礼貌的，和我们小雅年纪也差不多，我看着就挺般配。就是一点，小雅这丫头你别看她开朗，一说到这事，她就和我急，我都不敢问她。” “据我所知，宁格也还没有对象。”程素想了想就道。 “真的？”应主任眼睛一亮。 程素点点头，又有些为难，道：“但从他们两人平时的相处来看，只怕他们两人都没这个心思。” 应主任眉头一皱。 “宁格呢，有点大咧咧的，对搞对象这事，也不太上心，我还隐约听说，他不到三十岁就不结婚呢。”程素继续道。 “啊？”应主任这下眉头更深了，道：“三十都不结婚，这哪里成啊，我们小雅可等不得。” “阿姨，这不是等不等得的问题，这要是他们俩看得对眼，啥时候结婚就不是问题了，可他们，平时打打闹闹的，看着就没那意思呢！”程素笑道。 在她看来，一个人说什么结婚不结婚，都是虚的，说不结婚，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要结婚的那个人，遇到了，那不结婚的想法说破就破了。 关键是，这两人没看对眼啊！ “不会吧，我看他们就挺般配的。而且，你说他三十不结婚，他家里能答应吗？我听我们老简说，这小宁家里，好像是北京的啥大人家啊？”应主任又问一句。 程素也知道，这是他们开业时，应县长所得来的信息了。 当下，也没有隐瞒，但也不细说，只道：“听说他也是个红二代，具体我也没细问，应该也是挺有规矩的人家。” 应主任听了就有些泄气：“这样的人家，也瞧不上我们这样的小门户吧！” 程素一笑：“小雅人品相貌学识都是好的，又是乖乖女，哪有配不上的？只撇开这个不说，他们两人看不对眼，啥也白说不是？” 应主任叹了一口气，道：“我是真为这丫头操碎心了，也不知道她要找个什么样的人，也给她介绍了不少了，愣是把人家从头到尾挑到脚。这女人，哪能拖啊，翻了年，她就要二十三了，青春可是拖不来的，等拖成了老姑娘，她就更难选了！” 说着，尤不服气，对程素道：“哎，你平时和他们常一起玩儿，现在小雅又到了你们单位上班，你就做个媒人，给他们扇一扇风撮合撮合呗？” 程素觉得好笑，道：“看来阿姨是真喜欢宁格啊，他也没啥好的，也是长不大的样子，我看小雅比他还懂事呢！小雅也说，想找个沉稳点儿的。” “这不也是看着他不错，家世也行么？”应主任叹声，道：“也不区什么，你们做好朋友的，多劝劝她，早点搞个对象，也好让我和她爸安心。” “好！”程素笑着应下，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女，那真是从小操心到大啊。 第384章 缘分未到 ， 在应小雅他们家吃过饭，几人又坐在客厅里喝茶吃水果，有宁格和小雅两个活宝搞气氛，其乐融融的，程素看了略有点可惜，这两人要是能走一块，那也是真不错的。 齐泰国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提出告辞，应小雅自然是自告奋勇的送他们下楼啊。 这撇开齐泰国和宁格，应小雅就迫不及待的审起程素来：“快说快说，我妈今天和你在厨房嘀咕那么久，都说什么了？快将军情速速报来。” 程素噗嗤一笑，一捏她的小脸，道：“你还说军情呢，这是要和你妈打仗啊？” “你就说嘛！”应小雅撒娇。 “还能说什么，你妈现在最关心你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程素瞥向她。 应小雅啧了一声，有些意兴阑珊的道：“这可是丢人丢外边去了，又抓你当媒人了？” 程素点头，又往后看了一眼，见齐泰国和宁格远远地在后面说着什么，就压低声音道：“你妈啊，是瞧上宁格了。” “不会吧！”应小雅往后瞧了一眼，指了指他又指自己：“我和他？不可能！” “这有啥不可能的，男未婚女未嫁的，你们又说得来，之前还一起干过坏事呢！”程素挑眉说道。 应小雅道：“肯定不可能啊，我跟他是兄弟，从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可不愿当老妈子，等他长大呢！” “那你是想找个啥样的？老头子？够沉稳了吧！”程素故意笑她。 “讨厌！”应小雅嘟起嘴打她一下，又一面幻想的道：“我啊，就想找个对我好的，百般迁就我的，宠我疼我的，就是那将我宠成个孩子一样的。” 程素翻了个白眼，嘀咕道：“那还不是老头子？你这样，就得找个年纪大的，老少配，铁定能宠得你入心入肺。” “你够了啊，我可要反面了啊！”应小雅耸着鼻子佯作恼怒。 “行了，不逗你了，不管你想找个咋样的，你都和你妈好好沟通，别叫她挂心嘛，你也是大姑娘了，该找了！”程素劝道。 “知道了，你跟我妈一样啰嗦，以后可不能再叫你们处一块串通了！” 程素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道：“行了，你回去吧，这还有灯光，晚了不安全，去吧，我们看你进了楼才走！” 应小雅应了一声，和齐泰国他们也打了个招呼，自回去。 齐泰国问：“聊什么了？” “还能有啥，还不是女儿家的那点心事。”宁格在一旁抖着腿插了一句，一边摸出烟递给齐泰国一根，自己又点燃了一口。 程素故意逗他，道：“你倒是猜错了，应阿姨啊，想将你讨了当上门女婿呢！” 宁格刚吸了一口烟，闻言呛得连声咳起来：“啥，你说啥？” “其实小雅也不错，你们也很搭配，要不，干脆你们谈个对象吧？”程素试探他。 宁格瞪大眼，大声道：“你有见过哥哥和亲妹子搞对象的吗？她就是我妹子！”说着也不理她，径直走了。 程素摇了摇头，齐泰国揽过她的肩膀，道：“缘分未到，别跟着操心了！” “可惜呀。他们真挺般配呀！” …… 第385章 不屈不挠的劲儿 ， 入了冬，昼短夜长，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月底，这也是程素的两门生意结账算收支平衡的日子。 喜顺来果酱这边的财务有了应小雅这个专业人士加入，又已经在公司熟悉了一段日子，账目做得极为清晰仔细，一目了然。 程素和宁格仔细看过账本，那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账面上收支平衡，不亏不损，还能赚个人工，这让他们实在出乎意料。 常言道，开店容易守店难，做生意也是一样，刚开始的那个月一般都不要期望太大的收益，尤其是程素他们这样的中小规模，各项成本的控制以及公司的运营，付出的钱都远比她那个餐馆要来的多。 至于餐馆那边开始就赚钱，也是因为程素抓住了民以食为天这点，设的快餐又新颖，这也抓住了大众的猎艳心里，而且成本控得也低。 但果酱公司就不同了，投入本来就大，所以现在能整个平盘，不用亏本，就已经叫他们欢喜的了，至于回本，慢慢来吧。 “相信下个月开始，我们就会有钱赚了。”程素笑着道。 宁格倒是一脸的无所谓，道：“主要是我们业务还没完全开展，市场还没完全打开。” “北京那边有什么消息？”程素问他。 “是好消息，宴会结束了，对我们公司的产品口碑挺好。所以，我会回北京一趟，看能带回多少生意。这业务员，我打算带两个过去。”宁格说道。 程素点点头，道：“王刚是个机灵的，他又主管着清城以外的市场，带他去吧！” 经过这一两个月的考察，这么多个业务员，王刚是最能干的，嘴巴甜，能喝，是个天生的应酬好手，所以，公司里也数他的业绩最高，工资也拿的多。 按着程素自己的意思，如果王刚能一直这么干下去，忠于公司，那么，她会大力培养他。 人才嘛，能留住，就是公司的财产。 宁格对程素的安排是毫无异议的，问：“那另外一个？” 程素抿着唇想了下，问道：“你觉得赵达怎么样？” 宁格和应小雅听了均是一愣。 “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吧？听说只有十六岁啊？”应小雅说道。 “翻了年就十七了。”程素笑了笑。 “那也是个孩子，而且，他还是半路出家的吧？我听朱丽芬说的。”应小雅嘿嘿讪笑。 程素点头，道：“他确实才加入业务这一块没多久，但我就欣赏他身上那个劲儿，而且，这小子，虽然没王刚反应快，但他心挺细，挺能抓住问题的重点的。” 这是她暗中观察，或考验所得来的结果，赵达其实还不如其它业务员，但她就是特别喜欢他身上那股子…… 嗯，不屈不挠的劲儿！ 没错，就是这样，就好像上辈子的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孤儿，无从依靠，所以就只能靠自己，不屈不挠的往上爬。 赵达的努力，她看得见，真正是应了那句没伞的孩子只能快步奔跑的话。 没依靠，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了啊，这才不会被现实轻言打败。 而她也想看看，赵达能爬到哪一级？ 第386章 干劲十足 ， 听说要跟着宁格去北京出差，王刚很兴奋，北京啊，那是梦想的地方啊，就跟天一样远的存在，这下去那边出差，就能见识见识大城市的奢豪了。 而各个业务员得知消息后都很羡慕，毕竟是北京呢，多令人向往啊。 可让他们觉得意外的是，赵达也跟着去？这怎么这样，他们比赵达早到，比他的业绩都多，论资历什么的都比他强，却没有这种机会，为什么？ 程素看到他们有些不忿的表情，就道：“这出差，谁都有机会，只要我们喜顺来的果酱销售遍布整个华夏，往后就有大把的机会出差，就怕你们不愿意呢，出差可不是件轻松事儿。所以，你们作为我们公司的第一批业务员，一定要做好了，将来或许就是这销售部的主管，组长，小组长带领更多的班子等，希望大家都继续努力。” 众人自然表达一番拳拳之心。 只有这赵达，混混沌沌的，至今还云里雾里的不敢相信，就好像被个巨大的金子砸中了他似的，叫他分不清现实来。 论资历和业绩，这整个业务部的哥哥姐姐们都比他强，为什么程总会让他跟着去北京出差呢！ 北京啊！ 听说那里全都是高楼大厦，四个轮的车子满街都是，人们都很高贵，和他们这些乡下农村里人完全不同。 而他才十六岁，长这么大了，还没走出过清城，可现在，他真要去北京了？ 赵达不敢相信，走路都是飘的，生怕自己是听错了，赶紧的去找了程素。 然而，程总是怎么和他说的，让他多看多学多想，身上的那股劲儿别泄了气，劲头？ 赵达当即就认真的说：“我一定不会辜负了您的提携和期望。” 出了办公室，赵达犹在震惊和喜悦中，看到不远处的前辈们看着他在说话，正想要走过去，可他们立即就别过脸去。 赵达抿了一下唇，停下了脚步，双手紧握成拳，他一定要让大家都看到，程总的选择没错，他一定会做好的。 处理了果酱公司这边的业务，程素就去理餐馆的账目。 餐馆开业至今，也快有半年了，从开始的连她在内，只有两三个员工，可现在，餐馆的员工满打满算也有十多人了，生意蒸蒸日上，一月比一月好。 程素粗略算了下，餐馆开业后，赚的钱纯利润也将近万元了，尤其是餐馆增加晚市和扩大经营后，生意那是直线上升。 当然，这也有应县长他们的功劳在，自扩大经营后，他们喜顺来餐馆，接到的客人也渐渐地贵重起来，出手大方，舍得点菜，自然收入就好了。 程素高兴，按着工资发了，又按着职务等级，给每人几元到十元的奖金，这使得员工们是干劲十足。 资金渐渐的丰厚了，程素又想要继续的扩大经营和开分店，但餐馆这周边的铺子，要连成一片难度还是大的，只能等机会了。 倒是火车站那边，程素是一心想要在那盘个铺子做快餐，得要去考察考察才行。 第387章 考察地形 ， 程素向来是个行动派的主，这头才起了去火车站那边考察地形，那头就安排好了工作，自己一人去踩点。 火车站位于清城西区，那是一个大的交通枢纽，而紧邻在火车站旁边的就是清城的市客运站，因为旅客流动性大，所以这在周边的铺子摊子，十家有九家是卖吃的，卖包子油条的，卖粥粉面的，卖饭的，应有尽有。 程素打算在火车站和汽车站的中间路上的几间铺子里都吃上一回看看，她先是进了豆浆油条的铺子，一碗大公碗的豆浆卖五分钱，油条一毛钱一根，还有包子，有肉的二毛一个，大馒头则是一毛，价格也算公道。 她坐下来叫了豆浆油条，这年头还没那么多掺假的，豆浆都是浓浓的，豆子味很香，油条也炸得大根。而这铺子呢？ 不过十来个方左右，最里边有个小厨房还是啥的，又搭了个楼梯，估计上面是个阁楼，而铺子里只摆了四张长条桌和春凳，人进来挤得不像话，坐下来就背靠着背的，铺子应该也有些年代了，装修很旧，地板都有些脏兮兮的感觉。 卖的东西就摆在门口，一个大桶装着豆浆，包子馒头玉米的都搁在大蒸笼里，油条搁在竹簸箕上，一旁，一个中年男人围着个围裙，麻溜的擀面，拉油条，又放进一旁烧着的油锅去炸。而男人身边忙着卖包子收钱的女人，估计就是他媳妇吧。 程素收回视线，耳边隐约能听到火车站广场那边传来的广播，而这铺子，有风尘仆仆的旅客扛着大包小包的经过又停下，瞅着包子问了价钱，买了馒头豆浆坐着就喝。又或者是看没位置了，蹲在路边一口馒头一口豆浆吃，满是风霜的脸也不知是因为饥饿得到解决，还是因为对未来的向往而变得满足。 程素这桌子对面，坐了个穿着补丁布袄子的大嫂，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拿着个大馒头，手指甲都是黑的，程素笑着问：“大嫂子是刚来清城啊？是来探亲还是怎么的？”她看到她旁边放着个大白色的蛇皮袋。 那大嫂憨憨一笑，道：“俺和俺男人是来找工作的，家乡的人说清城是大城市，这里好找工作，钱也多，俺们就来了。”说着，又指了指在外头抽烟的一个中年男人：“那就是俺男人。” 程素看出去，果然，有个裹着袄子的男人挨在一根电线杆上，正抽着烟看着人来人往，一口一口的吐着烟圈，面上有些向往的神色。 清城近两年经济好转，听应县长说明年还会搞个工业区，景色再好一点的县城，还会做旅游开发。程素还听王大姐说，他们县里因为菠萝一下子好卖起来，说是要申请一个什么菠萝种植基地啥的，叫菠萝之乡，让大家都富起来。 总的来说，清城现在的经济是越来越好，这前来打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 程素心里起了这个认知，心头好一阵痒，感觉现在是做什么都是个大机会。 第388章 卖不起价 ， 在豆浆油条铺子坐了有十来分钟，程素也没好意思占着位置太久，也已经看到了这个铺子的生意，就她坐着的这段时间，馒头油条卖得最多，而买了这个油条，总会买上一碗豆浆就着喝。馒头是饱肚的东西，卖的也就最多，一笼卖完了，一笼又上了，还不忘重新蒸过，这夫妻俩，自她坐下到走，就没停过手。 程素付钱的时候，故作不经意的笑着道：“大哥嫂子的生意很好啊，这小铺子是你们自家的？” “哪啊，租来的，就做点小买卖过日子。”嫂子擦了一把汗。 “那也很便宜吧？” 兴许是见程素穿得好，又嘴甜，那嫂子就多说了两句：“在这边，哪能便宜呢？这么个小铺子，也得三十元一个月租金呢，我得卖多少碗豆浆油条才挣来啊！” “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的把馒头蒸起来吧，我又听到一个班次到站了！”油条大哥催促一声，似是不满自家婆娘搭话，还目露警惕的横了程素一眼。 程素眼神一闪，敢情这广播还有这个作用啊，可不就是，有班次到站，必然就有旅客出站，要是经过这边，那没东西卖，岂不亏了？ 她不好继续打扰，说了句生意兴隆就走了。 程素站在路边，远远往火车站的出口看过去，果然有大波的旅客风尘仆仆的涌了出来，有的人直接就在出口附近的铺子买东西吃，也有只看一眼，咬牙走了的。 而从火车站去汽车站的必经之路，也特别多人在这路上买吃的，说不准是要坐汽车去哪个县城什么的。 程素摸了摸肚子，又去了一间位置不好不坏的小饭馆，一看这价格，也不算很贵，比市里的饭馆还要低一丢点，真是奇怪，火车站这边人这么多，为什么这价钱都这么便宜呢？ 按理说，这地头人多，不愁没人吃，铺子铺租贵，应该比市里也要贵上一些才行啊，可这价钱定的好像卖不起价似的！ 她叫了一份饭，也就是一荤一素，一共五毛钱，坐下也不急吃，只看这铺子和来往的客人。 饭馆比油条店要大，不过也就二三十个方，放了几个圆桌，饭菜都是提前做好的放在一个大盆里，任人挑选，和她家喜顺来的快餐差不多，只是这卖相就不咋的了，而且荤菜是有价格差别的，炒鸡蛋肉丝就两毛，鸡啊，牛肉的，就要贵些了。 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快到中午了，有客人问过价格，一听到那些贵的，就都摇头说太贵了，只挑便宜的鸡蛋肉丝，要么就直接素菜多饭，填饱肚子就算。 程素忽然就明白这便宜的原因。 因为这来的人不管是探亲还是来打工的，总的都是从外地来的，群体偏向贫穷这一类，你价格卖得太贵，谁吃得起？ 程素就看到有人连一素一饭三毛钱都面露难色，问能不能再便宜些，得知不能，而舔着嘴唇走的。 试问，这样的都吃不起，价格还能卖得多贵？ 想到这里，程素的一腔热情心思，就像被冰水哗啦一下淋熄了。 第389章 顾虑 ， 程素在火车站盘桓了大半天，像个探子似的在各个铺子都走了一转，手上拿着的小本子，半天下来就记下了许多东西，至于这些笔记有没有用，这还得等她回去再整理了。 一直走得累了，程素也没看到有哪家铺子要转让出租的，尽管他们家的食品都卖的不贵，却也没有经营不下去的样子。 直到太阳偏西，程素才拐去了饭馆，想着宁格带着人出差去了，也不会在他们家吃，只有她和老齐两个，干脆打包两个饭菜回去凑合着吃就算了。 饭馆的员工正在吃饭，见她来了，纷纷问好，程素笑着道：“你们吃吧，不用招呼我，秋兰，给我倒杯茶来。” “哎。” 程素走到收银台坐下，捏着眉心，静静地消化着自己今天考察得来的信息。 “素姐，您没事吧？看您好像挺累的样子。”秋兰将大瓷缸子送到程素面前，一脸关切的问。 “没事，就是出去走了半天累了，你去吃饭吧，一会开市了就得忙。”程素笑着摆手。 秋兰哦了一声。 程素喝了两口茶，将自己的小本子拿出来翻开，看着记下的各个数据信息，嘴唇抿了起来。 “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听到问声，程素抬起头，老宋正拿着常用的茶缸子坐下来笑着问。 “你吃饱了？” 老宋看了一眼外头大声笑的员工，道：“我都是老家伙了，这饭量比不得年轻人，饱了。倒是你，要给你打一份么？” “别，我还撑着呢，今天我吃了一天。一会你叫二同他们给我炒两个菜拿回去，今儿懒得做饭了！”程素靠在椅子上道。 老宋应了，又问：“这是遇到啥难题了？” 程素想了想，就道：“我想在火车站那边找个地方开个分店，今天去观察地形了。” 老宋讶然：“分店？” “说是分店，其实就开个快餐店，只做快餐，不打算和现在饭馆一样的经营模式。”程素苦笑道：“今天去考察过了，就算是要开的话，更不可能和现在一样的模式了！” “方便说一说？” 程素就将自己所观察得来的信息给说了：“……就是这样，你说，这能做成现在的模式么？那是十有**都亏。” “可你本意不是只开快餐店么？”老宋挑眉道：“既然只做快餐，就没太多顾虑了！” “你看我们现在的快餐，基本都是三毛起步一份，这还是极少的了。而在火车站那边，有的人连三毛都舍不得拿出来，而按着我们的经营模式，不像别家那样以菜式定价，而是做多选快餐，这成本，就要高上一些。我的顾虑就是，成本高了，利润就少了，这还好点，只要不亏本，那多少是一份出入。问题是怕这样的模式好是好，就怕这旅客舍不得掏钱。” 快餐的模式是好的，可人家也掏不出钱来买，你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卖不出去的东西，结局就只有一个，要么就坏掉，要么是坏，最终导致的就是亏损。 而她做生意，是想要挣钱的，亏本的生意，她做来干嘛，这不闲着蛋疼么？ 第390章 做还是不做 ， 程素有些沮丧，她以为自己是带着冤死后来到现在这个时代的，老天爷会给她开挂的好处，而这来了这么久，虽然开头是有些阻滞，但都不痛不痒的过去了，一路发展下来，都挺顺利的。 然而，这顺利的后果是她把梦想想得太美好太丰满了，忘了骨感的现实，现在还在八十年代的中期，改革开放时代，虽然经济在好转，可这也是在发达的城市，甚至大城市，对于一些偏远的地方，还是很缓慢的。 更别说，再偏远的山区等之类的地方。 今天在火车站附近走了一遭，行色匆匆，风尘仆仆扛着行李包的，谁不是一脸风霜的？那些人，谁不是战战兢兢满面不舍的拿出一张张的毛票子数着买吃的？ 从古至今，富的人少，穷的人太多了，不是谁都随随便便就舍得吃个几毛钱的饭，往往一个馒头喝几口水也就妥当了。 这样的情景，她还指望在火车站做个生意兴隆顾客络绎不绝的快餐店，赚个大钱？ 别说赚大钱，这做还是不做，现在她都得仔细琢磨考虑过才行呢！ 老宋听了她的话，也沉吟起来，问：“那你有没有看过，那些铺子有没做不下去的？前去吃饭的人多不多？” “这倒是没有做不下去的。”提到这点，程素就更郁闷，因为她没有发现任何铺子说要转让。 老宋笑了：“这不就结了，那边人流量大，就算这价格做不起来，可架不住这人多啊，价格做不起，就只能做个薄利多销了。而且，也未必就没有人不舍得掏钱嘛，也不能总把目光看向那些外来的人，虽然他们是主要的消费群体，但从我们清城出去的，想必也大有人在。” 程素一愣，随即有些讪讪的：“你看我，是一根筋的想歪了。” 是啊，既然是个枢纽，那么不能就只看外来的人，也要看走出的人啊，外来的人舍不得，走出去的也舍不得么？ 而且，人家都能做下来自己就不能？她本来就打算做个快餐店，也把价钱压一压，在味道上取胜，做个薄利多销应该也是可行的嘛。 “果然这人是要多交流的，和你一说，我这牛角尖，就钻不下去了！”程素笑着道。 “你是个有头脑的，不然也不会凭着自己，就把现在的喜顺来发展成现在这模样。”老宋看了一眼在外头说笑的员工，道：“不过是一时想左了而已，就是我不说，你也很快就会打通思路了。” 程素道：“你对我评价这么高，我可都要脸红了。”笑过后，又道：“虽说是薄利多销可以行得通，但做还是不做，还是得谨慎一点。这要是做，少不得要重新请两个厨子过来跟你学习一番。” 既然冠着喜顺来的名头，那肯定也得在味道上取胜，不过这些都说得早了，做不做，都要先计量过，她也得和齐泰国商量啊，不，得先做个详细的计划书，才能和他说。 这么想定，程素就吩咐炒两个菜，拎着回家去做计划。 第391章 野心 ， 进了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齐泰国有些纳闷，自家老婆这阵子又不知道在捣弄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而在一次酐畅淋漓的欢爱之后，齐泰国明白了，这女人是又要开始折腾了！ 他看着程素递过来的那份详尽的计划书，以及各项数据，觉得像天书一样，若不是她在一旁解说，他估计还不能完全明白过来呢！ “所以，一句话说，你就是想在火车站那边再开个快餐店了？”齐泰国斜睨着她。 “你觉得怎么样？我仔细计划过，觉得还是能做的。”程素眨巴着眼睛道。 “哎，我说你。”齐泰国坐直了身子，道：“你就不觉得累么？” 有个饭馆在，还有个果酱公司在管理，她自己又要抽空看那个复读的复习资料，他就没看她悠闲的时候，现在天冷了，别人家都是早早就上床睡觉了，她不到十一点，就不会上床。 “不累啊，只要想到赚钱，我就不累。”程素眼睛闪成星子似的。 “我看你是要钻钱眼子里去了，干脆就改名叫数钱好了！”齐泰国哼了哼开始数她的挂落：“……你说，你还有多少时间？” 程素忍不住反驳：“数钱我很喜欢，这时间，我能控制的过来。” 齐泰国看着她，想了半晌道：“其实，咱们家现在比很多人家，甚至比这大院里的每一户人家日子都要过得好，你也说了，咱们是万元户了？” 听到他语气中的些许劝导和不满，程素皱起眉，道：“你是觉得我不满足于现状？” “不是，我就是不想你这么辛苦。”齐泰国道。 “其实你就是觉得我不知足。”程素嘟起嘴唇，反问一句：“那我问你了，你满足现在连长的位置吗？” 齐泰国一噎。 “连长，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又有娇妻了，按你说咱们家钱也有，过几年就生个孩子，和和美美的一生，但，你满足了吗？你就想一辈子这样，不想继续往上爬？”程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那当然不满足，从一个小兵爬到现在，他就凭着想往上走的倔，才有今天，也更盼着未来更高，齐泰国抿起唇想。 “你看，你也不满足嘛！”程素道：“我们家现在确实比谁都好，钱也比人家多，可还不够，离我的梦想还不够。” “什么梦想？” “开星级酒店的梦想。”她缓缓地道：“不止是这样，我还想打造成连锁饮食集团，我想很多地方都有我的星级酒店。” 她想重新站在星级酒店管理的舞台上。 齐泰国呆住了。 “齐泰国，你有野心，我同样有，我说过，你站多高，我就要站多高，和你并肩而望，这就是我的野心。”程素瞪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绝不会在该拼搏的年纪选择安逸的，现在还不到我享受安逸的时候。” 而这个野心，会促使她一直向前，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晋升，最终走到那个位置——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第392章 都不满足 ， 齐泰国算是再次认识妻子的倔了，面对她眼中所展现的野心，他竟无言以对。 “我就是个不知道满足的女人。”程素看他沉默了，干脆倚了过去，一手抚摸着他的胸膛，道：“我想换个大的独栋的房子，也不用挤在这里，和别人共用一个厨房。不用客人来了，我和你得把房间让出来而我们夫妻分开睡。不用我和你做点啥亲热点的，也不敢大声的叫。” 齐泰国心中一动，某处麻麻痒痒的传开，道：“就是我没本事，让你屈就在这小房子里。” 程素伸手往他嘴上一捂，道：“你看你说的，这话我不爱听。” 齐泰国眨眨眼。 “我说过了，这票子我来赚，面包我来挣，孩子我来生，你只要负责宠我疼我就行，你干好你现在的职责范围就成。房子什么的，我都可以挣的。”程素说道。 齐泰国面上的肌肉一抽：“我怎么听着，你好像要将我当成小白脸兔儿爷似的养了？” 程素一怔，哈哈的大笑出声。 齐泰国大手把她的腰一扣，道：“可笑够了啊！” 程素双手捂着嘴，吃吃的笑，看他瞪过来，连忙止住了，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指着他的脸道：“你说你那里像小白脸了？这皮肤，就跟巧克力差不多了！” 齐泰国哼了一声：“你懂啥，这叫阳刚之气。” “是是，阳刚，那你就不说自己兔儿爷了吧。”程素哼笑了一声，道：“我和你说，我赚钱倒是叫容易的，其实你才不容易！” “哦，这话怎么说？” 程素道：“你看啊，我是刚巧遇上了好年代，碰着这个改革开放，可你呢，当升级是跟赚钱一样容易么，这竞争就大了去吧？没军功，没后台的话，多少人一辈子都升不了一个排长啊！” 齐泰国沉默下来，怏怏的道：“你说的倒也是，尤其现在是和平年代了，军人也不需要这么多了。”裁军后，这人少了，以后的军职竞争，只怕会更激烈。 “所以啊，你不要妄自菲薄，说自己是什么兔儿爷吃软饭的，我可就等着你给我挣个军长夫人的名头呢，赚两个臭钱算什么，你这才是伟大事业啊！”程素给他打气。 “我看你为了瞎折腾，这嘴是能说出一朵花来。”齐泰国捏了捏她的鼻子，叹道：“罢了，我自己也是不甘于平淡，又有什么资格说你？你想怎么折腾，就尽管折腾吧，只一点，一定不能太辛苦，劳逸结合。” 程素心里一松，道：“放心吧，你啥时候看过你老婆是亏着自己的？” “这倒是，赚多少，你就可着劲儿花多少了，确实是要多赚！”齐泰国嘀咕。 “讨厌，你这小气包！”程素掐他。 齐泰国笑着躲，大手探去她下边的神秘花园，暧昧地问：“刚刚你说自己不是容易满足的女人，那这里，满足不？” “你说呢？”程素挑眉睨他。 齐泰国眼中升起两簇火苗，将手中的计划书一抛，把被子一拉盖住两人，吼道：“我看就不满足，看老公怎么叫你求饶！” 第393章 大姑姐的不满 ， 程素这边哄服了老公，就又去琢磨新计划书的可行性了，要找铺面，要培训实习，要招人手，事情可多着呢。 只是，说到这人手，她就想到当初和大姑姐说的，也不知道她和家里商量成什么样了，是就在家附近寻个工作呢，还是按着婆婆所希望的，出来帮她打工？ 齐凤莲也是在两口子躺床上了才说起这个话题。 “出去打工？”张计生坐起来，愣愣的瞪着自家婆娘，道：“我们出去了，家里不用管了？孩子不理了？” 齐凤莲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耐着性子说：“所以我才问你的意思。” 她也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慢慢的说道：“家里是个什么状况，你心里也很清楚，以前咱们只有云儿一个丫头就不说了，丫头将来大了嫁出去也就是一份嫁妆了事。但现在呢，咱们有大宝了！” 大宝是他们的儿子的大名，是婆婆起的，真正是当宝一样看待。 “男娃子到底不同女娃子，以后供书教学，长大了娶妻建房，哪里不要钱？咱们这当父母的，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他们想想？”齐凤莲看了他一眼道：“咱们自己苦就算了，我可不想以后也苦了咱们儿子。” 张计生脸上一热，道：“你看你，说这个做啥，难道现在短了娃的吃喝么？”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孩子一天天大了，能吃一辈子人奶么？我倒是愿意让他吃，得有才行啊！”齐凤莲冷笑，道：“以后就不说了，就是现在，给他少吃一口，你娘也得怨我，说我舍不得给他吃。真是好笑，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会舍不得？那也是没有。” 张计生听到这话，有些不满，道：“娘也是心疼孙子。” “她心疼，就别把我带回来的奶粉，一小勺就灌上一大杯水去冲，能有啥营养？”齐凤莲气道。 奶粉，是程素特意去供销社买给宝儿的，说是孩子到了一定时候，人奶就不够营养了，得用奶粉来补，而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奶也不够孩子吃了。呵，坐月的时候，婆婆连吃都舍不得给她吃多少，能有多少营养去供了人奶出来？ 可这奶粉带回来了，她还是心疼，说过几次了，她都只是一两勺就灌上一大碗水去冲。 说舍不得，到底是谁舍不得呢？ 张计生听着她的不满，有些讪讪的道：“农村里，谁吃过这个，咱们娘也是不懂嘛。”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大家心里清楚。”齐凤莲冷笑一声。 “她不舍得，最后还不是给咱娃吃，还能给谁吃？”张计生呛道。 齐凤莲睨他一眼，道：“我可听说了，珍珠下个月就要生了吧？” 珍珠，是计生的妹妹，也就是小姑子。 张计生一听她话里有话的，脸色一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娘连自家孙子都不疼着，去疼别人家的孩子么？” “谁知道呢，孙子是宝，外孙也是宝，就只有我是个外人！”齐凤莲轻哼一声。 她家婆婆就是个奇葩，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子都是亲人，就把媳妇当外人，这也是她为啥不满的缘故。 第394章 咱们得拼啊 ， 张计生沉着脸睨着齐凤莲，冷道：“我看你是大半夜的要吵架了？”顿了顿又道：“你娘家日子好过了，大弟出息了，弟媳做生意赚大钱了，就瞧不上了我们张家是不是？行，我也不阻碍你的前途，你大可以收拾了包袱回娘家过你的好日子去。只是，孩子得留下来。” 齐凤莲一怔，眼圈霎时红了，道：“张计生，你这话是人说的吗？谁瞧不上你们张家了，谁要和你吵架了？” “要不是，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娘盼孙子盼了多少年，她会舍不得给孙子奶粉喝，藏着捏着拿去给外孙喝了？这外孙影儿都还没有呢！”张计生冷道。 他也是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自打儿子生下来后，齐凤莲的态度就变了，没有以前那样恭顺听话了，主意也大了许多，态度强硬得让他都觉得有些受不来。 也不知她是因为有了儿子撑腰，还是娘家日子好了，所以腰杆子硬了。 而从侧面来说，他也有点不是滋味，试问哪个男人愿意老婆那一头压着自己的这一头啊！ 所以，齐凤莲的疑心让他的不满也激发出来，而且这是没影没皮的事，更让他语气强硬，反正现在珍珠也还没生孩子呢，就没老娘昧了孩子的奶粉一说，怎么都是他有理。 想到这，张计生的面孔就更冷硬了。 齐凤莲也是被他强硬的态度给呛得心肝疼，这还是自己的亲亲丈夫么，不站她和孩子这边，给他们撑腰，只会护着他娘。 “那行，张计生，这点我就不和你争，明天开始，我就自己喂孩子。”齐凤莲冷笑，截住他的话道：“你该不会也想儿子吃的稀水一样的奶粉吧？” 张计生别过头去，嘀咕道：“我看你就护食吧。” 齐凤莲气得心肝阵阵抽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火气道：“这事我们不说了，刚刚我所说的，你是个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这都多晚了，天冷得要命，明天再说吧！”张计生不想再说，重新躺了下来。 “你起来，你今天就给我个答案。”齐凤莲扯了扯他的被子，道：“花县是离家近，但你看这周围的人出去打工，也没见挣多少工资，还得看别人眼色。清城就不同了，大城市，要是帮泰国媳妇打工，到底是亲戚也有照应，你怎么看？” 张计生被她烦的又坐起来：“你这婆娘是真狠，钱赚得多，你就舍得扔下两个孩子了？” 齐凤莲心里一疼，她怎么舍得啊，这俩孩子可是她的命根啊，可她实在是不想在家里面对这婆婆了。 而且，她最盼望的就是将来有一天，把两孩子接出来大城市生活，在大城市读书，将来出息怎么都要比在农村里强。 “我当然是舍不得的，但咱们家里穷啊，你就不想孩子们有个好的将来？你这当爹的就不想孩子好？不想咱们自己好？窝在村里头，能有多大的出息？你就不想像人家那样，想买啥就买啥？”齐凤莲看着他，一脸戚戚的道：“计生，咱们得拼啊。不拼，一辈子就这样了。” 第395章 奇葩婆婆 ， 齐凤莲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软硬兼施，总算是把张计生说动了，隔天，就和老娘老爹他们说了这个事。 “啥，去清城打工？这个家撒手不管了？”张母说着话，却是瞪着齐凤莲说的。 在她看来，肯定是这婆娘蛊惑了儿子，把这一个家给扔下，跑出去快活。 齐凤莲故作没看到婆婆的眼色，只逗着儿子。 “爸，妈，孩子大了，现在又有了宝儿，我们都想着给他挣一份家底，将来供书教学，娶妻生子就都不愁了。”张计生赔着笑脸说，心里却是有点怨了齐凤莲。 “在花县找不到工作，偏要去那么远？”张母冷哼，道：“家里要有点什么事上来，能趁手吗？” 齐凤莲忍不住开口道：“娘，计光和他媳妇不是在县里头上班么？” 张家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就是张计生，闺女张珍珠，然后就是幺子张计光，都已经结婚了。 而张计光因为读书读到高中，有文化，因为走了他老婆王丽的门路，就在县里的一个小学当老师，而他老婆在供销社里当售货员，近两个月才由岳家帮助买了个小房子，搬出去县里住的。 齐凤莲这意思是说，张家不止只有一个儿子，有啥事，就只能张计生出头么，张计光难道就不是儿子不能负担责任？ 张母一听齐凤莲的话，脸就拉得老长，说道：“计光他在学校里那么忙，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当谁都无所事事的么？” 这话一落，齐凤莲和张计生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正是因为这样的无所事事，他们才要出去打工啊。 “娘，我们就是比不得小弟这样有本事有文化，才想要出去打工，才不想在家里无所事事。”齐凤莲咬牙。 张母也知道自己口误了，可齐凤莲这话一落下，她就满面不高兴，说道：“你们出去能做啥，大老远的，都是打工，在哪做不是一样？” “娘，凤莲的弟媳妇现在在做生意，想让我们去帮忙，我们都想着打工嘛，给谁打都一样，这亲戚，总归面子好点！”张计生说道：“我们也想多挣点钱孝敬你和爹嘛！” 齐凤莲眉头皱了下，张了张口，但没说什么。 张母听到是给齐泰国的媳妇打工，愣了下，眼珠子一转，问：“帮她打工，给多少工资啊？” “这……”张计生看向齐凤莲。 齐凤莲敛下眼眉道：“这不先征求爹娘的意思同不同意我们出去，也还没问这么多。” “那是做什么的，只看着人干活，不用自己干的，就是那……”张母推了推在一旁抽烟的计生爹：“像祥哥闺女梅儿那样的是啥？” “是干部吧，反正就指使人干活，是领导！”计生爹想了想道。 “对对。”张母看着齐凤莲，问：“你们去，给你们做干部做领导么？” 如果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了，指使人干活，也不用自己干，光拿工资，舒服。 齐凤莲被这奇葩婆婆的话起了个倒仰，忍着气道：“哪有不用干的活啊，就是自己人，比较好说话了。” 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说出来的这个决定会不会错了，他们去打工，会不会给泰国媳妇他们带来什么麻烦啊？ 第396章 给大姑姐提议 ， 程素接到了齐凤莲打来的电话，说的是关于去她那边打工的事，在话筒里，她还说了自己的顾虑。 “我婆婆是什么样的人，弟妹你也知道，我也不知道，就这样去了你那边打工，将来会不会闹出个麻烦来。”齐凤莲忧虑重重。 婆婆那一脸算计的神情实在让她有些不安的感觉，她怕以后闹得不好看，伤了亲戚间的感情，更怕弟弟夹在中间难做。 程素问：“你婆婆说什么了？” “她倒也没说啥，就问咱们过来，是不是当干部，当领导，光拿工资不干事，只白吃干饭呢！”齐凤莲讥讽地道。 这还真是张家老太太能想得出来的事，程素噗的一笑，问：“那你呢，我姐夫呢，也这么想的？” “这肯定不能啊，哪有这么大的好事啊，既然拿了工资，自然是要帮着干事啊。”齐凤莲想也不想的道，又忐忑地问：“弟妹，老实说，这会不会让你难做啊？要不，我就在县里头找个事干就成了。” “大姐，我这边有什么难做的？倒是我先和你说，来我这边干活，可一点都不容易，这工作时间，也是比较长的，而且离家也远，休息日子不会太多，你得想清楚了。”程素说道。 做饮食不比做其他，这休息的假期本来就少点，遇上节日人多，就更不可能排到空休息了。 “我知道，我就怕你不好做。” 程素又说道：“还有姐夫这边，你和他说说，愿不愿意跟着个装修队搞这装修，他是做木工的，学着点以后也能自己干，比打工不好些？” “装修么？”齐凤莲问。 程素嗯了一声，提议道：“现在就跟着人家做，将来有本钱了，自己出来单干也行啊。” 以后的房地产会兴旺起来，如果这张计生老实肯干，以后自己有本事，还愁接不到生意做么？这打工，还能打一辈子啊？谁不是有了钱，就自己搞创业的？ 而且，张计生又是做木工出身的，对于装修这块，应该更快上手才是。 “那我问问他。”齐凤莲想了想，迟疑了一会又问：“那你那边，啥时候要人啊？过年的时候，你们回来么？” 程素看了看桌子上的日历牌，道：“过年肯定是要回去的。至于我这边哈时候要人，也不急，你家宝儿不是还没戒奶么？” “是还没，但也没有多少给他吃了。”齐凤莲在电话这头苦笑一声，道：“我现在就想多挣两个钱，给他买奶粉，也不至于……” 她话头一顿，还是将婆婆的奇葩事给按了下来，算了，何必把自家堵心的事说出去，没得让人听了陪着她不舒服。 “怎么了？” “没啥。”齐凤莲道：“我问过你姐夫的意思，再给你打电话啊，现在就不多说了。” “哦！” “天气冷了，你们也要多注意点身子，别贪凉。”齐凤莲又叮嘱一句。 程素笑着应了，挂了电话，若有所思。 电话里头，齐凤莲支支吾吾的，刚刚那句话明显是只说了一半，难道是又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儿发生了？ 第397章 我们要并肩作战了 ， 就在程素在想着大姑姐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朱丽芬拿着文件找她要签名。 “程总，市供销社的卢主任说你答应了给他一点优惠？这优惠，是按着我们批给别家的供销社的价格那样？”朱丽芬问。 现在拿回扣都是常事，就好像怀集供销社，批出去的价钱是一元的底价，至于人家报上去是多少钱拿的货，那就是人家的事了。 程素想了一下，道：“按着我们的批发价再低上一毛钱给他吧。” 朱丽芬有些讶然，但没有多问，她已经习惯了服从二字。 程素接过她递上来的文件翻阅，一边看一边问现在的班子带得如何，在各处应该签上名字的签名。 “陈志全近期的情绪有些低落，也不知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我看他好像挺需要钱的样子。”朱丽芬迟疑了一下，道：“虽说是情有可原，可这种消极情绪带到工作上去，也影响其他同事的情绪，我想让他放两天假，他又说不用。” 程素递过已经签好名的文件，道：“你去把志全叫过来，我和他谈谈。”顿了顿又道：“另外，市供销社那里，你亲自去和卢主任接洽一下。” 朱丽芬点头应了。 等她出去，应小雅就从自己的办公桌探出头来，说道：“之前两天，我好像看到志全问毕华华借钱。” 程素皱了皱眉，道：“一会我和他谈谈，看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的。” 应小雅耸了一下肩，又埋头去干自己的工作。 程素想到大姑姐那边，又拿起电话拨了齐泰国办公室的号码。 齐泰国也正在忙，接起电话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笔，问：“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啥事？” 程素算是挺独立独行的一个人，平时对他也不黏，两人有什么话，都是回到家里说的多，至于这电话么，她打过来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完。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么？还是在撩哪个小**呢！”程素故意笑他。 “瞎说！”齐泰国瞪眼：“我是这样的人吗？” 程素嘿嘿笑两声，眼睛扫到陈志全进来了，便指了指一边的沙发，捂了话筒道：“志全，你先坐着喝口茶，我这个电话完了再和你说话。”又吩咐麦燕梅给他倒茶。 陈志全战战兢兢的坐下来。 程素这才又对着话筒说起齐凤莲打来的电话：“我寻思着，大姐那家里是不是又闹个啥幺蛾子了让她委屈了？你看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回去问问？” 齐泰国听了脸就黑了下来，问：“她哭了？” “这倒没有，我就是听出她语气有些恹恹。” “大姐的脾气就那样，她没说，估摸也是不想我们担心，你也别多想，回头我看给她挂个电话去问问。” 程素嗯了一声：“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齐泰国听着话筒传来嘟嘟声，这才将话筒放了下来，又想到大姐，拿起电话刚想拨，门被敲响。 “进来！” 夹杂着一阵香风，齐泰国抬头，是蒋晴，不由放下电话：“蒋医生，有事？” 蒋晴冲他一笑：“齐连长，这下我们要并肩作战了！” 第398章 预支工资 ， 程素捧了一个茶缸子坐在了陈志全面前，看出他的紧张，不由笑了笑，开口问起他入职的时间来，做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心得和疑问，说出来大家可以探讨一下。 陈志全原本还以为自己是做错什么事，才被程素叫来喝茶，听着这闲聊的话，又或许是她的笑容温和和轻松的语气感染了陈志全，渐渐地也放松下来，也能说两句笑了。 程素喝了一口茶，问：“我听朱主管说，你近来有些心事，情绪不是很好啊？” 陈志全的笑脸一僵。 “是不是跑这业务太累太辛苦了？要不要放两天假休息？都是带薪休假的，你放心。” “不用，我一点都不累。”陈志全连忙摆手，道：“程总，我不用休息。” “那是家里有什么难处？”程素看着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相较于之前的意气风发，现在眉头都是皱着的，眉宇间的那种愁容显然易见。 陈志全浑身一颤，嘴角动了动，强笑道：“也没啥难处。”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志全，有难处尽管说说，能帮的，公司都会伸一把手。”程素笑着道：“既然来了喜顺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难处，你尽管开口。” 陈志全看过去，她眼神真挚，但自己家里的那些破事，能说吗？ 他没脸说。 “程总，真没什么事。”陈志全低下头，掩下眼中的苦涩。 程素见此眉头皱了一下，捧起茶来。 “程总，您看我，能不能预支一个月的工资？”陈志全忽然又问。 程素一愣，这刚发工资才没几天呢，便道：“你们业务员的工资，是底薪加了提成，你的薪资，我记得是二十元吧？提成是月尾才能结算，现在才月初呢。” 意思就是预支工资，也算不出来多少钱啊。 不过她很快就问：“是家里急用钱么？需要多少钱？底薪能预支给你，这就够了么？” 陈志全摇摇头，紫涨着脸道：“不，不够，我想支九十元。” 程素看着他好一会，道：“那你去小雅那边打个条子吧。” 陈志全刷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她，道：“您，您肯支给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这钱是做何用处，你不说，我也就不多问了。我看了下，上个月你的提成也有两百元，这个月你再好好干，总会拉到这九十元的单子吧？”程素微微一笑。 陈志全忙不迭的点头，道：“会，我一定会，您放心。” “嗯，那就用心干，个人的工作情绪呢，能不带到工作中去，就不带来。我说了，有什么难处，尽管提出来，公司能帮的，一定会帮的。”程素鼓励道。 陈志全满面感激的如鸡啄米点头：“程素，我知道了，一定会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和努力干的。” 程素又说了两句鼓励的话，这才叫了小雅，吩咐她给陈志全预支个九十元。 陈志全听在耳里，知道程素不是说假话，感激得眼圈都有些红了，他是万万没想到，程素没作犹豫就给他预支钱了。 第399章 任务再来 ， 军区，作战会议室。 麦团长坐在首位，双手交叉着，沉着脸说着刚接到的上级红头文件。 “鉴于鄂县的车匪路霸日益猖獗，连日来在国道上疯狂作案，他们极其穷凶恶极，作案手法狠毒，将杀人越货当成一个新兴产业来经营，分工明确，手法专业，严重影响了整个社会风气。现在上级让我们派兵增援，两省联合，严重打击这些犯罪份子，维护国家法制安全。” 齐泰国坐在座位上，翻着那份文件，双眉紧锁。 这应该是从地级公安部门上递上来的文件，除了说明事故缘由，还配了相片，上面的相片，都是被杀被弃尸后的惨烈画面，残忍得让人不忍目睹。 “这些犯罪分子，连公安同志都不放在眼里，都敢杀，有公安做探子打进内部，都被发现杀了，十分的警惕和有组织。而且，已经接连出了几个跨省的命案。所以，这是一件恶**件，导致人心惶惶，这出大车的不带个小火统傍身都不敢出车……” 麦团长的话一落下，高林兵就大捶桌子，怒声道：“早就听说过车匪路霸的可恶，没想到他们会越来越猖狂，这简直是不把国家放在眼里。” “没错，如今是法治社会，还敢视人命为草芥，根本就是藐视我们这些维护国家安稳的军人。” “团长，您下令吧，这任务我去。不把这些人渣杂碎抓住，我誓不为人！” “对，我也去！” 会议室里闹哄哄的，人人都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暴起的青筋都凸显了。 “都肃静！”麦团长一挥手。 大家安静下来。 麦团长道：“这次打击犯罪不容易，底下报上来，抓住的几个杀人犯，都是小喽啰，怀疑这后面是巨大的黑社会头帮，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要一网打尽，不容易。” “所以，上级也特意在我们军区点了人名参与这次严打任务。”麦团长看了一眼这些人，道：“点到名的留下来继续开会。高林兵，齐泰国……” 会议开了小半天，走出了会议室，高林兵递给齐泰国一根香烟。 “这都解放了多少年了，想不到日子越来越好了，可这治安却是越来越差了。”高林兵吸了一口烟道：“以前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现在是看不到了。” 齐泰国道：“日子好过了，人心不满足了，犯罪的只想怎么来钱快，哪会脚踏实地靠自己干。” “可这也太猖狂了，连公安都不放在眼里。”高林兵皱眉，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麦团说的，你怎么看，真有那样的事？有人在后面护着这些个杂碎？” 他指了指天。 齐泰国一抿唇，刚刚会议室里麦团长说了，这个犯罪团伙之所以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放肆，队伍越来越大，是因为有强硬的后台在撑着。 而等会议的人散了，他才私下隐晦的说对他说，上级怀疑这后台，是军中人，所以这次任务，除了打击犯罪，恐怕还要将那后面的人给拎出来，不可谓不艰巨。 他想到这，沉声道：“不管是谁，漠视国家安全，藐视国家法纪，就是罪犯！” 高林兵吸了一口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这次咱们可算是要并肩作战了，都回去好好和嫂子交代吧。” 第400章 略表不满 ， 听到齐泰国说要出任务，程素一口汤噎在了喉咙里。 将喉咙里的汤水咽了下去，她拿起桌上的纸擦了一下嘴巴，问：“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出任务？得去多久啊，这过两个月都得过年了！” 现在都进了十一月了，天气又冷得很，这时候出任务，那简直是遭罪啊！ 齐泰国哭笑不得，道：“这出任务，难道还要挑日子么？肯定是任务来了才会去啊！” 程素有些讪讪，嘟起嘴略有些不满的道：“可距离你上次出任务，也才三两个月呢！我看他们都没去得这么勤，咋就回回都有你！” 这也是程素觉得纳闷的地方，她来这里都有大半年了，可齐泰国大大小小的就已经出了三回任务，其中有两次是受了伤回来的。 现在又要发任务，好像部队里就他一个人似的。 齐泰国就道：“也没有回回，其他有些任务也是其他人去的，我只是没和你说而已。军人，总要在实地作战了才会更上一层楼，任务，人人都会去的，也不只是我。而且这次，是上级的特意挑人点名，也是没法子！” “是什么任务啊？还特意点名！”程素有些好奇。 “国家机密，详细我不多说。”齐泰国轻描淡写的道：“这回是去鄂县，有伙车匪路霸，十分的猖獗恶霸，杀人抢劫，无所不为。现在快到年关了，就更猖狂了，不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知多少人家会被他们毁得妻离子散！” 他想起白天看到的惨烈照片，就觉得心里发堵，十分的难受。 出大车跑长途的，基本都是男人，只怕也是家中的顶梁柱，这要是被劫杀了，家里的柱子不也倒了，家也就散了么？ 更遑论，那些跟着大车一起跑长途的小年轻，有的人就跟建国那样大，也被杀了，多可怜啊。 程素眉头皱起来，道：“车匪路霸啊！” 她倒不是没听说过这种强盗，自八十年代起到九十年代，那是这样的黑社会发展最强盛的时期，弄得到处人心惶惶的，十分可怕。 只是，这不都是公安的事么？ 这么想着，她嘴上也问了出来。 “自古军人是一家，在公安的同志，也很多是在部队里出来的呀。同样都是打击犯罪，公安部有难题，要求上级增援，也不是什么奇怪事。”齐泰国解释道。 程素哦了一声：“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听说那些人很狠，会不会有大危险啊？你可别再整个啥伤回家啊！” “知道，我堂堂的军人出身，还整治不了强盗么？”齐泰国故作轻松的道。 程素白他一眼，心里仍然有些担心，军人是人，可强盗呢，那些都是把命不当命的人，都敢杀人不眨眼了，心里还有怕的吗？ “都有谁去啊？”程素又问。 “……对了，陈守望这次也去。”齐泰国道。 “他？” “嗯，他自己强烈争取的。”齐泰国点头，想了一下道：“他在排长这个位置也许久了，有这个心思也不出奇。” “果然是建功立业的年纪啊，华玲这下可该放心了。”程素叹了一口气。 第401章 酸水 ， 程素这次是猜错了，华玲才不放心，听到陈守望主动争取了这次任务的名额时，她的心就揪住了。 在华玲心里，她是极矛盾的，既想陈守望军功满满，可以晋级，又不想他涉足危险，所以听到他要出任务了，那是又惊又怕。 “这是什么任务，危险吗？会不会很艰难？你有把握吗？要去多久呢？” 华玲围着陈守望团团的转，直转得他头部发晕，道：“哎，你别转了，转的我头晕。” 华玲一屁股坐到他身旁，拉着他的手道：“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总觉得很危险，我害怕。” 陈守望有些不高兴，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之前我说过，有任务会争取出去，争取立些军功，你也说过了会支持。” 华玲脸色不好看，道：“你看你，我这不是担心你？你这是不识好歹。” “我知道，但哪有轻松的任务啊？你放心吧，我不会空着手回的。”陈守望说道，眼里迸发出一种强烈的意志来。 华玲始终不放心，道：“反正你听我说，你不要事事往前冲，你既然挂了名，出去就出去了，就在后跟着，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只要平安回来了，功劳少不了你的，有我爸兜着呢。你听到么？” 陈守望听了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说得自己好像一无是处似的，只跟在人家后头捡功劳，这算什么？但他却不好驳她，省得她闹，便道：“知道了！” 华玲这才有些满意，想了一会，又道：“齐泰国也去吧？” 陈守望点点头，这点也是让他有些不服气的，听说齐泰国是上级亲自点名要他支援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上级有人欣赏齐泰国。 想到这点，他心里就直冒酸水。 “齐泰国，哪次任务都少不了他，这军功，都被他给占了。”华玲啧了一声，又提点道：“老陈，既然齐泰国去，你就跟着他。” 陈守望脸一变，瞪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玲翻了个白眼，道：“齐泰国出了这么多回任务，哪次不是带着军功回的？他作战经验高，你跟着他，不但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又能占到军功，这可是双赢的事。” 这话说的，不就是说齐泰国有经验有实力吗？让自己跟着他，不就是跟在他屁股后头捡便宜？ 她这是看不起自己啊！ “谁说的，从前打越战的时候，要不是那郑贵祥帮他挡了冷枪，他会有今天么？”陈守望不服的道。 华玲一愣：“哪个郑贵祥？” 陈守望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不说了，你给我收拾几件衣服，我下去走走。” 说着也不等华玲回话，径直推门走了。 陈守望也没去哪，随便在周边走了走，想了想，又去了军区里，在通讯室里拨了个电话。 “喂。我是陈守望。”电话接通，陈守望就自报家门，道：“也没什么，我明天要出任务去了？”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哦。” “没什么，我就是说一声，没事就挂了！”陈守望心里烦躁，就想挂电话。 “等等。”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陈大哥，万事小心，祝你凯旋归来。” 电话咯的断了，陈守望的嘴角却扬了起来。 第402章 老齐的疑虑 ， 赶在大冷天的出任务，程素都替齐泰国心疼自己，但心疼归心疼，该要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的。 这不，程素就请了半天假，给齐泰国准备衣物行李，一边在碎碎念。 “都十一月了，北风吹得呼呼作响，这天可够冷的，我看你过去了就得下雪，。”程素打开柜子翻冬天的衣物。 “也不用准备多少，就拿几件换洗的内衣就成，我们都得穿军装。”齐泰国跟在后头道。 “大衣不用拿，这保暖的内衣啊毛衣总得拿吧，还有厚袜子。”程素头也不回的说。 “不用，你老公我火气大。” 程素切了一声，翻了又翻，也翻不出一件厚重的毛衣来，不由问：“怎么你没件厚毛衣呢？过去的那些年都没穿？” 好不容易翻出一件，却是件毛背心，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有些发旧，看着就不合身。 齐泰国躺在床上看她忙碌，双手枕在脑后道：“我有些年没穿这些了。”想到平时在大院里那些战友的家属没事就搬个凳子坐着打毛衣，便道：“要不，你给我打一件？” 程素一怔，旋即有些讪讪的道：“那个，我不会打毛衣的啦。” 齐泰国一愣，不会吧，早两年，她不是给他打了条围巾么，可惜被他扔了，正想问，话到嘴边他又打了个突，小心地问：“连围巾都不会打么？” “不会，那东西这么复杂，哪是我这样的人能打出来的。”程素想也不想的回道。 她回得斩钉截铁，齐泰国却是眼睛一眯，道：“不会吧，你早两年还送了一条围巾我呢，你亲手打的。” 程素愣住了，看过来：“有吗？”记忆飞快的在脑中打转，有这回事吗？慢着，好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还是这原主在学校里跟同学学的。 刚想回话，齐泰国却故作不在意的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反正我没戴过这东西。”心里却起了些疑虑，那时明明看着她兴匆匆拿着没打完的围巾来给他笔画，手上的动作十分灵巧。 程素讪笑，别过脸去，道：“我看我出去给你买件羊毛衣吧。”也没看见齐泰国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说去就去，齐泰国拉住她，道：“别忙活，有这时间，还不如陪我多说说话呢。也不知道我这次去啥时候能回，你就不想我啊！” 程素被他拉着倒在床上，道：“别闹，不是说吃过饭就出发么？还有些东西没准备好呢，天太冷，药物也得准备点。” “不用，有……”齐泰国话音一顿。 “有什么？”程素侧着身问。 “没什么，我是说部队里会有准备的。”齐泰国笑着道。 其实他是想说，这次任务有军医护士一道出行。 说起这个他也是觉得奇怪，这又不是去打仗什么的，为什么要军医跟随?所以那天蒋晴说他们要并肩作战，他就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 你说要去行军打仗，有个军医是常事，这只是做任务，她来凑什么热闹啊？ 偏偏麦团长就说，也并非是并肩作战，而是蒋晴她们正好过去那边学习交流，就一道过去，必要时，会给予这次出任务的伤员救治帮助。 简直荒谬！ 齐泰国不去想蒋晴，只拉着老婆好一阵温存。 第403章 我们只是同事而已 ， 齐泰国虽说不用给他准备太多衣物，但程素还是骑了自行车去市里给他买了一件上好的羊毛衣给收在了行李包里。 这举动，到底是让齐泰国有些感动，还是自己的老婆会心疼自己啊。 “现在天冷了，要注意保暖，别冻着了。我又不在，你就不要太晚回来，早点休息。”齐泰国对程素说道，又伸手拉了拉她身上外套，将她裹得紧紧的。 “你也是，在外边也要注意多穿点，别贪凉，说什么自己火气大的。”程素也道：“最重要的是要注意安全，注意安全，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啊，注意安全。给我齐齐整整的回来。” “知道了。”齐泰国笑了笑，道：“回去吧，这边风大。” 程素点点头，满面不舍的道：“那我走了啊！” 齐泰国摆摆手。 程素转过身，没一秒，又转过身扑过去抱住他，在他脸上吧嗒的亲了一口：“记得要想我。” 然后，在齐泰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放开他跑了。 齐泰国捂着脸，眼角扫到这站岗的哨兵在抿着唇偷笑，不禁脸一红，咳了一声，道：“都给站直了啊，这军人，站姿一定要正。” 那两哨兵连忙挺腰收腹，一脸正儿八经的，只是那嘴角还是弯着的。 齐泰国也是嘴角弯弯，回头看了一眼这跑远的程素，眼中满是柔情和宠溺。 这一幕，都落在了不远处的蒋晴眼里，心里酸得跟喝了十坛陈年老醋似的。 “齐连长和嫂子可真恩爱啊！”待齐泰国走近，蒋晴酸不溜秋的说了一句：“只是，这嫂子也太不注意形响了。” 齐泰国脚步一顿，听到她议论程素，便漠然的扫了她一眼，道：“蒋医生还是云英未嫁，自然不懂这夫妻间的情趣，等你找到心爱的人时，想必就明白了。” 蒋晴被他一呛，心里更堵，咬起了下唇。 齐泰国才不理她，绕过她就向前走。 蒋晴素来是骄傲的大小姐脾气，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便追了上去，道：“齐连长，我自问也没有得罪你吧？为何你总要对我冷言冷语的？” 齐泰国有些莫名其妙的，道：“蒋医生想多了，我说话向来如此，若有得罪的地方，希望蒋医生原谅我这个粗人不会说话。” 胡说，你对你老婆就一脸温柔，对我就冰冷着脸，蒋晴咬着唇想。 蒋晴又追了上去，道：“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我们能更好的相处，可齐连长，却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似的，总这么冷淡。” 齐泰国的脚步一停，看着她。 蒋晴眼睛微亮，等着他开口，可齐泰国却是只看着她，直看得她脸上发烫，不禁捂着脸，羞涩的问：“怎，怎么了？” “蒋医生，如果我有什么地方让蒋医生误会了，我在此向蒋医生道歉。”齐泰国淡淡的道：“在我眼里，蒋医生就是一个普通的同事，仅此而已，也正是这样，所以我们的相处，也该和一般同时无异，希望蒋医生明白。” 蒋晴脸色微变，看着他大步离去，手捏起了拳。 第404章 痛从心生 ， 送走齐泰国，程素回到家，瞬间就有种颇为冷清的情绪涌上来，鼻子酸酸的，眼眶发热。 “不就出个任务么，啥时候也变得这么矫情了？”程素拍了自己的头一下嘀咕一句，又呼了一口气，道：“好吧，趁此机会，好好学习，努力工作，加油吧程素！” 她收拾了一下家，看了看腕上的时间，饭馆的午市快收市，去了还打扰员工休息。而公司那边，也太远了点，有小雅看着，也不去了。 程素想了想，决定骑车去火车站那边转转，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铺子转让出租的，也好盘下来再开个快餐店。 北风吹得人脸生痛，程素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将围巾包住了口面，头上不忘套了个毛线帽儿，透过那些路过的玻璃扫一眼。 得，真实活脱脱的一个八十年代土圆妇女啊！ 程素暗自发笑，心道自己可真算是融合在现在这年代了，也不知未来的自己，在哪个角落呢。 未来的自己啊…… 程素忽然有些茫然，前辈子，她生在1987年，也就是那年，被送到了福利院，成了个被遗弃的孤儿，不知父母姓甚名谁。 为什么，既然要把她生下来，为何又要弃养她？ 程素心里突然一阵揪痛，差点从车上摔下来，连忙刹住了自行车停下，扶着车子蹲在了车子旁，一手捂着胸口。 一直劝说自己不介意，其实真的不介意么？ 天使福利院，1987年五月，假如到那时去福利院门口等着，会不会就能遇见和知道，是谁遗弃了她？ 是谁呢？ 程素眼前一片模糊，一阵风吹来，只觉得刺骨的冷凉，她伸手一摸，冰凉凉的。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脸上的围巾吹下来了，而自己，哭了。 她伸手擦了一把眼泪，喃喃道：“不重要的，我不介意，不介意……” 然而，眼泪却像是止不住的吧嗒吧嗒掉下来。 痛从心生。 哪会不介意呢，她是一个人啊，作为一个人，连生身父母都能不想不念不顾，那如何能称之为人？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被遗弃，如院长所说，她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生的也很粉嫩漂亮，为何还会被遗弃？ 程素哭得不能自己。 “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是不是需要帮助？” 有人在头顶开口问话。 程素抬起头，满面的泪，也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 而问她的人，还算是个熟人。 卢凯！ “程女士？”卢凯也是楞了一下，连忙从口袋掏出一条格子的手帕递给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程素接过来，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的站起来，道：“卢主任，好巧。” 说着话，想挤个笑脸出来，可这一破涕，鼻涕就涌出来了，她想也不想的用帕子一按，看到卢凯瞪圆了眼。 程素一看，脸腾地涨得酱紫。 完了，这不是自己的帕子，可自己却用来擤鼻涕了，还在一个男人跟前！ 丢脸丢大发了！ 第405章 敢不敢接手 ， 程素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走了过去。 “好了？”卢凯看她坐下来，笑着问，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个茶馆，是卢凯带她来的，有点像前辈子老成都的感觉，有茶喝，有京剧听，有变脸看。 程素满面通红，期期艾艾的说道：“卢主任，实在对不住，你放心，我会赔你一条新帕子的。” 卢凯一笑：“不过一条帕子，程女士不用太在意，你给我们供销社的大好处，我都还没感谢你呢！”“这不同，给赔的还是要赔！”程素想到那帕子，还是满面的不好意思，把人家的帕子擤了鼻涕，就算洗干净了，也让人膈应吧。 “喝茶，这茶馆的茶不错，我点的是普洱，不知道你喝得惯不。”卢凯不和她争，笑着指了指她跟前的茶道。 “普洱养胃，我喝得惯，平时我不是喝的花茶就是红茶普洱。”程素看到跟前的青花茶杯盛着的茶汤，端起抿了一口，赞道：“汤色红艳清亮，口感顺滑醇香，好茶。” “看来程女士不但是做生意的好手，还颇会品茶啊！”卢凯说道：“这是十五年的普洱。” 程素呀的一声，道：“那我可得多喝两口，都说普洱是可以喝的古董呢！” “哦？这说法倒是新鲜。”卢凯挑眉道。 程素点着头，啜了一口茶汤，道：“普洱不比其他绿茶，新的就好，普洱是越放越陈香，一饼好的珍藏已久的普洱，以后卖的可谓金价呢！” 卢凯愣了一下。 程素却没看到他的神色，只想起自己前辈子参加过的茶博会，还有酒店摆放的名贵普洱，那可真是天价呢！ 见卢凯没说话，程素看过去，看他一脸若有所思，心里微噔一声，自己又说多了。 “程女士见识不凡，懂的也多，依你所言，看来我也要搜刮一下好的普洱来存放着了！”卢凯故作狡黠的说笑一声。 程素哈哈讪笑两声：“我就是瞎吹。”又岔开了话题：“是了，卢主任怎么会过来这边呢？供销社不忙？” “我过来拜访客户，程女士呢？” “我啊，我过来火车站附近看看有什么铺子转让出租，想盘一个下来开个快餐店。”程素解释道，心里又对卢凯没有追问她为何在路上哭而感激。 是个体贴又绅士的男人啊！ “程女士这是又要搞生意了？我听说你已经有个喜顺来的餐馆了，我去光顾过，味道还挺不错。”卢凯讶然的道。 “我这也是看中了这边的人流量大，做快餐是个首选。”程素说着，也毫不介意的将自己的想法对他说了，末了又道：“对了，我叫程素，你别一口一个程女士的叫了，听得我好不自在，直叫我的名就是！” 卢凯笑道：“那你也别叫我卢主任了，叫我名字吧。刚听你说是要找个铺子，我倒是知道有个铺子要转让出租，就看你敢不敢接手了！” 程素喝茶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的看过去。 第406章 凶铺 ， 程素扶着自行车的手把，看着眼前的一幕，双手都快把手把给捏变形了，眼睛直瞪瞪的。 “这是……”她艰涩开口问身旁的男人。 但见前方人来人往的，其中有一个门面，上面拉着一条警戒绳，门上贴着两条白纸黑字的写着封字的封条。 这就算了，可就在这人来人往中，有两个穿着棉衣的少年少女正跪在那门口烧纸。没错，烧的金银衣纸，丝毫不顾路过的人的目光，那姑娘还一边抹着眼泪花。 不用说，这铺子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故的，不然，咋好好儿的在这门口烧这些招忌讳的东西呢？ “就是这个铺子，原本也是做饮食店的，两口子在这开的店，这地头好，生意也很红火，好像是只做什么猪脚饭，具体我也不知，反正就是卖吃的。”卢凯淡淡的解释。 “这铺子原本的老板，是个贪杯的，爱喝酒，还是个暴脾气。别的我就不细说了，就是这人喝多了脾气上来了，就和他老婆给吵起来，还动起手了，一个错手，就把他老婆给打死了，就在这铺子里头。”卢凯眼中露出惋惜，道：“就上个月的事，这不，这俩娃，估计就是那两口子的儿女了！” 程素满面惊愕的看过去，一阵风吹来，将那两人跟前的白纸给吹起来了，她不禁打了个机灵。 难怪卢凯问她敢不敢接手了！ 这是个死过人的店啊，得有多大的怨和冤啊，一般人，敢接这样的铺做生意么？ 程素吞了一口口水，心里有些发毛。 “那案子都结了，错失杀人，没啥好说的。这店都封一个月了，这两天这封条和警戒线就要撕了，就要转让出租，只是能不能租出去，还真是难说。”卢凯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看向程素：“你敢接吗？” 程素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铺子的位置也实在是好，就在火车站出口偏西，铺子不远处就是个公交站，这人流量，不用说，一等的好。 可这死过人的铺子，还真是让人膈应啊！ “你怎么知道的这铺子，这……”程素问，目光视线又重新落在那铺子，看门口，这铺子应该也不小，又是做过饮食的，想来里面的结构也是标准的饮食店架构。 只是，死了人啊，咋说都让人觉得不自在。 不管是哪个年代，死过人的地方，都带点煞气，房子死了人，那叫凶宅，住进去的人，要是镇不住，那真是啥霉运都来，喝口水都得噎了。 而这铺子，和凶宅有什么两样？叫它凶铺也不为过吧！ “也不瞒你说，这铺子是我姑父家的，之前的这个老板租了这铺子，也有五年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惨剧。这过两天，这封条撕了，我姑父就要贴公告招租了！”卢凯说道：“你要是敢接手，这个位置，也未必做不起来。如果你接，我就替你拉个线，不过也有个可能，就是别人知道这死过人，做生意，可能也会有影响，你想一想吧。” 原来这样啊！ 程素再度看过去，那两个少年少女跪在门口磕了三个响头，收拾起东西相携着走了。 敢接吗？ 第407章 用人不疑 ， 程素和卢凯分手后，就回了小饭馆，这时已经是吃过饭准备晚市时间了，见到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秋兰难得笑她，是不是齐连长刚离开就想念了。 现在的秋兰，也开始拿着程素推荐给她的在努... 价格5阅币，余额以后不用提醒我，自动订阅下一章 第408章 租不如买 ， 老宋听了程素的话，只得将自己原本的急切给按捺下来。 “什么事？” “之前我和你说过，想在火车站那边开个快餐店吧，今天我就去那边看了看有没有铺子能盘的，结果，有是有，但……”程素叹了一口气。 “怎么？” 程素将那个铺子的情况给说了，道：“就是这样，一个凶铺，偏偏位置好的很。” 这才是她最放不下的地方啊！ 老宋想了想，道：“是在建华东路那边的铺子？” 程素点了点头，问：“咦，你知道？” “我好像看到报纸有报道过，只是一个小版面，说是两口子吵架，那丈夫把那老婆给掐死了！”老宋道。 程素嘴角抽了抽，道：“就是这样，都上报纸了啊！” 老宋点头，道：“那边好像是挺旺的，铺子的租金也都不便宜。” 程素道：“是这样没错，所以这生意不愁做不起来，就是这铺子，死过人才叫人膈应。” 老宋沉吟了半晌道：“这凶宅凶铺一说，其实也就是论人们心理的强大，有些信这道的人，还特意找个凶宅来买，旺他自个本身呢。当然，这都要看个人气场，能不能镇得住煞。镇住了，发达的也不在少数。” 程素愣了一下：“还有这样的啊？” “嗯。阴宅，都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天生煞气，住这样的地方，完全没有半点问题。就拿齐连长来说，他一个军人还不够煞气？”老宋道：“而且，这些房子什么的，在入住前，总要拜四角之类的吧？” 程素听得一脸懵逼，前辈子，她活在二十一世纪，还没嫁人，拜神这些她都没整过，家里更没有像人家设的神台啊供奉的。 就是来了这里，逢年过节的家家户户拜神，就她，啥都没拜，就是两个生意开张的时候，摆了桌子象征的拜财神讨个吉利意头就是了。 所以什么拜四角，这都什么鬼啊？ 老宋看她一脸不明的样子，便笑说：“反正你这要是租这个铺子，就请个道士或和尚走一走场就是了！” 程素打了个冷颤，怎么这么瘆人呢？ “不过，如果租，还不如买。”老宋想了一下又道。 “哦？” “这样的阴宅，现在你去租，价格肯定能低些租来，可你要是把生意做活了呢？日子久了，租金会升吧？如果你买，说不准他也能低些价格出手，以后不管好坏，这都有个铺子在手了，不用担心生意火了就让人收回去，那才是损失。毕竟，再不好的事都会过去，一年不成，十年呢？” 程素听了，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道：“你说的倒也是在理。” 现在这铺子，离事故过去不过一个来月，人们肯定没那么快忘记，可要是日子长了，人们的记忆淡化了，谁还揪着这个事不放？谁还会在意这是不是死了人！ 反而如老宋所说，生意做活了，租金肯定就要加上去了，还不如买下来呢，那样的地方，地势肯定是好的。 “也好，我和那卢主任沟通一下看看。”程素想了想道。 至于阴么，如老宋所说，她家可有个军人坐阵呢，军人，煞气不重么？ 第409章 对付喜顺来？ ， 程素仔细想了又想，越往深想就觉得老宋的话极是中肯，尤其她知道以后的房价铺价必然是升得哗哗的，就是不知道卢凯那姑父愿不愿意卖。 不管结果如何，程素还是给卢凯挂了个电话，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想买下那铺子。 卢凯有些意外，答应给她询问一下姑母家的意思。 程素也不急，在等消息的同时，又开始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在饭馆里，就是在公司里坐镇，白天基本是不在家里的。 这些日子，远在北京的宁格打来电话，他带着王波他们已经拿到了几个长期合作的订单，还有特定的供销点，这让程素很是高兴。 他们公司现在缺的就是长期合作的客户呢，有了这样的客户，何愁生意打不开销路？ 而喜顺来这边这么顺利，它的竞争对手，却就不太好看了，尤其当知道喜顺来的果酱上了外宾桌时，万富余就坐不住了，甚至在会议桌上大发雷霆。 古丽娟也是不懂了，他们友好出品的食品也挺多，有几个还是知名的，怎么偏偏老板就是要抓住这个果酱去和喜顺来比呢？ “论知名度，喜顺来远远比不上我们友好，虽然这果酱，我们略差一筹，但比起其它的果酱，也是胜了许多，我不懂您为何……”古丽娟一脸隐晦地道。 万富余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略差一筹，就是差了一层，现在我看，不是略差，而是喜顺来果酱，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友好，为什么，因为人家能供上外宾桌子，咱们能吗？假以时日，我们友好还能比得上？” 古丽娟忍不住辩驳：“那其中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对方有这样的人脉资源啊！” 话一出，她就觉得自己说得不对了，因为万富余的脸色实在差得跟锅底似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公司，也不能只追着一个产品，作为食品公司，我们可以更好的发展，也并非只依靠这一点。”古丽娟急道，然而，她越说，就感觉越错。 万富余没有开口，门被敲响了。 “进来！” 古丽娟站直了身子，看向门口，进来的是一个脸白邪气的男人，不禁脸色微沉。 这是老板娘的弟弟刘卫光，被安排当了个市场经理，平时出的，全是歪点子。 “姐夫，我可想到对付喜顺来的点子了！”刘卫光轻蔑的扫了古丽娟一眼，兴奋地对万富余说道。 古丽娟眉头一皱，这是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 “说！” “这……”刘卫光故意看了古丽娟一眼。 这什么意思，古丽娟脸色变得酱紫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了起来。 万富余就看过来，道：“你去给我泡杯茶进来吧，一会我们再说！” 古丽娟脸上很不好，淡淡的应了一声是，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当然，也没忽略刘卫光那挑衅和得意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在说她多不要脸似的。 古丽娟咬着下唇，门关上的一刹那，她就听到刘卫光说什么果酱好坏之类的话，眉头不禁皱起来。 第410章 怪异 ， 程素还不知有人瞪上了她的喜顺来，一如往日那样，宁格又不在，她就去了公司坐镇。 “陈志全预支的工资批给他了么？”放下包，程素接过小妹燕梅递过来的茶，问起了应小雅。 “已经支付了。对了，这是朱丽芬递上来的报账单，还要你签个名。”应小雅又递上一叠粘得整整齐齐的单据，上面是一个总体的数字。 程素接过来翻了下，没有什么问题就唰唰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齐大哥走了？”应小雅坐下来问。 “可不是，这么冷的天，我都替他难受。”程素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他到目的地没有。” “这天确实是冷，不过他们这参军的，长年累月，不分冬夏的训练，估计都习惯了，你不用担心。”应小雅安慰道。 程素点了点头道：“不说他罢，你都来了些日子，工作可还应付得来，我看北京的市场打开的话，这以后的工作量估计也会越来越大，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再请个人给你带着？” 应小雅噗的一笑：“我自己来了也不到一个月，都还在摸索中呢，哪能带人啊？也不用请人，暂时还能应付，能省则省个工资。” 程素笑道：“有你这样的员工，我可是真省心了。成，你以后可别说忙不过来。” 应小雅故作后悔，连说周扒皮一毛不拔，引得程素和一边的麦燕梅也笑了起来。 闹了一会，程素才走出办公室，要去车间巡一巡到处看看。 有了北京的订单，操作间在忙碌着，工人精神面貌都极好，见到她纷纷打招呼，程素含笑点头，一声辛苦了让员工们的心都暖融融的。 走出了车间，程素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往手上呵了一口热气，听到有些争执声从大门口处传来。 走过去一看，只见陈志全被个十**岁的小青年拉扯着不知在苦苦哀求着什么，容貌和陈志全有几分相像，也不知是他的谁。 “志全。”程素叫了一声，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岂料，陈志全在见到她的时候，面色有些白，神情有些慌张，道：“没，没事，程总，没啥事。” “可要叫保安？”程素看向那一直打量她的小青年，皱了一下眉，心里有些怪异。 “没什么程总，这是我弟弟。”陈志全笑着说道，又去推那小青年，训道：“你先回去，晚上我回家再说。” “大哥，我……” “给我回去！”陈志全突然大喝，眼神十分凌厉。 小青年扫了程素一眼，咬了咬唇，这才哀声道：“大哥，那你早些回来，我可只能靠你了。” 陈志全沉着脸。 小青年看他不说话了，这才满面不甘心的走了。 程素看在眼里，又看向陈志全，笑了一下。 “对不住，程总，我弟弟，没啥文化，不太懂事，让你见笑了！”陈志全赔着笑脸道。 “看得出来志全你挺重视这个弟弟啊，只是该严的地方就得严。”程素笑着说了一句，也没再说什么就走了，也没看到陈志全那一脸苦涩的笑容。 第411章身正不怕影子斜 ， 快下班的时候，应小雅跟程素请了个假，说是保温瓶厂的旧同事搞了个聚会，大家一块儿吃饭。 程素听了也很爽快的应了，在她走的时候又问了句，都是些什么人，在哪吃啊，听到那张玉军也去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道：“你自个儿当心点，可别吃亏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我走了啊！”应小雅挥了挥手。 程素摇摇头，这丫头没心没肺的，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下班的时间一到，程素就收拾了包准备下班，才想锁门离开，又接到了卢凯的电话，是那个死了人的凶铺子有消息了。 程素看了看腕上的时间，道：“我现在回我那饭馆里，要不你过来我饭馆子，我们再谈？上次你请我喝茶，这回我请你吃饭。” 卢凯想了下，挺爽快的应下了。 挂了电话，程素就往城里赶，天黑蒙蒙的一片，像是要下雪的样子。等来到饭馆，晚市已经开始了，有的人早早就来帮衬，吃起了热腾腾的火锅。 程素呵着手进门，秋兰马上迎了过来，说是有她的客人，抬头一看，卢凯正在大堂那边抬头看着那用手写的菜牌呢！ “卢主任。”程素快步上前，笑着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这天气有点儿不好，路上车子就有些耽搁了，你等好久了么？” “不是说了，咱们直呼其名？”卢凯笑了笑，指着那菜牌道：“刚来，也没等多久，这不在欣赏书法么，听说是你写的，这字写得不错啊。” “让你见笑了，我就是随便写，写得不好，快坐。”程素放下自己的包，说道：“我记得你是喜欢普洱吧？秋兰，上壶普洱。” “哎，好的。” 两人坐了下来，程素就问：“这天太冷了，要不，今天我们也刷个火锅？” 卢凯看了一眼这其他桌子的客人，基本都是在刷火锅，边吃边聊，便搓了搓手，道：“行啊，你是东主，你做主。” 程素笑着点头，等秋兰送茶上来，便让她点了个火锅，又问了卢凯可有忌口的，绕开不喜吃的点了几个素荤。 “喝茶。”程素给他倒了茶，又歉然地道：“这茶可比不上那十五年的普洱，只能让你将就一二了。” “好歹我都能喝。”卢凯微微的笑。 程素也就顺势说了几句茶的好歹，这才把话题带到那个凶铺子上，道：“说吧，今天你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哦？怎么才叫坏消息啊。铺子不卖？”卢凯挑眉：“你是怎么想的，真敢买？不怕呀？” “我是堂堂正正的生意人，平生不做亏心事，这一没昧着良心挣百姓的钱，二没歪着做人，行得正站得也正，可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说我怕啥呀？说不准还会那老板娘还会保佑我呢。”程素狡黠一笑。 卢凯听了举起大拇指，喝了一口茶道：“所以我佩服你。今天我带来的消息，半好半坏。” “哦？” “铺子能卖发，但是，这要价得一千元，你是买还是不买？”卢凯笑看着她。 第412章 遇着个大地主？ ， 一千元！ 程素伸手捏茶杯的手都一顿，看向卢凯，问：“最低价？” 一千元，她现在也并非拿不出来，但做生意嘛，当然要将成本控到最低，能以最低的价格拿来，当然是以最低价拿来啊！ 而且，按着现在的年代，一千元也不算是个小钱了，这才以后的二十一世纪，说不准就是十几万了。 “最低价！”卢凯笑着道：“铺子的位置，你也看过了，那边的人流量大，生意肯定是做得起来的。” “可你也忘了，这铺子死过人，还是冤死，名副其实的凶宅，一般人要听到这死了人，在这吃个饭，心里会不会膈应？”程素眉一挑道。 卢凯一怔，半晌才笑了，说道：“说你不是生意人，还真说不过去，这帐倒是算得清。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会买？如果租的话，做不好了你还能退租，买的话，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承担了！” “我一身正气，压得住呀！”程素挤了挤眼睛，故意笑着道：“我家里还有个当军人的，那煞气不够重？让他去坐镇个几天，压一压就成了。” 卢凯这次是真的笑出声来，道：“如此看来，你这算盘，已经是打算好了！” “也可以这么说，所以就看你能不能再少点嘛，你也知道，我这都是小本生意。”程素又道。 “你也太谦虚了！”卢凯转过头去看一眼身后的桌子，道：“刚刚我来的时候还没几桌人，现在都得坐满三分之二了吧？这也叫小本？” 程素咳咳两声，道：“小本经营，小本经营，不足为傲。”可她嘴上这么说着，眼里还是露出点自得的神色。 “你这经营的模式倒也新鲜，难怪你也做得起来。”卢凯看了一眼那快餐的餐车，道：“其实咱们吃个快餐也成。” “第一次请你吃饭，哪能吃快餐？卢主任这不是嗑瘆我么？”程素啧了一声。 这时，秋兰领着人将程素他们要的火锅送了上来，香气扑鼻，本就空着的五脏六腑，闻着了香就更是叫得欢快。 “其实我姑父那铺子，因为出了这个事，叫价已经算是便宜的了，和它一般大的铺子，同样的优势位置，也都叫到了一千五的卖价。”卢凯说道。 “他真肯卖？”程素抿了一口茶，迟疑了一会，说道：“其实，就算是死了人，这日子久了，这事就会在人们的记忆里淡化，最后就不了了知了。而现在经济的发展，房价地价都会逐渐上升，这铺子这对他来说，租比卖好。” 卢凯眼里闪过一丝欣赏，程素说得磊落，不会为了一点私利藏着捏着，足以见她的人品可见一斑。 他想了下，有些隐晦地道：“其实，我姑父对这铺子也是可有可无，现在出了事，他也不太想打理了。卖了这个铺子，也是一了百了。嗯，我姑父他，这样的铺子或者院子，都比较多，对这铺子也没怎么看在眼里！” 程素正端着茶喝，闻言茶一喷，瞪眼看着他，敢情他姑父还是个大地主啊！ 第413章 任务不轻松 ，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程素和卢凯约定了还去那个铺子看一看大小格局，如果真合适，就买下来，当然，这价钱能再少点，那就更好了。 这晚上，程素干脆和秋兰一道结伴回家去，在楼层分别了，各自进家门。 “回来了！”华玲拿着个漱口盅，手上搭着条印花毛巾刚从房门出来，看到程素就问了一句。 程素嗯了一声，就要擦身而过。 “那个，你说，齐连长他们到那目的地没有？”华玲又追问一句。 “也没接到电话，都有两天了，应该到了吧。”程素淡淡地回。 华玲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尤其知道当初陈守望在他们这里借了钱，总感觉自己矮了一个头似的，看她这么冷淡，撇了一下嘴，木刺刺的道：“晚安了！” 程素点了个头，开了门进屋。 华玲瞪着她家的房门，眉头拧起来：“哎，这人是傲娇个什么劲啊！” 程素关上门，看着一室的冷清，不禁伸手环抱着自己双臂，长叹了一口气：“当军人的家属，从来都是寂寞的。” 在她在这边幽幽叹息的时候，远在鄂县的齐泰国也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抽着闷烟。 他们一行到了鄂县后，就先和当地的公安接头，了解情报和分析各个案情。 而越深入了解分析，他就越觉得这次任务不会轻松。 车匪路霸，在改革开放后就开始存在，原本也只是小打小闹，后来越来越猖獗，现在的队伍，到底有多强大，齐泰国也不敢去估算。 只知道，公安抓到的霸匪中，其中有的还是才十来岁的孩子，却已经是眼神如狼狠辣血腥，会抽着烟骂娘飙脏话。 小小年纪的孩子，都已经敢杀人不眨眼，齐泰国真不敢想象任由这样的帮派发展下去，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 太恐怖了！ 齐泰国抽了一口烟，想到这边的公安厅长说到的信息，根据他们的审讯，这些人还曾说抓到一个他，还有千千万万个，他们抓不完。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这样的人多的是？这些人到底是怎样一个的存在？ 又是什么人，在暗中支持放任了这样的帮匪壮大？ 齐泰国吐出一口烟，丝丝的抽了一口凉气。 他眼前又现起刚到这边公安局的时候，恰好有受害者家属来指认尸体，绝望的嚎啕大哭，呼天抢地，让在场的人无不闻之动容，愤怒非常。 他想到那女人，那么年轻，身边的孩子，都那么小，跪倒在他面前求着他要将那些坏人绳之于法，还社会一个清宁，那人就跟素素一样年轻，却已经没了赖以生存的依靠。 好好的一个家，这一夜还在享受天伦之乐，妻贤子孝，转眼间就已经天人永隔，这是怎生的痛苦？ 齐泰国将手中燃尽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了，仿佛这样就能碾尽心中的郁气和愤怒似的。 刚转身，他就瞧到了蒋晴在身后站着，眉头一皱。 只见她看了一眼他脚下的烟头，微微一笑，婀娜多姿的走上前来，问：“齐连长在这抽闷烟，这是想老婆了？” 第414章 志在必得 ， 听着蒋晴的话，齐泰国脸一沉，忽然就对眼前这人生出极大的厌恶感来，哪里都有她，阴魂不散。 齐泰国连跟她搭话都不愿意，绕过她就要回去休息，明天开始有的是硬仗要打，他要养足精神才行，才没心思和她磕牙叨叨。 蒋晴眉一皱，这人是不是太冷酷了点。 “齐连长，该不会我和你开个玩笑都要生我的气吧？”蒋晴拦住他，似娇似嗔的说道。 “蒋医生，这么晚了，你拦着我是什么意思？”齐泰国看了跟前的手，冷声问。 蒋晴红唇微嘟，心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心知齐泰国的性格，正直，绝不会那些花花肠子样，跟他闲聊，大概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想，蒋晴就把话题转了一圈，道：“这次我们卫所虽说来交流学习，但也有援助你们的意思，当然，我肯定希望咱们的军人勇往直前，不会被那些宵小所伤，但意外这个词，就是意料之外，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想和齐连长谈一下，我们卫所和您的队伍的合作，以便能及时的救助伤员。齐连长的意思呢？” 话说到这里，齐泰国不好再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公安局的县招待所的餐厅，便指了桌子：“那边坐。” 蒋晴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只有这样才能押对宝。 “蒋医生有什么想法？”坐下来，齐泰国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蒋晴咳了一声，道：“保持联络是必须的……” 齐泰国听在耳里，心中暗自吃惊，因为蒋晴所说的，基本都在点子上，条理十分清晰明朗。 他以为，她就是个空有一副美貌的美女蛇呢，却不想，人家也并非是胸无点墨，而是十分的有才华。 再看蒋晴此时一副认真打算的样子，严肃和认真，齐泰国为自己的这个认知感到有些讪讪的，倒是误会她了。 他却不知道，蒋晴自身的骄傲，是因为她是真的有骄傲的本钱。 打小就一个好出身，本身就赢在起跑线上，家庭的氛围也迫使她极力向上，考上军医，也并非偶然，除了有家庭因素在，也有她自己的喜欢和野心在，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成绩。 所以，蒋晴傲，不无道理。 “蒋医生所说的，我都知道了，回头我和高连长说一声，一切就依蒋医生的意思去办。”齐泰国等蒋晴说完了就温声说了一句。 蒋晴明显的感觉到齐泰国语气里的软化，比刚开始的时候，少了几分僵硬，心里不免有些欢喜，果然，和这个男人谈工作，才能攻破他的心防。 “如此，我就等你们的通知了！”蒋晴笑着道。 齐泰国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手上腕表的时间，道：“时间不早了，蒋医生早点休息吧！”说着，站了起来。 “哎！”蒋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说要走，连忙叫住他，可看到他刀削一般的侧脸，就露出一个笑容：“齐连长，晚安了！” 齐泰国点了点头。 蒋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迸发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光芒，不急，慢慢来。 第415章 都撂挑子 ， 北风一夜肆虐，风声击打在窗户上，啪嗒啪嗒的响，天大亮，程素拥着被子坐起来，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凉凉的，她这就想那个人体暖炉了。 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程素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到窗前一看，愣住了。 白白的一片薄雪，在窗棂上，在围墙上，在操场边上，原来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今年冬的初雪悄然下来了。 下雪了啊！ 程素嘴角弯了弯，欣赏了一回雪景，这才烧了点水漱口洗脸，又给自己做了个西式的早餐，一边看着窗外的雪景，一边慢慢的吃。 吃过了早餐，她就坐公车去公司，现在天气太冷了，公司离家属大院太远，她也没法骑车，只能坐车了。 来到公司，守门的门卫在跟她打招呼，一些员工也给她点头问好。 陈志全也和她迎头撞上，只是神色有些不自然。 程素心里觉得奇怪，但人家的私事，他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 进了办公室，应小雅还没到，只有麦燕梅在忙前忙后的，打扫卫生，收拾办公室，见她来了，连忙又泡了茶上来。 “你小雅姐还没到呢？”程素坐下来问了一句。 麦燕梅摇了摇头，道：“还没呢，可能昨晚下雪了，路上车子不好走吧！” 程素笑着点头：“去忙吧！” “哎！” 程素一边喝茶，一边看起今天的报纸来，她给公司这边订了报纸，以便知道各个新闻信息，以及广告。 电话响起，她接了起来，是宁格。 “王波他们已经回去了，我有点事要出趟国，公司就先拜托你了。”宁格在电话那头道。 程素一愣：“啥，你要出国？” 什么啊，这么突然的说要出国，公司都不用理了。 “嗯，这边接到的订单和合同都在王波手上，你处理一下。”宁格似乎很急。 “你是咋回事啊，说要出国就出国，啥事啊？什么时候才回？”程素却不放过他，连声追问。 宁格在那头顿了一下，道：“没什么事，就是之前在那边也搞了点生意，现在过去处理一下。反正这阵子公司就拜托你了啊，我赶着去机场，不说了啊，再见。” “哎，喂喂……”程素捏紧电话筒，可惜电话那头只传来嘟嘟的忙音。 程素愤愤的挂了电话：“什么啊，这臭小子，这是给我撂挑子啊！” 堂堂一个老板，突然说要出国就出国，也不管公司是不是才起步，还没说归期，太可恨了！ 然而，再恨，宁格撂挑子，程素自己也不能撂挑子，不然，这公司还要不要经营了？ 程素发了一通牢骚，将朱丽芬他们叫来开会，说了宁格暂且休假，有事就向她汇报，王波他们即将回来，接下来的单子大家要努力一些云云。 等会议散了，应小雅的人影却还没看见，程素有些纳闷，这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撂挑子了？ “燕梅，你小雅姐可有打电话回来请假？”程素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十一点了，应小雅不会是这样没时间观念的。 “没呢！” 程素更纳闷了，此时电话铃响，她再次接起。 “程素啊，你快来我家一趟，小雅这丫头要寻死觅活呢！” 第416章 小雅出事了 ， 程素一路心急如焚的赶去应家，她接到的电话是应小雅的母亲打过来的，在电话里，也没详细说什么，只说应小雅要生要死的。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来到应家，是应简给开的门，这还没进门，就听到应主任在哭叫，使劲拍着门。 “小程来了。”应简说了一声，满面的愁苦。 应主任一看到程素，就跟见到了救世主似的扑了过来，抓住她的手道：“素素，你快劝劝她，最多我以后都不逼她去相亲了。这丫头是要了我的命啊！” “发生什么事了？”程素问。 应简和应主任面面相觑。 “昨天晚上，小雅说和保温瓶厂的同事出去聚会，去得挺远的，好像是在郊区，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后来，她一个女同事就打电话回来说小雅喝得有点多，天又冷，就说在她那边过夜，我听着是个女的，也就随她了。可这一大早回来，小雅就失魂落魄的，大哭大闹的说不活了，呜呜……”应主任哭着说。 程素听了眉头皱了起来，心里起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有没有人送她回来？” 应主任哭声微顿，和应简对视一眼，道：“这个倒没看到，她就自己进了门。” 程素道：“等我问问。”说着拍起了门：“小雅，是我，素素，你开门吧！” “滚，都滚！呜呜！”应小雅在里面吼。 应小雅从来都是活泼向上的，这下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难道昨晚吃亏了？ 程素心里一沉，又道：“是我呢，你连我都不见了么？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好不好？” 又转过头低声吩咐应主任，道：“阿姨，你去找一下小雅保温瓶厂的电话本，打给那个叫……张玉军的主管，问他怎么回事。” 应小雅这样闹，昨晚必然是发生什么事了，这问谁？那张玉军既然也有去，肯定脱不了关系。 应主任有些发楞，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脸色倏地一白，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你，你是说，小雅她，她……”应主任抖着唇，话都说不全。 但谁都知道那话里的意思，应简脸色发沉，手都握成拳头，道：“我去打！” 程素点头，还在敲小雅的门，道：“小雅，开开门吧，有事咱们大家一起商量，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和朋友，还会害了你不成？” “我死了算了！” 哗啦一声，有玻璃砸碎的声音。 程素心中暗叫不好，连忙问应主任：“有没有钥匙，快去拿来。” 应主任也听到那玻璃碎声，跌跌撞撞的跑去找钥匙。 “小雅，你听我说，你可别干傻事，不然就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有事咱们好商量。”程素继续拍门。 门内没声音，她心中焦急如焚，更大力的拍门。 此时应简已经放下了电话，走过来摇头道：“找不着人。” 程素心中恼火，应主任已经抓住一串钥匙跑过来，在找应小雅的房门匙：“这条。” 程素一把抢过插进去，拧开门，一看，应小雅散着发拿着一块玻璃要往手上割去。 “小雅！”应主任尖叫，身子软了下去。 第417章 吃大亏？ ， 应小雅听到开门声抬起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人冲了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玻璃扔了。 “你疯了！你这是在干什么？”程素厉声大吼。 竟然自杀，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要她用命去换？ 程素气得浑身发抖。 “小雅，小雅你……”应主任被应简扶着进来，指着她的手颤个不停。 应简也是脸色发白，要不是程素果断，接下来，他们是不是已经失去了这唯一的女儿了？ “哇，你们理我做什么，让我死了算了！”应小雅扑倒在床上，哇的大哭。 “死是容易，一了百了，可你看看你爸妈他们，你心就这么狠？他们只有你一个闺女，你也能狠心让他们白头人送黑头人？应小雅，你就这么怂？”程素大怒。 应小雅哭声一顿，呜呜的哭：“我又能怎么办，我能咋办？” “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有什么比不过命，你就是个傻子！”程素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小雅，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是要我和你爸的命啊！”应主任走过去。 “妈，呜呜，我没脸活了！”应小雅一把扑进母亲的怀抱里，嚎啕大哭。 应简沉下心来，这才看到程素的手在滴血，不禁惊呼：“小程，你的手！” 众人看过去，只见程素刚刚夺玻璃的手已经被那玻璃给割破了，正往下滴血呢！ 自杀的人毫发无损，反而程素伤了手，当下，应小雅也不敢哭了，应主任急急忙忙的去找了急救药箱来给程素包扎。 程素当时也没多想，只凭着本能反应去夺应小雅手上的玻璃，哪管自己是不是受伤呢，这下，玻璃扎破，还有点细碎的碎片在里面，疼得她眉头紧皱。 一番忙乱。 等应主任将那些细碎玻璃挑开，包好了手，满地狼藉的地上，沾了些程素的血，道：“这是不是要去医院再包一下啊！” 程素看已经清创，又消毒了，血也没再流出来，便道：“没事，不再流血就行了，所幸这伤口也不深。” “可这大冷天的……”应主任满面的愧疚和感激，要不是程素，还不知道事情怎么收拾呢！ “你看你这孩子，捅出个什么漏子来？”应简又气愤又后怕，指着应小雅。 应小雅也不敢看父亲，瑟缩在那，弱弱的看着程素的手。 程素就道：“应叔，别说她了，让我们谈谈。”说着对他们使了个眼色。 应主任不太放心，应简就将她拉了出去，道：“快到中午了，你去做点吃的，孩子都得吃，程素又受了伤流了小摊子血，你给煮点猪肝补补。” 应主任只得走出来。 门关上，她就拉着丈夫的手，颤声问：“老应，你说，咱闺女是不是叫人占便宜了？吃大亏了？” 不然的话，应小雅咋会这么大的反应，还要搞自杀这一茬事？ 应简满面阴沉，垂在身侧的双手捏成了拳，眼里迸发出一丝狠意，这叫他知道是谁做了这种恶心的事，他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418章 便宜占了一半 ， 程素收拾起被应小雅砸得乱七八糟的房子，也不问她，就等她哭完再说。 好一会，应小雅才怯怯的道：“你，你别收了，你的手还伤着呢！” 程素将一本书放好，这才道：“不哭了？” 应小雅将头埋在膝盖里，肩头一抽一抽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来。 “能对我说说么？”程素见此，放轻了声音问。 应小雅满面羞愤的看了她一眼，埋下头，不说话。 “是不是和张玉军有关？”程素一语点破。 听到这个名字，应小雅浑身一颤，抬起头看着她，双眼迸发出一丝恨意，道：“他，他不要脸！” 程素心里微沉，“他欺负你了？” 应小雅摇头，又点头。 程素见此又半松了一口气，隐隐有些侥幸，可能事情也没太严重。 应小雅看她目露关怀，这才吞吞吐吐的说出昨晚的事来。 他们一伙旧同事，去了其中一个同事家开的农庄吃饭，那里景色秀美，还面湖，他们又说又笑，又唱又跳，还喝了不少酒。 而喝着喝着，时间就过去了，她也昏昏沉沉的，就说要回家。 这时，那张玉军就说要送她走，应小雅是不愿意的，也谨记程素的话要当心，就说自己走，可谁敢让她自己走？ 最后，僵持不下，那个女同事说，要不就在她家将就过一晚，她给她家打电话报个平安。 应小雅头晕得厉害，走路都是晃的，就答应了。 这就在那叫关丽燕的女同事家住了下来，然后就不知人事了。 哪想到第二天一醒来，她就发现张玉军躺在她身旁，手还搭着她的腰身，这可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对张玉军是又踢又打。 张玉军解释说是昨晚喝多了走错了门，又说会对她负责什么的，应小雅却感觉天都塌了。 甩开张玉军，失魂落魄的回了家，越想越觉得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没结婚，没定对象，就和个男人同睡一床，还有什么脸面清白可言？ 这不，越想越觉得自己被欺负吃了亏，想不开了，就想死了算了。 程素听了，气得双拳捏起，这分明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 那张玉军就是设计得好好的，先将人灌醉留下，然后制造机会，让应小雅失清白，好借机抱得美人归！ 卑鄙无耻的人渣，真是作他的春秋大梦！ “除了发现他睡在你旁边，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被他欺负了？”程素顾不得生气，忍着火问。 如果张玉军真敢做出那种事，那他就是犯了罪，是强行…… 应小雅脸红如血，摇着头道：“我，我不知道。” 她连对象都没一个，那里知道有没有被人家那个啥？ “你，有没被人占便宜都不知道么？就是……”程素也很尴尬，可现在是关键啊，就道：“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她指了指她下身。 应小雅有些坐立不安，挪了挪屁股，红着脸摇头道：“这个，倒没有。” 程素长松了一口气，心道那张玉军还算是个有成算的，估计是忌讳应小雅的家世，不敢真的把生米煮成熟饭，而是煮了一半！ 不过，别说他现在便宜占了一半，就是有点苗头，做了这种事，也别想在这待下去！ 第419章 处心积虑的阴谋 ， 不管那张玉军出于什么心理没将应小雅的便宜占尽，可他就是立心不良，手段肮脏，为达目的不顾脸面。 什么喝多了走错了房间，这骗小孩啊，你一个大男人，在人家过夜，还会摸到别人家房去？再说了，这么多房，怎么偏偏就摸到了应小雅的房。 总之不用多说，这就是个大阴谋，说不定那叫关丽燕的女同事还是个帮手呢。 “我是怎么和你说的，让你长点心眼，你看你，人出酒你出命吧，一个姑娘家在外头跟人家往死里喝，你咋就不走点心呢？”程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应小雅训斥。 应小雅满面通红，眼圈又红了，道：“他们一直在劝我，我不喝，就说我现在在外头工作了，瞧不上这些在工厂里上班的。我，就是好面子！” “呸！你这是傻，人说啥就听啥。”程素冷哼。 “我知道我傻，呜呜，我也没脸见人了！”应小雅又哭了起来。 “你还有脸哭呢，这是多大的事儿啊？就是和人睡了一个床，就要死要活了？”程素看她哭，更气，道：“就这么个事，别说你没被那渣男给吃干抹净，就算是他把你睡了，你也不该就这么就闹自杀。女人的清白是很重要，可这也不是满清时代了，有几个还真正在意这个的？你别说啥，私下暗地里未婚先孕的，先上车后补票的你以为没有？” “你你……”应小雅被她训得结结巴巴的：“那那是有伤风化。” “人家偷偷摸摸的，上车了补票，不往外传你能知道啊？”程素白了她一眼。 应小雅沉默下来。 程素看她一脸羞愧的样子，便叹了一声，道：“小雅，你啊，也要学着经点事，我知道你是个清白的好姑娘，但我还想和你说，这世间，除生死无大事。纵然你这回吃了点亏，可你就这么自杀死了，那到底是谁更亏？是你爸妈，他们可就只有你一个女儿！” 应小雅抹了抹眼泪，道：“我知道，我就是不知道该咋办了，他，那张玉军，不要脸！我和他这样，别人都知道了，我以后咋见人？” 程素沉下脸，问：“你们今天早上，别人都瞧见了？” “那关丽燕看到了。”应小雅红着眼道：“就算我和他没什么，别人会信么？” 这才是她在意的地方，平白担了个坏名声了！ 程素脸色十分难看，道：“这只怕也是设计的一环，让你无可退路，最后就碍于名声嫁给他！” 应小雅脸色大变：“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那是肯定的，这样的人渣，人品大大的坏，要真是为了这个名声嫁过去，那才是脑袋被驴踢了呢。 程素能肯定，那张玉军就是处心积虑搞阴谋，少不得接下来他还会继续做戏。 想到这，程素就劝应小雅先休息，她得去找应简他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应小雅也是六神无主了，顺从的躺下睡了，并给程素保证不会再干傻事。 而程素呢，出去和应简两夫妻说了这个事，他们两人均是脸色大变，应简更是砸了手中的茶杯：“这混账东西，我宰了他！” 第420章 无耻到了极点 ， 应小雅出的这一档子事，就像是一片愁云给遮在了应家头上，让人压抑得近乎爆炸。 应主任听了程素的话，那是整个人都变了脸色，喃喃的道：“这哪能呢，那张主管，看着挺斯文的，咋是能干这样混账的事的人呢！” “放屁。他斯文？他妈的那混蛋就是个斯文败类，是个人渣。我当初就说女儿的事要你别太操之过急，那小子来献殷勤的时候，你呢就只差没流了口水。现在好了，出事了吧，现在看你咋办，女儿是嫁不嫁？”应简气得额上的青筋凸显。 应主任哭了起来：“我哪知道他是这样的狼皮啊，我要知道，我不砍死他？” 应简烦躁的走来走去。 程素劝了两句，道：“应叔，阿姨，现在不是相互埋怨的时候，得商量一下，这事要咋整？” “咋整？他敢对我应简的闺女下手，我要他在这清城无立身之地！”应简眼睛瞪得圆圆的。 程素在心里叹了一声，这事搁在哪个父母身上，都是愤怒的。 可这事，还真不好闹得太大，不然应小雅以后咋见人，虽说现在逐渐的开放了，可民风嘛，还是挺保守的。 “如果那张玉军上门来求亲呢？”程素想到一点，试探的问。 “他还敢来！我应简宁愿养我闺女一辈子，也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渣！”应简冷道。 应主任也在一旁点点头。 程素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他们是名声为上的，会就此将应小雅嫁给张玉军，幸好，他们还有点理性。 “这样的话，那……” “小雅，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我发誓，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小雅，嫁给我吧！” 程素刚说话，就听到一个扩音扬声器大声的传话，几人脸色一变。 快步走到窗边一看，程素骂了一声脏话，几乎要叫一声绝，这张玉军真他妈是无耻到了极点。 只见他大冷天的脱了上身的衣裳，身后背了一条竹枝，一手拿着一捧鲜红的玫瑰花，一手拿着个扬声器正对着应小雅这边窗户负荆请罪求婚呢！ “这，这……”应主任几乎要晕倒，指着楼下的张玉军道：“他是要把我们小雅往死里逼啊！” 程素暗叫不好。 应小雅白着脸从房里出来:“爸，妈……我，我不活了！” “王八蛋，我砍死他！”应简冲进厨房，翻了一把菜刀出来。 应主任六神无主，应小雅哭成一团。 楼下的请罪声还在继续扬着声，应家乱成一团。 程素头痛不已，却还是最理智的那个，紧紧拉住应简的手，道：“应叔，您难道是想看着这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您是想要小雅无路可退？您这样下去，只会是中了那人渣的计，到时候小雅才难过！任他在那请罪，只会闹得人尽皆知。” 应简一愣。 “我下楼去！这边也没啥人认识我！”程素道，想了想，又伏在他耳边嘀咕两声。 哐当一声，应简手中的菜刀跌落在地，叫应母将小雅带到房里安抚好，他则是绕到客厅沙发去拨电话。 第421章 藏在幕后的人 ， 这边，程素一派杀气腾腾的向那渣男张玉军杀去，远在鄂县的齐泰国，此时也有些心神不宁，以至于整个作战会议上，都有点不在状态的样子。 高林兵和他是战友，也很快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拉着他走到一旁去抽烟。 “怎么回事？看你好像有些分神。”高林兵问。 齐泰国摇了摇头，道：“也不知咋回事，今儿这心就很不舒服，憋得难受。” “莫不是想嫂子了？”高林兵笑着道。 “去你的！”齐泰国递给他一个大白眼，不过他还真有点想程素了。 高林兵吃吃的笑了起来，咳了两声，才正经的问：“这个任务的作战，你怎么看？” 齐泰国脸色一凛，道：“不好说。现在抓到的都是小虾小蟹，审也审过了，没问出个什么重要的信息来。说要将大头给铲掉，我看着实困难，少不得要打个长期战。” 干车匪路霸的，看起来是无组织的散军，但抓了这一两个，明天又有两三个出现，就跟弄不死的苍蝇似的，正正如那些落网的说：抓了他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 这样的车匪路霸太多了，抓都抓不完。 高林兵的眉头皱起，恨声道：“真他妈的，这些人就他妈的跟野草似的春风吹又生。” “可不是！”齐泰国苦笑。 散军，分散各处，看似散，可抓住了，又团结得很，问出来的也不是什么重要事，一副任膛任宰的样子，十分的嚣张。 “难道就真拿他们没办法了？”高林兵吸了一口烟道。 “所以说这是个长期的车轮战。要想一举打尽，得把这源头给掐死，还得有严厉的国情才行，得让他们知道怕。”齐泰国道。 “都杀人不眨眼了，这些人还会知道怕么？”高林兵哈了一声。 齐泰国道：“所以，这首先第一个，就要把龙头给捣毁，把那龙头拉下网，群龙无首了，才好收网。” 高林兵点点头。 两人沉默下来，相比高林兵，齐泰国想得更多，要把龙头拉下来，从那人口中得出哪个得益最大的人，这才是最具难度的。 涉及到军中人，这次任务，比去打越仗还要来得艰辛，而他，能将那藏在幕后的人给找出来吗？ 齐泰国扔了手中的烟头，细细的想着这个可能性。 燕京火车站，一个戴着鸭舌帽，背着个大背包的年轻男人在售票窗买了一张火车票，过安检，进站台，上火车，找到自己的位置，把背包放在床上，自己才坐下来拉起帽。 若程素在这，一定会很惊讶，这不就是说要出国的宁格么，大华夏在他口中，就是外国了么？ 只见宁格从内衫内衬里掏出一个本子翻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各个信息和人名，用一条条的线连起来。 宁格合上本子，闭上眼，脑海里，是苍鹰在电话那头说的话：“你不是在偷偷查那次事件的真相吗？我得到消息，那里面有人在给鄂县的强盗撑腰，两者均有联系，你想知道，尽管去查。查到了真相，我算你赢了！” 第422章 吃相太难看 ， 张玉军跪在楼下的地砖上，刚下过雪的地面，薄雪已经融了，那尚未干透的雪水从膝盖处直钻入心底，冷得他直打哆嗦，更别说，他上身还光着身子呢。 不过，不怕，这苦肉计再忍一下，忍过了这糟，就是前途无量，娶得美人归，以后事业节节上升，还有什么换不回来？ 张玉军哆嗦着身子又拿起了扬声器，正想开口，只见有人从大楼里快步走了出来，他眼睛一亮，待看清人时，眉头皱了一下。 程素两世为人，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样无耻的，心计是一等一的绝，也难怪小雅那笨丫头会中了套，她那样单纯无害，哪里知道这人心的险恶？真要被她嫁给这种人，还真是不够他一根指头玩的。 再扫一眼周围，已经有人被张玉军这渣男的行为给吸引过来了，正指着他和应小雅的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人议论什么了。 这样下去，小雅真是不用见人了！ 程素黑着脸走过去，立在张玉军面前，一把将他手中的扬声器夺过。 “程小姐，你是什么意思？”张玉军皱起眉。 程素冷笑：“什么意思？张先生，你可真是演得一场好戏啊，这负荆请罪的苦肉计，你琢磨了多久，暗算了多久啊？” 张玉军面色微变，道：“我不明白程小姐是什么意思，请把我的东西还我，我做错了事，理应这么求得小雅的原谅。” “得了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两头天窗都打开了说吧。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把人逼上绝路，最后无可奈何的碍于名声嫁给你么，从而傍上棵大树好乘凉，少奋斗三十年么？明明白白的，还装什么大掰蒜啊！”程素冷冷的看着他讽刺。 张玉军被她一番明嘲暗讽，脸色又青又红又白，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让开！” “张玉军，我劝你还是不要把你自己的路给堵死了。”程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女人的名声，是重要没错，可你忘了，现在是改革开放年代，不是满清时期。任你把话说破天，唱出朵花来，你就真能抱得美人归？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但凡是个爱护女儿的，都不会选你这样卑鄙无耻手段下作的人渣。而你所谓的负荆请罪，无疑是火上烧油，我劝你一句，哪儿来哪儿去，最好别在这清城出现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玉军脸色终于大变：“你，在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么了，你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说两句话威胁又怎样？张玉军，谁都不是傻子，你在这耍疯卖傻的唱大戏，吃相未免太难看了！”程素冷道。 “你……” “再说一句，马上滚，离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这里，清城，已经没有你的立身之地。”程素冷声道：“知道我为什么下来吗？其实刚刚要下来的，是应县长，他是要拿着刀下来的，张玉军，你觉得，应家会因为你跪下流两滴马尿，就会把女儿嫁你？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把应家人当成傻子？” 第423章 好好管教一二 ， 被程素一番连捎带打，张玉军脸色难看，瞪着程素的眼神，俱是不服气。 他再差，也生得一表人才，也不是没有才华，就是苦于出身，这才没有出头的机会，而他积极为自己争取，有什么不对？ 这个程素，又是什么东西，在这指手画脚的，也太多管闲事了！ 张玉军决定不管她，他就不相信了，这应县长，还真不管自己的名声官途，他的女儿，都已经和他睡了，谁还敢要她？ 呃，好吧，虽然他没敢将她怎么样，可谁家姑娘，好好儿的，会无名无分的和个男人睡同一个床上？ 所以最后，应家肯定得把女儿嫁他，只要下了这口气后！ “小雅，我爱你，你嫁给我吧！”张玉军拿不到程素的扬声器，干脆敞开了喉咙大叫。 程素顿时气了个倒仰！ 他妈的，这天杀的乌龟王八蛋！ 正要开口，忽地听到一个轮胎急刹声，只见一部红色桑塔纳停在小区门口，车门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向这边跑了过来。 程素眯着眼睛看，那人肥头大耳的，满面急色，莫非就是张玉军他舅舅？ “玉军，你这混账，在这做什么？”那肥头大耳急哄哄的吼。 张玉军一怔，回过头去：“舅舅，你怎么来了？” “你这混账小子，我要被你害死了，快跟我回去！”肥头大耳去拉他。 “舅舅，我不能走，我要求小雅的原谅，还有应伯父。”张玉军眼中热烈。 “混账！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走，快走！”肥头大耳，也就是张玉军的舅舅朱阿生急得满头大汗，声音近乎哀求：“我们回去再说，快起来！” “舅舅……”张玉军满面不甘。 “你要是不听我话，我就不管你死活了！”朱阿生搁下一个狠话。 真是要疯了，他正在小情人的被窝里睡得舒服呢，哪知道就接到了应县长这样的一个电话，这玉军是给他捅破天了！ 张玉军见他搁狠，无奈只能讪讪的起身，垂头丧气的。 程素就看着那朱阿生道：“朱老板是吧，应县长现在很不高兴，你这外甥，可真是要好好地‘管教’一二了！” “你是……”朱阿生打量了她一番，目露疑问。 “我是谁不重要，只希望你这外甥，别再出现在应家这里了！”程素扔下话转身就走。 朱阿生愣了一下，张玉军仍在愤愤不平：“她拽个什么劲啊，也就是小雅的朋友而已。” 朱阿生顾不得程素，将外甥拖到车里，劈头盖脸的好一顿骂：“我早就和你说过，要和人家处对象，就堂堂正正的，凭自己的本事来。你看你现在干的，都叫什么事？你这混账，是要害死我呀！” “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么？舅舅，我怎么做，她都不愿意和我处，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么，你放心，我迟早会是应家的女婿！”张玉军死不悔改。 “你还在做春秋大梦，你这样半干不湿的，还不如把人给直接睡了呢！现在好了，给弄出个大头佛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你不用说，你马上给我回乡下躲避一下，等避过风头再说！”朱阿生当机立断的下决定。 “为什么呀？”张玉军瞪大眼，脸上是大写的不服。 第424章 在太岁头上动土 ， 为什么？真是亏了张玉军能问出来，朱阿生恨不得将这个外甥给揍个半死，早知道他是个这样能惹事的，当初怎么也不能答应大姐将他带出来，好了，现在给他捅了个大篓子，接下来自己咋办？ 这个保温瓶厂的厂长，只怕也当到头了吧！ 朱阿生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抬头看天空，黑沉沉的，一股好日子到头了的凉意袭上心头来。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惹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去惹那应小雅，你明知道她爸是县长，你这是找死！”朱阿生恨恨地指着他道：“你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要连累我，你这混账！” 张玉军皱起眉，扣着身上衣服的扣子，慢条斯理的道：“舅舅，你怕个什么劲儿？事都到这了，应县长还不是只能乖乖把女儿给我，不然谁敢要她，就一破鞋！” “放你娘的屁！都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人家有权有势，要整死你这混账东西，就是一句话的事。王八蛋，你害死老子了！”朱阿生发动车子，一边骂骂咧咧的道：“你马上给我走，滚回乡下去！” “舅舅，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应县长再有权，也不能瞎用吧？”张玉军看自家舅舅一脸严肃，心里也跟着有点忐忑起来。 “你知道个屁，人家不瞎用，就暗示一个，没人给他鞍前马后？你不短个胳膊少个腿的？还肖想美人呢，你是吃了大头葱菜，想的美！”朱阿生将车子开得飞快，若仔细看，那根本就是去汽车站的方向。 张玉军闻言有些慌，有些害怕的道：“不，不会吧！我，我也没做什么！” “本来是没什么，你刚刚那一茬，早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你这蠢材！” “舅舅，那，那怎么办？”张玉军害怕起来。 “现在就知道怕了？迟了！反正你现在就给我回乡下去！”朱阿生瞪他一眼，心里想着，要买些好烟好酒上去应家赔罪才成。 王八蛋，偷吃还抹不干净嘴，还要他给他擦屁股，妈的！ 程素再次回到应家屋内，应主任正揽住哭个不停的应小雅在柔声安慰，应简则是拿了根烟在屋内走个不停。 见她回来，他们都看了过来。 “那朱老板将他带走了。”程素说道。 应主任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又怒起来：“那小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程素心里叹气，道：“阿姨，当心身体。小雅，你进去休息一会吧，这几天别上班了，我想那张玉军不敢再来，等这事淡了，你再来公司上班。” 应主任接到程素丢过来的眼色，连忙哄着女儿将她带进房。 “应叔，这事你看怎么处理？”程素问。 应简用力捏断了手中的烟头，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就要有付出代价的本事。敢欺到我应简头上，这事，没完！” 程素看他目露狠意，不禁在心里叹口气，这事，搁在那个父母身上都不好受，尤其小雅还是他们的掌上明珠，独苗苗一根。 现在，那张玉军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应县长的怒火了！ 第425章 委屈 ， 程素在应家待了一天，不是劝应简他们两个长辈，就是开解应小雅，等到吃过晚饭后，才得以回家。 应主任亲自将她送到楼下，握着她的手，满面感激的道：“幸好小雅交了你这个朋友，不然，真不知这孩子会如何了。素素啊，阿姨和你应叔都感谢你。” “阿姨，瞧您说的，既然是朋友，能帮的就该帮。小雅这次没有受大伤害，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她生性单纯，对这种事只怕也害羞，有想法，您多陪陪她说话，开解开解她，别让她想歪了！”程素笑着道。 “我知道的，这丫头，真是让我们操碎了心了！”应主任叹道。 “有什么事，您打电话给我呗，我会过来看她的。” “哎哎，天晚了，占了你这么多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你快回去吧，路上要小心点！”应主任说道。 程素点头，和她挥了手说了再见就走了。 折腾这一天，她手上又被玻璃割了，实在是累得够呛的。 应主任一直等到她瞧不见影了，这才上楼，应简还在客厅里抽烟，看她回来，就问：“走了？” “嗯！”应主任坐下来，道：“这孩子也真是没话说，是真真把咱们小雅当朋友当姐妹看待，不然，哪能这么为她？” 应简点头称是：“确实不可多得！” “以后，这孩子有啥求到你这里的，你能帮的，就帮上一把，别寒了人家的心，这世间，珍贵的人难得，也替咱们小雅多积点福气！”应主任道。 “我知道的。倒是女儿，这几天你请个假在家陪她，我怕这丫头一时想不开又干啥傻事。” 应主任闻言道：“我也这么打算的。是了，那混账你打算怎么处理？” 应简脸色一凛：“这事你不用管，我自会有分寸。” 应主任迟疑了一下，道：“你小心点，别给人抓到了什么把柄。” 应简嗯了一声，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小雅的事，应主任就去洗漱进了女儿的房陪她一起睡。 客厅里，应简的脸色难看。 …… 北风肆虐，程素回家的路上，天空又下起了雪，还是大片大片的鹅毛雪，伴着北风刮来，吹得人面生痛。 程素去应家去得匆忙，帽子早就留在了公司里，一路小跑着回到大院，头上和身上，全都是白花花的雪花了。 她冷得直打哆嗦，进了家属大楼，喷嚏都连打了几个。 上了楼，手都僵硬了，被玻璃割破的右手用绷带包着，程素自己都感觉不到疼了。 天冷，伤口好得也慢，也不知道啥时候才会好全了！ 程素跺着脚，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一阵冷气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喷嚏。 大冷天的，手又伤着了，她也懒得洗澡，就烧了水洗脚，坐在卫生间里，先单手洗了一把脸，然后将冰冷冷的双脚泡在热水里，才感觉到温度渐渐回笼。 四周一片安静，好像没有半点人气似的，程素看着自己包裹着绷带的手，感受到那因为回温而来的疼痛，忽然觉得十二分委屈上来，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第426章 怪梦 ， 北风肆虐的夜晚，风击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窗外，大片的雪花像是被人手洒下似的，纷纷扬扬。 齐泰国从梦里醒了过来，他刚刚梦见程素在哭了，很是难过委屈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他拉了电灯的绳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可惜家里没有装电话，不然，他也可以打个电话回去，现在，她在干嘛，还在看书呢，还是已经睡了，有没有把被子盖好？ 到了这冬天，她的手脚冰凉，前些日子都是他帮她捂，现在会不会凉得睡不好呢？ 齐泰国越想，就越觉得心里跟被猫爪子挠了似的，怎么都不得劲，干脆起身摸过床头放着的烟盒，点起了一根烟。 “老齐？大半夜的不睡抽啥烟呢！”同屋的高林兵听到动静，也醒了，迷瞪瞪的问了一句。 “嗯，你睡吧，我想些事情。”齐泰国吐了一口烟。 “想老婆了？”高林兵裹着被子，眯着眼道：“到底是年轻人啊，你们才结婚大半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也难怪你想了。想我当初，一天和我那婆娘分开都觉得不舒服，现在么，十天半月不见，也就那样。这日子久了，老夫老妻的也就没有想不想了。” 齐泰国笑了一下：“睡吧，就你话多！” “嗯，你也早点吧，明天还有查探任务呢！”高林兵翻了个身，不一会，又打起了呼噜。 齐泰国摇摇头，嘴角弯了一下，真如他所说的，他只是因为刚结婚，才会这么想念她么？ 应该不是吧，而是她越来越好，好得让他牵挂。 抽完了一根烟，齐泰国才熄灯睡了过去，梦里，向程素奔了过去。 而远在清城的程素，此时却是在睡梦中不能自己，身上沉得像是有千百只手脚捆着她，不让她动弹，也不让她睁眼，浑身沉重得很，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 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在八十年代，一会儿又是在二十一世纪她所供职的酒店，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她梦到了当初拉着那要跳楼的贵夫人的场景，她站在栏杆边，自己在她身手，嘴里说着宽心的劝慰话，什么除生死无大事，劝她别冲动。 然而，那贵夫人回头看她，相似的面容让程素感到心惊，她的嘴唇不住地翕动着，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程素试图向她靠近。 越走越近，顺着风声才依稀听到点字眼。 “你是我，我是你，真的不想我跳吗？那你就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什么啊！ 程素眉头紧锁，道：“你说什么啊，听我的，先过来！” 贵夫人勾唇一笑，脱了鞋子，跨过了栏杆：“回去，我们回去吧！” 程素满面惊恐，尖叫着上前：“不要！” 她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强大的坠力将她往下拉去。 风声鹤唳，程素的尖叫声忽然停下。 你是谁，我又是谁？ 有细碎的喃喃声顺着风声传进耳膜。 你是我，我是你。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 第427章 生病了 ， 程素尖叫着睁眼，房内，不知何时已经泛了白，天亮了。 定定的看了一下帐，小雅这几天请假不来，今天我实在是身上难受，只怕不能在这边主持。一会我走了，你给主持着，要是有客人你也知道该怎么接待，而王波他们应该今天就回了。” 也就只有这样的时候，她才觉得公司没个拎不出手的大主管实在是不行，事事要亲力亲为，两个老板一撂挑子就没法运作，看来得考虑招一个职业经理人才行。 “我知道，程总，那您先回去休息吧，多喝点热水！”朱丽芬连忙道。 程素点了点头，她身上也实在是沉重得很，忽冷忽热的，别提多难受了。 她又给饭馆那边挂了个电话，自己今天就不过去了，安排了几句工作上的事，这才拎了包走。 而她才离开没十分钟，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第429章 远亲不如近邻 ， 程素再睁开眼的时候，屋内全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微微扭头，有什么东西从头上掉了下来，像是毛巾还是啥。 有灯光从门缝处传进来，她微微起身，摸到垂在床边的灯绳一拉，吧嗒，灯亮了。 被子上，有一块叠成方块的毛巾，自己的左手背，扎着针，而床边，还挂着个输液袋，已经空了。 程素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不少，还热着，头也沉，她叫了一声：“谁在外面？” 声音又沙又哑，像是被沙子磨砺过似的，十分的粗粝。 外面交谈的声音顿了下，有人走过来，程素的心怦怦直跳，满面期待。 门被打开，露出一张年轻的女生脸孔，程素瞬间失望。 “素姐，您真醒了。”秋兰一脸欢喜，问：“您饿不饿，锅里还热着粥呢，我给您装点？” “哎哟，这是真醒了。”跟在秋兰后头的，是华玲和春华她们。 “你们都在啊？”程素嘴角勾了一下，指了指喉咙看向秋兰。 水，她喉咙实在太干了！ 秋兰了然，连忙去倒了个水进来服侍她喝了。 “华玲，你是护士，快给她看看，这输液也打完了吧？”春华推了华玲一把。 华玲撇了撇嘴，走了过去，看了看，道：“输完了！”又去动手帮她拔针。 这针拔了，她又一手摸着程素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去拿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探热针让程素夹在腋窝里。 “烧退了不少，但应该还是低烧，晚上得注意点，可能还会反复烧起来！”华玲说了一句。 秋兰连忙道：“晚上我就住在这，会看着的。我姐也说了，齐连长不在，让我在这住两晚照顾你。” 程素心里一阵感动，道：“这怎么能劳烦你，明天你还得上班呢，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自己就能行。” “那不能，那谢医生说你高烧四十度呢，说你可能是因为这手受伤抵抗力差，一着凉就烧起来了。我没事的，之前我姐坐月子的时候，我也这么守着她帮孩子换尿片呢。”秋兰笑着说道。 程素感激地笑了笑，又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只记得白天有人拍她的门，后来她就不太记得了，这头实在是混沌得很。 “都快十点了。”桂花看了一眼外头的小台钟道。 “这么晚了。那你们快回去休息吧，秋兰陪着我就行。”程素连忙道。 “没事。”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华玲又将她腋下的探热针取了出来，一看，三十七度半，还是低烧。 “吃点东西，再吃药吧，晚上只怕会反复。”华玲淡淡的说道。 桂花连忙道：“我去装。” 程素心下感叹，平时这些邻居，虽没谈得上多好多亲密，可这有什么事上来，她们还是挺热心帮忙的。 她有家庭，有男人，有父母，可这突然生起病来，就没个帮衬了，反而要依仗这些邻居。 那句话怎么说的，远亲不如近邻，可不就是这个理么。 秋兰接过桂花盛来的粥，喂给程素，一边道：“素姐，这粥，还是齐连长吩咐我熬的呢。” 第431章 变了装 ， 鄂县朱子镇槐树村的曹晓娟近来很是春风得意，因为她在外边打工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对象，一个来自蓉城的小青年。 槐树村，名副其实的种了许多的槐树，有些甚至是上百年的老树，村子背山面河，从风水学上来看，是个风水宝地，而村子里一派安宁祥和，白天门户大开，民风特别淳朴。 曹晓娟背着挎包，另一手挽着自己的对象，满面的幸福笑容。 “葛凌，这就是我的家乡了。”曹晓娟笑眯眯的指着村子的牌坊入口道。 那被称为葛凌的小青年，只见他穿着一条水洗的牛仔裤，一件格子衬衫，外面一件潮流兴的夹克，头发剪了个宝盖头，一直盖到眼眉处，头发还挑了几撮染成了黄色，脚上穿了一双板鞋，流里流气的，不像个正经人的样子。 葛凌一手抓着个网兜，里面是两瓶酒，还有一条烟，一包点心并几个苹果，他叹道：“你们这村子还有牌坊啊，好气派啊！” 曹晓娟噗嗤一笑，又有些自得的道：“这可不，我跟你说，这牌坊可是我们村里最老的老槐树做的，可能镇邪旺风水呢！” “是么？”葛凌笑眯眯的，一挑她的下巴摸了一把：“难怪，能养出你这么个水灵的大姑娘来！” “讨厌，就你口甜舌滑！”曹晓娟瞥他一眼，捂着脸娇嗔一声。 “你不就爱我这副口甜舌滑的样子么？来，亲一个。”葛凌凑了过去，作势要亲。 “哎呀，你可给我正经点。这可不比县里头，咱们村子民风可保守了，男女关系得堂堂正正的。”曹晓娟推开他，跺着脚道。 葛凌一听，脸上立即不高兴了，道：“那你这是嫌弃我了？既然如此，我不去你家了。”说罢，作势要走。 “哎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瞧你，说两句你就生气了？”曹晓娟小心地看着他，软声道：“我这不是怕人家说三道四么？” 葛凌哼了一声，道：“你都快成我媳妇儿了，谁还敢说三道四。” “你你，谁说要当你媳妇了！”曹晓娟羞得满面通红。 葛凌眼神一闪，揶揄道：“那你都带我回来见你爹娘了，还不是要嫁给我？” 曹晓娟就道：“我，就是想让我爹他们也见见你嘛！”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这么远，可走得我腿疼。”葛凌故作不耐烦地道。 “好好，就在前头不远了，当初你还说多远都来呢，这就嫌累了！”曹晓娟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葛凌眼神一闪，道：“我要来，是打算认认真真的和你处的，要不然才不会来呢！” 曹晓娟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嗔道：“知道了。” “你爹娘都干嘛的，会不会凶？要是太凶，你可要帮我兜着点啊！”葛凌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曹晓娟的脚步一顿，很快就笑道：“他们就是普通的农民，挺和气的，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葛凌像是松了一口气。 曹晓娟见此，笑容满面。 她却没看到，葛凌转过脸的时候，那嘴角勾起的冷笑一闪而过。 而葛凌再抬起头，那张桀骜不羁的脸，分明就是变了装，那说着出了国的四少爷——宁格！ 第432章 只当被疯狗咬了 ， 反反复复的磋磨，程素这一场烧总算是退了下来，可这人却没什么精神，俗话说病去如抽丝，只是退了烧，抵抗力却还是差的，得养着。 公司拜托了朱丽芬暂时看管着，这在家闲下来，倒是有些不太自在。 “难道来了这边偏偏是个劳碌命？”程素自嘲一笑。 翻开一本复读的资料书，明年夏天，她就要和这所有的高中生一样，去考大学了，既然复读，肯定不能考不过去，不然，多叫人笑话。 正心无旁骛的看着书，门又被拍响了，程素以为是春华，因为这两天她都过来陪她说话，顺便把吃的也给她拿来。 “来了！” 程素放下书，过去开门，门外的却不是春华，而是应小雅母女俩。 “哎，小雅，阿姨，你们怎么来了？”程素十分意外，这边她们还没来过呢！ “你还好说，要不是我打电话去公司，都不知道你病了，你也不和我说一声。”应小雅嘟着嘴道。 “就是啊，我也是听到小雅说才知道。瞧瞧你这脸色，哎哟，白得跟纸片似的，走走，快进屋，别叫风给吹着了！”应主任手里还提了个保温瓶壶，催着她们进屋。 “我给你们倒水。”程素让她们进屋，自己去忙。 “你别忙，都我来，去坐着。”应主任连忙按住她，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自己环顾一周，就找到了热水壶，从旁边取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热水。 这边，应小雅已经碎碎的问怎么好好的就病了。 程素架不住她的追问，只得一五一十说了，应主任正好走过来，听到：“会不会破伤风引起了？” 她的视线落在程素的手伤上。 “医生说没有犯，就是抵抗力差了，阿姨，您快坐。”程素连忙让座。 “哎哎，你坐！”应主任将自己带来的保温瓶拿了过来，道：“小雅说你病了，我这又在家，煮了个瘦肉汤过来，你趁热喝了，瞧你这脸色，可难看。” “对啊！”应小雅一脸的愧疚和担忧：“我要不是打电话去公司，也不知道呢。都怪我冲动，还害你受伤。” “没你的事，算起来我来这边后，身子骨也跟铁打似的，连感冒都没有，现在天冷了，也是突如其来的。”程素浅笑道：“你呢，这心情可好些了？” 应小雅点点头，道：“我都想通了，就当我被只疯狗咬了一口，总不能我还要咬回去落个一嘴狗毛。我这几天也都歇好了，下午我就回去公司上班，你在家好好歇着。” “你确定没事了才上班，我这都不打紧，也能去公司。”程素劝她。 “没事，你病了都还惦记着公司，我这好人一个，还藏着捏着，那就真是说不过去了。”应小雅露出一丝坚定的神色，道：“藏着，总是会有见人的一天，你放心吧，我会扛过去的！” 程素和应主任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应主任就招呼程素：“快喝汤，多补补，这瘦肉汤虽然只是瘦肉，可营养也不少的……” 这边程素和应小雅交代着公司的事儿，那边，公司的员工陈志全满面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第433章 暗算 ， 陈志全看着耸拉着耳朵这唯一的弟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努力的工作，就想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出自己的好日子，可一次次，他都被这弟弟给毁了。 陈小伟沾了赌，欠了赌债，是他把工资拿出来给他还的，程总还愿意把工资预支给他，这样的信任，可结果呢？ 这弟弟说的什么，竟然叫他做那白眼狼？简直丧尽天良，他还有没有人性！ “大哥……”陈小伟怯怯的看一眼自己的大哥，他也是没办法了，赌债高筑，再还不上，他的手就没了。 “陈先生想得怎么样？也不是要你做什么，只是以次换好，你们喜顺来，没有半点损失，就贴一个标签这么简单的事。”坐在桌子，翘起腿，漫不经心的拿着耳刮挑着耳朵的男人斜乜着陈志全。 “这不可能！”陈志全咬牙道。 以次充好，这是对他们喜顺来下手的意思，程总那么好的人，对员工也好，他要做这样的事，还是人吗？ 陈志全又狠狠地剜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那男人挖耳朵的动作一顿，很快就恢复，扬了扬手道：“那就是谈不拢了！” 身后有人从腰间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长条形物件，等那人将报纸完全撕开，露出的是闪着寒光的西瓜刀来。 陈志全面色一变， “赌桌上的老规矩，还不上债的，剁手还。”那拿着耳刮的男人懒洋洋地道。 陈小伟干嚎一声：“东哥，东哥我大哥会答应的。” 另外有两人将陈小伟的手一拐一抻，将他的左手压在桌面上，西瓜刀悬在上方。 陈志全看得脸色惨白，满面惊恐。 陈小伟不断挣扎，大叫道：“大哥，大哥你快答应啊，不然他们真会砍掉我的手，大哥。你要是见死不救，爹娘肯定要打死你。” 陈志全原本松软的脸色，听到这话，再度变得冷硬起来。 爹娘，要不是他们一昧的溺爱这个小弟，他怎么会染了赌，这些年，为了他，自己出了多少钱，好不容易谈了个对象，都是因为要帮他被搅黄了。 陈志全转过脸去。 那被称为东哥的见此，使了个眼色。 那执刀的了然，手动了动：“先剁小指头吧，一只只的来。” 说着，刀锋缓缓的落下在手指，又抬起，又落下，陈小伟吓得厉声尖叫：“大哥，救命，救我，啊……”裤裆下一松，一股臊臭传来，竟然吓尿了。 众人嫌弃的皱眉。 陈志全也皱眉，可心里还是在天人交战，弟弟是烂泥扶不上壁，可那也是吃同一口奶的亲兄弟啊，而另一头，是对自己有恩情的老板。 “别哆嗦了！全砍了！”东哥没了耐性。 那人手起刀将落，陈志全大叫：“慢着！”他看向东哥，咬了咬牙：“真的只贴个标签就成？东西只是味道差点。” “那当然。”东哥眼神一闪：“保证做得一模一样，别人看不出端倪来，也没人知道是你做了手脚。” “债全部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陈志全一抿唇：“好，我答应了，不过，这得听我说的来。” 第434章 一窝强盗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程素和宁格等人都没想到会有一个小风暴朝着他们的果酱厂卷过来，两人一个在养病，一个在——泡妞儿。 话说宁格跟着他的新‘女朋友’曹晓娟来到她的家中，就看到一个蹲在门口拿着烟筒抽着水烟的男人，他大概五十的样子，两边头发有些发白，也不知是平时劳作太辛苦还是怎样，年龄都看不太出来。 他看到宁格时一愣，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警惕，又转为打量。 “女伢儿，你咋回来了，这是谁啊？”他问着曹晓娟。 曹晓娟脸红了一下，回道：“爸，这是俺对象，叫葛凌呢。”又扯了宁格一把。 宁格一个趔趄，堆起了笑脸，道：“叔，你好哇，我葛凌，你叫我小葛就好。” 曹爸，也就是曹贵根将他从头到尾的看到脚，宁格装作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将手中的礼物交给曹晓娟，自己则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了一根过去。 曹贵根看了一眼，接了过来，宁格立刻又摸出火机去帮他点燃。 “你哪的人啊？”曹贵根问。 “叔，我是蓉城的。” “哦，做啥营生的啊！”曹贵根的视线落在他的那两撮黄头发上。 宁格脸上立即闪过一丝不耐烦的样子，暗中撞了撞曹晓娟的手肘，故意没看到曹贵根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的样子。 曹晓娟了然，就道：“爸，先进屋再说嘛，我们大老远的回来，也累了。” “你去呗，你妈在。”曹贵根往里努了努嘴。 “走。”曹晓娟当即拉着宁格的手进去。 宁格经过曹贵根的时候，眼角微微一瞥，穿着破旧，一副老农民的样子。 曹晓娟的母亲也是个穿着朴素年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见到曹晓娟带着个人回来，也有些意外，仔细打量了宁格一眼。 “妈，你咋净瞪着人瞧呢。”曹晓娟有些羞涩，又生怕宁格不高兴，只悄悄地看他一眼。 宁格仿佛渴坏了，又冻坏了，只端着茶喝，暖着手。 “咋识来的这么个人？看着不太是老实的。”曹大娘将女儿拉到一旁，翻着那带来的礼物，压低了声音问。 “在我上班那认识的。”曹晓娟很羞涩。 “可靠吗？会不会是鬼头仔？”曹大娘又看了宁格一眼，声音压得更低。 曹晓娟脸色微变，下意识看了宁格一眼，他还是在专心致志的喝茶，连头都没抬一下。 “妈，现在说这个做什么？”曹晓娟有些气急败坏。 宁格虽然没有看过来，可他的耳朵竖得老高，本身又是练过的，母女俩的片言只语还是顺着风传进了耳朵。 鬼头仔，又称卧底，他却不是帮着公安做事的，更不是他们派来的。 而能说这些话的，呵呵。 他端起茶遮住嘴角的冷笑，这一家子，女的生了副漂亮乖巧样，男主人憨厚老实，女主人同样和蔼，，谁又会知道，这一窝子都是杀人越货的强盗呢？ 曹大娘正想再说话，门口却传来咳的一声，曹贵根走了进来，看向宁格。 第435章 是鬼头仔吗？ ， 宁格看到曹贵根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缸子杯，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还跟曹晓娟投来一记求救的目光。 曹晓娟就笑着道：“爸，妈，你们看，这是葛凌他特意买了来孝敬你们的。” 她指向桌子上放着的礼品。 曹贵根扫了一眼，表情淡淡的，道：“买这些做什么，乡下人不兴这个。” 曹晓娟脸一红，看向宁格，只见他眉头蹙起，相处了这些日子，她也知道他有些不高兴，心里也有些怪自己的父亲，人家一片好心，说这个，还不得让人寒心么。 “都是小葛的心意，闺女头一回带了对象回来，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曹大娘一扯曹贵根的袖子。 曹贵根没吭声。 宁格原本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看着，比刚刚反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生怕对方家长不喜欢自己似的，不时偷瞄曹晓娟。 曹晓娟见自己的对象这样，心痛得不得了。 “坐下呗，我们一辈子都在地里刨食，不会说话，你别放心里。”曹贵根忽然就软了面色。 一个只会看闺女脸色，让闺女打救的小子，估计也是没什么本事的。 “看你这穿着，是城里人？”曹贵根又问。 宁格有些得意，道：“那是的，我是蓉城人。” “蓉城，离咱们这不近啊，怎么会认识咱们娟儿呢？”曹贵根又似不经意的问。 宁格不说话了。 “爸，我们这一趟回来，走了不少路，让葛凌先歇会呗。”曹晓娟连忙道。 “没错，哪有你这样跟审犯儿似的。”曹大娘也道：“娟儿，带他去你房里歇会呗。” 曹晓娟连忙点头，又将宁格带走，出了屋，宁格就道：“我看你爸不太喜欢我，我看咱们也别处了，打小到大，我都小霸王似的，没讨好过谁。” “我爸就那个脾气，他心是好的，你就看在我份上，担待一二吧。”曹晓娟忙道。 宁格哼了两声，随着她进了另一个平房的房，那是曹晓娟的房。 曹晓娟将他安顿下，就又回去堂屋和父母说话，根本没看到她转身宁格就睁开眼。 “怎么回事儿？你糊里糊涂的把人往家里领，出事儿怎么办？”曹贵根再看曹晓娟，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两道只长到眉心的眉竖起，凶神恶煞的。 “就是啊，别给领个鬼头仔回来了！”曹大娘也点燃了一根烟，问：“咋认识的？” “我在下班的地方，有小混混撩我，是他救的我，后面又遇见了几次，知道我在哪上班，常常来，这就认识了呗。”曹晓娟不以为然，道：“爸妈，他是鬼头仔，我就把头削下来让他坐，他就是个被宠坏的小霸王，成不了气候的。” “那你还处？” “他就这么傻愣，我才能驾驭呢。” “那上道的事呢？你两个弟弟还没成家呢！”曹大娘黑了脸，道：“要是被他知道了，你咋办？” “爸妈，我都二十五了，我还拖到啥时呢？你们就为了弟，能不能想想我。上道，我不想干了！”曹晓娟一脸愤愤，为了两个傻弟弟，她就该奉献出她的幸福，一辈子做女强盗吗？ “谁！”曹贵根突然大喝出声。 第436章 他可是练过的 ， 曹贵根三人追出堂屋，只见在院子里，自家的两个傻双胎儿子正追着宁格跑，两人都咯咯的傻笑着，口水流得长长的。 曹晓娟脸色大变。 宁格见到她，一脸惊慌的往这边跑，指着那两个傻子道：“娟，这都什么人啊！” 曹贵根和曹大娘的脸都半黑，但好歹松懈下来了。 “你不是在屋里歇着么？怎么又出来了？”曹晓娟有些回避，她就不太愿意在宁格跟前暴露自家的傻弟，但现在不暴露都暴露了，就道：“这，是我两个弟弟，他们是双胞胎，嗯，脑子有些不太清醒。” “是傻……是怎么回事？”宁格故作惊讶，一脸可惜。 “从娘胎就带来了。”曹晓娟轻描淡写的道。 她看了两个弟弟一眼，心里也有些委屈和难过，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早就结婚生子，也不至于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整天提心吊胆吧？ “难怪，我在屋里睡得好好的，就被闹醒了，一出来就追我。”宁格道。 “大宝小宝，过来。”曹贵根叫过两个儿子，道：“怎么要追哥哥呢？” “哥哥，玩，好玩！”大宝流着口水道。 那小宝也是一样：“和，我们玩。” 曹贵根这才在心里长松一口气，可能刚刚的动静就是这两个宝贝蛋给整出来的，再看那小子，一脸惋惜又有些怜悯的样子，倒比刚刚要顺眼。 重新安顿好宁格，曹贵根几人又在说话。 “咱们这，也不是说你不上道就不上，威爷那边也得要交代。”曹贵根点起了水烟道。 “对，就是你不上了，分的钱，也没你的份，得留着给你两个弟弟娶媳妇！”曹大娘也斜乜了一眼女儿。 曹晓娟咬着唇，两个傻弟是宝，他们这些年干下来的坏事就他们自己担，好处自己一点都没有，怎么这样不公平。 “爸，妈，我要嫁人，一分钱嫁妆都没有么？”曹晓娟到底没忍住。 “你两个弟弟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还嫁妆，最多给你二百元，要我说，嫁什么人，又没少你吃住，将来老了，有你弟弟给你送终。”曹大娘哼了一声。 曹晓娟心里冷笑，两个傻弟能顶什么用。 曹贵根道：“算了，女生外向，她想怎样就怎样。我和你说，这小子要有一点不对，你别怪我。” 曹晓娟打了个激灵，急道：“爸，他真不是鬼头仔，你都看到了！” 曹贵根不置可否。 曹晓娟回到自己的房里，扑进了宁格怀里，搂着他道：“我以后只有你了！” 宁格忍住将她推开的郁闷，道：“是不是你爸妈不同意？” “不管他们同意不，我都要跟着你。只是……”曹晓娟抬起头：“我没什么嫁妆。” 宁格抿了一下唇，道：“没就没吧。”又叹了一口气：“也是我没啥本事，以前跟的那个老大，也没混成左右手，干不出一番大事，不然肯定能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曹晓娟听了，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着，她知道宁格是个小混混，如果将他带给威爷，那…… 不，不行，自己都打算抽身而退了，不能再进去。 宁格将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在眼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勾勒起一丝冷笑，演戏，他可是练过的。 第437章 罪恶之村 ， 北风疯狂肆虐，雪又下起来，风雪落在人脸上，冰寒刺骨，赤赤的痛。 齐泰国等人埋伏在草丛中，瞪着那过往的车辆，以及周边的动静。 天气这么冷，他们伏击几天，也是奇怪，竟然一个抢劫的没有，按理说也不该啊，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这些人想要过肥年，肯定不走空啊！ “这天真要命了，咋这么冷，你说今晚该不会又没收获吧？”陈守望问身边的齐泰国。 不来做任务不知道，来了才知道军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能挣到，瞧这鬼天气，冻得人都发僵。 另一个人说：“要我说，这些公安都不知干啥的，连审个犯都审不出个重要信息来，咱们光是守株待兔有用吗？”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计划，你倒是说说？” “这……” “成了，别说了。”齐泰国沉声道，又看了一眼天色，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天快亮了，估计又是没戏。 这任务都进行好几天了，一个个的作战计划，随着新的一天到来，都失败了。 任务不顺，还没有半点进展，心里又惦记着程素的身体，齐泰国整个人烦躁得就跟一颗炸弹似的随时要爆炸。 天色一点一点发白，随着耳机里传来的收队的命令，齐泰国的脸彻底沉了下来，用力将身边的一个小土堆给踢了下来。 又浪费了一天，啥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回家去？ 回到临时的集合营地，守了一晚的齐泰国顾不得去休息，抓起通讯电话就拨去了饭馆，听到秋兰说程素的烧退下来了，只是人挺虚弱的，心是绞成了一团。 放下电话，齐泰国带着满心的郁闷正想要回去休息一下，这作战队伍却吹起了紧急集合的哨子。 进了会议室，听着指挥官说了开场话，这多日来没有半点进展的作战，终于从一条特殊情报线里得了条重要消息。 然而齐泰国一看到那报上来的消息，整个头皮发麻。 在某个村子，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是抢劫犯，长期的顶风作案，而为了让面孔不出现太频繁让人记住，用轮换的方式上阵，这次你干了，下次轮到他，抢劫得来的赃款都上交给大哥，由大哥分配到参与抢劫的人家。 而这些人作案后，也不马上回村子，而是在外面打一月半月的短工，再回村子去听候安排，如此重复。 所以，你看到那个村子里白天是老实的农民，到了晚上可能就变了杀人如麻的恶狼，残忍嗜血。 齐泰国道：“首长，我想问，这消息来源可靠吗？”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一条罪恶之村，这太可怕了。 难怪这抓来的人都问不出个什么，一旦说了，就意味着他们家中的老少，估计就会被一锅端了。 “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指挥官沉声道：“接下来，我们要将这个罪恶之村给铲除。同志们，这是一场硬仗，我们要团结一心，务必捣毁这个罪恶之村，铲除根源，还国家社会一个安宁。” 齐泰国心跳如擂，垂在桌底下的手给捏成了拳头。 第438章 报应不爽 ， 程素养了几天病，好全了才回去公司上班，为了要接到齐泰国的电话，一天都守在了电话旁，甚至还通知饭馆那边，要是齐泰国来电话了，就让他打来这边。 应小雅也已经上班了，看她撑着下巴，像是要把电话瞪出一个洞来的样子，不由好笑。 “我看着电话都跟你有仇了，就被你干瞪着，我都替它疼。”应小雅笑道：“就这么想齐连长啊？” 程素有些讪讪，道：“谁想他，我只是想事情而已！” 应小雅嗤了一声，递过一个保温瓶道：“给，我妈让我拿给你的，让你给补补。” 程素接过打开一看，是香喷喷的鸡汤，道：“让阿姨别忙了，我可以让饭馆给我熬的。” “这都是她的心意，要是不给你送，只怕她还过意不去呢！”应小雅说道：“再说了，我可不敢触她眉头。” 程素无奈，又问：“你那个事怎么样了？” 应小雅笑脸一僵。 “怎么？”程素看到她的脸色，问：“有什么麻烦？” 应小雅嘴唇抿了一下，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人嘴巴不干净。” 程素的眉头皱起来，看来那天张玉军搞的那一出，人们是看在眼里，所以给说闲话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管不着，等有新的大新闻出来，你这个事也就丢淡了。”程素安慰道。 应小雅点点头，又故作轻松地道：“没事，现在这样也好，起码我妈不会给我介绍对象，我不用再去相亲了！” 程素哪里看不出她的强颜欢笑，遇着这样的事，那个女子心里不在意，到底是自己的名声呢！ “嗯，你还小呢，再过几年结婚，更好，何必这么快就绑住一个家庭里，给他生儿育女，照料家庭。说不定还得不来一声好呢！”程素撇着嘴道。 应小雅挑眉：“哟，这可是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哦！” 程素笑了笑。 这年头的人结婚早，说实在的，要是她刚穿过来的时候是还没嫁人的身份，她才不愿意这么快嫁给齐泰国呢！ 只是米已成炊就是没办法的事！ 吃过了汤，程素就拿过今天的报纸看，翻了翻，一愣。 “小雅，你们以前的保温瓶厂的厂长被辞了，说是他贪污呢，你看。”程素指着一个公告声明给应小雅看。 应小雅探头一看，果然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 咋会这么巧，出事了几天，这厂长就被爆出贪污辞职，这里头又有什么猫腻？ “我问问我爸！” 应小雅把电话拨过去应简那边，应简一句让应小雅别管这些事就算交代了。 “爸，那，那张玉军呢？”应小雅迟疑了一下问，被连带的朱厂长都倒霉了，那作为这主犯的张玉军呢？ 电话里那头，不知道应简说了什么，应小雅脸色变了几变。 放下电话，程素就问：“怎么样？” 应小雅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复杂，道：“我爸说，张玉军出了个车祸，两条腿残废了，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程素一怔，随即拍手叫好：“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活该！” 甭管是天意还是人为，这都是他张玉军的报应。 应小雅勉强一笑，心里叹气的同时，也长吁了一口气，这事，雨过天晴了！ 第439章 心里秫啊 ， 程素始终没接到齐泰国的电话，心里免不了失落和郁闷，这人，她不在的时候就打过来，现在她守着了，却没有半点声响，这样的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倒是她接到了卢凯的电话，是为了那个凶铺来的，两人约定了第二天见面。 还是在当初的那个茶馆，卢凯穿着长大衣，戴着眼镜，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像个在供销社的主任，反而像个老师。 “我打了两回电话过去，听说你病了，现在好全了？”卢凯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道：“这脸蛋是尖了不少啊，脸色也不太好看！” 程素摸了摸脸颊，笑道：“正好，这大冬天的吃得多，减肥！” 卢凯轻笑：“女人珠圆肉润的更有福气，你这样就挺好!” 呃，这话好像有点过了，卢凯自己有些尴尬。 程素却是哈哈一笑，道：“卢主任的嘴今天可是抹了蜜啊，该不会是告诉我那个铺子，一个钱都少不了吧？” 卢凯拍头，故意叹道：“真是一点都瞒不过你。”又道：“一个钱少不了，几十个钱可以的。我姑父说了，看在是我朋友份上，最低价，九百五十元。” “那我真是沾了你的光了。”程素狡黠的挤了挤眼。 两人喝过了茶，就走到了那铺子面前，封条已经被拆了，只余一点点撕不全的白纸屑，隐隐看到点墨水。 “怕不怕？”卢凯掏出钥匙，看了程素一眼。 程素吁了口气，道：“心里还是有点秫的！” “别怕！” 铺子有两道门，外面那道是两边开的铁闸，卢凯先将挂在刚铁闸的大锁头打开后，再用另一套钥匙打开木门。 吱呀，漆红的门被推开，一股子久不见阳光的霉味和凉气涌了出来。 程素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心里秫得很，到底这里死过人呢！ “进来吧。”卢凯笑着招呼她。 程素红着脸，有些尴尬地道：“我，我是女人嘛，呵呵。” 卢凯就道：“没事，我心里也挺秫的。” 程素心里感激，跟着走了进去，里面空荡荡的。 “出事之后，这里的一切都被清理了，那户人家将东西都拖走，我姑父还特意过来打扫了一下卫生。”卢凯解释道。 程素尽量忽略这里曾死过人事实，仔细打量着，铺子门面大概有四十多个方，挺宽敞的，摆几个桌子不是问题。她特意在门口站了一下，这方位是东南向，现在正是十点多的时候，阳光正好，也恰恰的透进来，使铺子里亮堂不少。 “厨房在这！”卢凯朝她招了招手，指着最里边，又有个小楼梯道：“这边是个阁楼，不住人，当仓库也成。” 程素走过去，厨房倒不大，十来个方，是厨房和洗碗盘切菜台都搁一块了。 “整个铺子也有六十个方，挺大的。厨房十四，铺厅有四十多，还有阁楼。”卢凯道：“你意思呢？” “是挺周正的，就是厨房小了点，不知道能不能扩充？”程素仔细的看厨房问。 “能是应该能，就是这装修工程只怕不小，看你需要了！”卢凯也看了一眼。 程素点点头，心里已有成算，略一思量，道：“成！那我就买了。” 第440章 买下凶铺 ， 卢凯早就猜到程素会买下这个铺子，故而听她说买，也不意外，只道：“不再考虑考虑？你就真不怕？” “不怕，这铺子阳气足。”程素指了指铺子里的阳光笑道。 卢凯挑眉：“那我就和我姑父说了，准备好材料去过户的时候再通知你？” 程素点点头，又四周看了一圈，连阁楼也不放过，越看越觉得满意，心里的秫也淡了好多。 两人走出铺子，有人在旁边打了个招呼。 “哎，你们是租铺子的？”那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大嫂子，有什么事？”程素笑着问。 那女人就走了过来，朝铺子里面看了一眼，道：“你们知不知道这铺子发生过什么事？”然后，又是一副快问我，快问我的表情。 程素用脚趾头猜也知道她想说啥，可她还是配合的问：“怎么了？” “这铺子可是死过人的。”女人将双手拢在袖子里，道：“原来这铺子，那老婆把他婆娘给打死了，哎哟，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果然，程素很配合的啊了一声。 “你们租铺子，可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死了人，多邪气呀！”女人又问：“是了，你们想做啥生意呢？” 程素打量她一眼，又看她身上戴着个长围裙，看向刚刚她走来的位置，那是个卖包子的，只怕是那边的老板娘。 “好了，可以走了！”卢凯走过来。 程素就道：“大嫂子，我们不是租铺子的。”眼看着她松了一口气，又道：“我是买铺子的，至于生意，将来再看呗！” 说着，不管她一脸愕然，和卢凯一块走了。 路上，卢凯问她和那人说什么，程素笑着说了，道：“估计是要来探风呢，怕这铺子再开就抢了她生意吧！” 卢凯笑了出声:“看吧，这就是位置的优势，将来必定生意兴隆。” “承你吉言！”程素微微一笑。 …… 卢凯的办事效率很快，也不知他是走了什么路子，很快就约程素去过户和交收钥匙了。 程素带了钱，如约来到相当部门，也见到了卢凯的姑父梁大碗，穿着打扮都很低调朴素，和程素寒暄几句，就切入正题了。 手续办得很快，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就等相关证件到手了。 “小程啊，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家里的地，我还得赶着回去理呢！这里就交给卢凯了。”梁大碗戴上一顶红星帽，笑呵呵地道。 “哎，梁大叔去忙吧！”程素连忙道。 “有空来家里玩，我们家果园养了不少鸡还有鱼！” 程素一怔，又摆摆手。 梁大碗又和卢凯说了两句，程素依稀听到什么姑姑，成家什么的字眼，卢凯就如同鸡啄米的点头。 等梁大碗一走，卢凯才无奈的冲程素摊了摊手：“没办法，我姑父就是听我姑姑的话，都跟我姑姑一样会唠叨了！” “会唠叨你的，才是疼你呢！”程素笑着道，眼里不无羡慕。 她前世是孤儿，连个唠叨的人都没有，而这一世，想到那个便宜妈，程素忽然也想打个电话回去和她叨几句了。 第441章 作战情况不乐观 ， 拿到铺子的产权证和钥匙后，尽管是不太‘干净’的凶铺，但程素心里还是十分欢喜和兴奋的，因为这是她来这里后的第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产业呢！ 程素想和人分享这种喜悦，可是，最亲密的那个人不在，这兴奋劲一下子就降下不少。 齐泰国，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都想你了！ 而这时的齐泰国，也正随着一众战友紧锣密鼓的部署着剿灭那个罪恶之村。 按着地图说，村子背山面江，要是策略做不好，打草惊了蛇，很可能就会被这最大的头儿给跑进大山里。 这天寒地冻的，跑进山里了，连搜索都难，就别提抓住那头儿了。 齐泰国害怕的是，会不会有人给那大头头通风报信，继而让他们这所有的部署都作废？ 将整个帐篷环顾一周，齐泰国的视线所及，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急躁，总觉得这里头看谁都是反军，是那个幕后人的眼线耳朵，可是真有还是没有，他却毫无所知。 真不知自己是不是疑心病过重。 “齐连长，你怎么看？”指挥官指了齐泰国的名，这是问他作战计划的部署。 “我没意见。”齐泰国道。 根据可靠的情报，因为快要过年，这村子里还在外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村，一来快过年要和家人团聚，二来趁着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再做几个大货。 而他们的计划是，趁他们再做大案的时候，分布警力和兵力，以回字型的攻势包围整个村子，突击夹攻，人赃并获。 因为这个村子犯下的还有邻省的大案，所以这一次的剿灭，也是两省的合作，务必要将这个罪恶之村给倾巢打下。 “大家打起精神，将这个任务打下了，大家就都可以回家抱媳妇准备过大年了！”指挥官拍着手掌道。 “是！” 会议一散，齐泰国留了下来，对指挥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属下以为，会不会被有心人传到那边的耳朵？我们的作战计划会因此受到干扰，做无用功？从而惊动那个人？”齐泰国沉着脸问。 指挥官示意他坐下，道：“齐泰国同志，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生性谨慎，素来比旁人多想一步，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次的作战队伍，都是干净的。可这次是绝好的机会，不管能不能将那反军败类揪出来，我们首要的计划是要剿灭这个罪恶之村，还人民群众一个清宁，其他的都要排在这之后，你懂吗？再不济，我们也能将这村子连根拔起。而这支车匪路霸，已经惊动了国家上级领导，就算是有这么个人，他真还敢护着吗？” 这意思，也有点要齐泰国分清主次的意思。 齐泰国的眉轻皱了一下，双脚并立：“是！” 指挥官这才点头：“下去休整吧，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齐泰国走出帐篷，看着灰尘的天空，远处一片乌云压顶，他的心底，对眼前的情况没有半点乐观。 真如指挥官所说的，一切都会顺利吗？ 将一个村子拔掉，抓几个人，跑掉了大的，人在，还能找不到新的村子再重新画地为王么？ 齐泰国叹了一口气，军靴重重地踩在白皑皑的雪上，像是要把什么给踩碎似的。 第442章 泥潭 ， 槐树村，一如往日的祥和宁静，村里人家养的土狗丝毫不畏冰寒，撒丫子的在村子里瞎跑，小孩儿的脸颊冻得通红，大眼睛骨碌碌的眨巴着瞪着来往的人瞧。 其中一间三进的古旧大宅里，位于槐树村的正东位置，整个地势来说，如同压在了龙头位置上，风水极佳。 大宅的正堂，一水儿的檀木家私，正中位置，挂着一幅军阀骑马持剑刀的画像，而两侧，各有山水画等，还有个博古架，上面摆着些看似古董的瓶瓶罐罐。 此时，有两个男人在抽着烟说着话。 “威爷，现在风声貌似挺紧的，冒然出动，会不会……”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理着寸头的男人向首座上一个穿着唐装的四十来岁的男人问。 那被称为威爷的男人，扫了他一眼，道：“金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快过年了，今年的孝敬，比去年翻了番呢，不干，拿什么供上去？” 金洪皱眉，道：“这也太狠了些，我们在这拼死拼活，这得来的，送上去了，就漏了那么点，兄弟们都不够分。威爷，近来大家都有点不满了，而且，又被抓了几个兄弟，这……” 威爷黑了脸：“不孝敬，咱们还有位置站吗？只怕明天就得进局子。” 金洪不吭声了，半晌，他道：“要不，咱们和他们那边谈一谈，不行的话，咱们往上捅？我就不信了，他们穿鞋的还不怕咱们这光脚的！” 威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行啊，你找死，死远点，只怕你没往上捅，人家就先把你做了！” 语气中不无蔑视。 这不行，那也不行，那难道就白替人家卖命？ 金洪有些泄气。 威爷瞧了他一眼，道：“你也不用泄气，香港那边，我都安排了路子，这边不成了，咱们就去那边。照样能闯出条路来，最重要的是，稳着这边，先尽量多捞点！” 金洪点点头。 “是了，老曹家的妮子你怎么看？不干了？”威爷皱眉。 “这丫头到了年纪，想嫁人了！”金洪说了一句。 威爷抽了口烟：“就她带来的小子？” “那小子看着有点小聪明，威爷，要不要试一试？” “算了，你也说现在风声紧的很，别用些不知啥来路的人，不然咋死的都不知道。”威爷沉着脸道：“至于曹家妮子，让她再干两票。” 金洪点头：“这妮子也是难得漂亮，村里也没谁比得她！” 漂亮女人，披头散发往马路上一坐，就有很多怜香惜肉的男人停车询问，最是好利诱不过，可惜了，心里被人勾了的女人，散了。 而被谈论的曹家妮子，也就是曹晓娟此时也是心事重重。 “刚刚那威爷，看着挺霸气的，他是不是做什么大买卖的？哎，娟儿，要不，你也给我拉个线，我跟着他做？挣了钱也好娶你！”宁格故作不经意的问曹晓娟。 曹晓娟一怔，想也不想的厉声道：“不行！” 像是察觉自己的反应太大，忙的补救：“威爷不好相处，不行的。咱们过了年就走，去你家乡发展！” 她已经是泥潭里的人，马上就要抽身，不能再拉着他进来。 宁格看着她的后背，唇抿了起来。 第443章 宁格的真实身份是…… ， 是夜，寒风凛冽，风雪扑打在人脸上，冰凉生痛，山脚下的槐树村早已沉睡在寂夜中，安宁如垂暮的老人。 忽然，一条矫健的黑影穿越在黑夜中，飞快奔跑，落地无声。 黑影准确的摸到靠东的大宅子，悄无声息的绕了一圈，在某一处墙角停下，只见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助跑，矫健的攀上墙头。 汪汪汪！ 狗吠声朝着墙头这边吠来，那条黑影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支枪型物，朝着扑过来的黑狗扬了一下手，有什么从那物件射出，直入黑狗的头。 黑狗哀鸣一声，趴在了地上。 黑影趴伏在墙头上不动，一双眼睛如鹰一般审视着这所大宅子，最终落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那是白天他随着妹子过来，探测到的绝密之地——书房！ 没错，这条黑影，就是槐树村村民曹晓娟带回来的对象，葛凌，也就是宁格。 根据资料显示，这威爷，就是这伙让人深恶痛绝的车匪路霸的头头，而宁格想要的，不是这威爷的人，那是公安的事，他的任务，只是找出那被威爷供奉的军中人。 所以，他从资料中找到了曹晓娟，利用了自己的男色，上演了一番英雄救美，再来几次巧遇，就顺利搭上了她，哄着她一块回到了这个村子。 而来这里的这么多天，他看似是到处瞎逛玩耍看风景，其实早已暗中把这村子的秘密给窥探，包括人，包括地势，包括这藏在宁静下的肮脏。 槐树村，说是有先人保护，百年屹立不倒，宁格在黑影里冷笑，什么乱七八糟的，分明就是个土匪村窝，一窝的杀人越货的强盗，偏偏谁都装成个老实的土里刨食的农民。 在这里，除了上了年纪，七老八十动惮不得的老人，还有那几岁的孩子，其余的男女老少，都是抢劫犯，有些人还手持几条人命。 就拿曹晓娟来说，在餐馆里当个服务员，谁会想到这是条美人毒蛇，她在多次抢劫案中扮演的角色，就是那软弱无助被人所欺的女人。 她长得好，在马路上那么坐着哭哭啼啼的，这男人十有**的都有恻忍之心，只要停车下车，那么就交代在那了。 宁格拿到各方得来的资料时，着实鸡皮疙瘩起了一手，再看到曹家的人，不禁心里发沉，若不是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他真怕会被骗过去。 也不知道这村子的人，犯了多少的案子，劫了多少车，杀了多少人，只怕他们自己都不太清楚，只知数着钱，搂着女人，那里会看到那村子上空的冤魂的怨气？ 趴在墙头上等了一会，宅子还是十分的安静，看来没有被刚才的狗吠声惊动，宁格这才无声无息的从墙头上跃了下来。 若是齐泰国他们在这瞧见，一定会目瞪口呆兼石化，宁格，宁家的四少爷，一个嚣狂张扬的青年，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他所接的又会是什么任务，是谁指派的他。 宁家四少，他私下隐藏着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第444章 魑魅魍魉 ， 就在宁格捣弄着潜入威爷家的书房时，远在燕京某个办公室，也有两个男人在隐秘的说着不欲人知的话。 “老爷子，出事了，赵威那边被人瞪上了。”一个年纪在五十来岁的男人，对着前面六十左右的人道。 那老一点的人手一摆：“慌什么！” 五十男看他神色淡定，一直乱跳的心也跟着定了下，问：“老爷子，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点小事，还值得你过来问我？一个小虾将你也处理不来吗？亏了我还动用了多方关系把你提上来。”被称老爷子的人冷睨他一眼。 五十男双耳微热，抿了抿唇。 “这样的小东西，算什么？和我们有什么直接关联？层层递增，你也不懂吗？一点小事就慌成这样，接下来你还能干出什么大事来？”老爷子沉声斥道。 五十男被训得讪讪，道：“我只是怕一路查上来……” “这倒是个问题，虽然还不至于怕了他，但能避免就要避免，也免得坏了我们的事。”老爷子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一旁的五十男听着那手指敲打声，心缓缓的沉淀下来，也并不催促。 “那叫什么威来着？” “赵威！” “也实在是不知道收敛，将事情搞得这样大，现在被各方关注，想撤不可能，总要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老爷子一双去精亮的眼有着嫌弃。 五十男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那老爷子瞟了他一眼，道：“断舍离这几个字，要我再教你一遍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中用的东西，你还想护着给自己挖坑吗？” 五十男心里一凛。 “人呐，就要学会断舍，一个赵威没了，还有陈威王威李威。”老爷子意味深长地道。 “是……”五十男神情一紧，又道：“老爷子，那张……” “他也是废物。”老爷子冷哼，半晌道：“这事，既然会知道查了，那肯定风声是漏了，总要给大众一个交代，没用的东西就别要了。” 五十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处理得好点，别露出尾巴，被人扯住了。”老爷子站了起来。 五十男随着他走到门边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一切都和我们无关。” 老爷子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拉门走了出去。 一切归于沉寂，仿佛将所有的魑魅魍魉都掩在了羽翼当中。 而槐树村，宁格正在威爷的书房翻着有实用价值的东西，就在翻到书架时，忽然耳朵一动，立即猫在阴影死角处。 有人开门进来，伴随着交谈声。 “威爷，这大半夜的突然叫我过来，是怎么回事？”那是那叫金洪的声音。 “别说了，最迟明天晚上，我们就走，这里被盯上了，要撤！”威爷道。 “什么，怎么会这么突然？”金洪一惊。 “别问那么多，你回去整理一下，将有用的人带上两个，废物就别带了。”威爷顿了顿道：“你去安排一条船，就在凹子湾走吧。” “这……” “那明天晚上的行动……” 威爷顿了一下，咬了咬牙：“别管他们了，咱们自身难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快去。” 金洪心头一寒，看着威爷沉如墨的面容，点了点头。 第445章 通风报信 ， 日夜变迁，又是新的一天到来，槐树村一片银白，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却又像是有些异样。 曹晓娟今日有些坐立不安，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似的，宁格问了她好几次，她都答非所问的。 “葛凌，你想不想家里啊？要不，你先回蓉城，我过年后再来找你？”曹晓娟笑着问他。 宁格故作脸一沉，道:“怎么，是不是你父母说什么了？我早就知道，他们看我不顺眼。”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曹晓娟连忙道:“他们没说你什么，我就是想，你会不会想家里而已。”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总觉得很不安，这次威爷一下子让他们设几个路段去做案，好像很急似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而她也怕宁格发现她做的事，怕他…… 如果能把宁格调开，那自然是最好，不然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怎么看她？ 曹晓娟心乱如麻。 宁格哼了一声站起来，道:“我看他们就是觉得我没本事呗，还能有啥的？懒得理你，我去镇上给我爸打个电话。” “哦！”曹晓娟站了起来。 “不用你跟着，我心里生气，我自己会去。”宁格又扔下一句。 曹晓娟更不安了，看他要走就想跟着，宁格把眼一瞪，她只好站住不动。 宁格出了门，曹贵根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他去哪？” “去镇上给他家里打电话了。” “没啥问题吧？咋不跟上去？”曹贵根黑了脸，他始终不怎么放心宁格，因为他看不懂这小子。 “他不让我跟。”曹晓娟有些踌躇地说了一句。 曹贵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眼神深深沉沉的，看不出喜怒，半晌道：“晚上喂他点药。不出事最好，要是出啥事儿，哼！” 曹晓娟脸色突变，红唇抿了起来。 …… 临时作战营帐，各方各就各位，准备突击出发。 “齐连长，您电话！”通讯兵突然叫住了齐泰国。 齐泰国愣了一下，打过来找他吗？ 是谁？ 接起电话，他喂了一声，对方声音沉沉的：“是齐连长吗？” 齐泰国皱了一下眉：“我是，你是？” “齐连长，你们今晚是要突袭罪恶之村吧！”话筒对面的语气并非是问号，而是陈述语气。 “你究竟是谁？”齐泰国脸色微变。 “齐连长，你给我听着，接下来的消息很重要。今晚罪恶村会出现在三个地方……”话筒里声音越发的沉：“……老大威爷，会在凹子湾乘船离开。” 什么？ 齐泰国心下一惊，手捏紧了话筒，道：“你到底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齐连长，抓住了威爷，那可是大功一件，就看你赌不赌了，威爷离开的时间在十一点十分，就这样！” 嘟嘟嘟，电话被那边无声挂断。 “喂喂喂。”确认了对方已经切断电话，齐泰国差点把话筒扔了。 老威要逃，这是为何，难道真的是有什么通风报信给走漏了风声，如果是这样，那怎么还会作案行动？ 而这样的电话通风报信，来路不明，对方是谁，他完全不知道，又该相信吗？ 齐泰国陷入了沉思。 第446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 程素为了火车站那边的新铺子，又将和她合作了几次的大志给找了来。 “程总一叫我，我就知道又是有生意接手了！”大志现在的装修队也越来越大，整个人的气场也比过去强了不少，整一个小包工头的老板样。 程素给他上了一杯茶，道：“生意是有的，我还怕你不敢接呢！” “哟，哪有我大志不敢接的生意？你看啊，现在我这班子也大了，底下跟着我吃饭的人可多了，我不但敢，还得到处找单子接呢！”大志喝了一口茶，问：“说吧，程总这回有什么关照的？” 程素笑：“哪能这么说，就是我刚盘下个铺子，想重新装修一下，做个快餐分店。” “呀，你都要开分店了？”大志目露赞赏，道：“你这喜顺来才开了多久呀，满打满算，半年都不到，现在就要开分店了？不过你们喜顺来的味道确实没得说，也是该你生意做得大。” “小本生意而已！”程素谦虚地道。 大志恭维了几句，便问她哪的铺子。 程素有些迟疑，但不过一瞬，就将那个铺子的情况说了。 大志听着愣了下，口里的茶给呛在了喉咙里，他咳了几声，急道：“哎，大妹子，这死了人的铺子，你也敢买啊？” 他是农村里来的，对死人可是忌讳得很，这啥铺子不好买，偏要买个这样不吉利的？ “你看，我就说你不敢接了吧！”程素开齐玩笑。 “我这不是不敢接，不就是装个修吗，我就是说你……”他看到程素满面淡定和不在乎的样子，又是拍头一笑：“嗨，你看我这急的什么劲儿，你一个当老板的都不慌不愁，我这外人倒是先给你急起来了。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么？” 程素噗嗤一笑，心里有几分暖意，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那铺子实在不可多得，至于这吉利不吉利，我倒不想那么多。” “你就是心大！”大志举起了大拇指。 程素啜了一口茶，道：“那这样，我也肯定在那铺子做一场法事，等这事完了。你要是接，哪天和我一起去看看，咋修的好，你再比个价？” 大志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那你得赶紧点儿，这眼瞅着还有个把月就要过年了，我手上还有个项目在做，估计再有个十天八天就完了。你这要是急着开铺子，我就让工人们赶赶工，赶在年前给你做好，开了年，你就能开张了！” 程素也觉得这个提议好，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咧，赶在年前就装修好，再晾一晾，过了年，正好就能开业了。 而在这期间，也还有许多事要做呢，要招收员工，还有厨师等等。 程素和大志又商量了几个细节，他就告辞了。 秋兰过来收拾，又羞涩的问了一句：“素姐，怎么有些天不见宁大哥过来吃饭了？” 以往宁格在的时候，不在程素家吃，就过来饭馆吃的，把这当自家饭堂一样。 提起宁格，程素眉皱了一下，道：“别提他，说是出国去了。这么久，一个电话都没有，这人就是不靠谱！” 秋兰怏怏的哦了一声走开。 第447章 收网 ， 宁格打了两个喷嚏，是谁在后面编排他啊，甩了甩有些晕乎的头，他坐在床上深吸气。 晚饭时，曹晓娟不知端了碗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汤给他喝，自己是早有提防，但总要装模作样的，只是浅抿了一口，这头就有些晕乎了！ 他知道曹晓娟今晚是有任务的，宁格当时看着这个一心要‘从良’的女人，心里还是动了点测忍，引用了个小故事，错一次，远比错十次要来得轻松。 可惜，曹晓娟没听进去了，或者听进去了，却身不由己。 四周静悄悄的。 宁格抬手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时间，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将背包背上，拉开了门。 曹家，除了在隔壁屋里‘熟睡’的两个傻子，安静得像是没有一丝人气。 宁格出了曹家，他顿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有两个平房的家，在暗夜中，显得那么寂寥。 以后，估计会更寂寥了吧！ 宁格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晚在威爷的书房，因为威爷他们的突然到来，他并没找到什么特别有用的资料，看来这威爷是有点小心思，就是他的心思会不会更谨慎，将他所掌握的秘密给一并带走。 一个能将村子里的人捆成一根绳上的蚂蚱的人，怎么也应该有点谨慎的手段吧，不然，就这么逃了的话，被人给灭了口，他岂不是傻了吧唧？ 宁格有理由相信，这威爷没傻成这个样，所以，他得去截个胡。 齐泰国有些心不在焉，对于那个通风报信的电话，他心里还在存疑。 该相信吗？ 如果是真的话，他们在这，头儿在那边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跑了，到哪找去？ 想到这点，齐泰国浑身都不自在。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看着底下如果婴孩一样安静沉睡的村子，齐泰国的心怦怦跳动起来。 北风，刮得凛冽。 他这一支，被安排围剿这个村子，另外有两拨人，去了伏击参案的人。 不，按那报信人说，今晚的设点有三个点。 齐泰国有点稳不住，心里躁动得很。 “几点了？” “九点十五分了！” 齐泰国抽了口冷气，时间不多了，然而，插在肩膀上的对讲机，却迟迟没有传来伏击行动的命令。 正在想着要不要通知指挥官，对讲机有了动静。 沙沙沙！ 对讲机传来咔嚓的声响，指挥官的声音很快传来：“一点，行动。老高，你那边怎么样？” “准备待命。” “齐？” 齐泰国侧头，道：“我组待命。” 他话一落，又有人的声音急促传来：“目标出现，目标出现，鄂牌t08034被截停。” “各组，正式收网。” 各组组长连忙回应。 “围剿行动，开始。”齐泰国沉声道。 对这行动等候多时的军兵，个个摩拳擦掌，像是展开翅膀的老鹰似的，迅猛的向村子涌去。 夜，深沉，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洋洋洒洒，片片飞舞。 和平了百年的槐树村，那在村中屹立了百年的老槐树，随着风雪掉下了最后一片叶子。 第448章 挑拨 ， 没有人，偌大的宅子，那叫威爷的，连个影子都没有。 “齐连长，这没有人。” 一声声的报告传来，齐泰国暗叫不好，一边走出这个大宅子，一边呼叫指挥官，然而，那边却没有半点回音。 怎么办？ 围剿这个点，除了齐泰国这一支队伍，还有他省的两支，找不着威爷的人，齐泰国已经有理由相信他果真是逃了。 齐泰国当即有了决定，叫来另外两个组长，道个：“围剿消息可能泄露了，威爷已出逃，我要去追踪，这边交给你们收尾？” 那两组长对视一眼，有些犹疑：“指挥官……” “指挥官现在联系不上，时间太紧急了，回头我再向他报告。”齐泰国沉声道。 “这，好吧。” 齐泰国连忙点了几个人，跳上吉普车，车子如一支箭飞似的蹿出去。 而他走后，村子里有人大叫一声：“不好，他们有土枪，还有土炸弹。” 轰的一声，有什么炸响了，惊了各家的土狗，狗吠声此起彼伏。 齐泰国依稀听到爆炸声，下意识的回头，然而，黑漆漆的夜空什么也看不到。 “再开快点，快点。”齐泰国的心有些焦躁，也不停的在呼叫指挥官。 一会，指挥官的声音传来，经了审问，村子里的不少人家都藏有火枪和土炸弹，要随时注意人员以死反抗，避免人们受伤。 “要控制好场面，尽量别造成人员伤亡。” 齐泰国一愣，刚才那爆炸声是？ 他不敢细想，只报告了现在自己的方向，听说威爷逃了，指挥官大怒，道：“一定要将他抓拿归案！” “是！” 凹子湾，此时也一派混乱，宁格注意着四周，心道这该死的老齐，到现在都没来，竟然真不相信他的报信么？ 眼看威爷那伙人被撂倒得差不多了，威爷和金洪朝着废车场那边仓皇而逃，宁格牙一咬，冲了过去。 “威爷。” “你……”威爷一看到宁格愣了一下。 “威爷小心。”宁格突然扑倒威爷，而他身边的金洪又被一记冷枪给放倒了。 宁格带着他匍匐着找到个废车架遮挡着。 “你怎么会在这，你到底是谁？”威爷的心噗噗乱跳，一双利眼紧瞪着宁格。 “我早就知道威爷你们做的是大买卖，娟儿硬是不肯介绍我给你，没办法，她不带我，我自己亲自来，谁知道就看到洪爷护着你走，我就跟了上来。威爷，是得罪了谁么？我看这是要置你死地啊。” 一如他所想，有人不想赵威走，或者不想他揣着秘密活着，而死人，才不会胡说。 威爷心里百转千回，既不敢相信宁格，又不敢随意判定，毕竟刚刚金洪中了冷枪，是真的。 是谁要他的命？ 耳边，那叫什么凌的小子还在碎碎的说着话：“我看过录像厅放的港片，这死人是不会有秘密的，将人杀了，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秘密也不会暴露出来……” 威爷心中一凛，难道是上面的人要他永远闭嘴。 妈的，他贡献了这么多，现在事发了，就推他出来做替死鬼？没那么容易！ “小子，只要你护着我出了这。海阔天空，金银美女，什么我都能许给你！”威爷瞪着宁格道。 此时此刻，他只能选择暂时信他。 第449章 离间 ， 威爷想着怎么才能从这里安然的离开，而宁格则是想着怎么才能把威爷嘴里的秘密给撬出来，要不，干脆点，敲了这个土匪头子的闷棍？用点手段逼他说？ 可这硬货色，会说吗？ 宁格有些不耐烦了。 带着威爷躲躲藏藏，眼看就要出了凹子湾，宁格眼尖的看到一辆吉普车飞快的驶来，嗖地停下，有人跳下车来。 是齐泰国！ 靠，现在才来！ 宁格心思飞快的转动，他将头上的帽檐压得更低了，脑子一转，突然道：“威爷，你该不会得罪的是军人吧？” 威爷心中剧烈一跳：“什么？” “你瞧。”宁格一指，满面慌张地道：“威爷，那是军人啊。威爷，是奔着你来的么？这又不是公安，是军人。” 威爷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瞧，果然有几个军人提着枪奔来，他不禁在嘴里暗骂一声：“张中明这个王八蛋。” 宁格耳尖，听到张中明这个名字时，眼神闪了一下。 “威爷，要不，你投降吧？”宁格故作害怕：“他们有枪。” “放屁！”威爷暴喝，看到宁格，脑袋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从腰间拔出一把老式手枪指着他：“说，是不是你招来的？” 宁格抱着头瑟瑟发抖：“威爷，不是，我真是只想来跟你混口饭吃的，哪知道，会是条破船……” 他在威爷的瞪视下低下头。 威爷气得不轻，破船，他这条是破船！ “威爷，要不是我恰好看到你和洪爷走，我咋会偷偷跟着你来这个地方啊！”宁格又说了一句。 这倒是真的，在凹子湾走，是上面告诉他的安排，但现在，冷枪，军人，金洪也死了，这节奏明显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意思。 真的是那上面的意思，要让他们永远闭嘴？ 他妈的，他就是死了，也让他们好过不得。 “走。”威爷拿枪顶着宁格的后腰。 宁格却一脸苦相：“威爷，我害怕，我腿软。” “废物！”威爷蹲下来，想着这个局要怎么破。 “威爷，要是你和他们做了啥交易，要不你就拿出来，买自己一条命吧？”宁格‘好心’地建议。 “你个青头鸭知道个屁，那都是些老狐狸，东西拿出来，只会正中他们下怀！”威爷想也不想的道。 还真有！ 宁格心喜，继续离间：“那怎么办啊？呜呜，我，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要娶娟儿的！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冤枉，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威爷本就烦躁，听他这样哭哭啼啼的，更是心烦。 “那边找找！”齐泰国的声音越来越近。 “报告连长。这边有船，上面有食物，没人。” “报告连长，这里有两个死人。” “报告连长，这也有！” “报告连长，没有发现赵威的踪影。” “搜，必定是在这附近，给我把人找出来。”齐泰国沉着脸，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人怎么都死了，难道他来迟一步了吗？还是被人救了? 齐泰国有些后悔，若是早一点在这设伏击，是不是就会把赵威给捉住了？ 雪，又下起来，夜色，更深沉了。 第450章 棋差一着 ， 风夹着雪飘落下来，刮得人连生痛，齐泰国的肩上都落满了雪，他一双眼并没放过这个废旧的码头的每一个角落。 灯光只有那么几盏，黑暗的角位太多了，要搜寻实在不是一件易事，只要人藏在一个暗位，他就很难找到。 齐泰国暗自责怪自己，他应该带更多的人来的。 突然，一声枪响，使他浑身一震，看向某一点，飞快的奔了过去。 宁格并不知道这躲在暗地里放冷枪的人并没走，看着倒地捂着腹部抽搐的威爷，他有些恼恨。 一改刚刚的嬉皮懦弱，他反手抽了背包上的一条围巾捂着威爷的腹部，阻止血液流得更快，急问：“你这些年孝敬的除了张中明，还有谁？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威爷瞪大眼，嘴角涌出血来，唇急剧抖动着。 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间不多了，宁格道：“这冷枪，必定是张中明他们派人放的，就是不让你说出秘密。你要说出来，我顺便帮你报这个仇，快说，不然军人就来了，你死也是白死，正中了他们的计。信我，还有五成机会掰倒张中明他们，反正你都要死了。” 威爷张了张口，喉咙咕噜的响动，声音破碎，宁格伏在他耳边，眉头皱起。 “什么人？不许动。”齐泰国的声音一喝。 宁格将手中的螺丝朝西边砸了过去，枪声往那边骤起，他飞快的从东边跑离。 齐泰国听到声响追了过去，可转过弯，有什么倒在地上，电筒的光一射，躺在地上的赫然就是威爷。 他顾不上去追那个黑色影子，急忙半跪在威爷身边，看了一眼，直接切入问题：“赵威，和你一直有来往的军中人，是谁？” 威爷的意识已经涣散，散开的瞳孔瞪着天上洋洋洒洒的雪花，嘴张着：“张……张……” 没等他说全一个名字，他的手就无力的从腹部垂下，齐泰国心一沉，使劲去摇他的身体：“赵威，赵威！”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 棋差一着，他还是差了一步，只一步。 齐泰国整个人很是烦躁，站起来，狠狠地踹向一旁的废车架，哐当哐当，架子倒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又往刚刚那个黑影的方向极目看去，这早就没人了，是谁杀了他，会是灭口的人吗？ 张？章？ 和赵威这个土匪头子有关的，到底是哪个人？ “齐连长。”跟着前来的已经奔了过来，一探地上赵威的气息，脸色微变。 “死了！”齐泰国脸色阴沉。 对讲机又传来声响，是指挥官在问进展。 齐泰国说了方位，道：“来迟一步，赵威已死。” 对讲机沉默下来，没一会，就让他赶紧归队。 齐泰国看了地上的赵威一眼，还是有些不甘，蹲下身在他的尸体上翻找，丝毫不避讳这是个死人。 然而，翻遍了所有口袋，他都没有发现。 就在他想起身的时候，他的目光扫到赵威的高帮军用靴，心里一动，将他的靴子脱了下来。 一张纸卷从靴子里被他倒了出来。 第451章 急功近利 ， 窗外，风雪仍在下，齐泰国站在窗前抽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次的围剿行动，随着土匪头子赵威的死告一段落，整个罪恶之村，除了那老弱病残，男女都全部拘捕，一些尚未抓捕归案的，公安也会相继发出通缉令，陆续的将人抓捕。 可以说，这个罪恶之村算是废了。 围剿算是成功，但依旧出了漏洞，村子里藏有的土炸弹，拒捕的点燃了，有两个军人被炸至重伤需要截肢，有一个直接死亡。 这是十分严重的伤亡事故，齐泰国归队后看到，整个人都懵掉了。 指挥官发了大火，齐泰国这一归队，首当其冲的被他拿了来当靶子，当场责怪他擅离职守，自把自为，严重失职。 齐泰国并没有解释，倒是随着齐泰国一道去追赵威的人有点不岔，忍不住替他辩解，是对讲机不通，后来也有报告了位置。 指挥官更怒，齐泰国将那小兵喝在一边，自己受着。 不管这指挥官是不是拿他开削，但他没有听从指挥，未经报告就先离了围剿现场，那就是失纪，军纪只有绝对服从命令，没有所谓马后炮。 只是可惜，没有将活的赵威给带回来，他始终是去得迟了。 “齐连长。” 齐泰国转过身，只见蒋晴一身军装站在身后，目光担忧的看着她。 出了这样的爆炸事故，蒋晴这几个人跟着来的军医护士也终于有了用途，可惜爆炸太近，重伤的那两个，也只是急救及时才保住命，而手和腿是保不住的了。 一个军人，残废了，就只能退役，将来或者只能领着救济，但不管怎么说，那基本就是废人一个了。 “蒋医生。”齐泰国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 蒋晴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看着窗外的雪花飘落。 “这雪下得真大啊，是么？” 齐泰国不说话，半晌才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你也别在心里自责，这事不怪你，当时你也是事急从权嘛，谁会想到这些土匪这么极端呢。”蒋晴试探地安慰：“但那什么威爷那边呢，要是你不追过去，只怕就真被他跑了。” 齐泰国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蒋晴有些兴奋，可半晌也没等到他的话，不由忐忑地问：“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作为一个军人，首先学会的就是服从命令。”齐泰国淡声道：“指挥官说得对，这次是我急功近利。” 蒋晴一急：“这怎么会是急功近利呢，难道等头头跑了才叫好事？这……” “蒋医生不必再说。”齐泰国抬手截住她，道：“已经很晚了，蒋医生也忙了很久，去休息吧！” 蒋晴心里一热，有丝丝甜意渗透周身。 齐泰国也不等她说话，踩灭了手中的烟头往前走，这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着蒋晴道：“蒋医生。” “嗄？” “谢谢你们救了那两个人的生命。”齐泰国缓声道，又冲她行了一个军礼。 轰，有什么从心口炸开，像是烟花一样绚烂，蒋晴看着齐泰国的背影，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光芒。 第452章 神秘人再来电 ， 齐泰国回到房里，靠在床头上，将从赵威靴子里倒出的那小纸卷展开，看着那上面写着的人名和联系电话，手捏成拳。 一张纸条并不代表什么，就是呈递上去，也不足以构成什么证据，但从赵威这里出现，就值得让人思考了。 该将这个交上去吗，可指挥官，又能真的相信吗？ 齐泰国抿着唇，有些不太确定。 卫生间的房门一响，齐泰国马上将纸条塞进裤袋里，高林兵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奶奶个熊，终于洗了个好澡，明儿可算能回家搂老婆了。”高林兵嘴里说着粗话，一个倒仰倒在床上，长叹一口气。 他转过头来，看齐泰国一脸如有所思的样子，就喂了一声：“还在想那个事呢？其实老沈就是借题发挥，你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而且，你们那个点，两三个组长，场面都控不来么？可这大头头跑了就不是这个说法了！” “到底是我军牺牲了战士。”齐泰国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有两个废了。” 高林兵脸色微沉，坐了下来，掏出烟，给齐泰国这边扔了一支，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猛抽了一口，道：“谁曾想到，这伙人会这么极端呢？” 齐泰国点燃了口中香烟，长长的吁气。 两人沉默着抽烟。 “你扫了两个点，功劳少不了！”齐泰国看着他说道。 “你看你，说这个。功劳不功劳的好说，都是为国家服务，就是可惜，这任务不圆满。”高林兵叹气。 岂止是不圆满，估计还得要担责。 齐泰国垂下眼睑。 门被敲响，高林兵走过去开门，门外有个哨兵来请齐泰国，说是沈指挥官有请。 高林兵满面担忧的看向齐泰国，这么晚了，这是要问责么？ 齐泰国倒是无所谓，捞起床边的外头走了出去，该来的还是会来，他都准备好了。 出了走廊，路过接待厅，忽然又被叫住了。 “齐连长留个步，正好，有您的电话！”接待员举起话筒。 齐泰国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快凌晨三点了，谁打给他？ 想到之前的通风报信的电话，他心里一动，接过电话喂了一声。 话筒里，果然就是之前给他来电的人，齐泰国眼神瞬间变利。 “齐连长，你在威爷鞋子里倒出来的是什么东西？”话筒里的声音问。 连这个都知道？齐泰国眼神愈发的莫测，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杀了他？” 话筒里传来笑声，道：“你傻不傻，我要杀他，就不会通知你过去啦。说吧，你在他那拿到什么东西？” 齐泰国沉默，不回答。 这是机密，他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说出来。 “让我猜猜，莫不是一直和威爷接头的人物？你们军里的人？” 齐泰国脸色微变，他竟然连这个都猜得到，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会知道这样隐秘的事！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齐泰国的声音越发的低不可闻。 这个人太神秘了，先是通知他赵威逃跑的路线，现在又和他说他掌握一点内情，这神秘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齐泰国脑海中闪过一个黑影，那背影，有点熟。 第453章 听从指点 ， “齐连长，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是或者不是就行。” 就在齐泰国沉思的时间，电话那头又响起了声音。 齐泰国脸一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电话那头默了一默，齐泰国忽然有种快慰，对啊，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不也什么都没告诉我么！ “好，那齐连长打算怎么处理那个纸团？”话筒里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和你无关！” “如果我是齐连长，就会将这个纸团交给你的指挥官，毕竟你不听从作战指挥，擅离职守，导致你方伤亡，而你追踪的对象，也死了，一点价值都没有。”话筒里徐徐说道：“既然擅离职守了，当然要捞到点价值，这才能让你洗脱你现在的麻烦。” 齐泰国不说话，脸色已是变了几变。 “齐连长，你最重要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查案的事有公安，调查纪律操守的也有相关部门，你不必搂上身，不然羊肉吃不了反而一身臊。” 齐泰国听到这话，脸色真是难看至极，因为他清楚，这人说得很对。 “我可都是为了齐连长你好，把你拿到的，交上去，当一切都不知道。齐连长，怀璧有罪，多想想家人！”神秘人说了这一句，咯的挂上了电话。 齐泰国面无表情的将话筒还给接待员，走向指挥官所在的临时办公室，一路上，都在想着那神秘人的建议。 到了指挥官的办公室，果然劈头盖脸的就是一番责难，什么擅离职守，不听从指挥，疏忽作战，等等。 “上级很震怒，这事，需要你打个检讨报告出来！”指挥官发了一通脾气，又坐了下来道：“是了，你怎么知道那赵威会在凹子湾那边逃走？还有这作案的三个点？” 齐泰国看他目露怀疑，顿觉奇耻大辱。 这难道说他暗中勾结吗？ 强压下心火，齐泰国将自己接到的那个通风报信的电话给说了出来。 指挥官显然没想到这一层，惊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没及时报告？” “只是一个电话报信，无凭无据，我怎么说？”齐泰国道：“连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指挥官吃了他一噎，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道：“即便如此，你也应该及时报告，真假我们可以讨论。” “是，我错了！”齐泰国道：“是我自以为是，我愿意作检讨。” 指挥官看他这样，就道：“齐泰国同志，你要正视你的态度。” “是！” 齐泰国想了一下，还是听从那个神秘人的指点，将藏在口袋里纸卷给递了上去。 “这什么？”指挥官一脸疑虑的接过来。 “是我从赵威的靴子里倒出来的，我想由指挥官您作定断最合适不过。”齐泰国淡淡的道。 指挥官看了纸条上显示的消息，脸色几变，深深地看了他几眼。 “你怎么看？” “报告指挥官，我只是个军人，我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查案的事我不懂。”齐泰国仰着下巴道。 指挥官一脸不是滋味，道：“行了，回去好好写个报告交上来。”顿了一顿又道：“你放心，该维护的，我会的。” “谢谢！”齐泰国行了个军礼，走出办公室门，在门边就听到他在里面打电话报告的声音，嘴角不由讥讽的勾了一下。 第454章 被举报了 ， 程素搂着被子坐在床上，往床边的窗户探头看出去，外面的世界一片银白，她有些茫然。昨晚，她又做了个不好的梦，梦见齐泰国任务不顺利，梦见自己，焦头额烂。 像是要认证梦里的真实似的，还没出家门，大清早的，就先被应小雅找了上门。 “素素，不好了，出事了！” 程素心一慌，手捂着胸口：“怎么了？” “咱们喜顺来果酱被人举报了。”应小雅急道。 程素瞪大眼：“举报？这是怎么回事？” “说是我们家的果酱质量不合格，有顾客买了后发现产品变质，还发现里面有黑色的小虫子。现在给投诉到了食品安全卫生处，说我们卖劣质产品，危害消费者。”应小雅满面惊惶地道。 “这，怎么可能？”程素失声反驳：“我们的果酱，最注重食品卫生，采用的食材全部是新鲜的，保质方法也十分严谨，怎么可能会变质生虫子。” 程素想到那个画面，一瓶果酱里钻着黑色的小虫子，就不免浑身发麻，尽起鸡皮疙瘩。 “我也想不明白，但事实就是这样，不但如此，那顾客还找到清城报社的记者发表文章就此事说法。”应小雅急道：“清城报社的社长和我爸有点关系，之前我们公司开业的时候，他们家也有来，给我爸提了这个事。我爸让他们把这个报道给先压下来了！” 还捅到报社去了！ 程素五指一握，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投诉到食品卫生处，又报报社，这分明是要他们喜顺来名誉扫地，一旦这样的事广而告之，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程素想到之前喜顺来餐馆接的一个佛跳墙单子，会是同样的事件吗？ 遭人嫉妒眼红？ “你确定是我们的产品吗？”程素问。 应小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刚从我爸那里听到消息，就马上赶过来和你商量了。” 程素来回走了两圈，问：“卫生处接了举报会怎样？是不是会来公司检查？” “我想应该是会的。”应小雅道。 “这样，你马上去问一下，那顾客是哪里购买的果酱，将那里的果酱全部暂时撤下来，你再给我拿两个果酱回来。对了，你还要问一问那家经销点，我们公司是谁负责的单子，谁签的单，什么时候进的货，又卖出去多少，卖给谁，都给仔细问清楚了！”程素吩咐道。 应小雅点头记下。 “我马上回公司去处理，你查到了就先给我打个电话过来，我也好和朱丽芬跟进。”程素道：“嗯，还要麻烦你一个事！” “你说！” “麻烦你和应叔说一声，让他尽量帮我们压一压这样的新闻，实在没办法要发表了……”程素咬了咬牙，道：“实在没办法，就出声明，咱们这个批号的货保质期少了一道工序，现在要紧急回收。” 应小雅沉着脸点头。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报社的发这个声明，先尽量压着。”程素一脸沉重的道。 “我知道了！” 第455章 来得好快 ， 吩咐了应小雅一干事宜，程素自己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赶到公司，助理小妹麦燕梅见到她就跟见到救星一样。 “程总，您可回来了！”麦燕梅急急地道：“今天报社的打来好几通电话，问咱们公司是不是卖过期果酱呢！” 程素脚步一顿，瞪着她：“你是怎么回的？” “我，我当然说不可能啊，我们公司的果酱，都是新鲜的。”麦燕梅都快哭了，道：“后来，我让芬姐接的电话。” “去把朱丽芬叫来！”程素吩咐。 麦燕梅急忙跑了出去，不大会，朱丽芬就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程总！” “近期你这边接过什么单子，新的旧的，都给我拿来看看！”程素不和她啰嗦，单枪直入：“现在有人向食品安全卫生处举报我们公司发售过期变质的劣质产品，还捅到了报社，应县长帮我们把新闻压住了！这事得赶紧姐姐，不然我们有的是大麻烦。” 朱丽芬脸色大变：“难道今天有好几个电话打进来，都问咱们公司的果酱是不是过期了呢！” “我估摸食品安全处的会过来检查，你先把近来的业务单取来，然后去操作间吩咐工人，将各处卫生都再打理一遍，严格要求穿着！”程素急声吩咐。 “是！” 朱丽芬匆匆而去，程素就接到了应小雅打进来的电话，是正南二路的一家叫长旺的小百货卖的，进了一百斤的货。 “你看清楚没？确实是我们家的产品吗？”程素问：“会不会是别人仿冒的？” “确实是我们家的，标签都是一样的，一斤装的玻璃瓶子。”应小雅的声音涩涩的。 程素心里发沉：“你让他们全部下架，等我们调查清楚再说。” 和应小雅结束了通话，朱丽芬已经抱着业务单据的文件册进来了。 程素直接问她有没有正南二路的点。 朱丽芬一愣，翻开了自己的册子，道：“是有这么个点，才接了不久，我看看……找到了！” 她将那单据指给程素看。 真是有长旺小百货这么个点，一百斤的量，日期就在自己生病那几天。 程素有些萎顿，看到业务员签名栏，经手人是赵达。 “赵达今天来了吗？”程素问。 “他说要去拜访个客户，还没来。”朱丽芬有些不安，问：“程总，这真是我们果酱出了问题？” “这话该我问你们，这批货是什么时候出的，什么时候做的，用的材料和工序是不是都一样？你作为业务主管，这些你要清楚。”程素看过去，眼神有些凌厉，又顿了下：“小雅已经去查看过了，说确实是我们家的果酱，你去查一下，这一批是什么时候做的酱。样品我已经通知她带回来，到时候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朱丽芬涨红了脸，道：“我马上去查。” “程总。”麦燕梅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道：“外面有有什么自称食品安全的来咱们这边，说要检查呢！” 朱丽芬一脸不安。 程素腾地站了起来，眉心蹙起。 来得好快！ 第456章 说得比唱的好听 ， 程素迎出大门口，只见三男一女在门口那夹着公文包左右张望，男梳西装头，女穿黑皮鞋，典型的公职人员打扮。 “您好，我是喜顺来实业公司的老板之一，程素。”程素笑着给走在最前边的打了个招呼，并递上自己的名片。 那人接过一看，就道：“我们是食品安全卫生处的，鄙姓许。”他也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过来。 程素双手恭敬的接过一看，许标，便笑道：“许主任，您好！” “我们接到群众的举报，说你们公司售卖的是过期变质产品，特意过来调查一下。”那许标说道。 “欢迎许主任带队前来视察，不如我们进屋里再谈？您看，这天多冷啊，喝口热茶在说话吧！”程素笑眯眯的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一行人随着程素进了办公室，麦燕梅早就知机的烧了水，砌了几杯茶放在会议桌上。 程素他们的这个办公室，挂了几张开张剪彩时的照片，帮着剪彩的人都有谁，那是一目了然。 照片晒的尺寸足够大，又挂在醒目的位置，许标他们想忽视都难。 在看到张书记的时候，几人对视一眼，不动声息的坐了下来。 “请喝茶。”程素笑着坐在了主位，招来朱丽芬吩咐了几句。 许标喝了一口热茶，就说明了来意。 “许主任，首先，我们对你们前来检查视察表示欢迎。”程素笑着道：“说实在的，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也是十分震惊，因为自我们喜顺来开业以来，产品口碑也一直不错，也极受广大人民群众欢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有反映食品质量的问题，所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一时半会，也是难说。” 话音才落，朱丽芬就拿着报告，以及各个营业执照等证明走了过来放在程素跟前。 程素拿起道：“许主任，我们喜顺来，都是依足了程序办理牌照才开业的，您看看。” 她给许标他们递过朱丽芬拿来的东西，道：“这也有我们顾客反馈的市场调查结果，都对我们喜顺来的产品表示放心和喜欢。这次十月的外交会，我们喜顺来的果酱还上了外交的餐桌，外国友人也是赞不绝口的。” 许标他们接过来看着。 “我们喜顺来，当初开业的时候，张书记就赏面来帮我们剪了个彩，对我们企业表示了极大的支持。他老人家支持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他失望啊。所以我们喜顺来的经营宗旨，是要做老百姓放心的食品，做最好的良心企业！”程素笑眯眯的道。 许标他们嘴角微抽了一下，真是说得比唱的好听。 而程素一口一句的张书记，他们这在官场滚打滚爬过的，哪里听不出，无非就是拿张书记做挡箭牌了。 “话虽没错，但既然群众举报投诉了，我们总要做点什么，这都是依程序走的事。程总，你说呢？”许标的语气客气了不少。 程素灿然一笑：“那是自然的。其实关于售卖过期食品这点，我们绝不会明知顾犯，关于那一批货是什么问题，我们已经出面召回检查，若是有问题，绝对不会销售和循环再用。而我们喜顺来的果酱，采用的都是最新鲜的食材，制作工序等亦是十分严谨，一会儿我可以带你们参观一下我们的加工操作间？” 第457章 送礼 ， 领着许标他们在整个厂区走了一圈，拍了好几张照片，尤其是在操作间那边，不影响卫生和操作的前提下，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对于自家厂区的操作间，程素还是颇有自信的，看到许标他们相视着点头，嘴角弯了一下。 “贵公司卫生环境处理得不错，至于这为什么会有人举报，程总还是要认真检查一下那批货是不是真出了什么质量问题，也给我们一个调查报告？”许标说道。 程素就道：“这个我们一定会的。许主任，我们公司开业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只做果酱，但在老百姓的口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我有时想，会不会树大招风，招人记恨了？” 许标他们自然不会顺着她的话去胡乱猜测。 程素故作说漏嘴一样，道：“您瞧我，紧张起来，啥都能说一通。许主任，您可别怪我这张嘴，实在是出了这种事，我们也很头痛，我也正想着要怎么跟张书记和应县长他们交代呢。说要办良心企业，闹出个食品过期出来，你说我是不是要在书记和县长跟前自打嘴巴？” 她的话都到这了，许标就不好再装傻充愣，道：“只要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书记他们肯定会心中有数的。” “那就承您吉言了！”程素眉开眼笑。 又寒暄几句，许标他们就要走，程素一直送到门口，又从朱丽芬她手中接过几个袋子，递到许标他们手中，道：“许主任，你们难得来视察一遍，也试试我们家的果酱，我保证，绝对是新鲜制作的，日期绝不超过三天。要是吃了有问题，您只管来找我。” 送礼，这可是不允许的！ 许标连连摆手，一脸严肃地道：“程同志，我们是来办公差，哪能收礼呢，不行不行，快拿回去，不然就要告你一个贿赂之罪了！” “哎呀，许主任，这叫什么送礼？才一斤装的果酱呢。那两三元钱能值几个钱？”程素却并没吓到，说道：“其实呢，我是有私心的，这不是说我们卖的劣质产品么？许主任你们正好尝尝我们家的产品，也好给我们喜顺来证个清白啊！” “这……” “拿着拿着，天气冷，劳烦你们走这一趟了。”程素干脆将几个袋子都给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壮小伙拿着。 “那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许主任故作无奈地道。 程素笑着点头，又将他们送到车门，亲自替他们拉开车门，挥手送走。 等车子的影子不见了，程素的笑脸立即沉了下来，一边往回走，一边问朱丽芬：“小雅回来了？” “刚回来，现在在办公室！” “赵达的人呢？” “还没，估计中午后就会回来了。”朱丽芬连忙回道。 程素点点头，吩咐道：“先别管他，你派人，先将长旺小百货的货全部先给我拉回来！” “是！” 程素这才走向办公室，眼睛余光扫到，办公室对门的业务办公室，有人影闪了一下，她心里存着事，也没去留意。 第458章 不是我们家的酱 ， 应小雅正在喝茶，看程素回来了，连忙站起来道：“人都走了？” 程素点头：“检查这边倒还可以先放在一边，我看许主任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为难我们。先看看这批货到底是怎么回事，东西呢？” 应小雅指了指，都摆在会议桌上，道：“长旺的货，我都让那老板给撤下来了。” “我已经吩咐老刘和小李去拉回来了！”朱丽芬跟着说道。 王波知道事情严重，虽然不是自己管理的区域，但他们都是同一个公司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程总，标签是咱们的标签，瓶子也是一样的瓶子，但这果酱的颜色，倒要比我们的要淡。”王波拿过摆在办公室作为产品展示台的果酱，和应小雅带回来的比较。 “该不会真变质了吧？”麦燕梅在一边嘀咕一句。 程素睨了她一眼，麦燕梅心里发秫，低下头去。 程素拿起那果酱，仔仔细细的看，标签确实是他们家的，防伪标识都很清楚呢，而瓶子，和他们家用的没两样，可这果酱…… 颜色偏浅，浓稠度低，拿着瓶子一倒，都有水样了，光从外表看，这质量就绝对不能和他们家打出的果酱媲美。 程素拧开盖子，一阵发酸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的果肉，都是碎碎的，好像打成了汁一样。 “拿个勺子来。” 麦燕梅立即从柜上取来一个勺子递过去，又将一个小玻璃碗放在桌子上。 程素接过，将一大勺果酱舀出在玻璃碗上。 “啊！” “天啊！” “这都什么鬼！” 众人惊叫起来。 程素脸色发青，衣服下的皮肤，全起了鸡皮疙瘩，也亏得她见过大场面，才没至于把手中的果酱给扔出去，但看到玻璃碗里的东西，她使劲压下胸口往上涌的恶心。 只见那玻璃碗上的果酱里，呈水样，里面有几条像线一样的黑色小虫子在伸缩游动，实在恶心又恐怖，让人头皮发麻。 “快拿去倒了。”朱丽芬白着脸吩咐麦燕梅。 麦燕梅同样苍白着脸，看了程素一眼，看她点头，就拿出去倒了。 程素又开了第二瓶，第三瓶，倒没有发现黑色小虫子。 她犹疑了一下，重新用一个勺子舀了一点往嘴里送。 “程总！” “素素！” 众人又叫了起来，不会吧，她还想试一下？ “不尝一下，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咱们家的货。”程素淡淡的看向他们。 “可这，变质了呀，要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应小雅很担忧：“你的病，也才没好几天呢！” “没事，就尝一点点。”程素想到那黑色小虫子，心里也膈应的很，但论对自家产品的鉴别方法，除了她这个创始人，谁比她更熟悉。 眼一闭，程素用舌尖挑了一点果酱舔着，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神色复杂。 不过一会，程素就将那口里的果酱给吐在了垃圾桶，又接过应小雅递过来的水给漱了两次口，用帕子擦了嘴角，这才沉声道：“不是我们家的酱。” 第459章 抽丝剥茧 ， 是不是自家出的酱，程素一尝就知道，尽管这玻璃瓶子和他们家的无异，标签也是他们家的，可这果酱，不是他们家制成的。 “不是吗？”王波也拿起勺子尝了一下。 朱丽芳见此，也不落后，也跟着尝了尝这果酱。 “酸，不香，浓度还低。”王波放下勺子，漱了口道。 “呸！我们家的果酱哪有这么难吃。”朱丽芬直接吐了出来，皱起眉头。 “可这标签是一样的。”应小雅皱眉道。 “防伪标签，谁能都做。不过做得这么逼真，一模一样，倒是长见识了！”程素双手抱着臂在沉思：“赵达还没回来吗？” “我去看看！”朱丽芬走出去，恰好看见赵达从大门口进来，连忙叫住他。 赵达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兴匆匆的走过来，进了办公室，朱丽芬三言两语的说了事情的经过，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个单子是你接也是你负责的，怎么个回事？”朱丽芬声音严厉。 赵达年纪小，还没经过什么大风浪，听了这事心里就慌，现在又被朱丽芬一喝，都快哭了。 “丽芬。”程素摇摇头，又看着赵达道：“赵达，现在不是要追究你，而是要搞清楚这个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接这个单子的前后，从头到尾说一遍。” 赵达心里定了定，自己先组织了一下，才将这个订单怎么接来给娓娓道来。 他是新人，要学的东西很多，所以他常跟着厂里的业务员学习，因为嘴巴甜年纪又小，大家都把他当小弟弟看待，平时都挺关照他的。 “……长旺这个点，是全哥鼓励我去谈的，还帮着我一起谈，几次下来，也终于谈成了。”赵达说道。 “谁？”程素打断他的话：“谁帮你谈的这个点。” “是志全哥。”赵达有些不安。 程素眼睛微眯，手指微微曲起。 “单子签下来后，就是出货，我都是按着程序走的，和老王提货签单，出的也都是最新鲜的货，怎么会变质呢！”赵达带着哭音道。 朱丽芬就将出库的记录递给程素：“确实是有出了这么一批货。” 按着流程走，货确实出了，但到了人家那里，货就不是自家的货了，那就是这运输过程中，出了问题。 程素拿着笔在纸上画着箭头，又问：“送货的时候，你全程跟了吗？” 赵达脸色微变，有些踌躇。 程素抬起头，眼神凌厉。 赵达心里一惊，忙道：“没，刚巧我妹妹闹肚子，我就和芬姐请了个假。” 朱丽芬连忙证实：“有这么回事。那天有几个点的货要送，长旺要得也不多，我让志全一道跟踪送了。” 又是志全。 程素又在纸上画了个三角形。 “这么说，最后向长旺送货的，是志全，老刘，还有搬运工小李，没有其他人了？”程素淡淡的道。 气氛有些压抑。 “货从库里出了，可发在长旺的，就不是我们家的酱，标签却是我们家的标签，你们说说，这是怎么个回事？”程素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一层层的抽丝剥茧，她仿佛看见了线那头藏着的肮脏和龌龊。 第460章 偷龙转凤 ， 调包！ 偷龙转凤！ 狸猫换太子！ 听了程素的话，一个个词从在场的人嘴里蹦了出来。 王波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都有些震惊，试探着道：“程总，您是说，这是有人故意设局来陷害我们喜顺来？” “树大招风，我们喜顺来开业以来，其它不说，就拿果酱这个产品，一直站在市场前端，就是招人眼红，也不为过！”程素淡声道。 应小雅第一个站出来的，怒道：“如果是这样，那也太恶心太卑鄙了，不在产品上钻研进步，使这样恶心的招数，丢不丢人啊。” “桥段不怕旧，有人买账就行。”程素睨了她一眼。 “那程总您认为会是谁，谁这么下作？”朱丽芬也很气愤。 “这就要查了。”程素看着纸张，道：“王波，丽芬，你们分别问老刘和小李，运输过程搬运过程有什么异样，有没有离开过，货是不是都亲自搬到店里，有没有经别人手。” “是！” “把陈志全叫来，我亲自问他。”程素又说了一句。 朱丽芬心里一惊，仔细打量程素的脸色，也不敢多猜，将心里的存疑压下去，诺诺的应下。 …… 陈志全来到程素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咬着一支笔头想着什么。 “程总！”陈志全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来了，坐！” 陈志全忐忑不安地坐下来，双手交握着，一会又换另一手在面。 程素看了个正，在心理学上说，这是人处在紧张状态。 “说起来，我都没了解过你的家庭，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程素笑着问。 陈志全一愣，回道：“父母，还有个弟弟。” “就是那天来找你那个么？”程素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年纪好像不大啊！” “十九了！”陈志全露出一个苦笑。 “也不小了，有在工作么？” 陈志全摇摇头。 “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成家？”程素转了话题，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今年二十八了。” “该讨个媳妇了。”程素笑了起来。 陈志全勉强勾了下嘴角，却不明白程素的意思。 “这么多业务员，说起来，我对你还是挺看好的，你肯拼肯干，也愿意学习。虽然现在还没够晋升的成绩，但假以时日，以你的努力，你必然会升上去。”程素微微地笑，话音一转：“对了，咱们喜顺来被人举报投诉卖过期产品，你听说了吧？” 陈志全神色一紧，道：“我，都听过了。程总，咱们喜顺来，会不会有事？” “那批货都拿回来了，就是这个。”程素往桌子上一努嘴，道：“质量确实存在大问题，果酱里有虫子，这要真是被报社的给报道出去了，我们喜顺来，只怕也干不成了！” 陈志全脸色一变，拿过那倒出来的果酱一看，捂着嘴。 怎么会这样，不是只说品质差点吗，这哪里是差点，分明是变质！ “我听说，这个点，是你帮着赵达拉到的，不错，同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程素笑着，话锋一转：“但我不懂，好好的酱，怎么会被调包偷龙转凤了呢。志全，不如你给我说说？” 第461章 齐连长，好自为之 ， 齐泰国回到部队，先和麦团长就着这次任务谈了话，交代了整个任务的过程。 “泰国，我都听说过了。这次任务里，你在任务中不经允许突然离队，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也确实是擒住了赵威，虽然人死了，但也并非一点功劳都没有，至少拿到了那点东西。”麦团长顿了顿道：“我先在这给你打个预防针，这次任务的功劳，毕竟有战士伤亡，所以我估计是不会给你算到头上，但要说追究责任，也理应不会，毕竟你也从赵威身上搜到了那东西呢，也是功劳一件，最多就是功过相抵。这样，你先写一份完整的材料报告交上来吧！” “是！” “另外，组织上，可能还会派同志下来找你谈话，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齐泰国的唇抿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先回去休息吧，也离家不少日子了！”麦团长笑了笑。 齐泰国点头，掩上门，就听到麦团长在里边拨电话的声音。 走离军区大楼，齐泰国遇着董军迎面走来。 “齐泰国同志，听说这次任务中你急功近利，不听从指挥，私自调兵离队，导致任务中人手不足，有战士伤亡。我希望你以后谨记这次教训，不要轻举妄动，自以为是。”董军一副上官的气势睨着他。 齐泰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董副营长教训的是。” 董军眼睛微眯，走过他身边，脚步又是一顿，道：“我以为你已经记住了教训，谁知道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越战时是如此，这次也是如此。齐泰国同志，你咋就学不会替队友们想想呢？要死多少人，你才会正视自己的态度和思想以及控制自身的行为，不让自己人枉死呢！” 齐泰国脸色微变，抿起了唇，垂在身侧的拳头也握了起来。 “齐泰国同志，好运气呢，用多了，总会用完的，你好自为之吧。”董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离去。 齐泰国死死地瞪着他的背影，捏着的拳头，骨头咯咯作响。 “齐连长。” 蒋晴跑了过来，看到他脸色不愉，又看了前面越走越远的董军，问：“是不是这董副营长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你别听他的话，他这人，说话不太好听。” “蒋医生也出去多天了，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先回家了！”齐泰国答非所问，漠然的丢了一句就走了。 蒋晴沉下脸，眉尖蹙得紧紧的。 真冷，怎么又回到原点了！ 齐泰国拎着包回到阔别多日的家，感受到空气中那属于程素的独有的香气，整个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下来。 他扔下包，径直进了房，被褥铺得平平的，两条绣着喜鹊登枝的枕巾铺在枕头上，白色的枕巾，沾了两条长长的头发，那是属于程素的。 他直接枕在那个枕头上，抓过一条头发，一手缠绕着，一手拥着被子，眼睛瞪着帐顶，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麦团长和董军的话。 什么时候，才不让自己人枉死，董军的话犹如一记重拳，击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喘不过气来，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血淋淋的画面。 第462章 以次充好的调换？ ， 陈志全听到程素的问话，大冷天的，额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他努力的想要挤出一丝笑容来，可那笑，比哭还要难看，道：“程总，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是么？”程素也不急，只递过来一张纸巾：“擦擦汗吧！” 陈志全窘迫得不行，接过纸巾，也不擦，整个人更紧张了。 “志全，我们公司从开业到现在，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也知道吧？你说，要是这样的果酱真被人食用了，咱们公司名誉扫地是小事，出了人命那就真是大事。我实在是想不透，什么人会和我们喜顺来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设这样下作的局来害我们。”程素瞪着他。 陈志全抿抿唇，道：“程总，长旺的这批货，我是替赵达送去的，也是看着刘师傅他们亲自搬进店里的，会不会是存放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你意思是认为这果酱就是我们公司的出品，是制作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或是打包抽真空的时候出状况了导致变质？”程素看着他。 陈志全道：“您看，会不会有这个可能？” “这个可能是有的，但这批货，不是出自喜顺来，这明显是被调包。” “但是，标签什么的，全都是真的。”陈志全辨道。 “没错。但志全，喜顺来是我一手创立，我亲手研制的配方，是不是我们公司的出品，别人不知道，我不知道吗？”程素浅浅地笑，垂下眼睑：“看来你也说不出所然了，你先出去吧。” 陈志全如蒙大赦，点点头。 可等到他走到门口，程素的声音又从背后传了过来：“志全，什么时候想说了，随时过来找我！” 陈志全浑身一颤。 程素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眸子里深深沉沉的，应小雅走了过来，问：“素素，你是觉得他有问题？” 他们谈话的时候，应小雅没离开过，所以将谈话内容都听进去了。 “你觉得呢？” 应小雅歪了歪头，道：“我比你笨，不会看人，但你既然这样说话，那他就肯定有问题了！” 程素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还是笨点好，起码不会失望！” 一个巧合是巧合，两个巧合非偶然，这条线上，陈志全的名字两次出现在纸上，巧合么？她不相信。 王波和朱丽芬分别回来了，说了自己的谈话。 “刘师傅说，从出库到送店里，他们负责搬的货，确实是送进了各个店里的，而长旺的货也是一样，其中也没离开过。” 程素听着，微微沉思，问：“那就是说，从出库到送进店里都没问题。” “会不会是酱……”朱丽芬有些迟疑，毕竟变质这样的事，也挺常见的，食品一下子处理不好，就会变质。 “不可能，这绝不是喜顺来出的酱！”程素打断她，道：“同一批货，同一天出库，几个点，独独是长旺那批变质？这么巧？你觉得这个可信点大吗？” 朱丽芬沉默下来。 “有没有这个可能？”应小雅突然出声：“我们的酱确实送进长旺了，但那长旺给一批劣质的假冒的果酱贴了咱们的标签出售，以次充好？如此给调换了？” 第463章 良心的谴责 ， 应小雅的话说中了关键，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用劣质的果酱，贴了标签混在好的里卖，那也很有可能。 都是一样的标签，没尝过，谁知道里面的味道是不是一样呢！ 而正是如此，就有了可乘之机，把标签贴在假货上，以次充好。 “那这就是挂羊头卖狗肉了！”朱丽芬满面惊愕地道。 “去操作间那查一查标签的用度吧。”程素揉了一下眉尖，显然的，已经认同了应小雅的说法。 王波和朱丽芬对视一眼，分头行动。 陈志全满面惶恐不安的回到业务室，里面几个同事都在就这事窃窃私语，见他回来，就问：“怎么样，程总叫你过去做什么了？是不是真是咱们的果酱出了大问题了？” 陈志全勉强露了个笑容，道：“就问问我运输的事。” “依我看，咱们公司的产品肯定没啥事，估计是被啥人给下了套子了，我觉得报公安最好，公安查案肯定比咱们专业。”有人说了一句。 陈志全听了浑身一哆嗦。 听着同事你一言我一句的愤愤不平，他浑身的不自在，找了个借口走出外头，抽了根烟。 门外，赵达蹲在树底下，拿了一根树枝在画着什么。 陈志全想了想，走了过去。 “赵达。” “陈大哥。” “你在这做什么呢？”陈志全看着他画的乱七八糟的线条。 “陈大哥，我可能闯祸了，长旺的点是我接的，现在出事了，我可能也干不长了！”赵达神色恹恹：“我好不容易来了这里做工，又当上了业务员，还去北京长了见识。要是就这么干不成了，我家里的老奶和小妹，吃啥呢？” 陈志全喉头一哽，也蹲了下来，道：“你放心吧，这事和你没啥事。程总，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知道，程总是个好人，不然当然也不会招我来做工了。但错就是错，这个点是我接的，我没负责好，出事了，就是我的错！”赵达道。 陈志全听着，烟都忘了抽。 “既然我拿程总发的工资，就该做好我的份内事，现在我没做好，那我就是对不住她。”赵达又道：“我还对不住你，陈大哥，这个点，你也帮了我不少！” 陈志全耳根发热，手上的烟头烫到了手，他慌忙扔了，一脸狼狈地道：“你别说了，我也没帮你做什么！” 赵达自责的话，一如钝刀子似的，一刀刀在他心口切割着，让他羞愧难当。 他实在不用自责，反而是自己，找他当了障眼法，拉他挡在了自己的前头，但是，就这么，就能挡住了吗？ 瞧瞧，他都做了什么事啊？ 陈志全眼前又现起那浮动着小黑虫的果酱，眼睛闭了起来，这样的果酱，那是只差一点点的，传出去，喜顺来真是不用经营了。 程素之前二话不说就让他预支工资的画面又在眼前现了起来。 羞愧，自责，后悔，像是数支利箭一样，齐齐向陈志全攻了过来。 良心的谴责，使他再也不能装鸵鸟，陈志全站了起来。 第464章 挂羊头卖狗肉 ， 程素一直等到下班，始终没等来陈志全，不由十分失望。 她其实不愿意把他想得那么坏，可太多的巧合摆在了一块，就成了处心积虑，事实摆在眼前，就连标签的事都查清楚了。 用度和存货根本就对不上，而偏偏，陈志全去过操作间，虽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没人看见就是他拿了，但他的名字出现的巧合是在太多了。 再想到他之前急需用钱，以及刚刚的对话，程素很明白，自己并没有冤枉他。 她一直等着陈志全来找她交代，却始终没等来人。 收拾了包，程素准备下班，刚要出门，一脸萎顿的陈志全出现了。 “程总。” 程素看着他，又重新把包放下。 “你始终是来了！” 陈志全进了门，噗通的跪在地上：“程总，对不起。” 程素叹了一口气，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我做什么，起来说话吧！” 陈志全满面羞愧，抹了一把眼角，坐到了会议桌前的椅子上。 应小雅端来茶，坐在一旁，她要听听，这货是怎么的丧心病狂，故而对程素的眼色视而不见，还翻开了账本，装作很认真审账的样子。 程素无奈，只得随她，反正这事也瞒不住。 “说吧，为了钱还是别的。”程素开门见山的说。 陈志全脸上一热，低下了头，半晌道：“他们拿我弟弟的手来要挟我。” 程素挑眉。 陈志全自己小弟好赌的事给说了：“……他欠下了不少赌债，回回都是我帮他还，上次预支工资也是为了还他的赌债。” 这，真是挺狗血的一场戏啊！ “可一次次的，他还是继续赌，最后，欠的我都还不上了。他们就出了个主意，让我偷龙转凤，上次我弟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个事。我不愿意，这个风险太大了，我也怕出事儿。后来，他们就想了个新的招，只让我偷一些标签出来，贴在他们出的果酱上，当成我们家的出品售卖。长旺小百货的老板，是我远房的老表，早就将他们的劣质货存放下去了，标签一贴，就能卖了。”陈志全满面苦涩道：“他们说，只是做的果酱比我们家的差一点而已，我没想到……” “你傻不傻，你也太天真了吧，这都相信，这明显是个局。你看，人家就套了你，弄了个羊头卖狗肉，结果害惨了咱们。那说咱们卖过期产品的报道还在报社被压着没发呢，要是发了，明天喜顺来就关门大吉了！”应小雅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蹦了起来指着陈志全骂。 “小雅！”程素瞪她。 应小雅愤愤地坐了下来。 “我真的没想到。我不答应，他们就要砍我弟的手，我……”陈志全羞愧不已。 “砍了手才能让他知道错，沾了赌的人，没有最深刻的教训，他只会一回又一回的扑过去赌桌。你现在为了帮他，做这种事，下次为了帮他，你是不是要杀人？”程素声音冷厉。 陈志全脸色一白，痛苦的抱住了头。 程素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压下心火，问：“我问你，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是哪家公司派来的？” 陈志全有些惶然，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他们就是些小混混。” 程素皱眉。 第465章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 ， 陈志全走出程素的办公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北风呼呼的吹，天又似要下雪似的。 可陈志全却觉得，眼前的天，比以往都要来的通透，心里的重担放下了，他只觉得一身轻松。 只是…… 他看了一眼这个喜顺来厂区，他曾经的壮志雄心，曾经的意气风发，只怕今后，再也没有了。 陈志全露出一个苦笑，大步离开。 天色已经晚了，程素和应小雅收拾了东西也一起离开。 “真是没想到，这陈志全这么混蛋，亏你之前还准他预支工资呢，素素，你打算怎么办他？我看，就该拉他去蹲大牢，让他良心这么的坏。”应小雅愤愤地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过他的这种愚孝和溺爱，我还真挺看不过眼的。他的所谓帮忙，其实是间接将他弟弟往大洞里推得更深，也给自己挖了个巨坑跳。”程素道。 “作茧自缚就是说他这种人呗！”应小雅不屑的耸了耸鼻子，又问：“素素，他都不知道这在背后的是谁，那还怎么整？” “你回去跟你爸说一声这个事。这肯定得查，只要有人做了事，就一定会有破绽和漏洞，而且，这个坑害的计谋，其实真并不太高明。”程素说道。 “这也叫不高明啊，那怎样才叫高明？”应小雅道。 程素一敲她的额头：“害人之心不可有，咱们别想这些。”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应小雅反驳。 “唷，长记性了！”程素别她一眼，说道：“话就是这样，所以我们还是要查个明白，不过，不管是谁，使这样的招数，就证明是对咱们喜顺来没辙了，他们已经输了。” 应小雅十分认同的点头：“太恶心了，搞这么一通，就是为了恶心咱。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啊！” 程素被她这句话给逗得笑了起来，这沉了一天的郁气散了不少。 不过这个事，还真的要调查个清楚明白，虽然报道压下了，但谁知道人家有没有后手？ 幸好，陈志全最后也答应配合，会回去问他那个弟弟找那些人。 和应小雅分了手，程素裹着大衣快步回到大院，才刚进大院门，雪就飘了下来。 她一路小跑的进了大楼，上了楼，走到厨房，就听到一阵得意的笑声，好像是从华玲他们屋里传出来的。 咦，有男人的声音？ 程素愣了下，这是谁来做客了？ 打开自家的门，拉着了垂在门口的电灯绳子，她走了两步，忽然踢到什么，差点给摔了。 低头一看，是个军用的旅行包。 程素有些发怔，很快醒悟过来，这包是齐泰国的，他回来了？ 她疾走几步，客厅里没有人，再进了房，摸到电灯绳子拉了，齐泰国正躺在床上，一手拥着被子，一手横放在额头上，而他的脚，也是一只在床上一只垂在地面，睡得正香呢！ 程素眼眶有些发热，鼻子酸酸的，这人真的回来了！ 多日来的委屈，让她不愿多想，直接就靠在了齐泰国的胸膛上，一手搂过他的身子，汲取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热量。 第466章 他顺毛呢！ ， 身为军人独有的警觉性，程素一靠上来，齐泰国立即就醒了过来，鼻尖里，充斥着她的熟悉的香气，还有那软软的身躯。 齐泰国没睁眼，大手一伸，将她揽在怀里，鼻音重重的问：“回来了？” “嗯！”程素也是用鼻音回了话。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最平淡不过的对话，可却也最温馨，仿佛他们从没分开过一样，有的只是暖意。 齐泰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道：“咋这么凉？衣服没穿够。” 说着，又踢了脚上的鞋子，往床里边挪了挪，将程素拉进怀里，大被子一拉，盖住两个人。 暖意一下子布满周身，程素舒服得喟叹出声，更用力的搂住了齐泰国的腰，掐了掐。 “你瘦了！” 齐泰国睁眼，低头看了看她，道：“你还不是一样，这脸色也不好。”又再次伸手探她的额头，道：“对不起，你生病的时候，我也不在身边照顾你。” 程素鼻子酸酸的，哼了一声嘟起嘴。 齐泰国搂住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热热的气息落在额头上，痒痒的，暖到了心里去，程素微微一翻身，整个趴在他的胸口上，像个树熊宝宝似的挂在他身上。 齐泰国的嘴角弯了一下，半阖着眼，大手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 程素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这动作，这感觉，咋跟顺猫猫狗狗的毛似的。 不过，他既然回来了，两人算是小别胜新婚，也随他去了。 “任务顺利不？”程素问。 她的话一落，就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顺毛的动作也顿了一下，不禁抬头看他：“怎么了？不顺利么？” 齐泰国睁开眼，看着帐顶，嗯了一声，道：“死了一个战士，有两个重伤截肢，以后当不成军人了！” 程素心里一惊：“这么严重？这任务这么凶狠！” “是啊！” 程素看他神色恹恹，难怪这么久了，看他都气氛不太高似的，原来是任务不顺利。 战友伤亡，人已死了，说更多的安慰，也都是空白的，程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你别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齐泰国勉强的勾了一下唇角。 程素忍不住，又问：“不是说是车匪路霸么，咋武力这么大？” 齐泰国脸容一冷，道：“整个村子，出了老弱病残，全都是杀人越货的土匪，女的负责在路边做诱饵，男的抢。家家户户都有土枪火炮，遇着一家极端的，引了火炮，就这么炸了！” 程素听了脸色很不好看，喃喃道：“现在就这么横行霸道了，这才八十年代呢。这到了九十年代，该怎么办？” 她嘀咕的声音特别小，齐泰国本来也是想着那个事，也没听清，问：“你嘀咕些什么？” 程素回过神来，道：“没什么。” 齐泰国觉得她怪怪的。 咕噜咕噜！ 肚子里忽然响了，程素怔了下，又急忙爬起来：“你看我，都还没煮饭呢！” 她手忙脚乱的起来，齐泰国轻笑，回来睡了这么久，也没睡意了，干脆也起来。 第467章 老齐很不满 ， 天气太冷，程素今天又为了果酱被调包的事在公司忙了一天，也没啥心思去做特别复杂吃的，就下了两碗面，打了两个太阳蛋和切了一碟卤牛肉，两人将就着吃了。 心里都存着事，吃过了晚饭，各自洗漱，两人又早早的上床，一番极致的恩爱后，两人才相拥着躺在床上说话。 齐泰国首先问起的就是程素的手伤，他抓起那只手看，冬天伤口好得慢，现在那手心就只是结了一条咖而已。 他离家这么多天，自己这边也确实发生了不少事，程素也慢慢讲起，从这道伤口。 听到是因为应小雅要寻短见，齐泰国皱起双眉，道：“她就这点能耐啊？遇着点事就寻死觅活的。” 程素听了白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着声道：“你倒是说得轻巧，不知道女人多注重自己的贞洁吗？” “那也不能为了这个就自杀啊？命更重要不是吗？”齐泰国道。 程素当然认同，就叹气道：“她向来单纯，没经过事，也是一时冲动想不开，现在也没事了！” “你也是傻，傻愣愣的就冲上去，徒手夺玻璃，你当自己是谁呢？她要是一个挣扎不着意，给扎你身上那弄个大窟窿，你看你拿什么来赔我！”齐泰国又瞪她。 程素在这个上面还是理亏的，软声道：“当时我哪想到这么多嘛，就一心救人了。”说着把头拱向他怀里，撒着娇：“人家都这样了，你就别训我了！” 齐泰国哼一声，无奈地道：“你啊，也是不让人省心的主！”想了想又问：“那个人呢，咋样了？” 程素冷笑：“还能咋样，他有这贼心，就该有承受的代价。听说是出了个车祸，腿废了。” “废的好！”齐泰国叫了一声好。 程素道:“不说这个了罢，想到那个人的嘴脸我就嫌恶心。” “嗯，还有啥事么？” “今天，我们公司被人举报卖过期产品，都给要上报纸报道了！”程素又道。 齐泰国一惊，就要起身：“什么？” “你听我慢慢说。”程素按下他的腰。 齐泰国只得沉下心来听她说。 程素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悉数道来，包括那果酱怎么回事儿，什么人调的包。 “这么说，是谁指使的，还不知道？”齐泰国问。 程素嗯了一声，道：“那陈志全也只是听从命令，拿了标签一贴，就当成咱家的卖了，现在报道都给压着没发。” “那也要弄个清楚才行，不然，谁知道人家会怎么看，估计还会认为是你们家的酱，传出去影响不好，对你们公司的声誉更差。”齐泰国建议。 “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已经处理了一天了，我累了，明天再查吧！”程素打了个呵欠，眼皮开始打架。 “我刚回来，会有点假期，需要我帮你什么吗？”齐泰国看她这样便问：“是了，怎么只有你在处理，宁格那小子呢？” 程素又打个呵欠：“说是要去外国处理点啥事，还没回呢。” 齐泰国有些不满，这小子是不是太不靠谱了，咋能把事都给扔到一个女人身上去呢，等他回来，得好好的和他说道说道才行！ 第468章 幸灾乐祸的华玲 ， 可能是因为齐泰国回来在身边了，程素这一晚都睡得十分踏实，暖烘烘的，清晨起来的时候，他还在拥着她，不禁勾了唇，探过去亲了他一口。 “醒了？再睡会吧？”齐泰国缓缓地转醒，清晨那独有的沙哑声线，无比的性感和有磁性。 程素忍不住又拱了过去。 “咋跟只小狗儿似的。”齐泰国笑了。 程素身子一僵，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哼了一声，坐起身瞪他。 齐泰国伸手去捞：“这就恼了？来，给你顺顺毛！” 程素嗷了一声，双爪齐下，掀了他被子去挠他，齐泰国躲闪着，双手一抓，就将她拉到自己身上。 两人浓情蜜意的闹了一会，程素就道：“我要起了，今天事情也多呢！” “嗯！” 程素看他闭着眼，便道：“你再躺一会吧。” 外面的天气十分的冷，程素打着哆嗦洗了口脸，又掏了米去厨房熬粥。 吱呀！ 厨房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华玲哼着歌从那边出来，一见程素楞了一下，手伸到水龙头下去洗，道：“早，煮早饭啊？” “是啊，早安。”程素将米洗干净，放了水，开了煤气灶。 “齐连长没事儿吧？”华玲的声音又从身后传了过来。 程素一愣，转过身奇怪地问：“我们老齐有什么事？” 华玲故作惊讶地道：“你不知道么？听说你们家齐连长在任务中没听从指挥，擅自离队，导致任务完成得不好，还死了战士呢。听说组织要他写检讨报告，还得谈话吧，也不知道会不会降军职呢！” 程素皱起眉，他怎么没说过？ “华玲！”陈守望站在厨房门口，有点不悦地叫了华玲：“煮不煮早饭了？” “来了！”华玲立即过去，看程素愣神的样子，不免有些庆灾乐祸，心里觉得万分得意，让你横，让你得意，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这回老陈的军功肯定得有。 程素也回了屋，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她就在门外等着，昨晚就见他很是疲累的样子，虽然也知道任务不太完美，但她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个事。 他咋不和她说呢？ 齐泰国走了出来，就看到程素一脸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不由问：“你杵在这做什么啊？” 程素拉他来到沙发上坐下，道：“刚刚华玲和我说了，你们这次任务，你没听从指挥擅自离队？这是个怎么回事啊？组织还要找你谈话？这是要怪你么？” 齐泰国一怔，道：“没多大的事，可能会来找我了解一下情况。” “那擅自离队又是啥意思？” “这是国家机密，我也不太方便和你讲，就是有这么回事，后来我也打了个报告，你不用担心。” 程素一急：“我哪能不担心哟，你说，这次任务，不会怪到你头上吧？真会因此降职？” 齐泰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你放心，就算这次降职，以后我也给你弄个将军夫人回来当！” 程素啧了一声：“我又不是稀罕这个。我就是怕你心里受了挂落不舒服，就是你不参军了，我也不会短了你吃喝，我就是怕你想不开。” 齐泰国心里大暖，将她搂了过来，道：“对，就算我不当军人了，都还有你呢！” 第469章 监管不力 ， 齐泰国没将自己现有的麻烦告诉程素，就是不想她担心和多想，岂料她还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不由也有些对陈守望他婆娘有点儿埋怨，这人嘴可真碎。 好说好歹，将程素哄住了，齐泰国也才松了一口气。 吃过早饭，程素就要回工厂里处理果酱被人冒用标签的事，还有陈志全的去留，也是要处理的。 回到公司，程素先和应小雅通了个气，听说那报道已经全然压下来了，清城报社的社长答应不会发出去，程素松了一口气。 “你说要不要给那社长送个礼？”程素问。 应小雅就道：“我昨晚也问过我爸了，我爸说不用了，现在我们公司在风口浪尖，这么送礼，要让人知道，只怕会觉得我们公司心有鬼。他说了以后会私下请那个社长吃个饭。” 程素想了想就道：“那你替我对你爸说声多谢。” “你看你说这个，也不嫌膈应。”应小雅嗔怪：“倒是那个陈志全，你打算怎么个安排？” 程素抿着唇沉吟了半刻，道：“直接辞退解雇吧！叫丽芬和王波他们过来，我们也开个会议通告一声。” 陈志全做了这样的事，是留不得的了，也不是程素心狠，而是她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对于自己员工出卖本公司，她要是还能容忍，那她就是万年圣母。 每个人心里都有底线，程素也有，陈志全的背叛，就是触及了她的底线，她是断不能容的。 不把他报去公安，已是她仁至义尽了！ 应小雅也觉得解雇是必然的，也没说啥，只让麦燕梅去叫人来开会。 会议一开，朱丽芬和王波他们听说了陈志全的事，都目瞪口呆的。 “他，我们公司那里对不住他，他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朱丽芬十分气愤，还有羞愧，因为陈志全是她手底下的人，他闹出事，等于是她监管不力。 所以，陈志全这个事，她都怕程素追究她的责任。 “人一旦受了掣肘，就有弱点，心不强硬，就会被人轻易摆布。所幸他总算有点良心，也不用我费时间去查，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程素淡淡地道。 “这叫什么良心，分明就是他自己受不住良心谴责！”朱丽芬愤愤不平的。 程素睨了她一眼，道：“行了。他能说出来，就算将功补过。现在最重要的事，到底是谁在后头指使。” “程总的意思是还有人指使那些人？不是混混？”王波看过去。 程素就道：“你觉得呢？小混混，自己做果酱出来来搞我们公司？这肯定是同行对手，只是是哪家，就不知道了！” “那叫陈志全来问问？他不是答应要帮我们找出来么？”朱丽芬有些急，她自己也希望能将功补过。 “就不知道他有消息没？”程素抿了一下唇。 “什么有消息没消息啊？”一个开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众人看过去，愣了一下。 宁格大步走了进来，这才走了两步，一支笔就向他迎面飞了过来，伴随着一声吼：“混账，你可舍得滚回来了！” 第471章 友好内讧 ， 宁格回来得也叫及时，不然这和小混混那边打交道的话，他不回，只怕是程素自己亲自出面。 陈志全通过小弟，带着宁格找到了当初和他做交易的那几个小混混。 而在同一时间，友好食品的万富余正对自己的小舅子刘卫光大发雷霆，将手里的文件狠狠砸到了他的脸上。 “当初你说找到啥好法子对付喜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样低端的招数，人家一查就查到了。现在好了，喜顺来一点事都没有，我们友好却要大祸临头了，早知道是这样，你还不如想法设法叫那什么陈志全给拿出一份配方来呢！”万富余在办公室原地踏步，想着这事要怎么办。 刘卫光就强辩道：“姐夫，我不就是这样想的，这个事传出来，喜顺来的声誉必定一落千丈，肯定是会干不下去的，到时候我们公司再上门收购他们公司，说不定他们还对咱们感恩戴德呢，哪用废什么心思去要什么方子，他们拱手相让才叫痛快呢！” 万富余冷笑：“那你现在干出什么来了？喜顺来的声誉掉了吗？” “我怎么知道，那报社会这样不顶事？我明明都塞了不少好处给那记者，有多坏写多坏，哪知道现在都还没发出来！”刘卫光缩着头道。 一直在旁的古丽娟就道：“刘经理，你塞钱给记者，却忘了打点报社的社长，你也忘了，在喜顺来背后撑腰的是谁！” 真是不知死活，用那样恶劣的招子，还能抵得过人家有县长有书记撑腰，一个招呼过去，还发什么报道？ 万富余的脸色十分难看。 刘卫光瞪了古丽娟一眼：“我在和姐夫说话，这里有你什么事？出去！” “我是老板的秘书，有些事我有必要提点老板。”古丽娟冷笑。 “有什么需要提点的，你跟我说就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古丽娟脸色微变。 “姐！”刘卫光双眼放光，撑腰的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貂皮大衣，踩着高跟鞋，手提鳄鱼皮包电着卷发的贵妇，她一进来，画着眼线的眼睛就狠瞪向古丽娟，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样。 刘卫光得意地剜了古丽娟一眼。 “你怎么过来了？”万富余见到这个女人，脸色就有些不愉。 刘卫清冷冷地扫过古丽娟，道：“我不来，就任你听着妲己狐狸精出谋献策，祸国殃民，弄垮友好食品吗？” 古丽娟垂在身侧的双拳捏了起来。 刘卫清特意走到她身边撞开她，坐在沙发上，道：“去帮我送杯茶过来，要铁观音！” 古丽娟不动。 “你是死人听不见人话吗？还是我一个正牌老板娘还指使不动你？”刘卫清见此勃然大怒。 万富余头痛不已，对古丽娟挥了挥手：“先出去吧！” 古丽娟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飞快的走了出去。 “呸！狐假虎威！”刘卫光在她身后呸了一声。 万富余看了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手的老婆，按捺着性子，道：“你来做什么，现在我正忙着，也不是搞内讧的时候，你没事就去逛街吧！” 说着，就从抽屉里摸出两张百元钞过来，递了过去。 第472章 怒怼，公安上门…… ， 刘卫清对万富余推过来的钱视而不见，只抚摸着自己的手指甲，道：“我听说公司出了点事儿，就过来旁听一下，顺便也出个主意。怎么，难道我还不能来了？” “你一个终日只会在家玩和打麻雀的，能出什么主意？回去，别再这添乱。”万富余沉下脸。 刘卫清听了就将自己的包砸在桌子上，怒道：“我是个不顶事的，古丽娟那狐狸精就是你的贤内助了是不是？” 万富余脸色极差：“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要不来，友好就要被你们两个全部抓手上了吧？万富余，这友好，可不止是你的，也有我的份。”刘卫清怒起来，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道：“你们想要私吞，别说没那个门，也没那个窗！” “你是故意来找茬的吧？”万富余的脾气也用尽，瞪着她。 刘卫清刚要说话，古丽娟就敲门推门进来，给她奉上一杯茶。 刘卫清才端起，就抿了一口，立即将那杯茶给整个泼到古丽娟身上，古丽娟尖叫起来。 “这么烫，你是要烫死我是不是？你这贱人安的什么心，滚！你从现在开始，不用在这干了！滚！”刘卫清丝毫不看古丽娟的狼狈，只怒怼着她。 古丽娟可怜兮兮的看着万富余，眼泪都流了下来。 “你够了！”万富余终于忍无可忍喝住她，先看向古丽娟：“你先去整理下。” 古丽娟一走，刘卫清就桀桀冷笑：“怎么，这就心疼了，我告诉你万富余，你想抬她上位，除非我死！” “好啊，那你去死吧！”万富余冷看着她：“看我流不流一滴眼泪！” 刘卫清脸色一变，站起来刚要发飙，刘卫光立即挡在她面前：“姐，姐，你消消火，你不就是关心公司，才过来的么，和姐夫吵什么？反而伤了夫妻和气！”说着，又对她使了好几个眼色。 刘卫清接到弟弟的眼色，只得忍耐，哼了一声，悻悻地坐了下来。 “姐夫，你也消消火。”刘卫光嬉皮笑脸的。 万富余哼了一声，道：“我怎么消火？这事你搞出来的烂摊子，你说，现在要怎么收拾！” “卫光还不是为了公司好！”刘卫清插了一句。 万富余冷笑：“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他出的馊主意，为公司好？咱们公司就要因为他倒闭了！你想继续做你的阔太摆气派，做梦儿吧！” 刘卫清吵归吵，可到底是重视自家的权益的，听了这话，看了弟弟一眼。 刘卫光苦了脸，小心地道：“姐夫，没那么严重吧？我又没出面，他们查不到我头上来吧？” “知道害怕了？”万富余冷睨他一眼，带着嘲讽：“你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你一个聪明？没其他聪明人了？” 刘卫光想要辩驳，接到姐姐的眼色，就缩在了一边。 “事情到底如何，现在不是该想法子撇清咱们公司吗？”刘卫清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万富余抿起唇，这事要怎么整，上门去递和平书，把这个小舅子推出去，说是他私人行为？ 正想着，有文员慌慌张张的敲门进来：“老板，有公安上门了！” 第473章 替死鬼 ， 友好开业经营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公安上门，万富余诚惶诚恐的去了会议室，心里万分的不安。 又是敬烟，又是上茶又是说好话的，万富余终于搞清了公安同志的来意。 喜顺来报案，有人利用他们公司标签造价，诬陷他们公司销售过期产品，并对他们公司形象抹黑，严重损害了他们公司的名誉，并举证了，是友好的员工诬陷，故而前来调查。 万富余额上满是汗，说着好话：“我们公司经营多年，口碑一直很好，也不会暗地里使这样的卑鄙手段对同行进行打击，但不排除部分员工会不会因为私人原因，而隐瞒事实，做出损害对方名誉的事来。”他又擦了一把汗，道：“公安同志，我作为友好的董事长兼老板，我保证，我们公司对这个事是一无所知，也并没有指使这样的事。” “是不是，我们会通过调查来判断，何况，我们也是根据证据才来立案调查呢！”那个公安道：“刘卫光是你们公司的部门经理吧？” 万富余心里咯噔一声，既然能问到这小舅子，说明人家已经掌握了相当足够的证据，心下暗恨，又飞快的做出判断！ 这个小舅子，是保不得了！ 脑袋只转了个弯，万富余心里就有了计较，道：“确实是我们公司的经理，这个，公安同志，该不会就是他……” “刘卫光在那，我们要传递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公安答非所问。 万富余立即道：“我们公司必定配合你们的调查，如果真是他所为，我们绝不会包庇。” 说着，又让他们稍坐，他亲自去传唤过来。 刘卫光姐弟也在说着这事。 “姐，干脆推到古丽娟那边吧？”刘卫光恶狠狠地道：“她不是对我姐夫死心塌地的么，现在正是考验她对我姐夫的心的时候了！反正你也不想瞧见她，做这个替死鬼正合适。” 提到古丽娟，刘卫清的脸就沉了沉，道：“她愿意么？” “反正她是我姐夫的小老婆……”刘卫光随口一句，看到姐姐的脸色大变，立即改口道：“她是我姐夫的得力秘书，既然一心想我姐夫好，这些不是应该做的么？” 刘卫清哼了一声：“她要是傻的，也待不到现在了！” “那怎么办啊，姐，你该不会就要看着我进公安局吧，我可是你亲弟弟，唯一的亲人了！爸去世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要你照顾好咱刘家的唯一的独苗苗了！”刘卫光急道。 “你急啥。”刘卫清想到过世的父亲，心里就有些焦躁。 万富余进来，带上门，脸色沉沉的。 “怎么样，他们来做啥？”刘卫清问。 万富余不理她，只走到刘卫光那边，狠狠的一个巴掌甩过去：“你干的好事！” 刘卫清尖叫一声，立即冲了过去：“万富余，你敢，你敢打，我爸都会从坟里跳出来弄死你！这公司本来就是我爸的心血。” 万富余脸更黑了，指着他们道：“很快，他就会被你们姐弟气得从坟里跳出来了！人家公安都掌握了证据，就是你刘卫光指使人去搞人家公司。” 第474章 借刀杀人 ， 刘卫清姐弟一听万富余的话心里就有些急。 “姐……”刘卫光开始有点慌了，站到大姐身后，跟只弱鸡样似的，要是古丽娟在场，只怕会笑起来，当初那说对付人家的牛气都哪去了？ 刘卫清护着老弟，瞪着万富余，道：“你想要怎么办？” 万富余道：“卫光，这次的事，你要一力承担起来，说明全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主意，并不代表我们公司的立场，是出自你的私心，懂吗？” 这意思是要将刘卫光推出去给公司做替死鬼了！ 刘卫光脸色发白：“姐，这是要抓我去坐牢么！” 刘卫清则是尖叫起来：“你意思是要我弟当替死鬼了？” “人家都查到他上面了，还能怎么样？指名道姓来找的他，你以为我想吗？”万富余吼了回去。 “不行。卫光是我们刘家的独苗苗，不能有污点！”刘卫清想也不想的道。 “那要怎样，要我去吗？”万富余瞪着她冷笑。 “古丽娟，让她去，就说是她在指使，卫光只是听她的话。”刘卫清冷睨着他，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想护着这个小贱人了。万富余，你可要想想，当初是我爸把你从煤渣坑里背出来的，要没有我爸，你早就死了，还能有今天？” 万富余道：“别总拿你爸来说话，这事，既然查到卫光头上，就没得抵赖，不然人家能指名道姓要他去调查？” “姐……”刘卫光瑟瑟发抖：“我，我可都是为了公司着想啊！姐夫，你不能这么对我。” 刘卫清道：“这么说，你就是要护着那小贱人了！” “我没有护着谁，只是要顾全大局。”万富余一脸冷静地道：“这个事，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哪用坐牢，只要老实交代了，了不起就是赔个罪，罚个钱就行。赔礼我亲自去喜顺来，这行了吧？” 刘卫清死抿着唇。 “但如果他不去，这事就搁咱们公司头上了，你说，出了这事，咱们公司能好过？你还能过你的阔太日子？卫光自己揽在身上，说明是个人私心，就没我们什么事。等这事了了，他不在公司做，另外再做点什么生意也是一样！”万富余又道。 刘卫清沉思起来，半晌道：“真的不会坐牢？” “姐！”刘卫光发急。 刘卫清一摆手，道：“要卫光揽上身可以，但还有个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你出资让卫光做生意。第二，辞退古丽娟！”刘卫清抬着下巴道：“光有卫光不可信，加上古丽娟，这更让人可信。就是她有私心，这才和卫光合的谋！” 万富余皱起眉，古丽娟一直很能帮忙，也是他的情人，刘卫清这明显是在借刀杀人。 但是，要是不应，公司的命运，只怕会立即下降。 万富余在这沉思着，办公室的门外，也有人紧紧的抓住门把，那就是古丽娟。 “好吧！” 古丽娟听到了里面万富余的答应，手一松，颓然地滑坐在地，眼泪落了下来。 多年的相扶相助，尽心以对，最终，还是败在了利益跟前，她，一败涂地！ 第475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 刘卫光跟着公安同志走了，友好眼看公安上了门，经理又被带走了，也不知是个咋回事，人心惶惶的。 而在刘卫光前脚被带走，后脚，古丽娟就向万富余递出了辞呈，万富余惊愕之余，又想挽回。 “在你面前，人永远抵不过利益，我总算是看清了。万老板，好聚好散，也别逼我，友好内里的肮脏，我可清楚得很，狗急了是会跳墙的！”古丽娟冷冷地道。 万富余黑了脸，眼看着古丽娟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中钉自己走了，刘卫清十分痛快，道：“这下可瞧清楚了，谁是人谁是鬼，可记住了？” “你给我闭嘴！”万富余吼她：“你以为你赢了，接下来我们公司才是遇着大难关！” 真是不长眼色的婆娘，古丽娟一直帮他处理各种事务，现在撂挑子，一时半刻要找谁来接手？ 还有喜顺来那边，又该怎么赔礼道歉，平息这场风波？ 万富余双手抓着头发，颓然地坐了下来。 而在喜顺来，宁格一脸得意的向程素她们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怎么找到的混混，又怎么顺藤摸瓜找到的友好。 “那些个小混混，其实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也是按着上面的吩咐去做。我找到他们，通过他们又找到接头人，你们知道咋的？” 宁格一脸神秘道：“那刘卫光有个叫小蝶的小情人，是干舞女出身的，他就是通过那舞女找到的人，谁知道那个人是那小蝶的相好，那刘卫光还沾沾自喜呢，哪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了。哈哈，笑死我了！” 程素重重的咳了一声，往应小雅那边扫了一眼。 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宁格摸了摸鼻子，道：“反正他们就是搭上搭啦！其实按着刘卫光的意思，是用那些劣质的酱混在里面，本好本坏的卖，这样也不太显眼。但架不住那个小蝶和她那个相好贪财，完全昧下了我们那一批好酱，全换了坏的，这样一查，就更好查出来了！” 呃，那这么说，刘卫光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程素仔细的想，要是按着刘卫光的意思，半好半坏的混着，拉回来，恐怕也难查，都是混一起的，起最起码他们的判断就会混淆。 但若是整批都是坏的，那么查起来，也简单。 “这么说，那友好，就是被那啥刘卫光给坑了！”应小雅笑眯眯地道：“宁格，还是你行啊，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你用的什么法子啊？” 宁格额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道：“也没用什么法子，就那样。” 程素满眼孤疑的看了过去。 “就是软硬兼施啦。”宁格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又岔开话题：“对了，咱们还是想想咋跟友好谈条件和好处吧，这事查出来，他们肯定有动作。哼，亏咱们还把他们当大竞争对手呢。做这样的事，真丢人！” 程素知道结果时，也确实是有些意外，要知道，友好的果酱成绩，只是略差他们一筹，只要再努力钻研，未必就做不出更好的果酱，没必要用这样的招数。 这刘卫光干的，有那万富余的手笔吗？ 第476章 自己打脸 ， 有人证，加上有刘卫光自己的承认，调查很快就弄清楚，就是他自己出于私心，急于立功，这才想了这样的招数。 当然，这信不信的，就见仁见智了。 万富余也很快就找上门来，带着丰厚的礼品，姿态也放得极低，好话说了一箩筐，那种最初见程素要买她的配方时的意气风发和傲气，早已荡然无存。 “万老板，你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公司会承受多大的损失吧？”程素看着他淡淡地道。 “知道知道，都是做生意的，又是同行，我怎么不知道？都怪我管教不力，你们不知道，这刘卫光是我老婆的弟弟，平时被我老婆给宠坏了，不知道轻重。以为这么干，我就会对他重用了，我这人，最是讨厌和反对这种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行径的。我要是早就知道他做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容。”万富余说道。 宁格笑了出来，道：“万老板，你这种话，骗三岁小孩应该可以的。” 万富余涨红了脸。 程素道：“万老板，咱们也不说那场面话，事至此，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程总，你说，你说！” “说实在的，万老板，我是挺佩服你的，我们喜顺来开业以来，我仔细分析过市场和各家的行情，多番比较，就你们的友好，是我们喜顺来的头号对手！”程素缓缓地道。 万富余听着，不免有些得意。 友好他倾注了全部的心血，除了已去世的岳父的帮忙，但还是靠他自己本人的头脑和努力才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可惜，这就被刘卫光给抹了个黑。 “我也相当佩服程总和宁总，年纪轻轻的就能捣弄出一个颇有口碑的公司出来，真是后生可畏。说实话，我也一直想和你们合作呢，就不知道你们肯不肯给这个机会了！”万富余笑着说道。 程素和宁格对视一眼。 “合作嘛，总会有机会的，我们现在比较有兴趣的是，万老板的诚意有多大。你看，虽然这报道没公诸于世，但对我们喜顺来，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名誉损失。”宁格说道：“不知道万老板你，怎么帮我们挽回这个损失？” 万富余皱了一下眉，道：“我们友好绝不会包容刘卫光，事实上，我来之前，已经在董事会上开除了他，他不再是我们友好的员工。” “你们开除不开除，我们倒不在意。”宁格摇着手指道。 “那你们的意思是？”万富余试探地问。 “现在我们公司被人怀疑出售过期产品，事实上这是诬陷，这不该由贵公司来澄清么？毕竟是贵公司的人呢！”程素看着他道：“我们也不要别的，贵司除了赔偿我们这批果酱的经济损失，还得要在报社发表声明，这次事件是贵公司员工对我们公司实行诬陷和造谣。” “什么？”万富余的脸色十分难看，这声明一出，他们友好，岂不是先失了信誉，自己打脸？ “万老板，你们自动发表声明，还能把责任推到个人私心身上，要是由我们发，可就不是这样说了！”程素又加了一记重锤。 万富余一听，脸色一如七彩染缸，牙龈都痛了起来。 第477章 你输了 ， 对于程素他们的要求，万富余仔细考虑过，心里再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对，由自己这边发表声明，可以怎么写就怎么写，把责任推到刘卫光那里。可若是由程素他们说，那就未必了。 所以，万富余答应了公开赔礼道歉。 临走前，万富余瞪着程素，道：“今天，再一次领教程总你们的厉害，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我们友好，低估了你们，将来，你们必然还是我们友好的强大竞争对手！” 程素微微一笑：“万老板，你们的果酱其实做得不差，只要再用点心思钻研，未必就追不上我们。但可惜，万老板你走错了方向。” 万富余脸色微微一变。 “原本，你们友好会赢我们喜顺来，但现在，友好彻底输了，万老板，你懂吗？”程素一脸的意味深长。 输在品格上，不管万富余有没有参与这个事，他都已经输了，不用真材实料，只靠旁门左道，如何能赢？ 所以，他输了！ 万富余抿起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了。 等他一走，宁格就和程素比了个五，两人合掌一拍：“耶！” “对了，不是说了，咱们发表声明攻击回去么，你怎么又让他们自己发，这不是放过他们？他肯定会把这件事推到那刘卫光身上。”宁格好奇地问。 程素就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推到刘卫光身上，但公司又不是刘卫光的，这年头，谁不知道有替死鬼这回事？”顿了顿，她又道：“而且，让他们自己发，你不觉得这啪啪打脸更带感么？” 她说完，就走进了办公室。 宁格一怔：“啪啪打脸。”想到那画面，不由哈哈大笑：“没错，真带感！” 前头，程素的唇勾了起来。 这事处理了，就是处理背叛者陈志全的去留了，解雇是必然，考虑到他认罪的态度，程素没有罚他的钱，鉴于他使得公司的名誉受到一定损失，只是工资奖金全部扣留，不予发放。 而陈志全自己也不会认为程素会就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他，将他留下，就算她留，他也没脸面继续呆，谁让他当初鬼迷心窍呢！ 所以对于程素的决定，陈志全对这个决定没有半点异议，本来就是他的错，他哪里还敢奢望。 “程总，对不住！”陈志全，对程素深深的鞠了一躬。 程素道：“陈志全，孝顺是好，可愚孝，只会把你自己拖进泥潭，有些孝顺，是需要一点六亲不认的。你想要跳出泥潭，心就要狠一点，除非，你根本就不愿意爬出来。” 像陈志全这样的被原生家庭给拖垮的，她看过不少，他工作足够努力，可他的努力，都被家人给拖垮了。这个桎梏，他想要挣脱，就得要狠起来。 作为东主，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个忠告，看在从前宾主一场的份上。 陈志全浑身一震，眼中微微湿润，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素又就着这次事件，对公司里的人都敬告一番，算是将这个诬陷事件尘埃落定。 第478章 心虚 ， 打了个胜仗，程素心里高兴，也不想回家煮饭了，叫上宁格小雅，又打了个电话去军区，让通讯兵通知齐泰国去餐馆一起吃饭。 齐泰国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全了，程素他们正围着一张桌子在小声说大声笑，也不知是遇着什么高兴的事了，情绪很是热烈的样子。 “齐大哥来了！”应小雅眼尖，扫到齐泰国的人时就叫了一声。 程素站了起来迎上去，看他穿得单薄，不由嗔怪：“咋穿这么少？” “够了，不冷。”齐泰国笑了笑，轻扶着她的腰走进屋里去，和宁格他们各打了招呼。 坐下喝过茶后，齐泰国就看向宁格，问：“你嫂子说你出国了？这就回来了？” 宁格眼神飞快一闪，笑着给他斟了酒：“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 “这是去哪了？”齐泰国一脸不在意的问。 宁格心里咯噔一声，道：“也没去哪，去了趟英国，之前我和个同学在那边搞了点小生意，现在出了点事，就过去处理了一下！” “你还在英国做生意了？”应小雅满面崇拜。 “做的什么呀？”程素也有些好奇。 “也不是什么，就是信息类的，说了你也不懂。”宁格哈哈的笑，想要岔开话题。 “你嫂子也没什么不懂的，上次你说的那什么，揣在兜里走的电话，那叫啥？”齐泰国看向程素。 程素掩嘴偷笑：“无线移动电话。” “对，就是那个，你说给他听听，看你懂不懂。”齐泰国道。 程素就看着宁格道：“你说的信息类，莫不是互联网之类的，什么打字机啊，电脑啊那些？” 宁格一怔：“你还真懂啊！” 程素笑而不语，只道：“也不知啥时候咱们国家才会有这样的科技，有了，到时候沟通可就方便了！” 宁格一脸孤疑的看着她，这是不是太刷新他的三观了，互联网，在外国才有的，她都知道？还有什么她是不知道的？ 程素看他的眼神，就笑了：“别看我，我就是半桶水，不咋懂，我就是看的书。” “啥书啊？” “忘了。”程素耸了耸肩，指着已经开了的火锅，道：“这锅开了，咱们开动吧，可饿了！” 齐泰国这才想起问有什么好事，咋过来刷火锅了，程素就说了果酱的事已经顺利解决了，顺便夸了宁格一下。 齐泰国就看向宁格：“你这就对了，公司是你们两个人开的，就该同心协力。你嫂子是女人，你作为一个男人，更要担多一点责，别事事总撂挑子，把担子扔下来就跑，喜欢就管一下，不喜欢就甩手不干。你看你嫂子瘦的，又病了一场，手又……” 程素在桌底踢了他一脚，齐泰国讪讪的咽下话，道：“总之，你是男人，该承担的责任就要一力承担起来，明白吗？” “知道了，我这不是临时有事吗，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干！”宁格笑嘻嘻的保证，心里大松了一口气，亏他还以为齐泰国发现什么端倪了，有些心虚呢，原来只是心痛程素才凶他。 第479章 蒋医生真耐寒 ， 吃过饭，依旧由宁格送应小雅回家，程素则坐上了齐泰国骑来的自行车，夜越深，天越冷，齐泰国将自己的帽子都戴在了程素的头上，又亲手帮她用围巾裹在了脸上。 “这围巾太薄了，买条厚的羊毛的吧，天太冷。”齐泰国一圈一圈的将那围巾缠在她的脖子和脸上，嘀咕着道。 “哎哟，你看我穿得这样好，还戴你的帽子，不伦不类的，丑死了，再说了你自己还没穿得比我多呢！”程素要摘了那你什么好，就没个消停的时候！”齐泰国叹了一口气，重新蹬上车子。 回到大院，齐泰国推着车子，程素搂着他的手臂，两人边说边笑往楼里走。 忽然，两人脚步一顿，齐齐看向站在楼前的那道影子。 程素似笑非笑的看向齐泰国。 “咦，齐连长，齐……嫂子，你们回来了！”蒋晴看到齐泰国的时候眼睛一亮。 “蒋医生，这么冷的天，你在这干嘛？”齐泰国愣了下。 “嗄，我散步！”蒋晴舒展了一下手，眼睛落在程素抱着齐泰国手臂的手上。 “蒋医生可真耐寒。”程素笑眯眯的说了一句，道：“穿得这么单薄，还散步，我真佩服你！” 齐泰国这才看了一眼蒋晴，确实穿得有点单薄，还穿得呢子短裙吧，他瞧着都冷。 “老公，我们别打扰蒋医生了。快走吧，我可不耐寒，冻死了！”程素紧紧搂着齐泰国的手臂，睨了蒋晴一眼。 “那走吧！”齐泰国推着车子进了楼道，上锁，扶着程素的腰上楼。 “今晚要给我先暖被窝，我冷。” “行！我躺热了你再上来就是。” 蒋晴听着夫妻俩亲热的对话，黑暗中，一张美貌的脸扭曲，一阵风吹来，浑身一哆嗦，跺着脚走了。 第480章 不是等你难道是吃西北风么？ ， 程素手脚并用的爬上床，将齐泰国手中的书抽走扔一边，问他：“哎，你说，刚刚那蒋医生站在那是做啥？” “不是说散步么，能做啥？”齐泰国将那本书重新拿过来，折了一个角做记认，然后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程素哼了一声，撇着嘴道：“这种谎话，就你信吧。” “不然，这大冷天的，她站在哪做啥？吃西北风么？”齐泰国翻了个白眼，躺了下来。 “我看她十有**的是在等你。”程素酸溜溜地道：“你可没看到，刚刚她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哎哟，那对眼珠子，真是好个夜空中最亮的星啊，亮得不行了！” 齐泰国噗的一声，把被子蒙在了头上狂笑起来。 程素嘟起嘴，将他的被子拉开，瞪着他。 “哎呦，你可笑死我了，还夜空中最亮的星呢，这比喻哪看来的，读者么？”齐泰国吃吃地笑。 “笑够了啊！”程素抱着双肩，眼神带着警告。 齐泰国咳了一声，将她拉下来，拉过被子盖住两人，道：“是挺好笑的嘛。不过，你这脑子都怎么长的，咋就往那上面想呢！” “咋就不能了，不然这大冷天的，她还真吃西北风啊？明显就是在等你。亏她做得出，是想做个冰美人么？还穿成那样。”程素冷哼。 齐泰国立即道：“人家怎么穿是人家的事，你可别这么穿，天太冷了，你又才病了一场，受凉了可不得了！” 程素听在耳里，心里才舒服了点，可想到蒋晴那行径，就闹心，道：“你说，你们这卫所队伍下基层，啥时候才结束啊。” 她只要想到有个潜伏对象在觊觎自己的男人，就满心的不舒坦。 “这个说不准。”齐泰国道：“你放心吧，你老公我是那么没定力的人么？你耳提面命的让我一再提防美人蛇，我可都在这记着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程素就道：“那是，美人蛇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人家来真的，能缠死你！” 齐泰国转过身子，道：“那你把我看紧点呗。” 程素白了他一眼，认真地道：“齐泰国，我不是拇指姑娘，可不会变小能被你揣在口袋里，时刻的看着你，不行差踏错。这种男女关系，都靠你自己自觉，看你自己的本心。” “你看你说的……” “我说的是事实。我可不是跟你说着玩的，本心，你要自己守，对婚姻的忠诚，就看你自己的忠诚度到哪。你要觉得我好，是真的爱我，不管对方多年轻貌美，家境多好，你也不会选择背叛，因为心里有爱。但你若是不爱我，那就不是这样说了！”程素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不爱我了，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我们好聚好散，别等人家告诉我。” 齐泰国心里一紧，抓住她的手，沉着脸道：“你看你，好好儿的，怎么说这个，你不信我么？我有你了，还看其她人做什么？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知道，都记着呢” 程素靠过去，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上，叹道：“可能天冷了，我都有点患得患失了！” 齐泰国没说话，只觉得她安全感低了，也更依赖自己似的。 第481章 老齐吃醋了？ ， 友好的公开声明很快就发了出来，上面说明了某经理因为个人原因而诬陷喜顺来的事，但并不代表友好的立场，因为对喜顺来带来名誉损失，现就公开致歉。 程素看过那声明，淡淡一笑，就放在了一边。 这事随着友好的公开致歉，告一段落，但程素却召集了人就着这事开了个会议，无非是耳提面命，尤其这作为主管的，更要以身作则。 不但如此，程素又细化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尽量避免这类事的发生，还设了个奖罚制度，让大家互相监督。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程素和宁格商量过，工厂定在腊月二十六放假，这之前的订单存货全部要赶出来送走，尽快完工。 而有宁格在，程素也腾开手去处理火车站那边的铺子。 铺子曾经死过人，为了自己心里舒服，程素特意去寺里请了大师来做了一场法事，还把在家休息的齐泰国都拉去了。 齐泰国看着那穿着黄袍的大师又是桃木剑，又是设祭坛的，不禁嘴角微抽，悄声道：“你这是搞封建迷信，哪有这么严重了？”还叫他来坐镇，说要借一借煞气呢！ 程素双手合着什，道：“这不是封建迷信，是定风水，我买个铺子，自然是想生意兴隆的。” 齐泰国无奈地摇摇头。 外面，围了些人在看，指指点点的。 “咦。”程素看到一个人，不由走出去。 齐泰国看过去，站了起来。 那是谁啊？ 这么亲热，他好像不认识。 齐泰国走过去，看着眼前这个戴着个金丝眼镜，一脸温文的男人，问程素：“老婆，这是？” “哦，这是市里供销社的卢主任，卢凯。”程素立即给他介绍，又对卢凯说道：“卢凯，这是我爱人，齐泰国。” “齐连长，您好!”卢凯笑着伸出手。 齐泰国和他握了一下，道：“卢主任，你好！” 卢凯收回手，笑看着程素，道：“这么说，这场法事做过了，就开始装修了？” “按计划是这样，早点装修了，也能早些儿开业，毕竟铺子多空着一天，就是浪费一天呢。”程素笑着道。 卢凯道：“开张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也给你送一个花篮来！” “那我可等着了！”程素十分开心。 卢凯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道：“那就先这样了，我还和人有约，有空再见！” “哎，再见！” 卢凯又对齐泰国点了点头，这才推着自行车走了。 齐泰国看着卢凯走远，瞄到程素嘴角的笑容，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人啊？我咋不知道。看你们好像还挺熟的样子！” 他从没听她说过有这么个人，是在他出任务的这段日子认识的吗，两人看起来，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挺熟稔的。 “你妈来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我给你买手表，就是他给我找的手表票。后来又偶然遇见了几次，挺投缘的，就这么熟了呗。”程素耸耸肩，道：“这铺子也是他帮我牵的线呢，是他姑父的，原来他姑父是个地主呢！” 齐泰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酸不溜秋地道：“这么好啊，他该不会有什么私心吧？” 程素正要抬脚，听了这话停下来，斜睨着他：“怎么，我们老齐这是吃醋了？” 第482章 我去就山 ， 齐泰国是有些吃醋，这么久以来，在程素身边转的男人，那是屈指可数，了不起就一个宁格。 但宁格那是什么人？跟个孩子似的，虽然年纪比程素还大，可程素待他，就跟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的，他可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就算有点儿小吃醋，那也是无伤大雅，没大威胁。 但这个卢凯，一个陌生人，端的温文尔雅，程素对他，好像还很熟稔，相处自然，就跟认识许久的朋友一样。 而且，卢凯成熟稳重，长得温文俊秀，嘴角总像是时刻都噙着亲厚的笑容似的，这样的男人，估计是大部分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吧！ 所以，他是有点吃醋，甚至还感觉到了一点威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程素心里有些窃喜，总算叫你也感受到我的滋味了，哼。 这么想着，就故意拍着他的肩膀道：“老齐啊，你可要好好的对你的媳妇儿呀，别少看了你媳妇儿的行情，可紧俏得很呢！” 齐泰国脸一黑。 程素噗的笑着进去。 法事做好，程素就和大志合计着画了个图样重新对这个铺子装修设计，齐泰国这几天放假在家，主动的帮她看着装修，这叫程素十分欣慰，她家大男人的军长大人，总算也开窍了。 铺子的装修开始，程素就着手准备购买设备，还有人员的招募培训，因为那铺子只是用作做快餐店，所以就准备厨房用具，分餐车等物品就成了。 事情不是一蹴而就就能成的，要慢慢的来，程素也不急，跑厨具厂，跑工商，事事亲力亲为。 日子一晃，就进了十二月。 齐泰国之前出任务擅自离队的事，到底还是等来了组织的谈话。 蒋晴听说了，特意跑到齐泰国的办公室，说道：“齐连长，公道自在人心，党和组织一定会对你公平公正处理的。如果他们不能公平处理，我就上报给我父亲，再彻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齐泰国皱眉，道：“蒋医生，组织找我谈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了解任务的过程而已，你是不是紧张太过了？这应该和你无关吧！” 蒋晴脸色微变：“我就是想帮你……” “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是军人，堂堂正正的，对得住国家，对得住党。”齐泰国想也不想的打断她。 “齐泰国，你怎么这么一根筋，这明显是人家针对你。”蒋晴黑了脸，道：“你让我帮你吧！” 齐泰国脸色更难看，道：“什么针对不针对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齐……” “蒋医生！”齐泰国抬高声音，道：“我不明白，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喜欢你啊！”蒋晴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齐泰国的脸色彻底变了，而蒋晴自己也是愣了愣，随即羞红了脸，咬着唇低下头，又偷偷的去看他。 虽然爱情，是该要男的主动，但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也是一样，我蒋晴，敢爱敢恨，说破就说破呗。 怎么样，听到我的心意，是不是欣喜若狂？ 第483章 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 事情并未如蒋晴所料的那样，齐泰国听了她的表白而欣喜若狂，反而愕然万分，一副被雷劈中了似的。 “蒋医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是你记忆有问题？”他满面错愕的瞪着蒋晴：“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我是已经有家庭的人，你，怎么能……” 上次送手表是这样，他也说已经结了婚，是有老婆的人，她现在直接捅破说喜欢他？ 这他妈是个疯子吧！ 蒋晴大声道：“那我也告诉你，结婚了又怎样？我有权利爱。” “你疯了！”齐泰国的眼神像看个疯子。 “齐泰国，程素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她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蒋晴一脸傲然地睨着他。 “我父亲，是燕京军区的司令，我母亲，是文工团的导演，我外祖父家是做生意的。你如果和我结婚，你想要继续当军人，想要往上升，也就一句话的事。你想做生意，我外祖有的是人脉。而我，又是个军医，和你这个身份相得益彰，比起程素，也绝不会拖你的后腿！” 蒋晴说着自己的家世，那睥睨天下的气势，深深地刺痛了齐泰国的双眼。 在外人看来，甚至在齐泰国看来，蒋晴所拥有的，确实有她骄傲的资本，这样的出身家境，注定了她眼高一的，不好意思，我没这样的福气。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也请蒋医生你自重，我可是有老婆的人，现在，请你出去！” 他，这是拒绝她吗？ 蒋晴愕然：“你，竟然看不上我？我哪里比不上程素那个土鳖？我……” “你从头到脚，哪里都比不上她。”齐泰国大吼：“给我滚出去！” “齐泰国，你肯定会后悔的！”蒋晴一脸愤愤，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齐泰国一脸头痛的坐下来，瞪着门捏着眉尖，这个疯子！ 第484章 献殷勤的偏不是他 ， 蒋晴气呼呼的走出齐泰国的办公室，一张美艳的脸已经微微的有些扭曲，心里的火蹭蹭的往各处四蹿着。 她一个女人抹下面子，不顾羞耻的向他表白，他却这样无情的践踏她的心意，这齐泰国，是不是个傻子！ 她蒋晴，有哪点比不上那个一无是处的程素，不就是她来迟一步么！ 偏偏，齐泰国就要把他那个老婆当宝，那么的细心呵护。 蒋晴想起前几晚，自己特意等着齐泰国看到的一幕，齐泰国对程素的温言软语，呵护体贴，都让她着迷，如果换了是她，一定会更幸福的。 但齐泰国却这样无视她，实在是可恨！ “蠢蛋！难道就不知道权衡厉害？我有什么不好？”蒋晴恨恨的一跺脚，心里十二万分的委屈。 “蒋医生？” 蒋晴转过头去，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扬起了下巴，恢复那在人前的高傲样：“董副营长。” 董军快步上前，笑着问：“蒋医生看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是谁惹我们蒋医生不高兴了？是不是哪个小子，说出来，我罚他负重跑五十公里。” “负重五十公里对他来说，估计都是小儿科。”蒋晴撅起嘴嘀咕一声。 “啥？”董军嘴边含着笑。 蒋晴勉强的牵了一下嘴角：“没啥。” 董军就道：“蒋医生来清城也有些日子了，也没仔细在这边玩过吧？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景色好，吃的也好，都是特色菜，味道不错。要不找个日子，我带你去尝尝？也叫尽一尽地主之谊。” “董副营长是结了婚的吧，就不怕老婆吃醋？”蒋晴淡淡地问。 董军笑脸一僵，道：“这只是平常的战友之间的交际，有什么好吃醋的？再说了，蒋医生远道而来，尽个地主之谊又有什么？” 蒋晴哦了一声，心道，同是已经刚结了婚的人，齐泰国怎么就不像你这样献殷勤？ “其实，我和她也没什么感情了。”董军看着蒋晴那张令人倾倒的脸幽幽的来了一句。 蒋晴仍在想着齐泰国刚刚拒绝她的事，眼角余光一扫，齐泰国自那边走了过来。 她忙的往董军那边一靠：“哦？这话又是怎么说的？”一双眼睛瞪着齐泰国看。 董军背对着齐泰国，根本就没看到，看蒋晴上前一步了，那香气充斥在鼻间，让他有些心神荡漾起来，含糊地道：“我们性格不合，她啊，不修边幅，不像蒋医生你，打扮得好，人又漂亮聪明，大方得体……” “哦，这样么。”蒋晴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看着齐泰国走过，心想，快吃味啊，难受啊！ 然而，齐泰国对这两人视而不见，径直出了大楼往会见的会议室去。 完全无视！ 蒋晴气得咬牙，真是个一根筋的包子。 “蒋医生，蒋医生？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董军将蒋晴的注意力拉了过来，眼底深深沉沉的，显然，他也刚看到了走过的齐泰国，也注意到蒋晴的心不在焉。 蒋晴敷衍地笑了笑：“董副营长，我还有个体检报告也写，先走了！” “啊，哦！” 董军看着她飞快地走，脸色再没刚才的热络，而是一脸的冷凝，原来是拉他当过桥板么？ 第485章 组织谈话 ， 一如齐泰国所说，他本人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党，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更没什么好隐瞒的。 组织上找他谈话，对他在任务中离队的事，他有一言说一句，不多掺一句话，也不减一个字，该说的，都说了。 从会议室出来，看着澄蓝的天空和屋顶上的皑皑白雪，齐泰国将自己的军帽戴正，抿了一下唇，大步离开。 他无权干预组织上对他的判断和决定，但他对自己的行为也无愧于心，唯一的就是，对那个死去的战士，还有因伤退役的两个战士，感到一丝惭愧。 如果因为这次任务而降职，他也认了。 组织找他谈话，并非就只是结束，当然还会找上级了解。 轮到董军时，他是这么说的：“齐泰国同志为人英勇善战，每次任务都完成得挺出息，但也有些刚愎自用，好大喜功，拿77年的越战来说……” 这些，齐泰国自然是不知道的。 齐泰国被谈话的事，在部队里也不是隐秘的事，这一起出任务的高林兵最是了解，一听说组织来人了，等齐泰国出来，就忙不迭的拉着要好的龙绍光安慰他了。 “这出任务，总有伤亡，谁能保证齐齐整整的无事啊，放心吧，不会对你有什么大处理的。”高林兵第一个先说：“而且，守那个点的可不止你一个，这么多人，你只领了几个人去追那赵威，也不算出格，顶多就说你一个没听从指挥！” “就是，就是，放心，不会有啥大事！”龙绍光也在一旁点头道。 齐泰国笑着点头：“我知道，也没担心的，我对组织的处理绝对服从安排！” 高林兵和龙绍光对视一眼。 “你能这么想就好，有句话咋说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高林兵忽然挠头，看向龙绍光：“怎么说来着？” 龙绍光道：“叫你不读书，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对对。” 齐泰国笑了，一拍他们的肩膀：“好兄弟，我都记着了。” 战友就是这样，平时不需要多讲义气，需要的时候，就在身边。 “哎哎，你们看。”高林兵忽然努了努嘴。 两人看过去，只见蒋晴踩着高跟鞋走过。 齐泰国皱起眉，别开眼，他对蒋晴这种，感觉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尤其在蒋晴说什么喜欢他之类的话后。 “我跟你们说，董军瞧上公主了！”高林兵十分神秘地道。 齐泰国他们一愣，道：“别瞎说，董军他是有老婆的。” “嘿，你们还不信啊。董军他岳父今年就退下来了，也是拼尽了，才给他升了这个副营，不然，能轮到他？老周也不用走。”高林兵啧了一声：“但人走茶凉，你们也知道这个理吧？凉了的茶，能比得上刚泡的正热着的？” 龙绍光道：“你是说……” “人家瞧上的，是蒋司令，所以这殷勤，献得可勤了。”高林兵撇着嘴道：“不过说实在，这人我还真瞧不上他，以后咱们小心点吧，别被捅了刀还不自知。” “那是。” 齐泰国皱眉，又舒开，他倒不是不相信，刚刚不久，他可都瞧见董军的热络呢，就是觉得，他这样有意思么？ 第486章 功过相抵 ， 关于齐泰国的这次谈话，军方组织上很快有了决定，和之前他想的差不多，不过不失，功过相抵，这次任务的功劳，不算军功，也保留原职位，但要写一份检讨报告。 所以说，齐泰国这次出的任务，算是白干了！ 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记了一功，包括高林兵，陈守望他们。 齐泰国心里虽有点难受，但自己倒没觉得多可惜，毕竟出任务，也不是为了军功才要出，身为军人，第一所想的，是为国为人民，而不是想着军功才捋起袖子干，有军功自然是锦上添花的事，但没有，也不能嚷着不公平。 倒是程素，知道了后，心里有点替自家男人不值，觉得这军方组织有点欺负人了，任务都一起干，却只让一个人受过。 “大家都记了功，就因为你去追头目，因为那人死了，就被记了过，这太不公平了！”她撅起嘴道。 “我没得到允许擅自离队，那就是事实，这没得辩驳。你看啊，别说现在了，要是在古代，作战的时候，其中一支队伍，未经允许就离队了，那很可能就会让一场本来大胜的仗变为败仗。当军人，首先就要服从上级安排！”齐泰国如是说：“任何时候，都不能忽略一个小小的漏洞和小事，那可能就是成败的关键。” 所以，这次的教训，他也应该牢牢记住，成功自然是好，失败也不可耻，他得要吸取其中的教训和经验，毕竟那是以血以命得来的。 程素被他一说，便有些讪讪，她何尝不知道呢，当初她不就拿着那个古英格兰一颗钉子的童谣去怼蒋晴么。 可这到了齐泰国身上，她就有些不太明理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针不刺到肉就不疼？ 看着齐泰国勉强勾起的唇角，程素抿起唇，张开双手，踮起脚尖将齐泰国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道：“不怕，你还年轻，有的是时光和日子，不要气馁，我会一直在的。” 失败了，不必惧怕，不必畏惧，那是人生的一场修行。 跌倒了，拍拍膝盖，止住那伤口的血，再度爬起来行走，那种疼痛，会使之变成行远的力量。 齐泰国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酸，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那隐忍的难过，似乎一下子就散了出来。 再坚强的他，也有脆弱的一瞬间。 而有些安慰，不需要说多少冠冕堂皇的话，仅仅要一个拥抱足矣。 “喂，不如我们买个电视机吧？”程素突然道。 “嗄？”齐泰国一愣。 “你心情不是不好吗？买个电视机，有个消遣，看看电视剧，心情就好了。”程素笑道。 齐泰国想了想，道：“我平时都在部队，你又要上班，晚上多在看书，现在买电视没啥用。我倒是有个想法。” “嗯？” “在家报装个电话机吧！”齐泰国道：“如果我出任务了，抽着空，还能打电话给你。像你这次生病什么的，我都要打去店里，不方便。” 程素听了后笑眯了眼，拉过他的手：“走，咱们一块去！” 第487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 华玲这阵子很得意，尤其得知陈守望记了一功的时候，更是得意万分，而听说齐泰国的事，她那欢喜劲，就没法说了。 这不为了给陈守望庆功，她特意去农务市场买了肉菜好酒回来，得好好儿的贺一贺才行。 也不知程素的心情如何？ 放下手中的菜，听到隔壁叮叮当当的，好像很热闹似的，华玲有些好奇的走过去。 程素他们家的门大开着，华玲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程素和春华在说着华，客厅里，有个男人在捣弄着什么，而窗外，也有个人在说话。 “这是在搞什么呀？”华玲看了这阵仗问。 春华大声道：“程素他们在家报装电话了呢！” 报装电话？ 华玲一看，可不，在屋里的那个男人，不就从地上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大盒子，上面画着的，可不就是电话机。 哎，还是最新的款式呢！ 报装一个电话开户，价格比买一块手表还贵，得要一百五十以上，电话费就不说了，几毛一分钟。 这年头，改革开放了比以前生活要好，但也不是谁都舍得花大钱去打电话的，所以，现在人们沟通联系，大都是写信。 可程素他们家呢？ 如她所知，程素她那餐馆的店还有那个公司，都有装电话吧，现在在家又装一个？ “装电话啊，你店里不都是装了么？”华玲的笑有些僵硬。 程素笑着回道：“公司和店里的到底远了点，不如在家方便，这要是下班回家来了，有人打电话打到家里也是方便嘛！” “在部队里接还不是一样。”华玲嘀咕着。 这满大院里，谁不是这样啊，家里有事，基本都是打到部队里去的，像程素他们开始也是这样，现在开店了，就打到店里而已。 “始终不如在家里好！”程素道：“我们家老齐说了，家里装个电话，以后出任务，有啥事都能及时联系上。” “我看他就是心痛你上次生病联系不上了。”春华捂着嘴笑，道：“哎，以后我们能不能让家里人打电话，打到你这儿来啊！” “这有什么不能的，装电话图的不就是个方便吗！”程素立即道。 春华听了很高兴：“那回头你抄个电话号码给我呗！” “行啊！” 华玲在旁听得心里酸不溜秋的，心想你们家老齐这次都被记过了，你还兴致勃勃的报装电话，这心到底是多大啊！ 看着程素那张眉开眼笑的笑脸，华玲就十分的不顺眼，心一动，脱口而出：“你倒是挺心大，你家齐连长这次出任务，听说要写检讨报告吧？你都不难过？” 春华笑脸微僵，下意识看向程素，心想这华玲真是个嘴多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你家老陈能，记了一功有什么了不起的。 “难过啊，可这和我家报装电话有什么冲突？没有吧。”程素挑眉，道：“听说陈排长这次记了一功，真好，恭喜你啊。” 华玲得意的勾起唇角，正要说话，程素又道：“多攒点军功也好，这以后升的机会也大些，陈排长也该升一升了。” 记一功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个排长，在我面前横什么呢！ 程素笑眯眯的看着华玲笑脸扭曲，心里痛快得很。 第488章 你就是逼我去死 ， 华玲自招了个没趣，回到家，就把随手放在地上的菜给一踢，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再一看自家，房子少，还挺破旧的，和人家光鲜的房子一比，简直没法比。 程素她，到底赚了多少钱啊，说买风扇就买风扇，说装修就装修，说装电话就装电话，自己家，连个正经的家具都没有。 人比人，比死人。 就这次任务，明明是齐泰国倒了霉，她家陈守望得了功劳，可程素那一脸自得，跟没事儿似的，底气十足。 这凭的什么呀？ 难道有钱就活该底气足，没钱，啥都没法讲？ 可这赚钱，她只是护士，每月领着死工资，而陈守望的津贴，也就那么点，能有什么钱？ “气死人了！”华玲恨恨地一砸桌子。 陈守望最近也挺意气风发的，他也终于攥了一个功，可是实打实的靠着自己得来的，不是靠岳家，也不是靠谁。 所以，华玲也没法再对他说什么不如谁。 齐泰国够得意的吧，这么久以来，军功不断，这次还不是翻了车，可见人的运气，不会一直都有的。 吹着轻快的口哨回到家，陈守望听到隔壁叮当响，一边脱外套，一边问：“隔壁在整啥呢，这么闹。” “装电话呢！”华玲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陈守望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语气不对，心里咯噔一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哦了一声，看到地上的菜，道：“这菜咋都搁地上了？”一一捡起来看了一眼，笑道：“哟，还有鸡呢，今晚可有口福了！” 华玲白了他一眼：“吃，你就知道吃。” 陈守望被呛了一口，只得讪讪的放下手中的菜，小心地问：“你，怎么了？” 华玲看到他小心的样子，心里更来气，他这个样，叫她更闹心，得了好，就不能强硬些？腰杆挺得直些？跟个怂样似的。 华玲想要骂，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骂，骂没钱么？ 她想到上次为了买风扇，陈守望去借高利贷，从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就不敢提这个。 这么想要发作又发作不得，华玲那道气出不来，堵得她脸色越发难看。 陈守望没得到回话，心里更是没底，感觉到老婆是越发的捉摸不定了。 “陈守望，要不，我们在外面买个房子吧，我不想住在这了！”华玲好半天才捶着自己的胸口道。 她就是被程素他们气的，眼不见为静，她不在这住了，总行了吧？ 买房子！ 陈守望头皮一麻，讪笑道：“我，我们哪来的钱买房子啊？再说了，这不是住的好好的？” “谁说好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看别人家，啥都有，我们家，什么都没有，这还叫家吗？”华玲终于忍不住发作出来。 陈守望脸色微变，抿起了唇。 华玲这一发作，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也有些后悔了，但她说的不也是实话么？ “你这是又想要什么了？你说，我卖血，也给你弄来，成了吧？”陈守望半晌才从牙缝挤出话来。 华玲头皮一炸：“陈守望，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说得我逼你去死一样。” “你三天两头的攀比，永远不满足，不是逼我去死又是什么？”陈守望反讽回来，眼里，没有一点温度。 华玲看着他那眼神，浑身如置冰窖，他，变了。 第489章 你做我爸爸吧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华玲看着一桌子的菜慢慢的变凉，室内愈发的冷清。 她明明是准备了好吃好喝的，打算贺一贺，可最后，怎么就变成了吵架，而陈守望，现在都还没回来。 她逼他去死，哈，她只是想生活好些，难道就错了么？ 他一言不合的就跑了，现在都不见踪影，他就对了么？ 华玲拿起筷子端起碗，自己吃起饭来，当她这一腔的心意被狗吃了！ 陈守望也十分的失望，原以为自己攥了功，一切都会好起来，可他却不知道，人心是难以得到满足的。 有了这个，还想更多。 他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一句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么，是不是她看不到程素他们家的好，她也就不会事事去对比了？ 陈守望有些怀疑。 甚至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产生了怀疑，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是这样的啊，后来怎么就变得常吵架了呢？ 陈守望想不懂。 雪，又悄然下了起来。 陈守望抬起头，红灯笼在屋檐下挂着，大大的酒字旗迎着风飘荡，小酒馆内，传来笑声。 走进去，只见刘丽正逗着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姑娘在吃饭，见有人来了，笑着抬头。 “陈大哥？”她愣了一下，笑容满面。 陈守望看着那笑脸，心里暖了起来，又看了桌上：“在吃饭呢？” “嗯。”刘丽站了起来：“你吃了吗？我们也是刚吃，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 陈守望摸了摸肚子：“好！” 刘丽进厨房去忙活，陈守望坐下来，三四岁的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他不禁一笑，又有些懊恼，咋没带点什么礼物来。 他听到厨房里面响起了煤气灶的启动声，陈守望干脆逗起小姑娘来。 这小姑娘也不怕生，不过一会，就笑嘻嘻的跑到陈守望，坐在他怀里撒娇了。 陈守望心里欢喜，看着小丫头天真的笑脸，不免又有些恍惚。 要是他和华玲也有个孩子，两人的感情会不会就更好些？ 他们结婚也不短时间了，是该有孩子了，可到现在，也没个动静，这难道是天意？ 或许按他们现在时常吵架的样子来说，暂时是不该要孩子的吧。 陈守望想自相矛盾着，怔怔的出神。 “陈大哥，吃饭了！”刘丽招呼陈守望，又笑：“这孩子，平时可怕生，这回怎么就跑到你那了！小雨，快过来。” “我要在叔叔旁边坐。”小雨脆生生的道。 刘丽板起脸，陈守望忙道：“没事，就让她坐我这边吧。” 刘丽这才算了，给他盛了饭，又夹菜：“许久没见你了，任务可顺利？看你都回来了，应该很顺利的吧，恭喜你了！” 陈守望心里暖暖的，下意识的和她说起这次任务的过程以及自己也记了一功，看着刘丽那满面崇拜的眼神，十分满足，胸膛也挺直了。 男人嘛，需要的，就是女人的这种崇拜的眼神，而不是像华玲那样看废物一样的眼神。 “叔叔，小雨没有爸爸！”小雨忽然瞪着大眼道：“你这么好，做我爸爸吧。” 童言一出，刘丽就呵斥出声，看向陈守望，两人对视一眼，尴尬地移开目光，脸红红的。 第490章 戴那个不舒服 ， 陈守望回到家已经挺晚了，他本来有些心虚，可回到家中，乌灯黑火的，华玲早已经睡了，心虚一下子散了不少，露出一个苦笑。 还指望她等门呢，真是异想天开。 随便洗了脚，他就悄悄的上了床，背对着华玲，不过一会，就睡着了，梦里，他梦见那对母女，甜甜的冲他笑着，不由也露出一个甜笑来。 华玲早就想了，她等了许久，陈守望都没有半句话，半个动静，就发出鼾声，不禁心如寒冰。 夫妻间，同床异梦，没什么比这更可怜可悲的了。 而在隔壁程素他们家，却是春意融融，两口子一番亲热后，一时没睡着，还相拥着在床上说话。 “她巴巴的来我跟前显摆，又说你记过，不就是想要我难看么?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就她家男人了不起，能挣功，犯的着来我这显摆。”程素说起华玲的行径，满面的不屑。 齐泰国就道：“她那人就是这样，你何必和她计较？别气了，那天我看到一本说健康的书，说人容易生气的话，容貌都会变得老些。” “呀，还有人说这个啊？”程素摸了摸脸，道：“我也不是和她生气，我就是看不过眼嘛，巴巴儿的过来，哪壶不提，偏要提哪壶，这人就是见不得人好，见人倒霉了，心里就痛快。说白了，就是心理阴暗。” 齐泰国嗯了一声。 “我看呐，她心里肯定住着一个黑巫婆，拿着毒苹果的那种。”程素又道，齐泰国没说话，扭头看去：“要睡了？” “嗯，你说，我听着！”齐泰国翻过身，搂着她的腰摩挲。 “那不说她了，没意思。你说咱们家里也有电话了，也得跟乡下家里说一声吧，我也得问问大姐，对过来打工的事考虑得如何。咱们铺子都已经要开工了，人员都在招募，她提前过来，适应一下也好！”程素道。 “成啊，那你和大姐说说呗！”齐泰国的手摸到了她的胸口上：“再做一次？” 程素拍掉：“不来了，没套了！” 齐泰国一抬脖子：“一次半次，不用呗。戴那个，老不舒服。” 程素鼻子赤赤的喷气，睨着他：“不用，要是怀上了咋办？” “那就生啊！”齐泰国一脸的理所当然。 “啧啧，我就知道，你就是打这个主意，你做梦！”程素背过身子，道：“明年六月我可就要考试了，我得保存着精力。” 齐泰国探过来，道：“那我射在外面？” 程素忍不住尖叫：“谁教你的这个？” 这是啥年代，他还知道这个呢，以前那纯纯的，欲语还休的齐连长哪去了，咋变得这么污? 齐泰国就道：“还要人教么？我听他们都这样的，要么是结扎了，要么是上了环的，都不怎么用那个套，那东西不舒服！” 程素使劲的掐他：“女人怀上了要不得，那就得去医院做了，那才不舒服。不是不舒服，那是要人命。人命你懂吗？射外面那法子，根本不安全，你别做梦了，除非你就想我坏身子！” 齐泰国听了这话立即道：“不安全的啊，那就算了，不做了。睡吧！” 程素瞪他，心里不住地叹气，这不生娃，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了！ 第491章 大姑姐的觉醒 ， 程素给齐凤莲去了电话，先是寒暄了几句，聊了几句家常，家里好不好，几时回去过年等等，程素就切入了正题。 “铺子现在正在装修着，打算开了年，就正式开张了。所以现在的人员我已经在配备，厨师啊都得来餐馆实习试工，包括其他服务员。”程素说道：“大姐你要是确定来，你看啥时候能来，也学习一下？” 齐凤莲听了，就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呢，除了以前做点手工，也没正式去打过工。这，能成吗？” 程素笑道：“正是不会，才要学啊，这都不是什么技术的功夫，也容易上手。” “那，我要是去了，能做什么啊？”齐凤莲试探着问。 这，还真是问住了程素，她还真没仔细去想过这个问题。 “要不，你做收银的？闲的时候也帮着收拾一下桌子啥的。”程素迟疑着。 她也不知道齐凤莲的能力去哪，既然是大姑姐，做个收银，该没问题吧，又是自己人，信得过。 “收钱的啊。”齐凤莲更紧张了：“那得很仔细吧！” 程素轻笑：“这工作嘛，做啥都要仔细。” “那是！” 齐凤莲在那头迟疑了一会，道：“那个，你姐夫也和我一起过去，你看？” “他愿意的话，就跟着我朋友做装修队呗，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程素连忙说道。 “愿意的，他愿意的。”齐凤莲立即答应下来。 程素听说那话里的急切，又道：“大姐，只是你们都来了，丢下两个小的，真没事儿么？你婆婆肯放人？” 提到这点，齐凤莲脸色就有些不好，说道：“她哪里愿意啊，但不愿意，我也得出来。孩子都大了，不攥点家底怎么办？将来读书，孩子们嫁娶的，哪不是钱？我倒是想安逸，可这不工作，钱也不会从天上刮下来啊！” “这话说得没错。”程素十分认同，心道这大姑姐算是觉醒了。 齐凤莲道：“这次我都说好了，现在他们也是答应的。只是，泰国媳妇啊，只怕大姐要倚熟卖熟一回了！” “你说呗！” “你看，这不还有一个月，就快过年了么？我打算下个月就给宝儿断奶，这也快过年了，你看，我能不能过了年再去上工？”齐凤莲有些低声下气的。 程素早就想到这点了，也压根没指望她过年前就能过来，便道：“那没问题，过年后就过年后吧，反正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开张。” 齐凤莲松了一口气，道：“大姐记你这个好。” 程素笑着打哈哈，又说了两句，再一次报了大概的归期，就挂了电话。 齐凤莲挂掉电话，立即回家和张计生说了这个事。 张计生听了就道：“过了年就去？” “你不会又想反悔吧？我可都跟泰国媳妇说好了！”齐凤莲瞪眼道。 张计生讪讪的，道：“我这也不是反悔，就是娘那边……” 齐凤莲沉下脸来，说道：“你去和她说一声呗，之前咱们也说过了，这次是个好机会，无论如何的，我也是会过去的。你不愿意，那你在家也行！” 张计生脸色有些不好看，可看到齐凤莲那带着些许决绝的脸，便点了个头。 第492章 美人蛇登堂入室 ， 冬日潇潇，进了十二月，也叫进了年，又是一年将尽，这一晃眼的，程素回到这个年代也有七个月了。 这七个月，前世未婚的她有了老公，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仿佛一夜之间就开了挂似的，但把日子数下来，却又像过了许多年一样。 十二月，年关月，清城一忽儿就从白染上了喜庆的红色，街上的许多铺子，都挂上了红色的过年物品。 红的被单，红的衣服鞋帽，红的对联，红的灯笼等等，喜庆洋洋。 而这进了腊月，上街购买年货的人也多了起来，杂货铺子里，那瓜子糖果，一下子就卖的满满当当的。 程素他们的公司产品也不例外，特意做出了送礼的佳品，包装体面又喜庆，价格十分实惠。 而在喜顺来餐馆也不落下乘，程素和老宋研制了两款年糕和发糕，专门用以送礼或自己吃，图个吉庆喜气。 这一年到头，又是算总成绩收成的时候，公司里有小雅，账目基本不成问题，程素又请她接个私单——接了喜顺来餐馆的账本算账。这月还得按着最初承诺的那样，得给大家分花红奖金呢。 所以，十二月，既是忙碌的一月，也是欢喜的一月。 当然，这都是对程素他们来说。而对某些人来讲，就不是这话了，诸如住在隔壁的陈守望他们家，三天两头都在吵架，要不就是冷战，过了几天就又和好，大家都见惯不怪了。 另外，还有部队里卫生所的蒋晴，也十分郁闷。 因为齐泰国躲着她。 没错，自从上次她对齐泰国表白后，他非但没觉得欢喜高兴，反而像是躲瘟神似的躲着自己，远远地瞧见了，就躲开了。 齐泰国的这行为，深深地刺伤了蒋晴。 却也更使她的斗志昂然。 若说最初只是欣赏单纯喜欢，现在蒋晴对齐泰国的心态，那是有点执拗了。 那句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不惜一切，就正是蒋晴如今的心态。 你不是躲着我吗？ 我干脆到你家，我看你怎么躲我！ 所以，这傍晚时分，程素他们打开门看到蒋晴的时候，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说起来我来了这大院这么久，还没来你们家拜访过呢。都是邻居，又是同一个部队里的，齐连长平时对我也十分照顾，眼看就快过年了，我就来拜访一下，嫂子不会不欢迎我吧？”蒋晴举了举手中的礼品蓝，故作开朗的道：“我可是有带礼物的哦！” 程素瞟向齐泰国，皮笑肉不笑的道：“欢迎，怎么不欢迎呢？”她接过蒋晴的礼品蓝，让开半边身子。 蒋晴素手一拨肩上的秀发，踩着高跟鞋进了屋。 程素看着她那副登堂入室的气势，眼睛眯了起来，眼神几乎就把蒋晴那聘婷的后背给烧穿一个洞来。 “十分照顾。哼，齐泰国，今晚你给我等着！”程素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了一句，随即笑靥如花的进屋去。 齐泰国这才从呆愣中清醒过来，听到老婆那带着威胁的话，又想到蒋晴那张脸，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他现在可以去值班吗？ 第493章 来搞事的么？ ， 这是蒋晴第一次进入齐泰国生活的地方，没错，她刻意忽略了程素，就是只想着这是齐泰国的居住地。 可她再怎么去忽视，也无法忽略这是个有女人存在的家。 靠窗处，是一张铺着简易风格的布艺沙发，沙发的前面，是个小茶几，上面摆着一盆新鲜的苹果，而在沙发的右边，小几放着电话机，而右边，则是一个有三层的木栅栏架子。 那架子最上面，摆了一只陶罐，上面养了几支腊梅，而第二层，则是一个玻璃瓶子，里面养着水养的绿萝，十分的鲜绿和富有生机。最底下，并排放着一排书，人坐在沙发上，顺手一抽，就拿到了。 而再看整个屋子，虽然不大，但刷得焕然一新，收拾得十分的整洁干净。 靠腔那张应该是他们平时的吃饭桌吧？ 只放了两张桌子，桌子上铺了一张英格兰格子的桌布，上面也放了个双耳陶罐瓶，可插得不是花，而是不知从哪捡来的树枝，竟然出奇的富有艺术感。 没错，艺术感，这种另类的摆设，让蒋晴觉得十分的惊讶和意外。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艺术之类的东西。 而试问这样的屋子，会是一个男人收拾出来的吗？ 不可能！ 蒋晴压制住自己的脚步，教养让她生生忍住了，才没去‘参观’程素他们的卧房。 她也不知道，要是参观了，会不会当场就尖叫起来。 而仅仅是这么看着，她就已经产生了浓浓的妒忌了。 “蒋医生，请用茶吧，我们都是乡下人家，也没什么好茶招待，就普通的铁观音。”程素给她上了一杯茶。 “谢谢！”蒋晴捧过来，眼睛不经意的扫了齐泰国一眼。 那幽怨和挑衅的眼神，让程素皱了一下眉。 这两人，不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吧？ “我们家简陋，让蒋医生见笑了。”程素特意搬过两张椅子。 “哪里，收拾得挺温馨的，齐嫂子真能干！”蒋晴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多少真心在，就不清楚了。 程素微微一笑，看到齐泰国穿衣服，就问：“你去哪呢？一会就要吃饭了！” “我想起还有个报告没写，你们聊吧，不用留我饭，一会我再回来吃！”齐泰国淡淡地道。 蒋晴就道：“看来是齐连长不欢迎我，不然我咋一来你就走呢？” 齐泰国皱眉。 “就是，蒋医生难得来一场，你这作为主人的，不招呼一下说不过去。”程素拉着齐泰国坐了下来，搂着齐泰国的手臂，笑道：“蒋医生，你别介，他这人，面皮薄，除了我，见了其他女人就不自在。就是隔壁春华桂花她们过来玩，他都不自在的。” “是么？”蒋晴看过去，一脸意味深长地道：“齐嫂子你可别被齐连长给骗了，我给齐连长报告的时候，可不见他不自在，还会开玩笑呢，齐连长你说是不是？” 这是**裸的挑衅和要勾起程素误会，齐泰国的脸一沉，这蒋晴是什么意思？ 特意来搞事的么？ 第494章 人越来越贱 ， 齐泰国冷瞪了蒋晴一眼，她只当没看见，而是好整以暇的端起了茶杯喝茶，像是那茶多好喝似的。 程素眼睛微眯一下，笑着道：“这么说，老齐啊，你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哦？” “老婆，我……”齐泰国有心要解释。 程素却打断他的话，继续道：“不过你这开玩笑，可都要看对象，就像蒋医生这样的，就不能随意开玩笑，人家可是未婚的大姑娘呢！你这要是坏了人家的臭名声，你拿什么赔人家？” 蒋晴喝茶的动作一顿。 齐泰国一脸肃容：“我一定谨遵老婆的教诲，珍惜彼此的名声。” 程素拍了拍他的头：“孺子可教。” 这亲热的行径，生怕外人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多亲密吗？ 蒋晴放下茶杯，腾地站了起来。 “蒋医生这就要走了？多坐会呗，反正我们也没开饭。”程素也站起来。 瞧，真没教养啊，明明是赶人的意思，却偏偏说成留人的话，叫人挑不出刺来。 蒋晴恨恨地想，我偏不如你的愿。 “也不是，我是想问，卫生间在哪呢？”她压下心里的火气，笑吟吟的问。 程素一指，心想这妖艳贱货可真不要脸啊，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死赖在这里。 程素的眼尾轻轻的睨向齐泰国，都怪这罪魁祸首！ 卫生间的门一关，程素就抱着双臂，冷笑道：“很能开玩笑啊，齐连长！” “你别听她瞎扯，这就是个疯子。”齐泰国心里微秫，往后看了一眼，又道：“老婆，亲亲老婆，你快把她打发走了吧，我瞧着她心里就膈应得很！” “人家一心为你而来，你膈应啥啊？我看你这里，是甜的很，又虚荣得很吧！”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齐泰国顺势抓住亲了一口，道：“你先把她弄走，晚上怎么着我都随你。” 程素挑眉，正要说话，卫生间的门一响，她眼珠子一转，等到身后的高跟鞋声音响起，才故意大幅度的从齐泰国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指，还嗔瞪了他一眼。 蒋晴都看在眼里，眼神又是一凝。 是故意的在她面前秀恩爱，还是平时都这么的亲热？ “说什么呢，看你们交头接耳的？”蒋晴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闲话家常。现在啊，改革开放了，什么东西都在涨价，就只有人越来越贱，甭管什么香的臭的，都一个劲的往前凑，也不管什么道德……哎，蒋医生，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可不是我们家的茶把你喝难受了吧？”程素又一推齐泰国：“我早就和你说，这陈年铁观音，早该扔了，你非要说好那个味儿。啧，又不是什么陈年普洱，还装啥文雅。” 蒋晴眼一瞪，捂着嘴，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程素还是一脸关切，道：“蒋医生，哪里不舒服你可千万要说，别讳疾忌医，你难得来一趟，要是在我们这出了毛病，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蒋晴站起来：“我没事，天晚了，我先走了。”又看向齐泰国。 “哦，那就不送了啊！”程素也站起来，向齐泰国努嘴：“准备吃饭，老齐，去摆饭吧，蒋医生，您慢走！” 第495章 坦白从宽 ， 蒋晴走出大楼，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她站在楼前回头看了一眼，哈了一声。 这该死的程素，难道她就听不出来刚刚她那句话是在骂她吗，啥，人越来越贱，哈。 蒋晴双手叉着腰，心里气得冒火，对于程素更加深了认识，她拐着弯骂人的本事是一流，还叫人反驳不得。 该死的，该死的，啊！ 蒋晴一抓自己的头发，恨恨的往自己家走去，同样该死的还有那齐泰国，他可真是心狠啊！ 而在她口中的心狠男人，此时正头，我可要生气了啊！”又道：“她再好，我也不愿意，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我老婆也很好，我没想过要换人！” 好吧，自己这试探有点过了，程素咳了一声，道：“那你可要记住自己的话，别给自己打脸了啊。吃饭吧。” 齐泰国松了口气，把头上那碗水拿了下来，心里恨透了那蒋晴，要不是她，哪有这样的事。 第496章 董副营很没脸 ， 齐泰国对蒋晴的怨气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蒋晴竟然大咧咧的坐到了齐泰国的对面。 食堂有一瞬间的安静，很快又恢复了喧闹。 齐泰国扔下手中的铁勺子，看着蒋晴，脸上眼里没有半点笑意，道：“蒋医生，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蒋晴无辜的眨着大眼睛，道：“齐连长该不会是认为我不该坐在这吧？” 齐泰国看了一眼周围，微微探近了些，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昨晚去我家，现在又坐这边。” “我这不是去拜访你们么？怎么了，该不会是你老婆不高兴了吧？她就这点肚量？”蒋晴翻着手中的勺子，一脸讥讽。 “请你注意你的言辞。”齐泰国道：“不管你想做什么，你所说的都不可能出现。蒋医生，我劝你别再做无用功。” 蒋晴依旧笑着：“我听不懂齐连长的话呢，我做什么无用功了？” 齐泰国无语的看着这女人，心道，女人不要脸，他真是头一回见，她不是挺高傲的吗，可到他这边，咋就这么无赖？ “如果蒋医生喜欢玩已婚男人，我想董副营长会十分欢喜配合你，慢吃！”齐泰国扫到向这边走来的董军，嘴角微勾，端起自己的托盘，也不管蒋晴脸色难看，走了。 蒋晴紧紧瞪着齐泰国的背影，眼里要射出火来，他什么意思，他是说她自甘堕落吗？ “蒋医生，不介意我坐在这吧？你今天……”董军放下手中的餐盘，笑着开口。 “滚！谁让你坐到这边来的？”蒋晴突然发飙，手中的勺子向董军的餐盘扔了过去。 哐当。 不锈钢勺子砸到同是不锈钢的餐盘，发出巨大的响声，食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而蒋晴，也瞬间清醒了，一脸惊慌的看向对面错愕的董军，脸刷地红了，腾地站了起来：“对不起。”飞快的跑了。 众人议论纷纷。 董军闹了个没脸，脸色铁青，冷眼扫向朝这边看过来的兵蛋子，吼道：“看什么，吃饭！” 心里对蒋晴恨到了极点，要不是看在她的家世，他会放下尊严去侍候这大脾气的大小姐？做梦吧！ 蒋晴一路冲出食堂，回到自己的专属办公室，趴在桌子上，轻声抽噎着。 没想到，她会有情绪失控的一天，她这是为了什么？ 齐泰国，他竟然敢，竟然敢这样对她，这个混蛋！ 蒋晴抓起电话，连拨了几个号，对面的人一接起，她就哇的一声哭了。 “妈，我受不住了，妈！” 电话那边，燕京文工团的导演鲁淑芬一听到宝贝女儿哭得凄惨，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晴晴？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清城太艰苦了，我这就让你爸调你回来啊！” “妈，我不走，我要在这待着。妈，我有喜欢的人了，可是，可是他不但不喜欢我，他还侮辱我欺负我，妈！”蒋晴一想到齐泰国的态度，不禁悲从心来，哇哇的大哭。 自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可就是在齐泰国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气，他算什么！ 第497章 护短的蒋家 ， 鲁淑芬放下电话，心里火烧火燎的，她的宝贝女儿，哭得那么伤心，可叫她的心都碎了，偏偏她还不说那小子是什么人。 要是叫她知道了，她撕了他，敢对她女儿不好！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鲁淑芬匆匆回到家，餐厅的饭桌上，佣人已经准备晚餐，见她回来就迎了上去，恭敬地叫了一声：“太太！” 鲁淑芬脱了大衣交给佣人，朝客厅走去，丈夫和儿子都在，欧式的沙发上，一个在看报纸，一个半躺着，坐没个坐相。 “老蒋。”鲁淑芬一屁股坐了下来。 “回来了！”蒋从河眼睛没从报纸上移开，反而翻了一页。 “哎哟，你还看报纸，出大事了！”鲁淑芬啧了一声。 蒋从河从报纸后露出一双满是精光的双眼：“啥大事？” 他年纪不过五十，头发已经有些稀疏，梳在脑后，身材却是挺高大的，五官端正，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 蒋天，也就是蒋晴的弟弟，就接过话道：“爸，我妈屁大点事儿都大惊小怪的，能有啥大事，您就听听就好！” “死小子，你给我坐好！”鲁淑芬一拍他的头。 鲁淑芬身为文工团的导演，身材和气质都是上乘，年纪也不过四十七八，可因为保养得宜，看着就跟四十出头的样子，电了卷发，穿的呢子羊绒裙和羊毛衫。 “妈，我都二十好几了，是做大生意的人了，您还拍我的头。”蒋天坐了起来，很是不满。 他深得父母的基因真传，生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理着时尚的西装头，穿着西裤背心，薄唇红润，一看，就是个偏偏贵公子的气派。 “做生意也不见你多成熟。”鲁淑芬翻了个白眼，看向自家老公，道：“我说的是真事儿，是晴晴她，大中午的给我打电话，你道怎的，在电话里头哭了！” 蒋从河一愣。 蒋晴是他的长女，是他的骄傲，他和老婆都是千疼万宠的，程度半点不输儿子蒋天，这听到女儿哭了，就有些奇怪。 女儿一向高傲，好好儿的怎么会哭了？ “怎么回事？” “电话里头，也说不清楚，问她也不说，就哭得伤心，好像说是看上了一个小子，那小子欺负她了。”鲁淑芬皱眉道。 “啥？谁敢欺负我姐？我弄不死他！”蒋天一听就撸起袖子，蒋家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鲁淑芬瞪了他一眼，道：“我说要她调回来吧，她还死活不肯，老蒋，我看，咱女儿是不是在清城那边看上哪个小子了？” “不会吧，我姐的眼光能这么差？那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也能搞到对象？”蒋天夸张地叫。 “闭嘴！” 蒋从何皱起眉，道：“你说的，估计也没错，当初要去那清城下基层，还是她自个儿主动提的要去那边。” 两口子对视一眼，那么说，是早已蓄谋，而蒋晴这么哭，是真在那边被谁受委屈了？ “是谁？敢这么作我女儿！”鲁淑芬大怒。 蒋从河就道：“快过年了，等她回来，一问就知道了，她自己都不要回来，说明情况也不怎么严重。儿子信不过，女儿你还信不过么？” 蒋天抗议。 鲁淑芬只得歇了气，愤愤地道：“要让我知道是谁，我非要他跪着赔罪不可！” 第498章 把家里男人看好了 ， 蒋晴在食堂弄的那一出，鉴于大家都瞧在眼里，大都是有家属的人，这回到家和老婆一说，很快就传的满大院都知道了。 都说蒋晴不知咋的发作了董副营长，让他好生没脸啊云云。 八卦嘛，听听也可以帮助解压，尤其是蒋晴的八卦，程素更乐意听。这不，就乘着煮饭的时候和春华桂花她们说闲话喽。 “听说是董副营长要追求蒋医生，结果被她骂了，所以董副营长很没脸子。”春华白天里不用上班，听到的闲话最多。 “这不会吧，董副营长有老婆的，你可别瞎说。”桂英拿着一根萝卜在削皮。 “就是，人家说，你听着就是，别上去搭这个嘴。不然这没影没皮的事传到董副营那边去，对你对象只怕也不好。”程素提点道。 董副营长她知道，齐泰国对他的风评十分不好，她观面相，也不像是个大方的人，反而有些阴沉。 要是他来个公报私仇，给梁树荣一个小鞋穿，那岂不是冤枉？ 不过嘛，闲话说是闲话，他那样的人，瞧上蒋晴也说不定，毕竟家世都摆在那，人也不是长得差，就拿她跟老齐说的那样，讨着这样的妻族，能少奋斗三十年呢。 听到程素话里的意思，春华脸色变了变，声音也小了，道：“我就在这和你们说一说，也不在外头乱掺和的，我们家老梁都说我，少点和她们说些有的没的呢。” “你知道就好。”程素笑了笑。 春华被程素这么说了，便有些恹恹的，也没了说那闲话的兴致。 “不过，那蒋医生看着是挺漂亮的，我们大河说，挺多兵蛋子喜欢她呢。”桂英说了句。 “对对，我们老梁也是这么说的，说她只要开个口，多的是小子去帮她呢。”春华也道：“哎，齐嫂子，她前两天不是来你们家了么？这是来做啥呀？” 不说董副营长，说蒋晴，总能说了吧。 “也没什么，就是说认个门，来拜访一下，没一会就走了。”虽然是被她气走了，但很快走了也是事实。 “打扮得骚里骚气的，能不叫人喜欢才怪呢。”春华哼哼着道。 “所以啊，把家里的男人都看紧了，别叫人家勾了去。”程素笑嘻嘻的一句。 “我们老梁那样子，哪进得了她的眼，我倒是放心。”春华的一脸大安主义。 桂英也道：“我们大河也是，愣头愣脑的，而且，他说她不好。” 春华就去笑她：“你们大河，心心眼眼的就你一个。”又瞄向她的肚子，道：“哎，你们都结婚一年了吧？还没有动静？” 桂英羞红了脸，手摸了一下肚子，不说话。 “哟，这是怀上了？”春华是过来人，一看，哪有不明白的。 桂英羞涩地点头：“刚发现的，一个来月。” “那得仔细注意啊，可别让大河近你身。”春华又支着前辈招。 程素笑着道：“桂英，恭喜你们了。” “谢谢。” “说什么这么乐呵，恭喜谁啊？”华玲拿着饭锅走了进来。 第499章 又一个渣男 ， 听说桂英怀上了，华玲脸色变了几变，她和陈守望结婚也不短日子了，可到现在，两人也没有个孩子，也是奇怪，他们都没刻意去避孕的。 乍听到春华说孩子要趁早生的时候，华玲忍不住，把矛头指向这同样没孩子的程素。 “程素不也还没有，她婆婆来的时候，逮着楼上秋梅他们家的蛋蛋，跟宝贝疙瘩似的呢！” 真是躺着也中枪。 程素暗自翻了个白眼，道：“我和我们家老齐可是说定了，这两年先不生的，再说了，我这可都忙着呢，哪有空去料理孩子。” 华玲撇了撇嘴。 “那华玲你们呢？我想起，你和陈排长结婚，比桂英他们还早吧？”春华又道。 华玲含糊地道：“计划生育嘛，现在孩子可能就只生一个，当然得计划好了。我们不急。” 春华有些不以为然，没说什么。 华玲也觉得气氛没刚才她没来的时候热络了，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她一来，就冷下来了，算什么嘛。 拿着饭锅回了屋，华玲十分郁闷。 这几个邻居和她也不叫热络，而家里的男人，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日子一天过得不如一天。 至于孩子…… 华玲摸了一下肚子，是不是要去做个检查什么的？ …… 程素等齐泰国回来，也过问了蒋晴发作董副营长的事，道：“外面都传董副营长在追求蒋晴呢，是不是真的？” 齐泰国听了，愣了下，道：“还传这种话了？” “那你说是不是嘛，无风不起浪，他要不是行为太过出格了，人家能这样传？”程素轻嗤一声。 齐泰国想了想，道：“我说的，你听过就算，也别往外传。我听老高说，董副营好像是有这么个意思。” “真的啊！”程素瞪大眼。 齐泰国点了点头。 “上次不是说了，他岳父家，也挺能耐的？他敢换东道主？”程素多少也了解老周他们走的内幕，争不过董军，就是因为董军有他岳父扶他一把。 可他升上来，也没多久吧，就敢整幺蛾子？ “听说他岳父今年就退下来了。”齐泰国迟疑了一下道。 程素哇的捂着嘴，惊道：“所以就转攻炙手可热的蒋医生？” 不会吧，这么现实，这么渣？ 这太刷新她的三观了。 碗里的饭都还没吃完呢，就看着别锅饭了？ 这人是不是太恶心了点？ “说是这么说，谁知道是怎样，别人的事咱们听听就好，别去瞎掺和。”齐泰国道。 “我知道啦，啧啧，这董副营长，也不怕别人把他脊梁骨戳穿？”程素啧啧感叹：“渣男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齐泰国倒没觉得多奇怪，董军的为人嘛，他是挺瞧不上的，不过也不去批判人家。 这样有损形象的传言，到底是越传越盛，以至于军营里下了命令，不可捕风捉影，扰乱军人秩序。 但董军，是实实在在的没了脸，还被上级叫去好生教育一番，什么要和女同志保持距离，别自毁长城啊，损害军人的整体形象云云的话。气得董军把气都撒到了底下的兵蛋子身上，光着身子跑五十公里的训练都出了，搞得众人更是怨声载道。 第500章 莫名其妙 ， 腊八，家家户户飘起了腊八粥的香味儿，也随了古时老祖宗传下来的礼轻情意重的传统，各家各户熬了腊八粥都给邻里送上一碗，也增进彼此间的感情。 程素送了不少腊八粥出去，也收了不少，而在喜顺来餐馆，她也让熬了满满一桶腊八粥，来的客人就赠上一碗，成本不贵，反博得个好名声。 过了腊八，也叫进了年，程素也开始准备家里的年货，过年的时候他们是要回花县的乡下的，吃的年货，也不准备太多了。但她是餐馆的老板，在果酱公司那边也是合股人之一，这两边，也得准备一些年货。 宁格这次挺乖，在公司逗留的时间也不短，程素和他商量过，在厂门口贴个新的对联，也摆几盆喜庆的年花，挂几个红灯笼。 程素想到前世所见的过年物品，干脆去打灯笼的专门贴了欢度春节几个字在灯笼面，也叫应景了。 而她所订的东西都是一式两样，餐馆也少不得。 “账小雅都算过了，这三个月了，咱们公司刚刚才开始盈利，这边的钱我暂时就不分了，你先提上一点，过个好年。”程素对宁格道。 “你不分，我怎么能分？”宁格听了也不分。 “当初你投入比较大，总得要拿点回去，也对老首长他们交个差。省得说，投了这么多钱，也没见挣过钱回来。至于我，我投入本来就少，现在算是再补上一些。”程素道。 宁格想了想，就道：“那行，总得抛点诱饵给他们，也好获得更多的支持。” 程素翻了个白眼，问他打算几时回去过年。 “不急，二十再回去吧，你现在不是又盘了个铺子么，我在这，你也腾得开手去理，省得齐大哥说我只拿钱不干事！”宁格巴砸了下嘴道。 程素听他这话，反而眯了眼：“该不会是你又要撂挑子了，先提前给我打个预防针吧？” 宁格哈哈的干笑两声：“怎么会！” 程素哼了一声，满是怀疑。 宁格摸了摸鼻子，故作开玩笑的问：“那要是有一天我将整个摊子都撂挑子了，不干了，你咋整？” “要退股？”程素睨向他：“行啊，等我有钱了，将你的股份全要了，管你撂不撂挑子。” 宁格一愣：“就不挽留一下啊？” 程素哈的笑了：“宁四少，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亲朋戚友都会有散伙的一天，何况是合伙人？” “我们只是合伙人么？”宁格怔怔的。 程素坐在椅子上，道：“我们是合伙人啊，不然呢？” 宁格勾了勾唇角，有些自嘲地道：“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程素睨他一眼，有些奇怪，道：“你今天怎么了，神神怪怪的，合伙人好，朋友也好，这重要么？” 宁格不说话。 程素就道：“在工作上，我们是合伙人，公私分明。在生活上，我们是朋友，彼此熟悉，彼此信任，彼此帮助。这还需要谁来确定么？” 宁格那两道拧着的眉听了这话，一下子松开了，真正的眉开眼笑，看得程素奇怪不已。 这小子今天咋有点莫名其妙的？ 第501章 训死我这懒媳妇 ，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程素手捧着一杯热咖啡喝了一口，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轻叹。 噗嗤！ 程素恼怒地看过来，道：“齐连长，这笑声是几个意思啊？” 齐泰国从手上的航空知识杂志抬起头来，笑道：“我笑你学那文绉绉的，这回不钻钱眼堆子琢磨生意倒伤春悲秋了？” 难得的晴朗冬日，齐泰国休假在家，程素也就没去公司或餐馆，泡了杯咖啡，欣赏窗外的雪景，她就是瞧着白雪皑皑的，就吟了这一句出来。 “什么钻钱眼堆子，谁说生意人就不能有文化了？”程素白他一眼，对他的不解风情啧了一声，也歇了闲散赏景的心思。 三两口把热咖啡喝完，又抽走他手上的书，道：“别看了。趁今天天气好，眼看快过年了，我们没几天又得回乡下去，今儿就拆了被盖洗了，也来个大扫除吧！” 这离过年没几天了，他们总不能大年三十过除夕的才回去，在乡下过年，他们这两口小家，也得整理起来啊。 齐泰国耸耸肩，倒没说什么，随着她进房，将要拆洗的都拆下去，拿去卫生间泡洗，又将棉被枕头的抱下大院拍松软去晾晒。 天气冷，程素烧了热水去洗，齐泰国就道：“这得烧多少回啊，别了，我来洗。” 也不等程素说话，捋起袖子就去搓洗那些枕套被子床单。 程素笑眯眯的，像哄小狗似的摸了摸他的头：“行啊，孺子可教，我们齐连长也开窍了，也能帮老婆干活了。” 齐泰国道：“这没和你结婚之前，我还不是自己洗？这有什么开窍不开窍的。” “那你回家，可记得别泄露了，要让你妈知道了，得训死我这个懒媳妇。”程素道。 齐泰国抬头：“你看你，又说这个了。” 程素耸了耸肩。 “哎，等大扫除完了，咱们上街去吧，年货我都买了点，对联啥的都准备好了。咱们也添一身新衣裳呗，也买些礼物回家去。” 齐泰国将洗好的被子放在一旁的大桶里，道：“行啊，反正有空。不过我就不买新的衣服了，你买吧。我平时都穿军服多，没那么多空闲穿。” “总不能回去过年也穿军服吧？”程素已经盘算着给他买什么衣服，又买些什么礼品回家去。 说说笑笑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两口子合手合脚的清洗了被子等物，又将家里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圈，到处都清清爽爽了，才坐了下来。 “我们去餐馆吃吧，太累了，不做中午饭了，吃了后，我们就上街。”程素看了一眼台钟的时间，坐在沙发上是一动不想动。 齐泰国也累，他没想到，这做家务，比训练还要累，就道：“都听你的。” 程素坐了会，就去换衣服，一出来，就听到一阵兵兵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一听，又是陈守望他们家里传出来的。 “这两人是咋回事啊，三天两头的吵，这么闹，不会是动起手来了吧？”程素听到那吵架声，看向齐泰国。 第502章 华玲又捅破天 ， 齐泰国不想去掺和人家两口子的私事，可听到程素说动手，他就不能无动于衷了。 吵架归吵架，动手却是不能的，一个大男人，咋能跟女人动手呢。 陈守望他们家的动静闹得大，本就在一个梯住着，这不但惊动了程素他们，连春华他们也惊动了。 大家都拥到了陈守望家门口，由齐泰国做领头叫门。 “老陈，开开门，这两口子有啥不能好好说的？可别动起手啊！”齐泰国拍着门道。 门内，有一瞬的静默，很快，就被打开了，陈守望站在门口面色阴沉，道：“没事儿，就闹两句，没动手，吵着你们不好意思了。” 说着，就要关门。 “老陈，有话好好说，都把话摊出来说，你看你们三天两头的吵，夫妻俩这样过有啥意思？”齐泰国皱着眉道。 “就是啊。这吵架也不是吃饭，吵着，感情都散了。”春华挺着大肚子也说了句。 陈守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我知道了！我也不是成心要吵，她就是不依不挠。” 这话可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了。 “大家都来评评理。”华玲一阵风的卷出来，挤开陈守望，大声道：“看是我要吵还是他要吵。” 陈守望脸色微变，拉着她的手：“华玲，你够了啊，我们回去说！” 华玲甩开他的手，冷笑：“怎么，你还怕了？” 程素冷眼瞧着，心想华玲怕是又捅天了，夫妻吵架，最忌把两人的私事往外传。 “华玲。” “我做什么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老陈家。不就是叫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吗？你怂什么啊？”华玲瞪回去。 陈守望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紫，十分的难看。 众人不明，齐泰国道：“老陈，你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得去瞧瞧，讳疾忌医是不能有的。” “我没病。”陈守望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话，看向华玲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 华玲不甘示弱的看回去，道：“有没问题，只有医生才能判断。” “你够了！”陈守望大吼，抡起手作势要打。 华玲脸色大变。 齐泰国手更快，将陈守望的手挡住，程素也将华玲拉过来。 “老陈，别动手！” 华玲吓得脸都白了，指着他大叫：“你，你想打我？陈守望，你这个白眼儿狼，你还想打我？” 陈守望是被气的，唯恐她更竭嘶底里，就要去拉她的手。 华玲避开，道：“我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咱们结婚这么久，都没个孩子，我都去做过检查了，医生都说没问题。我也没说你有啥问题，就是让你去检查一下，你，你和我闹就算了，还想打我？呜哇，这日子没法过了……” 得，这话说的，大家瞬间秒懂。 陈守望脸色铁青，若是刚刚他站在悬崖上岌岌可危，那么现在华玲的捅破，他就跟剥光了衣服一样，被众人围观着，取笑着，用异样的目光控诉着。 什么面子里子，全没了！ 陈守望恍如掉进了悬崖的深渊，深不见底，羞不可言。 第503章 生育可能有问题 ， 作为一个男人，最忌讳什么？ 就是别人说他不行。 华玲这话，虽没说陈守望不行，但她话里的意思，已经隐隐透着了这个意思，就是没，也变成有了。 夫妻结婚快两年，平时没做避孕措施，女方检查过身体没问题，那么男方呢? 华玲让陈守望去医院检查，出发点是好的，有问题的话，及时处理那是最好不过。 然而，陈守望就不是这样想了，他认为华玲是没事找事，是在挑战他的尊严，挑战他的底线。 要知道，一个男人去做这样的检查，不就等同于告诉大家，他可能存在生育问题么？ 这是让他不能接受的！ 程素很快就将陈守望的心理摸了个透，心道是不是男人都这样，还是这年头的男人大男人主义普遍大？ 十有**的男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生育有问题，拒绝检查，讳疾忌医。 在她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既然没做措施，却都没孩子，不管男女，早就该去检查了。陈守望这样的抗拒，坚持自己没问题，其实就是自尊心作崇。 程素看不上陈守望这点，却也不赞成华玲这样的闹得人尽皆知，这本来就是很**的事，两口子咋闹都只有自己知道，可她捅出来了，事儿就没有回圜的余地了。 华玲此举，等同把陈守望的尊严踩在了脚底，这就是夫妻吵架的大忌。 不得不说，程素把陈守望的心理拿捏得很透彻。 坐在程素他们家里，陈守望抽着烟，一脸的苦笑，还带了点绝望。 “这日子确实是没法过了。”陈守望道：“她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心情。” 齐泰国说道：“你这是偏执。去做个检查怎么了？这又不是啥大事。” 陈守望冷笑，睨过去：“你说得是轻巧，换了你，你能轻易的就说去检查，这跟脱了裤子让人看有什么区别？和对人说我不行，我生不了孩子有什么两样？” 齐泰国也冷笑：“那就因为这点尊严，就不去了吗？检查出来没问题那自然是好，可要是有问题呢？也能早点治不是吗？但你不检查，哪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你就有信心，以后必定会好？” 陈守望沉默下来。 “这检查，不但安她的心，也安自己的心，检查出来了，是个啥回事，也早早接受了。两口子都没问题，那就都等着孩子来就是了。要是有问题，那也治疗好不是吗？难不成你要等到实在是架不住了，才去处理么？这是装瞎。”齐泰国道。 “多的是结婚几年也没动静的夫妻。”陈守望嘀咕一声。 “那这么说，自己也不想要这孩子了？就为了这男人尊严？”齐泰国看他一眼，道：“你是怎么回事儿？当初娶到华玲的时候，多么的意气风发，如珠如宝的疼着宠着，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吵架，你们不累，我们这旁观的看着都累。你要想想，是不是缺了个孩子，有个孩子会不会好点？” 陈守望张了张嘴，在齐泰国的瞪视下，一个字都没驳上来，他有点心虚。 第504章 笑话都是你们自个闹出来的 ， 齐泰国在这边给陈守望说教，在陈守望他们家，程素等人也在劝说着在哭泣的华玲。 “他一个穷小子，啥都没有，我也没嫌弃嫁给他，现在他长脾气了，还敢动手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谁爱谁去，这鬼日子不过也罢，呜呜。”华玲用手绢擦着眼泪，声声控诉。 “你看你说的都是气话，陈排长也就是一时上火，他哪里会打你？两口子吵两个嘴就要离婚，哪有这么容易？别说咱们结婚了都不离婚，这军人，更不容易离，你快消消气吧！”春华劝道。 “哪能不离了？就是打个报告的事，没哪条法律说不能离婚的。”华玲一擦鼻子：“现在是吵嘴的事么？他都敢动手了，再迟些，岂不是要杀了我？” “呸呸，你就自个吓自己吧。”春华无奈，看向程素，眼神道，我可搞不定她了。 程素咳了一声，道：“华玲，你也别上纲上线了。陈排长也没真动手。” 华玲抬起头，恶狠狠地瞪过去：“你现在就使劲的看我笑话吧。” 程素翻个白眼，道：“我看你什么笑话了？笑话不都是你们自己给闹出来的么？” “你……” 华玲气得要死，她到底是来安慰自己的，还是来火上烧油的？有她这么安慰人的么？ “我什么我，难道我还说错了？你以为陈排长为什么想向你动手，你就不会想想？”程素冷笑着看过去。 “夫妻俩吵架，谁不是关上门的，非要闹个满大街的人尽皆知，那才叫热闹？那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可你又怎么做的呢？” “你不但要闹个人尽皆知，你还把你老公的尊严都踩没了你知道吗？”程素冷哼：“男人，哪个自尊心不强？更别说，还是生育方面的事，你出发点是对的，毕竟有问题的话就早点治疗。可你错在不该宣扬啊。” 华玲愣愣的：“我……” “你说自己检查过没问题，让他去检查，好声好气的就是，可你这么盛气凌人的，还都传给大家知道，这不是说他生育不行吗？别说换了他，换了我，都觉得丢人。”程素哼的一声冷笑。 哪个男人生不出孩子，不会心里膈应和别扭羞恼的？ 偏偏华玲还传出去，这跟拿着个大喇叭宣扬：结婚两年没孩子，我检查没问题，就是你有问题，才生不出娃娃。 “这个，华玲你是有点不对。”春华小心地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华玲被呛得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道：“你以为我想的么，刚开始我不是和他好好儿的说，让他去检查？他就非说自己没问题，说多了就恼，这才吵起来。我不都是为了老陈家么？” 说着说着，她又觉得万分委屈起来。 “那你这暴脾气也不能说爆就爆啊。你看，现在还有什么回圜的余地？要是我们嘴多，往外一传，陈排长还怎么见人？那时你不用提离，估计他自己都想和你离。”程素道。 华玲脸色一变，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们。 “我不会乱说的。”春华连忙道。 “知道怕了，知道了你就想，怎么回圜吧！” 华玲嗫嚅着嘴，强自嘴硬：“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离就离，谁怕谁！” 第505章 棒头喝 ， 到这个时候还死鸭子嘴硬，程素都懒得理她，这干了半天的家务，本来就累得够呛的，好意来劝架劝和，就偏遇着个不开窍的。 “同台吃饭，各自修行，每个人的路都靠自己走，谁都代替不了你。但华玲，我和你说，你这蔑视一切，高高在上的暴脾气再不改，你和陈守望，过不长。”程素淡淡地道。 “齐嫂子！”春华扯了扯她的袖子。 他们是来劝架的，怎么说起这种丧气话来了。 程素却懒得去和和气气的劝，华玲这种人，就需要一个棒头喝！ “你总觉得自己家境比陈守望好，该他捧着你宠着你顺着你，但你也要适可而止啊。他爱你，迁就你，可你一直都这么端着，谁不累，人心都是会累的。累得扛不住了，终有一天就不会再扛下去。”程素继续道：“当然，你要是真想和他离婚，那你也可以一直这么端着，高高的端着，使劲的将他踩下去。” 华玲听着，脸色又白变红，又由红变黑。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这么作下去，只会将他推得越来越远。你可能会觉得不公平，觉得他对你越来越不好了，但你对他呢？又是持以什么样的态度？陈排长对你如何，你心里也明白的，是从开始就这样，还是从哪时开始不好了呢？远的不说，就拿买风扇那个事来说，他都为你做到那个程度了，你还要他怎么做？”程素又是一棒。 买风扇的什么事，春华满面的疑虑，而华玲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脸一热，嘴抿了起来。 “我们来劝架，能劝一回两回，还能劝一辈子啊？日子都靠你们自己过的，你们两人都要检讨一下。”程素道。 华玲咬起唇。 隔壁，齐泰国也在棒打陈守望。 “你可别说什么要离婚，咱们军人有军人的纪律，离婚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上下嘴皮子一磕就是了。”齐泰国道：“你也不是真不想和她过了，那你就拿出你男人的风范来，刚刚你想动手就不对，男人，再气哪能打女人呢，想想当初你是怎么百般把她求来的？” 陈守望沉着脸道：“一回回的，我忍她也够久的了。” “那也不能动手啊，她那么弱小，哪经得你打？打下去了你就舍得？要我说，从前你们也不是这个样啊，咋搬过来了，反而关系变得这么紧张呢？”齐泰国问。 难不成真是距离产生美？ “去吧，你认个低，好好说，她要你去检查，就去呗，有什么的？检查好了，也让自己心安。不为现在，也为以后吧！”齐泰国推他。 陈守望嗫嚅着唇：“我，这个……” “放心，我们都不会往外传的！”齐泰国推着他：“走吧，大男人一个，服个软又怎样的？” 陈守望被他推着回到家，程素她们都站了起来，只有华玲，在那低着头抹眼泪，眼角都是红的，心中便是一软。 “老婆，是我不好，我错了。”陈守望走了过去。 齐泰国朝程素她们使了个眼色，几人退了出去，带上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尚算平静的哭声，都摇着头叹了口气。 第506章 年前 ， 陈守望的服软，让华玲心满意足，经了程素的敲打，她也没有在这事上面撕扯着不放，眼见陈守望服软了，她就顺着台阶下，也自然而然的道了歉，叫陈守望也下一口气，两口子算是揭过了这事。 而没过两天，陈守望就偷偷地去了华玲那边医院做了个检查，这报告一出来，两人均是松了口气，夫妻俩都没问题。这孩子没来，估计也是从前聚少离多，现在两人又成天吵架，恩爱的时间也大大减少，所以连带着孩子也还没来。 华玲检讨了自己，又和陈守望促其长谈了一次，表示以后都会尽量忍自己的脾气，说开了，反倒是陈守望自己有点心虚。 他想到了刘丽。 或许，小酒馆以后是去不了了！ 夫妻俩生育都没问题，为了澄清这个事，华玲特意拿了报告给程素看，也好替自家老公挽回点面子。 程素乐得不行，私下里和齐泰国说了这个，都说两人都是作货，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个没趣。 …… 昼短夜长，日子过得飞快，一年将近，程素就着账本上的收入，给餐馆里的员工都发了个丰厚的奖金，又寻了个日子，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个年饭。 因为这是餐馆头一年，程素做主，年二十九就放假，年初八正式开工，让大家伙都过个欢欢喜喜的年。以后，餐馆做大了规模的话，估计就不会放假了而是分班休息了。 年越来越近，老家的电话也打得勤，都是在追问齐泰国他们什么时候回去的，尤其齐母，私下里还指使齐泰国买点啥回去。 为了配合程素餐馆的假期，齐泰国的排班一直到年二十八晚上，年二十九正式放假，但因为部队里也有规定，假期只能放到初五。 便是这样，程素也很高兴了，陆陆续续的，她置下了不少的年货，打包成一个个大包，就连齐泰国都笑她，要将整个清城给搬回老家去。 过了小年，宁格就回北京去了，程素不忘给他准备了一点特产礼物，给老首长他们送去，算是送个年礼。 “你可别在半路上给我扔了啊，我到时候可要打电话给老首长拜年问的。”程素警告道。 宁格翻了个大白眼：“知道了，你咋就跟个老妈子似的啰嗦！” 气得程素追着他打。 等工厂正式放假后，火车站那边的铺子，大志给赶在了二十六收尾。 程素拉着齐泰国特意去看过，铺子焕然一新，散着淡淡的漆香味，厨房比以前大了一倍不止，除了灶台，还分了切菜台洗菜台以及洗碗池。 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一切都按着自己的计划在发展，程素和大志结了装修款，这铺子开了年，就能定日子开张了。 年二十七，程素又分别请了应县长他们吃年饭，还有卢凯，算是提前给拜个早年，至于准备的礼物，那是不在话下的。 等到了年二十八，喜顺来餐馆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大家打扫卫生，将该雪藏的食物雪藏，该锁的锁，该清理的清理，一切都处理了，互相说一声过年好，就各自回家过年。 程素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这才觉得来了这里大半年，现在才叫真正的停下来，闲下来。 窗外，竟然有人放起了烟火，她勾唇一笑，要过年了。 第507章 不要就是要 ， 年二十九，天空放晴，齐泰国值了夜班回来，睡了几个小时再起，就已经见自己的小家到处红通通的。 而程素，则是在餐桌上那忙着，齐泰国走过去一看，桌面上有红色的对联，有一碗用面粉煮过的浆糊，程素她正用手指在对联后面糊着浆糊呢。 “你怎么不叫我贴啊？”齐泰国打着呵欠，就要去动手。 “你不是要睡觉么？不睡了就去洗个脸，锅里还热着吃的，一会我们就得走了吧？”程素推开他的手。 齐泰国应了，快手快脚的洗了脸，又吃了程素留的餐食，一份大肉饺子。 洗好了碗筷，见程素正踮着脚跟在他们房门前贴一张红纸，齐泰国走了过去：“我来！” 接过她手上的红纸，贴得正正的，一看，得，用楷书写着相亲相爱的四个大字。 齐泰国一笑：“你自己写的？” “对啊，反正贴我们自己屋里，怕啥。”程素耸着肩。 齐泰国揽过她啄了一口，笑眯眯的夸道：“不错！” 程素一脸自得，又伸出左脸戳了戳：“这边也要。” 齐泰国好笑，又往那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赶紧的贴完剩下的，然后收拾一下吧，这天黑的晚，回去我们都得抹黑走路了！”程素推开他。 “遵命！” 两人一个负责贴对联，一个负责看位，不一会，就都贴上了喜庆的对联。 程素进了房，负责收两人的行李，齐泰国则是收着外面的杂物，又把垃圾都拢在一块。 等他自己的收好了，就跟进了房，拉过程素的行李袋，看了一眼，愣了下，随即贼贼地笑开来。 “你贼笑什么呀？”程素卷着秋衣秋裤，从柜子边走过来。 齐泰国嘿嘿两声，从行李袋那掏出一盒东西。 那是…… 套套！ 程素脸上一热，啊的尖叫出声，扑了过去抢。 齐泰国举高手，故意逗她：“这什么呀？咋的还带着这个呀！” “齐泰国，你还我，不然我跟你急！”程素大叫。 真是丢脸死了，这人咋的还翻行李袋啊。 “那你叫声老公，好老公来听听。”齐泰国笑嘻嘻的逗她。 “老公，好老公行了吧！”程素手脚并用的爬上他的身，伸长手去抢，这么蹭蹭的，倒把齐泰国给蹭出火来了。 他一个利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道：“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个想法呢！” 年尾有太多事要忙，为了争取过年的假期，齐泰国值夜班的时间也多了，所以两人也有些日子没亲热了。 “什么啊，我这是有备无患！”程素瞪眼。 齐泰国凑过去，故意用自己那发硬的大物去蹭她，沙哑着声道：“我看，咱们先用一个好了。” “啊，我们得回去！” “做了再回。” “不要，人家还要重新梳妆……” “不要就是要，乖，老公疼你。”齐泰国干脆的吻上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大手从腰下摸了上去，利落的脱衣物。 不过一会，铺着红被套的床就摇曳起来，伴随着嗯嗯哼哼的声音，让人闻之脸红耳赤。 至于那盒套，早就凌乱的散落了一床了。 第508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 程素和齐泰国回到花县，又倒了一小时的小中巴到下水村的村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百家灯火亮起，在暗色的夜空中，像是一颗颗星子似的，显得特别的宁静和安详。 “这都怪你啦，非要胡来，你看，天都黑了。”程素嗔怪地瞪了齐泰国一眼。 齐泰国嘿嘿地笑：“你怪我，可你不也嚷着快点再快一点，又说老公我舒服死了的话？” 程素脸上一热，跺着脚：“你说，你还说。” 齐泰国正欲说话，忽然有一束光朝他们这边射了过来，有人问：“是泰国你们吗？” 这把声音，熟悉得很，程素呀的一声：“是爸呢！” 两人看过去，只见有两道影子朝他们这边走来，仔细瞧着，不就是齐泰国他爹齐父和齐泰国的弟弟建国么？ “爹，你们怎么来了？”齐泰国还是习惯小时候的叫法。 “我来看看你们到了没，这果然是到了。”齐父乐呵呵的。 “大哥。”齐建国也走到了跟前，看了程素一眼，又叫了一声嫂子。 “我们到了自然会回家，这天这么冷，你们还出来做啥？”齐泰国扛起行李。 “大哥，我来帮你。”齐建国主动上前拎行李。 “你娘也催我过来，都等着你们呐，该饿了吧？”齐父也帮着拎了个包，嘀咕道：“这咋拿这么多的东西回来，也不嫌沉。” “爸，都是些年礼，咱们回来过年，总不能空着手吧？”程素笑着说了一句。 “去别人家就不能空着手，回自家空着手也无所谓。”齐父说道。 程素笑而不语，真要空着手回来，只怕婆婆的唾沫会将她给淹死。 一路说着话，打着手电，程素他们回到家，齐母早就在院子门口候着了，一见着齐泰国就问咋这么迟，饿不饿，冷不冷，张罗着进屋。 至于程素，她是一句话没问，完全的忽略了。 程素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却也没往心里去，反正婆婆嘛，是不能当亲妈看待的。 进了堂屋，小妹凤萍就端来了热水，估摸也是齐母早就吩咐的，让齐泰国给洗洗脸也清爽一下，暖和一下呢。 程素跟在后头，屋内烧了碳炉，热气暖烘烘的，舒服得让人毛孔都张开了。 “素素，你也过来洗把脸，热热手。”齐泰国看向小妹。 齐凤萍撇撇嘴，又去拿了一条牡丹花样的毛巾过来。 “小姑子，谢了。”程素笑着道了谢，接过毛巾泡在热水里，两只冻得微僵的手一泡进热水里，很快就回温。 她不像齐泰国那样直接打湿毛巾洗脸，而是拧了毛巾敷了下脸就算了。 齐凤萍在一旁打量着，她穿着黑色的呢绒裤，短靴皮鞋，外面穿着一件红色的到小腿的长羽绒服，腰间有条松紧的皮带，一点都不臃肿，怪好看的。 而原本她是戴了顶红毛线帽子的，现在帽子摘下来了，头发披着，洗脸的动作慢又优雅，而洗过脸后，那张脸在灯光下竟然都透着光。 齐凤萍移开眼，心里嘀咕着：这女人嫁给大哥后，是生得越来越标致了！ 第509章 小姑子挑衅 ， 洗过脸，一家子坐在桌边吃饭，满当当的五菜一汤，一只大肥鸡，一盘鸭，肥肉焖莲藕，一个青菜，还有一个辣白菜炒腊肉，排骨汤。 程素瞧着汤里的肥肉，意味深长的瞧了齐泰国一眼，今晚这一餐是蹭他的光了。 “给，大鸡腿，瞧把你给瘦的，平时是没肉吃还是咋的？”齐母夹了一只鸡腿放在齐泰国的碗里，满面的心痛，还责怪的看向程素，意思就是说你这妻子当的，太不尽责了。 齐泰国笑道：“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吃什么鸡腿。”又将那鸡腿夹给程素：“给你，今天你也累了。” 他意有所指，程素嗔瞪他一眼，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可辣了齐母的眼睛，脸也拉得老长的。 这啥意思啊，她给她儿子特意剁的大鸡腿，程素哪有资格吃的份？ 程素感受到齐母的火热目光，想要还回去，可又想到我老公愿意给我，我干嘛不吃？ 当下，程素甜甜的道：“多谢老公。” 齐凤萍和齐建国这对龙凤胎齐齐的打了个寒颤，这语气实在太嗲了。 程素才不管了，夹起大鸡腿一口咬下去，一嘴的油，看得齐母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程素这一口就跟咬在她身上差不多，心痛得她直抽气。 想要发作，齐父最清楚她的心思，立即夹了个鸡肉放她碗里：“吃饭，吃饭吧！”又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齐母心里愤愤，只得作罢。 席间，齐泰国问起了两个弟妹的功课，作为长子，又大他们这么多年，少不得又耳提面命一番。 “再到后年，就要考大学了吧？这两年是关键，可松懈不得。学费方面，你们也别担心，我会准备好的，只管给我考个体面的大学出来。” 齐建国是个寡言少语又闷骚的少年，听了也就沉沉的应了一声是。 反而齐凤萍，是个跳脱的主，听了这话就道：“大哥，两个大学生的话，你也能供上来么？呀，不是两个，是三个，我听说我嫂子明年也要考大学？” 桌上的人齐齐看向程素，看来齐母是将程素的打算都说得一清二楚了。 程素说道：“是啊，复读一年，明年考。” “嫂子，你不是不喜欢读书的么?当初也是一心只想嫁我大哥，连书都不读了，这丢下这么多年，还能拿得起来？”齐凤萍一脸挑衅地道：“别白费功夫了吧。” 哟呵，小姑子这是要找事挑衅了！ “就是，有这功夫，还不如早早儿的生孙子呢！”齐母找到同盟军，又老话重提。 “这都还没考，哪知道能不能考上？不过我是觉得没太大问题啦。至于你大哥这供不供得上么，我倒不在意。”程素笑着说道：“我要考这大学，本来就没想着要靠你大哥供，我自己就能赚到学费来。所以小姑子，妈，你们倒不用担心齐泰国能不能供上了！小姑子你和小叔子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学费，你哥津贴不多，我也能供你们一份。” 意思也就是说，我考大学，不靠你家任何一个人，靠自己，所以你们别吱吱歪歪的了。 第510章 手肘往外拐？ ， 齐母和齐凤萍母女俩在程素这吃了个硬钉子，脸色可谓七彩的难看。 这是啥意思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能挣钱么，齐凤萍想要辩驳，可程素又抢在她面前说话了。 “小姑子满意身上这件外套不？我可是问过了大姐你平时的喜好，才给你买了这一身，可别嫌弃才好。” 齐凤萍一噎，看了自己身上的这件风衣，也是收腰型的，款式新颖，她穿着去学校的时候可多同学羡慕和喜欢了。 这是上次齐母她们去清城回来时，程素给她买的，不但是她，家里谁都有。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齐凤萍的气焰一下子熄了下来，嘴里嘀咕着道:“还好吧，也就那样。” 程素淡淡一笑。 不要怪她说话不饶人，实在她懒得去应酬这小姑子，干脆就直接堵话，你穿的还是我的钱买的呢，谢谢都没一声我也不怪你没教养了，就别在这吱歪了。 齐母脸色难看，她也不是蠢人，哪里听不出程素话里的意思，可她也不好驳，便把眼神瞟向自己的儿子。 赶紧的好好管教一下你的老婆吧，都要上天了！ 就在齐母难怀期待的目光下，齐泰国也不负其所望，淡淡地开了口。 然而…… “小萍，你是咋说话的？你嫂子赚钱不易，她给你买了衣服，你是不是要和她说一声多谢？” 齐母黑了脸，几乎要翻桌。 泰国是怎么回事儿，说的话咋是向着他婆娘的，她和女儿才是他最亲的人好吗？ 齐建国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埋头吃饭不说话。 程素笑眯了眼，夹了一块大大的鸡胸肉给他碗里以示奖赏。 齐泰国挑眉，又看向齐凤萍，冷硬的脸上满是威严:“小萍！” 齐凤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她自小就秫这个大哥，现在被他一瞪，身子一颤，竟然打了个激灵，看向程素，希望她要点脸，客气一点说不用的话。 然而，程素看都没看她，只顾埋头吃那只大鸡腿，跟几百年没吃过肉似的。 齐凤萍气得咬牙，在大哥的瞪视下，只得不情不愿的说道:“多谢大嫂。” 程素这才放下筷子，拿了手绢优雅地摁了摁嘴角，道:“小姑子喜欢就好。” 齐凤萍抿起唇，委屈得不成。 齐母见了眼里都要冒火，放下筷子就要发作，齐父咳了一声，眼睛睨过去，齐母只得强按下心火。 “泰国这回放几天假？”齐父岔开了话题。 “初五就得销假回去了，值的夜班。”齐泰国回道。 齐父点点头，道:“那也好，你参军也有几年了，也就这次放的假多。好好休息几天，你二叔家的明头也回来了，他也问你来着，你们哥俩也喝两杯。” 齐泰国笑着说好。 话题就这么岔了开去，除了埋头吃饭一声不吭的齐建国，数餐桌上吃得最香的，就是程素了。 而齐母和齐凤萍，则是满脸的不舒爽和恼怒，吃啥啥没味。 饭后又说了一会话，就各自回房，程素一把抱着齐泰国，笑眯眯的蹭上去:“老公，你今晚咋这么好啊！” 而齐父他们房里，则满满的都是火药味:“这泰国今儿是怎么回事儿，咋手肘往外拐呢？” 第511章 将心比心 ， 齐父抽着旱烟，听了这话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手肘往外拐？瞎说啥？依你这话，儿媳妇就不是咱们齐家的人了？” 齐母被他一噎，脸涨得通红，嗫嚅着嘴说不上话来。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跟没长脑子似的，嘴一张就跟机关枪打似的，噼里啪啦的往外喷。这幸好就是咱两个老家伙关上门说话，你要是在外头说，只怕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齐父哼道。 齐母满脸不愤:“那是连你也要教训我了？” “我这不是教训你，是让你别太丢份。媳妇进了门，就是齐家人，你说儿子手肘往外拐，那就是把媳妇当外人看。旁的不说，这要是别人晓得，你又怎样？凤莲她们两姐妹在婆家又会怎样？还不是把她们当外人看。你看凤莲就知道了。”齐父又道。 “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比？”齐母强辩。 “那她们去了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对儿媳妇都有看外人的意思，人家当然也能轻贱你的女儿。”齐父没好气地说：“你可别说别人家和你不同，不然你可就真是啪啪的打了自己的脸。” 齐母被他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还有没有良心，她向着的，不也是他的种么，他就偏要帮着外人来呛自己？ “你啊，就是只想着自家儿，也不换个角度想想，你把女儿给人家，也盼着人家对女儿亲，那人家也是一样，都盼着咱们对他家闺女好啊！做人呐，都得将心比心。”齐父叹了一口气，又抽起了旱烟。 “就你有理。”齐母气呼呼的坐下来，道：“我说她什么了，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嘴脸，能挣几个钱又咋的了？就她能，就她横，谁都没她强。”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话你还不懂？”齐父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齐母张了张嘴，哼了一声，道：“她既然嫁进来了，向着咱们家就是对的。” 齐父冷笑：“你不对人家好，人家拿什么来向着你啊，你还当谁是泥菩萨啊？泥菩萨也有火！” “哎，我说你这人，今晚是怎么回事，你是顶心柱，专门的来顶我的啊！”齐母瞪着他道。 “我说话就是带理，你爱听不听，我就说这些。”齐父放下手中的旱烟枪，躺了下来，又道：“你可别在儿子跟前再说媳妇咋的，省得他难做。” 说着，就不再说话，径直闭上眼睡觉。 齐母气了个倒仰，想要拿出点反驳的气势来，却又没底气，只等悻悻作罢，在床上烙了半天的饼才睡着过去。 而在齐泰国他们房，程素也就着今晚的事说话，叹道：“自古婆媳难相处，这才刚回来，这婆媳斗法就干上了，得斗多久才叫完事啊？”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齐泰国啧了一声。 程素轻哼一声：“今晚饭桌的事，我就不信你没瞧见？” 齐泰国沉默下来，拥着她道：“当人媳妇甚艰难，难为你了。” “在这里，我只有你最亲，你不护着我，就真没人护着我了！所以，齐泰国，你得护着我。”程素看着他道。 “好，我护着你。”齐泰国亲了她一口：“睡吧！” 第512章 咱蒋家丢不起这脸 ， 花表两支，各开一朵。 北京，蒋家，蒋从何和鲁淑芬满面铁青的看着自家女儿，两人眼中都有着不可置信，只为刚刚听到的信息。 什么，他们的宝贝闺女，竟然看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还是一个出身农村的狂小子？ 蒋晴出生的时候，虽然是个女儿，可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女儿，花了无数的心思去培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融了，千金宝贝的宠着疼着，才养成了今天这副金尊玉贵的模样。 可就这样出色的女儿，说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晴晴，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吓妈，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咱们商讨商讨，啊？”鲁淑芬伸手去探蒋晴的额头，一脸戚戚的道。 “妈，您这是做什么呀？我好得很！”蒋晴把她的手拉下来，有些无语。 “你好得很，我看你是失心疯了。”蒋从河瞪向女儿：“这多的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个顶个的出息，你都瞧不上，偏要瞧上个不知从哪个旮旯出来的乡下穷小子？” “爸，他不是什么穷小子，他军功硕硕，已经是个连长了。爸，您不也夸过他前途无量？”蒋晴忍不住替自己的心上人齐泰国辩驳。 “你，荒唐！他就是个连长又如何，他也配不上你，别说他已经是个有老婆的人了，就是他还没有，也配不上我蒋从河的女儿！”蒋从河真是气坏了，他和老婆是把这丫头给惯坏了，竟然给爱上有妇之夫，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搁？ “爸，比起那些只靠祖萌父辈的二世祖太子爷，齐泰国才是真正的铁血军人，是男子汉，我就欣赏他这个劲儿。”蒋晴一脸傲娇地道。 她也不是替齐泰国说好话，事实上她说的也不是场面话，她自己出身红二代，身边自小一起到大的小子，哪个不是知根底的？ 正正就是知根底，她也知道这些小子的斤两，因为出身，不用怎么去拼去争，轻轻松松的就上了位。反而是齐泰国这样没有半点根基的农村小子，是真真正正在战场上扛过枪，流过血，滚打滚爬才熬到今天的位置。 也是真正的靠实力靠自己的本事，相比之下，除了输在出身，谁更有本事？ 还有一点就是，齐泰国越是轻视她瞧不上她，她就越是想要得到，可能这也出于她自小不服输的性格。 蒋从河气得心肝疼：“你……”他捂着胸口搓了起来。 “晴晴，你这是什么话？你看你把你爸气的。”鲁淑芬走过去帮他顺着背，一边道：“我看是那个混小子不知给你下了什么**药，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这么个有老婆的人，你看上他什么了？再出息也就是个土包子，能配你吗？你还是趁早给我熄了这个心，咱们蒋家也丢不起这个脸。赶明儿我给你约上部委的帅小子吃个饭。” “我不！”蒋晴看了她一眼，道：“妈，有老婆的人又怎么了？当初你和爸结婚不也这样！” 第513章 当年也是使君有妇 ， 蒋晴的话一出，鲁淑芬和蒋从河齐齐变了脸。 “你……混账！”蒋从河重重的一拍桌子，指着蒋晴怒吼：“谁教你的混账话？” 鲁淑芬也是满面震惊，这怎么会，女儿怎么会知道？ 鲁淑芬和蒋从河当年的结合，源于一个舞台剧，那时她还没是导演，只是文工团的一朵多才多艺的娇花，而蒋从河也不是现在的司令，只是一个排到了末端的小班长。 为了给老红军献艺献爱心，文工团和蒋从河当时所在的部队共演一个红军打鬼子的舞台剧，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爱上了高大俊朗的蒋从河。 可那时，蒋从河刚刚结婚，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两人相逢恨晚，碍于世俗，只能将彼此的感情都埋藏在心里。 但所谓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哪会说放就放？ 郎有情，妹有意，两人越是强忍着心中的所谓爱情，就越是向往，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鲁淑芬和蒋从河偷偷的好上了，也怀上了蒋晴，这可捅破了天。 鲁家在那时已经在乱局中站稳脚跟，眼看鲁淑芬珠胎暗结，而使君有妇，鲁家就动用了手中的关系，叫蒋从河和他的原配李金兰离了婚。 蒋从河和李金兰离婚一个月后，就和鲁淑芬结了婚，不到一年就生了蒋晴，此后有岳父家扶持，再加上自己的钻营以及过去抗日的英勇事迹在，他的政途是平步青云，不到两年，又生了儿子蒋天，直到今天，可谓人生的赢家。 但尽管如此，两人当初的结合多少有些不光彩，虽然极力压下去和抹掉过去的痕迹，但一块布有了污点，那是怎么也洗不掉的。 可，这些事，女儿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你怎么会知道？”鲁淑芬咬着牙。 蒋晴看父母都很忌讳这事，心里也暗自后悔，怎么急起来，就把这事说破了呢？ 她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向来惯宠女儿的鲁淑芬，此时也发了大火，怒极的将手边的茶杯给砸到了地上。 蒋晴吓了一跳。 在她印象中，母亲是温和的，优雅的，她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 “我早就知道了，前两年，我看那蒋大方来找过爸，我问舅舅的。”蒋晴连忙道。 蒋大方，那是蒋从河的头一个孩子，那李桂兰生的贱种。 鲁淑芬唰地看向蒋从河，眼睛都瞪圆了。 蒋从河心里发虚，他和李桂兰离婚后，李桂兰也一直没有改嫁，而是带着儿子忍着流言蜚语独自生活。 乃念这一点，蒋从河也私下里给他们母子俩接济，当然，这都是瞒着鲁淑芬偷偷进行的。 鲁淑芬漂亮温柔，可也极小气，是个醋坛子，要是让她知道他偷偷和那母子俩有往来，指不定会怎么闹呢！ 偏偏，这一直以为隐秘的事，叫女儿发现了，还在这时候给捅了出来。 “淑芬，我可以解释。”蒋从河急声道。 “你给我闭嘴！”鲁淑芬一吼：“蒋从河，你可瞒得我好苦啊，你可真是，你……” 鲁淑芬心口猛地一痛，一头栽了下去。 第514章 有其母必有其女 ， 鲁淑芬有心脏病，这一激动，心就绞痛晕厥，幸好家里有蒋晴这个军医，立即采取了措施，喂了药，就清醒过来了。 “妈，您可好点了吗？”蒋晴急忙过去问道。 “姐，你还是别气妈了，我看都是因为你她才晕倒。”蒋天凉凉地道。 蒋晴瞪了他一眼。 蒋天瞪回来，道：“不是么？姐，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眼光，多少青年才俊你不去爱，偏要看上这么个穷小子！” 这两人，是故意来戳她的心窝的吗？ 鲁淑芬听在耳里，只觉得儿子的话是在映射她，不禁气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妈！” 鲁淑芬瞪着女儿：“你要是想气死我，就继续说，继续提。”又瞪儿子：“你也是，专门来他娘没了，他也长大了，以后再不用寄钱去他们了！” 想到蒋大方来说的话，蒋从河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那孩子，应该是对他有怨的吧？ 鲁淑芬将他的落寞看在眼里，心又隐隐绞痛起来，当年为了他，自己背负了那么的痛苦，就是结成了夫妻，心里到底有个心结。 而她背负着这心结过了这么多年，偏偏女儿也学她当年那样，爱上了个有妇之夫，这难道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有其母必有其女么？ 鲁淑芬打了个激灵，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逼问道：“那贱种来找你说她死了，还说什么了？” 第515章 如是贱种，都是贱种 ， 蒋大方来说什么？ 蒋从河回忆起来，他三个孩子，就那孩子，生得真的和他年轻时一个模样，就连皱眉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比晴晴和小天都要更像他。 他来，除了来报丧，还拿了一袋钱来，这都是过去那么些年，他寄过去的钱，是李桂兰给攒起来的。 他们一分都没用。 想到这，蒋从河就很不是滋味。 “我娘死了，死之前吩咐我把这些还给你，她说了，她是下等穷人，没这个命去享这个福。我不想她死了都不安乐，所以我来了。”蒋大方冷淡地将那袋钱丢在他的脚边。 “你这是什么态度？”蒋从河看着很生气，黑起脸：“再怎么说，我都是你老子！” 而当时，蒋大方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嘲讽，冷笑，冷漠，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蒋晴他们姐弟对他的那种儒慕。 他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一样，冷得让人心凉。 “我没有老子。不过蒋政委要是觉得愧疚，我倒是有个地方要请蒋政委帮忙。”蒋大方说。 蒋从河生气归生气，可看着这个酷似他的儿子，他还是气不下去，听到帮忙两字，有心要补偿，就问：“什么忙，你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和人合份搞了个运输队，听说军中有些物资会让人承接运输，我们正在争取，如果蒋政委能松口，那我承你这个人情。”蒋大方说道。 “运输队？”蒋从河很惊讶，道：“小天也在做这个，你怎么有本钱？” 蒋大方冷笑，垂下眼眸，淡淡地道：“我们比不上鲁家，只是小本生意。成就成，不成就不成，蒋政委给句话吧。” 这只是小儿科，既然儿子求到跟前了，蒋从河哪有不应的份？ 再说了，李桂兰都死了，她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养大了他的儿子，还没用他的钱，现在这儿子虽然冷漠，但也有叫有点出息了，当然要助一把，就答应了他！ “所以，你就用你的关系，给那小贱种打通了关节了？运输队……”鲁淑芬想了想，这两年，运送军中物资的外在公司，有哪个？ “是方正运输公司吗？”鲁淑芬想到一个，问。 蒋从河点了点头。 “蒋从河，你不知道军方物资的重要性吗？我们鲁家一直负责这一方的生意，你却要帮你那个小贱种起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培养那小贱种来跟我们鲁家打擂台吗？”鲁淑芬尖叫起来。 听到蒋大方搞的是运输队，她的心就莫名的不安，太不安了。 蒋从河有点不高兴，什么贱种，他的孩子，怎么能是贱种？ “只是小辈的生意，哪是你想的那样？鲁家根基深种，是他能撼动的吗？要真是能，那我还真是佩服了！”蒋从河没了刚才的耐性，又道：“还有，别一口一字的贱种了，都是流着我的血，你说他是贱种的话，那让晴晴他们如何自处？” 鲁淑芬一愣：“啥，你拿我的孩子和那贱种比？” 蒋从河皱眉，还没等他说话，鲁淑芬一个枕头扔了过来：“蒋从河，你这白眼狼，滚，给我滚！” 第516章 小姑你急啥 ， 大年三十，蒋家闹了这么一场，这大节日的，心里都膈应得很，蒋晴一时也不敢提齐泰国的名字，鲁淑芬看家里人战战兢兢的，过个年都不安心，对那罪魁祸首齐泰国是恨极了，还有那个叫蒋大方的贱种。 相比于蒋家的低压，程素他们则是十分的欢喜。 年三十，过除夕，家家户户杀鸡宰鸭，贴红对联，炸四喜丸子，包子孙饽饽。 这是程素为人妇后的第一个新年，所以也是一大早就从暖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帮着做事儿。 拜神的仪式有婆婆，贴新对联有齐泰国他们兄弟，程素就去帮着齐父宰鸭拔鸭子毛。 “不用你，这鸭子一会我就收拾好了，你看你婆婆那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吧？”齐父笑呵呵的阻了她的手。 程素可不愿意向婆婆那边凑，见大家都都还没吃早饭，就去厨房做早饭。 冬天，家里的蔬果并不多，多的都是大白菜萝卜土豆之类的，程素干脆和了面，剁了个大白菜肉馅儿，包起了饺子。 她动作麻利，等包好了大半锅饺子，小姑子齐凤萍才起了床，打着呵欠来厨房找吃的。 见了程素在忙活，不由讪讪的，叫了声嫂子就退了出去。 程素也不介意，但听到在外头的齐母叮嘱齐凤萍多穿两件，心里还是挺羡慕的。 都说女人的一生中，做姑娘的时候最自在，嫁了人，就是和柴米油盐以及各个人情打交道了。 这话还真没错，看她和小姑子的对比就知道了，要是她现在才起床等着端上嘴，只怕婆婆早就有意见了吧？ 忙活了小半天，早饭的时候，一家子围着桌子吃早饭。 “爸，我咋看见村里有些生口面？”齐泰国问。 刚刚他在屋外头贴对联的时候，远远的瞧着有几个生口面，还和村中人打招呼。 “哦，十月末的时候，有几个干部被送过来咱们生产队劳动改造了，估计你看到的就是那些人了吧。”齐父回道。 “爸，这还有劳动改造的啊？他们都犯了什么罪啊。”程素很好奇。 “那当然是有的，人犯了罪，想要重新为人，就得劳改，清楚认识自己的错误。”齐父笑道：“来咱们村里的几个，也没犯啥大罪，就是有点贪污，也不是啥杀人抢劫的人。” “要是那些人，哪可就完了。”齐母搭了一句：“杀人的，都是没心的，那也不叫人，是魔鬼！” “我看着还有个挺年轻的。”齐泰国吞下一个饺子。 “哥你看到的估计是那叫周强的吧，听说人家是个大学生，是被牵连的。”齐凤萍道。 程素看了这小姑子一眼，道：“小姑你倒是打听得挺清楚的。” 齐凤萍脸一红，辨道：“都来这么久了，谁不知道？” 程素有些奇怪，她就是随便说说，她急个什么劲儿？ “快吃吧，一会我带你去镇上逛逛，咱们买点烟火晚上烧吧？”齐泰国对程素道。 程素眼一亮：“好啊好啊！” 齐母在一边听了皱起眉，刚想说话，齐父就夹了个饺子过去：“媳妇这饺子馅调的不错，你不是喜欢大白菜馅儿的么，多吃两个！” 第517章 眼红人家的孙子 ， 齐泰国和程素前后脚出了门，齐母就嘀咕开了。 “买什么烟火来放，那不要钱呐，烧烟火，那不是跟烧钱没两样？我看泰国也是越来越不像样，他这是哪来的想头呢！” 那些烟火有什么好看的，一点燃上天一爆，就看个花，然后就没了，在她看来，那烧的不是火，而是钱，着实不靠谱。 “这大过年的，他们两口子难得回来，就过节乐呵乐呵，买几个烟火烧又咋的？孩子们喜欢就好。”齐父说道。 “他们喜欢就好，有两个钱在手就手痒了，留着养孩子有什么不好？”齐母看不惯他护着两人的样子，没好气地道：“口口声声说要赚了钱再生孩子，我看都是借口，就是不想生。看，他们得多有钱啊，都烧钱了！” “那也是我哥疼媳妇儿呢！”齐凤萍在一边酸溜溜地道。 齐父瞪了她一眼，还在火上烧油呢！ 齐凤萍吐了吐舌头，眼睛看到个人影，就道：“我出去了。”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萍儿说得没错，不过我看不是疼，是惯的，惯得不知艰苦不知好歹！”齐母哼道。 “行了行了，这大过年的，也安生些，花两个钱也值当你的啧啧呼呼。”齐父也不耐烦了。 “哟，你也是好日子过上了，就忘了这艰苦的年代了？”齐母讥讽一句；“想咱们以前，啃树皮吃观音土都试过，现在的人，哪知道，就知道挥霍……” “说谁挥霍呀？泰国娘。” 齐母一转身，眼睛立即红了。 只见院子门口，站了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妇人，这也没别的，关键是她手里抱着的，是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那是隔壁屋的潘灿强家的潘大娘，她手里抱着的，就是她孙子，也才两个来月，小家伙长得白又胖，那小拳头，哎哟，张扬着可真是呼呼的，叫人十分稀罕。 潘大娘的儿子潘树军在城里做着小买卖，这过年也回来了，一道回来的还有孙子，这可把人羡慕死了。 要知道，潘树军夏天的时候才结的婚，这过年就已经带着儿子回来了，可想，结婚的时候肚子早有馅了。 这也不说光彩不光彩的了，现在的年头也比过去开放，叫人稀罕的就是孙子。 “串门儿来了？”齐母走了过去，看着人家孙子的眼神，那叫一个眼红，逗着他：“虎子，叫声娘婆呗，嘚嘚嘚。” “看你稀罕的，赶紧的叫你媳妇给你生个啊。我刚都看到你家泰国和他媳妇出去了是不？”潘大娘笑道。 提到这个，齐母就不是个啥滋味，道：“我哪有你这样的福气啊。媳妇过门一年不到就生了孙子，我呀，都不知道该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呢！” “咋的，你媳妇生不来？”潘大娘有些八卦。 这话，齐母再不喜程素，也是不会承认的，不然一传，哪能见人啊！ “倒也不是，只是他们都说了，刚结婚，不急着要，等过年再打算呢！你看，这不是要急死我？”齐母拉着小虎子的手轻捏着，真软呐，肉乎乎的，真好玩儿。 第518章 不喜 ， “现在的小年轻就是这样，只顾着自己享乐，一点也不想想咱们。你看啊，趁着咱们还有脚骨力，走得动得，孩子生出来了，我们也有个精力带，有什么不好的？”潘大娘听了齐母的话，就一脸的同情。 齐母一听，那就跟找到了同盟军，忙不迭的道：“可不就是这个理。但没办法啊，他们自己不愿意，我难道还能强行要他们生不成？” “这么说，他们都在避孕喽？”潘大娘颠着孙子问。 “既然不打算要，那就得避吧，我可没去问这些。这做婆婆的，难道还管到他们房里事么？”齐母臊道。 “那也是。”潘大娘也有些臊，道：“这事呢，你得找你儿子，媳妇嘛，始终不是自己肚里爬出来的，和你不能一条心的。想抱孙子，还得从泰国那边着手。要我说，这避孕嘛，也有避不了的时候嘛。这万一怀上了，不生也得生不是？” 这话犹如醍醐灌顶，齐母顿时一震，仔细想着这话，若真是意外怀上了，那孩子怎么也得生下来吧？ 再想想人家，想生就生了，从前他们的年代也是，孩子都是一个个的来，哪有什么避孕的，不像现在，到处都喊着啥计划生育，妇女主任还组织村里妇女开妇女大会，说什么提倡避孕的，还免费发那啥套，教着咋用，哎哟喂，真是羞都羞死人了！ 潘大娘走了以后，齐母仍在想着这个可能性，不过，问儿子这种事，不得羞死人？ 她想了想，丢下手中的盆，走进了齐泰国他们房。 齐父见她和隔壁家的说过话后，就神神道道的，不禁摇摇头。 程素他们在镇上瞎逛着，完全不知道他们的避孕计划都被婆婆给惦记上了。 “今天过除夕，也没多少人开铺子了啊。”程素看许多铺子都关了门，只有寥寥几间还敞开着。 “开着门的都是自己的铺子，生意能做一笔是一笔，没开门的估计都是租的，过年了，就回乡下去了。没事，我们就走走。”齐泰国拉了她的手道：“今天除夕可能开铺不多。等过了初一，人们也得去走亲戚啥的，要买了果子什么的礼品，总也有人开铺子的。” 程素甜甜一笑：“嗯！” 两人边说边逛，在一家杂货铺子买了几扎烟火，把旁边一个孩子看得眼馋，程素乐得不行。 “大哥？” 有人冲他们喊了一声，齐泰国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牛仔裤，梳着西装头穿着夹克的年轻人冲他们笑着，旁边还站着个长头发的姑娘。 “建明。” 那是二叔家的堂弟，齐建明。 “还真是大哥啊。”齐建明走上前，看到程素愣了下，又笑着叫了一声：“嫂子！” “你好！”程素笑眯眯的。 “我正想着回去找大哥你喝两杯呢，想不到在这遇上了，大哥这是陪我嫂子逛街呢？正好，我们哥俩去喝一杯吧。”齐建明笑着问，又对身边的女人招呼：“叫大哥，嫂子。大哥，这是我对象，桃子。” “大哥，嫂子！”那叫桃子的姑娘甜甜的叫了一声，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从程素这转到了齐泰国那，就定住了。 程素看在眼里，脸上笑着，心里却不喜起来。 第519章 不识大体 ， 和齐建明分开后，程素挽着齐泰国回去的时候，就道：“明弟的那个对象，我不喜欢。” 他们在镇子上遇见后，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就找了个小酒馆，几人坐下来点了几碟小菜，叫了一瓶酒坐下说话。 而那叫桃子的姑娘，人很开朗，嘴很甜，一口一句大哥嫂子，但程素不喜欢。 因为她那双滴溜溜直转的眼睛，显得太过灵活，太不安分了。 除此以外，她还有点不礼貌。 “小丫头嘴挺甜的，怎么又不招你喜欢了？”齐泰国喝了足有半斤酒，脸红红的，笑着问了句。 “坐下来，她就对我的衣着打扮评头论足的，太没有礼貌。”程素想到桃子那一脸自信得意的样子，就嘴角弯了弯。 她咋说来着，说嫂子，你这羽绒挺好看的，不过我觉得你穿黑色更好点，也显得人瘦点，真的，我们的姐妹都这样。 程素问她是什么姐妹，她就说自己是在服装店卖时装的，因为身材好，平时还被客人当衣架子试衣服呢。 这也就算了，她是齐建明的对象，可席间，却不断的看向齐泰国，问他军营的事，一双眼珠子几乎没黏在他身上了。 她这样，是把建明和她往哪搁呀？ “我就知道，你是又打翻了醋坛子了，那丫头年纪不大，不太懂事而已。”齐泰国听了后笑出声。 程素嗔道：“这叫什么翻醋坛啊，我就是不喜她那样的灵活，年纪不大，也都和人处对象了，还这样没个分寸。我就看她不适合建明。” 齐泰国就叹：“这么看，以后咱们得生个闺女才行，看你这挑媳妇的眼光，可太挑剔了！” “行啊，只要你爸妈乐意，闺女我可愿意生。”程素故意睨着他。 齐泰国笑笑不说话。 而齐建明，也在发作自己的对象。 “你刚刚是咋回事？净盯着我大哥瞧了，你这样，让我的面子往哪摆？我可是你对象。” 齐建明出去打了一年工，见的世面可都见过了，也不是不长眼色的人，整个席间，桃子吱吱喳喳的跟只麻雀似的缠着齐泰国问东问西，而程素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他也渐渐地回过味来。 这桃子，对齐泰国，也太过热情了点。 “怎么，你该不会是醋了吧？我对军人向来儒慕，你又不是不知道。”桃子撒着娇。 不过说实在的，有了对比才知道好歹，那齐建国，可真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子汉呀，好有型。 齐建明冷哼：“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你不识分寸大体，你都没看到我嫂子的脸色么？” 桃子冷下面来：“她的脸色怎么了？我不过是跟大哥多说两句话，她就摆脸色？她这样霸道啊？”顿了顿又道：“还有你，是几个意思啊？回来这过年，也是你求着我回来的，现在我跟着你回来了，你就给我脸色看，要训我？齐建明，你啥意思啊？是不是不想处了，不处了我就走！谁稀罕。” 齐建明被她一腔，脸色也有些不好，可人确实是自己求回来的，父母可高兴得不行，现在走了怎么交代，只得按下脾气哄好了。 桃子这才作罢，可心里，却是有些怨怪那程素，真是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哼！ 第520章 赶紧的开枝散叶 ， 程素他们回到家，齐家已经在准备除夕晚餐了，两人回得迟，又抱了一捆烟火什么的，齐母的脸拉得老长。 “你们还去喝酒了？”齐母鼻子很灵，闻到了两人身上的酒味儿。 “在路上遇着了建明，就喝了两杯。”齐泰国解释道。 齐母撇撇嘴走进了厨房。 程素朝齐泰国吐了吐舌头，跟了进去，热情地喊：“妈，还要做什么菜，我来吧！” 齐母吩咐着程素做菜，她自己则是趁机跑出来，将和齐父说话的齐泰国拉到一边。 “妈，啥事儿？” 齐母有些支支吾吾的，想到没见影的孙子，硬着头皮问：“那个，你和你媳妇不是说迟点再生娃娃吗？” 齐泰国听了头皮一麻，不会吧，又来了。 “妈，之前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为了给孩子一个美好的出生环境，现在我们不生。”他说道。 “我知道。你妈记性还没至于这么差。”齐母啧了一声道：“那你们现在是个咋避孕法？莫不是吃药吧？” “这哪能啊，吃药伤身子，妇联居委有免费的***发放的，妈你放心吧！”齐泰国有些臊，和母亲说这个，还是有点不自在的。 齐母眼神闪了闪：“那也不是十成十的就能避了的，这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怀上了，总也得生吧？” “那是自然的，意外的来了，当然得生，不够妈你放心吧，我们都挺小心的。”齐泰国哈哈的笑。 齐母歪了一下嘴，嘀咕着：“我倒希望你们别小心呢，意外来了才好！” “妈，你说啥？” “没啥，就问问，准备吃饭了吧！”齐母摆摆手，自去忙碌自己手上的事。 齐泰国一脸的莫名其妙。 …… 夜幕降临，齐家的餐桌上摆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每个人的座位上也都摆了个酒杯，满上了酒。 一家子六口人，齐齐坐下，齐父眉开眼笑的，说了一番吉祥话，作为一家之主先夹了一箸菜，除夕饭就开始了。 吃了几口，齐泰国就拿起了酒杯，分别给两老敬了酒。 程素也不甘落后，也端起酒杯说：“爸，妈，我祝您们年年康健，幸福安祥。” “好好，我也祝你和泰国和和美美的。”齐父笑眯眯的。 齐母则是道：“不图你啥，赶紧的给我们齐家开枝散叶我就开心了。” 齐父在台底下踢了她一脚。 程素也不恼，而是笑道：“妈，您放心，等时机成熟，我们一定给您生个大胖孙子。” 也就是，这时机成熟，没有期限。 程素又给两个小姑子小叔子敬了一杯，说的祝语都是学业有成之类的。 一家子说说笑笑的吃过了饭，程素又给齐凤萍他们发了压岁红包，给两老也送了一个大的红包，以示孝心。 齐凤萍偷偷的看了，两张大团结，对齐建国道：“倒是大方。” 齐建国不说话，放好了，他可用来买书了。 守岁的时候，齐泰国又在院子里放烟火，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爆开，绚烂璀璨。 齐建国和齐凤萍加入了他们的阵营，院子里全是笑声，只有齐母，心痛得咝咝的抽冷气，那烧得不是花，而是钱呐！ 半夜十二点，每家每户烧了迎新的爆竹，鞭炮声此起彼伏，程素看着夜空中盛开的烟花，吧嗒的在齐泰国脸上亲了一口：“老公，新年快乐！” 第521章 初一有计算 ， 大年初一，惯例是在这一天不杀生，也不走亲戚，只在隔离邻舍各家串门儿相互拜年。 程素一早就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给吵醒了，远处，隐隐还有小孩儿的欢笑声，她一摸身侧的位置，没人，凉凉的，齐泰国已经起来不知去向了。 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听到外面齐母在和人说话，不由打了个呵欠，下床穿戴。 这大年初一，作为媳妇起得迟了只怕婆婆不喜，这大过年的，她还是给自己个好心情，就别找骂了吧。 穿戴整齐，麻利的洗漱后，程素还画了个淡淡的妆容，又按着下水村的习俗，先给公婆敬了一杯茶，得了个小红包，就开始张罗一家人的早饭。 早饭才摆上桌，齐泰国就回来了，原来这家伙是出去锻炼了，只见他穿着单薄宽松，额上都是汗，程素又被婆婆吩咐着烧了热水给齐泰国洗脸。 “这几天走亲戚，你们是怎么安排的？”饭桌上，齐母问齐泰国他们。 “今天就在村里转转，昨天建明也叫我今天过去和叔吃个酒，明天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我打算陪着素素回娘家住一晚，初三再回来。”齐泰国手里拿了一个子孙饽饽咬了一口回道。 “过夜？”齐母一怔，看向程素：“可是你大姐明天也回娘家来啊，你们不在，这怎么行？” 女儿回娘家，媳妇儿不在家帮着做事儿，这哪里说得过去？ “那我们初三早上就回来吧。”程素想了想道。 齐母还想说什么，这么近，去吃个饭回来就是了呀，还过什么夜？ 齐父一拉她，说道：“行，你们明天就早点回去，也好好孝敬一下亲家他们，初三再回来呗。” “谢谢爸。”程素甜甜地笑。 齐母的脸色那叫难看。 饭后，齐泰国带着程素出去串门儿，齐母就对齐父道：“你刚怎么能答应呢，凤莲和计生他们明天一早就回了，泰国又没几天假，这去岳父家走一趟就是了，还过什么夜？” “按着以往，凤莲他们都是会过夜的，你闺女回娘家过夜，那人家回娘家，过夜也正常啊。你难道还要搞那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么？”齐父没好气地捞起烟袋出去：“我出去溜达溜达。” 齐母气得心口郁闷，忽而想到自己的计算，忙的拉着要出去的齐凤萍，欲言又止。 “妈，你做什么？我可是约了人去玩儿，有话就说啊。”齐凤萍叫道。 齐母看着她，泄气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去吧。” 这丫头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哪里知道男女那些事儿，没得学坏了。 齐凤萍莫名其妙的，也不理她，一溜烟的跑了。 “妈，我这外套给走线了，你给我缝一缝呗。”齐建国拿着针线走了出来道。 齐母一见，嚷了起来：“祖宗哎，今天大年初一，哪有动刀动针的，赶明儿我再给你缝。”说着，抢过了他手上的针线。 正要进屋，捏着手中的针，齐母脚步一顿，脑中灵光一闪，眼睛亮了起来。 第522章 做贼心虚 ， 程素扶着喝得醉醺醺的齐泰国回到家，进了房，只见齐母站在他们房里的柜子前，不禁纳闷。 “妈，您要找什么吗？”程素问，手上又是一沉，齐泰国已经将整个人都给压她肩膀上了，连忙又撑着了：“哎哎，你悠着点。” 齐母吓了一跳，眼神有些躲闪，但见齐泰国醉得不轻，问：“咋喝得这么醉呢？” “二叔家来了几个朋友，一起喝上了，妈，您先帮我看着他，我去拧个热毛巾来给他擦擦。”程素道。 “哦哦，你去吧！”齐母出奇的顺从：“再调一杯鸡蛋糖水来，加点蜜子，就在厨房里有，也好解酒。” 程素觉得有些纳闷，却也没多想，转身走了出去，压根没看到齐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婆媳俩头一回合作无间，把齐泰国搞定后，身上都热得黏糊糊的。 程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是傍晚时分，干脆就洗个澡吧，不然晚上再洗，又得冷哆嗦，可等翻开行李袋，她就觉得有些不对。 包里好像挺乱的，他们前两天才回来，行李袋基本没怎么动过，哪有现在这么乱？ 联想到婆婆刚才在房里，程素皱起眉，该不会是婆婆来翻过他们的包了吧？ 她打开检查了一下，放在行李包里的东西也没有丢，包括有点钱，也没少，就是稍微乱了点，就算了。 但想到婆婆可能翻了他们的包的可能性，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婆婆怎么就不尊重别人的**呢，随便翻别人的东西！ 齐泰国清醒后，一双手不老实的在程素身上乱摸。 程素开玩笑的提了下：“今天回来的时候，妈在我们屋里，也不知找啥。我的行李袋都翻乱了。” 齐泰国口干舌苦，听了这话就混不在意的道：“可能要拿什么东西吧？” “我们的行李袋里有什么东西要拿的？都是衣物什么的。”程素嘀咕道。 齐泰国一楞：“你这话是啥意思？丢了什么吗？包里，我今天也拿了衣物换洗。” 是说母亲翻包，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吗？ 齐泰国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微微的有些不舒服，她这话，只差没说母亲是贼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睡吧？”程素耸了耸肩，不和他争这个事。 一来没啥证据，二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大过年的，就别小题大做了。 嘀嗒，灯被拉熄，齐泰国那本来想和程素亲热的心思都歇了。 齐母一直忐忑着，眼看儿子房里熄了灯，才长吁一口气。 “你这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做什么呀？”齐父很奇怪。 “哪有心不在焉？瞎说！”齐母有点不自在，躺了下来。 齐父满面孤疑：“还说没有，光你看泰国他们屋里都看了不下十次，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儿。” 齐母脸上一黑：“去去去，大过年的，什么做贼心虚，胡说八道，睡吧！” 齐父看着她的后背，摇摇头，睡了过去，这婆娘整日里神神道道的，愈发的叫人捉摸不透。 第523章 尺蠖之屈 ， 同一天空下，故事千万家。 北京宁家，客厅里电视正播放着文艺晚会，宁老爷子的书房里，宁刚正陪着老爷子在说话。 “鄂县那个车匪路霸闹得挺大，张中明被判了个死刑，爹，您怎么看？我总觉得这个事有点不太对。”宁刚皱着眉道：“张中明，只是个团长，光凭他一个团长，还吃不下这么大的团伙。但我看纪委的意思，是不查了。” 宁老爷子手里拿了一管毛笔在手，手腕沉着的运力，大大的墨在雪白的纸上化开，道：“既然已经是个弃子，他吃不吃得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全了其余军人的形象，这是皆大欢喜的事。用影响最小的方式，能给广大群众百姓一个交代，这是军方正需要的。” “爹，这个我清楚，但他……” 宁老爷子头也不抬，打断他的话：“老大，涉及到国家军人的形象，张中明被推出是必然的，他敢做就该敢当，人走错了一步，步步皆错，这都是他应该承受的后果。” 宁刚眉头轻皱。 “至于这个事件是不是到他这里为止，那并不重要。治国安邦，首先安的是老百姓的心，军人作为保家卫国的存在，却和这样的团伙勾结，侵害人民群众的利益，若不果断摘除这样的毒瘤，如何安百姓的心？如何得老百姓的信任？”宁老爷子继续道：“而有些调查，是不能深入的，至少明面上不能。你要清楚，牵一发动全身，国家最先求的就是内部安稳，攘外必先安内。” 宁刚却冷笑：“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推出两三个弃子来起了话，宁老爷子和宁刚两人对视一眼。 第524章 迷雾层层 ， 打开门，宁格正倚在门边，打着呵欠，见宁刚出来了就摆了摆手。 “大哥，你们还去不去文艺晚会了？这表演都快结束了。” 宁刚看了一眼手表，说了句：“都这个点了，爹，您……”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年年都是那些节目，也没太大意思。”宁老爷子摆着手道。 “爹，您要是不去，只怕接下来这个年，咱们也别想过了，估计天天都得有人来拜访您，以为您哪里不舒坦呢！”宁刚的妻子秀娴笑着道。 “就是啊，爹，一起去走走吧，今年大年初一，你也见见老战友。”宁刚劝道。 宁老爷子迟疑了一下，就道：“这，好吧！” “我去叫他们备车！”秀娴欢天喜地的走了下去。 “我不去了，白天喝了太多，我要睡了！”宁格又打了个呵欠，径直朝自己的房间去。 宁刚想要叫他，宁老爷子就道：“他不去就不去吧。” 老爷子发了话，宁刚只得由他去了。 宁格在自己的房里，一直看到宁刚他们一行走了，便从房里出来，钻进了宁刚的书房。 宁刚和老爷子的话，他都听见了，对于这次车匪路霸的判决，他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结果，一如自己和齐泰国把得到的情报报上去的那样，张中明首当其冲的成为最大主事人。 但大哥的话，明显是对此不满和怀疑，难道大哥和这些人真的全无关联？ 宁格对这个猜想感到有些安心。 想起那天晚上，他从赵威那里听到的消息，他把一个和张中明的来往记录藏在了他其中的一个情人那里。 这赵威也是谨慎，做两手的准备，自己随身藏一个名单，就是齐泰国拿到的那张纸卷，又在别处藏一份账本。 而宁格，就是从那叫丹儿的女人手里拿到的这个账本和各色日志，里面详细的记录着赵威每次上贡贿赂的记录，金额一次比一次大。而回报，就是一次次的提供帮助便利，帮赵威把人捞出来，所以这一伙车匪路霸是有恃无恐，越做越大，反正风声没那么紧了，人就出来了。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让宁格注意到的是，那本子有一页被撕了，问过那丹儿，她什么都不清楚，就说赵威来得很少，来都是偶尔来一次，拿了账本登记。 至于登记什么，她全然不知道，她是从大山里出来的，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字。 宁格可以肯定，那被撕了的那页，必然是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至于为什么单单撕了那页，他却不知道。 会是被人先快一步拿到那账本动了手脚吗？ 宁格皱起眉，张中明，是那蒋从河一力提上去的，这事出了以后，蒋从河言辞痛斥张中明违规违纪，力证自己的清白。 特么的太假，也更显得迷雾层层！ 站在红木柜子前，他打开玻璃门看，里面是一个个的卷宗。 忽然，有个卷宗吸引了他的注意，上面写着的日期，让宁格的心怦怦跳动起来。 刚想伸手去拿，忽然身后传来一记声音。 “老四，你在找什么？” 宁格浑身一震，转过身来，站在门口的，是去而复返的宁刚。 第525章 大哥的孤疑 ， 和满面威严的大哥打了个照面，触到他眼里的孤疑和审视，宁格脑中飞快的转动。 只见他一抿唇，脸带深沉，满脸凝重地问：“大哥，刚刚你和老头子的话，我都听见了。我问你，是不是你们的啥组织，对齐泰国有什么安排？要降他的职吗？” 原来是为这个。 宁刚眼中的孤疑褪去了一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联？” “大哥！”宁格急走两步上前，道：“我和齐大哥他们合股做着生意，这当然有关联啊。他们好了，我也好，可他们要是不好，连带着我也不会好。在外人眼里看，我们都是一国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不是吗？” 宁刚走到红木柜子前，说道：“生意归生意，一类归一类。难道齐泰国犯了错误，我们也要包庇吗？” “这么说，他是真要倒霉了？”宁格故作一吓。 宁刚见此，眼里的审视完全褪去，道：“你既然听到了话，那么没听全?都说他这次任务功过相抵。” 宁格吁了口气，又小心地问：“大哥，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宁刚把眼一瞪，又眯了起来：“你可以啊，这才多久，就对齐泰国他们掏心掏肺了啊！他们是给你灌了多少**汤了？” “大哥，瞧您这话说的，阿猫阿狗处久了都有感情，更别说，咱们两家的缘分这么深。”宁格翻了个大白眼，道：“我要是明明听到他不好的消息，还能无动于衷，那才叫凉薄呢！” 宁刚嘴角一勾：“所以你来我书房，是要找什么有利的消息吗？” 宁格作出一副讪讪的表情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上面都是怎么判定他的。” 宁刚哼了一声。 宁格想了想，道：“大哥，你和老头子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那张中明，果然就只是个替死鬼，还有更大的大头目没揪出来？大哥，你觉得都是什么人啊？” “这些事都不是你该管的，不要多问，你就踏踏实实的做你的生意。”宁刚皱起眉斥道。 宁格撇撇嘴，道：“我问一问有什么的，我又不会往外说去，大哥你觉得是谁，说出来，是忠是奸，小弟我给你分析分析。” “现在的军营，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里面盘根错节，许多的关系，都和老一代那有关联。而且都是没影没皮的事，你以后不要说，也不要问，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宁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从柜子里抽出那刚刚宁格想出来的卷宗。 宁格心里发急，却无计可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卷宗里面又抽出一份什么文件，取了个文件袋放了进去。 宁刚看他还站在这，不由道：“还站着做什么，不是说困了么？” 宁格看他把文件袋的绳子缠好，整个人都没了心思，道：“这就去了！” 他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忍不住转身问：“大哥，您是军人，您的从军宗旨是什么？” “当然是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无尽奉献。” “那你绝不会做有害国家的事吧？”宁格又问。 “放屁。”宁刚把眼一瞪：“那当然不会。” 宁格这才笑着走了出去，也没看到宁刚满面的莫名和审视。 第526章 亲妈提醒 ， 大年初二，回娘家，程素和齐泰国吃过早饭，就准备着回娘家走亲戚的礼品，各色的补品，糖果点心，还给程父带了两条好烟，两瓶好酒。 程家在上水村也不是独门独户，也有其他堂叔伯之类的，按着习俗，闺女出嫁的头一年，过年回娘家，都要给那些叔伯送上礼品。 所以，程素早早就买了不少，这回回去，也是大包小包的。 齐母看着就不爽，那可都是钱。 “爸，妈，那我们去了，明儿再回来，大姐他们来了的话，你们替我们说一声呗！”程素笑着道。 “去吧。”齐父笑呵呵的摆手。 齐泰国身上背着，手里提着，和程素一道出门了。 “这回个娘家，也是够夸张的。”齐母撇撇嘴。 “行了，走亲戚，谁不是大包小包的，何况是个新妇。去烧水吧，不是说要宰鸡，一会凤莲他们该回来了！”齐父道：“我去捉鸡！” 齐母听了，也不再说话，连忙去烧水忙活。 上水村和下水村距离其实不远，就隔壁的村子，慢慢的走了个十五分钟，到了程家，程父他们早就等着了。 “爸，妈，新年好。我们回来了！”程素上前。 “岳父，岳母。”齐泰国也恭敬地叫。 “回来就好，快进屋去坐。”程父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待。 进了堂屋，程致不知从那个角落里跑出来，给程素和齐泰国两人拜年，并伸出了手。 程素没好气地塞了两个红包过去，程致笑嘻嘻的谢了，拆了一看，道：“爸，妈，我姐好歹说是做大生意的人了，可也忒小气了，红包才给两张大团结。” “红包是讲金额的吗？都是讲个意头，不要就还回来。”程素作势去抢。 程致一个躲闪，道：“货已出门，概不退换，你还不知道啊？这给出去的钱，哪还有收回去的理？”说着将那红包揣进了兜里。 程母倒了茶来，见此就道：“你也不用藏了，得上交，留了交学费。” 程致大嚷：“妈，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可都是读高中的人了，那还有把红包交给您保存的？” 程母瞪了他一眼，热情的招呼齐泰国：“女婿，喝茶，吃果子。”又推过一个果盆和一叠炸的丸子等过年的应节食品。 齐泰国笑着谢了，又给程父派烟，把一旁的程致看得眼馋。 几人说了一会子话，由齐泰国陪着程父说话，程素则是走到自己带回来的礼品堆里，整理要送出去的礼品。 先将给娘家父母的给全部整出来，然后又一边问程母，给叔伯兄弟那边，要整出多少份来。 娘俩一合计，得，要六份，也就是说，她得要拧着东西往六家人去做客。 幸好，只有今年才家家送，过了今年，以后就只送自己同房的叔伯就成了。 将礼品都整理好，程素想着速战速决，就叫上齐泰国，准备出门去走亲戚。 程母却在出门前拦着她，道：“你在清城里做生意的事，不知咋的传开了。之前，你那些个婶婶，就想让我和你说，看能不能安排人过去你那边上班，你自己警点醒，看着办！” 程素听了，头皮一麻，大过年的，不会这么倒霉吧。 第527章 原是婆婆挖了个大坑 ， 事实上，程素就是这么倒霉，也亏得来之前便宜老妈提醒了一句，不然还真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婶娘，是该叫什么来着，程素在脑海中想了想，嗯，程父的大堂兄的老婆，那就是大堂伯母了。 “我听说你在做着大生意呢，你看你妹妹，都这么大了，女孩子嘛，也不用读那么多书，而且咱们家里穷，也供不了她读书，干脆就出来工作算了。小素你看，你能给你妹妹安排个啥工作不？”大堂伯母指着旁边的一个姑娘说道。 程素看过去，那个女孩，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正直瞪瞪的瞪着齐泰国瞧，满眼冒着红粉星星。 程素咳了一声，她看过来，脸一红，低下头去。 这丫头，好像是叫程大花吧！ 程素笑着道：“我也没做什么大生意，就是开了个小饭馆，现在都够人手了，也不招人了。” 大堂伯母一听，就急道：“这不止吧，听说你还开工厂？这厂子总要招人了吧！” 程素心里恨得要死，问：“大堂母是从哪听来的？” “还能哪呢，当然是你家婆婆说的。别说咱们这上水村了，你们下水村全都知道吧，你婆婆说我家媳妇在城里做着大生意，这安排个工作不在话下！”大堂伯母道：“小素，别人咱就不说了，大花也是和你同一房头的妹妹，你总能安排一下吧？” 程素心中呵了一声，眼睛轻飘飘的往齐泰国那边瞟了过去。 当是谁呢，原来是婆婆给她挖了个大坑跳！ 齐泰国在喝茶，耳里听着这什么大堂伯母的话，感受到程素那眼里传递过来的杀气，心里虚得很，只当没听着，心里却是埋怨起老母亲来。 都说财不可露眼，他娘平时最清楚这点不过，这会怎么又唱通街了呢！ “大堂母，不是我不能安排，而是我那边实在是够人了，暂时也不需要招工。”程素可不敢招这眼睛尽往姐夫身上瞧的姑娘。 她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站了起来，道：“大堂母，你看，我还得去二婶三姑他们家拜年了，我先往他们那边走一趟啊！” 大堂伯母的脸色很不好看。 她也是打小看着程素大，这是头一回跟她开口，这丫头却不接茬，气派摆得高高的，叫人气闷。 “去吧，我也知道我这屋里庙小。”大堂伯母尖酸地说了一句。 意思是说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程素脸色也有些难看，她是招谁惹谁了，这大过年的，她凭着亲孝前来拜年，没落得个好字，反而招了人嫌弃生厌。 她敢保证，出了这个大门，这大堂母肯定会到处说她的不近人情。 程素和齐泰国走出了这大堂伯母家门，那些年礼人家是全收下了，可他们走，硬是一个人都没送出来，还不是因为程素拒绝了包办工作的事。 “素素……”齐泰国赔着笑。 程素瞪了他一眼，道：“你妈可真能给我找事啊，安排个工作不在话下，我都不知道她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话丢下，就气呼呼的大踏步的走。 齐泰国理亏，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第528章 三叔夸奖 ， 陆续的又去其他几家拜年，无一例外的，这些婶婶姨妈姑姐，都明示或者暗示程素给他们家的娃儿给安排个工作。 程素郁闷得几乎要尖叫，强笑着推辞他们邀请的留饭，带着战战兢兢的心进了最后一家。 这是和她父亲是同胞兄弟的三叔程树强家。 三叔年纪并不怎么大，只有四十来岁，和父亲相隔十几年，在程素的记忆中，这个三叔年轻的时候有些叛逆，后来娶了婶子后，性子倒是沉下来了。 三叔家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叫程海程山，两人都在读初中。 程素在热情的三婶招待下坐了下来，看着那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笑容浅浅，一如记忆中的那样，性子温柔善良。 三婶让两个孩子给程素和齐泰国拜了年，程素递了两个红包过去，两人都笑着接过谢了。 两个堂弟，年纪比自己家的程致小，可看着要乖巧懂事多了。 “这六月的时候，我也听你妈说了回来了，怎么就没来我们这坐坐呢，那时收了玉米，可甜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吃甜玉米的，都给你留了一大把呢！”三婶将招呼客人的糖果推到程素他们跟前。 “那时候有事，我在家里也没过夜呢。”程素笑着回了一句。 “那今天怎么都要在我们家吃饭，大过年的，你是姑奶奶，回娘家走亲戚，得留饭。”三婶笑着道：“他爸，你和他们聊着，我去把鸡杀了。” “嗯！” 程素想拒绝，之前几家的‘热情’全都是别有用心的，她可真是心有余悸，有点怕了。 而三叔和他们家，是真正嫡亲同一房的，都是叫同一个人做爷爷的，要真是提点什么要求，她都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好！ 齐泰国轻轻的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眨了眨眼，程素只得将拒绝的话咽了下来。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 门外，三婶吩咐两个堂弟烧水，一个帮她抓着鸡翅膀抹鸡脖子，程素听着，心定了定。 再看一眼这屋，虽然没多少像样的家具，但也收拾得很整洁，可见女主人的勤劳。 三叔是个急脾气，娶的这个婶子，温温柔柔的，倒是动静佳宜，娶对了。 再看两个堂弟，吩咐做事都是挺乖巧的，不像程致，只怕叫他一声就一溜烟跑了，可见这三叔家的家教也不算差。 就在程素思量着，齐泰国已经在和三叔分烟，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上了。 “……时代不同了，以前阿爷那辈就说打倒资本主义，现在我看村里人也挺多人下海去做买卖，个体户都吃香，也能赚钱，挺好。”三叔抽着烟，面带回忆地道。 程素心里一动，问：“三叔，你也下海做个体户了？” “没有的事，我就是觉得现在是个难得的机会，要是奋力一搏，未必就不能发家。我听你爸说，你现在也做着生意？”程树强笑道：“咱们家，你爸是个不吭声的，大嫂虽然泼辣，却也做不成生意。倒是你一个女娃子，先做起了生意，倒真是最像我们曾祖奶奶了！” 第529章 神似曾奶奶 ， 程素听了三叔这话，她可没听过这些话，就问：“这曾祖奶奶，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看三叔还挺推崇的样子。” 三叔就笑了：“事实上，我对她也并没什么印象，你爸，估计会记得点。我就是听你爷爷说的。” 程素很感兴趣：“那三叔你也给我说说呗。” “你曾奶奶，也是出身大家，虽然是商户出身，但也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自小对算盘很熟稔，身为长女，也是十分能干，听说未出嫁之前，就常帮着父亲打理家中生意和照顾弟妹呢！”三叔徐徐说道：“后来她嫁了你曾爷爷后，也一手创办了玉堂斋，专门做首饰珠玉的，而我们程家，也就是这么起家的。” “你曾爷爷死得早，程家只能靠她一个女人撑起来，打理生意，照顾孩子，一样都不假于人手，生意做大了，生活好了，你爷爷教育也受得好，听说连洋文都会说呢！就是后来遇着的时势不好，资本家被批斗，走资派和老百姓天天嚷着打倒资本主义，我们程家也是首当其冲，就这么没落下来。而你曾奶奶，要强了一生，最后落得个郁郁寡欢而亡，唉……” 三叔吐出一个烟圈，感叹着。 “那有没有什么照片留下的？”齐泰国问。 “照片么？”三叔想了想，道：“好像是有，我去找找。” 他往房里去了，程素睨向齐泰国，问：“你咋对我曾奶奶感兴趣来了！” 齐泰国赔着笑道：“你三叔不是说你和她最像吗？就想看看呗！” 程素哼了一声：“你别做狗腿样儿，回去我有的是帐和你算。” 齐泰国刚想说话，三叔已经拿着一个发黄的相薄来了，道：“那些年时局乱得很，颠沛流离的，又搬了几次家，留下的相片都不多了，这就只有一两张。” 程素接过来翻开，在首页，就是一个穿着旗袍，梳着髻的女人拿着个烟斗盈盈站着，嘴角微勾，眼神傲然，面容看着有些熟悉。 “这，你和你曾奶奶，还真挺像的呢！”齐泰国先叫。 程素也很意外，相片中的人，年纪也不过三十来岁左右，面容和她是挺像的，起码有七分像。 程素有些激动。 又翻开一张，是曾奶奶抱着个孩子的相片，眼神柔和，面容更温柔，那孩子估计是她的爷爷吧。 “是挺像的吧？不仅这面容像，其实现在，你和她的性子也像。你曾奶奶，可要强了。你这丫头，小时候看不出，这嫁给泰国后，性子倒跟变了个人似的，要强，聪明。”三叔笑着道。 程素汗颜讪笑，她又怎么能说，她是真真正正的变了另一个人呢！ “三叔，那你也有下海的打算么？”程素合上相薄问。 三叔迟疑了一阵，道：“我都四十几了。就是做，也不知做啥，也没个啥本钱。” 程素抿了一下唇，想了想就道：“三叔，我看这以后的房地产肯定大有发展，要不，你往建材和装修工程这块走呗？” 她推荐张计生做这一块，是觉得他有木工活，学起来的话可以做。 而三叔同样也是，他就算没有这手艺，可有心学，以后未必做不起来。 第530章 都是婆婆没事找事 ， 在三叔家用了午饭，又说了一会子话，程素和齐泰国才从他们家走出回娘家。 “你不是挺烦这些亲戚让安排工作的么？怎么又主动的建议你三叔去做那装修工的？”齐泰国不明白，道：“还有，你不是说让姐夫去么？” 程素的脚步停了下，道：“让你姐夫去，那是一回事，再说，他要不要做，还不知道呢。你姐夫是你姐夫，我三叔是我三叔，当然也能让他去啊！” 齐泰国啧了一声：“看你，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又没说不让去！” 程素冷哼：“你别整，我心里还恼着呢，你看你妈给我整的啥事，你就看着吧，回头，必有人说我不近人情。” “那就是嘛，那你怎么就单单让你三叔……”齐泰国就是奇怪，谁都拒绝，偏偏主动让这个三叔去。 “那你也看看，除我三叔一家，其余几家是怎么作的？我三叔三婶，可有提要我安排这个事，我三婶是个啥样的人，你看不见？”程素道。 齐泰国不吭声了。 程素三叔家，一句讲了：没有极品！ 所以程素愿意帮，而且，这是嫡亲的三叔呢，能帮夫家的大姑姐，怎么就不能帮娘家的亲三叔？ 如果齐泰国他们有话说，她多的是大条道理在这摆着呢。 帮人，也得看对方是什么人才能帮，程素可不愿意给自己找不自在。 就拿大堂母家的大花来说，一个小姑娘，净瞪着堂姐的男人瞧，要点脸不？ 又拿堂二姑的东子来说，说啥，他只能管事的，啊呸！他当自己是老几啊，还敢在这跟她蹬鼻子上脸呢！ 齐泰国当然不会说什么不能让三叔去的话，他道：“可你就给三叔安排，就不怕其他人更多话说？” 程素冷笑：“我怕谁了？我欠谁的了？说让我安排，我就安排啊，我有啥好处啊？至于他们说，就说呗，我还能少块肉不成？” “你不怕，那还怪妈？”齐泰国嘀咕一声。 程素冷睨着他：“这是一码归一码，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是她口气大，我能得人家说闲话啊？这都是没事找事！” “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你妈。哎，我就不懂了，她有一个钱都紧紧捂着生怕叫贼子给瞪上了，这回咋就这么宣扬了？这不是说我有钱，齐家有钱么？”程素也是奇怪齐母的做法。 偏偏，她做的还不怎么地道，明显就是给她找了个麻烦。 齐泰国讨好地道：“你能干着呢，可能是咱妈心里高兴骄傲，所以才一时口快说了出去。老人嘛，有个啥好的得意的，当然也想人家羡慕羡慕的，对不？就是我，也想和人家说，我媳妇能干又贤惠呢！” “就听着吧，之前你还说我只顾着工作，连饭都煮不了你吃呢！”程素翻旧账。 齐泰国立即道：“那都是我从前混账，老婆大人，咱们就翻篇儿了吧，这大过年的，咱们好好过年成不？” 听着这软语，程素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有火，也不能尽发齐泰国这啊，最烦的，还是婆婆，给她没事找事。 第531章 程素的也就是齐家的 ， 齐母打了两个喷嚏，用手背揩着鼻子，心道哪个坏心的在后头骂我呢！ “姥姥，过年好！”清脆的孩儿叫声，让齐母眉开眼笑起来。 “妈，过年好。” “岳母，过年好！” “哎哟，我的心肝肉儿宝贝，可来了。”齐母笑眯眯抱着扑过来的云儿，看着那挑着东西走来的一家大小，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都来了，那就好，进屋吧！” 这回来的，就是齐凤莲他们一家，抱着娃儿，拎着一包包的礼物，簇拥着进了家。 齐建国他们都在，姐弟几人分别道了好，又是给小辈派红包，又是笑着说话，由齐凤萍带着云儿在外耍，齐凤莲他们才和父母说话。 “泰国他们这是回娘家去了？”齐凤莲看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就问。 齐母的脸半拉，道：“是呢！还说要过夜，明天才回来呢。我都说了，你们今儿回来，过两天才回也能，偏不听。” 齐凤莲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母亲不高兴了，就道：“妈，泰国媳妇去年才进齐家的门，算是新媳妇，这回去，得给好几家拜年的，要是迟了，只怕人家也会说闲话。反正我们也住个两三天，他们没在也没事。” “你妈啊，日子越好过，脑袋瓜子里的想法是越来越左！”齐父在一旁插口道。 齐母不服气地瞪过去。 齐父咳了一声，背起手，招呼张计生，道：“咱爷俩外头喝酒去！” 张计生笑着应了。 “天还没黑呢，就要喝上了，别贪杯！”齐母嚷：“大冷天的，这屋里有碳炉，这喝不好？非要去外头吃冷风。” “妈，你随他们吧！”齐凤莲笑着道。 齐母就从她怀里接过小宝儿，亲了几口，才打量起她来，只见她穿着去清城时程素给买的新棉衣，红的，显得人特别精神。 “你穿红的好看，显精神气儿。”齐母夸了句，又问：“往年你都初四才回来，今天咋就初二回了呢？你婆婆没话说？” “要是早几年，肯定不能，我那小姑子都初二回来呢。今年这不是她大着肚子，都快生了，不回了。”齐凤莲撇着嘴道。 “生了？” “还没，估摸着还有几天，所以才不好走动，我这不就今天回么！”齐凤莲回道：“所以你也别说泰国媳妇了，这初二，谁都想回娘家，少个人，也没啥的。” 齐母讪讪的，问：“对了，你和她说好没有？去她那边做工的事！” “都说过了，开了年，我就过去清城在餐馆里学着，等她那个新铺子开张了，就过去那边。”齐凤莲道。 齐母一怔：“新铺子？” “妈，你不知道么？泰国媳妇买了个铺子开分店呢，不是租，是买的！”齐凤莲一脸敬佩地道：“说实在的，这弟媳妇，我还真是佩服她，这才做生意多久，竟然就买了一个新铺子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铺子啊！” 换作是她，也不知要熬多久，才能挣到这样的家底。 齐母酸溜溜地道：“我哪知道啊，人家也不知道在防着谁呢，硬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买铺子，这样的大事她竟然都不知道，防谁呢。 不过再想，管她说不说，嫁了进来，她买的，还不都是泰国的，是齐家的！ 想到这，又笑了起来。 第532章 寒瘆人的穷酸货 ， 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这大过年的，上下水村整体都算其乐融融的，而远在北京的蒋家，气压却比以往二十几年都要来得低沉。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谁送来的，全部扔了，马上给我扔出去。”鲁淑芬看着客厅里放着的土特产，眼睛都要喷火。 佣人看向一旁的蒋从河，不敢动。 “怎么，我还叫不动你了是不是？还是连你都要逆我意，是不是不想在这干了！”鲁淑芬看她不动，火气更大了。 佣人都快哭了。 “扔了吧。”蒋从河大发慈悲的说了一句。 那佣人连忙把那堆东西给拿走扔出去，心道这过年也过不好啊！ 她为蒋家服务了十几年，哪见过鲁导演发这么大的脾气，家里气压又低，这都是为啥啊？ 为啥？ 鲁淑芬不会为一些小特产大动干戈，而她发脾气的缘故是因为送这些特产的人，那个小贱种蒋大方，送了这么一堆东西来，这是要刺谁的眼，戳谁的心？ “都是孩子的一番心意，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蒋从河软声道。 蒋大方给他送来拜年礼物，说实话，他心里挺高兴的，虽然他没出现，可这特产，都是家乡的土特产，送的是心意，证明那孩子心里始终是有自己这个老子的！ 鲁淑芬把眼一瞪，冷笑：“孩子，什么孩子？你说那小贱种吗？那可不是我的孩子，我鲁淑芬，出身良好，可不是生贱种的人！” 蒋从河脸色微黑，道：“你看你，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蒋从河，难道我说的有错？”鲁淑芬冷睨着他：“也不瞧瞧，一身的穷酸气，别说谁，就普通的人，把这种垃圾东西放我家桌上，我都嫌穷酸。还心意呢，呸！” “当初我也这么穷酸，你又瞧得上我？”蒋从河冷下脸来。 鲁淑芬变了脸，咬牙：“是我瞎了眼，成了吧！” “你……”蒋从河恼怒不已，一甩手：“不可理喻，我懒得理你！” 鲁淑芬看着他消失，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眼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吸气。 她可以肯定，那小贱种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来做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是要她不舒服。 不然的话，这过去几十年，咋不出现，偏偏要现在出现？他们家，平静了几十年，就是因为他的出现，搞得家无宁日的，这绝对是故意的。 啥，还送什么心意特产，呸，穷酸货，净会寒渗人。 “妈……”蒋晴坐了过来，递过一面帕子，道：“您别伤心了，爸也不是想和您吵！” 这几天，家里过个年都不安生，气氛低迷，她也觉得烦，加上牵挂远方的齐泰国，眼看着父母不和，就更是烦上加烦，晚上连觉都睡不好，脸上都长了两个小疙瘩了。 “不想和我吵，我看他想得很，他就是帮着他那个小贱种来寒瘆我。”鲁淑芬冷笑，看到女儿，自然又想到最初的吵架是因为她，便趁机道：“现在你看到了，找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寒门子弟，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要是一心想那个小子，我就是你的范本！” 第533章 抢别人老公的贼 ， 听着母亲的冷言冷语，蒋晴心里满不是滋味，忍不住辩驳：“妈，您和爸不好么？您和爸结婚后，接连生了我和小天两个，过去从没红过脸，现在只是和爸小吵两句，哪就那么大的事了？您就捂心自问，您嫁给爸这么多年，可有后悔过？” 听听，这话怎么说的，敢情她还是要向着那个穷酸小子呢！ 鲁淑芬气得身子都颤抖起来，指着她，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谁说她没有后悔过，原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可看到别人的眼光，她就觉得特别异样，仿佛那里说着，她是抢别人老公的贼子。 她那段时间，特别的难受，见人都不太敢，更不敢直视别人的目光，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放下来。 要是她嫁的是清清白白的男人，哪会承受那样的目光和道德的谴责。 也正因为如此，如今蒋大方的出现，才会使她大动肝火，因为他的出现，意味着她要重新记起那些不太抬得起头的日子。 因为他的出现，她就会想起，自己是抢别人老公的贼。 因为他的出现，道德的外衣就会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一样，将她牢牢缠住，直到透不过气来。 这就是她动肝火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什么特产，蒋大方，就跟肉中尖刺一样的存在，深入肉中，痛痒让她不拔不快。 自己尚且过了这么难过的日子，可这女儿，也要走上自己的后路？ 她也要步自己的后尘，做一个偷别人老公的贼？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疯了？”鲁淑芬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好把这个女儿给扇醒。 可看着女儿白美貌美的脸，她舍不得，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 “妈……” 鲁淑芬闭了闭眼，再睁开，冷笑道：“行，我自己当年都是不要脸，爱上个有妇之夫，所以你有样学样，我无话可说，我活该。那好，你跟那小子，要是真心相爱，我和你爸就成全你这么一回！可结果是怎样？” 蒋晴先是一喜，后是心一凉。 “我先不说那什么齐泰国是个有老婆的人了，他就是有那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人都有心。可你这情况是咋样？人家根本就瞧不上你吧？根本就不喜欢你吧，是你自个儿犯贱，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鲁淑芬一字一句话，犹如一支支利剑似的射向蒋晴，使她脸色苍白起来。 “人家都不喜欢你，你苦苦纠缠有什么用？就让你得到他的人，还能得到他的心么？心里没你的人，你怎么会幸福？”鲁淑芬不顾她的脸色，继续道：“就让你得到他，没心的人，也就只是行尸走肉，你能守着过一辈子吗？晴晴，妈和你爸纵然是真心相爱走过来的，尚且尝过那么多的苦，妈就是不想你吃苦，步我后尘！” 蒋晴抖着唇，好不容易，她才找到自己的心跳，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会让他爱上我的，我就不信，我比不上他现在的农妇，只要他在我身边，终会发现我的好！” 第534章 求而不得 ， 执迷不悟！ 鲁淑芬再忍不住，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 蒋晴白皙的脸蛋上立即现了五个手指印，她满面惊愕的捂着脸看着母亲。 “妈！” “别叫我！”鲁淑芬气得心肝疼，怒道：“我没有你这样蠢傻的女儿！” 她说了那么多，硬的软的齐上阵，都只为了将这丫头给从悬崖边拉回来，可她倒好，当她说的都是耳边风！ 这女儿是要和那小贱种一样，想要气死她！ “我和你爸，花了那么多心思去培养你，去教育你，可不是教你这样抢别人老公的。那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连脸面都不要了，啊？”鲁淑芬怒道：“他是比人多长了一对角还是怎样，你要一头撞上去？” 她越想，越觉得恼怒，去桌子上找电话本，迭声道：“我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敢来勾引我的女儿。我要问问他的上级，这都是什么狗东西，开除，给我开除了！” 她找出电话本，寻了个电话，抓起沙发旁边的电话就要拨号，蒋晴扑了过去，将她的手死死压住，哭道：“妈，您别，我爱他，我就是爱他啊！” “滚开！” “妈，我求您了。您也年轻过，您的心也热过，怎么就不懂女儿的心呢？您当年求而不得的时候，那种痛苦，您应该最清楚不过啊！”蒋晴哭着说道：“那个年代，那么艰难，您和爸尚且都走过来了，现在时代那么开放，我们怎么就走不过去？了不起我们远走高飞，只要他和我在一起。” 求而不得的滋味，鲁淑芬如何不知道？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脸，她心中一痛，当年日以继夜哭泣的日子，一下子就浮现上来。 太苦了！ 鲁淑芬扔下电话，拉着女儿，道：“晴晴，那太苦了，不值得啊，实在不值得！他不爱你，没有用啊。晴晴，长痛不如短痛，听妈的话，您把心收回来吧！” “妈，不能，我不能！” “如何不能？你才和他相处多久？哪就这么深的感情了？”鲁淑芬不信。 “妈，您不懂，有些感情，一眼万年，与时间无关，我就是心眼里都是他！”蒋晴哭道。 齐泰国对她的冷，对她的无情，对她曾展露过的笑容，都像是罂粟花一样，让她上瘾。 和相处的时间长短无关，她就是觉得，心里的人只有他，其余的人，都进不来！ “妈，我这里，有了他，已经寸草不生了！”蒋晴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哭。 鲁淑芬目瞪口呆。 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丫头，陷得那么深！ 可能怎么办，齐泰国对她有情哪倒好办，可现在，明显就只有这个丫头在单相思，牛不喝水，还能按得牛头低么？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 鲁淑芬想到当初的自己，再想到现在的蒋大方在不远处做着她的眼中钉，顿时悲从心来，抱着女儿哭成一团。 “我们母女俩，咋生就这么苦啊！” 蒋从河被两人的哭声给从书房吸引出来，一看母女俩在嚎啕大哭，问：“这是怎么回事？天塌了！” 鲁淑芬看过去，眼神凄凄，老蒋啊，咱们这样优秀的女儿，只怕是要毁了！ 第535章 就要她寝食难安 ， “荒唐！”蒋从河听了鲁淑芬的话，一拍桌子：“她要疯，你也陪着她疯不成？” 这妻子说什么，说想个法子将那齐泰国给争取过来，给和蒋晴配对儿？ “你以为我愿意？”鲁淑芬吼了回去，尖声道：“我自己当年吃过什么苦，现在都还记得呢，你以为我就愿意她也学我这样，吃那种苦？” 蒋从河气势一弱，声音也软了些：“那也不能随她想怎样就怎样啊！那小子，哪配的上我蒋从河的女儿？” 鲁淑芬冷笑：“你蒋从河的女儿又怎么了，人家还看不上眼呢，不然她能有这么苦？” 两人都看得对眼，那好办，穷酸就穷酸些，有他们这些长辈在，不怕把他提不上来。 问题是，蒋晴是单相思！ 爱情里，最难办的是什么，就是单相思，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蒋从河又不愿意了，瞪眼道：“他有啥瞧不上的，我女儿哪里不好！” 做父亲的就是这样，觉得女儿千好万好，所有男人都配不上，男人只能排着队儿任她选。 齐泰国，他敢！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再好又有什么用？所以才让你争取啊！”鲁淑芬道。 “不成不成，这事不成！”蒋从河摇头，道：“那小子不成，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脸上也不好看，反而耽搁女儿！” “那你说怎么办？看她哭的，我心都碎了！”鲁淑芬想着，心又酸了起来：“都怪那什么齐泰国，肯定就是他先勾引我们晴晴，要没有他，还能有这事？” 蒋从河来回地走，想了想，道：“要不，过了年，别让晴晴回那清城了。这见不着，一段时间后，自然就淡了！” 鲁淑芬却不像他这样乐观，道：“她性子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这么容易，哪能闹？”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就这样定。”蒋从河想了想又道：“我看，找个机会，将那小子调去别的地方，远远地打发，对，就打发去新疆！看他怎么勾晴晴。” 鲁淑芬张了张口，没说话，若真能这样，那就好了。 可晴晴，会依吗？ 蒋从河看她沉默，走了过去，揽着她的肩膀，道：“放心吧，女儿是我们的心头肉，我肯定会为她着想的！” 鲁淑芬还恼他呢，一甩他的手，哼道：“蒋大方那小贱种才是你的心头肉吧！”说罢走了出去。 蒋从河气得七窍生烟，她可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而鲁淑芬口中的小贱种蒋大方，也正和人喝酒说话。 “你又何必往他们家送礼物，那女人，肯定不会留，你这不是自找没趣么？”刘成给蒋大方满上一杯酒。 蒋大方冷笑：“我这不是自找没趣，我这是要他们没趣！” 刘成一怔，看着他：“过去你不是不愿意和你爸……和蒋司令接触么？如今为何……” 蒋大方应该恨他们才对啊！ “我妈在的时候，那就相安无事，现在她已经不在了，那我也无所顾忌了。”蒋大方将杯中酒喝掉，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他们蒋家，幸福的日子也过得够久了，也该到头了，鸡犬不宁，就挺好的。” 他就是要鲁淑芬他们，寝食难安，家无宁日。 第536章 婆婆不如妈 ， 蒋家因为蒋晴的事还有那蒋大方的出现而闹得个没法安宁，程素他们则是说说笑笑，乐也融融的。 程母又把齐泰国支去劈柴了，她自己则是拉着程素进了房说私房话。 “之前你婆婆来家里说你们不生孩子，可把我吓的，以为你身子哪不妥当生不出来呢。电话里头，你也没细说的，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你这身体是真没问题吧！”程母眼睛往她肚子里瞟。 程素翻了个白眼，道：“我身子好的很，就是现在不想生，我可忙得很。” “你有啥忙的？你要说你做生意，又不是你自己亲自动手，不是都让人干的么？这样的话，和生孩子有啥关系？”程母不认同。 程素道：“你说的可轻巧，生孩子不用养啊，不用费心思带啊，不要教育啊？我都还没准备好呢！”而且，她才二十一岁呢，也不想那么快就被个孩子绊住。 “你又不是没婆婆，生出来还怕没人帮你带？”程母轻嗤，道：“我劝你还是早点生的好，趁年轻，老了可不好生。” “行了，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们都有分寸。”程素有点儿不耐烦，又道：“而且，你说我让婆婆带，她那个人，我还敢放心把孩子交给她带？” 对于婆婆的性格，她实在不敢苟同，真把孩子完全丢给她教养，将来孩子只怕会和她一个性格呢！ 程素想到尖酸刻薄，又吝啬小气的孩子，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谁家不是婆婆帮带的？就你本事！”程母撇撇嘴，但想到亲家那嘴脸，也有点不是味儿，道：“你婆婆，也确实不是好对付的。你不知道，上次她来和我说，只差没指着我骂，说我教你这样了！” “你又何必理她。”程素也是无语道。 程母叹气。 “对了，你去拜年时，你那些叔婶家怎么样，有没要你安排个工作啥的？”程母想到又问。 提到这点，程素就黑脸，道：“能不提吗？一个个都当我是什么超级大老板，让我安排，我拒绝了，还给我甩脸色看呢！妈，这家家拜年的，就今年成了吧？以后是不是都不用去的？” “只过了这么一年，以后的年，只给你三叔拜年就成，当然，你给他们拜也是可以的，都是心意。”程母说风俗。 “我可不敢了。” 见过鬼还不怕黑吗，她才不要去自找没趣呢！ “看你这妮子，干大事了，越发了不起了，瞧不上人了是不！”程母一戳她的额头。 “那你乐意我去安排啊？你还不知道，这一个个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程素轻哼。 那倒也是！ “另外，妈，这要是有人求到你这上来，你可别一头热的给答应了，给我招麻烦，你就说不敢给我做主就是了！”程素又提点一句。 “知道了，你妈我又不傻。再说，我说的你就听吗？”程母没好气地道。 程素笑嘻嘻的凑上去抱住她手臂：“还是我亲妈好！”不像婆婆，给她找麻烦。 程母看她撒娇讨好的，嘴唇一勾，故意嫌弃地道：“去去去，谁个稀罕你！” “我稀罕你呗！”程素拿头去拱她，母女笑闹成团。 第537章 母担忧 ， 在娘家住了一晚，程素和齐泰国吃过早饭就要回去下水村，程素是万分的不愿意走啊，回去就要看着婆婆的脸色，伺候一家子，真心的累啊！ 程母将她拉到一边，说道：“这两天你都还没回去清城吧，家里有些腌的腊肉，你走的时候再来家里拿。现在就先不给你了，不然拿回去，只怕也不是你吃。” 她这是护食呢，怕拿回去，女儿婆家都分光了，哪还有剩的拿回去清城。 程素觉得好笑，心里又暖暖的，道：“行，我回去之前再来家里一趟。” 程母点点头，又道：“这大过年的，你这暴脾气收敛点，对你婆婆传的你做生意的事，也别往心上去，非要和她争个长短。她是你婆婆，你和她争，吃亏的是你，现在的人，甭管对不对，先向着的就是老人。” 这是怕程素回去和婆婆吵呢！ 程素就道：“我知道了。” “可别光嘴上知道，只说不干啊。而且我跟你说，她这会不传也传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反正她咋说，你又不会顺着去做，就当她耳边风，一吹就过了！”程母看她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加多了两钱重：“要是我听着你不孝顶嘴的话，回来我可要扭你耳朵啊！” 程素挖了挖耳朵，说道：“妈，我才是你亲闺女呢，你不向着我，咋就先向着我婆婆了？难道我是你在坑里捡回来的？” “是灶头里捡过来的！你这丫头就是不知好歹，我就是向着你，怕你吃亏，才劝的你别硬来。行了行了，说你也不听。别在我眼前杵了，走走走，养不熟的臭丫头！”程母故作一脸嫌弃。 “得，看你嫌弃的，我果然是捡来的。”程素笑嘻嘻的，道。“那我过两天再来啊！” “嗯！” 程素和齐泰国走了，程母直到他们瞧不见人影了，才叹着气摇着头回院子里。 “咋的，又和素丫头说啥了？看你这摇头叹息的，这要是大冬天有叶子，树叶都得让你叹下来！”程父见此就问。 “也没啥，我就是觉得这丫头太刚强了，脾气又暴，所谓过刚易折，我真怕她有一天在自己这性子上头吃亏！”程母忧心郁郁道。 程父道：“这怎么会，我看她行事章程比当姑娘的时候靠谱多了，整个人都变了。”顿了顿又道：“我看她是越来越像奶奶的行事作风了！” 程母一愣：“奶奶？” 程父点点头，道：“不但这相貌像，就是这作风也像。” 程母更惊悚了，他的奶奶，可是命不长的，郁郁寡欢过世的。 “你别说了，说得我心里更慌。”程母不愿意去想。 程父随着她进去。 而程素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婆家，见着大姐他们，又彼此问好，给孩子们发了红包，说了一会话，眼看着快到中午了，程素就去厨房张罗午饭。 “我帮你吧！”齐凤莲笑着跟了过去。 齐母正颠着宝儿，听了这话，想说你是姑奶奶，是客人，哪有帮着干活的理？ 但想到女儿可能有话要和她说，就算了。 第538章 大姨来了 ， 姑嫂俩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说着话，都是围着新铺子来说的，程素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和齐凤萍说一说那铺子的情况，所以她原原本本的说了，不添不减的。 齐凤萍听了愣在那里：“啥？是个凶铺？哎哟，你咋心这么大，买个凶铺唷？” 死过人的铺子，多让人忌讳啊！ 程素笑了笑，道：“也没什么，那也是一场意外，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都丢淡了，铺子那边，我也请法师来做过法事的。” 话虽是这样，可齐凤萍心里还是觉得挺膈应的，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程素仔细看她的脸色，道：“大姐你要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好，我也不强迫你去，你自己想清楚呗！” 做事，总要心甘情愿的，她可不想强加人意愿。 齐凤莲身子微僵，将手里的木柴塞进灶头里，想了想，道：“我去！” 程素微怔：“大姐你不怕？” “怕，倒不是说怕，就是这心里有点儿膈应。但你都说了，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丢淡了。而且，又不是咱们害的她，哪有什么好心虚的？”齐凤莲故作轻松地道。 程素笑起来。 齐凤莲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就是怕，我也得去，这是个跳出去的好机会，我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了！” 她那个婆家，就是个泥潭，她深陷其中不能动弹，好不容易，有人伸来一根救命的棍子，她当然得紧紧抓住，这可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至于什么铺子死过人，哪又怎样，习惯了就好！ “你婆婆那里，确定能放你么？”程素又问。 “不放也得放，总不能咱们就待着家里，守着那二分地过日子吧？这样的话，日子有什么盼头？”齐凤莲脸色有点儿苦，又道：“而且，我也不想在家里，对着他们，太难受了。” “大姐你要是决定了，那就初十去清城呗，我们饭馆初八开张。你过去了，先跟着熟悉一下这饭馆的流程什么的，学一下，等新铺子开张，也就能快些上手了。”程素说道。 齐凤莲点点头。 正说着话，齐凤萍在厨房门口探了头进来，叫道：“嫂子，我妈让你多下两杯米，多炒两个菜，有客人来了。” 程素一愣，这饭都快好了，啥客人啊，又是几个人啊？ 看齐凤萍丢了话就要走，她连忙叫：“哎，小姑子你先别急着走。我问你，这来的是谁啊，有几个人啊？” 齐凤莲也很纳闷，道：“这才初三，谁会在这时候走亲戚啊！” 齐凤萍就道：“是大姨啦，还有大表嫂和孩子，小表哥小表姐，一共五个人。” 大姨？ 齐凤莲很意外，站了起来：“大姨来了？” 齐凤萍点着头，一溜烟跑了。 齐凤莲就想出去，程素赶紧的拉着她，问：“大姐，这大姨是谁啊，咋我印象中没这个人啊？” “是妈的亲大姐，嫁去了柳县的。也不怪你不知道，你和泰国的时候，大姨一家都没过来喝喜酒呢。”齐凤莲叹着气道。 程素觉得更奇怪了，既然是亲大姐，这样的关系，为啥亲外甥结婚，都不来呢？ 第539章 贞节烈妇 ， 说起这大姨，也是个苦命的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自己带着三个儿女过活，日子过得也辛苦。 大姨是个十分勤勉和传统保守的人，年轻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劝她再改嫁，但她说女人一女不侍二夫，理应从一而终，拒绝了所有说亲的人上门，甚至还把媒婆轰出门，有男人对她有那种心思而上门骚扰，她直接拿着刀砍人。 所以，大姨在当地也算是个名声贞烈的女人，人们对她多有赞誉。 一个寡妇拉拨几个孩子不易，但她严苛守己，再苦再累也不说靠男人，不改嫁，好说好歹把三个儿女给拉扯大了，又给长子娶了媳妇，生了孙子，以为苦日子到头，好日子该来了，但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姨的长子邓伟冬去年凌晨去贩货的时候出车祸没了。 “就在四月里头没的，你和泰国五月结的婚，百日都没过呢，所以你们结婚的时候，他们一家都没来。咱们这边也没过去，以免相冲了。”齐凤莲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感叹地道：“大姨年纪就比咱妈大两岁，她家的伟冬和泰国一样大，因为父亲早死，他自小就出来工作，长子如父，算是邓家的顶梁柱，谁知道年纪轻轻的就……真是命苦。” 程素没料到还有这一遭，听了心里也挺不舒服的，问：“那车祸是咋的，肇事的有抓到吗？” “哪有呢！”齐凤莲一脸愤愤，道：“伟冬是卖菜的，天不亮就骑个车子去拉货的，撞了就跑了，都没人知道，就是天亮了才被人瞧着，都迟了。那天杀的，等天收吧！” 那可是真苦了，丢下这孤儿寡母的，程素轻叹。 “你先忙着，我去看看大姨去，一会你也过来吧，认个亲。”齐凤莲道。 “哦，你先去呗，我等会再过来。”程素忙道。 齐凤莲去了，程素摇摇头，又麻溜的翻了厨房里的食材，多准备两个菜，又想到大姑姐说这大姨的贞烈，眉头皱了下。 一女不侍二夫这种想法都有，好听的说是传统贞烈，难听的就是老古板了吧！ 她又想到那个同样年轻守寡的大表嫂，那，大姨会要求她同样守一辈子吗？ 想到这，程素打了个机灵，那未免太狠心了。 不愿多想，程素麻利的切切剁剁，都准备好了，就摘了手，洗了围裙过去堂屋。 这一进堂屋，程素就感到一股低沉的气氛，那低迷的气压，沉重得仿佛让人喘不过气来。 抬头看去，只见屋里都是人，有人低着头沉思，有人在擦着眼泪，有人甚至轻轻啜泣。 这，还是在过年吧，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都以为发生什么惨剧了！ 齐凤莲见程素过来了，擦干眼角的泪，道：“你来了，快来见过大姨。”说着，将她拉到一个妇女跟前，道：“大姨，这就是泰国他媳妇儿了，这是您第一次见呢！” 程素微微笑着，礼貌地叫：“大姨，您好，我是程素。” 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暗自吃惊，不就比婆婆大个两岁么，婆婆今年才五十二，她也就五十四吧，可看着，却像是已过六十似的，头发都灰白了一半了。 第540章 其实是个老古板 ， 一个人过得如何，看她的脸就知道了，一个人过得苦不苦，看她和同龄人相比就知道了。 年纪相差不过两岁，可自家婆婆，脸色红润，头发还是黑的，手脚麻利，而这大姨，跟个六十出头的老妪一样，背有些弯了，头发半灰半白，一张脸，皱纹横生，眼皮耸拉下来，嘴角也是向下的，整张脸看着就觉得发苦。 一个寡妇，三十出头就守寡，自然是苦的吧。 “大姐，去年你们没能过来，今天，也喝泰国他们敬的一杯茶吧，也叫认个亲！”齐母在一边说道。 大姨收回打量程素的目光，点了点头。 这边，齐凤莲已经倒了两杯茶过来，程素和齐泰国跪下来，给她敬了茶。 “也没什么给你们的，小小红包。”大姨翻开外套，从内衣袋里摸出了两个小红包递过来。 齐泰国笑着接过了，轮到程素的时候，大姨就道：“泰国媳妇新进门，以后要相夫教子，孝顺翁姑，早点给齐家开枝散叶，不忘古训女德。” 程素的笑容僵了一下，嘴角微抽，接过红包，笑道：“谢大姨。” 不得了，这个只怕是比婆婆更难搞的传统老古板! 见过了大姨，又和其他人认面，大表嫂刘文静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按齐凤莲说，她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六的样子，可能因为丧夫的变故，也跟三十出头的样了，穿着灰扑扑的，更显老气。 刘文静看到程素时一愣，勉强露出个笑容来，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人和人，真不能相比，人家生的好，穿着光鲜，看着就好看，老公健康身材高大，两人站一块，真是登对。 相比自己，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寡妇，咋就这么命苦呢? 刘文静搂着儿子，那孩子眼睛骨碌碌的，程素逗他叫了一声表婶，给了个红包。 而邓家的两个孩子，二表弟邓伟春今年二十三，低头垂脑的，时不时看一眼大嫂，又看向程素。 至于表妹邓伟秋，也都十八了。 虽然是遭蒙不幸，但邓家的孩子也都是长大了，能出来工作赚钱的。 “这饭煮好没？好了就搬饭上桌吧！”齐母看向程素。 “差不多了，还有两个菜，我这就去炒上。”程素回道，又招呼小姑子去帮她摆饭。 齐凤萍不情不愿的去了。 程素回到厨房继续忙碌，男人有齐父带着说话，女人则是有齐母。 “二珍，你这媳妇，看着像不太安分的样子啊！”大姨看向齐母，喊着她的名字道。 齐母听了，撇撇嘴，道：“大姐你眼睛可真利，我这媳妇可是个主意大的主，轻易骂不得。” 大姨皱起眉，道：“主意再大，也是齐家的媳妇，还能大得过你这个婆婆不成？你要拿起来才行，不然，这家里是姓齐还是姓程呢！做媳妇的，就该有做媳妇的样子，要整治得服服帖帖的才好。” 不远处的刘文静听了，低下了头，眼里闪过一丝阴鹜，对齐凤莲的问话，也显得心不在焉起来。 第541章 女人不能上桌 ， 大姨一家子的前来，人一多，午饭都开了两桌，还是分了男女各一桌，程素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才解了围裙坐了下来。 大姨看着一愣，直瞪着程素瞧，连刘文静也有些古怪。 “大姨，怎么了？我脸上脏了？”程素摸了摸脸颊问。 大姨面色古怪，迟疑了一下，就道：“在我们那，家里有客人来时，都是男人作陪，而请吃饭时，女人从来不上桌，只是在灶间和饭桌前伺候，吃饭就在厨房里自己另外搬开吃。” 程素脸色一绿。 “一般都是男人陪客人，女人做饭，做好了也不能上桌，不然的话就会让人笑话，就是在吃的过程中，也不能进屋，在外头等着收拾桌子，谁家的女人都不能上桌，不然就是没教养，没家教。你看我家媳妇，就从来没上过桌。”大姨像是没看到程素的脸色，继续看向齐母：“你们这，没这个习俗么？” 齐母有些讪讪：“没这样的。” “那还是我们那边比较遵从老祖宗的传统规矩。”大姨点着头，煞有介事的道。 听到这里，程素的脸色已经从绿转黑。 齐凤莲看着不对，就道：“大姨，你们那习俗可真多，我们这边都没有，就是我婆家那边，都没这样的呢！” 吃饭女人不能上桌，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现在是改革开放八十年代，不是生活在大清朝好吗？ 听到这大姨的奇葩论，程素对这苦命的大姨的同情心，一下子消失到九霄云外去。 “大姨，你自己都是这样吗？”程素咬牙问。 “那是自然的，我男人在的时候，有他陪客，他不在了，有家里的两个小子陪，哪有女人陪客的事？所谓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头张罗，女人就该在内料理家务，哪有和男人平等的坐在桌子吃饭的道理？”大姨语带轻蔑。 “大姨大表嫂，你们可真可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哪有吃个饭还不能上桌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活在古代呢！”程素啧啧的摇着头。 大姨和刘文静的脸色齐齐一变。 齐母呵斥：“各个地方的习俗不同，这有什么的？说什么可怜，吃你的饭去。” “是，婆婆，我吃饭，我不说话！”程素低下头，用碗遮住嘴角的冷笑，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怕这话是亘古流传的真理。 这都什么人啊！ 大姨看着程素埋头吃饭再不理人，不禁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你这教育可真失败。 齐母脸红耳赤，瞪了程素一眼，都怪她，让自己在大姐跟前丢了面子。 程素只作没看见，依旧夹菜扒饭，专心致志，这让刘文静又投来艳羡的眼光。 她嫁得可真好！ 自己嫁到邓家，在这样大过年的，啥时候这么上过桌子吃饭呢，都在外间忙活，有时候忙起来，吃的都是冷饭冷菜呢。 而如今，连丈夫都没了，她可真是命苦！ 齐凤莲看着气氛沉默，心里也不自在起来，难怪小时候她跟妈去大姨家走亲戚，都没见过她上桌吃饭呢，原来还有这样的习俗，那边的女人，过的日子，可真艰难。 第542章 安排个铁饭碗的工作 ， 一顿饭，程素吃得那叫一个食之无味，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就感觉那大姨时时都看着她的行为举止了。 吃过饭，程素就去收拾，齐凤莲脱了外套准备帮忙，大姨拦着她，道：“你是来走亲戚的姑奶奶，是客人，哪有帮忙干活的道理。这家里有媳妇，不用你插手。” 齐凤莲和程素对看着，面面相觑。 “大姐，你歇着吧，宝儿估计也得饿了，我来就行。”程素浅浅一笑。 齐凤莲有些愧疚。 程素也不拖沓，她本来就是个做事爽利的人，先砌了一壶茶送过来让他们喝茶说话，摆上了果盘，自己则是麻溜的收拾饭桌，洗碗等。 齐泰国悄悄的跟她去了厨房，道：“大姨她生性传统，有很多事都看不惯年轻人的作派，说话要是不合你意，你担待一点，当没听见就是，权当可怜她呗！” 程素唰着碗，先看了一眼厨房门口外，小声问：“他们那边有女人不上桌的习俗，是真的吗？” 齐泰国点点头，道:“是这样的。” 程素咝咝的抽气，道：“我的天，那地方是个啥地方啊？挺蔽塞的吧？” “嗯，是个挺蔽塞的小山村，传统习俗都挺严谨的，她们也习以为常了！”齐泰国回道。 “幸好我穿来的时候是来了这里，而不是她那边，不然得怎么破啊！”程素嘀咕一声，满是后怕。 她真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传统习俗，这也太让人堵心了，如此看来，她坚决不改嫁，也是有循例的吧？ 她如此，那大表嫂呢？ 孩子这么小，还这么年轻。 程素摇摇头，也无法去干预啥，这都是每个人的选择，她才不去瞎操心。 …… 程素收拾完，回到堂屋，他们都在说话，只是，大姨她们又抹起眼泪来了。 “这都是命，没办法，我认。好在伟冬也留下一根独苗苗，咋样，我们婆媳都能拉扯大他。只是伟冬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没了，狗剩还小，担子就得落在伟夏这里。他之前都是帮着他大哥卖菜，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也赚不来几个钱。泰国，你在部队里当着大官，你看能不能托个关系，把你表弟安排到哪个吃皇粮的工作去，捧着个铁饭碗，怎么也比做小贩好！”大姨先是感慨的感叹自己命运，话锋一转，就转到找工作上去。 程素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想法还没落下呢，而齐泰国都还没张口，齐母就先说道：“哪用泰国去安排，我看就到泰国媳妇店里去干活吧，自己人，好说话。凤莲过了年，他们都要去她那边上班呢！” 程素头皮一炸，脸色也微微的变了。 大姨也挺意外的，看向程素：“这是做生意了？” 程素看了齐泰国一眼，道：“小本生意，也不是什么铁饭碗，都是流水的兵。” 张口，就是暗示拒绝。 她这话一落，大姨和齐母哪里听不明白的，人家要求找铁饭碗，你却说你那边不是铁饭碗，不是拒绝，是啥？ 齐母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第543章 公然下婆婆脸子 ， 程素心里对这安排工作是抗拒的，尤其在娘家走亲戚的时候已经遭遇了那几回，都拜婆婆所赐。 现在她还是继续做好人做人情，去消费自己的耐心，程素本就不是好脾气，现在就更是忍得频临爆发的点了。 婆婆的脸拉得长长的，她也只当没看见。 你说来我店里工作就来，一次就算了，次次都说塞人过来，她这又不是收容所。 齐泰国看程素脸色难看，就看向邓伟夏问：“伟夏，你都能干些什么？有什么擅长的？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邓伟夏嗄了一声，看了一眼这威严的表哥，又低下头去，声音极小，道：“我，我也不知道。” 其实，他不想离开家里那么远。 可他不敢说！ 看他一副鹌鹑的胆小样儿，齐泰国的眉头皱了一下，作为一个男人，哪能这么胆小呢。 程素看在眼里，更是不喜，一个男人，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能成什么大事？ “那你想做什么？”齐泰国又问了一句。 邓伟夏又抬起头，摇了摇头。 齐泰国无语了。 大姨见此就道：“不拘什么，能吃皇粮就成了，就求个安稳，将来也不愁没饭吃。” “那我回去看看。”齐泰国道。 “你在部队里能托谁？还得送人情。要我看，去你媳妇那安排一个不就结了，非要舍近求远？”齐母瞪着程素，一脸的不死心。 “妈，她那边也只是个餐馆，难道让伟夏去端盘子么？”齐泰国抢在程素面前道，作为身边人，他已经知道程素快要爆发了。 齐母气闷，说来说去，这儿子就是帮着程素说话，不想帮忙。 “不端盘子，做其他也行啊，再说了，大媳妇你不是又要开一家分铺子么？旧的餐馆不要，新的总要人了吧！还有那个厂子，我就不信连个人都安排不进去。”齐母道。 大姨的眼神闪了闪，这泰国媳妇，竟这么能干，铺子开一个又一个，她生意做得多大啊？ 而刘文静也很惊讶，看不出这个表弟媳年纪轻轻，竟是这么的有能耐，真叫人羡慕。 程素抬起眼皮道：“妈，我的铺子已经招够了人，暂时也不会招人，所以我安排不了。若是硬要安排，那也不是不行。”她说着，话锋一转：“只是，就要把大姐的位置给腾出来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她再忍，人家就踩着赶上头了，现在我给你二选一，是选你那外甥还是亲闺女，你选呗。 公然的拒绝，让齐母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尤其还在自己的亲大姐跟前，被媳妇这么反抗，这让她很是没脸。 看大姐家的媳妇，安安分分的，大姐一个眼神过去，就不敢多话，自己的媳妇呢？ 跟个顶心柱差不多！ 而她这话说的，让她选，肯定是故意的。 刚想说话，大姨就先抢在她面前说了，道：“泰国，还要麻烦你了。”顿了顿又道：“咱们家命道不好，伟冬不在了，伟夏就只能顶上这根柱子，外人靠不住，你们也叫嫡亲的表兄弟，就只能靠你帮一把了。” 好个指桑骂槐！ 程素冷笑一声，这是说她是外人呢，不过她还真没说错，自己于她来说，还真是外人。 她站了起来，说道：“大姨慢慢坐着，甥媳我先下去了。” 第544章 你媳妇真不是省油的灯 ， 程素不顾众人眼光，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兀自生着闷气。 打从第一眼开始，她就该知道这个大姨并不好相处，现在愈发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所谓传统贞烈，要强自立，都是披着道德的外衣去批判别人。 看她那句和媳妇会把那小孙子拉拨长大，这是要让媳妇也学她一样，从一而终，一女不侍二夫吧！ 就不知道那大表嫂会怎么想了，会不会也和她婆婆一样，搞贞烈那一套，给自己也竖个贞节牌坊。 可怜可悲！ 程素倒在床上，看着帐着，又掰着手指数了数，问：“她进门也有**个月了吧，咋还没动静？” 这一提，又戳到齐母的痛处，忍不住将自己的郁闷一股脑儿的给大姐说了，大姐听得直摇头：“不得了，不得了，你这媳妇可是要上天啊！” “可不是吗？不过，大姐你放心，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齐母附在她耳边把对付程素的招子悄声说了起来。 第545章 你要改嫁吗？ ， 大姨一家远道而来，自然而然是要过夜的，但齐凤莲他们也在，这住的就不太够了。 在农村里，有客人来过夜，要是家里房间不够，就会向隔壁邻舍借住，把房间让出去给客人。 程素他们这个房是不可能让的，所以出去借住的，是齐凤萍和建国他们，都在同个村子，去相熟的朋友家挤一晚，将将的就够了。 大过年的，天也冷人又多，程素又被婆婆叫去，翻出棉被给大姨她们铺床。 “表弟妹，辛苦你了，我们来都打扰到你了！”大表嫂刘文静看着她忙前忙后的，不由感激地道谢。 “来者是客，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是条件简陋，委屈你们了！”程素还是挺可怜这个女子的。 刘文静点头，又道：“表弟妹，你命可真好，嫁的也好，人生得好，又会做生意，人也能干。不像我，命苦。” 程素听在耳里，明明都是好话，怎么听着就觉得特别的别扭呢？ “大表嫂说的什么话，你家狗剩，生得可精灵可爱了。”程素想不出啥好话，干脆就提她儿子。 “又有什么用？话都没学会说，就没了爸爸，也是个命苦可怜的。”刘文静吸了一下鼻子，怔怔的看着一角。 呃…… 这话程素更不好接了，干脆不回话，回头去拍打被铺，好更松软一些。 “我婆婆的为人，你今天也看到了，是个要强的，我们家，无论大小事，都是她在做主，我这做媳妇的，那是一点参与话事权都没有。以前他爸在的时候还好，现在不在了，我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这心里苦哇，在看到孩子，有时候，真想抱着他一起跟着他爸走了算了！”刘文静说着说着，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说哭就哭，还特么的很伤心，程素有些慌，道：“哎，你怎么就哭起来了呢？人死不能复生，死者已矣，生者坚强，就是为着你儿子，你也该坚强起来才是。” “我也不想哭，可想到我这条命苦的，我心里就难受，这眼里也止不住。”刘文静擦着眼泪道。 程素头痛不已。 大姨是个传统贞烈的道德犯，而这表嫂是个只会自怜自艾伤春悲秋的林妹妹，那伟夏表弟，鹌鹑胆小，至于那最小的伟秋，也是个不善言辞，一副天下负了我的样子。 这一家子，以后的路可要怎么走？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呢？”程素想了一下，问：“你年纪还这么小，孩子也小，以后还有几十年。你，要改嫁吗？” 哭声戛然一止。 刘文静惊愕的抬起头，脸蛋有些涨红了。 改嫁，她不敢想。 可程素这么一提，她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自己才二十五岁，就这么守到老，能守得住吗? 白天带着孩子，倒还好，可到了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漫漫长夜，一个人难免会觉得寂寞，也在那些时候，会更想孩子他爸，也更叹自己命苦。 改嫁，她的想头只是起了半分，听到婆婆的咳嗽声，她就不敢再想下去，婆婆也是带着几个孩子守了几十年，会让她改嫁吗？ 第546章 被控唆摆 ， 对于程素这问题，她不提则已，一提，刘文静那寂寞和想法就跟草一样，在心里疯长起来。 她真的不想改嫁吗？ 当然不。 她那样的年轻，说句不好听的，还有几十年要熬，她一个人，如何熬到七老八十？又能不能熬过去？ 别人家，夫妻都是有商有量的，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日子虽然不宽裕，可伟冬，也是知冷知热的，晚上也会哄她开心。 然而，这样的人，被无情的车祸夺去了。 再没有人在漫漫长夜抱她，爱她，和她说话，黑暗中，只有她自己，默默垂泪到天明。 试问这样的日子，她怎么熬，如何熬个几十年？ 哪个女人不想被人疼，她也想啊！ 刘文静打了个激灵，低下头，脸涨得通红，既有兴奋，又有点对不住伟冬的愧疚，只为自己的这个念头！ 她还没说话，房门口就传来一记冷喝声。 “泰国媳妇你是怎么说话的？伟冬这去了一年都没过呢，你就在这唆摆我儿媳妇改嫁？你这安的是什么心，你这个人，还有没有女德？一女不侍二夫，我这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你这读过书的难道不知道？还改嫁，真是不要脸，没男人会死了是不是？”大姨黑着脸走了进来，恨恨地剜了程素一眼，又狠瞪儿媳妇。 改嫁，这叫什么话？ 邓家哪有改嫁媳妇，这媳妇改嫁了，孙子怎么办，死了的伟冬怎么办，谁给他守着？ 刘文静惊恐地站起来，脸色发白。 刚刚婆婆的话，先骂程素，后面的，却是连她也一道骂进去了。 “妈……” “住口，我回头再炮制你！”大姨厉声呵斥，一双眼皮耸拉下来的三角眼冷睨着程素，斥道：“我们邓家没得罪你吧，你怎么就这样的坏心，要让我们邓家没脸，还教唆别人改嫁，你要不要脸啊！” 一连串的呵斥，噼里啪啦的，轰向程素，直轰的她浑身颤抖。 真是可笑，她什么时候唆摆这表嫂改嫁了？她只是问一句好不好，这大姨听一点不听一点，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这叫什么事？ “大姨，请问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劝说唆摆表嫂改嫁了?我只是随口问她一声而已。”程素冷道：“请你听话要听全。” “瞧你这牙尖嘴利的，还敢顶撞长辈，真是没大没小没家教。难怪当初就要死皮赖脸的嫁过来，你这样的德容，谁家敢要你，就我们泰国善良。”大姨冷笑回敬。 程素气极反笑：“你是长辈，你说我顶撞你好忤逆你也罢，随你怎么说都行。不过你说我没家教，这话我不认，你侮辱我可以，请不要侮辱我父母。我父母家教很好，最起码他们不会教我辱骂他人的父母。”顿了顿，她又道：“另外，我德容怎么了？是见不得人还是怎的，我总比某些强加别人意愿守寡的人要好！”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老虎不发威当她病猫，骂人，谁他妈不会啊！ “你说什么？”大姨气得身子直颤，高叫：“二珍，二珍你给我过来。” 真是反了，一个小辈，还敢顶撞长辈，反了她了！ 第547章 比窦娥还冤 ， 两人的争吵，都惊动了齐母等人，飞快的赶过来。 “怎么了这是？”齐母问。 大姨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素，道：“你家的好媳妇，可真是本事，管到别人家的家事去了。我就想着来看看你，现在倒好，我的家，都要被你这媳妇给搅散了！” “怎么了？”齐泰国看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不禁站到程素身边去小声问。 “大姨，说话可要凭点良心，我啥时候要插手你家事，要搅散你家？”程素甩开齐泰国的手，道：“我不过是多口问一句。要是连说话都不让，我不和你们家的人搭一句嘴得了吧？” 青天大老爷啊，你长长眼吧，她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呐！ “你还不认，不是你唆摆我媳妇改嫁？你说你安的什么心？”大姨指着她大声指控。 一旁的邓伟夏听了，看了刘文静一眼。 “大姨，我看这估计是误会，程素她不是这样的人。”齐凤莲又出来做和稀泥。 “别说了。泰国媳妇，你大姨难得来一趟，你咋把她气成这样，还不认错？”齐母听到唆摆改嫁，脸色也微微一变，斥道。 “认错，我认，我错在不该张嘴说话。但大姨这个指控我就不会认，你说我唆摆，大表嫂，请问我唆摆你了吗？”程素看向刘文静，问：“我是不是只问你以后怎么打算？要改嫁吗？” “你听，你听。” “要改嫁吗？是个问号，不是句号，是询问，和你改嫁吧是不一样的！”程素冷笑道：“如果这么问，也叫唆摆，我无话可说。” 刘文静就道：“妈，表弟妹真只是问一句。我，我没想改嫁，妈。” 大姨脸色变幻，本来就显得刻薄的嘴唇抿了起来，冷道：“这里是待不得了，不然住下去，家就散了。走，我们走，伟夏，伟秋，去抱上你侄子，马上走。” 他们远道而来，这天都要黑了，怎么能走？ 齐母也不会让大姐走，连忙拦住，道：“大姐，你消消气，她不懂事，你动这个气干啥？” “对啊，大姨，天都要黑了，这又有乌云，只怕要下雪呢，你走去哪，狗剩还小，路上要是下雪，冷着了可怎么办？这都是误会嘛，都解开了不就没事么。”齐凤莲也劝，又对刘文静使眼色。 刘文静心里发苦，语带哭音：“妈，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说了！” “我可没法留，也不知别人怎么搅事。”大姨意有所指。 齐母见大姐还不消气，就看向程素：“泰国媳妇，你还杵着干嘛，还不给大姨道歉？长这么大的人，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都不知道么？” “行了行了，天都黑了，她妈你就去煮饭吧，客人肚子都得饿了。都是自家人，吵什么？没得伤了感情，泰国媳妇，你也去厨房忙。”一直没出声的齐父在这时说了一句。 大姨脸一黑，连妹夫都要帮着她么？ “我们走。”大姨抬脚就走。 “你不用走，你这作长辈的，好好地留着吧，省得走出这个门，就说我这做甥媳妇的，逼着长辈出门。”程素冷笑一声：“要走，也是我走！” 第548章 我忍你全家够久了 ， 程素前脚跑进卧房抓过行李袋收拾，齐泰国后脚就跟了过来，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行李袋。 “素素，你这是做什么？” 程素伸手就去抢，冷笑道：“做什么？当然是回我妈家呀，这个家，还容得下我吗？” “这，大姨也是急的，你也知道，伟冬死了才一年不到，这听到媳妇说改嫁，当然会心急，孩子都小呢！”齐泰国说道：“她没读过书，没文化，就小农意识，乡村老太太。你是见过世面又做大生意的人，也有文化，还和她置气么？” “刚才的阵势你看到了吧？我看她明显就不会允许大表嫂改嫁，她就是要困住表嫂一辈子，真是可笑，这都什么年代，要不要守寡，都是个人意愿，她还要强拢人一辈子？当这是大清朝呢！”程素冷嘲。 “她不都是没见识么。好了，你消消气好么？”齐泰国道。 “我这气没法消，从回来就憋着气。你大姨，还指桑骂槐，现在更是冤枉，我就不愿意看着她的那副嘴脸，谁都不愿意看着。”程素抓过自己的衣物，道：“还有你妈，之前的事我没和她算，现在不管对错，都要我道歉，呸，当我是泥人儿么？任她们姐俩搓圆按扁。” 齐泰国苦了脸。 “你没听到你大姨怎么说的，说我牙尖嘴利，着，拎着行李袋就走了。 第549章 娘家人护短 ， 程素说走就走，不但让齐家人惊住了，就连大姨也惊呆了。 她是真没想到程素的脾气竟然这样大，按理说，既然都岔开了面，顺着台阶下就是了，可她却是来真的，真就拎着行李袋走了。 老天爷，这样大脾气的媳妇，亏自己的亲妹子能受得了！ 齐父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追出去的时候，程素的影子都不见了。 他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对儿子吼：“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你媳妇给追回来，天都黑了，她不回，好歹也要送到娘家去！” “追什么追，她要走就走，有本事走了别回来！”齐母气得七窍生烟。 还以为她脾气收了呢，哪晓得是越来越大，真是要翻天了！ “你给我闭嘴！”齐父冲她吼一句。 好好的媳妇，就这么被气走了，还是大过年的，都怪她那大姐，小题大做，去别人家做客，也不知道收敛，当自己是谁呢。 齐泰国已经跑了出去。 天色黑全，程家，正准备吃晚饭，忽然院子门被人拍的啪啪作响。 “这谁啊？小致，去瞧瞧。”程母正装着饭，吩咐儿子。 程致走了出去，一会就冲了进来，大喊：“不得了，妈，我姐被婆家给休回来了。” 砰！ 程母手中的饭碗跌了落去，碎成片片。 程素拎着行李袋进来，一敲程致的头，道：“你胡说什么，啥我被休了？” “不是么？你今天才回去，现在又跑回来了，还拎着包，还不是被休了？”程致一指她的包。 “怎么，我嫁了人，连娘家都不能回了么？”程素翻着眼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这当口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程母顾不得地上的碎碗，走过来抓住她问。 “没事。” 程母一急，伸手去掐她：“死妮子，你是要急死我是不是？没事你会大晚上的拎着包回来？你赶紧的给我交代，咋个回事？是不是和泰国红脸了？” “哎哎，妈，这掐人不疼啊？”程素躲着，道：“我没跟他红脸，就是跟他家大姨吵了几句，我懒得在他们家和他们闹，就回来住几天。” 不等她说话，又道：“妈，你是不是不欢迎我？要这样的话，我这就去镇上住去！” 说着，转身就要走，一旁的程致啧啧两声，心道这家姐是越来越狡猾了，瞧这以退为进使的，都炉火纯青了吧！ “谁不欢迎你，但你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住，快说！”程母拉着她斥道。 程素只得将那披着道德外衣的大姨的事儿给说了一遍，末了道：“就这样呗，你说，她要真是走了，明儿我还不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啊。这样的话，还不如我走呢，反正那里这么大家子挤着，当我稀罕在那服侍他们呀？我宁愿回家来当姑奶奶！” “没错，那大姨也太霸道了些，小题大做，身为客人，这么蛮横，齐家的人也不是个事儿，都没向着你的。”程父听了个全，脸色很不好，问：“你回来，就你自己跑过来的？泰国呢，有没有跟着你送你？” 如果他这都没追出来，这女婿也不是好的。 程素看这老爹黑着个脸生气，心里一暖，始终还是娘家人护短呢！ 第550章 程父训女婿 ， 齐泰国倒不是没跟着她回来，而是程素不让他进娘家门，不然就跟他急，现在还在院子外站着呢。 北风呼呼地吹着，雪，不知啥时候下了下来，齐泰国出来得急，就随手抓了件外套，就是他常年锻炼，此时也觉得寒气入侵。 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小舅子探出头来招手：“姐夫，进来吧，我姐真是的，脾气就是臭，她不说，我们都不知道你也来了。快进来吧！” 齐泰国连忙走了进去。 一进堂屋，屋内暖烘烘的，饭已经摆开了，只是丈母娘和岳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坐下吃饭吧，吃了饭你就回去吧，这两天我在我妈这住。”程素招呼他。 齐泰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程父摆开了酒，给他斟上，齐泰国连忙站起来要接过，一脸惶恐的道：“岳父，让小婿来吧，哪敢劳您倒酒。” “你坐着。”程父手一避。 齐泰国只得又坐了下来。 斟上，程父就和他碰杯，一杯，又一杯，接连三杯，程父才重重的把小酒杯砸在桌子上。 “泰国，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今天，我这当岳父的就托个大，也和你说个心里话，你就是听着不舒服，也得听全了。”程父看着齐泰国道。 “岳父，您说，我听着呢！”齐泰国连忙恭敬地应。 “我知道，我们程家，一个没落的资本家后代，配你们齐家，是有点配不上。尤其是你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军官，前途更是光明，说实在的，这要不是早就和你们齐家订了亲，我们只怕是脸皮再厚，也攀不上你这个女婿的。”程父说道。 “岳父，您说的哪里话，是我配不上素素才是。”齐泰国满面惶恐。 程父手一摆：“你也不用给我说场面话。我自己的亲闺女，是个啥脾气，我这当父亲的知道，都是我和她妈惯的，怨不了谁。硬是借着金银的事来和你结亲，虽说是有点不厚道，但我也是真心的瞧中你这个人。你这小子，打小就有一股拼劲，人正派正气，当父亲的，都想女儿嫁个好人，所以我是早就相中了你。” 齐泰国愣了下，倒没想到这一遭，是啊，程家借钱给他医腿的时候，他还没去当兵呢。 “相中你的人，就是盼着你对我女儿好，素素嫁给你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求啥，也不求你们齐家给多少聘礼，只要你对她好，能护着她就行了。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她嫁了你，你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你要是护不住她，那她就是在你齐家孤立无依，寸步难行。”程父一双眼睛瞪着他，道：“就拿今天你们家的事来说，但凡你护着她，也不至于让她大晚上的往娘家来跑。我闺女我知道，这都是给逼的，你们齐家，逼她如斯。” “泰国，你今天就在这给我一句话，你护得住，护不住都说一声。护不住，我和她娘就将她接回程家来，再不托付你齐家！” 他这话一落，程素和程母都惊呆了，程素瞬间泪盈于睫，这才是她的娘家人，护短的家人。 第551章 这浑水咱不淌 ， 程素自魂穿过来，虽然穿在有父母兄弟的原主身上，但说实在的，因为不是她自己亲生的父母，接触的时间也不长，所以对他们，是没有什么归属感的。 也就直到现在，看着护短的程父，还有眼里看着女婿时带着埋怨的程母，程素才感受到了归属，感受到来自父母的爱意和暖意。 也是刚刚的才觉得，她在这个世上，也不是一个人的，她也有父母家人，虽然程母有时候嘴巴挺毒，但出发点都是为她好。 程素很感动，擦了一下眼角，嘴角勾了起来。 齐泰国头皮都炸了，连忙表态道：“岳丈，我不敢不护她，是我平时没做好，但我是真心的想和素素过一辈子的，我也没想过要和她离婚。我，我爱她！” 程素怔了下，瞪了齐泰国一眼，平时咋不见他这么说呢！ “泰国，光嘴上说爱，没有用，得看你怎么做。我知道，老婆可以换，母亲不可以换，你孝顺父母，是对的。但你妈和素素，我希望，你能多站在她这一边。要知道，在齐家人眼中，素素，只是外人，她能依靠的只有你，唯你而已。”程父摇着头道。 齐泰国满面愧疚，点着头：“岳丈，我知道的。” “我和你岳母，自然也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的过一辈子，但女儿是我们的亲女儿，就算她嫁了，也是我们的女儿，这个变不了。如果有一天你护不住了，我们程家的大门，永远都给她敞开。我们两个老头子不在了，还有她弟弟。”程父看了程致一眼。 程致就道：“姐夫，我也想向着你，但这回，我爸说得对。”所以，他是站那边的。 程家人的一致对外，让齐泰国如临大敌，战战兢兢的给岳丈倒酒，一边向程素求救。 可程素像是没看到似的。 齐泰国苦了脸。 齐家，也是一派低迷，齐父心里十分不舒服，大过年的，闹成这样，谁会舒服？ 所以，饭没吃几口，他就回房了。 大姨脸色难看，对齐母道：“他该不会是给我摆脸色吧！” 齐母强笑：“大姐，这怎么会，老齐最是敬重你了，估计是恼泰国媳妇了，大过年的都不能安生。”大姨听了就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媳妇，还真要好好炮制才行。不然，迟早给你翻出天来，这齐家也改姓程了！” “我看她敢！”齐母一拍桌子。 不远处，张计生拉着齐凤莲道：“我们明天回去吧，你娘家里的这淌浑水，咱们还是别淌了。” “这，泰国媳妇都回娘家了，咱们这回去，怎么行？”怎么也得把程素给哄回来吧！ 张计生说道：“你傻啊你，不回去，乱上加乱的话，你在这，要帮谁？帮谁都吃不了好，还不如走了干净，也赖不到你身上来。反正你也和她说好了去开工的时间了。”顿了顿又道：“最多咱们明天走之前，去程家走一走亲戚呗！” 他鲜小有建设性的建议，现在这个建议，倒是挺中肯的，齐凤莲想了下，就答应了。而且，她也觉得大姨颇有点不饶人的。 第552章 他不懂，她教 ， 齐泰国坐在屋檐下的石板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看着漫天洋洋洒洒的雪花出神。 肩膀忽然被人一推，抬头一看，是程素。 只见她抱着双肩，道：“你坐在这里吃什么冷风，要么回你家去，要么就进屋去睡。” 齐泰国道：“我不回了。”又将她拉下来，道：“你陪我坐一阵呗！” “这还下着雪呐，我才不要吃冷风，冷死了。”程素耸了耸鼻子。 齐泰国将她拉到怀里，用自己的衣服和身体包着她，道：“这就不冷了吧。” 这，确实挺暖和的。 程素心安理得的坐他怀里，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回家去，我可说了，我这两天在我爸妈这住。” “好。”齐泰国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问：“素素，你是不是特别怪我，怨我？” 程素身子一僵，微微低头：“说这个做什么？” “岳父训得我对的，是我没护住你，让你在我们家孤立无依。我就想着，也都不是什么大事，谁家磕磕碰碰的没有？我以为，我以为一碗水端平了，就够了。你那么强，那么独立，那么自信，我以为，你都能承受的。”齐泰国幽幽的道。 可岳父的训导，使他回想起这半年，程素的忍让避退，直至今天的爆发，那是因为被逼到了角落里，没有了退路？ 有句话叫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程素她，就是这样吗？ “我在心里认为，你嫁过来了，也就是我们齐家的人，是我的人，并不是外人。可岳父的话却让我糊涂了，在我们家人眼中，你只算是个外人，是这样吗？素素，我不懂。”齐泰国把脸贴在她的脖颈上道：“我不懂，你是我的妻子，以后都是冠着我们家的姓进祖坟的，怎么会是外人？” 他性子耿直，情商低，只认定一个理，不会转弯，不懂女人心，怎么可能会懂？ 他不懂，她教他！ 程素揩了一下眼角的泪，道：“齐泰国，我嫁给你，是你妻子，可在你母亲他们心目中，我始终是个外姓人，入侵了你们家，哪怕将来我生下了孩子，他们也只会打从心里承认孙子是自家人，我却不是。你别说不是这样，这是老一辈的想法，就好像女儿出嫁，是别人家的人一样，回娘家都只能是作为姑奶奶这样的客人身份回去。” “你说，出嫁了就是姑奶奶，在婆家，不受喜被视为外人，那个女人还有什么依靠？除了丈夫。如果他不站在自己的这一边，那女人是不是就孤立无依？”程素继续道：“你处处让我忍让，差不多就行，但我真是那娇蛮跋扈的性子吗？不是她逼我的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也有我自己的思想脾气，也是有父母生养的。我忍，那是我看在你份上，也是还没触及到我的原则和底线，但一旦触及了，齐泰国，对不起，哪怕和你离婚，我也决不会忍。” 齐泰国身体一颤，双手紧紧地搂着她：“对不起，以后，请你多指教我！” 程素低下头，喃喃道：“我不求什么，只求你别让我寒心绝望。” 第553章 这家姓齐不姓邓 ， 齐泰国和程素他们一夜未回，这第二天起来，齐母的脸色就跟锅底一样黑，大过年的，闹这一出，真是过个年都不安生。 吃过早饭，齐凤莲他们就提出告辞，说要回家去了。 齐母就道：“反正也没啥事，再住两天呗。” 齐凤莲说道：“不住了，家里也会有客人来，我们都不在，也不好。”她又伸长张望，拉着齐母走到一边去。 “你这做啥，提防谁呢！” “妈，我大姨那，你也别多凑上去，为了她们和泰国媳妇闹，不值当。”齐凤莲劝道。 齐母把眼一瞪，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那是你亲大姨，现在她不好过了，不指望你帮衬，你就帮着外人来践踏她？是嫌她不够惨是不？你拿了程素多少好处了你！” 真是气死她了，儿子追着婆娘去，现在女儿也要为了程素和她唱反调，真如大姐所说，这个家以后要改姓程？ 齐凤莲心里也恼，忍了气，道：“妈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谁是外人，你不清楚吗？大姨是你亲大姐没错，可她早已经嫁人了，嫁的是邓家人，现在她来走亲戚，跟泰国谋的，不也是邓家的前程吗？难道是齐家么？” 齐母一怔。 “程素呢，她是泰国的媳妇，是齐家人，她以后生的孩子，姓齐，你说是不是齐家的人？你说外人，谁才是外人呢？你为了大姨，生生的和程素唱反调，现在还把人给逼走了，要是她真发狠，不回来了，那咱们齐家会怎样？泰国会怎么样？而邓家会不会因此有那么一丢点的损失？这笔账不用我和你算吧？” 齐母抿起了唇。 “再说了，谁去走亲戚做客，还把主人家气走的？我真没见过。现在倒好了，大过年的，不安生的是齐家，鸡犬不宁的是咱们齐家，人家看的，也只是齐家的笑话，你以为是看邓家么？谁知道邓家啊？”齐凤莲没好气地道。 这话，好像是说得在理。 看老母亲有计算的样子，齐凤莲继续道：“反正帐我都和你算了，你知道咋算。大姨是可怜，可也不能拿着可怜去博取啥，就昨天那事，都说是误会了，还这样闹，算啥？妈，程素她再不好，也是齐家的媳妇，她好，不就是齐家好么？” “咋说你都有理。”齐母讪讪的。 “总之，妈，我就不赞成你为了别人，和自家人唱反调。这个家姓齐不姓邓，妈你难道都不清楚？”齐凤莲摇摇头，道：“大姨说的，你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我一会也去程素娘家那边走一转再回去，也劝劝她，要是他们两口子回来了，妈你可别再作。真把这媳妇作走了，我看你哭的。” 齐母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一个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 等齐凤莲一家子走了，大姨就拉着她问：“凤莲拉着你在一边嘀咕了这么久，说啥？” 齐母眼神闪烁：“没啥，她就说她家里的事。” 大姨满面孤疑，不是的吧，明明神色那么严肃，总觉得是在说她似的。 第554章 老齐觉醒 ， 齐凤莲他们真绕去了上水村到了程素的娘家，吃了午饭才走的。 程母拉着程素问：“你大姑姐都说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来做和稀泥的，来宽我的心，让我别和她大姨一般计较呗，说她大姨寡居久了，性子都有些阴沉之类的。”程素道。 程母就道：“你大姑姐还算是明事理的。” 程素点点头，要不是这样，她会帮她，让她到店里上班么？ 她程素的为人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大姑姐敬她，她自然不会亏待她。 “那你咋样？这还在过年呢，昨晚泰国也跟着你回来了。耍脾气要有个度，差不多就成了，别让人说你拿乔的闲话！”程母说道。 程素皱了一下眉，道：“能咋样，我在家住两天还不行啊？我真不想回去，看了他们的嘴脸我就烦心！” “那你能在娘家住一辈子不成？”程母瞪她。 程素嘟着嘴，踢着脚下的泥道：“反正我现在就不想回去。” 程母还想说什么，齐泰国走了过来，她住了口。 “岳母，我先回家一趟。”齐泰国对程母道。 “嗄，哦。”程母看向程素，猛打眼色。 程素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张口。 “素素，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先在这住着，明天我再过来接你如何？”齐泰国抢先道：“明天下午我们就回清城。” 程素讶然，竟然不是要她跟着回去婆家。 “这哪行，一道来的，一道回去。”程母道。 “没事儿，岳母，素素在这自在，就待着吧，也不差这一两天，忙一年了，也让她自在几天。”齐泰国笑着道。 程素满面惊讶，这家伙觉醒了？ 程母还想说什么，程父走过来道：“行了，既然这样，泰国明天再来接你媳妇回去吧！” “是，岳父。” 齐泰国走了。 程母看着自家男人说道：“你也昏头是吧，大过年的，总要给点脸子人家。” “住两天有啥的？他齐家这么能作，随他作去，看他齐家是不是把那大姨当自家人。”程父哼道，招呼上女儿：“闺女，咱们进屋去。” “哎。”程素欢天喜地的搂着父亲的胳膊进了屋。 却说齐泰国回到家，齐父和齐母见他一个人，往后看，没有程素，不由齐齐皱眉。 “你媳妇呢？”齐父问。 “她在娘家住两天，明天我再接她回来，明儿个下午我们就回去清城了。”齐泰国回道。 齐父眉头拧着，嘴抿了起来。 齐母就黑着脸道：“她可长本事了，要八抬大轿去抬么？” 齐泰国看着老母亲，说道：“妈，你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要是你实在不喜欢她，那以后我和程素，就少点回来，少点接触。” 齐母一怔：“你说啥？” 她耳朵不是出问题了吧，这小子说的啥，少点回来，少点接触？ 这是在怨她是在威胁她吗？ 齐泰国走了进去。 “看到了吧，现在你可开心了？不分主次，不分好歹，该。”齐父冷哼一声，也走了。 齐母眼前半黑，差点就厥了过去，这一个个的，是要反了吗？ 第555章 大姨败走 ， 大姨看到齐泰国独自回来，也是怔了一下，对程素的印象更坏了，这样的媳妇也太强势了，完全没觉得自己错了。 “泰国，你这媳妇，可真不能惯，不然的话，以后她就得骑你头上了，这脾气，哪能这样大呢？一点都不温顺。”大姨忍不住教导齐泰国。 在她看来，摊着这么个媳妇，齐泰国可真是被坑大了。 听了这话，齐泰国不像以往那样‘听话’，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岳父昨晚儿的话，原本还有点不服气，现在看来，果真就是这样，他所以为的，家里人都当程素是家人，其实并不然。 原来她真的是孤立无依的呀！ “大姨，程素很好。她性子独立坚强，她能做生意赚钱，她把我们的家收拾得很整齐干净，也把我照顾的很好，对我爸妈也是没说的。所以就算她骑我头上，我也乐意，媳妇是我的，我不惯着，谁惯着？”齐泰国淡淡的道。 大姨满心的教育被他一呛，给全呛到肚子里去，傻了似的看着他。 “能娶到程素，是我齐泰国这辈子的福气，大姨这话，我就只听这最后一次，以后谁再说她不好，就是说我不好。”齐泰国又丢下一句，出了屋。 “反了反了，二珍，你瞧着了吧，啊，我怎么说的？你们家，迟早会改姓程，你瞧，一个个都吃了**汤了，连长辈都忤逆了。”大姨跳了起来。 齐母头痛万分，她刚刚才吃了男人一记骂，还吃了儿子一记冷枪，现在又被大姐说，她的头突突的跳痛。 “大姐，你别说了，我够烦的了！” 大姨一听，脸色黑了，冷笑：“看来，你也嫌我烦了嫌我多事了是不是？也是，我一个守寡多年的寡妇，攀不了你们家的高枝。” 她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就当我瞎好心，我这就走，以后，我也不求你。” 齐母就道：“这都要下午了，要不明天再走吧。” 大姨也不是真想走，她就是恼的，可齐母这话，叫她气了个倒仰，多年的强势和倔强也让她没脸待下去，当即就叫来媳妇他们，收拾东西走人。 齐母也不是不想留，但老公和儿子都那副怪她的态度，还有大女儿也是，就连向来沉默的小儿子都说，这次大姨太过小题大做，她不得不警醒起来。 虽说是亲姐妹，但大家都嫁了人，说句不好听的，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姐妹再亲，还能亲过老公儿子么？ 说到底，齐家始终是姓齐，总不能就这么搅得没个安宁吧？ 所以，齐母也只意思的说了一下，就不再挽留，而是收拾了许多的特产，又私下塞了五十元给过去。 “大姐，我也没什么给你的，咱们都这把岁数了，想吃啥就买点，也别省着。至于伟夏，你放心，我怎么也叫泰国找个正经吃皇粮饭的工作。”齐母许诺道。 大姨很想冷嘲热讽一番，但再仔细想想，自己家里都那样了，哪来的底气去推却，论有出息的亲戚，也就数齐泰国罢了。 捏着那五十元钱，大姨抿着唇，领着几个孩子，带着满肚子的闷气走了。 第556章 一饮一啄 ， 大年初五，齐泰国依言来程家接人，和他一起来的，竟然还有齐父。 齐父的意思是过年的，来走走亲家，也是该的，反正两家近，就过来了。 随着公公的到来，程素原本说的直接在这走，在程父的劝导下也改变了主意。 “该硬气的时候该硬气，该软的时候该软，给个台阶下，你以后才会走得顺当些，做好了你自己，才不会授人话柄。”程父是这么说的。 程素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带着程母准备的土产走了。 路上，齐泰国悄悄告诉她大姨他们已经走了，程素又愣了下，心是放松了些，她是真不愿意看那大姨的嘴脸。 “大媳妇，你婆婆她越来越糊涂，分不清好歹，你放心，这个家，我还在做主，是非黑白，我都看在眼里，你别有啥负担，爹盼着你和泰国都好好的过，你的好你的功劳，爹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进家门前，齐父郑重地对程素道。 程素心里感动，道：“爸，让你担心了对不住，我，我脾气也有不好的地方，没做好。” 齐父这才笑了：“你做得很好。进屋去吧，吃了饭再走，中午爸给你做一道红烧鱼。” 程素甜甜一笑：“谢谢爸！” 几人一道进门，齐母正拿了鸡糠去喂鸡，见他们回来了，哼了下，也不理人。 “妈，我们回来了，吃了饭再回清城。”齐泰国叫了一声。 “爱回不回，我管不着！”齐母头也不回。 “别理她，别扭娘们。”齐父招呼程素进去。 齐母眼角余光瞧见，气得脸都扭了，心里又酸溜溜的。 公公都给她说好话，程素没理由端着，到中午，也进厨房忙活。 齐凤萍偷偷跟齐母说：“这嫂子可以后惹不得，爸都给她撑腰，还有大哥。” 齐母心里更难受了，很想发作，但想到大儿子那话，不喜以后就少点接触，这意味着，连儿子也少见面。 她只得强忍下来，忍得心肝发痛。 吃过午饭，齐泰国他们就要走，齐母心里舍不得，到底还是开了口：“明天再走不成么？这才在家几天？一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年都没过好。” “妈，我今晚回去还得值班呢！”齐泰国脸上没有半点留恋的，看得齐母心里发颤，脑袋嗡嗡的响。 她还想说啥，齐父就道：“成了，别耽搁了，再耽搁回去都晚了，以后有假了再回也一样。”心里又想道，要不是你大姐闹的那一出，还能过不好这个年？ 齐母知道他怨的啥，心里理亏，只得闭了嘴，搜罗了家中的特产什么的给用蛇皮袋装了让他们带回去。 程素掏出一百元塞到齐父手里，道：“爸，我铺子初八就要开市了，新铺子也要张罗，也不能在家孝顺你几天。这点钱，你拿着买点好吃的。” “这么多钱，我不要，你们自己留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齐父连忙推却。 “没事，我们有呢！”程素笑着道。 齐父推了几次推不过，只得收了，一再叮嘱他们要注意身体，钱赚不完，身体健康最重要云云。 而齐母看到程素给老头子塞钱的一幕，眼都红了，等了许久程素也没表示，郁闷得要命，心想她也太偏心了。 她却不想，世间情，一饮一啄，你怎么对人，人怎么对你而已。 第557章 家事传开了 ， 齐父他们一直将齐泰国他们送上了车，一直等车子走了几米远都还扬着手，程素看见了就从窗外探出头来大喊：“爸，您回去吧，天太冷，有空就来清城玩，想我们了就往家里打电话。” 她压根就无视站在齐父身边的婆婆，只当她不存在，也不提点一句话。 齐母的脸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黑。 “哎哎，好。”齐父笑眯眯的，也回喊。 车子走远了，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收，这一幕被村里的人瞧着了，就走过来搭话。 “今天才初五，你儿子和媳妇这就走了？” 齐父说道：“我家泰国今儿晚上要值班，得赶回去，媳妇也要上班。” “原来如此。哎，老齐头，你这一身可真光鲜。”那人看着齐父身上的新衣服夸了一句，目光里带着羡慕。 齐父就拉了拉自己的外套衣摆，笑眯眯的道：“好看吧？我儿媳妇给买的，可贵了。” “你媳妇可真孝顺你，还是你有福气。” “那是，那是。”齐父一脸的与有荣焉。 齐母听不下去了，一扯他，凶巴巴的道：“走了走了，扯什么皮！” 说罢，也不理他，气呼呼的往村里走去。 齐父又和那人说了两句，这才跟上。 齐母郁闷的回到家门，隔壁的潘大娘又抱着孙子溜达，一看她回来，就蹬蹬快步走来问：“你家媳妇走了？” 齐母眉头一皱，嗯了一声。 “没把人哄回来？都回家了，还没消气？这么快走。”潘大娘很八卦。 齐母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问：“什么消气不消气的？你说啥呢？” “我都听说了，说是你那大姐和你儿媳妇吵架，把她气得回娘家了！”潘大娘问：“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啊？” 这事，传开了？ 齐母怔怔的，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你听谁说的，谁大过年的，长了这么张臭嘴，乱说人家的家事？”她气急怒问。 这一问，算是连潘大娘也骂上了。 潘大娘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的，道：“我这两天也走亲戚，这不也才听说，哪知道是谁先传的？反正就知道是你大姐和你儿媳妇吵架，还把人都气得大晚上的回娘家了！大过年的，去拜年还能把主人家给气走，也是你们这头一家，这不成雀占鸠巢了嘛？” 齐母气得身子发抖。 都怪程素，气性儿大，那么点事闹得沸沸扬扬，还大晚上的回家，任谁都知道有问题了。 却不知道，怎么会传得是大姐气走了她，谁还扒着墙听他们吵架么？ “说是你大姐霸道蛮横的，冤枉人，愣说你媳妇不着调，逼着人改嫁啥的。哎，我说这不该啊，你那媳妇能干，又是个主意极大的，我看她也不像逼人改嫁的。你媳妇嘛，也不是那张着嘴巴就和人骂街的泼妇，你大姐她是不是太强势了啊？”潘大娘喋喋不休的说着程素的好话。 “够了！”齐母气得咬牙，道：“一家不知一家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再管别人家的事吧！” 说罢，气呼呼的走进了屋。 大过年的，家事被人传成这样，真是没脸见人了！ 第558章 说你傻还不认 ， 齐母走进屋里，一屁股坐下，气得那真是心肝儿发痛，这么多年了，家里还没传出过这样丢人的破事儿呢。 而偏偏现在，还在大过年，竟然就被人家传成这样，说自己大姐强势霸道，说自己这婆婆也强悍。 她强悍，明明是程素她气性儿大！ 谁像她那样，被长辈训两句嘴就跑回娘家去的，看大姐家的媳妇文静，大姐咳一声，她就吭都不敢吭一声儿。 也就程素，能上天！ 还有泰国也是，竟然就为了她说啥以后少点接触，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也不想想，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 齐母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眼泪也汪了出来。 齐父叼着烟进了屋，看她在那抹眼泪，也不问啥，只走到柜子旁抓过保温瓶倒水喝。 齐母看他穿的那件外套，又想到他一个劲的护着程素，不由地生气，道：“你可风光了？咱们家是过年都没法在外头走动了。” “你又是要发作啥？”齐父转过头来睨她一眼。 “我做啥？还不是你那好媳妇气的，你去外面听听，别人家都是怎么传的？说我大姐蛮横，说我强悍，联合起来攻击媳妇，把她赶回娘家去！多难听！”齐母吼了出来。 齐父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那人家说的也是事实，确实是你们姐俩把泰国媳妇气走了呀，又没说错！” “你！”齐母大怒：“你收了她多少好处，一个劲儿给她说好话。哦，一百元就能收买你这个公公了！” 齐父道：“她给不给我钱，我也照样站在她这边，给她说好话，因为我知道好歹，知道主次，知道亲疏！” 齐母一怔。 “她是我儿媳妇，是齐家长媳，以后我死了，她就是给我送终的孝妇佳媳，是我孙子的娘。我不站她这边，难道还能站你大姐那边？你大姐能给我送终吗?说你傻你还不认，人家传你不好，那也是你活该！你去外面看看，这谁家是这样的？主次不分！”齐父沉声骂回去。 “我有怎么她吗?我是她婆婆，还不能说她一句两句？”齐母气得哇哇叫。 “你说啊，你尽管说，就把人说得和你离了心，你就知道错。你等着吧，你也有老的一天，也有求人的一天，你尽管作吧！”齐父冷笑。 “我求她，我就她一个儿媳妇吗？”齐母也冷笑。 “是啊，那你多烧点香，多拜佛，好歹求着神给你赏一个像你大姐家的儿媳妇。”齐父讥讽：“至于泰国和大媳妇，你就别指望了呗，就当没这个儿子媳妇，就指望着将来建国的媳妇喽，看你有没这福气！我看你这人，就是不识相，不识好歹。” 说罢，也不再和她多作废话，摔门走了。 齐母听在耳里，气得心越发的痛了，又觉得莫名的慌起来。 真像这死老头说的那样，她以后老了会咋样？ 不，泰国是她亲生儿子，不会这样对她的，了不起以后她在他面前收敛一下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的心又定下来，转眼又想到外头传的，不由咬牙，是谁，在外传了这样的闲话？ 第559章 自己作的自己没脸 ， 是谁传了那样的闲话？这传话之人正被人捏着耳朵好一顿训呢。 “哎哎，妈，我耳朵都要被你给拧下来了，你咋这么狠心啊，我是你亲儿子，又不是从臭水坑里捡回来的。”程致歪着个头跟自家老妈求饶：“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不就给我姐出口气么？你不夸我，还骂我，哪有这样的？” “呸！你这臭小子，嘴里就能说出朵花来，我夸你啥？你传你姐家的闲话，我还夸你？”程母气个倒仰。 她也听说了下水村的闲话，这本来上下水村就离得不远，相互通婚的也是大有人家在，有个啥闲话的，你传我我传你，两个村子根本就没有个秘密。 这还是两村子，在镇子都能传出去。 闲话出来了，还能传不到程母耳朵里去？她也有点奇怪，就是吵架，都是关起门来，哪有传的这样清楚的？ 她正好奇，谁知道这小子就十分得意的说是自己说出去的，可把她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 “什么话你不传，传你姐婆家的闲话，你是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家大过年的都不安生不成？你姐还能有面子？”程母气不打一处来。 程致可算是从母亲的魔手中逃离出来，哼道：“是他们齐家不要这个脸子，关我姐什么事？也叫大家看看，他们齐家的亲戚有多霸道啊，都把人家的媳妇都气得回娘家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作。” 程母想了下，好像是这个道理。 “但你姐，也不会好过，还不是让她糟心的。”程母叹了一口气。 程致嘴角一撇：“妈，你就少愁了，你看我姐是个会糟心的吗？我看她是越来越有能耐了，还会管人家怎么看？再说了，她现在又不在这里住，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着。你还觉得，我姐是那想不通的人啊？切！” 打小到大，他姐程素都不是那种想不通的人，以前没嫁人之前，多少人说她和齐泰国不配，她还不是只当耳边风，还不是嫁了过去？ 现在嫁了，又做生意了，他觉得，这亲姐，是越来越有派头了，以前他尚且不服她，现在，好歹有那么一指甲盖服了。 程母被儿子说得讪讪的。 “你啊，还不如儿子看得通透。”一直没做声的程父忽然说了一句。 程母强辩：“我这不是怕她在婆家难做，女人到底不比男人。” “再难做，也比不过自己舒心重要，真不合，就远着点喽。我倒没想到，亲家公是个开明的，还能放下身段亲自过来接素素。”程父叹道。 这倒也是，程母道：“也幸亏那家里还有个明白人！” “所以啊，就别管了，传一传也好，也好叫齐家人看看，自己作的，最终还是让自己没脸。”程父倒很看好这闲话。 程致就很得意道：“都是我的功劳，得记我一功。” 程母把眼一瞪：“还记你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姐给了你五十元，交出来，得交学费。” 程致头皮一麻，一溜烟跑了：“啊呀，我约了狗子去打野山鸡，我去了。” “臭小子，给我回来。”程母追了两步，气哼哼的，想了想又道：“不成，回头我还得跟素素说一声，也好叫她心里有个数。” 第560章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 程素还不知道自家弟弟给自己抱了个不平，村里还传了个闲话。 “在想什么？”程素看向身边的齐泰国，他安静得一言不发。 齐泰国唇角勾了下，将她揽过来，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程素心里咯噔一声，试探地道：“怪我了？闹得过年也不好过。” “不，没怪你，我怪我自己。”齐泰国摇摇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皑皑白雪，目光有些虚远，道：“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程素微微抬头：“怎么说？” “以为我一碗水端得很平，其实不然，我心里面的天平还是偏了。”齐泰国有些惭愧。 “那你认为，偏向哪里了？”程素挑眉问。 齐泰国赧然，讪道：“这么看着，估计是家人这边吧。” “哦？” “有矛盾了，我总要你顾全大局，要你低头，除了觉得因为那是生我养我之人，我的妻子，也理应如我一样尊重她。却也没想到，一个人想要获得尊重，首先是要尊重人，我妈她，没有文化，没有见识，就只觉得，婆婆就该有婆婆的款儿，所以她对你，真不如亲生女一样看待，但也未尝没有在我奶奶的长期压制之下形成的性儿。” “你奶奶？”程素好奇。 齐泰国点头：“我记得，小时候，我妈也挺受气的，我奶奶对她，也是呼呼喝喝的。” 还有这样，不过也不奇怪了，程素也不是没听过，受过婆婆气，所以自己也会发作到将来的媳妇上。 “我妈她，只觉得自己也是这么从媳妇熬成婆的，所以对你……其实，正是因为自己受过气，才不该这样对媳妇。只能说，我妈思想老旧狭隘，不会变通。”齐泰国叹了一口气。 程素沉默不语。 “我也不是要为我妈开脱说话，只是感叹而已，人或许是会变的吧，小时候，她也是挺温和的一个人。”齐泰国想到岳父的话，婆媳关系中，最重要的是看男人，一个男人的态度如何，那才决定了那对婆媳的关系好坏，如果他坚决不允许母亲欺负老婆，坚决的站在她这边，事情还会这样吗？ “发展到这地步，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我没有做好，我要是坚决站在你这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你现在所受的气，都是我纵容的。素素，对不起，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程素微微有些动容，道：“我相信你妈没有多大的坏心，至少她没有虐待我这个媳妇，就是处事作为上，不太光明，为人霸道。其实说白了，你妈是不喜欢我，把我当外人看，所以，不管我怎么做，她都不会觉得欢喜乐意，也都会挑出刺来。经过这一次，齐泰国，我只能和你说，该做的，我都做了，我不会得理不饶人，但也不会再让人踩在我头上践踏我。要是你妈还是这样对我指手画脚的，哪怕是你妈，我也不会和她客气了。” 百忍成金，机会她一次次都给了，也努力过了，但结果呢，始终婆媳是天敌，以后，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他们无视你，践踏你的尊严，如果我真的做不好，你就和我离婚吧！”齐泰国似是赌誓道。 程素惊讶地看着他，看到他眼底里的坚定，忽然觉得，或许可以再相信一次？ 第561章 新喜 ， 回到清城，天已经黑全了，齐泰国放下东西就赶过去部队里报道，程素捶着腰，歇了会，简单的给自己下了个面吃了，才将带回来的东西归置。 同一个梯住着的人家，除了大着肚子进了产月快生的春华，其余的人都回乡下过年了，所以楼里静悄悄的。 不过，春华他们屋里也没灯火，这么早就睡下了？ 程素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心想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干脆明天再给他们拜年吧。 将所有东西都归置，洗了澡，程素靠在床上，静静的消化着过年的这几天的事。 一个年，就看到了各家各户的态度，极品奇葩的人无处不在，而好的人也有，只一个年，她就看开了。 能处，那就相处着，处不来，那就少点接触，反正和她过日子的，是齐泰国这个人，至于别的人，她尽到自己的心就算了。 倒是自家公公，态度还真叫她挺意外的，一个家里，想不到是公公比较维护她。 至于婆媳关系，呵，不提也罢。 这千年难解的关系，她也解不了，姑且就当上司那样敬着吧。 再想到自己的娘家，在心里，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他们护短的态度，也叫自己感动，总算是自己的嫡亲家人了。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程素拉了灯绳，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公司和餐馆都还没开张，这两天难得清闲，程素睡了个自然醒，起来洗漱给自己煮了个咖啡，闻着那香味，只觉得神清气爽的。 回家过年几天，家里也没准备什么食物，幸好娘家婆家都给了不少东西，程素想着煮两根玉米，煎两个鸡蛋将就一个早饭就是。 出了家门，就听到厨房传来一阵叮当响。 走过去，只见梁树荣在那忙活，一个锅从他手上掉下来，哐当哐当的。 “老梁，新年好啊，这一早做啥呢？”程素笑着打招呼问好。 梁树荣没想到她回来了，笑了起来：“嫂子，新年好。”又道：“我这要做点吃的呢！” “怎么是你做，你家春华呢？”程素很奇怪。 梁树荣憨憨一笑：“她在医院，哦，昨天她说肚子痛，去医院了，昨晚孩子生了。” 程素一喜：“生了？母子平安吧，生了小子还是姑娘？” “生了，是个丫头，母女都平安。我这不就回来给她煮点鸡蛋汤什么的。”梁树荣回道。 “哎哟，恭喜你喜得千金，平安就好。只是你回来了，她那边没个人怎么办？你快去医院看着吧，煮汤我来煮了送过去。”程素欢喜地道。 梁树荣闻言，就有些感动和不好意思，平时煮饭什么的都是婆娘在弄，他确实不怎么会，而且，他妈还没过来，光她们母女在医院，他是挺不放心的，也是没办法。 现在程素主动说帮忙，他当然感激，迟疑了一下就道：“那，就拜托你了？我也拿点称手用的东西过去。” “嗯呢，你快去吧。”程素摆手。 邻里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何况之前自己生病的时候，春华他们也帮了不少忙，这会她生了，怎么也该去探望，帮一下手。 第562章 可惜不是小子 ， 程素煮好了汤，穿戴整齐了就准备出门，齐泰国刚回来，见此就问：“这一大早的，也不用开档，你去哪？” “春华昨晚生了，是个姑娘，早上梁树荣回来煮汤，他们家还没人过来呢，我就让他回医院守着了，这帮着煮了汤，正要送过去呢！”程素笑着解释。 “生了？那我也过去瞧瞧。”齐泰国道。 “别了，你刚值夜回来，先休息了，人家刚生的娃，你一身煞气的，我就去就成了，等他们出院了你再看不迟。”程素截住他。 齐泰国想想，只得作罢。 “锅里还有吃的，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程素道。 “小心骑车。” “嗯！” 一路骑着自行车到了医院，按着梁树荣之前说的，找到了春华她所在的病房，三人同房的病房，有点窄。 春华正闭着眼躺在靠门口的那个床，梁树荣和孩子都不在，程素悄声走过去，将手里的保温瓶放在桌子上。 听到动静，春华睁开眼：“谁啊。咦，是嫂子来了，过年好啊！” 程素笑着道：“过年好，辛苦你了。”又道：“饿不饿，我煮了鸡蛋汤来，听说现在也不能喝多补的汤，只能鸡蛋，我特意放了许多姜的，驱风。” 春华脸色苍白，闻言笑道：“多谢你了。”说着要撑着起来。 程素连忙扶着她坐起，又把她的枕头垫在身后，道：“你慢点。” 等她坐好，程素又用碗倒了汤，递了过去：“小心烫，你刚生，我没放太多盐的。” 春华又说了一声谢，一边吃一边和程素说话。 “……昨天傍晚就肚子痛了，也没太折腾，十点就生了，六斤三两。”春华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是个姑娘，不是个小子。” “姑娘也好啊，女儿可是贴心的小棉袄呢，将来多的是孝顺你的时候。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最重要是孩子健康孝顺，好好培养就是了！”程素安慰道。 “是这样没错。只是我们农村里，生个丫头，不太得劲，你也知道，咱们是军人家属，现在又只提倡独生，咱们军人更别说了，要生第二个，除非不当这军人了。”春华道：“我婆婆这都没过来呢，她要知道生了丫头，只怕也是不会高兴的，过不过来伺候我还不知道呢！” “瞎说，总是她的孙女，怎么会不过来。”程素嗔怪道：“你现在别想太多，先把身子养好才是正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算你婆婆不喜欢，那又如何，我看你家老梁就挺欢喜的。” 春华听了就露出一个笑容：“他啊，总说着闺女也好，闺女以后找个女婿，一样是半个儿。倒看着是真心欢喜的。” “这不就结了，等着吧，养好了这丫头，将来有的是福你们俩人享之不尽。”程素笑道。 她话说得好听，春华听着舒坦，道：“那就承你吉言了。” 话才落，护着抱着洗过澡的孩子进来了，梁树荣在后头亦步亦趋的跟着，看到程素就笑着招呼。 等孩子放在推车子里，程素凑过去看，小家伙脸皱成一团，但皮肤也挺白的，不禁稀罕起来。 第563章 你所言甚是 ， 在医院看过了春华，程素看她疲惫的样子，也不久留，又问了梁树荣他父母什么时候过来，得知估计要明天才能到的时候，就主动说晚上还送汤过来。 走出医院，程素就去市里买了礼品，往应家去。 她早就想好今天到应家去拜年了，现在时间正好，去走一走就回家，给春华煮个汤饭送去。 到应家的时候，应简不在，而应主任和小雅都在，见程素来了，高兴得蹦起来。 “正好，这天冷，我出去买些料头回来，咱们娘们几个打火锅闹呵一下。”应主任笑着道。 “阿姨，随便炒两个小菜就行了，不用整那麻烦的，吃了午饭我还得赶回去呢。”程素笑着拦着她。 “你们饭馆还没开市，公司也是，这么急着回去做啥？”应主任奇怪了。 “我隔壁屋的邻居昨晚生孩子了，她婆婆还没来得及过来，她男人是个不会煮饭菜的，我就想着大家邻里的帮衬一把呗，所以得回去煮个饭汤什么的送过去。”程素笑着道。 “生小宝宝了，你去看过了？漂亮不？怎么样的？”应小雅一脸好奇的凑过来问。 程素想了想，道：“跟个小猴子似的，脸都皱成一团。” 应小雅咦的一声露出个嫌弃的神色。 “你咦啥，你出生的时候还不是跟个小猴子一样？这额头都是皱的，皱皮瓜似的。这孩子刚生下来是这样的，等慢慢长开了就好看了，可叫人稀罕。”应主任嗔道。 “我也这么想的。”程素轻笑。 应小雅就道：“我看才不，将来素素的孩子肯定很漂亮。” “瞧你这把嘴儿甜的，是想讨红包了是不？”程素从包里摸出一个红包塞她手里：“给，新年好啊。” “谢谢。”应小雅笑眯眯的道谢。 “不害臊，这么大的人了，还拿人红包，素素比你年纪还小呢。”应主任又嗔瞪了她一眼。 “我这不还没结婚吗，还小。”应小雅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应主任没了脾气，看了看时间，让程素坐着，拎了提篮出门买菜去。 她一走，应小雅就问起了程素过年回乡下去好耍不，咋这么快回来。 程素在这边也没几个知心的朋友，应小雅算是她的闺蜜了，这人有糟心的事儿自然会向闺蜜朋友诉说。 于是，程素就将自己在乡下过年的这些天遇着的奇葩极品事给竹筒倒豆子似的，给应小雅说了。 应小雅听得目瞪口呆，道：“这是披着道德外衣批判人的主啊，连女德都用上了，你确定她只是五六十的妇人，而不是活了两百年的老妖怪？这都什么年代了？” 程素就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估计她的真身其实是个古板的老妖怪。” 应小雅吃吃地笑了起来：“你也是个坏的。” 两人笑成一团。 “算了，反正就见了这么一回，你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你又在这边生活的，和她八百竿子都够不着，没必要记在心里头给自己添堵。”应小雅笑了会又劝她。 程素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闻言点点头：“你所言甚是。” 第564章 别人的婆婆 ， 在应家热热闹闹的吃了午饭，又坐了一会，程素就赶着回去了，先绕去农务市场买了新鲜的肉菜，特意问了上年纪的大娘这新生儿产妇能吃啥，一溜的带着回去。 齐泰国刚睡醒起来，见她回来了，也问了几句。 “跟个小猴子似的，皮都还皱着呢，看着不太好看，不过应阿姨也说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的，过几天就长开了。我看着也是，皮肤挺白的，也挺叫人稀罕。我看老梁可高兴了，春华也是个有福气的。”程素真心替春华高兴。 “这怎么说？”齐泰国挑眉看她。 “这重男轻女的男人，你以为少么。生的是个姑娘，她男人也不嫌弃，爱得很，这不是福气是啥？”程素睨了他一眼道。 齐泰国额头抽了一下，眯起眼睛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影射我似的？” 程素啊哈干笑两声。 “我可没有重男轻女，生男的自然好，儿子嘛，我可以多教导，你省点心，将来两个男人保护你，极好。生女儿也不差，只是就得你多教了，我只怕只会娇惯她。”齐泰国说道。 程素说道：“那我先听着吧。” “那就走着瞧。”齐泰国抱着双臂道。 晚上，程素依旧给春华送去了热汤热饭，不但如此，还有梁树荣的一份，把两人感动得都不知咋样才好。 初六，程素家门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就见梁树荣陪着个满面皱纹却十分精神的老太太站在门口。 “嫂子，这是我妈，给您送红鸡蛋来了！”梁树荣笑着解释。 “梁老太，您好。”程素连忙招呼她入内。 “是齐嫂子吧，俺都听俺家荣小子说了，亏得你帮着给俺媳妇她煮汤，多谢你了。”梁老太一口乡音，开口就是感激的话，道：“俺们乡下生了娃娃，都要送红鸡蛋，齐嫂子，你别嫌弃，也吃两个沾沾喜气。” 说着，递过来好几个染红了的土鸡蛋。 “谢谢老太，您太客气了。我也没帮什么忙，大家邻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程素接过笑着道：“倒是您，大老远的过来，辛苦了。可去瞧过孙女了？生得可标致了。” “再标致，也是个丫头。”梁老太有些失望。 程素心咯噔一声，忙的道：“丫头也好，生男生女都一样，将来可有的是孝顺您这奶奶呢，您就放心吧！” 到底所有老一辈的心思都是逃不出一个重男轻女的想法么？ “希望承你贵言了。”梁老太勉强的笑了笑。 “那我不留你们了，赶紧的过去瞧孙女吧，春华那边只怕也离不得人的。”程素催促。 “我妈也刚到呢，我刚接回来，想着先放下行李，正准备要去医院的，我妈非要说先给你送鸡蛋。”梁树荣道。 “还差这一时半刻么，赶紧的去吧，她们娘俩才比较重要。” 程素将他们送出门，听到梁老太问厨房位置，说得先煮个汤拿着过去，也别饿着她们娘俩，心里也有些羡慕，这就是别人的婆婆。 第565章 是让人心服口服的人 ， 初八，喜顺来餐馆开市，程素准备了一叠红包，早早的就去了餐馆那边，但有人比她更早，是老宋。 “老宋，过年好啊。”程素笑着拜年。 “老板，新年好，恭喜发财。”老宋见了程素，也露出一个笑容来给她拜年。 程素递过一个红包：“给，开门红包，开工大吉。” 老宋大方的接过，谢了，又从自己的口袋也摸出一个红包给她：“长辈给的，小小红包一个。” “啊，想不到我还能接个红包，谢谢啊。”程素笑着接了过来。 正和老宋说着话，陆续的，有员工到来，分别给程素拜年，讨了红包。 轮到秋兰的时候，程素道：“昨天上去你们家也没动静，啥时候回来的？” 秋兰打了个呵欠，道：“昨晚凌晨才到的。” “难怪。”程素递上红包：“新年好，开工大吉，今年更要用心干。” “是。” 眼看员工都到齐了，程素就拍着掌，说了几句激励的话，什么新年新气象，要齐心协力把餐馆做好云云，又组织大家午市后去聚餐。 “出去吃？”老宋问。 “是的，开年饭，就不在咱们这边了，去别家吃，也看一看人家是怎么做的。也让别人伺候咱们一回。”程素笑道。 众人欢呼出声。 让大家伙都散了，程素又和老宋商议去哪吃好，这么多人，也要订个位置什么的。 “不如去春满楼吧，他们家的口碑也不错，正好去试试菜。”老宋提议。 程素想了想，点头应下，让宋清波去订桌。 “年前招的几个小工，我都是打算放去新铺子的，这几天我去寻个好日子，火车站那边就要开张了，这老陆你觉得手艺如何？”程素问老宋。 老陆是招来的打算放在火车站那边铺子的主厨，年级在四十来岁上下，以前也是个饭馆的厨子。 “人不多话，手艺还可以，就是这卫生可能不太注重。”老宋迟疑了下说道。 程素皱起眉。 不注重卫生可不行，做饮食的卫生不过关，那说不过去。 “那再和他说说，要是不行，就不要了。”程素说道。 老宋点点头，道：“其他的案板之类的都还好，两个服务员也挺用心的，倒是你不是还有人要过来？怎么还不见人。” “是我大姑姐。” 老宋一怔，是亲戚啊。 “这……” “你不用有压力，趁着公司那边还没开工，她来了我亲自带几天，学到多少是她的事了。而且是在火车站的分店上班，和这边没有冲突。”程素道。 老宋闻言微松口气，又问起了采购方面的。 “我是打算让清波也承接这一块，他负责这总采购，这边的和火车站的一起买，由他送货过去。”程素回道。 老宋想不到她对宋清波这么重用，心里高兴的同时又感慨，难怪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就能把生意做到这规模了呢，人家这胸襟格局就不输男人。 也难怪提到程素这个老板，自家向来不服人的儿子，也只会举起拇指夸，论要佩服的，他就服程素，那魄力和手腕，心服口服，所以也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 第566章 宽慰大姑姐 ， 大姑姐初十才过来，但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张计生却是不见影子。 “这正月十五还没过，我婆婆她非要我们留下一个人在家。这不，我就先过来了，他过了十五再来。这没关系的吧？”齐凤莲一脸忐忑的问。 程素笑道：“没关系，姐夫是要去装修队的，他迟点也行，反正我朋友那也还没开始上班呢。” 齐凤莲闻言松了一口气。 程素这样帮他们，还托的是人情，就怕她难做。 “大姐，你哭过了？”程素小心的问。 齐凤莲愣了一下，摸了摸脸颊：“很明显么？” “这眼都是肿的，红的。”程素指了指她的眼睛。 齐凤莲露出一个苦笑，道：“一路哭过来的。” “舍不得云儿他们姐弟啊？”程素一语道破。 齐凤莲点点头，叹了口气：“哪里舍得啊？十几年了，还是头一回要这样离开，尤其是宝儿，还这么小。我走的时候，他哭得嗓子都哑了愣是不放手，我这心呐，真是都快碎了。” 程素道：“孩子和母亲都是心连心的，他也是不舍得你嘛。” “可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肯定是连在一起的。不过现在说这个，你也不太懂，你还没生呢。等以后你当妈了，你就知道这种戳心的感觉，真跟几百支针扎心似的，那个疼啊！”齐凤莲说着说着，又红了眼。 程素忙道：“我是不能感受，但也知道这滋味不好受。大姐你要往好的方面想，就想着在这闯出一条路，将来就把两孩子接过来，在这上学，一家团聚。” 齐凤莲点头称是：“我也只能这么想了，这也是我唯一的盼头。你不知道，看见宝儿哭成那样，我差点就不来了，但再往深处想，我不来，那就真没啥出路了，总得为孩子挣点什么，为自己争点气。说起来，还是我自私了。” “这叫什么自私唷？要我说，女人就不能只在家当家庭主妇，就算挣个十元，也得要工作，这才是自己的底气呢。而且，你也是为孩子们，为你们的家，不然的话，试问哪个父母愿意和孩子们分开？这不都是没办法的事？”程素嗨了一声。 有头发的谁想当癞痢，有条件的话，做父母的谁愿意自己的孩子成为留守儿童，生生的母子分开，白白的丢生了感情？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现在能做的，不是伤春悲秋，而是更努力的向前拼搏，争取早日团聚。 程素的安慰，让齐凤莲低落的心得到了不少的安慰，也更暗下决心，好好干，争取团聚。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回了家，春华的婆婆梁老太见了程素，就热情的打了个招呼，看到齐凤莲，又露出个疑问的眼神。 “这是我的大姑姐。”程素笑着给两人介绍：“过来清城工作的，暂时住几天。” “好好，一会俺给你送红鸡蛋啊！”梁老太笑道。 程素就对大姑姐说春华生了个女儿，大姑姐连声恭喜，等放下行李，又包了个小红包，和程素一道走到隔壁看小宝宝了。 第567章 皇亲国戚 ， 程素带着齐凤莲先去了火车站的铺子看看地形环境，也好在心里有个数。 火车站总是人来人往的，尤其这过了年，虽说这正月十五还没过，但在这城里打工的，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所以这行人匆匆的，看着就热闹。 打开铺子门，新修的装修味扑面而来，处处新净，倒不怎么看得出从前的影子来，而且墙壁特意刷的白紫色，看着也干净舒服。 齐凤萍想着这铺子内死过人，总觉得有几分膈应，进去的时候有点缩手缩脚，心里毛毛的，但看程素一点都不在意和坦然自在的样子，也慢慢的放开了。 看了一圈下来，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外头也是人来人往的，大白天的又有啥害怕的？ 自己不曾做过啥亏心事，更不用怕它什么了。 “这铺子位置看着不错啊，都是人。”齐凤萍观察着周围说道。 “我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亏不了哪去。不然我还能真心大的买个凶铺啊？我又不傻。”程素笑着说道。 齐凤萍嗔道:“你就是胆子大的。” 不过若是没胆子，她这弟媳也没法把生意做到今天这规模吧？ 看过了铺子，程素就领着她去喜顺来餐馆，路上也和她说一下餐馆的各种事项。 “……你刚来，也没做过这一行，要多看多学多听多想，不懂就问，多问几遍。干服务的，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一定要细，这细节的地方也要抓好，当然，微笑也很重要。” 齐凤莲听着她的教导，点了点头，问道:“你看哪里方便的，我租个房子，等你姐夫来了，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不然在你们那住也不太方便。” 租房子啊，也是必须的，毕竟家里也就那么点地方，客房虽说可以重新置一张床，但也太窄了。而且，两对夫妻一块住着，怎么想怎么别扭。 齐凤莲要是不说，她也打算给他们租个房子，现在她自己提出来，那就更好办了。 “回头我会托人留意着，有合适的就租下来。”程素笑道。 说话间，就到了餐馆，这时快十一点了，也要准备开市了，众人都在准备着午市，忙碌着，见程素来了，就都笑着打招呼。 程素看客人还没来，就先集合了人，将齐凤莲介绍给大家认识。 齐凤莲也不是没来过，在这餐馆的老员工都知道她是程素的大姑姐，人也挺好说话的，也都露出善意来。 齐凤莲也会说场面话，对众人道:“我从今天开始就加入喜顺来，虽然是去分店上班的，但做一天，也是你们一天的工友，我什么都不懂，也希望大家不要嫌我笨拙，多多指教。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请大家指出来。” 程素也趁此帮着说了一番话，大家自然纷纷响应。 只是，等程素带着齐凤莲去参观熟悉环境的时候，就偷偷的说:“大姑姐呢，皇亲国戚，大家小心别被抓把柄了。！” “应该不会吧，程总也是挺公平开明的，我觉得应该不会护短。”有人这么说。 那人就道:“十只手指都有长短呢，心也是偏着长的呢，你要是真是大安主义的瞎说话，小心人告你状。” 秋兰在一边听着了，就道:“别说了，都好好做自己的本分就是，别瞎说是非，准备开市吧。” 众人散去。 第568章 敬而远之 ， 齐凤莲丝毫不知道大家提防着她，正式在喜顺来试用上班后，她啥都干，不懂的就问，大家伙也和她说，只是总觉得不太亲热似的，也不知道是为何。 为啥她有这样的感觉呢，就是闲时聚在一块说话时，人家说着啥，有时候她加进去了，就没那么热情了，都挺尴尬的样子。 一次两次齐凤莲也就不在意了，可三四次之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就私下里偷偷的拉着秋兰问，是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好，大家都不太喜欢她似的。 呃，秋兰有些尴尬，这怎么说啊？ 她好歹也是做了不短时间的，怎么说话自然知道，就含糊地道:“你刚来不久，可能大家对你还不熟，所以也就没那么多话吧？”顿了顿又以开玩笑的语气来说:“莲姐你还是素姐的大姑姐，估计大家也怕做的不好，你会给素姐告状呢！” 齐凤莲也不笨，略想一下，就知道所谓不熟是客套话，后面的才是真话呢，这大家是防着她吖！ 齐凤莲呵呵的笑:“都是工友一场，我也就是个替人打工的，哪能这么做呢！” 但不管她怎么说，反正大家多少都会有些顾忌，齐凤莲很无奈，这无奈的同时还隐隐的有点失落和受伤。 这不管是当姑娘的时候还是出嫁以后，她的脾气都好，两个村里，也没几个不夸的，可来了这里，却好像不讨喜似的，自然就感到低落。 齐凤莲的情绪，程素很快就察觉了，这才来几天，她怎么脸上就没多少笑容似的了，莫非是想家想孩子了？ 她把这话跟齐泰国说了，齐泰国就道：“你们都是女人，说起心事来也容易，要不你问问她？” 程素就找了个时间，拉着她好一顿问：“是不是想宝儿他们了？” 齐凤莲摇摇头，欲言又止。 程素觉得奇怪，这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一再追问，齐凤莲才吞吞吐吐的和她说餐馆里的工友对她的那种态度。 “说冷淡，也不算冷淡，但就是亲不起来，大家看我，都好像，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齐凤莲一拍头，道：“敬而远之，没错，就是这样，怕我在后面捅刀呢。” 说着她露出一个苦笑来。 程素倒没想到这个，这几天她在带齐凤莲的同时，也在忙着新快餐店的规划，对于员工情绪也没太多注意。 却想不到，还有这一出。 她想了想，就道：“大姐，这也是人之常情，世人的心理皆如此，对方到底是比自己这个员工和老板多一层关系，有顾忌是对的。所以，有些人要下家族企业历练，还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呢，为的就是能和员工打好关系。” “但你也不用太在意，你把你自己的事做好，你占着理，日子久了，大家总会清楚知道你的为人你的底线。只要占着理，谁能说你的不是？”程素又道：“大姐，这只是个小小挫折，做服务行业的，遇到的客人形形式式，如果你连这个小情绪小挫折都不能克服，事事较真的话，那以后，你怎么办？你记住，小小苦楚等于激励。” 齐凤莲听了，若有所思。 第569章 招商融资 ， 年十三，工厂开工，程素照着喜顺来餐馆的福利，也给工人们发了个开门红，又加了菜，算是吃个开年饭。 宁格作为老板之一也回来了，嬉皮笑脸的给程素拜了年，伸手：“嫂子，新年好，恭喜发财。” 程素没好气地塞了一个红包过去，问：“我还以为你过了十五再回来呢？” “这不想着咱们公司吗，早点过来呗，省得你又说我偷懒。”宁格笑着道：“我可是在大过年的都没偷懒，也给咱们拉了几个单子。” “真？”程素意外。 “当然是真的，都交给王波处理了。”宁格得意洋洋地道：“不是我吹，现在咱们喜顺来的果酱，可都上各大供销社和百货商店了，就咱们家的名气最响。” “那友好的呢？”程素最好奇的还是曾经的竞争对手友好。 宁格轻哼：“他们能和咱家比吗？自从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友好的果酱都比不上以前了，虽然不是受特大的影响，但毕竟是用劣质酱来换好酱，这老百姓心里总有点膈应的。” “也是可惜了，这要是好好研究，说不定就能追上咱们了，现在掉下来的名声，也得要挺长时间才能挽回呢！”程素叹了一声。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都是他们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宁格倒是一脸活该的样子，道：“不说他们罢，咱们自己厂子今年的发展，你是个什么想法？” 程素拿出一份新的计划书来打开。 “企业文化是少不了的，等咱们厂子办好了，是不是也该举行一些公益活动和员工拓展之类的，厂里也得把食堂做起来，这员工的福利不能少。另外，我想再招个经理人，要是你不在我不在，总也有人能帮着管理。”程素说道：“不过这都不急，看你有什么想法？” 宁格坐了起来，想了想道：“现在我们的产品还挺单一的，你看，是不是再做些新的酱？” 程素抿起唇，说道：“这个是必然的。但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开业至今，其实也没到半年，资金成本也还没完全收回，再投入的话，风险要大些，添加的设备也得多起来。而我们厂房，我也觉得比较小，得加建，咱们没有那么多钱。” 员工食堂是不能缺少的，操作间要扩展，不但厂子空间也加盖，资金成本也要跟着变大，现在他们离资金回笼都还远着呢。再投入，一来资金不到位，二来人手也要跟着多，他们现在的厂子，什么都是刚刚好，连管理人也都老板亲自上阵呢。 就这样，怎么多元化发展。 一个公司要发展，不是那么容易的，想一步登天，那也只能想想好了。 “但是，产品太单一的话，也不利于咱们公司发展啊。”宁格皱眉。 “也不是没有办法。”程素咬着笔头道：“我们可以招商，还能找人融资。” 招商，是在某个地区设经销商，但这个要谨慎，因为经销商的选择也不是说招就招的，不好的经销商，会让你丢掉一个区域的生意。 而融资，简单来说，就是找其他人投资喜顺来，以股份方式去找人来融资，这样的话，就有一定资金使公司再发展了。 第570章 大姑姐心野了？ ， 要找人融资和招商，也不可能一说就能有，只能添在计划中去，缓缓进行。 不过这经销商嘛，倒也不是不可以设，宁格那边就有个发小对他们家的果酱有兴趣，也问过他能不能代理呢。只是当时宁格心里有事，也没放心上，现在看看，得再找找他才行。 两人又就着厂子食堂的事商量了一会，按着程素的意思，干脆就自己请了人来做，在喜顺来餐馆那边接受过培训再下放到厂里去，至于食材采购，也由这边自己定肉菜，然后统一由喜顺来那边采购运送。 当然，工资自然都是另外单开的，和新快餐店一样，有各自的财务管理和账本。 宁格也知道成熟程素要开分店，听了这话就道:“你这充分利用资源可真使得好。模式就好像搞的连锁饮食啊。” 程素眉一挑:“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又顿了下，摸着下巴道:“不过你这话倒有点超前，有条件的话，也未必不能往这方面发展。” 连锁饮食公司，光是听就觉得让人挺热血沸腾的，要是做成了，那才叫事业更上一层楼呢！ 宁格看她一脸算计的样子，就道:“你该不会又想折腾了吧？你这新快餐店还没开呢！” 程素傲然的一抬下巴:“这要是有机会有条件，谁说不可以？生命在于折腾！” 她才二十一岁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脚步怎么可能就此停下来？ 人呐，一直向前走，才能领略那未知的风景和道路。 生命在于折腾。 宁格念了一遍，好像还挺有哲理的。 …… 齐凤莲放下电话，怔怔的坐在客厅里出神，眼圈有些发红。 齐泰国从卫生间里出来，看了她的表情不由问:“大姐，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么？” 刚刚齐凤莲接到云儿他们打来的电话，这回挂了电话，怎么就一脸苦相的了？ 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啊？没什么。”齐凤莲勉强的笑笑。 齐泰国眉头皱得更深了，坐下来道：“大姐，我们都是同胞姐弟，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你别总把话憋在心里，免得憋出个毛病来，更不舒坦。” 齐凤莲抿了一下唇，就道：“也没什么，就是，明天不是过元宵吗？你姐夫和云儿他们都想让我回去过节。” 开始只是张计生在说让她回去，说这过元宵，家里每个女人也不像话，让她和程素说一声，回去过节了再过来。 齐凤莲也才来没几天，这就说请假回家，怎么好？ 而且，她这阵子也正努力地和饭馆里的员工打好关系呢，做服务行业，尤其是饭馆酒楼之类的，节假日都忙得停不住脚，一般老板都不会安排休息，如果她偏偏说在这天请假，别人怎么看她？ 还不更说她是靠着亲戚关系才能请假？以后不更忌讳她么？ 齐凤莲才说两句不太好请，张计生立即就不高兴了，说她才来了几天心就野了等等，她忍不住就和他吵了两句。 张计生木讷，吵不过她，干脆就和边上的云儿说妈妈不要她了，结果云儿就哭闹起来，在电话里闹着要她回去。 齐凤莲是又难过又生气，难过的是和儿女分离，生气的是丈夫这样不理解，还故意误导孩子。 第571章 大姐夫脑袋进水了 ， 齐凤莲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委屈又难受。 “他就觉得我十二分愿意离开孩子们似的，三句不到就说我心野了，瞧不上他们家了，我要真是这样，还能和他过十几年？离乡别井的出来打工，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小家，为了孩子们？”齐凤莲擦着眼泪道。 齐泰国脸都黑了，抓起电话就道：“我打过去问问他。” 齐凤莲吓了一跳，连忙压住他的手，道：“别，你要说矛盾还不更深？快放下，我就和你说说，你看你的急脾气。” “他这样说你就不成，更别说，他还对云儿说那样的话，这像什么样？这不是把孩子都吓坏了吗？”齐泰国真正怒的是张计生骗孩子，捏造事实。 要知道，妈妈不在家里，本来就挺可怜的了，现在他还那样唬孩子，那孩子会怎么想？ 云儿可都十一二岁了，都懂事了！ “那也不能打。”齐凤莲死死的压住。 齐泰国无奈，就道：“大姐，你这样护着他，他又会记你的好么？” “他记不记是另外一回事，你就听大姐的。”齐凤莲嗔道：“我就是和你呻两句，可不是要你给我出气。” 齐泰国叹气摇头，问：“那你是想怎么着呢？要不，就明天回去呗。” 齐凤莲很迟疑，道：“我才过来几天，请假的话，不太好。” “只是一天。” 齐凤莲摇摇头：“一天也不好吧。” 齐泰国张口欲言，程素捧着洗好的碗进了屋，看他们神情有些凝重的样子，不禁问。 齐凤莲刚要说没什么，齐泰国就抢先道：“明天过节，你看能不能放大姐一天假，让她回去过个节再过来？” 程素一愣，要请假？ 齐凤莲就道：“不是不是，我不请了，他就是瞎说。”说着，瞪了他一眼。 程素放下锅盆碗碟，走过来坐下，问：“这是怎么了？刚刚电话里头说什么了？” 齐泰国抢先将张计生说的话说了，末了道：“要不是大姐按着，我非要和他争个长短不可。” 程素听了眉头也跟着蹙起来，心想这大姐夫脑袋是不是进水了，竟然和孩子说这这种话，也不怕孩子当了真去。 说来说去，这人就是不走心，不长脑子。 “那大姐你要是想回去，那就回吧，反正这新的快餐店也还没开张。”程素道。 齐凤莲心里一喜，又有些迟疑：“这样好吗？毕竟我才来没几天，这就请假。” “没事儿。你想回就回吧。”程素笑了笑：“过了节再下来也不迟，反正店里也不差你一个人手。” “这……”齐凤莲想了想，便点头道：“那我明儿早上就回去，过了节就和你大姐夫一块过来。” “行。”程素爽快的道：“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送你过去汽车站？” “不用，我都能自己去，我认得路，你都得忙呢！”齐凤莲连忙拒绝。 程素看她坚持，也就随了她了。 各自洗下睡了，程素靠躺在床上看书，齐泰国靠了过来，问：“老婆，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第572章 不能让她和孩子离心 ， 对于齐泰国的问话，程素觉得很奇怪，挑眉问：“我不高兴？你哪里看出我不高兴了？” “我就是知道。”齐泰国将她手中的书抽开。 在察言观色上，齐泰国可谓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虽然程素答应了让大姐回去过节，但他却感到她有点不太高兴的小情绪。 “我觉得你不太想大姐请假回去，是因为难做么？”齐泰国问。 程素抿了一下唇，道：“那我就说说？” “首先，作为一个老板，我最先要做到的，就是公平公正。我所定下的规矩，员工不论亲厚，都应该一同遵守。饮食行业上，节假日是最繁忙的，若不是特紧急的事，我一般不允员工请假。当然，也不是一定不可以请，但要提前打报告，让管理人安排，如此，才不会让餐馆的人手服务跟不上。” “这其二，大姐刚来没几天就请假，若是在其他老板眼中，定然是不喜的。试问谁会喜欢一个刚来就请假的员工啊？大姐这几天本来就和员工处的不太好，现在请假了，只怕她之后，和员工们打在一起会更难些。她本来就是空降部队，还和员工说不到一块，对以后的管理都会艰难些。” “这其三，大姐太软了，大姐夫那样说两句，她就急，就心软，要回去。要是大姐夫让她不出来打工了，专心一二在家带孩子，那她也继续的听话，委曲求全？她不硬气起来，以后矛盾产生了，也只会一直软糯，这样的话，她怎么立起来？” 齐泰国听着，眉头皱起来，他自己是个性子耿直的，在这些事情上，很少会多想一点。 程素不说，他还真想不到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其实你要说是不高兴，不如说我是有点气她不够硬气吧。”程素叹了一口气道：“大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软了些，好不容易能硬气一回，出来打工了。可这回人家说两句不好听的，她就急了，就要服软，这样的话，我们的手伸得再长，她却缩着不伸手，我们也够不着她啊！” 齐泰国明白过来，不禁为自己耿直肤浅的做法有些汗颜，讪讪地道：“你想得真多，我就没想到这一层上去。” 程素一笑，道：“女人，心总会细一点，多想一点。大姐呢，我们愿意帮扶她，但她自己立不起来的话，我们再怎么帮也是没有用的，关键得靠她自己！” 齐泰国闻言点点头，又问：“那你最后怎么又答应了呢？” “因为云儿。”程素想到那小心乖巧的小姑娘，道：“大姐夫不着调，瞎说，什么不要你了这样的话，是能对孩子说的吗？云儿已经长大了，妈妈此时又远离家，她本就惶恐和敏感，大姐夫那样说，她要真是当真了呢？” “让大姐出来工作，也只是想她和孩子们以后过得更好一点，是以孩子为前提下进行的。若是因此和孩子离了心，那赚再多，又有什么用？我只是觉得，不能让云儿就这样误会了，不想让大姐后悔而已。”程素叹了口气：“和孩子一起成长的日子，是弥足珍贵的，只是暂时两者不可兼得而已。” 毕竟那样一个原生家庭，不先跳出来，大概一辈子就这样了。 第573章 喂，做不？ ， 听程素说得越多，齐泰国就越发觉得汗颜和内疚，她心里所想所思都是那么成熟和在理。 可他呢，只是耿直着，也没往深里想，光只看着表面，觉得大姐受委屈了，那就替她出头，觉得她想回去，那就直接提，也不去想适合不适合，利与弊。 人们常说，一件事情要掰开了揉碎了看想，才能更细的体会到，大概她就是这样的。 抱着她，齐泰国道:“我还真没你想得那么细。” 程素轻笑:“这也是正常，一个男人要是把家长里短这样的事去揉碎了细想，那就有点娘了。你在工作上细心点就好，家里有我。” 齐泰国嗯的一声，心里却想自己也要改变一下才行，生活上都不细心，工作上能多细？好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是长久以往，日积月累才养下来的。 程素昏昏欲睡，齐泰国又开口道:“是了，我都忘了跟你说，二月中的时候。我要带队出去训练，这次在云贵那边。” 部队里为了提高军人的自律积极性和作战技能等，每年都会带兵出去训练一段时间，次数不论，时间长短也不论。 程素听了打了个激灵，立刻清醒了，问:“要去多长时间啊？” “也定不了，可能半月或一月，时间不定，可能时间会更长一点。” “只是带队训练，不危险的吧？”程素最关心的还是安全性的问题。 齐泰国笑了出来:“这只是训练，也不危险的，偶尔也会帮百姓做点啥事。” 程素哦了一声。 只要安全指数高，那也不成啥问题。 突然又觉得这阵子好像挺安静的，没有那戳眼戳鼻子的人在跟前，想了想，那美人军医不是有段时间都没见着么？ 程素翻过身问起来:“咋不见蒋医生哦？这假还没放完？” 她冷不丁的问这个，齐泰国有一瞬才反应过来，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她们卫所的事，又不归我管。谁知道她回没回吖！” 程素挑眉，道:“这么个大活人，平时都在跟前晃着，这会都不在，你就不好奇问问？” 齐泰国呔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好问的啊？她在不在也和我无关。最好就不回来了吧。” 蒋晴那人，看着高冷傲娇，在他看来，却有点疯癫，不再回来了，那可真是云开月明了。 程素哼哼两声，闭上眼就想睡觉。 齐泰国的手摸了过来:“喂，想不想，做不？” 程素想说不要，可他这情调的，是越来越有技巧了，手轻一下，重一下的，整的她身上都热了起来。 没等回话，齐泰国就翻身压了上来，嘴往她那里凑，程素推了推他:“套！” 齐泰国探出身子去，从柜子那抽屉拿了一盒套出来，晃了晃道:“这还是年前的那盒，还有好几个呢，看来咱们得努力点了。” “去。”程素一推他。 齐泰国笑嘻嘻的凑上去，把被子一拉，不大会，床就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夹杂着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轻吟，谱成一段旖旎的乐章。 第574章 你这是一厢情愿 ， 蒋晴不是不想回来，而是父母突然就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会说这里身体不舒爽，一会说那里又吵架了心情不好，拉着她不让回，硬是拖着了她回程的脚步。 这次，又被鲁淑芬他们说有个许久不见的阿姨想见见她，拉着她来了这个高档的咖啡厅。 一见到人，对方也是父母带着儿子，蒋晴一下子就明白了。 “老蒋，看着更年轻了哈。。” “老曾，许久不见了。” 一番寒暄，各自坐下，没两下，蒋晴就知道了对面那戴着个大眼镜瘦瘦瘦弱弱的男人的信息。 归国名牌大学生，刚回国不久，现在在某个政府部门做着个科长，年纪二十七岁，因为平时都在念书，人也比较好静老实，这么就把终身大事就耽搁了。 说到这里，蒋晴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拉她出来相亲呢。 瞧那瘦弱鸡似的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爸妈竟然想把这样的人介绍给她？ 蒋晴全程冷着个脸，问一句答一句，搞得最后场面十分僵，回家后，立即就对鲁淑芬他们闹开了。 “爸妈，你们这都是什么意思？一声不吭，就给我介绍这样的人，这什么啊？你们明明知道，我心里有喜欢的对象。”蒋晴气呼呼的道。 “人小曾怎么不好了？喝过洋墨水的名牌大学生，人长得好，家境也好，现在又吃着铁饭碗的饭。配你怎么不好？”鲁淑芬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 蒋晴听了顿时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声道:“妈，您明明知道我……” “别说你想的那个齐泰国，我们不会答应，我看你是想气死我。”鲁淑芬打断她的话:“我们也丢不起这个脸。” 蒋晴大怒:“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和爸当初就不该结婚生下我。” 鲁淑芬脸色一变，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指着蒋晴:“你……” “你放肆。”蒋从何见老婆气的发抖，怒极拍桌:“为了个男人，你就要顶撞长辈，你的家教呢？我看你被人迷得都分不出东南西北了。” 蒋晴抿起唇，一脸倔强:“当年你们都能追求爱情，我也有权利追求我的爱情。” “蠢货，人家喜欢你吗？你这是一厢情愿，拿热脸孔贴人家的冷屁股。”蒋从何冷喝。 蒋晴听了，脸色变了几变，什么话也没说，冲上了楼。 “站住，你这……” “算了。”鲁淑芬摆摆手，揉着额角，一脸疲惫的道:“她打小就犟，你还不知道吗？” “她这副态度我看着就恼火生气。”蒋从河道。 “还不是你惯的。”鲁淑芬瞪眼，顿了顿又头痛的道：“我早就知道相亲这一点是行不通，她哪里会轻易地就范？要真是这样，她还能是我们女儿？” 蒋从河泄气：“那怎么办，难道就任她这样任性下去？” 他觉得，蒋晴如果就这样一直痴迷着那齐泰国，终有一天是会撞南墙的，到时候，要想再挽回，可就没现在那么容易了。 鲁淑芬捏着眉心，怎么办，她也不知道，难道这就是她们母女的宿命么？ 第575章 姐弟密谋算计（万更求月票） ， 蒋晴扑倒在自己的床上，呜呜地哭，为自己的这一腔不被理解的痴情。 爱情，有分先后吗？从前人家那些出名的才女才子，也多的是这样的事呢，轮到她，怎么就不成了？就成了罪大恶极的人了？ 你只是一厢情愿。 父亲的话恍如一柄利剑，毫不留情的插入她的心脏中，血淋淋的，说着不可忽略的事实。 一厢情愿，是的，没错，父母当年的爱情，尚且是两情相悦，郎有情妹有意，所以他们能冲破万难，修成正果。 但她呢，齐泰国对她根本不屑一顾。 她也知道，他不值得，但就这么放弃，她不甘心。 感情，不是能培养的吗？ 就算现在他对她没有爱没有感情，但相处久了呢？日久生情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不都是因为长久的相处吗？ 一只猫猫狗狗养久了，都还有感情呢，何况是个人？ 叩叩。 “谁？”蒋晴擦了一把泪，声音微哑问。 门被人从外打开，蒋晴转过头去，是自家老弟蒋天。 蒋晴坐起来，擦了擦眼角，问：“什么事？” “唷，这是哭了？我们向来只会让别人哭的蒋家大小姐，竟然哭了？”蒋天嬉皮笑脸的倚在她的房门口问。 “有话快说，没事就滚，我要睡了。”蒋晴冷着脸道。 “啧啧，我可是你亲弟弟，你对我是不是太冷淡了点？”蒋天笑着走进来，拉过一把椅子反过来跨着坐下，将两手搁在椅背上，道：“这是为了你那个心上人啊？叫啥来着，齐泰国的？” 蒋晴没好气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出去。” “姐，也不是我说你，你挑男人的眼光还真不咋的。什么人你不喜，非要去想这么个有妇之夫，你图的他什么啊？劲儿好？”蒋天不屑地睨向她。 一听这话，蒋晴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要炸毛，声音尖锐：“是不是爸妈叫你来的？来做说客？” “别介啊，我是听爸妈的话的人吗？我就是瞧不过你为个男人哭哭啼啼要生要死的样子，这要是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姐，丢人。” 蒋晴黑了脸。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那个男人是个什么人啊？对你这有颜有才有胸有屁股又有家世的，竟然瞧不上？”这才是蒋天好奇的地方，他问；“姐，莫非他老婆生得比你还要美？怎样的？” 蒋晴刚想要说怎么可能，但脑袋灵光一闪，看向蒋天，那张长着桃花眼，生得比谁都俊的脸，还有那张会哄死女人的嘴，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发毛。”蒋天头皮微微发麻，感觉自己像是一头猎物，被猎人给盯上了似的。 “小天，为了姐的终身大事和幸福，你愿意帮我不？”蒋晴一脸算计的问。 “好处？”蒋天挑眉，没好处的事他才不干，哪怕对方是亲姐。 蒋晴瞪了他一眼，道：“少不了你的，我帮你跟舅舅争个投资怎样？” 蒋天眼睛一亮，笑开了：“都是亲姐弟，说什么好处。你说，要我帮你什么？” 蒋晴勾了勾手指，蒋天附过头去，姐弟俩密谋嘀咕起来。 第576章 有一种婆婆叫别人家的婆婆 ， 正月元宵，阖家团圆，齐凤莲天不亮就赶去客运站坐汽车回老家了，她的动静虽然尽量放轻，但程素还是醒了，将她送出门，自己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八点才起来。 打着呵欠拿着锅走出房门，程素就闻到一股子烧香味儿，一看，春华的婆婆正拿着一扎香在插。 也不知什么时候，春华他们的门口就摆放了一个香瓮，上面插着之前烧过的香骨。 “玉儿奶奶，您早啊。”程素跟她打着招呼。 梁树荣两口子给闺女取了名字叫梁清玉，小名儿就玉儿玉儿的喊着，倒是朗朗上口。 “齐嫂子，早啊。”梁老太笑眯眯的扬了一下手中的香，道：“今天十五，你这么迟才起床，这拜神得赶早呢。” 程素笑道：“我没有祭神的习惯，家里有婆婆在弄就行了。” “这哪能呢。都是一代传一代的，我听说你们家你丈夫是长子吧，这长媳更要学，以后就都得让你来了。”梁老太不认同。 程素礼貌地说：“那等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敬神，怎么成呢。”梁老太看她敷衍，不禁摇摇头，拿着香去了厨房。 “天天烧香，搞得乌烟瘴气的，烟雾熏死了，这是封建迷信。”华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门口道。 她也和陈守望回乡下过年了，不过听说初三四就回了娘家，一直在娘家待到了初九才回来。 程素嗅了一下香味，道；“檀香，宁神，也挺好闻的。” 她没有啥信仰，却也不对别人的信仰批判，那是尊重。 华玲脸色难看，程素也不理，径直来到厨房，却听到一阵呕吐声，然后就是梁老太在说话。 “看你吐的这么厉害，这样闹腾，不用说，肚子里的肯定是个小子。”她瞄向桂花的肚子，话里带着酸气和羡慕。 桂花勉强的露出个笑容，道：“小子丫头都好，健康齐整就行，我看玉儿，一天比一天精灵，瞧着可稀罕了。要不是我身上怀着，我都想去抱她。” 梁老太脸上高兴了些，道：“那是，我们玉儿丫头也是能吃的，好养。”顿了顿又道：“对了，我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酸枣来，回头给你拿点，能止吐。” “那谢谢您了。”桂花欢喜地笑。 梁老太笑着去了。 程素走进厨房，看桂花脸色不好，就关心地问：“这吐得难受呢？得吐多久啊。” 桂花摇摇头，道：“说过了三月就好了。” “说不定真像玉儿奶奶说的，是个闹腾的小子。”程素笑呵呵的道。 “这话你说说就行，别在春华那边说，省得她不高兴。”桂花连忙道。 “怕啥啊。她听了咋就不高兴了？玉儿不知道多可爱。”程素不以为然。 桂花道：“话是这么说，难免心里膈应嘛，她心里一直念念想生个儿子。”又道：“不过她也好命，婆婆好，虽然梁婆婆也想要个孙子，可我看她对玉儿，也是从心里疼的。” 这倒也是，嘴里一直说着孙子，叹着玉儿不是个男娃儿，但该做的也做，没短了春华这月婆一天吃喝，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尿布什么的也洗得干净，回回都用热水烫，对孙女那也是一口一个乖乖的喊。 程素和桂花对视着，都看出对方眼里的羡慕，这样的好婆婆是别人家的婆婆啊。 第577章 元宵 ， 元宵吃好的，那是必然的，既然不回老家，那两人的小家，总也要做个大餐过个节，而且，宁格也在清城，总不能让他去餐馆吃一个就应付了。 程素提着菜篮子去了农务市场，活鸡在从婆家回来的时候，也抓了一只回来，还养着，程素想着今天就把它杀了，省得一直要伺候着。 过年的时候吃的鸡，都是用小菇炖的，要么就是炒的，都吃得腻了，程素打算做点不一样的，酱油鸡。 走去材料铺子买了相应的材料，又去称了一条活鱼，买了一把辣子和青辣椒。 元宵节也少不了做汤圆，程素买了些花生芝麻和面粉，打算着吃过晚饭，就自己做个汤圆，想到春华还在坐月子，桂花又孕吐只怕也懒做，干脆就多买些，大家伙一起做更热闹。 这在市场走了一圈，菜篮子就都放满了，提着可重了。 把篮子放在自行车的车头蓝，踩着车子回了大院。 大院比以往要显得安静，晾晒衣服的广场，竿子都是光的，没晾几件衣服。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年还没过，很多家属都还没回来，也有些家属走了，诸如那何杏，真的就没回来了。 程素忽然就想起一句话，总有一些人，在你的生命只停留一段时间，教会你一些事，然后就离去，成为记忆。 这不就正是应了那话吗，人来来去去，形形式式，来过，走了，相忘于尘世。 拎着菜篮子回到家里，将东西一一归置，程素先在家用电话分别给餐馆和厂里去了电话指点了一下工作，也不过去了。 而厂里那边，也交代宁格下了班回来吃饭，殊不知应小雅抢过电话，要她多煮一份，她也要过来蹭。 这大过节的，去别人家蹭饭，该是有原因的，一问，才知道是应家有个亲戚病逝了，应县长他们都赶去奔丧，自然没人煮饭了。 听了这原因，程素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挂了电话，赶紧的又检查一下自己买的菜够不够。 中午齐泰国回来了一趟，程素告诉他晚上宁格他们回来吃饭，也早点回来，齐泰国应下了。 下午，程素看了一会资料书，小睡了一会，就起来准备晚餐。 熬个排骨莲藕汤，杀鸡拔毛，炖话梅猪手，叮叮当当的，厨房响个不停，随着炖肉的时间久了，肉香味让人食欲大震。 一只光鸡处理好，程素就洗了锅，放油和酱油香叶子八角等等煮酱汁，等味都出来了，才把光鸡放进去，拿了筷子，慢慢的翻动着锅里的鸡，不时的淋上酱汁。 梁老太闻香而来，一看程素这做法，啧啧称奇：“这鸡要么是卤的炒的炖的蒸的，倒少见这么做的呢，这功夫也考人啊。” 程素笑着道：“这是南方广城那边的做法，一会做好了，给您尝尝鲜。” 其实真正的酱油鸡并不是这样做，而是和卤水一样的做法，熬一大桶酱油汁，把鸡放进去卤浸。 而她这样做，只是因为只做一餐一只鸡，所以也没整那多的，而是简单的熬煮。 但看着渐渐上色的鸡和那闻着越来越香的味道，程素心想，只要用心，简单也能做出不简单的食物啊。 第578章 老齐的怀疑 ， 在厨房忙碌了小半天，五点的时候，齐泰国早早回来了，捋起袖子就帮程素干活——杀鱼。 一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被他三两下就麻利的收拾干净，程素觉得奇怪，他好歹去当兵十几年，按理说家务活都不会做才是，怎就会杀鱼了？还挺熟门熟路的，连鱼胆都没弄破。 “去当兵之前，我好歹也是个半大小子了，在家里什么活没干过？以前我爸也卖过一阵鱼，我也去帮过他摆摊，杀鱼那不都是小事么？”齐泰国笑道：“鸡我也能杀，以后你别干，要是鸡一阵折腾，给打了你，小心刀子割了。” “好哇，今天还是梁老太帮我抿的鸡脖子。”程素挑眉笑，又抬手看了看时间，道：“一会宁格他们该来了，家里也没啥酒，要不你去买个花雕回来，咱们喝两杯？这大过节的，有个酒助兴也好。” 齐泰国点头称好。 等齐泰国出去买酒，程素就动手把鱼做起来，先把鱼给腌了会，然后用油半炸，放进锅里，底料用的辣子豆花黄豆芽等物，放在了一起烧，又香又辣。 等到鱼做得差不多了，齐泰国就拎着酒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宁格他们。 正巧就在门口遇着了。 “来得正好，这鱼烧好了，我再炒个青菜就能吃饭了。”程素笑着道。 “素素，今天得蹭你一顿，不好意思咧。”应小雅进厨房来，吐着舌头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就是。”程素嗔怪。 应小雅笑嘻嘻的，又主动地去摆饭桌，放碗筷，客厅里，齐泰国和宁格在说话。 “我大哥说了，让你别着急，做好了你自己，问心无愧，沉淀一下也未必不是好事。”宁格传达了一下宁刚的话，当然，是真是假，或者里面有多少水分就不知道了。 齐泰国嘴角微勾，道：“倒看不出你正经起来，有几分像样。” 宁格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些我不懂，反正我就觉得，保家卫国就是你的职责，其他不用管。” 齐泰国一怔，看了过去，眼里有疑惑一闪而过。 这话听着好熟，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呢？ “怎么了？”宁格被他看得心中发毛。 齐泰国盯着他瞧了一会，摇头道：“没什么。” 不可能的，刚刚那估计是错觉，他怎么会把宁格和之前那个神秘人给混为一谈呢？ 宁格是个正儿八经的二世祖子弟样，那神秘人么，虽然他不清楚那人的真实身份和扮演的角色是什么，但从军人的直觉里，那并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 正琢磨间，应小雅和程素捧着菜笑着进来，齐泰国连忙上前去帮忙，把刚刚的一霎疑虑给抛到九霄云外去。 宁格微松一口气，想不到齐泰国这么敏锐，刚刚是在怀疑他了吧？ 又觉得有些矛盾，到底是想他发现呢，还是不发现呢？ “过来吃饭了。”应小雅在那边叫。 “哎。”宁格丢下心里的矛盾想法，走了过去。 不管了，有些事，总是水到渠成的，历史的进程，向来有它的命定。 第579章 汤圆团圆 ， 推杯换盏，酒桌正酣。 被热水烫得温热的一瓶花雕，被程素几人分掉，喝得兴起的时候，还行起了酒令。 在座的几个，应小雅是个大学生，宁格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两人对令自然不在话下。而程素呢，好歹两世为人，倒是齐泰国，文化不算高，又是个号称粗狂的军人，玩文字，自然玩不过他们几个。 于是，在座的就数他喝得最多，对不上来嘛，自然得罚。 “看来，以后我也要多读书才行了。”齐泰国自嘲一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们几个玩起文字游戏，都是朗朗上口的，就他，久久都憋不出一个词来，总要程素救场。 “齐大哥，这样的话，和你比枪比功夫，我们也比不过啊，难道我们也要练枪学功夫才行？”应小雅笑着安慰道。 “就是，学术有专攻，下下要比，哪比得过。”程素也笑，又道：“不过，你多看些书我很赞同，做个儒雅的军人，也别有一番味道。” “得令！”齐泰国故作一本正经。 宁格他们笑起来。 喝完了酒，收拾了饭桌，坐了一会，程素就叫了桂花华玲她们一道做汤圆，华玲是个懒动弹的，也不会做，就在旁打点，递个水什么的。 倒是梁老太，可能因为长年劳作的缘故，劲儿大，和面的时候，把面团发打得很是有筋道。 又是炒花生炒芝麻，天气冷，很快就放凉了，又往里面撒上白糖搅拌，众人捋起袖子干。 你打面团，我盖汤圆皮，你裹馅儿，我滚圆，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宁格和小雅两人都是爱闹腾的，又开朗，嘴巴也甜，好话跟不要钱似的说，逗得众人都哈哈直笑。 梁老太凑近程素道：“这两个伢儿不错，人生得好，又会说话，瞧着那穿戴，他们是城里娃吧？” 程素就笑着称是。 梁老太听了就挺遗憾的，道：“那就算了，城里人不是俺们农村人能攀比的，攀不上。” 呃，这意思，是想要给他们介绍对象不成？ 程素心里暗笑，对于两个朋友被喜欢和夸赞，也觉得兴奋和骄傲。 汤圆做了一大盘，程素就去煮，早在和面的时候，她就先熬着红豆糖水了，是准备做汤圆底的。 如今，糖水熬得正好，把汤圆放下去，过上个十来分钟，汤圆就熟了，一颗颗在红色的糖水里翻着白肚皮，引人垂涎。 等煮好了，程素把整锅红豆沙汤圆给搬到厅里，大声叫：“都来吃汤圆咯。” 她家里没有多的碗盘，只能各家自己去拿了碗来装了。 每人分了几个，一尝，甜度刚刚好，汤圆皮也够筋道，馅儿香香的。 “汤圆，团圆，祝大家伙都团团圆圆的，在新年里，有新的气象，新的进步，更上一层楼。”程素笑着说了几句祝福语。 众人纷纷迎合，欢笑声飘出窗外，在夜空中，也显得特别欢快。 不管以后大家是怎样的闹过矛盾，生出嫌隙，这一晚吃汤圆的团圆，大家伙都记在了心里头。 第580章 将来小庙香火盛 ， 过了十五，就代表年过完，挂着的红灯笼收起，新的征程也正式开展。 程素早早就对现有的产业做出了规划，首先公司厂子里，要办食堂，还有招商。 喜顺来果酱开业至今，也是头一次对外招商，作为第一个经销商，当然不能随便就抓一个人来，毕竟要打开一块区域的市场，经销商不好，那块区域就费了。 按着宁格的意思，他先找他的那个叫周俊的发小谈，那也是个红三代，有点经济实力。 程素没有不允的，这边由他去洽谈，她则负责厂子里的业务调控，还有食堂，也要监管建起。 公司厂里人手不太够，应小雅这干财务的，也要用上来，跟着程素，听她的吩咐，多元化干活。 而对喜顺来餐馆，程素打算按正规的酒楼经营起来，分划出快餐部和大堂包间。 但喜顺来的位置实在太小了，施展不开，好在这租下来的几家都是平房，若是能买下来，再加建，未必就不能扩展。 新的火车站快餐店要准备开张，资金也紧张，程素只能把旧店的规划先压着，先把新铺子开张再说。 但程素还是打算招一个人来作喜顺来的收银员，毕竟现在都是秋兰兼职的，要是忙起来，也顾及不了。 另外，她也想为将来的大酒楼经营一步一步的培养人手，要是谁都能收钱，不但乱，还会出岔子。 程素贴出招工纸不到一天，就有人揭了，这也不是谁，而是过来吃饭的卢凯。 “我有个表妹，刚失业了，她从前也是在供销社收钱的，那边不景气，裁员，现在在家休息。你要是看得上，我让她过来给你见见？”卢凯笑着道。 “亲表妹？” 卢凯点点头:“就是我那个卖你铺子的姑父的女儿，叫梁丹，今年才19岁，但她学历不高，就读了高中，算账倒是好手，我姑父那边的账都是她帮算的。” 程素很惊讶，笑道:“地主富二代啊，都这么拼命。” 作为富二代千金，可干可不干吧，更别说还是个小丫头。 卢凯微微一笑:“我这个表妹想法有点古怪，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思想，说什么不想靠家里，将来也不想依附男人，非要自己闯出一条路一番事业来。” 程素一听，心里就对这梁丹有点喜欢起来，有这样想法的人，想必也是个挺独立的人，而且还有那样家底的，更是难得。 “怎么样？想见不？” “行啊，我这是打瞌睡碰着你这个送枕头的，你让她过来试试呗。”程素无所谓一笑，就冲卢凯口中的人设，她也想结识一下这个姑娘，顿了顿又道:“只是，我这里庙小，你表妹之前好歹在供销社干的，只怕她会瞧不上。” 卢凯眼睛眯了起来，细长细长的，道:“现在庙小，将来只怕这小庙香火盛得进都进不来。” 不是他恭维程素，而是程素的能力和魄力他都看在眼里，他相信，这个喜顺来餐馆在程素的打理下，绝对不止今天的成绩。 既然有发展前景，现在即使当个收银员，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581章 有目标才会向上 ， 程素很快就见到了那叫梁丹的姑娘，怎么说呢，有点傲气，但眼神很正，长得也挺清秀漂亮的。 让程素喜欢的是她的想法，很独立很自信，至于怎么没上大学，梁丹有些羞恼。 不是她不想上，而是她连续考了三次，都没考上去。 程素愣了下，又看她算账，的确也是挺快和准的，仔细一问，那丫头磕磕巴巴的说了，原来是文科，尤其是英文那块过不了。 “你也在复读？”梁丹看程素也是一脸的审视。 早就来之前，她就听自家表哥介绍过这程素，她能从表哥语气里听出对她的欣赏，说是个挺有魄力的女人，她鲜小听这个表哥夸过人，自然对程素抱着审视和好奇了。 后面又听她买了自家的一个铺子，死了人的那个，就更觉得好奇了。 程素笑道：“也不知能不能考上呢！” 梁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到底没开口说出声。 程素只当没看见，只说了在喜顺来餐馆上班的事项，肯定不比在供销社那么有优越感，面对的人也多，形形式式，也会比较忙。 而且，两个饭市都要在，午市是十一点到两点上班，晚市现在的收市时间，已经从五点改到了九点半，也就意味她上班的时间，在七个半小时至八小时之间，因为不排除加班的时间，一月只有两天休息。 梁丹对此没有异议。 临走前，梁丹还是忍不住问程素在复读，英文怎样，好不好。 程素挑眉，抿嘴一笑，忽然用英文说了一句口语，顺溜的让人瞪大了眼。 “你竟然说得这么好？能不能教我呢？”梁丹很激动。 看来这孩子是对考大学还没死心啊！ 程素就道：“我可以纠正你，但论教，我自己也在半学，所以不敢担这支旗，你要多背些词汇，一天上百个，你总会能学下来，至于口语那块，多点说就好。” 梁丹抿着唇：“那我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问你吧？” 程素笑着点头道：“这也是自然的，当然，也得我有空有时间了才能回你话哦。” 梁丹听了十分欢喜：“那我明天就来上班了？”有个会说英语的人，她都想马上就上班了，还能跟着学习。 “那最好了。” “我这表妹，对大学就很执着，都考三次了没考上，还是不死心，让你笑话了。”一旁的卢凯摇着头笑道。 梁丹嘟起嘴：“表哥，你自己是上过大学的人，怎么会明白这只跟大学一步之遥的人的痛苦心情？”程素听了心想，看来这年头的人，读了大学，就跟上天了差不多了。 “我觉得她这不死心挺好的，有目标的人才会不断向上。”程素笑着道：“就是有这个劲儿，才能不断激发向上。古时有些秀才，还一直考到老才能考个进士呢。” 人的脚步，只要不停向前，才会进步。 梁丹一听苦了脸：“那我不要当那苦命的秀才，争取早点考上。” 程素和卢凯相视一笑。 送走了卢凯他们，程素才想起，今天已经十七了，怎么大姑姐他们还没来？ 第582章 失望的大姑姐 ， 齐凤莲不是不想出来，而是被婆婆拖住了脚步，原因是她的小姑子张珍珠生了孩子，婆婆要过去照料两天，所以让齐凤莲迟点儿再去。 齐凤莲气得直发抖，指着张计生说：“她肯定是故意的，珍珠在家生的孩子，又是有婆婆在的，还能照料不了他们母子俩？她分明就是不想帮我。” 明知道自己请假回来过节都是极艰难的，也知道自己得去清城，却偏偏在这时要去照料小姑。 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张计生道：“这怎么是故意呢，生孩子又不是说哪时候生就哪时候生的，这不都是凑巧吗？” 齐凤莲冷笑：“好个凑巧。珍珠又不是没有婆婆，用得着她吗？” “那你要怎的？迟两天这工作难道还会跑了不成？反正是你弟媳妇的！”张计生不耐烦了。 齐凤莲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是我弟媳妇的店，难道就能为所欲为了吗？明明都说好了过了节就过去，却一直拖着，这是该干活的人吗？我弟媳妇好心给找了工作，不感激就算了，还仗着这点亲戚情分，就想怎样就怎样？张计生，换了你们家的人也不会这样吧！” 张计生脸上有些挂不住，道：“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延迟两天而已，再说了，孩子是咱们的，我娘她也没义务给咱们带啊！” 齐凤莲忽然觉得有些失望了，对这个男人。 她连声冷笑，道：“是啊，她确实是没有这个义务，我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也没有帮我，因为没有义务。那以后，她老了，我也没有义务去照顾她，给她养老。” 所谓一饮一啄，是人都有反哺的，现在我求你，你不应，那将来你老了也别指望我。 张计生脸色微变。 “她不帮我，那行，我也不求她，我让我爸妈帮我带宝儿，总行了吧？”齐凤莲冷哼一声。 说罢，她转身就去收拾孩子的东西。 张计生强忍心火，连忙拉着她，道：“你看你，这才多大的事，就这样急。” “是我急吗？”齐凤莲转过头来，眼圈早已红了，眼泪在眸子里汪着，道：“过节我本来不好回来，你偏跟云儿说我不要她了，你这是吓唬谁呢？你那是当爸的态度吗？好了，我回来过节了，那也是托着人情。在别人眼里，我都是靠关系的，那些工友都看不起我，我就想着干好点，不让人瞧不上，我那么难，你一点都不为我着想，只会帮着你娘你妹，那我们娘仨，你还扒拉着做什么？干脆就让我们回娘家去！” “云儿她娘，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就这两天，啊，等娘回来了，我们马上就去清城，咱们一起拼搏赚个大房子出来，怎么样？”张计生好声好气地劝。 其实到现在这样，还能怎样，难不成真丢下两个孩子，自己一走了之不成？ 齐凤莲感觉有些绝望，难道自己这一辈子，就只能这么的求着别人，事事依赖他人吗？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583章 你这流氓 ， 程素接到大姑姐的电话，听着电话线那头的她期期艾艾的说要过两天才能来，便皱了眉。 回去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过了节就过来，突然怎么的又不能来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婆婆要去照顾刚生了娃的小姑子，孩子没人带，只能缓个两天，不禁有些无奈。 才挂下电话，刚洗过澡的齐泰国走过来，看她叹气，就问：“怎么叹气了，是有啥事吗？” “大姐说她小姑子刚生了孩子，她婆婆要过去照顾两天，云儿他们暂时也没人帮带，只能缓几天才来了。”程素说道。 齐泰国想了想，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婆婆故意要拖着大姐不让她来？” 他知道光，大姐的婆婆是不太想让大姐出来打工的。 “这个，也挺难说吧？照顾产妇，而且是亲闺女，也无可厚非。但我听大姐的语气，倒像不太高兴的样子。”程素说道。 齐泰国半晌道：“算了吧，咱们也法帮她做决定，一如你说的那样，得靠她自己。” 程素听了就笑：“我还以为你会满面杀气的找张家算账呢！” 齐泰国瞪她，道：“你都说了，照顾亲闺女无可厚非，我还能怎样呢？在她婆婆眼里，媳妇肯定不比自己的闺女亲的。” 程素一脸的意味深长道：“唷，我们老齐，也知道这现实的道理了？” 齐泰国被她说的满脸讪讪，走了过去，一把搂过她，伸手掐她的鼻子：“逮着机会就刺你老公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双手就往程素身上招呼去。 程素被他又掐又捏的，整得身上软呼呼的，嘴上却偏不放过他：“我说的可是事实啊。” “还说，叫你还说，我知道错还不行吗？”齐泰国压了过去，直接把头从她宽大的睡衣底下给钻进去了。 “啊，齐泰国，你这流氓。”程素尖叫，很快又变成气喘吁吁，呻吟出声。 …… 程素还没等来大姑姐他们，倒先等来了自家三叔程树强。 和众多外出打工谋生的农民工一样，程树强给背了一个大布包，手里提了两只鸡和一些山货，按着程素给的地址，一路找了过来。 鸡和山货是三婶准备的，说不好空着手来，一来也算是谢意。 “三叔，你来就来吧，咋还带这么多的东西来，也不嫌沉和麻烦？”程素嗔怪。 程树强笑道：“你三婶非要我拿来，说自家养的好吃，让你吃。” 程素啧道：“这里啥买不到啊？反而是两个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留着给他们补身子怎么都好。” “家里有，家里都有。”程树强一脸无所谓。 程素见大姑姐他们还没来，就先将程树强带到自己家安顿下，然后又给大志去了电话。 她早就跟大志打了招呼，现在大志的装修生意算是打开了局面，因为活计做得好和细心，人也厚道，慢慢的也有了口碑，光是程素这，他就接了好几次的生意了。 生意好了，自然就需要更多的人手，所以程素问他那边要不要人的时候，大志是爽快的说要的。 第584章 孝敬三叔 ， 和大志通了气，程素就带着三叔去见工，一切都很顺利，大志那专门租了地方做宿舍，当天三叔就搬过去了。 程素让他再住两天，他愣是说不方便，不好，反正和工友们一起，都是男的，话题也多。 看他坚持，程素只能算了，写了家里的电话和几个铺子的电话给他备着以防有事找人，又悄悄的塞了三十元过去。 程树强吓了一跳，涨红着脸推回去：“你这丫头是做什么，好好儿的给我塞什么钱？拿回去，快拿回去。” “三叔，给你就拿着，就是侄女孝敬你的，再说了，你不也给我拿了鸡来吗？你刚来清城不知道，这边的东西可比花县和咱们镇子贵多了，要花钱的地方也多着呢，拿着吧，需要什么要买的就买。”程素不接。 “我自己也有钱，真不用。你赚钱也不容易，那能就这么给？快拿回去！再说了，这要让你婆家人知道，心里也不高兴。”程树强满面的不好意思。 “三叔，我就你一个亲三叔了，你也是爸的亲兄弟，我是你的亲侄女，孝敬给你的，都是我自己赚来的钱，谁敢说我一句话？就是齐泰国他也不敢说。”程素笑道：“你就拿着吧，以后等你赚钱了，等我将来生了孩子，你再给我孩子红包。” 程树强推辞不过，只得收了，道：“你这丫头，叫我说什么好，哎。” 听老婆说，程素这丫头结了婚，倒比以前当姑娘的时候要成熟沉稳多了，也没那任性了，看来还真不假。 “三叔，现在搞装修，都是力气活，体力活，累是必然的了。你呢，也还年轻，就踏实的干，多看多学多想。我看大志呢，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搞这装修队，就去年夏才搞的，这才短短大半年，就有现在这规模了，可见他的能耐。你别看他年轻就瞧不上，多看看他咋处事的。”程素又掏心窝子，道：“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过，下海什么的，除非是真没运气，没能耐，不然不会闯不出一条出路来。你就这么先做着，做好了，以后再有啥想法了再说不迟。” 她当然不会认为一辈子做个装修工的就成了，以后房地产盛行，装修行业是大大的有作为，干好了，知道这一行业里面的水是怎样的，以后自己干也心里有数啊。 至于能不能做出成绩来，就看三叔自己了。 程树强知道这侄女既然能一个铺子接一个铺子的开，脑子的想法肯定不会差到哪去，她的话是都听进了心里去，道：“我晓得的，你三婶在我来之前也说了，有啥事，找你商量准没错。你放心，该咋做，我心里都有数的。三叔也不会给你丢人就是。” “丢人不丢人的倒不重要，三叔做得开心就好。”程素含笑点头，又道：“那你要是得闲了，就上家里来吃饭呗。” “行。” 程素将他送出去，那边也有大志安排的车子在等着，等人瞧不见了，才转身回大院去。 第585章 将妖精宣战 ， 程素才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了，一听那熟悉的嗓音，她就皱起了眉。 转过身去，她就已经换上了一张客套的脸孔，嘴角挂着客套的微笑：“是蒋医生啊，好久不见了。” 这人不是蒋妖精又是谁？ 只见她一手挽着一个皮包，手里拖着个箱子，显然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 自过年后，这么久都没见到她，还以为从此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呢，殊不知，还是这样的阴魂不散啊！ 真是扫兴。 “齐嫂子，新年好。”蒋晴走上前，满脸笑容。 “你也新年好。”程素露出浅笑，道：“有些日子没见蒋医生，还以为你都不回来了呢。” “怎么会？我们虽然只是军医，可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哪能说不回就不回啊！”蒋晴画了眼线的眼睛微眯，挑眉道：“怎么我听齐嫂子的意思，像是盼着我不回了似的？该不会是我想多了吧？” 你还真没想多，还真的盼着你不要再回了！ 程素按下自己的真正想法，道：“盼不盼都不是以我的意愿为主啊。而且，蒋医生这样的人才，总不会窝在清城这样的小地方吧？” 两人一见面，就是暗自的针锋相对，先你来我往的过了一个回合。 蒋晴心里暗付，说白了，你就是怕我回来抢人吧，真是虚伪。 “这也说不好，清城是个好地方，这里的人也好，我还真想长长久久的在这定下来了。”蒋晴意有所指。 程素就道：“呀，那这样的话，蒋医生就只能找个本地人结婚生子了。也不知是谁才会和你配对了！”这么的倒霉，实在家门不幸。 蒋晴看着程素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要是她不在了，凭自己的手腕，还能拿不下那头犟牛？ “我要嫁的人，自然也该是个盖世英雄，那才配得上我蒋晴。”蒋晴一脸的傲娇抬起下巴。 程素拍起掌来，道：“那就祝福你尽快找到你的盖世英雄了。”顿了顿又道：“不过蒋医生也得着紧些，我看这过了年，蒋医生好像比之前要憔悴了，脸色不太好看呢。我们女人啊，青春有限，耽搁不得。” 蒋晴气得绝倒，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年纪大，老了吗？ 她摸了摸脸颊，心里清楚她说的是实话，这个年，过的太不舒心，又和父母闹的，又是犯相思犯的，这一个掉的泪，比过去二十六年还要多，晚上睡不好，也吃不香，能不憔悴吗？ 而自己的憔悴，还不都是因为这两口子吗？ “不用齐嫂子提点，是凤凰，就不会变乌鸡，你放心吧。”蒋晴不再客套，冷着脸道。 程素微微一笑：“人啊，自信是好事，可太过自信，是会栽跟头的，蒋医生可要当心了。” 蒋晴冷笑一声：“在我蒋晴的字典里，没有栽跟头这个词。倒是齐嫂子，可要仔细了，有些东西，可不会长长久久都属于你。” 话说完，就拖着箱子踩着高跟鞋走了。 程素看着她将鞋子踩得嘚嘚响，眼神微冷，臭不要脸的，这是要向她宣战吗？ 第586章 自掘坟墓的事绝不干 ， “三叔走了？”齐泰国从部队回来，没见着程素三叔的人，不由地问了一句。 “嗯，装修队那边准备了房子，他搬过去了。”程素回道。 “动作也挺快的。” 程素嗯了一声，又道：“大姐他们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找的房子已经有眉目了，就在新铺子不远处，是个平房，我打算过去瞅瞅，要是合适，就租下来，他们来了也好有个落脚地。” “什么时候去？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齐泰国听了忙道。 “明天抽个空去呗。”程素倒也没计划，就是今天接到了中介人的电话，说是有个房子，估计会合她意。 齐泰国想了想，就道：“那明天中午，我陪你一块去，火车站那边乱。” 程素点了点头，又把眼睨了过去。 “怎么了？”齐泰国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今天我瞧着蒋医生回来了呢。”程素挑着眉道：“你没见着么？” “见着了。还给我拿了老北京的特产。”齐泰国皱着眉道：“但我都给那些小伙儿分了。” 挺坦白的呀！ 程素道：“心里就没一点感动？人家一回来就给你送特产，可真是对齐连长你另眼相看啊!” 臭不要脸的蒋狐狸，还真特么明目张胆起来了！ 齐泰国听着头皮一炸，立即解释：“我没什么好感动的，当时她拿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都是开着的，外面有小郑在站岗，他可知道得一清二楚。绝不是我们两人单独在一个空间。” 说起来，他也真心觉得烦心，这蒋晴一回来，就奔他办公室去了，拿着那么一袋东西，他难道砸回她脸上？ 他说自己不爱吃甜的，但客套的接过谢了，没等蒋晴离开，就顺手给了小郑拿去分了，把蒋晴当时气的，脸都绿了。 对蒋晴这样的，他也觉得头痛，明的暗的，说了无数遍，男女有别，保持距离，这人好像听不懂话似的。 所谓的高傲冷淡，全是狗屁，特么就是块狗皮膏药。 “看你紧张的，我又没有说你什么。”程素哼哼着。 齐泰国走过去，道：“我时刻谨记着你的话，也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 “知道就好。齐泰国你可别一个昏头，就被狐狸精给灌了**汤了。被女人倾慕仰慕，往往会成催命符，一步走错，就永不翻身了。”程素警告道。 齐泰国说道：“我知道！” 程素睨着他：“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你要是真走错一步，我立即就和你离婚，没得好说！” “看你看你，又说这个了。”齐泰国无奈。 “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注意着影响，别给人抓了把柄，说你风评不好，你才刚刚的被组织谈话了呢！”程素又说一句：“自掘坟墓的破事，绝不能干。” 污点，越积越多的话，只会对自己的政途不利，尤其齐泰国这样的军人，要是被说风评有问题，那么将来升迁，组织都会对他大打折扣，那可就是自掘坟墓了。 齐泰国微微皱眉，眼光沉了下去，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第587章 大姑姐两口子到来 ， 隔天，齐泰国用自行车载着程素出门去火车站看房子，两口子高高兴兴的说笑着一块出门，这一幕都落在了许多人眼里，包括蒋晴。 蒋晴看着两人远去的人影，几乎将保养得十分好的指甲给掐断在手心里。 程素他们看了房子，一个四四方方的平房，有两个房间，带着卫生间和厨房，一个月的租金要十元钱。 比起其他房子是贵了点，可因为地理位置好，房子也新净，四四方方的，别说够两口子住，就是带上子女，也是妥妥的够了。 程素和齐泰国都很满意，两人商量过后，做主先签了下来，等大姑姐他们来了，就能过来这边落脚住下了。 搞定了房子的事，齐泰国先回了部队，程素自己则是去了之前给新铺子做法事的法师家，问了个黄道吉日，把铺子定在了正月二十二开张。 定好了这些，又去铺子检查了一下设施，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工作人员到位。 程素没停，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开业宣传单拿去印刷厂印了，换了大叠的宣传单张，上面标明了快餐店的位置，还有开业优惠。 当然，也不忙在宣传单张印上总店的位置，注明这家是分店。 宣传单张准备好了，又带着分店的人采购了开张准备的爆竹等物，忙得不可开交。 而因为要准备开张，宁格又在北京搞招商的事宜，公司就只能暂时托付给应小雅。至于喜顺来餐馆总店，经营模式倒是越来越成熟。 尤其现在又招了黎丹这个收银的，秋兰她们也真正腾出手来，各司其职，也不见忙乱了。 可见人手的充足，才能保证铺子运营的节奏。 两个产业都有人手在，程素也就专心一意先准备开张的各项事宜。 正月二十的时候，程素终于等来了大姑姐两口子。 程素和齐泰国亲自去接的车，两人都有些风尘仆仆的，大姐夫张计生的神色有些发苦，大姑姐脸上虽然累，可眼神却是兴奋的。 “大姐，我们已经帮你们租下了房子，左右都要搬过去，你们看，是现在先搬去，还是在我们家先住两天？”程素道。 “租到了?那就搬去吧，省得搬来搬去。”齐凤莲立即道。 张计生在旁只皱了一下眉，也没吭声。 一行人就到了新房子，齐凤莲看着到处都四四方方的很正，也亮堂，挺干净的，心里就很喜欢，问了下价钱，听到要八元，虽然有一瞬惊愕，但也咬牙说好。 住好些儿，努力点，这房子还能租不过么，最重要的是，是两个人的小家，愿意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就简单的打扫了下，大姐你看有什么添置的，咱们再买。我问过了，这里离农务杂货市场不远，就十分钟的路，方便得很。”程素说道。 齐凤莲连声说好，看到不远处打量房子的丈夫，连忙又将程素拉到一边，搓着手问：“泰国媳妇，你大姐夫的工作……” 程素看了大姐夫一眼，见他耸拉着头，就笑道：“没事，等你们安顿下来了，我就带他去见个工。” 齐凤莲松了一口气，真正的眉开眼笑起来。 第588章 不懂感恩 ， 张计生看着齐凤莲在屋子里忙前忙后的，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那种笑，是他从未看过的，在老家里，她可没有这样的笑容，是因为来了清城，远离了老家人么？ 这么想着，张计生心里就有些发堵，酸酸的道：“看你这嘴角咧的，活跟捡了几条金子似的。” 齐凤莲的手一顿，扭过头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么？我看你很高兴的样子，在家里，也没见你这么笑过，亏你还笑得出，小宝现在指不定已经哭破了喉咙了！”张计生酸道。 这话可真是戳心了，不但戳心，还专门戳最柔弱最疼的那一块，齐凤莲一下子就想起来之前，小宝大哭着不让她走的画面。 那才多大的孩子，一岁都没有，以后都不知道会不会怨她。 齐凤莲心里发酸，眼圈也红了，泪水汪在眼中，却倔强地道：“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以为我就想扔下他们姐弟俩？要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我会和他们母子分开？你倒说得我要独自过好日子，不理他们死活似的。” 张计生被她一刺，就怂了下来，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这房子要八元钱，咋这么贵啊！” 齐凤莲环顾一周，道：“这是清城，又在火车站附近，贵点也是有道理的。我觉得也不错，等我们以后在这安顿好了，赚了钱，也能把云儿他们接过来一起生活，一家团聚。” 这也是她目前唯一的动力和支撑了！ 张计生眉头皱了一下，又问：“八元的房租，泰国媳妇给你开多少工资？” 齐凤莲一怔：“问这个做什么？我没问。” 张计生听了就急了，道：“咋能不问？亲兄弟明算账，你还想给他们干白工么？” 齐凤莲不乐意了，冷笑道：“就奔着我生小宝的时候她签字救了我一命这点恩情，就是给她干白工，我也愿意。” 她说起旧事，张计生头皮一炸，有些讪讪的，不自在地说道：“你看你，这话都说多少遍了，也不嫌厌。” “我能不说吗？我不但说，还得记住，你们家是怎么对我的。”齐凤莲冷哼一声：“要不是她，我还能在这和你好好说话？” 张计生撇嘴。 “泰国媳妇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给她干活，那也是我该报的恩。再说了，她会不给我开工资吗？人家为了我们，忙前忙后做了多少，就你的工作，人家也是用着她的人情。你不多谢一声就算了，还说这种话，在这好说，要传出去，看你有什么脸面。”齐凤莲睨着他冷道：“咱们做人，穷是穷，也得有良心。连良心都没有，那就不是人！” 张计生被她训得心烦，一挥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就说了一句，你倒是大条道理的在这训我。天底下，最好就是她了中不？” 他扔下一句，走了出去。 齐凤莲看着他离开，不由地失望的摇摇头，心里也有些悲凉，这男人对别人的付出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怎么就不懂得感恩呢？ 第589章 卢凯贺新张 ， 正月二十一那天，程素就组织了新铺子的班子，拿着宣传单张去派，也叫大家知道，这边有家快餐店要开张，完了又在铺子开了个会，让各个员工都彼此熟悉一下脸孔。 二十二，大吉，程素早早就去了火车站的铺子，齐凤莲也早早来了，两人道了声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不大会，厨师老陆等都来了，经过教育，老陆也慢慢的在改自己的卫生习惯，所以也就继续录用了。 按着程素的规划，所有的肉菜都是由宋清波那边采购了送来，所以他们到了不久，宋清波就骑着小三轮，拉着火车站需要的肉菜来了。 各司其职，各就各位，新铺子一派忙碌起来。 和以往一样，摆了八仙桌，放了供奉拜财神，烧了一串大爆竹，铺子算是开张了。 “程总，有人送花篮来呢！”服务员小英大叫着招呼正和齐凤莲交代事宜的程素。 程素一愣，走出去一看，果然有人正往门口摆两个花篮，是那种最传统的最普通的花篮，但在这年代看来，算是十分高档的了。 她走过去一看，红丝绸上印着金字祝语，落款是卢凯敬赠，程素不由一笑。 “程总。” 有人招呼，转过头去，却是卢凯捧着一个招财猫走过来，笑着道：“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说着，将手中的招财猫递了过来。 “谢谢!”程素接过，笑着谢了，又招呼他进去。 服务员倒了茶来，程素笑着说道：“怎么这么破费，还给我这小店订花篮了，又送礼物。” “好歹也是我介绍给你的铺子，当然得来赠个兴。”卢凯笑道，又环顾一圈，问：“可以带我参观一下不？” “那当然，请。”程素一扬手。 领着卢凯里里外外的走了一转，卢凯看着白色的墙壁上，竟然用毛笔字写着四句佛偈。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他念着，满面讶然，看向程素：“这里怎么写着佛偈？” 那是程素的字，和喜顺来饭馆那边的字迹是一样的。 程素看过去，道：“这是我挺喜欢的一段佛偈，装修好后，我过来这边查看，也不知怎的，就提了上去了！” “一个快餐店，写着佛偈，倒有几分意思。”卢凯挑眉。 “让你见笑了，我都在想着是不是重新刷了！”程素汗颜。 “不不，这样就挺好，我记得，这好像出自金刚经吧？”卢凯摇着手指问。 程素眼睛一亮，说道：“正是。” 提字那天，她脑海里突然就回想起这么个佛偈，于是就提上了，后来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挺突兀的，想要叫大志重新帮刷，但看着看着，倒又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就算了。 “你总能叫我别眼相看。”卢凯不掩眼中的欣赏，笑着道：“这铺子被你这么重新装修，和以前是大不同了。” “过奖过奖！”程素谦虚地笑。 齐凤莲在收银台那边看过来，看着两人说笑，看那个男人对程素和颜悦色的样子，眉头微微的皱了下。 第590章 红红火火 ， 卢凯来了一阵子就走了，齐凤莲走到程素身边问：“泰国媳妇，这人是谁啊？” “一个朋友，这铺子就是他给介绍买的，原来是他姑父的铺子。”程素笑着解释。 齐凤莲哦了一声，刚想开口继续追问，程素道：“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 齐凤莲马上被转开了注意，道：“卖票的事。” “哦，那我们继续，这票……”程素和她走到柜台，指着各款饭票教着齐凤莲。 新铺子的服务员程素配了三人，负责打饭收票卖饭打扫卫生，而洗碗的阿姨有两名，除了洗碗，她们还得出来帮忙收拾客人吃过的餐盘。而而后厨三人，有两人都是厨师，一名小工。至于齐凤莲，总管事，收银，对账，管理，早晚铺子开关还都要她，所以，她要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当然，刚开张，程素也得从旁协助，以便她早些上手。 后厨又洗又煮又炒，一直忙到了十一点多，才将饭装了保温桶，将热菜都陆续摆出餐车。 铺子门口，小英和金枝在给来往的旅人派着宣传单，有人接过，探头探脑的。 餐车摆在靠门口处，隔着玻璃，只在路边，就能看到那新鲜**的菜式，大冷天的，你瞧着一盆辣子鸡，青椒牛肉啥的，怎不垂涎？ 一荤一素，两荤一素……任君选择，汤和茶都免费赠送。 有人走了进去，一个两个三个，渐渐地，铺子里的人多了起来。 程素将小英她们叫了回来帮忙卖饭菜，自己也在旁指挥，开始还见忙乱，慢慢的，手脚也见快和稳了起来。 来吃饭的，基本都是扛着大包小包前来清城打工的旅人，都进来吃饭了，包放在脚边，铺子很快就拥挤起来。 程素看着一张张风霜的脸，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那心满意足的样子叫人动容，不由也露出笑脸来。 眼下还在八十年代中期，可这外出打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随着年代发展，也只会越见多而不见减少。 都是为了吃饱穿暖，谋一份家底而已。 忙碌了半天，过了饭点，到一点半后，客人就渐渐少了，而今天准备的饭菜，也都卖得七七八八了。 程素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就招呼员工吃饭。 和总店一样，这边的分铺子员工福利也是包餐的，年底也照样会有奖金，而这边的餐食，也是两菜一汤，由大厨煮了，自己吃多少打多少。 看着抽屉里一张张被捏得皱巴巴的毛票子，程素心里高兴，干脆叫小英去隔壁买了两瓶汽水回来，大家庆贺铺子开张。 “大家辛苦了，只要大家都齐心合力，我们铺子红红火火的，年底奖金绝不亏待大家，我敬大家。”程素举起杯子道。 “多谢程总。” 铺子里，笑声飞扬，尽管还是在大冷天，却也暖意融融，那笑声引得路过的人，偶然的驻足张望，看着他们的笑脸，忍不住羡慕起来。 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笑的吧。 第591章 卖口乖 ， 火车站的快餐店开了张，程素就带着张计生去大志的装修队见工报道，而因为租了房子，所以张计生也不在提供的宿舍住了。 搞掂这个，程素就在新快餐店带着齐凤莲管理，这么着教了几天，看她上手了，才彻底的放开手。 这边快餐的卖价她定的不高，和周围的铺子持平，但胜在她要求品质，肉菜都是新鲜的，摆在餐车，一看卖相就好。 所以，生意倒也不差，一天下来也有好几十元甚至上百的盈利，毕竟人来人往的人多，尤其刚过完年，出城打工的人可多了。 放开手，程素就感觉到轻松，果然，当老板的，要知人善用，事事都得靠自己的话，绝对得累死。 就这么几天，她都觉得很累，回到家不太愿意动弹。 齐泰国看她捶着自己的腰，不由走过去，拨开她的手，帮她揉捏起来，问：“很累么？看你脸色都憔悴！” 他的力度均匀，程素趴在沙发上，被他捏的舒服得喟叹出声，指着自己腰肾处：“这里再用点力，酸得很。”看他力度大了，啧啧的叹，说道：“这阵子确实有点累，忙的，新铺子要张罗，公司和餐馆那边也不能真做撒手掌柜了。” “我都让你悠着点。”齐泰国皱眉道：“钱赚不完，要是身子骨累坏了，再多的钱也补不回来。” “嗯。现在都能腾开手脚了，各处都有人手，生意要是做得大了，再招几个得用的好手就是。”程素闭着眼说道。 “大姐在那边做得怎么样？惯不惯？”齐泰国又问。 “开始的时候有点忙乱，现在慢慢的也上手了，都是眼见功夫，不考人，关键是心细，脑门儿清，我看大姐都应付得来！”程素回道。 开始她也有几分忐忑，毕竟齐凤莲也没受过多大的教育，而且这么多年，就是打工，也只是在外头拿点手工活回家做。 像现在这样在外打工，还要收银，对账，她真怕她应付不来，一团乱。 幸好，齐凤莲虽然没接触过，但心清眼明，一开始有点忙乱，但几天边学习边实践，倒也渐渐地上手了，算的账，也没错的。 所以，程素才会完全放开手。 “不过呢，现在她还是新手，要混成个老油条，还得慢慢的滚打滚爬，这可都靠她自己了！”程素加了一句。 齐泰国很欢喜，毕竟是自己的亲大姐，现在看她独立起来，怎不高兴？ “你别看大姐看上去憨厚，其实她心里门儿清着呢。不过像你说的，要做得好，还得慢慢来。”齐泰国说道：“你聪明，得空就指点一下大姐呗，要是错了，也尽管指，大姐和我说的，说知道自己错在哪，才好纠正，才能做得好。” 程素听闻就扭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道：“就不会说我不给情面？” “怎么会，这都是好事，要是你一直不指点任她错下去，那才叫坏呢。”齐泰国拍拍她的屁股，道：“我知道你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程素翻了个白眼，嗔道：“卖口乖。”又拍开他的手，道：“我去洗个澡。” “嗯，去吧，别洗太久，天冷着。”齐泰国吩咐。 电话铃声响起，他接了起来。 第592章 太阳打西边出来 ， 电话是齐母打起来的，齐泰国看了一眼台钟上的时间，都八点了。 “妈，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齐泰国有些奇怪。 “你们一整天都不着家，不在这时候打过来，大白天的打过去，有个人吗？”齐母没好气地道：“没事儿就不能打过去给你了！” “也不是，只是天都黑了，你走老远的去打电话，要是摔着了怎么办？”齐泰国耐着性子说道。 齐母道：“我都打着手电筒呢！” 齐泰国哦了一声，又问什么事。 齐母先问了齐凤莲上班上得如何，又问开多少工资，程素有没有给她气受？ 齐泰国听了脸上一黑，按捺着怒气，道：“妈，程素是什么人？她向来和大姐亲厚，又怎么会给她气受？至于开多少工资，这都是程素的事，自有她的安排，我不过问，你也不要过问。” 齐母气极，她不过随便问一句，他就急了，这儿子，是真被程素给勾了魂去不成？ “妈要是没事，你就早点回去吧，电话费贵，不多说了！”齐泰国想挂电话。 “慢着。”齐母连忙喝住，压了压脾气，道：“不说这个就不说，你这阵子身体怎么样，训练辛不辛苦？” 齐泰国道：“还行！” 齐母又迟疑了一会，道：“天气冷，你可要多注意点身体，别冷着了。那，你老婆呢？有没有不舒服的？” 齐泰国听了，刚才的怒火一下子消失，心想妈这也是服软了吧？也知道关心程素了！ 很好！ 他嘴角勾起，回道：“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就是这阵子铺子开张有点累。” 齐母听了好不失望，不死心的问：“就没有吃不下饭什么的？” 呃，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现在又不是苦夏，哪有吃不下饭了？都吃得香，放心吧！”齐泰国道。 齐母吊着的心就沉了下来，再也没有了交谈的**，说道：“那没事了，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还有，你大姐他们在清城也是人生路不熟的，你这做弟弟的，好歹帮衬一二。对了，你帮伟夏找着工作没有？” “找过了，伟夏他自己不愿意来，说家里没个男人不成，他在家附近工厂找了个事做，也能照顾家里！”齐泰国说道。 齐母皱起眉来：“这样么？” 挂了电话，程素洗澡出来，问：“刚刚是谁打电话来了？我听你在说话。” 齐泰国看她只穿着单薄，连忙拿起沙发上的军大衣走过去披在她身上，责怪道：“怎么不多穿一件就出来？” 程素嘿嘿讪笑：“刚外套掉盆里打湿了。”又问谁来电话。 齐泰国就笑：“是妈。她问大姐干的怎样，说他们在这人生路不熟的，让我们多帮衬一下。” 程素哦了一声。 齐泰国看她兴致不高，又道：“妈也问候你了呢，问你好不好，吃得好不，也问你有没不舒服，要多注意身体！” 唷，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程素挑眉说了句，齐泰国有些赧然，道：“妈也是关心咱们嘛！” 程素却不以为然，婆媳是天敌，她可不相信她那婆婆有这么好心，但也没和齐泰国争，说了一会话，实在撑不过，就去睡了。 第593章 从宁老四身上挖发光点 ， 北京，宁格吹着口哨进了家门，客厅里，自家大哥和老爷子在说着话，看他回来了，便停下了交谈。 “怎么又到这个点才回来？”宁刚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时分，道：“回来几天了，哪天看你在家吃过饭？屁股就这么粘不了椅子？一天到晚不着家。” 宁格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有应酬吗？” “应酬从白天到晚上，我看首长都没你忙，你做那么个小生意，还能忙得过首长？”宁刚沉声道。 “大哥，以小见大您不知道？正因为现在是小生意，所以更要努力开展啊，那才能发展成大生意啊。谁能一步登天就能做大了的？”宁格辩驳。 “那也好歹抽个时间和家里人吃饭。”宁刚瞪他。 “行行，明天晚上我在家吃总成了吧！我去洗个澡。”宁格耸了耸肩，就要往楼上走。 宁刚摇摇头，继续和老爷子交谈。 “也不知这蒋从河是怎么回事，我看他像是刻意针对齐泰国似的。爹，您看，莫非他觉得齐泰国是我们的人？故而刻意打压？” 宁格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一个利落翻身，就坐到了沙发上。 “你不是去洗澡么？”宁刚吓了一跳，斥他：“坐没坐相，像什么样！” 宁格一摆手，问：“大哥，您刚说什么，谁要打压齐大哥？” “这没你什么事，上楼去！” “哎呀，大哥，哪能没我事，事关我的搭档的老公呢，我当然也要听听是个啥回事！”宁格急问，恨不得伸手从大哥的喉咙里掏出话来。 宁刚瞪了他两眼，宁老爷子就道：“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他要听就听。” 老爷子都发话了，宁刚还有什么话说的，就道：“边疆那边的军队今年要换防，齐泰国的名单竟然就在上面，我特意看了，是蒋从河荐上去的。按道理也不该啊，蒋从河之前在金陵，刚转来燕京部队，他怎么会关注起齐泰国来？会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宁格知道，蒋从河和大哥，现在算是军中政敌。 “大哥觉得，蒋从河要斩您的手？”宁格皱眉问。 “这就是我和爹谈的，你这小子，整日胡混，怎么会懂，去去去，一边去！”宁刚不耐烦他。 “哎，别介啊。如此的话，我就更不能走了。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说不定我还能找到点核心点呢！”宁格嬉笑道。 “你觉得是什么核心点？”宁老爷子有心考他。 宁格站了起来，来回踱了两步，道：“蒋从河一直在金陵，去年底才调回燕京，这位置还没坐稳呢，即使和大哥政见不合，我想这一时半会，也不会就急着斩大哥的手，毕竟屁股坐稳了这位置才最重要。” 宁刚眉一挑，和宁老爷子对视一眼。 宁老爷子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想不到这儿子，看着不着调，还真会说出有用的话呀。 “那你是怎么认为？”宁老爷子继续问。 他倒想看看，从这最小的儿子身上，能挖出多少发光点来！ 第594章 为什么打压？ ， “在我看来，蒋从河怎么会关注起齐大哥，倒是值得考究相提。”宁格摸着下巴，脑袋里在翻着蒋从河的资料。 “他刚调回燕京的军队，却把手伸到了换防人员名单上，要是用他自己的人倒不出奇。不过边疆那边，条件艰苦，听说还不太平，就是他要安插人手，也不会把人安插到那边吧？听说那边还要维和啊！” 宁刚有些意外，这小子，好像也不是真混啊！ 宁老爷子眼神越来越亮，道：“继续。” “齐大哥，军功是有的，但近来，他不是任务没做好么，算是还在考察中吧，要说是提拔他，打死我都不信。但如果如大哥所说，知道是大哥的人，故意将他调去那边，也算是斩了大哥要培养的心思。”宁格脑袋飞快地转动，压根没看到老爷子的眼神和大哥的深思，道：“这一点的可能性是有，但仔细想，他这司令官的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呢，这么快动对手的人，会不会太激进了？据我所知，这蒋从河，可是个十分有城府的人，这样激进，不太像他的风格。” 他这话一落，宁老爷子和宁刚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瞪着宁格。 宁格对两人的反应一无所觉，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道：“这蒋从河，为了上位，当年不惜抛弃原配，虽说是对上头打了招呼，但内里的情况谁知道，靠上现在的妻族后，飞黄腾达，这么多年，到现在的司令官。会位置都没坐稳，为了打压对手，去动那未确定的人？大哥你也没怎么和齐泰国来往，甚至也没认定，他就是你这边的人吧？” 大哥也不是儿戏的人，只看着他和程素合股做生意，就会爱屋及乌，认定齐泰国。 说起来，大哥也是挺有原则性的人！ “所以？”宁刚挑眉。 “所以，我觉得这蒋从河不像是为了打压大哥您这边，才会去动齐泰国。”宁格摇着头道。 “那又是因为什么？”宁老爷子引着线：“齐泰国，上次任务虽然莽撞，但也不能将他过去的功绩抹掉，说起来，他也是个可塑造的人。不排除，蒋从河会争取他！” 宁格冷笑：“老爷子，您要安插您的人，也不会把他发配边疆吧？依我看，蒋从河此举，倒像是齐泰国得罪了蒋从河！” 宁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激赏，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哦？” “这两人，从未有过交集，齐泰国怎么会得罪他？”宁刚皱眉，道：“清城离燕京，差了几千公里，蒋从河是为什么，才会去动齐泰国？” 如果不是为了打压自己这边，而是因为开罪，就更不想通透了，齐泰国，区区一个排长，别说现在的蒋司令他够不着，就是当年的蒋政委，他都够不着。 既然够不着，又没有交集，又何谈得罪？ 他怎么想，都觉得蒋从河，是要想对付自己边，先从看上的齐泰国入手，一步一步的蚕食他得用的人手。 宁格还在客厅里踱步，听着大哥的话，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我大概知道了！” 第595章 公报私仇 ， 宁格打了个响指，双眼精亮，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突然的大呼，吓了沉思的宁刚一跳，不由地呵斥：“说话就说话，咋咋呼呼做什么？” 宁格嘿的一声，坐了过去，道：“我知道蒋从河为什么要把齐大哥发配边疆了!” “什么发配边疆，只是提名，别瞎说!”宁刚轻斥。 “那你说说，是为什么？”宁老爷子很是好奇，这儿子是发现什么了？ 宁格故作高深莫测的卖了个关子，问：“别的先不说，我先问你们，这蒋从河，过年的时候晚会什么么的，你们都有遇见吧？可有发觉什么不妥？” 宁老爷子把身子往后一靠：“我今年没怎么去晚会，这要问你大哥。” 宁刚想了想，就道：“也没什么不妥啊！” “不会吧？您在想想！”宁格不死心。 宁刚又回想了一下，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来，就不耐烦了，道：“到底是什么，你这小子，还卖关子？” 宁格深感无趣，却也不敢在糊弄，就道：“大哥你们不知道，我却知道，这蒋从何的女儿，叫啥来着？嗯，蒋晴，好像是看上齐大哥了！” “什么？” 宁刚和宁老爷子均是一愣。 蒋从何的女儿看上了齐泰国，一个有妇之夫？ 两人对视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估计就是因为这样，齐泰国‘得罪’了蒋从何，所以他要急着把他打发去边疆了！ 宁刚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自己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这一点上来，以为对方是要打压自己这边呢！ 殊不知，打压是要打压，却不为公，而是为私。 这蒋从河，也太儿戏了，公报私仇，还真是…… 臭不要脸！ “你有没查清楚的？事关人家的名声，可别瞎说！”宁刚看向老弟。 宁格翻了个大白眼，道：“你们不在清城不知道，我却知道，这可是程素告诉我的。那蒋晴，现在就在齐泰国的部队里下基层当军医呢！” 这…… “蒋晴是什么人啊，有这样的家底，犯的着去清城这样的小地方下基层做军医？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所以我让大哥您想想，过年蒋家有啥不妥，依我看，肯定是发生了啥事，估摸就是因为蒋晴摊牌了。而蒋从河，恼羞成怒，就要急着把我齐大哥给发配边疆，也好把他宝贝千金给从悬崖拉回来呗！”宁格越说，越觉得自己言之有理，十有八成是因为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蒋从河这做法，未免有点上不了台面了！”宁刚皱眉道。 “拳拳爱女之心，只是旁人无辜！”宁老爷子摇着头说了一句。 “蒋从河要脸面，知道这事传出去，自己的脸子肯定要不得了，所以就用这样的下作招数呗。切，自己的女儿不要脸，硬要凑上去，迁怒他人，臭不要脸！”宁格满面鄙夷：“不用说了，这肯定就是这蒋从河，公报私仇！” 宁刚哭笑不得，亏他还要把这个事揉碎了去看去猜，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简单，这蒋从河，自己高看他了？ 第596章 老四有两把刷子 ， 听了宁格的分析，宁刚和老爷子都十分意外，也觉得挺无语。 “大哥，不管您认定不认定，齐大哥可算是您的人，您可不能就对此坐视不理，任由那头蒋狐狸把他发配边疆了啊！”宁格捋顺了关键，就对宁刚说道。 宁刚没好气地道：“去，什么发配不发配的。作为一个军人，不管是边疆还是天涯海角，只要国家需要他们，就是上天下地，他们都只能服从军令。” 宁格嘀咕道：“那当然，可齐泰国就不行，他要是去了边疆，程素怎么办？他去了那艰苦之地，程素必定哭死，无心工作，到时我怎么办？还不落在我头上。” 宁老爷子听了抿唇笑。 宁刚微怒：“自古将军出战，还不都是离家千里，如果人人都扒拉着丈夫不让去，那国家谁来护？人人都有妻有儿有家人！” “我知道，就是觉得大哥您有能力，帮衬一把嘛。您看呀，您好不容易看上个能培养的，不能让他就这么被打压了呀！”宁格嬉皮笑脸地道：“难道蒋从河说提名就提了，他把持了这人员了名单，只手遮天！” “他敢！组织有组织的纪律，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就对底下的人随意发配！”宁刚脸色一正。 “对对，军队纪律嘛，就要公正严明，像我大哥一样才对。”宁格使劲的拍着马屁。 宁刚被他逗得想要发笑，又忍住了，一推他：“去去，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经！” “我就知道大哥不会坐视不管的。”宁格笑着拍马，又坐了会，就上楼了。 宁刚摇着头，对宁老爷子道：“爹，您觉得老四说的这可能性大不大？” 宁老爷子捋着胡须，道：“是不是，都有迹可查。而不管这是与不是，一如老四所说，你就任蒋从河这么干了？” 老四有句话说得对，好容易看上个有可塑性的，可不能就因为这点事，就被人给打发了。 宁刚皱眉，道：“要真是因为这样，那齐泰国会不会自身也有问题？” “应该不会，如果是这样，老四不会帮他说话。这孩子，别看他胡混，黑白是非，对错他是心里十分清楚有数的。如果齐泰国真的立身不正，老四绝不会就这么看着，还帮他说话！”宁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子倒是很了解的。 宁刚笑道：“难得听爹您夸那小子！” 宁老爷子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脾性，做老子的能不知道？他要是不倔不拧，那么多年，会对我不爱睬不睬的？他就是认死理！” 听他说起过去，宁刚道：“爹，您看您，又说那些糟心事，现在老四不是懂事了么？” 宁老爷子点点头，一脸欣慰的道：“做生意后，确实懂事不少。依我看，咱们恐怕都对这小子走漏眼了！” 宁刚讶然。 “你看他今晚就这个事说的，一层一层的像是剥洋葱的去剥去捋，而所捋出来的，是不是都有理？”宁老爷子很是高兴。 宁刚想了下，也认同地点点头：“从前倒没看出这小子有两把刷子。” “旁观者清。他有句话说的对，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而我还有句话，打虎不离亲兄弟，以后遇着事，你们兄弟，也多在一块商量。”宁老爷子道。 宁刚一脸谦逊地应下：“爹，儿子知道了！” 第597章 记你一功 ， 过了二月二龙抬头，部分地区开始春耕，也意味着春初来，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程素对今年的规划做了一个满当当的计划表。 喜顺来餐馆就不说了，经营越来越成熟，而果酱公司逐渐步入正轨，所以这两个产业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巩固和扩展经营，树立自己的品牌，至于火车站那边的快餐店，刚开张，先慢慢的完善着经营。 事业要忙碌，提升自己投资自己的计划，程素也没拉下。 她已经打听过了，今年的高考在六月，也就是说，她这复读生，要是高考过了，离大学校门也不远了。 而现在都二月了，时间剩下四个月，她再自信，也没经历过这年代的高考，而人最怕的就是对自己太自信，导致大意失荆州，所以她得好好巩固自己所学，多看复习资料了。 抢时间很重要，程素连回到公司都抱着学习资料，当年她考大学可都没那么紧张呢，不过因为公司里有应小雅这个大学生，她不会的，可以问应小雅这个现成的老师呀！ 这天回到公司，程素就听到宁格的嗓音。 “程总来了！”小妹麦燕梅第一个看见程素。 宁格正坐在桌面上，和应小雅说着话，见了程素，举起手嗨了一声。 “这就回来了？可有好消息？”程素笑着走了过去，将手袋放下，第一时间问。 “看你急的，我去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你问我一声好，就只会问好消息，啧，真是财迷！”宁格啧了一声。 程素斜眼睨过去：“你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么，还需要问什么？这手脚都齐全的啊！” 应小雅不忘补刀：“就是，矫情。” 宁格举双手：“行，我不和你们女人争！” 几个女人抿嘴一笑。 “好消息是有的，已经谈成了，只要合同定出来了，双方签定了，周俊就会给我们打汇票。”宁格说道。 程素也知道他此去十有**会谈拢，听了当然也高兴，道：“太棒了，记你一功。” “合同细节，你看你这边有什么想法，先敲定下来。”宁格又道：“周俊那边也会派人来商讨的。” 程素点头，这算是他们喜顺来果酱的第一家经销商，当然得仔细，合同也要条条的划好。 “那咱们就一块合计一下，别等人来了，咱们还没定出初步合同来。”程素略一沉吟，说道。 宁格当然没有不应的理，道：“我可真是悔了，搞这生意可累得很，事事要亲力亲为，你看，咱们是不是该请个得力的人和班子来谈这些事啊！” 搞应酬生意的，比他查个人的底子还要来得累，条条框框的多得很。 程素白他一眼，道：“我当然知道这人得找，可这创业的，谁一开始就有得力班子，还不是一步步的培养起来？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留意了，先招个经理人，其余其他班子，那急不来，人才难寻。” 她已经想着，到时候上了大学，直接利用自己在大学的职变去挖人了。 宁格也知道急不来，想到之前听到的话，他就对程素道：“对了，我有话和你说！” 第598章 是出气还是招婿？ ， 程素有点莫名其妙的，有什么话，非要在外面说，冷飕飕的，这风刮的人脸生痛。 “有什么话不能在办公室里讲啊？”程素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他脸色有点凝重，不由心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宁格看过来，道：“你听了也别急。” 这话说得程素心里更慌了，他这是故意吊人胃口让人着急还是怎么的？ “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做啥呀？” 宁格道：“我也是从我大哥那边听来的，就是边疆今年换防，齐大哥的名在上面。” 程素一怔，这是啥意思？ “边疆三年一换防，要是真去了，三年后才有机会换回来。”宁格又说一句。 这意思就是说齐泰国要去保卫边疆?一去三年？ 而这就意味着他们夫妻要面临两地分居，还时间不短？ 程素的心紧缩起来，她来了这么久，看齐泰国出任务也几次，但那都是小时间，现在却要长驻？ 那她怎么办？ 程素有点六神无主起来，她能理解齐泰国出任务，可这去守卫边疆，她却没有想到这一点去。 边疆，条件艰苦，早晚温差又大，自古有话，边疆都是苦寒之地了，这…… “定下了？”程素看向宁格，心没法安定。 宁格看她六神无主，一脸无措的样子，心想她还有这一面啊，他以为，她永远都是那淡定，胸有成竹的样子呢! 却不想，还有这么一面，却是为了她的丈夫！ 宁格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是因为爱么？ “只是在提名名单上，你也不用太着相，我也和我大哥通气了，让他尽量压下来。”宁格安慰道。 程素眼睛微亮，一把拉着他的袖子，问道：“还能压吗？” “这就看我大哥的手段了。”宁格耸耸肩。 程素刚松的心又微沉下去，怏怏地道：“这样啊，怎么突然就要去边疆守防了呢。” 宁格冷笑一声，道：“他自己惹来的麻烦，现在被人架火上烤了呗！” 程素一听，觉得不对，问：“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你可知道那把他名单放上去的人是谁？”宁格斜眼看过去，不等她回话，就道：“是蒋从何。” “蒋从河，这又是谁？蒋……蒋？”程素念着，脑中灵光一闪，瞪大眼道：“你可别告诉我，是蒋晴那头狐狸的老爸？” 宁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道：“你也不蠢。” 程素瞪他一眼，也没空和他计较，黑着脸道：“这怎么回事儿？那蒋，蒋从河怎么就瞪上了我们家老齐了！” “你说呢！” 程素也不是笨人，略想一下，就问：“他是要教训我们老齐出口气呢，还是要为他那狐狸闺女招这个乘龙快婿呢？” “蒋从河是个要脸子的，也是个爱女的，就目前来看，我觉得他是出气多，我估计，是蒋晴在家跟他们挑明了。蒋从河恼羞成怒，又怕女儿越陷越深，干脆就将齐大哥发配了。”宁格耸着肩道。 程素气极反笑：“真是臭不要脸，臭瓮出臭草，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蒋晴这头小狐狸，看我不撕了她！” 第599章 毋宁死 ， 齐泰国放下电话，满面阴沉的坐在椅子上，忽然握拳狠狠地捶打在桌上，笔在上面颠了颠，滚落在地上。 实在可恨！ 电话是程素他们刚刚打过来的，跟他说了边疆换防人员名单的事以及猜想。 他知道捍卫边疆这一点，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那名单上面。 若这是组织上级安排，他无话可说，作为一个军人，祖国哪里需要他了，他就得去，不论危险，更不论儿女私情，只为保家卫国。 可现在算什么？作为一个上位者，就能为了一己之私，随意发配底下的军人兵士，是把这军人当成他家的下人了吗？ 他齐泰国，是国家一力培养的战士! 权利，就能使人为所欲为？ 齐泰国紧紧的抿起唇，眼里迸射出冷厉的光。 叩叩！ “进来！”齐泰国深吸一口气，极力将胸口那翻滚的怒意给压下去。 通讯兵小郑推门进来报，麦团长让齐泰国过去办公室。 齐泰国眉头一皱，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整理了桌面，拿了军帽戴上，很快出门。 穿过大楼，蒋晴迎面而来，看到齐泰国的时候，欢喜的扬起笑脸：“齐连长。” 齐泰国心里正光火，一见这红颜祸水，罪魁祸首，那真如见了仇人一样眼红。 未定她站定，齐泰国的一双利眼就等冷睨过去，眼底的寒芒，恍如寒冰利刃一样，直削蒋晴。 蒋晴脚步一刹，有些错愕的看着齐泰国。 这眼神，这眼神怎么这样的冷，就好像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似的。 蒋晴的身子微微发抖起来。 太可怕了！ 见过齐泰国温情的一面，也见过他冷酷的一面，见过他清爽阳光的一面，却从没看过这样的，眼神锋利无情，没有半点温度。 蒋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唇翕动着，刚刚想要说什么来着，她已经忘了！ 齐泰国在她面前站定，说道：“你们蒋家，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这么的仗势欺人吗？呵，长见识了！” 蒋晴吞了一下口水，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齐泰国眼睛微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喜欢我是吗？” 蒋晴呼吸一窒，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正面回应，现在？ “蒋晴，你可真是传肠毒草，谁碰到谁倒霉。请你，以后都不要再靠近我十米的距离。”齐泰国冷冷地瞪着她，道：“不管我是已婚未婚，也不管我以后是否和程素长长久久，我，齐泰国，也绝对不会喜欢你蒋晴，哪怕没有程素，也会有别的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我齐泰国绝不会和你在一起，毋宁死！” 他的话，掷地有声，像是赌誓一样。 没有程素，也会有别人，但绝不会是她，绝不要她！ 蒋晴脸色发白，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毋宁死！ 宁愿死都不和她在一起？ 蒋晴哈的一声，刷地转身，瞪着齐泰国远去的背影，眼神疯狂。 等着瞧，齐泰国，你等着瞧！ 第600章 上门找茬 ， 程素第一次光临蒋晴的阵地，听说她作为军医，队里特意给她分了带卫生间的单间居住，而蒋晴来了几个月，虽然住同一个大院，但因为平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程素从未造访过蒋晴。 这是头一次，她上门来拜访蒋晴，不，应该是说上门找茬！ 对程素的到来，蒋晴很意外，她不该是过来做客的人啊，这下怎么？ “蒋医生，不欢迎我吗？”程素肩上背着包，双手抱臂，毫不客气的看着蒋晴。 这气势，这轻蔑的眼神，就跟蒋晴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似的。 白天是齐泰国羞辱她，现在是他老婆，瞧这兴师问罪的架势，当她蒋晴是好欺负的吗？ “齐嫂子大驾光临，是所谓何事？我这斗室简陋，就怕迎不进齐嫂子这尊大佛。”蒋晴挡在门口，可没有半点要迎程素进门的意思。 程素嘴角一勾，道：“那看来蒋医生是想在这门口谈了。也行，既然蒋医生不要这脸面，那我也没啥好说的。” 蒋晴脸色微变，看到斜对门那有人探头出来张望，咬起了下唇，让开身子，将程素让了进来。 程素冷笑，还挺顾颜面的嘛! 进了屋，程素眼睛一扫，倒也收拾得挺整洁，可惜，她不是来欣赏这头蒋狐狸有多能干的。 “请坐。”蒋晴一指沙发，顺手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坐就不必了，我来，只是想问蒋医生一句话。”程素抱着臂转身道。 蒋晴面露警惕：“什么话？” “蒋医生，是心仪我们家老齐吗？”程素直接的开门见山。 被情敌一口点破心思，蒋晴有些怔愣，又有些羞恼，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程素逼近一步，直直的瞪着她：“看来是了。蒋医生，我就不和你论齐泰国的已婚身份，他已经结婚，你也照样的说什么喜欢和爱，还做出些不合宜的事来，看来你也不是个有什么道德观念的人。” “程素，你不要在这信口雌黄，什么不道德？”蒋晴恼道。 “需要我去数你的行径吗？画公仔画出肠来，那就没什么意思了，你自己存着什么心思，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程素冷笑道：“蒋晴，你说你有爱人的权利，这点我认同，但可惜，你这权利用错了对象。你爱谁我管不着，要给谁的家庭搞破坏，我也不会管，但你搞我的家庭，搞我老公，那就不行。” “你……我什么时候破坏你的家庭。呵，怎么？觉得自己是个村妇，配不上齐泰国了，生怕我抢了过去，所以狗急跳墙了，来我这张牙舞爪乱吠吗？”蒋晴反击回去。 骂她是狗张牙舞爪？好啊，那就如你所愿，舞给你看。 程素一手抓起桌上的茶向她泼了过去，道：“我呸！我是狗？你她妈的才是鸡呢，是只看见男人就会发情的臭鸡！蒋晴，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一跳梁小丑，一小三狐狸精，还敢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头蒜？” 第601章 你这不要脸的臭鸡（万更求月票） ， 蒋晴被她冷不丁的泼了一身，顿时尖叫起来：“啊啊啊！你这泼妇，你这是在干什么？” 太过分了，她蒋晴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辱，程素，竟敢泼她！ “干什么，泼你这不要脸的臭鸡啊。我之前一次次跟你说人话你偏不听，非要犯贱伸个脸来让我打，你自己不要脸，还敢问我为什么？”程素冷笑，道：“我早就警告过你，谁敢搞我老公，我就和她鱼死网破，你说你，咋就这么不听话，啊？” “滚，马上给我滚，你这个泼妇，不然，我就要告上去，说你来我家搞事儿。”蒋晴气得浑身发抖。 “告啊，尽管去告，也好让大家瞧瞧，你怎么个不要脸法，明知道人家有老婆了，还要扑上来，发情不会去找别的人吗？还是你妈教你的，专抢别人的老公才够香？” 她一语戳中蒋晴心中的难堪，脸色顿时难看得要死。 “程素，你够了啊！你有本事就看紧自己的老公啊，怕什么人抢，你这没文化上不了台面的村妇！”蒋晴黑着脸斥。 “我是村妇，好歹知道道德廉耻，你有文化，是大家小姐又怎样，你知道道德廉耻吗？呸！你知道个屁！”程素冷道：“我也不用看紧我老公，但凡齐泰国和我说一声，喜欢你了，我马上和他离婚给你腾位置。但事实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还害得我老公跟着发配边疆。你喜欢就了不起吗？你们蒋家喜欢就要抢，得不到就要毁吗？” 蒋晴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发配边疆，这是什么话？ 程素冷哼：“你还不知道？拜你所赐，因为你的喜欢，现在我们老齐要离我远远的了，这都拜你和你那高官老爸所赐。你蒋晴就是个害人精，就是我们老齐倒霉，才碰着你这样的害人鸡。” 她说完就要走，又道：“蒋晴，我再和你说一次，如果你还是听不懂人话，硬对我们老齐存什么花心思。就是豁出去这块脸，我也要上报给组织知道，你作风有问题，你全家作风都有问题！大家都甭要这个脸。” 蒋晴看她要走，也顾不得身上冰凉，截住她：“不许走，把话说清楚，什么发配边疆，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就觉得不对呢？ “想知道，问你那好老爸啊，为什么要把手伸得这么长，要把我们老齐的名放上边疆换防人员的名单上去？”程素看着她的眼神，没有半点温度，道：“蒋大小姐，蒋医生，算是我求你了，求你放过我们老齐一马吧，我们只是普通小百姓。你喜欢他什么，我都让他改，这总行了吧！” 蒋晴对她的话浑然未闻，脑袋里只有她那句父亲把齐泰国的名放在换防人员名单上。 这，爸爸为什么这么干？ 难怪，今天齐泰国看到她，是那样冷酷的眼神，原来如此。 蒋晴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砰的一声把她惊起，原来是程素摔门走了，那风刮过来，让她本就湿着的身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第602章 何去何从 ， 程素走出蒋晴家，在外头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只觉得空气虽冷冽，可这心都是热的。 为啥？ 爽的呗! 前世，她也不是没见过泼妇骂街，没见过大婆手撕小三的新闻，而电视剧中，永远都是泼水戏，今天，她也不落俗套，演上一回。 原来，是这么爽的啊！ 虽然她没有像个泼妇似的去撕扯头发，骑在蒋晴身上又挠又抓的，但就那么粗俗毒舌的骂她，这感觉，还真是觉得舒服！ 回到家，齐泰国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书，程素知道那是他看了许久的兵器知识，只是他现在，心思明显就不在上。 把手袋挂在墙壁的钉子上，程素走了过去，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齐泰国回过神来，露出个笑容：“回来了！” “嗯。” 程素坐下来，拿开他膝盖上的书，道：“心不在焉的，还看什么书，不如闭上眼睡一觉，也好静静心。” 齐泰国笑了笑，挪开屁股，让她坐到身边来，伸手揽住她。 “你是在发愁么？宁格说了，只是在提名。宁首长，会给你争取的，未必就真要去边疆了！”程素说道。 齐泰国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卷着，道：“其实上级需要我前去的话，我是无条件服从的，军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程素当然知道，那些在部队里的军人兵哥，终日在部队，就是亲爹亲妈去世，都未必能看上一眼，给送个终。 作为军人，第一点要学会的，就是无条件服从命令！ “我知道，你是不岔是被别人这样安排吧?”程素叹道。 齐泰国点头：“我从军十几年了，从来没有遇着这么无理的事，一个司令，竟然会因私报复，实在可笑！” 程素听到他语气里的寒意，不由打了个颤。 他始终是个军人，就算大家一起生活久了，他会暖，但骨子里，还是冷酷的。 齐泰国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是倔强的，蒋晴他爹此举，无疑是挑战了他的自尊底线，估计以后，齐泰国更不可能给蒋晴好颜色看了。 这也意味着，蒋晴只会离齐泰国越来越远，拜她爹所赐。 试问一个大男人，又是军人出身的，自尊心要强得很，蒋从河这样，不就是在践踏齐泰国的自尊么？这自尊心强的齐泰国，难道还会去跪舔他们蒋家？ 做梦吧！ 程素有点开心，这样的话，蒋晴就更别想近齐泰国的身了，除非她把他弄残了放在身边喽。 “现在还没定，你别太烦恼，这不值当，反而影响自己的判断。”程素安慰他。 “嗯。麦团长也是这么说的，这红头文件一天没下来，就不必理会，该干嘛干嘛。所以，月中我还得去训练。”齐泰国抿了一下唇，道：“我只是想着，若真的红头文件下来了，我真的要去边疆守三年，你怎么办？” 程素抿起唇，两地分居，是夫妻感情的大忌，也是最大的杀手。 而边疆寒苦，她也没想过要去，若真的分居三年，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第603章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吗？ ， 蒋晴换了一身衣服往部队里去，她要问问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干，为什么要把齐泰国发去边疆？ 他是想要逼死自己吗？ 他不知道这样做，齐泰国那样的人，只会离她越来越远，绝不低头吗？ 蒋晴寒着一张脸，想到齐泰国那冰冷的眼神，就觉得寒意从脚底传至心底。 她加快了脚步，却冷不丁的被人截住了去路。 “唷，这小妞儿是谁啊？” 蒋晴生生的脚步一顿，抬起头，愣了一下，脸冷了下来：“是你！让开！” 当是谁，原来是宁家的小子，和程素那贱人合作的宁格，看这张脸，没个正形，难怪是个姨太太生的私生子。 蒋晴的嘴角冷冷勾起，贱人和贱小子，正好配对！ “急什么呀？咱们好歹也是同个地方来的，聊聊呗，要是你不想在这聊，咱们可以去喝个小酒慢慢聊呀。”宁格故意露出暧昧的笑来。 “谁跟你喝酒，你当你自己是谁啊？给我滚开！”蒋晴不耐烦地抬脚，准备绕过他。 宁格又是一截，道：“我当我是人啊，这你都不知道么？不过也是，你们这种生物是不能和我们人类相比的。” 听出他话里的暗讽，蒋晴的脸彻底冷沉下来：“宁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格耸了耸肩。 “也没什么意思，看在都一个地方来的，好歹劝你两句，回头是岸。你爸呢，和我大哥呢，也算是个同行，虽然各自政见不同，好歹都是为国家服务的嘛！” “你想说什么？你意思咱们是一家人吗？”蒋晴冷笑。 宁格竖起食指：“不不，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吗？我可没有要垂涎人家老公的家人，丢人现眼的，我要有这样的家人，必定大义灭亲了！” 原来是来抱不平的，为谁，为程素那个贱人？ 蒋晴眼睛眯了起来，打量了宁格一眼，笑了起来：“我垂涎人家老公？那你呢，宁少爷，你垂涎人家老婆，人家知道吗？”不等他回答，又道：“又或者这么说，程素知道吗？” 宁格嘴角的笑一敛，眼神变得凛冽起来。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小爷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话。”宁格冷冷地睨着她。 接二连三的被人找茬，蒋晴心里正恼着呢，见此就道：“怎么？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又轻蔑的睨他一眼，道：“所以，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也别装那路见不平的英雄，程素可不在这里，也看不到你的两肋插刀。” 宁格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笑了起来：“恼羞成怒的是你吧，怎么着，被齐泰国拒绝，心里不得劲，故意搬出老爸来救场？你们蒋家，不过如此嘛。不过你们蒋家也好笑，你妈是抢人老公上位的主，你也是有样学样，你们蒋家，还真是妥妥的一家人！” “你放肆！”蒋晴怒极，扬手就往他脸上挥去。 要真就这么被她打了，宁格还用混吗，他手一抬，轻巧的就捏住了蒋晴纤细的手腕，慢慢的用力，瞅着她渐渐发白的脸，轻笑道：“别介啊，一言不合就动手，可不是淑女行为哦。所以嘛，别好的不学，专学那坏的，最终是会害人害己，悔不当初的！” 第604章 蒋家别太嚣张了 ， 宁格的手劲越来越用力，蒋晴的脸都白了，眼泪涌了上来，汪在眼中要掉不掉的。 “放手！”蒋晴颤着声斥喝，想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更用力的钳住。 手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蒋晴喝道：“宁格，你还想打女人吗？我爸不会放过你的，就是你大哥，也不会好过。” “啧啧，女人也就这样了，动辄就是找老爸，蒋晴，你是三岁孩子吗，糖果要不到就只会哭鼻子。打不过人，就找大人，还以为你有什么伎俩呢，不过如此！”宁格看着差不多了，手一松一推，蒋晴后退两步。 手腕青红一片，看来不用多久，就会变成淤青了。 蒋晴握着手，瞪着他道：“宁格，我没犯你，没惹你，你这样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呀！”宁格耸了耸肩，一摊手道：“我就是碰到你了，想和你聊天而已，谁知道你嘴巴这样不干净，小爷我不高兴，一下子就……这样了！” 这个无赖！ 蒋晴咬牙，她早不该和这无赖搭话的。 不再说话，蒋晴绕过他就走。 “蒋晴，别自己给自己找没脸，害人害己，有时候，做人啊，不得不认命。”宁格在她身后道。 蒋晴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瞪他一眼：“宁少爷，别多管闲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施主，回头是岸啊！”宁格在身后大叫，眼里，没有半点暖意。 蒋家，这么嚣张可不行啊！ …… 上了程素他们家，程素和齐泰国正欲出门，宁格还没坐下，就被程素拉住了问话。 “怎么了？”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和我说，你和那头蒋狐狸起争执了？你打她了？”程素问。 宁格一愣：“我去，你还有眼线啊！谁啊这是！” “你在到大院的必经之路和人家起争执，人来人往的，这又是下班时分，谁看不见？”程素没好气地道。 是桂英，她刚刚下班的时候，就远远地看见宁格抓住蒋晴的手，看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对，桂英连忙回来和程素说了。 她是知道宁格和程素要好的，而蒋晴，也对齐连长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怕他们是在起什么冲突，所以才会说。 程素生怕宁格真打女人，这才急着要去。 “该不会真打了吧？”齐泰国也看着宁格。 宁格嗨了一声，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怎么会打女人！” “那是咋回事，听说你把人手都抓了！”程素眯起眼，道：“可别说，你们是在谈情说爱！” “怎么会，那样的女人，小爷我会看得上吗？是她想打我，难道我会无动于衷么？”宁格摸着自己的脸，道：“小爷我这样的英俊的脸，可不能让女人甩巴掌！” 看他这痞子相，程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那你是怎么招惹她，她会打你巴掌？” 宁格坐下来，耸着肩道：“也没什么，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他们蒋家太嚣张，小爷我看不顺眼，就教训她两句呗！” 齐泰国和程素对视一眼，不知怎的，明明他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可为什么，就听到了话里的寒意了呢？是错觉吗？ 第605章 你们是要逼死我 ， 北京，蒋从河阴沉着脸回到家中，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进了客厅，就听到鲁淑芬在喝骂。 “我和你爸生养你这么大，你说这种话，有没有良心？啊？谁逼你去死？要逼死你，何苦浪费我们这么多年的心力？” 蒋从河眉头一皱，转过客厅摆着的黄梨木麻姑献寿屏风，只见她拿着电话，正对着电话里头吼，另一手还拿着手绢抹眼泪。 不用猜也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除了那跟犟牛一样的女儿，还有谁？ 蒋从河看着妻子哭哭啼啼的，心里的郁气更重，白天他才和那宁刚打了个擂台，明嘲暗讽的，就是为了那名不经传的齐泰国。 那张换防名单上，宁刚竟然划了齐泰国的名字，原因就一个，齐泰国刚因为任务的过失而接受过组织谈话，理应先察看，担当不了守卫边疆的重责。 而蒋从河呢，也抓住这一点，正因为受过过失，跟该去边疆重新受训和反省，年轻人年轻气盛，边疆也能使人气性沉淀。 这话出了，宁刚又说太儿戏，边疆的边防本就重要，却差人去受训而不是守卫，当那是演练场不成？ 两人就在这么争了起来，最后人员名单确定，还得上面组织敲定。 蒋从河气得半死，他一心要把那小子发配得远远的，好让他远离自己女儿的视线，没想到，还会卡在这一栏。 不过这宁刚，是不是有点太重视这齐泰国了，齐泰国是有点成绩，是能塑造，可有这么好吗？ “我没法和你说，你要死就死，别在我面前说，算是我白生养了你一场。”鲁淑芬怒骂，咔的挂了电话，捧着脸哭起来。 哭声使蒋从河回过神来，问：“是晴晴，怎么回事？” “除了她，还能有谁这么剜我的心？她还能有什么事，就为了那姓齐的小子，要生要死。说是咱们要逼死她呢！”鲁淑芬红着眼道：“你说我们怎么逼她？还不都是为了她好，她倒好，觉得我们要逼死她，难道任由她飞蛾扑火，跳进火坑了才叫为她好？” 蒋从河脸色难看：“我看这丫头是越来越任性了！” “我是管不了她了。”鲁淑芬埋头哭起来。 蒋从河正想开口，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喂？” 电话那头，蒋晴的声音响起：“爸，是不是您要把齐泰国的名字送上边疆换防人员名单上了？爸您为什么这么做？” “你这是要责问我还是怎么的？”蒋从河声音冷淡。 “爸……” “我是你老子，我做事不需要向你报备，征求你的意见，也轮不到你在这责问长辈。这些年你读的书，受的教养，难道都被狗吃了吗？简直放肆！”蒋从河斥道。 “爸，我求您了，边疆那么远那么苦，您把他撤下来吧。算是女儿求您。”蒋晴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 “我撤下了，你就回来？再不巴望他？”蒋从河眼睛眯起。 蒋晴一窒，半晌道：“如果爸您不撤下来，他去边疆，我就跟着申请过去。” 蒋从河勃然大怒：“你放肆！” “放肆就放肆，反正你们都要逼死我，在哪死都一样，爸您看着办！” 嘟嘟嘟！ 电话传来忙音，蒋晴挂断了电话，蒋从河气得砸了手上的电话。 第607章 挑事 ， 尽管知道齐泰国很可能会被调去边疆守防，但不管去哪，去或不去，这都不是齐泰国他们能选择的，只能看上级的安排。 所以，这日子该过的还是得过起来，毕竟人都是要穿衣吃饭的，难道就因为被调去远地，日子就不过了么？ 然而，齐泰国可能要去守边疆的消息，不知怎的传了出来，在春华家的闺女玉儿满月的时候，这话就被人挑起了。 春华他们也不怎么富裕，对于女儿满月，也没大肆摆酒，就邀请了几家好的在家吃上一餐就是了，男的一桌，女的一桌，还借用了程素桂英他们家的地方。 先挑话的也不是谁，而是华玲。 华玲这阵子也不太顺遂，她和陈守望的关系时好时坏，年前闹的那一会，虽然后来和好了，但总觉得隔着点什么似的。 而过年他们回婆家几天，婆婆天天就明里暗里的说他们结婚也不短时间了，该要个孩子了。 她婆婆甚至不知从哪搞来一碗黑乎乎的啥药，说是什么神婆那求来的符水，女人喝了都好云云，吓得她闹了一会，硬拉着陈守望就跑回娘家。 又不是她不想生，只是两人都检查过，也没什么问题，可孩子就是不来，又有什么办法？ 眼看这同一楼同一梯，春华生了，虽然是个女儿，好歹也是自己亲生的，而桂英，天天清晨就听着她在洗手池那呕，那酸气，真是酸得自己都酸了。 程素就不说了，人家是打定了暂时不生，听说都还避着孕呢。 华玲从前也没这么着紧，可看着人家孩子一个接一个的要蹦出来，她就坐不住了。 从前，在床底之间，华玲从来没主动过，可为了孩子，她算是豁出脸去了，回回主动，偏偏孩子就是不来。这不，这两天，月经又来了。 所以，华玲心里烦得很，也更见不得人舒坦。 从陈守望那边听来齐泰国可能要去守防的事，华玲觉得程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看他们两口子，天天都亲热乐呵的劲儿，这要是分居几年，还能这么热乎？ 可这程素，也不知是真心大，还是不在意，瞧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跟桂英她们大谈着孩子。 孩子，现在是华玲的禁忌，听不得。 “程素你可就要松一口气了，你不是说要过几年再生孩子么，现在可让你盼来了!”华玲突然尖锐地说道。 餐桌上谈笑声顿时一顿。 “这话怎么说？”程素眼睛微眯。 “不是么？听说你们家齐连长，可能要去守边疆，这一去，就得三五年，你们分居，不得拖几年再生娃么？”华玲笑着道：“这不正合你意？” 众人一听，眉头都皱了一下，心想，大家伙说得这么高兴，怎么这华护士就要挑事呢？ 显然，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毕竟都一个部队里的，而且，这次守边疆的名单，听说还不只只有齐泰国一个，也有其他人，都一个大院住着，哪会不说话？自然都是知道的。 在座的都是家属，试问谁愿意和老公两地分居啊，固然知道老公在部队里是为家国也不可能出啥幺蛾子胡来，可对夫妻感情，那是大大的有杀伤力的。 众人都看向程素，她会怎么说？ 第608章 回敬 ， 程素正捏着个小酒杯想喝，这是糯米酒，是春华婆婆特意从老家带来的，说是自家亲自酿的，他们那里生孩子了都喝这种酒，用来煮鸡和蛋对女人那也是大补，招呼客人用也好。 一口将杯中的糯米酒喝下去，程素就道：“这红头文件还没下来呢，是不是确定要去，也还是未知数。” 这倒也是。 华玲抿了一下唇，道：“都提了名，还能有变化么？再说了，齐连长是这样出色的人选，之前又立了不少军功。这次一去再回来，估计一个营长跑不了！” 话是好话，可听在人耳里，总觉得有点别样的味道，有点儿嫉妒，也有点儿酸，就是不太顺耳。 程素说道：“升个营长嘛，那就承你吉言了！” 一点都不接华玲那说生娃的茬。 华玲却不放弃，道：“所以你说，要是齐连长这一去几年的，你们分居，这生娃，是不是要缓几年？是不是就让你盼着了！” 说得程素多不想生似的。 虽然暂时来说，程素还真的不太想生，但听着华玲这么说，心里头就是不舒服。 “你还不知道这当家属的，都有探亲权的，真要想生娃，算准了日子，过去探亲不就得了？这不好命的结婚几年天天在一起，都难中，这好命的一次就中也是大有人在的不是？”程素睨了华玲一眼。 这可是说到华玲的心事了，她不就是和陈守望结婚许久都没个动静的么？ 看着桌上的人低头吃吃的偷笑，华玲涨得脸通红，心道程素也是不要脸，这样的房事，当着面就说了，也不嫌羞，真真是个粗妇。 程素却没这个想法，在座的，都是嫁了人甚至是当了妈的人，说这种荤话，又有什么的？而且，她又没说得多出格，都挺隐晦的好不？ 你华玲都扯出生孩子的事了，生孩子总要睡吧，大家都知道，怕什么说？ 华玲心知程素的嘴皮子利，不想再接话，程素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道：“说起这个，倒是你，有动静没有？” “哪呢，今儿早还看到华护士煮红糖姜水呢，来好事儿了！”不等华玲搭话，桂英就插了一句。 华玲瞪了桂英一眼，要你多嘴！ 桂英讪讪的低下头。 “那也急不来，反正你们两口子都康健，又天天在一块，孩子迟早的事！”程素笑说了一句：“不像我们，我和我们家老齐是商量好了，迟些儿再要孩子，真不急。” 这是好话，众人纷纷认同，然而华玲却气得胸口起伏，什么好话，分明是在讽刺她！ 程素又斟了一杯糯米酒，端起掩住唇边的冷意，你非要让我堵心，那就别怪我回敬过去。 “不说这一茬，哎，你们听说没有。那曹志英的老婆，就是那带两个金耳环那个，下班路上，叫人抢了，耳朵都被拉出血了。” “听说了，现在的治安，越来越不好了，哎……” 话题就这么揭过去，华玲看着程素很快自如的加入了交谈，众人都围着她说话，心里气得，吐了几升的血。 第609章 将来不许赖皮 ， 春华家散了席，各人帮着摆席收拾了也就各自回家，程素家也摆了个桌，虽然收拾好了，但整体还是有点乱，她又是看不得脏乱的，干脆捋起袖子又里里外外的收拾一遍。 齐泰国喝了不少酒，本懒得动弹，但看程素捋起袖子，也跟着站了帮着扫地拖地，直到家里都整理干净了，两人各自洗了才躺在床上说话。 程素说起华玲挑事的事儿，嘀咕道：“她就是看不得我顺遂，安分一阵子，就要找我的茬。哎你说，她是不是因为生不出孩子来，所以把气撒我身上了？” 不等齐泰国回话，她又道：“也是够了，她生不出来，又不关我的事，和我置什么气呢？真是莫名其妙。” “你刚不是说她这几天么，估计是心里烦躁的呗，你和她动气才叫中了她的计。”齐泰国劝慰道。 “这倒也是。”程素撇撇嘴，又侧过身子来看着他。 “怎么？” 程素眨巴着眼，道：“不过她有句话还真的说得还算中肯。” “嗯？”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真要去守疆三五年，那我们肯定得两地分居，这孩子确实是个事！”程素道。 过了年，她二十一了，齐泰国都二十九了，按着她自己的思想，当然是两人都年轻得很，但这年代，她还好，齐泰国这年纪，早就当爸了。 如果真不幸的调去边疆，那么他们要当父母，还真要往后移几年，这，真的合适吗？ 程素对生孩子一时半刻还没有特别盼着的意思，但齐泰国，应该是想要的吧？更别说齐家，人人瞪着她的肚子。 “所以呢？”齐泰国也侧过身子看她。 程素抿了一下唇，道：“你说，咱们要不要现在先生个孩子？” “你不是不想现在生吗？”齐泰国挑眉道。 “是，但真的选中你的话，一去几年，也不知啥时候回来，我不急，你也不急啊？”程素嘟起嘴道：“我就怕你到时候怨我，人家的孩子都能读小学了，你的还没个影儿。” 齐泰国笑了起来，将手臂从她的脖子下伸过去，将她的人搂到自己怀里，说道：“我自己先答应了你，有什么好怨的？真是个傻子。” “谁知道呢。马后炮你都会说。”程素挠着他的胸膛。 “其实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能现在生孩子。”齐泰国道。 “为什么？” “你要是怀孕了，而我去边疆了，我岂不是要离开你们母子，你一个人怎么行？怀孕很辛苦，生孩子更辛苦，养孩子也太累了，你自己一个人熬着，你撑不过来咋办？我不放心，也不忍心，所以，还是我在的时候你怀孕生子最好！”齐泰国说出自己心里的话，这也是他这两天想到的。 程素心里一阵暖意，把头埋在他怀里，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将来可不许赖皮！” “嗯。”齐泰国拉开抽屉，拿出那盒没剩三只的套子，道：“不赖皮。那今晚好好服侍我？” “滚犊子！” 齐泰国却已经压了上去，攻得程素很快招架不住，双手乱抓，摸到那被齐泰国拿出来的套子时，觉得有点异样，但还没等她想到啥，就被他抢了过去，提枪入巷…… 第610章 摘下心头大石 ， 自从程素上门‘教训’过蒋晴后，偶然两人在大院遇到了，蒋晴都避着程素，在她看来，程素是个疯子泼妇！ 而在程素看来，这很好，她懂得回避最好不过，省得自己还要撒泼，她可是斯文人，有损形象的事能不干就不干！ 而她还听说，在部队里，齐泰国很讨厌蒋军医，几乎避如瘟疫呢。 程素听了，真是满意极了！ 工厂招商在前，喜顺来餐馆总店生意也越来越好，而火车站的快餐店，也打开了路子，生意渐好，一切都随着她的计划中发展起来，日子这样顺遂，怎么不叫人欢喜？ 除了放在夫妻两人的调边疆这块心头大石，程素觉得，日子一直这么顺遂才好。 快到中旬的时候，程素宁格他们和那在北京的红三代周俊，签订了经销商的合同，让喜顺来果酱，正式打入北边市场。 合同一定，周俊的资金很快就到位，程素和宁格他们又开了个会议，决定研制几种新的果酱，为此，还特意新招了两个技术人员，成立一个研发部。 而公司的食堂建好后，程素特意招了个班子，在喜顺来餐馆帮了几天厨实习，就拨到了厂子里，免费包餐，作为员工的福利，这可让大家都高兴得跳起了，而且这菜还不差，有好的福利，大家更是干劲十足，月绩加速上升。 饭堂的厨子只负责煮食，肉菜方面，还是由宋清波统一采购，但因为一下子多了火车站的铺子，再加上厂子这边路远，宋清波生怕赶不及送菜，就建议加个人手。 程素也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分身乏术，就接受了建议，正好曹小虎有个弟弟曹小辉刚念完初中不念了，十七岁，介绍了过来，也是个机灵的，就拨给了宋清波带着。 员工越来越多，程素自己管不了那么多，开始也将之前计划的层级管理模式提上来。 首先这餐馆，分了几个部门，老宋是总厨，又提了个副手，秋兰就提了主任，又将何月提了领班，又提了一个传菜的领班，加工资是必然的，年底的奖金，还会比其他人多点。 层级管理，最重要是明确各个职位的职责，权力和利益，各在其位，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各谋其事，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执行，奖罚自然也分明，问责更不说，哪个关节出了问题，首先要问的责自然是老大。 如此一来，这管理就更分明和明确，也有条理多了。 而程素的意思，将来还要把餐馆的快餐部，专门分出一个门面去，不和酒楼混在一起了。 时间在忙碌和充实中度过，恍惚眨眼间，就到了齐泰国带队训练的日子。 而在出发前的一天，去边疆换防的人员名单终于定下，经了宁刚的争取，或许还有蒋从河对女儿的服软，齐泰国的名字被刷了下来，也就是说，他不用去边疆了。 程素和齐泰国两人都长松一口气，不管怎样，这一直悬在两人心上的心头大石，终于摘了下来。 第611章 首长训话 ， 摘掉了心头大石，齐泰国和程素两人都很高兴，程素给齐泰国整理着出去训练的行装，一边说道：“现在这事放下了，你就用心训练，争取以后用更好的体魄报效国家。” “遵命！”齐泰国笑眯眯的看着她忙碌。 程素又转过身来，说道：“这事也多亏了宁首长他，你看我们是不是给准备点什么礼物送过去以示感谢？” 齐泰国想了一下，道：“要是要的，也不用准备多贵重的，我看你年前准备的山货特产就挺好。毕竟宁首长那边也没和我接触，贸然这样，只怕对宁首长反响不好。有个心意，聊表一下，反而更好，你说呢？” 程素很喜欢他和这样有商有量的，就点头认同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太过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用来做文章，就备一些寻常物就好。” 齐泰国嗯了一声，走过去亲了她一口：“辛苦你了，老婆!” 程素嗔他一眼，想到什么，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道：“我从宁格那边拿来的，虽然咱们也不够格，明面上不怎么接触，但私下里，说一声感谢也是要的，你给宁首长打个电话说说话？” 齐泰国接过那张纸，点了点头。 程素就道：“你打吧，我出去再给你买个感冒药带去训练。” “嗯。” 程素抓过皮包，走出门去。 齐泰国看了电话号一会，这才拨了个电话过去，铃声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传来宁刚那沉稳的声音。 “清城军区齐泰国，向首长问好！”齐泰国下意识挺起胸膛。 电话那头似乎是没料到齐泰国会打电话过来，有些意外的顿了一下，才道：“是你啊，有事？” “没事，就是想给首长问个好，另外报告首长，我即将带队出去野外训练，一定带好队伍，为国家精忠报国。”齐泰国表着衷心，有些紧张。 宁刚那头显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紧张，无声的勾了勾唇，这齐泰国，兴许也是个不太会和上官打交道的棒搥。 他特意放软了语气，道：“电话里也没别人，就随意些说话吧。” 齐泰国松了一口气：“是！”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听说，你和蒋从河的女儿有点不清楚？”宁刚问。 齐泰国头皮一炸，想也不想的道：“绝没有。”顿了顿又道：“蒋军医对我，是有点倾慕之心，但我已经严词拒绝了她。我知道自己是军人，应该守纪守法，对国家忠诚，对妻子忠诚。” “嗯，你知道就好。军人的纪律严明，你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让它蒙上污点。”宁刚说道：“蒋从河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次摆你上台，未免没有教训你的意思。所以，保持一定距离，是必须的。” “我知道了。”齐泰国眉头皱了起来，迟疑了一下，道：“首长……” “什么事？” “没什么。请首长也代我和我爱人向老爷子问好，祝他老人家身体康健。”齐泰国话到嘴边，转了个舌。 那样的小事，怎好麻烦日理万机的首长，还是自己处理吧！ 第612章 蒋家人都是疯子 ， 程素将齐泰国送出部队去，不忙叮嘱他要注意身体，现在正是融雪的时刻，冷得狠，不小心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反而是你，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关紧门窗，晚上不要太晚回来。”齐泰国说道：“要是你害怕，要不要叫大姐过来住几天？或者叫小雅和你作个伴？” “咱们大院是军人家属地，还有贼儿么？”程素嗔道。 齐泰国摸了摸鼻子，道：“我不是怕你晚上一个人害怕么。” 程素笑了。 “那你自己在家，要多注意点，有啥事不对，就叫这左邻右舍的帮忙。在外面也要多注意，一天三餐记得准时吃，可别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了，身体才最重要。”齐泰国又嘱咐道：“我这躺出去，按照过去的惯例，少就半月，多则一月就回来了。不过因为在野外训练，条件艰苦，所以未必就能打电话回来。” “嗯，那你多注意吧。”程素将他送到部队门口，又推了他一把，努了努嘴。 齐泰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一沉：“不要理她。” 那是蒋晴，正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两口子呢！ 既然看到了蒋晴，齐泰国就少不得再提醒：“这个女人我看她是有点疯，脑子有问题，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和她正面接触，免得她疯起来不知做出什么来。” “人家好歹是堂堂军医呢！”程素挑眉道：“就被你说是个疯子。” 齐泰国冷哼：“就是个总统又怎么样，你看她听得懂人话吗？听不懂人话的，不是疯子就是畜生。” 经过自己被提名到换防人员名单上，齐泰国不但觉得这蒋晴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就是躲，也躲出个事来，实在冤枉。 也经了这事，他对于这个人，更是退避三舍。 所以等出了训练回来，他得想个法子，将这个女人调走，不然她就跟颗定时炸弹似的，不知道什么会爆炸。 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军阶太低了，不足以和人家抗衡，所以只有被安排的份，如果自己也是高位的人，那…… 齐泰国捏起了拳头，又看一眼身边的程素，抿起唇。 蒋家这次先对付自己，现在已经败了一回，那蒋从河也不知会不会恼羞成怒，下次呢，会不会对付他身边的人？ 蒋晴是疯的，蒋家人也是疯的，要是干出什么，他…… 齐泰国心一紧，下意识抓住程素的手臂，道：“总之，你自己万事要小心，要提防蒋晴，绝对不要和她正面冲突。” 程素看他神色严谨，道：“你……” “素素，我现在只是个连长，底子比不上蒋家，若他们真要出手，我……”我怕护不住你。 齐泰国将这句话咽下去，权力的重要，他知道了，他只能不断的往上爬，有了足够的手段和权利，才能护着自己的身边人。 现在的他，只是人家一个手指就能捏掉的蝼蚁而已。 “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程素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泰国吁了一口气，和她分别后，又给宁格去了一个电话。 第613章 叹辛苦 ， “齐泰国……”蒋晴眼睁睁的看着齐泰国从自己走过，硬是一眼都没有看她，心里跟吃了刚冒尖儿的青李子似的，又酸又涩。 刚刚他和程素站一块说话，那样的柔情似水，为什么偏偏到她这儿，就没一个好脸色？ 蒋晴不岔，追了上去，陪着小心道：“齐泰国，没事了，我爸把你的名单给撤下来了，我说过，不会就这么看着你去边疆的，你放心。” 可怜的蒋军医，在谁面前不是端着的，不是被捧得高高的，也就只到了齐泰国这里，变成了地上的尘埃，那样的卑微。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抑或是个魔咒？ 齐泰国当她是透明，自顾自的往前走，蒋晴一恼，大声道：“齐泰国，你不要逼我。” 有人看了过来。 齐泰国走到出发的队伍前，将自己的军用包扔在了地上，背着手集训。 蒋晴恨得咬牙，到底不敢追上前，一转身跑了。 却说宁格，接了齐泰国的电话，眉头那不免皱成川字。 齐泰国竟然托付他多照应程素，就怕蒋晴那边闹出些什么幺蛾子，他又要出去训练，要是出了事也鞭长不及。 看来蒋晴，还有蒋家闹的这一出，让齐泰国都警惕起来了。 不过那蒋晴，还真是有点疯癫，真这么下去，指不定还真会彻底发疯。 妈的，这女人是不是眼瞎，明知道不可能还硬要撞上去，抑或是心瞎？ 宁格头一回碰见这样的人，说不听，骂不醒，整一犟牛。 想了想，宁格拨了个电话出去：“百樱，是我，帮哥哥一个忙呗……” …… 程素送走齐泰国，就去了火车站的铺子巡视，那边的铺子开了差不多快满月了，生意还算可以，但刚起步，也不能完全放松了。 已经是下午一点时分，快餐店还是挺多旅人在吃饭，脚下放着大包小包。 员工们见了程素，纷纷打了个招呼，齐凤莲迎上来，笑着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泰国走了？” “嗯，刚送走他，左右没事，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可还顺利？”程素坐到了收银台后。 齐凤莲说道：“没事你也可以在家歇歇，这些天不是也挺忙的，我看你都有点憔悴，是歇不够还是怎么的？” “没事，可能春天快来了，人就比较累。”程素笑了笑道：“人一到春天不就犯懒么？” “这也是，那得多煲点汤水补补。” “嗯。”程素看了看她做登记的账本，又问：“大姐夫在装修队那边做得怎么样？” 齐凤莲笑脸微僵，很快就若无其事的道：“就那样呗，打工还不都是这样。” 程素翻账本的动作一顿，看过来：“受气了？” “这应该没有吧，再说了，打工哪有不受气的？看他，估计是比较辛苦吧！没啥事，习惯了就好了。”齐凤莲道。 事实上，张计生每天回来都说累，说装修队的工程活多，辛苦。 她不是没和他争过，打工嘛，又是做装修的，哪有不辛苦的？哪有不花一分力气就来钱的？ 程素听了大姑姐的话，眉头皱了一下，岔开了这话题。 第614章 经理人 ， 齐泰国不在，程素自己一个人在家，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但前辈子，她也一个人生活，不过一两天，就自在了，有效的管理时间，日子也过得有规律起来。 一大早起床，她就给自己煮一份早餐，背单词，看一会考试的复习资料书，然后就去公司，下午就拐去餐馆或火车站的快餐店转一圈，然后就回家，做饭看资料。 程素一直想招个经理人，无奈前来见工面试的，都不太满意。 这天回去，就听到应小雅张扬的笑声，这丫头，也不知是遇着什么好事了，一大早就笑成这样。 进了办公室，应小雅正陪着一个男人在说话，眼尖的瞧着她回来，就站了起来道：“我们程总回来了！” 那个男人闻言也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和程素打了个照面，含笑点头：“您好！” 程素有点意外，看向应小雅，眼里露出个问号。 “这是来见工的。”应小雅笑着道。 程素恍然，把皮包递给麦燕梅，看向那个男人，年纪在三十五左右，西装头，穿一身西装，五官俊朗，一双眼睛细长，闪烁着精光。 他已经上前走了几步，伸出手，自我介绍：“程总，您好，我叫肖品山，在报纸上看到贵公司的招聘启示，我是来面试贵公司的经理人的。” “你好，请坐！”程素和他握了一下手，指了指沙发。 肖品山坐下来，从自己带来的皮包拿出学历证书，还有自己履历，递给程素：“这是我的履历。” 程素接过一看，先看学历，有些讶然，看向应小雅。 “巧吧，是我的校友学长呢！”应小雅狡黠地笑道。 难怪刚才聊得这么开心了，原来是学长。 程素又看那履历表，写得很详细，他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却在流水线做过，当过主管，也做过业务员销售，最后的一栏，是在一家金鹰罐头厂做经理。 程素看完，看着肖品山道：“金鹰罐头也算是知名品牌，肖先生怎么不做了？而且还是经理位置！我们喜顺来，只是刚起步的公司，福利待遇，应该和金鹰远及不上。” 肖品山嘴角勾了一下，道：“我知道。我在金鹰待了六年，对它是知根知底，也算是个老员工，福利待遇自也是好的。至于我辞职的原因，是私人原因。” “哦？”程素睨向他，道：“我无意探究你的**，只是我们招的是经理人，要管理一大个班子，所以……如果你实在不想说，不说也行。就说说你对金鹰的看法。” 肖品山抿了一下唇，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和前妻离婚，闹到了公司那边，影响不太好，为了避免对公司造成更大的影响，我就辞职了。” 呃，离婚了？ 程素有点意外，再看他的履历，婚姻状况那边，写着已婚，倒还没写已离。 “金鹰，是个老品牌，它家的鲮鱼罐头，连续五年在各大品牌销售榜第一。金鹰的老板，是个知人善用的人……” 程素端起茶抿了一口，细细的听着，低掩的眼帘，掩住了眼底的欣赏。 第615章 飞来一只凤凰男 ， “肖先生，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程素笑着朝肖品山伸出手：“希望我们有共事的机会。” 肖品山也笑着伸出手。 “小雅，送送你学长吧！”程素招呼应小雅。 应小雅脆声而出。 程素还在翻肖品山的履历，现在还没有电脑，所以履历表都是手写的，他用的钢笔写字，笔锋锐利，力透纸背，字迹苍劲有力，端正品方，一个错别字都没有。 见字如见人，这肖品山字写得不错，字好还没有错字，可见人细心，而经过这一轮攀谈，人也挺沉稳的。 应小雅回来了，冲到程素面前，急问：“怎么样？素素，咱们这个学长可入得你眼？” “怎么，你学长托你问消息了？”程素挑眉。 “也不是啦，我就是觉得奇迹和巧合嘛。我跟你讲，我们这个学长，可是我们大学的一个传奇。”应小雅道。 程素来了兴致，拍了拍身侧的沙发：“哦，怎么个传奇法，说说。” 应小雅坐下来，道：“肖学长，出身农村，听说他读大学的钱都没有，是靠自己给人扛砖挣来的，读大学的时候也是勤工俭学，连打五份散工挣生活费，还帮学校管理校务。但尽管这样，他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从来没有拿过第二，助学金也是年年拿，一直拿到了毕业。” 这么说，还是个学霸呀！ “就这样就是传奇么？” “当然不止，大学的时候，他和我们一个叫马丽丽的学姐搞对象，那马丽丽，出了名的是美女，家世又好，听说还是倒追的学长。两人一起出演舞台剧，一起读书，郎才女貌，可叫人羡慕了。后来毕业后出来工作了，两人就订婚结婚了，才子佳人终成眷属，这多浪漫呀！”应小雅一面向往。 程素噗嗤的笑了，也就这样么？在二十一世纪那时的大学，多的是这样的事啊! 说白了，肖品山就是一个靠自身努力改变命运的凤凰男呗，就是不知这凤凰男是个好的还是坏的？ 应小雅看程素笑，不依的嘟起嘴，道：“素素，你这样可不行啊，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很传奇吗？” 程素掩了笑，好吧，在她看来这没什么传奇浪漫的，但现在还在八十年代中期，在小雅眼里，估计是真浪漫的了。 而那肖品山，今年都三十三了，起码也是十年前的大学生，七十年代的大学生，更稀罕。 “再浪漫，他现在不也离婚了？是不是就你那学姐？这两人有孩子了吧？”程素说道。 应小雅就叹了一口气道：“还真是呢。听说有个女儿，都八岁了。为什么离婚，我也不好问得太仔细，毕竟也是资历挺老的学长，不太熟。我就是觉得他来到咱们公司，和我是校友，挺意外的。” “这世界说小不小，说大嘛，但有缘就会遇见，也没什么出奇意外的。”程素耸着肩道。 “这也是。所以我问你嘛，这肖学长，你看得上不？我跟你讲，他真的是能力卓绝的人，我们大学里，现在都还写着他从前的事迹呢。管理上，我看应该不差。”应小雅极力推崇。 第616章 前东家都推荐 ， 对这肖品山，看不看得上眼，程素还真有一定的思量，尤其在听到他是凤凰男后。 程素并不是对凤凰男有歧视，她也知道，这生活中，肯定也有不少凤凰男，尤其这年代，靠知识改变命运的人不在少数。 而也并不是所有凤凰男都那么奇葩极品，至少现在这年代的人，该没有二十一世纪某些凤凰男浮夸虚荣极品吧？ 这一番攀谈，程素对肖品山的印象还是挺好的，人沉稳，也实诚，提起前东家，只夸不弹，光从这一点上看，人品就挺不错。 她前世看过不少为了博得新东家新上司好感的人，不断在背后诋毁前东家前上司如何刻薄和坏心，这样的人真正的两面三刀，能在眼前说前家的坏，以后也能说自己的坏。 但肖品山没有，他对前公司说得中正，包括同事，他也没说一个不好的话，这样的人，才叫人心安。谈了他前面的东家，又谈了喜顺来果酱的不足和优点，肖品山的见解，有几点还是挺让程素满意的。 但程素还是想多了解一下，尤其是得知他离婚，闹到了公司上，会是因为什么？ 程素知道很多办公室恋情，怕就怕这肖品山是不是搞婚外情，被妻子抓包，故而闹出这么的事来，这样的人，不管能力多卓绝，她也是不敢要的。 程素把自己的想法给应小雅说了，道：“我们这次招的可不是普通的业务员或流水工，而是经理管理人，说句不好听的，招了他，除了我和宁格，整个公司，就他权力最大。要是他的人品不好，怎敢用他？” 应小雅听得连连点头，想了下道：“要不，我找人打探一下，他是为啥离的婚？” “如果可以的话，那自然好。”程素迟疑了会，打探别人的**，行为不太妥，但这关乎到管理人的形象人品，她不得不谨慎。 应小雅应声去。 而还没等应小雅探出什么来，程素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肖品山的前东家老板钱金河打来的。 电话里头，钱金河对肖品山夸了又夸，夸他是个极出色的后生，责任心强，负责任。 程素挺意外，干脆就问起了肖品山离婚辞职的事。 “……他也是挺冤枉无奈，他前妻，是个疑心挺重的人，觉得他和公司的女同志不清不楚，才上来闹。其实也只是一般的同事来往，我们都觉得他不必理会，也表示信任他，但他觉得愧对公司，一心要请辞，也没办法。”钱金河语气里透着可惜。 还有这样的事？ “肖品生的人品，我能作担保，如果他能回我们公司，我也欢迎。我就是听说了他来你们公司面试，我也知道贵公司是个新兴的品牌，也有一定发展前景，希望他能在贵公司大展拳脚吧。”钱金河如是说。 “多谢钱老板来电，肖先生有您这样的前东家，实在幸运。”程素笑着道，一个能让前东家都推荐的人，幸之。 钱金河客气了几句，又说了希望将来两家公司有合作的机会，才挂了电话。 第617章 生活处处透着狗血 ， 应小雅的消息也很快就打探回来了，只是她有些愤愤不平的，也不知因为谁了。 “学长太可怜了。”应小雅坐下沙发，说了一句。 程素挑眉。 应小雅长叹一口气，好半晌，也不见程素问话，就道：“你怎么不问我啊？” “你要说，肯定会说啊，哪用我问，我不就等你可怜完吗？”程素笑道。 “讨厌！”应小雅嘟起嘴。 不等程素说话，她自己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剧情一如程素前世看过的狗血。 肖品山和他前妻马丽丽才子佳人的结婚后，恩爱了两年，从妻子怀孕后就开始慢慢的产生矛盾。 肖品山工作很忙，马丽丽怀孕后，一家子的重担就跟落在他身上，那时还在工厂当着主管，加班赶货什么的，自然是要的。 马丽丽自怀孕后就不工作了，一心待产，孕妇嘛，肯定想丈夫陪着的，但肖品山整天忙，下班了还得回家给她伺候吃的，慢慢的，也支撑不住，就叫了母亲来照顾。 自古婆媳是天敌，马丽丽对农村来的婆婆是一点颜面都不给，肖品山的母亲是个软善的，为了孙子和不让儿子难做，一忍再忍，而马丽丽那是变本加厉。 好不容易熬到了孙女出生，也是整天吵，肖品山看她为自己生了女儿，也不和她计较，对女儿也是百般疼，而母亲为了儿子家和睦，也回了老家。 马丽丽当了妈，就做了全职主妇，不工作，身材管理自然也不在意了，整天带孩子和左邻右舍说八卦打麻雀。一天两天，长久以往，从前的佳人，变成了粗鄙怨妇，怨肖品山穷，怨他工作不好，怨他没时间陪伴自己。 肖品山没法，多次提出让母亲来照顾女儿，让她去上班，她就说他没本事养不起她们母女。女儿三岁的时候，因为马丽丽说他工作忙没空陪她们母女，肖品山就辞职，又进了金鹰，一步步的爬上了经理位置。 男人工作越来越好，挣的工资越来越多，而女人只能伸手要钱，油头垢面，自己看了都厌恶，自卑感就越来越大，成天抱怨，成天防备，矛盾就这么越积越深，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感情都吵没了。 肖品山身心疲惫，终于还是提出了离婚，女儿他要，家里的所有财产包括房子都给她，马丽丽当然不依啊，各种的闹腾，各种的跟踪，说他嫌弃自己母女，说他有异心，搞破鞋，一直闹到了公司，影响十分不好。 “后来怎么又离了？”程素想着，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死也不会离的。 “是马丽丽自己作，威胁学长，说离婚可以，她什么都要，包括女儿，原以为学长会为了女儿不敢离，谁知道，学长是真和她离了。”应小雅叹道：“真是挺可惜的，从前，两人是人人称羡的才子佳人，怎么就闹到了这地步呢！” “因为生活处处透着狗血啊！”程素耸了耸肩道。 一个女人成为怨妇，男人固然有点责任，但最大的责任还是在她自己，马丽丽，是自己把婚姻给作没了。 第618章 揪他出来 ， 对于肖品山的婚姻，程素不想多作点评，搞清楚不是因为什么婚外情或乱七八糟的事而离开公司的就算，起码见了这人品并不是那坏男人。 又看应小雅那丫头还在啧啧可怜着肖学长遇人不淑的样子，不禁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道：“所以这件事告诉咱们，作为女人，哪怕是自己赚十元，也要出来工作。你看，这不工作，整天说八卦说是非，把本来挺优秀挺美好的自己都搞成了泼妇怨妇了，还把原本美满的婚姻都作没了，多亏啊！” 应小雅吐了吐舌头，道：“你啊，逮着机会就说教，跟个老妈子似的。” “我这是送钱进你的袋子呢，教你做新时代女性的道理，多谢没一声，还说我老妈子，哼。”程素故作生气的翻了个大白眼。 应小雅立即抱着她的手臂，笑嘻嘻的蹭她胳膊，道：“嘻嘻，我就知道素素最好。怎么着嘛，你觉得这肖学长可用不？” 程素抿了一下唇，道：“光我说好不行，也得问问宁格。他这又是去哪了？” “说有点事，到上海去了。”应小雅道：“你问他肯定也是白问，你决定过的，他哪有说过不字的？不都唯你马首是瞻？” 又有事？程素皱起眉，道：“那明天再让肖品山过来复试一下吧。” 应小雅哎了一声。 上海，一间充满旧上海风情的咖啡厅里，宁格和一个身材娇小面容娇美的女人面对面而坐。 “你要蒋从河的资料做什么？从前不都看过？”女人递过来一只牛皮袋。 宁格接过，解开牛皮纸袋上的缠绳，一边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大哥如今是蒋从河的对头。” 女人听了，探过身一把将手压在他的手上，皱眉道：“组织有纪律，绝对不把情报泄露，你这是想利用职便给你大哥扫清障碍？我听说，上次那个事，你大哥……” “百樱，我可以肯定，我大哥绝不是为了私利。”宁格脸一正，满面严肃地道。 百樱嘴角一勾：“你有什么能说服的证据吗？” “我用我的命保证。”宁格说道。 “你的命，本来就是组织的，如果真的……你以后也没脸见苍狼他们几个。”百樱冷笑：“而且我们组织有言在先，不许夹带私人感情，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必须公平公正。你当初进组织的时候也宣过誓言，难道忘了？” “我没忘！”宁格有些恼羞成怒地道：“我这也不是为了我大哥，而是蒋从河，我觉得他有问题。” 百樱有些孤疑的看着他。 “上次那件车匪路霸，虽然推出了张中明，但他区区一个团长，能搞这么大的事？我充分的怀疑他上面还有别的人。”宁格道。 “你是说？” “我没有证据，但我觉得这蒋从河，肯定不简单。而就近来他做的事，那叫公平公正？还不是弄权。”宁格冷笑。 百樱松开手，敛了眼皮，道：“我知道，你多少还有点私心。” “我是人，是人都有私心。而且，要真的是有问题，那不管我是私心还是怎么，都该揪他出来！”宁格傲然地道。 百樱不说话，端起咖啡，看出窗外，幽幽的一句：“三年了……” 宁格身子一颤，也看出去，目露哀伤。 第619章 由他来开戏 ， 宁格和百樱分手，就拿着带来的情报资料坐上了回清城的列车，在列车轱辘作响的时候，他打开了那份资料。 其实百樱刚刚也说得对的，他也并非没有自己的私心，不为大哥，也为程素。 而只是因为儿女私情，就利用职权打发军人去向，这蒋从河，何尝不是有私？ 而这样的私，这样的弄权，他不是在占国家便宜又是什么？ 作为公平公正的潜伏者，他就是要将这样危害国家的败类给拔掉。 他也不是句句说虚，他确实对这蒋从河起了怀疑，不论证据，只论直觉，从之前的事的蛛丝马迹来论，就觉得蒋从河不简单，又或者，他身后的人不简单。 不管怎样，他都想查清楚，然后拔掉，他生来就是干这样的事的不是吗？ 宁格抽出资料，百樱是整理情报的好手，人很细心，这份情报资料，准备得很周全，从蒋从河的出生到参军到成家，后面又离婚再娶，都十分的详尽。 宁格凝了凝神，细细的看过去。 一个小时后，宁格合上那份资料，闭上眼睛，在脑子里过着自己刚刚看到的内容。 很干净，从这份资料上看，蒋从河这个底子还算干净，哪怕他离婚再娶那段，都是因为夫妻感情破裂，两人商讨过后的离婚，原配是同意了的，蒋从河给足了生活费，每月也有给抚养费。 但事实呢，据宁格所知，分明是鲁家用了手段逼迫的离婚。 怎么离的婚，姑且不论，只论蒋从河本人。 运道还挺好，临解放扛了个炸药包立了个功，顺理成章的就捞了功绩，但一直也是平平，直到和鲁淑芬结婚后，那才叫顺风顺水。 而鲁家，也是一样，开始也只是个商人，后来，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吃得开，这里面没有一点猫腻？ 自古官商不分离，鲁家后来未必就没有靠着蒋从河为自家捞好处，听说鲁家的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杀伐果断的角色，不然不会凭着一个穿街走巷的货郎，发展到现在有钱有势的鲁家，人称一声鲁老爷子。 而鲁家最大的生意，是运输公司，每年都要给军队里运送物资，这里就是大笔的收入，蒋从河的儿子蒋天，也在做这个生意。 运输公司…… 宁格咬着指甲，脑中忽然想到什么，翻开了资料的其中一页，笑了。 蒋从河的另一个儿子，原配生的那个，蒋大方，也在和人合伙搞运输。 这么多生意不搞，偏要搞运输，蒋大方，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这可是有点意思了。 要是自己是蒋大方，眼看母亲和自己因为金钱权势被抛弃，甚至母死了，会怎样？ 蒋大方，心里有恨吧！ 唷，这戏有的看了！ 宁格饶有兴致的合上资料，细细的想着，他大概知道要从哪里下口咬蒋家了。 这蒋大方就是下嘴的地方。 要拔掉蒋从河，就要拔掉鲁家，毕竟这两家利益相关，捆绑成团，所以，一动就是二。 而这一场戏，就由他开吧，嘿。 第620章 离那疯婆子远点 ， 宁格回到喜顺来的时候，正好遇着肖品山前来复试，一如应小雅所料所说，宁格对于这经理人，是完全没有想法，又看肖品山生得那个端正品方的样子，当即拍板，恨不得叫他当场上班了。 这经理人一来，他的时间就多了，就能……嘿嘿。 肖品山对喜顺来也不是没有查过资料的，是新兴的企业，但后台好像也不小，端看开业的时候，就有大人物捧场，这就不简单了。 所以，他也知道这果酱公司，是两个老板，程素他见过，年纪轻轻，见解独特，言辞犀利，所展现的风采，就和同龄人拉开很大的距离。 而眼前的宁总，倒是有点不太着调的样子。 “我们宁总，性子有些跳脱。”程素看出肖品山的窘，便笑着解释一句。 肖品山连忙说：“宁总风采不凡。” 众人都听出这是客套话，熟悉的，谁不知道宁格不太着调。 “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上班时间，早上八点半到十二点，具体由小雅给你介绍一下？你若是不急着走，倒也可以参观一下我们公司和操作间。”程素说道。 肖品山自然说好，便由应小雅领着去参观了。 程素转过身，看到宁格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敛了笑容：“这几天去哪鬼混了？” “什么鬼混，我有要事办好不好？”宁格一百个不服。 程素哼了一声，道：“虽然咱们现在是招了个经理人，但也不能当甩手掌柜了，市场开发，产品开发，还有这管理模式，规章制度，都要完善起来。” 当一个企业人，可不是把事都丢给底下的人去做，自己就啥都不用想不用去思考的，那么简单的话，多的是的企业人了。 要想办好一个企业，员工同心协力是必须，但老板责任人，眼光独到，决策果断也是要的，他们都是刚创业的新丁，包括她自己，多的是地方要学习呢！ “我知道，我是真有事。”宁格翻着白眼。 程素这才作罢。 “对了，我不在这两天，你没事儿吧？”宁格又问。 程素有些奇怪：“我能有什么事？” “那蒋晴，有没有来骚扰你？” 程素一怔，反问一句：“她骚扰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齐泰国。” “这不是怕她疯起来不要命吗？那样的疯子，避着些好些。”宁格瞪眼道。 “唷，你倒好像紧张起她来了？她是突然的多长了两副爪子，要张牙舞爪了？”程素一脸好笑。 他和齐泰国一样，都觉得蒋晴有病，是疯子，但齐泰国不在，她来招惹自己，有什么意思？ 就是疯，蒋晴也没真疯到这地步吧？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军医，又那么傲，来自己面前张牙舞爪，没啥意思啊！ “反正离那疯婆子远点。”宁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省得被她扯了根头发去，齐泰国回来要跟我算账，说我没看好你。” 听了这话，程素是真惊讶了，宁格就道：“没错，你们家老齐，这段时间，吩咐我好好护着你呢，我看他是有点惊弓之鸟了！” 程素眉一皱，这么严重吗？不过心里还是甜甜的，这是多紧张自己呀！ 第621章 没有松懈的资本 ， 随着肖品山的加入团队，程素他们就轻松不少，毕竟肖品山有一定的阅历，之前也做过管理，他的加入，让公司的管理模式很快就规范起来。 目前喜顺来果酱要开发新产品，还有推广，这些都是在日程上的事，而主打的草莓酱和菠萝酱，品质也要加强，并打开新的市场。 程素天天在家和公司还有两个餐馆来往，日子忙而充实。 而正在带队训练的齐泰国，同样没有半点松懈，他亲自制定的训练任务，比过去要严苛两倍不止，使得底下的兵蛋子叫苦连天，都在私下里议论这齐连长是不是没吃饱，想老婆了，所以今年训练难度这么的高。 雪融的时刻，裸身爬泥地作战，负重二十公斤长跑十公里，抗耐力训练，平举ak47，枪口吊着石头，一动不动两小时，射击训练，还有野战训练，三分钟内牺牲的跑二十公里，倒吊，练倒功，散打…… 诸如此类，就跟训练特种兵似的苛刻。 就连一同去的高林兵也有些受不住，趁着休息的时候，蹿到了齐泰国身边，一屁股坐下。 “老齐，你这是要撒气呢，还是哪不舒坦，抑或是想老婆了？”高林兵问。 齐泰国眉一皱：“什么意思？” “不然今年制定的训练计划，咋强度这么大？你是受啥刺激了？底下的小子们，都说齐连长要发疯呢！”高林兵努了努前方不远倒在背包的小子们道。 “胡说！作为一个军人，这点体能训练是必须的，哪有这么苦，我看他们平时是散漫惯了。”齐泰国黑了脸。 “少来，我还不知道，今年比去年难了一倍不止。”高林兵翻了个白眼。 齐泰国沉着脸道：“总不能年年都是那些项目，这样的话，出来训练有什么意义？难度大，训练出来的心志也强，将来也有更强悍的体魄和心志去完成上级派下来的任务，还能在艰苦的任务中保住自己的命。再说了，我还不是一样陪着练。” 就是这样，高林兵才觉得齐泰国绝对是受了啥刺激，他是连长，是带队训练的，未必就要跟着底下的小子们同级训练，可齐泰国他呢，一个项目都不拉下，小子做多少，他也做多少，可能更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没必要锄这么紧吧？”高林兵道。 齐泰国睨了他一眼，道：“将来的任务中，完成得出息，保了命挣了军功，他们更会感激今天的艰苦，会感激今天的肌肉酸痛。”顿了顿，又道：“现在国家安稳了，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派去维和，会不会被派去支援别国战争。老高，我们自己不出息，就很快会被淘汰，我们没有松懈的资本。” 老高一怔。 齐泰国已经站了起来，背上沉重的背包，喝了一声：“集合，继续！” 小子们纷纷站起来背包站队。 高林兵也跳了起来，骂了一句：“他妈的，拼就拼了，还能输了小子们不成？” 沉重而齐整的脚步声穿过密林，惊起刚归来的鸟儿，拍打着翅膀乱飞，那声声号子，远远的传了开去，使得一些胆小的动物缩在了洞中不敢出来。 第623章 一句话就堵死人 ， 程素进了店里，脸就沉下来，冷眼扫了几人一眼，坐下，面无表情的道：“说吧，怎么个回事儿？”小英她们惶惶不安，你看我，我看你，低下头不敢吭声。 齐凤莲就上前道：“是隔壁那朱大婶，见我们店里生意好了，就嫉妒，天天逢人就说咱们店里以前死过人，有些胆子小的都不敢进来用餐了。” 程素眉头皱起。 “对啊，他们家没生意，就眼红咱们店里，逮着想要上门吃饭的人就说咱们这店不吉利，甚至还说吃了咱们家的饭菜，还会得病，因为有邪气。”小英委屈又气愤。 “所以你们就和她吵起来了？”程素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几人低下头，还是齐凤莲出头说话：“也没怎么吵，就是争了几句。” “没怎么吵，会引得这么多人围观瞅热闹？”程素冷道。 齐凤莲脸顿时涨得通红，抿起了唇。 小英和金枝就更惶恐了，莲姐是老板的大姑姐，都被训了，她们这样的还不被训死？ 该不会把她们辞退了吧？ 不要啊，店里生意这样好，程总之前也说过，生意越好，以后的奖金就越高，她们可都不想走。 “我远远地看着，都以为咱们这里是唱大戏的呢，里三层外三层的。”程素冷笑。 齐凤莲低下头。 看几人都低着头，一脸的惶恐不安，程素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缓的道：“你们要记住，咱们这店里是做饮食的，不是舞台，人家要说什么，就随她去说，能被她说出一个洞来不成？真的太过分了，直接报公安，就说她无事闹事。” “她会怕吗？”小英嘀咕道。 “那也不能就在大门口和她吵，就这么吵着，生意还要不要做了。咱们打开门是要赚钱的，这么吵，客人怎么来吃饭，还不是中了人家的套？人家没生意有空和你吵，咱们店呢，有没有这个空？时间就是金钱！”程素轻斥，又看向齐凤莲，道：“莲姐，你是主管，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吵架，无济于事，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矛盾激化，要吵大了，打起来了怎么办？伤着了又该怎办？” 齐凤莲被训得满面通红，道：“我，我知道错了。” “以后对于这种人，不要理会，她要说，难道还能说到天长地久？她耗得起吗？”程素冷声道：“反正有人闹事，就报公安。” 齐凤莲忙不迭的点头。 程素这才让小英她们去忙碌，自己则是拉着齐凤莲走出店，站在一边和她说着道理，齐凤莲也知道自己处事没个犯儿，听了程素的话，小鸡啄米的点头。 程素又看到那朱大婶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时看她们，便拉着齐凤莲过去。 朱大神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想干嘛？” 程素冷笑，嘴角邪气的一勾，看他们店里，静得要拍苍蝇似的，就道：“朱大婶，咱们都是邻居，朝见口晚见面的，还是积点口德好点。我这店是做过法事的，干干净净的很，倒是你，成天把死人挂在嘴边，可别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魂都是知道的！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大家相安无事的，就平安大吉是不是？” 朱大婶被她刺得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又害怕，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齐凤莲一边看着，对自己弟媳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咋她随便说一句话，就能堵得人回不上话来呢！ 第624章 冤家路窄 ， 从快餐店拿了账本，程素就坐着公共汽车回家去，刚刚在店里训了员工一顿，又和大姑姐说了些道理，她就觉得身心疲惫，累得不轻。 经了这么一事看，这新店的员工，还没历练出来，包括大姑姐，也是沉不住气。 这也只是说一些闲话，要是遇着混混上门闹事呢？ 程素捏了捏眉尖，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快餐店，还是要多多看一下才行，把人调教出来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这么想着，就模模糊糊的想睡觉。 “程素。” 有人叫了一声，程素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笑了：“卢凯，好巧，怎么又在这遇到你？” “我回家都是坐这号公交车的。”卢凯坐下来，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很累？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程素勉强地笑了笑，道：“刚刚从快餐店那边回来，店里有人闹事儿，训了几句。” 卢凯立即道：“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 “不用，小事儿，暂时解决了。”程素摇摇头，道：“是隔壁店里的，看我们店生意红火，就眼红了，逢人就说我们店里死过人，不吉利。你说，这都叫什么事？有那闲时间，还不如好好琢磨一下自家的生意呢！” 卢凯说道：“世人都这样，见不得人好，这样的人，别理会就好。怎么，可后悔了？当初我就说了，这铺子可能会有点麻烦。” 程素轻嗤一声：“哪有什么麻烦，我可没什么后悔的，相反，我还觉得我赚到了。现在我们店里生意好得很，相信这铺子，很快就能赚回来了。” 卢凯就欣赏她这样坦荡，故意开玩笑道：“那该我和姑父后悔了！” 程素哈哈笑出声。 车子驶得很快，一个转弯甩尾，程素没提防，就瞧卢凯这边撞了过来。 卢凯眼疾手快的搂着她的肩膀：“没事吧？” “没事。这师傅开车，跟漂移似的。”程素笑道。 卢凯收回手，问：“什么是漂移？” 额。 程素含糊的解释：“就是车开得很快，跟没影儿一样，一下子就飘过去了。” “在你这听到的词儿可真多。”卢凯笑道。 程素吐了吐舌头，卢凯看得一怔，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 她那舌头，粉红粉红的，好俏皮。 “哎，我到站了，有空去我们餐馆吃饭啊！”程素听着师傅喊站，就对卢凯道。 “哦哦，你自己小心点。”卢凯扬起手。 程素下了车，头也不会的走了，压根没看到车上的卢凯一直在看着她，直到车子走远，再也瞧不见。 “齐嫂子，你也回来了？”身后，有人在叫。 程素转过身，看到是同大院的人，就笑道：“是啊，你也下班了？” “是咧!” 程素和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回大院，到了大门口，就遇着了回来的蒋晴。 真是冤家路窄！ 蒋晴一见到她，瞳孔一缩，眼里迸射出冷厉的光。 程素瞧得一怔，再仔细看，那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是厌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离那疯婆子远点，程素脑海里忽然想起宁格这话，再想看蒋晴，她却已经擦过自己的肩走了。 程素的眉头皱起来，疯？是偏执吧！ 第625章 来了个祸害 ， 蒋天从火车下来，站在站台上，双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物，一脸嫌弃的打量着周围。 真是够了，这种破地方，亏蒋晴呆的下去，又破又旧，还说什么要发展商贸呢，啧，真是破得没别的了。 蒋天又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衣物，突然嗷了一声，衣摆处，一只黑黑的爪子印，显眼的很。 一定是刚才那脏兮兮的死小孩抓的，妈的，脏死了，这种穷逼，就不该坐火车。 不，这破清城，连个飞机场都没有，太他妈破了。 要不，就这么再坐火车回家去好了，这种破地方，谁稀罕来。 蒋天一想就做，可走了两步，他就想到自家姐姐承诺的，一咬牙，又转过身来。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最多呆上几天，说不定这小破城市，还能带给他惊喜呢！ 蒋天拎起自己的行李袋，抽出一只圆圆的墨镜戴上，昂首挺胸的走出了站台，直奔出口去。 蒋晴等得心不在焉，神情恹恹。 “姐，姐。”蒋天远远的挥着手，见她毫无反应，不由大叫：“蒋晴！” 蒋晴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弟弟来了。 蒋天走过来，一看她，就跟见鬼似的，眉头都皱起了，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眼前的蒋晴，可没以往娇丽的容颜，脸色青白泛黄，双目无神，眉尖拢起，满面发苦，难看死了。 蒋晴摸了摸脸颊，她这阵子，还真是不太像人，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饭，成日里混混沌沌的，就跟鬼上了身似的，做什么都不得劲。 宁格那边有句话还真没说错，她有点疯，是的，蒋晴都觉得自己快疯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是天之骄女，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会变成那等怨妇，那样的丑陋。 因为他，因为她，都是因为他们，所以她变成了一朵带刺的杜鹃。 “姐……”蒋天抬手在蒋晴面前挥了挥，眼里有点担心，蒋晴这处境好像很不妙啊，这样子也很不对劲啊，要不要通知妈来一趟。 这大姐，可是爸妈的心尖尖的人，要是出事儿了，可了不得。 “来了，走吧！”蒋晴转过身。 蒋天追上来，小心地问：“你没事儿吧？” “我有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蒋晴的声音有点尖利。 蒋天喉头一紧，有点秫的看着她。 真的很不太对劲啊！ 蒋晴有些疲惫，按着头，道：“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疼。走吧，我带你去宾馆住着！” “住宾馆？” “不然呢，你难道还要住在我那边？我那没地方你住，而且……”蒋晴眉头皱起，道：“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知道了，不就是要搞那个什么素吗？也好，我也看看，这什么素是怎么长的三头六臂，让姐你这么头痛。”蒋天一脸轻佻，又道：“不过，大姐，你就觉得，这法子有用吗？人家两口子，怎么着都……” “你懂什么？”蒋晴眼神一利，喃喃道：“你不懂他，他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他大男人主义，怎么会容老婆给自己丢脸？只要在他心里种了刺，慢慢就能长成荆棘了。” 是了，她不好，他们也别想要好。 第626章 接档发记如何？ ， 程素一早起来就觉得右眼皮在跳，她压着乱跳的眼皮，心道，该不会有什么糟心事吧？ 吃过早餐，身上懒懒的，程素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厂子，今天不过去了，她要去餐馆那边盘盘账，有什么事的话，打过来餐馆找她。 喜顺来餐馆一片忙碌，老宋见程素来了，便过来说了几个问题，现在开了春，天天渐渐回暖，晚上出来用餐的人也多了，晚市旺，人手就不太够，这若是有人请假休息什么的，更忙不过来，看是否能添个厨子。 程素自然没有说不的理，人手不够，当然得添。 老宋笑着点头，刚准备退下去，程素就叫住他：“听说，发记出了大事儿，要倒闭了？” 老宋的笑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才沉沉的点了点头。 程素知道他的心结，就劝慰道：“你也别太难过，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发记倒闭，也和你无关。” “我知道，就是觉得，挺难过可惜的。”老宋叹道。 “所以，我们的食材一定要新鲜，不新鲜的，宁愿扔了，也不要再加工，食材变质，不管用什么口味去掩盖，也掩盖不了它的本质。”程素一脸严肃的道：“在这一点上，希望您一定要把关好。” 发记出的事，也不是啥，就是用了变质的食材用重口味加工推销出去，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结果导致多人食物中毒，这报道一出去，沸沸扬扬的。 自从老宋从发记出来后，生意就大不如前，听宋清波说过，那廖时发还私下来找过老宋，想要他重回发记帮厨，只是老宋心灰意冷，拒绝了。 当时廖时发还说他忘恩负义，气得宋清波几乎没拿扫帚打他出去。 程素当时听了就一笑置之。 殊不知后来还会出现集体食物中毒这种事，是那发记时运不够了？ 所以啊，做人要厚道。 而发记本来生意就不好，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用臭肉做食材，更没生意了，所以近日发记已经准备挂牌关门了。 那么大的一个酒楼，在清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却不想会是这样的下场，也是让人叹息。 “放心吧，有你的意思在，这食材不新鲜，绝对不上桌。”老宋肯定的道。 程素点点头，说道：“你也多和楼面的沟通，哪一类食材滞销，让她们多推销一下。” “这一点我都知道，也会和楼面积极沟通的。”老宋点头。 这都是饮食行业不成文的规定，哪个滞销多推，也是一种经营模式。 程素很满意，脑子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老宋，你说，我们接下发记怎么样？” 老宋一怔，接下发记？ “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的志向肯定不仅限现在的发展，我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把喜顺来按着正规的酒楼来经营。而现在我们这，位置太小了，除非我们将这一片都买下来，连成一片，不然很难开展脚步。而租，也不是长期打算，要是万一人家不续租了呢？”程素道。 要是这几家不续租了，那她不是要自捆手脚了？ 第627章 本钱不太够 ， 发记的位置很好，而且门面也足够大，两层楼十分的宽阔，一层就能摆三四十张桌子，又是个经营多年饮食的，算是老店。 要是能接下来，稍微装修过，再有现在自己的品牌，能不做把生意做起来？ 程素这心一起，就越发觉得这个可行。 老宋听了也有点激动，但激动过后，还是有点现实的，道：“那个，要接档发记的话，这本钱不少。” 那么大的一个酒楼，还有里面的设施啥的，一起买下来自然是好，可以再利用，也省去许多事。 但同样，所需的本钱也极大。 程素的眉头一撇，光兴奋了，她还没想到这一点去呢。 做生意不但要有本钱，还需要投入流水，现在的程素，也算是事业有成，在人们眼中，是个有钱人。 但这钱，不在手里，而是在流水啊！ 尤其火车站的铺子刚开业不久，好就好在那边不需要交租子，但运营的流水，没有几千，也有一千几百。 她现在手上有的现钱，好不容易攒到的一万，现在又只剩个七八千了。 七八千的本钱，买人家一层都不够吧? 程素有些讪讪的，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概就是她这样了，想要那酒楼，但没钱啊！ “额，那发记要卖的话，也不知要多少钱？”程素呵呵讪笑。 “食物中毒那批人数不少，要赔的也不少，急着卖的话，应该不会太多，要不，我去问问？”老宋说道。 程素想了下，道：“会不会为难你？之前你拒绝他，说不定他还恼恨在心呢！我自己让人打听吧。”老宋心里一暖，就道：“没事，没人比我跟了解发记的好坏了，我来问，知道大概我还能算个最底价。” 这倒也是。 “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了，不过要是那廖时发真的给脸不要脸，你也不用和他客气，咱们喜顺来也不是非他们不可。现在应县长在大力推举清城的发展，要是能拿到一块地，咱们自己起，愿意盖几层就几层，更好。”程素说道。 老宋知道她是怕自己受气，笑着说好。 又说了会话，老宋自去忙碌，程素则是拉着黎丹盘账。 到了十一点，餐馆里就开始繁忙起来，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买饭吃饭，有些单点的，张罗不过来，连程素自己都上前帮着点菜。 蒋天一进这餐馆，就四处打量了一番，不错啊，这破烂地，这小餐馆，生意还做得挺好。 “老宋，盐焗鸡胗，八号桌，多拌点香菜。”一个女声把蒋天的注意力拉过去。 那个女人，梳着个马尾，个子高挑，上身一件粉色薄毛衣，下身穿了一条窄腿的牛仔裤，这种款式，倒没见过，挺好看的，包得双腿细长，要是架在腰上……而她的脚下，则是一对灰色短靴，倒配那一身。 再看样子，算不上多漂亮，可脸蛋白净，嘴角微弯着，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就是她么？程素，让大姐吃不香睡不好的人，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呀，有什么本事儿拢得男人死抓不放。 蒋天眼睛微眯，朝她走了过去。 第628章 浪荡子 ， “欢迎光临，先生，您是一个人还是有朋友到了？”程素笑吟吟的冲着蒋天问。 “笑得倒挺好看。”蒋天看着程素嘀咕了句。 “啊？”程素没听清楚，打量了蒋天一番，穿得十分体面，模样很面生，从前应该没来过他们家吃饭。 蒋天找了桌子坐下来，又看了一眼身侧，周边吃饭的，都是端着个快餐盘子，啧，那个农民工一样的人，直接抓住盘子边，筷子往嘴里拨饭呢。 真是太粗鲁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没有安静一点的位置吗？”蒋天把程素招来问，毫不掩饰眼里嫌弃：“这里闹死了。” 他之前出入的地方，不是高级饭店就是星级餐馆，典雅干净的，来这样的小饭馆，他是从来没有来过。 这样的穷地儿，连个正经饭店都没有，亏姐姐呆得住，脏死了，简直有**份。 程素怔了一下，却还是笑道：“有的，先生随我来。” 像这样的客人她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挑剔，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派头。 领着蒋天坐到了新装修那边的屋子，又趁势递上菜牌，道：“先生看看，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招牌菜回头客都是挺多的。” 蒋天翻了下，随意点了两个菜，秋兰就走了过来，笑着对程素道：“素姐，我来，你去歇着吧。” 秋兰声音清脆，蒋天抬起头，眼睛亮了亮。 这个女的倒是长的有几分水灵啊，尖尖的瓜子脸，又白又嫩，头发黑溜溜的，这胸也有肉。 再微微看下去，秋兰侧着身子，露出挺翘的臀部，应该是个处儿吧？ 蒋天添了下嘴唇，想不到这样的小城市，倒还有看头的地方。 程素把点菜的单子给了秋兰，自己就回收银的大堂了，也没注意到眼前客人的异样。 秋兰复述了一下蒋天点的菜，蒋天笑眯眯的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冷不丁的被打断，秋兰愣了下，看过去，蒋天油头粉脸的，一副轻佻的样子，不禁脸一红，道：“先生您稍等，我这就让厨房给您烧菜。” 也没回蒋天的问话，转身就要离开。 “好啊。麻烦你了，小美人。”蒋天顺手摸了一把她的手，哟，还挺滑的。 秋兰吓得脸红耳赤，她来喜顺来也不少日子了，平时遇到的人也各色各样，语言粗鲁挑逗的也有，但像这样的明目张胆的摸她手的，还真是头一回。 这人的行径，可不跟个浪荡子似的么？ 秋兰径直拿着单子去了，吩咐人送来餐具，也没看到蒋天那兴致勃勃的样子。 把单子递给厨房，秋兰进了柜台，拿了自己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好压下心里的惊。 “怎么了？刚刚那个客人没有难为你吧?这样的人，最是挑剔，别和他起冲突就好。”程素看她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就关切的道。 秋兰忙道：“啊，没有，没为难。”就是占她的便宜了。 “那就好。” 程素又埋头去算账，有个小妹过来叫：“程总，桂花房2号桌的客人叫您过去。” 呃？ 第629章 让我过来勾搭你 ， 这桂花房2号桌的客人，不就是她刚刚领过去坐下的？ 程素觉得有些莫名，喊她过去做什么？ 带着满腔的疑问来到那边，蒋天正百般无聊的拿筷子敲着碗，敲得叮当作响。 程素有些无语，这又不是乞丐，敲什么碗啊，真是没教养。 “先生，你找我？”程素走过去。 “坐！”蒋天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上下打量着程素。 程素被他看得有些恼怒，这人怎么这样啊，她不动声息的打量回去，这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对。 有点眼熟，是在哪见过？ 而看他对自己饶有兴致的神情，感觉他像是认识自己似的。 “先生，你认识我？”程素不喜欢猜，直接问。 “程素，我叫蒋天。”蒋天说道。 蒋天，蒋…… 程素瞪圆了眼，她对这蒋字可是敏感得很，蒋天啊，和蒋晴有什么关系？是了，可不就是和蒋晴那头狐狸有几分像么？ “蒋晴是你的谁？”她问。 “是我姐。” 果然。 程素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问：“蒋先生过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我早就听说了我姐爱上了一个男人，就想过来看看是怎么长了三头六臂，值得她要生要死的。”蒋天耸了耸肩道：“但听说出去训练了。” “我丈夫倒没有三头六臂，就普通人一个，不过蒋先生来得正好，我看你姐姐病的不轻，你这作为弟弟的，劝一劝她才好，别一昧的要撞南墙，非要撞个头破血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程素语气尖锐。 “难怪我姐姐是你手下败将，这嘴皮子还真挺厉害的，不过没关系，我喜欢，够辣，够味儿。”蒋天眨巴了一下眼，舔了舔嘴唇。 这是**裸的挑逗了！ “你……”程素眼睛一瞪。 蒋天又坐回去，道：“我姐呢，自小就是个倔的，她看上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就是我和她争，也从来没争过她。” 程素眼睛一眯：“所以呢？要我退贤让位吗？” 咦，还真挺有几分聪明劲！ 蒋天来了兴趣，道：“你挺聪明的嘛。怎么样，考虑一下？想开什么条件你尽管开。” 程素笑了：“我懂了，你是来替你姐谈判的？” “不不。”蒋天摇了摇手指，探过半个身子来，道：“其实我姐，是让我过来勾搭你的！” 程素一愣：“啥？” “你呢，也挺对我口味的，够辣，我倒可以和你耍耍，不过，名分就别谈了，我们蒋家规矩大。”蒋天道：“你要是跟我，我也不亏你，听说你和宁家那小子做那什么果酱生意？这样，跟了我，我给你在北京再开一家公司如何？” 噗，程素一口茶直往蒋天那边喷了过去，直喷了他一头一脸。 蒋天是最怕脏的人，立即怪叫起来，气急败坏的从口袋掏出手帕乱擦，一边大叫：“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不讲究，这么脏。” 程素看他脸绿，心想，蒋晴是疯子，她弟疯得更彻底啊，这么奇葩的话他都能说得出口，是蠢是傻还是自信爆棚。 第630章 装傻充愣 ， 蒋天在那气急败坏的擦着身上的茶水，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这可是程素口里喷出来的啊，脏死了。 “蒋先生，我很忙，就恕不奉陪了。”程素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一个疯，一个傻，她才懒得和他废话。 “慢着。”蒋天抓住她的手，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程素直接拿桌上的筷子敲开他的手，说道：“别动手动脚的。” 蒋天吃痛松开。 “蒋先生，你是来搞笑的可以，我却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儿，这个饭，你不吃可以走，算是我请的。”程素正式道。 “这就恼了？”蒋天挑眉：“不是说挺豪爽的人，说两句笑你就恼了！” 程素哼笑：“我自认没和蒋先生熟到是可以开玩笑的关系。” “别介嘛！我是真和你开个玩笑。”蒋天腆起笑脸。 程素看他一脸无赖的样子，有点看不透，这人的脾性，好像一个孩子似的，她看不太懂。 “坐坐。”蒋天想要推她坐回去。 程素避开他的手，坐了回去，冷淡地看着他。 “其实呢，我是瞒着我姐过来的，我姐那脾性，是真的倔，可把我爸妈气死了，把我的脸都丢死了。我就是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姐勾得魂都没了。”蒋天半真半假地道。 他端起茶，垂下眼皮，心想姐的主意实在太烂，什么要他勾搭程素，眼前这个女人一脸正气，自己这张脸长得够帅的了吧？刚刚那个小妞看了自己都脸红呢！可偏偏程素，那是视若无睹。 蒋晴不了解对手啊！ 蒋天只一回合就知道，程素这里难下口，至少她不会轻易的就会背叛婚姻，和男人，尤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拖拖拉拉的苟且。 他姐啊，太天真了！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啥都不干就回去啊，他可是为了舅舅的支持来的！ “我姐就是大小姐脾气，你别理她，刚刚我说的，其实也是真的，不过我是想和你合作。”蒋天又道。 “合作？”程素更搞不懂了。 “你们那果酱生意，不是要找经销商么？”蒋天说道：“正好，我有点资金也想投资，我也想做这门生意。这生意场嘛，哪有什么敌人，赚钱才是王道不是？” “所以，你就是想来投资我们家的果酱生意喽？”程素眼睛微眯。 “不信么？你去打听一下我们蒋家，打听一下蒋天，我是不是做生意的？”蒋天笑着说道。 从这块入口，只要程素应了，他们就有了接触的理由，一天一天下来，凭着他钓女人的本事，就算这程素不上钩，也总能给他们两口子添堵啊，长此以往，哪个男人受得了？ 姐啊，必要时，还是要多点谈恋爱啊，真真假假的难辨，才叫人难懂啊。 程素笑了，说道：“原来如此。” “就是如此。”蒋天笑得一脸无害。 “难得蒋先生看得上我们清城这种小地方，这么有诚意，成，我这就让我们副总来和你谈。”程素也笑得很无害。 蒋天笑脸一敛，副总，那不就是宁格? 第631章 倒胃口 ， 宁格满脸急切的赶到喜顺来餐馆，一阵风似的卷到程素那边：“人呢？” 他环顾一周，也没见到那个花花公子浪荡子。 “什么人？”程素一脸莫名其妙，又恍然过来：“你说那蒋天？走了！” “这就走了？”宁格皱眉，又拉过她上下看了看：“他没怎么着你吧!” 程素嗤了一声：“这里是我的地盘，他能怎么着我？而且，我看那是个二楞货。” “别大意，蒋天再不聪明，也不是个傻子。你说说，他来都说什么了？”宁格坐下来问。 刚在电话他也没听全，就听到她说蒋晴的弟弟蒋天找上门来了，吓得他以为他来是要找麻烦的，急匆匆的就赶过来了。 程素把话过了一遍，道：“你说，这是不是个二楞货？我看他姐不正常，他也不太正常，真不知这一家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个个都是奇葩。 宁格却摇了摇手指，道：“你可别大意了，这蒋天在京城的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好的坏的，不知玩了多少女人，他瞧上的女人，也没几个得不到手的。而且你别看他混，做生意，这小子还是有点头脑的，现在他的运输公司，虽然是靠着他外家起来的，但也是经营得顺顺当当的。” 程素眉头一挑：“这么说，他就是在我面前装傻充楞喽？” “是不是装傻不知道，但有句话你知道吧？”宁格看向她：“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真的是为他姐出头而来？”程素沉下脸：“他们还有完没完了！” “所以我让你远着点蒋晴，这是个疯婆子，现在你懂了吧。她弟弟过来的事，打死我不信像蒋天说的不知道，说不准就是她让他过来的!”宁格分析道。 “过来做什么？该不会就像他说的那样，来勾搭我的？”程素讥讽：“他们当我程素是什么人了？他们自己不要脸，也当我是和他们一样不要脸面么？” 实在可笑，蒋晴凭什么觉得她指他弟弟过来，她就会真被勾上了？ 她实在想冲到蒋晴那问问，她到底哪来的自信？ “这就是蒋天的高明之处，真真假假，真假难辨，连你都猜不到他真正的来意，这不就上心了？”宁格轻飘飘睨过去：“说不定那小子还在沾沾自喜呢！” “切！真是搞笑。我凭什么上心，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儿，他随便说两句我就昏头转向了？”程素翻了个大白眼。 “你猜不到，他就算赢了一手，反正这蒋天你也不要接触，要是他再来找你说什么生意，让他来找我。”宁格冷声道。 “别。就算他是真要来找我们合作，我可不敢和这样的人合作，谁知道啥时候在背后捅我一刀。为这点钱，不值当，我也不稀罕！” 程素十分倒胃口，心里更是郁闷，不管这姐弟打的啥主意，都让她倒胃口，让她觉得犯恶心。 “嗯，这事你别管，交给我。”宁格摸着下巴道。 蒋天那死小子，在京里不好好的呆着，来凑什么热闹，是骨头痒了还是怎么的？ 第632章 绝不认输 ， 一想到蒋晴两姐弟不知道在合谋些什么，程素就烦躁得想暴走。 蒋家人，就跟苍蝇似的，总在她身边转，嗡嗡的吵，让她实在是烦不胜烦。 宁格看她脸上升上暴躁，就道：“你何必烦恼，不要理会他们就成了！” “你懂什么，这就跟苍蝇蚊子似的，一直在围着转，也不知啥时候叮上一口，不痛也痒死了，真烦死了。”程素说道。 所以才要让蒋家倒台啊，宁格心想。 “你放心吧，他们也蹦跶不了多久时间的。”只要做过，就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他肯定会查出来。 程素满面疑惑的看过去。 宁格嘻嘻一笑，含糊地道：“说不准啥时候她犯个大错，就被调走了！” 程素轻嗤，又叹：“特么的就是偏执狂，跟她说不通道理。” 要是正常的，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听不懂人话，人家都明晃晃的拒绝了，打脸也打过了，还是不醒悟，还是要蓄意破坏人家家庭和夫妻感情，不是偏执狂又是啥？ 而被讨论的蒋家姐弟，也正在一处说话。 “怎么样，你和程素搭上线没有？”蒋晴急巴巴的拉着蒋天问。 “你弟我是谁，要和哪个女人搭话搭不上的？今天就搭上了。你记得找舅舅。”蒋天说道。 蒋晴眼一瞪：“少不了你的。快说说，你是和她怎么说的？” “我就说是你派来勾搭她的呗。”蒋天耸了耸肩道。 “什么？你疯了吧！”蒋晴跳了起来尖叫：“你怎么能说是我派去的，这样的话她怎么会信你，我和你讲，程素可是个狡猾的狐狸。” “姐，你也知道她狡猾，就不该出那样的馊主意，程素怎么会轻易背叛齐泰国？”蒋天无语。 “你知道什么，那个女人不爱俏不爱钱，她不是做生意吗？咱们有的是钱，你用钱去搭她，肯定能上钩。你就该拿出你平时钓女人的本事来！”蒋晴近乎疯癫似的道。 蒋天有些发愣的看着满屋子暴走的亲姐，觉得这姐是疯了，真疯了。 看她眼里的疯狂，哪有半点理智，完全是疯的，她该不会是精神出了问题了吧？ 蒋天心里有些发秫，吞了吞口水，道：“姐，要不算了吧？我看那齐泰国也不是什么香饽饽，那程素，就是村姑农妇，和他农村出来的，正好配一对。姐，你是千金大小姐，没必要自降身份啊是不是？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北京，你说个标准，老弟保证满北京的好男人都排着队任你挑。” “你住口，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胡说！”蒋晴冷喝一声，红着眼瞪着他：“什么叫算了？你这是叫我认输，说我输了吗？” 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来的癫狂，蒋天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可能会输，我姓蒋，我们是蒋家人，我怎么可能会输？不可能的，我不会输，我蒋晴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输过，我也绝不会输给一个乡下来的农妇，绝不！”蒋晴尖声吼叫。 蒋天被她逼的一屁股跌坐下沙发，疯了，妈，姐她真的疯了。 第633章 你是和我一样的可怜人 ， 蒋晴被通讯兵通知大门口有人找，不由有点儿纳闷，谁找她，小天吗？ 走到大门口，一看等在那的人，蒋晴的脸就沉了下来，不是小天，是宁格那个无赖痞子。 蒋晴转身就走。 “站住！”宁格叫了一声，三步并两步的走了上去，截住了蒋晴：“我都还没说话，你走什么。怎么，心虚了，不敢见本四少？” 蒋晴退后一步，避开他那只手：“你想做什么？” “蒋天在哪？”宁格瞪着她问：“你们两姐弟，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蒋晴冷笑一声：“宁四少，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们姐弟，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管到我们头上了？你当你是谁啊，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劝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做事还是想清楚点好，别拖了你们整个蒋家下水。”宁格眯着眼警告。 蒋晴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宁四少这么急哄哄的来警告我，是要给程素出头吗？怕我们对她怎么着吗？还是要保护她呢？啧啧，想不到宁四少这么情深义重啊。” 她脑袋灵光一闪，或许，可以不用小天了，有这个宁格就足够了，他和程素是合作伙伴，朝夕相伴，日久生情，这是多平常的事。 而且，这宁格还是齐泰国熟悉的人，是他信任的人，要是他知道这看作弟弟的人勾二嫂，啧啧，那场戏多好看多热闹啊！ 蒋晴眼里迸射出兴奋的光芒，越想到那情景就越觉得兴奋，浑身的血液恍惚也跟着沸腾起来。 一个人最难接受的就是信任的人背叛自己。 如果真出了这种事，齐泰国，一定会和程素离婚！ 宁格看到蒋晴眼底露出的癫狂，眉头深深地皱起，这女人，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他冷眼瞧着，她比上次见的时候更显得疯狂了些。 会不会这蒋晴本来就存在着精神问题？ 不然的话，一个人因为求而不得，真的会陷入魔障疯癫吗？ “我警告你……” “你不用警告我，你要怎么护程素，尽管去护，狠狠地护着。”蒋晴冷睨着他：“要是你对程素的心意说不出，我也能帮你一把。” 宁格的脸色微变：“你胡说些什么？” 蒋晴桀桀的笑起来，用手指了指他的胸口：“瞒得了人，瞒不过我。宁格，你也就是和我一样的可怜人罢了，又在我这装什么大头蒜。” “你……”宁格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到底要打什么主意？蒋天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蒋晴甩开他的手，道：“我弟弟来看一眼我这姐姐，还不行吗？这清城，可不是你们宁家的天下，也不是你能只手遮天的，你管不着。” 宁格双目凌厉的瞪着她，蒋晴不甘示弱的瞪回来，没有半点惧怕，她发现了宁格的秘密，有什么好怕的？最好宁格和程素发生点什么，那才叫好呢！ 蒋晴走了，宁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脸色阴沉得堪比锅底。 第634章 姐犯病了！ ， 就在蒋天犹疑着要不要给爸妈打电话告知蒋晴的情况时，她却又心情愉快的来找自己了，让自己可以回去了。 “回去？不是要我钓那程素么？”蒋天满脸愕然，女人怎么一时一个样。 “不用了，我发现了更好的人选。”蒋晴笑眯眯的，心情十分愉悦，要是现在就告诉齐泰国，又会怎么样，可惜他去训练了。 不过一夜之间，就转变得这么大，发生什么事了? “姐，发生什么事了？”蒋天小心翼翼的问，他是真有点担忧了。 “没事，有事也是好事。”蒋晴嘴角一勾，道：“让你回去就回去，也陪着妈，现在我看爸和我们那便宜大哥是来往密切了，也不知是怎么撺掇的爸，总和妈吵架。” 提到这个，蒋天脸一沉，说道：“那野种，也敢在我们跟前蹦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还学搞运输了，小爷我弄不死他。” “所以回去看着点啊。”蒋晴这会不疯了。 “他再蹦跶，也就蹦到我膝盖高，一条狗儿，只会吠两声，成不了大事。”蒋天把头枕在双手中，说道：“倒是这小城市有点意思，我玩几天。” “你……”蒋晴瞪他，心眼又是一转，嘴角又邪气的勾了起来。 “行，那你就呆几天，不过这几天，你给我狠狠地追求程素。”蒋晴说道。 “啊？”蒋天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又变回去了。 “按我说的做，也不用你做什么，就拿出你往常哄女人那套就行。”蒋晴勾着唇道。 蒋天出手了，就不信这宁格不急，她就是要他急，越急就越会暴露心意，到时候，看他怎么交代，看她程素又怎么兜，要是闹出点什么闲话来，就更妙了，看她怎么和齐泰国解释！ 蒋晴越想越满意，自己在嘻嘻的笑起来，看得一旁的蒋天，那是毛骨悚然，看来是真要打电话给爸妈了。 姐是犯病了！ 宁格满脑子都是蒋晴的话，眉头一直发沉的拢着，以至于连程素的问话都听不见，直到额上落了一只冰凉的手。 宁格一个激灵，看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问你几声了。”程素蹙着眉，探着身子问他。 宁格跳了起来，道：“你靠那么近做什么？”他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我才要问你想什么这么出神呢！”程素翻着白眼，道：“要是你想蒋晴他们姐弟，就别想了，他们总不能要揍我什么的吧？” “揍不至于，就怕吃了暗亏。”宁格说道。 “我可不怕他们。”程素哼声，又烦躁地道：“不说他们了，我听到他们就觉得心里烦躁，倒是我刚和你说的，你觉得如何？” “什么？” “接档发记，我想把他那个酒楼盘下来，把我们喜顺来的总店搬过去，正式以酒楼来经营。”程素问。 “大姐，你刚才开了快餐店，又要折腾，先不说资金，你有这精力吗？你自己去找个镜子瞧瞧，你这样子憔悴的，可跟换了人似的了。”宁格不赞成：“而且，过两个月，你不也要考试了吗？哪来的时间精力，这阵子又和蒋晴打擂台。” 第635章 接盘计划搁浅 ， 程素被宁格训得脸色通红，说的她好像贪心不足似的，她不就是看着这是个极好的机会，觉得错过了可惜吗？ “我的精力，可不是只用来斗小三的，而是要用来做事业，投资自己的。”程素委委屈屈的说。 她怎么可能一天到晚只学人家斗小三，她有更多的事要忙，有更大的梦想，她忙的很！ 宁格被她逗笑了，说道：“也不是说你只用来斗三，就是说，你可以先闲一闲，你要知道，欲速则不达。” 程素抿起唇。 宁格看着她委屈的样子，没了往日的强势，就跟个没拿到糖果而不开心的小孩子似的，不由心里一软，道：“你看啊，我们果酱也是刚投入了资金发展中，你火车站的快餐店也是刚开业不久，这资金流水充足不？一旦哪一块突然出了事儿，你有资金补救不？” 程素的脸涨得通红。 “不是说那发记不好，而是我们不能让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虽然是个机会，但我更倾向于经营模式更成熟点再转型比较好。一来，管理规范了，这资金流水也充足，扩展经营也有底气。”宁格继续道：“更重要的是，你也有精力不是？” 程素低下头来，好半晌点了点头，叹道：“我也知道我有点急了。” 看着那么好的地方，不能盘下来，真是有点可惜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眼下，先打造品牌，这品牌响了，钱赚到了，以后还愁生意扩展不起来？”宁格说道：“真做好了品牌，喜顺来就是每天只做一个单，也会有人预定，所以，这生意不一定地方大就做得大，关键是品质。” 他一番话，说得十分中肯，程素睨向他，道：“看不出来啊，你挺有成算的。” “那当然。”宁格挺起了腰背，得意洋洋，劝道：“现在你别想什么，就专心管这几个生意，准备着考试，准备九月上大学。等生意做好了，以后再提扩展不迟。” 程素想了想，道：“好吧，我再仔细考虑一下。” 宁格点了点头，又心不在焉起来。 过了两天，老宋就给程素传来了打听来的消息，那发记卖出来，连酒楼加上里面的设备杂物，竟要十万元，一个钱都不少。 “这是狮子开大口啊。”黎丹在一旁听到就瞪圆了眼道。 老宋苦笑，心里也遗憾，确实贵了。 “十万，看地头位置以及这酒楼大小，还有家伙，其实也不算特贵了，但可惜，我们也吃不下。”程素估算了一下，摇着头道。 那么大的酒楼，还有各种设备，真正是只翻新一下换个招牌和工人就能开业了的。 而且发记的装修，也不算太差，但十万元，对于程素来说，确实是个大金额，又听了宁格前面的说法，现在还真不是盘下来的好时机，毕竟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一旦盘了，只怕流水都没有了。 “算了，暂且搁浅吧，我们先把现在的喜顺来经营好了再算，以后机会多的是。”程素安慰老宋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现在还在八十年代中期，离经济飞速发展，还远着呢，不急，她有的是时间。 第636章 老鼠见猫 ， 程素正在这头叹着可惜不能把发记盘下，眼角一转，瞧着蒋天又来了，那本来就已经烦躁的心立即升了几倍。 “你又来做什么？怎么还没走？”程素站起来。 蒋天扬起手，挑眉笑道：“程总这么说可真伤我的心，我是真的想和你合作做生意的。”他眼珠子一转，又瞧着秋兰，挥手打了个招呼：“嗨！” 秋兰红着脸别开眼去。 程素已经走了过来，满面不善的道：“那你可以不用来了，我没兴趣和你做什么生意，请回吧！” “为什么呢？” “没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们蒋家人，所以，以后请不要再出现。”程素说得直白。 蒋天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道：“那好吧。不过，你打开门做生意，还有撵客的道理？小爷我又不是付不起钱。” 这话说着，就甩出了几张大票子来，得，还是百元大钞。 “这些钱，够本少爷在这吃几个大餐吧！”蒋天挑衅的看着程素。 程素瞄了一眼，笑道：“够，你要吃什么？” 蒋天哼了一声：“不用劳烦你。”又冲秋兰高声叫：“秋兰小妹妹，过来给爷点单。” 程素眉头轻皱，瞪着他。 这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远远地站开，程素冷眼瞧着蒋天，只见他笑嘻嘻的，也不知逗着秋兰什么，直把秋兰逗得脸红耳赤，羞涩万分。 等秋兰下了单回来，程素就问：“他和你说什么？” 秋兰红着脸道：“也没什么，这人说话不太正经。” 程素的脸色更难看了，说道：“你离他远点，这人是个花花公子浪荡子，一张嘴能说出朵花来，你年纪轻轻的，可别叫他给哄了。” 秋兰嗔道：“素姐，说什么呢！” “反正别信他半个字，你信一成，都得吃亏。”程素警告道。 “知道了。” 程素说了不会和蒋天做生意，可这人，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午市饭市都准点过来，然后就是逗着秋兰说话。 搞不清蒋天的意思，程素越觉烦躁。 而蒋天呢，也终于被宁格给逮住了，一见宁格，他就想跑。 “你跑什么呀？心虚啊？”宁格一把拎着他的衣领，笑眯眯的。 蒋天皮笑肉不笑的叫了一声四哥。 不怪他见了宁格跟老鼠见猫似的，事实上从前他就在宁格手里吃过大亏，那耻辱现在都还记得呢！ “来来，和哥说说，你来做什么呀？你们姐弟，想要作什么幺蛾子啊？嗯？小天天，你不知道你四哥在清城混着吗？还是你想继续赤条条的吊个窗户？”宁格一副哥俩好的搂着蒋天道。 蒋天脸色微变，就是那个耻辱，当年，宁格和他互看不顺眼，两人干了一架，他没宁格老辣，被他和他几个朋友给剥光了吊在窗子上，来往的人都瞧着，丢脸丢大发了，当时宁格怎么说的，不让他出现在眼前。 呸！都是干部子弟，谁比谁差了，偏偏那时，他还真比宁格差点，这事也就随着宁格出了国后不了了之了，但依然还有人记得那茬事，拿出来说。 所以他恨宁格，也怕他。 第637章 找个精神科医生检查一下脑子 ， 听着宁格的问话，蒋天陪着笑道：“四哥，你说的什么呀？我就是不放心我姐，过来看看她。” “哟，想不到你们还挺姐弟情深啊！”宁格挑着眉讥讽一声。 “我也不想来，这么个破城市，哪里比得上北京啊，四哥你说是不是？就是我姐她，这事做的，可把我爸妈给气疯了，又不放心，我就过来瞅瞅呗。”蒋天呵呵的笑道，心想死道友不死贫道，把事儿推到姐姐那，宁格还会去问她么？ “少给我打哈哈，实话说，你姐想干什么？”宁格把眼一瞪。 他这一瞪眼，蒋天立即就想到当年自己光着身子被吊在窗口吹风的画面，那风吹屁屁凉的感觉，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一脸快哭的道：“四哥，真没什么。我姐就是发傻……好好，我说。” 蒋天吞了口口水，半真半假的道：“我姐是想让我来钓程素呢，想着我把程素给泡上了，就能和那什么齐泰国离婚！你说，她是不是傻！” 宁格听了，差点没笑出声，又忍住了，道：“没骗我？” “我发誓！”蒋天差点举起两根手指。 宁格松开他的领子，道：“你们蒋家可真是能啊，刷新我的三观啊，一个个不是蠢就是傻，实实在在的一家人。” 蒋天垂下眼皮，眼里闪过一丝恼意。 “马上给我回北京，不许在这出现。”宁格冷冷地瞪着他。 “四哥，我还想玩两天，我也怕我姐做出啥傻事来！”蒋天笑道，开玩笑，他来了才几天，那个小妞他还没钓到手呢！ “这是你的事，你怕她做傻事，最好把她给揪回去，再找个精神科的医生给她检查一下脑子！”宁格说道。 这是说蒋晴是个疯子，精神有问题。 蒋天抿着唇攥着拳，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愤然。 宁格他算什么，说白了，还不就是个私生子，就是后来他妈入了宁家坟，也不能掩盖他是婚前子，哼。 一个私生子，凭什么就折辱他们蒋家！ 蒋天心恨，却也没忘记宁格是个打架的好手，自己细皮嫩肉的，可不能和他硬碰硬的。 “还不走！”宁格睨着他。 “这就走，我这就走！”蒋天忙不迭的点头，一溜烟跑了。 宁格走进餐馆，程素就迎上来问：“怎么样，他说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我是真没想到，这蒋家的人智商竟然这么低，用个蠢钝如猪形容真是没错！”宁格讥笑着摇头。 程素咦了一声，这话是怎么说的？ 宁格看着她道：“说出来你可别生气，权当听个笑话。” “快说，别磨磨唧唧的，就你婆妈！”程素不耐烦。 宁格就蒋天说的给说了一遍，添了一句道：“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这么蠢的想法，还真挺像蒋晴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智商。” 程素抿起唇。 宁格看她脸色凝重，就道：“你也别放心上，明眼人都知道这美男计不可能，就她傻。” 程素冷笑着摇头：“你不懂，她使这样的歪心思，这是想要在齐泰国那边种个怀疑的种子呢。就是想他觉得我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在我们之间划个裂痕。” 宁格皱起眉。 第638章 打的就是你 ， 不管蒋天那话是真是假，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程素就觉得十分膈应，只要想到蒋晴的目的，就觉得愤怒。 她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眼发着绿光的蛇盘踞在旁，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一口，令人烦心作呕。 一次一次的，已经不能说她不要脸，而是她根本就没脸，只有一堆的烂肉。 程素想到这条蛇，就觉得浑身不得劲，烦得想杀人。 已经开春，雪融了，不下雨的日子，在大院的人坐着闲聊的人也多了。 程素下班回来，特意在大院等着，她不得劲，蒋晴也别想得劲。 所以，她一边和别人说着闲话，一边在蒋晴回家的必经之路等着。 军医都在五点来钟就下班了，蒋晴也一样，五点半，程素就见她和两个护士出现了。 程素眼睛一眯，来得正好！ 蒋晴也看到程素了，嘴角微微的勾勒而起，那笑容说不清道不明，更刺痒了程素的眼。 程素快步走过去，不等蒋晴打招呼，啪，一巴掌招呼在她的脸上。 尖叫声顿时四起，看热闹的人一下子都拥了过来，蒋晴被两个护士护着，傻了似的看着程素：“你打人。你怎么打人？” 蒋晴也被打懵了，她被打了？她被程素那个泼妇给打了？ “你打我？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蒋晴推开两个护士，狠狠的瞪着程素。 “我打的就是你。”程素怒目瞪着她，扬手就要继续打。 已经有防备的蒋晴自然不会再傻傻的挨揍，又有人拉开她和程素，劝着话。 “哎哎，别动手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是啊。大家都一个大院住着的，都是一家人！” “我呸！”程素直接冲蒋晴啐了一口，道：“谁跟她是一家人，她这臭不要脸的蓄意破坏别人家庭的瘟鸡，谁和她一家人！” “你疯了，你胡说八道！”蒋晴脸色变了几下。 “怎么，做的出还不敢认了？”程素冷笑，招呼道：“大家都给我评评理。就是她，这只臭不要脸的，没男人会死病的，想男人想疯了，硬是想到我们老齐这边来。我们家老齐，对她明着暗着拒绝了多少回，但凡有点脸面的都有自知之明吧？她偏不，死皮赖脸的缠上来。现在还要耍阴招，蓄意的要破坏我们两口子的感情。你们说，我打她还不行？我这是代替她父母教她什么叫廉耻！” “你胡说，你胡说!”蒋晴尖叫起来。 “我胡说？你弟弟都亲口说了，就是你让他来找我，想要在我们出去训练，造成些啥误会，你说，你这黑心烂肺是怎么长的？当人人都是你蒋晴不要脸吗？我呸!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程素又啐她一口：“我们老齐都明白说了，和你只是同事，断没有其他可能，你却偏要缠上来。还有，但凡我们老齐有点喜欢你，我都能立即让位，可他明明没有，你都死不悔改还耍心眼儿。你说啊，你是不是没男人会死，没的话你找别人啊，偏偏要找人家的老公，是不是有病？” 程素越说越激动：“你有病就去治啊，在这发什么疯，死不要脸！” “不是的，不是这样，他喜欢我的！”蒋晴捂着耳朵大声尖叫起来。 第639章 蒋晴疯了！ ， 现在的蒋晴最听不得的就是齐泰国不喜欢她，是她一厢情愿，是她异想天开。 从前父母在说，已经让她十分的反感和烦躁，后来齐泰国也在说，更让她不能接受，日积月累的让她内心的怨恨越积越深。 而现在，程素在众人面前说齐泰国根本不喜欢她，是她单相思，是她一厢情愿。 这就跟有人点燃了她那根随时会爆的引火线，刺激到她内心的恨，那个点被点着了，一下子就爆了。 “他喜欢的是我。要不是你在这碍手碍脚的挡着，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是你，你才是不要脸的狐狸精第三者。”蒋晴疯了似的指着程素尖叫。 疯了，蒋晴疯了！ 程素包括众人都纷纷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她。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在这，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活着？”蒋晴双眼爆红，大声的喝叫。 和蒋晴在一起的两个护士都惊恐无比，战战兢兢的上前去拉她：“蒋军医，我们回去吧，别说了！” 老天爷，再说下去就没有回旋之地了。 她们隐约都知道蒋晴的心思，但那毕竟没有说在明面上的呀，但现在，她什么话都捅了出来，以后怎么见人？还怎么在军营待下去！ “滚开！”蒋晴一甩她们的手，狠狠地瞪着程素，声音尖利：“你这个泼妇，一无是处，粗鄙无用，你什么地方比得上我蒋晴，我有什么比不上你？论家世，论相貌，论教养，我哪比不上你这农村来的泼妇？” 疯了！ 程素瞪大眼，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已经是个实打实的疯子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难道精神真的出问题了？ 对于蒋晴的指控，程素没再回话，正常人是拼不过疯子的，真的疯起来搞出大事，她怎么办？ 而让蒋晴没脸的目的，她已经做到了。 现在也不是她让她没脸，而是她自己让自己没脸，是她自己把心思都爆出来了。 “说不出话了？承认吧，你程素就是不如我蒋晴，你这个泼妇！齐泰国是瞎了眼才会和你结婚！是了，当初，你是逼的婚才能嫁给他的，哈哈，逼婚，好不要脸！”蒋晴笑了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眼看蒋晴越来越疯，没点清醒的样子，这看热闹的人有人看不下去了，连忙指使那两个护士：“你们，快把你们蒋军医送回去吧！” 又劝程素：“你也别说了，闹太难看了也不好。” 程素松开那人的手，双眼只瞪着蒋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谁？我是蒋晴，天之骄女。”蒋晴傲然的抬起下巴：“只有我才是齐泰国的知己，只有我才是和他天生一对。” 果然疯了！ 程素冷笑，转过身就要走，她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想走，别走！”蒋晴眼疾手快的抓住程素的头发，用力一拖。 程素没提防，而蒋晴虽然是军医，平时也是有锻炼的，这力度可不少，一下子就把程素拖倒在地。 第640章 打起来了 ， 程素的头发就扎了个马尾，被蒋晴这么一拉一扯，而蒋晴自己也是撑不住这么个人，先跌落在地，程素也被她拉倒在地上。 高处跌落，屁股着地，头发根疼，这一跌，肚子也微微的疼了起来。 “不许走，说清楚再走。”蒋晴抓着程素的头发不放。 程素吃痛，夺回自己的头发，大叫：“你这个疯子，神经病。” 听到神经病三个字，蒋晴的眼神立即变了，伸脚就去踹：“你骂谁神经病，你再骂一声。” 程素吃了她一脚，怒极转身，双手就抓了蒋晴的脸，两道长血痕。 不得了，这两人是真撒泼打起来了！ 这最初看热闹的都急了，手忙脚乱拉开两人。 程素头发散乱，捂着肚子，咝咝的吐气，他妈的，今天冲动了，没想到蒋晴会当场发疯，吃亏了！ 蒋晴也没好到哪去，脸上两道血痕，身上的衣服被踢了几个脚印。 “蒋晴，你要发疯是你的事，你有病就找医生，别在这发癫。”程素指着蒋晴，怒道：“你这脑子有问题，得癔症了，就该找医生。” 说齐泰国喜欢她，可不就是得癔症了！ “我没疯，就是你，就是你碍眼妨碍我们，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蒋晴愈发的疯。 “大姐！” 蒋天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拉过蒋晴看了一眼，又狠狠的瞪向程素。 程素才不怕他，道：“你来得正好，赶紧的把你姐带去看医生，她疯得不轻！” “你住口!”蒋天怒喝一声，又拉过蒋晴：“姐，我们走！” “不走，我不走！她，是她……”蒋晴挣扎。 蒋天直接一个手刃劈在蒋晴的后脖子，接住她软软倒下来的身子。 一个公主抱抱起蒋晴，蒋天又冷冷的瞪了程素一眼，快步向蒋晴的宿舍走去。 程素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发寒，心道，你瞪啥瞪，我特么才是无辜的人好吗？ 哎哟，肚子好痛，那死狐狸，真他妈是个疯子！ “齐嫂子，你没事吧！”有人扶住程素。 程素勉强地笑了笑，道：“没事。” “想不到这蒋医生，还真是……” 程素嘴角抿了一下，道：“我也是恼的，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好好的安生日子都被搅没了！” “是啊，呵呵！” “我先上去了。”程素也不去揣摩那个笑容。 等她走远几步，就听到身后的人在议论起来，不用说，今天闹的那一出，肯定会成这大院各家的茶余饭后。 这是她最初想要的，就是想让蒋晴没脸。 只不过，她是真没想到蒋晴会这么的经受不住刺激，这么疯，该不会真有精神问题吧？ 程素皱着眉上了楼，先在卫生间脱了衣服裤子，看了看自己，也没啥伤势，就是肚子有点疼。 她想着蒋晴的事，也没太在意，找了个药油随意的擦了几下，想拨个电话给宁格，又想起他估计已经不在公司了，只得作罢。 如果蒋晴真的精神有问题，那可就真大条了，疯子，是不能以常人论理的。 第641章 精神出问题 ， 蒋天问了两个护士，这事的来龙去脉后，才让她们走了，自己则是守着蒋晴的床边等她醒来。 他是混，和蒋晴虽没好到心连心亲密无间，但两人是亲亲的姐弟，同姓蒋，同妈生的，现在老姐被人欺负了，那就是欺负他，欺负他们蒋家。 纵然是姐爱上不该爱的男人，自找自受，但那程素，也太欺人太甚了，说打就打，当他蒋家没人了吗？一个没文化的村妇都能欺到他们蒋家头上，传出去，以后还不是谁都敢来踩上一脚？ 程素，肯定要她为这事付出代价，不过嘛，她可以先放在一边，倒是老姐…… 蒋天想起两个护士说的，不由皱起眉。 再怎么被程素刺激，也不会激到自曝其短吧？老姐这把自己的心思大刺刺的往外说，有理也变没理了！ 而且，她不是没脑子的人，不然也不会做了军医，她向来聪明，怎么会被人激上两句就这样冲动? 蒋天看着蒋晴昏睡的脸，双眉紧蹙着，青白瘦削，颧骨都突起了，光就这么看着，就觉得有点瘆人。 姐该不会真是像那程素所说的，精神出了啥问题吧？就为了那么个男人？ 蒋天心里微微犯秫，不行，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了。 “嗯……”蒋晴发出一丝呻吟，睫毛和眼皮颤动着。 “姐，老姐。”蒋天轻轻的拍着她的脸，他自己的手有多重，心里是有数的。 蒋晴缓缓地睁开眼，双目无神的瞪着帐了那样的话，天啊，以后，她还能见人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说那样的话？这不是她说的，不是！ “姐，不怕，不怕！”蒋天连忙拥着她。 “小天，我，没脸见人了！”蒋晴扑进弟弟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蒋天头痛不已。 “姐，没事的，程素那泼妇是找死，你放心，老弟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气。”蒋天安慰着道。 蒋晴哭道：“不是的，不能的，我活不了了。” 蒋天不住地安慰她，直说得口干舌燥，才把她哄好睡下了。 看着蒋晴那憔悴的脸，蒋天心痛得很，这事瞒不了，他也不敢瞒，姐姐这精神状态很不妙啊，必须告诉爸妈，不管怎样，先把姐姐接回北京去检查。 第642章 她有病 ， 北京，鲁淑芬手上的电话掉落下来，整个人混沌的跌坐在沙发上，傻了。 蒋从河从报纸上稍微移开眼，微微低头，眼睛透过眼镜的边缘看过去：“怎么了？小天又闯祸了？” 鲁淑芬摇摇头，眼泪吧嗒的流了下来。 蒋从河心里一惊，扔开报纸，坐了过去拉过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不由急问：“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鲁淑芬反握住他的手，喃喃道：“出事了，老蒋，出事了！” 蒋从河急的要死，连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你这是要急死我么？” “是晴晴，老蒋，我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晴晴她……”鲁淑芬满面无助的看着蒋从河，脸色苍白。 蒋从河愣了下，脸色一点点的变白：“你是说？” 鲁淑芬点点头，哇的哭开了：“晴晴她，可能病发了！” 蒋从河嘶的抽了口凉气，想也不想的道：“这怎么会，这不可能！” “刚刚小天打过来的，他说的晴晴不对劲，说她崩溃了，说……”鲁淑芬满面惊惧。 蒋从河抿起唇，和她对视着，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惧和后怕。 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二十几年前，那是多久来着，是了，晴晴五岁的时候。 那孩子，打小就聪明，能唱能跳的，嘴也甜，他和老婆宠得如珠如宝，就是大舅哥和岳父，也十分的疼爱这个女儿，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也不为过。 五岁那年，那时他们也住大院，邻居林家那个丫头，叫什么来着他都忘了，好像是林静儿吧？ 那孩子得了一只小狗儿，小小的狗，才刚出生两三个月，混身白如雪，没有半点杂质，漂亮得很，林静儿爱得不行，也得意得很。 晴晴看了就想要，但他们家，鲁淑芬是对狗毛敏感的，不会养这种宠物，也不许孩子养，但晴晴就非要不可，而且还是要林静儿的那只狗，说那只狗是自己的。 人家的狗自己也爱，当然不会给啊，家里也不能养，自然也不会讨来，不管晴晴怎么哭闹，就是没顺她意。 结果怎么样呢，晴晴突然不闹他们了，但有一天，林家的狗不见了，到处找，晴晴也不见了，两家一起找，最后在小公园找到了。 人和狗是在公园的一个小树洞找到的，晴晴就和那只狗在一起，但当时的情景…… 蒋从河想到这，打了个寒颤。 当时，晴晴坐着，雪白的裙子满是鲜血，她的脚边，是血肉模糊的小白狗，而她的嘴，满是狗毛，还有血，冲着他们笑，只说了一句话：“这狗狗永远都是我的了。” 鲁淑芬当场就昏了过去，还有尖叫不停的林静儿，也晕了过去。 后来，林家调任到了南方，举家搬走了，这事被蒋从河完完全全的掩盖了过去。 但这事发生了，他们也不敢轻松，带着蒋晴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去看医生，看精神科，看心理科，判定为突发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两人当时就懵了。 第643章 迁怒 ， 捧在手心上如珠如宝当成公主一样养大的宝贝，被判断为是个精神病患者，当时蒋从河觉得天都塌了，这怎么可能呢！ 他和原配生了儿子，也是好好的，怎么轮到蒋晴这边，就有这种病呢？ 他看着女儿那张天真的脸，笑容那么纯净，只觉得上天给他开了个大玩笑，就在自己官运亨通，妻贤子孝的时候，给了他这么个大巴掌，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吗？惩罚他抛妻弃子？ 不管怎样，有病就得治，医生都说了，只是突发性的间歇精分，只要配合治疗就好。 所以，他们躲躲藏藏的带着女儿去治，吃药，还真的治好了。 但既然是间歇的，唯恐会复发，要定时复诊才好，开始几年，他们每年都去复诊，晴晴也表现正常，上了中学后，就没去了，更没有再吃什么药。 一直到后来上高中上大学，女儿还主动学医，后来成了军医，漂亮，有才，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这可把蒋从河两口子给欢喜坏了，也彻底放下了心。 这女儿，是他们的骄傲啊！ 但现在呢，说是蒋晴病复发了？ 蒋从河觉得头，只能等她气消点再劝说了。 第644章 反常 ， 程素做了一夜的噩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汗津津的，跟水洗了一样。 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整个人还在梦里似的，一脸的惊魂未定。 太可怕了，她竟然梦到了蒋晴，梦到了那个疯子，说什么要宁为玉碎，然后就…… 程素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起身去洗脸，浑浑噩噩的去了公司。 “素素，你脸色很难看哎，怎么了？”应小雅关切地问。 “没事，昨晚没睡好而已。”程素笑着摇头，又问：“宁格回来没？” “还没……” “谁找我？”宁格从门口进来。 程素转过身来，宁格哇的一声大叫：“你这脸色是怎么了，白日见鬼了？” “呸！从你嘴里就没吐出过好话。”程素瞪他一眼，又道：“我和你说点事儿。” 两人走到外面。 “怎么回事？这脸色很难看！”宁格皱着眉问。 程素吁了口气，道：“昨晚做了个噩梦。”她不愿意去想那个梦的情景画面，只道：“不说这个，我和你说，昨天下午，我揍了蒋晴。” “哦，嗄？”宁格瞪大眼：“你说啥？你揍了，你打了她？” 程素有些讪讪，道：“我这不是心里有点烦，意难平。谁让她就说不听话，我就扇了她一巴掌。” “她呢，没怎么着你吧？” “你听我说，我觉得她有点奇怪。”程素啧了一声，生怕她打扰似的，赶紧的把蒋晴的反应说了。 宁格越听，脸色越凝重。 “你说吧，再怎么着，她也不会这样发疯吧？可昨天，她真的像失去理智的疯子，跟变了个人似的。”程素迟疑了会，说道：“你说她，会不会有点什么问题啊？” “什么问题？” 程素就指了指脑子，道：“这里，你说，她会不会有那个精神问题！” 想到昨日蒋晴的癫狂，程素就觉得有点后怕，再想到昨晚的梦，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蒋晴平时看着那样的高高在上，也没什么不妥，要真有那样的问题，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我说，你干嘛去惹她，我都说了她就是个疯子。”宁格黑着脸，道：“她踹你打你，没伤着哪吧？” “没，就肚子有点儿疼，可能跌下来弄的，没事儿，倒是她啊，你说嘛，会不会有问题？”程素着急的是蒋晴的精神问题。 “我又不是医生，更没看破脑子的功能，哪知道哦！”宁格翻了个白眼。 程素颓然的垂下肩：“也是！” 宁格就道：“别想太多，反正你避着她走，不要再去招惹她，要真是疯子，那……齐泰国也快回来了吧？” 程素咬了一下唇，捏起手指算了算，道：“不知道呢，都去二十天了，也没有电话回来，应该差不多了。” 宁格点了点头，又叮嘱两句，道：“现在公司有人在，你别待了，看你脸色，白的跟鬼似的，回去歇着吧！” 程素也觉得累得很，就点着头应了。 她走了后，宁格就拨了个电话给百樱，让她给查一查，蒋晴的个人资料，尤其过往病史，还有蒋家的病史。 程素的担忧有点在理，蒋晴这刺激受的，太反常了！ 第645章 有感而发 ， 一如程素所料想的那样，在外带队的齐泰国也已经到了训练任务的尾声。 “原地休息。”齐泰国一挥手，小腿绑着沙包，光着上身的兵蛋子立即瘫坐下来，用手捶着手臂腰身，但沙包却没解下来。 齐泰国自己也坐了下来，拿起绑在腰间的水壶咕噜咕噜的喝光了所有的水，长吁了一口气。 “这训练任务，终于要到头了，妈的，可快训死老子了，终于可以回家抱媳妇了。”高林兵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抹着脖子上的汗道。 齐泰国就笑：“当年你也是拿过第一名的，怎么现在就嫌辛苦了？” “年纪大了，体能哪还能和年轻的时候比啊？”高林兵叹道：“我想着，我这辈子可能就这位置了！” 齐泰国眉头皱了一下，说道：“你才多大，就这样灭自己志气了？” “现在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裁了军，竞争就更大了，了不起将来再升个副营级别退休呗。留强去弱，国家需要的必然是强军。”高林兵说道。 “所以，训练少不了，这体能跟不上，就什么都跟不上！”齐泰国道：“我也知道这次训练难度是大了点，但一如你所说，留强去弱，你不强，就会被淘汰。这个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自己不强大起来，就会被强的给吞噬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远方的一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瞳孔的焦距有点虚，似是有感而发。 “鲜小看你说这样的话，还真是受了刺激了？”高林兵看着他：“怎么着，是想之前那个事？” 齐泰国嘴角勾了一下，道：“也没什么，就是有感而发罢了。” “有感而发就是耿耿于怀呗，不过你有这个心思也不错，弱肉强食，确实如此。我和老龙都看好你，你这小子，骨子里的那股子韧劲，不是假的。”高林兵道。 齐泰国拔了身边的一条狗尾巴草拿在手上玩，道：“我也没太多想法，就是觉得，你弱了就会随便被安排，反抗不得，我不喜欢这样。” 高林兵叹气：“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哪能轻易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所以，我要变强。”齐泰国眼里迸射出一丝坚定，要变强，要往上爬！ “你可以的。经过这一次，估计底下这些小子都最怕你了，你知不知道，他们私底下叫你魔鬼连长了？”高林兵轻笑。 “我那是为他们好！”齐泰国黑了脸。 “知道。这次出来，收获最大，我们连那个最弱的小子，现在都能扛枪不动两小时了！你看他们，经了这次训练，谁不是转了一个精神面貌的？”高林兵努了努嘴。 齐泰国看过去，那些小子们，或坐或靠，肤色变得黝黑，身上添了不少被树枝荆棘刮破的血痕，手臂都是实打实的腱子肉，可眼神是坚韧的，相信将来到了战场上，分到了任务，也一样会心志坚韧。 齐泰国嘴角勾起，又很快敛下，道：“还不够，他们还需要实打实的历练。” 只有真正到了任务上战场上，他们才会历练出来，军人，就是经过一次次千锤百炼打造而来的。 第646章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 蒋晴跟部队里请了两天假，自己坐在屋子里，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天空怔怔出神。 蒋天买来吃食，看到蒋晴这样，心里发秫，喊道：“姐，吃饭了！” 这两天，她基本没吃什么东西。 蒋晴恍若未闻，只问：“今天几号了？” 蒋天一怔，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牌子，几号，他也不知道，日历牌是撕的，一天过了撕一张，姐姐家的，他没撕过。 蒋晴没得到回应，自己去看，道：“十号了，他快回来了！” 他，他是谁？ 蒋天很快就知道蒋晴说的谁，脸色沉了下来，都到这时候了，她怎么还想着那个男人啊！ 蒋天很想骂醒她，但看着她眼里的神采，他不敢说，只道：“吃东西吧，你这阵子瘦了好多！” 蒋晴摸了摸脸，又问：“很难看吗？” “不难看，没以前好看！”蒋天心虚地道。 何止难看，简直跟鬼似的。 蒋晴坐到桌边，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 这几天，她都没出门一步，但不用想，都知道这大院的人嘴碎，肯定都在说她的闲话。 蒋晴的脸满是阴霾。 “都是些没见识的粗人，姐你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没得掉了身份。”蒋天听了就满嘴不屑的道。 蒋晴嗯了一声，脸色却并不好看。 闹了这个，她和齐泰国的距离就更远了，都怪程素，都是她逼的她。 大院的人确实都在谈论蒋晴这档子事。 都说那蒋军医生的好，又有家世，工作又体面，却没想到竟然会喜欢别人的男人，还说那样的话，真是疯了。 西南梯的几户，争相安慰程素。 “看她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真没想到，内里这么不堪。大刺刺的说喜欢齐连长，啧啧，也太不要脸了。”春华一边抱着女儿喂奶，一边说道：“齐嫂子，你也别和她说什么废话，这样没脸没皮的人，直接甩她两个大耳刮子就是了。” “就是啊，哎哟，你说喜欢就喜欢吧，谁敢说出来，她倒是怕大家都不知道似的，还说得这样的理直气壮，真叫我开了眼界。”秋梅也带着儿子下来串门磕叨。 显然，那闹的那一出，都刷新了几人的认知和三观。 程素说道：“我现在也不想见着她，嫌恶心。”也后怕。 春华和秋梅对视一眼，小心地问：“嫂子，你看她那么疯的样子，这会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啊？” 程素摘豆子的手一顿，双眉蹙起来。 “我觉得可能真是脑子有毛病，不然那会这么疯，春华你没看到，我是瞧着了，哎，那表情就跟要吃了程素似的。”秋梅一脸后怕地说道。 “这样的话，那还真要远着点才好。”春华担忧的说了一句。 程素就勾了一下唇，道：“这话就在这里说说就好了，在外面也别说，省得要生出什么幺蛾子来。”“那当然，咱们就在这说说！”秋梅捅了一下春华，岔开了话题：“哎，这去训练的也该回来了吧，咱蛋蛋都想他爸了。” 陆排长也出去参加训练了。 程素笑着说句应该快了吧，就捏着豆子心神不宁起来。 第647章 护犊子的母老虎来了 ， 鲁淑芬下了火车，就上了接到通知前来接的军车，一路来到蒋晴所在的家属大院。 她在火车上，几乎没合眼，就光想着女儿了，想到伤心时，眼泪都落下来，双眼又红又肿，这下到了大院，就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随着领路的哨兵进了大院，就有不少人看了过去，这贵妇人是谁啊？ 鲁淑芬满脸严肃，目不斜视，踩着的高跟皮鞋落在水泥地上，哒哒作响。 “慢着。”鲁淑芬叫住前面领路的通讯兵，问：“你们齐泰国齐连长住哪里？” 通讯兵指了个方位，鲁淑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给我等着。 来到蒋晴家，开门的蒋天，看到母亲，那是跟见到了救星似的：“妈。” 蒋晴听到这一声，从窗户那边收回目光，满面愕然的看着到来的鲁淑芬：“妈，您怎么来了？” 又瞪向蒋天，是你叫来的？ 蒋天移开眼，摸了摸鼻子。 鲁淑芬看到瘦削憔悴的女儿，摘了墨镜，眼泪哗的落下，大声道：“我不来，我不来的话，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要怎么瞒住我们？” 天啊，这还是她那跟花朵儿一样的女儿吗? 脸色蜡黄，头发散乱，双颊颧骨突起，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这哪是什么娇花，分明就是一朵频临衰败的花朵。 “你，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鲁淑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心如刀割。 为了一个男人搞成这样，值得吗？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 听到这问话，蒋晴心里头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扑进鲁淑芬的怀里，大哭起来：“妈，我活不了了，我活不成了！” “傻孩子，你咋这么傻，啊？你这是要在我和你爸心上捅刀子啊，你这傻丫头！”鲁淑芬打她的手臂，又不舍得去下狠手，抱住她哭成一团。 蒋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妈，我苦，我太苦了，早知道这么苦，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瞎说。好死不如赖活，有什么过不去的？不就是个男人吗，值得你这样要生要死，你对得住我和你爸爸吗？你这傻孩子！”鲁淑芬怒骂。 “对不住，对不住。妈，女儿对不住你们！” 鲁淑芬陪着她哭了一会，道：“别说了，走，我们回北京。这地方，再也不来了！回北京再说，啊！” 蒋晴的哭声一顿：“回北京？不，我不回去！我要在这！” 鲁淑芬气急败坏，硬生生的把回去看医生的话吞了回去，就怕再刺激到她，只哄道：“乖宝贝，听妈的话，咱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妈答应你，你要什么妈都给你取来好不好？现在先跟妈回北京去！” “不。妈，您要带我去哪儿？”蒋晴警惕的看着她。 鲁淑芬差点溃不成军，强笑道：“咱们哪儿也不去。你看你这样子，瘦的不成人样了，妈的心都要痛死了。你听话，先回去，看好了身体，保养好了再做打算，好不好？” 蒋晴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双目瞪着她：“妈，您要带我回去吃那个药是不是？” 第648章 她不是疯子程素才是 ， 蒋晴毫不掩饰的问话，让鲁淑芬脸色一变，也有些狼狈，在不远处站着的蒋天也看了过来，脸色深沉。 鲁淑芬吞了吞口水，强笑着道：“晴晴，你说什么呢？咱们就是回家，不去哪，你连妈妈都不信了吗？” 蒋晴脸色黑沉：“妈，连您也觉得我有病是不是?他们都说我是疯子，是不是连您都这么想？小天，你也是？” 疯子，神经病，要吃药治疗，要听话。 那些药，是疯子吃的，她才不是疯子，才不要吃。 从前，她都是偷偷地扔进厕所，没吃过，还不是长大了？谁是疯子，她才不是，程素才是，程素才是那个疯子，是神经病！ 是她硬要插在她和齐泰国中间，她该死！ “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齐泰国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只有我才配得上他，只有我能拥有他！”蒋晴在屋里走来走去。 鲁淑芬见此，脑袋里嗡嗡的，多年前那一幕又在眼前出现了！ “那只狗狗是我的，它是属于我的，它只能跟我玩，只能陪着我。”小小的像个洋娃娃一样的蒋晴高傲地说。 还有，她坐在那树洞，满嘴的血和狗毛的冲着她笑：“妈妈，你看，这狗儿，永远是我的了！” 记忆重演，以前她杀的是狗，现在呢？ 鲁淑芬有些眩晕，几乎站立不住，蒋天眼疾手快的过来扶着她。 “晴晴……”鲁淑芬捂着胸口，艰涩地叫。 蒋晴看过来。 “晴晴，过来妈妈这边！”鲁淑芬强笑着招了招手。 蒋晴像个小孩儿似的，警惕的走过去，鲁淑芬一把抓住她的手，母女俩坐了下来。 鲁淑芬深吸一口气，抚着她的头发道：“晴晴，妈知道你的心思，听妈说，咱们先回北京好吗？” “妈！” 鲁淑芬极力拥着她，柔声道：“听妈说，听话，你跟我回去，咱们先养好身子。妈保证，让那齐泰国跪在你面前求你，好吗？”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那样有傲骨的人，怎么会跪在她跟前求她！ 蒋晴伏在她怀里，道：“妈，他快回来了，我真想他啊！” 鲁淑芬心里一沉。 “妈，我好累。” “睡一觉好不好？先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再说话？”鲁淑芬立即道。 蒋晴点点头，顺从的回了房躺下，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鲁淑芬看着她的脸，泪水横流。 蒋天心里发慌，小声地问：“妈，我姐她，是不是这……”他指了指头：“犯病了？” 鲁淑芬瞪过去，蒋天立即抿起唇，他也是知之甚微，就知道姐姐小时候好像生过一场病，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难道，真是精神病么？ “跟我出来！”鲁淑芬说道，走出去，问：“你来几天了，说一说这几天的事，还有，你姐叫你过来是为什么？” 蒋天躲躲闪闪的，道：“也没什么，就过来耍耍！” 鲁淑芬气得打他，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瞒着我，你是想要害死你姐是不是？你不说，我就叫你舅舅断了你的经济来源。” 这是蒋天的弱点，立即就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 鲁淑芬听后颓然地坐下，喃喃道：“你姐是比我当年还入魔怔啊！” 第649章 那是她该打 ， 程素正和春华她们说话，华玲回来了，一脸的兴奋的瞪着程素道：“哎，程素你可要当心了。” 程素一脸懵逼，她要当心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蒋军医的母亲来了，看样子，该不会是来找你算账的吧？”华玲庆灾乐祸的说。 蒋晴的母亲来了？ “真是好笑，她们有什么脸面来找齐嫂子麻烦啊？明明就是她家女儿不知廉耻，要勾人家的男人！”春华记住程素在她刚生娃的时候的好，立即就反驳起华玲来。 华玲巴砸了一下嘴，讪讪地道：“这个，程素不是先出手打人了吗？” 春华冷笑：“那也是蒋晴她该打，谁叫她没脸没皮的要勾引别人的老公？程素还是打得轻的哩，这要是我，非要抓烂了她的脸不可！” 华玲被春华连珠带炮的喷了一把，顿觉倒胃口。 “还有你华玲，要是你们家陈守望被别的女人给缠上了，你能平心气和的去谈啊？”春华不屑的看着华玲。 华玲哼声道：“我又不是泼妇！”再说了，谅陈守望也不敢在外面乱来。 春华哟的一声：“那你意思是说咱们都是泼妇了？你这是要站在那不要脸的狐狸精那一边了？” 华玲大恼：“我哪有这样的意思。”又跺了跺脚，说道：“还有，我不就是好意来通知一声，让程素注意点么？你夹枪带棒的喷，又是啥意思啊？我又没得罪你！” 真是够了，春华这跟个母老虎似的护着程素，什么意思啊？ “你是好心还是想看热闹，谁知道呢？”春华冷笑。 “你……”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程素不得不出声，道：“行了，都是邻居，吵什么呢！” “我不和你计较，你这人，就是记不着好。隔年的时候，你和陈守望吵架，程素还和齐连长劝你们呢，现在你就要帮着外人说话，哼！忘恩负义！”春华不耻地冷哼。 “你你……”华玲气得半死，道：“我哪有忘恩负义，我这不就是告诉她小心点吗？” 程素头痛欲裂，道：“你们吵，吵个够，我回去！” 她站起来就要回家，春华她们这才住了口。 “还不快说说那是什么样的人？”春华捅了华玲一把。 “我哪知道，就是听楼下的人在说！”华玲没好气地道。 “你……” “我刚下班回来呢，哪见到她是什么样唷？就是说很富态，很贵气，很有派头的样子呗。”华玲道，又瞥向程素：“反正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人家又是高官的太太，你小心点防备总没错。” 春华嘀咕：“总算说了句人话！” 华玲瞪回去。 程素就道：“行了，她来就来呗，这地方又不是我的。她再是大人物，我也不怕她，我占着理！” “话不是这么说，蒋晴都是那样无理的人，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这样，还不是她父母的教养造成的？谁知道这会不会同样是个不讲理的，华玲说得对，小心点好！”春华也有点担心。 程素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话音落下，就听到了外头有人叫：“齐嫂子，有人找！” 第650章 来者不善 ， 宁格听着电话里头百樱的报告，满眼愕然。 “你查清楚了？”他问。 “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百樱语气很不爽的反问一句。 宁格忙道：“当然不是，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拜托你啊！但这，真的吗？蒋晴她看起来很正常啊！” “什么叫间歇性，就是偶发的，又不是长期的，配合治疗是会好起来的，不受什么大刺激也不会轻易病发。”百樱在电话那头翻着白眼，道：“这蒋晴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的，能受什么刺激，当然看着就是正常人一个啊，当要是受了刺激，嘿嘿！” 宁格顿时毛骨悚然。 “蒋家人瞒得深，这基本是绝密档案了，所以基本没什么人知道。而且，我看那林家被调走，十有**有也和此事有关。我特意查到那林静儿的电话问的，乖乖，她都说那是个偏执到极点的人呢！”百樱又道：“也是啊，才五岁，就能这么狠，谁不觉得可怕？” 宁格满面凝重，道：“谢谢你了。”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关于苍狼他们那个事，我也查到点情报。”百樱又道。 宁格坐直了身子，道：“等过几天，我就回去。” 挂了电话，宁格呆呆的，还真被自己和程素都说中了，蒋晴，还真的是个精神分裂者，精神有大大的问题啊！ 那这次受的刺激，就是因为齐泰国？ 一个人，真能偏执成这样？ 宁格又想到百樱说的，才五岁，就因为得不到，而废了那只小狗，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觉得不寒而栗。 糟了，程素还不知道呢！ 宁格连忙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奔了出去。 …… 程素看着眼前的贵妇人，双眉皱起。 年约四五十，烫着卷头，一身端庄得体的套装，裁剪恰到好处，脖子上戴着一串颗颗浑圆的珍珠项链，十分的高贵。 只是可能没睡好，此时的脸色虽然化了妆，但也并不好看，嘴唇也十分薄，是那种刻薄的嘴唇。而双眼，忽略那眼底里憎恨和厌恶的光，倒是一对漂亮眼睛，蒋晴应该随了她。 “我是蒋晴的母亲，你就是程素？”鲁淑芬也在上下打量程素。 颜色不过如此，一般般的货色，哪里比的上晴晴的好颜色？也就个子高点。 可就是这样的贱人，害得她女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如当年那个贱人一样，都是粗鄙的贱妇。 “蒋夫人有什么贵干？”程素淡淡的问。 “客人来了，不让进家里去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你父母就是这么教养你的？果然没有礼貌！”鲁淑芬看一眼这周围的环境，到处破破烂烂黑漆漆的，要不是为了女儿，她绝对不会踏足这里一步。 哼，贱人，也就配住这样的旧房子了。 听她语气不善，程素心知这来者不善，看样子，也不会是什么讲道理的人了。 “这边请。”程素让开身子。 “齐嫂子！”春华她们大急，这明显是来找茬的，还让进屋，不是自己找麻烦么？ 程素递了个安心的目光过去，将鲁淑芬迎进自己的家门。 第651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 鲁淑芬大摇大摆的进了程素的家，冷眼打量了下这个小鸽子笼，面上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蒋夫人，请坐。”程素指了指沙发。 鲁淑芬哼了一声，不客气的坐下。 程素也坐下来，连茶都没上，估计这眼高于的吗，可蒋晴妈这作派，是把她当那个抢人老公的三了？ 果然是一家人，都是这么可笑！ 鲁淑芬被她的笑容刺痛了双眼，自己的女儿像朵残花似的躺在床上呢，她却在这笑成一朵花似的？ “不要给脸不要脸，一万元，够不够？不够的话就两万。”鲁淑芬冷道：“两万元，你这辈子都赚不到，足够你过得好好的了！” 程素这次是笑出声了，道：“蒋夫人，看来您没摸清对手的情况呢？两万元，不是你家才有，我也有。再说了，两万元买个女婿，会不会太少了点？” “呸！一个农村来的小子，两万元，我已经给多了！”鲁淑芬大怒，是了，听说这女人是做生意的。 “农村小子么，怎么办，偏偏蒋军医就是爱上了这个农村小子，如痴如醉不管不顾的，也不管他是不是已经名草有主了。这让人说什么好？”程素反刺回去。 “你……” “本来我也不想多说，既然蒋夫人来了，我就多说一句。您的女儿，是不是应该回炉再造，好好的教她什么叫羞耻，什么叫道德？别见着人的东西就要抢，看见别人的男人也要抢，活像跟全天下都没男人了似的。”程素冷笑：“她这样，只会让人怀疑你蒋家家教，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 这是连她都骂进去了！ “你……”鲁淑芬腾地站了起来，指着程素怒斥：“好个牙尖嘴利的泼妇，你放肆！” 程素也站了起来，微微的笑：“看来蒋夫人不认同我的话，如此的话，我们也说不到一起呢，蒋夫人，请，我就不送你了！” 第652章 到底谁过分！ ， 大胆，放肆！ 太放肆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这没文化的农村来的村妇，竟敢用这样的态度来和她说话？ 鲁淑芬气得浑身发抖！ 她是文工团的导演，捧出了多少实力的花旦，老公是司令官，多少人捧着她，想要巴结她，谁敢对她口出狂言。 就眼前这个，不知从哪个山旮旯出来的粗妇，竟敢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反了她了。 “你放肆！”鲁淑芬指着程素，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让齐泰国那小子从此在军营待不下去？” 害怕吧，还不求饶！ 程素面无表情，像是看白痴似的看她，漠然地道：“知道啊，你是蒋司令的夫人嘛，高高在上，你们有钱有势，那又怎么样？” 鲁淑芬愕然，她她她，竟然不求饶！ 难道真不怕齐泰国前途尽毁？ “你们军权重，前阵子，还想调我们家老齐去守边疆吧？你说要让我们老齐当不成军人，我相信啊，我怎么不相信？”程素冷笑，道：“但又如何，当不成军人，我们了不起回家种田呗，还会饿死吗？但你家宝贝女儿可就不行了！” 鲁淑芬脸色微变。 “你那宝贝女儿，可是爱我们老齐爱得连尊严都不要了，上回你们要调他去边疆，蒋晴就哭着跪舔我们家老齐的原谅，这要是知道你们要弄没我们老齐的军职，她又会怎样呢，呵呵？我也好期待啊！”程素呵呵地笑。 想不到啊，实在想不到，这回还能利用蒋晴的深情一把。 鲁淑芬一个趔趄，后退两步，果然牙尖嘴利，难怪晴晴斗不过她！ 然而，她说的又都是大实话，上次晴晴就哭着闹着，真要动齐泰国，让她知道了，还不是连命都不要？ 冤孽，真是冤孽啊！ 鲁淑芬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绝不能被这狡猾的女人带着走了。 “你说，你想怎么样？你要怎么才能和齐泰国离婚！”鲁淑芬冷道。 程素更冷，反问：“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到底要怎样，你们才能放过我们。” 太可笑了，一个抢别人老公的比大婆还要嚣张，逼问他们怎么离婚，呸！臭不要脸！ “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鲁淑芬不耐烦了，声音越发的尖锐暴躁。 “我什么酒都不喝，我凭什么和齐泰国离婚？他说要娶蒋晴吗？”程素觉得好笑：“蒋晴偏执，你作为她的母亲，也这样瞎了眼吗？不知道我们老齐根本就不喜欢她，不想看到她吗？就是有你这样的母亲，才会教出那样蠢的女儿，简直丢人现眼！” “住口，你不要太过分了！”鲁淑芬猛地推了程素一把。 程素不提防，被她这么一推，后臀猛撞到饭桌，疼痛从后传到肚子，忙用手扶住了桌子，沉着脸喝道：“蒋夫人！这里不是你家，你这是想干什么？要打人吗？” 过分？现在到底是谁过分！她反客为主不过分？她义正言辞的要她和齐泰国离婚不过分？ 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第653章 别脏了我家的地 ， 蒋晴说要睡，也不过一会就醒了，茫然的看顾四周，走出房，只有弟弟在。 “小天，妈妈呢？”蒋晴看了一眼，不见母亲，不由问。 蒋天眼神闪烁，道：“妈说既然来了，就看看你这大院，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蒋晴眉头皱起，顿时想到什么，连忙追问：“你老实说，妈去哪了？” “没啊，就是……” “是不是去找程素了？”蒋晴脸色一变。 妈是个暴脾气，去找程素，也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事，可不能让她更坏事了！ 蒋晴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跑进房，拿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跑。 蒋天愣愣的，心道：这会好像也不疯啊，挺正常的么！ 程素家，鲁淑芬的声音尖锐，眼神跟猝了毒似的瞪着程素。 “我打你又怎么了？你敢给我家晴晴扇巴掌？我就不能打你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呼喝我？”鲁淑芬真是气坏了。 什么时候，一个没根基没啥文化的村妇都敢跟她叫板了，这要是传到圈子里去，还不是叫人笑得脸黄？ “我好好的和你说话，你不听，非要我动气。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鲁淑芬指着程素，手指几乎要指到程素的鼻子上了，道：“你要是真心爱齐泰国，就该为他前途着想，我们蒋家能让他飞黄腾达，你一个没根基能有什么助力？你这个自私的女人。” 疯了，真是疯子，有其女必有其母，真是实在的一家子。 程素气极反笑，也不再和她多费唇舌，指着门口：“滚！滚出我家！” 这可把鲁淑芬给气得鼻孔朝天，她活了几十年，还真是头一回被人喊滚。 没等她回话，门就被人拍响了。 “妈，您是不是在里面，开门。” 是蒋晴的声音，程素冷哼，来了一，还来二。 程素打开门，蒋晴扑了进来：“我妈呢？” 门外，春华她们也在，看到程素，连忙问：“没事吧！” 程素摇摇头。 “晴晴，你不是在睡觉么？怎么来了？”鲁淑芬看到女儿就急切的说道：“你精神不好，多睡会，妈一会就回去。” “妈，您来这做什么？快跟我回去。”蒋晴气急败坏，要是让齐泰国知道她妈还来他家吵，肯定更讨厌她。 她可不能让妈把他推得越来越远了！ “你等等，我要教训一下这个自私的人，一点都不尊敬长辈。”鲁淑芬可没忘记要‘教训’程素。 “你们母女要谈心，请出去谈，离开我的家，别脏了我家的地！”程素烦的要死，弯腰拿下放在茶几上的茶杯，冷冷的说了一句。 鲁淑芬大怒，两步上前，就用力把程素一推：“反了你了，你说谁脏？” 哐当一声，程素手中的瓷缸子茶杯飞了出去，人也被推得撞到了桌角。 程素只觉肚子剧烈一痛，不由痛呼出声，捂着肚子跌坐起来。 “妈！”蒋晴惊呆了。 “齐嫂子。”站在靠门口位置的春华她们见此，立即涌了进来，看到程素跌坐在地，不由惊叫起来。 第654章 怀孕了？ ， 程素只觉得小腹一阵一阵的痉挛，疼痛蔓延到全身，而双腿间，有什么涌了出来，低头一看，她的脸一点点的白了起来。 “血，程素，你流血了！”华玲第一个指着她下身尖叫起来。 程素今天穿了一条米白色休闲裤子，如今，那裤子都染红了。 怎么回事，这么会这样？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蒋晴母女俩，蒋晴，仿佛想到什么，脸上的血液倒流，唰地白了。 “齐嫂子，你，老天爷，出大事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春华反应过来，大叫着。 程素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痉挛的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抽离，她呻吟出声：“好痛，我肚子好痛……嗯。” “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摔的，和我无关！”鲁淑芬从惊呆中清醒过来，拉着蒋晴就要走。 “你别走，你不许走！”春华截住她，又猛地一推华玲：“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快去叫人，去叫急救车，不然得死人了，快去！” 华玲仿佛也明白过来，白着脸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宁格进了大院，就见那陈排长的老婆煞白着脸跑出来，有点不明所以。 他带着满腹的疑虑上了楼，突然耳尖一动，听到哭叫声，骂声，心头顿时一阵慌乱。 三步并两步的跑上楼，叫声是从程素他们屋子传出来的，他连忙疾跑过去。 “你们，你们等着瞧，嫂子，齐嫂子，醒醒，天啊，快来人啊，救命！” 宁格心叫不好，冲进了屋，一看倒在地上的程素，还有那血色的红，眼睛立即变得血红起来。 “四少，你来了，快，快去医院。”春华急叫，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老天爷啊，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要不然，程素得怎么办？ 宁格顾不得细想，半跪下来，将程素抱了起来冲出门去。 屋子一下子变得静了，鲁淑芬抖着手拉着蒋晴的手臂，抖着手问：“晴，晴晴，她怎么，她是不是？” 她的话被自己堵在了喉咙里说不上来。 蒋晴看着地上的那被摩擦得污秽的血迹，双腿一软，跪坐在地，木木的看着那血。 怎么会，她怎么会，她是怀孕了吗？而这…… “晴晴……”鲁淑芬心中发慌，下意识的叫着女儿。 她不敢呆了，这屋子，满是血腥味，她不敢待下去了。 蒋晴一个激灵，连忙爬起来，道：“妈，你快走，快回北京去！” “不成，你和我一起回。”鲁淑芬紧紧抓住女儿，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刚刚还牙尖嘴利，反驳她的话的人就被她那么一推，就倒在了地上，还流了血。 她是女人，她生过孩子，她知道那是什么？ 蒋晴急的不行，也顾不得什么，拉着鲁淑芬就奔了出去。 宁格抱着程素就跑了出去，华玲已经叫来了车，几人一道走了，春华的女儿还在睡，也不能跟上去，只能回转。 可她进了大院，就看到蒋晴两母女慌慌张张的要跑，连忙大叫：“来人，快来人啊，这是杀人凶手，大家快把她们给抓住了，关门，别让她们跑了！” 第655章 流产 ， 军车驶入清城，满车的兵蛋子都发出欢呼声，终于回来了，终于脱离魔鬼训练了。 齐泰国黑着脸，头探出窗外往上吼：“欢腾什么，回来照样要训练。” 有人嗷了一声，大胆的就探下头来，大声道：“齐连长，训练归训练，您好歹也抽时间陪一陪我们嫂子吧？我们嫂子可是独守空房许久了。” “就是，就是！” 齐泰国被气笑，道：“臭小子，回去跑十圈。” 那小子痛叫一声，连声说不敢了。 齐泰国重新坐好，摇着头。 “看来这些小子这次是被你操怕了，这一回来就觉得脱离魔掌了。”高林兵笑道。 齐泰国哼了一声，道：“以后有的是他们怕的时候。” 高林兵失笑。 齐泰国看出车窗外，有一辆军用车在对面呼啸而过，他不禁皱起眉，是谁在用车，开得这么快。 拉着大队的车很快就进了部队，齐泰国说了训练结束词，才说了声解散，正准备要去团长那边报道，有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齐连长，快。”是通讯兵小郑，只见他满面急色，道：“齐连长，刚刚您的爱人进医院去了，您快过去瞧瞧吧，情况好像很不好。” 齐泰国脸色大变：“什么？” 他看向高林兵，高林兵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吧，放心，团长那边有我解释。” 齐泰国这才把行李包扔给小郑，自己则是冲去用车那边，开了车就飞去了医院。 一路上，齐泰国的车开得飞快，脑子乱哄哄的。 怎么回事，程素出了什么事，怎么就要上医院呢？ 刚刚那个车，就是载着程素的车吗，到底发生什么事？ 齐泰国的心又乱又慌，脚用力一轰油门，车子像是一支箭似的飞离出去。 …… 宁格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程素被放上急救推车，推进急救室，整个人都没魂了，靠在墙上。 血，那么多的血，都染红了裤子，这是怎么了，是？ 宁格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脸色惨白起来，难道她怀孕了？ 华玲在旁边走来走去，也是满面的惊愕和害怕，好多血，程素那样，是不是流产了？ 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宁格一把抓住华玲的手问：“华玲姐，程素她，不会是，不会是……” 他不敢问，要真是这样，他怎么跟齐泰国交道，他吩咐自己看好她，可偏偏，就出了这种事，还是大事，天大的事。 他怎么交代？ “我不知道。”华玲也很惊惶，摇着头道：“如果她怀孕了，那么可能，可能流产了。” 宁格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 急救室被打开，有护士出来，看了宁格，看到华玲，就问：“华玲姐，病人是您认识的？” 华玲连忙点头：“她怎么了？” “病人的胎儿保不住了，流产了，还没流干净，现在要进行清宫手术，你们去办个手续吧！”护士说道。 华玲白了脸。 宁格双腿直接跪在了地，流产了。 “你说什么？谁流产了？这不可能！”一声暴吼从几人身后传了过来。 第656章 痛心 ， 齐泰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流产，这怎么可能呢，他们是有做避孕措施的，程素怎么会怀孕？就是怀了，怎么会流产？ 一定是他听错了，躺在里面的不是程素，不是她。 可是，华玲和宁格都在这，不是她，又能是谁？ 齐泰国的心怕极了，真的，真的流产了吗？ 他双腿是软的，手颤着，眼睛直瞪瞪的瞅着宁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问话：“谁流产了？” “齐大哥……”宁格喉咙发哽，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他怎么说，他要怎么说？ “是谁，里面的是谁？”齐泰国两步上前，揪起宁格的衣领，双目爆瞪：“我问你，在里面躺着的是谁？” 宁格红了眼，低下头，好半晌才说了句对不起。 这样的话，齐泰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里面的，就是程素。 他的心从高高端着，瞬间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千百片。 她果然怀孕了，有了他和她的孩子，自己心里其实一直盼着的不是吗？ 可这样盼着的孩子，意外来了，但听来的消息，却不是惊喜，而是惊惧，是噩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才离开二十来天，怎么就成这样了？ “我走的时候，我叫帮我看着她，看着你嫂子，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你这算什么？宁格，你算什么！”齐泰国抡起拳头，就向宁格的脸砸去。 宁格红着眼，不躲不闪，耳边有尖叫声响起，拳风停在了面颊边，落在了他头旁边的墙壁上。 那力度有多大？ 即使靠在了墙上，他都能感受到墙身的颤动，不禁闭上眼。 齐泰国的拳砸在了墙壁上，手上的关节磨出了血，一边的华玲捂着嘴巴惊恐不已。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这做丈夫的没本事，没护好她，是我的错。”齐泰国一个反手，一巴掌抡在了自己脸上，又是一巴掌：“都是我的错。” “齐大哥。”宁格忙抓住他的手。 齐泰国合上眼，眼泪从眼角泌了出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自己有多痛，那在里面的得有多痛啊！ 齐泰国颓然的抱着头，先不说怎么明明避孕了也怀上了，这好好地，怎么会流产呢？发生什么事了？ 擦了一把眼角的泪，齐泰国从地上站起来，瞪着宁格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会突然会这样？” 宁格马上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去到你们家的时候，嫂子已经意识不太清楚了，地上……都是血！” 齐泰国听了，身子晃了晃，都是血，都是血。 “是蒋晴，蒋晴她妈来了，找的程素说话，又推了她，这才出事了！”华玲在一旁说道。 她话音一落，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吓得她后退两步，恐惧的吞了两口口水。 齐泰国刚想追问，手术室的灯灭了，门打开，程素被推了出来。 面无人色，额上发丝凌乱，脸色蜡黄，闭着目的程素，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像是没有了生机一样。 齐泰国心里剧烈一痛，扑了过去。 第657章 还没来得及就失去 ， 在程素还没醒的时候，齐泰国就已经从宁格和华玲口里得知了这些天的事，都来了，蒋晴家的人，都来给他们找不自在。 而那鲁淑芬，还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看着程素那张苍白的脸，齐泰国捏起拳头，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他们给捏死。 “程素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华玲说了一句。 齐泰国皱起眉，她也不知道，而他们都有在避孕，那真是意外而来了。 宁格叫退了华玲，在病房里，把查来的消息给齐泰国说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齐泰国惊愕的看着他。 宁格沉着脸点点头：“应该没假，你看蒋晴，哪像个正常人？” 齐泰国黑着脸，抿起唇，说道：“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就是有精神病也不能掩饰她的过错，尤其是她娘，敢做，就要付出代价，一个都别想逃。” “我已经瞪着蒋从河了。”宁格说道。 齐泰国深深地看他一眼，好半晌道：“不管你要做什么，算我一个！” 杀子之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要他们偿命。 还有现在的鲁淑芬她们，要不是程素还没醒，他非要现在就去拧了她们的脖子不可。 宁格看着齐泰国，沉沉地点了点头，又瞄到程素的眼皮动了动，就道：“我先回去，让人煮个汤来。” 女人流产可是大事，总要补好，不然以后怎么办？ 齐泰国点头，眼睛又看向程素，看到她眼皮下的眼珠子在转动，不由轻唤：“素素，素素。” 宁格退了出去，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才听到里面传出哭声来，眼圈不由泛红，抿起唇走了。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得给大哥也打个电话，现在动不了蒋从河，出了这个事，怎么也得剥他一层皮下来。 程素睁开眼，双眼木木的看着天花板，白花花的墙，刺痛了她的双眼，记忆渐渐地回笼。 在动手术的时候，她醒过了一会，医生怎么说的，说她流产了。 流产了，这怎么会呢，她是有避孕的呀，可医生的话，还有给她看的那团血肉模糊的小肉团，让她几欲作呕，疼痛蔓延四肢。 她也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过了月经的日子了，还有这些日子的倦累，所以，她是怀孕了吗？ 在她不知道，也没有准备的时候，孩子悄然来了，她知道的时候却已经失去了？ 她程素，两世为人，头一次做父母，还没来得及喜悦，就经历了失去，老天爷呀，你是在给我开玩笑吗？ 既然送来了孩子，为什么就不让他留下，为什么又要收回去？ 她大意了，她竟然都不知道，一点都没有觉察到，是她自己丢了这个孩子。 程素的眼泪渗了出来，一串串的，像断了线的珠子。 “素素，素素，看看我。”齐泰国握住她的手，柔声的唤。 听到熟悉的呼唤声，程素的头机械的转了过来，看到胡子拉渣的他，委屈无助还有惊惧痛苦，通通向她袭来，不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第658章 自责大意 ， 程素满腔的委屈通过泪水全部哭诉出来，齐泰国紧紧地抱着她，任她在身上一拳一拳的打骂，陪着她哭，心里的恨意滔天。 恨蒋家人，也恨自己，恨自己怎么这么弱，任人宰割，要是自己也是站在高位，那些人敢这么欺到他们头上吗？ 说白了，就是一个权字作崇。 “孩子，孩子没了。”程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知道怀上了，我不知道，他没了，呜呜。”“没事没事，以后会有的，他只是没做好准备叫我们爸爸妈妈，以后还会来的，放心。”齐泰国连忙安慰。 程素摇着头哇哇地哭：“不是的，他不要我们，你怎么才回来呀！”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齐泰国的心一紧，闭上眼，任悔意将他吞噬。 好半天，程素才止住了哭泣，齐泰国拧了热毛巾来给她擦了脸，才坐到她身边，重新握起她的手，道：“我回来了，你放心吧，你只管养好身子，万大事有我在。” 程素的眼泪在流淌，一脸的痛苦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自己怀上了，是我大意。” 她要是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肯定会更小心，哪知道，她会悄悄地就怀上了。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都有做避孕，谁也想不到还会怀上的。没事，医生说了，咱们还年轻，底子好，养好了身子，以后还会有的。”齐泰国握着她的手亲了又亲。 程素点点头，仍止不住伤心落泪。 “你累了，先歇一会睡一下好不好？宁格去餐馆拿汤了。”齐泰国温柔的将她的头发拨好。 “不要走。”程素拉着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淌下来。 “我不走，我陪着你，我在这呢，放心吧。”齐泰国笑了笑承诺道。 程素满眼依赖的看着他，道：“是蒋晴她妈，推了我，肚子撞到桌角了。” 其实也不止她妈，早之前两天她和蒋晴打架的时候，就已经被她跌了一跤，当时肚子也有点疼了，她也没在意，根本没多想，估计那时已经有征兆了。 刚上身的孩子，哪经得住摔倒？ 还有今天，鲁淑芬连推她两把，一把是后腰是撞上，然后就是肚子撞得正正的，这就没了。 程素的眼泪又汪了出来，再怪别人，也不如怪自己大意，是自己的大意害死了孩子。 “我要是知道我怀了，我肯定不敢和她们起冲突，我不知道……”程素哭着道。 “不要自责，我们都不知道，谁会知道呢？回回我们都有做措施，却……”齐泰国也觉得奇怪，怎么这样还会怀上呢？ 程素哽咽着道：“是咱们没这个运气，都说戴那个也会万中有一，我……” 不但是戴套子都有机会中，听说还有上了环的，连结扎的都会有，她怎么就是那种体质了呢？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快闭上眼休息，以后我们再说，嗯？”齐泰国看她憔悴得不轻，连忙拍了拍她的手道。 程素含着泪，这才闭上眼，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659章 杀人凶手 ， 却说蒋晴拉着鲁淑芬走出西南梯大楼，就被春华她们一班女人给团团围住了。 “别想跑，杀人凶手，不许跑。”春华指着鲁淑芬大叫，又对大家道：“就是她，把齐家嫂子给打得流血了。” 春华不敢想程素究竟是不是怀孩子了，如果真是，这么大一滩血，那孩子还能保住么? 作孽啊！ 这两人害人孩子都没了，这得作多大的孽啊！ 鲁淑芬十分惊慌，紧紧抓住蒋晴的手，她长这么大，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现在被指控成杀人凶手？ 怎么可能，她只是推了她一把，怎么就会死了，顶多，顶多…… 鲁淑芬想到程素可能是流产了，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 “放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让开。”鲁淑芬声厉内荏的呵斥。 “管你是谁，你打了程素就是事实，齐嫂子现在被送去了医院也是事实。”春华大声道：“那么大一滩血，都不知生死呢！” “怎么回事啊？什么血啊？” “我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刚才齐嫂子被送去医院了，好多血，裤子都染红了。” “天啊！” 众人吱吱喳喳的在议论。 蒋晴瑟瑟发抖，眼里却又隐隐有点期待，如果她死了，死了就好了。 “你们大胆，让开。”鲁淑芬拉着蒋晴道：“我们走。” “别让她们走。”春华眼珠子一转，转个身就从大院的竹竿上，有人晒着的菜干豆干什么的拿了手上砸在了两人身上。 鲁淑芬尖叫起来。 “坏女人，害人的坏女人。”春华边砸边骂。 蒋晴母女俩压根没想到会这样，不由边躲边尖叫。 “住手，你们大胆，知不知道我是谁？来人啊，麦团长，叫麦团长过来，啊。”鲁淑芬尖叫着看着自己胸口的一口口痰，差点要晕过去。 大院乱成团，吵闹声冲天。 蒋天在姐姐屋里正无聊着，听到吵闹声，不由探出窗口，一看，眼睛瞪得老大，慌忙冲下楼去。 “干嘛，你们想做什么？”蒋天冲到被包围的蒋晴两人跟前，大声的吼。 女人们往后退了一步。 “小天……”鲁淑芬简直热泪盈眶，救星来了，朝儿子伸出手。 蒋天有点嫌弃的退开一步，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 母亲头上沾着一条发黄的菜，胸口还有一坨黄黄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妈呀，太恶心了。 而姐姐呢，肩膀上也是挂着两条菜。 “发生什么事了？”蒋天不敢靠近，只问了一句。 “这些蛮人，泼妇，没事找茬。小天，去，去叫这里的麦团长过来，将她们的名字全记了，全部记她们的男人一记大过，太过分了！”鲁淑芬气得浑身发抖。 听到记大过，众人有些惴惴，看向春华。 春华也有些慌，却故作镇定地道：“你们分明是恶人先告状，是你们害了人，还想跑？” 蒋天一怔，害了人？ “华玲回来了。”有人大叫一声。 春华忙的过去，问华玲程素的情形。 华玲叹气，道：“程素流产了，现在医院躺着，齐连长陪着。你帮着我一起去给她收拾个行李，我要帮着拿去医院。” 春华脸色突变，又一指鲁淑芬：“杀人凶手！” 第661章 滔天之怒 ， 程素再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齐泰国的影，只有宁格和应小雅他们在。 “素素，你醒了。”应小雅眼尖，看到她醒了，眼圈立即红了。 “你怎么来了？”程素的嗓子有点哑，撑着要起来，应小雅连忙扶起她，又拿了枕头垫在她腰后。 “宁格一说，我就来了，我都不知道你……”应小雅哽咽着，宁格咳了一声，她把余下的话吞了回去。 素素太可怜了！ 程素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心里发酸，眼泪也汪在了眼眶里。 “我从餐馆拿来了汤，趁热喝了吧，是鸡汤，老宋亲自煮的。”宁格指了指桌上的保温瓶，又去洗了个碗来。 “对，先喝点汤。”应小雅擦了擦眼角，连忙起身帮着乘汤。 程素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齐泰国也不见人，不禁问了他的去向。 宁格就道：“齐大哥今天刚带队回来，到部队就听说你出了事马上赶过来了。看你睡着，我们又来了，他就先回部队报个道，也回家洗个澡然后过来陪夜。” 其实齐泰国主要的还是去找蒋晴母女算账。 程素哦了一声，怏怏的接过应小雅递过来的汤碗，故作没看见她眼里怜惜的光。 …… 蒋晴不想走，她想见齐泰国，最起码要见他一面。 “晴晴，我们该走了。”鲁淑芬去拉蒋晴。 “妈！”蒋晴摇摇头，满面痛苦。 鲁淑芬冷下脸来，嘴巴一张，才说了一个字，就被砰砰的砸门声给顿住了。 门还是木门，看过去，被砸的颤动，想要掉的样子。 “是，是谁啊！”鲁淑芬惊惶不定。 蒋天皱起眉来，刚想要过去开门，门却从外被人一脚踢开了，门屑四处乱飞。 鲁淑芬她们尖叫起来。 有人背着光大刀阔斧的进来，蒋天还没完全看清那人的模样，却已经感觉到凌厉的煞气。 看清楚了，剑眉阔脸，小麦肌肤，标准的军人脸，只穿了一套军服，体格健壮。 不用猜，也知道眼前的这人是谁了，难怪姐会迷得要生要死，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 好凌厉的气势，好浓重的军人煞气。 蒋天吞了口口水，呆呆的看着齐泰国闯进来。 “你是……”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鲁淑芬惊恐地大叫。 齐泰国一看到她，双目爆瞪，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扇了过去。 齐泰国是带着滔天的怒火来的，鲁淑芬哪里经受得住，这一巴掌，直接就将她打晕过去，嘴角都泌出了血丝来。 蒋天反应过来，惊叫一声扑过去：“妈。”又惊恐的看着齐泰国：“你想做什么？你你你，你别乱来。” “你们都该死！”齐泰国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的蒋晴，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抵在了墙上。 蒋晴呕出了一口血，满面惊恐，双手抓住他的手拍打着，双腿离地不住的踢动。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齐泰国眼睛血红，手上的劲越来越大。 蒋天扑了上来，大叫着：“来人啊，杀人啦，快来人啊！” 蒋晴咳嗽着，舌头都要吐出来了，眼睛瞪得浑圆，脑中渐渐缺氧…… 第662章 他想要杀了她 ， 蒋晴翻着白眼，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脸色青紫，眼看着就快要透不过气去了。 蒋天扑过去掰齐泰国的手：“放手，快放手，你要掐死她了。” 齐泰国一手拍开他，只瞪着蒋晴。 要不是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就这么没了，程素也不会因此躺在医院。 想到程素那张苍白的脸，还有那还没成型的孩子，齐泰国就觉心如刀割，疼痛难耐。 如此一来，他的手劲又大了些，眼睛血红血红的，就跟噬人的魔鬼一样。 蒋天大大急又大叫，倒是先把晕过去的鲁淑芬给弄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女儿被齐泰国掐在墙上，已经只有出气的份，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蒋天差点软倒在地，终于把左邻右舍叫了来，也不知是谁家的家属，一看这场面，登时都急起来了。 “齐连长，别冲动，先放手吧。”来的有男人，一边劝，一边用力拉开他的手，道：“好歹也想想嫂子啊，不可冲动。” 齐泰国的手一松，蒋晴跌了下来，双手捂着喉咙大口大口的呼吸和喘气，跟进水缺氧已久的人一样，直到空气进入肺部，她才觉得活了过来。 她缩在墙角，满目惊惧的看着齐泰国，他想杀了她，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怜惜爱慕，只有滔天的恨意，恨得想要把她置之死地。 他可真狠。 蒋晴的眼泪落了下来，一腔痴心，他不懂，只换来了杀意。 哈哈，可笑可悲。 蒋晴哭着哭着就大笑起来，众人都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齐泰国，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我的存在吗？”蒋晴满面悲伤地看着他问。 齐泰国连答她的**都没有，只冷漠的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话扔下，他就要走。 蒋晴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他的腿，抬起头：“你不许走，你回答我，答我。” 齐泰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没有半点暖意，只是看疯子似的看她，道：“从前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死也不会有。”说着踢开她的手，很快走了。 蒋晴呆呆的，哈哈大笑。 没有人敢继续在这里停留，纷纷离开，蒋天一脸后怕的去拉蒋晴：“姐，别笑了。” “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他要杀了我，哈哈。我这样的不堪，哈哈，他真狠，太狠了。”蒋晴一边笑，一边哭，看得蒋天都莫名心酸。 该死的齐泰国，可恨！ “晴晴……”鲁淑芬呻吟一声，徐徐的醒来，心里记挂着女儿被齐泰国掐住的画面，大叫：“晴晴。” 蒋晴的哭笑声让鲁淑芬回过神来，看着疯了一样的女儿，鲁淑芬痛疼难当。 她飞快的扑过去，清晰的看到蒋晴脖子上的掐痕，不禁尖叫出声，冲着蒋天大叫道：“小天，快，快给你爸打电话，我们娘仨就要被人杀死了！”她面部肿痛，只觉得口里一阵腥甜，不禁呸了一口，一只牙掉了出来。 蒋天哦了一声，看着哭叫不止的姐姐和母亲，头痛不已，这样的事还是叫父亲来处理吧！ 第663章 了不起脱了这身军装 ， 齐泰国在家洗了个澡，拿了点衣物就往医院去了。 应小雅正陪着程素说话，宁格就把齐泰国叫出去走廊后楼梯说话。 两人坐下，宁格递了一根烟过去，给彼此点上，吸了一口，问：“没闹出大碴子吧？” 齐泰国也吸了一口烟，道：“扇了鲁淑芬一巴掌，估计会掉只牙，我差点杀了蒋晴。” 宁格吸烟的动作一顿，道：“没死就好。” 齐泰国没说话。 “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动了她们，蒋从河必定不会罢休，说不准还会因此借题发挥，而且发展到现在，你们也算水火不溶了。”宁格淡淡的说道：“你只是连长，蒋从河却是个司令，要动你，一句话的事。” 齐泰国冷笑道：“我不怕他。了不起我就脱了这身军装回家种田，他能只手遮天，还能杀了我不成？” 宁格讶然的看着他：“你……” “没错，做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脱这一身军装的准备。”齐泰国毫不掩饰地道。 要不是想到程素，他当时真是想直接杀了她们。 “你打定了这输数倒是什么都不用怕了。”宁格一笑，道：“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无所畏惧，就能赢。倒是他蒋司令，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一个纵妻女行凶的罪。” 齐泰国抿起唇。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就凭这事，拉不下蒋从河下来。但也别急，瞪紧了他，我们就有机会咬下一块肉来！”宁格说道。 古时候的大官员，子女行凶的对象只是小百姓的话，就是杀了也不过是花点钱就解决的事。 而现在虽然也是法治社会，**律王道，但没有权势后头的光身老百姓，也是抗不过权贵官员的迫压的。 所以，这事极大可能还是会高高拿起低低放下。 宁格自小在这权贵圈长大，多少知道里面的肮脏招数，这也是给齐泰国打个预防针了。 齐泰国也并非不知，光凭一个女人吵架失手致人流产的事故，就能拉下来一个高官，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现在无非也就是撒气而已。 但自己杀去了孩子，妻子还躺在医院，啥也不能做，那也太憋屈了。 所以，冲动就冲动吧，他只想撒个气，脱了这军装就脱吧，他不怕！ “我现在不想想那么多，他要来便来，我不怕。关键是你嫂子先养好身子。”齐泰国道。 “这自然是关键。”宁格想了想，又道：“嫂子今年才二十一岁，你也未到三十，都还年轻。孩子，以后肯定还会有的，你只管放心，也别因此耿耿于怀，嫂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关怀和安慰支持。这事，怪不得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泰国皱起眉，道：“我当然不会怪她，别说她，我自己都觉得意外，孩子流产了我固然心痛，但她的痛只会比我多不少，我还去怪她我他妈还是个人么？” 宁格听了就吁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他就放心了，怕就怕齐泰国大男人主义，现在孩子没了，会怪到程素头上去，那才叫心痛呢。 齐泰国满面古怪的瞪着他，这小子，是不是太不像以前了，说道理头头是道的呢！ 第664章 他温柔体贴的一面 ， 天色也不晚了，送走了宁格和应小雅两人，医院的病房里就只剩了程素两口子。 齐泰国亲自拎了保温瓶去打了热水，又把拿来的面盆用滚烫的水烫了又烫，才把热水倒进去，还放了些姜进去，服侍程素洗脚。 程素鼻子有些发酸，难得看他这么齐全体贴的一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叫人心酸。 “怎么了？水太烫了？”齐泰国听到她吸鼻子抽气的声音，连忙问，又把手伸进水里试了试温度，是有点烫，却道：“烫点好，去寒气。” 程素擦了一下眼角，问：“你怎么会知道用姜？” “春华告诉我的，这也是她让我带来的，说女人流产小产就跟生孩子一样，都是极伤身的，用姜洗脚洗澡，能驱寒。”齐泰国回道：“医院的条件不好，你又是个爱干净的。等过两天你出院了，回到家，我去买一袋姜来，给你熬了姜水洗澡，好不好？” 他语气温柔，程素嗯了一声。 齐泰国这才露出个笑容，拨了水，细细的捏着她的脚，也不知是水蒸汽熏的，眼泪滴落在盆中。 程素瞧得清楚，却只作没看见，别开眼去，擦掉眼角的泪。 洗好了脚，重新躺在床上，程素往边上挪了挪，道：“你上来陪着我睡。” 齐泰国迟疑了一下，脱了外套，上了小小的单人床位，伸出一只手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两人都侧着身子。 “你这是几天没刮胡子了？刚才不是回家了吗？咋也不刮了胡子再过来？”程素刮了刮他脸上的胡子。 齐泰国道：“想着回家来再洗，在路上的时候也就没刮，刚才回去的时候又忘了。没事，还不太长，反正不会长虱子。” 程素被逗得噗嗤的一笑，轻轻的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看她笑了，齐泰国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又说了去训练的情况，故意展示自己的胸肌：“你戳戳，是不是更实了？” 程素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果然挺硬实的，就道：“估计那些孩子们都要恨你了！” “肯定要恨的，现在都给我起了个魔鬼连长的绰号呢，哼！回头我得继续好好收拾他们！”齐泰国故意道。 程素又笑了一声，半晌说道：“这几天，我太大意了，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又忍不住自己的脾气，才落了这事。” 她清醒过来后想想，其实怀孕这事，是有征兆的，只是自己没当过妈，忙起来也就没注意，要是注意了，她也不会去挑衅蒋晴她们，导致她发疯。 “不要自责，再自责也抵不过恶人的恶。我刚才，去教训了她们一把，说不定，我可能会脱掉这身军装。” 程素一惊，看着他。 齐泰国就一脸轻描淡写的说了刚才和宁格说的话，又故意笑道：“以后只怕要靠你养了！” “如果真是这样不辨是非，那这军长，当不当也罢，咱们也能活得好！”程素冷道。 齐泰国嗯了一声，道：“睡吧，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 “嗯！” 程素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手搂着他的腰，很快就睡了过去。 齐泰国却睁着眼，把她脸上的碎发拨到一边去，看着她的脸直到天亮，不管如何，也不能叫她受委屈。 第665章 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 夜如水，北京，宁刚放下电话，眉头皱了起来。 宁老爷子刚放下报纸准备上房里去睡觉，见长子眉头深锁的样子，便又坐了下来。 “怎么，老四那边出了什么麻烦事要你帮忙？”宁老爷子问长子。 “也不是他，是齐泰国两口子的事。”宁刚把老爷子的茶杯递了过去。 宁老爷子挑眉问：“两人吵架了？” 宁刚摇了摇头，说道：“要真是这样倒也好办，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但不是。”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爹也知道之前老四说的吧？蒋从河的那个女儿蒋晴看上去了齐泰国的事。” 宁老爷子点头：“是有这么个事，然后呢？” “那蒋晴这么不顾不管的，原来也是有原因的，老四也不知托了谁得来的消息，那个丫头原来小时候就得过间歇性的精神分裂症，现在估计是病发了！” 宁老爷子听到这，坐直了身子，双眉一皱：“这么严重？” 宁刚嗯了一声：“估计也是魔怔了，不然不会这样的死心眼，蒋从河的爱人也赶过去了。” 这样的话，估计是真的病发严重了。 “带回来治疗就好了。”宁老爷子松开眉道。 “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蒋从河的爱人，鲁淑芬您也知道的，眼高于的好，家不平何以平天下？蒋从河这是不是也叫治不好家？还纵得妻子把人推流产了，说不好听的，这也算是杀人吧！” 宁刚一怔，满面的若有所思。 第666章 鲁淑芬的悲凉 ， 一事几家愁，同在北京，蒋从河气得差点把电话给砸了，可气，太可气了！ 这齐泰国算个什么鸟，到底有没把蒋家放在眼里，他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蒋家人？ 反了他了，一个小小的连长，真当自己是拿他没办法，收拾不了他是不是？ “张姨。”蒋从河冲着餐厅大叫。 “来了。”蒋家的佣人飞快的走了过来。 “去，让小金给我定个火车票，你再给我收拾两件衣服。”蒋从河恼怒地道。 “是。” 蒋从河又重新坐了下来，想着小天刚才说的话，眉头又皱起来。 老婆把齐泰国的老婆给整流产了，这倒是个事，她还是那副暴脾气，不过也不算得什么，流就流了，再说了，谁说就是鲁淑芬给推的呢？自己摔的也有可能啊！ 蒋从河很快就把这个在他眼里不算个事的事给抛开，只担心起女儿的情况来。 听儿子的语气，女儿的情况真的十分不妥，尤其又经了那齐泰国的打击。 这该死的齐泰国，就该发配到大西北去！ 蒋从河越想越不放心，又拿起了电话，拨了个号码：“喂，钟医生，是我，对，蒋司令……” …… 清城，鲁淑芬听了儿子的话，心就定了，底气也足了，道：“那我们就等着，不把那齐泰国和那程素剥下一层皮来，我就不姓鲁。” 敢打她，还敢那样对晴晴，也不打听打听，他们家的底细。 哎哟，她的牙。 鲁淑芬又拿起了镜子，看到自己嘴角边脱落的牙床位置，只觉得那里又隐隐作痛起来，还有那未散肿的脸颊，那样的刺目。 “这该死的齐泰国。”鲁淑芬咒骂一声，流产了活该，她诅咒他们生生世世都没个孩子。 “妈……”蒋天捅了捅鲁淑芬的手臂，向窗边那边努了努嘴。 鲁淑芬看过去，只见蒋晴抱着膝盖，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不由心里一跳。 自从齐泰国走了以后，她就这样了。 这个冤孽！ 鲁淑芬放下镜子，走了过去，柔声的唤：“晴晴，想什么呢？” “我在想，他为什么不要我呢!”蒋晴没头没脑地答：“他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么狠的人，不该是这样的！” 鲁淑芬听了真是气得要呕出血来，咬牙道：“你是不是疯了？都到这样了，你还不死心？他都想要你的命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死在他手里才罢休？” 失望，伤心，鲁淑芬真的是太伤心了，几乎连命都丢了，她都不能醒悟。 “要我的命！”蒋晴喃喃的念了一句，突然脸色大变，转过头来瞪着鲁淑芬，尖声大叫：“他原本不是这样的，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多事，要不是你去找程素，哪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怪你，好心办坏事！” 鲁淑芬被她骂得一脸发懵，看着女儿带着仇恨的眼神，她浑身打了个激灵，连连后退两步，心头涌起一阵悲凉。 她为了她，才到这破地方来，可她却怪自己办了坏事？ 这女儿，真的是执迷不悟，不，该是病得彻底。不成，这一定得带回去治疗，不然，她就真要失去这个女儿了！ 第667章 先别和妈说 ， 程素流产住院的消息本就没瞒，也没瞒住，这么大摊子的事，哪里瞒得住呢？尤其她满是血的被宁格抱上车的画面，可叫大家心有余悸呢！ 大院的人知道，而程素出了这事自然也不能去上班什么的，都由应小雅逐一通知了。 餐馆的人倒还好，只是同事，也不能丢下手上的事去探望，只能抽个空派代表去了。 而火车站快餐店那边，接到消息的齐凤莲，当场就懵了，急急忙忙的吩咐了小英他们看店，自己急匆匆的赶去了医院。 齐凤莲在医院旁边买了一袋子苹果，进了医院，又找着护士问到程素的病房，走了过去。 程素刚起来不久，正被齐泰国服侍着吃热粥呢，粥是买来的瘦肉粥，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门被拉开，大姑姐出现在门口，程素一愣。 齐泰国也一愣：“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也不通知我一声。啊，要不是小雅告诉我你要休息，我都还不知道出了这样的大事。”齐凤莲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老天爷，这叫什么事啊，齐家早就盼着孙子了，好容易，这弟媳妇怀上了，可却流了？这都是什么事？ 齐泰国沉默下来。 程素勉强勾了下唇角：“大姐，我想着这两天就出院了，就没说，没事儿，吊两天营养水就能出院了。” 齐凤莲听了又气又心痛，道：“这哪叫没事？你都流……你都这样了，哪能叫没事？你看你的脸，有点血色没有？” 程素低下头。 齐凤莲又问：“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儿的，怎么会流产？是不是吃了什么寒凉物，你都不知道自己怀上了？” 程素摇头：“我们都有做避孕的，也不知怎么的就怀上了。至于这流产，也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是被人害了。”齐泰国接了一句。 “啥？被人害了？这话怎么说的？”齐凤莲惊愕不已。 齐泰国就三言两语的简单说了原因，齐凤莲大怒：“当初我就看那什么医生，不太正经，人家是有老婆的人，还没羞没脸的靠那么近，看吧，果然出事了吧？真是害人害物的狐狸精。” “现在不说这个了，姐，让程素好好休息。”齐泰国道：“这事我自有主张。” 齐凤莲张了张口，难过得又擦了一把泪，看着程素道：“也是，那些糟心事，黑心烂肺的人你不要管，赶紧的养好身子再说。以后，孩子还是会有的。” 程素点了点头。 齐泰国让程素吃粥，自己则对齐凤莲使了个眼色，姐弟俩寻了个借口走出走廊。 “姐，程素流产这事，你先别和妈说！”齐泰国小声道。 齐凤莲一愣，道：“为什么呀？流产也不是小事，你要在部队里训练，程素总也要人服侍，我来之前已经和妈说了，让她赶紧下来。” 齐泰国听了，顿时头痛起来。 他就是怕让老妈知道，要知道，她可是盼孙子已久，上次还特意打电话来问，知道程素流产，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 第668章 好心办坏事的大姑姐 ， 齐凤莲看大弟的脸都发苦了，不由有些惴惴不安的，她好像好心办坏事了。 “我，我就想着这样的大事得让妈他们知道啊，也瞒不住吧？所以，我也没多想，就和她说了，我也没别的意思。”齐凤莲急急地解释道。 “我知道，大姐，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妈的脾气你也知道，她早之前已经盼着我和程素生孩子，说了多少的话，做了多少的事？她要是知道这事，不得急死？急是必然，我最怕的就是她要说点什么话又要闹。我现在就想安生些，让素素养好身子，不想她再烦心，本来出了这事我们都伤心，要是还闹腾，那会更伤。”齐泰国道。 齐凤莲想到老母亲之前的所作所为，心里也有些慌了，嗫嚅着问:“那，那要怎么办呢？我，我都说了。”心里又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这么半点都不经事，自作主张呢，压根就没往这边想，这下真是好心办坏事了。 齐泰国抿了一下唇，道:“算了，不说也说了，我和妈说一声吧。” 齐凤莲的手脚有点没处放，不安极了。 火车站的快餐店也离不开人，齐凤莲坐了会，就回去了。 她才走，应小雅的母亲应主任也来了，拎着一壶鸡汤来的，把程素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没事，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放宽心，其余的别想太多。”应主任红着眼宽慰，说着大家都说的话。 程素也红了眼，沉沉的点头。 应主任也没问程素怎么出了这事儿的事，只说一些开心的事，等程素喝完了汤，拎着保温壶就走了，说明天再拿汤来。 “应主任待你真好，跟待女儿似的。”齐泰国坐下来道。 程素点点头:“她性子好，所以教养得小雅也很好。”认识她们也真的很荣幸。 “嗯。”齐泰国笑了下，也由衷高兴，这也是程素做人做的好，才换来人家诚心以对。 “刚和大姐说什么了？”程素佯作不经意的问。 齐泰国顿了下，道:“我是想着让她别往家里说这个事，省的他们心里难受。” 程素楞了下，又低下头:“她说了？” 要是让家里知道，不，只怕她婆婆要翻天吧，哎，这大姑姐，要怎么说她才好！ “说了。”齐泰国道:“大姐本意是让妈过来服侍你，毕竟这也不是小事，要养好身体，所以就急着说了。” 程素失笑:“我又不是生孩子了行动不便，休养几天就好了，不用谁来服侍。” “瞎说，这就是大事，你就只能在家躺着坐着休息，其他什么都不能干，也不能沾冷水。”齐泰国眼一瞪，说道:“你要是实在不想让妈过来，我给她说，让她别来了。然后，我让大姐过来住几天，也帮着服侍一下你好不好？” “大姐也要上班哪里走得开？真不用，谁都不用来。”程素摇头。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反正还有我在。”齐泰国顺着她，道:“那我先去打电话？” “只怕你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程素苦笑。 齐泰国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咬了咬牙出去了。 第669章 空欢喜 ， 程素还真没猜错，齐母还真已经在奔来的路上了。 在齐母接到齐凤莲打来的电话时，听到自己日盼夜盼的孙子没了，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似的，懵掉了。 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齐父正修着犁耙，看她脸色仓皇，跟没魂一样，就问：“怎么了？” 齐母一屁股坐在搁在院子里的春凳上，喃喃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啥事了？”齐父修犁的动作一顿，紧看着她，站了起来。 齐母木木的看过来，说道：“是莲儿……” “凤莲出啥事了？”齐父有些紧张的问：“和计生吵嘴了？” 齐母摇头，突然一拍大腿哭嚎起来：“不是莲儿，是媳妇儿，咱们的孙子没了，哎哟，作孽啊。” 孙子没了？ 齐父更懵了，什么孙子，哪个孙子没了？ “哎你别光顾着哭，先说说这是个怎么回事发，什么叫孙子没了？你这婆子，是要急死人么？好歹把话先说清楚了啊！”齐父大急，这听头不听尾的，他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凤莲刚在电话里说了，泰国媳妇怀上了，但流掉了，流产了。”齐母哭着道。 这…… 齐父脸色微白：“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两口子，不是说过两年再要孩子么？咋还会流产？” 齐母哭声一顿，有些心虚地别开头，岔开了这话，道：“不行，我得去清城，我要问问他们，咋把我孙子给整没了！” “亲家母，亲家公。”院子外头，程素的母亲举了举篓子，大声道：“我和孩子他爸上山搂了点竹笋子回来，拿点过来给你们尝个鲜。” 齐父连忙过去开门，把程母让进来。 “这笋新鲜得很，特意给你们挑的白胖的，能吃个几顿。咦，怎么了这是？”程母说着觉得两人脸色不对。 齐母就有些恼怒地道：“还吃什么笋子啊，刚刚我大闺女凤莲打电话回来，说泰国媳妇流产了，我正要过去呢！” 泰国媳妇流产了？那不就是程素？ 程母脸色大变，手上的篓子跌落下来，笋子撒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的不可置信。 “谁知道她是怎么作的，好好的孙子都会流掉了？”齐母揩了一把泪，心痛得简直要死。 孙子啊，她千盼万盼的孙子，还没见着就没了，还不如不告诉她呢，也好过现在这样空欢喜一场！ 齐母捶着心口，真心的疼。 齐父是最先冷静下来的那一个，就道：“现在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估计媳妇儿那边也得要人伺候着，老婆子你要过去就赶紧的过去，家里先别管，有我，服侍好泰国媳妇才最打紧。” 呸！我还服侍她，我大孙子都没了！ 齐母心里恼火，差点没把这话给说出来，但碍于程素她妈还在这，只得生生的把话吞下去。 “亲家母，你等等我，我也去，我也得去！”程母回过神来。 “行，都去看看孩子吧！”齐母没说话，齐父就作主发话。 程母机械的点头，一脚深一脚浅的出了齐家门，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赶去收拾几件衣服。 第670章 有多惨说多惨 ， 齐泰国的电话是被齐父接的，得知母亲和岳母都在来的路上了，不禁头痛。 齐父也是心痛又心急，当然不会不过问这事，而齐泰国不想老父担心，只说是意外就算了。 挂了电话，齐泰国对程素说了两个老人家都来了，程素露出一个苦笑来。 母亲和婆婆一起来，这下可有的是热闹了。 知道齐泰国回来后都还没给部队里报到，自己这边也没啥事，程素就让他先回去报个道。 齐泰国应下，他也确实要跟报告，另外，他还得要打个请求，就是调离蒋晴。 回到部队，齐泰国就先被高林兵截住了。 “你回来得正好，你不回，也得去找你了。昨晚儿你去找蒋军医那事，可被告到了团长那边了。我说，你咋这么冲动？那可是司令夫人，你这是，不想干了？” 齐泰国在蒋晴家闹得那一出，肯定瞒不过人，一下子就传个沸沸扬扬的，高林兵想不知道都难。 而他找茬的对象，可是个高官的太太，那鲁淑芬本就不是个善茬，见自己被打了，女儿差点被弄死，肯定不能善了。 听说昨晚就捅到了团长那边，今天就急着把齐泰国给叫回来了。 “团长那边很生气，你啊你啊，太冲动了！”高林兵急得团团转。 “没事，我都有心里准备。”齐泰国拍了拍高林兵的肩膀。 高林兵张了张口，叹了一声，问：“嫂子没事吧？” “有心，她还好。”齐泰国抿了一下唇。 高林兵点点头，道：“这事到底是你们先占着理，也情有可原，去到团长那儿，你先认个错准没错，然后就实话实说。” 齐泰国心里一暖，道：“好兄弟，这份情我记住了！” 高林兵目送着他离去，心想换了自己，只怕也会拼命吧。 到了团长办公室，董军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齐泰国，眉一挑，道：“齐连长，你的胆子可真是异于常人啊，就不知道这一关，你能不能过了！” 齐泰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我相信国家是有公道在的。” 董军冷笑一声，擦过他的肩离去。 齐泰国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进了团长办公室。 果然，一见到他，麦团长就劈头盖脑的骂他没脑子，冲动，只会呈匹夫之勇不顾后果云云。 齐泰国一声不吭。 “程素同志身体怎么样？”骂完了，麦团长又问一句。 “不太好，面无人色，脸色很不好，人很虚弱，医生说她受剧烈的撞击才造成的流产，伤在肚子子宫，如果养不好，将来都难怀孩子。”齐泰国低着头说，那是和刚才对高林兵截然不同的话，他知道怎么才对自己有利，当然是有多惨说多惨。 麦团长听得脸色微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也不能这么冲动，蒋夫人被你打掉了个牙齿，又指控你杀人未遂，还扬言要让你脱军装。”麦团长揉着额角道。 出这事也是头痛，他昨天刚去省里开会，回来听到这事头都大了，一个司令夫人在他的地头被人打了，女儿差点被弄死了，这事，能不大？ 第671章 反告 ， 麦团长很头痛，他在这位置也有些年了，好不容易看到点升的希望，却偏偏给他捅了这么一档子事。 一个是司令夫人，一个是宁首长看中的重点培养的军人，都不好得罪，要是处理不好，升迁的希望估计都没了，麦团长是连夜给宁首长去了电话，请示了这个事。 结果宁首长来了句，自古天子犯法遇庶民同罪，这是说蒋司令家的还是要放弃齐泰国？ 麦团长猜的难受，厚着脸皮的问了句，宁首长就说了个情有可原的词。 麦团长几乎被绕进去了！ 现在听了齐泰国的话，心道还真是如宁首长说的那样，情有可原。 “不管怎么说，你作为一个军人，出手打人杀人就是不对，而且对方是女人，是领导的家属。”麦团长一脸正气的说道。 “我错了。”齐泰国低下头。 认错认得这么爽快，反把麦团长给噎得说不出训导的话来。 “这事，你说你要怎么搞？现在蒋司令夫人不依不挠，非要你脱军装并公开道歉。”麦团长烦躁地道。 “说到这事，团长，我也有委屈，这是我的书面报告，我爱人被蒋司令夫人害至流产，我在此恳求上级给我一个公平公义，恳求蒋司令给我一个交代！”齐泰国将自己昨晚就写好的报告给递了上来。 他是冲动，可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事，他是做了，但也不能做了就算了，他不能让蒋家只抓住他的错。 蒋家人有权有势，他拼不过，那干脆就往大里闹吧，来个你死我活，大家都别想好过。 麦团长傻了似的接过他的所谓书面报告，足够厚的一叠，翻了翻，足有几页纸，粗略看过去，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另外还附有医院的证明。 准备得可真充足！ 麦团长嘴角微抽，看向齐泰国：“你……” “如果麦团长不能给我作主，我就递呈政委部委军委，我相信，这个国家有公义。”齐泰国一脸认真的道。 麦团长的头跟痛了，这事，还能高拿低放吗？ 一个连长跟一个司令叫板，这齐泰国，是哪来的底气？ 麦团长吞了一下口水，道：“泰国，你还年轻，别说是宁首长，我也觉得你是个前途无量的人，没必要鸡蛋碰石头来个玉石俱焚，你还有大好机会。” 齐泰国看着他，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争这一口气。”顿了顿又道：“另外，蒋军医及其家人已经威胁到军人家属生命健康，为此我请求组织，把蒋军医从清城部队中调离。” 蒋家人告他，他怎么就不能反告？他是事出突然，事出有因，蒋家人呢？ 要高拿低放的，不该是他齐泰国，而是蒋家！ 麦团长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竟然无言以对，挥了挥手，拿了电话给宁刚去了个电话。 宁刚怔怔，半晌才笑：“他倒是没我想象中的那么蠢，他要告，就告吧！把那份报告传一份电报给我，马上。” 从暗面闹到明面，蒋从河，只怕这次是要吃一记闷亏了。 第672章 添一把柴 ， 齐泰国从麦团长的办公室走出来后，长吁了一口气，想了想，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宁格，说了这事。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招不错，既然都闹了，那就闹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蒋家，肯定得剥下一层皮来。”宁格赞了一声，又道:“不过你既然打了鲁淑芬，这事肯定也逃不过去，蒋家本先理亏，让你脱军装，恐怕不可能，但打人就是打人，记过，也很大可能。齐大哥，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 蒋家有今天，也不是没点运和后台靠山的，有权有势，如果这都不能让一个小连长吃点苦头，那真是白混了这么些年了。 “没事，我连脱军装都不怕，还怕记过么？”齐泰国无所谓的一笑。 他敢做就敢承担，还是那句，大不了脱军装呗。 “这倒是。”宁格点头，又道:“我有几个发小关系不错，不是红三代就是有关系的，我再给蒋从何添两把柴，烧旺他。” 这影响弄起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首先，鲁淑芬的前途就必定会受到影响，她在导演的位置，又不是只有她能坐，其他人也会想坐，如果借着这事做文章呢？ 借刀杀人，是最好不过的事，宁格最欢喜看这样的事了。 齐泰国说了一声谢，才挂了电话，闭上眼，双手枕在脑后寻思。 跟宁格说，就是跟宁刚首长说，至于这事的最终结果如何，只能等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将会是一场风暴，而结果如何，他都会一力承受。 在别人看，他这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也确实如此，但那又怎样，他总要给自己和程素，以及那尚未成型就离去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这个世界有公义吗？他相信有。 而拼过了这场风暴，他还得更积极进取往上爬，通过这么一场他算是明白了，没有权，就没有底气，就只会被人欺凌，要想自己和身边人都有底气不受人欺，他只能爬到高处去。 宁格挂了电话后，就和应小雅说了一声，又找来肖品山交代了几句，自己要回北京一趟处理点事，公司他们先看着，过几天他就回来。 他得回去好好添这一把柴，好给蒋从何他们烧旺这把火。 应小雅皱眉，道:“素素这阵子肯定不能来上班，我还回北京？该不会故意躲懒吧？” “我是这样的人吗？”宁格把眼一瞪，道:“我就是为了程素他们才回的北京，你还不知道，这搞事儿的是谁？我不回去找点关系路子给他们撑着找回点场子，她这次就白被人欺负了。” “那行吧，你可要给素素讨个公道。”应小雅忿忿地道。 素素太可怜了，还有那个孩子，那什么蒋家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放心吧，我宁格的朋友，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宁格眼里迸射出一丝冷厉的光。 肖品山在一旁听了，瞄了宁格一眼，看到他眼里那丝冷然不由怔了下，听小雅说这个老板是个挺有后台的，现在看来，不但有底气，只怕还有点手段。 看来，自己得重新审视这个平时看起来不太靠谱的老板了！ 第673章 亲妈怼婆婆 ， 汽车客运站，齐母和程母随着人流走出站口，这人来人往的，两人都有些慌。 “亲家母，这怎么走啊？你还认得路不？”程母紧紧靠在齐母身边问。 她从来没来过女儿这边，现在看着这繁华的城市，那是两眼一摸瞎。 来的时候心太急，也没想到去记下个电话让人来接，现在看来是大意了。 齐母也不太清楚，她也只是来过一次，从前也是泰国和他媳妇来接的，她和大闺女就是跟着走罢了。 当时是坐多少号公交车来着？ 齐母也有些捉瞎，这下可怎么办？她也没有带着电话号码呀！ “妈，岳母。” 有个熟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两人转身一看，正是齐泰国，不禁又惊又喜。 “泰国，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呢？”齐母很高兴，莫非真是母子连心？ “我今天打电话回去了，爸说了你们什么时候走的，我就掐着时间过来等着，真怕就这么错过了!”齐泰国也吁一口气。 程母心急着要打听女儿的情况，就问：“泰国，素素呢？她怎么样了？” 对啊，儿媳妇，孙子！ 齐母也想到这个事，立即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好好儿的，怎么就流产了？她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还是摔了跌了？这都不知道自己怀身子了吗？这么大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看着点？” 她跟放爆竹似的，噼里啪啦的连砸了几个问题，隐约还要怪女儿的样子，程母有些不喜，就道：“亲家母，你让泰国说吧！” 齐母有点儿不悦，却也不得不看向儿子。 齐泰国就道：“我们也没打算现在要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上了。因为一直都有避孕着，也就没往这上头在意，所以这有了孩子，素素也没往这方面想。” 齐母听了有点不自在，又有点懊恼。 “那是怎么就掉了呢？素素的身体，打小就好得很。”程母急问。 齐泰国的脸色有点儿阴沉，道：“这事，也没法细说，是有人和素素起了争执，推了她两把，结果，撞上了桌角，这孩子就没坐住。” “啥？起了争执？这是谁作的孽？是谁杀了我的孙子？”齐母一听这话，就惊呆了。 不是程素吃错东西，也不是别的，而是和别人吵起来，被人推倒撞了桌角？ 老天爷，这都叫什么事啊？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就起争执了呢！”程母也是满面的不可置信，心想这丫头的脾气还是那么的爆，和人起什么争执？ 现在好了，自己吃了大亏了吧。 程母想到这，鼻子就有些发酸，又有些心痛，那孩子，得多难过啊！ “我就说，她这脾气迟早会出大事，也不知道要收一收，凡事总要争个第一，要强。现在可好，我的大孙子，就这么作没了。哎哟，我可怜的孙子，我的命可真是苦！”齐母责怪了两句后，又哭了起来。 程母看了她一眼，心里恨得要死，这亲家母咋说那亲者痛仇者快的话呢，就忍不住怼她：“亲家母说这个话我可不赞同，哪能怪我们素素，她心里也指不定怎么难受呢！要怪，就要怪那推了咱们素素的罪魁祸首，是她害了咱们的孙子！” 第674章 老齐斥母 ， 齐泰国先带了两个祖宗回了大院放下行李，还没歇过气，程母就急着要去医院看自己的女儿。 而齐母，还在伤心着呢，孙子都没了，哪有什么心思？但碍于亲家母在，她也只能跟着说去看望，只是那点不情愿，显然易见的。 齐泰国看在眼里，心里头好一阵悲凉，心想这就是亲妈和婆婆的区别，也难怪程素多次面提耳命他两者的不同。 来到医院，在病房外，等岳母先进了病房，齐泰国拉着齐母落后一步，说道：“妈，一会你进去了，也别在程素跟前说那些责怪的话。” 齐母本就心里不舒服着，听了这话脸色也不好看，道：“怎么着，我说两句都不能说了？你就这么向着你媳妇了？” 齐泰国忍着气，说道：“妈，我不是不让你说话，只是在这当口，程素的伤心也不少于你我，这些堵心的话，我希望你不要说，现在最重要是她要养好身子。” “要不是她那脾气收不起来，那会起争执？我那孙子，哪会没有！”齐母想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妈！”齐泰国突然低吼。 齐母被他吼得心一慌，怔怔的看着他。 “妈，你这次来，到底是关心程素所以来看望她，还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如果是后者，那你不要进去了，我让大姐过来接你回去！”齐泰国黑着脸斥道。 “你……”齐母心里突突的跳，心想变了变了，她好得不能再好的儿子，有了媳妇就变了。 “我们都伤心，妈，你也是女人，我希望你能理解。”齐泰国深吸一口气。 齐母抿了一下唇，不说话。 齐泰国这才推门进去，齐母忍了忍，到底还是跟了进去。 这一进去，就看到程素正拉着程母的手在掉眼泪，看到齐母，就擦了一把泪，低低的喊了一声妈。 齐母看了儿子一眼，上前问：“这身体怎么样了？” “明天就能出院了。”程素回道。 “明天就要出院，怎么不多住两天，瞧你这脸色青白的，有没什么大问题？”程母有些急。 齐母在一旁嘀咕，这生孩子，都是两三天就能出院了，这只是流产，那就要住几天了？ “妈，医生说没问题，回家养着就行了，这里我也不想住，闻着味道难受。”程素笑了笑道。 程母听了，也就道：“也好，回家也好，住在家里，吃什么都能做。妈带了鸡来，给你炖。”说着，又擦了一把眼泪。 齐母忍不住问：“怎么好好的就出这事了？你连自己怀上了都不晓得吗？” 齐泰国警告的看了过来，她缩了缩脖子，她这可不是责怪吧，只是问一问都不行？ “对啊，你就是头一回当妈，自己身上不妥当了，总会知道才是，怎么这么大意？”程母也跟着问了一句，只是她这话可比齐母有技巧多了。 程素有些疲累的看向齐泰国，道：“泰国被狐狸精缠上了，找上家来，拿着钱逼着我退位让贤，我气不过，就吵了两句，起了争执，这才出了事。” 齐母一愣。 程母则是跟老母鸡似的瞪过去：“泰国，这是怎么回事？你对不住我们素素了？” 第675章 站老婆那边 ， 程母很生气，齐母则是有点理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儿子的不对了。 “妈，不是这样的，泰国没有对不住我！”程素连忙解释了一番。 齐母听后吁了一口气，皱着眉道：“原来是那个医生，当初她嘴那么甜的叫人，亏我以为她是个好的，原来是个黑心烂肺的，真是可恶。” 程素垂了眼帘，这婆婆倒是还没完全颠倒三观，还知道好坏，虽然是看在那不能出生的孩子份上。 “这样的贱女人，就该打死。泰国，你是军人，可不要被外面的女人迷了眼，犯错了就回不过头来了。”程母教训道。 “岳母，我知道，我保证，只对素素一个人好。”齐泰国连忙道。 齐母看着，只觉得处处不顺眼起来，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的儿子，凭什么这样低眉顺眼的。 “就算那女人不好，你也是大意，怀没怀都不晓得，这月经一停，你就该注意了，不然哪有这样的事？”齐母不甘示弱的训起程素来。 “妈，你来了，还没去大姐那边，我带你过去走走！”齐泰国开口道。 齐母心里一秫。 这是警告她呢！ “我……” “走吧，正好看看大姐上班的地方。”齐泰国不容她拒绝，又对程母道：“岳母，烦你在这陪伴一下素素，晚点我再回来接你。” “哦。” 齐母的脸色黑沉，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等那两母子一出去，程母就道：“这，怎么回事儿，泰国好像变了不少。” 程素却很满意，道：“这是好事啊。妈，你没觉得我婆婆在怼我？泰国支开他妈，我也省得听她的责怪。” “这倒也是！”程母也颇满意女婿的作派，拍着她的手道：“他能站在你这边，你以后在婆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程素呵了一声，道：“妈，过年那会，我都想通了，日子好不好过，只看我自己。婆婆终归只是婆婆，不管我做得多好，她都不会满意，也都会挑出刺来，那我何必还去扒拉着贴热脸孔？我都想过了，大家相处着，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她要是不给我脸了，我也不会给她脸。” 程母一怔，叹了一口气。 “不说这个吧，你自己觉得舒服就好。现在我看，要是泰国一直都这么站你这边，我看她估计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她还能怼得过自己儿子啊？最后还不是要向儿子低头？”程母道。 程素点头。 “不说她，说说你这次，到底怎么个事？你给我仔仔细细说好了，还有那狐狸精，都怎么回事？”程母转了话题。 程素的脸色有些阴郁，对于自己的亲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的，把这事情的经过给仔细说了。 程母陪着听得心惊胆战的，问：“是高官啊，那泰国得罪了他们，会不会被人革职了？” “这事他会处理的，我们做女人的不用管。”程素无所谓的道：“真要是脱了军装，我们也不会过得差，我们可以做生意。” 这倒也是，程母放下心来，道：“你说，避着孕好好的，还能怀了，还不是送子娘娘的心意？唉，可惜坐不住，天意如此。” 程素眼神一暗，却也在细想着这事，怎么会怀上呢？ 第676章 不孝子 ， 齐母冷着一张脸，气呼呼的跟在儿子的后头，这大儿子真是完全变了，竟然当着亲家母还有儿媳妇的面让她没脸，这心，那是完全向到儿媳那边去了。 想当年，自己一口吃的都舍不得，都喂了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现在他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 齐母越想越委屈，眼圈也渐渐红了，可看齐泰国没有半点反应，干脆就哭出声：“我的命可真苦。” 齐泰国的脚步一顿，停下来，转过来看向她。 齐母哭得更起劲了：“我生养你一场，儿孙福还没享到，反被你千般嫌弃，你也对得住我，呜呜。” 齐泰国不做声。 齐母哭了一会，见他一个字不吭，不禁有点犯了尴尬，又看他紧绷着一张脸，心里渐渐没底起来，哭声慢慢的就止了。 “妈，你哭够了？哭够了，那就继续走吧！”齐泰国这才张口说话。 齐母吃了一噎，怔怔的看着他。 “我刚才就说过，程素现在气不得，我希望你不要说些堵心的话，让她好好休养，妈你是怎么做的？非要给她找不自在么？”齐泰国冷然地道。 齐母气道：“我怎么就给她找不自在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这么大个人，连自己怀了都不知道？她平时那聪明劲哪去了？你还怪我！” “是个人都有失算的时候，本来我们就没打算现在要孩子，又怎么去注意？”齐泰国声音大了点：“聪明劲也不是就使在这上头的。” 齐母理亏，道：“那你是铁了心要帮着她来怼我了是不是，为了媳妇，你连娘都不要了是不是？” “妈你这就是不可理喻，蛮横无理。我只求你消停些，让我们都自在点。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刻，我们一家子不是应该团结一心吗？你这不是给程素添堵，而是在给我添堵！” “你，你这不孝子！我是生了条白眼儿狼了！”齐母这下是真的哭了起来。 齐泰国头痛，却还是硬着心肠道：“就当我不孝。妈你既然来了，那就在清城玩几天再回去，我让大姐陪你。程素这边，也不用你服侍了，我求了岳母，让她帮着服侍她几天。走吧！” 齐母一愣：“什么，你，你赶我走？” “我不是赶你走。妈你既然不喜欢程素，那就少点接触，也省得大家都不自在。”齐泰国很失望，他改变不了母亲的思想，只能放弃。 听到他话里的失望，齐母心里有点发慌，怎么回事，以前她一哭一闹，大儿子就只能顺着她，可现在这招不灵了？ 这该死的程素，大孙子没能生出来，倒把她大儿子给拐走了。 齐母也强硬，气道：“好好，你翅膀硬了，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白养了你了，好好。” 齐泰国不说话了，径直往前走，半晌才道：“妈，我和程素，够难的了，你要是为了我好，就对她也好一些。想想你当年，是怎么受的婆婆气？” 他的话顺着风飘了过来，齐母看着儿子那后背，微张着嘴，心窝处，像是被人插了一刀似的，痛得慌，这儿子，真不要娘了？ 第677章 娶了媳妇忘了娘 ， 齐泰国把齐母带到火车站快餐店那边，天已经黑了，快餐店也正在忙碌着，齐凤莲看到母亲来了，愣了一下。 怎么往这边来了？ 她仔细看齐泰国和妈的脸色，两人的脸色十分都不好看，妈眼睛红红的，这是吵过嘴了？ 齐凤莲心里惴惴不安的，大弟本来就不赞同她把这事告诉妈，难道真的一来就吵上了？ 齐母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儿子，整一个被人抛弃的老太太可怜样。 齐泰国故意别开眼，对齐凤莲道：“大姐，妈难得来一趟，程素身子还要养，这几天，你陪着妈走走吧。” 齐凤莲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嘴张了张，道：“你媳妇这样的身子，让妈服侍几天呗。” 齐泰国看了齐母一眼，说道：“我岳母也来了，有她在就够了，妈不容易，让她轻省几天。” 齐母脸色微白。 “医院那边离不开人，我先回去了。”齐泰国说完，又掏了两张大团结出来塞到齐母手里，道：“妈，你在大姐这边，想吃点什么，就只管买，我走了。” 齐母怔怔的看着他一步不回头的走了。 直到人都看不见了，她的眼泪才冒了出来，齐凤莲见此，小心地叫了一声：“妈……” 齐母呜哇的哭了，也不管这是不是在快餐店里，人人的眼光都看了过来。 齐凤莲头皮一炸，心想自己这回好心办坏事也就算了，还搬石头砸自己脚了，眼看母亲要哭闹，只得连声去劝哄，道：“妈，这还在店里呢，你快别哭了，人家都瞧着呢！” “瞧，让大家都瞧瞧他这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哎哟，我的命啊。”齐母才不管呢！ 齐凤莲头痛不已，心道难怪大弟出了这事，都不愿意告诉妈呢。 可也不能不管，齐凤莲只得拉着她进了厨房，吩咐厨师帮煮一碗热热的鸡蛋汤来，说道：“妈，你也该饿了吧？吃个汤垫垫肚子，一会再回我和计生住的地方看看。对了，你也没瞧过这铺子吧，怎么样，可还行？生意也挺好的。” 齐母被转移了心思，抽抽噎噎的打量了一眼，酸溜溜的道：“有什么好瞧的，再赚钱也不是你的，是程素的。” 提到她，齐母又愤愤然的，道：“你大弟，太不是个人了，说我给程素添堵，我咋添堵了？她这么大个人，怀孕都不知道，我不过问两句，他倒好，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赶着护着，当着他丈母娘的脸，就把我拉着过来你这边。你说，我当年怎么生养的她，他这是没良心，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妈，泰国也不是有心的，流产也不是小事，当年我差点就挺不过来，你也知道了。现在程素养不好身子的话，将来怎么给你生大胖孙子？所以泰国也是紧张，到底两人都还年轻，不经事，只想着养好身子，难免语气不好了，你也盼着想快点抱个孙子吧？”齐凤莲苦口婆心的劝。 “呸！这次流了，更别想抱孙子了，谁知道以后能不能生？就是能，也肯定不会那么快生。”齐母呸了一声，愤然道：“他们就是自私，不顾老人家的想法，这次要不是我把那套……” 齐母的话猛地一收，脸色微变，齐凤莲满面孤疑的看着她：“妈，你说什么套？” 第678章 不怕 ， 齐凤莲满面孤疑的看着老母亲，总觉得她有点怪怪的，尤其刚才说的话，虽然她把话题岔开了，但她还是觉得那话没说完。 什么意思？ 说孙子的事，要不是她，要不是她怎么样？ 齐凤莲算着账，想着这事，有点心不在焉的。 齐母在一旁看着店，瞟了女儿一眼，心虚得很，幸好自己及时收住了口，不然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 齐泰国安顿好母亲，又赶回医院，看见岳母和程素说话，见她脸上有笑容，不禁放下心来。 他陪着说了一会话，就把非要留在医院陪夜的岳母给送回大院，顺便去食堂打了饭回来给她吃，又赶到医院去。 程母看着女婿事事处理得妥当，不禁放下心来，由细节看人，这个女婿，也许是大男人主义了点，但关键时刻，不会撂挑子，也不错了。 程素看齐泰国转来转去的跟个陀螺一样，不由也有点心痛，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过来陪我，明天还要到部队当值吧？” “没事，我这次去训练回来，操练得状态很好。”齐泰国笑着道：“部队里，我跟麦团长说明了这情况，请了几天假。现在，你最重要。” “口甜舌滑。”程素嗔了一声。 齐泰国洗了口脸，还是上了病床和她挤在一块，像昨晚一样搂过她靠在自己身边，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问：“今天有没不舒服？可好点儿？” “嗯，好多了。”程素喜欢他的手覆在小腹上的感觉，热热的，暖暖的，跟暖热贴一样。 “那就好。现在岳母来了，让她服侍你几天，你也养养身子。”齐泰国说道。 程素抬头看向他：“你真把婆婆推去大姐那了？” 齐泰国点头，道：“我让大姐陪她几天，过几天，我就送她去车站回家去。” 程素挑眉，问：“婆婆愿意？她没闹你？” 按理说，她婆婆不是省油的灯才是啊，会这么顺从？ 齐泰国露出一个苦笑，说道：“那会不闹，骂我不孝子，说我白眼狼呢！” 程素笑了出声，侧过身子，饶有兴致的问：“哦，怎么骂的？说来听听？” 齐泰国看她一脸看笑话的样子，不由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就乐意看我笑话。”顿了顿又道：“还能怎么骂，就是哭呗，说白养了我了呗。” 说着，学着齐母的语气骂了几句。 程素听了乐得咯咯笑起来：“学得还真挺形象的。” “嗯！我们都已经这样难了，比起她，我们这做父母的更伤心，我不想让你更堵心。”齐泰国说道。 程素心中一暖，点点头。 “多谢你！”她亲了他一口，沉默了一会，问他：“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齐泰国反应过来，也把这两天的事给她说了下：“我是真想杀了她。” 程素打了个激灵，抓住他的手：“别冲动，杀人要偿命，不值当，坏人总会没好下场的。” 齐泰国点点头。 “那你都准备好了？这事，只怕那姓蒋的，不会善罢甘休。”程素有点担忧。 “来就来，怕他作甚。这些事你不要管，你就安心养好身子，万大事有我。”齐泰国拍了拍她的手臂道。 “好！”程素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渐渐地平静下来，有他，不怕。 第679章 大姑姐的猜想 ， 齐凤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总觉得心里存着什么事似的，张计生被她烙饼子都烙得烦了，起身拉了灯，不满地看着她问：“你这是咋的了？心火盛还是怎么的，大半夜都不睡，我明天还得去上工呢！” 装修队干活已经够累的了，回家来连睡个觉都不安生。 齐凤莲坐了起来，说道：“我这不是心里存了事么？” “啥事？在我看来，你就是闲的慌。”张计生轻哼，要是像他，一天到晚干个不停，累成一只牛样，哪会像那些杂七杂八的破事。 齐凤莲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啥，我这心觉得不安，总觉得妈瞒了我们什么似的。” 而且，这感觉还很强烈，感觉还很慌，就跟要出大事一样。 提到岳母，张计生就撇了撇嘴：“瞒了啥？有啥事也落不到你头上，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要知道的话，我还会睡不着？反正就是不对吧。”齐凤莲叹气，又道：“泰国媳妇这回流产，妈很恼火，说起来，我真不该急着和她说。我妈的脾气你也知道，现在你看，泰国把她送过来，唉……” 张计生道：“岳母的脾气你才知道啊，不然你当她脾气多好！”想到生儿子那会，岳母对他挑眉瞪眼的，他就浑身不自在。 “怎么说话的？”齐凤莲脸色不好看。 “我又没说错。”张计生嘀咕一句躺下来，道：“别瞎想了，天大的事，也和你没关。睡吧，我明天还得早起呢！” “唉。”齐凤莲看他不愿意再谈的样子，真是浑身郁闷，叹了一口气：“你说，明天是不是还得把妈劝过去泰国他们那，来都来了，总不能真玩儿吧，好歹也帮着服侍几天啊！” “你劝得动就劝呗。要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仇口？泰国也是，能有多大的事，还能跟亲生母亲急？按我，就站岳母那边，这确实也说不过去，这么大的人，连怀孕了都不知道？”张计生闭着眼背对着她道。 “她又没当过妈，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啊！再说了，他们可是一直避着孕，哪会这样都怀上？”齐凤莲没好气地道。 “你咋知人家回回避着？一次两次没用那个东西，又或者掉了破了有什么出奇？”张计生切了一声。 齐凤莲正欲反驳，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清明，猛地抓住他的手问：“你说啥？” “你还有完没完？”张计生不耐烦的转过身，甩开她的手。 “不是，你刚说什么？啥掉了破了？”齐凤莲脸色有些白。 “你怎么了？”张计生看她急的，不由一愣。 齐凤莲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却又不太敢肯定，但想到白天母亲说话遮遮掩掩的态度，心怦怦的跳得飞快。 她抓住张计生的手，吞了一口口水：“我在想，妈会不会为了抱孙子，给程素他们动了啥手脚？” “动什么手脚？她还能强看着他们行房啊，她……”张计生说着说着，突然想到啥，脸色古怪，道：“你疯了吧，这怎么可能！” 第680章 上门撒泼去 ， 齐凤莲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齐母早早起了，看到她的样子，不禁皱眉。 “没睡好么？这眼圈沉的。” 齐凤莲笑了下，看着她，道：“妈，今天程素出院，你也回大院，帮着做几天饭什么的吧？” 齐母哼了一声，冷笑道：“人家不欢迎我在，我去讨这个人嫌做什么？我不去！” “妈，你看你，还能跟亲儿子急啊？泰国也就是一时紧张，你还不了解他么？他最孝顺你了！”齐凤莲劝道。 “孝顺？没把我气死就好了！”齐母撇嘴，酸道：“他孝顺他岳母才是。” “都孝顺，但你才是亲娘啊。难道你真和他生份一辈子么？”齐凤莲故意道：“那可就真把儿子给推出去喽。” 齐母听着心里一急，没说话。 齐凤莲瞟她一眼，又佯作不经意地道：“这也是奇怪，泰国两口子，都是有计划的要娃娃，避着孕都能怀上了，泰国媳妇的身子好的真是没话说。” 齐母脸色古怪，嗯了一声。 齐凤莲心却一沉，又道：“这妇女主任宣传的也太不靠谱了，还提倡用那啥套子呢，还不是照样怀孕？妈，你说，那些套子，会不会破的吧？” “嗄，不会吧？”齐母怔了怔。 “那他们还能怀？要么是破的，要么就弄破了。”齐凤莲说道。 齐母脸色微变，像是羞恼，道：“说这个做什么，做妈的人了，口里没个遮拦。”又岔开话道：“你在店里忙，送我去泰国那边吧，也省得说我一点都没服侍过她。” 齐凤莲把她的慌张看在眼里，心里沉沉的。 妈这闪躲的模样，绝对是有问题的，难不成，她真的在泰国他们的套子上动了手脚，这不可能，她哪有下手的机会？ 齐凤莲心里又急又慌，想问，又怕老太太的脾气急，更怕闹出什么风声来，那可真是出大事儿了！ 带着满腹的忐忑来到大院程素他们家，程素他们还没回来，只有程母在家，正炖着鸡汤准备给女儿补身子呢！ 程母一看到齐母，就亲热的拉着她的手，愤然地道：“亲家母，你可回来了，我这有个事，要跟你讨个主意。” 齐母看她这样，心里十分受用，问：“什么事儿啊？” “就是那个，我跟这在隔壁住的春华她们打听过了，那个害咱们孙子没了的贱人就在隔壁那个楼住着呢。我就想着，我外孙儿都没了，她们还这么舒坦的坐着，我一万个不乐意，总要上门去讨个理儿，你说呢？”程母问道。 上门讨理，还不如说上门撒泼，她心里可真是光火得很呢，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害了她女儿外孙，还敢觊觎她的好女婿？ 齐母一听，立即道：“啥，那人还没走？走，上门要个说法去。害了我孙子的命，不能就这么让她们好过。”总要讨回点什么赔偿啊，她的大孙子啊！ “走！我都打听过住那个房了，这边去。”程母捋起袖子，率先走了出去。 愣神的齐凤莲看两老太太杀气腾腾的去了，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跟了上去。 第681章 打倒贱货 ， 蒋晴的临时住所，蒋天被鲁淑芬派去接蒋从河了，她和蒋晴待在家里，哪都不能去，郁闷得她头痛。 为啥？ 这一出门，就有人对她们指指点点的，蒋晴也根本不愿出门，要不是为了等老公来整治那该死的齐泰国，鲁淑芬真想立即就回北京去。 这破地方，这穷地儿，这里的遭心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遍，来这一次，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鲁淑芬看向坐在窗边的女儿，又心痛又愤怒，自从那晚她怪她多管闲事之后，这孩子就没再和自己说一句话。 要么就睡觉，要么就坐在窗边发呆，痴痴傻傻的，也不知在想什么，一副游魂的状态。 鲁淑芬看着她，心就跟被人割了几刀似的，痛得很。 “晴……” “开门，开门。”门被人重重砸了起来。 之前被齐泰国打了的鲁淑芬还心有余悸呢，听着这不友好的砸门声，立即跟只惊弓之鸟似的跳了起来。 “姓蒋的，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门外，是一把妇人的声音，鲁淑芬可吓坏了，光听着这声音，就觉得来者不善，她傻了才去开。 “姓将的，开门啊，别躲在里边不出声，有本事抢男人，有本事开门啊。” 蒋晴站起来走去门边。 “晴晴，你要做什么？”鲁淑芬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她：“别去，那都是些泼妇，肯定是那程素她们。” 没错，一定就是他们又来找茬。 程素，蒋晴的呼吸一窒，道：“你怕什么，我怕什么？我可不怕她！” 蒋晴甩开她的手，过去开门，她才不怕，程素要理论，那就理论，她可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没用才会流产。 她没有错。 门一开，站在门边的蒋晴就被人推开了。 程母不知道谁是蒋晴，不敢妄动，齐母却是见过蒋晴的，一眼就认出了她，直接一掌就打了过去。 “好哇，果然在家，就是你这妖孽狐狸精，臭不要脸的要破坏我儿子家庭！”齐母首先发难。 鲁淑芬尖叫起来：“大胆，反了反了，哪来的泼妇？滚出去，滚出去！” “泼妇？”齐母看到她，眼更红了，双手叉着腰，头一低，向她撞了过来：“就是你，就是你这恶妇，黑了心烂了肺的死贱货，害我孙子没了，你这杀人犯，赔我孙子来！” 鲁淑芬本就养尊处优，平时连扫帚都不会提一下，哪里比得过常年劳作的齐母，这一顶，立即就顶倒在地，齐母坐在她身上，啪啪的打脸。 “啊，啊。救命，来人啊，杀人啦！”鲁淑芬双手去抓去挠。 而程母，则是给蒋晴扇了两巴掌：“我叫你抢人家男人，臭不要脸的贱货。” 蒋晴被她打得懵了。 “亲家母，行了行了。”生怕出大事的齐凤莲扑上来拉开她。 程母停了手，但却没罢休，走进屋里，好一阵打砸。 齐凤莲又上前去拉母亲：“妈，够了，再打可就要死人了！” 齐母的手一顿，在口里滚了一口痰，吐在鲁淑芬的脸上。 鲁淑芬尖叫声连连，噩梦，她一定是在做噩梦。 第682章 做一回无赖 ， “大家都来看啊，这不要脸的抢别人男人，还害了人孙子，是杀人犯。”齐母拽着鲁淑芬大叫着。 左邻右舍早就在齐母她们叫门时挤在一块看热闹了。 鲁淑芬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刁妇，这都是泼妇刁妇，是强盗！ 老公啊，小天，你们咋还不来啊，我们娘俩就要活不成了。 老天爷像是听到她的召唤似的，门口处，传来一阵威严的怒喝声。 “这是在做什么？” 鲁淑芬听到这把声音，那就跟听到了救世主的声音似的，用尽力气甩开齐母的声音，冲了过去。 “都让开，让开，回家去。” 蒋从河终于从人群走了出来，身边跟着麦团长，还有两个穿着军装的人。 鲁淑芬哇的一声大哭：“死人，你怎么才来啊！我们母女就要被人打死了！” 齐凤莲脸色大变，迅速拉住两个老太太，脑子转了一圈，飞快地在齐母耳边说道：“妈，一会这人要是说什么，你别管啥的，只管拍腿撒泼大哭。” 齐母看到那人，满脸威严的，心也有些慌，吞了吞口水。 蒋从河看到鲁淑芬那肿胀的脸，脑子嗡的一声：“谁干的，谁打的！” “还有谁，就这些刁妇，呜呜，我们快要被打死了！”鲁淑芬恨极的瞪向齐母。 “姐！”蒋天看到蒋晴坐在屋里，脸挂着红红的巴掌印，不禁过去拉起她。 蒋从河看到女儿，眼睛登时爆红。 这还是他那像花儿一样的女儿吗，跟个疯婆子似的还差不多，还有老婆，平时那么端庄高贵的一个人，现在…… 蒋从河不忍目睹，怒气从周身蔓延开来。 在最后面的麦团长看了，头皮一炸，悄悄地对跟着一道来的高林兵使了个眼色，高林兵白着脸快步走了。 “卫兵呢，去把卫兵叫来，把这几个人恣事的都锁回去，叫公安过来。”蒋从河大怒。 锁回去，叫公安。 齐母几人登时有些慌乱，不知所措起来。 鲁淑芬从眼角看到了，嘴角勾起冷笑，该死的泼妇，现在知道怕了？迟了！ 齐凤莲白着脸，悄悄的捅了捅齐母。 齐母立即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起来：“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杀了人还有理了，能恶过天啊。老天爷啊，你睁睁眼，这是要逼死我们这没权没势的老百姓啊！” 程母看亲家母如此，也嚎了起来：“杀人还有理，小百姓没活路了，干脆就这么死了好了！”说着，就去翻窗，一副要跳楼的架势。 蒋从河等人一楞。 这，这完全是撒泼无赖的行径啊！ “妈，亲家母，你们别这样。”齐凤莲倒是真心实意的抹了几把眼泪。 “我可怜的孙子啊，可怜你连睁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啊，哎哟喂，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如死了算了！”齐母又嚎：“大家评评理，这害了人家的孙子的，是不是就是有理了？有权就能威迫老百姓吗？” “反了反了！”蒋从河气得发抖。 麦团长看够了戏，上前委婉地说道：“谭政委，蒋司令，这，只怕是齐泰国同志的家属，老人家没见识，一时急了就来讨说法了。” 第683章 打人不对，杀人就对吗？ ， 讨个说法，讨什么说法？ 蒋司令的脸黑了下来，什么时候，他们蒋家人要被人家讨说法了？ 他淡淡的扫了麦团长一眼，又看向谭政委，麦团长不会说话，你总不会一样跟着蠢吧！ “蒋司令，这都看着呢，闹得太大，也不好看。”谭政委上前一步，小声地道。 鲁淑芬不干了，道：“她们殴打首长家属，就这么算了？不成，全部拉去监牢判刑坐牢。” 齐母她们那边一听，嚎得更大声了：“没王法了啊，老百姓的命不值钱啊，有钱有势就是王道了！”这围观的人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刁妇，你们打人就有理了！”鲁淑芬气得身子颤抖。 “那你害我流产，也是有理？” 一记声音从后方传来。 众人看过去，只见程素被齐泰国扶着走来，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白，一脸的孱弱。 “程素同志，你怎么来了？齐泰国同志，你是怎么当丈夫的，你爱人刚出院，来凑什么热闹？”麦团长首先出声。 一直在旁不吭声的蒋晴听到齐泰国三个字，眼神亮了起来，看了过去。 他出现在眼前，一手搂着程素的腰，一手扶着她的手，那小心翼翼护着的样子，真是像针一样，刺痛了蒋晴的眼。 他一眼都没看自己。 蒋从河和齐泰国的眼对上，瞳孔微微一缩。 锋芒毕现的年轻人！ 只是个小小连长，气势却不输他，但…… 蒋从河从打量秒变愤然，就是这么一个人，害的他女儿痴不痴，傻不傻的。 如果可以，他真想杀了他！ “麦团长，我回来就听到我婆婆她们过来跟蒋夫人讨说法，心里急，她们只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怕她们做出些无礼的事来，只能赶过来了！”程素说了几句，就喘起气来。 “你身子虚弱，不要说那么多话。”齐泰国连忙顺她的气，对齐凤莲她们道：“大姐，你们这是来做什么？妈她们上了年纪犯糊涂，你也糊涂了不成？还不带她们回去？” “哦！”齐凤莲连忙去拉两个老人家。 “慢着，谁说她们可以走了？”蒋从河的脸冷冷的，瞪着齐泰国：“她们上门来打人，打的还是司令夫人，就这么走？” “蒋司令，打人的事，是我婆婆和母亲不对，我代她们向蒋夫人赔礼。”程素说着就要向蒋夫人赔礼，却又道：“赔礼之前，我还想问蒋司令一句，蒋司令是掌国家安全的大人物，说起来就是百姓的父母官，军官也是官嘛。还请蒋司令，还有这位……” “这是谭政委！”麦团长连忙介绍。 “谭政委。”程素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道：“你们都是威严的父母官，我一个小百姓，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我知道打人是不对，赔礼是该的，那杀人呢？又对不对，有没有理？” 她的眼睛，直朝鲁淑芬看过去，眼底的愤恨，看得她心底直发秫，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蒋从河被问得一噎，这话，咋答才好？ 第684章 算是我认栽 ，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杀人不但不对，还是犯法的事，可偏偏程素这么问蒋从河。 这是当他是傻子吗？ 蒋从河十分恼怒，从政这么多年，一直都被人捧惯了，被人巴结惯了，冷不丁的被人这样质问，而且还只是一个女人，只觉他的威严顿失，眼里闪过一丝煞气。 齐泰国瞧得清楚，心中一寒，下意识站在程素面前，挡着蒋从河的视线，和他对视着。 屋子里有一瞬的静默，气氛凝重。 “谁杀人了？”蒋从河从牙缝挤出一句。 “就是，谁杀人了，你们这是污蔑。”鲁淑芬听到丈夫这话，也出了声。真可笑，她怕她什么，一个小连长而已。 站在齐泰国身后的程素笑了出来，笑出了泪。 她拍了拍齐泰国的手臂，站出来，看着鲁淑芬道：“蒋夫人真是贵人事忙。你前两天来我家，开口就问我要多少钱才和我男人离婚，一万两万？蒋夫人一番爱女之心实在叫我佩服，蒋医生爱谁，直接用钱买就行，真是好母亲！” 麦团长等人看向鲁淑芬，心想不会吧？这么无耻！ 鲁淑芬脸色紫酱，大叫道：“你，你胡说。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 程素不理她，而是看向谭政委他们道：“麦团长，谭政委，军婚不应该被保护吗？我男人是堂堂正正的军人，保家卫国，多次为国家出生入死，他是顶天立地英雄，是人，而不是货物，他婚配有人，只是被人看中了，就用钱买卖？军人就是这样的吗？一个货物？” 齐泰国冷冷的瞥了蒋晴一眼。 蒋晴一秫，低下头，手攥了起来。 “我和我老公真心相爱，蒋夫人你怎么就非要拆散我们这个家？就为了成全你的爱女之心？所以你不惜发作我，推我撞至桌角，害我流产！”程素冷眼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蒋从河，道：“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是一条人命？蒋夫人不管有心无心，她都做了，难道就不算杀了人？” 好个牙尖嘴利的泼丫头！ 蒋从河沉着脸瞪着她，周身煞气乱窜。 “你瞎说，我没有，你自己摔的，休想赖在我头上。”鲁淑芬急叫。 反正没有证据，她死也不会认。 “我的邻居都能作证，亲眼看到你推的我，还有蒋医生，她也看到，当然，我想她肯定说没看到。”程素呵呵冷笑：“如果王法如此，那我们这些小百姓，认栽。” 不等蒋从河有什么反应，程素继续道：“蒋司令，这是我们要讨的说法，您能给吗？自古杀人偿命，我不要蒋夫人偿命，只要她给我赔罪。” “你休想。”鲁淑芬尖叫：“你算什么东西？要我给你赔罪，呸！你也配！” 程素似笑非笑，看向谭政委，道：“谭政委，我无话可说了，小百姓，哪有什么说话权？只是两个老人家都上了年纪，再让她们在这担惊受怕，就是我们后生的不是。算是我认栽，向蒋夫人赔礼，用一条命抵了这事行吗？” 这是强硬的示弱，分明在说他们仗势欺人。 蒋从河脸色难看的要死，这该死的女人。 第685章 总是拆台的蒋痴人 ， 当事人，瞧热闹的，眼看着程素苍白着脸被齐泰国扶着，那虚弱又摇摇欲坠的可怜样，不禁心生同情，又觉得有点心有戚戚焉。 这世界从来都是不平等的，面对高官强权，他们这些没有根基的老百姓，是没有说话权的，就是有王法，但吃亏的，还是老百姓，他们，从来都是被牺牲的那个。 所以，就算是自己吃了大亏，也只能认栽，不敢再追究。 蒋从河不是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哪些眼神说着惧怕，说着愤恨，怒火真是从脚趾烧到了头顶。 真是可恶，太可恶了，说什么他们威迫，分明是这个死丫头逼他们，以弱示强，博取同情。 “如果这还不能让蒋司令消气，那我自愿脱了这军装，只求蒋司令高抬贵手！”齐泰国看向蒋从河。 麦团长立即呵斥：“齐泰国同志，不可意气用事，国家是有律法的，你一个军人，说脱军装就脱吗？你视军规如何？” 蒋晴听得一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脱了这身军装，那还是他吗，不，不行，绝对不行！ 蒋从河双眼狠狠地瞪着齐泰国，都是这个罪魁祸首，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破事，都是因为他，该死。 眼看这气氛都要下不来台来，谭政委就道：“蒋司令，这都是些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只会动武力，要不，我派个妇女主任教育教育她们？” 蒋从河哼了一声。 鲁淑芬听着这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那她这脸是白挨打了？ 不行！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通通拉去监狱。”鲁淑芬急道。 齐泰国瞪了过来。 鲁淑芬连连后退两步，下意识捂着脸，她可没忘记，他一巴掌就把自己一颗牙扇没了。 蒋从河看老婆惊恐的模样，怒火更甚，瞪了回去，齐泰国却已经垂下了眼帘。 “蒋司令，传出去不好。”谭政委小声的说了一句，往外面努了努嘴。 看谁敢！ 蒋从河不服，多少年了，他还被人逼得下不来台来！ “让他们走！”蒋晴出声，看向自己老爸：“爸，我求你，让他们走吧。” 鲁淑芬气出了三升血，这女儿，关键时候总是拆台，是不是要气死她，这是要白吃哑巴亏吗？ “齐泰国同志，不是武力就能解决问题的，你的家人，没文化没见识，就不代表他们能撒泼，国有国法。这次就算了，马上领走。”眼看女儿都出声了，蒋从河只得一挥手。 “多谢蒋司令教导。”齐泰国淡淡的说了一句，招呼齐凤莲，带着家人走了。 蒋晴痴痴地看着他消失，眼睛的神采也随着消失，欲哭无泪。 “蒋司令也累了，这……”麦团长看了一眼那满屋凌乱的屋子，道：“不如随我去招待所休息？” 蒋从河看一眼这屋子，再看鲁淑芬他们，头痛不已，点了点头。 蒋家一家子都走了，这看热闹的还没散去，对刚刚的闹剧仍在津津乐道，又可怜程素，又惧怕这强权，又说齐泰国得罪了这大官，只怕真要脱军装了。 第686章 有什么招接着就是 ， 齐母和程母这两个老太太一路惴惴不安的跟在齐泰国身后进了家门，两人都没敢吭一声。 齐母心里有些急，刚刚齐泰国说要脱军装，该不会真会脱吧?还有那什么司令的，太可怕了，一双眼跟要吃人似的，这可是泰国的领导！ 会不会因此发作泰国？以后就没前途了？ 齐母有些懊恼和后悔，不该听亲家母去找那姓蒋的麻烦的，现在赔偿还没讨到，估计还会把儿子搭进去！ 在她眼里，可没有什么比儿子的前途更重要。 程母也有些懊恼，她就是想给女儿和那个不能出生的外孙出口气，可现在，好像闹得挺大条的，他们只是农村来的老百姓，就算有女婿这个当军长的，又哪斗得过人家？ 齐泰国扶着程素在沙发上坐下，先看了一眼齐凤莲，道：“大姐，这眼看都快午市了，你先回去上班吧！” 齐凤莲点点头，看了老太太一眼，这事她也帮不了。 客厅，两个老太太很不安，程素和齐泰国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十分无奈。 程母先站了出来，讪讪的道：“闺女，女婿，这个，不关亲家母的事，是我先挑的头去找茬。我，我就是想替你们出口气，没想到……” 齐母没想到亲家母会把这事担在自己身上，也嘀咕了一句：“杀人偿命，总不能就让他们轻松了！” 程素淡淡的看了婆婆一眼，就看向自己的亲妈：“妈，你们太糊涂，哪能这样不管不顾的上门呢，要是伤着你们了怎么办？” “伤不着，她们没我们壮，一点都没伤着！”程母立即道。 “那也不能去，也是我们赶得巧回来，要是迟了，还不是得去监狱捞你们？”程素道。 程母她们脸色一白。 “算了，岳母她们也是想给咱们出口气。”齐泰国开口道。 “做事不能不管不顾，有些人，咱们是不怕，但往死里得罪，咱们也得罪不起！”程素叹道。 齐母这回道：“现在都得罪透了。泰国，会不会对你有啥影响？” “是啊！真要脱军装？”程母也急问。 “不会的，真要脱，就不会让咱们回来了！”齐泰国安慰道：“这事你们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齐母有些惶恐，心里更懊恼了。 程母也责怪自己太冲动，尤其现在不怪她们，心里却是跟不自在了。 她们犯的错，要小的来担，这叫什么事？ 让两个老太太收拾一下，齐泰国则是扶着程素进房去休息，躺下了，程素皱眉问道：“现在看着是咱们赢了似的，这蒋从河，只怕更不会善罢甘休，会不会又公报私仇？” 听到两个老太太去找茬，他们都慌了，生怕她们出啥事，急急的就去了。 而一看这蒋从河，就不是好说话的主，尤其之前还公报私仇，这次又在他们这里吃了个哑巴亏，只怕会更生气！ “你怕吗？”齐泰国反问一句。 程素怔了怔。摇了摇头。 “那就行了。我说过，大不了脱军装回家种田去。他还真能杀了咱们不成？”齐泰国冷笑：“都到这地步了，有什么招，我接着就是！” 第687章 蒋家内讧 ， 军区招待所，肿胀着脸的鲁淑芬一直在哭，在骂，抽动到脸颊的时候，时不时咝的一声叫痛。 “等了你这么久，就等来了这结果，早知道就回北京了。”还不用挨那泼妇老婆子的打，天啊，她的脸没法见人了，身上到处都疼。 鲁淑芬对于刚刚那个闹剧处理十分不满，最让她失望的是，蒋从河竟然就这么放过那几个泼妇贱人了。 他们可是首都来的，家里有权有势，竟然就怕了几个农村来的人，这开什么玩笑，她可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儿了。 “那你说这事要怎么办？”蒋从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带着满腔的怒火来的，来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看到自己的老婆女儿被人打成了猪头样，还被个小连长的家属质问逼迫得一个字都驳不上来。 这种出师未捷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要把她们这些刁民蛮人通通拉进监狱去啊！”鲁淑芬瞪着大眼，质问道：“你堂堂一个司令，连这点都做不到，还当什么司令？看着老婆女儿被人欺负了都不出头，算什么男人！”蒋从河黑了脸，冷着声道：“要是没有你把那女人推流产的一步，别说拉进监狱去，让他们马上判刑我都做得到。” 鲁淑芬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怪我了！”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理没占着，咋去说理？说得过去吗？”蒋从河没好气地道。 鲁淑芬尖叫起来：“我可没听说过这理不理的，一窝子啥都没有的老百姓跟咱们讲理？蒋从河，你还当自己是当年那个出身贫寒的穷小子吗？真是笑死人。” 她突然想到蒋大方，都是这个贱种，成天来找他，只怕又将他同化了，看到贱种，自然想到自己过去，自然心软。 鲁淑芬想也不想的就怒叫：“我早就让你不要理蒋大方那个贱种，你偏要背着我阳奉阴违。看吧，你就是要站在这些贱人那一边，不顾我们母女的死活！” 蒋天坐在沙发上，瞥了母亲一眼，摇摇头。 妈就是这样，从来不分轻重，什么时候了，还扯到那个人身上去，这不是在往爸心里扎刀吗！ 果然，蒋从河就恼了，说道：“这和大方有什么关系，你要扯到他身上去！” 这护犊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鲁淑芬，她失望的扑在沙发上嚎啕大哭：“我就知道，你就会护着那贱种，既然这样，干脆让我们母女被人打死好了，反正也没啥好活的！” 她是真委屈，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家人关上门，她还是受委屈，她真是命苦。 蒋从河气道：“你这是蛮不讲理，不可理喻。” 鲁淑芬听了，哭得更大声了，蒋天不得不过去劝，太烦心了，还是回北京吧。 蒋晴突然打开房门，冷冷的瞪着他们，面无表情的道：“你们要吵，就出去吵，不要吵着我睡觉。” 哭声戛然一止，鲁淑芬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女儿，蒋从河也沉着脸看着她。 他可没忘记，刚刚就是这女儿，拆他的台。 第688章 一窝疯子 ， 刚才他也可以利用职权把人给锁了，可这女儿跳出来，让他放手，真是可恨。 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帮齐泰国，焉知人家根本就不看她一眼，也不会记这个情，这个傻子！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蒋从河怒从心来，指着蒋晴骂道：“你看你，你去找块镜子照一照自己，成什么样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为了这么个男人，搞得一家子围着你转。” “你自己看看，你看你妈，养尊处优一辈子，头发丝都没被人动过，就为了你，被人打成这样，就是为了护你，你心里还有没有一丝良心？”蒋从河又指了鲁淑芬，痛心地道：“我们早就劝过你多少回，让你回家，不要再来了，你偏不听，还偷偷的跑回来。现在闹成这样，你可安心了？你满意了！” 蒋晴冷笑，双眼瞪得浑圆，道：“我说过让你们帮我了吗？我说过让你们护着吗？要不是你们多管闲事，事情会闹得没法收场吗？是你们的插手，才把事儿弄成这样，要怪，就怪你们，谁让你们多管闲事！” 要不是他们多管闲事，齐泰国也不会这样恨她，现在好了，他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她真的没希望了！ 都是他们，是他们亲手斩断了她和齐泰国的那条线，在他和她之间挖了一道跨不过的深渊，她恨他们！ 蒋从河和鲁淑芬看到女儿眼中的恨意，心中寒意顿生，两人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她恨他们，他们的亲生女儿，宠着捧着长大的公主，竟然恨他们。 “你，是不是疯了！”蒋从河指着她，手指都颤了起来。 孽障，这个孽障。 为了她一个人，一家子都不安生，现在她却说这种话，不是疯了，不是孽障又是什么？ “晴晴，你……”鲁淑芬的心猛地绞痛起来，那是心痛和失望。 “我是疯了！”蒋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过来的吗？不就是把我这个疯子拉去见精神医生逼我吃药吗？” 她声音逐渐尖利起来：“我是疯子，你们又是什么？你们还不都是疯子，疯子生疯子！” 疯子，疯子，疯子！ 蒋晴捂着头尖叫起来：“疯子，疯子，一家都是疯子！啊啊啊！” 砰，她甩上门，整个屋子都颤了几颤。 蒋天脸色发白，他是头一回看老姐失去冷静的模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鲁淑芬哭出声来，扑过去拍门：“晴晴，开门，晴晴，你不要做傻事，你这是要了妈的命啊。” “滚！滚！” 鲁淑芬跌坐在地，绝望地哭出声，这可怎么办啊，她好好的女儿。 可怜天下父母心，刚刚鲁淑芬委屈，现在是真痛心，这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变成这样，怎能不痛？ 蒋从河瞪着那扇门，牙关紧咬，手紧紧地捏成拳。 这都是归咎于那个罪魁祸首齐泰国，要不是他，他骄傲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 他有什么好，他哪里值得？这个傻丫头！ 蒋从河又痛心又失望，眼角也流出眼泪来。 第689章 搞事搞事 ， 几家欢乐几家愁，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就在蒋从河两口子为了女儿几乎愁白了头发的时候，浑然不知在北京，两人后方起火。 宁格一回到北京就马上约了几个发小，又通过他们约上了其中在文工团担着副导的某家子弟。 一伙不是官二代就是红三代或是富二代的聚在会所包间里，喝酒说话。 宁格是领头羊，本就打着搞事搞事的旗号，负责搞气氛，没两下，就神秘兮兮的说起了蒋司令家的秘事。 女军医抢别人的老公，鲁导演来帮忙，结果害人家堂堂一个连长家属流产了。 “堂堂一个文工团导演，是非黑白不分，还害人家流产，这样的导演，形象太差，对文工团的影响深远……”宁格故意看着那副导家的子弟说，那官二代一脸的若有所思。 宁格的话一顿，他那个发小就神秘兮兮的接上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年那蒋司令也是使君有妇，鲁导演也是把他抢过来云云。 宁格又不小心的说了句蒋军医小时候的事，一个神经病就说漏了嘴。 聚会很热闹，等场子散了，这聚会的话就都传到了各家家长去，有心思的，都动起来了。 宁刚那边也没停，直接把齐泰国的‘请罪’报告慎重的交递上去。 等宁格心情极好的回到家，大哥和老爷子就截住了他。 “小程身子怎么样了？”宁老爷子第一句开口问的就是程素的身体。 宁格说道：“女人流产有什么好的？我去到他们家的时候，她就倒在地上，满地的血，跟死人一样。” 他说着说着，目露难过，想到那一幕，不禁有点心有余悸。 宁刚扫了他一眼。 “年轻人，多养着，以后还能生。老大，让你媳妇准备一点补品，回头让老四带回去，算是我的心意。”宁老爷子叹道。 “是。” 宁格愣了下，也道：“我待程素多谢老爷子。” 宁老爷子点头，他听不得这样不好的事，就不说这个话了，只问宁刚：“你那边怎么样？” “报告递上去了，王首长很生气。”宁刚吁一口气。 宁格眼睛微亮。 宁老爷子看见了，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道：“递上去就行，其余不用多做，免得说你不顾军人形象，只知力压上位。” 宁刚点点头。 “我给大哥加把柴了！”宁格插嘴道。 “你又做什么了？做生意就做生意，老老实实的，不要成天胡闹。”宁刚斥道。 宁老爷子道：“听听他怎么说也无妨。” 宁格得意的一挑眉，就把自己怎么散播蒋家事给说了：“大哥，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坐等收渔翁。这下，那姓蒋的，脸子都掉泥了。” “真是胡闹！”宁刚故意冷哼。 宁老爷子则是有几分满意的点头，道：“老四胡闹那是胡闹，效果也是一样，有些事他做得，你做不得。老四说的对，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吧！” “是！”宁刚一向唯老爷子命是从，又瞪了满面得意老四一眼。 第690章 怪她执念太重 ， 程素一夜惊醒几次，醒来就眼睁睁的瞪着黑乎乎啥也看不见的床顶，她总能回想起自己那天血渗透了裤子的一幕。 那是她的血，她孩子的血，她仿佛还会听到孩子的哭叫声。 “怎么了？”听到啜泣声，齐泰国醒了过来，拉了电灯的绳子。 程素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齐泰国大急，掀了被子就要检查。 程素摇头，说道：“不是，我，我就是想那个孩子了。” 齐泰国的手一僵，道：“好好儿的你想这个做什么？” 他心里酸酸的，又涩得不行。 “我就是想，如果我注意些，小心些，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他了。”程素哭道。 “你也不知道怀了呀，医生不是说了，也才一个月多点？以前，你也有过月事来得迟的，不要自责。这孩子现在来得不是时候，和我们无缘，以后他肯定还会来的。”齐泰国安慰道。 程素点头，好半晌才止住了哭声。 “我想等过几天身子好了点，就去寺里做一场法事，渡他往生，你陪我一起好不好？”程素伏在他怀里道。 齐泰国嗯了一声：“这个不急，等你养得好点再去不迟。” 只要能让她安心，让他做啥都行。 程素这才安了心，现在睡不着了，干脆就和他说话。 “以前我不信这个东西的，后来……”程素想起自己离奇的穿越，道：“后来，我不得不信，这个世界有天道。” 齐泰国就道：“所以，你也不要多想，孩子肯定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的。” 程素不说话，她也是魂穿过来，孩子呢，才刚成胚胎，这样没了，会投到更好的人家里去吗？ “继续睡吧，嗯？你心思太重，还睡不好的话，这身子就没法养好了。”齐泰国道。 程素点点头，突然又抓住他的手问：“泰国，蒋晴她，真是个精神分裂者吗？” “你提这种人做什么。”齐泰国拉绳子的手一顿。 “我就是觉得太可怕了。”程素又惧怕又后悔，道：“你说我要是不刺激她，她会不会就还正常着，也不会惊动她家里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蝴蝶效应，大概就是如此，任何事，都有最初的蝴蝶先扑闪了一下翅膀。 齐泰国失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最该怪的人是我，如果我不存在这个世上，一切都不会发生，道理都是一样的。” “这……” “你听着，这不怪谁，要怪，就怪她父母，是她父母没有养育好。要怪她自己，怪她自己执念太重，才导致今时今日这结果。一个人的执念太重，即使咱们什么都不做，她最终还是会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上，甚至会坠下去。你懂吗？”齐泰国按着她的唇道：“所以，不要责怪自己，我不许。好了，睡吧。” 啪，灯被拉熄，屋子重新陷入黑暗中。 程素半睁着眼，执念是指对某一事物坚持不放，不能超脱，当执着的时候就会有怨念，唯有放下执着才会自在。反之，就会将其束缚住。 而蒋晴，她会放下吗？ 第691章 用套也不安全 ， 程素这事闹得大，没人不对她同情的，这楼上楼下还有同住一梯的，看她出院回到家来，也拎了鸡蛋什么的过来探望宽慰。 春华一直记着程素在她生孩子的时候帮着侍候她的情分，这回程素出了事，婆婆和亲妈都在，也用不着她服侍，就买了一篓子鸡蛋过去。 “你买来做什么，我手里有钱，还缺了这几只鸡蛋吃？留着给你自己和孩子吃吧。”程素嗔怪地道。 “你有是你的，这是我的心意。再说了，我要是不拿过来，我们家老梁还不愿意呢！”春华道。 梁树荣也是记着程素的情分，早就吩咐了春华，能帮的就帮一把，也买点鸡蛋过来给她补身子。 程素再次感叹，自古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碳难，她不至于缺了几只鸡蛋吃，反而春华他们家，日子也没算太好，却还有这个心，那才是难得。 这两口子都是记恩的人，虽然春华平时是有点口没遮拦，但这心却是好的，自己之前的善良也没算白帮。 “那我多谢你了。”程素不是矫情的人，说了一声谢，心想实在的，你这不是避着孕的么，咋还怀上了，你还学人家说的那样信那个在外面射的那话啊？那个可不靠谱。” 程素咳了一声，差点把汤给喷出来，红着脸道：“没有这样的事，我们都用套子。” 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可和人说夫妻的那个事，程素的脸皮还是挺薄的。 春华倒没注意她的脸色，只道：“那是用套也不安全啊。看来，我还是去上个环算了，反正现在暂时只能生一个，省得来来去去用那个套，大家都不舒服不说，还不安全，都不知道有没破的。” 像程素这样，用套都怀上了，谁知道这质量如何呢，总不能只只掏出来先检查过有没破的再用吧？ 第692章 婆婆为什么心虚？ ， 齐母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春华抱着孩子在，便打了一声招呼：“梁家嫂子，过来串门呢！” “是啊，大娘，刚刚还问你去哪了呢！”春华笑道。 “这人生路不熟的，我能去哪，就在楼下逛了一圈。”齐母道，一眼就瞧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碗油，问：“这油怎么搁这呀？” “这是鸡汤油，齐嫂子说太油腻，就给刮出来了。”春华抢着道。 齐母皱了一下眉，道：“不喝也不能倒了，放起来，还能煮菜。” 程素愣了，春华也觉得好笑，道：“大娘可真省家。”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这后生的不知道，想当年闹饥荒，别说肉了，菜都没一棵吃，为了活命，搁肚子里的都是观音土和树皮，后来有的吃了，都是绿菜，这人肚子里就是清水一样的，连颗油星子都没有呢！”齐母趁机教育，道：“那时，一头猪，瘦肉没人喜欢，最喜欢的就是那白花花的大肥肉，为啥？油多啊！所以啊，这浪费可要不得。” 程素只当没听见，春华看了程素一眼，就笑道：“时代不同了，日子好过了，大娘，你也该享福喽。” 齐母叹了一口气：“我哪有这个福气，好好的孙子，就……” 春华看程素脸色一变，连忙道：“大娘，我这会觉着有点渴，劳烦你给我倒杯水成不？” “哦，你等着！”齐母忙的去拿保温瓶。 春华同情的看了程素一眼，心想自家婆婆虽说喜欢男孙，可玉儿生下来，她也一样没亏了去，月子也服侍得好。 倒是程素这婆婆，哎，都是命，可见人的一生，也没人是十全十美的。 齐母给春华倒了水，就去端那碗号称要留了煮菜的鸡汤油。 春华抿了一口，就继续对程素道：“上环也是好的，方便省事也安全。这套子就未必了，现在的东西质量，也不知道好不好，真破了弄出个孩子来，像咱们已经生了的生不了，还得要被抓去流了，伤身！” “这都是万中无一的。”程素笑了笑：“国家提倡出来的东西，质量再不好，也不会说破就破了，真这样，孩子都满地跑了！” 齐母刚把那碗油拿在手上，听了两人的话，脸色微变，心一虚，手一颤，那碗油就被她打翻了。 “哎哟。”春华挪了挪，才没被汤油给溅着了，不然这一身可就难洗了。 “妈。没事吧？”程素看到汤撒了在她的手上，连忙问。 “没事没事，都是我手脚不灵活，真老了，老了。”齐母躲闪着程素的目光，道：“等着啊，我去拿了抹布和地拖来。” 说着，脚步飞快的走了出去。 “你婆婆真是，不过也好，也省得她真用这油来做菜了，哪好吃的呀。嫂子？齐嫂子？”春华在程素跟前摆摆手。 程素回过神来：“嗯？” “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没啥。”程素笑了笑，低头喝起汤来，心里却十分奇怪和孤疑。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就觉得，刚刚婆婆的模样十分心虚呢，她为什么心虚？ 第693章 拒绝赔礼 ， 蒋从河一个燕京首长下达了地方，不管是为何，这地方军区的，总要做点什么，而作为首长的家眷被打，也必然要追究个人责任，不然，这面子怎么过得去呢？ 所以，齐泰国被谭政委叫去训话了。 “施暴者是你母亲和岳母，你这做儿子的，要教育好，不能助纣为弱，这个世道是有王法的，这恣事打架生事，都是要报公安立案的，鉴于你家情况特别，你就去给蒋司令陪个礼吧，我再从中周旋一二，这事就算过去了。”谭政委看着齐泰国道。 齐泰国的眉头一皱，抿起唇。 赔礼？他都还没跟他们算账呢，凭什么赔礼？ “谭政委，我想问，我爱人被蒋夫人推至流产，这事要怎么追究？作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家人让人如此欺凌，我还能在前方安心的冲锋陷阱吗？”齐泰国面露痛心。 谭政委一噎，半晌道：“这事，是委屈程素同志了，但齐连长，就这么僵着总不是个事，你总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一下。孩子，总会有的！” 齐泰国忽然觉得满心的悲凉，又觉得恶心，他垂下眼帘灰心地道：“如果军人的家人都没法受保护，还提什么前途不前途的？这军人，当了还有什么意思？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一听到这语气里的颓丧和蔑视，谭政委就沉下脸，道：“齐泰国同志，你要正视自己的态度。” “谭政委，这礼，我拒绝去赔。我妻子还在家养着呢，我不能给她讨个公道，还要去跪舔这施暴者，我还算什么丈夫和男人？”齐泰国抬起头来道。 “你……”谭政委气得直呼气，真是头犟牛！ 他想了想，声音软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这事影响极大，你总要给大家一个台阶下。你放心，你的要求我都知道了，也已经往上级提了，这蒋军医会立即调走，这下总行了吧？” 齐泰国不为所动，在他看来，蒋晴调走是必然的，已经闹成了这样，军区的形象还要不要？ 谭政委看他没有半点软化的样子，也不由动了气。 两人僵持起来。 麦团长走了进来，伏在谭政委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谭政委一怔，看着他：“真的？” 麦团长点头，谭政委就看了齐泰国一眼，心想，这小子也是走运。 “你先回去吧，以后要约束一下家人，不要冲动生事。”谭政委对齐泰国说道。 齐泰国有些意外，看向麦团长，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北京来了电话，就是蒋司令可能马上要赶回北京处理事情了。”麦团长笑着说道，蒋司令要走，那他家人自然也得要走，这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齐泰国微歪了一下头，向二人敬了个军礼，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一刹那，他听见麦团长对谭政委说话，这事影响颇深，上级十分震惊，尤其今年有重大的阅兵仪式，关乎到咱们国家的整体军人士气…… 齐泰国站了一会儿，嘴角微微的勾勒而起，抬脚走了。 第694章 蒋家后方起火 ， 蒋从河很窝火，从下了火车到见了家人，没一处是顺心的，尤其是女儿，不过一晚，他就觉得两鬓添了不少白发。 他就想着，要怎么整治这齐泰国，要他跪倒赔礼，要他脱军装。 一个小连长，都敢这么嚣张，以后，岂不是随意什么人都能欺到蒋家头上？这次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蒋从河暗示了不少谭政委他们，他就等着齐泰国的到来，看他到时候怎么羞辱他。 但是，齐泰国等来的，不是齐泰国，而是泰山大人的远途电话。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和我说？”蒋从河的岳父鲁林军在电话里头冲着他大吼。 蒋从河眉头一皱，不管什么时候，这岳父对他，从来都是呼呼喝喝的，从前他只是个小班长就不说了，现在他已经是个司令了，还是这样。 他忍着气，小意地道：“岳父，这些小事，我也不想您听了烦心，所以就没说！” “这还叫小事？晴晴都病发了还叫小事，把她毁了才叫大事么？还有你们，这作的什么？淑芬把人弄流产了？”鲁林军质问道。 蒋从河心里咯噔一声，有点不妙的感觉，岳父怎么知道这个事？ “岳父，您怎么会……” “我怎么知道是吧？现在满圈子都传开了，燕京文工团的导演为了帮女儿抢别人的连长老公，把人家肚子里的孩子都弄没了！”鲁林军破开大骂：“你们有没脑子，这样的丑事，还弄得人尽皆知，嫌不嫌丢人？你们两口子的名声和前途还要不要了？当现在还是几十年前吗？” 蒋从河脑子嗡的一声。 传开了，都传开了？ 他蒋从河的女儿，爱上有妇之夫，老婆帮忙抢，这事传开了？ “现在，都说你们蒋家仗势欺人，不要脸面，连你们两人当年的事都拿出来说了。我说，淑芬她们被惯坏了不知道事，你是不是也没长脑子？这样的事不掩着藏着，还闹成这样。啊，你蒋从河的司令位置，还没坐稳呢我跟你讲！”电话里头，鲁林军的声音尖利的传了过来。 蒋从河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岳父……” “你以为你司令位置坐得很稳？多的是人盯着呢，想你下台的也多得很，宁家就是第一个。”鲁林军冷笑。 宁家，是了，宁家的老小是跟这齐泰国的老婆合伙做生意的。 那叫宁格的小子，整一个二世祖，他会不做点啥？ “是宁家传出来的？”蒋从河黑了脸。 “你管是谁传出去的，反正现在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你做事也不想想后果，光冲前去有什么用，这后方都起火了。”鲁林军真是气得半死，亏他花了这么多钱，好不容易将他调回到燕京，他倒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先把这重要的阵地给守好了，别管清城那边的破事。还有，把淑芬晴晴她们都带回来，不回的话，打晕了带回来。真是丢人现眼！”鲁林军扔下一句，咯的挂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响，蒋从河脑袋还在嗡嗡的响，事情怎么会这样了呢？ 第695章 赶紧走 ， 鲁淑芬看蒋从河捏着电话筒发愣，不禁用手捅了捅他问：“怎么了？” 接个电话就跟见了鬼似的，发生什么事了？ “出事了。”蒋从河发扔掉电话筒，说道：“走，马上回北京。” 鲁淑芬一惊：“出什么事了？现在就走？那齐泰国还没来赔罪呢！” 她被打的事，她的那颗被打落的牙齿，就这么算了？ 她气势汹汹的回来，就这么吃个大亏，灰溜溜的回去？她可不服！ “现在哪还有功夫去理这混账小子？咱们先回北京，北京那边出大事儿了。”蒋从河站了起来瞪她一眼。 “那你好歹也说一声，出什么事了？你这没头没脑的，是要急死人吗？”鲁淑芬吼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除了你闹出来的这个破事儿，还有什么事？”蒋从河也怒。 都怪她这么的冲动，去找那女人做什么，找就找了，干嘛非要碰她，现在好了，碰出个大碴子来了。 鲁淑芬被吼得愣在原地。 “我闹事儿？蒋从河，你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闹事儿？我所做的，不都是为了晴晴吗？晴晴这个女儿，你没份儿吗？现在你说这种话，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还讲不讲良心？”鲁淑芬委屈得不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哭骂。 “行了，别哭了，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刚刚岳父打电话过来，说北京那边，圈子里都传遍了，你帮晴晴抢别人老公，还把人家打流产了。”蒋从河没好气地道：“你说，这是什么好事吗？再不回去，咱们这位置都还坐不坐了？你还有脸哭。” 传遍了！ 鲁淑芬哭声一止，脸色变得刷白，天啊，以后她还怎么见人？ “谁干的，谁传的？”鲁淑芬尖叫起来。 蒋从河黑着脸，道：“现在问谁传的还重要吗？赶紧回去处理了才是要紧事！”不然的话，他的政绩上就算有了污点，毕竟这抢的还不是谁，对方也是军人，老婆还怀孕了，那是妥妥的丑闻。 他得好好想想，这事要怎么扭转，才能平息这个风波，该怎么办呢？要么推到那齐泰国身上，说他勾引女儿？ 不，不行，这样的话太白痴了，说不定还会被人反咬一口。 鲁淑芬也急了，她是堂堂的大导演，名声多重要啊，传成这样，以后怎么见那些政界名流？ 这是污点！ 鲁淑芬团团的转，看到蒋晴那紧闭的房门，又一把拉住蒋从河：“晴晴怎么办？” 蒋从河脸色微沉，道：“她当然也得跟着我们一起回去，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够丢人吗？ “她要是肯听话，哪还有今天这事儿？”鲁淑芬差点要哭了，她想到女儿对他们没有掩饰的恨意，就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慌。 “她不听，就是绑，也得绑回去！”蒋从河冷道。 没有人能阻止他往上爬的脚步，就算是老婆孩子也不行。 “去叫她吧！还有小天，都走！”这里暂时不能再出岔子，至于那齐泰国，来日方长，总会逮到机会办他，只要自己还在高位。 第696章 生了个讨债女 ， 蒋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短短几天，她原本娇艳的脸蛋就变得落了个形，皮肤暗哑，双目无神，头发枯黄，贴在脸颊上，跟个疯妇似的。 从前美丽的自己，他都看不上，现在这样的丑妇，他更瞧不上眼！ 蒋晴厌恶的看着那镜子里的自己，左右看了看，翻出一把剪刀来，咔嚓一下，就把一头长发剪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命会这样？为什么她比不上一个村妇？为什么？ 蒋晴疯狂的剪着自己的头发，很快，原本一头秀发就变得参差不齐的，她尖叫着，把剪刀扔向镜子。 砰！ 玻璃炸裂，碎片飞溅。 “晴晴……晴晴，你在干什么？天啊，她爸，老蒋，快来啊！”鲁淑芬一看这一地的头发，还有那破裂的镜子，吓得尖叫起来。 蒋从河飞快的冲了进来，一看这满地狼藉，还有那呆站着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跟我走。”蒋从河拉过蒋晴的手，将她拉出房，又看到她那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忍不住大怒：“你看你，你都什么样了！” 蒋晴甩开她的手，厌恶的瞧了他一眼。 蒋从河咬牙，对鲁淑芬道：“有什么东西，拿上的就拿上，我们这就走。小天呢，小天！” 蒋天打着呵欠从房里走出来，道：“什么事啊？” “帮你妈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北京。”蒋从河道。 蒋天一楞，可看到老爸的神色，也不敢说什么，哦了一声，转而看到蒋晴的头发，不由大叫：“姐，你的头发！” 蒋晴冷淡的看他一眼，又看向蒋从河。 “不要说什么你不走的话，你不走也得走，不管你说什么。”蒋从河在她开口前说道。 “我要见齐泰国。”蒋晴道：“不见到他，我不走。” 蒋从河大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不见到齐泰国，我不会走，除非你们带着我的尸体走！”蒋晴抬起下巴道。 “晴晴……”鲁淑芬听得心神俱裂。 啪！ 蒋从河一巴掌用力的打在蒋晴的脸上，怒道：“你这是威胁我们？你要死，那就去死，去啊！” 老天爷，他是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来讨债的女儿！ 蒋晴的脸马上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你疯了，你打她做什么，你嫌她不够伤是不是？”护女心切的鲁淑芬扑了过来，摸着蒋晴的脸，一脸心痛地问：“疼不疼，晴晴，妈去拿药膏来！” 蒋晴拨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蒋从河，一字一句地道：“我要见齐泰国！”对自己的巴掌印没有半点在意，仿佛那巴掌不是打在她的脸上似的。 鲁淑芬怔住了，哭着道：“女儿啊，你别傻了，你还见他做什么，他只会想杀你，怎么会见你？你咋这么傻啊！”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她的手。 魔障了，这女儿，真的魔障了。 蒋晴没有半点反应，只直勾勾的瞪着蒋从河看，那眼里，满是坚定和倔强。 蒋从河看着她漠然的眼神，踉跄一步，指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697章 官大一级压死人 ， 做父母的没有拗得过子女的，蒋从河也不例外，为了这个女儿，他身心疲惫，看着她瘦削的脸，妥协了。 听着他打电话吩咐，蒋晴的嘴角勾了一下，转身回了房，她得好好打扮一下。 谭政委接到蒋司令的吩咐时，愣住了，挂了电话对麦团长叹：“到这个份上了，蒋司令竟然还不息心，要见齐泰国，不，该是那蒋军医不死心。”真是的，都闹成这样了，那蒋军医，是不是没脑子的，也不嫌没脸丢人？ 麦团长皱眉，说道：“这个，你也不是不知道齐泰国同志的脾气，尤其这么个当口，他怎么会听从？” 刚刚见识过齐泰国的倔强脾气的谭政委道：“你说，怎么办？” 麦团长也愁，半晌道：“要不，就说有个临时的紧急任务，派他去了未必赶得回来？” 谭政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什么馊主意，不过也没有什么法子了，道：“先和齐泰国说一声，看他去不去，到底是个司令，总要给几分面。如果他愿意去那是最好，若是不愿意，那就拖着吧，蒋司令急着回去，肯定等不来。” 麦团长不抱太大的希望，但碍于上级的命令，只能去打电话，心里又怨透了蒋晴。 当初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挺正常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祸害，真是的，这事出在他管辖的部队上，可把他给害惨了。幸好，这样的祸害，马上就要走了。 一如麦团长所料，齐泰国接到电话，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有什么好见的，都撕破脸了，见了有什么意义？ “其实，见一见也好，蒋司令，到底军衔摆在那儿，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他那边肯定得认亏，你也给个台阶下，大家都好下台是不是？”麦团长忍不住做个和稀泥，道：“我也不说谁，也不说别的，所谓小人难防，他军衔摆在那，而你一天是个连长，是军人，他明的不给你整啥，暗的给你来几个，也够你烦的，要真使个绊子让你夫妻分离两地，那又怎么办？泰国啊，你是不怕脱了军装，但有些仇，能不结就不结，就是脱了军装，依你现在这地位，能护着家人啥？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说，你也别让宁首长难做。” 听到宁首长这几个字，齐泰国有些迟疑。 麦团长打铁趁热，道：“这次是真的要走，蒋军医……也是要走的，最后一次了，你不是去见她，就当欢送一下上级首长也是要吧？而且，不过是去站一站，也没啥。我听宁首长的意思，北京那边也闹得挺开的，蒋司令他们有的是麻烦，你这个事，上级都注意到了，我估摸着，蒋家最后肯定会给你们赔礼。” 齐泰国想了想，就道：“就在部队大门口，我随着大队一块欢送蒋司令。”他几乎从牙缝里咬出这三个字，手捏成了拳头。 麦团长吁了一口气，道：“行吧，我和谭政委都会到场，你就随着我们一道吧。”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至于北京那边，可没他什么事。 齐泰国挂了电话，吐出了一口浊气，眼里深深沉沉的，看不出喜怒。 第698章 我恨你！ ， 部队门口，停了一台军用车，车内，坐了蒋家几人。 车外，蒋从何正和谭政委他们说着话，一双眼扫了一圈，人群里，竟没有发现齐泰国。 好大的胆子，这些人，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呢，齐泰国呢？怎么没把他叫来！ 谭政委看着蒋从河的脸色，满额是汗，看向麦团长。 麦团长面上堆着笑，心里直打鼓，电话里头，齐泰国可是答应得好好的，这小子，该不会临时撂了他吧？ 正想着，才看到齐泰国慢悠悠的荡过来，心里暗骂一声，臭小子。 蒋从河也看到了齐泰国，脸色一下子冷沉下来，眸子里满是恼怒和厉色，就是这么个小小连长，就给他使了个大绊子，吃了个大亏。 “听说蒋司令要走了，特来送你一程。”齐泰国敬了个礼：“蒋司令，慢走！” 瞧瞧，瞧瞧这态度，实在是叫人光火。 蒋从河看向谭政委，道：“早就听说清城军区能人辈出，我也是临时起意来这看一看，这一看，还真是觉得后生可畏。谭政委，麦团长，你们可真是带的一手好兵，瞧齐连长这态度，说是初生牛犊也不为过。”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是褒话，可听在几人耳里，就是警告的意思。 “蒋司令过奖了！”谭政委擦了额上的汗，讪笑一声。 齐泰国抬头看向蒋从河，道：“不敢当蒋司令一声夸。我加入国家军营，成为军人那一刻时，就立志起誓要做一个公平公正不畏强权不畏强敌，保家卫国的好军人。” 不畏强权不畏强敌，反警告吗？ 蒋从河冷笑，眼里迸射出凌厉的暗芒，和齐泰国的眼睛对上，两人视线触及，空气中，仿佛火花迸发。 “希望齐连长这无惧无畏的心，一直秉持着才好！”蒋从河冷道。 “至死不忘初心！”齐泰国同样声音冷寂。 众人看得冒汗，不远的董军心道，真是不知死活的犟牛，看你什么时候倒大霉。 麦团长心道，这祖宗，这可不是给台阶下的意思，而是宣战了。 他和谭政委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说着，早知道，不来好过来了，看这蒋司令的脸色，都能杀人了。 蒋从河哼了一声，钻进了小车，来日方长，不急，不急，先稳住后方再慢慢炮制这小子。 “蒋司令慢走。”谭政委连忙挥手。 蒋晴却在这时从车里下来，直勾勾的瞪着齐泰国。 众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后退，把空间留给他们。 齐泰国看到她，眼里毫不掩饰的露出厌恶和恨意。 蒋晴心一揪，开口道：“我，我也不知道程素怀孕了，不知道会这样。” 她解释，解释什么，这样的话，他就会原谅她么？不怪她么？ 齐泰国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齐泰国。”蒋晴叫住他，道：“你，就这么恨我？” 齐泰国没有说话，往前走去，留给她的，是没有半点迟疑的决绝后背。 “我恨你！我恨你，齐泰国！”蒋晴在他身后大叫，绝望的蹲下身来，嚎啕大哭。 第699章 被人动了手脚的套子 ， 程素躺在床上，细细的想着自己意外怀孕这个事。 她也不是认死理的人，也知道一句话，那就是世上无绝对，别的不去说，只拿避孕这个事来讲，也不是说，只要避着就不会中招。 前世，她也听说过谁谁上了环结扎了都还能怀上孩子，当然，后世科技进步了，人道主义也大了，所以那时候的结扎，并不是扎死了的，有需要再生的话，还是能解开的。 扯远了，上环结扎，要怀的，还是能意外怀上，所以用套，也不是说百分百就安全了，也可能会漏了。 但这种机率，大吗？ 程素闭着眼，算着这个孩子到来的时间，也才个把月，也就是二月，他们可没有体外射一说，回回都用套，真的漏了，还是破了？ 这套子的质量真那么差，他们太恩爱？ 不对，不太对。 程素的心很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细细的想。 她眼前，是婆婆那心虚躲闪的目光，是为什么心虚，当时她和春华在说什么来着？ 没错，是说套子安全不安全的话题。 婆婆一个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妇女，对这个话题敏感个什么劲儿？又心虚个什么劲儿？ 程素失笑。 这回流产，婆婆刚来的时候，虽然也有责怪她不知道怀孕的事，但也没有太过追着这个事来说话，为什么呢？她盼孙子已久，按理说这不该是她的表现啊，理应很生气才是！ 婆婆不对劲！ 程素睁开眼，记忆像是电影回放的飞快后退，忽然定格住。 她脸色微变，突然从床上翻身起来，扑到了床头的柜子前，拉开抽屉，好一阵翻找。 终于，从一堆杂物中，她翻出了那盒套子，摇了摇，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了一个套在里边晃着。 程素颤着手打开了盒子，往下一倒，里面那个套子掉了下来。 她捡起来，一摸，浑身顿起鸡皮疙瘩，心怦怦乱跳。 本应光滑的套袋子，摸着有点毛刺的感觉，手感一点都不光滑，她举在眼前就着光一看，那些几乎看不出来的破洞，被利物挑破的塑料袋面，摸着就刺手。 摸着那些突出来的袋面毛刺儿，程素的心像是掉落了冰窟窿，一阵阵的发寒。 这是质量问题吗？ 程素不死心，看了一眼，把插在蚊帐上的缝衣针拔了下来，抖着手往那个套刺去，穿透，得出的毛刺，几乎一模一样。 程素的眼泪忽地夺眶而出，吧嗒吧嗒的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不是意外怀孕，不是套子质量有问题，而是这套，根本就是被人动了手脚，所以，她怀上了！ 怪不得。 怪不得过年那会，自己的包被人翻过了，怪不得她从他们房里出来。 怪不得她打电话来问齐泰国，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怪不得她躲躲闪闪的，不敢看自己的目光。 怪不得她心虚！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的这次意外怀孕，是她一手设计，一手造成！ 都是因为她，她那盼孙子盼出眼珠子的好婆婆！ 第701章 真是好算计 ， 程素的突然发飙，让屋里几人都惊住了，而齐母只觉眼皮微微一痛，有什么尖的东西刮了一下。 “你疯了是不是？你……”齐母尖叫起来，顺势看一眼落在地上的东西，待看清那是什么时，脸色巨变。 不好，这是被发现了？ “素素，怎么了？”齐泰国心觉不妙，他从来没见过程素发过这么大的火，就是过年那会发了脾气，也没像这样怒气冲天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他看向地上的东西，那不是***吗？ “对啊，素素，发生什么事了？”程母战战兢兢的道：“一家人，有什么好好说。” 眼前这双眼爆红，满面怒容的，还是她那个有点娇蛮的女儿吗？这是发生啥事了？ “什么事？你们问她，问她都干过什么好事？你们问！”程素瞪着齐泰国，指向齐母：“你问，问你的好母亲，她做了什么？” 齐泰国弯腰捡起地上那个***，程母看过去，一脸的懵，这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妈……” “我做什么了？我啥都没做。”齐泰国才开了个口，齐母就打断他，避开他的目光，道：“谁知道你媳妇突然发什么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齐母的声音有点发虚，明显的底气不足，躲闪着程素的目光。 “我发疯？你做了就不敢认吗？这样卑鄙无耻的下作手段你都使得出，怕什么说出来？你这个老不休！”程素尖叫。 齐泰国皱起眉，拉过她的手：“素素……” 程素甩了他的手，眼睛瞪得浑圆，近乎竭嘶底里的道：“你不知道吧？我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咱们明明有避孕，怎么还怀上了？是她……”她的手往齐母那边一指：“就是她，你那个好母亲，用针偷偷扎破了***，我才怀上了。是她，害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程母听了惊呼一声，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母，怎么会？ 齐泰国脸色大变，下意识看向手上的套子，满眼惊惧。 齐母心里发慌，强作镇定地道：“你不要胡说，什么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认，你也不会认，你过年那会就潜进我们房里，翻了我的包，就是找的这个吧？啊，你就是那会下的手吧？”程素怒瞪着她：“真是好手段，好算计，你有这样的心机，怎么就不去做谋算家？算计自家人算什么聪明？你怎么这样卑鄙？” “你胡说，我没有。”齐母被她逼的后退一步，慌乱的想要寻求援助的，把求救的眼光看向儿子：“泰国，我真没有。” 齐泰国满心的震惊，看了过去，问：“妈，你真的做了吗？” 他不敢相信，不敢去相信这个事，是出自自己的亲妈手里。 所以，这怀孕，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吗？ 那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养成胎就没了的孩子！ 齐泰国痛苦的闭上眼。 齐母脸色一变，满面恐慌，大声质问：“泰国，我是你亲妈，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一个外人的话？” 第702章 你不配当奶奶 ， 程素一听她那老话长提的语气态度，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不用在这撒泼。我程素算是开了眼界，为了抱孙子，你是无所不用其极，尽使下作手段，连儿子媳妇的房里事，你都敢去算计，不知廉耻！”程素厉声训斥，道：“你确实有本事，知道扎破***，我怀孕了，你如愿了吧？满意了吧！可惜，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老天爷也不让你抱这个孙子，就因为你恶贯满盈，你不配当我孩子的奶奶。” 程素说着说着，眼泪又渗了出来，她的孩子。 这种事，她怎么做得出！ “你胡说，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你瞎说什么。”齐母抵死反驳。 “证据？老天爷和满天神佛就是证据，这就是证据！”程素抢过齐泰国手上的套，再次砸到齐母脸上，道：“你天天拜神敬佛，那样的虔诚，你敢对着灯火，对着满天神佛发誓，不是你做的吗？如果是，你就下阿鼻地狱，你敢吗？” 齐母脸色一白。 她敢吗？她不敢！ 神灵是有心眼的，她不敢。 “你，你……” “够了！”齐泰国突然沉声开口，看向齐母：“妈，我再问一次，是你做的吗？” 齐母呼吸一窒，干脆就认了：“是，就是我做的，是我用针扎的，又怎样？谁让你们这么自私，根本不顾我们老人的心思，说不生就不生，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想法！” 程素的心落在了实处，听到这一番控诉，真是气极反笑。 “肚子是我的，子宫是我的，我说生就生，不生就不生，凭什么我要听你的？”程素反问：“我是人，有人权，我不是你齐家的生子机器。” “女人不生子要来做什么？你嫁进齐家，当然要为我们齐家开枝散叶，不然要你做什么？”齐母气道。 “是吗？那我可当不起你齐家的媳妇。你说啊，让你儿子和我离婚啊！”程素大声道。 齐母抿起唇，看向一言不发的齐泰国，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我不活了，这是要逼死婆婆啊。” 程素冷笑着，心里失望无比。 摊着这样的婆婆，是她的命吗？还是这原主的命，当初死活要嫁给齐泰国的时候，她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齐母一边哭骂，一边偷眼看向齐泰国，看他没有半点软化的表情，心里不禁七上八下起来。 “别哭了。”齐泰国半晌大吼：“别哭了！” 齐母哭声一止。 “妈，你回家去吧，这里不用你服侍了。以后，也不要来了。”齐泰国合上眼，身心疲惫，再睁开眼，看着坐在地上的齐母沉声道。 齐母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让大姐过来接你。”齐泰国转身就去打电话。 程母也是愣愣的，不由看向程素，不住向她打眼色。 程素不为所动，而是转身回房。 没等她关上门，身后就传来齐母巨大的哭声：“你赶我走，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你要赶亲娘出门？你这不孝子，你是要等雷劈啊你！” 第703章 寒了心 ， 齐凤莲接到齐泰国的电话后，匆匆赶到了他们家，忐忑了一路，想了一路出了啥事儿这么急，等看到痛哭的老太太后，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肯定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而且还是老太太干的好事！ 齐母这样闹，这左邻右舍的住的近，自然都听见了，走过来看，程母连忙去关门，笑道：“没事，回去吧!” 砰的关上了门，家丑不可外扬，何必呢。 “妈，你这是……”齐凤莲看了一圈，屋里除了她妈和亲家母，程素两口子都不在，正想着，齐泰国就从小房间出来了。 “大姐，你接妈去你那边住一晚，明天一早就麻烦你送她去车站回老家去吧！”齐泰国看着齐凤莲吩咐道。 齐凤莲看着他的脸色，阴沉得很，心里咯噔一声，发生啥事了？ “你你，你这不孝子，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赶亲娘走，你还是不是人？我白养了你！”齐母听了，伤心不止。 “妈！”齐泰国愣地一喝：“你还不知道错吗？” 齐母哭声微顿，愣愣的看着他。 “你非要闹得这家无宁日，家不成家才安心吗？非要看着我们不好过了，你才安乐吗？”齐泰国十分失望。 “泰国，说什么话呢？妈当然是想你们好的。这发生啥事了？”齐凤莲试探着问。 齐泰国别开眼：“你问她，我说不出口。” 这样丢人的事，他也没脸说。 程母就将齐凤莲拉到一边，悄声说了这个事。 齐凤莲听得瞪大眼，双手捂着嘴，果然如此，她还真的给泰国他们动了手脚，还是这样…… 真是糊涂！ “妈，你真是糊涂，怎么能这么做呢！”齐凤莲一脸的不认同。 “好好，连你也指责我，站在他们那边是不是？我碍你们眼了，我去死，你们舒心了吧！”齐母恼羞成怒，站起来就要去扒窗户：“我跳楼死了算了。” 齐泰国冷眼看着，更加的失望，就对齐凤莲道：“大姐，麻烦你了！”说着，也不去管齐母要生要死，又进了小房间，用力的甩上了门。 正在扒窗户的齐母心里一寒，这是真不管她了，哪怕她去死都不管了。 齐凤莲一叹，大弟这态度，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老太太这回是真的寒了他们的心了。 “死了算了，也没啥好活的了，我活不成了！”齐母怔怔的说道。 “亲家母，你看你说的什么晦气话，先下来，下来再说！”程母劝她，对于亲家母的这个奇葩做法，她心里也气也恼，可事都这样了，她难道真的就不管不理了？ 齐母被她拉着坐到沙发上，看着那紧闭的小门，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亲家，他们都在火头上，你就先去她大姑姐那边住两天回去，等他们下了这口气就好了。”程母说道：“也不是我说你，这事，实在是你做得不对，哪能这样呢，你看，现在孙子都没了，身子还伤了，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唉……” 齐母垂下头来，没说话，她只是想要抱个孙子，这也是错吗？ 第704章 她这种人会改吗？ ， 齐母哭了好大会，看那扇门始终岿然不动，哭声就停了，心里开始发慌。 这样的慌乱上次出现过一次，就是过年那时闹的一场，泰国所展现的态度，现在又是如此，不，比起过年那时，更让她觉得慌。 她有种感觉，就是儿子要离自己的越来越远的感觉。 齐母有点不知所措，手脚无处安放，又觉得十二万分的委屈。 她不就是为了抱孙子，至于这样吗？她亲自生养的他，为了媳妇，他连亲妈都不要了？ 齐母这么想着，眼巴巴的看着房门，然而，那扇门纹丝不动，眼圈不禁又红了。 “妈，先回我那边吧！”齐凤莲劝道。 齐母张了张口，想说不去，这是她儿子的家，凭什么要赶她走？ 可这赶人的不是谁，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齐母可怜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程母就附和道：“对啊，亲家，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他们就是在火头上，下了气就没事了，先去她大姑姐那边吧！”顿了顿，她又说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都奔波劳碌了一辈子，就别去管年轻人的世界了，他们都是有打算的，以后孙子肯定就会有的，只怕要求着你帮着带呢！” 这是劝她放手的意思！ 齐母冷笑：“谁稀罕呢！”她站了起来，大声道：“走就走，以后求着我也不来！”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齐凤莲和程母均是摇摇头。 而那紧闭的门，还是紧闭着，齐母心里一阵失望。 …… 齐母被齐凤莲带走了，程母看着已经放凉了的菜，不禁长叹一口气，又看到在地上的花，去捡了起来放好。 “素啊？妈进去了。”程母敲了敲程素的房门。 拧开门把手进去，程素正坐在床沿上，见她进来了，就微微侧过身，抹了一把眼泪。 “你婆婆走了，出去吃饭吧。”程母坐过去道。 “我不吃，没胃口，你吃吧！”程素道。 “不吃饭那行呢，你又是这样的身体，不吃，啥时候才把身体元气给补回来？”程母瞪她一眼。 程素又擦了一下眼角。 程母看她，就道：“妈知道你心里有气，说实话，我听到了我心里也气。但气归气，总要吃饭啊，哪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再说了，这事都发生了，再气又能如何？” “我就是想着，她一个没见识没文化的，顶多就是愚昧点封建点强硬点，可我万万没想到，她的人会卑劣成这样，她怎么就做得出？都几十岁的人了，也不嫌羞！”程素愤愤不平地说道。 “老人想抱孙子，一时急眼，脑门热，啥做不出来？现在骂也骂过了，闹也闹过了，这事总要过去的，日子总要过的吧？”程母劝道：“婆媳都是这样，哪有不艰难的，以后敬着远点就好了。现在这事一出，以后她肯定不敢再这样了！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总要给个机会她改。” 程素冷笑，看着她：“妈，你觉得她这种人会改吗？她只会想着自己，想着齐家如何，怎么会为我想？下次？妈，你觉得，我还有能力去承受一次痛苦吗，我也只是个人而已！” 第705章 想离婚 ， 一个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该是怎样的痛，尽管那是意外得来，可那也是自己的血。 而这次在孩子上头设计，下次呢，她又会做什么？ 对这个婆婆，程素实在有点麻木了。 “日子总是要过的……” “妈，我想离婚！”程素打断程母的话，冷然地道。 程母吓了一跳：“啥，你说啥？离婚？你疯了，咋能有这样的想法。” “我实在是受够了这个婆婆，也不想再和她周旋。”程素冷声道。 “你胡闹。你又不是和她过日子，和你过一辈子的是泰国，就为这个离婚？泰国也没对不起你，你为了婆婆闹离婚，我看你是糊涂了！”程母有点生气。 “撇开这个事不说。你和泰国，现在也在这边生活，一年到头，有几次是回老家去的?你见到你婆婆的次数，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就这样的次数，你都不能忍？好，姑且说你不用忍，就这么几次，你也搞不过来？”程母训她，道：“你和你婆婆不对盘，那你就别和她哆嗦吱吱歪歪，你直接怼她成不成？你的聪明劲呢？” 程素低着头。 “你从前那股子泼辣劲儿哪去了？就为这点事离婚，你还是我女儿吗?”程母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她的额头，说道：“你看不过眼，你直接去怼她，直接甩脸色给她看呀，至于离婚吗？你个笨蛋！” 她可真要气死了，就为这个事，就说离婚，那女婿得多冤枉。 这要是齐泰国对她不好，打她骂她，也不护她，那也就算了，离就离，可现在，她看女婿是越来越靠谱，说离婚，不是便宜了别的女人？ “你趁早给我打消这个念头，我和你爸都不会同意的。”程母哼了一声。 程素不说话，她也不是真想离，就是看到这样的婆婆，她就觉着身心疲惫。 “现在你们都分开过日子，如果你这样都受不住，都不能掌控着，那你嫁别人，也是一样。素啊，多少人是和公公婆婆住在一块的，多少闹腾的日子，你看你大姑姐就知道了。你们现在都是自己过的日子，旁的人，你管她做什么?你要知道惜福啊！”程母意味深长地道。 门外，齐泰国靠在门边上，听着里面的话，脸色低沉，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程母走了出来，看到他在这站着，吓了一跳，刚才的话，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 此时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她道：“还在火头上，你哄一哄。” “岳母，对不起。”齐泰国道：“我也不知道，我妈会做这样的事。素素，我也没脸见她。” 出了这样的事，他哪还有什么脸面，早就被母亲给丢光了，他该怎么面对她？ 程母叹了一口气，道：“事情都发生了，再懊恼也于事无补，只是你妈……哎。你好好和她说吧，身子还是要紧，犯不着生气就不吃饭！” 说完，她自己先走到桌前坐下，看着已经开始发硬的饭，又是长叹。 这闹的，也是够糟心的。 第706章 我尊重你的想法 ， 齐泰国也不知怎么面对程素，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没脸，哪有什么脸呢？ 所以，他关上门后，看着侧着身子背着他的程素，竟然就有些胆怯和踌躇。 “素素……”才开了个口，他的喉咙就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卡住了似的，说不上话来。 齐泰国迈开步子走过去，不过短短几步路，却跟跨过了千山万水似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好不容易走到她的身边坐下，齐泰国低垂着头，也不知怎么开口。 “如果你觉得我冤枉了你妈，闹成这样，那你不用说什么了。”程素开口道。 齐泰国抬起头，道：“我没这么想，你没冤枉，她也认了，事实都摆在那里，我不瞎。我只是心痛，也愧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脸说！” 程素看向窗外，说道：“这样的事，我是愤怒的，我也接受不了，你妈这种行为，已经不是不尊重我们的问题，而是侵犯了我的人权。她的无知她的自私她的愚昧，让我无法接受，无法视她为母。” 齐泰国道：“对不起！跟着我，委屈你了！” 程素身子一颤，眼泪夺眶而出。 “我知道你委屈，一直以来都是，我除了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齐泰国艰涩地道：“刚刚我听到你说想离婚，真的，只是为了不面对我妈，你情愿离开我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你想我怎么办？”程素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道：“我对她不敬，世人说我不孝，我忍她，我可再忍不了了，也不会再忍。” 齐泰国满面痛苦，道：“我知道，是我齐家委屈了你！” 程素眼里含着眼泪，别开头去。 “她是我妈，这一点我没法选择。我只能说，如果你以后不想见她，那你就不见，我不怪你。只是离婚……”齐泰国有些颓然，几乎颤着声，道：“我希望你再想想，再试试，如果你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不想和我过，那……” 他眼圈泛红，鼻头发酸，吞了一口口水，道：“如果你真的要决心离，那我，尊重你的想法！” 话一说出，齐泰国只觉得自己的心要炸裂了，一条裂缝蹦开，心碎成片。 程素震惊的看着他。 “你……”他说过多少回，离婚是绝对不行的，现在却说尊重她？ 程素的心揪成了一团。 “我爱你！我不想离，但如果你真的痛苦到过不下去了，一心要离，那我也尊重你。只是……”齐泰国看着她，道：“只是，我希望你再想想，再考虑一下，慎重的下这个决定，好吗？” 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程素哭了。 齐泰国心里酸楚，将她搂了过来，眼泪都落在她的发顶上。 程素伤心得想死，一下一下的捶着他的胸膛，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 他们都是舍不得对方，可闹到了今天这地步，怪的是谁？ 他们未来的路，又该怎么走下去？是离，还是重新携手？ 门外，程母扛着碗饭站在那里，听着里头两人的哭声，也不禁红了眼，这两人，可怎么办喲？ 第707章 死不认错 ， 程素他们家气压低沉，却说齐母跟着齐凤莲回到她的那个家，就哭着念叨了一路。 “……我看他是完全被迷住了，这个不孝子，连妈都不要了，呜呜。”齐母骂道。 齐凤莲放下包，一个没忍住道：“妈，也难怪他们两口子生气，这要是我，我也非要闹个子丑曰来。你说，这样的事你咋下得去手呢？你咋这么糊涂？” 扎破***，这样的想法都能想出来，她妈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齐母有些理亏，却还是强硬道：“谁叫他们不生孩子。我这也是为了齐家着想。” “人家也没说不生，只是迟些生而已，你都等了几十年了，还在乎再等这几年么？”齐凤莲没好气地道：“你看你这回作的，这叫什么事？泰国媳妇就是想着避孕了不可能怀孩子，那才大安主义，也才不会注意自己是不是怀上了。可你这么一干，这不是把她坑了么？现在看吧，果然出事儿了！” “那也只是凑巧，又不是我让她流产的，要怪也是怪那狐狸精。”齐母辩驳。 “但如果没有你先动手脚，她也不会就这么怀孕，也就不会有流产这个事了！”齐凤莲道。 齐母吃了一噎，张了张口，道：“那是她自个儿不争气！” 齐凤莲听了这话，摇摇头，道：“妈，你看你，就是这副态度，死不认错，绝不认输。所以泰国才会失望，才会叫你走，你这是寒了人心了！” “我是他妈！” “那又怎的，还不是叫你走了？你看着，这次要是程素养不好身子，怀不上了孩子，你就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齐凤莲冷哼。 齐母一愣：“这不会吧？” “凡事都有可能，她不可能怀孕，这回也有了？这不也是意外？”齐凤莲睨着她。 齐母抿起唇不说话。 “妈，这次是你做得不厚道，现在泰国他们都还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凑上去了，省得火上烧油。等过阵子，这气下了，你给泰国媳妇他们赔个好，这事也就过了。” 齐母把眼一瞪，道：“啥，要我一个长辈给他们赔罪？这哪门子道理？我不干！” 她可是婆婆！ 齐凤莲看她一根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道：“你错了，认个错又有什么的？真要和他们两口子离心离德你就乐意了？妈我和你说，你就是赔罪，人家程素都未必领情呢，但你做了总比不做好！” “她还敢不领情，就她这样控着不生孩子的，早就该离了，哼，她还说生不生是她的事呢，哪有这样的！”齐母想到程素说的这个，就忍不住生气。 齐凤莲道：“你要是这样，我也没办法，随你了。只是你想想，离婚是这么容易的？泰国的前程要不要了？离了再找一个，就能比程素好？能比程素这么能干这么赚钱？” 齐母一怔，不说话了。 齐凤莲叹气，道：“妈，将心比心，你自己糟了这样的罪又会如何？是个人都有脾气的！你在家歇着吧，我还得去上班，明天，我就送你回家去。” 齐母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抿着唇发着闷气。 第708章 搅屎棍 ， 齐泰国主动提出会尊重程素的想法，给两人一个冷静的空间，他还主动搬到了隔壁的小客房，让程素和程母一块住。 程母急得不行，程素却坦然受之，发生这样的事，这一时半刻，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齐泰国。 这样的话，冷静一段时间，仔细想想，或许会更好。 齐泰国又给老家的齐父打了个电话，说了母亲的所作所为。 齐父震惊之余又沉默了，好半晌才问：“你有什么想法？” 齐泰国说道：“我让妈不要再过来了，也和程素说了，以后，她要是想回去见她就回，不想，我也不强迫她！” 齐父皱起眉，长叹了一口气。 “另外，程素想和我离婚！”齐泰国又道。 齐父这下是真惊到了：“啥？要离婚？” 齐泰国喉咙微哽，嗯了一声。 “你应了？” 齐泰国道：“没有，但要是她真的想离，我想……” “糊涂！”齐父打断他，急道：“你媳妇这是寒了心，又在火头上，说啥都是脑门热的，你咋还能当真去应？她受了委屈，你就要好好的哄一哄啊，你还想顺着她，是真不想过这个日子了？真是糊涂！” “她答应我，说会好好考虑。只是，我看她确实是对妈失望了！”齐泰国也很痛苦，他是舍不得程素，但他哪能为此就和母亲断绝关系呢？ “别管你妈，你妈作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齐父说道：“你妈那边，自然有我来炮制，你和你媳妇儿，就好好过你们的日子。至于家里，没什么事，不回就不回来吧。最重要是都齐齐整整的！” 齐泰国应了一声。 “就这样吧，以后，没事，我也不让你妈出去。你们放心过日子！”齐父道。 挂了电话，齐泰国坐在沙发上，手抵在膝盖上，抱着头。 齐父则是气匆匆的回了家，仔细想着这事。 难怪过年那会，这老婆子神神道道的，问她做什么也遮遮掩掩的，原来是干了这种丑事。 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她咋做得出来？硬生生的把儿子好好的一个家给搅散，这个搅屎棍！ “建国，建国！”齐父招呼小儿子。 “爸，什么事啊？”齐建国从屋内出来，看到老父黑着脸，不禁问：“咋了？” “你去拿个扫把，跟我去旧屋那边打扫一下。” “嗄？打扫旧屋？做啥？谁要过去住啊？”齐建国不明所以。 “你妈。等你妈回来，就让她自个儿搬去旧屋住！”齐父恼怒地道。 让他妈一个人搬去旧屋住？那个旧房子，都破破烂烂的了，还漏水，怎么住人，发生什么事了？ “爸，妈她怎么了？”齐建国小心地问。 “你妈是要作死，没事找事，再留她在我们家，咱们这个家就被她搅散了。去，快去！”齐父摆了摆手。 要不是这婆娘的娘家人除了她大姐都死绝了，他肯定把她送回娘家去，这样的婆娘，他齐家可供不起！ 齐建国战战兢兢的进屋拿扫帚，这下是出大事了！他可没看过老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第709章 大姑姐也恼了 ， 齐母还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仍在说儿子如何心狠，合着媳妇来欺负她这一把年纪的老人。 絮絮叨叨一天，连女婿张计生都听出了耳油，悄悄的对齐凤莲说：“岳母还真是，说来说去有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她媳妇厉害么？”他可是老早就领教过了，就在儿子出生那会。 不过岳母竟然还会下这种绊子，也太下作了，哪有扎破套子这样的奇葩想法呢？现在齐泰国他们一定很生气吧，吃了这么个大闷亏。 齐凤莲看他一脸庆灾乐祸的，说道：“你那是什么脸色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我娘家不安生你就欢喜了是不是？” 张计生摸了摸鼻子，道：“我就随便说说也不行？那我闭嘴呗！” 齐凤莲瞪他一眼，再看向还在控诉的老太太，不由摇摇头。 这事儿，现在最难做的是大弟，都不知道他们两口子会不会吵起来。 齐泰国确实难，刚刚请走瘟神的喜悦还没过呢，就冒出了这档子事，又怕着程素在家看了他心烦，想不开，便去部队销了假回去当值。 程素见此，心里也跟针扎似的难受，在家抹着眼泪。 隔日，齐凤莲就送齐母去车站坐车回老家，齐母还不太愿意回。 “妈，你在这也是没啥事，干脆回去呗。我又要上班，顾不上你，没法带你去外面玩儿，在家么，你也也是一个人，有啥意思？回去吧。”齐凤莲道。 齐母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左顾右盼。 “你也不用看了，泰国没来，昨天晚上我就特意打了电话给他，他说了，今天就送你走，他就不过来了。”齐凤莲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心想现在才来想儿子，迟喽。 齐母哼了一声：“谁说我要看他，这种不孝子，不要就不要，我当少生个儿子！”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酸得跟吃了陈年老醋似的。 齐凤莲把她送到车站，叮嘱她自己要小心些，趁着车子没开，就又劝说几句。 “妈，你这坏脾气确实要收一收了，真搞得和大家都离心离德，那就有你后悔的时候了。现在你是还年轻，这要是老了，你和媳妇儿子离了心，有病有痛了，谁来看你？泰国两口子的生活，你也别去插手那么多，他们有他们的日子，管那么多做啥？你有钱在身，该吃吃，该喝喝呗，几十岁了，脾气收一收。” 齐母脸色一黑，沉着脸道：“我知道，你现在在城里上班，当城里人了，就瞧不上我这个农村娘了是不是？也学人家教训亲妈了！” “妈，你……”齐凤莲大恼，跺着脚气道：“你就非要说这么堵心的话？好好，算我多嘴，你爱怎样就怎样。” 此时，车子广播响了。 齐凤莲也不再多说，把她送上车，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也实在是受过了。 齐母坐在车子里，看着齐凤莲的背影消失，心里一慌，鼻子微酸，眼泪掉了下来。 一个二个都这样不孝，向着别人，她算是白养他们了。 第710章 不准进我齐家门 ， 齐母回到上水村，脚步飞快，一心想着要跟老头子好好地告状，儿子媳妇还有女儿，通通不孝。 可等她回到家，就看到小儿子搬着什么，不禁问：“建国，咋在家呢？今天不用上课么？” 齐建国一看到她，手上的东西就放了下来，齐母看着有点眼熟，那不是她平时用的被盖吗？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啊，要晒被子也不是这时候晒啊。 “把被子拿出来做啥？这都没阳光，开了春，还在三月里，雨水多，别晒了，拿回去，你爸呢？”齐母刚想踏进院子，就传来一声大喝。 “你站着！”齐父在门口那边大声的喝住她。 齐母吓了一跳，也大声道：“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叫魂么！” “不许进我齐家的门。”齐父走过来说道：“从今天起，你去旧屋住吧，你自己过。” “啥？”齐母一愣。 “妈，爸说，让你搬过去旧屋，我们都打扫好了！”齐建国在一旁说道。 搬过去旧屋，她自己？ 齐母反应过来，喊道：“凭什么我要搬去旧屋，你这死老头，是在发什么疯？” 旧屋，在靠山边，早十几年前他们就不住了，屋子都挺破旧，瓦顶还有点漏雨，可这老头说啥，让她搬过去住？ 这是发疯了，还是鬼上身了！ “我没发疯。你不是我齐家人，你没资格住在我这里。你走，去旧屋住，不准踏进这里一步。”齐父冷冷地看着她。 “你疯了这是，我凭什么，这里是我的家！”齐母说着就要进去。 齐父顺手抄过一条扁担，拦住她：“再走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齐母吓了一跳，老头子的眼神可不是在说笑的，年轻的时候，这也是个暴脾气呢！ “老头，你，你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现在都快清明了！”齐母有些害怕。 齐父呸了一声，道：“你还有脸问，你做的好事儿，泰国都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了。张凤珍，你可真够能的啊，那么下作的招子你都使得出来，你咋这么不要脸？” 齐母听了一怔。 “现在好了，媳妇要和泰国闹离婚了，你满意了吧？你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头个孙子，还搅得儿子的家都散了，你这恶毒的婆娘，还有什么脸面回我齐家？”齐父指着她，骂道：“你赶紧走，去旧屋住，要么，你就去你那个大姐家住。什么时候，儿媳妇气消了，让你回来了，你就能回来！” “她敢，你敢，齐树华，你敢赶我！这个家我也有份，凭什么！”齐母气得身子直颤。 凭什么，她能不能回家，要媳妇点头？这凭啥！ “就凭我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齐父冷道。 “你疯了！你这死老头疯了这是！”齐母指着他大骂：“你们一个二个，都向着个外人，都疯了！我就不走，偏不走。” 齐父一扁担打过来，敲在齐母脚前，一瞪眼：“我看你敢！” “爸！”齐建国上前一步。 齐母吓得脸都白了，回过神来，坐在地上，哇的哭了：“你打，你打死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第711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齐母惯用的戏码，现在也是一样，看她拍着大腿大哭大叫的，那叫一个形象。 农村里，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听到哭闹，都赶过来，嘴里说着劝架，其实就是想看热闹。 “有话好好说，有什么好吵的？”有人去抢齐父手上的扁担。 “你打，你打啊，打死我好了，我不活了。”齐母看着有人来劝，更是有恃无恐。 “你别以为我不敢。反正你今天就不能进门。”齐父瞪着眼道：“你这个搅祸精，好好的一个家都给你搅散了。你走，去旧屋，我们齐家你不能进。” “我咋搅散了，你听风就是雨，我咋搅了？我偏不走，你又能怎样？”齐母大声道：“齐树华，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照顾爹娘这么多年。你赶我走，你丧尽天良！” “你走不走！”齐父抢过扁担就想打。 “不走，我不走，有本事去县里告我，看你告得赢不？这个家有我的份儿，我想怎么住就怎么住。”齐母站了起来就要进去。 齐父把她一推：“你敢进，我这就和你离婚！” 齐母脸色巨变，指着他：“你，你疯了！” “齐大叔，有话好好说嘛，你们都加起来百岁的人了，还说什么离婚？”乡亲们劝。 “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是个搅屎棍，没本心，不知道好歹，她就不配当娘。好好一个家，好好的媳妇，就要搅得儿子他们要闹离婚，你说，我要这样的婆娘做什么？”齐父是真气，这婆娘，不给她个教训，不知道好歹。 “他们要离关我什么事？”齐母大叫：“又不是我叫他们离！” “你还敢说！”齐父抢了扁担，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知道？要说出来大家辩一辩对错么？呸！别叫人家都看笑话了，我都替你臊得慌。走，马上走！” 齐母有点心虚，看到大家探究的目光，哪里敢说，真说出来，就不用见人了！ “建国，去，把她的铺盖都搬过去！”齐父指使小儿子。 齐建国有点迟疑，看向老娘，心里不忍，道：“爸，妈肯定知道错了，就别去了。妈你说是不是？”又向老娘使眼色。 “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别忘了，这些年是谁给你供书教学！”齐父一喝。 齐建国脖子一缩，看向齐母。 “好，好，齐树华，你这瞎了眼的老货，我搬就搬，你不要后悔，就是求着我，我都不回来。你就和你那好儿子好媳妇过好日子吧！”齐母抢过儿子手里的被盖，哭着就向旧屋的方向走去。 齐建国一咬牙，追了上去。 众人看了，虽然不明白个中内情，但听这话，肯定是婆媳闹了矛盾了！ 这齐家的媳妇不得了，闹个矛盾，还能闹得把婆婆都逼走。 “齐大叔，你看这，都这把年纪了，何苦来？”有人劝齐父。 齐父就道：“没什么，都回去吧，都回去，没事！” 众人散去，齐父看了一会，哼了一声，重重的关上院门。 第712章 被撵去旧屋住 ， 齐母一路哭着到了齐家的旧屋，那是靠山的屋子，一个大瓦房，年代已经挺久远的了，她到的时候，一片瓦片还从上面掉了下来，就砸在她面前，吓得她哭都不敢哭了。 如齐建国所说，旧屋确实被打扫过了，但却没法掩盖着那寒酸和破旧，推开门，一阵霉味儿扑鼻而来，屋内虽说打扫过，可房梁上，却是蜘蛛网偏布。 到底是十几年没住过人的屋子了，不但散发着霉味，还有一股子寒气，没一丝的人气味儿。 齐母浑身打了个哆嗦，再抬眼，墙壁上挂着几个画像，那是齐家的先祖，什么太太太公之类的，梳着清代辫子的像，看着阴森可怖。 齐母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破地方，叫人怎么住？ 这该死的齐树华，心咋就这么狠？ 齐建国把被盖放进房里，齐母跟了进去一看，哇的哭了。 用砖头搭着的大炕，只放了一张木板的床，那是床吗？ “妈，你这……爸他没有说，你到底做什么了？惹爸这么生气？”齐建国心上不忍，小心的问。 “我能做什么，你爸就是失心疯，被鬼迷了，被你那大嫂他们迷了，呜呜。”齐母一屁股坐在床上，撩起衣服擦眼泪。 她做什么了，不就是扎破了几个***吗？一个个的至于这么对她吗？ “妈，爸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好好说，要是做错了，认个错，到时候我就又把你接回那边去。”齐建国劝道。 “我没错，我不回去，你爸心狠，我也不要他。没他，我还过不成日子了？”齐母哭着，道：“只是可怜了你们俩个小的，都怪你大哥大嫂，他们心狠啊，他们不孝。建国，你以后，千万不能学他们，娘就只有你了。” 齐母越想越觉得伤心，眼泪流个不停。 齐建国抿起唇，道：“妈你别哭了，你先坐着，我回去给你拿点吃食过来。” 他看这次老爸是动真格的，是真要把妈撵到旧屋来住，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让回去，总要吃的吧。 “你爸……”齐母叫住他，又有点抹不开脸，紫涨着脸，也不知该咋说的好。 齐建国是个会读书的，一眼就看出母亲的心思了，就道：“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劝爸的。” 齐母吁了一口气，却哼了一声。 齐建国一叹气，说了两句就走了。 齐母眼巴巴的追了出去，看着这屋前杂草丛生，身后的屋子，又破又旧，这里离村里人户密集的地方本就远点，现在一看，这一片，好像就只有自己一个生人似的。 她又看向隔壁，那个更破旧的屋子，已经半塌了，露出房梁，十分的破败。 齐母一阵一阵的发寒，心里害怕起来，她咋就这么冲动，说过来就过来了呢？ 这地方那么偏，要是出了啥事儿，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要不，一会叫建国来陪她一起住？ 建国是个务实的孩子，他听话，肯定也会听自己的话的。 齐母打定了注意，就转身回了屋内，这次非要那该死的老头子来接她回去才回去！ 第713章 不管 ， 齐建国的电话打到了齐泰国他们家里，说起齐母被老爸给撵去了旧屋住了。 齐泰国愣了一下，不吭声，他没想到，爸会这么果决。 “大哥，到底妈做了啥事啊？爸说了，大嫂啥时候气消了，妈就能搬回去住，不然，就一直住在旧屋。”齐建国迟疑着道：“旧屋太久没人住，都挺旧的了，有些地方还漏水，现在这天气，又常下雨，今天我过去的时候，有块瓦片掉下来了。” 齐泰国半晌道：“建国，你今年也十八了，马上就要考大学的人了，你要学会看是非，知道对错。妈的脾性，太自我，太霸道，不能惯着，不然，这个家没法安宁的。” 齐建国一楞，这意思是不管了？ “你得空就去看一下吧，我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去值班。”齐泰国又说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齐建国挂下电话，怏怏的走了，想着大哥的话，再看自己的一身，全是那个大嫂给买的，不禁叹了口气。 齐泰国怔怔的坐在沙发上。 程母见了，推了程素一把，努了努嘴。 程素看过去，又转开眼，刚才他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不想发表什么言论。 “泰国，咋的了？你弟打过来的？”程母看程素不动，不禁开口问。 齐泰国点了点头，说道：“我妈已经回家了。”又看向程素道：“我爸把她撵去旧屋住了。” “啥？旧屋，你们家的那个旧屋，都十几年没住人了吧？还稳固吗?位置还偏，她一个人住在那，行吗？”程母皱眉，又看了女儿一眼。 “从前也这么住，没事儿。”齐泰国勉强地笑了笑。 程母就道：“亲家公的脾气也真是……”她又把眼睛看向程素，说道：“那旧屋都老旧老旧的了，这要是不稳固塌了。哎哟，呸呸，真是大吉利是。” 程素站了起来，进了房。 程母大气：“你看，这死妮子。”说着就要跟过去。 齐泰国截住她，道：“岳母，算了，她心里够烦的了，别和她说这个了！” “可是，那旧屋，哪里住得人？”程母迟疑。 “没事儿。”齐泰国笑了一下，道：“我今晚要值夜班，你和素素在家吧。” “哦！” 齐泰国又走到程素的门前，说：“素素，今晚我值夜，你别等了，早点睡吧。” 程素嗯了一声，头也不抬。 齐泰国抿着唇，站了一会，有些无奈，转身去了。 程素这才抬起头来，轻轻的咬了咬唇，又重新看手上的资料书，她需要一些东西转移心思。 程母走了进来，沉着脸道：“你都听到了吧？你婆婆都被你公公撵去旧屋住了，那地方，都十几年没住人了。要是出了事儿，可就真没法挽回了。” 程素抬头，道：“撵人的不是我，她在哪住，我也管不着，也不会管。” “你……”程母吃了她这一噎，道：“那你存心不想和他过这日子了？要真是这样，你就一直端着吧，看你端到啥时候！” 程母恼的懒看她，哼了一声出去。 程素不抬头，咬着唇看着，可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第714章 华玲的道理 ， 自挑破了婆婆的下作手段后，程素和齐泰国的关系就有点相敬如宾的感觉，两人也不是没说话，通常你说一句，我回一句，诸如回不回来吃饭，回之类的。 程母看得真切，心里难受得要死，劝程素的话也不少了，可他们还是这样，真是生生把她急出了白发。 程素也不是生齐泰国的气，只是从他就看到他妈，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怨。 而齐泰国自己呢，自知理亏，没脸去说什么，他更怕说多错多，怕激怒程素，真的把她逼到离婚那个路上，那他就完了。 所以，这些天，两人真是客气到跟刚认识的人似的。 就连春华她们都看出了端倪。 “齐嫂子，你和齐连长吵架了还是怎么的？蒋军医他们这几尊瘟神都请走了，你该开心才是啊。”春华抱着女儿劝道：“这两口子吵架嘛，床头打了床尾和，日子总要过的不是么？” “我们没吵。” 华玲白她一眼，道；“这没吵，比吵了还难过，瞧你们这两个，客客气气的。哟，说没吵可都没人相信。” 程素看向她，问：“华玲，你和你婆婆是怎么相处的？” 华玲一怔，皱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问问。” “还能怎么相处，就这样呗。”华玲撇撇嘴，道：“反正我们不住一块，大家都看不见，我看不见她的作为，她看不见我的，也就相安无事。不过我那婆婆，也不敢招惹我。” 也是，她一个干部家庭出身的城里大学生，婆婆只会瞻望着，哪敢对她指手画脚的呢，就是怀孩子那事有点心急，不太着相。 程素笑了下。 “听说前两天你们家吵大了，就是和你婆婆吵？”华玲挑眉问：“吵什么？” 程素道：“来来去去就那些。”语气里有些疲惫。 “要我说，你何必理她，反正和你过日子的是齐泰国，又不住一块，她说啥，左耳进右耳出呗。平时看你，牙尖嘴利，死都要斗个赢，到婆婆跟前就怂了？”华玲不屑地哼了一声：“真是搞不懂你这什么心理，婆婆就是婆婆，还能当妈亲啊？你又有钱，还要看她脸色？她看你脸色就差不多！” 自己是干部家庭出身，婆婆都要把自己供着，程素呢，有钱，还要看她眼色？自找罪受！ “所以你和陈排长也老是吵架呗，你就没一点瞧得上你婆婆的意思。”春华切的一句。 华玲变了脸，道：“那也有个瞧得上的样子才行。再说了，日子是我自己过的，我叫她一声妈就是了，过年过节啥的都没缺，还想怎的？真要当亲妈供着？我可做不到。你供着，人家也未必领情，反而会越想越多，人哪有满足的？” 程素听了后，微微一笑，挑眉道：“倒是看不出，你还有这个认知！” “你这是啥意思啊？又想吵架是不是!”华玲瞪眼。 “我哪敢！我就是多谢你，教我大道理！”程素笑道：“多谢你喽。” 华玲哼了一声，道：“话糙理不糙。你别说我六亲不认的样子，要想自己过得舒心，就得六亲不认。” 程素一脸若有所思。 第715章 都有烦恼 ， 华玲在晚饭时就和陈守望说起程素他们家的事，一脸的感叹感慨。 “平时你看程素多厉害啊，一张嘴皮子从来不饶人，从不认输，强硬得很，但到了婆婆跟前，还不是吃闷亏，怂了。可见，这人都是有软肋的，强中自有强中手，总有比她强的压住她，啧啧。”华玲摇着头，从前自己在程素那，就没落过好。 陈守望也不知在想啥，只顾夹菜，当没听见她的话似的。 “喂，我和你说话呢？咋不应一声啊？”华玲看他不应声，不禁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 陈守望皱眉：“做什么。” “和你说话呢！”华玲瞪眼。 陈守望就道：“你说就说，别动手动脚的，又没堵住你的嘴。” 华玲的脸一沉，还没说话，陈守望就道：“你说的，人家齐嫂子也不是服软认怂，而是看在齐连长份上，是尊重他，所以才尊重他妈。你当人家是……”你么！ “说啊，咋不说了？”华玲眯起眼，冷哼一声。 陈守望别开眼，道：“你都说了，她要强，她脑子就真是傻的？还不是为了齐连长才软的，要不是爱他，你看她会不会这么服软！” 华玲就道：“所以她婆婆才得寸进尺，有些人，就不该惯着，没得惯出个大脾气来。”就跟你妈似的。 陈守望黑了脸，道：“你这是借着话骂谁呢！” 华玲冷睨着他：“我也没说啥，是你自己敏感。” 陈守望有些恼羞成怒，当他是傻子，听不出她在借话说他妈么？ “消停几天，我看你是又想吵架！”陈守望咬着唇道。 “谁要吵架了？我又没指名道姓。”华玲反驳回去，道：“要不是你自己理亏，还会觉得我在说谁啊？” “你！”陈守望猛地扔了筷子：“不吃了！”说着站起来走出门。 华玲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大骂：“你不吃就不吃，发什么脾气，有本事以后都别吃！” 陈守望听出那话，烦躁地下了楼，蹲在楼下大院里，抽着闷烟，有些郁闷又有些恼怒。 也不是他想发脾气，就是觉得心里边烦的很，也不是因为什么，而是今天他竟然接到了刘丽打来的电话。 电话来，刘丽问他怎么有一阵子没去酒馆了，孩子也问那个叔叔为什么不来了，以为出了什么事，才打过来问一下。 陈守望只能说出去训练了，又说陪华玲去检查身体什么的，太忙。 刘丽沉默了一下，就说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电话挂下的那一瞬，他几乎听到了话筒那边的抽泣声，那么的落寞和伤感，这才烦躁，还有点，心痛。 陈守望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感觉身边坐下一人，偏头一看，是齐泰国。 只见他掏出烟，分了一支过来，陈守望举了举手上的表示在抽，齐泰国就把那根烟叼在了自己的嘴里点燃。 “和嫂子吵嘴了？”齐泰国开口问。 “吵了两句，你呢！” “我倒宁愿她和我吵。”齐泰国叹了一口气，吵，也好过现在的客气和相敬如宾。 两人不约而同的唉了一声，抽着闷烟，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有烦恼，我有烦恼，都一样的烦恼，都是为家里婆娘心烦的。 第716章 处处作对 ， 却说蒋从河一家子回到北京，顾不得别的，蒋从河先去了鲁家老爷子那边听训，出了鲁家，就急着要去上级王首长那边报告这个事，但是，王首长借口开会，没见他。 蒋从河急得嘴上冒起了火泡，连忙从自己的人手去打听各方的消息，一打听，还真是传得够仔细的。 传言大多不可信，这传开去的话，添了多少不实的成分在内，那是没法估计的，但有一点，就足够蒋从河他们丢人的。 那就是他们两口子帮女儿抢别人家的老公，还害得对方老婆流产这事，这已经让他们颜面无光。 这就是明知道那是个坑，做父母的不去阻止，反而去帮女儿抢，这是三观颠倒，是非不分，他还是个司令呢。 而且，现在可不同古时候，抢了就抢了，现在律法分明，再不平等，百姓有点儿事，动辄就说要上告最高法院啥的，闹得天大地大，这个可不是普通小百姓，偏偏也是个军人。 军人的婚姻都没被保护，以后的军人，还能安心定国安邦吗？ 而蒋从河自己本身就在高位，管理一方军队，这样处理事情的手法，谁敢把管理军队的重任交到他手上？坑了国家怎么办？ 所以，这是个极其不好的影响！ 蒋从河从王首长不见他，就觉得事情不好，再仔细一打听，齐泰国那边往上递了一份报告，详细的说了这个事，语带质问，声声泣血，说军人家属都没有受到半点保护，哪敢在前方冲锋陷阵，反正就说得十二万个委屈。 “这个王八蛋！”蒋从河气得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 他竟然敢，一个小小的连长，竟然敢和司令叫板，真是作死！ “蒋司令，现在不是要追究那齐泰国的时候，得先把这事给处理好了，王首长这位置，可没几年坐了。”站在蒋从河这一边的心腹将士提醒道。 蒋从河咬牙：“这报告，是宁刚递上去的？” “听说是的，王首长找他了解了不少内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添油加醋。” “该死的！宁刚，还不是仗着他老子，他有多少资历，有多少军功能和我比？”提到宁刚，蒋从河就气得要吐血。 他比宁刚的年纪要大，虽然当年他在解放前扛过炸药包，但他也不过是个穷小子，哪里比得上宁刚老子的那个出身，真正的老红军，祖辈又是贵族出身。 宁刚，不过投了个好胎，就算后来有军功又怎么样，根本就比不上自己。 但偏偏，他升得就比自己快，自己也不过去年才调回燕京军队，他却早已经站稳了脚跟。 上次他要调齐泰国去边疆，宁刚就横插了一手，现在，又插一手，分明处处和他作对，要打击他。 该死的，姓宁的，全部都该死。 “他宁刚想把我蒋从河打下去，可没那么容易。他家老四，就和那姓程的女人合股做生意，这里面没有半点私心？哼。”蒋从河背着手走来走去，想着这事要怎么扭转过来。 第717章 鲁导演被停职 ， 蒋从河这边焦头额烂的，鲁淑芬那边也不好过。 她一回文工团，就被上级领导找去了谈话，委婉地说了她和蒋晴的那个事，道：“文工团呢，是通过文艺的形式慰问一线部队，以达到提升军人气魄，舒缓心理压力的效果而存在的。所以这形象积极向上是必然的，尤其这慰问的对象大多是部队军人，但鲁导演你现在的行为，影响极大……” 鲁淑芬傻住了。 “经过上级开会谈话，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鲁导你暂时停职休息，文工团内的事务暂时交给副导统总，直到事情查清。鲁导这么年来为文工团做出的贡献也不少，也该休息一下了。” “领导，这是污蔑，传这样的话的分明是嫉妒，是刻意抹黑我的名声。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我可以解释！”鲁淑芬急着道。 什么休息，当她不知道，那萧副导早就对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了么？她这回休息了，只怕是长期休，没几天就下台了！ “鲁同志，作为文工团的导演，我们一定要正视自己的形象，不管你有没有做过那样的事，现在文工团被人质疑整体形象，反响就极其不好。我们燕京文工团，接待的，慰问的对象，都是领导级，都是为国家保家卫国的一线部队，形象绝对不能有半点不好。你要明白这个问题！”那个领导瞪着鲁淑芬道。 “但是，我，我没有……”鲁淑芬发急。 “有没有，组织会调查，不会污蔑你。但现在文工团的形象，就不容抹黑，尤其今年还会有重大的慰问会，要是整体形象不行，谁能担这个责任？”领导沉声道：“慰问，慰问，就是要舒缓军人的心理压力，使他们安心。但鲁同志你的行为……这要是传到那些军人去，这还是慰问吗？这是打击！” 鲁淑芬脸色大变。 “文工团不能容许这样的污点，形象一定要积极向上，所以，你先在家休息吧，团内的事务，你和萧副导交接一下，等上级有了通知安排，我们会再通知你！”那位领导不耐烦地道，心想摊上这么个事，他都被责怪了一番，这鲁导演，实在是没脑子，哪能干这样的事呢。 对了，当年她和蒋从河，不就是这样的么，啧啧，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会这样！ “鲁同志，做父母的疼孩子是应该的，但也要知道是非黑白，哪能他们要啥就给啥？就跟现在这个……那不是连做人的道德标准都没有了么？”领导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鲁淑芬黑了脸，沉着脸出了领导的办公室，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在门口，就看到萧副导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前，抱着手臂，一看到她，就笑了。 鲁淑芬的脸色更难看，走过去道：“萧副导，你挺得意的啊！” 萧副导浅浅一笑，道：“拜鲁导的所赐，我才有今天的得意。”说着，她又把手在那贴着鲁淑芬名字的门牌上，道：“这正导的办公室该换名字了，以后，欢迎鲁导过来指导工作。” 鲁淑芬脸色一变，咬着唇死死的瞪着她。 第718章 狠狠打脸 ， 鲁淑芬回到家就大哭，蒋从河正烦心呢，听到这哭声，就更烦了。 “你哭什么？”他没好气地开口。 鲁淑芬一屁股坐下来，哭着说道：“我被停职了，以后，我这文工团导演，是当不成了！” “什么？”蒋从河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老婆这导演位置也坐了几年了，后面他上台了，更是稳稳的，随时能再升任上去，可现在她说啥？被停职了！ 他蒋司令的老婆，被停职！ 这传出去，他还有脸？ “怎么回事？”蒋从河沉着脸问。 “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个事，说我害那贱人流产的事，说我形象不行，抹黑了文工团的名声。”鲁淑芬捂着脸呜呜的哭。 她从小就能唱能跳，后来在文工团更是如鱼得水，当上了正导，想要把女儿送进文工团的，想要出头的，多少人巴结她？捧着她？ 现在呢，却说她影响了文工团的整体形象，让她停职，还不如干脆点，把她革职呢！ “他们怎么敢！”蒋从河气得瞪眼吹鼻子。 他堂堂的司令老婆被停职，这不是要打他的脸么？ 就算这风波过去，以后再看到这人，还不是会想起这个丑事？ 蒋从河懊恼得很，脸上火辣辣的，他大意了，只想着一个小连长不会怎样，就想着要给女儿老婆讨个公道，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真是太大意了！ “敢不敢，我都被停了，你不知道，今天那萧美兰来和我交接，那嘴脸得意的，她就等着看我倒霉，就是心心念念瞪着我这个位置，以为我不知道么？呜呜，以后，我没脸见人了！”鲁淑芬大哭。 不但是萧美兰，还有文工团内的那些小妞们，个个看她的目光都或多或少的带了点鄙夷和不屑。 她们竟然敢! 从前她得意的时候，一个个都赶着来巴结她哄她，现在看她倒霉了，就变了样，去捧萧美兰了。 她算是看清这些人的嘴脸了，变脸比谁都快！ 而这样的落差，也让她觉得浑身难受和痛苦，她不能接受！ “行了，别哭了，现在哭又能怎样？”蒋从河烦躁的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道：“现在风头火势的，你停一停也好，正好在家陪陪那丫头，带她去见钟医生，我已经预约好了！” 鲁淑芬哭声一顿，皱起眉看了一眼楼上，道：“她怎么样？” “我哪知道她怎样。”蒋从河提到这个女儿就更烦躁。 所有事都是这孩子给作出来的，真是孽障！ “晴晴……”鲁淑芬又想哭，道：“晴晴的病不知道怎么的，也被传开了，今天那萧美兰就说晴晴是不是心理有问题，还说要介绍个医生。呸！当我不知道么，她就是存心想看我笑话！” 蒋从河一怔：“传出来了？” 鲁淑芬点头，哭着问：“这可怎么办？晴晴还年轻，传出有这个病，以后她怎么见人？怎么嫁人！”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 蒋从河沉下脸，手指飞快的转动，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如果是这样，能不能从这点入手扳回点什么？ 第719章 南柯一梦 ， 蒋从河在盘算着，鲁淑芬则是满心的担忧，女儿对去看医生一直表现得很抗拒，要是不愿意去，怎么办？ “老蒋，老蒋，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鲁淑芬得不到回应，不禁十分恼怒。 现在她够倒霉的了，刚被停职，现在又要发愁女儿的治疗，这老蒋倒好，也不帮忙想法子，真是的，也不知怎么做老公和父亲的。 “她不愿意，就是绑也绑着去，不然的话，难道就一直这么看着她这样下去？”蒋从河不耐烦的道。 鲁淑芬十分委屈。 “那以后她怎么办？这都传大街了！” 蒋从河又道：“以后的事以后再算，只要咱们蒋家好好的，还怕嫁不出女儿？再说了，这病又不是治不好，她又不是……” 他吸了一口气，道：“你看着她点，我去找岳父说话！” 鲁淑芬看他丢下一句话就走，不免大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上楼去看女儿，这回来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步不出，这怎么行呢？ 蒋晴把自己深深的藏在一个黑屋子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是个人人尊敬的军医，她家世好，追求的人不知凡几，可她遇着了齐泰国。 她和他相遇，相知，以礼相待，她敬仰他，他欣赏她。 他们是好朋友，她对他，一直倾慕着，却从来没越过雷池一步，只是知己。 他已婚，她云英未嫁，心里只有他。 她知道他和妻子感情不好，两人相敬如宾，情感如冰，客气相对，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可是，她从来没听过齐泰国说离婚。 后来，她忍受不住了，开始透露自己的心思，开始怂恿他离婚。 她找到了齐泰国的老家，对他的家人千好万好，他母亲生病的时候，她像女儿一样侍候她，把老太太感动得直抹泪，也联系家人说服齐泰国离婚。 他不做声，没行动，她也不逼他，她知道他的脾气性格，反而甘愿做他背后的女人。 她和他，都站在高位，遥遥对望，而他的老婆程素呢！ 她呢？占着原配的身份，享受着他带来的荣耀，一直冷眼瞧着她，像看个跳梁小丑。 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那个梦里，后来她们怎么样了，她好像得了癌症，她唯一的要求是齐泰国娶她，甚至不惜跪在程素面前求她成全她。 那个程素，和现在的程素，一模一样，又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不知道。 她记得那个程素看她的眼神，那么可怜，那么鄙夷。 明明只是一个没啥本事的村妇，可站在她蒋晴跟前，却是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的。 而后来，她死了，她死了…… 梦醒，蒋晴也醒来，呆呆的看着窗外。 她死了以后，又怎么样了呢，她不知道。 这是个梦，可真实得实实在在发生过一样。 是南柯一梦吗？ 但梦里，比现在好太多了。 有人推门进来，小心的唤她的名字。 蒋晴转过头，看向母亲担忧的眼神，冷静的道：“妈，我去见钟医生。” 第720章 亲妈劝和 ， 程素休养了十天，就要去巡看各个产业，齐泰国不赞同，但看她坚持，也只能随她去了。 不仅如此，程素还让母亲回家去，说家里只有两个男人，她出来久了也不成。而自己这边，也不是不能动什么的，不用她服侍。 程母也想家，在这看着女儿女婿客气得跟普通人似的，心里也别扭难受，想着自己走了，兴许两人会更自在些，便答应了。 程素和齐泰国亲自把她送去汽车站。 程母看着两人道：“这两口子过日子，总有吵吵闹闹的，我和你爸也是这样，吵闹了一辈子，也这么走过来。妈没文化，但也知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句话的意思，两个人结亲，姻缘姻缘，就是这么来的，都是难得的缘分，你们要好好珍惜！” “岳母，你放心吧，我会对素素好的。”齐泰国看了程素一眼道。 程母点头，又看向程素，道：“你这脾气，一贯的任性，要收一收，多想想这难。我走了，你这身体也要注意点，多吃点好的，别喝冷的。” “嗯。” 程母欲言又止，齐泰国看了就道：“你们说，我去给岳母买瓶水车上喝。” 他一走开，程母就道：“你看看，泰国多知心意。这几天，你们那样客气，妈瞧了难受。傻闺女，离婚哪就是好的，要说你们成天吵架，没有感情，离了也就离了。但你们都是心里有对方的，还闹离婚，那不是生生的在大家心里捅刀子？有什么意思？” 程素说道：“妈，我知道了，我们现在也没说要离。” “你当我不知道，你们都暗自说好了，估计就是那什么冷静期。我天天瞅着泰国在你面前陪着小心，你哼一声看一眼，他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堂堂一个大男人，跟老鼠见猫似的，我瞧着就难过。”程母哼了一声，道：“你们要是就这么离了，迟早后悔。这离婚，除了原则性的问题，因为别的离婚那就是傻。要是因为你婆婆离，那就冤枉。这要换了别个男人，家里就没这个问题？” “妈，我都知道，这个你不用说了，我会仔细考虑过再行事的。”程素忙的说道。 程母知道她不耐烦了，但还是多说一句：“你婆婆，你不待见她，远着点就算了，经了这个事，我看泰国也看的清楚，他妈是个咋样的人，也不会难为你。” 程素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程母看着齐泰国走过来，也不再多说，上车前又说一句好好过日子，就走了。 看着车子远去，齐泰国就对程素道：“我请了半天假，现在有时间，我陪你去市里逛逛？这些天，你天天在家也闷坏了！” “不逛了，我去餐馆看看，这休息好几天也没管过事。”程素淡淡地说道。 齐泰国眼神一暗，又道：“那我陪你去餐馆？” “不用，你回家去吧，难得休息，我自己坐车过去就行。”程素还是拒绝。 齐泰国抿起唇。 程素假装没看到他眼里的黯然，跳上车就走了。 第721章 同行有竞争 ， 程素也不是故意要高高架起，这些天，他们相处的模式是有点相敬如宾，他知道这事错不在他，是他母亲，可心里头就是有怨，不知道两人该怎么走。 一如妈所说，他们在冷静，干脆就冷静一下好了，仔细去想想，这段关系，到底该怎么处下去。 程素出现在餐馆里，大家都很意外，纷纷上前问好。 程素故意笑着指着自己的脸道：“我要是不好，这脸都不会变成包子了，都去忙吧，我就是过来看看。” 大家又各自散去忙活，梁丹将她让到收银台里面坐下，主动拿出了这几天的账本。 “我就看看生意如何，账本不急，你做事，总是妥当的。”程素拍着她的手道：“我想过了，再招个收银员，餐馆以后就分班了，你们要是休息，也有人，我相信老宋你也会控制好。就是这菜式创新，你看看，他们几个有没有特别的想法？不要怕食材浪费，大胆创新，一定做到最好。”程素说道。 “好的，我回头会和大家开个会。” 程素又想了一下，道：“这样，如果有人想出新的菜式，销售达到一定的业绩，给予奖励，以此激发大家的创新能力！” 老宋听了一怔，对她这个想法，很是赞赏。 第722章 专注做一个品牌 ， 程素和老宋商量了厨房部的创新奖励，干脆对楼面也设了个每月优秀员工之星的奖励。 在门口挂个牌子，让顾客自行点评，谁服务好，星星投个谁，谁获得的星最多，当月就是优秀之星，可以得到奖金。 除此，还有投诉的本子，奖罚分明，要是投诉得多，年尾奖金肯定是要扣的。 程素的用意，是激发大家的进取心，也想整体的调整这上班的风气。 一个班子，积极向上，总比低迷萎靡要好。 老宋和秋兰对此都没有异议。 程素吩咐了几句，就让秋兰去忙活了，老宋则是继续和程素讨论。 “现在我们的生意也叫中上，就是这餐馆的用餐位置不够，有些人不愿意排队，等不来，干脆就去别家吃。你看，我们这餐馆，要是能扩大经营，也不至于会流失客人。”老宋天天看着没位置又不愿意等的人离开，是十分遗憾的。 程素先夸了一句：“都是你领导的厨房班子好，做出的菜味道好，回头客才多！” 老宋谦虚的说了两声哪里。 “只是这扩大经营，你看，咱们已经拿下了左右这两家连成一片，再过去那些铺子，他们也不租。”程素露出个苦笑。 老宋也知道，所以才十分遗憾。 他看向正堂这边，叹道：“要是能买下来，自己加盖也好，可惜。” 程素就道：“暂时，咱们不想这个吧，先维持好品质，打造出好的品牌名声。品质好了，总有人愿意等的。” 她还知道有些地方，每天只定量接待客人呢，依然有不少人趋之若鹫，不愁生意，这就是品牌效果，只要做好了，总有人买账。 而她的终极目标，是能不能做出一个老店出来，后人，对老店可多有买账呢，它所积聚的人气和名望，带来的都是长长久久的利益。 所以，地方大小并非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声望。品牌出来了，就算只有十方大小的店，也会人满为患的。 这在前世，程素可吃过不少老店，有好多都在小街小巷，那些陈旧的店，装修不新颖，但那种老旧的味道，反而更能反映美食的真。 老宋听了程素的话，笑着说道：“你年纪轻轻，想的总比我多，我目光还是不如你。” 他就只想着客人的流失太过可惜遗憾，却没去细想，专注做一个品牌所带来的利益和好处。 程素汗颜，道：“你过奖了，我就是纸上谈兵，这打造品牌，还是靠你领导呢，出品是最重要的！” 老宋微笑，也不反驳，他知道她都是谦虚。 “那我先去忙活。”老宋站起来道。 程素点头说好。 老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指了指她的眉头，道：“年轻人，还是向前看好点，别想太多，失去的就失去了，说不准有一天，又会重新回来，给你一个惊喜呢。愁容满面的，人也不好看，珍惜当下，放开心怀，你就会发现，你拥有的比失去的更多。” 程素一愣，眼圈微微泛红，感激地笑道：“我知道了，谢谢您！” 老宋一笑，转身去了厨房。 第723章 还是心痛 ， 程素从餐馆出来，竟一时觉得无处可去，想去火车站那边的快餐店看一看，但想到大姑姐在那里，只怕会拿许多话来‘劝’自己，但觉腻味，还是算了，现在齐家的人，她一个都不太想见。 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回家去，和齐泰国相对无言的话，更难受。程素叹了一口气，上了去工厂的班车。 天空下起了细雨，坐在班车上看出去，经过一片片的农地，开了春，农民已经在耕种，天空飘着细雨，有人躲在了树下，有人依然劳作着。 程素的思绪有些缥缈，这里的人，为一日三餐劳碌，即便是夫妻吵架，或是有不可言喻的婆媳关系，只怕也不会像自己这样矫情的说离婚吧？ 班车里，吵吵闹闹，有妇女背着孩子，孩子哗哗的哭，也不哄，只顾聊天。 有男人干脆在车里抽起烟，有人大声的说笑，有人脚边放着箩筐，和身边的人说今天的买卖如何。 画面丰满而生动，程素勾了勾唇，看出窗外。 自己融入了这时代，又好像没融入，思想还是停留在前世的认知，所以知道婆婆做了那样的事，觉得自己的权益受到了极大的侵犯，所以会想是不是离婚，只因为不尊重？ 车子停了下，有人下车，有人上车，坐在了她的身边。 “大妹子，俺坐这儿行吧？” 程素扭过头，是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妇女，身后背了个流着鼻涕的孩子，她点头表示可以。 孩子不过七八个月大，眼睛又黑又大，吮着拇指，看她看过来，不由瞪大了眼好奇的看着她，冲她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程素的眼睛顿时一热，鼻子发酸，转过头去。 如果不出那个事，自己也会有个这样天真的孩子吧？ 车子走了一会，就到了厂子不远处的站，程素几乎狼狈的跳下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滑落下来。 以为自己放下了，可看到别人的孩子，想及自己，还是会心痛。 她在雨里飞快的走着，走到厂里，应小雅他们在说话，看到程素，均是一怔。 “你怎么过来了？天啊，你还淋雨了？”应小雅跳了起来。 程素冲进办公室。 “燕梅，去，泡个姜茶来。”应小雅从墙上拿下自己的毛巾，要帮程素擦头发，一边道：“你身子没好，过来做什么？公司也没啥事。你还淋雨，你这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没事，雨不大，就淋了这几步。”程素摆摆手，接过她的毛巾，胡乱的擦了下头发。 “现在四月都还没到呢，这雨水可寒了，你刚刚又……怎么这么任性！”应小雅这时就跟个大姐姐似的训她。 “好小雅，别训了，我真的就淋了一下，坐车过来的时候，也没下雨，就是在途中下的雨。你看，我身上都没怎么湿呢！”程素求饶。 应小雅哼了一声，麦燕梅冲了姜茶来，她接过，看着程素喝下去了，才和她继续说话：“你不在家好好休息，来做什么？” “在家闷，没人说话，干脆过来了。”程素抿了一下唇。 应小雅看她眉头化不开心事重重的样子，眼圈泛红，不禁皱起眉来，问：“怎么了？” 第724章 小雅劝慰 ， 这些天在家里的憋屈无处宣泄，程素需要找到一个倾诉的出口。而应小雅算是她在这里的一个极要好的闺蜜姐妹了，所以这一问，她的眼圈就红了。 应小雅见此，就坐了过去，问:“是不是和齐泰国吵架了？” 程素摇了摇头。 应小雅看了燕梅一眼，燕梅就说去业务部那边看看，有些表让他们也填一下。 燕梅走出去后，应小雅又重新给程素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程素抿了一口水，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心里闷，烦。” 应小雅等着她的话。 “你知道我这次怀孕，我那婆婆在当中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吗？”程素讥笑一声，不等应小雅说话，就一股脑的把婆婆的所作所为给竹筒豆子似的说了。 应小雅惊得瞪大眼，不会吧，咋有这样的人啊！ “你说，我是倒了什么霉，摊上这么个奇葩婆婆的？”程素喘了一口气。 “这，这也太，太奇葩了！”应小雅吞了一口口水:“这婆婆怎么这么……这天底下的婆婆都这么可怕吗？天啊，那我都不想嫁人了。” 程素本就郁闷着，听了这话不由噗的一笑，心里的那股郁气倒是散去了不少。 “总有好的婆婆，你别担心。”程素嗔她一眼。 应小雅就叹道:“再好的婆婆，也不如妈，再亲热，始终也隔了一层肚皮。” 这话说得很对，程素道:“我还不如你看得明白。” 应小雅问:“那这事你揭开了？和你婆婆翻脸了？” 程素冷笑:“能不翻吗？我当时真恨不得撕了她的脸去。” “那后来呢？齐大哥他知道吗？” “自然知道的，闹的时候他也在场。”程素垂了眼皮:“他让他妈回去了，以后不让她来了。” 应小雅呃了一声，问道:“那你还烦啥？” “为了这事，我跟他提了离婚，这几天正闹着别扭。结婚这么久了，除了刚开始那会，我们还是头一回这样的客气，相敬如宾，那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应小雅楞了:“你提离婚了？就为了他妈？” “我是有这个想法，就是受不了我这个婆婆的极品。”程素道。 “你这性格，哎，怎么说呢！我觉得呢，你们都是心爱对方的，要是为了婆婆离婚，那真是有点可惜。婆婆嘛，固然是烦了点，可到底不是和你过一辈子的，实在处不了了，那就远远的敬着呗。哪至于为了这就离婚？”应小雅劝慰。 “这就是我烦的。我爱他，也不想离，我只是想到他妈的所作所为，我就觉得太难过，太糟心。”程素长叹一口气:“有时候想啊，人干嘛死活要结婚呢？一个人过也不错的不是吗？结婚了，两个家庭，事还多。” “现在说这个就没意义了。你要是问我意见，我肯定不同意你们离婚，尤其是你婆婆这个原因。我就那句话，处不来就远着些。”应小雅道。 程素抿了一下唇，道:“我会想清楚的。” 认真的考虑，他们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下去。 第725章 出差回避 ， 程素和应小雅说完了话，肖品山就带着笔记本过来回事，都是她不在的这几天的大小事。 “……新品种苹果酱做出来了，但这酱却有点差强人意，用的主料苹果咱们当地虽有种植，但并不怎么爽甜。祝技术员说了，他乡下蜀地种植的苹果就十分出名，我想，是不是去那边出趟差，看一看那边的苹果？如果合适的，是否可用来做主料？”肖品山说道。 现在喜顺来正研发果酱的新品种，苹果酱也是其中一种，想不到这就做出来了？ “这就是吗？”程素看向桌面。 “是的，这是昨天做出来的样品，我也正打算着向您电话汇报，正好您今天过来了。”肖品山笑着回话。 程素看向燕梅，叫她取来玻璃碗和勺子，尝了尝，又酸又甜，但那种甜，不是果味的甜，而是浓稠的糖浆似的甜，吃着就觉得腻口。 程素向来是极挑剔的主，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眉头都皱了起来。 肖品山见此，就知道她不满意。 “太甜了！”程素拿了手绢擦了擦嘴角道。 “苹果本身就酸，如果不加多点糖，就完全寡酸了，这是加了麦芽糖的。”肖品山道。 难怪。 “蜀地，是哪个城市？”程素想了下，川蜀川蜀，这就是从前的川省吧？ 肖品山说了一个地名，道：“如果您同意，我就安排出发。” 程素点头，忽然心念一动，道：“这趟差，我去出吧。” 肖品山一愣：“你去？” 程素微微一笑，道：“我去。让祝技术员和朱丽芬随我一起去吧。” “这，您的身体……”肖品山下意识看向应小雅。 应小雅听到程素说要出这趟差也是愣了下，接到肖品山的眼色，就道：“你身体都还没去好，出什么差？这长途跋涉的，走来走去可累了，你身体哪受得住？换别人去吧！” “是啊，不过是看看那边的苹果适合不适合，有祝技术员，再派个业务主管过去就行。”肖品山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去也可以。” “我不是不放心。我想着，如果那边的果子合适的话，趁机就定下合作的途径，省事。”程素说道。 肖品山摇摇头：“先采一些样料回来反复试验才知道的，也和其他产地的相比，哪个最适合就要哪个，哪能说定就定。” “那就先去考察考察那边的果园产地，让我去吧，反正我有时间。”程素坚持。 肖品山无奈，只得同意了，道：“那我去安排一下。” 他一走，应小雅就抓着程素道：“你太任性了，拿身体不当事呢，你老实说，出差是其次，去散心才是主要吧，你就是要避开齐泰国？” 程素失笑：“既然你都知道，还问什么？我们现在不是正尴尬着么，正好分开一下，也好好冷静想想。” 她也是突然才福至心灵的，大家现在在家里关系正尴尬，这么分开几天，都仔细考虑一下未来的路，不比现在相敬如宾要好么？ “好吧！”应小雅泄气：“我觉得，齐泰国肯定不愿意你去！” 程素抿抿唇，不愿意她也要去。 第726章 妥协 ， 程素在公司一直磨到了下班时间，才回到家去，进家门的时候，她已经闻到了饭香。 “回来了？我做好了饭，你是要先洗个脸再吃，还是吃了再洗？”齐泰国从沙发上站起来问。 程素看向平时两人吃饭的桌面，上面摆了菜，但还用饭碟盖住了，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先吃吧。”程素放好包，洗了手坐在了桌边。 齐泰国先打开保温壶，给她盛了一碗汤，道：“是鸡汤，我去了皮熬的，油都刮掉了，趁热喝吧！” 程素看了，鸡汤散发着一股子当归味儿，油也不多，喝了一口，嘴角勾了下：“谢谢。” 齐泰国看她勾唇，就跟得了什么鼓励似的，吁了一口气，又打开盖住的菜，道：“你不喜欢咸，我就盐巴都放得少。” 清蒸的排骨，煎了几个鸡蛋，一叠炒青菜。 “辛苦你了！”程素看着几个菜，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们两口子，也不用这样客气，平时你给我做的饭菜还少么？我偶然给你做上一顿，也不是什么大功德。就是我做得不像你做的好吃。”齐泰国迟疑了一下说道。 程素嗯了一声，盛了饭，吃了一口，就道：“过两天，我要出趟差，去川蜀那边，想看看那边的苹果口感如何，我们公司计划要做新酱了。” 和应小雅料想的一样，程素这一提出差，齐泰国原本笑着的脸色立即变了，想也不想的就说不行。 他放下筷子，看着程素说道：“川蜀那么远，长途跋涉，既坐火车又要坐汽车，兜兜转转的，你现在的身子哪里经得起颠簸？等你好了，你去哪我都不管你，现在，不行。” 几乎和小雅说的一模一样。 程素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平静地道：“我也不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了，现在休养了这么多天，身子也已经好了。” “不行。”齐泰国看着她的眼，道：“我知道你出差只是个借口，其实你就是想避开我。” 程素重新捡筷子的手一顿，说道：“你说的其实也不是主要，就觉得分开冷静一下，其实也挺好的。我害怕这么着下去，我会忍不住真的和你分开。” 齐泰国心一颤，脸色微白。 “再者，在家里我会胡思乱想，有点事儿做，我会转移点注意力，也不至于一直就想着……”她摸了摸小腹，抿起了唇。 齐泰国眼神一暗，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见到我，那我在部队里住几天如何？你在家好好休息，在外面奔波，太累了。” 程素低下头，默默的夹起一箸青菜，轻轻的嚼着，道：“我想出去走走。” 齐泰国静静地看了她一会，问：“要去几天？” “少则三五天，多则七八天吧！”程素随便说了个数字。 “我知道了。”他重新拿起了筷子。 程素有些意外的看过去，原以为他会坚持不允许，可现在这态度，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是妥协了？ 不知怎的，程素心里有些异样，也隐隐有点失落。 …… 第727章 奇怪和尚 ， 出差的事很快就提上日程，等办好了各项手续，程素就带着公司里的技术员和朱丽芬一道上了火车，而齐泰国，并没有来送她。 可能是生气了吧，程素暗想。 火车轰隆隆的在前行，祝技术员和朱丽芬在程素身后的位置坐着，两人和对面的两个人玩起了扑克牌，而程素一直坐在窗口的位置，看着火车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原本纷乱的心神仿佛也安静下来。 暗暗算一下，现在已经三月底了，她回到这个年代，还有个把月，就满一年了。 一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从开始的无措，到后面的适应，她已经融入了这里的世界，这里的人事。 而上天要她回来，似乎也真的给她开了挂一样，一年不到的时间，她收获了爱情，也收获了事业，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 但就是太顺利了，所以她收获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些，比如孩子。 来这这么久，所有的不顺心，几乎都只是围绕着一个人发生，她的婆婆。 婆婆对自己的敌视，除了自古以为的婆媳关系，齐泰国在里面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婆婆总会认为儿子只是自己的，媳妇都是外人，所以她做什么都觉得有理由。 但自己，就没有错了吗？ 自己就没有纵容？ 她的忍让，是因为看在齐泰国份上，因为爱他，所以同时尊重他的母亲，忍让她。 但这忍让换来的结果，是一次次的不尊重，最终把自己推向了尴尬的境地。 程素自嘲一笑。 齐泰国不是不爱她，可他也没法舍去自己是儿子的身份，那是他的亲妈。而自己呢，因为一个外人，因为这样的不顺心，就要和那个爱她的人分开吗？ 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分开了，就能顺心遂意？ 并非是因为不爱了而分开，明明心里还有爱，却只为一个外人分开，值得吗？ 心里有爱有思念，分开了，又怎能顺心遂意？ 程素叹了一口气。 身边，突然传来一股子檀香味。 程素抬头，一个穿着红袈裟的老和尚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见她看过来，双手合十，手里合着一条发亮的木佛珠，冲她微微一笑，面容慈和安祥。 程素连忙双手合十，也低了一下头，以示打招呼。 打过招呼，老和尚就兀自闭目声音喃喃的念着经，经文程素听不太懂，但听着，倒像上辈子她去西藏时所略微了解过的藏传佛教所出的经文。 佛音靡靡，程素也不看窗外的景色了，只看着老和尚，听着那佛音，眼中渐渐湿润起来，眼泪无声的汪了出来。 她想到了那个孩子，想到了，齐泰国。 心里又酸又痛。 是不是越是珍惜的东西，就越是留不住？ “施主，失去的，始终还会再来。离别就是为了下一次的团聚，何必耿耿于怀呢？”老和尚不知道什么睁开眼，微笑着看着她说话。 程素一哽：“大师……” “世上所有事，皆有因果轮回，不必细究。施主来这一遭，即便受苦受难，也是缘于你自己所愿，守得云开见月明，施主，莫要轻言放弃！” 程素愣愣的看着他，脑袋嗡嗡的。 第728章 齐母的慌 ， 程素脑袋里嗡嗡的响，耳里，就一直流传着老和尚的那几句话，你来这一遭，缘为自愿，不必细究。 来这一遭，来这一遭！ 程素一个清灵，回过神来，可眼前，已经没了老和尚的影踪，她急忙站起来，往前看去，依稀看到一角暗红消失在车厢连接位。 她抬脚，想要追过去，才迈了一步，就停住了脚步，坐了下来。 若是愿多说，愿渡她，老和尚又怎么会走？ 若是已渡了她，何必再留？ 程素看出窗外，怔怔的出神。 失去的还会再来，莫要轻言放弃么？ …… 齐母这几天很焦躁，很郁闷，也很恐慌。 因为，齐父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很快就来接她回家去，反而，自己在旧屋生活的东西，越来越多。 齐母有一种恐慌就是，她以后会在这里长住，孤零零的一个人，一直到老死，不，或许自己死了臭了都没有人知道。 有几晚，她都梦到像是有人站在她床边瞅着她，嘴里骂她，而那些人是谁？像是厅里挂着的齐家祖宗。 是梦，还是真的，她也分不清。 想到这点，齐母浑身打了个激灵，再看一眼身后这破败的旧屋，更觉恐惧，下意识离了几步。 “妈！”小儿子建国驮着一袋什么东西走了前来。 齐母像一支箭似的奔了过去：“建国，你来了？是不是你爸让你来的？” “是啊！” 齐母心里一喜，道：“你爸让你来接我回去？你等着，我这就去收拾一下！”这死老头子，终于心软了。 齐建国连忙拉着她，道：“不是的，妈，爸没说让你回去。是让我拿米过来给你！” 齐母脸色一变，看向他脚边，用个蛇皮袋装着的东西，就是大米？ “拿米过来？”齐母咬牙，道：“你爸是铁了心要让我自己在这边单过了？你就没和你爸说？凤萍呢！你们都吃什么长的，帮妈说个好话都不会了？” 齐建国很难堪，道：“说过了，但是，爸他……”他迟疑了下，小心的觑了一下老母的脸色，道：“爸说让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 齐母跳了起来，指天大骂：“齐树华，这黑心烂肺的狗东西，让我反省，我反省个屁。没良心的东西，我是瞎了眼才嫁给他这个丧天良的！呜呜……” 齐建国头一痛，又来了。 齐母哭了一会，就怕拉着小儿子的手，道：“建国，你再去求求你爸。这旧屋，住不了人啊，屋顶漏水，晚上，晚上还有鬼！” 齐建国脸色微变，道：“妈，你别胡说。这是我们的祖屋，齐家祖先都供奉在这里的，这话要是让爸听到了，他只会更恼你！” “我真没骗你，晚上他们都站在我床边对我说话。呜呜，建国，妈不能住在这里啊，再住着，妈就得死了。建国，你不能见死不救，不能没有娘啊！”齐母哭着说道。 齐建国抿了一下唇，眼神不忍。 “建国，你是读书的好苗子，你爸最看重你，只要你和你爸说，他肯定会听的，你就说，不让我回去，你就不读书了怎样?”齐母脑子灵光一闪，冒出个提议。 第729章 做婆婆的不能输 ， 齐建国听到母亲的建议，不由皱了一下眉，心里有些不高兴。 “妈，怎么能这样呢？其实，你只要跟爸认个错就成了。”齐建国说道：“爸也不是硬心肠的人，你服个软，又不会少块肉。” 女人跟老公服个软，这不是很容易的事，他妈却要他拿自己的学业来说谎？怎么想都觉得心里头不舒服。 “现在哪是服软的问题，是你爸说了，要你嫂子下了这口气，这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你爸是要逼着我这个做婆婆的去对你嫂子低声下气，去认错。呸！有这样的婆婆吗？”齐母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那也是妈你做事儿不地道，不怪得嫂子他们生气，你……哪能做那样的事呢！”齐建国说着，红了脸，他一个青头鸭，又是保守的孩子，实在说不出那话。 要不是他心里不忍，卯足了劲儿去问老爸，他都不知道老爸为啥生气，更不知道他妈，竟然在后面干了那样的羞事。 真是的，她咋能想到那样呢，也太过分了！ 齐母听着语气不对，脸沉了下来，瞅着他道：“怎么，连你也要跟着外人来怼你妈了？觉得我丢人现眼了？你这死小子，你出生那时，夜晚总爱啼哭，是你老娘我，坐个月子还抱着你走来走去直到天大亮。你大哥没良心，被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的，你也跟着有样学样，没良心了是不是？别忘了，是谁给你供书教学，给你喝的奶。” 得了，又拿这说了一万年的事来说了！ 齐建国失了耐心，道：“妈，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但爸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平时是看着好说话，但到了大事儿，他决定了的，哪有说不的？当初，你也死活不让大哥定这个亲，爸怎么说的，最后你还不是拗不过来！” 提到这一点，齐母就满心的后悔，当年要是真的死活不肯，宁愿拿刀抹脖子也不让老大定亲，会不会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做夫妻几十年，老头子的倔，她不是不知道。 但就这样服软么，她也做不到，这样服了软，她一辈子就抬不起头，只会被媳妇踩在头上了！ “所以我让你去跟你爸求情啊，你爸最疼你，你学习好，只要你威胁一下，他肯定服软。儿啊，算是妈求你了，在这住着，妈真的活不下去啊！”齐母又抹起了眼泪。 齐建国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就道：“妈，我会向爸说，但我可不保证爸会听我的话，你也知道爸的脾气呀。其实，只要妈向嫂子认个错，就啥事儿都没了！”他看着母亲脸上的变化，连忙道：“妈，米我就放在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齐母看着小儿子一个脚底抹油的跑了，不由大恼，追了两步大叫：“记得啊，妈可等着你了！” 齐建国只挥了挥手，头也不回。 齐母欣欣的期盼着，让她去对程素服软认错，呸，她才不呢，这是一场婆媳战争，她不能就这么输了。不然，这家里以后就没有半点她说话的份了！ 第730章 护女 ， 齐建国也不是心大的人，他先给大哥打去电话，想看看他那边有没回旋，可家里的电话还有他办公室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只能算了。 回到家里，齐父看他回来，沉着脸道：“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齐建国瞄了一眼父亲，小心地道：“被我妈拉着说了两句话。” 齐父哼了一声，用力的扯着手上箩筐的竹篾，说道：“不管你妈说什么，你都别管，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你只管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 “嗯。”齐建国点头，迟疑了一会又道：“爸，妈说在旧屋里住着很不舒服，人也瘦了。我看妈也知道错了，不如……” 齐父的手活一顿，瞟向他：“你妈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她说的话，能有几分能信的，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这是没打算让齐母回来的意思，齐建国脑子一热，道：“爸，总不能这样下去吧？妈也有年纪了，你们还能这么僵着过一辈子？嫂子那里……爸，非要得了嫂子说好么？” “建国哇，你还不懂。所谓家和万事兴，一个家的兴旺，一定要有好媳妇，也绝不容搅屎棍出现。你嫂子，是个有能耐的，她和你大哥，是咱们齐家兴旺的根本。当然，还有你，你把书读好了，咱家算是出头了！” 齐建国抿起唇。 “进去念书吧，家里的事，不用你管。”齐父又低下了头。 齐建国怏怏的进屋去，身后，老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建国，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管长辈后辈，只要做错了，就该认，就该纠，不能依着年老，就死活不认。人啊，要分清对错黑白。” 齐建国一怔，道：“爸，我知道了！” 程家，程素的父母也在说着这事。 “我看亲家母都去那屋子住了几天了，还不见搬回去，看来亲家公这是下了决心要整治她呢呢！”程母说道。 程父正修着一把锄子，听了就回道：“早就该整治了，素她的婆婆，是有些不着理。” 程母瞥他一眼，道：“你就护着你女儿，也不想想，这要是一直不搬回去，以后人家怎么说你女儿。要我说，差不多就行了，到底是长辈呢，以后说她一个不孝，就够喝一壶的。” “现在可不是封建时代了，就是不孝，也是先有不慈才出现的，咱们素，那是顶顶好的。”程父护着女儿。 “你就尽惯着吧。现在她和女婿还闹着别扭，也不知好了没有，唉，这丫头，本事是有本事，可这主意也太大了。”程母一脸担心的道：“一个男人，能哄着她就好了，她还拿乔，真要把这段婚姻给作没了，我看她有哭的时候！” 程父放好已经修好的锄子，站了起来，道：“你少去掺和他们两人的事，素是心里有成算的，咱们在旁看着就好。要是掺和，说不准事儿更遭，你看她婆婆就知道了，要不是她婆婆作的，两人哪会这样？” 程母长叹一声，道：“算了算了，我也不管了！” 第731章 蒋家吃大亏 ， 花开两支，各表一朵。 程素他们一家的糟心事还没得到解决，远在北京那边，蒋家也同样焦头额烂。 蒋从河终于见着了自己的直属上司，可等来的，是一番责难，什么身为上级司令，竟纵妻行凶，助女抢夫，是非不分，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寒了将士们的心。 蒋从河只能说都是误会和意外，妻子致使对方流产，也不是找上门要抢人，只是为女儿去致歉，没想到其中发生了意外，为此他也深表痛心。 而这事的最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蒋晴情绪突发失控，精神出了点问题，所以才会如此。 说到悲伤时，蒋从河还流了几滴眼泪，又说恨不得要跪在齐连长的跟前请罪云云。 鉴于下半年的重大阅兵，这事又是丑闻，谁都知道，不可能真的闹大传开，只能私下解决。 而现在蒋从河发了声，王首长也不会往死里钉他，毕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受影响的解决，是最好的。 但即便是如此，蒋从河也不能就这样就逃过了，这事记一个过分，还得向齐泰国他们进行安抚，毕竟是个优秀的军人，不能寒了军人的心。 蒋从河只有应下的份，心里却恨得咬牙。 记一个过分，就是一个污点，这对他以后的前途，是大有影响的，可不把这事掩下来，就会更糟糕。 “蒋司令，对齐泰国同志进行安抚的日程报告，鉴于下半年的阅兵在即，还请你尽早解决了！”宁刚一本正经的对蒋从何道。 蒋从河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皮笑肉不笑的道：“劳你惦记，放心，一定会给军人们一个交代。” 宁刚嘴角微勾，从他的身边走了。 蒋从河气得差点冒烟。 堂堂一个司令，向一个连长请罪安抚，这种打脸，这种暗亏，实在让他吃得跟吞了几根针似的，刺得他喉咙发痛。 还有这宁刚，看他那嘚瑟样，真想撕了他的脸。 蒋从河气极上车，道：“去鲁家。” 鲁家老爷子，是个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老人，眼里闪着精光，如果细看，还能看见他不经意流露出的冷厉和狠辣。 听了女婿的话，鲁老爷子就哼了一声，睨着他：“这点事，你就处理成这样，还要归咎到晴晴身上，也就这点能耐？” 蒋从河是过来讨主意的，可这第一句，讨的却是责骂，不禁脸色紫涨，有点愤愤然。 鲁老爷子见了，目光更冷，呵斥道：“难道我说的有错？把责任推到无辜女儿身上，就是好手段？说自己女儿有精神病，以后你让她怎么嫁人？真是没脑子！” 蒋从河不敢反驳，只低下头，心道，当初问你，你怎么就没说出个好方法来？ “淑芬确定被停职了？”鲁老爷子又问。 “是的。” 鲁老爷子听后大恼，砸了最钟爱的一个紫砂壶，道：“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连长手上吃了这么个大亏，你们还真够有能耐的。” 女儿被停职，女婿要安抚，怎么都是吃了个暗亏，最重要的是，什么里子面子都没了。这么多年，鲁家顺风顺水，也是头一回这样丢脸。 第732章 鲁老爷子训斥 ， 鲁老爷子实在很恼火，为了把这个女婿捧起来，前前后后花了多少的人力和财力以及各种关系，现在升上了司令，这还没在这上头拿好处呢，就已经被打了一个左脸，这样的话，还怎么爬上去？ 蒋从河和鲁家已经相辅相成，自成一体了，他上不去，鲁家也一样上不去。所以，鲁老爷子才这样的恼火。 “丈人，现在怎么做的好？”蒋从河深吸了一口气问。 鲁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道：“还能怎么办，上头要你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对方可不是一名小士兵，而是有军衔的上尉。” 蒋从河吃了一呛，脸色难看极了。 “现在风声正紧，这个亏，不吃也吃了，你只能沉下来，不能急。你自己稳住了，一个上尉，还收拾不了吗？”鲁老爷子又道。 蒋从河应道：“是！” “这阵子你们就低调一些，先处理好眼前的问题，尤其是晴晴，得治好。至于淑芬那里，也劝几句，，这团导演做不做也就算了，等这风声过了，再调去其他的地方就是。”鲁老爷子背着手道。 “我知道，晴晴现在也想开了，在积极的配合治疗。”蒋从河松了口气道。 鲁老爷子听了，眉头微皱，那孩子的性子他知道，尤其像鲁家人的性子，会这么顺从？ 不过儿女情长的事，他向来不会关注太多，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想开也是好事，至于那姓齐的，哼！总会有收拾他的一天！ “晴晴是个好孩子，就是一时想得左了，这事，到现在了，你们也别再怪她，她年纪还小，不懂事。”鲁老爷子向来护着这个外孙女，对蒋从河道：“孩子有病已经很难受，你们这做父母的要多点关爱她。” “是！” 鲁老爷子背着手在书房走来走去，思绪又回到蒋从河这边上，道：“王首长那边，将来退位，不是你就是宁刚接。现在你这头出了这个事，就算输了一筹，接下来，你可要时刻谨慎，别再让他抓到你的把柄。” 蒋从河心里一凛：“丈人，我知道。” “嗯！”鲁老爷子很满意他的态度，又道：“等这事了了，你跟我去拜访一下高宏博吧。” 蒋从河一愣：“高宏博？不是快退了吗？” “别看他只是个书记，但他年轻的时候，救过王首长的父亲。”鲁老爷子淡淡的瞥他一眼。 蒋从河不是蠢人，转眼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就道：“我知道了，多谢丈人周全。” 鲁老爷子哼了一声：“你是我女婿，当年要不是淑芬死活要嫁你，我也不会成全你们。”他想到女儿之前受的委屈，道：“听说你前头那个儿子找过来了？” 蒋从河心里微紧，小心地道：“那孩子也是来表一下孝心。” 鲁老爷子冷笑：“这么说，你是要认回来了？” 蒋从河低下头，道：“也没有什么认不认的，都是蒋家的血脉。” 鲁老爷子脸色微沉，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别当了那愚蠢的东郭先生，亲自养条狼来害人害己！” 蒋从河不说话，对岳父的训斥，心里却十分的不舒服，什么东郭先生什么狼，那也是他蒋从河的儿子好不好！ 第733章 自残的快感 ， 蒋从河从鲁家出来，坐在车上愤愤不平，当年自己一个小班长，和鲁淑芬看对了眼，两人成了家，可因为自己的出身，被岳家万般看不起，也抬不起头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被岳家压着，对淑芬百般顺从，现在自己已经是司令官了，想不到还是被岳父压着，抬不了头。 说什么他儿子是条狼，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他蒋从河的种么？大方那么好的孩子，靠自己就做开了生意，没有靠长辈，这不是比鲁家有能耐么？哼！凭什么就瞧不起他蒋家的血脉。 还有看着自己也是，回回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点面子都不给，老东西，就是霸道。 蒋从河在心里念了一遭，带着满心的不甘和不服气，吩咐司机回家去。 等进了家门，就听到一阵悠扬的钢琴声，这是蒋晴的琴，已经好久没动了，怎么今天有琴声？ 鲁淑芬迎了上来，一指客厅钢琴的位置，热泪盈眶的，道：“老蒋，晴晴又弹琴了！” 琴声悦耳悠扬，很是欢快，蒋从河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会弹琴，证明心情不错，治疗也该起作用了，这丫头不再作妖就好。 等她完全好了，干脆把她送出国去，在那边找个女婿就算了，眼不见为净，省得她再出什么幺蛾子，闹得不可收拾。 “老蒋，我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听到？”鲁淑芬看他神游，不由推了他一把。 蒋从河啊了一声，道：“听到了，好听！” 琴声一收，鲁淑芬连忙拍起手掌来，蒋从河看着女儿转身过来，盈盈的屈膝张手表示施礼，不由一笑。 不错，确实像好转的样子。 “爸爸，您回来了！”蒋晴走了过来冲他微笑。 “嗯。”看着女儿渐渐红润起来的脸，蒋从河道：“今天弹琴了？也好，多弹琴，放松一下心情。以前的乱七八糟的事别想了，等你好了，出国去玩玩吧！让你妈陪你一起，散散心。女孩子，就要到处去走走，见见世面。” 蒋晴垂了眼帘，掩住眼底闪过的情绪，笑道：“好。” “上楼去吧，我和你妈说点事儿，记得吃药，多点休息。”蒋从河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女儿似乎也在慢慢恢复，很好。 蒋晴顺从的点头上了楼。 掩上房门，她挂着的笑容就消失了，走到卫生间，从柜子掏出自己的药物，放在手心看了一下，嘴角勾起。 她把药吞了下去，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一笑，又从柜子里找出一把刮胡刀，卷起手臂上的衣服，只见那条洁白的手臂上，有几道刀痕，横七竖八，痊愈了的，新鲜的，满目狰狞。 蒋晴举起刀子，又在那上面轻轻的划了一刀，看着血噗的冒出来，自残的快感，让她兴奋得眼里像是坠了了两粒星子，亮得闪烁。 又见她把手臂靠近嘴里，伸出舌尖舔干净了，又冲着镜子的自己笑起来。 血红的画面，诡异又狰狞可怖，楼下的人，却一无所知。 第734章 赔罪？不服气 ， 对于蒋晴自残的行为，蒋从河和鲁淑芬两人均是一无所知，两人都在为女儿的好转而沾沾自喜着呢。 “晴晴眼看着要好了，真是万幸，我看再过些日子，她就会全好了！”鲁淑芬最开心的就是女儿好转。 “也别大意，毕竟是精……”蒋从河接到老婆警告的目光，没把那话说下去，咳了一声道：“反正治疗还要继续，钟医生是权威的医生，她不说好就都要继续，你也要盯紧点，药不能停，咱们就这一个女儿呢！” “嗯，我当然知道。”鲁淑芬道：“不过我看是差不多的了，晴晴自己都想出去走走了，说是在家太闷。” 蒋从河听了眉头一皱。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鲁淑芬看他这个神色不由问。 “还是在家休养吧，等这风声过去了再去转转。”蒋从河迟疑着道。 “什么风声？我女儿又不是犯人。”鲁淑芬不愿意了，道：“外面的人，听风就是雨，净会瞎说。这人天天闷在家里，病怎么会好？” “我当然知道人要出去走走，但要是让她听见外面的人怎么说她，你说，她要是受到了刺激怎么办？”蒋从河道，还有一点他没说出来，就是现在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蒋家，她们还出来招摇，这焦点就不会从蒋家散去。 鲁淑芬一噎。 “现在最主要是晴晴的病好起来不是吗？”蒋从河安慰她道。 鲁淑芬红了眼，道：“这样的话，咱们都不能出门了，不过我也没脸出门了！”她被停职了，真正的停职。 “我刚从岳父那边回来的，爸说了，你这个导演不当就不当了，以后再调一个部门。反正现在休息，你就在家陪着晴晴，有空就插花学茶道什么的，我听说现在圈子里挺流行这个！”蒋从河安慰道。 提到这个，鲁淑芬就更难受了，一脸委屈的道：“学了又有什么用，现在那些人都不知道咋看我们母女？你是不知道，萧美兰打电话来告诉我停职的时，语气多嚣张。” 鲁淑芬得意了大半辈子，想不到老了，才在这上面翻了个跟头。 都怪那姓程的贱人！ “算了算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爸说了，咱们现在要低调行事，等这事过去了，也就没事了！”蒋从河道：“你准备点补品什么的，我派个人去清城，上头说了，要我好好安抚齐泰国。” “决议下来了？”鲁淑芬一惊。 蒋从河点头，道：“记了一个过分，所以我才让你行事低调点。以后等我升上去了，多的是人要巴结你，跪着舔你的鞋底！” 鲁淑芬轻哼，道：“要给那些贱种赔罪，真是膈应人，这王首长是故意的吧，就是要看我们笑话。”“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能不能坐那位置，还得看他！”蒋从河警告一声。 鲁淑芬讪讪，道：“反正我就是不服气，不自在。” 他们这样的人物，却偏要跟地位比自己低的人赔罪，这都叫什么事？ 蒋从河的脸色深深沉沉的，好半晌才道：“放心吧，以后总会找回场子来！” 齐泰国，哼，算个什么东西！ 第735章 地动山摇 ， 临近四月，烟雨迷迷，程素随着祝技术员走进了他所介绍的苹果产地，看尽了田园风光，尝了几家果园出产的果子，果然比清城本地出产的要爽甜和好吃，果香十分浓郁。 而且，这边的苹果的甜是清甜的甜，一点都不腻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近西边，日照时长的原因。 程素定了几箱苹果寄回去，也和两家果园初步谈了合作意向，如果到时候做出来的酱满意，就在这两家果园挑一家作供货商了。 出来几天，也跑了几天，傍晚时分，祝技术员拉着朱丽芬去吃那什么牦牛火锅了。 程素自己到底是身子初愈，奔波了几天也有点累，而且肚子也不太舒服，就不去了，只让两人打包点回来就成，她自己则是躺在宾馆休息。 窗外，今天的天似乎黑得特别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大雨到来，天上乌云盖顶，空气闷热，气压低沉得让人心中狂躁不安，就连远处，也有狗吠声传来。 也不知道齐泰国这几天都做什么了，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自己。 或许还在生气吧，对于自己的任性。 分开几天才知道，思念这样浓，也才知道，自己心里其实割舍不了。 程素的鼻子发酸，眼圈也微微的发热，把头枕在手心上，怔怔的看着黑沉的天出神，意识渐渐地模糊，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天摇地动，仿佛有人在猛烈的晃动着她的身子，哭叫声，尖叫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向她齐齐涌来。 咚！ 程素从床上跌了下来，有人把她推下去了？ 不但如此，还摇着她的身体。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天黑了。 身子在摇晃，谁在摇她？ 哗啦一声，有什么掉落在地板上，发生清脆的响声。 那是玻璃碎声，程素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子晃着，仿佛身在船上，浪花拍打着船身，使船晃了起来。 不，不是身子在晃，是屋子在晃！ 屋子在晃？ 程素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又是咚的声音，床边的柜子倒在了地上，程素尖叫一声。 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满目所见，一片狼藉，柜子倒在地上，房里的衣柜也掉在地上，房子一直在剧烈晃动。 不远处，有人在大叫：“地震了！快跑啊！地震啊！” “救命啊！” 地震了！ 难怪地动山摇，原来是上帝之手牵动了地心板块。 程素想要爬起来，又是一阵晃动，把她摔在地上。 “啊，啊啊！”程素大叫，脸色惨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离开这里。 再次爬起来，还没站好，更剧烈的晃动再次把她掀翻在地，而这次，那只是铁架子的床也被掀翻了。 “啊，齐泰国！”程素尖叫，双手用力抱着头。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用力踢开，摔在一边，有人飞快的跑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连忙抱住程素，用身子一挡，挡下了那倒下来的铁架子床。 第736章 逃生 ， 地震，程素两世为人，从来没经历过，也只在新闻上看到过地震的惨烈，尤其某一年的川蜀地震，更让她触目惊心。那年，她捐了整整一个月的工资给灾区。 想不到，这一世她会亲身经历地震，原来，地震是这样的惨烈和让人绝望。 整个世界仿佛在摇晃，上帝之手不让任何人站立起来，立着的东西不停的倒下来，房子被震裂，钢筋水泥爆开的声音清晰可闻。 程素吓得连声尖叫，看着床向自己砸下来的那一瞬，她心里想着完了，这下是真完了，她要死了，她再也见不到齐泰国了。 齐泰国，她的爱，如果还能再见多好，但是，再也不能见了。 程素绝望得哭了出来。 床并没有如期向她倒下来，有人护着了她，还有一声熟悉的闷哼。 熟悉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住，程素的脑袋嗡了一声，下意识地叫：“齐泰国？” “嗯，我在。”齐泰国将床顶开。 “齐泰国？” “嗯！” “齐泰国？齐泰国？”程素不可置信的连叫三声，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 “嗯！” 沉稳的应声，程素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衣服。 “跟我走！”齐泰国拉着她，匍匐在地向门口那边去。 齐泰国在身边，程素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只要他在就好，只要他在身边，死了也就死了。 震动在持续，房子也在摇晃，远处，不停的传来巨大的倒塌声，还有哭叫声。 程素想站起来，但齐泰国一直压着她，道：“别站起来，你站不住，压低身子走。” “泰国，地震，地震说要找地方躲。”程素冷静下来后，就想到学过的知识。 “现在不能躲。”齐泰国想说房子要裂开塌了，又怕吓着她，道：“跟我走，现在还能走。” 程素听了，就跟着他，一直向前。 不断有东西砸下来，四周一片黑暗，程素被齐泰国带着，飞快的穿过走廊，走下楼梯。 程素看不清路，手被齐泰国紧紧拉着，不断向前，向下。 幸好这年代楼层普遍不高，很快就下了一楼，齐泰国拉着她，走得飞快。 轰隆，尘土飞扬，门口处，塌了，把出口挡住了。 程素尖叫一声，灰尘进口，咳嗽起来。 “怎么办？”她颤着手问。 “捂着嘴，蹲下。”齐泰国异常的冷静，在黑暗中观察着周围。 震动慢了下来，齐泰国一喜，连忙拉着程素跑到窗边，徒手砸开了窗子，又爬上去，踹开了窗格，伸手给程素：“快上来。” 程素一伸手，就被他拉了上去。 齐泰国看了一眼窗外下，看不太清，但肯定有碎石头什么的，可能会崴脚也可能会被刺到，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道：“跳下去，护着头。” 程素跳了下去，脚被什么尖东西划到了，猛地一痛，她也顾不得了，大声道：“快下来，跳远点，这里有尖石。” 齐泰国刚想跳下去，耳朵却忽然一动，看向屋内。 细微的咳嗽声响起，紧接着，是孩子的哭声：“呜呜，妈妈。” 第737章 破冰 ， “快下来。”程素在黑暗中看着齐泰国伸手叫道：“我接着你。” 齐泰国道：“你跑去空旷的地方等我，我一会过来找你。” 程素脸色一变，声音尖利：“你要干什么？齐泰国，快下来，不要让我恨你。” 齐泰国大声道：“听我的话，跑去空旷处等我，这里有个孩子，乖。快去！” 程素咬起唇，定定的看着他，道：“齐泰国，你要是不出现，我就和你离婚！” 齐泰国已经下了窗台，听到这话，一笑，扬声道：“放心吧，你没有这个机会的！” 他的人已经不见了，程素的眼泪流下来，咬了咬牙，看向身后，向那些比较空旷开阔的地带跑了过去，寻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蹲了下来。 震动又开始剧烈起来，不断的有房子塌下来，也不断有人在奔走哭叫。 四周一片黑暗，仿佛掉进了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来。 她的眼，紧紧瞪着远处那个宾馆，尽管看不到什么，可她仍然瞪着，在心里暗暗祈祷。 老天爷，不要再震了，停手吧，已经够了！ 也不知是风沙还是灰尘吹过来，迷了程素的眼，然而，流出来的眼泪又将它冲刷掉。 震动在持续，惨叫声不绝于耳。 程素从祈祷变成了担忧，因为齐泰国还没有出现。 不要，不要把他带走。 程素站了起来，极力远眺。 脸上，忽然凉凉的，有什么落在了脸上，一滴，两滴。 下雨了。 云开了。 天色没那么昏暗了。 忽然，地面猛地一阵剧烈晃动，程素跌倒在地，惊恐的看着远处那个宾馆的方向。 轰隆，一阵巨大响声传来，还有大大的灰尘。 那是，宾馆塌了！ 程素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尖叫出声：“齐泰国。” 不会的，他肯定出来了，不会在里面的。 程素喃喃地叫，瞪着远处，跟傻了似的。 震动开始变弱，渐渐地，不再晃了。 程素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宾馆那边跑去，鞋子本就没穿着，脚咯到石子，疼痛不已。 可她没去在意，只奔着那个方向去，途中，有人在哭叫，扒拉着塌了的房子，叫着救命。 程素充耳不闻，心里只念着齐泰国的名字。 他不能就这么死，他不能死，她还没给他生孩子，他们还没老，他还没陪她走完一生。 “齐泰国？”程素顿住了脚步。 看着前面走过来的人，背上背着什么，一手也夹着什么，脚步沉稳，气势凛然。 “我让你在空旷处等我，你跑过来做什么？你怎么就不听话！”那人喝了一声。 程素眼里一热，冲了过去，也不顾他身上背着人，腋下也夹了个孩子，一把搂着他：“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呜呜！” 齐泰国心里一软，道：“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 程素哭个不停。 “别哭了，哭肿了眼可丑了。我说过的，不会让你有机会跟我离婚的。”齐泰国像是嫌弃的说了一句。 程素瞪了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就吻上他的唇。 冰，破了。 第738章 劫后余生 ， 齐泰国带着程素他们来到一个空旷之地，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在那或坐或蹲的等着了。 这是个小县城，周围一片黑暗，已经断了电，也不知有多少伤亡，而极目看去，很多房屋已经震塌了。 有人在大声哭泣，有人在痛苦呻吟，有人在叫着救命。 程素害怕的搂着齐泰国的手臂，紧紧的黏在他身边，心里一阵一阵的跳得慌乱。 在他们身边，是一对母女，正是齐泰国回头去救出来的，程素已经认出来了，这是宾馆里的老板娘和她的女儿。 老板娘也在痛苦的呻吟着，齐泰国问了下，她捂着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砸了，倒是小女孩，可能被护着了，也没啥损伤，只是害怕的哭喊。 程素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完全黑下来，没有电，没有亮光，根本看不清震后的情况。 “怎么办？”程素抖着身子靠在齐泰国身边问。 刚才下了一场雨，她身上已经湿透了，现在还没到四月呢，倒春寒最是伤身体，她冷得瑟瑟发抖。 齐泰国搂着她，沉声道：“现在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余震，不能去屋里躲避。” 他的话一落，地面像是应他的话似的，又开始晃动起来。 程素吓得尖叫，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齐泰国拉着她蹲下来，又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身边护着，等着余震的过去。 这次余震，比起刚才的大震，轻很多，但余震也会有伤害，本来要塌没塌的房屋倒下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 余震很快就过去，齐泰国坐下来，抱着程素，道：“我们得等。” 现在天已经黑了，又没有灯，不知道余震什么时候发生的话，只能在空阔处等着，不然的话，这时候贸然去其他地方，只怕余震来了会躲不及。 程素顺从的点头，一直拽着他的衣服，把头搁在他的肩窝上，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有同样感觉的还有齐泰国，幸好他悄悄的跟在她屁股后面跟来了，不然的话，是不是就失去她了？ 齐泰国想到刚才的那画面，不由一阵后怕，下意识的搂紧了她的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感受到她的存在似的。 “你怎么会来？”程素的心安定下来后，就问了出来。 他出现的时候，她至今仍然觉得这是梦，也在怀疑现在所经历的就是一个梦，然而，脚部传来的疼痛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真的地震了，而他，也真的在身边。 “你说要来出差，我劝不动你，只能请了假跟你来，怕你知道不高兴，所以我就没说，幸好我来了。”齐泰国解释道。 程素心里一紧，道：“对不住，我不该任性的。” 如果不是她非要来，也就不会经历这样的灾难了。 “是灾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是天意，不要说这种话。”齐泰国亲了她一下，道：“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块。” 程素喉咙微哽，点了点头，更用力的搂住他。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小女孩突然哭了起来。 第739章 我不许你离开 ， 小女孩的哭叫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齐泰国连忙看过去，一探，就对程素道：“可能是休克晕过去了，估计哪里受了内伤。” 他刚才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在一个柜子下，女人是被柜子压住的，女儿被她护在身下。 齐泰国用力按下女人的人中，不一会，女人就醒过来，开始痛苦的呻吟。 “必须带她看医生。”齐泰国道。 “但是，现在去哪找医生？”程素都快哭了，整个县城都没有电了，一片黑暗，路都看不太清。 这才是主要的难处，齐泰国也是无计可施。 “希望救援尽快来吧。”齐泰国好半晌才道。 现在才七点来钟，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救援呢？漫漫长夜，不恢复供电，连救援也不好施展工作，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地震发生在傍晚时间，大家还没睡，都能逃出来。 “我还有两个工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程素靠着他道，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等待着，希望他们及时逃出来了。 齐泰国握着她的手，道：“吉人自有天相，别太担心。” 程素点头，希望上天保佑。 灾难中，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的慢，余震又经历了三次，有人在叫喊着救人。 黑暗中，忽然有灯亮起，一盏两盏，圆圆的灯光，那是车灯。 这年代，买得起车子的人很少，却也不是没有，这几个车灯，像是引路的明灯，照亮了人间。 又有车子按着喇叭来了，齐泰国站了起来，眯着眼看，道：“是消防车，军用车，应该是救援的车来了。” 程素心里一松，听着那忽远忽近的哭声，她实在有点受不了了。 一夜噩梦。 程素是被哭声给闹醒的，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身上披了一件大衣，她张口，喉咙干哑的痛，身子也沉重得很。 “齐泰国？”程素坐起来，身边没有齐泰国的身影，不由心里一慌。 她拿着军大衣站起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脸色煞白。 这个世界是残破的，到处都是断裂倒塌的房屋，有人在上面翻找着什么。 有凄厉的哭声从左边传来，程素转过头一看，有官兵拿着一块白布盖上了一个人，站着默哀，有个女人扑了上去，绝望的嚎啕大哭。 而再不远，有不过几岁的孩子在大哭叫着爸妈。 程素惊惧的后退两步，双手捂着嘴，眼圈泛红，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天灾，大自然的威力，谁都躲不过，一场地震，不知道多少人失去家园，多少孩子成为孤儿。 程素跪倒在地上，难过不已，为这个世界，为这些同胞。 “怎么了？怎么了？”齐泰国跑了过来。 程素听到他的声音，转头，起身扑了上去大哭：“你去哪里了？” “我去拿点水给你，你有点发热，需要补水。”齐泰国举起手中的水晃了晃。 程素哭着道：“不要，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 “好好。走，我问过了，医院那边没有怎么受到损坏，好多人都过去那边了，你需要治疗，我们过去。”齐泰国拉过她。 程素点头，一走，就哎哟一声。 第740章 参与救援 ， 程素的痛呼，齐泰国低头一看，只见她原本白皙的脚，现在是狰狞的，不知被什么划破了，血肉翻了起来，血早已经凝固，暗红暗红的。 “怎么……昨晚问你有没有哪里伤到，你怎么不说？”齐泰国有些懊恼，他竟然没注意到她的脚伤了。 “我，没想到。”程素低头看了下苦笑。 发生这么大的灾难，留得一条命已经是老天爷开恩，她哪里还会想起自己的脚，比起人命来说，别说这样的小伤，就是没了脚，也是幸运的。 齐泰国将她拦腰抱起，道：“我抱你过去！” 程素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随着他一路到医院，那里更闹腾，一派忙乱，哭声呻吟声不绝于耳。 齐泰国把她带到一个护士面前，要了退烧的药片，还有清理伤口的消毒水和绷带，自己亲自替她包扎起来。 “程总？程总！谢天谢地，你果然没事！”朱丽芬跑了过来。 程素看到她也十分惊喜，问道：“丽芬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祝技术员的头被砸了，现在包好了，我们都好。就是挂念着你，幸好你也没事，真是谢天谢地。”朱丽芬拉着程素的手又哭又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程素的心真正的松下来。 朱丽芬这才看到齐泰国，一愣：“齐连长？怎么？” “他跟着我们身后来的。”程素笑了笑道。 朱丽芬惊讶不已，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好意思问，便说要去告诉祝技术员，叫他也过来。 程素点头说好，他们一块来的，一块离开比较好。 齐泰国替她包扎好，程素就问：“你没事吧？”看他点头，这才真正松了一口大气，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齐泰国有些迟疑。 程素看出了，就问：“怎么了？” “素素，外面的情况还很不明。我打听过了，震区不止这一个县，还有隔壁两个县，救援跟不上来，所以，都往外调兵来参与救援了。”齐泰国说道。 程素听明白了，白着脸问：“所以，你要在这参与救援？” 齐泰国抿着唇，点点头。 “但是，你没有这个任务在身。”程素拉着他的手，急声道：“你也只是请假了，军里有组织纪律的，哪能任你这样胡闹？” “素素，这不是胡闹！”齐泰国握着她的手，道：“我是一个军人。” 军人，保家卫国，保护百姓同胞，现在灾难跟前，祖国同胞生死不知，或许那些房屋底下，还有不少的年轻声明等待着救助，等待新生呢。 程素沉默了，眼圈渐渐红了起来，道：“可是，我害怕！” 她知道他是个军人，这是他的职责，可是，她只是个小女人，只想他平平安安的，这个灾区，谁知道会不会继续会有余震。 她害怕他会出事，害怕她会像刚才那个绝望的女人一样，失去挚爱的人。 齐泰国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道：“我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你放心，嗯？” 程素无声的哭了起来。 第741章 患难与共 ， 程素没法阻止齐泰国，她也阻止不了，就算能，她也不忍阻止，因为她亲眼目睹了这生人的绝望，这灾难的发生是多么的可怕。 所以，她只能给予支持。 “任何时候，你都要活着，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程素擦了眼泪，道。 “放心，余震应该不会有了，就是有，我也会保全好自己的，你还不信你老公这点能耐吗？”齐泰国笑道。 程素胡乱的点头。 “现在，既然你和工友们重逢了，我去前面打个招呼，让你们先坐车回去，如何？”齐泰国站了起来就想去安排。 程素连忙抓着他的手，道：“我不走。” 齐泰国眉头一皱，又半跪在她面前，道：“素，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这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危险，你不能留在这里。” 程素摇摇头，道：“不，你不要说了，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我不要离开你。” 齐泰国的脸微沉，道：“你在这，我会分心。” 程素捂着他的嘴，道：“你什么都不必说，说了也没用，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反正我不走。我要在你身边。” “素素……” “泰国，之前闹了那么久，我一直都在想着离不离婚的问题。可来了这，我就想到了，我不想离，因为我还爱你。昨晚那样，那个床要砸下来的时候，我想到的是，我再也不能见到你了，那时候，我真的很绝望。你看，到要死了，我也只是想到你而已。”程素红着眼圈道：“在生命快到尽头的时候，我唯一想的，就是你，不能再见到你，我觉得很心痛。” 齐泰国心里震惊，伸出拇指腹，温柔的擦去她眼角滑下的泪，道：“傻丫头，我不是在这吗？” “是的，幸亏你在，幸好你在，如果你不在，我怎么办？我不能走，如果老天爷真的不给我们面子，非要咱们分离，那就是死，咱们也死在一块好了！”程素一脸倔强的道。 “你……”齐泰国浑身一震，搂过她：“你这女人，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程素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道：“别赶我走好吗？让我离你近一点，只要看到你，知道你在就好。我不会妨碍你，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齐泰国叹气，看着她，故意恼道：“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程素松了一口气，笑着擦眼泪。 齐泰国刮了她的脸一把，道：“又哭又笑，丑死了！” 程素娇嗔的捶了他一下。 两人又抱成一团。 不远处，朱丽芬抹着眼泪，道：“原来程总和她老公是这样的，患难与共。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祝技术员站在她身侧，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地道：“我们，经了这一难，也算患难与共了！” 朱丽芬一愣，看过去，见他红着脸，眼神热切，不由脸上一热，跺脚道：“瞎说什么，快过去，和程总打个招呼。” 说着，自己先走上前去，祝技术员连忙跟上，唇角勾了一下。 第742章 宁四少的怒火 ， 程素让朱丽芬他们先离开回到清城，她自己则是随着齐泰国留了下来，齐泰国在这参与救援，而她看到那些啼哭的孩子，也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朱丽芬他们劝不动，只能叮嘱几句注意安全就走了。 这场地震有六级，因为发生在傍晚，大家都还清醒着能逃离，所以伤亡的数字比预期中要少，但仍然有人被埋在废墟里。 而消息，也在第一时间报道各地。 喜顺来，肖品山看到新闻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这，这不是素素他们去的那个县城吗？”应小雅煞白着脸问。 肖品山点点头，脸白如纸。 应小雅哇的一声大哭：“素素，这下怎么办？素素，啊……” 她扑去电话旁，颤着手去打电话，但是，程素他们家的电话没有人接。 部队，齐泰国办公室的电话是多少，她不知道，不知道。 应小雅慌得不知所措。 “怎么办？”应小雅满面无助的看着肖品山：“得告诉齐泰国啊！” “别急，我来想办法。”肖品山走了两步，道：“有没有电话本，看有没写着？或者，我亲自去部队里走一趟。” “去什么部队啊？发生什么事了？”宁格从外面走了进来，双肩背着一个背包。 正想摘下背的包，应小雅就一阵风的卷了过来，抓住他的衣袖道：“素素，她去蜀地出差了。但是，那里，昨天傍晚发生地震了。” 宁格脸色大变，一把抢过肖品山递过来的报纸，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神色冷峻。 “怎么这个时候去出差？”宁格冷厉的目光扫向肖品山。 肖品山被这一瞪，额上冒汗，解释了这趟出差的缘故。 宁格沉下脸，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拨号，背包也不摘了。 肖品山这才喘出气来，胸口一胀痛，也才发现，自己刚才因为宁格的那一瞥冷厉目光，震得连气都没喘上来。 太凌厉了，也太摄人了！ 不敢相信，这样的气势是在平时最好说话的老板身上散发出来的。 肖品山擦了额上的汗。 宁格阴沉的挂下电话，应小雅急忙问：“打给谁？是齐泰国吗？” 宁格点点头：“办公室没有人接！” 应小雅听了一下子哭了：“那怎么办，素素，他们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这个身子，出什么差，谁他妈出的馊主意？”宁格暴怒。 应小雅被他的怒火吓得喉咙一哽。 “是我，我出的。”肖品山站在应小雅前面，顶着宁格的怒火回话。 “我们都让她别去，但素素，说要去散散心。”应小雅在一旁帮着说话，肖品山感激的看她一眼。 宁格气得咬牙，早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没想到还这样任性！ 他妈的！ “我去部队找齐泰国，然后就去灾区。”宁格转身就要出门。 电话铃响，应小雅过去接了，惊叫出声：“素素？你没事？真好，你们都没事，真……” 她的话还没说完，话筒就被人抢了过去，是宁格。 只见他捏着话筒，冲着电话大吼：“程素，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第743章 吃炸药了？ ，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程素被突如其来的暴吼给震得耳膜发疼，不由把话筒拿远离了点，这臭小子，是不是吃炸药了，这么火爆？ 电话那头，宁格没有听到程素的回话，不由心一紧：“喂？程素，程素回话！” “还没死呢，吼什么吼？”程素没好气地问：“你今儿吃炸药了？” 宁格的心一下子就回到实处，故意道：“我当然知道你这种祸害不会死，有没有伤着？” 祸害，说她是祸害！ 程素咬牙，回去叫这小子好看！ “没事儿，你回来了？”程素暂时放下记恨，问了一句。 “嗯。没事就赶紧回来，震区不安全，可能还会有余震的，赶紧回来！”宁格的催促声里带着急躁。 “我暂时不回去了！” 宁格一愣：“你说啥？” 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阴森得让人不寒而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是灾区，是震区，随时还会发生余震的地方，你不回来，留在那里做什么？等死吗？” 原本宁格是恼怒担心，现在听到她说不回来，那是真的怒了。 这个女人特么太任性了！ “我问你，你留在那干什么？能干什么，啊？你别他妈的和我说你要散心，那现在是死地！”宁格吼道。 程素挖了挖耳朵，又把话筒拿离了点，道：“我知道。但齐泰国在这，他要参与救援，所以，我也得在这里，和他一起。” 齐泰国也在？ 宁格怔住了。 “齐大哥也在你那边？”宁格发愣。 程素声音欢快，道：“嗯，他悄悄的跟着我来了，幸好他来了，要不是他，昨晚我怕是要被埋了。”宁格听到她话里的惊险，也听到她话里的甜意，心忽然就冷沉下来。 “喂，你有没在听啊？” 宁格回过神来，道：“就算老齐要救援，你也不该留在那里，你听话，先回来吧！” “不，我不回！宁格，经了昨晚那一次的死里逃生，我想明白了，我不会和他离婚的。现在，就算死，我也和他死一块，所以我不回去，要回，他必须和我一起回。”程素道。 宁格呵呵直冷笑：“那随便你！” 他恼怒的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脸色发沉。 “宁格，素素，说什么了？”应小雅小心的看着他问。 眼前的宁格太可怕了点，太阴沉了，这可是从前她没见过的，所以她心里有些发秫。 肖品山则是看着宁格若有所思，他似乎窥探到一点这个小老板的心思了！ “没事，她在那边没事儿，齐泰国也在她那。”宁格疲惫地道。 “啊？”应小雅和肖品山对视一眼。 刚想问下去，肖品山就拉着她道：“宁总也累了，让他休息一会，你跟我出来，我和你说一说着财务上的事！” 应小雅被他拉了出去。 宁格坐在椅子上，揉着额角，心里的恼怒渐渐的平和下来。 他恼，他怒，也不知是为什么。 是为了程素的任性，跑那么远去出差？ 还是为了她说的，死也要和齐泰国在一块？ 宁格怔怔的看着桌面上程素放着的一张相片出神。 第744章 活着最重要 ， 程素一脸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齐泰国拿着一瓶水和一个面包走了过来递给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打了个电话回去报个平安，怕他们担心，宁格那小子回来了，冲我发火呢，谁知道他吃了什么炸药。”程素耸耸肩道。 齐泰国哦了一声，把水和面包塞到她手里，道：“只有面包，你吃着，我这就要出去帮忙。” 程素接过，叮嘱道：“注意安全。” “好！”齐泰国亲了她一口，大步流星的去了。 程素坐下来，把面包和水都喝了，看到周围都乱糟糟的，也站了起来去帮忙，她不能帮着挖人，但帮着安抚和哄孩子，总是能的。 地震的报道发出去，因为有两三个县都在震区，还有一些县也不同程度受到损害，所以各方都派出了支援，或捐款捐物，搭临时安置所。 疏通道路后，运输物资的车子很快就进来，安置所用军用帐篷搭起，许多的灾民都被安置了过去。 程素也跟着过去，帮着发物资领路，扶送和照顾伤民。 天灾面前，总有人伤亡，有妻子失去了丈夫，有孩子失去了父母，有老人失去了孩子，哭声不时在响起。 齐泰国戴着头盔，跟着消防官兵等，一次次的刨出了受伤的人或已经死亡的尸体，随着一次次的默哀，手肿了，眼酸了，心麻木了。 活着才是重要的！ 程素和他同样的感觉，在这样的天灾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看着那些为亲人离去失声痛哭的人们，她的眼眶发热。 与他们相比，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不是太微不足道，太幼稚了！ 活着，多重要啊！ 黄昏渐消，程素抱着一个只有三岁的男孩儿哼着儿歌哄着，他父母都在废墟里死了，只有被护着的他活了下来，一夜之间，他已成了孤儿，哭了一天，现在才睡过去。 齐泰国进来帐篷的时候，程素就冲他举起一个食指，把孩子放到一边，又给另一个孩子盖好了被子，指了指帐篷外。 这个帐篷是安置孤儿的，如果他们有亲人，就会被领走，如果没有，未来的路兴许就是送去孤儿院了。 程素看齐泰国一脸的灰尘，便给他打了一盆水，拧了毛巾给他洗脸。 齐泰国洗了一把脸，就把手探在她的额头上，道：“还有点热呢，你不要太劳累了！” “没事，能受得住，倒是这些孩子，太可怜了。还有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太苦了。”程素神色暗沉。 齐泰国也想到自己白天所看到的凄惨，也是心有戚戚焉，叹道：“是啊！” 程素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手搂着他的手臂，说道：“泰国，我们和好不吵了。不管以后是不是在一起，你都答应我，活着，活着最重要，好吗？” “好！” 两人看着天际的残阳徐徐落下，彼此相依靠着。 只有在死亡面前，经历了死亡，才会大彻大悟，而他们都在对方身边，更应该珍惜。 爱的人，莫要，轻言放弃！ 第745章 小姑子出的馊主意 ， 齐泰国和程素在灾区，为了不让家里人找不到他们而慌乱，所以程素还往大姑姐那边打了个电话，说两人在外面，过几天才回去，但没说两人在地震灾区。 齐凤莲也没多想，听到两人在一起，程素还打电话过来，不由大喜，直觉两人是和好了，便欢喜的说好好玩，多散散心。 玩？ 程素露出个苦笑，他们可不是在玩，但也没去解释，省得她担忧，又往老家里去说。 正准备挂电话，齐凤莲又叫住了她，吞吞吐吐的也说不出一个整句来。 “那个，素啊，妈她也是心急，也知道错了，现在住在旧屋里，那屋子也有些年没住了，都不知道会不会塌，你看……”齐凤莲迟疑着话。 程素沉默了一会，就道：“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她沉默着，想着事，回到帐篷，齐泰国拿着面包和一包干面在啃着，见她回来了，就道：“给大姐去了电话了？” 程素点了点头，坐下来。 “怎么了？大姐说什么了吗？”齐泰国看她的脸色不太好就问。 “没什么，她说婆婆还住在旧屋。”程素回道。 齐泰国啃面包的动作一顿，吞了下去，喝了一口水，道：“这事你别管，妈那脾气，是要管管，爸会有分寸的，你不要插手！” 程素抿起唇。 齐泰国抓过她的手，道：“我之前说过，以后你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不用想太多。妈这事，你别管。” “嗯！”程素微微一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齐母完全不知道这大儿子把她的路子又给掐断了，她每天就眼巴巴的看着旧屋门口有没有人来接她，可等了这么几天，愣是不见齐父他们的出现。 齐母有点绝望，特意绕到家里，那老头子，连院子门的锁都给换了。 气死她了！ 这该死的老头子！ 齐母抹着眼泪，但觉无比的凄凉。 “妈。”齐凤萍来了。 齐母连忙站起来，道：“你这死妮子，可出现了，没良心的死妮子，妈都快死了你才来！” “妈，爸不让我们来，能有啥办法？”齐凤萍不耐烦地道。 齐母哼了一声，上下看了她一眼，皱起眉：“你这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嘴唇还涂得这么红，跟鬼似的。” 齐凤萍黑了脸，转了个身，道：“妈，你懂不懂啊，这叫时髦，城里人都是这么打扮的。” 她穿的大裙子，一转就一个大圈儿，穿的衬衫，连强哥都说她好看，漂亮得很呢。 齐母不理她，只管抓着她道：“不说这个了，你平时鬼主意最多，快想想办法，让你爸接我回去啊！” 齐凤萍就道：“妈，爸说了，啥时候我大嫂消了气，你就能搬回来了，你就去跟我大嫂认个错呗！” “不行，我才不会跟她认错。”齐母沉下脸，道：“你是我生的，你可别也给人收买了啊！” 齐凤萍撇撇嘴，眼睛一转，看到门口的那个大水缸，脑子灵光一闪，道：“有了。” “啥？” “就看妈你豁不豁得出去了。”齐凤萍挑着画得细细的眉说。 齐母一脸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第746章 苦肉计 ， 齐母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听小女儿的馊主意，听她的撺掇，才会去用这个苦肉计。 一桶冰凉的冷水兜头淋下，齐母冷得直哆嗦。 作孽啊，现在可是倒春寒的时间啊，淋冷水，不淋出个病来才怪？ 可凤萍就说，正是要病，才能理所当然的搬回家里去，这苦肉计不使还真不行，不然的话，就跟程素认个错呗。 认错？这可是决定到以后家里的地位，说话的底气，她才不干，宁愿浇冷水了！ 又是一桶水淋下来，齐母差点尖叫出声，上下牙齿咯咯的打着格，看着齐凤萍说道：“萍儿，够了吧，行了吧！”都两三桶了，可冷了。 “妈，你可要想清楚哦，你身子骨向来好，平时连个感冒都少，现在淋两桶冷水，算个啥啊？要是现在你闷不出热来，哪叫病？还不是得再来一次？你愿意啊？”齐凤萍说道。 再来一次？再重新淋冷水？那不如一次管勾！ 齐母抱着自己，咬了咬牙，道：“算了，那你再淋几桶吧！”真是作孽，她活了大半辈子，可都没这么遭罪过。 齐凤萍又拎了一桶水泼了过去。 齐母大叫，跳着脚道：“冷死了，冷死了！这该死的程素，都怪她，要不是她，我哪用受这种罪？可怜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得受这种罪。” 在她眼里，就是程素把她害成这样的，这媳妇是娶差了！ 一会又骂齐父和齐泰国，说他们都被勾了魂了，都向着外人不管她的死活了。 淋了几桶水，齐母就受不住了，真想立即就冲进屋里换个衣服，这实在太遭罪了。 “妈，为了回家，你可要忍着！”齐凤萍看穿她的意图，说道。 齐母十分痛苦，抱着自己，直哆嗦。 “你快看看，发热没？”过了一会，齐母就迫不及待地问。 齐凤萍探了探，道：“还没呢！” “没有吗？”齐母黑了脸，道：“我咋觉得我不舒服呢！” “真没有，哪有这么快，妈你进屋等吧，拿个扇子给自己扇个风，这样也快发热！”齐凤萍想到自己还有事儿，说道：“我还有点事儿，一会我再过来看你。” “哎，你去哪？我要是发起热了，你不在，我咋办？”齐母拉着她，不让她走，她可是怕死得很，要是这丫头去哪疯了把她忘了，那自己发起烧都没人知道，还不得等死？ 齐母虽用苦肉计，可却不是要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去的。 齐凤萍甩开她的手，说道：“妈，你别烦了，我一会就回来，很快。”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齐母大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自己进了屋。 她想换掉衣服，但想到女儿的话，省得白忙活了这一场，硬是忍了下来，直到冷得嘴唇发紫了，身上都没啥知觉了，才颤抖着换了衣服。 可是，身上还是冷，非常冷。 齐母顾不得了，躺在床上，把被子盖着自己，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在心里骂了程素一千遍，才渐渐的意识模糊，昏睡过去。 第747章 坑妈的小姑子 ， 虽然齐泰国说了让程素别去管她婆婆在旧屋住着的这事，但程素还是瞒着他给老家的齐父打了个电话。 齐父听到两人在一块，也是大松一口气，两人好好的就行，这个家就没散。 “泰国媳妇，你婆婆这人有些糊涂，嫁来咱们齐家委屈你了，你放心，爸会给你一个交代。”齐父打着包票道：“以后你和泰国好好过日子，家里不用惦记，你婆婆，我不会让她去打扰你们的。” 程素说道：“爸，也没啥委屈的，泰国对我也挺好，您也好。爸，这罚了也罚了，你让婆婆回去住吧，旧屋那偏远，又许久没人住了，要是出个啥事也看顾不了。” 齐父吁了一口气，道：“别管她，等她好好反省知错了再说。” 程素劝：“爸，真的够了，总不能让你们爷儿几个没个人照顾。” “好好，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爸都有分寸，啊，你们安心过日子！”齐父心里欣慰。 程素又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 齐父放下电话，对村支书说了一声谢，心情愉快的走了。 这下好了，媳妇也消气了，和泰国肯定也能好好过日子了！ 倒是家里的这婆娘，到现在也还认错，哼，真是不知悔改。 齐父摇摇头，从前也是受过气的人，咋不知道将心比心呢？ 齐母不知道齐父在骂她，她正额头滚烫，烧得糊里糊涂的呢！ 却说齐凤萍，和那周强哥分手后，一脸甜蜜的回家，脑子里都是强哥夸她的甜言蜜语。 这大学生就是不同，说话就是好听。 “去哪了？”回到家门口，齐凤萍就和老爸给遇上了，齐父不满的瞪着她这一身，搞得妖里妖气的，没个正经样。 齐凤萍啊了一声，眼神躲闪着道：“我去找二妹玩了。” 齐父哼了一声，指着她的嘴道：“这抹的什么鬼，跟吃了血似的，难看死了，还不擦掉？像什么鬼样！” 齐凤萍嘟起嘴，真是老古板，和妈说得一模一样。 妈……糟了！ 齐凤萍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你又去哪，还不煮饭？”齐父大叫。 “爸，我有事儿要问妈，我过去她那边一趟。”齐凤萍大叫。 齐父黑了脸。 齐凤萍一口气跑得喘不上来，来到旧屋，静悄悄的，不由呼了一口气，叫：“妈，我来了！” 安静，没人应声。 齐凤萍心里一慌，连忙快步上前，推开破旧的大门，一面叫着齐母，一面往她住的屋里走去。 “妈，你在哪？”齐凤萍走进去，一眼就看到齐母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齐凤萍瞬间白了脸，尖叫一声，颤抖着走过去一看。 齐母满面潮红，眉头紧蹙着，呼吸急促，齐凤萍把手放在她额上，滚烫得可以煎熟鸡蛋了，不由啊的一声。 她，她真不是故意忘了的，这不关她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对，找爸，这苦肉计该起效了！ 齐凤萍又跑了出去，压根没想到要给母亲先放条冷帕子发来个物理降温，实实在在的坑了老母一把。 第748章 烧糊涂了 ， 齐凤萍跑回家里，说妈病了，让齐父过去。 “你妈还会生病？”齐父有点不相信，沉着脸道：“她骗人的吧！” 这老婆子身体还是很好的，也鲜小见她生病，她心眼向来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找个借口回家来。 齐凤萍大急，道：“不是的，爸，妈是真的病了，额头可滚烫呢！”她自然没说是故意整病的。 齐建国急道：“爸，过去看看吧，要是烧坏了脑子怎么办？” 齐父黑了脸，还是出了门。 一家三口去了旧屋，果然，齐母都已经意识模糊，开始说胡话了。 真病了！ 齐父皱起眉，道：“建国，背起你妈，去卫生所。” 齐建国连忙上前，齐凤萍他们帮忙把她扶起来，背着齐母就跑。 去到卫生所，一量体温，都去到四十多度了。 “咋烧得这么高呢？吊个水吧！”医生问了句。 齐建国眼红红的，看着齐母梦呓，就对齐父道：“爸，妈都这样了，你让她回来吧。这好在是凤萍去看她知道了，要是不知道，那不得烧坏脑子？” 齐凤萍在一旁不敢出声，心虚得很。 她出的苦肉计主意，还把这事忙了，这才烧得这么高，她可不敢说。 “对啊，爸，让妈回家来吧！”齐凤萍也开口，妈不在，家里的事啥都要她干，可累死了。 “等这烧退了再讲吧！”齐父哼了哼，看向床上脸色潮红的老妇，眼里也闪过一丝担忧。 到底是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真要有个什么事儿，那可咋办？ 齐母觉得像是被架在油锅上烤似的，**辣的，烤的她都快融了。 最恐怖的是，她看到了戴着鬼脸的人拿着白棒子在指着她骂，说她为老不尊，说她霸道不慈，要把她下油锅。 齐母吓得失声大叫：“不关我的事，不关我事，救命救命！” 没有人理她，而是把她搬起来。 她低头一看，底下就是一个冒着泡的大油锅，吓得她心神俱裂。 “别炸我，别烤我，救命啊！”齐母不住的挣扎，大声叫道：“我知错了，我错了，不要炸了我，我改，我都改，呜呜……” “妈，妈，醒醒！”有人拍着她的脸。 齐母立即抓住这道叫声，费力的睁开眼，身旁，是两个儿女，眼泪不由一下子涌了出来。 “建国，萍儿，救救妈，妈不想死啊，不想被炸死啊！”齐母的声音像是沙子磨过似的，十分的沙哑。 “妈，没事了，你只是烧糊涂了，做了噩梦。退烧就没事了，等你好了，我们就能回家了！”齐建国说道。 齐凤萍为了补偿自己的过错，道：“对啊，妈，爸说了你可以搬回家了！”她眨了眨眼。 可以搬回家了？ 齐母眼里迸射出一丝光彩，终于可以回家了吗？不用在那个鬼地方住了？ 可是，她身上好难受，太沉重了。 泰国，泰国又在哪儿？那是她的大儿子！ “泰国，叫泰国回来，我快死了，要见他！”齐母不忘利用自己病了这事，让齐泰国回心转意。 齐父在一旁听了，脸色微沉：“养你的病吧，孩子在部队，哪能回来。” 齐父开了口，齐母立即噤若寒蝉，怯怯的看着他。 第749章 无能为力 ， 齐泰国根本不知道他老妈为了搬回家住，都干了什么事儿，他天天就跟着那些官兵一块在废墟里救人，见了太多的死亡和奇迹，颠覆了他的整个心境，而救援，也渐渐的到了尾声。 因为地震发生的时间，所以伤亡比想象中的要少，失踪的人员基本都找到了，只是也有人遭遇了不幸，可这年代的救援，物力拼不上的话，那就没法及时救出，只能叹声可惜。 时间一天天的过，齐泰国的假期，也都到了，必须回去部队报道了。 这次出来，他本来就用了那探亲假，以后再有什么事，请假可就难了。 齐泰国满面的疲惫的走回安置的临时帐篷。 帐篷前，程素正陪着几个孩子在玩耍，玩那种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她自己做母鸡，张着手，身后，跟了一串的孩子，咯咯的笑着。 齐泰国干脆坐了下来，看着他们在笑在闹。 程素的笑容很真，很暖，此时太阳正好，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又一圈淡淡的光晕。 忽然，有孩子摔倒了，她连忙去抱起，哄了几句，又抓过那孩子的手吹了吹，亲了亲那孩子的脸蛋，那孩子又笑起来了。 游戏重新开始。 齐泰国看着他们欢快的情绪，心情也好了起来。 要是有个孩子，她应该也会是个好母亲吧？ 可惜了那个孩子。 齐泰国抿起唇，程素已经看见他了，向他挥挥手，又对孩子们说了一声，那些孩子都跑了过来，跟只猴儿似的往他身上扑爬。 齐泰国任他们爬上背，又抱起小的两个。 “回来了！”程素走了过来笑着问。 “嗯。回来了！”齐泰国也笑了笑。 “好了，孩子们，该回去洗手了，一会我们就要吃饭了。”程素拍了拍手掌。 孩子们欢呼一声，跟着她回去。 齐泰国也跟了上去，心里却在可惜，他们走了，这些孩子又怎么办呢？刚刚才熟悉起来。 吃过饭，齐泰国就对程素说要回去的事。 “要回了？”程素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帐篷里面。 齐泰国知道她在想什么，就道：“这些孩子，迟早会有福利院的人来接他们的，你放心。” 福利院。 程素忽然就伤感起来，她想到了前辈子的自己，也是在福利孤儿院长大。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自己就被放到了那门口，是因为自己不好，还是自己也像这些孩子一样，也是受了灾，没人认了，所以只能投放到那边去？ 齐泰国看她情绪低落，就拥着她道：“你别伤心，我们拿个联系电话，要是以后你想他们了，也可以去探望他们。如果你想，也可以助养一两个。” 程素吸了一下鼻子，道：“我就是难过。” “我知道。”齐泰国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我也很难过，但，这也是无奈。” 程素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头。 有时候，有些事，他们身不由己，也无能为力。 只盼着，这些孩子，如果被收养，会遇到好的家庭，好的养父母。 程素看着帐篷内一张张天真的笑脸，泪水模糊了双眼。 第750章 回家 ， 第二天，程素他们要走，孩子们都哭了，扒拉着程素的脚不愿意放手。 “素姨，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们，求求你。” 程素也哭，自己曾失去一个孩子，对孩子，她的心是越来越软，尤其这些灾难后的孩子，那样可怜孤苦。 如果没有这场天灾，他们或许会在父母怀里撒着娇长大。 可现在，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志愿者拉开孩子们哄着，催促程素上车，这要是不走，就根本走不了了。 程素也知道，上了车，没一会，车子就开动了，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还追了上前，又被志愿者拉着了。 程素不忍再看，扑在齐泰国怀里痛哭失声。 齐泰国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表示安慰。 送他们去火车站的，也是一个军人，临走前，对齐泰国敬了个礼：“谨代表灾区人民感谢您。” 齐泰国回了一个军礼：“还要辛苦你们留守到最后！” 那人微笑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齐泰国挨着程素的身边坐下，程素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觉火车徐徐开动，外面的城市，像是海市辰楼似的，慢慢的离开视线所及。 “感觉这些天，就跟做了一个梦似的，不太真实，却又太真实了。”程素轻声说道。 “是啊！”齐泰国也叹气，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灾难。 程素抬起头，问：“从我离开家的那天，你就一直跟在我后面吗？” “嗯，你出门，我就跟着出门了，坐着同一班的火车。” “我竟然都没发觉，你是怎么隐藏的呢？”程素很惊讶，说道：“那我去的每一个地方，你都跟着了吗？” “跟着了！至于这怎么藏的，别忘了，你老公是个军人，这作战计划，就有隐藏自己的气息一项，这么容易被你发现，我这些年的训练岂不是白训了？”齐泰国有些得意地道。 程素嗔他一眼，道：“是藏得够深的。”顿了顿她又道：“如果我一直没发现，没有那场灾难，你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在跟前了？” “怎么会，我想着，差不多的时候就出现，好给你一个惊喜，也好把你哄回来的。”齐泰国故意道。 程素切了一声，又把头埋在他胸前：“确实挺惊喜的，也有惊吓。” 齐泰国执起她的手指，说道：“那个宾馆同一个楼层的已经没房了，我住在你的楼上。地震一晃，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后来晃的厉害了，我就想到地震了。立即向你的房里冲去，但它发生得太快，所以到你那就迟了点。” 想到那一幕，也觉得惊心动魄的，程素就道：“不迟，你来得刚刚好，很及时。” “是啊，幸好我及时赶到！”齐泰国拥着她轻叹。 两人喁喁说着细语，过去那些天的误会和纠结，在火车的前行中，越说越开，最终烟消云散，冰息前嫌。 火车轰隆着行了一天一夜，回到清城，走出站台，程素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洗礼了一般。 更柔软，也更刚强。 “回家吧！”齐泰国拉着她的手道。 “好，回家！”程素浅浅的一笑。 第751章 更恩爱了 ， 程素两人手牵着手的回到家，迎面就撞上春华，看到两人紧牵的手，不由暧昧的一笑，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但春华却是知道程素出差去哪的，想到这几天看到的报道，不由问起她，没在震中地方吧。 程素不愿意多说这些天的经历，也不想她担心，便轻描淡写的说了，万事平安。 春华看她不愿多说，又见她平安，也识相的不再追问，倒是好奇的问起她怎么会和齐连长一块。 程素脸上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说道：“他啊，做了个潜伏者。” “啊？”春华一头雾水。 “反正就那样。”程素捏了捏玉儿的小肉脸蛋，道：“我先梳洗，坐了火车也累。” 春华哦了一声，心里暗暗奇怪，怎么这出去一趟回来，程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发生什么事了？ 齐泰国回来，先去部队里销假和作报告，临出门的时候，对程素道：“饭等我回来再煮吧，你休息一下！” 程素说好，但等他出了门，就手脚麻利的洗了条抹布，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擦拭了一趟，该收拾的收拾，该拆洗的拆洗。 她又把齐泰国的被盖搬回来了主房，重新换了一套被子，看着铺得整齐的床铺，心里一片柔软。 只要彼此都活着，都在身边，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收拾好了房间，程素又看了一下，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只有鸡蛋，就拿了菜篮子出去买菜了，顺便给他留了一张纸条。 农务市场一如既往的热闹，人们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同一片天空下，有人在哭泣，有人在笑。 是啊，生活如此美好，焉能不笑着？ 程素买了几样齐泰国喜爱吃的菜，还有一袋子苹果就回了家。 齐泰国已经回来了，见她回来就先说开了：“都让你别忙活，休息，咋不听。” “我不累。我买了几个菜，一会给你做。”程素说道：“咱们庆祝新生。” 齐泰国一愣，笑着点头：“好，我帮你！” 两人先烧了热水，各自洗去疲乏，然后把泡好的被子什么的都洗干净了，齐泰国就去晾，而程素则是开始动手做饭菜。 齐泰国晾好被子上来，马上又帮她在厨房洗洗切切，两人说说笑笑，不时交换一个眼神，比从前更恩爱。 春华在厨房门口瞅着，啧啧称奇。 华玲带着郁气下班回来，看春华在厨房门口躲躲藏藏的，不由问：“你在这做什么呢？” 她看向里面，程素他们都回过头来，冲她招手打招呼，又回过头去继续说话。 春华有点尴尬，拉着华玲走开，道：“这两人出去了一趟，也不知做了啥，看着竟然比之前更恩爱了。啧，真是奇怪！” 华玲这几天正和陈守望闹脾气呢，也听不得人家要好恩爱的话，就尖酸地道：“你也可以和老梁恩爱的煮羹汤啊！而且，这叫什么恩爱的，无非是两人和好了呗！”说着，甩门回家。 春华吃了她火辣的一呛，气得咬牙，往她房门呸了一声：“自己和老公吵架就算了，冲我撒什么气呀，真是的！” 第752章 隔壁又吵上了 ， 华玲气呼呼的坐下，又把平时陈守望惯常坐的凳子给踢开，门口那边，程素和齐泰国的说笑声从门口经过，听在耳里真是刺耳得很。 别人吵架，和好后是恩爱更甚，一副小别胜新婚的样子，而自家呢？ 和陈守望吵了，就没说和好不和好的，好了没一天，一点事就又闹起别扭。 这两天更恼火，那死人还故意值夜避开她，几天不见人。 华玲气得抓头挠髻，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华玲沉下脸。 陈守望开门进来，见了她，垂了眼帘，把钥匙挂在门上。 “哟，你还知道回来啊？我都以为你在外面另外有一头家了，还知道这里是家啊！”华玲见了他就忍不住讥讽。 陈守望心里一跳，皱眉说道：“说话别那么难听，什么外面有家，你这人，说句话就要吵架的架势吗？” 这几天没见吧，他就想着大家好好坐下谈一谈，可这一回来，就听到这样的冷言冷语，他谈的心思瞬间没了。 “什么难听，难道我还说错了？几天几夜不着家，你当这里是宾馆还是咋的？”华玲十分委屈。 “我这不是在值夜吗？”陈守望说道。 “值夜？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值吗？什么时候你陈排长变得这么上进勤奋了？”华玲冷笑。 “你……”陈守望一个深呼吸，道：“我这才回来，你就想吵架是不是？” “怎么，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陈守望，你别说我小看你，就你这样，连老婆都哄不住，还能有多大的作为？” 听听，这讽刺的，真像那冷刀子直扎人心。 陈守望冷冷地瞪着她，突然觉得满心的疲惫，将手上的衣服狠狠的扔在地上，进了房。 华玲吓了一跳，刚刚他的眼神，真是冷得想吃人似的。 陈守望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向门口走去。 “你又要去哪儿？”华玲拉着他尖声问。 陈守望回过头冷笑：“我在这只会碍了你高贵的眼，那我何必在这杵着戳你的眼，你管我去哪儿，不会着了你的眼就是。” 说着，他用力一甩，把华玲的手甩开，拿上钥匙摔门走了。 华玲被他甩了个趔趄，等站好后，陈守望已经没了人影，不禁怒极，追到门口大骂：“陈守望，有本事你永远都别回来！” 关上门，又哗的大哭出声。 华玲的骂声惊动了这左邻右舍，春华听了就对梁树荣道：“你听你听，又吵上了，就她那个死脾气，迟早把这个家吵散了！”刚才还冲自己撒气呢！ 梁树荣道：“不要瞎说，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别管闲事！” 春华撇撇嘴，不做声了。 程素也听到了，看向齐泰国，道：“你看，要不要去看看？” “算了吧，我们也才刚回来，也不知头尾的，就别去掺和了！”齐泰国摇着头道。 程素嗯了一声，把苹果切好，说道：“我给你做个拔丝苹果，你帮我把那罐麦芽糖拿来呗！” “好！” 第753章 懂得放下 ， 程素和齐泰国一夜温存，因着程素的身子还没满月，所以两人也只是亲亲吻吻的，却也十分亲热。 一大早，齐泰国就去部队训练了，他走了，程素也睡不着，干脆也起床了，想了想，用昨天的韭菜瘦肉剁了馅儿，和了面，做了一大盘饺子。 拿着饺子去厨房煮，华玲在水槽旁洗漱，程素说了声早安，动手洗锅。 华玲看过去，只见她嘴角微勾，眼梢处带着春意，脸色虽然有些许苍白，却完全可以忽略，神采飞扬得让人嫉妒。 “和齐连长和好了？”华玲酸溜溜的问。 “对啊！”程素把刷子挂好笑着回道。 “你可真好哄。”华玲哼了一声。 程素的手一顿，又笑了，道：“哪有什么好哄不好哄的，想开了就没事了！” “是么？我看你之前的架势，像是要离婚的样子，这就想开了？都说你们一起出去了，发生啥事了？”华玲有些好奇。 程素拧开了煤气，转过身来看着她，道：“你知道我出差的地方地震了吧？很多房子塌了，我也差点埋在里面了，我们一起死里逃生了。在死亡面前，什么都显得那么不重要，除了生命。华玲，你在医院，应该对生死看得最多才是啊，你还不明白？” 华玲一愣，道：“有什么的，人终有一死，生老病死，世事无常，还不都是那样。” “正正是因为世事无常，才觉得人要珍惜当下，因为你不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突然就失去了对方，从此天人永隔！”程素淡声道。 华玲沉默下来。 “经历了大灾大难，才知道，生命最重要。每天清晨睁开眼来，看到对方的脸，对方在身边，才觉得，这最重要。所以，没有什么哄不哄，只是看开了彻悟了！” 华玲听着，忍不住刺道：“我就不信了，你心里没有膈应，就算你对齐连长没膈应，看到他就不会想到他妈，不会想到你那个孩子么？” 程素脸色微白，华玲看了，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嘴贱，连忙道：“我不是要故意提你的伤心事，我只是说，发生了的永远存在着，总有裂痕……” “我懂你的意思。”程素说道：“如你所说，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回到未发生的时候，既然不能了，那又何必再纠结？人总要向前看的不是吗？我依然心痛，可惜，但事已至此，我再捏着不放，不但和家人过不去，更是和自己过不下去。” “佛说，人要懂得放下。一叶障目，到头来苦的只是自己。华玲，人生苦短，我不想余下的人生都用来恨，用来追悔，用来内疚，那太苦了。生命中，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创造的美不是吗？” 华玲咬着唇，呵了一声：“那你也原谅你婆婆，不再追究？” 程素低下头：“还能怎么追究？如你所说，处不来，就少点接触联系吧！” 她也没法追究，唯以后，相敬如宾，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 第754章 捐款 ， 吃过了早餐，程素给齐泰国留了张纸条，就去了工厂那边。 所有人都在，见到程素出现，应小雅她们欢喜的扑上来，拉着她好一番查看和问话。 肖品山则是满面的愧疚和后悔，上前道歉：“要不是我的提议，程总你也不会去这一趟，幸好万事大吉，不然的话，我死十次都弥补不了！” 程素笑道：“你也只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而已。再说了，这是天灾，谁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不要给自己心造成压力，你用心为我们公司着想，我才高兴呢！” 肖品山感激的笑了笑。 程素看向那坐在大班椅上，双**叉搭在桌子上的宁格，就从旁拿了一本书砸了过去。 “看你这什么坐姿？有没个形？你嫂子我回来了，也不问候安慰一声！”程素瞪他。 宁格冷眼撇过来，哼了一声：“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都敢逗留灾区了，还要什么安慰啊，我这安慰又不是仙丹妙药，可顶不上！” “怎么说话的？我可没惹你吧！”程素道。 “别理他，这两天他吃了爆竹了！”应小雅拉过程素，急着追问：“你快说说，这几天怎么的？朱丽芬他们回来了，说得也不太详细，你真没受伤吧？” “没有。我留在那里，只是当了一回志愿者罢了！”程素笑了笑，就把自己和齐泰国在灾区的行动给粗略说了一遍。 说到那些孤儿，几个女人都抹起了眼泪。 “太可怜了。”应小雅说道。 程素也擦了眼角一把，看着宁格道：“所以，我想以我们公司的名义去给这次灾区的人们捐款，钱不多，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你觉得呢！” 宁格稍微坐直了身子，道：“如果有发起这捐款的，捐就捐呗。” “好！”程素一笑，道：“你觉得捐多少比较合适？” “随你吧！”宁格是无所谓的样子。 程素就看向应小雅，道：“小雅，你盘一下账面，我们有多少的流水资金，接下来的各项用度需要多少，盘出来了告诉我，我们再定。” 应小雅说道：“好！” 肖品山在一旁想了想道：“这个主意挺好，其实如果直接运送物资过去会更好，我们公司也能起到一定的宣传作用。” 程素道：“这次捐款，算是聊表心意，至于宣传，倒是次要。” 她清楚这样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宣传，但她的出发点，这次是真不在这，是亲眼目睹了在天灾面前，人的无助，所以才想搭一把手。 肖品山有些汗颜：“是！” 程素微微一笑：“而且，你说的宣传，现在那边的救援已经快到尾声了，我们也都错过了最好的时刻。所以，不用执着这宣传的作用了，表了心意就行。” 肖品山点头，道：“是我太功利了，都听程总的！” “生意人，功利很正常，你也只是为了咱们公司着想而已！”程素安抚一句。 肖品山唇线微勾，心里却为程素的心大赞了一句，谁干这种事不是为名声啊，也只有她，是心意。 第755章 精神病是个掩饰的好幌子 ， 应小雅很快就把账盘出来了，现在他们公司要研发新酱，还想往市场投放广告，所以流水还真不怎么多。 经过大家一致的投票商量，这次捐款，就定在两千元。 现在八十年代中期，两千元，不大，但也不是小数目了，而且是捐款。 程素有心，但也知道量力而为几个字，所以两千元，已经是公司目前的极限了。 但她自己又私下掏腰包加了一百上去，宁格见此，掏了二百，应小雅自己没那么多钱，就掏了个五十，肖品山见了，也掏了个三十，毕竟他也有家还有孩子要养。 而朱丽芬他们这些经历过地震的，听到了这个捐款，或大或少都捐了点，竟然也凑了个二千五百多的款项。 程素交代应小雅去发汇票，她自己则被宁格拉到外面去说话了。 “真没事吧？”宁格看了看她。 “没事。”程素转了个圈：“齐齐整整的。” 宁格哼了一声：“你就是胆子大！” 程素耸了耸肩，道：“都差点死了，还有啥怕的？” 宁格瞪眼。 “那鲁淑芬被撤职了！”宁格突然说道。 程素的笑脸一僵，鲁淑芬，害她孩子没了的那个女人。 她垂了眼帘，道：“提这些人做什么？” “好让你心里也舒服些。”宁格道：“蒋从河被责令给你们安抚，估计这几天，这安抚的人员就到了。蒋晴那疯子的病被传开了，现在谁都知道她是个神经病，她们母女做的好事可都让北京圈子传遍了！” 程素冷笑：“如果是这样，只怕会归咎到她有病，才会使得事情这样吧！” 精神病是个最好的掩饰罪行的幌子！ 前世，她也看了不少这样的案例，杀了人，说是精神病，神志不清，抢个孩子，也说是精神病发，分不清现实。总之，一切的犯罪行为，都归于精神病，就能万事大吉，罪行减轻。 宁格挑眉：“你还真没料错，说蒋晴有病的，就是蒋从河。蒋从河为了掰回一城，连自己女儿的病都利用上了。压根没考虑她的名声。” 程素一怔，又呵的一声冷笑：“这样的人，为了成功，还真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说着，她又皱起了眉，道：“如果这样的话，那蒋从河是个心狠的，连亲生女儿的病都能利用，这样的不择手段，只怕会更多的肮脏手段。” “确实如此。”宁格摸着下巴。 程素抿起唇，不择手段的人最可怕，因为他们够狠辣。 而蒋从河这次吃了大亏，只怕会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他们两口子身上，自己这边倒也罢了，齐泰国那边，是军人，蒋从河不是管他的直属上司，可也是个大首长，私下给个小鞋穿，也不是个啥大问题。 宁格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就道：“你放心吧，现在一时半会，蒋从河不敢动齐大哥的，他自己都还没洗掉这一身的苏州屎呢，哪敢轻易妄动，就不怕他这司令坐到头么？” 程素叹气，道：“小人最难防，他就是一条潜伏的毒蛇，也不知啥时候会扑上来咬你一口，这才麻烦！” 看着她眉眼的担忧，宁格的脸色冷沉下来。 第756章 所谓慰问 ， 宁格才和程素说了上面可能会派人下来慰问，齐泰国这边就接访了慰问团，对方带来了好些慰问物品，还有各色的水果什么的，用的名义是上级慰问军队的战士。 当那慰问团的团长把一些名贵的补品交到齐泰国手上时，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蒋司令十分欣赏齐泰国同志的骁勇善战，希望你再接再厉，为国家出力……” 众人都看向齐泰国，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回事，不过用的是慰问整个团军名义而已。 齐泰国微抿着唇，心里连声冷笑。 这样的场面话，完全没有说那个私事，也就是说把那个事给完全掩下来，只字不提。 也是，怎么会说呢，这样丢人的事。 “感谢上级关怀！”齐泰国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一派冷硬。 慰问团被领去了参观部队和休息，齐泰国转眼就把那所谓的慰问品让小兵给送去了食堂，说是给大家添福利。 这样的东西，他才不会拿回家，他嫌恶心。 高林兵走到身边，道：“你也别放心上了，这样的慰问本来就占个形式，那会真的就当众认错什么的。” 到底对方是高官呢，又怎么会把自己的错处摆到明面上，跟一个小小连长告罪？ 所以这慰问，其实就只是形式，代表了军方的一个态度罢了。 齐泰国阴沉着脸，说道：“我知道，只是觉得这样的慰问，更恶心罢了！”还不如不来，省得膈应。 高林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道：“我都不好说啥了，只是以后，只怕你的路会艰难些。” 得罪了蒋从河这样的大官，只怕有的是小鞋穿。 齐泰国心里一凛，道：“没事，我都有心理准备！” 要是怕这样的小鞋报复，当初他就不会得罪他们，不会拒绝蒋晴的所谓求爱了。 …… 回到家，程素正在准备晚餐，齐泰国说了一声回来了就脱了军装，坐在沙发上。 程素放下手上的番茄，走过来坐下，对他说起宁格说的话。 “今天已经来了！”齐泰国冷笑。 程素一愣：“来了？怎么说的？” 齐泰国就把那些场面话说了一遍，又道：“那些补品，我给扔到食堂去了，没拿回来。” “嗯，咱们也不稀罕那些东西，拿回来还嫌碍眼呢！”程素倒没在意，道：“我看这蒋从河是个狠得下心的人，泰国，你要小心。” 齐泰国看她脸上担忧，便道：“没事，我会注意的，这天高皇帝远，他现在也不能把我怎样。” 程素坐了过来，握着他的手，道：“我知道。我只是怕这人心理阴暗，记仇，他是首长，要是你以后出任务，给你什么暗招子，那可就麻烦了！” 她怕的不是蒋从河明着给小鞋穿，是怕那人明中带暗，利用自己的权利故意让齐泰国去送死，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的害怕，齐泰国看得清楚，安慰了她几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爬上去，以后也不让你担惊受怕。” 他就是军衔太低了，所以才会被人拿捏，他算是明白了，只有在高位，才会保证自己和家人的安稳。 第757章 装可怜 ， …… 齐母到底是被接回了家，因为那一场病，齐建国他们都求着齐父，说一个病人自己住在旧房子太不安全。 而鉴于之前程素也打过电话来，齐父就顺着台阶下来，允许齐母搬回了家里。 这一场病，来得急又猛，吊了两天的退热针水，齐母整个人都落了形，虚弱得很。 但坐在家里，齐母的心算是落到了实处，虽然遭罪点，至少不用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了啊。 等安稳了，又怪起了程素来，自己这么遭罪都怪她，大儿子娶她真是娶差了，这样的媳妇根本就没个好，要是换了那个什么医生…… 齐母想着，心里一跳。 不不，不行的，泰国可是结了婚的人，又不是没结婚！ 这要是没结婚，有那样的医生媳妇，家里又是那么有钱，父亲又是大官，有这样的岳家，儿子的前途一定会更好。 可惜了…… 齐母又想到了儿子，死老头子不让建国他们告诉大儿子自己生病的事，说不能打扰他们的生活，哼。 这死老头子，心是完全向着程素他们那边了！ 真是气死人了！ 齐母气得咳嗽起来，心道，不让建国说，她自己说不成？ 瞅着老头子不觉意，齐母往兜里揣了钱，抄了电话号码，就溜了出去。 正是做晚饭的时间，电话打到程素他们家的时候，程素刚掏了米，听到铃声，顺势过去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有一瞬的静默，程素皱起眉，又问一声哪位？ 齐母暗叫晦气，怎么偏偏是她接电话，但又不甘心，只得粗声粗气的问：“泰国呢？” 程素这下可听清了婆婆的声音，就道：“等等。”又叫了一声齐泰国。 齐泰国从卫生间出来：“怎么？” “电话！”程素扬了扬手，放下了电话筒，转身就去做饭。 齐泰国皱眉，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的了。 接过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老妈的哭声了。 “妈，你有什么事？”齐泰国等了一会就问。 齐母就开始咳嗽起来，道：“也没什么，妈就是告诉你，不要担心妈的病，妈都一把年纪了，哪能没个这痛哪痛的？没事儿，咳咳……” “你病了？”齐泰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啥大碍，就是发了个高烧，已经退烧了！”齐母忙的又道。 “既然不舒服，就在家休息，还跑出来打电话做什么？”齐泰国说道。 齐母就又哭了：“妈知道，你还是怪妈，泰国，我是你妈，你就这么狠心？你爸狠心，把我赶去旧屋住，你也这么狠心，妈也没啥好活的了。” 齐泰国捏起眉心，道：“妈，如果你还继续哭，就不说了，电话费也贵。你回去吧！” 齐母一噎，哭声立即戛然而止了。 “你好好休养吧，爸那边，我会和他说的。至于我和素素这边，我们都过得好，放心吧。”齐泰国又说了声挂了，就把电话给挂掉，迎向程素带着问号的眼神：“没啥，说是病了，发了个烧，已经退热了。今晚吃什么？” 程素哦了一声，指了指放好调味的排骨。 而齐母，怔怔的看了电话一会，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自己说病了，也不见泰国有什么心软的，这儿子，心硬了！ 第758章 穿帮了 ， 齐凤萍哼着歌儿回到家，就看到齐母在抹眼泪，不由问：“妈，怎么了？” “没什么。”齐母撩起衣服，道：“你大哥心太硬了，不是个人，我都说我病了，他还是冷心冷语的。” “你给大哥打电话去了？”齐凤萍眉一皱，道：“爸不是说了不让告诉大哥么？” “你爸也只会向着个外人，他说不让打电话就不能打了啊？他又不是玉皇大帝，说的话都是圣旨。”齐母冷道。 “行行，你有理。”齐凤萍无所谓的一摊手。 “看你说的，什么有理没理，难道我还说错了？”齐母又瞥了她一眼，道：“还有你这死妮子，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齐凤萍有些心虚，道：“算什么账啊？啊，呵呵，煮了饭没？” “你别躲。提淋冷水搞苦肉计的人是你，我都让你别走，你偏要走，结果我烧得都糊涂了，你都还没来。你这是差点害死你老娘！”齐母提到这点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这死妮子靠谱，她也不至于受那么久的苦啊！ 齐凤萍呵呵讪笑，过去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妈，要是不严重，爸也不会心软让你回家啊，现在不是万事大安了吗？你都搬回来了！” “你爸，一样的硬心……”齐母的声音戛然而止。 齐凤萍抬起头，只见齐父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瞪着他们。 糟糕！ 穿帮了！ “爸……”齐凤萍站起来。 “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自己把自己给搞生病了？”齐父指着齐母喘着粗气问。 “我不知道你说啥！”齐母躲闪着他的目光，看向齐凤萍：“萍儿，去做饭。” “哦！” “站住！”齐父一声大喝：“你们不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婆娘，之前就做了那样的丑事，现在为了回家，还搞起苦肉计来了？ 亏她做得出！ 亏自己还担心了几天，懊恼了几天！ 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她自己算计来的！ “是，我就是一桶一桶的淋了冷水，故意把自己搞病了又怎的，谁让你那么硬心，非要把我赶去旧屋住？那是能住人的吗？要不是你，我还会想到这个法子？”齐母大声道。 齐父一个趔趄，冷笑：“好好，你还有理了！你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啥都干得出，下次还有啥做不出来的？杀人放火吗？” 失望，真是太失望了！ 这婆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想不出来，什么不敢做？ “你别管！”齐母僵着脖子道。 齐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不管，我还真不敢管。你行你有理，全家就你一个聪明人。我告诉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终有一天，你会被你自己的所谓聪明给砸了自己的脚，你会后悔的！” 说着，他转身走了出去。 “妈……”齐凤萍弱弱的叫，这下可怎么办？ “慌什么，他还能把我们母女俩都赶出家门不成？去做饭！”齐母大声说着话，以为就这样就能壮大声势了。 看着老头子那颇有点决绝的背影，抿起了唇，呸，她后悔啥，有什么好后悔的？ 第759章 她始终是你妈 ， 齐泰国嘴上说着对齐母硬气的话，可心里还是有点软的，也不知她搬回屋里了没，便在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回去家里，想着和齐父说一声。 但齐父给他带来的消息，却让他怔住了。 “你妈，别指望她改了，我看她是越老越犯糊涂，你心里知道就行了。”齐父在电话那头气呼呼的说：“她何至于这样做？这好在是及时发现了，要是没发现，她不得烧坏了脑子？真是蠢货！你媳妇之前打过电话来劝我，让她回家去住，我都想着让她回来了，没想到她……哎” “妈，她真的是故意那样做的？”齐泰国几乎从喉咙里问出来。 “我亲耳听到的哩，是凤萍那妮子出的馊主意。” 齐泰国呵了一声，面上露出个苦笑，道：“爸，我知道了，那不说了！” “嗯嗯，不说了，家里的事儿你不用管，有爸呢，有啥大事儿我会给你们打电话了！”齐父说道。 “好的。” 齐泰国挂掉电话，坐在椅子上怔怔的出神，他妈这性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为了利用家里人的心软，不惜作践自己的身体，唉…… 得知母亲的行径后，齐泰国一度的怏怏不乐，还有隐隐的失望。 晚饭时，程素看他不开怀的样子，不由觉得奇怪，以为他是担心婆婆，便道：“你要是不放心，就回去看一趟呗？要么打个电话给爸问问情况？” 齐泰国看见她递来的关怀的目光，更觉脸红，放下筷子，道：“我已经打过了。但是……”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程素见此，就知道里面又有故事了。 “爸说了，妈是故意搞的自己生病，搞了苦肉计，为了回家住！”齐泰国苦笑，把齐父说的话给一一说了，道：“我都不知道，她怎会想到这么做。” 程素沉默下来，子不嫌母贫，子不言父过，道理都是一样。 这样的话，齐泰国能说，她却说不得。 不过这婆婆还真是豁得出去，现在才到四月呢，倒春寒都还没过，假如发现得迟，她肯定得烧糊涂了。 她默默的吃饭。 齐泰国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心里不舒服，就道：“不说这了。我听爸说，你之前也打了电话回去？我怎么不知道？” “嗯，在灾区的时候打了。” “谢谢你。”齐泰国感激地笑，那时她心里都还怨着吧，但还是打了这个电话。 程素看着他，叹道：“她始终是你妈，我再恼，也没法抹掉这个事实，也不能叫你和你妈断绝了关系。我和你的关系存在的一天，就不能装作看不见。”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下去，也不能看他这个磨心难做。 说白了，只是为了他而已！ 齐泰国更汗颜，道：“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你的好。” 程素又默默的夹起了菜，说道：“我好不好，她知道不知道，不重要了，婆媳婆媳，总比不过亲母女的，我都看开了，你也看开点吧！” 齐泰国听着，叹了一口气，心知这对婆媳的嫌隙，是修复不了了，但又能怪谁呢？ 第760章 王大姐的来意 ， 日子一忽而过，四月中，喜顺来的新酱已经研制出来了，用的就是蜀地的苹果，这次，肖品山自己带了人去蜀地那边果园签的供货商。 天气渐渐热了，菠萝又开始大热起来，喜顺来的菠萝酱也算是主打酱了，初夏开始的菠萝也好吃，所以酱做得多，销得也快。 菠萝的供货一直都是王大姐他们家，也是拜程素所赐，他们家现在都算是个大的供货商了，有几个公司都是问他们要的货。 所以，记着程素的这份恩情，王大姐他们给喜顺来的价格也要比其他公司低上好些。 然而这天，王大姐亲自随车来送货，特意等着程素。 王大姐他们的收购商生意做大了后，也很少送货了，所以这次她亲自来送，程素多少有点意外。 “也是靠着你的提点，现在家里的条件也好许多了，生意也做得好，你的大恩，我们一家子都不会忘记。”王大姐看着程素感激地道。 程素笑道：“王大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就是随口说一句，哪就担得了你一个大恩两字了？” “是恩是情，我们心里清楚，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原以为日子好过了，以为都好，没想到……”王大姐说着，眼圈微微的红了。 程素愣了一下，忙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上月，我们家的车去收货的时候，翻了车，连人带货车掉沟里去了。”王大姐说着哭了出来。 程素惊呼出声：“天啊，人呢，有事没事？” “倒捡回了一条命。”王大姐抽噎道。 程素听了吁了一口气：“人还活着就好。” “人是活着，可这腿却断了一条，我们家是主家，自然是要赔的。”王大姐说道：“垫了医药费，另外还要赔钱。“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可是属于工伤，程素看她哭得难过，就道：“人有旦夕祸福，就是这个话，你看开点，人没事倒还……” “哪里啊，还真不如死……”王大姐一咬牙，低下了头，像是说不出口。 程素却是听明白了，心里微寒。 她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一旦车祸发生，有些负全责的事主宁愿受伤的人死了也好过重伤，那样的话一次性赔款也就过了，但这重伤的，那赔钱真是源源不绝没个尽头。 所以，她也看到过新闻报道有人出了车祸，故意倒回去把人给碾死了。 “我不是心黑，赔了钱，用完了，他们又找上门，借着这事说话，说好人好物的没了腿，顶梁柱也没了，所以一回回的上门讨。”王大姐擦了眼泪，道：“这不给，就说我们黑心，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这是个无底洞啊！” 程素也很认同，道：“你们就没商议？”又递了一杯水过去给她。 “后来是商议好了，一次性赔偿，但他们要一万元。”王大姐咬着唇道。 一万元，可不是小数目，程素看她说起这事，又见她特意留下来等她，心里便打了个转，试探地问她的来意：“那你这回是？钱不够么？” 第761章 收回喜顺来卖掉 ， 王大姐抹了一把泪，说道：“整整一万元，我们是拿不出来的，经过多次商讨，最后把钱等在了五千五百元。” 五千五百，不多，但这个年代，也不算少，也是半个万元户。 虽然人的健全没法用钱去衡量，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协商解决。 “我们虽然做了这供货商，但也只是中间商，其中，也有要给果农的钱，而客户也不是尽快把钱结算过来的，所以手上的流水，也不多。” 程素听着明白过来，是钱不够，马上就道：“我马上通知财务，和你结算清楚。”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大姐吞吞吐吐的道：“就算结算了，钱也不够，所以，所以……” “差多少？如果金额不大的话，我可以借点。”程素迟疑了一下道。 王大姐听了脸更红了，感激地道：“你是个好人，但我也不是借钱。” “那是……” 王大姐抿了一下唇，道：“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真的不是要为难你，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不会想到这个。” 程素糊涂了。 “那个，我和我家的商量过了，那，就是现在喜顺来的房子，我们想收回卖掉，因为钱实在不够！”王大姐紫涨着脸道。 程素的脸色变了，收回卖掉，就是不租了。 “大妹子，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王大姐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尤其对方还帮了自己良多。 程素很快就淡定下来，想了想，问：“这房子，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王大姐一愣，道：“我们问过了，那地段周围差不多的房子，像我们这样大的，卖出去是六七千的样子。” 程素暗自吁了一口气，六七千，倒也还能出手，要知道，发记那么大的酒楼，开价就十万呢！ 如果把这个房子买下来，以后自己就能往上加盖，就能弄出空间来了。 “具体的价格呢？”程素心里有了主意。 王大姐怔了怔，看着她，试探地问：“大妹子，难道你想买？” 程素露出个苦笑来，道：“王大姐，你也知道，我们喜顺来现在的生意正在发展。你这房子突然收回，你叫我们还怎么做生意？你卖给别人，我就是要继续租，人家也未必肯租给我。那倒不如我自己买下来呢！” 王大姐羞得脸红耳赤，道：“对不住，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对方逼的急，我们手上也没啥钱，所以……” “我明白，你们也是无可奈何。”程素叹气，道：“这样吧，你回去和王大哥商量下，定个具体的价格给我看看，如果合适，我就买下来如何？” 王大姐咬唇，道：“也不用和他商量，我就能做主，如果大妹子你想买，你尽管开个价，我都卖给你。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这钱，就得要一次性付清了！” 程素听了就笑：“哪能急，你还是回去和王大哥商量，我也要和我家的商量过才能决定呢！” 王大姐闻言只能应了，两人约定了明天再见，她就匆匆的走了。 第762章 我们买了 ， 既然王大姐说要卖喜顺来，程素本来起了心思的，立即就回到喜顺来餐馆，找来老宋说了这个事。 “要卖？”老宋眼睛一亮，道：“这挺好啊，买下来，就属于我们喜顺来的产业，报了相关的部门，我们可以加建上去，就不愁这位置太少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程素打量了一下整个餐馆，道：“如果可能，推倒了重建是个更好的选择。” 现在喜顺来有个院子，这里已经占了大片的空位，房子不大，即使加建，也不见得空间特别大，但要是利用上院子，就不同了，起码有六十多方一层吧？ “推翻的成本太高，要保留院子也行，上面加建，只要得了部门的审批，也可以扩展的。”老宋笑道。 程素想了想，也是，部门审批，应该不难，毕竟有个县长做后台呢！ “你也说好，那我就买下来了！”程素笑了笑，又去找梁丹盘账，她得要看看，账面有多少钱，又要补多少。 在喜顺来盘过账，程素就回了家，做好饭，一边复习资料，等着齐泰国回来，和他说这个大事，这可是他们的第二份产业呢。 齐泰国进家门的时候是光着膀子的，看程素坐在沙发上，不由看了一眼小台钟，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程素站了起来，看他光膀子，就皱眉道：“虽然也快夏天了，但你训练完也要注意点，别着凉了！” 齐泰国一笑，道：“没事，我健硕得很。” 程素嗔瞪他一眼，拉着他坐下，道：“快坐下，我有个事和你说。” “嗯？什么事？”齐泰国看着她。 程素将自己的水盅推给他，双眼闪亮如星，兴奋地道：“喜顺来餐馆现在那个房子，那房东王大姐说要卖，我想买下来，以后就可以加盖扩展经营，你觉得如何？” 齐泰国喝了一口水，听闻愣了下：“买那个房子？” 程素忙不迭的点头，说道：“现在喜顺来的生意很好，很多时候都位置不够，但再远点，我们也租不下来屋子，现在这个房子，能加盖，倒是可以加大空间了。” “要多少钱？”齐泰国听了就问。 “六到七千，六千也应该能拿下来。” “你够钱吗？”齐泰国说道：“火车站那个餐馆也才买了半年，资金够吗？铺子里也要放流水吧？” 程素点头，道：“我下午就盘过餐馆的流水账了，那上面能拿出三千元来，我这边再补点，增加到固定资产成本里去就是了！” “哦？” “我们家的现在的存款也有两三万，要买下这个餐馆，卓卓有余。”程素得意地道。 齐泰国讶然：“有这么多存款了？” “也算慢的了！”程素摸了摸鼻子，道：“存款少，我都不敢买我们自己的房子呢！” 齐泰国失笑，道：“你开这餐馆，一年不到，算上你其他的铺子和厂子那边的收入，你自己的存款有几万，已经算了不得了，不能一蹴而就。” 程素吐了吐舌头，确实如此。 “既然你够钱，那就买吧，到底也是自己的产业了。”齐泰国笑着同意。 程素欢呼一声，她可是又有一份固定资产了。 齐泰国看她欢喜的样子，不禁也笑了，她开心就好。 第763章 比不过她 ， 得了齐泰国的同意，第二天，程素就和王大姐碰了头，两人以六千五百元的价格成交，因为大家都有意向买卖的，王大姐他们家又急着用钱，所以很快就去相关部门办理这过户的手续。 过户要等，程素就先把钱给王大姐了。 王大姐看着喜顺来的房子，已经改头换面，没有太多以前他们住的时候的影子了。 “其实，要不是出了这个事，我们也不舍得卖这个房子，毕竟是我和你王大哥起早贪黑赚来的。”王大姐叹道。 程素笑着安慰：“等了结了这个事，你们的生意还在继续，迟早有一天，还会赚回一个比这里更大的房子来。” 王大姐就道：“你说得对，人要往前看，你等着，我是绝对不会服输的。以后，我一定会赚回一个大房子来，开好车，当城里人。” “嗯，你一定行！” 王大姐家里也走不开，和程素交付了，就赶了回去。 程素拿着相关部门打回来的回执，笑得像朵花，这个餐馆，正正经经的算是她的了。 她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怎么看怎么欢喜，这租来的房子和买来的房子，感觉就是不一样，租来的就没有买来的那种归属感。 难怪国人怎么都要有个自己的房子呢，就是为了这种归属感吧！ 虽然这房子是做餐馆，但也是自己的物业啊！ 程素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接下来，她就要规划这加建的计划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向应县长探探路，毕竟她也不太了解这是不是真能加盖。 买下了喜顺来餐馆的房子后，这餐馆里员工是人人都知道了，也都十分高兴。 从前，这里虽然是他们工作的地方，但这餐馆租来的，要是房东不高兴，大可以不租了，然后大家伙可就要失业了。 但现在，房子是真正属于喜顺来的，现在生意还这么好，他们也不用会担心倒闭失业，年底的奖金也会有保障，所以，大家怎能不高兴？ 程素见此，干脆就提议了一次聚餐，就在餐馆里，算是庆祝。 消息传到火车站分店，那边的员工是人人羡慕，但也觉得高兴，老板的产业越来越丰厚，他们这做员工的，也不用担心发不出工资啦！ 齐凤莲高兴的同时又有些落寞，更多的是羡慕。 泰国媳妇做这生意才多久啊，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时间呢，但现在，却已经有了一个铺子一个房子，还有个公司。 真是有能耐。 而自己呢？ 做了几个月，工资是有的，但论买房买铺什么的，还远着呢，更别说，张计生的工资还拿回家交给他娘！ 齐凤莲想到这个就郁闷，就借着程素又买下了喜顺来那个房子的事教育张计生。 “我的工资也有二十五元一个月，你呢，多的也有三十几元，咱们存着攒着，将来说不准也能买个铺子什么的，你说呢？” 张计生听了就皱眉，道：“怎么又和你弟媳比，咱们这样的，只是打工，怎么比得过她这做生意的？” 第764章 食古不化 ， 齐凤莲气极，他口口声声说她要比，她哪有比，用什么来比，不过是为自家打个成算而已，他却说成这样。 “我知道没法比，我只是觉得，咱们也不能一辈子就靠打工，等有本钱了，咱们也可以干点什么小本生意，不比现在起早贪黑的好么？”齐凤莲忍着气道。 张计生心里一动，沉默下来，说道：“工资也就这么多，能有什么本钱？又不是做生意的！” 齐凤莲道：“什么都是从小做起的不是吗？泰国媳妇当初做的时候，也就推个车子出去就把生意做起来了！” 张计生不说话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攥点钱，多存点，以后有本钱了，才能做生意不是么？”齐凤莲道。 “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张计生起身想去睡。 齐凤莲连忙抓着他的手，道：“不能我喜欢怎样就怎样，我这边要存钱，你的那个工资，也不能全数交给婆婆那边了，不然光靠我能有多少？” 张计生脸色立即变了，道：“妈他们帮我们在家带着孩子，给钱不是应该的吗？你咋能这样！” “我哪有说不给，只是说不用全部给了，总要留下点啊!”齐凤莲说道：“每月你的工资都全部给回去，光我我这一份，何年何月才能攥到家底？” 张计生冷笑：“说来说去，你就是舍不得钱了！” 齐凤莲沉下脸，道：“我怎么舍不得钱了？我也不是说一点也不交，只是可以交少点！” “要是你自己的妈，你还会这样说吗？” 齐凤莲大怒：“张计生，你什么意思？我嫁给你，是你张家人，和我妈什么事？你说是我妈这样，那你入赘了我们齐家吗？” 张计生黑了脸，瞪着她。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齐凤莲说道：“现在给少点，咱们攥到钱了，有本钱做生意了，赚了钱，再给多点不也一样吗？当然，张计生你如果就是想一辈子打工，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齐凤莲觉得心里疲惫得很，也懒得再说了，她打定主意，她自己的钱攥起来，至于张计生，他要不要听自己讲，就随他了，真是食古不化。 张计生哼了一声，心想这婆娘的心是越来越大了，这在城里工作生活，人也变了，没以前那样听话了。 程素去到火车站分店里盘账，就看到大姑姐闷闷不乐的，不由多问了两句。 齐凤莲在这清城里，也就是上班下班，认识的人也没几个，更别说什么好朋友之类的，心里憋着气也没处说。 眼下，程素一问，她就跟逮到了一个免费树洞似的，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的恼火给说了，末了问：“你说，我这么想有错吗？我也不是不让他不给，只是少给点，他倒觉得我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说来说去，我不也是为了以后着想？” 这两夫妻的事，又是大姑姐，程素也不好插手，就道：“那你就把自己的攥起来呗，让他交一份家用给你大家平时的嚼用就是了！” 齐凤莲怏怏的：“也只有这样了，你姐夫，就是个食古不化的人！” 程素呵呵两声，岔开了话题。 第765章 结婚周年 ， 四月底的时候，程素拿到了喜顺来餐馆的房产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这餐馆，实实在在是她的了。 再也不用担心房主会把房子收回，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把这餐馆长长久久的开下去，不用被扫地出门。 好消息接踵而来，齐泰国因为那次在地震参与救援，竟然得到了表彰，还记了一个三等功。 当初，他们也只是凭着本心去参与救援，也没想着要捞什么功劳。而且，那时齐泰国又是在休的私人探亲假，即使参与了救援，也谨代表个人行动，不代表军区部队，更不说是出的任务。 所以，得的这个表彰和记功，算是意外的奖赏了。 买了产业，又得了表彰，程素两口子算是把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成天笑眯眯的，让人眼红得很。 五月一日，是程素和齐泰国结婚一周年的日子，程素就想着好好庆祝一下。 哪知道，到了这一日，齐泰国就神神秘秘的，让她化个漂亮的妆，穿得漂亮点跟他出门。 “怎么了？这么隆重？”程素十分好奇。 “你别问了，赶紧的，到地了你就知道。”齐泰国脸上难得呈现一抹红。 程素抿嘴偷笑：“行，听你的！” 化妆，是她的拿手活，程素坐在梳妆镜跟前，细细的先给脸上保养皮肤，然后才上粉，扑腮红，描眉。 齐泰国自己也从卫生间出来，来到她的身后坐下。 程素不经意的一看镜子，哟的一声，转过来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捯饬得像模像样的嘛！” 齐泰国剪的是方寸头，现在用摩丝梳过了，油光水亮的，胡子刮过了，十分清爽。 而他穿的，是一条灰白的休闲裤，上身是一件条纹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手腕戴着程素送他的那块手表，简简单单，却帅气有型。 “还行么？”齐泰国有些不自在的问。 程素走过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啵的亲了他脸上一口：“我老公帅呆了！” 常年看他穿的军装，总觉得带着铁血气息，现在难得看他这么休闲的装扮，倒是跟个坐办公室指点江山的蓝领一样了。 齐泰国红了脸，问：“你好了没？” 程素看他不自在的样子，不禁逗乐了，又重新坐回梳妆台，道：“差不多了！” 她画好了眼线，抹上了唇膏，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这才走到衣柜打开，看了一眼衣柜属于的自己的衣服，一年了，已经挂了好多衣服。 程素挑出了原主买的那条真丝长裙，摸了一下，飞快的换上了，对着镜子看了看，很满意。 等她换好衣服出房门，齐泰国抬头看到她这裙子，不禁一愣：“怎么穿这个裙子了？” 程素转了个圈，看着他笑道：“今天，我们结婚一周年。这裙子，是用你的钱买的，我就想穿它。” 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反正她就想穿，可能是因为原主，又或许是因为纪念，所以她在众多裙子中挑了它。 齐泰国走来，抿了一下唇，道：“幸好当初没当掉，你穿得很好看。” 程素浅浅一笑，是啊，幸好！ 第766章 第一次穿上婚纱 ， 两口子捯饬得漂漂亮亮的挽着手出门，现在已经五月，天气好得很，两人走到楼下，大院有不少人搬了凳子在那坐着闲聊。 程素两口子一出现，这说话声就停了，目光都刷刷的看着他们两口子，眼睛眨也眨的。 “唷，齐连长，齐嫂子，你们穿得这么漂亮，这是要去哪喝喜酒么？”有人问了出来。 “有个地方要去。”齐泰国笑着回了句。 “你们可真登对。”有人夸。 程素笑眯眯的说了声谢谢。 齐泰国推了自行车，程素跟上去，两人一出门，身后的家属就说开了。 “瞧瞧人家，之前发生那么大的事，照样好得跟糖人儿似的，可真亲热。” “可不是，这就叫刮风也刮不掉？” “缘分吧。哟，想起来，他们两口子结婚也一年了，我记得是五月结婚的？” “是啊是啊，我也记得，齐嫂子当初不是跟秋梅她的妹子打起来了吗？那么羡妒的一个人，谁知道，现在人家秋兰给她打工。自己呢，当老板，老公又帅气，哎，这人就是有福气！” “就是啊，咱们平时都舍不得吃，她就跟不要钱似的，有时买了果子，见着我们家娃，随手就是一个，也是大方！” “可惜了，也没十全十美的，之前那样，哎……真可惜那孩子。” “算了算了，人家还年轻，就冲着这两口子的亲热劲儿，说不准没两个月就怀上了！” “咯咯咯，要死了你，要脸不？不过今儿一看，这两人真的好登对哦！” “……” 程素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双手轻搂着齐泰国的腰，心里很好奇，他是要带她到哪儿去？ 微风轻拂，初夏的风十分舒服，齐泰国在前面说着话，程素回着话，把脸轻搁在他的背上。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齐泰国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唇角微微勾起，把车子的速度放慢了。 等到了目的地，车子停下来，程素下了车，看到眼前的铺子，愣了一下。 艳芳照相馆。 他是要带自己来拍照？ 齐泰国锁了车，就拉着她的手进去照相馆，程素跟惊讶了，还真的是么？ 铺子里有人坐着，看到两人进来，就站了起来，认清齐泰国，就道：“哦，齐连长你来了！” “嗯，来了。”齐泰国看向程素道：“我们今天过来拍个婚纱照，不是说人家都有吗？” 程素惊讶得张大嘴，眼中微微有些发热，他特意选的这一天，是因为今天意义特殊？ “你们选婚纱吧。”那老板娘指了铁架子上挂着的一排白色婚纱。 “去吧！”齐泰国笑着推了她。 程素走到那一排婚纱，手落在那些洁白的婚纱上，指尖微微颤抖着，心酸胀酸胀的，怦怦乱跳。 两世为人，这是她第一次要穿婚纱，去年原主嫁给他，也场婚礼也只是原主所经历过的，而且没穿婚纱。 而现在，才真正算是自己穿上婚纱。 看着大镜子前面，那高挑的人儿，一字肩的婚纱不算华丽，露出漂亮的锁骨，程素一笑，眼里却汪起了眼泪。 第767章 今天起我们已婚 ， 齐泰国已经在老板娘的指示下穿上了一套黑色西装，戴好了那蝴蝶结花，走到程素那边，顿住了脚步，满眼惊艳的看着她。 “齐连长的夫人可正漂亮。”老板娘的嘴很甜，连声夸赞。 程素微微侧身，看向齐泰国，盈盈一笑。 齐泰国吞了一口口水，走过去道：“你，真美。难怪人人结婚都穿这洋鬼子的东西，这个，真好看！”她穿起来，就像个仙子似的。 程素低头看了一眼，道：“这是我第一次穿婚纱。” 也是头一回嫁人，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齐泰国有些内疚，说道：“对不住，去年，时间太急……” 程素捂着他的嘴，道：“别说，今年穿就正好，很好，真的。” 是真的好，也就现在，她才觉得自己要嫁人，要嫁他，而不是占了别人的丈夫。 现在穿着婚纱，和他站一起，将出现在相框里，成为他们的第一张婚纱照，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洁白的婚纱，代表纯洁的爱情，只有现在，她才真正觉得，她要嫁人了！ 齐泰国拉着程素的手，站在了照相馆的布景前面，打算按着老板娘的摆布去拍照。 但程素是谁？是二十一世纪的时尚人，她看过的婚纱相没有千也有百，很清楚怎么拍比较带感。 所以，她拒绝了老板娘生硬死板的指示，按着自己的想法去拍，老板娘负责按快门就行。 这个老板娘开了铺子这么久，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客人，但顾客就是上帝，反正给钱就行，就咔嚓咔嚓的按快门，但按着按着，她自己也觉得确实挺好看的。 笑容满面的两人，拍了整整一个胶卷的相片，双人的最多，单人的也有。 重新换好了衣服，程素又拉着齐泰国拍了两张自己生活照。 这年代拍照，都是用的胶卷，看不到成效，只能等洗出来后，所以哪一张要放大，只能到时候再挑了重新放大了。 付了钱，离开照相馆，程素的笑容就没停过。 “就这么高兴啊？”齐泰国开了自行车锁。 程素点头道：“齐泰国，我是你老婆了，你是我老公。” 齐泰国失笑，道：“你早就是我老婆了。” 程素却摇头，说道：“从前不算，从今天起才算。” 齐泰国不明白这话里的真正意思，以为她是乐着拍婚纱相片，就道：“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每年的结婚周年，咱们都过来拍一张怎么样？” “好！不过不用穿婚纱，每年我们都来拍一张相就行！”程素笑着点头。 齐泰国拧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真拿你没办法！走喽。” “去哪？”程素轻盈的跳上自行车座。 “把你卖了！”齐泰国故意笑道。 程素挑眉：“行啊，卖个好价钱！” “还当真了！我可舍不得！”齐泰国坐上自行车，脚用力一蹬，车子向前使去。 两人的说话声，随着微风吹过来。 “今天起我们已婚了。” “胡说，去年就结婚了！” “不对，今天才是！” “……” 第768章 老齐你真逗 ， 齐泰国带着程素疯玩了一圈，晚上，又带着她去了市里一个十分古香古色看着很高档的西餐厅吃饭。 “怎么了？”这锁好了车子，程素见齐泰国有些紧张和踌躇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 齐泰国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问：“你看我头发乱不乱，衣服脏不脏？我听说，这个是十分高级的西餐厅，衣冠不整不让进的。” 程素噗的一声笑了，道：“很好，很帅气。”又帮他理了一下衣领子。 难怪今天要让她化妆穿得漂亮点呢，原来这才是重头戏。 “上次我生日，你给我做西餐，虽然像模像样的，但也是辛苦。今天咱们结婚周年，就来这个高级的地方见识一下。”齐泰国挺起胸膛道。 “好！”程素抿嘴轻笑，心底一派柔软。 齐泰国这才拉起她，一边提醒道：“这地方咱们头一次来，也不知怎么吃才好，一会你也注意点，看人家是怎么吃的，咱们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了！” 程素又说了一声好，眼底里的笑容都快溢出去了。 她什么世面没见过，吃个西餐而已，她又怎么会出丑，但看他这样谨慎的叮嘱，她就觉得十分的可爱，还有甜蜜。 有领班走上前问两人有没预定，齐泰国磕磕碰碰的说订了，姓齐。 领班听了就笑着把两人领到一张临窗的桌子前。 程素刚想落座，齐泰国就先帮她拉开了椅子，还冲她眨眨眼，等服务生倒了水走开，他才压低了声音道：“刚刚我看到别人就是这么做的。” 程素掩着嘴轻笑。 她家老齐，太逗了！ 服务生递来菜谱，程素看着对面的齐泰国一本正经的打开，眼睛立即绿了，不由低下头浅笑。 这菜谱全是英文的，他哪里看得懂！ 程素好整以暇的看过去，果然，齐泰国满面慌张的看过来，鉴于服务生在这，他也不敢开口。 如果不是这服务生在，程素真想大笑出声，她连忙拿了桌上的餐纸掩着嘴角的笑容，轻咳一声。 “我来点吧，吃牛排怎么样？”程素看着齐泰国笑问。 齐泰国忙不迭的点头：“好好，都听你的！” 程素就看着那菜牌，嘴里飞快的跟服务生点单，牛排要几分熟，要什么前菜主菜，什么甜点，配什么酒。 齐泰国看着程素的镇定自若，不禁瞪大眼。 等服务生走了，齐泰国就半探过身子，压低声音问：“素素，你，都看得懂啊？” 程素也学他压低声音问：“我也不太懂，就是装的。” “难怪！”齐泰国吁了一口气，道：“可我看你那么娴熟。” “嗯，书里都有写呢。我就想着嘛，西餐厅来来去去都是那些食物，就直接蒙呗！”程素故意装做不好意思地道。 齐泰国却向她举起了大拇指：“我老婆就是聪明！” 程素暗笑，今儿的齐泰国，实在是叫她太过意外了，也太逗了！ 服务生取了冰桶和红酒过来，询问过程素打开醒酒，又过一会，给两人跟前的红酒杯前都倒上了酒。 程素拿起红酒杯晃了晃，看酒液的挂杯情况，齐泰国看着，也跟着看，看啥？他不知道。 第769章 婚戒表仪式 ， 整个用餐过程中，齐泰国都看着程素行动，当初说好的看别人怎么吃，早就丢了，光看他老婆就行了。 烛光下，她坐得笔直，双手拿着刀叉的动作优美又娴熟自在，没有半点的尴尬和忸怩，就连轻轻咀嚼都是那么好看的。 齐泰国看得有点痴了！ “快吃啊！”程素看向他嗔道。 “秀色可餐，我光看你就觉得饱了！”齐泰国由衷地道。 程素抿嘴轻笑，道：“那也要先吃饭。”顿了顿，又羞涩地道：“等回家后，任你看个够。” 齐泰国眼睛一亮，露出个暧昧的笑容来。 程素看出他的心思，心里又热又涨，也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别的，脸也是热热的，拿起了酒杯要和他碰杯。 叮！ 酒杯的碰撞清脆声，杯中发出残余的嗡嗡声，十分动听。 “老公，结婚周年快乐！”程素笑着道。 “周年快乐！” 两人边吃边小声说笑，气氛融洽，等甜点上了，餐厅还另外上了一个写着祝两人结婚周年快乐的蛋糕，以及一捧红玫瑰，还有拉小提琴的乐手拉了一首缠绵的婚曲。 等一曲尽，他们都走了，齐泰国才小声道：“我就听说这里多高级多高档，一般人都不敢进来，没想到是真的。这里，真的太高档了，口袋里没几个钱还真不敢进来。” “没事，再高档，我们也有底气进来。”程素说道，钱是赚来花的，他有心，她高兴，钱花了就花了。 在西餐厅用完了晚餐，拿着那个打包走的蛋糕还有那捧玫瑰，齐泰国载着程素回了家。 两人放下东西，程素把花插好，就各自去卸妆洗漱。 等一切都整理好，已经是临近十一点了，程素穿着极性感的红睡衣上了床，看得齐泰国眼睛也跟着红了。 “做什么呢？还不上来？”程素故意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齐泰国喉头一紧，砰的关上了门，走了过去。 “真是呆子！”程素勾过他的脖子，就要亲上去。 “等等！”齐泰国却是突然刹住了车，起身从柜子掏出一个红绒盒子来。 程素猜到什么，直起身坐好。 齐泰国打开盒子，里面赫然就是一对黄金婚戒，只是简单的光面圈戒，连花纹都没有，十分简单的样式，澄黄澄黄的。 程素的心跟着激动起来。 齐泰国拿起那枚小的女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道：“咱们结婚的时候，连对戒指都没有，现在才补上，你也别恼我。” 程素的眼里一热，道：“我恼你做什么，现在正正好！”因为现在，他们才叫结婚了，她说着，把那男戒套上他的无名指。 两只手并在一起，圈戒简单，却已经代表了夫妻的仪式。 他们是真正的夫妻了！ “素素，我在这发誓，生老病死，我都不离你。”齐泰国看着她道。 程素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道：“愿你我生死相依，白首不离。” 齐泰国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来，挑了她的睡衣带子，唇向她吻去，极尽缠绵。 灯光在微微的摇晃，一室缱绻。 第770章 谈得来 ， 所谓久旱冯甘露，大概也可以用在齐泰国和程素两口子身上。 两人一夜抵死缠绵，第二天起来，程素的腿都是软的，眼梢尾春意无限，就是她自己瞧了镜子，都觉得羞涩。 昨晚带回来的蛋糕还放在桌子上，天快热了，他们家却还没个冰箱，看来得去买一个回来了。 蛋糕不能放，一如往日那样，程素把它分了几块，送给这左邻右舍。 桂英挺着个肚子接了程素的一块蛋糕，笑而不语的瞅着她眼角的春意，一脸的暧昧。 春华是个大咧咧的，一瞧见了程素那羞中带涩的样子，就撞了她的手一下，道：“昨晚你们很恩爱嘛！” 程素啐她一口：“去你的！” 春华嘻嘻的笑，看到蛋糕上的结婚周年巧克力牌子，叹道：“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你们这就结婚一年了！” “是啊！时间可真快。”程素自己也叹。 一年内，也发生了不少事情，都好像发生在昨天似的。 “你们两口子昨天穿的一身光鲜出去，这满大院的人都说你们登对呢！”春华又羡慕地道：“还是你们会过日子，会搞那什么情趣，不像我们，都老夫老妻的了。” 程素无意显摆，就讪笑几声，继续把蛋糕分给众人。 用过早饭，程素给齐泰国留了一份，自己则是去了供销社。 程素到的是卢凯他们的供销社，问了一声，卢凯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你可真是稀客。”卢凯微笑，又打量了她一番，道：“看起来气息好多了。” 程素摸了一下脸颊，道：“来请你帮个忙，如果赏面，也请你吃个饭，多谢你送了补品给我。” “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卢凯一指招待客人的桌子，招呼她坐下来。 程素坐了下来，说道：“也没什么啦，我想买个冰箱，但我还是没有票，这不求到你这个主任跟前了么？” “呀，那你可是大客了。”卢凯笑言。 “就买个冰箱能有多大客？你介绍一款？”程素笑着说。 “行，不过也不急吧？先喝口茶！”卢凯给她倒了一杯茶，问起了她这些日子的近况。 “家里糟心的事儿多，休养了一阵子，也就不多说了。反正人生嘛，不如意之事十之**，看开了就行！”程素耸着肩道。 “总能从你这边听到一些在至理名言。”卢凯失笑。 “你呢？近来可好？”程素抿了一口茶反问。 卢凯无奈叹气，道：“我啊，说好也说不好。” “嗯？” “好的是天天吃香喝辣。” “哦？”程素等着他的下文。 “这不好的就是，几乎天天不同的人吃。”卢凯苦笑，迎向程素的目光，道：“我家里天天给我相亲。” 程素噗的一声笑：“秀色可餐，这不错啊！可相中了？” 卢凯摇头：“并没有，总觉得差点什么。” “最重要是谈得来，有话说，我觉得挺重要的。”程素说道。 卢凯道：“我身边若论女性谈得来的，恐怕只有你了。” “可惜啊，我已经名花有主了！”程素笑着一挑眉。 卢凯眼皮微敛，笑道：“是啊！可惜了！” 第771章 眼红 ， 程素在卢凯的推荐下选了一款冰箱，又请他吃了个中午饭，就回家去了。 冰箱穿过大院，可是大家伙都瞧在眼里的，都眼睛发红了。 这年头，买个冰箱可要不少钱呢，可程素他们家，好像从来不用愁钱似的，要买什么就买，从来没担心过钱。 她到底是赚了多少钱啊？ 工人搬冰箱的动静不少，春华出来看热闹，瞧着是冰箱，也啧啧称叹。 “以后我家里有肉要是用不完的话，能冰在你家里不？”春华看着那笃新的冰箱眼红不已，笑着问程素。 程素正清理着冰箱里的东西，听了这话心里就咯噔一声，说道：“生的肉可以，熟的不能。因为熟的肉容易有味儿，我是最怕冰箱搁肉菜的，那味道难请。所以我煮饭菜，都尽量只买一餐的量，而且这隔餐的菜，也不好吃！” 不等春华回话，她又道：“不过你买的话也尽量买一餐的吧，就算你放我这里，我也不可能一天都在家啊。我要去上班，我们家老齐又在部队里，家里没人，怎么给你拿东西？” 春华听出了她话里的拒绝，脸不禁有些发热，讪讪的道：“那也是，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哪能就这么拿过来放啊！”心里又有些不太舒服。 程素微微一笑。 她知道自己有点不近人情，但有些事，该拒绝的时候就该拒绝，像这样放菜之类的，开了个头，以后他们家的肉菜都吃不完，拿过来冰，她是允还是不允？ 允吧，冰箱也就这么点地方，两家人的菜还分来分去的，麻烦先不说，这卫生也不好。你说不允，估计会说不近人情。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呢，杜绝了这样的也不用以后难做！ 春华有些不是滋味的回了家，搂着玉儿，看一眼自己家，再对比程素他们家，这有钱没钱，真是一眼就能比出来了！ 人家的家都是光鲜得很的，要啥有啥，窗明几净，温馨得很。 自家呢，乱糟糟的，脏脏的，看着就不舒服。 这有钱，可真好！ 春华拍着女儿的背，叹了一口气，自家老梁，也就那几十元的津贴，还不到一百元，现在玉儿又出生了，嚼用就更多了，他们都没啥存款的。 春华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找份工作上班了？要么，就求一求程素，去他们铺子上班？ 打定了主意，等梁树荣回来，春华就对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去上班，女儿怎么办？”梁树荣皱眉，迟疑了下道：“今年的津贴升了二十元，收入也多了些，要不，你就别去了吧？就接点手工活回家做？” “做手工累死累活的，能得多少钱，穿朵花儿，穿它个千百个，也才得几毛钱。”春华有些泄气地道。 “但你出去上班，女儿没人带。”女儿，才几个月大呢！ “我就想着，给她断了奶，送回老家，让你妈带着算了！”春华说道。 梁树荣立即心疼起来，道：“她还没半岁呢，这才几个月，就送回老家。我不舍得，也不放心！” “那不然怎么办？这穷日子，也是过够了！”春华发了脾气。 梁树荣顿时噤声，抿起了唇。 第772章 有钱真好 ， 春华这一发脾气，在她怀里的玉儿就吓得哭了起来，梁树荣心痛得很，立即就要抱过来。 “你看你，说就说，发什么脾气？”梁树荣皱眉说道。 春华撩起衣服，直接把**往玉儿嘴里一塞，就堵住了女儿的嘴。 “我这不是烦的么？你看咱们家，像什么样？你过去看看齐嫂子他们家，这根本就没法比。”春华黑着脸道。 梁树荣低下头，道：“是我没本事！” 春华见此，就很不是滋味，自家老梁，没啥大志，可关键是对自己百依百顺，连自己生了女儿，也没说什么，对女儿反而如珠如宝的。 春华看他老好人的样子，就道：“我不是怪你。津贴就那么多，一个掰着两个花，我都知道。齐嫂子他们家，要是只靠齐连长的津贴，肯定也不会这么好过，那都是靠的程素，我知道。” “玉儿她娘，齐连长他们家做生意，别说咱们家比不了，这满大院的，哪家比得了？这么比，没法比的。”梁树荣忍不住道。 “我也不是要和他们家比，就想日子好过点。家里只靠你一个人的津贴，哪里够，现在又多了一张嘴，这要是老家里有个啥上来都没钱，哪能啊？反正我肯定得出去工作的。”春华又道。 “我也知道，但是，玉儿太小了，这么小就给她戒奶送回乡下，你就真舍得？”梁树荣看着女儿白胖的脸蛋，就一阵心痛。 “不舍得又能咋的？总要有舍得的一天。”春华咬牙道：“要不，就送她回去三年，等三岁多了，再接回来这边上幼儿园，你觉得呢？” 梁树荣还是不太乐意，咕哝道：“那你到时候再出去工作，也是一样。”眼看着春华的脸又沉了下来，忙道：“你要是觉得舍得，那我就和娘说！” 春华的脸这才融化了。 隔天，春华就抱着女儿上了秋梅他们家，先是逗着蛋蛋玩，然后才和李秋梅磕叨。 她环顾一眼他们家，道：“你们家也好，也是要啥有啥的，不像咱们家，穷得很。” 秋梅心里咯噔一声，试探地问：“怎么了？莫非是昨儿齐嫂子他们家买了冰箱刺激你了？” “说刺激，也论不上，就是觉得有钱真好吧，买啥都能，这没钱，就这能得个想，你说呢？”春华看向她。 秋梅不知道她的来意，就道：“有钱自然是好，不过这日子，都是看钱袋子吃饭的，多少钱过多少钱的日子，盼不来。” 春华瞥了一下嘴，问：“你们秋兰在齐嫂子的餐馆上班，也赚了不少吧?” 秋梅暗自警惕起来，含糊地道：“赚多少，我也不知道，也就是几十元一个月的工资。小姑娘，自己赚钱买花戴，我不管她！” “不会吧，我听说，你们家里也有不少东西是你妹子买的？” 秋梅的眉一皱，心里有些不悦，道：“她有孝心，愿意买就买，不愿意，我也不会说什么！” 春华知道自己过了，就咳了一声，道：“我也不是说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觉得我也去齐嫂子他们铺子打工怎么样？听说你们秋兰现在是个主管了。有多少钱一个月啊？” 第773章 人情债难还 ， 原来是探工资来的，秋梅总算摸清春华的来意了。 “能有多少，就二十来元吧，我也不太清楚。”秋梅含糊地说了句，又岔开了话题：“你要去上班，孩子谁带？” “送回去她奶奶帮着带。”春华又问：“那秋兰现在那里，还要人不？” 秋梅搂过儿子，道：“其实，我都不太清楚，你要是真想去做，还不如问程素吧，她是老板，还不比我清楚？” 春华低下头道：“我就是先问问。” 秋梅不说话了，妹子一次次的对她耳提面命，别管太多程素家的事，也别说自己在餐馆怎么样的，免得程素难做。 所以，她干脆充糊涂了。 春华看在这拿不到啥消息，坐了一会就走了。 程素很快就从秋兰那里听到了春华的打算，眉头微微皱起。 “我姐也没说什么，就让她问你。”秋兰看程素的脸色不太好看，连忙为姐姐澄清一句。 “没事，等她提到我这边再说吧！”程素笑了笑，道：“你先去忙吧！” 秋兰去忙了，程素则是想着这个事。 说实在的，从秋兰这听到春华的打算，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要做啥，干嘛不直接来问自己呢，偏要这样拐着弯先去打听别人的工资，有什么意义？ 如果春华真的问到自己这边了，要怎么办？ 程素环顾一周，餐馆现在的人手很充足，而且现在服务生都是年轻小姑娘，春华不合适，总不能叫她去洗碗吧。 倒是厂子那边，要操作工，也要业务员，但业务员要是三个月都干不出单子，或者成绩不好，也是会淘汰的。 程素打定主意，就不再想这个事，转而和梁丹去读英文对话。 现在已经五月了，下个月初，她就要考复读试，这个月是关键，她需要巩固一下自己的知识。 所以，她和梁丹互相帮助，考大家的语言对话。 另外，她也拿了模拟试题去请教应小雅，务必要一击即中，把这个大学给拿下来。 拿着一堆资料回到家，春华就摸过来，七弯八拐的扯了一会话，才把来意切入了话题。 程素心里早已经有了应对的主意，便将自己之前的想法对她说了。 “操作流水工，干的也是辛苦活，一天到晚都站着，收捡果酱。而业务员呢，整天往外跑，大热天的都得出去跑客户，三个月不出单，就会淘汰。”程素道。 春华皱眉，又红着脸问：“没有像秋兰那样的么？” 程素差点要笑出来，道：“秋兰呢，你也知道她跟了我多久，升到现在，也是干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你什么都不懂，怎么做她的位置？这都是需要经验的积聚的。” 春华的脸红得像个苹果，十分不是滋味。 程素只当没看见，道：“你要是不怕苦，厂子里我可以给你安排个位置，但也只是流水工或者业务员。你想一想吧！” 这也是她偿还她之前对自己好的人情了。 所谓千债万债，人情债最难还，还真没错。难怪人家都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千万别欠人情，就是这个理。 看，这么求到过来，应是不应？ 第774章 事有凑巧 ， 对于春华的心思，程素没怎么去考究思量，反正她话已经搁在那里了，就那么两条路，怎么选择是春华的事。 也不知是觉得辛苦还是别的原因，春华却一直没找程素说这个事，程素也不主动去提及，事就这么搁浅下来。 初夏至，日子仿佛一下子变得平静。 为了备战六月的考试，程素几乎把所有的计划都推后，一门心思想一次考过了这大学录取的分数线，达成梦想。 所以，她交代了各个产业的主管，这阵子可能她都不会怎么去巡视，如果有处理不来的大事，只管打电话给她。 大家都知道程素准备考大学，正是关键的时候，自然不会说什么，都爽脆的应了下来，让她安心闭关备考，就连齐泰国自己，也不敢太过缠程素，生怕会打扰她的思路。 程素在家啃书啃资料正专心的时候，宁格找了过来。 他有些事儿要外出一阵子，这归期还没定，公司的大小决策都不用问他，她直接做决定就好。 对于宁格的时不时消失一下，程素是见惯不怪，道：“你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呗，还要特意过来说么？” 宁格摸了摸鼻子，道：“这不是怕你说没担当么？” 程素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说不说，你还不是依然故我？说吧，这次又要干嘛去？” “没去哪，就是有点事要做。”宁格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你搞什么鬼。”程素哼了一声，满脸孤疑的看着他：“该不会是要去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吧？” 宁格心中一跳，道：“瞎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 程素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宁格看她只差没说出口的心思，就大叫：“我可是大好人一个，干的都是虎胆英雄的大事儿。” 程素噗的一笑，道：“还虎胆英雄呢，我看你大难跟前，比谁都跑得快！” 宁格黑了脸。 “行了，不说了，晚上在这吃吧？我去买菜！”程素不逗他了。 宁格倒是想，但他却没时间，道：“不了，下次吧，我买了五点的火车票，得马上走！” “那你这不是先斩后奏吗？先买票再来跟我说你要跑！”程素气得跳脚。 看她这样，宁格觉得心里愉快的很，道：“我就是故意的！” “宁格！” 宁格笑了几声，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道：“不说了，我走了。” 程素瞪着他出了门。 也是巧了，宁格前脚出了门，齐泰国后脚就回来了，进门坐下就和程素说后天要出任务。 程素一怔，脱口而出：“你们一个说有事外出，一个说要出任务，咋就这么巧，都凑一块了。” 齐泰国不明白她这话，看了过去。 程素就把刚刚宁格来过的事说了，末了道：“你说，这是不是巧？” “也就那么一点巧合，我出的任务，也不是他外出的缘故，只是刚巧凑合而已。两路人，算不得啥。”齐泰国失笑。 第775章 支持你像支持我一样 ， 晚上，程素和齐泰国说起琐碎的家事。 先是谈到大姑姐和大姐夫，近期大姑姐和她说，张计生不时在抱怨装修队的活辛苦，两人老吵架。 程素道：“都说夫妻俩的事，外人最好别插手，所以我也没说啥。” 齐泰国眉头皱了起来，道：“你也做得对，他们两口子的事，别去管。对了，你三叔做得怎么样？” 程素道：“三叔倒没说啥，我看他也定得下心来，其实如果做好了，以后这一行，真能自己做的。不过……” “怎么？” “三叔说大姐夫顶过大志两回嘴！”程素小心地道。 齐泰国听了，脸色马上变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嘴抿着，怒气隐隐的勃发着。 “你别恼，也别去管，省得大姐难堪！”程素立即道。 “他就是不懂得珍惜机会！”齐泰国咬牙。 张计生的工作，是程素帮着找的，辛苦是辛苦了点，可该给的工资，是一分都不少，自己要是有心，将来说不准自己也能搞个装修队，可张计生？ 程素看他这样，干脆岔开话题，问起齐泰国这次的任务来，是什么样的任务，去哪儿，会不会危险。 “素素，军队是有军事机密的，这任务也是一样，太过详细的不能和你细说。”齐泰国望着程素：“不过这次任务也不会怎么大，只是有几国的元首前来邻省开重大的会议，需要调兵布防而已。” 程素似懂非懂，问：“是保护那些人么？” 齐泰国迟疑了一下子，道：“也算是吧。” “可这不是特种部队干的么？” 齐泰国一捏她的鼻子，道：“各个兵种，都有特种部队的存在，我们这里未必就没有。行了，这问话就到此为止，放心，任务时间不会太长，这次会议只是十天，完了后我就回家了。” 程素哦了一声，半晌道：“不管任务难度如何，你都不要掉以轻心，多长点心眼。” “这么怕我有危险？”齐泰国挑眉问她。 “怕啊，怎么不怕，你是我男人呢。但是怕也没办法啊，这是你的职责，总不能怕就不去做吧，这样的话岂不枉称为军人？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就跟你支持我一样，就是希望你多注意危险安全罢了！你也知道，你不是一个人！” 齐泰国目光微深，拉过她的手握着，承诺道：“好！我会注意的，从前我一个人，倒是不会考虑太多。现在有家有你，我肯定不能再跟以前那样不顾一切，冲动行事！” 程素放大了笑容：“那我等你回来。” 她算了算时间，又道：“等你回来后，正好就快到我考试的日子了呢！” “到时候我亲自送你进考场。”齐泰国立即道。 “好啊！也正好，你不在，我也可以全心闭关复习了！” 齐泰国听了立即道：“不许随便应付餐点，三餐也要及时吃，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要注意劳逸结合！” 他语气严厉，程素听在耳里，心里甜甜的，嗔道：“知道了，就你长气。” 齐泰国一个翻身压上去：“敢说我啰嗦，看我不好好罚你！” 程素咯咯的娇笑出声，没一会，嘴里的声音就变成了细碎的呻吟喘息。 第776章 快餐店存在不足 ， 齐泰国出任务那天，程素因为要去学校拿准考证，就没去送他。 等她和龚校长寒暄过后回到家，他早已走了，只留了一张长字条，上面写了好几条叮嘱的事项，看得程素抿嘴一笑，将那纸条给正正经经的贴在了冰箱门上，也方便每天看。 收拾了家，程素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就打开了从学校那边拿回来的资料。 刚才她也和同级准备考试的同学聊了下，也知道这年头的高考，也和前世她知道的不太一样。 要说容易，其实也不是，毕竟这年出个大学生，也算是挺了不起的事，正因为没经历过，所以程素才不敢掉以轻心。 在家安安静静没几天，程素就接到了大姑姐的电话，哭着说要请假回家。 “大姐，你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程素问。 齐凤莲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才哭泣着说老家的公公来电话了，原来婆婆背着小宝去地里，因为下雨，没来得及躲，淋了雨，结果两人都感冒发烧了。 婆婆是大人，体质倒还好点，烧很快就退了，但也还没全好，但小宝也才一岁不到，抵抗力没那么好，所以现在高烧不退。 两个老人年纪大了，云儿也才是半大孩子，奶奶病了，光靠公公照顾不来，更怕出啥事儿，这才打电话来让齐凤莲回去。 程素听了就道：“既然如此，那你赶紧的回去吧，高烧不退是大问题。” 孩子最怕的就是高烧，要是一直不退的话，很容易就烧坏脑子，以后变成傻儿了。 “但是快餐店这里？”齐凤莲得了允许，就说到了快餐店。 程素说道：“没事儿，你先回去吧，快餐店，我去顶几天就行。” “你不是忙着那个啥复习考试么？” “在快餐店也一样能复习啊，没事，你先回去吧，让小英暂时顶着，我一会就过去。”程素看了一眼小台钟，十点，还能赶上饭市。 等挂了电话，程素就马上换衣服什么的，匆匆的赶去火车站的快餐店。 火车站这边人多，虽然店里是十一点才开市，但还没到十一点，就有人买票吃饭了。 小英看程素赶来了，就让开了收银台让她坐。 快餐店开张也有几个月了，秉着薄利多销的经营理念，菜品又做得不差，所以生意也很乐观，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吃饭的人越来越多。 程素一边收钱卖票，一边看着，很快就发现了快餐店存在的不足。 小英她们忙着卖饭打饭，这人多了，吃完后盘子就放桌子上，洗碗的阿姨开始还能来收进去洗，但收进去的多了，洗碗里面也忙不过来，就变成了饭桌没人收。 小英她们忙得过来，就去收拾，忙不来，就先放着，程素自己只能收进去给阿姨洗了。 这么一来一回，就有些腾不开手了。 等过了最忙的饭市，程素就问小英她们，平时也是这样忙乱么？ 小英点头道：“都这样的，现在有三个人在还好，要是有人休息的话更忙。” 程素皱起眉，这样可不行，有些人素质差点，吃过饭的盘子啥都有，小英她们这样收拾了又去打饭菜，也太不卫生了。 还有像现在这样，齐凤莲一请假，她就要顶上，人手根本就不够了，总不可能一直不休息吧？看来还是得再请个人了。 第777章 招工 ， 程素向来是个行动派，趁着休市的时候，就写了一张招工启示，贴在店门口。 小英她们见了都有些意外，突然就请人了，之前可没有半点声响呢。 程素看出两个丫头的心思，就道：“生意好了，人手不该，这就该补，打饭的打饭，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什么的，不能收拾桌子又去打饭，这不卫生。招多个人，以后你们休息了，也不至于忙不过来。” 小英是个心思灵活的，眼珠子一转，就问：“程总，那请了人以后，谁打饭谁收拾桌子啊？” 她想到总店那边，分工都是很分明的，现在程素请人，是不是也要设级别了？ 现在店就一个管事，会不会也会提升一个人上来呢？ “这个我还要仔细计划，你们用心干，只要干得好，干得出息，将来肯定有升你们的机会！”程素一眼就看出小英这丫头的打算。 小英眼睛一亮，道：“程总，我们这店里，也就这么大点，只有几个人，也能有升职么？” “这里没有，不代表其他店里没有。总店那边也会扩展经营，以后需要的人手肯定多，如果你们实在是做得好，当然也会有机会升职啊！”程素鼓励道：“所以你们要用心干。” 小英立即道：“我一定会的！” 程素嗯了一声，道：“上楼去休息吧！” 阁楼除了做仓库，也划了一个位置做休息处，午市结束后可以小睡一下，下午四点又要开始准备晚市的快餐的。 “程总您呢？”小英有些不好意思。 程素扬了扬手上的复习：“我不睡了，要看资料呢！” 小英一脸的崇敬。 程总自己做生意已经做得这样成功了，可人家还会继续复读考大学，听说总店的秋兰也学她这样学习呢，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好好努力学习一下？ 午市过后，店里就静悄悄的，回家的回家，休息的休息，程素自己则是一页页的翻着资料。 店门口，不时有旅人走过。 程素感觉有人在门口探头张望，不由抬头，只见一个皮肤黝黑，年约二十五六的女人站在那里，身后背着个大包，手里牵了个五六岁的女孩子。 程素迟疑了一下，就走过去，温和地笑道：“你好，是要吃饭么？我们的饭市还没开呢。” 女人像是惊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道：“不，不是的。” 程素眼里露出个疑问，打量起两人来。 女人穿了件的确良，已经弄脏了，下身一条灰扑的裤子，头发绑了一条大辫子，垂在作则，皮肤虽然黑了点，但眼睛却很大，只是，她的额角不知是撞了还是怎么的，有点青黑的样子。 再看她脚边的丫头，眼睛大大的，黑溜溜的，头发又黄又细，见程素看过来，立即惊惧的躲在女人的腿后面。 有了地震时照顾孩子的经历，程素对孩子的心就十分柔软，笑容就跟温和了。 “你是……” “这位老板？我就是想问，你这里是不是招工啊？”女人指了指贴在门口处的那张招工启事。 程素一愣，来找工作的？ 第778章 孤儿寡母 ， 程素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招工纸贴出去不到半天，就有人问上来了，但仔细一想，这铺子本来就在火车站这边，人流最是密集，而且这要出来打工的旅客也不少，要是留心，自然也会看到。 再度把两人打量了一番，程素刚想说话，那女人就道：“我什么都能做的。” 程素抿了下唇，道：“你先进来坐着吧！” 女人连忙点头，拉上女儿的手，跟着程素进。 “喝水吗？”程素看到她们的嘴唇都有些干裂，就随口问了一句。 “如果可以，那谢谢你。”女人吞了一口口水道。 程素看了放在饭厅里的保温大桶，倒了两杯水出来，放在两人面前。 女人立即捧起喝了，小女孩也是，显然两人都渴坏了。 “你是刚来清城？刚下的火车么？”程素开始问话。 “不是的，我们昨天已经来了，我也一直在这边转着找工作，但都找不到。”女人回道。 “你叫？” “我叫施玲，这是我姑娘，叫施小花，我们都是从蜀地宁县过来的。”施玲说道。 宁县，那不是刚发了地震的那个地方吗？ 程素愣了下，道：“那边地震了，你……” 施玲低下头，说道：“是的，地震里，我们的家也没了，我……男人也死了。没办法，只能出来工作。” 程素心里一紧，道：“政府会有安抚的，之后重建，你们也还可以重新回家。” “不……”施玲反应很大，摇着头道：“我不想回到那里，那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噩梦。我们不想回去。” 程素不说话了，看到小女孩紧紧靠在施玲身边，怯怯的样子，不由心里一软。 “那家里也没其他人了么？”程素问。 施玲摇头，搂着女儿道：“没了，就我们两母女，没有别人了！” 程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什么都能干的，洗碗，扫地什么的，全都能干。”施玲又强调了一句。 “我这里确实是招工，但你也知道，我这里是做餐馆的，一天要开两个饭市，你还带着个孩子，又没人带，你上班的话，孩子怎么办？”程素一脸怜惜的看着小花。 施玲脸色一变，道：“我家小花很乖的，只要给她一张凳子，她就能坐着，不会乱跑。”想了想，她又道：“小花也很懂事，她平时也帮着我洗菜煮饭的，不会妨碍我上班，要是可以，她可以帮剥个蒜头都行。” 施小花眨巴着眼睛看着程素道：“阿姨，我会听话的。” “老板，我找了这两天，人家一听我带着女儿，也不愿意要我打工，但我也没办法了。我，我身上已经没钱了，昨晚我们都是在候车室凑合了一晚。”施玲忽然一下子跪在程素跟前，道：“你要是愿意招我，可以先不给钱，给我们一口饭吃一个住的地方就行。” 程素吓了一跳，连忙避开，又去扶她：“哎哎，大姐，你先起来吧。” “我求你了。”施玲哭了起来：“我们实在没处可去了。” 她一哭，小花也跟着哭了起来，动静都把在楼上休息的人给惊动了。 第779章 恻忍之心 ， 小英她们走下来，好奇的看着这啼哭的两母女，问程素发生什么事了？ 程素十分无奈，这也是她头一回遇到这样的请求，心里也很震惊，她也没想到，有人为了一口吃的，不惜下跪。 “大姐，你先起来说话吧，有话我们再好好商量，你看，这人来人往的，都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程素揉了下额头。 施玲忐忑的起来，用袖子擦着眼泪，道：“程，程总？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她刚才就听到那个妹子喊程素程总，断定这就是老板了。 程素看了一眼施小花，小脸蛋原本有很多灰尘，现在被眼泪一冲，更显得脏兮兮的，不由起了恻忍之心，对小英她们道：“去把老陆他们叫起来，煮两碗面过来吧，带小花去洗把脸。” 小英立即应了，招呼小丫头过去。 小花迟疑的看了一眼母亲，见她点头了才跟着去了。 程素想了下，就道：“大姐，你的遭遇我也很同情，只是，这里人来人往的，有孩子也不方便，人也杂，要是小花不小心跑出去了，被人拐了，这可怎么办？” 施玲脸色一变：“不会的，我姑娘不会乱跑的。” “我只是说万一。” 施玲目露恳求。 “还有，我们这做餐饮的，身体也要经过体检，有健康证才行。”程素紧接着又道。 “我身体很健康的。” “那也要经了医生检查。”程素抿着唇道。 施玲绝望地低下头，喃喃道：“没有办法了吗？我们母女，无路可走了吗？” 程素看着，心里有点不忍。 “这样吧，你去做个体检，如果合格，就在这帮着忙吧，我这里是没有提供住所的，但阁楼有个地方休息，暂时可以让你住着。你如果干的下去，以后有钱了，就自己租个房子住下。”程素说道。 施玲惊讶地抬头：“您这是答应招我了？” “先试工几天。”程素说道。 “好好，试工，我不要工钱，有吃的就行了！”施玲立即道：“今天就开始吧。” “也不用急，你看你这身上脏兮兮的，总要梳洗吧？我给你在附近的旅馆找个住宿的住下，你们休息过后，明天就去体检，然后再定好不好？” 施玲忙不迭的点头，欢喜过后又道：“但我没有钱。” “既然让你住下，就不会让你愁，我先帮你垫付了吧！”程素笑着说道。 施玲闻言感激的又要跪下去：“谢谢，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还你的。” 程素连忙阻止她，失笑摇头。 她哪里是什么好人啊，只是一时动了恻忍之心罢了，理智的老板，一般不会招这样带着孩子上班的人，因为那是负累，给一口饭吃那是事少，要是出了事故才是大事。 程素肯应，也不过是因为她们来自于灾区，而她，亲眼目睹了那里的惨情，所以才会心软。 若真是要论，姑且说她是为了那失去的孩子，积福积德，对这孤儿寡母的能搭一把手，就搭上一把吧。 第780章 大姐夫来显摆 ， 等施玲两母女吃过了面，程素就带着她们母女俩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交代施玲明天到店里光来，她就回转。 五点多，饭市已经开了，还没到人最多的时候，店里也还算忙得过来。 程素坐在收银台后，麻利的卖票收钱，一切都有条不紊。 “来来，进来，想吃什么，只管让小妹打给你，菜全部要了都行，这店是我们家的……” 一个声音吸引了程素的注意力，她抬头一看，和一双眼睛对个正着。 那是大姐夫张计生。 张计生的话才说了一半，在见到程素的时候，话尾倏地一转，道：“是我们家的弟媳的店。” 见鬼了，怎么程素在这里？凤萍呢？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张计生一见到程素心里就发秫，可能因为她在儿子出生时的霸气，她那雷厉风行的态度，和小舅子有的一比。 不，不是比，而是两人都是一样的性子，都那么强悍。 所以，这会子一见她，张计生心上就直打鼓，紧张得很。 “大姐夫，你下班了？”程素站了起来，笑着问了一句，目光又落在他身边的三个男人身上。 衣服有点灰尘扑扑，脸也没洗干净，估计是装修队里的工人。 “是，是啊，我带几个工友过来吃饭。”张计生磕磕巴巴的解释，又四顾一圈：“你，你大姑姐呢？” “你们老家来电话了，说是小宝淋了雨，高烧不退，大姐急着赶回去了。大姐没和你说么？”程素看着他问。 张计生脸色大变：“啥，高烧不退？”又慌了起来，道：“我不知道，你大姐没说，我也还没回家！” 程素皱了一下眉，那估计是大姑姐急急忙忙的赶着回去也没说，又或许留了字在家吧！ “泰国媳妇，我打个电话成不成？”张计生满脸急色，指了指电话。 程素点头，把电话搬到柜台上，又对那几个男人说：“是大志的装修队的工友吧？想吃什么菜，你们自己点吧，算我的。小英，量放足点！” “哎！” 张计生已经顾不上几个工友了，听了程素这话，脸热了一下。 他就是想带几个工友过来显摆来着，谁知道程素在这里。 张计生打的电话也只是打到邻居家而已，却是一直没有人接，他急得冒汗。 儿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可不能出事了啊！ 程素看了就说道：“大姐今天早上就回去了，这会应该都到了，大姐夫你也别急，这要是没人接，晚上再打也是一样。” 张计生只得放下电话，问：“你大姐是怎么说的？” 程素将大姑姐的话给复述了一遍，张计生的脸微黑，抿起唇。 家里只有老幼，没个担当的人，这有事上来，还真是要命。 这要是不出来打工，家里留个人，会不会就好点？ 张计生的脸色阴沉不定，程素瞥眼看了，眉皱起又松开，冲着小英道：“小英，把门口的招工纸揭下来收起吧！” “好的。” 张计生听着怔了怔，招工？怎么突然就招工了？ 第781章 挑拨离间 ， 张计生竖起了耳朵听着程素的吩咐，什么人明天来店里就让等着云云的。 这该不是看老婆回去了，就马上找个人来的话，分明就是把店当成了自家似的招待工友！ 程素摇摇头，像是要把心里的不舒服给摇出去似的。 却说张计生，可终于和老婆搭上了话。 “小宝怎么样了？”张计生劈头就问。 齐凤莲那头，声音十分的疲惫，带着浓浓的鼻音回道：“退烧了，但孩子瘦了！” 张计生又问医生怎么说。 齐凤莲都一一回了，道：“我得等小宝好全了才能回去，这几天你自己凑合着吃吧。”孩子实在太瘦了，简直跟没吃饱饭似的。 张计生就说道：“他退烧了你就回来吧，让爸妈他们看着就行，不然的话，你这工作可就丢了！” 齐凤莲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计生哼了一声，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前脚走，后脚你家弟媳就招了个新人来，明天就上班了！你要是在老家一直待着，以后你这位子就被人替了！” 齐凤莲楞了，招人了？ “……喂喂，你有没听我说？反正你快点回来，你那弟媳可不是吃素的，人家精明着呢。”张计生又道。 齐凤莲反应过来，道：“你不知道内情就别瞎说。招人是很正常的事，快餐店的生意好，人手也不够，是要招个人了！” “你就自欺欺人吧，啥时候不招，你一走，她就招，有这么巧合的么？我看有八成是想挤掉你。” 齐凤莲大恼：“程素她不是这样的人。你这人，心里咋这么阴暗，她为啥要挤掉我？我是她大姑姐，一直也尽心尽力的，真要挤掉我，她这当老板的，说一声就行。倒是你，咋没句好呢，程素她为咱们两口子的工作，出了多少力，你就没记？还在这挑拨离间！” 张计生气得大叫：“你你，你就是不识好人心，好好，当我白提醒了，你不在意，随便你！” 嘟嘟，齐凤莲听着他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捏着话筒怔怔出神，真不在意吗？ 第782章 将来报答你 ， 程素带着施玲先去做了个体检，然后就让她在店里帮忙，那个小丫头小花，就让她坐在收银台旁边。 施玲生怕程素不要她，干活很卖力，不区什么，从厨房里到外面，啥都抢着干，倒让小英金枝她们有点不知所措。 程素就笑着说不用如此，体检过了，就让她留下，施玲松了口气的时候，也不敢放松，而且店里都是眼见功夫，做起来也不累。 劝她不动，程素也由她去了，逗着坐在身边的小花说话，问她有没上学，有没学数数。 小花摇头，道：“没上学，但妈妈教我数数和加减。”说着，就背给程素听。 程素一脸怜惜，要是命运好和家境好的话，这样年纪的孩子，早就上了几年的幼儿园，六七岁就该去上小学了，何至于这样离乡别井，颠沛流离。 所以，她之前想着迟点再生小孩其中也有一个这样的缘故。 事业有成了，物质条件好了，他们做父母的过好生活，孩子也该如此，大家都过一样的生活。 她曾经听说，做一个理想准妈妈的心理准备应该是，即使你只有你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生活，那就是能要孩子了。 而她更希望自己能陪着孩子成长，不会疲于事业，忽略了他，假手于人，错过了参与孩子成长的机会。 不然的话，是不是就要像春华那样，要赚钱，就别想照顾孩子，要照顾孩子成长，就别想工作赚钱了，很难兼顾。 程素看着小花那黑漆漆的大眼，心里一片柔软。 等午市过去，她就去文具店，买了好几本的图画书回来，专门给小花看的，也抽空教她认字学数数。 施玲在不远处看着，就对小英道：“程总，她真是个好人。” 小英一脸的与有荣焉，说道：“那当然，我们程总，是个好老板，心肠也好，很善良。” 施玲看了一会，低下头，埋首干活。 过了两天，施玲的体检报告出来，拿了健康证，正式在快餐店上班。 而既然定下来，就不住旅馆了，程素就让她们母女晚上在快餐店的阁楼住下，只是鉴于以前这店曾经发生过事故，怕她心里有膈应，也都一一对她说了这情况。 施玲就道：“这没什么的，我在这两天，觉得咱们店里正气得很，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呢。没事的，现在你肯收留我们母女，有个栖身的地方已经很好了，我哪有资格嫌三嫌四？”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也可以找个房子租下来，好歹有个落脚点，至于钱，我可以预支工资给你！”程素说道。 施玲十分感激，连忙道：“多谢程总，遇上你这样的老板，真是我们母女的福气，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 “说什么报答，活着就好！”程素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就这样说定了，等午市过了，有空你就在附近找找吧，总不能一直住店里！” 施玲点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报答她。 第783章 差点暴露 ， “报告，一号监视点安全！” “二号监视点安全！” 对讲机，传来沉稳的报告声，齐泰国站在山峰的高位上，看着底下一览无遗的山庄，暗暗点头，按着对讲机说道：“各个死角位再检查一次，别遗漏了。a撤离通道设隐藏口，b撤离通道再检查一遍，不要有半点障碍物，c撤离通道也是一样。” “是！” 齐泰国将对讲机插在肩头上的套兜里，又拿起望远镜，居高临下，一个接一个点的看过去。 会议在这个山庄举行，所以这严防要慎密安全，尤其是会议室，务必无死角，不能让人逮到机会狙击。 不然，一旦哪个国的元首出了事儿，这脸就丢大发了。 齐泰国从远到近的查看一番，自己的这个小山峰，左侧倒有条小路通往外，不注意看还不知道。 等收到同伴传来的各个安全的消息，齐泰国才走下山峰，接下里要布防，这个也得和其他指挥官商量。 最迟今晚，就得严密布防起来了，因为明天，正式会盟。 下到山庄，齐泰国就去会议室，打算亲自查看。 经过客房走廊，齐泰国只觉眼前一花，瞬间抬头，眉头微微皱起，停了下来。 他前后看了看，整条走廊就只有他一人，连个影都没有。 但他刚刚明明看到了一条影子啊。 齐泰国微微抿起唇，走前去，一边不动声息的查看。 来到一个杂物房时，他心跳如鼓，直觉告诉他，里面有点什么。 手刚探到门把，有人从隔壁的房推着车子出来。 是个清洁阿姨，看到齐泰国，吓了一跳。 齐泰国的手收了回来，道：“你在这做什么？” 这一层，都是给元首休息的，每个点都检查过，理应没有人来才是。 清洁阿姨被齐泰国浑身的煞气给吓得身子微颤，举了举手中的干地拖，颤声说道：“刚刚你们有人说这房间漏水，工程的修了，我我是搞清洁的。” 齐泰国进了房间，里里外外的看了看，没有别的异常，就道：“走吧！” 清洁工逃也似的走了。 齐泰国晃了一下头，心想这次会议重要，人人都紧张，莫非自己也紧张过度？ 听说这次会议里，某国会有绝密的内容，为免间谍窃取，对那个元首的房，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严密监视的。 齐泰国看了一眼，等了一会，确定没有别的异常，就继续往前走去，消失在走廊。 等他走了有半刻钟，刚刚被齐泰国想要推门进去的杂物房的房门动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工程帽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拧着一个暗蓝色的工具箱。 只见他抬起头，在走廊看了看，拧着工具箱飞快的离开。 鸭舌男来到一个隐秘的房子背后，摘下帽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眼圈，嘴里骂道：“靠，真他妈险，差点暴露了。怎么偏偏是老齐来了!” 他抬起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眯眼，如果齐泰国在这，一定会很惊讶，因为这不是谁，而是他最熟悉的，宁格！ 第784章 老齐的敏锐 ， 宁格捏熄了手中的香烟，将它碾在脚下，这才重新戴上鸭舌帽，拿起工具箱，向山庄的工程部门走去。 他穿过花园，穿过亭台楼阁，看似在随便走动，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目光视线，一直在主楼各个角位，以及花园的各个隐秘处。 他想做什么？ 齐泰国从会议室出来，站在窗台下，摸出烟抽了起来，吸了一口。 他的目光视线往下，眼睛定在某一角，瞧着一个穿蓝色工人服的男人，戴着帽子拧着工具箱。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 齐泰国眉头一皱，移动了脚步，刚想要看清楚，却发现那人不见了。 视线看了一圈，怎么也看不到人。 他怎么就总感觉不对呢！ 齐泰国对这种感觉很在意，多次出任务的经验习惯告诉他，这样的感觉告诉他很不好。 “各方注意，有没有人可疑的人出没，一经发现，全部盘查。”齐泰国对着对讲机说道。 “是！” 齐泰国从前出的任务，基本都是枪林弹雨的火拼，直来直去，像这样做安保之类的极少。 像这样的安保，没有火里来火里去，但警惕心一样得提高，因为你不知道这当中，会不会有间谍潜进来埋伏。 所以，齐泰国看什么都觉得有疑点。 这有点憋恼，比起这样的任务，他更喜欢枪林实战，也不喜这样的像只野猫似的，不断的戒备严防。 “老齐！”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齐泰国像只惊弓之鸟似的，手肘凌厉的往后击去。 “嘿，嘿，是我！”那人往后一退，张开手。 齐泰国回头，见是这次任务中的其他军区调来的同伴，叫任洋的，也是个同级连长，大家年纪差不多。 “是你啊。”齐泰国收了气势，摸出烟递过去。 任洋接过，点燃道：“不就是我，你以为是谁，敌人么？” 齐泰国再度看向花园下，道：“不好意思，我就是有点紧张过度。” “第一次接这样的任务？了解。我以前也试过这样，看谁都觉得可疑，看哪都觉得有问题。”任洋笑道，和他一块将双手搁在窗台上，看着楼下花园，道：“接过一回，就好了。” 齐泰国露出个苦笑，道：“我真宁愿去打仗了。” “军中爷们都这样，像这样做安保，有点大材小用，但训练警惕心，倒也是不错。”任洋挑眉，道：“你过去的事迹我都听过，那样枪林实战的，挣的军功是比这样的多。” “也不是全为了军功，只是觉得，那样爽些吧！”齐泰国道。 “也是！” 两人抽着烟，看向花园下椰林摇曳，一边闲谈着，却苦了隐匿在树丛那的宁格，特么的，他咋这么倒霉？ 这两人到底要聊到什么时候啊，这里很多蚊子的好不好？ 宁格左右扫了一眼，又抬头看向齐泰国他们所在的窗户，咬了咬牙，从身后的亭子下匍匐爬过去。 真他妈的，要不是怕齐泰国发现他，何至于跟蜗牛似的爬过去？那家伙的敏锐未免太厉害了点！ 第785章 去不去暗巷？ ， 齐凤莲回了老家，程素就只得在火车站的快餐店帮忙，天天早出晚归，白天几乎见不到人影，春华她们都很纳闷，不是要闭关复习准备考大学的吗？ 程素也是没办法，现在店里就算有个施玲在，可这收钱总统什么的，总也要有个人管着。 从前想着齐凤莲一个人能搞定，现在看来，只一个主管也是不行，一旦有事请假休息了，就得束手束脚了。 程素暗自观察了店里的几个员工，施玲是新人，正是要努力扎稳脚跟的时候，所以特别的勤劳，什么活都抢着干。 小英是个灵活的，最懂察言观色，脑子转的快。 至于金枝，人比较沉默，心思也还算细腻。 都是挺不错的人，但要找一个以后可以临时收钱掌事的，还得要仔细看过眼才行了。 “小花，开始学字了。”程素收回目光，招呼乖乖坐在身边的小花说道。 张计生近来都没去火车站快餐店那边吃晚饭，为啥，因为程素在，他觉得别扭和不自在，所以都在外头吃的。 去快餐店吃，不用什么钱，但看着程素，他就觉得吃不知味，又何必呢？ 这一晚，工头大志请了大家下馆子吃饭，喝了几杯酒下肚，大家都说起荤话来。 出了馆子，张计生被工友揽着肩膀，笑嘻嘻的拍着他的手道：“张大哥，嫂子这几天不在家吧？” 张计生打了个酒嗝，道：“孩子病了，回家去了。” “嘻嘻，那夜里也很寂寞吧？”那工友又暧昧地笑了笑。 也不知是酒气上头还是怎的，张计生的脸有些红，支支吾吾的道：“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有俩了，有什么寂寞不寂寞的？不就那样？” “胡说，现在可正值壮年的时候呢！”那人嘿的一声笑，又凑了过来，道：“张大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松快松快？” 张计生一愣，有些不明白。 “就去暗巷，不贵，几元的都有。” 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张计生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每个城市，总有些暗巷进行的交易，张计生有时候晚上下班回家去，经过一些巷子，也总会看到一些穿着时髦性感的女郎站在巷里向路过的男人招手。 张计生回回都快步走过，生怕被那些暴露的妖精们勾了魂去，而齐凤莲也是多次耳提面命的，说那些人身子脏。 所以，张计生一次都没去过什么暗巷，也就是没嫖过。 但装修队里的，都是男人，而且都是离乡别井老婆在家里的，像张计生两口子都在一个地方打工的，少之又少。 男人血气方刚，这要是想女人了，自然而然就去暗巷了。 张计生脸红耳赤，眼角余光扫到跟在身后不远处，那程素的三叔时候，头摇得更快了，道：“不不，我不去。” “哎哟，怕什么，带你去见识见识，保管比你家里的婆娘活好。”那个工友贼兮兮的笑。 “真不去不去，我先走了。”张计生一摆手，掏也似的走了。 身后的人哄堂大笑。 这一晚，张计生做了一宿的梦，梦里全是那些穿着小背心的小妖精们。 第786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 齐凤莲带着孩子和一肚子的火气回了娘家。 齐父一如既往的搂着竹篾修箩筐，齐母则是在院子里的井边洗着衣服，见齐凤莲来了，都有些惊讶。 “凤莲，你咋回来了？”齐母站起身，把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干，不假思索的问：“这泰国媳妇不要你上班了？” 齐父警告的剜了她一眼。 齐母讪讪的。 齐凤莲也被母亲的话给打败了，道：“妈，你说的什么话呢？是小宝这几天高烧不退，我这才赶回来的！” “发高烧了？”两老连忙看向她身后背着的孩子。 “哎哟我的乖孙孙，这是怎么整的，咋瘦得这么厉害？”齐母大叫。 齐父看了一眼，也是皱眉。 齐凤莲眼圈也红了，道：“还能有啥的，还不是他奶奶给作的。爸，妈，我就想不明白了，咋还有只顾着外孙，自己亲孙子也不舍得给他吃的？亏她口口声声说大孙子如何如何。” 齐父听出了话音，眼睛看到隔壁潘大娘看过来，就道：“先进屋去。” 齐凤莲吸了一下鼻子，进屋解下孩子，齐母就接着了，大声道：“瞧这轻的，瞧这轻的，作孽唷！”“怎么个事儿？”齐父看到孩子恹恹的没个精神，不禁问。 齐凤莲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一脸忿忿的道：“我和他爸去了清城打工，这孩子就他奶奶爷爷带着，吃的都是奶粉。爸，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东西多金贵，可宝儿这么小，我这当娘的就离开他去工作。没办法，贵也只能给他吃，不然哪来的营养？” “我们买的奶粉，交代他奶奶给他吃，她倒好，把奶粉都倒去给她外孙吃，结果宝儿的量就不够了，就那么一两勺奶粉，就冲的一壶水。你们说，没个营养，这孩子能不瘦吗？”齐凤莲哭了起来。 “这作死的老妖婆，心可真黑，自己的孙子都不紧着，去紧人家的，她是不是疯了？哎哟，我可怜的宝儿，姥姥可心疼死了。”齐母听了，也破口大骂。 “你就知道拿给了外孙了？”齐父问了一句：“别闹出了误会。” “误会？是小云亲口和我说的，她奶奶还不让她告诉我。”齐凤莲恨声道。 “这老妖婆，真是疯了。也不想想，这孙子是怎么艰难才得来的，不紧着点，还这么糟践，这老妖婆，我非要找上门去和她说一说理。”齐母是个护短的，她可不会想到宝儿对自己来说也是外孙，只想到自己女儿的孩子吃大亏了。 “你就消停点吧。”齐父瞪她一眼。 齐母黑了脸，道：“老头子，这可是你外孙子，你瞧他，都瘦成什么样了？” “那也是张家的事。凤莲要去外面打工，这孩子还得靠他们两个老人来养，你说，拿什么理去论？凤莲你是要回来自己看顾孩子，还是怎么样？”齐父冷静的道：“要自己养，你就不能去外面工作。要靠老人，你就没理去说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齐凤莲一怔，低下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787章 大姑姐的怨恨 ， 齐母怔怔的看着哭出声的女儿，抱着外孙子有点不知所措，她看向老头子，道：“那就这么看着她作践宝儿？” 她也是不懂张家老妖婆，一直盼着念着孙子，好不容易有了大孙子了，不是应该疼着宝贝着，恨不能把全天下的好东西给他么？可现在看着，根本就不是这样，老妖婆心疼外孙，宁愿自己的亲孙子吃得少些，把奶粉拿过去给外孙吃！ 这都什么事啊，哪有这样的！ “宝儿难道就只吃奶粉了？”齐父问。 齐凤莲擦了一把眼泪，说道：“也吃粥吃饭了，但不都说，奶粉营养高。” “瞎说，人是铁饭是钢，最养人的，都是米饭，洋鬼子的东西，好是好，但还能比得过咱们的米？”齐父瞪她一眼，道：“奶粉是稀罕东西，没得把人养的娇贵，其实以我看，还不如米粥，咱们农村里的孩子，哪个不是粗生粗养的？” “是啊是啊，小时候你们几个，还不是吃番薯吃粥大的？也是好好儿的养得健壮。”齐母也认同。 齐凤莲脸微红，说道：“我去清城的时候，硬是强行给宝儿戒的奶，就想着给他吃奶粉，我……” 她说不下去了。 齐父摸出烟丝卷上，用舌尖舔了一下纸卷起来，又用火柴点燃了，吸了一口，道：“其实说来说去，是亲家他们没尽心。奶粉吃不饱，米糊，饭粥也吃不饱么？” 齐凤莲眼圈又红了，心里恨得要死，又有点无奈。 “真是作孽，这可是亲孙子，亏那老妖婆他们也做的出。”齐母恼火得很。 “行了行了，这种话就别说了。”齐父不耐烦的瞪她一眼，又看着齐凤莲道：“你回去，还得好声好气和你公婆说，也别拘着那点奶粉了。主要还是饭粥，小云都大了，让她帮着带，她是个好孩子，总不会亏了自己的弟弟去。” 齐凤莲点点头，说道：“爸，妈，我现在是真后悔，当初，咋就挑了这么户人家？” “孩子都俩了，说这个有什么意义？问题出了，就只能解决。你既要去赚钱，又想带着孩子，哪有这么容易的事？”齐父叹道：“凤莲啊，你自己要知道好歹。” 齐凤莲擦擦眼角，道：“爸，我都知道。要不是想挣脱这个螃蟹笼子，我哪里舍得扔下宝儿他们，就这回看着宝儿病得不清不楚，都跟剜了心一样。可要是不去，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就是为了跳出那个牢笼，所以她才狠心。 齐父抽了口烟，欲言又止，末了到嘴的话就变了。 “这事，你还得和计生说一下，他去说，总比你说的好。平时，你就大方点，给你公婆买点好吃好用的，给点钱，总不会真亏待了两个孩子，到底是亲孙子呢！”齐父说道。 齐凤莲点点头，道：“现在计生的工资，都全给他妈了，开支都是我的。就这样，她都没养好宝儿他们。将来他们老了的一天，也别求着我们。” 儿子受罪，这才是她最难受和忍不住生气的事，钱给了，就求你尽点心，可回到家，看到的是瘦巴巴的两个孩子。 第788章 你也是个养不熟的 ， 在娘家磋磨了一段时间，齐凤莲就说要回家去，齐母追着她出来。 “妈，什么事？”齐凤莲心情不好，也没太去注意老太太的神色。 齐母先小心的看了屋内一眼，见齐父没出来，就拉着齐凤莲走到一边，道：“你有没有去泰国他们那边？” “没有啊，怎么了？”齐凤莲不明。 齐母讪讪，问：“也没什么，你大弟，好久没打电话回来给我了。” 齐凤莲怔了下，道：“可能泰国忙吧！” “他再忙，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家里有电话，他办公室也有电话，他分明就是不想给我打。我知道，你大弟，是被那女人给吹了枕头风了，都不认我这个当妈的了！”说着说着，齐母就撩起衣服，想要擦眼角。 齐凤莲皱起眉，说道：“妈，你说这样的话可不是戳心吗？泰国怎么可能不认你？你别自己瞎想。” “那他怎么不打电话回来？上次我说病了，他都没个表示。”齐母辨道。 提到这个，齐凤莲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说道：“妈，这事你就做得不对，你一把年纪了，哪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要是出了啥事儿，你叫咱们一家子的心怎么过得去？这样的事，以后别干了！”齐母哼了一声，道：“我看这家就巴不得我死了，也没个人关心我。” “妈，你要是一直这样的态度，家里的人保准就和你离心离德。泰国不打电话回来，说不准就是恼！”齐凤莲叹道：“妈，你也别管泰国两口子的事了，他们要怎样就怎样，何必横插一脚，搞得家无宁日的？他们都结婚了，孩子都没了一个，以后还要离婚不成？泰国又是军人，哪能离婚？妈，你就多想想程素的好吧！” 齐母听在耳里只觉得刺耳的很，冷道：“我哪有本事管他们的事，走吧走吧，你也是养不熟的！” 齐凤莲摇摇头，回家去，又想到张计生的话，便绕去小卖部，给快餐店那边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程素，齐凤莲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说得再过两天才能回去。 “嗯，那你就先陪小宝两天吧，孩子最重要。”程素很是谅解的说。 齐凤莲听在耳里，心里反而咯噔一声，问：“店里忙得过来吗？” 在听到程素说还行，请了一个新人帮忙，她啊了一声：“咋这么突然，之前也没听说过。” 程素就把自己看到的不足给说了：“像你这样，有事儿请假休息了，店里就没个人管，我也不是不可以过来，但要是万一我也抽不开空，那总不能就这么丢着吧。” 齐凤莲试探地道：“那要提一个人收钱管理么？” “这事先看着吧，也该提一个上来，不然以后你休息，谁顶上？”程素道：“这事，等你回来再说好不？现在要准备开市了！” 齐凤莲怏怏的挂了电话，抿起唇走回婆家。 孩子这边，还棘手着，工作那边，却也不能放下了，不然的话，日子久了，谁还记得她？ 身后，宝儿哇的一声哭了，齐凤莲连忙拍着他的臀哄起来，心里头一阵悲凉。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可兼得。 她该怎么办，她的人生怎么就这么绝望？ 第789章 间谍 ， 齐凤莲暂时没法回来，程素就只能延长在快餐店帮忙的事，幸好这还有电话，她还能远程遥控喜顺来总店，还有公司的业务，虽然忙，但也还能兼顾得来。 程素这边忙且紧张，齐泰国那边的任务同样不轻松，随着各国元首的入驻山庄，他就跟着猫头鹰似的紧瞪着，生怕出一丁点的岔子。 会议的顺利召开，并且逐渐到达尾声，一切顺利，就在齐泰国刚想松一口气，山庄里还是出了乱子。 首先，在进行记者招待会的时候，会议室出现了不明的气体，乱成一团，立即安排各个重要人物撤退。 这会议室的问题还没处理好，齐泰国肩上就传来客房的哨岗被袭：“间谍，有间谍潜伏。” 齐泰国的脑袋嗡了一声，一边往对讲机的同伴吩咐堵住各个出口，自己则是往那个被袭的客房狂奔而去。 被袭的客房，就是持有绝密内容的某国，这边也有对方的保镖在守，但现在，却被撂倒在门口。 齐泰国浑身的气势散发出来，冲进房里，里面，有两个自己的同伴，横七竖八的倒地。 有人动了一下，齐泰国扑上去，那个同伴用手指了一下窗户，就晕死过去。 齐泰国这才看到那个窗户大开着，微风吹动了窗帘，微微的拂动。 有急剧奔跑的脚步声飞快的向房间跑来，齐泰国听到一阵叽里呱啦的英文暴喝声，顾不得细想，扑到窗户那边。 往下一看，有条矫健的人影刚顺着水管攀爬下去，跳下地面。 齐泰国眼睛倏地瞪大，把窗帘一拉，自己就跃下了水管，像条壁虎似的飞快的攀爬下去。 那些洋鬼子也已经扑了过来，自然也看到了眼前的情况，也跟着跳下，有人则是从房外跑出去，想着来个两面夹击。 攀爬，在过往的训练任务中，齐泰国就没少干，今年带队去训练的时候，他也设了攀树的这一项，自己是长官，秉着以身作则，严格要求自己的缘故，也攀爬了几次。 所以，攀个水管下滑，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客房在二楼，也就眨眼间的事，离地面只剩了两三米左右的距离，齐泰国跳了下去，将自己团成一个球落在地面。 而没等他喘息，四肢伸展开，飞快从地面跃起，像只麋鹿似的向着那条人影追了过去。 极目看去，前面那人穿着深蓝色的工人裤，戴着个鸭舌帽，奔跑的动作矫健，十分有章法。 齐泰国看着他逃跑的方向，那是后山，进了那里，更难抓住人，脚步不由加快。 拜今年的魔鬼式训练所赐，齐泰国的能力上升了不少，这一提速，很快就和那人拉近了只有五米的距离。 “站住，你逃不了了！”齐泰国大喝，一边从腰间掏出了手枪。 听到齐泰国的喝声，那人的脚步微顿了一下，又飞快的跑。 砰。 齐泰国的枪声打在那人的脚下，把泥土打出了一个洞。 那人又是一顿，而逃跑从来都是一息间的事，这一顿，齐泰国就抓住了他的帽子一扯，帽子被扯下来，那个人也转过头来。 “你！”齐泰国瞪大了眼，满面惊惧。 第790章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 齐泰国满眼惊惧的瞪着眼前的人，震惊得跟被雷劈了似的：“怎么是你，怎么？宁……格，你在这干什么？”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他追的所谓间谍，竟然会是宁格那个小子。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 宁格抢回他手上的帽子，丢下一句：“以后向你解释。”就继续向前跑去。 齐泰国傻了一样，追了上去，又听到身后不远传来追逐的脚步声，就低喝：“后山山峰有条隐秘的小路，从那走！” 宁格似有点不敢相信，做了个手势，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齐泰国咬牙，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身后的人也追在身后跟了上来。 不管宁格的身份如何，是不是真是间谍，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现在，他不能让他被抓住。 就当，他违纪一次吧！ 有齐泰国的帮忙掩饰，宁格很快就摆脱了追兵，并按着齐泰国所说的找到了那条隐秘的小径，一口气钻了进去。 凭着从前的训练，宁格很快就钻出了那后山，来到一条大道，他往身后看了一眼，按了按胸口的东西，抿了一下唇，飞快跑了。 山庄的乱很快就摆平，只是虚惊一场，但那丢了绝密文件的某国，又抓不到人，冲着保镖叽里呱啦的大骂一场，然后飞快的坐车离开。 齐泰国他们负责安保，这事出了，自然也会有责任，但那个客房，因为涉及到**，并没有他们这边的人守着，而是由对方的保镖主守。 所以，出了这个事，尽管会被总指挥责罚，追究责任。但具体的，还得后头再交涉，毕竟丢了的东西，他们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发生这种乱，幸好也已经到了会议尾声，为免再次发生意外，那些重要的人物，大都已经离开了。 齐泰国等人被总指挥叫集合参加了会议，每人都要写一份详细报告上去，而齐泰国，因为是追那‘间谍’去的。所以这报告，更是重要。 “那人真这么厉害？你没追到？”任洋尾随着齐泰国的脚步出了会议室，问道。 齐泰国眼神微闪，抬头一脸懊恼地道：“追不到，那人跑得飞快，而且很会找躲藏隐身的地方，我怀疑那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后面这话不假，他看着宁格那身法，没有半点拖沓，要说没有受过专业的特训，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这次来了这么多国的人，也不知是谁家的，也说不定不是咱们的。”任洋压低声音道。 “谁知道呢！”齐泰国依旧懊恼，道：“这次追丢了人，连累了大家，都是我的不好。” “嘿，说这个做什么？谁说任务就一定会成功的，而且，这说是丢了东西，谁知道丢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我们护着人没伤没死，就算成功了！”任洋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又小声道：“而且，说那是间谍，谁知道是不是呢？听说有些暗组织，会专门训练一些特工，偷东西刺杀什么的。” 齐泰国的心一紧，抿起了唇，会是那样吗？ 宁格，你到底什么身份？ 第791章 什么来路 ， 夜深人静，齐泰国站在阳台上，手里捏着一根香烟，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事。 他是万万没想到，宁格会出现在这里，还是重要会议，而他没伤人，没做什么，唯独是去了那据称有绝密文件的房间，只袭击了那里，莫非就是奔着那个去的？ 齐泰国看着黑夜里忽闪忽闪的灯火，想到之前的怪异，难道就是因为这样？那时，这小子就已经潜伏在这个山庄了吗？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小子也藏得够深的。 齐泰国哼了一声。 他吸了一口烟，将双手手肘枕在围栏上，仔细的想着宁格这人。 从一开始，他出现在眼前，说被人打劫，他就觉得不对，太过巧合，只是那时，他没有去细想，现在想来，漏洞还真的不少。 后来，这小子表现的二世祖，一副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少爷脾气，后面又和程素合股做起了生意，就更让他彻底打消了疑虑。 齐泰国又吸了一口烟，想到宁格今天的背影，脑子里忽然也闪过一个背影。 他一怔。 脑子里的那个背影，不是谁，而是那次车匪路霸任务中，那从威爷身边逃离的那个人…… 两个背影重叠起来，合为一体。 齐泰国的呼吸一窒，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次任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说威爷的逃跑，后来，那人又给他建议指点，该怎么处理得到的那个信息纸条。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真的会这么指点自己？ 齐泰国有点不敢相信，又觉得只有是他，一切才会理所当然，才有根有据。 那么，就是他？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车匪路霸的任务他参与了，这次又盗取文件，他到底想做什么，又是为谁办事？宁首长他们知道吗？手上一痛，齐泰国下意识一弹，原来是手上的香烟灰烬烧到了手指头。 弹走了香烟，齐泰国拍着手上的烟灰，耳朵忽然一动。 “谁！”他警惕的闪身，看向身后，像只瞪上了猎物的豹子似的，整个人紧绷着。 有人从身后的窗帘闪了出来，就着微弱的灯光一看，齐泰国的呼吸一松，很快又紧张起来。 “你疯了，怎么还敢回到这里来？”他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叱问。 这来人不是，而是白天逃走的宁格，没想到他竟敢回到这里，就不怕被人撞见抓住吗？ 宁格说道：“放心，我有本事来你这里，就有本事不被人看见。” 齐泰国冷笑，身子猛地一移，一手揪起他的领子，冷道：“是啊，区区一个间谍特务，这确实不算是什么。但你别忘了，老子是谁！” 他是一个军人，尽管宁格是他认识的人，是宁家子弟，但他若真是别国的间谍特务，是对自己国家有危害的人物，那么不管他是谁，自己都不会饶了他，而是六亲不认！ “说！你到底是谁，又是什么身份？”齐泰国将他压到墙边叱问。 他声音冷厉，黑暗中，一双眸子，如鹰般锐利，直逼人眼底，气势凛冽，宁格却是笑了起来。 第792章 我是特务 ， 宁格一笑，齐泰国的脸就沉了下来，气势更是凛然，揪着宁格衣领的手劲儿也就渐渐的收紧。 “咳咳，别激动嘛，我又没说什么。”宁格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先放手，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齐泰国哼的一声，手一松，宁格就得到了自由。 “上次车匪路霸那个任务，是不是你给我通风报信？”齐泰国看着他问。 “是！” 齐泰国呼吸微紧。 “威爷是你杀的？” “不是！” 齐泰国的呼吸又松了，看着他，问道：“你知道威爷的事？知道我拿的是什么？你，怎么会……” “我是特务！” 宁格轻飘飘的一句话，钻入了齐泰国的耳中，他愣愣的瞪着他。 宁格走到阳台围栏上，从口袋里摸出了香烟，先掏出一根给齐泰国。 齐泰国木然的接过，也不点燃，只拿着，宁格也不在意，自己拿出一根叼在嘴里，划了火柴点燃了，又甩了甩火柴的火，看它熄灭了，这才手指一弹，火柴枝落在了花园里。 像齐泰国之前那样，他把双手枕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忽闪忽暗的灯火，咝咝的吸烟。 “早在三四年前，我还在英国留洋的时候，就加入了特务组织，一边留洋学习，接到任务就出动做任务。”宁格轻巧的说道：“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们只是一个普通人，像我这样的，一个不成器的世家子弟，我们还有很多这样的人，有的是厨师，有的是学生，有的是文弱的胆小怕事的小丫头。但一旦出任务，我们就是另外的人，置生死度外的，打定主意为国家牺牲的特务。” 齐泰国不做声。 “威爷那次任务，是我们的情报组织查出来，他和军方的人有勾结，为了得到那份名单，我搞了他们村子的一个姑娘。咳，也不算搞，我可没玷污她，就是和她处对象，伪装，顺利去到威爷家里。”宁格解释道：“想不到这人有点头脑，他把那名单和账本都藏在他一个相好里，又藏了一份名单在靴子里，竟被你找着了，疑心真重！” 齐泰国翻了个白眼，道：“那你为什么向我报信？这不是应该保密的吗？” “反正人总是要抓的，谁抓都是一样，给你个挣军功的机会，这才不亏我们相识一场。”宁格耸耸肩道。 “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了？”齐泰国冷笑：“我得到的是威爷的尸体。” “真不是我杀的，我杀他做什么？”宁格呵的一声，眼神变得锋利起来，道：“我想，这事是闹开了，他就成了弃子，就和那姓张的一样，都是弃子。” 齐泰国一怔：“你是说，他们背后还另有其人？” “十有**。但这样损害军方形象的事，只会掩下来，你就别管了，老老实实当你的军。”宁格说到后面，语气带了点警告。 齐泰国知道他的意思，这里面的阴谋肮脏，他知道得越多，就越受掣肘。每人有每人的职责所在，而他的职责，是听从上级命令，哪里需要他，就去哪！ 第793章 小心别露了马脚 ， 夜色深沉，齐泰国和宁格站在阳台上，说着最隐秘的话。 听到宁格的话时，齐泰国的内心是震惊的，也是复杂的，他没想到，这人平时嘻嘻哈哈的不正经的表象下，会隐着这么一层身份。 “你大哥还有老爷子他们知道吗？”齐泰国抽了一口烟，问道。 “除了你，没有别人知道。”宁格看他一眼。 齐泰国沉默了，道：“你就不打算说？”顿了顿又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 “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说了，估计他们也不会容许我继续干下去！”宁格轻呵一声：“在他们眼中，我还是当个废物比较好！” “胡说，宁首长和宁老爷子对你寄望很大。”齐泰国叱喝出声。 宁格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干特务，始终是隐在后面，这本来就是严密的身份，一旦牺牲……”齐泰国抿起唇，道：“一旦牺牲，也不会公布于世，只会永远藏在档案中。” 特务见不得光，哪怕是牺牲了，也不会被记载，永无天日。 “我干这个，本来就不是为了个人名誉。”宁格耸肩道。 “就是如此，在明面，价值总要大些。国家特工什么的，也比特务好。”齐泰国说道：“你要是真想在这继续干，凭宁首长他们，进国安部，不是问题。” “再说吧，我暂时没这个想法！”宁格道。 齐泰国被他这无所谓的性子给气得磨牙。 “这次呢，你又是要干的什么任务？那个文件，到底是什么，真是你偷走了？”齐泰国又问起白天的事。 宁格脸色微凛，道：“那是和日国联盟的合约条款，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要破坏他们之间的联盟。” 齐泰国心下微惊：“那，这拿走了就可以破坏了？” “自然不止，后面还有许多要做，离间计你也知道吧？”宁格挑眉轻笑。 齐泰国抿起唇。 “这事你别管了，不是你的事。” 齐泰国哼了一声：“你说得轻巧，我们是负责任务的，现在出了碴子，又要吃挂落了。” “放心，没有什么比国家利益更重要，不会怪落在你们头上。”宁格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泰国避开他的手，把手上的烟抽尽了，道：“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都要保全好自己。还有，不要在程素面前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小心别在她那里露出了马脚。” 宁格想到程素，眼里闪过一丝柔情，但很快没落不见，低头掩饰道：“我心里有数，她发现不了的。”心想幸好这在黑夜，又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再作那些虚无的想象。 “意外总会发生，她聪明，但也只是个普通女人，有些事，不是她该承受的，我只希望，她平平凡凡，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跟现在，做点生意读个书就算了。”齐泰国说道。 宁格看他一眼，道：“你也别小看了她，有些时候，她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 “再坚强，也只是个柔弱女子。”齐泰国瞪他：“我不希望她终日担惊受怕，懂吗？” “行行，我小心隐藏，行了吧！”宁格举手投降。 齐泰国冷哼，转身回身后的房去：“我睡了，你走吧！” 宁格没说话，只是慢慢的把烟抽完，也不知在想什么。 第794章 三叔来意 ， 程素这天出门的时候，就看到春华两口子大包小包的准备出门的样子，身后还背了玉儿，不由好奇。 “这是要去哪啊？大包小包的，搬家么？”她问。 “没有的事，想着带玉儿回老家让她奶奶带一段时间，这不是要回老家么？”春华笑着回道，而梁树荣的笑容，则是有点勉强。 程素一愣，道：“你想清楚了？真舍得啊!” “不舍得也要舍得啊，总不能只指望老梁那点津贴过日子。”春华苦笑道。 程素沉默下来，在心里叹了一声。 “有需要帮忙的，你开个声。”程素又道。 “谢谢了！”春华催着梁树荣出门。 程素也是要去快餐店，就随着他们一道走了，还帮着拿了点行李，上公车前，还在附近买了一大袋苹果给他们带上，车上吃也好，拿回老家也罢。 春华他们推辞不了，只好收了。 趁着时间还早，程素就先拐去餐馆那边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这才回到快餐店。 店里，人人都在忙碌着准备开市，小花乖巧的坐在收银台那，膝盖上放了一篓子的蒜头在剥。 “哎哟，宝贝儿，这事不是你该做的，小心剥得手指头疼，快别剥了。”程素叫道。 施玲就笑道：“程总，你就让她剥吧，都六岁的娃儿了，连个蒜头也剥不了么？像我们那么大的时候，都挑着柴火满山跑了！” “素姨，我能剥的，手指也不疼。”小花也笑着说道。 程素怜惜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道：“那素姨感谢你的帮忙！” 小花羞涩的一笑。 程素感叹，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大概就是这样吧，这又是经历过大灾大难的人。 再想到春华，女儿这么小，也咬牙送回老家去让婆婆带，也是狠得下心，还有自己的大姑姐也是，何尝不是宝儿七八个月就丢下他出来工作？ 一切都是为了生计，所以要牺牲，自己可真要计划好，不能像这样为了生计要抛下孩子。 快餐店忙活一天，晚上，程素竟然迎来了三叔。 “我听张计生说你这几天在店里，还真是呢。”程三叔笑着道。 程素道：“我大姑姐回老家去了，所以来看几天店。三叔快坐，看您，都瘦了，活很辛苦吧？”她倒来一杯水，又自己掏腰包，买了一张票，递给小英，吩咐她打一份饭，量足点。 “我有钱，哪用你买！”程三叔连忙推辞。 “没事，侄女请您吃个饭还是能的。”程素坐下来。 程三叔笑了，打量一下这店，暗暗点头，这也是他头一次来呢！ 想不到一个快餐店，也搞得这样有声有色，这侄女确实好样的。 程素也仔细打量三叔的脸色，看他虽然瘦了，但精神却是好得很，也就是人黑瘦了点，看来装修队的工作，也是比较辛苦。 “这打工哪有不辛苦的？没事，再辛苦，还能辛苦得过在地里刨土么？”程三叔哈哈一笑，道：“而且虽然辛苦，但也是值得的，多劳多得。以后，也能自己琢磨搞这一行。” 程素附和道：“就是这个理，先学手艺，以后再自己做。我让您平时得空就来家吃饭，咋也不来，今天倒来这边了？可是有什么难题不？” 第795章 告密 ， 程三叔正在喝茶，听了程素这一问，拿杯子的手就一顿，有点迟疑起来。 程素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三叔的纠结，就柔声道：“三叔，我可是您的亲侄女，在这清城，我可算是您最亲的人了，真要是有什么困难或者难题，您可别捂在心里头闷着不说。有麻烦，就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 她说得隆重，程三叔倒是有点失笑了，道：“你有孝心，三叔知道，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这上班上的好，吃得也行，累是累点，精神头是不错的，和工友们也处得来，没啥难题！”心里又暖暖的，自己只有两个儿子，大哥的这个女儿，虽然是侄女，但也当亲女儿一般看待了。而且，她也只是他们程家这一房的唯一一个女儿呢！ 程三叔这么想着，心道以后也得教育好两个儿子，要把这堂姐当亲姐看待和护着，给她撑腰，省得齐家看轻了。 程素不知道三叔的想法，听他说不是难题，便松口气，又问：“那是什么事？” “你大姑姐还没回来么？听张计生说，也回家好几天了吧！”程三叔压低了声音问。 程素一怔，是和大姑姐有关的？ 不，三叔和大姑姐也没来往，见到了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谈不上熟络。 那么，是和张计生有关的？ 程素的脑子是聪明的，想到三叔问大姑姐还没回，立即就自动脑补，张计生趁着大姑姐不在就不安分了！ “三叔，你听到什么，还是看到什么了？”程素的脸色微沉。 程三叔又迟疑了一会，道：“这事，按理说我不该说，你也不该管，但怕就怕计生这人太老实，叫人骗了去。所以，还是得跟你提醒一声儿。” “到底什么事啊？”程素急得不行。 “前阵子，我们去饭馆吃饭，你也知道，咱们装修队里，都是男人，有些人，老婆不在身边的。”程三叔老脸发红，和侄女说这种事，实在太羞了。 程素忽然就明白过来，脸也跟着红了。 “男人嘛，你也知道……”程三叔磕磕巴巴的说：“那次，几个工友就要拉着计生那傻小子去暗巷。” 暗巷，站街女！ 程素腾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 小英她们看了过来，程素只得又按捺下怒火，压低了声音问：“那，张计生去了？” “那次倒没去，估计是看着我在。后面，又叫了两次，我看他是有点儿心动。”程三叔道：“如果家里没事儿，还是叫你大姑姐早点儿回来吧！听说这些站街的，都不太安分的，要是闹出事了，可就麻烦大了！” “三叔，我知道了！”程素道：“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别去管，都在一个工队做事儿，省得他还以为你要怼他，故意告密给他找麻烦呢！” “我知道，我看他是个老实傻小子，就被这样带着坏了，也不好。毕竟是你大姐夫呢！”程三叔叹道。 要不是怕闹出事来，连带着程素他们两口子的脸上不好看，他才懒得去管这种破事呢！ 第796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 程三叔吃过饭就回去了，程素那是憋了一肚子气，她没想到，这张计生是这样的，老实人？呸！ 人家怂恿几句，就心思思的了，趁着老婆不在就不安分？ 三叔说没看到他，可这人被怂恿了，有了心思，不和工友们一起，谁知道他会不会私下自己偷偷地摸去了？ 程素一想到那画面，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就想吐。 她很清楚，这些所谓的站街女，会随着年代发展越来越盛行，现在看着还不算特别多，但到了九十年代，就会很多。 这些人，都是有那些所谓鸡头控制的，老老实实的进行了**买卖那也就算了，怕就怕还给你设个套，那才坏事儿。 “小英，你张大哥有几天没过来这边吃饭了？”程素突然问。 小英算了下，道：“好像是莲姐回家后，他就没来了呢，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一下。” “哦！” 程素的脸阴得滴水。 她知道，以前齐凤莲在的时候，因为晚上家里基本不开火，所以张计生都是来店里吃的，现在不来了，莫非是因为自己在这边守着？还是别的原因？ 这张计生，守不守得住这本心，要真是嫖了，那？ 程素打了个激灵，突然就为齐凤莲感到悲哀。 色字头上一把刀，希望这男人不会失心到那程度，知道悬崖勒马吧！ 不然的话，真的一旦事发闹开，只怕会毁了这个家。 然而，张计生真的会像程素所希望的悬崖勒马吗？ 从别的快餐店吃饱喝足，张计生就剔着牙慢悠悠的荡回家。 他们租住的房子，距离火车站不算远，这也是为了方便齐凤莲去店里上班，而且价格也算实惠。 从大路拐进了小巷，张计生的心就跳起来，他知道，这经过的一条条小巷，会藏着多少的艳色。 “大哥，下班了？进来玩玩？” 张计生突然被人拉住了手，吓得他脸色都变了。 侧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烫着卷发，画着大红唇的女人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媚笑。 再往下看去，白色的背心，里面穿了一件红色的胸罩，露出了大半个丰满的胸部，而那背心，还露出了半截腰身。 下身呢，则是一条黑色的短裤，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脚趾上染着红色的脚趾甲。 张计生心跳如鼓，不停的咽着口水，脑子里，是工友们的各种荤话。 昨晚那个娜娜给我口了，哎哟，那酸爽。 我那红红才好，给我推了个油，可舒服死了…… 张计生的脑袋嗡嗡的，忽然鼻子闻到一阵刺鼻的香气，顿时清醒，却发现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了过来了，正用胸蹭着他的手臂呢。 张计生慌忙推开她，下身却悄然起了变化。 女人哎哟一声，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娇声道：“大哥，你好粗鲁！” 张计生想拉，又不敢，那女人干脆就重新凑了过来，用手划着他的脖子，道：“大哥，干了一天，来松散松散嘛！” “多，多少钱？” 女人一喜，拉着他进了小巷，道：“放心，钱不多，包你满意。” 夜，深沉，掩盖了所有的肮脏，隐约有几声细碎的呻吟飘出上空，路人飞快的掩脸走过。 第798章 说还是不说 ， 大姑姐既然回来了，店里又添了人手，程素也就没在店里久呆，带着自己的资料书回了家。 开门进屋，程素就看到地上放了个军用行李袋，一愣，然后就是一喜。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程素挂好手袋，来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问：“泰国，是你吗？” 卫生间的门一开，齐泰国露出了，冤枉了他，反说自己搞事儿咋办？ 可这不说么，憋在心里也难受，两口子，连这点话都不能说，多憋屈？ “怎么了？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齐泰国问，眼里带了点疑虑。 程素呵呵讪笑，说还是不说？ 第799章 装聋哑人 ， 要说两口子，也没有一定是无话不说的，就是夫妻俩，也都会有各自的空间，有不必要说的秘密。 所以，程素真不敢确定，应不应该和他说张计生的事。 但这只是闲话家常，也不是什么秘密啊！ “我说了，你可别发火。”程素迟疑了一下就道。 “到底什么事啊？看你这神神秘秘的。”齐泰国好笑。 程素清了下嗓子，就把三叔来过说起张计生的话给缓缓的说了，一边注意着齐泰国的表情。 齐泰国听着，笑容渐渐的收了，脸色阴沉起来，手也攥了起来，骨头捏得咯咯作响。 “哎哎，我说了别火，虽然我当时听了也和你一样，心里生气得很。”程素连忙去拨他的手。 “三叔没有听错？他张计生当真敢去做那见不得人的事？”齐泰国咬牙切齿的，连那个字眼都不愿意说，实在是丢人。 “该是没有的，但他后面有没有去我们也不知道，所以这事我和你说了，你听过就算了。”程素说道：“现在大姑姐也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去那些地方吧！” “没有不偷腥的猫！他起了头，就会食髓知味。”齐泰国磨着牙怒道。 这什么人啊，把他拉出来扶一把，不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看了几天灯红酒绿，就学人家起了那个花花肠子？ 张计生，他算个什么东西！ “没有不偷腥的猫么？”程素眯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齐泰国被她那眼神瞧得，脸都红了，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可不会这样！” 程素哼了一声，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软肉，道：“你要这样，我就要把你切了，看你还敢不？” 齐泰国来了兴致，咬了她的耳朵一把，暧昧地道：“你把我喂饱了，我怎么会有别的心思？” “就怕你图新鲜。”程素轻哼。 在夫妻生活中，他们两人一直都是挺和谐的，但保不齐男人都好新鲜，尤其那些出来做小姐的，人家都是专门学过的。 “我可不敢！”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又重新坐好了说话。 “男人，总会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大姐夫这样的，也没有实则的证据证明了他在外头胡搞。为了大姐的面子，你就当不知道吧，省得她脸上难看。”程素叹道。 在那个婆家里，齐凤莲已经熬成了怨妇，如果被她知道这张计生还在外面胡混，那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吗？ “他就是不知足，烂泥扶不上壁。”齐泰国十分恼火。 “就是这样，也只当不知道，大姐还得在张家生活，她自己没有想离开的想法，咱们这插一脚，只怕还会引来诟病。” 别人的婚姻，外人说不好插手，因为你插手了，对方好不好不说，过后恐怕都会怪你多事。 有些人，对这样的事，是会选择装作聋哑的，而齐凤莲，她会怎么选择？ 难说！ 在没有实则证据的时候，他们或许应该装作视而不见。 只是，这也太恶心和憋屈了。 “哎，人真是矛盾的动物！”程素靠在齐泰国的肩膀上，长叹一句，明明知道这事其实不该瞒着齐凤莲，可碍于世故，他们却不能说。 第800章 这男人靠不住 ， 齐凤莲丝毫不知道自己老公的那点子龌龊花花心思，她满心满脑都在老家里的孩子那里，以及回到家的各种不平。 所以，她回到家，就抓着张计生，说了一番。 张计生听到亲娘把奶粉倒去给外甥了，儿子反而饿得瘦了，眉也皱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这也怪不得谁，当初我就说，不出来那么远打工，你非要来。孩子没人带，让两个老家伙带，难免会忽视，到底他们年纪都大了！”张计生不耐烦齐凤莲哭哭啼啼的。 齐凤莲的心一凉，她当然知道这一点，但说出来，也只是想得到老公的支持，可他不但没个安慰，反而还责怪她。 这是当老公的态度吗？ “不出来工作，哪来的奶粉吃？哪来的钱？你有钱全部给你妈吗？”齐凤莲冷笑：“给是给了，她花了一分在宝儿身上吗？攥是攥起来了，我看，是贴给了老二两口子吧！” 当她不知道两个老人都偏心老二么，之前买房子也是，私下里贴了多少进去，以为她不知道？ 不就是看不起她和张计生没文化没出息么！ “你看你，又要吵架了吧！什么给老二，老二两口子能赚钱，哪还要给。”张计生黑了脸。 “能赚钱，买房子住城里了，丢下两个老人归咱们管，给了一分钱没有？你妈，逢人就说，她二儿子多出息，二媳妇多本事。可夸过你一声没有？她就是瞧不上咱们俩，亏你还大把大把的钱送回去，以为她会说你好？呸，照样只想着老二。”齐凤莲冷笑。 张计生最怕别人拿他和弟弟比，那根本就没法比，所以他把工资都给了回家，也让娘知道，他赚的钱，不比老二少。 可事实呢，可能他的钱，都给老娘私下贴了老二家，那就难堪了，现在齐凤莲又提起了比较，心里就更恼了。 “不给她，孩子谁帮带着？”张计生恼道。 齐凤莲擦了一把泪，道：“张计生，我可想开了。你的工资，愿意给她就给，她要给老二就给。反正我的工资，是要攥着养我们娘仨的。我想过了，等小宝大了，会走路会说话了，我就把他接出来，在这上幼儿园。” 张计生一愣。 接出来，家里见不到孙子，还不得翻天？ “都要上班，怎么带孩子？”张计生皱眉。 “在幼儿园托管着，总好过饱一餐饿一餐的。”齐凤莲躺了下来，背着他睡下。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男人，也靠不太住，还是得靠自己。 张计生怔怔的，也躺了下来，拉了灯绳。 “你今天回来上班了，程素明天还去店里么？”张计生忽然问。 “我在店里，她还来做啥？又要忙着考试。干啥？”齐凤莲道。 “没什么。她在店里，我都不敢过去吃饭！”张计生说道，他想到程素的眼睛就觉得害怕，跟能看穿人心似的。 “是你自个儿心里阴暗，以为人家怎么着你。”齐凤莲哼了一声。 张计生侧过身子，手搭过齐凤莲的腰摸了过去。 “我要睡了，这些天照顾小宝，就没睡过好觉。”齐凤莲拍掉他的手。 张计生讪讪的，哼了一声，背对着她睡了。 第801章 小舅子的套路 ， 按着程素的意思，对于张计生的那个事，最好是当不知道，齐泰国答应了，但心里到底是意难平，想着这张计生，怎么也得敲打一番才行。 所以，他就通知大姐，说晚上要去和张计生喝两杯酒。 程素不太认同齐泰国的做法，怕他冲动，但想想，敲打一二，总比出了事再说要好得多，便随他去了。 张计生听到老婆的通知，头皮都要炸裂了，这天底下，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当军人的小舅子，现在他说来和自己喝两杯酒？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舅子平时在军队本就忙碌，是大忙人，哪就突然就说要来找自己喝酒了？ 莫非自己那个事被发现了？ 张计生脸色发白，又强自镇定下来，不可能，这事，他都没说给人听，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那么，是真的来喝酒？ 正胡思乱想着，齐泰国拎着几个打包来的酒菜，一袋花生米，还有两瓶烧刀子上家来了。 好家伙，烧刀子！ 张计生看了，只觉得舌头连带着胃部都火辣辣的，暗自警惕起来，可别喝醉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部队里不忙么？泰国你怎么有空上家来和我喝酒了？”张计生一边打开齐泰国带来的酒菜，一边故作平和的笑呵呵的问。 “姐夫你们来清城打工也有好几个月了，平时我忙，你也忙，没空上家里吃饭。想着这么多年了，也没好好和你喝上一回酒，这有时间，就过来坐坐！”齐泰国一板一眼地道。 张计生哦了一声，拿了两个小杯子出来准备倒酒。 齐泰国却捂着酒瓶口，道：“男人喝酒，用小杯有什么意思，当然得用大碗，去拿碗来，我们用碗喝！” 大碗！ 张计生的脑袋嗡了一声，迫于齐泰国的眼刀，只得去换了碗，道：“咱们舅哥俩今天就随意喝，你大姐这些天回了老家，我都没吃好饭，胃也有点不舒服！” 他还好意思说，齐泰国的眼色一沉，说这样的话，还不是身有屎？ 倒上了酒，两人就一口肉一口酒的喝开了。 “大姐嫁给你，也有十多年了，当年大姐嫁的时候，我还不舍得，非要你答应了以后一定要对我大姐好，要保护她，才肯让她出门。”齐泰国说起从前。 “啊，是啊！”张计生讪笑，有些不明白小舅子的套路。 “但大姐归了你们张家，也没过几天舒心日子，要不是大姐一心向着你，我都想把她接回来。你看，宝儿出生的时候，大姐就遭罪了吧？要不是我媳妇，大姐和宝儿都不知道还在不在。”齐泰国的语气开始重了。 张计生眉轻皱，这是干嘛，上门翻旧账兴师问罪么？ 但他却不能不接，就道：“也是菩萨保佑我们张家！凤莲两母子都是有大福气的。” 屁个菩萨保佑，要不是程素当机立断签了字剖腹，人早死了，还菩萨呢！ 齐泰国重重的把酒碗搁在桌子上，酒液也泄了点出来，冷着一张脸看着张计生。 张计生吓了一跳，吞了一口口水：“泰泰国，怎怎么了？” 第802章 酒后吐真言 ， 被齐泰国的冷脸一吓，张计生几乎吓得魂不附体，手都抖了。 齐泰国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啊，大姐是个有后福的。”顿了顿又道：“所以，姐夫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大姐几乎拼尽了一条命，才给你生了个带把的儿子，跟着你苦熬了十几年，你这都不珍惜，可就不是个人了！” 张计生嘴角微抽，道：“我，我当然会珍惜的，你大姐是个好女人，能娶到她，是我张计生的福气！” “你知道就好！你们张家，对她好不好，我也不太想管，只要不欺负她就行了。但姐夫你，大姐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照顾老人，你都对她不好，我第一个就不答应！”齐泰国的嘴角冷冷地勾起，警告道。 张计生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强笑道：“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心想，这酒果然没好酒，菜也没好菜，而是鸿门宴。 他拿起酒碗，刚抿了一口，想着压压惊，那知齐泰国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就使他把酒给喷了出来。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那些小巷子里，有些不正经的女人站着。”齐泰国轻飘飘的一句。 噗！ 齐泰国闪得快，眼中精光毕现。 张计生咳了两声，结结巴巴的道：“你别去看，那些人，都不是干正经活的。” 齐泰国的眼睛眯了起来，道：“大姐夫看来也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啊！” 张计生躲闪着他的目光，重新给自己倒了酒，又给他满上，道：“我也是听工友们说的。” 齐泰国哼道：“这些女人，卖的皮肉生意，千人枕万人骑，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脏病。男人，是傻了才去胡搞。” 张计生脸色一变，脏病？ “这，我听几个工友说，要戴那个套，就不怕了。”张计生小声地道。 齐泰国听了，脸色就更沉了。 “就是有套，那也是脏，谁知道还有什么暗病没有，这样的人，最会花心思。”齐泰国说着，就冷睨着他：“大姐夫，你该不会也心思思的想去试试吧？” 张计生的手一颤，刚满上的酒水被他翻了点出来，脸带惊吓，道：“我，我怎么会？人家都是老婆不在身边，才会去找那些女人。我可是有老婆的。” “有没有老婆在身边，也不该去。万一惹上病了，岂不是得不偿失？”齐泰国压着气，咬牙道：“这样的人，分分钟搞得你家破人亡。” “是，是啊！”张计生呵呵的讪笑，借着喝酒掩饰自己的慌张。 齐泰国看着那桌上被倾泻的酒水，一张俊脸黑得像锅底，难看极了。 这张计生，明眼看着就是心虚，要说他心里没鬼，他死也不信。 齐泰国冷着脸，不停的劝酒，张计生自己心里藏着事，又害怕，一口一口的喝下去，两瓶酒喝完，他也醉醺醺的了。 “姐，姐夫。听说那些小姐，活都很好，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去找过？”齐泰国也喝得两只眼角红了，毕竟是烧刀子呢，却还保留了一丝清明。 张计生却是醉得不轻了，闻言，就呵呵傻笑起来，道：“活好，芳芳的活可好了。她给我口，你大姐就不……” “王八蛋！”齐泰国一拳招呼过去。 桌子倒了，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第803章 揍他 ， 齐泰国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把程素叮嘱的不要冲动给听了进去，可饶是这样，在亲耳听到张计生真做了那种肮脏的事后，他的火一下子就控不住了。 他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军人，这一拳下去，又是带了火气的，张计生本就晕乎，这吃了一拳，直接就晕死过去。 齐泰国仍不解恨，又甩了他两个大巴掌，把脸都打肿了，这才作罢，摔了门就回家。 可想而知，齐凤莲回到家看到这情况，会怎样，立即就尖叫出声。 但她叫醒了张计生，听他胡言乱语的，只当他是喝醉了酒，但屋里这么狼藉，桌子也不知是被打翻还是张计生自己喝醉弄倒的，齐泰国又走了，只得作罢。 齐泰国撑着一丝清明回到家，立即倒下来，骂了一句：“张计生，这个王八蛋！” 程素不明所以，只能先料理好他。 第二天，她接到大姑姐的电话，才惊呆了。 等齐泰国早训回来，她才问他：“那个，你把张计生打了？” 齐泰国脸一冷：“他该打，乌龟王八蛋，什么垃圾，他妈的。” 程素愣愣的，结婚这么久，她也是头一回看齐泰国这样骂人，心里忽然就有了点想法。 “那个，张计生真做了？”她试探地问。 齐泰国冷道：“开始死活不承认，后来，两瓶烧刀子下去，就给我来了个酒后吐真言，妈的。” 程素顿觉反胃。 “那你和大姐说了？” 齐泰国颓然的露出一个苦笑：“我怎么敢说，真说了，大姐得怎么样？” “那，那张计生呢？”程素又问。 “不知道他那个垃圾，他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该知道以后怎么办？王八蛋，垃圾！”齐泰国气得要死，一边走向卫生间一边骂。 …… 张计生酒醒过来，就看到自己的脸变成了猪头，不由大叫。 “喝，喝两杯马尿，就能摔到口青鼻肿。张计生，你可真是长能耐了！”齐凤莲包了两个烫鸡蛋过来，一下压在他的脸上。 张计生怔怔的，任由她拿着鸡蛋帮自己滚脸，傻傻的问：“摔，摔的？” 这怎么可能，在家里，能摔成这样？被人打了还差不多！ “谁知道你们，不是摔的，难道你们俩舅哥还打起架来了？”齐凤莲没好气地道。 张计生心里一跳，回忆起昨晚的事来，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我把泰国打了？”他只能问齐凤莲。 “就你这身板，能把泰国打了？他打你还差不多。”齐凤莲嗤了一声。 他打我！ 张计生的记忆里好像闪过了一丝画面，齐泰国把他打了。 为什么打他？ 是自己说了什么吗？喝醉了？ 对，这是喝醉了才会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那么他说了什么话惹怒了齐泰国？ 有没有说那个事，天啊，如果说了，齐泰国不打他才怪呢，杀了他都有可能！ 完了完了，一定是说了，摔跤的话哪会这么严重？ 张计生脸色发白，一脸的懊恼和后悔，酒这个害人的东西，早知道，就不喝了，这以后可咋办？到底自己说了没有？ 第804章 蒋鲁两家是心病 ， 张计生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没说自己的秘密，齐泰国打他，是不是因为那个事。 他就战战兢兢的等着，如果自己说了，那么齐泰国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但等了两天，齐泰国也没找上门来找碴子，他就放下心来，那是自己没说出口？ 那又是为什么打他？真是个蛮人！ 他却不知道，齐泰国不是不想来找他的茬，而是怕找上去了，会忍不住打死他，更怕大姐看出苗头来。 也想着，就让他担惊受怕着，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来。 进了六月，天气热起来，程素紧张起来，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她重生后的第一场高考了。 为了让她安心备战，齐泰国包揽了大部分的家务，但坚决让程素自己做饭，秉着劳逸结合，不能绷太紧了。 六月五日，是程素的生日，齐泰国一大早就给她买了一大捧的玫瑰来。 “去年可没有呢！”程素挑眉道。 齐泰国想了想，道：“当时不是出任务了吗？以后我年年都给你买。” 程素笑着亲了他一口，亲自拿来花瓶剪了插好，别说去年他没送花，自己也不知道过生日，后来看了户口本证件，才知道自己的生日已经过了。 齐泰国定了几个菜，让程素做了，想着要和她好好贺一贺。 没想到，宁格那小子凑巧就摸上来了。 自从知道宁格的身份后，齐泰国在看到宁格，心情就十分复杂。 宁格听到程素今天过生日，就道：“也不早说，这礼物我也没准备，以后再补上给你！” 程素道：“有心了，那今晚就在这吃饭吧。” 宁格半点都不脸红，道：“本来就想着来蹭饭的，那我叫上小雅？” 程素说：“我是主人翁，我去请吧。”说着，就给应小雅去了个电话，自己则是拿着篮子出去农务市场采购。 她一走，齐泰国就和宁格关上了门说话。 “那件事都处理好了？”齐泰国分给他一支烟。 “你没看新闻？这两国为了个岛掐起架来了？”宁格得意地一笑。 齐泰国道：“那就是完成了？” “也算是吧。不过咱们这行的，也没有完成不完成的，有很多情报，还在调查。”宁格说道。 “嗯？” “我有理由怀疑，蒋从河和鲁家都不干净。”宁格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齐泰国闻言，立即坐直了身子，问：“有什么证据？” “证据不全，应该是说，几乎没有。”宁格看齐泰国目露失望，就道：“你别想太多了，鲁家从战乱的时候起家，到现在这么多年，所经营和发展出来的人脉关系，都不是一朝一夕的。还有蒋从河，你看他是挺护短，在蒋晴这个事上是挺不靠谱的，但他到底是司令，过去那些年，也不是白浪费光阴的。” 意思是说，蒋从河再自大，也不是完全没有本事，发展出来的各路人脉不是小的，说要拉他们下台，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那么简单的事。 齐泰国有些焦躁，这蒋鲁两家，是他的心病，他们不下台，他就觉得不安心。 第805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 齐泰国的心思，宁格一眼就看出来了，也能理解，就是自己，也想快点把这些人给拉下台来呢！ 但他也很明白，有些事，不能急，也急不来，自己这边急着先乱了，反而会自乱阵脚，更让对方有机可乘。 有时候，一场仗，谁的忍耐性好，谁就会赢。 稳字，很重要。 “饭要一口一口吃，步要一步一步走！蒋从河都五十了，你才三十不到，我也是，还能磨不过那个老东西？”宁格冷笑，道：“现在首要的关键是，咱们手上捏着的底气足够，到时候，将他们一击即中，还怕看不到他高楼塌？” “我知道，是我急了！”齐泰国道：“只要想到他们在后面虎视眈眈，我就觉得如鲠在喉。” “那也只能忍，鸡蛋碰石头，是快哉，但牺牲的是自己，对方一点事都没有，得不偿失，何必？”宁格道。 齐泰国点头。 “现在，他们都暴露出来，只要往深里挖，任他是口古井，越往深挖，总会挖出水来！”宁格满脸自信。 齐泰国看过去，道：“不管你要做啥，需要我配合的尽管出声，尤其是在这家的事上，算我一份！” 宁格挑眉，故意道：“那我要你去接近蒋晴那疯子呢！” 齐泰国脸色一变，道：“你想说什么？” “放轻松点。”宁格看他的气息都变了，连忙压了压，笑道：“我就是说说，开个玩笑。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可都记着呢，又怎么会要你去接近她！” “这一点都不好笑，以后不要再说。”齐泰国冷道。 宁格耸了耸肩，道：“我知道，蒋晴，其实是个挺好的突破口。”他看齐泰国的脸色又变差，忙的又道：“但我发现一个更好的突破口。” “谁？” “蒋大方！” 蒋大方？齐泰国眼里露出一丝疑惑来。 “那是蒋从河前妻生的儿子，也就是他的长子，碰巧的是，他对这蒋从河还有鲁家的下台，也很有兴趣。”宁格靠在沙发后道。 “你的意思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宁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齐泰国皱起眉来：“可他们终究是父子。” “假如你的父亲为了攀龙附凤，抛弃母子，母亲为此过劳早逝，但凡你有点血性。你还会认这个父亲吗？”宁格道：“我查过了，蒋大方和人合股的运输队，就是要打压蒋天的，不但如此，他还对蒋从河多有孝顺，靠着蒋从河，得了不少生意，一副要认回父亲的样子，过去几十年都不认，现在才认？这里面就没鬼？” 齐泰国沉默下来。 “蒋大方，是打破蒋从河和鲁家的一个很好的平衡点，那鲁淑芬，可是恨透了这个所谓贱种，而蒋从河想要认回这个儿子，鲁家会答应？鲁家不答应，以前可以，但现在，蒋从河可不是当初那个仰人鼻息，要靠岳家发达的小班长了，他可已经是个羽翼丰满的司令官。风水轮流转，该仰鼻息的，是鲁家。你觉得，要是这两家掐起来，这热闹会有多好看？”宁格说着，一双桃花眼熠熠闪烁。 齐泰国看着他的眼睛，心想，从前咋不觉得这人的心装了这么多坏水呢？ 第806章 不辛苦哪得世间钱 ， 程素的生日热热闹闹的过了，一如宁格自己承诺的那样，没两天，他就补上了一份礼物。 竟然是一套文房四宝，按宁格所说，祝愿她高中大学。 程素喜欢得很，就连齐泰国也称赞，这是个不错的礼物，寓意也好。 到了开考的那日，齐泰国亲自把程素送进了考场，亲了她脸颊一口道：“不要紧张，你肯定能考好的。” 程素笑着点头。 这一世的高考，和前世差不多，又有点不同，有了前世所学的知识，再加上这将近一年的学习，程素考得也不算吃力。 这出了考场，来接的还是齐泰国，见她面露轻松，不由也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考的还行吧？”齐泰国揽着她的腰问。 程素嗯了一声：“应该没问题。” “这么说，我就要有个大学生老婆了？”齐泰国笑着问。 程素傲娇的点头：“你就等着与有荣焉吧！” 齐泰国噗的一笑，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你啊，就没有谦虚的时候！” “我这叫自信好不好？”程素故作气鼓鼓的道。 “行行，就你最自信，走，回家了！”齐泰国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道。 程素轻松地跳上去。 为了庆祝这考完了复读试，两人特意买了个小蛋糕回去吃。 眼看这天气也热起来了，程素又想了个点子，去买了些绿豆，还有一些水牛奶，又买了做雪糕的模具，她要做绿豆雪条。 齐泰国向来不会说她做吃的，回到家，她自己瞎忙活，他就去部队里了。 做绿豆雪条其实也简单，熬好了绿豆沙，放凉了再倒进模具里，再搁冰箱里冻着，等全硬了就能吃了。 但这绿豆沙，一定要熬得绵绸，若是水和豆子分离，那么弄起来，就变成了绿豆冰，如果熬成了绵绸沙样，那口感就要好得多。 “齐嫂子，你又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程素正在搅拌绿豆沙，听到喊声，转过头来，是春华回来了，同样大包小包的。 她关小了煤气的火，过去帮她拿了包，笑道：“天气热了，我就熬个绿豆沙，也做个冰棍。等好了，你也尝尝。” “还是家里好，这一回来就有口福了！”春华闻言笑眯眯的道。 “我看你在老家也好吧，瞧这脸色水润的，也长肉了！”程素笑看了她一眼。 春华开了房门，把东西放下来，就道：“老家里的水好，米饭吃多了几碗，就胖了呗！” 程素帮她放下包，问：“玉儿就放在她奶奶那了？” 春华点点头，道：“我走的时候，哭得可厉害了，差点没把我的心剜了去。” 程素也有点同情，嗔道：“这也是你当妈的狠心，仔细以后玉儿记恨你。” “恨又有啥办法？等她三岁的时候，再接回来在这边上幼儿园好了，现在，总得赚钱养家啊！”春华说着，又牵了程素的手，问：“所以，你那厂子还要人不？我去做吧！” 程素一怔，还没死心？ “操作工，你也干？离家挺远的，挺累。”程素试探地问。 “干！”春华一咬牙，道：“不辛苦哪得世间钱？老娘拼了！” 第807章 邀请参赛 ， 春华自己下定了决心，而厂子里也确实要招人，程素就答应了春华的工作请求。 第二天，程素就带着春华去了厂子里，把她交给了肖品山，安排工作。 春华没想到来到这里，还要别人安排，而不是程素自己，一打听，这肖经理是经理，管着厂子的，程素这样的大老板，当然不用管这样的小事。 春华听得啧啧称叹，从前别人看程素多成功，怎么听也觉得夸大了，现在自己亲眼所见，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夸大，甚至比他们所说的要强大。 人和人比，真是差天共地。 程素坐到办公室，不过一会，肖品山就回来了，说是已经把春华交给生产部门的主管带领和参观了。 程素点点头，道：“她虽然是我认识的人，但操作间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有人不按要求进操作间，或者不讲究卫生，你也不用理会是不是我所认识的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食品安全最重要。” 肖品山听了就略松一口气，他可是最怕这样的关系户的，不好处理，现在程素先打了招呼，他就知道怎么做了。 “素素。你看这个新闻？”应小雅忽然递过来一张报纸。 程素接过来一看，偌大标题写着，青城为庆大丰收，特意举办樱桃美食节，并举办第一届樱桃比赛，而今年的主题，是应眼下正流行的果酱，用樱桃做酱，现在已经开始接受各家食品公司的报名了。 樱桃酱！ 程素眼睛微亮，樱桃酱，也是果酱中的中高级品了，这要是果酱做得好，味道绝对不输蓝莓那样的名酱。 “你看看。”程素把报纸递给肖品山。 肖品山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目光闪亮，兴奋地道：“程总，这是个机会。” “说说看！” “这樱桃酱，暂时也没其他食品公司做出来吧，现在它用来做酱，举办方肯定有为青城宣传的原因，而办了这个比赛，一旦各家食品公司做出来了，必然会跟青城要货。而作为我们这样的参赛方，也是大大的机会。”肖品山兴奋地说道。 “参赛？我们又没……”应小雅忍不住插口。 程素止住她的话，示意肖品山继续。 “我们这要是参赛的话，也就等于拿到了一个给我们公司宣传的机会。试想想，这要是在比赛中得了名次，那就是大喜，就是得不到名次，我们家也有其他果酱，为人所知，这一宣传，喜顺来的品牌自然会不胫而走。所以，我认为，我们要拿这个参赛的机会。”肖品山道。 应小雅愣愣的，看向肖品山的目光带了点崇拜。 程素满意的点头，肖品山的提议和想法正和她的不谋而合，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看它溜走？ “那你还不去准备？”程素笑看着肖品山。 “是！” 这时电话响起，麦燕梅接过电话，又叫程素，把电话递了过来。 “你好！”程素接过电话，听着电话里头的人自报家门，不由微讶的张口，待听清对方的话时，她笑了，道：“好啊，万老板，这交手的一天，我可等到了。哪我们比赛场上见真章？” 是友好的万富余来邀他们公司参赛的，那更好了，终于可以一较高下。 第808章 全力以赴 ， 既然要参赛，报名，还有做酱准备等等，事情都不少，也要准备起来的。 比赛的要求，是采用举办方提供的原料樱桃来制作，一来作了樱桃宣传，二来以示公平，而辅料所需，则是每家公司都有不同的制作，俗称秘方，所以参赛方自己准备。 而且，这次比赛是现场制酱，更是要严谨。当然，为了商业保密，参赛的公司都会有单独的空间。 所以，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首先，去比赛之前，就要先自己研制出樱桃酱，如此到了赛场，才会知道流程。 所以，这各个原料都要准备起来，反复试做。 程素让小雅他们准备资料去报名，自己则是叫来几个技术员和肖品山开会。 会议开始之前，宁格才出现，看大家都一脸兴奋，有点不明所以，一问，才知道公司要参加比赛，便也来了兴致，坐下参会。 “既然是青城那边举办赛事，用的也会是青城的樱桃。所以，我们要用来试制作樱桃酱的樱桃，也得用青城的樱桃。”程素说道。 “我同意，毕竟原料最重要，用青城的樱桃试做，比赛的时候，也能在现场得心应手一些。”肖品山附和道。 两个管理都这样说，这技术员自然没有异议。 “那就得去青城采购樱桃了？”宁格插了一句。 程素看向他，道：“这事就交给你了。”又看了几个技术员，道：“这次就老陈你跟着宁总一起去吧，选料一定要谨慎，酸甜度一定要适中。” 那叫老刘的技术员连忙应下，用笔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下。 “至于辅料，大家可以想想，该用什么，该准备起来的都准备，要是没有的，我们也赶紧去买。”程素道。 “是！” “另外，你们每人至少准备两套的制作流程给我。”程素看向三个技术员。 几人一愣，你看我，我看你。 “不要共通的，你们每人自己想，该用什么料，都由你们自己决定，最后采用了谁的流程，又或者合二为一，赢了比赛，重重有赏。”程素说道。 赢了就有赏，几人听了后都有点摩拳擦掌起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概就是这个理。 “这次比赛关乎到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全力以赴，务必做出好酱，能赢比赛自然最好了。”程素鼓励道：“一旦我们公司这次赢了比赛，知名度就大大打开，以后的单子就会大大增加，到时候大家的奖金也会增加，你们说呢？” “程总，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祝技术员连忙表态，其余两个技术员也纷纷表态。 “很好，那么，我们再接着商议，有什么是没想到的……”程素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子，双手十指交缠，听着众人的意见，时不时插一两句，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宁格就坐在她的身边，从侧面看过去，她认真的样子，好像是要发光似的，十分亮眼。 他收回目光，摸了一下鼻子，心道还是这副认真的样子最吸引人。 第809章 共同进步 ， 齐泰国从部队回到家，就看到程素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问：“都考过试了，你在忙什么？” “哦，我们公司要参加一个比赛，我正在写计划呢，也想想这新酱的制作流程。”程素头也不抬的回道。 “比赛？” “嗯。”程素翻开报纸登着比赛的那一版递给他看，道：“这样的赛事对于我们公司是个大好的机会，要是赢了比赛，那我们公司的知名度就大大打开了！” 齐泰国看了，就放下来，说道：“那接下来，你就又得忙了？” 程素抬起头，甜甜的一笑，道：“对的！” 齐泰国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正好，我也有个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程素放下笔，双眼晶亮的看着他。 齐泰国坐了下来，说道：“燕京军队那边提倡创新型训练发展，现在办了一个军官学习班，通过学习，使以后的精兵训练更为的强盛。那时，会聚集全国各地的军队精英前去，进行封闭式学习，为时三个月。我们部队，上面推荐了三个人前去，我在名单里面。” 程素一怔，三个月的封闭式学习训练，那就是说，连个电话都不能打出来喽？ “封闭式，是和外界一点联系都没有？”程素问。 齐泰国点头。 程素抿起唇：“你想去。”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 齐泰国道：“我想。这次的学习训练如果出色完成，会颁授表彰，也会记不同的等功，这对于以后升迁，都是一个很好的名誉积累。素素，我现在的位置，太低了，不足以保全咱们自己。” 程素心里一跳，看向他：“你是说？” 齐泰国点头，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寒意，道：“我虽说是个连长，但对于蒋从何，和鲁家，都是一只小蝼蚁，说踩死就踩死了。我怎样不怕，但你，我不能让你也跟着担惊受怕。所以，我必须要爬上去，必须要有足够和他们对抗的实力。” 程素深喘了一口气，问：“这封闭式训练，会有什么课目？你老实答我，会有危险吗？” 齐泰国有些迟疑。 程素见此，脸色微变，道：“会有危险是不是？” “学习训练课目中，还有各种对战战术，生死不论，所以要签生死书。”齐泰国说道。 签生死书，也就是说，如果在学习中死亡，死了也就死了！ 程素脸上的血色褪尽，想说不要去，但看着齐泰国那殷切寻求支持的眼神，她说不出来。 她自己为了事业，尚且脚步不停，那么他为了向上，自然也不想就此停步。 如果是在以前，她或许会说，升迁慢些就慢些，但现在，经过了蒋晴那个事，她和他都明白实力悬殊这个道理，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一对夫妻，只有一方进步，是不行的，进步快的那个人，就算脚步再慢，那个原地踏步的人，终有一天会被进步快的那个给甩开一大段的距离，最终够不上，望而不及，就只有分开。 程素不希望他们会变成这样，齐泰国也不希望，所以要维持长久关系，他们必须共同进步。 一如有句话说的：你很优秀，但我也不差！ “好。你去吧！”程素咬着唇，点头同意。 第810章 火中取栗 ， 这一夜，程素和齐泰国抵死缠绵，一直到两人力竭才相拥着说话，仿佛这次恩爱过后，就是最后一次似的。 程素把头趴在齐泰国的胸口上，道：“人家都说，做军嫂，是最寂寞的，因为老公常在部队，常出任务，有时候，一年到头都不见一次。还真没说错。” 齐泰国听着这语气带了点幽怨，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我们不至于这样吧？现在也是住在一块儿的！” “幸好是这样。但也并非天天在一块，你看，上次你才出任务十天八日的。这待了一个月不到呢，你就说要去参加学习了，还是三个月，还是封闭式，还……”程素说着嘟起了嘴。 齐泰国道：“虽然是说了，但也不是说去就去，正式报道的日子是在七月初呢。到时候，你的成绩也出来了吧，我还能替你庆祝一下，但你上大学，我就不能送你去了！” 三个月的封闭式学习，等他学成归来，也已经十月了，程素要是考上大学，也早就去报道了。 程素想到这里，也更紧的拥住了他，说道：“你送不送我，都没关系。我就是一想到我们有几个月都没有对方的消息，心里就觉得堵得很。” 这要是偶然会联系一下，就是说说电话，也不会那么难受，可连电话都打不了，声音都听不到，也不知啥情况，这才难过。 尤其是他那边传不到消息过来，自己只能靠瞎想，想成什么样，也不知道。 “你不要瞎想，就当我去做任务，去训练了。”齐泰国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圆满的学成归来，不让你失望。” 程素微微抬头，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感到失望的，是你会归来。至于成绩，我不在意。” “嗯，我一定会归来。” “还有，也别说我是小人之心，在那里，你要提一万个小心，也不知道去参加学习的都是什么人，会不会有姓蒋的人，要是特意受了指使给你使绊子，那……”这才是程素最担心的地方，蒋从河是个司令官，要插手，实在太容易了。 齐泰国眼里闪过一丝凝重：“你说的我都知道，放心！” 关于这个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即使知道前面困难和危险重重，他也要火中取栗。 若不然，因为危险就不去做，那他何必还当军人呢？ 军人，不是随时准备献身国家的么？ 不过，程素说得对，就算要献身，也要有价值，绝不能枉死在一些弄权的小人手中。 感觉到气氛的凝重，程素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岔开了去，说一些家长里短，另外还有出发前去的准备，啥都要周全。 “也不用给我准备什么，部队里都会准备好的。”齐泰国只觉好笑。 程素才不管呢，只碎碎的念着，齐泰国只得随她去，直到她念着念着就要睡着过去，自己也昏昏欲睡起来。 “呀！”程素突然一个激灵。 齐泰国的意立即没了：“怎么了？” “我得去给你求个平安符带着去才行！”程素说了一句，又把眼闭上，睡死过去。 齐泰国哭笑不得，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拥着她睡了。 第811章 入围 ， 程素和齐泰国两人都有了目标，这时间一下子就忙起来了，程素自己要忙喜顺来果酱参赛的事，齐泰国则是为去学习而做准备。 两人都是早出晚归，也就是晚上才能见到面，但即使是这样，这两人的感情也没有变差，反而因为互相鼓励和打气，变得越来越默契。 公司报名比赛的事很快就敲定下来，本来参赛的名额就不多，只录五家，但因为程素他们的公司是专门做果酱的，而且最出名的草莓酱也是小有名气，所以很快就批入围了。 “友好的也入围了。”应小雅查了举办方的入围信息说道。 程素没有感到意外，友好的酱做得并不差，而且公司品牌也有一定的名声，入围真正常。 “从前的小打小闹不算，现在真的要和他们公司一较高下了。”程素眼里闪动着自信的光芒。 应小雅也很兴奋，一脸傲气地道：“从前他们公司出的酱本来就略差我们一筹，这次比赛，必然也比不上咱们！” 程素看她一眼，摇了摇手指，道：“你这种想法要不得。人是会有进步的，从前的友好，比不上咱们喜顺来，但未必代表现在和将来比不上。我们做人做事，一定要一直保持谦逊的态度，要知道，山外有山。往往很多时，人就死于自大这个名词上。” 应小雅吐了吐舌头，道：“又被你教训了！” 肖品山听了就笑：“程总说得对，友好从前的酱比不上我们喜顺来，但现在，我调查过市场，他们家的销售量同期增长了许多。”他说着，递给程素一份报告，道：“我想，他们友好，必然是在这一块上下了许多功夫，研制出和我们友好相差不大的果酱也不出奇。” 程素接过来翻了翻，眸光一深，道：“抽个空，把友好现有的酱，还有这几家入围的公司的酱都买点回来，我们一同研究。” “是。” 程素细细的看着那个报告，应小雅也凑过来看，道：“之前友好使那样的肮脏招数来对付咱们公司，名声都受到一定损害，这么快就又重新起来了？” “所以，不要小看你的对手，不然你分分钟会在这里翻个大跟头。”程素看她一眼，道：“万富余能把公司做得这样大，能耐就绝不能小看，就拿上次那个事来说，能屈能伸，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可怕的对手。只要还有一息尚存，他就会卷土重来。你看，这不就是！” 应小雅不免羞愧脸红，道：“你说得对，是我太自大了。”难怪父母都让她多学习程素为人处世的态度，她就是有这样的格局和目光。 “不过听说，万富余身边的古丽娟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好像是被那原配给除掉了耶！”应小雅眼中又闪起八卦，道：“这万富余本事是有，可这么就把人给踹开了，还真的是，咳咳，挺那个的，那古秘书也帮他不少了！” “别人家的私事少管，你看你，都成小八婆了。”程素瞥她一眼嗔道：“有时间，和燕梅去查一下其他参赛公司的资料，我要详细的报告。”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她要看所有参赛公司的优劣势。 应小雅吐了吐舌头，听她的吩咐去了。 第812章 紧锣密鼓钻研 ， 樱桃酱比赛的时间在六月二十八，而距离比赛的时间，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确定了公司入围参赛，等宁格和老刘带着从青城采购的樱桃回来，程素就带着几个技术员开始紧锣密鼓的钻研做酱。 程素之前就说要几个技术员每人出两套做酱的流程方案，大家也都一一递上来了，她接过一看，方案大同小异，用料也差不多，都是根据现在公司做酱的大部分流程来做的。 程素自己也出了一套方案，她说道：“现在樱桃采购回来了，我们都用你们这出来的方案各做出酱来，到时候让大家来评比投票，优点缺点，都写出来，到时候我们采集优点，再进行统一细化，务必修订出最好最完美的那套制酱方案，怎么样？” “好！”无人异议，反而有些磨拳擦掌的。 大家穿戴整齐，都开始忙活开，因为方案有几套，就顺着来做，程素自己出来的一套也照做，不同大家的，她是先把樱桃的桃核先去掉再做。 这个工序也麻烦，樱桃本来就小，还得先把核给去除，这时间就要花不少。 而这去核还不是煮的时候去掉，而是先用小刀在樱桃身上划一刀，再把核挖出来，试问，这小小的樱桃，要挖多少刀，才能挖出一瓶樱桃酱的量？得多少的人力物力？ 对于大家的疑问，程素的解释是，先在比赛上取得成绩，所以工序就要精益求精，而所有大批量的做法，都不能和少来比的，不然，少而精致是怎么来的？ 所以，将来大批量做樱桃酱的话，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一颗颗樱桃慢慢挖出果核来去掉再熬酱，而是熬烂了再捞国核。 程素还有一点是和大家不同的，那就是选料，青城有几种樱桃，宁格是个出手大方的，好几个品种都采了来，供大家选择。 大家在选料上，都选个大红甜的，吃起来一点酸味都没有，还特别甜。 程素不是，她也选个大的，但并非都甜，而是红中带点黄青，也就是尝起来酸中带甜的，甜度比酸要大。 几个技术员都有点不明白甚至好奇，甜还不好吗，可这个老板，偏偏就要选那种不全甜的果子？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个公司能起家，本来就是因为程素做出了菠萝酱才起的，甚至可以说，这果酱风潮，都是程素带领起来的。 所以，他们不敢置喙，也不敢小看她，须知道，她也算是做果酱的鼻祖，这么选料，一定是有她的原因在，至于是什么原因，到时候她肯定会解释。 故而，几人只默默的按着自己的流程方案去做，只等到时候酱出来后见真章。 程素也没去解释，她现在也不想解释，等樱桃酱出来，大家伙一一尝过，就会知道对比好坏。 但其实只要想一下就知道，如果全甜的果子，再加上糖，那么熬出来的酱，就只会纯甜腻，吃多了就觉得腻了。 而甜中带酸的，熬出来的，自然也会酸中带甜，哪一种会更吸引人？ 第813章 前有狼有后虎 ， 程素公司要参赛的事，大部分都知道了，作为同品牌的喜顺来餐馆，那自然也是欢喜的，如果赢了比赛，说不定都带动自家餐馆的品牌了，所以并不敢打扰程素，大小事也都是老宋和秋兰两个拿的主意。 而快餐店添了人手后，也足够应付一些不足和乱象。 所以，程素是把全副心思都用在了钻研做酱上面。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整个喜顺来果酱的员工都十分注重这次比赛。毕竟，这是自家公司头一回参赛呢，能不能打开大的知名度，就看赛事里能不能拿到好成绩好排名了！ 为了知己知彼，他们不但自己做酱，为了知道对手的底子，程素和几个技术员尝了不少赛事对手公司出的酱，以至于吃酱都腻了，见到甜的都觉得反胃。 程素他们忙碌着，齐泰国也没闲着，他托宁格拿到了这次去学习训练的名单，分析着谁是蒋从河的人。 “这个叫姚庆军的，是蒋从河在金陵军区看重的，你可要注意点，这是个格斗高手，连续三届武警格斗比赛的冠军，为人小气，睚眦必报。”宁格指着一个人的相片道。 齐泰国看过去，那个人理着平头，眼中一股子凶气威严，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这个，万志森，潇湘军区的，副连，是狙击好手，特种兵出身。你别看他很阳光的样子，其实这人阴暗得很，出谋划策，肚子的弯弯道道，能把你绕死。我还听说过，这万志森是蒋从河看中的乘龙快婿。”宁格又指着一个年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说道。 “他在潇湘，也能和蒋从河扯上关系？”齐泰国皱眉。 “蒋从河教过他，不过，这人有点傲慢，我看他未必会为蒋从河所用。所以，你最主要小心的，还是这个笑面虎，王华。”宁格的手指指着一个人的照片。 齐泰国翻了资料，竟然是燕京军区的，一个副团教官。 “表面上看，王华和蒋从河没有半点关系，但王华的小姨子就嫁给了蒋从河的一个同房兄弟的侄儿。这王华一年连跳两级，就有蒋从河的手笔，那时候，蒋从河还没调回燕京呢！”宁格冷笑，那笑容里，带着一股讽刺，那蒋从河的手伸得太长了。 齐泰国沉下脸。 “教官，掌控着你的成绩，一个不公平对待，抓到机会，就会抹杀掉你的成绩，所以你千万不要被他抓到痛脚，还有万般小心，你要是死在里面，他签一个因作战牺牲，就完事了。可谓杀人于无形。”宁格哼哼冷笑。 “那这次去学习，还真的前有狼后有虎了？”齐泰国也露出一丝冷笑。 “怕了？”宁格挑眉。 “我齐泰国的字典可没有怕的这个字。”齐泰国瞪眼。 “小心为上，当然，也不要怕什么，还有付恒教官，那是大哥的人，蒋从河想搞你，也不会明目张胆。但暗藏的危机，还得靠你自己警醒。”宁格说道。 齐泰国沉沉的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刚毅。 第814章 齐心协力 ， 一门心思的忙碌和研究，程素他们公司的新酱出炉了，七套方案，七个玻璃瓶子，每个瓶子都贴着数字，装着红色樱桃果酱，仿佛空气中都带着甜味。 程素他们各自尝了酱，将优点和缺点先写在一个自制的大黑板里，比如一号酱的优缺点有什么，分别写好，然后在底下画着正字，二号又有什么，如此类推，可以重复。 紧接着，就召集了整个厂子的员工，分发了一次性的小碗和勺子，排着队分别尝酱，把自己的尝酱感受分门别类的在那些号数画着正，如果另外有想法的，又在麦燕梅那边登记。 程素自己也仔细的尝，一点点的尝，一边尝，一边自己用笔记本记下味蕾感觉。 小半天下来，黑板上画了不少的正字，就麦燕梅那里单独记的想法，也有不少个人感想。 接下来便是统计，论口感最好的，是七号酱，酸甜适中，不腻喉，那是程素的酱。 口感第二的，是三号酱，是祝技术员的，他选的是全甜的果子，但加了柠檬酸，所以口感也很清爽。 而其余的，甜是甜，吃多了，腻喉，不能吃多，但也有浓稠度最好的，是四号酱，果香最香浓的，五号。 程素看下来，心里就有了成算，正字最多的优点都记下来，也是巧，几个优点，分了四个人的手，祝技术员的三号酱，更是占了两个优点。 “我之前说过，采用谁的方案做酱，得了奖都会有赏，现在几个优点集下来，都有优劣势。所以大家也别急，我们再合一下配方比例以及用料，就是得了奖，大家都有赏。”程素说道。 “程总，赏不赏的倒在次要，现在最主要的是赛事，我们公司的酱能不能得到排名。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别争什么功，齐心协力的把酱做到最出色，那就是大成功。老刘和老朱，我都是十分在崇拜的。”祝技术员笑看着两个同事道。 两人谦虚一句，看着程素道：“小祝说得对，程总，赏不赏这是后话，目前，还是先把酱做好！” 程素就喜欢这种干劲，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齐心，如果你想争功，我也想争功，先为个人名誉，而枉顾整体大局，那么这个团队就不会成功到哪去。 反而，整个团队团结一心，结核优劣势，齐心协力，才会事半功倍。 “好，你们有这个心就最好，我还是那句话，得了奖，人人有份。”程素鼓励道。 众人齐声应好。 “现在继续开会，首先我们的酱，我看，就先采用这几个优点，再重新设一个方案来做酱。还有，我尝过友好近期新出的橘子酱，这也是他们公司卖得最好的酱，你们看……”程素看着自己的本子，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来和大家商议。 办公室里，众人围绕着这果酱的做法作出激烈的讨论和看法，偶尔有工人经过，也不敢放重了脚步，生怕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也有人经过听见，露出会心一笑，有这样的团队，公司何愁发展不起来？ 第815章 公公断腿 ， 随着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程素领着的班子就越来越紧张，一次次研制出酱，又一次次的推翻，过程里总有问题和不足出现，也总有新的想法添进去。 但程素却觉得这样很好，现在发现问题，解决了，总好过在比赛现场才发现不足，既然是参赛，当然要以最高规格，做到尽善尽美。 正因为严格要求，这没几天，程素就为了这个比赛瘦了一圈，把齐泰国看得心痛不已。 偏偏就在这紧张的时候，老家在这时打来电话，说是齐父下地，被牛给顶了，因为躲避不够快，虽然没顶到人，但脚却被牛重重的踩了。 上了年纪的人骨头都脆，这一踩，就给踩骨折了，吓得齐母哭哭啼啼的给齐泰国来了电话。 “妈你别哭了，人没事就好，骨折什么的养着以后也能恢复。”齐泰国皱眉道。 齐母也不知在那边说了什么，齐泰国的脸就微冷，道：“行了行了，明天我请个假回去看看，可以了吧？没什么就挂了吧，天都黑全了，晚上的路也瞧不清楚。” 挂了电话，程素就问：“怎么样，怎么个回事？” 她听得也不太全，反正就只听到齐父好像摔断了脚。 齐泰国就道：“就是脚骨折了，人没其他大碍，明天下午请个假回去瞧瞧，顺便也告诉他们，我要去学习训练。” 程素听了，就道：“那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吧。” 齐泰国心里一暖，她心里，还是有家里人的，但他也知道她现在正是为公司参赛的关键时刻，不能因此就耽搁了。 “不用了，只是脚骨折，养几个月就好了。你公司里要参赛，也到了紧张的时候，不要分心，一鼓作气的做下去就行。”齐泰国撩起她的头发拨到耳后道。 “但是……” “再说了，我明天下午回去，后天就回来了，这一来一回的也是麻烦，你这阵子够累的了，瞧这脸，都没几两肉了。”齐泰国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比赛的日子也快到了吧，你也得养足了精神去准备才行。所以别跟着我折腾了，爸妈那边我会和他们解释的！” 说实在的，程素回去，也只是想探望齐父罢了，对于齐母，她现在心里也没多少感觉。 这要不是齐父弄断脚，她也不会想着回去。 “那我明天早上一早去买点好的补品，让你带回去给爸吃吧，虽然是骨折，但到底是上年纪了，又是伤骨头，怎么也是要遭罪的。”程素想了想就道。 这是她一片孝心，齐泰国也没有说不好的理，反而觉得她识大体，孝顺。 “也好。也让爸他们看看，他们的媳妇多好，多孝顺。”齐泰国笑着说。 程素白了她一眼，嗔道：“我又不是为了这个名声，看你说的，什么话。” 齐泰国嘻嘻一笑，吮着她的耳垂道：“那我稀罕这个名声行不，我就虚荣了能不能？” “去你的。” 程素推开他，反而被他拉进了怀里，两人嘻嘻哈哈的闹在一块。 第816章 真是没孝心 ， 程素准备了不少价值不菲的补品让齐泰国带回婆家，另外又给了他一百元，说让公公买点好吃的。 齐泰国心情有些复杂，道：“素素，委屈你了。” 指定给公公，没说给婆婆，她心里始终是和婆婆生份的。 由此也知道了她的性子，典型的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可惜了，他妈不知道这个道理。 齐泰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上水村，程素自己则是继续回到公司，和几个技术员一起探讨这樱桃酱的最佳做法。 现在已经六月了，天气热，日也长，齐泰国回到家已经六点了，但天还亮着。 齐父在屋门口坐着，脚包成了粽子，还上了两片夹板，因为天气热，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汗衫，还有一条到膝盖的短裤，身边，还放了一双拐杖。 而齐母呢，则是拎着一桶鸡糠撒在地上，咯咯的唤着小鸡跑来。 齐泰国生得人高马大的，隔着院墙就看到了这幅景象，不由喊了一声。 “爸，妈，我回来了！” 听到齐泰国的声音，齐父一愣，抬起头，看到儿子真回来了，不由有些惊讶，想要站起来。 岂料齐泰国三步并两步就上前，放下东西按着他，道：“爸，您的脚都这样了，就别站起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齐父惊愕地问，想到什么，就瞪向齐母：“是不是你告诉孩子的，我都说了，不要跟他们说，你这老婆子，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话到后面，声音就带了点严厉。 齐母有些心虚，道：“你都痛的晕过去了，我这不是怕出啥事儿，就说一声么？” “你就强辩吧！”齐父气得直吹胡子。 “爸，妈也是担心您，再说了，您出了事儿，当然也应该告诉我，哪能瞒着呢？”齐泰国劝道。 “是啊是啊！”齐母欢喜得很，大儿子向着她呢。 “也就是扭个脚，养几天就好了，哪来的什么事？就是你妈她大惊小怪。你部队里这么忙，老是请假出来，怎么能行？”齐父看到儿子心里也是高兴的，毕竟一片孝心，但他更关心儿子的前程，说着又瞪了齐母一眼：“都是你这婆娘，不懂事。” 齐母撇撇嘴，嘀咕道：“明明心里乐得要死。”眼睛又瞥到放在齐泰国脚边的东西，就往后看了看，问道：“泰国，你媳妇没回来？” “她公司里忙，走不开，就没让回，但这些补品都是她买了让我捎回来的。”齐泰国解释道。 齐母的脸就拉了下来，不悦地道：“啥，公司忙，还能比得过你爸出事儿？真是一点孝心都没有。” 齐泰国的眉皱起，心里有气，也难怪程素和她生份，就这样的态度，哪能亲热得起来？ “妈，程素说要跟我回的，是我不让她回！”齐泰国不满的说了一句，又对齐父说：“她的公司正要参加比赛，现在天天都在忙着比赛的事，人都瘦了。昨晚听说您脚弄骨折了，也说要跟我回来探望您的。我就是看她这阵子辛苦，再说了，明天我就得走，就不让她跟着折腾来回跑一趟了！” 第817章 和她不是一条心 ， 齐母对程素正不满着，偏偏儿子还口口声声的为她说话，处处说她的好话，不禁酸溜溜的，心里更是不满了。 脾气一上来，她就忘了之前自己被儿子冷待的事，也就是学不乖，尖声插嘴道：“泰国，你也不用为她开脱，我看她分明就没把这个家放在眼里，赚钱赚钱，公爹出了事儿也不回来服侍，要这媳妇来做什么？我看……” “你给我住口！”齐父忽然暴吼，把手边的拐杖扔了过去，骂道：“你嘴里要是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回旧屋去住，这回别管你是不是发高烧还是死了，都别想回家来住，你就自己在那待到老死吧。” 齐母脸色一变，立即委屈的看向齐泰国：“你看你爸，你看他，被鬼迷了还是怎的。” “我看你才是被鬼迷了，不识好歹的老货，我看你就没想着这个家好，一天到晚不生事你就不舒服！”齐父大怒。 “你，泰国……” “爸，别动气了，我难得回来一趟，咱们说点高兴的事。”齐泰国先安慰齐父，又看向齐母道：“妈，你要是连我的话也不信，我也没啥好说的。程素还知道给爸买补品回来，证明她心里有爸，但她就没想着给你买一点东西，这是为啥？妈，你还不明白吗？” 齐母一怔。 “她这人就是，你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你好，但妈，你对她好过一分了吗？没有就算了，还不断的编排她。她不回来，也是有理的，谁愿意用热面孔去贴人冷屁股？”齐泰国淡淡的说道。 “别理她，这人不识好歹。”齐父瞪了齐母一眼，真是没脑子的老货，难道都听不出来儿子不高兴和失望了吗？ “你，你们，谁稀罕她的东西，谁稀罕她对我好不好！”齐母一把扔了手上的鸡糠，走进屋内。 齐泰国真心的失望，叹了口气，道：“爸，您看妈这样，程素就是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齐父也叹了一口气，道：“你妈的脾气就是这样，越和她唱反调，就越犯拧，别理她了。明天就走了？” 齐泰国拉过一边的凳子坐下，道：“就是回来看看您，明天一早我就回部队去，另外，七月我要去集训三个月……” 齐母愤愤不平的回到屋内，等了好一会，齐泰国也没有进屋来哄她什么的，不禁又气又心痛。 变了变了，这个家变了，人心都向着外人了！ 齐母抹了一下眼泪，又竖起了耳朵，听着齐泰国在外头说话。 什么程素把现在餐馆的房子给买下来了，她公司里参赛，要是得了名次，以后的生意肯定会越做越大云云。 齐母抿起唇，再能干又怎么样，不听话，主意大，和她也不是一条心，指望她孝顺自己，根本不可能。 要是换个媳妇…… 齐母的念头才起，听到儿子在外面不断地说程素的好，不由咬牙，一副被程素迷了的儿子，怎么会换一个媳妇！ 也不知这小子是吃了什么**药，哼！ 第818章 训妹 ， 齐泰国难得陪着家里人吃个晚饭，所以话也很多，不是和老父说话，就是询问两个弟妹的学业，就是和齐母说上几句话，这可把她憋得不行。 “建国，你们明年要考大学了吧？成绩怎么样，学得可还行？”齐泰国问起小弟。 齐建国有些拘谨，扛着饭碗说道：“还可以。” 齐泰国听了就嗯了一声，道：“学习虽然也重要，但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因噎废食，做什么都应该张弛有度才行。学费什么的，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考上了，我和你嫂子都会供你读。” 齐建国点点头：“谢谢大哥。” “不过估计你也不是咱们家里的头一个大学生了！”齐泰国又得意的说了句。 众人都知道程素是要考大学的，齐父就问：“你媳妇难道已经考上了？” “考没考上还不知道，这成绩也还没出来呢，不过我看也快了。我看她考的也算轻松，应该不成问题。”齐泰国笑着说了一句，又看着齐建国道：“你大嫂好歹经了这高考，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她！” “大哥，嫂子读了高一就没上学了，后面她复读，再聪明也不可能就上天了吧？你就这么肯定她能考上？”齐凤萍有些听不过耳。 齐泰国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道：“你嫂子能不能考上，还真难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比你勤奋努力，还有聪明！” 对于这个妹子，他可不敢指望她能考上大学，就是家里还算有两个钱，好歹就读完个高中，将来做个小学老师什么的，都叫有点底气。 齐凤莲被他一讽，气得咬牙，一甩筷子：“不吃了！” “你这丫头，又要耍什么脾气？”齐母大叫，但齐凤萍不理她，直接甩了房门。 齐泰国沉下脸，这个凤萍，是不是太骄纵了点。 “都是你这婆娘惯的，一身的臭脾气。”齐父瞪了齐母一眼。 “你可别事事都怪我头上，又不是我教的。”齐母不依了。 齐父冷哼一声。 齐泰国就看齐建国道：“建国，凤萍呢我就不指望她上不上的了大学，但你，是咱们这一代的希望，可要争气点。” “大哥，我会好好学习的！”齐建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 正说着话，齐凤萍从房内出来，一条显身材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松下来了，嘴上抹了口红，一看就知道认真打扮过的。 她也看几人，直接穿过堂屋就要出去。 “站住！” 齐泰国喝住她，看了一眼手表，都快八点了，这么晚她去哪？ “这个时间了还去哪？外面乌天黑火的。”齐泰国冷冷地问。 齐凤萍心里一秫，转过身来，嘟起嘴道：“今晚谷场要放露天电影，我去看看也不行吗？” “你都读高二的人了，不多看书，看什么电影，回房去。”齐泰国斥道。 “我看个电影都不行？大哥，你真专横！”齐凤萍抗议。 齐泰国不说话，瞪着她，凌厉的目光，让齐凤萍瑟瑟发抖，腿都颤了，哇的一声大哭跑回了房。 第819章 好女婿 ， 齐泰国听着齐凤萍房里传来的哭声，双眉紧皱，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齐母有些不忍心，就道：“就是看个电影，她要去就让她去呗，你凶她做啥？” “妈！”齐泰国重重的把筷子拍在桌面上，看着她道：“小萍都十八岁了，是大姑娘了，你看她穿的 ，嘴上抹的是什么？打扮是应该，但这个时间，打扮成这样，她是想干嘛去？” 齐母一噎，道：“姑娘家哪有不打扮的？”程素还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更别说这青葱一样的大姑娘了。 “打扮是该打扮，但这大晚上的，还要抹口红？”齐泰国意有所指的道：“妈，爸，平时你们要多管教她，别让她弄出什么事来，这才十八岁还在读书呢！” 齐父脸色一变，他明白齐泰国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说齐凤萍别偷偷摸摸和人搞对象，年纪轻不懂事，闹出啥丑事来。 仔细想想，之前这丫头就开始学打扮了，嘴巴一天到晚抹得红通通的，有时候还在那傻笑。 齐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嗫嚅着唇道：“胡说，你妹子不是这样的人。” 齐泰国重新拿起筷子，说道：“姑娘家，这时候不看管好，将来闹出丑事，哼。” 齐母还欲反驳，齐父就斥道：“吃饭！” 齐建国一声都不敢吭，有大哥在，这家里也轮不到他说话。 …… 齐泰国天不亮就起了床，和也已经早起的齐父打了声招呼，自己就跑去了，一路跑到了程素娘家。 程母他们也已经起来了，都在院子里忙活，看到齐泰国，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是泰国？哎哟喂，这么早，你咋在这？啥时候回来的，快进来。”程母把湿哒哒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着他进门。 “我爸的脚弄骨折了，昨天下午就请了个假回来，一会我就得走了，所以这一早就来看看你们起了没。”齐泰国笑着回道：“就我自己回，素素没跟我回来。” “你爸好不好？这骨折也不是小事，伤筋动骨一百天呢！”程父问了一句，又冲着程母道：“你赶紧去烙几个饼，熬个饭堂，让女婿吃个早饭再走。” “哎，我这就去！” 齐泰国连忙道：“岳母，不用忙活，我家里也在煮。” “我们也总要吃的。”程父笑着道。 齐泰国只得随他们去，又摸出烟分了岳父一根，坐在小板凳上和他说起话来。 虽然这次回来，程素也没说让他来娘家看看，但他常年在部队，这难得回来一趟，两家隔得也不远，不来看望一下，也说不过去。 所以趁着早起锻炼，干脆跑过来看看了。 齐泰国又把程素公司参赛的事说了，太忙，所以赶不回来，以后有空了她再回来探望两老。 程父说了两句工作重要的话，程致睡眼惺忪的背着个书包从屋里冲出来，见到齐泰国愣了下，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姐夫，就急着要去上学。 齐泰国叫住他，从兜里摸出两张大团结塞到他手上，说：“省着点用。” 程致高兴的几乎蹦起来：“多谢姐夫！”又挥了挥手跑了。 “你给他钱做什么？还不是乱花！”程父佯作生气，但眼里却是带着笑意和满意的，女婿对女儿家人好，也算是懂事会做人，是个好女婿。 第820章 非要钻牛角尖 ， 齐泰国在岳父家吃过了早饭就回转，临走前又硬塞了五十元给程父手里，说是程素给的。 “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时间再和素素一起回来探望你们。”齐泰国说道。 “哎哎，路上注意安全，小心点。”程父两人叮嘱道。 “好！” 程父他们看着女婿的影子都瞧不着了，这才转身回屋，一边道：“这次看着，泰国又长进了不少，人更显得沉稳可靠了。” 程母听着他话里的赞誉，嗔了他一眼，道：“这长进，可都是有代价的，哎。” 程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说那个孩子的事，便叹了一口气：“成长有代价，那也是必然的，希望以后一帆风顺吧！”不要再起什么波澜了。 齐泰国又是一路急步回了家，齐母刚准备好早饭，见他回来就问：“这一大早是去哪了？过来吃早饭吧！” “我吃过了，在岳父家吃的。”齐泰国说道：“我这就要回清城了，不用准备我的份儿。” 齐母听了，脸瞬间拉得老长，当他是去哪了呢，原来是跑老婆娘家献殷勤去了！ 哼！在家呆的一天时间都不够，这一大早又巴巴的跑去岳父家，敢情岳家比自己的家人还重要了！ “这就走？也没呆多久，家里难道是生钉子不成，你坐都坐不住。”齐母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泰国部队里哪走得开？你就不该告诉他我这脚的事，来回瞎折腾。”齐父老话重提，又对齐泰国道：“你去吧，家里不用担心。” “嗯！” 齐母气得直瞪眼，心想早知道这儿子回来是去岳家献殷勤，她才不要告诉他呢！ 兀自坐在那里生闷气，越想越觉得堵心，眼一瞥，齐泰国已经拎着个背包出来了，连忙站起来，道：“那吃个午饭再走吧！” “妈，我部队里是真的走不开，这回去了也还得要值班呢，以后我再抽时间回来看你们！”齐泰国说道。 齐母一脸的不舍。 “去吧去吧，部队里重要。”齐父却催着他出门。 齐泰国应了一声，又掏出另外的五十元塞到父亲手里，道：“这是程素让我给你的，多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买点大骨头来熬汤，补一下脚骨力。” “给我做啥，过年那会也给过了，我不要！”齐父推辞。 “给你就拿着，都是一片心意，也没多少钱，我走了！”齐泰国推回去，拿着包就出门。 齐母眼巴巴的看着，追着出门，齐泰国头也不回，她顿时鼻子发酸。 等他的人都瞧不见了，她才红着眼回屋，齐父见了，就道：“你现在知道滋味了吧？” “我知道什么滋味我？”齐母瞥见他手里的几张大团结，脸一黑。 “你再这么犯拧巴，泰国一准和你越来越生份，到时候，你哭都没眼泪。这次回来，你难道还不明白他的态度？”齐父冷睨她。 齐母一抿唇：“知道，我当然知道，连亲妈都不亲，大清早的就去岳父家献殷勤呗！” 看她还是死要往牛角尖里钻去，齐父也没了脾气，撑起拐杖进屋，丢下一句：“那你继续犯拧巴吧！” 齐母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抹起了眼泪。 第821章 献殷勤 ， 程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看到厅里放着个背包，就知道齐泰国已经回来了，只怕是去了部队。 她放下包，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背包，发现里面装了不少东西，啥冬菇木耳之类的山货，只怕是从老家里带过来的，都一一放好。 歇了一会，她也懒得动弹了，拨了个电话去齐泰国的办公室。 “是我。”程素的声音软软的，道：“啥时候回来的？” 齐泰国道：“两点多就回了，回来就过来部队了，怎么了？还打电话过来，一会我就回去了！” “也没别的，我累得很，不想煮饭了，也没胃口吃，你从食堂里吃饭吧，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打几条青菜回来就行！”程素道。 “好的。那你先歇歇。”齐泰国说道。 程素挂了电话，身上实在累得不轻，天气又热，即使这风扇呼呼地转动，还是热得粘人。 她提起精神，去了卫生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出来，这才觉得舒服些，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等着齐泰国回来。 半阖着眼，脑子里是这阵子做果酱的事，酱一次次的做，用了各种的用料，最终才确定，主料樱桃，柠檬，冰糖，砂糖等，也一次比一次完美，但感觉总达不到她想要的那种效果。 她尝过的酱，是甜而不腻，清爽可口的，但现在的酱，虽然大家都说完美，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就是吃起来没有那种满足感和幸福感。 程素掩着眼皮，心想是自己太苛求了吗？ 门口处传来声响，随着钥匙的转动声，齐泰国的声音也响起：“我回来了！” 程素嗯了一声，也没睁眼。 感觉齐泰国走了过来，带了一股子热气，他的手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怎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吗？”齐泰国担忧地问。 程素睁开眼，道：“也没有，就是觉得累，可能这阵子太过紧张了。” “来，转过身，我帮你松乏松乏。”齐泰国拍了拍她的腿。 程素转过身趴着，齐泰国的手就落在了腰背上按着，力度适中，穴位准确，不由舒服得喟叹出声。 “爸的腿怎样？”程素问。 “包成了粽子，没啥大碍，就是得养着，现在也要柱拐杖，精神也可以。”齐泰国说道：“你给的一百元，我早上特意起早去了你娘家，给了岳父他们五十元，另外五十给了爸。” 程素咦了一声：“咋还去我娘家呢！” “既然回去了，总也要探望一下两个老人家呀。”齐泰国笑着道。 “无事献殷勤。”程素嗔他一眼，心里却是甜甜的，问：“我家里也好吧？” 对于齐泰国的这行为，她表示很满意，他把她娘家人也看重，就是对她的尊重和爱护，有什么不满的？ “都好，不用担心，他们听说你公司比赛，也都挺高兴的。”齐泰国道，想到齐凤萍，眉头皱了下，就是这个妹子，让认不太放心。 感到他的气息一下子转变，程素问：“怎么了？” “没什么？还有那里酸？要不先吃了饭再帮你按？不然凉了不好吃！”看她这么累的样子，齐泰国决定不把那些糟心事告诉她，省得她更伤神。 第822章 招谁惹谁了？ ， 程素被一阵清脆的鸟叫声给唤醒，睁开眼，只见房间的窗户上，停了一直绿蓝色长尾的鸟儿，正啧啧脆叫。 “咦。”程素小心的起身，瞪着大眼去瞧，道：“你是喜鹊啊，你怎么来我家了！” 程素坐起来，伸手过去，却是把鸟儿给惊了，扑腾着就飞出了窗户，饶是如此，她心里也异常的高兴和欢喜。 喜鹊来，有喜到，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儿吗？ 程素喜滋滋的起床洗漱，哼着歌儿走去厨房，准备做个早饭。 “早啊！”程素把锅放在水龙头下，冲着站在那里发呆的华玲喊了一声。 “早！”华玲木呆呆的回应，侧头看她，见她神采飞扬的，不由问：“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儿么？” “没有啊，就刚刚，我房里飞来了一只喜鹊，老祖宗不都说，有喜鹊来，就是有喜事儿么？我也盼着呢！”程素轻笑道。 华玲轻哼：“亏你还是说要考大学的人，你还信这个迷信啊，不就一个鸟儿！” 程素耸了耸肩，道：“这也不是迷信，给自己一个好念想嘛！” 华玲不说话。 程素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情绪不高，便问：“怎么了？瞧你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没睡好！”华玲淡淡的说。 莫不是又和陈排长吵架？ “和陈排长拌嘴了？”程素小心地问。 华玲恼怒地瞪过来，冲着她尖声骂道：“都说没事，你怎么就喜欢瞎揣测别人的**，我们吵架你很高兴吗？” 程素被她突然大恼给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她，这大清早就被人喷了一脸口水骂了，她招谁惹谁了？ 华玲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木刺刺的说了句对不起，就飞快回了房，还撞了一下来洗漱的桂英的肩膀。 桂英哎哟一声，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 程素连忙过去扶住她：“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她怎么了？这大清早的，吃火药了？我刚刚听到她在骂你还是怎么的？”桂英一脸的惊魂未定，轻轻的来回摸着自己的大肚子。 “也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脾气，你没事就好！”程素皱眉道。 “女人还有什么的，来来去去不就是男人和婆家。哎，怕是闹别扭吧！”桂英压低声音道。 “还没和好么？”程素这阵子一直在忙，白天基本都不在家，也不知道隔壁发生什么事。 “好了又吵呗，有一次我走过都听到了陈排长说离婚呢！”桂英的声音更小了。 程素就道：“那别管了，人家的事，咱们不插手。” “嗯！” 华玲回到自己的房，摔上门，把脸盆放在地上，眼睛落在客厅里的那个行军床上，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和愤恨。 她走过去，将那床上的薄被单给拽了下来扔在地上，然后掀翻了那行军床，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眼里含着眼泪。 她和陈守望的感情时好时坏，这人上次还说出了离婚两个字，然后就和她分床睡，都快一个月了，还没和好，两人就这么僵着。 这日子过的，一点盼头和意思都没有，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第823章 录取通知书 ， 齐泰国训练回来，程素已经把早饭搬上了桌子，挺丰富的一个早饭，让他直问有什么好事。 程素兴致勃勃的说房里来了喜鹊。 不过一会，她又把被华玲给骂了的事对他说了，吐了吐舌头道：“果然，别人家的事真的不好去搭嘴插手。” 齐泰国皱起眉，道：“这陈守望的脑子也不知是想什么的。”当初死活要娶上华玲，现在又闹腾，还说离婚，早当初干嘛要求来？ 程素无意去说他们家的事，刚想要转话题，就有人在外头大叫大喊。 “程素，齐嫂子，楼下邮递员说有你的信件。” 程素一楞，信？ 这年头，谁还给她写信啊！ 她看向齐泰国，他也觉得挺奇怪的。 “我去看看。”程素站了起来。 来到楼下，果然见到有个穿着绿色工服，戴着红星帽，单肩背着帆布袋，那袋子敞开着，里面都是信件杂志，而他手上，还拿了一个白色信封。 “你好，我是程素！”程素走过去微笑点头。 “是你啊，给，录取通知书！”邮递员把那信封递过来。 程素一愣，录取通知书？ 她反应过来，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一看，上面写着桂城学院录取通知书，内容，写着她的名字，她被大学录取了。 “我考上大学了，我考上大学了！”程素接连看了两三次，确定是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信息没错，不禁欢喜得跳起来。 真年头，读个中专找个工作就很不错的了，考上大学更是了不起的事情，程素这一叫，直接把大院的人给吸引过去了。 “啥，你考了大学了？” “对对，我考上了，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哈哈。”程素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通知书。 众人纷纷凑过去看，她们大都是没读几年书的妇女，哪里看过通知书这样的？不由啧啧称赞。 “齐嫂子，恭喜你啊！” “对啊，恭喜恭喜，你都是大学生了！” “谢谢，谢谢。”程素笑眯眯的道：“回头我买了糖请大家吃。” 说着，她就跑回家去，她是迫不及待的想和齐泰国要分享这个好消息。 华玲刚从大楼里跑出来，看到程素就有些尴尬，刚想打招呼，可程素却是一阵风从她身边跑过了，不由一愣。 再走两步，就听到大院的人在议论。 “齐嫂子可真是了不起，生意都做得这样大了，还有心思去考什么大学，还真叫她考上了！” “可不是，这大学不大学的，还不是想找个好工作？她这么有钱了，还读什么大学？” “怎么也是荣耀啊，大学生呢，多好听！” “她命真好！” 华玲脑袋嗡嗡的，程素考上大学了？ 当初，她说她满身铜臭，是没文化的暴发户，那好像还是去年的事吧，可这不过一年，她摇身一变，就变成人人称赞的大学生了？ 这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才一年时间而已。 听着这些夸赞声，想到自己从前的轻视，华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啪啪打了脸似的，十分难堪，慌不择路的离开那个讨论的圈子。 第824章 双喜临门 ， 程素欢天喜地的跑上楼，一路尖叫着，齐泰国听到动静，不由站起来去迎她。 没等他走出去，程素就向他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啵啵的亲了几口，高兴得都快疯了。 “咋的了，啥事这么高兴啊？”齐泰国可没见过她这么高兴的样子。 “你看！”程素将自己手上的纸张递给他。 齐泰国接过一看，录取通知书？ 这，他讶然的看向她。 程素一脸笑容，双眼亮晶晶的，道：“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反正她是真开心啦！ 像个小孩子似的，齐泰国噗的笑了，拉过她吻了一口：“意外，惊喜，开心。恭喜你，我的大学生老婆！” 程素又尖叫一声，像只树熊似的扑在他身上撒娇。 齐泰国抱住她，道：“行了行了，看你，这不都是意料中事吗？” 程素却道：“意料也会有意外的嘛，这可是我的二十多年人生生涯中第一份成就呢，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 齐泰国好笑，道：“你说错了，这不是第一份成就。” “啊？” “你的第一份成就是嫁给了我，第二份成就是把几盘生意办得有声有色，这顶多是算第三个。”齐泰国挑眉道。 “咦，好像说得也对喔。”程素想了想，又反应过来，娇嗔的捶了他一把，道：“哼，你就是变着法夸自己呢。” 齐泰国笑着吻了她一下，道：“我最大的成就是娶了你，老婆，我以你为荣！” 程素笑得眼睛都眯起了一条线，道：“总算你有自知之明。” “你现在都是大学生了，我可得要抓紧努力追上你了，不然的话，可就落后一大步了！”齐泰国拂了一下她的秀眉道。 程素知道他的意思，再有几天，他就要去学习了，便道：“好，我们一起加油努力！”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十指紧扣。 带着雀跃的心情回到厂子，应小雅他们一看就觉得程素开心，自然要问有啥好事？ 程素拿出了录取通知书，应小雅看了，也欢喜得蹦起来了。 “程总，恭喜你！”肖品山真诚地说，考大学不是人人都行的，可这年轻的女人就做到了，又道：“小祝他们昨晚加了一宿的班，斟酌减了配方比例，您再尝尝这最新的果酱。” 程素讶然，看向桌面上放着的酱，取了碗和勺子来品尝。 甜而不腻的果酱，果肉酥烂，仿佛还能尝到它的原汁原味似的，酸酸甜甜的味道进入喉间，有期待，有期盼，好像一个女人想着她心爱的人儿一样。 恋爱的味道。 程素睁眼，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她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怎么样？”肖品山小心的问。 程素也才发现，小祝他们已经聚在身边了，一个个顶着黑眼圈，眼巴巴的看着她，手攥成拳。 程素举起大拇指：“过关，可以去参赛了！” 小祝等几个技术员都欢呼出声，多日来的努力，终于得到肯定了，肖品山也长吁一口气，越发觉得自己要跟谨慎的处理业务，因为老板的要求太严谨了。 程素看着大家眉开眼笑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想到早上的喜鹊，不止是有喜来，还是双喜临门啊！ 第797章 大姑姐的诉说（补发漏章，真正的797章节，慎重订阅） ， 齐凤莲在三叔来过后两天才回到店里上班，只是她面容憔悴，眼皮更是一大个黑眼圈，眉头更是有点说不清的戾气。 程素看得直皱眉，大姑姐这副样子，离怨妇的路是差不远了。 先为她介绍了施玲母女，齐凤莲打量着这个女人，看她恭恭敬敬的称自己一声莲姐，便露出一个笑容来，道：“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干！” 施玲点头称是。 齐凤莲这才坐了下来，满面的疲惫。 “大姐，你刚回来，也可以在家休息一天再过来的，不用急着这一时，反正我也在店里头。”程素给她倒了一杯水道。 齐凤莲勉强地笑了笑：“这怎么能呢？已经耽搁了你这么多天，马上你就要考试了，可不能因为我耽搁了！咱们齐家，说不准就先出你这个大学生了。” 程素抿唇轻笑，问：“小宝怎么样了？” 齐凤莲揉揉眼圈，道：“烧已经退了，只是年纪小，营养也跟不上，这抵抗力也差得很。你是没看到他，瘦得，跟落了个人形似的……” 她在家里，好声好气的求着婆婆他们，好歹多看顾着宝儿，说得是声泪俱下，婆婆一句我自己的孙子我不疼吗，有本事你就自己带，别叫我带，就把她给堵了回来。 要不是现在孩子还小，她真想不忍了，直接把孩子带过来，上个幼儿园，也能一家团聚。 可孩子这么小，怎么能带在身上上班呢？ 齐凤莲忍了又忍，又和他们说了儿子多么艰难才得来，这一病就把之前养的肉都病没了，平时让他吃好点，计生的工资，都送回来，别省着。 是的，她退让了，为了孩子，也不要张计生存下点工资了，只求儿子好过点。 但两个老人，能不能听进去，她也不知道，该说的都说了，要是这样还换不来的真心对待，她也没办法了。 宝儿是张家的孙子，他们的自己人，都作贱不疼，她有什么话说？ 临回来的时候，齐凤莲又悄悄的吩咐女儿，平时多带弟弟，多给他吃点米粥啥的，还偷偷的塞了十元钱给她，不让她奶奶知道。 程素听着齐凤莲欲哭无泪的诉说，心里头凉得很。 现实中的无奈，大抵就是如此。 “妹子，我算是了解你和我妈不对盘的地方，自古婆媳，那就有对盘的呢？像我那婆婆，简直跟仇人一样了。你说，当我是仇人就算了，怎么也作贱自己的孙子呢？”齐凤莲擦了眼角一把，吸了吸鼻子。 “等宝儿大点，能说话走路了，就能把他们接出来，在这找个幼儿园托管着，也可以的。”程素只能温声安慰。 “现在这也是我唯一能坚持下去的动力了！”齐凤莲苦笑道。 程素抿起唇，握了握她的手，想到三叔的话，看她满脸发苦的样子，就把话给咽了下去。 不能说，这样的事，怎么能说，他们夫妻的事，不好插手。 “开市吧。”程素改了口里的话，笑了笑。 齐凤莲点头，进去洗手间，先洗了把脸，打起精神来上班。 第825章 得把你融在体内 ， 程素考上大学的消息不胫而走，她也按着自己先前承诺的那样，买了两大袋各色各样的糖果，在大院逢人就派，另外一袋则是拿到各个产业去派，也让大家添个喜气。 老家里，也不忘打电话去报了个喜，但程素的意思是没必要大肆宣扬了，免得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娘家最欢喜了，尤其是程母，简直是扬眉吐气了，当年程素为了齐泰国，但凡是个母的靠近他，都要发飙，名声不太好。而且一直说程素配不上齐泰国，现在她考上大学，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又做生意赚钱，可没有配不上的，是配得上有余了！ 可惜了，女儿不准她宣扬，怕人家顺着找上来要求啥的，麻烦，程父也不让她宣扬，只得自己关上门一家子偷着乐。 齐家呢，齐父也很高兴，还有齐建国，嫂子是大学生，这面上也好看嘛。 不高兴的只有齐母和齐凤萍。 “哼哼，只有她的眼睛只怕更要长在额头上了，我哥还不得把她宠上天！”齐凤萍如是说。 齐母的心思呢，是媳妇变成大学生，就更不会看她的脸色了，再听到齐凤萍的话，也没半点笑意了。 齐父才不理她的死脾气别扭呢，只管吩咐齐建国：“以后多向你嫂子请教，你嫂子，也算是咱们齐家头一个大学生了！” “是！” …… 大学报到要在八月尾，当初报考的时候，为了方便照顾家庭什么的，程素选了离家最近的桂城学院，说是桂城，其实也属清城，只是这个大学在清城东边，位置挺远，坐班车过去，得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离报道的日子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入学倒是不急，眼下有一件更急的事，那就是比赛。 离比赛还有两天时间，青城离这边坐火车也不短时间，而且也要报到，所以他们必须在二十七日那天赶到青城那边报到。 厂子里那边忙成一团，要订火车票，要准备出行的东西，尤其是辅料，一样都不能少，还有各种公司证明，厂服等等。 时间太紧了，程素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理会考上大学的余兴，一门心思就想搞好这个比赛。 “我明天就要出发去青城比赛了，估计回来都得二十九或者三十了，你出发的日子是定在一号么？”程素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问着齐泰国。 “是的。” “那正好，我回来还能送你。”程素说道。 “要我说，这凑一块的时间也太紧凑了，偏偏你就这个时候要带班子去比赛，想和你多处两天都不行！”齐泰国真心的觉得幽怨啊。 程素噗的一笑，走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道：“舍不得我啊？” 齐泰国立即拥着她，嗅着她脖子上传过来的香气，道：“嗯，舍不得！” 怎么舍得呢，一想到三个月都见不得她，没有她的消息，这心就被跟猫挠了似的，又痛又痒。 “我也舍不得你。”程素嘟起嘴。 齐泰国一把抱起她，来到床上道：“我得先把你融在我体内才行！” 程素咯咯的娇笑起来，一脚盘在他的腰上轻咬着唇，那妩媚勾人的样子更招惹得齐泰国红了眼，扑了过去…… 第826章 明天赛场见真章 ，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程素所带着的班子踏上了青城的土地，这次来参赛的，三个技术员，除了小祝和老刘两个，另一个留在厂子，以防厂里操作室突然出碴子的话也没个人处理。 另外，宁格也来了，还有王波和赵达两个业务员，以及麦燕梅，一共七人。 按着路线指使，下了火车，程素他们一行租了一个专门载客的车子，到了赛场，先报道，拿了赛程单，然后入住安排的宾馆。 办理入住自然有底下的人去办，程素和宁格两个老板拿着赛程单在研究。 现场熬制，所花工序繁琐，但也一共只给六小时的时间而已，要选主料，要熬制，要让果酱有口感，计算一番，这点时间其实也就堪堪够的，就是拿刀子挖果核的时间，都已经废去大部分的时间了。 “一定要先去核么？”宁格知道那一道工序，相当的麻烦。 “如果不去核，一起熬煮，那个核会带来一点涩苦，这就影响了整个果酱的口感了。”程素说道。 “好吧，那这动作得快了，不然人家熬好了咱们还在去核可就麻烦。”宁格叹道：“就你做事，精益求精的。” “有本事做到第一，我为什么要做第二啊？”程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继续看那个赛程单。 因为涉及机密，每个参赛的都会有独立搭起的屋子去操作，避免同行窥探到手法，而能近看的，就只有评委而已。 参赛过程中，必须只有两个参赛代表上赛场，除评委外其余人等一律不许进出。 “其实去核这一点还好，我最怕的是冷冻不够及时。”程素说道。 果酱熬出来，一定要冷却冰冻了，口感才更好，要是热热的，那口感就会大打折扣，所以最后一步的冷却，其实才是最重要的。 “都是一样的，你在去核的过程中已经占了时间，那么用时肯定就拖长了。”宁格道。 程素点点头，道：“好在，这次只是比赛，不是大批量制作，小量熬制，去核的时间也相对少一些。” “熬四斤的量，也不少了。” 程素刚想说话，有人冲他们打起了个招呼。 “程总，宁总，果然是你们。” 程素他们看过去，挺着个大肚腩，穿着西裤白衬衫，咯吱窝已经汗湿了一圈，身边跟了个小白脸一样的男人，这是万富余。 “万老板，好久不见！”程素伸出了手。 “好久不见，想不到我们再见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赛场上啊！”万富余看着程素微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意味。 “我一直盼着万老板来交流学习呢，就是没把人盼到，只怕是万老板也看不上我们喜顺来这小公司啊！”程素扬着笑脸道。 “哪里的话，为了追赶你们公司果酱的排名脚步，我们可是一直在苦苦钻研啊，没点成绩，哪里敢去交流？”万富余呵呵地笑。 “这么说，现在贵公司也是有了好成绩了？”程素挑眉。 “成绩嘛，有是有，能不能比过你们喜顺来，还得看明天的比赛啊！”万富余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也很期待呢！” “既如此，那就明天赛场见真章。”程素不慌不忙的露出一个浅笑。 第827章 不必太在意成败 ， 目送万富余离开，程素和宁格重新坐下，宁格说道：“这个万富余，是个有成算的，能忍，能屈能伸，老狐狸一只。” 程素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怎么？我说错了？”宁格瞪眼。 “我们四少看人，啥时候也看得这么准了？我以为我们四少，就只会吃喝玩乐呢！”程素一副大姐样的揉了揉宁格的头发取笑道。 “程素，别把我当小孩看，我还比你大五年呢！”宁格抓开她的手。 “小气！”程素哼了哼，道：“万富余要是没有成算，还能把友好做到今天，虽然说，他也算是靠岳家起家，但都这么多年，他自己要是没有一点魄力，哪能把友好发展到这个地步？任何时候，都别小看了对手啊！” “那你还真把他当成头号对手了？”宁格挑眉。 程素摇头，道：“友好，我虽然不会轻视。但我倒是更重视这家公司。” 宁格一看，好味道果酱公司？ “这是本地的公司，我尝过他们家的果酱，做出来的酱，十分的可口，销量在当地好几个牌子中占了第一，而且，他们家已经推出了樱桃酱了！”程素脸色有些凝重。 有时候，人是会先入为主的，都说第一个吃螃蟹，他们家的菠萝酱和草莓酱卖得好，也是因为占了第一个做出来，所以后面的公司再做，或多或少都只算是模仿。 而这好味道，先推出了樱桃酱，人们尝过了，自然会觉得新鲜，觉得它好。 它在当地又占据了天时地利，而比赛又是当局办的，怎么着，也会给个排名吧？不然这脸子哪里过得去？ 宁格看出她的忧虑，便安慰道：“当初说要比赛的时候，也是先打算着要给公司博个宣传，这一点我们都做到了。现在怎么着也有人注意到咱们公司了。至于拿奖，能拿到自然是锦上添花，拿不到我们也不用太计较。有时候，太过在意成败，反而束缚了手脚。” 程素就笑：“你还挺会安慰人的嘛！” 宁格咳了一声，道：“我就是怕你到时候得不到奖，会哭。” 程素轻嗤，说道：“你说得也对，太过注重奖项排名，反而束缚了自身手脚，紧张往往会坏事，我们就当来玩玩就好。拿不拿到奖，在其次，志在参与。说不定还会得个惊喜呢！”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不期望的时候，往往会得惊喜，太注重成败，就钻牛角尖了。 宁格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他就是欣赏程素这看得清的态度，和她共事，确实是很愉快，可惜，以后他总会飞出去的。 “也别太过担心，我调查过，这次评委，起码有两个是公平公正的，美食大家蔡先生还有旅游文化协会的会长杨月华，这两人都是顶尖的吃货，味蕾极挑剔的。”宁格又抛出了一条信息。 “你什么时候打探的？我咋不知道！”程素有点惊讶。 宁格得意的勾唇，意有所指的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等都打点了入住，程素他们一行又去吃了饭，然后开会商量明天的赛程和可能会遇到的状况，还演练了一下比赛过程，务必顺利完成这次比赛。 第828章 想想她嫁你时的欢喜 ， 老婆去了参赛，齐泰国只能在食堂里解决晚餐，夏天早就进了，用过餐，他一个人回去也是对着四面墙，干脆就在部队里转悠。 在操场转圈儿，齐泰国就看到陈守望在操场的台阶上坐着吸烟，身旁，还放了一个铁饭盒。 齐泰国一愣，想了想，走了过去。 陈守望看他过来，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一脸烦恼的样子。 齐泰国看到那饭盒里，饭只吃了小半，还有肉菜在里面。 “这天气这么热，怎么出来这边吃饭？”齐泰国在他身边坐下，掏出烟，递给他一根。 陈守望接过，顺势别在了自己的耳朵上，道：“在室内更热，太闷，这里还有点风。” “有心事？”齐泰国吸了两口烟问。 陈守望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道：“也没什么，就是心烦。” “和华玲吵嘴？” 陈守望的眉头一皱，不太愿意说。 齐泰国见此，就道：“你们这一年是怎么回事儿？三天两头的吵，啥感情都吵没了，你是不想和她过了还是怎么的。” “也不是我想吵，是她一天到晚总要和别人比，和我争要我比，我知道，她就是瞧不上我这个乡巴佬，没给她带来什么荣耀。”陈守望冷笑：“有时候想想，还不如离了算了。” “你可要想清楚，离婚，要打报告，要备档案。”齐泰国皱眉道：“两夫妻，最重要的还是相互信任和沟通，你和她谈过没？” “我没什么和她谈的。”陈守望烦躁的很。 齐泰国黑着脸，说道：“不谈，怎么解决问题？两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解决了不好过现在瞎琢磨？” 陈守望苦笑：“又有什么用，谈过了，好不了两天，她就又故技重施，重新去作，我真的好累。” 齐泰国沉默下来，心里也跟着沉沉的，不同以往，这次陈守望，是真的有心想离。 “当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迷了心眼，死活要和她结婚，现在看着，这日子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早知道不如不结。”陈守望又道。 “陈守望。”齐泰国低声一喝，道：“你也知道当初为何就要死活就要和她结婚，你心里清楚，其实不就是因为看上她了吗？那么这几年，你咋做的，咋就没当初一样。哪里变了，你自己不知道？” 陈守望脸色微变。 “离婚，是可以，可你想想，值不值得。你当年从一个煮饭的士兵，一步步的爬到了上等兵，做到了班长，现在又是排长，如果上天不薄，说不定副连长也很快落在你头上。如果你这时候离婚，你觉得就没影响？”齐泰国冷道：“你也别一昧的只在华玲身上找毛病，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纵然有过，你也肯定有点不是。” 陈守望抿起唇，脸色十分的难堪。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经历了多少，才走到一起，不到最后一步，还是要试着挽回，想想当初她嫁给你时，你的欢喜。”齐泰国又道。 第829章 那女人是谁？ ， 陈守望看着齐泰国离开，目光深深沉沉的看不出喜怒，只是两片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唇线。 齐泰国对陈守望，也有说不出的失望，心想从前也是挺紧张华玲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罢了，人家两口子的事，关上门，外人也不得而知，该劝的，他也劝过了，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他陈守望怎么选择，那也得看他自己。 刚准备回家去，哨兵跑了过来，敬了个礼：“报告连长，有您的电话。” 电话，这时候谁打来的？莫非是素素？ 齐泰国心里一喜，连忙跑去办公室接听，他可真是有点想她了呢。 …… “华玲姐，今天还是你值夜班么？”清城医院，有个小护士问穿着同样穿着护士服的华玲。 “对啊，你们下班吧！”华玲笑了笑。 “你这个月都值了不少夜班了，你老公乐意么？”小护士开着玩笑道。 华玲的笑容一敛，脸马上拉了下来。 小护士也只是开个玩笑，一看她这脸色，心里就咯噔一声，笑脸也僵在脸上。 有人一拽她：“走了走了，不是说了下班陪我去逛街买裙子吗？”是另一个小护士。 “啊，哦！” 那护士拉着她快步走开，一边道：“你是不是傻？不知道这阵子她和老公吵架吗？不然哪会值夜班？” “啊……” 华玲听到这话，脸色更阴沉，重重地把手中的装着药水棉球针之类的瓷钢盘子放在了桌子上，气得直瞪眼。 她和陈守望一直没完全和好，关系直接降到了冰点，为了冷静一下，更不想相见不欢，她这个月，就值了好几次夜班，不想和他面碰面的尴尬冷战。 岂料，工友们竟然会这样说她，谁传的？ 华玲气呼呼的，又委屈得要死，一个家，变得要自己避开，还有什么意思？ “姑娘，护士，十八号床该拔针了，请你过来一下！”有人在走廊大叫。 华玲吸了一口气，说了声来了。 给病人处理好各种问题，又巡了一趟房，华玲就摘了口罩，走到花园坐下，怔怔的想着这段婚姻。 她和陈守望，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华玲看着面前的一株花发呆，她要怎么办，真的要和他离婚吗？ 自己都这个年纪了，离婚了，还能再找到一个好的？听说本院的陈医生，离婚了，找的都是一个死了老婆的还带着个儿子的男人，还不如从前。 华玲叹了一口气，不经意的抬头，突然咦的一声，站了起来。 那不是齐泰国吗？他怎么在这，咦，站在他对面的女人是谁？ 眼看着齐泰国脸色凝重，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华玲惊讶得瞪大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这是谁？该不会是齐泰国他有异心了吧？ 华玲走了两步，刚想绕过去看那女人的模样，忽然门口处又传来尖锐的汽车急刹声，她看过去，有人打开后车门跳了下来大叫护士，从里面抱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救人要紧，华玲没办法，只能跑了过去，再转头一看，齐泰国已经没影了。 第830章 阴沟里翻船 ， 花表两支，青城，首届的樱桃美食比赛开始，程素一行几人就要出发赛场，然而在大堂等了许久，老刘和小祝他们还没出现。 程素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对王波吩咐道：“你去看看，他们都在磨蹭什么，咋还没来？” 王波点头，刚迈步，就看到两人走过来，但一看他们的脸和走路的姿势，王波的脸色就变了。 “程总！”王波脸色发白，看向程素。 程素看过去，脸色也是大变，宁格不明，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就沉了。 只见两人走路发飘，脸如菜色，一看就不对劲，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说啥都没人信。 “怎么回事儿你们？”程素看他们捂着肚子，大概已经猜到点什么。 小祝哭丧着脸：“拉肚子，从昨晚就拉，到今儿早。” 程素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到这个时候，两人才说拉肚子？ “昨晚是一起吃的饭，怎么就你们俩拉肚子了？你们吃什么了？”王波咬牙。 老刘脸带愧疚，道：“我们，昨晚上跑到外面吃夜宵了。” 得了，原来是这样。 “我们，已经吃了药，还能支持。”小祝咬着牙颤声道。 两腿发飘，脸色苍白，还支持啥？ 宁格沉着脸，和程素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对方眼里露出的凝重。 哪就有这么巧，吃个宵夜，就两人都拉肚子了？ “程总，这……”王波急的不行。 准备了这么久，难道到了临门一脚，才功亏一篑？ “走，先去赛场，到点不入场报到，视同放弃。”程素咬牙道。 王波和赵达他们只得拿起东西，又扶着老刘他们出发。 “你怎么看？”宁格看向程素问。 “我没想到，我们公司的影响力会这么大，会让人这么忌讳。”程素冷道。 她不是傻子，都到了这了，刚巧就要比赛，刚巧他们出去吃个宵夜，就一同拉肚子？ 肯定是两人出去的时候，被人给盯上了。 “这家宾馆，被主办方给包下了，来的人基本都是参赛的，谁下的手，现在也难查。”宁格同样冷声道。 程素哼了一声，道：“就算查出来又怎样，能怪谁？拉个肚子又不会死人，只是不能比赛而已。自己不当心，阴沟翻船也怪不得别人。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 宁格听出她语气里的怒火，问：“现在怎么办？我看他们，只怕在比赛过程也撑不下去。” 程素看他一眼：“你忘了我？” “你亲自上？”宁格一愣，道：“你一个人哪里搞得定？” “我们来了七人，之前的熬酱里，就算没完全参与，也知道过程。我是参与了的，熬酱我亲自来，只需要找个人帮我的忙就行。” 程素心里也是十分恼火，但却没有办法，现在生气也没用，只能解决问题。 “燕梅是女的，比较细腻，就我和燕梅上去就行了。”程素看向麦燕梅。 “不行，你们两个都是女的，我跟你去。要是你搅拌酱的时候力气不够了，我还能顶上，我是男的，力度大。”宁格道：“而且，我也会用刀。” 程素愣了下，看到他眼里的坚定，点了点头。 第831章 并肩作战 ， 听到两个老板要亲自上场，老刘和小祝两人都面露愧色，为了这个比赛，大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们不是不知道的，日以继夜的钻研这酱，一直推翻只为精益求精，只为这一天，可偏偏…… 要不是昨晚他们嘴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两人心里懊恼不已。 “程总，我现在肚子也不痛了，让我上吧！”小祝咬着牙道。 “看你的嘴唇，都干裂了，这是虚脱的迹象，你哪来的力气？挖个果核都没力，你现在上去，只会坏事，拖慢了进程！”程素沉声道。 小祝一脸内疚地低下头，道：“这都怪我，要不是……” “行了，现在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再说，也未必就是你们的错，着了别人家的道也说不准！”程素不想他们过多自责，便说了一句。 着了别人家的道？这意思是，他们被人下药了？ 小祝脸色微变，哆嗦着唇，竟然会是这样吗。 “熬酱我也有经验，现在，我们再合一下配方比例和这过程。”程素没有时间去追责，事到如今，再追究反而没意义，只能齐心协力的先把问题解决好，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她得确认好流程，然后亲自上阵。 小祝和老刘连忙打起精神，和程素说起之前已经做好的比例，以及应该注意的事项…… 铃声一响，陆续的人已经入场，新闻记者，参观的人，评委也陆续坐在各自的名牌后，举办方就有人拿着话筒对这次比赛致辞。 坐在友好专属位置的万富余看到喜顺来的位置，竟然没看到程素，不由四周张望，难道放弃了？ 直到举办方说各家公司的参赛代表进场，万富余看到程素和宁格一同站在那，不由一怔。 两个老板同时进场，发生什么事了？ 再看向喜顺来的位置，他就看到了喜顺来的员工，那两个技术员他昨天也瞧见过，现在两人面如菜色，脸色十分的难看，是突然生病了？ 万富余也不是傻子，脑子一转，就立即想到喜顺来可能被人做了手脚，所以这两个技术员上不了场了。 万富余心里有点高兴，却又有点失望，他早就想和喜顺来比一比，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惜偏偏到这个时候，喜顺来出了事儿。 不过，程素亲自上场，她自己能搞得定？ 万富余想到这果酱公司就是她自己一手创立的，当初就是亲自做的菠萝酱，现在，未必就没有那个能力。 想到这，他又开始隐隐期待起来。 程素，他就想看看她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哨子声一响，司仪宣布参赛代表进场，比赛同时开始。 程素和宁格两人穿着一身洁白的工服，戴了口罩手套，算是从头包到脚了。 宁格看程素有些紧张，故意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痞样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就一起和他们玩玩如何？” 程素口罩下的唇角一勾，伸出手掌：“好，那咱们就和他们玩玩！” 两人痛快的一击掌，进了专门的赛室，开始了人生的第一场比赛。 第832章 分工合作 ， 专门制酱的赛室里，已经摆放了一框樱桃，程素飞快的看了一眼，器具基本齐全，冰块放在一角，熬酱的火是明火，用的煤气。 程素深吸了一口气，异常的冷静，对宁格吩咐道：“你去把冰放在盆里，添点水进去，先做个冰盆，我来挑樱桃。” 她担心来不及冷却，所以这冰盆得早早准备起来。 宁格照做，找了个大盆，把冰敲碎放进去，问：“要全弄碎吗？” “不用，这天气热，太碎的话很容易就融掉，放水慢慢让它冷。”程素拿了一个干净的盆，蹲在那框樱桃跟前，一颗颗的挑，不时还闻一下香味。 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宁格很快就备好冰盆，在她身后问：“冰盆备好，接下来做什么？” “备两盆水清洗樱桃，第二盆放些生粉和盐进去。”程素头也不回，眼睛只瞪着大框的樱桃，飞快的挑选着。 用生粉和盐清洗樱桃，可以把那些杂质都洗干净，熬煮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别样的东西影响酱的质量。 要做四斤的酱，程素挑了将近六斤的樱桃，预多总比少好，以防突发事件应付不来。 樱桃挑好，她立即拿过去清洗，先过了一遍水，小心的搓洗，然后再把它们放到第二盆水里继续洗，宁格不用她吩咐，很快就装了第三盆水。 “你去把柠檬的汁给拧出来，只要汁，不要渣，拧好了再用纱布过滤一遍。”程素也没看宁格，只连声吩咐。 宁格应了一声，先拿刀削柠檬皮，连白色的那一片果皮都削去，免得太涩。 程素这边，已经把樱桃洗好了，一颗颗油光水亮，精亮诱人。 一如之前选果子那样，她选的都是不太全熟，甜度大，酸性少的果子，却又不全甜。 换了一个手套，她取来一个干净的盘，洗了刀，拿起果子开始去核。 宁格偶尔看过来一眼，觉得气氛沉闷压抑，就开口道：“这还是我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呢，削皮，啧啧，我这样的君子，竟然下厨房！” 程素勾唇一笑：“这样正好，将来你也能陪着老婆下厨房了。” 宁格手上的刀一顿，看过去，只看到她的半个侧面，开玩笑道：“只怕我今后再也不会陪其她女人下厨房了！” “话别说得太满，今天不知明天事呢！”程素一边说，手上的小刀飞快的动着，灵活得像机械似的，一颗颗完整的樱桃被小刀划开分成两半，挖出小核。 宁格没回她的话，心想这样的事，一次就够回忆的了。 “好了没，汁水拧好了就来帮我挖果核。”程素听不到他的话，连忙招呼。 “差不多了！”宁格回过神，把柠檬放在榨汁机里榨了，又用纱布过滤隔渣和泡沫，剩下的就是浅黄色的柠檬汁。 做好了这个，他就过去程素那边坐下，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动作，就有了数，自己拿了果子试着做。 一开始，手还有点生，但没几颗，他拿刀的手就十分稳了，动作也很快，甚至比程素还快，没一会他那边的挖了果核的果肉就堆成了小山。 第833章 淘汰两家 ， 程素惊讶的看着宁格的手翻飞，那把小刀在他手里，就跟活了似的，简直都可以翻出花来了。 “可以嘛，这刀使的。”程素夸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常年用刀呢！” 宁格原本挺得意，刚想嘚瑟一下，听到她的后半句，差点把刀给割到自己的手指上，就道：“我这是有天分。”事实上，从前他们训练的时候，也没少用刀，以防应付各种危险。 程素正要说话，外面传来音响，司仪的声音响起：“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了，让我们各个评委员去瞧瞧，各个参赛嘉宾都进行到哪个环节了？” 程素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备在屋里的时钟，时间确实已经过去了。 她有些急，动作一下子有点乱了。 宁格看见了，便伸手过去，重重的握了一下她的手，道：“别急，我们只是来玩玩。” 程素眼睛一弯，继续静下心来处理果核。 “1号已经在准备熬煮的工作了……” “……” 有人进了他们的室，见两人还在处理果核，愣了下，司仪就道：“3号，还在处理果肉。”又走过来问程素：“时间够吗？” 程素戴着口罩，含糊地答：“我们尽力。” 有人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这才领着人出去。 而在赛场里等着的喜顺来的员工，听到还在处理果核，不由都紧张起来。 “宁总可是没参与过操作的，他处理果核的动作估计还没我快，早知道我跟着程总进去了。”麦燕梅急得眼都红了。 小祝和老刘则是紧紧地抿着唇，心里充斥着懊恼和内疚。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程素看果核处理得差不多了，就交给宁格，她则是转身去清洗熬煮的器具。 熬酱，锅一定要干净无油，不然熬出来的酱味道不好不说，还容易变质。 “弄好了。”宁格叫了一声。 程素过去拿起，翻了翻，然后就用冰糖，撒了一丁点的盐巴一同腌制放着备用，道：“看一下冰盆，别让冰全融了。” 要是融得太快，这天气热，冰盆很快就不冰了，到时候他们冷却就麻烦了。 时间过去了快三小时，又有一波的司仪带着评委查看，别人家，早已经开始熬煮了，程素他们的还在熬制。 宁格嘴上说着不急，但心里也跟着急起来了。 整个赛场上空，飘起了一股子甜腻的果香味，让人垂涎。 而随着司仪和评委的不时造访，使得比赛越来越紧张激烈。 程素瞪着时钟，看着腌制的时间够了，才道：“行了，开始煮酱！” 忽然，程素闻到一股子焦味儿，她脸色微变，却很快就松开，长吁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更沉淀下来。 也就在这时，司仪宣布，同时有两个公司的酱烧糊了，是6号和8号，而现在，时间只剩了一半不到，这意味着，即使那两家再重新做，只怕也会手忙脚乱的赶不及。 也就是说，已经有两个竞争对手被淘汰了。 所以，熬煮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一点焦味，就会变成废酱。 第834章 起锅出酱 ， 熬制果酱，锅要干净无油是关键，但最重要的还是火候，小锅酱比大锅酱更重火候的掌控，而且这里用的还是明火，更要小心注意，不然，只要有点焦味，整锅酱就算废了。 哐当。 隔壁，传来锅倒地的声音以及惊呼声，还有气急败坏，司仪的声音很快响起，二号打翻了酱，还能重新做一锅吗？ 紧接着，又有糊味儿传进鼻子，也不知是谁家的酱糊掉了。 程素暗暗想着，最少已经有四家会被比下去，自己得沉下心才行。 不急，不急，一定不能急。 程素长吁一口气，把已经腌制好变软和渗出汁液的果肉倒进锅里，再加上一定比例的水和冰糖，然后才慢慢开大火加热煮开。 这是他们经过反复实验得出的原理，冷锅下果肉，比热锅下果肉要好，果肉也不容易遇热就黏锅，从而产生焦味。 程素瞪着锅里的酱，宁格在一边看着，知道这是关键时候，也不敢嘻嘻哈哈的混说，以免影响她的判断和感官。 “咦，3号也开始熬酱了……”司仪的声音突兀响起。 宁格立即瞪了过去，目光有些冷厉，吓得那司仪的声音哽在了喉咙里。 “时间够吗？”有评委问起程素。 程素眼睛不离锅里的酱，头也不抬的说:“不知道。”顿了顿又抬头一笑:“不过不够也无所谓，只要我做出好吃的果酱就够了。” 那人挑眉，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笑点头。 宁格眼里划过一势激赏。 这时，锅里的酱已经熬开起浮沫，程素伸手:“勺子。” 宁格递过一只木勺子，程素接过，仔细的把酱里的浮沫给撇了出来，然后又把火给换成了中火。 过程中，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看她熬这果酱，倒是跟做艺术一样，不同之前看过的参赛者，又紧张又慌，反而自乱阵脚。 司仪看了一眼前两个评委，想要说点什么，但宁格的眼神又轻飘飘的看了过来，她连忙禁闭嘴唇，不再说话。 这人太可怕了，眼光想杀人似的，司仪暗暗的想。 这一行人离开，程素也浑然不知，眼里心里，也只剩下眼前的这一锅果酱。 卢伟曾经说，做美食，一定要全心以对，你想着人们吃到你亲手所做的美食时的幸福感和满足感，那就是属于美食带来的感动。 程素浅浅一笑，又把火调小了点，丝毫不理会外面传来的报时。 还剩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宁格有点急。 程素看着酱里的汁在收紧，果酱也变得浓稠，她舀起一点看着在勺子上能停留，就点了点头，一边搅拌一边道:“柠檬汁。” 宁格连忙递过来，程素接过，道:“去确认冰盆。”她自己则把柠檬汁缓缓的添进去，继续搅拌。 宁格再去查看冰盆的冷却，又看一眼时间，只剩下一小时了。 程素一直看着果酱的汁水收紧，那原本只是果肉现在已经变成绵绸红色的酱，用小勺子挑了一点尝了尝，舌尖上带来的感觉，让她不由眼睛微亮。 “起锅出酱了。” 第835章 谁胜一筹？ ， 要是平时做果酱，趁着酱还烫的时候就灌进消毒过并且晾干水的玻璃瓶中，盖紧盖子翻转，等放凉后放进冰柜冷藏就行了。 但现在是在比赛中，也没有玻璃瓶子，为了方便评委品尝，盛果酱的容器是大大的玻璃碗，只配上个勺子就能把酱给舀出来了。 程素把果酱倒进两个深而宽的玻璃碗里，然后把整个碗放在冰盆里。 “时间来得及吗？”宁格听到外面已经有参赛者完成了做酱，而时间已经所剩无多，他们却才开始冷却，不由问了一句。 “够不够，我们的酱也已经做好了呀，随时可以搬出去，只是口感的好坏问题而已。”程素一笑，试了试冰盆的温度，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说着，又拿起勺子在其中一个果酱中间挖了个洞，动作极轻的翻动搅拌着，以免动作太大，导致果酱生水。 其实最佳的冷却是煮好后自然冷却，这样的话就会保持果酱煮出来的品质，不会因为搅拌过多而把汁液给生成水使得口感变差，但现在程素没办法，为了快速冷却，只能不时的翻一下果酱，但动作，也是放得极轻。 而分两个容器装着，也是为了保险，要是一碗毁了，还有另外一大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外面已经不时传来其它酱完成的声音，可程素他们这，还没有一点动静。 坐在参赛席上王波等人，脸色发白，双眼紧紧瞪着三号的出口。 “都怪我们，都怪我们。”小祝和老刘额上的汗不住的冒出滴下来，灰白的脸没有半点血色。 麦燕梅紧紧捂着嘴，差点就要哭出声。 “还有最后五分钟，朋友们，同志们，他们还能顺利完成这次比赛吗？”司仪嘴角含笑，看着出口的方向。 “三分钟。” “两分钟。” “一……咦。三号也出来了，还有四号……” “出来了。”王波他们腾地站了起来，临空挥了一拳，眼睛紧紧地瞪着程素他们。 同样看着两人的还有不远处的万富余，他嘴唇抿了一下，把目光落在自家公司上。 比赛场上见真章，谁胜一筹就在这分出胜负了。 “时间到。”司仪拿着秒表按停，又看一眼应该放着各个果酱的位置，遗憾地道:“很遗憾，有些参赛商家并未准时出现，按照比赛规则，我们视同放弃这个比赛。好了，现在看回场上，完成比赛的有我们3号喜顺来公司，5号好味道公司，7号友好食品，还有10号，4号……” 宁格一眼扫过去五号，同样用薄纱盖着的托盘，看不出里面的内容，到底品相如何也不得而知。 “这司仪也太多话了，赶快的揭秘不行吗？”宁格听着那碎碎叨叨的，不由嘀咕一声。 程素失笑，道:“这都是必要的程序，待会这奖揭了，还有结词呢，你急啥？而且，她这话说得越长，就对我们越有利，不是吗？” 宁格一怔，随即笑了，道:“你说的对，我一时倒没想到，来了。” 程素和他看过去，只见评委纷纷站起来，而司仪已经说开始品评了。 第836章 我们来玩玩 ， 从右到左的排序，程素他们的3号几乎排在了最左边，但评委却在最右开始品评起来。 六个评委，一个个品评都十分细致，每尝一次，就交头接耳起来，然后拿笔在本子上记录分数什么的。 程素看着，突然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起来，除了紧张还有点说不出的激动，这是她人生头一次参加比赛呢，用自己亲手做出的作品。 当评委来到友好的时候，程素紧瞪着评委们的表情，见有人眼睛微亮，而有些评委则是眉头皱了下，心里不由也提了起来。 程素的目光落在观众席关于友好的排位，万富余冲她抬了一下手以示打招呼，她唇角勾了一下，继续看向身边的五号好味道。 这才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只见他们家的家鲜润绵绸，酱透着水润的色泽，光是看就挺有食欲，而他们家的技术员，也十分的得意，还看了过来，挑衅的笑了一下。 程素收回目光，垂下眼睑，虽然说是好酱，可技术员却太得意，通常这样的人，自大，容易才出差错。 果不然，虽然有不少评委暗暗点头，那个有点年纪的胖评委，也不知是叫什么，眉头皱起，很快就放下碗。 来到他们这边了，程素的心立即提了起来，身侧，有人近了点，微微侧头，是宁格靠了过来，道：“别紧张，我们就玩玩。” 程素吁了一口气。 “三号请展示成品。”司仪走过来，微笑道。 程素这才小心的揭开纱帐，露出他们两人亲手完成的成品。 只见烫金的托盘上，放了一个白瓷冰盆，冰盆里还放了一大碗鲜红欲滴的果酱，色泽水润，酱汁绵绸，酱的中间面上，放了两颗相连的还挂着绿叶子的红樱桃，红趁着绿，对比鲜明。冰的冷气几不可见的升着，使得那盛着果酱的玻璃碗外面都有一层冰凉的水雾，十分赏心悦目。 眼看众人眼睛一亮，宁格十分得意，胸膛挺起，轻蔑的扫一眼之前几家，哪有他们这样的装饰摆盘。 “三号的果酱，很是赏心悦目，看得我都想尝一口了，有请评委。”司仪配合着气氛。 桌子上都有新的玻璃碗还勺子，评委各拿一个试吃，交头接耳，分享着自己的感想。 说不紧张，那也是假的，程素暗地里将他们的神色都收在眼里，没有太大的不好表情，便微松了一口气。 看着他们离开到最后一家，然后回到位置，司仪宣布统计分数，而在这空隙，各家技术员，可以相互试吃各家的酱。 程素早就等着了，她先尝了自家的，心里一喜，这冰镇果酱果然有效，他们的时间不够，端出来的时候，还没完全达到冰镇效果，现在这么拖着时间下来，刚刚好，甜而不腻，清爽，吃着就觉得满足。 她又去尝了隔壁好味道的，出品也极是不错，难怪那个技术员骄傲。 然后就是友好的，程素仔细的尝了又尝，心道这友好确实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这酱竟比他们家之前做出来的都要好。 “应该有结果了。”宁格走到身边，看到司仪拿着牌子上台。 第837章 完胜 ， 宁格猜得没错，确实是统计的分数出来了，司仪先说了一番吉喜的话，然后就请当地举办方的有关领导说话，让他们公布比赛成绩。 观众席下，喜顺来的席位那边，王波他们紧张得站了起来。 “天啊，这真是折磨人，赶紧的公布了吧！”小祝他们额上直冒汗，恨不得抢过司仪手上的纸自己看了。 “就是啊，我老婆生我崽子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紧张过！”老刘双手不停的摩挲着道。 好不容易，话才停了，然后才公布这奖项。 “三等奖，友好食品公司！”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宣布一声。 紧接着，就是司仪说恭喜的话，请友好的代表上台领奖。 得了奖，万富余心里虽然高兴，但也脸色微变，自家三等奖，那喜顺来呢？ 他可没有什么侥幸，会觉得喜顺来真的会排在末端，那么，他们友好，始终是要输给喜顺来？ “老板，该上台了？”身边的秘书，轻轻的推了万富余一把。 万富余回过神，擦了擦额上的汗，微笑着上台去，领了那个铜牌奖座，心情复杂。 “我们绝不会差了友好去！”宁格悄声在程素耳边道。 程素的手微微攥着，小声的道：“别轻敌。” 宁格撇了一下嘴，嘀咕道：“这胜负都分了吧！” 其余两家真不咋的，也就那个小五号能和他们家争一争。 “二等奖，是好味道公司，这也是我们本土的公司，恭喜他们。”司仪拍起手掌来。 万富余的脸色更难看了，下意识看向程素，她站在那里，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毫不在意似的。 程素的心里其实已经翻了天，竟然没有内定，好味道拿了第二。 这意味着，他们喜顺来，还有三分之一的机会。 好味道的负责人上了台接过奖项，紧接着就是公布这第一。 这次，司仪换了一个更高层的领导上去讲话，絮絮叨叨的一段话，才要公布这第一名。 “拜托拜托。” “喜顺来，喜顺来。” “这第一一定是我们的。” 王波他们激动地絮絮念。 “这次比赛，我们有幸邀请到各个同行同业，每一个公司都十分出息，这正是社会建设主义好，现在我宣布，获得首届比赛冠军的是，清城喜顺来公司。” “哇！” “我们赢了！” 王波他们跳了起来，尖叫着，欢呼着。 程素嘴角含笑，眼中含泪，为了压抑着激动抿起了唇。 “我们赢了。”宁格推了推她的手。 “嗯！”程素道：“一起去领奖。” “你去吧，我就在这看着你！”宁格想了想，把她推了出去。 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名誉，应该获得所有人赞誉的目光，而他，也不知什么时候会退出去，所以，他看着就行。 程素上台去，接过由那个胖评委递过来的金奖座，露出一个微笑来：“谢谢！” “实至名归。”胖评委也就是那美食大家蔡先生笑着对程素道：“我欣赏你做美食的态度，很认真，很虔诚，很用心，也只有这样的态度，才会做出极致的美食来。我希望你会一直保持。” 一如卢伟的话，程素的眼泪落了下来，使劲的点了点头。 第838章 甘拜下风 ， 程素躲在卫生间痛快的哭了一场。 也就是刚刚，她得到了肯定，得到一个中肯，这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这奖牌有多重，她就下了多少的心力。 擦干了泪，程素洗了把脸，重新给自己上了妆，这才出去交流会。 一般这样的产品赛事结束后，都会顺便办上个交流会，也好让各个企业彼此交流，也交换一些行业经验。 “程总。”刚出了宴厅，程素就被人叫住了，转过身，是万富余，只见他走上来，朝程素伸出手，笑道：“恭喜你！” 程素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笑着回道：“多谢，也恭喜万老板你了。” 万富余勉强一笑，道：“哪里，一个第三名，和第一还隔了一个呢，远远不及你们喜顺来。” “我尝过贵公司这次出的新酱，其实比起之前那些酱，我觉得贵公司的进步已经大了不止一个台阶，假以时日，想来也会更出息。你们，是换技术员了？”程素笑着问。 “被你看出来了，年前，我们换了两个技术员，都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可惜啊，还是不能和你们比。”万富余说道：“这次的樱桃酱我刚刚去尝过了，贵公司的出品真的很不错，我甘拜下风。” 他这话是由衷的一句，输就是输，他也认了，尝过喜顺来的酱，他也知道输得心甘情愿，因为味道真的挺好。 比赛中，做多点酱，就是为了让人在交流会品尝的，所以万富余尝过也不出奇，程素笑道：“谢谢，这都是我们公司钻研多日的结果。” 万富余在心里叹气，道：“你们的技术员，是出了什么问题？还得你亲自上阵。” 程素知道他问什么，心里有点讶然，看他眼里的疑问，这对他们公司下黑手的，不是他？ 程素眼帘一垂，道：“两人昨晚吃坏了肚子，没办法，只能我来了，幸好有惊无险的险胜了。” “确定只是吃坏了东西？” 程素微微一笑：“万老板，比赛已经完了，是不是，不重要了！” 万富余一怔，随即哈哈一笑：“你说的是。”又道：“程总，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将来，希望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一定！” 程素和他话别后，就被宁格给拽到了一边，道：“我可知道谁给咱们下黑手了。” “嗯？” 宁格冷笑，道：“也不是谁，就是那千年老二好味道，我亲耳听到的，那个拽拽的技术员被他老板给扇了巴掌，骂他废物，天时地利人和，还输给一个女人！” “真是他们？”程素倒有些意外。 宁格点头，腻味得紧，道：“听说不止咱们这家，还有另一家也是这样，都是同一个地方宵夜，被人搭了两句讪。我问过小祝他们，他们都说，确实是因为同行，就搭讪了几句。” 程素冷哼一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亏我觉得他们家的酱不错，可惜心思用错了地方。罢了，现在我们已经赢了比赛，这交流会，你领着王波他们去完成，我得要回去了。” “啊？”宁格愣了，她先回去？ 第839章 倒胃口 ， 要是换在以前，程素肯定会留下来一起参加这个交流会，毕竟同行同业，多交流，也就等于吸收不同的养分，怎么都是好的。 但比起这个交流，她更惦记着即将出发去封闭式学习训练的齐泰国，两人这一分别就得三个月不见，她怎么也得回去和齐泰国多处一会，送他出发。 所以，趁着宁格在，程素扔下了自己的团队，独自坐火车回了清城。 只是她没想到，齐泰国会等在火车站的出口处，这要不是他喊她，她都不会看见他呢！ 程素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兴奋地问：“你怎么会来，怎么知道我回来？” “宁格打电话给我了，告诉我你坐这趟火车回来，我这不就过来接你了！”齐泰国笑着接过她的行李包，道：“怎么样？累不累？是先回家还是在外面吃个饭再回去？” “唷，这小子也挺细心的嘛。”程素看了天色，都快天黑了，便道：“我们就在快餐店吃了再回去吧，你呢，吃了没？” “我等你一起吃，那就上来吧！”齐泰国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 程素跳了上去，齐泰国就上了车蹬开脚，腰上突然一紧，低头一看，她双手已经环抱过来，不禁会心一笑。 快餐店本来就在火车站这边，没一会，就到店里，锁好车子进去，店里正忙着，两人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咦。你们怎么一起来了？程素，你不是去比赛了吗？”齐凤莲看到两人一起出现，有些奇怪，而在收银台旁边的小花跑了过来。 “素姨，你好久不来了！”小花仰着头道。 “姨忙呢，这不来了？”程素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又对齐凤莲道：“大姐，我刚刚回来呢，泰国来接我，想着回家煮也是麻烦，干脆就在这边吃了再回去了！” “哦，那我去叫厨房帮你们炒两个菜？” “不用了，就打两份就是了，天气热，也吃不了啥。”程素连忙拒绝。 施玲从厨房里出来，捧着一大捧快餐盘，看到程素，不由露出笑容，再看到她身边的男人时，愣了下。 “这是我男人。”程素笑着道。 施玲局促的点头，心道听说老板的男人是个军人，这么看着，果然很魁梧呢！ 齐泰国的眼睛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落在一角，眼神瞬间利起来。 那一角，背对着他们的，不是张计生又是谁？竟然躲在那里当自己不存在是不是？ 齐凤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想起自己老公，不由一拍他的背，道：“泰国和他媳妇过来了，你咋都不起来打个招呼？” 程素也才看到张计生，不由挑眉。 张计生心里直骂娘，他咋这么倒霉，竟然在这里还会遇上那个煞星，可现在都躲不过去了。 他转过身来，弱鸡似的冲两人抬了一下手，声音发虚的道：“大舅子，大媳妇，你们也来了。” 程素看到他那副弱鸡模样就觉得倒胃口，谁会知道，这样看着胆小懦弱的男人，还会去嫖？ 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忒恶心。 第840章 你们俩舅兄咋回事？ ， 程素不愿意和张计生接触，她嫌脏，只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就拉过小花坐在一边说话。 张计生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起来。 但他不敢发作，因为齐泰国正盯着他呢，而且，他也不敢肯定那天喝酒以后，自己有没有说出那个秘密。 也正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心虚，在齐泰国的瞪视下低下了头，不住的吞咽口水。 齐凤莲在一边看着，心里觉得十分奇怪，怎么这两人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 齐泰国哼了一声，漠然的点头道：“大姐夫吃过了，就先回去吧！” “哦，那我先走了！”张计生巴不得呢，还管什么吃饱没吃饱，立即就跑了。 他和齐泰国在一个屋都觉得十分不舒服。 齐凤莲觉得更奇怪了，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带着满腹疑问，她先去收钱，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有两次还差点收错钱。 难道是上次两人喝酒的时候，吵嘴动手了？ 齐泰国坐到程素身边，程素小声道：“你的气势得收一点，小心大姐看出端倪。” “看到他我就忍不住生气。”齐泰国沉着脸道。 “行了，吃饭吧。”程素又让小英给他们打两份饭来。 齐凤莲越想越觉得这里面不对劲，趁着空闲的时候，程素教小花认字，她就拉着齐泰国走到一边说话。 “泰国，你和你姐夫是怎么回事？上次你们喝酒我就觉得奇怪了，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你姐夫脸青鼻肿，你们该不是喝多了就打起来了吧？”齐凤莲问。 齐泰国皱眉道：“大姐，那么久的事，我哪里还记得？” “那你们是咋回事？啊，你姐夫看到你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齐凤莲盯着他：“是不是有什么瞒住我？” 齐泰国故作哭笑不得，说道：“姐夫这性子，大姐你不是不知道，他啥时见我不是跟老鼠见猫似的？” 齐凤莲孤疑的看着他，想着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自己男人胆子小，尤其面对大弟，哪次不是跟老鼠见猫一样？ “神神秘秘的，搞不懂你们俩舅哥。”齐凤莲见问不出什么来，就转身进了店里。 齐泰国看着他大姐的后背，张了张口，还是没叫出声来，他实在也说不出来。 这事怎么说，难道说大姐夫趁你不在，在外面胡来了吗？ 依大姐的性格，只怕也会闹翻天了吧！ 齐泰国的眼神有些阴郁。 回去的路上，程素看他心情不爽，故意逗他笑，齐泰国就道：“你也不用给我赔小心，我也不是生你的气。” “我知道。”程素抱住他，道：“但你都快去训练了，咱们马上就要分开几个月，我不想你为了这些无谓的人和事搞得心情不好。” “对不起，我就是一时没管理好自己的情绪。”齐泰国连忙道。 程素摇头，说道：“我知道，这也是人之常情，要是你还淡定着，我才觉得奇怪呢，就是我见了他，也觉得挺倒胃口的。” “这还不算啥，我看到大姐被蒙在鼓里，我就觉得心痛和难受。”齐泰国烦躁地道。 程素抿起唇，叹了一口气：“不然那又该如何呢？捅破了么？” 齐泰国沉默下来。 第841章 瞧不起我呗 ， 齐凤莲回到家，还是越想越不对劲，就冲到卫生间推开门，张计生正手忙脚乱的把一本书往身后塞。 “你做什么？不知道我在这么？”张计生恼怒的吼。 “你鬼鬼祟祟的往身后藏什么？”齐凤莲看到他身后露出一个书角。 “能有什么就两本书，快出去。”张计生赶她。 “那你赶快出来，我有话问你。”齐凤莲皱眉道。 张计生瞪了她一眼，等她出去重新关上门，心想这婆娘也太随意了，就这么就冲进去。 等了会，确定她不会再进来，这才又把书给摸了出来，兴致勃勃的翻起来，这是他在地摊上买来的书，里面可多好内容看呢。 齐凤莲又催了两次，张计生才慢吞吞的出来，问：“做啥呢？” “你拉个屎是要掉进坑里不成，一去就半小时。”齐凤莲瞪他。 “我便秘还不成么？”张计生涨红了脸，问：“有啥事儿啊！” “我问你，你和泰国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齐凤莲紧紧盯着他脸上的神色。 张计生心里一跳，眼神有些躲闪，道：“我有啥瞒你的，天天吃一块住一块，我能瞒你啥？” 齐凤莲睨着他，慢吞吞的道：“但泰国说……” “他说什么？”张计生立即追问。 齐凤莲眼睛眯起，道：“他倒没说什么，但你这么紧张做啥？快说，你们究竟有啥事儿不对付，是我不知道的？” 张计生僵着脖子，涨红着脸说道：“能有啥，泰国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对我不满，瞧不上我呗！”想到程素今天对他的冷漠，又道：“他们两口子都瞧不上我，觉得你嫁给我吃亏了呗！” “胡说，他们不是这样的人！”齐凤莲辩解；“肯定是你做了啥不好的事，他们才不满意你！” 张计生听了大气，说道：“你知道啥，你就只知道向着他们两口子，也不想想，我才是你老公，你连我都不相信！” “泰国说过多少次，让我对你好点，说你嫁给我亏了，你不在场，怎么会知道？你嫁进来十几年，他就嫌弃了我十几年，怪我没本事，没让你享福气呗！” 齐凤莲看他恼怒，便道：“我也就是问问你，你发那么大的火做啥？都是正儿八经的亲戚，要是有误会，总得要解开吧，这看着不欢的，有啥意思？泰国他们都是开明的人，不会不讲理的。” “反正他们怎么看我没关系，你要是觉得跟着我不好，你就走呗！”张计生哼了一声，径直回房。 齐凤莲听到这丧气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身后大声道：“和你只是说问题，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要是嫌弃你，还能跟着你熬十几年？一点良心都没有。” 张计生顿了一下，哼了哼，进了房。 齐凤莲恨得要命，心想这人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她想了想，走进了卫生间。 满屋子的翻了一遍，她才从个隐秘的水管那里翻出了一本杂志来，一看封面，一个妖艳的没穿衣服的女郎，她立即哎哟一声，再翻开杂志，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黄色话本。 “这死人，什么时候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了？”齐凤莲脸红耳赤，慌张的把它塞了回去。 第843章 素素教夫 ， 爱情，讲究灵与肉的结合，缺一不可，所以，不管是恋人还是夫妻，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是少不来的。 亲热过后，程素和齐泰国两人并躺在床上说话。 “你怎么不问我比赛的结果如何了？”程素突然翻过身趴在床上，侧着头看着他问。 齐泰国道：“你要说的话，肯定会和我说啊？嗯，怎么样了？” “你猜？” 齐泰国故意沉思一会，道：“我猜，拿了个第三名？” 程素嘟起嘴，不满地道：“难道在你心里，你老婆就这么点能耐？” 什么啊，第三名，也太差劲了吧！ 齐泰国笑了起来，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逗你的。我老婆这么聪明又漂亮，做的美食又这么好吃，当然是大冠军！” 程素又有点不好意思，捂着发热的脸，羞涩地道：“人家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齐泰国大声朗笑起来。 程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瞪眼道：“哦，我知道，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宁格那小子告诉你了是不？你就是故意逗我，要看我笑话，哼！” “我哪里敢！我是心里高兴呢。”齐泰国凑过去，啄了她的嘴唇一下，夸道：“大冠军，我老婆真棒！” 他确实是从宁格那边听到他们公司比赛得了冠军的事，没和程素说，就是等她分享这份喜悦。 “我听说，还是你亲自上阵？”齐泰国问。 程素点头，便讲了他们公司的技术员被人下了黑手的事。 齐泰国听得眉头直皱，说道：“怎么这样都还会被人算计下黑手，只是比个赛。” 程素轻呵一声，道：“这你就不懂了，所谓同行竞争，商场和战场其实一样激烈，涉及到利益荣耀，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像这样下点药让技术员上不了场输个比赛，那都是小儿科的事，还有更激烈的。就像之前我们果酱被友好那边以次充好的，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 齐泰国抿起唇，这个他还是真没想到。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竞争大，脚步快，你不强，就会被干掉。所谓弱肉强食就是这个道理，一个公司，如果也是做不起来，到最后，就会被一些大机构给收购掉。收购还是好的，最坏的，是直接把它干掉，整破产。”程素道：“竞争，无处不在。”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觉得这样，各行各业都有竞争！”齐泰国叹道。 程素点点头，又坐起来，煞有介事的看着他道：“所以你去那边封闭式训练学习的时候，一定不能大意，大意失荆州，这个你应该听说过！能去学习训练，就是竞争对手，谁都不能轻视，一旦你轻视了，就代表轻敌，轻敌的后果就是失败，你懂吧？” 齐泰国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轻敌会产生一连串的失败后果，他知道。 “泰国，枪打出头鸟，去了训练，你也放下你的连长身份，只当自己是一个新兵，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学习技能，学习如何变强，但不要逞强。”程素又慎重的说了一句。 齐泰国慎重的应下来，道：“好，我听你的。晚了，睡了吧？” 两人躺下，熄了灯，又说了一会话，才各自睡去。 第844章 拉钩盖印 ， 在齐泰国出发前的一天，他特意请了一天假，程素自己也没去工作上班，整天和他腻在一起，两人也不去外面走动，只在家里呆了一整天，说话，看书，一起下厨，享受那属于两人的静谧时光。 晚上，为了庆祝建党节，部队里放电影，齐泰国又带着程素一道去看了电影，等回到家来，两人又是抵死缠绵，恨不得相融在一块。 “我真是舍不得你走。”程素紧紧抱着他精壮的腰身，声音有点哽咽。 “三个月后，我就回来了，了，齐泰国道：“这是假的吧，哪有这样的人？” 程素笑了出声，指望这人童话般浪漫，真是白指望了。 “我是说真的，你可以想我，但不要老想，不能在夜里哭。”齐泰国一脸认真的道：“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在那边就能安心。” “放心吧，我还能照顾不了自己？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呢，有朋友，也有邻居，还有亲人。倒是你，去了训练，就只有自己，才要万般谨慎小心才是。虽然高林兵也去，但毕竟位低言微，一个不察着了暗手，没证没据的就只能吃哑亏了。”程素反叮嘱他。 论安全，当然是自己这边要比他安全，尤其是经了蒋从河那边的事以后，鬼知道里面有没有潜伏的暗手。 程素再不了解军营里面暗藏的玄机，也知道睚眦必报这个词。 “嗯。我都会注意，我一定会带着成绩回来见你！”齐泰国一脸坚毅地道，他想学成归来，他想往高爬，想她不后悔嫁给他。 程素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上，说道：“成绩不成绩的，我不在意，你只要回来就行。” 听出她话里的担心不舍，齐泰国轻轻的在她后背拍了拍，道：“放心。你还对我没自信么？我是谁啊，我可是大冠军的老公。” 程素噗的被他逗笑，拥着他不说话。 齐泰国又问：“素素，嫁给我你后不后悔？像这样，三天两头的要去出任务，不能时常陪你，也挣不来什么钱。” “我说过，不需要你挣钱，这方面有我。你只要宠着我对我好爱我就行！”程素说道。 齐泰国拥紧她，道：“素素，明年我们生个孩子吧！” “好！”程素抬起头，眼睛晶亮的看着他：“要生孩子，那你得绝对保证活着回来了！” “一言为定！”齐泰国伸出小手指。 程素伸出小指，和他的一勾。 拉钩盖印，一百年不变。 第845章 火车上吻别 ， 程素和齐泰国几乎说了一宿的话，差不多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过去，等她再睁开眼醒来，一摸身边，已经没了人。 程素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向身边的床位，心里一慌，扑下床，赤着脚就跑出房去。 “齐泰国！” 客厅里没人，卫生间里也没人，她立即就坐在地上哭了。 他走了，没有和她说一声。 门锁突然传来钥匙声，有人开门进来，一看程素坐在地上哭，不由一惊：“你怎么了？” 程素听到问话，转过头，立即爬起身扑了过去：“你去哪了？我以为你走了，呜呜！” 齐泰国哭笑不得，道：“早训是必须的啊，就算是我走了，你也不要哭啊。你看你，鞋子呢？” “在房里。”程素像只猫似的往他怀里拱。 “行了行了，我这不还在么，快坐着，我去拿鞋。”齐泰国拍了拍她的的背，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去把她的拖鞋拿出来给她穿上，一边叮嘱道：“地板凉，你不要任性，鞋子都不穿，凉气就从脚板升起了。” “我以为你走都不同我说一声，才急着跑出来看。”程素擦了泪，吸了鼻子一下说道。 “十一点才出发呢！”齐泰国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程素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急的么！”又看了一眼台钟时间，道：“我去给你做吃的，吃了再去，你再检查一下行李。” “嗯！”齐泰国不想她胡思乱想，有事做总能转移一下心思，便随她去了。 程素手脚麻利，很快就做了几个菜，两人吃了，收拾好，哨兵就来通知准备出发了。 这样长时间去训练的，程素坚持要送过去，齐泰国没法，也随她，好在，去到部队，高林兵他们的婆娘也带着孩子一起送出来。 团长说了勉励的话，几人就上车出发。 一行人坐着部队的车来到火车站，走进了站台。 程素的眼睛红红的，拉着齐泰国的手充满了不舍。 “行了，回去吧，你看，嫂子们都要看你笑话了！”齐泰国没想到她会这么黏人。 “我等你走了再走。”程素擦了涌出来的泪，可怜巴巴的。 齐泰国没办法，只得抱了抱她，程素再忍不住，一下子就哭了。 “泰国，该走了！”高林兵他们催着。 列车员都在挥旗子了。 齐泰国只能道：“等我回来！” 程素胡乱的点头，哭着看他上车，高林兵的老婆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道：“妹子，别哭了，不吉利。” 程素听了连忙擦干泪，追着他们所在的车厢去。 齐泰国放下行李包，看出窗口，程素就站在外面眼巴巴的瞅着他，跟只兔子似的，别提多可怜了。 但觉心里一痛，齐泰国冲着两个战友道：“拉我一把。” 高林兵他们不明白，直到他整个身子都往火车窗口挂了出去，连忙拉住他的两条腿，以防他掉下去，心想，这人也够疯的。 齐泰国已经够着了程素，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周围，尖叫声一片，纷纷鼓起掌来。 这是哪家军人要离开，在和爱人的吻别呢！ 第846章 等你 ， 程素也没想到齐泰国会来这一招，等回过神来，齐泰国已经放开她了，火车的鸣笛声响起，车轱辘红轰隆作响，火车动了。 “等我回来！”齐泰国在窗口挥着手大叫。 程素追了几步，火车越来越快，最终，载着她的爱人，远去他方。 程素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高嫂子看了不由也红了眼圈，她也知道这一去就是几个月，两口子，哪舍得呢？ 她和自家男人都结婚许久，说是老夫老妻了，也都不太舍得，更别说程素他们也才结婚一年多。 不过，这两人的感情还真是让人感动和羡慕，之前还发生那样的事呢，都没有被影响，所以这人都是要经历过了才学会成长，学会珍惜么？ “妹子，别哭了，该走了。”高嫂子过去扶起程素。 程素也就是一时不舍得，哭了一会，大概觉得自己也矫情了，便满面不好意思的说：“叫嫂子们看笑话了！” “这哪有的，你们结婚不久，不舍得也是必然的。不过你们家老齐，还真够男人的啊，那是叫，浪漫么？”另一个同是连长夫人的邱嫂子掩着嘴笑。 “对啊对啊，我们老高，可干不出这样的事！”高嫂子也有意逗程素。 程素脸色绯红，羞涩的低下头，感伤倒是散了不少。 她看着已经没了影子的火车方向，在心里喃喃地祈祷着：上天保佑你，顺顺利利，平安归来，我等你。 几人出了火车站，部队里的车还在等着她们，程素看了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便不和她们一起回大院了，自己另行坐车去厂里处理事情，也省得在家胡思乱想。 高嫂子她们知道她有事业，也不强求，就此分手，各自走了。 厂子那边，早就已经自己公司得了奖，程素去到办公室，肖品山他们都纷纷上前道喜。 “等宁总他们带队回来，我们再在食堂办个庆功宴，也犒劳大家这些日子这么辛苦。肖经理，这个事你安排一下。”程素笑着说道。 “好的！”肖品山在本子上记了下来，又道：“这次比赛，当地日报都有报道，我特意买了两份报纸，将那天的报道让小雅给剪了下来，我就想着，这是我们公司头一次参赛，而且还得了冠军，是不是应该去装裱起来挂起，一来算是我们公司的荣耀，二来也算是个纪念。” 程素对他这个主意很赞同，一个公司得了荣耀，那可就是殊荣，对以后的发展和生意都有一定的好处，这要是有人来合作，看到公司曾得过奖，信心也大一些嘛。 “既然你有了主意，那就办起来吧，我看，就挂在业务办公室那边，也给大家一个激励。”程素笑着道。 肖品山点点头，笔在本子上飞快的记下，说道：“比赛已经完了，报道也出了，现在我们公司的电话，也有不少人打电话过来询问经销商的事呢！” 程素挑眉，这也是意料中事，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果然这时代，还是报纸作为信息传递的最快捷的路子了。 “那就打起精神来，接下来，我们可就得忙了！”程素嘴角含笑。 “是！” 第848章 激将法 ， 和陈守望两人的关系，是华玲心中的一道禁忌，谁触碰，谁就得倒霉。 可程素不但触碰，还去挑刺，这让华玲瞬间变成了一只活刺猬，身上的毛刺都竖了起来，紧瞪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和陈守望，两人之间没有信任吧，在你看来，男人对你好一点，你就觉得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因为心虚。难道你就觉得自己不值得他对你好吗？你不信他，不信男人，他再怎么做，怎么讨好你，你都会挑刺，都会不满意，又怎么会不吵架？”程素冷道。 华玲声音尖锐：“放屁，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喷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华玲，你把自己当公主，却又不相信对方，你们的关系，又怎么会和谐会甜蜜。”程素靠近一步咄咄逼人。 华玲后退一步，冷笑：“你真是天真，以为你多幸福吗？人家在背后干了什么，你知道吗？真是个蠢货，也活该你被骗了！我好心要提醒你，你反而挑我的刺，好好，就当我狗咬吕洞宾。” “我怎么被骗了，我被谁骗了？”程素眼睛一眯。 “还有谁？你们家老齐，前两天你不在家的时候，在我们医院，和个女人卿卿我我，不知说啥呢！”华玲脱口而出。 话一出，她的脸色就变了，唇抿了起来。 完了，中了程素的激将法了。 不过，说就说呗，也省得这女人觉得自己多幸福，还不是被人蒙在鼓里，哼！ “你亲眼所见吗？他们做什么卿卿我我了？”程素睨着她淡声问。 她面上表情轻淡，心里却泛起了巨浪，怎么回事，齐泰国还认识什么女人，她不知道的？ “不是我看到，我还会瞎作吗？我就是看到了，那女人都快要靠在他身上了。”华玲说道。 她没作大，虽然也不太清楚，但两人相对而战，她分明看到齐泰国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哦？是在医院看到的？” 华玲点点头。 程素却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华玲皱起眉，她是不是气疯了。 “华玲，你看过男女在医院幽会的吗？齐泰国要是有人了，要卿卿我我，会在医院里？”程素道。 华玲一噎。 程素继续道：“既然是在医院，那么必然是有什么事，会不会是对方生了病或者需要帮助，所以我们老齐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你说成卿卿我我了，在你眼中，男女站一起，就是有问题么？” “你，你……我就是好心说一句，信不信就随便你。”华玲被她反讽，不由大怒。 程素垂了眼里眼帘，道：“那我就谢谢你了。但我相信我们家老齐，早之前，有那么个蒋晴，他尚且动不了凡心，还会有别的女人打动他？”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华玲也冷笑。 “华玲，我奉劝你一句，多和陈守望沟通，多给点信任给彼此，多站在对方角度想问题，就不会那么多的吵架了！”程素淡淡地道。 “不要你管！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华玲气呼呼的甩上门。 程素皱眉，齐泰国，回来最好给我个解释。 第849章 要他出不了集训营 ， 对于华玲的说法，程素多少有点在意，她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也没发现，齐泰国还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而她不认识的异性。 “臭家伙，偏偏这个时候让我不省心。”程素戳着齐泰国的相片，哼了一声。 远在燕京的齐泰国，连续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谁骂他呢？ “是嫂子想你了吧？”高林兵在一旁小声偷笑。 “去你的！”齐泰国白他一眼。 “嘘，有人来了！”邱大海说了句。 几人连带着身后许多前来学习训练的军人一样，立即站得笔挺，面容肃穆。 他们到燕京后，就被接到军区了，先是统一集合，然后再转到秘密基地去学习训练，到时候在那里，就是彻底和外界隔绝的了。 三十多人组成一个精英班子，来自全国各地，都是一些被上级看重的好手，而且都是正排级别以上，只要考核过关，回去必定受到重用。 来的人是教官之类的，气势凛然，目光锐利，体态魁梧，一记眼光扫过来，就让人感受到那胆寒的气息。 “来到这里，你们就都是新兵蛋子，不管你是排长还是连长营长，还是红二代军三代，都给我暂时抛弃你们的身份。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绝对服从上级命令，军令第一，有不服从的，马上给我收拾包袱滚蛋，国家不需要无组织无纪律的军人。听见没有！”教官厉喝一声。 “知道。” 齐泰国心中激荡，挺起了胸膛，像是回到了最初当兵时所参加的习训。 他也是一步步的慢慢的走过来的。 忽然，齐泰国感受到一股凌厉的眸光，顺着那方向看去，不远处的高楼里，像是有人在窗口一闪而过。 他抿起唇，暗暗提高了警惕。 “就是他，到了基地，你知道怎么做？”蒋从河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面的男人道。 那人面露威严，道：“放心，我一定会给蒋司令一份好看的报告。” “嗯，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掉他，不然难解我心头只恨！”蒋从何冷道。 齐泰国这小子，之前让他吃了那么大的亏，等了那么久，也一直忍而不发，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哼，参加集训是那么简单的？饶是你一个连长，也休想逃得出那地狱式的集训。 “司令，这事后……” “放心吧，等事成了，我一定会推你坐上大队长的位置。”蒋从河淡淡的道：“但我要的是他走不出这集训营。” “是！”那人迟疑了一下，道：“但司令，你也知道，教官，并不止我一个，有些事，我也不能明着来。” 蒋从河心里恼怒，这该死的宁刚，就是非要和他作对。 “我知道，但你处处拿着理，对方又能说什么？你这点能耐都没有吗？”蒋从河斥道。 “好的。” “你记住了，我要的是他出不了营地的报告，要是他学成而去，那你也别想大队长的位置了！”蒋从河又说了一句。 男人的眉皱起来，敬了一个军礼，道：“谨遵司令的吩咐！” 蒋从河这才满意的点头，挥了挥手，让他出去，眼里俱是怨毒的目光。 第850章 被老首长接见 ， 当晚，齐泰国随着大部队一道用餐，这才用到一半，齐泰国就被人叫走了，至于是谁，没人知道。 接齐泰国走的，是一辆军用车，这不免让人看了会议论纷纷，就连一同前来的邱大海也悄悄的高林兵，来人是谁。 高林兵道：“别问了，有些事咱们不该知道的就当不知道。”他隐约猜到是谁，但也不在上面多说，只隐隐的感到有些羡慕。 邱大海看他噤声，也就不问了。 齐泰国被接到一个军区大院的一个大宅子，那是宁家。 进了大宅，他就见到了宁老爷子和宁刚，连忙双腿并立，给他们敬了一个军礼：“老首长好，首长好！” “行了，不用多礼了，听说你来了习训，有些日子不见了，就叫你过来喝杯茶，饭吃了吧？”宁老爷子笑着问。 “回老首长的话，吃过了！”齐泰国立即回话。 “嗯，那就过来坐吧！”宁老爷子指了指沙发。 宁刚则是看了他一眼，也坐了下来。 齐泰国有些拘谨，但还是坐下，双腿并齐，腰身挺得笔直。 “都是自己人，不用绷那么紧，随意点说话吧。”宁老爷子见了就笑道。 齐泰国说了一声是，但依然坐得端正笔直，微微面向老爷子。 宁刚暗自点了点头，还算有点知礼。 “对接下来的学习，有没有信心？”老爷子首先开腔。 “回老首长的话，有信心。”齐泰国立即回话。 “行了，不用处处用尊礼。”宁刚看他处处用小兵对大领导的语气，淡说了一句，话锋一转：“你的话也别说得太满。这次学习训练，算是军官精英培训班子，而且是精英中的精英，比起你从前所受过的学习训练，或者是带过的队伍，难度大了一个加不止，还有生命危险。” “首长，我都清楚。”齐泰国看向他，不卑不亢的道：“但我不怕。” 宁刚冷笑：“这可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能力突出的问题。” “如果首长觉得我没能力，也不会提我的名，让我前来参加习训不是？”齐泰国反说一句。 宁刚一噎，好小子，知道拿话来堵他！ “所以，为了不辜负首长的栽培和提携，即便我没有能力，也要变得有能力，不辜负首长的期望。”齐泰国又道。 宁刚哼的一声，说道：“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这次习训，能力至上，但你要是太自我，能力再大，也躲不过别人的暗手。” 齐泰国脸色一凛，眼里迸射出冷厉的光，道：“我明白首长的意思。” 宁刚看出他的气势，不说话。 “老大说得对，警惕心是该有，但也不用跟一只惊弓之鸟似的，未免太受束缚。泰国小子，你是我这老头子近年来所见的难得好苗子，国家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正气的苗子，希望你不会令国家失望。”宁老爷子在这时说了一句。 齐泰国心中豪气顿生，一脸凛然正气地道：“我必定衷心为国，不惜为国家奉献出我的生命，绝不会让老首长您失望。” “好！那我这老头子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宁老爷子哈哈一笑。 第851章 是挑衅还是试水？ ， 齐泰国在宁家逗留的时间并不久，毕竟纪律摆在那里，虽然是被上峰带走，但为免落下太多话柄，所以受过两个首长的教导，齐泰国就被送回去了。 “爹，您对这小子怎么看？”齐泰国一走，宁刚就迫不及待的问起老爷子，道：“可塑吗？” “人始终是要经历过挫折和低谷，才能成长起来，依我看，他比上次见面，更内敛沉稳了一些。”宁老爷子拿过茶杯，宁刚压着他的手，老人家年纪上来了，晚上喝茶，更不容易入睡，所以换上了一杯温开水。 宁老爷子看儿子坚持，就随他去，说道：“从前见他，觉得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利则利矣，但伤人的同时也会被剑气伤己。现在看来，倒是收敛了不少锋芒，知道韬光养晦了。就看这次学习训练吧，假如他能学成，应该也会塑造成一把锋利内敛的宝剑。” 宁刚说道：“爹这么看重他，就因为他爱人和小四是合股人？” “你呢，太过刚正，公正严明是好，但官场如战场，不培养自己的人手，你怎么和人斗？我看重他，也并不是因为他爱人，而是他本身能力。老大，一个君主，会用人是第一个帝王之道，没有君王会嫌弃身边能人太多，如果是那样的话，只能说是个昏君，能臣不怕多，关键得会用人。”宁老爷子说道：“齐泰国，今年还不到三十，他将来的路还长，你呢，已经年近五十了。现在把他培养起来，将来，就是你的好助手，更会是小乐的好助力。” 宁刚一怔，小乐是他的独养儿子，今年二十二了，正在军校读书，明年就该毕业了。 “小乐，最迟明年，就该进军营了，你虽然能看管几年，但十年以后呢？二十年后呢？”宁老爷子说道：“你要明白，一个家族，人脉关系是最重要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现在助了齐泰国一把，将来，他也才能助宁家后辈一把！” “但是……” “但是，他要是没本事，那也不怪谁，只怪他没这个本事。但他要是个有本事的呢？岂不埋没了？所以，能在范围内帮助的，就托一把手吧！”宁老爷子站了起来，道：“我也希望我没看走眼。我老了，也不知能替你们多掌几年眼，老大，你要再加把劲才行啊！” 宁刚汗颜：“是！” “扶我上楼吧！”宁老爷子伸出手。 两父子一道上楼，讨论的话还在说着，余音不散。 而齐泰国回到军营里，就被高林兵他们拉住了问话：“没事吧？” “没事，去见了个故人。”齐泰国笑了笑。 这时，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特意看了齐泰国一眼，嘴角冷冷枸杞，哼了一声：“哼，好大的降落伞！” 降落伞的意思是啥，从上降下来，暗话也就是说齐泰国空降兵。 高林兵有点忍不住：“你……” 齐泰国连忙拉住他，摇了摇头，高林兵只得作罢，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丝毫不在意，只深深地看了齐泰国一眼，冷笑着走了。 而齐泰国，眼底里则是一片暗色，他知道这个人，那是被蒋从河看重的，叫万志森，这是故意挑衅他？还是只试一试水？ 第852章 庆功醉酒 ， 宁格带着参赛班子回到厂子的时候，受到了全厂员工的列队欢迎和热烈的掌声，一声你们辛苦了，让这整个队伍与有荣焉。 庆功宴就摆在了厂子的食堂，菜式丰富，每个桌子上都放着酒水。 金光闪闪的代表着荣誉的奖杯放在了主讲台，上面刻着某年某日什么类型的比赛金奖。 肖品山做了开场主持，然后由程素和宁格两位老板主持讲话。 程素说的，都是感激和勉励的话：“……这个奖，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大家的，属于我们整个喜顺来的，因为有大家的齐心协力，团结一心，我们才在公司开业不到一年，就拿下了这个金奖。未来，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团结一心，将我们公司的团结精神发扬光大。” 这话音顿下，全场的掌声热烈的响起。 “另外，既然得了奖，所以，为了鼓励大家，这个月，会发放一定的奖金，希望大家别嫌少，争取更多的殊荣，挣更多的奖金。”程素紧接着又道。 “好！” “多谢程总！” “我们一定会努力！” 欢呼声，尖叫声，还有口哨声都响了起来，有什么比得奖金更高兴呢，打工，不都是为了钱么？ 程素把话筒交给宁格：“你也说几句。” 宁格接过来，看了她一眼，道：“我想说的，程总都说了，所以就不重复了。程总没说的，我在这里添一句，这次的得奖，全靠了程总亲自上阵，大家给点掌声送给程总。” 说着，他带头鼓起了掌，如雷的掌声响了起来。 程素无奈，只得又拿过话筒说了一声谢谢，道：“要给掌声，应该给我们的几个技术员，是他们日以继夜钻研出这果酱的做法，感激他们为公司奉献的精神。” 小祝和老刘几人汗颜的站起来，谦虚的称不是。 这次比赛，因为着了道，他们完全成了看众呢！ 程素又说了几个好消息，诸如公司又接了多少新的订单，会有多少的加盟商，这庆功宴才叫开始。 推杯换盏，你来我往。 程素和宁格作为大老板，自然是被底下的员工轮番上阵敬酒的。而这次，上的都是白的，饶是程素酒量再好，也招架不住。 她的身体之前因为流产伤过，也没以前那样的好，很快脸上就跎红一片。 而知情的宁格，应小雅等人，都自动站出来挡酒，包括肖品山，但酒精上头，庆功宴一结束，程素就醉倒了。 应小雅本来酒量不大，也有点醉醺醺的，只能由肖品山送回家。 而程素呢，幸好春华和她同路，宁格不放心，便偕同春华一道半架半扶的将程素送回家。 一到家，春华就去拧毛巾，想到家里有蜂蜜，便让宁格先照应着，她则是去调蜂蜜水。 程素吐得七荤八素的，宁格大恼：“让你不要喝，还逞强，活该。” 程素被骂了还不自知，只傻乎乎的直笑，捧着宁格的脸，眯着眼道：“你是谁啊，你是我们家老齐吗？” 她醉酒的样子，宁格还是头一次看到，只见她脸色绯红，嘴唇嘟着，显得特别傻，却又特别的动人。 她的手捧着自己的脸，宁格只要低下头，就能吻上她。 内心涌动着，脚步声传来，宁格连忙用力将她一推。 程素跌坐在地，哇的哭了：“你打人！” 第853章 想不到你是这副德行 ， 宿醉醒来，程素只觉得头都快炸了，揉了揉额角，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房间。 又喝醉了？ 挣扎着出了房门洗漱，口里寡淡得很，整个屋子好像充斥着一股子又酸又臭的气味，难闻得很。 程素决定给自己煮一碗白粥，掏了米去厨房洗，华玲在那洗漱，看到她就似笑非笑的道：“昨晚挺会闹腾的嘛。” 听着这带着讽刺的话，程素眼皮一跳，反问：“我做什么了？” “你居然还不记得？”华玲一副惊愕的样子。 “醉酒的人，哪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所以，我怎么闹腾了？”程素故作不在意的问。 华玲就道：“还能怎么闹，一会说人家推你打你，又哭又笑的呗，还强抱着宁格，非说人家是齐泰国，我看你，是想老公想疯了吧！” 程素脸色一黑，不会吧？ 华玲看程素呆愣的样子，心情暗爽，哼着歌儿回了房，但一看到值夜班回来的陈守望，脸就拉了下来。 厂子里虽然赢了比赛，但接下来，还有许多工作要对接完成，所以程素也没有在家歇着，吃过早饭就回了厂子。 这才进了厂子大门，她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宁格，然而，对方一见到她，就转身回办公室。 “站着！”程素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说道：“你躲我做什么？” 宁格见躲不过去，就呵呵讪笑，扬起手嗨了一声，道：“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家休息呢！” “我为什么要在家休息？我问你，昨晚我喝醉酒后，都做什么了？”程素问。 宁格立即大叫，道：“你还好意思问？吐了我一身，又哭又叫的，还说人打你。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你喝醉酒竟然会是这副德性，太丢人了，你……” 他说着说着，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因为程素的脸色太难看了，一副想杀人的目光，真可怕！ “说啊，咋不说了?”程素眯起眼。 宁格摸了摸鼻子，道：“我这说的也是事实啊，你这酒品，还真的挺不好的。” 程素的眼瞪得更大了，她知道自己的酒品不咋的，前世，卢伟不止提醒过她一次，在外面喝酒，要悠着点，不然喝醉就闹，太难看了。 想不到这一世，她的酒品依旧难看。 “你啊，亏得昨天是我们在，要是换了别的人，那你还要见人不？”宁格啧啧的道：“还有啊，以后可别轻易就喝酒了，就算喝，也别喝得醉死了，不然真的太难看了！” 程素一怔，这话，怎么跟卢伟说得这么像？ 宁格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道：“你那样看着我做什么？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呗。”这样瞅着人，怪可怕的。 “没什么！”程素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宁格，而不是卢伟，她的挚友。 宁格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不会这就生气了吧？ “其实，也不算太难看，也挺可爱的，跟个孩子一样，很好玩。”宁格想了想，故意逗她。 程素瞪他一眼：“以后不许再说这话，开会去！” 宁格看她气呼呼的进门，不由头痛，女人怎么一时一个样啊！ 第854章 想他了 ， 事实证明，参加这次果酱比赛的选择，是明智的，尤其这得奖后，所带来的利益那也是相当客观的。 得奖的报道一出来，这原有的经销商第一时间就先下了上千斤的订单，还有在交流会那边拿到的单子。 至于本地其他地方的经销点，程素也决定让业务员去推销这种新品果酱。 所以接下来，喜顺来果酱的厂子会十分忙碌，因为要做旧酱的同时，也要做新酱，还有各种营销保证销路等等。 于是程素，几乎两三天就要召开例会，商量公司接下来的走向和发展，有时候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而参加了比赛，有不少有兴趣的加盟商就慕名而来，想和喜顺来合作，甚至还有大型的公司想将喜顺来整个收购了。 但程素没有应允，这个果酱公司，她花了不少心血，这里的员工也花了很多心血，不能就这样就抛舍了。 也就一个果酱厂子，程素就忙得脚不沾地，幸好付出的也是值得的，因为知名度打开了，这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叫人高兴。 生意好了，肖品山便主张又请了几个人手，建议逐渐区分部门，使公司慢慢走起企业模式来，程素和宁格都没有异议。 日子在忙碌中度过，一眨眼，就过了繁忙的七月，厂子那边也逐步上了轨道，可以暂松一口气了。 过去的七月，程素虽然忙，却也因为充实而减少了想念齐泰国的时间，就只在夜里，思念像潮水一般向她袭来，将她吞噬。 八月，偌大的圆月高挂，程素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边喝，一边看着月亮想着齐泰国。 也不知那家伙怎么样了？ 齐泰国怎么样？ 此时的他，正顶着一身伪装，脸上画着厚重的油彩，拿着狙击枪潜伏在树林里，一动不动。 树林里蚊子本就多，他还不能动，所以这脸上已经布了好几只吸饱了血的蚊子。 这一个月，他和众人一道来到秘密基地集训，除了学习各种武器知识理论和修理，更重要的是各种的技能战术。 宁刚说这个精英班子，是精英中的精英，真的完全没有说错。 来习训的人，都十分的优秀，而各项的技能培训，也十分的严格和高难度，短短的一个月，就将齐泰国过去的所学所知，给提高了一个度不止。 当然，因为有某人的打招呼，所以他所受到的刁难也在不少。 齐泰国的眼珠子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里就布着一道新的疤痕，皮肉翻滚，这是某一次他和那叫姚庆军的近身用刀搏斗而被划伤的。 用刀，是王华教官提出来的，付教官拒绝，但王华一句假如敌人用刀，你有刀难道也赤手空拳？便将话堵了回去。 那次姚庆军是用了死力的，招招狠辣，自己已经够小心的了，但始终还是伤了手，幸好，对方也被他伤了脚，但更因此，两人的绊子结下了，他也没忘记王华那狠辣阴冷的目光。 而今晚，则是比狙击潜伏隐藏，和那叫万志森的作对手，比的忍耐力，侦查力，还有狙击技能等。 第855章 放冷枪 ， 成群的蚊子嗡嗡的围绕着齐泰国飞，脸上被咬得痛痒红肿，他却依旧强忍着一动不动，趴伏在灌木丛中，眼睛紧紧瞪着前方。 沙沙沙。 也不知是风传来的吹过的叶子声，还是别的，齐泰国的眼神突然一利，透过夜视镜里，用最轻的动作，朝着一棵大树那边，扣起了扳机。 训练演习，用的都是空弹，打不死人，但打在身上，也是吃痛的。 一道几不可闻的咒骂声响起，齐泰国的嘴角微勾，他打中了。 对方像是不甘落后，也朝着这边放了两枪，然而，也没打中齐泰国。 但齐泰国却不敢轻敌，都说这万志森是狙击好手，他要是故意示弱，想引自己出来，那岂不上当？ 果然，两枪过后，就再无动静，但齐泰国依旧匍匐不动。 等了有一刻钟，那沙沙声音再度响起，有树枝动了一下，果然是诱敌。 齐泰国再度朝那边放了两枪。 “混蛋！”这会，咒骂声是清晰可闻。 三枪中弹，人已‘死’，他已经输了。 齐泰国松了一口气，等对方走了，他又匍匐了一会，这才站起来，准备回营。 刚走了两步，齐泰国的耳朵一动，有凌厉的风声从自己的右边传来，多次参加任务，还有上战场的经验告诉他，有危险！ 齐泰国飞快地闪身向前扑下，一颗子弹擦着他的手臂边沿飞过，他顺势一滚，重新滚到了灌木丛中找到掩护，眼神警惕起来。 他悄悄地摸了一下手臂那，衣袖热热的穿透一个洞，他的眼神顿时一凛。 空弹和实弹是不同的，刚刚飞过的那颗，分明是实弹。 这是被放冷枪了。 这是谁，谁会想致他死地，是王志森，还是别人？ 齐泰国大气也不敢喘，他手上没有实弹，不能和人硬碰硬，否则必死无疑。 蛰伏在灌木丛里，齐泰国一动不动，刚刚放冷枪的也没动，两边都在比忍耐力。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有营灯向这般射了过来，齐泰国连忙看向刚才放冷枪的方向，有条人影飞快的跑离。 齐泰国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再从刚刚中枪的位置，蹲在那里在地上摸。 终于摸着了一个弹头，他眯着眼仔细的看了看，又捏在了手心，这才悄悄地回营。 “怎么现在才回来，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王教官厉声叱喝。 “报告。刚刚有人放冷枪，用的还是实弹。”齐泰国双脚一并立，冷声道，并伸出手，露出手心的弹头。 王华眼神微变，刚想去拿，付教官已经抢先一步把弹头拿了过去，看了看道：“回头得看一看子弹出库记录。” 王华抿了一下唇，点了点头，眉头却皱了起来。 付教官让齐泰国归队回营。 齐泰国看了万志森一眼，后者黑了脸，道：“不是我干的！” “知道不是你。”他冷眼扫一眼这次出来做狙击任务的队伍，心里像是打翻了瓶子。 难道这支队伍中，还潜伏了他和宁格都未知的属于蒋从河的暗手？会是谁呢？ 第856章 越想我死越不如他愿 ， 齐泰国回到宿舍，高林兵就跟了上来，小声地问：“怎么回事？你刚才吃了冷枪？” “嗯。”齐泰国指了手臂上衣服的破洞给他看：“没事，闪得快。” 高林兵却是脸色大变，道：“这不是用空弹演习的吗？怎么会……” 齐泰国冷笑，道：“这就要看上面的调查结果了！” 高林兵看他神色淡定，像是见惯不怪的样子，再看到他手上的的伤疤，问：“是不是他？” 齐泰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姚庆军像是察觉到什么，冷笑着看了过来。 齐泰国收回目光，脱了外面的迷彩服，说道：“不好说，这事你别管！” “但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你被王教官刁难，包括那次博格，我是真没怎么看过博格还用刀的。”高林兵一脸忿忿。 “慎言！”齐泰国轻喝一声，道：“这是军官精英后备班子，从前你没看过的，未必就没有。” 高林兵抿起唇。 齐泰国见此，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越是想我死的人，我越不能如他的愿。” 高林兵点点头，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齐泰国微微颔首，眼角余光瞅到万志森快步走过来，便不再言语。 “什么事？”齐泰国淡淡地问。 “这冷枪，是我走后才吃的？”万志森沉着脸问。 齐泰国故意道：“难道你没走？真是你放的？” “放屁，一同领的枪弹，都是空弹，我何来的实弹？”万志森怒道。 齐泰国想起宁格说的，这人有点傲，未必就会听蒋从河的指示，眼神微闪，就道：“这就要问这持实弹的人了。不过这时间这么近，不是你是谁？” “我说了不是我！”万志森抓住齐泰国的领子：“是他妈的有人嫁祸给我！” 刚刚他分别被两个教官叫去谈话，言语间的试探，分明就是怀疑他给齐泰国放的冷枪，简直耻辱。 “嫁祸你，却想杀我，那我和你是得罪了谁，有这样大的深仇大恨？”齐泰国拨开他的手，拉了拉领子，淡淡的说一句。 不管这万志森是不是蒋从河的人，先挑拨离间一下，好歹先解决一个麻烦。 万志森眼神莫测，哼了一声，上下看了他一眼，转了话题道：“你不错嘛，竟然可以潜伏这么久，躲过我的狙击。” “侥幸而已，哪里比得过你这特种兵出身的狙击手？”齐泰国垂下眼帘。 万志森听了这话，眼神又是一闪，道：“好自为之。”说着大步离去。 高林兵看他拽得要上天的样子就来气，说道：“这小子，我记得才是个副连，看他拽的，啧。” 齐泰国却知道这一谈，万志森不会再对他使绊子，如此也好，省得他总要提防着。 “进来的训练的时候你忘了，身份都是平等的，都是新兵蛋。再说了，年轻人，傲气一点，正常，他也有那个本钱傲。”齐泰国道。 那边，王教官挂下电话，狠狠地一拍桌子，气得脸色发青。 刚刚他就这事试探的问蒋司令，他竟说不要管，做自己的事就行，他难道不知道，这还有个付恒在，瞪得死死的吗？ 第857章 收买人心 ， 进了八月，眼看着厂子那边稳定下来，空了时间，程素就去喜顺来餐馆巡看，也一并着手准备中秋节的送给各家的节礼。 月饼早就有饼店在卖了，这年代的包装自然比不上前世二十一世纪的，用个纸盒做包装已经算是高级了，大都是用个油纸包起来，一筒四个，用绳子扎着，外面再贴一张印着中秋月饼的红纸。当月饼的油渗出来的时候，红纸都会被渗透一层油，仿佛能闻到那股子香甜味，更显得传统。 老宋提议是不是也去进一点货回来卖，也好应个节，因为一般酒家都会出售自家制作的产品。 程素就道：“还是不了，要是卖，我们自己做出来卖。今年赶不及，我看明年吧，明年我们也做喜顺来的月饼。” 现在喜顺来的规模不算大，地方也小，要做月饼也麻烦。 按她的意思是，扩建了喜顺来的楼层，到时候再设一个点心部，有了条件，要做自家品牌的糕点也容易。 她想起前世看到的一些粤式知名酒家，都会有专门卖糕点和自家品牌出的产品门店呢，到时候规模大了，自家也设一个。 老宋听了，就道：“难得你有钱也不赚的时候！” 程素浅浅一笑，道：“我不是有钱不赚，而是不想用其他东西来挂我们店里的品牌。老宋，你也该知道，一个品牌要做起来，其实不容易的。要是现在卖了，卖的不好，等将来我们真正做出自己的产品时，还会有人信任吗？” 老宋一噎，好像是这个理。 “好吧！我真是老了！”老宋自嘲一笑。 程素道：“你也是为我们餐馆收益着想而已。月饼咱们不卖，但回头我列个单子，让清波采购一批，咱们的员工，也该发一份中秋福利才是！” 逢年过节，有点糕点什么的发给员工，也让大家觉得暖心。 老宋对她收买人心的做法很是赞同，也暗暗佩服，因为一筒月饼，虽然不贵，但小数怕长计，算下来也是一大笔支出了，而且她能给这边发，也能给快餐店那边发，给厂子那边发！ 所以，程素这个老板，还是挺大方的，也难怪这么久了，也没有说要跳槽的员工，反而还有人想进来上班呢。 “另外，现在都八月了，我想趁着年前，在这层上头加建两层，你觉得呢？”程素又把自己的想法给对老宋说了。 老宋一喜，道：“要加盖了？行啊，这要是赶得及，我们在过年的时候，还能赚大笔生意。” “嗯，加建也有点麻烦，这一个平房肯定暂时不能用，不然这出出入入的，又是灰尘什么的，影响极大。这厨房还是设在这里，你看？”程素看着眼前的平房和厨房，想着建楼的话到时候灰尘满天，这菜还不得全是尘土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老宋也想到了，但厨房就一个，这要咋整？ “你觉得隔壁，能不能腾出个地方来布置成临时厨房？支炉锅来煮，可以吗？”程素想了一下问。 第858章 找人参股 ， 喜顺来餐馆，只有现在这个带着大院子的平房才是喜顺来自己的产业，而它左右相邻的两家，都是租来的。 “但隔壁哪有地方布置厨房？这里东西也多，勉强搭一个厨房出来，也是不伦不类的。”老宋看一眼后道。 程素也有点头痛，当初装修的时候，都想着隔壁都只用来做包间什么的，根本就没有留厨房的位置。所以，就是腾过隔壁，也没有炉头的位置。 “卢先生来了。”老宋站了起来，对程素说了一句。 程素转过头，卢凯夹着公文包过来的，不由笑问：“真是稀客，怎么有空过来？” 卢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道：“都十二点了，总要吃饭的嘛，路过你这边，就过来蹭个饭。”又对老宋点了个头问好。 老宋道：“你们聊，我先去忙。” 程素嗯了一声，吩咐小妹倒了茶过来，邀请卢凯坐下。 “怎么，遇上什么难题没法解决了？我看你眉头都皱成川字了。”卢凯笑着问。 程素就道：“你来得正好，也帮我出个主意，我想把这个餐馆加建……” 她把加建餐馆时的问题给说了，包括经营问题，扩建问题，所受到影响等等。 “现在我就是头痛，要是我把这中间的餐馆关闭，我这厨房，搬去哪？”程素头痛万分。 “我走一圈看看？”卢凯站了起来。 “请。”程素也陪着他站起来，里里外外的看了，甚至还绕到后面去看。 餐馆后面，是一块空地，卢凯问：“这地是谁的，你心里有主意吗？” 程素愣了一下，摇摇头。 “我看你这个房子也有点时候了，或者你看舍不舍得，干脆把它推了，再问问这块地有没主的，把它一并买下来，暂时停业再盖一间新的酒家？”卢凯指着那块空地道：“这块地，完全可以再建一个厨房。” 程素没想到这一层上面，她看了看，好像他说得也挺有理的，但推了重建，那本钱可就大了。 卢凯像是看出她的想法似的，道：“你这个餐馆，是总店吧，总该有自己的特色，你加建，不是不行，但时间长远了，新旧的对比就很鲜明了。还不如一次性推道重建，空间扩大了，两层不够就三层四层，兴许连隔壁的房租都能省下来了。而日子久了，你这个也算是特色老店了。” 他说的，程素何尝不知，但这成本就……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建一个大餐馆，所花的时间也不短，最重要的是，我这本钱，也不太够！”程素有些讪讪的道。 卢凯笑了，道：“我记得你们果酱公司那边，是有两个老板吧？那你这个餐馆，也完全可以找人参个股啊，分点股份出去就是了呗！生意要做得大，不都是靠融资什么的么？” 找人参股？ 程素愣了下，现在这个店完全是她自己的，利润和风险承担也都是自己，这要是找人参股，就要分出股份利润，同样的，也分担一定的风险。 但参股，得要多少钱才合适啊？ 第859章 你看得上眼不？ ， 程素从来没有估算过现在这个餐馆的价值，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找人参股，所以卢凯说的，让她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反应了。 “其实我这餐馆，满打满算开了才一年多呢，这么小餐馆，平时赚个零花钱倒是可以的，你说它赚大钱，这个，谁会对这小餐馆有信心啊？就是参股，也去大的地方吧？”程素笑道。 “你太谦虚了，你这个餐馆，生意算是很不错的了。当然，生意好不好，我想你心中应该也有数，能做成什么规模，你应该也有过计划，我这么提议，只是觉得机会难得，错过就可惜了，现在政府里不是提倡创办企业什么的么？”卢凯淡淡一笑。 程素一挑眉：“那你也想创业？” “创业么，能把我这个供销社给弄得起死回生再说吧！”卢凯神色有些落寞。 程素试探地问：“现在生意很不好么？” “现在提倡改革，很多买卖都能做起来了，有的东西，也未必就非要去供销社才能买到了！”卢凯说道：“所以供销社的生意是难做多了。” 程素抿起唇，心想，以后会越来越难做，但这话怎么好说？ “所以啊，你这个能做大做好，千万要抓住机会！”卢凯话音一转。 程素失笑：“说参股就参股，哪有这么简单？我得好好想想，写一份完整的计划书下来，还有你说的这块地，也得去打听一下才行。” 卢凯点点头。 程素心里一动，像是开玩笑的问：“要是真要找人参股，你对这个小店，看得上眼不？” 卢凯愣了一下：“我？” “嗯。不过只是占股份做股东，可没有决策权的，除非是遇到重大改革才有参与权。”程素笑道。 卢凯就道：“行啊。如果你真有打算做大，那我就参一份玩玩，听说你们果酱公司现在也挺出名的。跟着你，肯定能赚钱，将来我这供销社要是真的倒闭了，好歹也有一份分红吃饭。” “你说真的？” 卢凯反问：“啊，你说的是假的？” “没有，当然是真的。”程素笑了，心里细细的想这个可能性来。 推翻重建，这也是个重大决策了，还是停业，等于不做生意几个月，而眼下，生意正是稳的时候，一旦停业，还得要承担客源流失的风险，所以务必要慎重考虑的。 齐泰国去了训练，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有，程素只得找了宁格去商量，问他意见。 宁格听了，就道：“这餐馆开了才一年的时间，正是要积聚客源的时候，就要停业，会不会太可惜了？” “我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觉得矛盾和左右为难。但按着我的计划，喜顺来扩建和向酒楼的经营模式去细化经营，那也是必须的。”程素说道：“我希望它成长为一家正规的酒家，而不是只是一间小小的快餐餐馆。”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中的风险，你是不是能承担？”宁格道。 程素抿了一下唇，半晌才道：“做生意本来就有崩盘的风险，如果真是我命中无作为，那我也认了。” 宁格挑眉，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第860章 要不要和泰国商量一下 ， 眼看程素自己有了主意，宁格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她的志向远不在此，不是一个小餐馆，也不是一个小酒楼。所以，他也说不出让她安安分分守着几个产业的话来。 不过，认识一年多来，她的脚步好像从来没有停止过。 反而自己，好像停滞不前了。 程素唰唰的写着计划书，看宁格发呆，不由敲了敲他的桌面：“想什么呢？” “没啥，我可能得回北京一趟，有点事儿。”宁格说道：“你这个计划书要是写好了，也给我看看，可以的话，我也参个股？” “那好啊！对了，你回去的话，也帮我带一份节礼给你家老爷子他们送去吧，也快到中秋了！”程素想起节礼的事就道。 “好的。”宁格点头，又问：“那中秋节，你也回花县去吗？” 程素的笔一顿，皱起眉来。 要回去吗？ 齐泰国不在，她也不想回去，更不想自己一人独自面对婆婆他们的嘴脸。 人不回去，节礼是必须要送回去的，所以程素准备了一些月饼什么的，婆家一份，娘家一份，然后问大姑姐啥时回去，托她带回去好了。 齐凤莲听到她不回老家，眉头一皱，道：“泰国去学习了，这大过节的，你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过个节呢！” “不了，回去一天半天又得回来，这边事儿也多，我也得准备入学的事儿。你回去了，快餐店那边也得看着不是？”程素笑道。 齐凤莲的唇微微抿起，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因为妈，所以才不想回去？还在生妈的气么？” “不是，是真的忙。而且，总店那边，我想推了重建，盖个几层呢，事情多得很，得慢慢筹备起来！”程素道。 齐凤莲一听，道：“推翻了重建，那得好多钱吧？要不要等泰国回来再和他商量一下？” 程素闻言看了她一眼。 齐凤莲急忙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两口子有商有量的，总好过一个人瞎琢磨吧？这么大的事。” “我想着过年前搞好重新开张，那么过年的时候，也能赚上一笔钱了，过年过节的，不也挺多人上酒楼吃饭的么？”程素说道：“等他回来，得十月了，也不知赶不赶得及。而且，说要建也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建的，要准备的事情还多着呢，进度要是不快的话，估计泰国回来了，都还没实行呢。” 齐凤莲哦了一声，不敢再说话，心里却暗暗觉得不妥，这么大个事儿，她自己说推翻就推翻重建，哪能不和男人商量一下呢？总归有商有量才是吧！ 程素不是不想和齐泰国商量，只是他不在身边，而其实这计划她也只是提在日程上，还没正式施行的。对大姑姐这么说，只是想要堵了她劝自己回老家过中秋的话，没想到，她会觉得自己主意大了。 不过，等一等也无妨，她也可以再仔细想一下，估算一下。 齐泰国，你啥时候才能回来呢？ 第861章 盯上采购位 ， 晚上，齐凤莲和张计生说起程素主张要把喜顺来餐馆推倒重建的事，言语里带了点不满。 “你说，这么大个事，她总要和泰国说一声，商量过后再决定吧？多难得才能把餐馆给做起来，这说推了就推了。哎哟，那就是盖好了，以后的生意也会这么好么？反正我觉得她这次的主意是不妥。”齐凤莲心里对喜顺来即将停业感到很可惜。 生意那么好的餐馆，说要推了重新建，这在她看来，粗俗点说，就跟脱了裤子放屁一样的道理。 现在难道就做不来生意了？也就是地方少了点而已！ 张计生撇撇嘴道：“你现在才知道你这个弟媳妇主意大么？她要是主意不大，当初还能跟你娘家闹成这样？” “我知道她是有主见的，也没反对，但在这个事上说，反正我就觉得不妥当。”齐凤莲叹气道。 “你少忧心人家了。她既然有这个主意，肯定就是心里有成算的，还有钱。”张计生巴砸着嘴，心里暗暗地估算。 把一个店铺推倒了重新建个几层，那得多少钱啊，少说也得一万以上吧？可能还要更多。 啧啧，人家来钱咋就这么轻松呢，自己天天累死累活的，一个月也才那二三十元钱，还不如一个做采购的。 想到这采购，张计生就道：“喂，我和你说个事。” “什么？”齐凤莲正忧心着呢。 “餐馆里的那个采购，叫什么来着？清波还是洪波的？” “宋清波，怎么了？”齐凤莲看向他。 “那天我听他说，现在你弟媳妇名下的几个产业的食堂用度，都是他给统一采购的，是不是？”张计生问。 “对啊，说是方便统计，而且要的量大，价格也优惠点，怎么了？”齐凤莲问。 “你看，不如你跟你大弟和弟媳妇说说，把这个采购给我做了？”张计生眼睛闪亮。 齐凤莲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啥？你想当那个采购？” “有什么不能的？”张计生也坐起来，道：“你看啊，这宋清波是外人吧？那么大的采购，里面有多少回扣，你不会算一算？他一天采购下来，能得多少钱？一个月下来，比工资还高吧？与其给外人做，还不如给自己人做呢？自己人，难道还不比外人信得过？” “你疯了，你怎么干得来？而且，清波那也不是……” 张计生冷笑：“你可别说得那小子多清高，我看那小子可精明得很，我就不信他在这里面没有捞到好处。” 齐凤莲沉默下来，不说话，要说完全没有，她也不相信，但既然程素都没有说话，信得过，她又有什么好说的？ “做装修工，太累了，又没什么钱，天天累死累活的。做采购就不同了，三家的食堂，得采购多少东西，每样回扣一分钱，也够一份工资了。”张计生说道：“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有自己的生意和房子吗？假如我做了这采购，钱很快就有了，你说呢？我肯定不会比那小子那的回扣多吧！” 齐凤莲怔怔的，想着这可能性，摇摇头道：“不，不能这样的！” “你！”张计生大恼：“那你就打死一辈子工吧，哼！” 齐凤莲看他气呼呼的躺下，咬着唇，采购啊！ 第862章 买地 ， 程素浑然不知张计生瞪上了自己的采购职位，想着既然有了扩建计划，她就先打听了一下喜顺来后面的地的归属。 也是巧，这块地是属于一个华侨台胞的，全家人早年已经移民过去台湾，去年病逝后，家里人就把这块地给归还政府了，得了一笔小小的偿还金。 而因为这块地不大，也就只有四十来个方左右大小，所以一时也没做买卖交易，只在房屋管理那边登记着。 程素心喜，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上了应家的门，跟应简说了自己的意向，她想买了那块地。 应简听说她之前已经买下了喜顺来那个房子，现在买这个也可以连成一块再重建，只是一个小小的地，这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办不了的，尤其这还是女儿的闺蜜好友，私下里还喊自己一声叔呢。 所以，他拨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就让程素第二天去哪个部门找谁办理。 程素隔天就按着应简的指示去找了相关人士，也不知是应简打过招呼还是怎样，这块地的价格竟然出奇的低，只需要一万元。 一万买一块地，在这年代，也差不多了，万元等于十万用，而且这块地是属于自己的，和喜顺来连起来就有一百多个方，怎么也够盖个新的酒家了。 尽管如此，程素还是额外包了个百元的红包送给那帮着办理的人，另外又给应简那边包了五百元。 她够大方，会做人情，人家帮着办理的也爽快，很快就把相关手续办好，前后不过用了三天时间，屋后的那块地就属于程素的了。 程素兴奋得很，这要是一时半会不重建，也无什么后顾之忧了，只要有钱，随时能推了重建。而且应简也说了，房屋建造的审批，她要，随时都能找他。 所以，眼下只剩下钱的问题了。 程素先找来大志盖房子的行情。 “现在的人工低，是料头的三分一，一天有个一元两元，也算是极高的了。而料头，自己买材料，比统一包给工程队的要强，毕竟人家会在中间抽你的回扣，买的料也必然不比自己去选购的强。就是自己采购，会比较辛苦和累。”大志说道：“程总你要是想自己采购，我这边也认识几个材料商家，绝对可靠，价格也能给你拿个最优惠的。” “那我在这里先跟你说一声多谢了。”程素笑着道：“等我有这诉求，必定找你，到时候给你封个大红包。” 大志挠了挠头，嘻嘻笑道：“红包不用，就是程总你这里要是推翻了重建了，将来的装修工程，给我做呗，一定给你做得满意。” 程素挑眉，道：“你倒是挺会拉生意的呀！” 大志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反正你一找我，我就知道我又有生意上门，你就是我的大贵人！” “行了，别卖口乖了，做生不如做熟，我这里要搞装修，必然是找你的，还能找别人么？”程素笑着道：“交给你，我也放心。” 更别说，现在，自己的亲叔也在里面做着，他肯定能做帮看着。 第863章 不知好歹 ， 程素又问了大志几个关于工程的事，听他说得详细，心里特别满意。所以说，有时候，人真的需要按结识各行各业的人物，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用得到他的帮忙。 “那么依你估算，我这里要是建一个两到三层的房子，得需要多少本钱？”程素把自己想知道的最关键的给问了出来。 大志先问了一下她的方数，算了一下，道：“保守估计，最低都要5-6万左右，而且这是最低的了，估计还不止。” 程素吸了一口凉气，竟然要这么贵，那这个可真是大投资了。 现在的万元相当于十万左右，一个三层的房子，五六十万？ 这还不算装修，要是算上装修还有各种采办家具和开业的炉具之类的，那也得继续花个两三万吧？ “其实这建房子，是一年比一年贵，人工以前几毛钱就能一天了，现在都升了。所以程总你要是真心想建，宜早不宜迟。”大志看程素沉默，便又说了一句。 程素当然知道了，以后的房价也会越来越贵呢，地也会越来越值钱。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谢谢你。”程素笑着道。 “说什么谢，咱们什么交情？”大志挥了一下手。 “对了，我三叔他们在你那做得如何？”程素又问他。 “程三叔很用心，上手也快，到底是一家人，和程总一样，有几分聪明劲，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单飞自己做了。”大志夸道。 “我看你做了大老板以后，这嘴上倒是能说会道了，好话跟不要钱似的。”程素道。 “我是说的实话。”大志哈哈一笑，又有点迟疑。 程素看出来了，他没说张计生呢，便问：“那我大姐夫呢？” 大志抿了一下唇，就道：“我也是和程总你熟，实话实说，有什么说得不中听的，你就当听了就算，别往心上去。” 程素的心微微一沉，道：“你说！” “张计生呢，一开始也是好的，老实肯干。就是这两个月，不太上心，干活也只挑轻的做，我听到他抱怨工资低了。”大志露出一个苦笑，道：“程总你也知道，我这装修队，虽然也做得挺好的了，但有些工程款，也不是一下子就到位。每一样材料，我都是精打细算的，考虑到装修工人辛苦，我也都尽量给高薪的。” “这个我知道，三叔也说你厚道！” “给张计生的工资，满打满算了，还包吃，一个月也有四十元，如果还嫌低，我也没办法了！”大志说道：“我底下跟着这么多人，总不能只偷偷给他一个高工资，而且他工作也不太上心。” 程素听了，脸色阴郁。 “兴许是他长了见识，又在哪找到高薪的工作，所以就瞧不上这份工资了吧！”大志补了一句。 “四十元的工资还嫌少，他有什么能耐来嫌弃？他……”程素怒极，想到张计生的肮脏行径，更气不打一处来。 “大志，你也不用看我层面，要是他真的做不了，就让他滚蛋，我别无二话。他要是有啥话说，只管叫他来找我！”程素冷着脸道。 她帮他找工作，消费的是自己的人情，也是看在大姑姐的份上，可他，偏偏就这么不知好歹！ 第864章 再邀老宋入股 ， 送走大志，程素就坐在椅子上抿着唇生着气，不为谁，就为那不知好歹的张计生。 自己用的人情给他安排工作，好吧，不指望他会感激，只盼着他用心机做，别给她丢人，作为一个男人，有点担当，也不用齐凤莲整天到晚的陪着他苦熬。 一切都是看在大姑姐的份上，自家好过了，也盼着他们好过，偏偏这人就不知好歹！ 长见识了？哈！ 长什么见识，是被这里的灯红酒绿给迷花了眼，所以就忘了过去的穷苦日子了吧！ “不懂珍惜的怂货！”程素骂了一句，然后就是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不给那怂货找工作呢，还不用发生现在出去嫖的事，现在大姑姐不知道也就罢了，要是知道了，得闹成什么样？ 老宋走过来，敲了敲程素的桌子，坐了下来。 程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有什么恼心事？”老宋问。 “就是觉得有些人不知好歹罢了，不提了，免得提了堵心。”程素道：“我刚刚问过大志，他保守给我估计了这建一个三层的楼房，最低得要五六万左右，这还是保守估计。” 老宋暗自想了一下，道：“就目前的经济状况来看，是要了，他也算是说得低的，按我算，估计八万跑不掉！” 程素又揉起了额角。 “你确定要推翻了重建？”老宋问。 “后面那块地都买下来了，只要资金到位，找到建筑工程的就能建。但这成本，光靠我一个人，我也出不了。所以，真要重建，就像卢先生所说的，融资，找人参股。” 老宋微微点头：“实在要建的话，也就只能这样了！” 程素看他一眼，忽然坐直了身子，道：“老宋，你有没兴趣参一股？” “什么，我？”老宋一惊。 参股，他没想过这个，但如果真的可以，那…… “店里的生意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你难道没信心？一万元，一成股份。而且，你还在店里做总厨，另外给你开一份工资，该有的福利也少不了你的。”程素说道。 投一万元，有一成的股份，老宋有点心动，但说实在，一万元也不是小数目，他有是有，却也是几十年攒下来的积蓄，是留给宋清波准备娶媳妇的。 “我，也得跟清波商量过才应你。”老宋半晌道。 程素一笑，道：“这样的大事，肯定得和他商量，反正也不急，你们父子好好商量呗。我就觉得，咱们喜顺来，一定会发扬光大，做饮食的，经济再萧条，也敌不过民以食为天，你说呢？” 老宋却是一笑，道：“我倒是觉得，喜顺来在你手中，就一定会发扬光大，管它经济如何。” “你太看得起我了！”程素谦虚的摆摆手，但眼里，却是充满了自信。 老宋却不是高看她，而是在心里笃定，这个年轻的女娃子，就是有这个能力，端看她的行事果决，还有一些决策思路，她懂得很多，当断的断，该进的进，绝不拖拉。 他就觉得，喜顺来绝对不止今天的一个小餐馆规模。 第865章 她是头精明的老狐狸 ， 老宋当晚就逮着儿子说程素邀他入股的事，问他怎么看？入是不入！ “我去，说她是个老狐狸，还真是没说错呢，还是一头精明的女狐狸，估计得成精了！”宋清波吹了个口哨道。 老宋给他一个爆栗，叱道：“怎么说话的，什么狐狸精，你这张嘴会不会说话！” “爸，你回回都这样，总是先护着她，我才是你儿子好不好……行行，好好说话！”宋清波举起双手。 “其实我真没说错，爸，她真是挺精明，你先听我说。”宋清波阻止老爸的瞪眼，道：“你看啊，爸你又还在厨房里当着总厨，而我呢，在采购里办着采购。你说，这要是咱们入了股，咱们就等于有了一分股份，也就是说，这餐馆，没我们的全部，也总有一分。你说为了咱们自己的利益，能不用心把这餐馆掌管好么？这可是有咱们的利益在的！” 老宋一楞，半晌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他也了解程素，会收买人心，这么一份股，说是收买也不算太过。 “爸，我当然知道是人之常情，我也没说她不好，就是说她精明嘛。”宋清波翘起二郎腿，道：“程素这女人，可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精明的一个了。所以，这次邀你入股，也肯定是精打细算过的。” “那，我们不入？”老宋皱眉道。 “老爸你想入就入呗。”宋清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我没说她精明不好，只是随意说说，虽然她这么精算，但也不算亏待咱们。” 老宋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看着儿子的脸道：“我都快六十了，也不知还能干几年，咱们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打死一辈子工，攥的家底就那么点。你呢，眼下的事业又没什么起色，我想着入了股，好歹算作投资，将来要是生意好，一年分下来，也够花费的。” 宋清波被说得脸红，道：“我现在没成就，不等于将来没有嘛！” “指望你，哼！”老宋白他一眼，继续道：“你可想清楚了，一万元不少钱，要是亏了，可就算是打水漂了！” “爸，咱们跟着程素混日子，也有一年了吧？你看她做生意，亏过没？店是一家接一家开，规模是越做越大，而且，我看她还有那么点狗屎运。”宋清波有点羡慕的道。 程素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总是能打瞌睡遇着送枕头的，做的生意，目前来说也叫一帆风顺了。 “我看她确实是有能力的人。”老宋认同的道。 “所以，要入就入吧，咱们也当个股东！” “行，那就入，但清波，那是准备给你的老婆本，你真不觉得有风险？”老宋又问。 宋清波道：“我现在连老婆的影子都没有，有老婆本又有什么用？我自己也有工资，自己攥呗！” “我看你不是这几天约秋兰去看什么电影的么？”老宋挑眉：“秋兰也是好姑娘，儿子啊，你加把劲，好让老子也早点抱孙子！” 宋清波脸一红，道：“人家清高得很，算了算了，再说吧！” …… 第866章 思念如潮 ， 宋清波所剖析的，还真是把程素给剖析得十分精准，她确实如他所说，邀这入股，确实存在着收买人心的意思。 试想啊，你在有属于你一部分股份的公司上班，你能不用心干？不奋力去守护它？ 反正是要找人参股，找老宋又有什么不能的，他是总厨，做的菜好，现在也有不少人是奔着他的招牌菜佛跳墙来的。 只要他们有了股份，他就不会跳槽，而是会更尽心尽力的守护喜顺来。 所以，程素邀请他入股。 回到家，程素把自己放财产的匣子给拿了出来，钱，存折，全部给清算了一遍。 刚买了一块地花去一万元，现在，她所剩的存款也只有四万五左右而已，若是全部用来砸去建酒楼那块，就真的是清袋了。 开支上，倒也不是问题，快餐店那边是独立的账目，生意一天内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留有足够的流水，盈利拿回来就足够了。 而喜顺来这边也是一样，至于工厂那边，她现在也只是拿工资，只有年底，才会清算盈亏。 所以，要建新酒楼，还真的要精打细算。 她坚信老宋他们会入股，如此一万元占了一成股份，也就是百分之十，大头肯定是自己这边拿着的，起码持股得百分之五十一，才会保证自己的利益，不至于将来股东合起来和她平起平座。 这么算着，可以给出去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三十九了。 “哎。”程素合上匣子，倒在床上。 做什么都是一个钱字，投资，找合作伙伴，这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盲目选择。 粗略算了下，宁格和卢凯都会入股的话，那么这启动资金就有了。 现在，就等和齐泰国说一声了，毕竟要启动这么大的一笔资金，就算是她赚的，也是夫妻共同财产啊，为避免产生夫妻矛盾，还是说一声再动罢。 只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呢？时间都快过去一个半月了。 这次训练，连个电话都不能打，也实在是太憋屈了。 程素想着想着，鼻子就有些发酸，拥着被子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到齐泰国向她扑来，将她一把举起扛在肩头上，两人的笑声十分的欢畅。 思念如潮。 齐泰国同样在想着程素，夜里睡不着，他就起来坐在窗外看天上的明月，想着远方的那个女人，想着自己这几十天的训练。 来了这近一个半月，他受到的刁难很多，但越是这样，进步就越大，也越来越坚韧，这可让一些人看得很不爽。 所以，他进步得快，人家看不顺眼，就跟卯足劲儿去动他。 一次次的挑衅，一次次的不公陷害，齐泰国从一开始的隐忍，变成了无视，只替他们觉得可怜。 看，这些可怜虫，又来找他的麻烦了！ 齐泰国嘴角冷冷一勾，看着那些人靠近他的床，想打闷棍？ 那两个人扑到床上，空的？ 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厉啸，有人凌空向他们扑了下来…… 打斗声，惊动了潜伏在树林的鸟儿，啧啧的叫着逃跑。 第867章 意图可疑 ， 一如程素所料，老宋他们同意入局。 “好，但你也知道，现在我爱人去习训，我想等他回来和他知会过了再启动这个工程。在这期间，我也不想丢失咱们喜顺来的客源，所以，这边推翻的时候，我们也要继续营业，厨房这个问题，也要解决才行！这样的话，我们也不至于流失太多老顾客了。”程素说道。 “理应如此。”老宋也是不急的，他也更注重客源，毕竟客源才是支撑一个餐馆生存的主力。 两人细细谈了一会，才敲定一些事宜。 宋清波按着程素的意思，采购了不少的月饼，每人一筒四个，算是应个节，另外在中秋那天加菜，也算过节了。 而厂子那边，也是一样，福利人人都有，大家自然都欢欢喜喜的，还没试过上班还有这种礼物拿的呢。 快餐店那边，程素亲自去了，因为齐凤莲也要回老家去送节礼，并过了节再回来上班。 “这是喜顺来员工该得的福利，每人一份，大姐，你也拿着吧！”程素递过一筒豆沙馅的月饼，油都浸出了油纸了。 “每人都有啊，这得多少钱啊！”齐凤莲感叹。 “中秋过节嘛，古时也有帝王与民同乐一说呢，现在我这老板和员工同乐，也是一样，图个高兴。”程素笑着道。 齐凤莲心里则是说，你这是拿钱买开心呢！ 程素又拿了给老家里备下的给她带走，说道：“你和家里人说一声，大概等过年了，我和齐泰国才能有空回去。”因为程三叔也回家，所以娘家那份就托三叔带回去了。 “嗯。”齐凤莲接了过来，问：“你那个事怎么样了？” “啥？” “盖新酒家的事，我听说这盖一栋，就是三四层，得要好几万呢，你有这么多钱吗？”齐凤莲咋舌道：“其实现在喜顺来的生意都很好啊，何必再盖？” 这就是格局问题了，齐凤莲只看到眼前的好，却看不到她未来的景象，程素的格局可不止于此。 程素不想和她多说，便垂了眼帘，道：“等泰国回来了，再和他商量一下再决定。” 齐凤莲松了一口气，道：“应该的，应该的，你们两口子好好商量过了，再行事不迟。” “嗯！” 齐凤莲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我就是问问，几个店，你就只用宋清波一个采购？”齐凤莲拉着她走到一边问：“靠得住吗？？毕竟是外人。” 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让谁来做这个采购吗？ “大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宋清波，是个能干的，我信得过他。”程素淡淡地道。 齐凤莲被她一句话就堵了回来，便有些讪讪的，道：“这样啊，你觉得好就好！” “怎么，大姐觉得有人比他做得更好？”程素故意笑问。 齐凤莲哪里敢说，忙摆手道：“啊，没有。我就是问问而已，怕你年纪轻，不知道就被人哄了。是我多心了，你是个有本事的，还能不会看人么？对了，要不要给你家里带点特产……” 她岔开了话题，程素心里更觉得可疑，这突然的就问起采购，是有什么意图吗？还是自己多疑想多了？ 第868章 寒意 ， 中秋前夕，齐凤莲带着各色的节礼回老家了，和她一起回的还有张计生。 车上，张计生问她：“你有没有和程素说？” “说什么？”齐凤莲心里正烦躁着，她之前那样试探程素，总觉得被她看出了什么似的，心里万分的不自在和尴尬。 “换采购的事啊。”张计生皱眉道。 “你说换就换，这生意又不是咱们的。还有，她说了，觉得宋清波做得很好。”齐凤莲冷哼道：“你就别想这个了，踏踏实实的做你的装修工人，等攒两年钱，咱们也看着做点什么小生意！” 张计生沉下脸来，道：“装修工，能攥多少钱？辛苦的要命。” 齐凤莲听了就转过头来，道：“计生，你变了！” 张计生心里一跳：“我变什么了？” “从前在老家里，你也会时不时出去接点木工活什么的短工做，赚的一两元钱，你都很欢喜的回来和我说，却也从来没听你说过辛苦两个字！”齐凤莲道：“但现在呢，你能得的工资也比过去涨了不知多少倍了吧？这阵子听你说辛苦我都听多少遍了？真的就这么辛苦吗？” 张计生被她训得脸红耳赤，道：“和你这个人，就是说不来话，不说了，就没盼着自家男人好的。” 他故作生气的往后椅一靠，闭上眼睡觉。 齐凤莲见此，更失望，道：“计生，咱们做人，要知足！” “知什么足？你弟媳妇他们过的什么日子，咱们过的什么日子？你看得到吗？人家衣服是一天一换，你呢，一件衣服穿几年，这是为啥？还不是因为没钱。你还能这样知足？”张计生嗤笑一声，道：“我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会有大作为呗！” 齐凤莲气极：“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那是啥？叫你跟她说把我换去当采购，你都不肯，不就是觉得我做不来觉得丢人吗？我就不信了，买两棵菜还有什么难的，还要大学生不成！”张计生十分的大口气。 齐凤莲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要不，你回家去帮她给节礼的时候，顺道给丈母娘和岳父说一声，让他们去说？她肯定不敢不听！”张计生又说了一句：“丈母娘向来疼你，我要是有钱了还不是你有钱？她肯定知道这个好的。” “你……”齐凤莲满眼不可置信：“你怎么能这样？你哪学来的这些弯弯心思。”还绕着弯儿转攻老人那边，他这脑子，怎么存了这样的心思？ 张计生有点心虚，眼神闪躲，反驳道：“我怎样？这不都是人之常情吗？人都不是要奔着好的方向去吗？我也是为了咱们好。反正这采购嘛，给谁当不是一样，我们还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呢，还会蒙骗她么？” 变了变了，张计生是真的变了，以前老实木衲，胆小懦弱，现在出来清城干了半年，人却跟变了一个似的。 是环境改变人吗？还是长见识了？ 齐凤莲觉得心头一阵阵的发寒，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了，当初不该喊他跟自己一块去清城打工的。 第869章 三叔的心意 ， 齐凤莲回了老家，程素见快餐店添了施玲这个人手，便把小英给提了上来临时这中秋节，程家三叔带着大包小包回了家，程三婶欢欢喜喜的，看了那些东西，问：“回来过个节，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了？” 程三叔将东西分开，道：“那些是素素那孩子给大哥他们的，这些她给咱们的节礼。还有这些，我给你和孩子们买的衣服什么的。” 程三婶一看程素给的那些东西，嗔道：“给你怎么就收着了，这东西得多少钱啊！” 程三叔挠了挠头，道：“我也说不要，那丫头非要给，说逢年过节的，该给。反正是孩子一片孝心，就拿着呗！” 程三婶嗔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有月饼，糖果，还有一些什么补品之类的，可真是十分名贵了。 “呀，怎么还有这东西？”程三婶拿出一盒药之类的。 程三叔看了一眼，就道：“说是什么鱼肝油，给两个孩子吃的，说是吃了对脑子好还是怎么的。” 程三婶好一阵感动，道：“这孩子真是没话说！从前你看她，是不懂事，想不到结婚了，反而知礼懂事了。” “提那个做什么，做姑娘的时候，不懂事又有什么的？”程三叔倒不在意，拉着她道：“他娘，我想过了，虽然只隔了一房，但孩子对咱家，也是跟亲爹亲妈亲弟一样对待的。咱们和大哥是亲兄弟，没差，两家里，就只有素素一个姑娘，咱们是生不了丫头了。所以我呢，就想着，把素素当亲姑奶奶一般，以后大哥他们是她娘家，咱们也是她娘家，两个孩子，是她亲兄弟，有什么，也有咱们在后头撑腰，你说呢！” 程三婶嗔了一句，道：“我嫁你这么久，啥时候不把大哥他们当亲人看了？你怎么说怎么是。这孩子也当疼。” “嗯，那也和孩子们说一声，以后把这姐姐当亲姐看，学好本事，给她撑腰。”程三叔笑了，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塞她手里：“你收着。” “这么多钱？”程三婶惊讶的叫。 “不多了，你攥着，等以后，我学成了，就能自己出来单干，也搞这装修队！”程三叔道：“都是托了素丫头的福。” 程三婶点点头，道：“那你以后用钱的时候再跟我说。” “嗯！我先把东西提去给大哥他们！”程三叔道。 “好！” 第870章 程父训妻 ， 程三叔提着东西到了程素她娘家，将程素交代的话给说了，放下东西，就拉着自己的亲大哥他们，也把自己的心意给说了。 程父连声说好，兄弟同心，以后不愁家里不重新兴旺起来。 程三叔一走，程母就道：“三叔倒是挺会打算的。”把程素当亲女儿看待，当姑奶奶般敬，说得真好听。 “你又想说什么？”程父还在感动着呢，冷不丁听婆娘说了这么一句，就皱起眉来。 “不是么？现在咱们家闺女多本事啊，做着大生意，谁不想敬着她巴结她，富亲戚，谁不想要啊！”程母撇撇嘴。 在她看来，都是程素现在长本事了，所以三叔他们一家就看到明珠了，好话当然会说啊，以后当亲闺女一样走动，好处能少了？ “我说你吧，这心就没有好的时候。”程父瞪了她一眼，道：“老三两口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就是素素没出嫁的时候，他们有少疼她的么？有吃的还不是给了？她婶子去城里，有时候还会给那丫头带一朵头花呢。你看谁家有？” 程母又撇了一下嘴，没反驳。 “现在素素是本事了，但再本事，她还不是一个女人，是别人家的媳妇。这当媳妇的，没个娘家人撑腰，将来要是受欺负了怎么办？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要是万一，有个啥事上来，要人没人帮衬的，往哪哭去？”程父又道。 “她就没有亲兄弟？”程母不依了，自家也有儿子好不好，那才是她嫡亲的弟弟。 “有是有，兄弟还能嫌少了？你看那朱家的媳妇，一受气，她娘家兄弟跑来，都能塞满一屋子，个个牛高马大的，你看朱家敢作践她？”程父哼声道：“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就不说素素，咱们小致，也只有一个，以后也要兄弟帮衬吧？老三家两个孩子，可是读书的料，将来肯定能上大学。” 程母一噎，这倒是事实，老三的两个儿子都十分聪明，听说今年还得了啥奖学金的。 女儿嫁出去了，老公是军官，是不愁。 可儿子，也没别的兄弟，只有两个堂兄弟，关系处好了，以后才能相互帮衬着啊！ 但程母不愿意认输，道：“现在三叔家，也没有闺女能做生意吧！” “谁说以后人家不能发达？你没听老三说，等手艺都学到手了，人脉啥的都积聚了，他也搞个装修队？”程父轻飘飘的睨她一眼，道：“你啊，别总小看了人，现在不发达，是时机未到。” 程母轻哼：“照你这么说，以后我们还得巴着老三家了？” “不是巴着，是团结。咱们可是一个爹的种，亲亲的亲兄弟，以后能不能重建以前程家的富贵，就看这代和下代了！”程父眼里迸射出憧憬的光芒来。 程母嗤了一声，走开去。 “你干啥去？” “依你的话，多做点发糕，也好给你的好兄弟家送上一份去。”程母说道。 程父笑了：“这臭婆娘，就惯会使嘴刀子！”一边也跟了上去。 第871章 烂泥扶不上壁 ， 一个家里能不能和谐安宁，必然要有拧得清的人，而一个家族能不能兴旺发达，也必然需要团结。 程家就是这样，有拧得清的，有能担事的，或许他们是互助互利，但这也不失为团结的表现，少了只为自己谋利益的算计，就会和谐共处。 所以，程母拿着发糕准备送去老三家的时候，程三婶已经先送了一盆年糕过来了，两妯娌相视一笑，反而更显得亲近了。 而程父干脆发话，今年中秋两家一起吃饭过节算了，老三出去打工，平时不在村里头，也难得聚一下，这得了程三叔的大声说好，吩咐婆娘拿上肉菜什么的到了程家煮。 男人在说话，婆娘在厨房忙碌，几个孩子则是谈着各自以后的理想，一家子其乐融融。 反观齐家，气氛就不那么好。 齐母看程素过节都不回来，心里十分的不舒爽，这大过节的，没个媳妇在家里帮衬，成什么样？ 看到齐凤莲带回来的节礼，脸色才叫好看一点，可仍然不太舒坦。 “泰国不在，她就不能回来了?我看她是不把这当家。”齐母一边翻着各色的节礼，一边不满地道。 “她回来，店里的生意就都不管了，过节，只要人齐齐整整的，那天不是过节的？”齐父说了一句。 齐凤莲也道：“是啊！” 齐母哼了一声。 齐父不理她，和齐凤莲说起话来，先问的程素他们，然后就是她和张计生做得如何？ 齐凤莲的笑脸冷了下来。 齐父一看不对，难道又闹啥幺蛾子了？ “……他说辛苦，可是爸，不辛苦哪来的钱？他觉得程素做生意做得大，容易来钱。也不想想，人家当初也是起早贪黑的干。我听泰国说，当初程素做那个饭车的时候，得凌晨四五点就要起来去准备呢！”齐凤莲苦笑，道：“但计生是不听的，他就看到人家发达，不知道人家做了多少事。他变了好多！” 齐父双眉周紧，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张计生这是贪图舒服了。 但一如齐凤莲说的，不辛苦哪得世间钱，难道大城市里，就这么容易把一个人的性子给扭了？ “他就没想想，从前打的几毛钱的工的时候？那时都那么艰难。”齐父沉声问。 “我不就这么说，他哪里听？”齐凤莲叹了一口气。 “这装修工赚的也挺多，只要有工开就钱多，他都不知足还想干什么？要这样，就回来继续打木工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就不辛苦了！”齐父有点恼。 从前他觉得这女婿老实木衲，懦弱是懦弱点，但也肯干，谁知道现在看来，竟然只是一坨烂泥，扶不上壁的？ 人家都给他搭了一把手，还不知足珍惜，是想咋的？ 真要人家端到跟前送进你嘴里吃么，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齐凤莲欲言又止，但想想，还是不敢开口，太丢人了，咋敢开口呢！ “要这样的话，让泰国媳妇给他换一个工作？坐那啥办公室的？那个不累！”齐母在一旁突然说了一句。 第872章 人家不欠他的 ， 齐母的话一出，首先发作的就是齐父。 “坐办公室？他一个初中都没念完的农民，有什么能耐坐办公室？现在这份装修工，我看就挺好的。从前泰国媳妇都说了，自己做得好了，将来自己出来干，他都不珍惜，还想学人坐办公室？呸！”齐父冷道：“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他要是想些乱七八遭的，就准备两头空吧，有他后悔的时候！” 训张计生，等于训齐凤莲，齐凤莲羞得脸红耳赤的。 齐母被训了一场，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激动啥！” “你尽出的馊主意！”齐父瞪了她一眼。 齐母撇了撇嘴：“我的是馊主意，你倒出个好主意啊！” 齐父看着齐凤莲道：“凤莲，这人要懂得知足，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看菜吃饭，他要知道好丑两字才行，不然的话，干什么他都干不成。” “爸，我……” “泰国媳妇对你们也是过得去了。当初你生宝儿，泰国媳妇咋做的，你知道吧？她看不上张家的作派，看不上计生，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她还能帮计生去找工作？”齐父一言点出重点。 齐凤莲脸色微白，嗫嚅着嘴，因为他说的都在理，不是看在她份上，凭什么给张计生打点工作？ “明明瞧不上计生，她都还帮着找了工作，这是为啥？还不是看在你面上。但计生要是这样嫌三嫌四，人家还会帮他？”齐父冷哼道：“你大弟媳妇，可不是那任由人搓圆按扁的，就是亲戚，帮着找了工作，也做到了亲戚该有的情分了，人家不欠他的。” “爸，我知道的。”齐凤莲羞愧不已。 齐父看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掏出烟袋，拿出纸片卷起了烟丝去抽。 儿媳妇愿意帮扶这个大姑姐，一来看在泰国份上，二来也是看齐凤莲自己确实难，所以才尽心。 但要是他们都不知足，寒了人家的心，就白白丢了这份人情了。 “凤莲，计生拎不清，你也别跟着和他一样糊涂，人情这东西，好难才能得来，你要是自己作死丢掉，以后谁都不帮不了你！”齐父点燃了那个烟卷，吐了一口烟道。 齐凤莲低下头。 齐母在一旁听着，觉得完全不能理解，实在是这老头子说得太严重了。 她不明白，大家亲戚，帮扶一下在情在理啊，怎么就说得跟要做什么大事似的？ 在齐母的心里，一个儿子日子好过了，应该帮一下其他不好过的兄弟姐妹，这都是正常的，可齐父的话，好像不是这个道理。 “你回去和计生说，让他好好干，别想啥，要是真的觉得累了，就让他回老家来干吧！”齐父道：“但不许你去找泰国媳妇说换什么工作。” 齐凤莲点点头。 “凤莲，你不要觉得我**，好像是护着你弟媳，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跟着计生一样犯糊涂，那谁还敢给你搭一把手？” “爸，我懂的，我明白！”齐凤莲立即道，心想幸好没给父母说张计生想做采购的事，不然的话，自己的脸，只怕丢到粪坑里了。 第873 章 丛林格斗 ， 齐凤莲在娘家没讨得了好，回到婆家，自然被张计生追着问，齐凤莲把齐父的那番话说了，可想而知，闹得怎么样，气得她哭了，过节都没过好。 而在清城，程素自己一个人在家，这大过节的，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好受，拒绝了春华桂英她们的邀请，干脆就在餐馆和大家伙一块过节了。 中秋团圆，万家灯火，有孩子在提着灯笼瞎跑欢叫，家家户户都传来笑声。 程素看着那在黑暗中忽闪的灯火，还有天上挂着的偌大的圆月，但觉倍感孤单！ 都说一个人感到最孤独的时候，应该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还真没说错，平时还不觉得，现在还真觉得挺孤独的。 真想那家伙啊！ 也不知道他有没吃月饼，有没有在想她！ 齐泰国这时还真没想她，偌大圆月下，他坐在水潭边，正咬着止血带的一头，另一头用手拿着，正往手上包扎。 也就在刚才，他刚经历了一场搏斗。 今天安排的是作战战术，一队五人，他所在的小队由任阳做指挥，而他的身份则是突击手，负责歼灭突击破坏等。 而另一小队和他们这支队伍做对手的，由一个副营做指挥，也不知道是不是教官的有意安排，对方的突击手，是姚庆军。 中秋节晚，月明星朗，对作战计划其实十分不利，因为光线太亮，对躲藏不利，但己方不利，对阵方同样不利。 也就在刚刚，齐泰国破坏了对方的陷阱机关，却也被刀伤了手臂。 这样的对阵作战，是真枪实弹上阵的，为的就是模拟真正上战场时的残酷，只是每人都穿了防弹衣罢了。 沙沙沙。 齐泰国咬着止血带的布条一顿，立即放下，拿起身侧的手枪警惕的张望。 忽然，他猛地一转身，手枪指着对方的额头。 “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齐泰国冷冷地把扳机上膛，瞪着对方。 姚庆军的刀抵在齐泰国的大动脉上，看一眼周围。 “放心，没有人，这是你下手的好机会，足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齐泰国冷笑一声。 姚庆军眼神一凝。 “蒋从河给你什么好处？让你甘愿当一条狗，三番四次要找寻机会想弄死我。”齐泰国眯着眼问：“营长？团长？” “我会指望一个团长位？开玩笑。”姚庆军冷哼，道：“广城的军政委。” “难怪。”齐泰国话音一转：“动手吧！” 姚庆军眼神一厉，没等他完全反应，齐泰国就扭身一转，同时脚飞起，将他的匕刀给踢飞。 姚庆军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上已经没有了筹码，干脆赤手空拳的上阵，和他缠斗起来。 两人过了三四十招，齐泰国露出中胸，姚庆军立即凌空一跃，腿向齐泰国连环踢来。 他的连环腿师承名师，也是出了名的，也在之前的格斗里靠这招拿了冠军。 齐泰国不退反进，两步上前，双手飞快的一把拽住姚庆军的脚往前一拖，用力一折。 咯嗒，骨头断裂的声音，姚庆军的惨烈的叫声响遍了丛林。 “机会错过就错过，你的政委位置，没了！”齐泰国居高临下的看着伏在地上的姚庆军，冷声道。 姚庆军满眼怨毒的瞪着他，冷汗直冒。 第874章 化敌为友 ， 齐泰国撇下姚庆军离开，他想要自己的命，而自己只废了他一条腿，算是仁至义尽了，再说了，这次对战本来就定了伤残不论的。 姚庆军的连环腿，他看过好几次，为了破这招，他不知在深夜里没人注意的时候练了多少次，最终只得出一个字要诀，那就是：快！ 很多武术招式，唯快不破。 所以，他得比姚庆军的腿要快，他故意露出弱点，就是要引他上当的。 齐泰国沉着脸轻哼，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一条人命换一个军政委，蒋从河他好大的口气。 而这是不是反应了其中的部分官员的**，不是靠实力上位，而是靠阴谋诡计和黑暗吗？ 正出神着，忽然有破空声传来，齐泰国立即闪身一避，用身边的一棵大树做遮挡。 然而，那后方的人却并不就此放过，子弹继续打过来。 齐泰国看了两侧，牙一咬，掏出手枪往后面放了两枪，自己也就势滚到了一边的更容易遮挡的灌木丛。 透过月光看出去，在他的左前方，树影交织在一块，分不出那里是人哪里是树。 但齐泰国却沉下心来，有风吹来，那树影却一动不动，齐泰国心里了然。 抬手，瞄准，扣扳机，一气呵成，往那没有半点动静的树影发射去。 伪装也有分动静，明明有风，周围的树影摇曳，你却岿然不动的，不就是要告诉人我装的么？ 那人像是没料到齐泰国会知道他的藏身地，也不假思索的朝这边发射过来。 但是，他子弹在半空中，就被人用枪射下，两颗子弹碰撞在一起，发出一点轻微的火花。 那人讶然，知道讨不了好，连忙遁走。 齐泰国也抬头，月光下，作为狙击手的万志森竟然蹲在一棵树上，他竟然一无所觉。 要是万志森也和姚庆军一样要致他死地的话，自己刚才只怕已经没命了，大意了。 万志森跳下树来，齐泰国走出来，道：“谢了！” 万志森哼了一声：“我可不是帮你，而是不想拉低我们整个小队的成绩，别臭美。” 齐泰国一挑眉：“是！”嘴角却微微勾起，这一枪，算是化敌为友了。 “这小子，应该是上次害我背黑锅的。”万志森又看向那人遁走的方向道。 “是狙击手蔡正言。”齐泰国说道。 那是对方小队的一个挺不起眼的人，眼睛小鼻子小，平时没什么话，十分低调，是那种扔进人群里也没啥印象的人。 但听说，对方也是一个连的副连长。 “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哼！”万志森一边说，一边扫射着周围。 “姚庆军是因为一个军政委，你呢？”齐泰国突然问。 万志森讶然的看着他。 “东床快婿？”齐泰国道。 万志森更惊讶了，却又大怒：“放你娘的狗屁！谁他妈稀罕什么东床快婿，老子要的，自己挣得来。”顿了顿又道：“倒是你吧，被人瞧上了，从了不就没事了。” 齐泰国冷哼：“我有老婆！” 万志森挑眉，刚想说什么，齐泰国嘘的一声，两人各自闪身在一旁，打了个眼色。 齐泰国等那人走近，先扑进去，等缠斗的时候，万志森补刀，双方合作无间。 敌对方，俘！ 第875章 踩点大学 ， 过了中秋，程素就准备九月入学的事宜，带齐了相关身份证明，和应小雅一道去桂城学院踩点。 一路上，程素已经找应小雅了解了不少现在这年代读大学的事。 现在考个大学，都是不容易的，一个班里几十个人，就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基本能考上的，能有十来个，已经算是很高产量了。所以程素一个复读生能考上大学，其实也让不少人掉眼镜的。 而现在读大学，也比二十一世纪要幸福得多，学生什么都不用管。大学的所有费用加起来，一个月都用不着五十元，学校不收学费，还给补助这饭菜金，国家也给钱，住宿还都不用交钱，带着自个行李就能去了。 等四年大学毕业了，就有工作分配，同时好几个单位来抢人，不愁找不着工作，而且还都是实打实的铁饭碗。当然，你自己要是作死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被处分的话就另说了，否则都会有不错的工作。 而选科呢，文科比理科是要松的，优哉游哉的，搞文学的最轻松，尤其英语啥的，只要记性好点，轻轻松松的就能拿个六十分，就跟在大学玩儿几年就是了，学习环境也相对的宽松。 所以程素这样已经结婚了的身份，选文科就没错了。 “反正课程不多，你记性也好，时不时过去听一两节课，到考试过关了就行。至于住校，住不住都无所谓了。”应小雅说道。 程素听了在心里直感叹，以前她那个年代，大学收费都挺贵的，没钱的，有的人家一心要供上去，砸铁卖锅卖血都要供，想不到现在竟然这么好，也太幸福了。 “那你是逃了不少课了？”程素笑着揶揄应小雅，她就是个文科生。 应小雅摸了摸鼻子，道：“什么啊，我可是好学生，也就是有时候懒的时候就不去。” 程素掩着嘴偷笑。 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桂城学院，校区挺旧，大门口是一个大铁门，现在门锁着，有个老头儿在那守着，应该是学校的门卫。 程素她们说了来意，门卫大爷就道：“现在还没到报到的时候呢，迟点再来吧。” “大爷，我们就想看看这个校区，走一走就行。”程素说道：“我们大老远来的，就看一看成不？您看，我都有录取通知书的。” 程素递上通知书。 门卫大爷眯着眼看了下，还是有点迟疑。 “老梁，怎么了？”有个沉冗的男声问。 “啊，这是我们的欧校长，他答应，你们就进去吧！”老梁连忙把程素他们的来意给对来人说了。 程素看去，这个欧校长年纪在六十左右，面容十分慈祥，戴了副金丝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程素两人连忙躬身打了声招呼，欧校长接过通知书看了，笑道：“是我们学院今年的大学生啊，恭喜你啊。过几天也快新生报道了，既然都来了，就进去吧。” 老梁他就打开门，程素和应小雅谢了又谢，随着那欧校长进去，一路，还回答了不少那校长的问话，诸如几岁了，哪里人，在哪住啊云云，一直到教学楼，他才让两人随便逛，他自己则是进了大楼去。 第876章 小雅的苦恼 ， 程素和应小雅在学院里晃悠了半天，学院的年代也有些久远了，所以设施也有点旧，但也不掩它浓重的文化氛围，到处绿树成荫，还有一个小湖畔，有些公告板上，写着名人名言。 他们还看到有人抱着走过，应该是留校的学生，又或者是刚放了暑假回来的，年轻的脸上带着开朗又羞涩的笑容。 程素看得好奇，连忙停下来对应小雅道：“你说，我看上去是不是很老了？” 应小雅一楞，道：“你哪里老了？小姐，你今年才二十一岁好不好？” “是么？可我就觉得我比他们要年长好多似的。”程素看着那些年轻的脸孔，自己的脸上就肯定没有这么青涩羞赧的笑容。 是因为觉得自己已婚了吗，还是因为自己活了两世？ “你这是错觉，我看你还年轻呢，这打扮什么的，还不比人家要漂亮年轻？你看，那个男生又瞧过来了吧？哎，我可真替齐大哥担忧，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上大学，还不得引来狂蜂浪蝶啊！”应小雅故作叹道。 程素嗔笑：“去你的，我可是有夫之妇了。” 应小雅道：“你不说，谁知道啊？” “瞧着没，我戴着戒指的。”程素举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那里戴着一个黄金婚介，宣示着她的已婚身份。 应小雅撇撇嘴。 “你呢？和肖品山有一撇没有？”程素突然问。 应小雅大惊，停下来问：“你说什么？” 她眼神躲躲闪闪的，更显得心虚。 程素眼睛眯起来，道：“少给我装了，我知道你们都有那么点心思，我都瞧出来了。” 这两人有时候眉来眼去的，但应该还没挑破，就是说在那暧昧的阶段。 应小雅见躲不过去，这阵子她心里确实也烦，干脆就在湖畔岸上的长木椅上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 “怎么了？不顺么？”程素坐在她身边。 “你也知道，他结过婚，又有个女儿带在身边，我爸妈，不会同意的。”应小雅叹道。 这也在理，自己千金万贝的掌上明珠，哪里舍得她去给别人当后母唷？又不是没有好的选择。 “你喜欢他什么？” 应小雅眼里露出一丝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挺沉稳的，又会照顾人，还能体谅人，处处都做得挺周到，很成熟。反正嘛，我就觉得和他在一块儿，挺有安全感的。” “那他呢，有没有向你表白？”程素问。 应小雅摇摇头，一脸懊恼的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说不定是我单相思呢！” “你可要想清楚了，做人后母艰难，那孩子都有**岁了吧？这么大的姑娘，都会记着自己的母亲了，如果相处不好，你们就是结婚了，日子也不容易的。”程素说了一句。 “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爸妈他们，才不会同意。” “那你也别怪两位老人家，他们都是爱你，不愿意你受委屈。只要好好沟通，我想，他们也是开明的！”程素道。 “哎，不知道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应小雅靠在椅子上看着湖畔的涟漪道。 程素也不说话，陪着她静静的坐着，心也已经飞去了远方的齐泰国身上了。 第877章 替大姑姐不值 ， 从学院出来，程素和应小雅回到市区，就各自分手回家去，这才走到大院门口，就看到三叔在那踌躇的站着。 “三叔，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呢？”程素惊讶得很。 “这门卫的说你出去了都没有回来，泰国又不在，反正也没门进，干脆就在这等着呗！”程三叔笑道。 “那要是我不回来，你还不得等到天黑啊？”程素嗔怪一句，又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咋这么多东西？” “都是你妈还有你三婶给你准备的，怕你想念家里的味道，就做了点糕点什么的拿出来，还有点自己家里晒的山货。”程三叔回道。 “大老远的，何必拿这个，快进来。”程素在前面领着路。 桂英这几天要生了，也没去上班了，挺着个硕大的肚子拿了个煲去厨房，见了程素，就打了个招呼，好奇地打量她身后的男人。 “这是我三叔。”程素介绍。 桂英忙的跟着叫了一声。 程三叔笑眯眯的应：“你好，你好。” 进了屋，程素就给他上了茶，坐了下来，道：“我还以为你要在家多住两天的，想不到这么快就下来了！” “装修队里有活干的，老板给放三天假已经算好了，咱们也不能叫人家难做不是？”程三叔道。 也正是这理，程素点点头，笑道：“大志都在我面前夸你了呢，说你做得好，上手快，以后有本事了，肯定能单飞出去做！” “真的么？”程三叔搓着双手。 程素笑着点头：“难道我还哄你么？” 程三叔就有点不好意思，道：“那也就是学着。” “三叔你这样就很好，先把手艺学好了，将来才能自己做，也别嫌辛苦工资低什么的，别像那……”程素话音一顿。 程三叔看她脸上恼怒，就道：“是说张计生不好么？” “人家本事大着呢，嫌三嫌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要不是看在我大姑姐份上，我真是懒得理他。”程素说了开头，也就顺势说开了。 程三叔想了一下，就道：“他的想头是变得大了，一开始也不这样，后来就……” “三叔，平时他都和什么人要好？你们装修队里，也有那么几个不太本分的吧？”程素想起张计生去嫖的事，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要是不受人蛊惑了，怎么会做那种事？ “有是有的，但这装修队的，总有那么两个人不本分的，计生平时是和他们走得近，吃吃喝喝的，有次我还看到他们撩人家路过的小姑娘，吹口哨。哎。”程三叔迟疑了一会道。 “真是臭流氓，丢人现眼。”程素听了大气，心想是不是该让大志辞退他呢，干脆回老家去好了，也省得在这瞎搞。 “素丫头，你也别管他的事儿，提醒你大姑姐把钱看稳点就是了。”程三叔不好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毕竟你只是做弟媳妇的，管到大姑姐那房里去，人家就说你太过。” “我知道，我就是替我大姑姐不值。”摊着这么给男人，真是不幸。 程三叔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哐当的一声大响，两人吓了一跳。 第878章 要生了 ， 哐当！ 巨大的响声打断了程素和程三叔的交谈，紧接着是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响起。 “这是怎么了？” 程素听出那叫声，暗叫不好，立即从椅子上站起冲了出去。 “齐嫂子，程素，程素！”桂英大叫着程素的名字。 程素冲到厨房，一看眼前的情景，脑袋就嗡的空白了，只见桂英跌坐在地，身后，就是上厕所的阶梯，旁边，是她拿着的铁锅，水洒了一地。 “好痛，快，齐嫂子，我……”桂英脸色煞白，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眼泪涌了出来。 “老天爷，这，这是。”程三叔见了这场景，立即推了程素一把：“素丫头，快，扶起她。” 程素反应过来，连忙哦哦的两声，双腿发软的上前。 “不行了，齐嫂子。我，我羊水破了，呜哇。”桂英大哭起来。 “哎呀，这位嫂子，快别哭，省着点力气，羊水破了就得生了，一会你没力怎么办？”程三叔家里的两个孩子，都是在家里生的，接生婆的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桂英的哭声戛然而止，委委屈屈的看着他。 程素的手无处安放，这怎么办，要生了？ “先把她扶起来回屋去，再去叫人。”程三叔道。 程素连忙和他手忙脚乱的把桂英扶起来进他们的家，放在床上。 “是不是得去医院啊？”程素急得要命，她可没有这样的经验啊。 “痛死我了。齐嫂子，你要帮帮我。”桂英抱着大肚子，既不敢哭，又害怕。 她年纪也不大呢，又遇着这样的事，哪能不慌？ “这边离医院太远了，怕赶不及，素丫头，你快去叫人啊！”程三叔年纪大，比程素还要淡定。 程素这才慌张的跑出去大叫人，不一会，就把这左邻右里的嫂子们叫来了。 都是女人，他一大男人杵着不方便，程三叔只能退出厅去。 “羊水破了，赶不及去医院了，在家里生吧！” “谁帮去烧水。” “去部队通知一下卫营的，来帮个忙。” “别忘了，通知万大河。” 这已经有经验的嫂子们很快就检查了桂英的状况，破了羊水，得赶紧把孩子生了，不然没羊水，婴儿可支撑不了多久。 而这边去医院，得要大半个班车呢。 程素看着她们进进出出的，和三叔站在客厅里，道：“三叔，本来我还要留你吃饭，现在看来，怕是不成了。这里忙乱着呢！” “哎，没事，那你帮着她们，我先走了，都是邻居，帮把手也应该的。”程三叔说道。 程素嗯了一声，将三叔送出门，自己则是问那些已经有经验的嫂子们，该做啥，听到桂英还没吃东西，便回家拿了三个鸡蛋快速煮了一碗浓浓的汤送进去。 华玲下班回家，眼看自己这一梯跟墟市似的，人进进出出，不由问：“发生啥事了？” 程素一把把她推进桂英家，道：“你回来得正好，桂英要生了，这赶不及去医院了，你是护士，快帮她看看情况。” “什么？”在家里生，华玲一脸懵逼的被推进了临时产房。 第879章 蹭蹭新生的喜 ， 听着房内那一声声的痛呼，程素只觉得浑身发寒发软，瑟瑟发抖。 “怕了？女人生子都是这样的，以后你也会经历，就当提前演习了。”旁边，有人看出程素的害怕，不由笑了。 什么，提前演习？ 不，光听着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痛，要是自己受，岂不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最怕痛了，将来可怎么办，不，现在的剖腹技术应该也很先进了吧？ “桂英，桂英怎么样了？”万大河从外冲了进来，就要冲进房去。 几个嫂子连忙拉着他，说道：“大河你可不能进去，看你一身的汗，赶紧的先去洗洗，一会生了，估计还得送她们母子去医院。” 万大河听到那叫声，脸色微白，像是失了魂似的被人推着出去。 程素看着更觉得可怕。 不多会，华玲也走了出来，脸色发白，满额是汗。 “还没能生吗？”程素拉着她问。 华玲摇摇头：“没。” “那你还出来？不在里面帮衬着咋行！”程素大急。 “我不是助产士，哪里经过这种场景。我，我害怕！”华玲白着脸道。 程素瞪她一眼，真是的，一个护士，害怕女人生子。 “你别瞪我，你还不是一样？”华玲有气无力的反驳。 “我可不是护士。”程素反呛回去。 华玲吃了一呛，连瞪了她好几眼。 幸好，房里面还有卫营的护士帮忙，又有生过孩子的嫂子们帮忙，不至于没人帮她接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的长，仿佛又只是一下子，程素听到了一声猫儿般的啼哭。 “生了，生了！”她大喜过望，握着华玲的手大叫。 华玲也很是欢喜，反握着她的手，两人发现了，又各自哼的一声，尴尬地松开手。 “生了吗？”万大河眼睛发亮：“桂英呢？好不好？” 有人出来报喜：“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华玲的笑脸凝了一下，是儿子啊，眼里有说不清的羡慕，神色又有点落寞，黯然地摸了一下肚子。 程素眼角瞄到了，揶揄道：“今晚和陈守望好好恩爱一下，蹭蹭这新生的喜气，说不准一下子就中了。” 华玲听了脸色绯红，瞪眼道：“呸！不要脸！” 程素翻了个白眼，道：“说你还不信，一会我都要抱抱这新生儿，哼。” 华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等过了一会，那孩子被毛巾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出来了，程素还真的就冲上前去，大叫：“先让我抱抱！” 众人一愣，有人就哄的笑了：“让她抱，将来也生个大胖儿子！” 那嫂子就笑着把孩子给了程素，说道：“那你就抱抱，明年也生个大胖小子。” “承你吉言了。”程素抱过来，看着孩子白胖的脸，红嘟嘟的小嘴儿，心里软成一团，又有点发酸。 华玲在一边看着暗恨，想不到这人说抱就去抱，还真让她抢先一步了，真是气人。 程素逗了一下孩子，看到华玲眼巴巴的瞅着，就把孩子塞到她怀里：“你也抱抱！” 众人大笑出声，华玲又气又羞，却稳稳地抱住了孩子，看着那孩子的笑脸，心里软软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来。 第880章 软化 ， 桂英两母子虽然顺产平安，但总的也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其他感染问题啥的，所以两人被清理干净了就送去了医院。 春华回来得知桂英生了个大胖儿子，艳羡之余也欢喜，帮着程素一道给她煮了汤饭，两人一块送过去，也看看新生儿。 而华玲没有跟去，收拾了自己，怔怔的看着一室的冷，抿了一下唇，重新拿了包出去，没一会就提着一袋子肉菜回来。 她动作麻利，淘米下锅，洗菜炒菜，不大会，就已经整了简单的三菜一汤出来摆在饭桌上。 陈守望回到家的时候，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不禁一怔。 自从他和华玲冷战以后，家里好久都没出现过饭香味了，就是中秋节，两人都是在食堂打了饭菜回来吃的，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惊疑，进了门，就看到华玲穿着一条碎花长裙，头发散着，头发拨到一边去，显然是收拾过了的。 这副样子，陈守望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当初见到华玲的时候，她那时也是跟一朵花似的，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家境好，又是大学生，怎么看都是上等的老婆人选。 所以，他卯足了马力去追求她，去讨好她，甚至讨好她的家人，算是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追到手，才让岳父岳母答应把华玲嫁给他。 结婚后，两人分居两地，他挠心挠肺的想娇妻，几乎磨破了嘴皮，才让华玲把工作调动到清城来，两口子才算结束了两地分居的苦日子。 原以为，两口子在一块了，就会如胶似漆的，谁知道，是争吵的开始，是关系转变的开始……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整日整夜里争吵呢？ 他们究竟是怎么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陈守望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出神，直到华玲在他面前挥手叫他，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你？我煮了几个菜，吃饭吧？”华玲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软化。 陈守望想说自己在食堂吃过了的，可看着华玲带着期待的眼神，他说不出来，便哦了一声。 华玲的唇角微勾，道：“那你去洗个手吧，我盛个饭。” 陈守望机械的点头，去洗了手，又机械的坐在了桌子边上，端起了饭碗。 华玲一直在说着话，说到了桂英生了个大胖儿子，她也帮着接生了，说孩子软软的，十分可爱。 陈守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图，只看着她。 华玲的眼圈红了起来，抿着唇道：“老陈，你说，我们为什么还没有个孩子？是不是我哪里不行？”“别瞎说，医生不都说咱们身体都没问题吗？孩子只是迟早的问题。”陈守望立即打断他，看着华玲红着眼的神情，心里也微微的疼痛起来。 “可是，我想要个孩子，我想当妈。”华玲放下饭碗，哭了起来。 听着那哭声，陈守望心里的防线一下子就崩断了，默默的放下碗，将她搂了过去，拍着她的后背，道：“会有的，会有的。”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华玲感到他的回应，哭得更厉害了，为这些天所受的委屈…… 第881章 亲自找上门 ， 华玲和陈守望好了一夜，第二天，她笑着把陈守望送出门去，道：“今晚早点回来吧，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猪肘子。” 陈守望笑着应了。 华玲笑眯眯的转过身，就看到程素似笑非笑的倚在门边看着她，不禁面上一红。 “哟，瞧这脸红粉花飞的，昨晚好滋润唷。”程素故意笑道。 华玲的脸涨红：“你这人咋这么厚脸皮，哼。” 程素吃吃地笑，心里倒是真心为她高兴，这两口子和好了，就云开月明了，算是天都亮了。 桂英母子俩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接回来了，一同回的还有桂英她婆婆和母亲，两个老太太都是农村里的，精神爽利，满面红光，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见着人就笑，爽朗得很。 因着桂英产子坐月，他们家里来了人来照顾，程素他们这一梯几户的，就热闹起来了。 中秋过了几天，齐凤莲两口子也回来了，程素记挂着之前和三叔聊过的关于张计生的事，几次想和齐凤莲说，话到嘴边又忍着了，只是每次看到张计生的时候，脸色都极为不善。 程素眼里的厌恶，齐凤莲都看到了，偏偏张计生还跟眼瞎了似的，竟然就瞧不出来，还心心念念着要怎么和程素说那采购的事呢。 也别说，还真让张计生逮住了一个机会。 那还是他听齐凤莲说的，在某天，宋清波送过去快餐店的猪肉也不知怎么的是臭的，就被他认定不上心，肯定是把好的换了差的，把钱给黑了。 现在虽然过了中秋，但天气还很热，尤其秋老虎的日子都没过呢，温度还高的很，所以肉容易变也是常事。 这事一出，宋清波马上就把猪肉给重新拉回去，找供肉的重新换了一批，也第一时间和程素报告了。 “……这其实都是不尽心的原因，也是难怪的，不是自己人，有点小心思也是正常的。”张计生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程素的脸色。 “大姐夫你到底想说什么？”程素已经隐约猜到了张计生的来意，脸色发沉。 张计生就道：“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这采购，怎么都应该由自己人来担，总比外人可靠和信得过是不是？” 程素脸容一冷：“照大姐夫这么说，像是要给我推荐个可靠的采购？” 张计生一喜，立即道：“这，也不是谁啦，你看我成不？如果你信得过我，我肯定能比宋清波做的好。” 程素腾地站起来，眼神盯着他。 总算弄明白了，之前大姑姐吞吞吐吐的打听采购的事，自己还以为自己多心，把人心想得太坏。 可原来，自己真没多心，他们是真的盯上了自家的这个采购位，而且也不是推荐什么能人，而是他张计生自己想要做这个采购，还亲自找上了门。 他张计生，一个好高骛远，自己斤两都没掂过的男人，对家庭不负责任，对老婆不忠诚的男人，竟敢肖想她家的采购位？ 可笑，简直可笑之极，他是哪来的胆子？ 第882章 训斥张计生 ， 程素的目光瞪得张计生心里发毛，一时半刻有点后悔，好像不应该过来说这个事的，瞧这眼光，就跟齐泰国上了身似的。 “大姐夫想要当我们家餐馆的采购？” 张计生呵呵一笑，刚想说话，程素的话就截住了他的。 “大姐夫，你是什么学历？上了初中，高中？” 张计生一怔。 “你有从事过采购这方面的经验吗？” “我……” “你知道怎么和人砍价，怎么拉关系吗？” 张计生的脸色微黑。 “你知道去哪里进的货更新鲜，更有性价比吗？” 张计生抿起唇：“我都可以学。” “学？”程素呵的一笑，道：“你当我的餐馆是学校，免费供你学习的？还是当我是一只傻大白葱，愿意出钱给你赔本学习？” 张计生的脸色难看极了。 “你什么都不懂，你就说想当我们公司餐馆的采购？你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冒风险的？凭什么？”程素冷冷地道：“就凭你是我大姑姐的男人？” “你……” “你是我大姑姐的男人没错，但谁规定，一定就是亲戚自己人可靠了？”程素眼神一厉，道：“更别说，是你张计生，你哪里可靠了？啊？” “我看在大姑姐的份上，给你张罗了工作，好好的一份工，呵，你嫌辛苦嫌没钱，真是可笑。你以为不用干，钱就能从天上掉下来，就能被大风刮来？我跟你讲，这天底下没这么天真的事！” 张计生被她训得脸色紫酱，道：“你不想帮忙就算了，何必单单打打的说这么难听的话。” “你也会觉得话难听呢，我以为你脸皮足有三尺厚，才会找上我这里来呢，原来你还要脸啊！”程素讥讽地睨他一眼。 她是真气，之前听到的他去嫖的消息，她的气还没收，后来又听到他抱怨说装修工辛苦和工资低，这还不是最极品的，原来他还想把主意打到自家采购位上。 他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和勇气，敢来自己跟前提这个要求？ 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呢，难道真应了那句人至贱则无敌么？ 程素越想越气，反正也撕破脸了，也不在乎撕多大了。 “张计生，你要是觉得装修工配不上你的身份，你只要现在说一声，我立即就能通知袁大志给你结算了工资，你可以马上卷铺盖走人。”程素怒声道。 张计生听了就变了脸色。 他不是傻子，装修队的工资是少没错，但比起花县，可要多上一大截的，他已经见识过大城市里的繁华和领会过滋味，难道要回到那小地方憋屈着？ “怎么样？你是干呢还是不干？”程素看着他，道：“你要是干，就给我踏踏实实的干，别嫌三嫌四，你要是不想干，开个声，谁都不留你。”她才懒得继续看他的脸色。 张计生不敢说话。 “还有，你私底下里干的那些丑事，我们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是大姐而已。我劝你自己别作死，生生的把好端端的家庭给作没了。大姐是软柿子没错，但齐泰国和我，可是刺儿头！”程素又语出警告。 这话音毕落，张计生是满面惊恐的看着她，一声都不敢哼。 第883章 报名入学 ， 张计生一脸狼狈的出了程素他们家，惊慌不已的看着那家属大院，感觉那就像是一头张开大嘴的巨兽，随时要把他给吞了似的。 再想到程素那警告他的话，那冷厉的神色，张计生更觉得可怕。 他们知道，他们都知道自己干的什么事，怎么会，谁说的？ 张计生一下子就想到那天齐泰国来找他喝酒的事，顿时打了个激灵，跌跌撞撞的跑离这个地方。 以后都不要见他们了，这两人都是一头狼，公狼母狼，以后生的孩子都是小狼。 白着脸回到家，齐凤莲刚下班回来，看他才进门，就问：“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怎么没去店里吃饭？” 张计生心一跳，摇摇头，佯作无事的道：“和工友聊了几句而已。”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去找程素了，不然她要是从程素那边问出自己的那个事，那可就真是要捅破天了！ 齐凤莲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也不好看，不由问：“你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不好。”说着就去探他的额头。 也不知是慌的还是愧疚的，张计生躲开，说道：“没有，我去洗澡了。” 齐凤莲但觉一脸的莫名其妙。 接下来几天，齐凤莲觉得更奇怪了，因为张计生都不来快餐店吃饭了，问他，说是吃腻了在别家吃点，但齐凤莲觉得他像是心虚，想要躲着谁似的。 等程素来快餐店的时候，她无意中提起，程素露出个冷笑。 他当然心虚，自己的好事，还有那张丑脸皮都被揭开了，肯定觉得心虚没脸见人啊！ 在看到大姑姐一脸奇怪的样子，程素又叹气，有时候最可怜的，还是被瞒在鼓里，最后才知道事情原委的那个人。 希望大姑姐永远都不知道真相就好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光阴飞逝，很快就到了八月底，关于餐馆要推倒重建的计划，程素已经逐步完善了，而这期间，也解决了将来若是修建的期间，喜顺来继续开业时，厨房要如何保证正常运行。 经过和老宋的一番讨论，还有几人的努力，程素把隔壁的一个包子店给用高价租下来了，就用他们家那个店的厨房，位置小是小点，但总能做出菜肴来继续营业，一来也能保持员工工资等开支，二来也不至于因为重新修建而被人遗忘。 现在只等齐泰国回来，询问过他的意见，就等找好施工队，把这计划开展动工了。 而在八月的最后两天，程素自己前去桂城学院报名入学，又找到相关校领导，说明自身原因，大学期间就不在学校里住宿了。 大学里，要是离家近的话，有人也会宁愿住家里，平时点个卯就行，这个都是常事，所以对于程素的请求，校务主任等人也没有异议，甚至还会保留她的宿舍床位，至于要不要住就随她自己了。 等报名入了档案，选了英语相关的文科，程素抱着大叠的，正式开始了她为时四个月的大学生涯，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大学生。 第884章 再遇故人 ， 一进九月，程素就特意做了一个日历牌子挂在墙上，每天一过就在上面划一个x，想着等到划完了，齐泰国就该回来了。 有盼头的日子仿佛过得特别快，她已经正式成了大学生，但本来这年代上大学就是来玩儿一样的，更别说她已经上过一次大学了，记忆里所学过的知识足够应付教学的老师。 尤其是英文专业，曾经留过学的她，念起英文来，一出口字正圆腔，口音比老师还要来得正，让人瞠目结舌。 程素一下子就成了学校新生的佼佼者，因为她聪明，学东西快。 但遗憾的是，听说她已经结婚了。 这天一下课，程素抱着一大叠课本，和往常一样，准备走出校门回家去。 “那个，程素？” 程素脚步停下，转身看向叫住她的人，是个年轻男人，梳着中分头，戴着眼镜，穿着牛仔裤和衬衫，脚上趿着一双旧人字拖鞋，跟个流氓似的。 程素皱起眉，倒不是这人一副流氓样叫她皱眉，而是她觉得眼前这人有点熟面，像是在哪见过。 “啊哈哈，还真的是你，我听人说这批新生有个叫程素的，是个特别聪明的，我就觉得这名字咋这么熟，特意问了人来找你，还真的是你啊！”眼镜男小跑过来，兴奋地道。 “不好意思，你是？”程素客气地问。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明小凡啊！”明小凡瞪大眼，手足舞蹈的道：“就是去年，在那个枫镇，你和你男人在一块。对对，咱么还说了无线移动电话呢，你记得不？” 程素眨了眨眼睛，对了，她也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不就是那个思想前卫的人么。 他对未来的科技信息，可是十分有见地的。 “我想起了，你怎么在这里啊？”程素想不到会在大学里见到这人，又时隔一年了，也觉得很是意外。 “嘻嘻，我去年复读考上了大学，今年是第二年了，说起来，我可算是你师兄了。”明小凡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程素挑眉：“你复读？” 明小凡点头道：“你可别看我这个年纪了，但一样可以复读啊，我有恒心，古时候人家考进士的到老了才中进士的不也大有人在，而且，我才二十五，大把的青春前途呢！” “那是。”程素含笑点头，像她，不也复读考上了么？ “我以为是巧合呢，还真的是你，你都结婚了，还考大学？也是复读的？”明小凡打量了她一下问。 程素耸耸肩，道：“你既然能二十五的来考，我结婚了怎么就不能考，活到老，学到老嘛，来玩玩也不错。” “哈哈，我也是这样想的，读大学嘛，气派，资源也好，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明小凡一副找到知己的样子，道：“对了，上次咱们谈过的移动无线电话，我又有几个新点子，你有没有空，我们谈谈呗？” 程素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就道：“我家比较远，我也没住校，所以得赶回去了。来日方长，既然都是师兄，以后再谈？” “也对，那明天，我们再见？”明小凡笑道。 程素点点头，和他告别后就回家去，心想这世界还真小，竟然在大学里还能重遇偶遇的人，这是不是也是人与人的缘分？ 第887章 他只能死在她手上 ， 却说齐泰国在那天晚上废了姚庆军的脚后，姚庆军就退出了训练，脚都折了，还怎么训练？而且，这过程中退出的也不止他一人，大家都是见惯不怪的。 王华为此很恼火，因为这个事，他被蒋从河骂了几次废物，言语之中，让他都不要指望那个大队长的位置了。 王华十分憋闷，姚庆军被齐泰国废了腿，也是他自己大意轻敌，关自己什么事？ 而且，进训练营的时候就已经签了生死书，别说折腿，死了都是这样的，怪只怪自己本事不够吧！ 不过，这齐泰国的进步也确实太快。 一开始，看他还带点傲气，开始的几次挑衅，有两三回他都看到齐泰国几乎忍不住要反抗了，偏偏还是忍了下来。 百忍成金，这样的人是可怕的。 齐泰国不怕挑衅，不怕折辱，不怕无理，按着规矩来办，反而拿他没办法，这次折了姚庆军的腿也是一样，自己有心刁难，齐泰国也抓住了任务中的规矩来说话，让他无可奈何。 “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齐泰国要是通过了这场战役考核，你就不用来见我了。”正在王华出神间，电话里，又传来了蒋从河的指令。 王华脸上神色一凛，道：“是。” 蒋从河说道：“我不希望齐泰国活着接受表彰。”说完，就咔哒的挂了电话。 王华脸色阴沉难看，放下电话，出了办公室，大声喝道：“全体集合。” 而蒋从河则是气呼呼的扔下电话，走出书房，打开门，发现蒋晴站在门边，也不知她听去了多少。 一时间，蒋从河的表情几度变换，眼神莫测。 “晴晴，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蒋从河的脸色难看。 蒋晴微微一笑，举了举手中的托盘，道：“我听欢姐说爸爸您最近睡眠不好，我特意给您温了牛奶来。” 蒋从何看到那杯牛奶，脸色这才舒缓下来，说道：“这种事，让佣人来干就行，哪用你来。”说着，让开身子，让蒋晴进来。 蒋晴说道：“佣人哪有您女儿我用心，快过来，趁热喝吧。” “你啊，就是孝顺，要是你之前听话，就……”蒋从河闭了嘴，岔开话题，道：“你的病都好了，也不要成天憋在家里头闷着，年轻人多出去玩玩，多结交点新朋友。” “好的，爸爸。”蒋晴顺从地笑。 蒋从河接过她递过来的牛奶，迟疑了一会，道：“晴晴，刚刚你……” “爸爸，我都听见了！”蒋晴接过他的话：“你想齐泰国死。” 蒋从河眼神顿时凌厉起来，道：“晴晴，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想着那小子吧？他害你这样，害得咱们家遭受了那么多的白眼，你妈还丢了导演的位置，都是他们给害的。” “怎么会呢，爸爸。”蒋晴一笑：“我比谁都记得，我受过什么苦，我也比爸爸你，更恨他。所以，爸爸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但她知道，齐泰国肯定不会就如爸爸所愿，不然的话，他就不是她看上的那个人。 齐泰国要死，也只能死在她的手上。 蒋从河看着缩在阴影里的女儿，看到她嘴角顺从的笑容，不会为何，心里毛毛的。 第888章 最终考核任务 ， “想不到离学习训练还有几天就要结束了，才来这么一个任务，难道这就是最终的考核任务？”高林兵悄声对齐泰国道。 齐泰国嘘的一声，看着上面两个教官说话，高林兵也噤声，专心的听着。 “……这一支贩毒的越人，会从八桂偷渡入境，毒品的数量保守估计在三十到五十公斤以上，还有，他们还有我国国民在手上做人质。所以，这次任务，既要解救人质，还要打击追捕这一批越人，不能让他们顺利接头。否则，几十公斤的毒品流入我国，后果不堪设想。” 越人，是齐泰国最恨的，估计也是在座这么多人中，他是唯一一个和越人打过交道的，因为当年打越战的时候，他就曾经参加过战役，却也在那时，失去了最要好的兄弟郑贵祥。 现在，这些人又偷渡过境，还带了那么多的毒，这是在挑战他们的国威，挑战他们军人的威仪。 “根据暗线传来的消息，现在已经可以敲定，和这伙越人接头的，是青龙集团的青鹰堂的堂主青虎。”王华冷眼扫了在座的人：“现在离学习训练还有十天结束，这一场实地战役，是你们在座剩下来的军官，最后一场考核，也是生死考核。” 鸦雀无声。 无人异议，更没有动一下。 为期三个月的学习，将近百天，过去的日子，一起来的人，面孔从多变少，被淘汰的，都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就是齐泰国他们这清城去的，那邱大志也都被淘汰出局了，剩下高林兵和齐泰国而已。 而现在被留下来的，也不过十五人而已，无疑是精英中的精英，一旦这次任务顺利完成，留得命在，生死考核就是通过，将来的表彰和等功肯定不会低。 所以，这次是机会，也很可能是末路。 因为生死考核，是实战，不是训练，对方是敌人，是亡命之徒，而不是自己的战友兄弟，会手下留情。 但他们同样没有退路，因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保护百姓人民，要是他们因为前方有险而不前，那就不配为军。 所以，听到王华的话，众人都没有出声，没有一点撼动，他们很清楚自己身怀的职责。 “你们只有十五人，而据消息传来，越人偷渡那边连人质就有三十之多，接头的也有二十人，一在外，一在内。所以这次任务，分为两个小队行动。现在，念到名字的，归一队，前去八桂边境丛林，何光，蔡正言，齐泰国，万志森……。”王华大声念着，被念到名字的都自觉站在一边，齐泰国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蔡正言看过来，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眼去。 他心中微凛，也不知这编队是有意无意，竟然把他编到自己这一队，而和自己要好的高林兵，则被编去了对抗接头的青鹰堂那伙人。 触及万志森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齐泰国面上没有半点表情，内心却暗暗发誓，他是决意要在这条路上爬上去的，谁要他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第889章 不写遗书 ， 因为是最终的考核任务，考的是作战能力，还有整体战术等，所以两位教官只是负责编了队伍，在其它事上就再没有作指点。 也就是说，对于这次的任务要如何出色的完成，得靠齐泰国他们自身过去的作战经验，以及这一段时间所学。 所以，两个小队，得由自己去选立掌控全局的总指挥，也就是队长，如何行动，如何突击，如何设埋伏等等。 齐泰国他们所编的队伍称为擒鹰队，因为对方人多又有人质存在，所以这一队的队员足有九人。 经过投票决定，擒鹰小队定下了各自的身份，因为人手不够的原因，齐泰国这次身兼两职，侦查和突击，还得负责人质安全，这要考究人的应变机警能力，任务十分繁重。 “尽管对方是毒贩子，但手上有人质，我们就多了一分弱点，大家要保证人质的安全，听清楚没？”指挥任阳沉声道。 “明白。” “嗯，那我们继续制定战术。”任阳打开地图，边境那边，是丛林，有河，地形十分复杂。 而这次任务的艰辛难度是他们这些人对地形不够熟悉，而对方却早已经摸清地形，所以这又是一个弱点。 齐泰国看着那地图，听着任阳的话，脑子里逐渐汇成一张活生生的丛林，哪里是最佳的突击点，哪里又是对方埋伏的最佳隐藏点，还有撤退点。 因为蔡正言这个隐藏的敌手，他这次的身份是狙击手，和万志森一样。 万志森暂且可以信任，而蔡正言…… 他还得小心提防这个人在后面拖他后腿，不，应该是说送上一枪，毕竟这样的实战，弄死一个人太容易了，打死了，完全可以说是对方做的，又或者是说乱中失手等。 要是蔡正言真的对他出手，那自己，也绝不坐以待毙。 齐泰国想到这里，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起来。 经过了激烈的讨论和制定战术，就各自整理行李，因为凌晨三点就要出发。 “……老齐，你咋一个字没写？”高林兵从自己的一篇洋洋洒洒的‘遗书’中抬起头来，看到齐泰国端坐着假寐，但在他面前的纸笔，却是一个字都没有。 通常这样可能会丢命的任务，大家都会提前写下对家人的话，万一壮烈牺牲了，就是遗书一封了。 所以，大家出发前，都先写下这些‘最后的话’以防万一。 但齐泰国却没写。 齐泰国睁开眼，道：“我不写。” “怎么？忌讳，怕不吉利？”高林兵挑眉道。 齐泰国白了他一眼，一副你真无聊的眼神，他看出窗外去，那黑沉的天空，挂着一轮弯月。 他眯着眼，看着那弯月道：“我的话，只会亲自在她面前说，不会写在纸上。” 也就是说，这次的任务，他只会成功，而不允许自己失败，因为，什么话，他都只想站在她面前说。 所以，他不会写这样的‘遗书’。 高林兵听了，突然有所顿悟，看了一眼自己写下的洋洋洒洒的文字，默默地撕了。 不许失败，只许成功。 不许牺牲，只许活着。 第890章 麻烦大了 ， 程素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齐泰国浑身是血的朝她笑着，笑容是那样的宠溺和恋慕，让人着迷，若不是他那一身的血，她必定欢喜不已。 程素脸色微白，起了床，也不去学校了，而是去了一趟灵山寺，求了一支签。 绝境求生，云开月明。 这是什么意思？ 程素不明白，问这解签的是师傅，只说是支平安签，也算是上上签了。 听到是上上签，程素就安心了，捐了香油钱，又求了一只平安符，这才回家去。 看到手中的平安符，程素失笑，想不到她都沦落到要寄望神佛的上头了，这在二十一世纪，她肯定是不会干的。 人果然是会变的！ 下了公交车，程素又去水果档那边买了几样水果，今天是桂英的儿子灿灿满月的日子，他们家也没什么钱，也不大办，就请左邻右里的一起吃一餐就算是请客了。 程素是早就准备了红包的，对于家底不厚的桂英和大河他们，钱才是最实际的嘛。 但也不能空着手吃酒，所以还得买几样东西，等挑了苹果之类的果子，上秤付了钱，程素就转身要回家去。 但程素却顿住了脚步，只见公交车站那，陈守望正慌慌张张的推着一个女人上车。 程素愣住，看着公车载着两人离去，不由皱起眉。 陈守望的确很慌，他没想到，刘丽竟然找上了门来，找到了部队里来。 他想到哨兵那异样的眼神，而自己只能讪笑着解释刘丽是自家表妹的尴尬，都让他脸上发热和慌乱。 把刘丽带到一间卖甜品的糖水店坐下，陈守望的脸自此至终都是黑的。 刘丽一脸惶恐的看着他。 “是不是，我让你困扰了？”刘丽怯怯的看着他问。 陈守望见此，心就软了几分，但想到刚才的一幕，就沉声道：“你怎么会找过来的？你不知道这是部队么？让人看见，成什么样？” 刘丽立刻说道：“我有说是你妹妹的。” 陈守望抿了一下唇，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来，我不是说了，我会去找你的么？” 刘丽眼神一黯，低着头道：“你有一个月没来了，我也找不到你。” 陈守望一噎，有些不自在。 自从华玲对他服软，两人如胶似漆，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刚刚结婚的时候，华玲娇娇媚媚的跟他撒娇，又对他百般顺从，两人别提多恩爱了。 所以，陈守望几乎就没想起刘丽来，说到底，她也就是自己婚姻失意时所得的解慰，但如今华玲和他重归于好，他又怎么会想到刘丽来呢？ “你说，会和她离婚，到底什么时候呢？”刘丽看他没说话，便咬着唇问了一句。 陈守望心里一跳，支支吾吾地道：“在谈了，你也知道，我是军里的人，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丽眼圈泛红：“可是我等不及了。”她咬了咬唇，红着脸低下头，抚摸着小腹，说道：“守望哥，我，我怀孕了。” 陈守望听了，一口水喷了出来，呆呆的看着她，麻烦大了！ 第891章 这孩子不能要 ， 随着一口水喷出来，陈守望手上的杯子也掉了下来，哐当一声，引来店里的老板的侧目。 他却顾不得，一把抓住刘丽的手，惊声问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怀孕了？怎么可能！ 自己和华玲结婚两三年了，两人还刻意没有避孕，都没有怀上孩子，怎么到了刘丽这里，她就怀上了？ 事实上，他们在一起的次数，也不超过十次，这怎么会？ “守望哥，痛。”刘丽皱眉叫痛，拍开他的手。 陈守望松开了，怔怔的看着她。 刘丽一脸娇羞和期待的看着他，说道：“守望哥，你不是说想要当爸爸的么？不是说想要一个孩子的么？现在我有了，有了你的孩子，你要当爸爸了！” 不，不是这样的！ 他是想当爸爸，可不是刘丽生的，而是华玲，那才是他老婆，才该是他孩子的妈呀！ 怎么会这样？ “会不会弄错了？”陈守望吞了吞口水，怀着一丝希冀看向她。 刘丽心里微沉，咬了咬唇，眼睛红了起来，默默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来递过去。 陈守望一看，竟然是医院出的化验报告单，这医院还是华玲上班的医院。 他的头皮一下子就炸了！ 颤着手看着那张报告单，陈守望的脸如死灰，灰白灰白的。 刘丽看在眼里，心里沉得像被泼了墨水似的。 他的反应，没有欣喜，没有期待，没有幸福，而是惊恐，害怕，慌张，还有茫然。 这不是一个愿意当父亲的男人的反应！ 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想到这个认知，刘丽心头一紧，手攥了起来，另一手则是捂着腹部。 “小丽，这孩子……”陈守望看着刘丽那一脸期待的样子，话却说不出来。 他确实是慌张，他婚内出轨，也是源于婚姻失意，他之前确实也想和华玲离婚，可后来这一个月，他们重归于好，他就觉得，华玲才是他理想的老婆。 而还有一点也极为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前途。 一旦自己出轨这事爆出来，肯定会受到军区处分或者开除，毕竟这是一个绝大的污点。 所以，陈守望一直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和刘丽的事，生怕会被捅出来，也想会不会自己不去她那边了，会不会就这么着，两人就散了，一切都恢复到当初的风平浪静。 但他没想到，他想着的息事宁人风平浪静没有出现，反而引起了滔天巨浪，只要一个浪头打过来，就会把他给湮灭过去。 这怎么办，这样的大麻烦，他要怎么办才好？ 陈守望惊惧起来。 “守望哥……” “小丽，这孩子，咱们不能要。”陈守望鼓起了勇气，堵住了刘丽的嘴。 刘丽的心立刻掉落到谷底去，一直落不到底，她煞白着脸，问：“为什么？这是你的亲骨肉啊！只要两年之后，就能叫你一声爸爸，你却不要他，为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陈守望吓得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并左右看了看，见人家看过来，不由觉得头痛不已。 这下真的是麻烦大了! 第892章 不说破 ， 陈守望好不容易把刘丽劝了回去，他说孩子不能要的时候，刘丽太激动了，最后还哭上了，害得人都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自己这身上还穿着军装呢，总觉得那些人家看穿了他和刘丽的关系，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所以他只能先将她稳住，这个事得好好斟酌再做打算。 将刘丽送上回酒馆的车后，陈守望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就软塌下来，整个人就跟老了十岁一样。 刘丽怀孕了，他一直想当爸爸的，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该怎么办？ 陈守望浑浑噩噩的回了部队，双目无神。 …… 桂英他们家十分热闹，程素把买回来的水果送了过去，又送了自己早已准备的红包并一套小孩儿的衣服，算是满月礼了。 就是在家里摆酒，也要腾出地方，各家借一点碗筷桌椅，又都来帮忙，热热闹闹的。 程素也去帮忙做菜，陪着大家说笑，因为她上了大学，又做生意赚钱，所以少不了是众人恭维的对象。 “齐连长也快回来了吧？”有人问。 程素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回道：“嗯，再过几天应该回来了。”希望他顺顺利利的，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瞧瞧，想老公了吧。”有个嫂子看程素一脸出神的样子，便暧昧的撞了一下她的手臂。 程素呵呵地笑。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华玲的声音从厨房门口处传来，正捋着袖子。 “你下班了？” “嗯呢。” 程素看着华玲笑眯眯容光焕发的样子，就想到刚刚看到的陈守望推着一个女人上车的那幕。 也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做什么盯着我出神？”华玲看到程素盯着她，便摸了一下脸。 “没什么，看你脸上快要长出朵花似的，这阵子好滋润呢，叫人羡慕得很。”程素故意开玩笑地道。众人都暧昧地笑起来。 华玲羞红了脸，嗔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吐不出什么好话，忒不害羞！” 程素也笑，心里却是微松。 笑得这样欢快，应该是和陈守望相处得很好的吧？ 可能是什么亲人吧，程素这么想着，决定把自己看到的给封起来，当没看见。 这时的她，压根就忘了当初华玲怎么警告她的了！ 而等灿灿的满月酒一拨拨的人吃过了，程素又看到陈守望回来吃饭，见他神色如常，便彻底把疑惑的心放下来。 多一事不如小一事，没根没据的，不知首尾的事，尤其是这样敏感的话题，她还是别说破的好，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心里有数呢！ 她却不知道，陈守望也只是在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罢了，内心里却是苦涩不堪，他看着华玲娇笑的脸，他什么都说不上来。 而且，他也不敢说，他不知道这事一旦被捅破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陈守望只能暗暗祈祷着，刘丽会想开，把孩子给做了。他却不知道，埋下的定时炸弹，终有一天是会爆炸的，而往往有很多事，不会如愿而行，尤其是根祸之事。 第893章 不对劲 ， 花表两支，程素这边，在纠结着家长里短的时候，齐泰国那边，却是为着国家出生入死。 他们两个分队分头行事，齐泰国这边的擒鹰队，远比高林兵所在的伏狼队要来得艰巨。 而八桂边境的丛林，悬崖陡峭，地形复杂，还有一条大河跨境而成，要想过境，必定要先过河，而要擒鹰，务必要等所有的越贩和人质全部过河。 过了河，还不能放松，因为贸然行动，只会惊动越贩，连人带毒一道跃入河里，就没有戏可唱了，而且这条河的河水也很急，下游还有一处大瀑布，入了河，身手和水性不好，必死无疑。 所以，齐泰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慢悠悠的过河，也不能轻举妄动，只悄悄的对着隐藏的通讯器通知队友。 齐泰国侦查的位置十分高，他穿着一身草绿迷彩衣，头上戴着草环插着树枝，加上他几乎不怎么动，让人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从他的位置看下去，只见那些人质有男有女有孩子，甚至还有个大肚婆，神色仓皇，腰身被绑着绳子，跟一串粽子似的，拉扯着一条安全绳过河。 人质一共有九人，但齐泰国觉得奇怪，不是说有几十公斤的毒？这么看着一行人，好像都挺轻装的，又要过河，他们怎么保全？ 不过现在不是齐泰国要注意关心的，他应该注意的是这些人全部过河。 突然，走在前边的一个男人突然一个趔趄，扑倒在水里，灌了几口水，那在他身边提着步枪紧跟着的越贩立即破口大骂，将他提了起来，又用枪把打了他几下。 那男人哀嚎着，齐泰国几乎要暴起，那是他们国家的同胞。 后面，又有越贩呵斥了几句，这才让那个打人的越贩停了手，推着男人等人前行，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那些人质满面惊惧瑟瑟发抖的跟着走。 齐泰国看得脸色阴沉。 现在是九月末了，这边丛林的温度本来就要低一些，这些人清晨就偷渡淌河过境，怎能不冷？ 齐泰国忍耐着，直到最后一个收尾的越贩上了岸，他才在对讲机里小声地报告，然后无声的跃下高处，向那边伏击过去。 刚刚他在高处看得清楚，也不知这些越贩是要保证自己安全还是怎么的，所以他们对人质十分看重，几乎是呈包围圈围着他们过河。 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要顺利赶到和青鹰堂约定的接头地点，势必还会呈包围式围住人质。 只是这样的话，人质中有老有嫩，必然会被拖住脚步。 齐泰国又顿住了脚步，隐约觉得不对劲，找到一个高点重新看过去，人影稀稀疏疏，但他依旧能看出，这些人确实如自己所想，是呈包围式护着那些人质过去的。 为什么，只是人质，为什么这么重视？ 作为亡命之徒，不会被累赘拖住脚步，除非他们迫不得已要带着走，或者，这些人是他们不得不护着大的重要东西。 是什么呢？ 齐泰国脑中飞快的转动，这些人都是轻装无负重，可情报却是说有几十斤毒品来的，那这些东西他们放哪去了？ 第894章 人体容器 ， 齐泰国的脑袋犹如一部高速机器似的，飞快地转动。 轻装，毒，人质。 齐泰国半眯着眼，脑中划过一道亮光，一张青白的脸孔，突然，他眼里翻起滔天巨浪，脸色铁青。 他知道这些人的毒去哪了，在人质那里，在他们的身体里，所以，他们可以轻装，不用背负太多受累的东西，只要保证这些人质安全…… 不，不只是人质，还是容器。 他们都是运毒的人体容器，所以那个孩子的脸色青白犹如鬼魅，只怕也是那些东西在体内不太妥当了。 一个人能装下所有毒的数量有限，所以他们分开，又或者，这些越贩本身也是容器，几十人，每人分装一些，足够了。 齐泰国脸色难看得很，立刻用通讯器传递了自己所侦查来的消息，又报告了自己的位置，向那伙人尾巴摸去。 另一边，所有队友听了齐泰国的消息，心情都十分恶劣和沉重，却也更加的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人体运毒，要是一个不好，子弹打到了体内，穿透了那些毒，那么那个人必死无疑。 越贩这些败类，死了就死了，可那些祖国同胞，却不能就这么枉死。 任务更为的艰巨，就连射击，都得要谨慎又小心了，因为他们的体内，都是毒。 既然是呈包围式，那么就要打破包围式，逐一击破。 所以齐泰国摸到了尾巴后面，打算从尾巴开始击破。 眼看着这一伙人进入了他们设下的伏击圈，齐泰国已经潜到了后方，正准备要动手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了。 那走在中间的孩子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起来。 突然的惊变，让所有人都慌了，女人更是哭了起来，越贩叽里呱啦的说着越语，神情有些气急败坏。 人质都涌动起来，有人哭有人慌，那孩子还在吐白沫，手脚都在抽搐着，谁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有一袋毒穿了。 砰！ 有个越贩直接开枪打在那男孩头上，齐泰国眼球几乎爆裂，差点冲了出去。 一枪过后，那孩子不动了，那开枪之人掏出一把匕首向他走去，蹲下来挑破了那孩子的衣裳，明显一副准备开膛破肚的样子。 那几个容器见此情景终于崩溃，一个男人突然撞倒了身边的越贩，向丛林深处跑去，两个越贩马上追去。 包围圈瞬间破了乱了。 “动手！”对讲机里，传来队长的话。 齐泰国早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扑向自己最近的越贩，这一动，剩下的越贩也反应过来，乱枪扫射。 枪声和尖叫声四起。 齐泰国的拳头使劲抡在了扑倒的那个越贩头上，那人一下子晕厥过去。 而也就在这时，有的越贩也向齐泰国开起了枪，而另外一些人则是拉扯着人质逃离，有的则已被狙击手击倒。 咻咻咻！ 齐泰国闪身一躲，那子弹落在了身侧，好家伙，被他打晕的家伙，成了马蜂窝了，只见他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 顾不得多想，齐泰国刚想向逃跑的越贩和人质追过去，一颗子弹又向他飞过来。 第895章 中枪 ， 听风辨位，这颗子弹直往齐泰国的心脏而去，也几乎是在一瞬间，齐泰国以极快的速度转身闪躲。 噗！ 子弹入肉的声音，齐泰国听得清晰可闻，他闪身躲进了一棵树后面，微微侧头往后看。 那子弹飞来的方向，那速度，绝对不是出自这些越贩手中，而那个方向，他记得很清楚，那是蔡正言潜伏的位置。 “混蛋！” 齐泰国脸色铁青，看到肩甲位，血已经渗了出来，立刻从口袋掏出止血带，快速绑起扎实。 他愤怒，不是因为蔡正言要置他死地，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分主次，还是想着先趁乱对付自己。 王八蛋！ 他不知道，有时候，这样的战役就会被一个小小的私心给毁掉，败得一败涂地吗？ 齐泰国从中枪到包扎，也不过短短两分钟，他知道，蔡正言这一次错过了机会，就不会再有开枪机会，自己也不会给他机会！ 不远处，枪声仍在响起，按着作战计划，齐泰国转身就闪进了丛林中，继续追踪而去。 而另一边的伏狼队，也已经打响了战役。 一条条的指令下达，一次次的对抗，随着人数的倒下，任务也到了白热化。 齐泰国连续扫下了连个毒贩后，继续追踪，进入深山密林，就跟进了迷宫似的，这些越贩都不傻，能偷渡，就做足了准备，撤退点也知道得很清楚，对地形勘察得十分熟悉，所以很快就没了人影。 但同时，他们也有弱点，就是到暴露了，也依旧不放过人质，而带着一个人走，能走多远？ 所以，齐泰国很快就追上了那个拎着孕妇的那个越贩。 那孕妇脸色惨白，正被人提着，头被那人用枪指着，哭着叫：“救救我，别杀我，呜呜。” 齐泰国也用枪指着那越贩。 那越贩叽里呱啦的不知在说啥，大概是要齐泰国扔下枪的话。 孕妇一直哭。 齐泰国很犹疑，他看到那隆起的肚子，就想起自己和程素那个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耳边的隐秘耳机，传来指挥的声音，南面伏击成功，北面拦截成功…… 这是他们的包围圈，眼下东面，是唯一的撤退点，不能让他们跑了。 “放下枪，你逃不了了，我们已经包围了撤退口。”齐泰国故意道，他这话当然不是说给越贩听的，而是说给战友们听的。 他提着枪，只觉得右手手臂上面的肩甲位隐隐作痛起来，那是刚刚中枪的地方。 果然，耳机里，传来指挥知会支援他的声音。 齐泰国举着枪一步一步的靠近。 那越贩见齐泰国不听，又大叫起来，先抬枪指向齐泰国，然后又指着孕妇的头，又扳动了扳机，那孕妇吓得大哭。 齐泰国立即举起枪，说了两声ok，然后把枪扔下自己的脚边，心想支援怎么还没到。 那越贩见他丢下枪，诡异一笑，拉着孕妇走近了两步，又对齐泰国举起了枪支。 咻。 齐泰国跃起，恍如体操运动员似的扭腰闪避开，飞快的从后腰掏出匕首，向那人的腿击射过去。 第896章 以牙还牙 ， 匕首仿佛像一支箭似的射入那人的腿上，他发出哀嚎，两退两步，被他扯着的孕妇摔倒在地，也连带着他自己也摔在地，手上的枪向齐泰国扫射过来。 齐泰国那里还会给他机会？ 这一跃，像是一只鹰似的扑了过去，腿飞起，一把将他手上的枪踢飞，几乎是连环动作，又扭身扑向地上的越贩，将他的手一扭，拳头扬起，和他缠斗起来。 那越贩本来就被齐泰国的匕首给击中了大腿，血流如注，行动受阻，哪里是齐泰国的对手？没两下，就把齐泰国击晕，绑起了手脚。 但就算是如此，齐泰国因为肩膀中枪牵扯太深，这一番缠斗又撕裂太大，血已经从止血带渗出来了。 “没事了。”齐泰国抬起头，对那个孕妇露出一个笑容，却看到她脸色大变的瞪着自己后方。 不好，危险！ 齐泰国警惕大盛，想也不想的就往前一扑，堪堪有颗子弹从他的头顶擦着他的头发上飞过，落在前方的树身上。 砰砰！ 连续两声枪声响起，然后就是万志森气急败坏的吼声。 齐泰国转头一看，只见万志森的枪对着蔡正言，两人相互对峙着。 他转头看了一眼前方树身的那个子弹洞，气不打一处来，这次真是死里逃生，想不到蔡正言这条毒蛇执念这样深，一心是要致他死地。 真是佛都有火！ 齐泰国眼看两人僵持着，脑中飞快闪过一丝清明，眼睛扫到那越贩腰上的一柄手枪，又看到那孕妇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幕，便喝道转过身去。 说话间，他已经把枪放在越贩的手上，自己扣住了越贩的手，瞄准，射击，直接瞧着和万志森僵持着的蔡正言手腕击去，动作一气呵成。 这次任务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蔡正言对齐泰国再次袭击还是失手，现在还被人撞个正着，心里正恼火，想着应对的法子呢，哪里注意到齐泰国这个平时看着正气凛然的会突然出手。 蔡正言只觉手腕一麻，什么知觉都没有了，他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子弹穿透而过，力顿时一松，狙击枪垂了下来。 也就趁此时，万志森一个飞腿将他手上的枪踢飞，蔡正言也倒在地上。 齐泰国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耳机里，传来队长询问的进展的声音，万志森刚想回话，齐泰国就抢先一步道：“人质已安全，越贩伏击。另外，蔡正言叛变。” 他此言一出，蔡正言和万志森都瞪着他。 齐泰国用力一脚踩在蔡正言的脸上，使他晕了过去。 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栽赃嫁祸，就你和蒋从河会吗？老子也会！ “你……”万志森惊惧的看着他。 齐泰国嘴角微微一勾：“多谢你了！” 万志森哼了一声，别开头去，道：“你想要栽赃，是不是太简单了点？没证没据。” 齐泰国耸了耸肩，道：“你我就是证据。”他又指了指自己被染红的肩甲：“这里面的这颗子弹就是证据。” 万志森一怔，看向他的肩，惊愕的张大嘴。 第897章 反咬一口 ， 燕京宁家。 宁刚接到电话，顿时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在出任务的期间，竟然还会有军人自伤残杀的事故出现。 这简直太让人震惊了！ 他也没想到，有些人为了私心，竟会这样的无所不用其极。 “怎么？”宁老爷子看宁刚脸色大变，不由皱眉。 “齐泰国在任务中枪，但无生命危险，他和队伍中的一名狙击手指认其中一名军官叛变。”宁刚简洁地道。 宁老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问：“是蒋从河？” “对齐泰国下手的，是一个叫蔡正言的副连，目前还不知道他和蒋从河有什么来往，但十有**是他的人。”宁刚说道：“那人质和那叫万志森的狙击手都现场指认了，亲眼目睹蔡正言朝齐泰国后方开枪，也是万志森把他的枪打偏了，不然绝对必死无疑。” 宁老爷子不说话，道：“任务呢，完成没有？” 宁刚点点头，道：“人质，又是人体容器，用以运毒，除了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出事，其余全部解救，那些越贩也抓捕了，死了六个，俱是体内藏毒的。齐泰国当时也是因为要救一个孕妇，才着了暗手。” 宁老爷子听后暗暗点头，道：“这事的报告你好好写一写，齐小子该得的荣誉一点都不能少，该讨的公道也不能没有，不能寒了军人的心。” “是！” “这样的军中败类，该捋一捋了，自己人打自己人，简直笑话。”宁老爷子重重的一拍桌子。 宁刚知道老爷子这是生气了，便道：“爹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嗯。齐小子是你举荐上去的，这公道，既为他，也为你自己，也别叫人小看了你。”宁老爷子又道。 宁刚脸色一凛，点头表示清楚，这人动齐泰国，也就是动他，在挑衅他。 宁老爷子摆摆手：“去吧！” “是！”宁刚重重的点头，大步去了，接下来他也有很多事安排呢。 而同样接到消息的蒋从河，则是气得把电话给砸了，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部给扫在了地上。 齐泰国，这小子的命太大了，竟然这都要不了他的命，反而被他反咬一口。 指认蔡正言叛变，真是好大的勇气，好大的本事，还有那叫万志森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哼！ 蒋从河气得眼球都要瞪出来，恨不得冲过去将齐泰国给活撕生吞了去。 安排的人，先是那姚庆军给废了腿，现在一个蔡正言又给废了手，而且这蔡正言的事更麻烦，还被人当场抓住了，这也是个蠢货。 蒋从河越想越气，也对齐泰国更为的忌惮，这是一条毒蛇，他势必除之而后快。 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蔡正言的事，不能让这他牵扯到自己这边，不然麻烦大了。 蒋从河重新拉起电话，刚准备要拨电话出去，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而那头传递过来的信息让他彻底变了脸色。 宁刚那边已经有所动作了，已经摸到蔡正言这条线，上级要求自己配合彻查！ 动作好快！ “混蛋！”蒋从河大怒。 第898章 获功勋 ， 齐泰国还真是要感谢留在自己肩甲位的那颗子弹，明明白白是自己队伍狙击手所领的子弹，又有人指认，他才直接了当的说蔡正言叛变。 自己人杀自己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组织总是要查，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不过交代不交代的，齐泰国已经不在乎了，他最大的反击已经完成了，还需要什么交代？ 没错，蒋从河不就是想要他死吗？不就是安排了几人来致他死地吗？但自己好活得好好的，把他的谋算全部推翻落空，甚至让他麻烦在身，这不就是自己最成功的反击吗？ 齐泰国露出一个笑容来。 有人一掌拍在他的肩甲位上，痛的他呲牙。 微微侧身，是万志森，显然已经接受过谈话了！ “亏你还笑得出。”万志森一如既往的拽，说道：“这颗子弹要是残留够久，你这手可就废了。” 手废了的人用不了枪，下场就只有退役，运气好的，或许能去某个基地混个教官之类的，不然的话就转业退役了！ “放心，我福大命大！”齐泰国微微地笑，又对他抿了一下唇：“倒是你，有没有问题？” “什么问题？”万志森挑眉反问。 “你的证供，会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齐泰国很是犹疑，有一丝担忧。 毕竟这样的习训难得，能完成到最后更是难得，要是因为自己而被记恨上，丢了升职的机会，那可就真是内疚了。 万志森哼一声，说道：“我万志森怕过谁了？我也是实话实说，至于成为眼中钉，少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顿了顿他又道：“我已经被选中了去特种狙击精英队了，不属姓蒋的管。” 齐泰国讶然，道：“恭喜你！” 万志森得意地道：“这是意料中事！” 齐泰国一笑，伸出手：“都说做过任务的就是兄弟，交个朋友？” “呸！谁稀罕！”万志森不屑地呸一声，却也伸出手和他一握，道：“我万志森欣赏的是坚韧顽强的人，齐泰国，你还行，算入得我眼，就看你能走到哪了。” “那就放长双眼看着！”齐泰国挑眉轻笑。 两手重重双握，来日，并肩作战依旧是兄弟。 随着这次任务的顺利结束，这个最终的考核任务也算是结束了，评分表彰授功一应的事都是回到燕京军区进行。 站在来时的操场上，听着上官报告这次任务的结果，解救人质几名，缴获毒品多少公斤，打击涉案犯罪人如何…… 紧接着，就是授予个人功勋章以及习训评分和表功。 齐泰国看着自己胸口上扣上了一个一级功勋章，忍不住嘴角轻扬，心中豪气顿生，冲着给他授彰敬了一个稳重的军礼。 这次的任务，他还记了个一等功，考核分也在高分，这些成绩，算是给这回几次死里逃生的习训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表彰会一散，高林兵就一把搂住齐泰国的脖子，满面兴奋地道：“兄弟，终于可以回家了！” 齐泰国眼里闪过一丝柔和，点点头，是啊，可以回家见她了！ 第899章 正式踏入宁家阵营 ， 宁老爷子和宁刚俱没想到，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能把一个人塑造成如此。 只见他一身正气凛然的军装，胸口上别着新得的表勋章，眼神锐利，薄唇轻抿，站在宁家大门口处，让人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慑和颤栗。 那是军人锁特有的铁血气息，那是经历过血腥和生死的凛然冷冽，一如一把想出鞘的利剑，寒气锋利。 宁老爷子满意地捋着胡子微笑，他到底没看走眼。 这是一块钢铁，假以时日，他会被打造成精钢，轻易摧毁不得。 宁刚也很满意，相比于三个月前齐泰国所展现出的浮躁，现在他已经收敛了锋芒，更显沉稳和冷静。 这是一个极好的现象，毕竟这也算是他的人了，属下出息，他这做上峰的，也是颜面有光。 齐泰国见了两人，微微点头，嘴角微勾。 “进来吧。”宁老爷子笑眯眯的招手，转身进屋。 这次的会面，没在宁家客厅，而是进了宁老爷子的书房。 齐泰国踏进那古色古香的书房，就知道自己的这一脚，算是正式踏进了宁家的阵营，以后附着宁家前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很好，没让我们失望。”宁刚定定的看了齐泰国一会，道：“说说这次习训的事。” “是！” 齐泰国便挑着这次在习训中的重要事给一一道来，包括自己被偷袭，被刁难，被加害，还有自己的反击等等，事无大小，都说了出来。 “委屈么？”宁老爷子问了一句。 齐泰国挺起胸膛，眼神坚定地道：“不委屈。我多谢他！” 要不是蒋从河一心想自己死，自己恐怕还不会拼进全力，算起来，还得多谢他的‘鞭策’。 宁老爷子和宁刚对视一眼，眼中露出满意的笑意。 “你虽然过了这次习训考核，仍然要戒骄戒躁，尤其是一个有军衔的军官，更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宁刚训导道。 “是！”齐泰国一凛。 宁老爷子则是呵呵一笑，道：“在这里，得意一下也无妨，古诗有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你们还年轻，切记时时谨慎就是了。” 齐泰国吁了一口气，又应了一声是。 “蒋从河这次没能除掉你，想必你更会被他所忌惮，以后你的路，同样不会畅顺，你可要心里有数。”宁刚此时说道。 齐泰国抿起唇，忽而抬头：“首长想要挤掉蒋从河吗？” 宁刚眼神闪了一下，道：“没有挤掉谁之说，只是军方里，不容许只为自己谋私利的军官存在。” 这意思，其实也是说会把蒋从河给拉下台来了。 齐泰国想到宁格，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这小子为何不对家人公开身份呢。 宁刚以为他忧虑，就道：“燕京和清城，山高皇帝远，经了这事，蒋从河目前都自顾不暇，就算想对你如何，一时半会也做不了，你也别太担忧！” 他没骗他，现在蒋从河正忙着擦屁股呢！ “我知道，来便来，我也不怕！”齐泰国自信的一勾唇。 心无所惧，他不怕。这次他弄不死自己，也就等同放虎归山，等到他羽翼丰满爪牙养利的时候，该怕的就是蒋从河自己了。 第900章 要他楼塌了 ， 蒋从河确实忙着擦屁股，这蔡正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蠢钝如猪，还有王华，全部都是蠢货，都是干不成事的废物。 想到王首长那意有所指的话，蒋从河就觉得丝丝寒意爬上后背，什么要作为上官要大度，不可公私不分，分明在说他是在公布私仇。 幸好这蔡正言没有胡乱说话，咬死了只是和齐泰国的嫌隙云云，不然哪里这么好脱身，不过也没捞到好处。 给上司留了坏印象，就代表他离那个位置远离了一分。 “该死的！”蒋从河大气。 这还不算，他又被鲁老爷子给训了一餐，依旧是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偷鸡不成，还糊了一身屎，真是气死他了。 载着蒋从河的专车刚要进入军区大院，蒋从河无意中看了一眼，忙叫停车。 车子停下来，蒋从河摇下车窗，看着站在军区大院门口一脸踌躇的蒋大方，皱眉道：“大方，你怎么会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家里去。” 这一年来，他和蒋大方的关系拉近了点，没以前那样像冰一样了，虽然他始终没叫自己一声爸爸。 蒋大方看到他，就勉强地道：“我想着你的生日到了，也不可能给你庆祝了，就过来送点小心意。” 蒋从河听了心里微喜，之前所遭到的气仿佛也一扫而光，笑道：“你还记得啊！”又道：“那更应该去家里啊，走，上车！” “那不是我的家，也没人会欢迎我去！”蒋大方淡漠地说了一句，把手上的袋子递过去：“送给你的，不喜欢就扔了吧。” 说着，转身就走，根本不看蒋从河的脸色。 什么意思，没人欢迎他去，蒋从河的脸沉了下来，道：“你站住！” 他亲自下车，把他拉了上车，说道：“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儿子，谁敢不欢迎你？走，和我喝杯茶，吃了饭再走！” 蒋大方没说话，只低下头，掩住眼里闪过的一丝冷意。 他忽然就想起之前来找他的那个年轻人，那人直接问他想不想报仇，想不想把蒋从河这个抛家弃子的杂碎，还有那拆散人家庭害人家破人亡的鲁家给拉下来。 想，怎么不想？ 这是他蒋大方多年的夙愿，自从想到母亲天天晚上偷偷以泪洗面，郁结难去而导致早亡的画面，他就恨不得把蒋鲁两家的人给生吞了。 要不是他们，母亲怎么会五十来岁就去世了？ 而那个年轻人说什么，说自己就是打破这两家的平衡点，要他主动去亲近蒋从河，最好获得他的信任。 他不用他提醒，也知道怎么去戳那女人的心，但那年轻人还说不够，得打入内部，打破平衡，不够么…… 蒋大方抬起头，眼睛看向窗外，一座座的红房子，绿树林阴。 他们当年，只是住在漏水的瓦房，像蝼蚁一般艰难度日，而那个抢了别人老公的女人，却养尊处优多年。 呵呵，这怎么能，他怎么能忍？ 眼看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 蒋鲁两家，也该如此才是。 蒋大方回过头，看着蒋从河，喊出了这么多年的第一声：“爸。” 第901章 齐连长果然没令我失望 ， 蒋晴一脸痴迷的看着齐泰国，她有多久没见到他了？有半年了吧？还是更久？ 她不记得了！ 他更帅气了，几个月的习训使他的气势更威严沉稳，像是一颗黑宝石，发出的光并不大盛，却足够耀目，引人注意。 也不知他的战友对他说了什么，只见他握起拳头，捶了那人一把，唇角微微勾勒而起。 蒋晴知道，这人肯定不会轻易就死了，他的本事远不止于此，他果然没有令她失望。 然而…… 蒋晴嘴角的笑容一冷。 又有什么用，他不属于自己，他不爱自己，他宁死不要自己，他是那个叫程素的女人的。 嫉恨袭上心胸，肆虐在四肢百骸，蒋晴紧紧按着胸口，牙龈紧咬。 执念，缘为一往情深，难以自持。 齐泰国正在和这一次一同习训的战友道别，这次走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聚首，所以他们都彼此珍惜着这最后的道别机会。 只是，他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者他，这种窥探的感觉如芒在背，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齐泰国的眼睛锐利的朝那窥视的方向扫去，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皱起眉，左右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蒋晴藏在一根柱子后，长吁着气，好敏锐的感觉。 但是，为什么要躲，她来，不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吗？ 蒋晴咬着唇，摩挲着左手臂，仿佛隔着袖子，就能触摸到衣服底下的一道道疤痕。 见他，见他！ 正是这个欲念，驱使她来了这里，来见他。 蒋晴深吸了一口气，戴上墨镜，朝齐泰国走了过去。 “以后随时来襄阳找我喝两杯。”万志森冲着齐泰国道。 齐泰国点头：“一定，你……” 突然，他脸色巨变，原本轻松的气息马上变得凛冽冷厉起来，眼神锋利，充满了杀气，正紧紧瞪着万志森的后方，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万志森有点奇怪，转身一看，咦，这个女人？ 眼看着那戴着墨镜的短发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停下，摘下墨镜，万志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齐泰国。 “齐连长，许久不见了。”蒋晴嘴角含笑，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朋友朝齐泰国伸出手。 齐泰国冷冷地瞪着她，压抑着浑身在翻滚的怒火。 蒋晴看他不回应，也不在意，依旧浅笑着，对万志森道：“不好意思，我和齐连长有点旧要聚。” 意思是你可以滚蛋了！ 万志森呵了一声，走开去。 众人都看着这一幕。 “恭喜你，得了表彰。”蒋晴笑着说道：“齐连长一如既往的不会让人失望，我真的很替你高兴。” “是吗？”齐泰国冷厉地道：“我绝不会让蒋从河失望的，你回去告诉他好了。”说着，转身回到战友中间，打了声招呼，就和高林兵一起走了。 蒋晴一直含笑着看着齐泰国离去，仿佛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直到他的人完全消失，才戴上墨镜，含着矜持的笑容离去。 万志森一直看着蒋晴那诡异的笑容，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心想幸好当初没有鬼迷心窍，这女人太可怕了！ 第902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 程素画完了九月份的最后一天，心里欢呼一声，不出意外，齐泰国在这几天就要回来了。 她兴奋地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趁着秋高气爽天气好，把被子拆洗晒干铺整齐，又去买了鲜花，把家里点缀得光鲜明媚，窗明几净，以备男主人随时归来。 相比于程素的兴奋，华玲就觉得这些日子有点儿不太对劲，不，准确点说，不对劲的是陈守望。 也不知是发生什么事，见他整天出神发呆，有时候叫他三四声才反应过来，人都跟少了魂似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住我啊？成天魂不守舍的？发生什么事了？”华玲问他。 陈守望心里剧烈的跳了几下，强笑道：“能有什么事？你想多了！” “还说没有，成天神神化化的。”华玲一脸的怀疑，想了想，就问道：“是不是老家里有什么事？要用钱？要多少，我这里有点。” 陈守望一阵心虚，还愧疚，凑过去亲她一口，道：“真的没事。”心里却一阵郁闷难受。 怎么偏偏在华玲和自己好得很的时候，刘丽却怀孕了，她几乎天天打电话过来问，自己都快招架不住了。 看着华玲的侧面，陈守望暗自下了个决定，这事总得解决的，他只能舍弃一方。 想到这里，陈守望就对她说道：“今天我和个战友出去吃饭，你不用等我吃饭了，我晚点儿回来。” 华玲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陈守望在下了部队后，就来到了小酒馆，再看到酒馆的酒旗子的时候，他没了过去的欢快和安宁，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刘丽对他的到来，很欢喜，但听了陈守望的话，她的笑脸僵住了。 “对不住。”陈守望低下头，说道：“孩子，真的不能要。你定个日子，我陪你去医院吧。” 刘丽眼泪长流，心里头一阵一阵寒意冒出来。 “可是，我爱你啊。”她试图唤醒陈守望的恻忍之心，道：“你说，想当爸爸的，我才……” “我是想，但我没想过他是个私生子。” “那就离婚啊，你说了，和她感情不合，你们天天除了吵架就吵架，这样的日子过着没意思，你说了会离婚的！”刘丽哭了起来。 陈守望抿着唇不说话。 刘丽哭了半晌，见他一言不发，道：“你说句话啊！” “是我对不住你。但是，她不会离婚的。”陈守望一脸痛苦地道。 “你根本没有和她摊牌是不是？”刘丽咬着唇问。 陈守望低下头。 刘丽怔怔的看了他半晌，就道：“我知道了。医院，我会去的。” 陈守望抬起头来，张嘴，想说什么，可看到刘丽那一脸绝望的样子，又什么都说不上来，只道：“钱我都会准备的，你放心。” “好！” “那，我先走了！”陈守望站了起来。 刘丽没说话，他走过，碰了碰她的肩膀，再次说了一声对不起，出了小酒馆。 这个地方，大概以后他都不会再来了。 酒馆里面再没有半点哭声，很平静，陈守望脚步一顿，还是狠心的转身离去，却不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第903章 你回来了 ， 阔别三个月，齐泰国才回到自己的家，打开门，就是一股子清香扑鼻的鲜花味儿，放下行李包，他看了一眼，处处打理得干净整洁，鲜花插在茶几上的花瓶里，正灿烂绽放着。 三个月了，家里一切都那么熟悉和温暖，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齐泰国的目光扫到墙上，走过去一看，上面用一张纸制了一个日历牌，上面道：“师兄，我今天有事，得马上回家去。” “昨天你也说有事。”明小凡满脸的哀怨。 程素想笑，自从进了十月，她下了课就往家里赶，因为齐泰国很可能回来了，所以她都是赶回去的。 “师兄，我是真有事。”程素一边说，一边走向校门，道：“要不，明天午饭的时候再谈吧？” 她都这么说了，明小凡还能怎么办，只能依依不舍的道：“好吧，那明天一定要和我一起吃午饭喔。” “好，我就在饭堂等……”程素边说边抬头，突然顿住了脚步，惊愕的张大嘴。 “怎么了？”明小凡也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愣住了。 只见学校的大门口，停了一辆霸气的军用车，车前，有一个穿着军装戴着军帽，胸前别着勋章的，肩章是两颗星的军官倚在车身上，军装笔挺，衬得人威严刚烈。 而那人看过来的时候，明小凡的双腿差点软倒在地，他的眼神太锐利了，带着冷厉的审视和警告，只一眼，就让人心里感到战栗，震慑力不凡。 “齐泰国，你回来了！” 明小凡但见平时那安静如兰一样的师妹，此时就跟一只欢快的小鸟般向那个军人飞扑过去，以前所未有的热情。 而那军官呢，刚刚的锐利和威严在看到程素扑来的时候再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宠溺和爱意。 第904章 喜悦 ， 程素从未感觉到像今天这么喜悦，她心心念念的人，天天盼着他归来的人，就这么出现在她的面前，活生生的，齐齐整整的。 就跟梦一样！ 这应该不是梦吧？ “快，你捏我一把，这不是梦，对吧？”程素眼睛闪亮亮的看着他。 不是梦里那样浑身是血的他，而是光鲜齐整有血有肉的他。 齐泰国失笑，心里又酸又痒，直接捧起她的脸，往她的唇吻了下去。 炙热的唇温度，熟悉的触感，热情的啃噬，或舔或吮，轻微的疼痛传至感官，都在告诉程素，这不是梦，是真的，他是真的回来了！ 程素想尖叫，手一松，哗啦啦的掉落在地上，她却不管不顾，直接搂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起他的吻来。 不远处的明小凡看得目瞪口呆，手上的笔记本掉落在地也不知道。 老天爷啊，这就是他的师妹么？ 真热情！ 真大胆！ 真有爱！ 真…… 叫人羡慕。 明小凡吞了一口口水，竟然感到口干舌燥的，心口还有些微微的酸胀，眼里心里充满了羡慕。 真好啊！ 程素和齐泰国的拥吻，源于情深，源于情不自禁。 他们分别太久了，再见再重聚，就恨不得把对方给融在体内一样，永远都不再分开。 所以，两人浑然忘我的拥吻，压根没注意到校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在看着他们了。 随着社会发展和改革开放，现在的人越来越开放，谈个对象也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的，该牵手就牵手，该吻就吻，所以对于这样的拥吻，虽然不常见，却也不会大惊小怪。 而且，眼前这一对，军官和女大学生，一个高大威猛，一个芝兰婉约，怎么看怎么登对般配和赏心悦目。 于是，有人吹起口哨来，有人尖叫起来，就跟为他们摇旗呐喊似的。 这还是桂城学院头一回有情人这么热情的呢。 程素听到口哨声，也才从忘我中反应过来，这是在学校门口呢，天啊，她都干什么了！ 她连忙推开齐泰国，但是他却拥得她极紧，甚至把她的腰压向自己的下身。 程素的脸一下涨红了。 那抵着她的，硬如铁的东西是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 “快放开我，以后我可没脸见人了。”程素手抵在他的胸膛嗔道。 齐泰国低下头，看着她满脸娇羞，看她红唇微肿，心里满足得不行，但不够，他想要更多。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合法的。”齐泰国的声音含了**，有丝丝的哑，听得人心上酥麻一片。 “回，回家去！”程素的眼梢处都是春意。 “好！”齐泰国勾了勾唇，就势帮她捡起地上的，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他自己则是扫一眼那一些围观的人，尤其落在明小凡身上的，眼神锐利如刀，他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室，脚一踏，车子绝尘而去。 这围观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我天，太帅了！帅呆了！” “两颗星，有功勋彰的，是中尉吧？” “吓死我了，那眼神，我以为我要被他杀死了！” 这一幕，在很多人的心中种下了热情的种子，以至于后来桂城学院时不时都来上这么一出热情戏。 第905章 久逢甘露 ， 齐泰国带着程素回了家，就迫不及待的把门踢上，把程素抵在门上，热情的吻起她来，两只手也不闲着，一手剥着程素的衣衫，一手剥着自己的。 程素感受着他的热情，也激烈的回应着。 她想他了，实在是太想！ 亏得在习训的时候，齐泰国的双手也做了不少的锻炼，不过片刻，便把程素身上的阻碍物给全部剥光了。 “窗帘没拉。”程素感到身子一凉，连忙大叫。 其实他们这个屋子的位置对面，是空旷的操场方位，也没有住宅什么的，所以也不存在有人偷窥之类的事。 但以防万一，程素还是提醒了一句。 齐泰国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大包子，沙哑着声说道：“不专心，该罚！” 程素窘得几乎要找地洞去钻。 但齐泰国还是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顺势把她带进了卫生间里，将自己身上的衣衫给全部扔了出去。 “啊……”程素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齐泰国那厮，已经挤进来了。 程素一声痛呼，眼泪都逼了出来，妈哎，她还没完全放开呢，这个猴急鬼。 齐泰国感受到那温暖，层层叠叠的包裹着自己，像是在温泉里一般，不由浑身舒畅，舒服得喟叹出来，差点就没忍住。 听到她叫痛，齐泰国微微退了出来，又吻住了她的唇，她的脖子，一边喃喃地道：“宝贝，想死我了，你想死我了！” 话说着，又重新托着她撞了进去。 这样的刺激，让程素尖叫起来，死死的攀着他的脖子。 齐泰国已经感觉到她的绽放，彷如客厅那盛放的花朵一样，叫人着迷。 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 狂风骤雨向程素汹涌袭来，她整个人像是一叶小舟似的，被抛上浪头，浪花拍打着，一浪接一浪的，永不停止。 程素恨不得就此死去。 齐泰国一如是。 两人身上的汗层层叠叠的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也不用分。 齐泰国托着程素酸软的身子，舔着她脖子上的汗，在她耳边沙哑地说：“宝贝，不够，还不够。” 程素微微侧头斜睨着他，媚眼如丝，勾过他的脖子吻上去。 不够的，何止他？ 还有自己！ 新的浪潮再次翻起，谁也没有喊停，谁也不想喊停，只想彼此相融着直到老死。 夜色落下，华灯初上。 从卫生间到床上，程素和齐泰国两人就像久逢甘露似的，也不知留下了多少的汗水，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才叫风平浪静起来。 程素趴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想动弹，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也不想去祭五脏六腑。 不想离开他。 程素的手在他身上抚摸着，感受着他的存在，他回来了，活着的，真好！ 突然，她的手摸到一个疙瘩，顿觉不对，抬起头一看，脸色变了。 肩胛位那里，横着一道皮肉微饭的疤痕，已经结痂了，但依然可以看到那还没融入肉里的线，这是用来缝针的线。 程素没问是枪伤还是刀伤，总之她明白，他定然是经过了九死一生的，只凑上去，轻轻的吻了一下，问：“痛吗？” 第906章 都挑好的说 ， 听到程素语气里所流露出的心痛，齐泰国心里又酸又胀，直接拉低她的头，吻住了她的唇。 一吻过后，他才看着她说道：“不痛，只要想到你，就不痛。” 程素嗔了他一眼，再看到他那一道疤痕，也不知当时，他经历了什么，这些疤痕，都代表着他的功勋，再没有比这个更有说服力的了。 所以，别人羡慕他年纪轻轻就爬上了这位置，又怎么知道，他都是用命给换来的呢？ “我是说真的。”齐泰国说道：“一想到有你，我就觉得，所受的苦受的难，都不算什么。” 他没说假话去哄她，想到她，他们的家，还有未来那还没见影的孩子，他就不会觉得疼痛，也愿意为之拼搏。 “我信你。”程素蹭了蹭他的脸颊。 齐泰国就道：“躺着，陪我说说话。” “嗯。”程素顺从地躺了下来。 两人侧着身子对望着，清晰地看到对方的影子，不觉心满意足起来。 “我得了一枚一级功勋章，说不准，明年我这肩章就会升三颗星了。”齐泰国喜滋滋的道。 “恭喜你，那必然是你应得的。”程素抓过他的手吻了一下笑道。 “嗯，任务里……”齐泰国说起这次的最终考核任务，说到那些人体容器，还有因此而死的孩子，他所带的愤怒和冷厉，让程素感同身受。 程素紧紧握着他的手，道：“他们都会罪有应得的，你已经把他们伏击了。” “嗯。”齐泰国又点点头，又和她说了一些习训的艰辛，还有心得等等，但唯一略去不说的，就是他所遇到的不公不平，阴谋诡计。 他只想把美好的呈现给她，不想她跟着担惊受怕。 “辛苦你了。”程素又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真诚地道。 齐泰国反啄了她一口，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她平安喜乐的笑。 “我还去了宁家。”齐泰国又道：“以后，我算是正式踏进了宁家的阵营了，你怕不怕？” 自古以来，不论文武，都有权位党政之争，他靠上了宁刚，等同于站在他那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有你在我就不怕。”程素笑道：“你只要是觉得对的，我就会支持你。”齐泰国心动，将她揽了过来，说道：“我就知道，你和一般女人不同。” 程素蹭了蹭他。 “你这边呢？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齐泰国问。 “都挺好的，桂英生了个儿子，陈守望和华玲也和好了，工厂里的生意很好，稳定上升，我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你今天都来大学接我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了！”程素嘻嘻地笑。 他刚回来，她就只挑好消息说，至于那些不好的，糟心的破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说也一样不急。 再者，他们可是小别胜新婚，正是甜如蜜似的，何必让那些糟心的事儿破坏了好心情？ “说起大学，今天你身边那个男人，是咋事儿啊？”齐泰国一脸不怀好意地问。 “我师兄啊，你也见过的，就去年在枫镇遇见的那个，你说巧不巧，他竟然成了我师兄，哎……咦，你该不会是醋了吧？”程素挑眉。 齐泰国故作哼了一声，程素就凑过去逗他，两人笑闹成团，最后又变成细碎的吟哦声…… 第907章 华玲的噩梦 ， 齐泰国的平安归来，让程素心满意足，更是一夜好睡。 而这左邻右里，也早都知道了，第二天看到程素都是满脸揶揄的笑。 只有华玲，悄悄地拉着程素问：“怎么着，你有没问齐泰国，那个女人是咋回事儿？” 程素一怔，她还真没问过这个事，因为她忘了，而且，齐泰国刚回来，她都顾着和他恩爱了，哪里还记得华玲说的这个事。 “不是我说你，这没有不偷腥的猫，你可是要注意点儿！”华玲啧了一声道。 程素立刻就想到陈守望之前也和个女人拉扯着上车的事儿，眼波一转，故意开玩笑地道：“照你这么说，你也时刻注意着陈排长，看他有没有异心了？” 华玲哼了一声，得意地道：“我们家老陈，哪里敢有这个心思？再说了，他娶着我这么个媳妇也是福气了，还敢在外面花？我切了他！” 程素掩了眼帘，笑道：“真发生了这样的事，你真切他啊，也舍不得吧？” “真要有这样的事，没啥好说的，离婚！”华玲道。 程素挑眉，欲言又止，还是没把那一幕给说出来。 她又看到华玲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也不说那话题了，问：“你脸色不太好呢，咋的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闷闷的！我不跟你说了，我得上班了！”华玲匆匆的回房换衣服上班。 程素记挂着她之前的话，但见齐泰国去了训练，也就暂且先放下，等他回来了再说吧！ 她却没想到，这一搁，就搁了好几天。 而华玲也万万没想到，她和程素早上所说的事，竟然会成真，会成为她这一生抹不掉的耻辱。 华玲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憔悴柔弱的女人，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她不认识她，但这女人却指名要见她。 也正是因为如此，华玲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还有点不安，胸口的闷气，也更显得闷心了。 “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华玲看着这女人问，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不明白，自己的那股子不安，从何而来？ 但她却又敏锐的感觉到，眼前这女人，会把她的人生给毁天灭地，会给她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华玲心中愈发不安，还有一丝警惕。 那女人抬起头来，含着眼泪看着华玲，说道：“你长得真漂亮，我前几天就看到你了。听说你还是大学生，是干部家庭出身，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又有这样体面的工作，有这样的好老公，你真的很令人羡慕。” 华玲渐渐地抿起唇，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第六感告诉她，最好马上离开，不要再和这个女人站在一起，不要再听她说话。 但是，她的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似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张口。 “你是护士长，你工作体面，就算你离婚了，也肯定还会找到更好的男人再婚。但我不同，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求求你，你把陈守望让给我吧。”女人，也就是刘丽，冲着华玲跪了下来，摸着肚子说道：“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求你了。” 第908章 背叛 ， 华玲的脑袋嗡嗡作响，看着眼前自称刘丽的嘴唇一张一合，又是哭又是说的，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整个脑子里，就只有最初她所说的两句话。 她说什么来着？ 说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求自己把陈守望让给她？ 孩子，爸爸，陈守望。 这是个疯女人吧，从哪里来的疯女人？说自己老公是她孩子的爸爸，神经病！ 华玲浑身颤栗，手脚都在发抖，脸色煞白。 她想起之前她和陈守望冷战的时候，他时常去值夜班，到底是不是在值班，她却不知道。 她又想起很久以前陈守望曾经一夜不归，想起之前，他说要离婚，又想起这阵子，他的魂不守舍和强颜欢笑满面愁苦。 原来，这就是他魂不守舍的真相吗？ 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 所以，他发愁，发愁怎么和她提离婚吗？ 哈哈，华玲想笑，然后就真的笑了出来。 她和他结婚这么久，拼命要孩子，就是不能如愿，可他却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他陈守望，他一个军人，他竟然敢，竟敢背叛她，背叛婚姻！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被瞒在鼓里，被瞒得好苦。 愤怒，漫天的愤怒铺天盖地而来，将华玲吞噬，她盯着眼前的女人，抖着的双手紧紧攥着，压抑着浑身的怒火。 “我知道，我是个坏女人，不该破坏你的家庭，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了。你们，不是没有感情了吗？你们不是说离婚吗？我求你，成全我们吧，我，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啊！”刘丽拽住华玲的护士服哭求，这是她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别碰我，我嫌脏。”华玲踹开她，恨不得踹向她的肚子。 她想尖叫，想杀人！ 许是华玲阴森冷厉的目光，让刘丽打了个激灵，紧紧的护着肚子，她好可怕。 华玲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你……” “我不管你是想干什么，又是什么目的，也别找我。滚，马上给我滚！”华玲冷冷地道，她怕这个女人再呆下去，她真的忍不住会发疯，会撕了她。 刘丽从地上起来，看了她一眼，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住。” 她一走，华玲再站不住，整个人跪坐下来，胸口沉闷不已，她艰涩的吞了一口口水，不住的用手捶着胸口，试图把那种沉闷给捶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陈守望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婚姻！ 他出轨了，他在外面有了狐狸精，所以之前闹着要和她离婚！ 这怎么可能，不，她不相信。 他要是背叛她，那这阵子，他们的甜蜜恩爱算什么？只是一场戏？一场笑话？ 她不敢相信，不能相信！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那个女人都找上门来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能相信？还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他？ “不是这样的，不会这样的，啊，啊！”华玲尖叫起来。 有人看过来，看到华玲跪坐在地，不由担忧的走过来。 “华玲姐……”小护士看清是华玲，不由叫了一声。 华玲站起身，却又软软的倒了下去，尖叫声四起。 第909章 暴露 ， 华玲出事了。 陈守望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医院，华玲却还没醒过来，但她的工友却喜滋滋的告诉他一个喜讯。 那就是，华玲怀孕了，他要当爸爸了！ 陈守望心里一喜，盼了多久，才把孩子盼过来了，然而，想到刘丽，他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那工友看他呆滞的样子，以为他欢喜坏了，便把他引去了华玲的病房。 华玲的血糖低，所以才会晕倒，现在正在吊葡萄糖呢。 陈守望浑浑噩噩的来到病房，华玲的脸色苍白，躺在铺着白床单的病床上，更显得孱弱。 这孩子，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陈守望怔怔地想。 刘丽那边，还没来电话，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的陈守望断断想不到，他和刘丽的事，已经暴露了。 华玲嗯的一声，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在在这里？ 她明明在小花园的，是了，小花园，那个女人，他们的奸情。 “老婆，小玲。” 有人在叫她，好像，是陈守望的声音。 华玲机械地朝着叫声看过去，可不就是陈守望吗？ 她的瞳孔骤缩，看到他，就想到那个女人，她说的话。 这个人，背叛了她！ 陈守望看到华玲醒了，连忙挤出笑容，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扶你起来！” 他的手伸了过去，华玲却一把挥开，尖叫道：“别碰我！” 她嫌脏，她想吐。 这个想法一起，胸口就是一阵翻滚，华玲哗啦的就偏过头去，吐了个七荤八素，酸水，让她不停的反胃。 陈守望吓坏了，手脚没处放，后知后觉的去顺她的背，却被华玲一手挥开。 陈守望有点错愕，她怎么了？ 难道孕妇都是这样的？ 陈守望觉得有点头大。 华玲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太难受了，怎么这样难受？ 陈守望慌慌张张的去倒了水来，递给她，一边道：“喝口水，会舒服点。刚怀孕，都是这样的。” 怀孕！ 华玲愣了一下，以为他说的那个女人，但又觉得不对，便看向他：“你说什么？” 陈守望就笑了：“那个姑娘说，你怀孕了，老婆，我们有孩子了！” 华玲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肚子上看去。 她怀孕了，在这个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天爷，这是要耍她吗？ 华玲想笑，哈哈的大笑，眼泪却涌了出来，满眼怨恨的看着陈守望。 陈守望被她弄得一惊一乍的，心跳如鼓，再看到这眼神，更觉得惶恐，便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怎么了？” 太奇怪了，她的反应太奇怪了，不是应该高兴的吗，可她的眼神…… 华玲紧紧地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问：“刘丽是谁？” 刘丽…… 陈守望的脸色巨变，呼吸也停了，一脸惊疑地看着她，微张着嘴。 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刘丽，这…… 华玲心里原本就存了那么零点零一的希望，可再看到陈守望的这个反应，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真的有一腿，还有了孽种。 “陈守望，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华玲抓过桌上的杯子向陈守望砸了过去。 第910章 幺蛾子很大 ， 陈守望跪在华玲的病床跟前，脸上都是水，满脸狼狈，他却不敢去擦。 他万万没想到，刘丽会找上华玲，会就这么把他们的事都给捅破天了。 陈守望不敢去埋怨刘丽，只怪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一步错，步步错。 看着华玲嚎啕痛哭，陈守望低下了头。 “……你怎么对得住我，陈守望，你怎么敢？我哪里不好，我哪里对不住你？你这个白眼狼，乌龟王八蛋！”华玲指着陈守望痛骂。 陈守望跪行几步上前，道：“对不起，老婆，是我做错了，你要打我骂我都行，但要保重身子，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他不提孩子就罢了，一提孩子，华玲更气。 “孩子？你还配要这个孩子？”她瞪大眼，冷笑道：“你和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有野种了吗？你给我滚！这个孩子我不会要，咱们离婚。” 陈守望脸色大变，连忙道：“我已经和她断了，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给我一次机会吧，这孩子，我们多么难得才能有，华玲……” “滚！给我滚！”华玲指着门大叫，一边去捶打自己的腹部：“你不走，我现在就把他打下来。” 陈守望吓得脸上发青，连忙去拉她的手，道：“好，好，我走，你别激动，我走！” 他一步三回头的走出病房，颓然的蹲下墙角，双手抱头，他该怎么办？ 房内，传来华玲痛苦的哭声。 这两人的事，程素他们一概不知，齐泰国回来了，看他瘦了不少，程素就变着法子去给他做好吃的。 傍晚时分，程素就看到华玲和陈守望回来了，只是两人的脸色都十分古怪，华玲的脸色更是难看。 程素不知道这两口子是发生什么事了，连招呼都不敢打，但经过他们的房门口的时候，她分明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才好了多久，咋的又闹起来了？ “他们怎么了？” 砸东西的声音太大，连住在隔壁的桂英都惊动了，许是吓着了孩子，灿灿正敞开喉咙哭，桂英不住地颠着孩子，一脸不解的问程素。 “我也不知道。”程素摇摇头。 桂英叹了一声：“之前跟糖黏豆子似的，现在又吵大架，真是冤家。” 可不是嘛，真不知这两人咋把日子过成这样，程素耸耸肩，就要进屋。 这才踏进一脚，华玲他们的房门又开了，只见她提了一个大行李袋，身后，陈守望苦苦的哀求着。 这是，要离家出走？ 程素皱眉，看向华玲。 然而，华玲看到她，脸色就更是难看，她早上才和程素信誓旦旦的说，陈守望不敢在外面胡来，但现在呢？ 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大耳光，痛得她无敌自容。 这样的丑事，她还有什么脸面，还有什么人生？ 华玲别开脸，抬脚要走。 “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陈守望使劲的拉着她的手。 桂英和程素面面相觑，孩子？ “陈守望，不要逼我去找你们领导。”华玲冷冷地说了一句。 陈守望脸色突变，手松了。 程素拧起眉，心想两人不止是出幺蛾子，这幺蛾子还很大。 第911章 身有屎 ， 齐泰国回来，就见走廊挤满了人，不觉有些奇怪，还没等他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华玲就撞过他的身躯走了。 而陈守望，也紧追着去了。 齐泰国一脸懵然，发生什么事了？ 他看向程素，她只朝他招手，只能回家再说。 “怎么了？”齐泰国一边解军装，一边问。 程素摇摇头，道：“不清楚，但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的话，华玲不会拎着包就要离家出走。 “不是说他们和好了么？”齐泰国皱眉。 “谁知道陈守望作什么妖？”程素冷笑。 “他？”齐泰国有些意外，陈守望一向比较老沉，反而是华玲有点儿骄纵，不会是他吧？ 程素点头。 刚刚她看得明白，华玲要走，陈守望是软声软气求她别走的，还说看在孩子份上。 华玲有孩子了？ 但华玲的态度呢，是对陈守望没有半点客气，还说什么不要逼她找领导。 发生什么事要去找领导？这必然是大事吧！ 不然的话，华玲能用这话去威胁？ 齐泰国听了程素的分析，眉头也拧了起来，这确实有点反常。 程素脑中闪过一丝什么，突然脸色微变。 “怎么了？”齐泰国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是想到什么了。 程素确实是想到些什么，那就是之前在车站的一幕。 “上个月，桂英的儿子灿灿满月那天，我就在公车站附近的水果店买水果，看到陈守望和个女人拉拉扯扯的上了车。”程素将那一幕说了出来，满面惊疑地道：“你说，该不会是陈守望在外面胡来，被华玲发现了吧？” 齐泰国脸色一变：“这种事，没根据不要胡说，他是一个军人，难道不知道军纪？” 军人婚内出轨，那是违反国家的法律法规和军队的纪律，违背了社会公德，这是十分严重的罪行，是要遭受到处罚的。 尤其陈守望已经是排长了，最轻的，处分是免不了，重的开除也有，具体还看影响，反正一旦宣扬出去，前途尽毁是必然。 陈守望除非是脑子抽了，才会那么干。 “那你说，有什么事，会令华玲发这么大的火？一个女人，除了老公就是孩子，这是她们的底线。”程素说道。 齐泰国哑然，半晌才道：“那可能是别的事？”怎么说，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牵强。 程素摇摇头道：“我实在是想不透会有什么事刺激得她不顾孩子也非要走的。” 齐泰国沉默下来。 程素的心情也很沉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华玲得多难过？ “反正这种事没有根据，就不要在外胡说，免得宣扬出去影响不好。”齐泰国吩咐程素。 程素点了点头，道：“我又不傻，当然知道。”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就是陈守望真的是出轨了，也不能往外宣扬，不然的话，那影响，真的不敢想象。 但程素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内心有一种强烈感觉，那就是陈守望必定是身有屎的。 如果华玲这会偏偏有孩子了，那他们的结局，又会如何？ 不得不说，程素这回是真相了。 第912章 作死的张计生 ， 华玲走了，陈守望也经常见不到人，他们家时常大门紧闭着，程素有时看了，总觉得有点堵心，但也知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自己管不了。 既然不能管，那就不管，程素只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她已经和齐泰国说了关于喜顺来餐馆规划的事，包括买地和改建等等，一如她所料，既然她已经做好了计划，他也没有啥好反对的。 所以，程素正式把喜顺来餐馆的建造计划提上了日程。 首先，是参股的事，宁格还在北京不知捣弄什么事，许久不见人，只打来了两万元的汇票给程素说要参上一股。 而卢凯和老宋那边，是早就说定了的，程素准备了详细的股权书，宁格的让他回来再签，而老宋他们，则是看过之后就签定了。 双方都签订了股权书，也就意味着，以后喜顺来餐馆就多了三个股东，每年的营业额都会按着股份份数分出去。 资金到位，程素又找到了大志帮忙，找了一个可靠的建筑队，承建新的喜顺来餐馆。 而推翻旧餐馆，只保留两边的房子继续营业，生意必然不会那么忙，现在的餐馆里的人员就显得多点，程素重新分了班，将部分员工拨去火车站那边快餐店帮忙，多安排休息。 动工的日子在十月初十，原来房子里的东西都得搬走，另外还有各种的材料采购等等，程素有时候又要上课，忙得一个人恨不得两个人用。 齐泰国见此，就主动说帮忙，他申请了多值夜班，白天的时候则是去帮她管理喜顺来的各个事。 程素一开始还怕他不懂，但齐泰国对生意不懂是不懂，但他的气势在那，又是说一不二的人，一个决定下去，几乎没人敢拖拉，更不敢故意蒙蔽，因为他那军人煞气，实在是压力太大了呀！ 就这么着，事情反而更觉顺利，程素故意逗他，万一以后不当兵，做个保全大佬，应该也是能的。 得了夸奖的齐泰国很得意，卯足了劲去求赏，于是，员工们和同学们常见程素红粉花飞，都问她用什么护肤呢。 当然，这种事程素都是笑而不答的。 十月初十，宜动工，程素亲自拜祭过神后，喜顺来正式开始施工，先是拆房子，而因为拆房子的灰尘大，所以喜顺来特意停几天工。 齐泰国在某天监工回到家，脸色有点难看，找到程素问：“我问你，张计生那厮是不是在装修队干得不耐烦了？” 程素一怔：“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跟那个建筑队长去找那装修队长，叫大志的，看到他竟然顶撞那个装修队长。”齐泰国黑着脸道。 程素脸色也是变了几变，随即冷笑：“他确实是干得不耐烦了，我没跟你说，他嫌那边辛苦，想来顶宋清波的位，要当我们家几个食堂的采购。” 齐泰国脸色难看，恼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他还真不知道，张计生竟然有这样的胆子，今天看他那顶撞老板的气势，真是作死，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个人咋变得这么快？ 第913章 让他滚蛋 ， 对于张计生这个腻味的人，程素本来不想提，但既然齐泰国主动说起了，她便将张计生找上门来的事给说了。 “……自那次后，我就没见过他，他也躲着我，不敢见我。我是以为破了他的念想，他会沉下心来干吧，殊不知……”程素呵的一声冷笑。 有些人，不值得帮，你扶他一把，松了手，他就站不起来。 张计生就是这样的人。 “既然如此，让那个大志辞了他吧。”齐泰国沉着脸说道：“反正在这里，他也不会安分，回老家去，看他还有没有什么能耐，左右两个孩子在家没人管着也不行。他要是继续留在这里，还得消费你的人情，人情难得，不要浪费了，直接让他滚得，这样的人不值得帮。” 程素微愣：“但大姐那边……” 她就是顾念着齐凤莲，才不会对张计生怎样，她也清楚齐凤莲在张家的日子如何，所谓感同身受，她也想这个大姑姐能独立从婆家脱离出来，过几天顺遂日子。 而过顺遂日子，是需要钱作为底气的，光靠她自己一个人打工，能行吗？ “如果张计生那个事发了，大姐还能顺遂么？”齐泰国冷笑，道：“没事，我会和大姐那边说的。” 他都这么说，程素也没办法了，好好的工作，也是他自己作死作没的，怪不了谁。 第二天，程素就给大志去了个电话，说了声抱歉，然后委婉地提了辞退张计生的意思。 袁大志早就想辞退张计生了，谁愿意要一个嫌三嫌四，干活又只挑轻的做的员工啊，只是碍于程素的脸子，也想拿程素接下来的工程，他才忍着没有动，如今她主动提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当天，他就给大志结算了一整个月的工资，让他滚蛋。 张计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辞退，拿到工资的时候真是又羞又怒，他可是装修队里，第一个被辞退的人。 他原以为自己是靠着关系进的这个装修队，怎么着老板也会看程素的份上，不敢对他咋样。 再说了，他不过是顶撞了几句，就要辞退这么严重吗？ 又想这袁大志，不是和程素有几分交情的吗？竟然连她的面子都不给？可见她的面子也没大到哪去。。 拿着工资，张计生出了装修队，回头呸了一声：“东家不打打西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是这么说，但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又要怎么和齐凤莲交代？ 如果她听说自己被辞退，一定会大吵大闹吧，会不会去找程素求情？ 不，那个女人，不会那么好心的，那女人最绝情了。 “哟，大哥，咋这么久都不来找人家了。” 张计生被人拉住了回家的脚步，一股子廉价的香水传过来，他却觉得浑身发软，是那个芳芳啊。 张计生肚里正憋着一股子火没处发泄呢，正好手上有了工资，某处又痒痒的蠢蠢欲动，便任由那芳芳小姐把自己拉进了屋里。 等泄了周身的火气，张计生心满意足的回到家，却又苦了脸，得怎么跟齐凤莲交代啊？ 第914章 陪我去打狐狸精 ， 张计生已经被辞退，程素从袁大志那得到了消息，倒没有什么想法，反正这样的人，以后她也不想去帮，没得膈应自己。 但张计生和齐凤莲那边都没有消息传过来，想必那张计生还没有对齐凤莲说，不然不会这么的风平浪静。 十月入了秋，喜顺来餐馆也已经在动工了，一切在顺利进行中。 消失了十天的华玲，突然出现在程素跟前。 眼前的华玲，脸色蜡黄，身材瘦弱，双眼微微红肿，过去的娇丽，是再不复见。 “你，你怎么了？”程素吓了一大跳，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发生什么事了！ 华玲抬起头，盯着她，道：“陪我去个地方。” 程素嗄了一声？ 陪她？去哪？ 华玲却没解释，只是走在前面，程素见了，心里没底，怕她出什么事儿，只得放下手中的东西，锁了门跟她走了。 一个多小时后，程素陪着华玲站在了一家飘着酒旗子的小酒馆门口，心里直打问号，这什么地方啊? 她想问华玲，可看到华玲眼里那疯狂中带着憎恨的眼神，她心里不由猛地一跳，有什么真相，像是要跳出来了。 华玲走上前去，程素紧跟其后。 酒馆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小丫头在，那女人也是一脸无神的样子，见有人挡了光，抬起头来，看到华玲时一愣。 程素却是大吃一惊，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之前她看到的和陈守望拉扯的那个人。 程素感觉头皮发麻，她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了。 没等她想完，华玲就冲了上前，啪啪的就先给刘丽两巴掌，然后抓过她的头发用力一推。 变故只在一瞬间，华玲上来就打人，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程素惊呼出声，直想骂街，原来华玲是让她来陪着做泼妇打小三的。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砸，砸了这狐狸精贱人的店，我看她怎么勾男人。”华玲见程素还愣着，便出声大叫。 程素欲哭无泪，这种事不是她的强项啊！ 而且，这还有个孩子呢。 华玲管不了那么多，她想了十天，憋了十天的火，就是散不出来，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不好，这女人有什么好，陈守望竟然背叛自己。 她恨，她怒，她就是要撕了这狐狸精。 刘丽被华玲骑在身上左右开弓的打，好半晌才开始反抗，使劲推开她。 那孩子站在一边哇哇的哭，看得程素心酸不已，只能走过去，把两人拉开。 她心里也恨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说到底，还不是陈守望渣？既辜负老婆又辜负情人。 “贱人，破鞋，不要脸。”华玲狠狠地踹了刘丽的肚子一脚。 她没忘，这贱人怀了贱种。 “华玲，够了，够了。”程素看到刘丽脸色青白，使劲的拉住华玲。 “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勾人老公的狐狸精。”华玲尖叫道。 程素看她完全失控成一个癫婆子的样子，不由大声呵斥：“华玲，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打她又有什么用？” 第915章 小三没有资格声讨对错 ， 程素的厉声一斥，华玲住了手，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瞪着刘丽。 刘丽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然后拉过女儿哄着，小丫头显然被吓坏了，紧紧的埋在妈妈的怀里，小手使劲的攒着她的衣服。 “你有什么好？你到底有什么好？他要找，大把的年轻小丫头，你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华玲冷冷地问。 而在程素听着，她在问那个女人，还不如是在问自己，想要一个答案。 刘丽哄好了女儿，抬起头呵了一声：“我有什么好？我什么都比不上你，只是我不像你这样，处处要求他做这个做那个，处处攀比。” 华玲脸色微变。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对你那么好，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是你把他推开的，与人无尤。”刘丽又说了一句。 华玲气得发抖，扬起手就要冲上去：“贱人！” 程素连忙拉住她，冷眼看着刘丽，说道：“他好？真好的男人就不会背叛老婆，不会背叛婚姻。” 刘丽看向她，微微低头：“是她不晓得珍惜，不理解他的压力，总和他吵架，不知足，他才会有异心。” “你放屁，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华玲尖叫。 “不是吗？你出身好，家境好，你觉得嫁给他是便宜他了，你高高在上，你其实看不起他，看不起他的家人，他只是满足了你的虚荣心而已。你说要风扇，他不惜借高利贷也给你买，你说要什么他尽量满足，却也不换个角度想想，他能有多少的钱能供你挥霍供你虚荣。这还不够，你还总是拿他和别人攀比，怎么就不知道人比人比死人。陈守望会变心，你自己占了大部分的过错，是你逼得他这样。”刘丽说道：“你敢说不是吗？” 华玲被噎住了。 “她再错，也不是陈守望出轨的理由。他觉得华玲不好，大可以离婚，但是他没离婚就在外面胡搞，那就是大错。”程素冷声道：“一个女人好不好，都不是他可以用来出轨的理由，而是他对婚姻不忠诚，是他没原则。而你，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没有资格在这为谁声讨对错。” 觉得老婆不好，觉得日子难过，你大可以离婚再娶，但不是占着婚姻就胡来，陈守望就是个渣男。 刘丽再次被程素驳回去，也只淡淡地说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知道我是不好，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又能怎样呢。” “你想我离婚把人让给你？你知道吗，陈守望跪在我还有我父母面前说了死也不离婚。我跟你说刘丽，我就算是拖死了，也不会成全你这个贱人，我看你能带着你肚子里的野种拖到什么时候。”华玲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离去。 程素满面惊惧的看向刘丽，野种？她也怀孕了？ 刘丽面无表情，只咬着唇不作声。 “自作孽不可活。我劝你，还是给自己讨个最大的利益，钱什么的，然后离开这里生活吧！”程素漠然地说了一句，追着华玲走了。 她们一走，刘丽才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第916章 我那是输人不输阵 ， 清城，市里的一间咖啡室，程素和华玲相对而坐。 程素又给华玲递过去两张面巾纸，在心里叹了一声。 华玲接过，擦了擦眼角的泪。 “很可笑吧？”华玲突然说了一句，自嘲地笑：“我还和你信誓旦旦的说，陈守望不敢在外面胡来的，他没这个胆量。但事实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说道：“我这把脸，被我自己的话给打得啪啪作响，是不是很好笑？” 程素心里一阵难受，道：“别这样！” 她其实不擅长安慰别人，尤其这样的破事，说什么都像是苍白的一样。 一时半刻，程素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想到那天陈守望的话，便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是！”华玲露出一个苦笑，道：“我盼孩子盼了这么久，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你说，是不是上天要作弄我？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 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自己也有了孩子，哈哈，这不是很好笑的笑话么？ 华玲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真是狗血！”程素嘀咕一声，心里也直骂陈守望那人渣真不是个东西。 “那你是怎么个想法？现在，你把狐狸精打也打了，又有了孩子，这事总要解决。”程素问她：“陈守望，又是个什么态度？” 华玲一声冷笑：“他？天天来跪我求我不要离婚呗！” “那个女人呢？他是个什么说法？” “说是会和她断，让她做掉那个野种，以后也不会再做对不住我的事。但男人这种丑事出了，谁不会说？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我敢相信他吗？”华玲哈的一声。 程素抿起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曾听说过，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所以她不知怎么说。 “你听到那女人怎么说的了，我也才知道，他原来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气，但他要找，好歹找个比我好的啊。你看那女人，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女儿，他怎么不嫌膈应？”华玲怒道，这也是她没法了解的，要说那女人比她美，比她聪明体面，那也就认了，偏偏，是这么个人。 程素咳了一声，道：“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接到华玲冷厉的目光，她连忙改了口，道：“我是说，两个人的相遇，也是上天安排，刚巧在那个时间遇着了。所谓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是不分对方好与坏的。” “你是帮那一边的？”华玲气得很。 “当然是你啊，我们这是原配正室，当然要捍卫自己的权益，所以，我问你，你是怎么想的，要怎么办？”程素立刻说道。 “我不知道！”华玲有点颓然。 “那你刚刚又说死活不会离婚，会拖死那个女人？”程素说了句。 华玲瞪过来：“平时看你这么聪明，难道你就看不出来，我是在怼她？贱人抢我男人，我能让她好过？什么叫输人不输阵，你不懂吗？” 额，好吧，她是真不懂，要是她的话，齐泰国真的已经出轨，她是懒得去找所谓的小三算账的，没得降低自己的身份。 第917章 没有假设 ， 被程素一打岔，华玲倒是少了点悲戚感伤，心情平复好多了，也能和程素讨论起这个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来。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他的背叛，我就恨得挠心挠肺，每天每晚都哭，感觉天都塌了似的，吃不下，睡不香，你也看到我这个鬼样子了吧？就这么来的。”华玲指着自己的脸道：“就这样，我无数次想离婚，因为我想到他和别的女人颠龙倒凤，然后又和我……我就嫌他脏，脏死了，我受不了。” 程素沉默，她可以理解，所谓婚姻忠诚，其实也是要身心忠诚，一方开放了有了第三者的味道，另一方肯定觉得别扭。 “我打他骂他，甚至我爸妈都骂他没良心，我爸直接把烟灰缸敲他头上破洞了，但到最后，我爸妈说的话是，只要他和那个女人彻底断了，看在孩子份上，原谅他这一回。”华玲呵呵一笑，摸着那还没闲话的肚子，说道：“你看，有了孩子，就是有了制衡，就连离婚，也变得不容易了。” 程素听了，也并不觉得意外，在二十一世纪，多的是类似这样的，但多少对夫妻，还不都是为了孩子而凑合着过？而多少的父母还不是这样劝着算了，看在孩子的份上。 更别说，现在是八十年代中后期，离婚率，更是低之又低，这样的事基本都会掩盖过去。 “那你自己呢？咋想？想离么？” 华玲摇摇头：“我不确定，不知道。有时候我想，我要是离了，岂不是让那个女人得偿所愿？那样的贱人，我凭什么要成全她，成全她肚子里野种？然后我的孩子就变成了没爸的孩子？不离，我又要怎么面对陈守望，我真的觉得很恶心。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能要吗？” 程素抿了一下唇，说道：“其实关键是你自己，别说是为了孩子，最重要还是你自己。你觉得，选择了原谅，有了个孩子，这根刺，就会拔掉吗？以后的日子，你会不会一直抓着这根刺找事儿？华玲，这将会是一道鸿沟，不管有没有孩子，它都会横在你和陈守望中间。如果你选择原谅，你是否会有信心走过去？如果你走不不过去，那么，终其一生，你们两人，都会很痛苦的。” 走不过去的人，相爱相杀，一直紧抓着这根刺，就跟两只刺猬一样，想要靠近，又会被刺伤。 这样的婚姻，会有意思吗？ 华玲脸色微微的变了。 程素说的她明白，这也正是她在考虑和挣扎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华玲喃喃地说道：“我一直为此而挣扎着，这太痛苦了。如果是你，你会怎样？” 程素立刻说道：“华玲，这没法假设，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很难套用。但如果是我遇到这个问题，我是绝对马上会和齐泰国离婚的，没有第二个选择。出轨对我来说，没有意外和理由一说，只有有没有，这是原则，也是我的底线。” 华玲深深的看着她：“是啊，每个人性格不一样。” 第918章 渣男 ， 和华玲分手后，程素就回了家，她也没能帮到华玲什么，就陪着她坐了半个下午，所以这回到家天都黑了。 齐泰国早就回来了，听到钥匙声响，就抬起头看过去。 “今天不是周末么？你又不用去学校，干嘛去了，现在才回来。” 程素挂好包和钥匙，大叹一口气：“别提了，去帮人打架了！” 齐泰国一听，惊愕的直起身子：“你说什么？” 打架，他没听错吧？ 程素坐过来，一脸正式地道：“以下我说的，你可要紧闭嘴巴了，别说到部队里去了。” 齐泰国顿觉不妙，感觉她接下来说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陈守望真出轨了，那女人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你说，这事情够大条了吧？”程素一脸沉重的说道。 “什么？”齐泰国跟见鬼似的瞪大眼，满面的不可置信。 陈守望，他竟然真敢，他这么糊涂！ “是真的，今天华玲就拉着我去帮她打那个狐狸精了，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还真的是我见过的那个女人。”程素把今天的事给一一说了出来。 作为女人，她是挺同情华玲的，不管她平时怎么作，怎么骄纵，但在这件事上，她就是弱方。 而陈守望，不管他是基于什么理由，出轨，就是他的错，是他渣！ 齐泰国听完这话，腾地站了起来，怒道：“陈守望，他真是个王八蛋，糊涂虫！” 一个军人，竟然背叛婚姻，他是不是脑子抽了！ “什么糊涂虫，他就是个渣男！”程素道：“可怜了两个女人，现在两个人都怀孕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不管谁对谁错，孩子是无辜的，这陈守望，就是作孽！ 齐泰国是真气，问：“后来呢？怎么样？华玲没回来？” “还闹着呢，会回来么？听说她以养胎为由，跟医院请了个长假，先住在娘家，一时半会我看是不会回来了！”程素说道。 “她想离婚？” “就是矛盾着呢！有了个孩子，怎么都是掣肘，唉，总之是个大麻烦。”程素叹了一口气，又道：“但我看她的意思，是不想这事传出去，所以没有决定之前，估计她不会去找领导。” 齐泰国明白这个意思。 军婚是被保护的，这是要是捅出来了，陈守望绝对会前途尽毁，所以华玲不会贸然的去找领导说。 但要是想清楚了，真要离婚，估计陈守望就玄了。 “他真是糊涂，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齐泰国阴沉着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亏他之前和他说了那么多的道理，原来都是废话。 程素哼了一声，睨着他道：“男人嘛，觉得家里的婆娘不好，就要外出寻求安慰了，外面的妖精一个温柔似水，就觉得‘真爱’了呗，想齐人之福。” 齐泰国听了有点不自在：“你看你，这又不能以偏概全，不是人人都这样的。” “哼，没有不偷腥的猫。远的不说了，就拿张计生……”程素看到齐泰国沉下脸，知他最恼这人，连忙岔开了，道：“算了，不提他。你说陈守望，会咋处理这事？” 齐泰国抿着唇，他怎么知道？ 第919章 一跪断情 ， 陈守望这阵是焦头额烂，他是从来没觉得人生这么晦暗，甚至还有点绝望，这都源于自己那一时的欲念。 现在华玲和刘丽两人同时都怀孕了，问他的选择？其实早就选择了，不管华玲有没有怀孕，他都是倾向她那边的，更别说现在她也怀上了。 但刘丽那边…… 陈守望顶着胡子拉渣把一只大信封推到刘丽跟前。 刘丽看了一眼，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里面装的，都是钱吧，最后，他就用钱来打发她？哈。 “我津贴不高，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陈守望低着头道：“是我对不起你。” 刘丽笑了起来，说道：“如果我不接受呢？” 陈守望抬起头来看着她。 刘丽一脸冷凝，道：“我要是向军区领导反映，你会被开除吧。” 陈守望的脸色巨变，眼前的刘丽，再不复从前的温柔，反而像是一只母夜叉似的，要死拉着他，要把他拉向深渊。 “只要我向军区反映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这排长也到头了吧？不过没关系，我也有这个小酒馆，我们也不至于没饭吃。”刘丽掩下眼帘道。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陈守望说道：“我老婆她，怀孕了。就算是我没了这个排长职位，我也不能离婚和你一起。” 华玲也怀孕了！ 刘丽的脸色终于变得青白，声音尖锐：“她怀孕了，你不能和她离婚，她的孩子是宝，那我呢？当初你和我躺在一块的时候，怎么没想她？” 陈守望道：“我知道，我是个人渣，你要骂，尽管骂。” 刘丽见此，哈哈的笑起来，笑出了眼泪，指着他：“你是人渣，哈哈，你终于也认了。是我傻，是我瞎了眼，以为你是个有担当的，你根本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不负责的杂碎。” “你对不起她，你也对不起我，你辜负了两个女人，陈守望，你不会好过的，你不会！”刘丽眼睛爆红：“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绝不会。” 陈守望脸色几度变幻，突然冲着她跪了下来。 刘丽一怔，随即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什么利器击中了，碎成了片片。 她很清楚，他这一跪，等于是把两人过去的点点滴滴都给做了一个终结，给跪没了，也就是说，他这一跪，是真的选择了舍弃她这边。 刘丽的眼泪哇的落了下来。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对不起。如果你要去找我们领导，我也阻止不了你，那是我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我，尊重你的意思。”陈守望说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过来，孩子，还是做了吧？你一个女人，已经带了一个孩子，再养一个，太难了。” 他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如果你决定好了，需要的话我也会陪你上医院。” 说完，他又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我走了！” 刘丽不说话，只默默地流泪。 陈守望见此，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这，真的是他最后一次来了。 刘丽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人影？不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回来，你回来啊！” 哭声戚戚，闻者心酸，然，这是她自作孽。 第920章 自毁前程 ， 悲情过后，刘丽还是选择了去医院，这也只能是她唯一的选择，但她要求陈守望陪她这最后一次。 陈守望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没有拒绝，毕竟这也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最后的担当了。 但偏偏，有人遇到了陈守望陪同刘丽去医院流产的一幕，很快就把这个事在大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陈守望乱搞男女关系，影响极深。 程素得知了消息，立刻通知华玲。 华玲听了愣了下，随即道：“自作孽不可活，我管他去死。”便挂了电话。 程素叹了一口气，这气看来是难消了。 传言是越传越烈，影响极其恶劣，相关的领导已经找到了陈守望谈话，并暂时停职接受调查，又要他自己写一份自辩报告。 齐泰国在部队里，第一时间得了消息，对陈守望是失望了极点。 “……我看他脑子真是被驴踢了，都什么时候了，正是风头火势的时候，他还和那女人有牵扯？”齐泰国冷笑：“我看他是想脱掉这一身军装。” “那边怀上了孩子的，他不去处理，能成吗？”程素同样冷笑，道：“要我说，脱掉也无妨，他这样的，还配穿军装么？” 在她看来，这陈守望人品不行，做了这么恶劣的事，根本就不配再当军人。 只可怜了两个女人！ 齐泰国说道：“现在这事闹出来了，他不想脱也由不得他，就看这调查结果会如何。即便是脱不了，也必然会受降职和处分，职位也到头了。” 程素明白。 有了这样的污点，以后的升迁，不会再有他的份了，能保留原职位算是他的运气，要是重了，就是开除。 现在就看这调查结果如何了。 “他从农村里出来，多少年了，才爬到了这个位置，现在犯了一个错，就回到原点，真是糊涂。”齐泰国有点惋惜。 多少军人艰难积攒军功，就是为上位，多难得才混上排长连长，陈守望此举，明显就是自毁前程。 “他敢做，就该有接受这代价的勇气，有的人，就该要狠狠给他一个教训。”程素轻嗤。 华玲说得对的，自作孽不可活，那是陈守望自找的。 让程素意外的是，那个叫刘丽的女人竟会对组织说两人只是普通的朋友，陈守望是出于道义才帮助她如何云云。 而陈守望上的检讨书，也是说两人关系为朋友，但他没考虑到军人形象，愿意接受上级组织的处分教育安排等等。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最后的结果就是降级并处分，另外还要接受再教育。 “这太儿戏了吧！”程素满眼的不可置信，连忙追问齐泰国。 齐泰国就道：“是华玲她父母那边出的面，估计是给了那女人什么好处，捂了口。我看华玲的父母是不想华玲离婚，不离婚的话，那就要保住陈守望了。但即便是这样，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难有什么机会再升。” 程素无语了，这太便宜那渣男了。 但再从侧面来看，这时代，是不是许多父母不会接受孩子离婚？ 那华玲呢，就是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妥协了？ 第921章 一悲一喜 ， 华玲妥协没妥协程素也不清楚，因为她一直没回来，就连陈守望，也很少在家，他们家，就跟死寂了似的，没有半点人气，让人觉得十分沉闷。 不过他们的这个事，虽然是以这样的结果结束，但所有人都觉得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就是春华和桂英她们也是这个想法。 “呸！还普通朋友呢，普通朋友能有这么要好？依我看，这肯定是有内情的，也就是面子上说是普通朋友罢了。”春华呸了一声：“这男女，哪有什么普通朋友啊？” 桂英也认同这话，道：“也是没想到，陈排长会是那样的人。” “所以啊，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男人，心存花花心思的可得着呢。你可要看紧你家大河，尤其你这才生了儿子，这身材都还没收回去呢！”春华看了一眼桂英道。 桂英红了脸，道：“大河不是这样的人。” “陈排长你看着就是那样的人了么？男人，要管。”春华撇撇嘴。 桂英没说话。 “行了，这话以后别说了，别人说也别凑上去。咱们同住一梯的，朝见晚见的，省得尴尬。”程素提醒一句道。 “知道，这也就是在这说说。又不是不知道华玲小气！”春华道：“看吧，出了这么个事，以后看她还是不是那样的拽？” “这嘴收收，遇着这样的事，也够糟心的了，都是女人。”程素瞪她一眼。 春华讪讪的：“这不是随便在这说说么。” “也不知道她啥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桂英叹了一口气道。 几人都沉默下来，换了谁，家里男人闹出这么个事，面上肯定是无光，想来华玲也都还在考虑两个人是不是要继续走下去呢。 程素没再问华玲，这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每个人的路都靠自己选择，别人给不了意见。 陈守望这个事，慢慢的沉寂下来，但大院里，不少家属都就着此事敬告自家男人。 程素也不例外。 “我跟你讲，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一旦坐实，没啥好说的，就离婚俩字，你可要谨记心头。”程素戳着他的心口道。 “我又不是陈守望那傻子，会自毁前程。”齐泰国轻哼，忍不住喜道：“我和你说个事，下批副营提名名单，我的名字在上面。” “真的？”程素眼睛一亮。 齐泰国点点头，道：“就是提了名，能不能升上去，还得靠上级组织的调研考察。” “那你觉得机会大不大？有多大的信心？”程素兴奋地问。 提副营，代表升职呢，这可是大喜事。 齐泰国故作沉稳，说道：“我猜，五十五十的机会吧。高林兵的名字也在上面！” 程素眉一挑，道：“其实不止五十的机率吧，你和他，都是去参加了习训，并且获得了好成绩的。机会很大吧？” 齐泰国眼睛里涌上了笑意，捏了她的脸一把，道：“有没有人说你很聪明？” 她没说错，按着自己的感觉，这次升上去的机率会很大，但为怕她失望，才往低了说，殊不知，她听到老高的名字，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 齐泰国看她兴奋的样子，心里也欢喜至极，以后还要更努力才行，为她，为这个家。 第922章 藏私房钱了？ ， 对于很大机会提副营，夫妻两人都表示很兴奋和喜悦，但事情还没落定，为免传出去说他们自负什么的，齐泰国还是让程素在事情没正式落定就别往外说。 程素哪还用他吩咐啊，现在就宣扬出去，得意了，到时候却不成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不过她相信齐泰国，会升上去的，可能是强烈的第六感，宁刚也会让他升上去吧！ 两人说了一会话，齐泰国就脱了军装去洗澡。 程素接过他的衣服，这都是要洗的，便按着往日的习惯去翻口袋，从里面翻出一个信封来。 “这什么啊？”程素把衣服搭在手上，一边去拆信封。 齐泰国都走到卫生间门口了，回头看了一眼，道：“这个月的津贴，你收起来吧！” 程素哦了一声，从信封里拿出几张钱来，数了数，六张大团结。 她不在意的卷起来，往房里走去，准备把钱放在匣子里。 做了生意后，收入好了，倒是没怎么在意过齐泰国的津贴，他给了就收起来放在匣子，要用了就拿。 刚打开匣子，程素忽然觉得不对。 又数了一下，六张，不对啊，齐泰国的津贴，去年是九十元，今年升了二十，怎么只给她六十？ 程素又想了想，好像去年她穿过来后，齐泰国交给她的津贴钱，就一直是六十，那剩下的去哪了？ 这家伙，存私房钱了？ 程素眼睛一眯，他要抽烟，留点买烟钱不为过，但酒是很少喝的，平时也不用咋应酬，要用钱的地方不多，那是真藏私房钱？ 对于男人有钱就变坏，是否应该上交全部工资，程素倒没有这个概念，因为自己有钱，她也不会在意他的那份津贴，更不会控制他的用钱。 她觉得，男人口袋里有点钱是应该的，不然要买点什么，或者给老婆来个惊喜礼物，也得有钱吧？ 但不在意是一回事，钱的去向，她总得知道啊。 程素看了一眼手上的婚介，这是他买的，没跟自己要钱，会是用来买这个了？ 齐泰国从卫生间出来，不见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门口倚着门，看她拿着钱发呆，便问：“发什么呆？” 程素扬了扬手道：“你今年的津贴，不是一佰壹拾元么？咋只有六十？” 齐泰国擦头发的动作一僵，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慌乱。 程素看得仔细，眼睛眯得跟猫儿一样，道：“老齐，咱们家的家规是坦白从宽。” 齐泰国呵呵讪笑，道：“我没告诉你，我借了点给战友。” “哪个战友啊？每个月都借？你每个月都只拿回来六十吧？”程素轻飘飘的审。 齐泰国走过去，搂着她，道：“那我平时买烟什么的也要钱吧，就收了一点起来。另外，也给家里一点，你也知道，爸妈没收入，建国他们读书也要生活费。我是男人，总不能回回都跟你伸手要吧？我赚钱虽然不如你多，但也留点面子给我呗。” 程素睨他一眼：“看你紧张的，我又没说什么，你要留就留，我也不会说不让。不过嘛，我可不希望听到这钱花去了不该花的地方，比如养狐狸精啊，养……唔。” “我可不敢！”程素的话被齐泰国吻住了，不一会，房里就响起了娇喘声。 第923章 四少归 ， 秋在忙碌和各种纷纷扰扰中过去，眨眼就到了尾声，初冬悄然来临，人们换上了毛衣外套，一年，又快过去了。 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华玲他们家发生了大变故，至今还没回来，程素他们家呢，则是一派风平浪静。 齐泰国习训归来，像是没什么变化，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变了，他的权利变了，有些从前轮不到他主事的，也开始慢慢接触主事了，而且，他的气势更沉稳，面容也是不怒而威。 至于程素自己，要说最充实的就是她了，上了大学，有课就去上，下课就回家，有时候没课，还得去各个产业巡视主事。 喜顺来果酱现在生意在稳定上升，管理班子也越来越大，程素忙，宁格也常不在，就赋予给肖品山更大的权利，包括管理，包括生意的谈判等等。 而喜顺来餐馆，也已经在建造中，因为之前也得清拆，又要重建，程素计算了一下时间，要全部搞好包括装修通风好，得过年后才能重新开张了。 最不用烦心管理的，就是火车站的快餐店了，店小人手足，又是有信任的人主理，所以程素的关注重心就在果酱和餐馆那边。 宁格整整消失了一个多月，才再出现在程素面前。 “你是去挖矿了还是怎么的？咋晒成这样？”程素一脸嫌弃地看着宁格。 只见他黑不溜秋的，头发也有点乱，胡子都留了一撮，身后还背了个大包，跟个流浪者差无几了。 “别说了，我走南闯北了一番，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你给做个饺子呗，好久没吃你做的饺子了，我等齐大哥回来说话。”宁格说道。 程素也是心痛他，听了这要求，就说等着，自己拿了包和钱就出门去买材料。 宁格摊在程素他们家的沙发上，揉捏着眉心。 他这次是奉了令去查一些事的，事情和前几年的那个事有点关联，可线索查到一半又断了，这让他十分气馁。 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所谓意料之获，大抵就是说这次任务，他竟然查到了鲁家的生意有点猫腻，不那么正派。 正确来说，是说鲁家的生意利润，应该不止现有的生意，他可以肯定，里面必定是些过不到明路上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就得再仔细查探了。 也不知蒋大方受了点拨，和蒋从河那厮的关系有没有更进一步。 如果他是那种硬骨头，不知道伸缩的，那合作也没什么趣，因为有时候硬骨头未必是会成事的，倒是伸缩有度的，成事机率会大一点。 宁格突然一个翻身起来，看着门口。 齐泰国也看着他，浑身的气势收了回去。 “怎么是你。”他关上门，刚才一开门，他就感觉到有外人的存在，所以气势都张开来，没想到会是宁格。 宁格挑眉，上下打量了齐泰国一眼，道：“这次习训收获不错嘛！” 锋利的宝剑更锋利，但锋芒却不外露了，而是藏在了剑鞘内，一旦需要用时，就迸射而出，看来这次习训故事很多。 第924章 到时候要他们一锅端 ， 齐泰国坐下来，递给宁格一根烟，两人点上，默默地吸了几口，才开始说起习训里的事。 “我知道姚庆军的脚被你废了，倒没想到，还有个蔡正言是暗手，蒋从河藏得可真够深的。”宁格的眼睛眯起来，偶然闪过的眸光，是锋利和冷冽的。 其实你也是藏得挺深的，从前怎么就没发觉呢？齐泰国在心里暗想。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宁格警惕地看着齐泰国。 齐泰国直接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宁格得意的哼一声，道：“我们这样的身份，不藏得深的话，岂不人人都能看出来了？我可是专门受过特训的。” 齐泰国别过眼，心想这小子夸不得。 “所以，这次蒋从河又吃了个哑巴亏了？想必更除你而后快了。”宁格说道。 “他想我死，我偏要好好活着，甚至爬上去。”齐泰国说了句，眼里是凛冽的暗芒。 “不管怎么说，这次习训有惊无险就成，这样的话，那你这次提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宁格道。 齐泰国点点头，道：“你大哥说了，问题不大。” “先恭喜你了。” 齐泰国无所谓的耸肩，看向他问：“那你这个月呢，啥任务？”他看到宁格的目光，一副机密情报，怎么会说给你听的样子。 “不过有意外收获。”宁格把自己的发现给说了，鲁家的事，是意外收获，可以说。 齐泰国微微坐直身子，双手交叉，说道：“其实这也不出奇，鲁家生意做得这么大，从解放前就做过来，一路经了多少人事，得了多少机会？要说是有点什么过不到明路的，也说得过去。”毕竟机会就摆在那里，险中求富贵。 “要是查出来又破了，鲁家可就有难了。”宁格兴奋地道。 齐泰国却沉了脸，道：“鲁淑芬现在成了文职干部。” 宁格看到他的手紧捏成拳，捏得指骨咯咯作响，心知他的怒火正在汹涌的翻着，便道：“蒋从河还是司令员，鲁家的人脉也不是说笑的，所以她能重新复出上位，不足为奇。不急，所谓树倒猢狲散，只要蒋鲁两家成了散沙，她能单独好得了？既然要做，自然要让他们一锅端，一个都跑不掉！” 齐泰国吁了一口气，点头道：“我知道。” 不急，不能急，钝刀子锯肉，一下一下的锯下来，会更痛。 齐泰国不再想鲁淑芬的事，只问宁格：“你什么时候对家里表明？蒋从河是宁首长的竞争对手，如果宁首长知道你的身份，你们兄弟强强联合，我想胜算会更大点。你总不能一辈子担着这个过不到明面的身份啊！” “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想干啥就干啥，不是挺有意思的么？”宁格无所谓的耸肩。 齐泰国沉了脸，道：“男子汉大丈夫，就算要干一番大事业，也要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 宁格看他那么认真，一副自己要是说不，就要给自己说教的样子，忙的道：“看时机，时机一到，自然就会知道了。” 齐泰国还欲再说，宁格吁了一声，指了指门口，程素回来了。 她可回来得真及时啊！ 第925章 上天的安排 ， 宁格回来了，程素就把属于他的股权书和他签订了，宁格拿着股权书哈哈地笑：“我也算是小股东了，以后好好巴结小爷，不然我把这股权书给了其他股东，你这大董事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程素冷哼，说道：“你去啊，任你怎么给，我还是稳稳占着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她早就打算好了的，分出去的股份，他们三家只有百分之四十九，自家占着大头，才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反她。 这不是她小人之心，在生意面前，尤其是这样的股份制的，情谊归情谊，利益上头还是均真一点的好，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宁格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你这人，就是开不得玩笑。” 程素睨他一眼，说道：“果酱公司那边，开业也有一周年了，你看，要不要搞个什么年会什么的？邀请一些同行同业的来交流？” 宁格想了下，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这边，又去上大学了，餐馆那边又在建设中，果酱那边哪腾得开手？再说了，现在也是稳健期，要不，明年再开个二周年的庆祝年会？” “你哪来这么多事啊？”程素听了就孤疑地瞟他一眼，才刚回来，就说有事。 宁格挠了挠头：“北京那边是有些事。” 程素没去细想，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办了。”反正现在确实事多，也没那么多的精力。 宁格松了一口气，想到另外一个股东，那叫卢凯的，便问起了。 “老宋是餐馆的总厨，入股也算是正常，可这什么卢凯的，你几时认识了这么个人？”宁格问。 “早就认识了，他是供销社的，也是朋友了。” “小心被人骗了！”宁格轻哼。 程素好笑，指着他道：“当初你浑身是血的躺在树丛里被我们救了回来，你那样的尚且来路不明，我们还相信你收留你，卢凯这身家清白的，我也不能信？” 人和人的信任都是通过结交慢慢成立，她对卢凯的信任，是有点莫名，可能是因为他那张酷似前世挚友卢伟的脸，又或者是他一次次的相帮。 总的来说，这也可能是叫人夹人缘吧，像是卢凯和宁格这样的无亲无故的，反而得了她信任。 而有些沾亲带故的，反而叫她敬而远之，一如某些亲戚。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都讲究一个缘字。 “我和他能比吗？事实证明，我们两家缘分深，我们家老爷子早就和你有一面之缘，后面又有我，这才叫渊源颇深。那卢凯能比吗？”宁格很不服气。 “我和他，也是一种缘分。”程素轻笑。 “什么意思？”宁格眯眼：“你还真护上了？” “非也。”程素摇摇头，道：“就是觉得，我们和每个人相遇，都是上天的安排，包括你我他，都是冥冥中的一种安排。” 不然的话，这万千世界，她怎么就偏偏会遇着卢凯这个和前世挚友几乎长了同一张脸的人呢？不是上天的安排，又是什么？还有她莫名的来到这里，不也是同一个道理？ “神神道道的，懒得理你。”宁格哼了一声离开。 第926章 是我让辞的 ， 日子都在忙碌而充实中度过，华玲依旧还没回来，这天周末，程素难得在家歇着，却等来了大姑姐。 只见她双眼通红，面容憔悴，脸色也有些苍白，一问，原来齐凤莲才知道张计生早就被辞退了。 ... 价格5阅币，余额以后不用提醒我，自动订阅下一章 第927章 受的诱惑太多 ， 为什么？ 齐凤莲问了出来，她看着齐泰国，不明白这个大弟的怒火从哪里来，但同胞血脉，她很清楚，大弟是真的在生气。 “张计生不适合在这里，而且你们两个都出来，家里两个孩子都没人管也不行，他回去，打个短工也好，做点什么买卖也罢，总比在这里强。”齐泰国淡淡地说道。 齐凤莲看了程素一眼，难道是她在泰国跟前说了什么吗？ 程素的脸色微黑，坐在了一边。 齐泰国也瞧着了，道：“大姐，你听我说，让张计生回去。” 齐凤莲不说话，夫妻分开，有弊无益，再说了，回家能干点什么，工资也少，光靠她一个人，啥时才能出头？ 泰国却偏偏要让计生回去…… 齐凤莲低下头，又挠了挠下身，只觉得焦躁不已。 程素看了个正着，愣了下，尴尬地别开眼去，这大姑姐，也是有点不顾场合，做这样的动作，未免太不雅了。 “泰国，计生不做装修队，也能去别的地方做。”齐凤莲艰涩地道。 她不太想让张计生回去，他回去，意味着自己以后也是得回去。 齐泰国固然知道夫妻分开不妥，但张计生在这里，忧患大，他害怕会得不偿失。 “大姐……”齐泰国沉下脸，逼人的气势立刻迸射出来。 齐凤莲顿时一个瑟缩，脸色微白。 程素就拉了他一把，摇摇头。 她看得出来，齐凤莲根本就不想张计生回去，不管出于什么理由。 但他们，难道就把张计生的事捅出来，这要说，也是简单，但齐凤莲会怎样？ “大姐，你们的事我没法说，但我觉得，让张计生回老家，是正确的选择。”齐泰国收了气势，丢下一句就进了房。 齐凤莲脸上神色惴惴，她看得出大弟是生气了，但为什么，他非要张计生回去？ “大姐，原本我也很赞同你们两口子一块出来，但这一年看来，我觉得张计生变了许多。又或者，是这个世界太花了，他能受的诱惑太多，心志不坚定，就会变了。”程素只能隐晦的劝说。 齐凤莲脸色微变。 受的诱惑太多？ “大姐，张计生变了许多，你不觉得吗？前阵子，他还来我这找我，想要当我们这几个食堂的采购。”程素道：“换了以前，他没这个胆子。” “什么？”齐凤莲大惊，那个死人，竟敢自己上门来找程素，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这下，齐凤莲是真的无地自容了。 那个事，她万般藏着心思，生怕会泄露出来，殊不知程素早就知道了，但没说。 而她会知道，是因为张计生自己的心大，是他胆子肥了。 “泰国媳妇，你你大姐夫，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别听他瞎说，他哪里干得来，他……”齐凤莲有点语无伦次的，急得涨红了脸。 程素就道：“大姐，我都知道。采购这位置，涉及的东西很多，择能者居之，是我主张的，不管是不是亲戚或是什么，如果张计生有这个能力和品格，我也会让他来做。但……” 齐凤莲羞得满脸紫酱，她这没说完的话她心里知道，就是说张计生没能力没这人品，是妄想。 想及此，她就觉得脸上发热，火辣辣的，浑身发痒发痛，不由挠了起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第928章 难得糊涂 ， 齐凤莲几乎是逃出程素他们家的，她来这本来是想问清楚真相，想求情。 但这真相，却狠狠地打了她几个大巴掌，让她无地自容。 齐凤莲带着无比的难堪回家去，她想问问张计生，他怎么能那么做？他这是要置她的颜面何地？ 程素走进房里，齐泰国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瞪着蚊帐顶，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在生气！ 同床共枕一年有多，程素已经对他多有了解，这时的他看着平静，实则是在生气。 程素走到床沿边坐下，道：“还在生气？” 齐泰国哼了一声。 “这世间万千夫妻，试问那一对儿愿意分居异地的，都是迫不得已而已。换个角度来看，假如你我分居两地，你能受得？”程素叹道。 齐泰国一噎，道：“我们不会分居。” “世事无绝对，我是说万一，真有这样的事，那不都是迫不得已的。”程素拉过他的手抚了抚，道：“所以，大姐不想让张计生回去，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两个人赚钱，总比一个人赚得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多想从那个家脱离出来。” 她能理解齐凤莲的心思，想要过独立的不受婆家掌控的生活，那必然要强，而两口子一起努力，远比一个人拼搏要来得快一些。 “我知道，但你也知道，张计生那个人，他……”齐泰国磨牙，怒道：“我刚才，真想对大姐说出那混蛋做的混事，如此，她就没理由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了。” 程素叹了一口气，道：“这要是说了，你说大姐会离婚吗？” “离就离呗。这样的男人，要了又有什么用？”齐泰国冷哼：“再说了，他自己做的丑事，没得让两个孩子也跟着没脸。” “是这样说没错。但两个孩子的去留呢？你觉得张家会给大姐两个孩子吗？那两个孩子才是大姐的命。”程素太了解这时代的人了，就拿陈守望婚内出轨那事，尽管现在华玲还没有态度，但她的父母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了，他们这婚，八成离不了。 离婚对这时代的人来说，太难堪，太是个事。 就去年齐凤莲生子那时，她不过说了一句大不了离婚，婆婆就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说离婚不如要她的命，可见，一旦齐凤莲说离婚，没有人会同意这个做法。 而既然离不了，那把张计生做过的肮脏事说出来，也只是往她心上扎刀，徒添烦恼而已。 有时候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虽然那是假象。 但世人多是如此不是吗？难得糊涂！ “不知道我会不会忍不忍得住？”齐泰国道，他自己的脾气他自己清楚。 “谁说不是呢！”程素自己也是强忍着，多少次话到嘴边，都是强咽回去的，但瞒着，就万事大吉了吗？ 程素喃喃的说道：“一直瞒住这种事，看着张计生骗她，就是为她好吗？这样的婚姻，有意思吗？”她真心的觉得矛盾。 齐泰国身子一僵，抿着唇沉默下来。 第929章 把一手好牌打烂 ， 齐凤莲回到家，把张计生从床上拉起来，可怜张计生，正一场好梦呢，冷不丁被弄醒了，满面的不快。 “你干什么？”张计生打了个呵欠瞪着齐凤莲。 “我问你，你是不是顶撞了你们老板？”齐凤莲盯着他的眼，不让他闪躲。 张计生一怔，眼神闪烁，道：“这算什么顶撞，就说了两句，又怎么？” “难怪，难怪人家都不要你，你怎么这么愚蠢？那是老板，你当你是祖宗吗？”齐凤莲气得浑身发抖，以为是程素他们骗她，想不到竟是真的，他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人，是要气死她。 张计生缩着头，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不过是顶了两句，他就说炒我鱿鱼。以为我不知道么，他其实早就想踢我走了，也就借这个由头来发作我罢了。” “你还敢说？”齐凤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他怎么变成这样，死活不认错？ “你还去问程素要那个采购位了？” 张计生有点惊恐，道：“她还和你说这个了？”那，会不会和她说了自己的那个事？ “你怕了？觉得没脸了？你要是有脸面，就不会去和她说这个事。”齐凤莲一屁股坐下来哭了起来。 张计生等了一会，见她没在说什么，心知程素他们没说自己的那个事，便松了一口气。 “行了，别哭了，我就是说了又怎样，你那弟媳，眼角高着呢，哪里会用我。”张计生哼了一声。 齐凤莲气极反笑：“用你？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人家让你倒盆水照照呢。” 张计生大恼，怒瞪着她。 齐凤莲失望得很，开始想大弟的那个建议，咬了咬牙道：“你回去吧！” 反正他在这里，也是没有半点建树，还不如回去，至少能看着两个孩子。 “你说啥？回去哪？”张计生一怔。 “回老家去。” “为什么？”张计生皱眉。 “不然你在这做什么？不上班，就在这耍吗？泰国也说了，让你回去。”齐凤莲冷笑，道：“程素说了，如果以后你去快餐店吃饭，要付钱，这吃的住的都要钱，你在这干什么？” 程素没这么说，这是她说的，这样的话，这人会有点自知之明了吧？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去吃。”张计生顿时有点恼羞成怒起来：“她一点亲戚情面都不讲，我也不稀罕这样的亲戚。” 听，直到现在，还是死不悔改。 齐凤莲有点绝望了。 “还有，我回去不回去，用不着你们管，这清城，也不是泰国的。东家不打打西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装修队。”张计生犟着脖子道。 齐凤莲满面漠然的看着他，心里只觉得可悲。 好好的工作，好好的亲戚情分，就这么就被他作没了。 而程素在此时对齐泰国说：“张计生这人，是把本来抓的一手好牌给打烂了。” 机会给他了，要是他有点头脑，难道就真的只会觉得自己一辈子多只是装修工？偏偏他自己作死，把一手好牌打烂，惨不忍睹。 第930章 升职之喜 ， 张计生始终没回去，齐凤莲过了几天就对程素说眼看再过两个月了就要过年了，家里也是农闲的时候，回去也是无所事事，干脆还打个短工，所以，他在火车站那边找了个帮搬货的工作。 对于齐凤莲的说辞，程素是不在意的，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但齐凤莲看了她这个表现，就更觉脸上难堪。 这样的说辞，自己也觉得挺苍白的，如何让人信服？ 程素确实没啥好在意的，听到她说张计生去搬货的时候，心里更觉得好笑，装修队的工作他尚且说辛苦什么的，现在去做苦力，更做不下去。 她没料错，张计生只做了几天，就心生退意，因为搬货出的都是苦力，实在是太累太辛苦了，而且工资还特别低，和以前比，简直没法比。 所以，张计生还暗示齐凤莲再去找程素他们托关系，给换个工作，可惜，再没这支歌儿唱了，齐凤莲一句没脸说，就把他给堵了回去，这可把张计生气个半死。 这些，程素他们自然都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再消费人情了。 十一月里头，发生了两个大喜事，第一个，是喜顺来果酱接了个超级大单子，利润就有上万元，程素喜悦之余，承诺员工年底奖金会十分丰厚。 第二个，就是齐泰国通过了上级组织的调研，正式升为副营长级别，授予上尉军衔，和他一道升上去的还有高林兵，就连春华家的老梁，也升了班长。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程素整天都是笑眯眯的，尤其在看到齐泰国换的一杠三星的军服，眼睛都快笑得睁不开了。 齐泰国看她那喜滋滋的样子，不禁起了逗她的心，说道：“这才一杠三星你就这么欢喜，以后我给你挣个带穗带星的，你岂不欢喜坏了？” 程素眼睛微亮，带麦穗和星的，就是少将以上的级别了。 “你要真挣来了，那我肯定得蹦上天了。”程素笑呵呵地道。 少将以上级别，能被人尊称一声首长了，那确实是要欢喜坏了的。 “看你这乐的。”齐泰国捏了捏她的鼻子：“升了副营，了不起再升个正营，过了这再往上升就不容易了，我还要更努力。除此外，还要选择专业学习，这样的话，以后就会更忙碌。” “这很好啊，活到老学到老，正好我也在上大学，咱们一起。”程素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啊，就不怕我没时间陪你！”齐泰国揉揉她的头发，说道：“对了，高林兵他们说了，想和几个战友庆贺一下，就在外面的餐馆。可惜你那餐馆现在位置少，所以我们就想定从前发记那个地方。” 程素颇遗憾，但自己地方不允许，也没办法，就道：“现在改叫礼记了。你们这么大伙人去，有没有影响？” “没事，我们自己合份出的钱，就简单的吃一餐，到时候家属也去，你也一起。”齐泰国笑道。 程素迭声说好，又道：“是不是也该向家里报个喜？到底是升职呢！” “嗯，回头我会给家里去电话的。”齐泰国道，这样的喜事，是该给家里说一声的。 第931章 亲家母互怼 ， 老家里，齐父他们听到齐泰国升了职，自然是欢喜无比，齐母更是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腰杆子挺得笔直笔直的，逢人就说齐泰国又升职了，人家得叫他首长了。 再看到人人羡慕又恭维她生了个好儿子的时候，齐母的下巴仰得都快朝天了。 为此，她又张罗了鸡鸭拜了满天神佛，兴奋不已。 齐父看她那嘚瑟样，心里虽然也高兴，但也说了两句低调点儿啥的。 齐母就道：“这有什么好低调的？我们泰国这是有大出息，用得着藏着捏着么？这要不是泰国没空回来，我还得买一串大鞭炮回来给烧一回呢。” 在她看来，升职是大喜事，又不是什么丑事，她干嘛要藏着捏着啊? 齐父看她这样，也只能摇摇头。 “亲家公。” 院子外，有人喊了一声。 齐父他们看出去，来的人是程素的父母，他们的亲家。 “哎哟，亲家，咋有空来了？”齐父连忙迎上去。 齐母撇了一下嘴，也迎上前，心想这回倒是上门来了。 “我们接到电话，说是泰国升了军衔，这不想着是个喜事，就和老婆子来你们这边，做几个菜，咱们两家也贺一贺。”程父抬了一下手，露出带来的酒，一脸得意：“上好的五粮液，我可藏了好些年了。” 齐父眼睛一亮，笑道：“好好，今晚咱哥俩痛快的喝上两杯。” 程父含笑点头。 “亲家母，我特意在村头斩了一块烧猪肉，用葱蒜爆了，给他们下酒去？”程母也提了自己手上的一块大肉。 齐母看了一眼，也不甚热情，但也没怎么着，只客气地笑：“要你们破费怎么好？”心想，要不是泰国升了职，只怕还看不到你们的影，更别说肉了。 果然，这儿子有出息就是不一样，腰杆子也硬朗些，谁都得巴结着。 程母看出齐母的心思，就恭维道：“你看你，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咱们泰国有出息，总得贺一贺啊，这一块肉有什么破费的？” 齐母心里轻哼，又瞄了一眼，好大一块烧猪肉，可不少钱，勉强的也就露出了笑容。 几人簇拥着进屋去，女人张罗吃食，男人则在屋里谈着话，无非都是说到小辈的成就。 程父自然是夸女婿的，齐父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当然也把儿媳妇狠狠地夸了一顿。 至于厨房里的女人，齐母是把儿子夸了又夸，道：“小时候就有人说咱们泰国是个有大出息的，谁嫁着他都是三生有幸，祖上冒青烟。你看，这不就说中了？咱们这花县，谁有他这样的大军官呀？你家闺女嫁了我们泰国啊，是福气大了。” 对于女婿升职，程母心里是高兴，可听到齐母这么贬低自己女儿，就有点不爽，道：“可不就是这样，女婿是有福气的，我们素素，也是一样，小时候，人家说她是个旺夫益子相呢。这归了你们齐家，果然女婿就升职了，真是可喜可贺。” 齐母被她那么一呛回来，脸就有些发绿，但却又无处反驳，难道说程素不旺，也确实是她过门后才升职啊！ 真是气人！ 第932章 家旺之相 ， 两家尽兴而归，程父被程母搀扶着朝齐父他们挥手：“亲家，咱们下次再喝，嗝……” 齐父也是喝得头晕晕乎乎的，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好。 送走了程父他们，齐父也被齐母拉着进了屋里去，嘴里还不时的说着好话，直把齐母听出了耳油来。 齐母给他兑了一杯蜂蜜水去解酒，看他满面通红的，不由拍了一下他的手，道：“人出酒你出命，两滴马尿就让你恨不得把儿子给卖了人家，哼。” 席间的时候，齐父不住的和程父说好话，说泰国好，这是对的，又说儿媳妇的各种好，哼，她有什么好的？ 而程父呢，话倒是说得好听，一昧的只说泰国的好话。 就是那亲家母，不住地吹嘘自己的女儿旺夫益子如何云云，就差没把程素给说得天上有地下无了。 “我高兴，心头高兴。”齐父挥了一下手，眼睛有点朦胧，说道：“亲家母说得对，这儿媳妇娶得好，旺夫益子，很好，很好！” “益啥子啊，孙子的影都还没见着呢！”齐母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齐父看了过来，说道：“他们两人感情好，孙子肯定会有。现在咱们家好，泰**衔高了，儿媳妇能赚钱，咱们家，越来越发达了。这是家旺之相，家旺之相啊！” 齐母撇撇嘴：“喝两滴马尿，就啥都能说了。” “扶我起来，我得跟祖宗他们上个香，得跟他们说，咱们泰国出息了。以后，建国考上大学，也会出息的！快，扶我起来！”齐父挣扎着要起来。 “哎哟，你就少折腾一会吧！”齐母没办法，连忙去扶着他向家里供奉的神瓮走去。 等上了香说了一大通话回来，齐父倒在床上就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齐母没了脾气，但心里确实高兴，收拾了下就躺下睡了，想到自己出息的大儿子，真是梦里都笑出了声。 程家，程父他们同样在说话。 程父喝了解酒的，倒是清醒了不少，靠在床上和自家婆娘说话。 “……泰国是个出息的，我当年果然没看错人，素素算是嫁对了。”程父喜滋滋的道。 程母哼道：“这要是她婆婆是个好说话的，你这话我倒是挺认同。今晚你也听见了，她一个劲的说泰国多出息多本事，说咱们素素高攀！哼，她儿子出息了，咱们女儿就没出息么？是大学生，还能做生意赚钱，这样的媳妇，这十乡八里的，她倒是找一个出来看看？” 她就是看不惯齐母的那副得意的嘴脸，说得程素多差劲似的，他们家程素，是旺夫益子相才真。 “嗯，咱们家丫头也是好样的，有出息。他们都不错，不错。”程父满面的心满意足。 女婿有本事，女儿也不差，这两人就是般配，所以他才说这亲事结对了，虽然当年他多少挟恩的意思在，这亲结的有那么点不光彩。 但那又怎样，事实证明，齐泰国和程素，就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对啊，看，眼下不就是说明了么？ 第933章 身体隐忧 ， 齐泰国升了副营长之职，所谓夫荣妻贵，程素这做老婆的自然也跟着荣光起来，满大院对她表示羡慕和巴结的人可不在少数。 要说大院里，也不是只有齐泰国一个副营，高林兵之类的同在一个大院，但他们的妻子就远不及程素那样被羡慕。 为何？ 那就得看程素自己本身了，且先不说老公是副营长了，她自己也是丝毫不差，读了大学成了大学生，这还不算，她还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跟个聚宝盆一样，真正的有才又有财，老公又是副营长，试问，谁有她得意？ 也就是他们还没有孩子，要是教出个天才来，那可真正是人生赢家了。 于是乎，羡慕巴结之余，也有人悄然把程素视为学习对象，就算不像人家那样有才有财，起码多少学到皮毛啊！ 这些话，自然有人会传到程素的耳朵里，她不过是置之一笑而已。 她有今时今日这样的成绩，固然有自己的努力在，也有占了再活一世所学到的知识和增长的见识，也就是传说中的开挂运气。 所以，也不值得去炫耀什么的。 随着齐泰国他们去了祝贺宴之后，日子仿佛又重新沉淀下来，忙碌而又充实。 但这到了冬天，兴许是因为那次流产伤了身子，今年的冬，程素远比去年要怕冷，手脚要不是泡过脚再睡，就怎么睡不暖，尤其是她自己一个人睡的话。 齐泰国十分担忧。 “不如去医院找个医生调理一下吧？”齐泰国把她的脚放在煮热的姜水里泡，说道：“去年，也不见这样冰。” 程素也觉得自己的身子比去年要弱，到底是伤了元气，就道：“嗯，等我抽个时间去看看。” “我陪你一块去。”齐泰国立刻道。 程素抿嘴笑了。 她不是讳疾忌医的人，既然和齐泰国说了明年准备要个孩子，现在的身体，肯定得细细的调理好，毕竟伤过。 看齐泰国比自己还担忧，程素就道：“放心吧，就是手脚寒点，调理过总会好的。就是不好，我听人家说，这生过孩子就等于脱胎换骨重活一回，在月子里调理好了，身体也就好了。” 殊不知，齐泰国的脸色白了。 “怎么了？” “脱胎换骨，生子等于一脚走进鬼门关……”齐泰国喃喃地道，怔怔地抬起头：“我，我害怕。” 程素噗的一笑，心里又酸又好笑，说道：“你未免担心得太早了吧？现在这身子还没调好，再说了，孩子的影儿都还没有呢！” 她心里还隐隐有点担忧，之前身子流过一个，再要孩子，都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这么想着，她的笑就淡了下来。 齐泰国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抓住她的手道：“咱们不急，先把身体调理好，等医生说可以了，我们再怀。我看，明年夏天以后开始准备就好，那时身体肯定会大好了，你说呢？” 程素笑着点点头，这样的话，那还真要早些去找医生诊诊脉，开个中药调理一下了。 第934章 情意拳拳 ， 有了要调理身子的心思，程素就找了个时间，由齐泰国陪着去了医院，打算着找个医生好好看诊。 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医院，也是华玲供职的医院，人来人往的，有人脚步匆匆的过，齐泰国揽着程素的肩护着，生怕她被人撞着。 程素心里暖暖的。 忽然，她定住了脚步，怎么就把那个事给忘了呢？ “怎么了？”齐泰国看她不走不由问。 程素看着他，清晰的从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眼里的关切显然易见，一个人对你有没有爱意，其实可以从眼睛里看出来。 齐泰国的眼里，有自己，这样的人，会有异心会背叛自己吗？ 这不是来到医院，大概她也不会想起从前华玲对她说的那个事，齐泰国在医院对个女人很亲密。 这些日子，一直有各种事，她都把这个事给忘了，也就一直没问，现在来了医院，她倒是想起来了。 她可以求一个答案，但现在，看着他眼里的急切，这答案有必要求吗？ 他想说的话，肯定会说的吧。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事。”程素露出一个笑容来。 “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要说，咱们两口子，没必要藏着捏着的。”齐泰国说道。 程素嗯的一声点点头。 两人挂了个妇科号，找了个老教授诊脉和做各项检查什么的。 诊断结果一如程素自己所说的那样，宫寒，是要调理，不然对怀孕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那请医生你开点好的药。”齐泰国立刻道。 程素也点头，道：“钱不是问题。” 医生瞅了他们一眼，道：“这不用急，会给你们开的，都是温补的药。平时要注意点饮食，别贪凉，尤其你们年轻人，现在动不动就吃凉的穿个大裤头……” 额，这就尴尬了！ 程素讪讪的，看向齐泰国，他却听得一脸认真，还仔细的问还有什么注意的，吃点什么好。 她心里不禁热热的，这身体，他比自己还要紧张。 看完了医生，齐泰国的手里就多了两张纸，除了医生开的处方单子，还有他自己记下来的各个注意事项，只见他小心的叠好放在口袋里，那谨慎的动作，让程素觉得无比的舒心。 老公在意自己，这哪能不欢喜？ 所以，刚刚那个想起来的答案，她还求什么，行动不就解释了一切吗？ “这去药房的地方有点远，天气又冷，你不要跟着我走来走去了，就在这坐一下，我拿了药回来会合你，到时候再回家去。”齐泰国让程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叮嘱她。 程素笑着点头：“那你快点回来。” “好！”齐泰国又拉了拉她的外套裹好，这才快步离去。 程素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情意拳拳，世间有种幸福就是老公爱我，不是吗？ 百无聊赖的坐着，程素看着这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有人欢喜，有人苦愁，真是人间百态。 突然，她的眸光一顿，站了起来，往某个科室走去。 “大姐？”程素拉着那个背着她的女人一看：“还真的是你啊，你哪不舒服了？” 第935章 捅了天 ， 被程素拉着的人是齐凤莲，只见她脸色苍白，眉尖有点焦躁，看到程素时楞了一下。 “泰国媳妇，你怎么在这？”齐凤莲有点意外，竟然会在医院看到她。 “泰国来陪我检查一下身体，也顺便调理调理。”程素解释一句，又问：“你呢？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齐凤莲的脸色唰地红了，支支吾吾的道：“没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程素面露孤疑，道：“大姐，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别藏着，都是亲人，说出来咱也好商量。” 齐凤莲点点头：“没什么大事，就是女人的那点事儿。” 程素看一眼科室，是妇科啊，女人的什么事？莫非有了？ “大姐，你又怀上了？”程素喜问。 齐凤莲嗄了一声，连忙摇头：“不，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 齐凤莲干脆就附在她耳边里说了几句，涨红着脸道：“……也是痒得受不住了，才来看看。” 程素的嘴角微抽。 不是怀孕，而是貌似得了妇科病啊，这，可真是尴尬得无地自容了！ 里面，医生在叫齐凤莲的名字，齐凤莲连忙进去，程素下意识的跟了进去。 然而，医生的脸色却十分凝重，程素见了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是什么大病吧？ 齐凤莲也害怕起来，连声问她是得了什么病。 但是，医生接下来的话，却让两人都懵了。 齐凤莲是没反应过来，但程素却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关键，脸色登时大变。 梅毒，乃性病也。 本能的，程素后退两步，心里震惊不已。 “医生，你说什么啊？什么……”齐凤莲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念珠菌什么的倒还没啥大事，用点药就行。但这梅毒，是你们夫妻生活不干净，才让你得了这病，幸好是早期，及时治疗是可以的，平时要注意卫生，另外，让你老公也来治疗，这是会传染的……”医生说道。 齐凤莲脑袋嗡嗡的，什么，她就是来看个妇科病，怎么就让张计生来？ 这是什么事啊！为什么啊？ 程素却是脸色难看，为什么，那是因为传染，张计生得了脏病，传给了齐凤莲了。 而他得的脏病哪来，还用问吗？ “不是你就是你男人，得这种病都是通过性传染的，肯定有一方是不洁性生活。”医生的声音有点尖锐。 不洁！ 齐凤莲的脸唰地白了，嘴唇都哆嗦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张计生在外面胡搞，得了脏病，又传染给她了吗？ 这怎么会，怎么可能？ “医生，这不可能，我们两口子，都是安守本分的人，不……”齐凤莲急着辩解，声音在医生的目光下渐渐消弭下去。 她安守本分，那么张计生也是吗？不是的，他已经变了，他还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那么，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背着自己，在外头和那个妖精好上了，还染了病？ “张计生，你这王八蛋，我要杀了你！”齐凤莲嗷的一声大嚎起来，科室里被她的嚎声震得嗡嗡的。。 程素看着齐凤莲癫狂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下完了，张计生那乌龟王八蛋真的捅了天了！ 第936章 瞒不住了 ， 发生这种事，任谁都不会平静以对，程素如是，齐凤莲亦如是，所以，她发疯了，癫狂了，因为这样的事带来的除了病，更多的是屈辱。 老公在外面胡混，自己作死就算了，还给身边人带来麻烦，带来耻辱，这谁能忍？ 齐凤莲恨不得提了刀去把张计生给杀了。 难怪了，难怪他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难怪他不愿意回老家去，原来，这里这么多的小妖精，这么多诱惑等着他，他当然不愿意回去了。 齐泰国提着一大包中药回到和程素约定的地方，就看到她站在一边不知所措，而长椅上，有人在痛哭大骂。 那是，大姐？ 程素看到齐泰国，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跑了过去，拉着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齐泰国的脸色巨变，手上的药跌落下来。 随即，是滔天勃发的怒气。 “张计生！”齐泰国的指骨捏得咯咯作响。 “先把大姐的情绪稳住吧！”程素看着那边的齐凤莲道。 齐泰国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他走过去，叫了一声：“大姐！” 齐凤莲抬起头来，眼睛来回在他们脸上扫射着，突然问：“泰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早就发现了你姐夫的丑事？是不是？” 她不是蠢人，只需冷静一下，就能将所有的事情连贯起来。 从那次齐泰国和张计生喝酒，张计生脸青鼻肿一事，到泰国两口子对张计生的不待见，又到后来辞退一事，泰国主张让张计生回去老家，还有程素的意有所指，张计生的人品不行。 这么一串联起来，她就有了怀疑，他们早就发现了张计生在外头胡来。 齐泰国有点迟疑和不忍。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你是不是想逼大姐去死？”齐凤莲怒道。 程素就推了推齐泰国，现在已经瞒不过去了。 “是。张计生早几个月，去了暗巷，那次喝醉酒，他亲自承认的。”齐泰国说道。 暗巷！ 齐凤莲脸色一白。 她住在火车站附近，知道那边都有什么东西，那些巷子，回回她都快步经过，因为那里总有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在拉客。 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男人也被拉进去了。 他还不如找个干干净净的呢，这样的女人，千人骑万人枕，能不脏吗？能不得病吗？ 齐凤莲心口一阵钝痛，王八蛋，恶心的杂碎。 她真想吐。 “大姐……” “别叫我。”齐凤莲瞪了他一眼，道：“你们早就知道了，却瞒着我，瞒到现在。要不是我……我还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要打算瞒到我死？” “我警告过张计生，以为他不敢再胡来的。”程素弱弱的说了一句。 “有用吗？你们，早该告诉我，也不至于我现在弄成这个鬼样。”齐凤莲吼道：“瞒住我，就是为我好吗？” 齐泰国挡在程素面前，说道：“大姐，是我不让说的，说了，你知道了你会怎样？是不是要离婚？你会和张计生离婚吗？” 齐凤莲一怔，看着这个大弟，离婚吗？ 第937章 捉黄脚鸡了 ， 离婚，齐凤莲在绝望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但她自己很清楚，也就是想想而已。 她有两个孩子，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变成没爹没娘的孩子？ 不，她不忍心！ 而现在，齐泰国一言击中了她的内心，这事已经发生了，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离婚吗？ 齐凤莲有些茫然，她竟不知道，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有两个孩子的影子。 她知道自己的软肋，那就是孩子。 齐凤莲哇的大哭起来。 程素心酸不已，看向齐泰国，怎么办啊？ 齐泰国满腔的怒火没处发，怎么办，当然是要找张计生算账了。 然而，张计生此时在哪？ 他正满面懵逼的坐在一张床上，愣愣地看着刚刚和他情浓蜜意的女人对几个男人哭诉。 她说啥，他强了她？ 放屁，他是给钱的，你情我愿的，什么叫强？而且还没入巷呢！ “妈的，这臭男人，敢搞我斧头爷的女人，来人，给我揍死他。”那领头的男人手一挥，身后几个人就将张计生从床上拖了下来，拳打脚踢。 张计生嗷嗷地抱头乱叫。 过了一会，张计生就脸青鼻肿的被压在地上，抬头，那妖艳的女人正轻蔑地朝他勾唇。 待听到那斧头爷说要多少钱，他才能离开时，**熏心的张计生才清醒明白过来。 完了，他被人设了天仙局，被人捉黄脚鸡了！ 张计生的衣衫被人翻了个转，也没翻出几个钱来。 斧头爷气得一脚踹在张计生身上，骂道：“没钱学人玩女人，臭不要脸。” 张计生嗷嗷地叫。 “带他走，让他家里人来赎。”斧头爷一声令下。 张计生大惊，道：“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就是不要脸的，什么人！”斧头爷来气，又踹了他一脚。 “我小舅子可是军区的首长，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我小舅子要你们好看！”张计生大声嚷道。 他不能被抓走，不然可就真完蛋了，希望这些人听了会害怕。 那斧头爷听了怔了怔，随后搂着女人大笑起来，指着张计生道：“你们听听，他小舅子是首长，哈哈，这多好笑。” “就是，他小舅子是首长，那我老子就是总统了。” “就是，啊哈哈。” 张计生大叫：“真的，我说的真的，我小舅子是副营长。” “就你这样的杂碎还有这么好的亲戚，我呸！”斧头爷踢了他两脚，道：“带走！” “我是说真的。”张计生急得呜呜大叫：“我小舅子真的是副营长。” 女人趴伏在斧头爷怀里，道：“斧头哥，这个人要是真说的是实话，那怎么办？” 斧头哥愣了下，道：“就算是实话又怎样，他搞爷的女人是实话，嫖都要钱了，他难道还想吃白饭？没门儿。” 女人有些忐忑。 “别想了，爷都不怕你怕啥。来，给爷下下火，回头给你买个大黄金戒指！”斧头爷捏了一下女人的酥胸笑道。 “讨厌!”女人娇嗔一声，却把身子靠了上去。 不一会，房里就响起了喘息吟叫声。 第938章 拿一百元来赎 ， 齐凤莲先去张计生上班的地方找人，她想要问他，她哪里对不住他，他要给她这样的难堪。 但那边的人说张计生几天前就没做了。 又没做了，齐凤莲的脑子嗡嗡的响，他还瞒着她，到底瞒了多少事？ 火车站搬货那边找不到人，就回家，但是，家里也没有张计生的人影，那么他是死哪去了？ 齐凤莲坐在地上大哭。 “大姐，先吃药吧？”程素提醒一句。 人是找了算账，但最重要的还是自身身体不是吗？当务之急，是先要把病给治好了。 “还吃什么吃，这样丢人现眼的，还不如死了算了。”齐凤莲哭道。 这可都是气话了。 “大姐，死了确实容易，活着才是难的，尤其是为两个孩子活着。”程素说了一句。 齐凤莲怔了怔，随即冷笑道：“有这样的父亲，活着也就是跟着丢人现眼而已，倒是一起死了干净。” 程素听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道：“这样的话，大姐还真的叫我无话可说了，你是活够了，就可怜了两个小的。尤其是宝儿，当初你又何必拼了命的生他下来？” 所谓为母则强，齐凤莲这样的心思想法，哪里是母亲所想的。 齐凤莲沉默，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愧疚的，拿过药吃了。 程素微吁一口气，又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齐泰国，接下来才是麻烦呢。 几人沉默着，门忽地被人用力拍响。 齐凤莲以为是张计生回来了，冲过去就开门，可门外，却是小英，她身手，站了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 “莲姐，你果然在。这，他们……”小英脸色惊恐，看着齐凤莲又看两个小混混。 “你就是那张计生的婆娘？”小混混一把推开小英，上下打量着齐凤莲。 齐凤莲心里突突地乱跳。 “大姐，什么事？”齐泰国走了过来，看到两个混混，脸色立即一沉，凌厉的气势瞬间迸发出来。 齐泰国本就生得牛高马大的，刚刚又参加过最高级的精英集训，浑身的军人铁血气质早就上升了不止一个度。 眼下他气势张开，面容冰冷刚硬，眼神更是凛冽锐利，这两个混混一看了，腿马上软了。 齐泰国也就请了半天假出来和程素去看医生，身上的军服也没换，脚上又是军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 两个小混混心里暗自叫苦，难道那个张计生说的是真的，他小舅子真是军里的人？是首长？ “他们说找计生。”齐凤莲见有齐泰国在，胆气也大了点。 齐泰国冷睨的眸光扫过去：“说，什么事？” 声音冷寒如冰，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小混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推我，我推你的。 齐泰国见此，立刻上前揪着其中一个的衣领，眼睛瞪大：“说！” 那混混吓得哇哇叫，连忙道：“不是，不是找张计生。是他勾我们老大的女人，想强了她，被我们抓个正着。如果想要他回来，就，就拿一百元来，来赎人。” 他的话一落，就被齐泰国一拳打晕了。 第939章 齐泰国之怒 ， 齐泰国原本就一腔怒火没处发，这个小混混的话那完全就跟火上烧油似的，一下子让他的怒火飙到最高点。 齐凤莲懵掉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了，他说什么？ 张计生搞别人的女人，被人抓住了，现在要拿一百元去赎？ 齐凤莲两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 “大姐。”程素急叫，连忙去按她的人中。 齐凤莲不愿意醒，还是齐泰国过来用力一按，她才转醒过来。 这一醒，就又是尖声大哭起来，嚎道：“作孽啊，他这混蛋，作死啊他。” 程素头痛不已。 再看那两个小混混，压根不敢踏进一步，程素走到齐泰国跟前小声道：“这里面怕是有点猫腻，会不会被人设了天仙局了？” 张计生那胆子，嫖是买卖交易，可叫他搞混黑帮的老大的女人，给他百个胆子也不敢。 齐泰国的脸冷沉下来，道：“我去看看。” “我们一起去吧。”程素怕他出什么事。 “没事，你们在家好了。”齐泰国说道：“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看着点大姐就行。” 程素看着哭得没完没了的齐凤莲，只得点点头。 齐泰国跟着，不，应该是指使着两个混混带路，一路去到关押张计生的地方。 就是一间民房小屋，里面有个红木的办公桌椅，有几个旧沙发，张计生大冬天的只穿了条裤衩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冻得嘴唇都发紫了。 而屋内，有几个人，有个穿着暗红西装白衬衫的，叼着一支香烟，俨然就是一个老大头头的样子。 那带路的小混混率先跑进屋，附在斧头爷的耳边说了几句，那斧头爷手一抖，微微坐直了身子看向门口的人。 齐泰国出现在门口，遮挡了大部分的光，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冷冷的扫了一下屋子的陈设，然后把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张计生身上。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张计生已经死了几万次了。 “泰国，你来了，救我，快……”张计生看到齐泰国就跟看到救星一样，然后声音消弭，眼睛根本就不敢看齐泰国一眼。 他会把自己打死吧？ 张计生缩着头，跟只鹌鹑似的，一声都不敢再哼，只抖着身子。 斧头爷站了起来，向齐泰国走去，问道：“你就是来赎这人的？” 齐泰国的眼睛都不看他一下，双拳捏着，直接走到张计生跟前，一把钳住他的脖子，直把他钳了起来。 “咳，咳咳，泰泰……”张计生脸色青紫，不住的挣扎。 “我说过，你要是敢对我大姐不好，我就杀了你的，我说过的。”齐泰国的手渐渐用力。 张计生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而屋里头的混混个个都吓得后退几步，说到底，他们也就打打闹闹，设个天仙局捉个黄脚鸡的货罢了，哪里是杀人越货的？ 而齐泰国这二话不说就上前把人的脖子给掐住了还提得老高，那浑身的杀气，就跟剑锋一样冷厉，让人不敢靠近。 这，这叫什么事啊，不是来赎人的吗？怎么想杀人了呢？ 第940章 叫人来干架？ ， 齐泰国的怒火滔天，没有人敢上前，眼看张计生出气多进气少，眼睛不住的往上翻着白眼，脸色紫酱，这屋内的人都有点慌了，总不能让人死在他们地头吧，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为财而已。 “那个，再不松手他就要死了！”斧头爷吞了一下口水提醒。 齐泰国冷厉地瞪他一眼，他立刻往后退。 真，真可怕！ 齐泰国看着张计生的脸色紫酱，这才用力一甩，将他摔在地上。 从地狱回到人间，张计生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双手捂着喉咙猛烈咳嗽起来。 齐泰国上前一步，他满面惊恐地往后退。 他刚刚是真想杀了自己的！ “人渣！”齐泰国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一句。 张计生吞了一口口水，又跪在了他面前，道：“泰国，我……咳咳，我以后都不敢了，我不敢了！” 齐泰国看他的眼神，那就跟看死人没两样了。 眼前这人，做出的乱七八糟的事就算了，还染了那样的脏病传给大姐，这还没完，现在又被人捉个黄脚鸡？ 真是忍无可忍。 “你们的家务事，是不是回去再打算？”斧头也再度提醒，道：“他搞我老婆，这账得算一算吧。” 齐泰国一脸冷然的看过来。 “不是的，泰国，是他们设局害我，我没有，是他们害我。”张计生大叫起来。 “放屁，我们捉奸在床，你还想抵赖。”斧头爷大喝。 “住口。”齐泰国一声冷喝。 “兄弟……”斧头爷瑟缩了下，想和齐泰国亲近点，看到他的目光，连忙改口：“这位大哥，我看你一身正气，这样，咱们就交给朋友，也不要一百元了，折半，你给个五十，就把他带走。” 一百元看来是拿不到的了，五十也好，赶紧的把这尊煞神送走。 齐泰国的嘴角冷冷地勾起。 斧头爷心里咯噔一声，又改了口：“三十？最低的了。” 齐泰国不说话。 “二十，不能再少了，我们这班兄弟总要吃饭。”斧头爷道。 齐泰国依旧不语，扫了一眼，看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就走了过去，拿起电话。 斧头爷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压住他的手：“这位大哥，你是想干嘛？”该不会是呼人来吧？ “放手！” “我不要了，算我倒霉，不要钱了行吗？你们赶紧走，快走！”斧头爷快哭出声了。 “我让你放手！”齐泰国利眼一瞪，手捏成拳。 斧头爷咬牙，道：“兄弟，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差不多就行了！” 齐泰国哼的露出一个讥笑来，拨了几个数字，电话那头，有人接起，他报了个位置。 斧头爷脸色变了，这架势，还不是叫人来？ 妈的，拼了！ 他冲其他几个混混使了个眼色，一个个各自从墙角抄起家伙，向齐泰国冲了过去。 来得正好。 齐泰国一身火气正没处发呢，他嘴角冷冷地勾起来，把电话的线一扯，直接拿电话就和他们干起架来。 片刻，屋子乱成一团，喊打声，叫痛声，交织在一块。 第941章 给他一个教训 ， 齐泰国确实要叫人来，但他不是叫人来干架，说实在的，眼前的这些小混混，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他叫人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张计生，他要给张计生一个狠狠的教训。 于是，齐泰国叫的人来了，那是戴着公安帽子的人，他们一见眼前的屋子，也是愣了。 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着痛，屋子乱哄哄的，该砸的砸，该坏的坏。 而齐泰国就站在门口抽着烟，一副等着人来又不让人跑的样子。 “齐副营长。”领头的人笑着迎上来，并向他伸出了手，神情恭敬。 倒在地上的斧头爷一看这架势，双眼一翻，心想妈的，这下是真踢到铁板了，原来这姓张的没吹牛，他还真有这么个大靠山。 妈的，失策了！ 齐泰国对来人说了几句，那人看了一眼缩在一脚的张计生，点头道：“我知道了，齐副营长什么时候有吩咐了，再通知我。” 齐泰国点点头，抬脚就走。 张计生心想终于得救了，连忙抱过衣服跟了上去，不忘踹两脚身边的小混混。 然而，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涉嫌诈骗嫖昌，都跟我们回去。”那人冷冷地拦着张计生，又对身后的公安吩咐：“把他们都带回去，关进收容所。” “是！” 张计生懵了，急道：“我不是，我是和齐泰国一块的，我是他姐夫！” 公安头头心想，抓的就是你，要教训的就是你这不知死活的。 “齐副营长说了，让你好好反省反省，走吧！”头头亲自把他的手给烤了。 张计生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泰国不是来救他，是要把他送进监牢吗？ 张计生呆呆的看着齐泰国越走越远，心凉成一片。 …… 程素不停的安慰着齐凤莲，听到叫门声，连忙去开门。 “怎么样了？”程素看向他身后，没有张计生的影子。 齐凤莲也看过去，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出事了？ “是十分烂的骗局，不值一提，就是他人蠢，**熏心。”齐泰国对程素说，又像是对齐凤莲说。 “那人呢？没带回来？要多少钱？”程素问。 齐凤莲的耳朵也提了起来，那都是小混混啊。 “没要钱，我把他们打了，然后交给了公安。”齐泰国淡淡地道：“至于张计生，也是一样，我让人把他弄进收容所了！” “什么？”进收容所了？ 程素和齐凤莲都惊呆了。 “泰国，这……”齐凤莲有点急躁，她实在没想到事会变成这样。 “大姐，他这种人，不给他一个大教训，他不会知道好歹。正好，就趁着这个事，让他吃吃苦头，叫他以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齐泰国严厉地道：“你也不用给他求情什么的，也别心软，他在里面死不了，这也是他应该受的。” 齐凤莲低下头，道：“我才不会给这个混蛋求情。” 程素看她这样，知道她口不对心，心想齐泰国这做得可真对，那家伙，就该吃吃苦，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么想着，悄悄地给齐泰国举起了个大拇指。 第942章 子非鱼 ， 齐泰国和程素宽慰了齐凤莲许久，两人才回到家中，这屁股都还没坐下，程素就先拿了一瓶白醋兑水，叫来齐泰国洗手洗脸。 不是她嫌弃谁，而是齐凤莲得了那个病，必然是张计生给染过去的，两人都带了病菌，那家里的东西呢？ 虽然这东西是通过性传染，但不怕一万最怕万一，还是谨慎一点好。 齐泰国见此，脸色更阴沉了，两片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程素以为他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就道：“我们去过医院，又去过大姐他们家，就算不会就这么传染了，正常的消毒也是要的。” 齐泰国知她想多了，就道：“我知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我想到大姐这样，就恨不得杀了那张计生。” 程素心里一颤，执着他的手，弱声叫：“泰国……” “没事，我就是一时生气。”齐泰国知道吓着她了，连忙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两人洗过手脸，也都没什么心思煮吃的，就让哨兵从食堂了给他们打了两份饭回来，将就着吃了。 “泰国，出了这种事，大姐以后会怎样？”程素躺在床上，突然问。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们会不会离婚？ 齐泰国双手放在脑后，头枕在上面，眼睛盯着帐话。 “一个人学好要三年，学坏只需要三天，张计生就是这一种，兴许是潜移默化，兴许是受的诱惑大了，所以变了。”程素又道。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会这样大吗？”齐泰国喃喃地问。 程素拍了拍他的手臂表示安慰，道：“他会变，也是他心志不坚定，才会有今天的事。” 随着一个人的见识和阅历，人都是会变的，看是好与坏而已，有的人，会变得更好，而有的人，则是滑下坡，端看一个人的品性和心志。 显然，张计生并不怎么聪明。 “所以我宁愿大姐离开他，离开那个家，或者会是一种新的生活。”齐泰国说道。 “这就看大姐自己的选择了，我们不是当事人，这每个人的路，也必须自己去走，去选择。在我们看来是好的，别人未必会如此认为。泰国，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要记得这个道理。”程素默默地道。 齐泰国长叹了一声。 第943章 困在牢笼里的螃蟹 ， 齐凤莲染了那样羞于启齿的病，又要治疗，快餐店那边是暂时不能去了，而且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没啥心思上班。 所以程素让她暂时休假，等身体好全了再去上班，齐凤莲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体的事，也无话可说。 而齐泰国生怕这大姐胡思乱想会做什么傻事，就让程素多陪她说话，开导开导她。 “我知道麻烦你了，但大姐在这里本来就没谈得来的朋友，从前她和你也是要好，你会说话，就多陪她说说话。”齐泰国这么说。 程素点头应了，但她本身也有学业，只能没课的时候或者下课回去，就去齐凤莲那边去看看。 齐凤莲本就郁结，而张计生出了那样的事，就跟让她心里郁结难解，再加上病，人很快就消瘦枯萎下去，短短几天，就跟老了十岁似的，像个老妪。 程素看了觉得心酸，却又无可奈何。 齐凤莲抿起唇，目光有些寥寥，说道：“我以为，今年终于从婆家里出来打工了，脱离了他们，凭着我们两口子的勤劳，以后的日子，就算不大富大贵也会比以前好得多的。” 知道她应该纾解郁结，程素不说话，只静静地听她说。 “我一心想过舒心点的日子，我不求他张计生多能干，也不怕跟他捱苦，毕竟这多少夫妻都是这样捱过来的？今年，我看到了希望，他的工资，虽然都给了家里，但我的，我攒着，我舍不得穿舍不得喝，是为啥？不就为了快点攒到点家底，尽快的带着孩子出来生活？” “攒下的一分钱恨不得掰开两个花，想着攒够了，将来我们自己做点什么买卖，日子也就好起来了。但原来，全都是我自己在做着白日梦，是我自己在奢望。我在这边做生做死，他张计生拿着钱在那搂着那些小贱人风流快活。哈哈，你看，这就是我努力得来的结果，多好笑。”齐凤莲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却又被她倔强地擦去。 “大姐，你哭什么，他张计生不值得。”程素递过去一张纸巾。 “是啊，他不值得。我哭，就是哭我自己傻，我怎么就瞎了眼，嫁了个这样的男人？我的命，怎么就这样苦，我真是悔，真后悔啊！”齐凤莲凄声道：“我就跟只螃蟹似的，一心想爬出那个牢笼，但张计生，他却不允许，眼看就要爬出来了，要挣脱了，可他，用双钳钳住了我的后腿，又把我拉了下去。这个牢笼，我是挣脱不了了。” 听着她语气里的颓败，程素只觉得心里一酸，道：“大姐，事情发生了，再纠结也无补于事，你还有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你总要想好才是，就是为了孩子，你总不能一直自怜自艾下去。” 齐凤莲抬起头，形同枯槁，半晌道：“我还有选择吗？” “自然是有的，就看你自己怎么想罢了。”程素道：“你也才三十出头而已，以后的路还长，难道这以后几十年都要过着怨气日子？他张计生不想出这个牢笼，你就不能自己出？这个世界，谁没了谁都不会活不下去。” 齐凤莲咬着唇，低下头若有所思。 第944章 我们离婚 ， 日子一天天过，齐凤莲在开始的自怜自艾下渐渐地平静下来，按时服药，积极配合治疗，还主动走出去走动，她甚至找到了齐泰国，让他把关在收容所里的张计生给放出来。 “大姐，你知不知道放他回来，会怎么样？”齐泰国看着她问：“他可能会故技重施，可能还不知道反省。” “我知道，泰国，你给的教训够了，放他出来吧，我们的事，总要解决，别拖了。”齐凤莲脸色十分平静。 齐泰国看着她良久，问：“大姐，你决定了？” 齐凤莲点点头。 齐泰国见此，就应下了，要放张计生出来，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所以，张计生很快就从那个被他视为鬼地方的收容所出来了，整整十几天，他在里面呆了十几天，睡不着吃不香，下面又痛得很，惊惧和惶恐已经将他彻底的打败了。 眼下的张计生，眼神惊慌，看谁都躲躲闪闪，生怕人家来害他，收容所里的那不见天日，还要被人打的日子，实在让他怕了。 回到他和齐凤莲的出租屋，看到那等在哪里的齐凤莲和齐泰国，张计生瞳孔一缩，浑身都颤抖起来。 齐凤莲一看到他，眼里就要喷出火来，扑过去就对他又打又挠和骂。 齐泰国知道大姐需要发泄，并没有前去阻止，而张计生更不敢还手，他害怕，害怕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齐泰国。 张计生这一辈子的噩梦，就是齐泰国掐住他的脖子，想要杀死他的那一幕。 那一幕，深深的定格在他的脑海里，以至于到后来，只要听到齐泰国这个名字，他都忍不住颤栗发抖。 因为，那是想要杀死他的人，尽管齐泰国没下手，却足以让他害怕。 “……我有什么对不住你？我任劳任怨，我有什么对不起你张计生？你这混蛋，人渣，王八蛋……”齐凤莲对他又抓又挠：“你在外面乱搞就算了，怎么还要惹了那样的脏病回来害我？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张计生脑袋嗡嗡的，脏病？难道是说…… 他原本就青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的起来，噗通的跪了下来，说道：“凤莲，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朝着自己的脸上扇巴掌，一巴掌接这着一巴，齐凤莲后退一步。 “对不起，是我错，我以后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都听你的话，都听你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张计生迭声道：“你让我回去，那我就回去，凤莲，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齐凤莲看着眼前胡子拉渣，黑瘦脏污的男人，他眼神躲闪，神情惊恐，显然，这一次的事件让他害怕胆弱了。 是了，他原本就懦弱胆小，经过这样的事，自然会更害怕的。 齐凤莲突然觉得心灰意冷起来，她还坚持什么呢，她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呢？ 程素的话又涌现在脑中，你还有选择。 齐凤莲闭了闭眼，背过身去，说道：“张计生，我们离婚！” 第945章 面目可憎 ， 在张计生被人捉了黄脚鸡，又被齐泰国差点弄死，后面又进了收容所这么几天，他在里面早就想到了这事必定没法了了，也就早打定最坏的打算，所以他一回来，二话不说就是认错，希望能扭转自己的想的那个最坏的打算。 但齐凤莲依然没心软，还是把他想的那个坏打算说了出来。 张计生慌了，想也不想的就说绝不同意，不想离。 齐凤莲的心已经决定了，不会想他同意不同意，程素说得对，他张计生不想挣脱出螃蟹牢笼，那么她自己出去。 “在你做了这些事以后，你以为我还会和你平心静气的过日子吗？”齐凤莲冷笑道。 张计生脸色变了几变，又去苦苦哀求以及认错，还试图拿孩子来让她心软。 然而齐凤莲却一点都不想改变主意。 张计生见她这样绝，就咬牙问:“你真这么绝情？” “这是你逼我的。”齐凤莲说道。 张计生就道:“你非要离，那你自己走，孩子得留在张家。”他不信，齐凤莲真会舍得两个孩子。 果然，齐凤莲脸色大变，道:“孩子，我会带走。” “那是张家的种，不可能让你带走，你要离婚，自己走，孩子留着。”张计生语气笃定，他那副态度，叫人看了怒火中烧。 齐凤莲大怒:“张计生，你还是不是人，你做出那样羞的事，还敢跟我抢孩子？你想让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吗？” 张计生不接这话，只道:“反正我不可能把孩子给你。” 他想得很合理，只要拿捏住了孩子，就等于捏住了齐凤莲的命脉，这么着就有些得意。 他却忘了齐泰国，这个煞星正在这屋里站着呢。 只见他大步过来，一把拎起张计生的衣领，扬起拳头就要打。 “泰国……”齐凤莲尖叫着拉着他。 张计生脖子一缩，仍在装着镇定自若道:“就算你打死我，我还是那句话，那是张家的种。” “你……” “大姐，别说了，他不离，就上法庭，告他，他这样的品行，哪里适合养孩子，法官也不会判给他。尤其是小宝，还这么小，更不会离开母亲。他要是不给，我们请个最好的律师打官司，咱们钱有的是。”齐泰国冷冷的瞪着他，目光冷然，就跟睥睨天下似的。 张计生听了脸色大变，眼神闪烁，不敢再说话了，脑子飞快的转着。 怎么办，如果真的闹上法庭，那估计自己赢不了了。 他既没钱，又没势，又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争？ 齐家不同，什么都有，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张计生，夫妻一场，我不想闹上法院，回头我们写个协议，孩子我要都带着。你是男人，以后，再娶一个，孩子还能生。”齐凤莲冷声道。 张计生不说话，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干脆不说，想着怎么把这事了了才是。 齐凤莲看着他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充满了算计，再加上人又黑瘦，再想到他拿孩子威胁自己，便觉得他越发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不禁别开眼。 离婚吧，这个选择是对的，孩子不能在这样的父亲影响下成长。 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这婚姻，断了也罢。 第946章 宁四少的情分 ， 齐凤莲没想到，张计生竟然会跑了，没错，他跑了，还拿了自己几十元钱，跑掉了。 齐凤莲气的要死，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这样的没担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能跑到哪去？来去还不是在老家？”齐泰国说道:“趁着这时间，先把病治好，回去再慢慢和他算。” 程素却不这么想，离婚这个事，其实是需要一鼓作气的，说不定就这么拖着，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她没说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齐凤莲没下定决心，靠冲动离婚，最后还是会复婚的，为了孩子。 毕竟孩子是连着两个人的纽带。 他们都没想到，他们这边想得乐观，在老家，一股飓风正在酝酿刮起。 张计生跑了，齐凤莲的日子还要过，她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把病治好。 有这心思，人又积极，程素他们就放心了，也不用担心她想不开会做出点什么傻事来。 程素和齐泰国都松了口气，也暂时腾开心思去处理自家的事儿。 宁格看程素天天几乎不见人，自然会问，程素当然不会把大姑姐的事到处说，只说家里亲戚有事要帮忙。 她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宁格也不会追着，只说了句需要帮忙就出声。 程素感激的说好，又说喜顺来餐馆建得如如荼的，按着推算，过年后就能开业，所以该要准备的也要慢慢准备起来，不然人家要放假，过年后也未必这么快开业，东西备不全，对开业也有影响。 所以，她打算召开个股东会，大家认识一下的同时也把这事敲定下来。 宁格有点诧异，问道:“股权书合同上不是说了股东只有参与权没有决策权的么？这些事你作为大老板的定下就是了，哪还用开会？” “我知道，这不是你回来了，还没和其它股东正式会过面。就想趁着这个机会会一下面，我也想说一说我们餐馆未来的发展趋向。”程素说道。 宁格听了就无所谓地耸耸肩道:“那行，你安排就好。” 程素嗯的一声。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宁格突然又问。 程素一楞:“怎么说？” “我总闻到你身上传来一股子药味，好苦，生病了？”宁格皱眉道。 额…… “也不是生病，而是天冷了，这手脚太冰，就去找医生调理一下。”程素笑了笑。 “去年也不见你畏寒怕冷……”宁格看她裹得跟只毛熊似的，突然想到什么，就问:“是因为今年那个事？” 程素脸色变了一下，那是她不愿想起的，但他问起，便苦笑着点头，道:“我很没用吧？” “胡说。”宁格眼一瞪，道:“这有什么的，大多数女人都这样。嗯，我知道老爷子在京里同济医院认识个老中医，擅长的就是女人科，回头我问问老爷子，去找找她，看给你开个药方还是制个什么药丸的吃吃，这里的医生不太好。” 程素笑说好啊，她以为他就说说，谁知道没几天，他还真给她拿来了一大袋药丸子，都是中草药给熬制成的，闻着有满满的药香。 齐泰国知道了，拿着丸子看了看又嗅了一下，里道:“既然是老爷子也认识的，应该也不差，等吃完了开回来的中药你就改吃这个。” 程素也这么想的。 齐泰国揽着她道:“这小子，我们又欠他一个情了。” 是啊，人情最难还了，偏偏这样的情不好拒绝。 第947章 首次股东会 ， 程素特意找了个周末开个股东会，地点就定在喜顺来的一个小包间里，让大家都重新认识一下。 宁格也算是首次和那个卢凯打照面，他早就从程素口里知道这个人，火车站那快餐店原本就是他姑父的产业，经他做中间人才卖给程素了。 而如今餐馆里收钱的那个黎丹，也是卢凯的表妹，他从程素口里听过几次这个人，眼下，才认认真真的打量他。 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休闲的西装裤，一件薄的白毛衣，外面是一件休闲夹克，面带笑容，斯文温和。 但宁格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总觉得那副金丝眼镜下藏着许多心思似的，叫人看不清楚。 “卢先生，多多指教。”宁格伸出手，和卢凯一握，这人应该有一双漂亮的手，单看握着的这个手，漂亮修长，很是好看。 “宁四少，你好。”卢凯嘴角含笑，眸子闪过一丝疑虑，他不明白，这宁四少为什么对自己带了点敌意。 “今天这个会议，算是咱们几个股东第一次会面，也重新认识一下，大家都是熟悉的朋友，就不用多做介绍了。我们抓紧时间，正式开始会议如何？”程素坐在主位，笑着说道。 “开始吧。”老宋点头：“不然一会得开市了。” “嗯。今天叫大家来，是想说一下餐馆今后的发展，现在这餐馆的建造工程已经进行了大半，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估计十二月中就会竣工了。至于装修，我跟装修队的沟通过，到时候他们会加班加点先帮我们做好，所以我预料咱们餐馆可以重新开张的时间，大概能在明年一月中或者一月底。”程素翻开自己的记事本，先说了头一条：“既然要重新开张，要准备的东西，我想现在准备起来也应该了，毕竟餐馆改建后，会有大的厨部，所以要换一些比较专业的厨具……” 程素说的是开张前的准备，要备厨具，还要餐桌椅子，锅盆碗碟什么的，全部要置办，得提前订好。 “开张的时候，我想我们喜顺来更名为喜顺来酒家，大家觉得如何？”程素又说了自己的决定。 餐馆和酒家，其实差不多，但酒家，档次要高些，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既然更名为喜顺来酒家，那么以后经营的模式，就不能像现在餐馆这样管理了。我会修改经营模式，按着酒家酒楼的管理模式去经营，提高酒家的档次，这是我暂时定下的规章制度，大家都看看，有什么不足的，我们也会完善起来。”程素递过去几份复印的企划书，说道：“将来我们的生意做好做大了，不管以后如何变更，或者开多少分店，又会不会比这里大，我都想把总店定在这里，大家认为如何？” 卢凯已经把那份企划书从头到晚细看了，笑着说道：“我没有任何异议，企划书很完美，我相信在程总的带领下，我们喜顺来会更上一层楼。” 程素谦虚地笑。 宁格瞧在眼里，撇了一下嘴，心想这马屁拍得还真好听。 第948章 这梁子结定了 ， 会议进行得很和谐，通过程素的介绍，大家都清晰知道了喜顺来未来发展的趋向和走势，那必然是越来越向上的。 而让众人觉得惊讶的是程素的想法，很超前，很开放。 她才二十一岁，想法却这样的成熟和充满智慧，不得不让众人感到惊愕和心生佩服，也因此而更相信，自己入股是对的，将来的喜顺来，必定会成为数一数二的名家酒楼，生意蒸蒸日上。 他们却不知道，程素的想法超前，是因为她多经历了一世，经了历史的进程变迁，更因为她前世是做酒店的，自然会更清楚一个酒楼如何发展比较好。 大家既然无异议，会议也就顺利结束，至于其他决策，程素会自己安排，诸如什么时候去采购啊之类的，这些并不需要股东们参与。 “你今天又叫我重新认识你了，我可真期待明年分红，会分到多少钱！”卢凯笑着对程素道。 程素却挑眉：“都说开店守三年，你一年就想要回报？是太看得起我，还是心太大了？” “还是那句话，我相信有你的带领，我们喜顺来会顺利发展，也会很快就收回成本。”卢凯轻笑。 一边不远的宁格听了，就插了一嘴：“那要是亏了呢？卢先生不会指责吧？” “做生意都是有亏有损的，投资也是一样，本来就会有风险。我自然是早就预算了可能会发生的风险，当然不会指责。”卢凯挑眉，又睨了他一眼：“四少这么说，是不相信程素？还是对咱们喜顺来没信心。” 程素瞪过去，这家伙，会不会说话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这生意还没重新开张呢，就说亏，哼！ 宁格在程素的瞪视下，缩了缩头，说道：“我当然相信她，也相信我们喜顺来，我只是怕卢先生输不起嘛！” 卢凯又是一笑：“那四少以后，要多点了解我才行，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输不起这三个字。” 宁格撇撇嘴。 卢凯不再看他，只看着程素道：“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再打电话给我，或者让丹丹通知我。” 程素点点头：“路上小心。” “嗯！” 卢凯转身就走，忽然又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宁四少。 宁格也看过来，看什么看！ “四少，我好像没得罪你吧？”卢凯忍不住问。 “嗄？” “我看你像是对我有点敌意的样子，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让你不高兴了，如果是这样，我说一声对不起，请四少原谅我一回。”卢凯温文地笑。 “你别介，他就是长不大的小孩脾气。”程素连忙道。 宁格脸都绿了。 卢凯这才走了，走之前又深深地看了宁格一眼。 “他他，他这是什么眼神，什么意思？我看他是在给我上眼药！”宁格黑着脸大叫。 程素一敲他的额头，道：“我看你才是奇怪呢，处处针对人家，人家哪里得罪你了？” “我哪有！” “还说没有，会议上，我看你都瞟了他好几回，我和你说，人家卢凯是个好人，别拿有色眼镜去看人家！”程素哼了一声走开。 宁格怒极，心想，卢凯，这梁子是结定了！ 第949章 联谊活动 ， 股东会开过后，程素又另外找了宋清波以及老宋他们开会，酒楼里的东西要采购，大家也得合计一下清单才行。 采购不是简单的事，要货比三家，还有价钱什么的，都要比一比，总不能为了便宜买点次货，三天两头就坏的。也不能买贵的超出预算，毕竟他们预算就在那，什么都要控着来。 所以，程素要求宋清波多跑跑市场，多比比价。 宋清波是喜顺来的一份子，也是股东少爷，自然也会关心成本，毕竟成本越低，将来的分红就越高，所以很爽快的应承下来。 和老宋商量了一下其余琐碎事，程素才回家去，难得今天周末，她也想在家歇一歇，毕竟之前一茬一茬的事实在太多了。 回家之前，她买了肉菜果子，打算做一顿好的，回到大院，就看到大院的生活主任召着大家说话。 生活主任，其实只是私下里定的一个简称，都是推举亲和力强组织力强的人去做，目的是让这个家属大院的家属有个领头人，要是搞些什么活动，也有个挑头的扯旗。 现在的生活主任也是和程素要好的，就是高林兵的老婆高嫂子，只见她穿着呢红的羽绒大衣，说得口沫横飞，兴致高昂。 程素有点好奇，是有什么活动么？ 这么想着便走了过去，问了啥事。 她才回来，听尾不听头，人家又看是她，便笑着解释了。 原来，眼看就要到年尾了，这部队里还有好多适龄的小伙子没有对象呢，部队里就决定组织一次联谊活动，解决一下部队里单身小伙的终身大事。 小伙子是有了，对象哪里来，这就落在了家属大院这边，要是诸位家属有适龄的姑娘或者朋友什么的，可以参与报名，看不看得对眼另说，有个机会是好的。 这年代，谁家不是几个孩子的，姐姐妹妹的肯定不止一个，就拿楼上的李秋梅来说，就有秋兰一个妹子云英未嫁。 所以，生活主任的意思就是说大家可以替亲戚朋友积极报名，要是看的对眼，那也是好事一茬，要是看不中，大家说说笑笑的闹呵一回，也没啥的。 而这样的联谊活动，部队里的小伙会表演团体武术或操练等等，至于姑娘，也可以拿几个拿手的表演节目出来，以增加活动的气氛。 程素听得眼睛澄亮，这样的活动还真是挺好的，完全可以定为解救单身未婚青年活动了。 “那这年龄也有要求吧，还有婚否？”程素问了一句。 “咱们部队里的小伙子都是未婚的，要求自然也是未婚的对象，年纪倒是不限。”高嫂子笑着道。 “我替咱们秋兰报一个名。”李秋梅也在人群中，笑眯眯地道。 众人听了，就纷纷说道，秋兰能干，又生的好，谁娶了她都是福分，只怕小伙子都被她吸引住了。 李秋梅很得意，自家妹子不知多少人问呢。 程素的心思也活络开了，她底下有几个员工，也都是好姑娘呢，还有小雅，回头得问问她们有没有意思。 第950章 军人不易嫁 ，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素就问了齐泰国关于这次联谊会的细节。 齐泰国愣了一下，说道：“咦，这么快就传开了？这决定昨天才下的呢。” 程素夹了一块酱排骨放在他碗里，说道：“你忘了，咱们家属大院可是有个生活主任的，通常这样的大活动怎么不会参与？今天我回来的时候，高嫂子就召了大家说了。” “哦。反正你也没法参加。”齐泰国难得贼贼一笑：“你可是我老齐的人。” 程素嗔他一眼：“我不能参加，那总能去看热闹吧？” “那是可以！”齐泰国笑道：“到时候我带你去，你打扮得好看点，输不了那些年轻小姑娘。” 程素瞪大眼：“在你眼里我已经是老女人了吗？我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一，往大说，也二十二三好不。” 齐泰国咳了一声，抓起筷子扒饭，道：“不是，你是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了。” “口不对心！”程素娇嗔地哼了一声。 不过说实在的，她现在是二十一，但在她心里，也确实是老了，加起来前辈子的岁数，也都是四十多的中年妇女了。 现在看这些差不多岁数的，她也总有感觉自己老了，她们都是小姑娘。 这么想着，程素就噗的笑了，亏自己还厚脸皮的说是年轻丫头呢！ “想到什么了这么好笑？”齐泰国也夹了一块排骨给她，道：“这排骨不错，多吃点。” 程素夹了回去，道：“晚上我不吃肉，我要减肥，冬天最容易胖了。” “胡说，我看你瘦了，快吃，不许任性，我喜欢你肉肉的。”齐泰国又夹了回去。 程素郁闷的嘟起嘴，轻轻的咬了一口，道：“你说，我给小雅报个名怎么样？我那边单身的姑娘可多着呢！” “你还想做红娘了？”齐泰国说道：“我劝你还是悠着点，咱们军人好是好，但有些人未必就愿意嫁军人。” “为啥？”程素一时不明白。 齐泰国就道：“现在还单身的小伙子，基本都是没有官职的士兵，虽然是在部队里服役，但随时会被分派出去哪里执行任务，或要驻守某地。这样的话，两夫妻分居是必然的了，有些人，未必就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寂寞。而军婚，是被保护的，一旦女方重婚出轨，都是要受刑的。所以，不是人人都愿意嫁军人的，这也是现在还很多士兵单身的原因。” 程素一时没想到这一点，现在他一说，倒还真有点这么个意思，就是他齐泰国，都有军官的职务了，还不是要时时出任务？ 他去个十天半月，或者去个几个月，自己都想得不得了，有时还会埋怨一下，试想那些一去就几年的军人，他们的妻子又该怎么排解思念和寂寞？ “我倒是没想到这点。”程素有点讪讪的，兴致一下子降了下去。 “所以你要给人家报名，还是问清楚的好，别搞得人家不情不愿的，又不好驳你这当老板的面子。”齐泰国说道。 “知道啦！”程素有点丧气，想不到她第一次这么兴致勃勃，就被他一盆冷水给泼熄灭了。 第951章 试探 ， 联谊活动的报名进行得如火如荼，秋兰没逃过自家大姐的热情，也被迫着报了个名，只是她有点恹恹的，不太高兴的样子。 程素见此，心想秋兰该不会还惦记着宁格那小子吧？ 宁格的出身摆在那，而且他又没对秋兰怎么着，估计这丫头的心思也就是妄想了。 程素想了想，就对她道：“其实报个名去玩玩也行的，我也听说现在这一批小伙子，有几个是挺不错的，好像也有班长排长的没结婚呢。要是看对了眼，也未必不是一门好亲。” 秋兰勉强地笑了笑，道：“我，还没想到嫁人。” 程素听了，也明白过来，却道：“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就算不想嫁，也该找个对象了，咱们女人的青春有限，有好男儿可千万别错过。” 秋兰低着头不说话。 程素继续道：“女人嫁汉，穿衣吃饭，图的就是知冷知热的。你要是一心想嫁你自己喜欢的，也不是不能，那必然很辛苦，对方也不知心里有没有你，咱们女人最怕的就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又何必蹉跎青春呢？” 秋兰脸色微白。 “去看看吧，或许在那里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子也说不定呢！”程素拍了拍她的肩，道：“就玩玩，又不是一看就要嫁。” 秋兰也不知想什么，低低的嗯了一声。 程素又惦挂着应小雅，也不知道她和那肖品山进展如何，便去了厂子那边。 应小雅看她来了，也很高兴，她也有些日子未见程素了，心里多的是话想和她说呢！ 程素见肖品山也在，心思一转，笑着道：“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啥好消息？”应小雅眼睛瞪得大大的。 “也不是啥，就是齐泰国部队里要为那些单身小伙子举办一个联谊活动，我们家属要是有相熟的未婚姑娘，也可以报个名去参加玩玩，这要是看对了眼，也是个好事。所以问你有没有兴趣去参加，要是有，我就替你报个名！”程素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眼角余光不忘打量肖品山。 果然，她这话一落，两人的脸色就变了。 应小雅下意识看向肖品山，只见他的笑容微僵，眉头皱了起来。 “肖经理，你觉得这活动怎样？”程素试探地笑问。 肖品山笑道：“啊，挺好的啊。小雅去报个名也好，你也老大不小了！” 应小雅粉脸微白，嘴抿了一下，道：“好啊，那素素你帮我报个名，我去找个对象去！” 这话，明显就是在赌气。 但肖品山只是笑，然而那笑，无比的僵硬。 “应该还有很多姑娘报名吧？”应小雅又问程素，看到她点头，便又看向肖品山，笑问：“肖师兄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也帮你相一个好姑娘，从那些兵哥哥手里抢人。” 肖品山僵笑着道：“不用了，我家里给我介绍对象了！” 应小雅的笑脸立即僵了，直瞪瞪的看着他，眼圈渐渐泛红。 肖品山避开她的眼神，道：“我先去忙了！” 应小雅看着他飞快逃离的背影，眼泪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 程素看在眼里，不禁叹了一口气：“何苦来！” 第952章 爱情归于我愿意 ， 果酱厂子的梧桐树下，程素给应小雅递过一条手绢，一脸怜惜的看着她。 “你看到了，他心里边根本就没有我。”应小雅接过手绢，擦了眼泪，吸着鼻子，把手中的手绢捏成了咸菜。 刚刚那一番说辞，她明显是在赌气，可他呢，居然也听进去了，还说家里给他介绍对象。 应小雅想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你赌气，他也是在赌气，你们这是何苦？难道就不能说开？”程素道。 “这东西，难道要我一个女生去说？”应小雅反问。 “当然不，爱情肯定得男生主动。”程素摇头道：“当然，女生不是不能主动，但整体来说，肯定得男生主动。如果他真的想和你在一块，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但现在，他，他都那样说了！”应小雅咬着唇，眼圈红红的。 程素怜惜地看着她，说道：“他其实也是说的赌气话，未必就是真的。但如果他没勇气向前，那么你也不必等了。” 应小雅一愣，看着她，问：“你是要我放弃吗？” “你会就这样就放弃吗？”程素讥笑一声。 应小雅嘟起嘴：“我，我就是气他瞻前顾后的。” “他这瞻前顾后也是正常的，到底是结过婚有个孩子在身边，他也害怕耽搁你。” “你到底是帮谁说话啊？一会是帮我，一会又帮他！”应小雅瞪着她。 程素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谁也不帮，我就是站在你们彼此的角度说话，也是局外人说话。” “肖品山顾忌，是因为自身有个孩子，而你身家清白，你们要走在一块必定是困难重重，他心里有你，固然也会想你有更好的选择，毕竟做人后母艰难。” “而你这边呢，我是觉得女人不能太苦，他那样的情况，如果还不迈出一步，不勇敢的向前，光是你自己横冲直撞，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太累。”程素说道。 应小雅吸了一下鼻子。 “而在局外人来看，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当然希望你谨慎考虑，有更好的选择。但我希望也只是我希望，鞋子适合不适合，自己才知道。说到底，选择权还是在你们二人的手上。如果肖品山肯先站出来，肯努力，那么，他结没结过婚，有没有孩子什么的其实都不算事。”程素看着她说道：“关键是他愿意为你，为你们这段感情，愿意付出多少，是不是倾其所有的得到认可。” “去参加我们部队里的联谊活动吧，再认真看看他的心。如果你去了，他还是没有半点行动和反应，你别再把心思用在他上头了。爱情应该是放松又甜蜜的，太苦的爱情，你受不住的，那太苦。”程素说道：“爱情，应该两个人一起去担当，光靠一个人，是走不远的。小雅，不管你多爱，你都要看清楚这一点。” 在程素私心，应小雅值得配同样门当户对的男孩，但她要是真喜欢肖品山，自己也不会说啥。她清楚，真爱一个人，不会介意他是否有过婚史，说白了，爱情终归到底只归于三个字：我愿意。 第953章 苏州过后无艇搭 ， 程素和应小雅回到办公室，肖品山的眼睛瞟向应小雅，见她眼睛红成兔子眼一样，不禁眉头皱起，唇也抿成一条线。 “肖经理，说说这个月的报表吧！”程素没漏过肖品山的眼神，把他喊了过来。 肖品山哦了一声，拿过一叠报表资料过去，开始向程素汇报工作。 不管肖品山的情商如何，他的工作能力，程素还是十分满意的，就算自己和宁格不在，他也处理得十分有条理，让人放心。 “友好想来我们公司进行技术交流？”程素听着肖品山的话，怔了怔。 “是的，程总，你看是不是要拒绝？”肖品山问道，技术交流，一个弄不好，就会泄露自家的秘方什么的。 程素一笑：“不用拒绝，来就来吧，同行交流是常事，交代小祝他们掌握一个度。” 肖品山应下，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程素又看了一眼销售报表，看到这个月的果酱销售利润，竟是樱桃酱最高，不由有点意外。 这酱是他们公司卖得最贵的一款，想不到会这么高，这还真让人意外。 “现在樱桃季节早已过了，剩下的都是果库的存货，酱出得少，所以也抢手。”肖品山解释道。 程素微微一笑：“果然物以稀为贵这话是真理。” 肖品山也十分认同。 “马上就十二月了，现在樱桃空档期，但我们做生意的却不能空挡，明年的货，该跟供应商定下的早早定下，避免他们抬价和哄抢，订金宁愿给多点，也要保证我们的供货。”程素说道。 “是！”肖品山对程素的指令十分信服，她说下的，都一一记下。 程素又问了几个问题，包括新加入的供销商，等等，这才算把工作交代清楚了。 肖品山收起笔记本，正要准备离开，程素又叫住他。 “你的女儿八岁了？也读小学了吧？” 肖品山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说道：“今年九岁了，读三年级了，小丫头比较内向。” “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比较敏感，平时的教育你也要注意点，工作忙归忙，也别忽略了孩子的成长，要是实在忙不过来，你看着点，再请一个助手来帮你。”程素笑道。 “多谢程总的关心，我会考虑的。”肖品山感激地道。 “孩子呢，是需要在健全家庭里成长的，肖经理真要仔细考虑一下，是不是要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了。”程素又道：“当然了，咱们做人，最重要的还是忠于自己的心，肖经理是聪明人，船头惊鬼船尾惊贼的事，可真别干。” 肖品山愣愣的看着她。 程素浅浅一笑，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肖经理，广东有句谚语叫苏州过后无艇搭，就是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的意思，你可想清楚了！” 肖品山皱起眉。 他看了过去，只见程素走到应小雅那边，和她讨论着去参加联谊活动应该穿什么衣服，应该怎么打扮。 肖品山看着应小雅的笑容，心口突然一阵钝痛，紧紧抿起唇移开眼去。 他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也就没看到应小雅那紧随而来的目光。 第954章 卑微的陈守望 ， 军人不好嫁，但这报名的人数还是挺多的，就连程素的员工，有几个也愿意报名去看看，也不知是程素的老公那高大威猛的形象刺激了她们还是怎的，反正就觉得像程素那样的话，也很幸福。 所以，程素这边，也递了四个名单上去，包括应小雅在内。 纷纷扰扰的十一月过去了，进了腊月，第一场雪翩然下了，就正式入冬入年关。 一年到头，几个产业要盘点，要结算盈利，程素就更忙碌起来，再加上她自己也有学业，一个人简直恨不得两个使了。 而在这个时候，在家属大院消失了两个月的华玲，回来了。 程素看到华玲的时候，眉头皱了皱。 许久不见，她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人也不再那么瘦，但这眉间，却是充满了戾气。 到底是在心里存了怨，化不去了。 陪着华玲回来的，自然是陈守望，只见他比以前更小心翼翼，堆起了笑脸，背都微微驼了下去，两鬓边，还有了白发。 一如齐泰国所说，这陈守望前途尽毁，就算没有被开除出去，也已经废了。 这样的污点，他要背负一辈子，以后所有的升职，全部没有他的份。 现在他还在职位上，也就是因为华玲的父母的关系，一旦华玲父亲退下来，想来用不了多久，陈守望也会被转业复员。 程素说道：“那还不如现在就转业呢，反正他在军里也已经没有建树了，苦熬着，还不是接受他人异样的目光，这样的话，还不如趁着他岳父的关系，转业去哪里当个小科员什么的做起呢。” 她倒不是同情陈守望，只是就事论事。 齐泰国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别人家怎么认为，却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眼看现在的陈守望在华玲跟前陪着小心，卑微得跟个哈巴狗似的，程素也不得不叹一声可怜可悲。 陈守望固然可悲可怜，可造成今天这地步，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己做的孽，自己受。 “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去给我倒热水来洗脸！”华玲他们的房内，华玲呼喝指使的声音透出房外。 而陈守望说什么，听不见，但必然是唯唯诺诺的。 他们的房门一开，陈守望拿着一个烧水壶出来，看到程素，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匆匆的去了厨房。 程素看了，眉头皱得更深，这样一直下去的话，两人的婚姻固然还维持着存在着，也不会开心幸福，何苦？ 男弱女强，华玲肯定会紧揪着他出轨这事不放，陈守望心里负罪，是不敢反驳，只看着华玲脸色做人，但长此以往下去，他也只会低到尘埃里，抬不直腰。 程素几乎想到了他们以后的婚姻日子，为了孩子，将就着过日子，他们或许不会离婚，陈守望或许会一直顺从着看华玲脸色直到老死，两人恍如陌路人的生活。 而还有一种结果就是，他一直顺从忍让，直到某一天忍无可忍了，全部爆发，最终还是离婚收场。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华玲像现在那样紧揪不放，都必然会发生，那这样，还有啥意思？ 第955章 相爱相杀 ， 程素没打算去插手华玲他们的家事，毕竟每个人的选择和观念都不一样，她没法去批判人家的选择是对是错。 但她不去插手，华玲却找上了她。 齐泰国当时也在家，见华玲过来了，他是闻音知雅，站起来对程素说：“我去找老高喝茶说话。” 程素嗯的一声，把外套递给他，等他走了，便招呼起华玲。 华玲把两人的互动默契看在眼里，心里无比的羡慕和嫉妒。 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人家就这么默契，她和陈守望，却跟仇人似的呢！ “吃苹果吧？我给你削！”程素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苹果，也不等华玲回答，就拿起刀削起果皮来。 华玲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 程素听了这话，差点削到自己的手指头，抬起头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换了你，是会离婚吧。但我却没有，还在苦苦挣扎，还死搂着这么个男人。”华玲自嘲冷笑。 程素低下头，继续削起果皮，道：“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性格和选择也不一样。你有孩子，这会是你最大的掣肘。” “是的，孩子就是我最大的掣肘。”华玲伸手抚摸了一下腹部，有些悲凉地道：“我和他结婚几年，这才有了孩子，太难了。出了这事，我也想打掉孩子和他离婚，但医生说我怀孕本就不易，如果打掉，伤身子不说，以后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怀。” 程素一怔：“你去检查了？” 华玲点头：“其实我手术台都上了，就是没舍得才下来的。我父母，也不容许。” 程素没料到还有这一遭，把苹果一分为二，递给她一半，道：“所以，他们保住了陈守望？” 华玲再度点点头：“他们不同意离婚，陈守望认罪态度很好，又和那女人断，发誓不再来往，也不会再对不起我，我爸妈后来就心软了，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再嫁，也未必能找到真心对我们母子的。” 程素叹了一口气，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老一辈的想法都是这样。 “他们都逼我，天天在我耳边说，单亲的孩子怎样，我没办法了。”华玲呵的一声冷笑。 “所以，我爸动用了关系，又给了那女人一笔钱，让她改口，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交往，呵呵，很可笑吧，这样的解释，谁会信？”华玲说道：“从头到尾，我就是一个笑话而已，大家都不会信。” “别人信不信和你无关，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没有意义。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应该看这条路该怎么走下去才是，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这样，和陈守望相爱相杀下去？”程素问。 “相爱相杀？”华玲喃喃的念了一句，忽地笑了：“没错，我们如今的关系，还真就是相爱相杀，没什么不好的，就这样就很好。不离婚，不代表我原谅他，我至死都会记得他背叛我，背叛这个家。”程素看着她眼里的癫狂，忍不住斥道：“你傻不傻？你这样，还不是在惩罚自己？” 第956章 交给时间 ， 在程素看来，一个人和自己较真是最愚蠢的，华玲就是这样，和陈守望较真，更和自己较真。 她这样让陈守望不好过，但何尝不是让自己难过？她惩罚陈守望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 华玲听了程素的话脸色就沉了下来，说道：“针不刺到肉不知道痛，你没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又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 程素却道：“我没经历？确实，我没经历过出轨。但上半年，我经受了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难道我那时不痛？比起出轨，我还失去了孩子，谁更痛？” 华玲一噎。 “我那个时候，有多想和齐泰国离婚，就有多痛苦，后来是怎么走过来的？经历了生死。在生死面前，其他的痛苦或怨恨，都太微不足道了，那时觉得，他在就好，一切都不那么重要。所以，我选择了放下，因为没法放弃他。”程素想起那个时候，眼睛微微有点湿润。 华玲看着她，微咬着唇：“哪能这么容易就原谅，怎么能？” “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原谅了，只是想和你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过去，那也只是和自己过不去。你不原谅，可以，也不过是和他不死不休罢了。但你一天和他怼着，剩下的日子怎么怼，能怼一月两月，能怼几十年吗？只要想想都觉得累，你就不觉得累吗？”程素道。 “我知道，可是太难了，我只要想到他和那个女人一起的情景，我这心就跟被人用刀割一样，要放下，太难了！”华玲忽然哭了起来。 “那你就不要想。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不离婚，就只能走下去，不为谁，就为了孩子，你这样选择，不都是为了孩子么？现在你还能和陈守望相爱相杀，但孩子出生以后，就不能了。孩子是最敏感的，心灵也最清澈，爸爸妈妈是否相爱，他们心里都很明白。爸妈相爱，孩子才会感到幸福，你难道想孩子天天看着你们脸色生活吗？这样的孩子，有什么快乐可言？”程素说道。 当头一喝。 华玲紧紧的咬着嘴唇，孩子，都是为了孩子。 程素看她的脸色煞白，语气微软，道：“华玲，你心里有气有恨，是正常的，我们都能了解。选择不离婚，选择原谅，的确很难，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时候。但首先得你自己看开，得你自己先放下。现在确实很难，你不如交给时间吧。时间会让你看清一切，包括人事包括自己的内心。” “可以吗？”华玲满面痛苦，这也是她一直在想的问题。 “会的。时间是个很好的东西，只要你自己愿意，它始终会带着你走到明路，走出迷茫，走到正确的路上。”程素握着她的手，说道：“但在那的前提，是你自己先愿意，愿意放下。余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时间，会抚平所有的伤痛，会解释一切。 在那的前提，是华玲自己，先学会愿意交给它。 华玲想着程素的话，好半晌才说；“谢谢你！”又道：“我不及你！” 第957章 趁机约法三章 ， 自己的劝说，程素不知道华玲听进去没有，或许听进去了，但能不能做到，也是一个未知数。 有些人，不是劝就能劝得动的，程素最怕的就是那些你这头劝了，她那头转过身就忘了，典型的听了就算的人，一昧的钻牛角尖，你劝了也白劝。 但看到华玲这样子，程素也是浑身不得劲，晚上睡觉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齐泰国摸到灯绳拉着电灯，侧头看过去，说道：“睡不着，咱们就说说话？” 那敢情好，程素就想起身，齐泰国压着她，道：“就躺着吧，外面冷，一会就得不暖了。” 程素只得又重新躺下。 “华玲和你说什么了？”齐泰国头枕着一只手，侧着身子，另一手搭在她的腰上。 程素道：“也没说什么，来来去去还不就是那三句？” “你就没劝劝她？我看陈守望，也老了不少。”齐泰国道：“他们要继续这样生活下去，迟早会被对方给折磨得失去耐心。” “你这样的话，我也不知说过几回，她听没听进去，也是难说。”程素叹道：“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这短短两三个月，一个人就能变化如此大。你说华玲吧，从前也是跟一朵娇花似的，那么高傲，看谁都看不上眼，但转眼间，就满眼戾气，和一个怨妇没两样。我觉得很可怕。” 齐泰国拍了拍她的腰表示安慰。 “不止是她，还有大姐，同样是这样，眉间化不去的怨气，让人看了就生厌和心烦。难怪有句话说一个女人过得好不好，看她的脸就知道了。她们现在这样怨气重重的，又怎么会好？”程素沉声道。 “这都是打击，也属正常，关键看个人心志是否坚韧，能不能走出来。”齐泰国想到大姐，也有点烦躁。 “是啊！”程素叹了一口气，又看着他问，道：“看她们这样，我就想起我自己那会，是不是也是这样，眼神充满戾气仇恨，浑身都是怨气负能量？” 齐泰国拍着她后背的手一僵。 “你说，我那时是不是特别的丑？”程素不打算放过他。 齐泰国斟酌着，最后看她的眼神，咬了咬牙，道：“你那时，也不是丑，但就是跟一只刺猬似的，让人不敢靠近，但凡靠近，你就张开刺来，再不能近一步。我是觉得挺害怕的，也难受。”他说着话锋一转，道：“但我知道，这都是有道理的，经历了那些事，你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也正常。” 程素心里微酸，向他靠近了点，说道：“那时候，你也很不好受吧？” 齐泰国点点头：“不好过，我宁愿你和我吵，也不喜欢那样沉默，和我冷战。” 程素滚进他的怀里，道：“对不起，那时我只想着自己，是我不好。” “没事，但你以后答应我，有什么事咱们不能这样闷着，要吵架就摊开了来吵，不能留过夜，怎样？”齐泰国趁机要求。 程素挑眉：“你这是要和我约法三章？” 齐泰国煞有介事的点头：“对，免得你又故技重施。” “好，约就约。”程素拉着他的手指尾，勾了一下。 第958章 被泼污水 ， 进了腊月，程素除了忙着学业，还有事业上的事，还得为过年准备各种人情礼节，包括这私人的，还有这和各个供应商生产商的，年尾送礼，那都成定例了。 为此，她和各个产业的主管商定了，然后就定了各种各样的采购清单，负责总采购的宋清波被她指使得跟只牛似的团团转。 齐凤莲在这个时候气呼呼的来跟程素请假，说自己的病好得七七八八了，她想回去和张计生处理他们的事。 程素问：“他真跑回家了？” “他还能去哪？我打过电话回去问了，他确实在家。”齐凤莲一脸气愤地说道：“这个人太混账了，他竟然在家传我在外面太野，又瞧不上他，所以要和他闹离婚。还……” 程素心里有点不妙，问：“还怎么了？” “他还跟人家说，我要和他离婚，是因为你和泰国在后头怂恿，让我们两口子离婚破坏我们家庭。你说，这是什么人？怎么这样无耻？”齐凤莲恨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她也是想知道张计生的去向，才打电话回老家去，那家的媳妇和她也挺要好，才会对她说现在村里都传开她和张计生要离婚的事，怎么传的都说得有板有眼。 这可把她气得浑身都发疼，明明是他张计生无耻，竟敢颠倒黑白，反咬他们一口。 程素的脸一沉：“他真这么说的？” 齐凤莲点头，道：“所以我得回去，不然，就是白的都能让他说到黑，我绝不能让他颠倒黑白。” “但是，你自己回去成吗？”程素又问：“要不，我和泰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抽个时间陪你回去？” 齐凤莲的性子太软，张计生这样渣，她怕她会吃亏。 “没事，他还敢对我怎么样？现在年底，你们都在忙，不要在我这上面浪费时间。要是有搞不定的，我再叫你们。”齐凤莲这次很坚定，通过这一次，她算是看清了张计生骨子里存在的渣性。 程素看她坚持，便随她去了，但心里，却没有半点乐观。 张计生这样的做法，明显就是要先倒打一耙，目的是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就是不想和齐凤莲离婚呗。 别的话，程素不管不理，但他张计生要是硬往他们两口子身上泼污水，说是他们怂恿齐凤莲离婚，她第一个就不答应。 就算是他们怂恿，那也是因为他张计生自己渣，无作为。 等齐凤莲离开，程素就等到齐泰国回来说了此事。 齐泰国气得差点要掀屋顶，怒道：“张计生，我看这混蛋是没受够教训，我就知道他不会安分，就该知道让他再在收容所多住些日子。”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得想想办法，我看大姐，肯定没法搞定这张家，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程素说道。 齐泰国冷道：“你放心，他张计生做这个事，都是有案底的，当初我就让派出所的所长给他写了个认罪书，他抵赖不了！” 程素微松一口气，但他们没想到，这股飓风会一面倒。 第959章 蠢货一枚 ， 张计生打算得很好，他想着，自己率先一步把自己塑造成苦主，利用父母亲人不知道真相，说齐凤莲嫌弃他赚不到钱瞧不上他了，被弟弟他们怂恿着闹离婚。 他想着，这事闹开了，逼于亲戚们的眼光，齐凤莲也不敢回来闹，就这么拖着，自己再好好认错，最后离婚也就不了了之。 张计生算计得很精，却不知道，此举会更让齐凤莲他们生气和反感，会把事情推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所以说，一个人蠢起来的时候，还真的是无敌，他张计生完全就是蠢货一枚。 张计生的心思是只想向父母亲人吐槽，却不会想，谣言这东西，从来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一下子就传遍了他们的村子。 张家老太太听了儿子的话是气得暴起，她在家辛辛苦苦的帮齐凤莲带孩子，她倒好，在外面见识了大世界，赚到了两个钱，就敢嫌弃他们张家穷了？ 再听到是齐泰国两口子怂恿的，更是大怒，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齐凤莲生子的时候，齐泰国那叫程素的媳妇，是多么的强悍，不顾他们的意愿就签名做剖腹手术。 新仇旧恨，张家老太太带着孩子冲到了齐家叫骂，什么仗势欺人，什么升大官了就了不起要拆散人家的家庭，要让两个孩子没爹没娘，吓得两个孩子哇哇大哭。 齐母和齐父一脸懵逼，这好端端的，亲家母冲上来就叫骂，啥子意思？ 还是齐父先喝停，问张计生是怎么回事？ 齐泰国其实生得挺像齐父，如今一看岳父沉下脸，张计生就想起齐泰国掐住他脖子的情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但他不能离婚，更不能失去两个孩子，不然以后，再娶又能娶到什么女人，眼下齐凤莲的娘家眼看就要发达了，他不想失去这样的富亲戚。 张计生想到这，就噗通一声跪倒在齐父面前，说道：“岳父，是凤莲要和我离婚，我知道我是没什么本事挣不到钱，是有点糊涂混账。但我以后，会对她对孩子们都好的，岳父岳母，我发誓。” “离婚？好好的，凤莲为什么要和你离婚？”齐母差点尖叫起来，离婚，这凤莲是不是疯了？ 齐父眼睛也盯着张计生：“对啊，好好的，凤莲怎么会说离婚？你做什么了？” 他不傻，凤莲的性格他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肯定是两人闹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了，而张计生闹得这样大，又是为什么？ 不得不说，齐父精明起来，头脑也是十分清晰的，想事情总会想到关键上。 “还能有什么？是你们家的好儿子好媳妇怂恿的呗。”张母尖声叫道：“你们齐家发达了，儿子升大官了，媳妇赚大钱了，所以就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呗。他们两口子吵两句，就怂恿着凤莲说离婚。他们有没有良心，有钱就了不起，就要拆散别人家庭么？可怜两个孩子，就要没爹没娘吗？哎哟，这都是什么天理？” 齐泰国和程素，是齐父心目中的佳儿佳媳，是绝对不容易别人往他们身上泼污水的，就冷道：“亲家母你住口，让张计生说，他自己做过什么，所以凤莲要离婚！” 第960章 蠢出天际 ， 张计生本来就心虚，如今岳父这么一喝问，他就更觉得心虚，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就是拌了几句嘴。 但他越是这样说不清楚，齐父就越觉得心里存疑，道：“你不说也行，我亲自问凤莲，问泰国两口子。如果真是他们瞧不上你说要离婚，我就不认他们这样的儿女。”说着，又对齐母道：“你去，打电话给泰国他们问问，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齐母哦了一声，连忙进屋去。 上个月，齐泰国升了官，又发了一笔奖励，他就和程素说了，给老家里拉个电话，以后联系也方便，不用回回打去别人家通传了。 程素答应了，所以齐家现在安上了电话。 张计生一看这架势，就慌了，就想走。 齐父一直看着他，见他变了脸色，心里更加肯定，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岳父，那个，我们先走了！”张计生强笑道。 也就在这时，张计生才感觉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他应该把这事掩下来，去求齐凤莲不要离婚，而不是像这样把事情闹开的。 但现在，事情已经闹开了，该怎么办？ 他一贯的性子告诉他，走为上着。 “急着走什么？家里就有电话，你岳母已经去打了，一会就有结果。”齐父冷淡地说道。 “不了，家里，还有点事。”张计生说着，就去拉他娘。 张母感觉到不对，莫不是儿子还瞒了什么事？不然咋看着这么心虚呢？ 却说齐母，把电话拨到了程素他们家，但家里没人接，便又拨去了齐泰国的办公室，听到儿子的声音，二话不说就噼里啪啦的先骂上了。 “那张计生说是你们两口子怂恿你大姐离婚，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好好的离什么婚？是不是你，还是程素怂恿的？”齐母气急败坏的问。 离婚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不好听，齐家的女儿要是离婚了，别人怎么看？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齐泰国听到张计生还敢上家里去闹，真是气极反笑，他怎么就这么蠢出天际，真是个蠢货！ “妈，这不是我们两口子怂恿，是大姐自己要离，我们也赞同她离，张计生他不是人，就是个人渣，他……” 齐母听得眼都瞪大了，嘴唇哆嗦着，捏住电话筒，问：“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张计生，他敢，敢……” 齐母的话都说不传了，**，染性病，被捉黄脚鸡，天啊，这是她那老实的女婿干的吗？ 还不如来道雷把她劈晕了算了。 “妈，这样的女婿不要也罢，大姐已经回去了，我安排一下，抽个时间，回去帮大姐把这事给解决了，由不得他张计生泼污水。”齐泰国冷着说了一句，就挂上了电话。 齐母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脑袋嗡嗡的作响。 她浑浑噩噩的出了屋，看到张计生拉着他娘要走，立即瞪大眼，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张计生，你这怂货，黑心肝烂肺的杂碎人渣，你敢对我凤莲不住，我撕了你这混账东西。” 第961章 我哪里对不住张家 ， 后悔，十分后悔，脸上火辣辣的抓痕，让张计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无可挽救的蠢事，后悔得要死。 现在，他跪在岳父岳母跟前，低耸着头，任齐母恶毒的咒骂。 齐父脸色铁青，双手攥成拳，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难怪，难怪要离婚，谁还能忍得？ 偏偏他还死不悔改，说是儿子媳妇怂恿他们离婚，这，这个蠢货！ 从前看他是懦弱胆小了点，对凤莲好就够了，但现在看，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他蠢，无可救药。 这样的丑事，传出去都觉得丢人现眼。 张母也是愣了，她没想到儿子做了这样的事，但她自然是坚决站在儿子这边的，尤其看到儿子一身狼狈。 “十个男人九个嫖，计生也就一时糊涂被那些贱货给勾引了，又不是***，就是一次交易买卖。以后他不敢的了，哪用这样大题小做要离婚。再说了，两个孩子怎么办？计生，还不给你岳父岳母认错。”张母推了儿子一把。 张计生立刻道：“岳父，岳母，我错了，我以后都不敢了。” “你别过来，谁知道你那脏病还有没有，走开。”齐母离他远远的，大声喝骂。 张计生脸色潮红，紧咬着唇：“我治好了的，真治好了。”他知道有这个病后，从齐凤莲那里拿着钱就回来治了。 脏病，这个词让张母脸色变了几变。 真是个混账东西，糊涂货，偷吃还不知道抹嘴！ “是啊，亲家母，亲家公，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们就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张母颠了颠背在身上的小宝儿，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掐了他的腿一把。 宝儿哇的哭了起来。 齐母心里不忍，但她是真恨毒了这个混账，他怎么敢做这些混事？ 却说齐凤莲风尘仆仆的赶到家里，一进村就觉得被人指指点点的，脸上火辣辣的，到了婆家，只有公公在，但公公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什么毒蛇似的。 “公公，张计生人呢？”齐凤莲看了一圈，发现没人。 “别喊我，我受不起。你不是要和计生闹离婚么，还回来这里做什么？”张父用力的扯着箩筐的竹篾，冷冷地道：“我以为你是个好的，谁知道你出去了，长见识了，心就野了，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人家。” 齐凤莲忍不住辩驳：“公公，你就听张计生一面之词，你都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了吗？” “我弟媳妇给他找了工作，他嫌辛苦，被人辞了，这算了。他还在外面乱搞，还惹了脏病，染给我，还被人家捉了黄脚鸡，这些他都对你们说了吗？”齐凤莲忿忿地道：“我是什么人，公公不知道吗？我嫁进张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你们偏心两个小的，我说过什么没有？要不是忍无可忍，我会和他离婚？说我嫌弃张家穷，真这样的话，我还能在这过了十多年？公公，咱们做人要讲良心。你扪心自问，我这个做媳妇的，哪里对不起你们，哪里对不起张家？” 张父愣愣的，她说什么？计生做了什么？ 第962章 妈妈是坏女人 ， 齐凤莲正想离开，张计生他们回来了，一见到他，齐凤莲的眼睛就爆红，恨意迸发。 “凤莲，你回来了！”张计生得明白，妈妈回来会带走她，以后就没爸爸了。 齐凤莲看到女儿这样，脸色一变，强笑道：“小云，怎么了？妈妈都不认得了么？” “你要带我走。”小云低低的说了一句。 齐凤莲听了，还有不明白的，狠瞪着张计生：“你对女儿说了什么？你还是不是人！” 张计生眼神闪烁。 齐凤莲又看向婆婆身上的儿子，走过去就要解她的背带。 张母下意识的一躲，警惕地看着她：“你做啥？” 她该不会真是回来就要抢走孙子吧？ “我要看我儿子，你还不让了？”齐凤莲的手一空，看向张母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张母就道：“看是可以，带走不行。” 齐凤莲心里冷笑，接过宝儿，小孩儿吮着手指呆愣愣的看着她，不禁心头发酸。 孩子是她的命，她哪能割舍？ 齐凤莲紧紧把孩子搂在怀里，看着张计生说道：“张计生，你在外面怎么说我没所。这婚，我们肯定要离，这个家，我什么都不要，除了两个孩子，我必须要带走两个孩子。” “你做梦！”张母大叫，伸手就想去抢孩子，道：“你要走，就捡你的包袱走，孩子是张家的种，你休想带走！” 齐凤莲避开她的手，冷笑道：“张家的种？我以为你女儿的孩子才是你张家的种呢。把我儿子的奶粉挖去给你那外孙吃，这就是你对你张家种的作派，你还好意思说！” 张母脸色一红，说道：“反正孩子你不能带走！”又瞪向张计生：“计生，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小宝给抱回来？谁把我的大孙子抱走，我就要她的命！” 张计生走过来。 齐凤莲眼一瞪：“张计生，你敢！” “凤莲，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成吗？算我求你了！”张计生跪了下来。 “计生，你是不是疯了，你跪她！”张母尖叫起来。 跪天跪地跪父母，他张计生，跪在女人跟前，是不是疯了。 “你别掺和！”张父拉了张母一把，两边看了看，拿起根扁担就往张计生打去：“都是你这孽障，做的乱七八糟的混事，害得家不成家，我打死你这个孽障。” 张母看儿子被打，扑了上去：“你这老头子，你打儿子做什么，是不是也跟着疯了。” 孩子再度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 张家鸡飞狗走的乱成一团，小云跑到齐凤莲跟前，用小手捶打她：“呜呜，妈妈是坏女人！” 第963章 寻死 ， 齐凤莲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看着女儿，连儿子被婆婆抢过去了也没注意，她只看着女儿的眼睛，那眼里有惊惶，也有怨恨。 这女儿恨她，恨自己！ 齐凤莲被惊得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小云，你说什么？” “你是坏女人，你想把我和弟弟抢走卖掉，你不是好妈妈！”小云惊恐地道。 砰! 齐凤莲只觉得有什么尖利的东西把自己的心给击成了碎片，鲜血淋漓，痛得她不能自持。 “谁和你说的这些混账话？是谁？”齐凤莲声音尖锐，突然看向张计生，向他扑了过去：“张计生，你不是人，你这个混蛋，害我还不够，你还要害女儿，混蛋。” 她骑在他身上，一通乱抓，可怜张计生，脸上才被岳母抓了几个抓痕，现在又被齐凤莲添了几道，痛的嗷嗷叫。 “快拉开她，拉开这个疯婆子啊！”张母大急，向老头子呼喝。 张父不动，只喃喃说：“作孽啊，好好的一个家，真是作孽！” 张家这边大乱，齐家那边，同样气氛不好。 齐母一直在骂咧咧的，齐父黑着脸一言不发，他在想这事怎么收场？ “……泰国说了，会回来帮凤莲解决这个事，这要怎么解决啊？该不会他真要帮他大姐和张家打官司，让他们离婚吧？”齐母满脸惊惧地说道。 “妈，大姐夫这次太过分了，离婚就离婚，咱们也不怕他张家。”齐建国一脸气愤地说道。 齐母没好气地啐他一口，说道：“你一个孩子懂什么，去去，一边去，回房学习去。” 齐建国顿时气闷，齐凤萍在一旁修着指甲，瞥了他一眼，继续哼着歌儿。 “这事，得看凤莲怎么想，泰国的意思也看看。”齐父好半晌才道。 “你难道还赞成他们离婚？”齐母瞪大眼，道：“疯了吧。这有多大的事，张计生肯认错就算了。离婚，可是说着玩的？我不同意！” “要真的是过不下去了，再硬凑着，还不是跟仇人一样？你再不同意又能如何，还不是苦了孩子？”齐父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这也没多大的事，哪个男人不犯错？忍忍就过去了。”齐母硬声道。 就为男人去嫖了就离婚，哪有这么大的事唷，离婚又不是什么好听的。 齐建国突然听到门外面有哭声，便站了起来，说道：“爸，妈，好像是大姐回来了！” 齐父他们站了起来。 齐建国第一个冲了出去，齐父他们跟在后面，一走出去就听到了哭声，还真的是齐凤莲回来了。 齐凤莲油头垢面的，双眼红肿，哭着进来，一看到父母就软倒在地，嚎啕大哭道：“爸，妈，张家欺人太甚，我活不下去了，我不想活了！”说着，头一低就往墙撞去。 被女儿误解，被婆家欺凌，孩子也夺不过来，齐凤莲就有了万念俱灰的感觉，死了，大概就会解脱一切了。 好不容易拉住了齐凤莲，又骂又打，听着她破碎的哭诉声，齐父声音也跟着抖起来，吩咐齐建国：“去，打电话给你大哥，让他回来主持一下！” 第964章 齐家有人 ， 齐泰国愤怒地挂掉电话，胸口上下起伏，一张脸阴沉得得很，那周身的怒气往外迸发，让程素看了都觉得心惊胆战。 “建国说什么了？”程素顺着他的背。 “大姐要寻死。”齐泰国说了几个字。 “什么！”程素大惊，忙的问道：“人没事吧？” 齐泰国摇头：“没事，拉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突然的怎么会……”程素松了一口气，连忙问。 “是张家！”齐泰国咬牙，说道：“他们不知道在小云跟前怎么抹黑的大姐，小云骂她妈是坏女人，说她要把他们姐弟带走卖掉。” 程素听了，一声国骂脱口而出，怒道：“张计生他是不是人啊？这样的话他们都说得出，真是畜生不如。” 她也听过有些人离婚后，一方说另一方坏话的，还在孩子跟前说，以至于孩子小小年纪就充满仇恨和不平，看生父生母就跟仇人一样。 宝儿尚且还小，不知道什么事，但小云，今年都十一快十二岁了，又是年纪敏感的时候，他们要是刻意在她跟前挑拨齐凤莲的坏话，肯定能让她心中的母亲形象倒塌。 这不，就成功了？ 而齐凤莲视两个孩子如命，小云这么说，还不是在她心上扎刀子么？ 这世上有一种痛不能忍的，就是亲生孩子视自己为仇，亲手在自己心上扎刀子。 也难怪齐凤莲想不开了，她拼死累活都是为了孩子而活，小云这样误解，她当然觉得痛心。 张计生他这么做，简直不配为人父! “张计生，当初我就该杀了他！”齐泰国恨声道。 程素就道：“别说这种话了，家里怎么说？” “爸希望我回去帮着主持一下。我白天已经和上面说了，请几天假，回去一趟。只是我这次请了假，过年的时候，我就不能休假回去了！”齐泰国说道。 “没事，大姐这事重要。那我明天也和你一道回去？”程素道。 齐泰国想了想，道：“你的嘴巴会说话。如果你愿意回去，跟我一道回去，开解一下大姐和小云也好。” 程素的情商高，有她开导小云，兴许也能把误会解开也说不定。 但齐泰国还是以她的意愿为主，他知道自从上半年那个事后，她对家里尤其是母亲就敬而远之的。 “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大姐出了这个事，我们就是娘家人，肯定得帮她出头撑腰，不然那张家还以为我们齐家没人呢！”程素冷笑。 齐泰国听到她说我们齐家，不禁心里一暖，道：“嗯，谢谢你！” “说的什么谢？没得见外。”程素嗔他一眼，道：“依我看，张家惯会使的就是撒泼，尤其那张老太太，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才行。该准备的东西，我们也要准备起来，定要张家无话可说。” “嗯！”齐泰国眸色深沉，要对付张家，是要得使出点手段才行。 而张家的掣肘是什么？那老太太的弱点又是什么？ 齐泰国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丝冷厉的光激射而出，让人不可直视。 第965章 一家人说什么谢 ， 鉴于已经进了年关腊月，齐泰国在这时请假也是尴尬，而这次请了假过年大概就不能回去了。过年齐泰国不回去的话，那自己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回去过年了，所以程素就干脆带着年礼回去。 这急急忙忙的，程素一大清早就起来去市里采购了大堆年礼，回到家又匆忙打包，又往各处打电话安排事项，等齐泰国回来，两人又急急脚的去汽车站坐车。 现在大冬天的，昼短夜长，回到上水村的时候，天色已经齐黑了。 齐泰国拿上所有东西，一手不忘去牵程素的手，说道：“小心点，地上有雪冰，滑得很。” 程素一看，果然有一片薄薄的冰，而周围都铺了一片白雪。 “好冷。”程素的牙齿打着格，咝咝的往手心吐着热气。 老家比清城可要更冷，坐在车上还不觉得，一下车，寒气就从四面八方扑过来，让人瑟瑟发抖。 “这天可能快下雪了。”齐泰国看一下天，拉着她道：“快走吧!” “你拿着这么多东西，不用拉我，走吧，我在后面跟着！”程素说道。 “那小心点！”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没走多久，果然就下起了雪，路过一些人家有养着狗的，看两人走过都吠叫起来。 齐家，一片寂寥。 “……哎呀，爸，大哥回来了！”齐凤萍跳了起来。 齐父倾耳一听，确实是齐泰国叫门的声音，连忙站起来，齐母脚步飞快，已经出去开院门了。 吱呀，门栓打开，看到大儿子，齐母高兴得很。 “妈，我们回来了！”齐泰国喊了一声。 “好，好，快进来。” 程素跟在齐泰国后头，冲着齐母叫一声：“婆婆！” 齐母笑容一僵，道：“进屋吧，咋这么晚呢？” “有点事儿耽搁了！”齐泰国一边说，进了屋。 家人见面，彼此打了招呼，齐父看到程素也回来了，笑容更盛，迭声吩咐齐凤萍去拿热水来让他们洗个脸。 “外面又下雪了？泰国媳妇脸都冻紫了，快过来火盆这边烘烘。”齐父指了桌子下的火盆，那里用一条围布围着，平时坐在那里，手脚都能暖着，一定冷不着。 齐泰国看程素确实是脸色不好，顿时心疼得很，连忙把她推了过去。 程素自己也确实觉得冷得不行了，手脚都放在围布里，感受那暖烘烘的热量，这才觉得人回过魂来，实在太冷了。 “老婆子，再升个火盆，拿去泰国他们房里，他们的被褥也给烘一烘，不然这久没睡了，有水气积着，暖不了！”齐父又吩咐齐母。 “还要你说，今天白天我就拿出来烘过了。”齐母哼了一声。 齐父这才满意的笑。 程素听了，就道：“谢谢爸，谢谢婆婆！” “一家人说什么谢？平时你们房里你婆婆也有打扫的，不脏，放心住吧！”齐父有心要做粘合泥，想媳妇心里舒服点，便说了几句好话。 程素还是说了一声谢。 齐母瞥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对儿子嘘寒问暖，她打理他们的房子，都是为了儿子而已，又不是为了谁。 “大姐呢？”齐泰国环顾一圈，都没看到齐凤莲的身影。 第966章 一定要离 ， 提到齐凤莲，大家的笑脸便都敛了下来。 “哭闹了一天，刚刚才睡过去了。”齐母往齐凤萍的房间努了努嘴，又问：“泰国，这难道都是真的吗？张计生那混账东西，真的就这么混？凤莲一直说要离婚！” 齐泰国的脸色沉下来。 “凤莲自己亲口所说，还有假？你别在这说了，孩子还没吃饭呢，先去热了饭上来让他们吃。”齐父吩咐道：“煎几个鸡蛋吧。” 齐母这才想起齐泰国他们刚回来还没吃呢，连忙走出去厨房张罗，女儿重要，但儿子更重要。 “爸，我觉得，大姐选择离婚，是对的。张计生，他没什么用，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壁的人渣。大姐还这么年轻，要是还跟着他过，往下的几十年，得怎么熬过去？”齐泰国说道。 齐父不说话，而是拿出烟丝卷起了烟，动作慢慢的，像是在思虑什么。 程素见此，心里便知道齐家人对齐凤莲要离婚这一事，其实并不怎么持赞同意见的。 齐泰国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横冲直撞的愣小子了，他经历过战场，经历过阴谋诡计，他知道，父亲是有了顾虑。 “爸，你不赞成大姐离婚？”齐泰国皱眉问。 齐父的烟纸卷好，用舌头在纸末端舔了舔，使它黏在烟条身上，然后又掏出火柴划了一根点燃了。 如此，他吸了一口烟，才道：“离婚，不是说说就这么容易的。尤其是一个女人，尤其你大姐还有两个孩子。离了婚，孩子能不能得，就是孩子能得到，他们娘仨又能不能过下去。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必然艰难，你大姐，有没有这样的心性？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她能不能想得到？” 程素和齐泰国一听这话，就知道齐父的顾虑了，说来说去，都是怕以后齐凤莲无所依罢了。 “带着孩子改嫁也艰难，但你大姐，肯定也不会丢下孩子，我怕以后她会后悔。”齐父又道。 “爸，我不嫁了。”齐凤莲从房里走出来，显然，刚刚齐父的那一番话她都听到了。 “大姐。”程素站了起来打招呼。 “始终还是麻烦你们回来一趟。”齐凤莲看到程素和大弟，眼圈就泛红，道：“都是我没用，要麻烦你们。” “大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咱们是你的娘家人，哪有看着你被婆家欺负袖手旁观的理？”程素不认同她的话。 齐凤莲揩了一把眼泪，道：“我记着了！”说着又看向齐父，道：“爸，我都想明白了。如果离婚了，我带着两个孩子，以后也不嫁了，养大了两个孩子，我也有依靠。还不用看他们张家人的脸色，替他们张家做牛做马还讨不得好。反正，我现在有老公就跟没老公一样，又何必继续委屈自己？” 齐父皱起眉。 “爸，孩子我是一定要带回来的，这才几天，小云就被他们教成那样，他们张家，这是要剜我的心啊！”齐凤莲哭着道：“这样的人家，哪是归宿，就是喘不过气的坟墓罢了。这婚，我一定要离。” 齐母捧着饭菜进来，听到这话，差点打翻了手中的托盘。 第967章 煞星来了 ， 这一夜，齐家的灯火一直亮到大半夜，一家人都是围着齐凤莲的事而商量，也形成统一意见，那就是离婚，把孩子争取过来。 程素坐了大半天的车，回来又跟着商量，早就又累又困了，好不容易把事情定下，洗漱了，她一上床，就睡着过去。 齐泰国看着心痛，也躺了上去，盖着厚厚的棉被，程素的身子还是凉凉的，睡梦中，感觉到热量，就往那边凑了过去。 那是齐泰国这个人体暖炉。 齐泰国知道她畏寒，便拥着她，脑子里还在想着齐凤莲的事，久久才睡着过去。 第二天，一家人用过早饭，就要跟齐凤莲回去婆家商讨离婚这个事儿。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张家所在的高田村，看到一脸冷然跟个冷面杀神的齐泰国，就下意识的缩了回去。 也有人想到之前张计生所说的，知道张家有热闹瞧，纷纷涌了过去。 张计生一大早起来，就觉得眼皮跳得厉害，心里不安得很，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不安感是为什么了！ 来了！齐泰国那煞星来了！ 张计生看到齐泰国，脸色就白了几分，双腿发软，哆嗦着，他下意识的摸着脖子，噩梦仿佛又在眼前 。 张父张母都在家，一看到亲家一行人，眉头就紧皱起来。 “我女儿和儿子呢！”齐凤莲上前问张计生。 他不回答，齐凤莲就径直进屋去找。 “做什么，你们做什么？”张母是第一个叫起来的。 齐泰国一脚踢飞拦在跟前的小凳子，那小木凳，也是实打实的实木，可被他这么踢飞弹在墙上又摔下来，立即四分五裂。 张家人脸色变了。 “大兄弟，你……”张父忍着惊惧上前一步。 齐泰国却看都不看他，而是看向程素，道：“你去帮大姐收拾。” 程素点头，进了屋。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张母厉声尖叫。 “张计生，我之前说过的你还记得吧？你干过的事你也没忘吧，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了，从此大家相安无事。”齐泰国冷冷地看着张计生，甩出了一张纸。 离婚！ 张计生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张父见此，看向齐父，上前掏烟：“亲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大家摊开了说可好？何必闹成这样呢，不看别的，就看两个孩子脸上啊。有什么要求，你提出来，我们能做的都做，计生，还不过来？” 张计生白着脸看了齐泰国一眼，瑟瑟发抖的膝行到齐父跟前，说道：“岳父，我，我知错了。” 齐父在心里叹了一声，说道：“计生，你是错，还错得糊涂。所谓好聚好散，既然过不下去了，就别勉强了。你和凤莲，就算做不成夫妻了，但孩子在，你始终都是她孩子的爸，以后，你要是想见孩子了，也能过来。” 张计生他们一听，就知道事情坏了，这齐家是铁了心，要帮着齐凤莲脱离张家了。 “大孙子，宝儿，你们干什么?老头子，计生，快来，孩子要被抢走了！”张母大叫。 第968章 恃强凌弱给你看 ， 张母的一声大叫，众人都看了过去，原来齐凤莲已经抱着宝儿出来了，身后，还有程素拉着小云。 也不知程素是怎么对小云说的，此时的小云十分安静，只是嘴唇抿得紧紧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张母已经扑了上去，准备要抢齐凤莲怀里的孩子，嗷嗷的叫：“你这贱货，你把我大孙子放下，不准你碰我大孙子！” 齐凤莲转身一避。 齐泰国已经挡在了齐凤莲跟前，利眼一瞪，浑身的凛冽气势迸发出来：“你敢！” 张母吓得脸色发白，又看向小云，道：“小云，快过来，过来，你妈疯了，她不是好女人。” “你住口！”程素斥道：“有你这么跟孩子说话的吗？你想误导孩子什么？真是不知所谓。” 她又蹲了下来，拨了一下小云的头发，说道：“小云，好孩子，你要记得，这天底下最爱你的人，是你妈妈，她为了你们姐弟，连命都能豁出去。小云是懂事的孩子，以前妈妈是怎么做的，你难道都不记得了？” 小云似懂非懂，看着她，又看看齐凤莲，见妈妈眼神温和的看着她点点头，便又看向奶奶。 张母此时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样，吓得小云缩在了程素身后。 程素微微一笑。 张母干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撒泼：“来人啊，快来人啊，这有人来抢孩子了？哎哟喂，大官了不起啊，大官就能抢别人家的孙子，拆散人家庭了啊！” 齐泰国额角青筋凸现，瞪着张母的眼神，就跟吃人似的。 村民，围着张家看热闹。 “亲家，非要闹成这个田地吗？”张父脸色铁青。 齐父看一眼低耸着头的张计生，道：“强扭的瓜不甜。” “计生已经知错了，难道一次机会都不给？”张父大气，又道：“如果你们铁了心要离，可以。但孩子不能带走，孩子必须留在张家。” “凭什么？”齐泰国听了这话，冷道：“你们张家有什么资格教养孩子，张计生有什么资格当人父亲，他有什么本事教养？” 张父抿着唇：“孩子姓张，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说的算。大兄弟，你是大官没错，但这是张家的事！” 齐泰国冷笑：“张家的事我自然不会管，我管的是齐凤莲的事，你们执意要留下孩子？那就让法官来判！” 张父脸色一变，不等他说话，齐泰国又道：“我看法官大人会不会把孩子判给一个没有工作，又德行有亏，**犯罪的父亲！” 他说着，眼神又往张计生那边瞪去。 张计生身子一抖，头也不敢抬。 张母在那边嚎得更大声了，说什么持强凌弱，齐泰国听了又踢飞了一盘衣服，走到张母那边蹲下来。 “你，你想干什么？”张母哆嗦着，不敢看齐泰国的眼睛。 “张计光在学校当老师吧？你女婿开着个铺子吧？你说我恃强凌弱，好啊，你信不信我让张计光当不成老师，让你女婿做不成生意？让你媳妇从供销社滚蛋！”齐泰国阴森森地道。 说他恃强凌弱，那他就恃强凌弱给她看！ “你，你……”张母脸色惊恐地看着他，却再不敢骂出声。 第969章 决绝 ， 要对付一个人，首先得知道她的软肋所在，而张母的软肋，是她的小儿子张计光和女儿珍珠，这是齐泰国早就从齐凤莲口里得知的。 张母偏心，向来是偏向小儿子他们。 所以，他抓住了她的弱点，她的软肋，为了大姐，不惜去攻击这个心有儿女的女人。 或许是说他冷血，说他卑鄙无耻，没错，他是卑鄙，然而，他也只是为了家人，而已。 为了家人，他能不惜一切。 张母听到齐泰国的威胁，是一声都不敢吭，大儿子和小儿子他们，谁在她心里最重，她自己清楚。 为了大儿子，而把小儿子的前途全部尽毁，值得吗？ 张母不敢赌，她知道眼前的人说得出就做得到，因为齐泰国已经升了大官了，他们张家却是什么都没有。 张母不敢再嚎了。 齐泰国很满意，却也为张计生感到悲凉，也为大姐。 他知道这家老人偏心，却不知道可以偏心成这样，关键时刻，他们都是被舍弃的那一方。 “张计生，夫妻一场，孩子我会带好，也不会不让你见，你好自为之。”齐凤莲搂紧了儿子，一脸淡然的看着张计生道。 张计生扑了过来，跪在她跟前，苦苦哀求道：“凤莲，别走，我求你别走。你也说了，我们做夫妻也十几年了，难道你就真忍心？我就做错了一次，只一次，你就这么绝情不肯给一次机会？凤莲，我求你了，我会改的，我以后都不敢了。” 齐凤莲的眼泪流了下来，说道：“不是因为你这一次做错，而是你没有一个男人的担当。这么多年，我跟着你熬了这么久，直到今时今日，我也没有看到盼头的日子，张计生，不是因为你做错了这次我要和你离婚，而是我看不到希望，我对你很失望。” 是的，他**，或许没有什么大不了，她咬牙，或许就能忍着过去了，可她真正要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没有看到希望，只有深深的绝望。 “凤莲，我会改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会改的。”张计生哭了起来，看到女儿，连忙道：“云儿，你快求求妈妈，让她别走，不然你就没有爸爸了！” 小云一下子哭了起来，程素连忙把她搂在怀里哄着。 齐凤莲大气，到这时候他都还要利用孩子。 “我们走！”齐凤莲面带决绝的走了。 程素紧跟在其后。 “这张协议书你看了就签了，这两天就去民政局办了手续。”齐泰国冷冷地看着张计生。 张计生呆呆的看着齐凤莲她越走越远，大叫一声：“齐凤莲！”然而，那个人没有回头，他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围观看热闹的人不禁议论纷纷，什么太绝情了，太凶狠了的话都说出来。 齐泰国冷眼扫过去，随着齐凤莲他们走了。 他们一走，张母就叫起来：“走，让她走。她带着两个拖油瓶，我看谁以后敢要她。计生你别哭，以后娘再给你娶一个，生他个十个八个孙子，男人还怕娶不到老婆吗？”只是声音怎么听着怎么声厉内荏。 “你住口，进屋去，还不够丢人吗？”张父黑着脸，拉着张母他们进了屋， 第970章 糟践的是孩子 ， 齐凤莲是一路哭着回到齐家，自此和夫家决绝，她就成了无根之人，从此以后，真的就只能依靠自己。 齐母自然是长吁短叹，抱着小宝骂她：“哭有什么用？谁叫你离，是你自己要作。离婚，作践的都是孩子，以后两个孩子我看你咋办？” 小云一脸惊惶的倚在程素旁边，抿着唇不说话。 程素看得心痛，齐母有句话说得没错，大人离婚，遭罪的都是孩子，苦的都是孩子，所以很多人都是为了孩子将就，哪怕吵一辈子，同住一辈子，依旧为了孩子不分离。 程素去齐母那里抱过小宝，又拉上小云，将他们都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翻出一袋糖果塞到小云手里，说道：“小云，舅母特意给你买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小云乖巧地坐在床上，低着头抿着嘴不动。 “怎么了？小云不喜欢糖果吗？”程素温和的笑着问。 小云这才抬起头，小丫头眼里全是泪水，泪眼朦胧的看着程素问：“舅母，奶奶和爸爸说妈妈是坏女人，她是吗？她会不要小云和弟弟，会把我们卖掉吗？” 程素一听，心里将那张老太太和张计生骂了个半死，说出这种话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不是啊，小云和弟弟都那么漂亮那么乖巧，妈妈怎么会舍得不要？你看，这不是带着你们回到外公外婆这边了吗？”程素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妈妈？”小云又问。 程素想了想，就道：“大人的世界，总是有很多杂事是孩子不懂的，他们这样诋毁小云的妈妈，那是因为恶。小云要知道善恶，奶奶和爸爸的话，是不是对的，小云要学会分辨。他们这么说，你要学会想，妈妈是不是这样的人？妈妈从前是怎么对你们姐弟的，你就知道他们说得对不对！” 小云咬着唇，想了一会：“那他们，是真的要离婚了吗？” “小云是不是不想爸妈离婚？” 小云点点头，说道：“我们班里有个同学，爸爸妈妈也是离婚了，人人都说她妈妈不要她了。” “小云的妈妈不会不要小云的。你的爸爸妈妈离婚，是因为两人不爱了，但他们离婚了，也始终是你和弟弟的爸爸妈妈。”程素轻轻地说道。 “但我们都不能一起生活了。”小云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程素心痛的揽着她，说道：“只是不在一起生活，并不是见不到了呀，你和弟弟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 “舅母，我害怕。”小云靠进程素怀里。 “不怕，小云有很多爱你的人，有妈妈有舅舅也有舅母，还有外公外婆等等。”程素哄着她，心里却酸得不行。 一对夫妻离婚，对孩子的伤害是极大的，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敏感，一不小心或者缺少了关爱，孩子自己就会变得自卑。 齐凤莲站在房内，听着程素哄着小云的话，眼泪哗哗的流，靠在墙上滑坐在地，掩着脸无声痛哭。 第971章 别插手 ， 为了开解两个孩子，怕家里的气氛让孩子更觉得难过，程素就特意带着小云回了娘家，顺便送上节礼。 程父他们看她回来都十分意外，这又没到过年，咋这个时候回来呢？ 一听程素解释了前因后果，两人都十分唏嘘。 “你大姐，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从前就知道她在婆家的日子难过，现在想不到还是会离婚！”程母叹道。 “这都是日积月累的心病，一朝爆发了。”程素淡淡地说。 齐凤莲就是一次次的失望，最终汇聚成绝望，才使她下定了决心。 “那是已经去办了手续了？”程父问。 程素摇摇头，说道：“还不曾。” “那就还有回圜的余地吧？”程母往在院子里玩耍的小云努了一下嘴，说道：“到底还有个孩子呢。” “谁知道呢，这手续一天没办，就一天都会有变化。”程素耸了耸肩说道：“就算是手续办了，这人心软了的话，以后还是会有变化。” 齐凤莲现在是挺决绝的，但以后会不会心软，她却不知道。就看以后她自己会怎样选择了，离婚了，也是可以复婚的。 “不管他们要怎么做，你都不要插手，让他们自己选择。”程父皱着眉提醒道。 “就是，免得以后后悔了，又说是你撺掇的，泰国是亲弟弟就算了，你这做弟媳妇的，始终是隔了一层，别落了话柄。”程母也反应过来，生怕女儿以后吃亏。 “爸，妈，我都知道了。”程素微笑着点头，又说要去三叔家走一趟送个节礼，道：“这次回来了，泰国过年也不知有没有空回来，如果他不回来，我也不想回了。所以趁着这机会回来送个年礼。” “他不回，你也能回啊，你是齐家长媳妇，还要学祭神什么的，哪能不回？”程母不赞同。 “行了，这些都有他们两口子决定。”程父说了一句。 “这……”程母还想说什么，被程父瞪了一眼，就没说话。 等程素带着年礼去了她三叔家，程母就说开了：“平时不回来就算了，这过年过节的也不回，人家怎么看她？泰国是做儿子的是没所谓，难做的都是媳妇。你还帮着她说话，哼！” “你就没看她的脸色，明显就是对婆家敬而远之，而且，嫁了人，当然以老公为重。老公过年都要值班，做妻子的，当然得在身边了，不然这吃喝拉撒咋办？谁说这理都说得过去！”程父倒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你这是强辩。我懒得理你。”程母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转身去处理女儿带回来的年礼。 程素去了三叔家坐了一会，就回转了，也没在娘家吃饭，只是走之前给了父亲贰佰元，让他们也在家拉个电话。 “我婆婆他们家都拉了，联系起来也方便，爸你们也拉一个，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打给我，我也能打回来。不用回回都靠别人通传了，麻烦！”程素的话是这么说的。 程父也觉得那样是挺麻烦的，心里早就想了，见程素这么说，立刻就说明天就去报装一个电话。 第972章 奇葩离婚要求 ， 程素回到齐家，齐泰国就问了她岳父岳母可好，程素都答了：“让我们走之前过去吃个饭。” 齐泰国点了个头说好。 “大姐怎么样了？”程素小声问。 “也没怎样，呆愣愣的。”齐泰国的眉尖挑起。 “你说，会有变卦不？”程素又问。 齐泰国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又问起小云如何。 “她的年纪摆在那，都知事懂事了，父母离婚，对她来说，必然是有很大的影响的。”程素叹道。 而这样的影响，很大可能也会使事情变故。 不过，如父亲提点她的话，她不打算插手。 齐泰国听了她的话，面色更加的不好看起来。 隔天，张计生又来了求情，不惜跪在齐家大门认错，但齐凤莲像是铁了心似的，不见他，最终被轰走了。 第三天，张计生再度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他的父母，这是来谈离婚的事宜的。 而这一家子，也再度刷新了程素的三观。 他们说同意离婚，孩子也可以给齐凤莲，但也有要求，就是他们如果要探视孩子的话齐凤莲不能阻止，逢年过节如果接孩子回去过节，也不能不同意。 这个要求可以答应。 但张家人，又提了另一个要求，那就是既然离婚，财产什么的都要分一分。就是说，齐凤莲这一年打工赚的钱，张计生要得分一半，理由是他们帮齐凤莲带孩子，没功也有劳。 这要求提出，程素都替张计生羞得慌。 一个大男人，离婚不但没给老婆什么东西，反而要求分老婆财产，这真让程素想大笑三声。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张家，实在是恶心至极，也是应了那个人至贱则无敌。 张家的这要求，齐家人是愣了又愤怒，就连不同意齐凤莲离婚的齐母也大怒，跳了起来指着张母他们大骂：“你们还要不要脸？凤莲自己赚的钱，你们竟然想分？臭不要脸，你们的心是不是黑的，啊？还想分钱，呸！张计生，你做你的千秋大梦！” 张计生紫涨着脸，他原本没想到，但是老母亲他们说问过二弟说有夫妻财产一说，将来他要娶新妇，总也要钱吧，所以得分一分。 “法律上是这么定的，他们两口子赚的钱，当然是平均分的！”张母大言不惭地道：“另外，如果我们没帮她带孩子，她怎么赚钱？所以怎么也得分。” 她问过计生，齐凤莲每个月的工资都有几十元，她去了都有一年了，攥下来，肯定有几百元了，分一点下来，足够再够娶一个新媳妇！ 哼，看她闹离婚闹得这么痛快，自己儿子有钱完全可以再娶个黄花大闺女，她一个老女人，谁敢要她？还带两孩子！ 张母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幸亏还问了小儿子。 齐凤莲已经被婆家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张计生的手一直在抖，亏她昨晚还想着，是不是为了两个孩子，就这么算了。 原来，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人家早就算计着她了，呵呵。 第973章 吸血蚂蟥 ， 张家人笃定齐凤莲想离婚的话，就只能答应他们提的要求，如果不答应，那也行，不签字，这婚也就离不了了。 如果答应，那么再娶一个媳妇的钱也有了，有了新的媳妇，还怕生不出新的孙子来？ 程素看了那几人的嘴脸，简直连隔夜饭都想要吐出来，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这一家子，完全就是一吸血蚂蟥！ “我们出来打工，张计生赚的钱，都给你了，你还跟我算？”齐凤莲气得想吐血。 她真是瞎了眼，当初才会嫁到这样的人家来。 “那是养你们孩子的费用，不是给我们的辛苦费。”张母早就想到了说辞。 “那也是你们的张家的孙子，你帮着带，还要收钱吗？那不是你们张家种吗？”齐母大叫。 “就是我们张家种，你们也硬要抢过去。”张母不甘示弱地反吼。 “张计生，你是不是真要算，真要分？”齐凤莲不看婆婆，指着张计生问。 张计生满面惶恐，弱弱地道：“凤莲，要不，不离了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改……” 答非所问，左眼而右它。 “对，不离婚，那就是一家子的，不用分。”张母立刻道。 他们自以为自己稳赢，却忘了这个家还有齐泰国和程素。 “如果分，那你们张家也得付抚养费赡养费，两个孩子和大姐，全部得付。”程素插嘴道：“一直付到十八岁。两个孩子，吃喝拉撒供书教学，现在一个月五元钱也够了，两个人一共十元，逐年递增。” 张母一愣，飞快的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算起来，可把她吓了一跳，那算下来，可远远超出了现在分到的。 “哪有这样的，是你们非要离婚！”张母有些慌。 程素冷笑：“怎么，你们都了解到了要分夫妻共同财产，就没了解这孩子的抚养费赡养费么？你张计生就负责个种，挂你们张家姓传宗接代代代传承，将来还给你们这些吸血蚂蟥担幡买水，你们就不用出钱教养了吗？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一番冷嘲热讽，让在场的几个张家人都涨红了脸。 而齐母瞥一眼这媳妇，心想还是她的嘴皮子厉害。 “协议书拿过来，写上。大姐的老板是我，她的工资是我开的，每个月十元，要分是么，分。抚养费赡养费一并写上去，不给的话就打官司告你们。”程素拍着桌子道。 “什么十元，明明有几十元一个月！”张母叫起来。 “是，我愿意给她，就有几十元。现在我觉得她没做好工作，尤其还请了这么多假，我要扣她的工资，理所当然，在情在理。”程素盯着张母，冷道：“你有权管张家事，没有权管到我这头上吧！” “你，你……”张母气得浑身发抖。 在孙子出生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齐家媳妇不是个好相与的，是个刺儿头，现在一看，果真没错，牙尖嘴利。 “张计生，我早就警告过你，我大姐是软柿子，我和齐泰国却是刺儿头，你不听，非要来挑战我们的底线，是不是觉得，我们齐家没人，好欺负？”程素又是一喝。 第974章 老齐的报复 ， 有程素他们在，张家自然讨不了好，这离婚协议再一次谈崩，一行几人灰溜溜的跑了。 他们一走，齐凤莲就哭起来了：“我怎么这么命苦，摊着这么个人。” 一家人无语。 齐泰国冷着脸，说了句出去一趟，人就不见了。 程素的眉皱了起来，等到大晚上，他才红着脸浑身酒气回来。 “这是去哪喝了这么多？”程素一边打来热水给他洗脸洗手脚，一边问。 齐泰国一把抓住程素的手，眼睛清亮，说道：“我不想让张家好过，我要他们鸡飞蛋打。” 那是他们欠大姐的！ 程素愣住了，心知他定然是做了什么，也没说话。 而张家，一直对齐家骂骂咧咧的，张母对程素他们恨得差点要立了小人来诅咒呢。 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张家的小儿子张计光和媳妇王丽急哄哄的回到家。 “你们，怎么回来了？不用上班么？”张母看到小儿子他们，很是高兴。 “还上什么班？因为你们的好儿子，我们都被辞退了，你们干的好事！”王丽指着婆婆大骂：“惹什么不去，偏要惹个煞星。自己作贱就算了，还要害人害物。”后面那句那是指桑骂槐了。 对于这个媳妇，张母可不敢对她跟对齐凤莲那样，所以被这样骂，也不敢反驳，而是问儿子：“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呢？”张计光黑着脸问。 “在房里。” 张计光就走进屋里，把还在大睡的张计生给拉了出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母满面不得解，拉着儿子问。 “什么事?还不都是你因为你的好儿子，他闹离婚就算了，还害得我们两口子的工作都没了，还什么事呢！”王丽声音尖锐。 她一上班，人家就通知她以后不用来上班了，连个理由都不给，问多了，才知道是那大嫂的弟弟打了招呼，要整她。 不但如此，连老公的铁饭碗也没有了，人家说了，他大姐不好过，张家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天啊，哪有这样的人，这都什么人啊，可偏偏事实就是这样，人家官大一级压死人，也不知是走了什么关系，一夜之间，他们就丢了工作！ 那可是铁饭碗啊！ 张母听明白了，她想起那天齐泰国那个煞星说的，顿时白了脸。 这是报复，是齐泰国那个冷面杀神的报复，是他要搞张家，搞计光他们。 这是在报复她，报复张家！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还有你也是，我叫你别管，非不听，现在好了吧，踢铁板了吧！”王丽指着婆婆和张计光一场大骂：“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你们。” 张母一个趔趄，嘴唇哆嗦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走，你跟我去齐家赔罪，不管他们提什么条件，你都给我应着。”张计光气呼呼的推着张计生，恼道：“齐凤莲要离婚，要两个孩子，你就给她，去，赶紧去！” 张计生一脸懵逼，妻族明明就要发达了，可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候，他给作没了。 也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失去了什么。 第975章 断离 ， 齐凤莲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就离了婚，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她的脚步都有点虚浮发飘。 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最终换来了一张离婚纸，到底是谁的错？ 过去的点点滴滴像是放电影似的在眼前涌现，曾经的恩爱，曾经的相扶，仿佛都像是在昨日似的，最后，又变成了横眉怒怼。 是谁的错？她不知道。 只知道，走出了这个民政局，从此以后，她能靠的就只有自己，而两个孩子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所以，她不能倒，为了两个孩子，再苦再累，都只能咬牙坚持走下去，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凤莲……”张计生叫住她。 齐凤莲的身子一僵，停下了脚步。 “凤莲。”张计生走到她面前，说道：“对不起。” 他欠她一声对不起，怎么都得说的。 齐凤莲鼻子发酸，眼睛看向前方，说道：“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婚都离了！” “凤莲，我，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 “别说了！”齐凤莲打断他，说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以后，你好自为之！” “我，以后我能看孩子吗？”张计生拉住她急问。 齐泰国的一招，让张家人都慌了，急急的上门道歉赔罪，对两人离婚，无条件的同意，更不提分财产了，张计生每月还得支付抚养费。 “如果你是一个及格的父亲，我当然会让你看孩子，说到底，你都是他们的爸爸。但我希望，你得品行端正，我不想孩子有那样羞于启齿的爸爸。”齐凤莲看着他道。 张计生羞愧的低下头。 “我走了！保重！”齐凤莲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传来张计生的哭声，她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跟加快了脚步，甚至跑起来。 齐凤莲和张计生闹的离婚，纷纷扬扬的，最终消沉下来。 离了婚，就得考虑以后母子几人的处境了。 齐凤莲是必然要继续去打工的，不然，母子仨的生活费从何而来，至于张计生的抚养费，能不能按时给，或者给不给都说不准呢，她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所以，齐凤莲还是会去清城上班。 那么两个孩子，只能拜托娘家父母了，小宝年纪还小，但也会走路会磕磕碰碰的说几句话了，他也是个乖巧的，好带。 至于小云，都读小学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会做家务活，现在在外婆这边，放学回来也能帮着带一下弟弟。 当然，要拜托父母，自然也要给钱，所以每月还是得给生活费齐母他们。 程素却有点担心，怕孩子不适应，小宝还小就算了，小云却已经大了，懂事了，人又敏感，最怕她不会适应和胡思乱想。 “等明年下个学期，我再帮她转学到清城去。”齐凤莲自己这样打算：“而小宝再大点，也送去幼儿园，离开那个地方重新生活。” 这也就只能这样了。 但是，真的可行么？ 看着小云那带着胆怯惊惧的眼神，程素心里有点没底，却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第976章 事后撑住最难 ， 刚离婚，孩子还十分脆弱敏感，齐凤莲也不敢马上离开，幸亏自己的着贴心话，来来去去都是围着齐凤莲的这个事说。 “离婚容易，以后的日子才是艰难，希望大姐没有选择错误，真的会为了孩子自立自强起来。”程素说道：“不然这头咱们帮着她撑腰，婚是离了，那头她撑不住了，被张计生哄几句又复婚了，那咱们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齐泰国听了眉头一拧，道：“不会吧？” “女人心肠是很软的，尤其还有孩子在。”程素叹了一口气，她没说的是，齐凤莲的性子也不是那种要强的，还有点糯软，这样的性子不是能坚定的。 “要不想这样的事发生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张计生会马上再娶一门媳妇，那样的话，就真没有回头箭了！”程素又道。 齐泰国冷哼一声，道：“他张计生如果还是这样的性子的话，谁嫁他谁就是跳了火坑！” “那也未必！”程素挑眉。 “嗯？” “得看嫁他的是什么人。”程素睨着他，道：“这要是换了个和大姐完全不同性格的泼辣性子的，你看他敢作吗？那个老太太敢作吗？” 齐泰国愣了下，想到那画面，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是，真换了个泼辣货，那张家可就真没个安宁了！” 他笑容冷冷的，竟是十分期待那个场景，最好让他们一家都鸡飞蛋打，不然他们不知道悔字咋写。 不过悔不悔，都与他们无关了，现在就希望大姐别那么糊涂，好不容易跳出火坑来，莫要被人哄几句就回头，不值当。 至于现在的苦，熬熬，也就过去了，要是缘分到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再遇到真心对她好又有担当的男人。 程素看他那看好戏的偷笑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摇摇头，快步走几步进家门：“爸，妈，我们回来了！” 第977章 母嫌 ， 齐凤莲离婚这个事徐徐落幕，但她这个事闹得大，而且她之前的婆家高田村离上水村也不是远，这年代，谁家放个屁都能马上传开，所以她这事传的也是家喻户晓的。 尤其眼看齐凤莲住在娘家里，还带着两个孩子，所以上水村的人都有意无意的来窥探。 齐母就被不少好八卦的问，齐凤莲是不是真离了云云，怎么就闹离了呢，问得她烦不胜烦！ “离婚有什么大不了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就不过了呗，又不是没男人就活不了，有什么好打听的？你是闲的疼还是怎么的，打听别人的家事！”齐母在再一次被人这么问的时候，就这么刺了回去。 但回到家，她的脸就拉着老长，女儿离婚，始终是不好听和丢脸的事，她觉得丢人了。 尤其看到小云抓着鸡玩，就跟来气了，说了两句，吓得小云眼都红了。 程素见了，马上叫小云过去，说要带她去镇子上玩，买两身衣服。 齐父也看得真切，拉过齐母就斥骂：“你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回来就冲孩子撒气，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最是敏感的时候。” 看到小云那惊恐的样子，齐父心痛得很，那是他头一个外孙女，现在又经历父母离婚，自然是让人心疼的。 可偏偏这老婆子还冲她撒气，是不是疯了。 “我这面子是丢光了！”齐母没好气地道。 齐父一听就知道她在说什么，声音压得更低：“凤莲还在家，你说这个做什么？还不是要剜人的心？那是你亲闺女，你要是也嫌弃她，他们娘仨几个要往哪去？我跟你说，这些天你给我老实点。” 齐母黑着脸。 “真要觉得丢脸就别出门，两耳不闻窗外事，看谁还说你，日子久了就不会说了！”齐父又道。 “这日子也不知啥时是个头。”齐母轻哼。 齐凤莲抱着小宝藏在门后头，听着这些话，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紧紧地咬起唇。 …… 齐家的气氛就这么在小心和尴尬中度过，齐泰国请的假也一下子到期了，他必须回去了。 齐泰国要回去，程素自然也要跟着走，她回来本来就是为了大姑姐的事，清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齐母十分不舍，说道：“次次回来都是脚步匆匆，哪次能多留一点日子啊？” “以后我再休探亲假的时候回来吧。” “过年回来一趟吧？亲戚听说你升了官，都高兴得很，过年咱们家请两席酒，也让大家沾沾喜气。”齐母又说道。 她心里想着，在女儿离婚这里丢了脸子，那就在儿子这边找回场子，叫人人羡慕她生了个好儿子才行。 “妈，我说过了，这次回来已经提前用假了，过年十有**是没空回的，等过年后我再回来！”齐泰国耐着性子道。 齐母不甘心，还想继续游说，齐父就推开她，说道：“部队是有纪律的，哪能你说回就回，做领导跟要遵守纪律，你一边去，给儿子添什么乱。”说完又对齐泰国道：“别听你妈的，有时间就回，没就打个电话，都一样！” “爸，我知道了。”齐泰国笑了笑，又迟疑了一会，道：“爸，大姐那里，还得你多看着点。” 齐父沉沉地点头。 第978章 可爱的人 ， 程素和齐泰国他们回到清城的时候，离春节过年的日子也只有半个多月而已。 一回到清城，天气就变得不好起来，雨夹雪的下，冷得人直哆嗦，程素都恨不得把棉被给披在身上了。 而这样的坏天气，也使得原本快要竣工的餐馆工程也被迫着停下来。 负责工程的包工头来跟程素说了，还有大志也来了，均是告诉程素，按着这样的进度恐怕是不可能赶到一月就装修好开业的，毕竟这楼层都还没封，我这头发是不是太长了点，要不要再修一修？” 宿舍营里，小子们诸如此类的话层出不穷，个个都紧张得很。 为啥，因为今天是联谊活动的日子，也就是那些个未婚的兵蛋子们相看的日子，他们怎能不兴奋不期待不羞涩不紧张？ 为了那未来的可能会成的对象，他们当然要拿出最体面最好的精神面貌最英姿飒爽的一面给展示出来她们看。不然，脏兮兮臭烘烘的样貌给吓着了那些美人怎么办？ 听说第一印象很重要的，事关他们的终身大事，他们不得不谨慎对待。 齐泰国去宿舍里转了一圈，看得好笑，回来就跟程素说：“我看他们对首长来了都还没这样谨慎，想不到在姑娘们跟前，倒是知道形象了。” 程素也觉得十分有意思，真是可爱的人，便笑道：“想讨媳妇儿呢，当然得谨慎，这可是一辈子的事。要是你的话，你也一样会谨慎，不然你看中了人家，人家因为形象而嫌弃你，那可不就亏了？” 齐泰国耸了耸肩，说道：“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程素听了这话就转过身来，眯着眼看他：“真没有吗？”她就不相信，他参军十几年，一次联谊都没有参加过。 第979章 老齐的初恋 ， 齐泰国正拿了程素的一只眉笔在手里转着，听到程素的话，又看她似笑非笑的，不由咳了一声。 “我早就和你定亲了，这些联谊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说道。 程素的眉挑高：“我怎么听着，有人的语气这么酸啊！” 齐泰国嘿嘿的笑。 “你老实说，从前你们联谊的时候，你有没有看中什么人？”程素又追问。 “没有，我是订了亲的人。” “真没有，我不信！”程素道：“就是订了亲，你心里头也是不愿意的，你肯定有看中的人，快说，我保证不生气。”得语气都高昂起来，乍然看到程素那眼睛流露出的冷光，话音立刻一消。 程素抿唇笑：“说啊，咋不说了？” “你说过不生气的。”齐泰国声音低低的，脖子都缩了下来，心道女人的话果然不能尽信。 嗯，她们说要的时候就是不要，说不要就是要，懂了！ “我才没生气。”程素哼了一声，就是酸而已。 齐泰国仔细看她脸色，见她还真不是生气的样子，便笑了：“哦，原来是吃醋了？”心里一下子又甜蜜蜜的。 “谁吃醋！”程素别开头道：“以为个个都像你之前那些人那么肤浅么！” 齐泰国笑嘻嘻的凑上去亲她：“我就知道你吃醋了，来，老公亲亲。” 连亲她好几口，程素才笑了，推了他一把：“去去，一边去，弄得我妆都花了，出去想你的初恋情人去。” “还醋呢！”齐泰国又要凑过去。 程素一挡他，嗔道：“别闹，都要过去部队了！” 齐泰国这才算了，又躺在床上，说道：“也不是什么初恋不初恋的，我早就知道自己订了亲，所以对别人也没什么心思，也就是觉得那姑娘不错，看着顺眼而已！” “那你拒绝人家，人家不伤心啊？”程素抢过他拿着的眉笔问了一句。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她后来嫁给我们一个战友……”齐泰国说着，突然就是一僵，没说下去。 程素没在意，画了一道眉，看了看镜子，突然问：“那你当时会不会很遗憾？会不会想咱们解除那婚约？” 第980章 喜欢现在的你 ， 程素画好了两道眉，半晌都没有等到齐泰国回答，不由转过头来，也不知他在发什么楞，便伸出腿踢了他一脚。 “嗯，怎么了？”齐泰国回过神来。 “我才问你怎么了呢？”程素嘟起嘴，道：“人家问你都不应，莫不是真想你那个初恋了？” “瞎说！”齐泰国坐起身来，捏了捏她的下巴，说道：“我都有你了，还想别人做什么？” “那你又不回话？”程素轻哼。 “想听真话？”齐泰国不等她回答，就道：“其实当年，我确实很不满意这门亲事，因为感觉很不光彩，也想过退亲，但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后来干脆不想。” 程素沉默下来，从前原主见到齐泰国，气焰嚣张，也不是没说过他是程家买来的女婿云云之类的话，换了谁都难堪吧，更别说他的性格本就大男人。 “那时的我不懂事，你很抗拒吧？”程素道。 齐泰国就笑了：“你那时不是年纪轻么？我怎么会怪你？结婚后，你也很懂事，很好！”顿了顿，又道：“都说一个人结婚后成家了，性子就会变，还真是这样，我也觉得你结婚前和结婚后的性子变化好大，完全不同的。” 程素心里一跳，看着他问：“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我？” 齐泰国没立刻回答，而是小心斟酌着，他可算知道女人的三时花六时变，回得不好，又怕她生气，所以一时也不敢回话。 “说实话！”程素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 齐泰国就小心翼翼地说：“现在的你更好，我很喜欢，也很爱你。”这样，不会生气吧，他说的都是好话。 程素却是笑了，道：“那从前的我你是不喜欢的喽。嗯，我知道了！”说完，转过头去继续完成自己的妆容。 竟然没生气，看着还挺高兴？ 齐泰国一脸莫名其妙，心想果然女人心海底针，难猜。 他却不知道，程素的高兴是为什么，她高兴的是，他喜欢婚后的她，那是自己，婚前，却是原主，这个身体，原本就是曾住过两个灵魂。 而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都想男人只喜欢自己，听到齐泰国这么说，她当然高兴。 化好妆，程素又换上牛仔裤毛衣，套了一双短靴，披上大的羽绒外套，挽着齐泰国的手就准备出门。 也在这时，电话响了。 程素只得走过去接，电话是应小雅打来的，这次的联谊，她不来了。 程素愣了下，又听她语气欢快，就试探地问：“肖品山向你坦白了？” 电话那头，应小雅支支吾吾的，像是十分羞涩，好半晌才嗯了一声，道：“他向我表白了，不想我去。我，我也不太想去，所以……” 她得偿所愿了，自然不会想来参加联谊，程素只得道：“好吧，我替你取消吧！”至于他们的故事，以后总有机会听到。 挂了电话，齐泰国问怎么了。 程素就说了小雅不来联谊的事，齐泰国倒也不在意，只拉着她的手出门。 第981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 华玲看到程素和齐泰国打扮一新双双出门，不由愣了下，问：“你们这是去哪啊？” 她看程素，穿着合宜得体，脸上化了妆，再看齐泰国，也是军装笔挺，两人身高般配，看着真是极其赏心悦目。 这齐泰国升了副营长，这精神面貌是更爽利好看了，还有那周身隐隐的气势，更让人不敢忽视。 这样的男人，是属于程素的。 而程素自己，也不差，做着生意不说，也读着大学，日子过得好，这气息也好，二十出头的人，脸蛋还是水光润白的。 华玲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用看镜子，她都能知道自己的皮肤暗哑，满脸戾气。 当初自己还说程素是个土鳖村妇呢，现在看，只怕自己才更像土鳖吧？ “今天部队里搞联谊活动呀，你不知道么？”程素笑着邀请，道：“一起过去看热闹吧，听说有表演的，食堂也有加菜。” 联谊活动啊！ 华玲想起来了，之前他们都在说这个事，陈守望回来也说，后来她听的烦了，发了脾气，他就不敢再提了。 现在程素叫她去看热闹…… 华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臃肿的家居服，想到自己脸上的皮肤，就变了脸色，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说着，飞快的进了屋，嘭的关上门。 程素和齐泰国对视一眼，两人都摇摇头，缓缓地走下楼。 “看来华玲自己还没安全放得下心来。”齐泰国说道。 程素别他一眼，道：“这么大的事，哪能一下子就全放下，慢慢来吧，心急喝不了热豆腐，总要给她点时间！” 她倒是可以理解华玲的心，这样的事肯定得要很长的时间来去化解，一时半刻，不可能说原谅就原谅。 “如果她一直放不下，我看他们这婚姻也是名存实亡。”齐泰国叹道。 “可不是，她……”程素说着闭了嘴，因为前方，陈守望拎着个饭盒匆匆的回来。 陈守望看到两人也是怔了下，似乎没脸看齐泰国，只勉强的勾了个笑容：“去联谊活动啊！” “是啊！你也带华玲一块来看看热闹吧，老憋在家里也不舒服！”齐泰国道。 陈守望笑了笑：“我问问她，也不知道她想不想去！”说着也不再多话，越过两人匆匆的回家去。 程素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就瞥了一下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作自受。” “别说了，快走吧！”齐泰国拉了一下她的手，向部队走去。 陈守望回到家里，就见到华玲沉着脸坐在小凳子上，心里不觉有点不安，小心翼翼的把饭盒放在桌子上，道：“我拿饭回来了，你吃点吧？” 华玲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嘴角就冷勾起来，心里觉得又悲又苦。 别人脸若桃花，她呢，跟一朵蔫掉的黄花菜似的，难看得要命，哪有过去的娇艳？ 别人老公英姿飒爽，是高官副营长。她的呢，胆小如鼠，唯唯诺诺，不像个男人，还降了级，呵呵，这辈子是别想再升上去了。 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华玲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第982章 都是我的错 ， 看华玲对自己的话没有半点反应，陈守望的心不禁惴惴难安，唇抿了一下。 自那个事发生后，自己就一直跟孙子似的伺候着她，就是喘口气都不敢大了，唯恐那点做得不好惹她发脾气，这么久了，她对自己还是没有一副好脸色。 他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顺她的意？ 想到齐泰国他们两口子双双出门的画面，他心里也羡慕，便道：“今天部队里的联谊会，要不要去看看？我看准备的节目也挺多的。” 他还好意思说去联谊会呢！ 华玲冷笑一声，硬邦邦的扔了一句回来：“去什么去？还不够丢人现眼么？你不想着把自己藏起来，还去张扬？觉得自己好得意吗？” 她话一出，陈守望的脸色就变得白了，唇也紧紧的抿着。 华玲自己说出了这话，也是有点烦躁，她不是没劝过自己学着放下，可是看到陈守望那赔小心的样子，她就觉得心烦，就会觉得他是为什么这样赔小心，就会想到那个女人。 陈守望低下头：“不去就不去吧。” 华玲见此更气不打一处来，你反驳啊，反抗啊！ 就这样算什么，她就跟打在软绵花上，算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华玲冷声问：“我这样对你，是不是特别委屈？” 陈守望露出一个苦笑，道：“是我自作自受不是吗?你怎么做都是对的，错的都是我而已。” 华玲的脸沉得滴墨，说道：“当然都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吗？是我在外面胡来乱搞吗？” “是我，都是我，所以你是对的。”陈守望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道：“错在于我，但我在外面有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你什么意思？”华玲牙龈紧咬：“是我让你出轨的吗？” 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来了来了，终于来了，要和她吵，要追究责任了！ 陈守望的眼神有些发虚，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去看别的什么东西。 他声音淡淡，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百般求你娶到你是我天大的福分，所以我铁了心要满足你，对你好，能做的我都尽量去做。自你说要风扇，我津贴就那么多，不够，所以我去借高利贷，生怕你不高兴，后来要还钱没有钱，我去卖血，这是我不对，是我好面子。这次算了，后来，你又有了其它要求，我不是不想满足你，我只是能力有限，我希望你会站在我这想一下，但你没有，只是觉得我没用。于是，我们就开始吵架，不停的吵，后来我就害怕在家，怕跟你吵，怕你要什么我不能做到，你会闹。所以，我出去了，遇见了刘丽的酒馆，遇见了她……” “别说了！”华玲咬牙，眼泪肆流，怒道：“这些都不是理由，不是！” “的确不是，是我自己意志不坚定，贪图那一点温柔谅解，都是我的错，闹到我们这地步，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怪你，我只怨我自己。”陈守望看着她，眼泪默默地流下来：“只是，我错了，我弥补，你真的一点都不愿意尝试给我一个机会吗？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华玲捂着脸失声痛哭。 第983章 联谊开始 ， 华玲他们家低沉气氛，程素自是不知道，此时她正兴致勃勃的跟在齐泰国身边，看着部队里为了这次联谊会准备的一切。 为了表示隆重，还拉出了一条横幅，写着什么慰军心迎新春军民联谊会，红绸黄字，浓浓的喜庆气息。 再看这军人，个个英姿飒爽，精神奕奕，不管是站还是走路，都十分的笔挺。 程素抿嘴轻笑。 “笑什么？”齐泰国看她眉眼带笑，心情也不禁跟着飞扬起来。 程素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些军人太可爱啦，精神气质也好。” 齐泰国听了就得意的抬起头，拍了拍胸膛，道：“那当然，也不看看，这是谁训练出来的？” 程素轻嗤一声，白他一眼，道：“注意点，这还在部队里呢，你这么嘚瑟，叫底下的小子们看了也觉得你没威严。” 齐泰国咳了两声，脸色也跟着端正起来。 因为联谊活动是从中午开始，先一起吃中午饭，然后就转至礼堂，表演各个节目。 两人向食堂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军人向他们敬礼打招呼，程素自然也被称呼一声副营长夫人。 齐泰国听过后，就悄声说道：“以后我争取给你去掉这个副字，营长夫人顺耳多了！” 程素笑着说：“那我就听着啦！” 来到食堂，偌大的食堂，平时长条四方的饭桌拼成了一条条长桌子，两边都摆着碗筷和菜品，位置上都空着，应该是等着人进场的。 “我们不在这边，去那边。”齐泰国指了一下家属圈，那是属于已婚的圈子范围。 程素笑着点头过去，有不少的家属站了起来向她打招呼，程素都笑着一一回应。 “马上就开始了，你帮着报名的几个姑娘都来了，但怎的就少了个？”高嫂子拉着程素问。 程素就说道：“她也是临时有紧要的事，没办法，随她了！” 高嫂子点点头。 寒暄了一会，忽然就听到一阵喧闹声，高嫂子就说：“来了。” 程素看过去，果然，门口处，一个接一个的年轻脸孔带着羞涩和强忍兴奋的笑容进来坐下，个个端正的坐着，双手放在大腿上，腰身挺得笔直。 程素伸长了脖子看，这可是难得看到的盛会，她当然不想错过。 等全部军人坐下，鸦雀无声的，负责司仪的一个军人拿着话筒说：“现在欢迎我们美丽的姑娘们进场，掌声起。” 啪啪啪。 整齐的掌声像是听到号子似的齐齐响起，没有半丝混乱，仿佛早就演练过无数次一样。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掌声，程素看着那些军人，听着如雷的掌声，心里十分澎湃。 只见他们一个个看向门口处，直到第一个姑娘带着羞涩红着脸走进来的时候，掌声仿佛更激烈了。 一个个同样年轻的女子你推我让的走进食堂，穿得漂亮整齐，有的脸上还画了妆容抹上了口红，穿紫着红的，为这清一色的军绿色增加了一点奇特的亮色。 程素笑眯眯的瞧着，嘴角上扬，这样的活动可真是有趣极了。 第984章 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 ， 等到全部参与报名的女生坐在各个军人对面，掌声才停下来，司仪才开始致辞讲话，然后又请团长作了一番致辞。 程素看了一下，悄悄地和高嫂子咬耳朵：“僧多粥少啊！” 报名的姑娘并不算很多，也就三十来个，但这未婚的兵蛋子，却足有一倍之多，当然，这还没是全的，有的未婚的但家里帮着张罗了对象，只等抽空闲回去完婚的，所以并没坐上去。 “没办法，现在不同以前，也不是人人都喜欢嫁军人的。”高嫂子也小声的说了句。 程素点点头，这就像齐泰国说的那样，考虑到的各种因素了。 她心里也有点叹息，军人在外保家卫国，他们的婚事都挺艰难的，难怪这军婚是受保护的，光他们在外为国家奉献，就值得如此了。 团长说完了话，聚餐才开始，程素他们这边也是边说边笑，但她的关注点还是在那些相看对象上面。 这年代，慢慢的变得开放，但相对来说，还算保守的，所以大家都并不太敢说话，只默默地吃饭，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看对方。 也不知是谁先撩起了话头，这才你一言我一句的和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说话，但那也是满脸通红了。 程素看得十分有趣，嘴角的笑容就没停过。 高嫂子发现了，问她笑什么，程素实话实说：“就是觉得他们腼腆害羞的样子实在太逗了。” 高嫂子嗔她一眼，道：“我看你这妮子就是来看热闹的。” 程素吐了吐舌头，没错啊，她就是来看热闹的。 忽然感觉到有人看着她，程素看过去，见齐泰国正看着她，不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热热闹闹的吃过了饭，所有人转至礼堂，那上面搭了个临时的舞台，底下摆了一张张的凳子供人坐。 不同吃饭那时分开坐，这次程素和齐泰国坐在一块，欣赏着他们编排的节目。 节目丰富，有表演武打的，表演独唱的，表演合唱的，还有小品，还有小舞台剧。 舞台剧说的是一对新婚夫妇，丈夫就因为国家要打仗而奔赴战场，归期不定，离别前，两人约定在家门前的树下结着红丝带，这丈夫回来看到丝带就知道老婆还等着他。然而一条条丝带绑上，丈夫都不曾回来，太太却有了身孕，独子产子，独自抚养，而丈夫奔赴战场不知生死。多年以后，才有人找上来，原来是丈夫流离海外，脚也断了，直到儿子成人，才排除万难回乡，一家人重逢，而那棵下红丝带飞扬。 程素看得热泪盈眶，紧紧抓着齐泰国的手。 齐泰国替她抹去脸上的泪，说道：“傻瓜，我不会让你等这么多年的！”他也不舍得。 程素点点头，若不是人多，估计她已经扑进他怀里头哭上一场再说了。 军人们的节目完了，又轮到姑娘们表演，当然，因为她们都没有排练，所以都是个人表演，而且都是唱歌，因为羞涩，也没个人上台去表演，倒是程素的员工小英上去表演了一段相声，获得如雷的掌声。 程素拉了拉齐泰国的手，悄然退场。 第985章 齐副营长好大的军威 ， 齐泰国陪着程素走到操场，因为大家都去了礼堂看热闹，所以操场上，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们两口子在而已。 “怎么了？节目不好看么？”齐泰国问。 “好看，就是刚刚那个话剧，看得我心里难受。”程素说道。 “傻瓜，这不都是演出来的么？是假的，你还当真了啊？”齐泰国笑道。 “但不排除这没发生过啊？战争年代，这样的事其实很多吧，这话剧还是大团圆结局呢，真实的，估计是一辈子都等不到丈夫回家了！”程素踢着脚下的雪道。 齐泰国心里一紧，忙道：“好啦好啦，正是开心的时候，说这个做什么？现在是和平年代呢。” 程素停下脚步，看着他，说道：“虽然是和平年代，但还是会有战争，会有需要你们出力出任务或者出命的地方吧？” 齐泰国皱起眉。 “齐泰国，你答应我，无论你出什么任务，都要保着命，不要让我空等。”程素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齐泰国点头，道：“我答应你。我出了这么多次任务，哪次失言了？” 程素抿起嘴，说道：“我不管，反正你要时时记住。” “行行，我都记住成了吧，皇后。” 程素这才笑了，娇嗔着轻捶了他一下。 “还回去看表演不？不回的话就回家吧？别再这站了，一会你又说冷得慌了。”齐泰国说道。 程素也觉得有点累和冷，就道：“那就回家吧！” 两人走出操场，忽然脚步停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齐泰国的脸色一冷，走了过去。 “董副营，传达兵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写检讨就是了，你打人，这是私罚。”齐泰国冷然的看着董军。 他刚刚直接扇这个小兵的巴掌。 那小兵给齐泰国敬了一个军礼，就低下头不敢做声。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齐副营长啊！”董军挑眉看着齐泰国，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程素看得真切，眉头皱了起来。 “我教训他，是因为他不懂军营规矩，随意放人进来，扰乱军中秩序。”董军说道，又看向小兵：“你说，我有没有教训错你？” “报告长官，没有！” “你看。”董军得意的瞥了齐泰国一眼。 “就算是这样，也应该是私下教导训斥，写检讨，怎能打人？”齐泰国很不满。 董军嘴角冷冷勾起，走近一步，说道：“怎么，齐副营长这是要教训我？还是教我怎么当长官？真是好大的军威，齐副营长你也才刚刚升上来吧？还轮不着你教训我！” 齐泰国冷冷的和他对视，凛冽的气势激射而出，那是杀气。 董军心里一惊，这齐泰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的气势了？ 想到他刚去的训练，他的脸又沉了几分，那个训练营，他也想去，他知道去了以后，十有**是会升职的，他早就想去掉这个副字了。 但团长并没有推荐他去，而是让齐泰国去，果然，一回来就升了副营，和他平起平坐，而自己这次，却没有升上去，真是可恨。 第986章 这位置我一定会坐得稳稳的 ， 董军看到齐泰国，便又想起从前的蒋晴，他对她百般献殷勤，她却对他不屑一顾，还当众折辱他，都是为了眼前这人。 他对她好她不要，偏偏要去犯贱，最可恨的还是齐泰国，处处和他争，没有他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后来，蒋晴闹出那样大的事，他心惊的同时，又有点幸灾乐祸，想着齐泰国会倒霉，毕竟这样的影响可是十分大的。 可偏偏这小子好运，一点事都没有，成了个受害者模样，哼！ 董军对齐泰国是又恨又羡，眼睛微微一转，又看到程素，眸子微眯。 齐泰国的老婆，他知道，听说是个十分能干的女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现在还是个大学生，部队里，不知道多少人对齐泰国羡慕得很。 自己升官发财，老婆又能干又有才，长得嘛，也不算差，带出去面上也有光，毕竟是大学生呢。 董军仿佛听到了自己的肚子里的酸泡声儿，他可真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 反观自己，岳父退下后就人走茶凉了，官升不上去，老婆么？黄脸婆一个，也不知怎么知道他之前对蒋晴献殷勤的事，天天卯着劲儿和他吵。 刚刚，就是他老婆来找他，这传达兵直接带着她来吵，那婆娘也是发了疯，当着人脸就指着他的脸骂，让他丢尽了脸，所以他才会训这传达兵。 看着齐泰国，想着自己的境遇，董军心里就十分不平，凭什么这小子的运气就这么好，凭什么他就占尽一切好运，一切好处，而自己境遇就这么的差？ 他的眼神百转千回，齐泰国看在眼里，眼神更冷了，身子微微一动，就挡住了他看程素的视线。 董军哼了一声，眼尾余光扫到那小兵，喝道：“回去写个检讨交上来。” “是！”传达兵双脚并立，敬了一个礼就离开了。 董军这才看向齐泰国，道：“齐副营长，可满意了？” 齐泰国说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不是我满不满意的问题，是董副营长应该遵守军规。” 董军呵的一声冷笑：“我还不用你教。”他说着，就撞开齐泰国的肩膀要走，又顿下脚步，道：“齐副营长刚刚上位，也别太出位了，这位置你屁股还没坐暖呢，要是太得意了，是会从马上跌下来的。” 齐泰国面容一冷，反刺：“多谢董副营长，这位置我一定会坐得稳稳的，希望我别追过董副营长的马头才好。” 董军眼神一利，和他对视着，两人的视线相触，仿佛能看见空气中的火花噼里啪啦作响。 两人的视线交战了一会，才各自移开，董军冷着脸走了。 而齐泰国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更冷，还是程素拉了拉他的袖子。 “没事吧？”程素眼睛有点担忧。 “没事，我们走。”齐泰国回过头，对她笑了下，两人相携着走了。 而他们都没发觉，走远了的董军又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两人，尤其是齐泰国的后背，眼里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来。 第987章 提防疯狗咬人 ， 程素和齐泰国回到家，程素也顾不得休息，拉着他问那董军的事。 “这个董副营长，就是去年和周连长争位置的那个么？” 齐泰国点点头，心里还沉郁着，拿起已经放凉了的茶水就喝。 程素皱起眉，说道：“这个人，你得多注意点，我看他不像是什么好鸟。” 齐泰国一口水喷了出来。 程素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齐泰国咳了两声，说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怎么这么粗鄙，不是什么好鸟，额，虽然是贴切，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点怪怪的。 “我又没说错？刚才你没看到他的眼神么？看你就跟淬了毒似的，看着就渗人。”程素递过手绢给他擦嘴道。 齐泰国说道：“他这是玩迁怒。这次提名的营长，没有他。” “升不了职也是他自己的事，怪得了谁啊？再说了，去年他才升的副营，今年就像再晋级，他当他是升降机的么？”程素嗤的一声面露鄙夷。 “每个人的心性都不同，他确实是急。而且，这段日子他也并不好过，我听说他被领导找去好几次谈话，因为家庭矛盾！” 程素一听，有八卦，双眼登时亮了。 “来来来，这话是怎么说的？说来听听，他是怎么个不好法，也让我高兴高兴。” 齐泰国服了她，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对她说了。 “……他当初对蒋晴献殷勤的事，本来就藏着捏着的，一来二去的就传到了他老婆那里。听说他老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自然和他闹，两人闹得过火了，当然会被领导知道，这都是有影响的。而且，他老婆还亲自找上来对领导们反映。所以……”齐泰国耸耸肩。 程素听得眉开眼笑的，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后院起火惹的祸了!” 好吧，这个形容还是挺对的，所以齐泰国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那可真是好笑了，自己起了反心，想要攀高枝，还不让人家闹啊。靠女人攀高枝，我看这董军不但不是什么好鸟，还是个裙角仔。”程素眼中的鄙夷之色更重，道：“他要这样一心还靠着裙带关系，估计也就到这了，将来肯定和你争不过。” 齐泰国没说话，但对程素的话是挺认同的，再说了，他董军私下里竟然掌掴士兵，可见其人品心志。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小心提防他，有句话说防小人，他明面上不给你整啥，暗地里给你使几个绊子也容易。你刚坐上这个位置，还没全稳呢！”程素一脸的煞有介事道：“要提防疯狗咬人。” “知道了，你就跟个管家婆一样！”齐泰国笑她。 程素扑过来挠他。 齐泰国抓住她，又问了她明天的安排。 “再过几天，厂子就要放假了，有些事也要安排好，而且宁格那小子又不在，啥事都得我，就去厂子忙活呗。”程素耸了耸鼻子，埋怨道：“公司明明是两个人合股的，可是宁格那小子老不在，都不知他搞毛，神神秘秘的，哼！” 齐泰国眼神一闪，帮他说了两句好话，笑着岔开了话题。 第988章 你想不想站到明处 ， 远在北京的宁格打了个两个喷嚏，他揩了一下鼻子，眼睛只瞪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已经头发花白的老人。 “您刚刚说什么？不查了？”宁格抿着唇看着他。 这是他的直属上司，潘公年，也是当初找到他拉他进了特务派的人。 潘公年喝了一口茶，说道：“不要再查下去了，那件案子到此为止。” “为什么？”宁格咬牙，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握着，几乎用吼出来的语气质问：“已经有了眉目了，为什么不让查？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件案已经有了结果，苍狼他们就是牺牲了，你也不要再查下去！”潘公年沉着脸道。 “什么结果？就牺牲一词就是结果？他们明明是枉死的，您也很清楚，不是吗？为什么偏偏到了这时候不让查了？难道您也被同化了，还是怕了？”宁格瞪着他。 “千狐！”一旁的百樱叱声，微微摇头。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话吗？”潘公年的唇微抿，这张年老的脸皱着脸的时候，脸上那皱纹就显得更深了。 “苍狼他们是您一手调教出来，那个任务也是您一手掌握的，眼看就拿到情报了，却……这几年，您不是也想解开这道谜吗？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眉目，就放弃，您服气，我却不服！”宁格咬牙道。 “不重要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潘公年闭了闭眼道。 宁格刚想要反驳，百樱又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 “是不是您要退休了，所以也把这件事给沉了箱底？”宁格根本不看百樱的脸色，冷声道。 “千狐！” “你放肆！”潘公年厉声叱了一口，又看了看周围，说道：“我说这个事到此为止。” 不等宁格说话，他又说了一句：“这是命令！” 宁格的脸微沉，满面不甘。 “你放手吧，苍狼他们也不会怪你。这件事牵涉甚广，再查下去也无益，听我的话，放手！”潘公年道。 宁格低下头不说话。 潘公年看他这样，知道他心里有怨，便叹了一口气，道：“小格，如果你还当我是你上司，你就听我的话，放手，别再查下去。” 宁格抿起唇，没回话。 潘公年站了起来，看着他问：“小格，你想不想走到明处？” 宁格身子一颤，有点不相信他的耳朵，走到明处，是不要他了吗？ “如果你想，随时来找我，趁着我还没退下来。”潘公年淡淡的看着他，道：“听说你也在做生意，如果你全心全意想做生意，我也可以销了你的档案。” 宁格的手握着。 “你考虑一下。”潘公年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百樱就道：“你看你，急什么？有你这样和头儿说话的吗？” “他说不让查。” “那必然是触到了不能触的底线，头儿那样的人，都会止步，那说明什么？”百樱冷道：“你比我聪明，难道想不出来？” 宁格皱起眉，想了想，问：“你有没有追到苍鹰的行踪？” 百樱迟疑了一会，拿出纸笔，抄了个地址递过去，匆匆的走了。 宁格看着地址，又把纸张捏成了团。 第989章 不要追查真相 ， 宁格没想到苍鹰会隐藏在这样的地方，一间酒吧的后厨房，看着他戴着鸭舌帽围着围裙拎着两袋垃圾从后门出来，他安全没法想象，这是那个枪使得十分精准的苍鹰。 苍鹰看到宁格叼着烟倚在后巷的墙面上，眉头拧了起来，前后看了看，走到近前。 “你怎么会找到这边来？”苍鹰的脸沉着。 宁格冷笑着，把手上的烟丢在脚下，用脚碾了碾，刺道：“当年的神枪手，在这倒垃圾，我没看错吧！” 苍鹰黑了脸，说道：“如果没事，赶紧走，我还要上班!” 他说完，转身就走。 “苍鹰，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同甘共苦多次，你就忍心，看他们含冤莫白？”宁格在他身后道。 苍鹰身子微颤，转过头：“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真相是什么，重要吗？人都死了这么多年，那个事也早已埋在地下了，现在大家都好好的，你还去追讨做什么？”苍鹰沉着脸道。 “对你来说，不重要，但我重要，就算埋在地下，我也要挖出来，然后告诉他们！”宁格说道。 “你孤身一人，自然无所谓，但我……”苍鹰咬牙：“我的儿子，才八个月。” 宁格一怔：“你结婚了！”所以回归平淡生活了吗？ “不用你管。” “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不会再来找你。”宁格拉着他要转身的手臂，又加了一句：“这是你欠兄弟们的。” 苍鹰看着他，两人视线相对，最后他问：“有烟吗？” 宁格知道他要松口，就掏出烟给他，并替他点燃。 苍鹰吸了两口，才徐徐开口，说道：“事实上，那个日资暗部的情报，只有苍狼他们真正看到，我虽然也进了核心，但我是领队只在外面掌控全局，真正接触到核心的，是苍狼他们。” “苍狼他们拍到了照片，也找到了名单，但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接到资料。而正当我们准备撤离的时候，苍狼他们就被发现了，内里十分凌乱，我在主监控室，就听到监控的人说上头有令，将那个暗部全部夷为平地。而下令的，就是你大哥宁刚。” “不可能，大哥不会，他是正直的人！”宁格想也不想的就为此辩驳。 “你大哥如何，还靠你自己去掘，而我知道的，就是这样。”苍鹰轻蔑的看他一眼。 “但都说你叛变。” “替死鬼总是会找一个的，我这些年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刚定下来，还有了儿子，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苍鹰说道。 宁格紧咬着唇。 苍鹰就道：“如果你大哥没问题，那么这个暗部就必然是有大问题，不能传扬出去，爆炸之前，苍狼曾说毒室里全是毒人，有军队把守，但他还没说完，爆炸就发生了。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我也被追杀，干脆就假死，这几年，还得继续隐藏。所以我劝你，就当这事过去了，不要再查。” 宁格看了他一眼：“我做不到。” “随便你。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要再来！”苍鹰丢了烟头，进了后厨的门。 后巷，北风呼啸而来，宁格的心，也冰凉一片。 第990章 四少的惑 ， 宁格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家内一片笑声，显得其乐融融。 进门，就有人叫他：“老四回来了!” 宁格抬头，脸上就是浪荡的笑：“三姐，你回来了。” “你到哪里野了？听说你这阵子都在京里，但大嫂就说你没几天在家的。”宁珍走到他跟前，顺便把手里的孩子塞到他手上：“来，抱抱你外甥。” 宁格手一沉，连忙紧抱着手上的襁褓，叫道：“三姐，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我要是没抓住，他掉地上了咋办？” “我信你，不会丢了这臭小子！”宁珍拍着他的肩膀道。 宁格白她一眼。 这三姐去年结婚嫁人，迅速的又生了娃，现在孩子两个月了，她却是还大咧咧的，女军官真可怕。 “你还是自己抱着吧，他掉不了，只怕也抱不住。”宁刚哼声道。 “过来，让我抱！”大嫂笑着走过去，接过宁格手里的襁褓，一边心肝肉的叫。 宁格则是看向自家大哥，只见他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张报纸在看，神情比起在部队的时候要柔和得多，却也不失威严。 这样的大哥，怎么看都不像是残暴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要下命令，把那个暗部夷为平地？不惜把所有生命都灭绝。 想到那些同伴，宁格心头就隐隐作痛起来，垂在身侧的手也攥了起来。 宁刚也不是愣头青，宁格定定的看着他出神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从报纸上移开视线，看向他：“你在发什么呆？看着我做啥？难道又在外头闯祸了？” 他这话一落，所有人都停下交谈，眼光刷刷的看向宁格。 宁格一笑，故作大刺刺的道：“我能闯什么祸啊？我现在不是在正经做生意么？哪有闯祸！” 宁刚哼了一声，问：“别打马虎眼，我怎么听说你和蒋从河的那个大儿子蒋大方有来往？” 宁格心里一跳，故作惊讶：“大哥你太神通广大了吧，这都知道？” 他和蒋大方见面，还挺隐秘的，想不到大哥连这个都知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说吧，你和他咋回事？”宁刚不理会他的马虎眼。 宁格耸了耸肩，道：“没什么啊，我就看蒋从河不顺眼，想帮大哥你把他拉下来罢了。蒋大方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他也想整垮蒋从河，就合作喽！” 宁刚皱起眉。 “那么，那蒋家如今的鸡飞蛋打就是你的手笔？”宁珍挑眉插嘴。 宁刚看向她。 宁珍就笑道：“听说那蒋从河要在家里给蒋大方设个房间，让他回来住呢！鲁淑芬天天闹，蒋家热闹得很。” “大姐消息也很神通嘛。”宁格笑嘻嘻的说道：“蒋鲁两家，是相辅相成的，而蒋大方，就是打破蒋鲁两家的平衡点，他去做鲁淑芬的顶心衫，就挺好的。” “出息了啊！都搞大户人家的家务事阴谋诡计了！”宁珍一戳他的额头：“啥时候给我找个弟媳妇，我才说你是大出息！” “就是！回头我给你相个。”大嫂也说了句。 “才不是，我这是阳谋，不是阴谋!”宁格嬉皮笑脸的混过去，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又看了大哥一眼，心里充满了疑惑，然后又笑起来。 第991章 过年不回去了 ， 联谊活动结束，程素就打听到有好几对看对眼了，她又问了自家的几个报了名的员工，也只有小英，，和一个副班长有那么点意思，其余两个，都说没看中。 程素立即找齐泰国了解那个副班长的情况。 “……吴林么？”齐泰国想了下，说道：“在三连的，也是今年才升上来的，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在部队里，哪有不精神的？这人品怎么样？家里又怎么样？”程素啧了一声。 “人品也可以啊，挺乐观向上的，至于家里，我倒没仔细了解。”齐泰国道。 程素就说道：“那你就了解一下，全面的。” 齐泰国睨眼看她：“你倒是挺热切的啊！” 程素嘿笑两声：“因为那是我的员工啊，小英这姑娘也挺会做事的，我打算用她，自然也想她有个好归宿嘛！” 齐泰国揉了她的发顶一下，笑道：“知道，你就是个管家婆嘛！” “什么管家婆，我这是有成人之美之心。”程素哼了一声。 齐泰国笑着摇头，想到假期已经排下来了，就道：“过年的假期表已经排下来了，我前阵子请了假，不休了，有几个人因为家里远，休得长一点，就像老高，他们就要回去十五天。” “那过年就天天要值班？”程素问。 “嗯。大年初一，还是值得夜班。” 程素想了下，看着他道：“那你都不能回老家了，我也不回去吧？在这陪着你！” 齐泰国拉着她坐下沙发，问道：“你是真想陪我，还是不想回老家过年？” 程素低下头嘟着嘴，道：“两者都有。过年，我自然想和你一起过，我自己回老家有什么意思？家里，有那么多人，但你在这，只有自己！” 齐泰国心里又甜又暖，但想到她的抗拒，道：“心里还是不舒坦么？素素，事过去了，别太放心上，难受的是自己。” 程素知道他说的什么，无非是说她和他妈的相处罢了，便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揪着他的手指在手上把玩，道：“我知道，也没想想。只是老齐啊，自古婆媳是天敌，你在中间两头调停的时候估计还好点，只要公平公正。你要是不在，要是有个什么事，只怕又是一场好闹。所以，何必去她眼前戳眼戳鼻呢！” 齐泰国沉默。 “我嫁你，最重要的还是你，过年什么的，我想和你一起。”程素搂着他的脖子道：“咱们也过过二人世界。” “反正你就是不想回去了，话说得就是漂亮。”齐泰国一脸好笑。 程素撒起了娇。 “不回就不回吧，反正老家离得不算远，以后得了空我们再回去也是一样。”齐泰国其实早就没指望程素会自己一个人回老家和家人过年，所以也不勉强她。 程素立刻眉开眼笑起来，甜甜地道：“那咱们今年就在这过年喽，赶明儿我就去采购，把家里也装扮得喜庆一点。” “行！” “大年初一，要么咱们去灵山寺拜佛吧！”程素又道。 “好，依你！”齐泰国看她眉眼带笑，心想，千金难买她欢喜，不回就不回吧，陪着自己也好。 第992章 替小雅担忧 ， 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既然不回去，自然得跟家里说一声，这就由齐泰国去说了，听到他们都不回去，失望是在所难免的，但也没说什么，至于婆婆会不会私下里腹诽，程素就不去管了。 果酱厂子那边因为今年的货量比较多，所以定在了年二十八才放假，年十三就开工了。 临放假前，程素让肖品山定了个年饭，还搞个抽奖活动，至于年底奖金，那自然都是少不了的。 宁格也在年会前赶了回来，只是他脸色并不太好看，程素自然是会问的。 “没什么，就是累了。”宁格笑了笑。 程素满面孤疑。 宁格就道：“你要是从北京坐个长途火车回来这里，你也得累，也得脸色不好啊！” 程素哼了一声，道：“你怎么说都有理。” 宁格也没什么抬杠，只道：“行行，我不和你争，你看着厂子吧。我回去找齐大哥说话，真是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程素大恼：“你站住！” 宁格却一溜烟跑了。 程素气得跺脚。 应小雅张望了几眼，道：“宁格他又跑了？这屁股都还没落在椅子上呢！” “谁知道他是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程素轻哼。 应小雅耸耸肩，眼睛倏地一亮。 程素顺着她的眼看去，是肖品山，便重重地咳了一声。 应小雅顿时红脸，却还是偷看向肖品山。 肖品山嘴角含笑，瞧她点点头，便向程素请示年会的细节什么的，等完了就继续去忙，应小雅的眼睛都要黏在他后背了。 程素又咳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行啊，这没几天，就跟糖黏豆子似的分不开了啊！” “哪有啊！”应小雅有点不好意思，耳尖都是红的。 程素就问：“你爸妈他们知道没？” 应小雅羞涩的笑脸顿了下。 程素见此，眉尖轻蹙了下：“你没说啊？” “我只是提了一句，打算过年的时候带他回去给他们看看！”应小雅低着头道。 不该啊，要是知道肖品山的具体情况，应主任肯定得打电话来跟程素过问吧，现在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是没细说？ “你还没和简叔阿姨他们说肖品山的情况吧？”程素戳穿她。 应小雅的头垂得更低了，半晌才道：“我，我就是说我谈了个对象，过年带回去看看。” “他们就没问啥情况？你啊，还是提前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说一说肖品山的情况。别等见面的时候，问了些出格点的问题，那时候可就尴尬了！”程素提点她：“你先提前说了，他们也有个心理准备，知道怎么应对。要是你没说，他们啥也不知道，闹出尴尬来，你咋办？” 应小雅显然没想到这一层，道：“我怕他们不答应。” “真是糊涂。你都谈上了，这个人情况他们都必须知道，答应不答应那是后话，你这纸包着的火，还能包一辈子啊？”程素真想敲开她的脑子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应小雅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那，我晚上回去和他们提一下！” 程素点头，心里却不太乐观，只怕小雅和肖品山要想在一起，得排除万难了。 第993章 应母上门 ， 程素没料错，第二天，应小雅就眼红红的回到厂子，肖品山见了心痛得很，追着她问发生什么事。 沙子迷了眼！ 这样的话谁都不会信，肖品山大概猜到什么，抿着唇一言不发。 程素则是直接拉着应小雅问。 “他们一听到他结过婚还有个孩子在身边就不同意了。”应小雅扁着嘴强忍着眼泪道：“还不让我带回去，我就知道，他们不会答应的。” “但你提前说了，总比到时候再说，被赶出门要强吧！”程素说道。 应小雅哭了起来：“我可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程素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怎么办，要真的想在一起，就得努力争取父母的祝福了。 “先多做一下他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见见人之后再说吧！”程素能说的大概就如此。 应小雅伤心得很，她头一回这么认真，却得不到父母同意和祝福，这叫她实在难过得不行。 程素会想到应主任他们会问她情况，但没想到，应主任这么紧张，直接就找上门了。 “这天都要黑了，您怎么在这个时候上门呢，天冷，路上也不好走。”程素给应主任倒了一杯热茶。 应主任也是肝火上升了，抓过茶就喝了两口，道：“我这也是急的没办法了，才来找你说说话。” “阿姨您别急，先喝口水顺顺气。”程素笑着道。 应主任又喝了一口水，就问：“小雅和你们厂子里的那个什么肖经理谈对象，你知道吧？” 程素自然知道她就是为这事来的，就点了点头。 “那是真的了？这孩子，咋这么糊涂？我听她说，那个男人已经结过婚了，还有个**岁的姑娘？”应主任一听登时皱眉大急。 “嗯，他们是校友，肖经理离婚后，女儿跟着他过。”程素说道。 应主任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道：“你说说这个人！” 程素就把肖品山的个人简历给说了，包括他怎么来的喜顺来的公司，包括他前公司的老板是如何推荐他，包括他的工作能力，以及人品等等细细的说。 “肖经理的能力还是挺卓绝的，我现在要上大学，很多时都在学校里，公司他帮着打理，也没出岔子，为人也很可亲，驭下的能力也足够。”程素说着自己的客观看法。 “再好又怎样，也抵不过他离婚还有孩子在身边的事实。”应主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年轻人一昧只追求所谓爱情，却不知道这后母最难为，有个孩子在中间隔着，以后他和前妻就少不了联系。一来二去的，忍得一次，忍得几次？小雅她不懂，这后妈不好当。我们这些老一辈的，都知道。” “阿姨，我也是这么想的，小雅其实有很多选择。” “对对对。” “但你也给她介绍过几个了，她都不喜欢，这是为啥，就是她自己的眼缘。这结婚找对象嘛，是要过一辈子的，总得要她自己愿意和喜欢，所谓结亲结的是亲不是仇，她不喜欢，勉强凑合还不是成了仇？”程素笑道：“所以阿姨你们也可以先看看人，你们经历得多，总会知道肖品山那人怎么样，也得先看过才知道嘛。” 应主任听着，沉默下来，半晌才点点头。 第994章 后母难为 ， 应主任在程素这边盘旋了许久，和她聊得透了才说走。 “你年纪比小雅小，但你就比她成熟沉稳得多，这丫头，哎，是被我和他爸惯坏了，不懂事。”应主任拉着程素的手道：“和你说话也发舒服，总能说到一个点上去，那丫头，昨晚就说了两句，她就哭回房去了！” “小雅性格开朗，单纯，她就是不想太复杂的，但这样也不错啊，我倒是挺喜欢的。”程素笑着道：“您和简叔就先看一看这肖品山，你们走过的路都比咱们多，一个人的品行如何，你们肯定比咱们心里有数啊！” “好吧，回去我和她爸说说。不过我还是不喜欢，这多少的选择啊，非要当后母，有什么好？将来委屈，肯定不少！”应主任道。 “那就看他们的心有多坚定喽，这要是情不深的，不用你们拿棒子打，他们也会分开。可这要是真是情深，哪怕你们棒棍齐上了，打十级飓风，他们都打不掉的。”程素一脸揶揄地道。 应主任笑了起来：“你看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那我走了啊！” “哎，我送您！”程素送她出门。 走到大院门口，就见到齐泰国回来，听说要送应主任去坐车，二话不说，就陪着程素一道去，毕竟天黑了，一个人回来，不安全。 应主任心里欢喜，上车前又把他们夸了又夸：“还是你们这样的好，哎。”语气里带着无比的艳羡。 送走了她，齐泰国就拉着程素的手往回走，问她怎么个回事，咋她语气里有点萧瑟的样子呢！ 程素就把她的来意说了。 “说你是管家婆还真没说错，你这又管上了？”齐泰国一点她的鼻头。 “管什么？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为儿为女罢了。”程素说道：“我也能理解她的心，后母难为，这个词是没错的。一段婚姻，老人要是不喜和不支持，那定然是有他们的理由在。真心为儿女着想的，肯定想他们配更好的。” 其泰国嗯了一声。 “而且，其实小雅现在面对的难题不算什么，最难的是她和肖品山组建家庭后，她和那个孩子的相处，那才是最难的地方。那孩子都**岁了，早就懂事了，突然出现一个新妈妈，会不会有敌意，会不会和她作对，这都是以后生活中会碰撞的。” 齐泰国就道：“但小雅自己一定要喜欢，那就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了，这些她也应该会知道。” 程素长叹一声：“是啊，都是要她自己喜欢。其实别说应主任他们对小雅的选择不同意，就是我自己，也不太认同她选这样一个人，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而选择肖品山，以后所受的委屈，还有难处都少不了。我就是心疼她！” “行了，各人的路各人走，鞋子合适不合适自己才知道。你再操心又能怎样？把问题都摊在她跟前，让她自己考虑和选择，将来怎么样，都没法怨了。”齐泰国道。 程素叹气：“也只能这样了，盼就盼肖品山会心疼她，多替她考虑着想吧！” 不然的话，没有丈夫的支持心疼，她这要当后母的，日子跟难过。 第995章 再劝慎重 ， 有了程素在中间做说客，应主任他们答应应小雅过年时带那肖品山来家里坐坐，也见个面。 这是父母软化的态度，应小雅欢喜得很，又知道程素在其中起了作用，感激得把她抱起来乱亲。 程素被她弄得满脸口水，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想起应主任他们的担忧，以及肖品山的个人情况，拉着她语重心长的说了几句。 “……肖品山的家境不同你们家，他出身农村，首先父母和你的父母就不同一个层次，这就是原生家庭阶级化，所谓的门当户对。他离了婚带着孩子，那个孩子今年九岁，过年就要十岁吧？脾性会如何，你也该了解清楚。小雅，其实如果不是你自己喜欢，我和你爸妈一样，都是希望你会更慎重的选择。” “你怎么也说这个啊！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哪有什么高攀一说。”应小雅嘟起嘴，踢了踢脚下的雪，爸妈不喜欢肖品山，连程素都这么说。 “我知道你现在是听不进去。但我们总不会害你，肖经理是喜欢你，爱你，但这种喜欢和爱会不会一直延续，在以后的生活里，会不会出现变故，你都要考虑清楚。”程素脸上十分认真，道：“你们现在可以谈对象，但别太快就结婚，多相处，多看看，多和他家人接触，尤其是那个孩子，是否能合得来。这些以后都是婚姻中要出现的，所以一定要慎重。” 如果不是年代问题，她还会建议她先同居试婚一段时间呢，但现在还并不是开放的年代，只能多相处多看看了。 应小雅是个好姑娘，性格又单纯，程素害怕她会在情事上面翻个大跟头，先前有个那么混账的张玉军，遭受的是无妄之灾，她希望她顺顺当当的。 也不是说肖品山不好，他的能力和人品都摆在那里，是好的，但往往一段婚姻，家庭因素也会决定很多事。 婚姻不同恋爱，恋爱可以任性可以耍赖，不合了分开就算了，婚姻不是，一旦双方结婚，就要考虑很多事，考虑两个家庭，责任也大。 反正如果可以，程素希望应小雅能配一个彼此都身家清白的人，至少婚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走。 “好啦好啦，你看你，还是我闺蜜好友呢，一点都不站在我这边，你啊，就站我爸妈那边了，跟我姐似的，明明我比你还大。”应小雅又嘟起嘴说着不满。 程素心想，我确实是你姐，我可是活了两辈子呢！ “就是因为是你好友，才要替你着想。婚姻不易，你看我，就知道了，我尚且是算门当户对，彼此都是身家清白，但有个婆家在那，之前发生的种种，你也知道我怎么走过来的了？更别说，你还有个前妻丫头在那摆着。”程素一脸过来人的样子。 看到程素一脸凝重，应小雅就道：“我知道了。现在我们不是只谈对象么，又不是要结婚了。我会多看看的，看准了再决定嫁不嫁。” 程素笑了笑，她现在是一脸轻松，焉知道恋爱中女人的智商都是低下的，眼睛也是瞎的。 第996章 素素说哲理 ， 腊月二十六，果酱厂子举行了年会，程素和宁格两位老板自然都到场了，也是吃吃喝喝，搞了个抽奖活动，大家欢天喜地的。 程素看到宁格拿着一瓶啤酒走到一个角落坐着，便走了过去，踢了他翘起的二郎腿一脚。 “哎哎，你这女人这是做什么？能不能斯文点。”宁格叫了起来。 程素斜着眼看他：“行了吧，大家都知道对方底子，别装。”说着在他身边坐下来，道：“说吧！发生啥事了，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切，四少我吃得下睡的香，哪有什么心事啊！”宁格轻嗤一声，故意露出个混不在意的模样。 “还装！我看你这次回来，就没真正开怀过，到底怎么了？和家里人闹别扭了？”程素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担忧。 宁格看到她眼里担忧和语气里带着的关心，心里便是一暖，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谢谢，也没闹别扭啦，只是有些事想不通。” “愿意说说？” 宁格拿起手边的啤酒闷了一口，眼里露出一丝迷惘，半晌才道：“我也说不清，只是觉得，有些人未必就是想象中的那样，感觉一件事，一些人像披上了一层面纱，让人看不清。” 程素的眉微拢：“那你非要看清楚吗？” “嗯，挺想的。” “想看清，那就把面纱拨开啊，那不就看清楚了么？”程素耸着肩道。 “怎么拨？太难了！”宁格露出一个苦笑。 “是难，还是你害怕？”程素又一句。 宁格一怔，心里砰砰的跳起来。 是太难么？还是自己害怕？ “再难，也总会想到法子去拨开那一层面纱，只是你愿意不愿意而已。而害怕却会致使你会不会打破这层难处，你是否在害怕，一旦这层面纱拨开了，里面所呈现的东西，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与你想象中有极大的出入，你会接受不了。”程素看着他：“所以，你是觉得难呢，还是害怕呢？” 一言点醒梦中人。 要弄清楚那个事，难吗？ 不难，甚至有捷径，他只要摊开了问大哥就是了。 但是他敢不敢？ 他不敢的，甚至有点害怕，如程素所说的那样，害怕事情和他想象中的有出入，害怕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哥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值得敬重，那样的话，他要如何？ 程素说得对，他就是害怕，所以这几天心里一直憋着发闷，憋得难受，心口发痛。 他甚至不敢在北京逗留，害怕自己会不管不顾的找到大哥质问，害怕真相。 他在害怕！ 宁格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起来，看着她道：“你说得对，我确实在害怕！” 程素就道：“人害怕是正常的，但不能因为怕就举步不前，那只会让自己处在一个尴尬境地罢了。有句话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与其在那踌躇不定胡思乱想，还不如给个痛快，起码得个爽字！咱们做人，一个爽字都做不了，谈什么做人，做其他大事。” 宁格哈哈一笑，拿起啤酒和她碰杯：“对，咱们就求一个爽字！” 叮，啤酒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997章 软化的迹象 ， 年二十八，随着厂子放假，员工们各自回乡过年，而考虑到喜顺来餐馆既然还在建设，用餐位置本来就不多，所以程素原本定的今年不放假，也改变了主意，全部统一放假，年十三再开工上班。 对于程素的大方，有人表示不解，毕竟没有那个老板愿意放弃生意。 程素就说，过年，本来就是团圆团聚的时刻，也没有人多少人在外面用餐，再说环境也不算好，与其这样，不如再卖个好，放个大假，等开年了，大家再开开心心回来上班，也更卖力一点。 而且，这也就是今年而已，等喜顺来建起来了，明年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放假了，也算是给大家的最后的狂欢。 给工资发奖金放大假，餐馆的装修也停工了，就连宁格，在厂子放假后，也回北京过年了。 不用管理各个产业的事，程素算是真正闲下来，所谓无事一身轻，她想着今年在清城过年，便要出去市里采购过年的年货，自己两个人也都要吃的嘛。 在他们这一梯，春华他们两口子因为女儿在老家，也回乡过年去了，而桂英两人也是，儿子新生几个月，得按着南方家乡习俗，带着回家去上丁，所以就剩了程素和华玲两家，安静得很。 程素邀华玲一道去采办年货，华玲道：“我医院也放过，过年我要回娘家过，年货不想办了！” 程素一愣：“那陈守望呢？” 华玲有些不自在，道：“他也要值班，要是来就来我娘家喽，反正我今年也不会回他老家，我这身子，也不好回。”说着，她摸了一下肚子。 她如今的身孕有三个月了，虽然还没见肚显怀，但她也不想折腾。 程素知道她其实只是借着怀孕说事罢了，道：“就是你回娘家，你们这个家也总要贴个对联什么的吧？不然这新年的没个红，也不好看，就为孩子讨个吉利，贴两个福字也要吧？反正无事，一块去走走呗。” 华玲迟疑了一会，道：“那行吧！我去换个衣服！” “行，那我也穿衣服。”程素这才笑了。 华玲回了屋换衣服，陈守望回来看她穿着，便问：“外面这么冷，你这是去哪？” 他本来没指望华玲回答，因为这些天都是这样，她从来都是爱理不理的，谁知道华玲回了话：“程素约我一块去买年货，我想着闲着没事，就和她出去走走。” 陈守望见她回话就心喜，听到是买年货更欢喜了，道：“那你穿对平底防滑的鞋子，走路慢点，外面有雪呢。” 华玲嗯了一声。 陈守望又叫住她，从房里拿了钱出来塞她手上，道：“昨天发的年奖金，过年了，你给自己和孩子买两件衣服。” 华玲看一眼手上的几张大团结，眨了眨眼，也不说话，直接揣兜里出门。 陈守望松了一口气，他都怕她会说什么话呢，但她没说，这是不是代表她也有软化的迹象了？ 想到这点，陈守望就忍不住露出笑容来，打量了一眼屋子，捋起袖子，就动手收拾起来，要过年了，也总得让家里整齐点。 第998章 又是一年 ， 大年三十，程素一大早就被鞭炮声给吵醒了，一摸身侧，齐泰国还是雷打不动的回去部队。 现在他升为副营长，协助的都是营长的工作，现在营长要么过年休假，要么出去节日战备，他这副营长，要替办主持的事就更多了。 程素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滚了一回，这才起来洗漱做早饭。 他们所在的一梯，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但都贴着新的红色对联，华玲他们家也是，大门还倒贴了一个福字。 那天她和华玲逛买回来，陈守望就要贴上了，因为年三十，华玲要回父母家过年家。 整一个梯，算是只剩程素他们一家了，安静得让人觉得有点不习惯，还有点孤独。 “人果然都是群体动物啊！”程素拿着饭锅，呵呵的笑了，然后去了厨房忙活。 就是两个人过年，她也得做好吃的，汤，鱼，鸡什么的都少不了，毕竟大过年，吃的就是喜庆。 所以吃过早饭，程素就开始张罗，汤用莲藕和大骨头炖上，讨个莲藕年有的意头。 炖上了汤，又用面粉开水调了浆糊，打算自己贴对联。 “哎，你这是在做什么？” 齐泰国回来，就看到程素踮着脚站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连忙走过去把她抱下来。 “你回来了？我贴对联呢！”程素扬了扬手上的碗，里面装着的都是浆糊。 齐泰国接过她手上的碗，道：“这等我回来再贴嘛，你自己贴什么，要是掉下来怎么办？” “我这不是想着你可能没空嘛！”程素笑道。 “值班是值班，但因为是过年，留守的兵也会在部队里过年，只是不能回家而已，今天就是大搞卫生，布置节日氛围。”齐泰国把浆糊抹在墙上，接过程素递过来的对联，按着她的发指使贴上，继续道：“过年部队里也放假的，包饺子，玩各种活动，看晚会等等，就是三天，然后就恢复训练之类的了。” “所以我以为你都没空啊！”程素道。 “你在家里，我当然得抽空回来。”齐泰国回头看着她露出个笑容：“我还留在这里值岗，算是好了，这节日里的都有节日战备，很多同志都要出去节日战备，这两年我还在，从前我几乎年年都去节日战备。” “那你岂不是都没在家里过年？”程素听得有趣，又递上另一幅对联，两人一边说着话，就贴好了对联。 齐泰国又说晚上会有联欢晚会，也会放烟花，所以今天早点吃饭，然后得过去部队。 “我能过去吗？”程素问。 “嗯，我带你一起过去看看。”齐泰国笑道。 程素顿时欢喜起来，道：“那我下午早点煮饭。” 齐泰国点头。 等下午程素煮好饭，齐泰国回来和她一起吃了属于两人的第一次团圆饭，又给老家里去了电话，然后两人拾掇整齐，双双去部队看联欢晚会，一直到十二点，预示新年到来的烟花绽放后，才回到家里。 不远处，还有人家在放烟花爆竹，听着那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程素安然入睡，又是一年过去了。 第999章 一早就欺负人 ， 大年初一，程素被吻醒，脸蛋上酥酥痒痒的，睡眼朦胧的半睁着眼，齐泰国的俊脸现在眼前。 “小懒猪，该起床了。”齐泰国啄着她的唇瓣，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程素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鼻音：“你回来了。”一边伸出手去搂他。 齐泰国抓住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自己把鞋子一踢，直接滚进了被窝里。 他掀被进来的时候，带了一股子冷气，程素被冻得瞬间清醒了，打了个哆嗦：“冷。” 齐泰国贴在她耳边暧昧地道：“一会你就该热了。” 耳朵痒痒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程素嘤了一声，这人好讨厌，这是她的敏感点啊。 还没等她说话，他的唇又含住了她的耳朵，用舌尖轻轻地舔着，程素微微抖着喘气，抓住他的手。 齐泰国一边吻着她，另一手则是灵活的解着她睡衣的纽扣，等到全解放了，大手一把抓住他最爱的所向。 “嗯……”程素忍不住弓起身子，声音软软的：“你你，一大清早就欺负人。” 齐泰国一个翻身压上她，道：“我就想欺负你，怎么着。” 话才落，就吻住她的唇，上下齐攻。 这大清早的，还是大年初一，两人的屋子叫声热烈，幸好左右隔壁的人都回乡过年去了，不然得怎么羞人？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两人又甜蜜蜜的痴缠了一会。 “还去灵山寺上香不？”齐泰国问。 程素哎呀一声，连忙看向桌面上的台钟，立刻跳下床，道：“快起来，这头一把香肯定被人占了，都怪你。” 齐泰国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看她急哄哄的穿衣服，笑道：“你还想上头香啊，你都睡到太阳晒屁股了，人家大半夜就开始排着队了。” 程素瞪他一眼，道：“那也得早上去，快点起来。” 齐泰国只能顺从的从床上爬起，穿戴好，两人又匆匆的吃了个早饭，就手牵手的坐车出发去灵山寺。 灵山寺，离他们的住处也不近，坐车慢慢的晃也得两小时，去到的时候，山上的寺庙早已经烟雾袅袅，空气中都能闻到那浓郁的檀香。 这来往的人都穿着新衣，拿着香向寺庙里去，程素也买了一把香，随着人流走去，一边和齐泰国说话。 “……这寺庙可灵了，之前你去习训的时候，我也在这求了个签，说是绝境逢生，守得云开的，果然你就平安归来了。这回得仔细的跟菩萨还愿才行。”程素说道。 “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开始信这个了？从前咋不见你信。”齐泰国觉得有点好笑。 程素立刻瞪过来，嘘了一声，道：“不要胡说八道，这是佛门净地，你说的不好听，菩萨都会听到的。” 她不信神鬼，但自从穿过来后，她就有那么点敬畏，人可以不信神佛，但不能不心存敬畏，因为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一切都是隐隐中有安排的。 所以，程素会敬畏，这么对齐泰国说完，便又在心里喃喃的念了声请菩萨莫怪他云云。 第1000章 全满足她 ， 世间虔诚的人千万，不管虔诚的心是真是假，眼前，一个个举着高香拼命往前挤的人还真是不在少数，都想向佛祖菩萨奉献自己的虔诚神心。 齐泰国直皱眉，他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更别说来敬香了，如果不是程素要来，他也是想不到来的，而也就是来了后，亲眼看到现场，才发现人们这么疯狂，对神佛的敬畏会多重。 程素也拿着香往前凑，来都来了，肯定劝不走她，齐泰国只得张开手护着她，香都是燃着的，屋子就这么大，这么多人碰碰撞撞，香灰掉下来，要是落在脸上怎么办？ 他人长得高大，这么护着程素，她愣是毫发无损，倒是他自己，手背上落了好几个香灰，有的还带着火星，很快就烫红起泡。 但齐泰国是在枪林弹雨中滚爬过来的，这样的香灰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有的时候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呢。 好不容易，程素敬了自己的一炷香，又转去了求签筒，求到了一只上上签。 等走出寺庙，她才看到齐泰国手背上有几个红泡，连忙问怎么弄的，得知是香灰烧的，便又是一阵内疚。 “没事，都是小儿科，不疼。”齐泰国混不在意。 程素嘟起嘴在他那几个泡上吹了吹，说道：“你别弄破皮，不然会很痛，回去我给你上点药。”说着，又拉着他去找庙祝解签。 直到大中午了，两人才从灵山寺离开，而程素的脸上满是喜意和笑容。 齐泰国牵着她的手，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不由也露出笑来，道：“就这么高兴？” “嗯，好签呢，说咱们今年会有好事，当然高兴啊。”程素笑着反问：“你不高兴么？” “今年是大年初一，就为了讨个吉利和意头，庙祝肯定不会说不好听的话，尽往好的那边去说。你别说是我说的，那个签筒，肯定全都是上上签，一支不好的签都没有。”齐泰国说道。 程素停下脚步，瞪着他，道：“你这人，咋就没个好话呢？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就算真如他所说，也别戳穿嘛，大年初一呢！ “是我错，是我错。”齐泰国连忙认错。 程素这才哼的一声继续往前走，道：“我们去山下吃酒糟丸子去。” “依你，都依你，白天我都有时间。” 程素心满意足，拉着他的手就转战各个小食摊子，还买了两个同心结，那是个小姑娘卖的，说是自己编的，话也说得好听。 而再走一段，又看到卖木雕的，雕的一套喜庆童子，灵活灵现的，又买了一套。 见到乞丐了，也施舍两个钱，程素一路就跟个散财童子似的，开心得不能自已。 齐泰国也由她去，看到她快乐的样子，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 两口子的感情都是需要陪伴的，他时常要出任务，升上副营长，只怕今后会更忙，陪她的时间都要少点。 所以现在，能满足她的，他都尽量满足，能陪她就陪着。 第1001章 齐凤莲的打算 ， 整个春节，程素都在养猪的节奏中度过，除了大年初一和齐泰国去玩了一天，然后又去了应家还有龚校长那边拜年，她就在自家中度过，除了吃就是睡，或者看看书，真正的跟个米虫一样。 然后，程素悲催的发现，自己的腰身圆了一圈，还有脸蛋也是，圆润了不少，以至从老家回来的春华他们都追着她问吃了什么了。 程素欲哭无泪，但齐泰国却很高兴，整天笑眯眯的，捏着她身上的软肉说：“很好，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 跟男人说肥胖是没法说的，程素只能默默地进行减肥运动。 年十三，所有产业开业，餐馆那边，装修也在进行了，程素还没上课，就拿着自己设计的图纸，天天到餐馆和大志合计哪里该怎么装，哪里又要放些什么东西，说得头头是道的。 装修队里，有人知道程三叔是程素的叔叔，就对他奉承道：“你侄女可真是了不起，我们装修队也结果她几次生意了。现在还是大生意，这么大的酒家，以后可要发达了。老程，将来你得了你侄女提携发达了，可别忘记我们啊！” 程三叔就道：“一定一定。”脸上是与有荣焉。 年十五一过，请了大长假的齐凤莲也回来快餐店上班了，去上班之前，先给程素他们带来了两只活鸡和腊肉什么的，说是他们没回去过年，家里非要让带来。 程素接过，问她家里人可好，她可好。 齐凤莲就道：“都挺好的，至于我，不就那样。” 程素仔细看她的脸色，问道：“张计生后来又来找你了？” 齐凤莲点了点头，道：“过年借着过节来家里了，想接两个孩子回去过年，说家里奶奶他们想孩子，也说他们张家没了我不像个家了，还想和我复婚。” 程素心想果然。 “那你怎么打算的？” 齐凤莲道：“没了我才知道家不成家，从前都干嘛去了?至于复婚，算了吧，好不容易跳出来。” 程素又问：“孩子们呢？乖不乖，闹不闹！” 提到孩子，齐凤莲眼神又是一阵黯然，说道：“小宝不懂事还好点，小云，我觉得她是越来越内向了。” 说着，她眼圈就有点发红。 小云也是程素最担心的，便道：“再熬一阵子，想必她就会明白过来，不是说要把她接过来这边上学么？” 齐凤莲点点头，擦了一把眼角，道：“我是这样打算的，等九月新学期开学吧！另外，我也想租另一处房子，火车站那边，近是近，但那边，着实是乱点。” 程素想了想，也确实如此，现在的治安也不比从前了，会越来越差，齐凤莲一个女人住着那个房子，恐怕也不便。 再说了，那怎么都是个伤心地，从前两个人住，现在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那你留意着，我也留意下，再换个地方吧。问问施玲，她们母女好像现在住的地方也不错！”程素道。 齐凤莲说了一声好，也不等齐泰国回来就走了。 而等齐泰国回来，程素又跟他说了齐凤莲来过的事，他好一阵沉默，程素就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只能叹气。 第1002章 新酒楼竣工 ， 悠闲的一月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喜就过去了，一进二月，所有事情好像上了发条一样，开始忙碌起来。 在一月底，喜顺来餐馆全部装修竣工，程素率领全体员工大搞卫生以后，之前准备好的家具炉灶等什么的，全部进场，然后又里里外外的搞了一次卫生，准备开业。 新的酒楼一共有三层，一层二层都是大厅，三层则是包房，但一楼因为配备了迎客台，又准备了一个海鲜鱼池，所以位置相对来说比二楼要窄一点，但即便是这样，空间也比从前要大上许多，摆上十张八张桌子是没有问题的。 而一层也单辟出两块地方来做后厨和点心部，和一楼大堂相连，比起从前在院子里搭个厨房，是要显得上档次多了。 程素和几个股东一块参观着新酒楼，看到这厨房，就笑着对老宋道：“以后您可真有大展身手的用武之地了。” 老宋喜滋滋的谦逊地笑，道：“哪里哪里。不过这厨房做得是真挺好的，流理台也大，就是我们接个大单子筵席，也不怕没地方放菜了。” 卢凯在一旁就道：“那老宋您还是得多创几个名菜出来，早点打响我们喜顺来的名号。” “一定一定。” 宁格是对卢凯诸多的不顺眼的，双手抱着手腕道：“卢凯你不知道咱们喜顺来的牌子早就打响了么？老宋的佛跳墙，多少人来吃啊！看来你还是对我们喜顺来了解得不够深啊！” 对于宁格的挑衅，卢凯就报以微笑，道：“是我的错，回头我一定好好解读一下喜顺来发家的历史。” “你别听他瞎说，哪有什么历史，就是一个小饭车开始的！”程素嗔道。 “那也不容易。”卢凯满面真诚。 “马屁拍得倒是响。”宁格轻哼。 程素警告似的瞪他一眼，卢凯却全然混不在意。 一行人转到二楼，可以摆二三十张大圆桌的厅堂，足够敞亮，光线充足，天花上装着吊扇，夏天的时候还真不愁了。 而三楼，十个大包房，以二十四节气命名，最豪华的包房里还设了软皮沙发，档次十分的高。 “这一层的服务员，我打算挑比较聪明的上来，能来包房的，必然是比较有地位和出手阔绰的人，不会看眼色的服务员，不是好服务员。”程素说道。 “八号开业，能赶得及培训吗？”卢凯问。 “早已经有几个人选了，以后再慢慢挑选轮换。”程素笑着道：“现在的人员也在慢慢配齐，争取这几天快点熟手上岗。” 卢凯点头：“辛苦你了！” 宁格听了又瞥他一眼，有意无意的隔开他们俩，对程素道：“开业那天，要不要找人造点势？” “这也是我这次叫你们来的原因，一来，参观一下酒楼，看有什么不及的地方，也好及时改进。另外，还商量一下酒楼开业的流程……”程素打开笔记本说道。 卢凯在一旁听着，看向宁格，后者则是警告的看着他，不由觉得莫名其妙。 再看到程素，卢凯的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忽然有些了悟，这人的敌意是从何而来了。 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对程素有什么想法吧？ 第1003章 敌意全消 ， 二月八号，这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也是喜顺来餐馆，不，现在已经改名为喜顺来酒家了，今天是它重新开张的日子。 一大早，程素就打扮一新来到酒楼准备开张仪式，她先找来老宋和负责楼面的秋兰等主管，先开了个碰头会议，然后又里外检查一遍，再召集了全体员工说话。 眼前，所有人员配备到位，包括楼面的，厨部的，收银的，洗菜洗碗的，穿着全新的各部门统一的工作服，女生化了淡妆，准备以全新的面貌示人。 程素很满意，整体面貌向上，才是她喜欢和高兴的，毕竟新开张呢，自然要用新面貌去面对顾客。 同样的，程素也很感慨，两年前，她自己一个人推着小推车出去做小贩，然后开了餐馆，连同她自己在内，只有少少的两个员工，后来发展到三个四个……到现在的几十人。 这其中，自己付出了多少，外人不得而知，也不必说。 程素绽开一记笑容，看着所有员工，红唇微启：“今天，是我们喜顺来酒家正式开业的日子。我很高兴，能和大家共事，能走在一起成为工友同事，是我们的缘分，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尽职尽责……”一番感激致辞，回以程素的是热烈的掌声。 她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十点了，邀请的嘉宾什么的也该来了，便走出大门口。 而其余的人都动了起来，各司其职，各行其事，训练有素。 开张要广而告之，也早就有人出去派发宣传单张了，上面写的是新张期间全单八点五折。 程素邀请了自己能邀的政界人士来参加开张仪式，比如应简等人，当然，各个股东也是少不了的。 宁格先来了，打着呵欠，穿着休闲的服装。 程素看了皱眉，道：“你好歹也是个股东，就不能穿得正式点？” 宁格摇了摇手指，道：“你才是主角，我们这些股东都是隐在后面的，说好了只有参与权的嘛！” 程素白了他一眼。 “程素。” 程素和宁格转身，只见卢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前来，戴着金丝眼镜，嘴角含笑，端的是温文。 宁格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顿时觉得有点腻味，他这是要抢谁的风头呢？ 正想要怼两句，他又看到卢凯往后伸手，一看，咦，还跟了个女人啊！ 长发飘飘，眼睛大大，嘴角带着笑容，穿着红色大衣呢绒裤，踩着高跟鞋，看着卢凯的眼神，那是含情脉脉。 程素也好奇的看着那人，这还是卢凯头一回带着女人出现呢。 “卢凯，这位是……”宁格看向那个女人。 卢凯就笑着拉着人上前，牵着她的手介绍道：“这是我对象谢敏仪，今天酒楼开张，我带她来见识一下，也和你们认识一下！” “是对象啊！”宁格立刻变得眉开眼笑起来，夸道：“真漂亮，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敌意全消。 谢敏仪羞涩地低下头，咬着唇瞟向卢凯。 卢凯似笑非笑的看了宁格一眼：“快了，你准备随份子钱吧！” 宁格连声说好，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块巨石。 第1004章 酒楼重开张 ， 卢凯的对象是个老师，据他自己所说，从前两人是同事，这么看着，两人确实是挺登对的。 “恭喜你，也终于愿意定下来了！”程素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和黎丹说话的谢敏仪，对卢凯道。 “也都这个年纪了。”卢凯嘴角微勾。 “什么时候结婚？”程素又问。 卢凯看她一眼：“还没定，也在今年吧。” “到时也给我一张请帖。”程素笑道。 “好！” 程素点点头，眼尖的看到一个私家车，连忙上去，这下来的，果然就是应简他们，不禁笑着伸出手，寒暄起来。 卢凯远远地看着，她笑容恰到好处，身子微倾，一手放在腹部处轻贴着，另一手和应简他们握手，发怎么看，举止都觉得得体大方。 而她，也才二十来岁，却如此沉稳。 “真是个挺不错的女人吧？”宁格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身边，说了一句。 卢凯看着他，道：“是啊！可惜了，早就名花有主了，要不然……” 宁格瞥着他，说道：“谢老师还在那边看着你呢，叫她听见了，可是真伤心了！” “她不是不明理的人。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我，只是欣赏罢了！”卢凯淡声道。 宁格这才满意。 “我是欣赏，四少呢？”卢凯又来了一句。 宁格的笑脸一僵，瞪着他。 卢凯却是十分愉快的笑了，向着谢敏仪走去，扳回一城的感觉还真不赖呢！ 宁格哼了一声，真讨厌，就是有了对象还是这么讨厌。 时间到了将近十点，锣鼓声响，舞狮已经动起来了。 齐泰国捧着一束花向正和应简他们说话看舞狮的程素走去，他穿的一身笔挺的军装，戴着军帽，有围观的人看到他肩上的三杠一星，纷纷议论起来。 程素也经了人提醒，转过身，看到齐泰国走来，不禁眉开眼笑。 “你怎么来了？”程素接过他手上的花，又受了他的脸吻，笑着问他。 “你的好日子，我当然得来，就来给你捧个场，一会就得走了。”齐泰国笑着道。 这时，应简他们已经笑着走过来，程素连忙又为彼此介绍。 齐泰国穿的军装，已经彰示着他此时的军官职位，这来的人，也不是没有眼色的，奔着结交的心思，一个个笑着寒暄，话说得一个比一个好听。 “那是程小姐的丈夫么？”不远处，谢敏仪问着卢凯。 卢凯笑着说是啊。 “刚柔并济，他们可真是般配的一对，你说是么？”谢敏仪又赞了一句。 卢凯笑而不语，确实是挺般配的，一对夫妻的结合，也是上天的安排。 突然，鞭炮声响，舞狮已停，有人拉开了大红绣花，程素拉了应简等人上前剪彩，绣花球落下，盖着喜顺来酒家招牌的红绸也被了下来。 开张大吉。 喜顺来酒家正式挂牌，重新营业，也即将迎来它辉煌的时期。 掌声如雷。 卢凯也鼓起了掌，忽然感到一股目光向他投来，看过去，是齐泰国，便笑着点了点头。 齐泰国也冲着他勾了勾唇角，眼睛扫过站在他身侧的女人，然后对程素说了几句话，就先行离去了。 第1005章 老齐不高兴 ， 酒楼新开张，经营和服务模式也按着正规的酒楼来经营，各个部门也都设立起来，但现在刚开张，一切都还没稳定，只能慢慢来了。 但点心部，也是要设立的，程素早就贴出了招工纸。 而既然开成了酒楼，从前的快餐形式就不适合在酒楼进行了，因为左右两边都还是程素租来的铺子，所以，她用一个铺子做了快餐部，挂的牌子也是喜顺来快餐部，餐车也设立在那边，这是她弄起来的新兴的快餐饮食，也是赖以发家的，当然不会轻易舍弃。 快餐赚的钱，几毛几毛的积攒，除了积攒钱，还能积攒人气，何乐而不为？ 这要是有机会，程素还想把那两边的铺子都买下来永远成为自家的呢！ 一连开张几天，程素都在喜顺来酒家坐镇，因为酒楼开起来了，装修什么的比从前都要高档，所以愿意来包房吃饭的，也不少人，尤其是应简他们还领了头。 出品和装修都不错，自然也会吸引客人，又有开张优惠，连续几天，两层的大厅都人满为患。 而在一场酒局之后，程素拿到了第一个大订单，来着市里要举办商用地招标，用餐人数不少，应简他们这些管理层把这承接单位交给了程素他们家。 程素欢喜至极，赚钱，都不如赚阿爷钱来的多，这样的单子难得，所以她和老宋合了又合，一定要打好这一仗，做好了，以后这样的单子才会陆续有来。 但要拿单子，应酬少不了，又喝酒，这程素回到家，齐泰国有几次都闻到了酒气。 “你又喝了酒？”齐泰国皱眉。 “喝了两杯花雕。”程素嗅了嗅自己。 “你过来。”齐泰国拉着她坐下，说道：“应酬我知道是必须的，但你现在还在吃着调理身子的药，这又喝酒，你岂不是白吃药了？以后能推就推了吧！赚钱重要，身体健康更重要！” “我知道，就是这几天刚开张，来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则贵，我才在那边掌控着。”程素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论应酬，最多的是业务员和做饮食行业的，尤其是各个酒家酒楼里的高层，来的客人富贵，自然要去应酬。 为了打开酒楼的生意，尤其还在开张期间，程素也不得不为之。 “我知道，但你也能找别人帮你挡挡吧？”齐泰国耐着性子道：“你喜欢做生意赚钱可以，但前提是，不能拿身体开玩笑。我不喜欢，也不容许。” “你，生气了？”程素小心的觑着他的脸色。 “生气你就不喝了吗?不应酬了吗？”齐泰国反问一句。 程素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用脸去蹭着他，撒娇道：“我就是这开张这几天，我又不喜欢喝，再说了，过两天，我就要开学了，也不能再守着酒楼。所以，就这几天而已。我喝的还都是花雕，黄酒之类的。” 齐泰国看她一副求怜惜求谅解的模样，就叹了一口气：“也就这几天，不许再喝多了。” 程素忙不迭的点头，道：“不喝了不喝了，谁叫我喝，我就说要调理身子，给我老公生包子。” 齐泰国被她逗笑，一捏她的鼻子：“你啊！”语气里满是无奈。 第1006章 师妹棒棒哒 ， 程素说到做到，再有应酬的时候，她就以自己在备孕要生孩子为由拒了递过来的酒，而推出酒楼的经理主任去挡，比如秋兰他们。 实在是挡不住了，她才会小抿一口黄酒，因为黄酒是古酒，营养丰富，小喝一杯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而还有一点就是，她可以应酬，但也不是陪酒的，酒楼这么多的经理主任，是要干嘛的，不就是要领队的吗?哪有每个应酬都要老板出面的理？ 酒楼新开张的余兴渐渐过去，程素把它交给管理层管理着，二月中，大学开学，她前去报到，又重新开始偶尔上班，上课下课的日子。 一如以往，程素又被明小凡给缠住了。 “师妹师妹，好久不见了，哎呀，过了一个年，你更漂亮了呢！”明小凡笑眯眯的夸她。 程素就笑：“师兄也是，更俊了!”虽然还是挺不修边幅的。 “师妹，我有话和你说，你给我出个主意。”明小凡道。 “你说！” 明小凡挠挠头，说道：“也没什么啦，就是，我找了个工作，是通讯之类的，也是电话公司。” “哦？那挺好啊，恭喜你啊，通讯行业未来会是个大巨头，你要是做得好了，将来的成就肯定不低。”程素听了立刻道。 别人不知道，她却很清楚，通讯行业会在将来十分先进，也会成为大巨头，明小凡对这方面有兴趣，现在就开始接触，将来肯定会成为很好的通信人。 “我就知道找师妹准没错，你也觉得不错吧？我也是觉得这个通讯这个行业的发展前景十分可观，我跟他们说，他们都不信我，还说我异想天开，真是没眼光。”明小凡哼声道。 程素微笑：“你认为是对的，只管去做就好了，也不需要别人怎么看。将来你成功了，别人就会知道你的选择没有错，还会羡慕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想着，先去那公司上班，看一下他们怎么作为和运作，以后有机会我自己开一个。”明小凡一脸兴奋地道。 程素眼睛一亮，道：“明师兄志向远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那，我就去上班了？”明小凡笑问。 “去啊，既然你想去，人家又要你，怎么不去？”程素想到学业，又问：“那你这学业怎么办？” “没事，今年我都第三年了，再说了，大学里，都是玩耍的。再说了，师妹你不也是一边做生意一边上学么？”明小凡道。 程素一怔：“这你也知道？”她好像没说过自己有做生意的事吧？ “嗯，其他同学说的，说你有几个大生意在手呢。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就是听到他们说。”明小凡说道：“师妹就是棒棒的。” 程素皱起眉，又觉得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又吁开眉，笑道：“可能他们见到我在哪个生意吧！”又想喜顺来酒楼开业，动静挺大的，会是因此被同学看到了吗？ 不过她对别人传自己的事，还真不怎么高兴，毕竟这是个人**。 第1007章 捐款引来传言 ， 程素没想到，自己做生意赚钱，有钱也碍了别人眼。 事情的起因也不是别的，而且说起来有那么点狗血，那就是她所在的班级，一个叫陈茉莉的同学突发急性白血病。 陈茉莉家境一般，父母都是工人阶级，这个病可是要命的，很快就没钱治疗了，于是学校发动了捐款，每个班级自己派人募捐。 负责程素他们班级的，是叫王莹的班长，她先是演讲了一段感人肺腑的同情词，然后就开始发动大家踊跃捐款。 今年，已经是八七年了，比起以前，赚的钱是越来越多，但还有很多人，没什么钱的，所以大家都是十元八元的捐了，也算多的了。 而来到程素这里，王莹就笑眯眯的说：“程素同学，你可是做大生意的人，可要多多捐款，帮助我们陈茉莉同学度过难关了。” 一场同学，捐款是应该的，但王莹这么说，程素心里就有点不舒服，这是啥意思啊？她做大生意就该多捐款，什么道理？ 班上的人都看向程素，那目光让程素更觉得不自在和不舒服，但也掏出了两张大团结放在捐款箱里：“祝陈茉莉同学早日回归课堂。” 她看过了，目前为止，算是她捐得最多的了。 王莹看了她一眼，面上似乎有点不满意，程素却不看她，继续埋首自己的上。 原以为就这么算了，但没多久，程素就听到了关于自己的闲话。 “开那么大的酒楼，财源滚滚的，这么有钱，也只捐那么二十元，真是小气。” “越有钱的人越小气。” “看着她挺大方的，原来不过如此。” 除了这样的闲话，还有更多的事异样的目光，这让程素都快气炸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她有钱，就活该要捐大钱，要捐身家么? 捐款，不都是自愿的么？还有这样强迫的？ 程素心里虽气，却也没去理会，她知道，哪都有这样的人。 但她不理，人家就偏要找她的茬。 程素坐在饭堂吃饭，明小凡也到了，看了一眼，兴匆匆的跑到她这边坐下：“师妹！” 邻桌，是王莹和几个女生在吃饭，并大声说话。 王莹看了程素一眼，又瞟向明小凡一眼，露出一个鄙夷的目光。 “不要以为有钱的人就大方，越有钱的就越小气。”王莹突然声音加大。 程素眉头皱起来，勺子放了下来。 明小凡小心的看着她，又看了王莹一眼。 “平时还说一场同学呢，到关键时候就不顶用了，我要是有个大酒楼在手上的话，我肯定捐个千把百元，帮助茉莉。”王莹继续道。 “算了吧，人都这样。”有个女生附和王莹的话。 “我就是觉着，人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而已。” 程素抿起唇，双手放在膝盖上，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那些针对自己的传言是谁传出来的，就真是白活了两世了。 她看向王莹，后者避开她的目光，哼了一声，仿佛不屑看她的样子。 明小凡就冲着王莹道：“有得吃还堵不住你们的嘴，咋这么多话呢，烦不烦！” 第1008章 你穷你有理 ， 明小凡一声叱喝，让王莹她们红了脸，看程素的目光就更不顺了，早就知道程素和这个师兄交好，现在还坐一块吃饭，那师兄又帮着程素说话，这两人，该不会有点什么吧？ 程素在学校的表现很好，英语好，听说计算机也玩得十分顺溜，好多人都夸她，王莹早就妒忌了，现在看明小凡这样，心里就不舒服。 “我们说话碍你什么了？”王莹说道：“又没说你，这么护着，是心有鬼呢！” 明小凡一愣，什么护着，什么心有鬼！ 程素却是一下子听明白了，这是说他们有暧昧，真是忍无可忍。 她站了起来，走到王莹桌前，冷冷地瞪着她。 程素生得不矮，一米七多的个子，现在又是站着，往下看人简直就跟居高临下似的，让人压力十分大。 “你干嘛？”王莹吞了一下口水。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程素冷冷地道：“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当面对我说，别在后头单单打打的，背后说人闲话！” 饭堂里，有不少人饶有兴致的看了过来。 王莹脸上一红，道：“我说你什么闲话了么？你哪只耳听到了？我又没指名道姓。” “如果指名道姓，我会直接替你父母扇你嘴巴丫子，叫你没教养背后说人！”程素冷笑一声。 王莹大恼，站了起来：“你，程素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太得意了！” “我就得意怎么了？我是开个大酒楼，碍你眼了？你嫉妒了？说我小气，我好歹捐了二十元的款，你王莹捐了多少?班上的人又捐了多少？”程素迭声逼问。 王莹涨红了脸，道：“你你……” “按着王班长你的意思，做大生意，有钱的人就该捐大钱，不捐就是杀人放火吗？捐款，一个捐字，不是讲究自愿的吗？怎么在你眼里，捐得少了就十恶不赦了？那是不是全部没捐超过二十元的人都十恶不赦？”程素将所有人都拖下水。 有人皱起眉，不认同的看向王莹。 王莹看到那些目光，脸色大变，眼泪在眼眶里打滚。 “反驳我啊。这就是我小气吗？我记得王班长你自己也只捐了一张大团结吧？” “我又没做大生意，没会赚钱，不然……”王莹气着反驳。 “不然你就捐个万儿八千是吧？那真是够大方的了，可惜你没有这个本事能力。哦，就是说你穷你有理，我们就没理？”程素冷哼一声，满眼讥讽的冷睨着她：“我们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辛苦赚来的，凭什么就要全部捐出去啊，这又是什么道理？” 噗嗤，有人笑了出来，紧接着是哄堂大笑。 “你，程素，你太过分了！”王莹羞得脸色紫涨，哇的跑出去。 和她一起坐着的几人，都跟看着恶鬼一样看着程素，不敢吭声，只起来绕过程素追了上去。 程素哼了一声，回到自己座位若无其事的吃饭。 明小凡回过神来，冲她举了个大拇指：“师妹，你嘴皮子可真了得！” 骂人不带脏话的，太牛了！ 第1009章 募捐扎堆来 ， 在学校里，程素憋了个不痛快回家，这也就算了，偏偏回到大院里，又有人这么为了捐款的事拦住了程素。 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响应敬老爱老的活动，给五保户送温暖，让大家捐款。 “多多益善，有钱捐钱，没钱捐物，都是敬老的爱心，随心意出一分力啊。”拿着捐款箱子的，是高林兵的老婆高嫂子。 咋这么巧，募捐扎堆来！ 程素刚经历了‘强捐多’一事，心里正秫着，现在听到这话，心头就先打了个突。 “这有没有硬性规定捐多少啊？”程素笑着问。 先问清楚才好，不然要是捐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又会说她小气。 “这个都是随心意，你愿意的捐个十元几十元都行，没有就捐个几元也成，捐物也可以，没有硬性规定的！”高嫂子笑着说。 “嫂子你捐多少？我也和你一样多好了！”程素本着不出风头的意思问。 高嫂子刚想说话，有人就先抢话了，道：“哎哟，齐嫂子，高嫂子怎么能和你比？你可是做大生意的人，日进斗金，赚的钱多，当然要多捐点，大家说是不是？” 这话一出，程素和高嫂子的脸色均是一变，程素是恼的，又是这种话，敢情她赚钱多就是碍眼，就是要多吐出来！ 而高嫂子则是尴尬，还有点恼意，看了那个家属一眼，脸色十分不悦。 这什么意思啊，不如程素，这满大院的谁能和程素比，她有钱，人人都知道的事，这人偏要提，这要是捧谁又是踩谁？ 程素心里本来就憋着火，听了这话就忍不住想发作，看着那个家属说道：“这捐款都是凭心意的，哪有规定谁做大生意就多捐的？而且我们这做生意的，也是靠手靠脚给挣回来的，你倒是说得跟大风刮来，天上下钱语似的简单了。按你这么说，天下的生意人都一定要多捐大钱才叫有心喽？” 那家属脸涨得通红。 “就是就是，没有硬性规定，齐嫂子，你随心意啊！”高嫂子强笑道。 程素就道：“高嫂子，你捐多少，我只比你少捐一元钱，你比我年长，我可不敢和你争。” “你瞧你，说的什么话，都是爱心，争个啥？我也没捐多少，就捐了个十元。”高嫂子一笑。 程素果真就从包里数了九元钱塞进了捐款箱。 众人见此，纷纷笑了起来：“就齐嫂子说玩笑最认真。” 家属则是灰溜溜的遁走。 程素又道：“给送五保户送温暖是好事。这是我个人捐的。回头，我再让公司给做一批果酱送来，算是我们公司给老人家献个爱心。高嫂子，回头你给我个数，按每户一瓶的量给我就行。啥时候要去送，你也给我个日子呗，我也好安排。” “哎哟，这敢情好，那我回头统计了就给你报数？”高嫂子是知道那些果酱的，都是挺贵的，最便宜的菠萝果酱都要一元一斤呢，那些五保户，怎么舍得吃？ 而程素却让公司献出一批，虽说是公司爱心，其实也算是她自己的心意了。 第1010章 婆婆来电 ， 齐泰国回到家，就看到程素搂着个抱枕鼓着两腮在生闷气，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酒楼开张了，听说生意很不错，程素这阵子高兴得很，今天是怎么了，谁惹她了？ “这是谁惹我们程总了?瞧这两腮鼓的，跟只青蛙似的，呱呱。”齐泰国伸出食指戳了戳她鼓起的脸蛋。 程素本来生着闷气，这么被他一逗，顿时笑出声，推了推他：“去，你才是青蛙呢，还是大来癞蛤蟆。” “笑了。”齐泰国坐过去，拉过她在怀里，问：“怎么生气了？” 程素叹气，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时候，你怎么做都会有人瞧你不顺眼。” “嗯？这话怎么说的？” 两夫妻也没什么好说的，程素当下就把两个募捐事件说了。 “……你不捐或捐得少了，人家就说你冷血没同情心。说你做大生意赚大钱，应该多捐点。真是笑话了，谁的钱不是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有钱就非得捐多了才叫事啊？”程素哈的一声。 “我还以为是为了啥呢，就为了这个，你就生闷气啊？”齐泰国失笑出声：“你也不嫌累，就这点事！” “我就是小气怎么了！”程素瞪他，道：“我就是听到这些谬论觉得心里不舒坦，他们总觉得我赚钱了要多捐是理所当然的，荒谬！” “好了好了，她们这也是和你层次不同，你也和他们一般见识么？”齐泰国安慰她，道：“他们愿意咋说，就随她去说呗，你还会在意这个？” “在意啊，怎么就不在意了，谁的名声不在意啊！”程素挑眉：“你要是听到有人说你老婆小气，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你不生气？” 齐泰国刚想说话，家里的电话就响了，他就坐在边上，顺势就接了起来。 “哦，妈啊，做饭吃饭了没？”齐泰国撩起程素的头发，一边和话筒里说着话。 程素一听是婆婆的电话，装作不在意，但耳朵却是竖起了去听。 齐泰国看见了，几乎要笑出声来，就把话筒换了个方向，放到另一边，拉着程素一起听。 程素看自己偷听被拆穿，脸色红了几分，挣扎了下，不听了。 齐泰国笑着，一边嗯着应声，程素挣扎不开，掐了他腰上的软肉一把。 齐泰国不甘示弱，伸手去捏她的胸上的软肉。 程素大臊：“流氓！” 齐泰国愉悦的笑出声来。 齐母在那边听的有点不对，便咳了两声：“泰国，泰国你有没有在听？” “哦，在听呢，你说，啥事啊？”齐泰国停了捉弄的手，一本正经的说起电话来。 “也不是别的事，就是你大姨，给伟夏说了门媳妇，可他们家不是没几个家底吗？屋子年前还被大雪压倒了一座。那个人家就说，要他们盖一个新的房子，才愿意把闺女嫁过来。你也知道，你大姨命苦，伟冬又早早去了，剩了孤儿寡母几个。这伟夏的事，又是个大心事，难得的好亲，你大姨也不想错过，就想问咱们家借点钱，再加上她自己攒着的，也盖个房子，也好把这心事了了。程素不是做生意的吗？你看看，能不能跟她要点？”齐母说道。 齐泰国愣住了，看向程素。 第1011章 又是要钱 ， 程素看齐泰国的脸色变得十分奇怪，不由用嘴型问：“怎么了？” 齐泰国勉强的勾起一丝笑容，眼神挪开，有点心虚。 刚刚程素才和他说了两单捐款的事，都说她做大生意有钱，该捐多点，为此而生闷气，他也才劝说她别在意。 现在，老母亲打电话来，还是说这种话，做生意的人，要钱。 齐泰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半晌不出声。 齐母觉得不对，就问：“泰国，你有没有在听？你大姨命苦，他们那一家，只剩了伟春这个男人，咱们做亲戚的，又是亲亲的亲戚，小时候你们也要好呢。能帮，就帮一把呗。” “妈！”齐泰国硬着头皮说道：“程素做生意，要需要很多流水，我们手上，现在也没这么多钱。” 齐母没做声，好半晌才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忙咯？只是借，以后他们总会还的，这也不帮？” “妈，不是我们不帮，而是真没有，程素也才刚重新开张一个酒楼，钱都投进去了，所以……喂喂？”齐泰国听到话筒里传过来的嘟嘟声，不由眉头拧起了。 挂下电话，就看到程素眯着眼睛看他，便强笑一声。 “怎么回事儿？要钱做什么？”程素问。 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心里也是觉得郁闷了，这阵子是咋个回事，要钱的一个接一个来。 齐泰国不敢说。 “我都听到了，迟早会知道。”程素说道，意思是你不说也得说。 齐泰国就把齐母说的话给对她说了，末了道：“你也听到了，我是拒绝了的！” 原来是借钱。 程素问：“借多少？” “一千！” 程素瞪大眼：“借一千？他们这房子，是完全靠借钱盖的么？” 齐泰国苦笑。 “是找你妈借，还是找我们借？”程素再问，不等他回话，又说道：“不过都是一样了，找你妈借，也等于是找我们借了，你妈他们哪来的钱？” 齐泰国觑她一眼，道：“别管了，我都和妈说了，你的钱都投在酒楼里了！” “你说得对，酒楼是开起来了，但规模大，需要的流水也就更大，我手上也没多少钱了。一千元，也不是没有，但借出去，确保能收得回来？他们这是为了娶媳妇盖房子，要我说，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一千元，就算他们借来盖起了房，以后这债务也会把他们压垮！”程素说道。 “我知道你店里流水多，所以我也和妈明说了，你不要管了，如你所说，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齐泰国连忙道，他压根不敢提母亲所说的那句做着大生意的话。 程素抿起唇，借钱，她的原理是救穷不救急，要说你等着救命，那是可以借，但这是要盖房子娶媳妇，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一千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至少在普通人家里，省着点可以好几年了，而谁又能保证借出去后，能收得回来呢？ 借钱也看人的好吗，他大姨那副嘴脸，程素想了想，就打了个激灵。 第1012章 趁早熄了这个心思 ， 却说齐母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心想这儿子真是太无情了，大姐是他的亲大姨，这个忙竟然都不帮。 不，这肯定是程素不愿意，刚刚她在电话里听得清楚，程素就在儿子身边的，这要不是她开口，泰国怎么会这么直接拒绝？泰国可不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这孩子最讲亲情了。 程素真是躺着也中枪，背的这么一个大黑锅。 齐母转过身，就看到老头子站在她身后，黑着脸瞅着她。 她顿时有点心虚，这个电话，也是趁着老头子不在，才偷偷打给儿子的，不然让他听到才不得了。 “你鬼鬼祟祟的站在人后面做什么？想吓死人么！”齐母声厉内荏的一句。 “我才问你做什么？”齐父一看那电话，想到刚才听到的片言只语，便沉着脸问:“你是不是给泰国他们打电话帮你大姐借钱了？” 齐母躲躲闪闪的，道：“我哪有？” “我都听到了，还说没有？”齐父厉声一喝。 齐母被他那么一喝，脾气也上来了，道：“那你都听到了还问什么问？这不是撩话讲么？我就是打给泰国了，咋的？我还不能给自己儿子打电话，不能跟他要钱么？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娘，我跟他要钱是天经地义。” 没错，自己是生他养他的老娘，要点钱谁能说出个不字的理来? 齐母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有理，下巴也扬了起来。 齐父看她这副嘴脸，就一声冷笑：“跟你儿子要是天经地义。跟你媳妇要，还是要来借给别人，你还要不要脸？你可别往外说去，不然这脸可真是丢大街了！” “谁说我跟她要了，我跟我儿子要！”齐母强辩，只是这辩驳怎么听着就怎么觉得发虚。 齐父像是看蠢货一样看着她：“泰国一个月的津贴能有多少？往大了说，现在就是升个一百二三的样子，他哪来这么多钱借给你？来去还不是你媳妇的？” “两口子赚的钱，有分你我吗？”齐母说道：“你看以前凤莲，还不是照样这样交给她婆婆!” “所以她才受不住要离婚！”齐父大吼一声。 齐母一噎，抿起嘴来。 “但凡是个男人，都要自尊，泰国津贴本来就不多，给儿媳妇的就是家用，你还让他跟她要钱，那让他的脸往哪搁？你自己不要脸，还让儿子也跟着你一样不要脸么？他尊严还要不要？以后在他们的小家还有没有地位？” 齐母愣了下，她可没想到这个上去。 “还有，开口就是借一千元，你大姐当咱们家是挖金矿的？随便就能拿出一千元给她？就算能给，她啥时能还？还不还得了？还不了，你儿子那一千元是要打水漂吗？”齐父紧接着又道：“还是借来盖房子讨媳妇呢。没有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子。那样嫌贫爱富的人家的闺女，也好不到哪里去，劝你们趁早熄了这个心思，哼!” 齐母气得咬牙，却又反驳不得，心里想着老头子的话，这一千元，真要借了出去，大姐能还吗？ 第1013章 换位思考 ， 对于给五保户送温暖的事，高嫂子报了个数给程素，亲自来家里说的，程素让了座，又推了果盘过去，和她商量了一下细节，拿出纸笔记下了。 “嫂子，你说的我都记下了，回头就会安排好，到时候也会派人送过去，放心吧！”程素笑着道。 “你办事，我向来都放心。”高嫂子一笑，又迟疑了一会道：“那个李家的，嘴一向都没遮拦，你别放在心上！” 李家的，程素略想一下，就知道她是在说之前说让自己多捐点的那个家属，便道：“嫂子不说，我都还忘了这个插曲了。我没啥的，嫂子你才别放心上去。这人比人，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从来都是你看我好，我看你也好的。” 程素会说话，高嫂子是知道的，现在听了她这话，心里也受落得很。 “我肯定不放心上去，真要和你比，哪比得过？我可不会自找没趣。”高嫂子笑道。 程素嗔笑：“嫂子你又开我玩笑。其实，那天我也正好是遇着了不顺心的事，才发作了她，若是平时，我会和她计较么？” “嗯？”高嫂子露出个疑问。 程素就把自己在学校受的气给说了，高嫂子一笑：“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啊！” 程素叹道：“可不是吗？就是凑一块来。”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不是小气，但我就是不满意她们这样的想法，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凭什么啊！” “你要是小气，这满大院都没大方的人了！”高嫂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程素还真不是小气的人，这要是平时，她买着果子什么的回来，看到孩子了，也会分给孩子，谁不说她大方的？ “嫂子，做人艰难啊，你做得怎么样都有人说，哎。” 高嫂子也叹：“做人就是这样喽，你只管做好自己就是了，至于别人的说法，别去管，你也管不来！” 程素点了点头。 高嫂子坐了一会，就走了。 程素送着她出门，华玲下班回来见了，便问她高嫂子上门是为啥事。 “没什么，就是给五保户送温暖，谈一谈细节。”程素回道。 华玲哦了一声，也没再问话。 程素叫住她。 “怎么？”华玲扭过头看她。 程素拉着她进屋，想了想，道：“要是陈守望家的亲戚跟你们借钱的话，你借不借？特别亲的，比如亲姨亲叔之类的。” 她是拿不准齐泰国心里的想法，那是他亲姨，他是不是想借？ 她自己肯定是不想借的，因为大姨的人品，但这是不借，以后她自己的娘家亲戚，谁有个突然急用钱，她又借不借？借了，齐泰国会怎么想？ 换位思考，将心比心，程素才会犹疑。 所以，也想问问华玲，要是她会怎样？ 华玲呵呵地笑：“我就是工薪阶层，陈守望也就那么点津贴，家里还有那么一大家子等着养呢，哪来的钱借出去？” 程素啧了一声：“先不说有没钱借嘛，真问到你们，又有钱，借不？” “看是什么事喽，救命的话，可以挤一点出来。但我的想法是轻易别借，借开有条路。就算借，也得白纸黑字写清楚了！”华玲看了她一眼：“怎么，人家问你借了？” 第1014章 叔叔爱上寡嫂 ， 被华玲这么直接的问，程素有点不自在，也没说什么。 华玲看她不回答，就道：“你这也算是招人眼红了吧？谁让你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人家肯定想来跟你打秋风呀！” 程素恼道：“我做生意还有罪了我，招谁惹谁了？” “人心嘛，当然是会嫉妒眼红好的。就是我，也羡慕嫉妒你呢！”华玲摸着肚子叹道。 程素瞪她。 华玲咳了咳，就道：“这事我也给不了你意见，你比我聪明，其实该不该借，你自己心里清楚，就是想找个理由说服自己罢了。两口子的事，我的话，和齐泰国说去。” 程素挑眉刺她：“唷，怀孕了，条理清晰了嘛！” 这次是华玲瞪她一眼，站起来：“不识好歹，走了，累死了！”说着，又顺手在她的桌上捞了一个苹果，扬了扬：“算是咨询费！” 程素嗤的一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借呢？还是不借呢？ 晚上，等齐泰国回来，程素又借故不经意地问：“你妈还有没有再打电话来？” 齐泰国愣了下：“你还想着那个事啊？” “我就问问。”程素抿了一下唇，道：“家里还是有点钱的，你要是实在是想借出去，打个欠条借出去吧！” 齐泰国笑了，捏了捏她的脸一把：“又故作大方了？心里明明不愿意借。” “我是怕你心里不舒坦。”程素翻着白眼道。 “没事，你说得对，借钱这事，救急不救穷，而且还是这么大笔钱，说借就借，未免也太容易了！”齐泰国道：“先放一边吧，左右我已经跟妈说了，咱们没钱。” 程素哦了一声。 他们没想到，这笔钱最终也没借出去，因为这亲结不成了。 而这亲结不成的原因，不是因为邓家没借到钱来盖房子，而是邓伟夏不愿意和那家姑娘结婚，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人。 这心上人也不是谁，而是他的寡嫂。 邓伟夏他爱上了自己的寡嫂，并向大姨坦言，跪在她跟前说要娶了寡嫂。 这事一出，可就跟捅了天一样，大姨当场就气晕过去，二话不说就要赶她那个守了寡的媳妇刘文静出门，认定是她不守本分，勾引了自己的儿子。 刘文静是个胆小懦弱的，邓伟夏自然百般护着刘文静，一副非卿不娶的强硬，把大姨气得七窍生烟。 叔叔爱上寡嫂，这样的丑事要是传出去，他们邓家还能在村里立足？ 她当了一辈子的贞节烈妇，谁不夸她性烈，夸她家门风正，但现在，竟然闹出这样的丑事来，这简直让大姨羞愤欲死，恨不得投了井死了干净。 这还不算轻的，邓伟夏见得不到母亲同意，又见她铁了心要和那人家结亲，把心一横，带着刘文静两母子，私奔了！ 大姨收到字条，当即晕死过去，家里本来就没男人，剩下的是寡母还有邓伟秋那个丫头，邓伟秋没了主心骨，只能找自己二姨。 而二姨，也就是齐母，只能找到儿子帮忙。 程素听到这种事，就跟被天雷劈了一样：这特么简直就跟演电视剧一样啊！ 第1015章 报复心理 ， 齐泰国挂下电话，揉了揉眉心，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痛，感觉头也大了。 “怎么样？怎么说的？”程素凑过去问。 齐泰国捏了捏眉心处，道：“大姨去我们家那边了，伟夏闹出那个事，她都没脸在家里呆着，又去我们家暂住了。” 额，这也像是那位贞洁烈妇能干的事，毕竟叔叔和寡嫂，这算是人伦不正，传出去哪有脸？继续待在家里，还不被人戳断脊梁骨啊？ 就程素自己都觉得脸上无光呢，何况是哪位极其传统的女人？估计她想直接死了算了，好过这样的丢人现眼，风头火势之下，又没个主心骨，只能投奔了。 “那婆婆打过来是想你怎么做？”程素问他。 齐泰国脸色不好看，说道：“让我去找伟夏回来。我这去哪找啊，人海茫茫，他们去哪了我怎么知道？平时又没有太多的接触，再说了，我这又在部队里，哪能说走开就走开！” 程素心想，你妈的奇葩脑洞，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伟夏也是，怎么能干这样的事！他一个小叔子，和寡嫂乱来，我看他是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齐泰国气道：“糊涂至极。” 程素道：“人家打破人伦常情，这是超越爱情了！” 齐泰国睨过去：“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点讽刺的意思？” 程素咳了两声，不自在地说：“哪有，你听错了！”又道：“我劝你也不用发愁去怎么找了，既然他们要私奔，肯定就不会想被人找到，该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了。而且啊，估计他们这事是早就发酵的了。” “嗯？”齐泰国坐直身子，问：“这话怎么说？” “就去年吧，我就看到伟夏看他嫂子的眼光不太寻常，只是没往那方面想，只觉得可能是同情嫂子年纪轻轻就守寡吧。”程素说道：“而你大姨，一口一句一女不侍二夫，就拿我和刘文静说了下改嫁的事吧，她当场就发作我了。可见，你大姨是不允许刘文静改嫁的，也不想她改嫁，她认为，自己都能守过来，刘文静也能，也可以就这样守着儿子长大！” 齐泰国皱起眉，问：“那这和他们勾搭上私奔又有什么关系？”他很少去想这些弯弯道道的事，所以一时也没想到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人，越是受压榨，就越是会反抗的！”程素淡淡的看他一眼：“你大姨不改嫁，守了一辈子，没有人说她不对。当她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焉知刘文静没有想过改嫁？但大姨压着怎么办？好吧，你不让我改嫁，既然小叔子爱上我，那干脆就一起好了！” 齐泰国嘶的一声，道：“这怎么可能？这完全是……”报复！ “报复心理！”程素道：“刘文静或许开始没有想过和小叔子怎样，但要是受不住婆婆的强压了呢?总之导致她和小叔子私奔，综合各种因素，但报复心理，肯定也有占一条。” 齐泰国目露震惊。 人，怎么能这样呢！ 第1016章 大姨的痛 ， 不管怎么说，叔叔爱上寡嫂，并齐齐私奔，很是打倒程素的三观，也特么挺糟心的，毕竟这怎么都不是好听的事。 不过程素再糟心，也就是一下下而已，各人的生活各人选择，虽然是亲戚，这邓伟夏也是齐泰国的亲表弟，但有句话不是有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闲了了？亲戚这东西，都是一代不如一代的了。 所以程素也没过多去理会，她也理不来，连齐泰国自己都理不来呢，她理个啥，权当就听个闲话就是了。 但齐家那边不是。 大姨一脸期待的看着齐母挂了电话，急急地问：“怎么样？泰国怎么说？他说了要帮忙找人吗？” 齐母脸色有些难看，道：“这个，泰国现在在部队里也走不开，他也说了，这人海茫茫的，伟夏又没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去哪找！” 大姨的心沉了下来，呜哇的哭了起来。 “我咋这么命苦，咋这么苦啊？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好不容易把几个孩子拉扯大，给伟冬娶了媳妇生了儿子，谁知道他又走了他老子的路，早早死了。这幸好还有个儿子给他传宗接待，不然他这支就绝了。但是，那个女人……”齐母拍着大腿嚎道：“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守本分的，早知道她是这样的骚贱，我就绑了她去浸猪笼，没得祸害人间。结果你看，这都叫什么事啊？她什么人不好找，非要勾搭伟夏，她要不要脸啊？” 坐在门外的齐父听了，摇摇头，一脸烦躁和嫌弃，当初，你还说人家不能改嫁，死守一辈子呢，现在又怪谁？ “这该死的贱人，拐走了我的伟夏，我的孙子，呜啊，她活该天打雷劈啊她，等天收的贱人！以后我们可怎么见人，我们邓家咋见人？”大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齐母也是头大，叫住她：“大姐，你先别哭了，伟夏他们走的时候，就没留下个片言只语？” “没有，就说他们走了。”大姨擦着一串一串的泪水，道：“他伟夏糊涂啊，和寡嫂私奔，祖宗都不容他，以后他怎么做人？” 齐母默然。 出了这种事，其实大家都知道，就算人找回来了，老家那边怕是回不去住了，不然，真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着过日子。 大姨其实也想到这一点，越想心里就越是凄凉，老公和大儿子都一早就卖咸鸭蛋去了，现在剩下的伟夏和还没成长的孙子是她唯一的依靠。 出了这事，伟夏他们肯定不敢再回老家，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那她怎么办？ 大姨想着想着，心口就猛地一痛，血液飞速的往头上涌，两眼一翻，直接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齐母尖叫起来，大声的叫着齐父。 齐父忙的跑进屋一看，心叫不妙，道：“快，叫人来，送医院去！” 大姨都上了年纪了，这会子收了刺激晕倒，一个弄不好，很可能就中风瘫痪了，人可不能在他家出事啊。 齐家乱糟糟的乱成一团。 第1017章 别去自讨没趣 ， 大姨还是没有避免中风的命运，但因为脑充血晕倒的时候身边有人，发现得算及时，送医院救治，也是轻微中风，但嘴也歪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就是如此了！ 邓家，唯一的男人邓伟夏跑了，现在大姨中风暂时卧床，家里就剩了邓伟秋一个姑娘罢了，但她本来就性子骄纵，心气高，一连串的事，也打得她措手不及，不知所措，连照顾大姨的事都做不好，更别说其他了。 没法指望邓伟秋，帮着照顾大姨的事就落在了齐母身上，谁叫她是大姨的亲妹妹呢，但她也上了年纪了，这阵子又帮着带齐凤莲的孩子，没两天，她就累得受不住了。 “别人到这个岁数做婆婆都是享福的，我却是遭罪的，哎哟，我的老腰，可真要断了！”齐母捶着腰对齐父说。 齐父睨了她一眼，道：“你这是自己找罪受！” “什么找罪受，就这么一个大姐，现在他们家又这样了，真能狠下心去不管不顾？”齐母没好气地说。 “那你就别说遭罪，这都是你自己招来的，自愿的，别说别的。”齐父冷哼，他看是烦透了大姨一家的破事。 齐母气呼呼的瞪着他，想了下，道：“我叫儿媳妇回来帮我总成了吧！” “啥？你叫谁帮你？”齐父差点没把手里的烟枪给扔出去，瞪大眼看她。 “家里出了事，叫儿媳妇回来掌事天经地义，我还不能叫了？”齐母大声道。 齐父被她气笑：“咱们家没出事，出事儿的是你大姐家，你叫儿媳妇去帮忙照顾你大姐吗？你这婆娘，脑袋被驴踢了吧!” 齐母气结。 “我劝你就别去自找没趣了，传出去笑死人。”齐父冷道：“你要照顾你大姐，谁都没话说，但你别把儿媳妇拖进来。你儿子，头一个就不答应！再说了，你大姐，不还有个女儿么？都这么大的人了，干点啥不行？” 他再看不顺邓伟秋那丫头，干点什么就嫌苦嫌累，那是她亲娘，再苦再累又怎样？ 齐父的冷嘲热讽，让齐母脸颊火辣辣的，她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儿媳妇嫁进来这么久，在家呆过吗？谁家的儿媳妇不是在家帮着做家务的？ 就她程素，在外面风流快活，不用照顾婆家！ 齐母越想越觉得不平，嫁进齐家这么久了，蛋是没下一个，在婆家也没有半点建树，怎么也得叫她付出一点才行。 而齐母也忘了，程素兴许是在婆家没有做什么家务，但齐家的日子好起来，两个小的读书不用发愁钱，家里也宽裕起来，全是因为程素在外面打拼，给他们钱。 她也不会知道，做媳妇的，不是做了家务就叫有建树，让婆家条件越来越好，日子越来越好过，也是一种建树，而且是大建树。 但见识和格局限定了个人眼界，齐母是不会知道的，也不会多想，所以，她愣是不听去齐父的话不去自找没趣，把电话打给了齐泰国，要求程素回来帮忙掌家事。 第1018章 母子争执 ， 再次接到母亲电话的齐泰国，以为她说的还是让找伟夏的事，他也想好了说辞去安抚，但他却没想到，母亲说的是另外一回事。 “……伟夏你找不着，也是没办法，妈知道也理解，你大姨也是。但现在，你大姨被他们两个不孝子给气得中风了，他们家够惨的了，总不能看你大姨在医院里没个人帮衬吧？”齐母说道。 齐泰国感觉有点不妙，问道：“妈，你想说什么？” “我年纪大了，就帮着伺候你大姨两天，腰就酸的痛得不得了.所以，你看，是不是叫你媳妇回来帮家里两天？”齐母终于开了口。 齐泰国脸一沉：“妈，你是想叫程素去帮忙照顾大姨吗？” “也不是……我可以去，但家里也不能丢下吧，你媳妇嫁过来后，也没做过一天家事，现在家里正乱着，你大姐两个孩子也要料理，我实在是顾不过来。就让她回来帮着几天而已！” 齐泰国想也不想的打断她，说道：“妈！要是你不舒服生病住院了，程素去照顾你可以，因为你是我妈，她爱我，照顾你也是看在我份上，是天经地义。但你让她去照顾大姨，这怎么说得过去？她是齐家的媳妇，是我老婆，不是邓家的。” 齐母好一阵尴尬，道：“不是让她去照顾你大姨，是回来帮家里几天，这实在是腾不开手！” “妈，你何苦去淌这趟浑水，大姨不是无儿无女，就算伟夏现在不在，不是还有伟秋吗？那么大的人了，连照顾母亲也做不来吗？”齐泰国的语气严厉：“你别和大姨一样惯着她，农村里的孩子，哪有娇惯成这样的？” 齐母听得来气，道：“你怎么这样冷漠绝情？那是你亲大姨，现在她有难了，你做外甥的都不能帮上一把？叫你媳妇回来帮家里几天，又不是要她的命吃她的肉了！” 齐泰国也来气：“家里这么多人，还搞不定一个家吗？程素工作忙，也要上学，她哪来的时间回去？” “她是当老板的，忙个啥？不就是担着大旗指挥底下的人做事儿？我看你就是护着她，心疼她，不想让她回来。”齐母气呼呼地道。 “妈，她是我媳妇，我自然是要护着她心疼她的。”齐泰国道。 “这么说，你是非要和妈作对喽？为了你媳妇，要对你妈不孝吗？” 齐泰国深吸一口气，道：“程素没空回去，妈，你别想了，至于大姨那边，我会让爸给她五十元，算是我们两口子的孝心。妈你要照顾大姨我没话说，程素是不可能去的！如果你非要这样蛮不讲理，那以后没啥事就别打电话过来了！” “你，你，你这个不孝子！”齐母大气，重重的挂上电话。 齐泰国头痛万分，抬头一看，程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素素……”他十分尴尬，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说母亲的蛮横，也不好意思说。 “都听见了，你妈想让我回去帮家里做事？”程素把齐泰国说的话都听了个全。 齐泰国点点头道：“我已经拒绝了。” 程素笑而不语，拒绝了又如何，背地里，婆婆只怕会指着她的背脊骨大骂她不孝不贤呢！ 第1019章 希望你没选错 ， 齐父接到儿子的电话，真是又气又恼，他真没想到，千说万说，这婆娘还是这样没脑子，跟儿子去提那样的要求，气得他将齐母大骂了一顿，要是以后还这么糊涂，就让她和她大姐过世去。 这还不算，齐父又将邓伟秋说了几句，让她去照顾母亲，不然这么大的姑娘了，亲妈都侍候不来，以后还提什么嫁人照顾老公翁姑。 邓伟秋面皮薄，红着眼去医院，大姨看到了便问了两句，一听她的话，脸色就黑了，又想到自己和女儿的处境，要人没人，要物没物，一副晚景凄凉的样子，不觉心酸，逢人就说自己命苦。 而等齐母来了，在齐母跟前说得更多，什么亲戚也没啥情分，没啥同情心如何云云。 齐母心里也憋着气，听了大姨这话，也是堵心，自己为了她，甚至和儿子都闹翻了，她还说这样的话，实在叫人心寒。 齐母又帮着伺候了两天，就交给邓伟秋了，眼看着程素真没回来，心中不满自然不在话下。 程素才懒得管那一摊子的糟心事呢，她该吃吃，该喝喝，该去上课就去上课，该去产业上就去巡视。 她答应了以喜顺来果酱公司的名义给五保户捐物，肖品山又拿着文件来给她批示，并说了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替自家公司宣传一下。 程素已经从高嫂子那边了解到，这次确实有报社会一起去跟踪报道，毕竟是公益活动嘛，便道：“那你就安排一下，送到指定的地方吧。” 肖品山应一声是，走之前和应小雅打了个眼色。 应小雅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程素看了，等肖品山走了就问她：“现在进展顺利？” 应小雅笑容微顿：“不顺利！” “怎么？” “他女儿对我有点抗拒和敌意！”应小雅说道。 程素眉头一皱，道：“这也是意料中事，毕竟她年纪有那么大了，早就懂事了。” 应小雅笑容勉强：“是啊!所以只能慢慢来，我相信日子久了，她总能接受我吧？” 程素没回答这话，因为难说，只问：“那你家里头呢，阿姨他们没意见了？” “哪能啊！只是没开始那样抗拒，一直做我的思想工作呢，说什么后母难为，门不当户不对，要我慎重选择，别将来后悔，听得我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应小雅一脸头痛地叹道。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就是怕你将来吃亏，要知道，他们也就只有你一个闺女而已。而父母，是拧不过子女的。”程素说道。 “我知道他们的心意，但我就是想试一试。我总觉得，连尝试都没有过，谈什么成功与否呢？”应小雅低低地道：“我也喜欢他，是真心想和他在一块，所以，素素，我是真想试一下。至于将来，或许我会后悔，但我也要试试！” 话都说到这里了，程素还能说什么呢，兴许这就是爱情的勇气吧，便道：“既然是这样，那你自己看着办，趁着还没结婚，多沟通，多了解吧！我希望你没选错！” 应小雅嗯了一声，甜甜的露出一个笑容来。 第1020章 别强加意愿他人身上 ， 短暂的二月在纷纷扰扰中很快就过去，齐泰国的那个表弟邓伟夏带着寡嫂私奔后，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有片言只语，也不知他们是生是死，又在哪一角？ 他们两人跑了，其余的人却还是要生活，大姨和邓伟秋总不能长期住在齐家，出院后不久，就回到自己的家乡去。 邓伟夏不知所踪，邓家就只剩母女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为啥？大姨因为中过风，嘴歪的，行动也不如从前利索了，只能干点轻的活，所以活计都落在了邓伟秋身上，那丫头天天是一边干，一边把邓伟夏他们破口大骂。 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这么骂，谁都知道发生了啥事，直戳着邓家去说，大姨那真是羞得一步家门都不出，只恨不能死了算了。 而女儿呢，天天叫骂，又有怨气，更怕为此耽搁自己的婚事，怎么不怨？这日子又怎么能不苦？ “……说实在的，我都怕伟秋那丫头也跟着一跑了之，丢下大姨一个人，那可就真成了孤寡老人，可怜得很了。”齐凤莲在程素来快餐店盘账的时候，就说起这个事。 程素一边翻着账本，一边计算，另外还分出心思去跟齐凤莲说话：“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些子女真是意见，会劝她，却不会替她选。 又像大姐这个事，华玲那个事，她从来都是一个旁观人而已，而正因为如此，只旁观不参与，才会更看到客观的事实。 第1021章 意想不到的名单 ， 三月里，清城市里迎来了商用地招标的日子，而喜顺来酒楼也负责这次招标的贵宾餐饮接待。听说开标的那天，还会有大人物下来视察调研，所以要求喜顺来酒楼做得妥当一些。 因为这关乎到以后酒楼的生意和声誉，所以程素对这次接待很重视，还亲自跟进。 从了解各个贵宾的饮食习惯和选择食材，包括安排在哪里用餐，谁来服务，她都亲自和市办的人沟通过，然后再回来敲定，安排和培训这服务人员，定下菜式。 “这个用餐名单，还请吴主任也给我一个，我也方便打印这客人的用餐坐席名牌什么的。”程素笑看着市办负责跟进这次用餐接待的吴主任道。 “具体的名单还没全下来，过两天我再确定了，就派人来送给你。”吴主任说道：“这次的贵宾里，还有省级的书记，还请你们做得注意一点。” 程素道：“这是一定的，请你们放心，我们喜顺来向来注重品质，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吴主任就笑了，说道：“这一点我相信程总，简副市长都一再夸程总是能办得事的人，放心得很呢！” 今年里，应简已经正式调任了副市长一职，所以程素能拿下这个单子也是因为如此。 程素谦虚的说了几句，送走了吴主任，这才又找来几个管理层开会，这次的贵宾接待，绝对不容有失。 “……食材方面，清波你采购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定要绝对新鲜，价格贵点无所谓，保证新鲜最重要。要提前订好的食材，也再跟供货商确认一遍，别到时候拿不出来！”程素看着宋清波道。 宋清波一一记下。 “老宋这边，食物安全也很重要，到时候，我希望由您亲自掌厨，尤其是书记那一桌，我定在了春分包房。这位书记喜欢吃蒜，到时候用单头蒜切了片用醋泡着，单上一碟……”程素看着自己了解过来的贵宾饮食喜好，对老宋吩咐，又看向秋兰：“你也记一下，到时跟进。” “好的！” 点心部的郑师傅，入职才不久，他是中西式师傅，程素尝过他的出品，包点和糕点做得很不错。 “可能有贵宾会有糖尿病，糕点的糖你要斟酌点，做咸甜两手准备吧！”程素道。 郑师傅点头应是。 “这次关乎到以后我们酒楼的生意，所以要求也是严谨些，希望大家都重视起来，毕竟酒楼好了，也会关乎到在座各位的前程和工资。希望我们能把这一仗打得漂漂亮亮的。”程素说完了要叮嘱的注意事项，又勉励了一番。 “是！” 没过两天，程素就拿到了吴主任派人送过来的贵宾名单，这都是开标那日的贵宾。 她笑着谢过了，然后打开名单看下去，上面详细的写着人员的名字和单位职位，果然都是级别比较高的人物。 程素看下去，忽然笑容一僵，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个名字——蒋晴。 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名单上，看到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是巧合吧？ 第1022章 蒋狐狸的近况 ， 蒋晴，这个名字好久都不曾出现在程素眼前，出现在她的耳里，出现在她的心上。 现在乍一看，去年所花生的事，仿佛历历在目，那些痛楚和伤痕，突然就像重现一般。 程素按着胸口，压着那在汹涌翻滚的情绪，没有什么的，现在自己很好，和齐泰国也很好，至于孩子…… 程素摸了摸小腹，嘴唇抿了起来，孩子也会慢慢的来。 她甩了甩脑部里略有点凌乱的想法，又重新看向名单后的单位排名，燕京经济信息部运行处副处长。 不，不是蒋晴，她是一个军医，怎么会是这个副处长呢? 应该是同名同姓的人吧，程素略松一口气，但心里，却总有几分不确定，也不知道现在的蒋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带着满腔的疑问，程素回到家，齐泰国已经在家里头了，正和宁格在说着话，两人的脸色都像是有点沉重的样子，看到她回来，都齐齐闭嘴不再交谈。 “你怎么来了？”程素看到宁格问了一句。 他素来行踪不定的，程素早已经习惯了，眼下看他出现在家里，便觉着奇怪。 “我来蹭口饭行不行？”宁格嬉皮笑脸的道。 “这样啊，那我也没买多少菜，干脆今晚打个火锅吧，这天也有点冷。”虽然到三月了，但气温还低着，尤其是雪融后倒春寒，程素觉得空气还是冰的。 宁格拧着眉看她，身子骨还没好么？ 程素放下包就想去忙活，突然想到看到的名单，正好宁格在，便走了过来坐下。 “宁格，你知道蒋晴现在的近况吗？”她心里始终是不确定，要问一问。 提到蒋晴这个名字，宁格和齐泰国的脸色都齐齐一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提起她来了？ “怎么了？你问她做什么？”宁格问。 齐泰国也满面不解。 “我就是想问一问，她还做军医吗？”程素道。 宁格皱了一下眉，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谁会在意她？”事实上，他这阵子光忙着查几年前的真相，和要查鲁家生意的猫腻，也没过多注意蒋晴整个人。 “好好儿的问她做啥？”齐泰国关切的看着程素。 程素就笑道：“我今天接到迟些日子我们酒楼关于市里招标的贵宾接待名单了，其中就有蒋晴这么个人，是燕京的经济信息部运行处副处长，就好奇是不是她而已。但想想，她是军医，又怎么成了副处长呢！” “燕京的？”宁格微微坐直身子，眉头拧了一下，说道：“如果是，也不出奇，你们想想，蒋晴是有精神病的，而患有这样的病，怎么能继续当军医，就不怕她突然病发开错药或打错针给别人啊？” 程素抿起唇，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自己都是患者，虽然说会治好，但谁知道会不会潜伏，一般也不敢用这样的人做军医吧？ “查一下！”齐泰国干脆吩咐宁格，不管是不是，查一查总是好的，免得到时候又会出什么岔子！ 宁格哪用他吩咐啊，心里在程素说起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想法了，便拿起了电话。 第1023章 已漂亮翻盘 ， 蒋晴的近况么？ 自从闹出齐泰国的那个事后，她一个病发，就已经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包括前途和名誉。 但蒋晴又是幸运的，她所幸有好的家世出身，母族那边，有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外家，父族这边，她亲爸是司令官。 所以，她做不做军医了，又有什么所谓？有这样强大的后援，她完全能翻盘。 更别说，蒋晴自己又是生得妖精一样的人，这精神病，又是间歇性的，治好了，不发作，谁知道她有这个病。 蒋晴自己慢慢重新走进公众视线，玩得开，也说得开，又有那样的后援，前途没了么？重新再造就是了。名誉全毁？再重新建起来呗。 所以，靠着身后的援助，蒋晴成了关爱孤儿的公益大使，时常出入福利院孤儿院送爱心。 这还不算，凭着这些逐渐建起来的名誉，摇身一变，进了政府机关里当了公职人。 程素也没猜错，那个名单上的蒋晴，就是她所知道的蒋晴，现在已经是信息部运行处的副处长了。这次，就是跟着他们的顶级上司，下来清城调研的。 “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么轻易就翻盘了！”宁格挂下电话，沉着脸说。 齐泰国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他想起去年他习训结束准备回来，看到蒋晴的样子，眉头紧拧着。 “素素，这次餐饮接待，你别管了。”齐泰国当机立断的道。 程素一愣：“为什么？” “蒋晴，不是以前的蒋晴了！”齐泰国半晌才说道。 “你见过？”宁格一听就听出齐泰国话里的意思。 齐泰国缓缓点点头，说了去年习训所遇见蒋晴的情况，道：“她表面看着很正常，很和善，但正是这样，我才觉得她可怕。那种正常，是深沉的，让人看不出她底子的沉。我觉得，她的病没有好，反而更严重，这是直觉！” 而这样的直觉，多次拯救他于危难之中。 宁格看齐泰国说得凝重，不禁也坐直身子，道：“既然这样，那嫂子你还是避一避吧！” “不行，这次接待对我们酒楼很重要！”程素拒绝。 齐泰国拧起眉，道：“酒楼重要，但你更重要。” “没错。酒楼少了你，又不会运作不了，把一切安排好就行了。”宁格同意齐泰国的话。 程素说道：“你们害怕她要对我做什么？觉得她是冲着我来的？” 宁格露出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泰国你说的她正常站在你面前对你说话，我也并不认为蒋晴会在公众场面对我如何。她要找我茬，只会暗着来，出丑在人前的事，她已经干过，并且丢尽了脸面，你们觉得，她还会继续这么干么？”程素道：“她不会，同样的才错误，她不会犯第二次，只会更精于算计。” “既然你知道，那更应该避开！”宁格皱眉道。 程素笑了：“她要是想对付我，我怎么避开，她都会来。明处我躲得了，那暗处呢？” 她这话落了，宁格和齐泰国的脸色更难看了。 第1024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 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程素知道，这蒋晴要是想要对她怎么样，肯定会默默的布置好，会不动声息。 而她既然敢重新走进他们的视野里，必然也是做足了准备，可以说是万全的准备。 还是那句话，同样的错误，蒋晴不会犯第二次，因为第一次，她已经吃了大亏。 而这样的话，也同样适用于程素身上，她也不会容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吃同样的大亏，哪怕实力悬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小四你说的对，她一天没死，没翻身之地，只要她对齐泰国心存执念，那么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站在彼此的对面的！”程素淡声道。 宁格沉着脸。 “而我和她的根源，归根到底，还是泰国。”程素又看向齐泰国。 齐泰国脸色阴沉，重重的一捶桌子，道：“我看她想怎么样！” “如果我是蒋晴，我想要的东西，或恨的东西，必然是要慢慢的摧毁它，一步步的如钝刀子割肉，没有什么比看着对手失去自己所拥有的更痛快了！与其我要小心，还不如说泰国你小心，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程素说道。 “你同样也是！”齐泰国的眉心皱成一个川字，程素也是他最重要的人，那么蒋晴也会摧毁她吗？ 她会选择什么，会怎么做？ 宁格看到两人深情的对望，眼神一黯，很快就散去这点情绪，道：“行了，你们也别在我这单身汉面前耍恩爱了，都什么时候了！” 程素瞪了他一眼，道：“总之，这次的接待工作我不能撇下，我也从来不是有难就退缩的人。蒋晴，我会小心她的。了不起，我就不和她正面的对上。” 齐泰国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意已决，也就随她了，大不了他那天也去酒楼坐镇。 他和宁格对视一眼，两人都是这么想的。 等程素去了厨房忙活晚餐，齐泰国又和宁格说起这个事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蒋晴能翻盘，都是因为她身后所拥有的东西。要想剥掉她的牙，只能摧毁蒋从河和鲁家。你那边，还没有半点进展么？”齐泰国有点焦躁。 宁格露出一记苦笑，道：“你知道鲁家从解放前就已经开始经营人脉发家了吗？还有蒋从河，要想将他们都拉下来，谈何容易？我知道你心急，我也急，但这个急不来！” 齐泰国自然知道，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憋气，更恼恨自己在这边啥都做不了！ “有什么是要我做的？”齐泰国问他：“那个蒋大方呢？也没有进展？” “不，他那边挺顺利，听说蒋从河又给他拉了一笔大的生意，这让蒋天很不满，鲁家也不满。蒋家，现在也算是挺热闹的。”宁格看出他的焦躁，就道：“你也别急了。这正是比耐性的时候，谁耐性更好，谁就能赢。你还是保存实力最重要，也保护好嫂子。其余的，不用你。” 齐泰国站起来疾走几步，吐了一口气，道：“这太憋屈了，还不如真枪实战的打一场。” 宁格轻呵，谁说不是呢，但现实，却永远不会如人愿，调查只能跟密集一些了，鲁家，鲁家有什么…… 第1025章 贱种狼子野心 ， 宁格也没拿话去哄齐泰国，蒋家的氛围确实不如从前，自从那蒋大方‘认’回蒋从河后，蒋家从前那平和欢喜的气氛就再不复见了。 蒋大方其人，有傲气，有魄力，不钻营，更不阿谀奉承，他对蒋大方，好像纯粹只是认为他是他的父亲，也只认他的父亲，所以，平时说的都是关心，还会说一些为蒋从河着想的话。 于是，蒋从河越来越欢喜，也越来越信任他，尤其是听了蒋大方的几点建议后，在政途上也觉得顺利多了。 蒋从河以为，蒋大方是他长子，长得像他，能力也是像自己，所以才这么出息。 而对于自己人，蒋从河是不会小气的，所以帮蒋大方拉了一笔运输的大生意，而那个生意，蒋天早就瞪着了，却被蒋大方给截了胡。 蒋天自然不顺心，跟鲁淑芬说，跟舅家说，鲁淑芬也就跟蒋从河闹得不可开交。 “这么大的生意，小天早就瞪着了，也在洽谈中，你倒好，二话不说就给了那个贱种，蒋从河，你对得起我们！”鲁淑芬指着蒋从河大骂。 蒋从河冷沉着脸道：“我怎么就对不起你们了？另外，什么贱种？大方是我的儿子，小天也是。他们都姓蒋，都是我蒋从河的种，是亲亲的两兄弟，生意给谁还不都是蒋家的？再说了，小天的生意够做得大的了，大方却是刚刚起步，什么都要稳着来！” 在他看来，自己的孩子人人都好才叫真的好，只有一个发达，而另一个则是拿着乞丐碗讨饭，这怎么可以？ 所以，他当然得偏向大方那边一点，而且小天有舅家，但大方不同，如大方所说，他就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依靠罢了。 “你放屁！”鲁淑芬一听大怒，尖叫道：“谁和那贱种是亲兄弟？蒋从河，你是瞎眼了是不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贱种狼子野心，你倒好，被他哄的团团转，将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蒋大方，装着一副无害的样子，其实内里一肚子坏水，她绝对相信，那个贱种没安好心，就是想来祸害他们家。 看吧，自从他喊了蒋从河一声爸后，他们家就从来没有平静过的时候。 这个家，迟早要被那贱种搞得七零八落。 鲁淑芬想到蒋大方那阴森森的眼神，就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不行，不能让那贱种得逞。 “蒋大方就是来祸害我们家的，你不信，就等着看，他就是来复仇的，要拆散……”鲁淑芬尖声道。 “够了！”蒋从河一声大喝，冷眼瞪着她道：“大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不用你在这诋毁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来了，你回回都是冷眼以对，就是瞧不上他。你要是不喜欢他来，那我另外再买个房子搬过去，我们爷俩也不碍你眼！” 那个生意，大方死活都不愿意要，说生怕小天和鲁家不高兴，是自己硬给他做的，什么鲁家，他到现在，给自己儿子一笔生意，还要看鲁家的脸色吗？鲁家还当自己是当年的小班长么？ 第1026章 罩在蒋家头上的危机感 ， 鲁淑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他说要另外买个房子搬出去？ 蒋从河，他敢！ “你再说一次，你要搬出这个家？”鲁淑芬咬着牙瞪着他，多少年了，他们结婚到现在，都快三十年了，就算偶尔有红脸，也从来没有说出过这样重的话。 现在他说要搬出这个家，为了那贱种来威胁她？ 蒋从河，他好大的胆子！ 蒋从河别开眼，说道：“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看到大方，那就只能这样，大方是我儿子，也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能不认！” “蒋从河！”鲁淑芬尖叫：“他是你儿子，那小天是什么，我和晴晴又是什么？你当年和我结婚的时候又是怎么和我说的？说从今以后只有我们是家人，说不会再认那对贱人的。” 不提当年则已，提起当年，蒋从河就觉得面上发热，说道：“好汉提什么当年勇！现在不是解放前后了，我也不是当年任人摆布的蒋从河了！” 他现在有权有势，不用看谁脸色，更不用要听谁的话，他自己就能给自己和儿子做主！ 鲁淑芬冷笑：“是啊，你蒋从河升官发财了，就过桥抽板了是不？我们鲁家辛辛苦苦捧你上位，可不是为了要让你这么作践我们娘们几个的！” “你这是蛮不讲理，打横了说！我怎么作践你们娘们几个了，你不要瞎说。”蒋从河道：“大方只是我儿子，就算你不喜欢他，我也只请你看在我份上，平心静气的看待他而已。也不用你做什么，只是一个孩子，又不是谁，你也容不下吗？” “孩子？他是一匹狼，对咱们家正虎视眈眈呢，你当他是只小绵羊？蒋从河啊蒋从河，你可真是瞎了眼了你！”鲁淑芬冷嘲热讽，道：“过去几十年他不来找你，现在你当上了司令官才来，为的啥？谁都知道他没安好心，就你跟宝贝似的护着！” 蒋从河好一阵狼狈，说道：“你知道什么，他娘从前都不让来往，怎么来！” 鲁淑芬见他硬是要相信那个贱种，不由连说三声好：“蒋从河，将来你不要后悔！” 她抓过沙发上的抱枕向他狠狠的扔了过去。 “你这疯婆子！”蒋从河被她砸掉了眼镜，不由骂了一句，转身向自己房里走去。 鲁淑芬看他这样的态度，不禁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疼得很。 不得了，那该死的贱种，也不知是咋跟老蒋挑拨他们家的，这老蒋是完全向着了那贱种，自己说个不，他都只觉得自己是找茬。 再这么下去，老蒋岂不是把整个蒋家都给搬到那贱种的手里？而那贱种利用老蒋的人脉，要是把生意越做越大，那么他们还有什么位置？ 鲁淑芬感到一股子深深的危机感罩在了蒋家头上，莫名的觉得有点恐慌，好像刚才所想会成真的一样。 难道就任由那贱种把蒋家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不，她不允许，也不能，鲁淑芬压下自己心中的慌乱，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鲁淑芬就哭了起来，对着话筒说道：“爸，是我，老蒋他被那个野种下了降头迷药了……” 第1027章 鲁家，欺人太甚！ ， 蒋从河以为自己镇住了鲁淑芬，让她不敢再对自己和大方的来往呼呼喝喝，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蛮横，鲁家会这么蛮横。 他怔愣的看着蒋大方，看着这张和自己神似的脸，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蒋大方看他一眼，说道：“我说，我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我知道你好，健在就行了。至于我……也总会好的，你可以放心！”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蒋从河大怒：“有你这么和老子说话的吗？你这是啥态度？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蒋大方倔强的不说话，蒋从河越发觉得是出事了，就道：“你不说，我也能查到，说。” 蒋大方就露出一个苦笑来：“你这是何必。你现在家庭美满，何苦为了我这样一个前妻之子和家里反面，和鲁家反面？那对你并没什么好处。鲁家能捧你上位，也能把你拉下来，你这是何必！” 蒋从河听了，额上青筋突突地跳着，咬牙吼道：“这是谁跟你说的混账话？什么鲁家捧我拉我下来，谁说的！” “这是事实不是吗？鲁家确实有能力。”蒋大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道：“小时候，人人都说我爸去给人当入赘女婿了，就因为我们家穷，所以被人买走了。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要再让人说我们蒋家穷，要多赚钱，让我们蒋家富裕起来。但现实，真的太残酷了，我始终是斗不过鲁家。对不起，是我没用，我白担了蒋家这个姓！” 他低下头，又站了起来，对他鞠了鞠躬，就走了。 转过身，他那脸上的悲痛的面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笑和讥讽。 那个人说，挑拨离间也要恰到好处，要巧妙地运用悲情牌。 蒋从河看着蒋大方消失在门口处，心口忽然一阵钝痛，就好像他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出现似的。 “大方……”蒋从河伸手，想抓住儿子，可什么也没抓到，只能恨恨的咬牙。 他拨了个电话：“是我，给我查一下，蒋大方的方正运输发生什么事了！” 没一会，电话就打进来，蒋从河听到了那里面所报的内容，气得把桌上的文件都砸了。 而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又是一个电话接了进来，蒋从河接起，鲁老爷子的怒骂声就噼里啪啦的骂了出来。 “蒋从河，你不要忘了你有今天是靠的谁。没有我们鲁家，你屁都不是，我们能捧你上去，就能把你拉下来。你别错把鱼目当珍珠，害了淑芬和几个孩子我跟你说……” 蒋从河听着老爷子的训斥声，脸色越来越黑，眼神也越来越冷，捏着话筒的手也越收越紧！ 没有鲁家就没有他的今天，但没有他蒋从河，鲁家的生意能做到今天这规模吗？ 没有自己，鲁家能把那个生意揽在手上吗？ 现在他说什么，只有靠鲁家，他才有今天？ 蒋从河的眼睛充斥着满满的怒火，烧得眼睛通红。 鲁家，欺人太甚！ 第1028章 你这个毒妇 ， 蒋从河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家里，才进门关就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是鲁淑芬和小天说笑的声音。 想到蒋大方今天来对他说的话，那孩子的孤独和落寞还有伤心，再听到如今这笑声，蒋从河就觉得怒火从脚趾头升上头顶。 凭什么，他们在这欢声笑语，自己的儿子就要退让，独自一人伤心。 他们鲁家，就这么瞧不上他们姓蒋的，瞧不上蒋家人吗？ 没错，经了蒋大方这么轻轻地一拨弄，蒋从河已经把自己归为蒋大方那边，只有他们父子俩，才是姓蒋的，这个家的其他人，都是鲁家人！ 也确实是啊，小天和晴晴，都是有一半鲁家的血脉。 “不要让人家总觉得您始终是外人。”蒋大方的话在蒋从河的脑海中响起。 外人，外人，在这个家，除了自，他们几个都有蒋家的血脉，而自己，可不就是个外人么？ “司令，您怎么站在这呢？”佣人的话提醒了蒋从河。 也让坐在客厅里说话的鲁淑芬和蒋天看了过来，两人都别开头去，蒋天是恼的，他没想到老爸会这么向着他那个便宜大哥。 看到两人的神情，蒋从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杀气腾腾的来到客厅。 “爸！”蒋天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 蒋从河看着他，黑着脸道：“小天，你上楼去！” 蒋天看了一眼鲁淑芬，皱了皱眉，便上了楼。 “怎么，有什么不能当着儿子说的，是心虚还是怎么的？”鲁淑芬可不怕他，仰着下巴问。 “是不是你去找过大方，不让他和我来往，是不是你让老爷子他们给大方的公司使绊子？”蒋从河冷声问。 鲁淑芬一愣：“我找那贱种做什么？没得自降身份。至于他的公司，是啊，是我叫爸给他下的麻烦，谁让他不听话，非要来祸害我们家呢！乖乖的，做自己的生意不就行了吗？偏要来搞事，我弄不死他……” 啪！ 一巴掌落在鲁淑芬的脸上，她愣住了，脑袋嗡嗡的，傻了似的瞪着他。 “你这个毒妇！”蒋从河大怒，指着她骂道：“大方他碍你什么了，你要这样害他，你是不是当我是死人？我告诉你，我还没死呢！” “蒋从河，你这王八蛋，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鲁淑芬尖叫着扑了过去。 楼上，蒋晴正给自己涂抹着指甲油，听到楼下传来砰砰的叫闹和玻璃碎片声，双眉皱了一下。 父母又吵架了，肯定是为了那个蒋大方，自从他在家中时常出入后，这两人三天两头就吵。 妈也真是的，何必为了这样的贱人和父亲吵，没得吵没了感情，不喜欢了，直接赶出去就是，吵什么？ 蒋晴举起自己的手指，纤长的手指上，指甲位涂抹了红色的指甲油，红得夺目，她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再过几天，她就要重返故地了，这一次，她要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忽视自己，要他们全部都惶惶不安。 不急，不急的，蒋晴，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后悔那样对你的。 蒋晴看着红色鲜艳的指甲，涂抹着唇膏的红唇也缓缓地勾了起来，笑容诡异又让人见之害怕。 第1029章 你要学会不动声色 ， 蒋晴那个疯子会前来清城，这事就跟一层沉重的阴影似的笼罩在齐泰国头上，让他焦躁不已。 反观程素，十分淡定，仿佛根本不把蒋晴放在心上一样，还倒过来取笑齐泰国：“你上阵杀敌，出多少任务，在枪林弹雨中过来都不怕，你却怕了蒋晴这么个女人？” 齐泰国也是苦笑，说怕么，好像是，但又像不是。 蒋晴要是明明白白的来，他倒是不怕什么，但正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爆炸，才觉得心里没底，觉得惶恐不安。 “你就是心大，这女人是个定时炸弹你不知道吗？”齐泰国瞪了她一眼道。 “我知道啊。但仔细想想，我们如此的惶恐不安，岂不是中了她的计？说不准人家看到你这样的焦躁，觉得很开心呢！”程素耸着肩道：“证明她有能力影响你，影响我们！” 齐泰国脸色一黑。 程素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道：“如果她执念还没散，那么她要的无非是你，无非是要离间和拆散我们。我们夫妻只要一条心，同心同德，她蒋晴还能叮无缝的蛋？” 齐泰国嗤的一笑，程素这是把蒋晴比喻成苍蝇了。 “这么笑就对了。”程素转过来，学他平时的样子捏他的脸一把，又用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说道：“泰国，我们越是看不懂敌人和对手的套路，我们脸上的笑容就越要淡定越要灿烂，让他们无从下手，让他们焦躁，那我们就能找到破绽了。” 齐泰国看着她的眼，她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影子。 “兵书不是有云，敌不动我不动么？蒋晴受过大亏，必然是成长了，但成长的不止她一个，我们同样跟着成长。如果我们比她先按捺不住，那么输的就是我们了。”程素又道。 齐泰国顿觉汗颜，他一个大男人，比一个女人还不能淡定，真是丢人，亏他是上过战场爬过死人堆的军人呢！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我是男人，应该保护你，安慰你的，可反过来还要你安慰我，是我的不是。”齐泰国将她拥进怀里，吻了一下她的头顶说道。 程素环着他没有半点赘肉的腰身，道：“每个人都有软肋和弱点，而你的弱点，是我，所以你担心你焦躁，也是在所难免，情理所在。” 齐泰国听了，就拥得她更紧。 “泰国，不要把你的弱点轻易的露出来让人窥探到，你要学会不动声色了。”程素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说道。 齐泰国身子微颤一下，低下头看着她。 程素向他勾唇，展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我知道你的情义就足够，我相信你这里，我占了很重的位置。” 她的手贴在他的心口上，感受着他那有力的心跳：“我们不需要向谁彰示我们之间的情义，我与你心里知道就好，这是保护你自己，也是保护我的方法。” “你啊，叫我怎么能放下你！”齐泰国心里一悸，勾起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她是他的弱点，不需要跟谁说，谁都知道。 于她，他亦然！ 第1030章 我们是来看场子的 ， 不管齐泰国怎么焦虑，该来的还是会来，到了喜顺来招待贵宾的日子，程素特意跟学校请了假，亲自在喜顺来酒楼主持。 但她看到眼前的两个人，便有点傻眼：“你们，这是来干什么？” 眼前的，是齐泰国和宁格，两人都穿着一身便装来了。 “今天我休息，过来看有什么帮忙的！”齐泰国说道。 宁格则是摸出烟，分给齐泰国一根，自己又点了一根，吸了一口，道：“我们就是来看场子的。” 程素看两人如临大敌的样子，便知道他们的来意为何了，不禁噗的一笑，又好气又有点感动，道：“不过是个女人，也值当你们这样重视，是不是太有点大材小用了？” 他们都是怕她吃了蒋晴的暗亏吧？ 程素心里有点酸，更多的却是感动，觉得幸福的是什么，这世间，有人爱着你，关心着你。 她何其有幸。 “用在你身上就不算大材小用。”齐泰国看了她一眼，淡声道。 可能是因为今天要面对的人物比较重要，所以她打扮也十分得体，一套黑白的职业套装包臀裙，穿着黑丝袜黑色高跟鞋，脸上化着淡妆，显得干练又精明。 “去我办公室吧？” 来都来了，总不能撵人走，程素就带两人到办公室去。 为了方便以后办公，所以酒楼二楼还设了一个后勤部，程素的办公室也在里面，桌子，茶水什么的也准备得一应俱全。 程素让他们随便坐下，自己则是看一眼手表，快十一点了，就道：“离用餐的时间不远了，我再去检查一下，就不招呼你们了，你们自便！” 说罢，也不等两人回应，脚步匆匆的走了。 为了这次的接待宴，所有人都在忙碌，后勤部也没有什么人，只有齐泰国他们。 宁格坐下来，看向齐泰国，道：“听说蒋从河打了鲁淑芬！” 齐泰国一怔：“真的？” 宁格点点头，眯着眼道：“这蒋大方有点意思，孺子可教，会做戏，这挑拨离间也使得好！” 不枉他苦心教导一番。 “那鲁家？”齐泰国强压着心里的兴奋问。 “都动手了，鲁家能看着不管？鲁家以为能掌控蒋从河，而蒋从河又以为自己的羽翼硬了，他们一定会狗咬狗骨。这好戏，开场了！”宁格搓着手道。 齐泰国心中暗爽，却又有点担忧，道：“那蒋大方会不会临阵反水？毕竟是姓蒋，但凡他有一丝不忍，反将我们一军，那我们就太被动了！” 宁格自信一笑，道：“放心，这点我早有准备。蒋大方只会跟鲁淑芬和蒋从河是世仇，因为他的母亲早逝，同他们断不了关系，他母亲体弱多病，都是因为当年鲁家鲁淑芬他们的逼迫，而蒋从河还添了一把柴火，他心里有恨。而这恨足以让蒋鲁两家的紧密相连给撕开。” 齐泰国心头微松，道：“那也还得注意点。” 宁格嗯了一声，说道：“鸡蛋的缝裂了，接下来，苍蝇也该扑上去了。” 齐泰国冷然一笑，眸子里深深的闪着冷光。 第1031章 讨好卖乖 ， 时隔一年，蒋晴又回到了清城这片土地，自踏入清城的地方，她周身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带着点兴奋，也带着点说不清的欢欣。 那个人，他如今在哪？ 跟着大队伍调研开会，整个过程中，蒋晴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她现在可不是军医了，而是一个政府公职人员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才说安排去用午餐，蒋晴顿觉精神来了，行程单写着，午餐在喜顺来酒家进行。 喜顺来酒家，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程素她的那个餐馆就叫喜顺来吧？ 会是她的吗？从餐馆变酒家了？ 是了，一年的时间，总会让很多事情产生变化的，自己也变了不是吗？ “小蒋，累了吧？”坐进活动安排的私家车，蒋晴就被人问了一句。 蒋晴偏头看过去，露出一记明媚的笑容来：“高书记，我不累。倒是您，昨天坐了这么长的火车，今天又到处调研，可感觉还好？” 高书记，高宏博，是燕京书记，也和鲁家老爷子有交情，去年父亲也曾去拜访过，逢年过节，也都是有来往的。 蒋晴能进现在的部门任职，也是走了他的路子，所以她作出一副甜美崇拜的表情来，讨好卖乖，就为恭维这个老头子。 “唉，还真是有点累了！我是老头子了，哪里比得过你们这些年轻人？”高宏博扫过她娇媚的脸，慈祥的一笑。 “您可真是说笑了，您哪里老了？就算上了点年纪，也是老当益壮呢，依我看呐，那些年轻小伙子，都比不过你这么康健！”蒋晴甜笑道：“您看起来就跟五十出头的样子。” 高宏博眼神一闪：“哦，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蒋晴点点头，道：“都说高书记是童颜书记，原本我是不信的，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真不到我不信！”她故作泄气。 高宏博听了心里欢喜，看她泄气，更是哈哈一笑，道：“你这丫头，嘴巴就是甜，难怪你外公总夸你是个乖巧的。” 蒋晴羞涩的一笑，道：“我还不懂事，还要书记多多看顾和指教。” “放心吧。”高宏博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僧面不看看佛面，我和你外公有私交，你就跟我小辈一样，当然得照顾你。这要是有人欺负你，尽管出声！” 蒋晴对他的拍肩膀十分抗拒，但脸上却是半点不显，反而笑容更甜，说了一声谢。 高宏博闭上眼假寐，蒋晴笑着转头看出车窗外，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车子在酒楼停下，蒋晴先走了下来，然后在车门处候着，等高书记下了车，才和他一道站在这喜顺来的大门口处打量。 招牌还是老招牌，位置也一样，门庭却已大变，蒋晴看到了在门口迎着的一个熟面孔，如果她没记错，这是那在三楼住的叫秋兰的妹子吧？那是给程素打工的！ 那么，这个酒家确实是程素的那个酒家了。 蒋晴笑容一盛，真是巧啊，也真是冤家路窄啊！ 第1032章 还有人记得她 ， “果然是长进了，瞧这笑容盛的，啧啧，这要是不知道真相的，谁会想到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是个神经病？” “更深不可测了！” 某个窗口处，有两人正在讨论眼前看到的女人，也不是谁，而是齐泰国和宁格他们。 程素的办公室位置很好，在二楼，刚巧能看到酒楼的大门口，所以，两人把蒋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那老男人是什么来头？”齐泰国注意到蒋晴身边的一个满面红光的老者，是他的错觉吗？ 这老人看蒋晴，那眼神，可真有意思！ “燕京的省委书记，和鲁家交情不错，就去年那个事，鲁家老爷子还帮蒋从何搭了个线。”宁格说道：“蒋晴现在能进的那个部门，必然是走了这个老头的路子。” “嗯？” 宁格就解释了一下京里错综复杂的关系，谁是谁的救命恩人，怎么走的路子，道：“这人脉关系，从来都是一搭接一搭的，一直延伸，就好像古时朝堂那样，一派一派的。” 齐泰国点头。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如果蒋鲁两家倒了，蒋晴好不了哪去。”宁格收回视线，重新坐回去。 齐泰国目光深深，定定的看了蒋晴一眼，这才放下了窗帘。 像是有心电感应，蒋晴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灼热得让她倍感不舒服和不自在。 她顺着那道视线来源张望过去，但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二楼处，打开的窗户，风吹动窗帘子在轻轻摇晃。 蒋晴微微侧头，是她感觉错误吗？ “小蒋，走啊！”高书记感觉身边的香气消失，脚步停下，只见蒋晴还站在原地，眉尖蹙起，便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什么，一时恍惚罢了！”蒋晴笑了笑。 “欢迎光临。”秋兰带着两个咨客站在大门口迎客，腰身差点弯成了九十度，抬起头，在看到蒋晴的笑容一僵，脸色微变，但很快就若无其事的重新现起笑容。 怎么回事，这蒋军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蒋晴把秋兰的神情看在眼里，嘴角一勾，很好，还有人记得她呢！ 程素呢，也在这里么？ 一行人随着秋兰走到备好的包房坐下，里面装潢新净，布置温馨，每个座位的餐具前，都摆着用餐人员的名单，而高书记，当然是坐在主位的。 众人分主次坐下，高书记看到蒋晴的名字排的极远，便道：“小蒋，坐我这边吧。” 陪同一起的是清城市里的市长，一听这话，闻音知雅，立即把自己的位置和蒋晴换了。 秋兰看在眼里，心里微微震惊，看了蒋晴一眼，然后才给众人斟茶并递上热热的擦手毛巾。 毛巾分到蒋晴的时候，她接过，抬起头看向秋兰，微微一笑：“秋兰，好久不见了，我记得你是叫秋兰吧？陆排长的小姨子？” 秋兰微微一怔，笑着点头：“你好！” 高书记看了奇怪，问：“小蒋还认识这个主任？” “高书记，您不记得了？我曾经在这里的军区当过军医呢。这个李主任就和我住一个大院，我不但认得她，还认得这个酒楼的老板呢！”蒋晴甜甜的一笑，又看向秋兰：“对了，你们老板今儿在吧？” 第1033章 再次交锋 ， 来了。 程素听着秋兰急切的话，眼睛微眯，早知道蒋晴不会‘忘记’她，却不知道她竟然会这么急切，刚坐下就要‘召见’她。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那边张罗着，一定要注重服务细节。”程素对秋兰道。 秋兰是知道那蒋晴之前做过什么事的，现在点名说要见程素，明显就是立心不良，来者不善，便担忧地道：“要不，素姐你别过去了，我就说你有事出去了？” “没事，我心里有分寸，快去忙吧！”程素道。 秋兰看她这样，只能忐忑的回了包房里忙活。 程素知道秋兰是担心她，包括楼下的两个说来看场子的，都是怕她着了蒋晴的招数。 但越是这样公开的场合，程素就越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也正是如此，她也想看看，蒋晴到底长进了多少，又去到哪个程度？ 蒋晴要见她，她可以去，但不是蒋晴一叫，她就马上出现的。 程素来到厨房看了下，一切都准备有素，便放心的回到二楼办公室。 齐泰国他们见她来了，便站了起来，齐声问：“怎么样？” 看他们紧张的样子，程素一笑，走到自己的座位，拿出化妆包，道：“看你们紧张的，不知道的以为我是见元首去了呢！” “别开玩笑，刚刚我们在窗口看到蒋晴了，她变得更深沉些。”齐泰国皱眉道。 程素就道：“她可惦记我了，刚坐下就说要见我，想和我‘聚旧’呢！” “别去！” “她当她是谁啊，说见就能见啊！” 齐泰国和宁格异口同声的道。 程素拿出小镜子和口红，细细的给自己补了妆，抿了抿唇，道：“没事，我也想看看她有什么造化了！” 齐泰国眉头紧皱，脸色也微微的沉了下来。 “放心，越是这样的场合，她就越不会对我怎么样，不过就是想告诉我她回归了而已！”程素道。 齐泰国迟疑了半晌，道：“三楼还有没有包房，你安排一个让我们坐过去！” 程素多聪明，瞬间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万一发生什么事，他们也能及时赶到吧！ “不好意思，今天的包房已经满了，这来的人得多少啊，包房都安排不够呢！”程素一摊手，道：“你们坐着吧，我去会一会她。” “小心点！” 齐泰国在她身后叮嘱。 程素打了个ok的手势，出了门。 蒋晴一直瞪着包房的门口，时间都过去半小时了，程素还没出现，该不会是怕了吧？ 她心里哼的一声。 这时，门锁传来声响，进来的是秋兰，她笑着道：“我们程总来给大家打招呼了！” 蒋晴的眼睛立刻看过去，程素踩着高跟鞋，满面笑容的出现在眼前，长发盘起，露出细长的脖子，那上面还有一根细细的项链，挂着一个小链锥子。 “张市长，你好……你好。”程素进来，一一给认识的人打招呼。 应简也在此行，便又给她引荐了高书记。 高书记饶有兴致的看着程素，和她轻轻握了一下手。 “齐夫人，许久不见！”站在高书记身侧的蒋晴朝程素伸出手。 “蒋小姐，许久不见！”程素嘴角上扬，握住了她的手。 终于，又再次见面，再次交锋了。 第1034章 变成漂亮的木偶娃娃 ， 一声好久不见，仿佛就将两个女人拉回了一年前，那一幕幕的交锋，一次次的对抗，说不清的伤痛和苦，都是因为对方。 看着眼前的程素，一年不见，岁月仿佛特别眷恋她一样，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反而更显风情和极具气质。 程素那张脸蛋，并不艳丽，但却发着光，那是因为爱，因为幸福？ 蒋晴体内的血液里头的嫉恨因子在沸腾，在叫嚣，很想去撕了那张脸皮，凭什么自己在地狱里，她却在站在高处笑着? 应该一起在地狱里头的，他们三人一起。 在蒋晴打量程素的同时，程素也同样在打量她。 她穿着长裤风衣，化着恰到好处的妆容，红唇微扬，看起来很干练端庄，也很风情，嘴角轻扬着，面上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她的情绪。 蒋晴变了，面容看着变得更娇艳，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妆品的缘故，总觉得这看着娇艳的脸蛋下，满面苍夷，只是一只漂亮的木偶娃娃。 从前的蒋晴，艳丽漂亮，冷傲得意，有着她天之骄女的脾气，虽然骄纵，却有血有肉有灵魂。 现在的她，更艳丽，面容也显得端庄柔和了点，但却少了一颗灵魂，那个骄纵冷傲的灵魂，所以看起来，只是个漂亮木偶。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察觉到蒋晴的异样，看她笑得多漂亮多柔和啊！ 但程素却知道，她在愤然，她始终在嫉恨，单从越握越用力的手劲上看，就知道此时的她，在强忍着自己真实的情绪。 程素微微低头一笑，是变了，变得不动声色，但骨子里，却始终是没变，哦，或许是变得更变态？ 不管如此，在面上做到声色不动，也是蒋晴成长的本事了。 “你们看看，蒋处和程总站在一块，就跟两朵娇花一样，漂亮得都让人移不开眼了！”不知是谁先开口说了话，打破两人之间的试探。 两手松开，程素一手覆在自己的手上，笑道：“您说笑了，我怎么能和蒋处比，我可是个已婚妇女了，她呢，却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呢！” “能不能比程总说了不算？不如高书记说一说，这两朵花，谁更出色一点？”有人看向高书记。 应酬上，这样的玩笑话不少，尤其是这样的席宴，又是公职的，更是在所难免。 前世里，程素也不知道听了多少的玩笑话，早就练就百毒不侵的本事了，听了这话也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 但蒋晴不同，她是天之骄女，听着这别有意味的话，总觉得特别刺耳，但她面上半点不露，只微微低下头勾着唇，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掩住了眼里闪过的恼怒。 高书记看了蒋晴一眼，又看向程素，笑道：“都是各有千秋，一朵是牡丹，一个是幽兰，都出色！” “那书记是喜牡丹还是幽兰更多呢？”那人继续道。 高书记笑而不语。 有随同的人道：“你有所不知，高书记跟名大师学的国画，画的一手好牡丹，可是一画难求呢！” “哦？那就是独爱牡丹了！” 高书记谦虚的笑着摆摆手，程素也笑，眼神却飞快一闪，看了蒋晴一眼，只见她也微笑着，不过手，却是捏起来了！ 第1035章 给她造势意欲何为 ， 饭局上的应酬，程素不知经历过凡几，眼前的，都是市里的和跨省的大老板，程素再不愿和蒋晴照面，此时也不得不坐下来陪着寒暄。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有人把程素安排在高书记的右边，而他的左边，则是蒋晴。 甘醇喷香的酒液早已上了桌，程素询问了高书记的意思，便冲着秋兰点了点头，不一会，菜品就陆续上来。 既然是远道而来的，程素少不得要为在座介绍上来的菜品，用的食材，所花的工序等等，都说得很详细。 高书记听了，暗暗点头，再一看自己座位跟前的一叠醋泡蒜片，眼中满意之色闪过。 年纪轻轻，这份细心和魄力确实难得，眼角扫到她的笑容，既不谄媚，又不刻意讨好夸大，说话确实到位。 难怪小蒋会在这女子手上败笔了。 高书记喝了一口茶，微微笑着，去年鲁老爷子带着蒋从河来拜访他，所求之事他也知道，至于事情起因也粗鲁了解了一下，也就是年轻人任性，情窦初开，一时蔽目了而已。 现在看，小蒋不也是挺看得开的么？ “高书记，您是不知道，程总可是奇女子一名呢！”蒋晴笑着对高书记道。 “哦？” “您道这酒楼的前身如何？”蒋晴笑道：“当初，只是个小小的餐馆呢，而再开始，我是听说程总只靠着小贩车去卖饭菜，然后就起了家，开了餐馆。这两年时间，就有了如今的规模。您说，这是不是奇女子？听说她还做着其他生意呢，哦，现在应该是大学生了吧？” 听到大学生几个字，高书记微微一讶，看向程素。 程素笑着不敢当。 但在座的应简却不放过帮她长脸，说她的公司如何做公益如何得奖，还有她的好学，夸了又夸。 程素就笑：“应副市长，您夸得我都要流汗了，就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哪有您说的这么好！” 众人笑着说她谦虚。 程素也笑，心里却暗自警惕，蒋晴给她造这个势是意欲何为？ “高书记，您看，是不是奇女子？一会可得让程总敬您两杯！”蒋晴笑眯眯的看了程素一眼。 程素也微笑着看着她。 等动了筷子，酒水也就跟着动了起来，程素只小抿了两口。 “程总，该不会是不给我们高书记脸子吧？才喝这么一口，我可记得你是好酒量的。”蒋晴故意笑道。 “蒋处您就不知道了，我们程总现在可是一心要准备生孩子呢，平时和我们吃上一场饭，也难得劝得动她喝上一杯酒。”有本市的人笑着道出程素的难处，说道：“这亏得是为国家添人才，不然换别的，肯定不能放过她！” 生孩子！ 蒋晴的脸色微变，捏着小酒杯的手轻轻一抖，酒液洒了出来。 他们，要生孩子了？ 程素看在眼里，微微笑着，然而笑却半点不达眼底，反而飞快闪过一丝冷意。 蒋晴的僵不过是一瞬间，她笑着拿着酒走到程素跟前：“程总，那可恭喜你了。我敬你，你随意？” 程素站了起来，拿杯子和她轻碰了一下。 蒋晴喝尽，一翻杯子，却像是喝多了似的，一个趔趄向程素那边倒。 第1036章 我会夺走你的一切 ， 蒋晴向着自己身边倒来，程素连忙眼疾手快的扶着她，手却是微僵，眼神森冷，但片刻间，就站稳了。 “蒋处这就喝多了？”程素笑眯眯的：“这可怎么办，一瓶酒还不到一半呢！” “不胜酒力是没办法！”蒋晴笑着扶了扶头，又回到座位坐下。 程素也坐下来，还给高书记满上了一杯酒，见他偏头去关切问蒋晴，微微一笑，拿起茶杯向她旁边的人敬了一下。 茶杯掩住她唇边的冷意，刚刚蒋晴倒过来的时候，飞快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真的还能为他生孩子吗？ 蒋晴，这是提醒她去年的事吗？ 还是故意要打击她？又或者是在嫉妒和诅咒？ “看来我都喝得有点多呢，程总，能不能陪我上趟卫生间？”蒋晴又看着程素道。 “秋兰，去准备一碗醒酒汤来。”程素连忙吩咐，又看向蒋晴：“蒋处，这边请。” 蒋晴站了起来，随着她走出房门。 新的酒楼，程素按着二十一世纪的设计，给分了男女厕，将蒋晴送到门口，程素就站住了。 蒋晴也不在意，说了一声谢，走了进去。 程素站在洗手台边上等，不一会，蒋晴就走了出来，一边在水龙头下洗着手，一边从镜子里看她。 “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再走到这边土地上？”蒋晴看着镜子里的程素问道。 程素一笑：“是啊！” 蒋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睨了她一眼，道：“我也没想到呢。” 她走到程素跟前，看着她的脸，一路往下看，落在她的小腹上，道：“从前的事，对不起了，如果没有那件事，想必然你现在已经当妈了。” 她一再提去年的事，到底是想干什么？ 程素心中暗自提高警惕，光看着眼前的蒋晴能够满面平和的和她说起旧事，就知道她和从前不同了，也让人看不懂。难怪，泰国他们如临大敌了，这样的蒋晴，确实让人心感不安。 她升起微笑道：“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你母亲吧？不过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要国法何用？我总相信，天道循环，这个世界是有天理的，你说呢？”这样的道歉，她不受！ 蒋晴嘴角的笑容渐渐地敛起，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笑容，什么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假得要命，齐泰国他有没有发现你这两面三刀的模样？” 终于忍不住了么？ 程素含着笑，冲着走过身边的一个服务员，提醒她戴着的头发歪了，该正一正，等她走开，才看向蒋晴：“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你……程素，你不要太得意！”蒋晴眼神一冷，缓缓走近程素，声音仿佛就贴在她耳边的响起：“从前，从你这边得来的羞辱和痛苦，我都会加倍还给你。你的一切，我都会慢慢的夺过来，你等着。” 说着，她就撞开程素的肩膀，回去包房。 程素看着她的后背，笑容收起，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心头像是笼罩起一冰寒冷冽的寒霜似的。 第1037章 有什么招子接着就是 ， 程素站在门口，亲自将这一行贵宾送到车上，眼看着车子缓缓的动了，她看到蒋晴那看过来的诡异笑容，不禁冷了面。 等车子都走得全部看不到了，她的双肩才垮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这样一个接待，尤其是跟蒋晴打照面，她简直就跟打了一场硬仗似的。 幸好，一切都顺利度过，无惊无险，就是蒋晴给她说了几句冷刀子罢了。 宴席结束，自然有底下的人去收尾，程素这忙了半天，早就累了，回到办公室，齐泰国他们迎了上来。 “没事吧？我看你很累的样子？”齐泰国拉过她坐下，一脸关切。 “没事。”程素坐下来，道：“都走了。” “说说看，蒋晴都说了什么？”宁格却不放心蒋晴。 程素接过齐泰国递过来的水喝了，吁了一口气，才将她和蒋晴的交手给一五一十的说了。 把属于她的一切都夺过去！ 宁格和齐泰国双双拧起眉。 “别怕，有我在！”齐泰国稳稳地扶着她的双眼，沉声道，眼里闪过一丝杀气。 程素拍了拍他的手，唇角勾了一下。 宁格敲着桌子，说道：“看来她还是不死心。” 程素露出一个苦笑。 “你觉得她会做些什么？”齐泰国看向宁格。 宁格站了起来，来回走着，双手交叉抱着双臂，半晌道：“我猜不透。但她这么说，无非是要打击，嫂子有什么啊？几个小生意，她也要打压？又或者，最终要的，还是你？” 齐泰国脸色一黑。 程素哀怨的瞥向齐泰国，眼神里无不写着都是你惹的祸。 齐泰国也很无辜啊，他又没有给出错误的暗示，如果他的存在都是个错误的话，他认了！ 几人都沉默着。 气氛压抑得让人心中感觉沉闷，最后还是宁格道：“也不用想太多，有什么招子咱们接着就是。说到底，蒋晴来这里调研考察，也不过是几天时间而已，她平时远在燕京。所依仗的就是鲁家和蒋从河，做什么也诸多不便。” 他的话也是为了安两人的心。 程素却想到座席上的应酬，说道：“如果她的依仗多了一个呢？” “嗯？” 程素就把蒋晴和高书记的互动说了出来，不是她想法邪恶，总感觉高书记对蒋晴挺热切和欣赏啊。 如果蒋晴稍稍用一下美色…… 程素眉心一蹙，有了权的人，要做点什么，可就方便多了，而她，只是个生意人。 “不会，据我所知，高宏博这个人很谨慎，他明年就要退了，对自己利益没有半点好处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宁格道。 “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程素不太认同他这话，有的人，美色当前，可以忘了道德廉耻的。 “那你觉得，蒋晴会为了对付你，牺牲自己的色相？她心里念的，始终还是齐大哥。”宁格说道：“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这么做，而现在她所拥有的，全部运用起来的话，已经足够了。高书记是有权势没错，但她爸，也是堂堂司令官。” 第1038章 打不过就跑 ， 论权势，蒋从河的官位比齐泰国的不知大多少倍，论金钱，有个身家丰厚的鲁家，说实在的，但凡蒋晴聪明一点，全力碾压过来，未必就不会将程素他们打落到尘埃。 而之前，她为什么会败会输，只是因为自己的自大自傲，没有充分去利用自己所拥有的资源，说白了，就是蠢。 现在，蒋晴要是醒悟过来，不再蠢下去，会不会把程素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这还是未知数呢！ 听着宁格这残酷的分析，程素和齐泰国只觉得罩在两人头上的乌云更厚了些，简直是乌云盖顶，前途堪忧。 情势不比别人强，这让两人感到一股子深深的无力感。 齐泰国的脸直接绿了。 宁格也是想到这一点，脸色有点难看，这样的话，看来真是要加紧脚步弄垮蒋鲁两家了。 程素看到这两人难看的脸色，实在不喜欢这种压抑气氛，便一拍手掌，道：“好了，看你们这愁的，我要是蒋晴，光是几句话就让你们提心吊胆，看到你们这样发愁，心里就得笑成一朵花了。” 宁格和齐泰国都齐齐瞪向她。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她……” “知道！”程素打断齐泰国的话，道：“知道她比我们牛逼，她有权又有钱，完全可以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但这又有什么，只要她不是丧心病狂，出手把我们给杀了，就没什么怕的。至于我的东西，无非就是生意，还有你。钱财身外物，她有本事拿去，那就请便，弱肉强食，这个道理我知道。而没了这些东西，我还能再挣。” “至于你，就更别说了，她能得到你，把你拢在手心，那就更没什么事了，如果她有这样的能耐，你早就是她的了。所以，不必去发愁，她有招，就放过来，我接着。只要人没事就好。”程素继续道。 她想好了，一旦他们输了，那不是因为他们怕了，而是因为能力不够，形势不够强。 而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这样的规则，他们也该接受才是。 所以，蒋晴真要碾压过来，那就随她，能接就接，不能就撤。 有句话不是说，打不过就跑吗？ 他们真的打不过，跑就是了，只要人在，人没事就成，因为，人才是资本。 保全了人，就有翻身的可能，他们保全自己就好，而蒋晴，除非请杀手杀人喽，不然，就是拿掉了她的东西，又怎样？ 听到她这一番说辞，齐泰国愣住了，就连宁格，也有点意外。 “打不过就跑，虽然孬了点，但未尝不是以退为进的好法子，好，很好！”宁格打了个响指：“嗯，你说得对，人最重要。” 他们愁这愁那，不就是怕失去吗，但除了人，他们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焉知失去了，就不能重新拥有？人，先有舍得之心，才能站在不败之地。 “虽说不畏惧，但该防的就防，咱们辛辛苦苦建立的东西，总不能就此被摧毁……”宁格眼中又是精光一闪：“蒋晴手里能依仗的，是蒋鲁两家，那么就让她依仗不了。” 第1039章 她蒋晴就是理 ， 要想让蒋晴无法依仗手中所拥有的资源，那就让她所依仗的消失，就算一时不能消失，也得自顾不暇，没空理会她。 试想鲁家和蒋从河假如麻烦不断，他们会顺着蒋晴帮她搞事吗？会为了蒋晴的儿女之事不顾大局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蒋鲁两家就是拎不清的货，不用对付也离败落不远了。 所以他们的主力还是应该落在蒋从河和鲁家，只要搞定了这两家，那么蒋晴，就是一只没牙的老虎罢了。 “我要马上回北京。”宁格想通了关键，就对程素说：“公司上的事，就由你主理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他的想法一出是一出的，程素差点就没跟上节奏，只傻傻的点头。 直到宁格走了，她才反应过来，看向齐泰国问：“宁格，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一面啊？” 齐泰国差点笑出来，咳了一声，看着她道：“你只要知道，他不会害你，不会害咱们就是了！” 程素眉一挑，心里更充满了疑虑。 齐泰国搂过她亲了一口，心想着宁格会去办事，他也不能闲着才行，权势太重要了，重要到不能忽视，他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让人轻易不敢动手。 …… “小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想不开的啊？看你吃完饭就不太开怀的样子，喝高了？” 回到招待所，高书记就笑着问蒋晴，一脸关切的模样，慈祥得让人放下心防。 蒋晴堆起笑脸，道：“是有点喝得晕乎了，书记您可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是您海量。” “那是我没喝多少，这喝酒啊，也讲究一个水满则溢，多了，就不好了。其实咱们做人也是一样，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啥事儿到了极点，都会衰落。小蒋还这么年轻，可要明白过来才行。”高书记端着一个牡丹花茶瓷缸子，浅浅的笑，只是若细看，他那眸子里写满了意味深长。 蒋晴一笑，娇嗔道：“高书记就是这样，逮着机会就要教导我们这些小的，要不以后不叫您书记，叫您老师了？” 高书记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我和你外公是至交，看你也跟看世侄女一样，当然要引着你走上正路。” 蒋晴眸子微闪，嗔笑道：“那我这世侄女要是被人欺负了，高伯伯您也要护着侄女么？” 从书记变伯伯，下属变侄女，蒋晴这打蛇随棍上，也是使得溜。 “那得看什么事了，咱们是讲道理的人，站着理上，那你尽管来找伯伯就是。但小蒋啊，年轻人要往前看，别一昧的看后面，那对你只是有害无益的。”高书记又是一句。 蒋晴哎哟一声，撒着娇：“您看，您又说教了。我不和您说，趁着还有时间，您歇一会，下午还得去别县里走呢！” 说着，就转身离去，这一转过身，她脸上的娇嗔和笑容就全部消失了。 什么站着理，她蒋晴就是理，他知道什么？ 高书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摇摇头，年轻人啊，总要多摔几个跟头，才会学乖的。 第1040章 命中劫 ， 知道蒋晴这几天在清城活动，齐泰国不敢放松，叮嘱程素要小心的同时，还尽量抽出时间陪同她，知道她的位置，这紧张劲儿，让程素哭笑不得。 但自从那天蒋晴来过之后，程素就没见过她，也没听说过她在自己生活范围里出现过，就好像接待那天，只是一个梦似的。 程素不是拘泥于一点的人，蒋晴不出现更好，她乐得自在。 这次喜顺来接待贵宾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出色，几乎是零差错，有几个小失误也可以忽略不计，这让程素很满意，而且对方也说了对喜顺来酒楼十分满意，以后再有这样的接待，合作的机会也会大点。 所以，这回的贵宾接待，喜顺来酒楼重新开张以来，算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硬仗。 为了勉励大家，程素聚集开了个鼓励会，又让厨部在员工餐上多做一个好菜，算是鼓励大家和慰劳大家这次工作。 而盘点过这开业以来的业绩，也在稳定上升中，程素对此十分高兴，连带着蒋晴带来的不舒服也忽略了。 那么，蒋晴此时在哪？ 蒋晴始终没敌过心里面的念想，来到了部队这边，她想见见齐泰国。 三月里，此时天空正下着绵绵细雨，蒋晴撑着一把碎花雨伞，戴着一副墨镜，站在距离部队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痴痴的看着部队的大门口。 她有点迟疑，也不敢上前，脑子里飞快的在转动，该用什么理由去见他，又有什么理由？ 脚踏出一步，她又停住了，忽然就想起了去年齐泰国习训，她偷偷去见他的情景。 他那么冷，那样漠然，一副完全无视她的样子，这让她恼火的同时又觉得心痛，也恨。 有多爱，就有多恨。 这话没错，她对齐泰国的心理便是如此，多爱，就多恨。 爱他，也恨他！ 脚步缓缓地往前，突然，蒋晴的眼睛微亮，她看到齐泰国从部队飞奔而出。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丝毫不畏惧天上的细雨，唇轻抿着，脸容冷峻带着硬朗。 蒋晴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她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跳动了，原来不是，这颗心，也只为他跳动而已。 “蒋小姐命中有一个情劫，这个劫她要是闯不过去，就会永坠阿鼻地狱……” 鲁淑芬在自己发病的期间，带着她去了**寺上香求签，那个解签的庙祝如是说，气得鲁淑芬把他臭骂一顿，说他是神棍。 蒋晴反而很平静，情劫吗？ 那齐泰国，就是她命中的那个劫吗？ 蒋晴怔怔的看着齐泰国，见他目露前方，嘴角扬了起来，眉眼带笑。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顿时一凝，只见那不远处，程素撑着一把伞站在那瞧他挥手。 齐泰国跑了过去，接过她的伞，也不知说了什么，程素撒着娇，他就摸了摸她的头发，神情俱是宠溺。 蒋晴看着两人撑着伞背着她离开，手上一松，伞掉落下来，她腿一软，单脚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个劫她闯不过去，就永坠阿鼻地狱？那，就一起进吧！ 第1041章 今年，是一九八七 ， 蒋晴也不知在雨中蹲着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对军靴，头上也出现一把雨伞。 “蒋……医生？” 蒋晴抬起头，摘下墨镜，看到眼前的人，眉头皱了一下，却站了起来。 “还真的是你啊？怎么蹲在这呢？”董军伸手扶了她一把，语带惊喜。 刚刚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谁知道还真的是她，那个天之骄女，蒋司令的女儿。 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看到她了呢，这一年了，竟然又遇见她了。 董军的眼神再度热烈起来，而蒋晴看着那眼神，眸子微闪。 …… 齐泰国拥着程素往家里走去，突然转过身看了看。 “怎么了？”程素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没什么。”齐泰国的利眼扫了扫，并没有什么异样，就继续和她一块儿走，责怪道：“这天下着雨，你跑过来接我做什么？还冷得很。” “嘻嘻，平时都是你接的我，也让我接你一次嘛，我就是看下雨了，你肯定不会拿伞的，就来接你呗！”程素笑着说道。 齐泰国心里暖暖的，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作罢，但手上拿着的伞，尽量往她那边移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小半边身子淋的湿了。 程素喋喋不休的和他说着这酒楼的业绩上升，又说起果酱公司那边，上回做了个公益活动，上了报纸，这名次就算打开了。 齐泰国静静的听着，随口说道：“向来这样的公益活动都是挺乐观向上的，能量正。这次是送五保户的，下次你们可以考虑送去福利院啊孤儿院啊之类的，估计孩子们会更喜欢这些东西！” “是啊，从前我在孤儿院……”程素脱口而出，又猛地住了口。 “怎么了？”齐泰国看她脸色突变，还不走了。 “今年，是八七年了么？”程素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是啊，怎么了？”齐泰国看她不但脸色变得不好看，声音和手都在抖了，眉头不禁皱起，道：“突然你这是咋了？” 程素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唇角勾了一下，道：“没什么，回家吧！” 她忘了，差点就忘了，前世的八七年四月，她被遗弃在广城孤儿院的门口，后来一直被人助养着长大，那么是谁遗弃了她，为什么他们不要她？ 前世的自己，找不到答案，那么这一世，她要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她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要她。 但是，如果真的找到了自己，那么现在的自己，又是谁？ 程素的脸色变了又变，如果找到被遗弃的自己，那么她会长大吗，还会是那个自己吗？ 那现在的我又是谁呢？ 回到家里，程素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脑子乱哄哄的，根本就理不清那一条线，反而越挣脱，就被那条线缠得越紧。 齐泰国看她状态不对，脸色发白，还有点惊慌，不禁目露担忧，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手心里。 程素被手心的暖意给刺激得清醒过来，看到他担忧的眼神，想笑。 “不想笑就别笑。”齐泰国扶着她的双肩，问道：“素素，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是夫妻，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第1042章 她的秘密 ， 程素看着齐泰国那满是担忧的表情，还有那隐隐的期待，他正看着自己，等着自己。 程素的眼神避开，说出来，怎么说，说她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她根本就不是生在这长在这的人么？ 他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吗？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 这样的神神怪怪之事，又不是在远古时代，怎么信？都只会把她当疯子看吧！ “我，只是突然有点累了。”程素笑了一下，道：“你帮我把药拿来，我吃一颗睡一会好不好？” 她不愿意说！ 齐泰国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笑着点了点头。 他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她心里存着事，说不定藏着一个秘密。 其实很早很早以前，他就觉得她心里藏着个秘密，只是一直没等到她说，那么现在她的失神不安和慌乱，也是和那个秘密有关吗？ 她不愿意说，是因为她不够信任自己吗？两人经历了这么多，还是换不来她的全心全意 齐泰国有点受伤，把药拿来给她吃了，又陪她回房躺下。 他帮她挒了挒被角，看着她道：“不要想太多，你要知道，在你身边，有我呢，我就在这里。只要你愿意，我就在这等着你！” 程素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手伸出手握着他的手，道：“那你陪着我躺一会好不好？” 她心里有点乱了，不知道该如何整理那一团杂乱的线，她想知道是谁遗弃了自己，却又害怕，真的看到了被遗弃的自己，是真的存在着的话，那么，现在的自己又是谁？而如果没有，那么她又从何而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成为别人，那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呢？ 乱，一团乱线，程素的头都隐隐作痛起来。 “好。”齐泰国踢掉鞋子，侧躺着，一手拍着她的身子，道：“我就在这，睡吧！” 程素闭上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兴许是真的有点累了，兴许是因为他在身边，没一会，就呼吸绵长起来。 齐泰国听着她的呼吸声，就知她已经睡着过去，看着她的睡颜，即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尖仍然是蹙着的，便伸手过去，去抚平她的双眉。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在睡梦中都不能平静？”齐泰国喃喃地问。 没有人回他，回应他的，是她细细的呼吸声。 齐泰国合上眼，仔细的想她这情绪突然转变是为何？ 是怎么起的因呢，她原本是挺兴高采烈的说着公司做公益的事，他就说起了孤儿院，她就接过话她从前在孤儿院，然后话就到此为止，再没说下去，连神色也变了！ 从前在孤儿院？ 齐泰国坐起来，她什么时候在孤儿院，她又不是孤儿？ 但她肯定是说到这里就想到什么了，会是什么呢？ 齐泰国看着她的睡颜，惊讶的看到她眼角里滑落出一滴眼泪。 他擦掉那滴泪，摩挲着手中的湿意，再次问道：“素素，你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第1043章 陌生女人来电 ， 程素醒来后，就没再提这个事，齐泰国看她不提，就只当没事儿也不提。 但程素却说她过些日子要去广城走一趟。 齐泰国愣住了，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去广城？”这突然去那个地方，是要做什么，和她之前的失态有关吗？ 程素点点头，目光切切。 齐泰国看到她那样的目光就知道，她是已经打算好了的，非去不可。 “我能问，你去广城是为什么吗？”齐泰国迟疑了一会就问。 “我需要过去那边确认一件事。” “要不要我陪你过去？广城离这边太远，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齐泰国又问。 程素想了一会，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在部队里也不好常走开。而且广城是发达的大城市，没啥事儿的。”看到他眼神落寞，便又道：“等我回来之后再跟你说好不好？” 齐泰国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道：“那什么时候过去？” 程素想了下，现在是三月中旬了，离她被丢弃的那个日子，还有大半个月呢，就道：“不急，月底再过去。” 齐泰国哦了一声。 两人继续吃饭，房门被敲响，齐泰国去开了门，是通讯兵，有紧急集合。 齐泰国立刻拿起了军帽，和程素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也不知又有什么任务了！ 程素默默地拿起饭碗，想着去广城的事，得提前计划一下才行，现在的交通什么的也不比二十一世纪发达，一下子就能去了，还得查一查资料，那个孤儿院是不是真在那个地方，又怎么过去才方便。 嘀呤呤。 正沉思着，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 程素走过去接起：“你好！” 话筒里，没有声音，程素愣了一下，又问了一句：“你好，请问哪位？” 还是没有声音，程素觉得有点奇怪，想要放下电话，那头却传来一声咳嗽，是个女人。 “……请问，齐连长在么？” 找齐泰国的？还是个女人。 程素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刚去部队了。请问你哪位，找他有什么事啊？”程素问道。 这是头一次，有陌生女人打电话过来找齐泰国的，她是谁？ “这样啊，那没事了！” 感觉到对方要挂电话，程素连忙喊住她，说道：“你是哪位？我是他爱人，你说个名字留个电话，一会他回来的话，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吧！” “不用了，再见！”女人似乎很迟疑，但还是挂了电话。 “喂，喂。” 传递给程素的，是电话的忙音嘟嘟声。 那人挂了电话，程素捏着电话出了一会神，这才挂上电话，什么啊？ 这究竟是谁啊，不说自己是谁，是因为是她接的电话吗？ 齐泰国，还真的瞒着她啥事了？ 程素鼓起腮，哼了一声，这家伙，回来有你好看，之前不问你是信任你，现在人家都打电话来了，还不敢留名字，要是有什么鬼，必死！ 程素等着齐泰国回来受审，但他却没有回来，等来的是通讯兵。 齐泰国出突发任务去了！ 第1044章 一定要救出我的女儿 ， 这次的突发任务，是某支分裂份子控制了隔壁县的某个宾馆，进行分裂活动，把宾馆打砸抢烧，并控制了几十名人质，其中为了引起骚乱，已经枪杀了三名人员。 这也是齐泰国当上副营长后，第一次指挥的活动，带队赶到现场，天色已经齐黑，宾馆里顶层燃着火光，一层灯火通明，隐约看到有人持着长枪在那里来回走动。 “齐副营长。”当地公安局长上前，毕恭毕敬的向齐泰国点头敬礼。 “如今什么情况？” “里面的分裂份子有七名，人人持有ak手枪，已经枪杀了三名无辜市民，现在人质全部控制在一楼大堂。”公安局长快速地说道。 齐泰国点点头：“都有些什么人知道吗？” 公安局长脸色难看，压低了声音，道：“燕京省里前来调研考察的人员今天都投宿在这个宾馆，全部被挟持，所以情势十分危急。” 齐泰国脸色一变，目光唰地看向他：“燕京考察团？” 公安局长点点头，要不然是这样，也不会这么紧急的请求军区里支援了，里面有个省级书记啊！ “名单！”齐泰国冷声道。 一边，有人递上了一份名单，齐泰国接过，目光看去，呼吸微窒。 果然和他想象中的那样，这个考察团，就是蒋晴他们所在的团，最高的领导位置，自然是那高书记了。 “该死的！”齐泰国诅咒一声。 他恼怒，是这一行人的身份，绝不容有失，所以救援压力也会大上许多，而另一个原因，是蒋晴。 蒋晴是齐泰国最痛恨的存在，但现在，她在这个被挟持队伍里，那就意味着，他要救她。 这个女人，他恨不得她去死，可眼下，却偏偏要去救她。 “报告。”有通信兵背着通讯器拿着电话跑过来，双脚一并立，道：“燕京省委办来电，请求和指挥官对话。” 齐泰国接过话筒，沉声开口：“我是清城陆军区副营长齐泰国。” 电话那头似乎怔了一下。 “齐泰国！” 齐泰国一听到话筒里传过来的声音，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捏着话筒的手也用力了，青筋凸显。 “是！” 纵然他恨，他怒，但对方，是压在他头上的上司，是国家的司令官，所以他再恼怒再恨，也得回答。 没错，这打电话过来的，是蒋从河，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故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指挥官，会是齐泰国，他的死仇。 蒋从河自报了家门，然后问情况。 “报告，我军刚达，情况未明，请求作战指挥。”齐泰国机械的回答。 电话那头，似乎十分恼怒，冷道：“齐泰国，我不管你用多少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出我的女儿，救出高书记等人，保证他们毫发无损。不然的话，你等着脱去这身军装吧！” 齐泰国眼里闪过一丝怒色，道：“报告长官，我军一定全力救出无辜市民百姓。” 那边，哼的一声，重重的挂了电话。 齐泰国也冷着脸挂上电话，喝道：“全军集合！” 第1045章 我要你亲自来救我 ， “报告，这是宾馆的分布图。” 齐泰国接过士兵递上来的分布图摊开，在灯光下细看，手里拿了一只笔在指指画画。 “侦查兵准备，人员分布方位侦查清楚。” “是！” “狙击手准备。” “是。” 突然，哇的一声惊恐大叫，齐泰国看过去，只见三楼燃烧的把外面的遮雨棚给烧破了。 不行了，必须立刻解救人质，不然这浓烟冲到楼下去，得全部死光光。 “突击手准备，听我号令指挥！” “是！” 齐泰国抿着唇，一边听着侦察兵的侦查，布置着突击方位和最佳狙击位置。 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私人仇怨，心中所想所知，就是要保护国家财产安全，打击犯罪，解救人质安全。 这是，他身为军人的职责所在！ 宾馆内，蒋晴随着所有人缩着腿坐在地板上，神情惊恐，脸色苍白。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会遇上这样的分裂份子，她还这么年轻，她什么事都还没来得及做，不能就这么死了。 突然，外面用大喇叭传来喊话，这把声音！ 蒋晴眼睛唰地大亮，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是他，是他么？ “你做什么，蹲下。” 未等蒋晴完全站起来，一记大力就将她一桶，撞到在地。 蒋晴只觉得肚子一痛，惊恐的看过去，那个脸上画着油彩，眼睛露出暴戾的分裂份子正眼神凶狠的瞪着她，并用枪指着她。 黑乎乎的枪口，像是一口猛兽似的，想要把她吞噬。 蒋晴脸色惨白，屁股不停的往后挪，不敢和那人对视，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小蒋，这边来。”高书记叫了一声。 蒋晴看过去，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甚至有些灰青，不禁挪到他们那边去。 屋外面，齐泰国的声音仍在响着，说着投降之类的话。 蒋晴眼睛发亮，唇角又微微的勾起，齐泰国，想不到会是他来了。 他会把她救出去吗？ 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要把她救出去的，蒋晴如是想。 “书记，你们想干什么？” 一记惊恐的声音把蒋晴的神思给拖回来，原来，那分裂份子把高书记拖了出来。 高书记被拖行几步，脸色更青了，一手捂着肚子。 “住手！”蒋晴跪行上前，阻止那人。 “书记。”另外的人也上前，高书记的脸抖动着，嘴唇白了。 “书记，您……”那秘书脸色大变。 高书记微微的呻吟着，点点头：“针……” 那个秘书几乎哭了出来：“针水，在三楼。” “怎么了？”蒋晴一愣。 “书记有糖尿病，每天都要打胰岛素，但我们的行李，在三楼。”那随行秘书说道。 蒋晴怔了怔，他还有这个病啊。 “滚开！”那个份子才不管呢，他知道这个是大官，地位最高，他要拿他来交换被抓的兄弟。 “放开他，他有病，严重的糖尿病，再不打针会死人的。让人拿药来，你要用人质，就拿我去换。”蒋晴也不知怎么想的，站了起来。 高书记半睁开眼，看着她：“小蒋……” “我爸是司令官，外面的人一定会答应你们的要求的！”蒋晴不看他，眸光发闪，齐泰国，我要你亲自来救我。 第1046章 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蠢 ， 齐泰国刚放下手中的扩音器，宾馆的门就开了，有两人站在了那里，定睛一看，不是蒋晴和其中的一个分裂份子又是谁？ 他和蒋晴的目光对上，那眸光，太亮，太闪，有兴奋，有期待，还有些意味不明。 齐泰国移开眼，听着身边人的报告，眉头皱起。 里面的高书记糖尿病发了，必须马上注射胰岛素，否则性命堪忧。 这一行人，身份最金贵的就是他了，是国家的老党员，又是高官，还有蒋晴，是司令官的千金，这谁出事儿都不行。 “叫医生。” 然而，谁愿意进去呀，谁知道进去了会不会有命出来？没有医生肯进去。 而那个分裂份子一直强调只能一个人进去。 时间不等人。 “我亲自去。”齐泰国开始解身上的迷彩防弹衣，一边从对讲里头吩咐：“所有人注意，看我手势行动，全方位突击，遇反抗的分裂份子，击杀。” “是！” 齐泰国抽出手枪什么的放下，只在军靴里插了一把断匕，拿上针筒和胰岛素就走。 他才走了两步，对方就在他脚边开了枪。 蒋晴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我身上没有武器，只有针水。”齐泰国双手举高。 他两手都戴着露指的迷彩皮套，举得高高的，一手五指张开，另一手则是扬了扬手上的针筒，并转了个身。 那人抓着蒋晴，手中的枪不停的转换着，一时对着蒋晴，一时对着齐泰国。 齐泰国看在眼里，脸上不动声息，心里却在默默计算着，如果在门口就控制住这个份子，有多少的几率能在保证蒋晴不受伤中抢过来？ 十米，五米，三米，越走越近…… 蒋晴看到齐泰国走到亮光，已经清晰的看清他的眉眼，心口怦怦跳动起来。 不管你多恨我，你始终要向我走过来，始终是要救我！ 蒋晴露出一丝笑容，眼睛亮若晨星。 “齐泰国，你来了，你来了！”蒋晴兴奋大叫。 “闭嘴，不许动！”那个分裂份子吼着乱动的蒋晴。 蒋晴却不管，大喊大叫，甚至大笑：“齐泰国，你来救我了！” 齐泰国心想妈的疯婆子！ 如果可以，谁他妈想救她。 屋内，还有几个分裂份子呢，蒋晴想到这，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狠狠的一踩身后箍着她脖子的分裂份子的脚，又一口咬在他手上。 那人痛得嗷的一声，手上扳机就要扣动。 变故突生。 “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蠢！”齐泰国一声一吼，同时发动了手势：“行动！” 他自己，则是用疾飞的速度飞扑上前，一个旋腿踢过去，突突突。 那人手上的枪往上空打去，而同一时间，所有准备待命的士兵早在齐泰国扬起手势的时候，就从各处突袭而出。 或从窗口，或从二楼飞扑，枪声和尖叫声四起。 而那个被蒋晴咬了的人，手上的枪虽然被踢开方位，另一手却还没放开蒋晴，还是箍着她的脖子，顺着方位就要扭。 齐泰国眼神大变，有一瞬间的迟疑。 要救吗？ 第1047章 你始终是要救我的 ， 要救她吗？ 齐泰国有一瞬间的犹疑，这个女人给他生活带来的麻烦和恨，仿佛在眼前飞闪而过。 如果不救，她会立刻死掉，从此以后，他们的威胁也会消除掉。 但，不救吗？ 他是一个军人！ 蒋晴把齐泰国的犹疑尽收眼底，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半点要死亡的可怕，只看着齐泰国。 要救我吗？ 我是你的噩梦，是害死你孩子的间接凶手，那么恨，那么讨厌我的你，要不要救我？ 不救我吗，抛开一切，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与你同国籍的同胞，是该受国家军人保护的普通老百姓。 如果不救，你就枉为军人，枉穿了这一身军装！ 不想救，真的不想去救，但他是，军人！ “……拥护人民政府，热爱人民，爱护武器和国家财产，严守国家和军事机密，永远忠于祖国和人民……” 当初入伍的时候，在他成为一名军人的时候，他的右手成拳，他宣下这样的誓词。 他是军人！ 犹疑只在一瞬间，就在那分裂份子即将扭断蒋晴的脖子的时候，齐泰国的身体已经作出了最忠诚的反应，向他扑了过去。 这些分裂份子，也是普通，可能就是比较凶狠的人，哪里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齐泰国的对手。 没等他反应过来，手上一松，咯的一声脆响，几乎没感到疼痛，手就被卸了下来。 蒋晴跪坐在地，抚着脖子，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是快意得很，让她咯咯的大笑起来。 齐泰国啊齐泰国，你看，你再恨我，也敌不过你身上的这一身军装，你始终还是要救我。 蒋晴看过去，齐泰国根本就没看她，在他打晕刚刚劫持她的那个分裂份子后，身子一扭，又扑向了一个向军人举起枪的分裂份子，缠斗在一块。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他作战，那样的迅猛，像鹰一样，尖锐，凌厉。 真是让人移不开眼呀！ 枪声消停，所有分裂份子，被击毙的击毙，晕的晕，被控制的控制住。 齐泰国站起来看了一眼，手上一直拿着的针筒胰岛素，竟然没有半点损毁。 “书记，书记！” 他看过去，连忙飞跑过去，高书记的脸色灰白，连忙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他身边的秘书。 秘书哆哆嗦嗦的接过，熟练地抽出针水，然后又推进高书记的身体内。 不一会，高书记就开始慢慢的缓过来了，但意识还在半昏迷中，只半睁开眼，看了眼前模糊的年轻人一眼。 “来人，叫医生来。”齐泰国站起来大喝。 现场一片狼藉，很多手尾后续都还要收拾。 陆续的有人冲进来，将在现场又受了惊吓的人质带离，其中有两个还被乱弹打中了，幸好没在要命处，不然抬出去的就是尸体了。 屋子喧喧闹闹的，齐泰国的眼睛在四处查看，以防有什么漏洞。 视线略过一周，感到一股子炙热的目光，他看过去。 蒋晴正靠坐在门口的门边上，看着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那眼神在说，看，你始终是要救我的！ 第1048章 小人一下又如何 ， 齐泰国看到蒋晴的眼神，眸子一深，黑了半边脸，垂在身侧的手也攥了起来，唇抿成一条线，冷冷的瞪着她。 他的心思，蒋晴知道，面上笑容越盛，心就越悲凉。 如果可以，他不会救她！ 他救，只是源于那一身军装。 “全部把未死的绑起来送公安去。”齐泰国移开目光，冷喝一声。 突然，眼角余光闪过一道冷厉的寒光。 不好！ 砰！ “啊啊！”蒋晴尖叫着。 她手上，已经扎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而那个行凶的分裂份子，半趴在她的腿上，脑部里已经被子弹穿透了一个洞，已经死绝了。 齐泰国奔了过来，手枪持在手上，用脚踢了踢那个分裂分子，确定他已经死绝了，才拖开他，看向蒋晴。 刚刚他眼角扫到的，就是这匕首的寒光，而他打晕的那个分裂分子，还没来得及绑住手脚，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过来，并向蒋晴行刀。 也是在千钧一发之间，齐泰国开了枪将他击毙，但那人临死还用力一推，匕首就这么扎在了把手挡在胸前的蒋晴的手背上。 蒋晴仍在尖叫着。 匕首锋利，她的手血流如注。 “闭嘴！”齐泰国冷喝一声，大叫：“医护人员。” 蒋晴睁开眼，看到他，尖叫声戛止，眼睛在看到手背上扎着的明亮亮的匕首时，脸上血色唰地褪尽，身体软下去。 齐泰国扶着她，这时，医护人员已经跑了过来，看到这个，也白了脸。 “先拔刀。”齐泰国道。 “不，不能拔啊，现在拔了，止不住血！”医护人员抖着声道。 蒋晴痛得直哆嗦。 她看向齐泰国，却露出笑来：“你很高兴吧！” 齐泰国眼神一利。 “你没办法不救我，你不高兴。但看我这样，你高兴吧！”蒋晴笑起来。 妈的疯子！ “送医院！”齐泰国根本不答她的话，只吩咐医护人员。 “来人，来个担架。” 蒋晴的手被固定着，那把匕首亮晃晃的扎在手背上，触目惊心。 “小蒋。”高书记已经清醒了，看到蒋晴那手背的匕首，脸色巨变。 蒋晴仿佛没听见似的，看到齐泰国站了起来，她彻底的晕了过去。 齐泰国看着蒋晴被抬上担架送走，背着手，直到人不见了，才转开视线，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他临最后，还出现这样的事，他心里不舒服。 但只有齐泰国自己知道，他高兴，如蒋晴所说，看到她被伤了，私心里很高兴。 不是因为什么，只是个人恩怨，所以，他心里高兴。 至于会不会被人说成失职，再说吧，现在他很高兴。 最好从此残了，齐泰国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汗颜，咳了一声，凛起脸，道：“再查一下三楼，看还有没有人生还？注意安全！” 那是杀子之仇的恩怨，他小人一下又如何？ “是！” 齐泰国又看出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今晚，怕是不能回家陪她了，这报告他得详细的琢磨一下要怎么写，才能把责任降到最低。 第1049章 治安不好了 ， 齐泰国一夜没回来，程素起来摸到身侧的床位，还是冷的，这是什么任务啊？ 洗漱后去做早饭，她就看到华玲挺着个肚子拿着一份报纸在看，程素便道：“一边走路一边看，你小心点！” 华玲瞥她一眼，指着报纸递过来，道：“你看看，这昨晚隔壁县有分裂份子出现呢，唉，现在的治安越来越不好了，真可怕。” 程素接过来一看，大大的标题说分裂份子挟持人质，她看到军区的军人，难道昨晚齐泰国就去出了这个任务？ 再看里面写着有三名人员死亡，不由的心一紧。 “社会发展了，人心也更不古了。”程素叹了一口气。 随着社会越来越发展，这样的事只会层出不穷，小混混和犯罪事件也会多起来。 “在说什么呢？”桂英抱着灿灿走过来。 程素看到胖嘟嘟的小灿灿就眉开眼笑的，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胖乎乎的脸蛋，舌头着眼下的治安。 程素在心里默哀了一分钟，心想这才是开始呢！ 第1050章 赖着不走 ， 齐泰国当上副营长后首次指挥的任务，算是完成得挺出息，虽然也有两三人受伤，但好歹没有造成人质死亡。 至于蒋晴受的伤，他受的指责是必然的了。 得知蒋晴在意外中受到匕首扎手，蒋从何第一时间就打电话指责齐泰国指挥不当，要受罚。 齐泰国只听着没理会，任谁都知道，没有谁能保证在任务过程中，没有半点伤亡，包括他蒋从河自己。 所以这是私愤。 而蒋从河看齐泰国情绪淡淡的，更觉恼火，这些天他和鲁淑芬一直闹着，在鲁家那边也吃不开，心里正憋着火呢，偏偏齐泰国还这副态度，说出的话自然更难听。 蒋从河在跟前的时候，齐泰国尚且没怕过他，如今他只是在电话线的那一端，就更不怕了，只当他是在放屁，气得蒋从河只搁下几句狠话就挂下电话。 齐泰国瞪着电话良久，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报告去跟上级报告去了。 却说蒋晴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白花花的，手上一阵疼痛。 视线看过去，被刀子扎了的手背缠着绷带，动一下就痛得要命。 “小晴，你醒了！” 一道慈祥温和的声音从她左方传来，蒋晴扭过头，是高书记，便挣扎着要起来。 高书记连忙把她扶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谢谢您，书记！” “谢什么，说谢的应该是我才对。要不是你代替我去当了那人质，只怕躺在这里的，就是我把老骨头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睁开眼呢！”高书记叹道：“小晴啊，谢谢你啊，是你救了我。” 蒋晴微微低头，谦虚的说道：“书记您说得太严重了，那是我应该的。于公，您是我顶头上司，于私，您是我外公的至交，也叫是我长辈了！当时您的情况又这样的危急，哪能让您被拉出去。” 高书记看着她苍白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怜惜，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反正你这个情义，我记在心上了！” 蒋晴笑了笑。 “对了，你醒了以后，明天我们就回京。京里的医疗资源比这里要好，你的手也再仔细看看，拍个片子。这么好看的手，可不能废了，听说还能弹钢琴的！”高书记看向她那双手。 蒋晴眉头皱了一下，回去，她还不想回。 高书记看在眼里，就问道：“怎么了？你不想回？小晴，你听话，这里不利于你的健康恢复，也不安全，明天就回去吧！” 经了昨晚那一场，高书记可真是吓破胆了，他还有两年就该退了，在这之前，他得好好的才行啊！ “不是我不想回，只是我觉得我头晕，想再休养几天。”蒋晴的手指揉了揉额头，道：“书记，您们明天先回去吧，我过几天再回也行。” 高书记听了，眉头皱起，心想这丫头，该不会还是惦念着那个人吧？ “小晴，不可任性，你外公和你爸爸，都十分担心，你母亲，更想要过来看你。” 蒋晴道：“但是，我的头真的好晕。” 高书记看她脸色苍白，又看到她的手，流了那么多的血，头晕也是必然，便道：“那就再养两天。” 蒋晴这才露出一抹笑来，赖着不走，才有机会看到那人啊。 第1051章 你对得起这身军装 ， 齐泰国一宿未睡，回到家，程素也不在，估计是去学校了。 他也不管，倒头就睡，直到下午五点来钟，他才觉鼻子一阵瘙痒，睁眼一看，程素正拿着自己的头发去挠他的鼻子呢。 “真顽皮！”齐泰国抓住她的手，用力把她一扯，就把她带到床上了，并利落的翻身压住她，下身蹭着她的大腿根。 程素脸发红，使劲的推了推他，道：“去去去，白日宣淫，天还没黑呢。” 齐泰国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道：“哦，你已经惦记着晚上了？好妹妹，现在先来一发？” 说着，更用力的去蹭她。 程素脸色更红：“滚滚滚！有话要问你呢！” “你问。”齐泰国吮着她耳垂，双手灵活的去解她身上的衣服扣子。 “昨晚突然出的任务，是啥任务啊？是不是那个什么分裂份子挟持了个宾馆？”程素拍开他的手问。 齐泰国的手一顿，翻身下去，点了点头，道：“确实，七个分裂份子，杀了三个无辜百姓。” 程素心一寒，道：“真是丧心病狂，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好的，说是分裂份子，其实也就是普通人，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好对付，他们就是想引起骚乱罢了。”齐泰国冷声道。 程素沉默，问：“那人质全都安好？” “也好受伤的！”齐泰国迟疑了一会，转过身看着她，道：“昨晚那些人质里，就有燕京的考察团，蒋晴他们在里面。” “什么？”程素一惊，坐起来道：“他们也在？” “是的，他们昨天在那边考察，昨晚正好入住在那个宾馆！”齐泰国道。 程素拧着眉，道：“这么巧吗？会不会是人家打听到他们住那里，所以特意的过去劫持？要知道，弄死一个高官，引起的骚乱会更大！” 齐泰国一愣，他还没想到这一点上去呢。 “你说得，那似乎也有点道理。”好半晌，齐泰国才皱眉道。 程素道：“这些分裂份子，不会只有这么点，他们要求独立，估计以后会更多这样的事。” 齐泰国讶然的看着她，她怎么好像很笃定似的。 程素有点不自在，摸了摸脸：“我猜的。” 齐泰国哦了一声，拉着她的手，道：“素素，对不起！” “好好儿的道歉做啥？”程素愣了下。 “昨晚，蒋晴被劫持了，我，救了她。”齐泰国眼神有点憋闷，道：“素素，我明知道她是我们的仇人，明知道她对咱们有威胁，我却……还是救了她！” 程素把他眼里的戾气给看在眼底，握着他的手道：“泰国，你做得对，你是军人，军人肩上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国家财产国家人民。不管她和我们有什么仇，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就是受迫害的祖国同胞而已，你救她，是应该的。所以，不用道歉。” “可我这心里不好受，她的威胁太大。” “如果你不救，更不好受。不，假如你选择了那个结果，你会为此背负一辈子。”程素柔声安慰，抓过他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你做得对，你也对得起你穿得这一身军装，我以你为荣。” 第1052章 给我个解释 ， 要选择见死不救其实不难，任务里，有伤亡在所难免，难的是，要面对自己的那一颗良心，面对自己身上所担负的责任。 假如齐泰国真的选择了见死不救，纵然没有人知道，他以后还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良心吗？ 做人，首先要对得起自己，才能对得起别人。 忠于自己，也比忠于别人要难。 “你不怪我？”齐泰国看她没有半点怨怼，不由问。 程素摇摇头：“我怪你做什么？泰国，你要时刻记住，你是国家军人，不能把私人感情掺杂在国家大事上头。” 齐泰国心中一悸，将她重新拉下来搂着，说道：“你啊，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冷静的女人。” 心里又觉得安慰，遇到类似这样的烦心事上面，她总能找到很好的词汇去安慰自己。 所以，他越来越愿意和她说一些不平，探讨一些定论，而每一次的探讨交谈，他都能从她身上学到一些东西，继而成长起来。 齐泰国心里欢喜，又动了情，继续刚才的动作，一边道：“虽然是救了她，但也有点小失误，她被一个分裂份子给扎伤了手。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人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我们别说她，扫兴，不如做点有兴致的事来！”齐泰国再度翻身压上她。 程素却想到昨晚的那个电话，道：“停，我还有话说！” “有什么话做完再说！” “不成，事关重大。”程素用力推开他，并且一个翻身，自己坐在他的身上。 “你喜欢这个姿势？也行，来吧！”齐泰国把眼一闭，张开双手，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程素见此，差点没绷住而笑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重重咳了声，说道：“昨晚你揍走了以后不久，就有个女人打电话来咱们家，开口就是找你。我问她是谁有啥事，她也不回答就挂了。” 齐泰国一愣，睁开眼。 程素和他的视线对上，眸子微眯，笑道：“齐泰国，齐副营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这个女人是谁啊？咋连个姓名都不敢留啊！” 她明明是笑着，但齐泰国却觉得那笑就跟毒蛇吐着芯子似的，咝咝的向他缠上来。 他呵呵讪笑两声，道：“老婆，你这问我，不是白问了吗？我又没接到电话，也没听到声音，哪里知道那人是谁啊？会不会是打错了啊！”心里也在暗想，是谁啊？ “指名道姓的找齐连长，还有错？”程素哼了一声，道：“你说，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之前华玲也在医院里看到你和个女人在卿卿我我的。老实交代，那是谁啊！” 卿卿我我，这是什么鬼话！ 事关名誉和忠诚，齐泰国不能淡定了，坐起来，道：“这什么话，绝没有这样的事，什么女人？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绝没有在外面胡来！” “真没有？”程素睨着他。 “真没有！有的话，叫我乌龟王八蛋，天打雷劈！”齐泰国想也不想的道。 发这么重的誓，程素瞪他一眼，道：“那华玲看见的女人是谁？你总能解释了吧！” 第1053章 真相残酷 ， 那个女人是谁？华玲看见的，在医院…… 齐泰国略一沉思，就想起来了，眼神微黯。 程素看在眼里，心里微沉，还真有这么个女人啊！ “那个人，其实也不是谁，告诉你也无妨。”齐泰国看她眼神黯然，说道：“那是一个战友的遗孀。” 程素惊住了。 齐泰国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和悔恨，程素见此，就道：“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问了，我信你！” 齐泰国笑了一下，拍着她的背，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既然存了疑，那我就该说清楚，没得你疑神疑鬼，心里不舒服。” 程素张口，他压住她的唇。 “我刚当兵没四年，就被派去打越战了，我们那时候，有个排长叫郑贵祥，在我们眼中，他是个爽朗的老光棍，三十好几了都还成家，很可怜。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我也参加过联谊？” 程素点头，记得，怎么不记得。 “那个姑娘，就叫姚小玉，我不是有你了吗？所以怎么可能接她的红星。那时候，挺尴尬的，我们排长，就把那个红星接了，当场就对小玉告白了。”齐泰国回忆起来，嘴角含笑，道：“排长虽然人长得不太帅，但人是好的，老实，会疼人，小玉也就顺理成章的和他一块了！” 郑贵祥和小玉结婚后，很快就有了个儿子，他们去打越战那会，小玉肚子里又怀了一个。 “那个年代，还没有计划生育，所以出发的时候，小玉的肚子都挺起来了！”齐泰国淡淡地道：“打越战……” 他唇一抿，竟有点说不下去，怎么说，说因为他的意气用事，所以害得排长给他吃了一梭子子弹，最后阵亡了？ 齐泰国捶了一下胸口，看着帐顶，道：“我那时，太年轻了，血气方刚，也太自以为是了，一昧只像头牛犊子的往前冲，不管不顾。看到兄弟们一个个的倒下来了，心里愤恨，心里不服，奔着牺牲的情绪，就冲上去了。有个未死透的老兵向我打来一梭子子弹，是排长扑倒了我。” 程素心上一紧，眼圈发红，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齐泰国眼里也蓄了泪，道：“是郑排长给我护着了我的后背，用他的命。” “泰国……”程素抓住他的手，道：“别说了！” 故事太伤人，每提一次，都是在剜心。 “排长临死之前，还对我说：国小子，你这刺头，以后可不能随便露出中空后背了，可没有多少人能护着你后背了！”齐泰国眼角流出一滴泪，道：“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再不能让帮我护着后背的战友兄弟牺牲。” 程素付下身子，紧紧地抱着他的头，让他在自己的脖子栖息。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齐泰国的泪恣意的流，一直流，多少年了，至今想起，他仍然心有懊悔，不敢和人说，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鲁莽。 因为他，丢了一个优秀军人的命。 而他的今天，是排长用命换来的，是郑贵祥用生命成就了齐泰国。 第1054章 前排长的遗孀 ， 齐泰国无声的哭，眼泪全落在了程素的脖子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伤心，更多的是懊悔，如果不是他，郑贵祥也许就不会死了。 程素抱住他，一下一下的拍着他安慰。 “排长的骨灰，是我亲自捧回去郑家安装的。你知道吗，小玉挺着个大肚子平静的接过骨灰缸的时候，我恨不得死的是我。”齐泰国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心如刀割。 程素的手一颤，没有说话，幸好他没事。 “排长是郑家的的。” 他言语里无不带着暗示。 程素唇角勾了一下，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 齐泰国有点失望，还是不肯说，什么时候，她才愿意说呢？ “那你说，昨晚那个电话，会不会就是小玉打过来找你的？会不会有什么事？”程素道。 “谁知道呢？如果真的有紧要事，还会打来的吧？” 程素却想到她的迟疑，摇头道：“我看未必，看她挺迟疑的，估计也不好意思开口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不好意思咋的。你找个联系，问一下比较好！” 齐泰国想了想，便嗯了一声。 “要不，我们抽个时间去探望他们一下吧？”程素道：“到底是你前排长的遗孀。” “好!” 两人沉默半晌，程素突然道：“这么说，这小玉，也是你的初恋喽？” 齐泰国：“……” 第1055章 慰问伤者 ， 两人把话说开了，倒都觉得轻松了，齐泰国是觉得多年来的愧疚得到了纾解，而程素，则是把心里的存疑都解开了。 事实也一如她所想的那样，齐泰国没有骗她，她的信任是对的，他没有令她失望。 两人说好抽个时间去探望小玉一家，就岔开了这个话题，重新说到分裂份子这事上面，程素又说起了最近的治安，还有大院某个家属发生被抢，而自己的同学也被劫杀的事来。 齐泰国眉头紧拧，道：“这治安确实比从前不好，你出入也要小心点，真要遇着这样的事，财物什么的都不要，只要保住自己就行。” 程素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钱财身外物，什么都比不上生命，不过是一时感慨而已。 “蒋晴他们一行，离开了吗？”程素问了一句。 齐泰国回道：“现在还在医院里，出了这样的事，应该也待不下去了吧？”毕竟这一行里，有高书记那样的人物呢，这样的人最是惜命，哪会拖着不走？ 但齐泰国没想到，还真有人赖着不走。 听到，现在这些人给抓了，还会不会有其他人来帮他们报仇，然后又找到我要杀了我呀？” 高书记皱眉：“别胡思乱想，明天我们就走了，回到京里就好了。” “可我还是害怕。”蒋晴吸了吸鼻子：“这医院人来人往的，我……有人保护就好了。” 高书记凝了脸，沉思起来。 第1056章 强人所难 ， 就在蒋晴和高书记说话间，病房的门被敲响，说了一声进后，几个穿着军装的人鱼贯进来，手里拿着花篮和水果篮。 蒋晴看过去，和其中一人对上，嘴角微微勾起，那不是齐泰国又是谁？ 齐泰国的视线冷淡的略过蒋晴的脸，无波无澜的，没有半点情绪。 蒋晴丝毫不在意，他要真是对自己百般热切，那才奇怪呢，现在的他才是他。 她就是喜欢他看不惯自己，却又不得不来的样子。 一阵寒暄，何营长就问起蒋晴的伤势来，表示遗憾伤痛的同时，又表了一番同情和关切。 “蒋小姐，好好将养着，不然我们可没法跟蒋司令和高书记交代了！”何营长笑眯眯地说道。 “多谢何营长，您有心了！”蒋晴笑着对他点头，又转向齐泰国，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齐副营长，多谢您救了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保护国家人民，也是我们军人的职责，请不必放在心上。”齐泰国冷硬地道。 蒋晴一笑，又道：“说到保护国家人民，我这有个不情之请。” 齐泰国心感不妙。 蒋晴看着他，却是对何营长说道：“经了这么个劫持，我实在心有余悸，昨晚上就是睡觉都睡不安，总觉得有人来害我。所以……” 她深深的看向齐泰国，道：“我能不能请齐副营长来帮我站个岗，当个保镖，保护我这一晚，也好歹让我睡个安乐觉？”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齐泰国。 何营长也隐约知道这两人去年的瓜葛，闹的那样，谁不知道？只是不太清楚内情而已，现在看来，这是真的了？这将千金，是真对齐泰国有心？并还没死心？ 齐泰国的脸黑得不能再黑。 她这是什么意思，请自己站岗，做保镖？凭什么！ “这个……”何营长看向齐泰国，他也不知道该这么答的好，还是把这个话头抛给他为好。 齐泰国利眼看向蒋晴，浑身冷厉的气势迸射而出，毫不犹豫的道：“蒋小姐，如果你觉得有被害妄想症，并需要保镖，我会向公安局说明，请他们派一队人来保护你。” “我是想着前晚那样紧急的情况，齐副营长都能从那些分裂份子手中救下我，那么齐副营长身手必定很好罢了。”蒋晴弱弱地道：“是不是我太难为人了？” 没错，的确难为了我！齐泰国心里愤然道。 但在场的人，看到蒋晴那一副脸色苍白又孱弱的样子，都只觉得美人柔弱，心里都十分同情。 “齐泰国同志，你看……”何营长看向齐泰国，触及到齐泰国的目光，突然话就说不下去。 确实是挺强人所难的。 “齐副营长，保护人民百姓是我们军人的职责，既然蒋处长有要求，你就辛苦一晚吧！”董军遂开口。 齐泰国愤怒不已。 高书记在一旁看着，眼睛微眯，不做声。 “我拒绝，因为这不合乎情理！”齐泰国看着蒋晴说道：“而且，蒋小姐于我有杀子之仇，恕我不能接受这个请求！” 蒋晴脸色刷的白了。 第1057章 拒绝 ， 蒋晴没有想到，齐泰国会把他们和她的仇怨给当众说出来，并且没有半点遮掩，他，没有半点的觉得这样的事不好说吗？ 她脸色煞白，放在被子的手攥了起来，眼帘垂下，再抬起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沾满了泪水，十分柔弱可怜。 “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齐副营长会原谅我母亲所做的事，毕竟她也只是无心之过，却原来……是我一厢情愿。对不起，是我太强人所难了。我也再次代表我母亲向您道歉。”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真他妈假，真恶心。 齐泰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齐泰国同志，咋对伤患说话的呢？”何营长眼看气氛尴尬，便轻斥一声。 “是啊，齐副营长，作为军人，对国家财产和国家人民，不能挟带私人恩怨。”董军也说了一句：“保护国家人民，是我们军人的肩上职责。” “如此的话，就拜托董副营长了，我就没有这个能力和大度！”齐泰国似笑非笑的看向董军。 不等董军说话，齐泰国又向何营长敬了一个军礼，又对高书记敬了个礼，道：“何营长，高书记，我今天还要带队去训练演习，就先告辞了！” 至于什么保护不保护的，让她见鬼去吧！ 休想他来保护她！ 齐泰国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咯吱窝下夹着军帽就走了。 “这……”何营长有些尴尬，看向蒋晴道：“蒋小姐，你看，我这就派上两个小兵过来守着这病房，你就安心在这休养吧，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蒋晴强笑：“多谢何营长，也麻烦您了！” “不麻烦，都是军人职责。”何营长冲董军努了一下嘴。“董副营长，快去安排一下，调派两个身手好一点的同志过来。” 董军下意识看向蒋晴，见她面露微笑，心里说不清的怪异，便道：“是！” 蒋晴面上没有半点异样表情，只有一点尴尬，以及强忍的笑，谁也看不到，她放在手心下紧攥的手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 等慰问的何营长他们一走，高书记这才给蒋晴挒了挒被子，道：“小晴啊，你今天失态了！” 蒋晴一怔，看向他，低下头：“我不懂！” “做人做事，占着理就是稳赢，你今天这要求，哪里站得住理？”高书记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你啊，还是放不下啊！” “书记！”蒋晴脸色微变。 “你的事，我都了解过，小晴啊，人最怕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你年纪还轻，可别把自己给弄进死胡同了啊！” “书记，我，听不懂您的话。”蒋晴装作不解的低头。 她不想听，而更不需要说教。 “哎，你啊，执念太重了，这样不好！”高书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晴，年轻人，向前看，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怎么会呢，书记！”蒋晴微笑。 高书记含笑点头，又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蒋晴等他走了后，半晌，才抓过放在一边的茶缸子，狠狠地向门上砸了过去。 第1058章 这个孽女 ， 齐泰国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家，程素见他脸色不太对，一问，顿时气极反笑：“她这神经病是根本没治好吧，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真是不明白了，蒋晴这人，从哪来的自信会觉得齐泰国顺从她的意见？从而保护她呢！ 简直可笑，你当自己是国家元首呢，还要一个副营长单独去守着你这个普通人。 “明知道这不是可能的事，她都还提，她这纯粹就是恶心人吧？”程素道。 “谁知道她。”齐泰国脸色冷硬，他连提她都不愿意提。 程素摇摇头，心想也是够了。 “也不知道这样传到她老爸耳朵里，会如何？她爸可是肯定她已经治好了的！”程素说道。 齐泰国眼神一闪，道：“我给宁格去个电话！” 宁格接到齐泰国的电话时，冷笑几声，脑子一转，就又拨了个电话出去：“是我，宁格……” …… 蒋从河这些日子可是烦透了，天天和妻族家打擂台，鲁淑芬又和他闹，这两天更是郁闷，女儿只不过是跟着去调研，也能落在这分裂份子手里，还受了伤。 听到这消息，蒋从河都不敢和鲁淑芬说，更怕她由此借题发挥，又要做些什么出来。 叮铃铃。 “司令，蒋先生请见。”内部的电话响起，蒋从河接通后，里面如是说。 “请进来！”蒋从河心里一喜，忙道。 有人敲了门，蒋从河连忙坐正，看向进来的人，等门关上了，便黑着脸道：“你还知道来见老子？” 蒋大方一听，就要掉头走。 “站住！”蒋从河喝住他，道：“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蒋司令要是不想看到我，我这就走！”蒋大方面容冷硬。 蒋从河气不打一处来，但看到他那张和自己酷似的脸，便强忍了气，道：“你这小子，就是倔，坐吧！” 蒋大方坐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蒋从河点燃了一根雪茄问。 “蒋晴现在是不是在那什么清城？”蒋大方直接了当的问。 蒋从河眼神一利，这儿子可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家里其他的人，怎么突然就问起晴晴来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妹妹现在随着高书记在地方调研。”蒋从河故作不经意的道：“怎么突然就关心起你妹妹来了！” 蒋大方冷哼一声：“我关心她？她凭什么？” 蒋从河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还没说话，又听他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会懒得理她在哪！” 蒋从河微愣：“什么意思？” “我那个好妹妹，可真是给您长脸，人家告诉我，她竟然要求那叫什么齐泰国的齐副营长给她当保镖守夜。”蒋大方道：“我曾听说过，爸你在蒋晴和那姓齐的事上栽了个大跟头。我这是怕你在同一个事来栽同样的跟头，这才来问一下。你要是觉得我多事，就当我没说，我走了！” 蒋从河早就呆了，此刻看他站起来，就大喝：“你站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蒋大方就依足宁格所教的给添油加醋的说了。 蒋从河听得额角青筋凸显，用力一拍桌子：“这个孽女，是想要给我添多少乱子！” 第1059章 使劲挑拨 ， 蒋从河此生最大的屈辱就是他一个堂堂司令，要给齐泰国这兔崽子赔礼道歉，而引起这样的事，则是因为他的好女儿蒋晴。 后来蒋晴发病，治好后，就没再提齐泰国这个小子，但现在，去了清城，她竟然又要开始给他添乱？ 自己要求齐泰国全力救出蒋晴是一回事儿，但她不能心存幻想和他要如何。 可现在怎么的，竟然要齐泰国给她看门保镖，只因为害怕得睡不着觉！ 简直荒谬。 她是司令官的女儿没错，可没让她这样蹬鼻子上脸，用自己的名号去说话的，这要是又宣扬出去，自己的脸往哪里搁？ “去年的事，才刚刚放下吧，这要是又来一茬，你的脸子，可就真叫人踩在地下了。蒋晴和别人怎样，和我无关，我只关心你，省得别人跟我说你老子如何云云！”蒋大方故意露出一丝不屑来：“丢脸子事小，最怕由此丢了大事儿！” 蒋从河脸色一变，什么是大事儿，接王首长的位置就是大事，可要是自己接二连三的闹出事来，那和那个位置，不就越离越远了吗？ 他沉下心来，道：“这事是谁和你说的？”怎么就这么关注了？ 蒋大方知道他起了疑心，就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做生意的，哪没有一些情报路子？我就是比不上鲁家那么有能耐，这样的小消息要知道也当然会知道，更别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都快传开了！” 蒋从河头皮一炸：“又传开了？” “我劝你还是快点把蒋晴给弄回来吧，最好就送出国门去，不然有她这蠢爆的颗定时炸弹在，你的后腿迟早会被她拖死！”蒋大方又冷笑一声。 “怎么说话的？她是你妹妹！”蒋从河斥道。 蒋从河一脸无所谓的笑，他可是‘全心意’的为他好，句句在理，怎么都不会想得到他是为别人说话吧？ 蒋从河见此，又瞪了他两眼，但心里却也十分认同他的话，确实啊，自己的后腿，已经被老婆和蒋晴拖了一次了，这要是再来一次两次，那？ 蒋从河不敢想那后果，愈发肯定大方说得对，得把晴晴给送出国去。 此时的蒋从河，已经完全信任蒋大方了，压根没往深里想，他是在帮别人说话，是在挑拨离间。 “不过呢，你要把人送出国，我看也难，别说她自己不愿意，鲁家也肯定不愿意。”蒋大方看他一眼，道：“可惜啊，我也没鲁家的资本，这不能帮着你碾压鲁家了，要是我有鲁家发家的资本，咱们蒋家，说话也是一是一，二是二的。可惜了，啧啧。” 蒋从河眼神一闪，道：“鲁家是鲁家，你是你，你本本分分的做你的生意，以后公司还是会越做越好的。” “我好，还能好得了鲁家？蒋家，比不上它鲁家的！”蒋大方故作惋惜：“除非，我也能跟鲁家一样。” 跟鲁家一样，那是怎样？ “鲁家能做的，你做不了！”蒋从河摇摇头。 蒋大方垂下眼帘，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富贵险中求!算了，当我没说吧！” 蒋从河却没说话，只敲着桌子也不知在想什么，也根本没看到蒋大方那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第1060章 每个人都有要守护的人 ， 蒋大方从蒋从河那边出来，就和宁格联系上了，两人来到平时见面的老茶室坐下。 “还是陈年普洱？”宁格看着他问。 蒋大方点了点头。 宁格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壶普洱一壶龙井，一边说道：“年纪轻轻，都不知道你喝什么普洱！” “我妈喜欢喝！” 宁格去抓桌上摆放着的花生，听了这话微顿，咳了一声，道：“怎么样？” “依足你的吩咐去说了，蒋从河恼火得很，看来这蒋晴，的确让他挺头疼的。”蒋大方一脸庆灾乐祸地道。 “没露馅儿吧？” 蒋大方白了他一眼，说道：“一如你说的那样，我全心全意的为他着想，他心里正乐着呢，哪会细想。再说，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我会和那齐泰国有联系吧？我也不认识他！” 宁格勾唇。 “刚才我试探过了，可以肯定，鲁家一定有秘密的生意，肯定是上不了台面的。”蒋大方收起那讥讽的笑，满面冷凝。 宁格也凝重起来，问道：“他没有透露半点出来？” “他很谨慎！”蒋大方摇摇头，道：“我有心试探并说想做，他也只让我老实搞如今的运输！” 宁格皱起眉，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定是要付出身家性命的。”说着又睨向他：“看来你这个老子，是挺在意的，保护你呢！” 蒋大方面容一冷，瞪着他，道：“你再这么试探，咱们合作就没什么意思了！” 宁格举起双手，嬉皮笑脸的道：“我的错。” 蒋大方哼了一声。 “依你这样说的话，那鲁家是很有问题了，行，蒋从河这边你继续跟进，我去查一查鲁家那几个狐狸，就不信，撸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宁格哼道。 蒋大方不说话。 宁格又道：“虽然是烦心了点，但蒋从河那边，你还是要上心点，好不容易他才信你点，现在又和鲁家闹开，这时候要是你收手，那就功亏一篑了！” “知道！”蒋大方抓过桌面上的茶水，也不管它热不热，烦躁地往喉咙里倒，道：“刀仔锯大树，总有一天，会把它锯下来。我妈尚且忍了几十年，我难道就没有这么一点耐心吗？” 看到他眸子里闪着的冷意，宁格的唇勾起来，给他重新斟了一杯茶。 “说起来，我要动他们，是因为我母亲，你呢？当真只为了你大哥？不一定吧！”蒋大方看着他问。 这是他心里一直存疑的地方，就算是为了他大哥，宁格根本没有要动蒋鲁两家的动机，只需要把蒋从河拉下来就行了。 但看他的架势，却不然，是必定要把鲁家给拉扯下来的。 宁格道：“每个人，都有要守护的人，你有，我也有！” 蒋大方眉一挑。 宁格却没多说，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就是了。对了，这是中革公司的招标底价，你们公司，不是要和蒋天争这单生意么？” 他从大衣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蒋大方。 大家是合作的关系，蒋大方能做事，那么自己也不会亏待他，他们的运输公司，总也要吃饭的。 将大方接过，打开一看，嘴角勾起：“谢了！” 第1061章 蒋狐狸被绑走 ， 蒋晴没想到，只睡了一觉，她再睁眼，就身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了。 看着视线上方那窄窄的上铺硬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火车上的硬卧位置吧？ 蒋晴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是哪儿？她是在火车上吗？ 她翻身坐了起来，手撑着身下的床位，剧烈的疼痛传至各个感官。 呜呜呜，轰隆轰隆。 这是火车的鸣笛声和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在火车上，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医院里吗？怎么会在火车上头？ 蒋晴站了起来，走出去一看，整个车厢，除了她，就只有两三个士兵在并立站着，守着她。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你，过来。”蒋晴招呼那个士兵，只觉得嗓子干哑。 那士兵走过来，朝她敬了一个军礼，自报了家门。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干嘛？你们这是绑架吗？”蒋晴厉声问道。 “报告，蒋司令有令，一定要将你尽快带回北京去，这是开往北京的列车，还有十八小时就能赶到北京！”士兵一板一眼地道。 什么？ 蒋晴想尖叫。 蒋司令，她爸，一声招呼没打，让人把她带回北京，把她绑了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她爸这是要干什么?而自己，怎么一点意识都没有？根本没有这点子记忆。 蒋晴一手抓住车厢的栏杆，闭着眼细想，昨天她提了个要求，要求齐泰国来做她一天的保镖，被他拒绝，后来，何营长调派了两个士兵来守着她的病房，而齐泰国，真的就没出现过。 然后呢？ 晚上**点的时候，护士进来病房，给她换药，打营养针，完了后她就睡过去了，再睁眼，就已经是这样的画面，在火车上了！ 蒋晴一个趔趄，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营养针，问题出现在那些营养针上。一定是这样没错，那些营养针必定是做了什么手脚，不然她不会睡得这么死沉。 她看出窗外，外面天亮了，太阳徐徐的从东方升起，那一抹红，却刺痛了蒋晴的眼！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她爸，蒋从河，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我爸为什么要这么做！”蒋晴抓住士兵的手大叫。 “报告，我们只听令行事！” 啪！ 蒋晴一个巴掌打过去，打在那士兵脸上，但那被打的人，没有半点反抗，依旧腰身挺直，胸脯挺直，目视前方，仿佛刚刚那一巴掌，不是打在他的脸上似的。 “除了我，还有谁在这列车上？高书记一行呢！”蒋晴冷冷地问。 “报告，我不清楚！” 蒋晴的眼神更阴冷了，道：“我要打电话。去报告通讯室，我要马上打电话！” 她要问问她那个好爸爸，她做了什么，竟然要这样偷偷的，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把她绑回去。 她是人，不是畜生，她更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以罔顾她的意愿？ 士兵不动。 “快去！”蒋晴又是一巴掌扇过去，自己率先走向车厢门。 那士兵想拦，又被她冷冷一瞪，只能随她去了。 第1062章 就喜欢看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 蒋从河早知道蒋晴这女儿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早就吩咐但凡她打电话过来，都不接。 所以，蒋晴没能和蒋从河通上话，气得她直接把电话给砸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爸爸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手段把她绑回去？到底发生什么事，因为什么事？ 蒋晴怔怔的看着外面的天越来越亮，一晃而过的景色，也告诉她，离齐泰国越来越远！ 齐泰国！ 蒋晴紧握成拳，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被她念叨着的齐泰国打了两个喷嚏，好笑的看着程素又跳又叫的。 “你看你，就这么高兴么？” 程素开心的转了个圈，道：“当然高兴啊，眼中钉肉中刺走了，还是用那样的方式。哎哟，这蒋从河可真能想啊，给她打安眠针都能想到，还这么雷厉风行！” 不惜把她弄晕也要把亲生女儿立刻绑走，他可真行啊，这样也省事许多了，不怕那蒋晴赖着不走。 齐泰国也笑了，道：“确实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是挺意外的。”顿了顿又道：“由此看来，这蒋从河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对方是谁，还是会不择手段，这样的人也可怕。” 能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能不可怕吗？ 纵然那是因为蒋晴固执，但无声无息的把人弄晕绑走，这也算是霸王行径，而他有此一动，也是因为蒋晴的行为引起了他的警惕，他怕蒋晴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所以，说白了，蒋从河就是自私，就是为了自己的。 “就是个自私鬼呗！”程素耸耸肩道：“不过这样的自私正中我们下怀，只要想到他们狗咬狗骨，我心里就欢喜得很。” 没有什么比看仇人自己人打自己人要来得爽，这样的戏，多来几场她会更欢喜呢！ 齐泰国看她那满面坏心，心里也高兴，他高兴，是因为蒋晴不在清城这里，少了个潜在威胁，他就放心了，虽然，这威胁还没完全除去，但不在他们身边转悠，也不用时刻提心吊胆她突然发疯。 “我去买牛肉，再买支红酒，咱们今晚好好地贺一贺。”程素欢喜地说。 齐泰国自然没有拒绝的理，两人痴缠了一会，才各自忙去。 而在北京，蒋晴一下火车就被接回了蒋家。 蒋从河正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蒋晴看了气不打一处来，冲了上去，冷着声问：“爸爸，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回来就冲着爸爸大呼小喝，成何体统？”蒋从河放下报纸，他就知道，这丫头去了清城，再见到那兔崽子就会发疯。 “晴晴，你回来了？”鲁淑芬从厨房冲了出来，扶着蒋晴的手道：“让妈妈看看，伤哪了。天呐，这……” 鲁淑芬的惊呼还没完，就被蒋晴推开了，她一愣。 “爸，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我回来，说一声就好了，有必要用那样的下三滥的手段吗？”蒋晴瞪着蒋从河尖叫道：“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不是畜生，你怎么能这样做！” 第1063章 狗咬狗骨 ， 蒋晴的迭声质问，让蒋从河彻底冷下了脸，怒火蹭蹭的往上窜。 这些日子，鲁家一直压住他，他已经够憋屈和烦躁的了，想不到连蒋晴都敢质问他了？ 他是蒋家的一家之主，是这个家说一不二的存在，什么时候，他们都一个个敢压到他头上来！ “你这是在质问我了？谁给你的胆子!”蒋从河吼了出来。 鲁淑芬听着不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她听不明白，便扯着蒋晴的手，道：“晴晴，你这是怎么和爸爸说话的？还不道歉。” “妈，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蒋晴尖叫，指着蒋从河道：“他派人给我打了安眠针镇静剂，在我意识完全不清醒的时候，把我绑上了火车。” “什么？”鲁淑芬镇静的看着蒋从河。 “我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畜生，是你们的女儿，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做？这传出去，以后我还能怎么见人？”蒋晴愤怒地喊叫。 这一回来，她的计划全部作废了，她不甘心! “叫你回来就回来？高书记说马上撤走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赖着不走。你就是存心想要再去见齐泰国那个小子。我不绑你回来，你会乖乖回来吗？留你在清城，是等你继续闯祸吗？”蒋从河冷笑。 鲁淑芬听得有些懵，道：“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晴晴，你又见齐泰国了？” “你生的好女儿，竟然要人家做保镖保护她，简直荒谬，是嫌丢脸不够是不是？我可没几个司令官的脸够她丢的！”蒋从河大怒道。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我丢你的脸，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要羞辱他而已，还不能吗？还是爸爸你怕了！你怕干不过齐泰国，所以怕了！” 啪! “你疯了，女儿刚回来，手上还有伤，你打她！”鲁淑芬立刻挡在蒋晴面前，像只护犊子的母老虎似的，虎视眈眈的瞪着蒋从河。 “孽障，这个孽障，是要气死我！”蒋从河指着蒋晴的手微颤：“就知道，你对那小子没死心！” 蒋晴捂着脸冷笑起来：“你承认吧，就是被我说中心事了，你继续打啊！再打那也是事实！” “你，你……” “晴晴，你也别说了，好好地，你又要去招惹那该死的齐泰国干什么，你忘了咱们吃过的苦头？”鲁淑芬心痛的道。 “我就是要羞辱他，殊不知被爸爸反羞辱我了！”蒋晴红着眼道：“我恨你！” 她说完就走，蒋从河又是一喝：“你站住！” 蒋晴停下来，一脸愤恨的看着他。 “我让人给你订了机票，你去美国生活吧，那里有我们蒋家的房子。”蒋从河又道。 “老蒋！”鲁淑芬震惊得瞪大眼，她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个决定。 “美国也发达，你在那边过，会生活得好。你要工作就工作，不工作就随便玩，钱都会给你准备着！” 蒋晴冷笑着看他：“绑我回来还不算，现在还要送我出国？爸爸，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任你安排！美国，我是不会去的！” “由不得你！”蒋从河脸一沉。 “是么？”蒋晴的嘴角冷冷勾起：“那就试试看！” 第1064章 不肯放下 ， 蒋晴拒绝去美国，原因无它，因为那里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只有这里，才是她的家，她的国，她蒋晴的世界。 她的一切都在这里，她不能离开，死也不能！ “就算你再一次给我下药绑我上飞机，我也能从飞机跳下来，从外国飞回来。”蒋晴看着蒋从河道：“还有，如果你逼我，那就带着我的尸体去吧！” “你，孽障！”蒋从河气得身子都抖起来，指着她：“你在威胁你老子！” “晴晴，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说！”鲁淑芬也是震惊不已。 “这也是你们逼我的！”蒋晴尖叫。 “好好，我们逼你，你要死，那就去死，去！”蒋从河冷笑。 “老蒋，连你也疯了是不是，你们都别吵了！”看着这对父女互怼，鲁淑芬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一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她的丈夫和女儿，这看着对方的眼神，就跟想要吃人一样，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明明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老蒋也最疼这个女儿了，怎么就变了呢！ 蒋从河以为蒋晴只是拿狠话来威胁他，殊不知，蒋晴还真的割了脉，发现的人是鲁淑芬，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蒋从河懵了！ 他以为她只是说说，谁知道她真的会…… 蒋从河吓得重新去找蒋晴的精神医生，不是说她的病都好了吗，怎么她的情绪还是会如此激烈呢？ 鲁淑芬则是发了疯似的和蒋从河闹，说他要逼死女儿，逼死她，拆散这个家。 而这样的大事，又怎么会不惊动鲁家的人，鲁老爷子是最疼这个孙女的，听到她自杀的原因，直接把拐杖都敲到蒋从河身上了，骂得他狗血淋头的。 所有人都在怪他，说他要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蒋从河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孤立无依。 也就是这样，他也彻底认清到，自己于鲁家来说，其实始终是外人，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对蒋晴仅存的内疚也消失了。 那丫头生来就是来拖他后腿的，所以对于蒋晴清醒后被鲁家接过去居住休养，他也没有二话，眼不见为净，别给他生事就好。 蒋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会瞒不住有心关注他们家的，比如蒋大方，将来龙去脉都了解了，只觉得人心大快，又把这事告诉了宁格。 “我看老头子是对鲁家越来越不满了！”蒋大方如是说。 宁格就道：“那就给他们多添几把柴！” 两人怎么商量做的，别人也不知道。 宁格又将这个事告诉了齐泰国，齐泰国知道，程素自然也就会知道，对蒋晴的行为实在无语，同时也对她更为的忌惮。 这世上有一种狠，是能对自己狠的人才叫狠。 “真是可惜了，要是她真能就此去美国，那才是真好！”齐泰国叹着气直叹可惜。 程素道：“她不会去的。” 只要她的执念不散，她就不会离开这个国家。 若不然的话，她放下了，哪还有今时今日的事？ 所以说，与其说蒋晴不肯去美国，倒不如说她不肯放下。 第1065章 那个女人又来了 ， 随着蒋晴被绑走，程素就觉得天都是蓝的，眼看三月已过了许多时间，她就着手准备去广城的事。 广城，是个发达的大城市，将来也会成为一线大城，而那边，也会是个捞金的好地方，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过去那边捞金，使得城市也快速发展起来。 程素自己呢，不是习惯把所有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上的人，分开了放，会安全些，机会也将会大一点。 所以，这次程素过去，也想趁机看一看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商机能发展一下，也想把喜顺来果酱的生意带过去。 和肖品山商量过，程素就决定还是带着赵达和王波过去。 说到赵达，小伙子因为伙食好了，已经长得十分粗壮，人也精神健硕，他学习能力强，又能说会道，从开始的扫地工到后来的业务员，两年的时间，他已经成了小团队的小组长了，能力够，业绩也十分出彩，是个可发掘的人才。 王波和赵达也成了外派出差的中坚力量了，两人对于程素的提携表示十分珍惜，等程素一落定出行的时间，两人就抓紧时间去做广城的功课，包括市场调查，人文历史等等。这些东西了解清楚了，都会对他们开拓思路很有效的。 而得知程素会和果酱公司里的两个小伙子一块出行，齐泰国放心了些，他原本还想请个假跟着去呢，谁知道又接了个短期训练，正正是程素出行的那段日子。 程素听了后就笑：“我有两个护花使者，你还怕我丢了不成？” 齐泰国便道：“他们十个也抵不上我一个。” 程素嗤了一声。 “素素！” “嗯？” “从广城回来后，把你的秘密说给我听吧！”齐泰国说道。 程素身子一颤，诧异的看向他。 齐泰国和她的视线对上，那里充满着期待和信任。 “好！”程素笑着点头。 齐泰国也露出笑容来，高提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齐泰国接过，又把它给了程素。 “谁啊？”程素一边接一边问。 “华玲！” 程素更觉得奇怪，这没事儿，她打电话过来做什么？也快下班了吧！ “程素，我说的你听着啦，别让齐泰国听到了！”华玲在电话里面急声道。 “啥事啊？” “上次我和你说的，齐泰国和个女人在医院很亲密的样子，还记得不?” 程素一听到这话，就翻了个白眼，亏她好意思说呢，人家明明不是她想的那样，就道：“别瞎说，人家……” 她话才说了个开头，华玲的声音就兴奋的传过来：“我跟你说哦，那个女人又来了，现在就在我们医院呢，我看到她在住院部的病房。” 程素一怔：“你没认错？” “我眼睛又不是瞎了，怎么会认错？就在住院部三楼病房。” 程素眉头皱起，挂上电话，看向齐泰国。 “怎么了？”齐泰国看她脸色古怪，不由问：“华玲说什么了吗？” “华玲说，上次她见到的女人，也就是小玉，现在在医院的住院部！”程素缓缓地道。 齐泰国一愣，脸色微变。 第1066章 念念 ， 程素和齐泰国赶到医院，华玲还没走，似乎是等着她来，可看到齐泰国也在时，华玲愣了一下，将程素拉到一边。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华玲似乎有点气急败坏，又有点不好意思。 她告诉的是程素，这是女人们的事，叫上齐泰国算个怎么回事儿？ 程素故意道：“不叫他来，怎么开撕？” 华玲更尴尬了，说道：“那也等搞清楚再说啊，这要是弄错了，那不得尴尬死啊？” “你不是想看我笑话吗？”程素似笑非笑的道。 华玲被戳破心事，脸涨得通红，恼怒道：“程素，不带你这样的啊，我好心说你听！” “行了行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老齐和我说过了，那是一个叫郑贵祥的战友的遗孀。”程素不逗她了。 华玲一怔，啥，是战友的遗孀？ 老天爷，她这是弄了个啥大乌龙！ 不过，郑贵祥这名字这么熟稔，好像是在哪听过？ “人在哪个病房？”齐泰国走了上来问。 华玲啊了一声，就道：“在303呢。” 齐泰国听了，大步流星的向住院楼走去，程素紧跟其上。 华玲想了想，也跟着去了。 303病房，有几张病床，都住满了，有人在交谈着，也有人在躺着。 齐泰国的视线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小玉的人，再看病床上的患者，目光落在最里边的病床上。 他走了过去，上面躺了一个脸色苍白又瘦弱的小姑娘，正睡着觉。 “念念。”齐泰国喃喃的叫了一声。 程素走过来，看了那小姑娘一眼，问：“是她吗？” 齐泰国点点头：“是小玉的女儿。” 程素看了一眼床尾挂着的信息牌，招了华玲过来，问：“她啥毛病啊？” 华玲看了一眼，道：“营养不良，高烧引起的肺炎。”又问：“这谁啊？” “那个郑排长的女儿，是遗腹子。”程素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句。 华玲喉咙一哽，下意识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她脸上发热，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感到脸红和羞愧。 “齐叔叔。”念念不知啥时候醒来，睁开眼，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哎，念念。”齐泰国走过去，俯下身子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小丫头的鼻尖，显然这是两人从前就常做的事。 “齐叔叔好久不来看念念了！” “叔叔这阵子忙，有任务呢！是叔叔不好，应该快点来看念念的。”齐泰国用大手拨开她脸上细碎的头发，道：“倒是念念，怎么又生病了？叔叔不是让念念平时每天要跑十个大圈的吗？” 小丫头像是不好意思的道：“念念跑了，但是念念没用，还是生病了，让妈妈担心了，也让叔叔瞧不起了，念念真不乖！” “叔叔没有瞧不起念念的，就是心痛念念，你是个好孩子，得快点好起来！”齐泰国柔声道：“等念念好了，叔叔带念念去儿童乐园玩好不好！” 小丫头听了眼睛发亮，连忙点头，伸出手：“拉钩！” 齐泰国伸手和她勾了一下。 程素和华玲在一旁看着，眼睛发热。 哐当，忽然一个水盆打翻的声音，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女人仓皇的跑出病房。 第1067章 拖欠医药费 ， “嫂子！”齐泰国看到那女人的身影就急忙叫了一声。 小丫头神色也有点仓皇：“妈妈！” “念念乖，叔叔去看看！”齐泰国连忙安慰她，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程素想了想，便走到念念床前，叫了一声丫头的名，小丫头好奇的看着她。 “我是你叔叔的妻子，你叫我婶婶就行！”程素又从包里拿出一只布偶出来，递过去：“送给你的见面礼！” 这小布偶，是她在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的，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看到这个店，就鬼使神差的去买了这个布偶，谁知道还真派上用场。 “谢谢婶婶！”念念眼睛一亮，爱不释手的搂着布偶。 程素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孩子瘦弱的手，还扎着针管，脸色也十分苍白，小脸没几两肉，心痛得直抽抽。 华玲也不忍的别开眼，抚摸着肚子，心想，孩子还是有爸有妈才是最幸福的。 安抚了孩子一会，程素才走出去病房，墙角处，小玉抱着腿蹲在那里埋头哭泣，齐泰国则是站在她面前，不知所措，看到程素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 “嫂子。”程素蹲下来，试探的碰了碰小玉的手。 小玉抬起头，看到程素，连忙擦干泪，嘴角勾出一丝笑来：“看我，你是泰国的爱人吧！” “嗯，我叫程素！”程素扶着她站起来，声音和电话里一样，前些日子的电话，确实是她打来的。 小玉的脸色也是异常苍白，站起来的时候，脚一趔趄，差点就栽倒在地，幸好程素眼疾手快的扶着她。 “第一次见面，就叫你看笑话了！”小玉道。 “没事。”程素扶着她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双手粗糙干裂，手指甲里藏着黑黑的污垢，可见平时干的都是劳力苦活。 相比于自己的手，白嫩细致，都基于平时的保养和爱护，两者成为鲜明的对比。 小玉也看见了，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藏在背后。 程素只当没看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早就听说了泰国娶了门好媳妇，还真是呢，你们可真登对。”小玉看到他们站在一块，笑着道。 “谢谢。”程素礼貌地笑：“嫂子前几天也打电话来家了吧？怎么就不留个名字呢，让我们好一番猜测。” 小玉露出个苦笑，道：“又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惊动你们了！” “念念生病了，这就是大事，刚刚华玲说她营养不良，怎么回事儿呢？咋会闹的营养不良？”齐泰国有些气急败坏，他明明都有给钱。 小玉眼圈一红，羞愧的低下头。 程素就对齐泰国使了个眼色，柔声道：“嫂子，别理他，他这人就是暴脾气，也不是怪你！” “也是该怪我的，要不是我没用，孩子也不会这样，都是我害的她！”小玉哭道。 齐泰国刚想说话，又有护士过来，看到小玉，就道：“四床，你拖欠的医药费今天该结了，如果结不了，就得马上出院！” 小玉脸色一白。 齐泰国则是惊住了，拖欠了医药费，这代表啥，那就是他们连治病的钱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第1068章 活得艰难 ， 有程素他们在，拖欠医药费是不可能的，齐泰国当场就去交了，程素则是陪着小玉说话。 “……这么多年，泰国一直在支援我们的生活，要不是他，估计我们娘们几个早就死了。我们家，只有老郑一个儿子，底下有两个妹妹，两个老人，也没别的指望了。我要照顾老人，也要带着小的，平时，就只能打些散工，也挣不了多少钱。老人家上了年纪，病痛也多，有时候他们都捂着不吭声，宁愿去找点野草药煎了吃。” 小玉擦了一把泪，说道：“还有两个小的……这两年，泰国给的钱，省点，也够我们生活的。但这两个月，先是两个老人大病了一场，花了大一笔钱，然后小斌因为同学骂他爸，就在学校里和人打架，把人打医院里去了，又赔了一笔钱，这日子才开始捉襟见底起来。” “所以，你前些日子打来，是想……”程素试探问。 小玉羞愧的低下头，道：“家里没钱，只能省着过，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吃青菜哪来的营养？念念是遗腹子，自小就身体不好，她很乖很懂事，知道家里日子难过，也不会缠着要吃的，有时候我看到她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吃糖舔嘴唇时，我心里就觉得特别难过！” “前阵子，她在学校里晕了，说是营养不养，然后又发起了高烧，几天都不退，只能住医院里。但家里，实在是没钱了，我也不知道找谁借，只能想到泰国……对不起，我实在是……”小玉十分难堪，道：“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嫂子别这么说，你打过来，也没有留话，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你应该早点说的，也不用这么窘迫！”程素说道。 小玉苦笑一声：“叨烦你们的也够多了，哪好意思！” “那也不能让孩子苦着啊！”程素道：“那后来住院，你是从哪来的钱？” 小玉脸色微变，低下头，不说话，一手搭着另一手，摩挲着。 程素心里觉得不太妙：“嫂子你……” “我，我卖了两次血！”小玉好半晌才呐呐地道。 程素脸色唰的变了，道：“嫂子你真是糊涂，血是人的根本，哪能卖。你要是都倒下了，那孩子和老人怎么办？”难怪她也这么瘦弱，脸色这么白，能撑着，也是极限了。 小玉双手捂着脸，眼泪从那脏黑的手指缝渗出来，呜咽道：“我没办法，我没办法了！” 程素嘴里责备的话，都吞了下去，抬起头，看到齐泰国站在那边，在心里叹了一声。 人到了绝境，为了活着，什么干不出来？ 这年代，没有钱，却又迫着要用钱，找不到来钱途径，十有**，走卖血的一条路了，小玉如是，当初陈守望亦如是。 “嫂子，以后不要这样了，钱再重要，也比不上人，人才是基本。真的急需钱，你可以找我们。”程素问道：“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工呢？” “我，我去跟人挖了几天矿。”小玉回道。 程素一怔，挖矿，一个女人，咋能做，要是发生矿难，那这家就真的绝望了！ 第1069章 苦谁都不能苦孩子 ， 小玉看着程素和念念说话，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念念咯咯的笑，苍白的小脸也有了点血色，不禁也勾了勾唇。 “泰国，你娶了门好媳妇！”小玉看向齐泰国，说道：“她很好，以后肯定也会是个好母亲。” 齐泰国看过去，见程素笑容真切，便点了点头，道：“她对小朋友，还是挺用心的。” 不管是念念，还是大姐家的小云，还是大河的灿灿等等，她都表现得很喜欢。 大人好不好，就看孩子们是否喜欢她，孩子们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齐泰国很荣幸，也为拥有她而骄傲。 “你成家了，你郑大哥，也可以放心了！”小玉说了一句。 齐泰国笑容微敛，看着她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她熬得辛苦，明明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但因为操劳，脸上早早就爬上了皱纹，看上去，就跟四十出头的样子，这都是日子过得苦的。 她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太艰难了！ 齐泰国心里发酸，又想起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苦是苦，但再熬个几年，也就能出头了。”小玉微微一笑，道：“等以后小斌考上大学，就有出息了，我也能有脸去见老郑了！” “嫂子！”齐泰国喉头发哽。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来，有心了。这医药费，以后，我会还你的！”小玉笑笑：“虽然不知道能还上的日子是多久！” “那个不急！”齐泰国忙道。 “嗯，谢谢你们，天都黑了，路上不好走，你们快回去吧！”小玉说道。 齐泰国点了点头：“明天我们再来看望念念！” “不用过来了，医生也说没啥大问题，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齐泰国不置可否。 叫上程素，小玉将他们送出病房去，程素又从包里掏出三张大团结，塞到小玉手里：“嫂子，这点钱，你拿着，给孩子买点好吃的补补，她太瘦了！” “这怎么能，你们已经帮我垫付了医药费了！”小玉连忙推辞。 “嫂子，你就拿着吧！”齐泰国说道：“苦了谁，都不能苦了孩子。他们需要营养，尤其念念，她自小就身体不好，要是不补一补，将来怎么长身体？我看她比同龄孩子都要小。” “是啊！嫂子你不要有压力，就当是我们给孩子的一点心意。”程素笑着道：“你告诉她，将来等她有出息了，我们等着她来孝敬我们呢！” 她不说郑排长的事，不说报恩什么的，只说孩子，其实谁都知道这钱是为什么而给，但她不说，就都给大家留了脸子情。 你不会觉得我在挟恩求钱。 你不会觉得我是在用钱报恩，只因为你的夫用生命成就了我们。 小玉捏着钱，别开脸去，擦了一下眼角，道：“我欠你们的太多了！” “嫂子，别说这种话，要不是……”齐泰国咬牙，道：“小斌和念念，我就跟看待亲孩子一样，以后有什么困难了，你也别遮遮掩掩的，只管来找我们，能帮的我们都会帮上一把！” “对啊！”程素也附和。 小玉点点头，笑着将他们送出去。 第1070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 回家的路上，齐泰国一声不吭，唇一直抿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里难受么？”程素坐在自行车的后座，搂着他的腰，探头去问。 齐泰国胡乱的点点头。 “我以为做得足够了，但原来还是不够，孩子弄成这样，三天两头住医院，这要是郑排长知道，得怎么怪我？”齐泰国自责地道。 “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程素说道：“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日子虽然艰难，但他们都还算齐齐整整的。如果没有你支援，他们估计早就活不下去了！” “但是，还是不够！” “这也没有够不够的说法，我们要帮助人，肯定得要量力而行，你一个月津贴就那么多，能给出去多少？你也有家庭责任。”程素淡淡的道：“战场上牺牲，这固然很悲惨，但你们奔赴战场，不就是有了这心理准备么？” 齐泰国不说话，双手紧紧的抓着自行车把头。 “我们感激郑排长，所以会尽所能去照顾好他的家眷，但也只能尽所能，并不是当此为责任。泰国，生而为人，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不能只依靠别人。” “知道，我就是心里难过。”齐泰国闷闷地说了一句。 程素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我也很难过，但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你看，以后我每月抽出四十元给他们如何？”齐泰国迟疑着说了一句。 以前他是有给钱，但其实，也不是每月都给。 现在看来，小玉他们家实在是太难了，不做点什么，他心里过不去。 程素想了想，道：“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 “还是那句话，救急不救穷，每月给钱，不是长久之计。”程素迟疑着道：“要我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齐泰国刹住车，扭头看向她：“嗯？” “你也听到小玉说的吧，钱没了，就是卖血，她做的工，还是去挖矿，这都是拿生命在拼的活。我觉得，与其每月给她钱，不如资助她干点什么，借也好，什么都好，踏踏实实的自己做个小生意，也就有了生计，更不用去干挖矿这样辛苦的工作了！”程素道。 挖矿，常能听到矿难，小玉又是个女人，这要是不好听的说一句，在矿上出了啥事，那么这个家可就真的毁了。 而给钱，是能解决生活，但能给十月十年，还能给一辈子吗？ 现在虽说是还能支付，但光这么给，你心安理得，对方也未必能理所当然的受。 但要是换个方式，他们有了解决生计的发长久之计，自家这边也不用时时再去资助，两家反而能长远的维持感情。不然，这么只给钱，久而久之，恐怕那最纯的感情，也会变质了。 齐泰国没想到还能这样，仔细一想，也确实是个好法子，但想到小玉也没干过啥生意的，就道：“她好像从来没做过生意，你说，这能做点什么？我也不知道她擅长啥。” 程素看他同意，就道：“这样吧，我这两天再去一趟，把这意思和她说说，也问问她的意思，好好的合计一下。” “嗯！”齐泰国笑了，回头亲了她一下：“老婆，谢谢你，难怪小玉也说你好！” 程素啐他一口：“快走啦，这天黑乎乎的！” “好咧！” 第1071章 面授 ， 隔天一大早，华玲就等着程素了，期期艾艾的看着她说道发：“那个，我也不知道念念她妈是郑排长的遗孀，不好意思。” 她昨天晚上回来问过陈守望关于那郑排长的事，才知道来龙去脉，原来人家于齐泰国是有大恩的。 而自己却看到啥就往歪心思去想，亏人家程素之前还帮过她许多，自己还想着看笑话呢。 没错，华玲都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 程素就道：“要不是齐泰国说，我也不会知道。” 华玲呵呵讪笑，道：“也是挺可怜的。” “是啊！”程素叹了一口气，又道：“对了，我煮了瘦肉汤，一会你上班的时候顺便帮我捎过去念念，跟她妈说，我下午下了课过去看看，有点事和她妈商量。” 华玲忙不迭的点头，她自己闹了大乌龙，程素让帮忙，哪敢不帮？ 程素用保温壶装了满满一壶的瘦肉汤让华玲拿去，她自己则是匆匆的去学校。 她过几天就要去广城了，这学校里，还没请假呢，得跟老师请个假才行。 现在的大学里，虽然是玩儿的存在，但也不是说不上课就不上课的，请假条递上去，程素就被老师好一番审问。 程素自己也早就想好了说辞，又保证不会拉下课业，老师才满脸为难的批了。 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程素吐了吐舌头，心想幸好自己有前辈子的知识做基础，不然的话，也不知怎么应付每期的考试了。 上完一天的课程，程素又急匆匆的往医院里赶，在市立里买了水果和一个玩具，来到念念的病房。 “怎么又买这些东西了？”小玉看到她来的时候还是大袋小袋的，满脸的不好意思。 “没什么，就几个果子！”程素笑了笑，又把玩具给了念念，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夸道：“嗯，今天脸色是好多了，看来念念有乖乖吃饭！” “我今天还吃鸡腿了！”念念双眼发着光。 “真的啊，那真是太棒了！”程素笑着道。 小玉就有点不好意思，道：“看她馋了这么多天，就给她买了一只。你今天托华姑娘拿来的汤，也让她喝了，谢谢你。” 她是真诚的感激，肉汤很浓，那么大一壶，念念也喝不完，自己也喝了，她就明白，这是程素故意煮那么多的。 “就两碗汤，不值什么！”程素笑着摇头。 “对了！华姑娘说你要找我商量点事，是什么事呢？”小玉问。 程素就拿了一个大苹果给念念，让她自己玩，她自己则是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将自己和齐泰国商量的意思给她说了。 “做生意？”小玉一惊，道：“我，我从来没做过生意呢，我人笨，也不会！” “不会可以学啊，哪有人天生就会的？我当初还是自己推了个小饭车做小贩儿去卖米饭呢！”程素说道：“嫂子，挖矿太累了，那不适合你，也太危险。你也要想想自己的情况，万一出啥事，家里的人都怎么办？现在不同以前，做点小买卖，倒也不是不能赚两个钱生活的。” 小玉抿起唇，沉思起来。 第1072章 我来投资 ， 程素说的提议，小玉经过一番沉思，也挺心动的，毕竟挖矿确实很累人，而且也危险，她就听说过塌了矿死了人的，所以每次进去她都战战兢兢的。 但做生意么，自己也没有这样的经验，更没有这样的本钱。 想到这，小玉就尴尬地道：“做买卖的本钱，我也没有，而且，我也不知道做什么！” “本钱，嫂子不用急。倒是嫂子，你有什么擅长的手艺？”程素笑着问。 小玉摇摇头，道：“我年纪还小就嫁了人了，也没读什么书，以前打的都是散工，也没有什么擅长的。” 程素皱眉。 “嗯，做吃的算不算？”小玉想了一下，有些脸红道：“他们都说我和面和得好，做的包子好吃，以前老郑在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我做的各种馅儿的包子！” 程素眼睛一亮，道：“这也可以啊！做吃食的买卖，永远不过时，别的买卖，说不定随着社会发展，还会被淘汰。但食物却不会，毕竟民以食为天，只要你食物做得好吃，就会有客人，有回头客。如此，就能保证客源了！” 想当初，她不就是靠着卖饭才起的家么？ “真的么？但他们说好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吃，说不定他们哄我呢！”小玉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样简单，抽个空，你做点给我尝尝，就知道他们是真是假了！”程素狡黠地道。 “我妈妈做的包子好吃，我和哥哥能吃五个！”念念在一旁道。 “哇，念念说好吃，那一定是真的好吃了！”程素故意惊喜地道。 念念羞涩的笑。 小玉就笑道：“别听孩子瞎说，她啊，只要不是臭的，啥都觉得好吃。” 程素笑了起来，道：“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小玉温柔地看了孩子一眼，又看向程素：“就是做得好，这做买卖的事，我也不懂，钱……” “嫂子，慢慢学就会懂了，做买卖，无非是你算好成本，控制好成本，技术上过关，定价。你不懂，也有我这个老师啊！”程素指了指自己，道：“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教你。至于本钱，我和泰国就是钱不多，总能资助你点！” “这怎么是好！”小玉听了一惊：“不能，不可以这样，我不要！” “嫂子就别推辞了，要是嫂子觉得不好意思，那完全可以给我一两成的干股，我负责出资金，其余的靠嫂子自己。一年到头，你算个利润给我，分我钱就行了！”程素早就想好了，如果小玉不愿意要，她就用这样的方式来说服，反正开个包子铺，成本也高不了哪去。 至于干股什么，都当多一分投资吧。 “还能这样么？”小玉有点意外，她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呢。 “那当然，这就叫投资。”程素笑言：“不过说好了，投资就是只出钱，收益好坏会承担，但其它事是不管的哦，只能靠你自己！” 小玉听了心跳得有些快，咬了咬牙：“如果，如果可以这样的话，那确实可以试一试。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买。” 程素知道她动心了，笑道：“真金不怕火炼，试一试就知道了！” 第1073章 商定 ， 在小玉那边拿到了满意的答卷，程素回去就和齐泰国说了，用投资入干股的形式去资助，不然她也不愿意要。 “这也好。”齐泰国想了下，就道：“如果赚了，能分你点，算是投资成功，如果亏了，那也算是资助了，钱要不回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程素说道：“至于亏损，机率应该会小点，到底是做吃的，只要做得好吃，定价不高的话，不愁卖不出去。” “那她有信心吗？”齐泰国问。 程素反看向他，笑着问：“你不知吗？好歹是你的‘初恋’，还不知道人家有什么特长啊！” 齐泰国脸一红，故意沉下脸道：“你看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初恋不初恋的，不要胡说！尤其不能随便在人家那头开玩笑！” “知道啦，我就是在这说说嘛！真是不好玩，一点都开不了玩笑，哼！”程素嘟起嘴。 “好了，你也知道嫂子这身份，你看，是该拿来开玩笑的身份吗？”齐泰国嗔道。 程素将手团成猫爪子似的撒娇：“我错了！” “真拿你没办法！”齐泰国捏她的脸一把，问：“那啥时候你去试试手艺？” “试手艺倒是简单，这找铺子什么的才是重要。你也知道，我这几天要去广城，而这开店的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我想着等从广城回来再着手和她合计商定这个事。”程素说道。 齐泰国点点头：“那也行。” …… 没过两天，念念就病好出院，虽然是好了，但这人虚弱着，还是得仔细休养的。 齐泰国没空过去接送出院，程素自己去了，又和小玉说了这开店的事。 “我这几天要出趟差，具体的事得等我回来再说。嫂子要不这样，这些天你有空就去看一下哪有合适的店开包子铺的，最好是挑那人流多的地方。”程素说道。 “好的，你先忙你的！”小玉连忙道。 “那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些，这段日子，你又要照顾念念，自己的精神也弄不好，这不成。这干什么事，都要有健康的体魄，不然，三天两头就要生病，那还有精神干大事呢？”程素劝道。 “你总能说出些大道理来。”小玉红着脸道：“我听你的还不成么？” 程素吐了吐舌头，哈哈一笑：“泰国总说我是管家婆，哈哈，你别介啊！” 小玉也笑了起来：“那确实挺形象的！”这两天，她笑容比较多，和程素说话感觉也很舒服。 小玉他们的家不在清城市里，而是在底下的一个叫新华县里，离市里要一个半小时，所以也不多作寒暄，程素将她们送上了车，就回了家。 回到家，齐凤莲来了，一问，才知她今天休息，又看家里一副收拾过的样子，程素就道：“大姐，你来就来，还帮我收拾什么屋子？让我来吧！” “反正我没事儿做，你们都忙，我帮忙收拾一下没事。”齐凤莲笑了笑。 程素说道：“既然你休息，就到处去走走呗，逛逛也行。其实你也可以放在一块休息，可以回家看看孩子。” 齐凤莲嗯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 程素看着不对，问：“怎么了？大姐有啥心事么？” 第1074章 是他在求你 ， 程素坐在齐凤莲的对面，看着她的脸色，说道：“这要是有什么难处，大姐你可以说说，我们商讨一下怎么解决。” 齐凤莲微微一慌，勉强笑道：“啊，没什么，都挺好的！” “大姐。” 齐凤莲像是被惊到了，才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心烦！” “嗯？” “张计生来找我了！”齐凤莲不敢看程素的眼睛，道：“他过来清城找了工作，也是在装修队里，现在住在宿舍里头。下了班了，就天天过来店里找我，今天我休息过来你们这，就是要避开他。” 程素冷了脸，问：“他找你做什么？他还有脸找你？” “也没什么，就说说孩子的事，看我不在那边住了，就找到店里来。”齐凤莲道：“他想和我复婚！” “这才离了半年不到呢，就耗不住了？”程素呵呵冷笑：“当初干嘛去了？” “其实过年那会，他也来，还让小云做说客。”齐凤莲自嘲一笑：“我和他好的时候，他不珍惜，现在才说我好，没有我日子过不下去，就像你所说的，当初干嘛去了呢！” “大姐，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程素眯着眼问。 “没！”齐凤莲连忙道：“我没这想法！就是觉得他缠着，心烦，更烦的是，他回回都拿孩子来说事！” 程素冷笑，说道：“他这是知道你的软肋，所以才会吃定你。大姐你要是按捺不住，估摸就会被他哄回去了，然后继续给张家做牛做马！” 她早知道张计生会来哄，还有张家，估摸是少了个做牛做马的媳妇，日子不好过了，真是好笑！ 齐凤莲脸色有些不好看。 程素叹了一口气，道：“我其实也没啥好说的，大姐要是觉得他改过自新了，想要复婚，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话说。” “我不是……”齐凤莲急急辩解。 “大姐！”程素打断她，道：“我们不能替你做主。只是希望你自己多看看，既然已经离婚了，就不用急着去复婚什么的了。你现在有两个孩子，有稳定的工资，自己攥着，不用看谁的脸色，不用替谁准备人情来往，难道不舒心么？张计生是不是改过，你看定了再说不迟，反正民政局不会跑掉。但如果看不好，这要是因为同一个事，做两次，就没意思了！” 齐凤莲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程素这话，就是说她要是和张计生复婚了，过不下去又再次离婚的话，那只会是笑话。 不但是个笑话，估计这再离，也离不掉了。 “我都知道，就是觉得挺烦心而已。”齐凤莲喃喃地道。 “烦不烦，都采决于你自己。大姐你要记住，现在是他张计生来求你，你根本不用发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正好看一看，他是不是真心不是么？”程素道：“要追求一个人，考验的耐心其实最大。而你，占据了最大的优势，因为想复婚的，是他张计生，需要你的，也是他和张家，不是你齐凤莲。” 齐凤莲听得一怔：“是他求我么！” 第1075章 老齐训姐 ， 齐泰国回来的时候，齐凤莲仍在沉思，见老弟回来了，便招呼了一声，就又继续陷入沉思。 齐泰国觉得奇怪，悄悄地问程素，咋个回事？ “你给她钥匙进的门，不知道她啥心事么？”程素一脸腻歪地道：“是关于张计生的，说是来了清城工作，天天下班去找她，想和她复婚，这会正发愁呢。” 齐泰国一听脸就沉了，道：“她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程素声音压得很低，回道：“我看是有点了！” 齐泰国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咬牙切齿的：“这才多久，就这点出息！”当初为了她离婚，他做了那么多，现在没到半年就复婚，是要打他的脸么！ “女人心太软！”程素白他一眼，道：“你别管了，每个人都有她的选择，我该说的也说了，她要咋选，都看她自己，咱们决定不了！” 齐泰国用鼻子喷出一口热气，脸色难看得要死，但也听她的话，当不知道。 用餐的时候，程素和齐泰国随口说起小玉和开店的事，算是知会他，这也是两人平时惯用的聊天方式了。 夫妻么，不都是餐桌上床上聊各种家长里短的。 齐凤莲一直心不在焉的，听到开店时愣了下，问：“怎么，你们又要开店了？” “不是，泰国有个战友的遗孀，日子过得挺难的，我们想着，投资点钱，和她合份儿开个包子店啥的，也算是资助她了，那个战友救过泰国的命！”程素说道。 齐凤莲哦了一声：“那得好多钱吧？” “还不清楚，具体要合计过才知道了！” 齐凤莲没再做声，默默的用筷子挑起饭粒来。 等几人吃过了饭，程素收拾了去厨房洗碗，齐凤莲就拉着齐泰国问这投资的事。 “这投资可大可小，要是赔了怎么办？靠不靠谱的？” 齐泰国是个直肠子，道：“叫投资是为了好听，我们想过，这如果赔了，算是我们贴补给她的。当初我越战的时候，她的丈夫是因为救我才牺牲。所以也算是报恩了。” 齐凤莲皱眉，道：“就是报恩，那也太大了吧，这可是一大笔钱呢！”不用说，肯定是程素的提议。 “大姐！”齐泰国看着她，道：“人命，难道不比钱重要？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他牺牲自己护着我，说不准我早就死了。现在只是投资个店，算得了什么？” 他声音有点高，齐凤莲吓了一跳，忙道：“好好好，你们觉得好就好，我不说了。” 齐泰国看她满面惶恐，就道：“大姐，大是大非你一定要懂得。人心软是好事，但也要看人，别谁哄几句都心软，这样的话，没有人帮的了你！” 齐凤莲的脸唰地红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齐泰国看了更加的心烦，腾地站了起来，道：“大姐你坐着吧！我下楼去跑几个圈！” 眼不见心不烦，他也懒得看大姐这副委屈的表情。 齐凤莲看他说走就走，抿着唇，脸上更委屈了！ 自己是他亲大姐，他倒好，为了外人，还和自己说重话，她不是替他们心疼钱么！ 第1076章 再回广城 ， 三月底里，齐泰国带队去进行为期十二天的训练演习，因为出行日期比程素早，所以她要出发的时候，他也不能相送，只能叮嘱了好几回，要注意安全和小心。 “你尽量让你那两个业务员陪着你出行，那边城市远比清城大，也比这边乱得多，不然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齐泰国在出发之前再一次提醒。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自己也是，多注意点！”程素嗔道。 齐泰国还是不太放心，但也没办法，只能反复叮嘱，直让程素说他长气，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程素等他走了以后，又在各处的产业安排了工作，这才带着王波和赵达登上了去广城的火车。 在路上，程素也和王波他们商讨工作上的事，都是就着业务的开展来说。 而越接近广城，她就越紧张，时常看着火车窗外出神发呆。 她也说不清自己的真正感觉是什么，盼着找到那个孤儿院，又害怕这一世，还是会和前世一样，她还是被遗弃。 但要是没有呢，那她又从何而来？ 程素脑子一团乱麻。 呜呜呜。 火车内，响起了火车报站广播，车内的人都动起来，程素微微睁开眼，感觉到火车的速度在慢下来，窗外的景观，也清晰的落入视线中。 咚，火车彻底停下，广城到了。 车内，拿行李的，叫人的，一团忙乱。 “程总，该下车了。”王伟和赵达大小伙拿了行李包，招呼上程素，几人一起随着人流涌出了火车站。 在车站的广场，人头涌涌，光是这来来往往的人就比清城要多得多，所以说它是未来的大城，是有道理的。 车站的建筑主楼上，设了一个大钟，最顶，则是车站的站名坐标，有许多的人在路边的栏杆上留影纪念。眼下已经四月了，人们大都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衫长的西裤，更多的是穿着牛仔裤和短t恤，没错，有人为了合影，把外套都摘了。 而这来往的人，无不扛着红白蓝的袋子，或者灰色的，军绿色的行李包，时尚一点的，背着大包，也有人拿着塑料桶，里面装着一些衣架子等物。 这都是从五湖四海前来广城打工的人们。 在往外面看出去，车来车往，大多数人都推着或踩着自行车经过，车铃声响起的时候，汇集成音，响亮得很。 看着眼前的景象，记忆仿佛汇成长河，一下子把程素带回了前世，那个广城站，天桥横七竖八，车水马龙，旅客，当地人，做生意的，全聚集在这个旺地。 如今，这个广城站并不比未来繁华，可也已经开始了它走向繁华的趋势。 这个乱象横生，又机遇无限的地方，会是许多人的福地，也会是许多人的噩梦。 程素难掩激动，眼中涌上了泪水，看着一切。 “程总，我们也来个合影留念吧！”王波摸出相机，这是他特意从相馆里租来的，就是为了在广城拍几个照片，这可是大城市呢。 “好。”程素笑着点头，擦去眼角的泪。 广城，她来了，不，应该是，她回来了！ 第1077章 跟着程总混没错 ， 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 这句老话一直存在程素的脑海中，如今改革开放中后期，从这来来往往如潮水一样的务工者，就已经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 程素不敢再出神，只能叮嘱王波和赵达两人紧跟在身边，以免被人潮撞来撞去失散了。 现在的通讯还没那么发达，也没有手机，这要是失散了，广城这么大，还真不知去哪找呢！ 所以，以防万一，一旦几人失散，也不要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找人，立即找个宾馆住下，然后打长途电话回单位报告自己的位置，等着程素过去找。 王波和赵达两人觉得奇怪，不是应该他们两个男人找她么，怎么调转了，要她去找他们啊！ 程素没解释，只让两人服从命令。 她是老板，看她这样坚持，王波他们也只能听她的喽。 “小心点自己身上的财物，身份证件另外放着。”程素再次叮嘱两人。 每个地方的火车站，龙蛇混迹，都是十分乱的地方，而广城的更甚，今年八七年，已经很多混黑道的各结帮派，事故十分多了。 “知道了。”王波和赵达看她说得凝重，也不禁慎重和警惕起来。 火车站出来就是公交车站，程素早就想到了去处，她从前的孤儿院在位置比较偏的河北区域，所以就近住下最好。 按着记忆，程素又仔细的问了车站的工作人员，便带着两人去坐公交。 来到这样陌生的城市，王波和赵达两人就跟瞎猫似的捉瞎，有点慌乱。 这个城市太大了，要去哪里，他们是一头雾水，没有半点头绪，也才发现，自己做的资料还不够完善。 可程总呢，却是如鱼得水一样，没有半点惊慌失措，反而有条有理的，该怎么走，怎么问路，怎么坐车，她一清二楚，没有半点差错。 看着在前面走的程素，赵达悄声对王波道：“王哥，咱们程总可真厉害，这广城这么大，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呢，又熟练，好像来过许多次似的！” “是啊！”王波也很奇怪，她应该也是头一回来这个城市吧？ “都说大学生聪明，看来程总就是特特聪明的那一个，看她做的生意越来越大就知道了。哥，我觉得，跟着程总混，真没错！”赵达又说道：“我这辈子，就要跟着程总混到死了！” 王波一笑，十分认同他这句话。 程总的见识和魄力，都让他这个男人佩服，她的眼界和胸襟，也十分的大，总之，在她这身上，他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王波想到前些日子某个公司过来挖他跳槽，心想回去以后，还是推了吧，尽管比这边的工资高，但程总却让他看到了璀璨的未来。 现在，连赵达都看出程总的不凡来，都看到了前程，他难道还比不了这个小子？ “哎，你们两个还在愣着做啥，还不快跟上来，走散了我可找不着你们啊！”程素走着走着发现两人还没跟上来，便大声道。 “来了！”王波应了一声，扯了赵达的袖子一把，背着大包跟了上去。 第1078章 迎接他们的一份大礼 ， 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程素和王波他们就坐上了公交车，几人堪堪坐到了车子后面的座位，把行李都放在了脚边，就看到车厢里人群在惊呼，人人都看向外面。 程素他们也跟着看出去，这一看，脸色就变了。 只见外面，有几个穿着喇叭牛仔裤，头发染得金黄，手臂都纹着各种纹身的小混混，拿着长刀在追砍一个男人。 那男人哪里逃得过这么多人，没一会就被追到了，被一脚踢倒在地，然后各种长刀，立即往他身上招呼去，血流一地。 车厢里，惊叫声此起彼伏，众人都看着这一幕，脸色发白。 程素惨白着脸，别开眼去，攥着裤子的手像一只筛子似的乱抖着。 “杀人啦，天啊！”不知谁叫了一声，又被人捂住了嘴，生怕那些人扑上来砍人似的。 王波和赵达看到这一幕也是脸色灰白，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没人上前救人？ 但是，怎么救？谁又敢去救？ 那人也不知被砍了多少刀，才有公安飞奔过来，而那些混混，又一窝蜂的跑了，至于那人是死是活，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呢班死飞仔，又斩人了！”售票员手上拿着一叠票，往外扫了一眼，一脸淡定的卖着票，嘴里用本地话说了一句，似乎对此见惯不怪的。 程素吞了吞口水。 王波和赵达他们，脸色惊恐，看向程素：“程总……” 程素勉强的勾了勾唇，道：“没事儿，咱们小心点！” 王波他们点了点头。 “去边？”售票员走到程素他们这边，用本地话问了一句。 程素生硬的用当地话说了个地点，那售票员看了她一眼，收了钱，撕了三张票下来就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程总，你还会说他们的话呀？”赵达听到程素刚刚的话，十分的惊讶。 “我，学过！”程素笑了笑，脸上仍然惊魂未定，也正好和他们转移话题：“特意找了个当地人学了几句。” 前世，她也会和人说这边的话，但还是说的普通话多。 赵达一脸崇拜。 “那刚刚那售票员说什么啊？”王波问。 “就是说，这些混混又砍人了，你们出入都小心点，要是遇着人，甭管对错，第一时间道歉就是了，不要和地头蛇对上，切记不要争执，知道吗？”程素叮嘱。 知道这边乱，但那也是九十年代最乱，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开始猖獗了，他们刚来就看到街头火拼，不，应该说街头砍人。 真是迎接他们的好一份大礼。 王波和赵达刚刚目睹了一场凶杀案，刚到广城的兴奋和兴致，早就降了不知多少级了，现在听了程素的话，哪里敢说什么大话，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强龙不敌地头蛇，他们要珍惜生命，可不能逞一时之勇。 车厢里，还有人对刚才那一幕在讨论纷纷，程素却是看出窗外，看着景色一闪而过而出神。 这火车站一如她所知的历史般乱而残酷，那孤儿院呢，是不是也在原地，等着她的到来？ 第1079章 指教属下 ， 一行三人在宾馆住下，已经是黄昏时候了，经历了公交车上看到的那幕，大家的兴致都并不高昂。 但兴致再不高，肚子还是要填饱的，程素就道：“都洗把脸，然后我们就出去吃饭吧！” 王波和赵达两人依言应允。 各自在房内洗了脸，然后就走出去用餐，程素顺便说一下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前世，她被遗弃的那天是在清明后一天，所以这几天，她决定先和王波他们走一走这座城市，也去各个供销社和商店看一看，做一做市场调查以及人们的消费能力。 “这边的鸡的烹饪做法都不太同我们那边做的，你们尝一尝，既然来了，也别管其他，吃好喝好，也把工作做好！”程素将桌子上的一叠白切鸡推到两人面前。 “没啥味啊！”赵达先尝了一口。 程素噗嗤笑了，又把那碟姜葱汁推过去，自己夹了一块鸡胸肉，蘸了姜葱汁儿才吃。 赵达恍然，脸有些发红，道：“还得蘸酱料啊！” 王波笑着道：“你这笨蛋，也不看人家隔壁咋吃的！”他往邻桌努了努嘴，那老人家也是点了一碟子鸡，蘸着料头才吃。 赵达嘻嘻的笑，问程素：“程总，您咋什么都懂啊，我看您对这城市熟的很，好像来过似的。” 程素微微一笑：“可不就是来过吗？”看到两人诧异的表情，又加了一句：“在梦里来过。” “程总真会说笑！”赵达呵呵的。 “快吃吧，吃了回去休息，这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也累了！” “嗯！” 餐桌上，几人边吃边聊，程素又给他们提点了几句，他们都是外来人，对于当地的文化和忌讳都要注意，不然不小心触犯了人家的忌讳，很可能就会惹来麻烦，所以一定要谨言慎行。 “这座城市这么难伺候啊？”赵达吐了吐舌头，小心道。 程素却是一脸正经，放下筷子道：“不是它难伺候。而是每个城市都有它的文化和传统，我们去到当地，就应该尊重对方的文化，尽能所及的了解一下，也不至于会闹出笑话。不止是这个城市，国内好多城市也是一样，还有国外，总之，不管去到哪儿，多了解当地文化是应该的。” 赵达被训了一场，连忙坐直了身子道：“程总，我知道了！” 程素嗯了一声，道：“你们要记得，不管将来你们走到哪儿，都应该心存慈悲，应该学会尊重他人，尊重别人的信仰和文化。” “是，程总！”王波和赵达都正经的应下。 她这是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呢。 “好了，吃饭吧！”程素这才道。 几人重新拿起筷子，突然就听到一阵鼓掌声，看过去，原来是个隔壁桌点了一碟鸡的老者冲他们鼓起了掌。 准确来说，是冲着程素鼓掌。 程素忙的冲着老者微微颔首，露出一个笑容来。 “小姑娘年纪轻轻，却是大彻大悟之人，不错不错。”老者看着程素夸道，一双能洞悉人心的眼睛，闪烁着激赏。 “老人家过奖了。”程素大方的笑了笑。 老者却走了过来。 第1080章 巧遇本地通 ， 看到老者过来，程素他们连忙站起来让座，王波直接把自己的椅子挪了桌子的另一边，方便老者坐下。 “不用不用，你们坐。”老者看了，眼里闪过满意，点了点头。 “您坐！”程素伸手虚扶一把。 “那我就不客气了，哎，你们不介意吧？我这不请自来了！”老者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带着本地口音，但也不是听不懂。 “老人家，我们没啥介意的。”程素轻笑。 老者嗯了一声，又指点王波把他的碗筷和那碟鸡拿过来放下，说道：“这个店的白切鸡做得最好，我经常来这里吃，鸡鲜肉嫩，你们是来对了！我看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王波重新拖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是的，今天才到。”程素笑道，一边给他斟了一杯茶。 老者见此，就用一个手指在茶杯旁边的桌面上点了两下，问：“从哪儿来啊？” “清城。” “是x省的清城？” “老人家您也知道清城么？”王波一听就问。 老者捋了一下脸上灰白的胡子，道：“我当然知道，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还去过呢。那是个好地方啊，山清水秀，是个宝地。” 赵达就一脸与有荣焉的道：“那是，我们清城也是个风水宝地的！” “现在发展应该越来越好了吧，小平同志都改革开放了，现在的时代不同了，日子好过了！”老者说着就长叹一口气，道：“想当年，日子苦啊，老百姓没有出头天，熬苦日子的时候，没吃的，树根土坯都能抓上一把来吃……” 程素端坐着，微笑着听着老者忆苦思甜。 老者说得生动，从清城，又说到广城，讲的都是过去历史，这在王波他们听来，简直如获至宝。 他们虽然做了许多功课，但也是一知半解的，现在这个老者一说，他们对广城的了解是觉得刹那就生动起来。 “……所以你这丫头刚刚说得对，当地的传统文化我们一定要了解清楚，这其实也是我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传统。现在传统的手艺工艺，很多已经渐渐失传了，唉，可惜。”老者有点落寞。 “老人家，这是时代发展的趋势所行，您别太伤心。”程素安慰一句。 “哪能不伤心呢？上下五千年，这要是把老祖宗文化全部失传，那以后，子孙后代就真只能从上或从其他途径知道老祖宗的传统文化了！” 程素沉默下来，她也知道这个悲哀，但她更清楚知道，以后的时代，会越来越进步，而很多的技艺手艺等，都比现在这年代还要失传得多。 为了让老人家转移注意力，程素就道：“老人家，您看我们出来乍到，我看您是个本地通吧，不如给我们讲讲现在广城的发展如何？” “哦，你还看出我是本地通？小丫头眼力不错啊。对了，你叫什么？” “程素，前程的程，素淡的素。他们是王波，赵达。”程素指着两个属下道。 “你说你叫啥？”老者一愣，手微微一颤。 “程素。” “程素啊，好名字。”老者一拍腿，笑眯眯的道：“也是巧了，我也姓程，那咱们自古是一家啊！” 程素一愣，也笑了，可不就是巧！ 第1081章 结个忘年交 ， 程老爷子加入饭局，程素又点了两个菜，问过老爷子的意思，又点了一瓶花雕酒。 “哈哈，今儿个我这老头子，是蹭了酒喝了！”程老爷子看到酒，爽朗一笑。 程素倒了几杯酒，端了酒杯笑道：“相逢自是有缘，老爷子，我们敬您！” 王波他们连忙也端起酒杯，抬手敬酒。 “好好，这杯酒我饮了！”程老爷子端起酒喝尽，呵的一声：“许久没这样痛快喝一杯了！” 程素一笑，随口道：“该不是您家里不让您喝吧！” “哎，你这丫头说对了，前几年做了个手术，我家里就几个小子，都不让我喝，你说这人生，不喝酒，有什么意思？”程老爷子道。 一听他做过手术，程素给他倒酒的手就顿住了，道：“老爷子，那就不能再喝了，只能给您再倒这么点了。身体健康最重要！” “哎哎，你这丫头，不带你这样的，才刚喝开呢！”程老爷子哽着脖子叫道。 程素不听，只把酒瓶子搁得远远的。 “老爷子，我们程总，可是说一不二的人。您今天就两杯的量，没多了，不过也不怕，我们陪您喝茶！”王波笑着道。 程老爷子故意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指了指程素，可眼里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 “程总？这么说，你们是过来做生意的了？”程老爷子问道：“你这丫头，年纪轻轻，就担一个总字，不简单啊！” “我们程总是了不得的人，不但开酒楼，还有开了个厂子，做果酱的，我们公司就是卖果酱的！”赵达抢话。 “哦？” “别听他瞎说，就是几个小买卖，老人家，您给我们说说，现在广城都流行什么，这老百姓的消费能力又如何？”程素问。 “流行什么？啥都流行，要论做生意，只要你敢下海，敢拼，就没有干不成的，现在人们的消费能力比过去高了，舍得花钱了，至于吃的，也一样，都好追捧新的东西，接受新鲜的事物，就那个……”程老爷子只用嘴唇抿了一下酒，生怕喝完了，就开始侃了起来。 从历史文化，到历史进程，这一年年的，老人家像是说也说不完似的，程素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有很多东西是他们不知道的，也有很多东西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不过社会进步了，人心也不古了，治安不像以前好了，要做生意，有很多地方都要跟小混混交那啥保护费，简直荒谬！”程老爷子一拍桌子，面带威严。 程素看了眸子闪了下，道：“老爷子您放心，邪不能胜正，就算他们如今猖獗，但也不会一辈子这么猖獗，社会发展得越来越好，他们这些让百姓受到威胁的败类，一定会被严打的。” 混混和黑道几时都有，现在和未来几年或许猖獗，但始终有一天，国家不会坐视不理。 “也不知道我这老头子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了！”程老爷子神情落寞。 “会的，您老身体康健，只要少喝几回酒。”程素狡黠一笑。 “哈哈，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程老爷子笑声爽快，道：“生意上的事，我也不太懂，但我家老二也在做买卖。一杯酒，一餐饭，咱们就算结个忘年交了。你去找他吧，他是卖东西的。” 第1082章 是好人是坏人 ， 程老爷子喝完了杯中酒，就告辞回家去，程素和王波他们亲自把他送出餐馆。 “老爷子，您家住在哪儿？这天这么晚了，要不我叫个车把您老拉回去吧！”程素说道，又看了看街面，现在黄包车应该也很多吧。 “不用，不用，我家就几步路，你们回去吧！”程老爷子笑着摆手，看着程素道：“素丫头，你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这样的真性情，希望你保持一辈子啊！” 程素笑着道：“那老爷子也要保持身体健康啊！” “好，好！回去吧！我走了，有缘的话再见！”老爷子挥挥手，就拄着拐杖向前走去。 程素他们看了一会，见他消失在拐角，这才回到餐馆里，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就结账回宾馆休息。 他们没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拐角处，把刚刚说家里只有几步路的程老爷子接走了。 “程总，您看这老爷子是好人还是坏人啊？”走在回宾馆的路上，赵达问。 来之前，程素就教导过他们，凡事多长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么，刚刚和那个老爷子这么一场吃喝，他是好呢是坏呢！ “你说呢？”程素反问一句。 “我看不出。”赵达挠了挠头，讪笑。 程素抿嘴微笑，看向赵达。 赵达就笑道：“我看老人家坐姿挺直，目光正直，言谈举止大方爽朗，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听到了吧？”程素看向赵达，道：“观人观物，人一定要看他的举手投足和教养，你们注意到一个细节没有？” “啥？” “服务员给我们上菜，那个老爷子还会对人家说一声谢谢呢，这就是教养。”程素说道：“不管他地位如何，能对一个只是捧菜的服务生说一声谢，就足以看出他的教养。但凡一个有教养的人，都不会是坏人。当然，也要纵观整个人的表现，不能武断。用心去感受，注意细节，你就会知道这人如何。” 赵达和王波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此番教导，感觉程素又塞钱给他们的口袋了。 “那，我们要去找那个老爷子的儿子吗？说是卖东西的。”王波又问。 “这个不急，我们这趟过来，本来就是探路的，如果有需要了，我们去找找看也无妨，如果没有，你们就当点头之交便好！”程素又摸了一下口袋里的条子，那是老人家给她写的地址和电话，就是他儿子的。 “是。”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起来跑呢！”程素一笑。 “那程总晚安了！” 程素点点头，回了房，心情却始终平静不下来，今晚她最大的收获，不是结识了程老爷子这个忘年交。 而是她从他嘴里得知，广城孤儿院确实存在着，就在这一区，那么，她能找到自己吗？ 程素合上眼，意识开始昏沉，睡了过去。 梦里面，光怪陆离，但最后，通通变虚无，她眼前只有一条路，那是一条五颜六色的石子路，路的尽头，就是孤儿院。 第1083章 光宗耀祖 ， 却说程家老爷子回到家中，就被整个屋子的人给围住了。 “爸，您看都几点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皱着眉道。 “对啊，老爷子，今晚怎么这么晚，我们都差点要发动人去找您了！”站在中年男人身边，是个气质优雅的差不多年纪的妇女。 “我不是说了，今晚在外面吃饭么？又不是小孩子了，晚回一下有什么？这不回来了吗？”程老爷子看着眼前的长子长媳妇，呵呵地道。 “爸，您还喝酒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站在一边，拧着眉头问。 程老爷子有些心虚，道：“没喝，是吃饭的时候，隔壁座有人打翻了酒瓶，撒了点在我身上！” “爸，您的口气里都有酒味，还说没喝，这大话也太差了吧！”程家老二，也就是程耀宗无语失笑。 “就是，肯定是喝了。”老三程耀耀也说一句。 老四程耀祖是个最玩世不恭的，笑嘻嘻的凑上来，一把搂着老爷子的脖子，道：“老头，喝的什么，我闻闻？”他像只狗似的耸着鼻子上来：“嗯，是花雕，不超过五年。” 程老爷子一掌拍开他，道：“去去，你这是狗鼻子么。是，我就是喝了，就两小杯花雕。怎么了？老子当年扛过枪堵过大炮，还不能喝了？” 他瞪了眼前的光宗耀祖一眼，气得胡子乱吹。 “爸，医生嘱咐过，不能让你喝太多酒，您才做了胃切除手术多久，您的胃承受不住的！”程耀光说道。 “我就抿了那么两口，今天难得高兴，现在不是龙精虎猛的？”程老爷子心虚，嘀咕道：“就是我想喝多，人家也不让我喝，就跟你们几个臭小子一样。” “人家？这个人家是谁啊！”程耀祖耳尖，一下子抓到关键。 程老爷子一笑，道：“老子我今天认识了一个忘年交，是个女娃子，也姓程，单名一个素。” “哟哟哟，忘年交，老爷子，您该不会是要给我们哥们几个找了个小后妈吧！”程耀祖叫了起来。 程老爷子一脚踢了过去，道：“就你想得龌龊，人家是好姑娘一个，早就结婚了！” 程耀祖嘿嘿傻笑。 程耀光和自家老二他们对视一眼，能让老爷子破戒喝酒，这所谓的程姑娘，是个什么来路，是故意接近的，还是为何？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老爷子，我扶你上楼，休息吧？”老大媳妇扶着公公的手道。 程老爷子也是累了，便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又停下，看着老二程耀宗道：“对了，我那个小忘年交是过来广城做生意的。老二，我把你的地址和电话啥的给她了，这要是她找上来了，需要什么帮助，你就帮一把吧，年轻人，有魄力，该支持。” “爸，我知道了！”程耀宗笑道。 程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点头，上楼离去。 等他消失在大厅，程耀宗就看向自家老大：“大哥，你怎么看？” “如果真找上来了，你就看一看，老爷子也不至于是昏庸的。”程耀光说道。 程耀宗点点头。 “姑姑那边查得怎样？还没有消息？”程耀光又问。 程耀宗眼神一暗，摇了摇头，程耀光不禁皱起眉来。 第1084章 另类的市场调研 ， 接下来几天，程素就带着王波和赵达两人满广城的跑，一个区域又一个区域，但王波他们却认为，这次出差跑市场调研，是最开心和轻松的一次了。 为啥，因为程素带着他们去的地方不是一些茶楼就是大众茶馆，以及各个公园，不是吃就是玩的样子。 按着程素的意思，了解民生民泰，通过和他们的交谈，就能了解当地的文化，还有消费能力的定位。 就连去个菜市场，她都能和个卖菜的小贩儿聊上个把小时不走，连人家的祖宗娶了谁家姑娘都知道了。 王波和赵达看在眼里，突然就清楚程素为什么什么都懂，为什么能一个女子，做成这么多的生意了。 因为她肯干，肯下心思去钻研，肯动脑子，肯放低身段。 这几天，她几乎随便什么人都能拉着谈上一场，年纪不定，而信息资源，就跟水一样，源源不绝的向他们涌来。 比如他们知道现在的人并不太喜欢去供销社买东西了，因为难买，东西也贵，里面的职员态度还特别高傲。 比如他们知道现在很多百货商场开起来，购买更方便，物价还新鲜时尚。 又比如他们知道了别的什么东西可以没有，但一定存钱要买个自行车，它能载着你走遍全城。 而吃，是最重要的，通过交谈了解，现在日子比以前好过，大家的购买欲也比从前要大，人也开始讲面子了。 在吃食上面，逢年过节你要送礼，一定要买包装好看的，那看着高档大气，送出去也体面，面上倍儿有光。 所以，你东西可以做得不特么很好吃，但包装一定要好，东西不好吃，还能包装取胜，激起人们的购买欲，因为那会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但如果，你包装不好，那么你东西再好吃，估计在销售方面也会略输一筹了。 诸如此类的信息，王波他们记也记不过来。 白天，随着程素从北城走到东城，茶楼吃了一间又一间，他们甚至还蹲在一间百货公司门口，蹲了半天，看多少客人进去，买了多少东西。 “我感觉这是美食之旅了，感觉我腰身都圆了！”赵达摸了摸自己的腰，对程素他们道。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想吃都吃不到呢！”王波敲了他的额头一下。 赵达呵呵讪笑。 程素就道：“这吃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回去你们得写一份详细的市场调研报告上来。” “是！” “那就继续吧，接下来，我们去逛百货商场还有各个供销社，看一看果酱在这边的普及和销量。”程素说道。 “程总，这个城市足够大，如果我们公司的市场进驻，一定是个极大的机会！”王波眼中隐隐的闪着亮光。 广城太大了，光是主要的大区域都分了四个，更别提其他偏远的了，光是这四个区域，就足以让人兴奋。 程素眼波一闪，道：“先调研，将来公司如何发展，等回来整理了报告仔细分析，再作决定。” “清楚！” 程素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嘴角微微勾勒而起，眼中闪烁着精光，这个市场，她肯定是要拿下来的，至于要怎么做，那得好好规划了。 第1085章 像你们的姑姑 ， 连续跑了几天的市场，终于宣告一段落，程素累得瘫在了床上不愿动，眼睁睁的看着天花板的灯，怔怔的出神。 她忽然有点想齐泰国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不过，既然只是习训演练，也没有危险吧，想到这，她又放下心来。 鼻尖忽然嗅到一股子烧香油纸的味儿，程素下床，从窗户看出去，有人蹲在街角，摆了碗饭菜，插了筷子，地上放着个苹果，插了香，然后烧着纸。 这是路祭，逢清明和鬼节，许多人都会在大街上这样祭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 程素怔怔的看着那祭拜的人出神，其实假如自己的魂灵不是落在现在这具身体身上，是不是也会成为孤魂野鬼，只能靠着这些路人给的路祭供奉？ 一阵风吹过来，程素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连忙关上窗户。 她一屁股的坐在床上，看了房间内挂着的一个日历牌子，上面在日期上画了个圈，提示她这日子。 是了，明天就是清明节了，而后天，就是前世的她被遗弃的日子。 “还是会像前世一样发展吗？我还是会被丢弃吗？”程素看着日历牌，呐呐的说一句。 她既希望自己这一世是在爸爸妈妈的疼爱中长大，而不是被遗弃，但要是没有丢弃，那自己会在哪，是不是存在着？ 程素心口剧痛起来，她不敢想了。 躺在床上，把被子拉过蒙在头上，她沉沉的睡过去，不想，不要去想。 …… 程家。 程老爷子忽然问起程耀宗：“那个叫程素的女娃子找你没有？” 程耀宗一愣，他都完全忘了这回事了，但几天来，也没人找过来，便道：“爸，没有呢！” “没吗？”程老爷子愣住了。 “老头儿，是不是人家当您是骗子，不敢来了？”程耀祖嘻嘻一笑，手里拿了个橙子上下抛着。 程老爷子脸一黑，道：“你老子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过那女娃子还是挺谨慎的，该不会真当他是骗子吧？ 程老爷子想到这点，心里就有点不舒坦，心想现在的人警惕性是高了，但从侧面来说，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比以前小了许多。 也是，路不拾遗，门不闭户的事，也只在从前而已。 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程耀宗瞪了老四一眼，道：“爸，兴许是人家有什么事耽搁了，又或者是走了吧！” “可能吧！” “爸，那女人就这么好，值得您这么惦记？”程耀祖说道。 “你懂个屁！”程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道：“你们不知道，她，有点像你们的姑姑！” 程耀宗一惊：“爸，您该不会是把她当姑姑的后人了吧？很像姑姑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要见一见这个女人了。 程老爷子摇摇头，说道：“也不是说她的样子像，就是她的性子，我看着她，就觉得她和你们的姑姑很像，性子真的很像。” 兄弟俩沉默下来。 “爸，姑姑走了这么多年，说不定……”程耀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程耀宗踢了一脚，狠狠地瞪他。 程老爷子则是脸色突变，叹一声，道：“是啊，她都走了这么多年，说不定早就不在了！”说着，神情落寞，垂暮老矣。 第1086章 寻找前世的自己 ， 清明当天，程素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可能保不住孤儿院的时候，程素还哭了。 也不知最终，那个孤儿院有没有被收去，因为她‘死去’的那年，还在洽谈当中呢！ 程素回忆了一会，这才按着记忆中的路，向孤儿院走去。 越往里走，距离越近，一条铺着五颜六色的石子路，突然出现在程素面前。 和梦中一样。 程素蹲下来，用手摸了摸那些石头，眼睛视线忽然就模糊了。 她抬起头，看向前方，距离不远不近，一座类似教堂，有着尖顶的主楼建筑出现在她的视线，上面，雕塑了一个圣母玛利亚抱着耶稣的雕像。 这座孤儿院的前身是基督教的教堂，后来战乱后，因为孤儿多，才变成了孤儿院，这里的院长，也是基督教徒。 程素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站了起来，走上了五彩石子路。 这么短短一条路，是通向她自己，是寻找她自己的路，她会如愿吗？ 脚下仿佛有千斤重，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米黄的建筑物，显得很庄严簇新，显然是刚装修过，大门前，有一道大铁门，此时正敞开着。 广城孤儿院几个大字的牌子挂在墙边，程素捂住了嘴，眼泪开始落了下来。 是它，她曾住过和成长的地方。 进了铁门，周围是空旷的地，种着一大片的格桑花，此时花也开着，在微风中摇曳着。 程素知道，主楼后面，就是个被围起来的大围场，那里是小朋友的栖息玩耍的地方，是宿舍。 走到主楼前，程素的目光落在了两个大柱子上，又落在楼梯级上。 按着院长告诉她的，前世，大约十点钟左右，她就发现她在一个提篮里，就放在楼梯级上，她才一岁多，稀奇的是，除了出身年月，就再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包括名字。 所以她的名字，是那个神秘的助养人起的，至于是谁，她却一直不知道。 程素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半，便坐在了楼梯级上，她要等着，是谁把她弃了。 第1087章 找不到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越接近十点，程素的心就跳得飞快，她的眼睛就一直瞪着大门口，只要有什么东西经过，她就会跳起来瞪着，满面期待。 但没有，并没有什么人前来，连条狗都没有。 指针指着十点钟的方向，程素依旧没等到任何人，她的期待开始淡了下来，却还是没走。 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程素继续等着，看着那扇大门，暗暗的念着。 十点半，没有人来，却来了一只猫，小猫全身灰白，睁着圆圆的眼睛看她。 或者是见程素无害，小猫跳了过去，蹲在程素的身边，仰着头看她。 程素笑了，伸出手，试探的摸了它的头一把，道：“小可爱，你从哪里来的呢？” “喵！” 小猫很享受程素的顺毛，叫了一声，眯着眼懒洋洋的趴下来。 程素见此，一边顺着它的毛一边说道：“你有没有妈妈呀，你和家里人一起吗？我跟你讲个秘密，我可是未来人哦。我这是回来找我自己的，但是，我还没见到我，你说，今天我会见到自己吗？” “我还会不会被丢弃呢？小猫儿，我真害怕，我怕被人丢弃，又怕找不着自己，如果看不到我，那么现在的我，又是谁呢？”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到底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程素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小声的呜咽起来。 “喵，喵！” 小猫伸出手，去舔她的手，像是在无声的安慰一样。 程素的眼泪成河。 十一点，她依旧没有等到人，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等不到，就代表她没有被丢弃，但为什么，她的心就这么难过和害怕呢？眼泪为什么又要掉下来呢？这是应该高兴的事，不是吗？ 程素哭着看着大铁门，还是没人前来，这里太安静，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安静得让人心里发秫。 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没有人来，那自己是谁？她是谁啊？ 惊恐和绝望，像是潮水一般涌来，把程素团团围住。 她害怕，是因为感觉到自己是不存在的，没有被遗弃的自己，她就只是一缕幽魂，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程素恐惧的紧搂着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姑娘，你哭什么呢？你怎么坐在这里哭呀？”忽然身后，传来一记柔和的女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听到这个声音，程素身子一僵，缓缓的转过头去，一张带笑的脸出现在眼前。 是院长，是年轻时候的院长，把一生都奉献给孤儿院的院长。 记忆疯狂的袭来，院长抱着她哄着她睡觉的情景，院长给摔倒的她上药的画面，院长教她读书写字的画面，院长给她念圣经的画面，还有，院长送她去学校不舍的画面，她考上了大学，院长那如稀重负的画面…… 一切的一切，都让程素怀念，是院长给了她母爱，关爱着她成长，程素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流。 “院长！”她站起来扑进她怀里，哭着道：“我好想您，院长，我好想念您！” 第1088章 再见院长 ， 程素抱着院长哭得不能自已，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要发泄出来似的，这是她来这个时代后，头一回看到熟悉的人，就是院长啊。 院长却也觉得十分奇怪，这个姑娘，搂着她哭，她能听出哭声里带着的无助和脆弱，令人十分心酸。 但是，她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姑娘啊！ 但她这样亲切抱着自己哭，一口一声院长，毫无隔阂，显然是对自己也十分熟悉的，莫非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姑娘？ 不管是怎样，院长都是怀着慈爱的心，所以，她轻轻的拍着程素的后背，一下接一下的，表示着自己的安慰。 程素在她的轻拍下，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放开院长，看着她。 年轻时候的院长，就是那么的温婉好看，也让孩子们喜欢。 “院长，您这样的年轻，真好！”程素擦了一把泪，笑着道。 院长一笑，道：“姑娘是……” 程素怔了怔，是了，院长并不认识她呢！ “我是……”程素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怎么说，说她从前是孤儿院长大的孤儿？她是程素？ 院长对她的突然收声，表示理解，就道：“你看你哭的妆都花了，进来洗把脸吧？也中午了，肚子饿了没？” 程素这才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她急忙看出去大门口，还是没有人，眼圈不由一红。 没有人，还是没有。 院长看着她，觉得有点奇怪。 “麻烦院长了！”程素这才一鞠躬，跟着她走了进去。 穿过主楼礼堂，来到后院，开阔的空间做成了游乐园，前方建了一栋三层高的黄色大楼，建筑有点欧式，有一条条的柱子，那是孩子们和院内义工的房子宿舍，还有厨房等等。 这不是程素关注的，她的目光落在游乐园，都是那么熟悉，视线再看向大楼，一楼处，如果她没料错的话，那边就是餐厅，现在，有许多孩子趴在窗口正看着她，眼睛里充满着期待。 曾几何时，自己也像这些孩子一样，趴在窗口，好奇的看着每一个前来孤儿院的大人。 有大人来，他们都是这样的期待着，期待那里会不会有自己的父母，或者是来把他们领走的新父母。 每一个孤儿，都渴望着双亲，渴望着在健全家庭的环境中长大，她也是一样。 但直到长大了，她始终没有被人领走，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 而一般，孩子过了九岁十岁，被领走的机会就会很少了，所以到那个时候，她不再期待，即使有人来，她也只会远远的躲开，生怕被领走。 “这边走吧！”院长领着她穿过走廊，带她来到洗浴室。 程素有些不好意思，仔细的洗了脸，才坐在了院长面前，眼前，也放了一个饭盒了。 “饿了吧？院内没什么好的菜，将就一下。”院长把饭盒推到她面前。 程素看了看，却也知道，这已经是极好的伙食了，有菜，有瘦肉，还有鸡蛋，很多时候，孩子们还吃不到这样的好东西呢！ 她的眼睛又红了，看着院长轻叫：“院长！” 第1089章 峰回路转 ， 程素一口一口的扒着饭，像是小时候一样，院长教导她，孤儿院的一切都给社会的善心人捐献，所以他们要珍惜粮食，不能浪费。 院长坐在程素跟前，看着她近乎虔诚的吃饭，不由惊讶。 眼前的这位姑娘，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能肯定这不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但是她对孤儿院却又十分的熟悉。 就是她，自己也感到很奇怪，仿佛她们早就结识了一辈子似的。 院长按下心中的奇怪，嘴角含笑的看着程素，每一个出现在孤儿院的人，都是主带来的，她应该和主一样爱护他们。 “吃饱了？”院长看着程素把饭盒都吃光了，又推过去一杯水。 程素接过，两人的动作，一如做过百次般自然。 “吃饱饭才能前进，还有啊，眼泪是最不值钱的，哭久了眼睛会疼，会肿，可丑了，以后别轻易的哭了！”院长温柔地说道。 程素眼圈泛红，院长还是那个院长，待着机会就说教。 她点点头，道：“院长，我知道，我就是心里痛。” “一切的痛苦，都对主说，主会听见的，不必哭。”院长拍了拍她的手背。 程素反握着那只手，不是布满皱纹的手，而是还算年轻光滑的手，她轻轻的抚摸着，道：“院长的手，年轻的时候原来这么好看！” 院长讶然。 还不等她回答，就有个修女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程素施了个礼，又对院长说道：“院长，昨天送来的那个孩子在啼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了，您过去瞧瞧吧！” 院长皱起眉，站了起来。 程素却是心里一动，问：“孩子？多大的啊？是女孩还是男孩呢？” “是个一岁大的女孩儿，昨天被人弃在我们孤儿院大门口了！”那个修女回道。 程素听了，腾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不好意思，我得过去瞧瞧。”院长看向程素，歉然地道。 “我，我可以跟过去看看吗？”程素急道。 院长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会是自己吗？程素心里惊疑不定。 随着她们来到婴儿室，这里相对安静，但此时也并不平静，因为有个婴儿在大声的啼哭，像是要哭岔气似的。 程素心跳如鼓，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似的，有点疼痛。 她站在门口，看着院长抱着那孩子在手中颠来颠去，柔声安慰，但始终，那个孩子还是在哭着。 像是有什么在牵引着程素走过去一样，她缓缓的走近，双手颤着，问道：“院长，能让我抱抱她吗？” 院长一愣，把襁褓递了过来。 程素接过来，双手沉甸甸的，如千斤重。 也是奇怪，孩子一过她的手，哭声就戛然而止，只一抽一抽的抽噎着。 程素吞了吞口水，低头看去，在看到婴儿的脸她的眼睛，顿时如遭雷击，脚步一个趔趄，差点要栽倒在地。 孩子微微侧着头，露出左耳垂，上面一颗小小的红痔，刺痛了程素的眼睛。 峰回路转，这是自己，前世小时候的自己。 程素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第1090章 你和孩子有渊源么？ ， 程素的突然大哭，不仅让院长和其她修女大楞，也吓到了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大哭起来。 哭声震天，院长她们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的上前去抱程素怀里的孩子，这实在是程素太古怪了，出于安全考虑，她们不能把孩子放在她的手里。 然而，程素却是一躲，紧紧的搂着孩子不放，跪坐在地大哭着。 修女脸色一变，有点急躁，想要叫人上前，院长抬手，摇摇头。 程素以为，这一世自己不用遭受被遗弃的命运，但是，还是和前世一样，她被弃了，不在今天，在清明那天。 她来迟了！ 程素心痛难忍，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不要？ 她确定自己没有什么隐疾，那又是为什么，不要她，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儿吗？是因为出生在特别重男轻女的年代？ 程素越想越伤心，哭声也越来越大。 而她怀里的孩子呢，仿佛就感觉到她的心境一样，也跟着敞开了喉咙哭，哭得都有点岔气了。 “姑娘，别哭了，你吓着孩子了！”院长柔声拍了拍程素的肩膀。 程素抬起头，看到一脸慈爱的院长，眼泪忍不住哗哗的流。 “乖，别哭了，先把孩子给我吧？她要哭背过气了！”院长伸出手。 程素避开，抽噎着，低头看着孩子，眼泪一颗颗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孩子的襁褓上。 是她，是她小时候啊！ 程素把脸凑过去，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好半天才止住了眼泪。 她抱着孩子站起来，再看，孩子可怜兮兮的，睁着大眼看着她，扁着小嘴，十分委屈。 程素心里再度一酸，把孩子搂紧了些。 等到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孩子才被修女抱在怀里喂着牛奶，程素痴痴的看着。 “这孩子发现的时候就在我们孤儿院的门口，也不知道是谁遗弃的，我们检查过了，她身体健全，长得好好的。”院长坐在程素身边说道：“被弃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身份信息，只有出生年月，真是可怜。” 一如前世那样，程素的眼泪刷地流下来。 院长看到程素的无名指戴着婚介：“你结婚了吧？”迟疑了下又问：“你和这个孩子，可是有什么渊源么？” 轮不得她多想，程素坐在他们的门口哭泣，见到她的时候又抱着她哭。 现在么，看到孩子，那就跟看到了命一样，哪不能多想？ 莫非，她就是遗弃孩子的那个人？现在后悔了，想来接回去？ 好多人都是这样的，弃的时候狠着心，过不了多久，又后悔了重新接回去。 所以在她看来，程素就是属于这种人。 程素看到院长一脸的孤疑和不认同，就知道她想歪了，道：“院长，我是结婚了，但我并非是这孩子的父母。” 院长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不是其父母，那你这么激动是为何？ 程素露出一个苦笑，道：“我看到她，只是想起了小时候，我也曾这么被人遗弃过，若不是遇到好的院长，估计我也活不成了。只是感同身受而已，她，就像我一样。” 第1091章 我是未来的你 ， 事实上，程素对于院长的怀疑也表示理解，换了谁，都觉得这有问题啊，但她能怎么说，总不能说这是她自己吧？ 所以，只能说自己也是被弃的孤儿喽。 小孩子已经吃完了一瓶奶，正扭了头过来看程素，一双眼珠子黑漆漆的，看得程素心里觉得有几分异样。 她是小的自己，而自己是大的自己，这感觉……实在不能言语。 程素再度伸出手去抱她。 院长朝修女点了点头，修女就把孩子给了程素。 程素接过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脸蛋，在心里说道：“嗨，小程素，我是未来的你！” 小程素很欢快，露出一个笑容来，小嘴巴已经有了几个小米粒一样的牙齿了。 程素更觉心里酸楚。 她以为今天过来，就能遇到那把她丢弃的人，时间过去了，始终等不到人，她还以为这一世的命运不同了，虽然心里害怕，但总有点小庆幸。 谁知道真相不是这样，人家昨天就来了，而她还是没遇到那人是谁，为什么呢，前世明明是今天的，为什么会变了呢？ “院长，她还是没有名字吗？”程素问。 院长觉得很古怪，就道：“她是昨天才来的，这名字，我们还不知道，也还没给她起。” “那您看见是谁把她弃了吗？有看到人吗？是男人还是女人？”程素再问，这一次，她的神色有点急切。 院长开始觉得这孩子确实不是她弃的了，因为眼睛不会说谎，不会作假。 她很急切，是因为真的想要知道那抛弃这孩子的人，那么，她是为那人而来？ 不该啊，这样的话，她是早就知道有人会抛弃这孩子？ 院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试探道：“你，是认识？” 程素摇摇头，知道自己太过敏感了，便道：“我不认识，我只是想知道，谁把这样可爱的孩子给抛弃了！” 这回答未免太过牵强。 院长肯定她没说实话，但也没有证据证明程素是抛弃这孩子的人。 程素也知道自己的解释很牵强，但她也就只能这么说了，不然就算是把实情说出来，院长也不会相信吧！ “通常这么小的孩子，会被领养的几率很大，所以，如果那个抛弃她的人不回来接，那么很可能，以后都不能见到自己的亲骨肉了！”院长看着小程素说道。 程素微微一颤，她知道，院长是在说给她听，院长始终把她当成弃了孩子的人，又或者不是她，也必然是她认识的人。 程素露出一个苦笑，她倒是也想知道，可现实，却不容她知道。 至于小程素被领养，程素垂了眸子，小声地道：“不会了，这孩子，不会被人领养。她会一直在这里成长的。” “你说什么？”院长看着她问。 程素摇摇头，道：“院长，假如没有人领养孩子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助养？我也可以助养她的？” 这话一出，程素被自己惊住了，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小程素。 助养她，自己么？ 程素腾地站了起来，满眼的不可置信。 第1092章 我助养了自己 ， 前世，程素早就知道有人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助养她，但她不知道是谁，也不曾见过对方，连照片都没有，问院长，她也只说是个善心人。 每月，那个神秘的助养人，都会给孤儿院打上一笔钱作为自己的生活费，但信件很少写来，大概两三个月才会写一次，而回信地址，也没有留下。 所以，她只知有这么个好心人，却始终不知道她是谁，就连信，都寄不出去，天知道，她的回信都写了满满的一个小纸盒箱子了。 现在，自己开口就说助养小程素，难道，是自己在助养自己吗？ 程素惊得后退一步。 “如果助养，她叫什么名字？”程素呐呐地问，喉咙里又干又哑。 “善人若是要助养这个孩子，她的名字，你也可以起一个，若不然，我们就给她起。”院长微笑着道。 对于助养，她当然是很欢迎的，毕竟抚育一个孩子是需要金钱和心思的，这个孤儿院的运营全靠募捐和平时做点小手工，要么接受社会善心人士捐款。 而助养，也算是捐献的一种，虽然那是对个人，但孤儿院得到这笔钱，保证了孩子的生活来源后，有多余的也能用到其他孩子身上。 所以，为了回报善心人士的善举，他们喜欢的话，也可以给孩子改名，甚至改上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愿意，那就以原本的名字了。 但这个孩子送过来，却是没有半点身份信息的，所以务必得重新改个名字。 “程素，她叫程素！”程素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眼泪就夺眶而出。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被人拉了下楼，回到了这个时代，然后自己去找到了自己，又自己助养了自己？ 自己知道小程素的未来是如何，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长大后的所有作为。 那，会不会有个可能，是自己去那个酒店，把自己拽下楼，不然的话，谁来找到自己助养自己？谁给她起名字？ 程素的脑袋有点发晕，身子摇摇欲坠的，后退两步，一把扶住身侧的椅子。 “善人，你没事吧？”院长看她脸色苍白，不由问了一句。 程素摇摇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道：“我没事。” 院长和修女她们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这位善人，十分的古怪啊！ “刚刚善人说的，可是真的？你确定要助养这个孩子？”院长继续刚才的话题。 程素点点头，咬牙道：“我确定。” 不管事实的真相是如何，这一刻她只想遵从自己的本心，她要助养小程素，助养自己，让她成长，让她成才。 她要让人知道，就算她们被抛弃了，就算没人要她们，她们也会好好地活着，出息的活着。 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假如自己不来，那么最终会如何，自己还会存在吗？未来的自己又是否存在？ 而如今，她来了，她找到了自己，就会让她成就自己，让自己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程素的心颤着，她仿佛看到了真相，却又觉得最真的东西被一团乱麻给缠着了，怎么也撕扯不开。 第1093章 以主的名义发誓 ， 小程素被送回了育婴室，程素眼巴巴的瞅着，院长都看在眼内，心里更肯定一个事，那就是程素必然知道这个孩子。 至于真相如何，那就不得而知，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秘密。 “……其实，孩子在健全的家庭里成长，比在孤儿院一万个强，善人你要是知道这孩子的身世，还望你多劝劝她的父母。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天使。”院长再度说道。 程素收回视线，看着院长道：“院长，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真的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我以主的名义发誓。” 院长微微一愣，叹了一口气：“那真的是可惜了！” 都用主的名义发誓了，她还能强求什么。 “我和她有相同的经历，院长，我愿意助养她成长，如果她有人领养，那是最好不过。如果没有，那我助养她到成人。”程素说道。 前世，自己一直没有被人领养，反而被院长视作女儿一般成长。 但这一世，她就连被弃到孤儿院的日子都改变了，这个轨迹已经变了，未来还有没有变化，她不知道。 “多谢善人善举。”院长双手合十，道：“既然善人有这个善心，那你随我去办一下手续吧？” 程素木讷的点头。 助养不比领养的手续麻烦，领养得要各方面备档案，助养只是给钱，然后登记就是了。 在身份信息一栏上，程素没留，院长不明白，程素就道：“我只希望她没有负担的成长，所以，不必留了。” 院长眉头皱了下，连信息都不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院长，我叫程素！”程素突然道。 院长啊了一声，想到她给那孩子也改名叫程素，就含笑点头：“小程素会感激你的！” 程素笑了一下，又问能不能在这过一夜，因为她从很远的城市来，并不在这个城市生活。 “那自然是可以的。” “那，我可以和小程素住一晚吗？我想多看看她。”程素问道。 “很少有你这样和孩子这样亲近的善人，若不是你以主的名义发誓，我必定认为你是她的父母又或者认识她的父母。”院长说道。 程素就道：“可能看到她，就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吧，所以感触特别深！” 院长笑而不语。 办好了手续，院长就去安排程素的住处，让程素自己自由逛着。 程素问她借了电话，她得先给宾馆那边拨个电话回去，不然这一夜不回去，王波他们得急疯了。 王波他们不在宾馆，可能两人是去哪里玩了，程素就让宾馆的老板给留了个口信，说明自己在何处。 挂了电话，程素才走出院长的办公室，外面蓝天白云，正是下午时分，孩子们都在游乐园玩耍，看到程素，都驻足看望。 程素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也和他们一样，看到人就驻足期盼着。 她走了过去，问：“你们在玩什么呢？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院长和修女站在一块，看着程素和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修女问：“院长，她真不是那孩子的母亲或亲人？” 院长摇摇头，道：“她不是。”她如此的爱孩子，哪会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第1094章 和自己对话 ， 得到了院长的允许，程素就在孤儿院留了下来，和孩子们玩到了一块，这给她的感觉就是回到了小时候，她也是这样和在孤儿院的小朋友疯玩。 而眼看一个个孩子都是半大孩子，程素又向院长咨询过，出钱买了许多糕点糖果回来分派给各个小朋友，这让他们都高兴坏了，绕着程素转圈。 程素看到他们高兴，自己心里也高兴，其实孩子真的很容易满足。 日头渐渐偏西，程素坐在游乐园的一张长椅休息，看着孩子们在那头欢叫，不远处，有个小姑娘咬着指头悄悄的看着她。 程素将她招了过来，那孩子迟疑了一会，欢快的跑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不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呢？”程素让她坐在身侧问。 “我叫圆圆，他们都不愿意和我玩。”小丫头垂着头道。 “为什么呀？” “因为我爱哭。” 程素噗嗤一笑，道：“那你就不要哭啊，哭花脸就不漂亮了！” 圆圆点了点头，又抬起头看着她问：“阿姨，您是要来领养小孩子吗？您能不能领养我？” “这为什么这样问啊？”程素看着孩子渴求的样子，心里微痛。 “上个月，和圆圆一个屋的被人领走了，有爸爸妈妈了。圆圆也想有。”圆圆满眼期盼的看着她：“阿姨能做圆圆的妈妈吗？” 程素将她搂了过来，道：“对不起，阿姨还不能，阿姨还没当过妈妈，只怕做不好圆圆的妈妈。” “不能啊！”圆圆的眼黯淡下来。 程素又道：“圆圆这么可爱，会有比阿姨更合适的人来当圆圆的妈妈的。” “真的吗？”她歪着头，眼里却没有了期待。 程素心中发酸，摸着她的头发道：“真的。” 她可以助养，却不能领养，她自己还没有孩子呢，要是领养了孩子，将来生了自己的孩子又要如何？ 不然的话，她都要把小程素给领回去了。 晚上，吃过晚饭，程素果然就和小程素同住了一个房。 小家伙躺在小床上，眼睛骨碌碌的不睡觉，看到程素看她，也啊啊的看过来。 “你怎么还不睡觉呢？”程素看了眼手表，道：“都十点了。” 小程素手足舞蹈的，啊啊的叫，流着口水。 程素心里发软，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侧着身子和她对视说话。 “小素素，你要健康快乐的成长，性子要开朗活泼，就是被人丢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要咱们，咱们也不要他们。将来，一定会让他们后悔丢了我们的，是不是？” “啊啊。” 程素伸出一根指头，小素素抓住她的手要往自己的嘴里放。 她忙的抽回，道：“不能咬哦，手指甲很多细菌。” 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小素素也不咬了，只是抓住她的手，眼睛看着她。 原来小时候的自己，真的这么可爱，程素忍不住伸手去戳她的脸蛋，逗得她咯咯的笑起来，不禁也露出笑容来：“你啊，确实是个皮实的。” 真是神奇，她和小时候的自己对话，这简直就跟拍科幻电影一样了。 第1095章 撒手离开 ， 第二天一早，程素就感觉到脸上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脸上似的，让她都不好呼吸的。 嗯，软软的，是什么东西？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只小手啪的打在了她的额头上，不觉痛，却还是让程素清醒过来了。 原来，是小素素坐在了她的脸上，她的屁股，肉乎乎的，难怪这么软。 程素将她拉下来，瞪着她的眼道：“你想谋杀你自己么？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小素素咯咯地笑，看着她叫：“吗。” 程素一愣，道：“不是妈，不能叫我妈，叫素，素。” “吗。吗！”小素素屁股一颠一颠的，双手挥舞着。 程素眼圈红了，搂过她，问道：“你是不是见过妈妈，她是不是陪在你身边？但为什么，又要丢了我们。” 孩子都是潜移默化的在成长，小素素能叫这声妈，必定是之前有人一直在教她。 可为什么，又要丢弃呢？ 程素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来，小素素的小手摸上来，像是在安慰她，让她心暖的同时，又觉得更心酸。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可心，他们怎么舍得，怎么忍心！ 前世还不觉得，但现在见了这个小小的自己，程素心里就觉得生出了恨意。 她恨那对素未谋面的父母，既然不要她，又何必把她生下来，既然生下来了，就该负责到底，为什么要把她丢到孤儿院呢。 “丝。” 小小的孩子发音不准，但也说出了程素教的，许是见她还不笑。 程素这下是真惊喜了，擦了眼泪，抱住她又亲又吻的，笑着夸道：“我们素素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嗯，我们都是聪明的好孩子。” 看着她的眉眼，又忍不住在想，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才生下这样一个孩子？ 窗外，有了啾啾的声音，是鸟叫，还有听见打扫的声音。 程素看出去，是年纪比较大的孩子在打扫。 “我们也该去吃早饭了！”程素逗了一下小素素，收拾了自己和她，才抱着她出去。 接待她的是修女，院长有事出城去了，程素也不在意，吃过早饭，又陪着小素素玩。 她能在广城的日子不多，可能这两天就要走了，这一次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看她，所以现在能陪就多陪一会。 下午，有一对夫妇来领养孩子，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看中了圆圆。 圆圆欢喜得很，看向程素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 程素抱着小素素，直到下午差不多黄昏时分才撒手，她要走了。 像是感应到程素要离开，小素素哗哗大哭，谁都不要，就要程素。 程素抱住她也大哭一场，道：“你要好好的，活得好好的，才能见到我，才能有我，知道吗？” 她是她，所以她好，自己才会存在。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不忍，还是得撒手，程素狠狠心的把她塞回院长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小素素哭得撕心裂肺，程素心如刀割，却没有回头。 你是我，我是你，你我不必见，时间和命运最终会让我们重逢。 第1096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 程素一路哭着离开，上车下车，等回到了宾馆，她双眼已经红肿得像两只桃子。 “程总。” 程素转过身去，只见王波和赵达坐在宾馆的红木沙发上，见到她两人脸上俱是惊喜。 “你们坐在这里做什么？”程素沙哑着嗓子问。 “程总您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我们可都要急死了！”王波看到程素的眼睛红彤彤的，愣了下，问道：“怎么了？这眼肿成这样，哭过了？” “我去孤儿院探望一个孩子了。”程素按了按眼角，道：“我上楼去敷敷眼，你们先去吃饭吧，不用等我，再给我打包一份回来，等过两天，咱们就回清城了！” “哦。” 程素抬脚就走，忽又闻咳的一声，王波连忙又叫住她，道：“对了，这里有位程先生，要找您。等了许久了。” 程素一怔，看过去，这才注意到两人身后的一个面带威严的中年人，她还以为那是其他宾馆的客人呢。 找她的，但她并不认识他啊！ “你好，鄙姓程。”那个男人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程素接过一看，程耀宗，来来百货商场的总经理，这谁啊！ 慢着，程耀宗，之前那个老爷子给她抄的地址和名字，不也是写着这个名吗？ 程素看了他一眼，又翻了翻包，翻出那个老爷子给她的便条，一看，确实是这个名字。 两者是同一个人吗？ 程素从包里也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道：“你好，我是程素，你这是？” 程耀宗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公司名称，一个是喜顺来果酱食品公司，一个则是喜顺来酒家，头衔是总经理。 喜顺来，这个公司名，好像是有点印象啊！ “我是程老爷子的儿子，家中排行第二。是这样，之前听说我们家老爷子和你见过一面，老爷子说了让你有什么需要麻烦的就来找我，这几天一直没见你过来，还以为你们走了呢！”程耀宗说道。 程素听了，一时没想到他的来意，便笑了下，道：“老人家客气了。我们暂时也没需要什么帮忙，劳烦你这走一趟，真是太客气了！” 程耀宗看程素表现客套，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是个谨慎的女子。 老爷子说，她和姑姑挺像的，哪里像了，和照片根本就是两个人，性子像？ 姑姑早就走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性子，但老爷子说像，估计也就像了吧，毕竟只有他知道姑姑是个啥样儿。 程素确实挺警惕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没道理是见不到他们去求助，就过来找他们来去求吧？ “是这样的，我们家老爷子说是感谢你之前请他吃了一餐饭，这次他做东，想回请你们。不知道程小姐赏面不？”程耀宗说了来意。 程素一愣，推却道：“老人家真的太客气了，都是萍水相逢，没必要这么客气。” “程小姐！”程耀宗的声音略大，看到程素吓了一跳，又降了几分，软声道：“事实上，我们家老爷子说你像我们家一位故人。这两天更是因为思念过重而病了，所以请你过去见一见。” 程素愣住了，老爷子病了？ 第1097章 背景不简单的女子 ， 准确点说，程家老爷子是在清明祭祖后病倒的。 广城这边对清明节拜祭祖宗十分重视，程家人丁旺，这祭祖，自然是一家子出动，祭的是老爷子的父母。 结果，在这祭拜上，老爷子就跪倒在父母坟前泣不成声，因为他始终没有找到负气出走的妹妹，更不知她是死是活。 老人家觉得愧对父母，更怕自己有生之年再也找不着见不着，这一伤心难过，就病倒了，这病了还念念不忘妹妹的名字——素心！ 要不是老爷子说这个女子像姑姑，再听到名字，程耀宗他们大概也不会想到过来找一下程素。 程素心，程素，不管怎样，这缘分已经不浅了。 程素听了程耀宗的话，想了一会，就道：“既然老人家病了，也是相识一场，今天已经晚了，明天我们过去拜访一下吧！” 程耀宗露出笑容来，道：“那明天十点，我派车过来接你们！” 程素点点头。 程耀宗很快告辞，程素看着她离去，见王波他们十分兴奋的样子，就问：“怎么了？” “程总，那个来来百货公司，可是个十分出名的商城，要是我们家的产品在上面销售，那……”王波脸上十分兴奋，搓着手道：“程总，咱们这次出行，遇到贵人了！” 程素失笑，道：“好了，这样的事以后再说，老爷子病了，我们明天过去看看。你们先吃饭吧！” “哎，好的！” 程耀宗回到家中的大宅，坐在厅里的几兄弟就看了过来，纷纷问：“怎么样？” “是个挺谨慎的女子，倒看不出她哪里像姑姑了，容貌是一点都不像。”程耀宗说道。 “二哥，难不成她也把您当成骗子？”程耀祖挑眉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突然上门，人家心里总要打个突。”程耀宗递给他一张名片，道：“你的计算机不是学得挺好的了吗？查一查，这个上面的资料，有没有显示。” 程耀祖接过一看，吹了个口哨，道：“不简单唷，一个食品公司，一个酒楼。不会是皮包公司吧？” “废话少说，去查！喜顺来，我是有点印象。”程耀宗道。 程耀祖耸了耸肩，上楼去了。 “那她有没说过来？”程耀光问道。 “说明天过来，十点我派车去接！” 程耀光皱眉，道：“明天上午省委我也有个会议。” “算了，大哥你忙你的，家里有我们就行了。”程耀宗挥了挥手，道：“再聪明，也是个女子，还能翻出花样么？” “既然老爷子看重，你也别轻视了，这两年，老爷子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保持心情愉快，是最重要的，至于别的，莫要理会太多了！”程耀光道。 程耀宗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说老爷子喜欢和高兴的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至于钱和权，他们程家也不缺。 “查到了。二哥，这喜顺来有点意思哦，去年有个青城有个樱桃比赛，还得了冠军，而这喜顺来果酱当初开张的时候，更是大佬云集，背景不简单……”程耀祖缓缓的将查到的信息说来。 程耀光和程耀宗对视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女子，也确实不简单了！ 第1098章 做客程家 ， 程素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清晨起来的时候，才感觉整个人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小素素，她活着就好，以后，想必也是能活得好好的。 想到今天还要去看望那个程老爷子，程素就起来洗了把脸，看到脸色还是有点憔悴，便又打开化妆包，在脸上描画起来。 去探病的人，最忌容颜憔悴脸色难看，这样的话，病人看了也会觉得心情郁郁，所以，面貌精神是必须的。 很快的，程素就在脸上打好了粉，看上去是要精神多了。 赵达敲开了她的门，给她带了一份早点，是广城这边特有的肠粉和粥。 程素说了声谢，慢慢的吃过了早点，又躺了一会儿，想东想西的，便到了约定的时间，有喇叭声在楼下按响了两声。 程素他们走下楼，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停在宾馆门口，王波他们很兴奋，这还有四个轮子的小轿车坐呢！ 看他们有点忘乎所以的样子，程素咳了一声，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注意点形象。 临上车前，程素看到宾馆对面就有个卖水果礼品的铺子，便让车子等了一会，她过去买了果子和礼品。 去探病，哪能空手去！ 程素以为老爷子在医院里，可车子却把他们载到了一座小洋楼前，程耀宗早就等在门口了。 程素有点惶恐，说道：“怎么，老爷子不在医院么？” “老人家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和氛围，坚持要在家休养。”程耀宗道：“请。” “程先生，您好！”王波他们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 拾级而上，进了洋楼，空间又是异常的开阔，装修精致华丽，程素却没有四处张望，再豪华的装修她都见过，这实在不算什么。 程耀宗一直在暗中观察，看到程素这表现，不由暗暗点头。 这教养气度倒是不错，看来年纪轻轻就有两处生意，也并非是白混来的。 “小素啊，你来了！”程老爷子听到程素要来，早就在客厅里等着了。 程素看到老爷子，步伐快了点，上前微微躬身，笑道：“老爷子，我们又见面了！” 跟在她身后的王波他们连忙也打了个招呼，然后把礼品送上。 “好，好，你们过来玩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来。”程老爷子笑眯眯的。 “听程先生说您病了，我看看。”程素特意看他的脸色，故意道：“依我看，是不是老爷子您偷藏了一瓶酒，晚上自个儿偷偷的喝了，所以才会生病！” 程老爷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指着她：“你这丫头，嘴还是这么利。” “要真是这样的话，得让程先生他们搜一搜您的房间才行，省得你跟个孩子似的不听话，看不紧。”程素又道。 “好好，只管搜，搜出来了，让他们全部拿去！”程老爷子心情开怀，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 “爸，您看客人来了，还站着呢。”程耀宗说道。 “对对，快坐，瞧我，真是老糊涂了！”程老爷子一指沙发。 程素大方的过去坐下。 程耀宗一边看着，心想难怪老爷子是挺看重这个女子，倒是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三言两语就把老爷子哄得乐了，病气都散了不少。 第1099章 非故人女 ， 众人在客厅坐下，有佣人上了茶，程素就问程老爷子，哪里不舒服什么的？ “是他们大惊小怪，哪有什么毛病，就是气喘，没事儿！”程老爷子一挥手，说着又咳了起来。 程素就道：“现在四月了，南方又比较潮湿闷热，但这四月的天，有时候温差也不同，老爷子可不能贪凉了。” “知道，知道。”程老爷子笑呵呵的，问道：“我不是说过，你们要做这什么生意，去找我们家老二么？怎么就不见你们过去呢！该不是是当老头子是个老骗子吧，我跟你说，老头子我可是个老红军！” 程素连忙道：“不是不相信您，是这几天我们都在外面跑市场，一时半会，也不需要什么帮忙。” “真的？” “哪敢骗您啊？不怕您这个扛过大炮的老红军轰我一枪啊！”程素笑道。 程老爷子哈哈的笑起来。 程耀宗就道：“我看你们公司是做果酱的，还得过奖，这次来广城是想做这个？” “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在这边成立一个分公司，或者是设立代理点，专柜什么的。毕竟广城这边机会多，我们也想生意有所发展。”程素回道。 程耀宗点点头。 “如果你们想设立专柜或者货柜，我们的百货公司，兴许也有合作的机会，也能给你们一个位置。”程耀宗道。 程素一愣，站了起来朝他一躬，说道：“如此，先多谢您了！” “谢什么，咱们都姓程，一家亲，应该互相帮助的！”程老爷子笑呵呵的道。 “是了，程总家里还有什么人？”程耀宗又问。 “我已经嫁人了，和爱人一块在部队里生活。”程素道。 “那你娘家里呢？” 程素眸光一闪，想到昨天程耀宗所说的，便知道他们是想探问自家会不会和他们的故人有所渊源。 她迟疑了一下，道：“家里还有父母，我们程家，早几十年，是资本家，祖辈都在清城，后来被斗倒败落了。曾奶奶，是个挺会做生意的女强人。” “你的奶奶，叫什么名字？”老爷子追问一句。 程素想了下，道：“奶奶叫陈香。” 老爷子听了后，一阵落寞，眼神也黯淡下来。 “老爷子，我听程先生说我像您的一位故人，是？”程素迟疑了下问。 “是我的亲妹妹。”老爷子叹了一声，道：“当年我去参军打鬼子了，她也说着什么爱国之心，去跟人家游行反日，我只有她一个妹妹，怎么能让她去？和她大吵一架，锁了她不让出门，结果她自己撬了锁跑了，而我要赶着去行军，找了几天没找着，无奈出发行军了。后来解放后回来，我就疯狂找她，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也不知是死是活。” 程耀宗递过一张相片，程老爷子看了眼圈有点泛红，又递给程素。 程素看了一眼，道：“和我并不像啊！” “是的，不像，就是气质像，她和你一样，嘴巴甜，性子倔，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程老爷子笑了笑，叹道：“只可惜，这么多年，始终是找不到啊！” 第1100章 坦诚以对 ， 听到老爷子还有个失散却又找不回的妹妹，客厅气氛也有点沉闷。 “爸，别说了，这客人都在呢。”程耀宗没办法，只能安慰他。 “对，瞧我，都失态了！”老爷子一拍额头，失笑道。 “老爷子您这是思亲情切。”程素笑了笑，又道：“我还能再看一看相片吗？” “当然！”老爷子把相片递了过来。 程素看着，上面的女子，大概十**岁的样子，穿着民国时期的那些学生装，梳着个短发头，眉目弯弯，嘴角轻抿，下巴微扬，看得出来，是个挺傲气自信的女子。 和自己像吗？不像! 但看着女子，程素心里有一丝异样，还没等她理出是什么，突然大厅就声音吵杂起来。 一看，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走了进来，穿着短衣短裤，手里抱了一只篮球。 “嗨。来客人了！”程耀祖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程素。 “你看你，有客人在，穿这一身，成什么样子？一身的臭汗，还不去洗了换身衣服再出来!”程老爷子喝了一声。 程耀祖耸了耸肩，又对程素挥了一下手，跑上楼了。 “让你看笑话了，那是我们家老四，叫耀祖。”程老爷子无奈地对程素道。 耀宗耀祖，程素念了一下，脱口而出：“莫非您家里有四个儿子，就叫光宗耀祖？” “咦，说你这丫头聪明吧，还真没说错，还真是光宗耀祖四个臭小子！”程老爷子哈哈一笑，道：“老大在省委里当一把手，老三是搞学术研究的，老二做生意，老四是最不成器的，现在也跟着他二哥在混日子。” 这是把家底都透给程素，看来是要把程素当关系好的小辈来往了。 程素和程耀宗都如是想。 程素心里就觉得奇怪，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性子和他的妹妹像，就被如此亲厚对待？ 这是不是有点太儿戏，太开挂了！ “老爷子您是个有福气的，儿子们个个都成才，多少人羡慕您呢！”程素笑夸一句。 “这倒是，我的老战友们，他们个个都没我强，儿子多，哈哈。”程老爷子朗笑着拍腿，又叹：“可惜的是还找不着我妹妹，不能一家团聚。” “人生不如意十有**，老爷子看开点，您现在就要锻炼好，争取再活个几十年，这要是程奶奶还活着，总有重逢的一天！”程素笑道。 “那不成老妖怪了？不过你说得也对，是真要多活几年！”程老爷子道：“我这几个儿子，都没能继承我的衣钵去当个军人啥的，现在就看孙子了，总也要看孙子能不能当个军官。” “那是一定会的。”程素恭维道：“这基因都摆在哪里呢，当不了没道理啊！” 程老爷子哈哈的大笑起来：“对对，没道理。是了，刚刚我像是听你说你和爱人在部队生活。你爱人也是军人？” 人家都把家底给透出来了，自己再遮遮掩掩也实在是没啥意思，就点头道：“他在清城军区陆军总队，现在是个副营长，叫齐泰国。”结交，就是要坦诚以对。 程老爷子和程耀宗讶然，笑道：“那可真是不打不相识了，你爱人在军区，我也有孙子参军，一家子，一家子啊。” “不。”程素说道：“是不吃不相识！” 众人都笑起来。 第1101章 一见如故 ， 程素他们在程家吃了午饭，又陪着程老爷子下了两盘棋，看他累了，便识趣的提出告辞。 “小素啊，你们没那么快走的吧？”老爷子看着程素，眼里全是不舍。 老人家是把程素当成他年轻时候的小妹了，尽管她的样貌根本不像，家里的祖辈也不是，但他就觉得和小妹像。 人越老，就越固执，认定的东西都不会改变，所以程老爷子怎么认为就一心认定了。 “我们这趟出来都快十天了，这市场调研也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程素迟疑了一会道。 老爷子听了神色更为的落寞，道：“就不多呆两天？” 程素只能笑，道：“我现在还有学业在身上，家里也丢不开，还有几个生意，也不能说丢就丢了！” 意思是真不能留了！ 老爷子长叹一声。 “爸，您别这样了，将来小素不是要来广城做生意的么？到时候，又能见面了。是么？”程耀宗看着程素问。 “对，总有机会会再见的。”程素说道：“广城是个大城市，发展前景也很好，我确实挺有意向。” 老爷子这才笑了，道：“嗯嗯，来了之后，让你程二哥帮你。” 额，程二哥，我的老爷爷哎，这是不是太热情了? 程耀宗抿着嘴笑：“都是投缘的朋友，有需要的随时联系，能帮的一定帮。” 程素点头。 “那我以后也打电话去唠叨你啊！”程老爷子又说了句。 “好，您老保重！”程素微微一笑，加了句：“不许偷喝酒！” “行行。” 挥手告别，还是坐着原来的车回去宾馆。 老爷子直到程素的车子不见了，才被扶着回屋里去，一边对老二道：“她要是以后真的来做生意，你就帮一把！” “爸？以后真就交往起来？”程耀宗迟疑了一回。 “有什么不能的？”程老爷子停下脚步，看着他道：“你看不上人家？” “这，也不是，就是觉得，这也才见面一两回！”程耀宗说道。 程老爷子哼的一声：“你不知道什么叫一见如故吗？我和这丫头就是。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不能交心，但有些人，一见面就是值得结交的。这小素丫头，我喜欢得很。” 还不是因为她像姑姑的性子？程耀宗嘀咕一句。 程老爷子瞪他一眼，道：“你别不服气，你做生意做得够大的了，见识的人也不少，难道你觉得这丫头差？她哪里差？背景也丝毫不差！生意是不比你的做得大，但人家后台也未必比不上你硬！” 程耀宗被教训得讪讪的。 “你们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和这小素丫头当亲戚来往。”程老爷子甩开他的手道。 程耀宗哭笑不得，老爷子是越老越任性了！ “被爸训了？”程耀祖凑了过来，一脸的庆灾乐祸。 “去去，一边去，爸说了，让你准备一些土特产，送去程素他们的宾馆，让她带走，以后，就当亲戚走动来往了。快去，少不得你以后还要喊她一声姑奶奶！”程耀宗吩咐了一句，就甩手走开。 “啥？姑奶奶？二哥，您这是说笑话吧，二哥……”程耀祖追了上去。 第1102章 诚以待我，必还之以诚 ， 程家这边怎么决定，程素不得而知，这回去宾馆后，王波他们就兴奋不已的和程素说起这次程家做客的事。 “程总，想不到程老爷子的来头这么大，是老红军，儿子们也有本事，尤其是程二先生，又是开商场的，这对于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这人脉实在太重要了。”王波笑道。 “对啊，程总，那老爷子相当的喜欢您呢！看来是真把您当他妹子一般看待了！”赵达也道，他年纪小，但并非没有眼睛，他能看出，那个老爷子对程素，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程总这命真好，走到哪好像都能结交到贵人呢！ 程素笑道：“出门在外，认识多个朋友就多条路，而程家是本地大亨，人脉什么的，于我们这些外地来说，确实挺金贵的。但你们也别恃宠而骄，这朋友相交，最忌的就是占便宜，最重要的是出自真心。人家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道理。” 其实她对于这次的行程中，收获了程家这个人脉，也表示十分意外。 这就跟中了大奖似的感觉，很意外，也很惊喜。 没有人嫌弃人脉多，尤其这做生意的，有些人，别管亲厚生疏，先露个面认识一下，就叫结交了。 当然，真心与否见仁见智，生意场上，有很多的利益驱使。 程家的老爷子，她能感觉到，确实是真心待她，把她当亲妹子似的，至于其他人，可能是爱屋及乌，看在老爷子份上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结交了，那就经营走动起来。 程素一贯的做人宗旨是，你城以待我，我必还之以城。 “好了，我们出来这么多天，现在市场也调查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后面还有许多事要跟进呢！”程素说道：“我们还得先去买个火车票。” “知道了，程总！” 几人收拾了一下，又结伴去火车站买了个车票，第二天早晨的车，回到清城的话，是后天傍晚时分了。 广城有些土特产也是挺别致的，程素还打算买点回去。 谁知道回到宾馆，那个程家老四就让人搬了大堆东西来，说是送给他们回去的土特产。 程素有些哭笑不得，道：“程四少，敢情你这是把你们家的百货公司都搬过来了啊！” “老爷子和我二哥非要我给你搬来，我不管了，你接着了，这东西搬的我要累死！”程耀祖瞥了一下嘴，就准备要走。 “你等等。”程素叫住他，说道：“替我多谢老爷子的心意，还有和他说一声，我们明天早晨就走了，以后再来探望他老人家！” “知道了，女人就是婆妈！”程耀祖挥了一下手，又问：“既然两家要结交走动起来了，以后我去清城玩儿，你也能接待我吧？” 程素一愣，笑道：“那是自然。” “嗯，算你还有点良心。走了！”程耀祖挥挥手，坐上车，油门一踩，就飞走了。 王波看得眼红，道：“这个四少还会开车啊，真好！” “对啊，王哥，回去咱们也找个地方学一学吧！”赵达说道：“说不定以后，咱们也能有开车的机会。” 程素噗嗤一笑，当然有，以后的科技发达，车子随处可见呢，她转头，又看到那一堆东西，这可怎么拿呀？ 第1103章 我可能是不存在的 ， 在临走前，程素也想着要不要去孤儿院再看一眼小程素，但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去，她怕她去了，她会不舍得走。 她也怕看到小程素时，会更混乱，会想这到底在前世，是不是就如现在这样，是她自己助养了自己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到底从何而来？ 程素只要一想到这点，就觉得头痛，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让她觉得自己成了一条咬住自己尾巴的蛇一样，始终在轮回，周而复始。 火车轰隆轰隆的作响，把程素的思绪抛离开去。 经过近乎两天一夜的火车，程素他们终于回到了清城，在火车站，程素就分了土特产，让王波他们带上，给家人的，同时也带去公司分给工友们的。 而她自己，也拿了一些，准备回家分给左邻右舍，不然这一走就是十天，又是去了大城市，空着手实在不好意思。 和他们分别后，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里，天色已经完全齐黑了，听到动静，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 “咦，齐嫂子，你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素一脸疲惫，道：“回了。” 她刚准备拿出钥匙，小家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齐泰国出现在她面前。 “你回来了。” “你也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齐泰国一笑，接过她的行李，其他人看了，纷纷识相进屋去。 程素踢了鞋，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很累么?还没吃饭吧？我去食堂给你打个饭盒回来！”齐泰国说道。 “不用了，我不饿，也不太想吃！”程素叫住他。 “不吃怎么行，怎么也得吃点。”齐泰国不同意她，拿了饭盒就准备走。 “真别去。我带回来的东西，里面有些特产糕点，我随便吃点就行了！”程素软软的道：“我口渴，你给我倒杯水来润润嗓子吧！” 齐泰国没法，只能顺着她，拿着茶缸子给她倒来开水。 程素咕噜咕噜的喝尽，吐了一口气。 “要不，先洗个热热的澡去一去疲乏？糕点太干，我给你下个面。”齐泰国看她脸上难掩疲惫，心痛地道。 程素点头说好。 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洗手间，足足在里头磨蹭了半个小时，才红着个脸从里面出来。 齐泰国将她拉到沙发上，接过她的毛巾，帮她擦着湿发，茶几上，摆了一碗面，还铺了一只鸡蛋。 程素看了也有点食欲，拿起筷子吃起来，不忘说一声谢，然后就问他怎么这么快回来，习训如何。 齐泰国都一一回了，又问起她的这次去广城收获如何，有什么感想。 “……广城太大了，现在治安也不好，我们去到，就看到有人砍人，好可怕！”程素回忆着。 齐泰国眉头一皱，感觉到她的身子微颤，便道：“那就别说这个了，说点其他。” “其他么？”程素放下筷子碗，呆呆愣愣的，好半晌才道：“齐泰国，我可能是不存在的人，你说我怎么办？” 这没头没脑的，她在说什么？ 第1104章 我只是一缕幽魂 ， 齐泰国伸手探向程素的额头，凉凉的，也没有发烧啊，她说什么胡话？ “是不是太累了？如果累，先休息，明天我们再说好不好？”齐泰国柔声问。 程素确实很累，点了点头直接歪在了他怀里，这几天的奔波，又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早就累得不轻了。 如今，一靠在齐泰国的怀里，嗅到他那熟悉的气息，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很快就呼吸匀称起来。 齐泰国没想到她说睡就睡，连忙换了条干毛巾，把她的头发全部擦干，然后把她抱回房放在床上。 程素咕哝一声，就搂着被子继续睡去，只是那眉心还是皱着的。 “到底在广城经历了什么事了？”齐泰国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心，喃喃地问。 程素蹭了蹭，沉沉的睡着。 这睡到半夜，齐泰国睡得迷迷糊糊的，却听到了轻轻的啜泣声。 他一愣，意识渐渐的清醒起来。 拉下了床头垂着的电灯绳子，侧头一看，只见程素满面是泪，正在哭泣低叫。 齐泰国凑过去听。 “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们，为什么？” 她一直在重复着这几句话，眼泪恣意的流淌。 “素素，醒醒，素素。”齐泰国轻轻的拍着程素的脸颊。 程素缓缓地睁开眼来，入目是齐泰国那满是担忧的眼睛，不由抽噎的叫：“泰国……” “嗯，我在，我在这呢！”齐泰国将她搂过来拍着她的后背哄着。 程素搂着他的后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真是个傻瓜，我在这呢，哭什么呀！”齐泰国的声音十分柔和。 程素却还是一抽一抽的，好半晌，才看向他。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有我在，不用怕，知道吗？”齐泰国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道。 “泰国，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要我吗？”程素看着他的眼睛徐徐的说道。 齐泰国心跳如鼓，她是要说她的秘密了么？ “你怎么不是你了？你就是你，是我齐泰国的妻子，现在就在我身边。”齐泰国道。 “不是的，我不是我，我……”程素一下子有点急，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急，别急，慢慢说。” 程素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放开他，自己躺平了，看着蚊帐顶，道：“两年前，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家，我成了另外的人，和你刚结婚五天。而在这之前，我是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年纪已过三十的新时代女性，一个星级酒店的总经理。因为一场救人的事故，我被人拽下了高楼，醒来以后，我就在这里了。而把我拽下楼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准确来说，是我这具身体，把本该活在未来的我，给拽下了楼，然后回到这个时代，成为了她。” 齐泰国一愣，看向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在说什么啊？自己怎么有点听不明白，这绕得跟绕口舌似的。 程素却是像个机械人似的扭过头来，木木的看着他，机械地说：“齐泰国。我，只是一缕来自未来的幽魂。” 第1105章 和盘托出 ， 我只是一缕来自未来的幽魂。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像是激起了回音，一声又一声的回荡着，震得耳膜生痛，心跳也砰砰的在加剧跳动。 齐泰国吞了一下口水，伸手想去探她的额头，却被程素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没有发烧，也没有糊涂，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坐了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也觉得挺糊涂的，老天爷像是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齐泰国也坐了起来，像她那样，把手搭在膝盖上，道：“你……” 他才张口，就觉得话说不下去，怎么说，这样的匪夷所思，叫他怎么说？ “我醒来那天，就是这具身体摔了楼梯摔破头那天，嗯，就是去找秋兰晦气出事儿那会。在这之前，我对你的一切，一无所知，因为，那不是我！直到融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才会知道她之前的事。”程素说道。 齐泰国心一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仔细想来，她结婚前的骄纵蛮横，和结婚后，还真是像两个人。 而她的改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就是摔下楼梯之后，就突然变得懂事起来了么？ 不，不是变得懂事，而是这具身体的灵魂已经换了人吗？ 所以这言行举止，为人处世，也是判若两人？ 齐泰国脸色微变。 “你意思是说，你这个人是程素，但你的灵魂，却是另一个人？”齐泰国艰涩地问出口。 天啊，他是在做梦吧，这一定是天方夜谭。 “是的，身体是原主的，却由我来支配，嗯，我的名字也叫程素。所以，我觉得挺匪夷所思的。”程素微微一笑道。 齐泰国嘘了一口气，微微闭眼，这样的‘秘密’实在太让人震惊了，一下子吃掉，真有点消化不良，他得消化消化。 半晌，齐泰国问：“你说，你来自未来？” “是的。我叫程素，在八六年才出生，但我一岁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在广城孤儿院，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程素看着他道。 广城。 齐泰国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看着她问：“那你这次去广城……” 是他想得那样吗？ 程素点点头，眼圈渐渐泛红，说道：“没错，我去广城孤儿院了，去找我自己，我想知道，是谁把我丢弃了，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那，找着了吗？”齐泰国有些怪异的问。 应该找着吧，如果不是的话，她又怎么会来这里，但如果找不着，那现在的她的这个灵魂，难道是凭空出现么？ 既然来自未来，那一切都会发生吧？ 齐泰国忽然觉得有点乱了，这特么感觉好像一道不解题，他都难以分辨到底这轮回究竟如何！ 程素的眼泪吧嗒的落了下来，道：“找着了。不同前世的日子，他们丢弃我，早了一天，就在清明节那天。” 齐泰国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 程素自嘲一笑：“和前世一样，我始终没逃过被抛弃的命运！” 第1106章 咬住尾巴的蛇 ， 看着程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齐泰国心口一阵一阵的痛，他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拉着她的手，无声的安慰。 这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只有在她身边，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在，不用怕。 程素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才擦了眼泪，还用他的衣服揩了鼻涕，这才觉得舒心了些。 齐泰国失笑：“舒服了？” 程素点了点头，破涕而笑，这哭一场，倒是真的舒坦不少。 等到心情平复，她才又继续道：“我找到了我自己，小程素。前世，我在孤儿院里长大，有个善心人一直在助养我，但我不知道她是谁，来自何方。直到这一世……” 程素又陷入了怪圈里，道：“我对孤儿院的院长说，我要助养小程素，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这个名字，还是我给她改的，是我给自己改了名字。” 齐泰国愣住了，脑子一转就道：“你意思是说，你找到自己后，助养了自己？你怀疑前世助养你的人，就是你自己吗？” 程素点点头，道：“我是这样的怀疑，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如果是这样，那我又是怎么来？泰国，我现在就是觉得我自己像条咬住尾巴的蛇，不断地轮回，不知道哪才是开始，哪才是结束。” 齐泰国也觉得有点迷糊了。 “还有，如果我就是那个助养人的话，那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拉着自己下楼？”程素又问了一个问题。 齐泰国听到自杀这个词，脸色巨变，一下子抓住她的手，道：“你说什么？你自杀？” 程素看着他，点点头。 “在我三十一岁那年，我，也就是这个身体，就去了我所在的酒店跳楼。”程素说道：“这个身体，在那年，身份高贵，是vvip级别的酒店贵宾。我们酒店，是星级酒店。一般来说，这样级别的贵宾，非富则贵，我却不知道，她为何想不开！” 齐泰国脸色变了几变。 “我更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个要跳楼的原主夫人，还是我自己，我分不清，我是她，还是她是我！”程素满眼的迷蒙和痛苦，道：“泰国，我该怎么办才好！我到底是谁，我是不是存在，我……” 齐泰国轻轻的拍着她，道：“别急，别想太多。” “我不能不想，我不敢肯定，我若不存在，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会消失的。”程素的眼泪汪了出来。 “不许这么说，你好好的在这里，怎么会消失？”他声音微颤。 她突然其来，又为什么不能突然消失，这自杀两个字，更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有点害怕！ “我害怕！”程素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一样，紧紧的搂着他。 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一个真实的梦，等梦醒以后，一切都会推翻？ 程素不知道。 齐泰国也不知道。 他们只能彼此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彼此的存在。 因为，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切切实实的在一起。 第1107章 只要这一世 ， 两人相拥着，静静的感受着彼此，静谧的空间内，安静得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怕。 “素素，你也说了，这一世，你被人丢弃是在清明那天，前世却是迟了一天，这轨迹就已经变了。那你说，有没有一个可能，前世，你被另外的人助养长大？而这一世，你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所以你去找，看到自己，理所当然的就给她取名，助养她？其实你只是比人早了一步。”齐泰国打破沉默。 这个世间，会不会有无限循环，他并不知道，只能这么慢慢的捋分开来。 程素一怔，感觉迷雾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问道：“会是这样吗？” “也不能否定没有这个可能。你看，你都能从未来回到这里成为别人，那么你也可以成为别人，助养小程素啊！轨迹的变换，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也跟着变换了呢？”齐泰国说道。 程素不说话。 “那你意思是说，在我的前世里，和你一起生活的，不是我吗？是这个身体的原主？”程素问道。 齐泰国听了一愣。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不会和原来的程素离婚，会这么长时间的生活在一起吗？ “你也不知道是吧。”程素露出个苦笑来。 她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两个平行的空间，事情像是都发生着，却又有点不一样。 齐泰国抱着她，紧紧的，道：“素素，我们不要想了！” “嗯？” “什么前世后世，我们都不要去想，我也不想去管。我只知道，这一世，这一刻，作为我妻子，陪在我身边的，就是你程素，不是谁。”齐泰国说道：“这一世，我们在一起就够了，至于其他不重要，下一世是不是在一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泰国……” “我知道你害怕，我也害怕，但我害怕的是你不在。其他前世后世，我不管，我只要这一世，你和我都好好的活着，生一两个孩子，携手到老。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你喊我老头子，我喊你老太婆，这样就够了啊。至于下一世，让它见鬼去吧，我不管！”齐泰国蛮横地道。 程素有些意外。 “你也不要想，好吗？人的一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比你长几年，你今年二十二，我都三十了，再活个五十年，也都七老八十了。要是总拘泥于你是谁，哪得多累？”齐泰国看着她道。 “可是，我……” 齐泰国用手指压住她的唇，道：“有句话不是说么，既来之则安之，你是谁重要吗？现在你是自己，你在主导自己的人生，按着自己的思想去做就是了。何必管它前世今生？这种事，等我们死了以后有新的一世再论吧！” 程素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自己一个新女性，还不如他呢。 “那，你不害怕？我毕竟来自未来。”程素问道。 “害怕，我只害怕你不在。”齐泰国再次说道：“所以，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消失掉，好吗？” 程素鼻子一酸，钻进他怀里：“好。” 既来之则安之，他们只要这一世就好。 第1108章 日子照常过 ， 两人一直聊到天蒙蒙亮了，程素才打着呵欠想拉着齐泰国睡觉。 “你再睡会吧，我却不能睡了，得去训练了。”齐泰国亲了亲她。 程素有点讪讪的，道：“那我再睡会。” 齐泰国笑了笑，起床穿衣，这一轮交谈，他接到的‘秘密’实在颠覆了他的三观，得好好训练才行，不然消化不了。 于是，今天的兵蛋子都叫苦连天，纷纷猜测齐副营长是不是太久没吃肉了，这么的燥，加大了这么强的运动。 自从程素来了这个时代后，因为要忙碌各个生意什么，也没怎么睡过懒觉，所以这到了八点来钟，她就醒了。 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会事儿，程素才想到自己已经将自己的来路秘密给全部说给齐泰国知道了。 而一如齐泰国所说，也别太过纠结她是谁，又是怎么会来的事了，活好这辈子再算吧！ 生活就是，不管你多迷茫，多苦恼，多彷徨，日子始终还得过，饭得吃，水得喝。 所以，还是踏踏实实的，该干嘛就干嘛吧。 趁着请的假还有今天，程素洗漱过后，就先回了喜顺来果酱厂子，处理这次去广城市场调研的事，商讨这设立分销点或者代理点专柜的事。 回到厂子，宁格竟然也在，程素有点惊讶，道：“你还知道回来了？我以为你在北京都长驻不回了。” 宁格说道：“看你这满是怨气的，我也有做事的好不好？” “嗯，他拿回来了一个挺大的单子。”应小雅插了一下嘴。 “还是小雅好，会帮我说话，来，给我个五。”宁格朝应小雅伸出个手掌，应小雅和他一击掌，两人笑了起来。 这一幕，被随之进来的肖品山见了，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开了。 “既然你回来了，那正好参与这个广城的研讨会。”程素说道。 宁格无所谓的耸耸肩，偏头和小雅说起话来。 “王波和赵达他们到了没？市场报告可出来了？”程素问肖品山。 她吩咐过，让两人都出一份详尽的报告的。 “都回来了，我听门卫说，两人一早就回来了，好像是在赶报告，我过去叫？”肖品山说道。 “燕梅，你去叫王波他们一下，准备开会吧！”程素摇摇头，叫麦燕梅去叫。 麦燕梅应声去了，程素看宁格还在那朗声说着笑话，便道：“行了，你们俩，说够了？这短会还开不开了？正好人齐，大家都开个例会，该准备的数据报告，你们可别等会说不上来。” 应小雅吐了吐舌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干活。 不一会，王波他们就过来了，程素又另外叫了技术部的主管，以及另外的销售主管，麦燕梅准备了茶水，给每人上了一杯。 程素咳了一声，小会议室上安静下来，她道：“平时我这要上课，也没太多时间，今天趁这个空闲的时间，就和大家开个例会，说一说公司近期的各部门事务，以及公司未来发展……” 第1109章 她傻你才安全 ， 会议从上午开到了过了中午饭，就着公司所潜在的弊端和优势，还有将来的发展，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得十分激烈。 “……广城是南方的大城市，而我们公司的生意重心都在清城或北边，北京那边也有涉及。但我觉得，南方市场的开发是必然的，毕竟现在南下的人群也十分多。”王波看着在座的说道。 “南方，我们的人脉并不如这边，如果将生意重心迁到南方，那就得过去那边开荒了，是设分销点还是合作，都得徐徐而来。”肖品山说道。 王波一笑，道：“人脉这边，我们不用发愁了，对吧，程总！” 他们在调研期间，都能遇到程家这样的贵人，还愁生意做不起来？ 肖品山等人有些愕然。 “怎么？有什么好事？”宁格摸着下巴问。 程素就道：“人脉方面，确实不愁，这次调研，认识了当地的一个大亨，他承诺，若我们公司有意在那边发展，会给予一定的帮助。” 宁格挑眉。 “王波说得不错，我也有意在广城发展我们的生意，至于是分销点，产品如何保证供应，这得靠大家集思广益。”程素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道：“都过午了，先去食堂吃饭吧，吃饱了我们再继续这个会议。” 众人纷纷应下。 一行人到了食堂，各自点了饭，就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宁格和程素两个老板自然是坐在一块的，宁格问程素这次广城的经过。 程素就给他说了程家。 宁格有些惊讶，看着她道：“看来你这是天生人缘好啊，去到哪儿，都能认识大人物啊！” 程素轻笑，心道，这大概就是老天爷给她的穿越福利吧，随时都能开挂。 “那这次南下发展，是势在必行？”宁格又问。 程素点头，道：“现在我们的生意都集中在这一边，有点太局限，我希望在广城也能发展起来。” 可能因为她自己在广城孤儿院长大，对那边也有感情，所以也想在那边做点生意，以后怎么着，都能有借口去广城了！ 而且，广城以后始终会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城，现在不去抓机会，太可惜了！ 宁格知道她想到了就会做，便没再多说。 “你在北京又如何？蒋晴那妖艳贱货又怎样？”程素问了一句。 宁格差点一口饭喷在她脸上，道：“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了！” “我这是直爽。”程素翻了个白眼道。 “听说一直在鲁家疗养，也没回蒋家，被绑那次，和她爸闹翻了！”宁格回道。 程素听了十分愉快，笑嘻嘻地道：“你说她是不是傻，还敢和她爸闹？不知道她爸是司令么？闹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宁格没好气的用勺子柄一敲她的头，道：“她傻你才安全，最好她弱智，永远想不起她爸这样的好资源呢！” 程素瞪眼：“我警告你，别再这样敲我的头，我是你嫂子，你这行为是大不敬！” 宁格咳了两声，吐着舌头：“哟呵，我好害怕！” 程素刚想说话，却见小雅捧着饭盘气呼呼的朝他们走来。 第1110章 小雅委屈 ， 看着应小雅一脸委屈怒气匆匆的走过来，程素和宁格两人停下交谈，这是怎么了？ 应小雅自从和肖品山谈了对象以后，这也有小半年了吧，两人虽然在公司里没有大方挑明，但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 而两人好上后，午餐也时常在一块儿吃，今儿是怎么了，竟然不坐一块了？ 应小雅重重的把手中的餐盘砸在桌子上，愤愤不平的瞪了不远处的肖品山一眼，嘴巴都扁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发什么脾气？”程素问。 “是啊。”宁格也问：“这是谁惹你这只小辣椒了，看你这爆的，说，哥哥给你出口气。” “还不是那肖品山。你去啊，给我出气，揍他一顿！”应小雅道。 “啊？他啊！这我可不敢！”宁格怂了。 “怎么，你不是很能打的么？这回还怂了？”应小雅哼了一声。 “他是你对象，我怕打残了你心痛，回过头又要我赔你！”宁格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的，对此他没什么发言，毕竟这年代也没有包办婚姻一说，恋爱自由，管他是不是有孩子离了婚的呢！” 应小雅噗嗤一笑，嗔道：“你去打，我不用你赔！” 见她笑了，两人就放心了，程素道：“刚刚还好好的，闹什么别扭了？” 应小雅的笑容敛下来，瞥了肖品山一眼，说道：“谁知道呢，阴阳怪气，对人爱理不理的，问他什么东西也不理人。” 她也是有脾气的天之骄女好不好，为了两个人能走到一块，她至今仍在苦苦的做父母的工作呢，还要讨好他那个唯妈是从的女儿。还有他的家人，他妈生怕自己对她孙女不好，带小姑娘出去的时候，都怕自己卖了她孙女似的，千叮嘱万吩咐。 这些委屈，她都不敢和谁说，自己憋着，肖品山现在还和她甩脸子，算什么？ “是不是你哪里说错话伤到男人的自尊了？男人是很要面子的，尤其在自己女人面前。”宁格问道。 “我哪有，我只差没做低伏小了。”应小雅的嘴巴噘得老高。 程素皱了一下眉，道：“没有无缘无故发脾气的，有问题就好好谈，他看过来了！” “是么？” 应小雅刚想转头去看，程素就低声道：“别动。” 她顿时一动不敢动的，紧张地问：“怎么了？” “没事了！”程素道：“这男人啊，不能惯，不能让他觉得你紧张他多于他紧张你。恋爱中，女生发脾气是应该的，他要是紧张你，肯定来哄你。” 应小雅哦了一声，道：“你说得对，该他紧张我一下。” “来了！你低头吃饭吧！”程素眼角的余光扫到肖品山走过来，忙道。 应小雅连忙埋头吃饭，只是心不在焉的，果不其然，肖品山走了过来，看着她道：“小雅，我们谈一下！” “干嘛！你不是不理会我的吗？”应小雅口气很冲。 肖品山脸上一热，对程素他们点点头，拉着应小雅走了出去。 宁格看着，挑眉道：“我倒是不知道，肖经理这么外冷内热。” 程素叹了口气，道：“有什么用？我是不看好这段感情，小雅终是会受委屈的，端看他们能走到哪步了！” 第1111章 四少被情敌 ， 吃过午饭，又继续会议，就着广城设分销点的提议讨论。 因为王波曾参与调研，程素也有意在栽培他，就让他写个策划报告，这要是没什么大意外，将来这个分销点，估计会是王波去开荒了。 这一开荒，就是个分销经理，等同升职加薪，所以王波十分的兴奋，连声说会写好。 程素又勉励了大家一番，才让会议散了，看到小雅，不忘问她中午和肖品山到底闹什么别扭。 结果让她愣了一下，这源于小雅和宁格玩闹过份亲热了，所以肖品山醋了，不高兴了。 应小雅红着脸道：“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就是说看我们那样闹，就觉得心上不舒服。” 程素哭笑不得，道：“我们几个都是极好的朋友，在他之前就认识了，你没和他说？” “说了，我都说了，他就说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走得太紧，说白了就是紧张我！”应小雅羞涩又甜蜜地道。 程素却是神色正经起来：“那你的想法呢，是遵从他的想法，不和男生，还有宁格做朋友了？” “这，当然不是，但保持一段距离吧！”应小雅歪着头道。 “保持一段距离，是应该，但首先，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因为他，你要远离你的男性朋友？你和宁格，有出格的地方吗？小雅，就算在恋爱中，也不要为了男人，而去百般顺从他的意思。他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样的话，你会失去你自己的！”程素一脸凝重地道。 应小雅一愣，有点儿委屈：“有这么严重么？” “如果在一段恋爱里面，你为了这段感情，失去了真实的自己，百般委曲求全，那么我劝你还是早早抽身而退为好，因为太累了，那会消费掉你所有的热情。”程素道：“我的好朋友小雅，是那个天真善良，活泼开朗的女子，是坚强乐观的，我不希望你成为怨妇。” 应小雅愣在原地。 程素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准备走了。 “等等我。”宁格追了上去，道：“今晚我去你们家吃饭，有话和齐大哥说。” “哦！” 宁格冲着应小雅挥挥手，两人并肩离去。 应小雅看着他们消失在大门口，忽然就觉得落寞起来，莫名的有点想哭。 她忽然想起当初还没开果酱厂子的时候，她和宁格程素他们，在饭馆谈天说地，朗声大笑的日子，那会，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啊。 可现在，自己好像被摒弃在外了！ 而宁格问程素，刚刚应小雅那一脸懵逼是为啥。 程素同情的看着他，道：“可怜的孩子，你成为别人眼中的情敌了！” “啥？”宁格一怔。 程素就将肖品山为何和小雅闹别扭的事说了。 宁格一副被雷劈的样子，道：“我这是真冤枉，我哪有和她玩闹亲密！” 程素却还是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所以说，当初你和小雅凑对儿，今天不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吗？” 说着，她往公交站走去，留下满面发懵的宁格。 肖品山把他当情敌？难怪他看自己的眼光有点隐隐的不善呢！ 反了他了，他是老板好不好! 第1112章 盼头 ， 齐泰国从部队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宁格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坐在自家沙发上，不由好奇。 “他这是怎么了？受什么打击了？”齐泰国悄声问。 程素抿嘴偷笑，道：“他啊，被情敌了！” 齐泰国挑眉，程素闻到他身上一股子汗酸味，就道：“做训练了？一身汗味，快去洗洗，我炒两个菜就能吃了！” “嗯！”齐泰国一边应，一边趁着宁格不注意，飞快的啄了程素的脸颊一下。 程素大窘，嗔道：“作死了你！”又看向宁格那边，幸好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看见。 齐泰国一脸得逞的笑。 他们却不知，宁格早就把他们夫妻打情骂俏的一幕看在眼内了，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他露出个苦笑，人人都成双成对的，只有他是形单影只，看来是该找个对象了。 把客厅留给他们，程素拿着饭菜来到厨房，桂英在那背着灿灿做饭。 “灿灿都半岁多了，你是打算自己带着还是怎样，不去上班了？”程素问道。 “只能自己带着，接些手工活吧，大河家里有几个兄弟，我婆婆要带的孩子多，也带不过来。大河说了，我们自己带算了。等灿灿上了幼儿园，我就能去工作了！”桂英回道。 “那这日子是要过得紧凑些了！”程素说道。 “哪有什么办法呀？再说了，我自己也不舍得孩子！”桂英笑道：“现在不是升津贴了么，省着点花，日子总能过下去的。现在的日子也比从前好过多了。” 程素就喜欢桂英想得开的性子，道：“说得没错，这过日子，穷有穷过，富有富过，总能过下去的。关键是你们一家子都在一块，这点就比什么都强。” “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桂英甜甜一笑。 春华拖着疲惫的身子下班回来，看到她们都在厨房忙活，就问：“说什么呀！” “也没什么，就说孩子呢。”桂英笑着道：“你下班了？” “嗯，累死了！”看到程素看着她，连忙笑道：“不过再累也是值得的，工资高。” “少来拍马屁，你自己争取做好，现在公司准备往南发展，将来生意越来越好的话，也会越来越忙。这生意好了，厂子做不过来，就会慢慢的壮大，厂子一壮大，人手自然就多，那样，必然是会逐级设立各层主管的。别说我不提醒你哦，你现在做得好，打好基础，凡事多学多想，将来升职加薪的机会也大点。”程素说道：“现在累是累点，但你就当是在积聚经验，和各人打好关系，别抱怨，将来你就会发现，现在的累，是值得的！” 程素这是在教导春华，别抱怨，没有一个上司眼睛是瞎的，谁能做事，心里都会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春华忙不迭的点头，其实她累，也觉得其实挺不错的，至少不像以前无所事事只会说八卦，而且，每月到手的工资也可观，有钱了，家里的日子都渐渐好起来了。 现在程素说以后少不得有升职机会，当然更欢喜了。 “春华姐，你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有盼头了，真好！”桂英羡慕地道。 看出桂英的羡慕，春华更得意了，日子过得有盼头，那当然是好的。 第1113章 论生娃的那些事儿 ， 华玲下班回来，看程素几人在厨房说得兴起，也加入了话题圈子，几个女人，就站在厨房里，从说工作，又说到孩子上头。 他们这西南梯，一梯四户，现在几个人家，孩子都有了，已出生的，在怀着等卸货的，就除了程素。 “你不是说今年要么？还没动静？”华玲瞥着程素。 她记得当初灿灿出生的时候，程素就说今年要娃的，现在好像看她还没有半点动静啊。 程素摇头，道：“我现在还在吃药丸子调理身体呢！” 几人一愣。 “去年那个事后，身体不太好，手脚太冰凉了，宫也寒，所以先调理一下。”程素说道。 听她这么说，几人就都想起那个糟心的事来，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这是简直提起人家的伤心事了！ 华玲对程素同情起来，自己经历了陈守望出轨那糟心事，程素这样的光鲜，当初还不是经历了那个妖艳贱货的破事？ 可见这人生不如意十有**，谁都别说谁舒坦，人家背后经历了啥，你根本不知道。 “哎，别说这个了，程素你还年轻呢，不急。”春华说道：“我跟你说，你别以为生孩子多好玩儿，你看我就知道了，整一个黄脸婆的样子了，哪有从前水灵。我家老梁，对我都没啥兴趣了，这要不是我主动，估计他都没想动我一下！” 桂英脸一红，低下头，她是脸皮薄的，听不得这样的荤话。 华玲啐她一口：“没脸没皮的，啥你都说得出来，要不要脸。” “大家都成年人，都结婚了，怕啥说啊？真的，这生了孩子，那处就没那么妙了，做起来，就不跟没生的时候舒服，不信你问桂英。”春华指向桂英：“她和大河生娃后，还有没有以前恩爱？还有咱这皮肤，就不能跟没生的比，都是粗的。” 桂英窘得恨不得找了地缝钻。 “哪啊，我看桂英生了孩子后就更漂亮了！”华玲故意激她。 “是吗？”春华凑近了去看，道：“那我也去买点啥人参香膏抹脸。” 程素被她逗得噗的笑出声来，道：“其实我听人说女人生子等于重生，关键是月子里坐得好，这坐好了，就比生之前还漂亮。春华你也别妄自菲薄，我看你婆婆在你月子侍奉得好，生了娃后，也比从前漂亮，白里透红的，看着就好看” “真的么？”春华听了，喜滋滋的摸了摸脸：“还是你会说话！” 华玲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人可真好哄。 “你这预产期是七月吧？”程素问她：“这啥时候休息，月子咋整？” “七月初。我们都定好了，这坐月子就回我娘家坐，我可不指望他妈能伺候好我。”华玲撇着嘴说道。 这一点，程素倒是认同的，永远只有亲妈疼闺女，在月子里也会尽心伺候，不介意的话，在哪坐月子都是成的。 几人说了一会话，该炒菜的炒菜，该淘米的淘米，热热闹闹的，整个厨房，俱是家长里短的氛围气息。 第1114章 我们要孩子吧 ， 晚上，齐泰国和程素两人洗漱了躺床上，齐泰国拿了一本武器军事的书在手上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程素说着家长里短。 “大姐这些日子还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心事儿？她一个女人在这里，也没个知心的朋友，你是女人，比我方便，平时多问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心的。”齐泰国说道。 “知道了。”程素却惦记着傍晚煮饭的时候，和华玲几人说起的生娃的事儿，就有点心不在焉，大家都有孩子了，就她还没动静。 这么想着，她侧过身子，手向齐泰国的大腿摸去…… 他们分开十来天，齐泰国去习训，她去广城，两人早有些日子没做过了，所以她的手一摸上来，齐泰国的注意力就不在书上了。 但他只当不知道，依旧拿着书装着十分的专心致志，她鲜小有主动的时候，今儿是受了啥刺激了？ 齐泰国决定不动声息，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去，眼睛瞪着上字，那就跟看什么密密麻麻的小蚂蚁似的，根本就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程素明显的感到某人气息的变化，可某人，还没有半点反应，这要是往日，早就扑上来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某人拿着书，十分的专心呢！ 哼哼，装得挺像模像样的，很是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呢！ 只是，那手别太用力的捏住了好不，她看了都替书疼得慌。 小样，我看你还装到啥时候！ 程素一个翻身，手一动，就将他的裤头拉了下来。 齐泰国的呼吸立刻变得紊乱起来，却还没放下书，忍得百般辛苦。 让你丫装！ 程素学着从前看到过的小电影画面，使尽了浑身招数去取悦他。 啪嗒！ 掉了下来，砸在她的头上，程素得意的露出笑容来。 “小东西，咋这么热情了。”齐泰国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唇堵上她的。 程素气喘吁吁的道：“你不是看书的么？继续看啊！”亏她这么的主动，还给她拿乔作派，让她好等。 “书里的颜如玉没我老婆好，不看，要看，就看你！”齐泰国探过身子去拉床头的抽屉。 “别去，今天我们不用那个！”程素拉着他的手，看着他道：“泰国，我们要孩子吧！” 齐泰国一愣：“现在？” 程素点头，双眼期盼的看着他。 “你药丸子吃完了吗？还没停吧。”齐泰国皱眉说道：“孩子不急的，我们慢慢来，等你吃完了药再要不迟。” “可是我想，那些丸子都是中补药制成，不怕的。”程素不依的撒着娇。 齐泰国有点迟疑，孩子，他当然也想要，但他现在更看重的，却是她的身体，反正孩子都等这么久了，还在意那些日子么？ “素素，乖，等再过些日子……” “就你这人啰嗦！”程素用尽全身力气，反压为主，自己先占地为王了。 所有的拒绝，全部演变成热情，变成了火焰，将两人焚烧，也罢，听天由命吧！ 第1115章 因为大家都有 ，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程素累得跟条狗似的趴着，早已经没了刚刚那主动去撩某人的力气了。 倒是齐泰国，吃饱餍足，那叫精神气爽，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躺着，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脸蛋，道：“这会不勾我了？刚刚你不是挺牛气的吗？” “这不公平，大家都是有出力气的，凭什么你就没事，我就跟身上断架似的。”程素咕哝着说道。 齐泰国笑了起来，暧昧地道：“你确定你有出力气？不都是只有我出的力吗？” “讨厌！”程素一捶他的胸膛。 齐泰国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哈哈的大笑起来，道：“依我看，你这是不够运动，要不，你每天早点起来，绕着操场跑个十圈，仔细的锻炼一下，有利益身体健康。” “不要，那太累了！”程素嘟起嘴，她才不喜欢跑步呢，枯燥得很。 “你啊，就是懒！”齐泰国再度弹了弹她的额头，道：“今晚怎么主动起来了？突然的，怎么想要孩子了？” 明明说好了，把身子调养好了再要的，突然就说要了，是谁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么？ 程素睁开眼，说道：“今天和华玲她们在厨房里说话，咱们这一梯，人人都有孩子了，就连华玲他们都怀着了，就我们还没提上日程，落后点是落后，但不能没有啊。所以要就要吧，反正我们都说了今年要孩子，也该把这造人大计提上日程了。” 她说完，抬头看他，问：“你不想么？” “我当然想。”齐泰国说道：“只是现在你的身体不是还吃着药么？而且你也还要上大学，各个事业上也忙着。” “比起去年冬天，现在感觉好多了，我觉得没问题。我想着明天把药停了，你说呢？虽然没坏处，但是药三分毒嘛。”程素说道：“至于大学那里，我上完大学得四年了，这要是四年后再要，你都老了。而事业，现在也成熟起来了，应该也能兼顾得来，不是啥大问题。” 其实对她最适合的要娃时机，当然是学业结束后，但那太久了，她等得了，齐泰国呢？齐家呢？ 两个人在一起越久，经历得越多，就越能站在对方角度想事情，齐泰国年纪也有三十了，又是这参军的，早就该有孩子了。 毕竟参军的人，时常出任务，这要是身下都没个孩子，那要是…… 程素甩了甩头，不想这些不吉利的事。 “总之，不想你眼红人家的孩子，所以咱们要一个吧！”程素道。 齐泰国摸向她的腹部，问：“那今晚这里，会成功播种吗？” 程素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自己的经期日子，频临在危险期的边缘，还真不清楚有没有这个运气呢！ “还不知道呢！” 齐泰国嘿嘿一笑，道：“既然你也不确定，那少不得为夫再卖力一回了！”说着，把被子一拉，盖住两人，动手动脚起来。 室内，这还没冷却的温度，再度升温起来，浓情蜜意，热得似火。 第1116章 爱情不在朝朝暮暮 ， 连续的两次欢好，才叫两人都餍足，浑身黏糊的程素被齐泰国抱去卫生间冲洗了，这才重新躺在了床上说话。 齐泰国说起这次习训，上面给他一个学习的机会，他报了个武器学习班，以后得时常学习更多的武器知识和技能了。 “这很好啊，提高自身知识技能，将来活命的机会更大。”程素十分赞同。 人的学习能力应该学无止境，齐泰国知识面越广，底气就越足，将来的升迁机会就会更大，所以程素绝对会持赞同意见。 她自己不也在念大学么，两口子一起进步，谁也不会拖谁的后腿，这也叫共同进步，是夫妻感情和谐持久的关键。 “但如此一来，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呢！”齐泰国道。 “你是这样儿女情长的人吗？”程素看着他道：“我们有的是时间呢，还在意这朝朝暮暮？陪伴很重要，但你多一技傍身，更重要，那可都是保命的。所以啊，比起儿女情长的陪伴，我更不愿意成寡妇！” “别人家都想老公陪着，就你啊，太冷静！”齐泰国知道她说得对，却难免心里微酸。 “那又不代表我不在乎你，人家只是觉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而已。”程素啄了他一口，道：“而且，你忙的同时，我也忙呢。忙学业，忙事业，之后恐怕还忙生孩子。” “那岂不是见面的机会都没有？”齐泰国皱眉。 “我们约定，只要一有时间，就待一块呗。”程素道。 “嗯！” “我们的果酱公司，打算向南发展了。我还没和你说这次我在广城，又遇到了贵人吧？”程素道。 “这话怎么说？”齐泰国双手枕在脑后问。 程素侧过身子，眼睛熠熠闪烁，道：“我遇到了本地大亨呢！” 说着，她再次将遇到程老爷子的前后事一五一十的对他说了，末了道：“你说，我是不是特有运气！” “这确实是挺走运的。”齐泰国也很惊愕，毕竟这样见一次两次面就这样结交好的，少之又少，或许这就叫一见如故的投缘？ “我时常在想，这是不是老天爷让我回到这个时代，所给我的福利呢！”程素提到了自己的前生。 齐泰国默了一下，问：“素素，未来的你是怎样的？那个世界又怎样？” “未来的我，性子就是现在的我啊。只是，在几十年后，经济会产生质的飞跃，女性也会越来越自强自立，在我们那个年代，别说二十多岁生子，很多新时代女性，女强人，超过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多才生孩子的都有呢！”程素道：“这也不算什么，有好多女性都选择不结婚，所以那个时代，好多大龄未婚剩女呢！” 齐泰国愣了，怎么会这样，他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那你，来这之前，结婚了没？” 程素笑了，道：“怎么，醋了？” “你说嘛!” “没有，我那时刚升上总经理不久，为了事业，都没空结婚，不过这男朋友，倒是结交过的……” 程素徐徐的说着她那个时候发生的事，直到两人眼睛都睁不开了，才睡过去。 第1117章 造访郑家 ， 为了要娃，程素就停了那些药丸子的吸入，反正也吃不多了，剩下的就放着，一心一意的和齐泰国努力造人。 请的假期结束，她就去学校销假，把课本和落下的功课重新拾起来，好在她天资聪颖，又有前辈子的知识做基础，这拉下的课程很快就学好了，连论文都写得十分出息。这原本对她请这么长的假的老师看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学生，是实实在在的实力派。 至于其他同学，看程素的目光是又艳又羡，太不公平了，嫁得好，又有钱，会做生意，连学业，随便请个假后回来都是那么的出息，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了。 他们却不知道，这都是属于程素的个人开挂福利。 至于学业，前辈子她为了出人头地，跳出孤儿院，是下了死苦功，是实在的学霸优等生好不好。 程素的日子又回到了正常当中。 喜顺来酒家自从重建开张后，又经过贵宾接待，现在生意是蒸蒸日上，已经稳定了。 至于火车站快餐部那边，也是一样，生意稳定，这一家就正式是个快餐店了，程素也没想过要把它扩大。 最值得重视的，还是果酱生意那一块，确定了要向南边发展，仔细敲定了这市场策划，最终还是让王波去做这个开荒牛，让他去广城开发果酱的市场生意。为此，程素也跟程耀宗打了个招呼。 王波去开荒，就带了几个人过去，这人事有变动，自然得重新编排提携升职人，眼看着职场竞争开始热烈起来，程素露出个笑容来。 职场竞争热烈，就代表这人越来越多，发展前景越来越好，怎能不高兴？ 四月下旬，程素想起当初和小玉约定的要投资包子铺的事，就找了个周末，拉着同样休息的齐泰国，去了郑家，也算是两人来个短途出游。 知道他们家里有孩子老人，两人自是买了不少的礼品补品。 郑家在新华县里，房子是当初郑贵祥的功勋给赚回来的，地方不算大，也有个六七十平的样子，在二楼。 看到齐泰国他们来了，小玉他们都有点意外，让座的让座，倒茶的倒茶。 “你们也是的，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你瞧这屋子乱糟糟的。”小玉歉然地道。 程素看了一眼，道：“也不乱啊，挺整齐的。” 家是整齐，但摆了很多东西，原本就不大的厅里，拉了个帘子，那里放了一张小床。 “孩子大了，不好一块住，这是老大平时睡的地方。”小玉看向她的视线就道：“我和小妹在房里，他爷爷奶奶在另一个屋。” 老人家看到齐泰国他们来了，兴许是触景生情，想起自己的儿子，寒暄了两句后就避进了房间内。 程素就道：“现在孩子都去上学了？” 小玉点点头：“念念好了后，就嚷着去上学，只能让她去了。”她又看一眼时间，道：“应该也快下课了，学校离家不远，一会就回来吃午饭。你们也留下来吃饭吧。” “我们就是来蹭嫂子的手艺呢，别忘了，我还要试您做的包子！”程素笑道。 小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以为，程素只是说说而已，却不想是真的呢。 第1118章 感激之意 ， 既然要试小玉要做的包子什么的，自然需要材料，程素和小玉去了农务市场采买各种材料，而齐泰国则是留在家里，帮着小玉他们家修理各种坏了的家具物什。 程素和小玉一块逛着市场，一边传授小玉开店的各项流程和应该注意的事项。 “你可真是什么都懂。”小玉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眼前像是打开了一幅新的篇章似的，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兴奋。 “嫂子，我做生意也有两年了，当年都是这样摸索过来的，这都是经验之谈，希望能帮到你。”程素笑着说道。 “谢谢你。”小玉一脸感激的笑。 “咱们不说这个谢字，都是交情好的战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程素摇头轻笑，又问她：“这些日子你可找到好的铺子了？” “嗯，我看了有几家，但我们县里只是小县城，始终比不了市里繁华。”小玉回道。 “没事，有人就有生意，关键是要找个人流量大的，比如那些学校门口工厂门口之类的，那些地方就不错。”程素又想起自己的饭馆，当初不就是看中了这两点，才选在那里么。 “我就看中了工厂门口的一个铺子，但租金挺贵的。”小玉有点不好意思，道：“一个月下来，得要三四十元。” “如果是旺铺，那就值得。人走动得多，生意就不愁做，你要是看中了，就租下来吧！”程素说道。 “可，这真做啊？这都还没试过我做出来的好不好呢！”小玉有点迟疑。 “你还对自己没信心？走，赶紧的买了回去，这还得让面粉啥的发筋吧？”程素道。 “对。这做包子馒头的，发出来的面不够筋道，就不太好吃了！”小玉笑着说道：“你们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发好面。” “我们这阵子也是忙得很，不然早就来了。”程素苦笑。 两人闲话家常间，就把材料都选好了往家里赶。 这回到家，就看到齐泰国正带着人在家里，往天花上装一了，买都买了，还能退回去呀？” “但，也太贵了……” “不贵，能用的上就好。”程素推着她，撒着娇道：“嫂子，赶紧做饭吧，我都饿了。” 小玉一听，也不管齐泰国了，连忙应声拿着菜去了厨房，而这回，轮到齐泰国给她举了个大拇指。 第1119章 嘴能翻出花来 ， 小玉钻进了厨房忙活，程素没啥事，干脆也钻进去帮忙。 “哎哎，你这是客人，哪能来厨房帮忙，出去坐着！”小玉连忙推她。 “嫂子，我坐着也是无聊，我来和你说说话，你发个面吧，不然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有包子吃呢！”程素道。 小玉嗔笑：“我咋不知道你原来是个馋的。” 她一笑，原来还有个梨涡，也好看多了，程素看着一怔，道：“嫂子笑起来，真温柔，又好看。” 小玉脸微红，道：“好看什么，都人老珠黄了。” “嫂子也是劳累的，这些年，辛苦你了，也苦了你了。”程素真诚地道。 小玉鼻子一酸，连忙转过头去，道：“没你这样引人流泪的。”她吸了吸鼻子。 “那是我错，我认错！”程素靠上去，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道：“嫂子，以后要多笑，人时常笑，运气也会好很多，反正伤心活着是一天，开心活着也是一天，我们当然要笑着过。” “好!”小玉擦了一把眼泪，道：“我可算是知道泰国为啥对你死心塌地的了。” “咋？” “你这嘴啊，就能翻出一朵花来，哄人跟不要钱似的。”小玉笑着道。 程素嘿嘿直笑：“嫂子不知道，我这嘴是天天用蜜糖来滚过的。” 小玉一怔，看到她狡黠，不由大笑起来，她是在开玩笑呢！ 客厅外，齐泰国听到小玉那大笑声，愣了下，嘴角也扬起来，多少年，没听到嫂子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差不多中午时分，念念和小彬下课回来，看到齐泰国，都十分惊喜。 “有风扇了！”小彬是个瘦瘦弱弱的的男孩儿，看到新装的吊扇，不由惊喜万分。 “嗯，以后你们就不怕热了！”齐泰国道。 小彬看了一会，然后郑重的给齐泰国一鞠躬，道：“叔叔，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叔叔不要你报答，只要你读好书，出人头地，撑起这个家。小彬，你要记得，你是长子，只有读书，读上大学，才叫有出路！”齐泰国看着他道。 “叔叔，我明白。我一定会出人头地，让妈妈妹妹，还有爷爷奶奶都过上好日子的！”小彬捏着小拳头道。 “好，小彬是个好孩子！”齐泰国看着他那张酷似郑排长的脸，眼中微热。 “念念也是好孩子，也要出人头地！”念念笑着道。 “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程素听到声音走了出来，道：“谁是好孩子啊！” “婶婶!”念念一看到程素，就扑了过去，搂着她的腰，抬起头看她。 “念念放学了，嗯，这脸色好多了，看来有乖乖锻炼。”程素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顶，又看向在一边看着她的小彬，道：“这就是小彬么？” “这是你叔叔的老婆。”齐泰国就对他道。 小彬连忙上前，也是郑重的鞠躬叫唤：“婶婶好！” “哎，你好啊小彬!”程素又让齐泰国把他们带来的礼物拿过来，分别送给两个孩子，这次带来的，是一些文具，还有零食。 坐着说了半天话，小玉就叫开饭了。 第1120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 程素和齐泰国在小玉他们家逗留了半天才走，尝过小玉的手艺，程素给了一个肯定的点头，包子确实做得好吃，馅料剁得细细的，肉汁渗出来，味道极好，而馒头也特别有筋道，按着这样的手艺，开个包子店不成啥问题，起码能顾生计。 程素一次性留下了三百元钱作为投资本钱给小玉。 “不用这么多吧？”小玉感觉这几百元钱有点烫手，又道：“那个，我都不知道那个分股书咋写。”“嫂子，你随便写着就行了，不写，就当是我们借给你的，将来你有钱了还也行。”程素道。 “那肯定要写的。”小玉连忙道。 “那就随便写，分给我一成两成也好，随你写。”程素无所谓的道。 小玉皱了一下眉。 程素倒不在意，又把一张纸递过去：“嫂子，这是我给你写的开店流程和建议，你参详一下，这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打电话给我问。钱我给了，嫂子，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小玉如获至宝的接过那张纸，道：“我会的。” “那我们走了！”齐泰国道。 小玉应了一声，将他们送下楼，一直送到车站去，见他们的车子走了才走。 “累不累？”齐泰国将程素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还好，光是吃喝了，累不到哪去。”程素笑着道。 “那睡一下？这路还长着。” 程素摇头：“都这个点了，现在睡了，晚上怕是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吧！” “也好！”齐泰国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点。 “泰国，你会不会有意见？我只给嫂子开店的钱，却不说去帮她怎么做怎么开成这个店，让她自己摸索。”程素问。 齐泰国笑了笑，道：“你做事总是有你自己的一番深意的，我相信那是好的出发点。” 程素嗯了一声，说道：“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去帮她开成这个店，但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我让她自己去摸索，自己去做，是想她能切身体会到做生意并不易。自己花心思去开的店，一手一脚的打造生意，将来她才会更珍惜自己走过来的点滴。” 齐泰国捏了一下她的手，道：“我明白！” “其实真正做了生意，才知道一切都不容易，起早摸黑，殚精竭虑，花尽了心思控制成本。搞一门生意，就跟养育一个孩子一样，都要付出许多的精力和汗水，不容易啊！”程素想起自己走过来的点点滴滴，不禁叹了一声。 最苦的日子莫过于是她要做早饭那时，自己一个人凌晨四五点就抹黑去店里忙活，还有做果酱也是，同样的奔波。 “那时，你很累吧，对不起，我都没有帮到你！”齐泰国歉然地道。 “累！”程素淡淡一笑，道：“但如今我所拥有的成绩，证明我当初所付出的，是值得的。” “老婆，我以你为荣。”齐泰国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每个人光鲜的背后，总有许多的付出，程素希望小玉明白这一点，从而会珍惜这样的机会。 第1121章 如期而至的亲戚 ， 程素说不管，就当真甩手不管，不去过问小玉开店的进度，也不去插手，她说了只做投资人，就真的翘起双手，不管了，任由她自己磕磕碰碰的去摸索。 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就到了五月，天气热起来了，大街上面，已经有人穿起了长裙走动。 程素这段日子过得很舒心，没有太多烦心事，各个生意又顺利，她是走路都带风，越活越漂亮，让人羡慕得很。 一晃眼到了程素生日的日子，想到去年，齐泰国给她过了一个甜意十足的生日，今年又会如何呢？ 齐泰国也让她请了假，两人一起出去过生日，所以这大清早，程素就起来打扮了。 她仔细的描着眉，嘴上还哼着歌儿，突然手一僵，脸色变了几变，连忙跑去卫生间，不大会，垂头丧气的出来，在沙发上坐下，连眉也不画了。 齐泰国训练回来，看她坐在沙发上，便笑道：“这么早就起来了，等着我么？” 程素垂着头，没说话。 齐泰国觉得不对，走过来，问：“怎么了？今天你是寿星呢，怎么不高兴了？” 这段日子，她就跟只小鸟似的，别提多欢喜了，今天是怎么了？ 程素嘴一扁，说道：“我，那个来了！” “哦，来了就来了……哦，你是说你家好亲戚？”齐泰国后知后觉，看向她的小腹。 程素点点头，十分的沮丧。 “来了就来了呗，你不高兴个啥劲儿？这不是每个月都来么？”齐泰国失笑，道：“是不是肚子疼了？我去给你熬个红糖姜水喝喝！” 程素拉着他，嘟起嘴道：“你不知道，咱们决定要孩子了吗？” “是啊！” “但这来了，就代表没中。”程素一脸丧气的吐了口气。 他们为了要孩子，也是挺努力造人的了，但这个月，孩子没来，好亲戚却如期而至，怎么不让她沮丧。 齐泰国噗的一笑，道：“你啊，一时又急起来了，哪有说有就有的？就算是点个种子下地里，也未必能长出苗来呢，更何况是孩子？而且，咱们也是才刚开始就不避孕了，没中也是正常，你急个啥劲儿？” “人家这么难过，你还说我。”程素耍起了小脾气，郁闷的要死。 看她这副委屈的娇态，齐泰国心里差点没笑出来，又怕她更恼，就道：“好了好了，没说你，就是让你不用急嘛。我跟你讲，孩子这东西，越急他越不来。你看华玲他们就知道了。” 程素心情好过了点，嗤了一声：“说得你好像很懂似的。” “我这不是借鉴嘛。反正咱们努力造人，保持心情愉快，孩子总会来的。”齐泰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程素却低下头，喃喃道：“那要是他不来呢？毕竟我们没过一个，身体不知道好没好。” 齐泰国笑容一敛，感到她的脆弱，坐过去抱住她：“医生都说你身体好多了，所以别胡思乱想，我们都没做过坏事，孩子一定会有的。”他顿了顿，又道：“你自己不也说了，你是穿越过来的，老天爷给你穿越福利呢！” 程素噗嗤笑出声，捶了他一下，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第1122章 必让你妻凭夫贵 ， 齐泰国好声好气的安慰了一下来了小日子而觉得万分郁闷的程同学，然后又给她煮了个红糖姜水，服侍她喝了。 “唉，程素你可真有福气啊，嫁着我这么个老公，连这小日子都伺候上了！”齐泰国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着姜水，故意叹道。 程素白他一眼，道：“你就不福气？我天天给你煮好吃的，晚上还让你睡，将来还生娃，你伺候我喝个姜水还委屈你了？” 齐泰国摸摸鼻子，讪讪道：“你这人，就经不起玩笑话。” 程素哼了一声，道：“你对我好，乖乖的，我啥都依你。” “我肯定对你好，你是我老婆呢！”齐泰国想了下，酸溜溜的问：“素素，你以前的那个男朋友对你好不好？” 虽然没结婚，可想到她曾有过喜欢的人，他心里就十分的不乐意。 她是他的，身心都该是，不能让人觊觎。 “好啊，不但给我煮姜水，还帮我洗内衣内裤呢！”程素故意道。 齐泰国脸色一变：“你们，都好到那程度了！” 程素噗嗤一笑，伸出食指一戳他的额头，道：“看你紧张的，一副仿佛头上绿了的模样，耍你的啦。我们是止于情，还没到那地步。” 就算有，她还会说出来么，她又不傻，不知道他大男人心思啊？ “吓死我了，我就是喜欢你只是我的，只属于我！”齐泰国道：“素素，以后你要是遇见了你的那个男朋友，也不能和他相认好了！” “你傻不傻，就算遇见了，我都成了五十好几的半老徐娘了！人家小伙能看上我？”程素翻了个大白眼。 齐泰国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便又笑了起来。 “那你从前也是不认识我喽？”齐泰国道。 程素的手微顿，看向他，道：“按着从前，我是不认识你的，就是我……”她指了指自己，道：“这具身体，跳楼的时候也是五十好几了，但她既然是我们酒店的vvip贵宾，那么身份必定非富则贵，就是不知道是官还是商了！也有很大可能，是沾了你的光。” “这么说，我以后的作为远不止于此？”齐泰国挑眉问。 “我不知道。”程素摇摇头，说道：“就是我自己，被抛弃的日子也改了，所以这一世，这所有人的轨迹会不会也因此而改变，我不知道。” “但是，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放弃学习，掉以轻松。泰国，成功固然是有那么点运气，但绝对不能全部归咎于运气的本身。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看自己。所以……” “我知道。”齐泰国握着她的手，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靠运气，运气是虚无的，这个时代，是要靠实力的。你等着，我肯定也让你成为vvip级别的贵宾，让你妻凭夫贵。”齐泰国硬气地道。 程素抿着唇笑了：“好，那我等着。” “快喝吧，喝完我们就出门。”齐泰国努了努嘴。 “好！” 程素乖乖的端起碗，一口气喝尽了碗中的红糖姜水，然后穿戴好，和他双双出门。 第1123章 不想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 去年过生日的时候，齐泰国和程素两人拍了一辑婚纱照，当时两人就说好了，要每年都拍一张照片用以纪念，所以齐泰国还是拉着程素来到了去年的照相馆。 “你们又来了。”照相馆的老板娘还认得两人，看到他们就笑了起来：“这一年过去，你们咋没有半点老相，反而比去年还要好看了呢！” “是的，我们又来了。”程素和齐泰国相视一笑。 又一年了。 这次两人并没有动心思去拍婚纱照，只平平的拍了个照片后就走了。 出了照相馆，程素就问齐泰国接下来去哪儿。 “我听说问秀山县那边开发了一个旅游景点，说是挺美的，我们过去走走吧？”齐泰国笑着道：“现在的人生活渐渐好过了，什么都想得出来，还旅游呢，这多奢侈。” 程素抿唇一笑：“你这就不懂了，人家这叫懂得享受生活。现在还不算什么，以后人们会越来越注重生活质量，旅游那是常事了。” 齐泰国谨慎的看了看周边，小声道：“那你呢，也是会享受？” 不过这一问出口，他就觉得自己是白问了，程素自然是会享受的，光是家里的各种装饰摆设，还有那劳什子咖啡，就知道她是个会享受的。 亏自己以前觉得她怎么啥都懂，她还说是看书看来，原来不是，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啊！ 齐泰国不免又想，现在这年代，资源还是那么紧缺的时候，她都能享受自在的生活，那么到底在她的那个时候，未来三十年后，世界到底会变得怎样啊？ 这想着想着，齐泰国就不免有点心生向往，未来世界啊！ “我也出国留过两年学，喝过洋墨水，也背着背包，大江南北的走过。未来那个时代，生活节奏太快了，那时候的压力远比现在要大的多。所以我们这上班族，肯定都要自我学会解压的，旅行是许多人选择的解压方式，还有一家子度假的。” …… 两人路上边说，车子很快就把他们送到那个秀山县旅游区，其实就是把一个原始森林给围起来，然后做了点改进，里面有山溪花草，有各种珍稀的动物而已。 反正两人都是出来走动的，也不在意是不是好看，一边走，一边说话。 齐泰国对未来十分有兴趣，问她：“依你所说，未来应该比现在要生活便利，生活也要好，但为什么就说压力大得多呢？” 程素叹了一声，道：“国家的各种政策吧，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到处都抓计划生育，宣扬独生好。其实最苦逼的就是这年代出生的人，只有一个，多个都没帮衬，你说到了几十年后，他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养父母，养爷奶，如果妻子也是独生，那对方也是这样的家庭构造，岂不是两个人养十个人，再有孩子呢？你说，压力大不，苦不？” 齐泰国没想到这一点，如此想象，还真的觉得挺大压力的。 “所以啊！”程素停下来，看着他，道：“我要仔细计划孩子的出生，这也是一个缘故，我实在不想孩子，将来也是这么苦逼，输在起跑线上！” 所谓的起跑线，其实早就注定了，有钱的孩子，总比穷苦孩子要奔跑得快的，这是阶级固化的原理。 第1124章 我无意改变历史进程 ， 在森林里走走停停，两人都累了，就在小溪边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齐泰国又从包里拿出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 “做啥，这好热呢！”程素不依。 齐泰国一瞪她，道：“你身上来着那个呢，冷着了怎么办，这五月的山风还凉得很，披上！” “霸道！”程素轻哼，但心里却是甜甜的，这人紧张她呢。 齐泰国又拿出热水壶倒了热水给她喝，再拿出一些路上买的小零食，还给她剥了一个鸡蛋。 程素看得好笑，道：“你看你，跟个保姆似的，好好笑。” “有得吃还堵不上你的嘴。”齐泰国自己也剥了一个鸡蛋塞进嘴里，说道：“你看这来来往往的人，谁有你老公好？谁不羡慕你！” “你吃就吃，小心噎着！”程素没好气地道，把手上水递了过去，看出去。 今年八七年，改革开放也好些年了，人们的经济上去，也舍得花钱，对新鲜事物也很愿意接触。 程素看到许多人要么是夫妻出行，要么一家子，要么是男男女女的对象，大家都穿着喇叭裤，五颜六色，穿着花花的衬衣和的确良，有的还时髦的戴了副墨镜，三五成群的挤在一块拍照，不禁露出个笑容来。 其实每个年代，都有它的特色和有趣的地方，现在虽然还是八十年代，但有很多东西，却是二十一世纪都没有的，只能靠追忆的。 “想到什么好事了？这嘴角都扬起来了！”齐泰国看了就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的人也挺有趣的，虽然生活并不算特别富裕，但却很容易满足，人也淳朴。”程素叹道：“这越到后面，人心就越坏了，啥都干得出，做假的，为赚钱不择手段草菅人命的，层出不穷。” 听出她语气里的颓然，齐泰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别想太多了，社会在发展，人们自然也是跟着发展，会变得聪明，这是自然规律，随着变化而变化。你别看现在的人好像没啥，是坏的，他以后也会坏，这是坏人变老。” “是啊，变聪明了，但聪明劲都没用到正途上！”程素脸色难看。 “看开点吧。”齐泰国安慰一句：“我听你说得如此有趣，我都想马上过去未来看看了！” 程素听了就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道：“只怕到时候，你又要怀念起现在这淳朴纯真的年代了。” “可能吧。你给我讲讲，我们国家军人呗，武器啥的，肯定也会变化很大吧？”齐泰国眼睛发亮。 程素迟疑了一下，一脸凝重的道：“泰国，讲，我可以给你讲，但你听了就算了。自然有它自然的发展规律，虽说我回到这个年代有点匪夷所思，但我无意改变历史的进程，更无意推动它。”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也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她不想去改变些什么历史，只会随着它，慢慢的前行，做人如此，做生意也是如此，顶多是占了个先知道的优势，利用一下而已。 “慧极必伤，物极必反，我知道！”齐泰国点头：“我不问了！” “你放心，我们国家会越来越强大，成为强国。”程素一脸坚定地道。 齐泰国微笑，岔开了话题。 第1125章 口甜舌滑的老齐 ， 两人在旅游公园耍了大半天，又去秀山吃了当地的小食，这才往家里赶。 “今天我们就去酒楼吃了再回家。”齐泰国说道：“你来了那个，也别辛苦煮了，咱们外头吃！” 程素笑他：“今年不去吃西餐了？” 齐泰国有点窘，道：“不去了，还是我们自己做的东西好吃，洋鬼子的东西也就那样，吃不饱。” 程素噗嗤一笑，嗔道：“人家那是吃的情调，讲的优雅得体，哪有大块肉大碗酒的？” “这，我是粗人嘛！”齐泰国笑嘻嘻的道。 程素也不过随口一说，两人来到酒楼，正是饭市忙的时候，咨客姑娘看到程素笑眯了眼，躬身打着招呼。 至于齐泰国，冷着脸，一根柱子似的，咨客知道他是程素的丈夫，此时见他面露严肃，便有点害怕。 程素看了一眼一楼，都坐满了，就问：“二楼满座没？三楼还有没有房？秋分房有客人没？” 咨客连忙翻开手上的本子，看了一眼回道：“秋分房没客人，二楼今天的客人也七七八八了。” “那给我们秋分房吧！”齐泰国抢着说。 程素睨他一眼，齐泰国咳了一声。 这可是老板，咨客没有不从的，点头称是。 一路上三楼，有看到程素的服务员等人都纷纷打招呼，程素问了一下今晚包房的客人都有哪些，听她回了，就道：“你就当没看到我，不用说我来了，省得我过去应酬。” “是！” 进了包房，齐泰国就十分满意，夸道：“你这样想就是对了，今天你生日，就该好好的吃喝一场，不要去理会什么生意应酬。” “你啊，冷着个脸，可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程素嗔道。 齐泰国一脸冷然：“我的笑脸，就该只给你嘛！” “口甜舌滑！” 得知程素两口子来了，秋兰亲自过来，她脸上有点红，隐隐闻到酒味，程素问：“这都喝上了？” “市办的李主任今天请了几个人吃饭，让我陪喝了两杯，我这不听到素姐你来了，赶紧来躲躲！”秋兰笑道。 “那你可别告诉我在这！”程素忙道。 秋兰笑着看了齐泰国一眼，道：“知道你和齐副营长在这过二人世界，我哪敢打扰，肯定不说！” “嗯，秋兰你是越来越上道了！”齐泰国笑着举了个大拇指。 “别贫了，吃什么？”程素白他一眼问。 “你想吃啥？来个虾子吧？今天你生日，吃虾，哈哈笑。”齐泰国道。 “是素姐生日么？”秋兰讶然，道：“这两天，宋总厨创了个菜式，素姐你要不要试试？叫百子千孙。” “这个好，就来一个！”齐泰国一听，眼都亮了，笑眯眯的看向程素。 程素简直被他打败了，就对秋兰道：“那你去安排一下吧，碟头不用太大，我们就两人，也吃不完。” “好的！”秋兰应声而去。 她一走，程素就去掐齐泰国身上的软肉，嗔怪道：“你啊，没羞没脸的，也不怕人家笑话你。” “我咋没羞没脸了，咱们现在准备要孩子了，不正好需要这样的好意头么？”齐泰国很正经的道。 程素瞪着他，气鼓鼓的，偏偏还反驳不出来。 第1126章 素有三愿 ， 程素和齐泰国两人本着找个包房，也好安安静静的过个二人世界，可架不住这酒楼里的人热情，秋兰一扬程素生日，先是老宋亲自过来给她祝福，然后又到各个主任部长服务生。 祝福谁都不嫌多，齐泰国原本也挺高兴的，反正这祝福嘛，说的都是好话，他愿意听。 可就这样，程素在这个房里吃饭，有人出出入入的话，自然也有人瞧见。 于是，很快就有其他客人得知程素今天在这吃饭，纷纷过来，小小的秋分房，原本的二人世界，变成了应酬大会。 程素身上有好事，酒是不能喝的，架不住她身边有个齐泰国，于是，他便成了个酒桶，一杯接一杯的和人家喝。 齐泰国现在的军官职位高了，多的是人想和他打好关系，认个照面，所以，这房间喧嚣得很。 后来，还是齐泰国自己发话了：“各位，你们的热情，我们两口子心领了，但今天是我爱人的生日，我们在这安静的吃饭，就是想过个二人世界。还望大家体会一会，让个空间给我们，以后喝酒的机会多的是。” 众人一愣，不知谁笑了，道：“看不出来，齐副营长还是个宠妻的好男人。好，我就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只是以后一定赏面喝个够。” 这人话出了，其余的人自然不会不识相，纷纷告辞。 等人都走了，整个秋分房只剩了淡淡的酒香味，以及冷了的几个菜。 程素和齐泰国对视一眼，两人都无奈地笑笑。 “我错了，不该在自家餐厅里吃的，以后我们还是去别家吧！”齐泰国说道。 程素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要过来这吃的！” 齐泰国一脸苦菜样。 饭吃得差不多，秋兰又捧着个大寿桃来了，上面插了根蜡烛。 “这，怎么还搞这个了？”程素失笑。 “咱们的点心部没有做蛋糕的，就给做了寿桃，我想着，寓意也是一样的，寿桃更好，素姐，祝您青春常驻，幸福快乐啊。”秋兰笑道。 “我说去买个蛋糕吧，你非说两人吃不完也是浪费，这个也好，寓意在。”齐泰国倒是很欢喜，催促程素：“快，许个愿。” 程素轻笑着，看着那大大的粉粉的寿桃，站了起来，双手交叉合着，闭上眼许愿。 一愿家人健康常随，平安团圆。 二愿爱人长相随。 三愿世界和平，小程素快乐成长。 她一口气吹熄了蜡烛，眼中有泪花闪耀。 齐泰国撕了一块寿包给她，忽然问：“素素，你之前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 程素一怔，道：“四月清明的时候。” “那以后，我们就按那个日子过吧？”齐泰国道：“至少私下里过，就咱们两人。” 程素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彻彻底底的只想给她过真正的生日呢！ “好！”程素笑着点头。 等回到家，齐泰国又拿出了准备已久的礼物，是一条丝巾，质地十分柔软。 程素感叹他的用心，这一眨眼，她来到这里，就已经第三个年头了呢。 第1127章 亲兄弟明算账 ， 程素的生日，开开心心的过了，这没几天，小玉就打电话过来说包子铺已经开张了，让程素他们有空就去坐坐。 齐泰国这些日子比较忙，脱不开身，程素就自己去了，还买了个财神爷作为开张礼物。 包子铺开在工厂门口不远，取了个店名叫吉祥包子铺，店面并不算大，只有二十来个方，重新翻修过，摆了几张桌子，门口一个大蒸炉，上面放了好几个蒸盘，蒸汽寥寥上升。 在蒸柜下，挂了好几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包子的种类以及价钱，各种馅儿，还有馒头，豆浆等。 程素和小玉说过，她现在刚开业，不用捣弄太多东西，只专心的做包子馒头，也该是有生意的，毕竟她一个人，要做太多种类的话就会忙不过来，反而会乱。 这回过来，她看到小玉的婆婆也帮着她一起忙活。 “大哥，吃得好了给我跟您的工友宣传一下呗。”小玉笑着把包子递给一个穿着厂服的男人道。 “好嘞！” 小玉看了一下箱子里的钱，露出个笑容，眼睛一转，就看到程素站在不远处，正含笑看着这边。 她连忙招手，程素走了过去，把手中的财神爷递了过去：“财神到，祝嫂子你开业大吉。” “咋还有这个，你看我放哪？”小玉很开心。 “就放在桌子上就行了”程素道。 “泰国媳妇，这边坐！”小玉的婆婆招呼程素。 她知道这个包子铺是泰国他们资助自家开的，说是什么投资，但说白了，都是资助了，所以十分感激。 “奶奶也过来帮忙么？”程素笑着道。 “还能动，能帮就帮。”郑婆婆说道：“你们聊，我看着火。” “妈，您别动，仔细烫着，一会我自己加煤球就好了。刚蒸上一锅包子呢。”小玉忙道。 “哦！” 小玉把茶推到程素跟前，道：“不是好茶叶，就是让大家吃包子馒头不用太干。” “应该的。怎么样，开张也两天了，生意如何？”程素问。 小玉喜滋滋的道：“挺好的，比我想象中的好，早上的时候人们最多，我打听过，工厂里的早饭比较贵，所以这厂里的人要么家里吃了来，要么路上买的，看我这边开了包子店，买的人也挺多！” 家里有老人孩子，所以这铺子，小玉没打算做到晚，就开到下午四五点就收铺了，两天盘点下来，这一毛两毛的毛票子，算了一天也有二十来元的收入。 程素算了下，道：“那你平时就要计算好成本了，既然做开了头，不要偷工减料，不然会影响生意和诚信。” “嗯，我省得！”小玉又从屋内拿出一份东西来，道：“这个股份书，你看看这么写成不成？” “嫂子，我说过，钱借给你也行。”程素看她这么认真，失笑道。 小玉却一本正经，道：“不成，亲兄弟也明算账呢。当初说好了你出钱，我出力，股份你要两成。你要是不要，那我关铺了！” 她穷，但也是有原则的人，她接受帮助，却不能这么的理所当然，程素要是不收，她心中会不安。 第1128章 再传生意经 ， 小玉很坚持，假如程素不要这个股权，那她就把这铺子关了，做人，不能太忘本，就算贵祥救过泰国也是一样，战场上，那都算是什么事呢？换了泰国，人家也会这么做，但自己会不会像他们那样，对自家一帮就是十几年？ 人一定要将心比心，不能忘恩负义，不然，那还叫什么人？ 小玉不想自己的两个孩子以后也有样学样，所以，这个股权书，她是一定要让程素收下的。 看她这样坚持，程素没办法，道：“好吧，我收了。以后你这个包子铺，做好做大了，有资金了，想要赎回这份股权，随时来找我！” “承你吉言了！”小玉松了一口气，她真怕程素会不收呢，至于做大了后赎回股权，有这个命再说吧！ 两人都没想到，今天这话，会在以后一语成谶，但股权书，却始终没赎回来，而是作为奠定两家交好的基础，一直长长久久经营下去。 程素在股权书签了字，就收了起来，又问小玉店里有什么没想到的问题。 “刚开张，还算顺利，问题一时半会也没想到，就是忙的。这两天我发现，都是早上买包子的人最多，所以那会最忙。这也是我婆婆帮我，这要是我自己，只怕忙不过来。两个孩子，也顾不得了，好在他们自己都会煮点面啥的吃了上学，要不就过来这边拿两个包子去！中午我这边也有个小厨房，一家子都过来这边吃算了。”小玉说道。 “这为了生计也是没办法。那你就专注做早点和中午那块生意就是，下午三四点，基本都能收铺，毕竟下午买包子的人少。除非是买了第二天做早点的，但这天气渐渐的热了，没冰箱也不会怎么买，所以下午你做包子的量可以减少，宁愿没得卖了也不要做多。”程素说道。 小玉点点头，又问了她几个该注意的问题。 “做包子馒头吧，和面很重要，但馅料也同样重要，一定要保证食材新鲜。真的，这要是不新鲜，宁愿亏了也别用来做，不然，会不会吃坏肚子不说，但绝对会影响生意。咱们做生意，不就是盼着长长久久的吗？这保证了食材新鲜，做得好吃，人们才会回头是不是？”程素道。 小玉问：“你的那个酒楼快餐店都是这样的？” “当然啊，吃进人肚子里的，肯定得谨慎。”程素笑着道。 “我知道了！” “嫂子，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的一时之利，要长远的打算，所以一定要学会舍得，这样的话，才会长做长有。嫂子是个聪明人，一定会明白的！”程素道：“开店容易守店难，能开店不叫本事，能守得住了，才叫本事。”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跟你取经才是！”小玉笑着道：“不做生意不知道，做了才知道这经里大有文章。” 程素浅浅一笑，道：“欢迎啊，咱们互相帮助，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 小玉若有所思，眼里的神采渐渐大盛，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1129章 新目标 ， 程素从小玉他们那边回到家，就对齐泰国说了包子铺的情况，又把股权书给他看了。 “她一定要我们收下，我起来，也是她的运气，遇上了你。”齐泰国握着程素的手道：“老婆，谢谢你，你做的这些事，其实都是因为我，谢谢！” 程素有点忸怩，道：“你看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很幸运，你来到这个时代，来到我这身边！”齐泰国目光切切。 “那以后对我好点，不要让人欺负我，一定要站在我身边！”程素趁机求恩旨，打蛇咋不能随棍上呢？ 齐泰国点点头：“一定！” …… 小玉这边的包子铺开了张，程素就算放下心来，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家果酱生意往南发展上。 王波传来消息，设在来来百货商场的货架已经上了货，分销店的地址也选好了，位置就在市中心，交通十分便利，人流量也大，这都是归咎于程家的帮助。现在，他已经让业务员出去跑单了。 这算是开个好头，程素心里高兴，又把自己的规划重新做了一番。 对于广城，她的兴趣大得很，不是因为果酱生意，生意是一回事，能做就能赚，她感兴趣的，是它的未来发展，广城的地块。 程素已经不满足在清城买地建房了，她的目光，投向了广城，现在地便宜，要是能拢个几块，将来遇着房地产风热，她就发了。 但是，今年程素他们的钱全投在建造酒楼上了，这重新开张也才三四个月，这离回本，还长着呢，没个一年两年，都别想分红！ 所以，说程素现在是个穷光蛋也没说错，她没有投资买地的钱，就是个穷光蛋，至于手上那一万几千，算不了什么钱，就是够嚼用的。 但这也不能阻止这成为程素的新目标。 现在已经八七年了，再不抓紧机会，一进九十年代，地就要贵起来了，那时她就是有钱，只怕也买不起了。所以，要买，就现在买。 但没钱啊，这咋办？ 程素瞪上了现在改革开放政策，国家为了推动农村的经济发展，其中一项极好的福利——无息贷款。 如果能搞到这样的贷款，那么，她还愁买不了地？ 第1130章 老天送我来就该给我甜枣 ， 程素了解到，国家为了推动这农村经济发展，每年都会划拨一定数额的无息贷款和低息贷款出来，说白了，就是扶贫，鼓励人们借钱搞经济，积极脱贫。 但就是这样，也不会有太多人有这个胆识去借，因为眼界和格局，大多农村人的思想还挺落后，固步自封。 他们害怕这钱借了还不起来，更怕自己还不了还要子子孙孙去还，这就不是脱贫，而是连累子孙了。 所以，他们不敢借，也正是因为缺少这样的胆识，大多数人都富不起来，至于那富起来的，就是有胆识和魄力的，是敢于赌的人。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你不去赌这一场，永远不知道输赢。 程素兴致勃勃的对齐泰国说自己想法。 “啥，你要搞贷款买地？”齐泰国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年头，还有人愿意欠债的吗？ “你知道我来自哪？”程素指了指自己，用嘴型说了两个字。 齐泰国看到那未来两个字，道：“就算是这样，贷款，那就是欠债，这……” 俗话说，无债一身轻，宁苦了自己，也不欠人债。 谁都盼着自己身上没有半点债务，可偏偏自家婆娘，想要背个大债务。 “既然你知道，那我所做的，肯定都是有理由的。以后，房地产大热，我们这要是有几块地在手，真正是以后的日子都不用发愁。这是个好机会啊，我不能眼睁睁让它溜走。”程素说道。 齐泰国就道：“可这样，会不会违反自然规律，你之前也说过，不推动历史进程。” 程素眨巴着眼：“我这不是违反啊，我只是利用先知的天机而已，我什么都不做，也不是头坑拐骗，我是真金实银的买，难道这也叫犯错？” “是这样没错，但到底是触犯了天机。”齐泰国害怕因为会受到惩罚啥的。 程素叉起腰，气呼呼的道：“这叫什么触犯？说起来，我好好的活在二十一世纪，吃得好穿得好住的好，还是个白富美，老天爷它一声不吭就把我送到这里来，让我吃苦受难。它难道就不该给我点甜头？我又没做什么，只是买地，我这是推动资金流动，推动经济发展！” 齐泰国傻眼了。 青天大老爷也傻眼了，我敢情是整了个煞星过来这个年代啊！ “反正，既然让我来受苦受难，总要给我甜头，不能让我因为投机取巧就给我惩罚。不然，将来我死了后，我就告上天庭去！”程素哼的坐下来。 “你，你真是死的都能说生，咋说都是你有理！”齐泰国被她的言论弄得哭笑不得。 程素就道：“人人都知道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呢，老天它送我过来，这么大的事儿，它就不能给我几个甜枣？” 老天：我错了还不行吗？ 齐泰国忍住笑，道：“好了好了，你要贷就贷，我不说话了行不。”反正他也说不赢她。 程素这才笑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给他一个摸头杀：“这样才像样，做我老公，就要站在我这边！” 齐泰国对她这副流氓模样，表示没脾气了。 第1131章 你用什么做抵押呀？ ， 得了齐泰国的允许，程素就兴匆匆去详细了解这个贷款的详情，但她带着兴奋去，却是沮丧而归。 为啥子？ 因为考虑到有的人贷了款可能不会还钱，这个洞补不上，所以早就几年前，国家就取消了这个无息贷款的政策了。 也就是，想要不用利息就贷款成功，没这样的好事了。 但无息贷款没有，低息贷款是可以有的，银行的职员一脸期待的看着程素，说：“只要有抵押的产业，就能贷款，利息十分的低，最适合您这样做生意的人了！” 程素问了利率，低虽然算低，但毕竟比起无息来，是要给息的，也不敢作决定，只能回家再说。 她走出银行，在职员的满怀目送下心事重重的走了，也没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 程素一脸沮丧的回到家中，齐泰国回来看到她这样，不免又觉得奇怪，一听她解释，才知道原委。 有了之前谈话的经验，这回他可不敢说什么了，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还贷不？” “当然贷啊！”程素递给他一副你傻了的眼神。 齐泰国摸摸鼻子，说道：“但你不是说要给利息心里很不爽快么？” “当然不爽啊。你想想，这原本是不用给利息，变成要给，那就是说，明明一百元可以解决的是，它要我多给五十，要是你，你觉得爽吗？”程素道。 “就是不爽，你还不是要做。”齐泰国嘀咕一声。 “说啥？大声点呗！”程素眯着眼看他。 齐泰国立刻笑道：“没，没什么。反正利息低，你也不在意了，贷就贷呗，以后这点钱，估计也值不了现在这么多……” “对啊！”程素一拍大腿，道：“以后的钱可不像现在值钱了，以后的一万元，等于这个一千了，我咋就没想到呢！” 她这一惊一诈的，让齐泰国哭笑不得，也不说话了。 程素扑了上去，抱着齐泰国的脸蛋啵的亲了一口，甜甜地道：“多谢老公，还是你提醒了我。” “我看你这两天是有点疯了。”齐泰国被她整的七荤八素的。 程素笑嘻嘻的，哼着曲儿笑眯了眼。 “这贷款要有东西抵押吧？你打算用什么抵押？哪个生意？果酱的，酒楼的？你可别忘了，这两个，都是有股东的。”齐泰国看她乐的都找不着北了，不忘轻飘飘的提醒一句。 程素的曲停了下来，是哦，酒楼的股东还不止她一个，不能随便拿出去做抵押吧？ 那就剩下快餐店，这快餐店，也就这么点地方，也值不了多少钱，就算能抵押，也贷不到大金额吧，唯一值钱的，就是果酱公司了。 但果酱公司，不但有她的，还有宁格的，这贷款贷了也不是用在业务扩展上，而是用于她私人的，这拿去贷款，合适吗？ 宁格和她再熟再要好，这亲兄弟明算账的，他能愿意？ 程素有点不确定了，看向齐泰国，怎么办？ 齐泰国叹了一口气，道：“和宁格说一说吧，顶多你也分点什么给他。” 涉及利益的，当然就用利益来解决。 第1132章 莫得罪女人 ， 宁格这阵子也不在清城，也不知道去哪野了，程素拨了个电话去宁家，接电话的正好是宁老爷子，听到是她，十分高兴，和她聊了都有二十分钟，才后知后觉的问她有什么事儿。 程素就问宁格在没在家，公司上有些决策要问他一下。 “老四回来北京了么？他没在家呀，这几天也没见他回来啊！”宁老爷子惊讶地道。 程素也是一愣，听出老爷子的疑虑，就道：“啊，我依稀听他说要回北京办点事儿，莫不是我听错了？” 咋回事，这小子不是说要回北京的么，现在人怎么不见，也不见回宁家！ 他骗她么？ 程素皱起眉，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 “那可能又溜到哪玩儿去了，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好好的说他，让他打电话给你，这小气，也是忒不靠谱！”宁老爷子道。 “嗯，老爷子您好好训他，我看他是越来越野了，该给他找个对象，让他定下来！”程素忍不住戳小报告。 一旁的齐泰国听了，在心里默默的同情了宁格一把。所以啊，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挂下电话，程素就道：“宁格不在北京，他骗我，说要回北京办事。哼！” “说不定他有事儿耽搁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行踪一贯飘忽。”齐泰国道。 “搞得跟个特务似的，你别说我说，他是去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了！”程素气道。 齐泰国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道：“好了，他就是贪玩的，随他吧，反正这一时半会也不急，等他回来再说呗！” 程素沮丧的点点头。 却说宁老爷子，挂了电话后，眉头也紧紧地皱起。 “爸，我回来了！”宁刚走进来，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 “哦，你回来得正好！” “爸，什么事？”宁刚看老爷子眉头皱起，便坐了下来。 “刚刚程素打电话过来找老四，说是老四回来北京有好几天了，你可见着他了？他没回过家吧！”宁老爷子问道。 宁刚一怔：“他回来了？” 宁老爷子一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宁格是肯定没回来了，但他却没回家，那是去哪了？ 这小子回来北京也不回家，是要搞什么？ “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老爷子有点担心。 “这，不会吧，他能出什么事？”宁刚说道：“您也别急，说不定去老二或者三妹那边了，我打电话问问。” 宁家老二不和他们一块住，有时候宁格也会去他那边住的。 宁刚拨了两个电话，两个弟妹都说老四没去他们那，问了啥事，宁刚就把话说了，道：“爸有点担心，你要是见到他，让他马上滚回家来！” 放下电话，宁刚朝着老爷子摇摇头。 宁老爷子的脸色看着就更不好了，好半晌才垂了眼帘道：“由他去吧，他愿意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说着，就上了楼。 宁刚知道老爷子心里不舒服，估计是想到老四那小子不爱呆在家里，心里就有气，连拨了几个电话出去，让找宁格那臭小子，竟然回北京了也不回家，胆儿肥了！ 第1133章 四少在温柔乡 ， 宁格根本不知道因为程素的一通电话，自己被满城‘通缉’了，此时的他正在一间夜总会里，穿了一套十分明艳的粉红西装，怀里搂了个穿着旗袍的‘小姐’，不时的耳鬓厮磨，但一双眼睛，却看向对面的雅座上的男人。 看到男人搂着女人站起来，宁格亲了身边小姐一口，在她耳边也说了一句话，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这才走了两步，他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宁格转过身，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对方一看到他就哈的一笑：“还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难怪这满世界都找不到四少你，原来是躲在这风流快活啊！” 那人说着，暧昧的看了他搂着的女人一眼。 宁格一转头，那男人已经走到门口了，连忙要跟上去，却又被那人给拉住了。 宁格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很快消失不见，再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张嬉皮笑脸，道：“萧瑞，回头我找你耍，现在哥们有急事儿。” “别走哇，急着去泻火么？这女人又不会跑了，不都在你怀里么。”被叫做萧瑞的男子嘻嘻一笑。 宁格看男人已经消失在门口处，自己却又脱身不得，只得拍了拍女人的腰部，道：“你先去等我！” 女人乖巧一笑，似嗔似怒的别了萧瑞一眼，脚步飞快的走了出去。 “得得，我这又惹美人生气了！”萧瑞举起双手，故作投降道。 “别皮了，你今天咋在这？改天哥们找你喝酒，我先走了啊！”宁格分给他一根烟道。 “不在这，还找不着你呢。你这小子，啥时候回来北京了?莫不是连家都没回？你知不知道，你大哥都发‘通缉’令来找你了。”萧瑞叼着烟，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美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打开，点火燃烟。 宁格一愣：“我大哥找我？” “可不就是吗？都以为你躲哪去了，原来是躲在这个温柔香快活呀！”萧瑞暧昧地笑。 大哥找他干什么？ “也不知是啥事，看你大哥应该挺怒的，你好早点给家里去个电话吧！” 宁格就道：“哥们，谢了。那我先走了！” 萧瑞挥了一下手，这回算是大方的让他走了。 宁格快步走出门外，只见自己刚刚搂着的女人在外头张望着，他忙的走过去，搂着她的腰，笑着低声问：“人呢？”眼角余光在周围张望。 女人，也就是他的搭档百樱故作嗔怪的扭了一下身子，道：“跟丢了！” “什么？该死的！”宁格脸色变了一下。 “都怪刚刚那个臭小子。”百樱眼里闪过一丝厉光。 宁格也有些郁闷，跟这个人跟了几天，总算看到他有点‘不老实’的模样，却跟丢了。 “在那。”百樱突然眼睛一亮，不经意的指了一辆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车。 “走，跟上！” 宁格飞快的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百樱坐上去，百樱看到身边有人看过来，忙娇笑的撒娇：“讨厌！” 一副宁格急不可耐，而她欲语还休的模样。 第1134章 诸事不利 ， 宁格没想到这次跟踪个人，到了最后，竟然会遇到这么多阻碍，他看着眼前一脸铁青的二哥宁礼，脸上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耐心却焦躁不堪。 他真没想到，二哥还会来到这个饭店应酬，都这个时候了。 “你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马上给我回家去！”宁礼怒瞪着自家这个不省心的老四，全世界都在找他，他倒好，竟然搂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来到饭店了。 饭店虽然是饭店，但这是京里挺出名的饭店，底下几层是吃饭的，再上点的楼层也有会议室，而再往上，则是客房，京中有时候有很多会议，都会在这里接待召开。 他今晚在这应酬，也是因为有个临时会议在这开，早点的时候，他还在家中呢，不然咋会接到大哥的来点，咋知道这兔崽子在京里却不在家。 但现在怎么回事儿？ 好好的对象不谈，偏偏要找个一看就不正经的女人出现在饭店，傻子都知道这是咋事儿！ 宁礼气得脸色越来越冷，看向百樱的眸光就越来越不善。 百樱万分的不自在，她也实在没想到会在这个钟数，在这个地方遇上宁格的二哥。 听说他这个二哥是个冷面煞神，比他大哥还难缠，可就不是像刚刚打发那个小子那样好打发的了！ 可人已经跟到这了，楼层都上了，难道就功亏一篑么？ “四少，我上去等您。”百樱脑子一转，就对宁格抛了个媚眼，还向宁礼也抛了一个，然后扭着腰身上去了。 谁叫你这么麻烦，得让你不好受，哼！ 果然，宁礼的脸色可真叫锅底的黑灰一样黑了！ 宁格在心里叫苦连天，心想百樱你这个养不熟的，竟然给我来这一招。 “你看你，这干的什么事？”宁礼忍住了揍宁格一拳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道：“回去，马上回家去！” “二哥……”宁格苦着脸。 宁礼瞪过来，一副你再说一个字试试的凶狠眼神。 “好好，我回，这就回！”宁格只得投降，转过身去，心想今天真是诸事不利。 现在跟踪的这个老实人，可是供职鲁家的财务主管，宁格瞪他很久了，鲁家的财务状况如何，这个做财务的难道不知道？所以他瞪上他！ 这瞪了这几天，终于也发现这主管‘不老实’的一面，正好追上去。 可万万没想到，都摸到边了，却在这紧要关头遇到二哥了。 宁格往回走，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和喧闹声。 宁格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转过身，只见那个和老实人一起走的小姐裹着条浴巾惊慌失措的跑出来，一边大叫着：“死人了，死人了！” 宁格和宁礼脸色一变，这个饭店，也算是比较出名高档的，这死人，是咋个回事！ “二哥，我去瞧瞧。”宁格一溜烟的跑了。 “老四！”宁礼暴吼。 宁格不听他，飞快的往那老实人的房间奔去，期间，还撞到一个人，那人压低帽檐，匆匆的走了。 宁格没在意，赶到房间门口，百樱沉着脸从里面出来，见到他，恼怒的道：“人死了！” “操！”宁格一声国骂。 第1135章 犀利质问 ， 宁家，大晚上的还进行三堂会审，这审人的自然是宁家的老大老二还有大家长等人，而被审的，自然是那最不省心的，宁老四。 “你看你穿的这一身，成什么鬼样？你是军人家族出身，不是街头的小混混，更不是舞厅里的舞男小白脸。什么乱七八糟的！”宁刚指着宁格大骂。 宁格低着头，仿佛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但心里，却是不停的在想，是谁把老实人给杀了，百樱说了，他中的是毒针，从眉心打出去，名副其实的见血封喉。 老实人躺在地板上，离门口不远，门口敞开，应该是开门，然后就被人攻击倒地。 为什么要杀他？是因为知道什么秘密？会是鲁家下的手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鲁家，真的就是个大炸弹，不拔不快了！ 宁格抿起嘴，微微阖眼，仔细的想当时的情景。 忽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他跑过去曾撞到的人，那个鸭舌男会就是凶手么？ 宁格的眉头拧了起来。 “你倒是说话啊！你这些天都干什么了！”宁刚看他一个字不回应，大怒。 “有话好好说嘛，说不定老四有苦衷，是不是啊，小四？”大嫂轻轻的拍着宁格的肩膀，道：“快跟你大哥道歉。” 宁格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嬉皮笑脸的道：“大哥，对不住了!” 宁刚看了更怒：“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再无视我，无视你二哥还有爸是不是？” “孩子还小……”大嫂插了一句。 “还小，就你把他当孩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个定性。你也不听听老二说的，他搂着个舞女在饭店！能是干什么正经事！”宁刚打断她的话。 “要不是程素打电话过来，我们还不知道他回了北京，回就回了，一声招呼都不打，也不回家，你说，你这是想干什么？到底还把不把这个家放在眼里！” 宁格听到关键了，问：“啥，程素打电话来了？”难怪呢，原来是这丫头暴露了他。 “小程今天打过来，好像是有事儿找你，有空你就打个电话回去，问她啥事儿吧，好像是工作上的事。”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说道。 宁格哦了一声。 “你回来北京几天，是去哪鬼混了？”宁礼黑着脸问。 “二哥，我哪有去鬼混，就是和朋友在京郊耍了几天，就没来得及回来。”宁格呵呵的笑。 但这个家，谁都不是傻子，这么翘脚的谎话，谁相信？ “我看你是越来越犯混，原以为你做了生意，懂事了，却都是假象，你背地里做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宁刚眯着眼瞪他：“你说，你是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那大哥呢？背地里的做的，也是和面上一样吗？”宁格想也不想的反问一句，言辞有点犀利，也带着质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刚沉下脸：“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老爷子和宁礼他们皱起眉来，看向宁格的目光带着审视，就连大嫂也有点惊愕了。 宁格却是摊手一笑，道：“就是说，我的工作你不知道，你的工作我也不知道嘛，又不是事事都要说！” 他嬉皮笑脸的一如往昔，仿佛刚刚那犀利，只是众人的眼花。 第1136章 夜探书房 ， 对于宁格的三堂会审，就这么不了了之，反正也审不出什么东西来，这天也晚了，就不折腾了。 夜深人静，宁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想，程素找她干什么，一会又想今晚那老实人，是不是被鲁家下了黑手，转眼又想，大哥和没和从前的事有关联。 四周乱糟糟的，宁格从床上坐起来，挠了挠头，走出房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经过大哥的书房时，他脚步一顿，想了想，从房里拿了手电，然后溜进书房。 打着手电，他在文件柜那边翻找起来，他之前所见过的卷宗，还在吗？ 一排排关于上面的文件，宁格把手电筒塞进嘴里咬着打光，一边翻开那些文件，一个又一个的放回去。 没有，没有那个卷宗，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宁格的脸色有点难看，难道是已经销毁了吗？ 他的目光又落在另一个书柜上，这个书柜和文件柜不同，这柜子放着的都是，有军事知识，也有杂志，武器知识，各门各类。 宁格一本本地把抽出来，又放回去，忽然目光落在一本文化知识精华上，这本书很厚，在一排的军事知识上显得很普通，却又很突兀。 他抽了出来，就发现后的架子上，有一个小小的按钮，他一愣，下意识的按下去。 这一按，这个书架竟然分离开来。 大哥的书房，竟然还有这个。 宁格的心怦怦直跳。 他忽然有种直觉，他多年来一直深埋在心的事情，会在这里头找到答案。 书架分离开，还是一个书架，但里面存放的卷宗，光是看卷名标题，就要触目惊心得多。 宁格随意拿了一卷在看，只看了几眼就合上了，这都是十分隐秘的军事机密，不是一般人能看的，一旦泄露出去，可能就损害了国家损失。 他把那卷宗合上放回原处，拿着电筒在一列列的卷宗上扫过，忽然目光就顿住了。 他之前所看到过的那个卷宗，就放在上层的中间位。 宁格有点迟疑，手却还是伸了出去，把卷宗拿下来，又把电筒叼在嘴里打光。 双手轻轻的颤着，宁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卷宗，这头一页，就写着xx神经毒素人体实验。 他呼吸微顿，又翻开了一页，上面写着开篇，某年某月某日，组织进驻暗部，又在几年几日，毒素研制出，生人实验。 宁格的手颤抖着翻开下一页，眼睛颓然瞪大，上面的不是文字，而是照片，只见照片上，是人在接受注射，然后，是各种皮肤溃烂，是各种癫狂的影像，还有人把自己的手臂生生掰断，血肉模糊。 惨不忍睹！ 啪，宁格手上一松，手上的卷宗掉落在地，照片全掉下来。 生人试验，他们用生人试验，这些全都是毒人，而且，这明显是他们国家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啪嗒，满屋亮堂，宁格转过头去。 “你在这干什么？”森冷的声音，从他一向敬重的大哥口里问出来，冷得像是冬天的锐冰。 第1137章 摊牌 ， 宁刚脸色铁青的看着小弟，从他惊愕的面容到地上的东西，照片都撒了出来，他脸色微变，眼神倏地变得锐利起来。 他带上门，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冷眼看着宁格，出声怒问：“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这个小弟，他当儿子一般看待的小弟，他是在干嘛，三更半夜的在翻他的书房，是要做什么？ 他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宁刚却像走了一生般漫长，他的眼睛，没有放开宁格。 宁格将嘴里的手电拿在手上，突然就觉得，一切都不用再隐瞒下去了，他所求的，也要在今晚，在这里，得到答案。 他从地上捡起那个卷宗，包括那些照片，冷冷的举起，问道:“大哥，这话，应该我来问你，问你身后的上面，你们在干什么？这就是你们保家卫国的宗旨吗？通敌卖国？” 宁刚目光一凝，浑身威严气势大盛。 “我从来不知道，正气凛然的上面组织，竟然会是这嘴脸，用我们国家的自己人去给人做实验，做试验品，你们一直所研发出来的武器，难道都是这样交换弄出来的吗？简直恶心！”宁格冷笑。 啪！ 宁刚三步并两步上前，用尽所有力气，将巴掌挥到宁格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您是堂堂的司令官，权势滔天，掌一方安宁，谁敢逆您意，您一梭子弹过去就是了。”宁格讥笑道：“人命和您的利益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放肆！”宁刚手又抬了起来。 宁格抬起脸，没有躲，一脸冷然的迎上去。 宁刚忽然有点打不下去手，也觉得眼前的小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小弟。 他所熟悉的那个弟弟，有点痞，有点无赖，有点没大没小，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可眼前这个呢，冷厉，凛冽，锋利，嫉恶如仇，像是一把宝剑，隐藏埋没多年，一朝出鞘发寒芒。 他再没有了那种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还隐隐带了一种气息，那种气息…… 宁刚一惊，他是军人，不会不明白这气息代表什么，每个国家，都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组织，小四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宁刚按下心中的惊疑，问着宁格。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大哥可不可以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这个日资暗部，为什么会有我们国家的人，为什么会是我们国家的军队在把守？这些毒人，明明都是我们国家的人，为什么，是我们的人？”宁格咬牙问：“当初又是为什么，您会下令炸毁这个暗部，您知不知道，里面有我们国家情报组织的成员在里面？您是不是明知道，还特意为之！” 宁刚惊愕万分，看着他，喃喃的，道：“你，是特务组织的成员？” 宁格吸了一口气，微微阖眼，再睁眼，摊牌道：“没错，我是一名特务。” 宁刚猛抽了一口凉气，连连后退，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第1138章 真相 ， 宁刚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冷静下来，他看向那仍然站在原地忿忿的等着他解释的弟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坐下说话！” 宁格也不忸怩，坐了下来。 “说说你们这次任务，你所知道的。”宁刚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才开口道。 宁格不做声，像是在迟疑，这是属于机密的事。 宁刚见此就冷笑，道：“你都知道这暗部是我下令炸的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好隐瞒的？当我不知道么？” 宁格抿了一下唇，这才开口道：“当初，我们接到情报，这个日资暗部不寻常，我们……” 他声音缓慢，目光看向发宁刚，却又像透过他看向别处似的，缓缓地将他们这个小团队调查那个暗部的事给徐徐说出。 他们怎么打入内部，又怎么拿到情报，然后怎么撤退，但却就在撤退的时候，因为某个人的一个命令，就将一切都毁了，包括他们的兄弟，全部在那场爆炸中销毁，将所有都埋在废墟之中。 “……我知道，苍狼他们拿到了绝密的情报，可没等他们传递出来，就……是您，为什么您要下那样的命令？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是不是真如我们所掌握的那样，有上面的高层涉及在那个暗部，早就跟那个暗部有往来，到底是不是……”宁格咬牙，却不敢说出那个你。 宁刚微微闭眼，道：“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样，有高层涉及。而是这个日资暗部，早就被我们上面掌握，也就是说，这个暗部组织，早已经是我们的了。” 宁格一愣，手攥了起来。 “这个暗部，里面做毒素研究的，除了有日方的人，也有我们己方的。在我们上面没有掌握之前，日方已经针对我们国人的体质研究出毒素，而一旦传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些照片，就是被注射了毒素的人，为了研制出血清，更为了研制出抗体，我们没有销毁，反而利用他们去做。”宁刚抿着唇，道：“你不要觉得这多无耻，在国家大利益跟前，就是牺牲一些人在所难免。” “可，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些全部都是死刑重犯！他们有的是杀人狂魔，有的是大毒枭，有的是黑帮大哥。”宁刚喝道。 宁格垂下头。 “血清和抗体都研究出了，但也有暗鬼把毒素传出去了，你没有猜错，你的那几个情报人，其中有一人，已被日方收买，里面的情况，要是传到公众面前，你说，会引起什么大的动乱？”宁刚说道。 宁格不可置信的站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样，叛变的，怎么会是他们的人，不是苍鹰，而是里头的其中一个。 “不然你以为苍鹰为什么会活到现在？是查清楚，叛变的不是他！”宁刚冷笑，道：“那样的暗部组织，本就不该存在，只是我们，太落后了，这才……后来，也不得不为了大局炸毁。” “小四，国家现在需要的是平稳，是韬光养晦，需要为成为强国而打好基础，而我们每个人，都为此而努力，即使牺牲个人，也不惜。”宁刚凛然的道。 第1139章 残酷 ， 宁格脸色煞白，他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相。 他一直苦苦追查的真相，就是如此吗，所以，头头不让他再查，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也知道上面上面的决定了？ 但就是有一个叛变了就要因为他而死，其余的人，岂不是无辜？ “即便是这样，那抓住那个叛变的不就得了？为什么要全部炸毁，那也有无辜的人！”宁格追问。 宁刚道：“当时情况紧急，那几个被控制的日人，为方便接头人把资料顺利带出去，释放了毒气，那些毒人，已经全部疯了。” 宁格满面的不可置信。 “至于你的那几个人，上面也不确定是一个人叛变，还是全部人，为了安全，只能全部牺牲。”宁刚沉声道。 宁格颓然的垂下肩，痛苦的捂着脸。 宁刚拿过卷宗，打开某一页，递过去，道：“这是全部领导人的决定，并不是我个人的决定，我只是执行命令的那一个。小四，这本不该是你看的，也不该是你知道的，只是，你既然查到这里，大是大非，你要明白。” “在国家利益面前，所有人的个人情感，或者个人利益，全都不值得一提。自古有云，一将功成万骨枯，尚且有将帅的成功是千万人的生命换来，何况是国之利益？”宁刚又道。 宁格接过来，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签名，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毒素也炸了？” “在行动下达之前，所有该撤退的已经撤退，毒素和血清抗体，自然一并带着撤退。”宁刚回道。 所以，他们不知道真相的，全部被埋在那里了，这么无辜？ “在国家利益，涉及到那样隐秘的案子，没有人是无辜的，假如你我在其中，也……在所难免。”宁刚艰涩地道。 他说出这话来，有一丝痛苦，内心，却也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的弟弟不在其中。 始终针不刺到肉不知道疼，而人，总是有一丝私心的。 只是，宁刚不敢说出来。 宁格呵了一声，忽然觉得有点可笑，真相如此，自己这几年的追查，算什么呢？自己的执着和怀疑，全成了笑话。 但他却又松了一口气，不是大哥私自下的令，他不是奸的。 自己却怀疑了，宁格看向宁刚，道：“大哥，对不起，我一直以为……” “以为上面有高层和日方合作？”宁刚看过去。 宁格羞愧的低下头。 “说合作，也算吧，毕竟也有用到日方的人，只是不是高层，而是整个上面。”宁刚道：“我们需要这些数据，我们也需要保证我们自己国家的利益。” 宁格想了许久，才问：“大哥，究竟是哪个叛变了？” 那些和他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谁，成为了敌方的狗，他难道不知道，己方和日方是势不两立的么? 为什么还要去做这样的事？ “小四，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连档案都结了，尘封在内，你何必还去追究？就算让你知道了，又如何？只会让你痛苦而已。你只需要有这么个人，他这么做，必然也是有他的理由。至于是什么，人死如灯灭，不追也罢！”宁刚一脸怜惜的看着他。 第1140章 宁家不出怂货 ， 书房内，兄弟俩相对而坐，宁格想摸烟，却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 宁刚却像是看穿他的想法一样，起身在书桌抽屉拿出一包烟和火柴，给他递了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 “大哥，您藏着烟，也不怕大嫂知道！”宁格接过后，后知后觉的说了一句。 宁刚划火柴的动作一顿，还是点燃了，说道：“今晚我受的惊吓太多，我得来一根压压惊。” 宁格听出那里面的讥诮，不禁有些讪讪，看他把火送了过来，便点上了。 “说吧，你是怎么会加入特务组织的？什么时候开始！”宁刚吸了一口烟问。 这小子，未免藏得太深，竟然瞒过家里这么多人，一点端倪都没露出。 自己今晚要不是半夜口渴出来喝水，看到书房有隐隐的灯光，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宁格咳了一声，这时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事给说了。 “这么说，潘公年是你的头儿了？”宁刚问。 宁格点了点头。 “那近来这几处任务，你都参与了？”宁刚说了几个任务。 宁格再度点头，心里有些忐忑。 宁刚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道：“不错，这些情报，对我们上面大有用处。” 宁格吁了一口气，刚想笑着谦虚两句，宁刚又开口了。 “但仅限这几次，你回头，跟潘公年说退出组织吧！” 宁格脸色一变：“为什么？” “小四，特务都是没有身份的，就算他们牺牲了，也不会放到明处，受到公然的表彰，只会深埋档案之中，有的甚至连档案都没有。就拿你之前的那个同僚来说，他们死了，连档案都一并销毁，现在，他们只作为普通人在失踪人口名单上罢了。而这样的失踪，也将会永远失踪下去。”宁刚说道：“大哥不希望你也是这样。如果你愿意，可以走动明处来，去国安，或者堂堂正正的加入上面。咱们宁家的人，没有孬种，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明面上。” 虽然是这么说，但宁刚内心，还是有一点欢喜和骄傲的。 之前，宁格表现一直平平，就是跟个普通被宠坏的花花公子，无害，无作为，甚至在其他人眼中，这就是不听话的坏小孩。 但事实上，他比谁都有作为，不愧是他们宁家的种。 既然他有本事有能力，那何必埋没，不如站到明处来，也好让那些人知道，他们宁家，不出怂货。 “大哥，我不想。”宁格想了一会，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也喜欢现在这个身份。” 宁刚的脸沉了下来：“说的什么混账话，哪有人喜欢当影子？你不用管，只要退出，其余有我，加入党来吧。” 宁格道：“大哥，并非我不想加入，至少现在，我还不想。” “理由？” “大哥，宁家现在，已经够盛的了，不用把实力全部展现在所有人眼里。我这样的不成事又无害的子弟，才不会着人眼，要做什么，也方便。”宁格抿着唇道：“等以后，至少大哥你坐上王首长那个位置后，我再动不迟。” 第1141章 老子是骄傲的 ， 听着宁格的话，宁刚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思，刚想要说话，门外，却传来惊呼声：“爸，您怎么站在这里？也不开灯。” 宁刚和宁格一惊，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对视一眼，外头，响起大嫂关切的问话，还有老爷子的回话。 “咦，书房怎么亮着灯？”大嫂一边，一边拧开门，进来看到兄弟俩愣了下，问：“你们俩兄弟不睡觉，在这作啥，呀，还抽烟。宁刚，你又抽上了！” 宁刚手忙脚乱的把烟头压在桌子上的烟灰缸，指着宁格道：“老四睡不着觉，拉着我说话，是他给我抽的！” 宁格一怔，看向自家大哥，这太无耻了吧，明明是他给自己的！ 宁刚心虚地避开，看向墙上的一幅字，嗯，写得真好。 “老四！”大嫂沉下脸，正要走过来，宁格扫到桌上的卷宗，连忙收起放在沙发，自己一屁股坐在上面。 “大嫂，我也没常抽。”宁格讪笑。 “我说过不能抽那么多烟，没收！”大嫂将桌子上的烟收起来，宁刚一脸心疼，只有这么一包而已。 宁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活该。 “好了，老大媳妇，天都快亮了，你去做点早点，我饿了。”宁老爷子说道。 “哎，好的。”大嫂连忙应下出去。 宁刚他们这才看出窗外，可不，初夏夜短，这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微亮了。 那么，老爷子他站在门口听了多少的话。 宁格有点不自在，不敢看向老爷子，宁刚则是过去扶着老爷子，小心地问：“爹，把您吵醒了么？” 老爷子的房间就在书房对面，老人觉浅，很可能刚才就把他给吵醒了。 宁老爷子坐下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宁格。 宁刚看着，就知道老爷子都听见了，便叫了一声：“爹，老四他……” 宁老爷子抬起手，道：“不用说了，我都听见了！” 他没想到，这小儿子表面放荡不羁，内里却是如此，他就知道，他宁震光，怎么会生出不成器的儿子？ 真好，这才是宁家的儿子，不管他的身份如何，能为国付出，忠于国，忠于党，就是他的好儿子。 宁老爷子心中宽慰，这下他该放心了，这孩子，是个有成算的，一点都不比他两个哥哥差，将来就是他死了，也不怕他要依靠谁活着，不用替他担忧。 好，很好！ 宁老爷子眼泛泪光，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 “爹，您别怪老四，他，他就是个不听话的，自作主张。”宁刚以为老人家受了刺激，觉得被瞒骗了，就帮着宁格说话，道：“他并非是故意瞒着咱们，就是怕咱们担心，爹，您……小四，还不跪下。” 跪就跪，又不是第一次跪，反正现在大哥知道了，肯定谁都知道，也省得他瞒着，更好。 宁格跪下来，垂着头道：“老爷子，我错了。” “起来，跪什么跪！”宁老爷子亲自把他扶起来，看着他，道：“你没有错，爸是高兴，你很好，老子是骄傲的。” 咦…… 宁格和宁刚都微微惊讶，看向老爷子。 “坐下说话。”宁老爷子背过身子去擦了一下眼角，问道：“说说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第1143章 你不用再躲藏了 ， 放下了心头大石，回到房里，宁格怔怔的看着天花一会，眼一闭就睡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已高挂。 洗漱下楼，宁老爷子在家门口逗着养的鹦鹉，听到动静，探过头来，看到宁格起来了，就道：“你嫂子出去买菜去了，厨房里留了稀饭包子！” 一如往日那般，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一样。 “对了！你记得给小程回个电话，别等她有事儿却找你不着。”宁老爷子又说了一句。 宁格应了一声，心想程素会有什么事，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匆匆吃过稀饭包子，宁格就出门了。 苍鹰看到宁格的时候，神情变了几变，将他拉到后巷去。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找我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来问我。”苍鹰咬牙切齿。 “放心吧，你很安全，以后也不用躲躲藏藏，安安心心过你的普通人日子了。”宁格看着他道。 苍鹰一怔：“什么意思？” “那个事，我知道了。”宁格道。 苍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宁格将从大哥那边得来的话对他说了，叛变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包括那个事的真相。 苍鹰怔怔的靠在墙上，半晌才问：“有烟么？” 宁格掏出烟扔了过去，苍鹰摸出一根叼在嘴上，又从身上摸出打火机点燃，用力的吸了两口，才把烟丢回给他。 “这么说，我的清白洗清了？”苍鹰呵的一声自嘲：“我是给谁担了这么个罪名？” “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宁格有些颓然，道：“不管是谁，人都死了，是谁还重要么？” 苍鹰又是自嘲的笑。 重要不重要，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只是有些不平，平白担惊受怕这么些年而已。 两人默默的靠在墙上抽烟，苍鹰把烟抽尽，又把烟头扔在脚下碾熄灭。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那么从此以后，就更没有见面的必要了，不要再来了！”苍鹰说完，转身就走。 “苍鹰，你还想不想回到组织里？”宁格问。 苍鹰微微侧头，道：“我在那上面已经是一个死人，我还回去做什么？现在我有妻有儿，我有我的责任。国之大任，呵，恕我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无能为力了。” 宁格抿起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走过去塞到他手里。 “这是干什么？”苍鹰皱起眉，他一捏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给我侄子的贺礼，祝贺你结婚有儿子了！”宁格说道。 苍鹰眼神有些复杂，眼前，忽然就现起当初他们几个男人在做任务时的笑话，以后谁结婚有儿子了，都得去送礼祝贺。 现在，他们几人，死的死，废的废，他已经没了勇气和热血，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已。 而宁格，却还记得。 苍鹰将信封塞进口袋里，道：“谢了！”便走向后门，没两步，又停了下来，道：“保重。” 宁格没说话，靠在墙上，听着后门开了又合，只默默的抽着烟，直到它燃尽才离去。 从此，相忘于江湖，再不复见。 第1144章 咱们宁家也搭个便车 ， 程素足足等了两天，才等来了宁格的电话，她的怒吼声，差点就要震破宁格的耳膜。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粗鲁了！ “什么事儿啊，找的我这么急，你都不知道，我差点就被我大哥满城通缉了。”宁格挖了挖耳朵，一边问，根本就不看他大哥看过来的不善的眼神。 程素期期艾艾的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 “啥，你要贷款？我离开这几天，公司的生意就不行了？”宁格坐直了身子，他的心思虽然不在生意上，但好歹这也是他的产业，当然要关心一下。 宁刚和老爷子都看了过来，公司不行了？ “不是，是我自己想要一笔钱，需要公司做抵押。”程素说道：“你放心，这笔钱我一定还得上，就是时间久一点，也不会短了你的损失，你说个点率，也给你算个利息如何？” “不是公司出问题，那你要钱是干什么？”宁格想不通。 宁格也不是外人，程素也没有要瞒他的意思，就把自己贷款的用途给简单说了。 是要买地啊，还是去广城买。 这女人，咋就这么多的想法？ “你要用公司做抵押，我也没什么意见，也不必算什么利息点率。只是这买地，你有把握吗？”宁格问。 听着程素在电话那头兴匆匆的说未来的发展，宁格最后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办吧，我过几天再回去，这边还有事。” 挂了电话，宁老爷子就问：“怎么，你们的公司不行了？要不要你二哥出面帮你。” “不是我们公司，是程素她自己想要贷款买地，要用公司做抵押。”宁格道。 “贷款买地？”宁刚有些意外：“要贷多少？” “十来二十万吧。” “她有这个能力还？”宁刚挑眉问，这个数，可不是小数目。 宁格耸耸肩，道：“不知道，她既然有这个心思，应该就有这个信心和本事还吧。而且，我看她是有那么点运道。” “怎么说？”宁老爷子有点好奇。 宁格就将现在他们公司的发展说了一下，再说到在广城程素的奇遇，道：“当初她遇着老爷子您，现在，她又遇着一个程家，您们说，这是不是运道好？” “程家……”宁老爷子想了一下，问道：“莫非是老红军程家声那个程家？” “爸您也认识？”宁刚好奇。 “说认识，也不算很熟，但现在的老红军，还有多少啊？来去就这么几号人，也就有点印象而已。”宁老爷子说道：“不过这么听来，这丫头确实是有人缘。” “踩的狗屎，走的狗屎运。”宁格耸耸肩。 宁老爷子却是在腿上曲起手指轻敲着，道：“小程说要买地，是个怎么说法？” 宁格一怔，便又将程素刚刚说的那一套给说了。 宁老爷子听得双目微亮，暗暗点点头，道：“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家搭一搭小程的便车，看能不能在广城那边也买上两块地吧。” 这下，轮到宁刚和宁格遭到惊讶了，看向他们家老头子他，程素疯，他咋跟着一样疯啊！ 第1145章 买地也扎堆儿 ， 按着宁家老爷子的看法，程素这运道有，但更让人觉得佩服的，是她的魄力和格局眼界。 程素今年，也就二十二而已，作为一个小女子，看这差不多年纪的丫头，要么是顾着家庭，说家长里短，要么就是为三餐奔波。 但要论眼界格局，宁老爷子见过的姑娘，不知凡几，让他真正觉得佩服的，就是程素这个小女娃。 她的眼界，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强上许多。 现在，她论广城的未来发展，就让宁老爷子看到了那幅繁华的画卷，而且，这国家领导人也在大力推动这经济改革呢。 “咱们家的根基，全在京里这一块，按着长远打算，分一点在南方，也未尝不可。”宁老爷子说道：“这才是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 “但这会不会引起那边的动荡？”宁刚很谨慎。 “只是私人买两块地而已，有什么动荡，就用老四的名字，也和程素一样，贷款吧。”宁老爷子说道：“资金明明白白的，生意人，有什么能动的。” 宁刚想了想，也无话可说了，老爷子定下的事，轻易不会更改，他看向宁格，意思是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宁格无奈，只得又给程素去了电话。 程素他们家，齐泰国看程素刚和宁格说完电话不久，他又打过来，不觉有点好奇。 等程素挂下电话，听她说的宁家的打算，齐泰国哭笑不得。 “我怎么听着，你们这买地，就跟买棵菜一样简单，买地还扎堆儿买了？”齐泰国道。 哪有人这样跟风的，到底是买地呢，这又不是跟去市场买菜，你买，我也买。 而且看这架势，宁家仿佛就跟着程素行动似的，她咋动，他们咋动，这未免有点太儿戏了。 “你确定，只有我知道你是未来人吧？”齐泰国说道。 程素道：“那当然啊，这事我还能满大街的宣扬啊？” 她递过去一副你是傻子么的眼神，忽然又觉得不对，睨着眼问：“你这是啥意思啊？觉得人家跟着我买地，就不对劲？” “不是啊，就是觉得，额，挺盲目的样子。”齐泰国呵呵的笑。 “那是人家脑子好使，知道跟着程素有肉吃。”程素得意一笑。 齐泰国嗤了一声，道：“你也别太得意了，这地还没买上呢，你还知道一定能买？” “所以到了这里，就是讲人脉的时候了呀。”程素眼睛闪亮，道：“程家的老大，可是一把手呢。” “你们要剥削老百姓？”齐泰国有点不认同。 他是军人，一身正气，不喜欢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民脂民膏。 “什么剥削啊，我这是推动经济发展，你知道不？这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买了地，那些钱，肯定还是用于建设，如此，经济就推动了呀。我只是把那些地的主人名换上我自己的罢了，我是真金实银的买，不是强抢豪夺。说不定人家政府，早就等着我们这样的豪团出手了！”程素轻哼。 钱是干嘛用的呀，当然要用在刀刃上，放在银行，也就只是一张纸而已，做不了啥，试问人人捂着钱不放出来，会如何？但若钱在市面流通使用，那就不一样了。 第1147章 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齐家 ， 排解了应小雅的感情事，程素就让她做好她要的材料，说道：“忙起来，你就没时间去想东想西了。” 应小雅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只埋头苦干去了。 程素待了不久就走，期间肖品山和她说工作，却有点不自在，可能猜到小雅和她说了他们之间的事，所以就觉着尴尬。 程素无意去责备他，更没有去教他怎么做，私底下，在她眼里，当然是站在小雅那边的，她希望小雅能有更好的选择。 所以，不会去教导他怎么做。 但看他这样的不自在，为怕影响了工作，程素还是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又是和谁在谈对象。我看重的就是你的工作能力，也只需要你给我满意的答卷，其余的事，我不管，也不打算管。工作，你能完成就ok，完成不了，我会换人，懂？” 肖品山愣愣的，点了点头：“我会公私分明的！” “好！”程素说了个好字就走。 这走了两步，到底没忍住，又回头，道：“小雅是个好女孩，我不希望她受到辜负，我希望你能站在彼此角度想一想，你们是否真的适合。如果不适合，那么，我觉得你应该仔细想想，怎么样才是适合她的，她怎么样才会幸福！这是爱一个人为她考虑的最基础的不是吗？” 肖品山脸色微变，好半晌才道：“我会的。” 程素拍了拍他的手臂微微颔首。 肖品山抿着唇站在原地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素回到家，决定给程家去个电话，联系一下感情，将来也好方便行事。 但她的手还没碰到电话，铃声就先响了起来。 她接起，才说了一声喂，婆婆的吼声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那分贝大的让人耳膜生痛。 “婆婆，泰国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吧！”程素把电话拉离了耳边。 “我不是找泰国的，我是找你。”齐母的声音尖锐。 程素眉头微皱，找她，有什么事？ “啥事啊？” “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去银行借钱了？”齐母大声的问。 程素一愣，她是怎么知道的？齐泰国告诉她的么？ “你说话啊，是不是要去银行借钱？” 程素不答反问：“婆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你是真的要去跟银行借钱了？” 震惊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程素几乎都能想像到婆婆那一脸被雷劈的模样了。 “我贷款是有用……” “你住口！”程素解释的声音才一开，齐母的骂声就噼里啪啦的打断她：“你这婆娘是不是疯了，好借不借，你要去跟银行借钱？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齐家？啊，害死我们齐家，你有什么好处？你这疯婆娘，你这没脑子的，想钱想疯了你！” 听着这迭声咒骂，程素气得差点把话筒给扔了，冷冷的问：“婆婆，请你不要瞎喷！我借钱，和齐家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要害死齐家了？” 简直是可笑，她要借钱，和齐家有什么关系，她要这样说她！ 第1148章 气疯 ， 程素气，齐母更气，她听到凤莲打电话回来说程素可能要跟银行借钱，还是个大数目，她当即就懵了。 跟银行借钱，那不就是等同于跟魔鬼打交道一样？这不是一千几百，而是万打万的大数目，以后怎么还？这借了下来，岂不是家里的子子孙孙的都要被这债务压得直不起腰来？ 所谓无债一身轻，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但程素就不知道，亏她还是个大学生，这个道理都不懂，竟然会想去跟银行借钱，疯了这是。 她是想害死齐家，害死泰国，害死齐家以后的子子孙孙。 “你还不认错？你是我儿子的老婆，你借的钱，不要他还？不要我孙子他们还？你就是要害死他们，让他们背一辈子的债！你就是个疯婆娘，你疯了你！” 程素气极反笑：“我要借钱，是我个人的名义，谁要他们还了？谁说我自己就不能还了？你不知道这里边的头尾，就不要在这指责我！” “我呸！你少欺负我这老太婆没文化，我再没文化，也都知道父债子还的道理。那么多的钱，你凭什么还？你当你自己是开银行的，说还就还？你还不了，是不是得他们还啊？”齐母气得几乎想从电话线那头爬过来掐程素的脖子，道：“我跟你说，你这要是跟银行借钱，你就跟泰国离婚，我们齐家，不需要你这样祸害家里的媳妇！” 程素只觉头上天雷滚滚，和这样的人说话，真的太浪费她的口水和智商了。 “那你就叫齐泰国和我离婚吧！”程素冷冷的说了一句，重重的挂了电话。 齐母刚想骂，就听到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不由一愣，连喂了几声，没反应，才知道程素挂了她电话。 “反了反了！”齐母拿过一边登记的电话本，又拨了过去。 程素正恼着，电话铃响起，她抓起，齐母的吼声才开了个口，就被她给挂断了。 挂断后，还不算，她又抓起了搁在了一边。 气死她了，怎么会有这样蛮不讲理歪曲事实的老太婆？ 齐母再次被挂断电话，锲而不舍的拨打回去，可这回，却是怎么也打不通了。 她当即气得心肝都疼了起来，真是家门不幸啊，摊着这么媳妇，真是不幸啊！ 家里那边打不到，齐母又拨去了齐泰国的办公室，可也是一直没有人听，她气得摔了电话。 她治不了程素，她就不信，她娘家人也治不了。 她倒要看看，他们程家是不是也一样这么疯，眼看着这么大摊事也不管。 这跟银行借钱，是大事啊，那谁谁家的跟银行借了几千块去做生意，结果亏了还不上，被人家找上门，不都逃了么？剩了一家子的孤儿寡母，三不五时就被银行追债，差点就被逼得跳井了！ 这该死的程素，就是想让他们齐家不好过，就是想害死他们！ 齐母恨得咬牙切齿，锁了门，就向程家奔去，她倒要问问程家，是怎么教的女儿来祸害他们齐家的。 第1149章 吃了熊心豹子胆 ， 齐母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脸杀气腾腾来到程家，这家里倒是一派的其乐融融，程素的父母都在院子忙着杀鸡，而她的弟弟程致还有另外两个堂弟都在，大声说笑。 齐母看了这画面，更是怒火三丈高，你家女儿要祸害我齐家了，你们倒是笑得欢快。 程致眼尖，看到齐母就大叫：“妈，姐姐的婆婆来了。” 程母扭过头，见到齐母就哎哟一声，湿漉漉的手在身上的围裙擦了几下，道：“亲家母来了，快进来。” 齐母一脚进了院子，对程父迎上来的笑脸视而不见，只叉着腰黑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 程父见此，眉头皱了一下，又出什么事了。 程母也瞧着了，小心翼翼的问：“亲家母，出啥事儿了？” “啥事？亲家，你们可真真是生了好闺女，教的一手好出息，她可真是主意大了她！”齐母嘴一开，就跟烧起了爆竹似的，噼里啪啦的炸了：“她嫁进咱齐家也三年了，一个蛋都还没蹦出来，这我就不说了，她主意大，我说不过她。老太婆我也还有几年好活，孙子等着就等着！” 程母和程父对视一眼。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要把我们整个齐家往地狱里拖啊。啊，我们齐家也没对不起她的地方吧？她咋一门心思要祸害咱家？咱家垮了她有啥子好处？”齐母对程素不接她电话的火，全部撒在了她的父母身上。 “亲家，亲家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这程素要是有哪做得不好的，我回头肯定会教训她。但你这说的祸害，是个啥事啊？”程父听得一脸懵。 “啥事？程素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要跟银行借钱，你道借多少？不是千打千，而是万打万，十几个万。”齐母尖叫：“你说，她是不是疯了，借这么大笔钱，是不是要拖垮咱们齐家的子子孙孙，是不是要祸害咱齐家？” 啥，程素要跟银行借十几个万？ 程父和程母的脸色变了，这可是天文数字啊，她借这么多钱干啥，这要是还不上，那…… “亲家母，你先别急，我问问程素是咋回事！”程父当即吩咐道：“程致，去给你姐打个电话，看是个咋回事？这借这么多钱是做啥？” “哦！”程致跑进屋里。 程母则是将齐母按下小凳子坐着，好声的劝。 齐母的气顺了点，道：“这不是我要说她，一个女人的心咋这么大，你说，借这么多钱，以后咋还？以后孩子们还不是被个债务压得一辈子抬不起腰身来？她想法太大了，她要是真敢，我们齐家可不敢要这样的媳妇。” 程母脸色又是变了几变，有点难看，心想至于这样吗？ 程父听了也是脸色不太好看，可他也知道，借这么大笔钱，确实是吓人，那孩子借钱来做啥？莫非是生意上周转不来了？ 程致从屋里跑出来，道：“爸，姐家里的电话打不通。” 齐母听了又嚷嚷起来，说道：“看吧，看吧，我句知道是打不通，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祸害咱齐家！” 第1150章 一致对外的程家 ， 齐母一边说一边骂，浑然不觉这是程家不是齐家，这里站着的也全都程家人。 这第一个听不下去的是程致，他忍不住道：“亲家婆婆，我姐就是要借钱，也肯定是有她的想法。再说了，她敢借，就肯定能还上，你说的拖累整个齐家，也说得太过了吧！” 反了！ 齐母把眼一瞪，道：“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才吃了几年饭，知道什么？什么叫无债一身轻，有债的人，一辈子都直不起腰身。啥，她说还就能还，你当是一千几百，是十几万，这辈子，谁能赚出来？” 程致冷笑，道：“你们齐家能不能赚出来我可不敢说发，但我姐就肯定能赚出来。” “程致！”程父轻斥。 程致撇撇嘴。 齐母气得嘴都歪了，这个小舅子就和他姐一样的嘴脸。 “她能赚，她能赚何必要借？”齐母冲道：“还不是她心大。” “这借钱肯定是有要用的地方啊，不然谁会平白无事去借？至于能不能赚，我姐的生意做得怎样，你没眼看？”程致辨道：“别总说我姐祸害你们齐家咋的，我姐嫁进你们家以后，她吃了多少的苦？你们齐家呢，倒是一天比一天享福。齐凤萍和齐建国这几年的衣服，是一年比一年多吧？我姐没嫁进去之前，一件破补丁的衣服你们还穿几年呢！”程致讥讽的道。 他就看不惯这老太婆的嘴脸，明明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你……那是我儿子给的钱！”齐母气得磨牙，可这话说出来，却无比的心虚。 “姐夫一个月的津贴，也才几十元，能买这么多衣服？能吃这么多好吃的？还不是我姐做生意赚的！”程致冷哼：“花着我姐赚来的钱，还说她祸害你们家，这啥道理？” 程父看向儿子，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自己的两个孩子，小时候总是不对盘，大了也是，可这素素出嫁后，倒是好了，儿子也知道维护家姐了。 “好好，你们可都是能言善辩，个个都是牙尖嘴利。”齐母说不过他，只用眼神使劲的剜着他。 “亲家婆婆，你可别说我姐要借钱，就不要她这个媳妇。我姐这样的聚宝盆，就算你们齐家不要，也多的是人家抢着要。倒是你们，还能找这么能赚钱的媳妇吗？”程致又道：“就算我姐借了钱还不上，也不用你齐家还，有我这小舅子在，我帮她还！” “还有我们这两个弟弟！”三叔家的两个孩子也拍着胸口道。 程致看向他们，点了点头，越是在这时候，他们程家就越要一致对外。 齐母怔愣的看着眼前这几个半大的毛孩儿，突然有一种感觉，程素也不是没人撑腰的，她娘家也是有人，不是随便就能给欺负的。 “好，会赚钱了不起。我儿子还是营长呢，多的是女子要嫁他，还是有钱有势的。哼！”齐母重重的哼了一声就要走。 程父看够了戏，就拦着她道：“亲家母，小孩子不懂事，就会嘴上逞强，你别怪。但借钱这事，我觉得也看看泰国的意思，你说呢？” 第1151章 有我做挡箭牌 ， 程素兀自在家生着闷气，她没想到，自己跟银行借个钱，还会招到这么一场好骂。 啥，祸害他们整个齐家，哈，真的是好大的罪名。 更气愤的就是要借钱，就和齐泰国离婚，这简直……这都什么谬论。 这气愤过后，程素又想起了，自己这借钱，也才刚起的头，也没和谁说，是谁跟婆婆他们说呢？ 齐泰国吗？她也就和齐泰国说过而已。 程素有点不确定，这平白没事的，齐泰国也不会说这事吧？ 那还会有谁，大姑姐吗？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借钱啊！ 正在胡乱猜测着，门锁响起，齐泰国回来了，进门看到她搂着抱枕在生气，问：“咋了？”眼睛一转，又看到电话没放上话机，问道：“电话咋不放好呢！” 他走过来，把电话挂好。 “你妈知道我要跟银行借钱的事了！”程素说了一句。 齐泰国哦的一声，又看向她：“啊？妈怎么会知道？” 不是他说的？ “你没说？”程素道：“刚刚就打电话来，把我臭骂一顿，说我要祸害齐家，祸害以后的子子孙孙。，还说……” 齐泰国的眉头皱成川字，直觉接下来的话并不好听，小心问：“还说啥了？” “她还说，我要是坚持要借这笔钱，就让我跟你离婚。”程素道。 “瞎说！”齐泰国当即叱声。 程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真这么说的？”齐泰国看到她那表情，心里就莫名的感到心虚，道：“妈也是不知道个中缘由嘛，等我和她说。咱们是用来买地的，以后只有好处，哪还有人嫌地少呢。” “你信不信，就算你说是买黄金，在她眼里，也只有钱是值钱的。”程素说道。 齐泰国抓过电话又放下，道：“那你说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反正这钱，我是必定要借的，至于这是不是非要借就得先离婚嘛……”她斜眼睨向齐泰国，道：“就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祸害齐家了！” “你这不是瞎说嘛？”齐泰国搂住她，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事吗？你我明明都知道未来发展，我还傻了说这钱你还不上啊！” “那你妈那块……” “咱们这边借，她还能知道啊？说实话的，这借没借，咱们自己不说，谁知道？”齐泰国道：“等知道了，钱都借了，又能咋的？” “现在没借都把我骂个狗血淋头的，这要是知道借了，还不得赶我出齐家门！”程素撇撇嘴。 “放心，有你老公我在这做挡箭牌呢，谁要赶你走，就先赶我出去，成没！”齐泰国哄她。 “这还差不多！”程素倚在他怀里，又道：“哎，你说，她到底是咋知道我要借钱这个事的？谁跟她讲，我也只跟你说过。” 齐泰国看她怀疑的眼神，道：“不是我！” 程素刚想说话，电话又打进来了，她道：“你接！我可不想再动气了！” 齐泰国只得接起电话，可这电话，不是齐母打过来的，而是齐凤莲，开口就问他知不知道程素要跟银行借钱的事？ 第1152章 解释不断 ， 齐母会知道程素要跟银行借钱的事，还真的是拜齐凤莲所赐，原来她那天去银行存钱，刚巧就遇上程素出来了，还叫了她几声没应，她看程素有点失魂落魄的，就问了送她出去的银行职员程素来干嘛。 结果，就知道程素有心借钱的事，这么大笔钱，可把齐凤莲吓坏了，得怎么还啊。 所以，她打电话回家问两个孩子的状况时就顺口提了一句，后面不放心，又来问齐泰国了。 程素和齐泰国十分无语，程素抢过电话，道：“大姐，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好歹先和我们说一声，别先跟家里说好吗？” 齐凤莲唯唯诺诺的应下了。 挂了电话，程素气得没话说，齐泰国就道：“算了，大姐她也是担心的。” “不是我说，大姐情商有点低，她要是心里有疑问，应该来问咱们，而不是先和家里说，现在你看，都成啥事了？这不是担心了，而是添乱了！”程素忍不住吐槽，事实上，这也不是齐凤莲第一次做的事了，之前也是有几次，都是她先透露出消息出去，搞的她两头不是人。 齐泰国不说话，那是他大姐，这不说都说了。 程素看他这样，就道：“我不是要责怪她，就是……心里不舒服，哎。” “我知道！”齐泰国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程素叹气。 电话又响起了，她道：“这解释还没完了。” 接过电话，是程家那边打来的，齐泰国就说了声程素在。 程素接过电话，这打来的就是程父，问的自然也是借钱的事，顺带说了齐母上他们家兴师问罪的事。 “这要是做生意周转不来，我这里不多，也还有点，你可以拿去用！”程父如是说。 程素心里暖暖的说不用，又说了自己借钱的用途。 程父听了，原来是投资，迟疑了下：“这不是小数目，你有信心还得上？” “放心吧！还不上，了不起以后果酱公司卖了，总能还，不过，这必定会还上的。”可惜啊，家里没钱，不然，也投资一块地，该多好！ “那你们自己决定，和泰国好好商量！”程父提醒了声就挂了电话。 程素挂下，电话又进了，她无奈的看向齐泰国，道：“不用说，这回肯定是你家，你听！” 齐泰国接起来，果然就是齐母，原来齐母在程家讨不了好，灰溜溜的走了，回到家就立即打电话，这下好了，接通了，还是儿子接的分。 于是，齐母就哭开了，说开了，说程素怎么的祸害，吃了熊心豹子胆！ “她要是真敢去借这笔钱，泰国，你干脆就打报告和她离婚吧，咱们家的子孙后代，可不能被她这样拖累了啊！”齐母奇葩的说：“他们程家当她是宝贝，说她离了也大把人争着娶。你也是个营长，还愁找不着好的媳妇？那从前的那个喜欢你的那个啥医生，不也挺好的，就娶她……” “妈！你说到哪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钱，是我们两口子一定要借的，是为了子孙后代而做的投资。刚才那些混账话，你以后就不要说了！我不想听！”齐泰国气得脸色铁青，他还真没想到，他妈会有这样的想法。 娶蒋晴？呸！ 第1153章 分家也可以的 ， 齐母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会被儿子这样的强硬辩驳，一时怔住不说话。 “妈你也不要说什么拖累齐家的话，这钱，就是我们两口子要借的，以后也会是我们两口子来还。”齐泰国口气十分冷硬，道：“妈，你如果觉得我们会拖累齐家，那么分家也行，这样的话，我们的啥债务之类的，更不会和家里扯上关系，不会牵连到建国他们。” 分家！ “你说什么？分家！”齐母几乎尖叫起来：“你说分家？你疯了吗你！” 齐父抱着小宝从屋外进来，他今天带着他去别人家吃喜酒了，现在才回来，这才进门，就听到齐母尖叫着说什么分家，这又出什么事儿了？ 齐泰国也是一时口快提出分家两个字，心里也没想过，毕竟他是长子，而底下的弟妹都没成年呢，就算分家，也等以后建国结婚成家以后再说。 农村里，不都是这样的吗，孩子们各自成家才分家。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的，如果老母亲觉得自己两口子会拖累齐家，那么分家也成，反正以后弟妹的学习费用他们还是会给予承担和帮助！ 齐泰国越想，越觉得可行。 “就算分家，给家里的生活费，我们也不会短了，以后建国和凤萍的学习费用，我们两口子也会承担起来，不用你们操心，将来他们结婚的话，我们有能力，也会帮助！妈，你要是觉得这样可行，我就和爸说！”齐泰国冷静地道。 一旁，程素听到这话，讶然的看着他，这实在是太让她意外了，没想到他会想到这个点子，不由满怀兴致的凑过去听。 她那婆婆，会怎么选呢？ 可程素凑过去听到的，就是齐母的大吼。 “我和你爸都还活生生的，你就提分家？没门。我知道了，是不是程素那小蹄子撺掇的你，啊！”程素巴砸了嘴，满心不是滋味，不听了。 啥事都要赖她头上，她婆婆干脆改姓赖好了！ “不是程素撺掇，是我自己的想法。妈你既然担心我们会拖累家里，这分家，不就挺好的吗？”齐泰国道：“分了家，就不会拖累，这借的钱，就怎么都只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了！” 齐母一时语噎，她是不想程素去借这个钱，可也没想过这要分家呀！ “咋回事啊？”齐父问着。 齐母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哭了起来：“老头子你来得正好，是泰国，他们要闹分家，呜呜，这个不孝子！” 齐父接过电话：“泰国么？我是爸，咋回事啊！” 这下可找到能讲理的人了，齐泰国一五一十的把他们要借钱，然后去广城买地投资的事给说了，又说到齐母如何的反对，甚至威胁他们两口子离婚。 “……所以，爸，要是觉得我们会拖累家里，分家也可以。就算是分了家，该给家里的生活费和弟妹的学习费，我们都不会短了的！” 齐父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在一旁哭得伤心的齐母，道：“泰国，这话别说了，你们要借，就去借，别管你妈。” 齐母惊愕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头子。 第1154章 闹病了 ， 挂下电话，齐父就对齐母骂开了，什么猪脑子，糊涂病，一股脑的来。 “让两个孩子离婚的想法，这样你都能说得出来，你咋不上天呢你？这满村子，就你一个盼着好好的孩子离婚的，傻不拉几的诨婆娘。”齐父怒吼。 “我咋错了我，这借钱，你当是啥，十几个万，她有这本事还？”齐母大声吼了回去。 “人家有本事借，就有本事还，这又不是要干啥，是要买地搞啥投资。你自己眼光短浅，就别当人人和你一样。将来能和现在比吗？现在能和从前比吗？从前三年闹饥荒，吃草根都不够吃的，当时你咋会想到现在天天吃肉？”齐父连声冷笑。 齐母一噎。 “社会是会发展的，时代也会发展，现在的大团结，当年的钢镚儿能比得过吗？现在也不能和以后比。你这想不了，可真是实实在在的懵婆，活该就这点出息！”齐父又道：“我跟你说，他们两口子要干啥，我不许你再插手，你要是敢在这吱吱歪歪，你就给我去你大姐那边过吧。正好你们姐俩作堆做个伴！” “你，你……”齐母气得嘴歪眼直翻，心肝更是疼得一抽一抽的。 这个家没她的地儿站了，更没她说话的地儿了！ 齐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吓得小宝也哭。 齐父一把抱起小外孙，道：“你要哭，就滚去旧屋住，反正被铺一卷就能走！”说着抱着孩子出去了，他懒得看这犯浑的婆娘。 齐母哭得更厉害了。 而齐泰国他们这边，程素追着齐泰国问：“怎样，爸怎么说的！” “有我出马，还怕搞不定他们么？”齐泰国自得一笑，道：“爸说不用管，咱们要做啥就只管去做，不用管妈那边如何。” “那这分家……” 齐泰国叹道：“我就是说说，这会儿，建国他们都还小，不会分的。” 程素也不在意，反正分不分，她也没在婆家住，现在也不是大清封建时代，赚了钱还得交给婆婆支配。 钱都捏在她自己手上，分家不分家，谁还能从她这边随便拿么？ “只怕以后，你妈是越来越瞧我不顺眼了。”程素撇撇嘴道。 “那你赶紧给她生个大胖孙子，不就结了，不看媳面看孙面呢！”齐泰国打趣道。 程素瞪眼：“我又不是母猪！”她摸着小腹，道：“也不知道这个月有没有呢，过几天就知道了。” 她心里是失望大于希望的面，也没什么，是因为感觉，她感觉孩子还没中。 “你又瞎想了，这个月没有，我们就再努力，下个月没有，就下下个月，天天努力，肯定会有的！”齐泰国笑着安慰道。 程素点点头，勾了个笑容。 过了两天，因为担惊受怕，又和齐父和泰国吵了嘴，齐母这心里不开怀，胡思乱想，终于是憋不住，闹病了。 消息是齐凤莲传过来的，正好她攥着假期回去看望两个孩子，程素就给了她五十元拿回去给齐母，算是她做媳妇的心意了。 第1155章 啥时候把大老虎拔牙了 ， 日子进了六月，程素的预想成真，这个月，他们还是没中，好日子依然如期到来，所以程素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来。 倒是齐泰国不断安慰她，兴许是送子娘娘太忙了，所以还没来得及给他们送子呢！ 程素勉强的笑笑，她想在这个时候怀上，也是想着将来孩子出生的时候，不用遇着大热夏，不然这大夏天生子，做个月子那叫一个遭罪。现在的人坐月子又是整坐一月的，还不吹风不洗头洗澡的，真要在夏天捂上一个月，那不得都捂臭了？ 所以程素很希望在这个时段怀上，可偏偏事与愿违。 既然孩子还不来，那么就只能把这个心思先撇到一边了。 程素托应小雅整理的资料已经备全，拿到银行去谈这贷款金额，因为宁格他们也有意要借款，所以这金额，自然往大了谈。 而另一边，程素又给程家去了几个电话，话里透着想买地的意思，那看能否买到合适的地块。 不得不说，程素就是赶上了这巧的时候，广城的规划也是要发展，政府接连放出几块地皮，引进招商投资。 这些招商投资，地皮都是极大的，程素有钱买地，可没钱现在在上面赶点什么，就是想先把地买下来而已。 所以，在贷款放下来后，她得前去广城，亲自再考核一番。 宁格也在这时回来了，他这一回来，就先拉着齐泰国嘀咕了半天，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程素就和他说起买地的事，到时候要去广城看看。 “这样的话，你定了时间，我与你一道去吧。反正我们家也有意向，正好可以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宁格说道。 程素自然说好，宁格又是果酱公司的老板，现在那边发展了分销店，他们也该过去考察一下。 而买地，大家都有份，总不能连这个也得她替他们宁家拿主意，说买哪就哪吧？ 所以，宁格也一块去也是好的，也有个照应。 齐泰国也想去看看，却是不能陪同，因为，他在六月中下旬还去燕京军校学习半个月。 “怎么没听你说？”程素有点意外。 “也是今天才开会通知，这次的学习，主要是加固对武器知识的巩固等。”齐泰国说道。 程素对燕京很敏感，那可是人家的地头，就问：“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军校里纪律严谨，学习期间，是不可以随便出入的，所以放心吧，不会有大问题！”齐泰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笑着道。 程素点头，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可能想到蒋晴一家就在那边。 但她也知道，这是在所难免的，学习就是学习，并不能因为谁在就不去。 她又叹，啥时候把这个大老虎给拔了牙就好了，那就真成没牙的老虎了。 程素不知道，在她背后，宁格他们为了把这只大老虎拔牙，给做了多少事。 而在以后她知道这事，也要叹一声，世间哪有什么诗和远方，只不过是有人在你后头替你负重前行了而已。 第1156章 巧遇张计生 ， 这年头，愿意跟银行贷款的人其实并不多，毕竟借钱容易还钱难，所以程素他们的业务，很快就办好了。 两方都有贷款，所以去签字领这汇票，程素和宁格两人都一块去了。 “你怎么就想到在广城买地，而不在清城呢？”这办好了手续，两人在一家咖啡馆坐下，宁格问程素。 程素啜了一口咖啡，说道：“无他，因为广城比清城繁华。” “若这么论的话，北京更繁华！” 程素一笑，脱口而出：“那是，以后的北京，真让人难望其话。 程素也理他，自顾自的在售货员的服侍下戴上链子，问宁格：“怎么样？好看么？” 宁格扫了一眼，道：“金灿灿的，有什么好看，俗得很，你戴钻石吧，那个好看！” 程素翻了个白眼，摘下来交给售货员，道：“黄金值钱，以后还能传给子子孙孙呢！” 宁格刚想说话，忽然他们身后不远就响起一记响亮的声音。 “我不管，你今天就得把戒指给我买了，不然我可不依。”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程素没回头，想着估计是那个女人缠着男人给买首饰吧，她继续看那些首饰。 但下一刻，男人的声音让她愣了下。 “下次再买不行么？我今天哪有这么多的钱？” 程素转过头一看，只见身后不远处，那低声下气陪着小心的男人，不正是大姑姐的前夫，张计生么？ 第1157章 摊着个泼辣货 ， 只见张计生和一个肥胖的女人站在摆放黄金戒指的玻璃柜跟前，微微弯着背，正赔着小心的看着那个女人。 程素的眼睛眯了起来，张计生，不是说想和齐凤莲复婚的么？ 现在这和个女人拉扯是怎么回事儿？ 狗改不了吃屎么? “我不管，张计生，我可是你的人了啊，咱们谈个对象，你不给我送个戒指，这像什么话？你让我白跟你么？”那肥女人叉着腰道：“天底下可没有任人白吃的午餐，你要睡我，就得付出点。” 女人这话一落，周围的人都暗暗发生，张计生满脸通红，恨不得上前捂着女人的嘴，道：“你就不能小点儿声么？” 肥女人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坐在柜台前，看到那金光闪闪的黄金，简直亮瞎了狗眼了。 “张计生，我要这个，这个。”她大叫大喊。 张计生头痛不已，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真是丢脸死了。 这突然，他的视线一顿，在和程素对上视线的时候，脸色大变。 完了，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程素，张计生十分紧张，怎么办？ 程素看着他，露出一声讥笑，张计生啊，你也有今天么？ 摊着个明显不是啥善茬的泼辣货，真有你的啊！ 还敢说要和大姑姐复婚，哈，真是搞笑。 张计生脑袋嗡嗡的炸响，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这下可要怎么办才好？ 走，走为上着！ “走吧，我今天真没带钱，下次再来给你买！”张计生去拉那个女人。 女人的眼睛可都要黏在了那些黄金上了，又怎么会肯走，甩开他的手，大声道：“张计生，你少来哄我赖金兰，当初你脱我裤子的时候可说好了，要给我买金……呜呜。” 那自称赖金兰的女人被张计生捂着了嘴巴，呜呜的叫着。 宁格看得无处，说道：“怎么会有这么荤素不论的女人，真是粗鲁。” 哪有女人把这样的房中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也不嫌丢脸！ 程素却是觉得心中开怀，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计生，而张计生呢，偶尔目光飘过来，又心虚的别开去。 宁格一看，挑眉看向程素：“你认识的？” 程素就道：“那是我大姑姐的前夫，想不到，我大姑姐那样的女人他不喜，竟是喜欢这道道啊！” 宁格看着就更鄙夷了，道：“挑好了没？挑好就走吧，省的污了耳朵。” 程素点头，让售货员把东西包起来，然后结账付款，拿着东西走人。 那边，赖金兰已经甩开了张计生的手，用力一拍他的头：“你捂着我嘴做啥，你疯了是不是！” 可怜的张计生，个子本来就瘦小，差点就被拍落在地。 “张计生，你是不是当老娘是你那前妻好欺负的，我告诉你，你今儿不给买，就休想走出这个大门口！”赖金兰瞪着眼道。 张计生脸一绿，眼角余光看到程素走过来，更缩着头，不敢吭声。 程素从他身边走过，视线轻蔑的瞥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出了门。 张计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几个大巴掌似的，别提多难堪了！ 第1158章 别上了张计生的当 ， 赖金兰看张计生一直追着程素的身后看，便扭头去看了一眼，又是一掌拍过去：“你看什么看？再看人家也瞅不上你这熊样。” 人家刚刚那对儿，一看就是富贵人呢，瞧那穿着打扮，啧啧，也不知买了啥，这样的人物，就是把整个金店买下来也能吧！ 有钱真好！ 张计生刚刚在程素的视线里感觉到了屈辱，现在又被赖金兰打了一掌，恼羞成怒道：“你还有完没完，说什么鬼话。你知道那谁吗？那是我大舅子的老婆！” 赖金兰一愣，随即冷笑的睨着他：“你大舅子？” 张计生脸一臊，他哪还有什么大舅子，都离婚了，大舅子再本事，他老婆再有钱，都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后悔，真是后悔！ “那是小云和小宝的舅母！”张计生甩了一句，就飞快的跑了出去，这要是再不跑，就真得掏钱买金子了，他哪来这么多钱！ 赖金兰看他这一溜烟跑了，顿时大怒，也不看金了，连忙追了上去：“张计生，你这怂货，给老娘站住！” …… 程素惦记着今天在金店看到的一幕，想起那女人白刺刺说的话，明显就是张计生早已经和人家好上了，那他现在还有去纠缠大姑姐吗？ 倒是很久不听大姑姐提这个事了，如果他一边和这什么赖金兰搞对象，另一边又要去纠缠大姑姐，那么这人可真是渣得叫人恶心了！ 可不能让大姑姐被蒙在鼓里，更不能让她被那渣男给哄了去。 等齐泰国回来，程素就把今天她和宁格去金店，遇到张计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对他说了。 齐泰国听得一口水喷出来：“你看着，真不是个善类？” “你听听这话，光听就知道这是什么货色，你觉得是那等温柔贤惠的人么？”程素讥笑：“但凡知道羞耻廉耻的，会说这样的话？光是听，我都替她臊得慌。” 看一个人有没有教养，光看她说话就知道了，就那样大庭广众说荤话房中事的，能好到哪去？ 不过，这样就挺好的，张计生要真是重新找个贤惠的，那老天真就不开眼了。 齐泰国也叫了一声好，道：“活该，他这种人，就该被这样的泼辣货给治一治！好，这可就是天生一对儿了！” 程素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得提醒一下大姐，可别上了这张计生的当，被他哄了回去。” 齐泰国点头。 真要是有心复婚的，还会和人家搞对象？这才离了多久，现在一边搞对象一边说复婚，那是真恶心。 “既然你也同意，那我就跟大姐说了！”程素道。 “说吧，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幸亏是你看到了，也幸亏他来这工作，不然，他在老家干了啥，我们也不知道，大姐恐怕也就被他哄了回去了。”齐泰国冷道。 程素也很庆幸，跳出火坑需要大勇气，这要是再重新跳进去，那可就真是找死了！ 眼看着齐凤莲还没下班，程素就拨了个电话去快餐店。 第1159章 小雅失恋 ， 程素给齐凤莲去了电话，说的也只是自己所见所闻，没有半点添油加醋，像是说笑话一样的说给齐凤莲听。 齐凤莲自己呢，也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程素无意去替齐凤莲作什么主，她只会告诉她，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成年人了，该有自己的主见。 月中的时候，程素给齐泰国收拾了行李包，痴痴缠缠的，就挥手告别，让他去安心学习。 而没几天，程素学校里举行了期末考试，连结业礼都不参加，她就和宁格准备去广城。 然而，他们的队伍里，加入了应小雅。 应小雅和肖品山谈了大半年的对象，终于迫于现实，闹崩了。 提出分手的是肖品山，用的理由，是彼此不适合。 应小雅呢，除了震惊就是伤心意外，也倔强，只说一声你不要后悔。 失恋的人伤心得很，眼看程素他们要去广城，应小雅也没去过，就求了程素，跟着他们一道去了，就当散心了。 火车上，不管程素和宁格怎么逗她，应小雅都不开怀，眼睛红红的，跟一潭死水似的，时常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哎，应小雅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失个恋吗？至于这样半死不活的吗？你要啥男人没有，就非要搂着这么个带着丫头的男人啊？”宁格看不下去了，拍了应小雅的手臂一把。 应小雅就道：“弱水三千，我独取一瓢饮，你又没谈过对象，哪里知道这滋味？” 宁格被她这酸词酸得牙齿都软了，看了程素一眼，道：“就是这样，也不该这样跟没个魂儿似的啊！你说，要什么样的男人，哥给你找个！” 应小雅白他一眼：“你别烦我！” “哎，你这是……” 程素拉了宁格一把，摇摇头，道：“算了，这失恋的人还痛苦着，是因为还没有遇到新欢，等遇到了，哪用你开解。” 宁格挑眉，举了个大拇指，应小雅则是瞪了程素一眼，又看向火车窗外的景色。 说好了要过一辈子的，可最终，是他先放了手。 话倒是说得好听，什么为了她好，她值得更好的男人，不应该把青春浪费在他那个老男人身上。 骗子，都是骗人的！ 应小雅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眼前，出现一张纸巾，她接过，胡乱的擦了，捏成团，又一张递过来，她依旧接过，顺着那手看去，是程素。 应小雅哇的哭了，扑过去她怀里，道：“他说了要和我结婚的，说了以后要生个儿子，可到现在，他先退缩了。他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有什么不好的，呜呜！” 程素无奈的和宁格对视一眼，只能拍着她的手臂，顺着她的话，道：“是啊，这真是个混账东西，没眼光，不识货，将来有他后悔的！” “他会后悔的，他肯定会的。”应小雅也点头哭道：“可是，明明该后悔的是他，为什么，我心这么痛。呜呜，我要难受死了！” “要不，回去我把他开了！”宁格头痛地道。 应小雅的哭声一顿，又哗的大哭，指着他骂：“连你也欺负我！” 宁格黑了脸，他明明是在帮她出气好不好！ 第1160章 程老小来接风 ， 程素他们没想到还会有人前来接他们的火车，这来的人还是程家的老小，程耀祖。 “你，怎么会来了？”程素十分意外的看着程耀祖。 程耀祖就道：“老爷子非要让我来接你的车，要给你洗尘。”他看到一直审视自己的宁格和应小雅，就扬起手嗨了一声：“乃们好啊！” 这普通话，不伦不类的。 应小雅噗的笑出来，又觉得不太礼貌，连忙低下头。 程耀祖嘻嘻地笑，道：“美女别介啊，我们这边讲的普通话都带了本地的口音，不太好听，其实我也算讲的好的，很多人根本不会讲呢。” 他说的倒是真的，程素对这点就十分清楚，当地人说普通话不太普及，要不是很多大江南北的人前来淘金，估计这说普通话的人会更少呢！ “你好，我是宁格。”宁格上前一步，伸出手。 “你好，我叫程耀祖，欢迎你们来广城啊！”程耀祖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展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来。 “这是我公司的搭档。”程素就道，又拉过应小雅道：“这个呢，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们公司的财务，应小雅。” “嗨！”程耀祖再次摇摇手，眼睛闪闪的。 应小雅微微笑了一下，有点别扭腼腆。 “行李都拿好了吧？这就走吧？我们在满香楼给你们设宴接风。”程耀祖直接拿过应小雅的行李，笑着说道。 程素看向宁格他们，见他点点头，就道：“那就麻烦你了！” 看着程耀祖领着小雅走在前面，不时的和小雅说话，宁格看在眼里，就对程素说道：“你这人缘，是不是好没边了？我记得，你们也就是见过一次吧？这都来接车了？” 程素道：“我也是没料到好不好？” 车子，还是程素上次坐的那辆，程耀祖自己开过来的，宁格坐了副驾。 一路上，程耀祖的话不断，看到哪个比较出名的建筑，也会出言介绍一下。 “这人好多啊！”应小雅看着车窗外，那推着自行车走的人，可比清城要多得很。 程耀祖回头看了一眼，笑道：“那当然，都说发财到广东呢，这走南闯北的肯定多啊。以后还会更多人涌来广城。” 他又看向宁格，道：“宁少从北京来，也该知道吧，北京可比这的人更多，那可是首都！” 宁格挑眉：“我好像没说过我来自北京啊！” “你一口的京片儿，我还听不出来？我也在那边待过两年！”程耀祖说道。 宁格道：“看来口音还会暴露出处。”心里暗赞这人表面看着不太正经，挺放荡不羁的样子，但还是挺细心的，至少观察入微。 程耀祖笑了笑，道：“这也没事儿，都是朋友，暴露就暴露呗！” 车子拐了个弯儿，很快就在一座骑楼前停下，一个满香楼的招牌高高挂着，有人上前来开车门。 “到了，你们先下车，我去把车停下。这行李就不用拿了，一会送你们去酒店，又得重新拿上。”程耀祖说道。 程素他们就带着自己的小包，下了车，在门口等着。 第1161章 叫他大哥 ， 满香楼，是本地数一数二的知名酒楼，地道，气派，这当地的人，来上一遭，那就得回去跟人炫耀好几天。 程家，俨然是这家酒楼的贵客，因为这看到程耀祖的工作人员，都十分恭敬和带着讨好。 一路来到三楼的牡丹包房，程素以为这所谓接风就只有老爷子罢了，可没想到，里面还挺多人的。 “人好多！”应小雅有点咋舌。 “出息点！”宁格轻咳，身子微微挺直了些，听自家老爷子说，这家的老爷子，可是当年打鬼子的老红军，那就是值得尊敬的老人。 红军都一家，怎么也不能丢脸了。 “爸，我把人安稳的接过来了！”程耀祖笑道。 这是个特别大的包间，一张大饭桌足能容十六个人用餐，而包房的另一边，则是辟开一半做会客室，用黄梨木屏风隔开，现在屏风拿开，里面的布置就全露出来。 一水的黄梨木家具，有一套功夫茶具摆在桌子上，也有个果盆，还有小食，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的字画，有国画牡丹，也有山水墨画。 而正中靠墙位的电视柜上，放了个大电视，柜上摆着一个大圆肚青花瓶，养着万年青。 现在人都散落着座，要么在沙发上坐着，要么在餐位上坐着，看到程素他们来，就都站了起来。 “小素啊，这又见面了！”程老爷子看到程素眼睛就发光，走上前来，他身后的人都跟着。 “老爷子。”程素露出个笑容，微微躬身给他行了一礼，笑道：“两个月不见，看来您是乖乖听话了，瞧这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的，定是没偷喝酒，也有锻炼吧！” 程老爷子哈哈一笑，指着她：“这嘴，还是这么的会说话。”他又看向她身后站着的人。 程素微微侧过身子，给老爷子介绍小雅和宁格。 宁格和小雅两人都不是出身小家的人，也都见过世面，尤其宁格，啥大场面没见过？不慌不忙的行礼叫人，这一举一动，都比之前矜贵多了，透着良好的世家子弟派头。 至于小雅么，乖巧讨喜，一看就是让人喜欢的孩子。 “好，好，都是好孩子！”程老爷子十分满意，看着程素道：“我还以为这次你会带上你爱人过来让我见见呢，这没来啊？” 程素就道：“也是不巧，他这次被委派到燕京军校学习去了，让我跟老爷子您说声抱歉，也给您请个安呢。” “这样啊，也行，总有见面的机会。”程老爷子哈哈一笑，又指向自己身后一溜的人，道：“来，都见见家里人，耀祖，你来引见。” 程耀祖丢下手中橘子果皮，笑着上来，道：“二哥他们就不说了，你都见过。这是我大哥。” 程素早就注意到这个一直在看着她的中年人，上前行礼：“程书记。” 程耀光还没说话，程老爷子就道：“叫什么书记，没得见外，叫……” 众人都看着他，程老爷子看了看，最终道：“叫大哥，对，就叫他大哥吧！” 程家的人讶然，程素自己也愣了，只有宁格，微微的眯起了眼。 第1162章 抬高 ， 一番认人之后，这饭点也还没到，就先坐下说话。 “这么多人怕了吧？咱们程家家族大，这其实也不叫多，你三哥这两天去美国做学术交流了，所以见不到。上次你来，有的人没见到，这次就叫上大家伙一起，一块认个脸吃个饭！”程老爷子笑着解释这么多人的原因。 “不怕，反而挺高兴的，老爷子您子孙满堂，我替您高兴。”程素笑着道：“至于这见面，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程老爷子笑道：“你们也常来玩，咱们家，女娃子少。” 程素抿嘴笑，确实，这一屋子，除了这做媳妇的，都是男丁，就没个女娃，可见程家人丁旺盛。 “这可是许多人家都盼不来的呢！”程素笑言。 “我就想要个孙女，孙女乖，这些兔崽子们，都不听话！”程老爷子轻哼。 众人纷纷抗议。 “爸，那您可就只能指望耀祖了！”程耀光的夫人笑着道。 程耀祖正拿了个苹果上下抛着，道：“大嫂，可不带您这样的，我保证，我上次相亲真没逃，都乖乖的坐着喝了两杯茶，是那个女的矫情而已！” 众人笑起来。 应小雅也笑，这人真有趣。 “那下次我在找个，你给我好好的相！”程夫人一板正经的道。 “别了，现在讲究自由恋爱，我自己找！”程耀祖一撇嘴。 程老爷子就道：“指望你，也不知我啥时候才能喝到这被新抱茶了。” 他说着，眼睛又是一转，看到宁格在那端正的坐着，问：“宁小子，北京来的？” 宁格忙道：“是的，老爷子，我们家老爷子也跟我们说起您！” “哦？”程老爷子来了兴趣，看向他，年轻人长相俊美，坐姿端正，听老大他们说过，小素他们好像和北京宁家来往甚密，而那宁家，北京雄厚，这就是那个宁家？ 宁家么，他老了，印象没那么深了。 程素有点惊讶，瞥向宁格，这是要交代自己的家世？ “不过我们老爷子说的不太中听，他说现在老红军是见个少个，当年我们老爷子，也是红军，只是他在北，而您可能就是南边。” “咦，你家老爷子是？”程老爷子问。 “宁震光。” “那是军区老首长。”作为书记的程耀光没理由不知道上面的大人物，眼睛闪了一下，来头好大。 “是他啊，我听过，你们老爷子当年可是威猛，打日军那会，他一个人去炸碉堡……”程老爷子一拍大腿：“哎呀，这真是一家人，见面不相识啊！” “有缘自会相识，现在不就相识了么？”程素笑着一句。 “对对，都是你这个媒娘扯的线。”程老爷子笑了，看向宁格的眼神也热切了不少。 “说起来，我们老爷子也是先认识的程素，我们家里才认识她。”宁格又说了句：“在老爷子眼里，我们可都比不上她呢！” 程素有些发愣，宁格这是啥子意思啊，要抬高她？ 宁格朝她看来，狡黠的眨了眨眼。 第1163章 友谊的嫁接桥梁 ， 程素搞不懂宁格是啥子意思，但宁格这话一落，程耀光他们看向程素的目光，就稍微起了点变化。 人与人的交往，就算再纯粹，也总会涉及点利益，而人脉的建立，通常都是人搭人的，也需要架构桥梁。 而眼下，程家若想和宁家建立这个人脉，作为两家都认识的程素，就是把这几家嫁接起来的桥梁。 程老爷子回忆了一下当年打鬼子的事，就挺感叹的，看向宁格道：“你们家老爷子，也身体康健吧？” “都挺好的。”宁格笑着道。 “既然都是一块打过鬼子的，爸，您也给老首长去个电话问个好？”程耀光笑着道。 程老爷子就看向宁格：“方便？” 宁格点头，这包房里，就有电话，他拨了个长途，整个包房都安静下来。 电话接通后，宁格跟里面的说了几句，就双手把电话递给了程老爷子。 程老爷子接过，轻咳了一声，就对着话筒一笑：“老首长，我是……” 这个电话，一打就是半小时，程老爷子报了家门，就是各种夸宁格，然后就是亿当年，说到激动处，眼泪花都来了。 程素别了宁格一眼，么子意思啊这是？ 搁下电话，程老爷子还有些感慨，看到大家都静默着，就道：“看我，这果然是老了，都不好说当年了。” “老爷子，这是高兴的事，看您说的。”众人纷纷安慰起来。 “嗯，今天确实高兴。”程老爷子拉着宁格的手道：“宁小子啊，以后多陪你家老爷子过来广城走走，咱们也聚聚。你们家老爷子说得对，咱们这些老红军，是见一个少一个了！” “好。” “爸，咱们也可以去北京走走啊。”程耀光笑说一句。 “对对。” 宁格就道：“到了北京，就是我们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好，这样好！”程老爷子十分欢喜，道：“都饿了吧，走，吃饭去，咱们边吃边聊。” 众人纷纷起身落座。 程素还是被安排坐在老爷子的身边，宁格紧跟着她，而应小雅呢，却是坐在了程耀祖的身边，刚刚两人聊得可欢呢。 程素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勾。 在等菜上来的时候，程耀光又问起程素他们买地的事，有个什么打算？ “也没什么大打算，我们就是看中了广城未来的发展。以后的广城，必定比现在更为的繁荣，所以，就有个心思，想买两块地放着，就是不知道，这么点钱，能买什么的？”程素道。 “这用途？” “用途还不好说，资金有限呢。我呢，也经营了一个酒楼，这要发展开了，少不得还会来此开个酒店什么的。”程素又道：“但这前提是得有自己的地啊，这要是开不成，那就先放几年也使得，反正地在那里，又不会跑了。说不准这过个几年，这地价就会翻番呢。” 程耀光听了，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捏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怎么听来，小素是笃定咱们广城必定会发展似的。”程耀宗笑着道：“那要买在哪，都有打算了？” 第1164章 亲近 ， 地买在哪，程素还没有这个详细的规划，买地也不是说你想买在哪就买在哪，首先得有钱，也得有合适的被放出来的地块。 程书记作为省里的一把手，却也不只管着一个广城，还有整个省，这买地的事，他是能插手，却也不能太明显，毕竟是公务人员呢。 所以，这一时半会，也没个定论出来。 “哎，这工作上的事，你们以后再说，今天就是陪我这个老头子吃饭的，该谈也是谈私事，公事以后再说，吃饭吃饭！”程老爷子大手一挥。 老爷子都发话了，大家自然都不会再说什么私事，只说家长里短。 程老爷子又看自家老小给应小雅抓了一个大虾，听他热情的推介，这虾咋的好吃，清城肯定吃不到这么新鲜的，不由笑了。 再看小丫头，眉清目秀，脸蛋白净，笑起来眼睛都是弯的，举手投足也都透着小家碧玉该有的教养。 “小雅丫头今年几岁了？有对象没有啊？”程老爷子突兀的问了一句。 众人的眼睛嗖嗖的向应小雅那边看过去。 应小雅刚咬了一口虾，冷不丁的被问，脸涨得通红，连忙吞了，微微侧身捂着嘴轻咳了两声，自然而然的接过程耀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下嘴角，才回话：“回老爷子的话，我今年有二十五了，至于对象，刚谈崩了一个。” 程素差点喷了茶，这孩子，是不是太实诚了？ “哦，没事，这能谈崩的对象，就是没缘分，不用可惜。说明这姻缘没到呐，家里都有什么人啊？”程老爷子又问。 应小雅乖巧的回了话。 程素就道：“她的父亲是我们清城的副市长，她一个大学生就在我们公司当个财务，老爷子，您看，是不是太屈就了？” 程素有点明白老爷子的用意，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小雅的底子。 “这工作，只要自己喜欢，做啥都成！”程老爷子笑眯眯的，看向程耀祖，道：“小丫头难得来一次，耀祖，你就是家里无所事事的，这几天，好好带着他们到处耍耍。” “爸，我也有上班的好不好，不信你问二哥！”程耀祖抗议。 “确实有，来到公司，就打盹看报纸，没到饭点就溜出去了！”程耀宗说道。 程耀祖哇哇的大叫着冤枉，逗得众人都笑出声来。 这吃了一会饭，程耀光就说还有个会议赶着要开，就先走了，临走之前，又对程素道：“这买地，让老二和你探讨一下，到时候再安排怎么做。” “谢谢程书记。”程素连忙躬身谢礼，虽然老爷子说了叫大哥，但她可不敢造次，人家好歹也是这南边的大人物呢！ 程耀光对她的称呼也没感到什么异样，反而还挺满意，是个知道进寸的，便道：“老爷子很喜欢你，有空就来家里，多陪他说说话。” 这话，可是透着亲近了，程素微微一愣，道：“是。” 程耀光这才和大家告别走了。 宁格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里，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第1165章 大门户里没傻子 ，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程素他们坐了长途火车，也累了，休息是必然的，程耀祖就准备带着他们去酒店安顿。 程老爷子道：“其实家里也有地方，住什么酒店？” 程素说道：“老爷子，我们也要去分销店考察办事儿呢，在酒店出入也方便点。放心，还会再来陪您老喝茶说说话的。” “那就说定了啊，再来下两盘棋，你这丫头，下的棋太烂了，老头子教教你！”程老爷子道。 程素立即露出一个苦脸来，她会下棋，也是前辈子在酒店，跟酒店的董事长学了点皮毛好不好。 其实老爷子的棋品也不好，老悔棋，程家里没人愿意和他玩，上次也是程素上了一次当，偏偏他是小孩心性，当自己棋品和棋艺多好呢。 告别了这一家子，程素他们到了酒店，只见程耀宗到前台拿了两个钥匙就带着上楼了，熟门熟路。 程素问了下，才知道，这酒店也有程家的股份。 “家里主要还是以商场为主，做连锁的，广城就有三家，上海也有。”程耀祖回道：“其余的也有点投资，现在二哥也有打算向房地产那边发展。” 房地产啊，程素眼睛亮了一下，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程耀祖觉得有点莫名，他可没漏掉她眼里的兴奋呢，这丫头，对房地产有见解？ “北京的来来商场，也是你们家的？”宁格问了一句。 程耀祖点头，说道：“那是今年初才开业，生意还没完全上轨道。所以……”他笑看着宁格，道：“兄弟，有没啥门路，指点一下？” 宁格想了想，道：“我有个发小，倒开了个百货，回头给你们引见一下！” “好啊！” 瞧，人脉就是这么使的，其实未必就是程家不会经营，只是到底不是他们的地头，多结识一点人，准没错。 宁格走了一段路，忽然又问：“是了，你们程家算是这里的地头蛇了吧？你听没听过盛龙运输？” “盛龙，听过下，不过不怎么起眼吧，他们家的老板，好像是和黑道那边有点交情。曾经也想搭我们家的路子，不过老爷子说过，不准家里沾黑，所以没有联系，怎么？” 宁格摸了摸下巴，道：“我看他们这两年在南边，好像挺吃得开的。” 盛龙运输，是鲁家的产业，过去那些年，就在北边比较盛，但他查过，这两年，盛龙却是挺着重南边的生意。 广城靠西边有海，若讲运输发展，什么都比不上码头，盛龙的生意做开，会和这些有关吗？这次来广城，他其实是想查一查盛龙在南边这边的情况。 他总觉得，鲁家的运输上，总是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状况。 “若是要让盛龙在这做不下去，你们家，就是不沾黑，总也有法子吧？”宁格试探着问。 程耀祖挑眉看着他，道：“老爷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意思是，一切都看当家老头子。 宁格没再说话，程家不是小门小户，正因为如此，也才会更谨慎。 看来，这大门户里，没谁是傻子，包括他，包括这嘻嘻哈哈的程耀祖。 第1167章 考察 ， 接下来几天，程素就和宁格他们先对自家果酱在这边的点进行考察，先去了来来商场关于他们家的卖场。 现在这年代还没有超市一说，但来来百货，也设了好几个区域卖场，各种的干杂货食品和日化用品，皮具衣服等等都有涉及，所以也算是比较大型的商场了。 而他们的卖场，就在干杂货食品那一块，并没有单独的销售员，只有统一的，管着几个卡位，这也算是和来来百货签的合作形式，他们负责供货，来来负责买卖并收取一定的利润和卡位费用，以季度形式结算。 这其实和二十一世纪的超市模式差不多，光是看的话，也看不出什么来，就看看场子怎么样罢了，具体的营业额，还得看分销店那边，他们才会知道供货和回收多少。 所以，在来来走了走，程素他们就转去了分销店。 王波知道两个老板过来，便把在店里的业务员全部留下来，等他们来了，纷纷介绍引见了一番。 作为老板，自然是要勉励几句的，程素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让他们各自忙活，然后坐下来看王波递上来的各项报表什么的。 分销店，不像专卖店，倒像个小型的公司，设了货柜区，也能销售，又设了办公室，业务，助理和经理都齐全了。 程素看着报表上的营业额，刚刚进驻的广城，一切都还算顺利，就是这营业额上还没完全上去。 “你也是业务爬上来的，现在的这个团队，算是你自己一手一脚创立，也算是区域经理了，有空就多琢磨琢磨怎么把业绩给提上来，多给业务员培训培训。广城是个大城市，遍地的机会，这销路打开了局面，将来可就不止这么一个小分销店了。”程素对王波说道。 “多谢程总提携，我一定会好好干的。”王波说道。 程素的潜在意思他懂，销路打开，分销不止一个，以后发展壮大，他也不止是现在的成就，试问，区域经理和区域老总，能比吗？ “不过这业绩虽然还没上去，但也比刚开始的时候要好，加油吧。”程素笑着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王波点头，又道：“程总，这边还有个问题要请示您。广城和清城的距离相差甚远，这供应链方面，您看，要不要加强一下？毕竟运输的时间过长，对于食品的新鲜度，就要打个折扣。” 现在他们广城这边供出的果酱，都是从清城那边走长途货运过来的，路上所废的时间加上其中清货点货等所花费的时间，一趟下来，少则十天八天，慢的话，个把月都有，这太不利了。 有自己的运输供应链倒是好的，但果酱公司现在的资源和企业资金却是不太允许，所以得好好解决一下。 企业里，只要有实体移动的东西，就自然会有运输链，程素也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自家没有自己的运输链，就只能和别家合作了，如何控制运输成本，也是一个大学问，所以得仔细琢磨才行。 “我知道了，会仔细琢磨的，你有想法也可以报上来！”程素笑言。 …… 第1168章 就要这一块地 ， 看过自家公司的产品在这边的经营，程素针对王波给出的规划又给了几点建议，接下来就做甩手掌柜，一心一意的去搞地的买卖。 所以程素他们专程拜访了程耀宗，和他讨论这买地的事宜。 生意上的东西，应小雅不懂，这坐着无聊，就被程耀祖带着下楼去买吃的了，只剩了程素和宁格在程耀宗的办公室商讨。 “现在比较中心地带的地，已经被投下来了，我们家也投了几块，是准备用于房子的建造。而这几块是接下来会被放出来的，也还没公布。”程耀宗递过来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了几个地点。 没公布，就代表着竞争还不大，算是内部消息。 程素有些激动的接过来。 这是广城的地图，标志的地方有四五处，程素看了眼大概的位置，心里也有点了解了。 宁格也凑过去看，可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毕竟他对广城也不熟，倒是奇怪，程素怎么会这么熟悉，就跟来了很多次似的。 难道上次来，她已经跑遍了整个广城？ “程总……” “叫程二哥吧，老爷子也说了，让你叫大哥为大哥。程总也未免生份。”程耀宗道。 额，程素怔了怔，改了口：“程二哥，我想知道，这些地，现在都是什么价位？” 程耀宗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一份资料，递过来。 “这是底价。”程耀宗说道。 程素看着更惊讶，连底价都有，可见准备功夫也做了不少。 她心里感激，接过细细一看，上面标着地块的大小位置，还有最低的价位。 程素的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所以其余几次她都略过，只看她心目中的那块。 “程二哥，这一块，如果拿下来，就抬高一点钱，问题也不大吧？”程素指着那块地问。 程耀宗探过来一看，微微一愣，这是几个板块里面最不起眼的，它的地大，虽然也便宜，但论现在的发展，却不及其他几块。 到底是年轻人，只看价钱和地的大小，不知道这发展前景呢。 程耀宗笑了起来，问他们打算用多少资金都投资地块。 程素有点脸红，看了宁格一眼，小声的说了个数字。 “二十万，不算多，也不少，买这块确实可以。但小素，买地不能光看价钱和大小，还得看整体的发展。你看的这一块地，按照市里的规划，估计未来的十几年都不会发展起来。”程耀宗说道：“按你的价钱，还不如买这一块。” 他手指移动了一下，在地图的西北位指了指，说道：“它虽然离市中心也不远，但好歹一条江隔着不远，未来的几年，必定会飞速发展起来。咱们广城的这条江，也算是广城人的生命之江。” 程素当然知道，可她更知道，自己看中的这一块，将来会是广城的新区，也会是商家重地，寸土寸金，多少的高楼大厦精英白领会以在这边上班为荣。 所以，她想要在这里买下，至于时间么，她有的是耐性等待。 “程二哥，我就想要这一块。”程素坚定地道。 第1169章 玩儿奇货可居 ， 程素的态度很坚定，这坚定得就好像她早就决定了似的，没有半点迟疑，更没有半点的动摇。 这让程耀宗感到纳闷和觉得奇怪，觉得小丫头的脾性是不是有点倔，咋听不懂人话呢！ 宁格也是有着同样的疑惑。 “其实，是不是考虑一下程总的建议？这样的话，资金回笼比较快，还给银行也快。”宁格小声地提议。 程耀宗惊愕的看着他们。 程素讪讪一笑：“我们这买地的钱，是跟银行贷的款。”说罢又对宁格道：“你忘了，我们这款项，是三十年还清。” 这几十万，在以后的二十一世纪算个毛线。钱呢，越往后发展就越没那么金贵值钱，月月去还，越到后头，就越是轻松，她怕个啥？ “程二哥，我知道，你说的这些地块对于资金回收是比较快，我也认同，但都太小了，而广城是会慢慢的发展的。”程素在桌上的笔筒拿了一支笔，又撕了一张纸，画了一个小圆点，道：“这个小圆点，是中心位置。这里，已经在建设发展中了，而这一块饱和了，那就得向外延伸。” 她又在圆点外头画了一个圈，一圈又一圈，直到纸都快满了。 “这一个广城区，在发展十多二十多年后，全部饱和撑满，也老旧，那么，要再发展，或者和其他领域接轨，还有位置吗？”程素又重新抽了一张纸，画了一个点，一个大圈，然后将两张纸一拼。 程耀宗看着，神色惊讶。 “假设这是老城区。”程素把笔放在两张纸的连接处，指着另一张纸道：“这就会是新区，而这……”她指着那支笔：“就是中轴线，那你说，这一块，以后值钱吗？” 程耀宗捏起下巴，眼中闪过深思，想了想道：“你分析得也有几分道理。但做生意的，其实最重要的就是资金回笼得快，如此流水才能滚动，也才能进行下一项投资。但你把钱全压在这一块，沉淀十多二十年，光是这些年所滚动的利益，就已经追回了本金了。而且，做生意，最重要还是流水，你的资金被压着，就等于束缚了自己的手脚。” 程素苦笑道：“这个问题，我其实也想过，也是其中一个弊端。程二哥，我手上的钱，只能小小的投资一块地，太小的，我买下，顶多转手赚上一笔。可时代发展快，人们的头脑也会转得快，说实在的，我现在这样的，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商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真和实力雄厚的商家大亨比，是比不了的。就算有钱了，我有钱，别人也会更有钱，真要买这些地，我还能买得起，能和那些实力雄厚的争得过吗？故这我只能二选其一。” “你这是，玩儿奇货可居？”程耀宗问道。 程素怔了怔，这个说法，倒是挺贴切的，便点头道：“您这么说，也算是吧。” “假如你说的不会发生呢？”程耀宗道：“那么，你这二十万可算是沉在水里了。” “是金子就会有发亮的一天，再深的水，也不会阻挡它的光芒，我对广城有信心。”程素笑着道：“其实程二哥你们这要是还有资金，那么置上那么几块，也是好的。” 第1170章 她没亏 ， 对于程素的坚持，程耀宗有点无奈，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固执，便道：“你再考虑一下吧。” 程素点点头。 这从程耀宗那里离开，宁格和程素道：“其实，我也觉得程耀宗说得有点道理，资金回笼很重要，你看，要不要再考虑？” 程素笑道：“我知道，但你别忘了，我们这资金，是从银行贷款贷出来的，并不是从我们自己的账上抽出来的。换句话说，我们是从银行的口袋里掏了一笔钱做了一个投资，作为回报，我们会给它一点利息，你情我愿。你觉得，我们还特别需要这回笼吗？” 说白点，这等于是别人给她钱另外做投资啊，只是她要多还回一点而已，而且这还债期还挺长，利率又这么低，何乐而不为？ 如果是从店里抽出的流水，那就另当定论，毕竟生意在运营中，流水一断，等于生意也断了。 宁格一愣，她这个说辞，他竟是无话可说。 “那这是决定了？” 程素点点头，道：“你要是急着用钱，可以买另外的，不用看我看中的那块版面。” “我来来去去做的生意，也就是果酱，还有酒楼的投资，这钱，我哪急？”更别说，他的意向本就不是做生意，说不准过不了几年，他就转去国安之类的地方呢！ “你买在哪，我们就和你一块吧，依我看，最好连在一块，将来就是卖出，也会比较好卖，够大。”宁格笑道。 程素挑眉，想了想，道：“那也行。”反正赚了钱，对半分。 程家。 程素他们要买地，程家老爷子是早就知道的，也挺关注，所以问起程耀宗这进度如何。 当听到程素要挑的地方时，老爷子愣了下，戴上老花眼镜，取来了广城的地图看。 程耀宗站在他身边指点了一下位置，又给他程素画的点图。 老爷子看了又看，沉吟半晌，又问：“她是怎么说的？” 程耀宗就将程素的那一套说辞给说了出来，道：“她是有点本事，可还是太年轻了。这做生意，流水很重要，这丫头，却好像不太听话，我看她是十有**要买这一块了。对了，他们这买地的钱，还是从银行里贷款贷过来的。” 老爷子听到银行贷款几个字，就摘下了老花镜，说道：“你也别少看了她，这丫头也不蠢。” 程耀宗一怔：“这怎么说？” “她要买这个地，可从自己腰包掏了钱？可从生意里把流水抽出？她跟银行贷款，就等于是借银行的手给自己投资。早几年，国家还鼓励老百姓无息贷款，现在是没这支歌仔唱了，但有低息啊。也就是说，她就是贷了这个款，将来也只要给银行多一点点甜头，就换来一块有自己名字的地了。”程老爷子捋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道：“如你所说，她是玩奇货可居，可对自己的生意也没有一点影响，你说，她亏了吗？没亏！这等于是额外的闲钱投资，不急用，所以，自然也等得它发展。” 老爷子抓起程素画的点图，又塞给他：“这个，或许可以给你大哥看看，参考参考。” 程耀宗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纸，问：“爸，那我们也来个奇货可居？” “可！” 第1171章 去孤儿院送温暖 ， 既然程素他们做好了决定，这地皮要在哪买，怎么买的事，就算一锤定音了。 俗话说，头上有人好办事，程素他们基本不用费什么心神，只需要把钱汇到指定的户头里头，这地块的地皮产权证，自然会有程家那边打点，谁叫人家是地头蛇，人脉背景又妥妥的呢。 地皮买的是很顺利，产权证需要备案之类的，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办到的，但有程家在，程素也不担心，交了钱，安安心心的等着到手就是了。 把钱汇出之后，程素他们特意去那块地看了，那是属于民宅地，从前某个大地主家的，后来斗地主就被政府收回来，现在才放出来。 这地的产权证到手后，以后不管是程素他们自己要用，还是出售，就都是他们自己做主的了。 “地还是少了啊，这钱也少了，应该多买几块的！”站在将属于他们所在的地皮上，程素心痒难耐。 地多就是大地主，以后或卖或用，哪真是打陂脚也不愁了。 宁格听了额头青筋抽了几下，道：“你还真当买地跟买菜啊，还多买几块！” 程素讪讪的，说道：“咋了，我这叫梦想，这人没有梦想，跟条咸鱼有啥子分别？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行行，你有理。”宁格饭翻了个白眼，道：“等你以后的生意滚着大了，你再炒这地皮吧。啥时候跟程家那样，有闲钱，囤地，炒着玩。” 程耀宗开头还说程素买这块地不实际，谁知道人家也跟着买了一大块，这钱多的。 程素啧了下：“哪能跟大亨比啊，人那是土豪！” 宁格听着她话里的讪意，笑了一下，道：“梦想嘛，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程素白他一眼，鹦鹉呢，学嘴学舌。 “小雅和程耀祖去耍了，你怎么着？我这回有点事想去查探一下。要不，你先回酒店休息？”处理好了地皮的事，宁格就问程素。 程素想了想，道：“那你先去吧，我去分销店那边看看，也去个地方。” “去哪？程家？”宁格问。 “去孤儿院送温暖成不成？走了！”程素挥了挥手。 “注意安全！”宁格只得在后面提醒一句，然后和她反方向的走了，他这调查也挺紧要的，不能浪费时间。 不过，去孤儿院送温暖？ 她啥时候还有这个心了，上次来也是有去？ 不得不说，宁格真相了。 程素本来是没想着去孤儿院的，她怕见着小程素会胡思乱想，又会陷入怪圈，而且，从心底里深处，总觉得她们不应该有这样的来往。 但是，她又想着，自己本就被父母抛弃那般可怜，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都不过去看望，那未免真的是太狠了。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搭了个车去了孤儿院，路上也买了一大堆的文具之类的去送给小朋友们。 院长看到她很意外，也很高兴，道：“想不到你还会过来！” 程素笑着问：“小程素还好吗？”迟疑了一会，又问：“这几个月，有没有人来找她？” 第1172章 没人来找 ， 看着程素那满怀期盼的眼神，院长觉得挺奇怪，却还是摇摇头，没有任何人来找。 程素看她摇头，眼神一暗，笑容也淡了下来，还是没有啊！ “有时候，父母遗弃孩子，或许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未必就是心狠。”院长陪着程素往院里走，一边安慰她说道。 程素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遗弃就是遗弃，再迫不得已，也抵不过这个词所带来的伤害。 唯一盼望的是，有人来接吧。 “其实我们院里，也有很多孤儿是父母伤亡的，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养育的，那么，孤儿院就只能是他们最好的去处了！”院长又说了一句。 程素的脚步微顿了一下，意思是说小程素被弃，很可能也是父母双亡了。 “院长，我明白。”程素说道：“就是觉得，心里挺难过的。” 院长一脸慈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素拉过她的手，问道：“院长的手还是经常闹风湿痛吗？您平时不要沾太多水，现在就要保养起来了，不然年纪越大，就会越痛。” 说着，在她手腕上轻轻的揉捏几下。 院长有些怔愣：“你怎么知道我这手有风湿病？” 她这个病早几年就有了，但她一直没和人说过啊，程素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素笑看着她，道：“我就是知道啊！” “你……”院长更觉得疑虑了。 太奇怪了，这女子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偏偏自己对她的感觉也十分奇怪，就好像，好像自己养大的孩子似的！ 可她成为修女院长，也不过十年时间呢！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小程素的育婴室，小丫头坐在婴床上，正背对着程素，手里拿了个拨浪鼓摇着，叮咚作响。 “小素素，你看谁来看你了？”院长过去抱起她，温柔地道：“看你，这哈喇子都糊一脸了。” 原来院长打小就对她这么温和慈爱的。 程素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起来。 小程素明亮的黑眼睛看到程素，眼睛更亮了，微微歪着头，半晌屁股就上下颠了起来，并伸出手：“丝，丝。” 程素惊讶不已，从院长怀里接过她，道：“你还记得我呀！” 小程素抬起头，咯咯的笑。 “你先坐着，我去给她拧个手帕过来擦擦脸。”院长笑道。 程素点点头，坐下来，把她放在放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扶着，仔细的端详她。 近三个月的时间，她又长大了不少，眼睛更显精灵，也肉呼呼的，看来孤儿院的修女把她照顾得很好。 程素也心安了，早之前，她还想着，是不是应该把孩子给领养呢，可自己，却连个孩子都没有，领养，将来有孩子又要如何？ 没有什么比二次抛弃更残忍，程素来到这个世界，也无意改变它该有的轨迹，小程素，也应该有属于她的路去走。 “我不会像从前那样，对你不闻不问的，你也要乖，要加油，要努力，活出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喔。”程素握着小程素说道。 小程素坐着，屁股一颠一颠的，像是回应着她的话似的。 第1173章 和有趣的人在一起 ， 程素在孤儿院并没有待上许久，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她就坐车离开了。 回到酒店，小雅还没回来，这天热呼呼的，程素洗了个澡，才刚把头发擦干，应小雅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程素失笑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房间，这两天房里都是她买回来的东西，都快堆满整个房间了。 “我说你，该不是想把整个广城都搬回家吧？你都买多少东西了？”程素梳着头发道。 “哎呀，素素，广城实在太有意思了，好多东西卖呀。”应小雅说道：“这边的衣服鞋子花款又多又时髦，对了，我还给你买了条裙子。” 她翻起了自己手边的袋子，抽出一个，从里面拿出一条蓝色的格子裙来展开：“你快去试试，好不好看？” “还有我的份啊？”程素展开裙子看了几眼，裙子有点复古，领口有个蝴蝶花，纯棉的质地，挺好看的。 “当然啊，我们是好闺蜜嘛，我当然要想着你的。”应小雅笑嘻嘻的。 程素睨向她，这来了几天，因为她和宁格都在忙着商讨这买地的事，而小雅呢，这没她什么事，就天天被程耀祖领着去玩。 现在，这丫头的脸是笑着的，发着光，这刚来的那天，还满面的阴霾和红眼，心事重重呢！ 自从应小雅和肖品山在一块后，她过去明亮的笑容就少了许多，尤其这两三个月，眉头时常皱着，眼下，才有了过去的样子。 笑得明亮欢快，活得真实自在。 程素心思微动，就道：“广城这么有意思，你就长长久久的留在这里呗。” “说什么啊?再好也不是我家呀。”应小雅道。 “那你嫁过来喽。”程素故意不经意的说一句。 应小雅怔了下来，愣愣的出了会神，道：“咋嫁啊，肖品山也不在这，他还能在这？” 程素差点要抽自己一巴掌，也想抽她，还想那肖品山呢！ “你就不能出息点？都分手了，还念着他干啥？说好的让他后悔呢？那就是要让自己活得更好，这才会让他后悔，让他念念不忘。”程素走过去戳了她的额头一把：“你要记着，好马不吃回头草。” “又是你先说的！”应小雅哼了一声，又一拍额头，道：“你看我，说得兴起都忘了，程耀祖说他家老爷子让我们去他们家吃晚饭呢。现在他在楼下等着，宁格呢？我去叫他！” “别瞎忙活了，宁格他有事儿要做，出去了。”程素拉着她的手道：“这都程耀祖叫上来了，看来这几天，你们处得挺好的嘛。” 应小雅脸一热，道：“还行吧。他这人，挺有趣的，又会说许多笑话，可逗死了，你别看他性子大咧咧的，有时候还挺细心的。” “哟哟，这都夸上了！”程素逗她：“这程老小，可连个对象都没有呢！” “你看你这人，三言不到两句就说这样的话，我可要恼了啊。快去换衣服，就穿我给你买的这个裙子吧！”应小雅推她一把。 程素笑了笑，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小雅，这人呢，一辈子这么长，找对象，一定要找个有趣的，能让你时常笑的人在一块，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舒心。”说完就去换衣服了。 应小雅怔怔的坐着，咬了咬唇。 第1174章 再次错认 ， 再次来到程家，程素多了几分自在，可能是因为渐渐熟络了的原因，倒是应小雅，头一回上程家来，有几分紧张。 “不用怕，老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就当是自己家一样。”程耀祖小声地道。 应小雅嗯了一声，露出一个笑容，那眉眼弯弯，跟月牙儿似的，让程耀祖怔了几下。 程素看在眼里，忍着笑，咳了一声，程耀祖就回过神来，走进家里，大声道：“我们回来了！” 走进灯火通明的客厅，程老爷子正坐在客厅，和程耀宗他们说着什么，听到小儿子的叫声，就扭过身去，一眼就看到穿着格子裙，头发梳成马尾巴的程素笑吟吟的走来。 程老爷子一愣，站了起来，颤巍巍的指向程素：“素，素心，你回来了！” 他神情激动，双眼泛红，眼含泪花，手都发起抖来。 程耀宗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爸，您怎么了？可别吓我们。” “老爷子。” “老爷子！” 气氛有些紧张，程素有点不知所措，她看程老爷子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热烈，不由愣了几下。 这么一叫，倒让程老爷子完全清醒过来，他看向程素，道：“像，太像了！” 程素不由看向自己的一身，复古的裙子，估计老爷子是又想起自己的那个妹妹了。 都是失亲而求不得的可怜人，程素想到自己，再看到老爷子这样，心里便是一软，走过来扶着老爷子的手，道：“您别激动。” “小素……”程老爷子揩了一把眼泪。 在场的人看了无不心酸，家里的老爷子心心念念都是要找回自己的妹妹，这要是到他死都找不着，恐怕他都会死不瞑目了。 应小雅看气氛不对，便有些惊慌，下意识往程耀祖那边靠了靠。 “别怕，我爸是又想起我姑姑了！”程耀祖说道：“他总觉得程素像我那个姑姑。” 应小雅恍然，看着程素轻声安抚着老爷子，不免有几分感慨。 在程素的安抚下，老爷子的心情好歹平静下来了，也才发现自己还抓着程素的手呢，就道：“看我，都老糊涂了，明知道你不是，却……” “老爷子，这做人嘛，总得有个念想，您想念素心姑也是应该的，说不准她也在某个地方想念您呢！”程素道。 “不会的，这要是她还念着我这个大哥，早就回来找我了！”程老爷子迟疑了半晌道：“说不定，她早就死了！” 这说着，又激动起来。 众人纷纷安慰起来。 程耀宗更是捏起了拳头，恨自己的无能，这么多年，都查不出一点消息来。 “难道，没登过寻人启事啥的？”程素试探着问。 “登了，来找的，都是冒充的，后来就没登了！”程耀宗道。 “再登吧，换个照片登。”程素想了想，又说道：“要不，老爷子也想想，素心姑她有什么特征，或者你们兄妹有没说过啥特别的话。” 程耀宗倒没想到这一点，看向老爷子。 “等回头我再仔细推敲想想，现在，先开饭吧，你们都该饿了！”程老爷子笑了笑，可笑容却十分苦涩。 第1175章 真心假意 ， 因为老爷子有心事，所以这一餐饭，吃得并不算特别愉快，就算有程耀祖那个活宝在插科打诨，也是草草收场。 而第二天，程素就接到老爷子进了医院的消息。 程素心中一紧，她赶去了医院，却不敢进去，毕竟昨晚老爷子也是看到了她才触动心事。 现在自己进去，会不会又…… 程素怯了，眼神有些发慌的看着病房门。 “素素，走啊！”应小雅有些急，她是挺喜欢老爷子的性子的。 程素就道：“你先进去吧！” 应小雅只能进了病房，不一会，程耀宗就走了出来，看到程素在那傻站着。 “都来了？怎么不进去呢？”程耀宗问道。 程素眼圈微红，摇着头，道：“我害怕。他昨天看到我，才又病倒，我怕他现在见到我又要受到啥刺激。我……” 程耀宗心里一暖，不枉老爷子对她是掏心的好，还让他们都帮衬着，这是个知道感恩的。 “老爷子这大半生，就盼着找到姑姑，可惜的是，茫茫大海，要找一个人，也太难了。我们也根本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生，有没有子女。从前登过报，也都没有找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我们都不抱啥希望了！”程耀宗叹道：“可老爷子，就是心心念着，我们就只能继续找。他今年十一月，就做七十大寿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不容易，我真心的希望，在老爷子的有生之年，能完成他的念想，找回姑姑，就算姑姑不在了，后人也好。” 程素心中有点激动，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是又酸又涨想哭的样子。 “现在人还没找到，你却来了，可能就是缘分。老爷子觉得你像，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毕竟那是他的亲妹妹，只有他和她相处过，知道她的性子！”程耀宗道：“我们兄弟几个，也叫事业有成，没啥盼的，就盼老爷子长长久久的，将来不带着遗憾的走。就算姑姑真的找不到，也没关系，起码让他觉得有个念想。” 他看向程素，道：“你很好，老爷子也认同你，小素，你，这虽然是个不情之请，但我希望，你能把他当长辈亲人般看待，多陪他说说话！” “我当他是亲好的长辈的，我……”程素一激动，眼泪就刷的流下来。 “好了，别哭了，进去吧，老爷子估计也是一直念着你呢。没事，他就是心情起伏得太大，激动闹的毛病。”程耀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他眼睛看到走廊有人捧着花篮果篮子过来，眉头皱了下，连忙催促程素进去。 现在的人消息也太灵通了，这才多久，就要来探病了。 “程总……”那捧着花篮的，看到他就是眼睛一亮，带着谄笑。 程耀宗在心里叹气，这人是真心假意，真不用看啥，看眼睛就知道了，这些带着利益的‘真心’，处处都透着算计。 难怪，老爷子会喜欢程素，人家至少没这样算计着，大家都不是傻子，是真心是假意，难道不会辨？ 这么想着，程耀宗还是扬起笑容来迎上，人呐，在江湖漂，都是要会做戏的。 第1176章 公司出事 ， 程老爷子病了，程素整整陪了他两天，陪着说话逗笑和下棋，老人家的心情渐渐地重新开怀起来，程家人见此俱是十分感激。 可程素却是没法在广城待着，因为果酱公司那边出事儿了。 消息害死王波传递过来的，说北京那边有人吃了他们公司的果酱造成食物中毒，然后又检验出果酱有寄生虫什么的，连媒体都报道了。 程素那是大惊失色，这样的事一经媒体报道，那公司的声誉可就全毁了，所以她得马上赶回去处理。 程老爷子得知后，忙叫程耀宗，道：“你也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孩子创个业做个生意也不容易！” 这两天程素对老爷子的孝心，程家人看在心里，那是十分感激，正寻思着要怎么报答呢，眼看着程素他们公司出了这事，程耀宗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北京那边虽然不比广城咱们的地头，但也有人可以使，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开口。”程耀宗知道，论在那边的人脉，绝对是比不上宁家的，但比不上是一回事，他们该有的心意那肯定也不能少了。 程素感激地道：“谢谢程二哥了！” “都是自家人。是了，广城这边，也压一压吧，你们在这边刚发展起来也不容易，闹出这事肯定会造成一定影响，所以得尽快查清并对公众一个告示，也好让市民放心。我们商场的专柜，肯定也会出告示，保证食品的安全。”程耀宗又道。 程素连连点头。 她心里焦急，这好好的，怎么会查出寄生虫呢，该不会又会像上次那样闹吧？ “要帮忙的一定开口，不管是人力还是财力。”程耀宗说了一句。 程素露出个感激的笑容，这心意她记着了。 宁格走了过来，道：“查过了，酱是从代理那边出的，我让我那发小给先压住了新闻，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得去北京看看，所以你先回清城坐镇，我直接飞去北京。” 广城是有机场的，也有飞机飞去北京。 如此最好不过，这就要程家他们安排了，毕竟这是他们的地头，要走，买哪个最快的班次，他们都能做到。 这也都是一句话的事，程耀宗自然不会说不，一个电话出去就把问题给处理好。 “程二哥我还得去分销店那边交代一下，然后就直接回清城了，您跟老爷子说一声，下次我再来看望他老人家。”程素说道。 “事有分轻重，你去吧！” 程素再次说了一声谢，和宁格交代一声，就坐车回去分销店。而宁格，却托着程耀祖帮他瞪一下盛龙的异常。 “那关乎到程素他们的幸福，拜托你了！”程耀祖听到这和程素有关，不由愣了下。 宁格抿了一下唇，道：“这个盛龙，是京里鲁家的，鲁家有个外孙女叫蒋晴，因为她看上了程素的丈夫，去年闹的很大，害得程素流了个孩子。” 程素的**，不该是他说的，可是为了要得到宁老爷子的支持，他必须得拿出点让他重视起来的事，毕竟地头蛇办点什么事也好办。 程耀祖愣了下，道：“你去见见我们家老爷子吧！” 第1177章 暗中撑腰 ， 宁格和程老爷子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等宁格走了后，程老爷子就砸了自己最钟爱的一只紫砂茶壶，脸上俱是冷厉肃杀之气。 当年打鬼子的时候，程老爷子也是爬过死人堆的，身上的血腥味一度重得让人胆寒，后来解放了，自己儿孙渐渐满堂，年纪又上来了，他那铁血才渐渐的消沉。 但这不代表，他那冷厉的气质完全消失了，而且沉淀下来而已。 程老爷子万万没想到，程素看着这样的大方得体，又开朗善解人意，却经历过这样的糟心的事儿。 试问有啥能比得过一个女人失去自己的孩子呢? 可她却从来表现过出来伤感，虽说他们开始也不是关系特好，但一个人，心里有事，始终会是有点端倪的，有怨的话就更甚了，可她就没有，真不知是说她心大，还是她藏得深！ 那什么鲁家，什么蒋小姐，不都是欺负程素来自小门小户，欺负她娘家没人给撑腰么？ 程老爷子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亲妹素心，她会不会也像程素这样，在被人欺负的时候却没个娘家人撑腰，只能孤零零的白白的咬牙忍着？ 程老爷子心疼得很，这一想，就觉得这两人都是可怜的。 “耀宗，耀祖，你们来……”程老爷子冷着脸下了个决定。 欺负程素没家世没背景，那他就做她的背景。 什么鲁家，不就是商人吗，想要在广城跟只螃蟹似的走？没门了！ 这没多久以后，盛龙在广城的掌陀就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自家的运输之路，好像是不太畅顺了，到哪都被卡着，有时候一卡就是一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而这，才刚刚是个开始。 这些事，程素都不知道，她坐在火车上，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心里不住的在想着这事带来的影响。 影响自是不必说的，他们的公司开了两年多，现在都在发展壮大中，一旦生意毁掉，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而且，他们的公司还刚刚用来做了贷款的抵押保证。 咋这么巧呢？ 这次，又会不会是一出同行竞争的手段？ 程素十分的焦躁。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想太多，不然你会更乱，理不出头绪来！”应小雅看她的眉心蹙起，不由说道。 程素点点头，吁了一口气，对的，不能乱，乱了就啥也不能判断，不能整理了。 两天一夜，程素才下火车，就顾不得回家，而是先把行李放在快餐店，用快餐店的电话给厂子那边去了个电话。 “肖品山，是我，回来了。你马上准备一下，我回来就马上开会。”程素吩咐十分简短。 齐凤莲看她神色匆匆又满面阴沉，不由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是厂子那边出了点问题。大姐，我不和你说了，行李你帮我先放一下，回头我再拿，我得去公司那边了！”程素匆匆说了一句，不等齐凤莲回话，她就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齐凤莲楞楞的，也没理会，看一眼程素带回来的行李，大袋小袋的，便抿了一下唇，拢在一块，怔怔的出起神来。 第1178章 有人搞鬼 ， 程素赶到公司，只见厂子的大门紧闭，她微微一怔，叫了门，门卫跑过来开门：“程总！” “怎么回事，门怎么全锁上了？”程素问道。 “这两天有记者来采访报道呢，肖经理吩咐我们把门给锁了。”门卫战战兢兢的道。 程素的脸一沉。 不是说北京那边的新闻给压住了吗，怎么风传得这么快，竟然清城的报社都知道了？ 程素黑着脸来到办公室，肖品山看到她，就打了个招呼，也不客气和寒暄，就给她报备这两天北京那边果酱出事后的事。 几乎是北京那边报道一出，就有数不清的电话打进他们公司询问这个事了，然后报社的也很快上门就着这事采访。 “报社那边我都打点过，他们答应不会乱写，我试探过问他们的消息来源，他们都说是北京那边的报社传过来的消息，让他们来采访报道一下。”肖品山说道。 程素轻轻的敲着桌面，问：“都是一块来的吗？” “是的！” 程素眼睛微眯，突然呵了一声，扎推来，还这么猛，要说这里头没有半点猫腻，谁相信啊？ 而北京那边报社传来的消息？她咋不知道，这报社都这么大方，不抢独家报道，反而扎堆通知来采访？ 明显就是有人要他们果酱公司日子不好过，这明显就是针对他们公司的一个局，而谁要玩针对，谁看她程素不顺眼儿，这不是不言而喻吗？ 蒋晴！ 程素磨牙，想起之前蒋晴说的，属于她的一切都要夺走，现在，就先从果酱公司下手吗？ 夺去她的事业，剪断她的手脚，现在开始了么？ “北京有没消息传来？宁总那边呢？有电话来吗？”程素问。 肖品山说还没有。 “先不管，咱们先开会。”程素说道：“你们都跟出事儿的酱那家代理衔接过没有？是哪一批次的货？” “已经衔接过了，货都是四月中做的酱，算是日期最新的。”肖品山说道，又递过来一些整理好的材料。 程素翻着，头也不抬道：“去把四月的果酱拿过来，再看一看四月批次都发到哪去了人，打电话去问他们有没有出现相同的问题？，没有电话的，让业务员亲自走一走做个客户回访。” “好的！” 每批次的货量都会备存一些，以便备查，所以，那批货很快就放在程素的眼前了。 她打开尝了尝，又仔细的看了看，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整个厂子都忙了起来，开会商讨这次事件的应对，稽查操作间的卫生状况等，以免又有食品卫生查处的来检查。 程素又和技术人员开了个小会，然后就等着这各批的酱去处检查结果。 而结果传来，一如程素所料，并没有什么问题，也没听到有人说果酱里有啥质量问题要来退换的。 那么，都是同一批次出现的问题，只有北京那边出了问题？ 程素接连冷笑，也不用查什么了，必定是有人在针对自己和公司而搞鬼，那个人，十之**就是蒋晴那个小贱贱。 用这样低级的招数，真他妈够恶心的！ 第1179章 动机是什么 ， 程素和小雅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这又马上赶回厂子处理事情，时间渐渐的过去，天色全黑。 办公室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程素接了起来，打来的竟然是宁格。 “这个点了，你竟然真还没回家啊。”宁格的声音从话筒里边传过来。 程素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已经八点了，就道：“一会就走。怎么样？你那边情况如何？” “情况不算麻烦，暂时都算控制住了，那中毒的几个人在医院，也还好。至于是不是真是因为咱们果酱中的毒，报告还出不来，得再等等。”宁格说道：“这边你就别担心了，都交给我，不会闹大问题的。” “我跟你说，我怀疑这是蒋晴搞的鬼。”程素说道。 “说说你的怀疑。”宁格脸色发沉，他也有点怀疑，就是个小小的食物中毒，咋闹得报社都这样关注呢？ 但这两天，他忙着先把风波抹平和稳住，就没去细查蒋晴那一块。 现在程素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发现了。 程素就把公司这两天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猜测给说了，道：“你说她这是想干啥？明显这样的局就是漏洞多多，一查就能查到她上面去，而我们要堵住这样的漏洞，也总会有法子，她为啥还要这么干？” 既然蒋晴动了心思，要干就该干票大的，为啥就只这点招子，明显就是打草惊蛇嘛！ 程素实在想不明白。 “谁知道呢，神经病的脑子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兴许她那人自以为这多高明呢！”宁格冷笑，道：“不过，如果真是她，这次必定让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跟你说，周俊可是个刺头，现在做了咱家果酱的代理，也算赚了钱，好不容易在家里得了一回好脸，偏偏现在闹出这个事。你说，他会善罢甘休吗？” 宁格一边说着，脑子一边飞快的在转动，想着要怎样怂恿周俊，和他给蒋晴搞一票大的，最好是要动到鲁家去，断她的后援。 外孙女，再疼爱就也是姓蒋，一旦撼动到利益，鲁家还能这样大刺刺的去帮蒋晴干啥么？ 程素听了就笑道：“那就等你们那边的好消息了。” “嗯，这个点，都没有班车了，你咋回去？”宁格后知后觉的问。 程素一看，糟糕，都八点半了，清城可不比那些大城市，极晚都有班车回去，而他们这边出去，六点半就是最后一班了。 她按下了额头，道：“将就着就在这边过一晚。” “你看你，一个女人在办公室过夜，像什么样？”宁格语气带了点责怪，说道：“你早就该回去的，女人还是身体最重要！” “行了，你比我妈还啰嗦。不说了，我要挂了，洗把脸去。”程素道。 “好吧，自己注意安全，锁上门锁。”宁格再次提醒。 “知道了！”程素挂下电话，坐在桌子前出了一回神，仔细的想蒋晴这次出手的动机，难道是还有什么后着么？ 她忽然又想起齐泰国，自己这边出了差池，他那边呢？ 第1180章 不能被左右 ， 齐泰国在军校里学习，本就是挺戒严的地方，倒没有受到什么干扰，也正因为如此，心能沉下来，所以这知识的吸纳就更容易了，觉得通过这次的学习，感觉自己的知识面更广。 听着一同学习的人都说要去报考个啥学校课程的，齐泰国也觉得心痒痒的，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跟风呢，毕竟这都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也不知素素会不会支持他，想到她，齐泰国心里就有点雀跃，再过两天就能回去了，她应该也回来了吧！ 齐泰国没想到，还会有人打电话过来军校这边找他。 会是谁啊？ 接了电话，齐泰国听到对面传过来的声音，一句话没说，就要挂电话，可对方却仿佛知道他的意图似的，道：“你想不想知道程素现在的情况啊？她可有难了！” 听到程素两个字，齐泰国立即紧张起来，咬牙问：“蒋晴，你又想干什么？” 蒋晴摸着自己手背上的那个刀疤，十分委屈的说道：“我没想干嘛啊，就是知道她出事儿了，就好心打电话给你呗！” “她出什么事了？”齐泰国心里突突地跳。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蒋晴道。 齐泰国一声冷笑，求她，没门！ 他想也不想的挂了电话，然后求了指导员，飞快的拨了个长途电话回家，可是家里却没有人听。 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会没人听电话？素素她人呢！难道还没从广城回来？ 齐泰国双眉皱起，又按着记忆打了个电话去宁家。 接电话的是宁老爷子，听到齐泰国的电话有点意外，问他啥事。 齐泰国有点急切，先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就问知不知道程素的消息。 宁老爷子就道：“老四这两天回北京了，听说他们公司的啥果酱出了点问题，好像挺麻烦的。至于小程，倒不知，估计也在处理这个事吧！” 齐泰国听了就松了一口气，公司上的事，那就还好。 “老首长，我不和您说了，我学习完毕，会去拜访您。”齐泰国在指导员的敌视下挂了电话。 虽然他还是很想再找一找程素，但这里是军校，本就严谨，刚刚的电话里，已经算是逾距了。 齐泰国敬了一个礼，就准备离开。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那指导员接起，眉头皱了一下，看向齐泰国。 齐泰国心想，肯定又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就是故意要让自己不好受，要影响自己的心情吧。 他对指导员摇了摇头，又比了个手势，那指导员就道：“齐泰国同志已经归队。”说着就挂了电话。 齐泰国松了口气，这才离开。 他不能被蒋晴左右，至于素素，过两天他就能出去了，到时候就能找到她了。 然而，公司出了什么事？蒋晴又怎么会知道，打过来告诉他又是为啥，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学习？ 不过，北京始终是她的地头，她要想知道，又怎么会找不到法子？ 这条毒蛇，到哪都缠着瞪着，真他妈腻歪。 第1181章 为了恶心你 ， 程素在公司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翻出应小雅平时放着的饼干零食将就着填了下肚子，就继续翻着公司的各个材料。 到了八点，陆续的有人上班，看到程素，都诚惶诚恐的上前打招呼，老板比自己上班还早，咋说得过去呢！ 程素笑了笑，等肖品山上班后，又和他继续讨论这次事件的后续，等北京那边事情查清，他们公司肯定要出个告示，表明产品安全，不然这名誉丢了，生意可就会下滑了。 至于这声明怎么写，就得要好好斟酌，也要提前准备好，不能临急临忙的，等事情查清，就立即发往各个报社澄清这件事。 “早啊！”应小雅明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素明显感觉到肖品山的身子一僵。 办公室恋情就是这样，一旦两人处不来了分开了，再在同个办公室，就超级无敌的尴尬。 看，眼下这对儿不就是这样？ 应小雅看到肖品山时，原本发明朗的笑脸立即敛了下来。 “那我再去让其他业务员做个客户回访。”肖品山只想逃。 “去吧！” 肖品山拿起材料，在小雅经过的时候，说了一声早，但小雅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冷哼，他只能狼狈的逃出去。 “你啊，何必！”程素摇头道。 “那是他自作自受，是他提的，不是我！”应小雅忿忿的把包砸在桌上，问道：“不提他，事儿怎么样？有什么是要我做的？” “你一个财务能做啥？都月底了，玩也玩够了，赶紧的做你的财务工作吧，别等下个月，工人的工资你都没整出来！”程素道：“其余事有我们！” 应小雅哦了一声。 程素仍在想蒋晴那边的动机，也不知道宁格他们有没有查到点什么？ 但世事有时候就是很简单，你左思右想的想着人家作案的动机，往往这动机就十分的简单和叫人无语。 程素在苦想的时候，接到了蒋晴的来电。 听到她的声音，程素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她搞出来的破事，所以，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蒋晴，这样的局，很烂，也很没趣，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如果光凭这样的事，就能让我失去这公司，未免太天真了吧？” “我也没什么意思啊，我知道这点做法，不会令你失去公司，但抵不住我觉得有趣啊。”蒋晴在那头呵呵地笑，道：“我这样做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恶心你啊！你看，你们不是鸡飞蛋打的？” “有时候，太高看自己未必是件好事，蒋小姐，好自为之！”程素说着就去挂电话。 “这样的话我也同样送给你，我跟你讲程素，这才是开始呢，凭什么你们在幸福生活，而我在地狱里徘徊啊？我就是要你们也不好过！”蒋晴的声音冷得像是一条直往人心里钻的蛇。 程素反而平静了，说道：“那我祝愿你能长长久久的看着我们快活而你求而不得了！” 打击人，谁不会？真当她怕了她蒋晴吗？ 第1182章 给我恶心回去 ， 程素挂下电话，呵的一声，无语的揉了下额头，这个疯婆娘，她说的啥，就为了恶心她。 老实说，她做到了，这事确实是挺恶心的。 蒋晴这做法，就是让程素明明知道是她在搞鬼，却不能把她怎么着，就是要恶心她。 程素刚想打电话给宁格说明这个事，门卫就来报说，有两个自称啥食品公司的人上门要见老板。 程素听了，觉得奇怪，这公司，他们好像没有什么接触啊！ 她整了整身上的衣物，幸好平时她都有备一套衣物在办公室这边，以备不时之需，不然这大夏天，她连家都没回，没仔细洗漱打扮，也不知道咋见人了。 让麦燕梅去把人带进来，她则是站在沙发边上等着，没一会，就有一男一女拎着个公文包上门。 “这是我们程总。”麦燕梅介绍。 “您好，这是我们的名片。”那两人递上名片。 程素看了一眼，都是xx食品的经理和助理啥的，心里更纳闷了，莫非是来谈合作的？ 程素请他们坐下，又让麦燕梅上茶，然后就问起了他们的来意。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也是知名的国企，每年的业绩营业额都在前十，实力雄厚，一直以来，我们公司对贵公司一直有关注，所以，有意收购贵公司。”那叫何蒙的经理，徐徐的说出来意：“收购价格，我们公司会出价优渥。” 啥，收购他们的果酱公司？ 程素一口茶差点呛在了喉咙，连忙吐回茶缸子内，又从桌子上抽了纸巾按了按嘴角，吩咐麦燕梅换一杯茶来。 “抱歉，失态了。”程素露出个抱歉的笑容。 何蒙微微点头，道：“价格方面，还可以仔细商量。” “对不起，我想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公司，并没有要破产，又或者是经营不下去了，更没有意向要出让给其他公司。这收购一说，是不是？”程素愕然的看着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道：“贵公司开张不过三年不到，现在还在建设吧，如果被我们收购了，我们公司，会让它发展得更好。而这收购价格上，也必定会让程总你满意？” 听不懂人话！ 程素就微微敛了笑：“谁让你们来的？” 两人愕然：“嗄？” “这平白无事的，我们两家公司，也算是河水不犯井水，突然提出收购，是不是太突兀了？所以，谁让你们来的。又或者说，是谁指使你们的？”程素问。 “程总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谁指使，纯粹是公司派我们来与你方洽谈……” “是蒋晴吧！”程素打断他的话，看到他更愕然了，想到他们的身份也并不算高，估计也是被送来打前锋的，便有点意兴阑珊起来，说道：“抱歉，我们公司不接受你们的收购，也不需要。请你们回吧，也告诉你们的上司，不必再花心思了！” 何蒙看了助理一眼，就站了起来，道：“那今天我们打扰了。告辞！” “燕梅，送客！”程素吩咐燕梅，她自己则是走到电话前，拨了几个号码，接通了宁格，抓狂地道：“宁格，这蒋晴就是要来恶心我的，你得给我报仇，给我恶心回去！” 第1183章 给她来票大的 ， 宁格猛然接到程素炸毛的电话，一时半会竟有些反应不及，记忆中，这女人好像没那么容易失控的呀！ 等听到程素所说的事后，他脸色黑了几下：“干她娘的，还给小爷玩儿真的是不是？行了，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别管了，为公司澄清的文直接发出去吧。” 挂了电话，宁格抓上衣服就去周俊了。 周俊这两天是神郁闷，他浪荡了二十几年了，好不容易干点事，干出了点成绩来，刚刚受到了家里长辈的夸赞，可竟然闹出了这种事。 满北京的，就他一个代理喜顺来果酱的公司，许多货都是从他这边出去的，现在闹出了食物中毒这事，果酱里有虫子，这不是在生生的打他的脸么？ 那么大的一批货，偏偏就那几瓶有事了？ 都是红三代，他们周家也是背景雄厚的，压住新闻不算事，可在这发小的圈子，他可是被人笑大了牙了。 实在是光火！ “周总，宁少来了！”助理推门进来。 周俊抬头：“咋又来了？检疫那边出报告了？” “在催了。”宁格说道：“不过，出不出都一样，这事是有人在搅局。” “谁？”周俊立即跳了起来。 “蒋晴。” “蒋……”周俊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道：“就那个精神病的蒋晴？蒋天他姐？” 宁格点点头。 “王八蛋！她是想干啥，她不知道这果酱，是我周俊在代理吗？她做了啥！”周俊这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面子，现在被个女人给搅和了，他那股子气噗噗的往上蹿。 宁格道：“还能干啥，这么幼稚的手段，无非是找几个人做个戏，那有虫子的果酱，必定是她另外放了些东西进去。就是抹咱兄弟俩的面。” “麻痹她这是要栽赃嫁祸啊！”周俊临空一挥。 “这个精分，我老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现在搞你，就是搞我，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 周俊眼睛亮了下：“你说，想怎么做？要不，给她套麻袋，然后找几个小混混吓唬吓唬她？” 套麻袋是个暗语，就是找个麻皮袋趁人不注意，罩了蒋晴，将她绑了，然后再吓唬她。 “你就这点出息？”宁格轻蔑的瞥他一眼：“外号惹不得的周俊小霸王，就这么点招子，能上的了台面？算了，我找别人去！” 小的时候，周俊和宁格就是那种不打不相识的关系，周俊是被宁格打服的，所以这么多年，他向来唯宁格是从，也最听宁格的话。 现在见自己被他鄙视了，怎么受的了？连忙拉住他，道：“哥，我喊你哥成了不，你好歹说说，不然我气不顺！” 生意做好了，他才能跟家里要更多的资金投资别的啊，听说宁格都买地了呢！ 但闹这么一出，家里对他的能力都表示怀疑了，还能继续支持他？这都是姓蒋那精分病给惹的。 宁格睨着他，道：“你可别觉得我在指使你干活啊！” “行行，快说！” “蒋晴能干这事，凭的啥啊，不就是凭着家里后台吗?咱们要让她知道咱不是好惹的，就得给她来票大的，这样……”宁格在周俊耳边嘀咕起来。 第1184章 惹上小霸王的后果 ， 京城的阔少圈子里，这两天很热闹，这满京城，家里不是官二代就是***红三代富二代的，小子们入伍参军的有，做生意的也有，而这谈生意，大家的惯例，在夜总会，灯红酒绿下，成交的机率也大。 鲁家的富三代鲁少军，做的是建筑那块，今晚就在夜总会里摆了席，准备签下那创兴房地产，承包创兴刚投下的一块地皮，为创兴建高楼。 这都谈得差不多了，一旦这约签下来，就是上百万以上的收益利润。 鲁少军等来了创兴的太子爷潘言，却也等来了周俊。 这约还没签，就有人在潘言耳边说了几句话，潘言接过的笔也停住了，看着鲁少军说道：“鲁少爷，恕我们创兴不能和你继续合作下去了。” 鲁少军一愣：“你，潘少，这是啥意思？我们谈得好好的。”有没有搞错，这可是上百万甚至更多的生意，就这样说停就停，说没就没？ “鲁少，我这也是没办法，毕竟我们家要在京中打下基础，也要靠着人。这要怪，就怪你们鲁家做事不地道！”潘少说道，他们家是山西富商没错，但想打入京中权贵圈也没错，所以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鲁少军更懵了：“什么做事不地道？”他直觉里面有点玄机，就给他倒了一杯伏特加酒，道：“潘少，一场朋友，给点个醒？” 潘少看他一眼，道：“你是有个表妹叫蒋晴吧？挺漂亮的？” 鲁少军脑袋嗡了一声，道：“是啊，怎么？” “你那表妹，给得罪了周俊，搅了周俊的生意，现在周俊说了，谁要和鲁家做生意，就是和周家，陈家过不去，以后也别和他们家做生意。你也知道，我们山西来的，搭上周家也不容易，我们家还有好几笔生意，在陈家那边牵扯着呢。所以……”潘少站了起来，道：“我先告辞了！” 蒋晴得罪了周俊？这是说的什么话？ “潘少……”鲁少军站起来，可也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他一屁股坐下去，怔怔的想了一回，道：“去查一查，蒋晴都干了什么！” 上百万加的合约，说没就没，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蒋晴，是干的啥好事，还惹上周俊那小霸王？ 鲁少军在这瞎想，可没一会，夜总会就响起了喇叭广播声。 “咳咳，我是周俊，今晚我在这说了啊，谁要和鲁家还有蒋天做生意的，就别再来找我周家陈家了啊。小爷不待见这做货郎起家的，更瞧不上那一窝子都要抢人老公的人家，就这样。” 要说周俊，标准的红三代，是家里的独根苗苗，周俊他爷爷是老红军，他爸，是军人，可在周俊七八岁的时候就在任务中任性了。 所以，家里就只有他一根独苗，奶奶最宠他，打小怜惜他没了爹，惯得他无法无天的。他妈呢，也是个彪悍的女兵，老公死了，对这儿子是护得很，当年周俊和宁格打架挂了彩，他妈差点把宁家屋顶给掀飞了，倒是周俊自己服了，从此唯宁格马首是瞻。 就因为这身世，连带着是周俊的外家陈家，那个真正有实力的陈家，也是特惯的他，现在周俊说了这番话，旁人要再想和鲁家蒋家做生意，先想想吧。 鲁少军的脸色瞬间铁青。 第1185章 连续打脸 ， 周俊有此一动，那自然是先跟自家打了招呼的，首先就是去他奶奶那怀里哭诉。 哭自己小小年纪就没了爸，苦命，谁都瞧不上他，就连一个小小的商家都敢欺负到他头上来，自己实心实意的凭自己的努力做个生意，眼看有起色了，就被人给搅和了。 “我还想着赚个钱给奶奶您买个洋楼，再养条小番狗，可就都有人瞧不得我孝顺，反正我也是个没爹疼的，不活了，不想活了！”明知道周俊是撒泼，可还是让他奶奶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他不肯撒手。 周俊他奶奶，出身大家，典型的大家闺秀，最是注重门第教养的，现在听孙子这么说，就恼了，再一问，就有点印象了。 “是那个蒋啥，她母亲当文工团导演的那个丫头？”周奶奶问。 周俊呸了一声：“什么导演，那就是一不要脸的货，我听说她年轻就抢人老公，后来又帮着女儿去抢，还把人家打流产了。当时您回老家走亲戚不知道，那事传的沸沸扬扬的。现在呢，那个蒋晴，估计恼羞成怒了，为了打击人家，连我这边都敢动了，她在我代理的公司食品上动手脚，栽赃陷害，那可是吃坏人的啊。奶奶，我苦啊我！这是欺负我没爹啊！” 说着，又扑在她膝盖里‘哭’。 “都是欺负咱们孤儿寡母的。”周奶奶也觉得悲从心来，连忙劝慰孙儿几句，打了个电话去陈家，又是一番哭诉。 于是，就有了夜总会的一出。 这还没算完，正好赶上了老红军慰问的活动，连带着家属也一起去，周老爷子和周奶奶一道去参加了。 然后呢，在席上，自然而然就看到了蒋从河两口子。 周奶奶的脸当场就绿了，就是这两个人没教养，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是这样，少的也是这样，欺负她俊儿。 等到鲁淑芬和几个夫人过来敬酒，她当场就甩了脸子。 这在座的都是老红军家属，周奶奶这么甩脸子，鲁淑芬的脸就没挂着。 有人就打起了圆场，说我们这些老家伙要好好教导年轻的。 “对啊，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只管教训我们。”鲁淑芬到底是当了几年的司令夫人，早就历练出来了。 “教训你？我可担不起。你们鲁家，教出的好女儿，愣是看中别人老公，抢了去当自己的。这就算了，生了个女儿，还是这样教。让她出来祸害人家，如此的门风败坏。这杯酒，我东北傅家的家教可不敢让我喝。”周奶奶哼了一声。 周奶奶出身东北傅家，大家都知道，那是名门望族，清朝满族后人，家教自然是好的，这样一说，等于是给了鲁淑芬几个大巴掌。 鲁淑芬被打得愣了，看着周奶奶张着唇，翕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干啥，怎么会突然说起她的过去，还有那些事，这老太婆，她咋敢！ 鲁淑芬很想质问回去，可她不敢，这在座的，全都是老红军的家属，她要是敢那样做，估计回家蒋从河就得和她离婚。 但周奶奶这样打她脸，以后她又还有啥脸面在贵圈走动？ 第1186章 脸面丢尽 ， 在座的老红军家属，都是上了年纪，轻易不会动怒，可周奶奶这样气，自然就会有人问。 周奶奶就跟周俊那样抹上了眼泪，小声的哭诉：“就算是老红军又怎样，剩了一屋的孤儿寡母，还不照样被人家欺负。老了，不中用了！就可怜了我家俊儿的一番孝心。” 众人纷纷劝慰着。 “听说那家丫头从前也是军医啊，咦，老陆家的，不是还和你家孙子相过亲？”有人看向其中一家老家属。 那被称为陆家的老奶奶就道：“嗨，人家都瞧不上我们华儿，眼角高。不过这样看着，幸好她瞧不上，不然咱们陆家的脸子可丢丢光了！” 众人纷纷认同。 “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样学样。” “听说还有个啥病的呀，会不会是遗传的啊，以后谁家相看，真要仔细点了，可不能祸害了子孙后代！” “对对对！” 鲁淑芬这边丢尽了脸面，蒋从河那边同样没讨的了好，周老爷子没有明示，可那明里暗里无不说着家教，又说他这老红军没啥用，就是独孙都护不了。 蒋从河皮笑肉不笑的赔着笑脸，再往下一桌的时候，王首长就对他说：“你不用跟着了，先回去席位上坐着吧，宁刚，你和我去敬一敬老首长他们。” 宁刚笑着随上，蒋从河脸色大变，脸上虽还挂着笑，可垂在身侧的手，早就捏成了拳头了。 慰问宴一结束，蒋从河和鲁淑芬回家。 一进家门，蒋从河就冲着鲁淑芬吼：“说，怎么回事儿？蒋晴又干嘛了？” “我怎么知道？呜呜，我今晚丢脸死了，以后我都没脸了！”鲁淑芬大哭。 蒋从河脸色又变了几变，问她她去的女宾席怎么样？ 鲁淑芬说了，蒋从河脚下一个趔趄，完了，这都是老红军的家属，他们的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以后他要升，有这么些人的影响，还能有希望吗？ 他抓起电话，强吞了一口气，道：“小金，马上给蒋晴买张去美国的机票。” 鲁淑芬愣了，抓住他的手道：“你疯了，不记得上次她做的啥吗？” “她给老子惹的事儿还嫌少么？她要死，就死，反正，美国一定要去！她不去，那就让你们鲁家养她一辈子吧！我看鲁家养不养！”蒋从河冷冷的丢下一句就上了楼，他得想想，怎么挽回形象才行。 而如今在鲁家住着的蒋晴，压根不知道这些事儿的发生，此时她正沉浸在自己做的让程素恶心的事儿里呢！ 鲁少军发回到家，就看到蒋晴拿了个指甲刀挫着指甲，嘴里还哼着歌，顿时气得眼睛爆红。 上百万的生意啊，就这么插着翅膀飞走了，怎么叫他不怒。 “蒋晴。”鲁少军咬牙。 “你回来了！”蒋晴一向看不起这个表哥，做什么都不成事，所以对他一直没啥好感。 “你马上给我离开鲁家，马上走！”鲁少军看到她那副表情，神情更怒。 蒋晴一楞：“你说啥？” “我说，滚出鲁家！”鲁少军冷道：“从今天开始，别想用鲁家的人给你办事，你这个搅屎棍！” 第1187章嫌隙起 ， 蒋晴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谁都是把她捧着宠着的，就连这个表哥也是一样，小时候，不是为了要争做她身边的王子，而和人打了一架么？ 可现在，他说啥，要她马上离开鲁家？他赶她走？凭什么！ “鲁少军，外公和舅舅都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吧！”蒋晴冷笑，施施然的坐了下来，继续挫着自己的手指甲。 “这是我鲁家，不是你蒋家，马上走，马上给我滚！”鲁少军被她的态度气疯。 “说的真是好笑，没有蒋家的人脉，鲁家能有今天吗？你没权赶我走！”蒋晴寸步不让。 “你……”鲁少军是个火爆脾性，一下子就拽起蒋晴的手臂，痛的她脸都变形了。 “你干什么，放手！” “走。给我走！”鲁少军拽着她往门口里拉。 蒋晴尖叫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吼。 两人一看，鲁家老爷子还有蒋晴舅舅他们都站在那，看着两人。 “外公，舅舅，表哥要赶我走！”蒋晴哭了起来。 “爷爷，爸，你们别信她的话，你们不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就因为她的自私，她的愚蠢，惹了不该惹的人，现在我上百万的生意都没了！都是因为她！”鲁少军大声道。 “先放开你妹妹！”鲁老爷子撑着拐杖走下来。 鲁少军放开，恨恨地瞪着蒋晴。 蒋晴立即跑到鲁老爷子身边站着，扶着他的手臂：“外公，我害怕！” 鲁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就看着鲁少军，道：“说吧！咋回事？” 鲁少军瞪了程素一眼，然后就把今晚所发生的事给说了出来，道：“爷爷，留她这个搅屎棍在家，我们鲁家以后就别想在京城发展了。” 蒋晴听着愣了下，眉头微皱。 周俊，他有这个能耐？关他什么事啊，她要搞的是程素而已！ 不得不说，有时候蒋晴是自大得有点愚蠢，又或许，她的自大早就把她的聪明劲给遮住了。 她搞程素，为何不直接去呢，偏要从周俊这边，也不想想，周俊这边的货出了问题，影响最大的是谁？ “晴晴，你真做了这样的事？”鲁老爷子眯着眼看着她问。 “我，就是想教训一下那个女人而已，没想着去搞周俊！”蒋晴乖巧地道。 “愚蠢！”鲁老爷子吼了一句：“你要教训那个人，直接去把她公司给收购了，给废了不就结了？再了不起把人给废了，为什么就要迂回曲折？要碰不该碰的人！” 蒋晴低着头不说话，只装着哭了起来：“谁会帮我？我爸都不理我，除了外公，谁会帮我！” 鲁老爷子一看她这样，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道：“你上楼去吧！以后做事情，要先想一想影响。行了，这事我会处理。” 鲁少军看着蒋晴就这么逃过一劫，不可置信的看向老爷子：“爷爷！” “行了，那是你亲表妹，不做都做了！周俊，也是一时意气，明天，送点厚礼过去就是了！”鲁老爷子想得简单，转身就上楼。 鲁少军十分无语，老爷子老了，都分不清时势了，他看向父亲母亲，他们也是皱起双眉，有种嫌隙，在鲁家悄然生起。 第1188章 两只老狐狸 ， 齐泰国结束半月为期的学习，就从军校离开，出了大门，他就上了宁格开来的车。 “你嫂子呢？怎么样？”齐泰国把自己的军用行李包扔在车后座上，跳上车子就迫不及待的问。 这在离开之前，他就给宁格去了个电话让他来接的。 现在见了面，自然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的老婆了。 “在清城啊，一切都挺好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齐泰国之前给家里来过电话，宁格是知道的，他是好奇他如何知道这个事。 齐泰国冷着脸说道：“蒋晴把电话打到军校那边去了，特意告诉我你嫂子出事了！” “什么？”宁格把刹车一踩，说道：“她还要脸面不？” “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齐泰国有时候还挺恨自己的这个身份的，受着它的制约，做什么都不能放开手脚，也不能随心所欲，处处受着掣肘，还不如宁格这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呢。 “也没啥事，都是小事，是蒋晴那小贱人搞出来的，不过你放心，都摆平了！”宁格嘴角一勾，道：“这次要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怎么说？”齐泰国忙问。 宁格就将他怂恿周俊咋做的事给说了。 “听说周家老奶奶两口子在老红军慰问宴上给了蒋从河他们好大一个没脸，尤其周老奶奶，那可是个惹不得的主，把鲁淑芬的脸，打得啪啪作响，说她教女无方。”宁格熟稔的掌着方向盘，说道：“真是可惜不在现场，不然这戏一定精彩。” 齐泰国冷笑一声。 “蒋从河可生气了，嚷着要把蒋晴送去美国呢！”宁格道。 “鲁家愿意？” 宁格摇头，讥讽道：“鲁家的太子爷算是恨极了蒋晴了，因为她，丢了个大生意。可更讽刺的是，他爷爷，还护着这个外姓孙女。” 他也是没想到，这鲁老爷子会这样护着蒋晴，都涉及到鲁家的利益了，还是护着她，看来这戏份还得再加点。 齐泰国抿起唇，道：“如果鲁家还不动蒋晴，那就从蒋从河这边入手，他这边都已经撕开个缺口了，再加把柴烧一下，未必就不能让他硬起心肠来。” 宁格看向他：“有什么好点子？” “他要脸面，无非就是为了上位。昨天我们结业的时候，他还前来勉励了一番，更对我和颜悦色，你说这是为何？”齐泰国讥讽道：“不就是要告诉大家他的立场，他是公正严明的，现在听你这么说，他更多的是想要挽回形象。而我，是他的仇人，我要是和他一笑泯恩仇了，所谓传言也会不攻而破吧！” 宁格一时没理出他的意思，疑惑的看他一眼。 “为了脸面，他都要送蒋晴出国了，那会不会更狠点做点什么？”齐泰国浑身冷凝：“出国，还能随时买张机票回国，但某些地方，就说不准了！” “你的意思是？”宁格像是摸到一点他的想法，却又像隔着云山之雾似的，看不太清。 “比起送出国，我觉得有个地方更适合蒋晴去。”齐泰国的嘴角微微冷勾起来：“比如，精神病院。”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像两只老狐狸。 第1189章 娶了门好太太 ， 到了宁家，齐泰国先给宁老爷子他们问了好，然后看到电话，心里念着程素，就有点想打个电话回去。 宁老爷子就道：“过来学习也有些日子了吧，这两天还没回去，先给小程去个电话，也好让她放心。” “哎！”齐泰国笑着应了，然后看了眼时间，先把电话拨到了果酱厂子那边。 程素也不知道走去哪了，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她略显急喘的声音传过来：“泰国么？” “是我！”齐泰国面部神情一柔，说道：“我已经结束了学习，现在在宁家，陪老首长他们说说话，明天再坐傍晚的火车回去！”程素就道：“还要等两天啊？我都想你了！” 齐泰国心里一悸，有点儿激荡，说道：“嗯，再呆两天。”他也想她，但老爷子在前，他也不好说太亲热的话。 “好吧！” 齐泰国不好长说，只交代了两句注意身体注意休息就挂了，再看到老爷子看过来的目光，便觉得脸上有些发热，颇有些不太自在。 “年轻人，夫妻感情和睦，是好事！”宁老爷子呵呵直笑，道：“这男人呐，妻子贤惠，家庭和睦，才能无后顾之忧，能安心在前线。” 齐泰国身子坐得笔直，含笑点头。 “爸，我们上书房说话吧？”宁刚说了一句，在客厅说事，多的是不方便。 齐泰国心里微凛。 “行，那就去书房吧！” 一行几人到了宁刚的书房坐下，这佣人把茶放下来就关上门出去了。 “怎么样，这几天学习可有收获？”宁刚先打破沉默，问起齐泰国。 齐泰国一一都回了，又把昨天蒋从河到他们那边主持了一下结业礼的事，还有对自己说的话。 蒋从河在慰问宴上闹了个没脸，宁刚心情可是十分愉快，听到这话就说道：“连身段都放下了。”不计嫌隙的去安抚明明自己恨得要死的人，可不就是身段放下？ “从侧面来说，蒋从河也算是能屈能伸的人，王首长，后年就退了，这一年半是关键，不可掉以轻松。”宁老爷子道。 “是！” “老四这边呢，有没有什么进展？” 宁格坐在沙发椅上，说道：“这次我去广城查过，鲁家的运输公司，这年头在广城那边也挺吃得开，我和程老爷子说过，托他差人瞪着一点。现在蒋鲁两家关系不太如前，绳子都松开了，趁着这机会，能尽快将他们分离开来，那就是好的。要是让他们警觉起来，重新拧成一股绳，可就难解了！” 利益会使两个其实并不要好的人捆绑起来，世家也是一样，要拆蒋鲁两家，现在是个大好机会，就盼着程家那边，真能瞪出什么来。 宁老爷子听了，微微点头：“切勿打草惊了蛇。” 齐泰国却有些心痒痒的，广城那边的程家，这就说动了帮忙？ 可惜这次他没能前去，也不知道个中发生些啥事情。 宁格看出齐泰国的心思，就笑着道：“齐大哥娶了门好太太，程家对嫂子很看重，尤其是程老爷子。这次能说动程家入局，也是因为她！” 齐泰国讶然。 第1190章 要训宁家第三代？ ， 所谓妻贤夫祸少，娶一门贤惠好妻，好三代，而齐泰国娶的程素，或许她是有脾气，或许是有点自私，但在大致上，也绝对是得体的。 自古娶妻，大户人家不必说，都是世家利益联姻，这娶妻，还得看她能给自家带来多少助力好处呢，这点上有了，其余就算不得啥。 而作为齐泰国妻子的程素呢，给他带来的不但有后顾无忧的生活，还给他带来了助力，这不是福气是什么？ 宁家，总也算是因为程素，才走进宁家阵营，而程家就更不必说了。 宁家看程素，或许也是老爷子的欣赏和喜欢，但多少还带了点利益。 可宁格看程老爷子看待程素，那简直跟女儿一样看待的呢，这点上面，就少了点算计多了点真心实意。 正正是因为看中这一点，宁格才会把程素的事和盘脱出，争取程家的入局。 虽说是利用了程老爷子的感情，但这也没办法了，宁家虽然也不是无势，但到底主力在北，而广城是程家的地盘，在南，所谓强龙不敌地头蛇，所以程家能入局，是最好的。 “小程确实是个好的，泰国你确实有福气，要珍惜！”宁老爷子说道。 “我必定视她如命！”齐泰国立即道。 宁格听了，微微低下头，嘴角的笑，略有点苦涩，却很快散开。 然而，他散的快，却也被宁老爷子抓了个正着，不由怔了怔。 小四他莫非…… 唉，缘分这东西，从来都是注定的。 “程家有程家的势和他们该做的事儿，我们也有我们的，泰国，你现在已经升为副营，触及的层面就更高一点，以后你要更为的谨慎……”宁刚看向齐泰国，教导着处事之道。 齐泰国坐直身子，听得仔细，时不时问一些自己不得解的问题。 “我们家宁乐，今年军校毕业，我打算放他去你们那边，平时你也不用对他做啥，就好好训一训他，灭灭小子的威风。”宁刚又道。 齐泰国一怔，宁家的第三代，给他训？ “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下地方军区，能磨一磨他的性子，我看好你。”宁刚说道:“不必顾忌他的身份，作为军人，不流血，怎么能算军人？” 齐泰国头皮有些发麻，就算是这样，这轻重好像也不好掌握啊！ 宁老爷子看穿齐泰国的心思，就说道：“泰国，你也不必有顾忌，今年新一批兵蛋子，会有很多加入，你一视同仁的对待就是了。他的身份，也不会对外公布的。训练越严格，将来上到战场，就越有保命的机会。一时的仁慈，说不定到了战场上就成了催命符了！” “没错！”宁刚说道：“我们宁家，不需要软蛋子，不流血，就送命。” “既然老首长和司令都这么说，那我就尽我所能。”齐泰国凛道。 两人都点了点头。 宁格见此，不禁为他那心高气傲的大侄子给捏了把汗，这好日子是到头了！ 与此同时，远在广城的程家也在说着同样的话题。 第1191章 程家也来凑热闹 ， 程老爷子聚集了家里的几个掌事的儿子说了孙子程家升的前途去向。 程家升，是程耀宗的儿子，今年二十三岁，在军校上的学，这也是目前程家唯一从军的男生了，所以不管是老爷子还是作为大伯的程耀光等人，对他都十分重视。 就读军校，就已经是服役的军人了，程家升念的也是专科，这背景上面也是妥妥的，所以这要是念完出来分配，捞个排职也够格。 但程老爷子并不这样想。 军衔什么的，自然可以授了，但若真论上战场出任务之类，没点实打实的实力，肯定就是当炮灰的料。 程家也从来没想着让程家升做个啥文职的，既然从了军政，那就得在这上头，捞出些军功啥的来。 但这些，都是靠自身实力的，而要这样的实力，就得受强训。 当然，世家之弟，要求安稳什么的，做指挥或信息类，武器研究等等，也能上去，但那并不是程家所求的。 在程老爷子眼里，这军人，就得流过血，杀过敌，才算真正的铁血军人，一个娘娘腔的军人，程家也不要。 “……下地方基层，我觉得是个锻炼的好去处，跟着出去做几次任务，就能历练出来，军功什么的自然也不在话下。”程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的意思是？”程耀宗看了大哥一眼，小心的问着。 “让家升去下地方部队吧，保留军衔，从小做起，他是学侦查信息那一块，在实战中多增加这方面的经验，对他有好无坏。”程老爷子说道。 “大哥怎么看？” “我同意爸的话。不过你的意思呢？家升毕竟是你儿子。”程耀光道。 要去实战，那就是出任务上战场，这要是运气不好或者实力不够，很可能会在任务中牺牲也说不准，程家升是老二的长子，自然要谨慎。 “如果爸和大哥都同意，那我也没有啥反对的，只是，要去哪？” 程耀光看向老爷子，既然老爷子提出来，肯定心中早已有了成算。 “去清城吧。”程老爷子轻轻的敲着桌面，道：“小素她爱人齐泰国，我问过，农村出身，没有任何身家背景，但骁勇善战，立的军功都是挺瞩目的，这样的人，就算还不曾见过，也必然有他过人的一面，让家升去接受学习一下，也不差。” 而且齐泰国已经是副营长了，又是宁家那一派的，程家升跟着他底下去受训什么的，总比去个啥机构当个文职要强。 程耀光没有半点意外，听到齐泰国那会，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了。 “另外还有个事要和你们说一说。”程老爷子又看了一眼两个出息的儿子，徐徐地道：“我有意认了小素那丫头当干女儿，你们怎么看？” 素心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找到，程素的出现，很大的程度填补了程老爷子内心的愧疚和念想。 而且，他和程素有缘，对这实在好感极好，认个干亲，也算不得什么。 如果素心找不回来了，那程素，就是亦女亦妹了。 第1192章 蒋鲁两家被抵制 ， 几家欢乐几家愁，宁家程家都为着子孙而百般筹谋思量，而这蒋从河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中，还不见蒋晴回来，脸就黑了下来。 “你姐还没回来？”他问着刚挂上电话的蒋天。 “没有。”蒋天气呼呼的，说道：“爸，这回您可真要管管我姐，咱们可被她害惨了！” 因为蒋晴的一个动作，现在他的生意，还有鲁家的生意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有的合作在谈的直接取消，有的已经谈上了的，不再续约。 那个周俊和宁格实在够狠，联合了他们的发小，一个怂恿，好多有底子的都不和他蒋天以及蒋家来往。 这可不是纯粹的小孩闹事或者闹脾气的，周俊那混蛋直接放话，要把鲁家和蒋家挤出京中贵圈。 一句话说，他们不受他们两家玩了，要抵制他们。 哦，你蒋家鲁家也有强大的人脉么，行啊，那就两相对立呗。 不对立不知道，一对立，才知道差距悬殊。 宁格所在的那一派，家里基本都是老红军出身，红二红三代，而与其联姻的，有的要么是名门世家，有的要么是有钱的商人，这几代下来，那丝丝缕缕，早已经分不清了。 就算拆开了看，蒋鲁两家咋比？ 人家等同开国功臣，但鲁家，现在人脉看着是挺多的，但往上看，鲁家现在的当家人鲁老爷子当初也只是个穿街走巷的货郎，凭着几分钻营起家而已，有啥大的背景？ 再看蒋从河，当初也不过是穷小子，虽然也是军人出身，可中间，也有那么点不好看，为了攀上鲁家，连发妻都离了的，说白了，就是靠着岳家起来的，现在是混到了司令级别，但一个新派，和几代积累下来的家族，能咋比？ 所以，现在宁格领头，把自己交好的给拢起来，一起对外，蒋天和鲁家能不头痛？ 就算大人说小孩子意气用事，有的合作和走动还是在进行，但明显就不如从前了。 所以蒋天十分恼火。 这都是他姐干的好事，做事不利落。 蒋从河听了儿子的话，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这样下去，对他们只有坏无处，关系涉及家族利益，他早就想着，蒋家从此长长久久的成为官宦贵族的。 可现在这样，咋整？ 这个逆女！ 鲁家同样的觉得郁闷，鲁老爷子以为就是小孩子意气用事的争斗，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 蒋晴做了啥，不就是用了几个人，想要坏了喜顺来果酱的声誉吗？ 可这事到最后，喜顺来摆平了这事，毫发不损，可他们鲁家，却遭受了极大的损失。 那个小小的喜顺来果酱公司，算个什么啊，来来去去，就那二三十万的投资吧算它，就算现在打开了生意局面，往大了说，花个几十万就能收购下来了。 但自己的损失呢？光是鲁少军那个百万的项目，就能买两个喜顺来了！ 退一步说，钱是少事，他们也不靠这个，可这人脉和各方关系流失，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第1193章 劝服请走 ， 人脉，决定了一个家族的根基市实力，而要建立强大人脉圈，实在不易，那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和精力，融合几代人的心血经营，才能形成。 所谓独木难支，只有个人力量，要想成就大夏，就别想了，但有了庞大的人脉圈，你要做点什么，那就得心应手了。 所以，人脉这东西是要苦心经营的，流失的话，那比掉了百万损失更重。 “……老爷子，少军也说得对，晴晴，始终姓蒋，在咱们家住了这么久，也该回去陪陪父母了。”鲁少军的父亲鲁振华劝着鲁老爷子。 他是疼蒋晴，可在家族利益跟前，这个外甥女，那当然不能比，鲁家，也还有其他人，总不能为了一个外甥女，就弃整个家族的利益不顾吧？ 现在鲁家的许多人，包括已经出嫁了的，包括妻子儿子等人，都怨声载道，埋怨着他这个大家长。 他不是不想留蒋晴，但这风头火势的，其实依妹婿说的那样，去美国避一避也好。 鲁老爷子脸色阴沉，他老了，连个孩子都护不住了。 “爸，咱们鲁家，起来不易……”鲁振华接到老爷子那眸子里的厉色，咬了咬牙，还是说下去：“您当年穿街走巷的，吃了多少的苦，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才有了咱们鲁家现在的规模。您总不能看它被毁于一旦吧？” “对啊，老爷子，晴晴只是回去蒋家，她是从何和妹妹的掌上明珠，还能害了她么？去美国，见识一下也好。过段时间就回来呗！”鲁振华的老婆鲁太太也劝说：“这出国的费用，也不用妹妹他们给了，我们来承担，她要多少都成。” “蒋从河，现在是视晴晴为他的耻辱，你们还不知道？叫她回去，还不是任由她父亲糟践?”鲁老爷子说道。 “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虎毒不食子，还能怎么着？又不是要她去死还是怎么的。只是去美国嘛，不去，就回蒋家待着。爸，少军这几天的生意都谈不成，我看他熬得人都瘦了吗，我真怕他熬不下去！”鲁太太继续道，又摁了眼角虚无的眼泪。 “那是他没本事。”鲁老爷子把眼一瞪。 说到这孙子，他也是心痛和难过，他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老大振华，只生有鲁少军，偏偏资质平平，干什么事都不太出众，能守成就好了。老二振威…… 当年为了个女人要生要死，短命，两脚一蹬只留下个丫头就没了。 鲁家诺大的一个家业，他又能看多少年？又要找谁继承？ 在老爷子心里，蒋晴最像他，所以他疼她，小天也聪明，所以他也给了不少帮助，可再聪明也不姓鲁。 而鲁家这些年，始终人丁单薄，难道是因为那所谓的为富不仁？ 鲁老爷子心头一股燥火升起，咳了几声。 “我老了，你们都看不过眼，那就让她回去吧！”鲁老爷子有点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 鲁振华两人顿时大喜，连声说着好话哄他。 第1194章 让她恶心一辈子 ， 鲁老爷子想不通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恶作剧，鲁家和蒋家为何就成了这么一副局面，他想不明白，蒋晴同样也想不明白。 这不都是平时世家大户常玩的把戏么？对那些没有根基的小门小户，玩了就玩了，又能怎的，你有本事抗衡？ 就是弄死个人，花点钱也就摆平了。 但到了蒋晴这里，她也不过是小小的捉弄一下，就是想要恶心程素，想要她难看，可就造就了如今的这副局面。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蒋晴不知道，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程素是没有根基，小门小户出身，但那又怎样？抵不过她背后有宁格啊！ 这喜顺来果酱，是程素的，却也是宁格的，蒋晴一时得意，只想着恶心程素，却忘了，这份生意还有宁格的一份呢！ 所以，她打程素的脸，就等于打宁格的脸。 而宁格，早就想动蒋晴了，现在蒋晴自己动手送了这么一份契机上来，他简直要拍手称快了，所以，他怂恿了周俊，准确来说，他是把周俊当枪子使。 可怜的周俊，压根没往这上头去想，或许他想到了，但自己追随的发小不爽，他也就不爽，所以他乐意当这把枪子，可劲儿的闹腾。 纨绔二世祖嘛，不都是这样的，我看你不顺，我要整你，你丫怎么的？有本事咬我啊！ 蒋晴走到哪，都觉得人们的眼光贴在她的身上，这事闹得太开了！ 她气得跳脚，这该死的宁格，该死的周俊，她大意了！ 就像外公所说，她该直接去动程素的，可却走了弯路，惹了个小霸王。 “就她，不要脸的臭狐狸精，砸她！” 蒋晴刚走出办公大楼，就听到一声大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头上，腥臭腥臭的。 蒋晴愣了，伸手一摸，蛋黄蛋清黏糊糊的发着恶臭。 她尖叫起来：“你们干什么！” “砸她，砸死这不要脸的狐狸精，敢勾我老公。”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不少臭鸡蛋砸过来，蒋晴挡着自己的脸尖叫，她只看到两三个穿着简陋的婆娘。 忽然，一个胶袋砸在了身上，恶臭传来，蒋晴一看，胡了一身一手，身上全是粪便屎水。 “啊，啊啊啊啊！”蒋晴的尖叫声冲破云霄，身子一软，直接晕过去。 她宁愿这是个噩梦，醒不过来的噩梦。 哄闹的人声和脚步声传来，大叫着：“你们在干什么！” “哎哟，砸错人了，快走，闯祸了！” 那几个婆娘大惊失色的样子，连忙飞快散开逃窜。 “别跑！” 但这苦主都晕倒了，谁还去追，这没一会，那几个婆娘就逃了个没影，直到在一个小胡同集合。 “任务都完成了！” 那小胡同里，一个男人叼着烟从口袋摸出一小叠大团结，每人分了十张，几个婆娘喜滋滋的走了，这么容易就赚了钱，太好赚了！ 而这男人是谁，不是宁格又是谁，嗯，要恶心回去，估计蒋晴，得恶心一辈子吧。 宁格怪笑起来，扔了烟头，转眼，那烟都熄了，烟雾寥寥散去。 第1195章 惊惧的鲁淑芬 ， 蒋晴被人砸了一身的粪水臭鸡蛋晕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门口处，鲁淑芬大怒着，让公安去抓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简直是可笑，堂堂的公职人员，司令官的女儿，你说被人点错相？你这不是说笑么？糊弄谁呐？”鲁淑芬怒道：“我不管，反正你们得把人给找出来，是谁干的，要她们坐大牢！” 砰，门推开，鲁淑芬看到蒋晴坐起来了，连忙奔过来：“晴晴，你醒了！” 蒋晴道：“妈，我要洗澡。” 臭，太臭了，她觉得浑身都是那粪味儿，好恶心，好想吐。 “乖宝贝，已经洗过了，仔仔细细的洗了，你放心吧！”鲁淑芬说道。 “不，我要洗，我……呕……”蒋晴喉咙一阵翻滚，哗啦的吐了出来。 鲁淑芬尖叫一声，跳着脚避开。 真是作孽啊，这到底是谁干的，竟然干这样的事，也不怕被雷劈。 蒋晴冲进了卫生间，一遍遍的刷着身子，像是要把皮都擦掉似的。 鲁淑芬担忧的很，蒋从河沉着脸进了病房，问：“人呢？” “在里面洗澡呢！都洗了半个小时了！”鲁淑芬红着眼道：“老蒋，这次你一定要好好让人查一查，到底是谁干的，不能这么算了！” “查什么查？满京城这么大，去哪找人？”蒋从河黑着脸说。 鲁淑芬一楞：“你意思就这么算了？咱们的女儿，被人砸了一身的粪水，就这么算啦？咱们蒋家，还要不要脸面，还要不要在这京城里立足了？” 堂堂司令官的女儿被人这样糟蹋，就这么就算了？凶手不追究了！ 简直荒唐！ “咱家还有脸吗？”蒋从河更恼，这一回回的，他的颜面早就扫地了！ “那也不能这样算了。”鲁淑芬尖叫着，身子抖动着。 蒋从河正欲说话，门口处被人敲了敲门，医生站在门口忐忑的看着他们，手上拿着一份报告。 两人走到外面，可听到这医生的话，他们直接愣了。 “你说啥？” 医生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看到蒋从河那阴森的脸，忍不住瑟缩了下，吞了吞口水，道：“我们的护士给蒋小姐清理的时候，发现她的手臂有许多的划痕，像是被刀割伤的，新旧都有，我建议你们替蒋小姐转到精神科……” “闭嘴！”蒋从河叱喝。 这是啥意思，不就是说蒋晴自残，说她是精神病，要去精神病科吗？ 医生不敢出声，蒋从河又压低声音警告道：“让你们的护士嘴巴都闭紧点。” 那年轻医生忙不迭的点头，不敢逗留就走了。 鲁淑芬的身子一下子软下来，抓住蒋从河的手，颤声道：“老蒋，晴晴她，她难道……” 自残，这代表什么，代表她的病从来没好，那她一直表现得很正常，都是装的了？ 鲁淑芬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就是装，那也装得太像了！ 蒋从河更觉得可怖，心里更坚决了，咬牙道：“去美国吧，去美国治！” 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了，这要是再闹出事，那么他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第1196章 结交纨绔子弟 ， 京城的夜，繁华热闹，最是精彩。 某个夜总会的大包间，各家的世家子弟齐聚，都围绕着蒋晴被人扔了粪水的传言说话。 “周俊，真不是你干的？都是兄弟，你就认了吧，就是你干的，也没人说你啥！” 周俊大呼冤枉：“我都说了一百次，不是我干的！天啊，这谁他妈做的，咋栽到我头上来，我咋这么倒霉，一次一次的被栽赃。” 宁格笑着回头：“该不会被人自导自演吧！” “我宁哥这话说得对，说不定就是那蒋家自导自演，装可怜呢！妈的，这也太贱了！”周俊被他这么一提醒，立即认定这事是蒋家自己干的。 他也不想想，这么恶心的事，人家咋干得出！ 齐泰国看周俊在那哗哗大叫，说道：“这你也敢说，他也信！” “这小子，有时候就是少根筋，蠢。”宁格摇头轻笑。 “亏你还想出这么……的法子。”齐泰国咳了一声。 “是贱吧！”宁格撞了他的手臂一把，说道：“我这也是遵嫂子之命，给恶心回去。” “我还以为，你动蒋鲁两家，就是报复，谁不知还有这一招！” 宁格冷笑：“非常人行非常之道，动蒋鲁两家，那是要剪她的手脚后援，这砸粪水，那是真为恶心她！” “说起来，真要感谢她，要不是她走这么一点，我还找不着这个契机去整他们。周俊……蠢是蠢点，但有时候，还是挺好用的！”宁格又看了一眼在那扭着腰的周俊。 齐泰国勾唇，拿起自己的杯子举起：“谢了！” 宁格和他碰了一下，抿了一口：“说这个做什么！” “该说还得说，是真感谢，在这事上，你比我做得多。”齐泰国有些郁郁，晃着酒杯的伏特加加冰：“我这军人身份，做什么都要先有个顾虑，那就等于做什么都有了掣肘。就拿上次蒋晴被挟持那事，我也不能不救！” 他是军人，受着军纪约束，做什么都是施展不开手脚，真不如宁格。 在动蒋家和鲁家，他做的也不如宁格多，这让他觉得十分郁郁。 宁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想太多这事，无益。我也不是只帮你们，也帮我们宁家，帮大哥！” 齐泰国知道他是在安慰他，道：“别的不说，需要我的，你只管开口！” 这条命，以后估计就是宁家的了！ “得了，明明是高兴的事，说这么沉重的事做啥？等着吧！蒋大方那边，我已经去了话，只要蒋从河足够狠，那，她肯定蹦跶不了多久！”宁格冷笑。 齐泰国脸上的神色也松了些。 真的把蒋晴弄进去了，那么她想从里面出来就难了，除非她还有点什么价值！ “你们这两人，都是来和大伙喝酒的，躲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周俊走过来，一下子搂着两人的肩膀，道：“和大家伙一起喝才是啊！齐副营长，您可是军营的爷们吧，和兄弟们走一个？” 齐泰国被宁格拉来这样的地方，也是见识，虽然都是些纨绔子弟，可有时候，这样的人起的作用也不可小藐的。 “好啊！不过用酒杯喝不过瘾，是爷们，换酒桶上！”齐泰国豪气的道，要让这些人服气，就得拿出震慑的真本事来！ 偌大的大包间，酒斗起来，叫好声，吼声交织在一块，气氛更热。 第1197章 乌鸦嘴 ， 为了处理蒋晴弄出来的那个恶心事，程素忙了几天，等事情澄清了，又请了几个报社的记者到喜顺来吃了一顿饭。 趁着这次事件，为了筛查果酱厂子里的疏漏什么的，程素领着肖品山里里外外的梳理了一遍，才算把事情都处理妥当。 这么几天下来，加上天气热，程素就累得脸小了一圈，这幸好大学那边已经结业放假，不然的话，她就更忙了。 已经进了七月，程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大院，华玲抱着自己的大肚子在大院里溜圈，看到她就扬了扬手。 程素停下来，看到她的胎位已经往下移了好些，就问道：“也是这几天生了吧？你还在这瞎走，不在家待着，别在这时要生了可走不动。” 华玲白她一眼：“乌鸦嘴！” 程素轻哼。 “这要生之前，多运动，也方便生，好生。”华玲说道。 程素又看一眼她的大肚子，就道：“你怕不怕？” “怕啥，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华玲微微扬了下巴，可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害怕。 程素看在眼里，在心里暗笑，这人真是从来都不会认输，她也不多说，道：“那你多溜几圈吧，我先上楼去了，累死了。” 华玲哦了一声，又走了起来。 程素就上了楼，瘫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小腹有点隐隐的胀痛不舒服，她眉头皱起来，用手摸了摸。 难道这个月，还是没有吗？ 想到这个可能，程素的心情就更低迷，合着眼迷迷糊糊的在睡觉。 忽然，好像有人在大声叫她的名字，程素睁开眼，屋内并没有人啊。 “程素！” 砰砰砰！ 声音几乎是吼的，是华玲。 程素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去开门，华玲捶起手刚想继续捶，门却忽然开了，手一落空。 “咋了？”程素看她脸色苍白，额上是汗。 “乌鸦嘴，你这乌鸦嘴说中了。我肚子痛，怕是要生了。”华玲抱着肚子，道：“帮我。” 又要生了！ 程素反应过来，连忙将她扶到屋子里，团团转着，要咋办啊？ 幸好，之前有过桂英的经历，程素就问：“肚子怎么痛？厉害吧，羊水没穿吧！”又问她：“这去医院的东西都备全没？” “还没。”华玲咝咝的抽痛吐气，道：“你快帮我把陈守望叫回来！” 哦，对！ 程素连忙跑回自己家，打了电话去部队，让人通知陈守望。 挂了电话，又去隔壁。 “帮我洗个头。”华玲呼着气，吩咐。 程素傻了，啊了一声？洗头？ 华玲就瞪她：“这坐月子得坐一个月，我不洗头，咋捂？快点！” 程素差点要哭，咋洗啊，问：“你，你都痛成那样了，还能洗头吗？” 华玲咬牙：“还能忍，快点，废话少说！” 程素只得拿了盆去打了热水来，让华玲半躺着，她当个洗头妹。 陈守望气喘吁吁的跑着回来，一看这架势，傻问：“不是说要生了吗？” “拿上之前准备的东西，叫车子，送我去医院。”华玲一边吩咐，一边学着平时她们医院的助产士教的吸气吐气。 程素看着她镇定的样子，心也渐渐的定下，到底是要当妈的人了，变得坚强了！ 第1198章 喜事啥时到我们家 ， 车子很快来了，陈守望抱着华玲出门，程素拎着东西跟在后头。 “齐嫂子，你这回有没有事？如果没有和我一块去医院吧，我怕突然有事走开了，这找个帮衬的都没有！”陈守望说道。 因为决定月子在华玲娘家坐，所以老家的母亲就没过来，陈守望这也是怕的。 程素自然是没事，便也跟着上了车。 医院也是华玲平时上班的医院，算是到了自己的地头，她又是早就开始肚子痛的，宫口都开得差不多了，就被推进了产房。 程素和陈守望等在外面。 陈守望神情紧张，一直瞪着产房的门，双手合着十，嘴唇翕动。 程素见了就在心里微叹，这要是将来她生子，齐泰国也会这样紧张吗？ 想到这，就不由笑了笑，可看到自己平坦的小腹，笑容就淡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产房的门就开了，华玲生了个儿子，陈守望笑成了一朵花，问华玲如何。 程素看着，还算可以，没只顾着儿子。 母子平安，是喜事。 程素等他们安顿下来，才回家去，这天都黑了。 到家，门口却传来灯光，她微微一怔，飞快的开门。 这门才打开，齐泰国的脸就出现在眼前，程素眼睛一亮，一下子就扑到他怀里。 “你回来了啊！” “这么晚你是去哪了？”齐泰国拉着她进门，道：“该不会是在公司待到现在吧！” “不是，华玲刚刚生了，我过去帮了下忙，现在才回！”程素闷在他怀里说道。 “生了？” “嗯，是个儿子，不过挺丑的，也瘦，没灿灿那会壮。”程素笑道：“所以，华玲就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壮壮！” “那真是喜事！”齐泰国笑了笑。 程素嗯了一声，双手环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是喜事，这两年，咱们这一梯里都有喜事。齐泰国，这样的喜事，啥时候轮到咱们家啊？” “又想那个了？”听出她语气里的艳羡和微微的落寞，齐泰国抬起她的脸，看到她有些憔悴，就皱眉：“怎么看着这么累？这几天没休息好？” “这几天太忙了。” 蒋晴搞出来的那锅子事，虽然是雷声大雨声小，但也要处理，各种的忙碌，让她疲惫不堪。 齐泰国就沉下脸，故意佯作生气道：“我让你注意休息了吧？你都不听话！” 程素拿头去蹭了蹭他的胸口，跟只猫似的。 这是在跟他撒娇呢，齐泰国失笑，她有时候，真像个孩子。 “行了行了，别卖萌了，饶你这一次。你吃过了没？”齐泰国柔声道：“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去去疲乏？” 程素摇摇头，她本来就累了，回来眯了一会，又去帮着华玲他们，这会，连饭都还没吃上呢？ “那你先去洗澡，我煮个面，我也没吃，咱们一块吃！”齐泰国把她拉起来，推进卫生间。 “你变了。”程素拉着卫生间的门，一脸幽怨：“以前回来就和我亲热温存，现在只推我去洗澡，哼！” 齐泰国道：“别闹，一会你想怎样就怎样！” 程素嘻嘻一笑，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第1199章 时机未到 ， 齐泰国等了许久，程素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不由纳闷，敲了敲门，却看到她坐在澡桶里已经睡着了。 这是头一次，齐泰国看到她洗澡桶里睡着的，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心疼。 他把她小心的从大澡桶里抱了出来，又顺手拿过墙壁上的大毛巾把她光脱脱的身子盖着，才抱回了房间。 仔细的帮她擦干身子，又拿过一旁的睡衣给她套上，齐泰国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细心过。 拿过内裤的时候，刚要穿上，齐泰国觉得有点不对劲，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迟疑着伸手往她下边一摸，手上红艳艳的，他脸色顿时变了。 她那个好事又来了！ 齐泰国刚想叫醒她，可看到她被自己这样折腾也没醒来，又觉得不忍，只能帮她套上内裤，然后去抽屉拿出她平时用的卫生用品。 拆开那包装，齐泰国看了看，这东西咋用啊？ 他撕了外头的纸，又拿着看了看，比了比，想了又想，才把那宝贝东西放在了她裤子里头，然后提上。 应该是这样没错。 齐泰国又给她穿上睡裤，拉过一张薄被盖在她小腹上，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叹气。 明天她又得郁闷了。 不过他们都好几个月了，还没怀上，难道真是身子还没好全？ 齐泰国的眉头皱起来。 果然，程素第二天醒来就觉得自己身下有点异样，伸手一摸，脸色就变了，忙起床冲去卫生间。 再回到床上坐下的时候，她噘起嘴，神情怏怏的。 还是没怀上！ 程素抱着膝盖，一直坐在床上，直到齐泰国拎着一袋早点回来。 “起了？我在食堂打了早饭回来，快起来洗漱吃吧！你昨晚也没吃呢！”齐泰国说道。 程素不动。 “怎么了？”齐泰国看她神色不快，就猜到她是为了啥，就道：“又是为了孩子么？” “都几个月了，还是没有，我，是不是怀不上了？”程素的嘴有点扁，声音都带了点哭音。 “别瞎说。这六月的时候，我还去了半个月学习，这期间，咱们都没有努力过，错开了也是理所当然啊！”齐泰国道。 程素摇摇头。 “你不是说过那啥排卵期在月中间的么？那我那会不就是去了学习么？咋怀呢，乖，快别想，这个月咱们再努力点好不好？”齐泰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觉得我怀不上了。”程素躺了下来，背对着他，道：“之前掉了一个，人家都说，流过很有可能怀不了了！” “怎么会呢，咱们村里有个大嫂子是个特能生的，流了也有几个了还能怀，后来就去做了结扎了！所以，这怎么可能嘛。”齐泰国哄道：“你今年也拜了菩萨，不也说咱们今年有好事，兴许是时机未到呢！急不来，越急，他越不来，真的，你信我！” 程素转过身来：“真的？” 齐泰国郑重的点点头：“放宽心，他肯定会来，反正咱们还年轻呢！” 程素的心这才好过了点，抿着唇点头，想到自己来那个都不知道，那东西是齐泰国给她整的？ 她脸色古怪，问：“昨晚，你帮我整的卫生垫啊？” 齐泰国的脸唰地红了。 第1200章 还有后招 ， 程素每每想到齐泰国帮她换卫生垫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一阵好笑。 虽然那时她睡着了并没有亲眼看见，但她能自行脑补啊，试想一个军爷大汉，拿着女性用品，手足无措的研究怎么用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开怀啊。 有点恶寒又觉得逗趣。 齐泰国被她那副模样刺激了，忍不住去捏她的脸，说道：“你够了啊，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就不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么？”程素笑嘻嘻的道。 “那任你血染大床啊？我还要不要睡了！”齐泰国翻了个白眼，道：“再说了，我是你男人，这点小事，帮你一下又有什么？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他说得暧昧，程素嗔他：“讨厌！”又顿了一下道：“那你也可以叫醒我嘛！” “你都能在澡桶里睡着了，怎么整你都不醒，我还忍心叫你？”齐泰国没好气地道：“你啊，就是没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能忙到洗个澡都睡着，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也是蒋晴那小贱人给我整的破事，故意要恶心我。”程素轻哼。 “就是这样，也要先顾着自己的身体，你自己都说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身子骨坏了，你赚再多钱又有什么意义？都享不到。”齐泰国继续训。 程素心虚，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好啦好啦，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都无敌自容了。” 齐泰国哼了哼，道：“你也不用再担心蒋晴使坏，现在她，是个几乎掉光牙的老虎了！” “怎么样，快说说，你们在京里都干什么啦？”程素立刻来了兴致问。 齐泰国失笑，叹道：“哪里是我干的，是宁格。” 他缓缓地将宁格在京里的动作给一五一十的细细说了，说到宁格让人拿了粪水臭鸡蛋去砸蒋晴一身时候，忍不住无奈失笑。 程素看着自己桌上的包子稀饭，只觉得一阵反胃，默默的放下筷子，心想这可真是实打实的恶心回去了。 “你说，他这人咋想到这么恶心的法子？真是……”齐泰国再度失笑。 程素道：“他是典型的纨绔二世祖，霸王头，啥想不出。这么说，蒋晴是真没好日子过了！” 父亲厌，外祖家也生了嫌隙，她能依靠的，就是这两点而已，现在她惹出这么个麻烦，以后谁还敢任她胡作非为？家族利益真全不要了？ 所以，说是掉了牙的老虎也不为过。 “有没好日子过不知道，反正我们要她再蹦跶不起来，现在拔牙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绑手脚了！”齐泰国的眼神有点森冷。 “还有后招？”程素讶然。 齐泰国说道：“这后招能不能成，得看蒋从河够不够狠了，或者说，是看他狠心的程度去到哪一步了。” 这也是赌蒋从河究竟是重视利益还是家人多。 程素听得心痒，连忙追问他们这后招是什么。 齐泰国简便的说了，程素有些发愣，半晌道：“如果这招成了，那蒋从河，可真是够狠了！” 所以说，这也是一场赌局，赌的是输赢，可考验的，却是人心。 第1201章 训娃一来俩 ， 说过了蒋晴这摊子破事，齐泰国想到宁刚他们的意思，不免又有点头痛。 “还有啥事么？”程素看他这样，就问了一句。 齐泰国就把宁刚的意思说了：“……那孩子，像你说的，就是典型的太子爷吧，放过来这边，这实操，要是太重了，你说，哎。” 程素愣了一下，这等于是把个世家子弟放到军营里去实习了。 通常这种，这换在古代的话，就是意思一下，拿几个军功在身，然后就换个啥职位了。 而现在，进了军校，就已经算是个军人，凭着学历啥的，毕业出来，军衔要么是排职，要么就是连职。 这比起那些少年参军，几度滚打滚爬的，才能捞个军衔的不要高几个段位了。 所以，怪不得齐泰国头痛，人家过来，至少是个排长或者连长职位吧，这下手，不知轻重，不好拿那个度。 再说了，这样的世家子弟，心高气傲，更难服侍。 “既然老爷子他们都这么说了，你就当他是个刚服役的新兵蛋子，不知道他啥来路，照样训呗！”程素说道：“玉不琢不成器，估计宁老爷子他们也是这个意思，让你杀一杀他的锐气。有时候，在军校里的孩子，还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没有真正看到过战争的残酷，他们也就永远只会从或他人口中知道，就会觉得那不是个啥事了！” 齐泰国点点头。 “所以，该怎么来怎么来，赏罚分明，一视同仁，这才是你做副营长该有的气度。论个服气可能容易，但心服口服难。”程素道。 “以前我当新兵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有些***红三代的，确实心高气傲，那时我们这些农村出身的，没少咬牙！”齐泰国叹道：“没想到有一天，我还会要训个军三代。” “世事变迁，你经历的越多，以后遇到的就会更多的，加油！”程素拍了拍他的肩膀。 电话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齐泰国道：“你先吃，我去接！” “嗯！” 程素重新拿起了包子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稀饭，问：“谁啊？” 齐泰国有些意外，对着话筒说：“是的，我是素素的爱人，程老爷子您好，多谢您在广城对素素的照顾！” 程素听着愣了一下，放下了包子，看过来。 齐泰国微微颔首，一边回着话筒里的话，一边指着包子，示意她再吃点。 程素忙的吃了几口，才走到他那边，用嘴型问说什么？ “素素也在这，要不，让她和您说？”齐泰国道，得到对面的允许，才把电话给了程素。 程素接过来，道：“喂，老爷子，您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了，可有啥事啊？” 她有点纳闷，这可是他头一回往家里打电话来呢！ “小素啊，我这边有个请求，想拜托你和泰国一下。”程老爷子开口道。 程素忙道：“您说，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尽力。” “也不是啥，就是我们家家升，今年从军校毕业，我和你程大哥二哥他们说了，有意让他下地方好好训一训性子和体格，你们清城，是个好地方……” 程素听着，微微惊讶的张大嘴，看向齐泰国，一来俩啊！ 第1202章 喜顺来做月饼 ， 程素和程老爷子说了足有半个小时的话，才挂下了电话，然后一脸同情的看向齐泰国。 齐泰国被她看得心中发毛，就问：“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不好？太瘆人了！啥事啊？” “你这次可真要惨了，程家也有意把他们的第三代放到你的军营里操练雕琢。所以，一来俩大家子弟，可有你头疼的！”程素啧啧道。 齐泰国一怔：“你是说……” 程素点头，把程老爷子的意思说了，基本是和宁家的意思一样，都是要让孩子多训训，增加多点实战经验。 齐泰国一拍额头，他怎么觉得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呢！ 程素却是心情愉悦，这两家的意思，都是看中了齐泰国的潜质能力，怎么叫她不高兴？ 至于那两个小子来，她没啥所谓，挫一挫锐气也好，不然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两家的小子会在七月中下旬随队前来报道，现在也才月初，也不用管了。 齐泰国回了部队，果酱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路，程素就去了喜顺来酒家那边理事。 现在已经七月了，过两天就是七月初七牛郎会织女的日子，而一个多月后，就是月满中秋时了。 所以，这才七月，清城有不少饼家已经开始卖月饼了。 去年，喜顺来酒家本来也想卖月饼，但程素看着地方少不好施展，就推到今年，现在酒家里有了点心部，自然可以做月饼出售了。 喜顺来自新建后，重新开业以来，生意越来越好，名头也越来越响，到了现在，也有不少人问他们家卖不卖月饼呢。 生意上门，谁不愿意做？ 这不，程素就来到酒家，召了点心部的主管和老宋他们说话。 “今年我们酒家是肯定推出月饼的，陈厨你这边有没有问题，说一说看法？”程素看着点心部的主管陈国荣问道。 “点心部设备齐全，做月饼也不是问题，不过因为是头一年，要想打开咱们喜顺来月饼的名头，争取以后的生意，所以我觉得这各种材料就要精良，做法火候也要考究。如果程总确定要做，那么我们得先试做一些，品尝过了改良了直到完美，就能大批量做。”陈国荣说道。 “这是自然。”程素道：“我们喜顺来酒家现在的名声也挺不错，既然有客人问，那就有生意来。只是，现在已经七月初了，都说七月不送节，所以八月一到，必然很多人开始送节礼。这些日子，你们多研究，尽快做出来！” “是！” “至于这月饼的品种，咱们家是头一年做，时下的人都喜豆沙，我们也不做太多花款，这第一年，就推个五仁，豆沙蛋黄，纯豆沙还有莲蓉蛋黄的吧。”程素又道。 陈国荣一愣：“这五仁是……”豆沙馅他是知道，莲蓉也知道，都是甜的，可这五仁，是什么啊？ 程素看他露出的疑惑，不由也一怔。 她忘了，五仁是南方广城那边常出的，北方这边，不太兴那个呢！ 第1203章 要做广式的 ， 程素试探着问陈国荣，他打算做的月饼是怎样的？ 陈国荣和老宋更觉纳闷，相视一眼，这月饼还能咋样啊，不都是时下的那样么。 “程总这总不至于连咱们清城的月饼都没吃过吧？不都是那些，只是考这功夫和火候如何，还有就是这比例配方如何了！”陈国荣道。 做月饼其实不难，难的是如何把月饼做得好吃，不腻人，香软酥甜，所以这就极为的考究用料和配方比例了。 程素听了，眉头轻轻的皱起，这下可是难了，她不是没吃过清城的月饼，但有些是以水果味或者豆蓉之类的做馅的，她想喜顺来卖的，却是广式月饼。 而她刚刚所说的几种馅料，就是广式月饼里最负盛名的几个品种。 点心部也就是今年喜顺来重建装修后再开业而设的，而程素来酒楼的时间也不算多，所以陈国荣这个点心部主管，看到她沉默，一时也猜不透她心里面的想法。 而老宋就不同了，他和程素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对程素也多有了解，此刻看她心中有打算的样子，就问：“程总，你心里是有什么想法，或许可以说一说？” 程素抿了一下唇，就道：“其实，我想咱们酒楼能够做卖广式月饼，我吃过那些月饼，口感上比我们这边的自然是香软好吃得多。不过，我在吃这上面，也是行外，你们都是行内人，比我懂的多，所以你们的意见也说说，大家探讨一下。” 老宋就笑道：“你也是谦虚，你对吃食上一行的造诣，丝毫不输那些美食大家，你要觉得好的，那必然好，只是这做法，就看陈厨这边了。我对做点心这方面，也不太在行。” 陈国荣谦虚两句，道：“做倒不是不能做，但这没样板，我们也不知道那边的是怎样，光凭自己瞎琢磨，费时费料。” 程素就一笑，道：“这个倒好办，我在广城那边，有几个朋友，我可以托他们给我邮寄几盒样品前来，大家参详一下。” 陈国荣听了，点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那既然定下的话，就先这么初步定着，至于这月饼的包装，我们也不用普通油纸包，要做就做好的，统一用印着我们喜顺来的纸盒来包装，如此也显得高档些。另外，月饼的模子，也要有我们自己的标志，我的意思是找个打模的店，专门设计一个属于我们酒家独有的标志，你们觉得如何？”程素道。 这样的话，也能避免有人以次充好了。 老宋和陈国荣都觉得这样好，一来也能显出特色，二来也能替自家酒楼宣传。 “那就这样定了，陈厨，你认识的这打模具的人不？或许可以帮忙设计两个看看？价钱方面好说。”程素看向陈国荣，道：“模具要有喜字，还有各个品种的名字。” 她刷刷的写下几个月饼名称交给陈国荣。 陈国荣看了下，就说道：“回头我去找其他师兄弟打听一下。” 程素点头，又说起八月卢凯结婚，在他们这边摆酒席的事。 第1204章 去探个口风 ， 和老宋他们商定了做月饼的细节，程素又找了宋清波来，让他去找印刷厂的洽谈，设计出喜顺来酒家的月饼盒子，订上一批以备用。 另外还要去找莲蓉豆沙之类的供货商，这都是要紧着办起来的。 等细节都敲定了，程素就给程耀祖去了个电话，让他给自己寄几盒广式月饼过来做样板。 要啥不能，咋就只要月饼这样的点心啊，程耀祖觉得挺有意思的，问了下，才知道她的酒楼要做广式月饼，就和程老爷子当玩笑话提了。 “既然这样，那你赶快给她寄过去，别耽搁了做生意，这都快七月七了，还有个把月就要过中秋了！迟了做出来，人家节都送完了。”程老爷子听了就说道。 程耀祖却是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爸，反正家升中下旬要过去清城军区那边，不如我先去给他探探路？我亲自给程素拿月饼过去！” 程老爷子一听，就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你这小子，又想偷懒了吧！”程耀宗从一堆文件上抬起头来瞪眼道。 程耀祖道：“哪里啊，我就是给我侄子探路去，也看看程素那边的生意如何。不是我说，她那两个小生意，真不够看的，咱们不是都快一家人了嘛，这做哥哥的，照料一下是应该的嘛。” “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程老爷子指着他道。 “哪有！”程耀祖眼神闪了闪，说道：“爸，您想要认了人家做女儿，以后当亲戚走动，这都还没跟程素您的意思呢吧，我也探探她的口风，到时候别贸贸然的吓着了人！” 程老爷子想到这点，也觉得对，就有些紧张：“她不会不答应吧？” 他生的都是儿子，儿子们生的，还是儿子，家里除了媳妇，就没个女娃子，也没怎么和女子辈相处过，所以也不太清楚这些年轻丫头的心思。 要是程素不愿意，那……这应该会愿意吧！ 女儿，如果是程素那样的，得多贴心多乖巧，又聪明。 想到这，程老爷子就觉得心痒痒的，只心痛妻子早去，生了老四就没了，不然追个女儿也不错。 看到程老爷子那纠结紧张的表情，程耀宗他们失笑，他要认个干女儿，倒有点要求着人家的意思，还怕人家不乐意，这多少人是求之不得啊！ 如果他老人家说一声有意认个干女儿孝顺自己，只怕多的是人带着人上前来呢！ 程耀宗想着，自己有两个儿子，现在还年轻，老婆也才四十出头，是不是也追个女儿？ 程耀祖忍着笑道：“所以得探探意思啊！” “那就去，今天就去！”程老爷子立即道。 “那公司这边……” “这不有你二哥吗？”程老爷子看了二子一眼，程耀宗顿觉得自己苦命。 “对了，如果你见到宁格，也把胡子报上来的事给他说一说吧。”程耀宗看着程耀祖道。 上次之后，程老爷子要他们也帮着瞪一瞪那什么盛龙运输的，这两天有消息送过来了，那盛龙好像不太简单啊！ 程耀祖应下来，从沙发上跃出去：“那我先去准备一下东西啊！” 第1205章 想和你认个干亲 ， 程素也是没想到，程耀祖会亲自把月饼带来，也没想到，他会找到喜顺来酒家来。 “你怎么会摸到这边来了？你来也不说一声，我要是不在，你岂不是扑空了？”程素接过那好几盒的月饼交给一旁的服务员，把他领到办公室坐下。 “清城能有多大，出了火车站，打个车子就能过来了！”程耀祖嘻嘻的笑：“至于你不在家，那我可以找应小雅玩啊!” 程素眉一挑，上下看他一眼，道：“你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给我送月饼是借口吧，其实是为了佳人来吧！” 程耀祖摸了摸鼻子，说道：“哪啊，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什么任务？” 程耀祖坐下来，道：“我们家家升不是准备要来清城军区吗？我给他探探路啊。” 程素嗤的一声，学着他的话道：“清城就这么大，他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啊？” “另外，还找宁格说事儿，他之前要我们瞪的事有点眉目了，他回来了没？”程耀祖又问。 “他这阵子还在京城里头呢，啥事啊？”程素有点好奇，宁格还有事拜托程家的？ “男人的事，女人别管！”程耀祖摇摇手指。 程素撇了撇嘴，端起茶抿了一口。 “还有啊，以后你得喊我四哥了！”程耀祖突然来了一句：“所以，你以后要对我尊敬点！” 噗！ 程素一口茶喷出来。 程耀祖一脸嫌弃。 “说话能正经点不？”程素白了他一眼。 程耀祖道：“这都叫不正经，在你眼里还有什么是正经的？我们家老爷子说了，要是你愿意的话，他老人家想和你认个干亲。你说，这要是你成了我爸的干女儿，是不是得喊我一声四哥！” 程耀祖念着，又觉得挺朗朗上口的，道：“来，先喊一声听听！” “停停停，你说啥？认个干亲？”程素怔愣的看着程耀祖，她不是听错了吧！ “你不愿意？”程耀祖眯起眼。 程素道：“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这也太突然了吧，无端端的，咋说要认干亲啊？” “你也知道我们程家，人丁兴旺，可就没个女娃，正好我爸和你投缘，又总说你像我姑姑，所以就想认个干亲，当亲戚走动呗！”程耀祖道。 程素依旧觉得十分意外，还有点不真实，这，是不是也太突然了，道：“我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这……是不是有点儿戏了？” “人和人的缘分哪有分次数的啊？讲的就是投缘，老爷子喜欢你，我们也觉得你不错，就这样。这认个干亲，就是形式的东西，相处亲热点罢了。”程耀祖睨着她道：“你难道不愿意？该不会觉得咱们家要谋你啥吧！” 程素失笑：“我这，没根没基的，有什么能让你们谋的？你想多了！” “那就成了！”程耀祖一拍掌，道：“其实，我们还真有东西要谋！” 程素意外的看着他。 “真心。你的真心。”程耀祖道：“老爷子今年要七十了，命好就活个十来年，命不好，就……我们希望，他这后面的晚年，能真正的开心起来。他喜欢你，那是亦女亦妹的看，所以，我们要谋你的真心。” 程素怔然。 第1206章 你是玩玩还是真心 ， 对于程家老爷子突然说要干亲，程素表示惊讶的同时又感到意外，还有一点不真实。 说句实在的，按着她现在的身份来说，出身不高，只是个村妇，凭着有几分聪明劲儿还有前辈子的知识，混得比一般人好点，在这年代，在大多人眼里兴许是挺幸运的了，可在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户里头，这真是不够看的。 程家和宁家都是那种世家大户，偏偏她都遇着了，而程家老爷子还提出认干亲，她程素是何德何能？ 她总不会是踩狗屎了所以走狗屎运吧？ 又或者真是老天爷送她过来给她的开挂人生？ 程素低头失笑。 “你笑什么？别真不愿意吧？”程耀祖斜睨着她。 “能攀上你们这样的豪门大亨，那是我几生修来的福气啊，有什么不愿意的？”程素轻笑道。 “口不对心！” “其实，就算不发认这个干亲，我也会把老爷子当亲长辈亲近的，也不必讲究什么形式。”程素道。 她也这也不是谦虚还是怎的，反正就是心里就是隐隐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程耀祖道：“这就是老爷子自己的意思啦，我们这做小的，只能遵从他老人家的意愿。”他看到她办公室里的电话，又问：“这应小雅下班没有？上次她说了我过来的时候要好好做东道主的，现在我来了，她该实现了。我给她打个电话！” 程素挑眉。 看着他拿起电话筒，根本就不用看什么电话本之类的，直接靠着记忆拨起了电话，程素眼中的戏谑更重。 等他笑眯眯的挂了电话，程素靠在桌子上，双手抱着双臂的看着他。 “她说下班过来这边吃饭。”程耀祖看着十分高兴，拿起茶水就喝。 程素就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了咱们小雅吧！” 这回轮到程耀祖喷了，低着头举着手：“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都是成年人了，拐弯抹角有什么意思？”程素轻哼，道：“我和你说，小雅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更是个单纯的好姑娘。你这要是出自真心，那还好说，可要是纯粹想玩玩，我劝你还是去祸害别人吧！” 程耀祖这样的花花公子，要是动了心思想玩，应小雅那样单纯的丫头，十个都不够他玩的。 程家是富贵，可对方要是个不着调的，再富贵那都是虚的。 “我是这样坏的人吗？”程耀祖有点心虚。 程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副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人的样子。 程耀祖不禁有点讪讪，道：“我承认是对她有点意思，但我可没想着玩啊，就是觉得这丫头挺有趣的。” “小雅现在刚好失恋，你要是有心，这也是个机会。但没心就算了吧，丫头不容易，伤一次就够了，再伤，她可受不了！”程素十分认真的道。 “知道了，看你跟母鸡护小鸡似的，你还比咱们都小吧！”程耀祖啧了两声。 看着程素比他们小，可这讲道理的架势，倒比他们还要沉稳冷静，真是极端。 第1207章 人家特意来看你 ， 既然程耀祖来了，这东道主自然是要做的，听着应小雅下班过来，程素干脆也给齐泰国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程家四少来了，也让他过来酒楼一起吃个饭，也算是为程耀祖接风洗尘了。 应小雅接到程耀祖的电话是十分雀跃的，眼看到了下班的点，就收拾了包准备走人。 “小雅，这就下班了？”肖品山看到她拿起包，微楞一下。 应小雅的笑容一敛，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没有半点要和他交谈的迹象。 肖品山眼神一黯。 “借过呗！”应小雅看他挡着路，便冷淡的瞥他一眼。 怎么的，当初说分手的人是你，现在挡着路是啥意思？ 肖品山下意识的让开身子，应小雅更怒，心里又带了些失望，是她想多了，还以为他是想要挽回呢，呵呵！ 她刚走过，肖品山就拉着她的手，应小雅停下转头看着他：“肖经理，这是啥意思啊？” “路上小心！”肖品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了四个字。 应小雅气恼不已，冷道：“不用你假好心的关心我。”说着，用力甩开他的手，飞快的走了。 肖品山看着手上空荡荡的，心里发酸。 他没有资格，他也没有理由，放开她吧，她值得更好的男孩，不该跟着他受那样的委屈的。 应小雅带着一股子气来到酒楼，就有人带她去了三楼的小包房，看到程耀祖那张阳刚的脸，她露出个笑容来。 “怎么这么突然就来清城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她问道。 程素轻飘飘的道：“人家特意来看你的！” 程耀祖立即瞪了她一眼。 应小雅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他，程耀祖就笑道：“遵我们家老爷子的吩咐，来清城办点事儿，我们家侄子也要来清城军区服役，以后我来清城走动的时间也会很多，咱们可以常一块玩了。” 程素轻嗤。 应小雅则是天真的说好，真是个缺根筋的傻帽儿。 “你们先聊着，我下去看看齐泰国来没。也去点心部看看。”程素站了起来，把空间留给两人。 月饼既然送过来了，当然要让点心部的尽快按着这些品种研究出来，也好让他们自己的月饼尽快上市。 程耀祖带来的月饼是满香楼的，那也是十分有名气的酒家出品，所以这月饼也很香软。 “这味道确实不错，只是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做出这同样的品质来，毕竟是广式，缺发了经验。”陈国荣有些惭愧道。 程素说道：“尽你们所能吧，等材料采购回来，就着手烘焙做出来。” “是！” 程素走出点心部，刚来到大门口，就看到齐泰国踩着家里的自行车过来了，还穿着军衣戴着军帽。 “你来了！”程素笑着迎上去，道：“没回家换一身？我还以为你会换了衣服再来！” “怕客人等得及，就不换了！”齐泰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声问：“不会觉得失礼吧？” “不会，我老公最帅了！”程素笑着夸了一句。 齐泰国忍不住得意的挺起胸膛，道：“走，见客去！” 第1208章 以后得叫他四哥 ， 包房里，程耀祖正和应小雅聊得起劲，眼见包房里的门被人推开，程素挽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两人连忙站起来。 “齐大哥。”应小雅甜甜的叫了一声。 齐泰国微微点头：“小雅也来了。”又看向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相貌英俊，穿着时髦，身材修长，很是出彩的年轻人。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程素笑眯眯的给二人引荐。 “你好，欢迎你来清城！”齐泰国伸出手。 “齐副营长您好！”程耀祖伸手回握，一边打量着齐泰国。 身高目测足有一米八八的个子，剪着寸头，穿着军装，身姿挺拔，容貌称不上多俊，可阳刚的男人味很浓，可能因为是军人，气质更是带了点铁血的锐利和煞气。 程耀祖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勉强配得上程素吧！ 没错，自打老爷子的心思表露出来以后，在程耀祖眼里，程素就是他们的妹子了，所以这看齐泰国，自然带了点哥哥看妹婿的审视，看他是不是足够般配他们程家的妹子。 齐泰国觉得奇怪，可他早已学会不动声息，所以即便是心里有怪异，面上却也没表露半点出来。 几人坐下，齐泰国就对程耀祖道：“早就听我爱人说起你们程家的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现在得以一见，果然没说错。” 程素瞥了齐泰国一眼，她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齐泰国的手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手。 “齐副营长真会说话，我看小素不会是说这样的话的人吧？我可没听过她夸过我一句！”程耀祖呵呵直笑。 小素！ 齐泰国眼神一闪，这么亲热的叫法。 “眼见为实。”他笑着道。 “哎，你们别这么客气了，什么营长，和爱人的，都是熟悉的，随意点说话吧，听得我耳朵茧子都出来了！”程素就道。 齐泰国说道：“对，程四少叫我名字也行。” “那我就叫泰国了！”程耀祖笑着说。 反正等认了干亲以后，这齐副营长还得叫他一声四哥呢，想想就觉得有趣。 程耀祖忍不住笑容咧开，又觉得自己失礼，连忙拿起茶杯挡住唇边的笑意。 但尽管是这样，齐泰国也看了个正着，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什么了，怎么感觉就有点不太对劲呢！ 程素大概猜到点什么，瞪了程耀祖一眼，意思是你给收敛着点啊！ 程耀祖咳了一声，说道：“泰国，这次过来，我们老爷子还让我拜托你，等过几天我们家升过来你们军区，你也不用拘着他身份，尽管用了死力去磨一磨他的性子。所以，拜托你了！” 他端起茶敬过来，齐泰国拿起自己跟前的茶杯，和他碰了一下，说道：“请老爷子放心，我们会对所有新兵一视同仁。” 程耀祖笑了笑。 “这两天有什么安排？晚上住处……”程素问。 “我们家附近有个比较大的宾馆，我让我爸给他在那边订了一个房间了。”应小雅道。 程素听了，就似笑非笑的看了程耀祖一眼，还说不是意在沛公，谁信呢！ 第1209章 你们前世是亲戚？ ， 给程耀祖接风的饭局一完，小雅带着他去宾馆安顿入住，程素则是坐在齐泰国的自行车后面回家，一路上又说着这饭局。 “……我怎么看着小雅和这四少挺熟稔的？小雅她不是有对象了吗？”齐泰国问。 “处崩了！”程素搂着他的腰回道。 “啊？崩了？” “他们我本就不看好，崩了，其实也好，小雅那性子，就是一时能委屈能迎合顺着肖品山他闺女，这日子长了，会变成咋样？而且两人的家境又悬殊。”程素道。 婚姻，虽然也讲究两人是否相爱，但门当户对，有那么一说，也是有道理的。 假如小雅受委屈，应父他们会如何，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啊，这插手多了，日子久了，两口子的嫌隙肯定就会生出来，久而久之闹离婚也不出奇，那还不如趁着现在没结婚，不合适就分手！ 好就好在两人谈了这么久，也没到最后一步，这肖品山也算忍得，人品姑且说得过去。 “那她和这程耀祖？” 程素微微一笑，道：“就看他们有没有缘分了，真有的话，也挺般配的！” 说话间，就回到了大院，锁好了自行车，上了楼，静悄悄的。 “华玲生了，明天我再去看一眼，她这出院就直接从医院回娘家坐月子的。”经过华玲他们屋的时候，程素说了一句。 “行啊！” 开了门，齐泰国想到今天刚过去，那程耀祖对自己审视的目光时，就拉着程素坐下。 “先坐下，有话要说！” 程素觉得好笑：“你有话就说呗，这样煞有介事的，说啥？” “今天那程耀祖看我的眼光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太对，就好像，岳父当初看我的眼神一样，带着审视，这……”齐泰国有点疑虑：“素素，这是不是我多心，想多了？” 程素噗嗤一笑，说道：“你想知道为啥？” 齐泰国点头。 “那是人家用哥哥的眼神看你这个妹婿呢！”程素道。 齐泰国更纳闷了，这话他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程素就把程老爷子想要认她做干女儿的事给说了，道：“你说，这要是认了亲，他是不是就哥哥一样了？” 齐泰国有些怔愣：“认干亲？” “你也觉得很意外吧！”程素轻笑，道：“我也觉得，你说，这也是老天爷送我过来给的福利吗？我咋觉得不太真实呢，被这么个豪门大亨认干亲，想想就觉得这是电视剧里的主角光环啊！” “那你的意思？” “我其实都无所谓，在我心里头，程家老爷子就是个可爱的老人家，老爷爷，我自然是把他当长辈一样看待孝顺的！”程素说道。 “程家老爷子这一举，肯定也是看到了你骨子里善良的本质，再和他那失散的妹妹有点像。”齐泰国脑洞一开，道：“哎，你说，前辈子你是孤儿，会不会就是程家那失散的老太太的后辈？你们前世是亲戚，所以这世你们这么有缘分遇见？” 程素听了失笑：“你还真能想，程素这名字，是我自己给我自己起的。” “前世未必啊！”齐泰国看着她。 程素心里有点异样，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不可能的，如果真是这样，程家势大，怎么会找不到她这样一个孤女！ 第1210章 咱们程家人眼光好 ， 因着齐泰国的话，程素一晚都没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直到大半夜才强迫自己不要想才睡过去。 程耀祖说了要去果酱厂子里参观，程素这作为老板的，也不好不在场陪同，所以今天也过去厂子那边。 这才进办公室，就看到肖品山脸色难看的坐在那，也不知想什么。 程素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站起来打了一声招呼。 程素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外面有应小雅吱吱喳喳的声音，还有程耀祖的笑声。 她略一转眼，看到肖品山那脸色更难看了，不由了然，就道：“肖经理，今年青城樱桃的整体价格提高了点，去年咱们的供货商也动了心思提价，如果他们坚持的话，就起诉他们，你代我前去谈如何？” 肖品山眉头皱了一下，道：“这合同本就一签三年，他们突然提价，未免太不诚信，我们有权起诉。” “所以想你去洽谈一下，都是做生意的，动不动就起诉就不好了，但如果他们还是坚持，那么我们当然要维护权益。”程素说道。 应小雅带着程耀祖走了进来，肖品山见了就道：“这样的话，我这就安排出发青城一趟。” “辛苦你了！”程素含笑点头。 肖品山道：“这是我份内事。” 再说了，在这里，看她和别的男人欢声笑语，他心里更难受。 想到这，肖品山就道：“我下去安排一下。”话说完他就走，看到程耀祖的时候也点了个头，擦身出去。 程耀祖眼睛眯了一下，看向应小雅，小丫头的嘴微抿着。 “这么早就来了，怎样，参观得如何？”程素问。 “你们的厂太小了，尤其这操作间，显得有点小气，这不符合你们果酱公司现有的名气啊。”程耀祖说道。 程素道：“这也没办法，这个厂子本来就是租来的，当初看了几个地方，都不太合心意，这还算是我们看中的最大的了！” “按着现在的发展，你们的操作间都不太够用了吧？这样的话，生意怎么施展开来？” “资金就那么多，地方也这么大，要扩展，得要这个。”程素用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下，意思是钱不够。 “其实这做生意，办到一定程度，资金不够，就要引进投资了。”程耀祖说道：“不要想着自己独占一块蛋糕。引领了大投资，生意做得开，换来的利益才会更大。” “我们这样的小厂子，谁还能瞧得上？”程素笑道。 “这么个富豪大亨你也瞧不见吗？”程耀祖挑眉指了指自己。 程素一怔：“你？程家是做商场，现在进军房地产，会瞧得上我们这样的小公司？” “这还有人嫌钱多么？生意这东西，只要有钱赚的，投资算不了什么。程家有今天，也不是单靠一样发展成今天，也是经过反复投资，才有今天这家业。当然，咱们程家人，眼光独到和运气好也是妥妥的，投资的生意，没有亏的。”程耀祖得意地道。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应小雅塞了一杯茶给他手里，道：“这要是投资，那你们投多少啊？” 第1211章 有意投资 ， 程素听到程耀祖有意投资，心中就是一动。 她有足够的野心，当然不会只想自己的事业的成就就到这里，按着程耀祖说的，没有人嫌钱多，她也是一样，而她也乐衷于赚钱的过程，还有看着存款数字不断上升的快感，得多欢喜啊！ 再说了，别看她现在好像挺有钱，但兜里，其实也没几个实钱，不然，还能住在家属大院的小房子，骑着自行车？有钱，那肯定就买大房子，开轿车啊！ 更重要的是，她还欠着银行二十多万呢，欠债的人，就不叫有钱。 所以，把生意做大，赚更多的钱，她很乐意。 应小雅那一问，程素也瞥眼过去，对啊，你投资多少啊，那万儿八千可不道 程素一笑：“咋听着你话里是瞧不上我们这小公司，有安慰的意思呢！” 程耀祖咳了两声，道：“反正就那样，要注资投资，先把规划方案拿来。依我看，这厂子地方就太小了，这一带的地都是空旷旷的，干脆买下来，扩建！” 大厂子，肯定要比小厂大气，也让人有信心，可这都要钱啊，大厂，各个车间的设备等等，那都是得用钱堆起来的。 “这就要看你这富豪大亨投资多少了！”程素眼睛闪着。 程耀祖翘着个二郎腿，摆摆手，钱不是问题。 “这事，我也得和宁格商量一下，反正你还待着。小雅，这两天给你放个假，带他在青城溜溜吧！”程素大方地道，又意味深长的说：“小雅啊，咱们公司能不能拿到这个大亨的投资，就靠你了！” 应小雅豪气地道：“行，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说服他给我们公司投资！” 程素和程耀祖相视一眼，均是抿嘴笑，这丫头，是真傻啊！ 第1212章 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吧 ， 公司不只是程素的，还有宁格的份儿，虽然那小子对公司，也不咋管事，可引进投资这样大的决定，总得和他商量一下。 所以程素拨了个电话去京里，这么久了，咋还不回？那边的事还没了了？ 程素没能和宁格通上话，他外出了，只得留了口讯，让宁家人传递让他回电。 京城里的事，也确实没了了，宁格不亲自确认蒋晴被送进去，他就没法安宁。 宁格等着蒋大方的消息。 而蒋大方呢，此时在和蒋从河一道吃饭，小小的包房里，看他都没动几下筷子，蒋大方心情愉快，嘴角微微冷勾而起。 这阵子的事，想必蒋从河很头痛吧？ 蒋从河确实头痛，蒋晴出院后就在家，他想马上送她去美国，可她却连机票都撕了，再有鲁淑芬阻拦，这让送蒋晴走的计划又阻滞了。 “爸，还在想蒋晴的事？”蒋大方开了口。 蒋从河瞥他一眼，神色有点郁郁。 “其实，您也不必多此一举了，就算把蒋晴送去了美国，也是于事无补，她依然会给你出乱子！”蒋大方道。 “你什么意思？”蒋从河眯着眼看他。 “一个人有手有脚有自主能力，就算您把她送去了美国，她就不能回来了？她回来了您都不知道，毕竟又没有绑住手脚！”蒋大方说道：“其实送去美国，真不是什么好办法。” 蒋从河皱起眉。 “把人送走，远不及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着来得安全。”蒋大方淡淡的道：“而要让蒋晴不再出乱子，拖您的后腿，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蒋从河问。 蒋大方呵的一声：“我可不敢说，说了，少不得会被您说我狠心，图谋不轨！” “说！” 蒋大方看过去，放下筷子，道：“我劝您，把蒋晴送去精神病院吧！” 蒋从河一听，顿时瞳孔骤缩，想也不想的就抓起桌子上的筷子朝他砸了过去，怒道：“你是不是也疯了，她是你妹妹，送去那些地方，人还能正常吗？” 他是恼蒋晴总出乱子，总拖他的后腿，但她也是他亲生的女儿，把亲生女儿送进精神病院，那叫什么？ 进了那种地方，人还会正常？ 而蒋大方，提这种建议，又是出于什么心思？难道他还是放不下，在心里有着怨气和恨，所以要铲除掉这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蒋从河多疑，想到这一点，眼中就有厉色一闪而过。 蒋大方瞧得清楚，心里冷笑，脸上却半点不显，不紧不慢的拿了桌子上的席巾擦了一把脸，道：“我就知道这话不该提！” “你……” “但您想想，还有什么地方能捆住她的手脚？她有病，去治疗很应该。而去精神病院，您不接，她就出不来，她还能蹦跶，给您闹出各种糟心事？”蒋大方说道：“您这一年半，是关键吧？把她送进去，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等您安安稳稳的坐上了那个位置，再把她接出来，她要是还闹，就算闹个天翻地覆，又怕谁？那时，您都是首长了！” 第1213章 点到即止 ， 那时候，您都已经是首长了！ 蒋从河听了这话，心里就是剧烈一跳，扑通扑通的，十分激动。 蒋大方看着他脸上的兴奋和眼里掩不住的激动，眼帘微垂，掩住眼底里的不屑和讥讽。 他慢慢的啜了一口茶，继续道：“把她送进去精神病院疗养，也是无奈之举，但依着您的身份，不能找个可靠又舒适干净的病院？布置得跟家里一样，只让她在里面疗养，和在家有什么分别？但于您就不同了，至少您不用担心蒋晴时不时的给您闹出点风波，丢尽脸面。” 蒋从河沉默着。 “这几年，她行事有多不靠谱，想必您自己也清楚，原本您一手的好牌，现在都快打不下去了，是因为谁？我也不怕得罪您或惹您不高兴，要是蒋晴再给您来几单累似这样的事，您会和那个位置彻底无缘。”蒋大方言语犀利。 蒋从河心中微凛，看着他道：“你倒是极力推你妹妹进那个地方，够狠。” 只差没明着说他居心不良了。 蒋大方却没有半点惊慌，冷笑一声，道：“血缘上，她是我妹妹没错，但在我心里，我只有您一个亲人，所以，我只会站在你这边想事。” 蒋从河一愣，但随即释怀，心想名字是叫大方，但谁真会大方，毕竟父亲和别的女人生活了多年，自己则是和母亲相依为命，换了谁，都不会真的大方把那抢走自己父亲的女人所生的子女当亲生的一样吧？ 想到自己抛妻弃子的行径，蒋从河就有点不自在，却也没了半点怀疑蒋大方的动机，这样才正常呢，他要真实心实意的对蒋晴他们几人，那才值得揣度。 人就是这样，只会认为自己觉得对的，蒋从河也根本就没想到蒋大方恨，把报复拉到明面上去做，坦荡荡的，反叫人看不出真实之意。 心里想着，蒋从河嘴上还是说了句：“那也是你的妹妹！” 蒋大方听出里面的疑虑消失，道：“这个不论，只论您现在的处境，还是仔细考虑一下。日子是很快过的，等大事成了定局，她要闹要做啥，您也不必顾虑什么了！但要是她在这放开手脚，别的不说，光是给您使点绊子，就能让您在上峰眼前输了一分。看那宁司令，是不是就比您要舒心？我听说，他们家老爷子还是老红军，要是联合其它老红军干点什么，那……” “够了！”蒋从河脸色沉沉，道：“别说了！” 蒋大方就没再说话，慢条斯理的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宁格说过，有些东西，点到即止，效果反而事半功倍。 蒋从河默默的喝着酒，想着蒋大方的话。 现在的处境，确实是对他不利，颜面这东西，丢了，要找回来可要费很多心思，眼下自己的面子丢了，那也就算了，未来干点功绩也就回来了。 但如果一再出幺蛾子呢？ 蒋从何不敢想，自己造成今天这处境，全部都是因为蒋晴这个逆女给弄出来的，就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所以自己就忙着替她擦屁股，然后事事不顺了！ 第1214章 心狠 ， 和蒋从河的饭局结束，蒋大方还是没听到他松口的意思，但看他眉宇间的焦躁，他也不急，反正挑拨的种子已经种下去了，只要加点水，很快就会发芽长大了。 蒋大方和宁格交换了信息，宁格听到蒋从河还没松口，哼了一声。 不松口？还想当慈父？ 他冷冷一笑，脑中就想到了一个点子，要想乌龟冒出头来，就得在它身子底下烧一把火。 蒋从河，就缺了这么一把火。 于是，蒋从河很快就接到了齐泰国打来的电话。 蒋从河太意外了，齐泰国竟然会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但听到电话里面的内容，蒋从河的脸就绿了。 “……蒋司令，我再申明一次，我无意要说看！” 蒋大方就道：“这当然得要隐秘，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对您的名声也不太好。最好也不让鲁家知道，您也知道，鲁家是最护短的，要是让他们知道，那还得了？找个隐秘点环境好点的病院，悄悄的送进去就是了！” 蒋从河看着他：“这个事，如果交给你来办，能办好吗？” 他没有别的人可信了，要让鲁家不知道，那就只能让蒋大方来做。 蒋大方沉吟了一下，道：“我试试，先找个好的病院再做安排!” 蒋从河点点头。 蒋大方看着他，心中一阵的发寒，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男人却，比虎还要毒辣，为了自己的前途，连亲生女儿都可以舍弃了。 第1215章 乌龟冒出头了 ， 乌龟冒出头来了，宁格听到蒋大方反馈回来的消息，兴奋得不能自己，蒋从河还把这个事交给蒋大方去干，这不等于是交到宁格手里办吗？ 要隐秘一点？ 放心，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定不辜负他的所望。 要把蒋晴送进一个精神病院不难，但要让她不被鲁家的人发现，从而将她‘解救’出来，那才是难。 首先，得让鲁家甚至鲁淑芬都觉得蒋晴是被送去了美国，并且生活十分愉快，没有忧虑。 这就要营造出她生活愉快的假象来了，还有就是，也要让他们不容易发现不对。 而让他们没法过度的关注的蒋晴，这就要他们自顾不暇，无暇顾及。 所以鲁家，还不够乱，宁格再次找了周俊等几个死党喝酒，给鲁家他们的生意狠狠的下了几个绊子。 而鲁淑芬那里，先让蒋从河稳住，正好鲁淑芬的单位有个去考察的，鲁淑芬原本没在上头，宁格找了相关的人，就让鲁淑芬出现在名单上头。等她回来，自然有蒋大方这个眼中钉在她眼前晃，无心去了解蒋晴的真实情况。 还有各种的出境记录，假装在美国生活的照片等等，对于从事特务工作的宁格来说也不难。 为了把蒋晴送进该去的地方，宁格几乎动用了手边上能动的关系，最后让蒋大方办这个事。 蒋从河听着蒋大方的计划，有些愣愣的，道：“你倒是有本事的，从哪找的人？” “鼠有鼠道，这些人都是不太上台面的，您这样的身份，还是别知道的好。这是病院的地址，要是您同意，那等鲁……姨离开，就送她走。”蒋大方递给蒋从河几张照片和一个地址：“这个事，就只有您知道，您要是不忍，平时也可以去看望她。等您将来上了位，再把她接回来，也就万事大吉了。” 蒋从河看着照片，神情看不出喜怒。 “把她送进去，是无奈之举，最好别让鲁家知道。我也知道，您现在也有几分依靠着鲁家的意思，要是让鲁家知道，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发作您。”蒋大方继续挑拨，故意露出个苦笑道：“我的生意，就算有您的帮衬，来去就赚这些钱，将来您要用到钱，估计还得靠鲁家，所以……能瞒就瞒吧！” 他说得一副完全为蒋从河着想的意思，可话里，却无不透着没了鲁家，蒋从河啥依靠都没了的意思，也是告诉他，鲁家就为着这么点，就能完完全全压在他头上。 宁格的意思，蒋晴可以送走，可这人走，也不能因此就让蒋从河和鲁家重修旧好了，所以，适时点拨一下，挑衅一下他的自尊底线，是必须的。 而且，鲁家那暗地里的生意，他还没查出来呢！ 所以，怎么也得让蒋从河再猜忌和顾忌一下鲁家，他都坐到这个位置了，难道还只能听鲁家的话，为鲁家做个傀儡司令？ 已经尝到了权利的味道，又怎么会甘愿去做这么个傀儡司令，一辈子只甘于人下，听人指点？蒋从河他又不傻。 这不，听到蒋大方这一番为他着想的话，蒋从河的脸色难看得要死。 第1216章 哄骗 ， 合着蒋大方的挑拨，蒋从河最后的一丝怜惜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配合着蒋大方的安排，在鲁淑芬准备出发考察的时候，把自己已经定好把蒋晴送出美国的事对她说了。 “在那边我已经联系了几个要好的医生，我知道你疼孩子，但真正疼她，是要为她着想，把她的病治好。她现在自残，将来就能真的自杀，甚至杀人！”蒋从河淡淡的道：“你不忍心，就我来做这个丑人，将来她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也都随她。” 鲁淑芬脸色变了几变，想要反驳几句，可想到医生说的，还有自己亲眼目睹的蒋晴手臂上那条条触目惊心的疤痕，突然就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就这样吧，这两天我就送走，你既然去考察，就别管了，我都会安排好。”蒋从河道。 “美国那么远，她能照顾好自己吗？始终不是自己的国家！”鲁淑芬的眼泪哗的流下来，她好好的女儿，怎么会成这个鬼样子呢！ 蒋从河有点心虚，别开眼，道：“我还安排了人照顾她，放心吧！” 鲁淑芬哭得不能自己，蒋从河有点不忍，到底是几十年夫妻，便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也就这一年半载的事，美国那边医学发达，等她的病彻底治好了。到时候我也坐上了首长的位置，再把她接回来，咱们一家团聚，不就团圆了么？” 他这话，安慰着鲁淑芬，也在安慰着自己，似乎这么说，自己就会好过点。 鲁淑芬哭着靠在了他的肩头。 蒋从河吐了一口气，又对她说：“岳父那边，我怕他不愿意听我的，就先不说，等送走了，你再和岳父说一声怎样？” “爸那么疼我们晴晴，怎么能不告诉他！”鲁淑芬一愣。 “告诉他，晴晴就走不了了，溺爱，就是害了她，你看原本晴晴怎么会这样？还不都是……”蒋从河没说下去，只咬牙道：“听我的安排，我总不至于害了晴晴吧，好不好？” 鲁淑芬沉默了一会，才点点头。 看到她顺从了，蒋从河心里微松，道：“你放心，等以后我坐上那个位置，谁都不敢看我们的笑话，谁都要来巴结着咱们，你等着吧，所有嘲笑过咱们的人，你到时候都可以狠狠的打他们的脸！” 鲁淑芬想到那画面，就没再说话。 权利，太重要了，他们现在所受的笑话，还不都是权利不够大么？ 等真正够大，看谁还敢笑她，敢当众让她没脸！ 还有那什么齐泰国程素之人，通通要他们滚蛋，要他们无立足之地。 鲁淑芬想得美好，却不知道，往往有时候，很多事都会事与愿违，一如现在她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去的是美国，却不知道，自己是被蒋从河哄骗了，女儿真正去的地方，是人人惊惧的精神病院！ 在那呆过的人，十有**都出不来，就算出来了，也未必就是正常人，也不过是装着正常罢了！ 而蒋晴，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危机到来，等她察觉到想要求助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第1217章 强悍掳走 ， 自从在单位大楼门前被人砸了一身粪水的事出了后，蒋晴就以休病假为由，已经有些日子没去上班了，天天呆在家里头发愣。 今天，她却觉得有点不对，鲁淑芬出门考察，特意来她房里，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什么要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身子骨才是最重要的之类的话，说到后面还抱着她哭了。 这让蒋晴觉得十分奇怪，她觉得鲁淑芬看她的表情太奇怪了，好像是在看什么可怜的宠物似的，不忍又不舍。 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表情？ 家里，很安静，那安静透着一股子诡异，让蒋晴觉得很不安，也让她觉得危险。 焦躁，像是蛇一样紧紧的缠绕着蒋晴，一直缠到脖子上去，这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好像喘不过来气似的。 蒋晴决定走出去，这个家实在让她感觉太压抑了，她得出去。 换好衣服，蒋晴打开房门，却意外的看到一个不该在眼前出现的人。 “你在这干什么？”蒋晴沉着脸看着蒋大方。 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是她向来瞧不起的，也是他，让父母的感情不如从前，所以，她不想见到他。 “赶紧离开我们家。”蒋晴冷冷的道，说着，就要关上门。 她不愿意看到这个贱种一眼，以为他的眼神，让她很不安。 蒋大方却是伸手一挡，用力的将门推开来。 “你要干什么？出去！”蒋晴大惊，警惕的瞪着他。 蒋大方冷冷一笑，淡淡的道：“爸让我送你去个地方，你乖点，就不会受苦。要是不乖，那，对不起了！” 蒋晴一怔，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顿时警钟大响，想也不想的就往洗手间里跑。 她快，蒋大方也不慢，追上去箍着她的脖子，手上的帕子在她口鼻上一捂，蒋晴剧烈挣扎，不一会，身子就软了下去。 蒋大方一手接着蒋晴的身子，把帕子揣回裤兜里，拦腰一抱，将她抱了起来往楼下走。 蒋家的大厅，蒋从河坐在沙发上，听到声响微微侧头。 “好了？” 蒋从河站了起来，看向被蒋大方抱着的脸色苍白的女儿，心中一阵绞痛，微微阖眼，背过身去。 “送走吧，好好的安排，别让她受到委屈。”他摆摆手，用这种方式，也是无奈。 蒋大方嘴角飞快的露出一抹讥笑，却道：“您放心吧。” 做父亲做到他这无情的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所有的关怀之意，都是虚伪，都敌不过权利二字。 偏偏他还摆出一副不忍的慈父态度来，真是恶心。 蒋大方看向蒋晴，心想你也是个可怜的，遇着这个男人做父亲，大家都是可怜人。 可惜了，谁让你是那个女人生的，谁让你也这么犯贱呢！ “那我这就送她去了。”蒋大方道。 蒋从河挥挥手，背着他不看，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把他叫回来似的。 蒋大方当然也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抱着蒋晴就出了蒋家大门。 蒋从河听着外头车子的引擎声响起，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似的。 第1218章 最是无情蒋司令 ， 蒋晴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白色，她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四周。 白，空荡，显得单调又苍白，再看自己，穿着白色淡蓝条纹的院服，这是院服没错吧？ 这是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蒋晴从床上下来，扑到窗户前，外面，是一片草地，有参天的大树，但是，草地上的人，却让她呼吸都停止了！ 那是几个和她同样穿着条纹服装的人，有男有女，但都是神情痴呆，傻笑着，有一个还从草上抓了一把草塞进了嘴里。 蒋晴瞳孔一缩，她脑子里忽然现起一个词，却不敢相信，也不敢想。 不会的，不会的，爸妈不会这样对她的！ 怎么会！ 蒋晴一下子想到妈妈在出发前，对她说的话，什么好好养病，然后后来，蒋大方那个贱种来了，他…… 他用药掳走了自己！ 再醒来，她就在这里，难道是爸妈的属意吗？ 蒋晴浑身颤抖，向房外跑去，房门却被人从外推开。 蒋大方出现在眼前，看到她时愣了下，随即笑了：“这么快就醒了？” 蒋晴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无耻的贱种！” 蒋大方舔了舔嘴角的腥甜，呵的一声冷笑。 蒋晴见了，手抡起来，继续想打，可蒋大方怎么会给她机会，将她的手轻巧的握住了。 “放手！” 蒋大方一松一推，将她推倒在地，从病房里拉过椅子坐下。 “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别做太多无谓的事了。”蒋大方冷笑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蒋晴脸色惊恐，死死地咬着唇。 “精神病院！” 看着蒋大方的嘴巴一张一合，蒋晴的脑子哄的被炸响了。 竟然真的和她脑中所想的一样，竟真的是精神病院，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是你送我来的，你想要干什么！”蒋晴强掩着内心的震惊，咬牙问：“你是帮谁做事？你到底想干嘛！” 蒋大方摇摇手指，道：“我可怜的妹妹，虽然是我送你来的，但下这命令的，却不是我！” 蒋晴瞪大眼。 “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好的不学，非要学你妈那一样贱的行径，去抢人家的男人，闹出这么多的丑事来！” “是程素，你们是一伙的！”蒋晴尖叫，肯定是程素，这个贱种和那贱人勾搭上了。 “程素是谁？哦，你想要的男人的妻子么？不不，我不认识她！”蒋大方笑道：“再说了，你觉得，能进你蒋家，把你送到这里来，区区一个程素能办得到吗？你丢了，蒋家鲁家不会找吗？” 蒋晴不出声，她知道，程素没这个能力！ “你也想到了吧，就是咱们的好父亲，怪你太阻他的前程了，只能把你送到这里来好好治疗了！”蒋大方徐徐地道：“我们都是一样的，在权利和利益面前，什么亲情，都是脆弱和无情的，全都比不上一个权字。你要怪，要恨，就恨生在蒋家，恨蒋从河无情……” 蒋晴呆呆的看着他的嘴巴张合，脑子里空白一片。 等到她回过神来，蒋大方已经走了，他的余音，却还在耳边荡着：“最是无情蒋司令，最是无情蒋家……” 蒋晴发出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第1219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 蒋大方双手插在口袋，从房门的一点玻璃窗上透过去看着房内的情景，面无表情。 只见蒋晴被两三个粗壮的护士抓着，不停的尖叫，捋起衣袖，强行打了一支镇静针，看她渐渐安静下来，又拿了药给她吃，搬上床上躺下。 蒋大方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进了这个地方的人，就算是不疯，只怕也会被各类药物治疗弄疯，尤其蒋晴本身就是有精神分裂症的，半疯不癫的，这病院的医生，也绝对会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病人去治疗。 而就算她的病好了，没有人点头，她始终是出不了这个病院的。 蒋大方听说过，有的人，在这里直接疯到死，因为很多时候，是疯得自杀的。 宁格，该不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蒋大方没有再看下去，而是抬脚离开，固然有他们怂恿，可真正下这个命令的，还是蒋从河自己。 虎毒不食子，可在利益和亲情血脉跟前，蒋从河选择的是利益。 而也从侧面上看，蒋从河他的心足够狠，连亲生女儿都能下得去手。 这个男人，真的没有半点可取之处，如果狠也算的话，那么姑且就算吧！ 小胡同里的老茶馆。 蒋大方和宁格相对而坐，两人跟前，各自摆了一壶茶，茶香寥寥。 “都安排好了？”宁格问道。 蒋大方点点头：“人已经在里面了！” “你没有得意上来直接跟蒋晴去怼，暴露咱们自己吧？”宁格看着他问。 蒋大方白他一眼：“这么信不过我，你大可以再把她转走！” 宁格笑了起来，说道：“我也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怕你一时得意忘形，而说出是咱们计划的这事。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她会突然又翻身了呢！” 往往电视剧里，看到敌手要败了，这人就得意的说出自己作为，谁知道有些人就是大难不死，然后再重新起帆，可那原先站在赢面上的，因为暴露自己，转眼就站在了输的那面。 宁格交代蒋大方，从头到尾都不许说出计划出于他们手，不要暴露自己，只需全部推到蒋从河的身上就是。 在宁格眼里看，痛打落水狗，逞一时之快，并不算得上多得意，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有翻身的后着，所以万事留一手，隐藏自己，那是对的。 而推到蒋从河那边去，他就会担了这个事，蒋晴要恨，也只会恨到他身上去，也许还会恨鲁淑芬，恨鲁家。 她这样的偏执的人，只会觉得是他们放弃了她，所以要恨，就恨他们，正好让他们互相猜疑，狗咬狗骨。 蒋大方知道宁格的意思，正因为知道，他才觉得眼前的男人心机深沉和让人害怕。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宁格就是这样的，侧面看，不就是心机深？ 幸好自己和他不是敌对的一方，不然咋死了都不知道，看看蒋晴的下场就知道了。 “人送进去容易，要让她不出来才难。你去见蒋从河的时候，也要斟酌小心说话，这可是只老狐狸，别让他轻易心软，把蒋晴给接出来了，这样……”宁格又徐徐的跟蒋大方交代起来。 第1220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 按着计划，蒋晴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里，宁格那心情，简直愉快得要飞起来，终于把这个祸害给送进去了，只要蒋从河不心软，她就别想出来。 而这也还不能放松，得趁着这机会，赶快的把鲁家和蒋从河给拉下马来才行，不然难保有一天他们发现了蒋晴不是在美国而是在精神病院，再弄出来，那可真是糟了。 希望蒋大方那边，能稳住蒋从河，并让他不敢接出蒋晴吧。 蒋从何敢不敢接出蒋晴，事实上，在蒋大方把人送走后，他就有点后悔了，想要把人追回来，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女儿，打小就捧着宠着长大的，现在送去那么个地方，他害怕这人就没了。 但后悔归后悔，蒋从河却始终没有行动，他始终在矛盾着，害怕蒋晴再弄出什么事来会连累到自己，从而彻底登不上那个位置。 了一声关怀的话就走了，并不步步紧逼，有些事物极必反，逼得太紧，反而会坏事！ 总有一天，蒋从河会自己想明白，再把秘密说出来，毕竟，他就只有自己这个可分担秘密的人罢了！ 第1221章 老齐的猜想 ， 蒋晴这事告一段落，宁格就坐火车回了清城，之前程素在电话说什么程老四要投资的事，也正好当面商量。 而且，蒋晴这个事，也和齐泰国两人说一声。 等宁格回到清城，程耀祖已经玩得有点流连忘返了。 几人先说了这引进投资的事，宁格自己的心思本来就没在生意上，所以对于是否引进，其实都无所谓，现在看是程家注资，就更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左右几家利益都连成一块了，再多点也没啥。 所以，规划书程素会准备，至于这投资多少，那则是程家的事了。既然有心要把生意往大了做，那资金应该不会低，毕竟又要买地扩建，又要直接把厂房买下来，这都是需要大价钱的。 而这样引进大投资，也等同于资产重组了，所以接下来，果酱公司会有个很大的变动，大家也都会忙碌起来。 商量了投资的事，程耀祖就把宁格托的事对他说了一番，关乎到鲁家，所以齐泰国也一块听了。 “盛龙很奇怪，有时候他们的货车会很轻，有时候又会很重，但货都是那些货，从外表上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对。这再深入一点的，暂时我们也没查出点什么。”程耀祖说道。 “货车的轻重你们都能看出？” 程耀祖道：“一个车子，里面东西的重量多少，光从车辄深浅看也是会看得出来的。” “就没办法看一看那些货都是什么？”宁格问道。 “我们毕竟不是混黑的。”程耀祖委婉的说了一声：“不过别的不说，光是在运输上头，盛龙就很谨慎，但看他们通关，还是比较顺利的，所以海关那边有没有路子，这还得再查。” 宁格轻哼，道：“少来，一个豪门大族里，全白的肯定没有。” 程耀祖挑眉：“你们家有？” 宁格摸摸鼻子，道：“我们家没有，我会有，就是不多。” “那这话，我也只能这么说！”程耀祖道：“盛龙不对，那是定了的，至于他们货里的乾坤，一时半会，查不出来！” “那就混进去！”宁格沉声道。 程耀祖想了想：“鲁家，真这么横？” “这已经不只是威胁到程素的事了，是整体，如果严重点，估计还有国家利益！”宁格抿着唇，看了齐泰国一眼。 程耀祖一惊。 “听说，鲁家的运输队，也会帮上面运送物资，这是靠蒋从河拿下来的！”一直没出声的齐泰国突然开口。 宁格和程耀祖齐齐看向他。 齐泰国站了起来，脚步忽然一顿，眼眸里有点惊疑不定，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这上面所含的物资里，掺杂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运送出去，会检查出什么不对来么？” “什么意思？”宁格一时想不透。 “比如黑货之类的，假如放在里面，就算查出来了，数目账本一递，谁会发出端倪？蒋从河，现在是司令，要他的签名，还不是轻而易举？”齐泰国徐徐地道。 宁格腾地站了起来，惊惧的看着他，程耀祖也目露震惊。 第1222章 鲁家的私活是…… ， 走私黑货！ 齐泰国的意思，鲁家私底下干的生意，就是走私，而且不是别的，而是……黑货吗? 他可真敢想！ 宁格吞了吞口水，一屁股坐下来，他有点不敢去想。 如果鲁家真的敢碰这个，那么他们家的家底，倒是有点对得上了，毕竟这可都是大生意。 但蒋从河，他敢吗？ 他可是堂堂的军人，现在官位还如此高，他敢不敢去干这样违法的事？ 但往深里想，即便蒋从河不敢，他只需要选择只眼开只眼闭，让人大开方便之门，那么鲁家也犹如过无人之境了！ “你说，鲁家的货车，时重时轻？”宁格想到程耀祖所说的问。 程耀祖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如果那些货里面藏着这些东西，重，是必然的了。 他有些惊惧，他也不过是堂堂的生意人，可接触到这样的大秘密，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恨不得马上回去找大家长商量。 “这不过是我的猜想，你们也不必惊慌。”齐泰国自己喘了一口气，道：“我就是一时想到，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 “不，你这么说，鲁家要做这块生意，确实很方便，一旦查出来，他们大可以说是给上面运去。”宁格说道。 “但黑货这东西，不都是由上面自己亲自押送的吗？”程耀祖道。 “是啊！”齐泰国道：“所以这也不能作准。” 他也就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因为这东西很好赚，所谓富贵险中求，铤而走险的走偏门擦边墙，很多人还是敢的。 “是不是，还得查一下。”宁格冷着脸说道，又看向程耀祖。 程耀祖忙道：“这样的事，我可不敢做决定，得禀了老爷子和大哥他们。” 宁格也不为难他，说道：“鲁家运输队，我会亲自去查，你们继续瞪着就是，有什么异常，就告诉我！” 程耀祖点点头：“我现在就坐火车回广城！” 他一刻都坐不住了，如果这事是真的，还在广城内也有发生，那么大哥那边肯定要知会一声。 宁格他们也不挽留，倒是程素，看到程耀祖突然说要走，就觉得奇怪。 “家里突然有点事，必须赶着回去！”程耀祖道：“等过几天，家升过来报道的时候，或许我送他过来。投资的事，你现在准备一下规划！” 看他这样急，程素也就不留了，只叮嘱他路上小心。 “小雅那边你也替我说一声吧，过几天我再来看她！”程耀祖不忘嘱咐。 程素笑着应了。 等送了程耀祖出门，回到家，看齐泰国他们脸色都十分凝重的样子，程素不禁问发生什么事了！ 鲁家的事，齐泰国和宁格都是瞒着她的，就是发现这个怀疑，再没确定之前，也不会瞎说，再说了，她只是个女人，知道这样的事又如何？ 还不如安安心心的让她过自己的小日子呢！ “没事，有事也是好事。”宁格笑着道：“我跟你们说，蒋晴，已经被我们送进精神病院关着了。” 什么？ 程素震惊的瞪大眼，真关进精神病院了？ 第1223章 丧失底线的人无好下场 ， 程素实在是震惊万分，当初听齐泰国说过这后招是一回事，可真正听到她真被关进去了，就特么觉得突然，这也太不真实了。 “这是怎么办的？”她忙坐下来问这个事，关进那种地方啊，想想都觉得挺可怕的。 齐泰国也看向宁格，他也有点好奇，这小子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他自愧不如。 “也没怎么办，就……”宁格将自己如何和蒋大方合作，怂恿挑拨，又如何把蒋晴给送进去，给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末了道：“现在，她弄进去了，总算是暂时松一口气了！” 程素心中恻然，道：“这蒋晴，可真可怜，竟然有这样的一个父亲。” 她同情她，是同情她有这样的还不如老虎的父亲，为了前途利益，会狠心如此。 但同情归同情，程素可不会觉得蒋晴可怜，不至于此，毕竟她是近乎疯癫，送进去，也是好事，至少不会祸害人间。 “但真会稳住吗？她在不在美国，一时半会不知道，这日子久了，也总会知道吧？”程素说道：“要是鲁淑芬和鲁家的人把她从里面捞出来了，那……” “捞出来了，那也只会是他们两家的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宁格自信一笑，道：“她被送进去，是蒋从河下的命令，蒋大方是负责执行的那个而已，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插手。唯一就是帮着找了个好地方，又帮他开路而已。” “所以，就算蒋晴不在美国的事被发现了，那也只会是他们两家人开撕，狗咬狗骨！”宁格继续道：“当然，为了让她待久一点，我会尽力帮他瞒住。” 齐泰国冷笑：“这事真要爆出来，他们的嘴脸可就真好看了！” “没错，现在的裂痕已经撕开了，一旦知道了，这裂痕就会越撕越大!”宁格十分欢喜。 齐泰国眼里闪过一丝高兴，看着他道：“这事都靠你，谢谢。” “要没有你的主意，我还想不到呢，我不过是执行而已！”宁格摇着头。 程素看着他们互夸，不由轻笑，又叹了一声，道：“这蒋从河的狠，也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毫无底线，这样的人，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且等着吧！”宁格就道。 他一语相关，齐泰国他们都明白。 “蒋晴，估计会真的彻底疯掉！”程素说道：“那样的地方，人不疯，日终一日在里面待着，也会被自己的自我否定给逼疯。” “死在里面那就真的云开月明了！”宁格道。 程素心里一颤，说道：“宁格，就这样就够了，任她自己在里面，自生自灭就已经够了，不可再做别的。人之所以为人，那是因为有心，如果杀人，那……就不是人了！” 她的心始终是软的。 宁格和齐泰国对视一眼，就道：“放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知道。” 程素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蒋晴不值得同情，但她不希望自己的人沾上人血，超出为人的底线。 第1224章 风起云涌 ， 听着蒋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这没意外的话，一年半载甚至可能很久都不会怕她出来搞事儿，程素觉得连觉都是睡得又香又甜的。 齐泰国笑她这愉快的就跟中了彩票没两样了，程素摇着食指：“不不，中彩票了都没这个开心，现在可是保证了人身安全，身心愉快。中彩票了，了不起就得个钱而已，哪有现在好！” 虽说没钱万万不能，但有钱，总要提防潜在威胁时不时来骚扰来爆炸，那心又怎么会愉快，怎么会完全轻松呢？ 有句话咋说的，大体的意思就是你明明知道她会给你来一手，却不知道她啥时候会出手，这才是最戳心的。 所以现在蒋晴被关进去了，远的不说，这短时间内，是可以轻轻松松的过日子了！ “你不觉得我心狠？”齐泰国看着她问，心里有点紧张。 到底把人送进去那样的地方，看着是挺可怕的，他不想她害怕他。 程素抿嘴一笑，道：“你心狠就对了，我跟你讲，你要是对别的女人不心狠，我才觉得害怕呢。尤其是蒋晴这类精神有问题的，那确实是她的好去处。精神病嘛，就不该放出来祸害别人!” 齐泰国将她搂过来，亲了一口，说道：“幸好！” 程素推开他：“好啦，这事就先到这吧，日子还得过，你那两个新兵都快来了，也得准备起来了吧！” 齐泰国顿时又觉得头痛。 他想到自己之前的打算，就问：“对了，你说，我也报个学校混个文凭什么的如何？现在有许多军官，我看简历上都是啥啥专科和大学的！” 那都是门面功夫，是给自己个人镀金的，这些堆积起来，就全都是名誉了。 “你愿意，完全可以啊！我说过的，咱们一起进步，关键你想学。”程素没有什么不支持的。 齐泰国也知道她必定是会支持的，便道：“那我回头去看看，报个什么班！” 程素笑着点头。 这事了了，宁格心里惦记着齐泰国的那个猜想，惦记着鲁家，就没心思在清城待了，和程素打了声招呼，就往广城那边去，另一方面，又让百樱暗中查鲁家的账目问题。 现在，要把鲁家的事放在头位了，因为如果齐泰国的想法是真的，那么这就是一宗涉及国家利益的大案子。 而程耀祖呢，回到广城家中，就急急忙忙的找了老爷子和大哥他们，提了齐泰国的想法。 程老爷子和程耀光的脸色都变了。 “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说到底广城属于你管辖，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就算不是你主理那块，你也脱不了失职的关系。”程老爷子看着程耀光说道：“这想错了倒也罢了，了不起就是走私点其他东西，如果真是狗屎运的猜对了，那这就是个大麻烦。所以这事务必得谨慎起来，不能当私人事看待了。” 程耀光也十分凝重，道：“爸，我这就去安排，以打击犯罪为由，彻底清查一下。” 程老爷子点头，又问起了程耀祖其它事。 一时间，各人都动了起来，风起云涌。 第1225章 亲自动手烤月饼 ， 国家大事这东西自然有男人们去处理，程素自己就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她要么就是加班加点的去写程耀祖要的果酱公司的未来畅想规划书，要么就是蹲点喜顺来酒家，看点心部做月饼。 程素看到材料都回来，又看陈国荣他们都在钻研，也兴致勃勃的，她本来就是标准吃货，干脆也加入了这做月饼的团队里。 在清城，各家的大酒楼里的老板，可没有几个会像程素这样投身饮食里钻研的，所以她来这一出，让点心部有点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的。 “没事，你们就当我是你们其中的一员就好了，我们一起做这个饼。”程素笑眯眯的道。 陈国荣就拍马：“程总是个食家，有您的指点，想必会事半功倍！” “对啊对啊！”众人纷纷附和。 程素呵呵一笑，道：“食家不敢当，广城的点心我也吃过不少，估计也能给出那么一点两点建议来，你们才是行内中人，还是得靠你们的想法和妙手！” 众人又是一番谦虚。 时间紧迫，也不互相推让了，整个点心部都忙碌起来，分工合作，和粉，包馅儿，碾压，烘焙。 这月饼要好吃，做要做得香软甜而不腻，所以做工也考究，和的面团也很讲究。 面团和得软是软了，等到月饼烘好出炉，一试，程素就是差了那么点香。 陈国荣看着程素皱眉，就知道又错了，但他们吃着，其实都挺好的。 程素来回踱步，不停的想卢伟。 要是卢伟在就好了，他做的月饼就特别好吃，香软还不腻。 整个点心部的人都面面相觑，他们觉得这比其他店里出的月饼，是比较好的，可这老板，好像不太满意啊！ 那怎么办，都烘了两次了，做法都这样，还能翻出花来么？ “为什么这么香啊？” “哈哈，不知道吧？你就没尝到里头的奶粉味儿？这是加了奶粉和的面团，所以特别香，烘的时候也不能就这么做好就烘到全干，中途还要刷蛋液，这样会变得金黄诱人，也有蛋香味……” 卢伟的话，在脑中响起。 程素脚步一顿，道：“我们这，有奶粉吧？” “啊，有的！” 程素就道：“拿过来！” 她捋起袖子亲自动手，看他们把材料都拿来了，就用中筋面粉和奶粉配对备用筛好，再用一个大盆，倒进糖浆枧水和花生油搅拌均匀，再慢慢的把面粉奶粉筛进去，用做点心用的刮刀搅拌均匀，慢慢的，那面粉团就湿湿润润的，带着油。 把面团分割成一个个小面皮，程素又戴过一次性的手套，把面皮放在掌心按扁，把豆沙蓉包进去搓圆，放在撒了糯米粉的模具上压好放在一边，如此重复。 她动作轻慢，嘴角带着笑，做这月饼的时候就跟做什么虔诚的食物一样。 众人一时看得呆了，不敢哼声，仿佛这出声，就会打破这美感。 把做好的月饼放进去烤的时候，不过七八分钟，程素就往上面刷一层蛋液，继续烤，五分钟后再拿出来刷一次，再过十五分钟左右月饼烤好出炉，金黄干硬，卖相却比刚刚他们做的都要好看，这回油了之后岂不更妙？ 第1226章 婚礼体面就是酒楼体面 ， 看着那金黄的月饼，程素也没尝，道：“等过两天回油了再尝吧，反正现在尝也尝不出好吃来！” 陈国荣笑着应了。 程素解了围裙出去，众人却是看着陈国荣。 陈国荣拿了一个程素做好的月饼，就是刚出炉也切了一小块尝了，半晌叹气：“郑大中，你去库房看一下这奶粉还有多少备存，还有鸡蛋，清点一下报上来。” 不用等过两天再来试这个月饼，现在他就知道，这一炉的月饼要比刚才他们做的要好吃。 到底是当老板的人，细致，有心，难怪老宋总让他别小看了这老板娘年纪轻轻的，人家是有真材实料在。 众人听了老大的话，纷纷切了那小月饼尝了一点，然后默默的各自去做事，真不能比啊！ 程素自然不知这点心部的已经把她做的月饼尝了，她来到收银前台，就看到卢凯站在那里和他表妹黎丹在说话。 “听小丹说你这阵子挺忙的，怎么有空过来了？”程素和卢凯坐到一张桌子上说话。 “这不过来给酒席交订金么？”卢凯笑着道：“听说你也在，还想叫你说话来着。” 程素忽的一笑，道：“卢大少，你这是来搞笑的吧？你可是这酒楼里的股东，在这办个婚礼酒席，还需要交订金么？” 卢凯说道：“这股东是一回事，可该有的规矩也不能少了，该给的订金还是得给。” “别人可能不能信，你我们还不能信啊？”程素吃笑，道：“不过你就算不来，也得叫你来一趟。” “怎么，有什么事么？”卢凯稍微坐直了点身子。 “也不是别的事，就是你这婚礼，得怎么办，也要仔细商量一下吧？”程素又道：“而且，这也是我们酒楼第一回办婚礼酒席，为了以后能让客人来我们酒楼办酒席，所以你这回的婚礼，一定得办得体面好看。因为，这也是我们酒楼的体面！” “这么说，我这次是要给酒楼做广告了？”卢凯笑说。 “对，这次你就担个活招牌吧！”程素道：“办好了这次婚礼，人们都看到了咱们酒楼的实力和派头，以后就会过来咱们这订酒席了！” 卢凯闻言道：“那是不是得给我一点广告费啊！” “行，这次你婚礼的花费，给你打个八折！”程素豪气地道。 卢凯朗声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要求的，这些我也不懂，你要是有什么点子，尽管说，也尽管做。我交给你了！”卢凯看着她的眼神十分信任。 程素想了想，找黎丹要了纸和笔，和他敲定这婚礼的流程。 至于这现场如何布置，那就是酒楼的事了。 卢家要延开五十席，那天晚上的婚宴，是要把整个酒楼都得包下来才够，体面的人，自然安排在包间，其余的一二层都会作安排。 还有这婚礼中的司仪，等等，真要全部细致的安排起来，也不是小打小闹的，而且，这又是一次给喜顺来酒家扬名的好机会，所以要办得好看体面，宾主尽欢，那是必然的。 第1227章 不愁销路 ， 过了两天，程素做的那一炉月饼回了油，过去一尝，虽然还是比不上人家当地满香楼出品的，但已经十分接近了。 “如果你们觉得没问题，就这么做吧！”程素笑着说道。 陈国荣点头：“那这定价？” “回头你算个成本出来，我再定。”程素想了想，道：“八月初二那天，不是有婚礼酒席吗？你准备每个桌子一个月饼，切个八小块，当餐前小点心，趁机推一下咱们家的出品。” 对于自家月饼的宣传和推销，这是程素早就想到了的，她还打算凭着请帖来购买他们喜顺来的月饼，可以打个八点五折的优惠。当然，这得让司仪在喜宴上提一下了。 陈国荣对此十分佩服，私下对老宋说：“咱们这个女老板可不得了，就没有她想不到的点子。” 老宋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干吧，多钻研一下出品，咱们这个女老板不但能干，还大方。你管着这个点心部，要是做出来的点心在清城里独一份，她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陈国荣眼睛微亮，点了点头。 程素对这两位老大的对话自是不知，就是知道也没啥，因为老宋说的就是实话，只要能做事，能做出成绩，她不会吝啬任何一个员工，关键是成绩好看！ 对于卢凯的那场婚礼，程素很重视，召集了每个部门的主管开会讨论细节，尤其是婚礼现场布置，这是楼面的事，工程量更是大一点，所以这该准备的东西，也要提前准备起来，什么彩色气球啊等等的，都要早早就买了。 程素的要求向来大，众人也是见惯不怪，对她提出的要求都只有应的份。 “初二那天，一点就务必全部将散台清场布置围餐，那些彩条花球等的，也得早早扎起来，别全部堆在初二去做，赶不及的！”程素说道。 秋兰一一记下。 …… 喜顺来的月饼做出来后，程素就让宋清波给平时和他们酒楼有合作的商家都送去了一些，这也是想着既然自家做出了月饼，当然就用自己的月饼啊，趁机也宣传一下嘛。 当然，这只是给商家的，不拘日子，送出去是为宣传，这没过七月，人们不会送节，所以暂时来说，这销路也不算怎么好，程素也不急，也让陈国荣他们别急，先做好，肯定会有人买。 果然，等送给商家的月饼发出后，陆续的就有了人来下单购买，尤其是那些大单位，要的货量就多的很。而卢凯所在的供销社，早在得知要做月饼时，就先订了一批货，就连装修队的大志，也下了几十盒的单子，用来送礼和给底下员工发福利，所以点心部时常飘出月饼香味。 程素又让送了点月饼过去快餐店那边售卖，那边临近火车站，这来来往往的人多，有的人回乡下去，大方的，怎么也会带上那么一盒月饼回乡送礼，销路自然不愁。 故而这基本不用怎么做广告宣传，喜顺来的月饼香软又好吃，已经广泛的出现在市面上广为人知了。 第1228章 外甥女来家住 ， 七月半的鬼节一过，程素发现，大院的孩子多了起来，很多家属因为过暑假，就把老家里的孩子接过来了，所以大院常能看见小朋友到处跑动，十分热闹。 齐凤莲回了趟老家，也把小云和宝儿接过来了，按她说，难得暑假，家里又是农忙时候，没空顾及两个小的，就干脆接孩子出来玩玩开开眼界，也看小云能不能适应这边，准备給她在这边上学。 小云今年十二岁了，刚读到小学五年级，九月就该读六年级了，小丫头经历了这父母离婚，性子内向了许多，看人的眼光也带了点怯意。 程素看了小云这样，心疼得很，孩子是最无辜的，这父母离婚了，因为齐凤莲在这边打工，所以也不能跟着一块生活，不过大半年，就变得内向胆怯，这何尝不是因为缺乏安全感的缘故？ 所以，程素也倾向让小云在这边念书，起码跟在齐凤莲身边生活，总归是有妈妈在，多少能感到点温暖。 “小云在舅母这边住好不好？舅母这里的大院来了好多小朋友，小云可以和她们一块玩。”程素笑着说道。 小云怯怯的看向齐凤莲。 “妈妈要上班呢，你在快餐店那边也没人跟你玩，也没地方玩。”程素又道。 这也是事实，快餐店那边在火车站，人也多，要是看不紧被人拐去了可就完了，而天天在快餐店也没啥好耍的，关在家里也无聊。 而程素这边，来了不少小朋友，有伴儿玩，说不准这性格也会开朗些。 “我还要带弟弟。”小云有点迟疑。 齐凤莲心上一热，道：“你弟弟这会不用你带，妈妈带他去店里，你在大舅舅和大舅母这边玩也行。” 小云听了，就点点头。 程素就笑了：“那咱们下午就上街去，买点东西来布置你的房间。” 小云就问：“我自己一个人住一个房么？” 在老家里，她是和小姨她一块住一个房的，可被小姨嫌弃了。 “当然啊，小云不会害怕吧？”程素问道。 小云摇摇头：“我不怕！” 程素就指了房间，道：“那你去看看，缺点什么，写下来，咱们下午就去买！” 小云看到齐凤莲也点头，就高高兴兴的去了，宝儿也两岁多了，看到姐姐跑了，也从齐凤莲身上扭着下来，迈开腿跟着跑进去。 不一会，姐弟里就在小房间里笑闹起来。 “这幸好有你，不然都不该咋好了！”齐凤莲听着，就叹道。 “这孩子太内向了，要让她多和同龄孩子玩耍，不然这小小年纪就不合群，长大了这交际也比较麻烦！”程素说道。 她今年十二岁，再过个十年八年都是大姑娘了，那时候的社会已经十分开放了，社交也会变得重要起来，一个人太内向不合群的话，在交际上总会亏点，在生活上也不太便利。 所以，现在让她多和孩子接触，看能不能让这性格变得开朗起来。 “我别的不盼，她只要多读几年书，将来找个工作，再找个好人家，我就安乐了！”齐凤莲道。 “都会的！”程素笑着安慰，岔开话题问：“家里怎么样？” 第1229章 泼妇配懒汉 ， 提到老家，齐凤莲就有点不自在，事实上，齐母总在追问她，程素最后到底借没借钱，问得她都烦了也后悔了，以后看来有点啥事，也不能随便跟妈说才行。 “都是老样子，爸妈的身体还好，建国和凤萍高考了，就看能不能考上大学了。现在农忙，都在帮着家，就是凤萍那死丫头总泛懒不愿干活。”齐凤莲淡笑道。 程素笑道：“那就好！” 齐凤莲欲言又止，程素看了问：“还有什么事么？” “上次那个事，就是你借钱那个，对不起，我就是觉得惊讶和慌，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就跟妈说了，还给你造了这么多事！”齐凤莲讪讪地说。 程素道：“没事，这都过去了！” “这两次回去，妈总是追问我你到底借了没有，这个，我哪知道啊，都被她问怕了！”齐凤莲再次道，这也有试探的意思了。 程素敛了眼眉，也没说借没借，道：“你就说你不知道呗。” “我也是这么说的，就是被问得烦了！”齐凤莲呵呵讪笑。 程素没接她这一茬话，只道：“借不借的都这样了，反正就是借了，也是我的事，以后我会还。”说着她就岔开话题：“不说这个罢，说说你，那张计生还有没有来骚扰你？” 齐凤莲笑容一敛，脸色有点不好看，道：“怎么没有呢，前些日子还来了呢！” 程素瞪大眼：“他还好意思来？你没说他的那个事?” “说了。你道是怎的，原来在我们离婚后，过年后他就去相亲，相了这个女的，他妈给找的。”齐凤莲讥笑：“亏他那时还装模作样过来说找我复婚。” 程素有点八卦，问：“这是个啥货色啊？我看着不像善茬，可凶了！” “也是翻头嫁的，和前面那个男人离婚了，带了个丫头，媒人原本说得很好听，说贤惠勤快好生养，还生了个儿子在前面那家。这一见面，刚开始说是挺勤快的，去到张家亲热的不行，嘴巴又会说话，没几天，就顺理成章的住在张家了！”齐凤莲跟自己弟媳妇说起这个，还真觉得挺脸热的，但她也没几个知心的朋友，反正程素也知道她的事，说也无纺了！ “结果这好上了，嘴脸就变了？”程素问。 齐凤莲点头，道：“张计生自己说了，说她是装的，是骗子，脾气也不好，就是来哄骗他们张家，骗他！说他知道错，知道后悔，让我跟他回去过！” 程素嗤的一声，翻了个大白眼：“这样的话他自己说出来也不嫌丢脸啊？我听了都替他臊得慌！” “他哪还要脸呢？早就没脸了！”齐凤莲讥笑：“他还当我是从前那样的傻子呢，我又不傻。正好了，泼妇配懒汉，他们天生一对儿，让他们张家热热闹闹的吧！” 程素听出这里面的恨意，道：“算了，你自己想得通透就好，没必要去淌这个浑水，再来，你就把他打出去！” 齐凤莲点点头：“我就把两孩子养大就算了，男人，也就这样！” 程素微叹，道：“你还年轻，有好的男人，还是可以再试试的！” 齐凤莲苦笑：“见过鬼还不怕黑么？再说吧！” 程素欲再劝，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也就不说了。 第1230章 再找一个 ， 程素带着小云上街去买了不少布置房间的小东西，包括床单被子等，还有玩偶，连衣服鞋子都给她买了几身，齐凤莲阻都阻不了，眼里尽是感激。 买好了东西，又回到家布置，把个小房间弄成一系列的粉色，小小的，却十分温馨。 这房间布置好了，程素又带着小云在大院走了一圈，特意把她带到孩子堆里，把买来的糖果让她自己分派给小朋友，让孩子们以后带着小云一块玩。 都是差不多年纪大小的孩子，见程素这么好看，又发糖果，对小云自然也友善，不大会，自我介绍后，就玩在一块，跳绳子，扔沙包，又捉迷藏，小云兴奋得不行，笑容也多了起来。 傍晚时分，齐泰国从部队回来，看到小云他们来了，也很高兴，抱着宝儿往半空去抛上又接着，把孩子弄得咯咯的直笑，也吓得程素她们不轻。 “仔细吓着了孩子。”程素嗔怪。 “你瞧他，哪有害怕的样子？我看他大胆得很，臭小子，将来有前途！”齐泰国笑着道。 和孩子玩过一会，程素去做了饭，齐泰国就和齐凤莲说话，两个小的在房里玩。 “家里都好吧？” “都好！”齐凤莲笑着说：“就是念着你们。中秋，你们这回去过节吧？” 齐泰国道：“我今年只怕要去节日战备，估计是不得空回去，看程素回不回吧？” “你不回，估计她也不愿意回！”齐凤莲道，又看了看门口，压低了声音，问：“妈总问我，你们到底有没跟银行借钱了！” 齐泰国的眉头皱了一下，道：“这事你别管了，就说不知道，都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我们有分寸！” 确实是两口子，这拿话搪塞人都是一样的。 “我们这也没啥的，现在生活安定，倒是大姐，你自己也替自己考虑和打算一下！”齐泰国忍不住道。 齐凤莲一怔。 齐泰国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但还是道：“你也才三十二岁，以后的日子还长呢，难道就一个人过么？这有好的，试着处一处也好。” 到底是个大男人，和大姐说这些，还是比不上程素那样自在。 齐凤莲也有点不自在，脸红了下，道：“再找一个，要是找着个又是渣的，有啥意思？对孩子不好的，就更没必要了！而且，这是再找个的话，还要生孩子的，我咋生？” “现在孩子小是还没觉着啥，可等孩子大了，他们就有自己的世界，会结婚生子。到时候，你自己一个人过就孤独了，找个伴儿，也是可以的。”齐泰国道：“也不急一时，让你找就找，就是让你仔细的看看，遇到好的，可以试着处处！” “知道了，你们两口子，说的话咋都一样？”齐凤莲没好气的道。 齐泰国道：“那是因为我们是夫妻。” 齐凤莲摇摇头，心里也有些羡慕，他们两口子的感情好，那就是家庭和睦，比啥都好，哪个女人不羡慕呢？ 相比自己，再找？看到两个孩子那天真的笑脸，齐凤莲长叹一口气，哪有这么容易！ 第1231章 小姨谈对象了 ， 齐凤莲带着小宝回去她的出租屋了，小云留在了程素他们家，到底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齐凤莲不在，小云自己也很懂事，自己找了衣服洗澡，完了后还把自己的衣服都洗好了。 程素夸了她好几回，直把小丫头羞得不行。 等到了睡觉的时间，程素怕她认床害怕，又去陪她说了一会子话。 小云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和程素说话，忽然又故作神秘地说：“舅母，我有个秘密要和你说！” “哦？什么秘密啊？”程素问。 “我小姨她，谈对象了！”小云小声道。 程素一惊，小姨，那不就齐凤萍，她谈对象了？ 又惊叹小丫头人小鬼大，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问：“你知道什么是谈对象么？” “就是拉手亲嘴儿。”小云道。 程素有点尴尬，道：“小孩子别胡说，也不可以这样哦，只能长大以后才能谈对象。” 小云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小姨谈对象的？”程素问。 所谓无风不起浪，小云这么说，她年纪又这么小，不可能无中生有。 齐凤萍她也十**的大姑娘了，情窦初开也是正常，可她今年考大学呢！ “我看到的。”小云说道：“我看到小姨的日记了！” 程素皱起眉，说道：“小云，日记是很私人的东西，是属于个人的，不经别人同意，不能随便偷看别人的日记哦。” 小云有点害怕，说道：“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我以后不敢了！” “小云知道错就行了，我们要知道尊重别人，所以这日记以后不能随便看哦。”程素道。 小云忙不迭的点头，心里有点懊恼，早知道不和舅母说好了。 “好了，舅母也没有要责怪小云的意思，小姨写的是什么啊，你怎么就看到了？”程素又问。 “她就放在桌子上，我要做功课，要拿开的时候看到的，小姨自己写的，什么他亲了我的嘴，还有……有些字我也不认得！”小云道：“人家都说，拉手亲嘴儿就是搞对象，所以，我小姨是搞对象了呗，舅母，是吗？” 程素惊叹她的想象力，就道：“这个，有可能是小姨在写作写小说？” 小云有些懵懂。 “这不是小云该管的，小云只需要好好读书学习，多和小朋友玩耍就是了，大人的事，咱们做小朋友的不管，好不好？”程素笑着问。 “好！”小云迟疑了一会，道：“但是我有些同学，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不喜欢和他们玩！” 程素心中一痛，道：“怎么会呢，小云有妈妈也有爸爸，怎么没人要呢，只是爸爸妈妈不相爱了，分开住而已，他们也都是爱你的呀！” 小云叹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程素觉得好笑，道：“快睡吧，明天不是还和小朋友玩么？” 小云嗯了一声，又坐车又玩的，也累了，没一会就响起了鼾声。 程素这才把风扇给移开了点，关上门回了自己的房。 “她睡了？”齐泰国朝她伸出手。 第1232章 你管不着 ， 程素把手递了过去，被他拉了上去，两人躺在床上闲话家常。 “小云懂事得让人有点心痛，唉，大人离婚，对孩子始终是有点伤害。”程素说道。 齐泰国道：“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在这住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开朗些儿，你多开导开导她。” “嗯！”程素点头，道：“对了，还有个事。” “怎么？” 程素说道：“小云说不小心看到凤萍的日记了，上面写着亲嘴儿，小云说她小姨搞对象了！” 齐泰国坐了起来看着她：“咋个回事？” 现在的人，十七八岁结婚嫁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齐凤萍，今年才刚读完高三，要考大学的人呢，这搞对象，是她能干的事吗？ “就是日记里这么写着，小云就判定了，丫头还神神秘秘的说要跟我分享这个秘密呢。”程素道：“小云还小不懂事，但光看亲嘴都觉得是搞对象了。所以这日记里这样写，就不太对了。再说了，小姑子今年也十八了吧，情窦初开很正常，所以，小云说的，是真的也有可能。” 齐泰国脸色有点难看，沉着脸道：“她要是考不上大学……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不认认真真的读书改变命运，谈什么对象！ 程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不是早就判断她考不上么？” 他说过不知道多少回，说齐凤萍不是个读书的料，这齐建国倒是还有点希望能考上大学。 “这哪能同呢？”齐泰国尴尬地道：“资质问题是一个事，可这跟搞对象耽误学业又是一个事，怎么同？” “就是不同，你又还能咋的，能管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十八岁了，是大姑娘了，能嫁人了！就是她现在说要嫁人，你也管不上吧！”程素道。 而且，他们只是做兄嫂的，顶头还有父母在呢，小姑子的事，也轮不到他们管！ 听着程素这话，齐泰国脸色更难看了，想了想就要下床。 “哎，你哪去？”程素拉着他的手。 “我问问她去！”胆儿肥了她。 程素翻了个白眼，扯了一把：“回来，这都啥时间了？你还问，你咋问啊？直接说小云说你搞对象了是不是真的？你这不是让我没脸吗，人家刚和我说的秘密呢，你就给我捅了。以后小云又咋和她小姨相处？” “但是……” “别但是了。就是这处对象了，她都十八了，你管也管不上。这要是没有，那就更不必说了！”程素道。 “那就这么由着她啊？”齐泰国气呼呼的：“谁知道她处的什么人，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这凤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傻又蠢！” “这问问大姐不就得了？她常回家，应该也能注意到凤萍的变化吧！”程素躺了下来：“先睡吧，明天我问问大姐，看她知不知道这个事儿。” 不过估计齐凤莲也不知道，不然的话，她早就说出来了，那要这样的话，齐凤萍倒藏得挺深的。 那么，她的那个对象，又是谁呢？同学？还是别的什么人？ 第1233章 两个副连 ， 齐凤萍搞对象这事，齐凤莲还真的不知道，也觉得挺震惊意外的，直呼不太可能吧？ “大姐，一个人是不是谈恋爱了，是有迹可循的，这在热恋中的女人是特别漂亮的，又会患得患失，你不觉得么？”程素问。 齐凤莲就有点不好意思，道：“她要上学，我这回家了，又只顾着两个小的，哪里会注意到她？” “那爱打扮什么的呢？” “这倒是有的，每次她都穿得漂漂亮亮的，不过这姑娘爱俏，爱打扮，也正常吧！”齐凤莲辩解道。 “可能吧！”程素笑了笑，挂了电话，对齐泰国耸耸肩。 齐泰国眉头皱起：“她也不知道么？” “说是不太注意。行了你别管了，这回头有什么，家里肯定会说，有爸妈在呢，你操的什么心！”程素道：“你可千万别去问，更别说是小云说的，小云寄人篱下已经够苦了，要让凤萍知道是她捅了自己的事，也不知咋怼她呢！” 齐泰国腻歪得很，连骂了几声死丫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今天有新兵来报道，就先去部队了。 程素摇头叹气，也收拾了下，动手干自己的活了。 七月下旬，列日当空。 部队里，一色的绿衣军排着队在操场上，脚下是各自的行李包。 这一批，都是已经服役了有几年新拨到这一清城军区的，所以军衔也都不同，上等兵的有，上士的也有，排长副连长也都有。 但在齐泰国眼里，通通都是新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花名薄，大声喝道：“我不管你们从前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什么出身，得过什么功绩，来到这个军区，你们就是新人，要听从上级指令，无条件服从命令。军令如山，知道不不知道？” “知道！” “现在开始点名。”齐泰国翻开名册，念：“赵军。” “到！”齐泰国抬眼看了一眼，继续念：“郝赫赫？” 人群里不知谁笑了一声。 齐泰国利眼看过去：“不许笑，一个名字有什么好笑的？” 人人端正起来，那郝赫赫的站出来应了一声到。 “程家升！” “到！” 齐泰国看过去，只见那个男生二十三四的样子，相貌俊朗，五官端正，目不斜视，胸膛和背挺得笔直，隐隐中有点傲气，和他那小叔程耀祖有几分相似。 再看这后面的军衔，副连长。 齐泰国眼睛闪了一下，继续念：“宁乐！” 又是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却要俊美多了，下巴扬得高高的，薄唇轻抿着，一身的傲气和清贵气质毫不掩饰，在一众新兵中十分显眼，让人侧目。 还是副连。 这一来就是两个副连，虽然真实的军衔都没表露，但齐泰国还是觉得自己的头隐隐疼了起来。 但很快的，他就正了心思，再傲又怎样，上了战场，打赢了仗活着了回来，再傲给他看那才是好样的。 现在，只是靠着祖辈父荫，靠着在学校里念了书得了军衔，实力就不全算有。 齐泰国扫过两人，继续把名单念了下去，仿佛完全对两人不认识一样。 第1234章 下马威 ， 一色的新兵集合点名后，就被领到了宿舍安顿，齐泰国看了下时间，让他们先安顿，十五分钟之后集合。 齐泰国为头的人一走，众人就自在了起来，纷纷自我介绍彼此认识。 “我程家升。”程家升和宁乐是隔壁床，放下包，就对宁乐伸了手。 姓程的？ 宁乐看过去，见他嘴角勾着，便伸出手：“宁……” “我知道，宁乐，刚刚齐副营长点名时你应了。”程家升微笑。 宁乐挑眉，上下看了他一眼，听家里说，广城那边也有人被家里安排过来下地方基层的，莫非这就是那个倒霉小子？ 他一时忘了，自己也是那个被家里安排过来的倒霉货！ “广城来的？”宁乐坐在床边，双腿叉开，双手手肘枕在大腿上，看着他问。 程家升点头。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你也认识那个齐泰国？ 对啊，你也是？真巧！ “哎哎，你们听说过没有，听说咱们这齐副营长可厉害了，当年还打过越战，立过的军功可多了。” “可不，也是农村出身，我看他也就三十的样子，少年参军，也才十来年，就是副营长了，真厉害！” “我还听说他的训练都是特别严谨的，大家伙可注意点了，别当做兄弟的没提醒，当了那头一个炮灰。” 宁乐和程家升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里都有点跃跃欲试的兴味。 到底有多厉害，他们还真想看看，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军校里的教官，大队长等人？ “哎，你们哪来的？” 有人看宁乐他们不说话，便坐了过来，问道：“从那个营区过来的？我之前在边疆守边防，上等兵。” 宁乐看到那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黑爪子，脸色变了几变，他有严重的强迫症和洁癖症，看不得人脏。 程家升看得好笑，刚准备替他解围，门口就一声大叫：“集合！” 肩膀上的爪子一松，宁乐顿时如蒙大赦，也站了起来。 齐泰国走了进来，看一眼还乱糟糟的宿舍，喝道：“平时你们在原来的军营处纪律就这么松散吗？十五分钟，竟然连行李都还没摆放整齐？” 众人愣了下，说过十五分钟集合，可没说过要把这些东西都放好啊。 “从宿舍的整齐程度，就能看出你们平时的军纪松紧程度，连整理自身床铺衣物都不能齐整严格要求的，还能指望你们严格要求自己？”齐泰国冷漠的看一眼那歪歪散散的被子，脸都是黑的。 来到宁乐他们这边，他看了一眼，宁乐的铺位倒是十分整齐，他却不知道，这人是有强迫和洁癖症。 而程家升，则是长期的习惯。 至于其他人，一时转换地方松散了，但被抓了个正着，这也是自找的。 “操场集合，跑十公里。”齐泰国冷道。 众人心里惴惴，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吧？ 不过，十公里，小儿科啦，在场的，谁没有跑过！ “负重二十公斤！”齐泰国不等这些人心里轻视完，又加了一句。 完了！ 包括宁乐在内，所有的新人都在心里哀嚎一声，他们刚来报道，大多是长途车来的，这还负重跑，要命! 第1235章 莫要轻视对手 ， 高林兵看着那一个个新人在大太阳下面绑着沙包跑步的模样，笑着对身边的齐泰国道：“你还真敢啊，这些都是初来乍到，你就下这么个下马威，就不怕这些小子们恨上你？” 齐泰国说道：“一个副营长，还怕些新兵蛋子，那还要不要混了？” 高林兵呵呵笑出声：“有几个是从军校下来的呀，这些可都是刺头，听说出身不低。” 齐泰国嘴角微勾，道：“我不怕他们是刺头，我就怕他们是中看不中用的软蛋！” “任重而道远，我也等着你挫一挫这些军几代的锐气，加油兄弟！”高林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对了，下个月中秋时候，老周说要回来和咱们这些战友们聚一聚。” “老周要回来？”齐泰国眼睛一喜。 “还没跟你说？”高林兵道：“也是昨晚通知的我，具体啥时候回倒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就那几天。” 齐泰国便道：“不曾接到电话，不过通知你了也是一样。但要是中秋，今年的节日战备，我只怕是要去的。” “呀，我倒是忘了这一糟了！”高林兵一拍额头。 他们两人去年中秋这样的日子都在燕京那边深造学习，今年节日战备，只怕他们两人都逃不掉。 “那我跟老周说一声吧。”高林兵道：“看他能不能早点回来，也有几年没见面了，聚一聚，听他话里，好像混得也还可以！” 齐泰国难得露出笑容来：“那就好！” 这时，负责数数吹响了哨子，负重二十公斤十公里跑，够了。 这些人明明都累的很，可却丝毫不敢松懈，只站在原地喘着气。 齐泰国皱眉，厉声呵斥：“才十公里你们就累得跟头牛似的喘粗气，平时你们的训练是跟乌龟赛跑一样的？从下午开始，所有训练全部跟起来。”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原地解散，去食堂午餐。” 说罢，齐泰国就看向跟在座下的欧连长，道：“你带他们去食堂，再跟他们讲一下纪律。” “是！” 齐泰国和高林兵掉头走去，感觉到两股目光紧贴在他的身后，便刷地回头，捕捉到那两人的目光，一边嘴角冷冷的勾起，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又转过头去，和高林兵一块走了。 宁乐吁了一口气，好敏锐的触感，竟然这就被抓包了！ 有同样想法的是程家升，心里暗自收起了一些轻视。 齐泰国少年参军，如今年不过三十，没有根基后台，却已经混到了如今这位置，凭的肯定不是运气，而是实打实的实力，如果自己轻视，那么肯定会被虐得好惨。 阿爷说过，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因为你不永远不知道对方藏着什么招数，永远保持一丝警惕，那很有可能就会挽救你的命。 程家升看了一眼宁乐，这位，比自己来头更大，那股子傲气，要不被挫一挫，将来到了战场，只怕也是吃亏的命。 罢，都是来磨炼的，出身不论，就看谁的领悟力更大了！ 第1236章 掉脑袋的事是什么 ， 一天将尽，齐泰国回到家中，小外甥女在客厅里坐着看书，看到他回来了，连忙去给他拿了拖鞋，又给他倒茶水。 齐泰国一愣，夸道：“小云好乖，但不用这么做的，大舅舅自己会做。” “您和舅母都忙，我可以做小事。”小云说道。 “你舅母呢？” “她说去买菜了。” 小云的话音才落，程素就拿着一蓝子的菜回来，看到他，就道：“你回来了？” 齐泰国看那篮子挺沉的，连忙过去接过手，道：“回了，这么沉。” “有些水果，你拿出来，让小云吃！”程素一边换鞋一边道。 齐泰国就从里面翻出一袋苹果，还有葡萄橘子的果子，让小云去洗了吃。 “怎么样？今天的新兵如何？看到宁乐和程家升了？”程素放好包，就开始把菜拿出来，又拿了塑料的菜篮子，拉了一张小凳子坐下去择菜。 齐泰国也学她那样，帮她择着菜，道：“见到了，一个比一个狂，一个比一个傲！” “那岂不是很头痛？”程素揶揄道。 齐泰国轻哼：“他们要真有本事一直狂傲下去，那倒是好的，别被挫得锐气全无就好了。” 程素瞥了他一眼：“程耀祖还说送他侄儿过来，现在也没影，还有宁格也是，现在也没个消息。” 齐泰国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说道：“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心里却是想着，莫非广城那边这么难整，查不出什么来？不然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他也没猜错，自打盛龙那边掌陀的发现了不对后，那边关于运输的买卖似乎就少了好些。 宁格偷偷潜伏过两个货车，仔细检查过，都是很普通的货物，要么就是普通的军用物资，棉被啊等生活用品。 这次入了夜，宁格悄悄跟着那负责掌陀的李鬼来到他们所在的办公室，隐藏在窗子底下。 “鬼哥，上面那里还没有消息传过来么？都这么久了，这严查还这么严，这样下去的话，咱们的货恐怕出不了。” 货，什么货？ 宁格竖起了耳朵，呼吸也随之绷紧起来，果然是有猫腻。 “上面不点头，谁敢出这个货？要是被查出来的，算谁的，你的还是我的？我和你说，你同我都担不起，这可是掉脑袋的事！”那另一个男人回着话，应该就是那鬼哥了。 宁格呼吸一滞，掉脑袋的事，必定是见不得光的东西，那，货在哪？ “那就这么耗着？海那边，已经再催了。” 啪的一声打火机响起，紧接着，那鬼哥说道：“耗着就耗着，反正咱们只听令，上面不点头，我们就不动，就是海那边有什么动静，也和我们无关！” “好吧！但这样耗着也不是什么办法，鬼哥，要不要搞点事儿出来，这边瞪得太紧，对咱们没好处！” 鬼哥似是在迟疑，道：“也好，这些臭公安光瞪着咱们这条线也不行，是得给他们搞点骚乱。去搞个恐怖袭击，制造一下混乱，分几个点，火车站，汽车站……” 宁格听着脸色阴沉，正准备要走，外头却是一声大喝，谁？ 然后，是枪声响起。 第1237章 一动不如一静 ， 宁格从混乱中脱身，远远地看到有人在踢了踢地上的一个人，死伤不明，他的脸色发沉。 堂堂一个盛龙运输，做的是运输生意，可这里竟然有人持枪，并且还打死了人？ 不管齐泰国的猜想对不对，要说盛龙一点猫腻都没有，打死他也不信。 而且，刚刚那李鬼和手下人说的也表明，确实是有一批什么货要和海那边交易，至于是什么，就难说了，但这样的谨慎，必定就是见不得光的。 鲁家，果然是在做触犯法律的事！ 宁格的嘴角冷冷的勾起，知道这一点就好了，接下来，就是往死里瞪着，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耗下去。 但那人又是谁，会不会打草惊了蛇?是程家派过来的吗？ 宁格不敢细想，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寻了个公用电话，他给程耀祖去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位置，不多会，程耀祖就开着车来接他前往程家。 坐在程家的书房里，宁格面对着程耀光他们，缓缓地把自己的所探说了。 “我们也查出盛龙是要有大动作，但这几天，却很安分。”程耀祖说道：“今晚，我们派出去的人也还没回来，暂时也没新的消息。” 宁格一动，道：“估计是回不来了！” “什么？”程耀祖和大哥他们对视一眼，心里微惊。 “我回来之前，盛龙刚枪杀了一个人，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宁格道：“希望不是你们的人，如果是，那就回不来了！” “他们，竟然有枪。”程耀光脸色铁青，这是他管辖的地头中心。 “现在走私那么严重，偷渡的也严重，有枪也不为奇。而盛龙明面上是做正经生意，可正经的生意人，怎么会持枪，所以从侧面上看，他们的底子必定不干净。”宁格道：“他们急着要出的一批货，是什么不为知，要是截住了，就肯定有斩获。” 程耀光道：“我马上让人去搜查盛龙。” “不可！” 程老爷子和宁格就齐声开口。 程老爷子看向宁格，点了点头，宁格就道：“目前还不知道那货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哪里，您要是贸然让人去查，岂不更惊蛇？现在盛龙已经警觉起来了，此时更是一动不如一静。” “难道就这么算了？”程耀祖黑着脸道。 如果真让这盛龙走私出去一批不知道什么鬼的东西，那么大哥这位置，估计就要坐到头了。 “他们耗不了的，对方催得急，他们总归是要出货。既然这样，咱们不如来个守株待兔。”宁格抿着唇道：“而且这还不够，还得让他们放松警惕，让它上面的鲁家也放松警惕。” 他想得很深，要是就这样截住了这批货，可让鲁家找到理由说这是广城这边自作主张，全推到这边去，让他们脱身了，可怎么行？ 要做，就要来个双管齐下，打他个措手不及，无法抵赖，这都是需要从长计议的。 程老爷子看着宁格那算计的样子，和程耀光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宁四少，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程耀光也觉得宁格很不错，看到老爷子的目光，便沉声开口。 第1238章 黑猫白猫，捉到鼠就是好猫 ， 什么主意？ 宁格在书房里抱着双臂走来走去，道：“就来个将计就计吧。” 那李鬼现在要制造混乱来扰乱公安的视线，从而对他们的盯梢少一点，干脆就明里撤走这些盯梢盘查，来个暗度陈仓，逼老鼠出洞。 另外，这边还不能足以捕到大鱼，一定要拿到足够的证据，让大鱼无从抵赖。 程耀光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果然出身宁家，脑子就不是蠢的。 “让他们放松警惕倒也容易，但这所谓证据……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恐怕……”程耀祖迟疑了一下道。 连那批货是什么东西都还没查出来，还提什么拿证据去捕大鱼？ “我会继续暗地查探，既然他们说海那边催得急，那么他们的这批货肯定是藏在了什么地方。”宁格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不管那是什么，都要查出来。 “程家要从军的人，也就家升一个，要用这方面的人手恐怕不能助你。”程老爷子在这时说了一声。 宁格就道：“我知道，程书记管辖着整个广城甚至省的安宁，对各方调动也有这个权力吧？暗的我来，明的你们来。现在他们打算在这几个点制造乱子……” 他把自己听到的地点给说了出来，程耀光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怒火。 这些地方都是人流密集的地方，真让他们造出乱子成功，就会造成市民恐慌，那他这个一把手，就责无旁贷。 所以，宁格这个情，他怎么都得承。 “我会安排好。”程耀光沉声道。 “书记，不能全部都不成功，得要他们放松警惕从而出货，如果所有的乱子都被扑灭，那他们恐怕会引起更大的警惕。”宁格隐晦的说道，他的意思是，始终要有个乱子，吸引了警力什么的过去，让他们放松。 程耀光知道这个意思：“你放心，我有分寸！” 宁格点头，他相信程耀光并不是空口说大话，如果他连这点手段和实力都没有，那么还是趁早下台算了！ “如果你实在需要吃黑饭这边的人，我这，倒还有个人可以推荐给你！”程老爷子说道。 “爸？” 程耀光和程耀祖都跟见鬼一样的看向程老爷子，他不是不让家里沾黑的么，怎么又会有这样的人推荐。 程老爷子咳了一声，道：“年轻时，谁没有见过世面，认识的人多了，来不来往是一回事，但有过那样的交情又是一回事！”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这为的是国家大事国家利益，能用之人，当然能用。管他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 看出老爷子的不自在，还有程耀祖的，宁格抿着唇微微的笑了，程素真是个福星，竟然还带来这样的助力。 “那就多谢老爷子深明大义了！”宁格郑重的一施礼。 程老爷子摆摆手，道：“你要是找上他，就道十元钱的恩情了了。”说着，说了一个名字。 程耀光他们兄弟顿时瞪大眼，这可是黑道中的龙头大佬，老爷子不声不响的，竟然还和他有过渊源？ 第1239章 翅膀硬了 ， 在程家这边，宁格他们就如何捉住鲁家这只大老鼠的时候，京城鲁家，同样在说这个事。 鲁老爷子看着眼前的蒋从河，恨不得把手中的拐杖都打在他身上，他可发现了，这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蒋司令很大的面子，三番四请才把你给请过来了，真是好大架子。”鲁老爷子冷嘲热讽的说道。 蒋从河的眉头皱了下，说道：“岳父大人，我那边还有很多的文件和公务要处理……” 意思是长话短说，废话就别说了！ “你……咳咳咳。”鲁老爷子气得连声咳喘起来。 “爸，您悠着点，顺顺气。”鲁振华连忙给他的背顺气，又对蒋从河使了个眼色，往桌子那茶水努了努嘴。 蒋从河心中郁闷，可还是遵从大舅子的意思，把茶盅拿起递了过去，软声道：“岳父，您别急，先喝口水。” 鲁老爷子还想发作，鲁振华就急道：“对啊，爸，您舒舒气，现在家里的大事可都指着您给咱们拿个主意呢！” 他提醒着，紧要关头，不是和蒋从河置气的时候。 鲁老爷子只得强忍着气，接过蒋从河递上来的茶盅，他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振华还有少军都不抵事的，自己真要倒下去了，这个家还真找不出顶梁柱了！ 尤其现在家里的事还这么多，这么乱，他更不能倒。 接过茶盅喝了一口茶，鲁老爷子的气顺了一点，这才又看向蒋从河。 “广城那边的事你知不知道？” 蒋从河就道：“大致了解了下，现在广城那边混黑的越来越多，所以在严打严查。能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鲁老爷子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倒是轻巧，不知道那边催货催的急吗？咱们家的关卡被卡着，还不能送出货去，这损失，你不知道吗？” “损手烂脚的，总比全军覆灭要强吧？其实这些年，赚的也够了。老爷子，要不趁此收手？”蒋从河试探地说。 鲁老爷子心里的气又上来了，道：“你再把话说一次？收手！行啊，你这两年需要的钱，咱家就不供了！” 这么些年，要不是为了供他上去获取便利，能殚精竭虑战战兢兢的这么多年擦边球？ 这干的都脑袋拴在腰上的活，现在他说收手？ 说得简单，还不知道谁用钱最多？他除非是找到另外的好来钱的…… 慢着，他那个便宜儿子，现在干的也是运输吧？莫非…… 好哇，蒋从河，翅膀真硬了，有了后路就想抛开鲁家了！ 难怪，难怪这一两年越来越不听话了，原来是看不上鲁家了，有他姓蒋的支撑了。 哈，天真愚蠢的蠢货！ 当初，怎么就要听从淑芬的话，非要撮成他们，养他这么多年，反而养成了一条白眼狼。 鲁老爷子在心里过了一遍，可成精的他，却是半点不显，道：“别的事暂且先不说，眼前的这一关，得先过去。我可要提醒你一句，生意，是鲁家在主打，但我们倒霉了，你这做半子的也好不了哪去。一旦出事，谁都跑不了。” 眼下还要用他，暂时先忍忍，等事了了，哼！ 第1240章 信不过这条白眼狼 ， 蒋从河原本心里是不太在意这事，可这听到鲁老爷子阴测测的话，心里一跳，也不敢再怠慢，收起了傲气，微微坐直身子，道：“岳父，你说。” 鲁老爷子看了他这副嘴脸，更觉得恶心和忌惮，这样的白眼狼，随时会给你来一口。 可到了现在这地步，他也不能就这么放弃蒋从河，毕竟是倾了鲁家的心血推上去的，这么多的人脉里面，就数他这个司令位置最高。 鲁家，还得靠着他！ 想到这点，鲁老爷子心头就不免意难平和恼怒。 “这批货只怕是已经被人瞪上了，目前还不知道是黑还是白，必须尽快出手。”鲁老爷子沉下心来说道：“所以，你那边，也动一动，广城能用的人，也用起来。” “但这样会不会大动干戈了点？反而叫人引起注意？”蒋从河有点迟疑，说道：“一动不如一静，熬过这阵子风声就好……” “没听我说那边催货催得急吗？”鲁老爷子喝道，忍不住动起气来。 气死他了！ 蒋从河脸色不好看，道：“如果老爷子非要动，也不是不能，但万一引起注意，那鲁家可是站在了人前了！” 他说鲁家，没有说他自己。 这是把两家分得清清的，鲁老爷子忍不住心里一阵发寒，对他的猜忌更重。 “你知不知道这批货值多少钱？桂城那边已经给了钱，货还压着，再不提，就没了，而广城这一批还出不去我们就收不到订金，那就是亏掉半个鲁家！”鲁老爷子冷冷地说道：“你要竞选那个位置，要不要钱打点？” 也是倒霉，货才出了点，就出了这个事被卡着，现在提货钱已经给了人家，他们这货还没出去，收不回钱，那这货就成了烫手山芋。 蒋从河抿起唇，半晌道：“老爷子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鲁老爷子哼了一声，眯着眼看着他，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管不得你，也没打算去管你！但你记住了，这么些年，是谁推你上去，你不领这个情那也算了。但别忘了，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鲁家不好了，你这作为半子的女婿也好不到哪去！” 又是老话重提，蒋从河心里厌恶，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道：“老爷子教训的是。”心里满是不以为然。 鲁老爷子没注意到，只问：“晴晴在美国怎么样？” 蒋从河心里一跳，脸上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道：“挺好的，医生都说她恢复得不错，我还和她通过电话。” 鲁老爷子注意到他那一丝慌乱，觉得有点不对，却一时没多想，道：“多关心点孩子！” 蒋从河笑着应了，看了一眼时间，就起身告辞。 “回吧，怎么做，回头我会让老朱找你！” “是！” 鲁老爷子看着蒋从河走出房门，良久，才抓起手边的茶盅砸了过去：“这条白眼狼！”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道：“振华，你有空去查查，晴晴在美国如何了？我信不过这条白眼狼。” “爸……”鲁振华皱眉，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那个丫头干啥，但他不敢反驳，只得先应下，至于查不查，眼下的大事儿平息了再说。 第1241章 小叔之喜 ， 却不说宁格他们如何的为着除掉大老鼠而殚精竭虑的紧密布置，程素他们的小日子过得是充实而平淡，家里多了个小云，说说笑笑的日子也快过。 而齐泰国那边，也是日复一日的操练着新兵，任务也一天比一天重，直让人叫苦连天，却还只能咬牙忍着。 七月的最后一天，老家那边打来了报喜电话，齐建国考上了大学，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了。 这大学的地点也不近，却也巧合，就在广城。 程素听到那个大学的名称，暗暗点头，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啥燕京大学之类的著名学府，可齐建国被录取的这个大学，也是属于广城数一数二的大学了。 除却程素这个外姓人，这是齐家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了，没错，同是双生子的齐凤萍没考上，落榜了。 考大学本来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竞争激烈，所以齐凤萍这女伢儿考不上，也丝毫不影响齐家人的欢喜，尤其是齐母眼里，这女人能识几个字就行了，哪用上什么大学？ 而且齐凤萍已经上到高中，能毕业，也能找个好好的工作了，这考不考得上，也无所谓，最重要是儿子能考上，这可真正是光宗耀祖的事。 而这年头考上大学，因为艰难，故而考上了就是十分了不得的，是十分值得庆贺的事，按着齐母他们的意思，应该摆上几个酒席，将村里人还有各个亲朋戚友都请来庆贺，这也是体面。 “八月里的日子好，趁着中秋时节，摆几个酒席，泰国，你也得空回来不？”齐父这么问。 齐泰国就说今年节日可能要战备，只怕没空，他又看向程素，道：“我看程素能不能抽出时间回去吧？” 齐父听了就有点失望，小儿子考上大学了，一家子团聚吃个饭庆贺一下是应该的，毕竟是这么高兴的事，但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长子是军人呢，等闲走不开。 “那你媳妇要是有空，就让她回来吧，这是大喜事，吃个饭，凑个喜。”齐父说道。 “哎，我知道了！” 挂下电话，齐泰国就看向程素，道：“说是八月十三家里请几个酒席，让你也回去吃饭凑喜，你看……” 程素沉吟了下，道：“你没空回去，那到时候我回去吧，小云他们估计也该回去了，到时候一块走。” 考上大学，也是小叔之喜，齐泰国这做大哥的回不去，是因为他是军人，不好走开，而她这做大嫂的也不回去的话，只怕说不过去，被人乱嚼舌根，所以回就回吧。 齐泰国松了一口气，说道：“嗯。这样的话，少不得还要在家待上几天，你能帮忙的就帮一把，这帮不上的，就别管了。” 程素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就道：“知道了。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我就用钱解决，旁的不算什么。” 齐泰国呲牙笑：“这么着，钱真是个好东西。” “那当然！”程素又道：“那明天卢凯结婚，下午你从部队回了就过去喝喜酒吧！” “嗯！”齐泰国刚点头，传达兵就过来叫他集合。 第1242章 实现两年之期 ， 八月初二那天，是卢凯结婚的日子，因为是在喜顺来摆酒席请客，而这也是喜顺来酒家头一次大阵容的摆席宴，做好了，也算是给自家酒楼的体面，算是个极好的日子。 所以，为了把喜顺来酒楼的实力展现给广大宾客眼前，程素带着班子是早早就开始准备，从菜肴到服务，务必一炮打响酒楼的名声。 现在已经八月了，程素还算得空的，就也早早的回喜顺来酒楼去坐镇帮忙，而齐泰国要在部队，今天她也不会回去做饭，程素就带上了小云到酒楼。 “舅母今天的工作很忙，所以小云自己在这里玩好不好？你的书和功课，都带来了吧？”程素把她带到办公室坐下笑着问。 小云在自己的书包翻了翻，拿出和作业，摇了摇，道：“舅母，您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 “真是好孩子，那小云自己在这里哦，一会舅母让人送点心上来给你吃。”程素摸了摸她的头。 小云有点迟疑：“舅母，那是卖钱的吧？您留着卖钱吧，我不饿！” 程素心里一软，怪不得自己心疼她，这孩子就是惹人疼，就道：“舅母不缺这两个钱。好了，你看书吧，多看书是好的！” 小云甜甜的嗯了一声。 她原本也不怎么喜欢看书，在老家的时候也没啥空看，因为放学以后就要帮着做家务，也要照顾弟弟。 来了清城以后，在程素家，没电视，程素没事的时候就看书，那么她也就跟着一块看自己适合看的，慢慢的，也习惯了。 小云看着程素走到办公室门口，对一个工作人员吩咐了几句，不由抿嘴一笑，舅母对自己真好，她真能干，自己也要学舅母一样才行。 程素让人送了点心和茶水上去办公室，便在各处检查开了，从主厨，到点心部，又到楼面到后勤。 “这桌面清点过没有？五十桌的桌面还有椅子，可别少了一张，临急临忙的要去购买。”程素问跟在身边拿着本子记录的秋兰。 “都点过了！够数的，还有多的十张。” 程素点点头，多出来就好，以免客人突然增多，有备无患。 “这碗碗碟碟的呢？”程素一边差看包房走廊摆着的绿色植物，一边问。 “也是足够。” “好，服务员下午的时候再开一次小会，各岗都安排好，别出差池，这可是关乎到咱们酒楼的门面和实力，做好了，以后老百姓就有信心来咱们这边订席面了！”程素停下来，看着她笑道：“以后老百姓提起在咱们喜顺来摆一次酒席，就是十分有脸面的事的话。那么，你也有脸面，酒楼也有脸面。” 她说过，要打造的是知名酒楼，从八五年开始的一家小饭馆，到现在的大酒楼，也只用了两年时间，也算是应了当初她跟老宋承诺的，以两年为期，打造出和发记差不多的酒楼。 现在，她做到了，酒楼的名声越来越响，可还不够，她要让自己的酒楼成为知名度极响的大酒楼，让他们觉得在这请客吃饭，就是有脸面的，这才配得上她的野心。 第1243章 都不容易 ， 秋兰听着程素的话，也忍不住心中激荡，喉咙也有点哽咽：“我知道，也不敢放松！” 程素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说起来，当初这个喜顺来，只有咱们两个人，忙忙碌碌的，去采购切菜做菜卖饭菜，全都是自己一手包办，那时，多辛苦啊！” 秋兰回想起那段日子，可不就是吗？ “现在你看！”程素指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和服务员，道：“现在不用咱们亲自动手做了，都有了明确的分工，层次升了一个度不止，底下的妹子都喊你一声兰姐，容易吗？” 秋兰摇摇头，哽咽道：“不容易，素姐，这两年，我不容易，您更不容易。素姐，我感激您，是您给了我这么一个平台。” “平台我可以给你，但也要你立得起来才行。”程素笑着道：“再加油一把，现在你才二十一，只要你肯学肯拼，将来你的成就远不止这个小小的经理之位。” 秋兰心中激动，重重的点头。 “好了，才说两句，就红眼，出息！”程素忍不住笑她，又想起老宋的探问，道：“是了，你和清波……” “素姐！”秋兰脸一红，娇嗔的跺了跺脚。 宋清波原来是暗恋她，后来变成了明恋，尤其在知道厨房里有两个小伙子看中秋兰，立即就忍不住了，暗恋变成明恋，只差没宣布这小妞我看上了，谁都不能抢。 “我看清波也不是个差的，你也知道，这个酒楼，也有他们父子的一份股份，家底也算过得去。你们也熟悉，在同个地方工作，多了解。老宋嘛，你也知道，人没话说，又慈祥开明，这样的公公，到哪里找哦？”程素推心置腹的道：“咱们女人，现在有一份工作，那是自己经济独立，再找个知冷知热的彼此了解的人过日子，将来再生个孩子，也算完美了！” “您再说，我可就不理你了！” “好好，不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我是觉得清波这小伙还不错，好好考虑一下。”程素拍了拍她的肩膀，擦过她身边走开。 秋兰在原地咬了咬唇，追了上去。 处处检查过，等午市过后，整个酒楼的员工也顾不得休息，全部动起来，摆桌子，铺桌布，上酒杯餐碟子。 二楼，大厅中间流了一条用来新郎新娘走的过道，铺了红地毯，边上错落有致的黏着三个一块的粉红色气球，入口处，则是一个用气球和玫瑰百合扎成的拱桥，十分漂亮。 而主席位正中红绸上，一个大大的喜字，上面又写着卢谢联姻，又坠了两个球结和彩丝带。 至于餐席位，除了碗筷，也摆上酒杯，每个桌子上都摆了备下的酒水。 而在一楼迎客的门上，则是一张铺了红绸布的桌子，用以登记宾客的签名，边上，又用个大牌子写着卢谢联恩，同样坠了粉红色的气球花结。 这一番布置下来，就连酒楼的小姑娘都啧啧称叹漂亮和气派，心中也有了幻想，要是将来自己也能这么摆上一场婚宴，那就真是脸面派头了。 第1244章 婚宴体面 ， 布置好婚宴的现场，再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程素心里自是满意，这才有点现代感嘛。 卢凯带着人来到现场一看，也有点呆了，看向笑吟吟的程素，目光有点复杂。 “怎么样，新郎官可还满意？收货不？”程素狡黠的笑。 “哪里需要这么隆重，这得费多少的心思。”卢凯心中感动，道：“感动！” 程素笑着道：“爱情都需要仪式感嘛。你既是股东，又是好朋友，你的婚礼，我这作为朋友的，当然要给你办得体体面面的。同时，也是我们酒楼的体面嘛。” 这说着，她又伸出手，道：“卢凯，祝贺你结婚！” “谢谢！”卢凯握着她的手，良久才松开。 程素又拿出了礼物，道：“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一会人多杂乱，我怕给忘了！” 卢凯接过，礼物包得很好，他没看，郑重的再说了一声谢，然后交给一旁的傧相放好。 程素就和他说起了婚礼的流程，得知这主持的司仪是程素自己的时候，卢凯的心情更是复杂难明，却又隐隐的带了点欢喜。 以她来为自己的婚礼见证，以及，终结他那缥缈的心思，从此，他的责任和爱情，只属于另一个女人。 五点时分，新娘谢敏仪也被送了过来，她可赶不及去参观现场，先到程素安排好的包房重新补妆穿戴好，然后和卢凯一道迎客。 两人站在一起，也是男才女貌，卢凯拿过程素送的礼物交给谢敏仪，她有点惊讶，然后又交给自己的伴娘放好。 程素再次过来道了一声恭喜，然后就去忙活，她虽也是参宴的客人，可她也必须主持眼下酒楼的工作。 这是第一次大型宴客呀！ 过了五点，就陆续有客人前来，登记，自然有傧相拿着相应的座位表引领入座。 卢凯的父亲已亡故，只有一个母亲，对于独养儿子的婚礼自然重视，看到婚礼的现场布置，还有客人的窃窃私语的称赞，不禁十分有脸面，对程素那是千恩万谢的。 差不多到了六点，齐泰国到了，卢凯立即迎了上去。 “恭喜你！”齐泰国一脸硬朗，伸出手笑道。 “谢谢！”卢凯又介绍了自己的妻子，然后打算亲自把他引领上去席位。 “你忙，不用理我，我外甥女还在上面办公室，我去瞧瞧，程素那边会张罗我的。”齐泰国忙的说道。 卢凯只得作罢，看他上去，身边的傧相就围着他问这人是谁啊，看着好威严好有气势的样子。 “是这家酒楼老板的丈夫，军区里的人，副营长。”卢凯笑着道。 众人哗然，道：“一会你好好给我们介绍一下！” 这年头，既然有机会，大家都不会错过结识权贵的机会，就算没太深交情，好歹露个面啊，人脉这东西，不都是搭上搭的么？ 卢凯笑着应了。 而谢敏仪那边的女傧相，对她也是十分艳羡，嫁得好，婚礼又有派头，老公温文帅气，人家认识的人也是权贵，怎不叫人羡慕？ 谢敏仪看到姐妹们眼中的艳羡，虚荣心一闪而过，挽着卢凯的手，笑得更是温婉，内心对程素也多了一些感激不提。 第1245章 一炮而红 ， 齐泰国先找到程素，她正忙着指点人调试说话音响的，看到他就道：“这边还有点忙，小云在办公室，你去把她带下来吧，也快开席了，我这边还得忙呢！” 齐泰国看她脸色还算正常，便点了点头，上了办公室。 直到宾客满座，婚宴才正式开始，程素早就和卢凯他们交代过进场的节奏，现在他们都在二楼的入口处等待着。 程素清了清嗓子，徐徐的开口：“八月金秋，秋色醉人，在这喜悦的日子，喜顺来酒家，喜迎卢凯先生和谢敏仪女士良缘之喜，现请新人进场……” 她自己先带头鼓起了掌，然后全场的掌声爆起，卢凯挽着谢敏仪的手，羞涩的出现在红毯上，徐徐的走上前。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般配同称，看此日海棠硕硕，金桂飘香，正宜婚嫁，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程素的温婉的声线随着新人的进场而缓缓的响起。 这一段婚词，让在座的宾客愣了一下，谢敏仪是老师，来的人有些是同事，而卢凯自己也有不少的有文采的朋友，听到这段婚词也很是意外和惊讶。 “祝卢凯先生和谢敏仪女士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新人走到主席台前，程素的婚词也随之说完。 “好，好！” 有人站了起来，先鼓起了掌，这一声好，也不知是说程素说得好，还是一对新人好，反正大家的掌声比之前更为的热烈。 程素又搞起了气氛，问卢凯怎么认识的谢敏仪，有什么感想，然后把话筒递给了他。 “谢谢大家到来参加我和敏仪的婚礼，今天很欢喜，也很难忘，我和敏仪曾是同事……”卢凯很配合，说了一圈才把话筒递给程素。 这当然少不得新娘了，只是新娘羞涩，只说了几声谢谢，表了一番心意就算了。 年代问题，程素也没搞多出格的，说了几个段子，引得大家笑声不断，又趁机推销酒楼自家出品的月饼：“今天酒楼就厚着脸皮，借卢先生的婚礼推销一下我们酒楼的出品，大家都看到桌子上的月饼，都尝过了吧？款式多种，凭着请帖，可以八点五折优惠哦！” 一番热闹之后，开始上菜，程素把场子交给秋兰掌控，自己坐到了齐泰国身边。 “你刚刚那一番证词可都把我镇住了，不但是我，许多人都被你镇住了，好样的！”齐泰国小声的夸。 程素也小声的回：“我也是鹦鹉学舌，学来的。” 这是她在上看到的关于民国时期的结婚证词，觉得好看就记住了，想不到用在这里。 “好多人夸舅母呢！”小云也偷偷的说。 程素一戳她的额头，道：“快吃饭，今天好多好吃的，但不许吃撑了，不然闹肚子！” 小云笑眯眯的点头，确实好多好吃的，都是她没吃过的，要是妈妈和弟弟在就好了。 卢凯和谢敏仪过来敬酒：“程素，谢谢你。” 程素笑着回敬祝福，道：“一场朋友，谈不上谢。” 卢凯也不墨迹，眼神里全是感激，转到下一桌。 而这一场婚宴，这一段证词，为人津津乐道，在以后好多场婚礼中被人广泛使用，喜顺来酒楼的名声，也因此一炮而红。 第1246章 宁格失踪 ， 卢凯的婚宴办得体面又好看，再加上出品和服务，斩获的口碑不错，很快就接到了两三个小喜宴的订单，包括寿宴和弥月宴，而月饼的销售，也一直往上，这让程素笑得眼都快瞧不见了。 因为没有什么比付出的努力得到好回报而更高兴的，不是吗？ 但有一样努力，却是迟迟没有回报，那就是在八月里，程素的小日子再次准时报到，宣告两人造人失败。 程素很不高兴，也有点焦躁烦恼，那两天脸色都不太好看，就连小云都察觉到她的不开心，小心翼翼的讨她开心和主动帮她干活。 看到小云这样，还有齐泰国同样如是，程素倒是慢慢的舒开心，听从齐泰国的建议，重新吃起了药丸子，又到医院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没啥大问题才放心。 可尽管如此，她也不敢轻忽大意，尤其已经开始渐渐地快进秋，寒凉的东西一概不吃，连喝水也喝温热的，凉的一概不喝。 程素见回老家的日子近了，想着小叔毕竟是考上大学，这做嫂子的，给他买一身体面的新衣服贺上学也不为过，所以私下里打电话回家问了小叔的身高尺寸还有穿的鞋子码数，带着小云去给他齐齐整整的买了一身。 回到家又少不得跟齐泰国炫耀，齐泰国却是有点心不在焉的。 “……哎，我问你，怎么不回话呢？这是想什么呢？”程素说道。 齐泰国啊了一声，道：“没什么，这阵子训练大了，有点累。” “这入了秋，秋老虎也厉害，回头我给你熬点雪梨百合水喝，也润一润肺。”程素道：“日子过得快，哎，不过这宁格是咋回事啊，这么久都没个口信来，他干啥去了？” 这就是齐泰国烦心的，之前宁格去查鲁家的事，偶尔都会打电话来和他交换个信息，可这一阵子，却是快有十天没有得知他的消息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齐泰国有点不安。 他却不敢让程素知晓，只说道：“他说鲁家那边有点事要查，所以比较忙。” 程素顿了收拾衣物的手，皱起双眉来，道：“鲁家？别整出什么事来吧？那蒋晴不会又被人搭救出来了吧！” “这倒是没有的事！”齐泰国摇头道，这他没听过，应该没那么容易吧。 程素还想说什么，电话响起，她刚想去接，齐泰国就道：“我来接吧。” 接起电话，程耀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宁格失踪了！” 齐泰国心里一惊，看了程素一眼，就道：“我知道了，回头我去看看报告在办公室再给您电话。” 说着就挂了电话。 “谁啊？”程素随口问了一句。 齐泰国站了起来，道：“没谁，是团长，他这几天休假，问我新兵的情形，我过去办公室看一看报告，再给他回个电话。” 程素没有怀疑，哦了一声。 齐泰国匆匆的去了，心里却是惊疑不断，失踪了，宁格那样的本事，竟然失踪了？ 这查探，究竟是查到了什么，他又是经历了什么？ 第1247章 大方告密 ， 齐泰国匆匆的赶到办公室，重新给程耀祖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劈头盖脸就问：“怎么回事，宁格怎么会失踪？” 程耀祖把近来的事娓娓道来，从宁格暗地里去查探那盛龙藏着的那批货，到后来怎么没有了联系，现在，生死不知。 齐泰国心中微沉，道：“他自己一个人？没有帮手？” 程耀祖道：“老爷子提供了一个可用的人，但不知道他到底找没找上去。” “既然你们提供了，就没有问那边的人吗？”齐泰国的眉头紧紧皱起，鲁家的事暂且可以不作打算，但宁格却不能有半点事啊，他可是宁家的少爷，也是他们重要的朋友。 如果因此出了什么事儿，那对此提出猜想的自己，岂不…… 齐泰国不敢想下去。 “我再去找老爷子问问那个人的情况。”程耀祖说道。 “我会在办公室等你的回话，家里的电话你别打过去了，别让程素知道。”齐泰国连忙吩咐一声。 挂下电话，齐泰国心里焦躁难安，不断的想着，万一宁格出了什么事儿，那他怎么向宁刚和老首长交代？ 齐泰国有点懊恼。 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 “喂？”齐泰国飞快的抓了起来。 “齐泰国？” 电话里，是陌生的男人声，齐泰国顿时有点警惕：“你是谁？” “我是蒋大方！”那头迟疑了一会说道。 齐泰国一怔，蒋大方，蒋从河那个儿子，打过来做什么？ “宁格说了，要是找不到他，有急事可以找你。”蒋大方的声音有点急也有点兴奋。 “你说！” “蒋从河做中间人牵线，想把鲁家暗地里的营生交给我帮着办了，鲁家，鲁家他们在搞黑货走私！”蒋大方沉声道。 黑货走私！ 齐泰国腾地站了起来，果然是自己猜想的那样，果然没错，鲁家，蒋从河，竟然这么大胆！ 强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齐泰国问：“你现在在哪，说话安不安全？” “放心，很安全。” 齐泰国按捺下激动，道：“你把蒋从河吩咐你的说给我听。” “他们急着要出一批货，鲁家的运输队好像被盯住不太方便，就说从我这边的运输队运送出去，问我敢不敢。”蒋大方压低声音说道。 “在哪里出货，又是什么时候？” 蒋大方道：“还没明说，只让我做好准备，我听到提货地点，好像是在桂城！” 桂城，又是桂城，那边怎么会有大批黑货，不过那边山林密集，要藏匿起来打造，还真的是挺难发觉的，因为一旦发现有异动，马上藏入深山野林，就找不着了。 齐泰国脑子飞快的转动，道：“你先稳住点，别露出马脚，如果可以，最好能拿到他们来往交易的证据，账本啥之类的。” “我知道怎么做！”蒋大方迟疑了会：“宁格，他去哪了？” 齐泰国的心沉沉的，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估计他也是为此事而受阻了，不管如何，多谢你。我会安排的。” 境内有黑货走私商存在，可不是个人就能动的，肯定要把此事上报。 第1248章 我要参加这次任务 ， 和蒋大方结束通话，齐泰国就坐在座位上，按着额头，静静的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消息。 要上报上级，总不能就这么随便的上报上去，毕竟无证无据，而且这蒋大方的身份又是蒋从河的儿子，可信度本就打了个折扣。 自己当然知道他和他们之间的关联，但光是靠一张嘴，就能让上头相信吗？ 宁格，宁格你到底查到什么了，现在又在哪？ 齐泰国有点恼恨自己，只能坐等消息瞎，却啥都做不得，明明知道鲁家必定是不对，却苦于没有证据。 难道就这么算了？这么好的机会！ 不！ 宁格已经失踪，光是这点，他就要报告给宁刚，让宁刚来定夺。 齐泰国的手刚伸向话筒，电话又骤然响起。 他立即抓了起来，这次，是程耀祖。 “有消息了。”程耀祖说道：“宁格去找了老爷子说的人，并带了两个人一起，他查到那批要出的货是什么了。” “是黑货！”齐泰国沉沉地说道。 程耀祖一愣：“你怎么知道？” “然后呢？他现在在哪？”齐泰国不答反问。 “他们被发现了，这人是被宁格掩护逃回来传递消息的。宁格，应该是被他们抓了，但到底捉没捉住，他不知道。”程耀祖道。 齐泰国的心又沉了下去：“是在哪被发现的？” “桂城南县。”程耀祖道：“据这人说，他们先从广城查到了货，然后又顺藤摸瓜的摸到了桂城去。” 齐泰国立即看向身后的那副地图，找到桂城，再看到南县，密密麻麻的山林，比上次在边境还要密林，不禁眼球微缩。 如果宁格真的被抓住，那么是生是死呢？ “那人有没有拿到什么证据？”齐泰国再问。 “有几张在装货的相片。” 太好了！ 齐泰国道：“这人你们要保住，尤其是相片的底片，我马上报给宁首长。” “好！” 齐泰国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然后把电话拨到了宁刚的办公室。 宁刚此时刚准备要走，顺势接起了电话，听到里面传来齐泰国的声音，便又重新坐了下来：“什么事！” 齐泰国先把自己对鲁家的猜想说了，然后又说了他们对鲁家的所有盘查，还有蒋大方的事也一并说了，最后才说到这几通电话。 宁刚的脸色变得凝重，腾地站起：“宁格失踪了？” “是的。”齐泰国有些内疚：“首长，对不起！” 都是因为他的想法，才导致了宁格这样去查。 宁刚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缓缓地道：“这是国家大事！”顿了顿又问：“照片，现在程家手上？” “是！” “我这就安排人去取，如果是真的，那……” 这要是真的，那就不能就此袖手旁观了，关乎到国家利益，这走私黑货，可是死罪。 宁刚正想挂下电话，齐泰国又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齐泰国捏着话筒道：“首长，如果这次要出任务，我希望我能参加。” 对于蒋从河和鲁家，他早就想动许久了，一直苦等着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宁格为此已经踪影全无，生死不知，他绝不能就这么看着，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宁刚沉默了一会，道：“好！” 第1249章 打得一手好算盘 ， 挂下电话，宁刚沉思了一会，连连拨了几个电话出去，下了几个指令，又打了个电话给宁格的头儿潘公年。 潘公年对接到宁刚的电话表示十分震惊，在听到他的吩咐时，更是惊得脸色都白了，等挂断电话后，连忙发了几个指令出去，让底下的人把手边的工作全部停了，全力调查蒋鲁两家，又派人去桂城，务必找到宁格。 而另一方面，有人乘坐飞机秘密赶去广城。 这一切，瞒着那蒋鲁两家，都在紧急中进行着。 与此同时，鲁家刚刚送走蒋从河两父子。 鲁振华看着自家老爷子，大气都不敢喘，可还是忍不住开口：“爸，就这么交给那臭小子，能行吗？一个毛头小子，又从来没接触过咱们这个生意，要是搞砸了……总之我信不过他。” “你当我就信他？”鲁老爷子冷笑：“也就是你妹夫，蠢钝如猪。” “那爸您……”鲁振华有些搞不动老爷子的用意，既然不信，那么为什么还要用他来运货。 鲁老爷子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也是没办法了，那边逼得急，再不送过去，我们这买卖就算毁了。这道上，最怕就是没诚信，咱们半个家都在这上面，不能不谨慎。” 鲁振华还是有点不明白。 “蒋从河想抬举他那亲儿子，将来好把鲁家这块过桥板抽开，就提出让他蒋大方的公司去运这批货，要分一杯羹的同时也是带他入行。”鲁老爷子冷笑：“他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却当我是死人吗？咳咳咳……” 鲁振华连忙帮他顺气，问：“那爸，您还是答应……” “我答应，那是要借这个小子扰乱那些盯梢的视线，三十六计中有句话叫明修暗栈暗度陈仓你不知道吗？”鲁老爷子说道。 鲁振华想了想：“爸的意思是？” “蒋从河要抬举那蒋大方，就让他去，正好帮我们把视线给调开。”鲁老爷子说了两句又咳了起来。 鲁振华恍然：“还是爸的主意多！” “这生意做了些年，咱们家也赚够了，蒋从河是想给他儿子开路，丢开咱家，他有句话说得对，咱们该收手了！”鲁老爷子哼的一声冷笑：“但咱们收手归收手，他想要给他那儿子，却是没门。我要他知道，他做的春秋大梦，没了我们鲁家，他屁都不是！” “爸的意思是我们这一单是最后一单了？”鲁振华问。 鲁老爷子点点头，道：“也不知是不是人老了，胆子也小了，我这心，总有点不安。收手就收手吧，你和少军都不是吃这行饭的人，咱们家赚的，好好经营正当生意，只要不太蠢，总够吃几代人。” 鲁振华一阵脸红，嗫嚅道：“爸，是我没本事。”顿了顿又道：“那妹妹那边……” “以后多照顾她一点，那蒋从河是靠不住的，私下给她钱就是。”鲁老爷子黑着脸，又问：“晴晴那边如何？你可查过！” 听到这话，鲁振华有点心虚，他哪有去查啊，却不敢直说，便道：“查过了，都挺好的，蒋从河没骗我们，她过得不错。” 鲁老爷子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压根没想到鲁振华口中不错的蒋晴，正活在地狱里呢! 第1250章 在地狱苟活的蒋晴 ， 鲁振华口中生活过得不错的蒋晴，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悲惨过，早些日子，她是活在地狱里没错，可总还能见到天日。 现在呢，除了高墙，就是疯疯癫癫的各种病人，她只是在这地狱里苟且的活着而已。 而她自己，也是其他人眼中的精神病人，疯癫的，所以他们要给她打针，要她吃药。 蒋晴自己做过军医，她也曾见过精神医生，知道这些药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吃下去，‘疯病’不会好，反而会更严重，偏偏这些人和那钟医生一样，都说对自己好！ 真是可笑! 吃了，还不是像外头那些人一样，半疯不癫，或者在全疯的时候，把玻璃刀片捅进自己的腹部里？ 蒋晴不敢吃，她也不能吃，她不想死，不想这样悲惨的死去。 所以，她得装得很乖巧很安静，才不会受罪，才能活着出去，只要出去了，她一定要，要把那些把自己送进来的人通通全部弄死。 可是，药不吃，却不能阻止针水推进自己的身体里，所以，她变得有点混沌了。 自己进来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久？她已经记不得了。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接她出去？ 蒋晴呆呆的看着窗户，望着外面的一轮弯月，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惨白一片，瘆人得很。 没有人会接她出去了吧，蒋从河，他把自己送进来的，那个老畜生！ 她不能靠任何人，一定得靠自己，靠自己！ 蒋晴紧紧抓住窗户的铁柱子，磨着牙。 鲁淑芬从沙发上惊醒过来，她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觉得额头上汗津津的，她刚刚梦到晴晴了，晴晴在一个病房里，抓着铁窗，说恨她。 怎么会这样？ 她想打电话给晴晴，她想女儿了！ 大门一响，有说话声传来，她转过头，是蒋从河回来了，还一边跟在身边的蒋大方说话。 鲁淑芬立即火冒三丈起来！ “这个时间，他来做什么？”鲁淑芬指着蒋大方怒声质问蒋从河。 她只要一看到蒋大方就会情绪失控，就会想到那个死鬼前妻，这对母子，一直阴魂不散的在她眼前晃，让她看了就觉得心烦意乱。 也是因为他们，自己遭受了许多的没脸。 蒋大方见此就道：“我还是先走吧，明天再去您办公室找您！” “走什么走？这都什么时间了，那事儿还有很多准备要交代你，得妥当的商量，今晚就在住下。”蒋从河瞪了他一眼，又冷眼看向鲁淑芬：“这是我的家，也是大方的家，怎么就不能来了？” 她和她父亲一样，是越来越霸道，也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也不看看今非昔比，他可不是任由他们指点和呼喝的。 蒋大方敛着眉，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内心却笑开了花。 吵吧，吵得越厉害越好，这才能慰我娘的在天之灵。 “蒋从河，这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家了？这是我们的家！”鲁淑芬尖叫。 蒋从河喝道：“这是我的家，我有权做主谁来住，这是我的儿子，他有权住在这里。”说着，又对蒋大方道：“走，我们上楼说话去。” 第1251章 捏住他的命门 ， 看到蒋从河他们爷俩真像一对父子似的，而自己，和女儿分散两国不能见面，小天也是终日难见，鲁淑芬气不打一处来。 “不许走！”她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向蒋从河砸了过去。 蒋大方立即挡住了，抓住了那靠垫，道：“鲁姨，你心里有气冲我来，可爸他也有年纪了，你不能这样对他。” 蒋从河心里俱是欣慰，到底是亲儿子，知道拥护他。 鲁淑芬却是震怒不已：“谁是你这贱种的鲁姨，不要在这虚情假意的，你那狼子野心，我一眼就看出了，谁不知道你这贱种是想要来祸害我们家！” “住口！”蒋从河震怒：“岳父今晚也见过大方了，他老人家也觉得大方是可造之材，让大方涉足鲁家的部分生意，你休在这胡言乱语的！” 什么，爸也见过这贱种，还认同他？ 鲁淑芬一怔，呆呆的坐了起来。 “都是一家人，大方也没做什么碍你的眼，怎么你就不能容他，他尚且能容你们几个，你这肚量，是越来越狭窄了！”蒋从河哼了一声。 鲁淑芬脑子里有点儿空白。 蒋从河也懒得再说，叫上蒋大方转身上楼。 “慢着。”鲁淑芬又叫：“晴晴的电话呢？你给我，我要和她说话！” 蒋从河和蒋大方心里同时一跳，转过来看着她道：“她那个医院比较严谨，你去打扰她治疗做什么？今天我已经和她通过电话了，她都好，还让我问候你！” 鲁淑芬眉头一皱，心里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其实，鲁姨与其关心蒋晴，还不如关心一下蒋天呢，听说他近日和个酒女打得火热，还得罪了别人。”蒋大方在这时插了句。 鲁淑芬听了一怔，小天得罪了别人？ “他得罪了谁？” 果然这心思一下子就被转开了。 “还有谁，还不是那周少爷！”蒋大方轻蔑一笑，示意蒋从河上楼。 两父子上了楼，关上书房的门，蒋从河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幸好你机警，不然就暴露了！” 蒋大方何尝不是，就道：“这样不是办法，得多给鲁姨找点事儿干才行！” “这事暂且先不论，先说那个运输的事，今晚你也听到了吧，鲁家老爷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能不能打进这个生意，这一趟就是块试金石。”蒋从河道。 “爸，您真的亲自接触这生意？”蒋大方问。 蒋从河有点不自在，道：“那当然没有，只是在上面物资清单上，签个名字而已，其余的我都不清楚。” 这只老狐狸！ 蒋大方暗骂一声，又小心地道：“那你就不怕鲁家摆你一道？我看着老爷子看你的眼神，很不善！” 蒋从河哼的一声，道：“他们不敢，这些年，我也捏着他们的脉门呢！”他说着，又从身后的墙壁上，打开保险柜，掏出一个账本递过来。 蒋大方接过翻开，强掩着内心的激动：“这……” “这些年的交易，全在这里，儿子，你要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你就必须得捏住他的命门，叫他背叛你不得！”蒋从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蒋大方心一紧，那庞大的金额，像是箭一样往他心上戳去，让他有点心惊肉跳的，连忙合上递了回去。 第1252章 提防摆一道 ， 蒋从河看蒋大方那白了脸的样子，就露出了一丝笑容：“怕了？” 蒋大方故作擦了擦额上虚无的汗，讪笑道：“叫您见笑了，也是我没见过世面，这么大的来往金额，这……” “坐！”蒋从河把账本放回保险柜锁上，坐下来道：“你知道鲁家的老爷子怎么从一个货郎发展到如今的鲁家？除了有那么点运气，其实还是靠钻营，更重要的是有胆量和魄力！”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眼里露出一丝赞叹，道：“鲁家老爷子，是个十分胆大的人，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不敢做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鲁家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 蒋大方听着，心里却露出一丝讥笑，当然呐，他连帮女儿抢别人老公的事都敢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人呐，一定要有胆子，要有魄力，大方你记住了，这人胆大，就会比别人多一分机会。想要攒富贵，就要向险中求，这也是考验胆子的时候。”蒋从河道：“其实，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希望你接触这一块的生意！” “为什么？” “你是我儿子！”蒋从河看向他，道：“而这，一个不察就是掉脑子的事。” 蒋大方一怔，垂了眼帘：“鲁家还不是一样，也是您的岳家！” “那怎么同，鲁家是鲁家，始终是姓鲁，利用是可以，却不能全然的信了，到底不是同一个姓的。不过，这么些年，我们也算是互相利用。”蒋从河叹了一声。 听到这话，蒋大方刚刚的一丝恻然也消失了，这人还是骨子里的自私，岳家是姓鲁，却是他老婆的外家，这么些年，都是靠着她家上位，现在却说这样的话，怎么不叫人心寒？ 再想到他对亲生女儿的狠心，更叫人无法苟同。 “爸到底是当官的，想的就比别人多些！”蒋大方想了想，又道：“只是，爸不信鲁家，鲁家也未必信咱们，毕竟咱们姓蒋的。”蒋从河一愣。 “要是他们反利用爸呢？就拿这次，要是只是来个虚晃一枪，那……”蒋大方迟疑着没说，这也是刚刚蒋从河提醒的他。 这次运输，鲁家这么顺当的就答应让他来帮着运货，说是说蒋从河从中插手了，但他一个外人，尤其还是前妻之子，鲁家的那个老狐狸会这么全部信任他？ 蒋大方看蒋从河沉思，继续挑拨，道：“我也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怕咱们当了人家的枪使，爸，我这倒霉了也没啥，了不起就进去蹲几年。但您这，却是一点都疏忽不得。” 蒋从河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也不是我信不过他们，但您也知道，我始终，不姓鲁，他们心里也指不定怎么恨我呢！”蒋大方苦笑。 蒋从河抿起唇，道：“你说得对，老爷子的想法，总比别人多一分，我们还得提防他摆我们一道。” 蒋大方笑了笑，你们相互猜忌就最好了，联盟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只是鲁家，真的会摆他们一道吗？ 第1253章 试试齐副营长的深浅 ， 齐泰国带着一腔心事回到家中，程素已经睡了，他进房亮灯时拿衣服，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回来了？几点了？” 齐泰国道：“快十二点了，你继续睡吧，我洗个澡就来。” “怎么这么晚。”程素咕哝一声，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齐泰国熄了灯，洗过澡，却还是没有半点睡意，干脆就坐在客厅里边抽烟想着今晚这事。 情况已经报上去了，宁首长会怎么下令，什么时候出任务？ 虽然还不知道这鲁家的出货的时间，就是蒋大方的话也不能尽信，但齐泰国知道，这事宜早不宜迟，尤其是在宁格还不知所踪的时候，更不能掉以轻松。 宁格，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齐泰国心里焦躁，烟一根接一根的抽，想了一晚，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然后就去了部队里训练。 程素起床的时候，没有看到齐泰国的人，走出厅，她就觉得一股子的厚重的烟味，连忙打开窗透气，往茶几上的烟灰缸一看，满满的一缸烟屁股。 他这是抽了多少的烟啊，不知道抽烟危害健康吗？ 不对，平时他也不是抽这么多烟的人，也还算自律，她昨天才清洁过烟灰缸，而这一宿就这么多，他昨晚难道都没睡？ 人只有烦心的时候，才会抽那么的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程素怔怔的想着，小云走出房门，叫了她一声，她的注意力暂时被拉扯开，却还是满心的忧虑。 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不会抽这么多的烟！ 程素在这边瞎想着，齐泰国那边，因为心里烦躁，往死里加任务，让众兵蛋子都叫苦连天，想着今天齐副营长是不是吃了炸药了。 “宁乐，你这是打棉花吗？力度一点都没有，这要是到了战场，你早死了一百次了！”齐泰国看到宁乐软绵绵的挥拳，不由在心里大气。 宁乐也是心高气傲的，道：“报告，我不是打棉花，而是没对手。”什么啊，自己心里有怨气，就拿他们来撒气吗？ “你再说一次！”齐泰国瞪过去。 “齐副营长，没对手怎么练！”宁乐梗着下巴。 齐泰国冷笑：“你要对手是吧！”他一边脱身上的军用背心夹，摆出一副架势来。 宁乐眼睛微亮，程家升却有点忧心。 “那我就做你的对手。新兵蛋子，要不要让你二十招？”齐泰国讥笑一声。 众人都笑起来，饶有兴致的看着。 宁乐的脸发热，也来了气：“少看小人！”他也脱了身上的衣服，只脱剩一件背心，露出发达的肌肉来。 “好！那就试试你的斤两，来吧！”齐泰国一勾手。 这可刺激了宁乐，喝的一声，双腿一压，脚尖一蹬，人就腾飞而起，向齐泰国冲了过去。 他在军校里，是出了名的格斗好手，而对齐泰国，他没有客气，更没有轻敌。 他是傲，不是蠢，知道齐泰国能有今天的地位，绝不是靠运气，但他也看不得他狂，所以，就让他先来试试这齐副营长的深浅吧。 第1254章 不要轻视你的对手 ， 宁乐的动作很快，腿一蹬一甩就直向齐泰国的脸上扫去，但他快，齐泰国也不慢，抓住他的腿往前一拖，宁乐落地，几乎劈成了一字马。 他的腿被齐泰国抓住，也不慌，在地上身子一扭，灵活的旋转，另一条腿向齐泰国的腿横扫过去。 “好！” 有人大叫一声好。 齐泰国冷笑，不避反进，一个俯身扑下去，拳头抡起向面部他打去。 宁乐堪堪避过。 这一避，齐泰国已经骑坐在他身上，双手成拳，拳头像暴风雨一样向他的脸击去，宁格吃了两拳，双脚飞快的夹住齐泰国用力往侧一摔，尔后利落的一个后翻身，也不停顿，飞扑向前向齐泰国挥拳。 殊不知，这只是齐泰国故意露中空诱敌而已，宁乐这一扑，齐泰国就一个高鞭腿，扫向宁乐的头部。 噗！ 宁乐吐出一口血，还没等他回过神，齐泰国的一记后旋腿又到了眼前，快得让人看不清。 宁乐心中一惊，连忙用双手挡，但这么着，他就已经输了。 因为你挡，就等于给人可乘之机，找到了破绽，再打下去，也只是输而已。 齐泰国的那记后旋踢没有踢下来，而是收住了腿，缓缓放下。 宁乐站在原地微微发愣。 齐泰国也不看他，只问：”还有没有要对手的？“ 有人跃跃欲试，齐泰国看了就道：“一起来吧。”他心里正憋着火呢！ 这口气太狂了！ 饶是程家升这样沉得住气的，也忍不住脱了外衣。 五六个人齐齐向齐泰国包围而去，或踢腿，或挥拳，个个下的都是狠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齐泰国那猖狂的口气激怒了他们。 而齐泰国呢，不慌不忙的，跟戏弄小鸡似的，在他们那里游过来窜过去，不时撩拨一下，游刃有余。 这让几人更为的大怒，愈发的出拳猛了，齐泰国也失了玩心，一个个个的放倒。 不大会，操场上，就见有兵蛋子躺在地上微微的呻吟。 宁乐看得心里不是滋味，齐泰国这还没用全力，毕竟这都只是切磋，要是用全力，岂不是把人都打废了？ 齐泰国脸不红气不喘的，慢悠悠的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宁乐说得也对，没对手，就练不好。以后这样的训练，全部双人对打，沙包取消。” “啊！” “记住，战场上，没有迟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你们做出身体思考，在战场上，分秒必争，你一个迟疑，下一秒说不定就身死战败。”齐泰国冷眼的扫向他们，训道：“训练的目的除了是训练身手，也是锻炼你们最快的反应，任何时候，不要轻视你的对手。过几天，会进行一次实地对战演练，那时候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他哼了哼，还想继续说，一个传哨兵跑过来，通知他团长紧急召见。 齐泰国脸色微凝，立刻就想到昨晚的那个事，会是那个事有任务出来了吗？ “今天到此为止，原地解散！”齐泰国喝了一声，匆匆的跑去。 程家升捂着胸口走到宁乐跟前：“怎样？还好吧？” 宁乐点点头，看着齐泰国远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1255章 带他回来 ， 齐泰国果然没料错，果然就是关于黑货走私的那摊子事，按着上面说的，接到秘密情报，桂境内大的黑货商在私下造黑货，和官商勾结，走私出境，严重危害国家利益和人民安全，要全力打击犯罪。 “这次的任务，上面交代下来，让我们清城和桂城，广城军区三省合作，打击这支走私团伙，捣毁这个军工厂，主要是辅佐桂城军区行动。点了你名，你领队吧。”麦团长沉吟了片刻：“这一批新兵名单，有没有看得上能带过去的，让他们也去见识一下。” 齐泰国心中一动，看了过去。 麦团长就含糊地道：“这也是上面的意思。” 对于这次新兵下来地方军区的名单，有哪一些人的存在，麦团长也是心里有数的，他这么说，齐泰国也就懂了，心中也清楚，只有上过战场，经历过战场上的残酷，这积聚的经验才会越多，人也才会成长起来。 齐泰国领会之后，又细细的问了这次任务中的详细情况，得知对方出货的日子在即，要马上赶赴过去，心里就急了起来。 麦团长也看出他的急切，又要从新兵清点人手出去，事情也不少，这交代了诸事，就放他出去。 齐泰国思前想后，先回了办公室，给宁刚去了一个电话。 “照片已然先走上面的途径传发了回来，是大批的枪支弹药，这一定要严查严打。”宁刚沉声道：“至于南县那个秘密军工厂，一时还没查出，桂城那边也在紧密调查中，这次剿围任务只重不轻，齐泰国同志，希望你一击即中。” “是！”齐泰国应下，又道：“首长，这次任务，带上宁乐……” “带他去，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应该知道任务战争的残酷，至于他有没本事完成任务，就看他这些年学到的本事了，带着吧！”宁刚说道。 得了这首肯，齐泰国就放下心来。 宁刚那头又迟疑了一瞬，说道：“小四还没有消息，有可能是这小子查到了军工厂的所在，被抓住了！你……“他话里有一丝颤音：“尽量把他带回来！” 齐泰国心中猛地一抽，身子站得笔直，手紧紧紧的捏着电话筒，说道：“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 “嗯！”宁刚声音有点沉重，说了几句，就挂下了电话。 齐泰国楞楞的，想到那个蒋大方，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什么消息，自己马上要出发任务了，如果蒋大方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也不知道该咋整？ 他却一时忘了拿上他的电话，想了想，只得重新给宁刚去了电话，说明了这点：“蒋大方算是我们的眼线，他应该知道出货时间，如果……” “我会派人瞪着他，有什么消息会通知你！”宁刚如是说。 齐泰国这才吁一口气，挂上电话，转身看向身后的地图，拿了一支红笔在桂城南县那画了一个圈，然后在圈里画了一个大x，把笔扔了，拿上红头文件，转身出门。 调集人手，整装待发。 第1256章 紧急出任务 ， 齐泰国调集了人手，聚集在一块，由麦团长宣布了这次任务，最后他自己也说了一次任务的艰难。 “这次任务不是演练，是真枪实弹的打敌人。出团队任务，只有一条，绝对服从上级命令，哪怕你的上司要你朝他开枪，作为军人的你，都只能无条件的服从，军令如山，听见没有！”齐泰国厉声一喝。 “是！” 齐泰国这才看了一眼时间，道：“三十分钟后操场集合，整装待发，解散！” 众人散去，齐泰国又向麦团长点点头，也飞快的整装，和过往任务不同，这次，他比哪一次都要来得急切。 因为任务中，有宁格的存在，他不知道他的生死。 万一真如宁刚说的，被抓住了，那么要解救，就只能再快一步，再快一步！ 小子，给我撑住了！ 齐泰国眼神锋利。 另一面，程家升和宁乐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装，小声的说话。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出任务。”程家升很兴奋。 听到要出任务，他真的是十分意外，同时也有点兴奋，从前在军校，演练是一回事，可现在，实打实的上任务现场，那又是不同的。 男儿为军，个个都是爱国心和英雄梦，既然当了军人，自然也想在此条路上有一番作为。 宁乐也有点兴奋，但他也算是军三代，自然看出这次任务不简单，又是涉及到黑货，一个不察，说不定还有什么爆炸场面，便道：“别太大意，这任务比较重，又是那样的东西。” 程家升向来比他沉稳，这次也是兴奋大了，听了这话，就点点头，暗自沉下心来。 宁乐看一眼那些用艳羡的眼神看着他们的战友，便道：“咱们能出这次任务，估计也是家里打了招呼，你看你了，我是必定要干出点什么成绩来！” 程家升也想到这一点了，心想这就是家族的力量，宁乐都有这个心，自己也不能让家里看轻了，便比了个拳头，沉沉的点头。 “差不多到时间集合了，走吧！”宁乐看一眼时间，背起了自己的军用包。 程家升跟随上去。 齐泰国此时正给程素打电话。 “要出特急任务？啥啊？连家里都不能回么？”程素眉头皱起。 “是的，你不用赶过来送我，东西我都收拾好了。”齐泰国说道：“也不用担心，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这任务完了我就回来，兴许还能过上中秋。” 他不想说任务的艰辛，怕的就是她担心什么的，所以就随意说了几句。 程素就道：“行了，又是上面机密吧，我不追问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如果到了你回老家的日子我还没回来，自己也小心点！”齐泰国说道，又看了一眼时间，道：“我要集合了，得走了，回来再说。” “注意安……” 程素的话还没说完，齐泰国就挂了电话，她双眉皱起，啥任务咋这么急啊？ “弟妹在家吧？”有人敲了敲门，程素连忙看向门口，一看这来人，怔住了。 第1257章 衣锦还乡 ， 这站在门外的人也不是谁，而是当初一同住在大院的周连长家的周嫂子，可程素都差点认不出她来了。 圆圆的脸满脸红光，一头的时髦烫卷发，穿着一套黑红相间的套裙装，脚下一双黑皮鞋，手肘还挽了一个黑色皮包，俨然一副富太模样。 在她脚边，还放着大包二包的礼物什么的。 “周嫂子，您回来了？天呐，我都快认不出您来了！快进来，快进来！”程素连忙让开身子。 周嫂子提了礼物进门，一边道：“我胖了有二十几斤，你肯定认不出来了，都跟猪一样了。” “这不是胖，这是富态，而且一看您这脸色红润的，就知道您日子过得顺遂。”程素招呼她坐下，连忙又去倒茶什么的。 一个人日子过得是否顺遂，看脸就知道了，瞧这周嫂子，面如满月，红粉菲菲的，就知道必定过得顺心顺意。 “喝茶。”程素又看了眼门口，问：“就您一个人回来？周连长呢？” “他也回了，刚刚和我一块的，但刚刚在楼下遇到钟家的，就聊上了，估计在楼下喝茶，一会就上来了！”周嫂子笑着说，又推了桌子上的礼物，说道：“也没什么买过来的，你别嫌弃。” “回来了，来家里坐就是了嘛，哪里还需要买礼物？”程素嗔道：“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才到，也听晚了就没过来打扰。”周嫂子道。 程素刚想说话，门口处又传来一声咳，她看了一眼，连忙站起来迎出去：“周连长！” “就弟妹你在家啊？”老周哈哈一笑，挺着个大啤酒肚进来，手里还拿了个大砖头，手腕戴着个金表，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的，整一副暴发户大老板的派头。 “你们俩这变化呀也太大了！”程素递上茶水，看到老周放在桌上的大砖头电话，心里一阵激动，指着它说道：“连大哥大都用上了！” “唷，弟妹果然见识多广，这都知道大哥大了？才出没多久呢！”老周惊叹道：“这清城应该还没有这玩意儿吧！” “清城还没有，广城那样的大城市却是有了。”程素抿嘴轻笑，道：“看来你们混得不错嘛，都变了副模样，瞧着跟暴发户一样了！” 老周哈哈一笑：“都是托你的福。当初听你的意思，去特区混了这几年，总算混出点成绩，有脸回来见这江山父老了！” 程素嗔笑：“话可不能这样说，都是战友，混不出模样难道一辈子不见？真正的好战友，还嫌弃你混没混好？喝茶。” “但也是多得你，这听你的，我们在那边搞那电子起家，现在总算有点家底了，刚开了个公司，我儿子帮着打理，这才有空回来探望一下你们。”周嫂子笑着道。 “那恭喜你们了，这可是衣锦还乡了！”程素笑眯眯地道。 夫妻俩谦虚了两句，老周又看了一眼：“你们家老齐呢？这还没回来吧？” 程素就露出个苦笑，道：“你们也是来得不巧，刚刚才接到他的电话，说有个任务要赶着出，这都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你们还得待着吧？” 第1258章 再给发财建议 ， 得知齐泰国又出任务了，老周他们也挺失望的，这次回来，就是见一见战友们聚聚旧，偏巧就没赶上。 不过，程素在也好，几人都各自聊起这几年的生活和发展来。 程素听着老周他们说起特区发展，知道他们也是抓到了机会，所以这发家也快。 “……当初啊，不知道事，还被骗了好些钱。后来又重新再来，那段日子艰难啊。我们两口子那半年就没吃过一餐饱饭，苦啊！”周嫂子感叹地道。 程素拍了拍她戴着黄金大戒指的胖手，说道：“人都是这样的，总是要经历过低谷，吃过苦头，才会成长的。有句话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现在谁还敢骗你们俩，也只有你们骗别人了吧！” 老周哈哈笑出声：“弟妹这嘴，还是那么会说话。” 周嫂子也嗔她：“我们可不干那坏心眼的事！” “对对，不干，咱们就赚钱。”程素微笑着道：“那现在你们生意在那边，想没想着在那边定下来。” “有这个想法了，房子也买了一套了，就是舍不得你们这些老战友！”周嫂子说道。 程素嗨了一声，道：“我跟你们讲，这以后的发展会越来越好，科技也会越来越发达，交通也是发达得很，要见面还不容易？甭管东南西北，坐个飞机一下子就到了！” “那是，这几年的发展我也是眼瞧着它起来！”老周也说了一句：“这趟回来，清城的变化也大了！” “总体时代在发展嘛！”程素笑道：“我今年，也把部分生意挪过去广城了。” “哦？”老周和周嫂子对视一眼，道：“广城离特区也很近啊！” “对。我就是看中它的繁华！”程素想了想，就道：“周连长，嫂子，你们现在在特区，也算是起来了，好好经营，将来成就肯定更大，有本钱，买几块地也使得，将来不管是自建还是卖了，都是一笔固定资产。要是你们的公司发展成大集团，将来少不得还要你们来提携我们这些小辈呢！” 周嫂子说道：“生意的我也不太懂，听他的！” 老周对程素的话可是十分信服的，听了这话就道：“弟妹觉得地皮好搞？” 程素眼睛一闪，说道：“这年头，估计炒地皮的人也渐渐地多起来了吧？时代也发展了，出去捞世界的人会越来越多，像你们这样在他乡定居的，也不会少，我也在广城买了两块，就等运气了！” 老周眼睛微眯，看程素的淡然，心里已经打起了小九九。 当年要下海，是程素提的，他想着反正也没事，下就下，虽然经历了低估，却好歹起来了，证明程素的看法和分析没错。 现在，她又说起炒地皮，老周下海也有几年了，眼光也不是当年那样了，知道她这么说，只怕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真有赚头。 “弟妹眼光向来独到，这回头我肯定得跟你请教，对了，今晚我们两口子就在你家酒楼摆几围酒，请大家去吃饭，弟妹，泰国不在，你可得赏面啊，哥我还有很多生意经想向你讨教呢！”老周笑道。 程素谦虚的应下。 第1259章 眼红富贵人 ， 老周他们衣锦还乡，果真就在喜顺来酒楼请了几围酒席，程素这是酒楼的老板，又是战友家属，自然也要到场，她也大方，免了好些酒单，算是给老周他们接风洗尘。 当初老周复员转业，有不少人觉得惋惜什么的，可现在看到他们两口子的派头，就不是惋惜，而是艳羡了。 说白了，人活在世上，不管从军还是从商，还不都是为前途为名为利为了子孙后代家族？ 现在他不当军了，了不起就少了参权的机会，可人家也赚到钱了，根本不愁吃喝，子孙后代的养育更不愁了，所以下海也未必就不是好事。 老周他们两口子下海两三年，看的人也多了，这一餐饭下来，自然也看出了有些人眼里的不平和嫉妒啥的，就愈发觉得程素难能可贵。 他们落魄，她不看轻，更不冷嘲热讽，他们富贵，也不见得眼红嫉恨，该怎样还是怎样，真性情。 两人在特区，什么牛鬼蛇神的没见过了，也算见过世面了，什么人能真心结交，什么人又只能点头之交，心里门儿清着呢！ 所以面上不说什么，但这用心对待，差别还是有的。 老周他们这次回来，主要是趁着过节前和战友们聚聚旧，然后回老家一下，现在齐泰国不在，老周他们就留了个手提电话的号码，就看他回来的时候还在不在，到时候再见个面喝个小酒啥的，这要是不在，就只能下次了！ 程素就道来日方长，以后她估计也会常过去广城，又都有电话，要联系也方便。 这两人回了老家，大院里的人，很是针对着老周他们的衣锦还香讨论了一番，感叹的有羡慕的有夸赞的有眼红的有尖酸的亦有，程素听了也就一笑置之。 这世间，总会有那么一些人看不得人富贵，明显的和自己三观不同，何必去争呢。 就是春华和桂英她们，也谈论了一番。 “当年觉得这转业复员，挺可怜的样子，可你现在看人家，穿金戴银，用的吃的都讲究，哪还有一点可怜之相？”春华说道：“他们也是好运气。” “可不是，我看街上面的有钱太太就像周嫂子那么穿。”桂英笑着道。 “这都是命，人家命好，活该就有这福分。”春华的话里无不带着羡慕。 程素拿着饭锅来到厨房，听到这话就说道：“是命也好是运也好，人家外表这样光鲜，你们却不知道他们背后吃了多少的苦头，付出了多少！听说有半年里，他们饱饭都没吃过一餐呢！” 春华一怔。 “所以别看人家外面如何，有多光鲜，就有多努力，这钱，从来都不是靠大风刮来的。光靠运气能发达？到底还是靠自身努力，靠双手，靠脑子！”程素道：“所以啊，别想了，自己好好的干，说不准将来你也这么风风光光的穿金戴银呢！” “我哪有这样的福分唷。”春华讪笑。 “有没有福分不知道，但光靠嘴巴说，只说不干，那必然是没有的。”程素一本正经的道：“做了未必会有，但不做绝对没有！” 春华和桂英相视一眼，若有所悟。 第1260章 齐凤莲你这不要脸的 ， 老周两口子光鲜回来刮起的小旋风倏地过去，越近中秋，天气就渐变得凉快，齐泰国出任务去了，程素偶尔也会想他，但小云在身边陪着，倒也不觉得多寂寞。 怕着小丫头一个人在家寂寞，程素偶尔也带了她去果酱厂子里，或者带她去酒楼，当然，齐凤莲那边也去。 确定了齐凤莲的心意，还有问过小云自己的意向，她们一致决定在清城读小学，将来就在这上中学，程素就动了自己手中的关系，给她找了个小学，登记了一个学位，准备过中秋回去的时候就办理转学，九月就在这上学。 程素对小云的好，齐凤莲母女俩都看在眼里，齐凤莲只会一昧的让小云听话，将来多孝顺舅母，而小云自己呢，则是暗自下了决心，向舅母看齐，孝顺是必要的，将来她还要帮助舅母。 小丫头的心思，程素倒没在意，她做人做事，都凭一句本心而已。 齐泰国出任务第三天，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也不知道任务完成得如何了。 程素见左右无事，就带着小云去逛了一趟街，然后拐过去火车站的快餐店，见见齐凤莲和小宝儿。 已经是下午三四点时分，还没到饭点，这时候去人不多，齐凤莲带着小宝在玩，一边的小花也逗着他，看程素来了，眼睛都发亮。 “去和弟弟妹妹玩吧！”程素推了推小云，自己则是和齐凤莲说话，也看看账本。 “小叔考上了大学，家里请饭，你也回去吧？”程素问着齐凤莲，道：“假期都安排好了没有？” “都安排好了，我不在的时候，施玲管着。”齐凤莲回道。 程素就点了点头，施玲来了也一年多了，也算能独当一面了，之前要提拔的小英，因为去年联谊和军区里的一个小副班长谈上了对象，处了小半年，两人都已经结了婚了，现在怀着孕，因为胎有点不稳，家里不放心她在店里走来走去，就让她辞了职，现在在老家里养着胎。 对此程素有点挺可惜的，那丫头是个可造之材，可惜，子嗣为大，也只能先把事业放在一边了。 而小英自己也可惜，直言说自己要是还回来上班，就让程素还招她。 程素现在的酒楼做得大，人手肯定是要足的，也欣赏她，就说等以后生了孩子，回来还有位置就安他过去，小英这才松了口气。 小英走了，程素就提了施玲上来，这一年多来，施玲是属于那种寡言少语的，但却是能干事的又细心，所以程素就提了她做个副主管，齐凤莲休假的时候也好有个管事的。 姑嫂俩一边看着孩子们，一边小声的说着家长里短，忽然，有人就冲了进来大叫。 “姓齐的，齐凤莲，你这不要脸的给老娘出来！” 齐凤莲和程素双双皱眉，抬起头，只见一个圆滚滚的妇人站在门口边上，正瞪着她们大喊大叫呢！ 齐凤莲一脸懵逼，这是谁啊，她并不认识啊！ 第1261章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 齐凤莲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程素却是认识的，这也不是谁，是张计生的那个新对象。 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是来找茬的。 程素看到小云已经站起来了，正恨恨的瞪着她，心里一动，小云偶尔也会回张计生家一下，只怕她也是知道这是谁了。 齐凤莲也不是蠢的，看到这情景，略一想，就知道这人是谁了，赖金兰！ “小云，带弟弟他们上阁楼玩去。”程素让几个小的上楼。 小云冷冷的看了一眼赖金兰，抱着小宝上了阁楼，程素看得心惊，小孩子眼中的恨意显而易见，只怕是早就心存了的，这可不利于她以后的成长。 一个孩子自小就心里存着恨，这成长的过程中必然会带着扭曲，平时不觉着她会有这样的情绪，可现在…… 程素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有一丝担忧。 “齐凤莲，躲着做啥？这不要脸的，抢人家的男人，就不敢认了是不！”赖金兰看齐凤莲在柜台后站着不出来，不由大叫。 厨房里，有人听到声响探出头来，程素就道：“进去干活吧，没啥事！”又看向齐凤莲，看她如何解决。 齐凤莲气得心火上涌，什么不要脸的，她这是喷谁，又把这当哪？ 她走出柜台去，冷声道：“这位女士，请你注意一下言辞，也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你该撒野的地儿，还有，我并不认识你！” 程素暗自点头，双手抱着双臂，不做声。 赖金兰一听这客气又带刺的话，先是一怔，然后脸一黑，道：“你不认识我，张计生你认识吧？我是张计生的老婆，赖金兰！” 齐凤莲冷笑：“张计生我是认识，可我已经和他离婚了，他除了是我孩子他爸，和我就再没啥关系。你是不是他老婆，和我更没关系。所以，请出去吧，我这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吵架的！” “哟呵，这嘴巴可真是会说话，你就是用这张利嘴哄的张计生那死人对你百般讨好吧？呸！好不要脸，离婚了，又痴痴缠缠的，也不看看人家已经有老婆了！羞不羞啊你！”赖金兰哼的一声。 齐凤莲气得发抖，饶是脾气再好，听到这冤枉又难听的话也忍不住动怒，尖声道：“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和他痴痴缠缠了？” “还说没有？他一个劲的说要和你复婚咋的，不是你哄的他？我可跟你说，我这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种了，我劝你别再痴心妄想，在那打什么歪主意。坏人姻缘天打雷劈，仔细你的头顶！”赖金兰出口十分恶毒。 程素听了脸色一沉，眼神冷厉的瞪向赖金兰，正要走出来说话，齐凤莲却已经先抢先一步说了。 “你放心，我齐凤莲没有要捡破鞋穿的习惯，这样的破鞋，谁爱谁爱去，和我无关！”她狠瞪着赖金兰，冷道：“你和张计生的事，和我无关，也请你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我这边找我，不然休想见孩子们一面，我说得出做得到！还有，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第1262章 狼狈遁走 ， 赖金兰听说过张计生的前头老婆是个软善可欺的，却不知道她嘴皮子原来也这么利索，听到她冷言冷语的讽刺回来，一时竟没法反驳。 她吞了一下口水，道：“也别说得你自己多高贵，你要是没那花花心思，会整的张计生那样？” “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谁跟他腻歪？我嫁给他十多年，多年来任劳任怨我得了什么？张家那个泥潭，我跳出来了，我还会踩回去？你当张家是金窝窝，他张计生是金疙瘩，谁都巴望着吗？我现在吃得好住得好睡得香的有儿有女会稀罕回到那泥潭去？”齐凤莲冷笑：“你愿意跳，我不拉你，你们爱咋咋的，但别拉扯到我这身上。” 赖金兰一愣。 “请你出去，我这里马上就要做生意了，你要是还在这撒泼，我就报公安说你来刻意来捣乱了！”齐凤莲冷声道。 听到报公司，赖金兰那肥胖的身子瑟缩了下，有点害怕。 程素嘴角微勾，看向自家大姑姐，头一回赞赏的目光。 这做女人，就该是这样，关键时候拎得清，别遇着事，就都靠别人，这靠谁都不比靠自己立起来来得可靠。 有人冲进来拉住赖金兰：“你，你跟我回去！” 众人一看，不是张计生又是谁？ 也不知道他在门口听了多少去，又等了多久，只见他一脸的狼狈和难堪，连看程素和齐凤莲都不敢。 “你来得正好。”齐凤莲看到张计生，就道：“当着你老婆的脸，咱们也当口当面的说清楚。” 张计生神色复杂，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和你，离就离了，以后你也别再提什么复婚啥的，我是不会和你复婚的。孩子我会带好的，既然现在你也有新的家庭也快有心的孩子了，你们一家子，就好好的过日子吧！不要再来骚扰我们。”齐凤莲声音沉沉的。 赖金兰看她那副强硬又决绝的态度，又看看那差点把头缩到胸口的张计生，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死人啊，说话啊！”她一掌打去张计生的头，人家都表态了，他还想咋的，真要复婚啊？那自己和孩子咋办！ “还说什么说，还不嫌丢人啊？赶紧跟我走！”张计生使劲的去拉她。 赖金兰顿觉大怒，齐凤莲估计有句话是对的，张家并不是金窝窝，张计生也不是金疙瘩，这副熊样，谁稀罕他！ “看你这怂样！”她气极的推开他，怒气冲冲的走了。 张计生站在那里，头都抬不起来，齐凤莲见此，忍不住连声冷笑，回到柜台下坐下。 张计生见此，还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没脸说，一咬牙，也跟着走了！ 程素看够了戏，也算是雷声大雨声小，却十分满意。 她满意的是，齐凤莲终于能自己立起来，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回回靠着别人替她出头。 她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以后也会越来越坚强吧，到底是为母则强。 转过身，去看到齐凤莲默默的流了一脸的泪，不由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1263章 当父母不易 ， 齐凤莲那是真委屈，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自打知道张计生相亲有了对象后，她连见他都不愿意，也彻底死了心，是他三不五时过来死缠烂打，现在害她被这样辱骂，抢别人老公，真是可笑了。 到底是谁不要脸呢！ “别哭了，这样的泼妇，本来就是无理取闹，你和她较真，反而不值得！”程素递过去一叠纸巾说道。 “我知道，就是气不过，这不是冤枉吗？他张计生是金疙瘩金菠萝吗？说我勾搭他，要不要脸！”齐凤莲气道。 “你就当她放屁呗，疯狗咬你，难道还咬回去么？”程素道：“你之前也说过了，泼妇配懒汉，他们天生一对，以后就让他们狗咬狗骨，热热闹闹的吧！” 齐凤莲噗的一笑，看了看阁楼上面，脸色又黯了下来：“就是苦了两个孩子！” “苦不苦的不说了，尽自己的所能教养，他们也会知礼懂事的，再说小云都在这读书了！”程素安慰几句。 齐凤莲点点头。 天色齐黑，程素就带着小云回家，一路上，小丫头异常的沉默，小脸绷得紧紧的。 程素就拉着她坐到沙发上，问：“小云，是有心事么？” 小云不做声。 程素就拉着她的手，道：“不和舅母好，不和舅母说啊？” 小云急忙摇摇头，眼圈儿一红，眼泪就哗的流下来，道：“我，我恨爸爸的那个女人。她抢走了我爸爸，拆散了我们家，我恨死她了！” “不是的。”程素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说道：“爸爸和妈妈是因为没感情了才分开，那个阿姨也是后来才和爸爸在一起的，小云不该恨她。大人的感情，小云现在还不懂，不要去想。” 小云低着头。 “恨一个人很累的，舅母不希望小云这么累，爸爸和妈妈分开了，会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们应该祝福他们，过得好过得开心，是不是？因为那是小云的爸爸妈妈呀，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程素继续道。 小云抬起头，似懂非懂的点头。 “去洗澡吧，今晚和舅母一起睡好么？舅舅不在，舅母有点害怕呢！”程素故意道。 小云立即道：“那我和您一起睡！” 程素笑着点头，拍了拍她的头，让她去洗澡。 她自己则是靠坐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当父母不容易啊，这样的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正处在懵懂的青春叛逆期，要是搞不好，一下子就学坏了。 现在她只是舅母身份，开导个这样年纪的孩子都这么累，将来到自己的孩子，岂不是要花更多的心思？ 不过说到孩子…… 程素摸了一下小腹，齐泰国又去了任务，到了排卵期自己都在老家，只怕又要错过了。 孩子的影儿都还没见着，自己就想着孩子的青春叛逆期，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程素为自己的想法失笑，又看到置物架上的相架她和齐泰国的相片，便拿了下来，摸着齐泰国的脸，喃喃地道：“你好不好呢？任务完成没呢，都想你了！” 第1264章 厂中厂 ， 齐泰国的任务并不太顺，来到桂城，因为那个隐秘的军工厂还没被查出来，为免打草惊蛇，所以全部人都蛰伏着。 桂城军区里的人能等，齐泰国却不能等，因为宁格到现在还是消息全无。 齐泰国的心情又坏了几分，脾气暴躁得想杀人，气息一天比一天阴沉和冷厉，那属于军人中特有的嗜血气质，也随之隐隐的散发出来，让人看了就觉得从心底里感到发寒。 而齐泰国向来都挺沉着冷静的，这样的反常，就让人觉得不太妥当，怎么觉得他有点儿沉不住气呢！ 只有齐泰国自己知道为何，如果宁格真的被抓住，要么死，这就算没死，拖一天，他就危险一天，试问这样，又怎么沉得住气？ 而隐秘派出去的人，也都没有发现宁格的踪影，至于那个军工厂，现在都还没找到。 齐泰国看着那大幅的地图，这军工厂藏得也够深的，竟然这么久都没被发现，也始终没找出来，到底藏在哪？ 他看着那密集的林子，其实要是撤退，山林是最好的撤退地点，军工厂建在这，就算出了点什么事故，也不易被发现。 但也有一个问题，如果藏在深山密林里，那出货的时候，又要怎么运？ 一个个的讨论被否定，始终查探不了最终的位置。 那个蒋大方，难道现在都没得到出货的确定位置？ 齐泰国的脸色十分难看。 任务拖得越久，就越不利，暴露的几率也会越大，该不会是他们已经泄露了，惊了蛇吧？ 齐泰国有点焦躁，扔了笔，俯身在地上做起俯卧撑来。 一个个俯卧撑做下去，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脑子里，像个齿轮似的转动着。 如果是他，会怎么设计这个军工厂，进易退可撤，又能掩人耳目。 要进出货方便，那必然也必须要容许车子进出，路好走，而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退也快，这个县，那里是最好的退路，除这深山野林没其它。 工厂，深山野林。 齐泰国看着刚滴下的汗水，眼神一凝，他知道了。 从地上飞快的爬起，齐泰国又拿起了笔，在南县的地图刻画着，目光落在一点，金桂罐头厂。 他的笔在那里圈了一个圈，然后在地图的路上一路画，最后通到林子，打了个问号。 这么长一条路才通到林子，要怎样才不造成动静？ “老齐，有什么发现？”桂城军区的指挥江营长拿着个口盅走进来。 “这个厂子，还在经营吗？” 江营长凑近一看，道：“这里已经查过了，确实是罐头厂没错，有正规的手续！” “我听说，南县也打过越战，当时还挖过不少防空地道。”齐泰国徐徐的说道。 江营长愣了下：“你的意思是……” “只有这，才进可易退可撤。”他指着那条红线。 “但这是罐头厂！” “明面上是罐头厂，暗地里，有没可能是厂中厂？”齐泰国眼睛眯了起来。 江营长脸色微凝，和他一起看向那个红点。 “有消息了！” 第1265章 暗度陈仓 ， “……有消息了！” 齐泰国精神一震，连忙看过去，那是一个信息侦查兵：“我们刚查到，这两天，金桂罐头厂进出的人也比平时的要多，形迹可疑，并且在频繁的调集货车。” 江营长一怔，和齐泰国对视一眼。 “报告！” 又是一个通讯兵进来，背着行动电话，拿着话筒：“报，上级请求通话。” 江营长立即接过来，报了自己的名称，听到里面的指示，眼神一凝，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江营长叫传信兵紧急集合。 “如何？”齐泰国有点急。 “上级消息，确实是说金贵罐头厂有异，他们今晚就会有一批货要出，出货时间是在凌晨四点，直通珠城边防出境，我们要立即部署作战行动，力求一网打尽这个走私团伙。” 齐泰国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十点了，还有六个小时。 外面响起了集合的哨声，齐泰国心中沉着下来，也走了出去。 燕京。 一间装修古朴华贵的书房内，有人在轻言说着话。 “怎么样？都安排好没有？”一个年老的声音响起。 “爸，已经都安排好了，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咱们的货都已经全部送走了！” 仔细看去，这交谈的父子，不就是鲁老爷子和鲁振华么？ 鲁老爷子躺在摇椅上，闻言抬起眼皮，道：“确定不会出差漏？” “是老卢亲自去跟进，现在估计，货已经上船了！”鲁振华看了看坐落在墙角的古董钟说道。 鲁老爷子的眼皮又敛了下去。 鲁振华有点佩服的看着自家老爸，说道：“那姓蒋的小子，必定不会料想到他帮着运的，是实打实的罐头和玩具枪。爸，您的这一招暗度陈仓玩得真好！” 明面上是走陆路运输，往珠城那边去，运的还是真正的罐头和枪支玩具，而实际上，他们走的水路，直接在桂城边境交接。 只要沙船过了海关的眼，就没有半点问题了，现在只要等着消息传递过来就行了！ 鲁振华高兴得忍不住开了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 鲁老爷子看了就摇头，道：“事情一刻都未成定局，就都不要疏忽大意，这是做生意的大忌。” “爸，这么多年，您啥时候失手过？”鲁振华不以为然的笑。 鲁老爷子叹气，回想起自己的这些年，步步为营，谨慎小心才赚到现如今的家业，到了现在，也不得不放手了。 “我这心里，始终还是有点不安！”鲁老爷子按了按心口，说道：“这生意，我们也做了有几年了，一直都平平稳稳，怎么到了今年突然就有人注意起来了？” 要不是广城盛龙那般把不对说上来，他还不知道有人注意到盛龙的运输，从而警醒起来，越往深想，越觉得不是巧合。 正好，蒋从河和他们鲁家失心，要抬举他那个儿子，让他接手这个生意，既然钱赚够了，有人做替死鬼也不错，放手就放手吧！ 可现在明明安排好了，为何还觉得不安呢？ “爸，您这阵子是太过劳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有了消息，我再通知您！”鲁振华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鲁老爷子点点头，闭上眼，心绪却始终觉得不能平静。 第1266章 中计了 ， 整个金桂罐头厂，被悄然围了个严严实实，齐泰国站在高处，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离出货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他看着那个藏在黑暗中的罐头厂，总觉得有点不那么真实。 蒋大方传来的消息准确吗，鲁家和蒋从河就这么信任他？不，就算是蒋从河信任他，鲁家也未必，那可是死对头。 但偏偏，就让他来运输出货！ 这不对，鲁家能有今天，当家的老爷子肯定不会是那么鲁莽的人！ 齐泰国看着沉吟了一下，呼叫程家升他们。 他走下小山坡，程家升已经过来了，穿了一身的迷彩服，年轻的脸上朝气逢勃。 “你学的侦查，现在如果派你进去侦查信息，有没有信心？”齐泰国觉得不太放心，他们这动作太大了，反而让他觉得有点不怎么对劲。 程家升一愣，双腿并立回道：“回副营长的话，有！” 齐泰国发点了点头，又指了另一个侦察兵，让他们潜进去查探一番，又让主攻狙击的宁乐以及另一名狙击手掩护他们。 他实在不想等那所谓的出货时间，如果货在这，就没有所谓时间，直接一网打尽，掘地三尺，总能把货给找出来。 但如果货不在……那他们不就白忙一场？ 齐泰国心下一沉，唇线也抿了起来。 程家升他们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齐泰双手合手抵在嘴边，心里面的焦躁半分都没有减少，这是他从没有过的。 “齐副营长，怎么回事，你的人怎么进去了？”江营长的话从耳机传了过来，有点气急败坏。 齐泰国解释道：“我觉得不太对劲，这动作太大，好像有那么点欲盖弥彰的样子，我不放心。” 江营长的声音有点迟疑，没说话。 “江营长，捉贼拿赃没错，但我们的目的是歼灭这个军工厂，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行动。”齐泰国想了一下又提议道。 江营长似乎是抽了一口冷气，道：“齐副营长，作战任务并不是这样定的。” “江营长，这也是事出突然……”齐泰国刚想说话，另一边的对讲，传来程家升的话。 “报告，这里没有发现任何枪支弹药，全是罐头。” 齐泰国立即道：“有没有发现暗室之类的？” “报告，这边发现大量的仿真玩具手枪，仿真程度达百分之八十。”不等程家升回话，另一个侦察兵紧接着道。 齐泰国听了心为之一沉，不好，中计了。 “江营长，我请求立即进攻彻查，立即行动。”齐泰国不作多想，对江营长冷声道。 什么玩具仿真枪，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那肯定是敌方用来扰乱他们视线的。 江营长那边也听见了程家升他们的话，气也急喘起来，道：“所有人员，各就各位，行动。” 齐泰国也不在山坡逗留，向罐头厂冲了过去。 一时间，这个位置略算偏僻的罐头厂，突然就变得纷乱喧闹起来，惊得不远处山林的鸟全部拍打着翅膀吱吱喳喳的乱飞。 第1267章 水牢的人 ， 一个小时前。 罐头厂下的军工厂，在鲁家派来的心腹往老卢的指挥下，飞快的往外传送转移他们所定下的各色枪支弹药以及核材料。 “我当你们都不要了。”军工厂的老大铁爷叼着一口烟斜睨着老卢道。 老卢便道：“哪能不要，这不是外面瞪得紧，我们给重新定了一个路子走么。” 铁爷哼了一声。 老卢眼珠子一转，道：“我们家老爷子说了，现在风声有点紧，所以估计一时半刻不会订货了。” 铁爷闻言，眼睛微眯：“怎么着，依你说，鲁家这生意是不做了？” “老爷子的意思我不清楚，现在风声挺紧的，家里的事也多，以后做不做还不清楚，现在一时半刻的，估计不会。”老卢道：“就连这批货，不也挺辗转的，还要您来大动干戈。” 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到铁爷手里，道：“这是我家老爷子请铁爷喝茶的，多谢铁爷帮着周旋这一回。” 铁爷掂了掂，扔到身边的一个手下手里，道：“你们家老爷子，玩的声东击西，我不管，现在货已经交收，算是两清了了。要是这当中有啥不对，对不起，交情是一回事，活命更是一回事，我们肯定先保我们自己的命。” “是是是。”老卢点头哈腰的。 铁爷这才走了。 老卢松了一口气，厉声道：“动作都麻溜点。”只要把自家这些货全部转移走，成功送到买家手上，这趟任务算是完成了。 铁爷远远地瞅着，身边的手下，就上前道：“铁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万一连累到咱们……” 铁爷手一举，道：“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货走了，咱们两清，交易就算完成。” “铁爷，就是这样才有问题，他们成功走货，倒是一了百了，但咱们的老巢可是在这里呢！”那人小声道：“这不出事儿就算了，要是出了事，那咱们这老巢，就被人一锅端了！” 铁爷微微一愣，吸了两口烟：“不会，咱们被端他们有什么好处？生意讲的是长久，这么几年也没出啥事，这交易账本还在老子这呢，他鲁家就不怕？” 那人听了眼神一闪，有点讪讪的道：“还是铁爷想得周到！” 铁爷不说话，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可眉头却没松开。 鲁家，应该不会那么蠢吧，自己这一方被爆，那他这个中间商不怕自己爆出这些交易来么！ 算了，这次鲁家要是不干了，以后自己直接找买家，省得中间还闹这么多的幺蛾子。 “水牢里的那两个人问出啥没？”铁爷又问：“怎么摸到这里来的？啥来路。” 比起鲁家，他更在意的是抓到的那个人，这个地方都被他摸上来了，那会不会也被外头的人发现了？ 手下的脸色一暗，道：“还没，骨头硬得很。” 铁爷听了，脸色十分的难看，道：“骨头硬，能硬得过老子手里的枪和刀子？再审，审不出来，就送他去见他的老祖宗！” “是！”手下下去了。 铁爷再看着底下闹哄哄的，眉头深锁起来，往下呸了一口口水。 第1268章 端老巢 ， 眼看着鲁家把货都全运走了，铁爷目光深深沉沉的，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了保险柜，那全是满当当的钱和各色的账本。 黑货生意，可没有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要是我这边造好了，你忽然说不用打仗了，不要了，那损失算谁的？ 所以，钱早就给了，这里有，别的地方也有，鲁家，这些年，算是和他合作了好些年，他们家在运输上有好路子，倒也真没出过啥乱子。 死好命！ 也真是有点可惜了，少了鲁家，以后自己找买家，还得自己找路子走私。 突然，后脑袋被顶了一管冰冷冷的东西，铁爷即便不用回头，长年接触黑货什么的，也知道那是什么。 所以，他的双手很识趣的举了起来，慢慢的转过身子来。 看到那已经把枪转到他额头上的人，铁爷脸色微变：“老鼠，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鲁家交易的那个账本在哪？”被称为老鼠的，也就是刚刚提醒铁爷小心被一锅端的人问。 铁爷指了一下保险柜，问：“你是为鲁家来，还是为谁做事？老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老鼠不为所动，道：“把账本拿出来。”又动了动扳机。 铁爷脸色铁青：“鲁家给了你多少钱？值得你去做这个二五仔？就算你出了这个门，以后你就不怕兄弟们的追杀？”心里在想着，鲁家，想要做什么，拿账本，销毁一切证据痕迹？抽身而退？ “废话少说，快点，把账本拿来！”老鼠用枪推了推他，追杀，交了这账本，他就远走高飞，出国了！ 铁爷只得转身去拿，眼角余光却闪烁着精光，在转身的一刹那，他的脚飞快的往后一踢，身子一矮，已经躲开了头上的枪支。 老鼠被踹了个正着，手指本就扣在扳机，这一下就开了枪。 铁爷躲开，飞快的扑了上来，和他缠斗在一起。 “你敢背叛我。说，是不是鲁家指使你的？”铁爷本就比老鼠身形要大，一下一下把拳揍在他身上，枪，也被他踢飞了。 老鼠一边还手，另一手乱摸，枪都不知踢到哪去了。 突然，他抓到了，顶着铁爷的腹部就是一枪。 “你……” “有鬼！” “有鬼来了！” 枪声骤起，四处乱哄哄的。 铁爷和老鼠一惊，鬼，是指公安条子，这老巢果然要被端了。 老鼠顾不得什么，连续开了几枪，铁爷终于不动了，他连忙推开他，去翻保险柜。 可那柜子里，好几本账本，也不知道哪才是鲁家的，怎么办？ 老鼠一股脑的把几本账本全带上，又从墙上拿了一把冲锋枪，看到子弹都满的，仓皇的要逃出去，一面乱枪扫射，只要下了楼，进了密道，就能逃出去。 砰砰！ “狙击手！”齐泰国看到那人从楼上跑下，就大吼一声。 砰！ 老鼠的腿上中枪，顿时一软，从楼梯滚了下来，手上的账本哗啦的全掉了一地。 宁乐吹了吹自己的枪口，得意非凡，齐泰国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双眼睛到处寻找着什么，神情急切。 第1269章 声东击西 ， “报告，没有发现任何的成品枪支弹药。” “报，发现大量的现金和金条……” “报……” 齐泰国听到底下的人来报一个个的消息，就是没有大批的黑货，眉头皱起，看到那躺在楼梯下的人，目光一厉，走了过去。 那老鼠还在抱着腿呻吟着，齐泰国走过来，一把抓起他的领子：“说，今晚你们是不是要出货？是不是鲁家的货？” 老鼠眼神一变，齐泰国看了个正着，连声追问：“那批货在哪里？” “什么货，我不知道。” 江营长走了过来，他在外面已经查探过，搬运上货车的只是一些罐头和玩具而已，据那些人说，玩具枪，也是帮着寄卖的，简直荒唐。 “人已经都控制住了，但没有找到那批货。”江营长说道。 控制了人，捣了这工厂，可没有大批的成品，就是一些零碎的组件的话，即使判刑，罪行估计都没那么重，毕竟赃物不在。 “说。”齐泰国一拳过去，想到什么，又问：“你们是不是还抓了两个人？” 老鼠愣了一下，虽没说什么，可齐泰国一直注意着，就问：“人在哪？说，人在哪？”他一脚踩在他中弹的位置上，使劲的碾着，毫不留情。 “死了，都死了！”老鼠嗷嗷的叫。 齐泰国脸色更沉，力度更重：“说不说！” 江营长看了，就道：“齐副营长，这是证人！”意思是别弄死了，心里也奇怪，什么人，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呢？ 这时，又有人把那地上的账本整理好的给递了上来，江营长翻开看了看，脸色微变，递给齐泰国。 齐泰国看了一眼，心定了下，是这个军工厂和鲁家的交易记录，有了这个，鲁家不死也要脱层皮，就别想置身事外。 “那批货，还得找出来……”江营长道，要想彻底定罪的话，其实还是人赃并获。 毕竟捉贼要拿赃。 齐泰国却心系宁格，一手卡着老鼠的喉咙：“说，那人在哪？货又在哪？” 江营长眉头紧皱，这齐副营长有点疯啊! “水水……”老鼠终于忍不住，在差点要背过气去的时候，说：“在水牢，不知道死没！” “水牢在哪？” “地下地下室。” “货呢！” “不知道，我们只负责造，他们要怎么运输，是他们自己想的路子！”老鼠看齐泰国抡起拳头，连忙大叫：“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提走了！” 江营长脸色一变，两小时以前，可没有任何车辆在大路出入。 “江营长，必须马上通知各处路面，封锁桂城各个出口，车辆一律严查。”齐泰国说道。 江营长点头。 齐泰国想了想，几小时之前就提货，可通知那蒋大方，却是凌晨四点，声东击西，是扰乱他们视线没错，但如果要长途运输，始终是有风险的，一时的扰乱有啥用，毕竟要关卡盘查，那就是风险存在。 但如果他们不走陆路呢？ “地图呢。”齐泰国找人拿来一副桂城的地图，仔细的看了看，目光又是一凝：“水路，江营长，他们恐怕是走水路，立刻通知海军协助。” 江营长看着他指着的地图，想到其中关键，飞快的去安排。 第1270章 还活着 ， 齐泰国拖着老鼠的衣领，压着他让他带路去地下室，老鼠来到一个一个不起眼的木柜子，齐泰国立即着人把它移开，墙上有个按钮，按下，那面墙就开了，露出一个暗道楼梯来。 “宁乐。”齐泰国没有贸然前进，而是招呼了几个人跟着上来。 往下走，就是一个极大暗室，一个个的架子，还放着许多的手榴弹什么的。 众人呼吸一窒。 “不要轻易开枪。”齐泰国立即道：“注意安全。” 这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多东西，总算没有白来，众人心里有些兴奋。 齐泰国却推着老鼠：“快走！” 老鼠踉跄了下，哆嗦着身子，指了指前面。 齐泰国再等不及，将老鼠交给一个兵控制着，自己朝着他指的方向飞快的跑了过去。 宁乐等人不明，连忙跟了上去。 地下室，灯火并不怎么亮，设计有点陈旧，到处都有灰尘，应该是旧时的废弃的兵工厂，被这黑货商拿来重复利用了。 齐泰国一边查看着，听到水声，立即扑了过去。 那是一个大水牢，四周用精铁烧成一个笼子，水也不知道从什么引来，有点浑浊，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橘黄的灯光下，有人双手被吊着，头部垂着，上身一条条的血痕，没个好的，下半身都在水里，而腹部，竟然黏着两条吃得饱饱的水蛭，也不知人是死是活。 齐泰国脸色一变，跪在笼边往下看，颤声叫：“宁格？” 在他身后不远的宁乐原本还好奇这是什么人，怎么齐副营长好像很急切的样子，如今乍一听这叫名，脸色突变。 宁格？四叔？ 宁乐扑了过来看过去：“四叔？” 铁门，被锁着，齐泰国抢过宁乐手上的抢，道：“让开！” 众人微微的后退，齐泰国拿着枪在锁上精准的开枪，连续四次，才把锁头打开。 打开铁门，他跳了进去，忽然就有点不敢走上前，只轻轻的叫着：“宁格？宁格。” 宁格没有半点反应，齐泰国上前，颤着手指在他鼻子底下探去，呼吸十分的微弱，再摸去他的颈动脉，还跳着，还活着！ 齐泰国高高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再看到宁格被吊着手，是用手铐烤着的。 齐泰国忙从自己的腰间掏出手枪，朝那手铐上击去，不多会，宁格的手就解放出来，往前要倒。 齐泰国连忙接住他，他趴在自己的肩头，也才看到，他的后背也黏了几条水蛭。 “还活着吗？”宁乐的声音也颤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看到四叔，而四叔，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活着！”齐泰国举着人，让人把他抱上去。 宁乐他们七手八脚的接着人，这才发现，宁格身上除了一条短裤衩，就再没穿什么，而两腿，水蛭更多。 宁乐眼睛发红，伸手就去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却怎么也拔不下来。 齐泰国跳上来，身上也带了几条水蛭，只是他身上穿着衣服，倒也没黏着。 “得用火烧。”有人看宁乐徒手拔也拔不出来，不由道。 “出去再说，这里不能用火！”齐泰国还算冷静，看了一眼周围堆放着的东西，全是易燃易爆的，哪能用火？ 第1271章 不让你的血白流 ， 把宁格抱出去地下室，宁乐心里都是痛的，原本那么壮的一个人，现在却是轻飘飘的，骨瘦如柴，自己抱着都毫无压力，四叔他这是被关了多少天啊？ 齐泰国亦是心痛，更多的是愤怒。 一出地下室，就取来火，把宁格身上黏着的水蛭给去了，又看他浑身伤痕，刀伤啥的有，皮肤长期泡在水里，导致伤口已经发白腐烂，惨不忍睹。 宁乐瞬间红了眼，他四叔那么干净帅气的一个人，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齐泰国也红了眼，转开视线，看到那正被包扎腿部枪伤的老鼠，走过去，一把拉开那帮着包扎的小兵，直接又踩上他的伤腿，这还不算，又把他的两条手臂给卸了下来，手腕直接掰折。 老鼠痛得直接晕了过去。 那个兵士看到这样疯狂的齐泰国，吓得一声都不敢吭，呆呆的看着。 “谁都不许给他包扎和接回去！”齐泰国还不解恨，又恨恨的踩断了老鼠的脚腕，把老鼠又从昏迷中痛醒过来。 江营长进来看到这，眼神变了几变：“齐副营长……” “四叔，四叔。”宁乐大叫：“快叫医生来。” 齐泰国立即跑了过去，单膝跪下：“宁格！” 宁格十分虚弱，咳了两声，口也冒出血来，却还是冲着齐泰国笑了下，断断续续的道：“你……你来得……好慢。” “是我的错。”齐泰国眼圈泛红。 “鲁鲁家，货走桂江，快，快去……”宁格说完头一歪就晕死过去。 “四叔！”宁乐顿时急声大叫。 齐泰国连忙摸了摸他的脖子，道：“只是晕了。赶紧送医院。” 江营长看到宁格，满面的不解，看向齐泰国，等他的解释，这人是什么来路，又哪冒出来的。 “这次围剿行动也是因为他送的消息才有。他说，现在走掉的这批货从桂江走，江营长，我们要马上追赶。”齐泰国简洁的说道。 江营长顿时了然，估计是什么探查消息的部门中人了，忙道：“已经通知了海关和海军相关协助拦截。” “还不行，人和货都是从我们这边跑出去的，我们得追回来，至少得在我们手上追回。”齐泰国道：“那是这个军工厂的赃物和罪证。” 江营长想了想就道：“你说得对，那就立即行动，留队清理现场。”海军海关截住了，那只会是他们的功劳，自己这边，这么大阵仗，却只捞到点鱼虾，怎么行？ 齐泰国顾不得他咋想，转过头：“宁乐，集合！” “但是四叔……”宁乐不太放心。 “任务还没完成。”齐泰国喝道，又看了躺在地上的宁格一眼：“他会有人送去医院妥善治疗的。” 宁乐抿唇，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军令如山，那么是人死了，他也得先以任务为重。 齐泰国点了一队人收尾，又交代人把宁格送院，然后伏在他耳边说道：“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你的血白流，不让你白受这些苦。” 鲁家，必须要为他所受的苦和血付出代价。 第1272章 兵败 ， 鲁老爷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周围黑凄凄的，像是一只巨兽藏在黑暗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拧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看了一眼时钟，凌晨四点，那个事，应该了结了吧？ 此时都没有消息传来，那就是好消息吧？ 鲁老爷子缓缓的扬起嘴角，拿过床头的茶盅才喝了一口，就站了起来。 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拧开，鲁老爷子抬起头，鲁振华出现在门前。 “爸，出事了！” 鲁老爷子的脸一沉，手上的茶盅掉落下来，落在被子上，水也全部浸湿了被子。 覆水难收。 在桂江，齐泰国等人正和鲁家载着货的沙船对峙着。 只差一步，他们就交易成功了。 幸好赶上了。 齐泰国眼看着自己的人把两个沙船都包围住了，嘴角勾勒起一丝冷酷。 “提防狗急跳墙，船上全是黑货，小心走火爆炸。”齐泰国嘱咐准备潜上船的特种队员。 “是！” “再给我一套潜水衣。”齐泰国又道。 “齐副营长……” “快点！”齐泰国不顾众人的不认同，沉声喝道。 这次上船的，也有些新人，他不放心，而且，他给宁格承诺过，不会让他的血白流，这些害他受苦的东西还有人事，都要给他付出代价。 他要亲自抓住这些人，抓住这一批黑货！ …… 鲁老爷子听着话筒里老卢的话，脸色铁青，说道：“知道是谁带的队吗？” “齐泰国！” “是他！” 鲁老爷子脸色一正，脑子里忽然起了个奇怪的想法，并为此而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鲁家都没在这事上栽过跟头，怎么这两年事就特别多，为什么呢？ 而这些事，好像都围绕着这个齐泰国而生，因为晴晴对他的情，所以偏执了，闹出了一系列的事，那又没有可能，这齐泰国也因此瞪上了鲁家？所以诸事不顺。 还有今晚，都这样安排了，还被摸上来了，不，应该早就摸上来了，只是忍而不发。 莫非还有内鬼？ 鲁老爷子想到齐泰国，新仇旧恨，道：“他要死，就让他死，咱们死都拉上个垫底的。老卢，你去告诉大家，后事安家鲁家都会安排好……” 不能就这么被抓住，既然交易不成，那就毁掉。 挂下电话，鲁老爷子觉得头顶压上了一片乌云，那是对鲁家不利的乌云。 “振华，马上让少军离开，不管是美国英国，哪个班机最快，乘坐哪一班，马上走！”鲁老爷子对儿子吩咐道。 鲁振华脸色一变：“爸！” 要安排儿子出国，事情已经这么不妙了？ “快去！” 鲁振华跌跌撞撞的出去安排。 鲁老爷子又在书房内走了几步，想着应对，就算这次被抓住，那也要稳住，对，痕迹，得销毁，人都得动起来了。 鲁老爷子这么想着，又给蒋从河拨了个电话过去，然而，那边却没有人听。 发生什么事了？ 放下电话，鲁老爷子有点不安，电话铃声猛地响起，他抓了起来：“喂！” “爸，老蒋被带走了！”鲁淑芬的哭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鲁老爷子的话筒跌了下来…… 第1273章 鲁家的疯子 ， 齐泰国料想到这鲁家的人会狗急跳墙，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的丧心病狂，竟然想引爆一整船的黑货炸药，搂着同归于尽。 若不是底下的人身手快，见机也快，指不定所有人都交代在这里了。 但还是出了事故，有个兵为了救冒失的宁乐，给他挡了一枪，正中肩部，幸好这只是肩，要是心脏处就没救了。 船上所有人都被控制住，齐泰国冷眼瞧着，都是乌合之众，却这样的丧心病狂，拿命不当命，想必鲁家给了不少安家费吧？ 但钱，还重要得过命？命都没了，要钱来做什么？ “所有人都控制住了？都在这里了？”齐泰国问道：“底仓检查过没？” “宁乐正在做最后清查中。” 齐泰国点头：“这里管事的是谁？” 被压在地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摇摇头。 齐泰国眉头一皱。 底仓处，传来一声枪响，齐泰国脸色一变，瞬间冲了下去。 来到仓底，只见地上有个人在抽搐着，脖子上有血在潸潸流出，不远处宁乐一手举着枪，脚却压着一块圆乎乎的东西。 齐泰国脸色一变。 那是…… “这贼货想给咱们来个一锅熟，没门。”宁乐哈哈的笑，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难看。 他这么年轻，刚毕业，第一次参加任务，可偏偏，现在踩着个炸弹，一松就死定。 刚上船那会，他冒失急进，其他战友帮他挡了一枪，就是急着表现，还是自己大意，没注意到这死老贼，被他偷了个袭，还踩中了这个诡雷。 “闭嘴！”齐泰国冷声喝道。 “副营长，你可要跟我爸说，给我记一等功，将来我的墓碑上，一定要擦得干干净净的，我最讨厌脏了，一点脏都受不了。”宁乐嘻嘻哈哈的道。 “你不开口没人说你哑巴。”齐泰国喝道。 他蹲下来，看着宁乐脚下的诡雷，一边通过对讲耳机吩咐着上面，马上清场，能清的黑货立即清走，人也全部清场。 “副营长，我是不是那个最倒霉的，这才第一次任务就要牺牲！” “害怕你就直说，别在那说些乱七八糟的，你现在还活生生的呢！”齐泰国头也不抬的道。 宁乐一噎，强硬道：“我哪有害怕了我？” 齐泰国不理他，看着这个底仓，在船的底部，这个诡雷放在这，一旦爆炸，连着那些黑货，肯定能把整个船都炸毁，包括所有人，砰的灰飞烟灭。 妈的，鲁家的疯子！ 船肯定是要炸的，现在就看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了。 他把仓底的窗户打开，往外看了看，把整个窗户给凿开，外面的江风立即吹了进来，夹杂着水汽。 宁乐有点不明，只看着齐泰国行动，原本害怕的心，看他忙碌，倒是渐渐的定了下来。 “报，已经全部清场。” 齐泰国表示知道，比了比距离，暗暗点头，他脱了军装背心，只剩一身贴身的背心。 “听我的。”齐泰国压住宁乐的肩膀，十分的用力，道：“慢慢的挪开你的脚，一点点的挪，我会踩着。” 宁乐听了，震惊的看向齐泰国。 第1274章 怕什么 ， 看着齐泰国那沉着的表情，宁乐心中满不是滋味，他脚下没动，只道：“齐连长，虽然说我爸是宁刚，但您实在没必要这么做。这参军的，既然能出任务，自然会料想到牺牲这一遭，谁都不能例外。所以就算我牺牲了，我爸肯定也不会怪你半分，您……” “闭嘴！哪来这么多的话？”齐泰国瞪了他一眼：“外出任务，绝对服从上级命令，这条军纪你也不知道吗？我是你上级，我的命令你只能听不得反驳！听我的，挪脚，一点一点的挪。” 宁乐心里一荡，死死地抿着唇，和他对视了一会，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的脚有如千斤重，也有点颤抖，想挪移，却觉得动弹不得。 “怕什么！”齐泰国压着他的肩，说道：“想想你在军校里学的，你所学的狙击，需要什么？心要沉，眼要定，耳听八方。” 宁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吁了出来，慢慢的移动自己踩着诡雷的脚。 齐泰国跟随着他，慢慢的踩了上去。 只是一个转换，可真正完成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身大汗。 宁乐的脚一松，没有如期的爆炸，顿时一个发软，瘫坐在地上。 “别发愣了，赶紧走。”齐泰国沉声道。 宁乐迅速爬起来，看向他：“齐副营长，您……” “走！”齐泰国喝道：“让他们把另一艘船开出百米远，如有不对，继续开远，越远越好。” 宁乐咬唇，道：“我等您回来。您一定要回来！” 他往前走，齐泰国又叫住他：“如果，告诉我老婆……” 宁乐定定的看着他。 “算了，我自己回去和她说！”齐泰国冷声道：“走！” 不说遗言，有话亲自对她说！ 这是自己对她的承诺。 宁乐跑出去，在跑出仓底后，倔强的擦了眼角的一滴泪。 齐泰国静静的等着，直到对讲机传来已经安全停靠的声音，他才呼了一口气。 诡雷，是必定会爆的，幸好这是江心，就算引起大爆炸，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伤，至于自己…… 就看阎罗王是不是要他今天死了！ 齐泰国看出那被他凿大了的窗口，心里默默的做了个祈祷，又深吸了一口气。 提气，脚一蹬，齐泰国用尽全身的速度奔跑，纵身往窗口那一跃…… 从行动到跃出，全程不过两三秒。 他的人跃出，身后的船就轰得爆炸，巨大的火球将他一击，落在水里。 不远处的人，看了个真切，个个紧抓着船杆。 “把船开过去，船上的探照灯全开，潜水员准备，立刻下水，全力搜查齐副营长！”江营长喝道。 “是！” 这一艘沙船向着那边燃烧着的破船开过去，而同一时间，潜水员扑通扑通的像饺子一样全部下水，向刚刚齐泰国下沉的地方游了过去。 宁乐也没有看着，脱了身上的军装以及所有累赘的东西，跳了进去。 这本该是他受的，现在齐副营长替了他，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带他回来，绝不让他成为水中的魂。 第1275章 能活着就好 ， 睡梦中，程素觉得身子在摇晃着，莫非又地震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小云担忧的看着自己，原来是她在摇着自己的身体，不由问：“怎么了？” 她坐起身，只觉得身上虚软无力，十分疲累的样子，再看出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舅母，您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小云担心的看着她问。 她哭了？ 程素摸了摸脸颊，确实是湿濡的黏糊糊的，不由一愣，怎么就哭了？ “您刚刚一直在小声的哭呢，我叫您，你也听不见。”小云说道：“是不是做什么可怕的梦了？” 程素笑了笑道：“可能是呢，幸亏小云叫醒我了，舅母是不是吓着小云了？” 她却已经忘记她刚刚做了什么梦，又梦见了啥，昏昏沉沉的，好像看不太清的样子，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小云不怕。”小云过去抱着她的腰，说道：“舅母也不怕，小云在这呢！” “嗯，舅母不怕。”程素心下一慰，到底是住了十几天，这孩子和自己也算是感情慢慢的深了，也知道担心自己了，没白养。 她看了天色，道：“天亮了，小云还睡不睡？不睡就起来吧，舅母今儿教你包饺子去。” “嗯！” 程素起来穿衣，看着窗外微微发白的天色，心却跳得十分快，有点慌乱害怕。 齐泰国，你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而被程素念着的齐泰国，正昏迷着往水里下沉，他很累，也很痛，而水里，很舒服，舒服得他都不想起来了。 但是，他仿佛听到了我程素的哭声，听到她的叫唤。 程素，他的素，他的爱人，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不要哭，因为他会难过，会心疼。 “在这，找到了！”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大叫了一声，又有人从后搂着他的胸，一直拖着往上拉。 “快，抬上去。” 船上的人七手八脚的把齐泰国抬了上去，有人跪在他身边，双手交叉，在他胸口上有节奏的按着，不时还做着人工呼吸。 气，新鲜的空气。 齐泰国贪婪的吸着，胸臆间好疼，十分的疼痛。 没多会，他吐出几口浑浊的江水来，连咳了几声。 “好了，没事了！” 宁乐一屁股坐在地上，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如果齐泰国真的就交代在这里，只怕他一辈子都不安乐。 “看齐连长的背！”有人指着齐泰国侧过的身子惊叫出声。 宁乐看过去，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后背，穿着的背心早已烧得烂了，就连那整个背，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赶紧送医院。”江营长看到了，沉声吩咐。 大面积的炸伤，也不是讲笑的，一个弄不好，就会受感染，然后就会挂掉。 所以，绝不能掉以轻松。 齐泰国在众人惊呼声微微睁开眼，只觉得身子在荡着，忽冷忽热，很痛，人们在交谈，但他什么都听不清，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能痛就好，知道痛，就代表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 他总算还能回去见老婆，对她说一声，他爱她。 第1276章 眼看他楼塌了 ， 花表几支。 燕京，仿佛一夜间，风云骤起。 鲁老爷子没想到自家会败得这么快，仿佛短短几个小时间，一切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先是手下的人来电说这一批交易的黑货被拦截住了，他们没交易成功，然后就从小女儿那里听到了蒋从河被控制住的消息。 蒋从河被控制？堂堂一个大官被控制住，就算没有宣扬出去，那肯定也是避开太大的影响的。 但这可是鲁家最得力的人脉，如果他都被控制住，腾不出手来，那鲁家还有什么歌儿唱？ 还没等到鲁老爷子做出应对，这干检察的和辑私的就登门，天还没亮呢，他们就急不可耐了。 没有什么花哨的罪名，就一个涉嫌黑货买卖走私，就足以让他兵败山倒。 鲁老爷子坐在自家大厅的沙发上，穿了一身得体的唐装，双手还按在他常用的龙头拐杖上，一脸的威严。 他仍在想着，自家败在哪里，为什么就这么快，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天似的。 是了，早就等着这一天，想来很多人都是等着这么一天吧！ “鲁老爷子，请。”这缉私的冷硬的站到鲁老爷子跟前，道：“您一把年纪，请别让我们为难！” 鲁老爷子不说话，站了起来，随着他们走出鲁家。 外面，天色已大亮，阳光刺目，微微刺痛了他的眼睛，不觉脚下一个趔趄。 身侧的一个刑讯之类的人扶着他：“老爷子当心了！” 当心，还能当心吗? 鲁老爷子走下台阶，又停了下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柱着拐杖，回头看去。 敞开的大门，依稀可见屋内有人在来回走动，那是采证的人。 再看这门庭，大大的一个鲁字，标示着鲁家曾经的殊荣，也彰示着这么多年他的经营，他费尽心思，一辈子的经营。 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 鲁老爷子忽然有点想笑，却只觉得心头一阵悲凉，他是贫寒出身，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把鲁家发展到今天，原以为，能旺几族，可富贵，也只到这里而已！ 鲁家，始于他手，也终于他手。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鲁振华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抓我！” 鲁老爷子看向那惊慌失措的儿子，在心底叹了一声。 也许正是因为子孙并没像他那样的精明果决，所以就没了支撑门庭的出息继承人，所以有了今天的败。 “爸，您快和他们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爸！”鲁振华看到老爷子，眼神亮了亮。 “慌什么？政府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鲁老爷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车，再看出去，左邻右里瞧着他们这边指指点点的。 当年，他们一家搬进这个大宅门里，宾客满门，何尝不是被人指点着，满眼艳羡着？ 如今么，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鲁老爷子缓缓地合上眼，只怕这个家，他以后再也不能回来看上一眼了！ 第1277章 山倒 ， 再说这鲁家老爷子没想到自家会迅速败落，那蒋从河也同样没想到，自己好好的在被窝里睡着，竟然会被人翻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涉嫌包庇和弄权谋私，为鲁家大开方便之路？ 蒋从河愣愣的，当检查的打开了他家书房的保险柜，他的眼仁为之一缩，身子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知道发保险柜的东西，家里已然遭殃，那办公室呢？ 蒋从河身子发软，直到被人带到了纪检的刑室，仍然是懵的。 “你们想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快把我放了，军中还有许多事宜要等着我去处理，耽误了你们承担得起这责任么？”蒋从河声厉内荏的说道。 但谁会害怕？ 负责刑讯的人道：“您放心，只要查清楚和您无关，自然还会放您出去。至于现在，已经有人暂替你处事，对外也只声称您病了要秘密休养，您放心吧！” 蒋从河心一沉：“我要见王首长，我请求和王首长通话！” “王首长说了，要公事公办，查清一切涉权谋私的行为。开始问话吧！”检查的一把手坐了下来道。 蒋从河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手指微微的颤动起来。 蒋从河被带走，鲁淑芬没了主心骨，赶到鲁家，却看鲁家都在被查封，不由心中大惊。 出事了！ 鲁淑芬不是傻子，鲁家的生意她不了解不清楚，但总算是知道一些枝末，一看到这情况，就知道出事儿了！ 只怕是娘家要倒台了。 “大嫂，爸和大哥呢！”进到屋里，鲁淑芬问着鲁太太。 鲁太太正在抹眼泪呢，看到她来了，连忙抓住她的手道：“抓了，都被抓走了！呜呜，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那，少军呢？” 鲁太太愣了一下，小声地道：“老爷子让他走了。” 鲁淑芬听了呼吸微微的急了起来，也有点坐不住了，爸都让少军走了，这代表啥，代表事情是大大的不好，不然会走么？ 匆匆的告别了大嫂，先回单位，没等她开口请假，上面的人就说让她休养几天，紧接着，她就收到了被禁行的通知，更不能出埠，就知道是要出大事了！ 鲁淑芬顾不得娘家和蒋从河，连忙收拾了东西，让儿子蒋天马上走，去美国找蒋晴好，去哪里都好，总之现在不能在国内。 蒋天呢，本就喝了个咛叮大醉才回到家中，才眯上眼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变故，人都吓傻了。 听到母亲的吩咐，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带上钱就走，甚至都没问蒋从河的情况一声，也是个心狠的。 鲁淑芬心中微寒，却也顾不得了，催促他赶快的走。 等蒋天走了，她一屁股坐在家里，只觉得心都是乱的，和慌的，跳得特别快。 她连忙吞了两颗强心药，然后坐在厅里，一个个的打电话，先打到大姐哪里，寻求商量。 殊不知，连大姐那里都有人在查各个账目来往，自顾不暇。 “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啊！”鲁淑芬愣愣的挂上电话，哭了起来。 第1278章 难兄难弟 ， 桂城那边，受了重伤的齐泰国还是挺了过来，只是，因为是背部受伤，爆炸的时候也离得近，这内脏也有点震伤了，就不好移动，只能静养。 但伤在背部，他只能趴着，醒来的时候，伤及肺部，连声咳了起来。 程家升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连忙走过去：“齐副营长，您醒了？” 齐泰国难受得很，却还惦记着宁格：“宁格，怎么样了？” “他很好，宁乐正守着他呢。”程家升问道：“您要不要喝水？” 齐泰国点点头，他也觉得喉咙痒得很。 程家升就拿了一旁的水盅，插上吸管，让他吮了两口，又道：“您慢点喝，别呛着了，难受！” 齐泰国喝了点就不喝了，问道：“任务怎么样了？都收尾了吗？我昏迷了几天？” “您昏迷两天了，任务顺利完成，江营长那边在写报告，听说广城那边也抓住了要通关的一批货，全是枪支弹药。”程家升兴奋地道。 齐泰国嘴角勾起：“不错，你这头一回出任务，也算立了功了。” “是副营长您抬举我！”程家升挺直胸膛。 “你很好，够沉稳，侦查力也够强，好好的历练，将来捞个少将看看！”齐泰国说着又咳了起来。 程家升忙道：“您还是别说话吧？我去请医生来给您检查一下！” 齐泰国也觉得十分疲累，半合着眼。 程家升走了出去，不久门口一动，有人咳了起来。 齐泰国还以为他回来了，看过去，却是宁格坐在轮椅上被宁乐推了进来。 他脸色苍白，手上吊着针，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齐泰国想要起来，宁格干裂苍白的嘴唇就道：“你还是别折腾了，趴着吧。” 声音沙哑，面容孱弱，笑容牵强，可眼神，还是那么正。 “对啊，齐副营长，您醒了真好！”宁乐笑着道，把宁格推到他床前，又看了看齐泰国吊着的针水，差不多没了，该换了。 他走出去门外，把这里留给他们两人说话。 齐泰国伸出手，握着拳，宁格了然，也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和他轻轻的碰了一下。 “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一对难兄难弟？”齐泰国勾出一抹笑。 “嗯，挺形象的。”宁格也笑。 两人对视着，忽然都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声谢谢。 “谢什么？”齐泰国问。 “谢谢你救了宁乐，如果不是你替换他，估计他不是站着，而是连躺在这病床上的命都没有。”宁格说道。 齐泰国就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他是我的兵，带出去，我自然得带他们回去！反而是你，我要谢你。要不是为了打击鲁家蒋从河，你也不用受这样的苦。这么多天，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看向他病服下缠着的绷带，不禁恻然，要是自己来迟几步，只怕他就…… “这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国家！”宁格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有随时为国家献身的心。” 齐泰国就道：“现在，算是天亮了！” “是啊！”宁格也叹：“总算把大老虎给打下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来。 “可惜咱们这难兄难弟现在这个样，不然真他妈想来一瓶！” “等好了，你怕没机会？来个不醉无归！” “一言为定！” 第1279章 来自宁刚的感激 ， 宁格和齐泰国都受了重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要仔细治疗休养才行，鉴于桂城的医疗还比较落后，比不上京城的发达，所以两人就被转移到燕京的陆军总院去治疗。 至于这任务后续的事情，自然有人会收尾，齐泰国也不用担心了，任务中，己方没有人亡故，就是有几个受了伤，齐泰国他自己算是最严重的。 任务中有伤亡是必然，而任务这样顺利完成，又是缴获那么大批的黑货，还捣毁了一个秘密的军工厂，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将来的功勋是少不了的。 但功劳啥的，还是往后说，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把伤给养好，国家还需要他们这样英勇迅猛的人呢！ 所以齐泰国他们也没有任何反驳，被抬上了京城派来的专机，转到了京城的总院。 齐泰国怕程素会担心，看了日历，已经到了程素她们要回老家的日子，赶紧先打了个电话回去。 但家中没有人听，估计已经在路上了，齐泰国没办法，只能先把这事放下，想着等她回到老家再打。 宁格看在眼里，露出个笑容，又有点羡慕，这人有牵挂真好。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刚点燃一支，还没吸上，就被人抢走了。 回头一看，一个面容冰冷的女人瞪着他，顺势抢了他手上的烟，冷道：“这里是医院，不准吸烟。”又上下看了他一眼：“病人，更不该吸烟！” 说着，也不等宁格说话，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宁格愣住了，直到那女人消失不见了，他才反应过来：“我的烟，靠，这谁啊！” 齐泰国笑眯眯的看着他，难得的心情愉悦。 “走吧，你现在也实在不好抽烟。”齐泰国拉着自己的吊针杆子走一边道。 “我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女人。”宁格气呼呼的说道：“要让我知道她是谁，给小爷等着，咳咳。” 两人同住在一个病房，回到房里，就看到里面等着的人了！ “大哥。” “司令！” 齐泰国想要敬礼，宁刚就道：“行了，别弄那虚礼了，好好休养，躺着吧！” 对于齐泰国，宁刚眼里是欣赏，现在还多了一丝感激，毕竟任务中事他都了解过，自然也知道齐泰国代自己的儿子受过。 也不是说宁刚自私，但听到那样的情况时，还是忍不住心抽了一下，那是他的独养儿子，真的出了事，那下一代的中坚力量就没了。 所以，眼下他看齐泰国，怎么着都是感激的，没有看错他。 “身体都怎么样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就到处跑？”宁刚再说话的时候就带了一丝责备。 齐泰国有一丝赧然，支支吾吾的说道：“要给家里报个平安！” 宁刚了然，眼里闪过一丝温暖，男人在前头能拼，从前线下来，还能顾家，那就足以证明这人的品性。 宁格看齐泰国尴尬，就替他解围，岔开话题道：“大哥，快说说，京里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宁刚一来也是探望他们，二来也是来说消息的，也好让他们定心，就缓缓的说起鲁家和蒋从河的情况来。 第1280章 自作孽不可活 ， 鲁家和蒋从河自然都是自顾不暇，不过两边都是势大，尤其蒋从河，身份敏感，很多审讯都不能明着来，所以即便是对外，也只说他身体不适在疗养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鲁家涉嫌这么大个黑货案，人证物证俱在，是怎么也逃脱不了这罪名的，现在就看蒋从河涉案的深浅如何罢了。 “……不管他这深浅如何，鲁家是他岳家，又有那么些来往的痕迹，脱军装是必然的，就一个失职就够他吃的了。”宁刚笑着道。 齐泰国和宁格对视一眼，都吁了一口气。 刚刚听着宁刚传达的消息，才知鲁家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水深，他们家的人脉关系更是盘根错节，现在，他们也是打了个措手不及，要是等鲁老爷子有了反应过来，只怕也不那么容易。 纯属侥幸和快果决，当然，还因为多了程家这一层助力，没有程家帮助，在广城的消息只怕也没那么顺乎。 故而，要打倒这只大老虎，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也是他们占尽了。 “你们好好养着吧，明天估计老爷子也会过来看你们。”宁刚看向宁格道：“老爷子听到你没了消息，担心得小病了一场。” 宁格抿了一下唇，别扭地道：“我能有什么事，你们大惊小怪，他一把年纪，你也不该告诉他。” 宁刚瞪他一眼，道：“走了！” 宁格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说道：“真是觉得奇怪，明明把这老虎给打下来了，可咋感觉无所事事了呢？” 齐泰国也趴下来，他到底身有大伤，刚才和宁刚说了那么久的话，也觉得十分累了，就道：“嫌无所事事，你就找个对象结婚吧！” “是该了，你们都双双对对的。”宁格喃喃地道。 齐泰国抿着嘴笑，半阖着眼休息，突然又问：“蒋鲁两家这样，蒋晴呢？” 宁格一怔，冷笑道：“她在里面，倒是逃过一劫了，不过也好，现在估计也没人想得起她来了，个个自身难保！” 齐泰国的心舒开，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蒋晴自然不知道鲁家出事了，更不知道自己父亲也要倒台了，她正呆呆愣愣的守着自己的那个小地方出神，不知天日。 但她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一如眼前的，她所谓的哥哥，正徐徐的对她说着他们家事。 “你在这里，倒还算安全了，人人都当你去了美国，倒不用受牢狱之灾了。”蒋大方说道。 蒋晴呆怔的眼里终于有了点神采，像个木偶似的转过头来，看着他：“是你干的？” 蒋大方谨记宁格的那句话，道：“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蒋晴冷笑，又转过头去，道：“如果你想看我的笑话，那么你看到了，滚吧！” “鲁家，还有蒋从河，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好好在这呆着吧，精神病院总比监狱里要强。”蒋大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晴抿着唇，垂在身边的手攒了起来，家里倒了，那么她就只能长长久久的在这里吗？他骗她的吧！ 第1281章 没大没小的小姑 ， 距离上次回到老家，也是去年给齐凤莲撑腰的那会，到如今，也有**个月了，再次走近婆家，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为了办齐建国考上大学的宴席，已经借了许多的圆桌子摆在院子里堆着，还有一张张的春凳，又有箩筐装着的大公碗和碗筷什么的。 农村里摆酒席就这样，基本都在家里摆，一来图个热闹，当然更重要的是省钱，毕竟在家里办酒席所花的钱也比在大酒楼里办要少得多。 所以这谁家有喜事，基本都是跟各家各户里借上碗筷盘碟，一如现在齐家这样。 “爸，妈，我们回来了！”齐凤莲叫道。 齐父他们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看到程素他们，顿时眉开眼笑。 齐母还往他们身后看了看，问：“泰国真没一起回来啊？” “他出任务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程素回道，又冲齐父打了一声招呼。 齐母撇了撇嘴，在看到程素提着的东西时，眼睛又亮了几分。 “哎，进屋吧，都累了吧？”齐父笑着接过齐凤莲她们手上的东西。 一行人走进堂屋，迎面，齐凤萍打着个呵欠从房内走了出来，看到她们的时候愣了一下。 “大姐。”她先叫了齐凤莲一声，然后又有几分不情愿的看向程素，喊道：“嫂子！” 程素看到齐凤萍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这**个月没见，她长这么圆了？ 只见她头发有点蓬乱，脸像个包子似的，身上呢，也是圆润得很，腰身都见不着了，上围也很是丰满。 但怎么看，她这肥也不像少女的肥，反而有种少妇的丰腴感。 齐凤萍看到程素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程素连忙别开眼，眼光余光看了，眉尖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倒是齐凤莲，看到她这胖的，直接问了出来：“凤萍，我上个月回来也不见你这么胖，这才个把月，你咋胖成这样了？” 面圆身圆，跟个大肚婆似的。 “别提她了，这死丫头懒得很，整天不是睡就是吃，一餐能吃两大碗饭，还叫饿。能不胖？”齐母瞪向小女儿，吐槽道：“叫她出去干活，比蛇还懒，叫不动，懒得能上天了！” 齐凤萍有点羞恼，反驳道：“妈，你咋说话的呢？我吃你两碗饭还能咋的，人家正发育的时候，当然能吃啊！” “小姑子，发育当大时，应该是像小云这样的年纪，你今年都十八了，该定型了，不会咋发育的了！”程素笑着提醒她一句。 “就你懂得多，谁说十八岁不发育了？”齐凤萍反驳道：“再说了，我又没吃你的饭，你管我多胖！” 得，是自己多嘴。 程素不和她争论，看向齐父道：“爸，我先把行李放回房了！” “去吧去吧！”齐父笑吟吟的挥手。 程素拿了行李走出堂屋，拐了个弯，就听到齐父训斥齐凤莲的话：“你嫂子说两句你驳个啥嘴，没大没小的。” “爸，我才是你闺女，你向着谁呢！我知道，你们都嫌我吃得多，嫌我没考上大学，没给你们争脸，我不出来丢人现眼了成了吧。” 紧接着，就是摔门声，程素摇了摇头。 第1282章 恭敬的小叔 ， 程素他们的房间估计也一直有打扫，所以处处也挺干净的，放好行李，坐了一会，就去了堂屋。 齐母正在翻她带回来的东西，看她来了，便讪讪的住手，道：“咋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小叔考上大学了，既然要请客，总要买点什么吃的招呼客人，这可相当于古代时候考上状元的呢！”程素笑道。 齐父很高兴，说道：“你说的对，但也不必买这么多，我和你婆婆已经买了好些了。既然要请客，就都齐齐整整的，烟啊酒啊都少不了，让大家伙都跟着凑个喜，讨个意头。” “这是应该的，那我买的，也就是吃吃，一些喜庆的糖果罢了。”程素笑着说道：“小叔这次也算是小登科，我也给他买了一套衣服鞋子，毕竟要上大学的人了，体体面面的去大学，总是好的。” 齐母听了，心里倒是有几分舒服，就该这么样。 齐父也没说她浪费什么的，只说道：“那待会儿，还得让建国给你磕几个响头，敬两杯茶。” 程素笑着推辞。 “这可是要的，你是做大嫂的，长嫂如母呢，你还给他买这么好的衣服，受得他的茶和磕头。”齐凤莲笑着插口。 程素刚想说什么，齐母就道：“又不是结婚啥的，磕个啥头？” 这是不高兴了，更不乐意听到齐凤莲那句长嫂如母，什么啊，嫂子能和她这个当妈的相提并论吗？ 程素听出这话里的不乐意，也没说什么，只笑而不语。 齐凤莲也看出老妈吃醋和不开心了，就笑道：“对对，现在磕不磕头都行，将来娶媳妇了，他们两口子要想讨嫂子的大红包，那可就得认认真真的跪着磕头了才行了！” 大姑姐做和稀泥倒是不错，齐母这脸色马上就化开了。 “大姐，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说什么呢。”齐建国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程素，又恭恭敬敬的打了一声招呼。 因为父亲的提点，这个嫂子考上大学，肯定有过人的本事，所以齐建国也时不时打电话去向程素讨问学习的事宜，程素也给了他不少的建议。 所以现在看到程素，心里就多了几分感激和尊敬。 人就是这样，总要通过沟通交谈，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 因为这样的沟通，齐建国也才觉得自己的这个嫂子，并不像母亲所说的那样，没有半点可取之处，她的很多见解，都比一般人富有思考性。 “在说你嫂子给你买了新衣服，祝贺你小登科，考上大学了呢。”齐凤莲笑眯眯的道：“还不谢谢你嫂子！” 齐建国有点羞涩和不好意思，又向程素道了一声谢。 程素就从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拿过一大包包装好的东西递了过去：“建国，恭喜你，这是我和你大哥送给你的大学礼物。” 齐建国忙不迭的接过：“谢谢嫂子，谢大哥。” “快去试试合身不合身，也让我们瞧瞧我们大学生的风范。”齐凤莲又催促。 齐建国愈发腼腆，还是程素说着不合身也好改一改，这才去换了。 而在房间内，听着外头热闹的齐凤萍，气呼呼的嘟起嘴。 第1283章 嫂子很牛逼 ， 同是双生子，哥哥考上大学了，自己却落榜了，家里高兴的要为他摆酒席庆祝，就连大哥和嫂子，都疼他。 就自己这个赔钱货，考不上就考不上吧，也不提复读啥的，赶紧的催着出去工作，她就是命苦，要是个男的，估计就要自己复读了。 不过不读就不读，她工作两年，就和周大哥结婚，只是，周大哥回去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半点消息呢？ 他该不会是把自己给忘了吧，她可是和他给…… 齐凤萍听着外面的欢笑声夸赞声，心里越发的烦躁，打开门吼了一声：“能不能少点声，还让不让人睡了！” 说着，又砰的关上了门。 “这死丫头，是吃了炸药了她！”齐母的声音传来，齐凤萍气得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烦死人了！ 程素对这小姑子的脾气还真不敢恭维，摇了摇头，看向齐建国，问道：“你们班上有几人考上了大学？只有你去广城么？” “只有三个考上了，就我考上广城的。”齐建国回着话。 一个班几十人，却只有三个考上了，果真这考大学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难呐！ 不过现在条件开放了，很多人都紧着要考大学，以后大学生会越来越多起来才是。 好在齐建国赶在这一年，熬过几年，就到了九十年代，那时的工作，工资也比现在高，日子也会更好。 “确定了什么时候去广城？”程素问。 “想着二十四五号就要过去报道了，那边不熟，提前去适应一下也好。”齐建国说道。 “建国，那你是自己去啊？广城可不像花县，听说很大呢，你问你嫂子就知道，她去过。”齐凤莲插嘴道。 齐建国就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也是想着要问问嫂子的。” 程素沉吟片刻，说道：“广城很大，现在也比较乱，你自己一个人去，只怕不太放心。这样吧，等你要过去报道的时候再和我说一声，我看到时候能不能抽个时间，送你一趟。” 齐建国他们一喜，程素见多识广，有她送，那就真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你那边能抽出时间吗？不是生意挺忙的？”齐父问道。 “再忙，抽个一两天的时间送过去，又能耽搁多少事儿？”齐母打断他的话道。 齐建国就道：“嫂子，要是您抽不开时间，我自己也能过去！” “到时候再看吧，广城太大了，你自己找，都不知道会不会迷路，除非是学校来接你。”程素笑着道。 最关键的是，现在广城比较乱。 “不过就算送不了你，我在那边也有几个朋友，到了也能接你过去，这你就不用担忧了！”程素紧接着又道。 齐建国有点惊讶，这嫂子，这么牛逼啊，连广城那样的大城市都有朋友，便一脸佩服地道：“嫂子您真行，结交的朋友可真多！” 程素看到小叔子的崇拜样，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齐母则是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在广城也有朋友，之前听她说要贷款买地，该不会真贷了吧？ 第1284章 贪心不足 ， 和小叔子他们说过这去大学报到的事，就说到了这请酒席的事，明天是正日子，所以一早就要去买菜什么的，而有些菜式，今晚就得准备着，比如那小菜，腌瓜和腌萝卜酸等等的，一些糕点也要今晚就做起来。 做这些，当然不会只自家人做，吃过晚饭，这左邻右里要好儿的，都会过来帮着做。 至于那杀鸡杀鸭的，现在是两三点，估计四五点，就会有媳妇嫂子过来帮忙啦。 “请了东头朱家的大伯爷帮着掌厨，他呢，红白喜事都是帮大家做宴的，做的味道也好。寻思着要给他一条好烟，再封个红包。”齐父说道。 “这些，爸你们拿主意就是了，我都不太懂。”程素笑着道。 齐母看她一眼，道：“建国到底是我们齐家的头一个大学生，还是村里头的，这宴席就不能随随便便的应付，鸡鸭鱼虾子啥的也不能少，这宴席，花的钱也不少呢！” 程素眼皮微敛，婆婆这话里的意思她怎么不懂，这是拐着弯跟她要钱呢！ 不够只要其他事上不麻烦她，钱银上的事程素倒也大方，就道：“需要用多少钱，婆婆你跟我说就好了！” 齐母顿时眉开眼笑，刚想开口，齐父就瞪她一眼，道：“不用你给，家里有钱，你都给建国买了衣服了，这宴席的钱不用你们出。我们这几年手上也算趁手，这摆喜宴的钱也不是拿不出来的。”说着，又警告的瞪了齐母一眼。 程素心里舒服，倒不是她不舍得，但公公这话，就让人觉得挺熨帖的，就笑道：“该给的，我们都会给，爸，您这不够了，就说呗！” “嗯。”齐父笑眯眯的。 又说了一会子话，程素就回房歇个午觉，毕竟长途坐车，她也有点累。 齐父却被齐母拉着训话。 “你故作那个大方做啥？她这做嫂子的，给小叔子出个钱摆两围宴席又能咋的，就你大方，替她省着。她那几个生意那么来钱，你替她省什么省？”齐母十分不满。 在她看来，程素做着大生意，兜里有钱，出钱帮家里摆席也无可厚非，偏偏这老头子抢着说自己出，他充个啥大头鬼啊！ “那是你儿子，不是你媳妇的儿子，凭啥给建国摆酒啊，你好意思，我却落不下这个脸。”齐父驳了回去，说道：“我和你说，你休要再提跟她拿钱的事，省得丢人，做嫂子的又怎样，能给买那么体面的一身衣服，你看谁家的嫂子能这么干？你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恨不得吃了人家的车去。” 齐母被噎得差点说不上来来，恨声道：“我怎么贪心不足啦？嫁进来，就是齐家的人，用一点钱又怎么着？” 齐父冷笑，睨着她：“怎么，到现在，你就不说人家是外人了？就说是齐家人了？你脸红不，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你……”齐母大窘，哼了一声：“行，我不和你争，你倒是说说，刚刚她说了，在广城有朋友，你说，她是不是真贷款去买啥地了？” “我不知道！”齐父甩开她的手：“年轻人，有他们的世界，我不管！我劝你也别管，省得吃力不讨好！” 说着，就走了出去，齐母气得差点要跳起来。 第1285章 恭维和不满 ， 程素躺了两个多小时，就听到外头一阵说笑声，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已经四点半了，估计是这村里的媳妇子过来齐家帮忙了。 “齐大娘，你家大儿子媳妇还没回来么？建国考上了大学，这做哥嫂的怎么着也得回来贺一贺吧？” “泰国部队里走不开，出任务去了，他媳妇倒是回来了!”齐母的声音回着话。 “咋不见人呐？” 程素一听不妙，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果然，就听到了齐母不满的话：“这还在屋里躺着呢。” 只差没说她懒了吧！ 整理好自己，程素走出房门，果然，齐家的院子里，已经摆开了十足的架势，锅盆齐来，有人拿着刀，有人抓着鸡，准备抹鸡脖子杀呢！ 乍看程素出来时，愣了一下。 “哎哟，是泰国媳妇呢，回来了。”有人先叫了起来。 程素就笑：“下午才到的，坐车坐得久有点累就歇了会，谢谢你们抽时间来我们家里帮忙啦！” 那些人一听，就笑着道：“谢什么，谁家有喜事不都是这样你来我往的帮忙来着？” 听说齐家的大媳妇也考上大学呢，又做着大生意，瞧人家这见识过世面的，就是会说话。 “妈，我先洗把脸，就过来帮忙。”程素不敢拿乔，对齐母说了一句。 “快去快去。”齐母有点没好气的。 程素连忙回屋拿了毛巾进了卫生间清理。 她一走，众人就对齐母恭维起来。 “还是齐大娘你有福气，养的儿子都有出息，大儿子当了军官，这小儿子又考上了大学，谁都没你好福气喽。” 齐母十分得意，道：“我们家两个孩子都是听话的。” “泰国娶的这媳妇眼看也是好的，瞧瞧，做生意就不一样，这穿着打扮都比咱们农村里的好看，又会说话。”有人夸起了程素，道：“说起来，你们家这媳妇也是大学生吧。哎哟哟，将来建国要是再找个大学生，那不得一家几个大学生？” 齐母对程素有些不以为然的，只关心小儿子，道：“这找对象，讲究门当户对嘛，将来建国的媳妇肯定至少是个会读书的啊！” 心里却又暗自盘算起来，现在程素出息啥的，将来建国媳妇的出身肯定不能差了，肯定也得是个大学生，不然不般配还好说，要被程素压着抬不起头，那才叫难看。 “不过，你们家媳妇啥时候给你生个大白胖孙子啊？他们结婚，也有几年了吧？” 齐母的笑脸一下子僵了起来。 要说她对程素最不满的，那就是她始终还没生出一个蛋来，这可成了她的心头大石和最反感的事了。 现在，人家哪壶不开提哪壶，脸色就有点不好看，心里更对程素暗暗怪责起来。 这样大好的日子，就是因为程素，自己闹个没脸，哼。 那人看出齐母脸色不好看，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正要岔开话题，看到程素走出来，就大声招呼：“泰国媳妇，过来这边帮我抓住鸡翅膀呗，我好抹它的脖子放血！” 程素笑着应了，走过来，冷不丁接到婆婆那不满的眼神，心想，又咋的了？ 第1286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 帮着杀了一会鸡和鸭子，程素就接到了好几条试探，无不是试探她做的啥生意，能赚多少钱似的。 财不可露白这道理，程素还是懂的，只说生意难做，赚得也不多，勉强糊口罢了，众人自是不信的，但程素不说，也没法子。 说到了生意，就又说到了还招工不，让家里的小子丫头去她哪里上班如何？ 这个程素就更好打发了，说道：“清城虽说是比花县要大和繁华，但真正繁华的地方却是广城特区这样的地方，我去广城见识过，这大江南北的都过去那边挖金呢。所以，与其到我那打个小工，还不如去广城呢，发展的机会大。” 那人就有点讪讪的，道：“这哪能同呢，起码有个熟人照应嘛！”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去打工，图的不就是钱么？自然去赚钱多的地方啊！”程素笑道。 那人没说话了。 “泰国媳妇，你别在那忙了，帮着做饭，今晚让婶子们在家里叨一餐。”齐母站在厨房喊道。 程素应了一声，拍掉手上的鸡毛就过去了，心里未免对婆婆感激一番，这要是不把她喊走，只怕自己还要应对这些婶子们。 她走开，那人身边就聚了两三个人，小声道：“看你，自讨没趣了吧？我看这泰国媳妇厉害着呢！” 那原本和程素说话的婶子就撇着嘴道：“是个精明的，不好糊弄。” “别说了。” 程素按着齐母的吩咐淘米做饭切菜，不一会，就看到小姑子齐凤萍被齐母推着进来。 “个个都在忙着，你就屋里四条八稳的躺着装死像什么样？懒得你要飞天，赶紧帮你嫂子做下手！”齐母训道。 “齐建国不也在屋里？咋不叫他，就知道偏心眼。”齐凤萍不满地道。 齐母冷笑，道：“那你这死丫头也考个大学让我看看，替你娘争脸啊，我也不用你干，让你当千金小姐！” 齐凤萍哼的一声：“你就是看不起我呗！”气呼呼的坐下凳子，往灶里塞柴。 齐母骂了她两声，就出去了。 程素切着一把酸菜，这是准备用来炒大肠的，加几个辣子，就是美味。 厨房里，就只有她和齐凤萍，看着齐凤萍那包子脸，那圆圆的腰身，程素眉头不可见的拧了下，佯作不经意的问：“凤萍你没考上，以后有啥打算？” 齐凤萍白她一眼：“有啥好打算的，我又不是齐建国，自生自灭呗！” 这就是丧气话了。 程素淡淡地道：“怎么不打算，你也十八岁了，要工作，要嫁人生子，都是你自己的事，总得规划一下吧！” 听到嫁人生子，齐凤萍楞了一下，脸上飞上两朵红云，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给照的。 “学校里有没对象啊？”程素看她这含羞带怯的模样，就知道小云没说错了，这小姑子，肯定是谈了对象了。 齐凤萍回过神来，听了这话，没好气地道：“要你管！” 程素气极，她好好说话，想和她沟通参详一下，这倒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好好，我还真管不了了，小姑子自己好自为之呗！”她冷笑一声，继续埋首做菜。 齐凤萍一噎，想反驳，可看到程素那冷脸，便闭上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1287章 故意使坏 ， 傍晚时分，齐泰国还是忍不住，又给老家这边打电话过来，接电话的是建国，听到程素已经回到了，齐泰国就松了口气，问齐建国的事来。 “……可惜大哥你回不来，家里也挺热闹的。”齐建国笑着说道。 齐泰国心叹，是啊，真是可惜，不过他现在这副模样，还是别回去让他们担心好了。 齐建国和他说了一会话，也知情识趣，去叫程素来听电话。 齐泰国听着话筒传过来的依稀的人声，不免也露出笑容来，仿佛就能看到那热闹似的。 没一会，他就听到了一阵急的小跑步声，笑容不禁放得更大。 “喂，齐泰国么？”果然是程素那带喘的声音。 齐泰国轻轻的笑，道：“不过是接个电话，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程素拖过一张椅子坐下，说道：“人家这不是怕你着急么？怎么能打电话回来了，任务都完了？” “嗯，做完了！”齐泰国回道。 “那你回到清城了？我今天才回到老家来呢，还得帮小云办转学的事，可能还得过几天才回去！”程素道。 齐泰国刚想说自己在京城，听到这话就转了口，说道：“没事儿，你忙完了再回来也一样，我这边也有事儿呢。” “我就知道，你没个空闲。”程素嘟起嘴，问：“任务顺利不？有没受伤啊？” “还算顺利吧，电话里也不方便详说，等你回来了再仔细和你说，反正是立了个大功了。”齐泰国笑着道，至于受伤没受伤，还是别说吧，反正她现在也看不到，说了也是白担心，还不如现在养好点，回去也好交差。 程素听了果然很高兴，道：“我就知道我老公最棒了！回去得好好赏你！” 齐泰国吃吃的笑起来，故意逗她：“咋赏啊？” “你说咋赏就咋赏。”程素大方地笑。 “嗯，随我说了算啊，这可说定了！”齐泰国心情愉快，问：“回去家里好不好，听着挺热闹。” “可热闹了，我跟你说……”程素压低声音，把自己听到的闲话八卦对他说。 齐泰国眼前立即就现起她捂着嘴，鬼鬼祟祟的说秘密的模样，不禁眉开眼笑起来，心都化开了，还十分的配合的惊讶，喔，这样啊等。 原来有时候听她说家长里短，也是一种乐趣，觉得那才是生活，活生生的，有趣儿的。 程素说得兴起，浑然不觉齐母早就瞪她了。 齐母眼看时间都过二十分钟了，就重重的咳了一声，道：“电话费不用钱么？” “额，不说了，回家再跟你说啊！”程素讪讪的，道：“妈，你要不要和泰国说话？不说，那我就挂了，电话费是挺贵的！” 齐母刚想伸手去接，她当然想和大儿子说话啊，可她的手才伸了点，程素就把电话给挂了。 齐母的手僵在半空中，木着脸瞪着程素，她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不让她和泰国说几句体己话。 程素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妈，怎么了？” “还不去洗碗！”齐母没好气的吼。 程素哦了一声，嘴角勾起，她就是故意使坏的，电话费贵嘛。 第1288章 荒诞的闲话 ， 接到齐泰国的电话，程素心里就觉得十分愉快，他能打电话来就表示平安嘛，任务又顺利完成了，自然心情畅快，所以对婆婆的颐指气使也不在意。 来到厨房门口，她却顿住了脚，里面有两个婶子在说话。 “一个考上，一个考不上，都是双生子，但始终还是男娃儿脑袋好使。” 程素听了，就知道是在说自己的小叔子小姑子了，刚想走进去，又听另一个婶子说道：“可不是，不过丫头读上高中也算是能耐了，也就他们老齐家供得起，咱们这样的，哪供得了？” “嗨，现在他们老齐家娶了个聚宝盆，别说一两个大学生，就是百个十个也供得起的，就看有没那个命考上了！”开头的声音说道。 “说的也对，不过你说这凤萍是不是太胖了？看她跟发粉似的长起来，老齐家是给她吃了多少好吃的啊？” “可不是，这从后头看她那腰身，活脱脱跟怀了几个月身子似的，这要不是看她上学，都以为她怀上了！” 程素一惊，下意识看向蹲在门口，捧着个碗，啃着个鸡腿的齐凤萍，目光看向她的肚子。 程素甩了甩头，不敢想下去，只大声地叫了声：“妈，这碗都放哪呢！” 厨房内，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程素这才走了进去，面上笑眯眯的，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她们的闲话。 等到了晚上，这些个婶子媳妇又帮着做了糕点，一边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时间倒也快过，眨眼就到了十点多。 活干完，等人都走了，齐凤萍终于忍不住向程素开火：“嫂子，我是哪里碍着你眼了，你这一整晚都瞅着我，活脱脱我做了啥杀千刀的事似的！”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程素身上。 程素问：“有吗？” “你还不认，好几次我看过来，你都错开眼，当我不知道！”齐凤萍气呼呼的。 “只是凑巧而已，我看你做啥啊！”程素很心虚。 事实上，她听到厨房里那荒诞的闲话，脑子里就有了荒谬的念头，生怕齐凤萍她真做了那丢人的事，从而怀上了。 这，应该不会吧！ 程素反复的安慰自己，却也总忍不住看齐凤萍，想要看个究竟，就差没把她的肚子里扒开来看了。 “谁知道你要干啥？一整晚的瞅着我。”齐凤瞪着她。 程素讪笑：“我这是看你好看嘛！” 话是好话，可齐凤萍就觉得她是在讽刺她胖，加上这一整天，人人都在夸齐建国聪明，她这双胞胎反而落榜，这落差让她委屈得不行，现在又听程素敷衍讽刺，就哇的一声哭着跑回房：“个个都欺负我！” 砰！ 墙上的灰震下来。 程素一脸的莫名其妙，她说什么了她？ 齐母瞪了她一眼，指桑骂槐的：“这死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一言不合就发火，谁欠你的了？人家骂你是为你好！” “行了，这脾气是要治一治，都是大姑娘了，赶明儿出去工作还这样，谁会顺着她！”齐父黑着脸道。 程素就道：“爸，妈，我先去洗洗睡了！” 小姑子的事，还是不参与为妙！ 第1289章 敬个香保佑你生个大胖小子 ， 隔日到了齐家请客的正日子，程素早早就从床上爬起来，麻溜的洗漱穿戴，然后就在家里帮忙，省得婆婆拐着弯儿说她懒惰啥的就不好了。 吃过早饭，陆续的就有人来帮忙了，这边席宴都在中午摆，所以活计忙起来也是十分的多。 掌厨的朱大伯早就来了，吃了齐父敬的一支烟，就勒上围裙，麻溜的洗切剁炒，忙活起来。 整个齐家，大清早，就人来人往的，变得生动忙碌和喧闹起来。 齐母今天穿了一袭喜庆的红，早早就去供奉神佛，程素这做长媳的，也被她带在了身边，学着去供奉，虽然她不乐意，可谁叫她是长媳呢！ 程素听着齐母上敬祖先神佛，嘴里喃喃有词的，说多谢祖先保佑菩萨保佑，今天建国考上大学如何云云。 这叨完了齐建国的事，就又说起了大儿子，求祖先和菩萨保佑，事关老公，程素也不敢轻慢，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给祖先上柱香，好保佑你们早点生个大胖小子！”齐母捻了一炷香递给程素。 程素脑子嗡了一声，她最怕婆婆问这事儿。 可自己和齐泰国努力了几个月，身上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或许是该拜拜的，便乖乖的接过香，学着齐母那样，恭敬的拜下，说着心愿好话。 齐母在一边看着，就十分满意。 这对祖宗虔诚就不错，将来就能有好事，她不反抗，乖乖顺从，倒也是看得顺眼的。 “行了，出去帮忙吧。”齐母等程素上了香就放人。 程素如蒙大赦，走了出去。 厨房里，烟囱已经开始冒烟，隐隐有香味传过来，这是开始做菜了。 程素没进去，而是帮着在院子和堂屋里摆开桌子，摆放碗筷，准备招待前来吃酒席的客人。 齐父今天精神气爽，逢人就笑，见了男的就派香烟，这要是有女的也抽烟的话，也派上两支，就给大家讨个喜庆意头。 而作为主角的齐建国，同样的穿了一身新衣服，牛仔裤，白衬衣，十分精神，戴着眼镜又显得特别的斯文，不时冲着来客露出笑容，一派的意气风发。 “亲家，恭喜了。” 程素听到这声音，回头一看，只见自家父母拎着烟和酒还有一袋果子上门了，连忙迎了上去。 “爸，妈，你们也来了。”程素接过那些礼物笑着道。 “哎，你回来了。今天你小叔子小登科，肯定得来贺呀！”程父笑眯眯的道。 “亲家，快进来坐。”齐父看到程父他们也十分高兴，带着儿子就迎上来。 齐建国打了一声招呼。 程素把礼物放下，也忙着斟茶倒水，程母就道：“都是自家人，不用招呼，你去外头忙吧，一会我也来！” 程素还是陪着说了两句话，然后才出去张罗，客人多，她可不能因为父母来，就怠慢了。 门口又响起了爆竹，表示有客人来了，程素忙的迎出去，一看，愣了下，但很快就露出笑容来：“大姨，您也来了，快进屋！” 来人拄着个握手拐杖，被个姑娘扶着，不是大姨和她闺女伟秋又是谁？ 第1290章 得意 ， 面对着这个没啥好印象的大姨，程素是一脸堆笑，可对方却就不是和她一样满面笑容了，而是寡淡的瞥她一眼，活跟人欠了她许多钱似的，没个好脸色。 而那邓伟秋，则是上下打量了程素一番，眼里是止不住的羡慕和嫉妒。 程素穿得太好看了，为了给小叔子庆贺，她穿的也是十分喜庆，一条薄款的呢子黑裙，上身则是穿了一件红色花边的衬衣，衣摆扎在裙子里，腰身瘦瘦的，头发都利落的盘起来，脚上又蹬了一双闪亮的高跟鞋，既大方又得体优雅，还特别的时髦。 邓伟秋看了一眼自己灰扑扑的衣服，还有脚上那一对都快磨边的布鞋，脸上戾气一闪而过，她都这把年纪了，那本该承担家庭责任的该死的二哥却带着寡嫂跑了，现在连累自己照顾母亲，就连个对象都谈不成。 能谈成吗，人家一听她有个中过风的母亲，稍微一打听，就能听到邓伟夏干的那破事，谁敢娶她啊？也不嫌丢人，就是敢娶，也得拿得出嫁妆啊！ 而自家里，能有什么收入，又能攒出什么嫁妆来？自己打工赚的钱，也是堪堪养活自己和母亲而已，另外还要照顾病母，哪来的钱和心思打扮？。 明明自己比程素还年轻，可现在一比，人家是水灵灵的，自己却比她老了好几岁似的。 上天真是不公平！ “大姐，你来了！”齐母拜好神，看到大姐就迎了上来，道：“不是说了，你腿脚不方便，可以不来么？” “建国这么争气，考上大学这样有能耐，我这做姨的，哪能不来？总要来贺他，祝他来日更好更出息的！”大姨说道。 其实她来，还有另一层打算的，不过现在人多，不说也罢！ “进屋去坐吧。”齐母亲自扶了大姨进去。 “妈，那我继续招呼其他客人了！”程素正好松手，转身走开，可身后，却传来啥穿得妖里妖气的话，不由眉头皱了几下。 时间到了十一点，这上门的人就多了，菜也都基本做好，这坐满一席，就有婶子媳妇用大公碗装了菜端上桌子，流水席正式开始。 随着客人越来越多，家里越来越热闹，程素就忙得团团转，不是添酒就是添茶，还不是应对客人的问话。 同样忙碌的，还有其他的人，齐凤莲都要帮着招呼人，齐建国这做主角的就更不用说了，就连小云，也要帮着收拾客人吃了后的碗筷，帮着上菜啥的。 至于这做家长的齐父和齐母么，听着众人的恭维和恭喜，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那得意劲儿，就别提了！ 也活该他们两口子得意，长子当上了大军官，现在小儿子同样有出息，成为这村里头的头一个大学生，听说长儿媳妇还能赚钱，试问这上水村里，谁家有他们得意？ 齐家今天摆这流水席，大家都明明白白的知道，齐家算是村里的头一份了！ 可惜就可惜在这大女儿的婚姻不美满，离了婚，不然就真是十全十美了。 第1291章 公然上眼药 ， 齐家摆的席宴很热闹，作为主人家的齐父喝了不少敬酒，颇有几分醉意了，程素自己意思意思的抿一小口，换她的话推辞，准备要孩子了，不好喝太多。 这让齐母听见了，简直双眼放光，看向程素的目光都和熙起来。 倒是齐建国，也被灌了好几杯，用别人的话说，他考上大学了，以后也是大人了，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喝酒怎么办，将来出来干大事业不会喝酒可不成，于是，一下子就喝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他倒还撑得住，有几个也在念高中的向他讨教，也还能说得有条理。 酒席喧闹，一直持续到下午两三点才散了，众人又七手八脚的帮着整理，剩下的菜，齐母让今天帮着干活的每家都分了一点回去。 酒席剩菜让帮着干活的人家分一点回去，也算是谢礼，这都是上水村不成文的规矩了。 再说了，齐家统共就那么几口人，太多的菜也吃不完啊，分了还能讨一声大方的好。 宴席高高兴兴的散了，就只剩了自家人坐着在堂屋说话。 眼看着满屋酒气冲天，公公，还有自家老爸都喝得有点多了，程素就去煮了点葛根水，端过来让几人喝了也好解酒。 “亲家，今天高兴了吧？建国有出息了，不愁了！”程父笑眯眯的对齐父道。 齐父纵声一笑：“高兴，你放心，将来你们家程致也有这么一天。” “我那混小子，哪有这样的本事，现在都要说不读了，能给我实实在在的读完高中，我就心安了！”程父苦笑着摆摆手。 “咋的，小子不想读了？”齐父有点惊讶。 程素也有点意外，看向老爸。 “他三叔准备要自己出来单干了，他就想着跟着他三叔捞世界，你看这，哎……”程父摇摇头。 程素皱眉，想着回家的时候得仔细问清楚才行。 “你也别发愁，现在的后生，都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非要上大学才有出息，说不准将来程致小子就是个大老板呢！”齐父安慰道。 程母就搭嘴道：“这别给闯出祸来都算好了，还大老板呢！” “亲家母也别看轻他嘛，孩子还小，是虫是龙还说不定呢！”齐父哈哈的笑。 “可不是，他大姐又是做大生意的人，还愁帮衬不了他？”大姨突然就插了一句嘴：“别的不说，这做姐姐的就从手指缝里**出来，就能发家了！” 程母他们眉头一皱。 程素心里动怒，她这是公然给自己上眼药呢！ 强压下心火，程素不咸不淡地道：“大姨说得倒是轻松，真要这么容易的话，这满世界都是有钱人，还有穷人么？这别说是做生意了，就是打工，都不容易，每个行业都不轻松。哦，打工还比做生意要轻松些呢，毕竟不用愁，这做生意当老板的，想的可就不是只付出劳动就是了！” 大姨被她那么一刺，脸色就有点不好看，只看向齐母：“二珍，我头晕，受不得啥刺激，有没个地儿让我歇会？” “去我屋里歇会吧！”齐母瞪了程素一眼，忙的带着大姨去了自己屋里。 第1292章 老妈提点警醒 ， 被大姨那么一打岔，堂屋的气氛就没那么好，齐父多少有点尴尬和恼怒，来者是客，对方还是亲家，自己的姨姐说的那些话，一听就刺耳，自然没脸。 “亲家，你别介，她家里出了事儿后，这人又中过一会风，人就有那么点拎不清，你别往心上去啊！”齐父说道。 程父哈哈一笑：“没事，没事，都是亲戚，这有什么的。”顿了顿又道：“不过亲家今天这酒有点后劲，我这都上头了，得回家去躺会了，年纪上来，没办法！” “这就走？吃了晚饭再走吧，剩菜还多的是，咱们再喝两杯。” “走了，咱们两家离得近，要喝酒说话啥时候不能？赶日你过来或者我过来都一样。”程父说道：“你也歇会。” “这，好吧！”齐父站了起来。 “爸，您去歇着吧，我送我爸妈出门就是！”程素说道。 “哎，好好，那亲家，今天我就托大一回啦！”齐父将他们送出堂屋门口。 程父客气了几句。 程素将父母送出院子去，道：“爸，妈，明天我再回家送节，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说一说程致这事！” 不读书，他是想干嘛！ “行，这也不急，你婆家这边事情还多着，忙完了再回去也行！”程父说道。 程母把她拉到一边，回头看了看没人，才小声说道：“泰国那个大姨，跟个刺头似的，你这是做媳妇子的，又是后辈，少和她怼，省得她说你不孝啥的，又在你婆婆跟前给你上眼药，这以后你在你婆婆那就更不好处。人家那可是亲亲两姐妹呢！” 程素心中一暖，她这是怕自己吃亏呢！ “妈，放心吧，我这是会吃亏的人吗？有我公公在呢，他肯定会站我这边。再说了，她说那样的话不是诛心么？干脆大刺刺的说我贴补娘家好了，何必拐着弯在我公婆跟前上眼药？”程素就是不爽大姨那作派。 虽然自己不会当着公婆的脸来贴补娘家，但就算是贴补，这也是自己赚来的钱，自己有权支配，谁有资格说什么，就是齐泰国，他也没法说。 可大姨偏这么说，那就是挑刺儿，挑拨两家的关系。 试想着，你这样挑明的说，谁心里没个小九九，没个尴尬？ 所以，就准她给自己上眼药，就不准自己反驳么？没这样的道理！ “你这脾气说你啥好？能忍的就忍着，尤其她还中过风，万一这要是再受了啥刺激，一个激动给晕过去，再次中风，那你养她一辈子啊？”程母瞪她一眼。 这，倒是个事！ 程素心中微惊，一时半刻还真没想到这点上去，这中过风的人，再中风的几率是很大的，而且再次中风的后果也十分严重，轻点的是留着命，但落个瘫痪在床，这重点的就死翘翘了。 万一，这不吉利的说一句，自己要是激得她再次中风，岂不赖上她了？ “妈，还是你想得深，我还没想到这个呢！”程素恭维了老妈几句。 程母没好气的啐她一口，道：“反正她也不会长住，说几句又不会说，你何必怼？自己警醒着吧，走了！” “哎。我明天回去！”程素摇摇手。 第1293章 大姨的求助 ， 程素送走父母，回堂屋一看，都去休息了，自己也就回了房也眯一会，经过婆婆公公的房时，从窗口处，传来大姨低低的哭声和婆婆的劝慰声。 她脚步顿了顿，抿了一下唇，也没驻足偷听，回房躺着去，不用说，肯定是诉苦，再上几滴自己的眼药。 她也没猜错，大姨确实在抹着眼泪诉苦。 “……我就当他死了，这一走这么久，没个信，就上月，有个汇钱，没名没姓的，谁知道是不是他？这是个没良心的，早知道他是这样戳心的货，生下来我就该滃死在尿桶里，也省得我现在这么心痛。”大姨哭着说跑了的邓伟夏。 齐母就道：“除了他，估计也没谁给你们汇钱过去了。你看着吧，这过不了多久，说不准他就回来了！” “回来？”大姨脸容一肃，道：“他做了那样的丑事，还敢回来？嫌咱们邓家的脸没丢够？现在我们邓家，就是村里头的大笑柄。我多少年挣来的好名声，都被他们干的这伤风败俗的事给丢光丢净了。他就是敢回来，我也赶他出去，不许进邓家门。” 说着说着，这气又喘起来。 齐母连忙去顺她的背，道：“你悠着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大姨顺了气，继续哭：“我这是命苦啊，老的早死，少的也早死，现在只剩伟夏，他又干出这样的下作事，多少次，我真是宁愿死了算了！” 齐母心中恻然，叹道：“但是，米已成炊，你又能咋的？他们跑都跑了，这么大半年过去了，说不定崽子都有了。” 大姨脸色一变。 “如果是那样，你要咋办？你也就这一个儿子了，那女人带着的，还是你的大孙子。要是肚子里有了，还是邓家的种，你要咋的？”齐母说道：“生下来滃死？大姐，这都不是古时候了，干这事，得犯法，要吃牢饭的。” 大姨嗫嚅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是说伟夏干得对，但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就看他们是怎样吧？了不起，以后搬个地方住。”齐母咬牙道。 大姨又哭：“作孽啊，都是冤孽。你说他是不是傻，咋能干这样的事？都是那个死女人，贱女人，就是她勾引我儿子，干的这破事，累人累物。” 哭了一会，她又道：“他们自己是顺心遂意了，就连累了家里，你看伟秋，今年都二十，往大说都二十二了，连个对象都说不成，还不是他们闹的？” 伟秋生的容色倒还好，就因为这个，说不成对象，也是可惜。 “二珍，我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也不是我厚脸皮，实在是没办法了！”大姨拉着齐母的话道：“这要是你都不帮我，我们两母女，就真只有跳井这一条路了。” 齐母吓了一跳：“大姐，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呢，哪有这么严重，你说。”顿了下，她又道：“这能帮的，我肯定会帮！” 大姨抹了眼泪，道：“这也不是别的，就是伟秋，在我们那，她是没法子找个好对象了。你看，你们这边，能不能给她找个好对象？我也就放心了！” 第1294章 烫手山芋 ， 听到是要给伟秋找对象，齐母就微松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伟秋的品貌摆在那，要找个对象还不容易？包在我身上了！” 大姨听了也是吁了口气，道：“二珍，这其实也不太容易。你看我，还有什么能依靠的，就只能靠伟秋了，她要是嫁人，我也得跟着。” “嗄？”齐母怔住了。 大姨脸上有点难堪，按着她的传统心思，肯定要落叶归根，由儿子养着终老，将来再和先夫葬在一块的，这才全了她守节一辈子的心意。 但现实的情况是，邓伟夏跑了，她自己又种过风，要是没人照料，只怕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所以，邓伟秋这要嫁的对象，最好能同意她跟着女儿女婿一块住的，就算不能，相邻住着也行，起码也有个照应。 齐母听着，懵了。 这嫁人无可厚非，可带着母亲一块嫁的，这村里头谁都没有过，咋整？ 大姨看到她这表情，就更难堪得想要钻地缝。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她也是没法子了，难道真就这么跳井了去？ 大姨又哭了起来，道：“我也知道，这是个挺难说的要求，可我这没夫没子的，身子骨又这样，要是我没中风就还能自理，我那会有这样的想头？也是我命苦！” 齐母头痛起来，强笑道：“大姐，你别哭了，伟秋这二十岁也不算大，咱们慢慢找，总能找到的。” 大姨点点头，道：“泰国和你那媳妇认识的人多，你问问，他们有没这合眼缘的？伟秋是个好的，就是投错了胎……” 齐母僵笑着，感觉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烫得手心发疼。 …… 程素睡了一觉起来，伸了几个懒腰，就帮着家里收拾起来。 虽说这帮着办席的把东西整理好了，但卫生啊什么的，也总要清理的。 齐母他们歇过起来，看到程素在打扫，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今天这一场席宴，程素招待客人那是游刃有余的，得了不少人夸奖，齐母心里不说，但脸上也是有光的，好话嘛，谁不喜欢听，虽然那媳妇也不是自己多喜欢的。 可听到她准备要孩子，自然改观一点，现在看到程素去搬那个装着碗筷的大箩筐，连忙叫住她。 “哎哎，那个你别搬！”齐母连忙走过去，道：“这碗筷都是要还人家的，又重，要是摔了怎么办？拿什么去赔人家？” 程素讪讪的，不搬就不搬呗。 “你既然准备要生孩子，这腰腹力还是省着点，别总搬那些重的东西，伤腰腹。”齐母又说了一句。 程素一个趔趄，看向婆婆，什么啊，感情是因为这样，所以让自己别搬呀！ 齐母也有点不自在，想到大姐的请求，就把她叫进厨房。 程素不明，但还是跟了进去，可一听到齐母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 “妈，你该不会是答应了吧？”帮邓伟秋找个好对象？还是带着娘嫁的，去哪找这样的人家，就是人家愿意，必然是一些不太好的人家了。 而那些家庭好的人家，谁愿意娶这样带着大累赘的？当然，有钱除外！但邓伟秋有吗？ 第1295章 婆媳微妙 ， 齐母看了程素那跟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就沉了脸，道：“别的忙，咱们帮不上就算了，就是找个对象，也不能帮？” 不等程素回话，又继续道：“做人不能这么犀利，我们自家好了，拉扶一下穷亲戚又能咋的？何况那也不是谁，是你们的亲大姨，他们家又那样，伟秋都这个年纪了，找个对象难点，帮一下眼，又不会少了块肉。” 程素心想，从前倒不觉你这么热心肠？ “妈，所谓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这找到大家欢喜的对象，结成亲家那自然好，但是伟秋这情况……”程素委婉的提了一句。 姑且说她是犀利吧，做媒人，也不是不能做，但那也要看情况。邓伟秋这情况，还要带着母亲一起嫁的，本来这选择范围就少了，还要找的好对象，不好的，嫁了将来事情还多，怨上你这做媒人的，说你误人子弟误人终生可怎么办？ 程素也算做过媒人吧，也就是部队搞联谊那次，给自家的员工一个机会，这也不算正经媒人呢，人家那是自己看对眼的，她只提供一个平台。 现在邓伟秋这，明显就是个烫手山芋，这搁在二十一世纪，时代开放也开明，倒也没什么，但现在是八十年代，能有几家是带着母亲一起嫁过去的？ 就算是有，一时半会不说什么，长此以往，争争吵吵的肯定少不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就一对怨偶呢！ 这亲戚亲戚，就是讲究有个难处时能帮衬一把，但这好也就罢了，不好的，只怕亲戚也变仇家吧！ “我哪里不知道你这意思，但他们家本来就艰难，就是找个对象，都帮不了忙，这亲戚，也做到头了吧？”齐母叹气：“你们大姨命苦，那该死的伟夏现在连个影都没有，不然能让伟秋耽搁成这样？要说坏，最坏还是那伟夏，干的什么破事儿。” 程素听了，心里也有些发凉，可不是嘛，也是个没担当的。 “既然妈你都应了，姑且就看看呗。”程素道：“但还是那句，两家结亲，结的是亲，总归要大家都愿意才行，别结亲变成结仇，那可就不美了。” “这我当然省得!”齐母白了她一眼：“肯定要两家都同意才行，就是让你们也留意着。” 婆媳俩难得同一个事同一阵地和想法，这相处的气氛，就有了那么点微妙。 齐母咳了一声，问：“是不是准备要孩子了？” 程素点了点头，说道：“今年初的时候就准备着，调理着身体呢。” 齐母长松了一口气，道：“也该要了，泰国都三十了。人家差不多年纪的，都能打酱油了！”说着，又往程素的肚子瞄了一眼，心中暗暗期待起来，明年该抱大白孙子了吧！ 程素哪里不知道婆婆的心思，含糊的应了一声。 “妈，煮饭没有？都饿了！” 外头传来齐凤萍的喊声。 “死丫头，你是猪啊，一天到晚要吃几餐？这才吃了多久！”齐母站起来，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程素皱起眉来。 第1296章 嘴欠抽 ， 虽说程素应了婆婆的话帮留意着，但那也是打定了主意应下来拖着罢了，这样的烫手山芋，她可不能沾，尤其这大姨还是那样的人品，而那个表妹伟秋，一看就是心气儿高的，她可不敢给她找好对象！ 再听到大姨那酸不溜秋的话，她就更不敢恭维了！ “不是谁都像泰国媳妇这样好福气，能嫁着我们泰国这样的人品，也不求像泰国那样的大官儿，三餐过得去，会疼人，人品好就成了！”大姨的话这么说。 邓伟秋就十分期待的看着程素。 程素但笑不语。 大姨便皱起眉，还想说什么，程素就对齐母和齐父道：“爸，妈，明天我要回家送节，后天就过中秋了，过了中秋再去帮小云办转学，就回清城了。泰国出任务回来够辛苦的，我得给他做点好吃的！” 提到儿子，齐母没有不应的，就道：“到时候抓几只鸡回去，让他补补身子。” 程素笑着应下。 “怎么，这小云要去清城读书？”大姨愣了下。 “是啊大姨，我这不在清城上班吗？就想着先把她带过去，读了这六年级，到时候就读初中，也方便照顾！”齐凤莲说道：“到时候等宝儿大点，也接过去，在那边读幼儿园！” “这样啊，也好，你到底是离了，总在娘家住着也不是个事，不好听。这左邻右里的嘴也多，说得多了，脸上也不好看，去清城也好。”大姨道。 程素差点喷出一口茶来，瞥了她一眼，再看向齐凤莲。 饶是齐凤莲再好的脾气，这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和僵硬，道：“我却是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现在吃住都好，自己带着儿女过着也不用看谁脸色，没啥不好的！这要是总要看别人眼色，要从人家嘴里过日子，那累都累死了！” 大姨被她噎得有点黑脸。 程素却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好，这大姨嘴实在太欠抽，情商咋这么低呢，你要说，也不能当着别人的脸去说吧，一开口就得罪人。 “而且，也没有谁规定离了婚的女儿不能回娘家的，我现在一个人带着两孩子是有点困难，请爸妈帮我一下，我也有给辛苦钱的。谁说个不好，那就是诛心。”齐凤莲又道。 “你觉得好就好，到清城去，做城里人。”大姨听出那映射，皮笑肉不笑的。 齐凤莲觉得大姨实在没意思极了，就道：“做不做城里人也就那样，关键是要日子过得舒坦，总是一堆的糟心事，再有钱又怎样，有没有男人又咋样呢？还不都堵心？大姨你又不是不明白。” 不等大姨黑脸，她就站了起来，招呼女儿道：“去洗澡了，也收拾一下你自己的东西。”说着就拉着小云出去了。 大姨怔住了，瞥向齐母：“凤莲的脾气也见长了！” 程素低头，喝了一口茶，遮住自己的嘴边的冷意，分明是你自己不会说话，揭人伤疤。 大姨还想再说什么，伟秋拉了她一把，使了个眼色，这才住了嘴，心里却满是不舒服。 第1297章 小姑的不对劲 ， 程素走了出去，看到齐凤莲坐在洗澡间那怔怔出神，便走了过去，齐凤莲看到她过来，连忙抹了一下眼泪。 “还哭了？”程素笑了笑，也搬了一张小凳子坐下。 齐凤莲看了一眼堂屋那边，小声的吐槽道：“别人说什么我就不说了，她是亲大姨，我什么难处，她不知道吗？还说那样诛心的话，这是给谁难看呢？” “她是道德典范，你和她计较，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程素也压低声音道。 “我是没想到，自己亲姨甥，她也这么说，说得我好像给娘家添了多少堵似的，是个大罪人！”齐凤莲忿忿的。 程素叹了一口气：“她那会管你是不是亲姨甥，只按着她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罢了。要不然，大表嫂也不会和邓伟夏闹出那样的丑事来！” 齐凤莲一怔。 “你说得也有点道理，就是逼得太紧了！”齐凤莲叹道。 “所以，别计较了，你还能扭转一个人的性格么？她觉得那是对的就是对的，也是缺乏知识和见识吧，生性传统！”程素道。 齐凤莲长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个可怜人。你看她这打算，能成事么？我这样拖着两个孩子的，说要再嫁尚且难，但好歹说得过去，毕竟这也常见。但她这让伟秋带着她一起嫁的，谁家愿意啊！就算愿意的，要么是死了老婆的，要么也是带着几个孩子的，那样的人家，嫁了还不是糟心！” “大姐倒是看得明白！”程素真心的夸：“你这离了婚，眼界倒是放开了不少，也看得比从前明白了！” 齐凤莲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这还不是在店里看来的，来来往往的人看多了，听到的东西也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程素点头，说道：“按着你这样说的，确实是很难。依我看，这邓伟夏不回来承担责任，伟秋，只怕要拖上许久，真嫁着你说的那样的人，也是糟蹋，还不如不嫁！” “伟夏，真是个混账！”齐凤莲恨恨的骂。 可不是吗。 程素跟着她长吁短叹一声。 “大姐，你有没觉得凤萍有点不对劲！”程素想到齐凤萍，声音压得低低的。 “有啥不对劲啊？”齐凤莲不作多想。 程素有点迟疑，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就道：“大姐，我这也是听闲话，你可别觉得我生事啊！” “哎哟，你倒是说啊，啥事？” 程素先是把小云对她说的给说了，然后又把昨天听到的闲话一说，再到这几天，齐凤萍的吃相，实在是有点大啊！ 齐凤莲一开始还听不太明白，这么一串连起来，就明白程素的意思了。 “这不可能！”齐凤莲大声的反驳。 程素吓得连忙捂着她的嘴，道：“大姐，你这是要传得众人皆知么？” 齐凤莲呜呜两声，掰下她的手，急声道：“这，这咋可能，她她才几岁，她怎么敢！” “大姐，十**，嫁人也正常。”程素淡淡地道：“我也不是说她不检点啥的，就是想着，别是叫人给骗了！” 齐凤莲呆住了。 如果程素所料为真，那么，齐家是要变天了！ 第1299章 出路 ， 程素也并不认为人刚一定要读书才能有出路有出息，但读书，却会让你的脑子装下更多的知识，看到更多的东西。 而论年代来说，说实在的，许多人都要靠读书才有出路，所以，一个大学生有多金贵，看齐建国一个班里只有三个考出来，而他们上水村，只有他一个，就可见一斑了。 在人们眼中，考上大学，就是大出息，有大前途，将来出路只高不低。 所以，能读书，那当然是读出来的好，谁不愿意往身上镀金？ 而实在是不能读，那就是拼脑子和运气了，现在还在改革开放年代，人人下海淘金，能抓住这样的机会，发达的也并不是没有，自己，也不也是其中的一员吗？ 但读书体面，那是要的，这后期，很多所谓的董事长总裁，不也是去参加许多的啥总裁班啥的，就是为了给自己镀金。 “程致今年是读高三了吧？”程素算了算问。 “是的，过几天就是高三了！” “那怎么也得读了这一年，能不能考出来再做打算，他一个毛头小子，急个啥？”程素沉下脸。 “上月你三叔回了趟家，无意听到你三叔说要自己出来单干，就有想头呗，想着跟着你三叔一块干，将来看能不能自己开个啥其他行业公司！”程父说道。 程素倒没想到这个臭飞一样的小弟会有这么个想法，就道：“回头我好好说他，怎么着也要读了这年，考一考。” “我也是这么说的！” “倒是没听说三叔要自己干！”程素又说。 程父刚想回话，外头就有人喊了一声：“大哥大嫂子在不？” 众人一听，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三叔来了。”程素讶然。 “怕是回来过节的。” 几人迎出去，果然是程三叔来了。 一番落座寒暄，就说到了程三叔出来单干的事上。 “出来单干，也得有本钱，有活，有人，还有各方面的人脉，三叔您都想好了？”程素问。 程三叔就微微红脸，说道：“钱，有也不多，所以我也想学着你那样，跟银行借，成立个装修公司。” 程素一讶，她没想到程三叔会有这样的魄力和胆量。 “其实袁大志也说了，我要是单干，先学着接点散活，他这边要是有活，接不下，就分点给我。只于人么，村里也有人想要跟我干，我带几个能干老实的，再慢慢的招人，以后活多了，再壮大就是了！”程三叔看向程素，道：“看我，真是关公跟前耍大刀，你可是做生意的能手，侄女你给说说，给提几点意见？” 程素仔细的想着三叔的可能性，也不是不能，毕竟未来的房地产发展会越来越好，三叔这一块做起来，以后就不愁没活，现在打下基础，将来才有大用途。 “这也不是不可行，但清城，统共就这么大。这样，三叔您先把自己班子成立起来，在清城先小打小闹的做起来，做得成熟了，明年就去广城发展吧！”程素提议道。 程三叔和程父愣了下，去广城，那么远？ 第1300章 训弟 ， 在程素看来，清城有出路也不算啥出路，还是大城市的机会多，现在自己的生意都想往那边挪，只是苦于资金问题而已。 而程三叔想要做装修，清城也不是不行，但袁大志那边，生意来说已经挺稳了，队伍壮大了不少，这人脉啥的自然不缺，口碑在，又早已混了个面熟，人家自然更愿意相信他。 也不是说三叔不行，但要竞争，而清城就那么大，想要大大的发展，就要努力翻越，能有多少机会？ 广城就不同了，大城市，人多地多，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将来一比，清城就没法比，光是只做一区，就够吃的了。 而且，大城市有个好就是吸纳潜力，它会把很多好资源都吸纳过去，包括人，还有投资，医疗等等。 所以，既然要做，就去更好的发展地儿做，现在打好基础人脉，将来房地产热起来，只怕都忙不过啦。 听了程素的解释，程三叔恍然，道：“果然是侄女见识多广。” “我也是分析着，大城市总比小的要强，难得三叔有这个魄力，拼一拼倒也无妨。”程素笑着道。 程三叔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都这把岁数了，不拼一拼，也说不过去！” “等三叔公司成立，在清城先摸索一下，明年去广城，我也有朋友能支持一下，但总要三叔的队伍能拿得起来才说得过去！”程素想到了程家。 程三叔听了眼睛更亮，道：“如此，我就有更有信心了！” 程素的人脉，那肯定不是说假，必然是假的，他原本想着，清城好歹还算熟悉，程素在，她丈夫也在，轮人脉关系，怎么也强，现在她却说，广城也有点关系朋友，那真的是太好了！ 这么想着，又对程素另眼相看起来，这孩子，好像在哪都挺吃得开，何尝不是跟她的为人处事有关？ 正说着话，程致几兄弟回来，几人摘了些野果子，竟然还打了几只野鸡和山鼠这样的野味，也能好好开祭五脏六腑了。 程父就让程三叔干脆在家里吃饭，也让海子两兄弟也回家去叫上三婶儿，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吃一餐。 程素就逮着程致教训，为啥不读书如何的。 “谁说非要读书才有出路，我将来当大老板，专门请的大学生，博士啥的来给我打工，擦我的鞋，看他们这些大学生怎么个牛逼！”程致大话说得很响。 程素被逗笑，却是一板正经的道：“那你也得有本事啊，你一个当老板的，连账都不会算，底下的人要是糊弄你，你岂不是亏大了？但你书读得多，懂得多，别人也不敢糊弄你。” 程致满面的若有所悟。 “老老实实的先读完高三，你就差一年了，都读了这么多年，就靠这临门一脚。拼尽了全力，能考上的话，也不枉你起早贪黑这么多年！考不上，就再做打算，但必定是要全力以赴!不然的话，你以后在一堆大学生里，后悔自己差那么点都没考上去，那得多遗憾？”程素继续怂恿。 程致抿了一下唇：“既然这样，那好吧，读就读吧！” 程素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臭飞一样，人小鬼大，害得程致哇哇鬼叫。 第1301章 留得命在才有柴烧 ， 程素这边说着家族里的出路，远在京城，齐泰国也在和宁格说着以后的出路和发展方向。 两人都是一身的伤，但京城的医疗设施是远远要好得多，比起前两天的有气无力和虚弱，现在都能下楼在花园逛了。 坐在花园的凉亭子里，齐泰国问起宁格这次追查的首尾，怎么会被抓住？ “在广城调查到那批货是什么的时候，我就想着，货总有来路，有造货商吧？鲁家生意做得大，胃口肯定不止这么小，我肯定那只是冰山一角，就看鲁家是那造货商还是中间商。也活该鲁家倒霉，看广城这边盯得紧，就改变了交易地点，我看他们要和桂城那边联络，顺藤摸瓜的就摸了前去。可惜的是，鲁家只是个中间商。不过也幸亏他只是中间商，这造货的不知道我来路，想从我这边敲出点什么，一直吊着命没让我死，不然我只怕撑不到你来！” 齐泰国听得心上一紧，道：“你也鲁莽，这些人，能做这样的生意，本来就灭绝了人性，要是……” 宁格轻描淡写的道：“也没什么，本来干我们这一行，调查就比较危险，一旦被发现，身份被拆穿，不死也是伤，所以习惯了。” “胡说！”齐泰国道：“你要知道，命才是最重要的，留得命在，才有机会论其他，你这不是胡闹吗？” “好了，这不都是平安渡过这一劫吗？那话咋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宁格挑眉道。 齐泰国没好气的瞪他，遂看向前方，道：“要是你这回出了啥事，我和程素，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说到底，宁格这么拿命不当命，多少也是因为他们。 “得了吧，还往你们脸上贴金，我可不是只为了你们，是为了国家利益，为了人民安全！”宁格道：“这也是这个工厂藏得深，鲁家和他们做了几年生意，竟然都没被发现，要不是我们瞪着鲁家，还不知道藏着这么大个祸害呢！” 齐泰国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地理环境，事儿本来就多，听说还有许多的倒斗贼在那边活动呢！” 宁格默然。 “一个国家这么大，总有些见不得的在底下藏得极深，就看啥时候披露出来罢了。”齐泰国道：“所以留着命，有命在，才能保家卫国，才有柴烧。” 宁格睨着他：“你咋回事，怕死了？我听说，你从前还不都是冲在前面的？” 齐泰国失笑：“可能吧。成家了，心里有了牵挂，也就有了弱点，所以，变得怕死了！” “那要是国家利益所言，要你冲在前面牺牲呢？”宁格瞪着他。 “你也不用试探，为此牺牲也没好说的。只是，能先放着的，就暂时放着，不碍事，就拿这一次来说，你就不该鲁莽行事，万一，哎……”齐泰国道。 宁格道：“不想等了，看着他们烦。”也不想看着那人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齐泰国看着他，心里觉得怪异，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干脆就不想。 “既然现在事了了，家里也知道你的身份了，以后怎么打算？”齐泰国问。 第1302章 反面教材 ， 有什么打算？宁格的眼里有那么一刹那露出点茫然来。 原本一心要盯鲁家和蒋从河这两个大老虎，想要把他们给办下来，所以是一鼓作气，脚步不停歇，但现在把老虎给打下来了，却又觉得这道气泄了，接下来好像无所适从似的。 “特务的身份始终是见不得光，你有没想过转到明路来？”齐泰国问。 宁格双手摊开，说道：“一时也还没想过呢，就觉得现在也挺好的，过明路，掣肘太多了，不太适合我的性子。” 齐泰国皱起眉来，道：“男人大丈夫，要干事业，光明正大的不好么？怎么到你这，就偏喜欢见不得光了？” 宁格嘿嘿一笑：“我喜欢啊，够刺激，也足够自由，还有成就感。” 齐泰国翻了个白眼。 “反正现在也没想过要去哪，就先这么着吧，大哥也还没上那个位置，等万事皆定再来考虑也不迟。”宁格回道。 齐泰国听了这话，也就不说什么，只道：“这事业暂时不定，那这终身大事，总该定了吧？” 宁格目光一闪，说道：“看缘分。” 缘分它不来，哪能随便成家？ “你打算拿那个蒋大方如何？”齐泰国又问起那个同盟。 “这也容易，总也算是合作过一场，也是各取所需，他是做生意的，暗中给他牵几条线也就说得过去了。”宁格倒不在意。 齐泰国默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怕蒋从河他还认为着这儿子对他十分忠心和有情分，也根本想不到这儿子在后面做了那么多事吧？” 宁格冷笑：“蒋从河这么多年能到现在的地位，虽然也有岳家扶持，但要是他自己没有半点本事和城府，又怎么上得来？说到底会败，也是这几年有点得意忘形，刚愎自用了。” “也有鲁家压制的缘故在吧！”齐泰国也道。 “多种因素，是他太贪心，也得意过了头，忘了初心。” 齐泰国听着心中一凛，目光也变得深起来，他这几年，也颇得意，也该沉着起来，时刻警醒自己，不然的话，今日的蒋从河，就是来日的自己。 这是一个反面教材，也要时刻提醒自己，勿忘成为一个军人时的所宣过的誓言和立过的宗旨。 但甭管怎么说，事到如今，蒋从河这威胁，总算是铲除了！ 两人坐在凉亭，看那云卷云舒，脸上难得露出轻松来。 而蒋从河，也在深刻反省自己，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就被双规起来了呢？ 他败在哪里？ 他还有什么人可以用？ 刚刚见过鲁淑芬，鲁家比他的麻烦更深，基本都不用刑讯，所有的证据已经可以把鲁家的罪给定死，就等开庭日子，判多少年了。 所以，指望鲁家，是没有用了。 他也不想去指望，要不是鲁家，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失了自由？ 蒋从河想到鲁家，就觉得恶心和烦躁，早些年，他就劝过老爷子，不要去碰那一块，实实在在的做生意，不就挺好，偏偏说什么富贵险中求，好吧，现在累人累物！他却没想过，他就没有一点错？ 然而有些人就这样，从来不会在自身找问题，只会怪罪别人。 第1303章 未婚先孕 ， 程素这回娘家送节礼，一直待到吃过了晚饭才从娘家里返回，到了婆家，这所有人都还在吃饭。 “咋这么晚呢？”齐母有些不快。 “我三叔也回来过节，就多聊了两句，你们吃饭吧，我吃过了，去烧水洗个澡。”程素笑着解释一句。 “煤炉的火没熄，你换个烧水锅上去，再加个煤球就是了。”齐母就不再理她，只道：“厨房里留了汤，你自己去喝！” “哎！” 程素倒没想到婆婆还有这个心，不过估计也是听她说要生孙子，这才奖赏她呢！ 现在的人都喜欢用煤球来煲汤煲水什么的，一来方便，二来用煤炉便宜，所以齐家也不能免俗，厨房里也堆了许多的煤球呢！ 煤炉放在厨房门口，程素拿了火钳子去夹了一只蜂窝煤加进去，然后又在厨房的锅里拿了给她留的汤，也不进堂屋了，直接在厨房坐下喝了。 这才喝了一口，齐凤莲就一阵风的冲了进来。 “大姐，吃饱了？”程素愣了下。 齐凤莲看了门外一眼，满面的急色：“出大事了！” 程素怔住了，大事，还有啥大事？ “被你料中了，那死丫头，估计是真……”齐凤莲有点不齿，脸也涨红了。 程素反应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是说凤萍她？” “我昨晚试探了她几次，后来不耐烦了，直接问的她。”齐凤莲冷声道：“我问她是不是和人搞对象了，开始她还遮遮掩掩的不肯说，后来我说人家都瞧见了，她才吱吱呜呜的认了。” “然后我又问她到哪程度了，有没被人骗了身子去，她也不认，还说我多管闲事。结果你道怎的，我问她的好事啥时候来过了，她开头也不明白，掰着指头去算，你说，哪有这么愚蠢的人？”齐凤莲白着脸，恨声骂。 程素也白了脸，光听到这里已经觉得心中发寒，连好事啥时候来过都不知道，要数数，能好得哪去？ “后来呢？”程素的声音有点抖。 这事，不是一个人的事，是关乎整个齐家的事，未婚先孕，这可是要笑掉人大牙的，在封闭一点的村子，估计还会被人砸石头，拉去浸猪笼。 齐凤莲就道：“她说，已经差不多有半年没来过好事了。”她一屁股坐下来，傻了似的道：“其实不用她算，光看她那肚子和身形，我大概也能猜到了。” 她自己是生个孩子的，齐凤萍那样的身子，起码都四五个月了，亏自己还以为这丫头长胖了呢，结果竟然是这样。 这可怎么办，这死丫头，捅了天了！ “确，确认了？”程素顿觉得喉咙有点苦涩。 齐凤莲摇摇头：“大姨在，我不敢拉她去检查，就怕她看出啥苗头来，传出去。” “那总要确认啊，到底是不是怀了，还是肚子长了东西，总要知道吧！”程素急道。 “我这不是六神无主了么，这才等你回来，给拿个主意！”齐凤莲道：“那死丫头都吓傻了，藏在屋里一天没出来。” 程素无语，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明天过节嘛，我们借口上县里买吃的，带她去县医院检查检查？” 齐凤莲就等程素拿主意呢，听了就忙不迭的点头。 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两人都默契的闭了嘴不再说话。 第1304章 不是至亲谁管你 ， 为着齐凤萍的那个事，程素一宿都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底下都是黑的。 洗漱的时候，看到齐凤莲，她的眼圈更黑，估计是两晚都没睡好，两人不禁露出一个苦笑。 “快让让，我要去厕所。”齐凤萍大咧咧的冲了出来，直扑屋旁边的茅厕去。 程素差点被她撞个趔趄，脸已经黑了，她们这两个在那担忧得睡不着觉，这当事人，倒是一副没事儿的样子，真是气煞人也。 早饭的时候，程素和齐凤莲使了个眼色，就对齐父和齐母道：“爸，妈，今天过节，我和大姐还有小姑子去县里走走，看买点什么回来过节吃，也给你们买两件秋衣。” 齐父愣了一下：“还买？你不是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了，昨天剩的花生瓜子啥的也还有！” “就是，费那个钱干啥？有钱身痒么？”齐母也不认同。 “难得过节，去街上面逛逛嘛。”程素笑道。 “对啊，我也想给宝儿买对鞋子，这天也快凉了！”齐凤莲也帮嘴道。 邓伟秋早就听得眼睛发亮了，去逛街，买衣服买东西，这家里谁有钱啊，还不都是程素给钱买？ “表姐，花县好耍不？我还没逛过呢！”邓伟秋眼巴巴的看着齐凤莲道，只差没说出口，我也要去。 齐凤莲脸色一僵，这可不能带她去啊！ “这过两天表妹走的时候，去车站之前逛逛就好了！”程素勉强道。 邓伟秋脸一红，抿起嘴。 大姨和齐母的脸上也不太好，带着邓伟秋一起去又怎的了？ “有啥好逛的？你兜里又没几个钱，这大过节的，在你二姨这帮着家里干活，在外面乱晃什么，你闲的你。”大姨指桑骂槐的对邓伟秋道。 齐凤莲和程素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那，我们走了，早去早回！”程素放下碗站了起来：“走吧，凤萍。” 齐凤萍有几分不情愿，还是齐凤莲推了她一把，这才站起来。 看着几人出门，邓伟秋放下碗筷，红着眼跑了出去。 齐母十分尴尬。 而齐父，则是看着程素她们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这几人，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们似的呢？ 出了门，齐凤莲就指着齐凤萍骂：“你看你，为了你这个死丫头作的好事，我和你嫂子里外不是人。你看吧，大姨指不定在后面编排我们呢！” 齐凤萍心里本就烦恼，听着这话，就道：“又不是我说要去检查，你非要拉我去！” 齐凤莲冷笑：“不去，谁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什么鬼？等生出来才要丢人现眼吗？还是直接埋在粪堆里？” 程素听得瘆人，鸡皮疙瘩全起了，就道：“大姐，别说了，这到底人来人往的，被人听到了不好。”然后冷冷的瞪了齐凤萍一眼，道：“小姑子你也少说两句，也是我们至亲，才要帮你着想，不然的话，谁管你？你当我们真是闲得慌，大过节的还拉你去医院给自己添堵？” 齐凤萍一噎，想要反驳两句，可在程素的瞪视下，讪讪的住了嘴不做声。 齐凤莲看她被治住，遂又向程素摇头叹气，摊着这么个妹子，真是前世没修！ 第1305章 你等着浸猪笼吧 ， 一行三人来到医院，虽然是过节，但医院，也是人来人往的，程素挂了个妇科，看到大姑姐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便问怎么了？ “一个县城，能有多大，这医院也是最大的了，除了镇子的卫生所，村里的人生了大病，就来这看，这十乡八村的也都是来这里，我，我怕遇见熟人！”齐凤莲解释道。 程素微怔，忍不住又瞪向小姑子，瞧她干的什么事，这丑事传千里，真在这里遇着个熟人，知道她的丑事，只怕她不被浸猪笼，也没法再在村子里待下去。 而齐家，只怕也会抬不起头来，尤其是刚刚经历了那么个大喜事，偏偏又整出这么一出破事，这落差…… 她只希望，齐父他们的反应不要被刺激得晕过去才行，毕竟这么大岁数了。 来到妇科门口，齐凤莲更是紧张得左顾右盼的，恨不得把齐凤萍的脸给包起来。 等待的时候，程素就问：“说吧，这孩子的爸是谁？” 其实不用检查，这十有**，齐凤萍都是怀了孽种了，剩下那十分之一，就是那长了肿瘤。 除非齐凤萍真是那万中无一了，不然…… 齐凤萍抬起头，道：“谁说一定是怀上了……”她在程素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垂下头去，觉得程素那笑容，实在太让人讨厌了。 讨厌得让人不敢反驳！ 齐凤莲也还怀着希望，听到程素这话，也不由看向妹子，叹了一口气。 “齐凤萍。” 医生叫号，两人连忙簇拥着她进去。 那是个戴着眼镜的老医生，看了齐凤萍一眼，就问：“啥事啊？” 齐凤萍没有这样的经验，有点慌，脸色微白。 “这，有几个月没来好事了，来检查一下。”齐凤莲讪笑。 老医生眉头皱了一下，看向齐凤萍的肚子，就开了个单子：“去照个b超吧！” 竟然都直接省了验尿那一块了。 齐凤萍害怕得快哭了，又被嫂子和大姐推着出去，一出门就说想回家，不检查了！ “现在你倒是知道怕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查一下，谁知道咋回事？又怎么给你解决！”程素叱喝。 齐凤萍怕得要死，这才委委屈屈的跟着齐凤莲过去，程素头痛不已，吐了一口气，才跟了上去。 检查很快，一看，和程素她们料想的一样，孩子都满四个月快五个月了。 齐凤莲一下子就瘫软在地，紧紧抓着程素的手：“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 程素虽然心里有数，但还是有点震惊，也惊讶齐凤萍这孩子傻。 “你，好事停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不对劲吗？”程素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这刚一开始一两个月不来，不知道那就算了，几个不来，肚子还大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怀孕了吗？ 难道这年代，连生理课都没教？ 齐凤萍早已经吓傻了，听到程素这么问，就哗的哭出声来：“我不知道，我以为自己只是胖了！” 齐凤莲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打她：“你还有脸哭你，不要脸的，你等着浸猪笼吧你！” 齐凤萍哭得更凄惨，程素万分头痛，这可要咋办？ 第1306章 经手人是劳改犯 ， 因为是用出来逛街的借口，从医院出来，程素她们就买了点吃食，还有给公婆各买了一件衣服，这才回家去。 一路上，程素都在告诫齐凤萍别自己露出啥马脚来，这事最好等大姨走了再和齐父他们说，不然的话，平白让她们看了笑话去，自己也抬不起头来。 齐凤萍一个劲的只晓得哭。 “那个人是谁？”程素再次问。 齐凤萍瞥她一眼，低下头不出声。 齐凤莲见此，就狠狠地掐了她的手臂一把，骂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该不会还要护着那个混账吧？这事不解决了？” “是，是周强。” “啥，谁？” 程素却隐约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半会却也不记得了，是在哪听过来着？ 齐凤萍抿了一下唇，道：“是被送来咱们村里劳改的。” “什么？你说什么？”齐凤莲的声音徒然尖了起来，眼看周围有人看过来，便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啥？你是跟个劳改犯搞对象，被个劳改犯给骗了身子去了？” 程素也总算是想起来了，几年前，村里有人被送来劳动改造，她那时好像就听过齐凤萍说过周强这么个名字，好像还是个干部，是个大学生？ “他不是，他是被人牵连才送来的，是个好人。”齐凤萍忍不住为自己的情郎辩驳。 程素忍不住失笑，这小姑子实在是傻又天真。 好人，会被送来改造，会在未结婚未定关系的时候，骗取一个小姑娘的清白之身？姑且说他们相爱吧，那么现在呢，那人又在哪？ “说你傻你还不认，一个好人，还能被送来改造？”齐凤莲也差点要被自己的妹子蠢哭，忍不住戳了几下她的额头，道:“好，姑且说他是被牵连的，那你这事，他晓得不？他现在的人又在哪？” 齐凤萍道：“他说了，会对我负责，会来娶我的。” 程素翻了个白眼，就这点智商，说她傻呢，还是该说爱情让她瞎了眼？ “周强现在在哪？”程素直接了当的问。 这事总要解决的，所以，得先把周强给找出来。 对比大姐，齐凤萍更秫这个嫂子，回道：“今年他劳改期满，已经回到原地重新分配工作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要分开了，她才会舍不得，才会和周强睡了，谁知道，就那么两次，就，就弄成这样了！ 她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发胖，哪里想到这一点去！ “走了？”齐凤莲差点尖叫起来，看向程素。 程素的脸色已经不是黑，而是灰败了，小姑子未婚先孕，可这经手人却已经跑了，上哪里找去？ 而找到了，对方又是不是孑然一身？还是已经成家立室，有妻有儿了？这些，齐凤萍都知道吗？ 程素问了出来，齐凤萍一怔，道：“他，他说没成家，说会来娶我的！”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不敢肯定，这周强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但若是真的，为何他走了以后到现在，还看不到他的人前来说亲？ 一股子巨大的恐慌，将齐凤萍紧紧的笼罩而住，不知所措。 第1307章 赶客 ， 回到家中，正是午后，院子里静悄悄的，许是人都去歇午了。 程素看了一眼姐妹俩的失魂落魄，尤其是齐凤萍那小可怜样，心想这事压不压得住还未知，叫大姨她们看出端倪的话，总是亲戚，交代一下，总不会满大街的传。 但最麻烦的还在后头，经手人已经走了不在上水村，这事可该咋办解决？ 程素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头越来越疼，这风暴已经酝酿而成，爆发的时候，会损毁多少，就看天了！ 堂屋里，也没有人，看来所有人都在睡午觉，齐凤莲推了齐凤萍一把：“赶紧进房去！” 齐凤萍十分委屈，也不说话，转身自己回了房。 齐凤莲看她这样，恼怒不已，再看向程素，道：“你看这事整的，该咋办？” “我哪里知道呢？”程素吁了一口气，看向她身后，客房里，邓伟秋开了门，站在那看着她们，看到程素看她，就又关上了门。 程素不禁摇摇头，压低声音道：“这事，还是等大姨她们走后再说吧！”不然依着那个道德婊的思想，都不知道会不会嚷着把齐凤萍抓去浸猪笼。 齐凤莲也只好点点头。 程素回房歇了一觉，听到院子有动静了才起来，是齐母在杀鸡杀鸭的准备过节的饭菜，她连忙捋起袖子帮着干活，只是心里存了事，总心不在焉的，就被齐母发作了几句。 这被婆母发作，程素也没有反驳，只是强笑，这让齐母觉得十分的奇怪。 同样心不在焉的还有齐凤莲，也做错了好几个事。 邓伟秋看两人这样，面色十分古怪，私下里偷偷地对自己亲妈说了：“也不知道这出去是干嘛去的，鬼鬼祟祟的样子，回来就避着人嘀咕。” 大姨皱眉，道：“闲事莫管，咱们现在是客人。” 邓伟秋就讪讪的。 大姨却也注意着两人，又对齐母说了一声，别让人在后头算计了也不知。 齐母听了这话，看程素的目光就有点不善起来，但看在过节，好歹没有说啥。 中秋过节，来去就是一家子吃个团年饭，然后就是中秋赏月。 原本，程素和齐凤莲都是嘴上会说话的，但现在两人心里存了事，就没有兴致说笑，这饭桌上，就一改常态的沉闷，齐父也隐约感到了不对劲。 作为客人的大姨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而赏月的时候，齐凤莲就笑着问大姨什么时候走，她顿时脸上发热，以为她赶她走呢，就道：“明天就走。” “再住几日也行。”齐母连忙说道，又瞪了大女儿一眼，怎么说话的，这是在赶客么？ 齐凤莲讪讪，知道她们姐俩心里都在误会，却没解释，因为自己确实在赶客。 齐凤萍的事迫在眉睫，这丑人，不做也得做，不然她住到天荒地老，那时齐凤萍孩子都生下来了。 “伟秋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啊？要啥条件啊！”程素见此，手里拿了个栗子剥着问邓伟秋，岔开话题。 果然，一下子就把众人的注意力给拉开了，邓伟秋则是羞羞答答的，说了几个条件，程素的嘴角微抽，这是挑王子啊。 第1308章 风暴爆发 ， 中秋节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度过，经了齐凤莲赶客一事，大姨她们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住下去，吃过了早饭就说要走。 齐母留了又留，大姨就酸溜溜的道：“不了，省得我这把老骨头碍了人眼，还是走吧。只是二珍啊，我们家伟秋的事，就拜托你了，你是她亲姨，在这事上可得上点心。” 齐母连忙应下，又打点了一些程素拿回来送节的东西让她们带走，亲自把她们送走才转身回家。 这一到家，齐母就抓住齐凤莲大骂一顿：“那是你亲大姨，你也好意思开口赶客。” 齐凤莲再憋不住了，这可都要把她给憋死了，就道：“妈，我要是不赶人，她一直住着，咱们家的丑事就都要传开了！” 齐母一怔：“啥丑事？” 齐父也撩起眼皮。 齐凤莲看向程素，程素却是谨慎的先让齐建国出去把院子里的门给锁上，齐父见此，脸色更为的凝重。 “你说话啊，什么丑事？”齐母仍在追问。 “小萍，你出来！”齐凤莲把齐凤萍给从房里叫了出来。 现在堂屋里，就只有几个大人，小云两姐弟，早被齐凤莲交代她带着去邻居家玩了。 看到垂着头的齐凤萍，那异常圆润的身形，齐父的手微微颤了起来，心里有了股不详的预感。 齐母却是万分不解。 “说，你自己干的好事，给一五一十的对爸妈说清楚。”齐凤莲推了小妹一把。 齐凤萍不敢出声，低着头，都快把头垂到胸口上了。 齐母更是孤疑，来回的看着几人。 程素见此就轻叹，道：“爸，妈，昨天我们上县里，其实也不是为了去逛街，而是带小姑子上医院检查。医生说，小姑怀了身孕，已经四个多月了。” 砰！ 齐父手边的茶盅被他撞落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齐母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就对程素破口大骂：“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凤萍还没嫁人呢，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你说她怀孕，你这是安的什么心？你……” “住口！”齐父吼出声。 齐母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看他，再看几人，又看到齐凤萍低着头站在那里，一个字都不反驳，目光就落在她的肚子上。 该不会，真的…… 齐母一个趔趄，死死地瞪着齐凤萍的肚子。 “凤萍，你说，这孽种，是谁的？”齐父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过去。 齐凤萍一个瑟缩，抬起头，满屋的眼睛，不禁害怕的大哭：“我不知道，呜哇……” “你说不说？”齐父的脸色十分难看，双手紧紧的捏着。 “是周强的，我和他好上了！” 齐父愣住了：“周强？” 程素在旁道：“说是几年前发配到村里劳改的，有个叫周强的小伙。” 齐父想起来了，想也不想的就抬手甩了齐凤萍一个大巴掌，力度大的直接把她甩在了地上。 而齐母听到对方的名字和来路，双眼一翻，双腿一软，彻底的晕了过去。 “妈！”齐建国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 “妈！” 整个齐家，乱成了一团。 第1309章 胆大包天 ， 齐母抹了药油，很快就又清醒过来，这一醒来，就拍着大腿呼天抢地的嚎和骂，先是骂齐凤萍，然后就是骂那劳改犯贼心不死，都送过来劳改了，还骗了小姑娘的身子。 又看到齐凤萍在那哭，一把扑了过去打她：“你这蠢货，丢人现眼的东西，你还有脸哭了你，做出这样的丑事，你在不去死了算了，赶紧的跳塘里沉了，省得丢人现眼。” “那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呗!”齐凤萍倒是一副破罐子摔破的样子。 “打死你，我还心疼了我？”齐母没头没脑的打她。 齐凤莲看不过去，连忙拉开她，道：“行了，妈，都这个时候了，再打又能怎样？” “我还以为她是胖了，原来是……我老糊涂了我，都没想到。”齐母又捶着心口后悔。 程素看不下去，只看向那脸色灰白的齐父，问道：“爸，这事您看？” 他是一家之主，这事自然得由他来做主，她却是不敢轻易下决定的。 “说，你们是怎么来往的，又是啥时候做的这么伤风败俗的事，他怎么说的？说清楚！”齐父看着齐凤萍的眼神，是既冷漠又带着心疼。 刚刚自家才办了个喜事，这余兴还没散呢，就闹出这样的丑事来，齐父几乎看到了这丑事传出来，自己被唾沫星子给淹没的情景来。 这要是那周强来提亲，那还能说得过去，把人一嫁就是了，可要是不来，那…… 而齐凤萍的肚子都这样大了，也没有半个人影来，这送来劳改的，好像清明过后就走了，都这么久了，齐父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程素看到齐父那样子，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样子，哪有前两天的得意？取而代之的是颓败！ 家中出了这样的事，确实是得意不起来，就连自己，脸皮也觉得火辣辣的呢！ 齐凤萍看到父亲那冷漠的眼神，也不敢隐瞒，当下，一五一十的把和周强交往的事给说了。 其实也是一贯狗血的剧情，就是时下小姑娘见识小，看到人家是大学生是干部，嘴上被牵连才送来劳改也就信了，看人家生得俊又会说话，一来二去的就好上了呗。 开始，齐凤萍也不敢和他怎么样，也就是今年，周强的期限到了要走了，齐凤萍不舍得分开，一个不察，就让他得手了呗！ 至于两人是在哪偷的情，还不叫人发现，齐凤萍吞吞吐吐的说了。 竟然是在旧屋。 齐父大怒，一个没忍住，又抓起桌上的茶壶向她砸了过去：“伤风败俗，你还敢把人带去旧屋鬼混，你这么大胆，也不怕祖宗们在看着你？生你养你这么大，供书教学，就是教你这样不自爱的？不知羞耻的东西！” 齐凤萍尖叫着避开，再度哭了起来。 程素摇摇头，也亏齐凤萍想得到，旧屋也算是齐家的祖屋，位置挺偏的，她拿个钥匙过去，和周强在那里做对野鸳鸯，谁能发觉？ 只是，她也真是胆大包天了，那地方可是供奉着几个祖宗牌位啊。 第1310章 事情得解决 ， 骂，骂过了，打，也是打过了，可事情却还得解决，程素劝了几句，齐父他们好歹是心情平复了些，坐下来商讨这事。 “这周强的家在哪，家里又有些什么人，怎么联系，小姑你知道吗？”程素问。 齐凤萍摇摇头，一问三不知。 齐父就冷道：“什么都不知道，人家就给你几句甜言蜜语，你就傻乎乎的上当，和人滚床上去了？你这长的是猪脑子？现在人已经走了，你说，你要咋办？” 齐凤萍也有点惊慌，却还是强硬道：“他，他说过会来我们家提亲的。” “小姑，你不要再天真了，他要是对你是真心的，就不会这么行事！”程素看她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忍不住去戳破她的美梦，道：“但凡他对你有点真心，就不该没结婚前就要你的清白。退一步说，现在时代开放了，没那么保守了，那好，你们有了夫妻之实，既然是对象，那就算了。他做了这事，要是有心，肯定也会来家里对爸妈表明心意，给你一个承诺，安你的心，但事实呢？” 齐凤萍怔住了！ “事实是除了你们自己两人知道你们好过，还有谁知道？谁会知道你们处个对象，既然没人知道，他来说什么说？他不来说，就足以证明，他其实没有一点心。你这都还不明白？他这是有意为之，就是个骗子！”程素一言点出要害。 “你嫂子说得没错，他就是存了心思去骗你，就你还在做黄粱美梦，盼着他来提亲娶你？说不准他早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咋娶你？”齐凤莲也忍不住道，心里更是气得快吐血，这妹子实在傻得让人没法说她蠢。 “不是的，他可能是耽搁了才没来，他说会来的。”齐凤萍尖声辩解。 “那他可曾给你来过片言只语？没有吧？再耽误，难道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到现在为止，他在哪，你又要往哪去找人？”程素说道。 齐凤萍愣愣的，我了几句，就又哭起来。 “现在知道哭了？当初干嘛去了？你这个傻缺。”齐母又骂。 “是，我傻，大不了我死了去。”齐凤萍哭道。 “那你好歹是去啊！” 齐建国厌恶的看了这个同胞妹妹一眼，看向齐父他们道：“爸，嫂子，我看眼下，还是得把那周强给找出来，他做过的事，总要承担要负责起来！” 程素点头，却觉得不太乐观，人家有意要骗你，还会负责？ “我去村支书那边打听一下这些人是从哪放过来的。”齐父就道。 程素忍不住问：“爸，这事还得赶紧，小姑的肚子可都藏不住了。另外，万一这人找不着，她这肚子又咋办？” 所有人的目光都瞪向了齐凤萍的肚子。 是啊，万一找不着人，她这肚子怎么办？ 齐父牙一咬：“一个孽种，留来干什么？” 这意思是，如果找不着人来承担负责，那么齐凤萍这肚子里的孩子就得打下来，而这么大的月份了，就只能引产了！ 不管怎样，对母体都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但不这样，又能怎样呢？ 第1311章 奔走 ， 一家子都在为齐凤萍的破事奔走，齐父自然是要去查这周强的去处，他用的理由就是之前请他帮了个忙，还没感谢，现在他走了都不知道，就问问。 而齐家里，也是愁云惨雾。 齐凤萍早就躲进了房间，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叫程素十分无语，明明她才是当事人，最该慌的也该是她，可偏偏，最没当一回事的也是她。 这算是无知者无畏吗？ 而齐母，则是骂骂咧咧，看谁都不顺眼，逮着谁都能骂上一场，程素也就不往她眼前晃，省得平白成了人家的出气筒。 齐父一进家门，就黑了脸，连灌了几大杯水。 “怎么样，那杀千刀的在哪？能把他给找出来么？”齐母眼巴巴的上前来问。 齐凤萍的门也开了，瑟缩着站在门口，看着父亲。 “是在通县的，原本是个会计，说是因为贪污才送来改造的，至于结没结婚，倒还不知道，但听说，家里安排了对象的！”齐父黑着脸说道。 程素的眉头微微的拧起来。 “杀千刀的，他睡了我闺女，肚子都搞大了，还敢和别人结婚？”齐母立即开骂起来。 程素听到这粗鄙的话，脸上微热。 “爸，那这周强确定是回到通县那边工作还是怎的？”程素问道。 “具体的还不清楚，我想着明天去看看。”齐父说道。 程素点头：“你一个人不行，要不我明天和您一道去？” “我和爸去吧，嫂子你一个女人。”齐建国说到。 “让建国和我去吧，通县跑得挺远的。”齐父想了想也同意齐建国的话。 程素也只能作罢，迟疑了一会，又问：“爸，这事，您看要不要跟泰国说一声?看他是个啥想法？” “对，找泰国。”齐母总算是被程素提醒了，一个激灵的挺直了腰身。 这样大的事，肯定也不能瞒过齐泰国，看齐父点了头，程素就拨了电话回家，可她以为在清城的齐泰国此时还在京城里疗养呢，又怎么会接到她的电话？ 打去家里没人接，程素就又打去了齐泰国的办公室，还是没人接，不由纳闷。 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三点时分，这没道理是在训练啊。 “咋的，没人接么？”齐母看程素挂下电话，忙的追问。 程素想到之前齐泰国也说过可能要去节日战备的，就道：“不在呢，可能去了节日战备，估计明天也该回来了！”心里又隐隐觉得奇怪，刚做完任务，还要去节日战备么？ 齐母难掩失望。 “我晚点再打吧！”程素见此又道。 “算了，等明天去通县看看是个啥情况再作打算吧！”齐父一脸疲累的道。 也只能是这样了。 一家子都没有半点笑容，就连晚饭，也是食之无味，收拾过后，各自回房休息，但程素半夜起来，却发现公婆的房里还亮着灯，隐约还传来他们的说话声，不由轻叹。 发生这样的大事，彻夜难眠，那是在所难免了。 现在盼就盼那周强还没结婚吧，但是若真没结婚，齐凤萍嫁过去就会幸福了吗？ 第1312章 提了裤子不认账 ， 齐凤萍出了这档子事，齐家一片愁云惨雾，齐父一大早就和齐建国出发去通县找那什么周强去了。 程素也没闲着，和齐凤莲一块去帮小云办转学手续，塞了几个红包，一个上午，就把事情办妥了，毕竟这年头，你就是不读书，也没话说，何况只是办个转学手续？ 再回到家，齐父他们还没回来，直到黄昏时候，父子俩才回来了，只是，齐建国的嘴角黑了一块。 程素见了就觉得不妙。 而齐父，脸色苍白，喝了一口水，身子就摇摇晃晃的，快要倒下去。 “老头子。”齐母眼疾手快的扶着他：“你咋的啦，可千万别吓我。” 程素他们也关切的上前，只有齐凤萍，怯怯的站在房门口，咬着唇不敢说什么。 齐父摆摆手，道：“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程素就拿来药油，往他的太阳穴位抹了点，看着他精神气好了点，才吁了口气。 到底是年纪大了，又走来走去，还得为齐凤萍操心，精神气肯定会差。 程素狠狠地瞪了齐凤萍一眼。 “怎么样？人找着没有！”齐凤莲问道。 齐建国愤愤不平的道：“找着了，但是……”他看向齐凤萍，眼里有恨也有一闪而过的同情和可怜。 齐凤萍眼睛微亮：“他什么时候上门来提亲！” “你还想着呢，人家早已经结婚了！”齐建国冷道。 齐凤萍一怔。 程素轻叹，果然，最坏的事还是发生了，听到有对象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不妙，又看这么久没个消息，那周强绝对就是个提了裤子不认账的混账东西了！ “不可能，他说要娶我的，他说过的！”齐凤萍尖叫起来。 “有什么不可能？人家回去，那对象还等着他，六月的时候就结婚了，你这个傻子！”齐建国骂道。 齐凤萍脸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道：“他结婚了，那我怎么办？我肚子的孩子又怎么办？” “要么你生下来给周强送去，要么自己养，要么就打下来，你还能咋办？人家不认账。”齐建国满面的屈辱和难堪。 周家人十分强悍，根本就不认齐凤萍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周强的，周强也说两人是自愿的，后来性格不对分手很正常，气得他和周强打起来，自己脸上也挂了彩。 齐父恨恨的剜她一眼，看向程素，说道：“能不能找着泰国？” “我这就再打电话。”程素忙的走向电话那边。 再次拨动电话，可依旧没有人听，程素不禁纳闷，再拨去齐泰国的办公室，也是一直没人接。 刚想挂断的时候，有人接起。 “喂，泰国么？” “齐副营长此时不在，您哪位？”传来的声音，却是陌生的，估计是通讯兵啥的。 程素便报了自己的身份，然而，通讯兵传来的话，却吓得她差点把电话给摔了。 “齐副营长在任务中因为爆炸受了炸伤，现在在京城疗养，您不知道么？” “你说什么，受伤了？”程素声音兀地拔高。 齐家人听到这话，都纷纷看了过去，面露紧张，谁受伤了？泰国么？ 第1313章 惊闻受伤 ， 程素脑子里嗡嗡的，木然的挂了电话，咋回事，说是齐泰国受伤了，还是因为爆炸炸伤？ 很严重吗？不严重的话，那也不会在京城治疗吧！ 但是，前几天，他明明也有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啊，也没听出他哪不对啊。 不对，声音好像弱，没有平时那么的中气十足，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 程素急了起来，又重新抓起电话，齐父他们问：“怎么了？谁受伤了？” “说是泰国在任务里受了伤，现在在京城里治疗呢！”程素回道。 “什么？”齐母一声尖叫，眼看就要晕过去，齐凤莲连忙扶着她坐下，又抹了药油。 齐父的脸色更白了，道：“不是打过电话回来么？” “是的，爸，您别急，我先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是个啥情况。”程素看到老人家一脸的急色，连忙劝慰两句，又听齐凤萍在那嚎哭，吵得她都听不太清电话的声音，本来就急躁心烦的，愈发的烦躁，回过头冲她大吼：“别哭了，嚎什么丧！” 齐凤萍被她一吼，哭声一止，想要怼回去，可看到家里人都看着程素，根本不看她，不由把话咽了回去，发生什么事了？ 程素心急火燎的，把电话拨到了宁家那边，接电话的是宁格的大嫂，她就报了自己的名字，又问宁刚在不在，老爷子在不。 等换到老爷子接电话的时候，程素的眼圈已经红了，声音也有点哽咽：“听说泰国在京里治疗，您有没有他的通讯？” 电话里说了点什么，众人不知道，只看到程素嗯嗯的点头，然后挂了电话。 “怎么样？” 程素擦了眼泪，道：“人没事，就说是伤到后背，想着京里的医疗比较好，就去那边治疗了，现在康复得很好的。说让他打电话回来。” 老爷子的话虽然是安慰，但没有亲眼看到什么情况，程素又哪里真的放得下心来？再说了，这要真是不严重，又怎么会在京里治疗，都这么多天了！ 齐母听了，忙念了句阿弥陀佛，二话不说的要去上香。 齐父也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儿子没事就好，再看到那齐凤萍，头又突突的跳痛起来。 一家人都等着齐泰国的电话，程素更是一步都不离开，恨不得就从电话里头爬过去齐泰国那边了，心里更是想着，要不要明天就出发去京城，亲自看一眼才好。 齐泰国接到老爷子的通知时有点意外。 “你也是的，咋不跟小程说一声？都打到我这边来找人来了，听她的声音可要急疯了，你赶紧的给她回个电话吧，别是有什么事。”宁老爷子如是说。 齐泰国无奈失笑，看来这想瞒都没法瞒了，不过程素找他还找到这边来，发生啥事了？ 他去到通讯室，打了个电话回去，这一接通，程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看来是真急了，怕是守在电话边上的。 程素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哭了，先是骂他瞒着自己，然后问咋回事，齐泰国少不得要安慰她几句，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的伤，才问她找他啥事。 可听到程素的回话时，齐泰国眼里迅速凝成一股子风暴起来。 第1298章 程母吐槽（补漏章） ， 第二天一早，程素就先去买了送节的水果，带上送娘家的月饼，跟齐父齐母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中午就在娘家吃，然后往娘家里送去。 两家隔得不远，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知道程素今天要来，程父他们早就等着了。 接过程素带来的节礼，道：“还以为你吃了午饭再来呢！” “家里人多，我不耐烦应付，早点过来，陪你们说说话也好！”程素道。 “咋的，泰国大姨她们还没走？”程母递了一杯蜜水过来，道：“这蜂蜜你是你爸上山里打的，野蜂蜜，好喝的很。” 程素谢过接了抿了一口，果然又香又甜，便露出个笑容，说道：“没走呢，我婆婆的意思是她们回去也就两个人，过节也冷清，让她们在我们家里过了中秋再回去！” “啥，还在你们家过节？”程母道：“这哪有姨母在家里过节的？” 程素知道这是农村里的人迷信，出嫁女不在娘家过年过节，以免祸了娘家的风水，碍了哥哥弟弟的运气，更别说只是个姨母了。 按理说，大姨自己本就传统，也该知道这个理才是，可齐母那样说了，她也没说什么推辞，就留了下来。 也是个奇人！ “妈，你就别迷信了，就我们家，我大姑姐离婚在家住了这大半年，又见祸害得了啥？我和泰国还不是顺顺当当的！”程素说道。 她就是看不惯大姨自己嘴上说着，自己做着又是另一回事而已。 程母轻哼，拖了凳子坐下，又问：“你还好说呢，早之前两个月，你婆婆来家闹，说你借钱，后来怎么着了？真借了？” 程素嘿嘿讪笑：“这，你们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你……” “行了，女儿说有数，就肯定有数。”程父阻止她追问。 程素又喝了一口蜜水，问：“程致呢？” “这一大早就和海子和山子他们上山，说要摘啥果子，野去了！”程母没好气的说了句，又站了起来，去翻程素的节礼，问：“这节礼，有你三叔的份儿吧？分出来没有？” “我就备了你们和三叔家的份，不是说，过了头年，以后送节就咱们三叔这亲亲的一房就行了么？你给分出来呗！”程素道：“这月饼，是我们酒楼自己出的，味道也可以，给你们各带了两盒，自己吃就吃，不吃送人也行。” “也就你大方，看着这么贵，舍得送人！”程母嘀咕了一声，看着那些节礼，嘴角也扬起来。 女儿嫁了过去，是把这日子过起来了，这节礼看着就体面。 她分了一份出来，其余的收起来了，又听得程素问她爸，程致说不读书了是咋回事？ “还提那小子，就不是个读书的料，考试的分数，一塌糊涂，我看指望他给我和你爸挣个体面回来，是不成了。”程母气不打一处来。 她看到齐家那建国小子，考上了大学，摆了酒席，也是眼红得很，想着程致要是也能有几分聪明，能给她挣个这样的体面，请多少酒席她都舍得。 偏偏，那小子不是读书料，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第1314章 主心骨回来了 ， 两天后，就在齐家还是一筹莫展的时候，齐泰国一身轻便的回到了老家，他到的时候，晚饭都已经吃过了，所有人都意外又惊喜。 “怎么瘦成这样了？”齐母看到齐泰国，就好一阵心疼。 程素也心痛，这是吃了多少苦头啊，人都瘦成这样了，她忍不住抹起眼泪来，更是心急想知道他的伤势，现在长衫长裤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是说受伤了，哪伤着了？”齐母抹了一会眼泪就问。 程素也眼巴巴的看过去。 齐泰国就道：“没啥事，就在后背，被炸弹碎片火花给炸伤了，我人不是好好的么，那点伤，养些日子就见好了！” “让我看看!” “妈，还包着绷带呢，没啥好看的，医生也交代不好见风。这出任务哪有不受伤的，没事，我人好好的就成！”齐泰国不让看。 程素就更觉得伤的不轻，不然哪有不让看的道理，但估计他是不想让两个老人家担心，就故意说这样的话。 再看他面色苍白瘦削，但给好歹是齐齐整整的，没被炸得说断手断脚的。 “好了，孩子回来了就好，别动得伤口都破了！”齐父看了一会，见齐泰国精神尚好，就放下心来。 在他看来，受伤什么的都不是啥大事，最当紧的，是人得活着。 齐泰国看了一眼，并不见齐凤萍，就问：“凤萍呢？” “在房里呢！”齐凤莲努了一下嘴，走到房门前，敲了下，道：“你大哥回来了！” 不一会，齐凤萍就从房里走了出来。 齐泰国一看她这身形，浑身的杀气一下子迸发开来，冷得让人觉得鸡皮疙瘩骤起。 他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她跟前，手就扬了起来，作势要打。 齐凤萍一声尖叫，连忙躲到齐凤莲的身后，瑟瑟发抖的拉着大姐的衫尾。 齐凤莲也吓了一跳，说道：“泰国，她现在哪经得起你一巴掌？” 齐泰国气得额角的青筋凸显，几乎从牙缝里挤出骂声来：“丢人现眼，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读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未婚先孕，经手人还是个劳改犯，现在不知所踪不认账，这就是他齐泰国的妹妹！ 真是丢人啊！ “泰国，你吃了没？泰国媳妇，你去给你男人热个汤饭过来，先让他垫垫肚子再说！”齐父倒是先关心起齐泰国来。 程素应声去。 “用鸡蛋煮汤，多下点姜，去风。”齐母连忙吩咐，想了想又道：“别了，你不会做，我去做，你坐着吧！” 程素看她风风火火的先往厨房去，不由失笑，到底是亲儿子啊，连儿媳妇都不太信得过，要亲自动手去张罗。 不用自己做，程素就坐在了齐泰国的身边，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子药味，眉头便皱了一下。 齐泰国看她这样，就安慰道：“没事，恢复得挺好的！”说着，又是话锋一转：“爹，整件事儿到底是怎样的？” 齐父看着他凌厉的脸容，心里也微松，主心骨回来了，事情也就好办了。没错，经过今天，他就觉得自己老了，而齐家的主心骨，是齐泰国。 第1315章 留不得 ， 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倒也容易，只是齐父有点难以启齿，程素就先说了开头，怎么发现的不对和怀疑，到拉着人去检查，后来去找周强的事，就由齐建国添补了。 “……那周强根本就不认，还说，还说……”齐建国的脸臊得通红，不好意思说下去。 “他说小妹和他好的时候就不是处子之身了，不认账！”齐父补了话，又颤巍巍的掏出烟去卷。 什么?还有这一出？ 程素和齐凤莲震惊的看向齐凤萍。 齐凤萍也愣了，尖叫道：“他胡说，他含血喷人，我分明是第一次，我发誓。”她急的哭了起来，真是天大的冤枉，这怎么可能！ “人家咬定你没……那个！”齐建国红脸，青头仔，说起男女之事也少不得脸红害羞。 那个，是啥？ 程素有点懵逼。 “放屁，我没落红就说我不是第一次吗？我哪知道我为啥没落红，可我，真的是头一次啊，他也认了的，呜呜！”齐凤萍哭叫起来。 原来是因为没有落红，程素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但由此可见，这个男人的品行。 姑且不论齐凤萍是不是第一次，他把人给睡了，才说这样的话，明显就是品行不怎样的，也不想负责。 这样的品行，就是齐凤萍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你还有脸哭？你怎么有脸哭？滚回房去，别在这晃！”齐泰国冷冷的看向齐凤萍。 齐凤萍哇的哭着回房。 “他说凤萍不是好东西，和他的时候就不干净了，说谁知道是谁的种，坚决不认账，还说咱们讹诈。”齐建国气愤地道。 他是恨齐凤萍不检点，闹出这样的事，可那周强这样侮辱人，也是让他忍无可忍，所以才打了起来。 齐泰国也是十分愤怒，手捏成拳头，咯咯的作响。 “这什么东西，这样说，孩子一生下来，一验就知道是不是他的种！”齐凤莲愤然地道。 程素道：“大姐，这就是下策了。你说的确实是可以证明，但生出来以后呢，把那孩子扔回周家？生了孩子和没生孩子，始终是两样。” 把孩子生下来作为证据，确实可以证明那周强是经手人，但这孩子以后的去向呢，却是个问题。 给周家，以后齐凤萍会不会想，自己养，她又有没有能力？在这个年代，她又才十**岁，自己都没定性，还自己抚养一个孩子，只怕人们的口水都淹没她。 所以，这绝对是个下下之策，程素是绝不认同的。 齐凤莲一噎，道：“我就是气不过。” “爸，您看这事要怎么着？”齐泰国问。 齐父反问他：“你看呢？” “这孩子留不得，不管这周强有没有结婚，这人也不能嫁，就算嫁过去了，凤萍也不会幸福的。这男人，根本就不可取，嫁过去，只会平白跳火坑罢了！”齐泰国斩钉截铁的说道。 程素点头，她也同意这一点，这男人先不说是个劳改犯，本就品行不行，现在的所作所为更加证明他的人品，这绝不是个好东西，不嫁也罢。 第1316章 损阴德 ， 齐泰国和程素想的一样，听说了整个事的来龙去脉，他大概已经把那个周强的形象给塑造出来了，奸狡会精算，无耻没担当，品行不端，这样的人，嫁了无益。 两口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认同。 齐母捧了热腾腾的汤饭进来，散发着蛋香和姜葱香味儿。 程素上前接过，放在八仙桌上，招呼齐泰国过来：“你先吃点东西吧，该饿了！” 齐泰国也是饿了，走过去拿起筷子就吃，齐母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好不心痛，连声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然而，齐泰国长期在军营里，时间是最讲究的，吃饭什么的也很快，所以不过片刻，他就已经吃完了一个大公碗的鸡蛋汤饭了。 眼见儿子吃得香，齐母欢喜得很，又问：“够不够，要不要再煮一碗？” “够了，都这个点了，吃太多积食。”齐泰国笑着推开碗。 齐母再问了两声，确认他是真的够了才作罢。 程素在一旁看得好笑，心想果然这当妈的，心里都只有自己的孩子，千好万好都不及儿子好。 “爸，这事就由我处理吧。明天，我再去找一找那周强，我看他不拿出一个说法来，是不是真要和我们齐家死磕到底！”齐泰国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齐父点点头。 “至于凤萍……”齐泰国沉下脸来，道：“趁着事情还没传开，花县地方小，去清城，约个医院，把那孩子做了吧！” “啥？做掉？”齐母打了个哆嗦：“都，都那么大了。这是损阴德的事，你们两个还准备这时候要孩子，这，我不同意！” 四五个月的孩子，手手脚脚都齐全了，已经成型了，就不是流那么简单，而是引产，对母体伤害姑且就不说吧，这是一个生命，做掉了，那会损阴德，祸家宅。 齐母是信佛信菩萨之人，是不会愿意看到损阴德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家里头的，就怕有什么报应，尤其这当口，程素他们两个都准备要孩子，万一…… 齐母再次打了个激灵：“不行，这不行。” 程素沉默下来，抿起唇。 齐泰国就道：“妈，那周强不是什么良人，嫁不得，更别说已经结婚了。而这孩子不打掉，难道还要生下来？那凤萍以后还怎么嫁人？”他咬牙：“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现在忍痛做了，仔细的养着，以后还能嫁人生子。” 他也知道这损阴德，但是论现实，这只会是最好的办法。 “那是会遭报应的啊！”齐母眼泪长流，道：“你们之前已经没了一个孩子，现在凤萍又……齐家自己把这子孙给作没，以后怎么办？你们如今都没个孩子！” 齐泰国和程素心中一跳，相视一眼，他们也努力了几个月，却始终还没上身…… 程素别开眼，手冰凉，指尖微微的颤着，突然手上一暖，却是齐泰国抓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就是报应，那也是周家应该得报应，这是他们周家的种！”齐泰国咬牙，道：“妈，爸，咱们得为凤萍的下半辈子着想啊！” 第1318章 带子馊主意 ， 齐母那番话本就只是说说，但等她说出来后，慢慢的就回过味来，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意思可行。 带子说法，可不是现在才有，早就古代就有，有的人家怎么都生不出儿子，就会抱个男孩在身边养，盼着带个福气能生儿子。 而现在，也不是没有人，隔壁村不就有一家，生了几个丫头，最后抱了个男孩在身边，后来还真生出来了。 眼下，齐凤萍有了孩子，打掉不是，生下又难养，干脆就抱给程素他们养，反正是亲亲的舅舅，有什么所谓？ 程素他们却是惊呆了，看着齐母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一样。 “这个法子可行，又全了名声。既然你们都觉得那劳改犯嫁不得，孩子也不好打，我看就这么着吧。生下来，给你们养着，说不定明年，你们也都怀上孩子了！”齐母双眼发亮。 齐父的烟掉了下来，烫到了自己的腿也浑然未觉。 程素腾地站了起来，黑着脸道：“婆婆你这意思是让我们给凤萍养孩子吗？” 这什么人，那脑子又是怎么造的，咋会想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这也没有什么啊，都是亲亲的舅母，将来也叫你们爸妈。”齐母道：“不是挺好的？” 程素气极反笑：“好啊，是挺好的。现在喊着生儿生女都一样，主张独生子女。我们养过来，这以后我和泰国，是生呢，还是不生呢？” 实在是太可笑，让他们养小姑的孩子？孩子的父亲还是那样的人，是不是疯了？ “领养了就不能生了吗？”齐母一愣。 “不管能不能，都不可能。”程素冷道：“凤萍自己做错的事，就该由她自己来承担，没有我们替她承担的道理。婆婆你更不该纵容着，现在她未婚就怀上了，生个娃让我们养，那以后呢，又怀一个，我们也继续养吗？” “谁说……” “住嘴！”齐父猛的一喝，道：“你这是什么混账想法？丢人现眼，给我回屋去！” “我这怎么就丢人现眼了，我不也是为了解决问题吗？”齐母道。 “妈，问题不是这么解决的。”齐泰国冷道：“程素说的对，凤萍自己做错事，就得她自己来扛这个代价，也该记住这次教训。” “好好，都是我错，你们就对。”齐母哭道：“也不想想，我还不是为了齐家好，为了她好你们好。损阴德的事干了又什么好的？祸家宅，折寿。” 程素腾地站了起来，冷漠的瞪着齐母道：“这事不可能。婆婆，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那么我只会告诉你，行，可以把这孩子抱在我们名下寄养。但是，我却不会再生齐家的孙子了，要怎么选，随你！”话说完，她就回了房。 她倒要看看，齐母是不是宁愿要别人家种，也不要齐家骨血。 齐母愣愣的，指着程素的背影：“她，她她……” “你住口吧！出的什么馊主意。”齐父把她的手拉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以后这种话休要再提，什么带子，傻不拉几！” 齐母大恼，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谁的目光都是不认同，不由哼的回房。 第1319章 我做不到理所当然 ， 夜深了，齐家依旧灯火通明，却还是没商量出个所然来。 齐泰国回到房里，就看程素在床上坐着生闷气，齐泰国就道：“还气呢？” “你妈这脑子，实在叫我大开眼界了，带子，哈。” “她就是没见识，迷信。别气了，我也不会同意的。”齐泰国满脸疲惫。 程素见此，也顾不得这事，动手去剥齐泰国的衣服。 齐泰国故意暧昧地笑：“也不是没见多久，你咋这么急色。” 程素的手一顿，狠狠的瞪他：“你少来打哈哈，之前你一点都没透露，要不是发生凤萍这事，要找你商量，还不知道你竟然受了伤！” 说话间，已经把他的衣服给脱了，露出整个后背。 果然还缠着绷带，但有的地方却没缠着，露了出来，那灼伤的皮肤已经结痂了，看着就触目惊心。 这一点已经是这样，那这包着的地方，岂不是更不忍睹？ 程素心中抽痛，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来。 “你看，我就是怕你这样哭，才不敢告诉你！”齐泰国转过身来，套上衣服，把她拉到床边坐下，说道：“没事了，现在我这人不是好好的么？” “你就知道拿话来糊弄我，那是爆炸，分分钟会死人的，现在是炸伤，也是伤了背，万一要是炸断个手脚，那怎么办？再严重点，炸……”程素把那不吉利的话给咽下去，呜呜的哭。 齐泰国心疼得要死，搂住她，哄道：“不哭了，不哭了，我这不没事吗？以后我一定会注意。” “回回你都这么说。”程素别过脸，道：“有哪次你不是受着伤回来的？这次是好运，但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好运？要拼也不是这样拼的。” “嗯嗯，我知道，这次是真没办法。”齐泰国小声道：“我跟你说，你知道这次任务是要针对谁吗？” 程素微怔。 齐泰国脸色有些沉，道：“是鲁家！还有蒋从河！” 程素讶然，啥，是他们？ “这是出什么事了？”她连忙追问。 “是好事！”齐泰国缓缓地将这任务挑挑拣拣的说了，连宁格的身份也没漏说，还有他追踪过去所受到的难。 程素听到宁格的作为，不禁惊得站起来，眼镜瞪得老大。 啥，宁格他那样放荡不羁的样子，全是装的，他还有那样的身份？ 听到他被吊在水牢里的情况，程素心中一抽，眼圈也红了，艰涩的吞了吞口水。 “素素，宁格他能为这件事做到这份上，这是我们欠他的，所以，我必须那么做。他已经那样了，如果再赔上一个宁乐，你说，我们能心安理得吗？我做不到理所当然！”齐泰国声音微哽，道：“再还有，他是我的属下，是个新人，于情于理，我都该替下来。对不起，那一刻，我真的没办法！” “别说了！”程素想到那惊险，过去搂住他：“不用说了，我明白，我懂。” 所有的诗和远方，其实都是因为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她平平安安，和乐安然，又有什么资格去怪责他有没想着这个家。 还有宁格他们，得知了这些，她有什么资格去埋怨？ “幸好，老天爷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齐泰国道：“大老虎打下来了，素素，别说只是炸伤，就是命丢了一半，也值得!” 程素点点头，紧紧的抱着他。 第1320章 我信因果报应 ， 程素细细的问了鲁家这事的枝末，良久才吐出一口气，鲁家总算是败了。 “这两只大老虎打下来不容易，诸事体大，现在就看这牵连有多大了，鲁家只怕是跑不了。但姓蒋的，到底是军上面的人，为免牵连甚广，只怕也不会公开发落。”齐泰国压低声音道：“这事，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也别去谈论啥的。” 程素道：“我知道，我是平头小百姓，上面有什么大安排，都轮不到我这小百姓置喙。” 齐泰国点头。 “这样的话，我们欠宁格一个大恩情了！”程素叹道：“万万没想到，他还藏着这么一个身份，难怪三不五时就消失不见，是都去做任务了吧！这小子藏得真深！” 齐泰国道：“他的身份，见不得光，做的任务比我们这样更隐秘，你也别怪他瞒着你啥的。” 程素白了他一眼道：“我怎么会怪他，就是觉得……哎，所以看人，真不能只看表面。”又道：“这幸好是咱们这一方的，要是他是敌对的，那咱们，可真就怎么败的都不知道了！” “是啊！”齐泰国何尝不是这样想，幸好是友非敌。 程素侧过身子来，看着他道：“这么说的话，我们从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那时他不是受伤么？也是在做那神秘任务吧！” “十有**！”齐泰国露出一丝自嘲：“偏偏我那时都没看出什么来，还被他蒙混过去。” 经过这许多事，齐泰国愈发觉得自己的低微，从前看人看事，是真的过于自信了，从今以后，只怕凡事都要多想一分才行。 程素看出他的落寞，就安慰道：“你也别自我菲薄，他本来就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的，又是暗人，有心要瞒，那肯定能把人给瞒过去。你看我，至今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他还藏着这么一层身份呢！” 得知宁格那身份，她的心到现在都不能平静，实在是让人震惊。 “嗯！”齐泰国吁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两只大老虎落马，是值得喝一杯的事。” 程素心里也欢喜，想到蒋晴，想问，又抛开去，后台都败落了，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旋即又想到婆家中的这些事，尤其是小姑的孩子，心中一阵烦躁。 “凤萍肚子里的孩子，真的要……”程素迟疑着开口。 她听到齐母所说的损阴德的话，心里十分的焦躁和不舒服，这确实是损阴德，但生下来，自己带，也是困难。 齐泰国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问：“你怕么？” “你呢？”程素反问。 “我不怕！”齐泰国抿着唇，道：“我信这个世界有公道，我也信因果报应，天道循环。一如鲁家他们那样，他们种下的因，果也只能自尝。而凤萍这事，也是一样，周强种的因，有报应，也该报在他那，还有凤萍自己……” 他眼中划过一丝沉痛，道：“她自己犯下的错，就该自己承担起来！” 程素叹气，抱着他：“睡吧。明天再说，你从京城来，伤也没好，要歇好。” 灯绳拉下，一室昏暗，私语渐渐消沉…… 第1321章 以后没法见人了 ， 齐泰国他们睡下了，可齐父他们房里却还亮着灯，齐父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支烟，正低低的训着齐母。 “我看你都不长脑子，也不长眼色，说出那样的话来，我都替你臊得慌。自己的亲孙子还没有呢，给人家养孙子，你是不是傻？” 齐母恼道：“那也是凤萍的肉，现在凤莲的两个还不都在家里养着？让他们养怕什么？人家都成，到咱们这，咋就不成了？” “泰国是军人。他们部队里，现在就只让生一个，你让他们养，他们还生不生了？傻子！”齐父斥道。 齐母一噎，半晌道：“我就不信，领养了就不能生的，没这个道理。” “是没这个道理，那现在媳妇这么说了，你说吧，是不是要养，她不生了，你怎么着？”齐父冷笑。 “她敢！” “有啥不敢的？”齐父哼了一声：“别说是她，泰国都不愿意，你拿什么去说服人家？蠢成猪样。” 齐母气呼呼的，鼻子一酸，小声地哭：“那不然能怎样，真去做掉么？要是出了啥问题，这可咋办？以后生不了咋办，谁负责！” 齐父吸了一口烟：“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得了谁，一个姑娘家，不知检点，未结婚就……现在好了，丢人。” “这传出去，咱们都没脸见人了！”齐母哭道。 “你还想着脸面，把这事先过了再说吧！”齐父没好气的道：“平时我就让你多管管她，素日穿得妖里妖气的，你看，果然出事了吧！” “你就不能管？你是她亲爹！”齐母怼他一句。 “是的，也是怪我！”齐父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来，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齐母哭着说：“前几天这得意劲儿都还没过呢，现在就出这么一档子丑事。天啊，以后咋见人？” 齐父眼神一黯，可不是吗？前些天的得意，现在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吧！ 齐凤莲和齐凤萍住在一个屋里，此时也在说着话。 “大姐，我都听到大哥的话了，真的，就只能做掉吗？” 黑暗中，齐凤萍的声音颤着，那里面的恐惧不言而喻。 齐凤莲就道：“你都听到建国说的话了，人家都不认你的肚子里的骨肉，你还求什么？难道你真要生下来，自己带着？” “不会的，他说过，也答应过我，会娶我的。”齐凤萍低低的哭了起来。 “如果是那样，他就不会这么说。现在他连你不是处子都不认，就知道他的态度了！”齐凤莲恨声道。 “我……” “小萍，你大哥他们都说得对，你还年轻，得为以后想一想，那周强，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良人。别一时意气的，就跳进火坑去，现在不觉得啥，以后你肯定是会后悔的！”齐凤莲阻止她的话头，苦口婆心的道：“你看你大姐我就知道了，日子过得如何？大姐可不希望你步我的路。听话，做了吧，以后再嫁人，孩子还是会有的。” 齐凤萍不说话，只小声的哭着，齐凤莲听她许久不回话，微微的叹了道气。 第1322章 小姑不见了 ， 齐泰国和程素还在睡梦中，就被外头一阵吵闹声给吵醒了，还夹杂着齐母的哭骂声。 出什么事了？ 程素连忙推醒齐泰国，飞快的穿戴起来，匆匆的抹了把脸，就走了出去。 骂声从堂屋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忙的走过去，一进门，就见齐母在抹着眼泪骂。 “发生什么事了？” 齐凤莲看到两人，急道：“小妹不见了！” 嗄？ 齐泰国的脸一下子沉下来。 “以为她是上厕所了，却找遍都没有人。”齐凤莲急得要命。 “啥时候发现不见的？”程素问。 “我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床上没人，也不知她啥时候起来的。”齐凤莲道。 程素又和齐泰国对望一眼，两人眼里都露出一丝凝重，她会去哪儿？ “这死丫头，这是要让人操碎心啊，该死的丫头！”齐母在那边骂。 “会不会，去找那个周强了？”程素突然的福至心灵。 齐泰国转身就出去：“我去追她去。” 齐父也猜到了，就叫齐建国：“你和你大哥一块去吧，你认得路。” 齐建国立即点头。 程素就道：“爸，我也去看看吧？” 齐父想了下，说道：“也好，泰国脾气硬，真火起来也不知道会做出点啥，你劝着点。” 程素点点头，转身也去收拾了，希望这齐凤萍别自己找出麻烦来。 …… 通县离花县距离也不近，由齐建国带路，来到那周强的家，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他们也没猜错，齐凤萍果真就来周家找周强了，她不认得路，这两天大概听齐父他们说了位置，才摸过来，一路问的人才找到周家的所在位置。 她昨天晚上听到大哥他们的话，还有大姐的劝说，心都发凉了，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这怎么能行，这是她和周强的爱情结晶，不能就这么被做掉了。 所以，她来了，她要找周强讨一个说法，她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无情无义，不认她肚子里的骨肉。 但她错了，他不是无情无义，而是丧心病狂，他说的那是人话吗？说自己不干净，说孩子不是他的，休想赖到他头上，还有他的家人，帮着他骂她破鞋狐狸精，说她不安好心要拆散被人家庭。 齐凤萍崩溃了，冲了上去就开撕：“周强，你这黑心肝的乌龟王八蛋。” 齐泰国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齐凤萍倒在地上，不由大怒，一个箭步上去，逮着那站在前头戴着眼镜的男人，一拳就揍了上去，拳**加。 尖叫声四起，这楼里的人都在探出头来看热闹。 程素扶起齐凤萍坐着，看到那人瞬间变成了猪头，谁上前劝谁遭殃，生怕泰国把人打死了，连忙叫齐建国去劝。 “快，拉着你大哥！” 齐建国连忙去拉人。 “嫂子，我肚子痛，呜呜。”齐凤萍抓着程素的手，另一手捂着肚子哭叫起来。 程素连忙去看她的下身，还没见红，微松一口气，大声道：“泰国，住手，小妹要紧！” 齐泰国也被齐建国抱着了，程素看过去，齐泰国后面的衬衫竟然渗出一点红来，不由吓了一跳。 他背部的伤口崩裂了。 第1323章 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 ， 齐泰国的伤口崩裂也不自知，被齐建国抱住了，还不忘踹了周强一脚。 他是恼怒自己的妹子不知检点，无名无分的就和人怀上了孽种，可并不代表，他就能冷眼旁观。 他是齐家长子，一个家里要男丁除了是传承，也是依靠，更是姐妹们的娘家人和依靠，现在，妹子被人欺负了，他还能因着身份忍着看着不管，那还是男人吗？ 可怜周强，被齐泰国一番好揍，眼镜早就打飞了，面青鼻肿，身上估计也很多暗伤，也算他牛，竟然也没能昏过去。 没晕过去才好，才能说个一二。 周家人却就没那么好说了，这周家，在通县，原本也是有点来路的，父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不会供养出一个大学生来，可惜，也只是个供养了个斯文败类。 这周强因为单位贪污受了连累，被送去劳改，这周家父母也有了点影响，但和他们结亲的，也是有头面的，那周家姑娘，也是烈女，竟然就一直等着周强回来，才结婚两个月，就出了这事。 周家父母心里恼怒，又惶恐，这该怎么和亲家交代才好？ “报公安，哪里来的蛮子，把人打成这样还得了？赶紧去报!”周母看到儿子那样子，心痛得要死，大叫着报公安。 “去报啊，也让大家都来看看，这周家人，怎么的骗婚骗色。”程素站了起来，叱声道：“也好再送这劳改犯去判几年，再去劳改几年！” 劳改犯几个字，让周家人满面通红，他们最忌讳的就是这几个字，因为那是周家的污点，一直想抹去，现在又被人提起。 这看过去，只见那说话的女子满面怒容，那个打人的男人，更是牛高马大，浑身煞气，十分的凌厉。 不由吓了一跳，不是说，这女人的家里，只是农民，是村妇么？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坚决不认，一个村妇，怎么比得上当着干部的亲家。 可这两人，气势，并不村啊！ 那周强的老爸不由看向儿子，这孩子是不是漏说什么了？ 周强目光闪烁，他一时忘了，好像齐凤萍的大哥是个军人，去年还是前年好像还升上了军官，是什么来着？连长？营长？ “周强，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不认账？”看到大哥来了，齐凤萍的底气一下子就足了，瞪着周强问。 周强瞥了齐泰国一眼，嘴唇翕动着。 “你说话啊！”齐凤萍的眼泪哗哗的流。 程素见此就叹了一声，真是个傻丫头，再问这个还有什么意思？难道叫周强和那原配离婚，再娶她？ 按着齐泰国现在的地位，还有他们两人的人脉，这并不是不可以，但这样的话，他们和那鲁家有什么分别？ 更别说，这周强根本不值得，一个没担当的不负责任的渣男，嫁了过去，也只是跳进火坑罢了！ “王八蛋。”齐凤萍看到周强不说话，死死的咬着唇，看向他身边不远的女人，道：“他今天能这么对我，明天肯定也能这么对你。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你好自为之！” 齐凤萍甩开齐建国的手，自己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程素见此，心一酸，追了上去。 第1324章 来跪舔？不嫁！ ， 齐凤萍一出周家，下了楼，就忍不住大哭起来，程素跟在她后头，看着她肩头一耸一耸的，不由心酸。 说到底，也就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还没长大的小姑娘而已。 她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齐凤萍却是一把扑在她怀里哭：“嫂子，我，我怎么办啊？” 刚刚她能对周强的老婆说义气话，可到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真的，就只能剩下打胎的一条路可走了吗？ 错把人渣当良人，是她瞎了眼，是她蠢！ “先回家再说！”程素劝道。 她们等了一下，齐泰国才带着齐建国出来，程素还想着齐泰国的伤，便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事。”齐泰国混不在意，对程素道：“回去吧！” “这边……”程素试探的问。 齐泰国黑着脸看了齐凤萍一眼：“先回家吧！” 程素点头，其实这事，要找说法，还真不好找，毕竟两人谈对象的时候，都没结婚，做出啥事，都是自愿的，这个亏，作为女子的齐凤萍是吃定了。 要周强离婚再娶齐凤萍？周强愿意，齐泰国他们都不愿意，那是个人渣！ 而赔偿损失？ 现在的齐家，尤其是齐泰国和程素，会看得上那几个钱么？ 不过是为争一口气罢了！ 一行人离开，又回到了齐家，几人这样亮眼，穿过村子，自然会着了人眼，不禁都嘀咕起来，发生啥子事，连齐家的老大都回来了？ 而在第二天，周家人就上了门，一改昨天嚣张的态度，热切殷勤得很，尤其是面对齐泰国，只差没跪着叫爷爷了！ 周家是来负荆请罪的，也是来议齐凤萍肚子里的孩子，说周强过些日子离婚了，就上门来提亲云云。 程素看着周家人的嘴脸，恶心得简直要吐，一转眼就说要离婚把人娶进门，这是为啥？端看他们对齐泰国跪舔的态度，打听了齐泰国了吧！ 齐泰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齐凤萍嫁的，直接把周家人给赶出家门。 “你们可想清楚了，孩子都这样了。我们这要是走了，从此我们就不管了！”周母是个心高气傲的，若不是看媳妇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又听儿子说这齐家的大哥好像是个军官，她才不会上门来呢，还在这拿乔，肚子都这么大了，他们周家不要，那丫头还能嫁人么？ 齐母想要说话，齐父却是瞪了她一眼，阻止她开口。 “放心吧，周家做出的作孽事，肯定会有报应的。”程素忍不住讥讽：“就这个劳改犯，这辈子就别想出头了！”她指着周强道：“祸人姑娘，不负责任，人渣败类，妄想有出头天！” 周家人脸色一变。 齐泰国把他们赶了出去，周家那婆娘没忍住，就在门口叫骂起来，说清白都没了孩子都怀了，还拿乔作派。 而这一幕，也叫人看了个正着。 有人认出周强，又联想到那齐凤萍的身形，瞬间就明白过来。 齐家那叫凤萍小闺女，和那个劳改犯好上了，搞大肚子了！ 村里也没什么娱乐，说八卦是最平常的，你传我我传你，一传十十传百，围绕着齐家的传言像龙卷风似的刮了起来。 第1325章 苦果自尝 ， 齐家的人，连门都不敢出，齐凤萍只知道日夜啼哭，齐父都气得喘病发作了，而齐母，却十分不满意，周家既然能离婚娶凤萍，为啥不成全她？ 齐泰国本就烦躁，为此发了一场大火：“周家要是心诚的，早就该上门了，而不是我们上去闹才来。那周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嫁过去，孩子生了，然后离婚吗？明知道是个火坑，也纵身往里跳吗？” 齐母也恼：“那现在咋办，一家子成了大笑话，咱们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这是丑事，不嫁周强，以后再嫁人，还能找到什么好的？ “妈，周家那是势利眼，他们为啥会转变态度，还不是看着泰国的地位，一家子的人品都不成，小姑嫁过去，哪会得了好？过了桥，只怕就会抽板，到时候小姑才叫可怜。”程素道。 或许周家看在齐泰国那，不敢怎么样，但有齐凤萍在，要不要提携周家，提携周强？ 要去提携那样的人，才叫恶心！ “你们说得容易，好，我不管了。泰国，这是你亲妹子，你是大哥，你们管着，以后咋样你们也要管着。”齐母忿忿地道：“叫你们养，你们也不养。” 程素被一呛，真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齐泰国也是无奈。 齐父咳嗽着出来了，道：“别说了，带她去医院吧，也别去清城了，照顾起来麻烦，就在花县做吧。” “老头子！”齐母的眼泪都涌了出来。 “事到如今，还能怎样？拖一天，肚子里的孩子就大一天，更麻烦！”齐父当机立断：“索性闲话都被传开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齐凤莲不敢置喙。 程素看向齐泰国，他转身出去回房，连忙追了过去。 齐泰国一回房就一拳打在墙壁上。 “你疯了么？”程素心痛的连忙拉开他的手。 “我错了吗？不让她嫁，我错了吗？”齐泰国抱着头，道：“那明明不是什么良人，怎么能嫁，我们一心为她后半生想，妈却怪我们。” “老一辈的观念总是不同的。”程素拿了手绢，细细的擦着他拳头上的血迹，道：“你也不能拿自己出气啊，本来就有伤，还不爱惜自己。” “我这也是恼怒，我恼她不检点，也心疼她，才几岁？这就……”齐泰国眼中的恼意明显。 “事到如今，再恼又怎样，还是早点解决了吧，拖一天，麻烦多一天！”程素叹道。 齐泰国默然。 齐凤萍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也很快就去了医院，还是齐凤莲和程素陪着她去的，孩子大了，流不了，只能当生孩子的引掉。 也就是打了针的时候，齐凤萍才真正的害怕起来，也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哭着说错了。 小姑娘被推出产房后，面无人色，程素眼睛泛红，却还是硬下心肠说：“凤萍，你记着了，苦果自尝，以后你再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要记得，因果循环。想做什么的时候，也要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承担那个代价！至于过去，就忘了吧，谁年轻的时候没经历过几个人渣？你还年轻，只要你愿意，还能涅槃重生！” 第1326章 娘家来探话 ， 齐凤萍这遮遮掩掩的被送去医院把孩子做了，在医院住了两天，又遮遮掩掩的趁着傍晚时分送回来，但一个村子能有多大，风言风语那是越演越烈，就连下水村程素的娘家，也都惊动了。 程母派了小弟过来叫程素，说是有点东西要让她拿回去，让回家一趟。 程素和齐泰国打了声招呼，想着回娘家一趟，齐泰国也许久不见岳父母，便陪着她一块回了。 他们前脚才出门，齐母就黑了脸，什么拿东西，分明是个由头，只怕是要打听这个事呢，她想骂几句，可到底是理亏，也不在院子久待，省得人家瞧着没脸，赶紧的进了屋。 齐母这想得也没错，程母确实是找个由头来打听齐家这事，毕竟这传得也太难听了。 招呼了女婿一句，让程父陪着说话，她自己则是拉着程素进了房，问她这个事咋回事。 程素早就有心理准备，肯定会追问这个事，和亲妈也没啥不能说的，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给说了。 “作孽唷，这可真是丢人丢到黄河里去喽。”程母一拍大腿。 “妈，你小声点，泰国在外面呢！”程素恨不得去捂她的嘴。 程母讪讪的，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这几天就听到这风言风语了，你爸还和人吵了几句，也不好大刺刺的上齐家去探问。这才叫了你弟把你喊回来，没想到还真有这事。真是丢人哦，前几天看到那丫头胖的，以为她是真胖，没想到是……” 程素叹了一口气：“再丢人也没法，这事不出也都出了。” “这倒也是。”程母也叹气，问：“那现在是已经做掉了？” 程素点点头。 程母立即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和往生经，半天才道：“做掉就做掉吧，按着你所说的，那周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嫁了也没用。” 程素郁郁的点头，冷笑道：“我婆婆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就觉得有人要就好了，才不会管那是不是个火坑呢。还有那让我们带养的想法，她如果真坚持让我们那样做，我绝不会持支持意见去做孩子，任由她去生下来，管她们母女如何闹！” 人本自私，齐母真那么坚持，她可不会再管了，管她是有多可怜！ “你婆婆也是，咋还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这养着，大了真当你们两人是父母那还好说，最怕是养大了，也只是舅舅舅妈，转个头叫你小姑当妈，那可是真白养了！”程母啧了一声。 程素沉着脸不作声。 “好了，现在孩子都做掉了，你也别去和你婆婆闹这个别扭了！”程母看了她的肚子，岔开话题问：“那你们今年，也该要娃了吧？” “嗯！”程素道：“泰国也不小了，现在我的生意也都叫稳定了，正在努力呢！” “那就好，女人还是赶紧的先生个孩子，最好是一举得男，这样你婆婆也不会说啥！”程母提点。 程素张口欲言，还是没把两人努力这么久还没动静的话说出来，省得她也跟着担忧自己是不是不能生了，只点头应是。 第1327章 嫂子，帮我 ， 齐凤萍的事就这么尘埃落定下来，碍着村里人的异样的目光，那是闭门不出。而她这样月份去流的孩子，相当于生孩子一样，母体极损伤，也只能坐个小月子一样待着。 见事了了，齐泰国就销假回部队，但谁都不知道，他走之前又跑了一趟通县。 而齐凤莲，本来就只是个打工的，请的假也够多的了，也不好再留下去，也回了清城上班。 程素却是暂时留下来再帮忙照顾几天。 齐凤萍出了这事儿，齐母那是心力交瘁，要照顾月子，又要料理家事，小宝儿也要带着，一时也忙不过来，程素就留下帮几天，等着齐建国要上广城的时候再一起回去。 有程素在，哪怕只是帮着炖个鸡汤煮个饭什么的，齐母也觉得轻松不少，看程素也顺眼了许多，又想到她也准备要孩子，所以回回弄好给齐凤萍吃的鸡汤，都留出一大碗让程素喝。 “趁着这机会，你也补一补，补好点，将来也好生个大胖儿子！”齐母这么说。 程素无奈，但也没推辞，干脆的把汤喝得干干净净。 关于齐凤萍那事的传言，还在传着，齐母原本听了也会十分光火，还会吵几句，后面听多了就冷着脸不言不语，慢慢的，人们也不好意思再谈，了不起私底下无聊的时候就说两句。 “都说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这话我可算领教，人们就见不得你好，看你家有坏事儿了，他们比谁都高兴，话说得怎么难听怎么说！”齐母难得和程素感叹，没了前几天的犀利。 程素就道：“你知道就好，正是这时候，才知道谁好谁坏，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这要是好的，只会安慰的。” 齐母若有所悟，回过神来，又努了努嘴：“她咋样？” 齐凤萍从医院回来后，就不怎么出门，也不说话，整个人也不知在想什么。 “还是那样。”程素道：“等日子久了，她总会缓过来的。” 齐母叹了一口气：“真是作孽，这该死的丫头。”又看程素垂着头，似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的嘴巴会说话，多点开解她。” 程素讶然，看向婆婆，她却似别扭的转开身去。 程素失笑，到了饭点，把汤端到齐凤萍的房里去，正想要和她说点什么，齐凤萍却先开口了。 “周强离婚了！” 程素一怔，看过去。 “他老婆，不，应该是他前妻今儿打电话给我了，也不知道她是咋找到的，说他们家知道大哥是副营长，态度就变了，就想离婚来着。你说，这样的人，我当初是咋看上的？”齐凤萍讥讽地笑，道：“可惜，他们周家想来攀我们，没攀上，就又回去求那前妻一家，结果，人家不要他，离了！也是，这样的人渣，谁愿意要？” “那就足以证明，这人不可取，你以后就把他忘了吧，先把身体养好，以后的事再说！”程素道。 齐凤萍却瞥向她：“嫂子，我想复读一年，想考大学，你能帮我和家里说么！” 程素愣住了，她的眼神熠熠的闪着，少了点过去的骄纵蛮横，却多了点说不清的光。 第1328章 开窍 ， 按着齐家现在，要供养多一个大学生，也不是难事，难得齐凤萍自己要提复读一年，再考一次大学，程素自然也没有不支持的。 问了齐凤萍自己的决心，听了她的话，程素倒是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小看这丫头了。 “现在我的事，肯定被人传得开开的，在村里肯定抬不起头来，那我就不在这，我跳出去，再也不回来这里。但我没本事，又能跳去哪里，我要读大学，将来才能有出路。”齐凤萍如是说。 既然如此，那复读就复读呗，考的上，也是她自己的本事。 所以，程素很快就把她的意思都对家里人说了，自己也是持支持意见的。 齐父有点意外，齐建国直接把自己做过的笔记和选题什么全搬到了齐凤萍的房里。 只有齐母，嘀咕道：“女人人家，读到高中也挺了不起的了，干嘛一定要读大学？等身子好了，不在家里待着，就去工作呗，你嫂子那么多生意，还能安排不了一个工作给你？” 这读大学费钱又费时间，正正经经的找个工作干着，再找个对象……不过找对象是不能了现在，齐母讪讪的想。 齐凤萍咬着唇不说话。 程素就道：“能读出来是她的本事，也是婆婆你的脸面，咱们家又不是供不起，她真考上了，我和泰国供她。” 齐母这才不说话，齐凤萍则是多了一分感激。 程素这也不是说大话，现在读大学都还是十分有优势的，又不要啥钱，考得上，赶在尾班车读个大学出来，以后齐凤萍有出路，何愁要自己和齐泰国管她负责她？ 至于生活费什么的，程素从来就不是在钱银上小气的人，能用几个钱，齐凤萍有心，她就成全。 而齐泰国也很赞成，尤其齐凤萍在经历了这么一件大事之后，还能想到这一点，他自然支持。 所以，齐凤萍要复读的事就这么拍板下来。 她把学业重新收拾起来，程素还在家的时候，就帮她分析了一下她不足的地方，专攻那一块，另一方面，又积极的养身子，情况，眼看是一天一天好起来。 程素冷眼看着，这小姑子是开窍了。 转眼就到了齐建国要去广城报道的日子，这也已经拖了两天了。 程素过些天也要开学，本就打算着要送这个小叔，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和他一起回清城，一同随着去的，还有小云。 齐母满心的不舍，但知道儿子是为了前途，也只能放手。 齐父则是反复叮嘱齐建国，在那边要小心注意着，好好学习，将他们送出门。 “你们回去吧。”程素挥挥手。 上了车，齐父和齐母才抱着小宝回了家，家里静悄悄的，两人都感觉到有点寂寥。 “从前觉得家里闹，现在却觉得太静了！”齐母翕动着嘴唇道。 齐父也觉着是这样，莫非人年纪上来了，就害怕寂寞安静了？ “孩子大了！”他背着手进屋。 孩子大了，羽翼丰满了，自然就会远走高飞。 “幸好还有你陪着外婆！”齐母逗着小宝，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第1329章 辛苦你了 ， 程素带着齐建国和小云回到清城，就先把小云送去了齐凤莲那里，再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小云自然是和齐凤莲一块儿住的。 齐凤莲看到她，又问了齐凤萍的状况，听说慢慢的好起来，也长松了一口气，道：“她自己能想通就好，最怕她自己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 可不是么，一个人要不要清醒，那都得看她自己，因为没有人能叫得醒一个装睡的人！ 和齐凤莲说了几句，就带着齐建国回到家中，这也是齐建国头一回来他们家，站在客厅里打量着，显得有点局促。 “小叔，坐吧，当自家里就是。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洗个澡，我让你大哥打几个饭回来，今晚嫂子我就偷懒，不做饭了！”程素笑着道。 齐建国连忙应道：“嫂子，你忙你的，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程素就给齐泰国的办公室去了电话，然后才把带回来的东西收拾起来。 回老家十几天，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为小叔子庆贺的，没想到却又闹出了齐凤萍那糟心的事，程素也觉得这些天心力交瘁，十分疲惫。 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就听到房外面齐泰国和齐建国说话的声音，她坐了起来，齐泰国也在此时推门进来。 “累了？”他走过来，看她的脸，道：“怎么这几天没见，这脸好似圆了？” 程素连忙把柜子上的镜子拿了过来，对镜看了看，道：“这些天给凤萍炖汤的时候，我自己也跟着喝上一大碗，能不圆吗？” “圆点好，有福气！”齐泰国笑了笑。 程素嗔他一眼，问：“伤都好了没？我看看？”说着也不容他拒绝，直接去解他的纽扣。 齐泰国也就任她解开，露出后背。 绷带已经解了，后背结了一片大疤，有的掉了，长出嫩肉了，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了！ 程素心痛得很，道：“这疤痕，只怕是一辈子都去不了了！” “没事，长在后背怕什么？这参军的，哪有身上没伤痕的？有的还有刀疤呢。”齐泰国重新穿上衣服说道。 程素依旧觉得后怕，搂住他的手臂，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又要撒娇了？”齐泰国取笑她。 “人家累得很，靠一靠都不行？”程素白他一眼。 齐泰国就搂过她来，说道：“我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程素主动提出在家帮忙照顾齐凤萍，这让他很感激也很感动，也才松了一口气，他怕的就是程素一直记着过去的恩怨，不愿意和家里亲近。 “那你以后要对我好些！”程素软声道。 “你想怎么好，就怎么好。”齐泰国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又问齐凤萍的情况如何。 程素说恢复得不错，又说那周强的前妻曾经给她打过电话说事儿。 齐泰国眉头皱了一下，冷笑道：“所以，这样势利眼的人，嫁了也无益。” 程素深以为然，道：“就怕这样的渣男，还会祸害别人。” “那也得他有本事。” 程素眉一挑：“你做了什么？” 齐泰国想了下，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程素讶然，竟是动用了人脉，叫他无单位可进？估计周强他们会恨得要死，可相比一个女人的身子和孩子，那算得了什么？ 第1330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 按着程素原本的打算，由她送齐建国前去广城读书，顺便也拜会一下程家老爷子，可偏偏，回到小家的当晚，她就发起烧来，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呢？”齐泰国很紧张，给她喂药，又给她用冷毛巾敷额头，眉眼里全是急色。 程素浑身发软，有气无力的道：“可能回老家那十几天累着了，事情多，憋着一股子气，这气撒了，病也来了！” 齐泰国有点懊恼，道：“早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该带着你一起回来的。” 程素道：“没事，就一点发烧，也值当你紧张成这样么。倒是小叔那里，只怕是送不了他过去了。” “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也该自己出去长点见识，自己学着走了，还要人扶么？让他自己去！”齐泰国没好气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走着摔倒，也该自己会爬起来了！” 程素就说道：“行，他自己去也行，我总得给程耀祖他打个招呼，让他帮着接一下送去才好，不然建国这没出过远门的，也不知咋找，广城大得很呢！” 齐泰国就点头：“就打个电话，就歇息，几个店里的事也别管！” 程素点点头。 齐建国也知道自己要独自上路，心里便有点紧张，还夹杂着一点期待和兴奋。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呢，一如大哥所说的那样，该学着走，长点见识了！ 程素给程家打了个电话。 程老爷子好久没和她说过话了，听到她来电，十分的开学，抢过电话就听，可一听到程素的声音就皱起双眉：“丫头，你病了？” “有点发烧呢！”程素的声音微哑，道：“我有个小叔考上了广城的z大，这两天准备过去报道，我本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就送他过去，顺便拜会一下您的，没想到这骨节眼就病了。” 程老爷子立即道：“还是身子要紧，来日方长，咱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这秋天，你们那边转季，容易生病，年轻人，可别贪凉了，得注意保暖才行。” 听到老爷子话里的关怀之意，程素心里一暖：“我知道，老爷子您也是，别贪凉，多锻炼，多喝点润肺的，千万别贪杯了！” 程老爷子呵呵地笑：“你这丫头，病了还不忘调侃我这老头是吧！” 程素也笑。 “好了，既然不舒服，你就多休息。你那个小叔叫什么名字？我派人去接他把他送去学校就是，不用担心。”程老爷子说道：“等你病好了，抽个空，带你爱人过来让我见见。” 程素说了声好，又说了齐建国的名字，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齐建国一直在旁边听她说电话，听她的谈吐，心里都在暗暗称奇。 “你到了地儿，会有人举牌接你，你自己留神点，钱都贴身放好，现在贼子多，治安不好，凡事长个心眼儿……咳咳。”程素不忘叮嘱这个小叔。 齐建国就道：“嫂子，我知道了，会注意的，您别说话了，去休息吧！” 程素点点头，吩咐他自己随便煮点什么吃再走，自己则是重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第1331章 不全是为了你 ， 齐建国离开两天后，就打了电话回来报平安，说是已经到了学校了，而且程家还帮他在学校里里外外都打点好了，还给他送上了一份庆贺的礼物，是一支钢笔，叫他有点受宠若惊。 程素让他安心收下，挂了电话又觉得程家的热情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了。 再想到程老爷子说想认她作女的话，不由失笑，自己这是何德何能啊？ 程素这一病，就是几天，原本在老家养圆的脸一下子就尖了下去，把齐泰国郁闷得要命，也心痛得很在，只能变着法学煮什么肉汤给她补身。 等程素完全好转的时候，已经进了九月，学校里开学，她便去报到开学，一眨眼，她就是读大二了，日子真是过得飞快。 再见到许多旧面孔，也见到许多的新面孔，程素自己也成了别人口中的师姐了。 明小凡也还是那个老样子，按着他所说，从这个学期开始，他就准备在学校打酱油了，又神秘兮兮的对程素说，打算明年开个通讯公司，问她有没有兴趣参股，又说她太神了，当初所说的移动电话，现在已经有了。 程素失笑，大哥大的面世，会让很多人都觉得惊讶和兴奋，拿着大哥大，也代表一个身份的象征，想当初老周不就是这样么？ 所以对于明小凡的雄心壮志，程素没说什么，采取的是一贯的支持，至于参股，明年再说吧，自己现在可是一身的债务呢。 学校依旧是那些人和事，叫程素牵挂的，却是还在京城里调养的宁格。 自打从齐泰国口中听了宁格所受过的苦难，她心里就一直不太舒服。 回到清城后，她也给宁格去过电话，虽然听出他话音里和往日并没两样，但没亲眼看过他的人，就始终不放心。 但她学校里开学，各个生意也要打理，也走不开，只能等时机了。 可程素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回到清城。 “你，不是在京里养着么？”程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人瘦了许多，可精神倒还好，也是手脚齐全的，幸好！ “在京里待得我都快发霉了，也没啥意思，之前程耀祖不是说要给我们公司投资么？我看那小子的资金也该到了，就回来理事！”宁格耸耸肩。 程素却看着他：“你，还好吗？” 宁格转了一圈，道：“挺好的呀，你看不到？” “你的事，泰国都跟我说了，还有你的那个身份。”程素眼神复杂。 宁格的笑收了收，又笑开：“怎么，害怕了？” 程素摇摇头，道：“谢谢你。” 谢谢你以命相博，给我一份安心，让我从此无忧。 “哎哎，来这招可就没意思了！”宁格佯作不满。 程素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 宁格就缓缓的收起那放荡，啧了一声道：“你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做的事，也不全是为了你，我为的是国家，你只是顺带的。所以，别作那副样子，我看了觉得别扭死了。” 程素没绷住，瞪了他一眼，这人，就说不得感动话。 “喂，不带这样的啊，说两句就发脾气！”宁格追了上去，嘴角扬起来。 第1332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 随着宁格回来，日子仿佛又如以前一样，一边上学，一边打理生意，有条不紊。 九月中，关于八月里的那次任务，缴获那么大批黑货又捣毁那么个黑工厂，齐泰国受到了表彰，记了一等功，其余参与任务的，也记了大小不等的功，算是一个令人振奋和值得高兴的消息。 下旬，难得宁格也在，程素回果酱厂子处理事务，在会议结束后，肖品山就跟程素请假休息，理由是要结婚了。 程素一愣，下意识看向应小雅，她也怔住了，看着肖品山，眼圈渐渐泛红。 肖品山有些狼狈的移开目光，道：“家中老父病了，希望看到我早些再成家……” 懂了，意思是要冲喜，又或者是成全老父的心愿，所以，萧郎要变路人了。 应小雅腾地站了起来，对他伸出手：“恭喜你了！” 肖品山抿了一下唇，和她握了下，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应小雅就冲了出去，宁格看了看，也跟了出去。 程素叹了一口气，看向怔怔的看着外头出神的肖品山，道：“既然你自己选择好了，就把自己该担的责任承担起来吧！” 肖品山点点头，道：“小雅她，和那个程先生挺般配的！” 程素楞了下，笑了笑没回他这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把工作安排一下，就休假吧。” 肖品山应了声，只是脸上，却没有半点要做新郎的笑容。 程素走到外面，平时供员工乘坐纳凉的梧桐树下，应小雅正坐在那里抹着眼泪，宁格站在一旁抽烟，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她来了，便耸耸肩走开。 “难过么？”程素递过去一张纸巾。 应小雅接过来，吸了吸鼻子说道：“这几个月，其实我幻想过很多次，觉得他该后悔的，该来把我哄回去，可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但说也奇怪，听到他要结婚这话，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她想过很多次，假如听到这样的话，自己估计会心痛至死，可真正听到这话的时候，应小雅虽然也难过，却没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只是明白，两个人，是不可能再重新走在一起了。 “其实你自己早已经料想到了这个结局，不是吗？”程素说道：“正因为你自己料想到了，所以事情真正来的时候，你不意外，也不会特别难过，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没抱着多大的希望了！” 应小雅用纸巾摁了一下眼角，抬头看着那高高的梧桐树，说道：“可能是吧，等来等去，没有等到我们重新开始吧，最终等来的，是一句我要结婚了。你知道吗？那一刻，我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 “别这样，你是人，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有过一段情，所以想哭就哭吧！这里没别人，没人笑话你。”程素看她强作欢笑的不免心痛。 应小雅看过来，嘴扁了，刚想哇的大哭，就听得宁格哎哟一声。 “程四少来了。” 程素和应小雅看过去，只见那程耀祖，抱着一大束向日葵从厂门口走了进来。 第1333章 不远千里来追求？投资 ， 程耀祖也没想到程素和宁格都在，下意识想把手上的花往身后藏，但这么一大扎花，明晃晃的，藏也藏不住，反而欲盖弥彰了，干脆大大方方的抱着，走了过去。 “嗨，许久不见了，怎么你们都在啊？真巧啊！”程耀祖举起手，哈哈的笑，也不知在掩饰点啥。 程素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花，道：“是啊，可不就是巧。我都不知道你对我们厂子这么熟了，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跑到这来了！”说着，又扫了应小雅一眼：“程四少，这心思花的，真是不远千里啊！” “额，我不是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么？”程耀祖解释。 “是给我们惊喜，还是给谁惊喜啊？”程素拖着长长的话音，再次看向应小雅。 应小雅的脸一红，心莫名的鼓动起来，这一打岔，也顾不得哭了，别开头去，用纸巾擦了下眼角。 程耀祖被揶揄得也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一声，道：“都一样。”又把花往应小雅那边一送：“给你，路上摘的，你不是说喜欢这个么？” 应小雅愣住了，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宁格手指往嘴里一放，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朝着两人挤眉弄眼的。 应小雅顿时羞得满面通红，道：“我哪有说！”却抱着花不愿放。 程素看了个明白，心道这程耀祖实在是来得太及时了，真是天赐良机。 “不要就扔了吧，反正也不值钱！”程耀祖大大咧咧的道。 应小雅就道：“燕梅也挺喜欢的，我给她去，插在办公室。”说罢，也不等几人说话，抱着花飞快的跑进办公室。 这丫头竟是害羞了！ 程素掩着嘴笑，问道：“该不是刚下火车就过来这了吧？不远千里来追求姑娘啊，挺诚心啊！” 程耀祖走过来坐下，宁格见此也坐了下来。 “我哪有，这不是给你们送汇票来了么？”程耀祖从休闲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票递了过去：“之前的事太多，才拖到现在，给，这是我们程家对贵公司的注资投资。” 程素挑眉，接过来一看，看到那数字，却是瞪大眼，又把它递给宁格。 宁格扫了一眼，道：“挺大手笔啊！” “既然要做，那就做大呗，北边这边一个市场，南边也做一个市场，专门做南边的生意。”程耀祖说道。 程素就道：“口气大了吧。这只是个小小的食品公司。” “既然已经做活了，小也能变大。怎么，你志不在此？”程耀祖问。 “算是吧。”程素耸耸肩。 她的志向确实不在这里，而是酒店业，将来她想开个星级酒店，不过现在谈资本是不够格的，只能慢慢的积攒做起。 “那个以后再说，既然你愿意投资，那我们肯定也不会把送上门的钱给推出去。”程素收起了那张汇票，道：“熟归熟，亲兄弟明算账，这股份得重新划分，既然你也来了，那大家好好商量一下这规划呗。” 一如程耀祖所说，小公司也能变大，就看怎么做了，既然有资金注入，那当然也不能错过这发财的机会了。至于大志向，现在先把最基本的基础——资金，给准备起来吧！ 第1334章 算计撮合 ， 程耀祖来了，一来是送汇票，二来也有看看他们家程家升的情况，这三嘛，当然也是见见美人喽。 适逢之前齐泰国得了表彰也没有庆祝过，这回趁着程耀祖来了，程素就通知齐泰国，让他过来喜顺来一块吃个饭，顺便也放程家升和宁乐两人一假，一块过来。 喜顺来有两个包房，程素给置办了一个电视机，还引进了时下流行的卡拉ok，这使得这来包房的的客人消费的也越多，尤其是那些有点权势的，毕竟能玩能唱也能吃嘛。 程素用了其中的一个包房，早早就带着宁格他们几个到了那里坐着，上茶，开卡拉ok，几人边玩边说着果酱厂子开放发展的话。 应小雅却喝了两杯红酒，丫头的兴致很高，一遍一遍的唱着情歌，可程耀祖看来，怎么也不太对劲，就悄悄的问起了程素。 “这是真失恋了。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程素瞥着他道：“所以，这是乘虚而入的大好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程耀祖白她一眼：“怎么说话的，什么乘虚而入。” “这正在情伤的人嘛，伤心是必然的，这时来个更好的男人对她嘘寒问暖，还不感动得扑过来？”程素笑道。 程耀祖哼了一声道：“感动是爱情么？过了感动，发现只是感动，错爱咋办？再说，说得这么轻佻，小雅又不是那样的人！” 程素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程耀祖摸摸鼻子，看了那坐在电视机前拿着话筒哀哀的唱着情歌的应小雅，眉头皱起，这唱的什么鬼，孟姜女哭长城呢？ 他走了过去，把音乐按停了，道：“这不好听，我给你唱首。” 程素冷眼看着，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 宁格坐了过来，问：“你看，这对儿有几分能成？” “外来媳妇本地郎，远嫁需要很大勇气，就看程耀祖的决心喽。”程素淡淡地道：“真成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程家家大业大，人都是好的，尤其程家现在男丁多，应小雅嫁过去，就是生个女孩，只怕更会成为众人的宝贝，这年代没有生仔压力的婚姻，那真是一门好亲。 宁格摸着下巴算计起来：“咱们公司现在不是要资产重组发展吗？既然广城那边也成立个分公司，不如让小雅过去那边也帮着主事吧？” 程素咦了一声。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要是过去广城上班，不出一个月，我保证她的芳心会被程耀祖拿下。”宁格信誓旦旦地道。“而且，她去了，又能避开肖品山这个尴尬，不是挺两全其美的事么？” 程素就似笑非笑的道：“这么说，你咋就没在楼台把这个月得了？这么落力的撮合，你可要想清楚了，她真过去了，你就真没戏了！” 宁格瞪她：“我和她又没通电，我又没看上她，不然，能有肖品山的事儿？程耀祖更别想和我争。” “那你看上谁了？” “我看上谁，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宁格脱口而出。 程素一怔，和他的眼睛对上。 第1335章 聚一堂 ， 为了营造卡拉ok房间的气氛，包房内的灯光调得比较暗，灯光影影绰绰的显得宁格的眼睛特别亮，像是有两簇火苗在轻轻跃动。 而程素，却从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的心猛地一跳，面上已经笑开：“你当我是担着旗子算卦的半仙啊？还能看出你心仪对象。”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住心底的一丝慌乱。 不会吧，这怎么会，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宁格也十分尴尬，还有点懊恼，就顺着她的话道：“我还当你回回未卜先知呢，哈哈！” 两人都尴尬，这时门被人从外打开，齐泰国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宁乐和程家升，几人都穿了一身的便装。 程素就迎了上去：“你们来了！” “嗯，等很久了？”齐泰国顺势搂了一下她的腰，笑着问。 程素让他们坐下，又招呼程耀祖他们暂停，关了音乐，开了大灯，该重新引见的也重新结识一番。 大家年纪都相当，就是辈分不同，一开始还挺拘束，后来说了几句话，就都放开了，说笑在一起。 程耀祖看着程家升，训道：“老爷子和二哥他们听说了你受了表彰，都让你好好干，戒骄戒躁，好好训练，别丢了程家的脸。也要听齐副营长的指点，别懂点儿就觉得无所不知了。” 程家升连忙起来敬了个军礼：“是！” 宁格对宁乐倒没说什么，只道：“别丢了军人世家的脸。” 宁乐傲气的抬头：“肯定！”又看向程家升，两人眼中都隐隐带了丝较劲，然后又笑开。 在外面，齐泰国也没摆长官派头，还难得的夸了两人，是可造的好料子。 难得出来放风，程家升他们几人很快就和小雅玩在一起，抢着点歌唱歌，而程耀祖又重新加入程素他们这一边，说起公司的新规划。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厂子的扩展了，公司要发展壮大，厂区的地方就不够，我早就打听过那边的地都是旱地，征收过来建厂房，也未尝不可。而且，清城政府这边对工业发展也有一定的规划，拿过来，应该不难，具体还得去洽谈！”程素说道：“以后厂子地方够大了，也能分几个车间，做的酱的品种，也能慢慢的多起来了。” “那技术部那一块，也要壮大起来才行，这技术人员得再招几个资深的啊。”程耀祖提议道。 程素点头，正要发展壮大，事情还是挺多的，厂区也扩大，技术也要增进改进，生意区域倒是排在后头了。 程耀祖到底是跟在他二哥身边学到了不少皮毛，对于生意的见解，就比宁格要有主意，又和程素一拍即合，聊着聊着，两人就聊到一块去了，程素还拿了笔，边聊边记下要点，回头还要整理起来的。 而齐泰国和宁格见此，知道不是自己的强项，倒识趣的不去参与，两人就聊起京中现在局势情形，聊到鲁家的那件案子。 这个案子，程家也有参与，谈话间听到，程素和程耀祖也不说生意了，只听着宁格说京中时势。 第1336章 领会一下绝望的滋味 ， 鲁家的那个案子，因为涉及那么大的黑货，也算是轰动了整个京城，被定为大案去审，而越往下审，就越让人觉得惊心，这鲁家不但涉黑走私，还牵涉了几条人命，却始终没有暴露出来，行事不可谓不老辣。 “……早两年车匪路霸那个事还记得吧？”宁格看向齐泰国：“那就是鲁家的手笔，他们才是大头，一边揽着大笔的供奉，而另一边，又利用那条黑线输送一些黑货。” 齐泰国听得脸容一肃，小声道：“曾经看过的那个名单，却也止于那个姓张的，这……上面的名单到底是鲁家还是姓蒋的。” 宁格深深地看他一眼，说道l：“替死鬼这东西，又不是现在才有。至于最顶头是谁，没甚关系了，都是鲁家主事的就是。” 他说着，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齐泰国不去深究，他自己是军人，知道涉及到上面的一些高层什么的，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而为了稳定，也不太可能把事推到高层上去，所以，不管是与不是，最高主事也都只能是鲁家。 “那这鲁家是想翻身都难了。”程耀祖也出身大家，家中有高官，耳濡目染之下，对政治的触角也不仅仅是一知半解的。 鲁家涉及多宗大案，如果谁现在和他攀扯，只怕也会拿屎上身了，谁敢？ 所以，难以翻身是肯定的了。 宁格笑道：“如果这样都能翻身，那我真是对他们大开眼界了。” “姓蒋的呢？”齐泰国又问。 宁格面一整，道：“他倒是报了个保外就医的，说心脏有问题。” 齐泰国坐直了身子：“会有问题吗？不会就这么就逃过一劫了吧！” 宁格眼皮一敛，说道：“不过是狗急跳墙，垂死挣扎罢了。估计他现在想的不是如何保着地位，而是如何撇清关系，免让自己锒铛入狱了。” 程素道：“事到如今，还能撇得清？” “是啊！”宁格淡淡一笑：“他怎么能撇的清，就像我刚所说的，谁敢和现在这个事牵扯，都巴不得和他们撇清关系呢。不过，由着他折腾吧，不然的话，他哪会领会到绝望这滋味。” 一时，众人沉默下来。 “你看，大概多久，这案子会定下来？”齐泰国再问，沉着脸道：“一天没完全定下，这心就不能完全安定。” 一件事拖得太久，就会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发生，所以，早日定罪，那才能真正舒心。 “我听大哥说，也在加紧脚步了，上面对这事也十分关注，所以应该也快了。”宁格说道。 齐泰国这才微吁一口气。 眼看气氛有些沉闷，程耀祖就道：“不说这个了罢，听得闹心，啥时候上菜？我肚子饿了！” “我去催催！”程素站起来走了出去。 “既然这样，来来，我们唱两首歌去。”程耀祖又嗨起来：“齐副营长，该您给我们表演一曲了。” 齐泰国连忙推辞，架不住被众人起哄，只得硬着头皮演绎一首，却是五音不全的，引得众人大笑，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 第1337章 耍流氓 ， 一行人又吃又玩的开开心心闹了一场，直到都尽兴了才散去，小雅到底是因为肖品山而影响了心情，喝了个半醉，这护花使者的活，程耀祖自然不会错过啦。 看着程耀祖搀扶着小雅离去，程家升瞥向宁乐，道：“你说，我四叔对这小雅姐有点啥？” 宁乐摸着下巴，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必定有奸情。” 这话才落，就被人敲了头壳，转过头，却是自己小叔，宁乐有点羞恼，道：“小叔，这当着外人的脸，就不能给你侄子几分薄面？” “你这臭嘴吐不出个好话来，叫谁给你脸面？”宁格瞪他一眼。 宁乐嘟嚷：“我又不是傻子，这都是明眼人看得出来的。不过，这应小雅也不错啊，小叔，你也一把年纪了！” “宁乐，不带你这样的啊！我还在呢，你这是当着我面，公然帮你小叔去撬我四叔的墙角啊！”程家升轻哼。 宁乐一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公平竞争！”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赶紧的回去部队里！”宁格听他们越说越离谱，不由板起脸。 宁乐他们就说了声是，对齐泰国他们行了个礼，俩人勾搭着走了。 “我也走了！”宁格冲着程素他们摇摇手。 因为不时在清城这边，常住大院也不方便，所以宁格干脆在这边买了个小房子，过来的时候也有落脚的地方。 众人都走了，程素和齐泰国也慢慢的往家里去，一路上说着话。 只是，程素有点不太在状态，她总想起宁格那一对眼睛，那里头自己的影子。 有几次，齐泰国问她话，她都没听见，如此几次之后，齐泰国就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干嘛？”程素吓了一跳。 “我看你是不是不舒服，咋心不在焉的？”齐泰国问。 程素就有点心虚，笑道：“哪有，我就是担心小雅。肖品山今天跟我请假，说要结婚了！” 齐泰国恍然，道：“难怪我看她是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样。” 程素点头，又道：“不过也好，他们总归是没结果的，这么了断了的话，也能开展新的恋情。” “程耀祖是不是对她有那个意思？” 程素抿嘴一笑：“你也看出来了？” “这么殷勤，谁看不出来！”齐泰国哂笑。 那你看出宁格的心思吗？程素差点要脱口而出，硬是收住了，道：“不管怎的，他们也挺般配，能有个好结果最好！” “嗯！” 而被讨论的两人，程耀祖正顺着应小雅的背，听着她在发唠叨，看她哭，话里无不是前头那个对象怎样怎样的。 程耀祖忍不住，就道：“他结婚就结婚呗，有什么好哭的，了不起，你也重新找个对象，也气气他！” 应小雅哭声一顿，又哗的大哭：“这会我到哪去找对象，大街上拉一个么？” “我啊！”程耀祖顺口接道：“我做你对象吧！” 应小雅一怔。 程耀祖定定的看着她：“你愿意的话，我做你的对象！”说着，飞快的啄了一下她的脸颊，道：“应小雅，我喜欢你了！” 应小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脚踢了过去：“程耀祖，你耍流氓！”人哧溜的跑上了楼。 第1338章 公司再扩展经营 ， 对于宁格的那一眼，程素后来见宁格和往常一样，就认定自己只是看错眼，不再去多想，一门心思做起公司发展壮大的规划来。 她还要念书，所以也只能尽量完成了学业然后抽出时间来去完成，规划就做了详细的草稿，再加以润色就行，经了宁格和程耀祖这两个股东的认同，就按着上面，一步步的开始执行。 先是厂区扩展，程素辗转寻了厂区那边附近地块的所在区域的负责人，透出他们公司想收购那一块地，看政府这边是否会出面征收。 程素知道，自家公司要那块地，不可能直接跟村民一点点的买，必然是先由公家这边出面征收，然后他们和公家谈价格，至于最后到村民那边手里能有多少钱，这就是村民和公家的事。这也不是她心狠奸诈，而是知道国情如此，这内里的暗涌，那都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所以程素直接跟公家那边透露，当然，避免对方狮子开大口，也动了一点关系打了个招呼。现在上面也挺鼓励招商引资的，没道理不让工业发展，毕竟这是推动一个城市经济的好事儿。 而这时候的人们，可没想着地的长远价值，更不想将来如何发展，只想着征收就有钱，程素这意思透出，那边政府立刻就动了心思。 几个会议下来，程素他们公司就和公家有了初步的洽商，多大的面积，花多少钱去收购，都在细细的洽商中，三番几次的来往，才把最底价给定了下来。 没多久，程素就从厂里的员工口里得知厂区对面村子贴了公招说要征地的事，经过村民大会，也知道他们大概所能分得的股份多少。 知道那价钱后，程素忍不住轻叹，差距太大了，但看他们那副高兴开心的模样，程素特么觉得自己有种她是奸商的感觉。 倒是宁格了解后，说她矫情，不是他们奸商，毕竟他们已经给足了所属价值的钱，要说奸，倒不如说公家奸。 程素有点讪讪，后面倒也收拾了情绪，很快就和公家那边签订了收购合同。 地拿到手，还得扩建，这里又是一大笔钱，虽然程耀祖那边送来的汇票的金额是挺大的，可刚付了购地的一笔款项，如今又打建厂的成本，程素看到那打出来的价格，就觉得牙龈发痛，还有以后的车间设备等等，处处都要钱，这笔款项也实在不经花。 所以，尽快的开源也必须的，资金必须尽快回笼才能运作啊，经过几个股东商议，就对广城的分销点扩大经营，直接成立区域分公司，力求用最快的时间打下南边的市场。 分销点，已经有了分公司的小雏形，招揽人手，成立齐全的班子再择日挂牌就是，既然是分公司，那么财务什么的，也该独立，那边已经有了王波在打理，程素就想到宁格撮合的话，就起了心思问应小雅，要不要前去广城发展。 “你说什么？让我去广城？”应小雅听到程素的话，一时怔住。 第1339章 远嫁有风险 ， 应小雅没想到程素会有这样的想法，让她去广城的分公司？ “为什么……”她有点不明白，甚至有点迷糊，说道：“我家在清城，爸妈都在这边，去广城，我一个人……” 她有点焦躁，似乎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 程素就道：“现在交通开始慢慢的发达起来，将来建了机场什么的，就不叫远了。”她顿了顿，道：“再说了，肖品山在这，你那别扭的，我都替你两人尴尬。你要是不去，我就调他出去，也省得你们两人尴尬。” 应小雅微怔，沉默下来。 “而且，你和程耀祖……”程素暧昧的看着她，道：“那小子要是真有心的，你们同一个城市多处处了解也是好事啊！” 应小雅顿时满面通红，跺着脚急叫：“你这说的什么呀，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好不好？” 程素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应小雅就又想到了程耀祖那晚冷不丁的亲她一口表白的场面，脸上就更热了，后面两人就一直处在暧昧中。 她知道程耀祖的心思，他也足够厚面皮，甚至有几次还跟着她到了家里，站在门口不进，非要她父母看着了，把她骂了一通，然后把他叫进来坐。 而不用爸妈问，程耀祖连茶都没喝一口，就把自己的身家来历给交代了个干净，喜得她爸妈跟什么似的，私下里直说比肖品山好百倍。 程耀祖嘴巴会说话，把两个老人家哄得心花怒放的，自家爸妈只差没立即拿出户口本让他们去登记了。 可应小雅却想着，两人始终在两个城市，她父母，又只有她一个女儿，要是她去这么远，或者远嫁，他们得多寂寞啊！ “你是不是对程耀祖有什么顾虑啊？”程素看了一眼她的后头问。 应小雅叹气，道：“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我离这么远，怎么行？都说远嫁有风险。” “女儿家终归是嫁人的，外出千里也好，这远嫁也罢，总是看你所求的那人值得不值得罢了。”程素笑道。 应小雅沉默。 “你要是实在害怕，以后你嫁了我，想回娘家住就住，也可以在广城买个房子留给你爸妈，等他们退休了就过来住。”程耀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应小雅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他就站在身后，也不知听到了多少，不由瞪了程素一眼，意思是你都不告诉我。 程素笑了笑，道：“我还有事去处理，你们聊！”说着把空间留给两人。 “你这人，怎么偷听人家说话！”应小雅嗔瞪着他。 程耀祖就道：“我希望你考虑一下程素的建议，去广城发展，也给点时间我们两人相处。我对你是认真的，是真的想讨你做老婆，如果你不想和父母分开，那么我买一个房子，写他们的名字，以后他们退休也能过来住。如果他们不喜欢，反正我们家现在也参了果酱公司的一股，你想回来，我就常陪你回来住，你觉得如何？” 应小雅不说话。 程耀祖咬了咬牙，道：“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广城，那，我们在清城生活也行！” 应小雅这才讶然的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火苗，心不由一悸。 第1340章 你追我逐来较劲 ， 也不知程耀祖是怎么跟应小雅说的，她又和父母商量过，最终是顺着程素的建议，前去广城的分公司发展，接下来，就是交接了。 果酱公司越做越好，财务人员也添了两个了，应小雅征询过程素的意思，把自己的担子交给性子比较沉稳老实的顾丽清，这也是让她做头儿，将来公司的财务班子肯定还会增加。 肖品山听到应小雅要去广城的分公司的时候，眼神微暗，却也知道，这样的话，对两人其实都好。 他寻了个机会，和应小雅谈了一番话。 经过日子的变迁，应小雅倒已经可以平常面对他了，对于肖品山的祝福是全盘接受，而她，也只是说了一句祝你幸福，就转过身去。 肖品山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知道从此以后，两人就真的只会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见面都挺难了。 日子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应小雅交接完毕，就告别程素他们，跟着程耀祖去了广城，在分公司帮忙，至于在那边怎么安顿，有程耀祖在，怎么也亏不了。 而清城这边，地批下来，设计新厂区的图纸，找建筑队建造新的厂房等等，程素他们那是忙得脚不沾地，但尽管忙，却十分充实。 程素忙，齐泰国也不闲，除了要带队训练，他也时不时要去武器库之类的地方学习，明明刚刚才做了个大任务，得了一等功和表彰，可他更内敛和沉稳，也更谦逊。用高林兵的话来说，越受表彰越低调也越拼，真是不明白。 高林兵不明白，齐泰国自己却明白得很，经历的事多了，就越发觉得高处不胜寒，必须要时时警醒自己。 齐泰国这番作派，自然得了不少人的尊敬和别眼相看，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人家比你优秀比你出息，偏偏人家还比你更努力更内秀。 当然，也有看不惯他这样的，这当然就是那董军呢，出言刻薄，甚至还想搞点小动作，说齐泰国就是摆出一副样子博上位。 但董军也只是嘴皮上说说罢了，他也是副营长，未必就不会知道上面正在搞着大动作，也知道那鲁家的下台等，知道的时候，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为啥？当初他可是殷勤得很去跪舔那个蒋晴呢，假如自己真的成了人家的乘龙快婿，指不定现在锒铛入狱的，就是他了！ 所以董军庆幸的同时，也不敢太出头，尤其这齐泰国风头正盛呢，触其逆鳞，那是找死吧，这不，就也只是过过嘴皮子的瘾，然而，谁理他？ 程素忙，齐泰国也忙，两口子就跟互相较劲似的，你追我逐，有时三几天都不见面，见着了，大家也是各有各的忙，你看书，我看资料，也交换一下彼此近日的信息，诸如你今天怎样，好不好？又或者，做了吃的问一声要不要吃？要么就是看着书，忽然情动，两人又滚到一处啪，恩爱万分。 如此，虽然忙，相处的时间好似比从前少了许多，可两人的默契，却越来越契合，感情么，自然也是越来越好，颇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第1341章 有子万事足 ， 日子在忙碌中和不经意间的一忽儿度过，转眼就到了十一月，清城的天气冷得似有要下雪的迹象。 这几个月的繁忙，让人惊觉时间过得飞快，可忙碌得来的成果，也显而易见，首先是广城那边的分公司，已经由程耀祖这个股东主持着，挂了牌，成立了专门的班子，开始进军和揽收南边的市场。 而清城这边的母公司，新的厂区在加建中，公司壮大，原本的操作车间也不停的运转着，一批批的果酱往北或南发去，来往的车辆，使得这原本比较偏僻的地方，也渐渐地热闹起来。 有村民就看到了商机，在厂区附近搭棚建房，悄然的做起小生意来，卖吃的，用的，小饭馆也有，主要想着做工厂职工，还有来往的人的生意。 程素见了也是会心一笑，仿佛就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而她又召了技术部的技术员开会，打算研制新酱。 这次不是果酱了，而是更洋气的色拉酱之类的，她的意思，是要做出自己公司的专门品牌，囊括的酱，自然不止是果酱那么单一，而且厂区壮大，要揽回成本，自然要更多元的发展。 公司在持续稳定发展，学业在进步，家庭也和睦，糟心事少了，这算是程素来这里几年，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了。 月中旬时，许久没见的华玲回到大院，还带着孩子一块回来。 她的儿子壮壮出生的时候是瘦巴巴的，现在养了几个月，倒是长了不少肉，比起桂英的儿子灿灿，还是不够壮，但康健就足够了。 再看华玲自己，也是意气风发，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还装起过来人教育程素。 “这女人啊，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知道男人根本算不得啥。从前我是不懂，觉得他爸在外胡混啥的，要死要活的闹，现在么，你看我还闹不闹？女人啊，始终得有自己的崽子，那才是和自己血脉相通的一脉！” 桂英她们掩着嘴笑。 “那你不恨他了？”程素挑眉问。 华玲叹了一口气：“再恨又能怎么样，事儿都过去了，恨极了还不是和自己过不去？这日子还是得过。现在我儿子都生了，将就着过吧。他现在老老实实的，对我们母子死心塌地的，也就算了！” 程素笑而不语。 “过日子总是这样，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孩子生了，就全盘心思在孩子上头了！”桂英笑了笑，又问：“你娃不自己带吧？不都得上班？” “放在我妈那边养，我婆婆，指望不上，等过几年了，再接回来上幼儿园就是了！”华玲道：“这不是我生了后，还没给你们看过吗？才带回来瞧瞧，过两天就带回我妈那边去。” “也好！” 华玲又看向程素道：“之前没和你打招呼，现在想想，总得也请你们吃个饭，算是满月饭了。你那酒楼都出名了，听说摆酒席十分体面。就去你酒楼摆两桌，大伙儿赏面吃个便饭呗，大家都是邻居，有折头吧？” 程素一笑：“行，保管给你个最优惠的折！” 华玲这才满意的笑，又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第1342章 钱是婚姻的照妖镜 ， 华玲他们果真就在喜顺来酒楼摆了两三围酒，热热闹闹的请大家伙撮了一顿好的，菜式什么的嘛，华玲那是个要面的，上的都是，现在也没定！” 程素点点头，眉头却拧了起来，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 第1344章 生活不易 ， 一场邻居，程素也是建议而已，听不听，也就是华玲他们自己的事了。 但她也认同齐泰国的话，既然在这里待着，前途是半点希望都没有，津贴么，也就那么点，虽然有时会有些补贴啥的，但发下来又会有多少，也是手紧，以后的物价也会越来越高的。 所以，还不如趁着华玲家的人脉，转业复员，去个比较好点的事业单位或者其他啥公司发展，就是弄不来权，弄到钱也好啊！ 权和钱这东西，从来都是焦不离孟息息相关的，而世人卯足了劲儿想要得到它们，无非都是想要过得好些而已。 所以，现在的时势也不一定非要权，有钱也很不错啊，现在又不是轻视商人的时代了，而很多时候有钱，你也能弄权。 “你拿着的是死工资，他又那么点津贴，老家里，或多或少，都要孝敬一点吧？”程素阻止华玲抢话，说道：“你先别抢话，听我说。你们有小家要顾着是没错，但老家里，哪有一点意思都不给的？但给了，你们这边又不趁手，日子过得艰难，争吵自然就多，吵多了也没意思了。” “孩子现在小还看不出啥，勉强还能凑合，但孩子一天天大，这花的钱就一天天多，以后的物价，也必然不会是现在这样了，你可是要心里有数才行。所以，怎么都要仔细考虑一下这问题的。”程素推心置腹的道。 华玲吐了一口长气，说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贫贱夫妻百事衰，这道理我也知道。但陈守望那性格，老实说，我是没多少指望了！” “指望不指望，总要试一试吧，不试你那知道？他现在还不到四十，熬上几年，总该有点儿出路吧？尤其现在你们家还有点关系。真拖着，拖到你父母都退休，那就真的艰难了！”程素道。 华玲咬着唇，半晌才点了点头。 她看向程素穿得光鲜，就叹：“还是你头脑好使，谁曾想当初你只是推个小车子去卖饭，就做到了今天呢?昨天席上，可是好几个嫂子都羡慕你来着！” “人前光鲜人后落泪，我吃过的苦，所付出的汗水，你们也不知道。”程素哂笑：“讨日子讨生活，可从来没有容易二字，从来都是艰难的，一直都是！” 华玲有些讪讪，道：“那你也够聪明强悍了啊。” 一个农村来的，楞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个大学，然后又把生意做到现在这样的规模，心里是羡慕是眼红嫉妒，但说实在的，也有敬佩的。 程素淡淡一笑：“这都是逼出来的，你看我，这又得外出跑了。就这样了啊，我先走了！” 华玲点头，看着她挽着包踩着高跟鞋消失，高跟鞋的鞋跟在水泥地嘀嗒作响，有点急切。 她抿了抿唇，转身回自己的屋子，看着逼仄的家里，因为有孩子，东西仿佛又添了许多，说精致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而程素说的提议，萦上心头，或许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 第1345章 判决定 ， 大院这边，因为华玲生完孩子休完假归来，又变得热闹起来，程素有时候常见她们聚在一块说八卦，偶尔也会参与几句。但她太忙了，很多时候回来都晚了，也不会贸然串门，日子就这么过着。 十一月下旬，清城雪花飞舞的时候，宁格又从北京带回来了个好消息。 鲁家和蒋从河的判决终于定下来了。 鲁老爷子作为掌家人，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认下了许多的罪名，所以判了个终身监禁，但判决一下来，他就中风瘫痪了，半边身子都动不了，说话也是艰难，只能在监狱医院躺着受刑，他年纪也不小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真死了倒也不用受罪。 而因为鲁老爷子认下许多的罪名，他的儿子鲁振华，罪名就轻了些，只判了个十二年。 孙子鲁少军之前出逃也被抓回来了，但他对家中的许多暗事却没怎么参与，只参与了一条走私和贿赂罪，所以判了五年。 而与鲁家有勾结的，或多或少，都被牵连到，各判了刑。 “那蒋从河呢？”程素迫不及待的问，齐泰国也看着他。 这是他们最关心的了，毕竟蒋从河不是商人而是政人，能不能翻身，就看这次判决了。 宁格露出一个冷厉的笑，道：“上面说得比较好听，说其玩忽职守，包庇陷害，收受不明资金，判了个十年。这还是没公开审讯的，对外，他只是引咎辞职！” 这是为了不引起太大的牵连和影响，避免边关不稳，这样的事也只能捂着了。 程素一怔，道：“就是这样，那大家都会心知肚明吧？” 宁格点头：“该明白的，自都会明白，只是不会向社会公布，毕竟这么大的军官，如果传出去，只怕政局也不会稳。” 程素和齐泰国相视一眼，都明白里面的规矩。 齐泰国神色冷峻，道：“蒋从河，今年五十吧？十年后出来，你觉得，他还有机会翻盘吗？” “就算有，也叫他翻不了！”宁格拳头一握，道：“十年后他都是个老鬼了，现在鲁家败了，首先在钱银上，就没依靠，他无钱无权，如果这样都翻盘，那咱们也太窝囊了！” 齐泰国抿起唇，问：“鲁淑芬呢！” “她也没好到哪去，落了个贿赂和包庇罪，要判三年！”宁格笑着道：“听说一听到这判决，她就晕死过去了！” 齐泰国露出个讥笑。 “她那样养尊处优一辈子的人，呆个三年出来，都不知道会变成啥样！”程素问道：“那蒋天有没事儿？” “蒋天是走得快，而且，蒋从河把他保护得好，他接触的，都是正经的生意，对鲁家的暗线，或许可能知道，但没参与。”宁格道。 齐泰国听了眉头一皱：“如此，就是条漏网之鱼了！这样一条鱼儿，可别让他在海里翻浪了！” “蒋天么？是个纨绔二世祖，我还不放在眼里，没了家族庇佑，他翻不出啥风浪来。你看这判决，他都不敢回来！”宁格一笑。 “那，蒋晴……”程素迟疑着，到底这这个名字给念了出来。 第1346章 提防后手 ， 鲁家和蒋从河纷纷倒台，那之前被送进精神病院的蒋晴，情况又是如何？ 齐泰国看了过去，眨巴了一下眼睛。 宁格就道：“她还能如何，得力的靠山后台都倒了，现在都自顾不暇，谁还接得她？就在精神病院关着呗。” “她，疯了吗？”程素再问。 “她本来就是疯的，只有真疯还是假疯罢了！”宁格看着她说道：“你也别操心，安心过你的小日子就是，她那样的人，在病院里也死不了！”当然，自杀的话就难说，她要真自杀，那就真是拍手叫好了。 程素叹了一口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眼前仿佛出现了几年前，蒋晴那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睥睨一切的画面，现在，估计她是待在那个角落里，绝望无助吧！ 真是造化弄人！ “自作孽不可活，她不值得同情可怜。”齐泰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程素笑着点了点头，只是那笑容里，还是多了几分牵强。 齐泰国和宁格对视一眼，均是无奈，女人，就是心太软！ “说起来，他们也是罪有应得。”程素也知道不值得同情，岔开了这话题，笑道：“鲁家那老爷子，真是个能人，知道弃车保帅。” “可不是，这样的人才最可怕，也不怪得他一个货郎能把鲁家发展到今天！”齐泰国眼神闪烁着，说道：“他年已不惑，把事情搂上身，担了重罪，这也是给子孙争取一点生机。” 不管是不是对手，他对这老头挺钦佩的。 “所以，我还是挺佩服这老头的。”宁格也说道：“可惜了，做上位者掌控他人久了，不知道狼养大了是会咬人的，不知道放手。不然，姓蒋的也未必会这样轻易受挑拨，反抗，都是因为压榨已久，鲁家逼他反。” 齐泰国微微沉吟，又问：“他们两家的资产什么的都封了？” “那是自然！” 齐泰国迟疑了一瞬，抿了抿唇，说道：“鲁家这老头不可轻视，从他能担下许多大罪，就知道是个能舍能忍的，这样的人，心机深沉。所谓狡兔三窟，你说，他还会不会留了一窟给子孙后代？毕竟不是终身监禁，刑满出来，仗着那隐藏的一窟，东山再起！” 宁格听了，笑容一敛，神色略凝重起来。 程素则是看了齐泰国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激赏，想不到他还会想得这样深。 “你想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宁格双手交缠，轻轻的点着，道：“这样的话，回头我还得再捋一捋这条线。” 齐泰国便道：“也不用全把心思费进去，现在姓蒋的倒了台，就是他们留了一窟，无非就是钱，没有权，他们想要东山再起，势必也要费很多力气。” 宁格点头：“你说得对，但捋一遍准没错，就是留了后手，也叫他使不出来。” “鲁家二三代，要是有鲁老头一点心机魄力，只怕鲁家也不会有今天了！”齐泰国微微一笑，道：“提防是该的，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我们自己先自立起来。”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不怕对方的后手。 第1347章 半疯不蠢 ， 乘着程素离开去煮饭，齐泰国就问宁格：“蒋晴那边，没闹出啥幺蛾子吧？” “按照你的吩咐，早在蒋从河他们被拘后，就将她转院了。”宁格声音很低：“也让蒋大方不时去‘关怀’她。我想，现在她也该知道鲁家和蒋家的下场了吧！” 让蒋晴转院，是齐泰国的意思，他就是不想让蒋从河有机会把蒋晴这个定时炸弹给弄出来害人，从根杜绝蒋晴被弄出来的希望。 现在，知道蒋晴下落的，大概就是他和宁格以蒋大方几个了，蒋从河只怕还当着蒋晴在他所以为的那个病院。 齐泰国微松一口气，说道：“你嫂子心肠软，这事，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 他就是怕程**人心性，一时心软觉得蒋晴可怜，他不希望她为此而觉得良心不安，肮脏的事儿，他们去干就好！ “知道，女人都这个德性。”宁格了然。 齐泰国又笑：“他们这案子定了，真是该松一口气，今晚咱哥俩喝一杯？” “谁怕谁啊，不醉无归！”宁格得意的挑眉。 齐泰国指了指他，起身去把自己的珍藏着的酒给拿了出来：“52度的。”又去叫程素炸一盘盐酥花生上来送酒，他和宁格则是继续谈着话。 而在燕京那边，蒋晴听着蒋大方传过来的消息，苍白的脸瞬间崩裂了。 她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抖动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之前蒋大方也来和她说过家中发生的事儿，但她只是认为蒋大方在吓她，在危言耸听，就算真的出了这样的事，依着两家的能力，也肯定能度过难关。 但事实是，家里真的倒台了？包括外公家。 “你骗我！”蒋晴咬着牙。 蒋大方抽出烟，想点燃，却又想起这是病院，便熄了念头，只拿着香烟在手里把玩，不时的放在鼻子间闻一下。 “我骗你做什么？”他微微一笑：“你都只能在这里了，或许，以后长长久久都只能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把我转院？”蒋晴突然打断他的话。 蒋大方眼神微眯，看过去。 因为长期打针吃药，她显得很是消瘦苍白，还有点楚楚可怜，那双眼睛也显得更大，此刻，眸光却是十分的犀利。 蒋大方微怔，却又释然过来，是了，她毕竟只是半疯，并非全疯。 “我爸倒台的时候，肯定不能调动人手，你为什么会把我转院？”蒋晴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犀利的问：“你是在替谁办事？将我禁锢在这里？” 蒋大方一惊，内心微微警惕起来，这妹子，不是蠢人啊。 “不，爸让你把我送走，你为什么要给我转院，为什么？”蒋晴的脑子有点乱，双手抱着头，似乎要分开那团乱麻。 蒋大方不想久呆，道：“我走了！” “你站住，不许走！”蒋晴扑到门前，抓着门上窗口的铁棍，道：“你说，到底是谁的意思？是不是程素？还是齐泰国？你替他们办事对不对？是他们将我绑到这里是不是？你利用爸，是你合伙害我们家！” 蒋大方心中愈发惊惧，漠然的看着她不说话，随后离开，身后，还传来蒋晴的大叫：“不要走，你说清楚……” 第1348章 蒋司令你后悔吗？ ， 蒋晴的犀利，还是让蒋大方觉得惊心，思前想后，还是把这情况反映给宁格，对方的冷厉和狠心，让蒋大方也忍住为之颤栗。 让病院的人给她的药多加一点剂量，省得总治不好。 是治不好呢，还是嫌不够疯呢？ 蒋大方心底划过一丝不忍，宁格仿佛能看穿他心底的想法似的，淡淡说了一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是了，把蒋晴送进精神病院，他可是个执行人，这蒋晴真的好好的从精神病院走出来了，那么，又会不会对自己发起攻击？ 虽然眼下，未必就怕了她，但麻烦这东西，还是能免则免的为好，免得到时候麻烦上身的时候还挣脱不掉。 蒋大方还是给病院那边打了个招呼，又想到蒋从河，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他眼神一厉，转身往监狱那边去。 蒋从河这几天是如丧考妣，短短几个月，他的头发全白，原本就稀疏的发顶，现在更是只剩几缕稀稀疏疏的帖在光滑的脑门上。 他几乎抓破了头皮，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司令，变成了一个低至尘埃的阶下囚。 而这几个月，他被困在这里，脱身不得，一点办法都没有，过往称兄道弟的所谓人脉，全变成一个个笑话。 大方，他那个儿子，一次都没有来见他，直到现在。 蒋从河看到蒋大方的时候，看到他唇边的那一抹淡淡的笑时，不禁眼仁微缩，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你还知道过来看老子？我以为你当老子死了！”蒋从河强压着心里面的惊怒，咬着牙说道。 “你不知道，自从你出事以后，我就到处奔波，找你从前带我的见过的人脉，去求情，想要把你给弄出来……”蒋大方徐徐开口。 蒋从河心里一松，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是，刚想说话，蒋大方又抢在他的面前开口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和这么做是不是？”他嘴角微扬，一脸讥讽的看着蒋从河。 蒋从河脸色一变，心突突的乱跳起来。 “我是这么做的。”蒋大方拿出烟，却被狱警阻止了，只得又拿在手上，敛着眼皮道：“可惜的是，没有人肯搭把手。你看，从前跟条狗似的哈巴着你的，到了紧要关头，却没有人肯施个缓手。你说，你失不失败，可不可悲。” 蒋从河急喘起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蒋大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道：“我没什么想说，啊，对了，你后悔吗？” 蒋从河怔住。 蒋大方却是紧紧地瞪着他，问道：“为了前途，为了攀龙附凤，你抛妻弃子做那陈世美，享尽荣华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得知天命锒铛入狱的下场？你为了攀高，丧尽良心，丢弃道德廉耻，换来这样的结局。蒋司令，我想问你，你后悔吗？” 你后悔吗？ 犀利的又轻飘飘的话像一支利剑似的，直逼蒋从河的心口扎来，几近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起头，用通红的双眼瞪着蒋大方：“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根本就是故意接近我的是不是？” 第1349章 偿你们绝望之苦 ， 蒋从河能混到司令位置，可不是什么蠢人，再刚愎自用，他都还有脑子，会思考。 出事以后，蒋大方就没在他眼前出现过，现在判决下来了，他就出现了，还说这样的话，问这样的问题。 再笨，也能串联起来，也想到不对了。 被控制那天，家里的书房被人直捣黄龙，保险柜直接被撬开，仿佛知道那里面早就有什么东西似的。 而他们那么精准，是因为他们神勇？不，因为有内奸，有二五仔。 眼前的，他蒋从河的亲生儿子，就是那个二五仔，是他告诉的那些人，里面有什么吧?自己连小天都没透露过，就给他说，可原来，这孽子，是带着恨意来的？是来复仇的？ 蒋从河喉头微甜，强压下那发汹涌翻滚的甜意。 “你是来报复的？所以，过去那些日子，你一直在做戏？就是让我信任你……不，不对，你还挑拨我和鲁家的关系！”蒋从何脸色顿变，死死的瞪着他：“逆子，把你亲生父亲送进监狱，你也不怕遭天谴？” “遭天谴的本该是你！”蒋大方腾地站了起来。 狱警上前一步，警告的看着他，他只得又坐了下来。 “你攀龙附凤抛妻弃子就不该遭天谴吗？蒋从河，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圣人和慈父？”蒋大方冷笑。 “你……”蒋从河被激得要站起来，却又被狱警压下了身子。 蒋大方笑了起来，眯着眼道：“遭天谴，还一了百了，从此再无自由，才叫你痛如万蚁钻心。你有命，等你出来以后，年过花甲，一无所有，呵呵，想想也觉得愉快。” “逆子，我再不是也是你老子，逆子，你会遭天谴的。”蒋从河咬牙低吼，想到过去的种种，恨不得将他给撕碎。 蒋大方看着他来去只这几句话，不禁兴味索然。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到你这个死样子，我就放心了，我妈，也该安息了。”他转身走人。 “回来，蒋晴她怎么样，她是你妹妹。”蒋从河急叫。 蒋大方仿若未闻，只是背着他，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这下又作慈父了，真恶心！ 蒋从河看着他消失，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而蒋大方也没走远，他转身去了女子监狱，见到了鲁淑芬，那个让他和母亲陷入绝境，让母亲带着憋屈而死的女人。 鲁淑芬也没想到会见到蒋大方，愣了一下，黑着脸：“你来这干什么？狱警，我要回去！”她才不要见到这个贱种。 “你不想知道蒋晴的下落吗？” 鲁淑芬刷地转过身来，瞪着他：“你……” 蒋大方缓缓笑了，道：“你知不知道你费尽心思抢来的男人是个什么人？” 他的嘴一张一合，鲁淑芬却是脑子嗡嗡的，他说什么，怎么她听不明白，晴晴没去美国?被蒋从河送进精神病院了？不可能，这不可能，他骗了她！ 鲁淑芬直挺挺的往后倒，昏死过去。 蒋大方冷眼看着，转身离开，宁格让他别做太多没必要的事，毕竟不是终身监禁，可他不甘心，他要让他们也看看，绝望是什么样的！ 现在，当年我们母子所受的苦，全还你们，该你们尝了！ 第1350章 不再是无根浮萍 ， 鲁家和蒋从河那边的案子定下，齐泰国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程素也是安心，毕竟不用时刻担忧着生活啥时候会被人那骚扰威胁。 眼看厂区那边建造慢慢的在向封道：“前一世，我开始懂事的时候，就盼着来福利院的人，会选中我，把我领走，可一次又一次的，领走的都是其他小伙伴。没有人愿意要我。” 齐泰国心中一紧，搂住她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自己就像是一件货物似的，被摆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来人，只差没说出口，领养我吧，买我吧这样的话。那种被人审视和评估的目光，跟针刺一样，可为了被领走，却依然还要展露出天真的笑容。” 程素回忆着那辈子，自己后来会挑酒店业来看，何尝不是因为自小就学会看人眼色的缘故，所以后来，她才会在工作上如鱼得水，因为会察言观色，这是酒店业最该学会的。 但，那是真累啊！ “就这么被评估被审视，却还是没被看中，还是没人要我。”程素一脸落寞的笑：“我甚至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不然的话，为什么没人要我呢！” “你很好，只是他们有眼无珠，没发现你的好！”齐泰国安慰她。 程素抬头微微一笑，道：“后来，我就不盼了，有领养的过来，我也不再像只小狗似的去他们跟前撒欢，因为我知道，那没有用。那小半生，我没有被珍视过，可这一辈子，只是认个干亲，程家老爷子却如此的珍重，你说，我能不感激感动吗？” 齐泰国看着她：“你忘了，除了他们，还有我呢！” 程素点头，又靠了过去：“是啊，还有你！” 前世，她无亲无故，无依无靠，重活一世，虽是占了别人的身子，替她而活，可爱情，亲情，友情，她都得了。 够了，她不该再贪心，有人如此的珍视她，不再是前辈子那样只是个无根浮萍，如此，已够了！ 第1351章 准备个别出心裁的礼物 ， 广城程家通知了程素家里的打算后，程素就花起了心思准备给程老爷子的礼物。 程家是大户人家，程老爷子一辈子啥好东西没见过？金玉银器什么的贵重是贵重，可也太俗了，会让人觉得心意不足。 所以，这要送什么礼物，真的要仔细的琢磨才行了。 程素想得头大，还没想出到底要送什么才好，她从前送礼，基本都是花钱买个啥金银或者玉器的，要么就是包个红包就是了。 现在，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然来了，如何的别出心裁，才更让老人家开心呢？ 齐泰国看她苦恼，就道：“你看老爷子有什么念想，就往那方面想呗！” 程素一怔，回道：“他的念想，无非就是他那失散许久的妹妹罢了，但我去哪里找人啊？程家都找不到呢！” “那就侧面满足啊，人找不到，相片啊画啊什么的。” 程素又有点迟疑：“这个，会不会让老人家触景生情，更觉得心酸啊，要是这样的话，可就弄巧反拙了。” “也是聊以慰藉罢了。”齐泰国道。 程素想了下，人们拍照片，不就是为了将来有个念想么，看看当年，也告诉子孙后代，当年祖宗长辈是怎样的。 她仔细的想了想，突然就想出个点子，就给程耀祖去了个电话。 程耀祖听了她的电话，很快就给她邮来了她需要的东西，是老爷子和他姑姑当年的相片。 程素拿到相片，就神神秘秘的去捣弄她的礼物去了，经常下了课也不见人，齐泰国问她在搞什么，她只说一个保密就不再说。 “对了，老爷子也想见见你，到时候你也请几天假期和我一起去呗？你今年还没休过大假吧！”程素想了下，今年事情多，自己忙不说，齐泰国有心要更进一步，也是十分繁忙，更不说，部队里也有部队上的事，所以他都没怎么休过假。 齐泰国就说道：“嗯，是三十号吧？”看她点了头，就道：“这坐火车过去也要时间，我就是去，也只能休个五六天。今年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这又到年底，部队有些军人，要开始休探亲假回家过年了！” “哦？这有许多人休假么？那你……”她问的是他过年能不能休假。 “我还说不定。有些人好几年都不曾回过家过年，所以假期也休得长。”齐泰国解释道：“中秋那阵子我不是出了任务又休了病假？本来是轮着我去节日战备，却没成，所以过年的话，可能也会是我领队去节日战备。” “这再有几十天就要过年了吧，还没排下来？”程素咕哝道：“这些不都是提前定的么？” “所以事情挺多的，年尾嘛。就是陪你去广城走一转，时间也不能太长了。”齐泰国捏了捏她的脸颊。 “好吧，能去就好，反正老爷子也只是想见见你。”程素道。 齐泰国亲了她一口，道：“到时候也是你认干亲的日子，我怎么也要到场的，这是你的喜事！” 程素这才笑了，又想到过年，叹了一口气：“只怕过年，又只是我自己回去了！” 去年没回家，今年再不回，就说不过去了。 第1352章 送礼讲究 ， 程家的老爷子要过生辰，鉴于之前因为宁格的拉线，所以和宁家那边也叫通上线了，这偶尔两家的老爷子还会互相打个电话问候彼此，回忆一下当年。 而这次把鲁家那个事给拉下来，彼此又都有合作，来往也较之前要密切得多，所以，程家老爷子的生辰，自然也会给宁家那边发个请帖。 但碍于双方的政局什么的，就没阖府统请了，免得太张扬了反引人注目和瞎猜测，就只请宁老爷子和宁格过去吃个饭，大家也见见面聚一聚，当然，如果宁刚他们也有空来，程家自然也是盛情接待的。 宁老爷子早就退了下来在家休养，闲时也会去啥山庄之类的避暑养生啥的，把身子骨养得妥妥的，如今听了程家的邀请，就来了兴趣，表示想过去走走，尤其到了冬天，京里太冷了，广城那边却是个冬天连雪都不会下的地方，去耍耍也好。 他有心要走动，家里自然也不会阻扰他的脚步，尤其在他还算康健又愿意外出走动的时候。 “……那就由小四你陪老爷子去赴宴吧，别给丢脸了。”商定后，宁刚就看向那软趴趴的坐在沙发上的小弟，沉着脸：“在家你没个坐相就算了，要是到别人家你再这么样，就给我去军里训练个十天半月，看你这什么样？” 宁格一骨碌的坐起来，道：“大哥，都说家是最让人放松的地方，就不能轻松的坐着？”看到老大那眼神，他又作投降状：“行行，我坐好！” 宁老爷子脸上开怀，道：“好了，在家里舒服点随意也行。”又看小儿子得意，便又道：“不过在外头，就不能这样了，你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咱们家的教养。” “我又不傻，在外头怎么会这样！”宁格嘀咕一声。 宁大嫂就笑着道：“爸，那这送个程家那边老爷子的礼物，您看要送什么？我也好准备着！” 宁老爷子看向宁刚：“你觉得呢？” 宁刚却是反问宁格：“你说说，送什么好？” 宁格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又是要考自己了，想了想便道：“看老爷子是想以后亲热点来往，还是淡淡的了。要是两家亲热点，那随意也行，我就看程家老爷子挺爱茶的。要是应酬，啥金玉老寿星的，也差不多了！” 宁老爷子听了就十分满意，这个儿子，确实不笨，和宁刚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这与人交往，都是有技巧的，送礼上就更不说了，古时候送礼就特别讲究，亲疏有别，光从礼物上，就能看出对方和自己是不是想深交或不愿结交。 这也是老祖宗自古流传下来的，古今适用。 当然，贪官啥的除外，那样的礼嘛，自然越重越好。 “那秀娴你就准备一套上好的紫砂壶和一饼好茶吧！”宁老爷子吩咐道。 “好的。” 宁刚和宁格就相视一眼，光是一句话，就知道老爷子的意思了，这是以后要和程家常交往了。 宁老爷子又站了起来，说道：“上书房说话吧！” 第1353章 啥年代了还包办婚姻 ， 一家几口分了主次坐下，宁刚给老爷子端了茶，才坐下来。 “鲁家那个事算是定了，蒋从河的事也落下，老大算是少了个竞争对手，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宁老爷子缓缓地说道：“听说，这新调任上来的替蒋从河位置的，就是从广城那边来的？” “是，成均全，他家老爷子和京里宋老首长是老交情。”宁刚说道。 宁老爷子就道：“现在上面的心思难测，不管是蒋从河，还是这成均全，都是寒门出身，我看着这几年，上头的行事风格似乎更愿意提拔这出身低的。老红军底下的反而……”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随着社会越来越发展，老红军这派系，反而不比以前能吃开了，他前阵子还看到新闻说有红军领的低保，生活难以为继。 宁刚也沉默，但看老爷子脸色难看，就道：“爸，你放心，我好歹也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几年了，王首长心里有数。” “谨慎为上。”宁老爷子说道：“有些事儿，未必就是王首长一句话就能定下的，这人心啊，难测。” 宁刚点点头，就道：“我看这成均全也是个谨慎的，暂时看着，位置还算摆得正。” 宁老爷子刚想说话，看到宁格在那玩手指，就调转枪头问：“老四，你怎么看？” “我？”宁格一指自己，说道：“王首长明年就该退了吧，这个成司令刚来，怎么也轮不着他。不过，别的人就难说了！” 宁刚眉头皱起。 “司令又不止大哥一个，只是机遇大点，其他军区和部门也都有和大哥同等级的，所以，不好说！”宁格道：“不过，这提名名单，应该也出了吧！” 宁刚口气微松，道：“出了，我的名字在上面！” 宁老爷子的心微微放松，道：“一天没定，就再谨慎点吧，像老四所说的，这提名也不是只有你一个。” “是。” “老四，现在又有什么打算？”宁老爷子主要还是想问小儿子的未来。 “对啊！之前你说要等这蒋从河下来，现在他也下台了，你怎么想，去国安？还是哪个部委？”宁刚也问。 宁格笑着耸了耸肩，道：“我暂时没有想法，就先在这待着吧，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宁刚他们的眉头皱起。 “男子汉大丈夫，为国……” “大哥，我现在所做的也是为国为民啊，你也知道我性格，比起在前面，我倒更喜欢现在这样，松快，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宁格打断他。 宁刚的脸黑了下来。 “算了，他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心里有分寸，你也别逼他了。”宁老爷子帮腔。 宁刚只好把自己想要训话的心思给按捺下来，却道：“这前途上的事就算了，你的婚姻大事，是不是该定了？” 宁格的脑袋嗡了一声。 “你三姐跟我说，她有个要好的朋友，刚回国没两年，也还没对象，你三姐的意思是大家明儿一块吃个饭！”宁刚瞪着他：“我已经给你应下来了，明天你和你三姐一块去。” 宁格抗议：“大哥，不带你这样强盗的啊！” 宁刚狠狠的一瞪他。 宁格败下阵来：“行，行，我去还不行嘛？这都啥年代了，还包办婚姻……哎哟，看我，我约了周俊吃饭，走了！” 第1354章 欠我一个情 ， 宁格满心的不愿意被安排婚姻，都啥年代了，这谈对象，当然是要自己找的，但想到身边人都是一对对的，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老头那殷殷期盼的眼神，他看了都不太好意思说不。 所以，还是顺着一家人的意思，来到了这家西餐厅。 好家伙，外国回来的了不起啊，在西餐厅见。 “老四，这边来。” 靠窗那边，自家三姐向宁格招了一下手，宁格走了过去，在三姐的对面，坐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看后背倒是挺端庄淑女的。 “三姐。”宁格走到跟前，打了个招呼，就看向那坐着的女人。 “是你？” “怎么是你！” 和女人视线一对上，两人都有些惊讶。 “咦，你们还认识？也好，省得我费唇舌介绍！”宁珍抱着儿子笑呵呵的说道。 “怎么不认识，宋医生嘛！”宁格咬着牙看着那女人。 没错，这和他相亲的，就是当初他在陆军总院那边疗养时，把他香烟抽走的女医生，宋佳影。 宋佳影，陆军总院里十分杰出的外科医生，听说级别还是啥博士来着，年纪嘛，估计和宁格差不多。 在疗养那会，宁格和她怼上过几回，这女人，就是个冰山美人，软硬不吃，身上永远冷冷冰冰的，对谁都不苟言笑，真不知道这样的性格是咋当医生的，就不怕吓坏小朋友。 不对，她是干外科的，接触的，自然都是损手烂脚之类的多，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 宋佳影秀眉微蹙，看向宁珍，问：“不是说，你弟弟是做生意的？”那样的伤，可不是做生意来的。 “对啊！好像是做什么果酱的？跟人家合股，对吗老四？”宁珍看了一眼小弟，又咋呼着抓住儿子的手：“哎哟我的儿，那果子你可不能吃！” 小家伙被老妈制止，嘴一扁，就哭了起来，声音洪亮。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看了过来，西餐厅本来就讲究个安静，就连服务生都走了过来。 宁珍羞得满脸通红，就道：“小家伙发脾气了，既然你们都认识，我就不作陪了，你们自己聊着哈。我先带他走了！”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抱着儿子站起来，抓起包就逃也似的离开餐厅。 等三姐一走，宁格就站了起来要走。 “你干嘛去？”宋佳影皱着眉看着他。 “走人啊，我姐都走了，也没必要待了吧！”宁格看她的眉头皱得老深，就笑了起来：“宋医生，你该不会真是想和我相亲吧？我看你一脸不情不愿的，就算了吧，而你对我来说，也不是我的菜。所以，拜拜了！” 他才没兴趣对着一张冰山脸去贴冷屁股呢，不得冻死人！ 女人，就该热情似火才有意思。 “坐下！”宋佳影冷冷的开口：“已经到了用餐的点，甩下相亲对象走人，宁四少是要给我宋佳影没脸吗？” 宁格一楞。 “我也对你没兴趣，但坐下。”宋佳影说道：“起码吃了饭再走！” 她说着，就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他的左后方不远，有个人正在那边拿着个报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这边，不由无奈。 宁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睛微眯，却坐了下来，挑眉道：“宋医生，你欠我一个情啊！” 第1355章 雷打不动追问孕事 ， 准备了十来天，程素总算是把自己给程老爷子准备的礼物给准备妥当了，用个大盒子包得仔仔细细的拿着回家。 齐泰国在厅里说着电话，听那语气，估计是老家打电话来了。 “妈，就这样吧，我会留意的……啊，还没有，您别急，我们这不在努力着么？就这样了，我挂了，得去部队！”齐泰国挂了电话。 程素把礼物妥善的放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咋回事儿？连谎话都说上了，还去部队呢！婆婆打来做啥？” “还能做啥？说起伟秋的事呢！”齐泰国的浓眉紧紧皱起来，说道：“说是大姨常打电话来问她，给伟秋找着合适的对象没有？这还没吧，就说咱们不上心，看不上她们。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当初妈就不该答应她，哪有这样容易找着合适的？” 程素呃了一声：“你不说，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她回来之后就为厂子那边忙碌起来，事情多得根本无暇分心，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可大姨她们，却是不死心啊！ “忘就忘吧。伟秋这情况，不太好整，这别说是多好的家庭，就一般的，你就是没几个嫁妆，也无所谓了，偏偏还带着个老娘，有几家愿意？”齐泰国叹气。 程素深以为然，道：“就是这个理，搞不好，咱们这不是做媒人，而是做丑人了！” 两口子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的无奈。 “这邓伟夏也是，一去都这么久了，怎么也该出现了吧？丢下老娘和个妹子，把责任全丢了，真是个混账！”程素提到那邓伟夏就一脸的不耻。 齐泰国的脸更阴沉。 “刚刚你妈又问你我怀上没有了？”程素试探的问。 齐泰国有点心虚，小心的看着她：“这，你都猜到了？” 程素似笑非笑的，说道：“她又不是头一次问了，自回来之后，雷打不动的打电话过来问，还用猜啊，这不都成例牌问话么？” 齐泰国讪笑：“她这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程素脸色有些黯然，摸了摸小腹，婆婆急，自己何尝不急，都有几个月了，还是没中，难道真留下啥后遗症不成？ “万一，我们怀不了，那……”程素忽地开口。 “瞎说。怎么会怀不了？医生都说没问题，我不许你瞎想！”齐泰国过来搂着她，说道：“只是时机未到，不急，你看我都不急，你急个啥？咱们现在还这么忙，迟点也好！” 程素的脸伏在他的肩上，咕哝道：“我知道，你就是在安慰我，别人家的孩子都打酱油了，你的还没个影，说不急是假的。” “我这是说真的。”齐泰国捧着她的脸啄了一下：“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 程素轻哼。 齐泰国想了想，又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这去了广城，咱们找个大点的医院再检查检查身体？广城是个大城市，医疗肯定比清城要好，你说呢！”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多家医院检查看看也好，程素笑着点头：“好。” 第1356章 你男人会心疼你 ， 十一月底，北风肆虐，清城又下了两场大雪，冷得人飕飕发抖。 “老天，这车厢内跟外面比，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外头太冷了！”程素坐在火车的铺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摘下手套，双手搓了搓。 齐泰国正往行李架上放行李，头也不回的道：“这里面是封闭的，自然是暖和些，不过你坐久了，估计还是觉得冷，现在车子的供暖系统不太好！” 他们今天出发前去广城，为程家老爷子祝寿，这不才上火车，而外面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呢。 “也是，不过以后的动车，会越来越好的，也暖和，还干净！”程素道。 齐泰国回过头来，两人交换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神色，会心一笑。 她说的是未来，齐泰国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能说，自然就是因为未来肯定是这样。 这么想着，齐泰国也有了点向往，未来的世界…… “哎，这大小伙，能帮俺放一下包不？”有个微微驼背的妇人看着齐泰国问，她手里拿着个大红白蓝的蛇皮袋子。 齐泰国点头，接过她的包放在行李架上，眼看旁边又有人拿着包，顺手也接了过来放上去，一时间，谢声不断。 程素笑眯眯的靠在身后叠好的被子上看着。 等放好了，齐泰国才坐在程素身边，先抓过她的手探了下温度，感觉到还暖和，就道：“把被子拉过来盖着吧，坐久了就觉得冷了。” “没事，现在还不冷，就是腿和腰有点酸。”程素一边说，一边也揉了揉自己的腰腹，心里隐隐又觉得有点落寞，这只怕小日子又是要来了。 “刚刚我叫你别拿行李吧，你非不听，瞎逞强，现在知道滋味了吧。”齐泰国哼了一声念叨着，手上动作却是径直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按了起来。 程素一下子感觉到人们的目光看了过来，不由脸上发热，有些害羞的想抽回，嗔道：“你干什么呀，人都瞧着呢！” “呵呵，没事没事，是两口子吧？看你们真是恩爱，我和我家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恩爱！”那驼背的妇人坐在对面铺位笑着说了句，道：“这小媳妇有福气呀，一看就知道你男人会心疼你。” 程素羞涩的笑，接到齐泰国那得意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妇人说起话来。 妇人的话很多，也是去的广城，说是闺女生娃娃了，这不去看看外孙，又说现在日子好了，都能坐上卧铺了，以前，别说位置，能买个票坐地上都好了。 程素也是笑笑，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 许是车内暖和，腿又被齐泰国按得极舒服，程素就有点昏昏欲睡，尤其这火车开动后，听着齐泰国和众人的搭话，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齐泰国听着程素许久不说话了，偏头一看，才知她睡着了，不由摇头，把她的鞋子脱了，把腿整个搬在铺上，又拉过被子把她盖好，枕头也放好。 竟然都没醒，怕是昨晚把她给累坏了。 齐泰国又是得意的笑笑，转过头又去和其他人搭话。 第1357章 好上了 ， 坐了近两天的火车才到了广城，出了火车站，程素眼尖，一下子就看到程耀祖和应小雅在出口等着，两人也不知在说什么，咯咯的笑着，那股小儿女的亲热劲，引得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你瞧瞧。”程素捅了捅齐泰国的腰侧，往前努了努嘴。 齐泰国正看着这周围，听了程素的话就看过去，只见程耀祖飞快的啄了应小雅的脸一下，引得她娇嗔着捏起拳头去打他。 “哟，这是好上了？”齐泰国笑了起来。 “宁格没说错，这在一个城市，肯定不出一个月就能拿下，还真让那小子说中了！”程素一边冲着两人扬了一下手，一边说道。 “近水楼台！”齐泰国也笑：“这天天见着，肯定比十天半月见一次要感情好啊！” 应小雅已经跑到跟前，这丫头的脸红润水亮，十分的有光泽，漂亮得很，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姑娘。 程素的心放下了，光看脸，就知道她过的不错。 “都等你们好久了！”应小雅搂着她的手臂，娇嗔道。 程素忍不住捏她的脸颊，揶揄地笑：“等再久又有什么关系，难得有情郎相伴。瞧，还是这广城的水养人，这脸蛋嫩得都能捏出水来了。” 应小雅俏脸一红，跺了跺脚：“不带你这样的，一见面就笑话人！”却也伸手摸了摸脸，抿着唇偷笑。 程耀祖也走上来，彼此打过招呼，帮齐泰国分担起一些行李，带着他们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两个大男人在前面走着。 程素则是和应小雅在后面说着闺蜜话。 “和他好上了？”程素笑着问。 应小雅红着脸，嗔道：“你这人，说话咋就直来直去，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的呢。” “咱们是什么关系啊？说话还要转弯抹角吗？你不嫌累，我还嫌呢！”程素嗤笑。 应小雅哼了一声，半晌才点了点头。 “怎么样？处得好不好？”程素十分八卦。 说起来，应小雅也是她来到这里几年的，称得上是最要好的一个闺蜜了，之前她的感情经历又是那样不顺，肯定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嗯，现在挺好的。”应小雅羞涩的道：“他对我也挺好，处处都很照顾我！” “那这回老爷子过大寿，你也得出席了吧？”程素问道。 应小雅点头，道：“前些日子，他带我上家里吃饭了，这次也得去参加！” “哎哟，不错啊，那我是现在就开始准备红包了，明年该喝你俩的喜酒了！”程素哈哈地笑。 “看你说的，现在也谈了没多久，哪有这么快。”应小雅迟疑了一会道：“他说是说明年结婚，但谁知道中途会有啥变故，先看看他表现！” “对对。表现不好，就甩了他！”程素很认同，恋爱嘛，肯定比婚姻要愉快和欢喜，多谈谈是该的。 说起来，她和齐泰国都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说是盲婚哑嫁也说得过去，最多是先婚后爱。 想到这，程素就叹了一口气。 不过也罢，现在他们也挺好的，先结婚后恋爱也不差。 第1358章 凡事要个仪式 ， 程素是见过程家人几回了，可齐泰国却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也得要正式一些，所以先去酒店安顿下，把两人都捯饬过了，才上程家拜见。 “这样还行吧？”齐泰国下楼的时候还问着程素，生怕自己给她丢人了。 程素理了理他的衣领，说道：“行，帅极了！”然后抿着唇笑。 虽然广城没下雪什么的，可现在是冬天，这边的冷也是一贯的湿冷，所以齐泰国穿了一条休闲裤搭皮鞋，上身则是衬衣加夹克，称不上特时髦，却也十分得体了。 难得的是他个子高，又是军人，常年锻炼，天生就一副衣架子，所以捯饬起来，也是气质斐然。 齐泰国笑了笑：“不给你丢人就好！” 程素嗔瞪他一眼。 随着程耀祖来到程家，因为程素头一回带着齐泰国出现，而且她又即将是老爷子的干女儿，所以能到的都在家里了。 这次，程素还见到了程家的老三，程耀耀，果真就是一副学究教授的斯文样，十分的温文尔雅，他的太太据说还是个画家，也是气质上乘。 “齐副营长，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出色又优秀。”程老爷子满意的看着齐泰国捋着胡子。 “老爷子叫我的名字就好了。”齐泰国谦逊的笑。 “好，好，我这就托大了！”程老爷子笑眯眯的：“坐坐。” 众人在客厅坐下，程老爷子先问了齐泰国，关于程家升在部队的表现如何。 “他性子沉稳，侦查力强，是个可造之材。”齐泰国说道：“这次任务，也得了功勋。” “这也是泰国你教导有方！”程家升的父亲程耀宗笑着道。 齐泰国道：“我却不敢邀功，这都是他的底子在。” “年轻人，脾气糙，该严厉的时候你别客气，玉不琢不成器。”程耀光在一旁道。 齐泰国微笑着点头。 程老爷子在一旁瞧着，见他坐姿十分的端正，回话的时候也十分有分寸，不骄不躁的，双眼更是锐利，不由暗自点头，这个年轻人还不错。 那边，程家大嫂和程素说起寿宴认干亲的流程，也好让程素有个心理准备。 程素看着老爷子说道：“其实，这干亲认不认都行，在我心里，您就是长辈，您只当我是小辈训就是！” 程老爷子哈哈笑道：“这可不行。小事儿不论，大事儿可都要一个仪式，有了仪式，就是铁打的关系。以后这些小辈才能和你们当亲戚走动。” 程素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程老爷子又道：“要不是你父母他们离得远不方便，你又不肯，我都想把他们接过来一起吃个饭，总不能把人家女儿认了，还不知道这生父生母是什么样啊！” 程素便道：“现在冬天，差不多过年，家里的事也有些走不开，以后交通方便了，再走动也不迟！” “好好。那就说定了！”程老爷子十分欢喜，又问起程耀祖宁格他们时候到，要去接机什么的。 “是明天早上的航班，我都安排好了！”程耀祖忙回话。 程老爷子听得满意，这才招呼大家上桌吃饭，气氛融洽。 第1359章 一对瓷人作贺礼 ， 从程家回到酒店，早就觉得疲累的程素作了洗漱，也没等齐泰国洗好，就已经呼呼大睡的了。 隔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接他们前去酒店吃早餐。 “这个，吃个早餐，还特意来接么？”齐泰国觉得程家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悄悄的伏在程素耳边说道。 程素噗嗤一笑，也没作解释。 等齐泰国去到那所谓吃早餐的地方，看到那阵仗，也是傻住了，有些尴尬的坐下，小声的道：“你也不早点告诉我，这早餐只是喝茶呀？” 程老爷子似乎听到了，哈哈一笑：“我们广城人，吃个早餐也不只叫吃早餐，叫喝早茶。就是大家伙一起坐在一块，吃点点心，喝喝茶，说说话，目的就是聚一聚而已！” 广城的早餐，是喝早茶，点心什么的，特别精致，这都是齐泰国不曾见过的，那小小的一叠，还真不够他这长年当兵的塞牙缝的，不过这话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 “老爷子，今天是您的生辰，您老吃的喝的都不缺，金银玉器的估计也就是看看，这是我给您送的礼物。”程素从齐泰国手里接过那个礼物奉了过去：“祝您老，岁岁如锦，身体康健，心想事成。” “哟。这还没到晚上吃饭呢，就有礼物收了！”程老爷子和众子媳笑着说。 “您不嫌弃就好！” “那我拆开看看？”程老爷子看着她，也有些好奇。 程素点头，和他一块儿，将包装纸给拆了，然后露出一个盒子，再打开，里面是一对瓷人儿。 程老爷子怔住了，手微微的颤了起来。 说是一对瓷人儿，其实是烧连在一块的，男的穿了一身军装，带着军帽，面露笑容，手搭在一个女孩的肩上。 那女孩，穿着蓝色百褶裙，上衣是白色斜纽扣半袖学生装，很典型的民国服装，而女孩一头短发，莹莹的笑着。 这对瓷人儿，画得也叫传神，虽不如真人，更不如照片，可两人站在一块，那股子亲昵，让人动容。 这是…… 是年轻的程老爷子和他的妹妹程素心。 当年战乱时，两兄妹都没有一张正经的合照，就是照片也是寥寥无几的，程素问过程耀祖，知道两人并没有合照，现在电脑的合成技术还不成，她就想了这个点子，去找了一家专门烤瓷器的，带着照片做了这对瓷人。 至于这画着的人儿，哪家店出了名的传神，画出来的东西是灵活灵现的，是特别出息的手艺人。 当然，怎么描画，这里面也有一点她的手笔在，毕竟她和老爷子接触过，知道他的神韵，至于程素心，那是靠着他口中所说的，自己给刻画出来的。 烤出来的发瓷人，虽然不比照片，可却是站在一块，说着两人年轻时的画面，也代表了情感。 “呀，这不是年轻时的爸和姑姑么？”程耀宗轻叫。 程老爷子眼睛湿润起来，近乎虔诚的把那瓷人拿起来，手指就抚过两个瓷人，最后落在程素心的脸上，眼泪从滴落在上面，使得瓷人更为的光润了。 第1360章 触景生情 ， 看到老爷子落泪，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上前劝慰。 程素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脸上有些惶恐不安，她就是怕老爷子触景生情，才有点迟疑，现在看来，还真的是这样。 “老爷子，我……”程素想去把那个瓷人给抢回来。 “做啥？”程老爷子侧过脸去，揩了一下眼角，笑着道：“你这孩子，送出去的礼物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但是……” 程老爷子笑道：“没事没事，年纪上来了，眼也跟着浅了。这个礼物很好，真的很好，我很欢喜，也很喜爱，素丫头啊，你有心了！” “爸，您来这一出，可把人都给吓坏了。您看这小素，都吓得快哭了，还以为您怪她呢。”程耀宗上前道。 “我哪有怪她，是觉得欢喜过头了！”程老爷子坐了下来，把那对瓷人儿放在自己的前面，说道：“你们不知道，我和你姑姑这辈子，也没个合照的相片留念，当年我去出征，说是要照一个，也没赶上。后来你姑姑走了，人找不回来，就更没有了！” 他轻轻的抚摸着那女孩的脸，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看到这瓷人，仿佛就觉得我和你姑姑又站在一块儿了！” 他语气里有点落寞，程素连忙道：“老爷子，我给您做的这对瓷人，也就是想给您做个念想，累您触景生情就是我的罪过了。要不，我重新给您准备别的礼物！” 她说着，就去拿那对瓷人。 岂料，她才伸手，程老爷子就把她的手一拍，故意沉着脸道：“这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拿回去的道理？我什么都不要，这个就很好！”他顿了顿，又说道：“都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在不在了，就看着这个做念想也好，就当她从来没离开过！” 程素就道：“您快别伤心了！今天是您的好日子，我，可真是罪过！” “吓着你了？”程老爷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不怕，咱们就快是两父女了，我还会对你这唯一的干女儿发脾气啊！就是要发脾气，也得对那几个臭小子发！姑娘都是用来疼的呵护的。” “爸，那我们这当儿子的也太冤枉了，怎么着，也是您生出来的啊！”程耀宗失笑。 众人也纷纷逗趣起来。 程素和齐泰国对视一眼，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老爷子您这么说，只怕我也要招几位哥哥们的嫉妒和眼红了！” 程老爷子果然哈哈一笑，道：“就让他们嫉妒你。” 程素趁势就道：“那您得多护着点我，不然我怕他们私下里给我好看！” “我看谁敢！”程老爷子轻哼。 众人都大笑起来。 正说着话，包房的门一开，有记洪亮的声音传来：“在门外就听到好笑声了，这是在说什么这么高兴呀？” 众人看过去，只见程耀祖还有程耀光伴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宁格，不用说，这就是宁老爷子了！ “哎哟，老哥哥，不，我比你长两岁，得叫你老弟弟了！”程老爷子站了起来迎上去：“可把你给盼来了！” 第1361章 没看错人 ， 宁老爷子他们一来，众人彼此打过招呼，两个最有资历的老人家就坐了下来，又是一番聚话。 宁格先奉上了给老爷子贺寿的礼物，他们送的礼，程老爷子也就不合适在这时看了，就笑道：“你们都是紧赶着送礼上来，这晚宴都还没到呢！” “礼物不分早晚，不过听老爷子的意思，是有人也先在我之前送上礼物了？”宁格笑看了程素他们一眼。 “可不是，你们瞧。”程老爷子他献宝似的把那对瓷人儿给他们看：“这是我和我那妹妹年轻的时候，我们那时还没有合照呢，这丫头也是心巧，竟然就给烧了这么一对瓷人儿做个念想。” “哎哟，不错，这挺传神的。”宁老爷子架起老花镜看了一眼，道：“这丫头向来是个会花心思的，我看就那那些金啊玉啊的要强。” 程素故作笑道：“老爷子，您就别笑话我了，其实我这是没钱，给穷闹的，所以才做了这么个瓷人，不值钱。” “瞎说，所谓礼轻情意重。而我看呐，这心意就比谁都值钱！”程老爷子不同意，道：“另外，你要是没钱，不是做着啥生意吗？让你二哥给你投资去，要做啥，让他投资，别管钱的事！” “我可已经要来一笔投资了！”程素笑着揶揄：“再要，估计二哥他得见着我就掉头走了！” “哈哈，你这丫头！”程老爷子笑点着她的额头，道：“这把嘴也不知怎么长的，就是会说话！” “老哥哥你却是不知道，她不但会说话，还能给我讲大条道理呢！”宁老爷子笑着搭嘴。 “哦。这又是怎么说的？”程老爷子很是有兴趣。 “当年……”宁老爷子把程素误会他跳楼的事和点拨的话又说了一遍：“你说，是不是会讲道理！” “老爷子，这明明是糗事，您就是故意要笑话我！”程素失笑撒娇。 程老爷子则是十分满意和欢喜，宁老爷子都这么说，就证明自己没看错人，这丫头确实是个好的，不怪得让人心生好感，自己的决定没错。 “来来，边说边聊，该饿了吧？飞机上的东西都不好吃，试试咱们广城的点心！”程老爷子招呼宁老爷子，又对已经坐在一边说话的齐泰国他们几个：“哎，你们都过来吃点东西再说，谈啥大项目呢？” 齐泰国他们坐了过来，纷纷动筷。 期间，程老爷子又说起从前当红军征战的事，宁老爷子也是深有感触，两个加起来快一百五十岁的老人，都谈起了当年的艰苦，谈起先人和老革命的伟绩丰功，让大家听得入迷。 “咱们有这样的和平年代，都是老革命用鲜血和命换来的，我们要好好珍惜，也该感恩！”程老爷子叹道。 宁老爷子也叹：“是啊！但有些人，就却是忘了。” 程老爷子看他神色有点落寞，就知道京里只怕是有点什么事让这位老首长心寒了，不过现在这桌上不好问，所以他也没问，只等回到家再好好聊聊。 第1362章 去孤儿院看看你 ， 吃过早茶，又回了程家稍坐，两个老爷子自然继续忆当年，后辈听了会就各自散开玩儿，老人家也不在意，还把他们都赶走，两人安静的说话。 距离晚宴也还有许长的时间，齐泰国是头一回前来广城，就想到处走走看看，也见识一下这个城市。 “去孤儿院那边走走吧！”齐泰国悄声在程素耳边道。 程素一怔，看了过去，他微微颔首，眼神熠熠的。 这是要去看她呢。 程素心里一荡，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程素站起来，去跟老爷子他们说。 “在家也待不住，要去哪，让司机载你们吧！”程老爷子说道。 “不用，我们就坐公交车好了，广城的交通也挺方便。泰国头一次来，和他到处走走，晚宴之前我们就回来了！”程素笑着道。 程老爷子就道：“那你们自个儿小心点吧，现在的治安不太好。” 程素说了一声好。 两人又和家中其他人说了，宁格原本也挺想跟着的，后面看他们两人挽着手，就作罢，还是不作那闪亮的电灯泡吧！ 广城一如程素之前所见的那般繁华。 人们推着自行车出行，穿着大衣毛呢裤，戴着帽子，自行车的铃声叮铃铃的作响。 “这人比清城要多得去了。”齐泰国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对坐在身侧的程素笑着说道：“穿着打扮也要比我们那边要时髦。” 程素挽着他的手，往外看了一眼，道：“大城市呢，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人多车多，未来还遍布高楼大厦。” 齐泰国拉着她的手，道：“光听着你说倒不觉得这城市不怎么样，可现在亲眼看着，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仿佛眼前都是你所说的场面似的。” 程素微微一笑，道：“时代发展嘛，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齐泰国点头。 两人在孤儿院附近下了车，又去买了一堆的食品果子以及文具，由齐泰国挽着，一道走去孤儿院。 这没多久，就到了地儿，此时已近中午了，孩子们都在吃饭，两人一出现，那个饭堂的窗口一下子就冒出一个个的头颅来，看着两人的眼神，全部带着渴望，兴奋，还有期待。 齐泰国定住不走，接触到他们的眼神，感觉脸上**辣的，下意识看向程素。 这些孩子，是把他们当成前来领养的人了，然而，他们却只是来探望。 程素也看过来，唇角勾了勾。 齐泰国一下子就想到前些日子她所说的，只要有人来，她就这么盼望着，期望着自己被领走。 “你，当年……”就是这样的吗？和这些孩子一样，带着期望，却偏偏只有失望。 齐泰国的心隐隐作痛起来，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来，好像给了一个假期望这些孩子们。 “我当年，也是和他们一样，或者是说以后吧，和他们一样。”程素的笑容有些涩和寂寥。 没错，就是和他们一样，充满了渴望期待，最终得来的，却是失望，所以后来，再也不盼了。 第1363章 长大后来找我 ， 程素他们的到来，让孤儿院好一番热闹，但知道他们不是来领养的，孩子们有点失望，却也很快就和程素他们玩闹在一块。 直到修女让孩子们去午休，程素他们才被领到小程素那边的房间去。 “就是她吗？”齐泰国看到一个穿着碎花小棉袄，头上戴着个小帽子的孩子坐在育婴床上，唯恐惊了她，只小声的问程素。 程素点点头，走了过去。 “素，素。”小程素看到程素，十分的兴奋，这次发音十分清晰了。 “真是聪明的好孩子！”程素把她抱了起来，笑眯眯的逗着她，然后看向齐泰国。 齐泰国看着她，又看向那小小的孩子，眼睛大大的，是杏眼儿，皮肤白白的，双手也是粉嫩嫩的。 这就是她啊，小时候的她。 齐泰国浑身打了个颤，来回的看着两人，感觉自己有点分不清，却又渐渐的把程素的性子给套在这孩子身上，两人合二为一，成了鲜活的一个人。 程素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抿唇一笑，道：“你要不要抱抱？” 齐泰国走过去，伸手将孩子给抱过来，和她对视着。 小程素根本不怕生，哪怕只是头一次看到齐泰国，他本是军人，面容较一般的男人就来得冷峻严肃，也比较冷硬，尽管现在他完全放柔了面部，可依然是十分的冷峻，小家伙却竟然是一点都不怕，也不哭，只直瞪瞪和他对视，眼里充满了好奇。 齐泰国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程素一眼，又看向小孩儿，喉咙动了动：“素……素素。” 程素噗嗤的笑了起来。 齐泰国欲哭无泪，道：“这个，好奇怪呀，感觉我看着两个你，好混乱。” 程素坐过来，说道：“再混乱，能有我和自己对话那般混乱？你只管看着她就好了！” 齐泰国依言应允，试探的伸出手，握着她的，那软软的，仿佛没有一点骨头的小手指抓住自己的手指，那触感，让他浑身起了颤栗。 感觉就像是触电一般，太神奇了！ “小时候的素，原来你就是这样的呀！”齐泰国试着看着她，声音低低的，眼中泛起一丝柔情。 小程素抓住他的手指玩了一会，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 齐泰国从那清如泓泉的双眼里，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影子。 “你要记住我，长大以后，记得来找我。”齐泰国点着她圆圆的脸道。 程素本是笑着，听了这话却是一怔。 长大后去找他…… “泰国……”程素的声音有些颤。 齐泰国看了过来，看到她脸色异样，不由问：“怎么？” “你说长大后来找你，如果没有被拽下楼那个事，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我已经在这里，那未来，她长大了成了我，谁会把她拉下楼去，然后回到这里？”程素艰涩地道。 她又绕到了那个蛇尾，现在自己已经在这，如无意外，会一直活到未来，那，是自己把未来的自己给拽下楼去？为什么？ 齐泰国也只是随口一说，可听她这么说，也怔住了。 第1364章 我们领养‘你’吧 ， 程素肯定自己回到这里，是被现在这具肉身给拉下去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她自然不知道，但必定是这具身体拉下去的。 那么现在已经回来了，可小程素，却在慢慢的长大，一直到未来，到被拽下去的那一天，还会如此吗？ “如果还是会发生，我把自己拽下去，那，是因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素十分惊恐。 齐泰国连忙道：“好了好了，别想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咋就当真了？”心里又十分懊恼，自己不该说那句话的。 “但是……” “别但是了，未来是怎样我们也不知道，再说这几十年后，我都成老头了，你也是个中年大妈了，谁知道那时候发生了啥事呢！”齐泰国劝道：“上天怎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在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程素怔怔的看着‘自己’，喃喃地道：“是这样吗？” “会是这样的。”齐泰国拍拍她的手，说道：“你快别瞎想了，你看，把孩子都吓着了，一会就该哭起来了！” 程素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我害怕！” 害怕事情还会轮回，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把自己给拽下了楼。 前世，那把自己拽下楼的这具肉身，内里的灵魂也是自己吗？ 程素十分凌乱。 “素，素啊啊。”小程素像是感应到她的恐慌，朝她探出手。 程素把她抱过来，看着她的眉眼，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 “素素，如果你实在是放心不下，要不，我们把她领养回去？”齐泰国说道。 程素怔住：“你说啥？” “我们可以把‘你’领养的，我们亲自养大‘你’。”齐泰国道。 “不行，如果我们领养了，那她还是从前的我吗？这不是改变了历史的轨迹？”程素摇头拒绝。 齐泰国却道：“这怎么是改变历史轨迹呢？她依然存在着，依然是你，只是换一种活法而已，没前世那么苦而已！” “不，不是的。正是因为那个苦，才成就了今天的我，才让我一直咬紧牙根往前走，全靠自己。”程素摇着头，看着他：“如果把她领回家，那么，你让我如何自处？而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齐泰国微微一愣。 “再说了，就凤萍那个事，我们才刚拒绝了你妈，不会养她的孩子。现在，我们在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你说她会多大的反应？我不想家里没有一天安宁。”程素淡淡地道：“尽管我们可以强势的坚持，但也少不得会有矛盾，而以后我们有孩子了，只怕她，受的委屈会更多。如此，还不如一直在孤儿院长大呢，起码她会自强自立起来，现在我助养着，也可以。” “始终是比不得在关爱中成长要好。你，其实缺发安全感，也未必不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经历！”齐泰国看着她说道。 程素再次怔住，缺发安全感，她吗?是这样吗？ 齐泰国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的，你心里其实一直有所防范，不敢全然信任人，那是因为你缺发安全感，因为你从前的生活，迫使你如此。所以，换一个活法不好吗？” 第1365章 不能 ， 换一个活法不好吗？ 程素的鼻子一酸，眼圈泛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说。 换个活法，从前她是怎么活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小时候盼着人来领养她，不敢不乖巧，更不敢任性，因为她害怕连孤儿院都放弃她，从此无处安身。 后来长大读书，去寄宿，同学们都是有健全的家庭，放假了就回家，有零花钱。而她，院长明白的说让她不要发愁学费什么的，她却一直不敢放松，所以放假了就去做暑期工赚着零花。 读大学了，也一样如此，做两份家教，去做零工，给自己赚生活费，从来没有放松过！ 那时候，活得是真的累啊，但是没办法，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齐泰国说她缺乏安全感，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拼命学习，努力赚钱，不断出头，就是想证明，自己即使一个人，靠自己，也一样活得好的！ 但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换一种活法。 换另一种活法，又是什么样呢？ 像现在这样，被有钱的人家领养，无忧无虑的长大，被当成公主一样宠溺着成长？ 程素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打在小程素的手上，孩子看她哭，也哭了起来。 哭声让程素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连忙把孩子往齐泰国那里一放，自己走出了育婴室，身后，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程素靠在外面的墙上，低头看着脚尖，院长走了过来，看到她在这站着哭，不由怔了怔，柔声问：“你怎么了？” 抬起双眼，是院长那关切的双眼，和前世一样，她难过了伤心了躲着哭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看着自己，轻轻的问：“怎么了？不要怕，院长在这里！” “院长！”程素扑了过来，把头靠在她小小的肩头上去，哭泣着。 院长似乎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头：“不要怕，院长在这里！” 岂料，程素哭得更厉害了。 齐泰国抱着抽噎着的小程素走出来，看到这情景，抿了一下唇，又退了回去。 好半晌，程素才平复起自己的心情，抹了一下眼泪，道：“院长，不好意思！” “没事！”院长眼神柔和，试探着问：“是因为小程素吗？其实，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领养她，我看孩子也和你们有缘分。” 程素摇摇头：“院长，我不能，不能！” 为什么不能，她却说不出个所然来，因为那是小时候的自己，无法面对？ 还是因为，她有自己既定的命运！ 程素知道，只要自己领养了，那么小程素的命运必定会被改变，生活的环境不同，教养也就不同，从此，她会成为另外的人。 而她成为别人，那自己呢，还是不是应该存在呢？ 说白了，她说不能，或许是自己自私和懦弱吧。 又或者这么说，明明‘自己’是有机会改变命运的，却被自己一手给搅和了，是不是因此，所以未来的路上，终归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走？ 程素糊涂了。 第1366章 念头打住 ， 齐泰国在孤儿院的游乐场找到程素，她正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嘴微微抿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走了过去，也坐在另一架秋千上，程素感觉到架子微微一颤一沉，侧头看过去，道：“你这一百七十多斤的人，可别把这秋千给坐垮了。” 齐泰国抬头，扯了扯两条铁链子，说道：“挺结实的，不会垮。”顿了顿又迟疑的问：“这应该不会垮吧？” 程素的唇角勾了勾，又在低下头去，问：“她呢？” “谁？哦，孩子么？睡着了！”齐泰国回道。 程素哦了一声。 “刚刚你抱着院长哭，我都看到了。仔细的想过，其实我的那个提议，还真不太合适。”齐泰国说道：“你是你，小程素也是你，咱们养着，确实是衣食无忧，但咱们却未免有点尴尬。你咋面对她，我又咋面对呢？” 程素看着他。 齐泰国有点不好意思，道：“她明明才两岁不到吧？可我看着她，就不自觉的要把你和她重叠起来，把她当成现在的你，而不是一个孩子。说实话，还挺诡异的。” 他刚刚看着小孩儿的时候，还真的有这样强烈的想法，摸着她的脸时，也觉得自己是在摸着程素，然后就觉得特别龌龊。 现在孩子才这么小，就有这样的想法，那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呢，他又该怎么看？ 想到那画面，齐泰国就不禁觉得自己提出领养的说法，实在太轻率了！ “要是不知道真相吧，倒没有这样代入的想法，可知道了，就没法把她看作别人。”齐泰国道：“真这样的话，等她长大了，我都不知道该咋面对她，更不知咋面对你了，怎么想都觉得挺尴尬！” 程素愣了愣，想明白过来，就怒眼瞪过去：“齐泰国，你咋能这么龌龊！”亏他想得出来。 齐泰国讪讪的：“我这不也是后头才想到这一点吗？” 程素无语，但仔细的想，确实会有这样的机会，自己是成年人了，孩子大了后，也会成年，会成女人，那明明是自己，但齐泰国，能把那个‘自己’当成女儿吗？如果不能，那…… 程素打了个激灵，和齐泰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尴尬和一点羞耻。 “这念头打住吧！”程素开口道。 她自己都没办法接受那样的画面，更别说齐泰国，真发生这样的画面，那实在太刷新三观了。 齐泰国点了点头。 “其实我刚刚还在想，是不是我自己断了自己改变命运的生路，齐泰国，我真有点乱了。”程素叹道：“一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那道不解题。不知道是因为先来到这里，才会有自己被助养，后面又被拽下楼的事，还是先有自己拽下楼，回到这里。到底哪个才是先发生的？” 齐泰国伸手过来握着她的手，说道：“不要想，存在就是道理，还记得我刚刚所说的吗？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程素勉强的勾了一下唇，看着两人相握的手，道：“我其实害怕的是，如果是前者，那么，齐泰国，我为什么要跳楼？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第1367章 要是死才能解决问题呢？ ， 到那个年纪，为什么会选择轻生跳楼呢？ 听到这问话，齐泰国的手轻轻地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抓紧了程素的手。 “疼！”程素吃疼，嗔叫出声。 齐泰国连忙松开，问：“没事吧！” 程素白了他一眼，另一手轻轻的揉着那只被抓疼的手，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你……死的时候是啥年份吗？什么日子？”齐泰国艰涩地问。 “2016年，几月……”程素忽然就有些模糊，道：“好像是五月？日子我却不记得了！” “你回来的那天，就是摔下楼梯的那天，应该是五月五号，我们五一结的婚。”齐泰国看着她：“后世，也是五月五吗？” 程素一愣。 “不记得了！”她想了许久，也不记得那个日子了，前世的记忆，好像离她远了好些。 齐泰国道：“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和我商量，不许你自己胡思乱想，更不许你轻生，知道吗？” 程素微微张口，点了点头。 齐泰国从秋千上跳下，走到她跟前，单膝跪下，双手拉着她的手，说道：“素素，不管发生啥事，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协力，彼此信任，大家一起商量找办法，都会把事情解决掉的，知道吗？反而死亡，解决不了问题，死了，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程素看着他的眼睛：“但是，要是死亡才能解决呢？” 齐泰国的手又是一紧，声音特别严厉，说道：“那也不能选择这条路，我不允许！” 他神情十分的紧张和认真，还有一点执着的肯定。 程素把头靠了过去，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道：“泰国，我害怕！” 不管前世自己的死亡，是谁把她拽下去了，她也害怕，害怕那一天的到来，自己会走上那条死亡之路！ “不怕，有我在！”齐泰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程素不作声。 两人轻拥着，忽然就听到了咯咯的笑声，看过去，只见好几个孩子都朝他们好奇的看着，偷笑着。 程素脸一红，连忙推开齐泰国。 齐泰国还没反应过来，这被她用力一推，就四脚朝天的跌落在地上，孩子们笑得更大声了。 程素也噗嗤的笑了起来。 齐泰国看着她的笑，干脆就不起来了，嘴角勾着。 还是一直笑着的好，不喜欢看到她哭，更不喜欢看她纠结难过和忧愁。 “傻子。赶紧起来啦，这回去又得换一身才去喜宴。”程素朝他伸出手。 齐泰国握住她的手，一个借力，就从地上弹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眯眯的。 “我们再去看看小程素就走吧！”程素看了看时间，就说道。 齐泰国没有不允的，两人去了育婴室，孩子睡得很熟，没有半点要转醒的迹象，就不去弄醒她了，免得一会他们走又要哭起来。 程素去了院长室，给了她三百元，道：“院长，因为有些原因，我们不能领养她，但会一直助养她，拜托您了！” 院长轻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勉强，只收了钱，拍了拍她的手臂：“你放心吧！” 第1368章 喜参宴 ， 离开孤儿院，程素和齐泰国先回了酒店换了一身装束，尤其是齐泰国，都直接躺地上了，总不能脏兮兮的去参加喜宴。 程素看自己的眼睛有些红，又用冷毛巾敷了一下，化了妆，看着精神了，问：“怎么样？还行吧，看不出来哭过吧？” 程老爷子的寿宴，又是要认亲，她总不能顶着红通通的眼睛去参宴，一来不好看，二来人家以为你发生啥事的不情不愿的，也是不好。 “谁让你刚刚哭成兔子呢！”齐泰国轻哼，仔细的看了看，道：“可以，看不出来！” 程素这才又看了一眼，确实是，又看时间到了，连忙拿起包，道：“该出发了，得迟到了！” “嗯。”齐泰国随着她出门，一边道：“明天就找个医院去检查一下身体？然后咱们到处走走，后天我就得回去清城了！” “好啊，那我问问程耀祖有没有认识的好医生！”程素道。 两人也不坐公车了，拦了一台的士坐上去，直接到酒店。 程家有头有面，这摆寿宴的酒店，自然也是广城的五星级酒店了，门面大，服务一流，程家包下了一个大宴厅，请的都是和程家要好的人家。 程素他们一说程家寿宴，就有人领着前去宴厅。 程家人早就到了，有人围着程老爷子说着什么，看到程素，就大声道：“来了来了，回来了！” 程耀宗走过来，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呢？爸都怕你们迷路不认得路回来，都想着要不要派人出去找了！” 程素歉然地道：“去了个地方探望人，这就耽搁了！” “去和老爷子说一声吧！”程耀宗道，又拉着齐泰国，说道：“有些客人来了，爸让我给你引荐一下，都是军里头的。” 齐泰国一愣，脸上多了几分感激，这是给他介绍人脉呢，道：“麻烦二哥了！” 程耀宗怔了怔，随即笑开：“一家人，客气啥！”就领着他去见客。 而程素则是走到老爷子跟前，先是道了声祝福，又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 “你干爹，几乎以为你不晓得路回来了！”宁老爷子在一旁笑着道，显然，他也知道今天的宴席有两重意思。 程素道：“怎么会，就是耽搁了会！” “好了，回来了就好，先坐着吧，一会再带你认识一下老朋友们。”程老爷子捋着白胡子道。 今天是他的寿宴，这宴厅也有供暖，所以老人家穿了一身铜金色的唐装，许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的。 程素少不得又夸了他几句，老人家被哄得笑容满面。 程家的人，都在待客和应酬，不大会，程耀祖也带着应小雅前来拜寿，两个小儿女手牵手的，笑着祝寿，喜得老人家见牙不见眼，随手就从桌上放着的一大叠红包中拿了递过去，一人一个。 “小小利是，大吉大利，以后嫁进程家，给我这老头子敬茶了，再给你大的！”程老爷子对应小雅如是说。 应小雅羞红着脸接过来，小声的说了一声谢，再看到老爷子身边的程素挤眉弄眼的，脸色更红。 第1369章 干亲认下 ， 随着时间过去，来到宴厅参宴的客人越来越多，程素也不敢托大的坐着了，而是立在了程老爷子的身边，看着来人上前给老爷子祝寿，又看他派出红包去。 这祝寿也真有意思。 而有人看到站在老爷子旁边的侍候的程素，少不了就多看两眼，老爷子就介绍说：“是我干女儿，叫程素。”又对程素说：“这是你宋叔叔，财厅的一把手……” 诸如此类的介绍，程素越接越多，脸上都快笑僵了。 到客人都差不多到了的时候，程老爷子就带着程素在宴厅里走动，把她介绍给自己认为该结识的人，于是，程素就成了今晚这寿宴的第二个主人公。 很快良朋满座，有司仪说起了开场白，又让程耀宗作为主人家代表说话，虽说程耀光才是老大，他是老二，但碍着程耀光那身份，为避免不必要的影响，还是注意一点才好。 等他说过话，又把请程老爷子上台给大家说几句话。 程老爷子就把手递给程素：“来，扶我一起上台去！” 程素的心跳了起来，按捺着，笑着搀扶着他的手，站在了台上，嘴角微微的勾着看着台下。 “首先，多谢大家抽出时间来参加我这老头儿的大寿，今晚这菜可能不够丰盛，粗茶淡饭，大家别嫌弃才好。”程老爷子清了清嗓子，道：“老头儿我，今儿其实还有个喜事想大家一同见证，那就是我老头儿也终于有贴心的小棉袄伺候了，家里再不只有儿子孙子，也有丫头了。” 宾客有点讶然，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程素。 程素丝毫没有半点怯场，双手放在小腹前，浅笑嫣然，不卑不亢的，让许多人都眼睛微亮。 “还不错。”程耀光悄悄的对程耀宗他们说道。 程耀宗道：“爸总说，不要小看了她。” 程素出身不高，来自小门户，一般人，面对这样的大场面，少不了畏畏缩缩的，一句话说，上不了大台面。 但看程素，却是一点都不露怯，从容自在，颇有大家风范，这自然让程耀光他们满意，毕竟脸面嘛，谁都喜欢好的。 只见程老爷子拉起程素的手上前一步，说道：“这就是我的小棉袄，我的干女儿，程素！”又把话筒给她：“给大家伙打个招呼！” 程素从容接过，笑着道：“大家好，我叫程素，欢迎大家到来。” 程耀宗忙安排这负责捧茶水的礼仪小姐上台，又有服务员搬了一张椅子摆在台中心。 程耀宗从礼仪小姐的托盘上拿过一杯茶递给程素：“给爸敬杯茶吧！” 敬过茶，这干亲就是认下了。 程素接过，跪在程老爷子跟前磕了三个响头，又接过程耀宗的茶高举头顶：“干爹请喝茶！” “好，好！”程老爷子接过来喝了一口，程耀宗就接过放在托盘上，又拿起托盘上放着的一个大牛皮袋递给老爷子。 “给你的认亲礼，好好收着！”程老爷子递给程素。 程素接了过来：“谢谢干爹！” 两人对视，眼眶都有些湿润，还有激动。 程素说不出这激动是为何，许是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亲人？ 掌声骤起，纷纷说起了恭喜声。 第1370章 误会大了 ， 敬了茶，认亲礼物收了，寿宴正式开始，菜式陆续的被端上桌，这才吃了几口，程素又被程老爷子叫了起来。 “走，陪干爹去敬酒去。”他拿起跟前的红酒杯。 程素连忙拿起酒杯跟上。 “泰国也一起来吧！”程老爷子说道。 齐泰国微愣，笑着点头，也拿起酒杯站了起来。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一桌一桌的敬酒，除了齐泰国两口子，当然还有程耀光程耀祖他们这作为主人家陪着一道了。 这每走一桌，程老爷子再次给程素齐泰国他们引荐这有关系的人脉，当然，也不忘介绍两人的身份。 得知齐泰国的副营长身份，这在座的人大概也明白为啥程老爷子这个年纪了还认下这么个干女儿，估计是奔着这齐泰国去的吧! 程家在政局上是有一个程耀光，人脉，也大都是文政这一块，而军中，关系虽然也有，但并不比得上文政这块。 但事实上他们所以为的都并非是事实，程老爷子认这个亲，纯粹是看上了程素这个人，而非她的丈夫。 不过，这样的事，也不需要介绍，自己都清楚就是。 宁老爷子就对宁格道：“小程这丫头，还挺有福气的，这在京有我们宁家，在广城，有程家做后盾，不管怎么着，都算吃得开了！” 宁格道：“老头，您该不会是眼红了吧！” 宁老爷子瞪他一眼：“去，怎么说话的？” 宁格嘻嘻一笑，眼睛看向程素他们那边，突然目光一顿，手上筷子夹着的大虾掉落下来。 “老头，我遇着熟人了，过去聊两句！”宁格扔下筷子离座。 宁老爷子好奇的看过去，只见小子穿过几桌，坐在了一个姑娘身边，不由微讶，那是谁啊？ “还真的是你啊，你挺阴魂不散的啊，这都跟过来了！”宁格瞪着宋佳影道。 宋佳影看到宁格也十分意外：“你怎么会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宁格轻哼。 宋佳影想到他那句阴魂不散，就黑下脸来，道：“我爷爷和程老爷子是好友，我是受了我爷爷的托，来给老爷子贺寿的！” 原来是这样啊，宁格往自家老头那边一指：“我陪我家老头来的！” 宋佳影看过去，见宁老爷子也正往这边看过来，连忙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既然这样，那还不快滚？” “我凭什么呀？怎么着，宋小姐，你忘了，你之前还欠我一个情吧？”宁格说道：“要不是我陪你吃了那么一顿饭，估计你被你妈给追杀了吧！” “你……”宋佳影咬牙：“你想怎么样。” “没怎样啊！”宁格看她冷冰冰的脸破裂，突然就觉得心情愉快，道：“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宋佳影的脸容更冷。 宁格心情舒畅，叫你摆出一副冷脸，哼！ 刚想离开，敬酒的已经来到了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咦，宁小四，你不是陪着你爸在那边坐么？咋在这坐着了？”程老爷子走到跟前，看到宋佳影，又看两人一眼，笑了：“你还和小影认识啊，不错不错，郎才女貌。” 误会大了！ 宁格和宋佳影脸一黑，宁格对上程素那饶有兴味的眼神，突然后悔了，他是抽了哪门子风，才过来这边串桌的？ 第1371章 手笔大得烫手的认亲礼 ， 程老爷子的寿宴热热闹闹的结束，人逢喜事精神爽，老爷子也不免多喝了两杯红酒，整个人高兴的都找不着北，一再吩咐程素他们明天还来陪他喝早茶。 程素应下了，好劝好歹才把人给劝着送回了家去休息。 转过头，又看宁格和那个叫小影的站在一块抬杠，不由好奇的看过去。 宁格也看了过来，用嘴型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素笑了，想了想走过去，对宋佳影伸出手：“你好，我是程素！” “知道，程老爷子的干女儿。”宋佳影和她握了一下手，道：“我宋佳影。”再无二话。 “我也是宁格的朋友。”程素又笑。 宋佳影似笑非笑的别了宁格一眼：“想不到你这种人还有朋友啊，真是意外！” “一个情！”宁格淡淡的。 宋佳影似乎被气着了，冷哼一声，冲着程素点了点头，拦了一个车坐上去走了。 “什么人啊这是，跟人欠她几百万似的！”宁格轻哼，转过头看到程素那一脸暧昧的笑容，顿觉刺眼：“不要瞎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什么样啊？”程素笑着问：“我看这女孩儿不错啊，冷是冷了点，但生得真不错！” “一座冰山，谁近谁冷死，谁稀罕。”宁格道：“反正别瞎想，走了，老爷子也该累了，得回酒店歇息了！” 程素耸耸肩，回到齐泰国身边去。 齐泰国正和程耀祖他们说话，几人相互打了招呼，又说了几句话，才各自散去。 回到酒店，程素累得进门就踢掉高跟鞋，瘫在床上长吁了一口气：“好累，真是累惨了！”一边又揉了揉自己的腰身，太酸了。 “先洗个热水澡去去乏吧，今天也跑了一天了，一会给你捏捏！”齐泰国说道。 程素却是半点都不愿意动弹。 齐泰国看了没法，只得给她去准备洗漱的，还有睡衣什么的。 程素眯了一会，忽然就想起程老爷子给她的认亲礼，就抓过自己的皮包，从里面翻出那个牛皮袋里。 礼物收是收了，她却没看过那是什么，莫非是红包？ 解开牛皮袋的封绳，倒出里面的东西来。 两份文件之类的东西掉了出来，还有一条钥匙。 程素拿起一看，呆住了，这是一份不动产产权书，上面写着的是她的名字，内容是某某街的几号楼几号房，距离程家十分近，估计就两个街口的距离。 老爷子送她一套房子了？ 程素心下吃惊，又拿起另一份文件，这次，她直接惊呼出声。 “怎么了？”齐泰国听到叫声，忙从卫生间出来，走上前。 程素看了看那份文件，苦笑着递了过去：“你看看！” 齐泰国不明，接过一看，也有些意外，看向程素。 “还有一套房子！”程素拿起钥匙摇了摇。 她以为，关于认亲礼，就只是一个红包吧，了不起就是什么金银玉器之类的。却没想到，这个老爷子，竟然会这么大手笔，直接赠送她一套房子，还有，一块处在市中心的地皮！ 这认亲礼，真真是，手笔大得烫手了！ 第1372章 不能要 ， 程素知道程老爷子是真心喜欢她，却没想到，这程度会这么的高和深厚，仅仅是一份认亲礼，就这么大的手笔。 说他是土豪呢，还是真的拿钱不当钱呢？ 齐泰国把那产权书递了过来，道：“想不到，老爷子竟是这么的大方。” “是啊，你说，这礼物，还真是烫手，叫人咋收？”程素失笑。 也不知道程家人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毕竟，这只是认个干女儿而已，仪式上到了，给个小礼物就是了。 可偏偏，又是地，又是房的。 “那你的打算……”齐泰国看着她。 程素定定的看了一眼这两份文件，才道：“泰国，这礼物我们不能要！” “嗯？” 程素缓缓地将那些东西重新收在牛皮袋里封好，说道：“做人要知足厚道，和老爷子认这个干亲，是他先提起，但我也挺愿意的，说不清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前辈子，没有人这么厚待我吧。” 而且，她和程家老爷子，或许还有那么点缘分在。 反正，认这个干亲，她没有想过利益什么的，纯粹是贪图老爷子的那份厚爱。 所以，她愿意认这个干爹，小礼物，也就算了，可这么大的，她收下，算什么呢？ “泰国，我们还年轻，我还有能力，现在时势也好，我相信，靠着我的本事，以后肯定能赚到一套房子，还有地皮！”程素看着他道：“所以，这礼物，我们不能要。” 齐泰国笑了，道：“礼物是你的，你要怎么决定，都随你。” “你不觉得可惜么？毕竟这么大份礼物。”程素道。 齐泰国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说道：“其实吧，吃多少穿多少，都是天注定的。现在我们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已经比很多人要好得多了。也不一定非要天天山珍野味才叫好日子，够用就成了。”他微微侧过身子，说道：“其实，要不是你做生意，我们还只领着一百几十元的津贴过日子呢。现在的日子，比过去都趁手宽松，我没有什么不满的。” 程素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说道：“还是你明事理。” 齐泰国顺势拉过她搂在怀里，道：“程家呢，我今天也看得出来，是真心的把你当亲人看，尤其是老爷子。程家的几兄弟，姑且说是看老爷子的脸色来行事，但老爷子是实实在在的喜爱你，连着我，也是爱屋及乌。所以，他老人家给我布着人脉，这都是看在你面上。” “嗯！” “咱们做人，也要感恩吧，有这些就够了，心意很重要。讲钱财，反倒是变了味儿，你不要也是对的。”齐泰国道。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咱们有本事，可以自己赚！”程素道。 “对！” “那明天我还给程大哥他们？” 齐泰国点头：“你还要避过老爷子耳目，不然他还得说你瞧不上眼要生你的气，老人家，越老越像小孩。” 程素想到那画面，不禁也乐得笑了：“你说的很是，那就这么做！” 第1373章 给你的就收着 ， 既然和齐泰国都商定了不要这个大礼，所以第二天，程素他们陪着程老爷子喝早茶的时候，趁着老爷子和宁老爷子说得兴起，她借口生意的事要向二哥和大哥讨教，把他们支到了另一个房间说话。 两兄弟不明就里，直到程素拿出了那个牛皮袋的时候，他们看过了里面的东西，也是愣了一下。 “我和泰国都商量过了，这礼物太大手笔了，我们不能要。”程素说道：“老爷子的心意，我都明白，以后我也会跟亲女儿一般孝顺他老人家。至于礼物，就不用了，大哥，二哥，你们收回去吧。我和泰国都还年轻，这些东西，我们还能赚来。” 程耀光和二弟对视一眼，两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看她眼神，就知道不是作伪，更不是玩儿欲拒还迎那一套。 程耀宗道：“小素，你要知道，有了这些，也能安身立命，以后要做生意，就是大笔的启动资金。” “我知道。但二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于发展，我不急，也喜欢徐徐图之，我相信，只要我命不差，将来肯定不止只赚到一块地皮和一个房子。”程素淡淡地笑着道：“不过这一点，就要靠大哥二哥适时助小妹一番了！” 笑话，既然亲都认了，大礼不要也就罢了，可这人脉，她怎能不用？她可没那么矫情。 兄弟两人再次相视一眼，都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来，也直到现在，他们才真正高看程素。 面对这样的大礼，她半点不贪，可见人品和其格局，不是那等斤斤计较和贪婪之人。 这样的人，视野也不会小。 程耀光把牛皮袋推了回去。 程素一怔。 “既然是老爷子给你的，那你就收着吧！”程耀光说道：“事实上，老爷子备的认亲礼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他老人家自己找人办的，花的钱，也是他自己的私房。老爷子的私房钱，他这么大的年纪了，愿意给谁就给谁，我们都没二话。” “是啊！”程耀宗也笑道：“小妹，你可是占了女儿家的便宜，咱们程家，除了媳妇，没一个女娃娃，你是头一个。老爷子是心疼你，才给你的办的这些。至于这房子更是如此，离家里这么近，估计也是盼着你们常来住，又或是过来了不必要住宾馆酒店才备下的。” 程素皱眉，道：“我知道，以后我再买不迟！” “给你就拿着吧！”程耀光说道：“老爷子的私房，要是知道你还给我们了，指不定我们以后连大宅的门都不能进。” 程素很是踌躇：“家里人……” “家里来去就几个人，老爷子的意思，他要给谁，谁都没资格吱歪。而且，程家也不差这一套房子和地皮的钱。”程耀光一脸自信的道。 程素看他们都坚持，想了想，就道：“那好吧！房子我住了，至于这地皮，现在的地还不够值钱，过得几年，房地产大热的时候再放出去也是一样。我以老爷子的名义，给设立一个慈善基金，专门给孤儿福利院那边做慈善……” 程耀光他们微讶，道：“地是你的，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程耀宗却听到她的话，眼睛微眯：“看小妹刚刚话里的意思，是觉得房地产会大热？” 程素抿了一下唇，问：“二哥，想不想程家成为这巨富？” 第1374章 程老小这个大嘴巴 ， 程素回到老爷子那边的房间，剩了程耀光两兄弟在这房内说话。 “大哥，那丫头说的，你怎么看？”程耀宗颤着手摸出烟来，那是激动的。 刚刚说了一通广城的发展，包括房地产业，百货业等等，她侃侃而谈，那里做什么规划，都说得一板一眼的，让人听着就觉得眼前出现一副巨大的欣欣向荣的蓝图。 当然，程素说的最多的是，并非是现在就要建楼卖房，她说得最多的还是地皮，程家如果有资本，炒地皮，屯地皮，将来必定会大发。 现在建楼，人们的购买能力还低了点，而楼房久了，是会出现破损的，但地不会。 地不会贬值，只会不断增值，到了未来，还会十分难求。 程素知道她其实不该说这些，但程家，已经算是她的亲戚，将来，总会有人把这些炒起来，别人可以做，程家为什么不可以，就让她当一次坏人吧，她也会抽出利润，回馈社会，回馈给有需要的人。 程耀光也没想到会从程素那边听到这么一幅蓝图，心底也极为震动。 “如果她所说的会起航，那，广城就会更好的发展，成为大都市……”程耀光喃喃地说。 程耀宗露出一丝讪笑，道：“不怕大哥你见笑，我听着这丫头这么说，倒觉得，她所说的都挺中肯的，你是这省里的一把手，个中规划如何，你最清楚不过，就不觉得有好些挺不谋而合的？” 程耀光看过去，说道：“就是这样，才觉得奇怪，你说，她是哪来的自信？你就不觉得她说得很笃定么？笃定她所说的一定会发生一样。” 程耀宗怔住。 兄弟两人在这纠结着，那边程素他们正问着哪个医院比较好怎么的。 “你生病了？”程耀祖大声的问。 房内的交谈说笑声一下子骤停，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落在程素的身上。 程素的脸一下子红成了个猴子屁股似的，尴尬得不行，恨恨的瞪了程耀祖一眼。 “怎么，身体哪不舒服吗？”程老爷子很紧张。 “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可不能拖，现在年轻还不知道事儿，等老了，毛病就多了……”几个嫂子也在劝程素。 程素尴尬得很，忙的道：“不是的，我和泰国正打算要孩子，之前调理了身子，清城到底地方不大，医疗不够好，这回来了广城，就顺便想再检查一下喽！” “之前小四不是去给你拿了卢教授的药丸子？没起作用？”宁老爷子想起之前宁格问他的一个中医妇科教授的事问道：“到底没给把过脉，抽个空去京城看看才能对症下药。” 程老爷子听了觉得不对，忙问是咋回事。 宁老爷子就道：“说是手脚冰凉，怕冷，她……”想到是不好的事，就没说下去。 程老爷子一下子就想到了程素受过的苦，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程素最会察言观色，看他们的脸色都不好，就道：“身子好多了，现在也没去年怕冷了，所以想找个好点的医院医生检查看看！” 心想程老小这个大嘴巴，就会大声嚷嚷，看，大家都以为她不好了。 第1375章 做哥哥的不能觊觎妹妹的东西 ， 好说好歹，程大嫂又给推荐了一个老中医，程素和齐泰国吃过了早饭就出发去医院。 路上，程素还不忘吐槽程老小：“这个大嘴巴，真是让人受不了。” “他一时没注意罢了，算了吧！”齐泰国笑着道。 程素耸耸小鼻子，打了个呵欠，又道：“程大哥他们没把这个房子和地皮收回去，不肯收！” 齐泰国其实也想过他们可能不会收回，所以也并不觉得意外，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打算以老爷子的名义成立一个慈善基金机构，将来可以给福利院孤儿院之类的提供善意，这也是算为老爷子积福寿了，你觉得呢？”程素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地是你的，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齐泰国笑着道。 程素点头道：“现在的地还不算值钱，先放着吧，不急，慢慢的做起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程大嫂所说的医院，挂了号，径直去找她所说的老中医看诊。 而程家，程耀光他们也正和老爷子说起程素退还礼物的事。 程老爷子立时坐直身体：“你们该不会真收回了吧？” 程耀光他们对视一眼，失笑：“爸，您把我们都看成什么人了？东西送出去，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这还差不多。”程老爷子轻哼一声，道：“我和你们说啊，这东西，都是用我的私房置办的，我要给谁，都随我。老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女儿，送这么点东西出去，你们这当哥哥的还觊觎妹妹的东西，就是你们不对。再说了，你们都有钱，也好意思巴望啊？” “爸，我们哪有觊觎，就是知道您的意思才不敢收！”程耀宗失笑。 程老爷子嗯了一声，又十分得意：“老子的这个干女儿不错，人不贪，有志气，不错！”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的无语。 程耀光清了清嗓子，把程素所说的话又对老爷子说了一遍。 程老爷子有些意外：“真是那丫头说的？”看儿子点头，不由暗赞，道：“这视野倒是广阔，要怎么做你们看了，一个家族要长长久久的，都是靠几代才积攒下来。依我看，现在也正是赶上好时候，不像早些年，打倒资本主义什么的，不是斗资本家就是搞文化大革命。也确实可以考虑。” “我也是这么想的。”程耀宗搓着手，满面的兴奋。 “不过，也要注意了，老大你在这个位置，什么都要避忌着。做什么事，过个明面是必须的，而有些事，也不能太张扬。”程老爷子又道。 程耀光他们都知道他老人家的意思，无非就是说注意别让人抓着小辫子，别利用职权为家族谋利益。 “凡事有个度，这个度掌握好了，才能好行事。”程老爷子淡淡的道：“你们兄弟几个，互相扶持是必须的，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老大你当官，老二做生意，都堂堂正正的，就不怕别人查。” “爸，我们知道了！” “对了，别忘了扶持一下你们的妹子。”程老爷子不忘提醒。 “……” 第1376章 怀上了？ ， 站在妇科诊室门外，程素总有那么一些怯，紧紧的抓着齐泰国的手。 “做什么呢？啥时候你连医生都怕见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齐泰国故意笑道。 程素白他一眼，道：“我就怕怎么了？”她怕从医生嘴里听出什么不好的问题来。 “有我在呢，怕什么！” 程素刚想说话，就听到里面的医生在喊人，也有个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程素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齐泰国陪在身侧。 “老医生，我大嫂跟我推荐您的，说您在妇科这一块造诣极好。我们去年流过一个孩子，今年都还没怀上，想查查身体还有啥毛病没有！”程素强笑道。 不是程素故意要嘲笑他，事实上，这医生确实姓老。 那老医生看她一眼，开始各种望闻问切，月事啥时来的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等等。 他的两根手指搭在程素的脉搏上，微微阖着眼，又换了另一只手。 程素紧张得很。 “两口子没避孕？” “没！我们正要孩子呢，就是一直怀不上！”程素讪讪的，又紧张的问：“医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觉得不舒服，想作呕作闷的么？” 程素一怔。 “医生，是哪里不好吗？”齐泰国听着也紧张起来了。 老医生别他一眼：“不是不好，有事儿也是好事儿！” 两人有点懵。 “脉象不太清晰，但没辨错的话，估计你这会儿已经怀上了，不够日子不够，脉象还不够清。你说就这两天是月经日子吧？过几天再来验一下，就知道了！”老医生缓缓地道。 什么？ 怀上了？ 程素和齐泰国两人都愣住了。 好半晌，程素才从喉咙吐出一句：“医生，您，您说我怀上了？” 齐泰国也双拳紧握，瞪着那老医生，恨不得把他给瞪出一个洞来。 “日子尚浅，还诊不出来。”老医生说话都带了点古人的味道。 “但是，不是有检验早早孕还有b超那些的么？医生，您给我开个单子，我去检验吧！”程素哀求道。 她不想等，哪怕只是可能，她也想知道结果。 “我现在都没有半点反应，您说的什么想吐胸口作闷，我都没有，医生……” “所以我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嘛，等过几天，你再来检查就是了。嗯，月事过了七天不来就过来检查吧！”老医生用手指算了算。 “不，医生，我先现在就检查一遍，不是能验尿什么的吗？”程素打断他的话。 她等不了那种煎熬！ 老医生看她一眼，又看齐泰国。 “医生，我们从四五月的时候就开始要孩子了，一直到现在，才听到点消息！”齐泰国也求道。 “好吧好吧！” 拿过单子，齐泰国让程素坐着别动，他自己飞快的去交钱，拿了一系列的东西，上厕所，检查，等结果。 “你说，是真的有了，还是骗我们的？会不会是他辨错了？他年纪都这么大了，辨错也不出奇。”程素有些语无伦次的问。 齐泰国一脸的笑：“大嫂推荐的医生肯定不会错，放心吧，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程素双手合十，紧紧的瞪着检验的窗口。 第1377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 ， 从医院出来，程素脚下一个虚浮踉跄，几乎要栽在地上去。 齐泰国则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眼疾手快的扶着她，急声道：“哎哎，你好歹注意点儿，咋没个状态呢！吓死我了，有没事儿？” 程素却是懵懵的，抓住他的手臂说道：“你，你快捏捏我，看疼不疼，我是不是在做梦？” 检验的结果出来了，确实是早早孕阳性，这还没够月呢，过几天，就能完全的显出来了，老医生说的日子尚浅，也没骗两人。 也就是说，两人是真十有**怀上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程素有点不敢相信，他们盼了这么几个月，都有点心灰意冷了，现在来，也是看身体问题的，可却是已经有动静了？孩子在不经意间已经着床了？ 齐泰国哪里舍得捏她，只捏自己，笑道：“疼，没做梦，是真的，咱们是真要当父母了！” “真，真疼么？”程素下狠手捏了自己的手一把，瞬间泪盈于睫，真的疼，真不是在做梦。 “泰国，这，真是太突然了！”程素又哭又笑的，差点要蹦起来。 “你看你，小傻子，让你别捏吧，疼不疼？”齐泰国拉过她的手揉了揉问。 程素却是一把抱住他：“我太高兴了，我真高兴，齐泰国，我好高兴！” 齐泰国失笑，他心里也高兴，却没想到她会高兴成这样，他以为，她一直不太愿意要孩子的。 “好了，好了，你仔细点，过几天还要再确诊一次的。”齐泰国说道。 程素却从包里拿出那张验单：“这医院还会有错么？人家用的专业仪器检测的。” “那也得注意，医生都说这日子浅得很呢！” 程素嗯了一声，脸上绽开笑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摸了一把，说道：“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这肯定是个乖孩子。我还以为这几天腰酸，是因为小日子又要来了！” “你还挺爱睡的呢，这几天，我看你都很快就睡着！”齐泰国点了点她的鼻子。 “对对对，感觉总睡不着似的，厕所也上得多。”程素忙不迭的点头，越来越觉得自己怀孕的症状多起来，道：“昨天在老爷子的喜宴上，我还吃了松子，那东西，我从前就不爱吃。哎呀，我要当妈了。” “好了，回去吧，看你都高兴得找不着北了！”齐泰国搂着她走了几步。 忽见有人疾冲过来，程素下意识的护着肚子，而齐泰国则是飞快的站在她跟前手一抱一挡。 那人跑了过去，还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咋这么奇怪。 程素他们都吁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笑了出来。 “咋咱们都草木皆兵了？“程素失笑。 “都说头三个月要万般仔细着，当然得要注意。不但头三个月，我看以后九个月都要注意。”齐泰国一本正经的说道。 程素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们打个车子回去吧？不坐公交车了！”齐泰国扶着她走到路边，看着车子拦了一个，小心的让她坐上去，一道回去程家。 第1378章 大喜 ， 两口子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到程家，已是午后了，但家里还热闹着，宁老爷子和程老爷子那简直是一见如故，两人一边回味跑红军那年代的事，一边又说这发展的时代，又说到子子孙孙，那简直是话都说不完。 而程家小的，则是喝茶的喝茶聊天，说生意的说生意，女人们么，还摆了一张麻将台打起麻将来。 应小雅也来了，作为程耀祖的对象，没意外的话总会嫁入程家的，所以和嫂子们联系感情也是必须，不过她不怎么会打，很快就输了一大叠筹码。 程家的几个嫂子对她这性格也十分喜爱，笑着道：“早点嫁到程家来，嫂子们教你几回，就能赢回去了。”羞得应小雅面红如血，少不得叫程耀祖去救场。 众人眼看程素他们回来了，自然都关心她的情况，程大嫂问：“老医生没说什么吧？他是挺有权威的。” 程素摇摇头，红着脸道：“也没说啥，挺好的！” 说着，一手摸着小腹，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 程大嫂注意到了，就呀的一声：“这该不会是，怀上了？” 啥，刚刚去看医生不是说要检查这身体么，咋说是怀上了？ 程素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羞得都说不上话来。 齐泰国就笑着道：“也是老医生把脉给把出来，但他不太确诊，说是日子太浅了，我们检验过了，报告单说是早孕阳性。得过几天再上医院检查确诊！” “哎哟，这检查出来就不会有假了，这是大喜事啊大喜事！”程家大嫂笑着拍掌。 “素素，你真怀上宝宝了？”应小雅欢喜的看向程素的小腹：“这太好了！” “你要是喜欢孩子，赶紧和我们耀祖生一个！”程家二嫂笑着推了她一把。 “二嫂！”应小雅羞得脸红耳赤，跺了跺脚，悄悄的瞥向程耀祖。 程耀祖就道：“行啊，我们这就可以登记注册去！” 众人笑起来，应小雅恨不得躲到程素身后去，那是羞的。 齐泰国小心的扶着程素坐下，宁格笑道：“恭喜，终于盼到了！” 齐泰国伸手和他的拳头轻碰了一下：“谢了！” “这么说着，我这一当干爹，就要抱外孙儿了？”程老爷子笑眯眯的道：“这多少年了，我还没抱过软乎乎的娃儿了。” 众人又少不得打趣应小雅和程耀祖，毕竟他们是最后希望的，而程家的三代，程耀宗的儿子程家乐跟着人去考古，总不在家。程家升则是在部队里，而老三的那个，才刚上初中呢！ “还是老哥哥有福气啊！”宁老爷子有些羡慕，看向宁格道：“我们这个，都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定下来呢！” 宁格头痛。 笑过一回，齐泰国就提出明天回清城，打算让程素一起回去。 这也是他们在车上商量过的，她现在怀着孕，他要是先回，她自己一个人，他也不放心，干脆一起回去，过几天再在清城医院看医生就是了。 程老爷子听说两人就要走，有点不舍，但也知道程素的身子重要，也不多作挽留，只让程大嫂多准备一些燕窝花胶之类的让程素他们带回去补身子。 第1379章 都虐单身狗 ， 这次来广城，除了参加程老爷子的寿宴，也是认干亲，程素这收到了大礼，原本还想给程老爷子成立一个慈善机基金，可现在她怀孕，就不好去操劳了，只能先放着，反正这个也不急。 倒是送的那套房子，程素他们去看过了，也是新盖起来的房子，楼梯楼，五楼，三居室，南北对流，采光一流，里面家具什么的都备齐全了，只等人入住就行。 “程老爷子对你也真没话说。”宁格随着他们一块来参观，道：“不错，以后来我也不用住宾馆酒店了！” “你还挺老实不客气的。”程素瞥他一眼，道：“要不要给你配条钥匙？” 宁格笑嘻嘻的：“那敢情好！” “配给你，你也不会常来，生意在清城，重心在京里，就是这边的分公司，也有程耀祖看着，你来干啥？”齐泰国嗤了一声。 宁格挑眉：“你们俩，不带玩拆穿的啊！将来程耀祖他们结婚，我总也要来吧！” 程耀祖和应小雅参观房间后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就道：“那当然得来。”又拥了拥应小雅的肩头：“说吧，啥时候嫁给我？” “你这人，好不正经！”应小雅瞪他一眼，不理他，只对程素道：“素素，这房子真好。” “你们俩个，喜欢的话，可以过来住，反正我们平时也不常住，房子总需要人气。”程素笑着道：“钥匙都给你们！” “这个提议好，我们可以过个二人世界了！”程耀祖眼睛一亮，暧昧地看着应小雅。 应小雅脸一红，推开他：“臭流氓，你走开，臭不要脸！” 程素他们看得笑了起来。 宁格在一旁的沙发看着，程耀祖和应小雅在打情骂俏，齐泰国则是小声问程素累不累，这一对对的，虐得他这个单身汉，也觉得孤单起来。 脑子里，忽然就划过一道靓丽的倩影来。 他连忙摇摇头，真是见鬼了，怎么会想起那件冰块了，一定是受刺激，不正常了。 几人看过房子，程素还真把钥匙交给程耀祖，说是平时还要打理和通风透气，总要留着钥匙什么的，他们来添一下人气那是更好。 从新房子离开，就又随便走了走，程素和齐泰国他们又去探望了在广城读大学的齐建国，买了些当地的特产，眼看也要年关了，趁机买些年货送礼也是要的，满载而归。 隔天，程素他们就拜别程老爷子他们回清城，这怀了孕，说不定未来一年都没啥机会来广城走动，老爷子那是满面不舍，程素哄了许久，才让老爷子重现笑颜。 而宁格他们也要离开，不同的是，他们回去能坐飞机，比坐火车倒是要方便和时间短。 “老哥哥，一定要来京城走动走动。”宁老爷子拉着程老爷子的手反复叮嘱。 其实他们都知道，两人都一把年纪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说不定这头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一时间，分别的离愁气氛浓郁，十分的煽情，程素都别过脸去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意，怕他们瞧着反而更伤感，很快又微笑着和其他人一道劝起来…… 第1380章 宁四少的缘分 ， 从程家离开到机场，登了机，宁格把老爷子安顿好，又跟空姐拿了条毯子盖在他的腿上，老爷子睁开眼，说道：“现在小程都怀孕了，你啊，都快三十的人了，也该找个人安顿下来了！” 宁格的手一顿，看过去，老爷子的眼特别深邃，仿佛看透了人间百态，什么都躲不过他的眼一样，他不禁有点狼狈，别开眼，道：“说什么啊？她有就有呗，和我有什么事。” 宁老爷子勾起唇，道：“这人啊，要学会放手，太执着某个事，于己无益。有些缘分不属于你，属于你的也跑不掉！” 宁格抿起唇。 “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也快到了，也不知还有几年就去见你妈，总不能我到底下了，你还孤零零的一个人，到时候，你让我咋给她交代？”宁老爷子又说了一句。 宁格听得心头一酸，故意大咧咧的道：“行了行了，说这些做什么？您长命得很。赶紧歇会吧，这几天和程老爷子谈这么多不累么？” 宁老爷子笑了笑，听话的合上眼。 宁格坐到另一边，有些讪讪的，心底更有些烦躁，干脆眼一闭，拿过身后的毯子蒙在头上。 烦死人了！ 身侧，有人站在走道里，听着行李放在行李舱又合上，宁格愈发焦躁。 “不好意思。”有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这管声音，宁格拉下毛毯，和她四目双对。 “又是你！”宁格看到宋佳影，轻哼。 宋佳影也是皱起双眉，环顾一周，看到宁家老爷子在那边，又看了看宁格：“你去换个位置！” 宁格一愣，嘴角微微冷勾：“凭什么。” “你……” “对不起，请让让！”有个身形肥硕的女人从宋佳影身边闪着过，把她轻轻的一撞，宋佳影踩着高跟鞋没站稳，直接就往宁格那边扑。 宁格下意识的扶着她，两人近在咫尺，四目双对。 “哟，宋医生投怀送抱好歹也说一声嘛！”宁格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这近着一看，才发现，这女人的皮肤还挺好的，毛孔细得几乎看不见，香味也好闻。 他吸了一下鼻子，故作享受的样子。 宋佳影向来冰冷的脸顿时一热，瞪了他一眼，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整了整衣摆，对空姐招手：“希望给我换个位置！” 宁格脸微沉，却哼了一声转开头去。 当他这么想和她一块坐呢！ “客人，我一会问问人，要是可以，再给您替换！”空姐十分有礼。 宋佳影无奈，只能踢了踢宁格的腿：“先让我进去！” 宁格白她一眼，站了起来，两人的身高十分般配，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擦到宋佳影的手。 宋佳影耳根微红，坐了进去，看向窗外。 宁格又坐下来，拿了一本杂志边翻着边道：“女人呢，要温温柔柔的，千万别整天板着个死人脸，活像谁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宋佳影听出那讽刺的意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开头去不说话。 宁格眼角瞧着，也讪讪的不再开口，心中却觉得惊疑起来，怎么到哪都遇着她，这该不是那啥缘分吧？ 拜托，他才不要伺候冰山咧！ 第1381章 确诊 ， 程素和齐泰国带着这大包小包的回到清城，齐泰国就迫不及待的要给家里报喜。 “你别，这日子还小着呢！”程素忙拉着他，说道：“等过几天确诊了再说不迟，不然的话弄错了可就真尴尬了，他们也是白欢喜一场!” 齐泰国想了想，这倒也是，便也按捺下来，却也对程素百般紧张，不让她干重的话，就让她坐着，又让她天天煮从广城带回来的补品什么的吃了补身子，把程素弄了个哭笑不得。 两口子天天掰着手指等，本已到了年关，处处生意都要盘账什么的，也正是忙的时候，程素却被齐泰国禁锢在家，理由是刚上身，更还没确诊，应该要注意小心，太劳累了不行。 程素却道：“那我们去广城之前还做了呢，也不知道会影响到不？” 齐泰国脸色一变：“要不，去医院看看。” 他那正经的样子，程素噗嗤的一笑，道：“安啦，都做了这么久了，我这要是有事儿，也早就不舒服了！” 齐泰国吁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程素却故意逗他：“这可怎么办呢？要是我真怀上了，你可就要当和尚喽！” “孩子最重要！”齐泰国瞪她一眼，道：“我和你没结婚之前，我也当了二十七八年的和尚了，这几个月，难道我忍不了？” 程素心里舒服，红着脸道：“以前听人家说，中间的那些日子是可以的。” 齐泰国明白过来，却道：“再说吧，我是军人，意志力比较高，能忍！” 程素眉一挑，道：“嗯？这话我可要记住了，你也得记住了，将来可别不认账！” 齐泰国贼兮兮的笑。 不能去店里，学校却总要去的，也快到了期末了，加上之前也请了假，期末总要是露面。幸好，这都进年关了，学校也快放假了。 这学业上的事，齐泰国没法，只能顺着她，但却是千般吩咐要注意的。 程素好笑，也不敢大意，一直小心注意着，幸好也没出啥子大碍。 好不容易等到月事日子过了七天也没见来，程素他们松了一口气，齐泰国特意请了个小假，陪着她去了医院检查。 两人都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医生宣布确实是怀孕了的时候，心里都是十分高兴和欢喜。 程素更是喜极而泣，抓着齐泰国的手哭着道：“我都以为我怀不上了！” “别哭了，小心传染给孩子，将来也跟你一样，是个爱哭鬼，那时我是哄你还是哄他？”齐泰国笑道。 “讨厌！” “呀，忘了问医生一些注意事项了，你先坐着，我回头去问问。”齐泰国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跑了回去。 程素坐着，手放在小腹上，笑得心满意足，这里可是孕育着她的骨血呢，和她血脉相连的，她真正的亲人。 “宝宝，你一定要乖，要健康成长！”程素轻轻的抚摸着说道。 不大会，齐泰国走了出来，程素就问他都问些什么？ “怀孕该注意的一些事项，仔仔细细的都要问好，别犯了忌讳就不好了！”齐泰国道。 程素嗔他一句：“就你瞎紧张！” 两人相携着离去。 第1382章 齐家有后了 ， 确诊怀孕，程素他们就开始给各处报喜，程家和宁家那边自不用说，他们都是最早知道的了，而老家里的，则由齐泰国去说。 “……是的，刚上身，才一个月呢！”齐泰国笑着对电话里说。 接电话的是齐父，听了顿时眉开眼笑的连声说好：“你媳妇刚怀孕，你多顺着她点，别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 “我知道！”齐泰国笑嘻嘻的，在心里说着，把她当皇后供着呢。 “让我说！”齐母早在一旁按捺不住了，把小宝往老头怀里一塞，抢过电话筒问：“喂，泰国啊？说是你媳妇怀上了？” “是呢，刚刚一个来月！” 齐母大喜：“哎哟，这是好事啊，她想吃点啥？酸的还是辣的，酸儿辣女，你多注意点，平时多喝喝鸡汤！不成，要不我去清城，照顾她些日子？” “这……”齐泰国看了一旁的程素一眼，就道：“妈，这都快过年了，到处都人多，您就别过来了，现在她也不见有啥大的反应，能吃，也能睡。” 齐母没听出他的迟疑，只碎碎叨叨的说着注意点啥之类的。 齐泰国好不容易才说好了，她才挂了电话。 “太好了，我们齐家有后了。”挂了电话，齐母意犹未尽的，一拍大腿说道：“这可都多得菩萨保佑，我得给菩萨上个香去。” 齐父看她风风火火的去神台跟前，不由摇摇头，但心里也是高兴，他都一把年纪了，是该抱孙子了！ “以后你就有弟弟或者妹妹了！”齐父逗着小宝，笑嘻嘻的道。 齐泰国给父母家去了电话，紧接着又打到岳父家，岳母是个爽利性子，一听了高兴的很，没说两句，就让换程素去听。 程素足足和她说了近半个钟，才能挂断电话。 “家里都欢喜坏了！”程素失笑的看着齐泰国。 齐泰国点头说是，迟疑了一下，就道：“妈听说你有了，就说要过来照顾你呢！” 程素一愣，眉尖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现在是腊月年关了，过不了几天就过年，今年过年去节日战备，由我领队，所以过年就不能陪着你，也不能回老家了。”齐泰国说道：“你现在刚怀孕，我要是去了节日战备，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你看，要不要叫妈过来陪你？或者叫岳母也行！” 确定怀孕，这些事可就要定下来了，齐泰国在部队里，时不时要出趟任务，肯定不能时常在家，程素怀着身孕，他也不放心，所以肯定要人过来照顾的。 就是过年，也要说好，要不要回老家里过年呢，毕竟长途车也要坐几个小时，她这身孕，又才刚上身。 程素就道：“我这才一个多月的身子，哪就有这么娇贵，需要人照顾了？我看，等到差不多要生那两个月，再让她或我妈来也行。至于这之前，就算了吧！” 齐泰国眉头一皱，试探地道：“你，是不是还觉得和妈不好处？所以你不想她过来？” 程素怔住，看着他，有点迟疑，好半晌，才点了点头：“相处容易相住难！” 齐泰国眼神一暗。 第1383章 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 程素看他满面黯然，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可叫她和婆婆同处十个月，两代人，尤其她们之间还闹过不少嫌隙，接下来的十个月，到底是安胎，还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素素，你一个人，不行，平时又要煮吃的，还有这家务，洗衣服啥的，事事都要操劳，会很累。让她们过来，你会轻松些！”齐泰国道。 程素就笑了：“你看春华她们几个怀孕，谁不是这样哦？华玲还去医院上班呢。轮到我，咋就这么娇贵了?再说了，不还有你在吗？你出个任务，总不会出一年吧！” “是这样没错，但怎么能和春华她们比？你身子不好，之前又……”齐泰国住口，小心的看着她。 程素却已经知道他所说的意思了，无非就是说她之前流过一个孩子，身子不比这完全没出过事儿的。 她脸色微黯，轻轻的来回扫着肚子，说道：“你知道，我和你妈处不来，而且又是两代人，思想也不同。我想怀孕的时候自在些。” 齐泰国的眉头皱成个川字。 “那叫你妈来！” 程素道：“叫我妈，不叫你妈，只怕她也在心里想我是不是嫌弃她呢！何必多此一举，等到七八个月了，再叫来也可以！” 她眼神渴求的看着他。 齐泰国心里一软，败下阵来：“好吧，这事先不说了。”顿了顿，终归还是有点意难平，忿忿的道：“你说你，咋就这么倔呢！” 程素笑眯眯的凑过去跟只猫似的撒娇，齐泰国板着的脸一下子就裂了。 叫人来照顾陪伴的事暂时放下，可日子还是要过，中下旬，程素学校里放了假，她终于歇了口气，因为她开始孕吐和嗜睡了。 因为这样的症状，果酱公司那边，盘账什么的都要安排，程素让宁格回来理事，而喜顺来那边，倒是可以不管，老宋会协同财务把账给盘了，至于火车站快餐店那就更简单了。 程素可终于尝到了孕吐的滋味，早之前说没有半点反应的沾沾自喜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齐泰国看她吃啥吐啥，吐得恨不得连肺都吐出来，急得简直想杀人，天天打电话问齐母有什么办法，又问春华她们。 这么一来，人人都知道程素怀孕了，各种酸溜溜的梅子之类的东西，跟流水一样送进了程素那边，让两人感激不已。 “过了三个月就好了，三个月后，就不怎么吐了，熬着就行！”春华说道。 “也未必呢，我听有人一直吐到生，可难受了！”桂英一脸害怕的道：“我之前生灿灿的时候，隔壁床的那个产妇就是这么说的，一直就靠着汤水养呢。” 程素吓得脸都白了：“吐到生？”老天不会对她这么残忍吧！ “你就别多想，保持心情愉快就是了。怀孕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不用吐的女人，简直就是王后娘娘加身了，放心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华玲一副过来人的瞥着程素说道。 程素翻了个白眼，想怼她两句，胸口处又是一个翻滚，忙的奔去了洗手间。 第1384章 婆婆杀到 ， 第一次怀孕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孩子就没了，所以程素也没经历过孕吐什么的，现在经历了，她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生无可恋。 “来来，冰糖燕窝好了。”齐泰国小心翼翼的把一碗刚炖好的金贵物给放在了桌子上，看到程素脸白如纸，心口一阵一阵的钝痛。 他没想到，怀孕竟是这么辛苦的，瞧这没几天，她的脸就尖尖的了，脸色也不好看。 “这东西，还是别炖的了吧，吃了也是浪费，光吐了！”程素说道。 吃啥吐啥，再好的补品也经不起吐，还是别浪费的好。 “瞎说，浪费不浪费的先不说，好歹先进了肚子，过了胃，也会有一丁点去到宝宝哪里。你要这么想，什么都不吃，那怎么行？”齐泰国道：“先吃了再说，兴许吃着吃着就好了！” “可是，我真不想吃。”程素苦着脸道。 “我的娘娘，你好歹吃两口吧。”齐泰国的脸也苦：“这样下去可怎么行？过几天，我就得去节日战备了，你一行人在咋办？” 他也没可能说不去，人家别说老婆怀孕，就是生仔，任务来的时候也只能听令，当军人，就是有很多顾忌。 程素只能端起碗，吃了两口，感觉到那腥味一刺激味蕾嗅觉，她就忍不住翻滚，扔下碗就往卫生间里跑。 齐泰国听着那呕吐声，看着那一碗燕窝，脸色也不好看，连这个都吃不了么？ 他忙的跟过去，给程素顺着后背，程素只差没哭出来：“以后我也不想生孩子了！” 实在是太痛苦了！ 齐泰国刚想说话，就听到外头一阵喊叫声。 “泰国，程素，你们在家不？” 齐泰国听着像是自己大姐的声音，先把程素扶起来，然后去开门。 门外，可不就是齐凤莲吗？而在齐凤莲身边的，却是齐母，拎着大包小包的，脚下还绑着三只鸡，咯咯的叫着。 “妈，你怎么来了？”齐泰国愣住了。 程素也愣了，婆婆竟然杀过来了？ “我这不是听着你们说吐得不像样，心里着急，就过来瞅瞅么？顺便也带几只鸡过来。”齐母挤开齐泰国进屋，就看到站在厕所门口的程素。 “妈！”程素扯了扯嘴角。 “哎哟哟，这脸都这么尖了？瘦成这样，我大孙子还能有吃的吗？”齐母一看程素那脸色就叫起来，目光往下溜：“还吐得厉害？” “刚刚还吐了呢！”齐泰国看了看程素的脸色，道：“啥也吃不了，吃啥都吐。” “这么能折腾，肯定是个小子！”齐母双眼却是放光。 程素脸一黑。 啥时候了，她只想着自己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啊？ 是了，农村里，谁不想要个带把的，重男轻女的现象也多得很，婆婆肯定不能例外。 这要是自己生个闺女呢，会不会摆了脸色给自己看？ 程素想到这，就轻飘飘的往齐泰国那里瞟了一眼。 齐泰国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道：“妈，你快想想有啥法子吧，这么吐着可不是办法！”忙的把话题岔开去。 第1385章 过年在这过吧 ， 止吐的方法？ 试问哪个大肚婆不是吐着吐着就过来的，要换在平时，齐母肯定会这么吐槽几句，可现在程素怀的是她的大孙子，那自又是不同，不然的话，一直就这么吐着，她孙子还有吃的吗？生出来还不是跟个瘦猴子似的！ 所以齐母早就准备了，将带来的东西一下下的翻出来，那个红包蓝蛇皮袋里，很快就翻出了一堆的东西，摆得满厅都是。 “找到了！”齐母很快就拿出一包东西，打开，拿出一丸黑溜溜的东西，径直往程素嘴里塞。 程素吓得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她：“婆婆，这是什么啊？” 她可领教过农村里的千奇百怪的土偏心，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妙，不然的话，伤自己就算了，伤了孩子可咋办？ “姜汁乌梅，在镇里买的，人家那是老郎中祖传的秘方，可贵了。”齐母说道：“这害喜严重的大肚婆吃了都舒服。” “那就试试!”齐泰国抢过齐母手上那颗先扔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又从她手上那包拿了一颗递到程素嘴里：“是酸梅子，辣辣的。” 程素张口咬住，酸酸辣辣的梅子一下子充斥了喉间，瞬间就舒服多了，不由眼睛微亮：“嗯，这个不错，好吃！” 齐母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得意地道：“那当然，我还能害了我们齐家的孙子吗？” 齐泰国松了一口气，道：“妈，你来得正好，过几天我要去节日战备，素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来了正好照顾她几天！” 程素眉头微皱，瞥向齐泰国。 齐泰国心虚，不看她，他知道她和他妈处不来，但这些日子，她自己一个人，咋行？ “行啊。”齐母随口就回。 程素就道：“这都快过年了，家里只有爸他们在家，怎么行？” 说到过年，众人默了一下。 “妈，坐长途车也是辛苦，这过年人也多，素素这身子，也才上身，就是到过年那会才两个月。我想着，今年还是不回家过年了，省得麻烦。”齐泰国说道。 程素再次看了过去，齐泰国递了个回头再说的眼神过来，她就没说话。 “不回就不回吧，孙子重要。”齐母倒不在意。 齐泰国道：“我看，你和爸他们也没这边过过年，大姐也在，要不，让爸和凤萍他们今年来清城过年？” “哎，这个好，清城过年热闹，我听说公园还有啥花灯看来着。”齐凤莲拍着手掌说道。 她本来也想着过年把小宝接出来，也省得过年在娘家过，还要听人家的闲话什么的，而且，清城过年也热闹。 “在清城过年？家里咋办？”齐母一怔：“还有牲口啥的呢。” “让二叔他们给照看一下呗，要么就暂时卖了，过了年再养就是了！”齐泰国的想法十分简单。 齐母想了想，目光落到程素的肚子上，抿了一下唇：“这还得和你爸商量一下。” 齐泰国点头：“回头我也能和爸说。” 程素吐出果核，道：“妈，大姐，你们坐着，我进去歇会！”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径直回了房。 第1386章 自家猪拱人家的大白菜不亏 ， 齐泰国先让齐母她们安顿着，他则是进了房，看到程素侧身身子躺着，便掩上门，走过去。 “怎么了？生气了？”坐在床沿上，齐泰国把手放在她的腰上问。 程素把他的手甩开，鼓着脸坐起来，气呼呼的瞪着他：“你专横，我现在很不高兴。” 齐泰国噗的一笑：“我怎么就专横了？” “你没有和我商量，就让你妈留下来住，还说在这过年，根本就没问我的意见，你专横还**。”程素哼了一声。 齐泰国就道：“好好好，是我的错。那现在我们谈好不好？” 程素不说话。 “过几天，我要去节日战备吧？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现在你吐成这样，啥都吃不了，精神也不好，需不需要人照顾？”齐泰国说道：“或许你可能会说自己都还没见怀，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稳定，你就放心？万一煮个饭你都没精神，要如何？天天吃食堂？你也吃不下去吧！” 程素嘟嚷着：“你咋说都有理。” 齐泰国失笑：“我这是以事实说话啊！” “我就觉得自己更自在。”程素抱着膝盖道：“孕妇，情绪波动大，要是你妈看不过眼，说我怎么样，你说我忍是不是忍？忍不了，我发作了，回过头又是我的无理!” “你放心，不用你忍，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齐家的第三代呢，是金孙孙，只有妈忍你的份，可没有你忍的！”齐泰国笑道。 程素道：“还说呢。你妈，一口一句孙子儿子，这要是生个丫头呢！估计立即就得翻面。” “那我让她不说？”齐泰国笑道：“农村人，就这样，人人都盼着生个男孩，叫传宗接代，也是有后。” “男女都一样，都是宝贝，都是传承！”程素瞪眼，又瞥着他：“你该不会也是想着生儿子吧？” “想啊！”齐泰国毫不犹豫的承认，看她脸色大变，又道：“但是生闺女我也一样的喜欢。生儿子嘛，粗生粗养，但闺女就不成了，得娇养着。我不怕告诉你，我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儿千金万贝的养大了，然后就嫁给别的男人，我这心就刺刺的疼。村里有句话咋说的，好不容易养大的大白菜被猪拱了，你说我心疼不？你也心疼吧！” 程素噗的笑出来，用手捶着枕头，大笑着：“大白菜被猪拱了，亏你说得出来，哈哈！” “所以生儿子也挺好，最起码是咱们的猪去拱人家的大白菜，不亏！”齐泰国一脸正经的道。 程素不依了，道：“说我儿子是猪，有你这样当爸的吗？你才是猪呢！” “是是，我是猪！”齐泰国看她笑了才松口气，说道：“就这么说定好不好？过年让爸他们过来过年，也乐呵乐呵。” 程素颓然的松下肩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咋的？不过咱们家这鸽子笼大小的地儿，可没地方让他们住啊！” “放心吧，这事只管包在我身上！”齐泰国把胸口拍得咚咚响。 程素嗔他一眼，心里却又兀自忐忑起来，接下来的日子，可别鸡飞蛋打的好。 第1387章 看在孙子份上忍了 ， 程素再不愿意，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子，是需要有人陪伴着，别的就不说了，她曾经掉过一个孩子，底子就要比人差一点，肯定要小心谨慎。 齐泰国又打电话回去齐父说了让他们过来过年，原本说不愿意，说家里也还有牲口什么的，后来好说好歹，才说服了他，只等年二十九再带着他们一道过来。 而住处，大院也有几个空置的房子，齐泰国给部队里那边打了招呼，挑了同个楼的一间两房的，给付了租金，把房子租下来一月，也足够住的了。 既然公公他们都要来，住处是有，但被盖什么的却没有，少不得又要去市里准备。 齐泰国在部队忙着没空当，程素就带着婆婆去市里卢凯的供销社。 “有阵子不见你了，这一见你就来帮衬了？”卢凯打趣道。 “今年家里人要在清城过年，这不家里被盖不够了吗？就过来挑着。”程素笑着道：“不过这回还得你派人给我送货上门啊！” “行，送货上门简单。”卢凯十分大方。 齐母挤了过来，瞟着卢凯问程素：“这是谁啊？”咋自家媳妇和个男人这么熟稔的样子。 “这是我和泰国的朋友，卢凯，也是这供销社的社长。”程素为免婆婆误会，就给她解释，又对卢凯道：“我婆婆！” “老太太，您好！”卢凯温文的笑笑。 齐母就哦了一声，退到一旁，还时不时瞟两人一眼。 程素十分的不自在，就对卢凯道：“那你忙？我先看看，把东西都买下来。” 卢凯也注意到齐母的古怪，知道她怕是有点啥误会，顿时尴尬，就道：“你挑好了，付款之前再让这销售员给我说一声！” 程素点点头。 卢凯离开，齐母就凑了过来，说道：“你们挺要好的！” 程素就小声道：“妈，这不但是我们的朋友，也是我酒楼的股东，是生意的合作伙伴，当然要好了！” 齐母看她不高兴了，想要怼回去，可瞄到她的肚子，想到儿子的话，怀着孕，脾气估计会不好，让着她点。 好，看在孙子的份上，她忍。 “我就是问问嘛！”齐母嘀咕两声。 程素吁了一口气，也不想在这久待，赶紧的挑好了东西，付了款，再买了点年货什么的，然后就回家休息。 齐泰国一回来，就不见程素，只有齐母在厅里剥着两掰大蒜：“妈，我媳妇呢？” “在屋里躺着呢！”齐母努了努嘴。 齐泰国哦了一声，就要进屋去看看她，却被齐母拉着走到一边，小心的问卢凯这个人：“你晓得不？你媳妇说你们是朋友?” “对啊，怎么的？”齐泰国不明，但还是应了。 齐母讪讪的，道：“我就是看她和那个男人挺要好，这结婚了嘛，肯定得和其他男人保持点距离，拉拉扯扯的丢人……” 齐泰国脸一黑，差点大声发作，想到程素，连忙把她拉到卫生间那边，气急败坏的道：“妈，你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你想的那样。我跟你说，可别让程素听到了。不然她这脾气，又怀着孕的，气着了咋办？” 齐母看他紧张的，抿了一下唇，不住的劝自己，为了孙子，忍了！ 第1388章 说甩脸子就甩脸子 ， 齐母心里憋了一股气，可也知道孙子最重要，啥都不敢跟程素计较，炒菜煮饭煮汤，端上了桌，就招呼他们来吃。 程素走出房，就闻到一股子刺激的味道，脸色登时一变，冲进了卫生间。 齐母愣愣的，和齐泰国面面相觑，这还没吃呢！ 齐泰国跟了过去，好半天，程素才白着脸捂着口鼻出来，走到餐桌前，一看。 不过三个菜，可每个菜都下了蒜子姜葱，难怪这气味这么冲，她后退两步，说道：“妈，以后你做菜，别下这些小料了，我闻着都不行，别说吃了！” “这菜不下蒜子姜葱，咋能吃？你别矫情，孕妇越娇惯，就越养不好孩子，吃得越粗，孩子也越粗壮。”齐母指着齐泰国道：“你看泰国就知道了，我当年怀他的时候，别说这些菜了，就是树皮都啃过呢。那年头哪来的吃的？不也把他养得高高大大的，出生的还七斤五呢！” 程素的眉尖蹙起来。 “我说真的，你别不信。我看你平时就是娇惯惯了闹的，不然哪有吐得这样厉害的！”齐母嘀咕道：“别整得将来孩子都和你一样的娇惯。” 程素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说道：“这些味道我现在闻不得，也吃不了！”她又看向齐泰国，眼里的威胁意味一目了然。 齐泰国就道：“妈，她现在情况特殊，不放就不放了吧，就是寡淡些。”说着，不停的向她发眨巴着眼。 齐母大恼，刚刚她心里就为儿子的紧张有气，现在又这样，也憋不住了，道：“人人都这么说，咋到她这里就不行了，娇气也不是这样纵的，这……”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程素转身回房。 啪！ 房门震天响。 客厅里的母子俩都怔住，齐母差点跳起来，道：“你看看，这是啥态度，谁跟她这样的，说给婆婆甩脸子就甩脸子。这要是村里，一准骂她不孝!” “妈！”齐泰国十分头痛，截住她的话头，劝道：“她吃不了就别做了呗，现在那是说什么娇惯的话？不就是不放这些蒜啊葱啊的么，能多大的事！” “你就护着她吧，使劲让她作，将来就骑到你脖子上作威作福的。”齐母咬牙：“这点东西吃了又不会死！” “那也得她吃下去啊！你看，她闻着就吐了，你还能指望她能吃得下去？还不是吐？现在关键是她不吐，所以她要吃啥，不吃啥，都可着她。关键是能吃进去，这也是最重要的，不然她吃不了，孩子就吸收不了，你说的啥粗样，吃不了就都是废话！”齐泰国道。 齐母一噎，一屁股的坐下来：“我就没见过她这么娇贵的！” “反正最重要是她能吃不是吗？能吃孩子才有营养啊，能吃下去，也才能给你孙子提供养分啊！”齐泰国苦口婆心的劝。 “行了行了，不吃就不吃！”齐母摆摆手：“以后就不做呗！” 齐泰国松了一口气，忙的又进屋去哄程素，做低伏小好半天，才算是把她给哄好了，却也满额是汗，这样子，他去节日战备这对婆媳该咋办？ 第1390章 你别走得贼快 ， 程素用一包腊肠给换了一块腊肉，当晚，她倒是吃得香了，齐泰国看得欢喜不已，差点没把那盘子腊肉全部拨到程素的碗里。 但齐母却是十分肉痛。 太败家了，就是回礼，也不是这么回的吧？ 等程素去洗澡了，她又忍不住拉着齐泰国吐槽：“……你媳妇也是大方过了头，人家给了肉，给回个糕点啥的或者果子就是了，还给那么大一包腊肠，说不准人家当她傻子呢！败家，太败家了！” 齐泰国就说道：“妈，这人情往来的事，她有分寸，就随她吧。腊肠那些，我们平时也少吃，给了就给了。你看今晚她吃了这么大碗饭，不就挺好的？” 齐母哼了一声。 齐泰国接着道：“明儿我就去节日战备了，妈你在家，帮我照顾着她点，少和她怼，顺着她点，啊？” 齐母冷笑：“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呢!婆婆顺着媳妇，亏你说得才出口！” 齐泰国讪讪的，又拿出惯用的伎俩：“这不是为了孩子着想吗？” 齐母刚想说点什么，程素从卫生间出来，只得闭了嘴。 她忍！ 距离过年还有六天的时间，齐泰国就领队去节日战备，临走前，程素竟然就不舍，抱着含着眼泪不撒手。 “得，这里面的估计是棵大白菜了，这么爱哭！”齐泰国指了指她的肚子失笑。 程素被他一句话就逗笑了，推了推他：“什么大白菜。” “那是小猪？” “滚！”程素瞪他一眼，又叮嘱道：“虽然只是去节日战备，可也要注意安全，我和宝宝等你回来！” “好!”齐泰国亲了她一口，也道：“你自己也小心点，等我回来。” 送走齐泰国，程素拿了包就出门，齐母看了就问：“这又是干啥去呀？” “妈，我有些日子没去厂子里了，眼看快放假，就过去瞧瞧，你在家歇着吧！”程素道：“回头还会去酒楼看看。” “不是有人看着么，还去干嘛？人来人往的，外面又下过雪，跌倒咋办？别去了吧！”齐母很不认同。 “我会小心的！”程素看她脸色不愉，连忙走了。 齐母追了两步，人已经不见了，只能跑到厨房的窗口，看到程素出了楼道，就冲着楼下的她大叫：“程素，你别走得贼快，当心我孙子！” 程素的脸微黑，摆了摆手，一忽儿的走了。 “这女人，安安生生的在家就不成？”齐母嘀咕着从厨房走出来。 “婆婆，这远远的都能听到你嘱咐的声音了。”桂英抱着孩子要去卫生间，见到齐母就笑着道。 刚刚齐母那个吼声，实在太震撼了。 齐母就道：“要我说，女人还是像你这样好，乖乖的在家相夫教子，看，灿灿带得多壮。” 桂英笑了笑：“我哪能和齐嫂子比啊？她是大学生，又能赚钱，咱们大院，就她是头一份呢！是婆婆你有福气，儿子是副营长，媳妇又会赚大钱。” 齐母听得心里畅快，嘴上却道：“从前我不管，现在怀孩子了，当然孩子重要啦！” 桂英在心里轻叹，人心就没有满足的，人又哪能两全的？看儿子叫起来，忙的抱着他去厕所。 第1392章 我的选择也不是我的选择 ， 宁格看着她，她眼里一片真诚和关心，心里不由一暖，别开眼去。 “从前吧，是觉得自己挺喜欢这样做着别人不知道的事，觉得挺爽的。后来身份捅穿了，也曾经想过，是不是转到明路来，后来又感觉不太想了。”宁格一边走，一边说道：“就想着现在也挺好的，明路上我是个生意人，暗里，却是个不能见光的特务，两重身份，两重面具。” “但是这样不累吗？”程素问：“你这样换着面具戴不累吗？” 宁格心头一震，脚步停了下来。 程素看着他说道：“总是戴着面具生活，太累了，有时候，你不觉得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吗？” 宁格喉头动了动，良久才道：“但人不都这样吗？戴着两重或者多重面具。” 程素笑了笑：“是啊，但我们也可以选择啊，让自己轻松点不好么？” 她缓缓的走前，宁格也跟着走。 “那你，对于自己的选择后悔过吗？”宁格迟疑了一会问。 “嗯？” “比如这么早就出嫁，比如嫁给齐泰国。你这么年轻，也有本事，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宁格问。 程素一怔，别开眼去，半晌才道：“我的选择也不是我的选择。” “什么？” “没什么，就那样。”程素淡淡的笑了笑：“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自己选择了，如果和想象中的不一样，那就想法子使它变得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呗，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而改变，也是靠自己才能改变！” 宁格微歪着头，感觉她说的也太富有哲理了。 “我和齐泰国么，现在挺好的，他对我也好，也爱我，我也爱他。他或许挺大男人主义的，可却是我在这个世上，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程素说道。 什么啊，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不是应该是她的父母吗？ 宁格愈发觉得奇怪。 “就是那样吧，估计他就是前生埋葬我的人。”程素哈哈的道。 宁格眉头皱起，问道：“你是不是怀个孕，脑子给烧了？咋说话语无伦次的？” 程素瞪他一眼，道：“你还是仔细的打算吧，也都年近三十了，该在什么事业上发展，就走什么路。我相信，不管是从政还是从商，你都应该玩得来吧！”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道：“我怀孕了，心也变得软了，胆子也变得小了，不喜欢听到朋友不好的消息。希望你，希望他们，都安安全全的。” 宁格身躯微震，道：“看你说的。还真是怀孕了，煽情得要命！” “还不是为你着想。”程素轻哼。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想要怎样，都告诉你行了吧！”宁格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道：“我要做干爹的！” 程素别他一眼：“自己生个去！”想到那宋医生，又暧昧地笑：“你和那宋医生谈得怎么样了？” 她话题的神转折，宁格一下子没接过来，想到那女人，道：“提那冰山做什么，天气够冷的了。回去回去，太冷了！” 程素看他抱着臂走人，眼睛微眯，作故而右它，还不是有鬼？ 第1393章 送分红来的 ， 从厂子离开，程素就绕去了喜顺来酒楼，现在酒楼的生意也稳定了，基本也没什么看的，就只有盘账。 黎丹已经被程素给提到办公室做后勤了，这丫头今年再次考大学再次落败，她自己都没啥信心了，程素就说现在考的人多，反正能考，就继续，古时这考进士的，有的人还考到白发苍苍的呢，为了鼓励她，还把她提到后勤。 “程总，这是账目。”黎丹把盘好的账给了程素。 酒楼今年的总投资比较大，生意虽好了，可离这成本却还远远的没收回来呢，但要过年了，总要给股东一点甜头和信心，程素这大董事就做主顺延摊分一下成本，让黎丹再做个分红，算是给大家发点过节费吧。 让程素觉得欢喜的是，月饼那边卖了个好价钱，利润还不错，也算是一个大惊喜了。 今年喜顺来酒楼就不放假了，程素召集了各个部门主管开会，就是不放假，也要排好这员工的休假，别都挤在一块儿去休，到时候找不着人干活。 另外又说了一下年终，定在年二十九，所有员工吃个年夜饭，算是犒劳一年的辛苦福利了。 “也别麻烦了，直接做个大盆菜，总厨这一块也轻松点。”程素说道。 老宋记下。 程素又说了几个要点，才让他们散了，自己也累得不行了。 她揉着自己的腰身，这怀孕了的人果然就要比一般人疲累，今天也才走了两个地方，就已经累成这样了。 身子重要，程素打消了去火车站快餐店的念头，坐车回了家。 才到家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这声音有点熟啊。 进屋一看，却是小玉来了，正和齐母说话呢。 “嫂子，你怎么有空来了？”程素很惊讶：“几时来的？也不提早说一声，我这都去店里了。” “也是刚来没多久。”小玉说道：“这不是快过年了么？我就出来买点年货回去。顺便也给你送钱来，谁知道你也不在家。” “我想着今天天气好，也快年尾了，几个店都要盘账，就去看看呗！”程素坐了下来：“可累死我了！” 齐母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跟前，道：“让你别去，你非要去。没闹出啥事儿吧？” “妈，我这要是有事儿，还能在这坐着？”程素无奈。 齐母立即呸了几声，双手合十：“菩萨有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瞎说话！” 程素暗自和小玉吐了吐舌头。 小玉抿嘴笑起来，道：“你婆婆说你有身孕了是不？她担心得也有道理，外面下过雪，地上滑，你出去走动还是要当心。” “我知道的，只差没拿个铁链把鞋子也锁起来呢！”程素笑着道。 “你啊！”小玉摇摇头，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推了过去：“给，你数数！” “这啥啊？”程素挑眉。 齐母也探长脖子看过去，看着挺厚的，应该是钱吧？ “刚刚我不是说了，过来除了买年货，也是要给你送钱过来，这是今年给你的分红！”小玉笑着道。 第1394章 婆婆偷看信封 ， 送分红来的。 程素愣了下，看了那个信封一眼，失笑道：“嫂子，你看你这整的，我都说过了，那个……”她眼角余光扫到齐母还在，慌忙改了口：“不急的，你这店才开起来，处处都要用钱呢。” 小玉也不是傻的，看程素骤然改口，就知道是顾忌她婆婆，就笑道：“店开了也有大半年了，生意都还挺好的，有利润了，这不是看着过年了，就给你送分红了么？” 程素问：“现在生意都好？家里人怎么样？都好吧！” “托你的福，都挺好，我公婆平时帮我忙，两个小的回来有时候也会帮忙，还能忙过来！”小玉笑着说。 “赚钱是重要，身体一样重要，真要是忙不过来了，就请个小工帮手呗。” 小玉点头：“暂时还能忙过来，就不用了，等需要的时候，估计生意也做大了！” 程素也笑了：“你这包子店，只要味道好，料头足，就不愁没有生意。但一定要保证卫生和货真价实的，别看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包子店，将来这生意越来越好，你还会开分店，还能开这连锁店，又成立自己的品牌，做那冰冻食品呢！” 小玉一听来了兴致：“成立自己的品牌？冰冻食品？这是个什么说法？” 程素就兴致勃勃的给她说那冰冻食品，啥饺子啊，包子啊之类的，做好了封装起来，一蒸或者煮熟了就能吃。 “这东西我还没见过呢，回头我也好好研究一下。”小玉听了，心里砰砰直跳，真要做成程素所说的那样，那可就真是大生意了。 “这也不急，做那个还是需要足够的资金的，首先是保鲜就很讲究啊。你眼下就先踏踏实实的把生意做好，争取先开分店，开连锁店，等有充足的资金了，就能考虑这个了。”程素道。 小玉点点头：“我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我都明白。” 程素笑着喝了一口水。 “说起来，也是多亏了你的点子，不然的话，我说不准现在还在哪挖矿呢，哪有如今的自在，自己赚钱，日子也不紧巴巴的了。”小玉拉过程素的手握住，说道：“所以这分红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这良心也不安。” “看你说的，我就是投资那么点钱，哪就值得你感恩戴德的了？”程素失笑，道：“嫂子，你们过得好了，我们也才安心，郑排长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小玉眼圈微红，点了点头，她又看到钟点，就道：“呀，这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这东西还没买呢!” 程素也看了看时间，道：“下次你来的时候再提前通知我，咱们也好好聊聊，把念念他们也带过来玩呗。” “行，那我走了！”小玉站了起来。 程素把她送出去，小玉又跟齐母说了声走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 把小玉送出大院，程素就回转，这进了家门，就看齐母正拿着那个小玉给下来的信封偷看里面的钱。 见程素回来了，她讪讪的放下信封，道：“刚刚听你们说，这是什么包子铺的花红？” 第1395章 给你大姐投资一个 ， 程素对婆婆的行为有点不耻，却也没说什么，只默默的收起了那个信封，说道：“嗯。这是齐泰国从前的上司的遗孀，当年那郑排长因为救齐泰国，所以牺牲了，剩了一屋的孤儿寡母。” “啥？还有这事？”齐母一惊。 程素点头道：“挺久的事了，泰国心里过意不去，也常接济他们，我想着这不是办法，就和泰国商量了，看她也有个手艺，就投了点钱，开了个包子铺呗!” “那是多少啊？” “也不多，几百元。”程素淡淡地道。 “几百元也不叫多？”齐母惊呼出声，又道：“这接济一下，也没这么多钱吧！” “妈，一直接济，还不如投个资让他们自力更生呢。再说了，一条人命，能和钱比？”程素沉着脸道：“更别说，投资有回报，人家也给送分红来了。” “这作战里，牺牲也是在所难免啊。”齐母讪讪的。 程素冷笑：“确实是在所难免，但也没有人规定，作战里，一定要丢掉自己的命去救你儿子的命。因为牺牲在所难免。” 救的是她的儿子，说这样的话，良心就不疼吗？ 齐母的脸黑下来，这是怎么说话的，是要咒谁呢！ 程素才不理她，拿着钱回了房，关上门，这才看了小玉送来的分红。 数了数，竟然也有八张大团结，她那包子店，一天要做多少包子，才能分给她八张大团结呀。 程素摇摇头，也由此能得知一个人的品性，这小玉完全可以挟恩不给这分红，或者等攒够了，一次性还她当初给出去投资的那笔钱。 可她还是定了股份合同，现在又送了分红过来。 所以这帮人，真也是要看人的，不是谁都值得帮。 程素歪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就被齐母叫起来吃饭。 她今天觉得很累，胃口也欠佳，即使是腊肉，也不愿意吃了，吃不下去。 齐母捧着饭碗看了她一眼，就道：“今天我听你和那个嫂子说那个啥包子的，挺是头头是道的。” 程素神情恹恹，挑着碗里的饭粒，闻言就看了婆婆一眼，等着她的下文。 “你脑袋好使，会做生意，又有点子，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齐母咬了咬牙，说道：“你大姐，现在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光是靠在你那边打工，也没多少钱。干脆你也投资一个包子店，让你大姐做，就做那啥子冰冻食品！” 程素啪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齐母吓了一跳，看着她。 “婆婆，人家有手艺，那是人家的，也才做得起来。大姐有这手艺吗？她要是能做得也特别好吃，也不用我投资，大姐在我这边做了这么久，开个小包子店也是可以的。”程素冷道：“这事，你应该和大姐说，不是和我说！” 什么啊，这是说她帮着外人，自己人都不帮吗？ 齐凤莲要开店，她开不起来？自己连给带送，一个月给她四十元的工资，已经是足够高的了，这还是看在两个孩子份上。 齐母却还要在她这边挖钱？当她是开金矿的么？ 第1396章 买个电视机去 ， 程素突然就发了脾气，还推开碗筷，齐母脸色也不好看了。 “只是让你给你大姐投资一个，你这是冲谁发脾气呢？能帮外人，自家人怎么就不能帮了？”齐母冷道。 “帮对方，是因为泰国欠了人家一条命。”程素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却没欠大姐的。而且，我自问，帮大姐的也够多了。生孩子签字，然她过来店里上班，工资也给得足足的。离婚那会，也是帮着办，还有小云这，婆婆你认为还要怎么帮？” 齐母一噎，道：“只是投资，也能给你分红啊！” “婆婆，先不说大姐会不会开店做生意。这投资，也是有讲究的，换了是妈你，会不会把钱扔进一个明显不会赚钱的生意去？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吧！”程素冷哼。 “你咋就知道你大姐做不起来！” “她要做，自然会做出成绩来让我看看值不值得投资，而不是嘴上说说就是了！”程素站了起来，道：“婆婆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你吃着吧，我没胃口！” 她回了房，齐母瞪着那扇紧闭的门，气得脸容扭曲。 程素也气，又掰着手指，这齐泰国才走了第一天呢，以后剩下的日子，可怎么熬？ 第二天，婆媳俩早起见了面，也没说话。 程素吐了个七荤八素，只吃了几口白粥，就拿包要出门，对齐母说要去买点年货。 “钱又不是我的，随便你买什么！”齐母酸溜溜的说道。 程素只当听不到她那酸话，径直出了门，先来到供销社。 她这次要买台电视机。 电视机的钱，她早就有了，但却一直没买，因为她实在太忙，要么平时读书上学看书，要么就是在工作，哪有时间来看电视？ 这么多家电，估计电视是最不吸引她的了。 但现在不同了，自己怀孕了，以后待在家的时间可能会多起来，也得打发一下娱乐。 而现在要买的原因是，婆婆在，作为磨心的齐泰国却不在家，她不想两人相对着无话可说，有个电视机，看看电视倒是时间快过去。 再说了，公公他们过几天就到了，过年在大院也不像在农村里，穿街过巷的耍，没啥消遣的，买个电视机，老人小孩看着也乐呵。 现在，应该有那什么迎春晚会之类的吧，过年聚在一块看也是娱乐。 “现在你可是我们这的大客了，之前才买了不少东西，现在又买电视机！”卢凯笑着道。 程素淡淡的解释了用意。 “难怪呢，我听小丹说你怀孕了，从前也不见你婆婆，原来是过来照顾你的。恭喜你了！”卢凯说道。 “谢谢，你呢？有动静没？”程素问。 “托你的福，刚刚检查出来，也有了一个来月！”卢凯眉开眼笑的。 程素呀的一声：“这么说，是同喜啊，我的比你的大个一个月不道呢！” 卢凯故意挤眉弄眼的，笑着道：“要是你们看得上，那就结个儿女亲家吧！” 程素哈哈的笑出声：“我这个不知道是大白菜还是小猪呢！” 卢凯听不明白，程素又把齐泰国的那套说辞给说了，逗得卢凯哭笑不得，却又煞有介事的说：“他这么说，也是不错！” 两人都笑起来。 第1397章 说八卦 ， 电视机买下，自会有人送货上门和前来安装，程素就不管了，又去火车站那边快餐店打算带了小云回家去住几天。 齐凤莲看她来了，连忙让她坐下，说道：“眼下就过年了，火车站这边人来人往的，你又是这样的身子，万一被人冲撞了可怎么成？打个电话过来，我送过去就是了，哪用你来接。” 程素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我刚去了趟供销社，反正回家呆着就呆着，干脆过来接她过去。反正没几天就过年了，到时候你也过来吃年夜饭的。” 齐凤莲就道：“你别大安主义的，头三个月最重要，这信邪的，还有满了三月才往外报的呢！” 程素笑着点头。 齐凤莲小心的看了她的脸色一眼，说道：“是不是妈说点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程素一愣，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也不是。就是觉得闷来着。” 齐凤莲就道：“妈就一个农村妇女，没啥见识，你别和她计较，她说的啥，你也别往心上去。说多了，没意思，她自己也就不说了！” 程素说了一声好，不愿和她多说这个话题，就说起放假的事。 快餐店不同酒楼那边，过年许多人回老家过年，这打工的都不在，生意就冷清，店开着，灯油火蜡之类的都要算，所以过年就不开店了。 “酒楼那边是年二十九吃年饭，你们这边，也一样吧，三十都放假了！”程素说道。 “要不要叫他们都出来？”齐凤莲指了指厨房的道。 程素看了下，店里现在也没啥人，便点了点头。 等快餐店的人都到了，程素就说了吃年饭的安排，让他们自己煮上一餐好的，菜式自己定着就好，初八开工，过年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大家自然感激，又去忙活不说。 程素又看过账目，这边店小，账就相对简单，一下子就算得通了。 “等到了放假，收了市就把账拿过来对吧！”程素又道。 齐凤莲应下。 程素看到施玲坐在门口发呆，愣了下，捅了捅齐凤莲的手臂，小声问：“她怎么了？” 齐凤莲就笑了笑，小声道：“她啊，犯相思了吧！” 程素眉一挑，等着她的下文八卦。 “前两月，有个男人过来咱店里吃饭，那人看上她了，只是她不乐意，那个男人也不放弃，天天来吃饭撩她来着。这有段时间不来了，也不知是放弃还是怎么着，反正没见人，怕是她心里有什么想法吧？”齐凤莲道。 程素就有些担忧，道：“别是遇着啥人渣了吧？专门吊女人的？” “应该不会吧？看着是挺忠实沉稳的，不像是啥坏人。”齐凤莲想了想又把声音压低了些，道：“再说了，她一个小女人，带着个丫头，又是打工的。人家就是图她，能图她什么？” 这倒也是，程素道：“你们俩算是感同身受的，又是同事又是邻居。有空了，你多开解开解她，别钻了牛角尖。真是个好的，就给个机会大家呗，到底还年轻呢！” “嗯，我省得！”齐凤莲笑着应下来。 第1398章 这败家娘们 ， 过了两天，程素所用有的产业，开始准备放假吃年饭，至于一年到头的工资奖金，那也是早早就发放下去的，除此外，还给了各个金额大小不等的过节，也算是员工过节福利了。 程素怀孕嗜睡，过年天气冷，又到了放假时候，也不出去了，各处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过来家里商讨就是。这闲了，要么就是和小云一块玩，要么教她英语，要么就睡觉，倒比只和齐母两人相处要自在得多。 齐泰国也打过两次电话回来，都是和程素说话的多，这可把齐母酸得不行，有心想要怼两句吧，可看到程素的手在小腹上来回扫着，她就立马蔫吧了。 为了孙子，忍着，一切都是为了孙子！ 只是齐母没想到，程素对给齐凤莲投资这么大的反应，却眼都不眨的给家里买了个电视机。 看着那簇新的电视机，齐母强压着哆嗦和兴奋，颤巍巍的问那安装的师傅：“这个，得老多钱吧？” “黑白的四五百元能买到，这个是彩色的，得要上千元呢。”安装的师傅笑着道。 齐母一个趔趄，目光嗖的别去程素那边。 让她给大姐投资个包子店，推三推四说些不好听的话，这买个电视机，花上千元，她倒是真舍得！ 齐母的心一阵阵的痛，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子把她的心给割着似的。 败家，实在太败家了啊！ “这突然的，你买个电视机做啥？还老贵。”齐母到底没忍住，把程素拉到一边咬牙说道。 “买着看啊，黑白的，瞧着没颜色，有什么好看的？要买就好买个好的，一步到位，看着也舒服。”程素耸着肩道：“这过年，爸他们都过来，总不好你眼望我眼的没个消遣吧？这过年看看电视，看个啥联欢晚会的，也挺好的！” 齐母就道：“那也不用买这么贵的啊。你要买，买个黑白的瞧瞧就是了，何必要买这么贵的？真把钱不当钱啊？这孩子出生了，处处都要花钱，你也不想想。” “妈，我能买，自然就有打算，钱赚来不都是花的，不然要干嘛，放着蛀虫？”程素道。 “那你给你大姐投资又不肯？”齐母瞪眼：“这么多钱，别说一个包子店，两个都能开了吧！” 程素冷笑：“投资，可能会失败，会打水漂，可这买了东西，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换来了物件，一个是赌，一个是实物交易，能比吗？这也是原则性的问题。” “你……”齐母还想争辩。 “哎呀，能看了，能看了！”小云突然拍着手兴奋的大叫。 几人都看过去，只见在师傅的调试下，电视的彩色画面出来了，一个声音也随之传来：“林妹妹……” 程素看过去，哎哟喂，这是在演红楼梦呢。 “真好看，舅母，这人真好看。”小云说道。 “这是红楼梦。回头给你找这本书你看看，这可是名著哦。”程素趁机对小云道。 小云连连点头。 齐母想说点什么，都被电视的画面吸引了过去，乖乖，这就是彩色的啊，和村支书家那灰蒙蒙的电视真是好上千倍不止呢！ 不过想到那价钱，她的心又赤赤痛起来，上千元啊，就买了这么个金贵物，这败家娘们！ 第1399章 合家到来 ， 程素他们家买了新电视机，这可让左邻右舍都觉得特别新鲜和羡慕，要知道，电视机在这年头，可是特别贵重的电器呢，谁家舍得买啊，舍得也买不起啊！ 可偏偏在程素他们家，钱不是问题，人家一买就是彩色的，这满大院，就独一份吧！ 这电视机安装好的头天晚上，同一梯的都过来瞧新鲜瞧热闹，看到演的红楼梦，干脆就坐着看不走了！ 程素这么看着，除夕的时候，大家肯定也就聚在一块儿看联欢，这样的话，准备的年货怕是不够，就又拉着小云上街去买些，顺便给小丫头买了两件新衣服。 当然，也没忘记在家的婆婆，至于公公他们，只能等来了再一道上街去逛了。 年二十九，该放假的员工都放假了，老家的公公他们一早就打电话告知出发的时间，程素怀着孩子，齐母也不让她去接，打了电话给齐凤莲让她接。 齐建国是来过程素他们这边的，这人接到了，他自己就带着人坐车来了！ “爸，快坐。这要是不是我这个身子，肯定得去接你们！”程素笑着招呼他们。 “没事儿，你身体紧要，建国也认得路呢。”齐父笑呵呵的打量着程素他们家，又看到电视机，眼睛亮了亮：“喲，这电视机都买了？” “想着过年没啥消遣呢，就买上一个，过年看个联欢晚会啥的也乐呵。”程素笑道：“爸，明年再给你们买一个！” “好好！” “这得上千元呢，就她舍得！”齐母在一旁嘀咕着道。 齐父淡淡的看她一眼。 “先坐呗，咋还带这么多东西来呢，清城啥都有。”程素看了看地上的东西道。 齐建国就道：“爸说家里的鸡本来就是留着过年吃的，现在咱们一家都来了，嫂子您也怀了小侄子，干脆就拿过来这边吃。明年春再养新的。” “爸，您留着过年后也成嘛！”程素笑道。 “能吃多少？你是双身子的人，就该成多点好吃的！”齐父笑呵呵的坐在沙发上，又摸了摸，软乎乎的，也暖和，就比这春凳和藤椅要舒服。 齐父心里十分的满足和安慰，光看这屋子整洁和舒服的，就知道大儿子的日子确实不错，也是过起来了。 这都是托了儿媳妇的福，不错，这媳妇虽然是以还恩的方式交易娶过来，却这没娶错，旺夫旺家。 齐父想到这点，眉眼都带笑起来。 齐凤萍也打量了一番屋子，抿着唇不说话。 自从她的那个事出了后，她这人就沉默了不少，也不怎么愿意见人，从前那大咧咧和骄纵的性子，经了这大变倒是跟换了个人似的。 程素仔细的看着她的脸色，虽然比刚刚流掉孩子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但到底是大伤过，这性子也沉了，所以这近十九的年纪了，倒是添了几分沧桑似的。 “小姑的书念得如何了？建国也放假回来，有不懂的就向他请教呗！”程素笑着问。 对于这个嫂子，齐凤萍倒不敢再轻视和不恭敬，听她这么问，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第1400章 对小叔说教 ， 齐父他们刚来，吃过午饭，程素就问要不要出去逛一逛，也买两身衣服过年？ “舅母都给我买新衣服了！”小云很得意的说。 “小孩子才买新衣服，我衣服多得很，不用买！”齐父笑着说道，就看了小儿子一眼，他在念大学，人也长个了，倒是可以买一身。 齐建国连忙说道：“我的也不用了，托嫂子的福，程家四哥也常过来学校看我，来一次就给我捎点东西过来。入了冬，也给我捎了几身衣服，我说不要，还给他钱，他都不要，硬塞着就走了，这，嫂子，我真不知该咋说了！诺，这一身，也是他给我捎的。” 程素讶然，难怪看齐建国穿的一身，挺时尚的，牛仔裤，黑色羽绒服，眼镜也换了一副，比起刚上大学，少了几分土气。 “程耀祖是个爱玩的，他既然能带给你，肯定不会要你的钱。以后我和他说说。”程素笑着道。 这偶尔捎一点啥东西就好了，要是总捎着，她也担心齐建国的性子会不会也变得豪奢物质起来，毕竟一个刚进大城市的孩子，这心志不坚，很容易就会被那灯红酒绿的繁华给迷惑了！ 所谓学好三年学坏三天，一个人要变坏很容易，齐家好不容易才出来一个大学生，可不能就这么因为物质给毁了。 想到这，程素的语气就略严肃起来：“建国，大城市足够繁华，但你也也耐得住那种诱惑，现在你还是个学生，还没能自己赚钱，靠的还是家里供给。所以等闲不要去学那些花花世界的事，东西够用够使就好了，不可有贪欲，更别和别人攀比。” 齐建国脸一热，微微坐直了身子。 “你要记得，你是怎么在千斤万马中迈过大学这条独木桥的。上了大学并不代表你就学成了，人品不端，大学也能把你给开除了。考上大学，不等于人生就已经赢了，拿到了文凭毕业证，找到了好工作，那才不负你十来年的苦读。”程素道：“等你学成出来，事事比别人强和优秀，那就是赢了。” 齐父暗暗点头，看向小儿子：“你大嫂的话，都听懂了吗？她说得在理，就是一句话，别得意忘形了！” 齐建国站了起来：“嫂子，我都听清楚了。” 程素这才笑了，道：“你程四哥那边，我会和他说的，你好好学习，将来学有所成，去程家的公司效力，就是回报了，学的是建筑工程吧？” 齐建国点点头。 “不错，将来房地产大热，不愁没有工作。”程素笑了笑。 齐建国有些羞赧。 齐母在一边就道：“这程家，都是些什么来路啊？咋对建国这么好？” “妈，您就不知道了。嫂子和程家的老爷子认了干亲，程家四哥，这是爱屋及乌呢！”齐建国笑着说了一句。 齐母愣住了：“认了干亲？” “对啊。程家四哥说，一家子都很喜欢嫂子呢！”齐建国十分崇拜的看着程素。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程家的家境来路，而嫂子，却和那家的老爷子认了亲，这是怎样的福气啊！ 第1401章 一家子都向着她 ， 既然不出去逛街，程素就让齐父他们把行李先安置下，都放去租下来的房子那边。 “你婆婆带我们过去就行了，你先歇着吧！”齐父看她脸上一阵的疲惫，就让进房去休息。 程素想了想，也在同一栋楼，只是在三楼，而自己，也确实觉得乏累了，就点了头会房睡觉去。 反正孕妇大过天，就当她拿乔一回吧。 齐母拿了租下的房子钥匙，领着几人去了三楼，房子早就打扫好了的，铺盖都是新的，齐凤萍自己一个房，齐父他们父子就睡一个床。 放下行李，齐母就迫不及待的问小儿子，那程家的事，还有那干亲又是咋个回事。 齐建国就回了话：“也就是上月底的事，当时大哥他们还来探望我了！” “这程家，很厉害的么？”齐母迟疑着问。 齐建国说道：“在广城的应该也算是上流社会中的名门吧？那程老爷子还当过老红军，好生厉害！” 齐母听了就满不是滋味的，道：“这样的人家，还能和你嫂子认干亲？别是看中泰国在军里的地位了吧！” 要让她承认程素的运气，她心里就怎么都不爽，所以宁愿去相信人家是奔着齐泰国来的。 “妈，人家先认识的嫂子呢，怎么是看中大哥？”齐建国失笑道：“我听程四哥话里的意思，他们家老爷子是十分看重嫂子呢！”齐母撇撇嘴。 齐父就插嘴道：“建国，便是这样，你自己才要注意点，立起来，刚刚你嫂子那番话都记着点。别给你嫂子丢人。” “爸，我晓得了！” 齐母不高兴了，说道：“这怎么说的，建国咋给她丢人了，堂堂正正的大学生，出息着呢。再说了，又不是他伸手跟人家要，是那程家送过来的，不要白不要。” “要不是看在儿媳妇份上，人家会理你？”齐父哼了一声。 齐母气了个倒仰，道：“照你所说，没有她，建国还不值得人高看一眼了？” “妈，不是这个意思。嫂子就是个中间人，只有她才认识程家，她要是不认识，我也不认识啊，人家对她不好，自然也不会对我好！其实就是对她好，也没规定要对我好的，现在程家处处照应我，就是爱屋及乌嘛！确实是托了嫂子的福。”齐建国说道。 看丈夫儿子都向着程素，齐母又看向齐凤萍，她在玩着自己的头发，经历过那个事之后，对程素这个嫂子也是没有了半点怨言的，不用说，这个事肯定也站齐父他们这边。 一家子都向着她，自己说什么都会被反驳，齐母的心酸得不行，道：“你们都向着她吧，先是有娘家的几个崽子帮着她。现在又来一个什么程家，以后她还翅膀还不得啪啪的乱飞，压得咱们家抬不起头来？” “说你头发长见识短，还不信。人人都巴望不得要多认识几个权贵，就你还怕媳妇压着你，呸！”齐父不耻的别她一眼，对齐建国道：“别理你妈，你只要记住你嫂子的话，争取以后出人头地。” 齐建国点点头，齐母见了差点要厥过去。 第1402章 刺激 ， 难得公公头一次来清城耍，也没看过自己的生意，程素就想着不做饭了，等齐凤莲也从快餐店收市放假了，带着他们到酒楼那边吃晚饭去，算是接风洗尘。 “我那厂子也放假了，现在也不开工，地方挺远的，现在天气不太好，那边还没竣工，就不带爸您过去了。”程素笑着道：“等开了年，就带你们去逛逛公园什么的！” “凤莲也放了假，不用你带，你要休息就休息！”齐父笑眯眯的道。 一行人来到喜顺来酒楼，齐父看了那门面，顿时觉得手脚无处安放，这看着太高级了，他这一辈子，还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呢。 而齐母，也是自酒楼改造后头一次过来，愣了一下，问：“变得这么大了？” “这也不大，还会有更大的，以后生意做大了，门面只会更大！”程素一脸自信的道。 齐母瞥她一眼，没做声。 “程总，您怎么有空过来了？”门口的咨客看到程素，连忙走过来，对她点头哈腰的。 “我公公婆婆来了，带他们过来酒楼开开荤，房间要是没订满，给我一间吧！”程素笑着道。 “好的。就去冬至房吧！” 这大大小小的一行人，穿过一楼，又穿过二楼，过年了，生意倒比平时要淡多了，但之前那些日子，也接了不少团餐。 在房间坐下，齐母就问开了：“这么大个酒楼，全是你的？” “也不是，有几个股东，不全是我的。”程素淡淡一笑，见秋兰进来了，对她点了几个菜。 齐母皱起眉，道：“还有别人的份？怎么会有别人，这不是股东应该自己人吗？” 程素点好了菜，秋兰出去后，她才道：“妈，这么大个酒楼，自己人投资，谁有钱给我投？动辄就是万打万的，谁能拿出钱来？” 齐母脸上一热，讪讪的。 “不懂就别开口！”齐父轻斥一句，就看向程素道：“看着这来吃饭的人不多啊！” “爸，现在都过年了，现在清城，很多人来打工的，平时这酒楼也很多人来吃。现在不都放假回家了么，谁还来吃饭？”程素笑着说：“等开了年，就又会多起来了！这不，火车站那边的快餐店，也都要放假呢，因为人不多。” “也亏得是放假，我才能和你们一块儿过年，不然也得要上班！”齐凤莲道。 程素端起热水慢慢的喝着。 “刚刚那个秋兰，是楼上的那个丫头吧？是个管事了？”齐母问。 “是我们楼面的经理！” 齐母的牙立即酸了起来，瞥向身侧的齐凤萍，道：“你看你，还读什么大学？瞎折腾，跟着你嫂子管这个酒楼当个经理不就好了？多体面。” 程素一愣，没说话。 齐凤萍就道：“大嫂有大嫂的事业，我也有我的梦想，我要读大学！” 她原本也没什么信心，可进了酒楼，看到这些员工对程素的恭敬，深深地刺激了她。 她也要成为这样的人，像程素一样自信，要让人恭敬她，不敢轻视她，她要让那些轻视她的人掉眼镜，要让周强那混账后悔。 第1403章 大肚婆福利 ， 大年三十，又是一年除夕时，程素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得正舒服，忽然觉得有人正扯着自己的被子，一个奶声奶气的叫声给轻轻的叫着。 “舅母，舅母，起床，羞羞。” 程素缓缓地睁开眼，半眯着向声音来源看过去，原来是宝儿那个小屁孩正在自己的床边轻叫呢，见到自己有反应了，小家伙兴奋得直拍掌。 “起床喽。”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程素抱着被子，侧着身子去逗床下的小家伙。 昨晚吃过了晚饭，想着今天就是除夕了，大姑姐也没有回去她的那个出租屋，凑合着在这边住下了。 自己和小云住一屋，大姑姐和小姑子住一个，婆婆则是带着小宝儿睡。 这一大早的，小云已经起了，啥时候起的，竟然也没有惊动自己。 “啊啊。”小宝指着外面：“饭，吃饭！” 程素就闻到了一股子饭香味儿，肚子立即打起了鼓，外头，齐凤莲走到房门，见到程素半起就道：“还想着要不要叫你呢。起了就起来吃早饭吧！” “哦！” 从暖洋洋的被窝爬起来，程素先亲了一下小家伙的脸蛋，把他推出房去，关上门，自己先换了衣服。 客厅里，电视机亮着，公公他们都坐着看电视，但是声音几乎听不到。 “爸，早啊，这电视机声音得调大点啊。”程素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教他：“这边调……” “我知道，建国教过了，这不是看你没起床，省得吵着你么？”齐父呵呵的笑。 程素心头一暖：“没事！”一边把声音给调大了点。 早饭十分丰盛，程素还看到自家的门口，用小半边苹果插了个香，不用说，这肯定是婆婆的杰作。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吃过早饭，程素就说出去逛街，虽说公公他说不用买新衣服，但程素想到他平时对自己的好，就觉得该买上一身衣服，以示她的孝敬。 但这么大家子，哪有只买一个人的，程素也不小气，今年果酱公司那边赚了钱，就给每人都买了一身，包括自己，也添了一件喜庆的红色羽绒服。 逛够了，考虑到现在双身子，就回去歇息，这大包小包的进大院，自然也引来许多人的眼红和羡慕。 “您老好福气啊，儿子出息，你家儿媳妇也能干！”有人对齐父夸道。 齐父呵呵直笑。 有佳儿佳媳如此，确实是他的福气。 程素进了家门，就呵欠连天，打了声招呼，就滚进自己屋里睡大觉去了，至于这年夜饭，有婆婆大姑姐和小姑，也轮不着她插手。 而程素也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实实在在的享受了大肚婆的福利，就是仗着肚子里的这个大宝贝，才能在这大年节当甩手掌柜，啥也不用干。 要不是自己怀孕的话，又在乡下里，只怕是啥都要捋起袖子干呢。 “你这淘气包，也算来得及时了，替你娘省了一顿功夫。”程素摸着肚子，和肚子里的孩子进行例行对话，叹道：“要是今晚这年夜饭，你让我多吃几口，还不吐的，以后我就真疼你！” 这说完，她自己就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梦里，是孩子咯咯咯的清脆笑声。 第1404章 女人一定得生儿子 ， 今年过年，相比于去年的略显冷清的团年饭，今年老家的一家子都来了，除了在外节日战备的齐泰国，所有人都在，热热闹闹的吃过饭，就围在电视机跟前看联欢晚会，也包饺子守年夜。 屋里闹哄哄的，程素则是满脸笑容，这样过，她才觉得有意思，过年就是这样，一家子看个联欢晚会，包包饺子，叨叨家常，就是过年了。 齐母是个话最多的，村里的八卦多，就从东家叨到西家，然后又说到大姨家。 “……这死伟夏是真狠得下心啊，都过年了，还没半点消息，汇钱回来，人都没个，有啥用？伟秋的婚事，一直拖着，人家一听到她要带着寡母嫁过来，立即就甩手兼摇头了。这也是没办法，谁家愿意一娶二啊。这愿意的吧，不是死了老婆带着孩子的，就是有点儿小残疾的，伟秋也不愿意。你大姨哟，几乎天天打个电话来诉苦哭闹，唉。”齐母的手一边飞快的裹着饺子，一边摇头叹气。 “其实都这么久了，伟夏他们要是回家，看在伟秋的份上，大姨再不乐意也得乐意了。难不成叫闺女拖成老姑娘？”齐凤莲就道。 “所以啊，这人一定得生儿子，也不是说女儿不好，可这养老送终吧，始终得靠儿子。女儿呢，长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你要是病了，女儿再有心，三天两头回来看你，还能天天看着？婆家乐意么？”齐母道：“远的就不说了，就你大姨这个事，就是个典型的事例。伟夏要是在，担着儿子的责任，伟秋至于嫁不不出去？” 齐凤莲自己是外嫁女，听了就有点讪讪的。 “现在国家提倡啥生儿生女都一样，呸，站着说话不腰疼，能一样吗？看你大姨就知道了！”齐母轻哼：“就是生儿子才行。” 齐凤萍瞥到程素的脸色不好看，就私下在桌底踢了齐母一脚。 “你这死丫头，踢我……”齐母瞪眼，看到她猛眨眼，又使眼色，便看向程素，看她脸都黑了，就讪讪然的住了嘴。 “齐嫂子，在呢么？” 恰逢这时候，有人在门口叫唤，程素就扔下手中饺子皮，走了出去。 齐凤萍赶紧压低声音道：“妈，哪有你这样的，还当着她脸说生儿子，这不是给人压力吗？” “我这不是以事论事？”齐母不服气。 “那说说就好了嘛，人家还以为你给她说话听呢！”齐凤萍道。 “是啊，妈，以后别在她面前说这些了，孩子听到了也小气！”齐凤莲也劝道。 齐母张了张口，不服气的道：“我就知道，你们都向着她，皇后也没她金贵。” 程素迎着人进来，大家也就不说话，这来的是楼上陆排长家的秋梅，带着孩子下来看电视呢！ 秋梅寒暄了几句，让儿子和宝儿玩，自己去洗了手，也一块包饺子。 没一会，桂英也抱着儿子来了，又有同一楼的其他家的两个媳妇啥的也不甘落后，春华和华玲都回家过年，不然得更热闹。 小小的一个几十平的单元房，充斥着电视声，孩子的笑闹声，大人媳妇包饺子叨家常，热闹而又温馨。 第1405章 过年想你 ， 程素回到这个年代几年了，从来没觉得过年像今年这么热闹过，家里闹哄哄的，自己人，客人欢聚一堂，尽管觉得屋子有点窄，但那种热闹，却让人觉得，外头的天气都不怎么冷了。 人果然是群体动物，需要群居，想自己的前世，过年的时候，要么一人独自旅行，要么就主动加班，要么是和几个单身朋友吃个饭，哪像现在这么热闹？ 程素看着一屋子的乱，心却感到暖烘烘的，乱了可以收拾，但这热闹却是换不来的。 电话铃声响起，齐建国接起，不一会就让程素接，是齐泰国。 程素忙的走过去，又把电话拿远了点：“喂。” “是我。咋听着家里挺热闹的呢？”齐泰国笑着问。 程素就道：“我买了个电视机，现在正看着联欢晚会呢，这左邻右里的都下来看电视，现在又包饺子，孩子们又闹成一团，自然就热闹了！” “喲，还买电视了？” “想着这过年嘛，没啥消遣，就买个电视呗。你呢，现在在干嘛呢？好不好？我听着好大风！”程素听到他那边风吹得呼呼的。 齐泰国就说道：“是呢。今天除夕吗，这边也有联会会，有级别大的领导来了。” 程素哦了一声：“那你自己注意点，多穿点！” “嗯。”齐泰国问：“这几天怎么样？还吐不吐了？宝宝好不好？你吃得好吗？” 他迭声的问，程素心里暖融融的，道：“都好，没你走之前吐得厉害了，今晚也吃了一碗饭，过了个把小时才吐的。” “那就好！不管吐不吐，你都尽量多吃点。” “晓得了，就你长气！”程素靠在墙上，问：“你啥时候回来呀？” “想我了？”齐泰国吃吃地笑，道：“还得过个几天吧，估计初五能回，没啥意外的话！” “我和宝宝都想你！”程素捂着嘴对着话筒小声说了一句，跟做贼似的。 “我也想你，想宝宝。”齐泰国回了句，听到哨子声，忙的要挂断：“有突发状况，有空我再跟你说啊！” “哎……” 程素叮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挂断了电话，不由摇摇头。 “是泰国打回来的？他说啥时候回来啊？”齐父问。 “估计得初五呢！”程素回了一句，又回到她们做饺子的桌前，一个个的白胖饺子，已经做好了，大家走坐在桌边边聊天边看电视。 “是齐副营长打电话回来了？”秋梅笑眯眯的问，看她点头，又笑着道：“你们两口子，就是要好。我家那个，出去这么多天，那是一回都没个消息。” 陆排长也要出去节日战备。 “那你家也得有个电话啊，难不成打去部队里，你还得跑过去接？我可就不愿意了，这大老远的，冻得僵！”有人笑道。 “你当谁都像齐嫂子这么能耐，又是装电话又是电视的，这别说彩色的电视机，就是黑白的，都不知道要攥几年的钱呢！” 程素听着，又要捻酸眼红了，忙道：“现在没有，以后大家都会有的，放心吧，迟早的问题。大姐，该下饺子了吧？我饿了。” “好好，这就下！” 屋子里，又重新针对着电视上播的联欢晚会说起话来，热热闹闹的。 第1406章 困兽 ， 同一天空下，几家欢乐几家愁，这大年除夕，本该是团团圆圆的时刻，在某个医院，却上演着生离死别的一幕。 那是一夕沦落的鲁家，当家的鲁老爷子自中风后，就一直躺在医院病床，现在终于是挺不过去了，所以这子女都被送到了病床前，算是来个最后的告别。 鲁老爷子看着眼前几个子女，也是老泪纵横，自己风光了大半辈子，没想到死的时候竟然也这么的不体面，带着监犯的身份死去。 “爸，您别走，您走了，我们可怎么办？”鲁淑芬扑到老爷子的身上哭叫。 这是他最疼的小女儿，百般宠爱，不惜为了她清楚。” 鲁老爷子眼睛瞪得大大，头微抬，语气急剧的说了几个字，然后人往后一倒，断了气，死不瞑目。 “爸……” 病房内，哭声震天，有人从房外看了一眼，悄然走过，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某个正举行除夕联欢晚会的大会堂，其中一个隐秘的房间，有人正说着此事。 “……刚刚确认了，鲁老爷子去了。”一个年轻男人对藏在黑暗中的人说道。 “也是时候了，这么大的年纪，也活够了，又是这副光景，死了倒比活着好，活着也是活受罪！”那人抽了一口烟，冷漠地道。 “您说得没错，想不到鲁家会败得这么突然，幸好您那会刚出国考察，不然这找上来，只怕也是麻烦。”年轻男人说道。 那人轻笑，又问：“鲁家算是这样了，少了老爷子，就是有后路，鲁振华也起不来，别管了。蒋晴找着没？” “找到了，还真是没出国，被蒋从河给送进精神病院了，经手的是他那个叫蒋大方的儿子！”年轻男人回到。 “哦，这蒋从河也是个狠的。人呢？在哪？” “在青山精神病院，您看，是不是要把她接出来？” “不急，你没玩过困兽，把兽困住玩得要绝望了，再救出来，她才会对你死忠。”那人笑了笑，年轻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第1407章 你有什么筹码来换 ， 精神病院那边，蒋晴也迎来了蒋大方，知道了鲁老爷子的病逝的消息。 “医院有规定，不能外带食品，这年糕，是我好说好歹才能让我送进来，你吃一口吧，也算是过年了。”蒋大方将带来的年糕放在她的桌子上。 蒋晴冲他一勾唇，然后抓起那块年糕直接朝他砸了过去：“蒋大方，不用你猫哭老鼠。” 蒋大方避过，看也不看那被砸成渣渣的年糕，只冷冷的看着她：“蒋晴，我不用猫哭老鼠，说实在的，你现在，能有什么值得我哭的？” 被加大了药剂，她的脸色比上次来看更差了点，更为的苍白，人也更瘦弱，愈发的楚楚可怜。 “鲁家老头也死了，你爸你妈么，在监狱里，自己都顾不上，能顾得你？那样的人，只怕也只会想着自己将来怎么办呢！”蒋大方笑了起来。 他缓缓地走过来，指着自己：“只有我，你的便宜大哥，才会想到你，大过年的，才会想到来看看你。” “是看我怎么悲惨吧？”蒋晴苍白的唇微微一勾，瞪着他道：“是蒋从河抛妻弃子，你只管去找他啊，你搞我做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 “正是无冤无仇，我才会来看你，你也才会独自住一个病房。不然，你就和外头那些人一样，住个大房，说不定半夜睡着睡着，你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具吊着飘来荡去的尸体了，也说不定，会有人卡着你的脖子。”蒋大方阴森森的道。 蒋晴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却又故作镇定，道：“你别忘了，我也个医生，我会怕一个尸体吗？” “是吗？”蒋大方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双手。 蒋晴大惊，不住的挣扎，道：“你放开我，你想做什么？畜生。” 长期吃药打针，她的身体早就脆弱得像个块玻璃，轻而易举的就被蒋大方压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蒋晴惊恐无比：“蒋大方，我是你妹妹！” 蒋大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脑袋怎么会想到这么一点呢？我是卑鄙，却也没卑鄙到连自己妹妹都搞的地步，放心吧！” 蒋晴松了一口气，随即道：“那你放我出去吧！”她求道：“蒋从河不是已经进监狱了吗？就连我妈也是，他们已经得到他们该有的报应了，你的仇也报了。你放我走吧。” “他们是罪有应得，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是我把他们搞进监狱里么？”蒋大方呵呵的说道：“我放你走？好啊，但你有什么筹码来和我换？” 筹码？ 蒋晴一愣。 蒋大方松开她的手，道：“你是鲁家那老头最疼的孙女，那老头总会给你备点啥后路吧？或者是啥生意等等。你说，你有啥筹码？如果这筹码足够，我就考虑一下，救你出去。” 蒋晴目光呆滞起来，喃喃地说，筹码，我有什么筹码？ 蒋大方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她的回答，只见她咬着手指头，像是十分焦躁的样子，不由眉头皱了下，他猜错了吧？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第1408章 别小看女人 ， 看着抱着腿的蒋晴喃喃低语的蒋晴，蒋大方不耐烦了，站直身子，说道：“你要是想到了什么，大可以告诉我。” 蒋晴不说话。 蒋大方转身走了。 门关上那刹那，蒋晴渐渐地松开手，紧紧的瞪着门，眉头慢慢的皱起来。 蒋大方是来套她的话的，为什么，他要知道什么，又是想干什么，目的还是对付鲁家？鲁家已经这样了，而蒋家，也没好到哪去。 筹码…… 蒋晴抱着头，鲁老爷子的后手？ 有这样的东西吗？蒋晴不知道，她也不记得了！ 门被推开，蒋晴看到进来的人，脸色又是一变，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不然的话，终有一天她会完全疯掉的，会疯掉的。 蒋晴没有反抗，看着针水缓缓地被推进自己的身体，又接过来递过来的药一口气吞了，得了几句赞扬。 只是那些医生护士一转身，她立即把药吐了握在手上。 等人走了，她立即上了洗手间，然后把药扔在厕所里，又扣喉，把那一丁点药液试图都抠出来。 吃的药还能抠出来，可这推进身体之内的药水，又能如何抠，还不是一天天的蚕食着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蒋晴跪在洗手间里发疯的大叫。 蒋大方在老地方等着宁格。 宁格匆匆的赶了过来，按着老样子点了一壶绿茶，才道：“外面又下雪了，路上就有些堵，不好意思。” “嗯！” 蒋大方的兴致不高，宁格就问：“怎么？问到什么了？” 蒋大方会探望蒋晴，去套她的话，自然都是因为宁格的安排和吩咐。 “没有，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没说什么。”蒋大方说道：“我觉得鲁家老头那性子，就是留了啥后手，也不会交给蒋晴吧？那样宝贝着长大的，能懂什么？” “你不知道最不可能的最有可能？”宁格却是对他的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很多东西，看着最不可能的，往往有时候最有可能。因为人的心性如此，反其道而行之。” 蒋大方皱起眉，道：“她什么都没说，应该也不知道。” “好吧！” 蒋大方迟疑了一下，问：“就这么让她关在里面？” 宁格眼睛一眯：“怎么，对你这同父异母的妹妹心疼了？” 蒋大方有些讪讪的，道：“也不是，就是看着那事都尘埃落定了，就是她出来，也翻不了风浪吧？” “你太小看一个女人了。”宁格摇摇头，说道：“蒋大方，千万不要被表象迷惑，不然你会输得很惨，甚至会后悔不迭。蒋晴，她远比你想象中的要会做戏，在你猝不及防的，就会给你狠狠的来一口。” 蒋大方皱眉，说道：“那也是基于她有后台实力的时候，现在都倒了。” 他觉得宁格太大惊小怪，也太谨慎了，再狠，没了可靠的靠山，又能狠到哪去？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貌的女人，只要豁得出去，想要再找个实力派，又有什么难的？”宁格呵的笑了，不经意的看向窗外，目光微凝，站了起来道：“今天先到这，再联系！”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蒋大方坐在那，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才走，又一年了。 第1409章 父母开明是子女福气 ， 过年来来去去就是看联欢，逛公园，走亲戚，你来我往的吃年饭。 但公婆一家都在清城过年，所以走亲戚那块就省了，大年初一，程素就忙着打电话给各处拜年，娘家程家宁家等等，一个接一个的没停，婆婆嘀咕了声首长都没她忙的，齐父倒是十分高兴。 忙才好啊，忙才证明自家儿媳妇认识的人多，人脉多了，才能在这社会上好办事，这要是冷清清，都找不着一个人拜年，那才是大麻烦呢！ 而除了给别处拜年，程素也接了不少给她拜年的电话。 初一初二陪着一家子去上香逛公园，初三程素在家休息了一天，初四就去了应家拜年。 巧的是，程耀祖也来给未来岳家拜年，这可把应母喜得找不着北了，对程耀祖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恨不得把女儿立即打包送给人了。 应母把程素拉到厨房，小声道：“亏的是你的缘故，小雅才能找着这么个靠谱的对象，从前那肖品山，我就不喜欢，也不是说那孩子不好，就是结过婚有个孩子，小雅哪是当后母的料？你不知道，听说他们掰了，我们这心可乐着呢！现在好了，换了耀祖，我和她爸这心，就放心了。” 程素笑着道：“现在就这么高兴，等今年喝女婿茶，岂不是更开心？” “那是那是。要是他们成了，回头给你个大媒人红包啊！”应母笑眯眯的说道。 红包不红包的，程素倒不在意，道：“只要他们俩幸福就好！” “那是。”应母拉着她的手叹：“真成了，以后咱们就真成亲戚了，你以后得叫小雅四嫂了。”她也感叹程素的命运，竟然这都能和程家成为干亲。 程素噗嗤的笑了出来，可不就是这样吗？ “您不反对她远嫁？就这么个女儿呢！”程素小心的问：“到底不是在身边，想见一面，一时半会也没那么能瞧见。” 应母嗨了一声，道：“只要她嫁得好，她男人疼她，远嫁不远嫁的有啥？耀祖也答应过咱们，以后等咱们退休了，去广城住着也行，反正就一个女儿，我们在哪养老都不是问题！” 这倒也是。 “我和她爸也说过这个问题，所以今年打算给丫头买个房子，就写小雅的名，也算给她的嫁妆，现在我们两个老家伙还年轻，将来她嫁了，我们也能去她那个房子住，清城也能住，来回的住，还不简单？”应母笑着道。 “您倒是看的开。”程素轻叹。 父母开明，是子女的福气，他们不要求一定要近着女儿女婿，怎么住都行，就会省去很多矛盾。 应母就说道：“做父母的，肯定是盼着子女好的，他们好，自己苦点也没什么。你现在也要当妈了，不妨就听着，只要他们好，我们这当爸妈的，真没什么的。” 程素点点头：“小雅是个有福气的。” 应母笑起来，又拉着她叨起来，说程耀祖邀请他们去广城玩，也算是见未来亲家吧，他们准备去的时候顺便把房子也买了，又问程家人的品性如何，程素自然一一告知。 第1410章 大白菜和小猪都是宝 ， 大年初五，出去节日战备的齐泰国终于回到家了，这可把齐母他们给乐坏了，连忙张罗丰盛的饭菜，一家子才真正的吃了个团圆饭，围坐在一起说闲话家常，也算是趁着年未过完，闹呵一番了。 直到快凌晨了，程素连连打呵欠，才各自散去休息。 齐泰国回来，这住的地方就不太够了，小云就识趣的和齐凤莲她们挤在一块，而不是和程素睡了。 “小丫头还挺长眼色，把你给还给我了！”齐泰国笑眯眯的搂着程素道。 “说什么还不还的？”程素白他一眼，道：“人家那是懂事。” “嗯嗯，懂事。”齐泰国亲了她一口，又摆正她的脸。 “做什么呐？”程素的脸皮被他扯得生痛，不禁皱眉。 “别动，让我仔细瞧瞧你。”齐泰国道：“出去这么多天，可想死我了，天天就想着你吃饱没？有没有吐得厉害，要不是怕着影响不好，我都想天天给你打电话。” 程素心中大暖，嘴上却哼了一声：“只怕不是想着我，而是想着肚子里的大白菜或者小猪吧？” 齐泰国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捶着床道：“你咋这么可爱呢？还大白菜和小猪，哈哈，笑死我了！” “再笑，你再笑，分明是你说的！”程素掐着他手臂的肉，嗔道：“明明是你先说的。” “对对对，是我说的，我错了好不好？”齐泰国浅浅地笑。 程素这才作罢，摸了一下肚子，道：“也不知道肚子里这个，是男是女呢，你妈呢，前几天还在我跟前说，一定得生儿子呢！” 紧接着，程素就把除夕时叨的家常给说了。 齐泰国也叹了一口气，道：“农村里的妇女，没啥见识，你别和她计较，听了就当左耳进右耳出！” 程素嘟起嘴。 “这也不是我要帮她说话，就大姐当初生宝儿那会你也看到了吧，为了这个孙子，张家怎么做的？农村人都这样，便是嘴上说着女儿好的，都是酸话，心里肯定是盼着儿子的！”齐泰国道：“反正你听着就是，不用放心里去。孩子是男是女，都已经注定了，我们没法更改，别听她的就好。” “那你呢？也想生儿子？”程素瞥着他。 “想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但是女儿我也同样喜欢，并不是重男轻女，就是想着，是个儿子，要打要骂都能下得去手，闺女可就舍不得了。生个儿子，咱们压力也小吧！”齐泰国道。 程素其实也知道农村人的思想，也不是要说啥，就是叨一下而已。 “我可跟你说，要是到了生的时候，真是个丫头，你，或者你妈伺候我不好，给我脸色看，老了，我也不会伺候她的。” “晓得了，不管是小猪还是大白菜，都是我们的宝贝，我都爱。”齐泰国再次亲了她一下：“别想太多，好吗？这样不利于孩子发育成长，会有脾气的。” 程素也就不再扭着这话题说话，岔开了去，只是没说几句，困意袭来，她就睡过去了。 第1411章 让你妈也回去吧 ， 过年的日子就是吃和睡，过着米虫一样的幸福生活，初八，开工大吉，火车站快餐店那也开市了，程素过去发了开工红包，既然是开工日，一直在开业的喜顺来酒楼那边自然也不例外，也是散了一大拨红包过去。 至于厂子那边，正式开工的日子是年十二，所以也不急。 倒是齐父想着要回去老家了，毕竟年都过了，家里的地也还有庄稼，总不能就一直丢着不理。 “爸，这才刚过初八呢，再住几天，过了元宵再回呗。”程素劝道。 齐泰国也说道：“对啊，再住些日子也使得。” “不了，家里哪能丢这么久？该回了。”齐父坚持着。 劝不下来，只能由着他回去了，程素就打点了些土特产让他们带回去，当然，也给娘家准备一份。 “既然爸要回去，干脆让你妈也一块回去吧？老家里也不能丢下这么久。”程素悄声对齐泰国商量道：“等我将来快生了，再让她来服侍我就好！” 齐泰国皱起眉，说道：“现在她在这照顾你，不挺好的？你只管饭来张口就是了！” 程素嘟起嘴：“可我不愿意听到不好听的话，尤其是要我生儿子的话，我可不想有一天听得烦了忍不住要怼她，反而大家没脸。” “你听我说……”齐泰国才开了个头要劝，程素就拿了个特别幽怨的眼神看她，只得投降：“好好，我去说。” “我知道你就是最好不过的了！”程素这才笑眯眯的亲了他一口。 齐泰国却是满脸苦涩，这要怎么说啊？ 他只能硬着头皮的去齐母跟前说：“妈，家里也不能只有爸一个人，现在程素的胎也渐渐稳了，胃口也开了。我们商量过了，这次您就先和爸一块回老家去？差不多生的时候，您再过来帮忙伺候就好了！” 齐母愣住了。 很快的，脸就沉了下来，道：“回就回，我也不用你们赶，我这就收拾东西回！” 这是认为齐泰国他们要赶她走了。 估计还不是齐泰国赶她，而是她那个好儿媳，好哇，自己一门心思来伺候她，还被她嫌弃，不来了，以后请她都不来。 齐泰国连忙拉着她，劝道:“这也不是要赶你，只是家里总不能让爸一人嘛，现在程素的行动也还能自如……” “你也不用多说，我知道，你媳妇早就嫌弃我了，嫌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呗，我这就走。”齐母十分不快。 “妈，我们都没嫌弃你，就想着爸自己在家，麦子不也是也要割吗？过几天建国就回学校了，爸一个人哪行？你要留着，当然也行。”齐泰国说道。 齐母不听，只抹着眼泪。 她是真的伤心，也没想到有一天，儿子会赶她走，这怎么能呢？ “好了好了，儿子也是为了咱们想，既然媳妇现在不需要你帮着照顾，回家去也好。割麦子要人，家里也得看着，小宝总要看顾吧？”齐父拉了齐母一把道。 “话说得好听，就是嫌弃我……”齐母吸着鼻涕。 齐泰国只得百般做低伏小的去讨好，这才把人劝好了。 第1412章 小姑留下 ， 让婆婆走，程素自知理亏，所以，他们走的时候，她大方的数了五张大团结，塞到婆婆的手里。 “妈，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我了，这点钱，你买点好吃的。将来孩子要出生了，我还指望你来帮衬呢！”程素笑着道。 这…… 钱真是好东西，这十张新得刮手的大团结塞在手心，把齐母满腔的不满和不快也都压了下去，心里也舒服了些。 “你们不是嫌弃我么？还让我来，我可不敢来。”齐母把钱揣在裤兜里，嘀咕了一声。 程素说道：“怎么会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这不是看着我现在舒坦自在了，怕着爸一个人在家里忙不过来，所以才让您回去么！” “他有啥忙不来的？再说了，谁都没你现在重要，没我孙子重要！”齐母立即说道，想了想，就道：“我回去，让凤萍留下来照顾你吧！” 嗄？ 几人面面相觑。 齐凤萍也愣住了。 “反正她这复读又没去学校，就是自己在家里学着，在哪学不是一样？”齐母说道：“在老家里，连门都不敢出一步，还不如在你这了，帮着照顾你，也能学习。”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出的是个好主意，自从出了那个事，凤萍也不怎么出门，怕人指指点点，既然这样，干脆就在清城照顾程素好了，又能学习，一举两得。 齐泰国动了心思，这确实是个挺不错的主意，如果不是程素坚持，他是绝对不会让母亲回老家去的，现在留下个妹子也好。 “这也可以，凤萍留下，有个啥的，也能帮着你，我们也放心！”齐父也同意老婆子的说法。 “就是，泰国有时候还去值班，又要做任务啥的，你自己一个人咋能行，就这么定下吧！”齐母一锤定音。 “但是，小姑子在我这，家里只剩了你们两老，又要带着小宝，能行吗？这不是又要割麦子，平时也要做饭啥的。”程素还是有点迟疑。 “我们还没老到走不动的程度呢，有啥不行的？家里就那么两三丁人，就煮那么两颗瘦米都煮不来？”齐母怼了一句。 程素讪讪的，只得看向齐凤萍：“那小姑你的意思呢？” 齐凤萍想了下说道：“我也无所谓。不过就是留，也得先回老家一趟，我的课本资料啥的都还没拿过来呢！”就当是还程素当初在自己小产的时候照顾她的那点恩情。 “也不用特意回家去拿吧，等过些日子我去学校的时候，顺便给你拿过来就是了，反正也是要在清城这边坐火车去广城。”齐建国就道。 “那好吧！”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齐母又拉着齐凤萍仔细的吩咐，平时要怎么注意她嫂子，有点啥不对，记得打电话哈的，说了一大通。 程素身子不便，齐泰国就送了齐父几人去汽车站坐车回家。 婆婆走了，小姑却留了下来，但总比婆婆好吧，程素就真诚的道：“接下来的日子，就拜托小姑你了！” 齐凤萍怔了怔，有些不自在的道：“说这些做什么，就你会客气！” 程素笑眯眯的。 第1413章 往前看吧 ， 送走了公婆，程素又自在了几天，年十二，果酱厂子那边开工，她这作为老板的特意过去走了走，分个红包什么的。 齐凤萍遵老妈的旨，常随左右，倒让程素有点不太习惯了，不过几天后，不惯也得惯了。 厂子开工，又问过负责新厂区建造的包工头，估计二月头也能竣工了，程素就让肖品山着手准备这入手新设备的事。 现在厂子扩建了，人手也多了起来，只肖品山一个经理管理着所有事也不妥当，所以程素在业务部那边又提了朱丽芬做业务经理，管着整个业务部。 当然，随着公司发展，以后这样的部门经理也会越来越多，比如技术部，市场部财务部人事部等等。 班子是要逐渐的发展起来的，所以程素又给大家开了个会，鼓励人积极上进，除此，自然也少不了新的一年，公司的规划和展望，那也是得说的。 齐凤萍一直跟着程素，开会的时候，她在外面门口，远远地看着嫂子侃侃而谈，时而摸着下巴思考，时而说出定论，举手投足，一副女强人的气势。 原来，这个嫂子，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赚钱，也是来之不易，需要运筹帷幄，需要做许多的准备工作。 亏自己从前还以为她的钱，跟大风刮来一样呢！ 再看程素那副自信的样子，齐凤萍眼里闪过一丝艳羡和赞赏，唇咬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程素说好了要走了，她才陪着她一块离开。 “是不是等得闷了？我也说了，你可以在家的，我自己来也没问题。”程素揉了揉腰身说道。 怀孕了就是不同未怀，这坐得久了，腰身就酸得不行。 齐凤萍帮她拿着包，一手搀扶着她的手臂，道：“在家还不是只看电视，和你出来走走也行。” “不看电视，你也可以去别处玩，去公园什么的。”程素笑道。 齐凤萍低下头：“我不想去！” 程素脚步一顿，侧头看向她，小姑娘的脸上，没什么笑容。 “怎么？还放不下过去的事？”她轻声问。 齐凤萍脸色微变，急声道:“没有的事，我早就忘了！” “真忘了，就不会是这副急着反驳的反应了。”程素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性子这东西，不是一下子就能扭转过来的，你虽然经历了大变，但性子，怎么会说变就变？心里还是挺愤愤不平的吧！” 齐凤萍死死地咬着唇，哼了一声。 “忘不了，也不用刻意去忘，以后时间久了，你的生活足够的充实和忙碌了，那时也不用你去忘，只怕你已经悄悄地，就记不起来了！”程素道。 齐凤萍尖酸的道：“你说得容易，那么痛苦的事，能会记不起？你当初流产的事，现在也忘了吗？” 话一出，两人都有些怔愣，齐凤萍有些慌，不敢看她，程素则是怔住了，半晌才道：“也没忘，但不会再耿耿于怀了，因为不想和自己过不去。那孩子在那个时候和我无缘，现在，不也重新来了？” 她摸了摸腹部，柔声道：“所以，别往后看了，往前看吧！” 齐凤萍说了一声对不起。 第1414章 读书的话孩子咋办 ， 元宵过了没多久，齐建国回学校，顺便给齐凤萍捎来她复读的资料和课本什么的，又给她辅导了两天才回广城的大学，当然，这次过来，他同样拿了不少老家里的土特产过来，程素直呼吃不完。 眼看孩子快满三个月，程素的孕吐反应慢慢见好，也不是特别容易吐了，除非闻到一些气味特别浓烈和奇怪的东西。 而孕吐见好，大肚婆那奇怪的口味随之出现，想吃的东西都是很多都是看不到和买不到的。 可怜了齐泰国，从部队下班出来，就骑着自行车满城的跑，就是要满足程素的口腹之欲。 程素看在眼里，甜在心里，老公对自己上心，这因为怀孕忍受的各种不平的心到底是平衡了许多。 “看到建国去学校了，我才想起这个问题来，你这剩下的两年大学，咋整啊？”齐泰国给程素剥了一个橙子，一边问。 程素微微一怔，道：“就继续上啊。” “可以吗？”齐泰国把橙子分开了，递过来半掰，说道：“我刚刚算了下，你这一胎，没啥意外的话，就在七月中生。嗯，那个时候正好是在暑假，倒也没啥事。坐满一个月子，也还没到开学，但总要喂奶啊啥的，这大学里边你是怎么打算啊？能不能让你一直请假啥的。” 程素没想到他已经算得这么精准了，将口中的橙子给吞了下去，道：“还有这么长的时间，你倒是比我还算得清楚的！” 齐泰国白她一眼：“你是个大忙人，不是忙着生意就是学业，只能我想喽。” 程素呵呵讪笑，道：“等开学以后，我再跟辅导主任问问？”顿了顿又道：“这工作的还有产假呢，上学的……” 她还真没去想过这个呢，二十一世纪的大学，也不是没人在读书期间生孩子，上不了学，就暂时休学，等生了孩子再去继续学习。 但现在自己这样，那是生娃的时候都放暑假了，就是请假，也不需要请多久吧？ “嗯，这个还真要打听清楚，别等到时候孩子生了再问，那可就麻烦了。” 程素掰着指头算：“今年九月的时候就大三了，明年再一年，到后年……哟，九零年的时候我就能毕业了。” 齐泰国却忍不住笑。 “你笑啥？”程素瞪他，目光不善。 “我笑，只怕你是这头一个在校生生孩子的吧？想到你抱着孩子去念书那画面，还真的是有几分喜感。”齐泰国笑道。 程素哼了一声，想了想，就道：“有个事，咱们先现在说定呗。” “什么？” “就是现在我这个情况，月子里倒没事，还在暑假嘛。但开了学，出了月子，我要是上学，一时照顾不了孩子，你到时候可不能说我！”程素道：“当然，我会尽量以孩子为主，但总不会一直休学到孩子长大吧?所以学业肯定得继续。” 齐泰国双眉拢起，道：“这样的话，就需要有人带孩子了！” 程素点头，道：“到时候看你妈愿不愿意带，不愿意再问我妈，都不行，咱们就请个保姆了！” 她提前说出这种种困难商量好，省得到时候闹出点啥矛盾，两人得吵起来。 第1415章 有兴趣再投资吗 ， 正月的年味逐渐散去，处处开始忙碌起来，转眼就到了程素所读的大学开学的日子，程素带着不放心她独自走动的齐凤萍一起去了大学，也有激励小姑娘的目的。 齐凤萍确实好奇，这人来人往的大学生，抱着，浅笑着从自己身边经过，或者三三两两的一块走，脸上俱是自信。 原来这就是大学啊，假如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是不是也会像这样自信，昂首挺胸的让人侧目？ 齐凤萍忽然间有了点向往。 “怎么样，比你高中的时候有没啥不同的？”程素笑着问。 “高中人人都在忙着看书学习，这上大学的人，倒是看着挺休闲轻松的。”齐凤萍说道，感觉他们就是来玩的一样。 “那当然了，考上了大学，这四年间的大学，基本就是玩儿过的，当然轻松了。不过前提是，不能出什么大错哦，不然被开除了，毕业证什么的也是枉然。”程素淡淡笑道。 齐凤萍抿起唇。 程素带着她去了教导处，让她在外头等着，自己则是跟学校里头的教导主任了解这学期中怀孕生娃的事。 齐凤萍百无聊赖的四处看着，有人经过或进这教导处办公室，都会不自觉地看她一眼，尤其一些男生，引得她脸红耳赤。 眼看着程素从里面出来，齐凤萍连忙直起身子，问：“行了？” 程素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的大学确实比后世的要宽松许多，尤其现在，很多人扎堆考读大学，条件也宽了，有的人考上了再去读，其实很多都是已经结婚生子了的。 所以程素这种情况，也不算格外意外，就是有一点，不让带着孩子上教室，毕竟课室是要讲课的，孩子哭了撒尿，吵着人家了咋办？ 至于请假什么的，只要你跟得上步骤，考试啥的也能过，也能请。但考不过就是自己的事了，这等于是要自己权衡，毕竟学业是自己的，你三天两头的请假，当然不会知道老师给你讲了什么知识啊！ 所以程素到时候要怎么着，就看她自己权衡厉害了，亏得是她怀的时机也还算准确，一个暑假，能帮她省下不少假期来。 “师妹。” 明小凡跑了过来，看到程素身边的齐凤萍，好奇的看了两眼：“这是新师妹？” “不是，这是我的小姑！怎么，师兄有事？”程素对齐凤萍点了点头，让她在一边等着。 明小凡哦了一声，有搓了搓手，挠了挠头发，说道：“也没什么事，之前，我不是说过打算今年开个通讯公司，想要找人投资吗？就是问你有没有兴趣？” 程素笑了起来，道：“师兄，你就是要找人投资，也得做好这创业计划书，要让投资商看到你的生意是可以赚钱的吧？啥都没有，你叫人咋投？” 在前世，她看到不少大学生在校期间就开始创业，也有拉投资的，对此也不觉得新奇，可像明小凡这样，只贸然来问，换了谁都不敢投啊。 “噢，对哦，那我回头写一份计划书给你看看，先走了！”明小凡来得像风，去得也像风，瞬间就不见了人，程素不由摇头。 第1416章 做事要有计划 ， 齐凤萍好奇的看着远去的明小凡，站了起来走到程素身边：“嫂子，那是？” “没啥事，一个大三的师兄，想要开个通讯公司，问我有没有兴趣投资。”程素淡道。 齐凤萍哦了一声，半晌问：“那你要投吗？” “那得看他的招商企划书啊，看有没有发展的前景，又或者会不会有赚钱的可能，如果没有，我为什么要投？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要花，当然要花到骨节眼上。”程素说道。 齐凤萍没说话，只觉得这些听起来都听复杂的。 “听不懂？”程素问。 齐凤萍点了点头。 程素就拉着她在学校湖边的长凳坐下：“这怀孕了就不同，光是站一会，就觉得这腰酸的不行。”又从包里翻出热水瓶喝了一口，觉得浑身都暖了，才开口道：“这做人做事呢，总要有个计划，你想要做什么，心里肯定有个腹稿是不是？” “你心里有腹稿，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做，怎么开展，其中，又会需要到什么，得要怎么得到这些你所需的东西，是不是都要计算？”程素缓缓地说道：“你腹稿有了，还不够，比如这做生意，你的资金不够，你希望对方注资你的公司，从而使它运作起来，那你也得想，怎么才能让对方注资啊？事情不会就是你说一句，哎，我这公司是会赚大钱的，你投资了，将来肯定能发财，就能使对方投资的。这世界上，也没有这么傻的投资商。” 齐凤萍噗嗤一笑，又有点不好意思，看向湖面。 “所以，你想让要对方给你掏钱，你就要给对方看到你这公司的未来和前景，就必须要有详尽的计划书，还有市场需求报告等等，这样才能给你自己的想头添砖加瓦，才能说服对方掏钱。”程素翻出几颗核桃肉慢慢的嚼着，道：“这买卖，要讲技巧，如果你能让对方觉得他需要，而不是你需要，你能站在他的角度去看想，那么你就成功了一半了。” 齐凤萍听的似懂非懂的。 “做事吧，要有计划，就拿你现在来说，你有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程素看向她。 齐凤萍一怔。 “你复读，从现在到考试，你有没有学习计划？今天要完成什么，明天又要完成什么？假如完不成了又该如何，你有做计划吗？做好了学习计划，你才不会乱，不会觉得自己看着整天很忙，却没有半点成果，按着计划去完成，往往事半功倍。”程素鼓励道。 “我，没有想过这样。”齐凤萍低下头，有点不自在。 “那你就要给自己做一个计划表了，不要瞎复习，没用。你是考过一次的人，哪一科的分数把你的总分拉低了，就要主攻那一科，当然，其它也要巩固复杂！” 齐凤萍听着，眼前豁然开朗，好像思路也清了不少似的，她想到齐建国的话，迟疑了一下，问：“齐建国说你懂得多，那我不知道的也能问你吧？” “当然，但你得要妥善照顾我！”程素趁机要求：“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哦。” 齐凤萍瞪她一眼，道：“知道了！” 程素得意的笑了。 第1417章 再投资 ， 进了二月，程素的身子也都满了三个月，孕吐什么的也都止了，胃口变得大开，一天要吃个几餐，没几天，之前因为孕吐而瘦下去的肉，很快就长了回来。 二月厂子竣工，各种新的技术设备也都送回去安好，而经过研究，喜顺来也推出几款新的酱，除了各色果酱之外，还有这色拉酱。 眼下已经是八十年代尾了，色拉酱这么洋气的食品，还不怎么算普及，但随着社会发展，西餐厅越开越多，也并非没有需求，所以卖得也算可以。 厂子扩展，二月中，程素招了宁格和程耀祖他们开了个会议。 会议提议里，程素主张成立了人事部，设了人事经理，专门负责人事招揽这一块，而技术部那边，更是以重金招了好几个技术员。 喜顺来工厂这一块算是慢慢的稳定下来，生意也逐渐的扩展开，名头越来越响。 一如往年，程素一边养胎，一边上学念书，间中也巡视一下各个产业，日子也算过得充实。 而她身边的人，也有了不少的变化，首先是自家三叔，去年大胆的跟银行借了钱，从乡下里拉了几个人成立了一个装修队，趁着过年之前，做了好几宗生意，算是正式打进了装修这个行列，熟悉当中的流程。 紧接着今年，又凭着程素的关系，他把装修队转移到广城去，靠着程耀祖他们给的路子，先接了几单小装修，慢慢的做起来。 而婆家这边，齐建国上大学不用说，齐凤萍自己经了个大难，也转了个性子，一心向上。 大姑姐那边呢，虽然张计生为了孩子，时不时的纠缠一下，也无甚大碍，日子算是平静，就是一个求稳字。 自己老公这，齐泰国当了这齐副营长后，处事不过不失，主要还是自己积极学习，又凭着任务立了几个大小不等的功，算是攥着了。 至于其他熟悉的左邻右里，日子虽然也会争争吵吵的，但也总算是无灾无难的平和的过着。 程素觉得如果日子就这么发展下去，也算是顺心遂意了，将来孩子出生了，那就更完满了。 这天从学校回来，程素拉着齐泰国，说自己想要再投资一门生意。 明小凡把他的那个企划书仔细的和程素说了，程素看过，企划书做得很详尽，再听明小凡侃侃而谈的，她也有了大概的想法。 通讯公司，是肯定会开得起来的，程素知道通讯会在后世多发达，真要投资的话，也未必不能行。 而这投资的金额，也不算多，只五千元，对于现在来说，不多，也不算低了，万元户都还挺少人呢！ 程素问了齐泰国的看法。 “又来？你这都忙不过来！”一听到继续投资个新生意，齐泰国的头皮就炸了。 “和小玉姐那个店一样，我是只出钱，不管事的。你也知道，我是后世的人，通讯这东西，也必然是会发展起来的！”程素兴奋地道：“现在还不怎么样，过了几年，可就要发了。” “你都掉钱眼堆里去了！”齐泰国没好气的一指她的额头，道：“既然不用你管理，那我不管，你想投就投。” 程素得了支持，高兴的不行，第二天，就划了钱给明小凡，又拿回了一份股权书。 第1418章 军员新老更替 ， 三月里，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新老更替是部队永葆生机活力的需要，每年，都会有到年纪的军人退役，换取新鲜的血液加入。所以部队里出了红头文件，今年更替的名单，要提上日程了。 齐泰国被任命辅助管事，主要负责这次更替的名单筛选。 这倒不让人意外，早就去年，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而退役的，除了到年纪的，也有不作为的，而隔壁陈守望的名字，也和之前的大致名单一样，赫然在内。 “那，他确定要被裁了？”程素听了齐泰国的话，惊愕的问。 “也还没完全定下，大部分名单，都是由下级一层层的递上来的然后再层层筛选，到我这边，如果没问题，画了名字交递上去，基本就定了！”齐泰国道。 “这么说，你这个关卡会是个关键了？” 齐泰国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程素想了想，道：“那你可要注意了，只怕会有人来找你托关系呢！” 齐泰国一怔：“托啥关系？” “最后定名单这边，是你这边敲定，这不想复员转业的，或多或少都会找上来求你通融一下吧？”程素说道。 齐泰国却没想到这一点，道：“荒唐，这哪是关系能整的？都是综合整体的素质，才会更替，尤其是一些年纪已经上来的。国家需要保持强悍的战斗力，必然是要把老弱病残的给更替下来。托关系，难道明明是左右不分残了伤了的都替下？” 程素看他激动的，淡淡地道：“这不是提醒你么？国情如此啊！” 齐泰国脸一黑，想了想，就道：“我去部队里，理一理，你们别等我吃饭了。”说着，也不等程素回话，大步流星的走了。 程素叹了一口气，摸着肚子道：“你爸啊，一根筋的，太耿直了，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 陈守望一脸沮丧的回到家中，颓然的坐下，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被抽走了似的，目光呆滞。 他没想到，今年的裁军更替名单，自己竟然在内，被裁了，他还能做什么？他今年已经快奔四了，参军都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过其他的谋生技能，他能做点啥？ 不参军了，他要回乡下去耕田种地？华玲估计会带着儿子和他离婚吧？ 陈守望感到无比的恐慌，双手捂着脸，不知所措，也觉得无比的后悔。 如果当初不是行差踏错了，这名单上，如今是不是就没有自己的名字了？ 他禁不住怨恨和后悔，双手紧紧抓着头发撕拉着。 华玲提着一个篮子进了门，咝咝的抽着凉气，道：“都三月了，外头还这么冷，这天气太反常了。” 陈守望不说话。 华玲一边换上拖鞋，一边把包挂起来，没听见陈守望回话，就回头看了一眼，皱着眉道：“你耸拉着脑袋做什么？” 陈守望呆呆的看着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华玲见此，脸就拉得老长，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我……”陈守望吞了吞口水，说道：“今年军员更替名单，有我的名字！” 第1419章 老陈在列 ， 听到陈守望的话，华玲手上的菜篮子给掉了下来，那圆滚滚的土豆也滚了出来，她傻傻的看着陈守望，道：“你在更替名单上？” 她也不是头一天当军人家属，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这是说，陈守望要被退役，转业复员了。 华玲有一点慌，她和陈守望想的一样，退役了能干什么，他什么本事都没有，转业复员出来，能干点啥？ 他的老家里，有一家子的人都巴望着他，自己和他的孩子，也才一岁不到，处处都是要张嘴吃饭的，他退役，没了津贴和其他的补贴，那吃啥？ “定下来了吗？”华玲把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上问。 “还没宣布，但在名单上了！”陈守望垂头丧气的回道。 华玲看他这个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才四十不到，就被退役，这都是为啥？还不是因为他自己本身的污点？ 一个没有了建树的人，人家当然不愿意他还占着一个副排长的位置，左右没有建树贡献，又是这个年纪了，干脆把这名额让出来，给别人争取呢！ “你现在，可觉得宽心了？”想到这前尘旧事，华玲忍不住冷笑。 “什么？”陈守望抬起头。 “陈守望，当初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又哪来的今天的退役？你这都是自己作死，自毁前程。你看吧，你这心，宽不？悔不？”华玲冷道：“没有那个事，你连长都升上去了，哪来的这个破事？” 她的心真是冰寒一片，本来就津贴没多少，现在连这个都断了，以后，难道只靠自己上班的那个死工资？ 陈守望看她冷嘲热讽的，脸色顿时一白，嗫嚅道：“都多久的事了，你还翻旧账……” “久又如何？久就记不得了吗？我跟你讲陈守望，没离婚，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以为我就会不记得你做过的破事？我华玲一辈子都记得，你曾经对不起我！”华玲低吼道。 陈守望低下头来，抓着头发，没有反驳。 华玲看了，心底又是一阵烦躁，站起来，在客厅来回的走。 她忽然想到去年程素对她说的话，靠着父母的关系，要做点啥，或者去个别的单位混，或许还是个出路。 想到这一点，华玲的心定了定，又觉得奇怪，咋去年程素就这么说，莫非她早就知道了？ “这名单最后定的，是谁给定？齐泰国么？”华玲又问。 陈守望正懊恼着呢，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点了点头：“是他主理。” “难怪了！”华玲一拍腿。 就说程素怎么在去年突然就对她说起这转业复员的事呢，估计那个时候，她只怕已经从齐泰国的嘴里得知，今年的更替名单，会有陈守望的名字了，所以才会辗转的和她说那番话。 这也真是的，当时告诉她不就结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怎么？”陈守望看她脸色古怪，不由问。 “没什么。”华玲瞅他一眼，心想人家不说，固然也有人家的道理，怨不得，倒是目前这个事，得解决，便问：“你是有什么想法和打算？” 第1420章 求一求齐嫂子 ， 打算？ 陈守望有一瞬间的茫然和慌乱，他还没去想过，得知名单以后，他整个人都懵了，也从来发没想过自己不当军人了能干点啥？ 所以华玲的问话，他答不上来。 华玲看着他耸拉着头，微岖着背的样子，心里刚刚压下去的那道气又腾地烧了上来。 她又想到那齐泰国，永远看着，都是站得笔直挺拔的，那会如此寒着个背，看着就跟个老人似的。 而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守望的背已经这样寒了？自己都没发现。 华玲的心忽然又觉得发酸，连忙别开眼去，不再看他，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而再度发火。 “你就没个想法？假如这真的被退役了，你总要干点啥吧？不然我不吃，孩子总要吃吧！”华玲咬牙问。 陈守望低着头，嘴巴嗫嚅了下，道：“也还没确定下来。” 华玲冷笑：“既然你都知道在名单上，你觉得还要多少机会被刷下来？你又有什么资格不被刷下？你可是被记过处分降级的人，你的案底花着呢。” 陈守望抿起唇。 “去年，程素也跟我提过这一点，估计那时候，就已经准备把你给刷下了，所以，还是劝你别抱什么希望了！”华玲淡淡的道。 陈守望就道：“如果真的退役了，那，我就去打工，总能赚到钱养活你们母子。” 华玲听了，心中更为的难受，当初看上他，就是看他事事顺着自己，对自己好，也叫有点前途，原来，这是不够的啊！ 她看着地上滚着的土豆，眼泪也落了下来，吸了一下鼻子。 “对不起，都是我没用……”陈守望听到吸鼻子的声音愣了下，抬起头飞快的看她一眼。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华玲倔强的擦去眼泪，又把地上洒落的菜都捡了下来，然后去了厨房。 陈守望看着她那因为生子胖了一圈的后背，紧紧的咬着牙，恨恨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 程素拿着一本书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手边是一碗花生仁儿，不时的抓上两颗扔进嘴里，齐凤萍一溜烟的走过来。 “嫂子！” “做什么？” 齐凤萍一脸看到新大陆的凑上来，小声道：“隔壁的华玲姐，在厨房里哭呢！” 程素的手一顿，眉尖皱了一下。 “真的，我都看到她抹眼泪了，还问我你在不在家来着。”齐凤萍见程素不说话，以为她不信，连忙又说了句。 “我去看看。”程素放下书，站了起来。 不用说了，这华玲只怕是为了陈守望的那个事哭吧。 来到厨房，桂英也在那，小声的安慰着华玲，说着什么，看程素来了，就如同见到了救星，眼睛一亮道：“要不，你求求齐嫂子？不是说是齐副营长在主理这个事么？” “说什么呢？”程素皱着眉走过去。 华玲转过头来，果然两只眼已经红成了兔子似的，看着程素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程素露出个询问的眼神。 “陈守望在军员更替名单上，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消息？”华玲再问。 第1421章 比较适合当机关人 ， 程素把华玲拉到自己屋里坐下，又给她递了两张纸巾，然后叹了一声。 “去年我和你说的那会，老齐是告诉过我这回事，只是那时还不确定，就不说了。”程素道。 华玲呵的一声笑：“难怪，我就知道是这样，只怕你心里还沾沾自喜吧？终于看到我们家倒霉了！” 程素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说话的，那我也无话跟你说，门口在那边，我就不送你了！” 真是的，她就是看着大家做邻居几年，才会和她说那番话，现在也是同情她，才把她带到家里聊一聊。 但偏偏这华玲还是那副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冷言冷语的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自己又没欠她的。再说这更替，更不是她提的名，干嘛要把气撒在她份上？ 她有脾气，自己也有脾气，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么？ 华玲被程素这么一呛，登时有点下不台来，尴尬得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程素也不说话，甚至还拿起了书。 华玲就道：“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那时，你也不告诉我？亏我把你当姐妹看。” 她服了软，程素也不是死追着不放的人，就说道：“我咋说啊？只是有个初提的名单，我说出来，万一不是呢？岂不是白担心一场？” “那我也是知道。” “我没和你说这个名单的事，那我给你点醒了吧？”程素道：“你也不用哭，这有什么好哭的。陈守望现在这样，还能有啥前途，都说了，衬着你父母还有点权，给他谋个职员或做点啥拼一拼不好？” “你说得倒是容易，要是是齐泰国……”华玲一呛，讪讪的闭了嘴。 “要是今天在更替名单上的是齐泰国，我半点都不觉得可惜，军人还时常出去做任务拼命呢。”程素哼了一声。 华玲不说话。 “反正我话就在这，既然一个坑的苗不长了，再栽着都不会开花结果，那不如看另一个坑的苗呢。陈守望至少还能拼个十来年，就是去个啥机关，将来捞个处长退休，那也够你们吃喝的了。何必非要死守着军人这个副排长位置？升也升不上去，就这么混日子。”程素说道。 华玲的脸色有些松动，看到他们家的电视机，就道：“就不能做生意？” 如果做生意能像程素这样赚大钱，那也未必不成，听说几年前那个周连长退役下海，也是发了大财呢。 “可以啊。”程素似笑非笑的道：“不过你看陈守望他是做生意的料吗？” 老实巴交，嗯，这样看着老实的人还会胡来，姑且就不说老实吧，不会钻营，做生意，又怎么做得起来？ 做生意的人，嘴皮子最是利索的了。 华玲被她刺得脸一红，却又无法斑驳，陈守望的确瞧着不是那种精明的人。 “这些我都没法给你们拿主意，最好是问问你的父母，估计他们最有发言权了！”程素淡道：“不过我看陈守望比较适合机关多！” 至少二十多年后退休了，这干部的退休金只升不降，何乐而不为？ 第1422章 出言贿赂 ， 华玲被程素三言两语的就劝了回去，当晚，两口子商量了大半夜，决定还是依着程素所说的那样，另寻后路。 当然，现在就得先跟岳家打个招呼了，华玲趁着回家看孩子的机会，先给自己父亲打了个招呼，然后陈守望又寻了个休息天，亲自上门拜访。 而这名单被传出去的时候，还真让程素说中了，真的就有人找上门来，却不是求齐泰国，而是求程素，想要留下来。 诸如眼前这个，之前怼她捐钱要捐多点的那个何嫂子，正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对程素说自家男人不能不当军人，不然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就得去吃西北风了。 “我们家，都是大山里的，就指望着那几十元的津贴过活呢，不像你们家，你看这沙发，多舒服多软和。”何嫂子颠了一下身下的沙发，又指着那电视机说道：“这电视机，我们可是一辈子都攒不来呢。齐家嫂子，算是我求你，给我们家一条活路吧!” 程素也是哭笑不得，道：“何嫂子，你说这话也忒严重了点，什么活路不活路的，这也不是我们家老齐能做主的事啊！” “你别哄我，都说你们家老齐是最后拍板的人呢，只要他把我们家老何的名给划了，那就啥事都没有了。了不起，我给你们立个长生牌位？天天供着。”何嫂子说道。 程素顿时满头黑线，这也太瘆人了。 “何嫂子，这真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要更替哪个人，都是综合各种条件的。”程素十分好涵养的说。 何嫂子失了耐心，道：“那你这是不肯帮忙了？” “我真的帮不了你！”程素道。 何嫂子一咬牙，道：“那你说，要多少钱，你们才肯帮忙？砸锅卖铁，我也凑给你。” 程素怔住了，这啥意思？贿赂吗？ 她的脸色一变，腾地沉下脸冷道：“何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就是要钱么？”何嫂子在她的利眼瞪视下，讪讪的闭了嘴。 “这个话，我就当不曾在何嫂子你这边听过，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提。我们家老齐做事，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这次的军员更替也是一样，他说了不算。就算名单由他这边最终递上去，会不会有人被划掉，上面自会有它的权衡在。何嫂子你这话，太过了！”程素沉声道。 何嫂子被说得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可看到程素那脸色，又不敢去反驳。 程素气极，要是传出去了，都不知咋见人，只怕对组织也不好交代，以为他们收钱办事暗箱操作这更替名单呢！ “何嫂子回去吧，今天我就当你没来过。最后你们家老何，会不会被退役，这最终是要看组织的意思，齐泰国说了不算！”程素愈发的谨慎。 何嫂子哼了一声站起来，撇撇嘴的走了。 真是好大的架子，这才是副营长夫人呢，升到团长政委啥的，岂不是跟了不得！ 她却没有想到程素根本不是为这个事而恼，而是她出言贿赂，这是侮辱谁呢！ 第1423章 小心被攀咬 ， 程素也是第一次被人贿赂，虽然还没有见到东西，但何嫂子这话，已经有那种意思了，还是任自己开价，这都叫什么事啊？ **，她知道，自己做生意，明里暗里给了多少好处出去，她自己也是心里有数，这也都是不成文的规定。 可没想到，现在这么一个更替名单，也能引起**，假如她是个贪的，收了钱或者啥，从而替她办事，那…… 她打了个冷寒，双唇紧紧的抿着，似是十分的恼怒。 齐凤萍根本不敢往她跟前凑，远远地避着，齐泰国回来了，还小心的提醒嫂子似乎是生气了，小心为上。 齐泰国微楞，生气了，这是干啥？ “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齐泰国坐了过去问道。 程素嗯哼一声，眉头一皱，肚子有点疼。 “怎么？” “肚子有点疼。”程素用手扫了扫腹部。 齐泰国脸色一变，道：“疼得厉害吗？我这就陪你去医院。” 他曾经问过医生，程素曾经没过孩子，所以子宫都要脆弱些，这怀着，一定得小心注意，有啥不对的，去医院就是了，不然弄成个习惯性流产可就不妙了。 程素缓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刚刚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怕是宝宝都知道你回来了！” “真没事？”齐泰国却不敢放心，手放在她的腹上摸了摸。 程素点头：“真的没事，放心吧。可能刚才想事太入神了，小家伙有点反抗了！” “这才见肚不久呢。”齐泰国笑了笑，又问：“想什么了？” 程素就把今天何嫂子找上门的事给说了，道：“我就是没想到，贿赂这事，也会在我身上发生。” 齐泰国脸色黑了起来，道：“以后这些，你一律不要理，就专心养胎，谁要是找到你这边来，就只管让她过去找我。” 程素点头：“这名单啥时候会确定？今天老何家的上门，又说这种话，我怕明天其他人呢也会上门，直接拿了东西来可就麻烦了，影响不好。” “身子不怕影子歪，咱们不收，谁都奈何不了。你甚至都别让她们进屋就是了！”齐泰国说着，又沉着脸道：“真是的，新老更替那是早就有了，从前也不见有这样的歪风发生。今年怎么就长了这么股歪风了。” 程素看着他道：“可能私下里发生了，你也不知道。” 齐泰国脸一凝。 “反正我们立身正就是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谨慎些，别被人抓了小辫子，趁这机会给咬你一口。这狗疯起来，胡乱攀咬的也不是没有，小心行事准没错。”程素淡声道。 “我知道了！”齐泰国心里跟吃了只苍蝇似的别提多恶心了，又看她眉头都隆起来，就道：“这样的事，你就别管了，反正你该上学就上学去，该去上班就去。回到家里，就借口要休养，谁也别见，省得他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听了心里不舒服，也影响孩子。” 程素点点头，她也觉得今天这心情起伏比较大，所以刚刚才肚子有些不舒服，还真要注意才行。 第1424章 有本事别来我家装孙子 ， 接下来几天，还真有人提着东西找上门来，程素听着齐泰国的意思，白天去学校上课，回来后就闭门不出，有人来，也一概让小姑子挡着，说自己不舒服，要养胎。 如此几天下来，人人都知道程素是故意的避而不见，而大院里，也悄悄地起了风言风语，说她架子大什么的。 华玲也听到了，她家的陈守望也在名单上，自然会被那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妇女给拉在一块，一起攻击程素。 恶毒一点的，连孩子都生不好的话都出了，华玲自己也是母亲，可听不了这话，直接怼了回去，吵了几场小架，以至于她后来看到程素，就凉凉的说了几句风凉话。 “你倒是躲了个清净了，现在大院里老多人说你架子大，不好处呢！” 程素说道：“说就说呗，有本事，她们也可以摆大架子，而不是三天两头，提着东西腆着脸来我家装孙子！” 华玲噗的一笑，也暗赞她看得开，换了自己，只怕当场就要骂回去。 “你就是心大！”华玲叹道。 “我能怎么的？”程素也叹，道：“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的邻居，人人都这么提东西来找我说情，我能帮的了谁？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别说是他们，就是你吧，足够近水楼台的了吧，我可说过让齐泰国把陈守望的名字给划下来的话？” 华玲沉默。 “新老更替，与其说替的名单，还不如说替的力量吧？部队需要新鲜的血液，国家也需要这样新鲜的血液，不是单凭一个人就能左右的。一旦左右一个，以后就会陆续有来，真的不刷那些老的弱的，这战斗力量如何提升？”程素叹气道：“别人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我们家老齐，肯定不会徇私，他想的，只会是怎么永葆国家的生机力量。” 华玲睨着她：“你总能说出大条道理出来。” “军强则国强，国强才能民安。”程素道。 “可惜，并不是人人像你这么想，他们想的，只是自己的小家而已，想的是怎么保住这个工作，让一家子吃饱着暖！”华玲低低地道：“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本事，能赚钱，有些人家，真的挺苦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去理会，也不参与，因为人都私心，但我们能忠于自己的选择！”程素道。 华玲轻笑。 “你们商量得怎么样？”程素又问。 “我爸在奔走，给他找个油水多点的地方吧，陈守望那性子，能精明到哪去？只盼着以后的日子安安稳稳的吧。”华玲又叹了一声。 程素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会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过两年再看就知道了，九十年代，国家肯定会提一个质的飞跃。” 华玲点点头，道：“假如他调到我爸那边，我很可能也会调回那边上班去，只怕以后，我们就会搬走了，毕竟孩子都在我爸妈那带着！” 程素一愣，明白她的意思，说道：“这样的话，就常回来看看呗！” 华玲嗯了一声。 两人都感到一股子离愁淡淡的缠绕着似的，一时无话。 第1425章 歪风吹呀吹 ，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齐泰国看着心情有些不好，一言不发的，只默默地夹菜吃饭，就连程素和齐凤萍说话也不搭嘴，脸上有点阴霾。 程素看了奇怪，自怀孕以后，齐泰国总要问一下宝宝今天如何，乖不乖之类的话，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字都不说。 是谁给他气受了？ 齐凤萍也看出发不对劲，吃过饭，匆匆的收拾了碗筷洗好，然后躲进房里看书复习去了。 “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板着个脸，一副想吃人的样子。”程素问道。 齐泰国摸了摸脸，道：“很吓人么？” “我宝宝都要抗议了。”程素哼哼，胎动早就开始了，吃个饭后，孩子更加的活跃。 齐泰国摸了摸她的肚子以示安抚，笑道：“哪有人给我气受，就是给我受了，你还能帮我出气么？是不是呀宝宝。” 程素就道：“当然啊，我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权……姑且也算有吧。” 齐泰国被她逗得笑起来，故作揶揄道：“听你这么说，那么平时我也不敢得罪你，给你气受了！不然呐，你报复起来，我可承受不住。” 程素嗯哼一声，一副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齐泰国敛了笑，说道：“也不是别的，就是这军员更替名单的事，也不知是谁捅出来，说我们按价暗箱操作这名单，造成的影响十分不好。” “什么！”程素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脸色凝重。 从被贿赂那时起，她就特别担心这样的事会出现，现在果然是出现了么？ 齐泰国看她眉尖收拢，就道：“你放心，这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没有实则的证据，谁也不能攀咬到我这里。” “但是有这样的传言传出来，也不是好事，这算是动摇军心，像你所说的，影响难看，名声也不好。”程素蹙眉道。 “清者自清。”齐泰国抿着唇，道：“我也已经对陈营长和麦团长作了报告，回头我还会写上一份报告上去。” “那你还愁什么？” 齐泰国道：“就是觉得没意思，从前，那会出现这样的事？现在却……我看到那些战友的目光，也觉得老不好受，就像是他们认定了我是真收受了好处似的。” 程素笑了起来，说道：“这就是你内心不够强大，玻璃心了！” 齐泰国眉头一皱，瞪过去。 “你自己都说了，清者自清。只要你没做过，没收过，你公正严明，抵得住人家彻查，就不怕别人的眼光。你腰杆挺得直，又是清白的，谁来调查都不怕，那你还在意他们的目光啥？”程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要你对得住你这身军装的担当，就能接受得住考验，加油。” 齐泰国心情好过些，可眼底，仍是有点沉郁。 “其实最让我觉得难受的是，没想到军中也会有这种事出现，我以为只是在文政上出现……”齐泰国苦笑。 程素轻叹：“风气如此，这就要靠你们上位者立身严明，以身作则，杜绝这种歪风气了，任重而道远啊兄弟。” 齐泰国心中一凛，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第1426章 小心浪大翻船 ， 齐泰国整整一晚都在写报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上床眯了下，然后又去部队了训练。 关于这次新老更替所传出的传言，宁乐和程家升都听到，于公，齐泰国是他们的上司，于私，齐泰国又是他们叔叔的好友或者是姑父，怎么着也要关心一下的。 两人借着问格斗技巧的时候凑到齐泰国身边，问他这个事要如此处理，并表了一番衷心：“我们是坚决的站在您这边的，要是写联名书澄清，您只管开口！” 齐泰国弄了个哭笑不得，板着脸道：“你们现在的任务是严格训练自身体格，积极提高作战技能，坚决为国家效力，而不是像个八婆似的打听八卦。去，做一百个俯卧撑。” 宁乐和程家升立刻嗷了出声要抗议，齐泰国眼一瞪，两人只得悻悻的去做‘体罚’。 “我都说不用去问的吧，你非不听，现在好了，连累老子也跟你一道罚了。”宁乐一边做一边轻哼。 程家升头也不抬，道：“那是我小姑父，现在他不好过，就是我小素姑姑不好过，不看着，咋跟家里交代？” “呸！明明是干亲！”宁乐哼了一声，却搞的跟亲生似的，谁都没他们要亲。 程家升笑着看过来道：“行啊，只是干亲，那回头我素姑姑做了好吃的送过来，你别凑上来。” “……”宁乐讪讪的。 程家升一脸得意的，听到齐泰国喝了一声不许说话，连忙认真的做起俯卧撑来。 “报告！” 穿哨兵跑过来，是上级要传齐泰国说话。 齐泰国只好交代了其他连长，看着宁乐他们做好一百个才准放人，自己则是去见上司，还拐到办公室拿了自己写好的报告。 “哎哟，齐副营长这么急，是要去跟上头解释这次受贿的事吗？”董军拦着他，一脸的幸灾乐祸。 齐泰国板起脸，道：“董副营长不要胡说，什么受贿，这是子虚乌有的事。” “谁知道呢，齐副营长可是本事得很。”董军呵呵一笑，道：“听说你们家现在很了不得啊，装修得富丽堂皇不说，连电视机都是彩色的，你的津贴，只有一百几十元吧！” 董军早就从别人口中得知齐泰国家里的状况，也听说他老婆很是会赚钱，是个聚宝盆，所以这回不刺他两句，自己心里不平衡。尤其自己升了这副营，几年都没动静，而齐泰国，却风头正盛，这样下去，很快他就踩在自己头上了。 而眼下正是个契机，最好是能抓到齐泰国的小辫子，抓到他收受别人的礼物金钱，那可就真好玩了！ 董军眼里有些兴奋，眼睛也转了起来，闪烁着阴谋诡计。 齐泰国看到董军那副神情，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寒，道：“董副营长才本事，我家富丽堂皇？你还没来过我家吧？倒是您家，听说是小洋楼啊。这么一比，我哪能跟你比？我这可是住着小小的单元房呢。” 董军脸一肃：“齐泰国你别太得意，小心这浪大，打翻了船。” 齐泰国淡淡一笑：“放心，我会游泳。” “你……”董军被一呛，登时咬牙。 齐泰国不理他，撞过他的肩走了。 第1427章 财产要申报 ， 齐泰国沉着一张脸从团长的办公室出来，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一个新老更替，还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来，尽管团长他们信他，可也保不齐其他人心里怎么想。 齐泰国又想到程素所说的，清者自清，自己自问也对得起这一身军装，更不会忘了这一身的担当。 下午，全军集合，先由麦团长训话，又针对着新老更替这个事说话。 “现在有些人，为了让自己的名字刷下来，就学了社会上的一些歪风气，托情送礼，我告诉你们，这种风气坚决不可取。国家需要的是永葆生机的新力量，我们军中也是每年都需要新鲜血液补充。更替的名单，是通过和综合各种因素，才层层筛选，再由上级决定，而非一个人可决定的……”麦团长声音严厉，脸容不怒而威。 齐泰国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冷厉。 忽然觉得有股目光直射过来，他看过去，是董军，正用嘴型对他说什么，不由别开眼去。 董军脸微黑，哼了一声。 “歪风气坚决打击，绝不能助长歪风，有本事有能力的，就自己积极提高技能，留在军中，而非靠送礼托情，此后这种事一经发现，立即处分，重则开除！”麦团长继续道：“今年退役的，也别发愁，国家也会针对退役提供一些补偿还有就业机会……” 等到全军散了，齐泰国又被麦团长叫到办公室去说话。 “坐！”麦团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齐泰国坐了下来，脸容肃穆。 “也不用紧张，就随意说说话。”麦团长微微一笑，道：“你家媳妇，是做生意的吧？” 齐泰国点点头，心里暗自提高了警惕。 “这也不是针对谁。文政上，不管是谁家，这官员财产都会申报，配偶的也一样。我们这军中，也不搞例外，你抽个空，给填个申报文件，也省得在外面说不通，交代不清。”麦团长道。 齐泰国应了一声是。 “你别不岔，军中其实比文政还要谨慎些，之前京城的那个案子你也知道，财产来路不明的话，就着了人眼。你是个好苗子，别因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引得名声上不好听，反而误了前程。”麦团长说道。 齐泰国迟疑了一会，道：“麦团长，是不是有人针对我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齐泰国同志！”麦团长微微沉脸。 他是团长，一视同仁，谁说什么，不会转过头又去通风报信，齐泰国这问话，是过了。 齐泰国强压下心里的火气，说道：“团长，我这就去申报。如果有必要，也愿意接受组织调查。” “倒不用这么紧张，说实在的，那些个退役的，家里能有几个钱？就是送到你这，你也瞧不上眼，更别说你媳妇是个聚宝盆！”麦团长笑了起来。 齐泰国满面黑线，道：“也不过是赚几个钱买花戴，聚宝盆这说法，也太过了。” 麦团长笑着挥了挥手。 齐泰国和他说了一会子话，又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些事这才回家对程素说了财产申报的事。 第1428章 男女是不平等的 ， 财产申报这样的事，程素在前世听了不少，但凡官员都要财产申报，当然，个中内里有没有别的猫腻，倒是不知道了，毕竟说是没有**权，但也没真把谁家的财产公布给老百姓知道的。 所以这申报放到齐泰国和她这里，程素也没有说不的，积极配合行动。 “好好儿的怎么就说申报了？”程素觉得挺奇怪。 齐泰国一下子就想到了董军那毒蛇一样的眼神，道：“只怕是有些人看我不太顺眼，觉得我碍眼了吧！” 程素挑眉，道：“申报也好，如此一来，上面对你和我的财产都心里有数，也不会拿现在这个事说话。你也更能证实清白，堵住那些人的嘴。” “累着你了。”对她的谅解，齐泰国十分感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安安心心的养胎的，偏偏我这边还整出这么个事来。” “等这新老更替的名单下来了，一切都尘埃落定，就没事了。”程素借此岔开了他的心思，转而说起华玲两口子。 “……说是在奔走了，十有**是去哪个油水足的地方坐个几年，等这资历攒够了，再回哪个大单位捞个处长，好运的弄个厅级出来，这也就一辈子了！” 齐泰国恍然，道：“难怪我看他淡定得很，原来已经有了退路了。” “陈守望是命好，难怪当初他卯足了马力追到华玲，妻族岳家得力，对自己也是一种助力。你看，这关键时候吧，有妻族那边帮忙，这退路也能妥善的安稳下来了！”程素酸酸的道：“亏他之前还干了这么个渣事，现在还能得好，这命也真是够好的了！” 听出那酸味，齐泰国就笑：“怎么听着，你语气就这样的不岔呢？” “我是不岔，这也是从侧面来看出男女的不平等。女人干了这事，十有九都是没个好结果的，千人骂万人唾弃。而男人呢，事情已过了，也就丢淡了，照样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还半点没有影响。”程素哼了一声。 “这……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等以后就好了！”齐泰国只能说。 程素却是摇头，颇有些悲哀的道：“以后还是这样的，国人的传统就这样，倒真是把老祖宗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传统给继承下来了。女人却不，就是在我们那个时候，依然的特不公平。” “女人得要衷心，要全能，生得了娃也带得了，烧得了好菜也做得了家务，还要有工作喔。男人呢，回家了就当大爷，你发个牢骚吧，男人一句你在家享福，哪知我在外辛苦等等的话，就能把你给呛死。” 齐泰国听着那怨气的冲天的话，满额是汗，连忙道：“你别瞎想了，我肯定不这样，放心吧！” “你当然不能这样，你还得要对我好，要当我是人，是你伴侣，而不是生育工具和保姆。”程素哀怨地道。 “是是，你是我伴侣，我这一生的依靠，我最重要的人，行了吧？” “敷衍！”程素啐他一口，指使他给自己削个苹果。 第1429章 醉话 ， 经了麦团长全军训话的事后，似乎再也没有人再来送礼托情，就是大院里的闲话，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似的。 华玲偷偷地和程素嚼舌根，说只怕是那些个男人都约束了家里的婆娘，就怕着连退役的那点子补贴都没有呢。 程素一笑置之。 日子就这么恢复了平静，波澜不惊的过下去。 程素整理了家中的产业估价，给填了个申报材料，让齐泰国递了上去备案。 而进了四月，她的肚子就跟吹皮球似的，一下子就涨得老大，食量也惊人，但奇怪的是，程素这人，反而没胖多少，光长在胎上了。 春花她们瞧得惊奇又羡慕，她们生的时候，可都是长人上，生完后，肉和大肚腩久久都收不回去呢。 程素也觉得奇怪，时常摸着肚子说宝宝疼她。 四月清明一过，这新老更替的名单就定了下来并公布在公布栏上，程素也从齐泰国带回来的名单上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名。 其中，他们隔壁的陈守望就在其中。 虽然华玲他们早已有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名单时，还是有点伤感。 尤其是陈守望，他当兵也二十多年了，这一下子就要离开军中，个中失落自是难说。 所以，陈守望罕见的拉了齐泰国出去吃了个小酒，直喝了个伶仃大醉才回来，让要伺候他的华玲一餐好骂，但骂归骂，也始终得要服侍。 “喝两口马尿就了不得了，咋没把你喝死。”华玲一边骂，一边用热毛巾把陈守望的脸使劲的擦着。 陈守望却是抢过她手上的毛巾，一把抱着她哭道：“老婆，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没本事，我对不起你啊，你跟着我吃苦了！” 华玲一怔，眼泪淌了下来，推他：“滚滚，别给我在这装疯卖傻的！” “我不。我不争气，让你吃苦了，都是我不好，我就他妈是个混蛋，一个混蛋！”陈守望紧紧地搂着她不放，一个劲的说着醉话。 华玲推不动，只得随他去，眼泪不住地滑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两口子哭成一块。 而程素那边也没好到哪去，齐泰国虽不至于像陈守望那烂醉，可这喝得也多了，倒没像陈守望那样哭，而是撒娇。 “哎哟我的妈，这酒气可熏死我了，齐泰国，今晚你睡厅，别熏着我和宝宝都睡不好！”程素兑了一杯蜂蜜水去扶他，一边捂着鼻子道：“赶紧的把这蜂蜜水喝了！” 齐泰国笑了，还调皮的冲她吹了一口气，那酒味，熏得人都有点晕了。 程素忍不住掐他几下。 “你喂我才喝！”齐泰国道。 程素瞪他几眼，见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只得送了过去，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 齐泰国一下躺在沙发上，又说着醉话：“程素，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像他们这样，这个时段了就被退役，我会出人头地的，一定不行差踏错，不步人家后尘！” 程素愣了愣：“好好，我等着。” 齐泰国却没了其他声音，一看，已经睡着了，呼噜声都开始发起来了，程素只得从房里拿出毯子盖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眉眼，叹了一声，只怕这家伙受了陈守望的刺激吧！ 第1430章 房子不是自家的 ， 新老更替的名单定下，紧接着就是退役手续的办理，有些人已经开始张罗着找工作了，而军区大院里也是闹哄哄的，时常看到一些大包小包的家具摆在大院子里，准备搬家。 程素跟齐泰国了解过这军人家属随军的政策，得三级军士长以上士官才能随军，不同地区条件也不同。当然，这都是按照个人意愿，有些人就不愿意随军，尤其家里没人照料的，丈夫所在的军区又是偏远艰苦地区的。 而这随军家属住的房子，也只是由部队安排，只有营级以上才能分房子，级别不同，房子大小也不一样，这也是得看部队具体安排。 所以现在老军员退役了，分配住的房子，当然也得退出来，以备新的随军家属来住，不然所有人都不走，哪来的这么多宿舍楼给随军家属居住？ 这也是有的人，尤其是年纪没到的不愿意退役的原因，熬着，还有个机会升上去，将来老了，还能混个职务分个房子出来。 这次的退役，不也有几个老连职的直接提了营长退役，然后等房子分下来么。 “啥，这么说，现在我们这房子，也不是我们的了？”程素傻了一样看着华玲。 “当然不是啊，齐泰国也才当了一年的副营长吧，分也没轮到他。”华玲道：“你竟然不知道？这是部队公寓房，算是宿舍，只是分给随军家属住的。退役了，当然要还出来啊！” “但是，老周他们家，当初退役的时候，房子也还是他们的，也才是连职。”程素说道。 真是晴天霹雳，住了几年，她居然不知道房子不是自己的，而是部队的，他们只是借住个宿舍呢！ 华玲耸耸肩道：“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有什么大功劳，额外奖励的也有。” 程素愣住了。 “我，我以为这是分给咱们的房子了，不是吗？真的不是？你该不会是逗我玩儿吧！”程素问道。 老天爷，当初她还费尽心思去装修自家的房子呢，可现在人家却告诉她，房子不是他们的，是公家的！ 程素有点不敢相信。 “你连这点都不知道？都随军几年了。”华玲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程素欲哭无泪：“我哪里知道啊，也没人跟我说，齐泰国也没说过！” 而且，她是后世来的，哪里知道这些政策究竟是怎么个回事啊，就是在前世，她也没个军人男友，就是有几个当军人的朋友，也不会去深入了解人家部队的事啊！ “放心吧，就是现在没有，你们家现在也够资格分房子了。”华玲酸溜溜的说道：“大院东翼那块地，不是要盖新房了么，说不准今年的指标，你们就有了。” “你容我先缓缓。”程素喘着气，好半晌才道：“如果是分房了的话，那么这个宿舍就退回给部队了？” “那当然啊，难道你一家人占着两个房子么？”华玲嗤了一声，想到他们家的装修，便笑了：“可惜了，你当初还花了不少钱装修这个家呢！” 瞧这死女人庆灾乐祸的，程素瞪了她一眼。 第1431章 亏大了 ， 程素一脸郁闷的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四处打量着，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住了这么久的房子，突然被人告知，这房子不是你的，是公家的，只是因为你随军，所以才安排给你们两夫妻住，也算是个福利。 这感觉特么就跟你中了大奖，却被人说这奖弄错了，中奖的另有其人，你把大奖还出来吧。 难怪这么几年，她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房产证这样的东西，自己忙着做生意赚钱，觉得有房子住也就大安主义了，可原来，这不是自己的呀。 “混了这么久，原来咱们连个房子都没有啊宝宝。”程素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说道。 齐凤萍看她又和自己的大肚子对话，不由好笑，拿了电饭锅去做饭。 自从显怀后，程素就是不是来回抚摸自己的肚子，和肚子里的宝宝对话，她坚信宝宝能听到她的话，所以一直说，对此，齐凤萍也习惯了，这嫂子总有些超前想法，见惯不怪。 齐泰国这些日子发比较忙，差不多到开饭的时候了才到家。 程素急着要问他房子的事，饭都顾不上吃了，直接把华玲的话给说了。 齐泰国一愣：“对啊，咱们这是宿舍啊。你不知道吗？” 程素恨不得把沙发上的抱枕给扔过去：“你有跟我说吗？” 齐泰国一脸发懵：“我以为你知道啊！” 程素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揉了揉太阳穴，道：“你赶紧的给我普及一下这随军的知识和政策，别给弄出个大乌龙来。” 齐泰国就道：“那你想知道啥？” 程素甩了几个问题出去。 一如华玲所说，不同地区，随军条件不同，而符合随军条件的家属有啥待遇？ 首先这没有工作和收入的家属，都会办理基本的养老和医疗保险制度，户口也可以签办进来，按城镇户口落户，也可按职级分配住房，所以程素他们家两室一厅带卫生间，而华玲的是一房一厅，桂英他们就只有个大单间呢。 而军人配偶可以由部队纳入安置，自主择业，做生意的，可以享受减免营业税等优惠政策。 程素听到这里，又愣了：“什么，还能减免营业税？”那她过去交的税，是白交了？ “是的。”齐泰国点头，道：“还有这子女，在军地园入托入学，不过托儿的还没完善，幼儿园倒是已经可以入学了。” 诸如此类，还有这不随军的，每月有分居补助，钱不多，大概也有十来元吧，而无论随军与否，配偶和儿女，都可以享受优惠的医疗待遇等等。 程素眼睛都大了：“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天啊，这下我们是亏大了。就营业税那边，就够买房子的了。” 现在改革开放，已经有很多优惠政策了，创业做生意的话，税收都很少，但再少也要给的，但程素没想到，自己作为军人配偶，还能享受这一方的待遇。 想及这，程素连哭的眼泪都没有，颓然地道：“亏大了，亏大了。交了这么多税就算了，偏偏这房子也不是咱们自己的。” 第1432章 只有使用权 ， 齐泰国看她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就不免发笑，道：“你可是赚大钱的人了，还在意这一套房子啊？我以为你都知道。”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程素白他一眼，道：“我来的时候，都已经住在这里了，又忙着做生意什么的，哪来的国际时间去思考和理会这房子是不是我们的啊？要不是和华玲说起，我还不知道呢！” “好吧。” “还有，我赚钱，也是我辛辛苦苦的赚来的啊。而这房子，却是你应得的，为国家出生入死，一个房子都捞不到，那……”程素忍不住怼他。 齐泰国咳了一声，程素讪讪的住了嘴。 “只有营级以上才能有资格分房子的。”齐泰国说道。 “那之前老周的房，又是咋来的？”程素问起来。 “哦，他家啊，在一次出任务里，老周干了个大案子，一等功，那房子是他要求，上面奖赏他的。”齐泰国回道。 程素嗷了一声，还真是这样啊。 “齐泰国，你混了这么久了，军功也积攒了这么多，咋就没向上面要奖赏？”程素又道。 齐泰国呃了一声，道：“我这是先攒军功……”看到程素目光不善，忙的又道：“不过你放心吧，今年部队要盖一栋新房子，就东翼那，我也有资格分房子了！到时候我尽量给你争取一套大房子好不好？” 程素就道：“再大，又能大到哪去？还不是七八十个方。” “那也是我们的呀。”齐泰国道：“而且也比这边大，你怎么装修都行！” “别提装修了，提到这，我当初花了多少钱来装修这房啊？”程素又想哭了，道：“最后却不知道便宜了谁去。” “好了好了，咱们也在这住了几年了呀，一点也不亏，你还耿耿于怀么？甭管这是宿舍还是自己的房子，装修好点，不都是为了自己舒服么？难道你还愿意到处脏兮兮的？亏你平时多大方的人，咋到这时候，却对这个在意起来了呢！”齐泰国笑她。 程素幽怨的别他一眼，道：“你知道啥，一心以为这房子是自己的，最后却发现不是，那种心理落差得多大。” 不是她拘泥于小节，就是这种心理落差太大了，你以为东西是你的，殊不知你只是占了个使用权罢了。 眼看着退役的家属要搬离，程素就想到自己，假如齐泰国也要退役了，房子却没一套，那他们是要露宿街头？ 程素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你说，今年会分房？真的么？啥时候分？”程素抓着齐泰国的手臂问。 齐泰国道：“现在商定的结果是新房子在五月动工，我想着，到年底，怎么也该能分了吧！” 那还差不多。 “那盖几层呢？比这边高吧？”程素再问。 “现在说是七层。”齐泰国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放心吧，会让你和孩子住上新房子的，那边房子肯定比这边新，听说连外腔都得要贴上小瓷砖片呢！” 程素听着，就有了点向往，双手合了合，道：“希望我们能抽到四五层就好了。”太高太热，爬楼梯也累，太矮了又潮。 齐泰国看她叨着，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第1433章 你把他掏空啥事都没有 ， 知道自家的房子不是自己的，程素委实失落，但也仅仅是失落而已，听到齐泰国有资格参与今年的福利分房，她就又笑容满面了。 能分个新的大房子，那么这落差，自然也就补回来了。 不过她也抓着齐泰国了解不少政策，省得自己傻乎乎的啥也不懂，白白错过一些享受优惠的福利。 就拿这创业说吧，三年内免税，可程素就这么错过了，现在再论，已经没有了。 程素想到自己交的税，就觉得心口一阵钝痛，笑得齐泰国直说她是钱奴。 军区大院熙熙攘攘几天就慢慢的安静下来了，有的人一时找不着去处，也不用急着搬，宽限期是两个月，可以慢慢的来。 华玲他们家也是，退役的手续一办好，陈守望只休息了两天，就去了华玲岳家那边的城市，到了一个县里的搞经济信息的单位当个主任科员。 “虽然是县里头，但离我爸妈家，就一个小时，他回来也行，不回，那单位也有宿舍。”华玲说道：“他所在的那个处主要负责电力那块的，熬个几年，怎么着也能捞个副处了。也好，起码这工资就要高得多，上班也闲！” “那就真恭喜你了。”程素笑道：“那你呢？” “我也向上面递了材料，打算调回我原本的医院了。”华玲道：“只是一时半刻，也不会马上批下来，能在下半年批了，也都阿弥陀佛了。” “也该的，两地分居也不太妥当，对两人感情也不好。还有你刚刚所说的，由得陈守望爱住宿舍就住宿舍，你可别傻，要是他……”程素讪讪的住了嘴，咳了几声道：“反正嘛，一个小时也不远，不忙就回去呗！” 华玲的脸一绿，自然知道程素的下半句话是啥，毕竟陈守望有前科呢。 “他要是敢旧病复发，我必和他离婚，也叫他前途不保！”华玲咬牙切齿的道。 “所以两口子在一个地方，这机率也小点嘛，分居始终不好。” 华玲哼了哼，道：“事实上，我们现在分不分居两地也没啥两样，生了孩子了，那个事也没去想那么多！” 额…… “总有需求的，你可别让人有机可乘了，尤其这都没了军人纪律约束，该好的时候就好吧。你把他给掏空了，看他还有精气神去找外面的小狐狸精啊？”程素撇着嘴道。 华玲脸一臊，指着她，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这人咋这么不要脸呢，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程素嗤了一声：“装什么纯情，娃都有了！” 华玲绝倒，一撇她那又高又尖的肚子，道：“那你现在这个样子……”她指了指了程素肚子，暧昧的道：“都这个月份了，还有没有和齐副营长那个了？” 程素眉一挑：“你猜！” 华玲白她一眼：“去做饭了！” 程素则是笑了起来，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想，华玲他们要走，这以后抬杠的都没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难道就是这个滋味么？尽管不是多要好，可到底是隔离左右的住着，感情多少也是有的。 第1434章 娃，不服来战！ ， 程素的肚子越来越大，也经了孕妇常有的浮肿和抽筋，在一天半夜，她尖叫着醒来，吓得齐泰国咚的从床上弹起，然后摔下了床。 因为程素怀着孕，肚子大了现在要侧着身子睡，齐泰国怕自己睡觉不老实会压到她，所以基本都是贴着床边睡的，这一吓，也就顺势摔了下去。 齐泰国却顾不得自己摔疼的屁股，立即爬起来拉着了电灯绳，一看，程素已经坐在了床上，双手抱着右腿，身子发抖。 “这是抽筋了？”齐泰国问，人已经坐了上去，双手用力的捋着她的小腿的筋。 “好痛。”程素整个人都在发抖，痛的眼泪都落下来。 齐泰国心疼的很，不停的给她按摩着腿，问：“好点没？” 程素摇摇头。 齐泰国只得继续按摩，一边骂道：“不管这个是大白菜还是小猪，出来以后，我肯定得揍他们一顿，叫你这么辛苦，太不孝了！” 程素一下子被逗笑，道：“这又不是关他们的事，你骂我宝宝做什么？我不服！” “怎么就不关他们事了，就是因为孕育他们，才会如此！”齐泰国轻哼。 程素刚想说话，门就被敲响了。 “大哥，嫂子没事吧？”是齐凤萍在门外问。 齐泰国就道：“没事，你嫂子抽筋了，去睡吧！” 齐凤萍哦了一声，没一会，就听到隔壁房的关门声。 程素就道：“我刚刚的惨叫声，肯定是隔离邻舍都听到了，这连凤萍都惊醒了！” “那是，说不准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程素嗔笑着打他一拳，感觉腿部好多了，就说：“从前也没经历过抽筋这么疼的，这当妈，真是不容易啊！” 齐泰国脸容一整：“辛苦你了，为我，为齐家生这个孩子，谢谢老婆！” “矫情。”程素心暖，却嗔他：“这也有我的份儿好不好！” 齐泰国就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又掀起她的衣服，对她的肚子指着道：“乖乖点，别闹腾你妈了，不然等你出来揍得你屁股开花。” 程素低头看着，像是回应齐泰国的话似的，肚皮那一动，一只小小的拳头擂成的印出现在两人眼前。 “呀，抗议了抗议了！”程素惊讶地叫。 齐泰国也瞧见了，就伸手过去，贴着肚皮继续道：“小家伙，还不满了是不？不服来战啊！” 又是一拳。 齐泰国啊了一声，和程素相视一笑，继续去说话：“看你就是个不服输的，等你出来，咱爷俩斗个痛快。” 程素敲了他的头，嗔道：“要是个大白菜呢？” “那咱父女。闺女可以多学几招武术，将来看谁敢欺负丫头。”齐泰国立即道，摸着肚皮说：“但现在咱们先商量好，让你妈自在点儿，别让她难受了，你爸我心疼！” “他爸，宝妈饿了！”程素推了推对孩子乐此不彼的说话的齐泰国。 “遵命，我马上去给你弄吃的来！”齐泰国立即屁颠屁颠的出了房门。 程素心中暖融融的，嘴角扬了起来。 够了，就冲着这么一份关怀，她也心甘情愿的生这个娃儿了。 第1435章 蒋狐狸被接走了 ， 鉴于程素的肚子大如箩筐，人也逐渐笨拙起来，齐泰国就让齐凤萍村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嫂子，以免发生些啥意外。 程素无奈，却也不敢大意，只能让小姑子跟着，包括这去上学，去工厂，去做产检啥的。 “六月的时候，我就得回去考试了，到时候可能得叫妈过来了！”齐凤萍扶着程素说道。 程素点点头，她的预产期在七月中，但医生也说了，这孩子也不一定就准准的在预产期出生的，也有可能提前或者推后，她肯定得要人侍候着。 肚子大了，工厂那边出入太远，程素就让宁格常回来坐镇，至于广城那边，她完全都不理了，就让程耀祖和应小雅几人管着，她也管不过来。 最轻松的，大概是酒楼和快餐店了，有足够的人手，太大的决策，秋兰回来的时候会报给她听。 值得一提的是，秋兰终于和宋清波确定了关系，鉴于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尤其老宋也想抱孙子，所以两人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就在喜顺来请酒。 为此，秋兰的大姐秋梅还特意来找过程素问宋清波的情况，得知他们家有喜顺来的一成股份时，那是喜得找不着北，直说好姻缘。 距离五月没几天了，宁格却在某天霞光散尽的时候来了齐泰国他们家，并且说了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蒋晴被人接走了！ 程素手上的苹果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滚了开去。 齐泰国也是一愣，脸色凝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齐泰国先看了一眼程素的脸色，握了握她的手。 宁格就道：“是四月头的事，也是蒋大方去看她，才发现人不见了，被人接走了！” “人……”齐泰国迟疑了下，道：“人不是蒋大方给转院的么？怎么会被人接走？他不是直接的负责人吗？医院放人，也应该通知他一声吧！人不见了这么久，自己去看才知道，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他的声音有点恼怒，蒋大方应该是蒋晴的监护人，就算被接走，就算要放人，多少要通知一声监护人吧！ “所以我怀疑这接走蒋晴的人不简单。”宁格沉着脸道。 齐泰国站了起来，有些烦躁，道：“她还有什么人可用？鲁家的那个老头都死了，这在监狱的都在监狱，还有人能用？” “要知道蒋晴最初所在病院，除了我们就只有蒋从河，后来转的病院就更少人知了，能查到她在哪，想来不是一般人！”宁格说道。 齐泰国脚步一顿：“会不会是蒋天？不是说蒋天逃了吗？” “不会是他，他没这个本事。”宁格道：“我要回去一趟，得仔细查一查这个事，你们注意点，尤其程素你。” 程素心一紧，下意识的把双手放在小腹上，眼里迸射出一丝厉光，蒋晴要是敢来害她，害她的娃，拼了命，她也会护着孩子。 齐泰国看程素的表情，走到她身边，道：“放心，有我在。” 程素点了点头，勾了勾唇，心想谁会在这当口接走蒋晴？ 第1436章 谁干的？ ， 得知蒋晴已经不在精神病院了，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齐泰国大为紧张，限制了程素的出入，就是要出入，也一定要人跟着。 他如临大敌的情绪，让程素十分无奈，道：“你放心吧，她现在肯定不在清城！” “你怎么知道？她有病的，谁知道她躲在那个地方，你现在怀着身子，月份又这么大了，绝对不能大意。”齐泰国道。 程素歪了歪头，说道：“我不知道，是直觉吧。我没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不对，一切都挺安静平和的。”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蒋晴现在不在清城。 “在不在的先别说，反正一切都得当心和注意就是。”齐泰国冷声道：“既然她能被人不惊动的就接走，想来后面那人也不太简单，要是她还惦记着这乱七八糟的，过来了，那……” “但你这紧张的，让我也跟着紧张起来呢，宝宝这两天也闹得不太安生，这情绪起伏太大，对养胎不好！”程素蹙着眉道。 齐泰国一愣：“这样的吗？” 程素点点头，道：“孩子动得太频繁了。” “那就是挺活跃的。”齐泰国笑了笑：“好吧，万大事有我，你别担心，放宽心就是。” “你过来，让我靠靠。”程素招了招手。 等齐泰国坐下来，她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你也别太紧张了。蒋晴最大的助力已经没了，尤其在这关节眼，谁还敢帮她做点什么事引人注目？就算她要搞什么鬼，也会蛰伏一阵子的！” “嗯！”齐泰国的肌肉放松下来，说道：“我别的不怕，就怕她会更疯，伤害到你们，真到了那程度，我就是不当这军人，我都会弄死她的。” 程素心一颤，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胳膊。 “别说这话，会吓到宝宝的。”程素轻轻地道。 齐泰国嗯了一声，半晌又忍不住低吼：“你说，这谁他妈这么无聊，把她接出去呢？除了蒋天，我想不到会有别人。而且，她在里面，也快一年了吧，人就是不全疯，也半疯了，这样的疯子接出去有什么用？就只会遗祸人间。” 程素也在想，道：“所谓狡兔三窟，会不会是蒋从河或者鲁家的后手？” “我觉得不会。蒋从河都舍得把女儿给送进去了，还会用难得的后手弄她出来，是都用在自己身上吧？还有鲁家，鲁家也是有后手的话，肯定得等到刑满之后再去动。所以我觉得不像是他们两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就是想到了蒋晴，也不会是现在去动。”齐泰国的头脑特别清晰。 “都不是的话？那蒋晴是为何被接走？她有什么值得？这到底是谁干的？”程素喃喃地道：“花这么大动作把她的所在病院给接出去，还要瞒着，必定是有所图吧？要么是蒋鲁两家是有什么，要么是冲着蒋晴自己，后面的人必定是有所图的。就看那在蒋晴身上的筹码是什么了！” 齐泰国抿起唇，程素这么一分析，他也觉得，那人是有所图了！ 第1437章 意外的人 ， 蒋晴就像一道阴霾似的笼罩在齐泰国他们的心上，齐泰国烦躁得很，程素自己倒没太大感觉，该吃吃，该喝喝，也没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不同的。 齐泰国笑她大安主义，一点都不觉得心焦。 程素就道：“蒋晴这个人，来来回回这么多次，连进了精神病院都能出来，如果说我是主角，那么她就是个配角，也有那么一点光环在吧？但不管她是什么，我都不想被她左右和影响了心情。” 齐泰国道：“可这个人是危险的……” “就是这样，也不能被她左右啊，事情还没发生，自己先慌起来了，那还有机会扭转。”程素淡淡的道：“再说了，接走她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我觉得与其担心蒋晴，还不如关注这个人吧！” 齐泰国沉默起来。 “别想太多了。”程素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男人可不能看着这么怂。” 齐泰国失笑，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说道：“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弱点，有你们在，我就得认怂。” 程素轻叹。 那么蒋晴现在在哪呢？接走她的人又是谁呢？ 五月，宁格利用自己职务上的便利查探，终于知道了个大体，看到那人的名字时不由愣了一下，真是意外啊。 宁格先和蒋大方取得了联系，约在老地方见面。 蒋大方一脸懊恼，眼皮下都是青的，显然是许久没睡过好觉了。 看到宁格坐下，他就道：“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利用手上的关系仔细查过了，也没找到她的踪迹。” 他真的没想到，一个人会在医院好好的不见了，偏偏是被人弄走后这么久，他才知道这人不见了踪影。 这让蒋大方觉得十分的挫败，也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不足和天真了。 亏他认为蒋晴在里面呆着有点可怜，现在却…… “你也不用查了，我有消息了！”宁格点了一支烟。 “什么，这人在哪？”蒋大方很意外。 “人在哪你也不必知道，这次叫你来，是要告诉你，往后蒋晴的事，你不要再管了，安安心心的做你的生意，踏踏实实的，其余的都不要管！”宁格吐了一个烟圈道：“蒋从河和鲁家，也都有了报应了，你的仇也报了，以后，就忘了这些吧，找个女人，结婚生子，也算是全了你妈的一腔心愿！” 蒋大方怔住了。 宁格的这个意思，是要和他划清界线？ “如今你的运输公司也上了轨道，好好经营，唯有把生意越走越大，认识的权贵越来越多，将来就是蒋从河他们出来，也轻易动不了你。至于蒋晴，你也别担心，一时半刻，我想她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翻什么风浪。”宁格道。 “到底是……” “事情你知道得越多，其实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宁格淡淡的看他一眼。 蒋大方也不是刚出农村的愣头青了，知道宁格话里的意思，道：“那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 宁格点点头。 蒋大方道：“我懂了！” 两人再没说话，只看着窗外，细雨飘洒下来。 第1439章 不乖是要打的哦 ， 京郊的一个山庄，一间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小洋楼里，其中某个房间，发出一阵阵嘶吼声，夹杂着女人低吼，不一会，声音逐渐消停。 “你去哪儿？”躺在双人大床上的一个男人问着起身的女人。 但见男人浑身皮肤松垮，身上还布着一块块的老人斑点，而胯下那物，则是软乎乎的歪着，还有点白浊黏在上面。 再看男人，靠躺在枕头上，正眯着眼瞪着女人，眼睛上下的扫视着女人白嫩光洁的肌肤，还有那玲珑的曲线，喉头滑动了下。 “太热了，身上黏糊糊的，我去洗洗。”女人淡淡的道。 男人桀桀一笑：“是热呢，还是嫌弃我？小晴，我可不喜欢不乖的女人哦，更不喜欢说谎的女人！” 被唤作小晴的女人看过去，展开一个笑容：“高伯伯，我怎么会说谎，现在都五月了吧？夏天都要开始了！” 没错，这屋里的两人，就是被程素他们讨论的蒋晴和那高宏博书记。 “可是我不想你离开。”高宏博探过身子来，一把拉过她的头，按在自己胯下，说道：“来，再哄哄它。” 属于男人的那个味道直冲蒋晴的嗅觉来，还有他身上的老人味儿，两者夹杂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吐。 蒋晴感觉到胃部一阵恶寒，尤其那罪恶的东西还在嘴里头，更让她想要呕吐出来。 她也真的就呕了一声，把那东西吐出来，趴在床边狂吐。 直到吐了个干净，转过头，看到高宏博的脸色，她心里咯噔一声。 啪! 高宏博一巴掌就扇在蒋晴的脸上，她趴在床上，一言不发。 她的头发被抓起，高宏博付在她耳边阴测测的说道：“我说过，我不喜欢说谎的女人吧，不乖可是要打的，你看你，这么久了，怎么就学不好！” 蒋晴微微侧过头来：“如果高伯伯觉得我说谎，干脆打死我好了，反正我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 高宏博一愣，随即笑道，将她翻过来，一脸怜惜的摸着她的脸说道：“真是个傻丫头，我怎么舍得呢？高伯伯喜欢你，只要你顺着我，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 蒋晴心中一动，故意的舔了舔自己嘴唇，问:“是吗？” “当然啊，不然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把你从精神病院弄出来？”高宏博道：“你爸是个狠心的，好好的一个闺女，竟然也舍得下手。我可是舍不得。”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见我爸我妈？”蒋晴问。 高宏博眉头皱起来：“去见他们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爸那心是怎么长的。”蒋晴面无表情的说：“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人还是畜生。” “乖，现在还不能去，你在记录上，是已经出境的人，突然出现了，要是被抓起来调查了，伯伯可就心疼死了！”高宏博将她拉过来，手放在她的胸上捏着，说道：“只要你听话，总会有一天，让你突成心愿。” 蒋晴一笑：“好！” “那……” 蒋晴露出个魅惑的笑颜，复又朝他低下头去，遮住眼底深处彻骨的冷意和恨意。 第1440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 洗浴间里，水花飞溅，蒋晴站在淋浴头下一遍又一遍拿了肥皂刷洗自己的身子，直到身上红得发疼，她才蹲下来，抱着膝盖坐下，任由水打落身上。 淋浴间对面，有一面大镜子，这设计是故意的，是那个变态的想法，也不知试过几次，他硬是拉着自己在这里做，逼她看着他们交好的画面，她要是别开眼里，他就会打。 蒋晴冷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具身体，早就脏了，而谁又会想到，那样看着慈爱可亲的，其实是个禽兽大灰狼呢。 一个月前。 就在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把她带离那个快让她快要频临疯癫理智全无的鬼地方。 蒋晴问他是谁要来带走她，那人一言不发，直到来到这个山庄，这个小洋楼，看到了高宏博。 看到高宏博那温和的笑容，蒋晴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扑进了他怀里痛哭不已。 当时，她多天真啊，还以为高宏博是她的救世主呢，专门来打救她出那个狼窝的，然而，她想得太美好了。 “放心吧，有我在，以后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安心的在这休养就是！”当时高宏博是这样说的。 她是真放心了，却没听出那潜台词，那个没有人，并不包括他高宏博。 夜深人静之时，高宏博就来到了她的房间。 蒋晴在精神病院住了一年，从来没熟睡过，在那样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会真正的深度睡眠，就不怕其他疯子进来把她给掐死么？ 所以，她看到影子的时候，就吓得尖叫起来。 灯亮起，是穿着睡袍的高宏博。 蒋晴有些慌乱，却还是故作镇定，问：“高伯伯，您怎么还没休息？” “我怕小晴换了地方害怕，过来看看你！”高宏博一脸和蔼的说道。 他的一双布着皱眉的老眼，像是x光似的，穿透她的整个人，最后又落在她的胸口上。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这给蒋晴准备的睡衣，全是丝质的吊带性感睡衣，她穿的就是有这蕾丝边的大v领黑色睡衣，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 蒋晴心中突突的跳动，看到他那掠夺性的眼神，更觉得害怕，下意识拉过被子遮住自己。 “别挡啊。小晴很漂亮呢。”高宏博微微一笑，道：“我早就喜欢小晴了。” “我，我也喜欢高伯伯。”蒋晴瑟瑟发抖。 “是么？”高宏博眼睛微眯，半晌道：“可我对小晴的喜欢，是属于男女之间的喜欢呢。” 蒋晴一愣。 “我第一次见晴晴，就喜欢了，心想世间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出尘的姑娘。我就觉得，只有晴晴，才是配站在我身边的，你也知道你高伯母，是个大字都不识的……”高宏博碎碎的说着自己婚姻的‘不幸’。 蒋晴却隐隐觉得不太对，自己恐怕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了。 果然，说了一通，高宏博就拉着她的手问：“我知道跟着我，是委屈晴晴了，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而且，这里环境优美，吃住都好，总比精神病院要强吧？晴晴说呢？” 第1441章 杀意生 ， 还记得当时，高宏博没有逼迫她，因为他的眼神里已经带了笃定和自信。 蒋晴至今记得那个眼神，睥睨的，掠夺的，笃定的。 她心里震惊，也在咆哮，还有更多的愤怒。 那是自己外祖的好朋友，从前待她，一副世侄女的样子，怎么如此可怕，如此的肮脏恶心。 蒋晴紧咬着牙。 “看来晴晴是还没想好，没事，精神病院，也是个挺好的疗养地。”高宏博微微一笑，就站起了身。 蒋晴身子一震，精神病院，不，她不能再回去那个鬼地方。 她要自由，她要报复，所有欠她的人，她通通要他们付出代价，蒋从河，蒋大方，齐泰国等等等等。 而要换取这些，就要舍弃自己的身体。 呵呵，自由都没有了，守着这清白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蒋晴眼中闪过一丝厉光，牙一咬，她把被子掀了，直接跳下床，抱住了高宏博的腰。 她听到了，他哈哈大笑的笑声，像是从地狱里传来，那一定是恶魔的笑。 她记得，他把自己抱起放在床上。 她知道，他用他那张臭烘烘的嘴亲遍了自己的全身，然后，用他那小的可怜的狗东西破了自己。 她至今还记得，那疼痛，代表着的是洗刷不掉的耻辱。 幸好，老东西毕竟是老了，没几下就缴械投降，倒不用受太多的苦。 老家伙显然对自己还是处身十分震惊和意外，那一脸怜惜的样子，真叫人恶心呀！ “你放心吧，以后我就是你的天，乖乖的听我话，谁都不会欺负你！”老家伙搂着她这样说。 蒋晴哭出了声。 这一个月来，老家伙也不会时常出现，一周来个两三天，最开始是挺温柔的，中途有一次他不行了，就变了。 变得变态，动辄打她，完全变了一副嘴脸。 最最变态的是，在自己来月事的时候，都不放过她。 “老不死，死变态！”蒋晴又抓起沐浴棉球，刷起自己的身子来。 好半天，她才穿上浴袍，站在镜子里看着自己，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又孱弱，这是张让男人怜惜的脸蛋。 也就是这样一张脸蛋，和这玲珑的曲线，让自己进了虎穴。 蒋晴咬着牙，机械的走出浴室。 房间的大床上，老家伙早已呼呼大睡，嘴角流出一丝口水，恶心不已。 听说人老了，会时常流口水，果然是这样呢！ 蒋晴瞪着这个让自己受尽侮辱的老男人，又看向床头柜放着的灯塔款台灯，那尖尖的角，眼中闪过的是冷厉的杀意。 不，现在还不能杀他，自己得出去，得要借助这个男人来报仇。 她还得依靠他。 蒋晴强压下自己胸口翻滚的杀意，默默的躺了下来，老男人似乎感觉到，转过身来，手搂在她的腰上。 蒋晴侧头，看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忍着嫌恶，轻轻的拿开他的手，自己则是背过身去，几乎睡到了床边上。 她不能乱，她得要稳着，之前吃的药打的针太多了，她的脑子太混沌了，得好好的清一清，想一想。 第1442章 色心大的老狐狸 ， 五月里，到程素的生日，和往年一样，齐泰国抽了个时间和程素去那个照相馆拍了一张照片，尤其今年程素还怀着身孕，程素自己多拍了几张大肚照用作留念。 过了生日，宁格在京里没事，就回到了清城，先和齐泰国他们说了蒋晴的这个事。 “……我的手也就查到高宏博那边，至于人藏在哪，我却没有继续深查下去。”宁格淡淡的说道。 “为何？这高宏博，不好碰？”齐泰国问。 “这也不是，但这到底是私人事，动用太多的不必要的关系和太大的动作，都是不行的，上面没有特别的任务指派下来，我们不会去平白无事的查一个人，不然的话，得乱套了。”宁格含糊的解释。 程素呵的一笑，看向齐泰国，道：“如果这样查的话，只怕整个体系都会乱，啥都会查到出来，到时候就真是查也是不查也不是了。一个影响大，牵连甚广，就不能随便有动作。” 官员官员，自古有多少个是经得起深查和干净的？只要不太过分，大体上过得去，也就算了，不然的话查出来，一大串子的人，都不知道如何打发呢。 齐泰国听了，也渐渐地明白过来。 “那蒋晴……” “虽然不查，但也可以关注。”宁格说道：“姓高的，除了把蒋晴接出来，也没有其他动作，我看他是意在蒋晴。” 想想，还真是恶寒，那个老家伙，都要花甲之年了，色心还这么大。 几人都有些尴尬。 宁格清了清嗓子，说道：“没深查，我也粗略了解过了，高宏博的老婆是个农村妇女，两人生了一儿一女，感情么，也称不上有什么感情。但高官嘛，在外人跟前也总要维持良好的家庭关系的，所以在外人面前，两人也算恩爱，高夫人也算是全职妇女，以丈夫为马首是瞻。” 想也想到了，这样的人，高宏博有点什么动作，包三儿啥的，肯定都不会说什么。 “高宏博本人，行事也是十分谨慎，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大差池，明年他就要退了。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为了蒋晴，而闹出动作太大事来！”宁格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就不让蒋晴使出个美人计出来？”程素挑眉。 宁格道：“像这样高位的人，比蒋晴美的和媚的，你当高宏博看得少？别告诉我他是为了爱情。精明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在快要荣退的时候来个真情往年恋，为她自毁前程，会笑死人。” 程素笑了笑，这倒是。 “他把蒋晴接出去，十有**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色心，只看他不敢公开蒋晴，就知道，他其实并不想蒋晴出现在人前。也是，蒋从何和鲁家的那个案子虽然过去了，但到底余兴犹存，高宏博当初和鲁家还走得挺近的呢，现在要是把蒋晴带在身边，只怕会让人有些什么想法。他这么谨慎的，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撇都来不及撇呢。” 齐泰国和程素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的放松。 第1443章 消失已久的私奔客 ， 知道蒋晴的下落，齐泰国的心里还是定了些，只要她不出现在他们生活的环境当中，就阿弥陀佛，万事大吉。 五月的日子，一天天的过，今年的五月，雨水特别多，仿佛老天爷开了个口子似的，雨整天下个不停。 再有两个来月，程素就要生了，所以这行动十分的笨拙，出门由齐凤萍陪着不说，就是走路，也慢吞吞的。 尽管如此，她也还是坚持出门，想着走动多了，活动大了，将来生孩子就会好生点。 而老家，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都十分紧张，齐母天天都打电话过来问程素的情况，想着六月的时候就过来照顾她了。 “老天爷，这天是不是疯了，雨下得这么大。” 这天从学校回来，下了公交车，齐凤萍就忙不迭的开伞，一边扶着程素慢慢的下车，道：“嫂子，你可要注意点。” “知道了，你自己也遮着，别淋感冒了！”程素说道。 “没事，最重要的是你。”齐凤萍把大部分的伞都遮着她。 两姑嫂往大院里走去，不一会，鞋子就湿了，十分的难受。 好不容易看到军区大院的那个黄色房子，两人的脚步加快了点，忙的走过去。 “我的妈，这是开了水龙头不成！”进到大院的大门口，齐凤萍一边收伞一边抱怨。 程素也拍着身上不小心溅到的水珠。 “我，我真是找人的，不是什么骗子。” 有个声音钻入程素的耳朵里，抬头一看，只见有两人站在门卫室的窗口对着里面恳求着什么，脚下，是个白色的大蛇皮袋。 那是一男一女，穿着灰旧破烂，那男的衣摆上还撕了两道大口子。 只是，从侧面看着，这人好像有点熟悉啊！ 男人身边的女人背着的孩子哭了起来，女人连忙颠了颠，一边回过头来，和程素对上眼。 程素惊呼出声。 “怎么了？”齐凤萍连忙看向她，见程素指着前面，一看，愣住了：“大表嫂？” 那女人，不就是那和小叔子私奔，许久不见的刘文静么？ 刘文静也拉了拉身边男人的衣袖，男人回过神来，正是那邓伟夏。 “二表哥。”齐凤萍又惊叫。 程素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两人消失这么久，没有半点消息，现在却在这出现？ “表，表嫂。”邓伟夏看到程素，先是一愣，然后叫了一声。 刘文静也招呼一声，这时她怀里有婴儿的哭声传出来，程素也才知道她胸前还有个普通的背带，里面有个孩子，正敞开喉咙哭泣。 再看二人，说是狼狈不堪也不为过，衣服都是破旧的，因为淋了雨，正往下滴水。 而邓伟夏，胡子满脸，头发又长，要是拿个碗出去一蹲，就整一个乞丐模样了。 刘文静呢，几年不见，当年看还是个清秀文静的少妇，现在么，皮肤又粗又糙，整个人不知老了多少，看着比邓伟夏还要老相。 这样两个人，不顾道德廉耻，不顾人伦，冒着天下大不讳私奔，现在出现在这，又算什么？ 第1444章 造的什么孽 ， 邓伟夏和李文静两人在程素的瞪视下有点局促和不安，缩手缩脚的，十分胆怯。 程素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听到孩子不停的在哭，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在踢着，心中一软。 “先进家吧！”程素走过来，和门卫的打了声招呼。 也才发现，两人连个伞都没有，打算就从门卫室这边淋到自家大楼前了。 “先遮我过去楼里，你再遮他们。”程素对齐凤萍道。 “不用，我们可以淋一下，没事！”邓伟夏立即回道。 程素就轻斥一句：“你们淋一下当然没事，孩子呢？你们自己作贱就算了，别作贱了孩子。” 邓伟夏顿时一声都不敢哼。 齐凤萍见识过自家大嫂的威力，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遮着程素先到了大楼里，然后再把两人分别遮过去。 程素已经上了楼，这雨下得急又大，现在虽然是五月了，可风吹过来还是有点凉的，她也不敢大意，这时候要是感冒发烧，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进了家门，她就先进房去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又从牡丹花样的保温瓶里倒出一大杯热水喝了，这才觉得身上暖多了。 “你们进来啊！” 小姑子的声音响起，程素看过去，这才发现邓伟夏他们都站在门外，不敢进屋来。 邓伟夏确实不敢进，因为程素他们家看着挺干净整洁的，生怕自己弄脏了地板。 “你们都能找到家里来了，现在还怕什么？进来吧！”程素淡淡的道。 她对两人是不耻的，倒不是因为他们相爱或者啥，而是两人都没有担当，自私自利，根本不理家里情况如何，尤其邓伟夏，作为一个男人，更是邓家里如今唯一的男人，他这一作为，对那大姨来说，就是不孝。而带着寡嫂私奔，那也是对她名声受损。 所以程素看不起他。 千万别说什么爱情是伟大的，在她眼里，没有伟大两个字，只有责任和担当。 邓伟夏也感到程素眼光的不善，却也没有办法，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两人进了门，站在客厅里，不敢开口，也不敢坐。 齐凤萍忐忑的看了一眼嫂子。 看着两人往下滴水，程素道：“把孩子解下来吧。” “对啊！”齐凤萍看她开了口，连忙上前帮刘文静解下孩子。 背上的那个，已经三四岁了，显然是刘文静之前的长子，而齐凤萍抱着的那个，程素看了一眼，大概只有几个月的样子，干瘦干瘦的跟只小猴子似的，顿时又来了气。 自己也是要当母亲的人了，看不得孩子受苦，看这两人作的什么孽，连孩子都整成这样。 “凤萍，去烧了热水来，让他们洗一洗，去去寒气。”程素又吩咐。 “哦！” “孩子冲一下就行……”刘文静的声音在程素的瞪视下低了下去。 程素进屋去找了两件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应该合穿，凑合着穿吧！” 刘文静接过来，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 程素心里憋了一道气，又白了邓伟夏一眼，重新进房，找了套齐泰国的衣服，扔给他。 第1445章 混账东西 ， 趁着邓伟夏和刘文静两人都去清洗换衣服，程素就给齐泰国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两人找过来了。 挂了电话，邓伟夏也换好衣服出来了，程素就淡淡的道：“你表哥，一会就回来。” 邓伟夏明显瞳孔微缩，程素看了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不一会，刘文静也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了，小的还不知道事，估计还在吃奶中，正嚎哭着，程素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那个也跟着欢腾起来，就道：“是不是饿了？” 刘文静这才微微侧过身子，让孩子吃奶，也不忌讳这客厅里有什么人在。 而那大一点的孩子，好像小名是叫狗剩吧，拉着刘文静的衣角怯生生的看着程素，手指放在嘴里含着。 程素心里又酸又软的，就对他招了招手：“过来表婶这边。” 狗剩有点怯生，躲进刘文静身后，只露出半边眼睛去偷瞧程素，刘文静就推了推他，说道：“去吧，你表婶叫你呢！” “我给你果子！”程素顺势拿起茶几上果盘放着的一个苹果扬了扬。 小家伙这才跑了过来，程素又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声如蚊呐的叫：“狗剩。” “大名叫长生。”刘文静紧接着说了一句。 程素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看狗剩的眼睛瞪着自己的肚子，就笑着说道：“表婶也有小宝宝了哦。” 狗剩就看一眼刘文静怀里正在吃奶的孩子光，又看看程素的，道：“弟弟。” 程素不在意，看向刘文静问她怀里的那个：“孩子多大了？男孩女孩？” “三个月，是男孩。”刘文静似乎有点羞赧。 程素就冷冷的别了邓伟夏一眼。 邓伟夏羞愧的低下头。 狗剩小口小口的咬起苹果来，程素看了看时间，让齐凤萍去做饭。 齐凤萍应了一声，又好奇的看了一眼这表哥和表嫂。 自己出的那个事，够丢人的了，这两人，比她更丢脸，毕竟两人是叔嫂，现在更是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大姨知道了，岂不是要闹着跳楼都有份。 唉，也是糟心。 齐凤萍刚拿起电饭锅，就看到齐泰国出现在门口，忙叫道：“大哥回来了！” 邓伟夏连忙站起来，刘文静也是手忙脚乱的拉下衣服，孩子没吃饱，又哭了起来。 “邓伟夏那混账东西在哪里？”齐泰国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脸容冷沉。 等走到厅里，看到了邓伟夏，顿时眼睛瞪大如铜铃。 “表哥……” 邓伟夏才开口招呼，就被齐泰国揪住了衣领，揍了一拳，打翻在地。 “混账东西，你还敢找到我家里来？你怎么不死在外头算了？不顾人伦的混账东西，我揍死你。”齐泰国又揍了他一拳。 刘文静一下子哭了，孩子也哭，狗剩吓得哇哇的大叫，扑到刘文静那里。 屋里，一下子大乱，哭声震天。 程素脑门咚咚乱跳，道：“凤萍，赶快拉开你大哥。齐泰国，够了，别吓着了孩子！” 齐泰国被齐凤萍拉开，嘴里仍厉声骂着，还踹了邓伟夏一脚，而邓伟夏，也不敢还手更不敢说话，只跪在了齐泰国跟前，嘴里都流了血。 第1446章 私奔到山洞 ， 程素让齐凤萍带着狗剩进她屋里安抚，冷眼看着齐泰国厉声斥骂邓伟夏，什么不知廉耻，没道德底线，不负责任没担当，直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程素倒了一杯水给他。 “你还好意思找到我这来，你咋不死在外面算了？”齐泰国接过水喝了一口，扶着程素坐下，紧接着又骂：“就你们干的这个事，大姨差点就因为中风死了，幸好是抢救过来了。真死了，你邓伟夏，你们这一辈子的罪孽都洗不清。” 邓伟夏一惊：“我娘她……” 程素淡淡的道：“你们走了后，大姨气得脑充血了，现在人没事，但行动就不太方便，得拄着拐杖，嘴也是歪的。伟秋只能照顾大姨，因为这样，她找对象都找不着，因为拖着个病母，日子也挺艰难的。而你们闹出的风波，邓家在你们那村里，算是丢了大脸了。” 邓伟夏和刘文静双双变了脸。 “我不是人，我不孝，我不是个男人。”邓伟夏忽然就扇起自己的巴掌来，刘文静则在一旁抽泣起来。 齐泰国冷眼瞧着，冷笑道：“你不孝，你当然不孝，你他妈就不配当男人。” “我，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娘非要给我找对象，也不让文静改嫁，我也不想这样。”邓伟夏跪着哭道。 程素顿觉一阵腻味。 “那就要私奔？叔嫂私奔，这样的丑事，你们不被浸猪笼才怪。”齐泰国冷道：“你们这么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值得吗？” “奔者为淫，你们两个倒没啥，孩子怎么办？小的那个，连户口都还没上吧！”程素加了一句。 两人双双低下头，小声的哭。 程素和齐泰国对视一眼，都叹了一口气。 “起来说话，不要跪我，要跪，也应该去大姨跟前跪着，去你大哥的牌位跟前跪着。”齐泰国冷道。 这话一出，两人的身子又抖了下。 邓伟夏从地上站起来，像是跪的久了，腿有点麻，差点栽倒在地，又站住了。 重新坐下来，程素又拿了杯子给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说吧！这一年多来，你们去哪了？”齐泰国坐得笔直，一副审讯犯人的模样。 邓伟夏就道：“其实，我们也没去哪，也不敢去哪，就去了隔壁山县，一开始我们在县里租了房子住，但被老家的人认出来了。我们一时害怕，那边有个周子山，我们就在山上找了个山洞住下来。” 程素听着吸了一口冷气。 齐泰国就更气了，原以为他们是在那个城市呢，殊不知，躲到山里去了，找个山洞，亏他们想得出来。 “那山洞很大，又有水，我们在县里买了东西布置了，也像个家，又……”邓伟夏看了刘文静一眼，缓缓地道：“我们又拜了天地，就成了夫妻，后来文静就有了身子，而山上，我不时去打点山鸡之类的猎物，也能自给自足，打到大件，还能偷偷去县里换点钱。也寄了两次钱回家。就这么着，就过了一年多……” 程素听到这里，也不禁冷笑，看向刘文静，就为了过这样的生活，所以不顾名誉的私奔？ 第1447章 投奔来的 ， 程素看着刘文静，眼前的女人，要是没记错，今年她还不到三十吧，可瞧着就跟四十的妇人一样，想来这一年的山洞生活，并没给她带来多愉快。 也是，到底是和小叔**私奔，内心的压力，肯定比寻常人要大上许多。 按理说，大姨就是不希望她改嫁，也不允许她改嫁，可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能拦挡得住？刘文静自己要改嫁，于情于理于法，谁都拦不住她。 狠心一点的，直接带着孩子一走了之，或者是自己跑了，谁又能把她怎么着？何必背负这一生的枷锁和罪恶感度日？ 找谁不好，非要找小叔，而如果说是因为爱情，那么她的脸上，何必这样的苍败？ “上个月，金生生了一场病，肺炎，把钱都治没了。而这个月，我们那边也是连接下大雨，雨水把山洞都漫了，我们无处可去，也不敢回家，就想到了表哥你，想来投奔……”邓伟夏说完，就低下头，双手交叉着。 程素看到他的手背有一道疤痕，很是狰狞，想来是在山上打猎的时候，不知怎么弄的吧。 “你们怎么来的？”程素问。 “把一些旧货和山货什么的卖了，才堪堪凑够了车钱。”邓伟夏抬头看她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 程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当初看这青年，是个胆懦的，却又没想到他敢带着孩子私奔，现在更是连孩子都生下来了。 现在再看他，人还是那个人，却已经多了几分沧桑。 这也不奇怪，干出这种事，真能心安理得过日子的，那就真不是人了。 而他们既然敢干，就该有能力承担这种代价。 “你找过来是想怎么样？以后有什么打算？”齐泰国沉着脸问。 邓伟夏脸一红，看了刘文静一眼，就说道：“我，想着孩子也一天天的大了，总不能一直在山里，老家里不能回去。就想着在这边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找个工作。” “那大姨呢？伟秋呢？”齐泰国瞪着他。 “等安顿下来后，如果她愿意，我会回去把我娘给接出来的。”邓伟夏立即道。 “混账！”齐泰国一拍桌子，怒道：“你们走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姨也托人到处找你们，现在你不是先滚回去给你妈跪下赔罪，还想着等安顿以后？” 邓伟夏身子一缩。 “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咋做事没有半点条理？混账东西！”齐泰国恶声骂道。 程素拉了拉他衣服，道：“好好说话！” 齐泰国实在气得不轻，恨不得把邓伟夏给摁在地上再揍一顿。 “来都来了，眼看这天都黑了，人总要安顿一下，你看这住的……”程素小声的提醒他。 齐泰国恨恨的瞪了邓伟夏两眼，站了起来，对程素道：“我去安排一下。”他怕他再呆下去，忍不住会揍死这混账东西。 程素点头，看他走了，就对两人道：“天快黑了，先将就着住一晚吧。” “谢谢表嫂！” 程素就道：“我可不是同情你们俩，是同情俩个孩子，你们不值得同情的！” 邓伟夏和刘文静低下头去。 第1448章 懒得看他们家的烂账 ， 人既然都找来了，又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可能把人给赶出门，齐泰国找了个宿舍，付了租金，把两人暂且安顿下。 吃过晚饭，又说了些以后的打算，看到孩子直打呵欠，齐泰国就带着他们去宿舍那边休息。 幸好过年的时候买了被子啥的，而宿舍那边床什么的都有了，把被盖拿过去，被单一铺就能睡了。 齐泰国回来的时候，程素还在交代齐凤萍，先别把这事告诉她妈，不然齐母知道，就等于大姨知道，两人一起杀过来，她这屋子，岂不是又要搭台唱戏？ 齐凤萍还真想说呢，被程素一说，只得按捺下来，又问：“嫂子，那他们，以后会登记结婚吗？” 程素道：“孩子都生了，总要上户口，不然就成黑户了。” 齐凤萍叹了一口气，道：“大姨能让他们登记吗？只怕他们两人一出现，大姨得拿把菜刀追着他们砍死。” 程素抿唇笑，道：“你形容得倒是形象，还真是你大姨能干得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说什么呢，这么好笑？”齐泰国看她们姑嫂这和洽，不由问了一句。 “没什么！”程素看了齐凤萍一眼，道：“回房去温习吧，昨天晚上给你圈的重点都做一遍。” 齐凤萍点头，很快就进房了。 “都住下了？” 齐泰国嗯了一声，掏出烟，程素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他就讪讪的拿着，闻了下，说道：“你说这两人，整的什么事？小叔寡嫂私奔，有什么好听的？一辈子就这么抬不起头，值得吗？你说私奔出去，过得好也就算了，找个山洞，哈。” 程素也觉得奇葩，道：“这就是心虚，承受的心理压力不小，也不敢见人，就这样了！” “那现在又出来丢人？” “总要活着的！”程素轻叹。 齐泰国烦躁不已，道：“你说，我们家咋有这么多堵心的事？先是大姐，后面又……然后又到这邓伟夏，唉。” 程素不说话，这当然是各人际遇，还要教养问题了，不过她是不会说这话的。 “这两人，还有的是大难关呢。”程素说道：“接下来，他们要面对大姨的怒火，生活，或者可以离开老家过。而刘文静，只怕会被大姨压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齐泰国又叹了一口气。 “对了，我刚和凤萍说了，这事先不跟妈说，要不然，她知道了，大姨也知道了，都不知道会不会立即找过来。你大姨，又是那样的不便。”程素说道：“依我看，邓伟夏也说得对，也不差那几天了，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找个工作做下，再去跟大姨说吧！” 齐泰国皱起眉。 “既然都走了一年多了，也不差这几天，要不然，他们都过来了，我是招待不招待？我这胎还养不养了！我才懒得看他们家的那笔烂账。”程素淡淡地道。 听到养胎，齐泰国就看了她的大肚子一眼，也对，省得糟心，就道：“那就听你的。” 程素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1449章 你后悔么？ ， 隔天一早，程素起来的时候还是看见大雨磅礴，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嘀嗒作响。 今天怕是去不了学校了，程素起来洗漱，然后又给学校那边挂了个电话请了假。 “你表哥表嫂他们还没过来吃早饭么？”程素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了早饭，包子馒头稀饭之类的，不由问齐凤萍。 “还没呢，我也是刚做好！”齐凤萍看了看时间，问：“要不，我去喊一声？” “去吧！” 程素给自己开了一杯牛奶，拿了本书在沙发坐着看，不一会，齐凤萍就牵着狗剩的手进来了，后面跟着刘文静，却不见邓伟夏。 “表嫂。”刘文静跟程素打了个招呼。 程素愣了下，才发现，刘文静叫自己的称呼，已经变了。 她的先夫邓伟冬比齐泰国要年长，从前来家的时候，程素还称她表嫂呢。可现在，她却改称自己表嫂，这是随了邓伟夏的叫法。 程素有些失笑，人家把称呼都改了，也是认定了事实了，而自己，还当他们是小叔子和寡嫂的身份，还没转换过来呢。 不过一个称呼，程素也不拘泥，道：“来了，吃早饭吧。”又不见邓伟夏的身影，不由问：“表弟去哪了？还没起床？” 刘文静很慌乱，忙道：“不，不是的，他早就起来了，是出去找工作了！” 找工作？ 程素和齐凤萍齐齐一愣，下意识的看向窗外。 虽然是早晨，但现在这天，却是黑压压的，还下着大雨呢，这找什么工作？ “这么大雨呢！”齐凤萍轻叫，又瞥了程素一眼。 刘文静说道：“出去的时候也没还没下，这一会子功夫，就这么大了。” 程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看到狗剩眼珠子瞪着桌子上的包子，舔着嘴巴，心里一软，道：“先吃饭吧。” “表哥……” “这么大的雨，估计他也不会回来吃，不用管他，吃吧！”程素夹了一个包子给狗剩，孩子抓过，张口就咬，显然是饿极了。 她不免又叹了一口气，大人干的混事，往往作践的是孩子。 吃过早饭，见程素不用去学校，齐凤萍就自觉地进了自己房复习。 家里有电视，程素打开了，上面正放着西游记，狗剩这小家伙一下子就入了迷，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眼睛一眨不眨的。 至于那个小的，刘文静抱住他在喂奶，但显然，她面对程素很局促，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窘迫。 “他起了什么名？”程素看着孩子，打开话匣子。 “金生，叫邓金生。” “二月生的？” 刘文静又点点头，道：“二月中，我们上山以后不久，就有了。” “孩子挺瘦的，奶水够么？”程素问道。 “够的。”刘文静忙不迭的点头，一脸庆幸的道：“也幸好是够，不然都不知道拿什么给他吃。这么瘦，也是因为上月，发了一场高烧，得了肺炎，这才瘦了，早之前也生的挺胖的。” 程素抿了一下唇，看到她嘴角勾起的一丁点笑容，就问：“你，后悔么？” 第1451章 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 和刘文静说了一通，她也只顾哭，程素也就不说什么了，道理说来说去，自己不领会的话说再多也是枉然。 屋内电话铃声响起，刘文静吓了一跳，看向声音来源，原来是电话呀。 她看着程素拿起电话，不免有些羡慕，女人做到像程素这样的，过她那样的生活，那么幸福，那得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吧。 相比自己…… 刘文静低下了头。 “哦，婆婆……”程素对着话筒说了一句。 刘文静立即又抬起头来，神色慌乱，对上程素的眼睛。 程素勾了一下唇摆了个手，以示安抚，应付着话筒齐母雷打不动的‘关怀’。 “妈妈，这孙悟空真好看。”狗剩大叫一声。 齐母在电话那头听到，不由问：“那是谁家孩子啊？这么呱噪。” “隔壁家的孩子过来看电视了！”程素淡淡的解释。 齐母听了就说道：“你这身子，要多点休息，别总让人过来家里看到电视啥的，电费要钱，还得吵着你休息睡觉。” “知道了！”程素打了个机锋，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是二姨打来的吗？”刘文静立即问道。 程素点头：“没事，她不会这么神通知道你在这。” 刘文静吁了一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却没说什么。 程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道：“也不差那几天，你们先安顿下来，找到工作了，然后再回去请罪吧！” 刘文静苦笑：“我哪有什么脸面去请罪，只差她也不会让我进门。” “事情到这一步了，最终也不过是妥协二字。”程素淡淡的收了一句，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只是，你受的苦，就要大多了，尤其是在以后。” 刘文静咬起唇，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 没有哪个当妈的能斗得过自己儿子的，大姨也不例外，尤其现在的境况，她能做的就是妥协。 但对此妥协，却不代表对媳妇妥协，媳妇永远是外人，尤其这媳妇给自己这么大个没脸，大姨不狠狠地磋磨刘文静才奇怪呢。 所以程素才说刘文静傻，才会说她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不论古今，社会对男女的不公平太明显，处在弱势的总是女人，一件事，尤其是丑事，遭受千夫所指的也是女人。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到了中午，也不见邓伟夏回来。 “他兜里还有钱吗？别在外头一天，都吃不上饭了。”程素问。 刘文静脸一红，支支吾吾的道：“应该还有几元钱的。” 程素见此，就知道她在撒谎，只怕邓伟夏身上也没钱了，不然能这么急的去找工作。 到了下午，齐泰国回来换衣服，程素就把这事给他说了。 “这样瞎找，能找着工作吗？”齐泰国道。 程素不说话。 齐泰国看了看她，又叹了一口气，到底没说什么。 “要是要我帮忙，你就开口，拿那样的眼神看我，怪没意思！”程素哼了一声道。 齐泰国坐了下来，露出一个苦笑来，道：“不是我不想开口，而是我没那个脸开口。” 第1452章 要知足 ， 齐泰国哪有什么脸开口啊，之前大姐的前夫张计生，给程素带来的麻烦和难堪，也不少，还有各种各样的糟心事。 他还真没什么脸开口让程素帮帮这个表弟，要是又发生张计生那样的事，该怎么办？ 程素听着齐泰国的解释，好一会没说话，半晌才道：“人和人，应该有所不同的吧。我们先看几天，看他能坚持不？再去想给不给他安排吧！” 按着两人如今的金钱地位和人脉，尤其是程素手上有几个生意，要给邓伟夏安排个工作，还真不是难事。 但要看一个人值不值得帮，始终还得看人品，没错，程素也挺同情他们两人的，可同情归同情，并不能泛滥。 邓伟夏他这人值得帮忙不，还看他自己的造化。 齐泰国感激一笑，说道：“这几天雨下得大，你跟学校请个假在家休息吧。部队里也挺忙的，有些地方都犯了灾，我们也出动了一些人去支援救灾，我这些天可能都得在部队里值班，只能放假的时候再回来了！” 程素点头。 等到晚上，邓伟夏才回来，程素问他找着工作没，他脸上一红，摇了摇头，又道：“我明天还会出去的。” 程素点点头，不再说话，只跟他们解释了今年雨下得多又大，很多处都遭灾，他表哥要值班，不会常回来。 邓伟夏忙的说：“没事儿，表哥只管去忙就是。”一个字没提让他们帮忙的事。 倒是刘文静，欲言又止，但看到程素淡淡的表情，也不敢开口说话。 等回到齐泰国给他们准备的宿舍，刘文静就开口了。 “其实，让表哥表嫂给你找一个工作，总比你自己出去瞎找要强吧？” 邓伟夏今天出去一天，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但说话的人是刘文静，他曾经的嫂子，现在却是他的老婆，虽然两人还没领证，但内心里，他早已经把她当成自己老婆了，更别说，两人还有个儿子。 他也知道，带着她私奔，其实是害了她，所以，他尽所能的去包容她，顺着她，因为她不容易。 “文静，现在我们有个地方住着，有热饭吃着，已经是表哥和表嫂给我们最大的帮助了，我哪好意思开口啊？”邓伟夏说道。 刘文静抿着唇：“只是找个工作，对他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吧！” “我们要知足。”邓伟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清城比我们那边要大得多，我肯定能找到工作的，这机会也大点。一定不会让你们母子几个挨饿。” 刘文静知道邓伟夏对她的好，就叹了一口气道：“光靠你一个养我们几人，辛苦你了，要不是孩子这么小，我也出去工作！” “没事，我是男人，养你们是应该的！”邓伟夏笑了笑。 刘文静迟疑了一下，问：“那，什么时候回老家？” 邓伟夏一怔，避开她的目光，道：“再等等吧，等我找到工作，安定下来后。” 刘文静忽然就流了眼泪，低着头道：“伟夏，我，我还害怕。婆婆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邓伟夏身子一僵，伸手拥紧她，咬着牙道：“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第1453章 报喜 ， 接下来几天，齐泰国果然不见人影，但还是会给程素打电话问候，而邓伟夏，也是天天出去找工作。 没几日，他就说找了个临时工，是在某个工地搬砖，管饭，工资一天一元钱，还是日结，虽然辛苦，但好歹也能赚上二分钱了。 “表嫂，我还会继续找工作，也去找个房子，但我们之前给金生治病，已经花光了钱，现在的房子我问过，一个月也挺贵的。你看，我们还能不能再住几天，等找到合适的便宜的，我们就搬出去了。”邓伟夏这样说。 程素就说道：“长住是不能的，因为是公寓宿舍，现在能租住下来，也是看你表哥脸上，租金也是比外面的房子要贵一倍的，不然还不能住。所以，住上几天，倒也没事，房子还得尽快找。” 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公寓宿舍都是给这参军的家属住的，现在能租下一个来，无非是靠自己的脸面，豁出去的是人情，金钱倒是小事了。 “我一定尽快找。”邓伟夏立即道。 程素点点头。 刘文静就问工地上班累不累，辛不辛苦，危不危险，邓伟夏为了她放心，自然都说不了。 但谁都知道，干苦力的，哪有不辛苦的？ 程素也只故意当没听见，她得看看，邓伟夏这人能坚持多久。 她又私下里和齐泰国说了这事，齐泰国就道：“在工地先当个临时工也好，磨一磨他的心志再说，我这边也看看，有啥他能做的吧！” 程素没说什么。 雨一直下个不停，程素不但连学校都不能去，就是几个产业也去不得，也只能在电话里远程遥控工作进展了。 幸好工厂那边的班子规模已经挺成熟了，管理层具备了，其余的就不担心出什么大篓子，有特别要事，需要程素签字的，肖品山回城的时候，还会特意拿过来让她签字顺便报告工作。 邓伟夏去做临时工，刘文静也不好意思白吃干饭，她不能做啥，就帮程素家里打扫卫生干点家务，所以也常见这肖品山来给她汇报工作，让她特别羡慕。 程素可真能干啊！ 而刘文静进进出出的，自然也引起隔离邻舍的注意，知道她是齐泰国他们的表弟妹，过来探望，住几天玩玩，也没说什么，还和她时不时的叨家常。 日子就在雨水中度过，五月下旬，难得一天天晴，应小雅和程耀祖两人前来探望在家差点就要待得发霉的程素，还带了一个大大的果篮和不少的滋补补品。 “老爷子想着你再过两个月就生了，补品少不了，所以让我们这次过来，能多捎点就捎点，还让你别不舍得吃。”程耀祖说道。 程素一脸哭笑不得，道：“我一个人能吃多少啊，上次寄过来的，还没吃上一半呢，你看我都圆了。” “这才有点像孕妇的样子，不过也多了点斑点呢！”应小雅插嘴道，她眉目带笑，眼梢还带了点羞意和喜色。 程素一挑眉，就道：“说吧，这次你们一块过来，莫不是有什么好事要报我知？” 应小雅脸一红，和程耀祖对视一眼，程耀祖就道：“确有喜事，小雅被我拿下了，我们要结婚啦！” 第1454章 看着你幸福真好 ， 程耀祖报喜的方式都要比一般人来得热情奔放，什么小雅被我拿下了，让程素啼笑皆非。 应小雅更是羞得捶了程耀祖一下，嗔道：“你说话，就不能好好的说？一点都不正经。” 程耀祖就故作委屈的道：“那我说的是事实嘛！” “你再说！”应小雅跺脚。 “好好，不说。” 应小雅这才得意的哼了一声。 程素瞧着两人消停了，就笑道：“哎哟，这花枪总算是耍完了？” 应小雅的的脸又红了起来，程耀祖则是嘿嘿傻笑。 “说正经的，这婚期是在啥时候啊？”程素就道：“先说好了，我这一胎，在七月的时候生，你们要是赶在那时候，我可没法参加了，不过礼物还是会有的！” 应小雅就道：“没那么快。” 程耀祖也点头，道：“广城不在七月里摆酒的，至于婚期，老爷子说了，肯定等你生以后，而且很多事也要准备着。婚房，婚纱照啥的，通通都要准备起来，我想着，估计也是要下半年了！具体多久，还得看岳父岳母他们的意思。” “喂，人家还没嫁你呢，你就先叫上了，谁是你岳父岳母？”应小雅捶了她一拳。 程耀祖少不得小意的去哄。 程素就看着程耀祖道：“这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你，又是远嫁，你可要好好珍惜，该有的礼仪可都别省。” “放心吧，我就是想省，家里也不同意呢！”程耀祖呵呵的笑。 程素就放下心来，想来程家家大业大，这二代最小的老幺结婚，肯定不会大打小闹的办，而是大肆操办了。 程耀祖说要抽口烟，走了出去，把空间给两人说体己话。 应小雅心甜如蜜，不忙说一句少抽点。 等他出门去，转过头来，就看到程素打趣的目光。 “这么瞪着我干嘛呀！”应小雅嗔叫，又伸手去摸她的大肚子，问：“宝宝乖吗？呀，动了动了……” 程素微笑着，正好孩子这会也醒了，怕是有感应，就拳打脚踢起来了。 “这么喜欢，结婚了，赶紧的要一个。” “我倒是想呢。他说了，先过一两年二人世界，不急！”应小雅一脸娇羞道。 程素看着她脸上的羞涩，就道：“看来你去广城发展是对了，如今归宿也有了下来，我就放心了！” 应小雅脸颊羞红。 “从前吧，还怕你一根筋的拎不清来，现在看着，是我多虑了。小雅，看着你开心你幸福，这真好！”程素真诚的道。 应小雅就抓住她的手，道：“我遇上你，才是我的好运和幸福，要不是你一直以来开解我，早在当初张玉军那事，我只怕就死了！我要多谢你才行！” “傻丫头，现在提起过去，不怕了？” 应小雅摇摇头，道：“不怕。提到肖品山也不怕。你说的对，和有趣的人一起很重要，现在耀祖对我很好，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有说不完的话，止不住的笑。觉得这样和他过一辈子，也不错的，所以，我就答应他求婚了。”说着，她还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戒指。 程素看了一眼，就转开眼去，道：“余生，还有许多的路要走，幸福也要好好经营的，加油！” 应小雅红着眼点点头。 第1455章 拖一天是一天 ， 程耀祖回来就看到应小雅眼红红的，都以为程素欺负她了，又哄又逗的，程素两人都十分无奈。 看着他们两个小儿女终于要修成正果，程素也是由心里感到欢喜，毕竟应小雅算是她归来后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又准备嫁给自己的干兄弟，那算是大缘分。 他们有了结果，这宁格，却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有一撇呢！ 程素想着宁格现在也在京城，难得程耀祖他们回来，干脆把他叫过来一道吃饭，也好刺激刺激他，早点成家。 宁格接到信很快就来了，几人都是熟悉的好友，笑笑闹闹的肯定有。 而家里来了客人，刘文静也不好待在这边，齐凤萍又要学习，把空间腾出啦，齐凤萍干脆也拿了过去他们宿舍看书。 刘文静看过程素的几个朋友，个个穿着都十分讲究，举手投足，一看就是正经的城里人，就问齐凤萍那都是什么人啊！ 齐凤萍不是头一回见他们几个了，就解释了几句。 刘文静脸容复杂，说道：“大表嫂可真是厉害，她自己能干就不说了，这认识的人都是这么厉害的，咱们真不能比！” 齐凤萍看了她一眼，道：“有句话叫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你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是什么样的人，我嫂子，应该就是这样吧！” 刘文静讪讪的勾了一下唇：“是吧！” 齐凤萍看着她，又道：“我估计下月初就要回老家里准备考试了。到时候，我妈应该要过来照顾我嫂子的！” 刘文静身子一僵，脸色唰地白了。 “你妈要来了？”她白着脸颤声开口。 齐凤萍点点头，道：“我嫂子都这个月份了，我哥又是成天在部队里，不可能一天到晚守着我嫂子吧，所以家里肯定得来人照顾她啊。” 刘文静张了张口，她想说自己生金生的时候，还是自己在山洞里生的呢，就邓伟夏帮她接生。 “六月就要来了么？” 齐凤萍点头，好半晌才道：“你，害怕么？” 刘文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道：“怕又有什么用，始终还不是要面对这一天！” 他们谁都知道，齐母来了，看到刘文静他们，就等于大姨也知道，到时候，又是什么场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了！ 齐凤萍叹了一口气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和表哥，还是早点面对吧，拖多一天，恼怒就多一天。” “你不懂。”刘文静看着窗外，说道：“你的命没我的苦，这哪是那么容易的？我是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巴不得那天永远不到来。” “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该来清城，这么多的地方，天大地大，去个没人的地方，谁知道你们在哪！”齐凤萍呛声道。 “凤萍，人在异乡不得不低头，我们这也是怕着无依无靠，这才……”刘文静叹道：“或许你说得对，我们不该来的，可我也知道，从你表哥偷偷给家里汇钱，我就知道，他不能丢下你大姨，丢不下他那做儿子的责任，所以去哪，又有啥关系呢？” 齐凤萍不说话。 “算了，都是命，我的命苦，不怪谁！”刘文静不再说这个事。 第1456章 伸一把手 ， 难得程耀祖他们回来，宁格也来了，程素就给齐泰国去了个电话，看他能不能回来吃个饭什么的，大家也聚一下，但齐泰国却是走不开，只能几人乐呵了。 应小雅自然一直拉着程素说闺蜜话，又看到家里两个人，多口问了句，知道那是小姑和她的表弟妹，一个是照顾她的，一个是来玩几天，就没再多问。 程素对此也感到有几分感激，真的追问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的好呢，这闺蜜嘛，也不是什么话都应该拿出来说的，对方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的，那些婆家亲戚的糟心事，还是少说为罢，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应小雅他们的这一到来，让程素觉得之前阴霾一扫而光，果然这人是需要有朋友的，就是平时吃吃饭说说饭也是好的。 天气好了一天，又开始下雨，程素就不明了，今年的雨水咋这么多呢！ 日子一天天的度过，程素陆陆续续的又去上了几天课，到了五月底，程素就看刘文静焦躁起来，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不是发呆就是打翻水瓶，一问，才知道她是知道齐凤萍准备回老家去考试而换齐母过来而担忧。 程素微怔，刘文静这是害怕大姨的怒火呢，不由叹了一口气，除非老死不相往来，不然始终有面对的一天。 等齐泰国难得回来，程素就把这个事和他说了，道：“我那厂子，不是壮大了么？现在也是时常往外招工，这些日子，我问过伟夏，他说之前也做过流水线，也跟他大哥一起学过开车贩菜的，酒楼的厨房里，也招小工，要是他愿意，倒是可以安排过去。” “这能成吗？会不会麻烦？”齐泰国来回抚摸她的肚子道：“要是太为难，就算了，我之前是忙昏了没想，回头我问问人去！” 程素就道：“算了吧，你问人，少不得要用上人情，这年头，欠人情比欠钱还难还呢，这样的小事，还是别废人情的好。” 齐泰国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这些日子看着，倒没听到他说一声累啊什么的，人是瘦了一大圈，工地嘛，始终是辛苦，应该也能吃苦吧！”程素斟酌着说道。 当然，这在他们面前，不说苦累，背后就不知道了，但程素冷眼瞧着，邓伟夏倒不是嫌苦累的，倒还说过一句，苦累倒不算啥，关键是工资不多，养着几口人，就有点吃力。 “如果你能安排那是最好不过，你看着什么工比较适合他？”齐泰国说道。 程素想了想，道：“做厨房小工我觉得也有前途，能熬下来，十年八年的，学得老师傅的手艺出师了，将来不管是给人打工，也可以当个小厨师，就是攥了家底，自己开个小饭店，也不是问题！” 这是真心为邓伟夏打算了。 齐泰国心情十分复杂，道：“老婆，谢谢你！” 他的亲戚，一个个这样，可她也没在意，该帮的，也还是伸一把手。 “谢什么。”程素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道：“我也是可怜两个孩子，总不能叫他们三餐露宿吧？就当是为宝宝积福了！” 第1457章 老齐撂狠话 ， 看程素有了安排，齐泰国又问了几句厨房的事，等邓伟夏回来，就拉着他在外头说了半天的话，那自然是把程素的话给说了。 邓伟夏听了感激不尽，迭声道：“我一定不怕苦不怕累，会好好干的。” 齐泰国看着他道：“你们邓家，如今的担子就落在你这肩上了，以后的事做了也就做了，现在孩子都有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跟你讲伟夏，你要是不立起来，邓家就没有以后可言。你不看自己，也看两个小的，你已经对不住你大哥，更不能对不起他的儿子。” 邓伟夏脸色一变。 “孩子，你要管教好，仔细的培养起来，那么以后还有希望，要是放之任之，那一辈子也就毁了。”齐泰国继续道：“你这当爸又当叔的，别偏心眼，别让孩子将来怨你。” “我知道的表哥。”邓伟夏羞愧的低下头。 “还有刘文静……”齐泰国抿了一下唇，说道：“你们大错已经铸成，也没办法了，一个女人到这地步，也算豁出去了。大姨的性子，你也知道，将来一定会对她不善。你是中间的，一定要摆正身份，多护着点她，也不枉她这样跟着你，还给你生了儿子。” 邓伟夏身子又是一僵。 “你性子懦弱，以后可要改一改了，该硬朗的时候，还是得硬，你要记得，你是邓家唯一的依靠，你不立起来，邓家就毁了！”齐泰国说道。 “另外，你表嫂是个善心的，她肯帮你，那是你的福分，别不知好歹，不惜福，像你前大表姐夫那样……”齐泰国提到张计生，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道：“他的事，你肯定听过了，当初我们也帮他不少。你要是也学他那样，是个想头大的，嫌苦嫌累的，那你趁早告诉我，你到别处去谋生去吧，也别委屈在一个厨房里了。” 齐凤莲前夫作的事，邓伟夏当然知道，立即红着脸道：“表哥，我肯定不像他这样。” “现在的话不要说得太满。我只是告诉你一句，风光的时候，不要忘了你落难时的狼狈，不要忘了是谁给你一口热饭给你一份工作。福气都是自己攥的，珍惜不珍惜，全看你自己。如果将来，你真的像那张计生的作为，不用你表嫂说什么，你立即给我滚蛋，离开清城，从此就当没了我齐泰国这个表哥。”齐泰国撂下狠话。 邓伟夏脸色一变。 齐泰国漠然的看着他，说道：“你不要怪我心狠，我媳妇是我的命，我不乐意看她不高兴，尤其是为亲戚的糟心事烦心。之前的那些人，就算了。如果你也是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一旦你成为第二个张计生，让我媳妇没脸，咱们再无亲戚可做。” 邓伟夏看着这个大表哥那不怒而威脸，打了个激灵，道：“表哥，我知道好歹的。” 齐泰国见话都说得差不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好好干，你表嫂说，干出了名堂，学到了好厨艺，将来不管是打工还是自己开饭店，都有本事在，不愁没吃喝！” 邓伟夏重重的点头。 第1458章 好嫂子 ， 程素发现，这齐泰国和邓伟夏说过一番话后，那邓伟夏对自己的态度就明显变了，变得更恭敬，也带了点敬畏，不由很好奇，这老齐是对他说了什么啊？弄得他这么小心翼翼的。 齐泰国淡淡地说道：“也没什么，我就告诉他，别成为第二个张计生，不然的话，就没有亲戚情面可讲，以后也没有亲戚可做！” 程素一愣，嗔笑道：“你这不是以势压人吗？” 齐泰国看她一眼，说道：“这有什么的？我这也是教他做人的道理，也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你一腔善心，我就不想你没脸，毕竟是去你的酒楼做工，出了嘛子事，还不都是你的脸面？” 程素没脸，那他就更没脸，毕竟程素是出于好心，帮邓伟夏一把，是看情分，不帮，谁也没道理说什么，这正是那句帮你是人情，不帮是道理。 但邓伟夏却是齐泰国亲亲的表弟，他要是整出些啥没脸的事来，那自己的这张老脸，真的丢得光光的了，尤其是在程素面前。 程素道：“希望我这次没看错人吧！” 既然商定了去酒楼做工，眼看六月到了，齐凤萍要赶着回家去备考，想着齐母一来，两人肯定没法面对，齐泰国就让邓伟夏回老家一趟，先请个罪吧！ 他私下里塞给邓伟夏两张大团结，道：“先把房子租下来，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邓伟夏不要，道：“你们给我介绍工作就行了，这还给钱做啥，我不能要。表嫂那边，你也不好说。” “你表嫂不知道，再说了，她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齐泰国道：“你先拿着，酒楼里上班，是管吃的，但文静和两个孩子也要吃吧。还有，你刚进去，工资肯定不会太高的，处处都是开销，你哪来的钱？” 邓伟夏红着脸说：“我之前去工地，也挣了十来元。” “那能顶个啥用？”齐泰国说道：“你先回老家，好好的和你妈认错，事到如今，她再恨，也不能怎样了，但你错，一定要认。然后再慢慢的安顿吧！” 邓伟夏感激的点头。 就这么着，邓伟夏就先把房子租了下来，准备了住处，然后坐车回了老家，刘文静他们倒不先回去，也没脸回，以后人接出来了，再做打算吧。 邓伟夏走了，齐凤萍也回家备考，正好在齐母来之前，刘文静在程素家，也能帮着照顾一下她了。 临走之前，程素又拉着齐凤萍说了好些话，无非是让她透露一下刘文静他们的事给齐母听，把厉害也一并说了，让齐母多少劝着她那贞节烈妇的大姐。 虽然是有点威胁和先斩后奏的情由在，但到了这地步，大姨不妥协，又能想出个啥好方法来？ 她也总得为自己，为伟秋的终身着想吧？ 齐凤萍听了表示会仔细的跟齐母说，又私下和刘文静说了这话，道：“我嫂子，对你们是没话说了。表嫂，我走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刘文静心里也大为感激，点头道：“我一定会的。” 第1459章 再认死理也抵不过现实两字 ， 随着邓伟夏和齐凤萍各自回了家，留下来的刘文静就显得心神不宁的，眉头间的那抹深愁，是怎么也散不去。 程素看了也没办法，人就是这样，她的表现，也从侧面看出她的心虚和理亏。 “事情到今天的地步，悔不悔的就不说了，只能忍着受着。”程素劝道。 但这样的安慰，也仅仅就是安慰了，刘文静只能笑笑。 而一如他们所料，邓伟夏的出现，肯定就是轩然大波，风浪翻滚，且不说邓家的大姨怎么发疯的闹和打骂，齐家听到齐凤萍的话，也是惊讶不已。 齐母是那个反应最大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天大骂：“这两个孽障，还敢出现，还敢生下孩子来。哎哟喂，也不怕头道：“私奔都敢了，有啥不敢的，破罐子摔破呗！” 齐父就道：“我看泰国媳妇说得对。你大姐，再不岔，也不得不低头了。不然，跟着伟秋嫁人，也都没人愿意要她，真当老姑婆呀？” 齐母叹了口气，她如何不知道？ “大姐那脾气，是认死理的，唉。” 齐父抽起了烟，道：“事情既成事实，再认死理，也抵不过一个现实两个字。你大姐，要是真认着，那就真蠢了。而且，伟夏那个事当初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她不认文静这个媳妇，以后，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伟夏？也总得为孩子想想吧！” 齐母沉默起来，半天就道：“都怪那刘文静，伟夏多老实的一个小伙子，我看就是她不守本分，勾引的小叔子。” 齐父和齐凤萍各自摇头，两人都不再说话，但凡是聪明人，都知道这事除了妥协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第1460章 一身儿女债 ， 反复经过思量，齐母也觉得大姨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便听了几人的话，打算给她去个电话。 可没等她打过去，大姨自己就先打过来了，一边哭着说，一边骂。 “……还要我成全他和那个贱人，凭什么？除非我死了，我才会成全他们。这天杀的，丧尽天良的，还不如死在外头呢！”大姨在电话里说道。 齐母跟着她，直到大姨的心情听着顺了不少，就劝道：“不过孩子回来了就好了，你总算后半生也有依靠了。” “二珍，你说的啥话！”大姨一怔。 “大姐，我也不是要帮着伟夏说话，你也别嫌我说话不好听，我就是有那句说那句。你看啊，伟夏还没回来的时候，伟秋跟着你，给她找个对象，多难啊？从去年说到现在，也都是看不上眼的。还不是因为听到要带着你一块儿嫁人？”齐母说道。 大姨顿时恼怒起来：“二珍，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这是往我心里戳刀呢！” “大姐，我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 大姨在电话头不说话，只是呼吸有些粗重。 “这样拖着一个不成，两个不成的，你真想把伟秋拖成个老姑娘？你就舍得啊！”齐母继续说道：“就看伟秋这一点，你就没法子。咱们当父母的，所谓一身儿女债，就是这个理！” 大姨终于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自己命苦，心苦。 “大姐，先别忙着哭了，再说伟夏这个事。这混账小子和他寡嫂做了这种事，这十乡八里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说，以后谁家还肯把姑娘嫁给伟夏啊？” 大姨听了，顿时捏紧了电话筒。 “事情到这地步，也没办法了。现在伟夏和那文静，儿子都生了一个，还能咋的？伟夏香火都有了一个，还省了一笔娶媳妇的钱呢！”齐母脑瓜灵机一动，竟然也还想到这一点上。 大姨啐她：“兄弟共用一妻，我这脸还往哪搁去？” 齐母叹了一口气，就道：“老家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去别的城市了。我听凤萍说，我家那媳妇，给伟夏在酒楼里安排了个工作。清城嘛，也挺大的，你听我说，等伟秋嫁了，你就跟着伟夏他们过就是了！” 大姨半天不语，只低低的哭泣。 “大姐，我们这当妈的，哪有拧得过儿子胳膊的，尤其是你只有伟夏这么一根苗苗了。现在两个孙子，都在你媳妇手上，又能咋样？真是死了去么？” “这样的丢人，这样的丑事，还真是死了算了，也好过在这世上献世。”大姨哭道。 齐母自然知道她一辈子都要脸，道：“你那里舍得啊？听我的吧，始终还是靠他们两人伺候你，将来给你担幡买水的。”顿了顿又道：“要是把他们逼急了，那可就真找不回来了，那时候，大姐你不但没了儿子，连孙子都没了，你咋过世？伟秋又咋办？” 不得不说，齐母这最后一句，像是一把利剑似的，狠狠的戳中了大姨的心窝。 第1461章 大清早灭亡了 ， 齐母挂下电话，一时有些怔忡，刚刚自己劝大姐的话，她忽然感觉到，也能套用到自己身上。 大姐现在这年纪了，家里又只剩了伟夏一个儿子，能依靠的就是他了，包括养老送终，而除了儿子，还有媳妇，如果她坚决的不同意不接受伟夏和文静的事，一直僵着，把人给逼紧了或者逼得疯了，那最后会如何？ 最坏的结果就是跑，伟夏他们能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恐怕再也不回来，那大姐又还能再依靠谁？ 所以大姐不得不接受，甚至还要忍耐，因为她老了，又是身子不便的人，需要人照顾。总有些事，是儿子不方便做的，所以只能靠媳妇。 但现在不对媳妇好，老了，人家会理你吗？ 同样的道理，你对文静不好，她又会不会照料你，你都老了，是要求人的时候，还敢拿乔么？ 而人总有老的一天啊。 齐母怔怔的，想到自己，想到程素，想到了以后。 刘文静是个懦弱性子就先不说了，但这程素，可是个硬茬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而自己先前对她所做的所说的…… 齐母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齐父看到齐母坐在电话边发呆，不由觉得奇怪，问：“你坐在那做啥，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齐母抬起头，道：“老头子，你说这等我们老了，泰国媳妇会照顾我们不？” 齐父一怔。 “浑说什么？那孩子是个孝顺的人。”齐父轻斥。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老了，程素不会丢下他们不闻不问的了。 齐母听了明显松了一口气，道：“是吧。一个孝字摆在那里呢，她不会不管咱的，是吧？” 齐父就道：“孝不孝的先不说，但那孩子不是个狠心的人。”他忽然灵光一闪，眯着眼睛看着老太婆，道：“不过嘛，这也得看人了。” “什么意思？”齐母的心提了起来。 “泰国媳妇是个心里有大主意的，甭管是做人做事，心里自有一根秤在。她这人嘛，你对她好一分，她还你两分。但不好的，那就自当别论了！”齐父慢条斯理的卷起了烟，道：“一报还一报，一恩还一恩，她这人就挺分得清。但人嘛，肯定都有计较在，谁都一样，你对我不好，你磋磨我，我干嘛还要对你好？我又不是傻子！” 齐母脸一黑。 齐父用眼角觑着她，心想这老太婆总算是有点悟了，知道点道理了。 “我看她不敢，泰国在呢，她敢对咱不好，泰国就不能应，还不得跟她离婚！”齐母有点不自在的强辩。 齐父冷笑：“我看你是还没看明白，泰国早就向着他媳妇了。而且，现在可都不是满清时代了，大清也早灭亡了，用得着媳妇亲身侍奉公婆？你别忘了，咱们家这大媳妇，有钱，她不照顾，光出钱请个工人保姆来照顾，泰国能说啥？” 齐母被噎住。 “老太婆，我看你这脾性还是收敛一点，眼看就有大孙子了，小辈的事别管太多。人家年轻人不比你懂？花钱也是，人家能花就能赚。你别瞎嚷嚷，反倒让人烦了你，情分都闹没了。”齐父语重心长的道：“老太婆，咱们也老了，老得动不了的那一天，眨眼就来了。将心换心吧！” 第1462章 再找个伴是正经 ， 听着齐父掏心的分说，齐母愈发觉得心里发慌，手脚无处安放。 “我……” “其实也不用说远的，就看村西头那柱子的媳妇，就看到了。”齐父吸了一口烟，道：“从前，柱子她娘够磋磨柱子媳妇的了吧？连饭吃多一碗都不高兴不乐意，现在你看看柱子她娘，自己单住一个地儿，人是越来越糊涂了，饭有一餐没一餐的，这为啥？还不都是因为从前作的。当年也不磋磨她媳妇，能得今天这下场？” 齐母想到那老婆子，油头垢面的，人糊涂的时候，屎尿拉一裤子也没人理，看着就可怜。 “行了，别说了，我把她当祖宗似的供起来，总成了吧！”齐母不想再听下去，岔开话题：“现在凤萍回来了，虽然文静在照顾她，但我心里头也不放心，我看着这两天就过去吧，也拿点山货草药之类的过去。” 齐父点点头。 “你看要带小宝去给凤莲带么？”齐母又想到自己的小外孙，说道：“我过去了，家里只有你自个，带个孩子也不太方便。” 齐父就道：“不是有凤萍么？你带过去，凤莲又要上班，咋带？虽说是自家亲戚的店，但总带着孩子去店里，好像也不太像话。” 提到大闺女，齐母刚从椅子上抬起的屁股就又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婆婆的重要了，没公婆，连孩子都没人帮着照顾，唉。” 齐父叹道：“这都是命。命生就如此，也没办法。” “这都快过两年了，你看是不是该再找一个了？”齐母又道：“总不能就这么着带着俩孩子过吧？” 齐父道：“那也得她自个愿意，而且找也不是那么容易，要是对娃不好的，那也是白弄。” “那也得找啊，这才多大的人？一辈子还长着呢。不成，我得托人仔细相相。那张计生的婆娘都生了，人家可得意着呢，哼。”齐母一脸的不岔和恼怒。 就在上两月，张计生的新老婆又给他生了个儿子，请了本村的亲戚过去喝喜酒。 这也就算了，偏那张计生的老娘还特意炫耀，说啥新媳妇能干还能生，这一生就是个带把的，就是要比人强，还冷嘲热讽的说齐凤萍从前如何，又说男人到了五六十还能找个年轻的小姑娘呢，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哪能吗？ 这去参宴的人回来就学口学舌，传到齐母耳里，差点没跳起来，骂那张计生没良心，混账，难怪都老久不来接宝儿回家去耍耍，原来是已经有了新丁了。 所谓输人不输阵，张计生都再婚还生了儿子了，齐凤莲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带着两孩子过一辈子吧，毕竟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所以趁着现在还年轻，赶紧的再找个伴是正经。 齐父看着齐母风风火火的出门去，张了张口，到底是没叫住她，当父母的，谁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女孤单过人世？总要有个伴儿才行，孩子长大是要飞的，老伴儿才是陪着终老的呢。 第1363章 终将妥协 ， 又过了一天，大姨又打了电话过来，还是让齐母他们帮伟秋找个对象，现在伟夏回来了，她也不说跟着伟秋嫁过去啥的了。 齐母听着这话，就知道这大姐是服软了，就试探的问：“你这是答应伟夏了？” 大姨就道：“我让他负责伟秋的嫁妆，不能有半点推搪，他答应了，他们的事我才作罢。” 齐母松开一口气：“你想通了就好。” 大姨沉默半晌，忽然就哭了起来：“不想通又能咋的？我还能靠谁？你看着吧，将来我死了，肯定也得下地狱，哪有什么脸面去见他爸和邓家的列祖列宗？” 齐母顿觉瘆得很。 大姨哭了一阵子，就道：“我这是没办法了，阿鼻地狱，不下也得下，就当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吧！” 齐母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就道：“大姐，都到这个年纪了，你就放宽心，别想太多了。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谁知道呢！” 姐妹俩一时无语，宝儿在外头哭，齐母只得匆匆挂掉电话出去看顾。 而邓家，邓伟夏得了大姨的同意，那是一脸的欢喜和轻松，整个人的颓唐一扫而光，准备回去清城去和刘文静说这个好消息。 大姨看到他那高兴的样子，就觉得心口一阵阵的赤痛，但看到同样高兴的女儿，她那钝痛，只得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没办法，为了不拖累女儿，为了自己将老的养老问题，她只能妥协。 大姨背过身子去，掏出发黄的手绢擦了擦眼角，远眺着远处的高山，眼神满是虚空。 邓伟夏想着早点开工，所以也早早的就回了清城，至于大姨他们，就等彻底安顿下来，再接过来，而且老家里肯定是不能回去长住的了，所以一些东西也要处理卖掉，再整家搬离。 刘文静这几天的忐忑和不安，在见到邓伟夏的时候统统一扫而光，尤其得知婆婆答应了他们的这个事以后，就激动得迭声问：“真的吗？真的不怪我们了？” 邓伟夏微微愣了下，很快就笑开，道：“不怪了，以后我们有空就回去领个证吧，顺便也给金生入户口！” 程素却看得仔细，只怕不是不怪，而是无奈妥协。 她拿起茶杯，饮了一口水，也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只要大姨不是个蠢人，就知道只有妥协这个选择。 刘文静欢喜得不能自已，道：“那，妈她们什么时候来！” “对啊。她还是打算着在老家住？”程素也问。 邓伟夏就道：“家里的东西也要慢慢处理掉，我们商量过了，我先回来上班挣钱，等那边处理好了，再整家搬离，搬到清城来。” 程素闻言就皱眉道：“你租住的那个房子，也不大吧。” 邓伟夏脸一红，道：“暂时先挤一下，伟秋也要嫁人的。” 这意思是等妹妹嫁了人，一家五口也就将将够住了，现在也只能挤着。 程素道：“如此那还不如等伟秋嫁了，再搬来呢！” 刘文静也觉得这样好，可看了邓伟夏一眼，见他脸上多有为难，就不说了，她能得婆婆同意，哪还敢说什么？ 第1464章 不安的鬼天气 ， 齐泰国从部队回来，听了邓伟夏的话，也同意程素的建议，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既然都商量好安排好了，那接下来就好好工作，一家子可都要靠你了。” 邓伟夏点点头，道：“我一定会的。” 眼看他回来，为免打扰他们，几人吃过饭，邓伟夏他们就带着孩子先回了宿舍，刘文静也多的是悄悄话要问他呢。 各自洗漱后，齐泰国两口子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说话，先是围绕着孩子说了一圈，齐母又什么时候过来，然后才说到邓伟夏他们。 “按说伟秋嫁人后再搬过来，地方也宽松些，这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地方少，矛盾也多，只怕一天都没个安宁！”程素说道。 齐泰国拥着她，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日子要怎么过，还得我们操心呐？他自己知道责任，好好的工作，将来换个大点的房子也就是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大白菜呢，别瞎操心。” 程素啐他：“谁管了，我这不是和你闲聊嘛。” 齐泰国笑了笑。 “明天，我就让伟夏自己过去酒楼里，我在电话里通知老宋安排就是了，你说呢？”程素问。 齐泰国特别喜欢她这样和自己有商有量的样子，又是不用她自己亲自过去的，哪有不应的，立即说道：“那当然好了，你天天在家就更好了。” 程素又白他一眼，嗔道：“天天在家，将来我要生的时候怎么生？现在太轻松闲懒，等生的时候就是个大麻烦，得受大苦的。现在能多走就多走，运动一下方便顺产。” “可现在总下雨……”齐泰国面露担忧。 程素叹道：“可不是吗？今年的雨水咋这么多呢，我都快发霉了。”顿了顿又问：“这会不会下着下着，就闹洪水什么的啊？那可是大灾难了！” 她的话音才落，外面忽然一个大白光一闪，霹啦一声惊雷，程素下意识捂着耳朵。 轰隆。 雷声像是砸在了头顶上似的，震得人心里颤动。 “不怕！”齐泰国轻轻地拍了拍程素的肩膀，一边往窗外看出去。 一颗两颗，豆大的雨开始飘下来，很快就变成哗啦啦的，也才一分钟的时间，就变成了倾盆的泼水大雨。 天气已经大热，本来就闷，所以窗子也开着，齐泰国忙的放开程素去关窗。 程素站了起来，道：“这下得也太大了。” “是啊，今年的天气真反常。”齐泰国一边关窗子，一边叮嘱：“你先站远点，风夹着雨，撇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程素听言，站远了点，直到他把两个窗子都关好了，才重新坐了回去，却是一脸的忧心郁郁。 “咋的了？”齐泰国给她换了一杯热水，问。 “雨下得多又大，我担心会成洪水。”程素道。 齐泰国看了一眼窗外，唇抿了起来，双眉更是皱成了川字，道：“别想了，早点休息吧！” 程素点了点头，可躺在床上，却听了大半夜的下雨声以及偶尔发生的雷声，在意识睡过去的时候，她心里忽然有点不安起来。 第1465章 事来 ， 大雨下了一夜，程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的，窗外还下着细雨，竟然还没有个停，也不知是要下到什么时候。 房外有孩子的声音传过来，打开门，邓伟夏的儿子躺在沙发上，狗剩正看着他，嘴里嘀咕着啥。 “狗剩，咋是你看弟弟呢？”程素笑着走过去，捏了一下他的小脸。 “妈妈在煮饭。”狗剩乖巧的道。 “狗剩真是好孩子，还是好哥哥，可是小小男子汉了！”程素夸了一声。 狗剩有些羞涩的抿起嘴笑了下，还挺了挺小胸脯。 齐凤萍回去后，刘文静就主动担起了照顾程素的活，也没做什么，就是煮个饭，打扫个卫生什么的。 “这几天辛苦你了。”程素感激的道。 刘文静忙回道：“不要这么说，我们现在还住你们的吃你们的呢，做点家务又有什么？” “也不是这么算的，都不是你该做的。”程素淡淡地笑。 刘文静道：“伟夏说了，都多亏了你和表哥，现在我们有地方住，他也有工作，你们的恩情，我们都会记在心上的。” “都是亲戚……” 程素才开了个口，齐泰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淋了这一身回来，也不带个伞？”程素看到他湿哒哒的走进来，不由皱眉站起来。 “没事。有个任务要马上出，回来拿点东西就走了。”齐泰国说道。 “什么？”程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个时候出任务，还是这天气，啥任务啊？ 齐泰国进了房，关上门，就和她说这些天连下大雨，很多地方都发了洪水，闹了灾。 “这也要你们去？”程素捧着自己的大肚子。 齐泰国说道：“有个重要的武器教授困在了其中一个灾区，离咱们也比较近，得调动一些人过去支援。” 程素哦了一声。 齐泰国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自己要注意着点，让伟夏他们先别去租房那边住了，也有个照应。让妈也早点儿过来吧。” 程素道：“我知道，这到下个月才生呢。” “不能大意，医生不是说，也有可能会提前些日子么，注意点儿没错。”齐泰国还想再嘱咐几句，门外，刘文静敲起了门，说是齐母打电话来了。 程素让齐泰国继续收拾，她则是接听电话。 齐母来电也没说什么，就说现在准备出发去清城，没准下午两三点就到了。 程素看了一眼窗外的细雨，道：“妈，要不你过几天再来吧，现在天气很不好呢！” “这哪能呢，那文静毛毛糙糙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煮饭。再说了，下个月得生了，我还带些山草药啥的过去，你喝了，将来孩子出生，就白白嫩嫩的。” 程素还想说什么，齐泰国出来，示意他来说，也没说啥，就说到时候让齐凤莲在火车站等她，让她送过来，就挂了电话。 “这天气这样，过两天来也行啊！”程素很不认同。 “别任性，就在车上淋不着，说不准一会就天晴了。”齐泰国道：“我得走了，你一切都注意啊！” “你也是！”程素一直把他送出门，听着雨声变大，眉心都皱成川字了。 第1466章 接不到人 ， 程素一天都觉得心里不安宁，肚子里的宝宝也十分的躁动，好像就没个停的时候。 “你怎么都不睡觉呢？”程素摸着肚子说道：“是不是觉得你爸不在，你就能欺负你妈我了？赶紧的睡觉吧。” 宝宝给她的回应是，又打了两个拳头。 程素叹气，打了个呵欠，手掌压了压胸口，小小的眯了一下，她可有点受不住了。 再醒来，是从梦中惊醒过来的，心跳得特别快，额上竟然还浸了一层薄汗，但她却忘了自己梦里头都是什么场景画面了。 窗外，雨已经停了，总算是停了。 程素长吐了一口气，起床走出房门，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吓了一跳。 才接起电话，齐凤萍的声音就从话筒那边传过来。 “妈确实是今天要过来么？”齐凤萍问：“我等了有一个多小时了，都还没接到她。” 程素一愣：“是的啊。她确实是说了今天要来，我还说过两天也可以，她还是说今来的。” 她一边回话，一边看向台上的小台钟，都已经快三点了，不由眉一皱。 齐凤莲在那边就急了起来：“但都这个点了，还没看到人。” “先别急，打电话回去问过爸没有？”程素问。 齐凤萍顿了下，道：“这倒还没有。” “这样，我先问问。”程素先安抚了几句，挂了电话，又拨了个电话回老家。 齐父接到她的电话，也有点意外，听到齐母还没到，也愣了一下，然后道：“这两天下过雨，只怕路不太好走，所以一时耽搁了吧。” 程素应了一声，又说这阵子天气不好，让他注意点身体就挂了。 再看窗外的天，虽然已经没有下雨了，却还是阴沉沉的，乌云低压着，让人说不出的压抑。 她喝了一口热水，揉了揉发闷的胸口，才给齐凤莲去了个电话，让她再等等。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眼看这时间离晚饭点越来越近，可程素依旧没等到齐母他们的到来，不由也有点不安起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表婶，你和我玩儿吧！”狗剩拿了个球过来招呼她。 程素心里正存着事呢，哪有什么心思和他玩啊，敷衍了几句，就忍不住打电话过去火车站的店铺。 狗剩人小鬼大，也不缠她，而是跑去跟刘文静说。 齐凤莲不在店里，也不知是不是还在火车站那边等着。 刘文静听到儿子的话就急匆匆走了进来，看程素的脸一片阴沉，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程素就说齐母说要来，也早该到了，但到现在还没人影，也不知有没啥事儿。 刘文静脸色微变，惊道：“会不会是出事了？” 程素摇摇头：“现在也不知道，希望是路上不好走，给拖延了吧。” 现在的通讯也还不够发达，也不是像以后人人都揣着个手机走动的时候，不然的话，还能及时打个电话问问，可现在，到哪找的人啊？ 希望齐凤莲已经把人给接到了。 才这么想着，电话又响起来，齐凤莲哭着说：“我还没接到妈，也不知道她是没到，还是走丢了！” 程素听了，心往下沉去。 第1467章 出了事故 ， 一直等到天黑，程素还是没等到齐凤莲接到齐母的消息，再给老家那边打电话，齐父也说没有啥消息，也没见她回去。 出事了！ 从早到晚，天气再不好，路再难走，可这么长的时间，要是到早就该到了，不会到现在都不见人。 程素脸色难看，仔细问了齐父齐母出发的时间，又动用了自己手上的一些人脉去问汽车的走向。 齐凤莲急得发疯，摸着黑就来到程素他们家，双眼红肿着。 “泰国媳妇，咱妈她……”齐凤莲一开口就哽咽起来。 “我已经去让人问消息了。”程素撑着肚子坐下，又道：“都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做啥？小云呢？” “我让施玲帮照顾着。”齐凤莲回了句，道：“你说，妈这是丢了还是……” 这都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齐凤莲不敢想，那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瞎想，等着消息就是。”程素轻声安慰，手在高高的大肚子上来回的扫着。 孩子十分的活跃，让她都觉得不安起来，不由站起来来回的在客厅里走着。 齐凤莲想要说点什么，可在看到她的大肚子，又把话给咽了回去，道：“泰国偏偏就在这时候出任务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 程素看她一眼，没说话，可不就是这样，该说巧合呢，还是命运如此？ 叩叩。 门被敲响，程素刚想过去，齐凤莲就道：“你别动了，我来。” 打开门，和外面的人打了个照面，齐凤莲愣了一下：“……表弟妹。” 刘文静也没想到齐凤莲在这，有点意外的同时也有点慌乱，她来了这么些日子，从来没跟齐凤莲打过照面，只知道她在程素的一个店里做工。 “表姐。”刘文静蚊蝇似的喊了一声。 齐凤莲早就知道她和邓伟夏来了清城找泰国他们两口子的事，只是店里忙，她就没过来，现在见了，就想到大姨，想要出言说她两句，可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点点头：“你来了！” 程素看到刘文静，道：“狗剩他们兄弟呢？” “睡了！”刘文静回道：“我怕你这边有什么需要的，就过来看看。” “没事，大姐也在，你先回去吧，免得孩子醒了找不着一个人要哭，他们也还小呢！”程素看了一眼小台钟，又道：“一会儿伟夏也该下班了，他回来以后，就叫他过来我这边，我有话要吩咐他。” 刘文静应了一声，这就准备走。 电话铃声在这时急促的响起。 众人都看过去，程素走上前把电话接了起来，话筒里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脸色唰地变了。 “那，人现在在哪个医院？”程素捏着话筒的手青筋凸起，另一手则是扶着沙发椅背。 等她放下话筒，又觉得肚子有些发沉发酸，忙的抚着轻轻扫着，吁着气。 “怎么样？是不是有消息了？”齐凤莲急问。 程素木然的点点头，看向她道：“说是妈坐的那个汽车因为路上打滑，出了事故，给翻了。” 什么？ 齐凤莲双眼一翻，就往地上栽了下去。 第1468章 生死不知 ， 程素也说不清对齐母这个婆婆是个什么感觉，老古板，刻薄小气，没见识没开化，尤其在当年在自己和齐泰国的避孕工具做了手脚，出的那个事，更对她是敬而远之。 婆媳这种难解的关系，她一直没掌握好一个度，对齐母的和颜悦色，通通都是看在齐泰国这个人身上。 所以，有些不太公平的事，只要没超出自己的底线，能忍，也就忍了，毕竟，那只是个没啥见识和眼界的农村封建老太太。 眼下听到她所坐的汽车出了事故，程素脑子有一瞬的空白和发懵。 她不是狠心狠辣的人，老太太也是因为要来照顾她和孩子，才在这样的天气坐上了那个班车…… 想到这一点，程素的心就揪成了一团，有些内疚和不安。 齐凤莲在哭，程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侧软肉，疼痛使她稍微清醒了点。 “大姐，别哭了，我不能思考。”程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 齐泰国现在出了任务，人不在，而老家里的，公公年纪大了，齐凤萍要考试，小叔在广城，能做主的，就是她这个长媳了。 刘文静也拍了拍齐凤莲的肩膀。 齐凤莲立即停止了哭泣，看向程素，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都没说上来。 程素微阖着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刚才人家说了，车子翻了，但好些人都还活着，就是有几个伤得厉害的，现在都在溪县的医院里安置了。妈这么久没消息，要么是昏迷着还没醒，要么是不知道咱的电话，所以才没个消息。” 她这话，还有点牵强，就是不记得他们这边的，老家的总该记得吧。 “还有个可能，会不会……”齐凤莲脱口而出。 “大姐！”程素喝止她，沉声道：“没看到人没接到通知的时候，不要瞎想，自己吓自己。” 齐凤莲捂住嘴巴，眼泪却忍不住哗哗的流下来。 “我想，我们得去溪县医院看看。”程素道，又看了一眼台钟，抓起电话，打去了酒楼，让邓伟夏立即回来。 挂了电话，她就对刘文静说道：“你带着孩子在家吧，别去了，我和伟夏还有大姐过去就是。” 刘文静一脸惶恐，点点头。 齐凤莲也已经冷静下来，道：“不，我和伟夏去就是了。你都快生了，又是这么晚，别折腾了，万一又出点什么……我咋跟泰国交代。” “对啊!先让伟夏和表姐去吧，现在又这么晚了。”刘文静也劝。 程素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肚子，露出一个苦笑。 如果齐泰国在，她又怎么会想去折腾，可他不在，邓伟夏和齐凤莲都是担不了大旗的人，有点什么事，迟疑着不敢下决定，那耽搁了怎么办？ “没事，有你们在，溪县离清城也就是两小时的车程，坐车没什么的。”程素抿了一下唇道。 “那也不行，这大晚上的，路上更不好走。”齐凤莲还是不同意，道：“现在事都这样了，妈要是伤了，那就是没事，要是……”齐凤莲脸色发白，不敢说出那个字，咬了咬牙道：“要是什么了，去了也于事无补，你给我在家呆着吧！” 第1468章 灾害亡人 ， 齐凤莲的坚持，还有几人的规劝，程素还是留在了家里等消息，因为要走夜路，而她再有一个来月就得生了，真出个啥事，谁担得起啊？ 所以最后，还是齐凤莲和邓伟夏去溪县的医院去找齐母，又看时间太晚了，程素就跟部队里的领导请示一下，说了一下情况，给派了个车子送他们过去。 “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打电话来家里。”程素叮嘱道。 齐凤莲和邓伟夏均是点头，两人跟着来接人的小士兵走了。 两人走了，程素在家等着消息，心里却是空落落的，而出了这事，为怕她一个人不安，刘文静带着孩子也过来这边睡下。 心里存了事，程素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有点躁动。 “你也想你爸了是不是？”程素摸着肚子，叹道：“出了事儿，就能体验出一家之主的重要性了。” 也不知齐泰国现在到了任务地没有，希望他尽快完成任务吧，不然这齐母要没事还好，万一真的……他不在，那可就不好了。 齐泰国在哪？他正面对着眼前的大汪洋瞪眼。 这次的洪水实在毁灭性太大，连桥都冲断了，通往目的地的唯一交通也中断了。 “得换船过去了。”齐泰国双手叉着腰，沉着脸对身边人道：“去把这个县里县长叫来，调动用船。” “是！” 齐泰国抿了一下唇，忽然又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大叫。 “快看，房子要塌了，快跑啊！” 他立即转头看过去，黑黑的夜空下，仍然能看到一间房屋缓缓倾斜，然后哗啦一声，塌了。 齐泰国脸色一变，连忙从高处走下，沉声道：“走，先去救人。” 所有人都向那边奔去。 天蒙蒙亮，齐泰国看着那被覆着白布的尸体，从头到脚，又落在中部位置，顿时转过身去，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那是一个孕妇，肚子就跟程素的一样大了，但正是因为这行动不便，跑得不够快，就被埋了。 “副营长。”程家升走了过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眼睛看了一眼不远处抱着尸体嚎啕大哭的男人，别开眼，道：“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齐泰国点了点头，胸膛挺了起来，道：“全体集合，拿齐装备，出发。” “是。” 程家升去整合，齐泰国也大步跟上，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他走到那个在痛哭的男人跟前，沉沉的一压那人的肩膀，道：“节哀顺变。”顿了下又道：“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救下她，还有你的孩子。 男人的哭声一顿，然后哭得更大声了。 齐泰国大步流星的走了。 死者已矣，生者坚强，自然灾害跟前，人都是蝼蚁，他也同情这些受灾的人，而前方，也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和战友去营救。 只要是当军人的一天，他的脚步就没法停止。 齐泰国坐在用简单救生筏做成的柴油船，看着岸上越来越远，看向东方，明明该日出东方的时刻，却始终看不到太阳的出现，反而黑沉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1470章 婆婆腿折了 ， 一夜没睡好，程素还是早早的醒过来，因为肚子的孩子饿了，摸着肚子发了一会楞，她才起床看窗外。 天放晴了。 走出房外，刘文静正在说电话，看到她的时候扬了扬手，道：“是大表姐打过来的！” 程素连忙接过电话：“大姐？情况怎么样了？” 齐凤莲的声音听着有点疲惫，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 齐母乘坐的那个车子翻了，死了两个，有三个是重伤，有些是轻伤，而齐母，倒还没丢命，但是其中一条腿，却被压得变形了。 “……人现在还昏着。医生说她年纪大了，骨头变脆，有根骨头都碎了，就是长好，以后也可能会变跛子。”齐凤连的声音有点哽咽。 程素脸色微微一变，却又松了一口气，道：“没有其它生命危险什么的吧？比如内伤什么的，医生还咋说？啥时候能醒来？” “动了手术，估计过了麻醉药会醒来。其它也没什么大碍，有点内伤，还有些擦伤什么的。” 程素想了想就道：“你先等着她醒来，看看她是个啥情况再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爸那边……我还没说！”齐凤莲迟疑了一会道：“你看，这咋说？” “这也瞒不住，照实说吧，况且，他估计也急了，我来说吧！”程素说道：“你先去守着婆婆，别等人醒了看不到人。” 挂掉电话，刘文静就问怎么样，程素把齐凤莲的话说了。 刘文静听了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 她的前夫，就是因为车祸去的，所以最怕听到这种事，心里那是堵得不行，也害怕。 现在人活着，那怎么都好，这腿嘛，有钱治的话，估计也会好起来的。 程素紧接着又打给齐父。 齐父估计是一直守在电话旁边了，几乎是马上接起了，听到齐母的情况，那是抽了一口凉气。 “人，人活着么？” 隔着电话，程素都听到他声音在发颤，就道：“活着，就是腿估计不太好。爸，我让大姐先守着，等一会我再过去瞅瞅是个啥情况，要是那边医院不行，就转个院治疗。” “不不，你别去，你这身子，去不得。你大姐在就行，我过去瞧瞧。”齐父连忙阻止她。 “没事。这还没生呢，我小心点没事，您还得带着小宝呢。泰国他现在在出任务，要是顺利，过两天估计也就回来了。爸，您别急啊，人好着就行，腿咱们能治。”程素又道。 齐父应了几声。 程素又安慰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光听着齐凤莲说，不亲眼看到了解情况，这也不好弄。现在她也不是怕别的，就是怕齐母内出血，毕竟是车祸呢，所以还是得亲自去看看，也看看她醒来有没觉得身上啥不好的，让医院的仔细检查，才好决定这人怎么治。 但自己这个身子，自己过去肯定不行，刘文静带着孩子，也不能陪着。 呀，她是忘了宁格了，因为自己这身子，不好常在工厂呆着，所以他这会也在清城呢。 第1471章 齐母的噩梦 ， 齐母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噩梦，她梦见自己坐着的车子突然横冲直撞的滑下路基翻了，直接翻了个跟斗。 她亲眼看到有人飞了出去，尖叫声，哭声，惨叫声，全部混夹在一起，呼天抢地，就跟在修罗地狱一样。 等到眩晕过去，她感觉到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好痛啊。 睁开眼，眼前是一张血淋淋的脸，脖子上插着一块碎玻璃，那不是刚刚还在和她说笑的大娘吗？ 她也是要去清城看儿子媳妇的，刚刚她们还聊得十分愉快呢，怎么转眼间她就压在自己身上，脸上全是血了？ 而自己的脸，同是一片凉意，她一摸，黏糊糊的，一看，血，满手都是血，不知是这大娘的，还是自己的。 齐母嚎叫起来，再次昏迷过去。 这是个梦，还是个噩梦，她只是在做梦，不是真的。 但是，梦里，怎么就这么痛呢，跟生娃娃一样，痛死了。 齐母缓缓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白色，天花板的白。 她吁了一口气，她就说嘛，她肯定只是在做梦，那里就会这么倒霉，会翻车呢。 齐母想起来，却觉得脸上有点异样，有啥东西给罩在自己嘴上，身上还疼。 抬起手去摸，她才看到，自己的手上扎了一根针管。 这，这是怎么回事? 脚一动，她就忍不住急促抽气，好痛啊，她的腿，好痛。 “大表姐，你醒醒，二姨她醒了。” 有人在她旁边叫喊，齐母转头看过去，眼睛瞪得老大，这，这不是伟夏那死小子么，他怎么在这里？难道自己还在做梦？ “妈。”有人扑了过来。 齐母看清了，她家的大丫头，凤莲，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来了？ 齐母想说话，啊啊两声，齐凤莲有些急躁，连忙让邓伟夏去叫医生。 “妈，你别急，医生一会就来，到时候让他检查了再给你摘这个氧气罩啊，你别怕，没事的啊。”齐凤莲急声道。 什么氧气罩，医生，她这是在医院？ “我……” 齐母才说了一个字，医生就带着护士走了进来，给她翻了眼皮，检查了一下，才摘了氧气罩，问：“老太太，你能听见我说话不？” “能……医生？我，我咋的了？我怎么在医院？” 齐凤莲一听，顿时急了，扒拉着医生的袖子问：“医生，我妈她该不是伤着脑子，给失忆了吧？” 不然，咋都这么问话呢？ “你别急。”医生安慰一句，又问齐母：“老太太，你都不记得了么？你是出车祸了，才送到这个医院来治疗，还记得不？” 出车祸了？ 齐母怔住，回忆一下子像雪片一样飞过来，卷入她的脑海中。 她兴致勃勃的和那个大娘说自己再有一个月就要抱大孙子了，那大娘还挺羡慕她呢，两人聊了不少的话，然后，突然车子就失控了，再然后…… 那一张血淋淋的脸，那插着玻璃的脖子在流血，流到她脸上…… 老天爷，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自己是真的翻了车，出了车祸。 那么，那个老大娘，是死了？ 齐母的脸色唰地大变。 第1472章 是老天爷想收我 ， 齐母见过死人，可那也是自然老死的老人，还都是家里的老人，却没像现在这样，上一刻还和自己说话的人，眨眼间就压在自己身上哗啦的流着血，那么多血，能活吗？ 一个死人压在了她身上，天啊！ 齐母害怕得浑身抖起来，又觉得自己身上的异样，忙问：“我，我是不是也死了？你们，都是鬼装的是不是，是要带我走的是不是？” “妈，你胡说些什么，你没事，这是在医院，别瞎想。”齐凤莲连忙安抚她。 “你，你真是我家凤莲？”齐母瞪着齐凤莲，看到她点头了，眼泪哗的流出来：“那，我真的没死？” “你没事。” “可，我好痛啊，我身上好痛。”齐母朝她伸出手。 齐凤莲一脸无助的看向医生。 医生解释了一下她身上痛的原因，听到腿断了，齐母脸上的泪流得更凶了，道：“我是不是会变成瘸子了？” 瘸子，像是村里那个黑牛一样，一条腿跛了，走路一拐一拐的，做什么都不利索。 “只要配合治疗，积极做理疗，还是能走路的。”医生很是含蓄的说。 齐母却是不相信，一昧的流眼泪，骨头都碎了，怎么可能还能走路，不过是在骗她而已。 医生交代了齐凤莲他们好好安抚病人就走了。 齐凤莲拿了毛巾擦了齐母脸上的泪，温声安慰道：“妈，别胡思乱想，医生都说能治的，现在咱们先慢慢的治疗，别急。” “我明明是去清城的，好好的怎么就翻车了？车上的人都怎么了？是不是死了？有个大娘压在我身上，她的脖子都插了块玻璃，流了好多血，一定是死了，流这么多血，哪还有什么命在唷。老天爷，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唷，阎王爷这是想要我的命呀!”齐母哭了起来。 齐凤莲也红了眼，却不敢哭，只道：“妈，你没事就好，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你不要瞎想。” “泰国呢？你弟媳妇呢？怎么是你来了，还有伟夏你……”齐母看向他们。 “泰国他出任务去了，程素说要来的，她都那么大的肚子了，我不让她来，只让伟夏随着我来了，昨晚儿我们就过来了，只是你当时还昏着。”齐凤莲连忙解释道。 齐母就道：“是不该来，我孙子最紧要，医院也不干净，让她在家待着。这泰国，咋就这么巧出任务了呢，他娘差点都要死了。” 齐凤莲听着这话里头的怨气，道：“部队里，任务还不都是突然出的，这都是巧。” 齐母眼神黯下来，又开始流眼泪，道：“是老天爷想收我……” “妈！”齐凤莲截断她的话，看到她额头上贴着的胶布，声音温软，道：“妈，你快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你也流了不少血，元气大伤着呢，先休息一下好不好？”邓伟夏也在一旁劝着。 齐母含着眼泪点头，又追问：“你还没答我，我那个车上的人都怎样了？” “死了两个。” 齐母听了，脸色又是一变，嘴里喃喃的念，老天爷想收我…… 第1473章 刀子嘴豆腐心 ， 在齐凤莲的劝说下，齐母还是睡了过去，只是可能是因为脚太痛了，眉头一直在皱着，看得齐凤莲心痛得眼圈红红的。 母亲都一把年纪了，再有些日子就抱孙子了，却偏偏就在这当口出了这种祸事，真不知是倒霉呢，还是巧合，或是因为别的。 “伟夏，你还要上班，就先回去吧？今天也是第二天上班吧，走开不好。”齐凤莲瞥到邓伟夏在旁就说道。 邓伟夏忙道：“没事，表嫂说了，会跟我们总厨说的。二姨出事儿，表哥又不在，光你一个人也不行。” “她现在人好好的，就是腿不好，没事儿，放心吧。倒是你，刚刚去上班就请假，同事咋看你？”齐凤莲道：“我在这守着就行了，你回去吧！” 邓伟夏听了就有点迟疑，可表姐一人守着，真能行吗？一时做不了决定，又想到两人都还没吃呢，就道：“要不，我先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们奔波过来，也是没吃没睡的，这会是又累又饿，齐凤莲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就点了点头。 …… 前往溪县的大客车上，正行驶在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宁格坐在过道的位置，偏头看了程素一眼，忍不住道：“我都说了，我过去看看情况就行，你非要自己去看个究竟，瞧这路难走的，我都晕了。” 程素也没想到去溪县的路是盘旋的山路，这会也是坐得心惊胆战的，也亏得今天是天晴，不然她更紧张，可就是这样，她的脸色也都白了。 “齐泰国不在，他妈出了车祸，还是翻车的，我这当媳妇的，不过去瞅瞅怎么说得过去？”程素抱着自己的大肚子，道：“总得看一眼是个啥情况，也才能做决定。” “我就不值得你相信了？”宁格轻哼：“严重的话，转院就是了。” 程素白他一眼，道：“说这话有意思么？你也信不过的话也没谁能信了。” 宁格这才露出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来：“知道就好。” “但那是我婆婆，她儿子不在，我就有一定的责任。”程素叹道。 宁格顿时觉得腻歪，道：“行了行了，最有孝心就是你！” “也不是孝心吧，只是觉得，这样的天气，她坚持出门过来照顾我，虽然是为了我肚子里的这个。”程素指了指肚子，道：“但那也是因为我们才出的车祸，我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我这良心过不去。” 宁格不说话，也多少知道她这人，刀子嘴豆腐心。 程素看出窗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她前去，是因为良心，也是因为那是她爱人的母亲。 “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也像你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了。”宁格忽然嘀咕一声。 “你说什么？”程素转头看过来。 “没什么！”宁格有点不自在的别开眼，摸了摸鼻子，耳根还微微的有点泛红。 程素眼睛微微眯起来，戏谑道：“哟，这是想起哪个美人了？让我猜猜，是宋小姐？” 宁格眼一瞪：“谁想她！” 程素挑眉道：“反应这么大，还装。老大不小了，真喜欢的就别错过了！” 宁格撇了撇嘴，想要反驳，最后道：“老气横秋，小心孩子将来也学着你这么副模样了！” 程素笑了起来。 第1474章 想出院 ， 程素和宁格找到齐母所在的病房，在门口就听到一阵叫痛声，这把声音程素最熟悉不过了，那是齐母。 “痛，好痛，嗷嗷。” 程素挺着肚子走了进去，只见齐母躺在床上大叫着，齐凤莲在一旁轻声劝着。 邓伟夏在一旁手足无措，看到程素时一愣，道：“表嫂来了。” 齐母的声音戛然而止，看了过来。 齐凤莲也走了过来，扶着她的手，双眉微微蹙起，责备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家么。” 齐母瞥向程素那高高挺挺的肚子，一时也忘了疼，说道：“就是啊，这么远，要有个啥事儿可咋办？”她肚子里的可是她的金孙孙啊。 “我放不下心，过来看看。”程素笑了一下，道：“宁格陪我过来的，没事。” 齐凤莲看向她身后拿着一袋果子和营养品的宁格，一脸感激地道：“宁四少，你有心了！” “伯母还好么？”宁格淡淡一笑，看向床上的人。 齐母收回目光，道：“这老腿怕是不成了，太疼了。”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程素走过去，安慰道：“妈，没事儿，人还活着就成，其它的都能治。”又问：“关键是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比如那个部位，妈你别忍着，说出来，我们也好让医生仔细的检查。” 内出血可是大麻烦，一旦崩了，救不救得回还难说。 “疼，浑身都疼，可要了我老命了！”齐母叫起来。 程素抿了一下唇，看向她的脚，用夹板夹着，缠着绷带，用绳子吊着，看来没个一年半载，只怕都长不好。 “我们先去找医生了解一下情况。”程素说道。 宁格连忙陪着她走了出去。 一如程素所料，齐母这腿骨头都碎了一根，年纪又是这样了，要重新长起来，比年轻人所需的时间会更长，不然哪来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更别说老年人！ 至于其他内伤，倒也没太严重。 “医生，能不能再仔细检查一遍，全身检查？”程素要求。 齐母的主治医生就道：“可以是可以，但这钱……” “钱不是问题！”程素忙道。 那医生就点头道：“那我安排一下，你们去缴费吧！” 程素吁了一口气，又问这样的情况，多久才能出院？ “看病人的恢复程度，这脚肯定是要慢慢养的，其余伤势恢复了，腿脚这一块倒是可以回家慢慢的休养。”医生回道：“还要定期复诊，老年人了，骨头长起来麻烦。” 程素表示了解。 接连问了好些问题，把齐母的整个身体状况都了解清楚了，这才作罢。 回到病房，齐母正对着齐凤莲说什么。 齐凤莲一脸无语，对程素道：“妈她还想出院！” 程素一怔，皱眉道：“现在哪有这么快出院？”想了一下，这婆婆该不是心痛钱吧，便道：“妈，我问过医生了，你的身体还得要休养和观察，一时半刻是没那么快出院的。住院费你不用担心，我和泰国会准备的，你放心休养就是！一会医生还会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齐母面露惊恐，道：“啥，还住几天？这医院，不干净！” 第1475章 医院不干净 ， 医院不干净？ 程素愣住了。 齐凤莲就解释道：“妈说她一闭眼就觉得有人站在身边瞪着她，说是同她坐一个车的大娘。”她拉着程素走远一点，小声道：“我打听过了，那个大娘死了，当时就压... 价格5阅币，余额以后不用提醒我，自动订阅下一章 第1476章 人事分配 ，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齐父和齐凤萍还是出现在医院里，按着齐父的话说，出了这样的大事，不亲自来看一眼确认一下，心里怎么能放得下? 齐母做完检查出来，看到齐父他们，眼泪又是潺潺而出。 “人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腿还能养的，养不好也没事，命在就行！”齐父看到老妻面无血色，满脸惊惶的样子，也不禁心有戚戚，抓住她的手微微抖动。 一家人哭了一会，齐母打了药，终于又睡了过去。 程素趁着人齐，就针对着齐母这个事还有自己的身子开了个家庭会议，怎么分配这人事。 齐父听到让程素母亲去照顾她，就道：“也不能只麻烦亲家，如果你婆婆只是腿脚不行，我照顾也一样，让小萍去照顾你坐月子。” “爸，家里还有家务什么的，地里也要管呢，大姐要上班，到时候凤萍帮着家里也行，还有小云。我这边，有我妈就行了，还有刘文静，我也可以拜托一下她。”程素道：“我一个产妇，能用多少人，这就够了。” “但伟夏他们，也还有两个孩子呢，文静，能顾得来吗？”齐凤莲说道。 “煮个饭总能的，还有我妈呢！”程素笑道。 齐父叹道：“都是命，偏偏在这当口出了这个事！泰国那边，也不知道顺利不。”顿了顿又道：“你妈这个事，假如泰国打电话回来，就别说这事了，左右现在人没事也没必要说。等他回来后，再说也不迟。” 程素点头表示知道。 一家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事项，齐凤萍今天上午刚考完最后一科，就留下来和齐凤莲一块儿照顾母亲，齐父回家去，小宝还托到了亲家那边呢。 而程素，也被勒令回家去休息，过几天，看看齐母恢复得如何再做打算。 至于这检查报告，出来后，她们会告诉程素的。 “宁少爷，我家媳妇儿，就拜托你了。”齐父对宁格说道：“她大着个肚子，坐车时间好，麻烦你多看顾一二。” 宁格就道：“都是要好的朋友，帮忙是应该的，伯父放心。” “这次事故的赔偿……”程素又说起了车祸。 这事故死了人，不管怎样，赔偿肯定是要的，不然家属肯定不能应，就看那汽车公司和司机那块咋样了。 齐父说道：“这事你别管了，我会打理的，该咋赔就咋赔，最重要是人没事！” 程素抿了一下唇，知道这赔偿，只怕也难弄，现在的人，哪有什么钱，尤其是那个客车司机，倾家荡产只怕也赔不了一条人命。 庆幸的是，齐母福大命大，只是废了腿，听说有重伤的，现在还没醒呢。 “走开，你走开，别找我！”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躺在病床上的齐母双手挥舞，像是在驱赶着什么。 “爸，要不，我明天去找个寺庙，给妈请道平安符？我瞧着她有点不安稳，这也得住上几天呢。”齐凤莲一脸忌讳的说道。 程素想到她所说的，还有齐母的话，不由觉得十分的不自在和瘆人。 第1478章 惊魂营救 ， 被程母念叨的齐泰国刚刚遭遇了一场生死大战，此时正极力托着一个男人在电线杆往上爬。 “上去，到旁边的屋道，又转头看其余的眼巴巴的看着他的人们，又道：“这边还有几个百姓，请派船来接。” 掐掉对讲，齐泰国又看向汪洋，极大的洪水，把房屋冲得都倾斜了，许多的家具杂物飘在水面上。 而刚刚的那一场惊魂营救，不远处的漂浮着的尸体，都在告诉他一切都是那么残酷。 天色渐渐黯下来，雨点又开始飘下来，齐泰国忽然听到一声惊叫，转头看去，只见那钟教授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着。 齐泰国连忙走过去跪下，看他脸色发白，牙齿上下咯咯的打着格，伸手一探。 好烫！ “血！”有人指着他的腿大叫。 齐泰国连忙看去，见小腿肚那块，裤子已经被勾烂，干脆就撕开，才看到，那条腿上，不知道啥时候被削去了一大块肉，都能看到骨头了。 “该死！”齐泰国连忙把身上的背心脱下，脱了衣衫盖住他，又用那破裤子包住那伤口，得尽快离开才行，不然得出麻烦。 第1477章 莫不是糟了报应惩罚？ ， 程素给自己娘家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明了情况，没两天，程母就提着大包小包来到了程素的家。 程母在家里转了一圈，就道：“这泰国还没回来呢？” 程素刚送走帮她接人的宋清波，听到这话，... 价格5阅币，余额以后不用提醒我，自动订阅下一章 第1479章 要惜福 ， 齐泰国那边的凶险，程素自然不知，她就一门心思捣弄自己的身子还有顾着婆婆那边的事儿。 检查报告出来，齐母的身体没有大碍，内伤什么的都是小事，万幸也没有内出血这样的严重问题，就是腿断了，这个就得慢慢养了。 程素听了，也就放下心来，和齐父他们说了，等在医院养得差不多，医生宣布能出院了，再接回老家休养就是，住院期间的费用什么的也不用发愁，她这边都会准备好的。 “也亏得你能赚几个钱，这要是在老家农村里，只怕没几个敢这么住下去的！”程母听着程素的安排，一边择菜一边唠叨。 程素道：“这真是出了大问题，敢不敢住那就不说了，真需要治疗的，就是不敢住，借钱也得住啊。” 程母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不过借钱也不是人人都能借到，借不来的，就是等死了，多少人是这样，没钱治的，光等死。所以说，你婆婆还是有福气的。” 程素微微笑了下。 电话铃声响起，程素接了起来，是广城那边程家老爷子打过来的。 听到程素甜甜的叫一声干爹，程母择菜的手就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 只听到程素说道：“人手都还能顾得上，我这边，我妈过来照顾我，您就放心吧，饿不着我娘俩……泰国？他过两天应该也回来了吧……好的，您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现在入了夏，也别贪凉，多喝点温水……好好好，等四哥和小雅结婚，我一准带着孩子去给您磕头……” 程母听着程素这亲热的劲儿，不禁五味杂陈，从前这闺女心气高，脾性也不太好，多少次她都怕这丫头自己把自身的福气给作没了，可现在嫁人了，倒是换了个人，懂事了，福气也是满满的。 真是菩萨保佑，这闺女是嫁对人了! “妈，你什么楞？”程素推了她一把。 程母回过神来：“啥？” “我问你才对呢，光是发愣，怎么了？”程素没好气地问。 “哦，没啥，这是你那干爹打过来的？”程母明知故问。 程素点了点头。 “看你说话的语气，倒是和那边挺亲的样子，那家人好不好？” 程素失笑，道：“这要是不好的话，哪还会结成干亲啊？挺好的，很是处得来，跟亲人一样。” “这都是福气。”程母很是感慨的道：“从前我和你爸还怕你脾气急，得罪人多，没曾想嫁人了，反而是好了。又做了生意，不愁吃喝，泰国对你也好，现在要是再生个大胖儿子，那就真圆满了。还有这结的贵人干亲，全都是福气，得来不易。素丫头，你可要知道惜福啊！” 程素一怔，笑道：“妈，你突然说得这么严重，叫我怎么说才好！” “不用你怎么说，反正你听我的话就没错，要知足，要惜福！”程母一本正经的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要记住这话。” 看她这么严肃，程素只得点头：“我知道的，你放心！” 她摸了摸肚子，自己确实要惜福，这都是上天赐予她的运气和福气。 第1480章 可惜没有月子中心 ， 程母的出现，让程素的邻居们都觉得有点奇怪，知道她是来照顾程素的，就更觉得好奇了，不是该婆婆来吗，这一问，才知道程素的婆婆出了事故。 “伤在脚上，这也太麻烦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婆婆又是上年纪了，这手尾更长，只怕是伺候不了你坐月子了。”春华说道。 程素道：“是啊，所以让我妈来了。” “这也是不巧，偏偏在这时候出事儿。”桂英抱着儿子，道：“幸亏是只伤了腿，你婆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人人都说这话，程素也听得见惯不怪了。 “你妈来也好，比你婆婆来强，婆婆永远比不上亲妈。”华玲在一旁说道。 程素瞥过去：“你又要说什么。” 华玲耸了耸肩：“没有啊，我这是说的事实嘛，婆婆再亲，始终也是隔了一层肚皮，哪比得上亲妈悉心照顾？你还和你家婆婆不太合吧！” 她一言戳破，程素瞪她，就算是事实，也没她这样扎心的好吧？ 桂英还捅了捅华玲的腰，示意她说话注意点。 “干啥？我还说错了？”华玲不服气的干瞪眼。 程素就道：“你说得很对，直肠子！” 华玲切了一声。 “说那个做啥，谁来照顾都一样，程素自己也是个心有成算的，她还能吃亏了去？”春华大咧咧的道。 程素可不是个会让自己委屈的人，谁过来照顾她，都是一样，她又有钱，还愁坐不好月子？ “那是，反正你也大把钱，请几个保姆，准管照顾得你舒舒服服的。”华玲酸酸的道。 程素听到那酸味，就道：“行了，休要来怼我。现在还没有月子中心，也才能靠着娘家婆家人来照顾，要是有月子中心，我出院直接花点钱就住进去了，不用麻烦！” 后世的月子中心，不知道多好，又科学，坐个月子出来，产妇气息好，孩子也照顾得好，可惜现在还没有。 “月子中心，那是什么？”几人都是一愣。 程素自己也是一怔，就讪笑，道：“就是专门照顾产妇坐月子的机构。” “还有这样的？”众人好奇。 程素眼神闪躲，道：“我就是看到国外好像是有。” “哦？这是怎个样的？”华玲有点好奇。 “就是一个机构，里面配备的医护人员，也称为月嫂吧，也要有一定的资格，就好比你们医院的医护人员，要懂得营养搭配，懂一定技能，比如开奶呀照顾婴孩啊等等，帮助产妇收回腹部啊之类的，可健全呢！好的月子中心，月嫂专业的话，进去坐完月子出来，好的话，就跟没生似的。” 春华和桂英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这样的东西啊！” “社会发展好了，什么都会有的。”程素淡笑。 “那得多少钱啊？”桂英问。 程素说道：“收费肯定要高，不然咋维持月子中心的运转啊？月嫂干的活也辛苦，所以做这个职业工资也很高，这要去的自然就贵了。不过有钱的人家，就不在意了，人家要的就是舒适。” “那也是！” 华玲在一旁，双眼熠熠，一脸的若有所思。 第1481章 爸爸回来了 ， 六月中旬，天空一直放晴，齐母那边正在康复中，也能出院了，在她强烈要求下，办了出院手续回老家去休养。 齐母的心堵得不行，她想去清城程素家住，因为程素再有些日子就生了，她想看孙子。 齐父看她又开始犯拧，就斥道：“儿媳妇那边已经够忙乱了，也只有亲家母在帮忙，到时候孩子出生了，连个住的都没有，你过去那边住，又是行动不便的，你说谁照顾你？这不是添乱吗？” 齐母拧巴着脸，一直嘀咕着孙子。 “孙子又不会跑了，到时候等出了月子，再让他们两口子抱回来见见也是一样。反而你去了，人家又要分出精力来料理你，哪来的人手和精神？”齐父没没好气的说。 齐母只得放弃，心里却是郁闷得不行，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出车祸伤到腿呢，难道真的有因果报应一说？因为自己从前太苛刻？ 带着一腔的郁闷和不甘，齐母出院回了老家休养，回到家门口的第一时间，她就先让齐父烧了个火盆垮了过去，然后又给菩萨佛祖上香，足足念叨了十来分钟才坐下。 安顿好了，齐凤莲就回了清城上班，也跟程素说了一下家中的情况，当然，她也没跟程素说齐母其实想到她们家住下来。 程素得知齐母回到了家中，这才算松口气，眼看还有几天就要考期末考了，就带着程母回学校上课，等考了试就能安心备产了。 而刘文静他们一家子，也搬到了租住的房子去住。 这天下课回来，程素就觉得家里气息不对，眼睛微亮，先看了洗手间，没人，又到房里去，果然，齐泰国正躺在床上睡觉呢！ 程素心中一喜，对程母道：“妈，泰国回来了，你去市场买个骨头回来，给熬个汤呗！” “真的？”程母听了也十分高兴，走到房门前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女婿，便风风火火的提了菜篮子出去了。 程素走过去，齐泰国已经睁开眼了，半眯着眼坐起来，看到程素时就张开手臂，将她搂了过去，道：“我好像听到你和谁在说话？” “和我妈说话呢，你回来了，啥时候回的，咋胡子拉渣的，也没刮一下？”程素摸着他的脸，胡子都长出好多了，而且脸色十分憔悴。 是因为任务艰辛？ “刚回来不久，有点累，就躺一下。”齐泰国把双手环住她的大肚子，感受到孩子的动静，笑了笑：“好像又大了不少。” “嗯，都快生了，自然大了。”程素道。 齐泰国从后面环住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阖着眼，说道：“我想你了，也想孩子，现在看到你们都在，真好。” 听到他语气里带着的轻微悲戚，程素心里微跳，双手抚着他的手，问：“怎么了？任务没做好？不怕，我们都在呢，都支持爸爸。” “任务完成了，成功营救出目标，就是过程不太好受，那边洪水闹灾，有些人……”他说着说着，声音微哽，没说下去。 程素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只怕是他没能救出一些遭灾的人而觉得心里愧疚呢。 第1482章 到时候抱着孩子回去 ， 面对齐泰国的脆弱，程素反手抱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我和宝宝都在呢，你不是一个人。”程素轻声道。 不管多坚强硬朗的人，只要是个人，都会有脆弱的一面，眼前的这人也是一样。 半晌，齐泰国才平复过来，也才想到刚刚程素的话，抬起头来看着她道：“你刚才说和谁说话来着？你妈？” 她妈，按着他的理解，应该是岳母吧，她可不会说齐母是她妈，了不起说是婆婆。 怎么回事，岳母来了，他妈呢？ 程素的脸色肃起来，道：“你出任务那天，婆婆不是要过来吗？那天天气不好，路上不好走，她坐的那个车子翻了……” “什么？”齐泰国的脸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双眼瞪得浑圆：“车子翻了？人呢，人……” “别急，别急，人没事！”程素连忙道。 听到人没事，齐泰国吁了一口气，又坐下来，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翻车？人真没事？车祸不严重？” “也挺严重的，听说是死了两个。婆婆虽然没事，但一条腿压断了，骨头碎了……”程素看他的脸色再度变白，也不卖关子，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给说了，末了道：“现在妈回到老家休养了，赔偿的事宜还没理清楚，估计过些日子才会有结果。” “我去给老家里打个电话！”齐泰国再坐不住，大步走出厅里。 程素也明白他的急切，也没说什么，从床上起来，撑着自己的腰身就跟出去了。 齐泰国已经在电话里说起话来了，听着他的话，电话那头的，应该是齐母。 “妈，我刚刚才出任务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如果能休到假，我就回去看你啊，现在你还是仔细的休养……”齐泰国说道。 电话那边，也不知说了啥，齐泰国看了程素一眼，道：“行行，真到那会，你要是还走不了，我们就带着孩子回去见你！” 程素挑眉。 聊了半晌，程母都买菜回来了，齐泰国见了，快速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跟程母打了个招呼。 “岳母，我妈出了事儿，腿脚不方便，这次要麻烦你来照顾素素了！”齐泰国一脸感激的道。 “哎哟，一家人，说这种话作什么？看你，这任务很辛苦不？脸都瘦了一圈。不怕，我买了猪肘子，这就给你炖上，让你吃个好的！”程母举了举自己的菜篮子，爽利的走出屋子。 齐泰国心中大暖，看向程素，将她扶着坐下，道：“幸亏岳母在，不然也不知该咋整了！” 程素把自己和齐父他们商量过的人事分配给说了，道：“现在刘文静他们也搬过去了，到时候如果我妈也料理不来，就请她也过来帮帮忙，我们就给点人工，你觉得如何？” “这样好，既请了她帮忙，也能让她赚个家用，还不用岳母太辛苦！”齐泰国点头。 程素微微一笑，睨着他道：“婆婆说啥了？” 齐泰国有点尴尬，道：“就是吐槽了几句，想着到时候要是腿脚还不灵活，就让我们抱孩子回去呢！” 程素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第1483章 出名机会 ， 齐泰国回来，也就是主心骨回来了，程素的心就越发放宽，顿觉万事无忧，自有高个儿的顶着。 眼看着离自己生产的日子没一个月了，为了生的时候顺当，程素也不敢整天坐着不动，而是到处走走，所以她带着程母，不是去学校就是去工厂还有酒楼那边走动，想着运动量大了，等生的时候也好少受些罪。 齐泰国却有点紧张，只让她在大院溜圈就行了，就怕万一在哪要发动了，没个人手照应，可就麻烦了。 这让程素和程母都抗议，程母更说她当年生程素的时候，还在地里收麦子呢，因为劳作得多，就跟拉屎一样，就生下来了，都是因为走动得多。 她这话，让齐泰国和程素都哭笑不得，这哪能比呢？那时候的条件艰苦，现在可比不得，但程素没有反驳，反正她就是能走就走。 六月下旬，大学里考了试，程素正式放假，也正式告别大二学习生涯，时间也就更多了，所以她就只去工厂和酒楼溜圈理事。 工厂里，规模愈发大了，工人也多了，连食堂也多了一倍，而且生意也打开了，有时候，连晚上都要加班加点的赶货出销呢。 现在的喜顺来果酱，短短几年，就有这样的规模和名气，也算是发展神速和叫人惊讶了。 所以嘛，也有一些报社想来做个专访报道，也算激励一下现在下海创业的人嘛。 “按理说，这法人代表是你才对，所以，这采访的对象，应该是你，我只是股东，是不干的。”宁格对程素说道。 程素道：“什么股东，公司是大家都有份，现在重新分了股份，你我和都占着一样的股份呢。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丑爆了，怎么接受采访。” 经过几人商量，觉得这采访还是接了的好，毕竟这也算是个极好的宣传，给自家公司产品做免费的广告宣传，干嘛不应？ 但就谁去做这个采访，却起了争议，程素想让宁格去，宁格则想程素自己本人去。 “我对出名头没兴趣。”宁格摇着手指道。 程素睨了他一眼，道：“谁让你出名头了，不过是让你给咱们公司做个宣传罢了。” “你该知道我这私下里的身份，这不适合我，还是你去做这个采访吧！”宁格说道：“再说了，这公司确实是你一手创立的，虽然咱们股份一样，但我也只是出资而已。你比我更懂这公司的意义和情感，所以，由你去最合适不过了。以后我要是回到明路位置，你说，这公司我还怎么整？” 程素沉默下来，知道他说的事什么意思，无非是以后万一他真要去哪个部门担什么职位的话，那公司这一块，确实不好担了。 军和商，都是分离开的，可做投资人，但也没听说过哪个机构的职员又是哪个公司老板的。 宁格这是为以后避免麻烦着想。 “好吧，你说服我了！”程素败下阵来。 宁格一脸得意的笑，道：“这是好事儿，看你一脸颓靡的样子，真叫杂志报社的看到了，可就要吐血三升了！” 这样好的出名机会，还有人嫌弃，怎不吐血？ 第1484章 嫌弃娃 ， 既然答应了做报社的专访，自然就有人前来接洽，采访什么内容，采访稿什么的都是要提前准备的，程素这边，交给了肖品山去办理，她只要看到采访稿，到时候知道对方问些什么而自己又该怎么回话就行了。 采访的内容很快就传到了程素这边，她自己也做了个回复内容，拿着熟读熟背。 齐泰国笑她：“你这样行吗？这可是上报纸的，别一时忘词了。” “也亏得这是上报纸的，就是不记得，也还能看稿子回话，要是上电视的，再时时看稿子，那就真有点不好意思了！”程素笑着道。 当然，也有人拿着稿子备着上电视，但到底是要被摄像设备拍着看的，熟记肯定比你不时看稿子要强啦。 “注意点休息，不要太辛苦。”齐泰国摸了摸她的大肚子说道：“可别搞得孩子提前出生了。” 程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道：“我妈说这胎位又已经下了好些，提前生也有可能的，所以你有点儿心里准备吧。” 她的预产期在七月中，这生孩子可能会提前或者推后，不过现在看着胎位下降，也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胎儿入盆，看来就算不在预产期生，也会提前点吧。 “那就更要注意点了。做完这个专访，你就别往外跑了，就是要溜圈儿，就在大院多走几圈就成了。”齐泰国说道。 程素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也亏得现在各个产业人手都足，我就是生子，也不用心心念念着那些东西有没有人打理。” “嗯，这孩子还是来得挺够时候的，刚刚好！”齐泰国笑言。 程素的鼻子皱了皱，道：“哪啊，我看这娃是成心让我不好受，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就这时候。你看这天气，光是坐着就已经一身的汗了，我都在发愁坐月子的时候怎么办呢！” 她也无奈，在最热的时候坐月子，光是想，就觉得头痛，更别说到时候坐月了，不能洗头不能洗澡…… 程素打了个激灵。 “哎哟，看你妈嫌弃你的。”齐泰国故意逗着肚子里的宝宝嘿笑，道：“以后可要多孝敬你妈，省得她成天那这事说你。” “成了，别卖乖了，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说你家娃！”程素白他一眼，又问：“今天有没有打电话回家？婆婆的脚怎么样？” “听她说比之前有力，但还不能走，还得养着。”齐泰国点头说道：“我想着，她这样，定然是没法子伺候你月子了，肯定得靠岳母。” 程素也想到了，遂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就算能走也要悠着点。回头你也多劝着点她，别心急火燎的下地，我这边，我妈还会照顾好，她孙子也跑不掉，等差不多时候，我们就带着孩子回去给她见也是一样！” “嗯！”齐泰国亲了她一口：“老婆，谢谢你。” 程素心甜，嗤了一声，嗔道：“口甜舌滑！” 齐泰国把她的发丝捋到耳后，看着她因为怀孕而变得圆润的脸，只觉得心满意足起来。 第1485章 做专访 ， 做专访的稿子改了又改，总算是定下来了，而采访地点就定在喜顺来公司那边，一来也应景，二来也方便采访队伍拍一拍工厂的画面等等。 自怀孕后，程素就没再捣弄过化妆品什么的，向来白皙的脸现在圆润不少，也更白了，只是眼皮下多了几颗斑点。 为了拍摄好看，她就用粉饼浅浅的遮了下，唰了腮红和抹了口红，就这么就和记者对话了。 采访内容早就备好，也是依着回话就是了，你来我往的一问一答，虽然在这边是第一次作采访，但前世，程素对这样的场景可不陌生，应付得游刃有余的，还颇有些带着记者走的迹象。 所以，采访过程，没有半点的紧张和局促，倒跟和朋友谈笑风生一样，很是自在和顺利。 “程总也快要当母亲了吧？也不知道这当了母亲，这事业，是不是就会暂时放下了？”记者看到程素的大肚子，笑着问。 “家庭和事业，其实很难兼顾，我庆幸的是我们公司的团队班子现在也十分成熟，就我生产期间，他们也会处理得当。如果问我两者冲突起来，会选择什么，我想是家庭。孩子是我的重心，我希望能一直参与他的成长，当然，事业我也不会丢下，只是重心放在哪而已……”程素侃侃而谈。 在被问到丈夫会不会支持她的事业的时候，程素脸上的更是大盛，笑着说道：“没有我爱人的支持，我想就没有今天的喜顺来，说起来我还真不是个好妻子，因为忙着打理公司，常常让他吃食堂，所以，他的支持对我很重要，我也很感激。” 记者一番恭维。 紧接着，又是拍照，外面天气晴朗，程素站在树底下，斑驳的光打在她脸上，双手抚摸着肚子，嘴角流露的是幸福的笑。 采访结束，这没两天，报道就出来了，相片采用的就是程素站在树底那张，标题是女人也能顶半边天，爱情事业两不误，记喜顺来食品实业有限公司的女董事。采访内容主要说了喜顺来发展的脉向和动态，还有未来的展望，也说了程素创办这个企业的心路历程和个中的艰辛困难，当然，也说了一下家庭。 大幅的报道，占了半幅版面，当中自然也歌颂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好处，鼓励人们创业，尤其是女人，走出家庭柴米油盐也是家中精神支柱等等。 而这采访带来的好处，那是喜顺来的销售热线也被打爆了，有不少打来合作的，还有想前来参观考察的，这些程素就不理了，自有肖品山和宁格两人去应付，她就是一心一意的准备着生产了。 这采访虽说是清城本地报社的报道，但程素以一个大学尚未毕业，年纪轻轻的家庭妇女创业成功，也算是励志，所以也经了其他报社转载报道，以鼓励时下的人们发愤图强，脱贫致富。 而这样的报道，也落到了燕京某间小洋楼里，看到程素那笑靥如花的幸福笑脸，某人瞪红了眼。 第1486章 玩物不能白做 ， 蒋晴捏着报纸的手在微微发抖，眼睛死死地瞪着报道上的满面笑容的女人，恨不得就把她给瞪出个洞来。 光是一幅照片，就能让人觉得上面的人多幸福，她脸上洋溢着的笑，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过得不好不幸福的女人，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蒋晴再从程素的脸，一直瞪到她的大肚子上，眼仁倏地一缩，面如金纸。 怎么会，程素她怎么会这么幸福，她怎么能？ 自己尚且活在地狱里，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生不如死，她怎么能这样幸福的笑，怎么能？ 不能，她不能！ 蒋晴双眼一转，从桌上的笔筒找出一支笔，直往报纸上戳去，把程素的照片给才戳了个稀巴烂。 她竟然还和齐泰国生孩子了，她要当妈了，蒋晴瞪着照片的大肚子，也把笔戳尖戳了下去，一边啊啊的尖叫。 不远处，专门伺候她的保姆站在楼梯处，满面惊惧的看着发疯的她。 蒋晴一通发泄，把手上报纸给戳得破破烂烂的，这才揉成一团，给扔在了垃圾篓里，然后上楼。 她完全无视站在楼梯里满面惊惶的保姆，飞快的跑进自己的卧室，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 看向镜面，里面的女人，一头短发已经长到了肩膀，眼睛大大的，小脸瘦尖，脸色苍白，若不是眼神充满戾气，这会是一张让男人心疼的脸。 足够的柔弱和楚楚可怜，可惜，那眼神和戾气，破坏了这孱弱的美感。 蒋晴拉过被子，直接把镜子给盖住了，然后躺到了床上。 被高宏博接出来后，她就一直被困在这个小洋楼里，哪也去不了，走出去，会有人跟着她，这山庄，没有高宏博的允许，她一步都离开不得，去到哪都有人跟着。 她是从精神病院出来了，可这样被限制了行动，她和在里面的病院有什么两样？ 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 而这个牢笼，还让她做着她恶心至极的事，更可笑的是，她做了，顺从了，却丝毫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个老不死的，他只是哄她，当她是傻缺！ 蒋晴磨着牙，双手紧紧地攥着。 她不能这么下去，做玩物可以，但她这个玩物，也不能白做了，她得要拿到点好处。 蒋晴闭起眼睛，控制着自己抖动的身子，想着过去，到底怎么会落到这一步，到底哪里错了？ 她又要从哪里从头拾起，除了依靠这老不死的，她还能靠谁？” “你有什么后路？你有什么筹码？” 蒋大方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划过。 筹码？ 蒋晴坐起来，双手抱着头，试图整理脑中凌乱的线，外公是最疼她的，从前也对她最好，常带她在书房说话，他说的话…… 蒋晴双眉微皱，突然就想起什么来。 身后，忽然有人抱了上来，熟悉又恶心的老人味传进感官鼻翼，蒋晴的身子顿时一僵。 “你回来了！”她僵笑着微微侧头，却被他按住了，有什么东西捂住了她的双眼。 第1487章 玩刺激的 ， 双眼被什么蒙住了，蒋晴心里一惊，摸上去，软软的，那是，丝巾？ 这个老不死，变态，他又想干什么？ 蒋晴心中发秫，这两三个月，她是被他折腾怕了，他总能想到一些疯狂又变态的行径来折磨她，她要是哭泣求饶，他就会更欢喜更高兴。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要他好看。 “你干什么呢？”蒋晴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想要扒下眼上的丝巾，皱眉问。 “嘘，别急，一会你就知道了，是好玩的事儿！”耳边，传来高宏博的声音。 什么好玩的，蒋晴心中更慌，双手去扒，可还没等她摘下丝巾，就听到有人进了房，好像有不少人，然后，有人将她按倒在床上，她的手脚被呈大字型的按着。 蒋晴又惊又惧，大叫：“做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人回答她，回答她的，是粗鲁的动作。 她的衣服被扒了，手脚被按着，直到自己被强硬进入，剧痛使蒋晴大叫起来：“高宏博，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 蒋晴的眼泪忍不住渗了出来，浸湿了丝巾。 但没有人理会她，耳边除了调笑，就是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蒋晴放弃了挣扎，像是一具尸体的躺在那里，她忽然庆幸，庆幸自己的眼睛是被蒙着的，看不到这些人丑恶的嘴脸。 良久，蒋晴蹲在浴室里，一遍遍的唰着自己的身子。 她没有哭，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 老不死的老了，不太行了，所以他要玩刺激的才刺激自己。 蒋晴麻木的唰着身体，心里的恨，早已肆虐周身。 她恨，恨谁，谁让她沦落到这地步。 是了，蒋从何，她的好父亲，要不是他够狠，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自己又怎么会被这老不死给弄出来。 还有蒋大方，还有谁？ 谁害她？ 不怕，她会一个个的讨回来的，目前是走出这个地方。 走出浴室，高宏博躺在床上抽着雪茄，看她出来了，冷笑一声：“洗干净了？” 蒋晴看他一眼，道：“你不该带那些人来，我不喜欢他们！” “我喜欢就行了！”高宏博淡淡一笑。 蒋晴呼吸微窒，低下头，任由头发丝往下滴水，道：“你不是喜欢我的吗？怎么就愿意让人看我，碰我！” “不过是助兴而已。” 蒋晴的手微攥，抬起头道：“我想去看望我爸妈！” 高宏博抽烟的手一顿，说道：“他们都在监狱里，你看来有什么用？” “我想去！”蒋晴固执的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高宏博敛下眼眉。 蒋晴微微一笑，看着他道：“那你就会失去我这个玩物！” 她赌，在赌这个老不死的还没玩够她，不让她去，她就死。 果然，高宏博脸色微变，道：“过来！” 蒋晴走过去。 高宏博把烟搁在床头的烟灰缸上，冲着她一笑，忽然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我高宏博最恨有人威胁我，你算是什么东西？当老子没你不行了？” 蒋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道：“我可以去吗？” 高宏博看着她染着血的红唇，心中微颤，笑了：“好啊！” 第1488章 你连狗都不如 ， 时隔几个月，蒋晴也是头一回站在大街上，不，应该是一年有多了，还是更久？ 自从她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后，就不曾站在大街上，从病院出来，也只是被老不死的给关在了山庄罢了。 而现在，她嗅到了自由的空气。 没错，自由，竟然是这样的弥足珍贵。 “蒋小姐，该上车了！” 身后，有人在催促，蒋晴脸色一沉，就是出来了，老不死的还是派人跟着她，美其名是保护她，事实呢？ 蒋晴冷笑，一言不发的重新上了车。 监狱。 蒋从河听到有人探望，觉得有点奇怪，谁还会来探望他？ 来到探视室，看到来人时，蒋从河的眼睛徒然瞪大，一下子扑了过去：“晴晴，你，你怎么来了？你，谁把你给带出来了？你都好了？” 蒋晴双手抱臂，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跟个老头儿似的男人，嘴角冷冷的勾起一丝笑。 蒋从河看到女儿的这个笑容，心里莫名一秫。 “蒋司令，还会关心我的病？会关心是谁把我给从哪个地方带出来？当初你和蒋大方哪个贱种把我关进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人把我带出来？抑或是，你害怕了？看到我出来后。”蒋晴的声音十分冷漠。 蒋从河听到将司令三个字，脸顿时涨得通红，什么蒋司令，如今的他，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可蒋从河还有心气啊，蒋晴还是他的女儿，自己是她老子，她哪来的胆子对自己冷言冷语的。 “你这是怎么跟爸爸说话的？”蒋从河强忍着气。 “爸爸？”蒋晴忽然笑了，咯咯的，笑声尖利，指着蒋从河道：“你是哪来的脸面，称自己是我的爸爸？有像你这样狠心，把女儿送进精神病院的爸爸吗？可笑。” “够了！”蒋从河沉声道：“我那也是为你好，你的病，反反复复的，我就是想着送你好好治疗……” “狗屁！”蒋晴厉声打断他：“不要假惺惺的在这说什么为我好的鬼话，蒋大方都告诉我了，你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是怕我在外头做了什么事丢了你的脸面，耽误你蒋司令的晋升，你是嫌我阻了你的路，所以才把我送进那个鬼地方。” 蒋晴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撑在了桌子上，那瞪着蒋从河的眸子，血红血红的，再配以苍白的脸色，就跟前来索命的厉鬼一样，让蒋从何心惊胆战，下意识的身子往后。 这是他的女儿吗？是他那如花似玉，引以为傲的女儿吗？ 蒋从河吞了吞口水，声厉内荏：“你放肆！” 蒋晴呵呵的笑着重新坐下，道：“我放肆，对，我就是这么放肆，那又怎样，你还能再次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吗？你还有这个本事吗？你当你还是那个威风凛凛，权势通天的蒋司令？我跟你讲，你就跟条狗都不如。” “你，你这个孽女！”蒋从河指着她的手都抖起来。 蒋晴笑得妩媚，摸了自己的脸一把：“怎么，又想打我么？来啊，打啊！” 蒋从河瞪着她，气得二佛升天，嘴都歪了。 第1489章 是谁害她？ ， 看着蒋从河气得扭曲的面容，蒋晴觉得心里很爽，真正的浑身舒爽。 没错，她过得不好，她受着高宏博的摧残和折磨，她活在地狱，她不快活，那就大家都不要快活。 蒋从河，是第一个，这个亲手把她推进地狱的男人，她的亲生父亲，她也要看着他不快活。 “你来干什么？”蒋从河冷冷的看着蒋晴。 “当然是来看你怎么落魄，怎么堕落，怎么个悲惨啊。啧啧，堂堂的司令，现在过得连狗都不如，当初你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蒋晴笑起来。 “说够就滚！”蒋从河站了起来，不愿意再和她对话，他算是明白了，这死丫头是专门来气他的。 “这就走了？不求求我把你救出来？”蒋晴举起手指甲看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蒋从河身子一震，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神炽热：“你有办法？” 又想到她现在已经不在精神病院了，那定然是有人把她捞了出来，而没人来问他人在哪里，可见那人有点权势。 蒋从河重新坐下，问道：“谁，谁把你从病院里给带出来的？” 他没想到，女儿还有这样的人脉，之前他求爷爷告奶奶，只差没胡乱攀咬，人人都避之不及，还有人贴上蒋晴这边？ 蒋晴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厌恶，道：“是谁不重要。我来，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蒋从河想到她可能能把自己给提前救出去，就连连点头，道：“问，你问，爸爸什么都告诉你！” “我被你送进精神病院，到底是谁的主意，是你，还是蒋大方？”蒋晴问道。 蒋从河心虚，却是想也不想的道：“当然是蒋大方，那个孽子，我们都上当了，都被他骗了，他这孽障，就是披着人皮的狼，把我们都哄得团团转。” “不是我们，是你，你一门心思的信任他，所以才有今天的田地。”蒋晴冷笑，道：“我也不是想听你和蒋大方的父子之情，他是怎么劝说你的，把我送进去。” 蒋从河就有点迟疑。 “不说就算了。”蒋晴作势要走。 “我说，我说！”蒋从河立即开口，把蒋大方当初劝他的话给说了，末了道：“晴晴，我真不是有心要把你送进去，我是被他给骗了，给蒙住了双眼。我就是想着，病院里的医生比较专业，你的病情又是那样的反复，想着你在里面治疗会恢复得快，也想着我坐上了首长的位置，就能把你接出来，这才……” 蒋晴才懒得听他的深情自辨，道：“蒋大方和谁来往，你知不知道？” 蒋从河一愣，能和谁来往？ 蒋晴看他的蠢相，就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出蒋大方不妥，一个穷小子，突然这样有能力，后面必定有人指点。 而那人是谁，这才是蒋晴想知道的。 她想知道，是谁害她! 她要一一揪出来，把自己所受过的苦一一还回去，蒋大方提出这样恶毒的点子，就是针对她的，谁针对她？ 蒋晴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没证据，所以才来蒋从河这边探问，不然，她会来探望这个渣爹？做梦！ 第1490章 父女互咬 ， 见从蒋从河这边探不到什么有用的资料，蒋晴就失了耐心，站起来准备走，也是她傻，她这个好父亲，要真是精明到无以复加，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田地？ 或许他是足够精明，却过于自大，把所谓的父子情看得太理所当然，以为人家蒋大方真心是要认他这个父亲，所以全心全意的信任着，却不想，现实却狠狠地抽他一巴掌。 蒋从河看她要走，连忙叫住她：“你要去哪？” 蒋晴看过来，一副看白痴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当然是走啊，难不成我还在这陪着你坐牢么？” “那你什么时候把爸爸弄出去？”蒋从河满怀希望的看着她。 他实在受够了这牢狱生活了，里面的人都不是人，都欺负他。 蒋晴咯咯的笑了起来，道：“爸爸，我的好爸爸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是国家判你的刑，你觉得我有能力把你弄出去吗？就算有，我又会把你弄出去吗？” 蒋从河的脸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老子！” “我老子？”蒋晴冷笑，道：“早在你送我进病院的那一刻起，我老子就死了，你不配！” “你……”蒋从河大怒，道：“你当我想么，要不是你看上齐泰国那混账，执迷不悟的一再闹笑话，我又怎么会才出此下策？我们家有今天，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非要齐泰国那混蛋！” 没错，就是因为蒋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才弄的他这么副田地，不然的话，他的政途会一直顺风顺水，而不是接二连三的出笑话，出问题，最终搞到这个地步。 就因为蒋晴的痴迷，所以家里一直鸡飞蛋打的，也才会被人乘虚而入，要是换了以前平平静静的，现在估计他都当上大首长了。 这个孽女，竟然还不醒悟，还说自己不配？ 气死他了！ 蒋晴如今最恨的就是人家拿她的爱情说事，听到蒋从河这话，脸色更冷，道：“因为我？那你怎么就不想想，当年你攀高枝，抛妻弃子另娶高门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你不和我妈结婚，就不会生下我，就没今天了！” “你，蒋晴你……” 蒋晴漠然的看着他，道：“还有，当初你送我进病院的时候，你又有没想到今天？蒋从河，我的好爸爸，你知不知道精神病院是个什么鬼地方？你又知不知道我在里面经受了什么？现在我又在受着什么？” 她说着说着，想到自己的境况，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道：“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又都是因为谁？” 蒋从河怔住。 这，满脸戾气的人，还是他女儿么？他们父女，彼此攀咬，为什么会这样？ “我受的，你们全部都要受回去，我失去了自由，你们也别想好过。蒋从河，你也该尝一尝失去自由生不如死的滋味了！我是不会把你弄出去的，你最好死在这里，哈，哈哈！”蒋晴尖利的笑着离去。 蒋从河一屁股坐下椅子，听着那渐渐远去的笑声，心头和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寒。 第1491章 他搞你了？ ， 蒋晴强忍着愤怒和压抑，出了监狱，在大门口喘着大气。 她连吸了几口气，才坐进车里，吩咐道：“去女子监狱！” 她不能急，不能乱，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姐，老爷子吩咐……” “我说去女子监狱，老爷子吩咐你们跟着我，我说去哪就去哪！现在，立即马上开车。”蒋晴狠狠地瞪着那人。 坐在前头的两人对视一眼，只得扣上安全带，默默地开车前往蒋晴口中的目的地。 蒋晴看出车窗外，双手攥成团放在膝盖上，脸阴得滴水。 在探视室看到鲁淑芬出现的时候，蒋晴有一瞬间不太敢认，这就是她那个养尊处优雍容华贵的母亲吗，一头蓬乱的短发，已经半灰白了，脸上满是皱纹，皮肤蜡黄暗哑，跟个农村妇女似的。 鲁淑芬看到女儿，一个箭步扑了过去：“晴晴！” “坐下！”狱警阻挡着鲁淑芬，厉声一喝，指了指她该坐的位置。 鲁淑芬心里一秫，只得坐下来，眼巴巴的看着蒋晴，急问：“晴晴，你怎么来了？你没事儿吧？你不是，不是在精神病院么？” 蒋晴的脸色微沉，妈妈也知道她在哪，却没有去救她，怨气一下子又蹿到高位。 “你爸他不是人啊，他骗我，他说你去了美国，却原来不是真的。那个乌龟王八蛋，他竟然把你送到那种地方，杀千刀的，他不得好死啊！”鲁淑芬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蒋晴有些触动：“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当初他说送去美国，还给我看了照片，后来，蒋大方那个贱种才告诉我，你被他绑去了精神病院，他骗我，这个骗子，他不是人！”鲁淑芬骂道。 蒋晴的眼睛也有点湿润起来。 鲁淑芬骂了半天，才问：“晴晴，你是怎么出来的？是小天接你的吗？”她瞅了一眼站在门边的狱警，小声地道：“小天在美国了，他有没有回来？是不是他把你接出来的？你有没有受苦？” 听着这话，蒋晴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有没有受苦？ 她受的苦，比黄连还苦。 蒋晴别开眼，说道：“不是小天接我，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鲁淑芬一愣：“那是？” “是高宏博。”蒋晴提到这个名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里的恨意，显然易见。 高宏博？ 鲁淑芬听着微微一怔，随即想起那是谁，是老爷子的好友，竟然是他么？ 太好了，那也是个有权有势的人。 “这太好了，他是你外公的好友，有他照应，妈就放心了，你……”鲁淑芬才开口，就看到蒋晴嗖的转过头来，眼中闪烁着泼天的恨意和杀意，不由一惊，话堵在了喉咙里，半晌才嗫嚅着：“晴，你，你怎么了？” 鲁淑芬也才看到蒋晴整个人的脸色和表情，那样苍白，像破败的娃娃，没有生机，跟木偶一样，而所展现的表情，也只是恨和暴戾。 这，发生什么事了？ 晴晴这表情，是为什么？ 鲁淑芬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他搞你了？” 第1492章 她要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 ， 面对鲁淑芬的问话，蒋晴没有回话，可她那冷漠和沉默的表情，还有滑落下来的泪水，已经是无声的答案了。 鲁淑芬见此，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防线一下子被击碎，趴在桌子上嚎哭起来。 这作的是什么孽啊，她的千金宝贝，竟然和能当她爷爷的老男人搅和在一块，那么娇宠着养大的孩子，竟然成了别人的玩物。 这简直是拿了一把刀子戳在她心口上啊！ 蒋晴对鲁淑芬发的嚎哭，没有半点动容，她只擦了一下眼角，平静的道：“别哭了，我还有事要问你！” 鲁淑芬抬起头，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脸，又被狱警喝止，只得道：“晴晴，晴晴，我的宝贝，你受苦了。” 家里倒了，他们坐牢的坐牢，可为什么，晴晴她还要遭这样的罪，女儿又没有做错什么！ 鲁淑芬忽然觉得有一丝后悔，说不清是为什么，也想不到是因为哪一块做错了，就是觉得悔。 “别哭了！”蒋晴失了耐性，也十分烦躁，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鲁淑芬听了，只得又擦了泪水。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外公的老宅具体在哪？”蒋晴问道。 鲁淑芬愣了一下，有些奇怪：“什么老宅？” “就是外公未起家的时候，有个老宅。”蒋晴问：“在哪？” 鲁淑芬想了下：“不是在江南那边么？” 老爷子是做货郎起家，后来还在江南那边买了个小宅子，但因为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就搬离了，那宅子估计也早就垮了吧！ “你确定还在？”蒋晴眼睛薇薇一亮，急切的问道：“是什么地址，你知道吗？” “好多年都没回去，也不知道垮了没有，那个宅子很少，就在……”鲁淑芬想了下，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长大就没在哪里住过了。” “有那么些事。”蒋晴压着激动，想了下，又压低了声音问：“你还听过沈荣没有？” 鲁淑芬觉得如在云里雾里似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晴晴，你问这些做什么啊？你想做什么？” 蒋晴心里一阵烦躁，道：“不知道就算了，我走了！” “走，这就走？”鲁淑芬急了，道：“你才来没多久，妈也好久没看到你了！” “有什么好看的，现在不就看到了？当初蒋从河说要送我去美国，你也同意了的，有今天，都是因为你们自作主张！”蒋晴忍不住刺了一句。 鲁淑芬脸色一白。 “我走了！”蒋晴漠然的转身。 “晴晴，你还是要回到那个老不死的身边去？”鲁淑芬颤声问。 “不然我还能去哪？”蒋晴自嘲一笑。 “去找小天吧，你们姐弟，在美国，等三年，妈就出去了，我们都去美国，过新的生活！”鲁淑芬立刻道。 蒋晴微微侧过头，道：“他心里要是有我这个姐，早就来找我了，哪还用我找他，再说了，我去哪找他？找到又有什么用？” 找谁都没有用，都不能帮她，都不可能助她复仇，新生活？哈! 她不稀罕什么新生活，只想要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大家一起活在地狱！ “晴晴，别走！”鲁淑芬颓然的看着女儿离去，心里空落落的，她忽然觉得，这一走，就再也看不到女儿了！ 第1493章 戏精不过如此 ， 高宏博听着两个负责看守蒋晴的人的报告，微微点头。 “谈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眼，低下头道：“蒋小姐不让我们跟进去，探视也有规定。不过看她出来，眼睛通红。” 高宏博顿时有点不悦，摆了摆手：“行了，下去吧！” 那两人连忙鞠了个躬，然后离开。 高宏博坐在书房里，身上是一件薄的睡袍，慢慢的抽完一根雪茄，这才回了他和蒋晴的房间。 推门进去，蒋晴正背着门侧躺在床上，露出一道好看的腰线弧形。 高宏博眸光微深，这个女人，自有她吸引人的一面，可惜的是，聪明过了头，也太执拗。 走出去靠躺在床上，他还没说话，蒋晴却翻了个身，双手搂住他的腰。 高宏博微讶，出去一趟，学乖了？ 却不想，蒋晴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高宏博问。 蒋晴摇头不语。 “你父亲，判的也不是终身，过个十年就出来了，表现好，估计还会更快些，你母亲就更是了，不过几年，放心吧！”高宏博说道。 蒋晴抬头看他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是心疼他们么？” 高宏博挑眉。 “我是心痛，却也不是因为他们坐牢，也是他们罪有应得。我只是心痛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对父母，尤其是我爸，我是他亲生闺女，你说，他怎么就能这么狠，把我送进那个地方？”蒋晴道：“我只是想问个清楚明白而已！” “那你问到了？” 蒋晴冷笑：“能有什么，不过是因为前途两字，嫌我丢人，嫌我让他们没脸。亲生女儿，他都能下得去狠手，那就是我的好父亲！” 高宏博不说话。 “我不会再认他的。从此以后，我和他们都没关系了，我什么依靠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蒋晴扑到他怀里哭道，戏精不过如此了，瞧这一哭，男人心就荡了。 这还算是蒋晴头一次主动投怀送抱，高宏博乐得开怀，早知道这个道理不就结了，声音便软了些，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好了，别哭了，再哭也不漂亮了。放心吧，跟着我，总有你吃的住的用的，不用发愁！” 埋在他怀里的蒋晴冷笑，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不要我了？” 高宏博一愣，随即笑了：“怎么会！” 蒋晴却是身子一扭，道：“怎么不会？你有妻有儿，我无名无分的，说不定我现在走出去，还得被视作通缉犯，你为了自己前程，交我出去我又能怎么着？” 高宏博凑过来掰她的肩膀，道：“怎么会，别瞎说。谁说你是通缉犯了？” 蒋晴抿起唇，道：“我爸妈还有外公家出的那些事，我……” “如果和你有关，你早就被通缉了，放心吧，那都是他们的事。没你的事。”高宏博说道。 蒋晴心里一阵激动，面上却半点不显，重新靠进他怀里：“那就好，我就怕，我都见不得光呢！” 高宏博揉着她的腰身。 蒋晴心里厌恶，却没推开，只把身体贴得更紧，一手抚摸着他的后腰，道：“我想过些日子去江南散散心……” 第1494章 交易 ， 听着身边的人发出熟睡的鼾声，蒋晴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身小心的搬开，下了床，来到窗边站着。 她的这个房间，窗外极是开阔，不远处，种着几棵法国梧桐树，此时夜深，又是热夏，蛰伏在草丛的虫子发出一阵阵的虫鸣声，还有一点点的萤绿飘过。 她双手抱着双臂，明明是热夏，她却觉得那么的冷。 身后，突然发出一阵吭哧吭哧的大呼噜，她回来看了一眼，只见老头巴砸着嘴，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蒋晴眼里的厌恶之色更浓，双手攥成拳，又看出窗外，吁出一口气。 忍着，暂且忍着。 她还以为，自己也像父母那样，因为倒台那个事牵连其中，会被抓去审讯会被判刑之类的，原来不是啊，自己是自由身，即使走在街上，也不会有人把她给抓走。 该死的老头子，要不是自己假意奉承的撩起话头，估计他一时也不会说明呢！ 不过，走出去，自己还能有什么力量可言？外公死了，外祖一家都倒台，蒋从河也入狱，她身无旁物，就是出去了，也再不是那个天之骄女蒋司令的千金了，谁还能帮她？谁又会帮她？估计都会避之不及吧。 她还不能走，她得谋定后路，不然，光凭自己，用什么来把害自己的人拉进地狱？ 蒋晴冷笑，又有一点悲凉，也才在这个时候发现，她从前所能依仗的，原来不过是父亲和鲁家，一旦这两个依仗都没了，她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她就成了高宏博这个足以能当她爷爷的死老头的情人，活得跟狗都不如。 最可恨的是，她还不能离开他，她还得依靠他，靠他找出自己的所要的东西，一旦找着了…… 蒋晴微微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目光阴沉，转身进了卫生间，扭开水龙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苍白，瘦弱，像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学乖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学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只能顺从。 高宏博要她，是因为她年轻的身体，是因为她足够娇媚，也是因为，她能满足他的变态需求。 而自己所求，是他的人脉，只能把老东西伺候好了哄好了，她才能找到那个人。 所以，他们这是交易，肮脏的交易。 自己付出的不过是破败又肮脏的身体，既然早已脏了，再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达到目的，只要能…… “蒋晴，你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抓不住，那些害你的，那些幸福的人只会幸福到底！”蒋晴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你本该是天之骄女，幸福本该是你的，是别人抢了，不过没关系，你得不到，别人也不会得到的，只要你能忍耐。没错，你能做的，唯忍而已，这样才会笑到最后。” 她缓缓地勾起一丝笑容，诡异不已，仿佛镜中的她，又是别人一样。 走出卫生间，蒋晴看着窗外不远的树影婆娑，双唇抿得紧紧的，希望能找着外公曾对她说过的后路。 第1495章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 进了七月，程素这个准妈妈就正式进了产月，做过专访，喜顺来公司那边也算是做了个大宣传，生意蒸蒸日上，而酒楼那边也更不用说了，现在的人日子开始过好，有钱的，都讲究排场，什么喜宴啥的都去大酒楼摆才叫气派。 而喜顺来酒家的酒席做得好，那是人人都知道的，名气也不止一点半点，再加上出品不错，所以在整个清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知名酒楼了。 有个老话说娶个媳妇好过年，好些人家都赶在过年之前娶妻，所以过年前，光是腊月的酒席，就有几个订单，有两家，还是在同一天。 程素听了，也只有高兴的份，谁做生意不想日进斗金啊？所以听到这样的好事，那是眉开眼笑的。 不过她自己现在大着个肚子，也不能管理酒楼的事，幸好也有得力的人手，不然也是个头痛事儿。 这不，还有十来天就生了，程素就哪也不去了，天天在大院里遛弯走动，华玲就笑她，去年她还笑自己呢，现在轮到她溜圈了吧！ 程素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也和齐泰国感叹，这几年，他们这一梯几户，孩子是一个一个的往外蹦，一年一个，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也原本以为几家的孩子年岁差不多，以后一起读部队的幼儿园，也是自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呢，可没想到，事情会有变化，华玲他们一家会复员。 陈守望转业复员后早就在机关里优哉游哉的当着科长了，就是华玲自己申请的调令，也下来了，八月就正式回到娘家那边的医院上班。 所以，华玲他们家，这个月就正式搬走了。 人相处久了，哪里没有感情啊，眼看着华玲他们时不时往外搬走一些东西，程素看了，心里也怪不舒服的。 她不舍得！ 从前吧，华玲刚来的时候，她们也没少闹矛盾和误会，但那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就是现在，有时候华玲说话也不好听呢。 可程素也知道，她性子就是这样，好在这心也不是个坏的，就是嘴皮子总想争个第一。 至于眼红嫉妒的，人之本性所在，也是见惯不怪了。 大家做邻居几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冷不丁的就说分开，任谁，都会不舍吧。 齐泰国陪着程素在楼下溜圈，听她碎碎叨叨的念着不舍得的话，就笑了：“从前看你们也常拌嘴，还以为她走，你会放鞭炮庆祝呢，没想到你会舍不得！” 程素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说道：“阿猫阿狗处久了都有感情呢，何况是人？” 齐泰国笑道：“好吧，是我小看了你们的邻居姐妹感情！不过你也别难过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现在电话也装上了，也距离不远，有空了就一块坐坐说话呗，再不然打个电话聊聊也是一样。” 程素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始终是不同的，人始终是要常联系常见，感情才深的，这分开了，各有各的生活，慢慢的，就会淡了。” 不管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都需要彼此联系，要不然，再好的关系，也会随着时间慢慢的丢淡。 第1496章 财大气粗 ， 程素再不舍得，也知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和日子，华玲他们要走，也是改不了的，也就趁着最后这些共处的日子，能处，就多相处。 恰逢周末，因着华玲过些天就要走了，大家邻居颇不舍，就都聚在她的屋子里喝茶说话。 “……华玲你这一走，以后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春华叹道：“咱们这一梯的四家人，你是最迟搬来的，想不到又是最快搬走的。” 可不是么，华玲和陈守望虽然早就结婚了，可因为两人是异地分居，华玲是后来才搬过来的，没想到几年后，她又最先搬离。 “是啊！大家刚刚熟悉起来，你这一走，以后这个屋子，也不知道是谁家来住，又是什么品性的人呢！”桂英十分不舍得。 华玲听着大家的话，环视一眼这个屋子，眼神微黯，谁会想到陈守望一个排长，最终会是这个结局呢。 她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不会再是军嫂。 真是造化弄人！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看你们说的，这退役转业的，不都是常事么，哪有你们这样凄凄戚戚的。”华玲故作坦然的嗨了一声。 “大家还不都是舍不得。”程素嗔。 “难道我走了，大家就不来往了？就是见面少点儿，以后有机会了，大家就一块儿吃饭喝茶呗！”华玲大刺刺的说道。 众人笑，说是这样说，但既不是亲戚，又不是过硬的交情，刚开始或许还会来往，但久而久之，又会亲热到哪去？ 毕竟日子都是要过的，大家都忙碌生活，都要为生计奔波的话，吃饭喝茶的，只怕也是十分难得。 但知道这个事实是一回事，现在戳穿不戳穿又是一回事，大家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说的，只会顺着她的话去说，理应如此。 “倒是程素，现在咱们这里，混得最好，最富贵的就是你了，刚刚还做了回大名人，都上报纸了。说不定你以后会更成功，不会就忘了我吧？”华玲笑着看向程素。 程素道：“哪有什么忘不忘的，就像你说的，有空喝茶呗！” 华玲也就识趣的不说这话了，看向她的肚子，道：“好在我是在八月才正式回去那边上班，你这次生产，我还能帮你安排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程素闻言立即道：“给我安排个好点的病房，钱倒不是问题。” 程素问过了，现在医院的条件有限，产房那边也没有设独立病房的，都是三四个床一块的房间，大点儿的也是两床的。 其实这也不是医院吝啬啥的，说实在的，也就是城里，生娃去医院，在农村里，都是在家生的，叫个接生婆就是。 而在医院生，哪有啥独立住院病房，这要是顺产的，基本今天生，第二天就出院了，为啥，怕花钱啊！ 综合所有，就是设了病房，目前医院也不会花太多资源在这一块。 “瞧瞧，这就是财大气粗的口气，真叫人羡慕。”华玲指着她一笑：“独立病房没有，给你安排个两床的，也算清静。” 程素笑着谢了。 第1497章 七夕发动 ， 七月七，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圆月高挂。 程素做了一个十分漂亮又梦幻的美梦，漫天繁星，她站在一处花园里，忽而百花齐放，花香扑鼻，有清脆的儿啼声在耳边响起。 她笑着看过去，金光中，似有娃娃向她爬来。 程素直接笑醒，不，大概是痛醒。 睁开眼，程素仍然沉浸在刚刚的美梦中，室内，十分的清亮，月光照撒进来，就落在床上，所以，她瞧得清清楚楚。 肚子又是一痛，痉挛的痛，她嘶的一声，推了推身侧的齐泰国。 “嗯？怎么了？很热吗？”齐泰国迷迷糊糊的问。 “不是，我肚子痛。”程素道。 齐泰国哦了一声，还是迷糊着说道：“没事儿，痛一会，睡着就不痛了。” 程素大怒，刚想发作，齐泰国自己却一个鲤鱼打挺的翻身起来。 啪的拉了电灯绳。 “肚子痛？”齐泰国看向她，哎呀的一声大叫：“我儿子要生了。” 程素没好气的瞪他，肚子又是一阵痉挛，不由哎哟一声。 那种痛，好像是来月事的痛，却又比它更痛。 程素跟春华她们几个过来人讨了无数的经验，自己又看了好些书，也知道这才是刚开始。 趁着宫缩疼痛不明显，程素立即起身，她得先去洗个澡和头发，不然这大夏天坐月子，捂一身痱子咋整？ 那边，齐泰国身为军人的行动迅捷就体验出来了。 飞快的穿戴，然后跑到程母的房间敲了门，大叫：“妈，素素要生了！” 程母一个激灵爬起来，穿戴好走出客厅，程素已经扶着大肚子出来了。 “要生了？”程母连忙扶着她。 程素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了，肚子疼。” 她顺便看了一眼厅里的时间，凌晨四点。 “哎哟，那得赶紧去医院。”程母也紧张起来，这可是她头一个外孙子，便招呼齐泰国：“女婿，你快去安排个车子来。” “哎，我这就去！”齐泰国堂堂一个副营长，现在老婆要生了，去部队里借个车子送去医院还是能的，不然这半夜三更的，就是坐着自行车，那也只能载一个人啊。 “妈，你先帮我洗个头洗个澡，然后给我做点吃的。”程素指使着程母道。 “啥？”程母一愣，这丫头是不是痛傻了，这都要生了，她洗什么澡啊！ 程素一边走去卫生间，一边解释此举，方便坐月子，华玲当时都是这样的。 程母就道：“还没听过这样的，就你穷讲究。”却也不敢耽搁，慌忙跟了过去。 匆忙的洗头洗澡，换了一身衣服，程母手脚麻溜的拿了鸡蛋去厨房，又从冰箱拿了剩下的冷饭，快手快脚的煮个蛋汤饭。 而程素自己呢，坐在客厅等着，按着和华玲她们教的，感受着宫缩的频率。 一下，又一下，从开始的十分钟几分钟一次，变得越来越快。 汗水，很快就渗出了额头，程素咬牙，大口大口的吁气，痛得脸都白了。 他妈的，原来生娃这么痛的啊，真个痛死她了。 第1498章 跟拉个粑粑一样 ， 程素他们家这边又是开门又是开灶的还有说话声，动静不小，就把邻里给惊动了，华玲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迷蒙着眼走出来，看到确实灯火通明的，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闹贼，再看到程素他们家的房门敞着，想了想，脑子就清醒了，心里有数起来。 三更半夜这样大的动静，只怕是程素要生了，她也就是这些天了，提前也不足为奇。 华玲走过去，径直进了屋，就看到程素湿着头发坐在客厅不断吸气吐气，问：“咋了，要生了？” 程素见了她，就点点头。 程母也在这时候端了煮好的鸡蛋汤饭过来：“赶紧的吃了，下了姜的。” 华玲见此，就道：“我回去换个衣服和你一块去医院！” 程母听了就欢喜的道：“哎哟，这可感谢陈嫂子了！”她知道华玲是个护士，这次程素生，也是在他们那个医院生。 这年头，头上有人好办事，有华玲在，医院那边，接生的医生啥的，都不用发愁了。 程素此时已经顾不得回应华玲了，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强忍着宫缩的痛，大口大口的吃着汤饭。 等一碗汤饭吃得差不多，齐泰国也回来了，他要抱上程素出去，程素阻止了。 “让她自己走，一会也好生！”华玲和程母也异口同声的道。 齐泰国看向程素，看她小脸发白，额上全是汗水，不禁有点担忧：“你能行吗？” 程素痛得牙齿上下打着格，点着头，说道：“还行，走吧。” 齐泰国听了，只得扶着她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去医院。 路上，齐泰国把车开得飞快，心里急得不行。 来到医院，已经五点半了，还在夏天，天亮得快，这个点，天色已经有点亮了。 进了医院，身边有几个人在，又有华玲这个相熟的护士帮忙，程素只管等着了，其余的办入院的陪产的自然有他们去办。 有着华玲的帮忙，很快就有值班医生过来替程素检查。 一番脱看查之后，程素满怀希望，眼巴巴的看着那个产科医生，她都这么痛了，应该能生了吧？ “才两指，还不能生，起来走动走动吧！”医生淡淡的宣判。 啥？ 痛到这个程度了，才开了两指？老天爷，还不如杀了她吧！ 随着一块过来的华玲对她施了个同情的眼神。 程母是个会来事的，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悄悄地塞了过去，讨好的道：“医生，一会我家闺女就拜托你了！” 医生飞快的把红包揣进口袋里，说道：“都是我们该做的，而且，还是华护士的朋友，放心吧！先起来走动走动，一会生的时候好生！” “是是！” 程母连忙扶起程素，道：“听医生的，多走走，没事儿，等一会你生的时候，跟拉个屎一样，用力一下就拉出来了！” 这话粗鄙的，让在场几人都抽了抽嘴角。 程素的脸红了黑，黑了又红，这叫什么话，还拉屎，拉屎可没有这样痛的好不好？ 但她却顾不得亲妈的彪悍话，因为，她这痛，又开始了。 第1499章 不生了，但求一死 ， 传说中的十级阵痛，程素总算是领教了，子宫收缩的力量，大概是千斤不全了，算了，还是省点力气吧！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程素的宫口开得慢，不得已，又滴注催产素，加强宫缩。 程素本就疼得忍不住嗷嗷大叫，这一滴这个催产素，无疑是用刀剑剐肉，疼到极致。 什么叫生不如死，大抵就是现在的形容了。 程素她眼冒金星的看着齐泰国他们：“老娘不生了，但求一死！” 程母直接一掌打在她手上，斥骂：“说的什么混账话，赶紧闭嘴，给我留点力气一会生娃！” 齐泰国满是心疼，道：“听妈的！” 华玲则是在一旁暗自发闷笑，要不是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极致痛苦，她说不得会嘲笑程素两句。 平时看她这样的风风火火，这样能，到生娃了，还不是得认怂。 又叹，当妈的不容易，十月怀胎，那还是轻省的，真正难，是在生娃经历宫缩阵痛的时候。 就在程素要放弃的时候，也快痛晕过去的说：“不行了，拉我去切，我不行了！” 医生过来检查了宣布：“八指了，可以进产房了。” 程素听了，激动得差点要跪下来给医生跪拜，终于可以进产房了。 第1500章 小猪来了 ， 进了产房就能生了吗？那就太天真了。 程素被推进产房后就晾在一旁，里面，有人在大嚎大叫，还有医生说的用力，不用问，那倒霉催的也是生娃的。 可怜程素，就在外头候着，也没人理，肚子疼得她惨无人色，好不容易逮着个护士问：“护士，我咋没人理，咋还不帮我接生？” 那护士道：“你才开八指，得等十指，再等等吧！” 什么？ 格老子的王八蛋！ 原来进来了还不能生，还得再等等。 程素忍不住骂了一句，只得大口大口的呼气，在她不断的调整自己的呼吸时，里面的产妇突然尖叫就没声音了。 程素心里莫名一颤，很快，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心又松开。 害怕，惊惧，一瞬间全部向程素涌来，她忽然想，咋没让齐泰国进来陪产，她好害怕！ 也不知等了多久，程素觉得自己身下一凉，有什么喷涌出来，她一摸，顿时大惊，大叫起来：“护士，医生，我破水了！” 有人走了过来，道：“别大呼小叫的，留着点力气。”又检查了下，道：“哦，可以生了！” 程素被推了进去，也有人被推出来，她侧头看去，只见刚刚那大喊的产妇紧闭着眼煞白着脸从她身边经过。 惨无人色。 程素不敢再看，被抬上了产床，白炽的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害怕！ “一会听我指令用力，别瞎用力，知道没？”那个负责程素的医生得了红包，也格外的温柔。 程素早已经疼得没了脾气，胡乱的点了点头。 疼，撕裂的疼，强挤的疼，程素身上的力气几乎消失，却还是听着医生的指令，有规则的用力。 羊水破了，孩子却始终没生下来，她没力了。 “医生，我没力了，给我切一刀吧！”程素已经使不出力气了，虚弱的看着医生道。 “孩子已经进了产道了，剖不了，你没力怎么成，没力孩子可就生不下来，要窒息了。”医生冷冷的道，又示意护士拿了点糖水喂了她：“咱们再努力一次。” 程素喝了大杯的糖水，只觉得身上有了点劲儿，又开始用力。 她不能没力的，她没力，她的孩子就来不到这个世界了。 疼，早已麻木了！ 程素机械的听着指令用力，一次又一次。 “看到头了，宝宝头发好黑，用力！” 听着医生的话，程素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全往下身使去，有什么东西完全滑了出来，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再也使不上力。 “生了。” 程素双眼紧闭着，想极力睁开，看一眼孩子，她的孩子，她的骨血。 为什么没有哭，孩子为什么不哭，程素想抬起手，张开嘴想问，依稀感觉有人把手探进自己体内，把什么东西抽了出来。 然后，是一声猫儿一样的婴孩啼哭声，程素放下心来，想咧嘴。 “你知不知道你生了啥啊？”有人问她。 程素摇摇头，她好累，好困。 “你生了个儿子，看看吧！” 程素极力睁开眼，看到赤着身的孩子，看到孩子的性别象征，是小猪啊，便彻底昏死过去。 第1501章 一索得男 ， 齐泰国他们在产房门外走来走去，程母一直双手合十念着经，看到女婿来回的走，晃得她眼都花了。 不但如此，他还不断地看腕表的时间，问：“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不会难产吧？” “呸呸呸！这样不吉利的话说不得，快吐口水说过。”程母白他一眼，忙念：“菩萨有怪莫怪，他不会说话……” 齐泰国脸色微变，也呸了一口，心里暗暗着急起来。 华玲已经上班了，抽空走了过来产房这边，问：“还没出来呢？” 齐泰国连忙上前，说道：“华玲，你能不能进去看看她怎么样了，都进产房这么久了，还没生！” “放心吧，医生没出来说什么，就证明一切都顺利，只是生孩子也不是真拉……就出来了，放心，不会有事的，程素福气大着呢！”华玲笑着道。 要是里面真有什么状况，难产啊什么的，医生早就出来要家属作决定了，没有出来，就证明啥事儿都没有。 生子嘛，需要时间，长的话，几个小时也不算短。 齐泰国听了勉强的笑了笑。 产房的门被推开，齐泰国一个箭步蹿了过去，出来的是那个医生。 “医生，我爱人怎么样了？” “产妇生了，母子平安，恭喜你了！”医生笑着恭喜。 “哎哟，是儿子啊？”程母一拍大腿，欢天喜地的问，好丫头，一索得男，这下齐家老太婆可不能说她丫头是不能下蛋的母鸡了。 医生还来不及回话，就有人推着程素出来，这回还不是用产车，而是用轮椅，程素靠在那上头，双眼闭着，脸色惨白。 齐泰国吓了一跳，刚刚听到母子平安的高兴劲瞬间跑到九霄云外，连忙叫程素：“素素，你怎么样？” 程母仔细看了下，笑呵呵的道：“没事没事，估计是累着了！” 程素累得要命，费力睁开眼，想说点什么又闭上眼，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产妇是累了，去病房安置，休息好了再说话吧!”那推着程素的护士说道。 齐泰国连忙跟着，也顾不得自己的儿子了，紧跟着护士走了。 可怜的齐小猪，被护士从产房抱出来后，也没见到自己的父母，只有姥姥上前看了一眼。 齐泰国看程素呼吸均匀，第三次问了医生，确认她没事，只是因为竭力才昏睡，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坐在床边，看她额上的头发都是湿的，脸色蜡黄苍白，整个人失了颜色，心是又痛又怕。 他不知道，生子是这样可怕的，看她跟个死人似的，真的太可怕了。 幸好他是军人，幸好现在的政策，只生一个，以后也不用再生了。 齐泰国执起程素的手，凉凉的，连忙用双手握着，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又重新放在被子里。 他拿了毛巾什么的，打了热水，拧了热毛巾，细细的擦去程素额上的汗，也擦了一把她的脸，忍不住在她唇上问了一下。 “老婆，谢谢你。”齐泰国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昏睡中的程素嘴角微弯了一下。 第1502章 谢谢，辛苦你了 ， 程母跟着抱着外孙的护士回到女儿的病房里，就看到女婿细心地给丫头擦汗，不禁心花怒放和欣慰。 这闺女生了儿子，他不着急抱，先顾着老婆，体贴心疼她，这叫做丈母娘的心里怎么不熨帖？ 程母抢过护士抱着的襁褓，笑着道：“女婿，快看看你儿子，有六斤二两呢，好骨头。” 齐泰国听了这才看过去，见程素在熟睡，便也站了起来，接过程母递过来的襁褓。 他是第一次当爸，小时候虽然也抱过弟妹，但那时候怎能和现在比，现在的孩子金贵，所以他抱着浑身的不自在和不习惯还有不熟悉。 程母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抱得舒服了，齐泰国就看向孩子。 他的头发十分乌黑浓密，眉毛也有点浓，眼睛闭着，可那眼睫毛也是逆天了，长长的，自己和程素的眼睫毛都没这么长呢，而小鼻子挺直，嘴唇抿着。 “额宽饱满，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孩子。”程母欢喜的道。 齐泰国嗯了一声，嘴角缓缓的咧起，眼中充满了柔情。 这是他的儿子啊，他齐泰国的儿子，他心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宝贝儿子。 他齐泰国，从今天起，就是一名父亲了，肩上的担着的责任更重了。 “儿子，我是你爸。” 在程素怀孕难受的时候，在她孕吐得生不如死的那会，齐泰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等这孩子出来后，揍他一顿，叫他这样折腾母亲。 可现在抱着儿子，他疼还来不及，哪舍得揍？ 看着他红红软软的小脸，齐泰国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他有儿子了！ 程母在一旁看到他眼圈红红的样子，不禁抿着嘴笑，心中更是得意。 自己闺女是争气的，一生就是个带把儿的，以后就不用发愁了，就是生一个也不怕了，将来的福气，肯定也少不了。 忽然嘤咛一声，程母瞥眼看到程素皱眉睁眼，就哎哟一声：“素素，你醒了？” 程素觉得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浑身也疼得很，像是被千锤百碾过似的，完全使不上力。 “别动，别动，你刚生完，就躺着。”程母看她想起来，连忙压下她，又从带来的行李，翻出一顶薄帽子给她戴在头上：“可不能受了风。” 程素任她折腾，看向齐泰国。 齐泰国已经抱着孩子坐下来，举着给她看：“素素，你看，我们的儿子。” 他声音里难掩激动，还有些哽咽。 程素看向那闭着眼的孩子，那么红，还皱巴巴的，就耸了耸鼻子：“他这么丑！” 齐泰国的激动一止：“瞎说！” “刚生下来肯定是红红的，过两天就开始白了，刚刚护士给他洗澡的时候我看见了，孩子挺白的。”程母笑呵呵的道：“孩子一天一个样，长开了肯定就是个小帅哥。” 老妈和老公都这么说，程素也不好说什么，只看了一眼，就笑了。 齐泰国特意把孩子放在她身侧，让她看着，又说道：“老婆，谢谢你，也辛苦你了！” 说着，亲了她的嘴唇一口。 第1503章 齐家的功臣 ， 程素看齐泰国丝毫不惧程母在场，就做那亲密的事，不禁嗔他：“做什么呢？我妈还在呢！” 齐泰国呵呵傻笑。 程母就道：“我啥都没瞧着。” 这就是丈母娘和婆婆的区别了，要是齐母在，估计得吃醋了，丈母娘么，巴不得女婿和女儿更恩爱呢。 程素看向自己的儿子，眼中的怜爱是挡也挡不住，这就是她拼死生下的孩子，是和她血脉相连的至亲，只是看着，她就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孩子的眼皮动了动，想睁眼，程素呀的一声：“他醒了！” 齐泰国他们连忙看过去，只见他缓缓地睁开眼，虽然眼中的焦距还没聚拢，可眼睛却是大大的，黑葡萄一样。 程母道：“眼睛好看，是个大眼睛。” “像你！”齐泰国看向程素道。 程素的眼睛也挺大的，看到儿子的眼，黑溜溜的，心里也欢喜，道：“那当然，我儿子呢！” 齐泰国笑了起来。 说了一会子话，程素到底刚生完，这还没缓过神呢，就觉得十分疲累，齐泰国连忙让她睡下休息。 “也给各处报喜。”程素吩咐。 “没事，你只管休息，我都会安排好的！”齐泰国说道。 程素点头，就睡了过去。 孩子出生的时候，是十点了，现在都快中午，程素这个产妇，是需要补的。 齐泰国和程母商量了一下，他今天是请了假的，就在这陪着程素，程母则是回去给煮个汤什么的来。 程母都应了，她可是比谁都紧张自家闺女的身子，风风火火的就回去了。 等到午休时间，华玲过来了，齐泰国拜托她帮忙看顾一会，自己则是找了个公用电话，给老家里打电话报喜。 接电话的是放假在家的齐建国，听到大哥的报喜，立即欢喜大叫。 “爸，妈，快来啊，大哥打电话来了，说是大嫂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齐家的人涌动了，纷纷聚了过来，争先恐后的。 齐泰国在话筒里听着，也顿觉心里欢喜。 “泰国啊，你媳妇生了？是个儿子？”齐母腿脚不便，但也先抢到了电话急问。 “是呢，四点就肚子痛，十点就生了，六斤二两。”齐泰国回道。 “哎哟，好好，咱们齐家有后了，孩子好不？你媳妇好不？你丈母娘都在跟前照顾吧？”齐母又追问。 “都好，现在岳母回去煮汤了，我媳妇还睡着，孩子也得很好。妈，你们就放心吧！”齐泰国说道。 齐母哎了几声，又被齐父抢过了电话，问着同样的话，听着同样的回答，只是齐父还道：“你媳妇是咱们齐家的功臣，又给你了生了个儿子，辛苦她了，泰国啊，你可要好好照顾你媳妇。坐月子的时候，你也别跟大爷似的只坐着不动，多帮帮她，让她好好休息才是紧要。” 齐泰国自然一一应了，又说还要往岳父家还有程素的干爹家等等地方报喜，就挂了电话。 齐父挂下，齐母还意犹未尽的，不过她有更重要的事做，就是要上香拜神：“我孙子出生了，得感谢菩萨和祖宗们拜神，建国，你去抓只鸡杀了奉神……” 第1504章 我也想看孙子 ， 齐家有了第三代孙子，郑重的奉神上告祖宗和拜菩萨，这完了事，程父就来了。 女儿生子，还是母子平安，程父脸上是高兴的，见了亲家，就满脸的笑：“亲家公，大喜啊。” “同喜同喜。”齐父眉开眼笑的，说道：“刚刚拜了神，家里杀了鸡，正要支建国小子去请你过来吃饭呢！” “那我这是不请自来，赶上了！”程父哈哈一笑。 “对，今天高兴，咱们喝几杯。” “好好！” 亲家来了，齐家自然是张罗招待，等饭桌上摆了饭，大家吃酒吃菜，好不热闹。 两杯下去，程父就道：“在素素怀孕的时候，家里就养了十来只鸡，都是准备着她生的时候送过去的。现在亲家母的腿脚不方便，她妈服侍着不好回来，我就想着，这鸡过两天就送过去。反正都走一趟，就看亲家你这边有没啥要带去的？” 齐母就道：“我们这边也养了，肯定也要挑些胖的送过去的，媳妇给咱们家生了大孙子，可是大功臣，得好好将养，要我说一天一只鸡也不为过。”吃饱了，才有奶喂孙子啊！ 程父听得心里熨帖，这时候，还算大方。 “亲家打算啥时候过去？要不，我们一块去？这么多鸡，也不好拿！”齐父说道。 “那行啊！一块去看看孙子去，听说生得很好呢。”程父高兴的道。 齐父就笑：“他们两口子都不是难看的人，生的孩子肯定好看！” “那是那是！” 齐母在一旁听得心里痒痒的，她也很想去看看大孙子啊，她的大孙子，那样好的孙子。 可看到自己那条还打着石膏的脚，她就郁闷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好起来，健步如飞了。 两家商定过两天等程素出院就送鸡过去，程父就走了。 齐母到底忍不住，就道：“要不，我也跟着去看看？” 齐父瞅向她的腿，道：“你咋去，你看看你这只脚，出入还得人抱着呢，咋去？别添乱，彻底好全了，再看不迟！” 齐母心里酸酸的：“你带着我去瞧一眼不就得了，等我这腿好，也不知道等到啥时候才能见到孙子！” 天知道，她盼孙子，盼了多少年了，现在好容易有孙子了，可偏偏就瞧不着，这不就跟看着锅里的肉，却偏偏吃不上一样的理儿么？ 老天爷也是太不公平，偏让她遭这一劫。 “孙子又不会跑。你这腿，万一出啥乱子了，只怕又重新断上一回，你是一辈子都不想要这条腿了？别瞎折腾！”齐父不同意。 齐母更酸了，眼圈都有些红。 她想看孙子！ “好了好了，看你这整的，大喜的日子，你流什么马尿？仔细的养好腿才是正事，也才能抱孙子，你这养不好，能抱得住吗？”齐父道。 齐母擦了一下眼角，嘟嚷道：“你能瞧着孙子，当然这么说，哪里知道我这心里的滋味难受！” 齐父没好气的说：“那我多看几回，回来给你仔细的说，成不成？” 齐母白他一眼，没再说话，心里兀自在郁闷自己的残腿。 第1505章 讨债鬼 ， 家里添丁是大喜事，虽然还见不着孙子，但齐母也大方了一回，让齐父去买了一筐鸡蛋回来，用红纸染红了，给每家都分了红鸡蛋，告知自家有孙子了，也叫那些成天说自己媳妇没蛋生的看看，堵一堵他们的嘴。 所以，这么一招，齐家也算扬眉吐气了，齐母那腰杆更是挺得直直的，要不是她这腿脚不方便，估计得绕村走上一圈，大肆宣扬齐家有后了。 生娃是大喜事，但齐泰国是军人，部队有部队的纪律，能请一天假，可不能连续请，所以第二天他就没法去医院，只是在下班以后，才能看上一眼。 故而，齐泰国请了齐凤莲帮着看顾两天，因为程母要给程素煮吃的，离开了医院，总要有人看着他们母子。 程素自己呢，喘过气来了，以为痛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开奶都这么痛。 看着儿子嘬奶嘬得那个香，程素自己心里酸酸麻麻的，对齐凤莲说道：“养儿方知父母恩，真的不容易啊，怀的时候难，生的时候更难，这吃奶也是一样，还有之后的月子，哎。” 齐凤莲抿嘴笑，道：“按你这么说，那还得以后教养呢，还难！” 程素听了煞有介事的点头：“对，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等他以后上大学了，那就轻省了。”齐凤莲道。 “不能，还有娶媳妇，还有带孙子。”程素说道：“总之孩子就是来讨债的！” 她这话一落，怀里的吃奶的孩子突然就停下了动作，好似听懂了她的话似的，还看了她一眼。 “唷，你这小子，还听明白了？”程素挑眉，小小的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齐凤莲不巧瞧着了，就道：“他还小，你别捏他的脸，免得嘴都长了。” 程素就讪讪的，瞪了他一眼，就你宝贝了，捏都捏不得。 “儿女都是来讨债的，我们对咱爸妈来说还不都是一样。”齐凤莲叠着尿布，道：“当了妈，就知道自己从前做得多不够了！” 程素嗯了一声，岔开这个话题，问她铺子上的事。 齐凤莲叠尿布的手顿了下，说道：“施玲说不干了！” 程素一怔：“这是为啥呀？做得好好的。” 施玲也来了有两年了，一直都做得不错，现在却说不做了？ 齐凤莲就笑：“别紧张，是好事呢！之前不是跟你说，有人瞧上了施玲，现在她是答应和那个男人结婚了。说是要到京城那边发展。” “哦，是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那她说做到啥时候？”程素又问。 “做到这个月吧。” 程素点了点头，道：“那你看着铺子里谁可以，提一个上来，将来也好接她的班，再招一个人吧！” 齐凤莲说好。 程素看孩子吃饱了睡下，就将他递给了齐凤莲，让她放在小车里，问：“施玲都有第二春了，大姐你有没遇到合适的？” 齐凤莲脸一红，嗔道：“我还没这个想法。” 程素瞥着她，道：“真没有？” 齐凤莲支支吾吾的，摇了摇头。 程素看到，知她是害羞了，只怕是有那么个人也说不准，算了，她自己愿意说的时候肯定会说。 第1506章 月子唱双簧 ， 程素这一胎是顺产，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也不是为了省钱什么的，和她同住一个屋的产妇是剖腹产，生完之后，那是一直都在嗷嗷的叫痛，吵得程素根本休息不好。 程母私下对程素说：“你看到了吧？这切一刀可是好受的？生的时候是快了，可这产妇过后才是遭难受呢，元气大伤，月子都要坐得长些。再别说孩子了，哪有我们家的娃精灵。让你顺产是好的。” 程素呵呵讪笑，没敢反驳，相比人家连床都不敢下，她都可以坐起来和自己上厕所了，虽然也是痛，但好歹没同屋的痛。 顺产相对恢复要快些，医生都说程素可以回家休养，既然这样，那就出院回家了，家里更舒坦，而且在家，也不用提心吊胆医院没人看守，宝宝会不会丢了。 这也不是没听说过有人偷孩子的，所以一直得守着那是对的。 所以，能出院回家，包括程素自己，都是举双手赞成。 进了家门，身后的程母抱着孩子进屋，一边念叨：“我们家齐宝宝回家了！” 孩子还没起名，就连个小名都没有，所以就叫着宝宝，程母倒是想给孩子起个土的小名，就跟邓伟夏家的大儿一样，狗剩，奔着贱名好养活的意思。 狗剩，程素光想就觉得难听，坚决不允，只能宝宝的叫着。 七月，天气热得不轻，从外面回到屋里，程素已是一身的汗，偏偏还不能洗澡啥的，连风扇都不让吹，她都快哭了。 “哪家的月婆是要受风的？你还想以后老了闹头痛？不成。”程母按着风扇不让开，吩咐齐泰国：“女婿，你把风扇搬出客厅里去。” “妈，又不是对着我吹，就在这屋里吹着就成了，好歹有点凉意。这一点风都没有，还热，又不能洗澡啥的，你是要我捂出一身痱子来啊？”程素哭丧着脸说道，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齐泰国，求他帮口。 齐泰国心疼极了，就道：“岳母，素素也说得有道理，要不，就对着这角落吹，风带动着空气，也有些凉，不然，这热痱子倒是小事，就怕屋内太闷了，连觉都睡不了，她休息不好，那坐月子也是白坐了！” “是啊是啊！”程素小鸡啄米的点头：“坐不好月子，我以后肯定得月子病，只怕也没精神奶我儿子呢！” 程母抿了一下唇，道：“你们就只管唱双簧哄我这个老太婆吧！”说着，还是放开了按着风扇的手，道：“那只能吹着这角落。” 程素松了一口气，又道：“妈，我身上实在黏糊得很，您看，可不可以……” “洗澡免谈！”程母顿时跟只老母鸡似的瞪眼，道：“程素，你可别得寸进尺了啊。就是洗，也得过了十二天之后才能洗，用姜皮熬了水洗，这我都准备好了。” 程素嘀咕道：“我听说人家几天就能用些啥草药熬了水洗，说是洗了，也恢复得快些呢……” 眼看程母瞪大眼要生气，她又只得投降：“那我擦个身总行了吧？一身的汗，不擦了，我睡不了！” 好歹好说，程母才允了，却也是去弄姜水来给她擦，程素欲哭无泪，谁让她这个时候生，注定了要苦逼的坐月子。 第1507章 百花齐放 ， 用姜水拧了毛巾擦了身子，虽然辣辣的，但总好比之前黏糊糊的好，程素热得恨不得脱光了躺着。 “忍着吧，再过几天就能洗澡了，妈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得月子病。”齐泰国说道。 “生娃够遭罪了，想不到这坐月子更难受，太热了。”程素噘着嘴道：“早知道，我就发散人脉，就是在外国，也得弄上一个空调回来安装。” 她知道有种窗机空调，但问过卢凯，清城的供销社都没有，其他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来她就放弃了。 现在想想，清城没有，广城京城那样的大城市呢，会不会有？外国，肯定有了吧！ 唉，现在娃都生了，月子都开始坐了，后悔都没有用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熬着吧。 “辛苦你了。”齐泰国把她带着汗的头发捋到耳后，说道：“但这次，我多是听岳母的，她比我们经历得多，老人家知道的也多。我可盼着你月子坐得好好的，将来和我更长长久久的。” 程素的脸色还是蜡黄苍白的，他看了就心疼，还有点莫名的心慌。 听到他亲密的话，程素嗔他：“嘴巴越发甜了啊。”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盼着你好，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齐泰国道。 程素哼了哼，眼睛一转，落在他的手臂上，愣了下。 齐泰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把手臂抬了起来，道：“只怕会成疤！” 那是当初程素阵痛的时候咬他的牙印，现在已经在结痂了，但一圈的牙印还是十分的明显，估计好了，也会成为一个疤痕吧！ “疼不疼？”程素摸了一下。 齐泰国摇头：“不疼，我还盼着这个疤一直留着，这样就能时时刻刻的提醒我，我这身上的责任，还有你的辛苦你的付出。” 程素白他一眼，鼻子酸酸的。 齐泰国无意引她眼红，便岔开了话题，问：“孩子的名字，你想好没有？” 程素果然被转移开心思，说道：“你没想过么？” 齐泰国就笑：“我听你的。” 程素心甜如蜜，想了下，就道：“那天发动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可美了……” 她将自己做的那个梦给说了出来。 齐泰国有些不明：“那你的意思是？” 程素笑道：“百花齐放，我还以为我要生棵大白菜呢，谁知道出来的是小猪，现在看他，是够白净的……” 她扯着扯着，就远了，齐泰国咳了一声：“你不会是想着给儿子起个丫头名吧？” 程素嗔道：“瞎说，梦中百花齐放，不就说了么，就叫齐放吧。” 齐泰国怔了怔，哭笑不得：“你倒是简单。” “不然呢，难道也起个啥爱国的？我不要。”程素嘟起嘴。 齐泰国立即道：“也不是，齐放齐放，也是简单易上口，那就叫这个吧！” 程素顿时心满意足的笑起来，迟疑了下，道：“但公公那边，会不会给孩子也起个名？” “没事，咱们起了就用这个，那小名呢？宝宝的叫着？”齐泰国道：“他生在七月七，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程素的汗毛立即竖起来：“你该不会是要给他起个叫牛郎的小名吧？” “……” 第1508章 敬干爹童子茶 ， 一番讨论，齐宝的大名算是定下来了，叫齐放，又因为娃儿生在七月七，生怕改小名牛郎，织女啥的，程素又抢着给儿子改了小名叫小七。 “怎么叫小七啊？”程母很是反别扭和嘀咕，道：“要我说，改牛牛也挺好，壮，还好听，小七，这哪跟哪啊？” “小七，小齐，都是一样的。”程素说道。 “反正七就不好。”程母嘀咕道。 程素吐了吐舌头。 程母再不满，可鉴于女儿女婿都同一阵线，她也只能作罢，又看外孙实在可爱，也就小七小七的喊上了。 人说孩子一天一个样，是真没错的，程素刚把孩子生下的时候，还特么嫌弃儿子长得丑呢，可这才几天，儿子就越看越移不开眼，白白净净的，最漂亮的是一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别提多稀罕了。 程素出院回家，宁格就赶着上门了，看到小七就抱着爱不释手，把齐泰国醋得跟什么似的。 “这么稀罕，赶紧讨老婆生一个去！”齐泰国酸酸的道。 宁格看着小七那白净的小胖脸，道：“你说生就生么，这是现成的，我先玩玩。” 齐泰国听到玩玩两字，还没发作呢，咱们的齐小七小朋友就睁开眼，瞪着他，然后，毫不客气的撒了一泡尿。 眼下天热，程素这月婆是不能吹风受凉啥的，齐小齐却是不怕凉，穿着开裆裤，连尿布都没垫，而这一泡尿也是尿得够精准，直接冲宁格凑下来的脸撒去。 宁格嗷的一声叫，连忙把齐小七往齐泰国那边塞去：“臭小子，这臭小子。” “哈哈，好儿子，好样的！”齐泰国高兴得直亲儿子的脸。 “没事没事，童子尿，孩子这是给你敬茶呢。”程母笑着道。 “就是。口口声声说要当干爹，既然是这样，就先喝我儿子敬的童子茶。”程素站在房门口，乐不可支的说道。 宁格哭笑不得，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故作凶狠的瞪着齐小七。 但人家齐小七小朋友呢，却是丝毫不怕，和他对望着，那小眼神儿好像在说，你谁啊，你瞪谁啊？ 宁格自己先败下阵来，道：“这小子是一点都不怕，来来，让干爹我再耍耍他。” 齐小七翻了个白眼，咕哝一声，就闭上眼睡觉，他才不要理这个少根筋的。 齐泰国哈哈直笑，道：“我儿子嫌弃你呢！” 宁格黑了脸。 孩子不鸟他，也没办法了，又看他要巴砸嘴要睡觉的样子，齐泰国就把儿子给抱回房，让程素喂奶去。 母子俩都要睡，宁格和齐泰国说了一会话，就走了，程素生子坐月，是理不了事的，他这光杆的司令，只能劳心劳力了。 他走了，程母打开了宁格带来的礼物，哎哟一声：“这礼物是不是太贵了啊？” 齐泰国一看，那是个锦盒，里面放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金项圈，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该不会是把儿子当闺女看待了吧！ “妈，你拿进房里，让素素收起来吧！”齐泰国道。 程母心里高兴，这女儿女婿结识的都是有来头的贵人，这出手送的礼物，都这样贵重，真是好福气啊！ 第1509章 爷爷外公驾到 ， 程素他们喜添丁，老家里已经发了红鸡蛋，这边也不能落下，程母和女儿商量过，也买了一筐的鸡蛋来染了红鸡蛋，给相熟的人家都送去，其余的，让齐泰国拿到部队里分了，也叫随个喜。 回到家里第二天，程父就和齐父他们挑着鸡浩浩荡荡的来了，齐母腿脚不便，所以来的，是齐父和齐建国，娘家那边，程致也跟着来了。 两大笼鸡，足有二十五只，咯咯咯的叫，亏得现在这年代还不怎么讲究，不然的话，汽车还能让他们上？ 饶是如此，程素也觉得有些发秫，这天气热，偏偏她是月婆要大补，程母给她做的，不是要下奶的鲫鱼汤，就是熬的鸡汤，一层的油，喝得她腻的要命。 现在婆家和娘家又送来这么多的鸡，她哪里吃得完啊？ “拿个十只八只来就成了，爸，你们拿这么多来，放养的地方就没多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啊！”程素说道。 “一天一只，那是要的，没事，多吃点，现在日子好了，家里也吃得起。”齐父呵呵笑道。 程母则是已经把睡着的齐小七给抱了出来，道：“亲家，来瞅瞅，您的大孙子。” 齐父早就心心念念了，看到程母抱着孩子出来，手脚有点没处放，就道：“这一路来，风尘大，我先洗个手。” 说着，也不等几人反应，自己就先进了卫生间洗了手脸出来。 程母把孩子递过去，齐父抱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好好，像儿媳妇多点，眉和鼻子都像他爸，这额头宽，生的好。”齐父坐下来，抱着孙子不撒手，怎么都看不够。 这看了一会，才不舍得的给程父：“也让外公抱会吧！” 程父也早就洗过手脸了，在自家婆娘的帮助下，抱过外孙，看到孩子，那是心满意足。 女儿和女婿恩爱，也不愁吃喝，现在孩子也有了，又是个儿子，从今后真是不用发愁了。 “爸，婆婆的腿还好不？”程素问齐父。 “一天好一点，她是一心想来，我说了，这腿脚不好，来了不但不能给你带孩子，还得添乱，这才把她劝住了！”齐父笑着道。 “这有啥的，出了月子，就抱回去让亲家母看看呗！”程母笑道。 程素则是想了想，道：“我回头拿个相机，给孩子拍几个相片，爸你带回去让婆婆瞧也是一样。” 现在买个相机，贵是贵点，但记录孩子的成长，也就不算贵了，现在拍几个相片，晒出来了，拿回去，算是一解婆婆惦念孙子的馋。 齐父听了还能这样，也是高兴：“这个好，省得她天天挂着！” 程素笑了笑。 程父问孩子起了名没有。 程素就说道：“大名叫齐放，小名么，因为生在七夕，七又和咱们本姓同音，就叫他小七了，爸觉得怎样？”她这话是问齐父。农村里，大族有族谱，起的名，有时候还挺讲究的，啥字辈的，就怕齐父也是这个想法。 齐父念了一声，也算朗朗上口，就道：“行，挺好听的，你和泰国决定了就行！” 程素和程母听了，都松了一口气，程母是怕亲家公心里犯别扭，现在他没说啥，当然是好了。 第1510章 热闹非凡 ， 其实这孩子起名，在来之前，齐父他们心里就有了腹稿，也不是别的，农村孩子起名，小名起得贱些也没什么，但大名，有些人还是挺讲究的，尤其是男丁，通常还会去问算大师什么的，五行缺啥了再起一个十全十美的名字。 所以齐母早在听说过孙子的出生时间后，就去问精通这一道的算过了，孩子五行缺金，名字带这个是最好不过的，就和齐父商量了下，叫金啥的。 齐父倒没什么的，对于孙子，他是挺郑重对待的，所以如果没起名，自然会和儿子他们商量是不是带个这样的字。 但现在看程素都说起了名，也不扫兴的说啥了。 老爹和岳父等人都来了，齐泰国自然高兴，回来后帮着岳母一块煮了饭菜，高高兴兴的喝个小酒吃饭。 程素自己吃一份，把齐泰国叫进房，把自己想要买个相机的想法给说了。 “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回去，就别叫你妈惦记，买个相机，平时也可以拍几张，给小七拍几个照片拿回去，也让她看看。”程素说道。 齐泰国自然不会拒绝。 他这几天在部队里也没法走开，程素就给卢凯去了个电话，先是报了个喜自己生了，然后才开口让他帮着留一个相机，明儿她让小叔过去取货。 相机在这年头，也算是稀罕物，卢凯自然是高兴的应下。 隔日，程素还真拿了钱让齐建国去市里的供销社拿相机，另外又给了钱，让他和程致都去买一身衣服。 “你是读大学的人了，程致可能是没这福气，但青年小伙子，就该打扮得精神好看，买个新衣服的穿吧！”程素笑道。 齐建国想推辞，程致却一把抢过来，道：“你傻啊，有钱还不要，我姐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好容易给钱咱办新衣，你不买，我买！”气得程素要揍他。 一毛不拔，她出了名的大方人好不好？ 程致吐着舌头，拉着齐建国出门去了，把一家子都给逗得发笑。 两个大小伙，直逛到午后才回来，大包小包的，除了程素要的相机，还有卢凯给准备的礼物，都是一些花胶人参之类的补品。 “说是祝贺大嫂生了小侄子的，我们推辞不要，他硬是要塞过来让我们带走。”齐建国读了大学，又是在广城那样的大城市，见识广了，人情世故什么的可不比当年的毛头小青，都懂事了。 程素感慨卢凯的多礼，不过也就收下了，他也快当父亲了，到时候，自己又送上一份礼过去，也是有来有往了。 人情就是这样，就是朋友之间，送个礼也是彼此有来有往的，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这才能长久的交往下去。 得了相机，大家都好奇，也不会搬弄，还是程素这个未来人知道来事，装了胶卷，咔嚓咔嚓的就来了几张。 这不但给孩子拍，既然大家都在，抱着孩子的也来一张，哥俩好，亲家的也都来，笑笑呵呵的，一个小家是热闹非凡。 拍得正兴起，程耀祖和应小雅也登门了。 第1511章 私房话 ， 程素是程耀祖亲爹干女儿，也算是一门娘家了，现在她生了孩子，虽然还是在坐月子，但没理由啥表示都没有，所以广城程家就派了程耀祖应小雅这对准夫妇前来送心意，也看看小外孙子。 对于程耀祖他们，齐建国是早就认识了的，但齐父，还有程家几人都不认识。 程父他们早就知道女儿认了干亲，看到这程耀祖一表人才，谈吐举止都落落大方，嘴又甜蜜，一口一句大叔大娘的叫，心里也欢喜。 彼此都见过认识了，程母自去整理程耀祖他们带过来的补品，那比卢凯带来的更是多了一倍不止，还有什么人参之类的，都是特别贵重的东西，当下，又为女儿的福气和运道给感慨了一番。 这生孩子，在农村里，能有只鸡吃就挺好的了，哪像现在，燕窝人参花胶阿胶的啥都有，那是吃都吃不完。 又看程耀祖他们和程素熟络亲热的样子，知道人家是真心的把女儿看待成亲人，心里更是高兴。 程耀祖他们看正在拍照，自然也来凑热闹，笑说道：“这是正赶上了。老爷子听说你生了儿子，心里可高兴了，本来想着也和我们一块过来的，我们就想着你现在正坐月子，他过来只怕还得麻烦你招待，怕着你伤神，就劝下来了。等到你出月子给外甥摆满月酒，老爷子再过来抱一抱小七不迟。现在多拍几张相片，让他也瞧瞧。” 程素自然说好，重新换了个衣服，抱着孩子，又一家子拍了相片，全家福啥的都有，也叫老爷子认一认家里人。 你一张我一张的，一卷胶卷很快就拍没了，不管是程耀祖或者是老家的公公和父亲，都不会久呆，就立即把胶卷送去相馆给加快洗了，也好让他们走的时候带回去。 喧闹一阵，程素到底是月婆，要休息，就进了房，应小雅也跟着她进去，两人关上门说私房话。 “婚礼的事儿筹备得如何了？”程素一边奶孩子一边问她。 “刚刚拍好了婚纱照，也定下了酒楼，都在准备当中，房子还在装修着！”应小雅回道。 程素听到装修房子，就问：“不回大宅里住？” 应小雅一脸的甜蜜，说道：“房子是老爷子送的，说是老小结婚，让我们也过过二人世界，让我们自己住开，这平时过年过节的，就回去大宅一家人吃饭就是了！” 程素听了也高兴，小夫妻过日子，不和大家一块，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就道：“老人家体贴你们，你也别拿乔，平时也多过去走动，毕竟老爷子年纪也上来了，多陪陪他老人家说话也是好的。” “我知道了，我和程耀祖说了，平时周末的时候，我们也回去吃饭！”应小雅道。 程素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成。”顿了一下又问：“你们，好上了没？” “啥？”应小雅捏着齐小七的小手，一时没明白，待反应过来，脸蛋一红，啐她：“你咋啥都敢问啊！” 程素暗笑：“你我都是好闺蜜好朋友，又是女人，有啥不能问的？” 应小雅瞪她一眼，半晌才红着脸点点头。 第1512章 孩子是我的命 ， 应小雅自己是个面皮薄的，却架不住好友是个脸皮厚的主啊，被她一撩开了话，索性该认的，就都认了。 程素就道：“你们恩爱是没错，却要注意点保护措施，也不是说你们现在不能生，但这婚礼过几个月才办，到时候，总不能大着肚子穿婚纱吧？不好看姑且不说，还难受。我跟你讲，刚怀孕的时候，人最是疲累了。所以，就是要孩子，也得等结婚后再怀。” 应小雅道：“这个我知道，我妈也说过了，说是要是大肚子办婚礼，人家嘴上也说闲话！” “闲话啥的倒不用在意，现在时代都慢慢儿的开放了，就是为自己的身子着想吧。你看我当初，怀着小七的时候，恨不得一天都抱着痰罐吐呢，多辛苦啊！”程素戳了儿子的圆脸一把，道：“你也不想婚礼的过程中，光是想吐吧？” 应小雅打了个机灵：“我才不干！” 程素嘿嘿直笑。 “素素，生子疼不疼啊？听人说，那跟刀子割肉都差不多了！”应小雅小心的问。 “哪啊，生不如死不过如此了，估计比刀子割肉还疼，恨不得把孩子塞回去再也不生了，生了，整个人就跟被什么破开又重新粘合起来，哎哟，那滋味，我是绝对以后都不想再来一次了！”程素道。 应小雅的脸色微白，声音也抖了：“真，真这么疼？” 程素煞有介事的点头，道：“不过你也别怕，广城是大城市，医疗好，说不定到时候你打个无痛针就生了。嗨，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还是不说了，这没生娃的还是别听太多过来人的话，会吓着的！” 应小雅吞了一下口水道：“好可怕。” 程素嗯了一声，看到儿子闭上眼睡了，就把他放到床的一侧，说道：“不过嘛，痛是痛，但看到孩子的时候，就觉得，再痛也是值了。” 应小雅看她一脸柔情，母爱倾泻，就笑问：“真的？你刚刚还骂得挺欢呢！” 程素嗔她一眼，道：“真的。丈夫是和你过一辈子的人，但孩子，却是真正的和你血脉相连，是你生命的延续，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她轻轻的拍着儿子的小身子，道：“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有了他，就觉得我所拥有的所有东西，都及不上他，孩子，是我的世界，是我的命！” 自己有了儿子，她大概就稍微理解那些和媳妇不对盘的婆婆了，儿子是自己养大的，一下子和别的女人亲密了，心里多少不自在和吃醋，那是必然的。 现在她想到以后儿子有了媳妇的画面，都觉得心里微微的发酸呢！ “素素，你当了母亲，人好像变了似的。”应小雅叹道。 程素道：“变得柔软了？” 应小雅点点头说道：“也变得更刚强了点！” 程素一笑：“为母则强，以后你当妈了，就能明白了！” “切，这才几天，就一副过来人的作派了，狂得你！”应小雅取笑她。 程素也不恼，只跟她说道理，两人笑闹成一团，直到程素真累了，应小雅才告辞。 第1513章 这对不正经的父母 ， 给孩子拍的相片洗了出来，挑了两张镶了相框，又分了两个相簿装起来，一本给齐父拿回去，一本给程耀祖拿回去给老爷子，剩下的几张，程素自己也用个相簿给保存起来了。 送走齐父他们，程素正儿八经的坐起月子来，只是这天气太热了，她常常半夜热醒，就百般哀求齐泰国给她拧了毛巾擦身子。 “要是岳母知道了，肯定得臭骂我一场！”齐泰国一边帮她擦背，一边道。 程素舒服得直哼哼，道：“这太热了啊，我还要奶孩子，你就没闻着我这一身的奶馊味？还有我这头发，我自己闻着都觉得发酸了！” 齐泰国吸了吸鼻子，道：“是有点了！” “齐泰国，你敢嫌弃我！”程素又不干了。 齐泰国笑了起来，道：“我哪会嫌弃你，这是逗你呢，一点味儿都没有，放心吧！” 程素哼了一声，知道他这是安慰，天气这么热，还不能洗澡洗头，哪能没味儿，平时还出汗的呢！ “我都帮你数着日子了，再过上几天，就能洗澡洗头了，再忍忍吧！”齐泰国放好毛巾道。 程素郁闷的点点头，重新躺下来，又觉得胸口涨得很，遗憾儿子现在睡着，也没哭闹要吃奶，她也没道理把他弄醒去吃。 “我这涨得很，你去拿个奶瓶来，我挤了出来，难受的很。”程素道。 齐泰国闻言就去拿了奶瓶来，知道她爱干净，又重新拧了一条热毛巾过来。 有程母在，老家里又挑来这么多的鸡，一天一只都吃不完，还有其他的补品，现在恶露渐清，慢慢的也能吃补品了。材料多，程母那是一天变着花样给女儿整吃的，这几天，程素的脸色也没刚刚开始时难看了，而奶水，也是充足得很。 齐泰国看着程素挤儿子的粮食，不禁吞了一下口水，别开眼去。 程素瞧着了，笑他：“怎么，要尝尝吗？” 齐泰国道：“那你要我帮你亲自吸出来吗？” 这个意思…… 程素脸一红，啐他：“老不正经！” 自从怀孕后，为了怕伤着孩子，就是在能的几个月，齐泰国也十分克制自己，并没有和程素恩爱，一直忍到现在。 所以，当了和尚这些日子，他是真的一次都没开过斋，就是有纾解，都是自己搞定，或者求助程素用手给他解决了。 现在程素撩他，齐泰国哪能示弱，直接反撩过去了。 “咱们两口子，儿子都有了，不正经又有什么的？”齐泰国跟个痞子似的道，这话说着，还凑了过去，一副让我来的态度。 程素推他一把，道：“你可别作啊，撩起了，我可没法管你，你自己找不自在！” 她还在月子里呢，肯定不能和他做那些事儿。 齐泰国依旧在嬉笑：“不是有别的吗？” 他意有所指，程素大恼，刚想说什么，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扭头一看，齐小七小盆友正睁着眼瞪着他们瞧呢，那眼神，只差没说，瞧这一对不正经的父母，丝毫不管孩子在场，真是没眼看。 他看程素看过来，又闭上了眼，程素不禁大窘，这小子，是成精不成？ 第1514章 儿子你是不是穿的 ， 齐小七的表情，齐泰国也捕捉到了，看他还闭上眼继续睡了，不禁和程素相视一眼。 “睡了还是醒了？”齐泰国小声问。 程素道：“我哪知道！” 真是奇怪，这孩子也不像别人，特别的好养，很少哭闹，谁抱都不怕生，除了要吃奶哭几声，平时哭了，一准是拉了或是尿了。 程素都觉得自家儿子是不是太贴心了，听说有的月婆一晚上要醒几次起来喂奶，可她家的，就没半夜要吃的，所以她经常是一睡就天亮，特别安生。 月婆坐月子，晚间休息是最重要的，今晚也是程素实在热得不成了，才起来闹腾，平时她都是睡了就到第二天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程母也觉得自家外孙子是个疼母亲的，不闹腾，贴心。 现在再看他刚刚的表现，睁开眼看一会，就又合上眼睡觉，不哭不闹。 两人小心的说了一会话，也不见孩子再醒，确定他是真睡了，齐泰国就道：“咱们儿子还真是好养。” 程素放好奶瓶，又用毛巾擦了擦乳，道：“你别说，我觉得小七乖得就跟能听懂咱们的话似的。” “不会吧？”齐泰国道。 “不然那能这么老神在在？”程素想了下，又道：“哎，你说咱们儿子会不会也是个穿的？” “瞎说！”齐泰国瞪她，道：“你当有时光机器啊，打着谁都是穿的，生儿子你就变笨了？” 程素撅起嘴，道：“我都能穿了，他为啥就没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么？ 齐泰国道：“反正别瞎想，咱儿子，可不是妖怪！” “你意思是说我是妖怪了？”程素叉起腰。 额…… 齐泰国嗔笑：“我哪是这个意思？快睡吧，都半夜了，不累么？赶紧睡！” 程素哼了两声，也觉得确实累了，就躺下睡了。 齐泰国摇了摇头，看向儿子的小脸，他儿子这么乖，肯定是因为遗传，那是什么穿的呀？ 隔天，程素给儿子喂奶的时候，就戳着他的小脸，道:“齐小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我儿子？你是不是穿过来的？” 奈何，她这问题太白痴了，咱们齐小七小朋友压根不理会她。 程素就使坏，故意不让他吃了，瞪着他的眼睛问：“你要是个穿的，趁着现在没人，你就开口说个话吧？放心，老娘我能承受得来！” 齐小七扁了嘴，眼看就要哭，十分的委屈。 “不是么？”程素不死心，戳了戳儿子的脸。 程母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看到女儿行凶的行径，就道：“哎哎，你这又是干啥？喂奶就喂奶，有你这么戳孩子脸的么？” 程素被逮了个正着，啧了一声道：“妈，我是他亲娘，戳他一下还不成？” “不成，我外孙子脸皮嫩，戳坏了咋办？这好好的一张漂亮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不但戳，还捏他，我都瞧着几回了。”程母看向孩子，嘚嘚两声，逗着他笑。 程素很不是滋味，只得收了行凶的手，乖乖的重新奶起孩子来。 第1515章 男的最怕起坏名 ， 老家里，齐母一遍遍的翻着齐父带回来的相簿，爱不释手的摸着相片里孙子的脸，抱起来还亲了一口，这让齐凤萍瞧着了，不禁翻了个白眼。 “妈，你都看无数遍了，这一大早就光看你抱着相簿了，还能看饱不成？”齐凤萍嗔道。 齐母道：“你管我，你看你大侄子，多叫人稀罕呐？可惜我这条腿不争气，偏偏在这时候废了，要不，还能抱相簿看？” 看了相片就知道孙子生得精灵可爱，叫她稀罕得很，可惜的是，不能亲眼瞧上一眼，更别说抱了，哎，都怪自己不争气啊！ “孙子又不会跑，你脚好了，就去看个够呗!”齐凤萍说道：“先过来吃早饭吧！” “这腿能走能动，都不知啥时候呢？”齐母酸溜溜的道：“现在你大嫂母亲帮着照顾，她就幸福了。” 齐母这话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羡慕。 齐凤萍掩嘴偷笑。 等齐父从地里回来，齐母又问了他好几回孙子的情况。 “老太婆，你昨天已经问了好几遍了。”齐父十分头疼，道：“小七一切都好，吃得饱睡得香，你就放心吧，亲家母照顾得很用心！” 齐母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你说孩子叫啥？” “小七，他们给孙子起的小名儿。” “咋叫小七啊？这七的数字，多不好，不吉利。”齐母闻言皱眉，说道：“起个土名就很好，孩子压得住，没灾没难的。” “取了个谐音吧，七和齐差不多，就是个小名，没啥。”齐父倒不在意。 “那大名呢？你和他们说了没有，孙子五行缺金的。”齐母有些着急。 齐父回道：“大名叫齐放。听说儿媳妇生他的时候，做了胎梦，百花齐放，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齐放，这是啥名啊，也没个金字。”齐母的脸微黑，道：“你就没说么？我和你说，这名字可是大事儿，男的最怕起坏名，可不能任他们胡来！”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饭也不吃了，道：“不行，我得去和他们说道说道，这齐放，什么啊，不好听！” 齐父看她去拿双拐，就道：“你就安生的坐着吧，他们是当父母的，名字他们愿意咋起就咋起。再说了，齐放这名字也挺朗朗上口的，凤萍你说呢？”他瞧女儿眨了眨眼睛。 齐凤萍接收到信息，就道：“对啊，妈，这名字挺时髦的，好听。” “呸！一点都不好，不用说，这肯定就是你嫂子的主意，啥百花齐放，就是闹着玩的。小七这个小名就算了，大名可不能任她这么胡闹。你大侄子他可是咱家的长子嫡孙，这名字没起好，以后可怎么了得？”齐母十分不爽快，一心就想要和儿子说道。 “就你迷信，这名字也没啥不好。你还是别去找不自在，媳妇正在坐月子呢，让她糟心，月子都坐不好，以后身子骨咋整？”齐父老神在在的道：“现在孙子可是在她那边带着呢，惹恼了她，拘着孩子不带回来让你看，我看你悔不悔！” 齐母听了，脸色骤然一僵。 第1516章 一物降一物 ， 要说齐母现在的软肋是什么，非刚出生的大孙子，齐小七莫属。 她可以对程素不爽，可以对他们起的名字不满，可听到齐父的威胁，齐母的脸色立即变了，也怂了。 经过多次对垒，她算是看透了媳妇的这个脾气，强硬，犟，真惹急了她，齐父所说的，拘着孙子不带回来，不让她见，这样的事，她分分钟能干得出来。 可眼下，媳妇不在跟前，齐母就故作强硬的道：“我看她敢！那是我们齐家的长子嫡孙！” 齐父看穿她的故作声势，也不说话。 齐母十分不是滋味，道：“明儿我去问问米婆，算一算这名字怎么样，不成的，就换了，孩子的大名，哪能开玩笑呢！” 齐凤萍在旁暗笑，老妈这是叫老爹的话给吓着了，果然这大侄子就是能吃住老妈啊！ 齐母确实吓住了，她就是真怕程素故意的不让她看孩子，这还不得想死她？如此，名字和见孙子一比，那就是芝麻和西瓜的比了，她可不会捡了芝麻丢西瓜。 齐父私下对齐凤萍说道：“你妈那别扭性子，就得治，惯不得。” 齐凤萍道：“我看妈这灵丹妙药就是小七了，爸，以后不管啥的，只管抬了小七的名字出来，妈一准歇菜。” 齐父也很是认同：“总算有能治你妈的人出现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不就是这个理，从前齐母谁治她都能蹦跶，现在只要抬出孙子来，她就只能歇菜。 齐凤萍微笑。 “也不是故意要让你妈不好受，只是你妈年纪上来了，就越发拧不清，咱们家，好日子是一天天的上来，家和万事兴，也才能家旺，我是不愿意看着家里成天吵吵闹闹的。”齐父叹道：“你嫂子，是个明白人，心也好，她嫁进咱家来，也没啥对不住咱齐家的，反而咱家处处受好。包括你姐，你小哥，就是你……” 齐凤萍的笑容微微一敛，抿起了唇。 老父说的她知道，是她的那个事，程素多少也有帮忙。 “爸，我都记着的，不会忘了嫂子的情。”齐凤萍道。 齐父嗯了一声：“萍儿，做人要懂得感恩知足，你嫂子，也不是会挟恩的人，只是咱们该知道好歹。现在家里不是挺好的，我只盼着，长长久久的这样好！” 传宗接代的孙子也有了，将来要是孙子也有大出息的话，他就是两腿蹬了也有颜面去见祖宗了。 “会的，现在你孙子都有了，以后就只管享福吧！”齐凤萍奉承一句。 齐父听了就眉开眼笑起来：“现在也在享福！”他看着小女儿道：“现在我也不愁啥，建国读着大学，将来总有出路，你呢，这次大学要是还考不上，找个工作，找个好人家嫁了也不差，就是你大姐，带着两个孩子，小宝又这么小，我就担心她。” 从前看得开，但齐父哪有不担心的，怕齐凤莲日子难过呢。 “爸，别担心了，每个人都会有缘法，缘分到了，说不定大姐也会重新找到好人家！”齐凤萍安慰一句。 齐父点点头，也唯有是这么盼了。 第1517章 明白人 ， 齐母不敢拿孙子的名字去和程素说事，但忍不住，还是打了个电话悄悄儿的对齐泰国说算过孩子五行属金，起个带金的名字最好不过。 又拿男子起坏名的不好来说事，啥病痛多呀，人生不顺啊等等，试图说服儿子。 齐泰国就说没这样讲究，孩子的出生纸都拿了，这几天就要办户口登记，算是定了。 齐母心里不舒服，到底也不敢说啥，只抱怨了一会，还不忘对他说，别和你媳妇说，省得坐月子也伤神不高兴，坐个月子都不好。 齐泰国有些意外，但他乐得老母说这话，自然是应下来。 和齐母通完电话，他就又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略说一下，他就明白为何老母会说那样的话，原来是怕见不着孙子啊。 齐泰国是又好笑又感慨，还真是应了那一物降一物的话了。 过了十二朝，一些地方习俗，算是孩子落地小站稳了，程素他们家没有设神瓮什么的，但程母也张罗了鸡和肉，在家里上了个香，然后又在路边搞了个路祭，这月份还是七月呢，鬼节月，怎么也得祭一下，也好叫各路鬼神都别惦记自家宝贝。 老妈干活，程素没有说话的理，她也管不得，一听母亲大人说可以洗澡洗头，她那个叫感激涕零啊。 虽然还是用姜皮草药熬的水，还是自然放凉不加冷水的，水少，洗得也不怎么痛快，但程素已经十分珍惜了，洗了身子和头，就觉得这人都活了过来。 而过了这十二朝，程素就一个劲儿的吃各类滋补品，不是阿胶炖鸡啥的，就是燕窝花胶，不过几天，脸色就开始慢慢的红润，人也丰润起来。 最难得的是儿子好带，不爱哭闹，尤其是晚上，不用起夜折腾，人自然休息得好，所以程素哪能不丰润？ 所以短短二十天，程素的脸色已经大好了，华玲春华她们见了，也没有不夸和不羡慕的。 “还是亲妈照顾的好，婆婆，始终没亲妈贴心。”华玲自己当初坐月子，都是在娘家坐的，对此是深有体会。 “也得看人吧，春华和桂英不都是婆婆照顾的？她们坐完月子，也挺好的啊！”程素笑着说道。 “也是，看各人福气，摊着婆婆好的就好，不好的……”华玲没说完。 程素道：“你也不差啊，你家婆婆也不是势利的。” “她也得势利起来才行啊。尤其陈守望之前出的那个事，她现在敢在我面前蹦跶？”华玲冷笑：“日子不想过了，孙子不要了，就只管蹦跶！” 老话重提。 程素道：“你也别总是把这话挂在嘴边，既然都没离，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老说这个，情分也没了。都当妈了，脾气收敛着点吧。” 华玲撇了撇嘴：“我不是在你这说说么！” “现在是还能说，过两天你走了，可没有像我这样的明白人劝着你了，自己好自为之吧！”程素挑眉道。 华玲浑不是滋味的，她脾气不好，朋友没几个，难得程素心大，不计较，也是难得，过几天自己就走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结交一些聊的来又愿意包容自己的朋友了。 第1518章 好理互勉 ， 人的一生，能得几个真心为你打算的朋友，也是一种福气，毕竟无亲无戚，却能出自真心为你打算的，也实在难得。 程素对于华玲来说，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从前不觉得多难得，现在两家都要各自分开了，日后不会常见，才觉得这样的情谊难得。 而自己从前的作派…… 华玲抿了一下唇，说道：“我自小就是生在蜜罐里长大的，家里只有我这么个丫头，脾气是惯得大了，从前对你，言语也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计较吧。” 程素正慢悠悠的喝汤，一听这话，不由一讶，看着她：“忽然说这个话，你这是咋了？还矫情起来了！” 华玲瞪她，这人，咋说话的，就听不了好话，便没好气的道：“啥矫情，不是见着都要走了，怕你这人小气，背地里戳我小人么？” 程素挑眉：“到底是你小气呢，还是我小气？” 两人互瞪着，又各自噗嗤的笑开。 华玲咳了一声，正了脸色道：“我这也不是矫情，是说真的，我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你帮过我，提点过我，我都记着呢！我对你说过的话，不好听的，你就别记着。” “行了，偏你还多心，这日子过着都累呢，谁还惦记着你说过哪不好听的话？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我都不记得了！”程素混不在意的道。 “知你是个心胸宽容的，谢谢你了！”华玲真诚的道谢。 程素放下汤碗，道：“谢不谢的不用说了，还是那句话，以后有机会，多回来走走串串门呗。孩子也是差不多大的，带上孩子，吃个茶啥的都成。都是几年邻居一场，我没有不盼着你好的。” 华玲点点头。 程素想了想，又多嘴说一句：“就是你说我长气，我也要多说一句。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虽说是大痛，但你也别总记在心上，这都是和自己过不去呢。你要想过得自在，就学着大气些，别总计较和拘泥一些小事，如此日子久了，生活总也会对你宽容的。” “又要说教了！”华玲轻哼。 “你不愿意听，我就不说了！” 华玲道：“也没不愿意，你想说就说呗，你这人，条条大道理都摆在那，偏偏还让人反驳不得！” “当然，我眼界都摆在那呢！”程素得意的卖瓜自夸，笑了一会，道：“也不是说教啦，就是觉得，咱们女人已经够难的了，婆媳关系要处理，和子女关系也要处理，最重要还是夫妻关系。谁不想自自在在的过日子？而这自在，其实大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不能靠别人……” “抱怨谁都会，一个人，时常抱怨，搞得自己都跟个怨妇一样，久而久之，男人都看得厌了也烦了，孩子也会说你呢，你说，谁会愿意天天对着一个怨妇？”程素道：“俗话说了，好马配好鞍，好船配好帆，好女配好男，反之亦然。当你抱怨别人的时候，也要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也是完人？当然了，这话可不只说你，对我自己也是一样的，我都时常检视自己和检讨呢。好道理咱们共勉。” 第1519章 她巴结你 ， 华玲听了程素说了大半天的道理，思绪豁然开朗，果然这人都是要听劝的，也要有条理清三观正的朋友。 最让她觉得受用的就是，一对夫妻相处，要幸福，是要用心经营的，做妻子的，态度要不偏激，要温和，言语不能跟刀子一样伤人，尽管无心，可话出口，还能有收回去的？ 往往很多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就是自己的情绪没控制好，她和陈守望不就是这样吗？ 既然选择了继续过日子，要想过得好，也要全方位的提升自己的情商才是。 当然了，这也不是为了讨好男人，只是为了自己好过，尖酸刻薄和平和温柔的女人，哪个更让人喜欢和愿意靠近？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惜了，以后真没那么多机会听你说了。”华玲叹道。 程素笑言：“我家电话，你有记下吧？有空就打电话来聊聊天呗。” 华玲点头应了。 这时，程母抱了醒了的齐小七过来让程素喂奶。 华玲看到孩子，白白净净的，眼睛跟黑葡萄似的，也是喜欢，说道：“你们家小七也是个精乖的，好养。我听你妈说，他晚上都不用起夜吃奶？” “是呢，这倒是体贴我。”程素笑道。 “真好，我们家壮壮，当时一晚就要起两次，吵得不安生。”华玲夸道，想到自己坐月子那时的累，就觉得郁闷啊。 程素也不忘夸自己宝贝，又岔开话题，问：“东西都打包了？啥时候搬走？” “都打包好了，后天叫个车子一车就拉走了。”华玲回道。 程素哎了一声：“也不知谁会过来住！” 华玲笑：“你都不知道，我还会知道？” 程素道：“我只盼来个好相与的，大家相处也好，到底是同一梯呢，要是整天吵吵闹闹也没趣！” “怕啥，再过几个月，你们也能分房了，房子弄好了，搬过去就是。” “呀，你倒是提醒我了，好吧，还真不用在意了！”程素想到分房，也觉得高兴，反正分了房，自己这边也住不久。 华玲和她说了一会话，又逗了小七一会，就说还有点小东西没收好，自回了屋。 她走了，程母拿着篓子荷兰豆坐过来，道：“这陈嫂子还真能聊，这一坐就两小时，你就不累？渴不渴？” “她后天就走了，以后想见都难，多聚一聚呗！”程素道。 程母小声道：“这是怕走了以后，你不记得她了？让你提携着？” 程素哭笑不得：“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哪有什么提携不提携的，大家都是相处几年的邻居，就是养狗几年也有感情呢，何况是人？” “这有啥，你混得比她好，她巴结你，也很正常！”程母一脸自满的道。 程素道：“这话可别在外头说了，听着不好听！” “知道了，你妈我又不傻。”程母白了她一眼，往外孙那边努了努嘴，道：“眼看着再过几天，就满月了，你们摆满月酒不？咋个摆法，有没和女婿说个章程来？” 程素眉头拢了一下，道：“等他回来我再问问。” 第1520章 满月酒咋摆 ， 等齐泰国从部队回来，抱过儿子逗弄了下，程素就和他说起满月酒来。 “你看，这酒摆不摆，要怎么摆？”程素问他。 他们的情况有点特殊，人在清城，这边有战友什么的，请的话，也要请上一些人，而老家也有亲戚，广城那边也有一门干亲，相处得比较要好的，地儿都远。 广城程家不用说，程耀祖说了，满月酒的话，老爷子有心过来走动一下，至于来多少人，预上一桌子也该够了。 还有当地，和程素交好的，比如应家，卢凯等人，这么算起来，人还是挺不少的呢！ 程素这么一通计算，光是自己这一边，就算出了四五桌的人来，还没算亲亲的娘家人和婆家呢。 “这样算下来，人还挺多的。”程素咋舌:“你这边呢？” “部队里也不能随便请假出入，我这倒是好说，人也不算多，了不起两三桌就够了。”齐泰国道。 程素点点头，道：“如果请的话，老家那边如何？妈的腿脚……” 老家那边过来要坐长途汽车也是麻烦，自家人就算了，这么多的亲戚，实在是不好弄。 齐泰国也皱起眉来，齐母的腿脚不方便，现在走，都是撑着双拐走的，一不留神就会摔倒，能少走就少走了，这么大老远的来喝满月酒，能成吗？ 但如果不叫她来，光丢她在家里么？这也不好，老人家的心里也不知得咋想呢！ “我妈的意思呢，现在咱们就只能生一个，这酒就是意思意思，也得摆上两围酒席庆贺一下。不然的话，咱们自家坐一块吃个饭也成了！”程素说着程母的意思。 当初隔壁几家，没大办，但也有请上几桌呢，轮到自家，不摆酒席么，好像也说不过去，再说了，自家也不缺那几个钱，就是麻烦点，亲朋好友都不在一块。 齐泰国听了就道：“岳母也说得对，咱们也就这一个儿子，总要摆上两桌酒贺一贺。这样吧，我问问爸，看他意思如何？要是老家那边亲戚不请，等孩子百日的时候，在老家请几桌也一样。” 程素想了下，这个提议倒也可以。 “那也得早点说了，近的说一声就是了，这远的，也得提前说，也发请帖什么的，不能等到临急临忙的才通知人家。”程素做事向来有计划。 “我这就打电话回家去！”齐泰国把儿子放回床上去道，还不忘亲了他一口。 只是小子嫌弃还是什么的，总是把脸别开。 “你看他，回回都是，嫌弃我的样子，每每亲他就别开脸去！”齐泰国小气的轻打了他的腿一下。 程素笑得开怀。 等齐泰国出去打电话，程素就抱起儿子，和他的眼睛对视：“说，你是不是听得懂？你是不是穿的呀？不然你咋这么精怪？” 齐小七定定的看着她，打了个哈欠当做回应，扒拉着想要往她怀里拱。 这是要吃奶了。 “臭小子。”程素一边骂，一边撩起衣服给他喂奶，心里是又满足又甜。 第1521章 到时不许赖着不走 ， 齐母想孙子是想得不行了，听到齐泰国来电问这满月酒咋个整法后，当场就拍板就在清城摆。老家里的亲戚，就通知一下，他们愿意去，就去，不愿意的话，过年带着孙子回来添丁，那时也要摆两桌酒席，到时候在各家露个面就算认个脸了。 至于齐泰国的提议，等孩子百日回来再摆，她直接说不，一来麻烦，二来花钱。 其实这都不算事，齐母不怕麻烦也不怕花钱，尤其这钱是花在孙子上头，她只是想孙子想得要疯了，才这样定。 等到百日才见孙子？老天爷，这还不如要她的命哩。 她私心里，满月的话，自己也能去，能见到孙子还不说，那会程素也出月子了，就算自己住几天，也不怕。 至于齐父说的你的腿咋办？ “我孙子满月的大事儿，你们还不能抬我上车？你们不抬，我自己拄着双拐自己去清城，我看谁拦我！”齐母也来了脾气。 谁也别想挡着她看孙子的心。 儿媳妇坐月子，自己就不去添乱了，出了月子摆满月酒，又有什么的？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去清城，爬也得爬着去，就是为了看她的宝贝孙子。 齐父一眼就看穿了齐母的心思，也毫不给脸的说道：“你就是想要看一眼孙子吧！” 齐母被戳穿心思，老脸一红，也没反驳，道：“是那又怎么样了？我还不能看了？你们都看过了，就我没有看过。” 她说着说着，实在觉得心酸，眼圈儿也渐渐地红了，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盼来孙子，却偏偏就这当口出了事儿，叫我走不得。孙子有了，一眼都瞧不上，我这出事也是谁也想不到，明儿个呢，又出啥事故叫我两脚一蹬归天了，岂不是连孙子的面儿都见不了？就是将来他拜祭我，我都不知道那个才是他呢！” 齐父听得嘴角抽抽，这婆娘扯话头是能扯到天上去啊，这么点事，还能扯到身后拜祭的。 又看齐母红着眼抹眼泪的可怜样儿，心里就软了，便道：“行了行了，也没说不让你去看，你要去，那就去。” 齐母这才眉开眼笑起来，道：“孙子是我的，我要看，谁还能拦我不成？” “你就少得意吧！”齐父道：“去是可以，但我先提醒你一声儿，只是去吃个满月酒，然后就回来。” 齐母一怔。 “你这人，我还不知道你?只怕见着孙子，你就发了狂，到时候赖着不走，搞得不安生。”齐父睨着她道。 齐母老脸涨得通红，抿着嘴，也不是别的，她还真有这点心思。 “死老头，你就非要拆我的台是不是！”齐母气道。 “我这是跟你丑话说在前头。”齐父说道：“你想带孙子，我知道，但前提是你的腿脚灵便，在你脚没好全的情况下，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别忙着添乱。将来你好了，儿媳妇他们又是要上班的，肯定也得依仗你，到时候你再带也不迟。现在没好的话，你就别赖着不走。你要答应，那就带你过去，不答应，那咱们一家子都不去了！” 齐母气了个半死，好半晌道：“我答应，成了吧！” 齐父这才笑了，果然，人有软肋真是好弄。 第1522章 母女私话 ， 得知婆婆对小七满月酒的意思，就是腿不便也要来，程素也没说什么，她也早就料到了。 倒是程母听了就私下里跟程素咬耳朵：“你婆婆倒是盼着了。也是，换了我，明明孙子都生出来了，还不能看上一眼，心里肯定不舒坦，这腿不方便又咋的，还有手呢，肯定是爬也爬过来的！” 程素暗笑，睨着她道：“那叫程致讨个媳妇儿，给你生个孙子玩儿？” “去去，你弟才多大？往大了说才十**，自己都还没养活呢，讨什么媳妇儿？讨了，又谁给他养？可千万别指望我和你爸，我们都没啥出息，就指着他养老呢！”程母啐她。 程素就道：“哟，你还会想到这点啊？村里十**结婚的男孩儿还少么？我当你都跟和他们一样哩，想早早的享儿子福，过婆婆的瘾儿，也摆婆婆的谱儿！” 程母轻哼，道：“那是他们没见识。” 程素挑眉。 “这男孩儿，要是自己出息了，要什么样的老婆找不到？关键有出息上进，能赚大钱，等你弟赚到钱了，多少的好姑娘等着他挑啊！我却是不急的，这才多大点，男人嘛，有担当才好，我们这当父母的也宽心。”程母很是有自己的想法，道：“现在他还是个傻大个的，长不大的大小孩，真找个媳妇，还不是和他一般大的，懂事也就算了，不懂事的，还不是叫我和你爸操心？这样的话，我情愿他晚几年，长得沉稳成熟了再找媳妇，也好多自在几年。” 程母一番话下来，也叫程素十分惊讶，村里的男孩向来成家早，尤其是这年代，别说十**，有的人家，十六岁结了婚的都有。 而程母这个农村妇女，却偏偏有这样的想法，怎不叫人惊奇？ “妈，你今日倒是叫我另眼相看了！”程素举起大拇指夸道。 程母有些自得，道：“你妈我虽然没读过几年书，是个没啥见识的村妇，可脑子也不是傻的，肯定知道厉害啊。先不说他有没工作，赚不赚钱，就你弟这副年纪讨个小媳妇，他们两口子都长不大，那么我这是享婆婆福，还是多伺候一个讨债鬼？我才不干哩！” 程素笑了起来，道：“那你可要记着这话，以后可别总说老弟不讨媳妇不给你生孙子了！” 程母混不在意，哪知后来，程素这话是一语成谶呢。 “不过，这次你婆婆来，我就怕她见着小七稀罕，不愿意回去呢！”程母说完了儿子，又担心起亲家母的作派来。 程素淡淡地道：“再看吧，她不让我难做，那大家都好说话，以后我还让她帮我带。” “你都当妈了，也收收脾气，她在意孙子，那是全心全意的给你带，肯定比你在外头请个不知根底的保姆强。”程母劝道。 “要如何相处，全看她了，我要的，也就是大家相互尊重而已，不然的话，天天吵闹，相看两厌的话，这日子咋过？”程素道。 程母看她这样，也就不说了，这女儿主意大，反正站着理不出格，不落了话柄叫人说闲话就是。 第1523章 旧去新来 ， 既然要摆满月酒，就要张罗起来了，毕竟还有几天就出月子了，这日子要定，请帖也要提前备好。 好在，程素养了这么些日子，脸色红润，精神头也好，也能帮着张罗。 酒席，自家酒楼摆就是了，她和程母看了通历，八月十二那天是个好日子，就定在那天请客，地点就放在喜顺来酒楼。 又是核实人数，两家的亲戚，还有彼此的朋友，程素和齐泰国已经是尽量往小里缩，可这么算下来，竟也有十二桌。 “不知不觉的，我们竟也有这么多的人情关系了！”程素看着纸面上的一长串人名，和齐泰国说道。 齐泰国道：“随着你生意越做越大，而我官位越来越高的话，这样的人情来往，只怕会越来越多，习惯就好。” 可不就是习惯么，但相对于当初自己的寸步难行，程素还是相当的感慨的，也就是几年而已。 程素这月婆闲在家，就买了请帖来，自己动手写起请帖来，远的采用邮寄的方式，比如广城，而京城那边，就请了宁老爷子和宁刚而已，他们有没空来，却是难说的。宁格自也不必说，作为干爹的他，是必来的。 而近的，都让齐泰国等人一一派了出去。 写请帖，定菜单，这个倒也好办，程素自己写了一张菜单子，交给秋兰，她自然会跟总厨那边交接张罗备料。 一样样的张罗下来，也是有条有理，就等日子到来了。 七月底，华玲他们彻底搬走，程素还在月子里，不好出门，也只是在家门口送了下。 到底是相处几年的邻居，他们走，程素也挺舍不得，眼红红的，程母一直说月子不能哭，不然眼睛不好，她才百般忍住了。 “我们小七满月酒的请帖也给你了，到时候来喝两杯酒。”程素对华玲说道。 华玲揩了一下眼角，点头说道：“必来。你自己保重！” “你也是！”程素握了握她的手：“有空就打电话来聊天呗。” 华玲故作轻快：“怎么，在电话里，你也要对我说教么？” 程素噗的嗔笑，瞪了她一眼。 两家寒暄了会，华玲最后又看一眼自己生活几年的地方，一把大锁锁了房子，带着满心不舍的走了。 不舍不舍还需舍，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天你来，明天我去，谁和谁擦肩而过，谁和谁又有交集，最后相忘于江湖，其实，都是出于一个缘字而已。 缘来缘去，缘起缘灭，离别，或许是为了下一次的重聚。 对于华玲这个在生命中的过客，程素自然不会忘，吵过闹过，现在想来，竟然都也是一种难得的回忆呢！ 华玲他们一家搬走，程素他们都很是感慨了两天，尤其看到他们屋子门口挂着的一把大锁，心里的难过就更不必说了。 但难过归难过，日子也总是要过的，谁有那么多的时间伤春悲秋啊。 而华玲他们搬走后没几天，他们那房子的大锁就被摘下来了，新的人家搬进来了。 第1524章 新邻居宋家 ， 人就是这样，来来去去，今天你走了，明天她来了，都是过客。 新搬来的人家，同样是排长级别，姓宋，宋排长大名宋成，也是今年兵员新旧更替时调过来的，年纪在三十五六，是个话少又挺大男人的人，平时看着就没两句话，见了人，就是淡淡的点头，看着还真是典型军汉，严肃威严。 而他家婆娘宋嫂子，皮肤黝黑，嗓门大，性子泼辣，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偏偏还不太爱收拾，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长年劳作的原因，看着比宋成还要大上几年似的，三十出头就跟四十一样。 两人也是生了一胎，可却是双胞胎儿子，才五岁，只是，宋嫂子自己不爱拾掇，两个孩子也是脏兮兮的，鼻涕糊一脸。 华玲他们那个屋子也就是一房一厅的大小，之前华玲两口子住，也才叫堪堪够住，就这样华玲尚且还嫌屋子小了，现在宋家搬过来，这一家四口，东西多，孩子也大了，就显得屋子更狭窄。 料理了两天，程素偶然经过瞧着，感觉里头十分的乱和窄小，也不知这一家子咋住了。 “我借着帮忙去瞧过了，房间摆了两个床，逼仄得放过柜子的地方都没有，他们人多，东西也多，客厅里都堆着东西，挺乱的。”春华晚上没啥消遣，过来程素家看电视的时候，就对程素说了宋家的情形。 程素是去过他们那个屋子的，虽说是一室一厅，可地方还是挺小的，房间哪能摆了两个床？更别说，孩子都这样大了，一家子挤在房里，也不像话。 “那房间摆两个床怎么能？要我看，还不如在客厅里再间隔一个地方出来，让小兄弟两个住呢。也不为别的，孩子都这样大了，要是两口子那个的时候，万一让孩子瞧着了，咋说？”春华啧了一声道。 程素正在喝燕窝糖水，闻言差点一口喷了出来。 春华看她噎着的样子，便讪笑：“我又没说错。” 程素拿了手帕擦了擦嘴角，道：“也是他们没想到吧，刚搬来，啥都乱着。” “这也是。” “在厅里间一个地方也好，能放下一个床就好了，他们那个屋子，房间是少点，但厅还是挺大的。”程素说道。 “我就是这样觉得的，不过这刚搬来，也不太熟，我也懒得开这个口了，这品性还没了解清楚的，要是来一句我对他们的房事指手画脚的，那我就真是白做这个好人了！”春华道。 “就是这个理，先看一段时间吧。”程素很是认同。 一个人的品性如何，所谓小处见大，几乎都能瞧着的，但程素也不想小人，到底相处过了，才知道对方如何。 这邻居嘛，好说话的好相与的，就亲热点，要是不好的，那就是面子上过得去就是了，真撕破脸，了不起就不来往呗。 而一个人的性格，或许开始能装一下，还能长长的装下去？ 所以，只看日后的相处，才能去判断这一家子，是亲密还是面子情的相处。 第1525章 没啥礼貌 ， 还有几天就出月子了，程素安生的在家里熬着，这天天好吃的补着，月子还没坐完，她整个人就圆润了一圈，脸色也好，水当当的，比以前更白了。 更兼她在哺乳，胸前宏伟自是不说，每每齐泰国瞧着了，都要去淋两桶冷水才算罢。 程素却是不满意自己的身材，她也不是瘦子那类，珠圆肉润的，万万是称不上胖那一类的，就一个月子，她却胖得嚷着要减肥了。 但这让程母和齐泰国都坚决反对。 程母的话是说，减什么肥，现在瞧着不知多好，有福气，减肥了，连奶水供不上来，齐小七吃什么？ 而齐泰国呢，则是说这样好看，有手感，抱着也舒服，气得程素直戳着他的脑子说满脑子歪思想。 但嚷着减肥是个事，程素自己也绝对是爱惜自己的人，都说生了娃，坐月子坐得好就是重生呢，所以她是断断不敢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就是减肥，也得出月子后。 所以，该吃的该补的，她还是吃着，就是自己和蔬菜水果搭配着而已。 “齐嫂子醒着吧？” 程素抱着儿子在厅里坐着看电视，就听到叫喊，正在洗尿布的程母从卫生间出来，一看，就笑道：“哎哟，宋嫂子串门来了？” 这来了新邻居，程素这月婆不好随便出门，程母却是出出入入的，自然比程素更熟悉这宋嫂子。 “宋嫂子，家里都拾掇好了？”程素站了起来，笑着问一句，又叫她坐。 宋嫂子带着两个儿子过来的，先是打量了一眼程素的屋子，道：“勉勉强强算是收拾好了，这不就过来串个门子，大家都是邻居嘛，熟悉一下。” 她并没坐下，而是站在厅里看一下，又走到程素房门前往里看一眼，啧啧称叹：“齐嫂子，你们家可真宽敞啊，装修得也好看，啧啧，这才是城里头的屋子啊，真漂亮！” 程素看她到处看，又看自己的房间，心里便有些不喜，这人也太没礼貌了。 但她修养好，来者是客，也没有发作，只想着以后就是自己在家，出入也带上房间门才好，省得有人来了，就跟宋嫂子这样参观。 这也不是说程素房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客厅就算了，主人房算是自己的私密空间，怎么能随便让人窥探，宋嫂子这行径，实在让她觉得心里不舒坦，感觉自己的**都暴露了和被侵犯了似的。 “我们这边是比较大，宋嫂子，你坐啊！”程素张罗让她坐下，也招呼那两个双胞胎。 双胞胎五岁了，流着鼻涕，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瞧着电视机，眨也不眨，又不时看一眼茶几上摆着的果子。 程素自己有钱，家里的零食瓜果向来是不少的，看孩子这样，刚想拿了果子分给他们，就见大的那个抱着宋嫂子的腿：“阿婶，我想吃果子。” 宋嫂子也瞧着了那一盆红当当的大苹果，一拍他的手：“吃吃吃，你是馋虫出世不成？这可不是你家，你问你齐婶婶给你不？” 程素嘴角抽抽，话都到这里了，她还能不给吗？ 第1526章 麻辣大嘴巴 ， 看小孩子眼巴巴的瞅着，程素就一人给了一个苹果过去，小孩子都给了，也不忘宋嫂子，道：“宋嫂子，你也吃。” “哎，我就不客气了！”宋嫂子径直挑了一个大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的就是一大口，笑道：“真甜。” 程素额角落下一条黑线。 换作别人，她给孩子，那是孩子小，对大人说一句，也是客套，可人家宋嫂子，就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大方爽朗，额，应该是说老实不客气。 当然，程素也不是小气到连个苹果都给不了的人，平时桂英带着孩子来，她也没少给灿灿吃的，桂英也是，但宋嫂子这分不客气，总是让人不那么舒服罢了。 双胞胎得了苹果，眉开眼笑的，程素问了他们的名字，大的叫宋家文，小的叫宋家武，便调了个放动画的台让他们看。 “宋嫂子你们刚搬过来，还习惯不？”程素问道。 “哎哟，说起这个，还真是不太习惯，屋子小的跟我们老家的茅坑似的，挤得很，我们老家的房子，都是明明亮亮的六间大瓦房，又舒服又凉快，来这里，跟个蒸炉似的，太热了！”宋嫂子咬着苹果，口水花乱喷。 程素借着去拿水杯，不着眼的稍微坐远了一点，道：“你们那个屋子是小了点！” “可不是么？奈何我们家老宋，就是个小排长，没资格分大屋子，哪像你们家唷，齐副营长都这个官了，屋子也亮堂舒服。”宋嫂子语气里满是羡慕，道：“我还听说，你还做着大生意呢？开着大酒楼是不是！” 程素眉尖蹙了一下，道：“就是小本生意而已。是了，你们老家是……” 她不愿多说自家生意，只岔开了话题。 “哦，我们是湘西那边来的，老家里有水，特别凉快。其实吧，城里的房子小，太挤了。我就是瞧着两个孩子大了，难得我们老宋又调到这里来，有幼儿园，就打了申请随军。”宋嫂子果然被岔开了话题，道：“我和我家老宋结婚好些年了，从前他一直在边疆，几年都不能回家，老家里，有老有小的，我也不好随军。这对儿子，还是几年前，我去探望他才生的。没办法啊，他不能回来，我没好随军，家里又催着生孩子，只好去他那边睡觉，这有了才回老家生的。” 这麻辣大嘴巴！ 程素听着，嘴角又抽了起来，宋嫂子你把闺房话这样拿出来说，真的好吗？ 她脸上微烫，道：“做军嫂的就这样，没法子。” “可不是？我们结婚都十年了，一直分居，现在孩子才五岁，可想而知？”宋嫂子仿佛找到了知音，道：“也是今年我家小叔讨了媳妇，能看顾老人了，又看两孩子大了，在老家混着没出息，得上幼儿园啊，今年老宋调过来清城，我这才申请过来随军了。不然的话，我那能来唷，来了，这屋子也够小的，哎。” 程素淡淡的笑：“慢慢儿的就习惯了。孩子都报名了么？” “这几天都在整理，他爸在管，我就不理了，听说都搞定了，九月就能去上的！”宋嫂子道。 程素闻言安慰几句，什么孩子上学了，就好了之类的话。 第1527章 老实不客气的人 ， 说宋嫂子是个老实不客气的人，还真是没说错，她带着孩子来串门，这初次上门，还是空着手来的，这也就算了，和程素说话，那是荤素不论，啥都说得出来。 再者，她还一边说，一边不客气的吃。 程素冷眼瞅着，她这坐了个把小时，吃了两颗苹果，五块枣子糕，两块萨其马点心，这都是酒楼里的出品，程素家是常备着的。 她自己吃就算了，还反客为主，抓给儿子吃。 程素心里恼得很，便连连打了两个呵欠，面露疲惫。 有眼色的，见此都知道走人了，可这宋嫂子，跟没瞧着似的，还是一个劲儿的说，她嗓门儿大，说话震得人嗡嗡的响。 这还是齐小齐看不下去了，他一直躺在程素旁边的沙发上，突然就哇哇的敞开嗓子嚎。 程素吓了一跳，这儿子可没这样嚎过的，检查了一下，也不是尿了拉了，莫不是怕吵？ 她只得抱起儿子，对宋嫂子道：“宋嫂子，你看，我得奶孩子，带他睡觉了。” 谁都听得出，这是送客的语气了。 可人家宋嫂子听不出，又抓了一块蛋糕，说道：“哦，没事，你喂吧，我看看电视！”又道：“你们家是真有本事，我看就你们一家有这么个大彩色电视啊！” 程素皱眉，强笑道：“不是，我这孩子觉浅，吵不得，也是他醒着我才开了电视开，平时他睡着，我都不开，开了声音都是调得小小的。” 宋嫂子听了，这才明白人家是赶客了，就哦了一声，把蛋糕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掌，含糊的叫两个儿子：“文武双全，起来，跟我回家，别吵着你婶婶带弟弟睡觉了！” 文武双全…… 程素想笑，连忙忍着了。 “我还想看电视！”小武噘着嘴道。 程素就道：“小武乖，我要带弟弟睡觉了，你以后再来看啊！” 小武不太乐意，宋嫂子一拍他的后脑勺，孩子哇的哭了，被她扯着，哭哭啼啼的回了家，那哭声，就连程素这边都听着震天的。 程素连忙让程母关了门，一看茶几上的狼藉，不禁摇头。 这宋嫂子，着实是，没眼力劲，脸皮厚，看样子，该是那种不要脸的那种人了。 “我的乖乖，她这是吃了多少东西啊？”程母也瞧着了，眉头一皱。 她来了清城服侍女儿，啥好东西没见过，也不是护食的人，她也是农村出身，可也没这样不知礼的，宋嫂子这般不客气，实在是…… “妈，你收拾一下吧。”程素头痛，道：“以后咱们家出入，房门都得带上才好！” “这话是咋说的？”程母一楞。 程素小声的说了宋嫂子的行径，程母也觉得有几分无语了，道：“看来你这新邻居，不是啥善茬了！” 程素苦笑，可不是么，不要脸，天下无敌，宋嫂子要是尽情发挥的话，还真不知会如何呢！ “以后分了房子就好了！”程素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倒是齐小气小朋友，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他等这宋家人一走就不哭嚎了，不知多精乖。 第1528章 齐小七很受伤 ， 新邻居的厚脸皮，让程素很是按耐不住，跟齐泰国打听了一下八卦，那宋成瞧着也有几分硬汉的气质吧，虽是闷声不出的人，但咋讨了这么个婆娘？ 齐泰国就笑，道：“这当兵的，尤其刚入伍的时候，能有几年可以回家的？又有几个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不是靠着联谊，就是家里张罗包办，宋排长也是这样。” “包办婚姻的啊？”程素恍然，难怪这样的不搭。 “宋成不太出声的人，也是新调来的时候，循例问家里人的时候我听了两嘴。听说这结婚的时候，他也没能回家，只是他爷爷大病，也愁着孙子的婚事没着落，想着冲喜，家里就给他抬了这门媳妇进门。后来宋成休假回乡才全了礼的。”齐泰国说道。 程素张大嘴：“还是冲喜抬进去的？那这喜冲成没？” “这个倒不清楚，怎么好详细问人家的家事。”齐泰国失笑。 程素道：“也不是我小气还是怎的，只是今天这么一相处，就觉得这宋嫂子是个脸皮特厚的，真是毫不客气啊！” “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是刚搬来的，先磨合一下，实在合不来，就少来往呗。”齐泰国想了想，道：“宋排长他媳妇，一直在乡下里，也没啥见识，刚来城里生活，只怕也不懂得啥规矩，这一场邻居，她人心不坏的话，你就提点一下呗。” 程素道：“我咋提点？她连她那对孩子咋来的，都大刺刺的说了，差点没说细节而已。” 齐泰国暗笑，道：“平时你和华玲她们不也是会说一些体己私话？” 程素啐他：“那也是我们几年邻居的情谊，谁会初来乍道的荤素不论的瞎说啊？” “好了好了，人家没你读得书多，也没啥大见识，担待一点吧。”齐泰国抓过她软软的手轻轻捏着。 程素想要抽回，没抽着，只能红着脸被他揉捏，嗔道：“天都没黑，你这是作什么怪呢！” 齐泰国侧躺着，道：“非要等天黑才能作怪？两口子啥时候不能？”又可怜兮兮的道：“我想你了！” 程素的脸大窘，一锤他：“去去去，这是在哪看了些乱七八糟的书，回来就作妖！” “真的，不信你摸摸。”齐泰国顺势拉着她的手摸去裆下。 果真是硬硬的。 程素脸红如血，眼角扫到儿子正瞧过来，慌忙把手抽回，道：“作死了，儿子瞧着你呢！” 齐泰国探头一看，果然见小子正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瞧着呢，不禁哀嚎一声，道：“晚上让他和岳母睡吧！” 程素觉得好笑：“就是和我妈睡，你又能怎的？我妈说了，这月子，最好坐个四十五天呢，越长越好！” “天要亡我！”齐泰国顿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嚎叫，逗得程素直笑，两人不能那个，齐泰国也不放过她，占点小便宜，过过手瘾啥的，两口子根本就无视睁着眼的儿子了。 齐小七看着这对父母闹腾，真是十分受伤，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帐顶，请把他抱去和姥姥睡吧，这一对是在残害祖国花朵的清纯心灵啊！ 第1529章 毛病多多的宋嫂子 ， 短短几天，宋嫂子这个新邻居的劣根性，很是刷新了程素的认知。 程素自己也不是什么富贵出身，也是农村来的，就是春华桂英她们也是一样，所以也没瞧不起农村来的意思，但宋嫂子的性子，却让她十分的无语。 言语粗鄙，贪嘴，爱占小便宜，厚脸皮，没眼力劲儿，等等的差评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增加。 这占小便宜占到哪？程母说她问了一声，自己还没答应呢，就把她买来的一把小葱给拿了去用。 还有一天早上，特别早，她起来给程素熬汤，却看着宋嫂子用他们家的煤气灶，说是自家的煤气没了。 不管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这总要说一声吧，煤气这东西，多金贵啊，程母自己用着都心疼，要不是那个公用厨房小，施展不开，她都想买个煤炉回来用呢。 就程素坐月子，天天要熬汤熬那个的，煤气那是蹭蹭的去得飞快，就是不差钱，老人家心里也觉得肉痛的。 可宋嫂子这行径，偷着藏着，就有点上不了台面了。 还有她两个儿子，程母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一天到晚就往程素家里窜，说着要看电视，但很多时候，还是在饭点来的。 程素天天吃鸡吃肉，两个孩子瞧着了，眼巴巴的瞅着，你是给还是不给？ 程母也算是大方的人了，这么整了几回，算是明白过来，这是大的占便宜，让小的也占呢。 所以，天气再热，现在出入，程素家的大门都是关着的，美其名她要坐月子要休息，不能吵了。 跟程素抱怨的，还不止程母，还有春华和桂英。 两人像是约好似的，晚上吃过饭来到程素家看电视，关着门就小声吐槽开了。 “……咱们这个楼子，地方小，厨房厕所都是公用的，大家都知道，就是因为是公用的，总要注意一点吧？她倒好，上厕所竟然不关门，我们家老梁差点就没闯进去，那个尴尬唷！”春华郁闷的唾沫横飞。 程素差点喷了：“啥？上厕所没关门！” “可不是。”春华道：“外头那厕所你也晓得的，就一道木门，锁只能从里面锁，这上厕所的，谁不会锁着啊？平时没锁，自然是以为没人的。结果那天我家老梁回来，急哄哄的去厕所，看着是虚掩的，就去拉门，才知道她在里头！” 额…… “我听了心里气得不行，就好言的说了，她倒好，跟没事人似的，还笑嘻嘻的说在农村里习惯了！你说，咱们谁不是村里来的，谁上茅厕是敞着门不关的？这又哪能比得了村里，瞧着啥，一会又闹出误会，可怎么好？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尴尬尬的过日子有啥意思？”春华气道。 程素有点惊悚，看向桂英，这也真是太尴尬了！ 桂英也觉得郁闷，道：“大河也遇着一回，倒不是在厕所，是晚头洗澡，她洗了直接穿着个大裤衩和背心就出来了，连个内衣都不穿，这……”她都没好意思说下去！ 真是毛病多多啊，程素吞了下口水，心里特么暗自庆幸，幸好自家是有卫生间的，不然遇着这些事的话，这得多尴尬啊！ 第1530章 娶着我是你祖坟冒青烟了 ， 对于春华她们的吐槽，程素表示无能为力，这都是跟一个人的习性有关，难道出言驳斥？ “那个，这样吧，再遇着这样的事，你们就稍微提点一下呗，就说这地方都是公用地方，出入的也不是只有咱们女人，也有大老爷们，注意点呗。”程素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春华十分的别扭，又有几分不岔，道：“哎，你说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咋连这个形象都不注重呢？再粗疏也不是这样的啊!” 老梁说出来的时候，别说他尴尬，自己这个做女人的都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呢。 桂英深感认同，道：“这才几天，就这样，以后咋相处？” “所以适当提一下吧，委婉点就是了，或许是刚来，一些习惯还没改过来呢！”程素也不知说啥好，只能拿这个来替她开脱了。 春华嘀咕：“不穿内衣在外头晃，真不知这在老家里是咋弄的了。” 程素好笑。 等她们走了，程母也凑上来，说道：“我看那宋嫂子也是个四六不分的，不太好弄。” 程素叹气，所以邻居品行如何，就看运气了。 现在宋嫂子才来几天，就惹得神憎鬼厌的，虽说是刚来不懂，但大致上，就拿上厕所那些事，谁都知道关门吧，或许她自己不在意，但并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啊。 为了不弄出更尴尬的事来，春华她们还是提点了一句，就拿出男人出出入入的话来说，然而但是，人家一句这些个大老爷整天在部队，能有几何回来的堵你，倒把春华她们气了个倒仰，差点没炸起来，也幸得她自己知道遵守，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会注意一点形象。 程素听着春华她们吐槽，日子这就过了。 八月七，齐小七和她都满月，程素欢喜得跟什么似的，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和头，用了三四桶水才罢休，直让程母说她浪费，又不是掉进了粪坑云云，至于这么讲究么？ 程素才不理呢，这么个热夏月子，可算是熬出来了，不但洗了澡洗了头，晚头吃了饭，把齐小七给程母一扔，自己拉着齐泰国到楼下痛快的溜圈。 八月的月光清亮，齐泰国看着自家老婆，那因为月子吃补得好的脸跟要发光似的，不禁好笑：“我瞧你就跟出狱放风似的，有这么欢喜吗？” 程素道：“你试试一个月只在家里不出门，不能洗头洗澡，只管吃睡不干活，大热夏的捂着？亏得我这个月没出痱子。” “是岳母料理得好。”齐泰国真心感激，又牵了她的手道：“也辛苦你了。” “知道就好！”程素趁机索爱撒娇：“以后你可要对我更好一点，不然的话，我叫儿子不认你。” “皮痒了？连我都敢威胁了。”齐泰国故意瞪眼。 程素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齐泰国被她气笑：“都当妈了，还这么任性。” “当妈了我也是个有着少女心的辣妈呀，看我又漂亮又有钱又贤惠，老齐，你娶着我，是祖坟冒了青烟了！”程素大言不惭的道。 齐泰国笑了起来，十分认同地说：“没错，真是齐家祖坟冒了青烟了！” …… 第1531章 浓情蜜意 ， 不用程素说，齐泰国也觉得自己现在福气满满的，军职是副营长，有运气的话，军功攒得多了，以后还能往上爬。 自己前方事业顺利，前途金光闪闪，而后方呢，老婆也是事业有成，家里不愁吃喝，至少不会像别的家庭里为了两个钱，成天算计着过日子，为了银钱争吵。 现如今，儿子也有了，也是叫后继有人了，也不用发愁万一自己出任务有个啥不测，没人替自己尽孝啥的。 至于老家里，父母健在年轻，弟弟也有出息，就是两个姐妹，还不算特别顺畅，但也不会太差了。 所以，齐泰国没理由不意气风发，平步青云他没想过，但愿意为此而奋斗和努力，前提是自己无后顾之忧，才能大步向前。 而一个男人没有总拖后腿的妻子，反而给他助力和人脉，这不是他的福气是什么，不是他祖坟冒了青烟又是啥？ 私下里，齐泰国都觉得自己是走了狗屎运的，毕竟他是个农村出身的小子呢，而现在，很多东西，都是需要人情关系打点的。 齐泰国拉着程素的手，和她十指紧扣的走着，说道：“这些年，都是你在后头替我张罗打点着，我才能顺风顺水，事业有成，老婆，我真心感激你，也庆幸我当初没有闹脾气不要这门亲事，庆幸你没有被我吓跑。” 程素就道：“那说不定是因为原主吧！” 就是因为原主对齐泰国一片痴心，她才会来到这里，成为她。 齐泰国停下脚步，摇着头道：“不，正是因为你来了，才不会被我吓跑，因为你的心足够强大，如果换了她，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现在，估计也早就离婚了吧！” 从前的程素，性子泼辣不懂事，占有欲强和爱吃醋，齐泰国自己是个大男人主义，怎么甘心被她吃住，而两人强对强的话，日子真能过下去？ 以柔克刚，他是知道的，而程素就做得很好，她知道分寸，也有心机手段，自己是心甘情愿的被她吃得死死的，但换了别的人呢，他会这样吗？ 程素没说话。 “所以，我庆幸是你，也感激是你。”齐泰国双手扶着她的肩道：“程素，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程素心里一阵酸胀，捶了他的胸口一把，嗔道：“你这是做了啥亏心事了？突然这么感性，叫人怪不自在的。” 齐泰国轻笑，将她揽在怀里，鼻尖，还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奶香味儿，只觉心满意足，道：“我唯一亏心的，就是从前对你不够好。我只希望，我们长长久久的下去。” 程素反搂着他的腰，道：“我现在长这么胖，你不嫌弃我？” “瞎说，这是刚刚好。”齐泰国捏了一下她肉肉的屁股，道：“手感好，我捏一辈子都不嫌够。” “讨厌！”程素推开他，发着娇嗔。 齐泰国又笑起来，重新拉起她的手在大院里浓情蜜意的走着，凉风吹来，夹杂着不知谁家养的九里香，清香扑鼻，让人十分的心旷神怡。 第1532章 我儿胆儿肥 ， 夫妻俩甜甜蜜蜜的回到家里，经过宋成他们屋子的时候，就听得宋嫂子一声暴吼，吓了程素一大跳。 再听，宋嫂子是骂两个孩子的，然后孩子就哭了起来，又有宋成的沉声薄斥，说是孩子小慢慢的教就是，这么大声做什么云云。 程素和齐泰国对视一眼，均是摇摇头。 这一家子搬来几天，宋嫂子那大嗓门，那是出了名的，别说程素他们这么相近的是邻居，就是楼上楼下，谁不听得她吼声大。 不但这吼声大，有好事儿的，说她做那事儿的时候，也喊得惊天动地的，实在叫人尴尬难堪。 宋成从房里走出来，就看到程素他们二人，脸上不由一热，点点头，就去了厨房那边。 程素他们也是尴尬，一副被逮着听人家墙角的羞，忙不迭的回了自家屋里。 进门，就看程母抱着齐小七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的走动。 程素上前道：“怎么，这小子还没睡？”一手伸过去抱过来。 程母黑着脸道：“刚刚合上眼的，隔壁这么一吼，吓得他立马醒了，还打了个大颤，真是心疼死我了！” 她帮着侍候女儿月子，也帮着带外孙，感情都摆在那呢，看到小孙子被吓得大跳，哪有不心疼的？ “哭了？”程素听着也心疼，刚刚宋嫂子那一声吼，可是把她都吓了一跳呢，何况小小的伢子？ 程母得意的道：“这倒也没有，我们家小七是个胆儿大的，就这么吓着了也没哭，就是扁了一下嘴。” 程素看向儿子，果然见他睁着眼，一点泪意都没有呢，不由也夸了两句：“我儿子就是好样的！” 齐泰国也赞：“是我齐泰国的种，胆大！” 程素白他一眼，带着儿子进房去喂奶哄睡，对程母道：“妈，你去休息吧，我带他就行了！” 程母一天到晚要料理一家子，饭菜吃食，还有洗衣服洗尿布，虽然齐泰国也有帮忙洗，但她心疼女婿，大多是自己干的，亏得她手脚麻利和年轻，但年纪也上来了，多休息是好的。 “没事，我看会电视再睡。”程母摆摆手，她现在晚上都喜欢追两集电视剧。 程素也不劝她，自抱着儿子去喂奶，齐泰国跟了进去。 “这宋嫂子的嗓门，都不知道是不是里头长了个喇叭，亏得咱们这个是小子，要是个闺女，估计早就吓哭了，都不知道要不要收惊呢！”程素也是郁闷。 “就是个丫头，继承我们的胆大，肯定也是个胆子不下的！”齐泰国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懒懒的看她哺乳。 程素嗔他：“你是怎么都看自家孩子好！” “那是！” 程素没好气，想到再过几天就是满月酒，就和他商量：“现在大院搬来许多家属，好多屋子都住了，你也别再打自己的职务之便在这边租房子了。老家里，我爸，还有公公婆婆他们来了，如果还有其它亲戚，吃完酒都晚了，要么就在招待所定两天房间住下吧！” 她的安排，齐泰国没有不理的，两人细细的安排了一下，各自睡去不提。 第1533章 大姑姐的春天 ， 程素出了月子，虽然程母说坐足了四十五天以上才叫好，但她却没这许多讲究，只是在吃补上继续吃着，却忍不住出门走动的。 她先去了火车站的快餐店，这个店开了几年，凭着火车站那边的人流量大，所以生意一直不错。 “舅母，你怎么来了？”小云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程素，连忙迎上来。 小云自从去年来了这边上学后，人就开朗了不少，再加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在快餐店，哪有断过肉的？所以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少女的样子了。 今年暑假，因为齐母摔断了腿，小弟没人料理的，就回去帮了一阵子，这八月里，施玲辞职带着女儿小花改嫁走了，快餐店里要添人，小云就说着要做暑期工，趁着开学之前，赚点零花钱。 她已经渐大了，女生爱打扮，难得有这个心思赚点零花，而且快餐店的活也都是眼见功夫，齐凤莲和程素商量过，就叫她干上一个月，工资照开。 “我过来瞧瞧。”程素搭着她手走了进去，问道：“怎么样，做工做得如何？” “挺好的，都是挺简单的活，不辛苦，我也应付得来。舅母你好不好？我小七表弟乖不乖？”小云乖巧的给她上了一杯白水。 程素心里温暖，道：“不错，上了几天班，会体贴人了！” 齐凤莲早闻声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她就惊讶地问：“怎么得空来了？你才出月子，多养几天也好！” “没事，我也是在家里闷了，就出来走一走，看看店里的情况如何，兼顾得来不？”程素回道。 “都可以，我提了桃花上来做领班。”齐凤莲说道，又问起她孩子如何？ 程素都一一回了话。 齐凤莲看她脸色红润，人也较之前丰润许多，就说道：“亲家母料理得好，看你这脸色，月子也是坐得宽心。” 女人生子，月子坐好是最重要不过的，现在看程素这脸色，她也就知道肯定不差了。 程素笑了笑，道：“天天鸡啊猪肝啊的吃着，这脸色哪能不好？不看我都圆了一圈么？” “这样就挺好，有福气！”齐凤莲夸道。 程素刚想说话，就看到门口光线被挡住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凤莲，我买了些栗子……” 来人的声音在看着程素的时候戛然而止，而齐凤莲则是脸色变了几变，连忙迎上去，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街口有人卖栗子，新鲜得很，就买点过来，让你们娘俩也尝个鲜。” 程素一脸八卦的看着，来人四十岁的年纪，面相憨厚，生得牛高马大，收拾得也挺整齐。 “又来献殷勤了！”身边，小云嘀咕了一声。 程素就堆起了笑意。 一个又字，就知道这人是常来的。 齐凤莲把那人打发走，那人对程素点了个头，就走了。 程素看着齐凤莲手上那一大包栗子，把小云打发去厨房那边帮忙，笑着问：“大姐，这是谁啊？这么一大早就给你送这么大包栗子来。” 莫不是这就是大姑姐的春天来临了？ 齐凤莲红了脸。 第1534章 算是个笋盘 ， 齐凤莲本不欲多说自己的事，可架不住弟媳妇八卦好奇，又叫她撞了个正着，便说了一下送栗子的男人的情况。 那人叫楚长兴，也是他们花县的人，家就在上水村的隔壁叫下田村的，也结过婚，只是年轻的时候，这楚长兴没啥本事，老婆就丢下他和儿子跑了。 楚长兴也是为了争口气，自己养着儿子，这么多年一直没娶，一门心思的只管打工，他通水电，钱攥下来，现在也在清城开了个五金铺子，还在清城买了个小房子，现在儿子都十八岁了，也没在身边，跟人去特区闯世界了。 他和齐凤莲认识也是因缘巧合，五金铺子就开在齐凤莲租住的房子附近，有一天爆了水管，就去他那里买管子帮着修，这一开口才知道是老乡，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楚长兴今年四十岁，之前忙着生计和生意，又怕娶的后娘对儿子不好，就没娶。也是现在儿子大了，又是个有主意的，出去闯，他自己孤家寡人过日子，未免寂寞，这才起了心思再娶。 齐凤莲是老家的人，楚长兴略一打听，就把她的底给打听细了，看她贤惠能干，带着两个孩子过活也没过得多差，就有了心呗。 所以，楚长兴就时不时的过来献个殷勤，就是齐凤莲租住的房子老旧，也是他这通水电的帮着修好的。 程素听着这硬件条件，倒是也不差，算是个笋盘，就问齐凤莲：“大姑姐觉得如何？我看，既然有个五金铺子，生活应该不成问题！关键是人品。” “生活是不成问题的，我看他也是挺勤勉的人，悄悄的打听过了，我们那租住房子的那一带，也有不少人家是帮衬他的，都说他人挺好的，也不少人替他牵线来着！”齐凤莲红着脸道。 “哦？结果人家就爱上你了？”程素揶揄道。 齐凤莲的脸越发红了，支支吾吾的说道：“爱不爱上的，我们都不是小年轻，不说这个，就是瞧着顺眼。他说了，如果我愿意，咱们就扯了证，凑合着过日子，将来孩子大了，有他们的世界，咱们两人也有个伴儿！” 程素暗自点头，这话倒是说得在理，孩子大了就会飞，还是得靠伴儿作伴。 “那大姐咋想的？” 齐凤莲叹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要说年纪，我今年都三十五了，小云就不说了，她也要读初中了，将来读不读得成大学，都能找着工作。就是小宝还这么小，还有得熬呢，他呢，都是能娶儿媳妇的人了，愿意这么和我熬？这要是两人一起过了，还生不生？要想继续生的话，我这当初生小宝的时候是遭了大罪的，这能不能生还难说呢！说私心的，我其实也不想生了，这一个都够呛了，再来一个，我年纪都不小了！” 额…… 三十五也不算老了，不过在这年代来说，确实是年纪上来了，生的风险也大。 程素想了下，就道：“这人要是真有心的，大姐你也钟意的话，就把话和他摊开了说呗，反正你们俩都有儿子了，就是搭伙过日子，彼此有个依靠。另外，小云咋想的，大姐也要好好问她一下才好！” 齐凤莲点头。 第1535章 大姨一家来城 ， 程素和齐凤莲聊了一下人生大事，就从快餐店出来了，转去了喜顺来酒楼。 她家小七的满月酒过几天就要摆了，总得问一下这个事，不过她也就是循例问问而已，现在酒楼经营的模式已经成熟了，不说总厨点心部和楼面，就是后勤统总的都成立了一个后勤部。 所以，满月酒的事再没有不妥当的，程素就在后勤看了一下整个酒楼的管理事项，包括财务这一块，所幸的是，万事皆安，生意顺风顺水的，程素再没什么比现在顺遂的了。 在酒楼耽搁了小半天，想着家里有齐小七这个小人儿，程素心里惦念着，买了点东西就回去了。 当了妈到底是不一样了，出来不过小半天，对儿子就想得紧。 回到家中，在门口就听到热闹得很，进门一看，竟是刘文静她们来了，来的不止他们母子仨，还有她如今的婆婆——大姨和小姑子。 看到大姨她们，程素愣了一下，就笑着打招呼：“大姨来了。” 刘文静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道：“妈和伟秋前天就搬过来住了，休整了两天，就过来认认门。” 大姨一看儿媳妇那唯唯诺诺陪着小心的样子，就一万个瞧不上，可在这，也没怎么发作，她还是得靠伟夏和这女人呢！ “你们结婚，当时伟春没了，我就没来喝你们的喜酒，你们这小家，更是没登过门，现在我们老家也回不得了，搬来清城了，都是一家子的亲戚，认个门是必要的。”不发作，也能嘴上说，大姨虎着一张脸说道。 刘文静听到她提了先夫的名，嘴唇抿了一下，低下头搂着儿子。 程素也挺不自在的，什么不好提，偏要提过去，是想让大家都不好受不成？ “应该的。”程素笑着道：“大姨来了清城，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伟秋的事定了？” 邓伟秋瞅她一眼，又别开眼去，嘴唇翕动了下。 “她哪有这个福气，家里闹成这样，哪有什么脸面给她谈个好亲？”大姨叹了一口气，又默默的瞪了刘文静一眼，看着程素说道：“这也都是在老家住不下去了，才搬过来，不然，放着明亮的房子不住，来挤个小房子么？” 这一番指桑骂槐和敲打，愈发让刘文静抬不起头来，如果不是在程素家，只怕都要哭起来了。 看大姨这番单单打打的，程素心想，刘文静这日子，只怕难过了。 “换个地方住一住也好，清城繁华，以后就习惯了。”程素淡笑道。 “习惯不习惯的也没啥了，反正老了我肯定是回老家死的，不然哪有落叶归根一说？”大姨轻哼一声。 程母一直抱着齐小七，听到这话，就瞥了那老婆子一眼，脸上有些不悦，人家里有新生儿，也才刚刚满月的，你来人家做客，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说话，像什么样！ 程素也叫大姨噎得恼怒，也没了心机，冷淡的哦了一声，再不说其他话。 屋内，一时间有些尴尬起来。 第1536章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 眼看着屋内的气氛微妙，大姨自己也反应过来，脸色有一瞬的不好看和难堪。 若不是自家出了小儿子和大儿媳那种丑事，她何须远离家乡，跟着他们来到清城讨生活，女儿又何苦蹉跎到现在未嫁，又要拉下脸面去求人？ 正尴尬着，邓伟秋还算有几分眼力劲，笑着道：“我们前两天才搬过来，听说那会表嫂还坐月子呢，现在就能出门了？瞧着表嫂脸色不错哩。” 小姑子都这么说了，刘文静也出声，关切的问：“对啊，我记着，小七好像是七夕那天生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程素也就顺着话头道：“是啊。也是这两天才出的月子，有点儿事，我才出去了一会，不巧你们过来了。” “没事，我们也没啥事，就是带妈和伟秋认个门！”刘文静连忙道。 “怎么能叫没事？”大姨不悦的瞪她一眼，刘文静又弱弱的低下头去。 邓伟秋看程素的脸色不好看，连忙道：“认门是真的，另外还真有事托表嫂和表哥帮忙的！” 程素淡淡地道：“表妹说说看，真能帮得上忙的，一场亲戚，都会称个手！” 看程素冷淡的样子，邓伟秋心里一秫，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是想找个工作，就是这地头不太熟，表哥表嫂都熟悉着……” 意思不言而喻，是来让程素他们介绍工作的。 “家里这么多把口张嘴，只靠伟夏打工，也是难。你们都是当着大官，又是做大生意的人，看能不能给伟秋安排个工作，也给她介绍个对象？”大姨目光十分殷切看着程素。 程素就道：“回头我跟泰国说说。” 大姨的眉头皱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被邓伟秋拉了一下袖子。 程素看在眼里只当没看到，心想这邓伟秋，倒是多了几分眼力劲了。 “妈，大姨她们难得来，留下吃了饭再走吧，就多炒两个菜吧。”程素道。 “好。”程母把孩子递给程素，自己去张罗。 程素让她们看电视，她自己则是抱着进房去喂奶，她一进屋，大姨的脸就沉了下来。 邓伟秋就小声的贴在她老娘耳边道：“妈，你别总是端着个脸，我们是来求人的！” 这几年，她算是被折腾怕了，过苦日子也过怕了，她自己再眼高手低，也抵不过现实摆在那里。现在只盼着来了清城这样的大城，找着一份工作，自己赚钱赚点嫁妆，再找个称心如意的丈夫，就算过出去了。 她最怕的是，老娘这个样子平白得罪了人，要是这表哥表嫂也恼了他们，不帮忙怎么办？ 而老妈这副脾气，要是哪天刘文静受不了了，或者二哥也受不住了，两人又偷偷的带着孩子跑了，那她要怎么办，老妈又要咋办？还不是丢给她？那她还要不要嫁人过自己的日子了？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要为自己打算才行，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邓伟秋再看一眼程素他们家，装修得又时尚又亮堂，看着就舒服，别提住了，还有电视这样的金贵大件，要是自己嫁个有一半的人家，死也值得了！ 第1537章 程母吐槽 ， 大姨她们也没等到齐泰国回来，也没别的，因为齐泰国要值班，也没空闲回来，所以吃过晚饭后就走了。 “十二那天我们小七在喜顺来酒楼摆满月酒，大姨你们也过来吃个喜酒呗，到时候我公婆他们也是要过来的。”明面上的面子，程素还是会给的，不看谁，就看邓伟夏的脸上。 今天她去了酒楼，也特意找了老宋谈话，问一下邓伟夏的情况如何。 却不想，邓伟夏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当初叫他去酒楼，就是博个前程，能不能做好，都是看他自己的，但这小子，还真有几分天分。 先是做打杂的小工，然后就是上了砧板，他平素不怎么出声，等闲休息了，也不休息，在厨房自己拿个红萝卜学刀工，雕花也挺像模像样了，如今听老宋说他还偷偷学炒菜。 程素是和老宋打了招呼的，如果厨房里有出息的小伙，又是愿意学的，也不差那点钱，可以开了小煤气炉学炒菜锻炼，真有天分的，让老宋也培养着。 她自己前辈子是做过酒店的，知道大厨都是经过多年功夫才能成的，所以学厨，必须要有耐心和苦心，也得有天分。 邓伟夏就有天分，原是啥也不会的，现在也开始学炒菜了。 程素帮人，是看人帮的，自己争气的，她帮一把手，无妨，到底是亲戚，像齐凤莲，邓伟夏，关系好点的如春华，秋兰还有小玉她们，但不争气的，如之前那张计生，烂泥扶不上壁的，她是再不会出手的。 所以现在看邓伟夏能下苦功，她也算是觉得欣慰，对着这大姨几人，也给个脸面。 吃喜酒，再没有什么不愿意的，邓伟秋她们都欢喜的应了，然后告辞。 大姨让刘文静带着先行一步，邓伟秋走了两步又回转，一脸歉然的说道：“表嫂，我妈生就那副脾气，你别见怪，我的工作，还得麻烦表嫂你帮忙，我是真的想要找个工作赚两个钱。” 程素挑眉，道：“我会留意的。” 邓伟秋一脸感激的走了。 关上门，程母的脸就黑了下来，道：“从前听你说过泰国这大姨是个难相处的，果真是这样，成天黑着个脸，活跟谁欠她百儿十万没还似的。嘴巴也说不出两个好话，你来就来了，咱们家有新生孩子，她非要说那些晦气说话，啥死不死的，真是的，要让谁晦气呢？” “她那个人就是这样，守了一辈子寡，生就如此，妈你听过就算了，别放心上。”程素劝道。 “我就是不想放在心上也气不过，哪有像她这样不着调的？”程母恼道：“还是来求人的哩，谁求人不是低三下四的，她倒好，跟人要上着赶着去似的，我再没见过这样的，今天也是开了眼界！” “不然她还会有今天啊？”程素淡淡的一句。 程母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说的是大姨的命，还有家中出的破事，就道：“这都是报应在她自己上头。”又觉得晦气，道：“算了，不说了，省得不自在，好在不是你的婆婆！” 程素嘴抽，她的婆婆要这样，估计早就离了！ 第1538章 好消息 ， 齐泰国第二天回来后，程素就将大姨她们过来走动的要求给说了。 “大姨还是一如既往的老脾气，对谁都是跟欠她的一样，倒让我觉得意外的是，伟秋好像懂事了点，知道软着身段了！”程素说道。 齐泰国略一琢磨，就道：“估计伟秋是怕了。” “嗯？”程素不明。 “之前伟夏跑了，邓家的事都落在她身上，这两年说亲都说不上，她能不怕？现在伟夏回来了，她肯定是想给自己打算一二吧！”齐泰国叹道。 程素恍然，笑道：“她要是能认清现实，能妥协，倒还没救不了的。”怕的就是她妈这样的，到现在还认不清形势和现实，还想拿乔作派，也不看看，现实有时候是十分残酷的。 “那你看，这工作咋样？还有这对象，要说工作吧，现在多的是机会，就怕她嫌三嫌四的不愿意干。但对象可不好糊弄，这是关乎一辈子大事的。”程素又说，找工作还好说，随便找个地儿塞过去就是，但对象么，弄不好，得被人怨死一辈子！ 齐泰国道：“工作我来安排吧，正好我们部队里的食堂要招人帮忙，看她愿不愿意去，就是不算啥体面，洗洗切切的肯定要。” 程素却是眼珠子一转，道：“我看不错啊，部队里，到底是阿爷的，还管吃，要是她自己好运，估计还能和哪个兵哥哥看对眼呢！” 齐泰国听了就笑了：“你这想法，是咋想的，一箭双雕？” “你也知道，你们那光棍儿多，邓伟秋也有两分颜色，她不作的话，还能看得过去，只要要求不高，还真愁嫁？”程素嗨了一声说。 齐泰国想了想，她说得也有几分对，现在伟夏回来，邓伟秋肩上那担子就松了，真要是能降低标准，她也真不是嫁不掉。 “回头我跟大姨说说吧。” 程素点头说好。 “对了，有个好消息还没和你说。”齐泰国亮着眼道。 “什么？” “宁格他哥升将军了。”齐泰国说道。 程素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明白，道：“你是说宁刚升大官了？” 齐泰国好笑：“什么大官，就是军委里的正上将。” “乖乖，上将，也是将军了吧？那不是大官是什么？”程素说道。 “嗯，像你这么说的话，那也是大官了。”齐泰国笑说。 “那可真是好消息了！”程素也挺高兴的。 宁家是和她相熟的，尤其宁格，那交情是杠杠的，现在宁格他亲哥上台了，还是高台，对他们这些有交情的来说，自然也是好消息了。 程素高兴一会，就道：“宁刚上位了，你说，会不会抬举你？” “怎么？不满足于副营长夫人了？”齐泰国挑眉揶揄。 程素嗔道：“有什么满足不满足的，能高升自然是好，但我也知道越在高位，就越要战战兢兢的。不过嘛，谁都是想望高的。” 她说得隐晦，齐泰国哈哈笑了起来，认真的道：“抬举不抬举难说，但咱们既然有这层关系在，以后行事肯定会多几分方便。宁将军就是要抬举我，我也得有那种本事才能担得。你放心，我必不会叫你失望的。” 程素呲牙点头，心想也要好好跟宁格祝贺才是。 第1539章 死鸭子嘴硬的宁老四 ， 未等程素恭贺，宁格收到消息后，跟公司交代了一下工作，连夜就回了京城，所以程素扑了个空，不过也无妨，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宁家，见不着人，电话里恭喜也是一样的。 宁老爷子刚挂下电话，宁格就进了家门，一见他，就笑了：“也想着你这会到了，刚刚小程才打电话过来。” “哦？程素？”宁格丢下手中的行李，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自顾自的从桌上倒了茶喝了几口，才问：“她打过来做什么？” “能有什么？你大哥的好事，人家打来恭贺两句，也问我过不过去喝她儿子的满月酒。”宁老爷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面泛红光，眉开眼笑的。 宁格哦了一声：“大哥呢？” “他的任命刚下，这会哪可能在家，事情多忙着呐。”宁老爷子回道。 宁格点点头：“正式的任命红头文件下来了？” 只有这个下来了，才算是定了的，光是口头上说，有时候还会出差错。 “下了的。”宁老爷子道：“如今都八月了，军区这边的事也要交接，那边也要去打个转，慢慢的承接下来，也到十月了，差不多了。” 宁格知道王首长真正退休是十月底，便吁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总算尘埃落定了！” 宁老爷子也叹，说道：“是啊，你大哥的事终于定了，现在家里头要操心的事，就只有你了。” 额…… 宁格看老头子一副准备劝说的样子，连忙站了起来，道：“坐了一夜的火车，累死了，我先去洗个澡。”说着也不等老爷子说什么，一溜烟的蹿上了楼。 “洗了也别出去，晚上等你大哥回来一家人吃个饭。”宁老爷子只得在后头喊话。 宁格打了个收到的手势。 等到日落西山，宁刚果然回家了，老爷子想着一家人好久没见，所以宁家老二宁礼，女儿宁珍他们都回来了，齐齐整整，热热闹闹的吃了个饭。 宁珍是家里的女儿，最是得欢心，瞅到宁格，就拿他的人生大事来说话。 “老弟，前两天我听说宋佳影又去相亲了，这回了不得，听说是个刚回国的医学博士，生得十分的英俊呢。”宁珍瞥着宁格慢悠悠的道。 老弟和宋佳影的那点别扭，她是知道的，心里也十分为两人捉急，一个是自己的好友，一个是亲弟，不仅是家世门户，还是相貌学识，在她看来，两人是再没有什么不登对的。 宁格正在喝汤，闻言就呛了一下，却故作淡定的道：“她相亲关我什么事啊？我祝贺她早点嫁出去。”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儿。 死鸭子嘴硬呢！ 宁珍眼睛眯了一下，道：“好啊，我回头就好好的替你带话。”看你到时候还是不是嘴这么硬。 宁格张了张嘴，道：“带吧，带吧，让她脾气收敛着点，别总冷着一张脸，跟座冰山似的，谁吃得消？” “人家就是一座冰山，也自有人慧眼识珠和稀罕，不像有些人，不长眼，哼！”宁珍呛了他一嘴。 宁格心虚的低下头，自顾自的喝汤，心道，那丫头真去相亲了？ 第1540章 宁家的底气 ， 吃过了饭，宁格随着两个哥哥和老爷子一道在书房说话，大家的话题无非是围绕着宁刚上位的事罢了，而宁家老爷子，早就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只听，等闲不提意见。 他渐渐地老了，儿子们不是正壮年就是盛年，该有的眼界和心机也早该有了，他不能事事提点，得让他们兄弟几个相互帮忙提点，这样将来他死了，他们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不是有句话叫上阵不离父子兵，打虎不离亲兄弟么？ 现如今，看他们兄弟几个，个个皆是心有城府的样子，宁老爷子捋着灰白的胡须，十分的满足。 这才是宁家的根基。 “……爸，您有什么告诫我们兄弟的？”宁刚发现老父一直没表态，连忙问。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句，在其位谋其事，不忘初心，对得住家国就是。”宁老爷子淡笑道。 宁刚和自家二弟对视一眼，道：“这不用爸说，我们也会的！” 兄弟几个又对未来的布置和宁家的走向给说了不少话。 “……大哥的事现在也算尘埃落定了，老四，你的事，也该提上来了，行商也不是不好，但还是找个位置安放进去才好，大哥，你说呢？”宁礼看向自家老大。 宁刚点点头：“你二哥说得对，正该这样。” 宁格早有准备，说道：“大哥，我还不想去哪个地方，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好！” 宁刚的脸一沉，正要发作，宁老爷子就摇了摇头，他只得按捺下来，道：“说说你的意思！” “说来说去，还是那三道屁，大哥你现在都是将军了，在武，二哥却是在文，三姐也是部队的军医。而宁乐，如今也在军中，担着副连的职位，有您在，将来的成绩肯定也不差。二哥家的宁贝，我就不说了，她是搞艺术的，将来会不会回来发展也难说，不是说都交了个鬼子对象么？”宁格道。 宁礼没好气的道：“什么鬼子，又不是岛国的，是法国人。” 说鬼子，不是说那些罗圈腿的岛国娃么，闺女要是敢交那样的人，他抽死她。 “是是，我嘴臭！”宁格拍了拍自己的嘴角，道：“是法国鬼。我看那丫头将来肯定也是定居法国的。” “别扯远了！”宁刚提醒他。 宁格说道：“宁家够富贵的了，也够打眼，这也没啥，家族强，是咱们宁家的本事，但这世上，总有人嫉妒眼红的。我要是再在军中或者哪个部门谋个位置，真是一门几杰了！” 宁刚的眉头微微一皱。 “我真也出头了，要是放在古代，只怕咱们宁家就是招了皇帝的眼了！而哪个家族都有不成才不靠谱的子弟，那才是长久之道呢。”宁格淡淡的说道：“虽然大清早已灭亡，现在也不是古代时期了，但我总觉得，能不着眼，还是低调的好，省得招人眼红！” 他这话落下，宁刚和宁礼他们都沉默下来，半晌才道：“国有国法，不是随便糊弄的，咱们家的地位，谁要想糊弄和搞小动作，也得看一看他们敢不敢！” 宁刚这话那是掷地有声，霸气得很，这也是他们宁家的底气。 第1541章 目标为经济大鳄 ， 宁刚的霸气和底气也不是随便瞎说，现在走出去，谁想要动宁家，还真要掂量一下能动不，又能不能承受那个代价？ 宁家兄弟，占着一文一武的地位，个人先不说了，后面连着一串的人脉，可谓枝叶繁茂，但凡有点啥动静，还真是牵一发动全身。 所以，宁刚敢说这个话，因为家中底气就摆在那呢。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低调，站得越高，就越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宁格笑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我经商做生意，还便利。” “你还想做见不得光的特务？要是你实在喜欢这个，可以去国安做特工。”宁刚道。 宁格摇摇头，说道：“不，我准备辞了这个，专心经商。” 宁刚他们一怔，就连一直没作声的宁老爷子也看向小儿子。 宁格看他们一副意外震惊的样子，便失笑道：“当初我加入这个部门，也是年轻意气用事，兴头高，现在都几年了，我也觉着没啥意思了。现在有些任务，我也没份参加。” “因为我的关系？”宁刚皱眉问。 宁格耸了耸肩：“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避嫌吧。现在大哥你上了位，我就更没必要呆着了。想来想去，我还是经商最好。” “还是和小程做你们那个小公司？”宁老爷子开口问。 “那个是小本生意，我看现在信息开发还行，另外还有房地产也可，程家就进军了房地产，我想参一份。”宁格道。 这也是之前程耀祖邀请他入股的，不管是看中了宁家的关系还是别的，也是有心了。 “家里有大哥二哥，三姐也在部队，我经商，未必就没有出路！”宁格看几人沉默，又添了一句：“自古官商不相离，我做得好，影响着经济，谁依仗谁还说不定呢！” 宁老爷子身躯微震，微微坐直了身子。 小儿子所说的，还有几分正理，现在正是抓经济的时候，有话是军强国强，可这也需要钱啊，一个国的经济上去了，要弄些啥不能？而一旦成为跺一跺脚，市面都会有所动荡的大鳄，那也不差了。 宁刚他们也不是蠢人了，也想到这一点上去了，道：“你想好了？决定了？” 宁格点点头，笑着说：“哥哥们就等着小弟的孝敬吧，将来有的是好东西孝敬你们！” 几人被逗笑，宁刚白他一眼：“真要孝敬上来，只怕都要等着监察上门了！” 宁格无所谓的耸耸肩，只一拱手：“只盼着以后哥哥们多多关照！” “行了，别贫了。”宁刚没好气的，看向老爷子：“爸，您看？” 宁老爷子捋着胡子，道：“我老了，不管事，你们兄弟商量就好！”顿了顿又道：“我就盼着有个小娃儿陪着我，逗逗乐，不管是孙子还是重孙子。” 宁礼一听，立刻看向宁格：“听到没？你这都三十了，还要拖到啥时候？你姐说的那个宋小姐，我看也不错。宋家和我们门第也相当。” 宁格眼看话题又绕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去，道：“哥，我有分寸。”又道：“这没事，我就出去了，约了周俊谈生意！” 宁刚他们看他坐不住的样子，便没好气的摆摆手，宁格立即跑了。 第1542章 送就送好的 ， 宁格他其实不喜欢弄权，政治里的权利斗争，从来都是血雨腥风的，一件事，往往要掰开了几掰，再加以分析厉害，若不然，行错一步，就满盘皆输。 这太累了，殚精竭虑的，没有一点快意，不适合他。... 价格5阅币，余额以后不用提醒我，自动订阅下一章 第1543章 老子被人睡了 ， 宁格走到宋佳影身边坐下，抢过她手里的酒瓶，径直叫酒师给他一个空的酒杯，自己满了一杯。 宋佳影冷不丁的被抢了酒瓶，看了过来，眼睛眯起：“哟，这是谁啊？” “你在这干什么？”宁格看她双颊嫣红，比平时更添艳色，不禁黑了脸问。 刚刚他都看到两个小子想过来了，被他先捷足先登而已。 “宁四少这话可真是好笑，来酒吧当然是喝酒啊？不然还能干啥？”宋佳影魅笑。 宁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道：“快十二点了。” “那又怎样？”宋佳影抢回他手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酒，道：“既然来了，一块喝？” “我送你回去！”宁格答非所问。 宋佳影睨着他：“倒没看出四少是个乖乖儿，十二点就要回家，莫不是是个灰姑娘？快让我看看，玻璃鞋在哪？” 她故作兴致的低头去看他的脚。 妈的，这货是不是喝多了？ 宁格在心里暗骂一声，再看酒瓶，也才小一半而已，可那是威士忌，烈着呢！ “宋医生，别耍酒疯，跟我走！”宁格去拉她。 宋佳影一甩他的手：“走什么走？大好的时光，喝酒。还是你怕了？怂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宁四少。” 你现在也不是我认识的那座冰山好不好？ 宁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喝不喝？”宋佳影拿起酒杯，挑衅的看着他。 宁格被激得气性上来：“喝就喝，谁怕谁。” 结果，你一杯我一杯，短短一个小时，两人就干掉了两瓶，头都发昏了。 宁格还尚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和清醒，宋佳影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坐在椅子上都不稳了，眼巴巴的瞅着宁格，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别提多妩媚了。 宁格浑身发烫，吞了吞口水，道：“我送你回家！” 他拉起宋佳影，踉踉跄跄的出门。 宋佳影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了，软软的胸蹭着，宁格觉得身上更烫。 他想推开她，却不料，她踉跄了一下，直接扑了上去，吻住他。 宁格瞪大眼。 有人吹了个口哨，他推开宋佳影，扭头一看，是周俊，便打了个酒嗝，招了招手：“送我们走。”他也实在不太行了。 周俊哎了一声，招了小弟，直接把两人拉到了燕京饭店，给他们开了个最好的房间，把两人打包送上床了。 关上门的一刻，周俊心想，宁哥，小弟对你算是这样了，好好享受吧！ 宁格晕晕乎乎的，今晚实在喝得有点多了，然后感到有人蹭了上来。 妈的，有完没完，当老子是死的不成？ 宁格直接翻身压了上去。 …… 隔日，宁格被一巴掌给扇醒了。 他迷迷瞪瞪的捂着脸爬起来，睁开眼，宋佳影的美脸就放在跟前，不由一怔。 “宁格，这事没完！”宋佳影又是一掌拍在他脑门上，扯过被子裹着自己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就穿戴好走了。 轰的光门声，以及凉嗖嗖的，宁格看了一眼自己光脱脱的身子，也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妈的，老子被人睡了！” 第1544章 咱儿子旺你 ， 随着齐小七满月酒的日子越来越近，程素自己又是个做事有计划的人，再次给老家打去电话，来多少人，她也好让齐泰国在招待所提前定下房间，不然要是超出自己的预算范围，来的人多，住的地方却是没有，那就不美了。 “你做事也是越来越周全了，咱爸都夸你来着！”齐泰国心满意足的搂着老婆，笑着道。 程素很傲娇：“我本来就周全。” 齐泰国笑起来，轻捏了她的脸颊一下，道：“你看你，这鼻子都要朝天了，猪鼻子就这样！” “竟敢说我是猪，看打！”程素掐他，两人闹成一块。 躺在床尾的齐小七瞪着床，对她的谨慎，是心里有数的，转而又问起大姐的二春来。 第1546章 显摆 ， 转眼到了十二，齐小七小朋友摆满月酒的日子，虽然酒席是在酒楼里摆，但那也是晚上吃饭，家里，左邻右里还会有人来道贺的，别的不说，本家人也会先来看一看孙子。 所以，程素一早就起来，和程母先料理了儿子，然后又张罗了一些点心糖果之类的摆放在家里，准备茶叶等等，也好等客人上门有招呼。 另外又怕来的人多，地方不够，又在桂英她们那边收拾了个桌子，摆了桌椅之类的备着。 当然了，能上门的，肯定都是十分要好的亲戚好友了，所以程素也不慌乱。 齐泰国不在家，今天虽然是儿子的好日子，但部队有部队里的纪律，能在开席之前，得以下班出来就算开恩了。 这首先来到清城的自然是老家的公公婆婆，齐凤莲今天休了假，让店里的领班管着，她带着小云早早就在汽车站等着接人。 而在看到家里人的时候，齐凤莲很是念了声佛，实在是之前齐母过来却接不到人而是听到坏消息的那个事吓到她了，生怕历史重演呢。 现在看到人都齐齐整整的到了，当然是感激菩萨保佑了。 因为是孙子的好日子，齐父他们搭了最早的班车，所以现到了清城，也正是中午时分。 “爸妈，亲家，二婶，现在都中午了，坐了这么久的车，先去快餐店吃了饭再过去吧？”齐凤莲说道。 这也是程素的安排，她那边忙乱，就是煮也不多，想着老家的人来了，也是中午，在快餐店吃了再过去家里也是方便，而汽车站走过去快餐店，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而已。 一行人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也确实是饿了，自然没有说不的，只有齐母，道：“先去儿子他们家，在家里吃吧，也不差这一阵子了！” 她可是急着看孙子的，饿也受得！ “妈，不差这一点时间了，泰国他们家也不知道客人多不多，一时只怕也招待不过来，家里地方本来就少，再张罗吃饭，要是顾不周全，还不是叫人看了笑话？”齐凤莲笑着道。 “就是，先吃了再过去，在店里吃也方便！”齐父瞥一眼老婆子，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心里想的。 “对啊，亲家母，只怕你过去看到孙子那个稀罕，连饭都不愿吃了！”程父笑呵呵的说道。 齐母脸微红，见大家都这么说，也不好说啥，就道：“既然都饿了，那就先吃了再过去吧！” 齐凤莲就带着大家伙先去了快餐店，齐父他们都来过店里，二婶她们没来过，听到这个铺子是程素的，啧啧称叹。 “这有什么，今晚我孙子摆满月酒的酒楼那才气派呢，那也是泰国媳妇开的。”齐母难得显摆。 齐凤萍和齐建国对视一眼，不禁暗笑。 齐二婶当然知道齐母的性子，也知道程素本事，现在齐泰国又是大官儿，自然只有一溜好话奉承的份，差点没把齐母给抬上天去。 “小事小事，建明也是会赚大钱的。”齐母得意的谦虚两句。 太假了有没有，齐凤萍翻了个白眼！ 第1547章 稀罕 ， 用过午餐，齐凤莲带着一行人先去程素家落脚，齐母的脚还没能走，用双拐麻烦，所以都由齐建国背着走，到了程素他们家，果然已经有了些人在说话，是左邻右里，见程素家人来了，都识趣的说先回家。 齐母被儿子放下在沙发里坐着，那个激动喲，连茶都没顾着喝上一口，就大叫：“我孙子呢？” 程母早就进了房把齐小七给抱了出来，孩子还睡着，但她是知道齐母的，睡着也能看。 “来，小七给奶奶问好了！”程母笑眯眯的抱着他走过去。 齐母早就探长了脖子，要不是她腿不行，早就过去抢过孙子了，现在接过来，一口一个心肝肉，想死我了的话。 经过一个月的母乳喂养，齐小七小朋友早就长开了，程素在怀他的时候，一天两个苹果，还喝牛奶，所以他的皮肤生下来也白，眼眉也浓了，看形就像齐泰国的，鼻子也是，挺挺的。 他睡着没睁眼，瞧不着眼睛，可眼尾细长，肯定是好看的眼睛。 齐母心肝肉肉的瞧着，根本就移不开眼，道：“我的乖孙孙，哎哟，长得这个伶俐，真是好看，比照片还好看，想死奶奶我了！” 她连亲了娃的额头两口，不远处在砌茶的程素瞧着了，眉皱了下，也没说什么。 “爸，二婶，喝茶吧。”程素端上茶来，又招呼坐在一旁的一个脸圆圆的女人：“这是建明媳妇吧？” 齐建明这是奉子成婚，媳妇也才有了三个月，但两人还没摆酒，想着等孩子生了，再一起摆，来个双喜临门。 农村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程素也见惯不怪，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个堂弟媳妇。 “对，泰国媳妇，这是你弟媳，叫赖容。”二婶接过茶，又给媳妇介绍：“这就是你大堂哥的媳妇，可是个能干人！” 赖容笑着给程素打了个招呼：“跟婆婆来认一下门，叫大嫂子麻烦了。” “都是亲人，有啥麻烦的？坐车累不累？”程素和她说起话来，聊了几句，就把这个堂弟媳的底给大概摸了。 “妈，你也让我抱抱小侄子啊！”齐凤萍也稀罕小侄子，白白嫩嫩的，比村里刚生的孩子都漂亮干净，瞧着就叫人稀罕。 奈何，齐母抱着孙子不放手，她是只有稀罕了。 “你又不会抱，就这么看看就成了！”齐母瞪她。 齐凤萍翻了个白眼，也不去争。 不争更好，齐母乐得欢喜，其余人看她这样，也都识趣的只凑上前看孩子，一个劲儿的夸。 赖容也看到齐小七的精致模样，心里也喜欢得很，对程素道：“小侄子可真是生得好，皮肤这样白，看来是遗传了大嫂子的白皮肤！”将来她的孩子也不知道有没这么漂亮的。 程素就教她多吃点苹果，有条件每天喝点牛奶也好的，都是有益的东西，赖容笑着应了。 程素又瞥到齐母颠着齐小七，亲他，就道：“妈，他睡着，你别颠他了。” 听说孩子老摇晃着，对脑部也不好，亲吻就更是了，她是严令齐泰国他们别总去亲孩子的，尤其是嘴，毕竟孩子抵抗力比大人弱，要是细菌感染咋办？ 齐母听了，却是有点不高兴，刚想说点什么，齐小七睁眼了。 第1549章 只和她不亲 ， 齐母活到这把年纪，再没像今天这样憋闷和委屈的，原因无他，乃因为齐小七，她只要一抱他，他立即就扯开嗓子嚎哭起来，过了别人的手，哭声就止，一到她的手就哭，就连二婶抱着，孩子也都乖乖的，还大方的露出个笑容哩。 齐母看了那叫一个心酸和难受，又委屈，人人抱都愿意，她抱就哭，这是咋个回事啊？ 莫非这儿媳妇私下里教孙子不和自己亲？ 也是齐母小人之心，齐小七才多大啊，就是教了，他一个才满月的孩子能知道？ 但不管真相如何，反正齐小七就不愿意齐母抱，不然就嚎哭，程素看不过眼，就抱着薄斥：“你这孩子今天是咋的？那是你亲奶奶！” 这一斥，倒是让齐母心疼起来，道：“算了算了，可能我这脚还裹着药膏有味儿，他闻了不舒服呢！” 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程素讪笑，一家子说着话，程耀祖他们和老爷子来了。 早听说程老爷子是要来喝满月酒的，只是他年纪大了，又是千里迢迢的坐火车过来，奔波劳累，程素就没想到他会真过来，这会来了，自然意外和高兴。 “还以为您不来了呢！”程素亲自扶着他老人家坐下。 “今天我外孙的好日子，哪能不来，我还能走！”程老爷子笑眯眯的坐下，看向这一屋人。 程素少不得要为他们介绍，程老爷子拉着程父的手说道：“你教了个好女儿啊，我就占了个便宜，认个干亲，你不介意吧？” 这话说的，就是介意，你老都认下了，还能说啥？ “那是这丫头的福气，多个人疼她，我高兴还来不及的，哪会介意？”程父笑道。 “就是啊，老爷子您福气大，这丫头能沾上你一点，也是福气满满的了。”程母也恭迎。 程老爷子道：“这都是缘分，我们都姓程，说不定祖上就同一个祖宗呢！”又问起程父的祖辈。 程父一一的说了。 “真要追溯源头，说是祖宗也不出奇。”程母欢喜的笑。 她乐得女儿能和这样的富贵人家结亲，这都是好处和福气，尤其看这程家的气派，这老爷子满面红光，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齐母暗自翻了个眼，却也不得不说儿媳妇这命好，运气也好，还能认到这样的富贵人家做干亲。 再想到程素这福气，可是要惠及自己孙子的，心里也高兴，嘴上一溜的拍起马屁来。 一边瞧着的二婶婆媳俩，那是羡慕又眼红了，这侄媳妇命真好，这来往的人可真有派头。 “泰国媳妇，赶紧让小七给老爷子请个好！”齐母提醒。 程素就从大姑姐手里接过孩子，抱到程老爷子跟前，说道：“干爹，这我儿子，大名齐放，小名小七。” 程老爷子精神矍铄的，老人上了年纪，就特别欢喜看到新生小孩儿，接过孩子，和齐小七对上了眼，愣了一下，心里发软，道：“眼睛生得好，像你。” 程素微笑，她也觉得儿子的眼睛最是灵动，瞅着人的时候，会说话似的。 齐母看孙子在生人手上，一点都不哭，又觉得酸酸的，委屈得不行，怎么偏偏就不和她亲呢？ 第1550章 出手大方的干外公 ， 齐小七第一次见这干外公，非但不哭，人家还特别友善，特大方的给程老爷子一个笑容，小手伶俐的去抓老爷子的白胡子。 程母那也是个伶俐的，见此就哎哟一声拍掌道：“看来我们小齐喜欢老爷子呢，瞧这亲香的，平时我们可少能得他一个笑。” 老人家都喜欢听好话，更喜欢小娃娃和他们亲近，无他，人老了嘛，自然更喜活泼又充满生命力的孩子。 所以，程老爷子眉开眼笑的，手一扬：“把我给小七准备的见面礼拿来！” 身后，程耀祖就狗腿的奉上一个绒盒，老爷子直接把那盒子放在齐小七身上，他好像知道好东西似的，小手一搭，竟似抱住了那盒子一样。 众人看得稀奇，这才刚满月呢，这样机灵。 “哎哟，这小子莫不是是个小财迷？这就知道好东西了？”程耀祖看得稀罕，在一旁打趣道。 程母得意地道：“我们小七知道老爷子疼他呢！” 齐母呢，笑得合不拢嘴，这样伶俐的孩子，是他们齐家的种呢，心里也更稀罕了，恨不得把孩子抱过来狠狠的亲上几口才好，奈何这老爷子抱着呢，只得强按捺下酸气。 “干爹，您来喝个酒就好，还带什么礼物来？他年纪小，哪知道礼物不礼物的！”程素嗔道。 程老爷子把绒盒子递给她，道：“咱们爷孙头一回见面，见面礼总是要有的，现在他不知道，你给他收着，将来他就知道了！” 程素只得道：“那我替这小子多谢干爹您了！” 老爷子混不在意的摆摆手。 众人倒想叫看看这得了啥好东西，程母有心显摆，就笑道：“虽说有长者赐不敢辞一说，但老爷子也太客气了，都是小辈，您随便给他们一个银镯子戴着就行了。” “也不是什么，现在也用不上。”程老爷子握着齐小七淡笑道。 众人也更好奇了，这送的什么啊？ 程耀祖看得好笑，就道：“小妹，老爷子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这里头的是什么，快看看老爷子给了啥好东西，叫我也开开眼界！” 程素只得打开盒子，里面也不是什么金啊玉啊之类的，又是一份产权书，只是，不同当初认亲送的地和房子，这次老爷子给齐小七准备的见面礼，是一间店铺，她看了，位置在广城中心。 “干爹，您送，就送个金银玉器就好，送铺子，这是叫他做生意？”程素合上盒子失笑。 送了一间店铺，在场的人，除了程耀祖应小雅，都抽了一口凉气，这出手也太大方了！ 齐程两家人反应过来，是满心的欢喜，人家出手大方的对象是他们的孙子啊！ 齐母看着程老爷子抱着孙子逗玩不放的，再眼热，现在也不热了，巴不得小子更亲老爷子呢。 “给他做零花钱的，孩子大了花钱的地方多，你给他管着，是租出去是做生意，都随你，零花给小七。”程老爷子大方的道。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儿子们孝敬上来的，他都这把年纪了，花也花不完，当然给小辈了！ 程耀祖就故作怪叫说老爷子偏心，老爷子慢悠悠的瞥了他和小雅一眼道：“你们赶紧给我生个孙女，我送孙女一块地！”应小雅羞红了脸，大家都笑着凑趣。 第1551章 被脏东西缠住了？ ， 不管是齐父他们还是程老爷子他们，都是长途跋涉的来喝喜酒，尤其是老爷子，这把年纪还是坐火车远道而来，这让程素欢喜也让她担心，逗过小七，就亲自领他们去招待所休息，等开席的时候再过去就是了。 老爷子没有拒绝，他年纪大了，精神确实没那么好。 而齐父他们，程素也问过了，只是他们长年在田间劳作，也不觉着累，大喜的日子，也更愿坐在一块儿说话。 所以程素也只领着老爷子他们过去而已。 出门遇着探头探脑的宋嫂子，程素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倒是宋嫂子不觉意，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气派的程耀祖他们。 程素亲自送老爷子去招待所，这一走，家里人就聊开了。 “从前知道她是认了个挺富贵的干亲，没想到出手这样大方的，乖乖，一间店铺呢。”程母咋舌，感觉就跟被大奖给砸中了头似的，怎么都不觉得真实。 齐母就道：“这是看我们小七生得精乖伶俐呢！” 程母不服输，道：“也是他妈的福气，结了这么个干亲！”没有程素，再伶俐能得到这样的礼物？ 齐母当然知道，这样的好日子，也不会去拆程母的台，尤其在妯娌跟前呢，便笑着道：“亲家母说得在理，儿媳妇再有福气不过！” 那是，程母得意的挺胸。 齐母懒得理她，只看着老头子手里的齐小七，眼巴巴的道：“叫我抱抱！” “你抱还不是哭！”齐父没好气的一句。 “那是刚才我们还没熟，这气场还没合呢！”齐母不服气的说道。 气场没合，齐凤萍和齐建国他们听了，差点笑出声来，她还会知道气场啊！ 齐母不信邪，小心翼翼的跟捧金子似的把齐小七捧到手，齐小七这次倒没哭，滴溜溜的看着她，齐母得意，道：“看吧，不哭……” 呜哇！ 魔音再次穿透屋齐母身上不干净，所以孩子才哭！ 齐母只觉得后背发寒，汗毛竖起，白着脸喝道：“胡说八道！” 但她却又觉得浑身都不得劲，脑海里瞬间回想起当初车祸时，那个大娘的惨样，还有在医院的不对。 难道那人一直阴魂不散，缠着她？ 第1552章 疑心生暗鬼 ， 要说之前齐母是看到孙子不亲她而委屈想哭，现在是真的害怕得想哭了，只因为宋嫂子轻巧的一句话。 所谓疑心生暗鬼，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现在被那个该死的宋嫂子一说，齐母就觉得浑身寒气遍布，冷得她直打颤。 当日车祸，就她和那大娘说话，车子翻了，那大娘直接趴在她身上死的，真要跟着她，也不出奇啊！ 所以，孙子见了她总哭，也不愿意她抱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孩子的眼睛是最纯净的，他们也最容易看到脏东西，齐母宁愿相信自己怕是被脏东西跟着了，所以孙子才和自己不亲，也不愿意孙子是真的不喜她。 您想多了，我真没那么神，能见鬼！ 齐小七小朋友如是想，他被程母抱得紧紧的，十分的不舒服，不禁嚎了一声以示抗议。 程母反应过来，连忙拍了拍他的背：“不怕不怕，姥姥在。”又对宋嫂子道：“宋嫂子，你浑说什么，我们一家子说说体己，你先回去吧，晚上再过去酒楼吃饭！” 心里却对她的话信了几分，不然小七平时这么乖，今天咋这么反常？ 宋嫂子尤不服气，道：“你们不信我么，我们老家最多了，一般孩子晚上都不出去的！” “宋嫂子！”程母叱喝，瞪了她一眼。 宋嫂子总算眼力劲回来了，看大家都阴沉着脸，就哈了两声，道：“我还有两桶衣服没洗，大家随便坐啊！”然后扯着两个儿子，脚底抹油的走了。 齐母气得身子直颤，道：“隔壁怎么搬来这么个浑人！” 程母勉强地道：“这宋嫂子嘴巴就是不太会说话，亲家母被放在心上，小七这是认生呢，等熟了，就好了。”然而但是，这话任谁听着都觉得牵强和可信度不高。 认生？这满屋子的人都见过也抱过了，齐小七你也不哭，包括那程老爷子，偏偏在亲奶奶这就认生? 开什么玩笑！ 齐母嘴角微抽，道：“满嘴喷粪，人家的好日子，这嘴也不会说话的。”她的手却抖得很，也总觉得肩膀有什么东西似的，心里一跳一跳的。 原本气氛热络，可现在，人人都觉得有些惊悚和敬畏。 “这都是迷信。照我说，只怕小七是觉得妈身上的药膏味太臭了！”齐凤萍抱过齐小七，道：“乖乖侄儿，你说是不是？” 齐小七很给脸的露出个笑容，把齐凤萍喜得跟什么似的：“看，小七都笑了，这是听得懂姑姑说啥呢！” “就是，亲家母，再没有的事，别瞎想！”程父也道。 齐母故作镇定，道：“我知道，我好好儿的呢。”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直打鼓和发慌。 “今天小七的满月酒，是喜日子，还有一喜，凤萍小姑也考上大学，这是齐家双喜临门啊！”程父圆场道：“现在齐家可是有三个大学生，一个军长，小七也是个出息的，亲家，你们齐家越来越兴旺了！以后只有越来越好的，我们程致就没出息，考不中！” 听着亲家的奉承，齐父脸上笑开了花，齐母紧绷的脸也松了，心却想着回头得做个法事驱邪才行。 第1553章 儿子，差不都就成了 ， 程素把老爷子送到招待所休息后回到家，就觉得气氛有点微妙，尤其是自家婆婆，那个脸色唷，真叫一个难看，程素都怀疑婆婆是不是吞了苍蝇了。 但她却顾不得那么多，请客的时间近了，她还得去酒楼那边张罗呢。 “……我先把小七喂饱了就先去酒楼那边准备一下，到时候大姑姐你带着大家伙一块过来吧！”程素从老妈手上抱过齐小七说道。 齐凤莲自然说好。 “我也收拾个包带过去吧。”程母跟着女儿进了房关上门。 “怎么回事？我婆婆的脸色好像挺难看的？”程素问着忙前忙后的母亲。 程母拿了平时程素特意备下带孩子出门的背包，拿了两件小衣服塞在里面，听了这话就坐了过去，声音压得低低的，把宋嫂子过来说的话给学了一遍。 “……这不该啊，小七怎么个脾性你也知道，出生这么久，啥时候闹过你我了？这左邻右里，谁不夸他乖和好带的？哭都是少之又少的，但今天，你看他，一过你婆婆手里，就哭的那个惨，这一个下午他哭的次数，在这月子里的一个月加起来都没这回多。你别说宋嫂子这嘴臭，还真有孩子能见到不干净的东西的！”程母一脸的敬畏，道：“你说，会不会真是……” “妈！哪有这样的事，别瞎说！”程素惊讶过后，连忙阻止她的话，道：“估计就是婆婆腿上打着药膏味，这孩子不喜欢呢！” 程母却嘀咕：“我看不是，不是说你婆婆当时出的车祸，那个大娘死的时候都压着她了？” 农村里的妇人，对这些东西都是十分的信奉和忌讳，所以程母心里是认定宋嫂子说的都是实话。 程素听着更觉腻味，道：“妈，这话别说了，没有这样的。” 程母撇撇嘴道：“不说就不说，反正孩子自己知道咋回事。”她叨了会，就自顾自的去收拾，奶瓶啊啥的都拿上了。 等她出去，程素就看向儿子，问：“你这孩子，是怎么个回事？真像你姥姥说的，瞧着不好的东西了？” 齐小七和她对视着，眼神清澄，十分的无辜。 瞧着这小眼神，程素心里软成水，忍不住轻捏他胖嘟嘟的小脸一把，道：“差不多就成了，别让你爸脸上难看，那是他亲娘呢。你奶奶那腿弄成这样，都是因为当初想来照顾我们娘俩才受的苦。” 不是她大度，就是为着这一点，才记着这个恩。 齐小七咿咿呀呀的，伸手去抓她的头发，咯咯的乱笑。 程素也笑，道：“不过，儿子，我也挺乐的，你是为你妈我出了一口气啊，不枉我鬼门关走一遭，受尽苦痛把你生下来，知道心疼你妈！” 齐小七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只一通笑。 程素摸着他的脑门儿，心里十分的满足，有了儿子，这个和她骨肉相连的小东西，大概从此，她再没啥求的，哪怕和婆婆不和，或者是不是会因为婆媳关系不成而离婚。 这就是当初华玲的感觉吧，有子万事足，她也领悟到了。 第1554章 小姑逆袭了 ， 把儿子喂得饱饱的，程素把他往家里人手里一扔，就去酒楼忙活，齐凤萍自告奋勇的说去帮忙，姑嫂俩一道出门。 “大嫂，你看！” 公共汽车上，齐凤萍忍不住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程素。 程素看到信封上的字眼，讶道：“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她从信封里拿出里面的东西，果真是一张录取通知书，大学并不是知名的大学，可在这年代，大学就是大学，能考上那都是了不起的。 “啥时候收到的？怎么没打电话过来报喜？”程素郑重的把通知书给放回去，递给她。 齐凤萍也是宝贝一样放回包里，笑道：“前几天才收到的，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就没说。” “在电话里说一样是惊喜。”程素笑着道：“小萍，恭喜你，你将要迈进一个新的世界了！你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感觉如何？” 齐凤萍也有些得意，道：“从前我是想都没想过，这次复读，其实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就是抱着试试的去考，也尽了自己的全力，没想到，真考上了，可惜的是，不是啥好大学。” “就是不出名，也好歹是在沪城呢，那也是个发达的好城市，读出来了，在那边落脚生根，也是好出路！”程素说道：“你自己也说过，以你的资质，可能是考不上的，但现在，大学的门已经向你开启了！” “是啊！真是好运！”齐凤萍眼神有些亮。 程素把手往她的肩上一压，道：“小姑，这不是好运，而是你努力得来的回报。你为此奋战一年，别人早已入睡在梦乡里，你还在看资料背单词练口语，你还在做题，这是好运吗？不是，是你付出的缘故！” 齐凤萍一愣：“嫂子……” 她怎么会知道的？ “傻丫头，你在家里住，我有啥不知道的？我都看在眼里呢！”程素笑着道，她不止一次起夜，看到齐凤萍房里还亮着灯，听到她在读英语。 齐凤萍鼻子有点发酸，喉咙发哽，眼中有什么涌了上来：“嫂子，我……”她之前做出那样的丑事，人尽皆知，受尽白眼，她心里苦，谁知道？就是为了要撇除这些，她才咬紧牙关，磕磕碰碰的走来。 “好了，都是大姑娘了，还哭鼻子呢，你当你是你侄子，想哭就哭啊！”程素故意笑她。 齐凤萍的喷笑，瞪她：“讨厌！” 程素哈哈的笑出来。 齐凤萍自己揩了一下眼角的泪，侧头看了程素一眼，抿了一下唇，道：“嫂子，多谢你。”顿了顿又道：“还有，对不起！” “咦，你怎么跟我道歉了？”程素讶然。 齐凤萍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从前，我看你不起，还时常，我要是一直记着，我不得郁闷死？如今你已华丽逆袭，就走你自己的路，让被人嫉妒去吧！” 齐凤萍笑了出来，点了点头。 第1555章 山不来，你去就山 ， 程素带着齐凤萍到了酒楼，大门口就挂了写着齐府弥月的牌子，而坐席都摆好了，上面谁坐在哪桌，都是写好了的，不至于客人找不到位置。 齐凤萍说来帮忙，其实也就是跟着程素来见识，她早已明白，自家嫂子的眼界开阔，跟着她学，自然能学到东西。 所以这走一圈，也没什么做的，了不起就检查一下这坐席安排的添减有没有乱。 齐凤萍自己在大厅里瞎转悠，程素则是去了总厨点心部，算是巡检了。 五点来钟，宁格一脸风尘的来了。 因为客人都还没到，程素也有时间和他说话，看他一脸颓丧，没有半点精神的样子，不禁觉得好奇。 “你这是怎么了？是刚从京城里回来的？”程素把他带到办公室坐下问。 宁格还没回话，秋兰就过来请示程素，今晚酒席的一个菜，松子肉丁的，松子炸糊了，换腰果啥的成不。 程素皱了一下眉，也没说不行的，让她下去安排。 “秋兰好久不见，长得比从前更好看了！”宁格打趣秋兰。 秋兰如今看到宁格，也就是跟看老板差不多了，笑吟吟的道：“您也更沉稳了！” “听说十月就结婚了？”宁格又问。 秋兰点点头：“是的，也在酒楼里摆酒，到时候您不嫌弃来喝几杯水酒吧！”过去的少女怀春，也随着时间淡化消弭了，如今我将嫁人，你可来贺！ 宁格笑着道：“好好，到时候就是人不到礼也一定到。” 秋兰含笑点头，转身下去。 程素一直瞧着，等她走了，就叹道：“一转眼，就几年了，你可能不知道，当初秋兰这丫头，对你还有几分心思呢！” 宁格刚喝了一口茶，闻言差点喷出来，道：“不是吧？” “我是那种拿这些事随便瞎编的人吗？你啊，是走宝了！”程素切了一声。 宁格呵呵讪笑，又灌了一口茶，道：“是我没福气。” 程素也知他就是随口一说，瞧着他的脸色，问：“你大哥也上位了，正是高兴的时候，这脸是怎么了？这么难看！” 宁格摸了摸脸，长叹了一口气，道：“别说了！” 程素挑眉。 宁格也没说啥，只在心里郁闷，自从被那丫头啃光抹净之后，这死丫头就消失了，他遍寻不着，那种感觉哟！ 就跟吃了啥大亏似的！ 不，是完全吃了大亏，谁跟那死丫头似的，把人睡了，还不负责！ 宁格捏着茶杯，气呼呼的磨牙。 “我这茶杯，是上好的青花瓷，就一套，你捏碎了，可找不着来赔我！”程素揶揄的说了一句。 宁格这才发现自己捏着茶杯的手骨头都白了，讪讪的松开。 “有时候真不知你们女人是咋想的。”他声音极小。 “哎哟，四少这是开窍了，要摸女人心了？怎么，在宋小姐那边遇上难题了？”程素笑着问。 宁格一噎：“哪有。”顿了顿又道：“也不是啥难题，就是不知道咋想的。” “别管女人咋想，你自己要是想要，就努力点。”程素道：“有句话说，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宁格愣了愣，细细的琢磨起这话来。 第1556章 从商 ， 程素端着一杯茶，好整以暇的看着宁格若有所思的神情，了然的低下头，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于宁格的情感，他们谁都没有说破，她在心里也不是没有担忧的，也颇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现在看他一副陷入了情网挣扎的模样，才真正的放松。 终于，他也放下，有了心仪的对象了。 真好。 “喂！”宁格在她跟前晃了几下手，道：“你这笑容还真叫人瘆得慌，想什么呀！” “没啥，就是觉得现在真好，你的心也能定了，说不定过不久就能喝喜酒了！”程素道。 宁格一怔，和她对视了一会，道：“十画没一撇的，不说这个了。我还有其他事和你说!” 现在再看她，确实是挺淡了，莫非自己真的已经‘移情别恋’了？ “嗯？什么？”程素握着茶问。 “也没什么，我已经决定辞去我现在的特务身份，以后一心一意的在商场上打滚了！”宁格道。 程素听着一惊：“你要从商？” “怎么，不行？” 程素摇摇头，道：“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们家里，军政世家，你怎么就……你之前也不是这么说的，说可能也会谋个位置。” 宁格这么聪明，她觉得要是从政，肯定也是手握权势，也必然能在里面玩得风生水起的，可现在，他说要从商？ 这太突然了，还有点可惜！ “人是会变的，我也是从多方考虑，家里的权势已经够显眼的了，不需要我去锦上添花，我从商，也不是坏事！”宁格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程素不是笨人，他这么淡淡一说，她就知道个中的意思，富贵越贵，就越谨慎，宁家，也确实够富贵的了，军政之家，也挺打眼，是该低调一点。 “决定了？”她看着他：“家里也同意了？” 宁格点点头，道：“程耀祖他们不是要搞房地产吗？我决定和程家合作，往这上头发展！” 程素嘴巴微张，举起大拇指：“不错啊，这个大有搞头。” 可惜她没啥钱，不然，也极想参上一股。 “想参股？”宁格看她一脸遗憾的，不由笑问。 程素道：“我哪有什么钱，还背着一身的债务呢。入股就算了，现在的几个生意，先搞好了，等以后我有钱了再算。” 这样的大蛋糕，她不是不想吃，但也知道得慢慢来，不然拿什么来咬下这块蛋糕？ 房地产是会大热，但离大热的时候，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吧！ 她这要是在这未来十年间，赚了大钱，到时候照样能投资，不过她最想的，还是拥有自己的星级酒店，这才是她的终极目标。 这前提，也是要有钱，还得有地。 所以，如有钱，她估计还是会先买地，不管炒还是留着等升值，都是好的。 宁格自己心里有数，也没劝说她，反正自己也有准备。 “如果要合作，我以后留京的时间比较长，喜顺来公司这边，得提个能手管理了！”宁格又道。 他要留京，程素自己又生了孩子，肯定要提一个可靠的做话事权的，所以，也得准备起来了。 “好，我会留意！”程素笑着应下，对于他的说法没有半点不舍，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会这样，而他们也会越来越好。 第1557章 酸话 ， 和宁格聊着商场上的事，时间就过了，齐凤萍来找人，程素这作为主人家的，也不好再躲懒，急急忙忙的出去招呼。 齐小七的满月宴，来的人也不少，座位早就排好了，也不觉得凌乱，宁格和程家人应小雅等一桌，也是有说有笑。 “……大哥刚升了，应酬多，就不来了，我们家老爷子这两天有点不舒服也就没来。”宁格和程老爷子解释道。 程老爷子问候了几句，也就让他们几个后生去说话，宁格自然是和程耀祖说合作生意的事。 不大会，齐泰国也带着宁乐他们来了，两个小的，自然也归到了宁格他们这一桌。 程素也不是搞特殊对待，排位上，都是定了的，而她和齐泰国，两人最好的人脉关系就是宁程两家了，这么着，这一桌子在前，而且坐着的都是人中龙凤，实在打眼得很。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看着可真是气派。”宋嫂子问着身边的桂英。 她也是占了邻居这个便宜，不然，才搬来几天，就会熟到和程素他们交好的程度，来参加满月酒啊，只不过是程素把邻居都叫了，不好只拉下他们家，就都叫上了而已。 桂英是个嘴密的，回道：“我也不太晓得，但听说那老爷子是齐嫂子的干爹，想来不是朋友，就是亲友吧！” “齐嫂子可真是有能耐，认识这么多贵人！”宋嫂子喔了一声，满眼的羡慕。 桂英笑笑。 而另一桌子，大姨也悄声问着齐母，那一桌都是啥人？ 齐母的眼睛一直追着程母转，原因无他，因为程母抱着穿戴一新的齐小七和来宾打着招呼，这本该是属于她的荣誉，偏偏自己的脚就…… 又想到那该死的宋嫂子的话，心里更不自在，也慌得很，总感觉自己身后有啥跟着，疑神疑鬼的，好不难受。 听了大姨的问话，她顺着她的眼睛看去，就道：“是泰国媳妇的干爹，坐在老爷子身边的是他儿子，你不知道，这老爷子多大方……” 齐母来了兴致，把齐小七得了老爷子送的一间铺子给说了，显摆的很。 大姨听了，那是又羡慕又眼红，老天爷，那得多少钱啊！ 又看到程耀祖，问：“那男娃儿有对象没有？” 邓伟秋也竖起耳朵来。 齐母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道：“有了，就是那个丫头。”她一指跟在程素身边招呼人的应小雅，道：“听说十一月就结婚了!” 大姨看过去，语气酸酸的：“长得也不咋的。”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富贵人家。 齐凤莲听不下去，就道：“大姨，你别小看人家，小雅可是清城副市长的闺女呢，可门当户对了。” 大姨脸色涨红，有点恼怒，道：“泰国媳妇倒是挺能耐的，难怪看着这么热络，都是贵人，我们这些穷亲戚是比不得。” 这话酸的，真是难听！ 邓伟秋眼神微黯，再看应小雅，充满了艳羡，命真是好啊！ 程家三婶有事耽搁了才刚到，想着大家都是亲戚就走过来打个招呼，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这是什么话，说素素嫌贫爱富么？ 第1558章 长大多拱几棵大白菜 ， 大姨那意有所指的话，不但程家三婶有点恼，这同一桌的，齐父齐凤萍他们也是觉得很不得劲，好好的日子，你来欢欢喜喜的喝个喜酒就好了，合得着说这样捻酸带醋的话么？ 齐凤萍是个忍不住脾气的，就道：“大姨这话可是冤枉死我嫂子了，我嫂子对亲戚就不热络了？就拿表哥来说，我嫂子要是不热络，哪会把表哥招来这酒楼上班啊？我那嫂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姨被噎得呛气，脸色更不好看了，心道你这丫头，夹枪带棒的，还分不分孝道尊卑了？又想程素也是了不得，连这个小姑子都笼络过去了！ 她想要说两句，邓伟秋在桌下一扯她的袖子，大姨眼睛一转，只见他们这一桌，人人的脸色都是淡淡的，而和自己最亲的二珍，也不知在看些什么，神魂都不太在位似的。 其余的人呢，同仇气敌的样子，让大姨心里一寒。 人在逆境，也不得不低头，大姨皮笑肉不笑的道：“也是，我们邓家承你嫂子的情！” 齐凤萍笑了一下，转过头去和小云说话，心想大姨是越老越糊涂，还分不清形势。 程三婶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回到娘家席那边坐，和从广城过来喝喜酒的程三叔咬起了耳朵。 托程素的福，程三叔在广城也混得渐开，对这侄女最是感激和拥护不过，听到老婆听来的一耳朵闲话，冷笑道：“那样的婆娘，不长眼色，反正我们和齐家做亲戚，她算个鸟，别理她。” 程三婶应下。 这样的小插曲程素自然不知道，随着客人越来越多，她和齐泰国也是越来越忙碌，总要宾主尽欢才行。 卢凯也来了，送了一份极贵重的礼物，一块成色特好的玉，还笑着说自家这一胎是个丫头，将来还能结个亲。 程素笑着寒暄，等他坐下，齐泰国就在她耳边悄声道：“他倒是打的好主意，现在丫头都没生出来呢，就说要给我们小七做媳妇。” 瞧这语气酸的。 程素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是女儿呢，这么早就让人觊觎。” “儿子也是一样，我们小七，出息，你看，多少人说喜欢他，说他生得好。”齐泰国很得意。 程素轻嗤：“人家恭维你两句，你就信了？狂得你。幸好是儿子，真要是女儿，还不得让你藏起来！” 齐泰国嘿嘿的笑：“真要是个女儿，我肯定要像古时代那样，将她藏在深闺，省得被猪拱了。” 程素听得吃吃的笑起来。 “现在也好，这小子现在行情就好，将来肯定更了不得，这娶好媳妇福三代，长大得多拱几棵大白菜，选个最好的……哎哟。”齐泰国眼睛亮亮的。 程素瞪他一眼：“那你这是什么话？多选几棵来拱，你这是教我儿子做渣男？” 齐泰国咳了一声，陪着小心道：“没有的事，我就是说说，让儿子好好挑挑，将来也好孝顺你这个婆婆是不是？”又道：“还有，这么多人，你就别掐我，叫人看着像什么话？” “贫，赶紧的招待人，应伯伯来了！”程素推他，眼里却忍不住笑。 第1559章 不是不想抱而是不敢抱 ， 齐小七小朋友办得什么热闹，他生得好，又乖巧，今天还特别给脸子的见人就笑，把一众大叔大婶子稀罕得直呼宝贝，而来到程耀祖他们这一桌，程耀祖直接和宁格争起孩子来。 两人的‘争’，不是寻常之争，而是将来齐小七和谁家的丫头好的争。 “你要和我争？我老婆都到手了，随时就能生，你呢？别说老婆了，对象都没一个，咋和我争？”程耀祖得意的瞥着宁格说道。 宁格则道：“别得意，说不准我还会快你一步呢，而且，这还是我的干儿子！” “这就更没得说了，你干儿子和你闺女，这不是乱……”程耀祖嘿嘿一笑。 “五十步笑百步，你还是齐小七的四舅舅呢！”宁格不疾不徐的回敬一句。 程耀祖一愣，没词了。 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差不多就成了，这才多大的孩子，我儿子才一个月，你们的却是连个影都没有呢，就在这空口说大话！”程素笑着道。 齐泰国也道：“将来谁家的闺女跟我老婆一样好的，我就给我儿子定谁家的。” 额，这是生个儿子，再讨个像我老婆一样的儿媳妇。 程素白了他一眼，这货今天是没喝酒就醉了。 这一场走动下来，齐小七就得了不少的红包，虽然这来的人也并不都是大富大贵的人，但数量也十分可观了，而程素自己么，也不是贪图那些红包钱的人。 回到婆婆那桌，倒都是小辈多，红包得不了几个，可架不住公婆在啊，齐小七小朋友自然得了个稀罕劲儿。 “来爷爷这里。”齐父探出手，把孙子抱在怀里，眼里的宠爱喜欢毫不掩饰。 “都吃得好吗？菜不够的话还能再添点。”程素笑着问大家。 “吃饱饱了，舅母，你看我肚肚，好大。”齐凤莲的儿子小宝拍了拍自己鼓起的肚子。 “真的呀？那你就别吃了，不然得撑着，不舒服。”程素笑着摸了摸他的小光头，又对齐凤莲说道:“回去得给他喝点山楂水消消食。” “没事，他吃的还行，我都看着呢。”齐凤莲说道。 程素点点头，又问刘文静的两个孩子，那周全的模样，让一旁没啥表情的大姨也为之侧目，心里暗叹，这个甥媳妇脾气不好，还是个硬茬子，可她这行事，也确实大体和无可挑剔。 程素在和家里人说话，齐泰国却是觉得有点奇怪，原因无他，而是因为在老爹手上的儿子。 齐母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孙子，可现在孙子就坐在身边被齐父抱着，她却是抱也不抱，这不是挺奇怪的吗？ 你说这腿不行，也不至于抱不动孩子吧？可老妈还真是没有半点要抱的意思，不但不抱，她连看小七的眼神，都是躲躲闪闪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可不是一直盼孙子的齐母的作风啊！ 带着惊疑，齐泰国在和程素送客的时候，悄悄的问她咋个回事。 “谢谢，慢走啊！”程素笑着和宾客挥挥手，说道:“妈不是不想抱，而是不敢抱。” 齐泰国一楞，这话又怎么说的？不敢抱？ 第1560章 我心里没底 ， 齐泰国听了程素的话，不禁目瞪口呆，一副被雷劈中了的样子。 “小七真的过了她的手就哭？”齐泰国皱眉问。 程素点点头，看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就道:“估计是孩子觉得妈腿上打着药膏，有味儿，就不太愿意她抱吧？” 这说法，总比孩子见到齐母身上有什么脏东西要强上许多，毕竟那个听着，也太匪夷所思和瘆人了。 齐泰国是军人，阳气和煞气那是比谁都足，可现在这么听着齐泰国说，也不免自动脑补自家老妈身边跟着什么可怕东西的画面来，所以孩子看了也哭！ 不过一会，他就把这画面给甩出去了，这不科学！ “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齐泰国呵呵一笑，只是那笑，怎么都牵强。 把客人送走，程老爷子年纪大了，折腾了一天也早累了，程素就把他送回招待所备下的客房休息，自家一家人则还在家中喝茶聊天。 “今天也十二了，过两天就是八月中秋了，正好两家人都在，要不，就在清城过了中秋再回去吧？大家也热闹一下。”齐泰国提议。 “这也行，我们家也就我和程致在，人本就是少。”程父是第一个响应的，他是想着自家婆娘帮着女儿带外孙，家里没个女人，这节日气氛倒也像淡了似的。 齐父也想和孙子多玩儿几天，虽然孩子还小，连话都不会说，可就是这么看着他也觉得心满意足和稀罕啊，这可是他的头一个孙子。 “你觉得呢？”他问着齐母。 齐母远远的看了一眼在齐凤萍手上抱着的孩子，就道:“那就过了节再回呗。” 齐泰国就笑:“那我再安排两天住宿。” 齐父不忘问一句:“会不会太麻烦了？要是麻烦的话，我们明天就走吧！” “爸，这也没什么麻烦的，就是住的，咱们地方小，得麻烦你们住招待所。”程素说道:“至于这吃的，不在家吃的话，咱们就去酒楼呗，都不麻烦。” “在家吃就行，酒楼贵。”齐父忙道。 “那是自家的酒楼，贵什么？”齐母嘀咕一句。 “自家的，也要出钱，不然这帐不是乱了？”齐父瞪她。 程素十分认同，说道:“爸说得对，虽然酒楼是我的，可也有几个股东，我们自己平时过去用餐，也都是要记账的，我自己签下的单，是个人的话，就是从我工资里扣罢了。” 齐母一楞:“自家的也要钱啊。”她倒是没想到，那今天这个满月酒，岂不是花了好多的钱？ 一家人说说笑笑，时间刷地过了，把众人都送到招待所休息后，程素自己也带着孩子早早睡了。 而在招待所那边，齐母则是扒拉着老头子说话:“明天你带我去寺里头上个香吧，不然我这心里没底。” 齐父一怔:“上什么香？”又想到白天的事，随即明白过来，说道:“你别瞎想了，小七这是看你腿包着才觉得害怕呢。” 齐母道:“这你能信？晚上我把裤子都放下来了，你看他咋的，我手都没伸过去呢，就哭了。” 她说着说着，委屈劲儿一上来，眼圈也红了。 第1561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齐父看老太婆眼圈泛红又要抹眼泪的样子，啧了一声道:“你看你，这点事也值得你掉马尿，才多大的事啊？” 齐母用手背擦了下眼角，冷笑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今天可是过足了抱孙子的瘾头了，抱着小七那个乐呵的劲儿……哼，饱汉不知饿汉饥。” 齐父想笑，又觉得不太厚道，就强忍着。 “我这一天，抱他五分钟都没有，一过手就嚎叫。”齐母说着又委屈起来，道:“你说，人人他都愿意被抱，我瞧着了，今晚吃饭的时候，就是最面生的人抱他都不哭。偏偏我就不行，这叫什么？会不会……” 她眼神惊恐，左右的望了望，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和心中生寒。 都说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对于这个说法，她是最相信不过的，尤其在发生车祸自己所经历过的事后。 “之前不是也去寺里做过拜祭？”齐父安慰道:“这两天再看看呗。” 齐母郁闷的低下头。 齐父抽起了烟，又道:“早之前就劝你别作，好好的没福气都作没了，现在看吧？孙子都不理你，难受了吧？” “你这是打横了去说，哪有这样的说法？我孙子还这么神，知道我作？”齐母不服气。 “那你又说他看到咱们看不到的东西？”齐父反问。 齐母一噎，道:“反正这不可能。” 齐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可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 齐母怔住，脸色微白。 看老婆子这样的脸色，齐父有点不忍，就道:“好了，别瞎想了，慢慢的熟了就好，你自己的脾气也收敛着点，别像你大姐，到现在还捻酸，那嘴脸，看了也让人觉着不舒服，又没人欠她的。你也别做那讨人厌的事，白招仇，睡吧！” 齐母气个半死，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怏怏睡下。 梦里头，她是噩梦不断，一直就是之前车祸的画面，那个大娘也一直在向她招手。 齐母嘴里喃喃叨着，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只见床尾有人站在那里，木刺刺，看着她，不由厉声尖叫起来。 齐父被惊醒，连忙拉着灯，问:“咋的了？” “人，有人，屋里有人。”齐母脸色苍白的指着床尾大叫。 招待所的房间也不大，齐父看了一圈，这哪有人啊？ “你这是做噩梦了吧？” “不是，真有人站在那。”齐母哆嗦着道:“就站在床尾看着我。” 齐父看了下，床尾那，指着那个竖着的衣架子，那上面垂挂着两件衣服，就道:“你这是看差了吧，把衣服看成人了。” 齐母嗫嚅着嘴，是这样吗？不是人吗？ “没人，就是你看差了。”齐父倒了一杯水给她:“喝口水再睡吧。” “我我不敢睡了，你和我说话吧！”齐母把水喝尽道:“我梦见那个大娘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就是想得多，瞎想的。”齐父没好气的说。 齐母不说话，她决定了，一定要去拜拜，做个祭场，不为别的，就为心安。 第1562章 忍辱卖笑 ， 八月的夜，有人好梦正酣，亦有人彻夜难眠，而远在京城京郊，某个庄子正推杯换盏，酒席未散。 蒋晴从没试过这样的屈辱和难堪，她原以为光是成为高宏博这个变态的情人，已经是她所受的极限，可没料到，他竟然会变本加厉的要求自己再陪这些人喝酒。 看那一个个长着老人斑的老东西，蒋晴简直想吐，可她的脸上却还是强颜欢笑。 蒋晴摸着垂在胸口前的一条项链，上面挂了一把铜钥匙，很是古旧的钥匙，那是她前些日子费尽了心思在江南老宅所找到的。 这把钥匙和一封信放在一起，信是鲁老爷子的笔迹，上面写着拿着这把钥匙找到那叫沈荣的就能拿到鲁老爷子在其存下的一份产业，一旦交收，契约作废，而这信末，也还有个沈荣的签名和手印。 可单就沈荣一个名字，她往哪去找人去？亏得她还在盒子的底部找到了一张相片，是老爷子和那沈荣的留影。 相片有了，彼此相认的信物也有了，可沈荣这人在哪里，她仍需查，一天找不着这个人，就意味着她一天都得在高宏博的禁锢下苟延残喘的讨生活。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现如今，跟那些个夜总会的舞女小姐一样，陪着这几个老家伙谈笑风生，忍辱卖笑。 “小蒋，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嫌我们这些老家伙没趣儿了？”坐在蒋晴身边的一个老者笑着看向蒋晴。 那是某个大型企业的董事长，叫王老爷的，和高宏博有着密切的来往，台底下有什么交易，光是在席上听着，无非就是钱和权的交易了。 蒋晴微微一笑：“您说笑了，我就是想着刚刚高书记的那个段子出神了。”说罢，又端起酒杯敬他：“来，我敬您一杯。” “哦？我还以为你嫌弃咱们了。”那王老爷笑呵呵的拿起酒杯，道：“原来是想着高书记出神儿了！”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暧昧，众人都笑起来。 蒋晴心中恼怒，也只是赔着笑。 “这就是小蒋的不对了，王老爷和你说话，叫你几声都听不着，应当罚个交杯酒。”高宏博笑着睨了蒋晴一眼。 蒋晴听了更是脸色涨红，一张本就因为喝了酒而变得美艳的脸，越发显得艳丽了。 “我倒是想和小蒋交杯，就是不知道小蒋给我这个脸不？”王老爷看着蒋晴那张妩媚又艳丽的脸蛋，双眼烧起一丝丝火焰。 看多了高宏博以及这众多人带着**的眼神，蒋晴哪里不明白这老头子眼里的火是个什么意思？ 不愿意，我怎么会愿意！ 蒋晴的心里在叫嚣，可触及高宏博的眼神，她的心顿时一跳，想起饭局前他的话。 “这几个，都是和我关系极好的人，我也有些生意在他们那边，你乖乖听话，把他们伺候好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谁倒霉，我也可以满足你。” 高宏博抛出的利诱，她只能接着。 “承蒙王老爷看得起，我怎么不愿意？来，干了！”蒋晴端起酒，和他交叉手，一饮而尽。 第1563章 再辣的椒也比不过老姜辣 ， 酒，是特别烈的洋酒，后劲高，众人有心起哄，这一杯酒，本就倒得挺多的，蒋晴一口闷了，也不用等后劲了，双颊立即烧成傍晚的晚霞，使得她的脸更艳了。 她笑着倒扣一下杯子，以示自己喝完了，却架不住这酒的后劲儿，身子一晃，几乎要摔倒。 “小心。”王老爷立即扶住她。 蒋晴的笑脸却是一僵，原因无他，因为这个老家伙的手就放在自己的挺翘的屁股上，还在游动。 该死的老色鬼！ 蒋晴只装作不知道，笑着说了一句谢谢，顺势就坐了下来。 王老爷眼中露出一丝不舍，也笑着坐下，只是一双眼睛，是怎么都离不开蒋晴的脸了。 高宏博看在眼里，却是半点都不恼，反而笑着慢慢的啜了一口酒，眼里的兴味，既兴奋，又有点跃跃欲试，让人费解。 蒋晴有点晕乎。 酒桌上，他们却说起了宁家，她一个激灵，凝起神来。 “宁刚还是上位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宁家的老爷子位置摆在那，人脉一点不缺，也是该轮到他了……”坐在高宏博身边的李明淡淡的道。 他也是京里某个部门的一把手，对于京中权贵，自然十分相熟，所谓人脉，其实都是一派一派的。 “宁家现在也算是火热了，说起来，当初要不是小蒋的父亲出事儿，还轮不轮得到宁刚，还说不好呢！”王老爷看了蒋晴一眼。 众人一怔，也才想起，这一位美人，可是从前司令官的千金呢。 这样的权贵出身的小姐，现在却臣服在高宏博身下，这就是权力的重要？ 莫怪人人都想往上爬，都盼着位高权重，有了权势，就有一切，自古权倾天下那话是怎么说的，看着高宏博不就明白了？ 一把年纪了，还能得这样的如花美眷相伴，何等快哉？ 高宏博看着众人那羡慕和崇拜的眼神，心中得意，再看向身旁低眉顺眼的蒋晴，更觉快意。 “对不住，我失陪一会。”蒋晴忽然站了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众人看向王老爷，道：“你看你，这下伤着美人儿了吧？看高书记要恼你。” “都是我的错，书记，您可别怪罪，我这把嘴，就是不会说话！”王老爷呵呵的笑。 高宏博轻轻的摇着洋酒杯里的酒，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是什么交情，还比不上一个女人？”顿了顿又道：“不过，美人嘛，又是个孩子，该哄的时候就得哄着，这回是谁伤着美人心的，谁就亲自去哄回来。我可不会帮你啊！” 这话…… 在桌上的人，心思一动，纷纷看向王老爷，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王老爷难掩激动，试探着看向高宏博：“书记，您这是真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小蒋可是只小辣椒，你可要注意别被呛着了！”高宏博哈哈的笑出声。 王老爷道：“再辣，比得上咱们这些老姜辣？”他拿起酒，和高宏博的酒杯一碰，道：“书记，您放心，我一准帮您把美人儿给安抚好了！” 第1564章 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 洗手间内，水声不断，蒋晴看着洗手盆内的一汪水，眼中干涩，红唇抿得紧紧的。 宁刚上位了，如果鲁家不倒，蒋从河不倒，或许今天上位的就是他，而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如此。 不，当初蒋从河狠心把她锁进精神病院，也就是早已舍弃她这个女儿，就算不是苟活在高宏博身下，估计也还是在那个鬼地方失去自我。 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失去自由。 只是宁刚，偏偏是宁家，宁格…… 蒋晴闭上眼，想起宁格的模样，他向来是和程素他们交好，宁家这样的有势，而宁格又是对程素有意的，那么，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会有他的手笔在吗？ 还有鲁家，说倒就倒，外公生性谨慎，光从他还隐秘准备了子孙的后路而没被查出来，就知道他的行径有多慎重，却是一朝倾倒，这样的容易，这会不会有人在里面推动了一把？ 而这样的人…… 斗倒鲁家蒋家，谁得益更多，现在就看到了，宁家，估计还有齐泰国他们。 那么，是他们吗？ 不得不说，蒋晴不被爱情蒙蔽双目和神思的时候，她的脑路会是清晰的，她出身本不低，自小接受的教育还有见识，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她自己能考上军医，纵然有蒋从河做推力，但也有她自身的本事在其中。 所以，纵然现在她手上没有半点证据蒋鲁两家的落败是和宁格他们有关，也猜了个**不离十。 “要不是你执意要和齐泰国一块儿，家里不至于这样，我们也不至于落得这地步……”蒋从河的话在脑海里响起。 齐泰国，那个男人。 这个名字像是针一样刺入蒋晴柔软的心，痛得她几乎站不住。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这么执拗，是因为内心的深处，那个声音一直在说，他是你的，他本来和你才是幸福的一对儿。 所以才这样的执着？ “再执着又如何，他根本不要你！”镜中，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冷笑着对她说。 “不！”蒋晴尖叫起来。 “小蒋？”有人敲起了门：“你还好不？” 蒋晴喘着粗气，脑袋里晕乎乎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拉开门，王老爷站在门口，她微笑问：“王老爷，您也来卫生间？” “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王老爷色眯眯的看着她，一脸的关切。 蒋晴看到那眼神，胸口发闷几乎要吐，也真的就转过身冲回马桶去吐了个痛快。 王老爷跟了进来，顺便带上卫生间的门锁上，一手在她背上顺着：“还好吧？” 蒋晴摆摆手，扭开水龙头接了水漱口，才道：“没事，您有心了！” 喝过酒，她声音更显娇媚，王老爷顿觉得飘飘然的，道：“没事就好，我就怕你难受。”他说着，一直放在她背上的手再忍不住，上下游动起来。 蒋晴身子一僵，腾地转过身，瞪着他：“王老爷，你！” “宝贝儿，你可让我好想。”王老爷只觉她在欲拒还迎，一把抱住她。 第1565章 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 蒋晴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眼前的人臭烘烘的嘴凑上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用力一推。 “王老爷，你做什么？”蒋晴斥道：“我是高书记的人。”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自己眼下的情况么？随便一个人都敢来对她动手动脚，图谋不轨。 他们当自己是什么？外头的坐台舞女小姐吗？ 王老爷被推了个趔趄，差点就栽倒在地，不由恼怒，他年纪上来了，真倒在地上有个好歹，真是肉吃不到还白搭一条命呢！ 不过是看她有几分颜色，才怜惜她，给他摆什么谱？ 他站稳，黑着脸冷笑：“你是书记的人，那又如何？书记都不介意，倒是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呢，你可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蒋小姐了。” 蒋晴的脸一白。 高宏博不介意，这是什么话，是他叫这人来的？ 那个老东西！ 蒋晴的手微颤，指甲掐在掌心，雪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 “你乖乖的听话，一切也好说，要不然，惹恼了书记那就……”王老爷轻哼一声。 蒋晴身子一抖。 她知道高宏博就要退了，可他是个闲不的人，退下来后，是打算和这王老爷合作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叫人设这样的饭局？ 只是没想到，她自己也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王老爷，没高宏博势大，可他是商场大亨，路子广，认识的人也多，真得罪了他，别的不用说，高宏博肯定对她不客气。 不过，他认识的人多…… 蒋晴声音微低：“我听话，又能得到什么？” 看她服软，王老爷心中得意，再度走了过去，搂着她的肩道：“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蒋晴故作挣扎了一下，忍着屈辱道：“我也不要什么，只是我上次去探望我妈妈，她托我找个世叔，书记不喜我和家里人还来往，我也不敢和书记说，这一直都没找到，我只要想到这个，就不敢去见我妈妈……” “找个人而已，这有什么难的？那是什么人，我帮你找！”王老爷立即道。 “但是书记知道了，可能会气你。”蒋晴有点迟疑，道：“还是算了。” “你也是傻，这里就我们两个，我不说，你不说，他怎么知道？”王老爷轻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蒋晴娇嗔地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后面补我刀子，男人的话最是信不过，当初书记也是说只让我跟着他，现在还不是让我和你好？回头，只怕还要磋磨我。” 王老爷心中大悦，道：“要不，我跟书记把你要过来？” 蒋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哪有可能啊，你还是别讨这个没趣了，你要真疼我，就悄悄帮我这个忙？” 王老爷也是说说，看高宏博对蒋晴的在意，也知道玩一玩可以，可讨过来，是不可能的。 现在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道：“好，我帮你找。” “你要保守秘密喔，不然书记知道了，我就难过了。” “一定！”王老爷郑重点头，急哄哄的去拉她：“我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蒋晴强忍羞耻恼怒，微推开他，自己坐上了洗手台，朝他伸出光洁的小腿…… 第1566章 让他们妻离子散吧 ， 从卫生间回到餐桌上，蒋晴原本嫣红的脸，此时眼角眉梢处多添了几丝春意，更显妩媚。 高宏博拿着酒杯的手微紧，精光闪烁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餐桌上，众人看着跟在后头的王老爷，都露出了然和羡慕的笑容来。 而那王老爷呢，一脸的餍足模样，意气风发，仿佛年轻了不少似的。 “书记，我喝得有点多了，想先回房去歇着！”蒋晴软声对高宏博道。 看着他点头了，蒋晴才起来，和大家说了一声告辞，就抬脚离开。 刚出餐厅门，就听到身后的餐厅内一阵调笑声，都是问王老爷什么滋味的话。 蒋晴的双手捏成了拳。 回到房间，她狠狠地洗了个澡，站在花洒下，却没有哭，她不哭，她的眼泪很宝贵，不值得。 躺在床上，酒精上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再醒来，是被人给拍打着臀，她睁开眼，没有半点反抗，只咬着下唇闷哼着。 “醒了？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嗯？”身后的人，感觉到她明显的变化，凑在她耳朵问着。 蒋晴不说话。 头发根一疼，被他扯着，更用力，像是要惩罚她的不听话似的。 习惯就好，她看着梳妆台的一角，跟一具死尸没两样，承受着对方给予的屈辱。 一声嘶吼，室内安静下来，很快的，房内一阵雪茄味钻入鼻尖。 “生气了？”高宏博抚摸着蒋晴的肩膀，懒懒的问。 蒋晴的声音没有半点情绪：“书记高兴就好，至于我感受如何，你也不会放在心上。” 高宏博笑起来：“果然是生气了！” 蒋晴的嘴角冷勾。 “王老爷以后会是我重要的生意伙伴，他对你的心思，早就有了，现在你们好了，以后你慢慢的习惯就好。”高宏博道。 蒋晴终是忍不住，坐了起来，看着他：“书记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看重我，怎么还舍得和别人分享我？你就不嫌别扭？不嫌……”一个脏字，她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高宏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笑容，让蒋晴恨不得把他的脸给挠花了才好。 不用说话，她就感觉到了里头的讥讽和漠视。 高宏博吸了一口雪茄，从床头拿过一个文件袋，扔了过去。 蒋晴微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相片，一张张的，上面的人笑靥如花的幸福模样，让她红了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咬牙问，把齐泰国和程素他们的生活照片给她看，是什么意思？ 嫌她不够凄凉，要刺激她么？ “你不想知道他们如今的日子么？齐泰国是宁刚的人，宁刚上位了，他以后的前程肯定也不会差。” “所以呢？” 高宏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问：“如果想他们不好过，你就乖乖听话，别闹腾。” 蒋晴眼皮微敛，故意笑起来：“书记又在哄我，宁家如今位高权重，你都快成末日黄昏了，拿什么来让他们不痛快？” 高宏博脸一黑，捏住她的脸道：“别忘了，烂船也有几根钉。” 蒋晴媚媚的笑，靠了上去：“是么，那书记让他们妻离子散吧。做到了，我就全听你的话，你让我服侍谁，我就服侍谁！” 这个老东西，她不信他，让他们不痛快，得让她自己来。 第1567章 提拔管理人 ， 高宏博拿出齐泰国他们相片的举动，确实很是刺激了蒋晴一把，也将她的斗志心给激到他可以，那自己这个股东也没啥好说的。 “你们决定吧，行就提拔起来！”程耀祖想了想道：“如果觉得还不够格，也可以送他出去学习一段时间，回来再掌陀。” 现在有些企业都是这样的，不惜培养人才，学成后，还是贡献在公司，也是对己方公司有益。 “这是一定的，但现在却不成，宁格要回京，我这边，小七还小，我又要去学校，在公司的时间实在是少之又少。”程素摇头说道：“就是要送他出去培训学习，也不是现在。” 她当年和齐泰国说了，推后生孩子，为了事业也是学业，希望到生了孩子的时候，也不会因为事业错过孩子成长，现在学业她都在想，是不是要休学一年还是怎样，何况事业呢？ “那就先让他实习吧。”程耀祖想到她的情况。 程素也是这个意思，也正好看一看他的能耐。 三个股东，三票通过，既然都说好了，也不拖沓了，速战速决，召了肖品山，说了这次小会的决定。 肖品山有些意外，意外之余是惊喜，他还以为，自己和应小雅那一段短暂的情，会让老板们心中别扭，自己在公司的成就，会止步于办公室经理的职位呢，殊不知道还会提拔他。 “我一定以公司为家，全力以赴做到做好，带领公司越走越好！”肖品山激动的表衷心。 程素交代了几句，几人又就着公司发展的话题，再度开了个小型会这才散了。 第1568章 老弟的前途 ， 程素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留在清城过节的齐母，却忙着要去寺庙里拜神，她的说法是趁着过节，拜个神求个吉利，但谁都知道，她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小七。 为了能抱小七，齐母一心向菩萨的心，是无比的虔诚，来到寺前，自己撑着双拐，一拐一拐的进寺，跪拜，烧香，捐香油，诚心那是到了？”但这声音还是收了许多。 程素让程父坐着，自己抱了孩子去喂奶，等哄睡了他，才在客厅里边喝汤边和程父说话。 程父他们留下来过节，程致却是跟着三叔他们一起回老家了，说是在城里不好耍，要和两个堂弟玩，也和同学们耍，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他说过了节，就跟你三叔下广城去讨生活。我想着，他也不是读书的料，既然他自己也不想复读，那去就去吧，看他能不能闯出一片天空，反正有你三叔看着，也不怕！”程父和女儿说着程致的意向。 程素也知道老弟没考上大学，心中遗憾，但也没特遗憾，现在八十年代后期，到处都在抓经济，眼下也还算是下海的好时机，搭上这个尾班车，那小子要是会钻营的话，也未必闯不出成绩来。 “依我说，在他姐这边找个工作也好，到底是亲姐，照应还不比他三叔强？”程母搭了个嘴。 “妈，在我这也不是不成。但广城的机会大点，以后我的生意，估计也会在那边大力发展，程致在那边，比在清城出息！”程素说道。 “就是，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知道啥？也没看老三如今也混得好了？”程父轻哼。 “行行，你们父女见识多，我不说话。”程母一耸肩，又进了卫生间帮齐小七洗尿布。 第1569章 让他闯荡去 ， 看自家老妈那别扭样，程素不禁摇头，就对老爸说道：“爸，如果您也觉得在清城这边近，我也可以帮他找个工作，要是做小生意，我打本也可以。” “这话就在这说就好了，可千万别让你婆婆听着！”程父立即紧张的道。 程素道：“爸，我自个儿赚的钱，还不能自个支配啊？放心吧，程致要是真有这个想法，只管说。” 程父心中大暖，道：“也不是不能你自己支配，但你婆婆啥样的人啊？让她知道，还不是家里不安宁？你过得好就行了，你弟，自有你弟的造化。” 程素知他怕自己的婆媳关系搞不好呢，心道也才是自己的父母才替自己着想吧。 “爸，我就一个兄弟，将来您和妈百年了，也就他一个娘家亲人了，肯定得扶持着的，他好了，我也有人帮我撑腰呢！”程素笑着说道：“现在我的日子，您也看到了，帮他，也是帮我自己呢！” “知道，你现在过得好，我和你妈也放心。你有这个心，爸心里也高兴，程致是男孩儿，这才多大的年纪，得学着碰壁，学着摔跤，才能成长的。有你这么个好姐姐，替他一直打算，他一帆风顺了，那以后呢？遇着事他能不能爬起来，妥善的处理？你帮他又能帮一辈子？”程父叹道：“爸不是不愿意你帮弟弟。只是想着嘛，人要学会吃亏，经历多了，阅历多了，才能成长。他成长沉稳了，也才能真正的给你撑腰。” 程素听得眼眶微湿，喉头微哽：“爸……” “没事儿，哭啥鼻子？”程父拍了拍她的手，道：“来之前，我和你弟也就着这个事谈过了，我和你妈还年轻，他尽管去闯，闯出成绩，是他的本事。要是闯不出来，头破血流了，干不了了，回到家来也总有一碗饱饭吃，再不济，也有你这个亲姐给他一碗饭呢！” 程素点点头，作为男人，正是这个理。 外面的世界，风大雨大，哪有怎么样？不怕碰壁，不怕吃亏，还怕闯不出成绩来？ 他们都是草根出身，不是含着金钥匙出身，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当初自己还能推个饭车就做生意，作为男人的程致，有啥不能？ 失败了，一如程父所说，回到家还怕没饱饭吃？ “爸，咱们姐弟，有您这样开明的父亲，真是福气！”程素发自内心的说道。 程父有点不好意思，道：“你爸我，没啥本事，也赚不了大钱，最大的本事就生了你们姐弟两个，自然都盼着你们好呢。” “您放心，一定会的。”程素立即道。 “对，现在你，我是不愁了，日子过得好，家庭也美满，就是你弟……”程父抿了一下唇，道：“现在，就任你弟去闯，年轻人，不能坐井观天，一叶障目。但是，素啊，要是哪天你弟没闯好，你要记得爸的话，拉他一把，因为你们是亲亲的姐弟。” 程素点头，等到多年后，她把程致捞出来的时候，还清楚记得父亲和她说的话。 第1570章 反将一军 ， 程素和老爸一番诉衷肠，父女俩今天说着话，倒是有点像朋友谈天的感觉，以至于齐父几人回来，也是看到他们两父女一派享天伦之乐的样子。 齐母拜过神回来，就兴致勃勃的问：“我小七呢？” 程素暗笑，从前小七还没出生的时候，她嘴里倒是口口声声的说我儿子如何，现在孙子诞生，就成孙子了！ “刚睡下没多久呢！”程素笑着解释道：“你们这次去寺里好耍不？” “可累死我了……哎哟。”齐凤萍捂着头，瞪着齐母：“妈，你打我做什么呀？不疼啊！” “谁叫你嘴里吐不出好话，刚从寺里回来，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齐母瞪了她一眼，转而对程素道：“去寺里十分顺利，我还求了个上上签，都是好签，对了，这个给你。”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三角红包，用红头绳绑着的，道：“我给小七求的平安符，你给他拿个别针扣在衣服上戴着，这样就能保平安，不会被啥脏东西给吓到。” 脏东西，估计婆婆是真给吓着了！ 程素接了过来，道：“小七谢谢奶奶了，回头我就给他别上。” 对于程素的顺当，齐母十分满意，要是这种顺从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她何必和她有这么多的牙齿印？ 她却不知道，程素只是喜欢那个平安二字，挂在儿子身上，也没什么，又不是喝的。 齐母坐下来，等待着孙子醒来，自己去烧过香，也拜过菩萨，孙子总愿意让她抱了吧？ 然而但是，甭管她是拜了满天神佛，齐小七依旧不让她抱，只要一过齐母的手，他还是哭声震天。 齐母自己也哭：“心肝啊，你这是剜我这老婆子的心啊！” 她再不愿意，看着齐小七脸上的泪水，哭得要抽的小模样，也只能把他给程素。 齐泰国终是见识了儿子抗拒老母亲的威力，跟在程素身后进房。 “把这小子给我，看我不收拾他。”齐泰国黑了一张脸。 程素一避，道：“什么收拾？倒是把你那张黑脸给收一收，别吓着我儿子。要是像你妈那样，以后他也不要你抱，哭的只怕是你了。” 齐泰国嘴角抽抽，道：“那你说，他是咋回事？”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问问他？”程素白他一眼。 齐泰国头疼，道：“可不能惯着他，让他习惯一下我妈带，不然以后，谁来带他？你要上学，程致要去广城，岳母能帮带的话，那岳父一个人长期在老家么？” 程素皱眉，免不了为儿子辩白：“儿子还小呢，他哪里会分辨喜恶？” 齐泰国看她护犊的样子，嘀咕道：“我看他现在就是凭喜恶来，不然，咋独独就抗拒我妈抱了？” “是啊，你说，咋偏偏就抗拒你妈呢？”程素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我儿子才一个月大点，你说他，人人都爱，咋偏偏就恶了你妈呢？” 齐泰国被她反将一军，噎住了，只得冲齐小七瞪眼：“你给你妈说，这是为的啥？” 齐小七嘴一扁，哇的哭了。 “齐泰国，你出去！”程素吼。 第1571章 护女 ， 临近中秋，清城的秋意渐浓，程素的婆家娘家人都在清城过节，这程老爷子也不例外，他年轻的时候就来过清城，这都好几十年了，再来到这个地方，哪没有不逛一逛的道理呢？ 这过节嘛，程素是他的干女儿，在干女儿这边过节，也是一样的，尤其是他当真喜欢齐小七这个小家伙。 “小七的眼睛，像你，像你那姑姑。”程老爷子抱着齐小七，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对程素说道：“小时候，你姑姑的一双眼，最是灵动了，跟会说话似的，人人都夸。” “干爹……”程素感到老人家的落寞，不由按了按他的肩膀。 程老爷子唇勾了一下：“没事，人老了，就爱回忆这旧时。你姑姑，都几十年了，还是找不着，其实我心里都知道，找不着了。现在还找，不过是你那几个哥哥哄着我，给我个念想罢了。” 程素抿了一下唇，道：“不管找没找着，姑姑在您的心里，起码是那个鲜活漂亮灵动的妹妹呢！她在您的记忆里，永远都那么年轻，不是吗？” 程老爷子笑了：“你这安慰，倒是和你的几个哥哥不一样。”想了想，又道：“还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永远都那样年轻呢！” 记忆定格在少时，他不会见着她生老病死，记忆中的她，依旧是那么年轻漂亮。 “啊啊。” 老爷子的胡子根部忽然一痛，低头一看，齐小七不知啥时候抓住他的胡子，给扯疼了。 “怎么，你这小人儿，还能听懂我和你妈妈说话么？”程老爷子看到他眼神晶亮，不由笑了。 齐小七也笑，这可把老人家逗得更欢喜。 “一般孩子的眼睛，三个月才聚焦看得清东西，这小子不一样，定定的瞧着你的时候，就跟真能看清似的。”程老爷子笑看着程素：“现在就这么聪明，将来了不得。” “您别夸他，依我看，他皮得很。”程素笑道：“这才刚满月，就把我婆婆的心给伤得不成样子了！” “还是不让他奶奶抱？” 程素点着头：“也去寺里头拜过了，回来还是不肯给她抱呢。” “灵性这东西难说。我也听小雅说过，你早些年也受你婆婆磋磨，就是你之前怀孕……”程老爷子道：“这冥冥中的注定，说不定，是那孩子重新回来？” “您这说得也太神乎了！”程素失笑。 “有些东西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知道呢？”程老爷子问：“现在你婆婆还是对你多有不满？” 程素面上淡淡的，掖了一下齐小七的小被子的被角，道：“不住在一块儿，矛盾是少些，也没什么，她说得中听，我就听，不中听的，我就左耳进右耳出，总不会为她委屈自己。” “对。面子上过得去就成，最重要是站着理，千万别委屈自己。真的不舒坦，带着小七去广城住，反正那边也给你买了房子了，别说住，定居都成！”程老爷子一副护女的表情。 程素嗯了一声，看到相携而来亲亲密密的程耀祖他们，就道：“过几个月，还真要去住一住了！” 程老爷子也看到小儿子小媳妇了，微笑着点头：“我就等着了！” 第1572章 人比人，比死人 ， 程老爷子难得来一趟，程素就想陪着他到处转转，老爷子却说她婆家娘家人都在，而且孩子也小，也不能长时间离开，至于他么，有程耀祖和应小雅还怕没人陪？ 所以，这最终是程耀祖两小陪着程老爷子去游览，程素自己是忙该忙的。 中秋节，几家人在一块儿吃饭，人多，而程素家太小，肯定是挤不下的，但自家有酒楼，所以程素就定了去酒楼吃这中秋大餐。 而齐母说了，齐凤莲和大姨家都是女人和孩子，反正在酒楼吃，干脆也叫上她们一块儿过来吃饭了。 程素也不是小气的，差了这几双筷子，自然也应下了。 一个大包房里，分了两个桌子坐下，这也是第一次这么多人一块过节，热闹是在所难免的。而在程素怀里的齐小七小朋友，则是睁着眼，左看右看，像是对这世界稀奇得很，这小表情引得人稀罕得很，最终又被抱到了程老爷子的怀里。 齐母看着是又心酸又艳羡，落寞更不必说，奈何孙子不要她，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是去寺庙里拜过了吗？”大姨小声的在她耳边说。 齐母道：“拜过了。但不知是啥回事，小七还是不让我抱。” “该不会是你儿媳妇在孩子跟前念叨你不好，这孩子记仇了，所以才不愿意让你抱吧？”大姨撇着嘴道。 齐母一听，脸就沉了下来，道：“大姐这话怎么说的，小七才多大，也才满月，能知道什么事？这记仇更说不过来。” 她是心里不舒服，可更不喜欢别人说自家孙子的半点不是，哪怕那是自己的大姐。 大姨嘴一抿，想说什么，身边的刘文静轻轻的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做什么？”大姨的声音拔高，不悦的看着媳妇，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婆媳俩的脸顿时涨红，有点不知所措。 空气一下子安静，尴尬的气氛在房内萦绕。 “咯咯。” 婴孩的笑声打破了这尴尬，众人又看过去，只见程老爷子怀里的小七笑起来。 “这小子可真爱笑。”程耀祖笑着说道：“这以后的运气肯定是杠杠的。” “那是，这可是我儿子！”齐泰国十分得意。 “看你狂的。小雅，回头我们生一个漂亮丫头，叫他眼馋一下。”程耀祖搂着应小雅的肩膀说道。 应小雅红着脸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可把大家都逗乐了。 邓伟秋在一边看着，眼里满是羡慕，真是人比人，比死人，人家就是有那么好的运气，嫁的好。 不说别的人，再看程素吧，嫁给大表哥，家里不咋的，可大表哥争气啊，她自己也本事，现在有啥不好的？看他们恩爱的样子，就知道感情要好。 倒是自己，一点着落都没有。 气氛重新活络起来，程素作为主人，话最多，又顺便庆贺小姑子考上大学，一大家子又说又笑，倒是把大姨那点小愉快给撇在脑后了。 至于大姨么？谁理她？也就自己埋头吃菜，兀自生闷气罢了，但这不自在，却是她自己作的，怨不得谁！ 第1573章 快分房了 ， 中秋一过，程老爷子等人就走了，回广城的回广城，回去老家的也回老家。 对于回老家，原本还担心老婆子赖着不走的齐父十分意外，因为老婆子说走就走，没有半点留恋，对于精灵可爱的孙子，他都不怎么舍得，可老婆子却是没说什么。 在车上一问，也才知道她所为何，原来是急着回老家去打一场法事驱邪。 听到老婆子的解释，齐父竟然无言以对。 对婆婆的顺从，程素也觉得有几分意外，这也是她头一次见齐母这样的顺当，还以为她怎么着都会纠缠耍赖一下要住下来呢。 “住着有什么意思，看得着摸不着，白得个眼馋，哪有意思？你婆婆回去是要做法场的，都问我了。”程母叠着外孙的尿布说道。 “问你什么？”程素很好奇。 “告诉你也不知道，无非就是一些忌讳，我看呐，你婆婆为了抱小七，估计会花个重本。”程母道。 程素无语，低下头，戳着齐小七胖嘟嘟的小脸：“你看你，把你奶奶吓坏了！” 齐小七抓住她的手指，咯咯的笑。 “笑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程素哼了一声，仔细的注意儿子脸上神色和眼神儿。 不是她想多，自己乃是重生穿越人，儿子这样整鬼，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来着，而正常的婴孩哪有这样的？这要是婴穿，倒是十分可能。 可是，她啥都没看出来，儿子只一个劲的傻笑，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说不出的灵动，程素不由叹了一声。 送走所有人，家里一下子清净了，看着家里凌乱，程素又收拾了下，帮着洗衣服尿布。 晚上，齐泰国回来，程素正逗着孩子玩儿，陪着玩了一会，就说：“今天开会，下个月会用抓龟的方式来分房子。” “真的？”程素眼睛一亮，道：“这房子不是还没建好？” “没建好，也能先分的，这十一月，估计也能竣工了。”齐泰国笑道：“先分了，到时候竣工，就能收房入住了。” “哦？话说，这房子是怎么弄啊，帮装修不？还是只是个毛坯房？”程素问。 “外墙会贴马赛克瓷片，屋内刷墙，地板也不是像现在家里这样只是水泥地儿，也会镶上马赛克的瓷片。”齐泰国回道。 程素听了就笑道：“这样的话，也不用咋装修了。” 她还以为只会分个毛坯呢，竟然还带了装修，不过自己也是想差了，这是阿爷的东西，既然能分房子，哪会只给个毛坯，再简单，也会铺好地刷好墙。 现在听齐泰国的形容，也很符合眼下这年代的装修风格，还行。 “最少都是两室一厅，还带厨房和卫生间，以后就不用公用的了！”齐泰国双手枕在脑后道。 程素道：“嗯，这样好，也省得我妈熬个汤，往厨房几百次的盯着。” “嗯？” 程素就把宋嫂子的行径给学了一遍，道：“我妈说她好占小便宜，脸皮三尺厚。” 齐泰国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以后搬了家就好了。” 程素点头，和他说起婆婆的事来。 第1574章 齐小七：还是和姥姥睡吧 ， 对于老母亲的顺当，齐泰国自己也挺意外的，听程素说的要做法事，也不觉得稀奇，农村里的人都这样，有点啥不对，就寄情于神佛什么的。 他没告诉程素的是，齐母私下里还问过他，程素有没跟小七说她的坏话，自己当然说没有，但对儿子唯独不要老母亲抱，心里也有几分奇怪。 做一做法事也好。 齐泰国看着儿子，说道：“真如宋嫂子所说的，是小七看到脏东西，做过法事倒还好。要是是他抗拒奶奶，那可就麻烦了！” 齐小七抓住自己的小手，头歪过来，像是看向齐泰国的方向，又似看着其他地方。 “怎么个麻烦？” “就之前和你说的，谁带孩子啊？”齐泰国道：“现在中秋都过了，再过半个月，你就要开学了吧？你这课程再轻省，也都要两地跑，孩子总要人带啊，岳母能帮忙，难道一直带到大？这丢下岳父一个在老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程素一笑：“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和我爸妈说过了。” “嗯？” “程致没考上大学，要跟我三叔去做生意，我爸一个人在家，也就是管着那几亩地，没啥事干。如果实在无聊，就让他过来住，和我妈一块带孩子。住得厌了，再回老家住几天也成。”程素睨着他：“你觉得呢？” “岳父愿意的话，这可以啊。”齐泰国说道。 “不觉得不合情理？让姥姥姥爷带，不让爷爷奶奶，你心里没想法？”程素似笑非笑的道。 齐泰国一怔：“我能有什么想法？你抽不出空，孩子总要人带啊，总不能让你休学吧，生意也要管理。再说了，这不是不让我爸妈带，而是我妈的腿还没好，就是让她带，她也带不了啊。” 他说着说着，就明白程素的小心眼儿，道：“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会认为姥姥姥爷带就不行了吧？” “大男人心思，谁晓得，谁知道你会不会怕儿子疏远你爸妈。”程素嘀咕。 “瞎说！只要是为孩子好的，谁带都行。你们女人，这小心眼就是多。”齐泰国脸一板，道：“我才不会想那么多，只会挑最适合孩子和最周全的那个解决方法。” 程素讪笑：“我这不是说说吗？” 齐泰国白她一眼，又看向齐小七，道：“这小子最好也习惯我妈吧，总不能只依靠岳父岳母他们，这得多累啊，老人也没有义务给我们带孩子，就是帮一把。这小子要是心疼姥姥姥爷，就该知道怎么做。” 齐小七眨巴着眼，和父亲对视着。 程素嗔他：“我看你是真把他当大人来看了，你和他说也没用！” “说不定他能听懂呢！”齐泰国似笑非笑的看了儿子一眼，忽然问：“喂过他没有?” “嗯。” 他听了就站起来，伸手去抱孩子，齐小七张口要喊，程素拦着问：“你干嘛？” “今晚让他和姥姥睡！”齐泰国暧昧的看她。 程素愣了下，随即脸红了，啐了他一口。 齐泰国嘻嘻的笑。 齐小七冲出喉咙的喊声也不嚎了，默默的看着帐顶，算了，还是和姥姥睡吧，省得被这两人污染儿童。 第1575章 房中那些事儿 ， 所谓久旱逢甘霖，不单用在齐泰国身上，同样也用在程素那，从发现怀孕后到现在，两人算是头一次亲热，大家都憋久了，自然比从前都更卖力。 程素无力的趴齐泰国身上，喘着粗气，问道：“是不是没以前舒服了？” “嗯？啥意思？”齐泰国的声音有点哑。 “我这是顺产，生了孩子，肯定没从前紧致了。”程素嘟着嘴说道。 不用说男人，她自己也觉得没从前舒爽，所以说后世这么多的人出轨，有很多男人还真因为这个才出去偷食的。 齐泰国笑起来：“怎么，你欲求不满了？” 程素用手代替语言，捶了他的胸口一下：“讨厌。” “是不比生之前的好。” 程素听了心里微沉，却又听到他哑声说：“不过没关系，因为……” 我足够大！ 程素的脸烧红，腾地坐起来，瞪着他道：“你，你咋这么不要脸。”竟然说这种话！ 她又娇又羞的样子，实实在在的取悦了齐泰国，他哈哈的大笑，将她拉下来搂着，笑道：“这有什么的？咱们儿子都生了，有啥说不得的，你还害羞了？” 程素哼了一声。 齐泰国亲了她几口，道：“你啊，就是爱多想，这有什么的？你这还没有完全恢复呢，等日子长了，你慢慢的就能恢复了，就是没有百分百，也会有百分之**十的。” “啊哟，你很清楚嘛！”程素眯着眼睛，语气阴森森的，道：“是做了啥研究啊？” 齐泰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又胡思乱想。哪有做什么研究，部队里，也不全都是光棍儿，男人坐在一块，有啥不能说的？荤话我也听过，这都听他们说的。” 程素警觉起来：“你没那么傻，把咱们的房中事往外说吧？”她再大方，也没这样的不要脸面啊。 “我又不傻！”齐泰国翻了个白眼：“你是我的，只能我看我知道，这房中的事儿，我会让人窥探？就是想一下都不成！” 程素放下心来：“那就好，你的嘴可给我闭紧了啊，也不准你瞎吹，说什么驭妻有术的话。” “行行行。” 齐泰国搂着她，摩挲着她的腰身，道：“素素，我现在觉得日子真是圆满又有奔头啊，我很开心。” “怎么？” “我有娇妻佳儿，再过些日子，又能分个房子，军职嘛，不用熬上几年，估计也能升上一级，事业家庭双得意，我真的欢喜。”齐泰国温柔的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道：“就是生命就此终结，也满足了！” 程素一啐：“瞎说，这日子才刚开始呢，你就说这种话。还有，我劝你别太得意，现在你是什么都有了，儿子也有，但生活，才是开始一地鸡毛呢，带娃的日常，会让你崩溃。你啊，就准备着战斗吧！” 齐泰国一笑：“没事儿，儿子由我来教。”他又亲了她一口，道：“你说得也对，还不能太得意，以后，我还要给你换个大房子，让你当军长夫人。” 程素滚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道：“我只要咱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就行。” 人的富贵多少，都是注定了的，她不求太多，最重要一家人在一起。 两人说了一会话，才相拥着睡去。 第1576章 师兄你好实诚 ， 日子在带娃的日常中度过，程素一直觉得，生了孩子肯定十分困身，可事实却是和她想的有些出入，这全因为她家齐小七，实在太乖巧了。 宁格回了京城，和程耀祖忙着合作生意的事，喜顺来公司里，尽管提拔肖品山做掌坨人，但还在观察期，程素不可能完全做甩手掌柜，所以三不五时还是会回公司处理业务的，更别说还有酒楼那边的事。 而这一出去，她就心心念念着儿子，虽然他的粮食是提前挤好了放在奶瓶里冻着，温了就能喝，再不济也有奶粉。但孩子还小呢，见不着人，会不会哭，她都担忧。 然而，每次她出门，回到家第一句话问的光老妈齐小七哭没哭，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没有。 程素不得不感叹，这上天对她，确实是多有眷顾了，赐了她一个乖儿子。 齐小七听到母亲的感叹，在心里翻着白眼，人都不在，他才懒得哭，白费力！ 每天逗着齐小七，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程素早早就喂好了娃，又挤了满满一瓶奶，还对齐小七说一说自己的去向，然后交给老妈，自己去了学校。 九月，校园里金桂飘香，程素嗅着空气中的桂花味儿，神清气爽，而校园里，又添了不少的新脸孔。 “程素师妹。” 明小凡穿着一双波鞋朝她跑了过来，程素笑着打了个招呼：“师兄。” “我的天，你这胖了不少！”明小凡在打量她一番后，咋舌。 这话，真是实诚啊！ 程素磨牙：“师兄真是快人快语。” 明小凡嘻嘻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师妹别介，我可等你好久了，还怕你今天不来呢？家里孩子好不？生的儿子闺女？” “生了个儿子，七月七生的，挺乖巧。”程素笑着回了句：“你等我做啥？” 明小凡和她一边走着，一边说话：“回头我给孩子补一份礼物。”又道：“等你也没啥，就是和你说说公司上的事，今年我在大学是最后一年了。现在公司的业务也发展得不错，我大学不是最后一年了么？本来就可以参加工作和实习，所以以后我在学校的日子会少点，大多是在公司，师妹要有什么事，来公司找我，或者打电话过来!” 程素了然的点头：“我就是个股东，也没啥找你的，就等着分红好了，今年能分吗？” 明小凡搓着手，道：“我看能，就是不多。” “没事，这都是前期投入，等业务发展成熟了就好了。”程素道：“对公司的发展，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我这边也有些人脉！” 虽然只是个股东，但既然是股东，就没有不想赚钱的，程素不会干涉明小凡创办的公司的大小事务，但为公司好的，她能出一分力的都不会吝啬，包括人脉。 明小凡眼睛一亮：“我其实就是等你这句话呢！” 他兴致勃勃的说了公司的发展蓝图，其实无他，就是想往大城市那边发展，毕竟那边的机会多，而恰好，甭管是北广特区，程素都有人。 第1577章 人身攻击 ， 程素和明小凡谈了一下通讯公司的发展，又被拉去了计算机室那边，和一众同学学习交流，没啥，谁让她是计算机好手？ 学校里熟悉的脸孔，没有因为她生孩子而对她疏远，人还是那样的人，平时说得好的，依旧是交好，而对她颇有意见的，也还是有意见。 有孩子了不比从前的轻松，程素就去校务处取了大三的课程，她得要合理的安排自己的时间，尽量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伴齐小七的成长，这样，才不改当初要参与孩子成长的初衷。 而她现在上大学，其实也是玩儿，只为了文凭证书。知识什么的，对她来说，有了上一世的经历，这次不过是巩固而已，只要期末考试能通过，来上多少节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学里，也需要她这样的‘天才’扬名。 毕竟，这人在外头出名了，就会说，她毕业于某某大学…… 在每个人眼里的一孕傻三年，认为这生了孩子的程素肯定没有当初那样聪明，但事实上，人家功课什么的全不拉下，还能给小师弟师妹讲心得和做培训，而大家知道她已经是孩子的妈，还坚持来上学，完成大学课程，不禁更为的佩服，一口一句的程师姐如何这般。 而作为大学里不少人的励志榜样，程素自己倒没什么得意的，在别人看来是十分了不起的事，在她眼里这都是再平常不过。 日子依然有条不紊的过着，减肥，学习，处理生意，带娃，一成不变。 程素还是在校园里听到了那酸话：“生孩子了，就该在家带娃，还来上什么学？出什么风头？看那胖成猪的样子，真是难看！” 这话，不是谁说的，而是当初因为捐款，对她道德绑架的同系同学——王莹。 从刚上大学到现在，要说程素和谁最合不来，非王莹莫属，王莹也是对她处处看不惯，尤其她自持校花，更看不惯程素这个已婚妇人比她还要风头盛。 程素很早就知道，一个人，不可能人人都会喜欢，总有人讨厌你和看不顺眼，过去，她对王莹是懒得理会也不屑理，现在么，就是看不惯这货对她人身攻击。 生孩子怎么了？她是正大光明的生，合情合理的生。 胖又怎么了？她又没吃她家的米。 对此，程素淡淡的笑看着王莹：“我胖，是因为我孕育了我的血脉所致。倒是你，晚上睡觉时可听见婴儿哭声？” 王莹脸色唰地惨白。 “你……”她的声音抖起来，怎么会，她怎会知道？ 程素笑着走近，伏在她耳边道：“你做下的损阴德的事，不巧，我去产检时看着了。” 在生之前，程素去医院检查，就看到了王莹去做流产，现在她攻击自己，就不准自己攻击回去？ 王莹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发抖。 程素施施然的走了。 身后，同学迭声问着王莹怎么了，她说什么了，于她何干？ 你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再跟你打嘴战。 往后，王莹见着程素，就避开她的眼神，跟见鬼似的，程素乐得自在。 第1578章 分个好房 ， 九月底，部队里分福利，副营级以上的都能分房，而这分房形式，按着级别不同，房子的大小也不同，而同一级别的，房子大小一样的，都采用抓龟的方式去抓楼层户型。 这是程素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大会，偌大的会议室里，还挂了庆贺的横幅，所有能参与分房的都聚在这里，窃窃私语。 程素被老妈要求，带上了齐小七，说是要用一用齐小七的童子手，抓个好的楼层。 新的楼房，一共七层，一层四户，最大的房子超百方，最小的也有八十多个方，按着齐泰国的级别，他们家只能最小的。 大小，倒还好说，最重要的是楼层，程素向往的是四五楼，不高也不低，视野好，光线充足，要是太低的，光线就太暗了。 而谁都想要光线好的，毕竟人都喜欢阳光，别说这晒衣服啥的，阳光照在屋内，也是阳气足，对身体好。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较着劲儿，盼着能抓到好的楼层。 程素也不例外。 “齐嫂子，你还带上儿子来了？莫不是想用童子手？”有人笑着问。 程素道：“对啊，沾沾我儿子的运气。” “这孩子还没到三个月吧？能抓吗？” “也就是讨个好，没啥的。”程素笑眯眯的说。 “其实啊，都一样，都是新房子，就是没抓到高楼层好户型，依着齐嫂子现在的财气，都能在外面买个大大的新房子吧。”有人酸溜溜的说。 程素笑而不语。 高嫂子一向和程素交好，道：“这话我可不认同。自己有钱买是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可这分房，却是男人实打实的打拼来的，咋同？这算是国家福利呢，咱们家里的男人出任务上战场，拿命去拼，为的啥？不就是为了家人过好点么？” “高嫂子说得对，再说了，谁还嫌弃这不要钱的？我可不嫌，给我来多几套，我也是愿意的！”程素笑道。 “不是吧？我看你平时，都视金钱如粪土了，你们家，啥好东西没有？”那人还是酸酸的。 “房子就没有。而且啊，我就一俗人，肯定喜欢这铜臭物，房子也一样。”程素丝毫不脸红的自嘲。 那人被她的厚脸皮说得没词了，讪讪的别开脸去。 “别理她，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高嫂子小声的在程素耳边道。 程素点头。 不一会，就开始抓龟，会场的人纷纷磨拳擦掌起来。 装着楼层房间号的箱子里，都是写着房号的兵兵球，按着级别分批次去抽取。 “我的宝贝儿，能不能住好房子，就看你的运气了！”程素摸了摸齐小七的小手道。 齐小七心想，我的妈果然是真俗。 程素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轮到他们家抽取，她心里紧张得很，和齐泰国一道上前。 “你来抽吧！”齐泰国好笑的看着她期待的小眼神。 程素亲了儿子一口，才把手伸进箱子里，在那几个小球里捞着，抓着一个一看。 402。 是南北对流的那一户，程素顿时喜不自禁，就是齐泰国也眉开眼笑起来，楼层好，朝向好，果然是好运气。 第1579章 偷油事件 ， 这一次分房，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也有人羡慕，分到好楼层好户型的自然是欢喜，一如程素他们家，而底层还是西北向的，自又是发愁，大热夏的时候可怎么办？ 但不管怎样，好的差的，都是分到自家的，总比没资格分的要强上许多。 各家参与分房时抓到的户型，自会登记好，等新房子竣工了，就能收楼入住了。 程素他们抓到了好房，自然高兴，为此还特意庆贺了一番，而对她羡慕眼红的，也大有人在，但不管怎样，有的人已经心心念念的巴望着程素他们家了。 为啥？ 分了房，现在这个宿舍，自然会腾出来，谁都知道程素他们家是重新装修过了，也才几年，要是住进来，怎么都比现在所在的宿舍好。 所以副连级别以上的，都暗中在走动，好把这个房子给争取过来。 就是隔壁的宋嫂子，也想得了这个房子呢！ “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自信啊，她家宋城，说白了就是排长，还能安排到程素家这房子？真是白日做梦！”春华讥讽的和桂英说道。 桂英笑笑不说话，对于宋嫂子的异想天开，她也是大写的服。 程素呢，啥话都没说，只要不偷不抢，凭实力说话，说不准也还真会拿到这房子的居住权。 她只是没想到，宋嫂子这人，还会干那偷鸡摸狗的事。 这天程素从操场跑步回来，就听到她在和春华吵架。 “……我这油，一直都放在这，用多少，我心里有数。我也是奇了怪了，我天天在厂子里吃饭，我家老梁也是在食堂里吃，就晚上小用一下油，偏偏就一天比一天要少得多，还不是你偷着用了？”春华在厨房大声的骂：“大家都是邻居，干这偷偷摸摸的事，有意思吗？” “谁偷着用了，你哪只眼看到我用了？”宋嫂子也咆哮回去。 春华冷笑：“不是你，还有谁？人家都是耗子偷油，你陈大桃啥时候也成耗子了？我家的油一直放在这，都这么多年了，从来不见会少的事，你一来，就一天比一天少，哈。” 宋嫂子的大名叫陈大桃，被春华这么一说，眼神有点躲闪，却强作镇定，道：“也是好笑，这厨房，人都是进进出出的，谁都有可能用掉，你没证没据的凭啥说我？” 程素皱起眉，听到这，走进去，道：“都怎么了？” “你来得正好，从前华玲在的时候，咱们几家的油，谁不是放在大家的柜子里的，谁的油会少过？一直都好好的，她搬来了，我的油就见少，不是她用了还有谁，程素你有的是钱，会用吗？桂英也是，他们家就是开的榨油坊，吃的油都是老家拿来的。”春华气呼呼的说：“几滴油，我也不是舍不得，但大家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干这种事也不嫌丢人！现在是偷油，迟点儿，还不得进屋摸东西？程素你可注意点，出入都得关门，别等进了贼子才后悔！” “梁家的，你说谁是贼子？”宋嫂子尖叫。 “谁应谁是！”春华冷笑。 第1580章 不打自招 ， 看到春华那断定的模样，宋嫂子恼羞成怒，嗷的一声就要和春华打起来。 程素吓了一跳，这是一言不发就动手啊，连忙夹在两人中间，道：“宋嫂子，有话好好说，都是邻居，别动手。” “程素。你让开，我看她是不是敢打我，她干的偷鸡摸狗的事还有理了，还敢打人!”春华拉开程素，怒声道：“我去找领导，找组织，给她处分，看她还有理不？” 听到找组织处分，宋嫂子的手顿了一下，眼神发虚，眼珠子一转，大声道：“你找啊，尽管去找，我还说你诬赖我呢！无凭无据的，你凭啥说我是贼？” 春华冷笑：“那谁偷用我家的油，谁肠穿肚烂喽，你敢发誓吗？” “我凭啥要发这个誓？我又没干过！”宋嫂子道：“就因为我家穷，你就认定是我干的，你是狗眼看人低。” “我呸，你平时是啥性子谁不晓得，程大娘买两把葱，你都能找借口要去一把，偷油算啥？你不要脸。”春华呸了一口。 “你你，我打烂你这个嘴丫子！”宋嫂子扬起手就挠。 “来啊，谁怕谁！” 程素喝道：“都住手！” 春华和宋嫂子被喝得一顿。 “大家都是邻居，闹什么？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程素道：“春华你也是，没证据的事，就别瞎点人。” “除了她还有谁？这爱占便宜的，恨不得屎都要抓上一把拿回家！”春华冷道。 “齐嫂子说得对，你没证据，就是污蔑，我还能告你呢！”宋嫂子得意的道。 “宋嫂子你也是，一点油都不算什么，你要是没了，说一声，大家都能匀你一点不是么？”程素道：“上次你炸花生米不够油，我不也任你用了吗？” “你哪有给？” “肯定有，就前几天的事，你用了还不认，这不好吧？”程素故意沉下脸。 “没有，我那是用春华的……”宋嫂子猛然捂着嘴，惊恐的看着两人。 完了！ “好哇！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打自招了吧！”春华哈的一声。 程素则是皱紧眉，她不过是诈她，事实上，她当时也没看到这宋嫂子是用春华家的，两家的柜子相邻，她晃眼看到宋嫂子把油放回春华柜子，当时也没多想。 宋嫂子算是反应过来了，嚎了起来：“好哇，你们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外来人。” 她撒泼卖疯，嘴里吐着不干净的话。 “宋嫂子，差不多就行了，真要捅到领导那边去，宋排长只怕得不了好，处分了可就麻烦了。”程素淡淡的说。 嚎声戛然而止。 “还是那句话，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个不趁手的，说一声，能帮的都帮。但小偷小摸的事，干了也没意思。宋嫂子，你还有两个儿子，两孩子都大了，要上幼儿园了，你也不想他们难堪吧？还有宋排长！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父子几个，还有脸面吗？”程素又道。 宋嫂子眼里有些慌乱，看向程素，再看一脸趾高气扬的春华，声一下子软了，道：“我，我就用了一点点，还给你还不成吗？” 第1581章 不问自取视为偷 ， 春华一看宋嫂子认了，真是火冒三丈，她是没证据，指证宋嫂子也是猜的，没想到还真是她干的，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和愤怒。 几滴油不算什么，尤其春华现在在喜顺来上班，工资虽然比不上程素这样高，但好歹也干了几年，今年还升了小主管，工资也上来了，给家里收入增加了补贴，所以现在家里的环境可比早几年要宽松得多，油这东西贵点儿，也没到舍不得用的时候。 她真正愤怒的是，作为邻居，宋嫂子竟然干这样小偷小摸的事，大家可都是邻居，她咋干得出，咋下得这个脸面？ 又有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邻居关系搞好了，有事需要帮助的话，远远比远方亲戚来得趁手，可这邻居却是手脚不干净的，还能信任吗？还靠谱吗？ “都是一场邻居，你咋干得出来？你……”春华气得话都说不上来。 宋嫂子低下头，双手抓着衣角，嗫嚅着唇道：“我，我们家里穷……” “你穷你有理啊？你穷就可以去偷去抢吗？”春华尖叫。 宋嫂子脸红耳赤的哭了起来：“那现在用都用了，还能咋的，要不你报公安？送我去派出所。” “你你，你做这样不要脸的事还有理了你！”春华被这话一冲，差点要冲过去打她。 她这是什么态度，装什么委屈，好像自己压迫她似的了！ “春华，够了。”程素拦着她摇摇头，又对宋嫂子说道：“宋嫂子，你这脾气和爱占小便宜的习惯，还真得改。不问自取视为偷，不管那是什么东西，你不经他人同意拿了，就是偷。咱们一场邻居，算不了啥，可这事真传出去，你要怎么做人？你男人又怎么做人？还有两个孩子，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父母做什么，他们就学什么。你这样小偷小摸的，孩子知道了学着了，将来难道也偷呃拐骗？你这不是给孩子树了个坏榜样吗？” 宋嫂子脸一白，嘴唇动了动：“我就是用一下。”哪有这么严重？ “用多少，不经同意，都是偷。”程素斥道：“事情不会因为大小，就会构不成那个罪，做了就是做了。再说了，孩子不知道，那是幸运。可这一场邻居，你这一举，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宋嫂子低下头。 “春华，看在我脸上，宋嫂子他们也刚来，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大家邻居，应该守护相助不是？”程素道。 春华哼了一声：“我也没要把她怎样，只是以后，这柜子得上锁了，还有出入门也是!” 程素叹了口气，事情到此，大家心里肯定都有个结，又住得近，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怕也好不了哪去了。 宋嫂子听了，脸上更显难堪，道：“对不起。” 春华就道：“这次就算了，我看在齐嫂子面上，还有你家两个孩子份上，懒得和你计较。只是宋嫂子，咱们做人做事，真要对得住天地良心才行。可别带坏了你家的文武双全，凡事多为孩子想想吧！” 第1582章 一致排外 ， 程素处理了这个小纠纷，回到家，程母正抱着小七给他喂奶，看她进来，忙的问：“咋回事？我听见吵得很。” 她就是抱着孩子，不方便出去，不然早就出去看热闹了。 程素带上门，才把宋嫂子的行径和她说了，程母目瞪口呆的。 “不会吧，她真干了？” 程素点点头，道：“春华恼的很，我看他们两家以后关系都好不了！” 程母就道：“这还能怎么好?偷鸡摸狗的谁喜欢？别说远了，就咱们老家里，从前你那堂兄华头，也是各家偷鸡，弄的神憎鬼厌的，谁不恨他。大家邻居干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好。” “是啊！”程素也腻味得很。 从前华玲在的时候，大家虽然也会有点小脾气吵吵闹闹，可相处也还好，偷偷摸摸的事也从来没发生过，出入去厨房，谁都不会带门，但现在有了这种事，心里就等于有了刺，还会像以往那样夜不闭户么？ “我看啊，以后咱们出出入入的，还是带上门的好，咱们家当还多！”程母说出程素心中所想。 程素一笑，又叹了一口气。 晚上，春华气不过，又叫上桂英一道上程素家看电视，也有点开小会议一致对外的意思。 “不是我小人，出了这种事，心里实在不得劲，现在是油，将来会不会是其他东西，反正，这是要提防起来了。”春华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是不敢再相信她的了！” 桂英苦笑道：“现在真是想华玲。” “可不是。她脾气再不好，再坏，手脚都是干净的，咱们几家，哪出现过这样的糟心事，现在？唉，真是黄鼠狼进了鸡窝了！”春华捏着拳头，愤愤然的。 程素噗的一声笑：“你看你这比喻像啥？啥鸡窝。” 春华讪笑。 “宋嫂子是爱占小便宜，这次算了，看她以后表现吧，真是个屡教不改的，就如实上报吧。但要是真只是贪个小便宜，以后改进了，就别总耿耿于怀了，到底是邻居，天天见面，都面黑黑的也没哈意思，和气生财。”程素说道。 春华就叹：“我也知道，就是这心里，总跟有根刺似的，别扭，腻味儿。” 桂英不说话，看她的神色，也和春华差不多的想法了，谁愿意过你防我我防你的日子呢，还是邻居。 偏偏现在他们住的地方，都是公用的厨厕，平时在房间里就算了，这些地方总会碰头的。 “还是你好，分了房子，修好了，明年都能住进去了！”春华无比的羡慕程素。 新房子独立的户型，不用和人共用，也就少了些矛盾。 “将来也会轮到你们的！”程素说着好话，道：“现在一时半会分不了，那你们就多赚钱和攥钱，自己在外面买个大房子，住自己赚钱买来的房子，舒心！” “也唯有是这样了！” 齐泰国下值夜回来，听了程素的话，眉头都皱起来了，道：“这宋嫂子，怎么这样。” “怕是从乡下里带来的习惯吧！”程素说道。 “宋城是被这婆娘坑了！”齐泰国道，有这样的拖后腿的婆娘，男人的成就，又能去到哪去？ 程素正欲说话，忽地听到隔壁一阵吵闹和吼声，两人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第1583章 小七病了 ， 第二天一早，程素运动完回来，就看到宋嫂子眼角黑了一块，不由一楞。 宋嫂子看到她，连忙避开她的眼神，低下头，牵强地笑：“齐嫂子，又去跑步了？” “是啊！”程素终究是忍不住，指了指她的眼角：“这怎么了？” 宋嫂子神色更慌乱，躲闪道：“没什么，昨晚头起夜，不小心摔了一跤。” 程素哦了一声，眼神却是沉沉的，心想莫不是这宋城还打老婆？不管宋嫂子怎么个贪图小便宜，动手打老婆，可不是什么好人！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程素回了家。 “快，你摸摸小七的头，是不是有点发热？”程母向她招手。 发热？ 程素一惊，连忙走过去，伸手一探，不是有点，是确实在发热。 她忙的翻出家里的急用医药箱，从里面翻出一根探热针，一边解儿子的衣服，一边问：“啥时候发的？我刚刚出去的时候，还不觉得他发热呢！” 她为了把坐月子时添加的肥肉给减下去，现在天天都去跑步半小时，走之前也喂过儿子，也没见他有发烧的迹象啊！ “我也是刚刚想喂他喝水才感觉到。”程母有点心急：“你看要不要送医院去？” “先探个热。”程素把探热针夹在儿子咯吱窝，抱过他，看他眼神都不如之前灵动了，恹恹的，心里顿时发酸发疼。 儿是娘心上的尖尖肉，这话果真没错，现在看他恹恹的样子，她的心就针刺一样的痛。 “妈，这水给我。”程素指了指奶瓶。 程母忙递过来，程素抓起，试了下水温，奶嘴放在齐小七的嘴里，他都别开头不喝。 “我的乖乖，你可不能不喝，多喝水才能好。”程素心疼的说，又重新把奶嘴凑过去。 这次，他倒是乖乖的吸了两口。 “会不会是凉着了？”程母道。 “现在都十月了，天开始冷了，转季的话，孩子免疫力低，发烧也是有的。”程素说道，看着儿子的小脸蛋，这还是儿子的第一次发烧呢。 说话间，探热的时间到了，程素一看，三十八度，心顿时一颤。 知道孩子发烧生病是正常的，程素自己也有心理准备，可看到探热针的度数，心里仍旧是一疼，她知道发烧的感觉，那十分难受。 程母也看到了，惊呼道：“三十八度，去医院吧，别给烧坏了！” 齐小七这时哭了起来。 他一哭，程素本来发酸的鼻子，一下子也是控制不住，眼泪涌上眼眶，也哭了。 母子俩哭成一团，程母愣了一下，一拍她：“死丫头，你哭什么哭，咱赶紧的去医院啊！” 程素点点头：“妈，去叫桂英，看她有没啥法子，压一压，别升高了！” 程母应声而去，桂英很快就来了，探了探小七的额头，道：“三十八度也不算特高，先用物理降温吧，升高了再去医院也可以。” 程素擦了眼泪，把儿子带回房，和桂英一道，取了酒精棉球，擦在儿子的身上，又取了温水给他喝，好一番折腾。 第1584章 齐母恼 ， 物理降温对齐小七来说，是没什么用，降了一点点，很快的，又升高了，齐泰国下班匆匆回来，二话不说就抱起儿子上医院。 程素眼红红的跟在后头，齐泰国说道：“小孩子发烧是正常的，你哭啥？快擦擦泪，别叫人笑话你！” “看到他难受的样子，我心里就难受得很。”程素吸着鼻子道。 她从前看多了因为孩子生大病要筹钱医治的例子，看到那些父母悲痛的样子，当时觉得挺可怜，但也并没有多难过，现在自己当母亲了，才真正感同身受。 齐小七只是发烧，人恹恹的，她都这般的难受，真是不吉利的说一声，要是有啥大病痛，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程素想起那句话，你所受的痛，恨不得都能转换到我身上来才好。 这就是当妈的心。 两口子到了医院，给一探热，度数都升到三十九度了，打针，开药。 这打针的时候，齐小七哇哇大哭，那个凄凉唷，程素免不了又陪着他一道哭。 齐泰国哭笑不得，哄儿子，还得哄老婆。 齐小七这一病，程素又请了几天假，天天在家陪着他照顾他，期间，楼上的秋兰结婚，她也没空去了，只包了一个大红包过去。 而小七一病，连老家都惊动了，齐母嚷着要过来亲自照顾孙子。 “好好的，怎么会发起烧来了呢？都是她们没打理好，他妈也是，还要去学校和管生意，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带孩子？不成，我得去照顾我孙子。我不放心。”齐母恼道。 从前，她看不上程素，嫌她没啥本事，靠着耍赖来缠上她家泰国，现在，她嫌程素太本事了，事情太多，连孙子都照顾不好，还闹的他生病难受。 “你就别折腾了，你自己一瘸一瘸的，咋照顾孩子？成天坐着抱着孩子就叫照顾？谁照顾谁还难说呢！”齐父道：“这谁家孩子不发烧的？小七也三个月了，现在才发一次烧，也是因为天冷了，也是正常，你还敢说人家照顾不好？这话你就在这说说就好了，可别往外说，省得寒了亲家的心！人家一门心思帮你侍候儿媳妇月子，现在还帮带孩子。” 对于孙子生病，齐父倒没大惊小怪的，孩子发烧，最平常不过了，偏偏齐母就觉得天大的事似的。 “天冷就生病，以后还得了？”齐母浑不是滋味的说：“这年年都会天冷，年年发烧不成？” “呸！你就少诅咒孩子了。孙子还小，病一下有啥的？只要不是一直高烧不退，小烧一下对他身体才好哩，把病毒都发出来！”齐父道：“我和你说，你别瞎去凑热闹，你自己腿都没好利索呢！” 齐母的腿已经拆了石膏，但到底是年纪大了，也才几个月，还没完全长好呢，她自己也不敢特别用力，还得拄着拐杖，瘸着走。 她被一噎，再看自己的腿，又恨得不行。 “这腿一辈子不好全，我就不能带孩子了？”她郁闷的说，委屈得很。 齐父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对于老婆子时不时发出的酸气，是习以为常了。 第1585章 前去接应情报员 ， 一场病，孩子大人都遭罪，齐小七原本胖嘟嘟白嫩嫩的脸蛋都瘦了一圈，偏偏他也才三个月的孩子，还不能吃多少东西，把几个大人心疼得要命。 而程素自己，也因为担心，夜里总起夜查看孩子有没有反复发烧，觉睡不好，也瘦了，这下连减肥都省了。 好在齐小七自己争气，慢慢的就恢复起来，这才让程素他们输了一口气。 齐泰国也是担忧，几天几夜没睡好，火气燥，给底下的兵蛋子训练也带了丝火气。 十月的天气已经渐渐冷了，但军区里面的操场上，那些个年轻的兵蛋子，还是赤着膀子负重跑步。 “报。”通讯兵前来，给齐泰国施了个军礼：“报齐副营长，团长有令，1号会议室集合。” 齐泰国点头，把手上的登记本交给底下的连长，自己则是会议室去，是有什么事吗？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在等着，齐泰国坐下，问着身侧的高林兵：“什么情况？” “还不清楚！”高林兵看他一眼，耸了耸肩，笑容清淡。 团长，也不是从前的麦团长了，麦团长升了政委，这是新到的沈团长，穿着一身合体的军装，胳膊下夹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齐泰国等人都站了起来。 “坐。”他抬了抬手，让人都坐下，打开文件夹，道：“叫大家来，是上面有个任务需要大家行动。” 齐泰国微微坐直了身子，什么任务这么重要，这里不是副营就是连长的。 “我国的一个情报员在日国摄取了重要的情报，掌握了隐藏在我国的特务名单，如今从h国经东省入境，这需要我军派人前去接应，这是红头文件。”沈团长把文件夹传递下来。 齐泰国率先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包括那名情报员的照片，然后又传递给身边的高林兵。 高林兵看着照片上的人，抿了一下唇，又把它传给下一人。 “这名情报员对我军来说十分重要，因为他掌握的是潜伏在我国的日国的名单档案，所以一定要将其毫发无损的带回来。”沈团长开口道：“正因为其重要，所以敌国也在追踪这名情报员，并派出雇佣兵全力追杀，故而不排除他乔装入境，也不排除雇佣兵会追查入境……” 雇佣兵，只要给钱，不管是谁，都会帮其卖命，看来这名情报员是真的掌握了名单，不然对方不会这样紧张。 也是，一旦这份名单被我**方拿到手，那么潜伏在国内的敌方特务，就难逃被清洗的命运了！ 沈团长说着这次任务的难处，因为对方出动了雇佣兵，所以他们前去接应的队伍，也得要挑好手强手。 “齐副营长，你和高副营长负责挑这次任务的人，一定要精兵，明早出发。”沈团长看着齐泰国吩咐。 “是！” “散会！”沈团长站起来走了。 一起听会议的也都走了，高林兵还坐着不动，齐泰国推了推他：“发什么呆？挑人去！” 高林兵叹了口气，认命的站了起来，道：“天生的劳碌命啊！” 齐泰国气笑，勾着他的肩膀走出去。 第1586章 全须全影的回来 ， 得知齐泰国又要出任务，程素是习以为常，一脸淡定的给他收拾行李。 齐泰国看着她忙前忙后，从前肯定是碎碎叨叨的，这回嘴上却没说什么，便道：“从前我要出任务的时候，你是百般不舍得，嘴里也总要叮嘱几句，现在咋都不说了？我看你这架势是十分欢喜的送我走似的。” 程素回头瞅他一眼，笑道：“这有什么不舍的，这么几年，你大大小小的任务出了多少次了？都习惯了！” 齐泰国酸酸的嘀咕：“那你好歹装个样子吧，有了儿子就不要大的了！” “喲，你还和我儿子吃醋啊！”程素嗔笑，走了过来。 齐泰国一把搂着她，道：“我是你男人，这醋我还不能吃？你说，是不是忽视我了？我们多久没过你说的二人世界了？” “他不是还小吗？这阵子又病了一场，我顾着他都来不及呢，哪还顾得上你？不过，是我不对，忽略你了。”程素亲了他一口：“行了吧？” “不够不够。”齐泰国来了兴致，拉着她求爱。 “啊啊啊！” 程素连忙推开他，齐泰国嗷了一声，利眼瞪向发出警告声响的齐小七，那眼神像是在说，小子，给口饭吃成不成？ 齐小七淡淡的看他一眼，又别开眼去，看向亲妈，舔了一下小嘴，本少爷肚子饿了。 程素笑起来，抱起儿子喂奶，问：“老规矩，任务中要全须全影的归来，尤其你现在儿子都有了，可不是从前的光棍儿了。” 齐泰国心里一软，点点头：“我知道。” 他现在可正正是崽细老婆嫩，责任大着呢，可不能像从前那样横冲直撞的，啥都不管不顾的。 程素又指了指抽屉，道：“那里还有个相片，你自己带在身上，时刻警醒自己。” 齐泰国闻言，拉开抽屉，从里头翻出一张照片，是程素抱着齐小七拍的，她笑容灿烂，齐小七也是十分精灵的看着镜头。 “这什么时候拍的？我竟然从没看过。”齐泰国问她。 “前些天就拍了，只是还没洗出来，这两天才洗好了拿回来的，所以你刚巧的赶上了，收着吧，想我娘俩了就看看呗。”程素回道，当初为了给齐小七记录成长，特意花大钱买了个相机，也方便了，不时拿出来拍个照，一卷胶卷满了再拿去照相馆洗出来。 齐泰国郑重的把相片放在口袋里，说道：“等我出任务后回来，咱们一家子出去玩玩，也拍个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吧？” “好啊！”程素应声：“下个月就是程耀祖和小雅结婚了，你还有几天探亲假？要不到时候歇上几天，咱们一起过去贺一贺，也游玩一下？” 齐泰国道：“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安排吧，现在新团长上任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啥都要抓一抓，只怕到时候也休不了。” 程素也知道部队里的规矩严谨，道：“反正到时候再定吧，也不急，这沈团长好说话不？” “还在摸他的脉门，没事。我走了，你自己注意点，辛苦你照顾儿子了。”齐泰国细细的叮嘱她。 齐小七一边卖力的吸着奶，耳边嗡嗡的响，心道这个父亲，还真是长气啊！ 第1588章 活人更可怕 ， 没几天，宁格看着百樱递过来的调查情报，一对好看的俊眉皱了起来，道：“就这些？” 马上风，纯属意外。 “到手的也就这些。”百樱吮着水晶杯的橙汁，不错，这家的果汁好喝，便又扬手叫来服务生，再添一杯。 宁格道：“百樱，咱们从前是伙伴儿，交情不必说了，现在我们也是好朋友不是？你这样，就不太够意思了吧！” 这样的情报，实在没太大的说服力啊。 “不管你信不信，查来的就是这样。”百樱说道：“姓高的有严重的糖尿病，要常打胰岛素，如果他真的是在那事上加了点助兴的东西，两者一冲突，死了也不为奇。再说了，他也不是小年轻了，而是个花甲之人。” 意思是说老不中用了，再有点什么太兴奋的，心脏骤停，算啥？ “我不太相信。”宁格抿着唇道：“他都快退了，就是有这点兴致，也肯定会保命的人，哪会这样莽撞？” 百樱嘿的一笑，道：“你就不许人家变态？” “咋说？” 百樱又给了另一份东西，道：“这都是不外传的，就是咱们是‘好朋友’，要让老潘知道，我肯定死定。” 宁格拆开一看，里面的，是姓高的变态嗜好，还有相片。 他顿觉恶心，收了起来，道：“这么说，高家是不会追究了？” “他就一个闺女，高夫人是打算着等他出殡就出国和女儿团聚，再说，这样的丑闻，怎么追究？别说高家，市政里也不会追究。”百樱淡淡的道。 高宏博官阶不低，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影响极其不好，如果尸检报告证明高宏博真是淬死，只怕真不会追究下去，毕竟是马上风这样难看的事儿。 “好狠的心，好巧的手段！”宁格略一想，就想到了关键。 不追究下去，又没有特别证据，这就成了自然死案，毫无破绽，那对高宏博下手的人，自然就轻巧脱身了。 宁格是打死也不信只是意外，这绝对是人为，而这个人…… “没有查到蒋晴的踪迹？”宁格又看向百樱。 百樱摇头，道：“如果是你想的那样，是蒋晴下的手，那么必定是有人帮她，我看过所有的情报资料，那个地方，没有任何她的痕迹在。” “这不可能，她在那山庄住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宁格道：“而且，也不是没有人不知道她和高宏博出现过！” “但确实找不到她的痕迹。”百樱耸耸肩，道：“只能说，帮她的人手段通天，将她完完全全的摘了出去。” 宁格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追悼会都过了，这案就是尘埃落定了，上面不想泄露出去，你也别往深里挖了，不死都死了，而且，姓高的也不干净，死了就死了呗！”百樱冷笑一声。 宁格说道：“如你所说，死了就死了，我只是在意那让他死了的人。死人没啥好怕的，活人更可怕！”而高宏博的死，真和蒋晴有关的话，那是谁帮了她？ 百樱不说话，宁格道：“再帮哥哥一个忙好不？” 第1589章 找能护着她的人 ， 高宏博这一死，让好些人都觉得震惊，宁格对他的死是充满怀疑，更好奇蒋晴去哪了，不找出来，他心不安。 而蒋晴在哪，她此时正跪在一个年纪比高宏博还要大的男人跟前，煞白着脸。 “沈爷，我外公已经去了，我父母舅家都在监狱里。所谓墙倒众人推，这些东西，我一个弱女人，拿着也没有什么用，我也留不着。我知道您瞧不上眼，我……”蒋晴微微抬头，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被她称为沈爷的，也就是沈荣，叼着一个烟斗，看了那个盒子一眼，这是他保管多年的东西，一直以为鲁家人不会来取，没想到自己想错了。 而让他更意外的是，来的会是鲁家的外孙女。 当年，鲁老爷子救他一命，助他起家，却一直没有跟他索取报酬，只让自己这边帮着保管一份家业，若鲁家有不测，会前来拿这个盒子。 不得不说，鲁老爷子也当真是狡兔三窟，这盒子里的东西，他沈荣看不上，可对于现在的鲁家，将来会是子孙重新起航的大资本。 当初也说好了，不管出什么事，沈家不必对鲁家施以援手，但后人来取盒子，沈家不能出尔反尔，所以鲁家倾倒的时候，沈荣还是冷眼旁观，只想着等那鲁家的子孙出狱，怕是会来取这个盒子，而这个盒子和当年的信物一旦交收，两家从此恩情相还。 只没想到，是蒋晴这个当外孙女的来了。 这个女人，早之前找到他的时候，也没说什么，给了信物信件，只求了他一件事。 沈荣还以为是什么帮着发家的事，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心狠手辣，竟敢杀人，要他来帮着遮掩。 “你放心，那个山庄的事都已经处理好，高宏博死于马上风，这也是明明白白的事，和他在床上的那人不是你就成了。”沈荣叼着烟斗说道：“关于你的痕迹，也早已经抹去，从今以后，海阔天空任你遨游，你去吧！” “沈爷！”蒋晴泪眼朦胧，道：“我能去哪里？” “你外公留下的这份产业，足够你挥霍的。” “沈爷，怀璧有罪，没人护着我，这东西，我拿着，反而会害了我。既然这样，还不如把它送给沈爷！”蒋晴紧紧地咬着下唇。 沈荣精光四射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在打量她的真心。 蒋晴和他对视着，心里却微微发颤。 她害怕他。 比起高宏博，她更怕这个老者，打从心底里怕，可正因为怕，她更清楚，眼前这人能护着她。 高宏博那个变态，她弄死了，这是她的第一步，她要让欠她的全部付出代价。 在这个前提，她得要有强劲的后台靠山，而沈荣帮她处理的后续，帮她洗脱嫌疑，让高宏博的死没有破绽，她就知道，这个人护得住她。 早在当初委身在高宏博身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弃了自己，跟谁不是跟，反正已经是这样了，还不如跟一个能护着自己的人，如此，也才能实现她的目标，才能稳稳的重新站在众人视野。 第1590章 致命一击 ， 沈荣看着蒋晴足有几分钟，半晌才道：“起来吧！” 蒋晴松了一口气，想要爬起来，腿却一软，直往前扑，扑到坐在太师椅上沈荣的双腿上。 她抬起眼，双颊晕红起来，却也不敢说什么，只默默地低下头。 “扶蒋小姐起来。”沈荣眉一挑，微微侧头。 站在一边的穿着黑色唐装的男人上前，把蒋晴扶了起来。 “先回客房休息，过两天，你去香港，那边有个大宅，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吧。”沈荣淡淡的说。 蒋晴脸色微变：“沈爷。” “女人流产，那是伤了根，你不调理好，成天病恹恹的，跟着我也没意思。”沈荣睨了她一眼。 蒋晴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沈荣从太师椅上起来，准备离开，背对着蒋晴道：“我这人，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我听您的！”蒋晴立即道。 沈荣嗯了一声。 他一离开，蒋晴身子一软，就跌坐在椅子上。 不多会，就有人领着她前去客房休息，又过了一会，捧来鸡汤给她喝，说是沈爷的吩咐。 蒋晴默默的喝完了躺在床上，小手摸着小腹。 自从和王老爷发生那事后，高宏博就时常带她参加这样的聚会，兴致来了，就和别人一起玩弄她，孩子悄然的来了，是谁的，她不知道。 高宏博知道了，啥都没说，直接找来医生护士，给她做掉了。 奇怪的是，对此蒋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他不这样做，她也不会留。 好在，王老爷真的帮她找到了沈荣，一个豪门大亨，生意主打在国外赌场，游走在黑白两道。 靠着那个被流掉的孩子，高宏博对她怜惜了几分，放她几天自由，蒋晴顺利和沈荣见面。 那个孩子，是击碎蒋晴的稻草，她凭着沈荣，不动声息的，在高宏博常打的胰岛素做了手脚，和一个媚术了得的妓女，勾得他兴致大发，使他兴奋致死。 她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早就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咬在了他的命脉上，给他致命一击。 手尾，有沈荣跟进，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她再不用跟条母狗似的对高宏博摇尾乞怜，那早就该死的老家伙，已经上西天了。 她不用再被他奉献出去，做个没尊严的交际花。 至于沈荣…… 这个龙头大亨，他有他的傲气，他必定不屑用自己女人来达成交易，自己会安全的，也会完成心中所愿的。 他要她听话，好，去香港就去，养好就好。 那和高宏博的噩梦，还有在精神病院的噩梦，都结束了，她自由了！ 蒋晴沉沉的睡了过去，进入了梦乡。 而在沈荣的书房，他的大手下，正皱着眉对他报告蒋晴的事，道：“老爷子，这蒋晴，只怕是个麻烦，您……” “是个麻烦，也没事，就看在鲁老的面子上。要是聪明，她知道怎么做，不聪明的话……”沈荣吸了一口烟斗：“也不过是个女人！” “是！” “安排她去香港，避一避这风头。”沈荣又道，眉皱了下又松开，确实是个麻烦，胆子足够大，连个权倾一方的书记都敢下手，有意思。 第1591章 不讲道德的下场 ， 高书记之死，在举行哀悼会后就算尘埃落定，知情人知晓他死得并不光彩，而且亲人看了尸检报告也没有二话，便也没有往深里调查探究，只按着淬死结案。 程素从宁格口中听了，不免叹息一声，就是站在高位又如何，临老了却栽了跟头，怕是连他自己都料想不及吧？ 而这般死了，家人竟也不追究，地底下的他，是不是更觉心寒？ “心寒不心寒的，就不论了，其实这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自己先违反了婚姻和做人的道德标准，你说他身边人能不知道吗？”程素淡淡地道；“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身边男人的变化，她们有很多时候其实都心里有数，只是去不去拆穿罢了！” “你是说那高夫人早就知道这高宏博的破事？”宁格抱着齐小七问道。 程素摇摇头：“我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但即便不知道，也是在心里有点数。而事情一发生，她就会全部了然。不管是心死了还是为了他们的孩子着想，人都死了，她估计也不想去追究。” 宁格叹气：“女人啊，狠起来是真狠！” 程素睨向他，这话，怎么听着有几分戚戚焉的感觉呢？ “女人狠，也是男人逼狠的。”程素哼笑，道：“就拿这高书记说吧，他自己不讲道德，玩弄她人，也玩弄自己家庭，有今天，谁说不是他自己给作的报应？但凡他讲道德，也不会横死，更不会会在死后，家人连给他讨个公道都不愿意。别说高夫人狠，她心里估计还恨呢！” 一个男人的幸福，其实和**有关，知道控制自己**的男人，理智远远大于**，他就会知道有些事做了，其实到头来会得不偿失。 宁格讪讪的道：“怎么听你说的，我好像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呢！” 程素冷笑：“这是典型的例子，也是告诉你，不讲道德的下场，所以你要知道控制自己的**。” 宁格摸摸鼻子，看向怀中的小七，道：“干儿子，你妈都成母老虎了。” 程素气笑，踢他一脚：“别教坏我儿子。” 宁格笑了笑。 笑说一会，程素抿了一口茶，迟疑了半刻才问：“高宏博死了，那蒋晴，她去哪了？” 宁格的笑容微敛，道：“还不清楚，高的死，我觉得应该是蒋晴所为，而且有人在后面帮她。” 程素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高宏博是蒋晴杀的？” “没有证据。但很巧合不是吗？他死了，蒋晴却不在，连痕迹都没有，光靠她自己，怎么能做到？”宁格冷笑。 程素默然，道：“这样的话，她的疯是又上升了一个境界了！” 连杀人都敢，她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程素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别担心，我会已经让人查她的行踪了。”宁格安慰她。 程素勉强的笑了笑。 宁格为免她太担忧，便又拿出自己带来的东西：“给，我干儿子的认亲礼物，你收着吧！” 程素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一看，竟是个股权书，不由道：“你这干爹，倒也大手笔！” 第1592章 小七富二代 ， 宁格给了齐小七一份股权书，虽然只有一成，可程素知道，只要宁格他们的这盘生意不倒，即便是一成，也足够将来齐小七安身立命的。 而只要齐小七不是个纨绔的二世祖，这一成股权，也够他挥霍的，另外，宁格他们这盘生意会崩盘吗？ 宁家和程家，另外还有一个周俊在里面，谁家不都是军政两面的？尤其是宁家，就这样的人脉，生意还铺不开，那就没啥好说的了，回老家啃老等死好了。 “……你是真大方，就这么一份就算了，心意到了就成，省得别人眼红，也说你的不是，到底不只是你的生意。”程素说道。 宁格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的？就我们三家，程家自然不必说，小七算是他们的外甥呢。而周俊那边么？别看他纨绔，军三代，手中人脉是有的，现在先打好关系混个面熟，将来小七不管干什么都趁手。” 程素无语。 “至于这一成，我也出钱的呀，又不是白要了！”宁格继续道，虽然他是有那么点强盗，但多少也有出钱嘛。 “你是说什么都是有理。”程素嗔他。 宁格嘿的一声笑，道：“其实这做生意，赚钱倒是轻的，关键是人脉关系要打好，你当周俊真在意这点钱么？程家也不会。不过就是几家利益在一起，关系就摆在那里而已。在这时代，虽说官商不分离，但排行，还是官在前，权利始终比商要大的。” 程素也挺认同的，所以但凡在官位上的，都用力的往上爬。 “先收着吧，眼下才开始。”宁格说道。 “那就替娃谢过你了。”程素接下，又对儿子说：“要多谢你干爹，给他香一个，糊他一口口水。” “别！”宁格立即把孩子还给她。 程素咯咯的笑，又道：“生意么，现在你是搞上了，这感情呢？那宋小姐可拿下没有？” 提到宋佳影，宁格脸一黑，道：“别提了，吃干抹净，人跑了！” “咦？”程素很是八卦，这话咋说的？ 宁格有点不好意思，道：“反正就那样，现在说是去外国了，归期不定，算了，我也没多喜欢。” 程素挑眉道：“这语气挺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呢。其实啊，你一个男人，应该主动点，还是那话，你去就山啊！我看你们也挺般配的。” “再看吧，现在也忙。”宁格挠了挠头，又看看时间，道：“我得走了，还要去一趟沪城谈点事。” “哦！” 送走宁格，程素再度看了一眼那股权书，抱过儿子，也给他看，道：“你啊，真是投了个好胎，赶在了好时候出生，才多大的孩子，名下的财产，就几乎要比上你妈我了。” 齐小七伸手去抽手上的股权书，啊啊的叫，咧开嘴儿笑。 “你可真笑得开怀了，是我也笑，富二代呢你。”程素轻轻的捏了他的小脸一把，把他举高，道：“你爸都出去几天了，也不知道任务完成没？你想不想他？” 齐小七一脸嫌弃的别开眼，谁想他？ 第1593章 生命无常 ， 被程念叨的齐泰国也正和高林兵说着儿子，还得意洋洋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给他看。 “我儿子帅吧？”齐泰国得意地道：“不是老子吹，这家属大院里，我可没见过打小就这么精乖帅气的小子了，这可是我儿子。” 高林兵笑：“你现在是满足了，有妻有儿，说不准明年又要升了。” 齐泰国拿回照片，说道“哪有什么满足的，责任更大了。”又道：“你也别发酸，咱俩都是副营，说不定明年一块升。另外，我有的你也有，你家儿子也几岁了。” 高林兵眼神一黯，很快就故作没事儿样道：“我可比不得你。” 他看向远方，目光有些虚空。 “怎么？是家里有啥不趁手的？说一声，咱们兄弟，还不能搭一把手？”齐泰国道。 “没事！就是觉得啊，人生无常，有很多事往往就事与愿违。”高林兵笑了笑。 齐泰国刚想说话，程家升走了过来：“报告，疑似目标出现。” 两人立即警觉起来，再不交谈，而是各就各位。 齐泰国用望远镜看向那村庄入口，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视线前。 “成宁前去接头，确认身份，把人带回来，各单位注意周围变故。” “收到！” 不一会，就有一个穿着花棉袄绑着大辫子的女人笑容满面走到那‘老大爷’跟前扬起了手，一副小媳妇迎接自己的亲爹公爹似的。 而一接触，他就抱住了‘亲爹’。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身份确认了，是那名情报员，就以拥抱的方式告诉大家。 “成宁这小子，扮起女人来还挺像模像样的，难怪平时最爱整鬼。”齐泰国笑骂一句。 “可不是……“ 突突突！ 变故特生，有人向成宁和那叫赵明的情报员开枪扫射。 齐泰国脸色大变，厉声道：“十一点钟方向，全力保护目标。”他一边说，一边飞快的跑了下去。 所有人都动了，枪声骤起。 成宁已经倒在了地上，他还在‘拥抱’着那情报员，而在他身下的人，却不知生死。 齐泰国心里一阵疼痛。 朝他们那边扫射的枪声已经停止了。 “齐副营长，枪手向北逃离，请下令。” “追。”齐泰国沉声下令。 再看向那在地上的两人，他抿起唇，大步走过去，高林兵也飞快的跑过来，问：“死了吗？” 齐泰国摇摇头：“还不清楚。” “用的机关枪，只怕是追来的雇佣兵，小的们不知道是不是对手。”高林兵道。 齐泰国的脸色更为的发沉，停下脚步，再次发令，说清枪手身份。 那边，高林兵已经上前，把成宁拉开，一探大动脉，看向齐泰国道：“死了！” 齐泰国早已有心理准备，可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心中钝痛。 刚刚还在说他装扮女人挺像样，转眼间，一个鲜活的人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也才入伍两年的大小子，这就是高林兵说的生命无常吗？ 齐泰国眼圈泛红，强忍了心痛和眼泪，看向赵明，那用生命护着的人，还活着吗？ 第1594章 叛变 ， 赵明发出一声呻吟，齐泰国顿时一喜，飞扑过去，他还活着。 “赵明？赵明。”齐泰国轻轻拍着赵明的脸颊，一边飞快的查看他的伤势，老天保佑，千万不要伤在致命部位。 左肩处，有鲜血冒出，估计是中枪了，毕竟成宁拥着他，也不能完全的把他挡住，伤在肩处，已经是菩萨保佑。 “老高，他需要救治，我们得马上把他送去医院。”齐泰国头也不抬，说道：“带上成宁，立即离开。” 每一个军人，不管生死，不管身在何处，都要把他带走，这是定例和规定。 他说着，就要把赵明背在身上，却听不到高林兵的回话，不由抬头看，这一抬头，齐泰国的脸色大变。 入伍的时候，宣过誓，忠于国，忠于党，忠于人民。 军人的枪口永远不对准自己人，除非迫不得已。 但高林兵他是在干什么？ “老高？”齐泰国惊愕的看着高林兵，一副被雷劈中了的样子。 他和高林兵，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出生入死，一起提升副营，关系比谁都铁，说是兄弟也不为过。 可现在，眼前这兄弟的枪口却对准了自己。 黑黑的冰冷的枪管，像是冰冷的尖刀，桶在了齐泰国的心上，鲜血淋漓。 “站起来。”高林兵像是换了个人，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半点情感，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哪有刚刚和他说笑的轻松。 一个人，怎么会有两个模样，这样的极端，完全的两个人，这不是他平时接触的高林兵。 齐泰国缓缓地站了起来，强忍心中震惊，看着他，冷静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把枪口对准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是叛变了吗？ 又或者是…… 齐泰国隐隐有个念头，却不敢去往那上头想，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过去彼此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是影画戏一样飞快的转换，那些经历不是假的，彼此的相扶相助，不是假的，高林兵甚至还出手帮过自己。 但现在这是什么？ 高林兵的脚缓缓的移动，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齐泰国，喝道：“举起你的双手。” 齐泰国的手差点就摸到腰间了，听了这话，只得举起双手，心里在飞快的思量，如何制住他。 “老高，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和组织说，组织绝不会坐视不理，我也是，能帮的，我一定帮。”齐泰国说道：“因为我们是兄弟！” 高林兵笑起来：“是兄弟，杀了他，你能帮我逃出国境吗？” 他往赵明那努了努嘴。 齐泰国脸色微变。 “不能吧！”高林兵道。 “你是敌国的特务吗？”齐泰国也不再打亲情牌，漠然的看着他问。 高林兵说道：“你都猜到了，还问什么？别废话，问他名单在哪？” “为什么？你是我们国家的人！”齐泰国冷喝：“我们一同出生入死，是假的吗？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是日国人。”高林兵淡淡的道：“真正的高林兵，早就死了。” 齐泰国怔住了。 第1595章 敌国特务 ， 真正的高林兵早就死了！ 齐泰国十分意外和震惊，什么时候死的？如果是近期，那这个人怎么会和老高这样的相似？ 相貌就算了，性格行为，再能模仿，也不能做到完全一样吧？ 像是知道齐泰国心中所想似的，高林兵道：“真正的高林兵，在接到入伍通知书前去报道的路上，就死了。” 齐泰国更为的惊愕：“那是说……” “没错。”高林兵道：“我就在那个时候顶替着他的身份，过了这么多年。” 他说着，也有些感慨，道：“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不少，模仿，始终是会有破绽的，最能打动人和让人相信的，是骨子的真实。从我被冠上高林兵的名字那一刻起，我就只能把自己当成高林兵，按着他该有的轨迹来生活过日子。你看到的，全都是真的，唯一不真的，是我这特务身份。” “我以为，国家已经将我遗忘，会一辈子都用不到我，我也以为，会和你一直称兄道弟到死，却不想，国家在这等着我。”高林兵道：“你说，这是不是人生无常？” 齐泰国心里惊悚，一直潜伏，只为关键一击。 所有的真实，只会在最关键的那一刻推翻，才会被背叛，这怎么不叫人震惊和惊悚。 尤其，他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还没到背叛时。 “老高，你已经在这落地生根，你可以……”齐泰国忽然词穷。 可以怎样，一个敌国特务，别说是他自己，身份一旦公开了，只怕他周围的人都要被清查，谁知道，他周遭的会不会都被同化了，或者是真的特务。 敌国特务这东西的存在，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危险的，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窃取了多少机密，泄露出去多少，而对方掌握了自己的战术，武器，人才，等等，这无疑是大灾难。 “齐泰国，你我都知道，我要是能走出这个国家回到日国也就罢了，如果不能，我除了死，再没其他出路。”高林兵冷笑：“至于落地生根，从我的身份暴露在你面前，一切，就已经成为过去，成为过眼云烟。” “难道高尚就不是你亲儿子吗？那不是你的血脉吗？”齐泰国厉声一喝。 高林兵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你不为其他，也不为他想？那是你亲儿子！” “就是这样又怎样？有我这样的父亲，是他的命，只怪他命不好！”高林兵道：“为了你儿子，你可以叛国吗？” 齐泰国一怔。 “看吧，你也不能吧？你不能，难道我就能？”高林兵漠然道：“他既然是我儿子，也是一半的日国血脉，他应该理解我的。” “你疯了！” “少拖延时间，马上问他名单在哪？你不问，他也快失血过多死了！”高林兵瞥了躺在地上，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赵明一眼。 齐泰国也看到了，内心焦急，心想怎么还没有人发现这边的不对：“如果我不呢？” 高林兵笑了：“知道为什么我不开枪吗？”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因为过往的兄弟情。” 砰！ 第1596章 存了死心 ， 枪声一起，齐泰国腿剧烈一疼，单腿跪在了地上，咬着牙看向高林兵，另一手则是捂着了中了子弹的大腿，血很快就浸了出来。 “这是给你一点教训，下一枪，估计就是在头上了。”高林兵面如表情。 “如果我不呢。”齐泰国再说一句。 “想想小七。”高林兵淡淡的说，道：“他也才三个来月吧，还没会叫爸爸，而程素，还这么年轻。你死了，她会改嫁，齐小七会改姓，会叫别人做爸爸！” 齐泰国听了睚眦欲裂，咬牙：“高林兵！” 此时，对讲机传来枪手已被制服的话，高林兵脸色微变。 机会就在这时候，齐泰国扑了过去，高林兵的枪一开，却被扑倒，枪声向天。 高林兵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利落翻身，就将齐泰国给摁倒了，拳头一下接一下的向他打去。 齐泰国和他缠斗起来。 但不多会，他就感到了不对，自己中了枪，一直处于弱势，按着高林兵这健全的体态，完全可以把他给揍过半死，至少能晕过去。 然而，他的拳头，却落在无伤大碍的地方。 齐泰国还没来得及想，高林兵就已经抢到了掉落的手枪，利落的扣扳机，枪口重新对着他。 眼角余光，有人飞快的奔跑过来，对讲机，也传来气急败坏的问话。 “开枪啊！”齐泰国愤愤的冲着他吼。 高林兵笑了下。 手腕一翻，手枪的子弹被他悉数卸下，只剩下一颗，其余捏在了手里。 齐泰国一愣，只见他飞快的朝赵明开枪。 “不！”齐泰国猛地向他一扑。 耳边，仍旧听到了闷哼声，赵明还是中枪了。 有脚步声纷至沓来，是其余的队伍，已经来到了跟前，一管管的枪对着他们。 “齐副营长，什么情况？请说。” “高林兵叛变！”齐泰国咬牙道。 众人大惊，枪口全部对准了高林兵。 “请求下令。” 高林兵却是笑了起来。 齐泰国一手捂着赵明腹部的枪伤，冷冷的看着他。 高林兵缓缓站起来，手枪依旧对着他，笑容清清淡淡的。 齐泰国忽然觉得有点不对，直到他扣扳机，对着自己，福灵心至，他立即猜到了他的意图。 扣下扳机。 砰！ “不！” 高林兵被击中心脏倒地，他看着头顶的蓝天，觉得今天这天可真蓝啊，可他以后都看不到了。 “高林兵！”齐泰国爬了过去，眼睛爆红。 他的枪，没有子弹，他这是存了死心，故意引他们开枪射杀。 开枪的，将高林兵手中滑落的枪踢到一边，枪口仍不离高林兵。 高林兵的嘴角已经渗出血来，瞳孔焦距渐散，他却是还笑着，看向齐泰国：“我，没有叛国。” 齐泰国知道他说的是他的国家，不禁抿起了唇。 “我，对不起……我有我的国家和使命。”高林兵呕出一大口血来，语速也急了：“告诉，告诉我儿子，我不配为父……对不起他娘俩。泰泰国……我，和你出生入死，真好……” 他话说完，头一歪，气息全无。 “啊！” 齐泰国仰天长啸。 第1597章 打击 ， 齐泰国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双手抱着头，眼睛看着脚下的一点，脑袋里，一直反复响着高林兵临死前的话。 他可真傻，真是傻啊！ “齐副营长，您的腿，我送您去包扎一下吧……”程家升被众人推来，忐忑不安的开口，没办法，谁叫他和齐泰国比较熟呢。 齐泰国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眼神顿时一黯，唇线抿得更紧了。 这腿伤，是高林兵打的，只打在了大腿的腿边上，子弹穿透肉，却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也绝不会致残，因为他没伤着动脉腿筋这些致命的地方，不然的话，只怕会残。 而高林兵，他的枪法，虽称不上是神枪手，可也十分的精准，他却只打在了腿上，只会让自己一时行动不便。 他是故意的! 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特务的身份，放弃了回到自己国土，只是心中的那一点坚持和他所背承的宗旨，才使他不得不表出态度。 最终，他用计逼得兄弟们开枪，恩义两全。 他全了自己的身份的心，也全了多年的兄弟情。 齐泰国的眼睛有一丝湿润。 这样的结果让他十分的难受，高林兵还不如一直叛变到底，不，应该说，还不如一直忠于他的国家到底呢！ “齐副营长，有人来了！”又有人上前，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军装的的人。 齐泰国看一眼他们肩上的徽章，站了起来，举起手行了一个军礼。 来人是来接手赵明这个情报员的，交收了，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 负责赵明的主治医生出来，病人还十分危险，需要入住重症病房，但现在说两句话是可以的。 这来的两个军装大哥立即换上了消毒衣，随着医生进了急救病房。 人命重要，但他带回来的情报，也更重要，因为那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安危。 不过一会，两人就出来了，对齐泰国说道：“赵明同志情况危急，我们会将他转移到陆军总院急救治疗，齐泰国同志，你们辛苦了。” “我们没护着他。”齐泰国低下头。 “情报到手，就已是为国家奉献。”其中一个军装大哥，道：“至于高林兵的事，我们会上报，请求调查，你放心！” 齐泰国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番鼓励的话，让齐泰国去治伤，这才离开。 齐泰国颓然的跌坐下来，程家升看不过去，直接推来一个轮椅，想和另外的兄弟把他抬上去，齐泰国自己却乖巧的坐在轮椅上前去治疗。 这样的打击固然重，可他也不能一直颓废下去，高林兵，还有儿子妻子呢！ 哪怕他们会被隔离，被监视，但这些年的兄弟情，从来不是假的，他也该对他们说些什么。 可齐泰国没想到，组织的人动作会那么快，几乎是得到消息后，立即把高嫂子他们母子隔离起来。 他面对的是，人去楼空，他甚至不知道，人被送去了哪里，又会不会活着。 即便是活着，也许会经过多番审讯吧？ 第1598章 寻求安慰 ， 程素从学校回到家，程母正背着小七在客厅走来走去哄他睡觉，见她回来了，立即拉着她走在一边说话。 程素先亲了亲儿子的头，却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的就抱着她寻求安慰。 这是怎么了？任务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过一会，她就感觉到脖颈间一片湿濡，心中顿时酸涩无比:“怎么了？没事，我在呢！” 她反搂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好一会，齐泰国才平复过来，亲了亲她的脸，勉强的笑了笑。 “不想笑就别笑了。”程素看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心里难受不已。 齐泰国别过头去，擦了一下眼角。 程素见此，也不再问他，只拉开被子，道：“看你眼圈都是青黑的，要不睡一下？” 齐泰国顺从的点点头，躺了下来，闭上眼。 程素拉过被子盖住他，温柔的拍着他的手：“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心里却是犯了疑，这任务是出了什么事了？ 胡思乱想一会，程素看他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便站了起来，刚想离去，却被他抓住了手。 回头一看，只见齐泰国已经睁开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程素只得又坐下来。 “素素，你是真实的，你永远不会背叛我的是吗？”齐泰国声音沙哑的说了重新见面的第一句话。 程素一怔，随即笑了，道：“当然。只要你不会背叛我，我自然也会对你忠诚。” 齐泰国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 程素有些惊疑，难道是这次任务，有人背叛他，捅他刀子了？ “你……” “你知道高嫂子他们母子俩什么时候走了吗？”齐泰国又问。 程素怔住，又觉得莫名其妙：“高嫂子走了？我不知道呢。不过你这么一说，这两天，好像是真没看到他们呢，走了？走哪去了？” 齐泰国眼神闪过一丝沉痛，捏着她的手微微的用劲，道：“高林兵，他是敌国潜伏在我国的特务。” 第1599章 还能相信谁 ， 什么？ 高林兵是敌国特务？ 程素惊得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高林兵和高嫂子，都是和他们家关系交好的，两人都是挺好说话的人，尤其高嫂子，也帮她不少的忙，可现在齐泰国说，他是他国特务？ 程素吞咽了一下口水，所以，他才这样的难过？是因为觉得受到欺骗，感到了背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便说吗？”程素坐下来问。 换着其他，她可能不会去过问，但那两个人，平时都和他们要好，这好好的，怎么就成了特务呢？ “他是日国人，早在多年前，就代替真正的高林兵入伍，一直潜伏到今天。这次任务，就是为了接应一个情报员，因为他掌握了对方在我国布置的特务名单。”齐泰国淡淡的道。 程素是个聪明人，齐泰国这么一说，她立即就明白过来了。 己方情报员掌握了对方放在我国的特务名单，一旦起底，对方一直以来的培养就会毁于一旦，那么，高林兵也再潜伏不了了，必然是会暴露的。 所以，那情报员是个关键，而高林兵参加了这次任务，是要处理那个情报员吗？ “他是接到了通知吗？”程素说道。 齐泰国点头：“估计是了！” “那他现在的人呢？”程素急问。 “死了！”齐泰国像是在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似的，可程素却听到了里头的悲凉和沉痛。 她忽然就理解他的难过，一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兄弟，竟然是他国特务，这不是对他个人的背叛，可对国和对己，其实也都差不多了。 而那个人，曾经和自己这般要好，忽然间，一切都推翻，变成假的。 这如何接受得了？ 程素突然拉开他的被子，道：“妈说你受伤了？我看看伤在哪？是他弄的吗？” “没事，只是腿上打了一枪，他还是故意打偏的。”齐泰国握住她的手道。 程素再次怔住。 “他潜伏已久，把自己当成真的高林兵，替他过他的生活，从前的种种，他都是付出真的感情，也才让人相信。”齐泰国呵的一声，道：“可到最后，他还是没法忘记自己的使命。他这又何必，既然忠于他的国，又何必对我手下留情？高林兵，他，这个混蛋！” 齐泰国的眼泪再一次没法抑制的流了下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齐泰国伤心，是因为真的把高林兵当成兄弟，而高林兵的所作所为，也叫他更难受。 假如他的心足够狠，一枪了结了自己，又或者把他打残了，那么他，还不至于这样伤感。 偏偏高林兵是手下留情，到最后更是饮弹而死。 正是因为这样矛盾的感情，才叫人悲痛。 程素听着，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抽痛，竟然会是这样，这未免太过意外了！ “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兄弟，忽然有一天，你发现对方根本不可信，而你丝毫没有半点所觉。素素，你说，我还能相信谁？”齐泰国看着她，眼里全是对这尘世间的质疑。 第1600章 他从来没害过你 ， 程素看着他眼里的质疑和失望，索性躺上床去，伸手搂着他，道：“你听过因噎废食这个成语吗？” 齐泰国看着她。 “这成语的原意就是因为有人吃饭噎住了，索性连饭也不吃了，用以比喻要做的事情由于出了点小毛病或怕出问题就索性不去干。你说，可不可笑？”程素说道：“其实，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在你生命中停留。曾经和你很要好的朋友，很可能会因为利益有朝一天你们会翻面，会彼此背叛，这都是人心二字。可只因为受过一次伤害，我们就不敢再去结交另一个新的好朋友，去相信另一个人吗？” “人生如戏，当你站在不同的主角立场上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所坚持的是否对。就拿你和高林兵说，你们代表了两个国家，你有你的看法，他亦然。自古以来，两个国家为国土都会用尽阴谋，倾尽全力，而两国的人民也都坚信自己的国家是充满正义的，是对的，对方是刽子手，是侵略者，焉知对方是不是也这么想？” 齐泰国抿起唇，道：“我知道，只是觉得……” “你只是觉得受到了背叛，一时半会不敢去相信和接受这个事实罢了。”程素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交缠，道：“高林兵，只是站在他的立场和他的国度，你不要去怪他。换了你，只怕也是一样的！” 齐泰国一怔，却没有反驳。 或许是吧，换了他，估计还真会像他那样，因为他们是军人！ “经这一事，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再相信谁，身边的会不会也是假的。”齐泰国眼神微黯。 程素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上，说道：“用心去感受。它会指引你走到对的地方。” “会吗？”齐泰国苦笑：“这次，我何尝不是对他用了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从一开始，你们就代表了两个立场，当两者相孛时，才回到最终位置。其实，老高潜伏多年，只怕也没想到会这样。”程素说道：“他在这个国土生活多年，结婚生子，生活美满，若不是这次事出突然，只怕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日国人。你也该知道，从前你们相处的时候，他都是真实存在的，他没害过你吧！” 齐泰国沉默，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高林兵说自己是敌国特务的时候，他才会这样的震惊。 “不要想太多。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根天平秤，倾向那边，你的心其实是有答案的。也别觉得从此不敢再相信人了，即便高林兵没了，他终归是没有害过你，只是，他回到了自己的立场罢了。”程素安慰道。 齐泰国点点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点事，就这样吱歪的？” “胡说。换了谁，都不会好过，别说是你，就是我，也觉得不太真实呢，毕竟那是和我们交好的人！” 齐泰国眼睑微垂，道：“就是不知道高嫂子他们去哪里了！” 程素也叹了一口气，是啊，孤儿寡母的，高林兵又是这样的身份，他们母子又能去哪？ 第1601章 嚼舌根 ， 齐泰国刚回来，身上又带了伤，可见是身心疲惫，和程素说了一会话，就睡了过去。 程素小心的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开，程母就问：“怎么着？有什么事儿么？” “没事，就是任务有点儿不太顺利，他现在睡了，让他睡会儿吧。”程素道。 “受伤了？” 程素怕她担心，就道：“就一点小伤，在大腿上，不影响。”也没说那是枪伤，不然这老妈只怕又要紧着去烧香拜佛。 “那就好！”程母松了一口气，道：“小七睡没？睡了我就放下他！” “睡了。”程素接着他，等程母解这背带，想了想问：“妈，这两天你见没见着高嫂子啊？有两天没瞧见她了。” “高嫂子？早几天好像见她拎着一个大包带着她那娃儿跟着部队里的人去了。”程母说道：“咋的了？” 程素心里微沉，勉强的笑了笑：“没啥，就是觉着好久都没见到她似的。” 从今后，或许再也看不到了吧？ 程素所料没错，过不了两日，部队里就宣布高林兵在任务中牺牲。 而高嫂子他们，理所当然的也是‘回了老家’，至于真正去向在哪，这就难说了。 齐泰国说可能会被监视起来。 程素轻叹，也不知道高嫂子得知这个事会是什么感想，身边人是敌国特务，现在还反水了。 不过两人结婚多年，又孕育了一个孩子，于她来说，高林兵不管是什么身份，他只是她的丈夫，他孩子的父亲而已。 却不想，人死了，生人也走了，还会有人在他们后面嚼舌根。 趁着阳光大好，程素从学校回来，便推着齐小七在大院溜圈儿。 这下午晌，也有不少人在大院晒着太阳打毛衣，看到程素也打个招呼，逗一下齐小七。 “……说是牺牲，但我听说了，好像高副营长当了汉奸呢。不然，哪有走得这么急的？这家里的东西也都没怎么搬走，真要是光荣牺牲，那么总会妥妥的安置着吧？” 程素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去，是大院公认的大嘴巴洪嫂子。 “这不会吧？兴许是事出突然，高副营长平时都挺好说话的，哪是你说的什么汉奸。高嫂子也更不必说了，又是咱们家属大院的妇女主任。”有人说。 “呔，所谓知人口面不知心，这话你不知道？看她平时这么得意，出事儿了，还不是屁声儿都没有。依我看……” 程素把齐小七推了过去，说道：“洪嫂子，死者为大，人都不在了，在这说些风凉话，有什么意思？死者已矣，还是积点口德吧。” 洪嫂子被程素一训，脸色涨红起来。 “再说了，组织已经宣布高副营长牺牲，那么就是牺牲了，难道你还质疑组织领导不成？其实啊，男人在前头以命打拼，咱们这当家属的，在后头处理好家务就是了。”程素继续道：“将心比心，换位思考，换了是你，人死了，背后却让人如此说，你难受不难受？” 程素心中实在光火，高嫂子有什么错，丧夫之痛，又是那样的身份，双重打击，指不定在哪个地方苦着呢，却被她们说得这么难堪。 第1602章 全部销毁 ， 程素丝毫不给脸的训了那洪嫂子一顿，这才推着儿子回家里去。 她的身影一消失，洪嫂子就气呼呼的指着她的方向骂：“你们看她狂的，咱们这里，谁不比她年岁大，这小小年纪，就敢教训人了？有几个钱了不起吗？” 众人心里暗道，只是教训你而已，再说了，咱们是比她年岁大，可还真不够她狂，人家老公出息啊，官阶比她们都大啊！ 另外，刚刚你怎么就不反驳了，偏要等人走了才说。 有人不想再闹开，就做起了和稀泥，道：“好了好了，齐嫂子也说得对，死者为大，别说了，省得心里犯膈应。对了，你们听说没，就在街口那边，那卖包子家的孩子被抢了……” 程素抱着齐小七上楼，一边走一边对儿子道：“将来你可别学这些吃饱没事干的，净会坐着说闲话，落井下石的说风凉话。” 又说：“自古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说的就是这个，人家老公都死了，还嚼舌根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亏她们之前也和高嫂子说笑呢，你看吧，这一出事儿，才会看清人的真面目。” 说着，说着，她自己眼中也带了点湿意，吸了吸鼻子。 她是难过的。 一只小手爬到她脸上眼角，啊啊两声。 程素看去，只见齐小七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小眼神也不知是不是心疼亲妈了。 “乖儿子，知道心疼妈妈了。”程素亲了一下他的小光头。 孩子满一百日了，程母就主张给他剃去了胎发，所以现在他的头光溜溜的。 回到家中，程母已经在忙着煮饭了，隔壁的两个文武双全又来家里端坐着看电视。 “这宋嫂子实在是脸皮厚，天天叫他们上我们家看电视，这电费蹭蹭的升。”程母小家子气的对程素小声嘀咕。 程素笑了笑，自打偷油事件的事后，宋嫂子可能被宋城给收拾了一顿，又买了一罐新油压着她让她给春华家送去，这可把宋嫂子给心疼得要命，可这事就这么了了，她也就当完全没了一回事了，该咋咋的，也不在意人家是不是厌她。 文武双全看她回来了，齐声叫了她一声婶婶，然后又把眼睛黏在电视上头了。 好在，两个娃还懂点礼貌。 齐泰国不多会也回来了，看宋城的两个孩子在，也没说什么，只往沙发上一坐，但这文武双全就说要回去了。 “你说你，就没有半点笑容，板着个脸，把孩子都吓跑了！”程素笑着递给他一杯水。 “高林兵的事了了，档案全部剔除，所有的资料都销毁。”齐泰国揉着额角道，从此后，再没有高林兵，以及他从前的一切，全都没有。 程素也坐下，道：“这都是意料中事，不是吗？谁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给日国传递过任何机密。” “我看，他老家里，也就是真正的高林兵的父母亲人，都会被监视起来的。”齐泰国又道。 程素按了按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特务，这身份太敏感了，国家肯定会重视起来的。 “把他藏于心底吧。”程素道。 第1603章 都在变 ， 高林兵的事随着档案销毁而尘埃落定，对于高林兵这真正身份，部队里有规定要嘴严，不准往外传，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自动遗忘这个人，当然，私下里有没有说一下，就不得而知了。 齐泰国经了这个事，虽然经过程素的劝慰，也不去多想，该训练训练，该做什么做什么。 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齐泰国变了，从前的齐泰国，再沉默，再稳重，人却始终是明朗的。 可现在，他身上添了一丝冷，那种冷，使他看起来，不再像从前那样疏朗，而是冷厉沉静，无形中竖起了一块盾牌，用以保护自己，也隔离别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齐泰国看起来，军人的气势比从前更盛，那铁血的煞气，让人退步三尺，不然从前也不秫他的文武双全，如今见了他都自动回避呢。 齐泰国的改变，作为身边人的程素，怎会不知道，却无可奈何，只能说，高林兵这个事，始终是影响了他。 这夜一番亲热，两人比从前都要久，程素的腰酸得不行，轻喘着。 这家伙，是憋了多大的火气呢？ 她滚进齐泰国的怀里，道：“你知不知道？” “嗯？” “现在外头的人都说你是冷面煞神了。”程素嗔道。 齐泰国转过头来，笑了笑：“怎么，吓到你了？” 程素翻了个白眼，道：“你觉得我会怕吗？” 齐泰国伸手搂着她，亲了她的额头一下，道：“只要你不怕就好。”顿了顿又道：“也不必怕，我不会伤害你和儿子的。” “嗯，不管你在外头如何，回到家，你可以放松下来，不必往自己身上举着盾牌和面具，那样会很累的。”程素道。 “好。” 程素这才又道：“对了，你知不知道高宏博死了？” “谁？”齐泰国一怔，想起来，道：“高宏博高书记？死了？” 程素点了点头，把宁格早之前带来的消息给说了，道：“宁格觉得，是蒋晴杀了他。” 齐泰国冷笑：“她还真是长本事了。” 蒋晴这个人，他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是个骄傲的美人儿，可短短几年间，却变成这幅样子了？ 岁月造化弄人，她在变，他在变，世人也在变，轨迹在转动着，就没法停止变化。 “想什么呢？”程素推了推他。 齐泰国就道：“我就想着，命运挺会捉弄人的，我们这样的凡人，都免不了被它摆布。” 程素噗嗤的笑了，道：“你突然这样的深沉，还真让我有些不习惯。” 心里又有点心疼，人就是经历过疼痛，才会成长，齐泰国何尝不是在成长呢？ “宁格有没有说，蒋晴如今在哪？”齐泰国问。 “这倒是不清楚，他的意思是说她后面有人。”程素忽然感慨，道：“蒋鲁两家都败了，她竟然还能重新找到靠山，真是了不得。” 齐泰国道：“这也正常，蒋从何不必说，鲁家的那老爷子，筹谋多年，有后手也说不定。”现在不就验证了吗？ “所以说，大家大族，狡兔三倔是必须的，一定要留有后手，毕竟花无百日红。” 齐泰国深以为然，他也得和宁格谈一谈了。 第1604章 位置想动一动 ， 宁格忙得天昏地暗，从前和程素合股做生意的时候，他出钱，但很多事是程素在打理的，现在自己真正忙活生意，才发觉事情多如毫毛。 等他再回到清城和齐泰国他们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初了，天气也十分的寒冷。 “大娘，再给我来一碗羊汤呗。”宁格坐在程素他们家，先咕噜咕噜的喝完一碗程母递过来的爱心羊肉汤，又笑嘻嘻的再要一碗。 “哎！”程母兴高采烈的应了，风风火火的去盛汤。 程素笑道：“你一来，我妈都把你当亲儿子一样了，难得你还这么捧场她的汤。” 入了秋冬，市面上有羊肉卖了后，程素他们家的餐桌最常见的就是羊肉，不是肉汤，就是酥炖羊肉。 今天恰好又是一锅羊肉汤，在这寒冷的天，是最好的补身驱寒的菜品了。 “我这是有口福！”宁格笑道。 程母端来一碗汤，里面还有羊肉，道：“小宁今晚就在家里吃了饭再走吧？我再去买两个好菜回来！” “大娘，有汤，我吃白饭也行的！”宁格笑道：“您熬的这一锅汤可媲美大厨师了！” “真的呀？”程母笑得花枝乱颠，甩了甩手，道：“那大娘再给你煮两个好吃的！” “哎！” 程母提起菜篮子去了。 程素笑嗔：“口甜舌滑。”又抱起齐小七，对他们道：“你们聊吧，我哄这小子睡会。” 房门关上，宁格的笑脸就敛了下来，打量着齐泰国，道：“早些日子，这内里好一阵动荡，我听说，就是在军中也清洗了两个特务，你们这边，也有一个？” 齐泰国对他的消息来源，没有半点质疑和意外，毕竟宁格从前的一层身份，也是特务，现在就是退下来，要知道一些消息，也不会很难，尤其他家还有个宁刚在。 “是高林兵。”齐泰国也不瞒，对他也没什么好瞒的，淡淡的说了高林兵的事。 宁格听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我没事，都看开了。”齐泰国唇一勾。 宁格轻嗤：“看开了，你就不是这副表情了。也不会一身的坚冰，比外头的北风还要凛冽寒冷。” 齐泰国抿起唇。 “不说这个罢，叫我来，有啥事儿？”宁格不欲勾起他心中深藏的痛苦，岔开了话题：“为了蒋晴那个事儿？” 看他点头，宁格就道：“按我接到的消息来看，现在她出境了。” 齐泰国眉头一皱，又松开：“是谁在帮她？” 提到这点，宁格就有点挫败，道：“现在还没查出来。你也知道，我已经脱离了组织，有些东西不能接触。但看她能从高宏博那边顺利脱身，半点屎都沾不上，现在还能顺利出境，她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 齐泰国脸容一冷，道：“这么说，她随时有机会卷土重来了？” 宁格看向他。 “不管用什么办法，帮我尽量查出来吧。”齐泰国冷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好！” “另外，我这个位置，想要动一动，不管去哪，不管多危险。”齐泰国看着宁格道：“我需要更高更大的权利，你大哥那边，你能说上话么？” 第1605章 老齐开窍 ， 宁格讶然的看着齐泰国，果真是变了，竟然会用人脉来钻营了。 从前的齐泰国，来来去去的都在靠着自己，滚打滚爬上位，就是有宁格宁刚这样的人脉，他也没有开口要为自己谋点什么。 这是第一次，他想要用人脉给自己动一下位置。 齐泰国，也不能免俗了么？ “我还以为，你这傲气会一直坚持下去，永远不会开口要求这样的事。”宁格道。 齐泰国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说道：“我从前，是不屑这样，觉得靠自己的本事那是最好。但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也明白了，对于我这样的草根出身的农民兵，要想登天，谈何容易。要么像当年蒋从河那般有妻族扶持，要么靠着手中人脉钻营……” “时代在变，人心在变，我想要手握权力，一步步的上去，那得等多少年？打仗，最怕的就是敌强我弱。现在我有你嫂子，也有小七，我得护着他们，替他们着想。至于傲气……”齐泰国呵的一笑：“那能吃吗？能帮我保全家人吗？” 经历了失去，经历了死亡，也经历了背叛，齐泰国也参透了这无常，他也不免沦为俗人。 俗人么，只要能让自己钟爱和在意的人好好的活着，再俗点又有什么？ 想要过得好，想要活成自己想要的那样，就要争取，要付出。 人脉在手，能少走几条弯路的，他为何不用？争那一时意气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敢担保我会做得多好，但在其位谋其事，我必定倾尽全力，对得住家国，也对得住宁首长的栽培之心。”齐泰国又对宁格说道。 “你果然开窍了！”宁格吸了一口烟，道：“你早就该这样了。” 不是他俗，现在这时代，谁不是关系一堆的，就拿自己现在这盘生意来说，其中动用了多少的人脉，多少的关系，托上托，才顺利开展起来，若是没有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公司能开起来吗？别说笑了！ 白手起家是有，那都是要靠钻营的，而且也要关系。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现在是讲关系讲人脉的年代，能用不用，那不是高傲，而是傻。 而头上有人好办事，那更是千古以来，亘古不变的永恒真理。 齐泰国轻笑：“年轻人，总觉得心有傲气，觉得自己不屑扶植，但其实，就算被扶植上去，我只要干好了，是不是靠自己上去还是别人抬举我，又有什么不同？” 左不过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罢了！ 当初的自己，说是轻视那些有后台的‘上级’，其实何尝没有一点自卑和酸气在里头？ “有位置的话，你不怕调离？”宁格道：“小七还小呢。” 离开的话，家里就真是没个担当的人了。 齐泰国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道：“没有本事护着他们的话，留着又能如何？我只想着，以后他的路顺一点。” 宁格沉默下来，半晌道：“行，我和大哥说说。” 齐泰国点头。 第1606章 要去刷个面熟 ， 齐泰国和宁格所说的话，也没有对程素说，他希望她快乐，而不想她太过烦心。 但他不说，程素也感到了异样，尤其是宁格来过后，齐泰国就有些奇奇怪怪的，不过他既然没说，程素也没问，这夫妻俩，也都有各自的秘密和不想说的话，齐泰国不想说，她就只当不知呗。 天气越来越冷，齐小七一天天的长大，相较于刚出生的时候，他显得更老成了，就连程母都这么说他，比起同龄的孩子要乖要老成。 眼看着程耀祖和应小雅的婚期要到了，程素在学校里请了几天假，打点了清城的土特产什么的，准备出发去广城。 “自从出了老高那个事后，队里就严谨许多，现在也有不少的事处理，这次我就没法陪你们过去了！”齐泰国对程素说道：“你们这一路，要小心点。” 程素心中虽然遗憾，却也知道这没办法，就道：“晓得了，我爸也会来，没事！” 上次小七满月，程老爷子来了，也见了程素父母，既然是干亲，也算是亲戚，所以这程耀祖结婚，也请了他们。 当然，齐泰国的父母也没漏下，同样派了帖子，让他们一起去广城喝个喜酒。 齐父倒是以齐母的腿没好利索为由给推了，只吩咐在广城念大学的齐建国做代表，去给人情也喝喜酒。 这让齐母得知后，可气得一天都吃不下饭。 大好的出去大城市见识的机会，竟然就这么被老头儿给推掉，叫她怎能不气？ 最气的就是她白白错失了一个见宝贝孙子的机会。 “你不去，我自己去。”齐母气呼呼的要去收拾包袱，一边道：“人家连帖子都发了，来请你去，拿什么乔？我这辈子，还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呢，我要去见识一下。” “你就瞎折腾吧，你自己路都没走好呢，去了还不叫人笑话？”齐父轻哼一声，瞥着她的腿。 齐母脸色微变，看了看腿，就道：“我腿咋了？这个世界还没有瘸子了？我这又不是天生的，是出了车祸的，难道将来我就好不成了？还有，瘸腿有啥是笑话的？真是一辈子都这么瘸，怕被人笑话，我就不出门了？” 她越说，越觉得在理，还来了神，道：“另外，我也不是专门为了去喝喜酒的，你看亲家都去，咱们不去刷个面熟，以后和那程家相处，亲疏还用说的？咱们肯定比不上亲家。” 齐父轻嗤，撇着她：“这有什么可比的，人家程家本来就是和亲家的女儿结的干亲，和谁亲，还用比吗？你真要比，那就等着打脸。” 齐母吃了一呛，道：“那程素可是我们儿媳妇呢，是齐家妇。” “哎哟，这会倒是急着说人家是你齐家的人了，之前咋说的了？不也说人家是外人！”齐父继续呛。 “你，你这死老头子，不堵我是不舒服是不是？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我想孙子想得紧了。最重要的还是在孙子跟前混个脸熟啊！”齐母不和他抬杠。 齐父想了下，勉强的应了，齐母就欢欢喜喜的去收拾。 第1607章 猴急 ， 对于公公婆婆又说一块儿去广城饮喜酒，程素倒没觉得太意外，公公不去，可她婆婆，必定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的。 “这都十一月了，家里也没啥事，你婆婆非说要出去见识一下大世界，拗不过她，去就去吧！”齐父解释说。 “那是应当的，你们苦了大半辈子了，现在孩子成家的也成家，建国和凤萍也都在上大学了，也该享福了，闲了到处走走也好！”程素笑着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做牛做马一辈子，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来清城，去远一点看见识一下没啥不好的。”齐母道，又问：“这小七还没醒呢？” 他们也才进屋坐下没五分钟，她就急着见孙子了，奈何孩子睡了。 “也才刚睡下不久。” “我进去看看他，也几个月不见了，我想得紧！”齐母站了起来。 齐父就拉着她：“看你这猴急的样，孩子才睡着，你去吵他做什么？一会觉浅了又要哭起来。” 齐母讪讪的：“我轻手轻脚的，哪会吵他？”又道：“那我在门口瞅一眼成不？” 程素见此，心里一软，便道：“妈你去看吧，只是动静还真要轻点，这小子现在大了，脾气也上来，睡不够他就闹！” “哎哎。”齐母像是得了圣旨一样欢喜，立即走了过去。 程素坐下来，和程爸齐父说话。 “小宝咋不带来？”程素给公公倒了茶，问起齐凤莲的儿子。 “你大姑姐说想他，也带他几天，让我们好好耍耍，所以这在火车站，就把他给他妈带了。”齐父回道。 程素就笑：“也好，我看大姑姐好事也快近了，只怕明年也不用你们照看了！” 现在齐凤莲和那个叫楚长兴的正处着对象，人家也不介意她带着两个孩子，也说了，两人也就是再组家庭，彼此搭个伴过日子，这以后两人生不生，都没关系，再说了他的儿子也都成人了，齐凤莲自己也有儿子。 齐父也大概听说了齐凤莲有个对象的事儿，但还没见过那人是咋样的，就问儿媳妇：“你见过没有？人怎么样，好不好？” 齐母这时轻手轻脚的从房里走了出来，眉开眼笑的道：“哎哟，我们小七可生得真好，白白嫩嫩的，那小脸蛋软乎乎的，跟个包子似的，真是让人稀罕得很，我瞧着，他这皮肤是随了他妈了！” 正说着齐凤莲的好事呢，这就被齐母给打岔了，齐父想怼她，可听到这话，就道：“不然你还在家里念叨着，儿媳妇和亲家母还能照顾不好？” 齐母笑嘻嘻的道：“那是我孙子，咋不能挂念了？” 齐父嗤了一声。 程父就道：“念也是正常，我这做姥爷的，平时也想得很呢。” 齐母得到同盟，立即朝齐父露出一副你看吧的表情来。 齐父懒理她，想到刚刚的话，又问起了程素。 “人是挺老实的，不算多富贵，过日子是不成问题的。”程素想了想道：“既然爸妈你们也来了，不如今晚就叫大姐带上他，一块来我们家吃个饭，也见一见？” 第1608章 通透 ， 公婆和亲爸都到来了，有着齐凤莲这个事，程素起了头，公婆自然也想见一下，毕竟这关乎到齐凤莲的后半生呢。 虽说是老实人，可当初的张计生，不是老实人么，但后来是整出什么鬼事来？ 程素给齐凤莲去了电话，说了意思，齐凤莲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问过楚长兴后再回话。 也就一个电话的事，要见齐凤莲的家人，楚长兴哪有不愿意的，这等于是齐凤莲已经接受他了，过了家里人这一关，说不定今年过年也不用孤单一人过了。 所以，楚长兴一口应下，也不管铺子的生意还在做，直接把卷闸门一拉，回家捯饬自己，再去买了一堆的手礼，让齐凤莲好笑又觉得有几分感动。 他这样重视，何尝不是在重视自己呢？ 齐凤莲会带上儿女来，程素就又给齐泰国去了电话，说了这个事，让他不用值班也早点回来，也陪着说话，帮掌掌眼。 人多，就不能只指望程母做饭了，程素亲自去农务市场买材料，又看天气寒冷，干脆弄个羊肉火锅，大家伙一起围着桌子吃饭也热乎，大男人还能喝几口酒。 “你们去吧，我们在家，小七也有我们看着醒。”齐母冲程素程母挥手。 母女俩出了门，程母就忍不住吐槽。 “看你婆婆那个劲儿……”程母学着她的语气：“你们去吧，小七有我们看着，哎哟喂，这架势，啧啧，跟个太后似的，我们倒成了宫女一样了。” “妈，从前我还没生的时候，她盼孙子盼了多久了，现在有了，自然稀罕的。”程素笑道。 “这个劲儿，将来她腿脚好了，来帮你带孩子的时候，可别让她溺宠了孩子。多少败家二世祖和小混混，都是婆娘给惯出来的！”程母煞有介事的道。 程素哟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道：“妈，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呀，平时你可也惯得很吧，我对齐小七大声点儿，你都要骂我，生怕我唬着他呢。到了我婆婆这，就说人家别惯孩子了？” 程母脸上一热，一拍她的肩膀：“死丫头，我这是为了孩子想呢，你倒好，手肘拐出不拐进，专门拆你妈的台呢！我这不是看他年纪小吗？” 程素笑嘻嘻的，道：“我哪敢拆你的台？就是说说而已。你也别愁，有我和齐泰国在，小七还能往纨绔二世祖那条路走，那我们也没脸了。” 程母想了想，这倒是真的，女儿不敢指望，可女婿是军人呢，他一直都说要让小七继承衣钵的，肯定也是个严父。 但也忍不住多提一句：“你们自己掌得住就好，这男孩儿，还真要好好的管教，多少富贵人家，不都是拜在不肖子孙上头的么？现在你们这一拨，又都只能生一个的，只一个娃娃，一定得好好的教了！” 程素心里对母亲感激，难得她想得通透明白，便亲昵的搂了搂程母的肩膀：“妈，再没比你通透的姥姥了，放心，我们心里有数。这回去广城，给你买几身好衣服，也犒劳一下你这姥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程母心中一暖，啐了她一口：“死丫头，口甜舌滑。” 母女俩笑闹着，亲亲热热的往市场去了。 第1609章 亲自下厨 ， 从农务市场回到家中，才上楼，就听到齐小七的洪亮哭声了，程素和程母心里咯噔一声儿，程母道：“不用说，肯定是你婆婆，又是要强抱着小七不放惹他不乐意了。” 程素失笑，进了家门，果真是齐母抱着齐小七在走动呢，孩子哭得可怜，齐父在劝她把孩子给他抱，可齐母却半点不愿松手。 “这是醒了？”程素放下东西走过来。 齐母见她回来了，就有点讪讪的，像是在掩饰：“刚醒呢，可能没睡够，哭得厉害。” 程素也不拆穿，道：“怕是饿了，我喂他吃会奶。” 齐母再不舍，也只能把孩子给程素，这齐小七，看到程素了，就委屈得直扁嘴，一抽一抽的，让人打从心里怜惜。 孩子过手，他也不哭了，齐母更尴尬，也有点酸气：“到底是亲妈妈的，这孩子啊，谁带得多，就亲谁。”半点不说是因为自己。 这话酸的，跟饮了百年陈醋似的。 众人都不说话，程素抱着孩子喂奶去，程母则是准备晚餐，齐母为了化解尴尬，就和她一道去厨房忙了。 程素许久没下厨了，想着大姑姐带对象过来，公婆又来了，就把小七喂好了，往公公那边一放，自己就去了厨房，捋了袖子要亲自下厨。 “妈，你腿没好利索，去坐着吧，这里我来弄就成。”程素对齐母说道。 齐母听了，更想看孙子，一点儿都没客气的去了。 开玩笑，她这也是才第二回看孙子呢，尤其他还生得这样让人稀罕，那是怎么都看不够的。 “倒是半点不客气，婆婆款儿摆得足足的。”程母在水槽那洗着青菜，又嘀咕了一句。 “妈，别说了，隔墙有耳。”程素好笑，道：“你这几个月辛苦了，也去厅里坐着看电视吧，和我爸也叨叨，今晚这晚餐我来做。” 程母听了，好歹把青菜洗了，把主场交给女儿，自己也进了厅。 程素这一年生孩子带孩子，再做饭，手依然不生，又洗又切，手脚麻利，不一会，就已经把料头都准备好了。 她这人过日子，是绝不委屈自己，对吃的尤其讲究，焖个羊肉，先用料酒和橘皮去了膻味，才下姜蒜爆香，然后才下羊肉，放了桂皮八角小甘蔗等一起焖煮，香味十足。 宋嫂子也过来煮饭，闻到了味，腆着脸上前来看，看她做菜搁油跟不要钱似的，不由咋舌。 心想，到底是有钱的人啊，舍得下油。 却不知道，程素就是没钱，也肯定会放足油的，毕竟这都是为了菜品好吃的。 程素盖上锅盖焖煮，一边和宋嫂子说话，另外又洗好其他打火锅的料。 “这么一大锅羊肉，你们家今天好多人啊！”宋嫂子道。 “是呢，我公婆和我爸来了，一会我大姑姐他们也来，家里人多，就怕不够吃的。”程素笑着道，所以她另外又买了脆皖鱼片，要知道，鱼羊，组成的就是一个鲜字，另外还有肉丸子，大虾等等。 便是酒，她也买了两瓶了，让几个大男人乐呵一下。 第1610章 后父 ， 程素在家里忙着招待客人的大餐，这边，齐凤莲已经带着捯饬一新的楚长兴上门了。 “凤莲，你看我，还行吧？”楚长兴两手提着礼物，紧张兮兮的小声问齐凤莲，引得在他们后面的小云也瞅他一眼，撇撇嘴。 齐凤莲上下看了一眼，笑道：“行，不知道的，都以为你做新郎官呢。” 他不知打哪买来一身西装，还打了领带，头发梳了个中分头，油光澄亮的，皮鞋也擦得亮亮的，还真是一副新郎官装束。 楚长兴听了就笑：“总不能失礼你。” 齐凤莲脸红了一下，抱着儿子啐了他一口。 小云看不下去了，跑在了前头，道：“我先上去了！” 两人也不再说话，也跟着上前，齐凤莲也在小声的和他说家里人的脾性。 “大舅舅。”突然，被齐凤莲抱着的小宝叫了一声。 齐凤莲停下来，转身去看，果然齐泰国穿着一身军装，步履沉稳，气势凛冽的走过来了。 “大姐！”齐泰国很快就走到跟前，对齐凤莲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看向了楚长兴，那一双利眼，像是在审视他似的。 “这是我大弟，泰国。”齐凤莲就对楚长兴道。 楚长兴早就知道齐凤莲的大弟是在部队里当军官的，只是从来没见过而已，现在一看，真是气势逼人，不同凡响，又被他这么瞪着瞧，原本紧张的心，就更紧张了。 这未来大舅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啊！ 他放下双手的东西，手在裤边擦了下手心的冷汗，伸出手来，结舌的叫：“大兄弟，你好。” 齐泰国看他紧张得额上都冒出汗来了，虽然惶恐，但眼神却是正的，便把周身冷冽的气势一收，道：“楚大哥叫我泰国就好。” 楚长兴听了，和齐凤莲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咧嘴叫：“泰国。” 齐泰国点点头，伸手接过齐凤莲抱着的小宝，单手抱着，道：“天冷，上家里喝茶再说话吧！”说着，就先大步走前去。 楚长兴连忙重新拎起礼物，和齐凤莲一道跟上去。 家里人看到小云来了，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他们和齐泰国一道进门，倒是有点意外。 “刚巧在楼下遇着了。”齐泰国解释。 齐凤莲热情的给楚长兴介绍家里的人，楚长兴那是战战兢兢的，唯恐有一点失礼和出差错。 倒是齐父，看他的样子，连声说好，看面色，是对楚长兴挺满意的。 齐母也一样，虽然美中不足的是楚长兴有个儿子都要成年了，但齐凤莲自己也是带着孩子再嫁，他有房有生意，这样的条件，也不算差了。 程素倒了茶，让他们坐着说话，就自去厨房继续忙碌，客人都来了，聊得差不多就发该开饭了。 小云也跟了过来，丫头也变成大姑娘了，捋了袖子帮着程素打下手，幽幽的来一句：“舅母，看来，我是真要有后父了！” 那幽怨的表情，和她这年纪十分不搭，程素一下笑了，问：“你不愿意吗？” 对于父母各自再婚，孩子的想法其实也挺重要的，程素倒想知道小云的看法。 第1611章 小孩子了不得 ， 有很多孩子，并不愿意父母再组家庭，在他们心里，只有亲生的，才是好的，往往对后父后母的都十分抗拒。 小云今年也有十四岁了，明年就十五了，小姑娘上了初中，早些年又经历了父母离婚的事，受的打击也不少，这行事和心智，自然比同龄人都要成熟得多。 现在听了程素的话，就道：“我愿意不愿意，其实都没什么，关键是我妈愿意。” “哦？” “我爸连儿子都生了一个了，早就再婚了，我妈带着我和小宝，这么几年都没有给我们找继父，其实就是怕我们委屈，我都明白。我原本还觉得挺乐，还盼着她一辈子不再嫁才好呢，以后我和小宝自然给她养老。后来我大了，看她有时晚上就发呆，没个人说话，也是挺寂寞的，就想，我和小宝大了出去工作，又各自有家庭了，她咋办？就想着她再找个人过也不错。现在有这么个殷勤的大叔，算了，嫁就嫁吧，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还能阻止？”小云一副小大人的道。 程素噗嗤一笑，道：“你还知道这个话？” “我也有读书的。”小云说道：“我倒没什么，毕竟都大了，要是和后父处不好，最多就以后去读寄宿呗。就是怕小宝委屈，他还小，以后跟着他们生活的日子长着呢！” 程素笑道：“那你说，这楚大叔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还行吧！”小云耸耸肩，道：“但这不是没结婚吗？这看一个人好不好，还得看以后呢，现在还没到手，当然好，结婚了，日子久了，才知道好不。” 程素咋舌，这孩子心智这么成熟，是跟谁学的？ “他对我妈好，那就算了，我们两个孩子，面子上过得去就成，毕竟不是亲生的，哪能让人家当亲生的看待。”小云又来一句：“只要他对我妈一辈子都好，那以后，我和小宝肯定也会孝敬一下他。” 程素笑了：“你这丫头，心什么时候变得宽了？那你爸那边呢？” 小云冷笑：“我爸那边是指望不上了，他现在这个婆娘，可凶了，我那奶奶，被她吃得死死的，一声都不敢吭。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碰一下，她都鬼叫呢，生怕我害了他似的，真是好笑。她不愿意瞧着我，我也不愿意看她呢，要不是看我爸可怜，我才不会回去那边。” 程素挑眉：“父母都有他们的选择，你也别记恨，那都是你的父母呢。” 小云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都这样了，那他们各自都好好生活就成了。” 小姑娘再坚强，程素还是听出了里面的落寞，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说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去掺和，你只要读好书就好。去帮我开台摆碗筷准备吃饭吧！” 小云笑着应了，拿着抹台布去了。 程素摇摇头，为这丫头的成熟，也不知是该叹还是该赞，这都是现实催人成长，要是家庭幸福，孩子何至于这么大条道理，小小年纪就参透世情似的呢？ 第1612章 将定 ， 凛凛寒冬，一大家子围坐在桌前，唰着火锅，喝着烈酒，一派的其乐融融。 作为齐凤莲的对象，尤其在她经历过之前那样一桩痛苦的婚姻，对于楚长兴，自然就会更谨慎，生怕她重蹈覆辙，从一个火坑出来又跳进另一个深坑。 而对楚长兴的敲打，由齐泰国这个黑面神来就最适合了，那严肃郑重的表情，唬得楚长兴差点没跪下来表衷肠。 这齐母看了，生怕这女婿被儿子吓跑了，以后齐凤莲就更不愿意再找了，也未必找到好的，就孤独一个人过日子，想想就觉得寒心，便又是圆场又是说好话的，还拉着程素进房嘀咕。 “我瞧着泰国比从前更恶了，还霸道，这是怎么了？你是他老婆，平时要劝着他点，尤其这对这上司，可不能这个牛样了。” 程素笑着说好。 又是酒又是肉菜的，一家子算是宾客尽欢，楚长兴喝得面红耳赤的和齐凤莲他们走了，算是勉强过关了。 又把齐父他们带到招待所安置下，准备第二天一块儿去广城，程素自己收拾好了，把小七也送到程母那边睡，夫妻俩才躺下说话。 “这楚长兴，你看着怎么样？”程素问他。 “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也没什么大志，守成过日子可以。”齐泰国十分中肯。 这倒是和程素的看法是一样。 楚长兴没有特出色的地方，程素和他说的生意经，基本也没什么能说的，他就是开个店铺维持生计什么的，也没想过什么大规模的发展，不缺吃喝的，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也就好了。 但正是这样，程素才觉得他和齐凤莲还挺相配，因为齐凤莲自己也不是特别出彩，假如这楚长兴很能耐，很出众，她能匹配吗？ 一段婚姻若要持久，最好的，其实是一对夫妻旗鼓相当，男的太强，女的太弱，又或者相反，其实久而久之，两人的距离都会大的拉开。 现在，齐凤莲和那楚长兴，倒是挺匹配，他自己有个生计，儿子又大了，齐凤莲自己也不是那种爱豪奢的人，就一个五金店，过日子是不成问题的，以后，她自己愿意继续工作也可以，不愿意了，就两口子一块经营那个五金店，也不差。 程素就道：“这么看着，那两人很快就定下来了。”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 齐泰国喝了酒，昏昏欲睡的，道：“定下也好，大姐离婚也两年了，看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是辛苦，再找一个也好。现在这楚长兴，不求他多富贵，两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守着个店铺，也不会太难过才是。” 程素嗯了一声。 “最关键的是难得她自个儿愿意，你看当初吧，大姐那心如死水的样子，我都以为她这辈子就真不会再婚了呢！” 齐泰国微微睁眼，说道：“事过境迁，人的心境肯定也会变化的。”又搂了她一下，道：“睡吧，明天又要去广城，路上远着呢，别没精神了。” 程素说好，拉了灯绳，两口子相拥着睡去不提。 第1613章 没法拿捏儿媳妇了 ， 皆因公婆突然说一块儿去广城，便又重新补了两张火车票，一行几人坐上了去广城的火车。 齐母的腿还好不利索，走路瘸着，也走不快，她自己怕看到人家异样的眼光，就时常坐着，而程素为了方便一家子都在一个车厢，干脆花多点钱，定了一个小包厢的票，大家也热闹。 “这还是我头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呢，哎，素啊，你说程家请没请你三叔他们？”程父很兴奋的说。 不等程素回答，程母就道：“老三之前打过电话来，说是请了的，正好，让他和程致一块来喝个酒。” 齐母听了一愣：“还请你们家老三了？” 心就直犯嘀咕，这程家，请了亲家也就算了，毕竟程素是干女儿，她的亲生父母，请上了也没啥，这三叔嘛，隔了一层的，也请？ 程母看齐母发酸，就忍不住炫耀，道：“自然是请了的，程家家大业大，摆个几天流水席都不算啥呢。我们家老三，也是素素的亲三叔嘛，都是亲戚。” 齐母有点讪讪。 程素就道:“三叔去了广城后，也得了不少我四哥的照应，而三叔投桃报李，但凡过节什么的，都会送上一份礼物，这一来二去就熟了，现在四哥结婚，请了也不足为奇。而且，三叔这以后，估计还和程家有点生意来往的！” 程家要搞房地产，程三叔脑子灵活，会钻营，已经从程家那边拿了一点装修工程来做了。 齐母听了更不是滋味了，道：“你们家老三，也是个有福气的。”又看向程素，心道，这儿媳妇也挺向娘家人的，这程老三能混到现在这地步，肯定有儿媳妇给他铺路，不然能搭上程家这样的豪富？ 再想到去年，因为程素借银行钱的时候，自己去程家兴师问罪，程家的那几个小子，一个个小牛犊子似的，气势汹汹的要给姐姐撑腰，那是真正的抱成一团。 齐母这么想起，也不得不承认，程家是真挺团结的，对姑娘也爱护。 不过，也肯定爱护啊，看程素给他们带来多少的好处？能不爱护吗？ 而这么听着，程家是要起来了，程素的腰杆子就更硬了，不但亲兄弟能给她撑腰，还有认下的干亲，据说也全是儿子，哥哥弟弟都有，现在更有儿子，腰杆子能不硬？ 齐母这么一琢磨，愈发觉得程素不好惹了，她也没法拿捏了，这个儿媳妇，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能蹿上天了。 有钱，有人，这都是她的底气，而自己，除了一个婆婆的名头，拿什么去和她拼？虽有儿子，但现在看着，儿子早被她笼络去了，就是儿子偏自己，她恼了，一言不发的，联系那一串儿的哥哥弟弟来收拾，齐泰国能得了好？ 齐母想到这，不禁抿了唇，目光复杂。 有的人，福气就是好，程素不就是这样吗？ 她的视线，又落在她怀里的齐小七上面，顿时眉眼一松，这个宝贝疙瘩，是齐家人，他娘的福气，也是他的，将来她的一切，还不都是孙子的？ 罢了，看在孙子份上，忍了。 第1614章 讲究 ， 齐小七可没察觉到齐母那炙热的视线，他的眼睛正一直瞪着火车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呢，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神奇。 “我刚刚去厕所，看到有些孩子哭闹，还以为小七也会害怕，没想到，他是一点都不闹啊。”齐父看着粉团子一样的孙子，心里爱得不行。 程素低头看了看儿子，道：“他就是喜欢外出，您不知道，在家里放电视的时候，他也是目不转睛的瞪着看呢。” “孩子都喜欢。” 齐小七七月生，到现在也有四个多月了，被程素抱在怀里，乖得很，半点都不闹腾。 齐母自己也稀罕，拍了拍掌，道：“让我抱会儿。” 程素有点迟疑，却还是把孩子递了过去，一边对齐小七道：“妈妈累了，让奶奶抱你一会。” 齐小七的视线这才收了回来，看向程素。 齐母已经将他稳稳的接过，齐小七再看到她，嘴一扁，就要嚎，程素就拉着他的小手：“不许哭了，奶奶抱。” 齐小七像是听懂了，扁着嘴，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只眼巴巴的瞅着程素。 “哎哟，这是听懂了？”程父大奇。 程母得意的道：“我们小七，可是个小人精。” “这都赖得亲家你辛苦了几个月，要不是他奶奶的腿不争气，也不用累着你。”齐父一脸感激道。 程母嗨了一声：“说这种话做什么？小七也是我的外孙呢。再说了，他生的这样好，又精乖，我没啥不乐意带他的。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大院里，他可都成小明星了，人人都稀罕。” 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红孩子，现在长开了，白白嫩嫩的，脸蛋更跟个白包子似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实在是可爱得很。 齐母看他不哭，心里大喜，一口一句心肝宝贝，抱起他，作势去亲他。 程素连忙道：“妈，你亲他，得亲他头，额头也行，万万不能亲他的嘴了。” 齐母一愣，心里有点不高兴，这是啥意思，亲一下还不行了？ “她也不知从那看来的，不让亲孩子的嘴脸，说是孩子抵抗力低，大人的细菌传染，孩子会生口疮啥的，穷讲究！”程母故作没骂程素，实则为她开脱。 齐母不悦，道：“小时候，泰国他们几兄妹，都不知亲过多少回了，也不见有啥。”心想，还不是嫌弃咱们老人？ 她的话一下，原本不哭的齐小七，就扭着身子哭了起来。 “看你看你，吓着孩子了。”齐父啧道：“儿媳妇是大学生，她这么说，也肯定是有道理的。” 齐母心里有些不舒服。 魔音震天，程素只得又把齐小七从婆婆手里‘解救’过来，说道：“妈，我这也不是危言耸听，我从前还看到过新闻，有孩子就是因为被老人亲了一口，还发病死亡了呢，有时候，一些小细节，我们真不能装看不见！” 嗯，这从前，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 “呸呸呸！瞎说，什么死不死的，说这样的不吉利话！”齐母黑了脸。 程素笑了笑，站了起来：“我去隔壁给他喂个奶。” 走开了，还能听到程母为她开脱的声音，啥平时就母女俩在家，都是这么讲究，喂奶避开人云云，不禁摇头。 第1615章 大乡里出城 ， 已经是十一月中，在清城，大雪都下过两场了，天气冷得让人恨不得成天裹着棉被，围在火炉跟前才好，所以过来的时候，除了程素自己只穿了一件羽绒，其余的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加毛衣。 但走下火车，第一个感到不同的就是两个老男人，程父和齐父两人都说咋这么热呢。 至于程母她们，嘴上没说，却也都认同，清城都下雪了，广城怎就不咋冷呢？ “这就是南北的不同了，在我们那，冷得快，也寒，不过就是下雪了，也就是干巴巴的冷。但广城属南方，这地方潮湿，气温要高些，冬天是不会下雪的。”程素笑道：“很多人说，广城只有夏冬两季的呢！” “那这地方是不会冷了？”程父好奇的问。 “这也不是，南方的冷，不同北方的冷，它是湿冷，真到了冬天，尤其是下起雨来，那种湿冷，丝丝入骨，是比北方还要冷上多倍的。”程素笑着解释。 “这不会吧？现在也没觉着冷呢。”程母已经把身上的棉衣给脱了，只穿了个毛衣。 “那是还没到冷的时候呢。”程素道：“到了时候，你才知道滋味。” 前世，她就已经领教过了，湿冷，远比干冷来得冷，真正的刺骨的寒。 程母恍然，又睨着程素，道：“你说得倒像是尝过这滋味似的？” 程素呃了一声，也好解释，道：“去年我在冬天来过。” 众人这才释然。 程素吐了吐舌头，背着齐小七走在前头，身后的几人，拿行李的拿行李，一行人出了火车站，就看到来接车的程耀祖。 两方打了招呼，程素问起应小雅，程耀祖就说她今天还在公司里忙着，晚上接她过来一块儿吃饭。 程素就道：“要是太忙，又累的话，就别来了，留点精气神，也好准备做美美的新娘子。” 再过三天，就是两人的正日子，也该开始休息了。 程耀祖眉开眼笑，道：“我也是这么说，她说交接了就休息。” 他又看程齐两家父母都好奇的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去的，再看到他们手上都拿着衣服，就笑着说：“是不是来了就觉得热了？” “确实是。” 程耀祖道：“我们这边还不算热的，在海南那边，这会还得穿短袖呢！” 程素笑说：“爸妈，你们难得来一趟，也留个照吧。” 这也是两家老人头一回一同出游了，又是这样的大城市，拍照留念也不是啥奇事。 程耀祖从她包里翻出相机，给他们人手一张，又拍了各自夫妇的合照，还有全体大合照，这才带着他们走。 “这一下子就十来张胶卷，省着点用。”程母道。 “妈，我特意买了几筒胶卷呢，没事，用完了再买也一样。”程素笑着道。 程耀祖也道：“伯母也不用担心，钱不是问题。喜欢拍就可劲儿的拍，你们劳苦了大半辈子，现在都该享福了，到处走走玩玩，拍照留念，将来也能翻着看，有个念想。” 瞧瞧，这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大气，一番话把几个老人哄得眉开眼笑的。 等上了程耀祖开来的大车，又是称奇一番，程母自嘲笑今儿是大乡里出城了，这爽朗劲儿引得程耀祖直笑。 第1616章 底气 ， 程耀祖带着几人回到老爷子送给程素的房子安置，程素看家里处处都窗明几净的，也没什么灰尘，就是被子什么的都整理好了，不由心里大暖。 这也是程家人对自己的看顾了，不然这几乎没住过的房子，早就灰尘三尺厚了。 “劳动你帮着我整理了。”程素笑着对程耀祖谢道。 “说这话有意思么？你本来就放了钥匙在我这，我请了人来打扫，也不用我整理。”程耀祖耸了耸肩。 齐母他们在旁听着，心中微讶，这么听着，这个房子还是程素的？ “你们先歇口气，我先回去公司，接了小雅来。”程耀祖看一行人风尘仆仆，便对程素道，又很是善解人意看着几个老人道：“伯父伯母，你们坐火车也累了，先洗个脸歇一会，晚上我过来接你们去吃饭，老爷子说了，要好好招待你们。” “哎哎，好。” 程耀祖一走，程母就迫不及待的问：“素素，这房子还是你的？咋没听说过你买了房了？” 程素解释道：“这不是我买的，是当初认干亲的时候，老爷子送给我的认亲礼。”她没说地块的事。 不得了，认个干亲，就赠送了一个房子，这福气是怎么说的，还是走了狗屎运了。 “送的呀，啧啧，这么大的又好的房子，得值多少钱啊？”程母一听真是程素的，就四处推门看，眼看处处都整齐，不禁大叹。这丫头是前世行善积德了，竟然这么的福气。 程母他们高兴，公婆也更高兴，虽说是儿媳妇的，可是齐家的儿媳妇，这样的富贵，将来也是会落到齐家子孙后代的。 “你三叔好像也买了个小房子，也不知道在哪呢？”程父高兴的问。 “他那边比较远，而且地方小，不过好歹也是自己的房子，将来有钱了，再换大的。”程素笑说。 这才一年，程三叔就已经能在这边买下房子，虽然十分小，而且还是二手的，又是跟银行贷款，可那也是了不得了。 娘家里，越来越好，程素自然高兴，现在就盼着程致跟着三叔，也能混出个人样来才好。 大家都是累了，这个房子有三房，一行人住是足够了，程素让他们都歇会，她自己也得带齐小七小睡一下。 各人回了房躺下，程母心里兴奋又高兴，和老伴儿感叹道：“刚生下来是个丫头，心里也不是没有遗憾的，大了，脾气又那样，哪能不发愁？可现在你看，谁的福气有她的好？” “这都是她自己挣来的，要不是她自己的人缘，哪会如此？我们家也不是跟从前那样是大富贵的人家了，都靠自己。”程父道。 “这倒是。说实在的，现在我再看亲家他们，可不用再讨好和舔脸了。现在闺女过得好，有钱，又有人撑腰，儿子都有了，就是她和女婿不过了，我也不愁。”程母说道：“哪像从前啊，总觉得咱们是高攀了他们家，处处认低。现在么，亲家母要说一句不是，我都有底气怼回去！” “大丫头是放心了，现在就看程致了，能学了他姐一半去我也能安乐了。” 程父何尝不是这样想，子女争气，做父母的也才有底气和腰杆子硬呢。 第1617章 说一句顶十句 ， 程母他们两老伴关上门在小声说私房话，齐母那边也不例外，只是相对于程母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他们这边的气氛和心情，就有点复杂和莫名了。 尤其是齐母，内心那种复杂，是说也说不上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为程素如今的变化。 “……刚嫁过来，敬茶的时候你也看着了，那没规矩的，哪配得上我们泰国？这一没想到，才几年，她底气就足了。你看着吧，她气焰高得很，以后我们可再不好发作这儿媳妇了，说不准还要处处看她脸色呢。”齐母道。 齐父在抽烟，他可憋久了，听了就道：“照你这么说，她好，你还不乐意了？没钱你才乐意？”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齐母讪讪，道：“只是这样一来，泰国就被她给压住了，骑在头上了。” 夫弱妻强，这可不算是什么好事儿。 齐父道：“男主外女主内，我看没啥谁压着谁一说，两人都好，这就挺好。儿媳妇会做生意，有钱，泰国呢，也有权，我相信，泰国的能力肯定不止就现在这样。” 他对自己儿子还是挺有信心的。 “都副营长了，就是再升，也就一级，还能上天了？”齐母倒没多大的期许。 齐父瞥她一眼：“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 哪家当母亲的，不是盼着越来越好，越爬越高的。 齐母讪讪的道：“咱们家不是没啥根基吗？他一个农村小子，能爬到这个位置，也是了不得了。” 不得不说，齐母很是有了自知之明一回，看得清现实，不会不着天的把儿子夸到天上去。 “以前归以前，可随着军职越高，认识的人就越多，更别说，现在也有儿媳妇在后头帮着。”齐父比她精明多了。 “她？” “不是说儿媳妇和那叫宁格的少爷做生意么？人家那真是顶天的家族，都是大官，我看，虽然也和泰国好，但儿媳妇在里面可起了不小的作用。”齐父看事，可透得很。 齐母撇撇嘴：“那也是泰国扶得上来。” “那是自然。”齐父道：“你也别神神道道的了，总说那些捻酸的话，听了就不舒坦。你自己也知道了，现在泰国媳妇可不是你能拿捏的了，说话之前，在心里过一圈才说。别任着性子说出来了，闹得脸上不好看，反而不好收拾，到时候，人家不给你台阶下，你自己只能乖乖认栽，白受罪。” 齐母哼了一声：“我又没说啥？我有说她一句不是么？我知道她现在能耐，你看她帮娘家，可比咱家要出力。” “咱们家她哪里没帮了？你倒是说说。你可别说你大姐家的，也要人扶得起来才行。还有从前一个张计生，你就看到了！”齐父冷道：“现在两个孩子念大学，生活费啥的，还不是他们大哥大嫂给出的？你可别不知好歹。另外，那些远亲的求到你这上面，也别轻易答应，省得给泰国他们招来麻烦。这人情啊，帮不是，不帮也不是，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了。” “说一句你就顶十句，睡了。”齐母气呼呼的背着他躺下。 齐父摇头，这别扭的老娘们。 第1618章 因吃结缘 ， 程家招待程素父母和公婆的地点选在了酒店，富丽堂皇的十分高级，这让基本没怎么走出过农村的程齐两家人颇有点局促和无措。 他们活了半辈子，上过最好的酒楼就是程素的喜顺来了，可那装潢，也只是中等朴实，称不上豪华的，也绝比不上眼下的这个豪华酒店。 都是托了程素的福啊，几个老人如是想。 程老爷子看到齐小七就十分高兴，抱在手里不撒手，还能抽出空来问候几人：“来广城的气候习惯不？你们那边也很冷了吧？我们这边是十分潮湿的，这水土也不知道你们习惯不？” “暂时还觉得可以，是比我们那边热。”程父笑着回。 “嗯，难得来一回，就好好耍几天，多转转，广城的风景虽然不是处处都有山山水水的，但出名儿的也是有的。”程老爷子又道。 “哎，好。” 程老爷子这又问程素，齐泰国为何不来，程素都一一答了，气氛融洽。 有穿着西装的经理前来可上菜没，程耀祖问了老爷子的意思。 “上吧，这都到饭点了。”程老爷子对几人说道：“今天是不巧，家里几个孩子都不在，老大考察去了，老二也是在京城，我们家老三，搞研究的，见天儿就泡在课堂或者实验室里。今天就咱们几个人自在点吃饭，等到了耀祖的好日子，再叫他们给你们问好。” “不用不用，他们忙他们的就好。”程父他们十分受宠若惊，也更无措了。 程老爷子浅浅的笑，又逗起齐小七来。 不一会，就有服务生端着菜品过来，先上了一道汤，每人一盅，揭开盖一看，冬虫夏草炖瘦肉，汤色清淡，喝一口，满口生津。 菜又陆续的上来，程老爷子说道：“咱们这边口味清淡点，怕你们吃不太惯，还有两个重口的菜，烩羊肉，香辣煎虾，不够再点。” “吃着是和我们那边要淡口许多，但味道是挺鲜的。”齐父笑言。 “其实这吃，最讲究原汁原味，尤其是海鲜这东西，海鲜海鲜，讲的就一个鲜字，用太多的料去烹饪，倒是盖住了它的鲜，比如这蟹吧，清蒸是最好，炒着吃，香是香，但盖住了鲜味，反而不美。”程老爷子说起食来，那是头头是道。 程素忽然就想起当初遇到这老爷子的时候，也是因为吃，结缘于吃，如果没有大排档那一遇，便没有今天齐聚吧？ 这般想着，就笑了起来。 “丫头你笑什么？难道我说不对？”程老爷子眯起眼，佯作生气。 程父等人看了，心里一咯噔，刚想帮着说几句话，程素就笑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您是正儿八经的老饕吃货，对吃的造诣，可是顶顶尖的。我就是想到了去年咱们认识的时候，不就是因为吃么？” 程素说着，拿起筷子，扶着转盘，亲自夹了一块白切鸡肉放在他碗里：“拜鸡所赐，因吃结缘，我成了您干女儿。老爷子，您多吃点。” 程老爷子一愣，想到当时的情景，也有几分天注定的意思，随即哈哈一笑，指着她对程父他们道：“你们看，不怪我不疼她，这丫头嘴巴就是会说话！” 程父他们松了一口气，谦虚几句，气氛其乐融融。 第1619章 咱又不是买不起 ， 来到广城，老人们都是头一回来，天天窝在家里也没意思，程素先带着他们去商场逛街买东西，这去的都是程家的来来百货，东西高档又昂贵，光是贴着的标签，就让人望而却步。 可程素却是不差钱的，只让他们尽管挑看，看中了试好了的，就买下来。 “这小七也饿了，我先喂他吃点奶，你们先看着，看好了就试试，一会我就过来。”程素把他们领到服装部说道。 这两天，大家都看明白，在喂奶一事上，程素是死也不会在人前喂的，就是迫不得已了，她也先罩上一件自己改良过的喂奶衣，遮了个严严实实。 对于她的讲究，程母还颇有微词，多少人衣服一撩就这么喂了，偏她不是，瞎折腾一会才能喂，孩子早就饿得哇哇叫。 程素才不理她呢，程母后来看着，也不管了，这么罩着喂，倒是比那随意撩起当众喂奶要看起来雅观多了。 所以看程素离开，也是见惯不怪，孩子吃饱紧要，他们看着那看起来十分高档的服装卖场，有点踌躇。 “这不来广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更精彩更大呢，昨晚吃饭的地方也是，那真是我一生中去过最好的地方了。”程母笑说道。 “可不是。”齐母也是这般认同。 “走，亲家母，来都来了，咱们挑两身光鲜衣服穿，过两天去喝喜酒也体面，还能过年穿呢！”程母挽着齐母的手说。 齐母迟疑了一下，想到人家程家的富贵，便点头，一同去了。 …… 程素喂好齐小七回来，见几人还站在原地，不由一怔。 “不是让你们先选着么？怎不进去呢？”程素笑着问。 程母脸色涨红，眼里隐隐有点泪意，看上去十分委屈愤怒。 齐母也是一样。 难道这两人拌嘴了？ 程素看向父亲公公，见两人都脸色微红，像是有点羞恼的样子，心里更觉奇怪。 “怎么了？”她皱眉问。 “咱们走吧，有钱也不在这花，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瞧不起人呢。”程母恨声道。 程素一怔，这话的意思…… 她看向那个卖场，有两个穿着制服的售货员看着这边交头接耳，眼里全是轻蔑和轻视，这种目光她最熟悉不过，就是瞧不起他们呢。 她再看几人，眼中微微酸涩。 父母和公婆都是苦水里泡过来的人，一辈子都在劳作，小农民样儿是显而易见，他们如今穿的，虽然也是程素给他们买的，在清城里看起来最好的衣服，可那畏畏缩缩的穷酸味儿，从人的气质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们这是被嫌弃，被认为买不起所以被撵出来了吧？ 程素心中发酸，随即就升起一股子恼火，人和人的出身和层次，从开始就注定了，论公平是不可能的。 人家瞧不上穷人，是正常，可作为一个服务人员，你的工作决定了你的服务，凭什么看不起人，凭什么认定人家买不起？凭什么认为他们不配？凭什么就可以羞辱人？ “凭什么要走啊？咱又不是买不起！”程素的执拗性子来了，道：“走，进去挑衣服，我看谁敢瞧不起人？” 第1620章 霸气护短 ， 要说程素这人，其实最护短不过，只要是自己的亲人或者交好的朋友，她都看不得他们在外道人那受一点委屈，更别说，还是这服务人员。 做服务行业的，最忌是凭外表判断一个人的贫富，最忌瞧不上人，你看人家穿着打扮普通平凡，焉知人家是不是低调的隐形富豪？这样的新闻她还看得少吗？某个还戴着草帽来的发‘农民’，一口气买五套房，还有那知名的国外人士，不开豪车穿着普通t恤，可人家却是实实在在的亿万富豪，等等类似这样的，真的多不胜数。 当然，程父齐父他们都不是什么富豪土豪，这里的衣服再贵，他们也不是买不起，就是看舍不舍得罢了。 可受的委屈就不一样了，高高兴兴的来见识，却被轻视被歧视，以后他们还敢走出去吗？ 程素忍着心里的恼怒进了卖场，那几个服务人员，看到他们，楞了一下。 这几个穷酸货，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这衣服都不是他们能买得起的么？ 不过，这个女人的打扮，倒是挺时髦的，看着挺有派头。 程素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那眼里迸射出的凌厉，竟让几人心里微秫。 这，是刺儿头？ 不，这是上位者的气势。 程素前世当过星级酒店的老总，管过几百号人，受过专业的培训，这一世，也是做生意当了老板，她要故意使出傲然的气势，那是半点都不难。 “妈，刚刚你看中了那件衣服？”程素拉过程母就问：“是哪位销售员给你介绍的。” 知女莫若母，程母看程素的架势，就知道她是要替他们出头了，心里顿时兴奋起来。 倒是程父，生怕女儿吃亏，就有点想息事宁人，可想到程素的性子，知道她不发作出来，这气是难下的，便也把话吞了回去。 程母是个演技派，指了两件衣服，故意道：“素啊，人家说这衣服不是咱买得起的，算了吧。”又瞪向其中一个销售员。 “是么？”程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一笑，指着那个销售员，道：“你来说说，这件衣服有什么好的？” 那销售员看了程素的笑容，竟觉得后背有点发凉，笑脸微僵，脚迟迟不动。 “怎么？说不上来？要不，叫你们的经理出来给我介绍一下？”程素笑容淡淡的，看了那件衣服一眼，把齐小七往齐父手中一放，自己拿起那衣服往程母身上一比。 这只是一件呢绒红色外套，颜色鲜艳，料子上乘，最适合程母这个年纪穿。 程素比了比，那个服务员心想今天倒霉，还真遇着刺儿头了，估计还是个有钱的。 但她看程素从衣内翻出标签，心里又松了一口气，切，还以为是什么有钱的呢，看到价钱，得吓死她，眼里便又飞快的闪过一丝轻蔑。 程素捕捉到了，嘴角冷冷上扬，直接撕下了标签，价钱么，是看也不看，问也不问，只把衣服抛给那销售员：“挑一件适合她穿的，包上。” 紧接着，又挑了两件给齐母比，比过了，直接撕标签扔衣服，那霸气，让几个销售员忙的跟上去。 第1622章 打脸要看对象 ， 程耀宗这样的久居上位者，自然要比程素的震慑力要大上不止一个度，只淡淡的扫了几个销售员一眼，就让她们恨不得钻入地缝里去，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喘。 “你要坚持，那就算了，这也是你的孝心。”程耀宗看她坚持也没说啥，看到齐父怀里的孩子，道：“这就是小七了？” “是呢，叫一声二舅。”程母见机快，立即抱过孩子上前。 程耀宗从她手上抱过齐小七，和小家伙黑溜溜的眼睛一对上，面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掂了掂，笑道：“小子还挺沉手的。”又对程素道：“那你在场里给小七挑一份礼物，走我账上，算是我这当舅舅的送给外甥的见面礼。” “那就谢谢您了。”程素轻笑。 程耀宗嗯了一声，道：“有空你就来家里坐，或者上我办公室来也行，有两个事，给我掌掌意见。” 程素一楞，爽快的道：“好哇！” 程耀宗把孩子给她，道：“那你们先逛着，我还有事儿处理。”又对身侧的助理道：“程小姐看上了什么，记在我账上。” 一行人离开，那几个销售员立即毕恭毕敬的围上来，笑容更盛，道：“程小姐，您看？” 程素叹了一口气，这都是看人脸色生活的人。 “开单，我刷卡。”程素意兴阑珊的说了一句。 “是！” 走出商场，程母就问程素，道：“刚刚那就是程家的老二么？看着可真气派！” “是啊！” “你怎么不和他说那几个销售员的态度不行？这换着我们这样的亲戚也就算了，要是换了其他人，哼，指不定她们要得罪什么人呢！”程母冷哼道。 程素一笑：“妈，你刚刚也看到了，跟在程二哥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主管，就是销售员，说白了，都是他的员工。我要是当面说了，他们的售货员素质不行，狗眼看人低，后果会如何？” “后果就是，十有**，那员工会被开除。这样我们是痛快了，拿回场子了，可你别忘了，这百货商场是程家的，我要真不管不顾的说了，痛快之余，却也是打了程二哥的面子。你说，这有什么痛快的？我们可是亲戚。” 程母怔住了，就连也觉得奇怪的齐母听了，也瞅了程素一眼。 “打程二哥的脸，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主管员工，他能有什么脸面？自己的员工对自己的亲戚无礼，你当他脸上就好看？”程素呵的一声笑：“再说了，我不说，你当他就不知道？就是他不知道，我以后再和他说，那员工肯定也讨不了好去！” 打脸是可以，但也要看对象，程耀宗是她的干二哥，打他脸和打自己的有什么两样？这打了，又有什么意思？ 而当着人脸指责一个销售员，那就是情商低，也并不会抬高自己，反而会让人觉得你不大气，斤斤计较。 至于之前所受过的鄙夷和嘲弄，早在她撕下标签时，就已经痛快的甩回那些销售员脸上去了，更别说程耀宗的出现。 最好的打脸，是你完全颠覆她人对你贴下的标签。 第1623章 客气不能真客气 ， 和程母她们说了一番打脸的道理和人情世故，眼看也到中午饭点了，程素带着几个老人找了个酒楼，吃当地人的午茶，这坐下来，看人家拿个报纸自在的看着，时不时喝上两口茶，咬一口点心，那悠游自在，实在是叫人羡慕。 “我看也就是这样的大城市，人家才叫个自在，像我们那样的，成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从早忙到晚的，哪有这个闲情逸致去喝茶看报纸呀？累都累死了。”程母感叹的道。 程素道：“这边是有喝茶聊天的习惯，但也不是人人都自在的，其实很多人也都为生计奔波，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可不少呢！” 广城真正的发达是在二十一世纪，农民翻身，也是在那个时候，一个个的土豪村崛起，许多农民突然成千万富翁不在少数。 而如今么，农民还是极多的，比真正在城里市中心生活的人还要多。 “不过我觉得，真正的悠闲还是在川蜀那边成都地儿，将来有机会，你们也去旅游见识一下，人家那是真正的闲，喝茶听戏看变脸，可自在了！”程素又说起自己的经历。 “你这丫头倒是知得多。”程母睨她一眼，又看到齐小七骨碌碌乱转的眼睛，道：“刚才小七他二哥不是让你挑个礼物，就算送给小七做见面礼，你咋就只挑了件小衣服？” 程素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进碗里，反问道：“不然，得要挑啥？衣服也是礼。” 程母一噎。 齐母道：“我看挑两套银手镯戴着也好，辟邪。” “那些东西家里都有，而且他一个男娃娃，戴手镯也不好看。”程素从儿子的领子里挑出一条红绳子，上面串了一个小玉环，道：“戴玉也可以，这是宁家老爷子送的。” 宁家老爷子在小七满月的时候没来，却让宁格带了一块小玉过来，让孩子压一压惊，玉养人，而且这拇指大小的小玉环，成色也特别好，程素就给他戴上了。 齐母看了那玉一眼，水润水润的，一时也没说话。 “程二哥在名头上说是二舅，客气一句，但我们也不能就真的随棍上。而且，小七从程家这边，得的东西也够多的了，再多，我也怕他福气太过。”程素又说， 她说这话也是堵两人的嘴了，事实上，她也觉得人家客气，你不能真当人家是大水鱼，使劲儿去捞好处，这样的话，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你小家子气和贪心了。 再说了，齐小七的东西，要什么，她不能给他买的？自己花的钱买的，也更能用得理直气壮。 她这么努力的做生意赚钱搞投资，除了要让自己过得好吃得好住得好之外，还不是为了家里人也好？而作为她的儿子，也可以享受，这是做她儿子的好处。 程素这话落了，程母和齐母都闭上嘴了，她们都是挺信神佛的人，福气太重压不住，就得反噬了，这可不是好事。 齐小七抓住程素的手指，抬起眼睛看她，见她一笑，也咯咯的咧开没牙嘴笑了。 第1624章 见解 ， 接下来两天，程素带着父母公婆，满广城的转着，又是吃又是逛的，钱是花去了不少，可看着几人的脸都满面红光的，也觉得值了。 这钱么，赚了就是要花的，花了的也才是钱，不然放在银行里，那就是数字和纸而已。 来到广城的第四天，程素就要去帮应小雅理事什么的，去之前，她把在大学里的程建国叫来家里，让他陪着几个老人，又把小七交给他们带。 前两天已经逛了个够本，这次程素要理事，大家也都在家里歇着，含饴弄孙，看看电视，一天也就过了。 去小雅那边前，程素先和程耀宗约了见面，程耀宗是跟她征询意见，还有她对未来房地产的见解。 程素微愣，他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知道了？ “……去年的时候，你说起投资地块的，我和大哥谈过，也觉得可行，今年看下来，也果然是这样，就想看看你的见解，眼下的房子，是要往什么价位标准去建。”程耀宗笑着解释。 程素恍然，想了想，就道：“说是经济变好了，其实也是比从前要好，人们的生活上来了，但论购买力，还是差了点。但每个时代，都有有钱的人，也不缺眼光长远的人。大城市的好处就是吸纳性强，您只要看今年来广城的人数增长比去年的要多多少就知道了。而在大城市待过了，知道它的好，自然就不想回去种田了，毕竟大城市的机会也多！” 她说着，看程耀宗笑吟吟的，便摸了一下头，道：“您看，我这真是在您跟前班门弄斧了！” “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程素哦了一声，也不再说那些虚的，直接切入话题，道：“咱们国人的传统，总离不开一个有瓦遮头，房子建了，不愁没人买，但也要看价位，我觉得眼下，中等上下的人比超级富豪要多得很，二哥不防往这个人群去发展。总不能建的特高档，人却买不起，就算以后能卖出，也打折了，亏了。另外的就是地块问题了，景儿好的，比如能望江又或是背山的，那些地方不防也可以打造精致豪华的小区。人尚且有贫富高低之分，房子也是一样的，都是因地制宜。” “这么说，你倾向刚需的多了？”程耀宗敲着桌面。 程素点了点头，道：“大概可以先试试水吧，先建上一栋两栋试水，反响好，资金回笼，马上就能开展二期的工程启动，一路顺延下去。” 程耀宗点点头，忽然话题一转：“前几天在来来买东西，受气了？” 程素狡黠一笑：“您不都是知道了么？”她就不信，他不会叫人查。 “那个员工已经开除了！” 这也是意料中事，程素并不觉得意外，就道：“这都是小事，世人很多都是凭外表去定位一个人的，怪不得她犀利，只是作为服务人员，这服务态度和素质，就不太让人满意了。一个商场的档次要提高，服务宗旨肯定要有，顾客就是上帝，做不到真诚以待，起码也服务到位，不以穿着打扮去定位顾客的消费能力吧？不然，得罪一般人倒也罢了，得罪了某些故作低调平凡的高官，可就麻烦喽。” 程耀宗眼神一闪，缓缓地点头：“那是得抓一抓了！” 第1625章 别怕 ， 在程耀宗的办公室盘旋了小半天，聊得口水都要干了，程素才要告辞，程耀宗又叫住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递给她。 “这什么？来跟您聊天，还有礼物呀？”程素笑嘻嘻的问。 程耀宗也被她逗笑，道：“美得你，这是给小七的，叫你选个礼物做见面礼，你倒好，选件衣服就算了，这要说出去，说我这当舅舅的给外甥的见面礼就是一件衣服，我还有脸？” 程素吐了吐舌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小金龙，就道：“您给这个，他不能吃不能用的，叫他咋整？” “他今年出生，不是属龙吗？不能吃，就拿着当玩具玩。”程耀宗十分豪气的道。 程素举起大拇指：“拿真金当玩具玩，说您不是大土豪，还真不成。” 程耀宗气笑：“是要去小雅那边吧？去吧！” 程素把齐小七的‘玩具’给收在包里，说了一声谢，就离开了。 程耀宗摇摇头，当了妈，倒是看着更皮一点，那神色，把程素真当成亲妹子一样宠溺了。 他想到程素的话，又按下秘书室内线：“召集各部门开会……” …… 当初因为应小雅和程耀祖谈成了对象，论及谈婚论嫁了，想着以后靠着女儿近一点，应父应母就以女儿的名义在广城买了个房子，一来算是嫁妆，二来他们来了广城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房子也不算大，就在市中心，三房，选的都是坐北向南的朝向，应父应母两人都是干部，凭他们两口子的能力，一个房子，也是能买得起的。 小雅早就休息在家，正用珍珠粉敷脸，看程素来了，心里高兴不已。 “我爸妈那边的亲戚都来了，在酒店开了房间，正招待他们了，你现在来了正好，我可要闷死了！”应小雅喜滋滋的搂着她的手臂问：“怎么小七没来？” “在家里呢，我刚刚去了二哥那里才过来的，带着他不方便。”程素笑着回道。 “也就是你舍得，这才多大的孩子，你就舍得让他离身了？”应小雅嗔道。 程素故意道：“你说的也对，那我回去带娃了！”说着，作势起身。 “哎哎，人家不是开玩笑嘛。”应小雅忙的抓住她。 程素噗嗤一笑，应小雅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捏起粉拳捶了她一把，嗔道：“讨厌。” “这粉得干了，去洗了再说话。”程素指她的脸：“一层层的往下掉，这程耀祖看了，只怕要退婚。” 应小雅嗷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冲去洗手间，把脸上的珍珠粉都给洗掉，抹了面霜，就一屁股坐在程素身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那样子，真像是小丫头似的撒娇。 “这后天就是大日子了，感觉如何？”程素看一眼房子，到处红彤彤的，十分喜庆。 “害怕，紧张。”应小雅搂着她，道：“那种感觉，和谈恋爱不同，觉得身上的责任更大。” 程素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慢慢就会习惯了。” “你结婚后，是怎么和齐泰国相处的呢？”应小雅忽然抬头问。 第1626章 女人最宝贵的财富 ， 说起和齐泰国的相处么，程素有一瞬间的沉默，回忆起这几年来两人的相处，点点滴滴，有争吵，有冲突，有脾气，有甜蜜，说是甜酸苦辣样样齐全也不为过。 “……恋爱的时候，我们很要好，可我听说，都说结婚后就不像恋爱那样了，两个人会渐看生厌，我挺害怕的。”应小雅幽幽的道。 程素斟酌了一下，就道：“这样吧，你害怕渐看生厌，那就该明白，要时时保持新鲜。这一对夫妻，可以无话不说，但也并非真的无话不说，彼此各自有无伤大雅的小秘密，也是可以的。时刻保持神秘感，让他觉得你总有一面是他没发掘出来的，你说，他怎么厌？男人最喜欢征服两个字了。” 应小雅抿起唇，道：“这样，就会幸福了？” 程素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这只是爱情保鲜而已，要婚姻幸福，首先你要做自己，爱自己，对自己好，我和你说过，爱人，七分就够，留三分自己吧？” “好像是说过……” “这不就是了？那三分留给自己，极力的爱自己，不把全部十分都付诸于对方身上，即便有了变故，你也有三分余地而不至于一败涂地。”程素浅浅一笑道：“你别小看了这三分，往往很多时候，这小小的三分，会把你拯救于水火之中。” 应小雅却是瞳孔微缩：“你说的，好像婚姻是一头猛兽，随时会把里面的人给撕碎似的。” 程素一嗔：“你看你，我这哪止是说婚姻，明明就是说两个人的相处。” “反正我就觉得挺可怕的。”应小雅嘟起嘴。 “真是傻丫头。”程素摸了她顺滑的头发一把：“程耀祖这么让你没信心，没有安全感吗？” “也不是，这不是看有人说的，婚前婚后不一样吗？”应小雅讪讪的说。 “不一样，很正常啊，你们相处久了嘛，没有永远都**的感情，只有细水长流的。你别的都不用管，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程素看着她道：“程家有钱，很有钱，我相信以后的程家，会更有钱，即便你不用工作，你也不缺吃喝，不愁生活。但小雅，我要和你说的是，不管程家多有钱，你都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和工作。程耀祖很年轻，会一直向前走，你想要和他长长久久的，你就不能落后太远，因为太远了，你会看不到他的。” 应小雅脸色一变。 “夫妻两人，彼此的距离相差太远，到最后，你可能就够不着了。所以，你要学习，要和他一起进步，要让自己足够担当和能力，胜任程太太这个职务。当然，如果你能让世人说起你，是应小雅三个字，而不只是程耀祖老婆，那你就更出色了。”程素笑着道：“一个出色的女人，试问男人又怎么会移开目光？只怕他时刻都要黏着你才对。” 没有男人不喜欢出众的女人，那样闪闪发光的人，像星钻，如何能移开目光？ 让自己变得更好，不仅适用于婚姻，更会使自己进益，这才是女人最宝贵的财富。 第1627章 接亲叛徒 ， 广城这边的结婚风俗，基本都是中午前接亲，晚上饮宴，这要是夫妻双方都在当地的，新娘被接到新郎家中，敬过茶了，便又回到娘家，算是回门了，晚上再双双合请众亲吃喜酒。 所谓入乡随俗，应小雅既然在广城发嫁，新郎来接亲的时间，自然也是临近中午了。 程素是程家的干女儿，按理说她应该在程家的队伍中来帮程耀祖接亲，可她也是应小雅最要好的闺蜜，现在两人又将成姑嫂，应小雅一再拜托和请求，程素就出现在送嫁队伍里头。 应家，房子里几乎挤满了人，这里都是前来给应小雅撑场的亲戚，也有在这边认识的姐妹，和她一些旧同学之类的，满满当当，热热闹闹的。 程素在应小雅的闺房内，她已经被化妆师给画好了精致的妆容，洁白的婚纱也穿在了身上。 正是冬季，她的婚纱是时下流行的小半袖保守型设计，可婚纱做工却是十分精致，裙上刺绣兰花，缀着一颗颗珍珠，圆圆的铺洒在床上，漂亮极了。 至于妆容么，按着她的肤色气质刻画，长发盘起来，头顶戴着珍珠发箍，髻后，别了两个珍珠发钗，式样简单雅致，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方，又不失俏丽。 而此时应小雅自己么，双手绞着，时不时的轻想咬下唇，那是紧张的表现。 “别咬。”程素看应小雅又想咬唇，就出言阻止：“我的小姐哎，你可补了五次的唇彩了，一咬又要补，牙齿都有口红了。” 应小雅脸红红的，道：“素素，我紧张得很。” “深呼吸深呼吸。”程素好笑。 “我……” “新郎来接新娘了！” 应小雅才开了个头，外头就有人大喊一声，然后有人走了进来，是小雅的伴娘，也是喜顺来分公司的员工，叫佟莉的小姑娘。 “姐妹们都出去拦接，要红包了。我们这边是第二关，鞋子藏好没有？”佟莉笑眯眯的道。 接亲风俗，新郎一路闯关，来到新娘前了，还不能完全抱着新娘走，此时新娘脚上只有一只鞋子，得找出来给她穿上了，才能接佟莉也是个爱玩的，抓着应小雅的红鞋子不住的在屋内乱转，最后塞在了自己背着的包里。 程素看在眼内，笑得眼睛眯起来。 她又帮着应小雅检查一番，一回要带走的东西可都齐全没有，别匆匆忙忙的就落下了。 而在外头，作为新郎官的程耀祖过五关斩六将，派出去一堆红包，又在应小雅的闺房门前演了一出整夜没睡，头晕头痛，把小雅唬得心疼不已，没两回，就把门给打开了。 佟莉那小姑娘，大叫着两人耍赖，不过她还有一招：“这新娘鞋没找出来，就走不了，长长久久的红包拿来，我就告诉你们。” 程耀祖大手一挥，兄弟团立即翻箱倒柜起来，佟莉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看他们做无用功。 过了一会，程耀祖找不着了，叫着误吉时不好，又把眼神看向程素。 程素含笑的看了佟莉一眼，程耀祖顺着看去，落在她的包上，不一会，就把鞋子抢过来套在了应小雅脚上，道：“多谢小妹做内应了。” 佟莉她们气得嗷嗷地叫，大叫着程素是叛徒，缠着要了一堆红包才作罢。 第1628章 难舍 ， 嫁娶，从来都是一家欢喜一家愁，欢喜的自然是男家了，儿媳妇娶进门，家里多了一个人，将来又为自家生儿育女，家族随之壮大，半点不亏。 而愁的，自然是女家，尤其是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的人家。 程素看着跪在应简夫妇跟前的应小雅，看她泪眼朦胧，再看应父拉着女儿的手满脸不舍，而应母呢，脸上是笑着，然而眼泪却落下来。 一直呵护着长大的掌上明珠千金宝贝，这就要给别人了，就算男家再富贵，再好，在父母看来，都是不好的。 “别人家有什么好，有什么好？”应母嘴里喃喃的说。 他们一直盼着应小雅出嫁，可真到了女儿要出门的时候，却是心如刀割，满心不舍。 舍不得啊，出生时的小粉团子，一点一滴的呵护着长大，从她会叫人，会走路，会跑会跳，到成为小丫头，少女，大姑娘，漫长的二十多年，恍惚就在昨天似的。 “我不嫁了，不嫁了。”应小雅忍不住哭了起来。 众人都慌了，同样跪在她身边的程耀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的拭去她的眼泪，道：“别哭了，以后我们常回来住。” 又有作为大妗姐的女人也在一边帮腔，说着喜庆吉祥的好话。 女儿家出嫁，不舍和啼哭是正常的，因为这一天后，你就成为别人家的人，你的姓前，先冠着夫姓。 程素也是觉得心酸难忍，别开眼去，悄悄地擦去眼泪，心想幸好自己生的是儿子，不然要是女儿，将来的她，只怕就要经历这么一遭了。 敬了茶，出门，进婚车。 应简站在婚车外，一直看着应小雅，这个平时威仪的一城副市长，此时眼圈泛红，也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父亲而已。 “爸，一会我就回来了。”应小雅挥挥手。 “哎！”应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也挥了挥手。 婚车启动，他仍站在那里，目送着女儿坐着车子远去，只盼着她从此一生顺遂，夫妻恩爱，幸福快乐。 程素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到了程家大宅，不同于应家的离愁，这边是宾客满堂，欢声笑语，热闹不已。 从程老爷子，到程家的其他亲戚，但凡是有资格喝程耀祖他们夫妻俩敬的一口茶的，都给出了价值不菲的礼物，最典型的代表，龙凤镯这样的吉祥物，已经从手上戴到了脖子，用红绳子串着，一个个的，再还有别的金朱金花等等。 程素心想这送金器真是千古流传不退化，看应小雅的脖子都微微弯了，她都担心那一串东西会不会把她的脖子都给压垮了。 在程家敬过茶认了亲，应小雅他们就回门，程素这次没跟过去，她忽然想齐泰国了，想和他说说话。 她在老爷子的书房里给他打了个电话，齐泰国正忙着，接到电话还是十分惊讶的，问：“今天不是小雅他们的好日子么？你不用帮忙？怎么有空打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婚礼挺热闹和有趣的，就是，我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程素道。 齐泰国一怔，惬意的靠在椅子上：“我也想你了！” 第1629章 吹捧 ， 想念就联系这话应在程素这边是最适合不过了，她和齐泰国聊了足有半小时的电话，要不是齐泰国要赶着开会，她估计还不愿意放下电话呢。 从书房走出来，程素就接到程老爷子那捉狭的微笑:“这是要聊什么这么久了？想你男人了？” 程素脸一红，这老头儿，是不捉弄人不乐意了？ “您今天媳妇茶喝得痛快了，就来打趣我这干女儿是不？”程素嗔道。 程老爷子哈哈的朗声一笑:“你这丫头，脸皮可不只这么薄的呀。”又怕程素真恼了，就道:“好啦好啦，不笑话你了，年轻人，都这样。” 程素陪着他说笑两句，就说先回家去接上小七他们，到时候就直接过去酒店了。 “去吧去吧，你也出来有一天了，小七只怕得哭上一天。你也是的，把你爸妈公婆叫来观礼又有什么的？人多也是热闹。”程老爷子忙道。 “我今天在小雅那边的送嫁队，程家这边，来的人多，爸妈他们一个人都不认识，也怕他们无聊。再说了，小七还小，这么多人也怕她闹腾呢。”程素说道。 “瞎说，我他们还认不得了？你啊，就是……”程老爷子叹一声，没说下去，只道:“去吧，一会我再让人去接你们过去酒店。” 程素笑着应了。 …… 程家和应家联姻，因为应家根基在清城，所以这主场自然都是程家，而应家也请了一些极为要好的亲朋戚友前来喝喜酒，这也是清城还没有机场，不然以程家的财富和豪气，只怕包了一部飞机把应家的所有亲朋戚友都邀请过来为应小雅捧场才好。 两家当初谈婚礼的事宜时，都说了一切从简，但仪式还是很郑重的，至于来喝喜酒的人，精简再精简了，两家合起来，也筵开五十席，在这个时代，规模也不算小了。 至于这请客的酒店，程家豪富不差钱，所以定的是全广城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富丽堂皇高大上，那面子，妥妥的。 “……原以为之前我们小七请满月酒的时候已经够气派的了，来了这里，才知道真正的气派是什么。”齐母一边看着新人入场，一边和程母咬耳朵。 程母也觉得震撼和开了眼界，道：“要不然咋说这里遍地黄金，人人都想来这边捞一把呢。光看这架势这气派，就知道多富了。” 齐母想到程家三叔可是已经在这落了脚做生意的，就是程致现在也跟着他三叔呢，她的视线看向程三叔他们，酸酸的道：“你们程家，以后只怕也豪富起来了，你们家老三，还有程致，都在这落脚了。” 程母的胸膛挺了挺，道：“哎哟，豪富称不上，三餐不愁就好了，不过，承亲家母贵言，我也盼着这一天了。” 齐母抿了一下嘴。 程母也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她的酸，就吹捧起来：“你也等着享福，建国在这读大学，将来肯定也在这发展了。还有你们家凤萍，不也是去了大都市？咱们上下水村，谁不羡慕你呢？都说你和亲家公教养得好，要来取经呢！” 第1630章 互捧 ， 程母话说得好听，却也不全是吹捧，而是实在话，现在论上下水村，谁家最让人羡慕的，非齐家莫属了。 为何？ 齐家四个兄弟姐妹，除了齐凤莲不太出息，现在老大齐泰国是个军官，小儿子也在读大学，就连那个之前闹出未婚先孕的齐凤萍都发奋考上了大学，现在或许看不出啥，但读出大学来，以后他们还愁找不到好工作，没钱？ 啥，齐凤萍名声不好听？你别管，人家就是上当受骗当了回傻子而已，可现在也改变，上了大学了，至于过去，谁没遇上个渣滓？说人家多不知廉耻啥的，又有谁规定，错一回就永世不会翻身的？人家现在及时止损了，就是个大明白人。 所以，还真有人想跟齐家取经，这是怎么教的孩子，都这么能耐能考上大学呢？实在叫人羡慕得很。 而如果考上大学叫人羡慕，那么有钱，就叫人更羡慕了！ 上大学，那是好名声，但只要能赚钱，别理是不是读过大学，有钱就是王道，诸如人家老大的媳妇程素，那是聚宝盆吧，而且还是个大学生聚宝盆，偏偏这样的人就叫齐家求去了。 所以啊，上下水村两个村，谁不羡慕齐家？啥好处都落在他们家了，能不羡慕么？ 齐母被亲家母说得心里熨帖舒坦，却还是故作谦虚的道：“都好都好，你们家也好。” “……你别说，早之前，还有人托我问建国的对象呢。我嘛，就想着他是个大学生，现在又在念书，说这个也太早了，都是推了的。其实我心里是想着，好好儿的大学生，肯定得找个和他一样匹配的，哪能随便再找个没文化的妞儿呢？你说是不是这理？”程母又狠捧了她一把。 这话可是捧到了齐母的心窝里去了，道：“你说的对极啦，不般配，也就是吵架多，有啥意思？” “对对。” 齐母看她这样认同，心中更觉舒服，看程母也觉得比从前都要顺眼，想了下，就投桃报李，道：“我啊，没啥求的，建国将来有个好工作，找个好老婆，恩恩爱爱的过日子就好了。你看他大哥大嫂，两人也都是有商有量的，现在看来，当初给他们定了亲，真是最合适不过，两人多般配啊，合的八字也是十全十美的。我们泰国是个有福气的，讨了小七娘做老婆。” 程母差点掩嘴偷笑，心想，这话从你这说出来，真是难得啊，多少年了，才能从你口里得了一声好。 “可不是么？将来泰国肯定也会更出息的，你就等着享福吧！现在孙子也有了，他们咋过随他们去，咱们只管逗孙子，到处耍耍就好！”程母笑道。 齐母点头，看到眼睛骨碌碌乱转的齐小七，叹道：“可惜了，这孩子现在还不怎么亲我。” 虽说不像从前一过手就哭，但被她抱着，肯定安分不了五分钟，这让齐母很受挫，也觉得难受得很。 程母心下同情，道：“等慢慢习惯就好了，关键你现在腿脚完全利索才行。” 那是，不然抱着越来越沉的孙子，她腿不够力，也是抱不动的。 第1631章 看重 ， 程母齐母两个亲家母在说着儿女经，相互吹捧，男人和程素也在聊着生意经，至于建国和程致，两个年级差不多大小，说的话题自也有不同。 为了方便和有话题聊，程家给程素这边的是一桌，都是她的婆家娘家人，另外宁格这做朋友的，因为程素，也就坐到了这一桌来。其实程素的名牌还被摆到了主家那边的，她是程老爷子的干女儿，也算是姑奶奶了，坐主席也行。 但程素自己有自知之明，还是以陪伴家人为由，坐到这一桌来，只是她也总被叫过去说话罢了。 新人入场，司仪说了一番礼仪，玩了个小游戏，又由程家应家父母说了开场白，应小雅就下去换衣服，筵席也正式开始。 五星级酒店服务，是一等一的好，上热毛巾给大家擦手，这对于常出入酒店的，自然见惯不怪，动作也娴熟。 但对程母齐母她们这些头一回开眼界的，就觉得样样新奇，一边偷瞄人家，一边学着干。 “程素倒是挺有范的。”齐母瞧到程素那慢条斯理的动作，说不出的优雅好看，不禁对程母道，心里也犯嘀咕，也是农村里出来的孩子啊，咋她这么看着，就挺矜贵的呢？ 程母就道：“你不知道，她平时里，总是看书，怕是从书里学来的。” 这解释，齐母也认同，不然，程素咋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这点服务对程素来说，是见惯不怪，其实要论，眼下的服务，还及不上她前世酒店里的服务呢。 当然，按年代来说，这也是顶尖的了。 宴席开始没多久，程素就被程老爷子那边叫过去，说是和小雅他们一道，给各家敬酒。 程素听了，用席巾摁了摁嘴角，把齐小七交给老妈他们，自己前去主席。 齐母嘶了一声，道：“这程家，看起来是真挺看重儿媳妇的！” 连敬酒，都叫过去，这是真把她当自己人看待呢！ 程三叔就道：“那是，平时我去拜访，他们都只有夸素素的。” 程母十分得意：“这就是她自己修来的福气了。” 齐母轻叹。 这新人敬酒敬茶，都是有伴娘伴郎帮着挡酒啥的，为了表示对来宾的尊重，程家人和应简父母，都跟着新人给来宾敬酒，所以，这敬酒团，也是声势浩大。 来到程母他们这一桌，自然对程素又是一番夸，还有小七，也被抱着走了。 程素的父母十分高兴，齐父亦然，这被看重的人是自家人，哪有不欢喜的？ 一轮酒下来，程素也喝得脸双颊微红，坐在她身边的宁格顺便就给她一杯茶，取笑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才是新娘子呢，喝得这样。” 程素白他一眼：“小雅是新娘，我这做好友的，肯定得帮她挡两杯，不然今晚良辰咋办？” 宁格一怔，巴砸着嘴：“你这人，还真是半点不含蓄。” 程素轻飘飘的道：“大家这么熟，不用装了。”又道：“当初咱们几人一道玩儿说笑，现在我和小雅都是已婚妇人了，啥时候轮到你？我也帮你挡酒！” 宁格摸摸鼻子：“吃菜吃菜，这红焖海参不错。”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第1632章 再做一门生意 ， 程耀祖和应小雅的婚礼热热闹闹的过了，第二天，他们也玩起了洋人的那一套，飞去国外度蜜月去了。 而程素呢，鉴于之前程老爷子送给齐小七一间铺子，她就想趁着这次来广城，看一看这个铺子，是能做点什么生意，还是租出去，不然放着，还都是放着，白白浪费。 把齐小七喂饱哄睡了，程素交给父母看顾，自己趁机溜出去那铺子位置考察市场。 铺子在在闹市里，周边也都是一些商铺，卖什么的都有，吃的用的，宛如一个批发市场。 站在十字街口，程素却有一刹那恍惚，眼前车来车往，人们骑着单车来回的走过，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前世，她跟着卢伟来到这里，不为别的，只为吃，为了挑选顶尖的食材。 卢伟是个美食大咖，也是个极为挑剔和讲究的人，对于自己做的菜，选料是十分讲究的，而他最喜欢干货，为了淘到好料，也常来这个干货街。 是的，现在这条东德街，做什么的都有，可在多年以后，这里会是全城出名的干货街，专门卖海味，批发零售，身后，就会改成一个大大的批发市场。 而程老爷子赠送的铺子，就在临街，在十字路口，十分的便利，人流也大，最重要的是，它会囊括在以后的海味干货批发市场里。 假如海味铺子开在临街，哪有生意不好的？ 程素心思一动，绕着这条街转了一圈，这一圈转下来，她心里就激动不已。 现在这条街，竟然没有人做海味生意，一家都没有。 那如果她来吃这个螃蟹呢？ 现在的干货海味，做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比较大的出名的，其实是出名的酒楼挂出来的同名铺子。 她不图做出什么独立品牌，但现在就开始做，发展个二三十年，它也已经能称得上一间老字号了吧？ 干货海味，随着社会经济发展，也会慢慢的常出现在人们的餐桌上，更多是在礼品上，尤其是逢年过节，那就是海味铺捞钱的好时机。 就是不是逢年过节，这日子过好了，有钱了，谁都想保命和补身，这时候，不是到海味铺子挑选又去哪？ 这些都罢了，关键是以后，这里的发展，知名的海味干货街，不管是本地还是异地的商人，谁不是过来这边批发？那生意，是只好不坏的。 程老爷子大方，送给齐小七的这个铺子足有四十来个方，方方正正的，又看位置优势，一看就知道是个旺铺，租出去，价钱肯定也不低。 但租出去，又怎么会比自己做的好？ 程素爱钱，也爱得坦荡，有了想法，就肯定不会错过。 所以，她又再在周围走了走，拿了笔，画了个简单地图，标下了一些标记，又做了笔记，她还不忘和一些老人坐着聊天，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记下来。 直到黄昏将近，她才锁了铺子门，回去家中，心里也已经下了决定。 而进了门，她就对大家说：“小七的那个铺子，我要再做一门生意，卖海味干货。” 第1633章 一盆凉水淋下 ， 程素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真的，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从她这几年一系列的折腾和忙乎，大家很清楚这个认知。 她不安分！ 现在，这个不安分的女人，竟又说要再做一门生意？ “海味？”程父有些奇怪，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个生意了。 “是海底里的东西？”齐父加了一句问。 程素坐下来，道：“海味干货囊括了很多东西，不止有海鲜物，其余的动植物都有的，主打是海里的东西罢了。诸如昨天在酒楼里吃的烩海参，瑶柱烩生菜，还有那焖鲍鱼，这些都是干货。另外那道甜品，冰糖燕窝，海味铺里也都是可以卖的。” “这些东西不都是挺贵吗？你哪有钱开？”齐母反应过来。 程素的生意又有酒楼又有那果酱公司的，她现在又说要开个海味铺子，哪来的钱？ “小有小做，大有大做，刚开始，铺货可是少点儿，把生意打开了，资金链也成熟了，再铺大了做也可以。”程素说道：“我自有有个酒楼，平时酒楼里的一些干货，都是从外才采购，质量不算多好，还贵。要是自家有了海味铺子，至少这供货可以靠谱了。” 这也是程素深思熟虑过的，有个酒楼，本身就要一些海味干货，与其从外给钱人家赚，还不如给自己赚呢，一来给酒楼节省成本，二来也保证了海味铺的销路。 而且，她将来肯定不止这么一个小酒楼，从长远来看，她只会越做越大的。 除非，她在未来的什么金融风暴，经济危机里不幸中招，那就没办法了。 “你要做，不是不可以，但程素，你现在有小七，学业更是没完成，你怎么打理这个铺子？要在同一城，分身倒也算了。偏偏广城和清城相隔这么远，你如何兼顾？”程父有点严肃的道：“做事，不能只凭一时之兴，方方面面你都考虑到了才行。” 程父的话，像是一盆凉水，兜头冲程素淋下，让她的一腔热情，刹那间凉了半截。 但也只是半截而已。 程素道：“爸，做生意，也不是每个生意都要自己看顾的，也可以请人。如果要开这个铺子，我肯定会考虑周全，仔细制定计划的。” “海味干货，投资大，要是请的人不可靠，那……” 程素笑了：“您放心吧，程致和三叔不都在广城？” 程父不语。 齐母则是看了过去，抿起唇，又是只提携娘家人，半点也没想到自家人。 没等她多想，又听得她道：“再说了，三叔他们没空，建国也在这边念大学呢。他学业不算紧，三不五时出来帮我照看一下，看一下账总可以的，也可学习怎么做生意。” 齐母听了，蹙着的眉心立即散开了，这还差不多。 “再不济，也还有程家，真有需要，开个声，肯定也能请到一些可信的人。”程素道：“也是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也要打点一下而已。” 这才是紧要的，刚刚开始的话，装修就不说了，有三叔呢，但这进货，可就讲究了，还有那刚开始投进去的时间，这才是自己要考虑的，毕竟她现在是当母亲的人了，不舍得离开儿子太久。 第1634章 各有成算 ， 程素决定了的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更改，她跟家里人说自己的意思，也只是知会而已，而不是咨询。 和她相处已久，别说齐母这个领教过她果决的婆婆，作为亲生父母的程父程母更清楚，她所说的要开个海味铺子，并不是随意说说，也知道按着她的性子来说，不可能搁浅。 程父看一眼亲家，就说道：“这事光你自己定了不算，你得和泰国商量过，两口子过日子，得有商有量，不能独立独行。” 他这是先行堵住亲家不满的嘴呢。 程素哪里不知道老爸的用意，就是他不说，自己也是要和齐泰国说的，毕竟是再开一门生意，而且又是在广城，便道：“这也是先看到了商机，回去肯定得和他商量过了再去行事的。” 这话落了，齐父齐母心里都微舒，儿媳妇太强，儿子太弱被压着的话，换了谁，心里多少都有点膈应。 晚上各自回房休息了，齐母再忍不住问老头子：“你说，这什么海味干货，能做得成吗？那些东西不都是挺贵的，她哪来的钱？” 齐父抽着烟，孙子在，他抽烟也就只能躲在房里抽了，听了这话就道：“儿媳妇手上有几个生意，总有积蓄吧？她既然想做，自然就会想到办法腾出资金，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就怕这东西赚不来，多贵啊，这贫民老百姓，有几个是吃得起的？要我说，把那个铺子放租出去，实实在在的收几个租子，那才是稳赚不赔的。”齐母想得简单。 齐父轻嗤：“所以你到现在就都只是贫民呗。做生意，肯定有赚有赔的，老话不都说，开店容易守店难，要做下来，得靠坚持和钻营。这没做，你就怕赔了赚不来钱，哪做得成事？你这点看法，就比不上她。” 齐母撇嘴：“我头发长见识短，没见过世面，肯定比不上。” 齐父一噎，道：“你就别管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是该拼搏，他们要做，支持就是了，你就享福带孙子吧！” 他对程素做生意，是从来没有二话的，谁还嫌钱腥啊，谁不盼着自家富贵，攒下的家业子孙后代都吃喝不愁的。 “我就是说说，也没说什么，你这老头子，倒跟要吵架似的。睡了！”齐母气呼呼的躺下来。 对于老婆子的别扭，齐父翻了个白眼，把烟抽完了，也躺上床。 谁知道，齐母又坐起来，道：“这个铺子要真是开了，得叫建国去帮忙，不能总叫她娘家人插手，不然，这家业真不知是姓齐还是姓程的了。” 齐父道：“不管姓齐还是姓程，这以后的，肯定是小七的，你别瞎折腾的闹腾，省得两家脸面吃不开，睡吧！” 齐母嘀咕两句，这才睡了。 而程父他们，也在说这事。 “她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程父叹道。 程母躺在床上，打了个呵欠，道：“随她去吧，要是能做下来，那也是多了一分出息，起码是自己的铺子。” “我就是想她多和泰国商量，别自己做主，男人始终是一家之主！” “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当你女儿是个没脑子的？放心吧，她心里有数着呢！”程母说完，再不理他。 程父心想也对，女儿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便不作多想。 第1635章 泼皮 ， 程素又带着齐小七去拜访了程老爷子，正好程耀宗两夫妇也在，小七他够乖巧，又爱笑，大嫂抱着就不撒手，就连二嫂也稀罕得很，两人带着他一边玩儿去了，程素正好和老爷子程耀宗说开铺子的事。 “……卖海味干货？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个了？”程耀宗觉得有些奇怪。 程素就笑：“昨天过去看过铺子位置，转悠了大半天，那地方位置好，也没人做这个，我想着，现在铺子租出去，也收不了几个租。不如自己做点什么，就想着做这个了！” 程耀宗和程老爷子对视一眼，道：“那条街，做衣服也挺多的吧?海味，好像挺标新异类啊！” “做什么的都有，我做海味，只此一家，竞争还少些呢！”程素说道：“说不定我做开了，陆续也会有人做起来呢！” 这倒也是，人们都喜欢跟风。 “现在卖海味的，我们这样的，一般都会去知名的大酒楼那边购买，货正，质量也有保证。”程耀宗道：“你开一个，这……” “二哥是想说我不能和那些老牌子争？”程素一笑。 程耀宗不说话，可脸上神色，已有几分正是如此。 “二哥，海味干货，一直都是存在的，贫困人家是吃不起的，更别奢望去大酒楼买了。但现在日子渐渐的过得好了，人们的购买力，也会逐渐提升的，我刚做，不往对不对?” 程老爷子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却还是故意板着脸：“那也不是让你不睡觉来琢磨的！” “那是我错了嘛。下次绝不敢了！”程素猫起爪子可怜兮兮的道。 程老爷子气笑，道：“你呀……”又道：“做海味，也好，不管是自己吃还是卖，你也有个酒楼，不愁销路。只是咱们家没有做这行的，老二你……” “我回头看看手上的关系户，看是谁做这一行的，给小妹牵个线。”程耀宗闻音知雅意的道。 程老爷子十分满意，点头道：“这都是小本生意，依我看，还不如跟你二哥做房地产炒地皮……” 程素道：“我想着开个海味铺，以后孝敬您，孝敬哥哥嫂子们也方便嘛，做房地产，以后再说。” 程老爷子对她的泼皮样，也是无可奈何了，却也十分享受，程耀宗心想还是女娃子吃香啊，老爷子就吃这一套呢。 第1636章 有人来看小程素 ， 程素在程家逗留了小半天，也和程耀宗谈了许多的生意经，眼看天都快黑了，这才带着齐小七回家去。 “明天我还有个地方去，后天我们就回清城了。”程素道：“等和齐泰国商量过后，这海味铺子要不要开，到时候我再过来。” 程老爷子知道她也有学业，也没多挽留，只说走之前再来家里吃个饭，程素都应了。 等她走了，程老爷子又继续和程耀宗说话：“虽然是个小海味铺子，但要顺利铺展开也不是易，你有这方面的关系，就给她介绍几个，搭把手也好。” 程耀宗自然说好。 “那丫头说的地块，你有什么想法？”程老爷子又问。 程耀宗道：“现在我们的资金链，大多在那房地产这块工程上，要抽出来买一块地，就有点捉襟见底了。” “没像她所说的卖了南边那块？”程老爷子道。 “爸是说……” “南边那块地，也是当年她说的，你们买下的吧，这才一年，那块地的价格就翻了，你还不懂？”程老爷子眼睛微眯。 程耀宗眼睛熠熠的闪，道：“是，这丫头的眼睛是挺毒的，就好像是知道它肯定是要翻番……” 两人说到这，都觉得有点奇怪，却也没作多想，只觉是程素目光独到。 “那依爸的意思，把南边的地卖了，来买小素所说的那大块？”程耀宗问道。 程老爷子打了个呵欠：“不卖，它还会翻，只是，资金一直流动才滚得快，有那么几个大块放着就好了。我老了，这事，你们几兄弟商量着办，也问问你大哥的意思！” 程耀宗点点头，想着那可能，已经倾向出手了。 …… 程素说再要逗留一天，其实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想去探望小程素。 今天齐小七有点闹腾，她就没带着齐小七，把他留在家里，自己买了一些小零食文具，摸到了孤儿院那边。 小程素已经有两岁半了，程素到的时候，她正含着一根手指，站在门边，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程素。 程素看到她，心里总是又酸又软，抱着她，把自己带过来的小蛋糕塞到她手里。 “你是来领养我的吗？”小程素也不吃，只眼巴巴的看着程素。 程素心头一痛，没说话。 这话要怎么回答，说不是？她会很难过吧！ 小程素就这么看着她，眼神从期待到失望，确定程素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自己半爬半滚的跳下她的膝盖，蹬蹬蹬的跑出门外去。 程素伸开手，想要叫住她，喉咙却是发哽，一点声音都发不上来，眼泪滴落下来。 “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怪她，这孩子，自小就挺敏感的，对于每一个人来，她都这么问！”院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听说你也当母亲了，恭喜你。” 程素扯开一丝笑容，道：“谢谢。今天他有点闹，不然我也带过来给您瞧瞧。” “以后会有机会的。”院长笑了笑，又道：“是了，之前还有个人来看过小程素呢！” 程素闻言怔住了。 第1637章 会是谁 ， 有人来看小程素？ 程素听着一怔，然后就全是惊喜，这会是谁，是她的父母亲人吗？ “这，是谁？院长，来的是什么人，长的什么样子？”程素激动得一下子抓住了院长的衣袖。 这是多年来，才听到的好消息，但很快的，她就冷静下来了，如果是亲人，又怎么会不把小程素给领走，而是任由她在这？ 院长坐了下来，道：“说是来看她的，其实也是我猜的。” “怎么说？”程素忙问。 院长回忆起来，道：“就在八月那会，有个男人来了孤儿院，我们都以为他是领养的，大大小小的孩子都看过了，他一路看过去，却都没有什么表情。反而像是找人，我就动了心思，问了下。” 果然，那个男人迟疑了会，就问这两年有没有送到这边的孩子。 也是巧，小程素就从育婴室摇摇晃晃的出来了，那人看到她的时候，眼睛就亮了一下。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要领养呢，谁知道小程素看到他就大哭起来，躲在我，连看他一眼都不敢。”院长道：“那人看她这样反应，就叹了一口气，留下了几百元，很快的就走了。” 程素发愣，眉尖蹙起来。 “那人没说什么吗？”她不死心的问：“没问小程素一句？” 院长摇摇头：“没有，他看到她，神色还是挺复杂的。什么都没说，给了钱就走了。我看他，就是来看她的。” 不用院长解释，程素就这么脑补，都觉得那人是专门来找小程素的。 但，那是谁呢？会是小程素的爸爸，还是其他亲人？ 程素心里充满了疑虑，道：“院长，那人长什么样子？您觉得，他有没可能是孩子的爸爸？” “这……”院长想了下，摇头道：“应该不会吧，我看两人都不像。小程素还挺害怕他的。那男人，不说孩子，就是我，也有点怕。” “怎么？” “他身上的气息，不太善，煞气很大，头发长长的，都差不多要盖住眼皮了，胡子也长，都看不太清模样，穿一身黑衣。”院长颇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说实在的，要不是看他给了几百元，我都以为他是什么坏蛋拐子呢。” 程素也并不觉得出奇，以貌取人，乃是人最平常的表现，这么形容着，她都觉得那人挺不好相处的呢！ “以后，他就没来过了吗？”程素问。 院长再度摇摇头。 程素顿觉一阵失望。 这会是谁呢？ 她想了下，道：“院长，您能不能手画一张他的画像？” 院长一怔，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太擅长这个，估计也画得也不太像。” 程素也才想起院长不擅长画画，就道：“那这样，您说，我画。” 院长点头，拿出纸笔，一边回忆形容，程素就一边画，每画一笔，就问是不是这样，到整体形象画出来了，再从细节重新勾画，直到院长说有**分了，她才作罢。 个子一米七八所有，头发及脖子，刘海遮到眼皮，嘴唇薄，鼻子大，左下巴有一道小浅疤痕，手腕上，有字母刺青…… 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但他是谁？又为何会找小程素？ 第1638章 没交合 ， 坐在回家的公共汽车上，程素忍不住再次从包里拿出那一张画像，仔细的端详上面的人，像是想要从上面看出什么来。 然而，没有，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个人，她一定印象都没有，她甚至怀疑，她这两世，是否曾有过这样一个人的记忆存在。 程素合上画像，闭上眼，细细的回忆起来，好半晌，才睁开眼。 真的没有。 这人于她，也只是一个路人甲，他甚至还没在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更别提什么了。 他又会是谁？和小程素又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是亲人，应该会领走吧，如果不是，那么他，又在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程素想着，却丝毫想不出半点头绪来，她实在想不出来。 又或者是，现在自己的生活太安逸太舒适平静了，她压根就没愿去接触小程素那孤苦，尤其现在有了齐小七，她甚至还有点回避，让小程素平平稳稳的长大就好了。 她，终究是自私了吗？ 程素又看了一会画像，长叹了一口气，将画像叠了起来重新放在包里。 看出车窗外，外面的景色一闪而过，进了城，人群熙熙攘攘，一张张脸孔晃过去，要在这大千世界里，找出这么一个人，谈何容易？ …… 回到家中，程素就听到了齐小七的笑声，一看，他正躺在沙发上，齐父在逗着他。 走过去，他正用胖乎乎的小手掰着自己的脚，努力的放进嘴里呢。 但现在却是冬天了，广城不比清城寒冷，却也已经是穿冬衣的时候了，齐小七这个小朋友也被家中几个大人穿得厚实。 他穿着厚厚的棉裤子，平时光着小脚丫也套着棉袜子，这么臃肿着，要掰着自己的脚放进嘴里头，得多累啊。 所以，他憋得小脸通红，还咯咯的笑，那清脆的铜铃一般的笑声，一下子就把程素心中的阴霾给赶跑了。 “你今儿咋这么蠢呢？”程素出去一天，也想他了，抱起儿子和平视笑问。 小朋友喜欢吃自己的小脚丫，是最正常的，但齐小七却不干这样的事，也是之前程素说他的脚不软，掰着放不到嘴里，人家小朋友的筋可软了，都能举到头上，她一只手去抬，让程母好一顿骂，说她是要把儿子腿掰断。 这后来，齐小七生怕自己的腿被掰断，忽然有一天，就会把脚丫放进嘴里了。 当儿子的也是心累啊，就怕这头一回当妈的老妈时不时神来一笔，又出什么奇招，使在他身上了啊。 所以为了展示自己腿筋软，吃脚丫的蠢相，再蠢也得让她瞧一瞧的。 齐小七趴在她的胸口上，昏昏欲睡。 “你刚回来，要不我带他睡吧？”齐父心疼儿媳妇往外跑，生怕她累着了。 程素也累，心累，但也心疼儿子，就道：“不用了，我喂他吃奶，顺便哄他睡。” 说着，就把他带回了房。 不过片刻，齐小七就睡着了，程素却是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发呆，眼前一会出现小程素的样子，一时出现那个神秘男人的模样，两者却始终不能交合，也模模糊糊的合上眼睡了过去。 第1639章 故作神秘 ， 这一回来广城，又是玩又是喝喜酒和办事儿，也有十天了，程素到底是还有学业的人，也得回清城去了。 她带着小七和家人一起到程家辞别，带着些土特产之类的，在火车摇晃两天，就回到清城。 这一出清城的火车站，天空就下起雪来，北风凛冽，程素把齐小七背到身前，给他衣服的帽子都罩在了头上，又拿了一件小毛毯，把他盖了个严密。 天气寒冷，带着的东西也多，程素也不省钱了，叫了两台出租车，一路开到大院门口。 也亏得这几年清城发展迅速，现在城里头的出租车多了不少，也方便了市民，当然，价钱也是有点小贵，但对于程素这种绝不会亏待自己的人来说，再贵也比比不过自己舒适。 尤其是他们这一行，不是没满一岁的婴孩，就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天气又不好，要是出个啥事儿，多少钱都补不回的。 “……清城和广城，真是没法比的冷，我看清城就冷多了。”程母搓着手道。 程素笑了笑，那是天公作美，他们在广城几天，都是好天气，不然的话，要是下雨，只怕他们都嚷着回清城呢。 齐小七已经睡着了，程素把他放回房里睡下，又给齐泰国去了个电话报平安他们已经回来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程素烧了一壶热水，又穿戴起来，准备出去农务市场买材料做晚餐。 程母道：“都这个点了，还下着雪，要不就别去了，叫泰国在食堂里打几份饭回来，将就着吃点就行了吧？要不就下两个面也行。” 外头实在是太冷了。 程素看一眼外头，雪没有变小，反而加大了，就翻了翻冰箱，冰冻柜里有之前剩下的排骨，也有两条萝卜，就道：“那行吧，我煮一锅萝卜排骨汤，煮上饭，他随意打些菜回来就行了。” 众人都是没有异议的，程素歇了一会，就捋起袖子拿了材料去厨房忙活，现在天黑得快，而萝卜这东西，煮得久了才会软烂好吃，多炖一会也才好吃，所以早点炖好也好。 萝卜炖排骨也简单，把萝卜切块切厚片，排骨焯水，两者一起焖炖，一个来小时，就能喝汤吃肉了，要想汤更浓更鲜，就炖的时间更久些。 程素把东西弄好下锅，开了武火煮开，再改文火，就不用怎么管了。 到了饭点时间，隔离邻舍的都回来，做饭的做饭，带娃的带娃，程素拿了从广城带回来的特产分给大家，大家说说笑笑的，齐泰国就回来了。 一家子又是彼此打招呼，程素把他打回来的菜都给重新热了，这才围着小饭桌吃饭，一边也说程耀祖他们婚礼的趣事儿。 等用过晚饭，几个老人看电视，程素抱着小七在房里喂奶，齐泰国进来，神神秘秘的关上门。 程素看他这故作神秘的架势，不由问：“怎么了？弄的这么神秘的。” 齐泰国一笑，道：“你先闭上眼。” 程素挑眉，还搞这个，便顺从的闭上眼。 “可以睁眼了！”齐泰国拿了东西在她跟前道。 程素睁眼，看到他手心的东西时，一楞。 第1640章 没牙，咬也是白咬 ， 出现在眼前的，也不是什么金玉银器，而是一条簇新的钥匙，这是？ “东边的房子已经竣工了，昨天就分到了钥匙，这是咱们家的。你老公我给你挣来的，欢喜不？”齐泰国笑着坐下来，脸上高兴的，眼巴巴的看着她，像是在邀功。 欢喜，怎么不欢喜？ 程素接过钥匙，高兴的道：“我都想着要到月底才能拿到呢，这就到手了？” “现在离着月底也没几天了，再有一个来月就过年了，大家也是想着，搬进去新屋过年也是好的，这才发到手，也好让人赶打紧的准备家具床铺之类的。”齐泰国笑着道：“这不，整体都搞好了，房门都装好，就分了钥匙。大家准备自家的东西就能住了。” 程素了然的点头，有新房子，肯定是都想住进去过年的，好房好景好年嘛，就问：“你去看过了?修得好不好？” “我还没去看，想着等你和小七回来，我们再一家人去看。”齐泰国拉着儿子的小手道：“这是我们的第一套房子，当然得一家人去看，光我自己去没意思。” 程素心里高兴，突然就探过头，啵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个，那响声，让正在努力吃奶的齐小七都惊动了，停止了吸奶的动作。 他定定的看着这对父母。 “看什么看，臭小子，吃你的！儿童不宜。”程素故作凶狠的瞪他。 哎，您也知道儿童不宜啊，那就该注意场合啊！ 齐小七又偏过头去填肚子，像是要报复似的，用力一嘬，程素哎哟一声喊痛，他身子瑟缩一下。 “他咬我。”程素跟齐泰国告状。 齐泰国道：“没事，他没牙，痛不到哪去的，咬也是白咬!” 程素和齐小七母子俩纷纷瞪眼，程素是气的，齐小七是被打击的。 狠瞪了他几眼，程素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房子上，道：“那边通电了没？要不，我们这就过去瞧瞧？” 齐泰国看一眼外头的天，黑漆漆的，就说道：“这天黑着呢，过去也不方便，明天再去吧。白天里看，光线好，也看得周全些。” 程素想了想，也是这理，便不多作强求，明天就明天吧，反正房子都到手了。 齐泰国看着儿子红艳艳的小嘴落在本该只属于自己的隐秘部位，舔了舔嘴唇，喉头上下翻动，看着老婆问：“房子给你挣了，你怎么报答为夫？” 程素瞥眼看过去：“你想要咋报答？” 齐泰国嘿嘿的暧昧笑了几声，道：“你说呢？” 程素脸红，啐他：“没正经。” 她似娇似嗔，倒还忍得齐泰国心头大动，手也不客气的摸上她的后腰，笑道：“我要是太正经了，你才该哭呢！” 程素恨恨的哼了两声，两口子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发嗲卖娇，真正的旁若无人啊。 齐小七这一顿奶吃得真是如鲠在喉，淡而无味啊，这对父母，能再注意点场合吗？他是儿童啊儿童！ 无奈，人家还真是对他视若无睹，该干嘛就干嘛，丝毫不怕‘外人’在场。 看吧，这就是当婴孩的痛苦啊！ 第1641章 儿子挣来的家业 ， 当晚，程素很卖力的给‘报答’了齐泰国一回，两人多日未见，也是展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和力度，更由于外公在，和姥姥睡一屋，那个小房地方小，所以齐小七今晚和父母睡一床，受到了身心的荼毒，那叫一个悲催。 第二天，程素起来腰酸腿疼，她儿子齐小七眼皮却是有点小红黑，看得程母神奇不已：“这孩子咋眼皮黑了？昨晚难道是闹腾没睡好么？” 程素一看，果然是有点小红，心里就有点发虚，看着儿子的眼睛，见他打了个呵欠，想睡不睡的，就道：“没有啊，睡得挺好的！” 齐小七默，权当您睁眼说瞎话了！ 中午时分，齐泰国回来，领着程素他们前去看刚到手的新房子。 新盖的房子一共七层，外墙都贴着一片片五颜六色的马赛克小瓷片，这也是时下流行的瓷片，比起只刷个白墙什么的，看起来是要高档多了。 程素他们的房子在四楼，也是坐北向南的朝向，楼道开阔，都是水泥地，而房门，则是一水儿的红木门，也是比现在宿舍楼的看起来要高档了。 开门进去，地板都铺了马赛克，整体的房间是两房一厅一卫，但说是两房，其实还有个小杂物间，只是比较逼仄，放杂物是可以的，但真不够住了，里面放上一个一米床也是够的，不做杂物间，也可以布置成书房了。 所以，说起来，勉强也能称个小三房吧。 程素最喜欢的，是这里带了个阳台，外头的空间开阔，因为是南向，阳光照来，可不愁没个阳光照射衣物什么的了。 终于可以不用把衣服放到大院里晾着，怕着丢失收错了。 而南向的朝向，实在是好，这阳光照进屋里来，十分的亮堂，也不用开灯。 从厅里走进房，主人房最大，放个大床，衣柜，梳妆台什么的，卓卓有余了，地板同样铺着马赛克瓷片，地脚也贴了黑瓷砖做脚线。 程素里里外外的走着看着，又查看墙壁天花，都是修得十分平，整个房子方方正正的，不错。 “这可比那边的要大多了。”程母也里外看了，迭声称叹。 齐母他们也十分高兴，打从心里的高兴，不同于在广城住在程素的那个房子，知道那房子是她的那种高兴，这是真正的欢喜开心。 因为这房子，是他们的儿子挣来的，不是靠谁，是靠他自己拼搏回来的，齐泰国也不用事事总比老婆压上一头了，他也是能挣来家业的。 齐母高兴，这是高兴儿子扳回一城。 “这可真是大喜事了，泰国当了这么多年兵，挣来这么个大房子，总算是圆满了。”齐母擦着眼角的泪道。 男儿拼搏，不都是为了家人住好吃好穿好么？这是身为男儿的责任。 “哎哟，亲家母，这可是喜事儿，你看你，还掉金豆子呢！”程母看到了就取笑道。 齐母道：“我这是高兴的，高兴，他也总算是靠自己挣来家业了。” 这话，可不是就是意有所指么？ 第1642章 打扰好事了 ， 程素刚从房间里出来，就听到了婆婆这一番意有所指的话，不禁似笑非笑的看向齐泰国，那小眼神，真正的十分有涵义了。 齐泰国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道：“怎么样，可还行？” 不等程素回话，齐母就先道：“行，怎么不行，这可是国家给办的，房子肯定坚固又有保证，瞧这亮堂的，比那边宿舍就强了不止百倍了光。”又道：“泰国，这是真分给你的房子啦？写着你的名字？” “那自然是的，钥匙都到手了，哪还有假？”齐泰国笑了笑。 齐母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国家真是大方，连房子都分，你以后一定要精忠报国，才能对得住国家对你的奖励。” 程素暗笑，军人出生入死的，为国家卖命什么的，又是熬到了一定级别，分个房子，也算是鼓励了，算不上什么大方。 这等以后一些日子，国家公务员，很多也还会分单位房的呢，所以多少人拼命去考公务员，吃国家粮。 “今天是好日子，素啊，去市场里买两斤羊肉回来刷个火锅，晚上大家也乐呵一下呗。”程母笑着道。 程素点头说好。 房子到手，她也是十分欢喜和高兴的。 程母和齐母他们先回了宿舍，程素趁着有空当，拿了纸笔，比对着家的方位，粗略画了个布草图，也方便将来购买家具。 “这尺寸还得仔细量过了才行。”程素和齐泰国说道：“不然这买的家具不够地方放，可就麻烦了！” “嗯，回头我在部队里取了皮尺来，再量一番。”齐泰国揽着她，看着她的眼睛道：“只是，辛苦你布置了。” 程素一笑：“这是我的家，哪有辛苦的说法？真有好几个房子，我再辛苦点儿也乐意高兴呢！” “放心，以后还会有的。”齐泰国自信的抬起下巴。 “看你狂的。”程素伸出食指，在他胸膛上一戳，嗔笑。 齐泰国顺势就将她整个人给抱在怀里，心里既满足又欢喜，这是他挣来的，他也不是没有养妻活儿的本事的。 “这是谁家……啊哟，是齐副营长的啊……” 门口处，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夫妻两人连忙分开，看过去，是队里钟银德营长的家属，钟大嫂子。 “钟嫂子。”程素一推齐泰国，笑眯眯的。 钟大嫂子爽脆一笑：“我这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没有的事，您快进来！”程素上前去挽她的手臂。 “分房了，我就是过来看看，咱们可是邻居啦，我在404，以后大家多串门子呗！”钟嫂子笑着说，一边打量着他们的家，一边问：“你们这是几方啊？看着倒是和我们家差不了多少。对了，你们啥时候入住咧？” “你陪钟嫂子看看，我先回部队了！”齐泰国笑着对程素道。 程素摆了摆手，齐泰国笑着走了，她才对钟嫂子道：“说是83方。刚收了房，得再捣弄一下，定了家具，看年前能不能搬进来了，您们家呢……” …… 第1643章 不同意开铺 ， 收了新房，程素买了羊肉焖煮，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围着刷火锅子，欢声笑语，在这寒冬里也添了几分暖意。 “……我想着，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明天就回老家去了。”齐父喝了一口酒，心满意足的道：“眼看也快腊月了，家里的肥猪也该杀了，把腊肉做起来，也给你们这边送点。” 程父立即道：“既这样，那我明天也和你块儿回去吧！” 齐母倒是先看了一眼在程素怀里的齐小七，有点不舍得。 齐父看到老婆子的眼神，就道：“你也得回去了，你腿都没好利索，得去铁打医生敷几贴药吧。” 齐母嘀咕：“这都快有半年了。” “可你还没好全。”齐父丝毫不客气，截住她的话头。 齐母不说话了，心里暗恨。 齐父看她没词了，才看向齐泰国，道：“今年你能不能回老家里过年？小七肯定得要上丁的，过年他们娘俩得回来一趟吧。” “现在还不好说，到时候再看了。”齐泰国道：“如果可以，我送他们回去。” 齐父点点头：“也行，你没空就算了，让你媳妇带着孩子回也好。” 程素也没什么异议。 齐母忽然问：“程素你和泰国说了铺子的事没有？咋个打算的。” 众人一愣，齐泰国也愣，什么事？ 程素反应过来：“一时忘了。就是老爷子送给小七的那个铺子，我想着开个海味干货铺子，晚上我再详细和你说。” 开铺子？齐泰国眉头轻皱了下，按捺下来。 等晚饭用过后，冬日太冷，看了一会电视，各人都回去休息。 一回到招待所，齐父就训齐母：“要你提，人家就不知道说了？看你，倒是要撩是生非似的。” 齐母道：“我哪有撩是生非，不就随口问一句么？你看，我不提，她都没和泰国说呢。” “一时半会的忘了，有什么的？就你多事！”齐父白了她一眼道：“明天你要跟着我回老家去，别在这留着了。”省得这拧不清的老太婆胡乱生事。 齐母想明白他的意思，气得直瞪眼。 而在程素那边，气氛也有点微妙，程素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看齐泰国一声不吭的样子，心里便咯噔一下。 “怎么，你不同意么？”她笑着问。 齐泰国看她一眼，道：“现在小七也还小，你这大学也还没念完，其余的生意也要打理。你哪来的时间去打理那个铺子？更别说，那铺子还在广城呢，这坐火车就得两天。” 程素就道：“这些我都考虑到了，想着就把铺子开起来，肯定是要请人的，买卖的自有人办。平时呢，就让我家三叔程致，或者建国他们过去照看一二。尤其是建国，他是大学生，管个账什么的都行吧？再不济，就从程家借人了！” “那这就是要托人情了！”齐泰国叹道：“这人情，能省就省，还人情可是最难的。” “其实，现在也不愁吃喝，你现在事情还多着，这铺子放两年或转租出去也不是不可以。最少，等你学业完了，再去做吧，那时候小七也有两三岁了！”齐泰国委婉地道。 “这么说，你是不同意了？”程素皱眉道。 第1644章 意已决 ， 程素把齐小七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仔细的拉过被子盖好，这才又看向齐泰国。 “我也是看到了这个大商机，那个地方，现在还不显，以后却是海味干货一条街，现在做起来，二三十年时间，怎么也会把铺子发展为一家老字号。”程素小声道：“我这都是看长远了。刚开始，是辛苦些，我也没打算长驻在广城，就刚开铺看顾一下而已。” “我也不是不同意。如你所说，以后这都会发展成为一条街，那么，迟上两年又差了多少呢？我是从各方来比对权衡。现在你读大三，明年9月就是大四了，那就更闲了吧？到毕业出来，那也是九零年了，只差这么一年多的时候，小七都大了。”齐泰国温声道：“难道差了这点时间，就做不起来？” 程素抿了一下唇，道：“机会这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 她就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进入九十年代初，经济是又要飞升一些，物价也会相对高点了。 “当初你说，迟点要孩子，就是不想因为生意和照顾孩子上两者冲突，现在你就舍得离孩子许多？”齐泰国道：“你眼下如果又要开一个生意，就算是请人，多少也要自己投放心力，这不是和你的最初的意思相冲了？” 程素脸上一热：“你说的我是不守信用，出尔反尔似的！” 齐泰国哭笑不得，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怕你兼顾不来，又是孩子，又是生意，又是学业，老婆，你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还能分身几个么？” 程素耸了耸鼻子道：“学业上，到最后，也都相对轻松了。至于孩子么，如果真去广城忙活，我肯定也要把小七带去的！” 齐泰国一惊：“你还打算着带着孩子上班？” “不是带着他上班，是离得近一点。”程素道：“广城，咱们也有房子，带他去，不管谁跟着，也有人照顾他，我这没事了也能陪着他玩耍，带他到处走走。” 像是要说服齐泰国，她又道：“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我这也是他见识。” 齐泰国被气笑：“他一个小豆丁，还没成年呢，你就指望他走万里路，你也太逗了吧！” 程素嘿的一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孩子的记忆是很好使的。他们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东西，其实都会在脑子里，看到一些字眼，大人说过了，后面再看到了，他自然也就记得和说出来了！” 前世的那个时候，很多家长都注重培养孩子的见识，先不说各种培训班兴趣班了，那是个人修养和学习，有些人，一得闲了就带着孩子满世界的跑，增加他们的见识。 这坐井观天和看尽世界各地文化，哪个更强一些，用脚趾头都知道吧！ “而且了，说要开铺，也不是说开就能开的，铺子也要装修，现在也快过年了，明年装修，晾一晾，再铺开，慢慢的整，怎么都到暑假了，那时候我又放假了，正好闲了！”程素掰着指头算。 齐泰国看她说到这个地步，知道她是意已决，心叹，讨个女强人做老婆，就别盼着她安份了！ 第1645章 给老婆挖坑 ， 做夫妻几年，齐泰国多少也已经了解程素的性子，但凡她决定了的事情，十之**是不会改变的，真改变的时候，那也一定是有了其他的变数。 而如开个铺子这样的生意事，又明白是能赚钱的，她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齐泰国的劝话到嘴边，看她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就全咽了回去。 算了，他还是别劝的好，再说了，自己的工作，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变动呢，要是到了那一天，她又会怎样？愿意放自己离开吗？ 宁格也已经把他的意思给宁首长透露了，现在就是只在等一个机会罢了。 想到这，齐泰国故意板起脸道：“依我看，你就是出尔反尔了，当初说好的，要等生意成熟了再生娃，也好陪着孩子成长，不想错过。现在呢，孩子生了，你招子是一个不减！” 程素到底有点心虚，小心的瞥了他一眼，道：“我这不是想着商机稍纵即逝么……” 齐泰国哼了一声，道：“算了，我也说不服你。以后我工作要是也这样变来变去，你可别哭，别说不。” 程素浑然不知这是个坑，欢喜的抱着他的手臂，嘻嘻的笑道：“我是这样的人吗？你现在支持我，我肯定也支持你的！” “哦？我要是变到大江南北去，你也支持？”齐泰国故意挑眉。 “那当然……这不可能的吧？”程素警醒了下，小心翼翼的问。 “现在不会，将来的事谁知道呀，日子总是有变故的！”齐泰国耸耸肩的道。 程素仔细的端详他，见没什么异样，就道：“反正到现在，你再变，肯定也不会被发配到边疆去！” 有宁格在呢，齐泰国还是宁家党，现在更算是亲系，怎么着都不会去到苦寒之地吧！ “确实。”齐泰国点头，道：“那现在我随你，以后你可也得随我了！” 程素道：“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怕你跑到天边去不成？” 齐泰国躺下来，单腿翘起二郎腿，继续给老婆挖坑:“跑到天边去那肯定不可能，可要是有个啥大任务啊，一去就几个月，或者调去哪个地方，也是有可能的呀。” 程素也躺下来，单手撑着头，问：“说起来，你在这个军区待几年了？” 齐泰国掰着手指算了下，道：“也快有十年了！” 程素道：“这么久了，你们这做军人的，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到年纪到了退役吧？” 齐泰国心里一跳，道：“得看什么兵种或者个人能力吧，有些人，还真的一直一个地方待到老的。”又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怎么，你怕我调动？” 程素看他一眼，道：“不知道。调动，理应机会更大点吧？” “一半一半吧。有些人在一个地方久了，未必就愿意动的，因为一个地方不同，你去别的地方，要站稳脚跟，肯定需要一些魄力和成绩的！”齐泰国道：“就古代那些军营，每任将军接受新盘，不都有一些旧派什么的？接不好，想要有大建树很难的。” 也是这个理，程素点点头，道：“不说了，睡吧，明天还要把老人们送走！” 齐泰国松了口气，心想，这坑提前挖了，将来她要是真掉进去了，也不会太过震惊吧？ 第1646章 论人心 ， 程素一大早就把公婆和老爸送到车站去，等他们都上了车，自己再急急忙忙去学校，上完了自己的课程，又趁着还有时间，到酒楼转了一圈，又用电话远程遥控了一下喜顺来果酱工厂那边的事儿。 天气越来越寒冷，一进十二月，尤其过了腊八，就正式进了年关，各个生意都要盘账算利润，程素他们的新房子，又要订家具什么的，程素自己是忙得跟只陀螺似的。 好在，对于新家的布置，她是自己画了装修图，家具之类的，一次过在家私厂里订购，人家送货上门，由齐泰国摆放就是了。 至于生意的盘账，每个生意都有财务会计，算好了，程素自己查账就是了，再把利润分发到各家股东手上，再定下来年的发展，也就没什么大事，所以还能每天都和小七玩一会。 除了自己生意要发分红利润给股东们，程素自己投资的生意，也有收入，比如她投到明小凡的通讯公司的，短短一年间，就有了五千的分红，要不是明小凡说要把业务转移开去，需要流水滚动，还能分得更多一些。 程素知道，生意要做大，流水很重要，对于明小凡的决定，是支持的，还说不够的话，她这一份也可以不领。 明小凡尽说够了，要是不够了，让她再增钱添股份份额就好。 除了明小凡这边，当初投到小玉那边的包子店，她今年也在腊月里送过来了。 巧的是，小玉也说今年年景好，包子店打开销路，生意好，今年赚得多，也是有意扩展，不然也是可以分的钱多些的。 只是，程素看她脸上的气息，好像不太好。 “是不是太累了？累就请两个人，自己当老板了，也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的，你自己掌握着配方就比什么都强。”程素道：“钱是赚不完的，没必要为了钱，把自己的健康都作没了！” 小玉心一暖，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已经请了两个小工了。我公婆年纪大了，手脚都不算灵活，就不让他们到店里帮忙了，就在家帮我看着两个小的就成。他们劳苦大半辈子，现在年景好起来，也该享福了。” 也是这个理，可既然这样，脸色怎么还这样差呢？ “我是恼的。”小玉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小玉露出个苦笑来，道：“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程素一愣，忽然就了然，只怕也是钱财之类的事了。 小玉也不打哑谜，道：“从前吧，我家那样难，我家里的两个小姑子，也没伸过手帮过我，要不是泰国，只怕我们娘们几个，早就死了。”她叹道：“我知道，她们也是难，家里孩子多，几张嘴吃饭，但再难，也不比我们孤儿寡母吧？也不见她们怎么搭手，亲亲的亲戚，却比不过外人。我知道，人人都有难处，我也不强求。可做人哪能这样呢，当初对我们是爱理不理的，现在看我们好过了，就上门哭穷，拿亲情说事了，你说，这人心，咋就这么让人难堪？” 第1647章 给意见 ，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程素不是不懂，谁家都有几个穷亲戚，谁家都有几个闹心的极品，但凡活在尘世里，就逃脱不了这个，就看个人自己怎么处置看待罢了。 小玉的闹心事，其实也很简单，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一个钱字。 包子店的生意越做越好，还能开分店了，两个小姑子怎么会看不见，眼看寡嫂这包子店要发大了做，就想来捞点好处，而且，还是想让嫂子出配方，他们自己在家另外开一个。 小玉当然不愿意啊，这都是自己钻研起来，一步一步的把配料方子完善起来的，起早贪黑的，才有了成效，你一句说要，就能要么？ 当初，我跟你伸手的时候，你咋不说话呢？ 人都是自私的，小玉自己这把年纪了，年轻就守寡，现在儿子也大了，她总得为儿子着想，为以后女儿嫁妆着想吧？ 所以，她肯定是不会把方子给出去的。 两个小姑子从她这边入手不了，就到家里去鼓动两个老人家，老人家心软，更想一碗水端平，一家好了，就想另外两家也跟着好，再说，两个小姑都嫁在不同地方，给了也没啥，生意上，肯定不会有什么冲突的。 但小玉自己有想法，她就想着当初程素说的那样，要把包子店做大呢。 “我就想着，再开个分店，等有了资金，就把你说的设备给买起来，慢慢的打包出售，做冰鲜系列的。”小玉道：“她们想要，以后这方子露出去了，还有什么搞头？” 程素想了会就问：“那你公婆是怎么说的？” 小玉道：“还能怎么，肯定想我给啊，但我不给，他们也没办法。要用强的，他们也没这个脸，我守了这么多年，可没有一点对不住他们老郑家的，真要闹开了，没脸的是他们，所以看我不愿意，也没说什么，心里不高兴是有点的，但哪有怎样？当年她们也没怎么帮过我啊！” 程素道：“你自己立得住就行。” “立得住。我看得明白了，也想得通透，脸面什么的，都是自己挣的，我不给，也不会落了人话柄，给，那是我的人情，但你也知道，有时候，有些人是不会领你的情的！” 程素点点头，抿着唇，想了一下，就道：“其实，想要堵她们的嘴，给她们也行。” 小玉一怔，给出去？ 程素笑道：“但不是白给，而是加盟，依旧用如今吉祥包子的名字，用它的配方，但要给你一定的加盟费，而且价格一样……” 她想到加盟连锁店，自己做，品牌要打开，长此以往，虽然不是不能，但那要时间，但作为连锁，品牌就会比较快打开，要知道，在一个地方看到一个包子店，远不比在许多地方看到的强，名声也不比做连锁要响。 小玉听程素说着，眼睛也逐渐亮了，眉眼的恼色也散去了不少，就道:“依你看，这加盟费要多少才好？” 她不是墨守成规的人，程素这意思能提出来，那肯定是好的，按着她所说的，那确实能赚更多钱，签订了合约，源头在她这，以后还能再发大做。 第1648章 大姑姐再婚 ， 和小玉聊了包子铺的发展，直到下午过半，她才告别离去，程母也是头一回见小玉，问了来历，得知是遗孀，人家先夫是救过齐泰国的，便让程素多多关照人家。 “人情大于钱，人命更大于天，人家都把命给交代了，钱财上，亏点也就算了，别让人家寒了心。”程母如是说。 程素也是认为的，自然不会说不，只说了她的一些难处，程母又是叹：“家家户户都有那么几个糟心亲戚，咱们家也有，谁都没法例外。” 可不是嘛，不过程素出的这个点子，回去一说，小玉家的两个小姑子，又不知怎么编排了。 但再编排，这话都说开了，要不要做，那是随你了，白送，那是不可能的，换了你家，也不可能白送个赚钱的方子过来吧！ 和老妈说了一会话，电话就响了起来，程素走过去接起，是大姑姐打来的电话，说是明天休两天假，回老家一趟。 “这都年下了，回老家是做啥？”程素有点奇怪。 齐凤莲在电话那头支吾了半天，才说了理由。 原来是准备和楚长兴扯证了，这回回去，算是正式拜访一下未来岳父岳母，也算告知两人，他们要扯证的事。 “哎哟，这就要扯证了？”程素心里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这下听到她真要扯证了，还是挺高兴的。 “嗯，前几天他儿子回来了，大家都见过，处得还行。他儿子就说我们年纪差不多了，都快过年了，干脆扯证了，今年过年一家人过。”齐凤莲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道：“他儿子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也想快点扯证了，今年也不用两人过年了。” “大姐，我可真要恭喜你了。”程素真心为她高兴，又问：“他儿子好处不？你瞧着怎么样？” “是个挺老实孝顺的孩子，说是一直都盼着他爸再娶呢。现在他在特区一个工厂里当了小主管，自己也有工资的，还行吧！”齐凤莲语气十分轻松。 程素这才放心下来，道：“那你把事儿交给你底下的，就回去呗。” “哎！”齐凤莲应了一声：“这回去看了爸妈，就直接扯证了，我们这个年纪也就是凑合过日子的，也不摆酒啥的。等过年的时候我们再回去拜年，一家人坐一起吃个饭，就算贺我们结婚了。” 程素也知道这二婚的，很多时候都不会大办，自己人坐一块吃个饭，就算成事了，所以也并不觉得奇怪。 挂下电话，程母就兴致勃勃的坐过来问：“你大姑姐要再婚了？” 程素笑说是啊。 程母啊哟一声，道：“这是喜事儿啊，你大姑姐也算是苦尽甘来，梅开二度了。希望老天保佑，她这一头婚顺顺利利，恩恩爱爱的到白头才好。” 可不是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婚，但凡为她好的，谁都会这么想的。 “这下可好了，我可都怕你大姑姐一直不再找，将来都得靠你们呢！”程母小家子气了一回。 “妈，人家也有儿子的！”程素哭笑不得。 “那不一样。”程母白她一眼：“总归是有个男人才好，儿子有儿子的世界。” 程素摇摇头，也不多说，拿了功课在做。 第1649章 遇刁难 ， 大姑姐要再婚了，这样的好消息，程素自然不会不告诉齐泰国，也让他高兴一下。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原以为扯证挺简单的事，齐凤莲还会遇到刁难了。 这刁难也不是谁，而是张家。 当初齐凤莲和张计生结婚的时候，户口是迁过去了的，离婚时，因为孩子的户口也还在张家的本子里，因为麻烦，齐凤莲当时还恼烦，也不知把户口挂在哪，所以一时半会就没有把户口改迁出来。 但现在她要再婚，当然要户口本啊，也趁着这次再婚，把户口迁到楚长兴那边去。 也就是这样，张家还刁难他们了，说要给钱才肯配合呢。 给了钱，才能把户口要走，这说出去，真是笑死人，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齐凤莲当场就气得心口疼。 张计生当初这样对她，现在还要她给钱，这算什么道理，齐凤莲肯定不愿意啊，一时谈不拢，这扯证也没扯成。 倒是楚长兴，为了和齐凤莲顺利扯证，就想着给就给吧，反正那点钱，他也不是拿不出来，齐凤莲却不愿意，说是宁可把钱扔咸水海里，也不愿意喂给这么一群恶毒的饿狼。 两人的事，一时又这么僵了下来。 眼看着齐凤莲再婚有望，还嫁得还可以，却被前夫家这么卡住了，齐父和齐母也十分恼怒，齐母气不过，直接上了张家理论。 “离婚几年，说好的赡养费，一分钱都没出，也没跟你们张家要，给你们张家养孙子，吃喝拉撒哪不要钱？你们一分不出，我们齐家都是倒贴，这也不说什么了，孩子你们这狠心的不疼，我们却看不过眼。现在凤莲要再婚，也不是要你们做啥，给个户口本，配合一下也不肯，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也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齐母气呼呼的站在张家门口大骂：“张计生你自己婆娘都娶了一个，儿子都生了，还要作贱我们凤莲，你就他妈不是个人。” 张母也气，叉着腰道：“什么孙子，你们齐家把持着孩子，我们接回来住两天，都鬼叫鬼样，孩子还姓张吗？” “好哇，不姓张，那就姓齐，姓楚，这孙子不用你们养，把户口本带上，民政局派出所见去。”齐母道。 “啊哟哟，这找到金主捡二手货了，连口气都大起来了。”张母轻哼：“带户口本也行，这辛苦费得给。” “我呸！你还好意思要辛苦费？姓张的，我凤莲给你们张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啥钱值不过？张计生，你给老娘出来！”齐母大叫。 张计生从屋内出来，手里捏着户口本呢，道：“妈，别吵了，算了。” 张母一瞅见那户口本，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给抢了过去，一忽儿塞在裤裆里：“我看你敢。不给钱，谁都别想从老娘这讨户口本！” 齐母目瞪口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围观的更别说了，掩着嘴窃窃的笑，指指点点的，张计生羞得脸红耳赤。 第1650章 欺人太甚 ， 不得不说，像张母这样不要脸的泼皮辣货，齐母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生平仅见，把户口本塞那个地方，真是拿出来她都嫌臊得慌，嫌晦气。 张计生也懵了，走过去道：“妈你……” “去去一边去，你这怂货，这办事不要钱啊？谁给干白活呀？就你是个蠢货。”张母推开他骂道。 张计生耸拉着头。 齐母见此，就道：“你们，你们非要这样欺人太甚是不是？好好，姓张的，你们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压根不管其他人了是吧？” 张母心里一咯噔。 “好，张计光那死小子，是在哪上班那来着？”齐母一个转身，道：“我叫我们家泰国找他去，一窝的强盗泼皮！” 这死老太婆，张母顿时慌了，哎了一声，这还没说话呢，儿媳妇抱着孙子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一拍张计生的额头，骂道：“还闹什么呢，儿子发高烧了，赶紧的上医院去！” 一听张家宝贝疙瘩发烧了，张计生和张母都急了，齐母站住了，哎哟一声讽刺：“看你们这作的，报在孩子上头了吧！” “滚你的蛋！”张母大吼。 齐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回到家，她就嚷着要给齐泰国去电话，让他给出马，看那发张计生是不是能上天。 “妈，要不，这也没多少钱，把钱给了吧！”楚长兴是个实诚的，不愿多生事，尤其又是在这样的喜事上。 哎，真是难为了齐凤莲，过去那么些年，是咋同这一家人处的。 “这不能给，这钱，丢水里还能听一声响呢，给他们，只有嫌少的。”齐母道：“我和你讲女婿，这样的人，越是这样，越是惯不得，得给他们个教训才行！不然这次成了事，以后他们还会借着其他事来要钱。” 要是程素在这，只怕又要说一声，婆婆终于也当了一回明白人了！ “我妈说得对，这些人就不能惯着。”齐凤莲的脸色也是难看，道：“他要是硬是不给，硬要和我们争这口气，那就争。” 楚长兴微叹。 “长兴啊，你也别担心，你对凤莲好，你们两人好，就是你们没扯这个证，你是真心对她的，咱们也拿你当亲人看。”齐父对楚长兴发了一个定心丸。 楚长兴立即道：“那是自然。只是，凤莲既然跟了我，那我也应当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这事现在一时半会没法办，也不着急，总有一天能办下来的。” 齐父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凤莲则是心中感动的，看着楚长兴点了点头。 她想的更多的是，要是能把户口本拿来了，也要儿子女儿的户口都迁到她这边去，省得以后两孩子读书生活的，又要出什么岔子。 “事不宜迟，这就打电话给泰国吧。”齐母抓起了电话。 这次，谁都没说话，毕竟齐泰国算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而张家这样，明摆着就是欺人太甚，他们齐家，又怕他什么？来个仗势欺人，也不过是以丫还牙而已！ 第1651章 求放过 ， 齐泰国他们接到老家的电话，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张家这吃相，也是活久见了。 “他们该不会觉得这不拿户口本出来，就没办法了吧？还敢要钱？”程素气极反笑。 “烂泥扶不上壁，是觉得我们齐家好欺负不成？”齐泰国恼起来，那黝黑的脸，浑身的气势磅礴，叫人害怕。 “所以说，当初就该一次过就弄好，这婚都离了，户口还放着有个啥意思？”程素轻叹。 齐泰国少不了为亲大姐辩护一声：“大姐心里也后悔着呢。她那时候也是没想到这一遭，她离的时候，也没分到啥，房子也没有，户口签去哪？签回我们家，她估计心里也怕膈应吧。” 程素就道：“这次怎么着也要迁出来，还有两个孩子的也是，反正离婚的时候，也已经判给了大姐，户口跟在大姐这边，也是正常。要不然，还落在那张家，以后指不定还出什么幺蛾子呢！”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吸血蚂蟥。 又道：“这张计生一如你说的那样，真是烂泥扶不上壁，一点长远眼光都没有，扶不起来的阿斗，他这是硬生生的要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和他生份呢！” “算了吧，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齐泰国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想法，道：“我先给那张计光去个电话，看他是不是不想混了！” 程素点点头，心想希望大姑姐这一次的难，是最后一难，从此海阔天空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齐泰国的电话起了效果，还是因为别的，没过两天，张计生就拿着户口灰溜溜的来找齐凤莲他们了。 他的脸色十分憔悴，明明还没到四十的人，可看着背也弯了，头发都白了，人干瘦干瘦的的，年纪跟五十一样。 齐凤莲看到他，心中百味杂陈，想要讽刺和冷嘲的话，也咽在了喉咙里。 不用出言讽刺，她也知道，张计生过得并不好，这样就够了。 “小云和宝儿的户口，这次一并迁出来跟在我名下里。”齐凤莲硬起心肠，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张计生一愣：“什么？把他们的户口迁出去?迁到哪去？”他的眼睛看向站在齐凤莲身边的楚长兴，眼神顿时一暗，低下头去，双手捏起拳头来。 “我户口去哪，他们自然跟去哪。”齐凤莲道。 “不成！”张计生想也不想的道：“他们姓张，也是我的孩子。你的户口，迁了就迁了，孩子的不能！” 齐凤莲冷笑起来：“张计生，你别忘了，当初离婚的时候，我是净身出户，法院是把孩子判给我的，自然要跟我的户口！”又讥讽道：“至于你说他们是你的孩子，确实没错，但你做到了做父亲的责任了吗？这些年，孩子供书教学，吃喝拉撒，你给钱了吗？养都是我养的，你凭什么要拿捏着他们的户口？等以后他们要办什么事的时候，好让你们张家再拿捏一次用来要钱么？” 张计生羞得脸红耳赤，死死地抿着唇。 “你既然当他们是你的孩子，那就放过他们一次吧，算我最后求你这一回！”齐凤莲冷声道。 张计生浑身一震，看着她丝毫不退让的眼神，缓缓地低下头来。 第1652章 诸事办妥 ， 形势不比被人强，张计生也只能低头，不情不愿的跟着齐凤莲他们去办理相应的手续，再说了，他不愿意，这回心里也还装着事呢，哪来的心机跟齐凤莲叫板和打机锋？ 要迁户口，要么自己成一户，可齐凤莲没有房子，就只能迁到丈夫那边，所以首先，她先和楚长兴去办了结婚证，然后才到派出所去办户口改迁。 至于张计生，那自然而然的是看着两人登记，看着两人拍照，拿红本本。 张计生冷眼看着，心里说不清的复杂和难堪，又看齐凤莲那笑脸，白白净净的，打扮也得体，看着比从前更年轻好看些。 现在看她微微靠着那叫楚长兴的肩膀上，露出甜蜜的笑，心里更是跟猫抓了一般。 这原本是他的女人，该这么对他笑的，可现在，她却跟人家笑着闹着，这让他真心的感到头顶压着一块绿得跟草原一样大的绿云。 男人都是这样的，跟过自己的女人，总觉得她就只该是自己的，不能再跟别人，尤其张计生这样的，人没本事，想头大过天的男人，活脱脱一个活在大清的，就更觉得是这样了。 而在没有什么比看着前妻再婚更难堪的了，早知道，把户口本给他们自己办理好了就是，何必要跟着来呢？ 离婚夫妻再婚，这户口分迁出来，只要有钱，现在也不是什么难事，也是好办，而为了顺利把事情办好，楚长兴是多少钱都愿意办的。 派出所里，张计生看着楚长兴殷勤的去交钱，便讥讽道：“他倒是挺殷勤的，看样子是迫不及待的把你娶回家了！” 齐凤莲白他一眼，不说话。 张计生讨了个没趣，又道：“孩子是判给你了，但也是我的孩子，当初也是说好，我有权利见孩子的，今年，我要接宝儿回家过年！” 齐凤莲脸色顿时一黑，冷笑道：“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个宝贝疙瘩了吗？你家里人，还看得上小宝吗？既然如此，你何必要让孩子不自在，去你那边讨没趣？” 张计生避开她眼睛，道：“这个你别管，反正我要接小宝去我那过年。反正你也改嫁了，出尔反尔，我可不舍得孩子吃继父的白眼。” 齐凤莲气笑：“出尔反尔？我白字黑字说了不会改嫁吗？只准你再娶生娃，就不准我改嫁？张计生，你算个球啊你！别说继父如何，小宝的继父就比你这个亲爹要强，起码他愿意给孩子花钱。你呢？给过一分钱没有？” “你……”张计生磨牙。 楚长兴这时走了过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齐凤莲，露出个询问的眼神。 “没事，都妥了？”齐凤莲问。 “嗯。正在办理，一会就有结果了！”楚长兴一笑。 “我们去那边坐！”齐凤莲拉着他坐到另一张长椅上。 看着楚长兴对齐凤莲那嘘寒问暖的样子，张计生愈发觉得双眼刺痛得很，碍眼得不行，不禁别开眼去。 耽搁了半天，可总算是把诸事都搞定了，双方拿了各自的户口本，齐凤莲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挽着楚长兴走了，张计生看着他们消失，颓然的弯着背也到医院看儿子去了。 第1653章 舒心 ， 齐凤莲他们一办妥手续，就回到了清城，现在两人算是正经夫妻了，又快过年了，家里肯定也要收拾一下。 楚长兴的家只是两室一厅，之前想着只和儿子，也就尽够了，可现在和齐凤莲再组家庭，她也有带着孩子过来，一共三个孩子，肯定是不够的。 楚长兴和儿子楚正的意思是，主人房不动，从前他的房就给小云用，毕竟楚正现在都在外面打工，平时也难得回来，而小云也是个大姑娘了，合该有自己的房间。 但还是不够的，总不能回回孩子回来，都睡沙发吧，另外，小宝也渐渐地大了，难道也是睡厅？ 楚长兴回到家，就把自己的存折交给齐凤莲了，说今年到年底了，先凑合着，明年再把这个房子给卖了，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起码有个三四房才够住的。 “……不用四房，就三房也成了，将来小云读书去外面，房间也是丢空着，要回来了，让他们兄弟住一块也行。”齐凤莲对程素说着楚长兴的意思。 程素看她满面幸福和满足的笑容，也不禁替她欢喜，想了想就道：“其实四房也有好处，姐夫家的孩子，叫什么来着？” “楚正！” “嗯，也快二十了吧？” “年尾的生日，刚刚十九呢，往大了说也二十了！”齐凤莲回道。 程素点头：“这个年纪了，也快讨媳妇了吧？他这一讨媳妇，总得一个房间吧，还是不够，有个四房，也勉强够了！” 齐凤莲就道：“我也是这话，但说实在的，你们姐夫这个五金店，也不是赚大钱的，就比一般打工要强些，过日子是不愁的，要大富大贵就没有了。我看过了，他攒下来的钱，怕也是将来给楚正娶媳妇的，虽然现在交给我，没说啥，就说换大房子。我想着了，大家再组家庭，人家掏心对我，我也不能得寸进尺。始终得留点钱给那孩子娶媳妇！” 程素对她这想法，也挺中肯，道：“大姐你是个实心人。” 齐凤莲叹了一口气：“过日子嘛，都是商量着过的，人家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罢了。” “也是这理。难得他们两父子都大方的，才是难得。”程素笑道：“这样吧，我看现在的房子，多半都是三房，要有合适的，就换个三房的，不管是楚正要不要讨媳妇，也都将够了。这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你们两口子都是勤勉的人，努力一把，未必就不能再赚到一份家底，到时候再换房子，或者是买一个也可以。” 想到现在都八十年代末了，九十年代可来不久了，房子这东西，早买早好，或者留着也行，就问她那钱够不够买一个新的。 “要是够买一个新房，现在住着这个就不必卖了，留着租出去，将来孩子结婚用，都可以，房子是只有越来越贵的，到时候，同样的价钱，可买不到这样大的房子了。”程素道。 “只怕是不够的，现在那家里也比较暗，换一个也好！”齐凤莲就道。 程素听了，也只能这样了，道：“如果有不趁手的，开个声，我们也能帮忙。” 齐凤莲自然感激谢过。 第1654 日久才见人心 ， 大姑姐如今再婚，有自己的小家了，程素也只有为她高兴的份，想到现在的大姐夫，自己也是做小本生意的，那么以后，齐凤莲要不要夫唱妇随，两口子一同打理生意呢？ 程素不是忸怩的人，直接就问了出来。 “你们家也是有个铺子的，现在是姐夫一个人打理还是怎的？够不够人手，以后你要不要帮着管？” 齐凤莲就道：“铺子不算大，是他一个人在管，要修什么，把门一关就去了。” “那有人买东西，岂不是找不着人？”程素讶道。 “就是这样。”齐凤莲像是不好意思的道：“所以，我怕是回家去管的，他说是说过，我要在你这上班，也可以，反正他带上门就能去帮人修理什么的。” “这样的话，生意就少做好多了，姐夫也是的，从前也没找个人来帮着？做小工也好呀！”程素失笑道。 “他说请工人，工资要给得高，比赚来的还要高呢。”齐凤莲道：“我要是在了，以后也可以帮着看铺，也能煮饭，倒也方便了！” “那大姐，你在我这干到啥时候？可要提前说好，别等我人手都没找上来你就跑了。”程素笑言。 齐凤莲一嗔：“我是这样的人么？你放心吧，肯定等你人手上手了，我才走。” 程素嘻嘻一笑，真诚的道：“现在看到大姐你眉眼都舒开，我们就真的放心了，果然这女人，还是得有个男人依靠！” 齐凤莲红了脸，啐她：“又来打趣我！” 姑嫂俩说笑着，时间也就过了。 晚上，程素又跟齐泰国说起齐凤莲的事，他也松开眉来，道：“她幸福就好！” 程素看他一副放下心头大石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道：“感觉你就跟看着女儿终于找到好归宿的样子了！” 齐泰国也笑，又道：“大姐苦啊，从前的日子我就不说了，当初你刚嫁进来，他们家是怎么对她的，你也看到了？后来又那样，她命苦。现在脱离苦海，我这当弟弟的，怎么会不放心？” 程素笑了，道：“听她说，她那个继子倒不是个斤斤计较难相处的。也没在意她过门，掌握了家里的钱。” 像楚正这样的继子，十**岁了，早就懂事了，这要是狠心一点自私一点的儿女，压根不愿意父母再婚，因为一旦再婚，就会对自己的利益财产打折扣了。 毕竟家产原本全是自己的，现在却要分一份出去，这谁舍得？ 所以，好多人拦着父母不许再婚，才不管他们是不是寂寞呢！ 但楚家这个孩子没有，品性才是难得。 “这才刚开始呢，看着吧，日子长了，才知道人心。真要是个好的，又是真孝顺的，以后我们扶持一把也没什么。要不是……哼！”齐泰国迸出一身霸气。 程素也是这么想的，道：“真有长远目光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人做事，希望不会是第二个张计生，今年过年他们也回去，正好看看是怎样的人。” 日久见人心，一个人的真心假意，时间长了，就会暴露出来的，就当楚家是假意，只要齐家足够强大，还怕大姐他们会吃亏？怕不能为他们娘们几个撑腰？ 第1655章 年前事儿多 ， 年关，距离新年的时间越来越近，程素学校里放了假，时间就多了起来，除了到喜顺来果酱那边处理生意，也能到酒楼那边走走了，另外，她又做起广城的海味干货铺子的计划来，也收集一些盘货信息。 除此外，所花的时间，更多还是落在新家里，家具陆续的送到，簇新的家具摆放在各个位置，而家里那个杂物房，被程素设计成书房，这样不管是她，还是齐泰国，都有个地方学习看书的了。 家具床什么的，都送进来了，程素又忙着去置办一些小物件，比如床单之类的，总要新的吧。 眼看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程素他们便定在年二十九那天搬进新家去，所以房子天天都在打开通风，有些大物件，也慢慢的搬过去了。 “老家里也要打扫，虽说你爸会大扫除，但光指望他也不成，我就想着廿二十八就回老家，反正你现在放假了，也有时间，自己先照顾着小七了。”程母说着自己的打算。 程素也没有二话，道：“要是爸也愿意，你们干脆在我们这边过年好了！” 程母却不愿意：“自己有家，哪有在女婿家过年的，你弟也在呢，而且，你们也得回老家过年吧？小七不也要上丁。” 这倒也是，程素再没二话。 趁着程母还在，自己也腾得开手，程素就把整副心机都放在新家布置里，也买了好些植物回来，茶叶竹炭什么的都放着吸味儿，就怕新家还存着那啥甲醛呢，住了也不舒坦。 她忙着，齐泰国也不例外，临近年了，部队也要派出人去节日战备，平时也要训练，另外还有一些事务，也得处理。 而今年过年，他又要去节日战备，也不能回老家了，日子推到儿子上丁的时候，也就是初十，才能回家一趟。 看到了定下的通告，齐泰国这才告诉了程素。 “要初十？”程素皱起眉来。 “要是时间允许，初九那晚我也就回去了。”齐泰国道：“所以，这次回老家，干脆你二十八的时候和岳母一道回吧，也好有个照应。” “但我们搬家……”定在二十九呢。 “搬家，我这边有的是人，还怕搬不了？小东西，你回来后再收拾也一样，我住进去了，也算搬进去了。到时候开火温锅也一样。你是大学生，还怕失礼啊？”齐泰国笑道。 程素白他一眼：“这嫁娶迁新居开张，哪个不要黄道吉日，这和是不是大学生，也没个关联呀！” “那也不比你们两母子回老家有个照应好，孩子也小呢，到时候你也不知道拿着多少行李，我都还想着，是不是让建国来接你们呢。”齐泰国坚持。 程素无语了，想了想也是，从前自己拧着包就回去了，可现在，多了个齐小七，他还不到一岁呢，孩子的东西本来就多，真要只有她自己，还真有点不趁手，顾得了孩子，顾不得行李，而过年，本就是乱的，老多人回乡了。 “好吧！”她也只能妥协了。 第1656 跟只八婆似的 ， 计划一再改变，缩短了回老家的时间，程素就更忙了，生意上，各个总结会年会的要开，新家要慢慢的布置收拾，没个停。 程素这边忙家头细务和生意，齐泰国那边则是在忙着军务，两人在这段日子，竟然鲜小有碰头的机会。 有时候齐泰国会在部队里值班歇下，要么就是一早出去，深夜才回，那时候，程素不是睡着就是才起，所以两人这阵子也见得少了。 齐泰国的忙，也不是无缘故的，新上任的沈团长不知道是对他别眼相看还是因为别的，竟把很多事都落在他的头上去办，旁人看着就是十分重视他了。 最嫉妒的，当然是那董军。 眼看着齐泰国捧着一叠文件从沈团长的办公室出来，董军好一阵眼红，岳父退下了，现在麦团长也退了，自己的位置几年了，一动不动，正苦求无门，想要抱这沈团长的大腿呢。 可人家却不怎么受他的抱，反而对齐泰国这家伙处处放权，对他的看重，甚至有越过他头上的营长的意思。 这种落差，怎么让董军心里爽？ 这会见了齐泰国，少不了讥讽几句，道：“齐副营长的手段很不一般啊，这么快就得了沈团长的欢心了。” 齐泰国扫一眼他，反讽过去：“董副营长这副表情倒让我想起古代宫腔之内的妃子了，活脱脱一个得不到皇帝宠幸幽怨样呢！” 董军脸色一黑，抿了一下唇，随即冷笑道：“你也别得意，当初高林兵那个事，说不定你还有点什么说不清的呢，你们关系这么要好，会不会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而知情不报呢！” 高林兵是齐泰国的逆鳞，董军提到他，这让齐泰国的气势一下子凝起来，冷冷的，像是一股小飓风，向董军刮了过去，使得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董副营长是拿到了什么证据，准备要告发我？尽管去吧！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也难怪几年来，一直只是个副营。”齐泰国冷笑：“就你这个底子，只怕一直在这个位置老死了。” “你……” 董军这人，齐泰国早就知道了，除了一肚子酸水，别的本事没有，哦，拍马奉承的本事应该也是大着的。 他不愿和他废话，自己事儿多着呢，就道：“董副营长与其有闲心在这跟个八婆似的争风吃醋，挑事生非，还不如争取多出几个任务攥点军功，如此，估计还有晋升的可能呢！” 话说完，丝毫不理会他那黑得跟炭一样的脸，径直走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他坐下椅子，揉着额角，想着董军的那话，不禁冷笑，知情不报？他要有这么个本事，又何必受那种痛苦？ 想到高林兵，自然又想到他的妻子儿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受完调查没有？ 齐泰国叹了一口气，翻开文件，准备处理公务。 铃铃铃。 刺耳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接起，立即坐直了身子，道：“首长好！” “听老四说，你的位置想动一动？”宁刚的声音，从电话线那端传了过来。 第1657章 有变 ， 程素从新房子回来，就看到齐泰国抱着齐小七在屋内走来走去，那架势，俨然就是哄孩子睡，不禁笑了。 “真是难得啊，我们的大忙人齐副营长忙得几天不见人影，这会还会哄儿子睡觉了？”程素挂好包，笑着打趣，又环顾一周问：“我妈呢！” “她看我回来了，就说出去买点肉回来，这不我带着小七，这小子咋一直不睡？”齐泰国无语的瞪着儿子道。 齐小七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冲着程素扁了扁嘴。 “怕是饿了！”程素从他手里抱过儿子，又看家里没其他人，干脆就在客厅里喂奶了，又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是挺忙的。” “嗯，今天事办好了，就早点回了！”齐泰国坐过来，看着儿子吃奶，眼睛怎么都挪不开。 程素道：“晚上再不用回去值班了吧？过去好像也没见你忙成这样，几日不见人。” “今年不是换了新的团长么，又是年尾了，事情也多，每人的风格都不一样，这处事自然也就不一样了。”齐泰国苦笑一声。 “自己注意着点就好。”程素提了一句，又和他说起新家那边：“……大体都布置好了，一些小东西，慢慢的打包过去就成，我们也还在住着，这有些大件，搬过去了也不方便，依我看，干脆你叫上几个兵，一次过拉过去好了。” 齐泰国也不知在想什么，没说话。 “喂。和你说话呢，发什么呆？”程素推了他一把。 齐泰国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 程素看到他的神色，不由孤疑：“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没有……”齐泰国答得很快，又觉得不太妥，就道：“是有那么点事。” “啥事啊？” 齐泰国抿了一下唇，看着她道：“我现在这位置，怕是会有变了。” “哦……啊？”程素怔怔的看着他：“啥意思？” 齐泰国道：“今天宁格他大哥打电话给我了，问我有没意思去珠城那边的军营，那边是个海岛。” 程素怔住了。 “他说了，以正营职过去，熬几年资历攥几年军功，就回广城的军区，要是军功勋章足够了，凭他的关系，一个师级是跑不了的……”齐泰国缓缓地道。 程素对于政治的触角虽然不比齐泰国宁格他们敏锐，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听到这里，就小声问：“宁家的关系都在北边，，这南边，怎么就……宁刚是还想要南边的关系？他，未免胃口太大了吧？” 齐泰国挑眉，看着她，眼中有异色一闪而过。 自古以来，南北从来都是对头，南边有南边的关系网，北边有北边的，就连古时候科举，都有分过南北榜呢。 而宁家，主线在北，他调动齐泰国去珠城，那边同样属于南方，而齐泰国是他的关系户，这不就是有意插手南边军务？ 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会让人觉得你手伸太长，连消带打的，大的没遭殃，小的先做炮灰了！ “……但如果坐稳了，那就不是这个理了，宁首长，也总会退下来的，而宁乐才当年，他也未必是多留一条后路，好为将来宁乐铺路！”齐泰国小声的说。 第1658章 回到最初的地方 ， 现在可不是古代时期，一个人权利太盛而遭上位者忌惮的时候了，但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有分派系的，北系有北系，南系有南系，宁刚要插手南系，也得问问南系同不同意。 不过，甭管南北，统总都在总参谋那边，宁刚已经在高位，他要安插一个人，也不是难事，至于对方能不能站稳，就得看那人的本事了，他只提机会。 而这个人，是齐泰国。 程素道：“这每个上位者都有自己的嫡系，你这么过去就是正营职，人家会不会挤兑你难说，这条路肯定不易走，走不下去，那么……”前功尽废。 “再难走，我也得走，这是个机会！”齐泰国眼中迸射出一丝光芒。 程素瞬间将那什么权谋政治的抛开了，回到了儿女情长的世界里，道：“珠城的海岛？那出入都比较麻烦吧？” “是个挺大的岛，跟个小城似的，还办了个学校，出入外头得坐船坐快艇。”齐泰国回道。 程素抿起唇：“你是决定了？” 齐泰国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已经说出了答案。 程素忽觉眼中一热，决定了，就只会去了，这么说，他们夫妻俩要异地分居了？ “我抱小七进房去睡！”程素忽然站起来，匆匆的越过他进了房。 齐泰国一愣，看着她进了房，长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也跟了进去。 果然，程素正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抹眼泪呢。 他走过去，环住她的肩头，道：“你生气了？” 程素摇摇头。 齐泰国把她的头给掰过来，看到她脸上的泪，笑道：“傻丫头，哭什么呢？” 程素把头搁在他的肩头上，喁喁的道：“我们结婚到现在，也快五年了吧？这五年来，我们也没分开过，现在你说要走，我……” 舍不得，两人分开，她舍不得。 只要想到两人不在一块儿，也不能常见，她的心就觉得揪住似的。 齐泰国揽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别哭。其实珠城也不错，那边距离广城，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 程素抬起头。 “我既然要调离清城，以后你们两母子，也不会一直住在清城吧？广城，你不是做了投资吗？那边也有房子，又是个大城市，资源什么的都比清城强。素素，过两年，你带着小七去广城定居，我们又能在一块了。”齐泰国眼睛熠熠的闪，道：“那时候，小七也能上好一点儿的学校，而且又有程家在，你说呢？” 去广城定居？ 程素微怔，她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可能因为从没想过齐泰国的工作会有调动，所以就没想过去别的地方。 但现在他这么一分析，她的心中便是一动。 齐泰国把她的发丝捋到耳后去，道：“如果按着宁刚所说，如无意外，我在珠城熬几年，未来就会入主广城军区。你看，我将来会在广城，而你的前世，都是在广城，现在，也不过是回到当初的地方罢了。说不定，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呢！” 第1659章 线汇一点 ， “其实我听到宁刚说出珠城的时候，我心里是雀跃和庆幸的，是离广城近的珠城，不是别的地方。”齐泰国说道：“你在那边有产业，有生意，现在更说要再开个海味铺子，你说，这不是上天安排的么？” 程素默然。 经他这么说，她也发觉，像是有许多的线都能连起来似的，从回到这个时代，后来又去广城寻自己，遇见程家，和程家交好，程家再和宁家结交，齐泰国靠上宁家，现在，因为宁家，他再去珠城，去广城，而自己呢，早已经在广城有了几份产业，为定居广城打下了根基。 一条条的细线，最终通向一个地方，汇向一点——广城。 说不是上天的安排都难。 程素想到这个，不免有些心惊，胸口的心跳也加快起来。 “我去珠城，其实你也可以申请过来随军的，但我回到广城的话，再申请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现在你还有学业，但明年九月你就大四了，后年毕业，回去广城的时机，可叫刚刚好，如无意外，我运气好的话，也该在珠城那边混开了！”齐泰国捏着她的肩膀道：“就算我们是要分开，也不过是一年半载罢了。” “可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开！”程素埋在他的胸膛，双手环住他的腰道。 齐泰国轻拍着她的背，道：“我知道，只是，我太需要这个机会了！” 这是让他走向权势的一个契机，如果不抓住，再等下个机会，也不知要等几年，他现在还年轻，有些事，肯定是宜早不宜迟，毕竟一旦有什么失策失手了，他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而年老了，机会却是少之又少的。 程素不说话，再不愿意，也知道他说的其实很对。 她几乎没有反驳和说不的理由。 男儿有志，自己尚且连一个商机都不愿意错过，又有什么资格去抹杀他的渴望？ 程素叹了一口气，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问：“如果去，什么时候去？” “估计是一月或者二月，红头文件一下，就会过去报到了。”齐泰国回道。 “这么快？”程素吃了一惊，抬起头看他。 “也不快了，真正快的话，是不必等红头文件，而是提前报到了。” 程素更是不舍了，说道：“这么急，我们新房子都还没搬过去呢。”想了想又道：“不过也是庆幸，恰好分了房子，你就被调走，不然，就没这个好了。就算被调走，这房子不会再被收回去吧？” “你傻不傻？这是分的福利房，不管调到哪去，当然都是咱们的。哪有说房子分了你，现在你不在这，得收走的道理？除非是犯了什么大过错。”齐泰国笑起来。 程素脸微红，嘟嚷道：“要真是收回，那国家真是太小家子气了。” 齐泰国看她这样，试探地问：“那，我真去了？” 程素哼了一声，道：“你都答应了，还能反悔吗？你走吧，尽管丢下我们母子。” 齐泰国紧紧地搂住她：“我又怎么舍得你和儿子。只是没办法啊，我们手上的权，太轻了，有什么时候，只处于被动，没有还手的力量。” 程素知道他是说过去的事，也没有话说了，要想不被压制，就只能比别人强。 第1660章 回老家 ， 知道齐泰国十有**要被调动，程素也闹了两天的不愉快，但她心里明白，这确实是再进一步的契机，只要齐泰国自己有本事站住了，将来的成就就远不是这样。 所以，她也慢慢的接受了，也在暗暗调整着心态，做着齐泰国随时拔腿前往珠城的准备。 一如齐泰国所说的，两人分开，也只是短暂的，她只要这边的学业一结业，就能迁往广城过日子，又能离他近点儿，这要是愿意的，也能过去那岛上生活一阵子。 自然，这都是后事后作打算了。 大雪纷飞，年二十八，程素各处的生意除了酒楼那处是轮休外，都各自放假，回家过年。 齐凤莲把宝儿送了过来，让她一并带回老家去，原因是张计生那边，要接了他回去过年。 “这要不是之前说定了，我才不愿意他回去，那家有什么好的？”齐凤莲咬着牙恨声道：“三天两头来催我什么时候把宝儿送回去，大有我不送，就亲自过来逮人的意思。” 程素挑眉：“过去倒不见他们这么热络啊！”今年是怎么的？ 说到这个，齐凤莲少不得又磨牙，冷笑道：“说是我再婚，怕后父对他不好，给他脸色看，才接回去。我呸，他家那个就能对他和颜悦色？还不是磋磨我宝儿！” 程素就道：“算了吧，也就今年了，宝儿也大了，他要是再受一次不好，心里也明白，到底是谁对他好。以后就算张家来接，只怕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去。” 齐凤莲就叹：“可不是，现在他也不太愿意回那家的，是我哄着他而已。他倒是人小鬼大，说姐姐也不回去，为什么他要回？还说我偏心来着。”说到最后，自己都笑起来了。 程素也笑起来：“确实这个理，只接他不接小云，张家也是奇葩。” “还不是重男轻女。”齐凤莲叹，道：“你带他回去，张计生那混账自然会过来接他，不来最好，初二我们也就回去了！” 程素点点头，再看在沙发边上逗着齐小七的小宝，不禁也摇头叹息。 东西都准备好，齐泰国特意从部队里借了车，一车子拉着几人还有行李去了汽车站，细细的叮嘱路上要注意安全，婆婆妈妈的。 大雪下过，汽车轮胎都打了铁链子防滑，行驶得十分缓慢，可尽管是这样，程素也是坐个车都一身的冷汗，生怕车子打滑偏离了道理滑到哪个地方去。 好在，一路上虽然心惊胆战的，可车子还是平稳的回到上水村的路边停下，程素这一下车，风一吹，就打了个机灵，连打两个喷嚏，没办法，后背全是冷汗，这一吹自然冷得很。 路边，早就有人等着了，齐父，小叔子小姑子都在，看到他们就欢喜得很，彼此打过招呼，就帮着拿行李，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回家去。 这才进门，齐小七自然就被齐母给抢了过去，抱着不撒手，亏得是齐小七睡着没醒，不然见了他奶奶，只怕又得哭上一场了。 第1661章 一步看三步 ， 程素和小七回到家，坐了这么久的车，就先睡下了，而老妈也被齐建国送到程家去，等睡醒一觉起来，天已经黑了。 把齐小七喂好，程素抱着他出了堂屋，觉得挺安静的，就问齐凤萍：“小宝呢？” 齐凤萍撇了撇嘴，道：“你睡觉的时候，张计生过来把他给接回去过年了。” 程素一愣：“这么急？我们也才回来。” “可不是，从前不见他这么殷勤和热络，还带了糖果来，宝儿原本不愿意的，被他哄着才走了。”齐凤萍冷笑道：“你是没看到那装的一副慈父样，恶心死人，装的也不像！” 她说着，就伸手过来抱齐小七。 程素把孩子给她，笑道：“你都读大学的人了，这把嘴咋还这么利？” 齐凤萍睨了她一眼，道：“大嫂，你可别忘了我是念什么的，我嘴不利，将来怎么和人打嘴仗？” 程素愣了下，随即笑起来。 齐凤萍这从前是多么野蛮任性不服管的性子，以至于后来出了那么一摊子事，可谁也没想到，她考中大学，竟然选了司法，要往法律那上头走。 据她自己说，专门研究婚姻法，要维护女人权利，以后专门打离婚官司。 程素被她的志向给吓了一跳，不过不管她读不读得出来，将来又成不成了律师，有这个志向，总归是有个寄托了。 “你怎么说都有理。”程素笑着一指她的额头，又问了几句她大学上的事儿，见齐建国拿了抹布进来，一副要摆饭的样子，连忙去帮忙。 她平时都在清城，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身为长媳，有些家务，不做实在说不过去。 现在刚回来就休息睡觉，公婆是体贴她，现在缓过来了，总要帮忙吧？ 所以她赶到厨房去，帮着做事，没一会，就摆了饭，一家人吃饭。 “可惜泰国今年又不能回来！”齐父看到一家人都在，心满意足，就是长子不在，有点遗憾。 程素就说过些天就能回了，想了想又道：“以后可能更难回了，泰国的工作可能会调动。” 齐父他们一惊：“要调动？调去哪儿？” “珠城呢。” “是广城邻的那个珠城？海湾之城？”齐建国问。 程素点点头，道：“是的。估计一二月就会调过去，将来有机会再调回广城的军区去！” 众人沉默下来。 “嫂子，这么说，大哥调走后，你和小七，也要跟着去了？还是去广城？”齐凤萍一下子就想出了关键。 程素目露赞许，果然是读司法的人了，脑子的弯弯道道比从前多了，一步看三步，这就想到他们后面的安排了。 “如果没有意外，等我大学毕业后，应该会去广城的，将来你大哥再调回广城，一家子也就团聚了！”程素说道：“而且，我们在广城也有些产业，在那边发展，比起清城来，只有好而不差的。” 此话一出，齐母就愣住了，冲口而出道：“那岂不是离老家更远了？” 儿子媳妇孙子都在大城市了，那他们两个老东西在老家咋办，岂不是看孙子一眼都难了？ 第1662章 沉不住气 ， 广城离老家，何止是更远，就是有个什么，一时半会还都赶不回来呢，因为现在的交通也并不算便利。 其实齐母倒不在乎远不远，她在乎的是，能不能和儿子他们在一起。 在老人的心里，有儿子，将来养老送终肯定是靠儿子的，不然拼死拼活的生儿子，是为什么？除了传宗接代，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养老问题？ 但现在听着，大儿子一家即将远走高飞了，那他们两个老东西咋办？ 齐母忽然觉得有一丝慌乱，儿女都大了，现在凤莲都再嫁了，小宝自然就被她带着，而两个没结婚的，都在大学，这段日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别提多安静和寂寞了。 上了年纪的人，都盼着热闹，怕孤独怕寂寞，所以程素他们回来，齐母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的，就是程素回来就去躺着了，她也没说什么不满，只要孙子在就好了。 那么，将来儿子他们远在广城，是见都难见上一面了？ “……你们都去了广城，我和你爸咋办？”齐母怔怔的开口。 程素就道：“爸，妈，这还没去呢，我们去广城，你们要是愿意，也可以一道过去在那边定居。不愿意，就秋冬来回的转，夏天就回来老家避暑，秋冬就去广城呗，都随你们喜欢。” 她这话一落，齐母心中微松一口气。 “就是，这十画还没一瞥，你就咋呼起来了？”齐父白了齐母一眼，道：“吃饭！” 齐母有心嘀咕两句，可也知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也就憋着，一直憋到两人回到自己屋里躺着的时候。 “你就是沉不住气的，那口气，只差没说人家要丢下你不管了！”齐父卷着烟丝道。 齐母就道：“我沉不住气，你就沉得住？也不知是谁说现在家里安静的，将来他们一个个都在外头，就我们两人在老家，有啥意思？明明有儿子孙子，都跟个孤寡老人似的。”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 “我是肯定要跟着儿子他们的，不管去哪。如果他们将来真在广城那边生活了，那我们也得去，反正那边也不是没地方住。”齐母道：“正好，他们要工作要做生意的，我们就可以帮着带孙子了！像上回咱们看见的，那些老人不也带着小孙子去那茶楼里喝茶的？多自在啊。” 齐父没说话，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烟纸，把烟卷好点燃，抽了一口，透着烟雾，也露出一丝向往。 “再说吧，泰国也还没调动呢，这事，怎么也得等儿媳妇毕业了再说。”齐父道。 齐母手足舞蹈的道：“都说了也快了，不过是得等她，这都几年了？明年还是后年毕业来着？哎哟，一眨眼，就过了几年了，日子真快呢……” 齐父看老婆子那高兴的劲儿，摇摇头，自抽他的烟去，嘴角却勾了起来。 是啊，一眨眼，就几年光景过去，家里却已经来了个大变样，这都是托赖这个媳妇娶得好，才有现在和乐的福分。 第1663章 张家噩耗 ， 程素这次带着儿子回老家，一来是因为过年，二来也是因为齐小七要上丁的事，农村里，有了儿子，都会办上丁，以上告祖宗，家中传承有后。 而齐小七当初满月的时候，是在清城办的满月宴，没大请，所以依着这次上丁，齐父齐母的意思，都是请了亲戚来吃宴，算是补请了。 老人家想要热闹，程素也没什么不愿意的，日子没到，就先帮着忙活那天的宴席，定的什么菜式，请的那些人，买多少材料，都要定个章程出来才行。 时间一忽儿的过，到了年三十，程素大清早就起来，帮着杀鸡杀鸭和拜神，忙东忙西，天寒地冻的，除了忙家里，也不怎么出门了。 正在院子里把一只肥鸭给拔毛，就有人上门来了，看到她，也打了个招呼：“在杀鸭呢！” 程素笑着回了，又问她来意。 “家里炸丸子，来借个漏筛子，方便，我们家里的坏了，一时也没去买回来！”那大娘笑着道。 齐母就进了厨房，拿了一个大漏筛子出来递给她。 “……还是你舒心，日子不愁过，人人都羡慕你呢！”大娘接了筛子，一时也没走，站在院子拉着齐母说闲话：“几个孩子，个个都有出息，从前是看凤莲命苦点，现在也是守得云开了！” 齐母笑呵呵的谦虚几句。 “哎，那张家命就不好了，没福气，凤莲这么好的女人，也作得她走了，现在娶的是个泼辣货，肚子也不是争气的，生的崽子都带了病，真是作孽唷。”大娘叹道。 齐母一愣，就连程素都看了过来：“生病？” “你们不知道么？”大娘讶然，道：“我听说现在张家后头的那个小子得了大病呢！” 程素听着就更觉得不对了，也不顾着拔鸭毛了，甩了甩手，走了过来：“得的啥大病呀？ “这……我也是听我媳妇说的，好像是什么急性白血病，人现在还在医院治着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听说也有治不好的，这可是烧钱的大病！”大娘回道。 什么，白血病？ 程素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不会吧？之前我看那孩子还活蹦乱跳的。”齐凤莲当初要户口本而不得的时候，齐母上过张家，也看过张计生那个后头生的儿子，虽然不算怎么胖，可也是相当健康活泼的。 “这就不知道了，都说是急性的，怕是突发的吧？我也就是听了点鸡毛蒜皮才学了一嘴。”大娘呵呵讪笑两声，看到齐母她们的脸色，又觉得自己多话了，便借口说家里赶着炸丸子，就先走了。 齐母几个面面相觑。 “这个，是真的吗？”齐母也有点不敢相信，道：“白血病，那是啥病？” 齐凤萍回道：“这是要人命的大病，治不好，就等死了！” 齐母脸色顿时一白。 程素却陷入了沉思里，不对啊，如果张家的小儿子生了这个大病，可为什么张计生还会紧着来接小宝回去过年呢？ 她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道：“妈，爸呢，我们得赶紧上张家一趟。” 第1664章 殷勤的动机 ， 齐父抱着小七串门去了，被齐凤萍紧急着叫了回来，也觉得莫名其妙的，这大过年的，啥事这样心急火燎的。 等坐下，一听程素他们的话，顿时也愣住了。 “白血病？这，这不会吧?”齐父不像齐母这样啥都不知道，对于这样的重病，多少是心里有数的。 现在，一个小孩子有了这样的病，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仇家了，罪不至孩子，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自然也是不好过的。 “这种病，也有遗传因素的，儿童白血病也是常有的事。”程素在前世看的多，知道的也多：“现在不说是不是遗传的，就算是，怕也不是张家的，小云和小宝都好着呢。” 齐父齐母松了一口气，不是张家遗憾的就好。 齐母道：“那就是那婆娘带来的了，这下可好了，看他们张家还能横到哪去，娶了个赔钱货了吧，连孙子都没生好。” 这话，就说得有点诛心了。 程素看她一眼，没说话，倒是齐父不悦的道：“你把嘴就积点口德吧，自己也是有孙子外孙的人，说这样的话，也不怕菩萨怪罪！” 齐母一讪，道：“我就是说大人不好，也没说孩子。” “不管是怎样，如果真是张家那孩子得了白血病，那张家现在肯定是愁云惨雾了，可为啥，张计生还赶着来接宝儿回家去过年？”程素把自己的疑虑给说了出来：“我听大姐说，他可殷勤了，我们还没回来，都问了几遍，大有我们不把宝儿带回来，他就亲自去接回来的架势呢！” 她这么说，齐母等人还没反应过来。 “如果真的得了病，把人接回去了，谁来看顾，哪有心情看顾？可偏偏，咱们昨天回来，他就来接了，可见是早就问了大姐我们到的时间，踩着时间来接的。”程素沉着脸道：“他殷勤成这样，让我都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什么动机？接了宝儿回去，他们家那小子就能好起来不成？冲喜么？”齐母嗤了一句，不以为然。 程素却是脸色突变，有个想法呼之欲出。 “大嫂，你想到什么了？”齐建国脸色暗沉，他也想到一个可能了，不禁头皮发麻。 程素道：“这儿童白血病，如果急性，又是发现得早，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性的，只要做了骨髓移植，临床治愈的几率是很大的。” “骨髓移植？”齐凤萍腾地站了起来。 齐母则是懵懵然的，不懂。 “嫂子，你是说，他张计生这么急着把宝儿接回去，不是为了过年，是为了给他另一个儿子给移植骨髓？”齐凤萍尖叫起来。 齐父脸色白了。 程素也吞了一口唾沫，道：“要移植骨髓，也要配对血型，血缘亲近的，配型合适的机率也大。我，这是最坏的想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的……那。” “走。上张家去，马上把宝儿接回来！”齐建国站起来：“不管是不是，都得把宝儿给找回来！” 第1665章 心必有鬼 ， 不管张家接了宝儿回去过年的动机是什么，现在得知张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外，大家都觉得宝儿不适合再在张家呆着。 一来，就算张家心机单纯，真的只是纯粹接孩子回去过年，但现在家里有病小，肯定是无暇顾及宝儿。二来，若张家的动机不纯，那就更不该了，用过年的借口把孩子接走，不打一声招呼，要瞒着他们拿孩子做什么，怎么都说不过去。 所以，不管是程素还是齐建国，都觉得这事兹事体大，一定要把孩子给找回来。 说明白了这个事，齐父的脸色不可谓不难看，就连齐母也想明白了，脸色白得像鬼，哆哆嗦嗦的道：“张计生，他，他敢，他……” 不管敢不敢，现在还不能下决定。 程素把齐小七交给齐母，此时，也不顾得他愿意不愿意跟着奶奶了，程素无视他扁着嘴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和公公以及小叔子他们前去张家。 路上，齐凤萍这个爆性子骂骂咧咧的，道：“张计生要真的敢做那丧尽天良的事，我剁了他！” 程素没说话，只觉得人心真的禁不住揣测，真是这样，那这父子人伦，以后还有吗？ 张家离齐家也并不算远，一行人坐了三轮车就到了张家，今儿是除夕，家家户户都有些烟火气，忙着贴对联烧爆竹，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可张家，却是冷冷清清的，张母一看到程素他们，脸色就是一变，慌忙要进屋。 这么慌张的躲避，还不是心里有鬼？ 程素看张母的表现，已经是心中发沉。 “站住。看了我们就跑，这是做了什么丧天良的亏心事呀？”齐凤萍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一看张母这架势，只怕是中了嫂子说的了。 几人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闯进门去。 张母大叫：“哎哎，你们做啥，这是做啥？来我家干什么？” “宝儿呢？”程素瞪着她的眼睛问。 张母眼珠子一转，反问：“宝儿去玩了，你找他做什么？” “去哪玩了？”程素对小叔子小姑子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越过张母跑进张家的屋内，大叫着宝儿的名字。 张母立即紧张起来，尖叫道：“你们这是要干啥？强盗吗？来人啊，齐家欺负人了，要抢劫啦！” “住口！”程素厉声一叱，双眼圆瞪：“我再问你一句，宝儿在哪？我劝你乖乖的说了，不然，我就叫了人来把你张家给拆了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这时，齐凤萍他们跑出来，摇着头道：“没人，宝儿不在。” “快说！” “他去玩了，被他爸带去他继母娘家玩了！”张母也不知是不是被程素震住了，结结巴巴的道。 这是要骗鬼呢，就她那转得跟转轮还要快的眼神，说是去玩了，骗谁啊！ “你别在这跟我打机锋，说，宝儿在哪？”程素可不会相信，去继母娘家，呸！ “宝儿是不是被你们带去医院了？”齐父在旁，铁青着脸问一句。 他这话一出，张母脸色数变，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第1666章 死活不说 ， 一说到医院二字，张母那眼珠子就转得比陀螺还快，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心里有鬼呢。 张母却故作镇定，别开眼去：“医院？什么医院？这大过年的，说什么医院，你们可别诅咒咱们家。就你们齐家有人，我们张家就没人了么？” “我呸！还诅咒你们呢。你这老太婆，没安好心，生的儿子没良心，在外头搞三搞四，后面娶的母老虎，现在还生了个病儿子。这就是你们张家作孽，报应到孩子身上，得病了吧！”齐凤萍跳起来：“你别让我们批死了，是哄了我们宝儿回来，是要干什么亏心事？老虔婆，那可是你亲孙子，不求你多疼爱，好歹也把他当个人看吧，这么下三滥偷偷摸摸的，要不要脸啊？” 张母气得眼球泛白，指着齐凤萍回骂过去：“你这小贱人，说谁不要脸？你小小年纪就勾搭男人搞大肚子才是不要脸呢，别以为读了大学就身上镀金了，你就是个破鞋而已，得……” “你这老不死，我撕了你的臭嘴！”齐凤萍作势要冲上去。 “凤萍！”程素喝住她，道：“宝儿为主！”现在争那什么闲气干什么，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受苦呢。 “说，你们是不是把宝儿带到医院去了？在哪个医院？”程素又看向张母。 “没有的事，他被带去继母家玩了，过两天就回来！”张母死口不认。 这样的破理由，换了谁都不会信，说好的带回来过年呢，现在去继母家玩儿？啊呸！ “你敢发誓吗？如有假话，你们张家断子绝孙！”程素冷笑着瞪着她。 张母脸色又是一变：“你，你这人，嘴巴咋这么恶毒，咒谁呢！” “我劝你说出来才好，要是宝儿有什么，你们张家也别想好过！”程素想了下，又道：“你那孙子，得了白血病吧，这是大病，要是治不好，哼。你还想把宝儿赔进去？” 这是程素在唬人了，做了骨髓移植，治好也有机会，这是欺负她没见识，恐吓她了！ 果然，张母的脸白了。 “你就说了吧，都是一样的孙子，都是流着张家的一半血，你不能这样偏心眼！”齐父心里急得要死。 张母别开头去，死活不说：“我不知道。” 齐建国怒了，抡起拳头就要揍过来，吓得张母尖叫起来，大叫着打人杀人。 程素拦着他，道：“我们去县里，不是在县里，肯定也能从县里问出来！” 事不宜迟，几人这就离开，齐凤萍气不过，往老虔婆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又看有人看热闹，就道：“都来看看这一家子的没良心的。自己的便宜小孙子生病了，要拉了大孙子去配骨髓，瞒着我们，偏心眼，没良心！” 众人惊讶不已，指指点点的。 张母羞得跑进屋内躲起来了。 程素看着，就问有没有人知道张家的孩子在哪个医院治疗？事关孩子的健康和人命，还望这知情的告知一声。 有人道：“如果是白血病，咱们县里没这条件治，怕是在市里的。” 程素谢过，一行人又匆匆离去。 第1667章 不配为父 ， 市里的医院，又离县里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一行人到了市里，已经是下午了，早已饥肠辘辘，程素在一个还开着的包子店里买了几个包子，大家将就着吃了填饱了肚子就算，就直奔市里最大的医院去。 也是几人运气好，一进医院的大门，他们就瞧见了拿着一个塑料袋寒着背往里走的张计生。 “张计生，你这个王八蛋！”齐建国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一把拎着他的衣领，一拳揍了过去。 张计生被揍得懵掉了，看到几人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眼神闪烁。 “宝儿呢？你把他带哪去了？”程素拉住怒气冲冲的齐建国问他。 张计生低下头，默默的抓起脚边的包子，重新塞在塑料袋里。 “问你话呢，哑巴了？”齐建国气得又踢了他一脚。 张计生站了起来，低着头，道：“在，在病房里。” “你这……” “走，带我们去！”程素推了他一把，心里发酸发沉。 张计生在前面走着，心中暗自倒霉，齐家人来得太快了。 来到他所说的病房，里面有几个床，其中一个床，躺着一个光着头插着管子的脸色惨白的孩子，张计生的老婆赖金兰正坐在床边看着孩子呢。 而再往里一个孩子，同样躺着，脸色苍白，小脸皱成一块，不是宝儿又是谁？ “宝儿！”齐凤萍尖叫着扑了过去，吓得脸无人色。 程素也走过去，小腿肚都有点儿发抖。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人渣，你们这些人渣！”齐建国对张计生拳打脚踢起来。 赖金兰尖叫，帮着张计生反抗，大吵大闹。 没一会，医生护士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大喝：“做什么做什么？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要保持肃静的。你们要打架出去打，别吵着其它病人。” “医生，我外孙，他他怎么样了？”齐父白着脸抓着医生的手问。 程素也阻止打闹的齐建国，看向医生，问：“医生，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不醒？” 医生看他们都平静下来了，骂了两句，这才走过去，拿过牌子看了，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做了个抽血做骨髓配型……”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这个王八蛋！”齐建国听了，眼睛都红了，扑过去又要打。 程素气得浑身发抖。 “医生，这是谁同意做的？监护人不在，你们怎么能这么草率行事？”她冷冷的看着医生质问。 既然法院已经把孩子判给齐凤莲，按理说，齐凤莲才是监护人，现在监护人不在，医院就给小宝做了这样的事，怎么可以这样轻率？ “这，他不是孩子爸么？”医生脸色也微变了下。 “他算个屁的爸，他就不配为父，更不是个人!”齐父怒瞪着张计生。 张计生垂下头去，不敢出声。 赖金兰见此，形势不比人强，也不敢出声，缩在一角里。 正僵着，床上的小宝发出一声呻吟，然后就大哭起来。 程素他们连忙过去，呼叫：“小宝，小宝！” “呜呜，我痛，小宝痛……”小宝啼哭着。 程素的眼圈唰地红了。 第1668章 能救而不救 ， 即便是医生一再说只是抽了两管血去配对，不会出什么大碍，但齐父他们又怎么听得进去，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还在汲取营养的时候呢，却被抽了血，怎么不难受？ 血可是人的根本。 看小宝这小脸白的，可再没有看过他这么虚弱的时候了。 程素也气，她倒不是觉得抽了血，小宝的生命会遭到什么危险，也知血能再生，调养好了就没大碍，但毕竟孩子小呢。 而且，她气的是张家行事龌龊，一声招呼都不打，偷偷摸摸的就把孩子带来做配对了。 这是当齐家人都是死的吗？ 面对齐家人的指责，张计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我也是没办法了，医生说，兄弟的配对几率比较大……我，得救这个儿子，我……” “王八蛋！” 齐建国怒气冲冲的抬腿要踹。 程素拦着他，冷冷的看着张计生，道：“你要救你儿子，小宝就不是你儿子吗？论大小，小宝还是你的长子，怎么不见你疼惜一下他？一声招呼都不打，把人诓回家，拉来医院，你这心，是铁打的吗？你儿子的命是命，小宝的命不是命？” 张计生羞愧的低着头。 赖金兰道：“只是抽一下血配对……” “你给我住嘴！”程素冷冷的瞪着她，讥讽道：“只是抽一下血，哈，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了角度来，你舍得抽你儿子一滴血吗？” 赖金兰一下子闭上嘴，不敢看她。 程素看一眼床上那睁着大眼可怜兮兮的孩子，移开眼去，又对张计生道：“医生说兄弟姐妹的血型配对大，没有说父母的吗？你们做父母的，不是第一时间去做配对吗？但你们做了吗？” 赖金兰心虚的低下头。 张计生同样。 程素越看，越觉得疑虑。 “该不是做过了吧？”程素又问。 “嫂子，和他们费什么唇舌，直接问医生就是，我们立即带宝儿走。”齐凤萍看张计生简直就跟看一坨屎一样。 不得到答案，程素怎么会甘心，她就想知道这一对儿，都是什么人。 齐建国直接冲出去找医生问了，片刻后，他才气冲冲的回来，道：“嫂子，我问过了，他们都做过配型了，而且这婆娘的和他还配对了，但说什么身体弱，捐献不得。才又带小宝来了，说兄弟的可能更好，我擦……” 他气得忍不住骂起粗话。 “就你那胖成猪的身材，还叫身体弱？我呸！”齐凤萍向赖金兰啐了一口。 这可真叫程素开了眼界，自己的血型骨髓能和儿子的比对，竟然不献，去拉同父异母的兄弟来，他们可真敢做得出来啊。 程素冷冷的看着张计生，还有赖金兰，道：“都说做父母的，是孩子的天，为了孩子，他们能豁出命去，但现在看来，在你们这是假的。能救孩子，却不救，你们这叫什么父母？你们他妈的就不配当父母！” 她同情的看了一眼那孩子，看到他那怯怯的懵懂的眼神，亏她以为，是做父母的都不会配对呢，却不想，会是这样，真是奇葩！ 第1669章 以后休想再见儿子一面 ， 齐凤莲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时，正在高高兴兴的带着小云准备今天除夕的晚餐呢，可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顿时像被一盆加了冰雪的水给浇了个透心凉，浑身僵硬发麻。 顾不得准备年夜饭，她立即就扔下手中的东西要赶回花县去。 这是她再婚后的第一个除夕，那么高兴，现在却，只能对不住楚长兴父子俩了。 但楚长兴两父子也没说什么，现在小宝被设计了，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大事儿，至于过年，在哪过还不都一样，最重要一家人在一块。 当下，一家子收拾了东西，急急忙忙的往花县里去。 为了节省时间，齐凤莲也没往娘家去，直接在县里打了电话回去，问了程素他们还没回去，便往县医院里去奔。 白血病这样的大病，县医院没有条件治，又指了去市里，这找到医院时，天都快黑了。 “还真是在这里。”楚正气喘吁吁的从护士站那边跑来回话。 几人又往病房里去，才到门口，就看到程素他们抱着宝儿出来，齐凤莲见了，嗷了一声，腿就软了。 程素他们看到齐凤莲几人时也是一愣。 “宝，小宝。”齐凤莲吓得魂都没了一半，听到儿子叫了一声，才算回了点神魂，被楚长兴他们挽起来，自己甩开扑了过去。 “妈妈……”小宝被齐凤莲抱在怀里，小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哇哇地哭。 很显然，小宝也被吓坏了，现在见到亲妈，哪能不哭？ 程素他们则是听着楚长兴的解释，怎么接到消息来的，原来是婆婆在他们前脚走，后脚就打电话过去了，所以他们也是刚刚才从清城赶回来。 齐凤莲上下看了儿子一眼，看他除了脸色苍白点，也没其他异样，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眼角余光扫到张计生，顿时母老虎上身，勃然大怒，把儿子往小妹身上一放，自己就张开獠牙向张计生扑过去。 啪啪。 两个响亮的巴掌，甩在张计生的脸上，他原本就瘦的没几两肉，齐凤莲又用了死力气，他的脸上就起了五个鲜红指印。 “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才跟了你这个没心的混账。知道你狠，也不知道你狠成这样，连亲生儿子都舍得拿去冒险。张计生，你他妈不配当个男人，不配当我儿子的爸爸。要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你那个小子，就别想活下去！还想拿我儿子的骨髓去移植？我呸，你和你那婆娘是做春秋大梦，就是看着他死了，我也不会让我儿子出面救他！”齐凤莲冲着张计生大骂，口水花都喷在了他脸上。 听着这狠毒的骂声，张计生脸色数变，却不敢说什么，只垂下头。 他这个可怜相，却不值得所有人同情，尤其是知道内幕的程素，看着只觉得讽刺不已。 要救儿子，却不愿意用大人去救，要自己的亲儿子，这张计生，脑袋瓜子是被驴踢了，竟被赖金兰那婆娘吃得这样死。 “我告诉你张计生，从今以后，你休想再见我儿子一面。”齐凤莲又撂下狠话。 第1670章 患难见真情 ， 一行人出了医院，天色已经齐黑了，除夕的雪花又飘洒下来，有鞭炮声传来，人家已经享用年夜饭了。 而其家人呢？ 一行人面面相觑，都有些郁闷和自嘲，本该是好好的团圆的好年，却偏偏弄出了这么一遭破事来。 “先回去吧。”齐父看天都黑了，叹了一口气道。 “爸，你们先回去吧，我们现在城里找个旅馆住下，初二再回去！”齐凤莲抱着小宝说道。 出嫁女不回娘家过年，这是惯有的规矩，以免累了娘家福运，所以齐凤莲也很自觉。 齐父的脸沉下来，道：“这说什么话？大过年的，不回去，你们这一家子去哪？” “对啊，大姐，这都除夕了，大家也折腾了这么久，一块儿回家去也成。”程素也劝，她不是拘泥的人，更没有不在娘家过年的想法，反而觉得这样热闹呢。 “这不好，也都这个时间了，我们也去吃饭，初二了再回去。”齐凤莲很坚持。 楚长兴也道：“是啊，岳父，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住下来，找个馆子吃饭也一样。” 齐父急了：“这大过年的，谁家馆子还开啊？” “总能找着的，爸，你们快回去吧，天黑了，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车？妈估计也在家里等急了，还有小七，程素你出来这么久，都不知道他闹不闹呢！”齐凤莲催促道。 提到儿子，程素也有点牵挂了，齐父再劝了两回，齐凤莲他们仍然坚持着，也只得随他们去。 “你不回，小云跟我们回去。”齐父拉过小云，看到楚长兴的儿子楚正，又指他：“你也跟我们回家过年去，随你父母怎么弄。” 程素看向楚正，小伙子高高大大的梳着中分头，穿着羽绒牛仔裤，他笑道：“外公，小云妹妹跟你们回去就行了。我还是和爸妈他们一块儿吧，还带着小宝，这也得找个住的地方，和吃饭的馆子。过两天我再去给您磕头拜年。” 不愧是当小主管的人，说话还挺有条理，挺会说话，一句爸妈外公，也叫得朗朗上口，丝毫不别扭。 齐父也没了脾气，见越来越晚了，也不耽搁，只得吩咐两句，一家子又往家里去。 见娘家人走了，齐凤莲满脸歉意的看着两父子：“本来好好的年，叫我破坏了，真是对不住你们父子了！” “说什么傻话？一家人。”楚长兴轻斥。 楚正也笑，道：“爸，妈，先别说了，找个地方住下吧，小宝也吓坏了，天太冷了。” 齐凤莲听了，心中又是一疼，把张计生他们给恨得恨不得去撕了他们才解气，看着继子没有半点不快，心里也感激，道：“小正，今天累着你了！” 楚正道：“这话不好听，爸也说了，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说那见外的话。再说了，我在特区熬了几年，什么人情冷暖没见过？” 齐凤莲听着这番话，和楚长兴对视一眼，见他笑着颔首，心中大暖，患难中见真情，她是头一回觉得自己这次再婚，是选对了人。 楚长兴接过小宝，楚正拿着行李，一家子踏入夜色中去，长长的影子依偎在一起，在这冬日添了几丝暖意。 第1671章 狠心 ， 自己的不是，齐小七哼哼几句，卖力的吸着奶。 程素摸着儿子的头，联想到张计生的那个生病的儿子，不禁叹了一口气。 孩子无辜，这件事上，他并无过错，也只是让人同情罢了，尤其在他母亲和他的骨髓血型能配对时，却不想去救他，就觉得十分的荒谬。 孩子现在不懂事，长大后知道了，又会怎么对她？会不会在心里记恨？ 程素自己也是当母亲的人，真的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狠心的母亲，为着自己的身子，为了迷信，不救儿子。 她看着齐小七，道：“如果是你，妈妈别说是骨髓，就是命，都能换给你！” 齐小七吸着奶，别过眼看她一眼，又吸起来。 喂饱了儿子，程素才走出厅去，齐母正在骂人，骂的是谁，除了张家人，也没别的了。 显然，这小段时间，她也从几人口中得知事情经过了。 “张计生被个婆娘这么吃住，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去算计，他真是屁用都没有，糊涂，愚昧。”齐母愤愤地道：“得了那病，一个儿子折了，就是救了都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全好全的，还要拿健全的那个孩子去拼，他脑子不是抽了，是填了大粪，蠢到死！” 齐父看程素出来了，就道：“别说了，以后凤莲肯定不让他接触宝儿了，都这个点了，凤萍，去搬年夜饭吧，都饿了！” 齐凤萍哦了一声，齐母就道:“也不知道你们啥时候回来，还有个青菜没炒。” 程素就把孩子交给齐父，自己去厨房帮忙。 姑嫂俩一边忙着把剩下的菜炒了，少不得又要吐槽这个事。 “我是真开了眼界，嫂子你说，这要是他们的血型都配不上，拉了小宝去，也是情有可原。偏偏能用，却不用，这都是什么人？”齐凤萍讥讽道：“他张计生也是够软弱的了，被个婆娘这么撺掇怂恿，就拉了小宝去，天知道，他们是计划了多久？幸好是今天咱们发现得早，要是发现不了，万一真配上了，岂不是把小宝的血细胞都给抽了给植到那个孩子身上？” 想到这点，姑嫂俩人都打了个冷颤，心都叫庆幸不已。 第1672章 想改姓 ， 出了小宝这档子事，大家的心都不太好过，这个除夕，过得也没多愉快，也就是添了齐小七这个小娃娃，才让两个老人心里多了点安慰。 一家人守了年夜吃了饺子，到凌晨整点，烧过大爆竹，就算过年了，迎来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了。 大年初一，程素给齐小七穿了一身利是封红，戴着小红帽子，穿着不断头福字纹的唐装，跟个年娃娃似的，讨喜又可爱。 程素带着他，给齐父齐母他们拜年，自己也敬了茶，得了红包，小家伙的压岁钱自然也是厚厚的。 然后，又受了几个小的拜年，程素给出去的红包，自然也是厚厚的。 初一不走亲戚，程素只带着齐小七在村子里走了走，看到相熟的人家孩子，也给出一个小红包，然后就在家呆着。 齐泰国也打了电话回来拜年问好，他在外节日战备，说话也不便，程素也没和他说小宝的那个事，省得他生气。 初二，程素拿着走亲戚的节礼，背着齐小七就回了娘家拜年，和父母说了小七上丁的事，东扯西扯的，一直待到了下午晌才回家。 齐凤莲他们一家也都回来走娘家亲戚了，这又重新见礼。 楚正身为齐凤莲的继子，也没觉得忸怩，一副把齐凤莲当成亲妈，她的娘家就是自己的亲娘家一样，亲亲热热的叫程素舅母。 不管多大了，都还是孩子，程素给了红包，楚正就和年纪差不多的齐建国他们一块说话玩儿。 齐凤莲拉着程素进房，这进了房，就要冲程素行大礼。 “大姐，你这是干嘛呢？”程素吓了一跳，连忙避开。 这可都不是古代了，齐凤莲来这一遭，还不把她吓得慌？ “这是大姐欠你的情，要不是你警觉，小宝只怕都要被张家人给算计去了！”齐凤莲红了眼圈道。 程素拉着她坐下床边，道：“大姐，你看你，这多大点事儿，也值得你这样记在心上。我也是想到你之前说的他殷勤的，才觉得不对劲，既然儿子生病了，又哪来的心机去接小宝过年呢！也才就起了心思去找。” 谁知道这么神算，张家还真是搞算计呢！ “我以为他一心是想要接宝儿过年，谁知道，底下竟是打的这样黑心主意。”齐凤莲恨声道。 程素安慰几句，道：“也是抽了小两管血，养着就好了。” 齐凤莲点点头：“我就是怒的，也心疼他，那是他亲爸，可这样算计他，未免让人心寒。” 程素叹了口气。 齐凤莲也觉得说着都无味，道：“我是对他完全失去了信心，所以想着，给小宝他们改姓。” 程素一讶：“改姓？” 齐凤莲点点头，脸上满是寒霜，道：“孩子是判给我的，现在我都改嫁了，娘仨的户口也都在你们姐夫这个本，改姓也不为奇。再说了，你看张计生还配当他们的父亲么？没准一天，又把他们都全算计了去！” “改姓不是不成，小宝还不懂事就算了，但小云大了，这事，你得和她说说才好，免得她不愿意，母女反而伤了感情！”程素劝道：“其实姓什么，都无所谓，代表不了啥，最重要是孩子好。而且，现在他们都跟着你，再算计，张计生拿什么算计？” 第1673章 劝说 ， 齐凤莲也是气狠了才有了这个想法，现在听程素一说，便稍微沉默下来。 “她爸是怎么行事的，她也看到了。”齐凤莲说小云：“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会分好坏了，她爸不厚道，还巴望他做什么？这么几年，供书教学，生活费，他给过一分钱没有？有爸还不是跟没爸一样。” 这就是埋怨的说话了。 程素说道：“不管怎样，在孩子心里，始终知道谁才是她的亲生父亲，也并不是说她不亲继父什么的。但好歹过去叫了十几年巴巴的人，你让她改姓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从此后真就没爸了？” 齐凤莲张了张口，没说话。 “女孩子的心思特别细腻，尤其是小云，这孩子很敏感。几年前你们离婚的事，她心里未必就不别扭了。现在你们又各自再婚，她面上表现得再开怀，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程素淡淡地劝道：“正像你所说的那样，她都十几岁的姑娘了，知道分好坏的，她也不是没良心的人。” 一个姓，真的不值得什么，关键是人。 齐凤莲要是执意改姓，万一孩子不愿意呢？ “改不改姓，倒不重要，要把孩子怎么教好才重要呢。”程素拍了拍齐凤莲的肩膀，道：“也别为了一时之气，让孩子怨了你。” 齐凤莲叹了一口气：“命不好，摊着这么个父亲。” “可有你这样的母亲，就是福气了！”程素连忙安慰。 齐凤莲被她逗得心里开怀，也笑了起来。 程素见此，就顺理成章的岔开话题，问这两天在哪落脚。 “……那晚就找了个旅馆住下了，住了两天。今天回来，吃个饭，等初五就回他老家去走走亲戚，也请老家的叔伯之类的吃个饭，算是认亲吧！”齐凤莲说着过年这些天的安排。 “他老家里，亲生的父母都没了吧？”程素问。 “没了，有个大哥在老家来着，好像也有两个妹妹，嫁的好远，听他说，好几年都不见回来一趟，没啥联系。”齐凤莲回道。 程素听着，又问楚正：“看他倒是挺会做人的样子，叫咱们，是半点都不觉得别扭呢。平时也这么叫你？” “是啊！”齐凤莲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我说了，他要是不习惯，叫我莲姨也行，他是执意喊我一声妈。” “他和他亲妈那边……” “没联络的！”齐凤莲笑容敛了下，道：“听长兴说，他恨极了他亲妈，小时候连提都不愿意提的。也是，小小年纪就丢下他跑了，哪能不恨？后面好像也找过来，这孩子也没认她，不认。心伤了。” 难怪，正因为对亲妈没感情，所以才把感情转移到齐凤莲这边吧。 程素就道：“这倒是让你们有个交好的理由了，也能好好相处。” “可不是，早些天我也和他说过，他爸之前攒下的给他讨媳妇的钱，也尽量不动，有好姑娘就领回家来，他就说不急，需要用钱就用……”齐凤莲碎碎的说着和继子相处的情形。 程素听在耳里，也觉得确实是难得的和平，这门亲，也算结得不差了。 第1674章 爸爸回来了 ， 齐凤莲一家来拜年，孩子多了也热闹，大孩子有大孩子的交际，虽然齐建国他们都在读大学，但楚正也在特区混着，都在大城市里，聊起来也并不是没话题。 至于小孩，又有自己的玩法了，小宝被抽了两管血，逢人就说医生给他打大针，好痛好痛，每说一次就让人心痛一次，少不得哄他几句。 而当初齐凤莲再婚的时候，两人领证也没办酒席，所以借着这次拜年，由两人出钱，买了酒肉，在家煮了，请了本家的叔伯吃一顿，介绍一下认个亲，就算是告知了。 初五，齐凤莲一家子又去了楚长兴的本家，老家里又安静下来，程素除了带娃，就是在村里走走，要么就回娘家打个转儿，过年的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 等到了初九，她就和齐建国齐凤萍出去买肉菜，准备明天齐小七上丁时办酒席的材料，又要到各家去借一些桌椅碗筷，开始忙起来。 初九下午，本家人就过来帮忙杀鸡宰鸭，准备食材，过年热闹，又是瓜子花生糖果，大家一块说笑，也算是热闹了。 “泰国回来了！” 正说着话，有人眼尖，看到院墙外晃了晃的齐泰国。 程素一惊，回过头，果然见齐泰国穿着军装，踩着军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顿时喜不自禁的站起来，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喜滋滋的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 “嗯，请了小半天假，就回来了。”齐泰国看她眼睛亮亮的，心里也很欢喜，要不是院子里有人在，他都想抱她一回了。 他眼里流露出的情意，程素怎么看不明白，心里甜滋滋的，两人对视着，引得帮忙干活的大嫂婶子们低低的轻笑。 程素反应过来，连忙推他一把，道：“还没叫人呢！” 齐泰国也才充着人喊了一声，道了一声过年好。 而齐父也从屋内出来了，看到儿子，真正的眉开眼笑，喊他进屋，齐母就更欢喜了，瘸着的腿走得也比平时快许多，拉着儿子看了又看，连声叫好。 “我有点饿了，妈你给我煮个鸡蛋汤呗。”齐泰国笑着开口。 齐母二话不说就去厨房忙活。 齐泰国和父亲打了声招呼，就先把行李拿进房，这一进房，竟看到儿子趴在床上。 听到响声，齐小七转过头看了过来，父子俩一对视。 “哎哟，这小子醒了。”程素本跟在齐泰国后头，看到儿子趴着就走了过去。 “他都会翻身了！”齐泰国看儿子挺着脖子，不由问。 “这都半岁了，肯定得会了呀！”程素抱过儿子，握着他的小手道：“快爸爸回来了，跟你爸拜年问好，他给你大红包。爸爸，新年好……” 她双手把儿子的手拢一起，往他的脸上凑去，软乎乎的小肉手碰到齐泰国微凉的脸，又伸了回来。 齐泰国心软成水，把他抱过来，狠狠的亲了两口：“我儿子，过年好！” 齐小七看他一眼，两小腿有力的颠了颠，没站得稳就变成扑过去，小嘴儿就印在他的脸上，糊了一口的口水，却把齐泰国喜得笑眯了眼。 第1675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 齐泰国回来了，这个年，齐家才叫真正的团圆了，齐父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子菜，备了酒，一家子坐在一块儿，才叫吃了今年的团圆饭。 饭桌上，说什么都有，齐父就问起齐泰国要调动的事，齐泰国愣了下，看向程素，见她点头了，便知是她提前说了一声儿招呼。 齐泰国就道：“现在还不好说，快的话，很可能这个月就去了，得看文件什么时候下来。” “不管去到哪，都要对得住国家，对得住人民……”齐父喝了两杯，舌头就大了，开始说起忠心来。 程素暗笑，慢慢的夹菜，还挑了一颗小饭粒塞进儿子嘴里。 齐凤萍看他小嘴巴砸着把饭粒舔进去，喜欢得很，就把他抱到怀里逗着。 齐母看齐父的话一停，立即又插嘴：“泰国，这回回来，你可得狠狠的教训一下那张计生才成，他做事儿太过分了，完全就不把我们齐家放在眼内！” 齐泰国一愣，张计生又做什么了？ 齐父就道：“你这老婆子，好好儿的，说那扫兴的说话做什么？” “一家人，这说什么不能说？”齐母嘟嚷。 齐泰国向程素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程素无奈，就把小宝的事对他说了，一边看着他的脸色，这还没说完，他的脸已经罩上了一层寒霜，冷得人看了就怕。 “……就抽了两管血去配对，现在小宝没事儿，明天大姐一家子也会过来吃饭的！”程素握了握他的手，试图平息他的怒火。 齐母却道：“先前你大姐要扯证，他们张家就扣住户口本不肯配合，现在又拿小宝来算计，要不是咱们见机快，只怕都被他们给算计去了！那一家子，就一窝的黑心人，没个好的！泰国，你得狠狠的给你大姐出口气。” 程素的淡淡的看了婆婆一眼，道：“出不出口气，张家现在也好不了哪去了！” 白血病是挺烧钱的大病，就是能配对型，也得有钱做手术啊，但张家，有这个钱吗？ 看那家穷的样子，这么多年，依旧是几年前她上张家时的光景，没有半点光鲜，肯定拿不出钱来治病，一天拿不出钱，孩子就得受苦一天。 “……他们现在，肯定是四处筹钱去给那孩子治病，这就是他们自己作的报应了。”程素同情那孩子，却不同情张家，张家自己行事不端，倒是作践了孩子，赖金兰生的那个是这样，小宝也是这样。 选择冷眼旁观，就已是出气了，如果那孩子命好，张家砸铁买锅，救回他，也就救了命，但张家，也是家徒四壁，贱到了泥地里了！ 听了程素的话，众人沉默下来，最无辜的还是孩子。 齐父道：“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小宝也没大碍，算是看在他那个异母兄弟面上，这次放过他吧。不然，打他一顿又或是别的，还耽搁了他凑钱去治孩子。现在闹成这样，量他们也不敢再算计啥，两家肯定不再来往，也算是给咱们家小宝和小七积德了。” 齐母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齐父淡淡的看她一眼，她撇撇嘴，熄了心思。 第1676章 当妈就心软了 ， 齐泰国洗了手脚回到房去，程素还坐在床边上看书，就走过去把她的书给抽走。 “这么晚了，这灯也不够亮，看书小心把眼睛都看坏了，就不能白天看？”齐泰国道。 程素把儿子往里挪，自己也往里靠，说道：“白天哪有时间呀？也就这时间看一会儿，不也在等你么。” 齐泰国擦干手，上了床，搂过她亲了一口：“等我，睡不着么？” 程素白他一眼，道：“少臭美吧，我天天睡得喷香。” “是么？我不信，这眼圈都有点黑呢！”齐泰国指了她的眼皮。 程素立即紧张起来，探过身子就要去拿镜子：“真的么？我瞧瞧。” 齐泰国拦住她，哈哈地笑：“果然，女人最紧张的还是自己的脸啊！” 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程素咬着牙，抓过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齐泰国也不怒，任她咬，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才靠着床头说话。 “爸刚刚说的，你怎么想的？”程素问他：“是不是要想着，还得去替大姐出口气。” 齐泰国的脸阴了下来：“张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听这语气，是有点不岔了。 程素叹了一口气。 “你不想我去？”齐泰国看着她。 程素道：“我也气张家做事不厚道，但想到那孩子，就觉得还能拿他们怎么办？像爸说的，打一顿骂一顿？把他打残了，谁去为这孩子奔波凑钱治疗。可能是我当妈了，这心也软了，都是看在孩子份上。” 她看过那孩子，得了病，脸色都是惨白的，干瘦干瘦的孩子，看了就觉得可怜。 齐泰国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白血病，是需要很多钱治疗的，我看张家，现在不可能拿得出那笔钱来。”程素道。 齐泰国好半晌才道：“都是自作孽。” “可怜也更可恨。这万一凑不到钱，那孩子……”程素没说下去，只是看了儿子一眼。 齐泰国知道她的意思，道：“就是这次放过他们，下次也不知道他们会做点啥奇事。” “还能如何？”程素道：“大姐再婚了，两个孩子都跟着她，又在清城生活，张家能如何？就是抢孩子，他们也抢不过。” “这人发起疯来，是啥都做得出来的。”齐泰国意味深长的道：“这次就算不对他们做点什么，怎么也得警告一声。” 程素没说话。 警告这东西，只怕也是听了就算，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不知道多头疼呢，还会听得进去么？ “真是当妈这心就软了！”程素再次自嘲一句，道：“就算你要出这口气，差不多就行了，就看在孩子面上吧。孩子无辜，又是得了那样的病，治不治得还难说。”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齐泰国道。 程素也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清城，这次节日战备顺利不。 齐泰国都一一答了，两人一直聊到了半夜，想到第二天还有一阵好忙的，这才熄了灯睡下。 而一如程素所说的，张家此时也是头疼万分，一夜无眠，因为给孩子治病的那边钱，实在太大了，他们拿不出来。 第1677章 后悔 ， 张计生后悔，前所未有的后悔，当初要是不干那样混账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和齐凤莲离婚了，一家子的日子，也就不会像现在窘迫，更不会有个生了重病的儿子，等着砸铁卖锅去救吧？ 如果他安安分分的做着装修队，齐凤莲也有打工，他们就是没大富大贵，日子也和和美美的吧？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这都是他自己走错的代价！ “……卖了田屋都不会够，这要是卖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吃啥？又住哪？反正我不同意！”张母气呼呼的道。 “妈，那是你孙子。你不同意，难道就看着他死么？”张计生强忍着气道。 张母眼神闪了几下：“我孙子又不止这一个，再说了，你们都还年轻，这要是救不了，就再生呗。” 张计生心底一寒，不可置信的看着老母：“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不救小灿了？” “那么多钱，谁有，借遍了都不够。再生一个也不用这么多钱哩！”张母心里发虚，却强装镇定地说道。 张计生道：“你……我以为你多疼爱小灿，原来也就这样啊！” 他自嘲的笑起来，笑声悲凉又带点讥讽，他真的是错得太离谱了。 张母听着觉得刺耳极了，尖声道：“我又没说错。说起来，都是你的错，把这么个婆娘给勾回家来，生的孩子都不结实健康。” “妈。她是你找媒人给介绍的，是你一直说她好，比凤莲好千百倍。”张计生大声道：“要不是你说，我怎么会娶？” “呸！我说好，你就脱裤子了？还不是你自己持不住，现在怪我来了？” 两母子相互指责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够了！”张父猛地一拍桌子，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办法凑钱吧！” “我凑不来！”张母别开头去：“杀了我，我也没这么多钱！” 张计生黑着脸道：“这儿子我肯定要救的，家里的田和地卖了。” “你疯了，那也有你弟弟的一份！”张母尖声道：“不成，你要儿子，干脆就把小宝给要回来。” 到现在还偏心着弟弟，生怕他吃亏，又提小宝，提到那孩子，张计生的心就痛上一分，道：“你还有脸提小宝呢，他不会回来了，以后都不回。这孙子，你就当没了，就是你死，他也不会回来看一眼！” 张母脸色一变：“你……” “是不是都当我是死的！”张父又是大声喝骂。 两人才闭上嘴来。 “老大，就是卖了田地，也不够，咋治？”张父心烦得很，这会也是无比的怀念健康的孙子，贤惠的儿媳，可惜，都是过去了。 “我去乞讨，不够，我就是跪，都把钱给跪回来！”张计生咬牙道。 张父沉默着抽烟，瞪了一眼想说话的张母，半晌道：“那就卖了吧，这个屋却不能卖，得留着我和你妈养老。你们也得住吧，总不能住牛棚。” 张母气得站起身来，道：“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要卖，就得分给你弟弟一份，不能全拿去！” 说着，回了屋，也不管张计生两父子，也都没注意到，在门口躲着的小孩儿。 第1678章 弟弟给你撑腰 ， 相比于张家的颓丧，齐家，一派其乐融融。 大年初十，齐小七小朋友的上丁酒办的十分热闹，屋内屋外都摆了方桌，上了酒菜，而这一大早，齐母他们就已经拜过神敬过祖宗了，还用毛笔点了朱砂，在齐小七的额中点了红点。 这上丁酒办的热闹，一来是齐家有这个资本，二来又是头一个第三代，更是长子嫡孙，摆热闹点也无妨，这三来嘛，也算是补请满月酒了。 程素抱着打扮得像年画娃娃的齐小七出现在亲戚前，大家碰碰他白嫩嫩的小脸蛋，摸摸小手小脚，纷纷送上自己对孩子的祝福，有大方的，也给个小红包压身，就算全礼。 酒席开始，又是推杯换盏，清蒸草鱼，红焖鸭，炒鸡，添丁发财等等的好菜，摆满了一桌。 齐小七今天是主角，小家伙似乎也知道事，十分给脸的，全场给笑脸，看得大家稀罕得很，私下里也说这有钱就是好，连孩子也养得干净伶俐。 这也不是讽刺的话了，而是实在话。 程素有钱，也舍得给孩子花钱，吃的人奶奶粉是一样不缺，而穿着，都是挑最好的最柔软的，她自己爱干净，自然也看不得孩子脏污，所以齐小七处处都是干干净净的，倒真成了人家嘴里的‘城里的孩子’了。 “今天你可出尽风头了，人人都夸你了！”程素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笑着点了点他的脸蛋，才开始喂奶。 另一头，齐泰国也和齐凤莲他们打照面，楚长兴现在是他姐夫了，可见了齐泰国，依旧是有些放不开，也不知是不是齐泰国威严太盛的缘故，反而是楚正，一脸的崇敬，大方的喊着舅舅，问他军营的事，十分的自来熟。 齐泰国也挺意外的，对这便宜外甥也觉得有点别眼相看，寒暄了几句，他拉着大姐说小宝的那个事。 “爸说了这事算了，我这气却是不太下得去，大姐，你想要怎么出这口气？”齐泰国黑着脸道。 齐凤莲忙道：“你算了吧，别因为那些垃圾坏了你的名声，说你仗势欺人什么的。现在他们家好不了哪去的，今后他张计生也休想见小宝一脸。” 齐泰国皱起眉：“你别为我名声想，不能让你们就这么委屈了！” “真不用。现在小宝也没事，活蹦乱跳的。”齐凤莲道：“反正我是不会再让他见儿子的，他不配，这就是报应。我过得比他好，比他有能耐，就不委屈，就是对他的报复。真的，听大姐的话，不用为这些人浪费你的时间。” 齐泰国听了，只得住了口，又问楚长兴对她好不好，不过看她脸色和笑容，也觉得自己是白问了。 “要是他们对你不好，给你委屈受，欺负你，尽管告诉我。”齐泰国压着她的肩膀道：“大姐，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也有娘家人，有娘家兄弟，我和建国，都会给你撑腰的。” 齐凤莲红了眼圈，连连的点头：“我知道，知道。” 她不怕谁，她有兄弟，有娘家护着，谁都不怕。 第1679章 争着带齐小七 ， 齐小七的上丁酒办得很热闹，齐家酒席菜品多，又是狠狠出了一次风头，这时也没人提起当初齐凤萍的那个糟心事了，就是提，也是私下感叹罢了。 中午酒席散了，齐家里依旧是满堂欢，齐家的兄弟姐妹，程素的娘家人，所有人聚在一块儿喝茶说话。 “我部队里还有事儿，也就是休得两天假，后天就得回去了。”齐泰国看向程素，看她的意思。 这次新年，也住得够久的了，清城里的各处生意，也都开张了，程素也得回去，就道：“我和你一起回吧，事情也多着。” 齐父他们万分舍不得，尤其是齐母，最是舍不得齐小七。 “我们是明天就走了。”齐凤莲说道：“铺子里要开，楚正的假也快完了。”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正和齐建国说话的后生，楚正忙道：“我过了十五厂里就要上班了，得赶回去，就是元宵，也不能在清城过了。” “工作重要，这是应该的，年轻人，就该多拼搏。”齐父说了一声。 楚正笑着称是，又看了程素一眼，道：“我听说舅母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我得向她学习，将来也才好跟舅母取经。” 程素挑眉，年轻人还挺会说话么，就笑着点了两句，楚正都听在了心里。 齐母忍不住插口：“都是各有各忙的人，小七咋办？要不，你们把小七留下来，我和他爷爷帮你们带吧！” 程素一怔。 不等她回话，齐父就道：“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两杯喝懵了。小七才多大的孩子，还吃奶呢，能离得了身？” “这不是有奶粉吗？”齐母嘀咕。 程素看了齐泰国一眼。 “妈，爸说得对，孩子还小着呢，哪能长期离开妈妈身边。您是有心，等您腿完全好利索了，再来清城帮我们带也是一样。”齐泰国笑了笑，又看向程母道：“现在，还得劳累岳母帮我们一把！” 程父接话道：“这有什么劳累的？家里也没事儿，就养了几只鸡，今年是猪崽都不抱了，你岳母说没空理。” “要是要帮他们带小七，哪有空养？指望你么？”程母轻哼。 齐泰国又是一番感激。 齐母怏怏不乐的，听这意思，是又把自己给摒弃在外了，亲奶奶都不能带孙子，要外婆带，算个啥？ “我的腿，也不是不能走。”齐母有点不悦的说：“年三十那天你们都出去了，还不是我带的他，也没见出啥事儿。” 这就是抱怨了。 程素看着齐小七，心道，争着带孙子这事，还会出现在自己这上头呢。 私心里，她当然更愿意亲妈跟着，也没那么多矛盾。 “好了，等你的腿不瘸了再说吧。”齐父淡淡的开口道：“总不能成天背着吧，城里又不比这里，他们家上上下下的，这过年，都去新屋住了吧？” 齐泰国说是。 “那就更是了，他们家在四楼，你能上下的爬？”齐父瞥了她一眼：“孩子也总不能一天到晚在家吧，你自己都走不利索，还上下爬楼梯，要摔了怎么办？” 齐母黑了脸。 第1680章 老齐哄母 ， 齐母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房，坐在床上，听着外头的交谈声，越想越觉得委屈，不禁抹起眼泪来。 齐泰国走进来，就看到老母抹眼泪，两鬓都有点灰白了，心里不禁也有些发酸，脸上却是堆起笑容来。 “妈。” 齐母瞥他一眼，道：“你进来做什么？在外头讨好你的岳父岳母老婆去吧！”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讨好呀，你儿子我，是这样的人么？”齐泰国走过去，双手环着她的肩坐在她旁边笑道。 齐母冷笑：“我看你都快是你岳母的儿子了，一口一句好话，还不是讨好？” “妈你这话我不认同，这俗话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是她女婿，对着丈母娘不说好话，难道说的都是难听的话么？这让人怎么看？还不是说你没教好？我可不舍得让别人说我妈的外道话。” 齐泰国的话，一抓一个准，这让齐母的心好受点，道：“那是自然的，我的儿子，都是教得顶好的。” 齐泰国附和两句，又道：“再说了，去年你这脚伤了，又是恰逢程素要生子的时候，岳母丢下岳父一个人，一直到现在，住了半年，都是代替你帮着照顾程素和小七。我心里是感激的，这好话也是实在话，咱们做人，也不能忘恩啊，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齐母心中又酸又涩，看着自己的腿，道：“我要不是出了那个祸事，腿是好的，哪里需要你岳母代替我？我心里不知是多愿意帮你们带小七。” “知道，知道，我和程素都是这样说的。”齐泰国道：“都说女人最艰难的时候，就是刚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婆婆要是没来照顾帮忙，那当媳妇的心里多少是有怨的……” 齐母一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不愿意来，而是……” “妈，你别急，别急，我们知道呢。”齐泰国安抚她，道：“程素都说没怪你，这都是意外。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意，没怪你呢！” 齐母这才按捺下来。 “其实你出了那个祸事，我们心中都怪不好受的，幸好人没事。妈，腿脚的事，可是大事，你别小看，现在可能是瘸着没好，可你要是再劳累不注意，将来还很可能闹成风湿，那才是大麻烦呢，一到下雨天风雪天就疼，往后的几十年，你可咋整？”齐泰国又抬起她的腿，小力的按摩着。 齐母脸色一变：“这，不会吧?” “反正是要注意。妈，孙子你带不带，又不会跑了，你带不了，我岳母能帮着，你还省事了。有空了，你就和爸来住几天，见见他也是一样。最重要的是，你的腿要养好，等全好了，你再来带也可以啊！”齐泰国轻声劝道。 齐母眼神一暗：“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这腿都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全好，这么久了还得瘸着走，以后成瘸子也说不准了，这样的话，我也是帮不了你带孩子！” “没事。还是那句话，带不了，有时间就看看就是，孙子始终都是叫你奶奶的呢，是不是这理？”齐泰国笑道。 齐母想说，这孩子谁带得多，就和谁亲，但看儿子腆着脸哄自己，只得把话咽了下去，心中发苦。 第1681章 饱暖思…… ， 经了齐泰国哄劝，齐母的心情好受了点，再出现大家跟前的时候，虽然笑容还是有点酸气，但嘴上也没说什么了，也不再提跟着去带孙子的事。 她不说，大家也更不提，只说好事好话，整一个下午，都欢声笑语，晚上，男人又是喝酒，热闹劲就别提了。 散了席，齐泰国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房内，程素拧了毛巾给他擦脸，问：“今天跟妈都说好了？” 齐泰国喝得有点多，懒懒的躺在床上，说道：“说好了，可费了我一番唇舌。” “果然，这做儿子的一出马，就把你妈给搞定了。”程素挑眉道。 婆媳关系如何，全看中间的男人调度，看他行事，现在齐泰国把婆婆给哄好，使她没说其他尖酸的话，就知道他在里面起的作用了。 齐泰国睨了她一眼，道：“人都是会变的。以前妈是不讲道理点，但这几年，她也老了，也都有所改变了，你也给她一个机会吧，我今天看到她两鬓生了好多白发。” 程素嘟起嘴：“看你说的那严重，我又没说什么，啥机会不机会的呢！” “我就是说说嘛。”齐泰国拉了她躺在自己身边，拥着她，道：“我妈这辈子吃的苦也不少，一辈子都在村里，没啥见识，很多东西也都不懂，不会的，你提点一下。她老了！” “怎么，喝多了两杯，就来教训我了？”程素故意瞪眼。 齐泰国失笑，点着她的鼻子道：“我哪敢教训你啊，你可是我儿子的母亲呢，我的老婆大人。” 程素哼了一声，手指头戳了几下他的胸膛，道：“我这人是怎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还会咬着不放？两辈人的思想，始终是不同的，我的看法，你妈未必懂和理解，你妈的看法，我也未必理解。别说她了，就是我妈，在养育小七上面，不都挺多相孛的意见的？” 这个齐泰国知道，有时候两母女还会吵起来呢！ “我妈会听我说，但你妈，就未必了！”程素叹道：“不住一块儿，总是好些儿，矛盾少些。现在就先这么着吧，像爸说的，不是不让她带，可这走路都瘸着，我们回去就搬到新房子去住，四楼不高不低，上上下下的也不方便，她咋带小七？” 齐泰国摩挲她的后背，嗯了一声。 “算了，不说这个了，等她脚真好了，要来带小七，我也不会说不行，到时再看吧！”程素道：“以后，我们始终还回广城定居，到时候……” 齐泰国去了珠城，她和小七迁移到广城的话，老家的公婆，年纪大了，也不能就任他们在老家。 “以后再作打算吧！”齐泰国的手往下了点，咬着她的耳朵道：“想不想？” 程素耳边顿时一麻，瞪他：“饱暖就思那个了是不是？” 齐泰国嘿嘿的笑，手滑进了她的睡衣，道：“咱们好久没见了，不信你不想！” 程素微喘：“儿子……” “没事，睡着呢！”齐泰国偏头看了一眼，被子一拉盖住两人，做那羞人的事去了。 第1682章 杀人了 ， 年十一吃过早饭，齐泰国就说出去见一见几个退役的战友，程素心一动，大概知道他是去哪，也没说什么。 齐泰国也没有和她解释，女人心软，和她说了，只会让她有所恻忍，所以她不问，自己也乐得装糊涂了。 张家，早在之前齐凤莲再婚时还要给她添堵，故意拿捏着户口本时，齐泰国就心有不顺了，现在，又坑了小宝一回，就算没造成什么大损伤，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总得给张家一个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给齐家添堵。 一路来到张家的村子，老远就听到警笛声大鸣，齐泰国有些意外，这大过年的，竟然还出警？出什么事了？ 齐泰国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也没去多想，径直往张家里去，心里想着，要怎么调理张家人，好叫他们知道齐家不是吃素的，更不是他们能随意拿捏的。 然而，来到张家附近，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把张家围了个透彻，人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又有凄厉的哭声传来。 警车，就停在不远处。 齐泰国心里咯噔一声，钻进人群一看，只见警员站在张家的院子里，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了。 这是…… “这怎么回事？”齐泰国拉过身边的一个大娘问。 那大娘看他一眼，见他牛高马大的，气势威严，就有点秫他，不敢说话。 倒是有人像是认出了齐泰国，道：“这不是老张家从前的大媳妇那个大兄弟么？” 齐泰国看过去，那男人啊哟一声：“还真是啊，你来做什么呀？听到消息来了？” 齐泰国就从口袋里抽出香烟，给他递了一根，道：“老大哥，这怎么了？” 他努了努张家的院子，眼睛看到张计生就蹲在屋门口一言不发，耸拉着头。 而在地上嚎哭的，不是张继光那两口子又是谁？ 一阵风吹来，齐泰国却是脸色一变，因为他闻到了空气中的那股子血腥味，夹着风里吹来了。 怎么回事？ 他瞪向张家屋内，试图从里面瞧出些什么。 “你不知道吧？这真是作孽唷！”接过好烟的那个老大哥，先是闻了一下烟的味儿，然后叼在嘴里，任由齐泰国给他点燃了，狠吸了一口。 “那张计生的婆娘发疯了，今儿从外头回来把两个老张头两口子给喂了敌敌畏，还拿了刀把老张头婆娘的脸都砍碎了，哎哟，真是狠呀。” 什么？杀人了？ 齐泰国心头一跳，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满是警员的院子。 有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用白布抬了什么东西出来，围观的人群又尖叫起来，胆小的孩子都哭了。 齐泰国吞了口口水。 “说清楚点，这突然的，怎么会这样？”齐泰国气势突然一盛。 那人看他气势变了，威严万分，吓得小腿肚都打起颤来，结结巴巴的，愣是说不清话上来。 而聚在身边的人，也都有点害怕，稍微离开了点儿。 齐泰国微微黑脸，又看到有警员从屋内出来，咦，还是熟悉的人，当下，也不和这些人打听，直接向那警员走去。 第1683章 毒妇 ， 齐泰国挑起警戒线，进了张家院子，向那熟悉的警员走了过去。 “哎你是谁，出去。”有人拦着他。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齐泰国向那警员扬起手：“老杨。” “老齐。”被称为老杨的看到齐泰国也是一愣，挥了挥手，那原本拦着齐泰国的警员就让开了。 “你怎么会来这了？”老杨穿了警长制服，只怕也是小头儿了。 齐泰国先看了他的服装，问了声：“升了？” 老杨嘿嘿笑了：“去年才升的，副所长。” 两人是老战友了，只是老杨早就退役回乡了，后来听说进了派出所，没想到，现在是个副所长了。 齐泰国给他派了一根烟，才道：“你不知道么？这张家，是我大姐的前婆家。” 老杨一愣：“啥？你大姐的……” 对喔，好像是听说齐泰国的大姐嫁到了这个村子姓张的，没想到是这家？真是巧了。 “早几年就离婚了，现在也再婚了，两家都没关系，我就是有事过来，哪想到看到这样的事。”齐泰国又看到有人抬了一具扎好的尸体出来：“怎么回事儿？我刚刚听到这乡亲说这家婆娘砍杀了公婆？” 老杨唉了一声，说道：“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离婚了。也别提了，大过年的来弄这个，也是晦气。” 站在风口，穿堂风吹过，血气又飘了出来，老杨拉着齐泰国走远几步才开口说这个惨剧。 原来，无不是因为一个钱字。 张家老两口是个偏心眼的，总偏心小儿子，这不老大的儿子生了个大病，急着筹钱么，张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哪来的钱，就动了卖田卖屋的心思，想着都拿去给那孙子治病。 可张婆子却不愿意，想着就是卖了钱，也得分给小儿子一份呢，这就让那媳妇赖金兰的闺女给听去了。 小孩子不懂事，跟着张计生去探望弟弟的时候，趁着张计生不在，就把听到的话学给了赖金兰听。 赖金兰是个泼妇，心肝宝贝生了大病，本就折磨得心力交瘁，现在就盼着钱治病呢，就是给自己的骨髓移植也没办法了，听到这话还得了？ 她气不过，看到病恹恹的儿子惨无人色的小模样，就更是心疼，今天一早就回了家质问婆婆他们。 这一言不合的就吵起来了，赖金兰听着婆婆把儿子生病的事都赖在了她头上，又说死了都不同情，这火就上来了，然后就偷偷拿了农药敌敌畏给倒进了一家人的早点汤饭里。 投了毒也还不算，眼看婆婆口吐白泡还骂人，她就拿了菜刀，把张婆子的脸给砍了个稀巴烂。 张计生回来看到这情景，直接懵了，要不是跑得快，赖金兰把他都砍了。 “他跑了，就喊人报了公安，接下来我们就来了，人也控制了，她见到公安了，神智也才清醒着，说自己杀人了呢！”老杨叹道：“你说这都是什么人，真是实打实的毒妇，大过年的，哎……” 齐泰国听得已经是怔住了，看向那垂头丧气的张计生，不必说，教训已经落在了他身上了。 第1684章 你后悔吗？ ， 听完老杨的话，齐泰国颇有一种造化弄人的感觉，他一心想来教训一下张家，可现在，不用他动手，张家已经付出了血的教训，不，是命的教训。 不必外人动手，自相残杀，这可不就是造化弄人？ 再看这一家，依旧是多年前他来的模样，没有半点改变，变的，或许是人心，从不满足，从不在自身找错误。 假如张计生没有和齐凤莲离婚，或许会不会就没有今天了？ 又假如他们没有离婚，杀人的会不会是大姐了？ 齐泰国不愿意去想这个可能，这个世上，没有假如，所有的轨迹，都是上天的安排，是人自己造成的。 而由此可见，家庭和睦是多么重要，娶妻求贤又是多重要？ 一个好妻子，会决定一个家族好坏和运数。 “这杀了人，会判多少年？”齐泰国问老杨。 “两条人命呢，就是不打靶，只怕都要终身监禁。”老杨道：“不过这样的毒妇，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也是人伦惨剧。”齐泰国叹道。 “可不是。”老杨说道：“这只是为了钱，哎，这钱字害人啊！话说回来，那张婆子要不是偏心眼，只怕也不会惨遭横祸。” 齐泰国冷笑，是啊，都是自己作，当初这老婆子磋磨他大姐的时候，又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呢？ 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意思，人都死了，死者为大。 齐泰国看着殡仪馆的人抬着尸体上车，摇摇头，道：“这案子定了吧？你收队没？有空的话，吃个饭？再叫几个老战友。” “这估计是不成了，这么个大案子，回头还要审讯，还得写报告。”老杨道：“你这小子，听说是副营了？有空就回来呗，老哥请你。” “好！”齐泰国笑了笑，又向张计生那努了努嘴：“我过去说两句话？” 老杨点头，自己走开去和手足同僚们交代后续事件。 齐泰国走到张计生跟前，高大的阴影已经将他整个人给罩住了。 张计生抬起头来，看到齐泰国的时候，瞳孔一缩，嘴唇哆嗦着，又低下头，从口袋里去摸烟。 等烟摸出来了，却是只有一个空的袋子，烟早就被他抽完了，烟屁股留了一地，落在脚边。 张计生将软烟袋揉成团，扔在脚下，双手抓住乱糟糟的头发。 齐泰国见此，就掏出一根烟点燃了，递到了他跟前。 张计生又看了他一眼，接过来，贪婪的吸了两口。 齐泰国蹲下来，看着他，问道：“事到如今，你后悔吗？” 后悔当初所做过的蠢事，后悔当初的不珍惜吗？ 张计生夹着烟的手一颤。 “以后，别去找小云和小宝他们了，有大姐，有齐家，他们会好好的成长的，你就当没有生过这两个孩子吧。出了这种事，也别让他们蒙上阴影了！”齐泰国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把钱塞了过去：“就当是两个孩子对那个弟弟的心意。” 张计生愣愣的盯着他。 齐泰国眼睛里没有半点情绪，只望了他一会，才起身走了。 身后，忽然传来张计生的嚎啕大哭声，齐泰国不为所动，冷硬的离去。 第1685章 丧心病狂 ， 和张家的哀痛不同，齐家其乐融融的，就在院墙外，都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大笑声。 齐泰国在屋外站定了，程素出来看见他，就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又看他不进屋，就道：“你站在门口做啥，还不进来？” 齐泰国就道：“你去厨房拿点禾草出来。” 程素一愣，这是搞什么，却依然到厨房搂了一小把禾草出来。 齐泰国接过，就放在门口，掏出火机点燃了，等禾草烧旺，他才跨过火走了进去。 程素看傻了，这是闹的哪一出？ 齐母从堂屋出来刚巧看见这一幕，就问：“咋了？还跨火盆，谁家的人没了？” 程素一怔。 齐泰国看程素那傻了的样子，知道她是‘外来’的，可能不懂，就小声解释道：“从死过人的家回来，得先跨了火去晦气，尤其咱们家还有小孩子。”又问：“大姐呢？走了没有？张家出事儿了！” “还没走，说是吃了饭再走。”程素听了心中一惊，拉着他的手臂问：“出什么事了？莫非是那孩子……”没了？ “进去再说！”齐泰国摇摇头。 大姐他们果然还没走，齐泰国就用借口，把小云小宝给支开了，才说了张家的惨剧。 “什么？” “天啊！” 众人大惊，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们恨张家不厚道，却也没想过要弄死他们，要让他们死这样狠的心，可现在听着张家那婆娘的狠辣劲儿，真是头皮发麻。 齐凤莲身子一软，几乎要栽倒地上去，楚长兴连忙扶着她。 “没事，我就是心慌的。”齐凤莲紧紧地捏着丈夫的手臂。 齐父问：“两口子真都死了？” 齐泰国点头，道：“死了。” 齐父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老张家，真是作孽啊！” 总是做过亲家亲戚的人，听到这样的惨事，哪有不震惊和心疼的？ 程素想到那画面，都干呕几声，万万想不到，那赖金兰狠起来，竟然会这样的丧心病狂。 “难怪你回来就烧禾草……”齐母喃喃地道。 这样的死亡，算是横死，最是冤了，齐泰国是要避忌一点的，他自己是军人不怕，可家里有孩子呢。 程素问：“那他们家里那个病孩子呢？” 齐泰国摇摇头，道：“不知道。”又对齐凤莲说：“张家的两个长辈死了，说起来都是小云他们的亲爷爷奶奶，将来送丧，也不知道会不会来叫人。我给张计生塞了点钱，算是心意了，如果叫……” “如果来叫，怎么都要回去送一程，别让孩子冠上个不孝的名头。”齐父说道。 齐凤莲看向楚长兴。 楚长兴就道：“是这话，到底是亲的爷爷奶奶。走这一遭，以后也不用去了。” 齐凤莲抿了一下唇：“这样，来叫就去吧，不来叫，就当不知道。” 她低下头，鼻子有点发酸，怎么都料想不到，张家会出这样的事，这是天意还是老天爷在惩罚？ 齐母心堵得很，进去捻了香，念了小半刻的佛。 一时间，堂屋也没人说话，安静得可怕，程素不由握紧了齐泰国的手。 第1686章 后话 ， 听说了张家的事，也让齐家人震惊，他们也下意识的瞒住了两个孩子，只等张家来报丧的话，要是要求两孩子回去，那就再说不迟。 齐凤莲心里十分的难受，吃个中午饭也是心不在焉的，临走前，程素帮她打包行李时，就道：“大姐，你和姐夫好好说一说，别让他心里头觉得你还念着前家，心里犯别扭。” 齐凤莲一愣，道：“他不会的，他知道我多恨……罢了，我会和他说的。” 程素点点头，就怕这男人心里会多想，觉得齐凤莲的心还在前头那个家，就不好弄了，摊开了说清楚也好。 齐凤莲拿着一件衣服坐下来，道：“我真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死。” 程素看过去。 “当初我嫁进去，一直没生出儿子，受的磋磨也只有多没少的。他们两个老人，偏心小儿子偏心小姑子，我也不说了，任劳任怨，心里不是没有过不岔，不是不恨，我甚至也想过，他们死了，我们倒是安生了，也能好好过日子了。”齐凤莲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道：“可想是这么想，也没想过要下毒手去毒了他们或杀了他们，那是人，又不是鸡鸭，哪能下手？” “是啊，但凡有性的都不会下得了手。”程素淡道。 “我想我大概是了解赖金兰下手的心态的。自己儿子生的那大病，正是等着钱救命的时候，那老婆子还要偏心眼，这才动了心火。平时偏心就算了，在这紧要关头，钱都筹不够呢，还要分出去，谁能忍得？”齐凤莲擦了一下眼角，道：“为了儿子，啥干不出来？换了我……大概也是会的吧！” 程素嘴角勾了下，没说什么，为了孩子，当妈的肯定能豁得出去。 但这赖金兰也是有意思，明明骨髓和儿子的已经可以配对，却偏偏不愿意捐出去，反而怂恿张计生诓来小宝，想看小宝合不合，用他的。 现如今，却又为了儿子，动手砍杀了偏心眼的公婆，这心态，得多矛盾呀！ “但她这么冲动，却也是害了自己的儿子了。”程素道：“孩子现在正在生病，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她只顾自己快意，却忘了他。现在她被抓住了，那孩子也不知多可怜呢！” 齐凤莲也叹了一口气：“是啊，她可真蠢啊！” 蠢不蠢难说，冲动总是有的，但凡杀人啥的，只要不是那种极端的杀人狂，都是一时冲动，等回过味来，指不定多后悔呢。 “罢了，两家也没关系，大姐，你就好好养育两个孩子吧，张家出了这种事，必定是垮了，以后不可能养小云他们姐弟的！”程素道。 “我知道，就只当没了这个父族了！”齐凤莲冷淡地道。 收拾好行李，齐凤莲一家子走了，而张家也始终没有派人通知小云他们奔丧，仿佛已经遗忘了两个孙子孙女。 而等张家的丧事了了，张计生和赖金兰的那个小儿子因为病情恶化，夭折了，不等赖金兰判刑，张计生卖了老家的田屋，带着赖金兰的女儿离开村子，不知所踪，此乃后话了。 第1687章 齐心协力搬新房 ， 撇离所有纷纷扰扰，程素和齐泰国他们也带着齐小七回清城，一同回去的，自然又有程母这个帮着照顾齐小七的。 齐母他们送上车的时候，恨不得也跟着钻上车去才好，也是齐父劝住了才作罢，饶是如此，也是泪眼汪汪的看着孙子，这又有一段时间，要看着孙子的相片止馋了。 天气开晴，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大院，程素他们仍下意识往西南梯走去，齐泰国拉着她，道：“走错了，现在我们家当可全搬到新房了！” 程素一愣：“都搬过去了？” “搬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整理，到处都乱糟糟的。”齐泰国挠了挠头道。 一行人又往新房里去，掏出钥匙一看，果然处处都十分凌乱，东西摆在地上，乱七八糟的。 程素头疼不已，她最怕是刚搬家时收拾房子了。 “妈，你先抱小七进房去睡，歇一会，我和泰国慢慢收拾吧！”程素开了房门，看房还算整齐，而且被子什么的都是新的，也是方便了。 程母上了年纪，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早就累了，也不和女儿客气，带着外孙就进了房。 程素看向齐泰国，他道：“你先烧了水喝口热水吧，我来收！” 这还差不多！ 程素从那一堆乱物中翻出煲水的水煲进了厨房，看厨房虽然不算大，但水龙头，厨具什么的都有，流理台，比从前公用厨房，方便不知几倍，也开心的很。 拧了燃气煲水，她又翻出茶瓷缸子，以及洗洁精之类的洗刷，一边问他：“那边啥东西都没了？” “基本都搬过来了，到时候你再过去看一看有什么是没收回来的呗。”齐泰国说道：“一时半会，那个宿舍也不会交出去。” “嗯，那就不急了，先把这些东西给归置好吧！”程素脱了大衣挂在门后，双手叉着腰看了下：“先把大件给挪好了，别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嘞!” 两口子捋起袖子，说干就干，齐心协力的，挪动沙发，吃饭桌椅，电视柜…… 程素为了节省空间和方便收纳，也是特意打造了好几个收纳柜的，因为入门就对着沙发，直通阳台。所以，她就在沙发前摆了一个大的收纳柜，上面的多宝格可以放酒水花草摆件之类的，底下的柜子则是可做鞋柜，又能存放小物件，于风水上也好。 挪好了大件，空间就大了许多，也不觉得逼仄了。 程素泡好了茶，两口子坐下喝了口润润嘴，看着家里还散落，可大致上已经规整了许多，心里说不满意倒是假的。 “不搬家不知道，这收拾也是挺麻烦的。”齐泰国喝了一口茶，又要站起身。 程素拉他坐下，道：“不急，先歇过气再收拾吧。”问他：“这楼里的都搬进来了？” “我看我们这一层都搬了。”齐泰国道：“我们家是最迟的了！” “嗯！那我们温居，就不大办了吧，就在家里烧旺厨房，炒几个菜，请这左邻右里，还有春华桂英他们过来吃个饭就算了吧？”程素和他商量，她实在是怕了那种大办筵席。 “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由你做主，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齐泰国亲了她一口。 程素啐他：“讨厌，干活去！” “得令！” 第1688章 套近乎 ， 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总算把家中的一堆乱物大致归位了，天已经黑了，程素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别说做饭了，她是连吃饭的力气都几乎没了。 理所当然的，齐泰国又去饭堂打饭回来，几人填饱肚子就算作罢。 家里虽然大致收拾好了，但很多惯用的东西，还是要重新慢慢的摆放，这就不急了，毕竟以后时间多的是。 年都快过完了，程素先去各个生意露了面，又因为齐凤莲要和楚长兴做夫妻档，共同打理他们家的五金店，所以她也打算不在快餐店做了，给程素推荐了人手，程素过去看了下，是从前一直在店里的金枝。 既然是老员工了，心思又足够细腻，程素也同意她得很谨慎。 宋嫂子看了看她，笑嘻嘻的道：“你看，能不能跟齐副营长打声招呼，照顾一下我们，实在是地方不够啊！” 程素挑眉，难怪这么殷勤的在自己身边转悠说帮忙呢，原来是要套近乎攀关系，想要走后门呀！ 第1689章 别旧住新 ， 程素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攀关系了，早在去年的时候，因为新旧更替，想来走齐泰国路子的人也不是没有。 但在那时，程素也没有收受一些什么好处而为谁说话，什么位置，做什么事，她很明白，她也不是会利用老公职位收好处的人。 现在，明知道齐泰国不久之后可能会调动，她就更不会收了，万一办不成事，反伤了彼此感情。 “宋嫂子，这种事你应该跟组织反应，和组织说明情况，组织会根据实际情况来为你们安排的。至于我，人言微轻，怎么可能开个口，就能帮你们调动一个房子呢！”程素淡笑道。 宋嫂子一晒：“这怎么能呢？你们家老齐，可是副营……” “就是这样，房子这一块的安排，也不是他来办的。”程素说道：“而且，有困难的也不止你们这一家，其实很多人都是不够地方的。这大院里，多少人是一大家子挤着那么一个小房子啊。”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来让安排，哪能帮谁？帮得了一个，帮不了两个三个！ 宋嫂子讪讪的，道：“我们关系哪里同，到底是做了好些日子的邻居呢！”不然，这叫什么亲近关系？能和别人比吗？ “反正啊，有困难，找领导，找我是行不通的！”程素一摊手，决不答应她的话。 宋嫂子就放下的东西：“不行就不行吧！”说着，就扭头走了，也不帮程素收拾了。 程素哭笑不得，摇摇头，自己收拾起来。 齐泰国虽然是个粗人，但也还算细心，搬家也没落下太多东西，所以程素也没拿回多少东西回去，收拾起来，统共就那么一袋。 等确认东西都没了，她又把屋子都打扫了一遍，再看一眼这个住了几年的宿舍，想到自己当初刚来的时候，那种晦暗难明的心情，一眨眼，就已经四五年过去了。 现在，她已经有了爱人，也有了血脉相连的儿子，比起那时候的孤独，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光阴催人，程素看着阳光洒进屋内，抿了一下唇，也不知道是谁会住进来，真诚的希望他们也是愉快的一家人。 关上门，锁上，一同锁上的，还有记忆。 程素带着仅有的东西回到家，怔怔的发了一会呆，然后和老妈打了个招呼，拿了提篮，去市场买材料，晚上人家来吃饭，怎么也得弄出几个好菜来呢！ 既然温居不大办，在家煮几个菜请客就作罢，程素就做了个炸四喜丸子，意在油锅滚一滚，家中兴旺的意思，又做了好几个拿手菜，比如辣子鸡，香辣虾等等，最是好下酒了。 她家的桌子，是能折叠的，人少的就只是个小方桌，人多了，打开就能拼成一个圆桌了。 程素也没请多少人，就旧宿舍的几个邻居，还有这边的新邻居，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又喝两杯酒，就算给她办过温居了。 饭后，大家又帮着她收拾了残局，看了会电视，讨论了一下房子，就相继离开。 第1690章 调动文件下来 ， 过了元宵，程素学校里还没开学，一时也闲散下来，在家除了看书学习，就是带着齐小七小朋友玩耍，要么就写一写开海味干货铺子的开业计划。 原本只是说要开着，过些年也就壮大了，其实开不开，都能推迟，但现在齐泰国即将调动，那么这个生意，势必是不能放下了，也得开起来了。 正好，三叔和小弟南下的时候，也先带了点东西过来她这边，程素就把铺子装修的图纸给递给两人，想让他们来做。 程三叔他们是还没看过那铺子的，程素这一时半会也不能过去，只能纸上谈兵，哪个地方该怎么铺，该怎么做，一一在纸上画好。 “……光是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你想要的效果，依我看，你这要是有空，干脆也过去一趟，亲自在现场说了，那才稳妥。”程三叔说道：“现在就这么说着，万一不是你要的那样，再拆了，费时费料不说，也是麻烦。” 程素也知道这个道理，但现在去广城么？ 现在确实是有空的时候，正好假期还有，只是她的顾虑是齐泰国，不知道齐泰国啥时候就要调动，她也不想在这时和他分开太久，两人能多处一天是一天。 “没事，三叔你先做着，想来你也看过广城那些酒楼下的海味铺，我这装修格局，也不算豪华，就是在这几个柜台上面安装几个射灯，到时候看货的视角效果会好些罢了。”程素笑着道。 “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先过去看一看那铺子了。”程三叔说道：“正好近来的工程也不大，手上的这个项目完了，做你这个，应该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程素含笑点头：“我的这个倒是可以慢点儿，三叔你有大项目尽管接下来，要是没空理我这个小鱼虾，我再寻其他装修队也是一样的。” “瞎说，自家有装修队，还用别家做什么？真是钱多没处花。我和你说，现在的装修队很多都挺掺水的，这要钱，那要钱的，明明一千能办好的事，他们要三千。”程三叔啧了一声道：“你有那个钱，还不如孝敬了三叔呢！” 程素哈哈大笑：“孝敬是要的，装修费也要。” 叔侄俩说起笑来，说过了这茬，又说起其他生意经，齐泰国回来时，他们都还没说完呢。 程三叔这次也只是经过清城才逗留一下，已经买了南下广城的车票，这到时间了，就要走。 齐泰国从部队借了车，亲自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回来又问程素都聊了些啥。 程素自然把广城铺子装修的事说了，道：“三叔让我去现场，一块儿指点，我就想着，不想现在过去，谁知道你啥时候要调动，多待一天是一天。” 她嘟起嘴，语气里俱是不舍，手里拿了一件小衣服，拿着针给上面补一个小纽扣。 齐泰国看她一眼，抿了一下唇，道：“调动的红头文件下来了，过几天我就要去珠城。” 程素一听这话，这手上的针，就戳进了手指头里，抬起头愕然的看着他。 第1691章 撒娇，不舍 ， 饶是早就有心理准备，可乍然听到他要离开去往别处的时候，程素的心里仍是禁不住一颤，眼泪，毫无征兆的掉落下来。 “你看你这是……”齐泰国看到她被戳的手指冒出了一颗血珠，不由心疼，拿过她的针线放下，把她那冒血的手指吮在了嘴里。程素这才回过神来，齐泰国的另一只手已经擦去她的眼泪了，连忙抽了两张纸摁了摁眼角，道：“没事！” 齐泰国放开她的手，从茶几的小抽屉拿了一小袋棉花球出来，抽了一个摁住她的手，道:“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叫我怎么放心你。” “那你就别走！”程素脱口而出，语气有些冲，跟任性的小孩儿似的。 “素素……”齐泰国语气有些软和无奈。 两人对视着，都知道，说不走，那是不可能的事。 程素自己也清楚，她就是闹别扭而已，也不是真的和他在这样的大事闹。 一起生活了几年的人，虽然也有小离别，可也不过是十天半月，最长也是三个月，那像现在啊，没归期的，全看他自己的资历，混不好，说不定这辈子就在珠城了。 程素又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道：“我知道，非去不可嘛，我都知道，我就是说说，难道说都不让人说了？” 一边说，一边还吸了吸鼻子。 齐泰国失笑：“你都当妈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撒娇呢。” 程素捶了他一下，嘴抿起来。 程母听到声音抱着孩子出来，看两人的架势，不由问：“怎么了？” “没事儿，妈，你和小七进房去吧，我们说说话。”齐泰国笑着说道。 程母莫名奇妙的看了两人一眼，又抱着瞪着他们看的齐小七的进房去了。 等门关上，齐泰国道：“你看，连妈都惊动了吧？” 程素轻哼，问：“这文件真下来了？啥时候走？” 齐泰国坐到她身边去，搂着她的肩膀道：“下来了，以正营职的职位过去的，这两天做好工作交接，就过去报到。” “这么紧？”程素一愣：“那岂不是连跟你们那些战友践行的时间都没有？” “到时候我们部队里会有个小小的践行会，就在食堂里吃一顿而已。”齐泰国回道：“那边事情也多，过去了，也有好长一段时间磨合呢。” 程素自然明白，不管是职场还是官场，都有一个战场放在那，尤其是军战场，要想站稳脚跟，靠的是实打实的本事，古代时，将军要服众，不都要好长一段时间的收复？还得要有真本事呢！ “我舍不得你的。”程素靠了过去，双手搂着他的腰。 “我也是。”齐泰国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但你想想，早两年我去习训，不也几个月没见，现在是延长了点，等你明年毕业了，我们又能在一块了。” 程素嗯了一声，心里，却始终不得劲。 他们都明白，短暂的分离，只是为了家庭将来能更好，可真到了要分开的那一刻，面上再豁达，心里却充满了不舍。 第1692章 能给个痛快不 ， 再不舍，齐泰国要调动也是已成定局，趁着他这两天要交接，程素就给他准备行李，毕竟这一去，往后回来，也不知能有多少机会。 又想着广城那边的铺子要装修，趁着现在还没开学还有空，程素就想着，干脆送齐泰国过去，自己顺便在广城和三叔商议一下铺子的装修好了。 把这个想法和他一说，齐泰国就道：“虽然是经过广城，但我这下了火车，就直接坐车去珠城的。” 意思是说，并不会在广城停留了。 程素说道：“那就小送你一程呗。” 齐泰国想说什么，可看到她那眼巴巴的眼神，就道：“好吧，既然你不嫌辛苦，那就去吧。” 程素这才笑眯眯的去订票。 她要去广城，肯定要带上齐小七他们的，反正那边也有住处，这会离开学也还有十来天呢，在广城那边住一阵子也行。 有了这打算，又把几人的行李给整理了一番。 两天的时间一忽而过，临出发的晚上，程素特意把齐小七小朋友给抱去了姥姥的房间，自己则是和齐泰国极尽缠绵。 “傻丫头，这又不是一去不回头，你……”齐泰国被她的热情给整得哭笑不得，至于吗，两人只是暂时分开而已，她倒是一副要把自己给抽干的节奏。 程素却是一捂他的嘴，抬起头道：“别说话，专心点。”说着，又低下头去。 齐泰国觉得浑身刺痒无比，气也急喘起来了。 专心就专心点吧。 他享受着她的热情服务，又被她搅得心随之凌乱，差不多到顶端，这调皮的丫头却偏偏又挪开嘴去。 “程素！”齐泰国低吼，手捏着她的肩膀，道：“能给个痛快不！” 程素笑起来，抬头看他，用手背擦过嘴角的一丝晶莹。 “你求我啊！”她得意的笑。 齐泰国磨牙，一个利落将她拎起，自己压在了她身上：“我看是谁要求谁。” 不过片刻，房里就响起暧昧的哀求声，轻轻啧啧，叫人脸红。 一顿餍足，两人都吁出一口长气，相拥着在床上说话。 “还是有自己的地方好，做什么都自在。”齐泰国搂着程素的光裸的肩膀轻声说道。 程素睨他一眼，嗔道：“从前就不自在了？” “也自在，可比不上现在。”齐泰国轻笑。 程素嗤了一声，又戳着他的胸口说道：“你过去那边，可就要做光杆和尚了，可不许看别的女兵一眼，也不许起那花花心思。” 齐泰国哈哈地笑：“这人还没走呢，又醋起来了？” 程素道：“我是出了名的醋坛子，这满大院的，谁不知道？” 齐泰国乐不可支，亲了亲她的鬓角，道：“我可是某人专属的，这双眼可不敢乱瞟。” 程素这才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来，想到两人像现在这样痴缠恩爱的日子可要等许久了，就跟只猫儿似的凑了过去，双手环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舍不得你。” 齐泰国轻拍着她的背，吻了一下她的头顶，道：“我也舍不得。但别怕，咱们的心在一起，距离就不远。” 彼此的心在贴近，距离就从来不是问题。 第1693章 送君千里 ， 隔天，一家子在家里吃过早点，就拿着行李上路了，齐凤莲两口子知道齐泰国要调动到珠城，特意过来火车站送了一程。 “有空就打电话回来吧，家里也有电话的，自己注意点安全。”齐凤莲叮嘱自己的大弟。 “知道了，大姐你们也注意身体。”齐泰国笑着道。 齐凤莲笑着挥手，直到火车鸣笛启动，他们才相携着离开。 程母看了就对程素道：“你大姑姐，这回倒是嫁对了，这么看着，她男人对她倒是挺不错。” “是啊！”程素把儿子放在齐泰国怀里，对他说道：“和你爸多处处，不然他这一走，你怕是要一年半载才能见着他了。” 齐小七抬着头看着他，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齐泰国不禁把脸凑了过去：“爸爸也不舍得你。” 他这话也不是慌话，而是认真说话，从前自己就一个光杆司令，去哪都没有牵挂，但现在有了娇妻幼儿，肯定是不舍得的。 程素在一旁看着父子俩互动，嘴角上扬着，眼里全是爱怜。 她从包里掏出相机，递给程母：“妈，你也给我们拍个照片呗。” 一家三口这次分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团聚，现在只能多拍几张照片来纪念了。 两天火车到了广城，就在火车站外，一家子又拍了几个。 齐泰国这就去汽车站，买了上珠城的汽车票，程素抱着儿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回去吧。我会常打电话回来的，别担心。”齐泰国眼睛也有点泛红。 程素强忍着泪，道：“等你车子走了，我们再走。” 齐泰国最怕的就是她作这个故作坚强的样子，不禁放下行李，将母子俩都抱在了怀里。 被这暖意一包围，程素的眼泪再忍不住掉落下来。 “到地方了，我会打电话去程家那边的，别担心，别害怕。”齐泰国看着她道：“我这会走了，家里就靠你了，儿子也靠你了，一切都辛苦你了，素素，对不起。” 对不起，为了家国，为了前途，我要暂时放开手，向我的理想奔赴而去。 对不起，在儿子这么小的时候，要离开，也不能陪着他成长。 程素握起拳头，捶了他一下：“你讨厌极了。” 齐泰国叹气，任她捶了两下，道：“车子快要开了，我真得走了。” “谁还不让你走不成？”程素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可眼泪珠儿，却是扑簌簌的滑落下来。 她把同样扁着嘴的齐小七放到老母的怀里，拼命的睁着泪眼看着他：“你走吧，不用担心家里，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儿子的。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照顾你儿子，也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有儿子有我，你有一个家，一个很大的责任。” “我答应你！”齐泰国拉过她，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程母哎哟一声，抱着齐小七别开脸去，心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谱的。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一吻既毕，乘务员都在催促了，齐泰国跳上了车，隔着车窗冲着程素挥手：“回吧！” 程素点头，却一直等车子开走了，才抹着眼泪和程母回广城的家。 第1694章 腻歪 ， 送走齐泰国，程素还是有点浑浑噩噩的，回到广城他们的房子，一时也觉得浑身不自在，提不起精神劲儿。 程母看不过眼，忍不住训她：“行了吧你，都当妈的人了，还腻腻歪歪，人家又不是去哪，你摆出这么副样子来，像什么样？” 程素懒懒的歪在沙发上，道：“妈，你知道什么呀？我和他结婚几年，哪有分开过呀，这么一别，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现在他去珠城，多的是要磨合的地方呢，自己不好过去不说，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一趟，就算能，估计也就一两天，来广城都不够呢。 “那村里这么多婆娘是不用过日子了？这男人大都出去打工了。远的不说，就拿你三叔三嫂来说，他们还不是这么分开两地？”程母翻了个大白眼。 “这哪同啊，三叔可以随时回家呢。”程素怏怏道：“但部队怎么同，规矩都摆在那呢！” “行了行了，别作那西子捧心样儿了，是不是还得去你干爹那边？”程母一脸的嫌弃她那腻歪样儿。 程素噗的一笑：“妈，你看电视剧可真是长能耐了啊，西子捧心你都知道了！” 果然这电视教会许多人啊。 …… 来了广城，又有程家这么一门亲戚，过年后，程素也还没来拜访过呢，趁这次有机会，当然得上门去拜访，顺便也是拜个晚年了吧。 程素带着一堆的礼物，带着老妈和儿子，一并上了程家。 程老爷子见到他们就高兴得很，又抱着齐小七逗弄了许久，才和程素说话。 “我之前也听说泰国是要调到珠城去，也没想到今儿你们就来了？他这就走了？”程老爷子问。 程素笑道：“是的，那边也赶着要报到，所以也没空停留，他让我代他给您问声好，也拜个晚年呢！” “好好，没空就算了，年轻人，正是要拼搏的时候，这咋就突然调到珠城了呢？有什么打算不成？”程老爷子又问。 “他们部队里的事，我也没怎么仔细打听，您也知道，好多都是机密。就知道他现在是以正营职去的，熬过几年，将来再调回广城的军区。”程素回话。 程老爷子点点头：“是京城宁首长的意思？”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程素这么说，程老爷子就猜到了点意思。 程素笑着点了点头。 “这也好，以后你再迁来广城住，一家人也能团聚了。”程老爷子又看向齐小七：“小七也能常来陪我这老头子说话了！” “也有这个打算，我明年毕业后估计也会过来了。这几天我是想着送他走，然后也和我三叔商议一下铺子那边的装修……”程素耐性的说着自己的行程。 程老爷子不时点头，道：“你二哥估计也有几个做这块的关系，回头你找他就是。这几天你要去铺子也是要忙的，就让你妈和小七过来家里玩吧，就在这吃饭，也不用回去煮了，大家也热闹，也让小七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程素也不会说不，就爽快的应下了。 第1695章 让程素刮目相看的三叔 ， 让自己别总惦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充实起来。 程素就是这么办的，得知齐泰国平安到达珠城部队报到，她也放心了，忙起自己的事来。 现在是八十年代最后一年了，广城在发展，可这年代感，一时半会也还没过去，许多铺子，装修其实都还挺老旧的。 程素去参考过别家的海味铺子，装修其实都挺一般，贵重的补品，如人参鱼翅燕窝之类的，都放在柜子里，然后又有许多的海货用大袋子装着，一袋袋的敞开，直接摆放在地面，让人挑选。 她没打算直接摆放地面，毕竟地潮湿又有地气，起码摆两个架子放个木板之类的才行吧？ 至于装修风格，简洁质朴就行，也不需要多华丽了。 “……这边要间隔一个库房用来做仓库，这空间就要干爽，用料得防水防潮的。”程素指着铺子的一角对程三叔道。 程三叔看了看手中的，程素画的平面图纸，比对了下，自己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圆珠笔，咬下笔盖，在纸上记起来。 “我打算这两边都放柜，这，你现在看的书都是装修类的，还有风水格局的，这家居设计你都看，还学来着？”程素笑着道。 程三叔就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做哪行生意，就要攻哪一行的专业。装修这东西，会是会，只要心细，就都是眼见功夫。真正难的是你给客户的建议，你不懂，不知道咋整，就是个简单的设计图都做不出来，哪能让人家信服你啊？所以我也只能学着了。”顿了顿他又似不好意思的道：“不瞒你说，我还想着去报个学校，学这种设计之类的呢，但好像都没有。” 程素一讶，道：“三叔你今天可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下海做生意，人人都会，但也不是人人都适合，关键这头脑要灵活，程三叔能想到学习，就已经很不错了，也难怪现在他的生意也好起来了。 就是刚刚两人在铺子的一通指点，程素也知道自己的三叔，早不是刚刚接触装修队那时只会埋头干活的装修工了。 “学习是要的，正如你所说，自己做得出来，设计得出来，也才叫客户信服，不过这培训班之类的，还真要慢慢的找了。”程素淡笑道。 …… 第1696章 饱汉不知饿汉饥 ， 和三叔定了装修的事宜，程素就正式把铺子的装修交给他了，这负责的又是自己的亲三叔，程素再没不放心的。 一个小铺子的装修，也花不了多少的时间，满打满算，一个月打下总能完工，接下来就是铺货和请人的事了。 程素去找了程耀宗，凭着他的关系结识了两个人，都是做这一块的生意，这搭上搭，也算找到了进货的渠道，她自己亲自去看过，在海滨城市，车程远，但这货的品相也是相当有保证的。 只等铺子装修完工，气味都散了，程素就能去进货了。 一连几天，程素都在为铺子的事来回奔跑和忙碌，还不忘去分公司那边坐坐。 现在分公司是由应小雅在坐镇，程耀祖虽然也来，可他的主场到底是程家的生意，分公司这边，只是顺带打理而已，主要还是应小雅在管的，主要掌着财务和人事这一块。 程素坐在她的办公室，和她聊公司的事，也聊起婚后的事，两人本就是闺蜜，现在更是亲上加亲，说话就比以前跟亲密了。 “你别说我饱汉不知饿汉饥，现在齐泰国去了珠城，那是真的好，熬得几年，他就回来广城，到时候你也在这边定居了，我们就能常常见了！”应小雅笑眯眯的道。 程素就道：“哪用等几年，这毕业后，我估计也是会过来这边的，就是不来，也有可能会去珠城，随他住上些日子了。” 真要分开个几年，她可忍不得，毕业了，她必定是要来的。 “都随你，珠城广城，离得也不远，总之比清城好。”应小雅混不在意，道：“我就盼着你们来的日子了。” “我自己也盼着呢，这么几天，就跟几年似的，不习惯！”程素怏怏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白天是忙碌，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难免想齐泰国。 应小雅看她的脸色，取笑道：“怎么，这才几天，就想老公了？接下来这一年多你可咋办呀？” “肯定想啊！”程素应得很爽快，又故意睨着她：“饱汉不知饿汉饥的你，哪知道我的滋味！” “死相。”应小雅一推她，两人笑成一团。 “应总，有个单据需要报销，还得您签个名。”有人敲门进来说道。 应小雅就对程素道：“我先处理一下？” 程素摊开手，她就坐到了办公桌跟前，和那个员工对起帐来。 程素喝了一口茶，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报纸来看，港澳台的，心道这小雅，都看跨境的报纸了。 她翻了下，这报纸，也算称得上是八卦杂志了，说的一些明星八卦，当然，也有些时事之类的。 程素的眼睛定住了，嘴巴微张。 赌场大亨迎娶三姨太，赠送珠宝首饰价值二十万…… “喂，素素，你发什么呆呢？”应小雅推了程素一把。 程素回过神来，看了看她，道：“你看？” “什么？”应小雅看了一眼，这有什么不对的。 “你不知道她是谁吗？”程素指着那挽着个老男人，一脸笑容的女人：“是蒋晴啊！” 第1697章 寻人不易 ， 关于蒋晴这个人，应小雅影影倬倬的也听过她的事迹，现在听程素一说，不禁也探过头去看。 她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裙装，头发挽成髻，挽着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笑容却是发自内心一般，温婉又清浅，半点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不是说她精神有问题的？这么看着，也不像啊。”应小雅愣声道。 程素眼睛不离报纸报道，回道：“说是间歇性的，也不是没好的可能。” 她也觉得蒋晴看着很正常，比当初她跟高宏博那时过来考察比，就照片看着，只觉得十分顺眼，没什么不对劲。 而报道说这位三姨太，十分的得宠，跟了这位豪门大亨，就是肚子平平，也得了一套豪宅和名贵珠宝等等。 这简直跟看后世那些豪门故事一样了。 蒋晴，她竟然…… 程素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要说跟高宏博是被迫，那么现在呢？ 这位姓沈的，就是拯救她出水火之中的那个人吗？ 应小雅看程素的发脸色难看，就道：“她现在都嫁人了，这，你也别太担心了吧？” 程素一怔，露出个笑容来，道：“是啊，她都嫁人了。” 她看着照片上的人，抿了一下唇。 “耀祖来了。”应小雅透过房门的小玻璃窗，看到外头来人，不由开口道。 程素回头，果然见程耀祖推门进来，不由露出个笑容。 “你怎么过来了？”程耀祖看到她时，微微一讶:“不是要忙着铺子装修的事？” “都和我三叔说好了，他会处理好的。”程素笑道。 程耀祖哦了一声，又道：“那也是巧，宁格也过来，我说你也在，正好可以吃个饭。” “他不是也忙得人影儿都不见？怎么有空来了？”程素问。 “忙是忙，各处跑着，现在过来也是谈些事儿。”程耀祖道：“等会我再过去机场接他。” 程素点点头，想到自己之前拜托他的事，就问：“之前我托你找的那个人，有没有消息？” 她对于谁来找小程素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自己找，是找不着的，尤其是在广城，所以就私下里托给了程耀祖。 程耀祖脸上露出歉意来，程素看了，就知道没戏。 果然，他道：“这在广城找个人，也不容易，现在也没什么消息。不过正路上找不着，我另外找了些线，看他们能不能找到吧。” 程素就道：“真找不着，就算了。” 找人不易，又是只凭一张相片，现在的科技也没后世好，不然的话，程家要找那位程奶奶，又何必到现在都找不到？ 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只是听到程耀祖说，多少觉得有些遗憾和失望吧。 “那人是……”程耀祖试探地问。 程素知道他问的什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我有个助养的孤儿，这个人曾去找她，就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罢了。” 程耀祖就道：“不急的话，就再等等吧，已经把照片传下去了，白的找不着，黑的，估计会有消息吧！”而且，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也只能这样了，程素浅浅的笑，目光落在报纸上的照片，眼里闪过些许阴霾。 第1698章 起他的底 ， 有几个月未见宁格，这会再见他，这小子已经在下巴蓄起了几条胡须，程素看着哭笑不得，这是装什么深沉啊？ “你要是没刮胡子的刀具，我送你一个也是可以的。”程素笑着道。 宁格摸了摸下巴，道：“你知道什么，我这叫性感和有型，沧桑中带着一股子沉稳气息，那些小丫头们可喜欢了。” “在我看来，这不是有型，而是故作忧郁，骗小丫头呢。”程素丝毫不给脸的怼他。 “好男不和女争，时尚界的东西，你不懂。”宁格摇摇手指，只举起怀中的齐小七，可他对视，逗笑道：“我干儿子，你说对不对？你妈就是个土包子。” 齐小七两条小腿用力的蹬着，满是肉窝窝的小手伸手去抓他的胡子，用力一扯。 宁格哎哟一声，忙叫小祖宗快放手，齐小七咯咯的笑。 “儿子，干得好，叫他装酷，给拔下几条来。”程素拍着手呐喊。 宁格白了她一眼，又和齐小七说：“别听你妈的话，她就是个小气包。” 和干儿子玩了一会儿，宁格就把他给了程老爷子，让这一老一少另外玩去，他们几个年轻的，则是在程家的大厅里说话。 “齐泰国在那边如何？可还习惯。”宁格双手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交叉着问。 “这几天我都在忙，他估计也是忙，也没打过电话来。”程素摇头道。 宁格就道：“珠城，也算是个转折点，大哥安排在那边，也是考虑到以后，广城军区有自己的人，也是比较便利。再说了，你也有生意在这边，以后团聚也方便。” 程素道：“领导怎么安排，就怎么来吧，我一个小女人也不懂。” “只要能在珠城闯出成绩来，广城这边，也不在话下。”宁格颇有点给定心丸的意思。 程素点点头。 宁格又和程耀祖说起生意上的事来，程素不时插入几句建议，一时几人也谈得十分热络。 等生意上的事谈一段落，程素想到自己包里的那份报纸，就掏了出来，递给宁格，指着蒋晴的那页给他：“你看看。” 宁格接过，一看，两道俊眉就皱了起来。 “你说，这姓沈的，会不会就是她身后的人？”程素道。 程耀祖也凑过来看，皱眉道：“这也是个人物了，黑白都吃的。” 宁格对这沈荣，倒是不太了解，听了程耀祖的话：“你认识？” “也不称得上认识，我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而省港澳，估计也大概没几个不认识他的，毕竟开着那么大的赌场，谁都想去他那边发财呢。我们家做的，都是正道生意，这沈荣，开的虽然是赌场，却是合法的，而一般能做这么大盘生意的，不可能全白的。” 宁格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沈荣多牛逼，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就没事，到底不同一条路的人呢。但现在，和他们有牙齿印的蒋晴却成了他的三姨太，那就很耐人寻味了。 假如对方是个不起眼的，倒是可以忽略，偏偏又是个黑白通吃的。 “起一起他的底？”宁格看向程耀祖道。 第1699章 是个人物 ， 要起沈荣的底，其实也不算难，他自己还出了一本自传，当然，自传里可能会有些夸大，但程耀祖找来一个私家侦探，稍微一查探，大都是和自传对得上的。 沈荣今年六十八，出身不过是一个偏远小渔村的穷小子，家境就不说了，穷困，是那种爷爷不爱奶奶不疼的臭小孩，脾性倔，认定一个事，不管对错就去做到底。 未解放前，日子不好过，在家里不受宠，在一次被打得腿都要瘸了的时候，就从家里偷跑出来，离家出走，天南地北的闯荡。 按他说，他去挖过媒，也钻过装媒的火车，去过首都，下过江南，什么都干过，就是没饭吃，小偷小摸也干过。 小时的事不多说，只说某个机缘巧合下，他去某个地下赌场做小弟，学了不少的本事，后来还当了小混混，再后来，他自己翻身做主，成了小赌场的主人，从一个只有几个人十来个人的小小的赌场，慢慢的发展，越来越大。 沈荣有本事，也有头脑，还足够狠，他的狠，是能狠在自己身上的狠，只要命还有一口气在，他都能仅剩这一口气，而把其余的都拼出去。 也正是这样，他的事业慢慢的壮大，虽然来路不正，但他就是有本事把钱洗白了，然后涉足各个生意。 几十年的动荡，沈荣已经是海外知名的豪门大亨，或许钱还不够多，却也足够挥霍了，所以他有两个老婆，有四五个子女，极尽风流。 至于生意，除了赌场，还有其他的，诸如企业，百货等等，全都是是明面上的。 现如今，他又迎娶三姨太，也就是蒋晴了，以尚未到七十的高龄，而他最年长的长子，都有四十五了。 至于说他黑白两吃，赌场再合法，在正经人事，尤其在国内，那却是黑地，一个黑地，怎么可能不涉黑？ “先不说这人的起家来路，光看他的魄力，也是个人物。”程耀祖看着手中资料道。 宁格双手叉着，沉默不语。 程素则是抿着唇，似是在想些什么。 “沈家有没有生意在国内？”宁格看向程耀祖问。 程耀祖说道：“生意大多在港台，只不过也是巧了，他们家也是想进军国内的房地产业和酒店业。” 宁格挑眉：“哪一块？” “都在几个大城市，京城也有，但似乎，他们自己家族内部也不太安静。” 宁格听着，来了点兴趣，看向他。 程耀祖笑着道：“这男人，娶的老婆多了，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比如这家产，就有的是争拗。沈荣两个老婆，都不是吃素的，两个都有子女，大家都想多从老爷子那边多争取一点资源和资金，这不有的争喽？” “那来国内的，是大房还是二房的？”宁格再问。 “都有可能。老大沈启正比较中庸，二房的沈启洪则是小主意多点，人也精明些。我看那沈荣要是知道分散投资，估计会各自打发，谁能发展起来，都是沈家的荣光。”程耀祖出身不差，说起这些也是头头是道。 宁格点点头，看程素发呆，不禁推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第1700章 近乎妖孽 ， 程素在想前世，可任她挖尽了脑海中的记忆，也没有沈荣这么一号人物。 她也知道境外有合法的赌场，知名的人物也是有，确实有几个老婆，生意也做得大，可没有沈荣这么个人啊，那么这个人，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又或者，是挂名？ 还是，因为她的到来，轨迹变了？ “这沈荣，确实是搞赌场的么？”程素有点不死心的问。 “对啊。”程耀祖奇怪的看她一眼：“有什么不对么？” “没，就是问问。”程素扯了扯嘴角，脑筋一转，又问：“你说他几岁来着？” “六十八了。” 程素再没说话。 宁格看着他，道：“你是想到什么了？不防说说。” 程素怎么说，难道说她是未来人，而未来，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她要这么说，估计两人会觉得她疯了吧？ 她扯了下嘴角，道：“没啥，就是想，这么个人物，蒋晴又是怎么认识的？她不是被高宏博看得挺紧的？怎么会勾搭起来呢？另外，高的死，会是这个人在帮她吗？” 这倒是和宁格想到一块去了，他不管沈荣是怎么起家，只在意蒋晴和他的关系，但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事背后的人，现在蒋晴已经是他的人了。 沈荣是个人物，已经高龄了，却还是会被蒋晴给吸引住，继而给她名分，她也算是有本事了。 当初，费尽了心思，剪掉了她的翅膀，使她跌入了泥泞里，现在她还是重新起航了。 宁格觉得真是有意思极了。 他的唇抿得死紧，眉尖也拧起来，嘴角，却是有一抹笑，然而，熟知他的都知道，宁格这是生气了。 不是沈荣让他生气，而是蒋晴，就跟苍蝇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嗡嗡嗡嗡，让他极其的厌恶和烦躁。 “你在担心什么？”程耀祖看向程素。 程素却是看向宁格，道：“蒋晴会查到你的头上去吗？当初蒋鲁两家的事，还有她在病院……” 她担心蒋晴现在有势了，会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从而报复。 “没事，她现在也就是个小宠物而已，沈荣再疼她，也不会让她乱来的。”宁格知道程素是在担心自己，心中微暖，反安慰她：“而且，沈家也想进军国内的房地产，我们宁家，他要动，还得仔细掂量一下。” 这倒是，宁家军政两面，但凡有头脑的，都知道该怎么处理，沈荣要真是那种见色头昏的人，也不会把从一个混小子混到今天的事业了。 “不管怎么说，她是敢杀人的人，如果真是这姓沈的在后面保她给她擦屁股的话，那就说明沈家的能力，还是不能大意。”程素想了想道。 宁格点头：“你说得也对，有些事，还是得布置起来，可不能只等着人来打。” 程素知道他心有成算，微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想，蒋晴这一次两次的能折腾，近乎妖孽，或许只有她死了，他们才会真正的安生。 而宁格则是想，但凡做过的事，就总会有痕迹在，该怎么把那痕迹给找出来呢？还有这姓沈的，得往深里捋一下他的底才行。 第1701章 先上车 ， 提到蒋晴的事，大家都免不了有点不愉快，气氛也有点沉闷，明明是愉快的聚会，为这样的人事而郁闷也太不值了，大家也就有意识的别过不提。 “铺子要是开起来了，你也得常过来吧？”宁格问程素。 程素道：“现在齐泰国调去了珠城，就算这铺子不开，我也想着这一两年寒暑假都带小七过来广城住。如果可以，也去探一探他。” 宁格道：“那边是个小岛，就是能过去，还得坐渡船快艇的，小七还小，你还是悠着点吧！” “到七月，他就一岁了，该见大世面了！”程素抬起下巴傲然的道：“做我俩的儿子，怎能惧怕风浪？” 宁格轻笑，又敛了容，道：“既然齐泰国都调去了珠城，以后你们总会在广城发展，清城那边的生意，不收拢，也不扩展吧？”他考虑的是她的精力，既然已经定下以后在广城发展了，那么清城的生意，是不是也该移到广城来？ 程素回道：“酒楼什么的是移动不了的，该发展的就发展吧。我倒是想着，这果酱的厂区，是不是可以移来南方？现在越来越多人前来南方打工，工业发展也会越来越盛的。” 随着九十年代将到来，这南下的打工仔打工妹会越来越多，所以对于办工厂的来说，只要能谈来订单，不愁没人打工，不愁做不了生意。 而且程素很清楚，多少厂子都是在这个时候发财的？ 宁格道：“如果要办厂子，那就得尽早了，咱们现在的资源都有，趁着地价还尚在底部，盘下来。” 程素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时代发展了，日子好过，地就越会越贵，现在不买，将来再买，那可就亏了。 这么想着，干脆又把跟在应小雅身边腻歪的程耀祖叫了过来，三个股东都商量一下这厂区发展。 “正是该拼搏的时候，你倒是在儿女情长，能有点出息不？”宁格十分鄙视程耀祖，可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对他们感情好，也是挺羡慕的，相比自己…… 他颇有点酸气了。 程耀祖嘚瑟地道：“你这老光棍，怎么会懂我们的情感呀？等你有对象了，就知道这滋味了。真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宁格轻嗤一声。 程素就插嘴道：“他说得也对，你这光棍儿是该结婚了，别等我儿子都能说话了，干妈还没有人影。那个宋小姐呢？没戏了？”“谁知道她藏哪了，这么久了，也没个消息。”宁格道。 程耀祖哟的一声：“听这幽怨的，莫不是人家把你甩了？还是你做了啥错事儿了？” 宁格想到他和宋佳影的那一也，就有点儿不自在。 “真做了？”程耀祖挑眉：“说说，啥事儿？哥们给你出出主意。” 程素也看了过来。 宁格支支吾吾的，又挠头又抓领的，半天才道：“也没什么，我们喝了几杯，就睡一块了。第二天后，她就再没出现过了。” 程素张大嘴。 程耀祖爆了个粗口，道：“我去咧，你小子是先上车啊！” 第1702章 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 ， 八十年代还算是个保守的年代，但随着社会发展，尤其这在大城市里的人见识多了，思想也渐渐的开放了，对于男女关系，只要两情相悦，情到浓时，一时难以自持，做了亲密的事，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程素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突破传统，未确定关系，就先亲密了，然后，一方却又跑了。 这确定不是在演电视剧啊？ “是不是你让人家不满意了？”程耀祖一脸暧昧的贼笑。 宁格脸色黑成锅底，冷笑着看他：“是要试试嘛？” 程素忍着笑轻咳一声，提醒这嘴门没关的程耀祖和宁格，这边还有个女人呢。 程耀祖摸了摸鼻子，还是笑看着宁格。 宁格道：“反正那天后，我就没见过她，我姐说她出国了，现在回没回不知道，反正找不着人。” 他心里不是不郁闷的，还有点不是滋味，这两人做了那事，他又不是不会负责，她至于跑吗？还一跑这么久，找都找不到。 “这是有心躲你了，你要是有心，就该找你姐，想想法子把人给找回来。”程素一言点破。 宁格却露出个苦笑来：“既然你也说她是有心躲我，那还会让我姐找到吗？” 他也不是没有跟他姐旁敲侧击过，可就是没有那丫头的踪影。 程素被他反驳得一噎，双手一摊道：“那就只能看你们的缘分到哪了，这真是有缘人，不管啥时候，她总会走到你身边来的。” 宁格就道：“就这么着吧，反正我也不是要求着她。” 程素忽地一笑：“你啊，这话可别太自大了，不然真到你求着人家的时候，你就得自抽嘴巴了。” 宁格一脸不以为然，道:“我就等着。”又嫌晦气的道：“算了，不提这没良心的丫头了。说正事吧，刚说到哪来着？” 他不愿再说，程素他们就不再继续，只往在南方建厂的事说了。 他们几个股东都是要好的关系，而南方算是程家的地盘，在这边发展建厂，程耀祖是持绝对赞成意见的，南方也确实是发展较好。而宁格向来以程素意见为主，大家一致同意，那这个提议算是通过，接下来就是做计划的时候了。 “我看我们就买一块地建厂吧，不要租了。从公司里抽出资金来，这要是流水不够，我们又要追加投资或者增股。”程素道：“自己买地建厂，不管将来公司能不能做下去，都有个厂子和地，要是做不成了，把厂子租出或是整个地块卖出，也不会亏！” 程耀祖睨着她：“我发现一个问题。” “怎么？” “我发现你对于地块十分的热衷执着，而且信心十足，绝不会怕它不值钱，反而会越来越值钱，是我的错觉吗？还是你有什么内幕消息来源？”程耀祖笑道。 程素也学他们轻佻的挑眉，道：“这当然了，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我没告诉你么？” 程耀祖翻了个大白眼。 宁格则是笑起来：“先知，那你告诉我，现在做啥最好？” “科技啊，科技通讯，不出几年，必发。”程素嘻嘻一笑。 宁格的眼睛微眯。 第1703章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 程素在广城一直逗留到二月要开学的时候，才带着程母和儿子回去清城，虽然已经有十来天没见齐泰国，可她已经慢慢的在习惯了，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 她走了，宁格也回了京城，只是，他回去的第一时间，是找自己从前的搭档百樱。 两人相约在一间咖啡馆，百樱坐下来，就开口道：“你知道不，我现在最怕接到你的电话，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心慌意乱，就烦躁。” 宁格作出一副可怜哀怨的样子来：“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这一见面，你就说这种话，也太伤人的心了。” 百樱冷笑：“你少给我装出这副模样，其他姑娘信，我是不信的。你知道不，老潘都禁止我和你来往。” “还有没有天理了？朋友之间还不许来往了？”宁格佯作恼怒。 百樱翻了个白眼，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饮料，道：“算了。说吧，这次是要查什么？” “你这样就真伤我的心了，我叫你，就真为查资料不成？”宁格啧了一声。 “哦，不是么？那没事我就先走了！”百樱站了起来，又被宁格抓住了手，不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的模样，又坐了下来。 宁格把沈荣的照片给了她，还有部分资料。 百樱看了，眉头皱起来，道：“你查他干什么？” “蒋晴现在是他的三姨太，我就想知道，沈荣这整个人的行事风格，两人又是咋搭上的？另外，只怕高的死，就是这沈荣在后面帮她。”宁格说道。 百樱抿了一口咖啡，看着他道：“宁格，高的事已经结案了，他老婆都离开国境和女儿团聚去了，你不会是想再把这个案子翻出来吧？” 不等他回答，百樱又劝道：“你现在是个生意人，这样的事，不接触为好。” 她也是诚心实意的为宁格着想，他要翻这个案子，没什么坏处，但也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翻出来，反而会另某些人不快，何必呢！ “不是我想翻，我就想知道他们三者的关系。”宁格笑道：“当初这蒋晴的事，有我的一手策划，她傻也就罢了，要是反应过来，查到我这头上，借了这沈荣的势对付我，那我手上没有半点反击的力量，岂不是很被动？”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宁格可不想被人按着来打。 百樱嗤笑：“按宁家如今的权势地位，谁敢动你宁四少？这姓沈的，也不是个蠢人吧？蒋晴再厉害，也就是个女人，又是姨太太，要舍她就舍了，这姓沈的，难道还会为她倾尽身家？你就是杞人忧天，其实要查他们，不是为了自己吧。” 宁格靠在沙发上，双手枕在头上，道：“你别管，反正这蒋晴就是一条毒蛇。而我，最不喜欢这样冰冷冷的东西，更遑论她蛰伏在草丛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来咬一口了！” 毒蛇么，光拔掉毒牙还不行，还得捏着其七寸，才能叫她不能动弹。 第1704章 老齐的请求 ， 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是宁格一贯的宗旨，他也不喜欢有潜在的敌人来瞪着自己，随时随地来咬一口，或者给他添堵。 所以，沈荣必须要查，他的优势弱势，他的为人处事。 至于蒋晴么，现在不就是依靠他么，掌握了沈荣，也就掌握了她，宁格相信，沈荣是个聪明人吧。 “算是哥哥拜托你，回头给你买好吃的，送你好东西？”宁格笑看着百樱。 百樱叹道：“你知道的，既然你已经从组织退役了，我就想你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找个老婆生个孩子，多好啊。” “我知道，我也希望这样呢。但你想想，这潜在的威胁没解决掉，我怎么安生？蒋晴是疯的，她真要咬我一口，我没有防备的话，岂不中招？”宁格道：“这沈荣，黑白通吃。我们宁家，却是完全走白道。百樱啊，你也知道，这世界，有时候黑的，比白的还要多一些自在。没有约束，就没有了顾忌，尤其是一些亡命之徒，为了钱，什么干不出来呢？” 百樱听了，眉头皱起，半晌道：“好吧，那我就再帮你这一把。” “谢谢妹子了，这京城最好的百货，想要啥随你挑。”宁格大方的说道。 百樱嗔道：“去你的！老潘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开除我！” “那也正好，我正需要一个随身秘书。”宁格立即道：“你来帮我，薪酬随你开。” “得了吧你！”百樱再次翻白眼。 宁格急了，道：“我是说真的，你这样的人才，我迫切的需要，你大可以考虑一下。”又看着她的脸，语重心长的道：“你也27了吧？也该回到正常生活了，像你说的，该找个人成家了。” 百樱端着咖啡的手一顿。 “苍狼他们也去了这么多年了，你……” 宁格才开了个口，百樱就站了起来，抓过他给的资料，道：“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这消息全了，我再通知你。” 说罢，也不等宁格回话，就逃也似的走了。 宁格愕然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声，这世间里，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放不下的。 他喝完冷掉的咖啡，才回到自己的公司，给齐泰国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齐泰国接到他的电话时，颇有点意外，寒暄几句，才听到他电话里的内容，不禁坐直了身子。 “你确定么？”齐泰国沉声问，那个女人，竟然又出现了？ 电话那头，宁格也不知说了什么，齐泰国就道：“你查到什么消息就通知我。另外，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宁格笑了：“你一个身在部队的能做什么？安生的呆着吧，有什么消息我再告诉你。” “你的本事我知道，我也不担心你了，这蒋晴，不管她还是不是个疯子，还请你多帮我看顾一下你嫂子和小七。”齐泰国担忧的道。 “这个不用你说，放心吧。”宁格道。 齐泰国又和他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想了下，又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等电话拨通，他开口：“喂，老爷子，是我……” 第1705章 养娃日常 ， 二月里，大学里开学，已是大三的下学期，学业相对于前几年，就更轻松了一点，因为齐泰国不在，程素就特意放多了点时间去陪齐小七，一来，安慰他弱小的心灵，二来，也安慰自己，既然一家之主不在，他们母子俩多在一块儿，也好彼此有个依靠呀是不是？ 但齐小七，不管齐泰国在不在，他还是一副老表情，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没有半点老爸不在的自觉。 而在二月，齐小七也七个月了，在发了一场烧后，他渐渐的有了两个小小萌牙，跟米粒似的，喜得程素跟什么似的，特意把他的嘴给掰开，拍了一张照片给齐泰国寄了过去，可怜齐小七，那张照片，真是历史性的耻辱啊。 随着齐小七长牙，程素自己就慢慢的回奶，不管吃什么木瓜鲫鱼汤，就是出不够儿子吃的奶，只能吃奶粉和辅食，就想着干脆戒了吧。 程素看过灿灿戒奶，按着桂英的说法，那真是要命的，他不肯戒，整天哭闹不止，桂英一次次的不舍得，也导致一次次的戒奶失败，直到一岁，实在受不了了，就把孩子送回老家一个月，才成功把奶戒了。 所以程素也以为所有孩子都是这样的，因为她看过实在不止一个，可到了自家儿子这里，自己没什么奶了，齐小七干脆就不吃了，直接吃奶粉和其它辅食，反而养得白白胖胖的，戒奶没有半点她想象中的难。 儿子戒掉人奶，程素就没那么困身了，尤其是齐小七好带，只要有其余吃的，基本吃饱就行，程素不在，他也不闹，这不，她也有时间去处理生意上的事和去学校。 只是，生意的事程素也只是偶尔去处理而已，她的重心还是在陪伴儿子上头，为啥，这源于她几年前的初衷，也因为可怜齐小七，因为他爸不在啊！ 爸爸不在家，这也就算了，妈吗要是也成天不在家，那未免太可怜了，所以程素能陪伴儿子，就陪伴他，能带他出去也带上，母子俩的感情倒是日益见好，齐小七也颇有些开始依赖她的样子了！ 程素看到儿子依赖她了，就开始和他聊天，根本不理会他是不是能回答，母子俩鸡同鸭讲也能讲半天。 于是，在养娃日常的对话中，齐家总会出现这些。 “小七，你今天吃了什么？” “啊。” “米糊糊？粥？米糊糊很好吃吧，我也觉得你姥姥做的好吃，甜甜的，米糊锅巴就更香了……” “……” 又比如。 “儿子啊，你想不想爸爸？” “啊啊。” “呀，你都会叫爸爸了？这得多想你爸啊，咱们得让他知道才行，走，给你爸打电话去。” “……”齐小七很郁闷，他其实不想，是她自己加在自己身上想好不好。 再诸如。 “齐小七，去把那个小鸡给妈妈抓来，哪是小鸡呀？对，哎呀，真乖，妈妈亲一个！” “……”齐小七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不是小狗狗好吗，能不能别这样‘训练’他了？ 第1706章 陪嫁 ， 都说，一个家庭里，有个孩子才会更健全和完美，程素也体会到了这个孩子带来的欢乐，至少，有了齐小七，对于齐泰国不在身边，她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日子就在上学，做生意，带娃中一天天的度过。 若问现在程素觉得最满足的是什么，莫过于是和儿子在一块的时光了，孩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你的心，他的每一个微妙的小表情，往往都会逗得人开怀大笑，瞬间治愈心中的难过。 正是因为这样，程素自己也活成一个小孩子样。 大院里，谁都知道齐泰国调走，程素留守着，都以为她会多不自在，可人家却偏偏不是这样，闲时还会做运动，遛娃，学习，这不但没有怨妇的表情，还越活越年轻，生了娃，身材还是杠杠的。 三月中，大姨他们家有喜，邓伟秋终于嫁人了，补请喜酒。 对方也在部队的食堂工作，听说是食堂总厨的堂侄子，生得浓眉大眼，人挺乐观向上，也勤快，老家里也已经盖了两层房子了，这有两层房子，在农村里也算是富户了，这日子有瓦遮头和吃喝不愁，就是好人家了，所以程素也挺为她高兴。 而因为邓伟秋两口子在老家已经举办了婚礼，所以这次喜酒算是回门酒，也就凑个喜乐罢了。 邓家没什么亲戚，这次请喜酒，只是请程素他们，还有老家的齐母两口子，齐凤莲一家子，还有几个邓伟秋他们的朋友，凑个两三桌，就算是全了礼。 齐母他们早早来了，一来喝酒，二来也是看看孙子。 两桌酒，都是在喜顺来摆的，程素看到邓伟秋戴着个两个金戒指，还有一条金项链，双耳也一对金耳环，而手上，也有个薄薄的金镯子，整个人容光焕发笑容满面的，显然，新婚生活挺愉快。 “这金器也挺多啊。”齐母悄声对大姨说：“是婆家送的还是？” “都有，我给她一个戒指一条项链。”大姨回道：“我就这么个女儿，这几年，因为我也耽搁她的事了，要不是她哥没本事，哪止这点？” 她声音不大，却也绝对不少，程素坐得不远，也听了个真切，下意识看向刘文静，只见她正看着小姑子，眼睛落在她戴着的金器上，眼神黯然。 收回视线，和程素的视线触碰，立即低下头。 程素微微一笑，转过头和齐凤莲说话。 齐凤莲也听到了的，就小声道：“只怕伟夏那口子又吃了不少挂落了！” 程素嗯了一声，没多在这上面说什么，人家的家事，又是这样的场景，不好谈。 齐母则是对大姐道：“差不多就行了，现在你们就伟夏一个人打工，却养五张嘴，一家子总得吃喝吧？哪能全给伟秋陪嫁了呢，大孙子也要上学了。” 大姨的心始终有点不平，却也知道妹子说的是实话，就叹道：“谁说不是这样呢？我就是命苦。好事不见多，破事儿个接个，找的媳妇也……” 她冷冷的瞥了刘文静一眼，不再说话，岔开了话题。 第1707章 该谢你的哥嫂 ， 对于喜席上，大姨婆媳的暗涌，程素不去多作关注，只默默的吃菜，不时和齐凤莲说一下近来的家长里短。 邓伟秋两口子前来敬酒，还敬到了程素跟前，程素只得拿起酒杯站了起来。 “恭喜你们了，祝你们新婚愉快，早生贵子！”程素笑着道。 邓伟秋说了一声谢，笑着道：“要不是表嫂和表哥的安排，我也认识不了国梁，应该我们敬你才对。表哥不在，表嫂你还要多喝两杯。表嫂，谢谢你们。” 程素笑着和他们碰杯，抿了两口，道：“说什么谢？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你们能走在一起，就都是上天的安排，要谢，就谢月老。”她眼角余光扫到刘文静，又道：“还有谢你的哥哥嫂子。” 邓伟秋一愣，看向邓伟夏他们。 “要不是你哥哥嫂嫂来找我们，后面你和大姨又怎么会来清城？你又怎么会到部队里食堂去工作呢，从而又认识了你丈夫。所以，应该谢你哥哥嫂嫂，没有他们回来找过来，兴许你们两口子要相见，就慢一点儿了！”程素微笑着道。 邓伟秋的眼神闪了几下。 她在部队里上班也有些日子，不是不会看人眼色和没脑子的，程素说这个话，她也不是不明白个中暗藏的意思。 无非是说两人要是不回来顶起肩上的担子和责任，就没有她邓伟秋的今天，轻松嫁人了。 “你嫂子也不容易，去敬她一杯吧！”程素悄声说。 邓伟秋笑了，又和丈夫敬过齐凤莲，然后就拐到了邓伟夏他们那边敬酒敬茶。 “还是你有办法。”齐凤莲又和程素咬耳朵，道：“希望伟秋嫁人了就懂事点，在中间多做大姨的思想工作吧，不然，文静的日子，只怕有的是磋磨。” 程素一笑，揶揄道：“大姐过去也在中间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吧。” “去！”齐凤莲笑推了她一把。 刘文静喝过邓伟秋他们敬的茶酒，有些激动，又感激的看了程素一眼。 程素微微点头，又别开眼去。 喜酒一完，程素他们就告辞回家，邓伟秋两口子亲自送出酒楼门口。 “从前就听人说齐副营长的妻子多能干多有能耐，虽然没见过几面，也没说过话，可现在听着，你这个表嫂，确实挺有本事的。”李国梁揽着邓伟秋的腰，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酒楼，说道。 邓伟秋看着程素等人的影子都不见了，这才回转，道：“她的本事大着呢。命也好得很。” 她语气里带着羡慕，李国梁倒没听出来，就笑着道：“你的命也好，这不嫁我了吗？” 邓伟秋也笑了：“是啊，从前我的命不好，今后我的命，肯定也是好的。” 她又看了程素他们消失的方向一眼，再回到已经没几人的酒席，哥哥正和刘文静说话，而老妈好像有点不愉快，想起程素的话，眼神连闪。 程素说的对，她得要多谢哥哥嫂子，不仅如此，还得要帮着他们，不然的话，老妈闹得他们离心，一言不发又跑了，自己又拿什么谈命好？ 想到这点，邓伟秋笑着向大姨走了过去…… 第1708章 电话传情 ， 程素他们搬了新家，公公婆婆来了，也有地儿住了，正好齐泰国不在，程母就把自己平时住的房让了出来，和程素两母子挤一床。 回到家里，齐母就耐不住要和齐小七玩，而小时候的齐小七不愿意她抱，到现在长大了，被齐母抱着，虽然没哭，却是一直扭着身子，不愿意她抱，小手还伸向程素。 齐母蛮不是滋味的，决定了这次要多住几天，和孙子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程素今晚在酒席上喝了两杯酒，想到邓伟秋他们双双对对的，这躺在床上，不禁也有点想齐泰国了。 身边，程母和儿子早已睡了，程素侧身躺在外头，想着齐泰国，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房外客厅，电话响了起来。 程素顿时一愣，她起身亮了灯，都十二点了，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来？ “是不是电话响了？”身侧，老妈动了一下身子。 程素就道：“妈，你睡吧，我去接。”说着，就拿了外衣披上，出了房。 电话仍在响着，齐父他们房里也亮了灯，程素连忙拿起电话接听，一边看着门缝，见灯又熄了，这才喂了一声。 “是不是吵醒你了？” 话筒里的声音，让程素一愣，然后就是一喜，道：“你，你怎么这个点打过来了？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都凌晨了，怎么还打电话回来呢？ 齐泰国道：“嗯，出事了。” “什么事？”程素紧张起来。 “我得病了。” “啥？”程素的声音拔高，心也随之一紧：“怎么病了？啥病呀？” 齐泰国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道：“我得了相思病，我想你了，所以就过来办公室给你打电话！” 程素心一松，嗔道：“你讨厌！吓死我了。” 齐泰国依旧笑，问：“我真的想你，你呢，想不想我？” 程素窝在沙发上，卷着外衣，搂着抱枕，软软的道：“想，我刚刚也是想你，都想得哭了？” “真的呀？难怪刚刚我这边就下起雨来了，原来是你哭了。真是傻丫头，想就想呗，还用掉眼泪呀？”齐泰国说道：“不要哭，我会心疼的。” 程素心里甜得跟饮了蜜似的，道：“好哇，你才去了多久，这嘴就跟灌了蜜似的，跟谁学的呀？” “我这么聪明，哪还用学？自然是无师自通了。” “臭美吧你！”程素吃吃的笑起来，咬了一下唇瓣，道：“真的是想我了？” “不想你，哪会这个时段给你打电话，你肯定都睡了。” “我都没睡着，想你闹的。对了，今天爸妈过来了，伟秋结婚了，补请喜酒，新郎就是食堂里的李国梁，让我给你问好呢……”程素捏着话筒，小声的和他说起话来。 两人从你想我，我想你，说到家长里短，说到儿子，一直说得话筒都发烫了，齐泰国才催她去睡，说是已经一点了。 程素也有了睡意，两人又甜蜜的说了晚安，隔着话筒给了个响吻，这才各自挂了电话睡下去。 梦里，齐泰国向她走来，程素的嘴角不由微扬。 第1709章 喂食呛了娃 ， 齐父齐母他们这次过来喝喜酒，也没急着回去，一来，家里也没其他人在，孩子读书的都去读书，从前吧，还有个小宝在身边逗趣，现在齐凤莲再婚，也把他接到身边养了。 这么一来，老两口在老家就只有他们，年纪上来了，也难免寂寞。 反正齐泰国也不在，程素照顾他们想孙子的心情，就让他们多住几天，这可把齐母乐坏了，程素这话，可正中她下怀了。 于是，程素去上学了，程母也会做人，想着亲家母他们在，就特意说能轻松几天，自己出去瞎逛了，把齐小七留给两人带，顺带也去市场买个菜。 齐母欢喜得很，按着程母所说的，到了齐小七小朋友的进食时间，就亲自去厨房打了一碗瘦肉粥出来，准备喂孙子。 齐小七现在八个多月，早就吃辅食了，这会煮的瘦肉粥，都是跺得碎碎的，混在熬得绵绸的粥里，一颗颗的小肉碎，又香又鲜。 齐母这还是头一回喂孙子辅食了，对于长得白胖的孙子，她是爱到了心里，拿着小勺子勺了一口粥，吹了吹，又含了一下，觉得这温度合适了，才送到齐小七嘴边去，一边对看电视的齐父道：“时间过得快，过年的时候他才这么点儿，这会儿，都能吃粥了，哎，这要是亲眼看着他长，得多好啊。小七，啊，奶奶喂你。” 岂料，齐小七把她刚才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这会是紧抿着嘴，一点儿都不吃，还别开头去。 老天爷啊，她刚刚可是把整口粥都含到嘴里去了，这会又让他吃？他是讲究的小朋友好不好。 “哎，怎么了？不饿么？怎么不吃呀？”齐母的勺子追着齐小七的嘴，一脸的奇怪，不是说，到点就要吃的么，可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齐父听了，就看过来：“这是还没饿吧？” 齐母就看了一下钟表的时间，道：“都十点了，他八点就吃了，这会该饿了。” 老人觉浅，她也起得早，所以孩子是几点吃了东西，她清楚得很，一个孩子，隔了两个来时辰，又是吃粥，肯定饿了。 齐父道：“饿的话，肯定吃的。” “对啊！”齐母锲而不舍的把饭勺递到齐小七的嘴边：“小祖宗，你倒是吃啊？” 齐小七郁闷极了，眼看这要躲不过了，干脆就哇的张嘴要哭起来。 也是巧了，齐母这勺子本就是碰在他的嘴边，他这一张嘴，齐母心里顿时一喜，往前一送，粥就进去了。 岂料，齐小七这是要大哭啊，粥进喉管，顿时呛得他猛地咳嗽起来，脸一下子通红。 齐母吓了一跳，尖叫：“老头子。” 齐父一看，也是吓得不轻，连忙抱过他放直了，粥被齐小七咳出来，小脸蛋红彤彤的，喉咙里的不舒服，使他真的就哭出了声。老两口都吓住了，齐父看孙子憋得脸红，眼泪大颗大颗的，不禁心疼不已，瞪向老婆子骂道：“你都是咋喂孩子的？都呛住了。” 可怜的齐小七，也是头一回遭这样的罪，这会哭得屋顶都要震破了。 第1710章 辩驳 ， 程母回到家门口，就听见齐小七震天的哭声，心里不由一紧，连忙掏出钥匙开门。 她就是怕着齐小七不习惯，不放心，这才早早回来，现在，还真听到了哭声，这是闹什么呀？ 进门，见齐父抱着啼哭不止的齐小七，便放下菜篮子走了过去，问：“这是怎么了？小七，姥姥来了。” 齐小七看到她，就伸出双手来，程母看他哭得小脸都涨红了，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心痛得不行，连忙温声的哄着。 见到熟悉的人，齐小七渐渐地止了哭声，一抽一抽的伏在外婆肩上，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齐母见此，心里特别不得劲，不是个滋味。 这可不是都向着姥姥了么，看吧，这谁带的孩子多，孩子就和谁亲呢。 “他是拉了还是怎么的？”程母安抚好了齐小七，就坐了下来，去检查他的尿布。 也就是尿了，她利落的解下来，又从沙发边上的一个藤篮子里抽出一条新的给他垫好了，再次看向亲家。 “刚他奶奶喂他吃粥，不太愿意吃，这一口进去，不小心就呛着了，所以才哭得厉害。”齐父解释道。 程母就觉得奇怪，看一眼时钟，道：“这时间，都该饿了，怎么不吃呢？”又拿手去探他的额头。 没发热啊，都好好的，就看着他道：“小七乖乖，奶奶喂你呢，是你喜欢的小粥哦。” 齐小七看了齐母一眼，又别开眼去。 程母想要把桌上的粥拿过来，看到齐母在那尴尬的坐着，脸色也不好看，就笑道：“亲家母，你再试试。” 齐母就拿起粥，跟刚刚那样，照板煮碗的又重新舀了一口粥送到齐小七嘴边。 她这样的不讲卫生，齐小七会吃才奇怪呢！ 这么看着，便又拧开头去哭起来。 “看，就是不愿意吃？该不是肚子疼了吧？”齐母没了脾气，郁闷的道。 程母是把刚刚齐母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的，有些发愣，忽然就明白过来，小心的问：“亲家母，刚刚也是这么喂的？” “对啊，不是这样喂咋喂？”齐母一脸的莫名其妙。 程母再问：“你把粥都放嘴里了？” “对……”齐母脸色微变，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是说她脏吗？ 程母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即道：“亲家母，咱们小七是个聪明孩子，你别看他现在小，连话都不会说，可会看眼色和知道事儿了，别人碰过的东西，他是绝对不吃的。不信，你再重新打一碗粥来？” 齐母脸都黑了，坐着不动。 齐父则是拿起粥进厨房倒了，重新舀了一碗出来，粥也是热腾腾的，程母也只是小挖一口大小，吹凉了才把它送进孩子嘴里。 齐小七一口吃了。 齐母看着，脸上别提多难堪了，忍不住道：“他一个婴儿孩子，哪里懂什么别人吃过没吃过，我看就是平时你带的多，他亲你哩。” 这话，不仅仅是为自己辩驳，也是嫉妒，所以话酸不溜秋的。 第1711章 讲究的齐小七 ， 把亲家母的酸话听在耳里，程母只觉得刺耳不已，略一抿唇，又忍住了气。 “这还真不是我吹，我再没见过跟我们小七一样聪明和知事的孩子了。”程母放下勺子，只看向齐父道：“要不亲家公喂他试试？” 齐父倒是来了兴致，学着她的动作，经了老婆子的失败，也不敢真拿嘴去试温度，只吹冷了再送进去，孙子还真的来者不拒，张口吃了。 程母得意的抬起下巴，看向齐母，那眼神只差没说，这是在用事实说话。 齐母越发的觉得难堪。 “其实呀，别看孩子小，这耳清目明的，都是听到看得见的。自他开始吃辅食之后，他妈就一直强调，不能用嘴嚼碎了食物喂孩子，说是有啥细菌，会传染给孩子。孩子抵抗力差，这不幸中了招，就得生病了云云。”程母解释道：“我当时也是特别不服气，就说了，小时候，咱们不知多少回都是这么喂的，还不是把他们姐弟给喂大了？” 齐母脸色稍霁，道：“可不是吗？还不是个个都养得牛高马大的？不试一试冷暖，热着了冷着了咋办。孩子喉管小，这肉啊米饭的，硬了又大颗，还不得噎着了？” “就是，就是，我也这么说的。程素就说了，所以这进食都要循序渐进的，现在的粥，你看这么绵绸，也跟放多了水煮成的饭差不多了，就是方便他吃。现在的人，一代比一代矜贵了，实在不像咱们那时候了。程素这么强调，都是为了孩子好。不说我，就是她自己喂，都不敢用嘴尝过了再喂的。这么一来而去的，小七也就知道了，别人尝过的东西，他是不吃的。”程母笑着，又恭维一句：“我看着他这脾气，就是随了他爸去，倔的。” 话都到这里了，齐母还能说什么，只撇撇嘴。 她们在这边说着话，齐父已经把那一小碗粥，都给喂出去一半了，听到这，就道：“其实这样也好，咱们老人，上了年纪，有啥病痛的，不发作，哪里知道身体有啥不好的？可机能就在哪，真要这么传染过去，才这么小的孩儿，比不得大人，抵抗力不行了，那就得病了。” “泰国他们几姐弟也不见病恹恹的？”齐母心中仍然不是个滋味，嘴上非要争个好歹出来。 “这能比吗？咱们那时，还吃树皮观音土呢，现在的人呢？”齐父瞪她一眼，道：“你也记着点，以后别这么喂了。” “就你们能讲究。”齐母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进了房，关上门。 齐父摇摇头：“不开化的老婆子，说不听。”又对程母道：“亲家母，你别恼，让她自己想明白了。” 程母笑道：“我不恼，就怕她自己过不去。不是咱们讲究，是这孩子讲究，他不吃，难道硬灌么？其实这样讲究也好，至少这孩子是健健康康的。咱们这当长辈的，不都是这样盼着么？” “是啊是啊！” 齐小七十分给爷爷脸子，由姥姥抱着，吃光了那碗小粥，大眼睛不时的眨巴着，别提多精了。 第1712章 告个状 ， 齐母在房里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还有齐小七那欢快的跟铜铃一般的笑声，忽然觉得万分落寞，颇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明明自己才是齐小七的亲奶奶，是这个家的老祖宗，可为什么，她就跟外人似的呢？ 再想到程母的话，心中更是腻歪，不就是喂几口饭食么，这样讲究。 想说以后再不喂了，由他饿着去，可这话也就是在心里过了一转而已，真要这么说，等于把孙子推出去了，本来就不亲，这么推出去，岂不是更不亲。 齐母听着外头的笑声，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忍不住，又走了出去。 公婆都在，程素下午上了一节课后就径直去了喜顺来果酱厂子那边，和肖品山谈了一下公司的发展，也谈了谈南方建厂的事，一旦那边厂子建成，这边肯定是要指派一些技术员过去的。 而如果那边做大厂，这个小厂子要不要全迁走，也是难说。 所以她先提前和肖品山打了一个预防针，完了后，又去拜访了一下应小雅的父亲应简，了解一下清城未来发展的方针。 直到黄昏，程素才回到家里来，陪着公公说了一会话，又和儿子玩了一会，自己就进了书房，写下各种发展计划。 晚上睡觉时，程素听到了来自老妈的告状，听到齐母的行径，眉头就皱起来。 “……小七是死活不吃，这孩子也实在是精得很。我这和你说了，你也不要去说你婆婆，我今天都提点过了，有了今天这么一遭，以后她估计也不敢再这么做。”程母小声的道。 程素道：“你说过了，那我就当不知道。如果她再是这样，这以后，我也不敢把孩子给她带，看她自己了。” “就是这样。其实也是小七精，一般孩子，谁知道脏不脏的，你就是拿把屎给他，他都往嘴里塞呢，更别提这喂饭的了。”程母哼哼道。 程素顿时哭笑不得：“妈，你这比喻，就不能文雅点，这……” 程母冷睨她一眼：“你当你小时候没干过？没人料理你，拉了，自己抓着玩，糊一嘴脸，脏死了！” 程素想到那画面，恶了一声，恶心得要吐，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恶心死了。” 程母推了她一把，又道：“这讲究吧，就是咱们家了，就你最讲究。不过，这讲究也是有好处，这满大院的，就数咱们小七最干净了，那些嫂子媳妇，没有谁不夸他不爱他的。” 她言语里，满是自豪。 程素只是看向正在努力把脚丫子塞嘴里的齐小七小朋友，心里犯嘀咕，儿子你真是我儿子吗？ 齐小七像是察觉到她看过来，扭过头来，看着她傻傻的笑。 “对了，既然你公婆在，要不，我回老家住几天去？你爸一个人在，也不知把日子过成啥样了！”程母又道。 齐小七竖起耳朵，看向姥姥，啊啊几声，一个利落翻身，向她爬了过来。 程素看得好笑，故意道：“妈，你要是想爸了，就回去看看呗，只是你回了，小七怕也是不舍得你了！” 程母果然犹疑了，齐小七手脚并用，直接用小嘴印在她脸上，亲的她打消了念头。 齐小七这才满意了，可为毛，亲妈的眼神，这么阴测测的呢？ 第1713章 盘算 ， 齐母也怕齐小七他姥姥跟媳妇告状，说她的不妥当行径，但整一个早饭时间，程素都没有什么异样，更没说什么，不禁又想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 不过她是放下心来，说实在的，齐母现在是有点秫程素这个媳妇的，不为别的，只为一个齐小七，程素要是控着小七不让她见，不让她亲近，这就是要她的命了。 相比于和孙子亲近，所谓的婆婆的威严，又算得了什么呢？ 程母惦记程父，想回老家一趟看看，可碍于齐小七的‘痴缠’，就打消了念头，岂料，这计划赶不上变化，老家打来电话说是程父被毒蛇咬了。 乡下里，被蛇咬是常事，一般处理的方法是有的，咬中程父的蛇也是条毒蛇，他立即用绳子扎住了小腿，又用酒精洗了伤口，然后就上医院。 处理得及时，生命也没有太大碍，就是毒液始终蔓延了，人就有点发烧。 电话是三婶打来的，这程母都来帮程素照顾孩子，家里就程父一人，没个人照顾，她一个做弟媳的，总不好总往大哥家里跑吧？程母听了担心得不行，也顾不得齐小七，看着亲家在，就把孩子给他们暂时照顾，自己回老家看看。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程素自己也担心，马上放行，并亲自送到了车站。 “你公公是个开明和讲道理的，就是你婆婆有点歪，有你公公在看着也没事。但小七还小，你还是多在家陪着吧，省得他们也带不住。你爸好了，我再回来！”上车前，程母一个劲儿的叮嘱。 程素表示知道。 送走老妈，她就盘算起家人的未来。 现在齐泰国调去了珠城的部队，自己因为学业，暂时呆在这边，可始终会到广城去的，到时候，如果老妈还帮自己照顾小七，那老家的父亲又该如何？ 程致现在在外，程母也在自己身边，只有老父一个人在家，真有个啥事上来，也是鞭长莫及。 虽说这大多数人为了生计，南下打工，在老家留守的都是老人儿童，这都是见惯不惯的常事，但那也是迫于无奈。如果有条件，谁不是想一家人在一起，彼此有个照顾，也能享天伦，没有那个条件，也就只能留守了。 所以后来，不也挺多留守儿童，甚至又有许多孤独老人？ 没条件的，只能留守，可自家，没有条件吗？ 程素从来就不是自己过好了，就不顾家人死活的人，尤其现在程母来帮她，也是任劳任怨的，于情于理，她都没办法看着不管。 既然大家都出去了，不如，干脆就都去广城好了，如和公婆打算的那样，两边住，反正程致现在在广城发展，也总不会回老家捞世界的。 程素想通这点，就寻了个机会，给齐泰国去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打算。 齐泰国也没有不支持的，没道理自家在广城定居，岳家都在老家小村子里，钱是程素赚的，她要为娘家人打算一下，他也没二话。 程素得了支持，就又给程三叔去了个电话，让他留意一下房子，有合适的，就先以程致的名字买下来，算是为将来做准备。 第1714章 不想走 ， 程母回了老家，最开心的莫过于是齐母了，她终于可以‘独霸’齐小七这个宝贝蛋了，倒是齐小七，见姥姥走了，恹恹不乐了几天。 有了上次喂食的经验，齐母再不敢自己尝过了食物再给齐小七，只是齐小七怕是心里有阴影，也不太愿意她来喂，所以在吃上面，多半是齐父喂他的，这让齐父高兴得很，直夸他聪明伶俐。 只是，这聪明伶俐就不知道齐母的心理阴影面积如何了。 但不管怎样，齐母仍是高兴的，尤其是跟着齐父推着孙子下大院溜圈时，听到那些嫂子的夸赞，心里就更欢喜了，怎么看自家孙子怎么爱。 亲妈回了老家，虽说有公婆，但婆婆的腿不灵活，公公又是大男人，程素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下了课就回家来，顺道买菜煮饭，带带孩子，婆婆吸取教训，多听公公的话，一时几人倒也相处得相安无事。 日子一天天的过，三月底，程三叔就来电话说铺子已经装修好了。 程素一时走不开，只能托他有空就去铺子，给刚装修的铺子透透气，至于开张，因为假期时间，就只能延长点了。 到了四月清明时节，回了老家的程母终于回来了，她的回归，就意味着齐母的离开。 “祭祖你可以回去啊。”齐母这大半月和齐小七相处，别提多高兴了，哪怕齐小七对她并不热络，她也愿意呆在这里，所以对于齐父说要回老家准备清明祭祖，表现得很不乐意。 她不想走。 齐父没好气的道：“不回去，你的腿要咋整？不是说疼吗？” 程素在旁听了，问：“怎么？妈你的腿疼？” 齐母撇撇嘴。 “这几天不是都在下雨吗？她夜里就嚷着腿疼。”齐父代替她回道。 “哎哟，这该不是闹了风湿吧？”程母也关心的问。 “我看十有**。”齐父看了老婆子的腿一眼，说道：“所以说，得回去瞧瞧铁打，也得敷两贴药吧？” “铁拐李那边，都不行，不然，我这腿早就好了。”齐母忍不住嚷嚷。 “那就不治了？”齐父冷笑：“那好啊，这到了下雨天风雪天，我看你要咋整？反正疼的也不是我！” “你……” “爸，妈，你们别争了。要不这样，我带妈在这里的医院瞧一瞧吧？”程素道。 她对齐母没称得上太多的感情，但身为儿媳妇的职责，她还是会担起来的，尤其现在齐泰国都不在，她也有这个义务照顾。 齐母巴不得不走呢，忙道：“这好。” 程素也没故意拖沓，带着齐母去看了骨科，还拍了片，骨头已经重新长合了，但因为年纪大了，长得慢，痊愈得也有点慢，她平时不注意保暖，又沾水，这是有点风湿了。 得知这腿要完全长回没出事故时一样的利索，时间长达几年，甚至未必能长回的时候，齐母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回到家，和齐父他们一说，齐父就说要走，回家仔细养着，试一试土方子，就是这脚没能治好，治了风湿也好。 第1715章 教女 ， 齐母不愿意走，架不住自家老头子的强势，还是被他拉着走了，两口子吵吵闹闹的上了车，等车走了，程素才回家去。 也不知道将来她和齐泰国是不是也这样，会吵吵闹闹的呢？ “送走了？”程母问她。 程素道：“是啊，我婆婆百般不愿走。” “这也是正常，哪有不想和孙子在一块儿的奶奶？尤其咱们小七还这么可爱，让人稀罕。”程母亲了小七的额头一把，道：“其实你婆婆的腿虽说不太利索，但要是你公婆都在，也不是不能帮你带孩子的。” 程素刚拿了一件小衣服在叠，听了这话就问：“怎么，妈你不愿意帮我带孩子了？” “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吧，我和孩子再亲，也只是外婆，哪有他爷爷奶奶亲。他们带孙子，也是应当的，现在我帮你带着，倒是有点儿雀占鸠巢的样子了。”程母道：“这次回去后，我本来都想不下来了，是你爸说没和你说，突然不来了，亲家那边也不知咋交代，这才又来了。” 程素就道：“妈，就是外孙，也是亲的，除非你自己觉得不亲，不愿意帮我带，才找这么个借口。” 程母瞪她一眼：“你明知道你妈不是这样的人。” 程素笑嘻嘻的凑过去。 “起开，闹心。”程母没好气的推她。 “妈……”程素撒起娇来：“你就再帮帮我吧！” 程母看她这样，真是气不是笑也不是，好容易敛了容，一本正经的道：“我不是不帮你，可这也不是长远的事，你嫁人了，孩子，也该你公婆帮带。你这样只叫娘家人来帮你带，在外人看来，是不是嫌弃你公婆呢？你别这样不懂事，白叫人说你闲话，说我们没家教，没教好你。” “谁这么多管闲事还管人家孩子该谁来带的事了？”程素黑着脸说。 “就是这么说。”程母道：“说实话，你公婆就不能带小七了吗？你心里，其实也不想他们帮你带，尤其是你婆婆。” 程素嘟嚷道：“妈你也知道，我和我婆婆合不来。” 程母冷笑：“你别哄我，你婆婆如今对你，虽然不算多亲和热情，可却是一点都不敢去触你霉头的，看着你的脸色过呢，就这样，她不惹你，你还说合不来，那就是蹬鼻子上眼。做人媳妇，可不能太过分了！” “瞧你说的多严重，你那是只看到一阵，相处容易相住难，一头半个月的没事，你看着长年累月的这么住着，矛盾必定多。”程素耸了耸鼻子道。 那也是，婆媳都这样，不互相尊重，就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 “反正以后你们总得也住一块儿，早点磨合了也好！” 程素一摊手：“再说吧，这都是以后的事。妈，我和三叔说过了，在广城有合适的房子就买下来，以后我们去了广城住，你和爸也一道过去……” 程母一怔，听着她的解释，眉开眼笑起来：“总算没白养你这丫头。” 谁都想一家子团聚，以后看老三他们肯定要去广城当城里人，而女儿也会过去，儿子又在那，程母自己当然也不想落下，一家人在一个城，有个照应，比什么都强。 第1716章 新队友，新兵营 ， 程素在清城过着家长里短的小日子，有亲妈帮着，日子也过得还算自在，相反齐泰国，远在珠城，一个大男人，尤其是成了家的男人，就有那么点不是味道了。 他这次是以正营的职位过去，虽说明面上不会有什么阻碍和麻烦，但台底下，作为空降兵的他，一些磕磕碰碰和小绊子肯定是有的。 然而，齐泰国，也不再是当年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他也亲身参与过一次次的任务，也经历过背叛和死亡，再是被人小小的一挑衅的就炸，又怎么能对得起那些经历？ 所以，在珠城这几个月，齐泰国是比过去更有耐性，面对挑衅和不服，他是半点不急，反而是温水煮青蛙一样，和手底下的兵磨。 而作为军人，光有耐性是不够的，还得有实力，关于这一点，齐泰国的军功妥妥当当是自己挣来的，那是毋庸置疑，实力摆在那，一出手，便知行家。 所以不管是平时的体能训练或者作战训练，齐泰国都一起参与，也毫不吝啬在自己班子跟前展示自己的实力，而在一次模拟实体作战，他领的队伍取得无人伤亡，而对手阵亡的成绩后，完美战胜，使得大家不敢再小看齐泰国这个空降营长。 毕竟，实力和事实摆在那，是不是空有一个名头，还是真的有本事，大家心里有数。 得到整个班子的信任，齐泰国用了三个多月。 “齐营长，在看什么呢？”一只手，搭在了齐泰国的肩膀上。 齐泰国回头一看，是同阶级的营长曲伟，也是刚刚和他做模拟实战的对手，算是他新的战友了。 曲伟有四十的年纪了，对于齐泰国，是多有不服，直到被齐泰国完败，才重新对他起了佩服的心。 军人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暗招子，你打得赢我，我就服你。 而齐泰国据说才32岁，就有这样老成的心思和计划，只这一点，就让曲伟对他别眼相看。 “我看对海，听说，那是赌徒们的天堂。”齐泰国笑着回了一句，又掏出烟敬他一根。 曲伟叼住烟，点燃了，道：“那？是啊。想着一心暴富的，都去那边发财。殊不知道，很多时候倾家荡产，不知多少人直接就跳海，葬身鱼腹。” 他们所在的岛屿，说是小岛，其实也不算小，还住了些世代在此的当地渔民，这边建了军营，光是训练的场地，就有山有树，还有偌大的操场，很适合部队训练。 据说，这在几百年前，就是某个王爷的私人岛屿，分了主副岛，在此训练了一群水师，能打到英格兰去的，当然这都是传说了，是真是假不知。 但不管真假，现在这个岛屿是个铁桶一般的地方，那是没错的，而这里的兵，虽然少，却个个都是精兵。 而齐泰国所在的岛屿，是副岛，主岛更大，居民更多，那里，又设了一个海军营，人数更多。 都在同一个岛屿，两岛之间，以一道石桥连接，一些训练资源有时候都是共享的，而齐泰国他们这一支兵，很多时候也会辅助主岛那边出任务。 而齐泰国所在的位置，也是营里最高的位置，所以很清晰的看到对海的景致。 第1717章 试探 ， 齐泰国看着对海，那个赌徒们的天堂，宁格说，蒋晴的新靠山，就是那个天堂里的一个挺给力的大佬。 他不明白，那人是基于什么，把蒋晴那样的一个疯女人给护在了怀中，那人想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色字吗？ “我也听说过有人从这边偷渡过去的，包括香港。”齐泰国笑着对曲伟说。 曲伟吸了一口烟，道：“这样的多了去了，我跟着海军那边巡海时，就亲眼看见一个家伙拿着个轮胎圈儿，拽着个胶袋装了几件衣服，就这么游着去的。” “啊？”齐泰国失笑：“就这样偷渡？” “对啊！这两个地方太让人梦寐以求了，过去了，不管怎么样，都能讨上一碗饭吃。”曲伟叹道：“其实在那边做黑工，有什么好？连个人权都没有，就是死了，也是白死的。” 齐泰国道：“就为了一个拼字吧，有的人为了出人头地，是能把生死置于度外的。” 曲伟点头，也挺认同这句话，又问：“你看对海做什么？莫不是也想过去见识一下那边的天堂？” “倒是挺想见识一二，也看看境外风光嘛。”齐泰国笑言，又试探问：“你在这也有几年了，听说过那边的人事没？听说那些赌场的大哥，个个都是有来头的。” “片言只语倒听过，但深入了解是不可能的，咱们是军人，是白道正派，和黑派，是不能沾边的，你也要记住这一点。”曲伟看他一眼道。 “我自然知道。”齐泰国脸上一点神情不显，笑着虚应。 “他们那边，虽说是合法，其实也是沾着白边的黑派而已……”曲伟又小声说起来。 齐泰国倾耳听着，只是等曲伟说完，他也没听到关于宁格口中的那个人半点消息。 曲伟也只说了一点儿，就换了话题，问他：“来了几个月，可还习惯？南方不比你们北方，尤其这海边，紫外线高，海风也咸，有些人挺难适应的。” 齐泰国摸了一下脸，道：“除了黑了一个度不止，倒还可以。” “想老婆孩子吧？” 听他提到家人，齐泰国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道：“挺想的。” 曲伟哈哈的笑起来。 “咱们这里，环境一般，不好随军，主岛那边倒还可以，毕竟海军营在五十六十年代就建着了，各方面设施都完善了。咱们这个营，也才十年，随军的，还得在主岛那边住着，也是不太方便。”曲伟笑着说道：“所以咱们营里，也没多少家属随军的，到底是条件不够硬。你真想老婆孩子，倒也可以让他们来探亲，住上几天可以。” 齐泰国笑道：“再说吧，我儿子还小呢，再说规矩在这，我也不好破坏。” “探亲是可以的。”曲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吧，也准备吃饭了！” 齐泰国和他一起走下山坡，一边聊着军营里的大小事务，一边往食堂走去，暂时也把心中的思绪给抛开。 身后，对海的楼宇影影倬倬，也有人在看着望无边际的大海发呆。 第1718章 三姨太 ， 蒋晴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望无边际的大海，双手插在臂弯里，红唇微微抿着，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投出一道侧影来。 “三太太，老爷开完会了。” 在蒋晴身后，一个穿着白色唐装，下穿黑色裤子，梳着大辫子的女仆双手放在小腹前，恭敬的叫。 蒋晴微微侧头，道：“知道了，把汤端过来吧！” “是。”女仆应声而去。 蒋晴看一眼海面上的金光，这才转过身去，看女仆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放着一个印龙凤炖盅，还有个青瓷汤碗并个勺子。 有人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蒋晴，都微微躬身，然后相继离去。 蒋晴嘴角扬着，指点着女仆把汤端到茶几上，她自己则是走到书房前，敲了敲门，听到叫声，才走进去。 沈荣身边，还是跟着他的心腹大手下，**，正微微俯身对他说着什么，看程素进来了，就住了口，点头喊了一声三姨太。 蒋晴也对他点了个头，看向沈荣，嗔道：“您开会都开了一个下午了，也该歇歇吧？我炖的汤，都几个小时了。” 这么一朵娇花，娇嗔起来，还是挺养眼也让人心动的，**眼睛微闪，看向沈荣。 果然，老爷子的面容也跟着柔和下来，对他摆了摆手：“那就到这里吧，再不完，你们家三姨太就要发飙了。” **笑着称是。 沈荣站了起来，蒋晴连忙走过去，扶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出了客厅。 汤就摆在茶几，蒋晴亲自舀了，吹凉了，道：“是要我喂，还是您自己喝？” 沈荣接过来，喝了一口：“这是海底椰呀？” “这几天您有几声咳嗽，我听着喉咙也有痰，海底椰炖瘦肉，化痰。”蒋晴说道。 沈荣听了，眼神更加的柔和，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你了！” **就站在一边，听了这话，又撩起眼皮看了蒋晴一眼。 这就是她曾经的军医身份的好处了，懂医理，一门心思的为老爷子调理身体，跟成为他的专人医生差不多了。 难怪这一年不到，老爷子就越来越信任她，给了她名分，给了她宠爱。 “我有什么辛苦的？也就天天逛街做美容打麻将，还比得上您日理万机的呀？”蒋晴嗔笑，一句就道出了她现在的生活。 跟了沈荣，有了名分，她也渐渐地有了自己的交际圈，但也只是和一班富婆名媛，做着各种富太的事罢了。 沈荣眼神一闪，呵呵地笑：“怎么，这是闷了？无聊了？” 蒋晴道：“有点吧！” “那是想做点什么？做生意？”沈荣又问。 蒋晴心神一动，道：“我能做什么生意呀？” “你看你了，想做什么，就随你自己喜欢。”沈荣笑着道。 蒋晴刚想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却又变了，说道：“做生意，不是我的强项。我听说，老大在京城，不太顺利？” 沈荣眼睛微眯。 “如果您想打开京城内地的市场，我家虽然倒了，但也知道一些人脉可以拉拢。”蒋晴徐徐的道：“他要是需要，我可以引荐。” 沈荣看着她，也不说话，蒋晴不由觉得心慌，口里发苦，刚想开口，就听到他问：“你想回内地？” 第1719章 不会让您难做的 ， 听到沈荣的问话，蒋晴心里一跳，看过去，他明明在微笑着，可她却觉得，那微笑比什么都可怕。 “我……”蒋晴开了个口，才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沙哑起来。 她吞了口口水，露出个笑容来：“要是您不喜欢，我就不回去。” 到底是年轻，在沈荣这样的老油条的视线下，她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害怕。 可偏偏，沈荣就好这一口，他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想回就回。” 蒋晴一愣，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您说，让我回去？” “让啊，如果你想回，那就回啊。”沈荣微笑，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后辈一样慈爱和宠溺。 蒋晴的眼睛渐渐泛红，道：“我以为，您不喜欢。” “小晴，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愿意。”沈荣道：“回内地也没什么，那个事已经封尘了，没有人会怀疑到你身上。” 这话，让蒋晴的脸色微变，轻轻的咬着唇。 “你现在的身份，是我沈荣的女人，不是别的谁，你的护照身份，都是这边国籍，不用担心。”沈荣看着说道：“我既然能娶你，就能保障你的安全。” 蒋晴再忍不住，靠了过去，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见此，就悄声退了下去。 “怎么了？”沈荣拍了拍她的手。 蒋晴摇摇头，道：“谢谢您，成为我的依靠。” 她的语气十分真挚和诚恳，沈荣淡淡一笑：“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感性。” 蒋晴抬起头，道：“您也知道，我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果不是您出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我……我是亲父母都能舍弃的人，要不是您，我哪有今天？” 她不是在哄，不是说假话，而是出自真心，所以，她心甘情愿做他的姨太太，一门心思给他调理身体，她很清楚，这是她今生唯一的依靠，只有他好，她才能好。 她对他没有爱，却有感激，有敬，而这感激，就足以让她死心塌地，也许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可她是真心的想要沈荣好，感谢他。 “你还想报仇？”沈荣淡淡的问。 蒋晴磨牙道：“当初他们把我送进精神病院，那是我的噩梦，如果不是那样，高宏博不会乘虚而入，不会有机会，我……我心里恨！” 恨蒋从何，恨蒋大方，恨他背后的人。 如果不解决这个心结，大概她这后生，都不会真正舒坦，一辈子都活在愤恨噩梦里面。 “真的只想解决掉送你进去的人？”沈荣看着她。 蒋晴也看着他，用眼神回答他。 “小晴，你可想清楚了，你今年，也才三十，正是好年纪，以后的路还很长。其实你放过过去，等于放过自己，要是执着……”沈荣的声音微淡，道：“沈家，是要在内地占领些市场的。我可以给你一点人手，但不会给你太多帮助，如果家族和你让我去选，家族绝对是在你前面的，你别怪我，做老爷子，不容易，很多人都在看我的眼色吃饭。” 蒋晴听到这，已是大喜，道：“我知道，我不会让您难做的，等这事了了，我就和您环游世界去，如何？” 沈荣轻轻一笑，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而是多了几分惋惜。 第1720章 不懂事的三姨太 ， 得了沈荣的应允，蒋晴开心得像只出笼的小鸟，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开心，虽然她尽量掩饰着，却骗不了沈荣这样的老江湖。 他十来岁就出来混，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女人没见过？蒋晴这样的，多了去，给她名分，是怜惜她，也有看在鲁老的脸上。 他说的话，其实是希望蒋晴能放下，忘掉过去，安安分分的跟着他，这样的话，她后半生绝对不会发愁，就算有一天他走了，也会给她安排好，大房二房绝不敢动她。 可惜，到底是年轻气盛，听不明白。 其实她认为的仇恨，在沈荣看来称不上什么，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 他着重的是，作为一个女人，那么艰辛的从泥潭爬出来，何必要回头看那泥潭？ 泥潭就是泥潭，它周围，都是脏的泥泞，你走过去，也只会脏脚。 更别说，她能力也不够，却还是想要去试水。 罢了，就看在她一门心思为自己的身体着想的份上，应了她，又或许，她真能为沈家在内地打开一片市场呢！ 沈荣叫来**，让他安排蒋晴回内地。 “老爷子，您是？”**有点迟疑的开口。 “老大要争这块市场，展不开手脚，回去一趟吧，看三姨太能不能有这本事，她到底是在京城长大的，对那边的人也了解，耳目渲染，估计也知道该从哪下手。”沈荣淡淡的道。 “是。” “你给她安排个稳妥的人跟着吧，必要时提点一下她，别让她冲动过了头，做出傻事来。”沈荣又道。 **应了，迟疑了一会，试探的问：“那三姨太的行事，这底线……” 沈荣眼神一闪，手指曲起轻敲着桌面，道：“不影响沈家的前程计划，怎么小打小闹，随她吧。年轻人，心火气大，不发出来，憋久了会得毛病。” **表示明白。 沈荣问她：“何医生那边的报告这个月有没有？” **立即把手上的报告递给他，沈荣不接，道：“你说说。” “各项心理指标都挺正常的，何医生说三姨太太可以不用定期过去，半年一次过去坐坐也行。”**回道。 这是说蒋晴的精神病。 沈荣听了，就有点高兴，道：“这是好全了？” “我没看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来。”除了有时候判若两人。 沈荣很欣慰，叹道：“其实啊，这人离开伤心地，反而能好得快，不会受刺激嘛，可惜她不懂。” 这话，**没接，只问：“现在三姨太好了，那药……” 沈荣抿着唇，好半晌才道：“她昨天还说着，想给我生个孩子，可惜怀不上。”其实不是怀不上，而是不敢让她怀，她本来有那个病，谁知道会不会遗传？ “老爷子的意思是？” “还用着吧，她什么时候放下了，就再说。有了孩子，那就有了弱点，要是家族和她两边选，这孩子在，我是保呢还是不保呢？”沈荣看向窗外：“所以我说她傻，安安分分的，不就挺好的吗？” “三姨太是年轻，不懂事，您多教她就是了！”**笑着说了一句。 沈荣站起来，走到窗边，道：“我也老了。”还能教她什么？ 第1721章 我本来就是个饵 ， 蒋晴入境了! 宁格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见百樱，从她的口里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接过她递过来的照片一看，那是机场入境处拍到的摄像照片，黑白的照片，看得并不太清，但宁格一认就认出来了。 另外还有几张照片，都是从摄像那边扣下来的，看来是百樱用了手上的技术了。 “多余的资料还查不出来，只隐约是这些，这蒋晴能靠上沈荣，应该是她外公的关系。”百樱又把一个牛皮袋给推了过来，道：“两人表面看着并没有什么交往，甚至鲁家败的时候，这沈荣也没有出面。但我查到，鲁家临死前，隐约好像跟家里人提到沈荣，但具体是怎样，就不清楚了！” 宁格打开资料袋，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这一份资料，基本是详尽的说沈荣个人本事和喜好，他最喜欢的又是谁，以及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但他和鲁家活着蒋晴的关系，倒是寥寥无几。 “是这王光华给牵的线？”宁格看到一条消息又问。 百樱抿了一口热咖啡，道：“牵线也说不上，不过是曾听说这王光华找过沈荣这个人。” 王光华也是商场上的豪门大亨，和高宏博也有酒局关系，是因为这样，所以蒋晴托到他这里，然后王帮她找到沈荣？ 如果这样的设定成立的话，那就是蒋晴早就知道沈的存在，只是找不到人，托到了王这里，才成事了。 是不是，问一问就知道，然而，宁格接着看下去的时候，双眉却是拧了起来。 王光华死于心肌梗塞。 再看日期，离高宏博的死亡，竟然没相差几天，这未免太巧了吧？ “这是不是太巧了？”宁格指着那几个字眼看向百樱。 百樱看了一眼，道：“查到的就是这样。王和高的饭局，蒋晴也有出现过的，蒋还应了高的意思，陪过王。” 所以，两人私底下做过什么交易，也是十分正常。 宁格听到这，顿时觉得有点恶心。 “反正吧，不管沈鲁曾经有过什么关系，现在和沈荣有关的是蒋晴。”百樱说道：“沈荣这人据说行事十分的果断狠辣，雷厉风行，很知道趋吉避凶，而且为人谨慎。所以，你还是悠着点吧！” “你觉得我需要怕他？”宁格挑眉。 百樱一噎，瞪眼道：“就算不怕，又何必惹一身臊？” “他不来惹我，我会靠上去？”宁格冷哼，道：“不过我倒是想蒋晴来惹一惹，也好看看这沈荣的底线在哪？” “你该不是要把自己做饵吧？”百樱坐直了身子。 “不，是我本来就是饵。”宁格摇摇手指：“我一直就是个饵，至于沈荣和蒋晴咬不咬，就再看喽。” “可这沈荣，有那样的生意，手段也有，还碰黑……” 宁格就指着资料上的一点道：“沈家想攻内地的市场，这一点，就可以拿捏着做事。” 在境外，或许不能把沈荣他们怎么样，可他们家要是想进军内地，那形势又是不同了，这份资料，对他还是挺好使的，回头得再仔细研究一下这沈荣的弱点才行。 第1722章 力争上游 ， 宁格得到的消息，很快就和齐泰国共享了。 “你是怎么想的？”齐泰国听了后，问他。 “没想法，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正好试一试这姓沈的底线在哪。”宁格说得很轻松。 齐泰国想到从前他跟鲁家那条线所受过的危险，道：“你别大意，会不会有危险？” “嘿，你就淡定吧，京城可是我的地盘。”宁格听出他话里的关怀之意，故意露出轻松的语气来：“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我宁四少是螃蟹，横着走的。” 齐泰国笑了，道：“还是小心点吧，大意失荆州。” “知道了。”宁格道：“蒋晴，无非就是靠着自己的一张脸，能宠能爱她，还能为她倾尽身家么？沈荣一把年纪了，他不傻，就是他傻，他的两个老婆和儿女都不傻！” 齐泰国听了，提起的心稍稍放下，道：“别的我不多说，小心使得万年船，你知道这点吧？”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我和你说，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说实在的，你在那个岛，连出来都难，还能做什么？好好的保家卫国吧力争上游。”宁格道。 齐泰国却是自嘲一笑：“这要是连自己的妻子家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随心所欲，不必受条条框框压着。我这样的身份，受到的规矩，实在太多了！” 军人，代表的是国威，比一般人要遵守的规则更多，就是滋事打架，那都是要受处分的，更别说杀人了，那就得脱军帽军装入狱了。 不然，你一个军人随随便便杀人，老百姓还能相信你吗？ 宁格听出那语气中的颓然，道：“你说这个也没意思了。其实你强大了，权力足够大了，一般人也不敢来触你的霉头。” 这就是游戏的规则，弱肉强食，你强大你有权有势，别人就不敢轻举妄动，相反，就被一口咬掉。 说来说去，就是位置太低而已！ 这也就是齐泰国为什么要极力往上爬的缘由了。 “太漫长了。”齐泰国叹气。 “你不用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有些事，急不来，你才32而已。”宁格说了一句。 齐泰国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齐泰国呆坐了一会，看了看时间，又给家里去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正好是程素，她正抱着孩子玩呢。 听到齐泰国的声音，忙叫齐小七：“小七，快，是你爸爸，叫一声爸。” “啊啊。” 清脆的儿啼声，隔着电话线传了过来，齐泰国冷硬的心顿时软成一滩水，下意识的放柔了语气叫儿子的小名。 “他还不会叫呢，但我想着估计也快了，你放心吧，我先教他学会叫爸爸。”程素笑着说道。 齐泰国柔声道：“先学叫妈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他这一家之主不在，教养孩子，孝顺父母，都得靠她，他打从心里感激和愧疚。 “不辛苦，咱们儿子可好玩了！”程素嘻嘻的和他说着儿子的趣事，齐泰国笑眯眯的听着，眼睛也有点湿润。 他此生，惟愿家人安好，再无其他。 第1723章 来借宿的人 ， 程素挂下电话，觉得有点莫名奇妙，感觉齐泰国这次打电话回来有点怪怪的，还叫她平时出入小心点。 “泰国打来的？”程母一边打着蛋花，一边问。 程素说是啊。 “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话。”程素笑着道。 程母就道：“现在联系也是方便了，虽然他去了那么远，可有这个电话，打个电话回来，也可以说话，感觉就没走远似的。从前哪有这样的东西啊，都得靠写信，还未必收得到。” “是啊。以后会更方便的，拿个手机还能面对面的说话呢，能看到人！”程素笑道。 “还有这样的？”程母惊讶，又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会有？” “哦，我看人家国外是这样的。”程素扯起谎来一点都不脸红。 偏偏程母还信了，赞叹道：“那国外更方便了！” 程素暗笑，又逗起儿子来。 这时，门被敲响了。 “谁啊？”程素一边问，打开门，却是一愣：“哦，你来了？” 来人是刘文静，背着小儿子，看到她的时候，眼圈一红，又怯怯的问：“表嫂，我能进来吗？” 她头发微乱，双手拽了一个红色胶袋，里面装了几个小苹果之类的果子，看上去有点可怜和局促不安。 “进来啊。”程素忙的让开身子。 齐小七坐在学步车里，看到刘文静，歪着头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 “小七又长大了。”刘文静摸了一下齐小七的头，把带来的苹果从胶袋里掏出一个放在他的车子里：“给你吃。” “来坐就好了，哪用买东西来？”程素笑着道：“我先洗一下再给他，现在他长牙了，什么都会咬。” 说着，就把那个苹果拿去洗了，再放在车里让儿子玩。 程母也从厨房里出来，看了刘文静，就笑道：“是小七表婶来了啊。” “是啊，大娘，你在忙呢。”刘文静笑了笑。 “哎，这不正要煮饭呢。” “今晚就在这吃饭吧，妈，多煮一杯米呗。”程素看了时间，就对程母说。 “哎哎。” 刘文静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是我没礼貌分寸，这个时候过来，难为你们忙碌。” “都是亲戚，啥时候来不成啊？还有分时段的？没事，你要是有空就来玩吧，现在你表哥去了珠城，我也常在家带娃。”程素笑言，又问：“只是，狗剩咋没带来呢？” 刘文静眼神一暗，道：“他奶奶带着呢！”说着又低下头去。 程素看了，就知道这里头又有故事，就给她倒了一杯茶，道：“怎么了？” 刘文静眼圈一红，眼泪就吧嗒的掉下来，又用手背擦了，道：“表嫂，我，我也是没地方去，也才这个时候过来。还有……”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咬牙红着脸道：“我能不能在这住一晚呢？” 程素一讶，来借宿的？ “你和大姨吵架了？”程素是个聪明人，脑子一转，就说出了重点。 刘文静点点头：“她骂我鸡都不如，我气不过，和她顶了两句，她就赶我走，我这是没办法了，才背着二宝出来了。” 第1724章 一盒雪花膏引发的吵架 ， 刘文静说起和大姨的吵嘴，眼泪吧嗒吧嗒的流，她的小儿子二宝也一岁多了，特别懂事，看她哭，就伸出小手帮她擦掉眼泪。 程素看在眼里，心里又叹又感慨。 “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程素从茶几上，抽出一张卫生纸递给她。 刘文静接过擦了，苦笑一声道：“因为我买了一小盒雪花膏。” 程素一怔。 “伟秋结婚时，婆婆就说我们俩个的事，才耽搁了她这么迟出嫁，所以这嫁妆，我们是补偿也好，做哥嫂的心意也好，要给得足足的。但表嫂你也知道，家里就伟夏一个人赚钱，几个人张嘴吃饭，又要租房子开支，哪有这么多的钱？”刘文静淡声道来。 程素点头，表示理解。 邓伟夏在她的酒楼里上班，工资有多少，她心里清楚得很，尤其他还只算个学徒，砧板工，一个月四十五块的工资，已经是给高了。 当初两人来投奔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到现在，邓伟夏才打了一年班，就是算尽了，省得不能再省了，一年下来，能有个两三百块钱的存款，已经是极省了。 “为了伟秋的嫁妆，那戒指项链就花了近百，还有其他的箱柜被褥之类的，她婆家给的聘礼聘金，也是全部给她带回去的。就为着这嫁妆，我们家的钱全填进去了还不够，伟夏还跟同事借了好几十。”刘文静说道。 程素眉头一皱：“还借钱了？” 刘文静点点头，又抹了一下眼泪：“说我们欠她的，该这么打算，说我们耽搁了她，活该我们要做牛做马，去给伟秋堆这个锦绣堆。”她吸了下鼻子，道：“这我们认了，谁叫当初我们做错了。借的钱，慢慢的还就是了。她不念儿子不想孙子，一家子吃青菜，都算了。” “但这个月，伟秋出工资了，好歹把钱都还上了，给了我家用，又看我脸上皮肤不好，又让我去买个抹脸的面霜。”刘文静摸一下自己的脸，苦笑道：“哪个女人不爱俏啊，不过没钱罢了。他这么说，我路过商铺，来来回回走了十次，才买了一小盒雪花膏。” 说着，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正是时下流行的雪花膏，是最小的规格，也就几块钱而已。 “就为了这么一盒东西，被我婆婆知道了，你晓得她怎么说么？”刘文静自嘲的笑：“说我藏私房，说她儿子辛辛苦苦去赚钱，我就大手大脚，买这些不顶用的东西，说我打扮得妖里妖气，抹这么个鬼东西，是要勾搭谁去？又说我这么个样子，就是去**都不如了，都没人要。” 她抹一把泪：“一盒抹脸的雪花膏，几件旧衣服，我就妖里妖气了？她要给伟秋怎么疼怎么爱，我都不说什么，穷就穷吧，一家子都熬着。可她不该这么说啊，还是当着狗剩和二宝面前说。我顶两句嘴，她就发疯的抓起东西砸我，说我坏了邓家的名声，早就该浸猪笼死了。” 程素听到这，脸阴沉沉的。 第1725章 鼓动自立 ， 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还要拿出来说，那无疑就是一把刀，往人的心上捅去，血淋淋的。 和邓伟夏私奔，刘文静就不后悔吗？可后悔都做了，再悔又有什么用？现在两人孩子都有了，就抛弃过去，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吧。 偏偏大姨又要拿这事来说，是嫌家里太过安宁，嫌日子过得太无聊是不是？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肯定不会和伟夏走出那道家门，走出村子。”刘文静哭着道：“但不能了，我们都回不到过去，只能看前面去。我们都努力的活着，她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吗？” 程素听着她念叨了半天，哭声渐止了，道：“伟夏知道你来了这里吗？” 刘文静摇摇头，道：“他还没下班呢。” “好像听说伟夏平时休息的话，还去找临工做？”程素忽然又问。 刘文静一愣，点点头，道：“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又是他一个人赚钱，所以休息的话，他有时候会去火车站那边看有没什么临时的工。” “劳逸结合，赚钱重要，这身体也很重要，尤其是他一个人赚钱，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这身体垮了，那就真是一家都垮了。”程素道。 刘文静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说他的，没钱，我们就用少点，钱少也有钱少的用法。” “嗯！”程素道：“你要在这住一晚也不是不行，但你始终得回家去，你和大姨，又要怎么处，想过吗？” 刘文静脸上一苦，摇摇头：“等她这口气过了，还怎么处就怎么处吧！” 程素就道：“你们天天对着，矛盾肯定也多，要不，你也出去找个工作吧？” “我不是没想过，但去找工作，二宝怎么办？”刘文静苦笑，看一眼儿子，道：“她偏心，不喜欢这孩子，平时别说带了，都不愿怎么理他。狗剩说了，她在背地里骂他是野……” 她没说下去，可程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心里对这大姨更无好感，骂孙子是野种，那她儿子又是什么？她自己又是什么？ “那也得找，别人为生计，背着孩子挑泥沙的都有呢。”程素道：“走出家门，不用成天相对，你们的矛盾也就少点。如果她不帮你带孩子，你就请人帮你带，花点钱，不然整天在家做什么？你赚一分钱，也是自己双手赚的，还用看她眼色？自己有钱，才是底气，管她说你什么丧门星呢，你都不用听，自己有钱又硬气，只怕到头来，她还得看你眼色呢。” 刘文静抿起唇，低着头在沉思。 “出现问题，就想办法解决。没人帮你带孩子，你自己赚来的钱，给点出去叫人带，总不会把整份工资都给出去吧？那也剩点了！”程素鼓动道：“人啊，一定要自立自强，才不用看人脸色做人。” “你说的对。”刘文静想到那程度，道：“回头我和伟夏商量一下。” 程素嗯了一声，道：“在这吃饭吧，我给酒楼去个电话，和伟夏说一声你在这，省得他下班了，不见了你，还得到处找。” 刘文静红了脸：“麻烦你了！” 第1726章 大姨自己在找死 ， 邓伟夏下班就赶过来了，小伙子急匆匆的，来到程素家，先和程素打了个招呼，就问刘文静发生啥事了。 刘文静眼圈一红，无处可诉，只能避进平时程母睡的房去。 邓伟夏看了，就有些手足无措，看向程素：“表嫂，这……” 程素淡淡的道：“说是和你妈吵了两句，要在我这借宿一晚，你先进去和她谈谈，再来和我说话吧。” 邓伟夏脸色一变，看她又把视线放在手上的书上，不敢再说话，跟进了房。 看门关上了，程母就对程素道：“真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泰国那大姨，也是个极品。这两人孩子都生了，还纠结过去的事做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这给自己不自在就算了，还给别人找，哎。” 她听多了程素说奇葩极品的，嘴里也自然而然的吐出极品两字。 “她这一生，都被一个名声所累，自己钻进死胡同里，你拉她，人家还不愿意呢，说你要害她。”程素冷淡的道：“这样的人，一生都不会愉快的，也不会改变。” 程母叹了一口气：“难为这两小口，本来就艰难，有个这样的婆婆，那就更艰难了，真正要舒心，只怕是要等她婆婆百年喽。” 程素嘴角冷勾，就看着两人的心冷硬到哪去了，如果自己立得起，大姨能耐他们何？ 再恶毒点的媳妇，分开住，饭菜都端去给你，爱吃不吃，有一餐没一餐，反正你不是不愿意瞧着我吗？那就大家都别见。 这样的人，在农村里多了去了。 大姨是自己找死，要把人往狠路上逼去。 她真这么作下去，两人受不住的话再次把包袱一卷跑了，谁还会同情她，本来好好的，把人都作走了。 所以说，要作可以，你也得看看自己的资本，你是不是有作得起的资本，如果没有，那就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 更别说，她都到这把年纪了，身体本来就不那么好，又是中过风的人，正是需要儿子媳妇照顾的时候，还敢对人家不好？这不就是找死么？人家不理你了，你自己能搞定自己?钱没有，人没有，等死吧！ 程母听得女儿这么说，就道：“听你这么说，我以后也不敢磋磨我儿媳妇了！” 程素一笑：“放心吧，你将来的儿媳妇要是对你不孝顺，你闺女也有钱请人照顾你终老。” 程母啐她一口。 邓伟夏从房里出来了，程母就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小七醒没醒。”说着就走进房去。 程素看邓伟夏站在那，十分的局促，就努了努嘴：“坐吧。” 等他坐下来后，又问他吃过饭没，要是没，还有点剩饭剩菜。 “我都吃过了！”邓伟夏忙道。 程素点点头，给他倒了一杯茶，问：“和你老婆谈过了？” 邓伟夏满脸不自在，点点头，不好意思的道：“今天叨扰表嫂你了，一会我就带她回家去。” “这倒没什么。我只问你，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程素看着他，淡淡的问。 第1727章 不能愚孝 ， 面对着程素，邓伟夏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向自己压来，让他心里觉得无比的紧张和慌乱。 他看向程素，她就那么坐在那，双腿交叠着，双手抱在臂弯，面上表情平淡无怒，可偏偏就让邓伟夏觉得自己在面对齐泰国似的。 不，大表哥给的压力无非是冷硬的，直来直往的，可这表嫂，那是真正的压力，紧迫，让人紧张无措。 “我……”邓伟夏开了个口，就觉得嗓子哑的很，忙端过茶来喝了一口。 程素见此，就开了口：“婆媳关系是千百年来最难搞的东西，而你们的情况特殊，文静和大姨的关系，就更难处的好。” 邓伟夏露出一个疲惫的表情来。 “多余的事我不说了，说来说去，也都是那些话，你们现在已经是合法的夫妇，孩子户口也上了，所以这饭，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再无反悔的余地。哦，有是有的，离婚！”程素淡淡的道。 邓伟夏一惊，立即道：“表嫂，我没想过离婚，我也不会离婚的！” 程素点点头：“所以你要怎么办呢？你妈，不可能看得上文静。她们两人彼此磋磨的话，你这磨心，也会疲累，长此以往，你不厌也厌了。你既然认同文静，你就得端起你自己的态度和责任，像个男人一样，保护自己的女人。” “我会和我妈说的。”邓伟夏忙道。 “你妈对你老婆的态度取决于你，你重视，她才不敢轻视，孝顺可以，但不能愚孝。你要记得，你是儿子的同时，你也是一名父亲。比如你借钱给伟秋办嫁妆，是顺着你妈，但你也把一家子都拖进了水里，一旦还不上呢？老婆孩子都跟你吃西北风？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不能你妈怎么说，你就要怎么做。”程素淡淡的说：“有些孝顺，你可以说不。” 邓伟夏被说得额头冷汗吟吟，双手交缠着，愈发的紧张了。 “你妈的作派，是霸道，是逼迫。伟夏，你要想这个家安宁，就要硬起来，你这性子，软绵绵的，只会被搓圆按扁，你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你要能果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孩子也大了，你难道是要你的孩子学你这样唯唯诺诺，软弱无能？”程素的声音严厉起来。 邓伟夏心里一秫：“表嫂，我，我不是……” 程素看他这样，声音再次变得淡淡的：“让文静也出去工作吧，两个人在家，矛盾也多。她出去打工赚钱，你的压力也能减轻一点，至于孩子，你妈不肯带，就出钱让别人带。反正狗剩也要上学了。” 邓伟夏点点头。 “至于她们两母子，就在这住一晚吧，明天你下班再把她们接回去，今晚你先回去和你妈谈一谈。”程素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伟夏，你是男人，可别让人压在你头上，连个孩子老婆都护不了。理在那边，你得站那边，这才是立身之本。” 邓伟夏站起来道：“表嫂，我知道了。” 程素揉了揉额角，摆摆手：“和你老婆说一声就回吧，别太晚了，没车。” 她真是头痛啊，齐泰国在的话，这样的破事，她也不用管了。 第1728章 争吵 ， 邓伟夏一路回家一路想着程素的话，回到自家的出租屋门前，又掏出烟蹲在楼梯口抽完了，这才掏出门钥匙进屋去。 一进屋，邓伟夏就感觉到了自己家和表嫂家的不同。 不是说房子的好坏，而是气氛和感觉。 表嫂家里，是干净整洁的，在其中，感觉很舒服和温馨，而自己家，称不上多凌乱，但也没那么整齐，但进屋来，就感觉到死气沉沉和压抑。 老妈坐在椅子上，脸黑沉黑沉的，又有点难明的情绪在其中，看到他，下意识看向他身后，没其他人，眉头不禁皱起来，脸上五官都挤成一堆了。 “回来了？”大姨问他。 “嗯？”邓伟夏脱了鞋。 大姨脸色不好，就冲狗剩使了个眼色，推了他的手一把。 狗剩就大声道：“爸，我妈呢？她和奶奶吵架了，然后走了。” 邓伟夏看向大姨。 大姨就黑着脸道：“下午晌就出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她一个女人，有家有室的，怎么半点礼义廉耻都不知道，这么晚了，她……” “妈，文静她在表嫂家里。”邓伟夏道。 大姨一愣：“去程素家了？” 邓伟夏点点头，让狗剩进房去睡觉，他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坐下，道：“是表嫂告诉我的文静过去了。妈，那盒雪花膏，是我让她买的，不值几个钱。她这样跟着我，也没享过福，一盒雪花膏，真的算不了什么。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她，说她勾人，说……” 大姨的脸色已经难看得跟锅底似的了，声音尖锐：“她是恶人先告状了。好哇，她大手大脚乱花钱，还有理了，不会赚只会花，我说她两句怎么了？我还说错了，家里是有黄百万没开头让她花不成，还雪花膏呢，我呸！就她这样还配抹雪花膏！” “妈！”邓伟夏忍不住站起来，声音也大了：“她是我老婆，我给她花钱，是我愿意，她给我生儿育女，怎么就不配抹雪花膏了？” “你这个忤逆仔，你反了你，要帮着那不要脸的贱人来忤逆你妈是不是？”大姨气得浑身发抖。 “她不是贱人，是我老婆，二宝也不是你口中的野种，是我儿子。”邓伟夏道：“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偏心眼，你就是恨二宝，恨他是我和文静不正经生下的，让你蒙羞，可那是我儿子，而我是你儿子。你说他是野种，那我和你都是什么？” “我呸！你别拿我和他们混为一谈，我没这样的血脉，不知羞耻！” 伟夏，你自己要硬起来。 表嫂的话在脑中响起。 邓伟夏看着眼前这面容狰狞的老妇，心里一阵悲哀，道：“妈你这么说，是要逼死我们吗？”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道：“妈，你不承认我们，那也没关系，我们走就好了。房子你住着，我和文静他们另外搬开住，每月我都给你生活费，不碍你的眼，这总行了吧？” 大姨心一跳，指着他的手都抖起来：“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第1729章 忤逆不孝 ， 大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说什么，这个向来软弱听话的儿子，在说什么，说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她自己单过，无儿无女，无人相伴，独居，死了兴许都没人知道。 这邓伟夏，竟然这么狠心？ “反了反了，你被鬼迷了心窍。你不赡养老母，你这是不孝，我可以去告你。”大姨尖叫道。 “妈，我不是不赡养你，我会给足你生活费，只是不住在一块儿罢了。”邓伟夏声音疲惫的道：“你就是告到法院去，也没有用，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和我老婆合不来，咱们就只能分开！” 大姨尖笑起来：“所以，你为了你那个老婆，连妈都不要了是不是？忤逆不孝！” “她是我老婆，是我儿子的妈，我没法不管。”邓伟夏道。 “你，你……” “如果这样都不行，那我们就再走远点，反正伟秋现在已经嫁人了，你也没什么愁的了，钱我定期寄回来。”邓伟夏又是一击。 大姨听了，头一阵眩晕，头突突的跳痛，指着他，磨着牙：“邓伟夏，你反骨，你……” “妈，这也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们。”邓伟夏看她脸色微白，却还是硬着心肠道：“过去就过去了，我和文静，儿子都这样了，妈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接受我们真的这么难吗？放下过去，咱们一家子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吗？妈你为什么总要说过去，总要拿捏我们。妈，我们是人，不是什么动物，也是有脾性的。” “好，你翅膀硬了，我碍你们眼了，我回老家行了吧！”大姨道。 “如果你想，那我也随你！”邓伟夏道。 大姨终于变了色变，看着他，试图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别的什么来，他不是认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然而没有，那张向来老实软糯的脸上，没有半点虚假，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你还想和我们过，妈，我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事。我和文静说过了，让她也出去找工作，也赚钱，这样，你就不用说她只会花不会赚了。至于孩子，你不带，我们给钱请人带。”邓伟夏又道。 大姨脚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妈你想一想吧，怎么着都随你。”邓伟夏干了一天的活，早已经十分疲惫，说完了这些，就要回房，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又道：“妈，你这一辈子都强硬，要人按着你的想法和规定去活，爸是这样，大哥也是这样，现在我也是，但人和人怎么会一样呢？爸和大哥都没了，妈你也想逼着我这么死了才好吗？当初你要不是不顾我意愿逼我结婚，逼文静守寡，我们又怎么会私奔？都是你逼的啊！” 大姨脸色几变，倔强的抿着布了皱纹的唇。 “妈，都这把年纪了，自在点活吧，别总按着你的想法去活了。你错了这么多年，还要错到死去才罢休？”邓伟夏再说一句，关上门。 大姨站在客厅里，快进五月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却冷得跟寒冬腊月的雪似的。 第1730章 众叛亲离 ， 因着和儿子吵了一大架，大姨一夜未睡，听着邓伟夏起身出门上班，她也起了，草草的煮了东西自己和狗剩吃，这气不过，就要出去打电话给自己亲妹齐母和闺女。 现在邓伟夏已经被刘文静那贱人给笼络住了，连老娘说不要都不要了，她得找个同盟才行。 大姨先是给齐母打了个电话，噼里啪啦，一边说一边哭，骂得小铺子的老板都看了她几眼。 电话那头，齐母则是听得直拧眉。 “你不知道，他嘴巴说得可伶俐了，我再没见过他这么伶俐的时候，这都不知道谁教他的，在你媳妇家那边回来，就说一通道理。”大姨说了一句，心里已经怀疑程素了。 齐母也不笨，一下子就听出了那话里的意有所指。 其实光听，她就知道是大姐犯拧巴了，都这样了，还和刘文静闹啥？ “大姐，伟夏也说得对，你别总想着过去他们两个咋样，这儿子都生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能怎么着？大家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呗，总能把日子过起来的。”齐母劝道。 大姨心里不快：“连你都向着他们了？” “我不是向着他们，就是站在你这边想呢。你看伟秋都嫁了，你还有什么愁呢？还不是靠着他们给你养老，你这样吵，他们真如伟夏说的不管你了，那你咋办？又要靠伟秋？她自己也有个家呢！”齐母难得的看明白个事。 “我知道，你就是看不过我，明明是他们错。” “大姐，谁错谁对就不说了，只看现在，只看以后。大姐，谁弱，谁就得低头，你能和后生比长寿？咱这还有几年好活呀！” 大姨听着齐母话里好意的‘劝说’，只觉得刺耳无比，想着是要找个同盟，却不料找来个对手，听着就觉得郁闷和烦躁。 “你也是个养不熟的，净会手肘往外拐，挂了。”大姨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又给女儿去了一个电话。 邓伟秋倒是来得快，中午部队里的食堂收工了，她就坐车来了。 和跟齐母说的一样，大姨也一遛嘴的告状了，只是邓伟秋的表情就颇有些微妙。 她不是不知道，给自己办嫁妆的时候，哥哥嫂嫂都倾尽了权利，还借了钱，她心里还是颇有几分过意不去的。 “妈，你别拿二哥他们的事再说了，这说出来不好听不说，而且还伤感情。他们连二宝都生了，还能咋的？我又嫁了，妈你也得靠着他们。现在我们也在清城生活，不回老家，也没人知道他们的事儿。妈你看……” 邓伟秋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看母亲的脸色，见她脸越来越黑，也不敢说下去了。 “所以你这嫁人了，也不理妈了是不是？你也是向着他们觉得我错了对不？”大姨黑着脸道。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叫我妈，你嫁人了，泼出去的水，是不管我死活了！”听到女儿都这么说，大姨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恼怒的推她：“走，给我走。” “妈，你看你，又是这个脾气，妈……”邓伟秋被她亲娘一直推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关上门，差点就撞到了她的鼻子，喊了几声，门都没开，只得悻悻地走了。 第1731章 给自己的霸道埋单 ， 赶走了女儿，大姨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和心酸，没有人帮她，人人都在说她的不是，都说她错了，都向着刘文静他们，亲妹如是，亲闺女也如是，更别说这唯一的儿子了，估计一门心思盼着自己死了。 假如老公和长子还在生，自己还会落得这样的难堪又尴尬的光景吗？人人都来欺负她，欺负她这个寡妇。 大姨悲从心来，抹着眼泪，心里越发的恨那罪魁祸首刘文静，要不是这个丧门星，自己怎会落得这样众叛亲离的田地？ 都怪她，那个该死的婆娘，她怎么就不死了呢！ 大姨越想越气，再想到儿子的态度，太阳穴更是突突的跳痛起来，只觉得浑身的火气和血液都向脑袋涌去。 她就不信了，这天下就没个理论的地方，舆论会把这不孝的儿子媳妇给钉死的。 大姨站起来，刚走一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邓伟秋走出娘家的巷口，心里想着还得找二哥说一说才行，不然这怎么过日子？也不能叫婆家看了笑话。 “姑姑，姑姑！” 有人在大急大叫。 邓伟秋不由转过身去，只见大侄子狗剩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便停下了脚步，道：“狗剩，你出来干啥？这车子多呢，快回去！” 狗剩却是大哭起来：“姑姑，奶奶她，她睡地上了，叫不醒。” 幸好姑姑没走远，不然咋办？ 邓伟秋脸色一变，连忙拽着狗剩的手飞奔回去，一进门，可不就见母亲趴在了地上，不由尖叫：“妈！” 却说齐母被大姐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有些讪讪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又闹啥？”齐父在她旁边坐着吸烟。 齐母学了一遍，道：“大姐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齐父就冷哼道：“你这个大姐，不是我说她，年轻时爱俏，非要跟了邓大海，后来的事……罢了，不说那些。她这都快花甲的人了，还这样不开化，有好日子不过，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瞧着吧，她肯定要给自己的霸道任性埋单！” 在他看来，这个姨姐就是个霸道古板的老太太，都到这地步了，还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齐母不悦：“你这嘴，就不能收一收？” “我这是提醒你，别学你大姐那道道，有福气都自己给作没。”齐父哼道：“一昧的沉浸纠结过去的事，也不看前面，越活越回去，有什么用？自己不愿意改，又怨自己的命不好，怪这个怪那个，就是没想想自己是不是错了！” 齐母道：“你又说到我这上头！” 齐父瞥她一眼：“你和你大姐一条肠子生的，脾性都差不离，我就是好心提点你，别学她，不然，有苦自己尝吧！” “好了好了，你说你有理，行了吧！”齐母嘀咕道：“这伟夏也是，有了老婆，就向着老婆了，跟他表哥一个样。” 这话酸的…… 齐父还没说什么，电话又响起来，告知两人：大姨再次中风住院，情况严重。 齐母楞住了，手脚发凉。 第1732章 二次中风 ， 接到邓伟秋的电话，大姨又中风现在在医院里抢救，程素她们都惊呆了。 程素和刘文静赶到医院去，才来到所在的急救室，就看到邓伟秋在房门口，也不知那医生说了什么，她一下子哭出声来。 刘文静见此，脸色大变，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程素眼疾手快的拽着她，道：“撑着点。” “表嫂，这该不会，她她……”刘文静白着脸，抖着唇开口，就只差没说出那个死字。 她不敢说，如果婆婆真的死了，自己是不是就成了罪人？因为她和婆婆吵了两句呢，会不会就因此怒火攻心。 “别瞎说，先听听医生怎么说。”程素看她急得有些发昏，用力一掐她的虎口，疼痛使刘文静清醒了点，打起精神来。 走过去，邓伟秋一看到她们，就哭得更严重了。 “大夫，这里面的人怎么样？”程素问医生。 医生看了她们，就道：“病人先前中过风吧？这次脑溢血，做了手术，抢救是抢救过来了，但因为急救不及时，更重要的是属二次中风，她的情况比较严重。具体如何，还得等病人清醒，但观各项指标，病人很可能会半身不遂和语言含糊不清或失语，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刘文静这次是真瘫软了，顺着墙滑落在地。 邓伟夏也接到消息赶过来了，正好听到这话，脸色也是大变。 医生交代了几句话，就走了。 “怎么回事？是你发现的？怎么会突然晕倒了？”程素问邓伟秋。 邓伟秋擦了眼泪，哭哭啼啼的说了自己接到大姨电话，赶过去以及说的话，道：“我也没说什么重话，她赶我走，我就走了，后来是狗剩跑出来找我才知道。”说着，又哭起来。 邓伟夏靠在床上，垂头丧气，和刘文静一样滑坐在地，忽然猛地捶打自己的头道：“都怪我，这都怪我，要不是我和她吵几句，她可能就不会这么生气，这都怪我，我是混账。” 刘文静哭着拉开她的手，道：“你这是要我的命了，你要怪，怪我好了，打自己做什么？不是我和她吵，跑出去，咋会这样，我忍她不就结了。” 夫妻俩抱头痛哭。 程素头痛不已，斥道：“都别哭了。” “这是病，是意外，谁都想不到她突然会这样发病，你们哭，哭又有什么用？”程素没好气的道：“有这能耐哭，还不如商量一下，这该怎么办？” 几人都看着她，那眼神，带着殷盼和依赖。 他们没有这样的处事经验，现在发生这样突然的大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办的好了。 程素看到那眼神，就更烦躁了，这和她有什么事啊，她特么真想就这么甩手而去，关她屁事么？ 但出于人道和亲戚份上，她咬了咬牙，道：“找个地方坐下，大家商量一下吧！” 她转身，走出去，突然就想到那个段子，为啥要生二胎，一旦老人有啥事，大家能决定，拔管不拔管。 现在虽不那样，可这同那场景，有什么两样？总要人多才能商量。 唉，难怪家族永远不嫌儿子子孙多，人多，才好办事！ 第1733章 瘫痪失语 ， 程素在医院的小亭子坐下，看向园子的花花草草，才觉得这心清净了点。 难怪都说健康就是人最大的财富，现在看着，不但是财富，还是安宁清净，家中有个病人，还是重病的话，那对一个家庭来说，尤其是贫困家庭，简直是灾难。 而眼下，大姨二次中风，就是邓伟夏他们家的灾难。 本来就不富裕，一个人打工养几口人，现在又添了病，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说句不好听和恶毒的，要是大姨就这么没抢救回来，那倒是一了百了，如果她醒后，失语或者半身不遂，那不但是她自己遭罪，家里人同样跟着遭罪，费财不说，还费人照料。 “大夫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半身不遂，失语，这都表示，以后大姨行动不便，肯定是需要人常年照顾的。”程素说道。 邓伟秋看向刘文静，心里忽然有点庆幸，自己已经嫁了。 又为自己这个念头羞愧，低下了头，又想到当初自己还不是这样照顾妈妈，现在轮到哥哥他们了。 “大夫也说等她醒来了才知道。”邓伟秋抛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道。 程素讥讽的看她一眼，道：“她属于二次中风，能捡回一条命就算好了，你还指望她跟从前那样能走能动，这可能性不太大。” 二次伤害是很严重的，这中风也是一样，不然为什么有的人头一次中风都要小心，不敢轻易搬动，就是怕出大事。 邓伟秋低下头。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也只能认了。”邓伟夏咬牙，看向刘文静，眼里露出一丝歉疚。 这样的话，照顾人的事，肯定得落在刘文静身上了。 刘文静自己也想到了，苦笑一声，道：“该我做的，我不会推卸这个责任的。”谁叫她是媳妇。 看他们都明白，程素又道：“这照顾是一个，中风的人，她要是各项机能都不好，这又得要在医院治疗。” 这才是重点，在医院治疗，那代表着钱，他们又不是什么国家干部，有国家报销，全得靠自己，哪有这么的钱去烧在医院？ 而且，在医院治疗，给钱，也得人照顾，家里也有两个孩子，刘文静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医院照顾婆婆？家里还管不管了！ 这些情况，都是严峻的。 邓伟秋的头垂得更低了，半晌才看向邓伟夏道：“二哥，钱，我也会准备一部分，只是我刚结婚，那个……” 邓伟夏撩她一眼，道：“你能出多少就出多少吧！”他没有半点推辞，这也不是推辞的时候，靠他那个工资，只能一家搂着去死了！ 邓伟秋松了一口气。 几人又就着这个事纷纷发表意见，假如真如医生所说的，那么刘文静这个没工作的，只能辛苦一点照顾了，邓伟秋出点钱，休息的话，去接替一下刘文静，邓伟夏也是这样。 商量了小半天，等到护士那边传来消息，大姨醒了，但却不是好消息，因为她失语和瘫痪了，就是手都抬不起来，以后要吃饭，得靠喂，更别说其他了，手以后还能不能动，得看物理治疗和她自己的活动了。 第1734章 自找的 ， 距离上一次见大姨的时候，还是在三月里，邓伟秋请喜酒的那回，那天，大姨穿了一身红，面容虽说尖酸，但却很精神，头发也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康健得很。 但现在，也才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个素来看重名声规矩的古板老太太，就这么半死不活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头发花白，脸色灰青，嘴唇干裂，看着人也说不出话，只张开口，发出啊的声音，眼泪长流，十分可怜。 看着就叫人心酸。 程素别开眼去，走到病房的窗前看出去，窗外的树木葱郁，听着身后隐隐切切的哭声，心里感慨不已。 大姨昨天和媳妇争吵的时候，恶毒的骂她是鸡的时候，可曾想过，转眼间自己别说骂人，就是连话都说不了了呢？ 人生无常，未知之所以叫未知，那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较于争吵，磋磨媳妇，和连叫一声孙子儿子的名字都不成，连动一下都不行，她所执着的规矩或对错，还那么重要吗？ 比起健康，哪一方都比不上吧！ 可惜，她就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也无可换回了。 带着郁郁的心情，程素回到了家里，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揉着额角两边的太阳穴。 “你婆婆打电话过来了，说是明天要过来探望她大姐去。”程母抱着齐小七道。 “嗯。”这是意料中事，婆婆肯定会来。 “怎么样？你们大姨是个啥情况？”程母又问。 程素摇摇头：“不好。瘫痪了，失语，说不了话了，以后估计得一直躺在床上，躺到死。照顾得好，恢复得好，可以坐一下，手估计也能拿勺子吃饭，这都看以后。” “作孽唷！”程母惊得眼都大了，长叹一声。 “看到她那样子，还不如死了呢，倒是干净自在，现在她自己遭罪难受，儿女也一样！”程素说道。 程母没说话，虽然不是什么好想法，但按着程素这样，还真的是死了好，可说是这么说，始终是个人，就道：“说就那样说了，人一个呢，她自己这样撑着，做子女的，谁敢让她死？也不想她就这么去吧，不都说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程素呵的一声笑：“对于有钱人，或许是这样，就是邓伟夏他们，估计也这么想。但你看着吧，一月两月，估计还高兴她活着。等日子久了，就不是这么想了，久病床前无孝子。” 程母哪里不明白？摸着小七的头，道：“所以说，她和媳妇吵啥呀，白生气，现在好了，白白的就把自己赔进去了。现在她心里后悔吧，只怕后悔死！” 程素打了个呵欠，道：“后悔又有什么用？这都是她自己自找的。当年她中风，就该自己爱惜自己的命了，她没有生气发火的资格。不过再说这个也显得我没同情心，不说也罢，我去洗个脸，累死了。” 程母没说话，心想，这人可真化学，到了自己这年纪，还真得看开点才行，别总和小年轻较劲儿了，真较劲不过来。 第1735章 性格决定命运 ， 婆婆他们要过来探病，恰逢程素也有课要上，没空去接，就通知了大姑姐去接他们，并说了缘由。 齐凤莲得知大姨的情况，吓了一跳，了解了来龙去脉，也是感慨不已，对程素道：“你说，这又是何必?大姨也是，过去都过去了，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如今闹到现在这地步了，坑的还是自己，真是……哎！” “谁说不是呢？她自己放不下，苦的是自己，也苦伟夏他们，这怎么看都是无益的事，偏偏她还要这样执着，结果……”程素附和了几句，看着时间不多了，赶着去上课，就说：“我得赶去学校了，爸妈那边，你去接一接吧！在市的医院。” “行，你去吧，到时候我也和你姐夫一道过去探望。”齐凤莲爽快的应下，挂了电话。 回到学校，明小凡就找了过来，他手上抱了不少的东西，又有给程素的资料。 明小凡今年大学毕业，这毕业照片都拍了，现在都可以不来学校了，到时候典礼大会再过来参加就是。 他和程素有合作，这走之前，出了给程素一些自己的学习资料，也是和她说公司的事的。 “广城那边的分公司已经整理好了，我先过去，师妹，到时候就在广城等你了啊！”有程素的人脉，现在公司的发展很顺利，所以明小凡十分在意程素这个股东。 要知道，人脉关系，是做生意的必备良药啊！ “我可不会去帮你打理公司，按时给我账户打分红就成了。”程素笑言。 “分红要打，你不打理，股东会总要参加的呀。”明小凡笑着道。 “随时保持联系呗。家里的电话你也有的。”程素淡淡一笑。 明小凡点点头，看她心情不佳，便问出啥事了，要不要帮忙。 程素感激微笑：“就家里亲戚有些事儿，没啥问题，你有心了！” “哦，需要帮忙的话就开口呗，咱们谁跟谁啊！”明小凡朗朗一笑。 程素看着他，又觉得时光很爱捉弄人，当初遇见这个青年，他颇有点疯癫，对通讯科技很热爱执着，现在凭着这热爱，公司都开起来了，生意还越来越不错。 他开朗，热情，也热心，这就是上天对他的眷顾吗？ 相比一些人，比如大姨，比如张计生…… 性格决定命运，这话或许真的很对。 什么样的性格，成就什么事，过什么样的人生，热情善良热心的人，运气从来都不差，而一昧只知抱怨，好高骛远死不悔改的，也自有他的苦头吃。 所以人呐，有时候，真的需要认清自己的态度，立正自身。 “师妹，想什么呢？”明小凡大声的叫。 程素回过神来，道：“啊。没什么。你说啥？” “我说走了，公司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呢，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明小凡道。 “好！” 明小凡冲她摆摆手，抱着自己的东西走了，程素一直目送他远去，这才转身在校园走动。 再过一年，她也要像明小凡这样，抱着东西离开了，剩下的大学时光，得好好珍惜才行。 …… 第1736章 耍脾气了？ ， 回到家已是下午，公婆已经来了，进门就听到婆婆的哭声，程素的眉尖蹙了起来。 “回来了。”程母站起来。 程素点头，对公公婆婆打了一声招呼，放下包，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和手，再出来时问：“小七还没醒？” “才睡没多久！”程母回道。 她哦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才坐下来问公婆：“去看过大姨了？” 听见她问，齐母渐止的哭声又重新响了起来，道：“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就躺在那儿，叫她，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你哭。哎哟，可怜哟，你大姨命苦啊！” 她捶了几下心口，双肩一耸一耸的。 程素有点头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就不说话了，只默默的喝茶。 齐父道：“好了，收收这眼泪吧，这屋里都要被你淹了。” 齐母哭了几声，才渐渐的停了，但还是抹着眼泪，只要大姐那可怜的样子，她就禁不住心酸。 程素捧着茶，抿了一口道：“大姨她属于二次中风，所以这情况也严重些，只能养着了。”除了这样，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是她媳妇和她吵嘴，都不会气成这样，这……年轻人，咋就不知道让步呢。”齐母说到后面，有点声弱，显然，也知道自家大姐的脾性。 程素听了，看了她一眼，道：“说是因为文静买了盒雪花膏，就骂她抹了出去勾人，鸡都不如。妈，换了谁，都不能听这话，泥人都有三分性呢！”顿了下又道：“这也和文静无关，她吵了两句就上我这来了，第二天，伟秋上去又被她骂走了，这就倒地上了。” 这话，就是为刘文静她们开脱了。 齐母听了有点不快，却也不敢说她大姐对，只道：“一人让一步，就不至于弄成这样了。现在她躺着，自己动不了要人照顾不说，还得费钱。这不都是罪吗？” “你大姐，是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就是错她都要错下去，坚持到底，怎么会让步？”齐父说了一句。 齐母道：“大姐都这样了，你还说她的风凉话，有没有良心？” “我这是以事论事。”齐父道：“别论谁对谁错，都是天意，是命。” 齐母听了又要辨，程素就放下茶杯，道：“爸，妈，你们坐着吧，我有点头疼，进去躺会。” 说罢，也不等两人回话，径直进了房。 她是真的觉得头疼，烦心。 齐母愣愣的，有些尴尬，在她心里想来，程素这是耍脾气了。 “你看你……”齐父瞪她。 齐母满脸不快，可看到程母，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暗自郁闷，又想到她那可怜的大姐去，以后她怎么办呢？下半辈子都得躺着了，一直躺到死？ 想到大姐躺着的那画面，齐母的心就一抽一抽的，有点害怕，她忽然想到的是，这要是换了自己，会怎样？ 躺在床上，大小便都在床上，要人侍候，换了自己，估计程素也不会像刘文静那样侍候吧？毕竟两人从前的关系都没称得上好呢！ 第1737章 转性 ， 公婆来了，程素也不是要耍脾气，而是真的觉得头疼和闹心，觉得烦躁得很，情绪也低落不快，以至于头跳痛。 所以，她连晚饭都没有吃，儿子也不逗了，让程母抱出去喂饭。 齐父有点担心，问亲家母：“这是不是病了？这天气转季节，人最容易生病了！” “没有，她就说胸闷不舒服，让她躺会儿就成了。”程母摆摆手道，一边拿了饭喂孙子。 “要不我喂他吧？”齐母看了，想要接过这个任务，还用借口：“程素要是不舒服，这会不吃饭，要不给她熬点粥，等晚点儿估计她就吃了！” 程母有些意外，道：“那我再问问她去。”又把齐小七给了齐母。 齐母看到孙子可爱白胖的小脸，心里的阴霾一下子就散了不少。 晚上，她和齐父躺在床上，想着大姐，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闹腾什么呢？”齐父被她吵得也有点烦了，坐了起来。 齐母道：“我想到大姐，心里就难受，睡不着眼。” “这有什么好想的？事情都这样了，她自然有她的儿子媳妇去料理她。”齐父干脆坐起来，道：“这年纪了，能活几年都算她自己的本事。” “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能活得几年？大姐也没到六十。”齐母怏怏的道。 “所以说吧，她都是自己作的，把自己作贱到了病床上，也作贱了孩子。就这样跟个活死人一样，或者也没意思，还不如早早去了，也别拖累几个孩子。”齐父道。 “你可真是硬心肠。”齐母没好气的道：“针不刺肉不知道疼，真要调转了身份，你看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不。” “换了我也是这样，这样做活死人，还不如死了！” 齐母看着柜子的门把，怏怏的道：“要是换了我，只怕程素不会这样照顾我吧！” 齐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你这是害怕了？” “怕！看到大姐这样，我才觉得，原来我们都是老家伙了，病了老了，需要后生来照顾了。程素，她那性子，等我老了，会这么服侍我吗？”齐母眼里露出些许迷茫和后怕。 她是真怕，怕将来程素不理她，不照顾她，任她自生自灭。 其实现在看大姐这样，她都知道，就算刘文静他们照顾着，时间久了，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尽心力的，久病床前无孝子，她不是不明白。 “也难说，你这样的怪脾气，动辄就是各种看不顺眼，想要挑人家刺，人家还会孝顺你？”齐父躺了下去，道：“老了，就别任性了，现在是你要求人的时候了！” 齐母不说话。 老头子说得很对，他们老了，行动不便的话，或者生病了，就是要求着孩子照顾的时候了。 所以，她从此以后，得看儿媳妇脸色做人了？ 齐母把这个问题，给想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眼圈都是黑的，又听说程素发烧了，主动的帮她熬粥，用冷水退热，忙前忙后的，让程母很是莫名其妙。 这亲家母怎么一夜之间就转了性子了？ 第1738章 长贫难顾 ， 程素是半夜烧起来的，也亏得程母和她睡一床，程素难受的哼哼的时候，程母醒了，亮了灯看她蹙眉哼哼喊冷，一探额头才知发烧了。 这还是这几年程素再次发烧，她身体还算不错，尤其是这两年，连感冒都没有，现在突然发烧，让程母也挺担心。 为了防止传染病菌，程母把齐小七送到了他爷爷那边，又把齐母熬的粥送到程素那边，倒了水拿了药。 “吃了这粥，就吃药，发一发汗，好得快。”程母说道。 程素病恹恹的，道：“妈，我不太想吃！” “不吃咋吃药，别任性，这还是你婆婆给你熬的！”程母坐下来，搅着粥，一边小声道：“这才一夜，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忙前忙后的，可殷勤了，听到你病了，还挺紧张咧。” 程素勉强的勾了勾唇：“你这是错觉吧！” “哪呀，是真的紧张。”程母的声音再压低点，道：“依我看啊，你婆婆怕是被你大姨这事给整怕了。” 程素挑眉。 “人老了，就只能靠儿子媳妇了，你婆婆对你不好点，将来你会不会对她好？她这是给自己攒好呢！”程母跟福尔摩斯的分析齐母转性的缘故。 程素道：“有齐泰国在，有钱，她何愁没人照顾？” “这哪跟自己媳妇好啊。有些人啊，就喜欢儿媳妇照顾！”程母叹道。 程素不以为然，给钱的护工，还能照顾不好人么，人家更专业。 儿媳妇再好，始终都是隔了一层，再上心，也总有顾及不了的时候。 但她没和程母争辩，因为她实在是没啥力气，吃了粥吃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程素这一病，齐小七这作为脆弱小孩儿就不准靠近他，省得病菌传染。 就是晚上睡觉，程母也把他给送到亲家那边去睡，但齐小七不愿意，哭闹个不停，无奈，只能又抱回来，隔开了，一人一头睡。 这一病，来得突然又猛，程素反复的发烧，退了又升上去，没几下，又弄成了肺炎，只能去医院吊针水了。 看到一个孕妇被老公护着去做产检，程素看着，羡慕得很，眼中也有点发酸发麻。 人在生病中，就特别脆弱，她想齐泰国了。 这次来医院，是公婆陪她来的，现在她在吊针，两人就去了探望大姨。 等针水差不多吊完了，他们也就回来了，只见齐母的眼又是红红的，只怕又是触景生情。 程素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她说不出来，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回家时，公公就说了医生对大姨的治疗，只能在医院养着，也还不能回家，什么时候能回？无限期。 “我和你妈，给了伟夏两百块，唉，医院就是烧钱的地方，病不起啊！”齐父叹道。 程素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就道：“回头我和齐泰国商量下，看他的意思，力出不了，一点钱，我们也能帮点。” “意思意思就行了。”齐父却道：“这是个无底洞，能帮得了多少？看她自己命吧，能活多久都看她的命，实在没钱了，就回老家等死吧！” 程素没再说话，心里明白，长贫难顾，这要是真长年累月住在医院，也真是个无底洞。 第1739章 真想你抱抱我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程素这次生病，足足一个星期才叫好，人瘦了一大圈，时间，也进了五月了。 齐泰国打了个电话回来，也才知道程素生病了。 “我这阵子去出了个任务，也不在部队里。”齐泰国解释自己这么久才打电话回来的原因。 程素哼了哼，道：“你就没个心灵感应，都不知道我病了。” 这语气，是撒娇无疑了。 亏得现在家里人都睡下了，不然她还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呢。 “都是我的错。现在你好点了么？这虽然五月了，早晚还有点凉气，你别贪凉，外出都带件薄的外套穿着。”齐泰国细细的叮嘱，又问：“怎么突然会病这么严重呢？是不是太忙了？” 程素拿过一个抱枕抱着，道：“也不忙，现在各个生意都有人看着，我有什么忙的？就是这阵子情绪不好，人烦躁不安，所以才生了病吧！” “怎么了？” “大姨出事了，二次中风!”程素说道。 齐泰国一惊：“啊？” 程素就把这事的前因后果都对他说了，也说公婆也来了。 “她还是这副脾气，最终还是把自己给作废了。”齐泰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看来，他对这个大姨也是失望了。 “嗯。爸妈他们给了二百块过去。伟夏他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的，没啥钱。当初伟秋结婚，也倾尽了钱财。现在伟秋虽然也会给点，但这也是不够的，长年累月的住在医院，花费极大。”程素道：“所以你看，我们要不也随个心意？随多少呢？” “你说呢？”齐泰国反问她。 “你说多少就多少吧！爸说了，意思一下就差不多了，长贫难顾！”程素道。 他们家是有钱，可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对方是大姨没错，可隔了一代，亲疏就差了一代了，不可能他们这做外甥的，把她的医药费给承担起来吧？他们也没这个责任！ 给一点，算是做后辈的心意，也算是帮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齐泰国沉默了一会，道：“那咱们也给个三百块吧，算是看在妈和伟夏的份上。” 程素自然听他的，道：“泰国，人真是化学啊，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对啊！”齐泰国靠在椅背上：“你是不是就是因为想着这个，所以都闹病了？我跟你说，你这心思可别太重了，对自己不好！” “我就是感慨一下而已。就看大姨嘛，极端霸道，真病了，躺在病床上跟活死人似的，其实她也没那么有能耐。”程素碎碎道：“这人啊，真的好脆弱呢！” “放心，你有我！”齐泰国隔着话筒亲了她一口。 程素也回亲他，道：“孩子他爸，你要好好爱我，好好珍惜我。” “遵命！”齐泰国看了一眼时间，道：“你别再感性的想东想西了，赶紧去睡觉吧，今天就说到这了，我也累了！” “我还想再说一会呢。”程素却是舍不得，道：“我们也许就没好好说话了，啊，我真想你抱抱我。” 齐泰国听着，竟觉得心酸得不行，也没挂电话，语气放得更软，哄着她，陪着她。 第1740章 送心意 ， 和齐泰国商定了，程素就拿出三百元准备给邓伟夏，算是他们做后辈的一点心意，自然，也给两老说了一声。 “三百啊，也行了。”齐父点着头：“你们也就是做外甥的，三百元，也算是你们的大心意了，站得住理。” 齐母也没说什么，三百在现在来说，也还算大钱呢，程素能拿出三百，也算她大方了，心里还有点感激，对她的品性高看了一眼。 “你自己送过去吧，也叫你们大姨看看你们的心意，心里也叫有个安慰，至于以后……”齐母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以后会如何，其实在座的都知道，只能靠她自己，能熬就熬，毕竟邓家也不是富贵人家，哪能年打年的给医院堆钱来养着她呢？ 现实摆在眼前，齐母也不是看不见，只不过想到亲姐估计熬不了几年，这么年轻就没，就觉得心里难受，红着眼进了房。 “别理她，哭一会就好，你去吧！”齐父道。 程素去了医院，巧的是，齐凤莲也来了。 就在大姨的病房，当着她的脸，把钱给了邓伟夏他们，道：“泰国说了，这是我们做外甥的一点儿心意，希望大姨能康复过来。” 邓伟夏接过，深深地朝她鞠了一个躬，道：“表嫂，你们的恩情，我都会记住的！” 不管是从前帮他，还是现在，他们的恩情，他都记在心里。 齐凤莲也给了一点，只是他们家小本生意，给的不多，也是一点心意了。 大姨躺在床上，看得清楚，眼泪一点一点的从眼角渗了出来，手指微动，内心悲凉不已。 她是动弹不得，可心里清醒得很呢，悔啊，也恨啊，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好不起来，没钱了，就是等死了。 等死…… 大姨眼神流露出惊恐来，害怕得很，眼泪也流得更凶了。 她不想死！ 但谁能救她？ 奇迹，会降临在她身上吗？不会吧！ 大姨合上眼，任眼泪肆虐，死了，这样活着，死了也好。 程素和齐凤莲走出住院大楼，坐在小亭子里，说着话。 “看着大姨这样，也挺可怜的。”齐凤莲叹道。 程素看着亭下的一棵三角梅，道：“可怜，也可悲。” 齐凤莲道：“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了，生离死别，感觉这人真的脆弱得很，转眼间，说没就没，说废就废。” 程素知她是想到了张计生家里的事，道：“别想太多。小云知道了她爷爷奶奶的事了？” “那孩子敏感，猜到了出事儿，我告诉她了。”齐凤莲道：“她都长大了，该学着承受了！” “有说回去拜祭么？” “没有。等以后吧，等她真正长大了，再随她自己意愿。”齐凤莲淡笑道。 程素拍了拍她的手：“珍惜眼下的生活，好好的过日子就好，吃多着少，倒在其次，一家人，健康齐整才最重要！” “是啊！”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又有点庆幸和殷盼，一起看出亭子外，初夏的微风拂来，吹动花枝摇曳。 第1741章 人情淡薄了 ， 世事纷纷扰扰，程素病好后，日子恢复了平静，她的日程一如往日，带娃，上学，处理生意，只是经过一串的事儿后，对生老病死，她看淡了许多，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恬淡柔和。 这样的变化，就连齐母这么糙的人都看见了，私下里对老头子说程素好像有点不同了，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只是没觉得像从前尖锐了，却也更让人不敢忽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过来，即使不说话，手脚也没地儿放似的。 程素参加了大院的妇女主任选举大会，她的丈夫虽然不在这个部队了，但房子在，她也有这个资格权利去参选和投票。 有人想把程素的名字报上去参选，但她自己拒绝了，按她的话说，大概明年会去广城长住，清城偶尔回来住下，假如选中她，她却又走了，到时候又得重选，太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选了呢。 所以她只参与了投票，抱着齐小七，在大院的小广场和一堆家属听票数。 台上，在报谁又得票，台下，春华和程素在咬耳朵说悄悄话。 “从前高嫂子也是做得挺好的，谁知道后来，高林兵出事儿，她突然就带着儿子回乡，现在又看这选举，感觉有些怪怪的。院子没变，人换了好些，现在大院的好多人，都不太认得，也没两句话好说。”春华叹了一口气：“还是以前好，人情也热络些。” 程素笑道：“都是这样的，现在还好，以后随着日子过得更好，人情反而越淡薄，很多带着算计。这邻居，住上几年，有时候还都说不上一句话。” 后世的社会发展飞快，人也变得越来越不淳朴，生活节奏快，都在为生活奔波，谁还能休休闲闲的坐着磕牙唠叨？ 春华听着，眉眼就更消沉了。 “你也别灰心，这人相处嘛，都是要合人缘的，总有一些人是合了你的眼缘，相处得极好的。”程素看她这样，不禁安慰两句。 春华嗨了一声：“这倒是。不说这个罢，我听他们说你明年去广城？好像我们厂也要搬？” 比起邻居相处，她更重视自己的前程，好容易混到了小主管位置，要是厂子搬了，该咋办？ “小七他爸在珠城，我们去广城住，也离得近些。至于厂子，在南方要办一个，这边的也未必迁的，到时候再看吧。”程素笑了笑。 春华哦了一声，道：“车间里，也有好些工友怕失业呢！” 程素就道：“不管到时候如何，总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吧，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 春华点点头。 这时，选举结果出来了，也是巧，主任就是住在程素隔壁的钟嫂子，程素也挺满意，这钟嫂子行事磊落，为人也热情，凝聚力不差，确实挺适合。 选举结束，程素就抱着齐小七拎着小凳子回家去，这到家，就听到程母说，宁格来了，现在在酒楼，让她有空过去吃个饭呢。 程素有点意外，他这大忙人来清城干嘛？ 第1742章 勾老男人有一手 ， 宁格纯粹是路过，又想齐小七了，这才叫她过来见面。 “怎么不去家里吃饭？”程素把齐小七从背带解下，给他递过去。 宁格接住，捏了捏干儿子的脸蛋，又亲了一口，回道：“齐泰国也不在，也懒得上去，而且又要劳动你们动手煮，还不如在酒楼吃了，干手净脚的。” 程素嗤了一声，问他从哪儿来。 “去了趟上海，想我干儿子了，绕过来见见，明天回京城。”宁格道。 “满世界的跑，我就说了，你这样的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咧！”程素笑，又叫来秋兰，点了两个菜。 “还说我呢，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宁格朝她的脸指了指。 程素摸了一下脸，淡定的砌茶，给他斟了一杯，说道：“前阵子病了一场，事情也多。” “有什么事么？”宁格立刻追问。 “也没什么，就是泰国的大姨中风了，帮着处理下，那时候烦心，不提也罢，你的生意呢？顺利不？”程素不愿提那糟心的事，岔开了话题。 “还行。”宁格说道：“京城的那块地，楼盘盖起来了，都在准备预售的事情了！” 他说着生意的事，程素静静的听着，不时插两句，她对房地产颇有些见解，说出的话都在点子上，宁格也是受益匪浅。 “近来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谈过一轮生意经，宁格状似不在意的问。 “这什么意思？”程素反问。 “没啊，就随口问问。”宁格抓着齐小七的小手问。 程素放下茶杯，眯着眼看着他。 随口问问，她信才有鬼呢！ 宁格被她看得无处躲，就举起手道：“好啦好啦。蒋晴现在在国内呢，我就是想问问，她有没有来骚扰你。” 程素一愣。 蒋晴，这个名字，熟悉又觉得有点陌生，自打上次在报纸上看过后，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段日子就更是了，宁格不提，她完全想不起这号人物。 而骚扰么…… “没有啊，她来骚扰我做什么？”程素有些奇怪的问。 宁格道：“她疯的嘛，鬼知道她会干些什么。” 程素摇摇头：“我没有见过她，也没觉得身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最好。”宁格也觉得挺意外，这蒋晴回国后，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洗心革面了？ 不，像她这样的人，哪有什么可能洗心革面，不动，估计是在蛰伏，又或者，变聪明了。 “反正吧，要是你见着她了，注意点儿。”宁格提醒道：“蒋晴这个疯婆娘，我迟早整死她！” 省得成天让人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她啥时候伸出獠牙来咬一口。 “她很得那什么沈荣的宠爱么？”程素问。 “看资料是。她在勾男人上，倒是挺有一手的。”宁格想着不对，又补了一刀：“老男人。” 程素噗的一笑，道：“你说的也太不堪了。” 宁格冷哼：“我这是算给脸了。” 程素笑了笑，想到蒋晴，有些恍惚，端起茶默默的喝了一口，她的心里，还想着齐泰国吗？又或者，还执着的记恨自己吗？ 第1743章 三姨太说的是 ， 世事在变，人在变，几年的沉浮，程素自己的心态尚且在发生改变，别人也是一样，包括蒋晴。 宁格所想的蒋晴不是变聪明了，而是本来就聪明，她的出身和受到的教育及见识，都显示着她的智商，也只是毁在一个齐泰国上面了。 爱情，会让人盲目，也会让人智商变得低下，蒋晴就是这样。 而没有人知道，蒋晴对这份所谓‘爱情’的执着，不是因为齐泰国多好多值得，而是因为她自己的心魔，或许连蒋晴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执着是因为什么？ 当初离开了清城，进了精神病院，再成为高宏博的禁脔，现在又成了沈荣的三姨太，随着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她的心路历程早就随之发生变化。 她也明白了，有些事，你得等，也得学着忍耐。 所以，她在等，等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 而这样的力量，来于沈荣，她必须得到他的信任，得到他的支持，不然，她所想的一切，都只会是空想。 所以她什么都不做，一心一意的帮沈家进军国内的市场，帮他们拉拢人脉，而事实证明，她所做的是对的，沈荣也给了她不少能用的资源。 蒋晴喝得吐了，按下抽水马桶的键，拿下毛巾摁了摁嘴角，看着镜中娇媚的自己，嘴角勾了起来。 她伸出手，摸向镜中的人，从眉到眼，到嘴唇，眼神里，全是狂热，仿佛十分满意似的。 卫生间门外，有点声响，蒋晴把毛巾摔下脚边的藤篮里，走了出去。 门外，是沈荣授意，**指派的陈罡，恭恭敬敬的候着她。 “三太太，您要的消息有了。”陈罡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说道。 “哦？”蒋晴道：“人呢？” “刚回到京城。” 蒋晴哦了一声，也没接这话，只看着他问：“林大秘吩咐你跟着我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吩咐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 陈罡笑道：“这没有，既然老爷子和大秘都让我跟着您，自然是全心辅助您的。您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 “杀人可以吗？”蒋晴随意说了一句。 陈罡一愣，见蒋晴瞪着他，一笑：“那得看对方是什么人。另外，也得安排人手。” 蒋晴眼神微闪，忽然笑了：“看你紧张的，这是法治社会，哪能说杀人就杀人。” “是法治社会，但对沈家来说，挡路的，未必要留。”陈罡一脸自傲的道。 蒋晴挑眉，道：“那也是境外而已。在这，还是遵守法纪要好，尤其咱们沈家，是做正经生意的，可不能给老爷子抹黑。” “三姨太说的是。”陈罡十分恭敬。 “不过嘛，小教训倒也不是不能有。你说人回来了？那你安排几个人，把他给我‘请’来吧，我有些事，想问他很久了！”蒋晴捧着茶，笑容十分温婉：“别太粗暴了，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 陈罡笑着称是，又问了她几个问题，这才退了下去。 蒋晴捧着茶，看着窗外愈发繁华的夜景，微笑着抿了一口茶，精彩，才开始呢！ 第1744章 巧合 ， 程素和宁格虽说有几月未见，但再见，两人还是有说不完的话，谈生意，谈生活，还有感情，只是小宁同志在感情上，就慢一拍了，据他说，某个睡了他的人，现在还是在蒸发中。 两人边说边吃，又有齐小七在咿咿呀呀的闹，气氛融洽。 包间的门被敲响，两人看过去，只见卢凯抱着孩子，身边跟着他的妻子走了进来。 “呀，你也来了？”程素连忙拿了纸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笑着打招呼。 “我岳父过生日，一家人来酒楼吃个饭庆贺一下，我听秋兰说你们也在，就过来了。”卢凯笑着道。 程素看向他怀中的孩子，穿着薄薄的小衣服，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含着小手指，忽然一指她。 “这就是你儿子么？长得很像你呢。”程素拍了拍手，朝他伸出手。 卢凯的孩子和齐小七没差多大，也就一个月，也是个儿子，他们家办满月酒的时候，程素恰好有事就没到，只送了礼。 而这将近一年，两人就是偶尔见到，也都是来去匆匆的，孩子么，算来也是程素头一眼看到了。 “亲戚们都说他们父子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大着就不知道了！”谢敏仪笑着道。 程素已经把孩子给抱了过来，道：“哎哟，还挺沉手呢，叫什么名字呀？” “卢伟。” 程素的笑容一僵，愕然的看向卢凯：“什么？叫什么来着？” “卢伟，伟大的伟。”谢敏仪在一旁搭腔。 程素搂着孩子的手微紧，笑问：“怎么起了这个名字呢？” 这是巧合吗？还是卢伟就是她后世所认识的那个卢伟？ 不是的，卢伟也是孤儿，据说一家子出游，出了车祸，父母去世了，他是被表姑养大的。 程素的心一紧，低下头，仔细的端详怀中的孩子。 轮廓的确是很像他爸，如果就这么长大的话，和卢凯一个印子印出来，也十有**的可能。 当初她见到卢凯的时候就错认他是卢伟，如果这孩子长大，又像卢凯，那么，他就是她认识的卢伟么？ 程素的心有些发慌，和孩子对视着，孩子像是感应到她的情绪一样，哗的哭了起来。 “哦，不哭不哭。”程素回过神来，颠了颠。 “怕是怕生呢。”谢敏仪笑着说了句，伸出手。 程素把孩子还给她，这到了母亲怀里，他就不哭了，含着手指，又看向她，小模样十分委屈。 “是他爸起的名字，说是突然想到了！”谢敏仪回答刚刚程素的问话。 程素看向卢凯，见他含笑的点头，心里忽然了然，莫不是因为当初她错叫他名字，所以就起了这名？ “你也太简单大意了点，这男孩儿的名，得仔细点。”程素只能嗔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尤其看向孩子的时候，眼神莫名。 一旁的齐小七看着听着，心道，再简单，能有我的大名糊涂吗？只因为您梦见百花齐放，就给我取了这么个齐放。 又和那小屁孩儿对视着，齐小七懒懒的移开眼，也没看见干爹看着老妈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1745章 惊疑 ， 卢凯两口子坐了下来，他和宁格说着生意上的事，程素则是和谢敏仪说育儿经。 她看着卢伟，问她孩子的生日是几时。 “八月初二生的，痛了一天一夜，可遭罪了！”谢敏仪说道。 程素心里又是一跳，连日子都对上了，卢伟就是这天过生日的。 她伸出手，轻轻的握着小卢伟的手，心里不住的问，卢伟，是你吗？是你吗？ 应该不是吧，年纪好像对不上啊，但卢伟，到底是什么年纪来着？自己当然穿的时候，三十了，卢伟多大？她忘了，也好像不知道他的年纪到底是多大。 程素越惊疑，心里头就越慌。 对于卢伟的信息，现在才觉得知道得不全，两人交好，从来不需要调查户口。 但现在程素后悔了，她当时应该仔仔细细的问卢伟的，是比她年纪小吗？ 他的父母离世又是几岁来着？ 当时怕他难过，也没问得太详细，程素抿了一下唇，状似无意的问谢敏仪，有没有出行的计划？ “一家子出游？倒想过，但现在孩子太小了，他爸也在搞一些生意，忙得很，等他再长大点吧。”谢敏仪笑着回话。 程素就道：“没有时间，就不去了，孩子小出去也不方便。我看等他上了初中高中，再出去，那时候都能照顾自己了！” “你说的也是。不过这也太长远了！”谢敏仪呵呵的笑，心里觉得程素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好像，挺紧张他们家卢伟似的！ “阿姨希望你健康快活成长，在爸爸妈妈的爱护下！”程素摸着小卢伟的脸，真诚的祝愿。 如果他就是以后的卢伟，那么，希望她的到来，会使一些轨迹发生改变，他不会再遭遇前世的不幸，父母皆亡。 …… 卢凯他们离开后，程素坐下来，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和不安，心事明显比刚刚他们进来之前重了。 宁格就问：“那孩子有什么不对么？” 程素啊了一声，摇摇头：“没什么！” “骗人！”宁格看着她，道：“刚刚卢凯说出孩子名字时，你的脸色明显变了，这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这么明显么？ 程素摸了摸自己的脸，敷衍的道：“真没什么，就是他们说起孩子名字的时候，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巧的是，我那个朋友，和卢凯长得很像，当初我还认错了他了呢。” 明知这是敷衍，可卢凯却偏偏觉得她所说的是真的，真是见鬼了！ 宁格没再追问，半晌才道：“有需要帮助的，只管开口！” 程素笑着点点头。 吃过饭，天都黑全了，宁格将母子俩送回大院，又在大院门口说了会话才离开。 程素目送他离开，这才转身回去，忽然，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她脚步一停，转过头。 巷子空空如也，只有一盏橘色的路灯在闪了几下，一只野猫叫着跑过。 程素歪着头想了下，有点疑虑，是错觉吗？ “走，回家喽。”程素拍了拍儿子的背，压根没看到齐小七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某个方向。 第1746章 好坏消息 ， 知道了卢凯的儿子叫卢伟，基于前世的情感，程素就对他多了些关注，从前两人也就是合股伙伴，也称得上朋友，但平时也不会常走动。 但自打知道孩子名字后，程素就不时打电话去卢家，平时有空或者是周末，也约上谢敏仪带着孩子一道出来逛街喝茶什么的。 谢敏仪觉得十分奇怪，怎么程素在见过儿子后，一下子热络起来了？ 她把这怪异对丈夫说，还故意开玩笑道：“这要是咱们小伟是个姑娘，我还能想她是不是想和咱们结个儿女亲，可小伟是个男孩儿啊！” 卢凯则是想到当初和程素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笑道：“可能是缘分吧，这人和人，合了眼缘就投缘，也不出奇。再说了，两个孩子年纪相近，多接触也是好事，多个玩伴嘛！” 这倒是，而且，齐泰国还是个营长呢！ 儿子结识齐家，多个朋友，将来也多条路，挺好的。 有了这想法，谢敏仪也很愿意和程素常见面了，带着孩子一起，两家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 就在日子过得尤其平静的时候，远在广城的程耀祖来清城时，给程素带来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想先听哪个？” 对这个干哥哥的痞性，程素早就见惯不怪，道：“先听好的吧，坏的我怕我承受不了！” “一般人都先听坏的，然后有好的来安慰，你就反行其道。”程耀祖啧了一声。 程素说道：“那是自欺欺人，坏就是坏，还能漠视么？” “好吧，听好了，你要当姑姑了！”程耀祖跳了起来。 程素哦了一声，又啊的张大嘴：“小雅有了？” 程耀祖点点头，兴奋地道：“有了。一个多月，明年你就当姑姑了，准备礼物吧！” 程素十分欢喜，问：“怀相怎么样？吃得好不好？” 应小雅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生孩子了，现在有了，她当然替她高兴啦。 “都挺好的，孩子十分听话，我看十有**是个闺女。”程耀祖摩挲着手掌道。 程素故意笑他：“是闺女啊？这可怎么办，你们家，家大业大，多多的男孩儿都是不够的，不然这么大的家产，谁继承？” 程耀祖听了，一脸鄙夷的看着她，道：“亏你也是大学生，新新人类，原来想法这么肤浅，还重男轻女，闺女又怎么了？闺女就不能继承了？我和你讲，要是我闺女生出来，我把最好的都给她，只有她一个，就把我的财产什么的全都给她。如果是男孩儿，那就自己赚。为啥？男孩子就该自己拼搏，姑娘不同啊，自己拼太累了，得继承。” 程素听得哈哈大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羡慕你家闺女了！” “那当然。”程耀祖道：“等我闺女出生，你看好你儿子，别染指我家姑娘！”说着，又威胁性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玩的齐小七。 齐小七听了，看他一眼，那眼神只差没说这个白痴！ 程素笑得乐不可支，道：“等你女儿出生再说吧，还染指，切！”又问：“那坏消息是什么？” 第1747章 杀手是她的谁？ ， 坏消息是什么？程耀祖说出来的时候，程素愣住了。 他说的是她托他查的去探望小程素的那个人，资料是找到了，但那人的身份，却是让人胆战心惊。 是个杀手。 “这，怎么会……”程素的心一跳一跳的，接过程耀祖递过来的资料翻开。 一张照片，一份档案，上面写了那人的简洁资料，叫米少安，曾当过兵，因为打架斗殴退役，后来成为职业杀手。 “如果你画的照片没出入的话，那就是这个人了！”程耀祖看着程素的表情道：“光凭一个手画，其实挺难找的，你画的虽然也挺好，但到底不是比着真人或者照片，有出入也说不准，所以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但要论和你的手画对得上的，就只有他了。” 程素看着上面男人的眉眼，十分的桀骜不驯，样子阴沉，她又在心里暗暗的把院长描绘的画像一一比对，大概都能比得上，却又不敢肯定。 到底是不是这个人，得拿着去找院长确认了。 “真的是杀手？会不会搞错了？”程素移开眼，看向程耀祖问。 如果这姓米的是个杀手，那么他和小程素又是什么关系？ 是她的父亲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她实在忍不住去脑补，正因为他的身份不便抚养孩子，所以把她送到了孤儿院，又忍不住前来见她。 父亲是个杀手…… 这个可能，让程素出了一身冷汗，喉咙也有点干痒起来。 程耀祖道：“这是在黑市找到的资料，应该没错了，黑市有自己的线，吃黑饭的人也不少。” “杀手，咱们这，还有这种人么？”程素声音干哑。 法治社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杀人要偿命的！ 程耀祖笑道：“在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人，在哪都会有的，只是见不得光而已。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何况是职业？” 程素讪笑，她以为这种职业，只会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出现呢！ “那，就只有这个人？这世间，很多人都相似的，会不会，还有别的人也长这样？”程素急道。 程耀祖微笑着看着她。 程素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怪异了，喃喃地道：“我，我只是不太敢相信。” “小素，这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程耀祖再一次问：“别敷衍，他的职业是杀手。” 程素苦笑：“我没敷衍，和我真没关系，真是为我的一个助养孤儿找的。” 程耀祖看她神情不似作假，就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带着这个照片，再去找跟你说的人确认就是了！” 程素点点头，道：“能再挖一点他的事吗？有没有结婚生子之类的？又或者，犯过什么案子？” 光是知道资料，也不能确定这人和小程素是个什么关系，能再知道得清楚点，那就好了。 “我再试试。”程耀祖道：“但你别太抱希望，一般这样的，都很保密，未必就能挖出来。” 程素勉强勾了一下唇，表示知道，杀手做的案，很多时候是做得十分隐秘和不留痕迹的。 她的视线再度落在照片上，不禁有点出神，他到底是她的谁？ 第1748章 谁的梦 ， 听到程耀祖带来的消息，程素有点浑浑噩噩的，送走他，自己就坐在沙发上怔怔的出神。 杀手，竟然是个杀手。 不管这人和她是什么关系，这都不是个好消息。 如果是她的父亲，对方却是这样的身份，那她该如何？如果不是，那他必然就是和自己有相关的？ 又或者，对方杀了她的父母家人？ 想到这个可能，程素的心顿时一颤，尖锐的疼痛像是突然袭来，痛得五脏六腑都痉挛起来，背部也弯了下去。 “妈……” 一声含糊的儿啼，让程素稍微清醒，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妈？ 程素看向坐在身侧的齐小七，只见他直勾勾的瞪着自己瞧，刚刚是他在叫？ “小七，你，你会叫人了？”程素有点不敢相信，将他抱过来，站在自己的大腿上，道：“再叫一声听听，妈妈。” 齐小七不叫，程素哄了好一会，他才咩了一声。 “哎呀，我儿子会说话了！”程素却高兴得很，抱着他亲了又亲，夸了几句，又逗着他叫爸爸。 齐小七被她用力的亲着，胖脸蛋都挤一块去了。 程素笑眯眯的，视线落到茶几上的那资料照片时，笑容又敛住了，嘴抿了起来。 齐小七也看着。 “小七，要是他真是我的父亲，我该怎么办？如果不是，他要是杀了我家人，那……”程素喃喃的开口，眉心也皱了起来。 齐小七却觉得莫名其妙的，这女人说什么啊？ 门响，程母和公婆逛完市场回来了。 程素连忙收起资料，高兴的对他们说齐小七会说话了，刚刚还叫她了。 几人顿时大喜，一个个凑上来，逗着他喊爷爷奶奶姥姥，但可惜，一个都没听着叫喊。 儿子有人带着，程素就拿着资料进了房，坐在床上，又看了一下，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出神。 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的冲击了。 她合上眼。 突然，有枪声响起，有求饶声，各种声音汇聚成一个凌乱的篇章。 尖利的儿啼声，让人从心底觉得发颤。 小小的婴儿哭得撕心裂肺，看着人靠近，直到对方冲她露出一个笑容，把她抱在了怀里，她的哭声才渐渐地止了。 然而，她又看到这人面上全是血，红通通的，像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怪物，冲她笑着。 婴孩晕了过去，再睁眼，白色的屋顶，蓝色的天空，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只有她一个。 她看到人的背影，越来越远，不禁哇的哭起来…… “程素，醒醒。” 脸上微痛，程素睁开眼，只见程母满面担忧的看着自己，不禁坐起来，问：“妈，怎么了？” “我才问你怎么呢，你哭啥啊？”程母指着她的脸：“做噩梦了？” 她哭了，程素摸了脸，才知道湿漉漉的。 做噩梦了？她精神有些恍惚，想着刚刚梦里的片段，不齐整，断断续续的。 为什么她会做那样的梦？这都是自己经历过的吗？还是别人的？ 她宁愿是别人的梦，也不要是自己的，那，太惨了！ 第1749章 她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 程家在京也有生意，程耀祖这次出来，先去程素那边，然后又飞去了京城，巡视完了自家产业，又去找宁格聊他们合作的生意。 房地产的开发，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发展当中，有人脉在，宁格他们是占尽了资源优势，生意自然发展得顺利。 两人坐在沙发上，手里各自拿了一杯红酒，叮的一声碰了杯，抿一口。 “你这个办公室好，回头我也得弄一个。”程耀祖环顾着宁格的办公室赞道。 既是办公，又是能和友小聚的娱乐场所，竟然有个小型的高尔夫地儿，这小子也太浮夸了。 宁格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对了，有个事想和你说。”程耀祖想到程素，就放下了红酒杯。 “什么？”宁格轻摇着酒杯，拿了一小片芝士咬了一口问。 程耀祖有点迟疑，抿了抿唇，道：“是关于小素的。” “嗯？”宁格稍微坐直了身子，关于程素的？什么事？ “很久之前，她就托我帮她找个人……”程耀祖把程素拜托的事给说了，又把得到的消息一并对他讲了。 宁格放下酒杯，道：“是个杀手？” 怎么回事，程素怎么会找个这样的人？ “还没确定是不是，她说是孤儿院的院长见过，得找她确认。”程耀祖道：“我是总觉得她怪怪的，就是自己助养的孤儿，也紧张得太过了吧！” 宁格就想到当年在广城，程素说要去孤儿院送温暖的事，便道：“估计是真助养了孩子，早两年，她也去孤儿院看过！” “但是，你觉不觉得……”程耀祖住了口。 宁格白他一眼，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不像你啊！” 程耀祖拿过酒喝了一口，问：“你觉不觉得，小素有点神秘感，我感觉她身上，像是藏了许多秘密似的。”又补了一句：“当然，这兴许是我的错觉吧。这女人心，海底针，看不懂也是难说。” 宁格晃着酒杯，道：“她是有点怪异。” “咦？”程耀祖来了兴致，问：“怎么，你也有这样的感觉？” 宁格就道：“她有点太神乎了，比如这做生意的，买地，你就不觉得她眼光奇准么？” “对对，这个我早就想说了，偏她还说自己未卜先知，切。”程耀祖翻了个白眼。 “未卜先知。” 两人对视一眼。 “不可能，这不会吧！”程耀祖想也不想的就摆手，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封建迷信早就不兴了，怪力乱神的东西，我是不信的。” 宁格笑了笑，道：“我就信了么？” 那这丫头，怎么这样的神？ “这些就不说了，有些人天生就眼光精准，她聪明，说不准天生就带了这样的好运气呢。”程耀祖道：“还是说说她寻的人那事吧，这要是找出来，一般人就算了，偏偏又是这样的身份。你知道吗，她还要我继续挖一挖这人的资料，大有要把这人给找出来的节奏呢！” 宁格听了，不禁皱起眉来，那人对她，就这么重要？真的只是助养人的缘故？ 第1750章 压着沈家 ，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助养的孩子的缘故，那么程素也实在太热心和执着寻人了。 要知道，孩子被送到孤儿院，总是有各样的原因，遗弃或者是父母亲人不在，那是必然的，如果有心遗弃，那就更没必要寻了，因为都已经弃了，多半不会想重新领回。 但程素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呢？那只是看望了一下孩子的人而已。 有必要这么苦寻么？ 程耀祖说她身上太多秘密，也的确是这样。 宁格忽然又想到那天吃饭时，她知道卢凯孩子名字的那个反应，也是很奇怪的样子。 到底她藏了什么不欲人知的秘密？ “对方是个杀手，我担心，程素这么找，对方会有所察觉，平白招惹事儿。”程耀祖皱着眉道。 宁格喝下一口酒，醇香的酒液在舌中转了一转，咽了下去，道：“你把这个人的资料给我拷一份，我查查看。” “你？”程耀祖怀疑的看他一眼。 他并不知道宁格的前身份，更不知道他独有的渠道。 宁格道：“给我就是了。” 程耀祖说了声好。 两人默默地喝着酒。 程耀祖又开口，道：“不是我说什么，反正吧，就觉得这丫头，有时精得太过了，才多大的年纪啊？可这脑袋瓜子的想法，有时我都自愧不如。我二哥，还很喜欢采用她的建议。” “她能从一个小小的农村出来的姑娘混到现在的成就，自然是有她过人的本事的。”宁格一笑。 “所以才觉得出奇啊，这……”程耀祖一摊手，道：“算了算了，人人都有秘密，何必深探？反正这样的能人，是站我们这一边的，她出的建议，都是为我们好的，这就够了！” 宁格点头。 “对了，这姓蒋的，怎样？我们家老爷子说了，不想姓沈的在广城发展，正让我们压着呢。”程耀祖道。 “哦？”宁格有点意外。 “好像是泰国给他去了电话。沈家发展越好，这姓蒋的，底气就更硬。海外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这边就不能让他们开展。”程耀祖道：“泰国估计是怕蒋晴会搞事。” 宁格笑道：“关心也是正常，尤其他现在又在珠城，有个什么也不能及。” 程耀祖点点头：“也是这理，军人有军人的军规。” “他说得也对，沈家发展越好，蒋晴就越有底气，这不行啊！”宁格嘴角微微的冷勾。 现在蒋晴，跟个交际花似的，帮沈家拉了不少的人脉呢，挺得意啊，也得意够了吧！ 程耀祖挑眉，刚想说他要怎么整这沈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他住了嘴，拿着酒杯轻轻摇着酒液，看着酒液挂杯，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进来的是宁格的助理，说有个叫刘成的有事儿想要见他。 刘成？ 宁格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不认识，道：“这谁啊？” “好像说是方正运输公司的老板。”助理回道。 方正运输…… 宁格微讶，那不是蒋大方的公司吗？听说是合伙的，但这刘成找他做什么？ 第1751章 壮士断腕 ， 自从蒋晴被高宏博弄走后，宁格和蒋大方，就没怎么见过，隔了一年，想不到再见到他的时候，会是在重症室。 蒋大方身上插满了仪器，嘴里也套着氧气呼吸机，据说，连危险期都没过，所以只能待在重症室里。 宁格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有哭声传过来，转头看去，那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听说是蒋大方的老婆，只见她脸色苍白，哭得伤心。 刘成扶着她，歉意的看了宁格一眼。 宁格点点头，就和他来到僻静的地方说话。 刘成坐下，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东西，向宁格推了过去。 宁格接过一看，股权转让书？ 他看向刘成，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大方的意思。”刘成看着那份股权书，再看下宁格道：“大方很早以前就和我说，如果忽然有一天他倒下了，公司举步维艰的时候，就把这份股权书给你。” 宁格有些意外，看了下，这一份股权书，竟然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之多。 他合上这份股权书，问：“他是怎么出事的？” “刚从大连出差回来没两天，就失踪了，再找到的时候，被扔在了医院门口，人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上的伤口许多，肝脏损伤严重……”刘成说着蒋大方的伤势，脸上悲伤不已。 “报案了吗？” “报了。”刘成道：“其实我隐约猜到是谁干的，就是没证据。” 宁格的眉一挑：“说说看。” “是蒋从河。”刘成压低了声音道。 宁格再度一怔：“你会不会猜错了？” “不会，就是他。”刘成咬牙道：“我和大方一块儿长大，我是知道他的事的，他把他亲爹送进了监狱，估计是蒋从河现在要报复了。” “蒋从河在监狱！”宁格闲闲地道，他心里隐隐有了个想法，只等刘成说出来。 “没错，他在监狱，但他女儿没有啊。那个叫蒋晴的小贱人，一定是她听了蒋从河的指使，把大方给劫去了，弄了个半死。可怜大方，也不知道挺不挺得过来，他老婆的身孕才六个月呢！”刘成咬牙切齿的说。 这就和宁格想的不谋而合了，他就说了，蒋晴为啥没动静呢，原来是等在这啊，她第一个拿来开刀的，是蒋大方啊！ 宁格摸着下巴，嘴角冷勾。 拿最没靠山后台的蒋大方下刀，杀鸡儆猴么？还是想告诉他们，她卷土重来了？ “她还做了什么？”宁格问。 刘成愤愤地道：“她断了我们公司的运输链，然后想来收购我们公司。” 原来如此。 这蒋大方是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早就准备了这份股权书？并交代刘成一旦公司不成，就来寻他？ 宁格忽然有点佩服起蒋大方来，知道未雨绸缪，又有壮士断腕的魄力，难怪他的公司也做到现在这规模。 当初两人结盟，多少也有点自己的关系，现在他受苦，于情于理，他都该帮一把。 更别说，他也想和蒋晴玩玩儿手段么！ 第1752章 事情更有意思了 ， 宁格把玩着手中的股权书，脸上的表情微笑着，可在刘成看来，那是让人打从心里觉得害怕和胆战心惊的神情。 “宁四少，您看……”刘成小心翼翼的看着宁格。 “先放在我这吧！”宁格点着股权书道：“蒋晴给你们开的价是什么？” 刘成恨声道：“是整个市值的十分之一。” 宁格笑了：“她凭什么？你又怕什么呢？”买卖这东西，都是自愿的，蒋鲁两家已败，蒋晴还有多少资源？ 刘成红了脸，嗫嚅着嘴，不太敢说。 “说！”宁格淡淡的开口。 “那个，我们公司有些税务没做好，她不知从哪找了人，查到了，掌握了，说是要报上去！”刘成小心的道。 宁格恍然，只怕是偷税漏税之类的，反正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吧。 这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商场，有商场的游戏规则，也有台底下的交易，这拼的是谁的后台硬了。 但刘成这样没经过什么大风浪的小老板，估计就慌了怕了，这么看着，只怕平时方正运输的决策，是由蒋大方做的，现在出点事，刘成就稳不住了。 难怪会来找他了！ “她给你们准备的期限是什么？”宁格再问。 刘成回了个日期。 宁格就站了起来，说道：“到那天，我会上你们公司会一会她，期间你也不用说什么，就等着他们上门就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刘成连忙也跟着站起来。 “蒋大方这里，你既然和他是好友又是合作伙伴，多照顾一下，这边医疗实在不行的话，转去陆军总院那边吧，我会和人打招呼的！”宁格想到蒋大方道。 刘成听了脸上一喜，感激地道：“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宁格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拿起桌子上的股权书走了。 坐上自己开来的轿车，他顺手就把手上的东西扔在了副驾座上，又看它一眼，手握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 蒋晴先拿蒋大方开刀，是想知道些什么吗？想知道她进精神病院都有谁的手笔在？ 而蒋大方，又说出了吗？ 如果他禁不住折磨说出了，接下来蒋晴要开刀的，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宁格的唇勾起来，蒋晴，看来比以前有意思多了，真的变聪明了，呵呵。 也好，就这样，才更好玩。 他就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对他使出什么招子来，又会算到哪一步去？ 宁格想到这里，眼里升腾起一簇火苗，兴奋的，张狂的。 启动车钥匙，油门一踩，车子呼啸而去。 宁格先去找了周俊，又叫了几个发小，大家坐在一块儿吃了个饭，谈了个玩兴，大名叫猫捉老鼠的事儿，才带着酒意回家去。 回到宁家，他意外的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人。 “你，怎么在这？”宁格瞪大眼。 齐泰国冲他一笑：“有个军事学习，我被选中过来培训，正好宁首长叫我有事要商，就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宁格勾上他的肩膀，道：“来得也正好，有事和你说一下。” 齐泰国挑眉。 第1753章 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 ， 齐泰国从宁格口中听到了蒋大方的事后，脸色阴沉，他和蒋大方没太多交集，但当初有着同一目标，也算是同盟，现在听说他出事，心里也是不好过。 “我让他们转去陆军总院那边，也都打点过了，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了。”宁格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蒋晴做的？”齐泰国冷着脸问。 其实他这问了也是白问，这都是明摆的事，不过是要确定这女人是不是这样狠而已。 “刘成以为是蒋从河指意蒋晴，看来蒋大方也没有把蒋晴的事给说给他听，所以才认为是蒋从河让女儿来报复。”宁格掏出烟，给齐泰国一根，道：“而真相如何，只有我们自己私下里知道了。” 齐泰国的眉头突地一皱：“这样的话，蒋晴下一个要对付的，岂不是你？” 找到了蒋大方，很大可能，已经从他那里知道当初的结盟，蒋晴既然能动他，那么必定是起了报复心。 “我等很久了！”宁格冷笑。 “不能大意！”齐泰国说道：“当初把蒋鲁两家都整垮了，原以为万事大吉，谁会想到，她还有这么一张底牌！” 宁格也叹：“说这鲁老疼爱蒋晴，还真不是假的，让家族翻盘的底牌都给了她。” 他们其实都没想到，不是鲁老爷子给的，而是鲁老爷子和蒋晴闲谈时说出来的，估计那时蒋晴年纪还小，现在想起来了，抱着拼一拼的意思，谁知道还真找到了。 所以，蒋晴这算是把鲁家翻盘的底牌给截胡了，在所有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 活该她有这个运气。 “你要怎么做？有要用我的地方吗？”齐泰国端正着脸问。 宁格说道：“不就是跟你和程老爷子说的那样，压着沈家？没你的地方，好好的当你的事吧。” 齐泰国脸上露出一丝挫败来。 这明明就是自家的事，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平白招惹出来的苏州屎，却要别人来帮他擦，这他妈算什么汉子！ 他的想法，宁格一眼就看出来了，道：“怎么，气不顺啊？” “觉得自己挺无能的。”齐泰国自嘲一笑。 宁格道：“有时候身份决定了行动，有些事，我们做得，你做不得。” “是啊，就因为一个军人二字。”齐泰国再次自嘲，道：“其实想想，有时候都要问一声这值得不值得。” “等到别人需要看你眼色行事，不敢招惹你或者你家里人的时候，你就觉得这值得了！”宁格淡声道：“任何事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你，虽然现在还挺青黄不接的，却是我们几家的后备力量，你有你的使命。” 齐泰国一怔。 “人脉，就是这样经营的，现在你靠我们，可到后面，就是我们的下一辈靠你，树的枝节，就是这么衍生下去的。所以，别觉得你无能做不了什么事，你要是真的爬不上来，当不了话事人，那才是真正的无能。”宁格少见的肃穆：“齐泰国，咱们几家连成一线，每人都有他该做的事和使命，而你，就是要爬上来，为下一代做准备。” 第1754章 中坚储备力量 ， 一棵小树要成长为参天大树，为人遮风挡雨，必定是要枝叶繁茂，而这需要很漫长的时间，一点点的长成，枝叶慢慢的延伸出去，才能成为那巨树。 一个家族也是这样，都需要代代的承继延续，没有人能独立成事，都要抱成一团，捆成堆，才能成就大事。 而为什么要经营人脉，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有一天会用到什么力量，也永远不知道，自己家族是不是屹立不倒。 宁格为什么说齐泰国是几家的贮备力量？ 宁刚现如今已经站在高台上了，但他也会老，也会有退下来的一天，就需要接班人，他的儿子，年岁还小。而齐泰国呢，正当年，这么着培养上来，等他到一定位置了，又能培养下一辈，诸如宁乐程家升等人，而宁乐他们，以后又会成为齐小七和他同等年纪的后台。 人脉好处，就是这样一代一代的延伸出来，才能保证家族的繁华，保证子孙有人用。 当然，不能保证过程中会不会出现什么差池，但正常来说，都是这么培养延伸的。 所以齐泰国想的无能，可以理解，但绝不能接受。 宁格不能接受他自以为的挫败，既然几家结盟，利益一致，那么当中，就各在其位，各行其事，齐泰国碍于身份不能做的，他们这些‘纨绔’可以做。 这都是很正常的事，纨绔有纨绔的好处，就是在古时，一个大盛的家族，也要养出两个纨绔来呢，不然呢，人人都这么精明，德行上好，你是要招皇帝老爷的眼么？而皇帝家都有不肖子孙呢，你作为臣子的没有，是要想坐皇位么？ 而有纨绔子弟，干出些什么来，都不出奇，熊孩子嘛，还小！ 行，不扯远了，说白了，齐泰国现在不起眼，但慢慢的上来，就是几家的中坚力量了，除非他是个狼心狗肺的，自己坐到了高位，就撇开两家，不管他们的后辈了。 但齐泰国会这么做么，花无百日红，他这么做，就是个傻大个，给自己儿子后代断后路。 齐泰国就是一时钻牛角尖，听宁格这么一说，耳根就有些发热，胸臆间却是滚烫不已，道：“是我短视了。” 宁格就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但真别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本来这人和人的关系，都是互助互利的。真觉得不好意思，将来多多给几个小辈提供便利呗。” “去你的，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军队！”齐泰国没好气的道。 宁格嘿嘿的笑起来。 “我会尽我所能的上位。”齐泰国正了面色道。 就算不是为宁乐他们这一辈，也为自己的儿子孙子铺路，他不傻，知道好歹，也知道路怎么走。 宁格又是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恢复一副哥俩好的痞性。 齐泰国肩膀一抖，筛掉他的手，道：“继续说正事儿吧。蒋晴这个事，总得要解决。蒋大方算是她哥，都能下狠手，何况我们这样的。你和程素他们在外，我不太放心，尤其是你嫂子那边，小七也小。” 他眉眼里露出担忧来。 第1755章 先试水 ， 说蒋晴狠么，连有血缘的大哥都能下重手，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要知道当初，蒋大方这个大哥，也能狠心的把这个妹妹给送进精神病院去啊。 所以，人家也就是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而已，游戏就这么玩，谁弱谁被吃，弱肉强食，这就是生存法则。 “她要能动到我头上来，那才好办呢。”宁格笑道：“不然的话，咋试沈家的水？” 齐泰国抿了一下嘴唇：“沈家沾黑……” “所以他们也才能绑了蒋大方去。”宁格声音微冷，道：“过几天，我会和蒋晴会一会，正好看看她身边有些什么人。” “那沈家……” “如果这沈荣知道好歹，把蒋晴给压在五指山下，不让她出来瞎折腾，那么大家就相安无事。但如果他老眼昏花了，那就全面碾压沈家在国内的生意。”宁格的俊脸上露出狠辣之意。 齐泰国沉吟起来，半晌道：“也是这样，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强。广城那边，我请求了老爷子，动用了程家的力量给压一压。你这边，要不先不动？给沈家一点警告，看他要不要退。” 不管在哪，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总是要好的，哪怕对方不如你，可给你添个堵，也总能吧。 如果沈家知道好歹，后退，那大家相安无事，要是不，那再碾压不迟。 宁格想了下，道：“嗯，先试试水，就先拿蒋晴这只小老鼠逗一逗。” 他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来，齐泰国心里微微放松了点。 宁格想到程耀祖和他所说的事，也坐直了下身子，道：“对了，还有一个事。”他看了齐泰国一眼，忽然有些迟疑，要不要说，这又会不会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呀？ “什么事？” 宁格挠了挠头，道：“那个，你知道程素在广城助养了一个孩子么？” 齐泰国心里一跳，脸上却是不动声息的，道：“知道啊，怎么了？” “那个，有人去探望那孩子了，她说要给那个孩子找到那人，但耀祖查到的资料，那人估计是个杀手。”宁格道：“耀祖说，她想要多挖一下那人的资料，虽然和她没太大关系，但我怕她会惹麻烦。我打算仔细查一查，和你说一声。” “什么？杀手？”齐泰国愣住了。 “对啊，耀祖说，她挺在意的呢。”宁格瞪着齐泰国的脸色，道：“程素和那孩子，是有什么关系么？” 齐泰国看他一眼，却没说程素的秘密，毕竟那是挺匪夷所思的事，而且又是程素自己的秘密，就算要说，也不该他来说。 “就是助养关系，没其他。” 宁格哦了一声，眼神却是闪了几闪，明显是认为齐泰国在敷衍。 齐泰国看得明白，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苦笑，心里在想着那个人，杀手？和程素是什么关系？ 他有点心焦，自己这几天有点忙，也没给家里打电话回去，看来也得抽个时间和她谈谈了。 两人正说着话，宁刚回来，齐泰国随着他上了书房，宁格则是摆弄着手中的名牌打火机，现在看来，不是程素只有秘密，而是这两口子都有秘密呀！ 第1756章 勇敢 ， 齐泰国在宁刚的书房里逗留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宁格看得出，必定是一些重要的内容，因为齐泰国的脸显得更坚毅了。 他们聊什么，宁格半点都不好奇，每人都有他的位置，和他该做的事，既然大哥没让他进书房去听，那就不是自己该听的，所以他不必问。 假如需要他知道，那么大哥，也会告诉他，怎么行事。 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接下来，齐泰国要在基地训练一周，那边通讯不便，他心里惦记着程素，就又借了老爷子的书房，给程素打了个电话。 程素还在想着心事呢，接到他的电话时也十分意外，再听到他这一周在京城培训，现在就在宁家，就更意外了。 “耀祖也过来了。他和宁格说了你委托的事……”齐泰国把宁格说的又学了一遍。 程素骂：“程耀祖这个大嘴巴！” “他们也是关心你！”齐泰国道：“那人的身份又是这么敏感，怕你会惹麻烦呢！” 程素把自己的手脚都缩起来，下巴抵在膝盖上，道：“齐泰国，我害怕！” “嗯？” “不管他是不是这身份，我都怕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是亲人或父亲，或许这还好点，如果他是杀亲仇人，那……”程素的声音有些抖，道：“我害怕，真相是什么，我怕。” “那你还要查下去吗？”齐泰国温声道。 程素不说话，沉默许久。 “看吧，你也不死心是不是？尽管你害怕，你也想弄清楚是不是？”齐泰国道。 程素点头：“是的，如果不弄清楚，我就糊涂两辈子，我，我不想……” “所以你不用怕，我们都在这呢，真相如何，都有我陪着你，和你一起承受。”齐泰国笑着道：“记住，你是最勇敢的人。” 明知道坚持到底的做法，结果可能不尽人意，明知道会输，却依然要去做，要开始，这就是勇敢。 而有时候，或许会输，但赢的机会，也是会有的。 程素问：“我勇敢吗？” “嗯。”齐泰国肯定的说：“你一向都很勇敢。” 程素这才笑了。 “不过，他们都有点怀疑你的执着呢，觉得你藏着秘密，你看，要不要说……”齐泰国把宁格他们的怀疑给说了。 程素愣了下，好半晌才道：“你觉得，我该说么？有时候说了，历史的进程会不会改变呢？这不是我该插手的！” 齐泰国道：“你自己决定。” 眼看时间不多了，他才匆匆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离开。 “这培训完了，直接回珠城了么？”宁格开着车，把齐泰国送回培训基地。 齐泰国道：“是的，另外有些任务。” 宁格哦了一声。 把他送到基地，齐泰国下车前，又看着他道：“我们两口子，是真诚和你们结交，有些事不是一定要瞒你们，而是挺匪夷所思的。程素自己愿意说，那就该由她来说。” 宁格一愣，笑道：“知道了！” 人人都有秘密，何必深究。 “随时保持联络。”齐泰国点点头，下了车。 宁格看着他进了大门，这才开着车走了。 第1757章 蒋三妈的郁闷 ， 时间从不停转，人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齐泰国投入了严格的部队训练中，向未来跨步，宁格呢，则和小伙伴边搞生意，一边又在准备使坏，至于程素自己，养娃，处理生意，也从不停留自己的脚步。 凭着自己庞大的关系网，宁格收集了不少沈家在京中的动作。 沈家也挺有意思，先不算蒋晴这个嫩口的三姨太，前两个房头都在暗中较劲，极力争取老爷子的资源和支持。 而沈家的老爷子，也公平，两个房头一人一边，大房主攻北边市场，二房攻南边，重点就在广城珠城，谁让那边离大本营最近呢。所以现在主理京城这边的，是沈家的老大沈启正，这人比较中庸，这就算了，还挺刚愎自用，自大。 不过现在蒋晴帮他拉了几个关系，倒是打开了一点点边了，但不够，那些都是小鱼虾，道：“今天叫三妈来，是有点事求你。” 三妈！ 蒋晴的嘴角抽了下，端着的英国红茶，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心里郁闷不已。 但在那边，都这么叫，和沈荣一样的大亨，都是几个姨太太，孩子们都按房头称呼。 就拿沈启洪这一支来说，属于二房，叫大房那边的太太，都是叫大妈呢，当然了，私底下直呼其名或取个什么花名，也不是什么奇事。 但蒋晴每每听到这样的称呼，尤其这沈启正，年纪都快能当自己爸了，所以他一开口就浑身不太自在，还有一点难堪。 “一家人，说什么求字，大少有什么事，只管说呗。”蒋晴摆了个舒适的位置，下巴微抬，摆出一副高贵的姿态来。 不管自己是什么名分，现在老爷子宠着，在京里他们也需要自己，那么她就有傲的底气，也理所当然的成为‘长辈’。 沈启正就笑着恭维了几句，把蒋晴哄得眉开眼笑，才开口：“我听说现在京里人气最火的，是宁家四少，三妈自小就在这长大，和他有没点交情，给儿子拉一拉线？” 第1758章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 蒋晴的脸黑沉得像锅底，她是不是听错了，沈启正想她给他和宁格拉线？让她做中间人？ 交情？ 蒋晴冷笑，交情他们之间没有，冤情牙齿印仇恨倒是可以拿出来一说的。 宁格…… 想到那个痞子一样的混账，蒋晴的牙龈就隐隐生痛，痛的发酸，牙齿磨得都快碎了。 就是他，在蒋大方后头出谋献策，把自己给送进了精神病院，受到那地狱一样的痛苦，是他，自己经受的一切灾难，都是因为他，那个混账！ 如果说蒋大方该恨，那么想到这个点子的宁格就更该死！ 蒋晴喝了一口红茶，只觉得茶液苦不堪言，不禁把它整杯放在了桌子上。 “大少这次只怕是找错人了！众所周知，从前我的父亲和宁家是政治对手，怎么可能有交情？”蒋晴的语气微冷。 沈启正一愣，也才想起这三姨太的身份来，是喔，她爸爸从前可是司令员，可惜，败了。 但也没什么关系啊！ “三妈，俗话都说，祸不及家人，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和小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伯父的败笔，也不是宁家给做的。这更和你和宁四少没有关系啊！”沈启正道：“年轻人嘛，也不用太计较一些小事，意气用事没什么用处，家族好了才叫好！” 到这个时候，他就不以小辈自称了，而是以年纪去压蒋晴，就差没说她小气，斤斤计较了。 你知道个屁！ 蒋晴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心中不屑，要不是她只想回到京城，想要老爷子的信任，她会帮这个蠢货？ “我确实和他没有半点交情。”蒋晴淡淡的开口。 沈启正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就不是意思了，享受着沈家的富贵，又不肯下降身段去迎合，去帮助沈家，这算什么？白供她享受了？ 在沈启正看来，蒋晴就是一只会行走的花瓶，而花瓶，就该有花瓶的作用，连关系都不能帮沈家拉上，有什么用呢？ “大少，做生意也要慢慢来，目前的这几个项目，没意外，都有百万的利润，我听说，二少那边连市场都没打开呢！”蒋晴看出沈启正的不悦，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也是在提醒沈启正，就几个项目，也都是因为她的关系，才帮你争取到呢。 沈启正一被提醒，就笑了，道：“我知道，三妈是一心为我们着想。只是嘛，宁家这样好的资源，不争取一下就太可惜了。我也是想着，这资源争取到了，到时候我们能一举全力打开京城的市场，那就是大房三房的功劳了。老爷子是最公平的人，谁做出成绩，他就信谁。我们合力做好了，将来三妈的子女，也能大受益的，不是吗？” 这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可孩子么，蒋晴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又放开，道：“我还没想到这点，大少，能帮的我都会帮，我也是帮老爷子而已。宁家……这样吧，我回去再看看，有没有搭上搭的关系，再给大少拉一拉！” 这是在用拖字诀了，沈启正不快，却也无可奈何！ 第1759章 杀了他 ， 蒋晴回到自己居住的酒店套房，就把手中的名牌包给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原本精致的面容因为怒火而变得扭曲，破坏了那原本的风情。 真是气死她了。 竟然让她帮忙拉线，沈启正，他是傻的吗？这等于让她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还有宁格，她想把他碎尸万段的人，都是因为他的狠毒，自己后来才遭到了地狱一般的折磨。 蒋晴打开酒橱的一瓶红酒，连杯子都不拿了，直接拿着瓶子，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重重的把瓶子搁在吧台上，酒液把唇色染成了暗红，再透过酒橱玻璃镜，竟是出奇的诡异。 “就这么生气么？”镜子里的人，冷笑着开口。 生气啊，怎么不生气？ 精神病院，至今想起来都是噩梦，你永远不知道会不会半夜醒来，床尾站了一个人，又或者门上吊着一个人。 还有在山庄的日子，她比狗都不如。 正因为受过的苦，沈启正所说的孩子，自己现在也没有，也不知道有没可能会有。 蒋晴再次黯然的摸了一下小腹。 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恨。 “既然这样，那就杀了他！”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直接在镜子里的人说出来：“杀了他才能解恨，所有挡在你面前的，挡路的，都杀了！” 蒋晴吓了一跳，摇了摇头，镜子里的自己也摇了摇头。 叩叩。 蒋晴擦了一下嘴巴，下巴微抬，道：“进来。” 陈罡走了进来，看到放在吧台上的红酒，眼神一闪。 “什么事？”蒋晴一脸冷然的坐在沙发上问。 “没有，就是说明天的行程，是不是还继续？”陈罡问她。 蒋晴一愣：“什么行程？” “就是上方正运输谈收购的事。”陈罡提醒。 蒋晴道：“那自然要去啊，这点还需要问我吗？不都是一早就决定了吗？” 她显得十分不耐烦，和往日的冷静自持相比，又跟换了个人似的，陈罡眉头轻皱。 “好的。那明天我来接太太。” 蒋晴嗯了一声，揉了揉额角，摆摆手道：“准备好资料合同，姓刘的不识相，他就和蒋大方一个下场。” 陈罡应了是。 见蒋晴没什么事，他又退了下去，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蒋晴已经走到吧台，重新拿起酒瓶喝起来了，不禁皱起眉。 这边的事，身为老爷子最信任的大秘**，自然通过陈罡的嘴给了解得清清楚楚，转身就对沈荣说了。 “对于宁家，三姨太好像有点沉不住气呢。”**斟酌着说。 沈荣正在练大字，听到这话，也不太在意，道：“年轻人嘛，火气大也是正常。再说了，那又是她爸的政敌，也是难为她。” “老爷子，只怕不是这样，当初三姨太被送进病院，宁家四少，有插手。”**提醒道：“这次那个蒋大方的事，三姨太已经从他那里确定了，三姨太会不会是想……” 沈荣的手顿住了，抿起了唇，半晌道：“让陈罡多注意一点。” 宁家啊，现在沈家惹不起。 第1760章 我这人脾气不太好 ， 到了刘成所说的，蒋晴指定的期限，宁格就上方正运输公司去了，先和刘成交代了一些话，就坐在蒋大方的办公室等着蒋晴的到来。 蒋大方的办公室布置得很简洁，光从风格来看，就知道这人的干练。 宁格百无聊赖的左看右看，坐在桌子上，看见上面摆了一张相片，便拿了起来看。 那是蒋大方和他老婆的相片，两人穿着简单的便服，笑容满面的看着镜头，瞧得出来，两人颇有点夫妻相。 宁格用手指戳了戳蒋大方的脸，道：“放心吧！” 大概一小时后，宁格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就有助理来叫他，说是会议已经开始了，刘总请他过去主持。 宁格来了精神，带着一身的痞气随着助理来到会议室，在门口，就听到刘成的话。 “我只是副总，公司的决策要由我们老板来做主，这公司卖不卖也只能他来定，我无权做主。” 蒋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老板？你们老板都快见上帝了，他做什么主？别给我废话，我来不是听你说能不能作主，而是签约的。我听说，你的儿子才两岁吧？可别给家人惹麻烦。” 宁格听到这，推门进去：“蒋医生真是好大的口气，这是玩儿威胁吗？” 这声音！ 蒋晴脸色一变，腾地转过头来，不是宁格那混蛋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你……”蒋晴磨牙，忽然明白，嘴角冷勾：“蒋大方那身后的人，果然就是你，就是你害我！” 不然的话，蒋大方的公司出事儿，宁格巴巴的来做什么？ “这公司现在是我的，你一个外人能来，我这当老板的就不能来？”宁格坐在主位上，懒洋洋的把腿抬高放在会议桌子上，对刘成道：“给我倒杯茶来！” 刘成看到他，心里就大定，现在听他要茶，忙不迭的出去，别说是茶，就是让他跪下叫爷爷，他都得照做。 宁格又抽出一根烟，点燃了，不看蒋晴，只看她身后站着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才移开，视线落在蒋晴身上。 蒋晴眼睛几乎要喷火，放在腿上的双手早已攥成了拳头。 “你刚刚在说什么？什么叫我害你？话说清楚点，别随便说，不然我告你诽谤，把你送进监狱里和你爸妈一家团聚。你知道的，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宁格一脸傲气。 蒋晴气得脸都歪了，冷道：“宁格，你别在这装蒜。明人不说暗话，你和蒋大方串通一气，把我送进精神院，他都认了。” “这么说，是你把蒋大方给废了？你绑架他虐待他害他半死？”宁格不怒反笑的问。 “当……” “咳咳！” 蒋晴才开了个头，站在她身后的陈罡就咳了两声，手放在她的椅背上。 蒋晴立即闭紧了嘴，一脸警惕的看着宁格，差点就被他套话了！ 宁格看她及时收嘴，不禁把眼一眯，看向陈罡，那眸子里闪过的冷意，像刀一样。 陈罡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可宁格这眸光一扫射过来，他的后背竟升腾起一丝森冷的凉意。 第1761章 连连激怒 ， 宁格三言两语，蒋晴他们就钻进了一个套里，要不是陈罡及时出声，她估计就冲动的脱口而出了。 蒋晴冷静下来，暗暗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男人，做过的事不怕认，除非你是个怂包。” 激将法都使出来了！ 宁格笑了出来：“你不是说蒋大方认了么，还需要我认什么？你这个人，真是矛盾，该不会这病还没好吧？”他指了指脑子。 蒋晴的脸色再度一变，双手紧紧地掐着扶手：“你……” “我告诉你吧，寻常人在受到严刑拷打，都会说出事实不符的话来，蒋大方说的，我一个不信。不过我知道，说要把你送进精神病院的，不是谁，而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去找主谋，来找听命的人算账，蒋晴，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又或者，你顾念父女之情？可怜的女人，也不知道蒋从河又顾念这情分不？”宁格呵呵的笑说。 “住口！宁格，你不要左顾而右他，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蒋晴再次被他激得尖叫起来。 “三姨太。我们来，是谈收购的。”陈罡看蒋晴要失控的样子，不由出言提醒。 宁格冷冷的扫他一眼：“你谁啊？你家主子在说话，你在这吠什么呀？” 陈罡脸色一黑，道：“宁四少，请注意你的言辞。” “什么言辞啊？我们京城人就是这么说话的。我难道还说错了？”宁格看向蒋晴，道：“你这人，也是没意思，这是跟着帮手呢？还是跟着眼线呢，连说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陈罡又想说什么，这边，蒋晴已经冷着脸淡淡的看他一眼，只得退在一边。 宁格看得冷笑。 “宁格，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和蒋大方这样害我？”蒋晴声音清冷，直瞪瞪的看着他：“是因为程素吗？” 宁格摇摇手指：“第一，我没害你，更和程素没关，是你爸嫌你碍手碍脚，这才送你进去。第二……”他忽地一笑：“就算是我害你，你又能拿我怎样？” 他看向陈罡，再看向蒋晴，道：“是想把我绑去和蒋大方一样，炮制一番？” 我想杀了你！ 蒋晴眼中迸出恨意。 “你要绑我之前，最好问一问沈荣同不同意。京城，可不比境外，我也不是蒋大方那任人宰割的。”宁格冷笑道。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陈罡听的，他脸色几变。 “没事儿的话，你们这就走吧，这公司，现在是我的！”宁格轻蔑的看着蒋晴，像是看一只跳梁小丑一样。 蒋晴磨牙：“你就不怕我把这公司台底下的交易给上交给纪委？” “去啊！”宁格混不在意的道：“我听说沈家拿了几个小项目，不巧，我也认识那几个老板，他们也想把项目给我做呢，这可怎么办？我要不要做呢！” 蒋晴终于变了脸：“宁格你……” “三姨太，既然生意谈不拢，我们就先走吧！”陈罡立即说道。 看着宁格似笑非笑的，蒋晴气得把手刮在陈罡脸上：“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第1762章 智商愚蠢 ， 陈罡跟着沈荣也不少时间了，虽然比不上**这样的大秘，可也是极得信任和在底下人跟前挺有面子的。 这么多年，遇到不敬虽然也有，可被女人掌掴，还是第一次。 他捂着脸，看着蒋晴，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恼怒。 这女人，竟然敢！ 宁格看在眼里，眼神一闪，又恢复一脸痞气，凉凉的在看戏。 “要不要走，该我来决定，不是你。”蒋晴早就被宁格失去理智，她不能拿宁格怎样，还不能拿一个手下怎样吗？那她当什么三姨太？ 陈罡忍着气：“是！” 蒋晴这才满意了，转过身来，双手撑在台上，居高临下的瞪着宁格：“你别太得意，我不会就这么就算了。” 宁格笑而不语。 这副毫不在意和带着挑衅的样子，更刺激了蒋晴，想要说点什么。 “其实啊，你现在跟着沈荣不是挺好的，何必回来折腾呢？在那边好好做你的三姨太不就挺好吗？”宁格看着她：“做人，要知道吸取教训，蒋晴，有些事你一旦做了，就不要后悔！” 手底下见真章，他从不畏惧。 蒋晴冷笑几声：“我也多谢你，让我学成长了！” 她丢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走了。 宁格笑着的嘴角敛了下来。 回到酒店，蒋晴就冲着陈罡发火：“你说话啊，刚刚不是挺多话说的？现在跟个死人似的像什么？是不是不想混了，要是这样，我和老爷子说一声，你哪来滚哪去！” 陈罡淡淡的看她一眼，道：“三姨太不开口，我不敢说。” “你……”蒋晴咬紧牙：“出去！” 陈罡十分听话的要退下去。 “站住！”蒋晴又叫住他。 她在房内走来走去，想着盛气凌人的宁格，心里好不泄气。 宁格这么气盛，这样怼她，凭的是什么，还不是权利底气，这是自己缺的。 所以明知道是他害的她，她却想不到要怎么报复回去，宁格不是蒋大方，这点她很明白，可什么都不做吗？ 她不服！ “找几个狠角色，把宁格那小子给套头教训一顿，做得到吗？”蒋晴看着陈罡说。 陈罡几乎想要笑出来，就这点智商，这么蠢，怎么跟上老爷子的，莫不是真只靠脸，靠床上功夫？ “你笑什么？”蒋晴阴冷的看着他。 陈罡摸了一下嘴角，竟然真的不自觉的扬起来了，就道：“狠角色不是找不到，但这事，我不敢做主，得要老爷子点头同意了才行。要不，我先请示老爷子？” 这话，阴阳怪气的，蒋晴哪里听不出来？气得她指着他大吼：“滚！给我滚！” 陈罡毫不犹豫的退下去，心想这三姨太也太沉不住气了，被宁格激几激就变了个人似的，这样的不经脑子，可怎么办好呢？ 不过宁格，也是个人物，一直激怼三姨太，显然是抓住了她的弱点，得好好上报一下才行。 蒋晴等陈罡走了，就对着镜子哭：“我不服，他们都欺负我，我不服！宁格他凭什么，我怎么就不能拿他开刀了！” 镜子里的人，冲她微微的笑：“真是个傻丫头，不能拿他开刀，可以拿他在意的人呀！” 第1763章 宁家动不得 ， 蒋晴的反常，沈荣很快就听说了，两道已经变白的眉也皱了起来，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暴躁，经不起激，还想动宁家人。 “不是说她不用再去见何医生？这报告，到底有没有问题？”沈荣看着**道。 **连忙道：“报告是没有问题的，我亲自去取的。” 沈荣点点头。 “依我看，三姨太也是被激得起了脾气，想到了从前的经历，见不着那些人的时候，她的心情也不会这样起伏。您看，要不要她接回来静养？”**试探的道。 沈荣刚想说话，电话就响起来，**接起，听到话音，就把电话递了过去：“是三姨太！” 沈荣接过，喂了一声。 **侍立在一旁，耳边听着老爷子偶尔回的话，脸上神色半点不变。 良久，沈荣才挂下电话，笑道：“这是打电话回来跟我告状和撒娇呢！” **立即凑趣道：“三姨太年纪还轻。” 沈荣笑着说了句是啊，道：“说陈罡不太听她的话，叫不动，又说他没把她放在眼里，连奴大欺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这委屈是不轻。”这是有点隐隐的责怪了。 **心里一跳，忍不住为陈罡辩驳，说道：“陈罡也是不得以，分寸难掌握。太过强悍了，又怕着不敬，可要是事事顺着任着，三姨太这气上来，也不知要做出些什么。就拿现在来说，三姨太也说要教训宁家四少呢！” 沈荣笑了下，手指轻轻地敲着，道：“她是被我惯的任性，宠坏了。” **笑道：“那是她的福气，您的子女，谁不想您多宠点。” 沈荣冷笑，道：“他们啊，是想我早点死，好快点分了这家去呢，谁像她，只顾着我的身体啊！” 这话，明显就是偏心蒋晴了，**道：“您也别这样想，孩子们都是十分孝顺您的！” 沈荣哼了哼。 “那，这宁四少的事……”**试探的问。 沈荣皱起眉来，道：“我都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这么的盛气凌人了，丝毫不把我们沈家放在眼里！” “宁家军政两面，那孩子，确实是有几分底气。听说，大少也想走他这条线，如果我们能攀上沈家，那么内地的市场要打开，也是轻易而举的事。”**小声道：“现在我们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有些现金……也得白了才看得到。” 这是在提醒沈荣，他们需要洗白，不然，黑的就是黑的，能聚多少财富？ 而内地市场，一旦打开就不是问题了。 所以，宁家，动不得，不但动不得，还得要巴结。 沈荣也明白，家族发展需要，就需要筹谋，比起家族延伸，小女儿家的任性，倒是先放在一边了。 “再看看吧，让陈罡再稳着些，实在不行，再把她接回来静养。这丫头，陪在我身边不就好了么，偏要做什么生意！”沈荣叹道。 **说了一声是，道：“她吃过亏，就知道好歹和懂事了。那，宁家那边，您看要不要让大少趁此机会去打个招呼陪个罪？” “让他去吧，也试一试宁家的意思。”沈荣道。 “是” …… 第1764章 挖坑 ， 沈家龙头大佬的决策，宁格自然不知，他现在名义上是方正运输的老板，自然也要处理这公司面临的问题，算是还蒋大方的一个情。 刘成给他传来好消息，蒋大方已经过了危险期，但人还没清醒，至于什么时候醒，倒是还要观察治疗。 刘成还问宁格，这股权书什么时候去公证转名了好？ “这事先搁着吧，等蒋大方醒了再说，不急。”宁格道。 “那，这蒋晴，还会不会来收购？”刘成试探的问。 宁格冷笑：“她还敢来吗？” 刘成大喜，就道：“既如此，那我就去打点一下断了的链。”大方不在，总要把公司继续运转啊！ “不用急，自然会有人帮你重新打点好！”宁格一脸深奥的道。 刘成不太明白，但现在，他已经当宁格是自家老板了，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格其实也是在等。 他和蒋晴互怼，那叫陈罡的，是她的跟班助手，但未必服她，更别说还受她打了，心里绝不会好过到哪去，也定会报告上去。 他就等，这沈家的态度！ 结果没两天，他就等来了沈启正，带着满满的诚意，带着讨好。 “听说我们家三姨太冲撞了您朋友的公司，这真是一场误会，她就是想要做点什么生意，其实女人做什么生意呢，得闲了，去逛街做美容不就好了，逞什么强啊？结果闹出这么一场大龙凤。这不，我们家老爷子听说了，心里急的不行，这就叫我过来代她给你道歉。”沈启正姿态放得很低，道：“您放心宁四少，您朋友的公司，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至于我们家三姨太，您可别和她一个小女人一般见识。” “这不是吧，我看她是完全奔着我来的，说是我害她，那眼神，跟要杀了我似的！”宁格故作害怕，佯作开玩笑的道：“我都跟我哥他们说了，我这要是有一点出了啥事，必定是沈家三姨太干的。” 他着重的咬重了沈家，沈启正心里突地一跳，哈哈的尬笑：“宁四少真是会开玩笑。” “我这不是开玩笑，是很认真的。”宁格故意探过头去，神秘兮兮道：“你不知道你们家三姨太的秘密么？” “什么秘密？”沈启正很配合的问。 “她有精神病的，我还听说，她杀过人呢。她要是精神分裂，突然发疯了，要杀人，那不是糟糕？”宁格一副怕怕的表情，道：“真要这样的话，你们沈家，嘿嘿，责任跑不了！” 沈启正十分意外，这个事他倒是不知道，但知道蒋晴好像是每月都去见心理医生，听说是因为老爷子的身体去的，她是军医嘛，多了解多知道。 但现在，这人有精神病？ “您，这是开玩笑吧？”沈启正讪笑的问。 “你不知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啊，不信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宁格拍着他的肩膀，道：“我都替你们沈家掐一把汗，收着这么个定时炸弹，她要是惹出什么麻烦，你们就麻烦喽。” 宁格不住地给蒋晴挖坑，沈启正的脸色难看得要死，他都不知道，蒋晴还有这个病史。 第1765章 往深里挖 ， 沈启正虽然中庸，却也不是没脑子，蒋晴要是有那个病，老爷子能不知道？但老爷子还是给了她名分，那么也没什么大碍的吧？ “那个，我们老爷子也不是傻的，既然能把她娶了三房，也是说她没什么问题吧！”他笑着道。 宁格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都说是间歇性的，能治，可也没说不会发作啊，到底有个病根在呢，我好像也没听说精神病有断根的！至于你们家老爷子……” 他突然就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怎么？” 宁格嘿的一笑：“你觉得你们家三姨太漂亮不？” 沈启正一怔，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这小子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 “嘿嘿，漂亮吧？这前凸后翘的，是个尤物吧！”宁格笑嘻嘻的，痞痞的道：“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好色啊？尤其是有钱有地位的男人，谁没几个红颜知己啊？就是沈大少你，也有几个相好吧！” 沈启正咳了起来，摸摸鼻子。 “别介，我也是男人，理解。我意思就是说，你们家老爷子也是个男人，还是爱惜花朵的男人，不然，他还能在你母亲之后娶个二房三房？平白生出一堆兄弟姐妹来和你分家产？”宁格轻飘飘的道。 这话，可是击中了沈启正那颗不平的心。 可不就是这理么，自己妈对老爷子足够忠诚了吧，就是老了，他就再娶个年轻貌美的，这就算了，还生了好几个，这庞大的家产，本来只是他的，他们大房的，现在孩子多一个，就少一分，真是可气。 宁格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心下冷讽，脸上却是不动声息，道：“这男人爱色，恰好蒋晴也有几分颜色，这一撒娇，枕头风一吹，管她是不是有病呢。你们家老爷子啊，老了，只看到色，也看不到厉害了。” “这话又怎么说的？”沈启正问。 “你别怪我说话直接，我这人，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了。就说你们家三姨太啊，有病的，要是因为发病闹出个大龙凤，谁帮她跟手尾？就拿这次，还不是你来帮她擦屁股么？”宁格淡定的喝了口茶。 沈启正眉头一挑，也喝起茶来，这次擦屁股是他求之不得的，毕竟能和宁四少搭上线呢！ 但他也说得对，要是下次又是大龙凤，又要沈家帮她擦屁股？ “反正吧，我是不想见到蒋晴，我烦她，连带着你们沈家人……”他顿住。 沈启正立即道：“四少，您看您，这事一码归一码，我们沈家人和蒋晴，是两码事不是？哪能因为一个女人坏了交情呢，我还想和你合作做生意呢。” 宁格眼神一闪，道：“沈大少，换了你，也不会和一个恨你恨不得想要干掉你的人家合作吧？两码是两码，可蒋晴，实实在在是你们家老爷子宠爱的三姨太啊，也是沈家人！” 沈启正脸色难看，还想说什么。 宁格就道：“你看，我这会还有个会议，今天就到这吧，你的诚意我都看到了，你先回吧，至于合作，以后再说！”他又道：“大少，枕头风啊，有时候很可怕的。” 嘿，埋蒋晴的坑，往深里挖才行。 第1766章 借刀杀人 ， 很多时候，有些说话点到为止比全盘说出，所得出来的效果会更好，因为人自己的心里都有一根秤，喜欢自己判断，会顺着自己的意思去猜测，但有时候，他们想出来的往往和真实其实不一样，却仍然认为自己是对的，事情就是如此。 宁格在沈启正跟前，给蒋晴连挖了几个大坑，虽然现在看着没有实则的伤害，但挑拨的种子种下了，此后浇点水就会生根发芽，慢慢的长大。 比如蒋晴有病史，很大可能会给家族带来麻烦，这就让人顾忌了。 又比如蒋晴正得宠，在老爷子耳边吹几个枕头风，说不定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就没了。 而最重要的是眼下的利益，宁格摆着明说了，他和蒋晴不对盘，所以要不要和沈家合作生意，难说，只要蒋晴在，他就没可能会鸟沈家。 谁愿意和一个时刻想干掉自己的人家做生意啊，又不是呆子。 沈启正走出宁格的公司，坐在车子里，看一眼簇新的办公楼，有些不是滋味。 在他们大本营那边，沈家也算是望族，自己也算一方人物了，不然何来称一声沈大少？ 可到了内地大陆，他是有钱，却没权，很多生意，光是有钱不行，也得有人给你开方便之门啊，不然你的钱怎么用出去，又怎么再生更多的钱？ 可宁格说，因为蒋晴，不愿意和沈家有过多的接触。 蒋晴，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哼！ “开车！”沈启正掏出一根雪茄点燃，气呼呼的吩咐前面的司机。 宁格是完全利用了沈启正那刚愎自用的性格，所以这回，他心情愉快的很，又和程耀祖喝起酒来。 他和沈启正谈话的时候，程耀祖是在他的休息间里，全听进去了。 “蒋晴要是知道你和给她挖了几个大坑，估计不疯也得疯了。”程耀祖笑说道。 宁格摇着酒液，道：“这也是她自找的，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姨太太就好了，偏要回来搞事，这不找死吗？” “那这就算了？就让他们自咬？”程耀祖看了他一眼。 宁格道：“我心里自然是想，打得她永不翻身的。” “怎么做？” 宁格抿了一口酒，在口腔里过了一遍，在思考着，道：“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沈家自己内部处理了。” 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完全摘出来，手上不沾一点血腥。 “借刀杀人？”程耀祖眉一挑，道：“沈家会吗？那沈荣，对她应该是真有几分偏爱的。” “沈荣对她偏爱，可沈启正不会，沈启洪也不会，当利益遭到威胁和冲突时，他们是会豁出去的。”宁格瞥他一眼，道：“现在慢慢来吧，沈启正估计心里也有小九九了。” 对蒋晴来说，除却沈荣外，其余的，全都是蒋晴的外人而已！而沈家人也是一样的想法，蒋晴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来分薄他们家产的敌人，谁还会对她真心？一个女人，沈家的男人会在意吗？ 所以，由沈家自己亲手解决掉蒋晴这个大麻烦，那是比什么都强。 第1767章 她什么都不是 ， 宁格给蒋晴上的眼药挖的坑，蒋晴自然是不清楚，她还在等着沈荣给她换更听话的跟班，可等来的，还是那陈罡。 这就算了，沈启正也来说，让撤掉对蒋大方的方正运输施的压。 蒋晴气得尖叫，凭什么？ 在宁格那边受挫，在沈启正这边也受挫么？她是他的长辈。 蒋晴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去找了沈启正，一番明嘲暗讽，指他插手过界了，如果合作不行，她也可以和沈启洪合作。 换了从前，沈启正估计会有点慌，可现在，他是无所谓了，他自己都搭上宁格了，只要诚意足够，还怕拿不下这条线？ 但他也谨记宁格的话，枕头风不能大意，便道：“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三妈如果不信，可以给老爷子打个电话问一问。” 蒋晴一愣。 沈启正看到这表情，心中愉快，道：“其实，三妈你一个女人，不如回到老爷子身边去，有空就陪陪他老人家喝喝茶下棋，做美容购物，沈家的钱，足够你花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桥抽板了？”蒋晴听出那里面暗指的意思，脸色难看。 “也没别的意思，老爷子年纪大了，你从前又是个军医，陪着他，就算是将来老爷子百年了，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沈启正翘着二郎腿道。 蒋晴冷笑，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把她当女佣用，当下人。 “大少，我是你三妈，是你长辈，你这语气，是不是太不敬了？”蒋晴冷冷的开口。 “我自然清楚。但你在京城，也没什么用。”沈启正道：“这次你得罪了宁家四少，还是我替三妈你去赔罪的，老爷子没和你说吗？宁家可不是咱们能得罪的，我们沈家，也想要宁家的关系，才能更好的开展市场，但三妈你……”沈启正也是点到即止。 蒋晴却是听得愣了：“赔罪？”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不知道这事，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可不是。所以你赶紧的撤掉方正运输的压力，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沈启正不耐烦的道。 蒋晴愣愣的看着他。 从沈启正那边离开，蒋晴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沈荣。 “哦，是我让他去的。宁家现在正当热，我们家要是能拿下这个关系，也是有利无弊。”沈荣的话透过话筒传了过来，没有任何安慰，只是告诉她决定，也是在告诉她，他站在哪一边。 “你要不要回来休养一下？也快夏天了，要不我陪你出国去散散心，我派人去接你？”沈荣的声音继续说。 蒋晴敷衍几句，挂下电话，坐床上，心头像是被一盆冰水浇过。 原来，她什么都不是，除了是个宠物金丝雀，在利益当前，她的决定或感觉，算不了什么。 “三姨太，舅少爷来了！”陈罡来请示她。 蒋天来了，一来，就摊在沙发上，管她要钱。 “你又吃那些东西了？”蒋晴看着他打呵欠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 “你别管，赶紧的给我账户里打钱吧，要不，我就去问我姐夫要了！”蒋天好不无赖的说。 他早就从美国回来了，可却染了毒，姐弟相逢，没有感动，只有算计，蒋天废了。 看着弟弟的样子，再想到自己的处境，蒋晴一阵烦躁，尖叫着抓起包包朝他扔了过去：“你滚！” 第1768章 各人皆有造化 ， 花表几支，相对于蒋晴的郁闷和狂躁，远在清城的程素倒是难得过着安宁的日子。 自从齐小七小朋友能发出单字时，家里谁都逗着他说话，从一个字，到两个字，小家伙能表达的词语越来越多，需要的东西也能用字表达出来了。 进了热夏六月，忽然有一天，程素发现齐小七能扶着小茶几走几步了，这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得她要蹦起来，于是又哄着他放开手，摇摇晃晃的学走。 会走，会说话，表示孩子已经进入一个阶段了，而距离他一岁，还有一个月而已。 眼看儿子会摇摇晃晃的走了，程素就拿了材料工具，把家里有尖角的家具都给包了起来，免得他磕着碰着了。 这样的细致，看得齐小七的爷爷奶奶们都惊赞不已。 “也是年代好了，孩子才越来越金贵，以前咱们家的孩子，哪有这样金贵的？不是到处都碰碰撞撞的。”齐母感叹。 程母就笑道：“细致点好，咱们家小七可是个帅小子，可不能磕到头脸，不然得破相。” “这倒也是！”齐母道：“你们能这样细致，我们都能放心回去了！” 程母有点意外：“要回老家了？” “这都六月了，地里也还种了庄稼的，总要收着，光靠他二叔也行。”齐母固然是不想走，但现在老家里也没人，只有老头子一个，总要有人帮他煮个饭吧。 “今年再种上一两年，等明年后年就不种了，把地租给亲戚好，外人种也好，不让荒着就行，到时候就在广城过日子呗。”程母笑着道。 齐母也点头。 “那你大姐……”程母迟疑了一瞬，才小心的问出口。 这个把月来，齐母齐父住在这，除了带孙子，齐母也常去探望大姨。 齐母叹了一口气，道：“就熬着呗，还能怎样？人都那样了。” “她媳妇也照顾得好吧？” 齐母点头：“现在看着还算孝顺，这躺了这么久，也没见生褥疮什么的，算是这样喽。” “也是难为她了。”程母轻叹：“就伟夏一个儿子，也没其他人能够帮忙，这女儿吧，始终是嫁人了，也不可能天天照顾是不？”这就是儿媳妇和出嫁女儿的区别，女儿有心，也是无力，因为也有一头家，这要是婆家好的，不会说啥，要是婆家不好的，估计就说你向着外家如何这般了！ “看化了，看她自己的命吧，我也不可能天天去探望她，都这把年纪了，自己也有家有室。”齐母再道。 程母就安慰她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你也别担心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这能帮的，就帮，帮不了，情面上过得去就是了。” 齐母也知道这个道理，也不愿多说，两人岔开了话题。 没一会，齐父就带着外出散步的齐小七回来了，等到程素回来，说已经给他们买了明天早上的车票，早些回去，也不用太热了。 齐母都没说什么，经过大姐的事，她现在很多事都学着忍耐学着不管学着放宽心，生怕走上大姐的路，就这样，反而相处得很平和。 第1769章 瞎大方的败家母 ， 把公婆送回老家没几天，程素的大学里也放了假，这一放假，她就迫不及待的把搁浅的计划全部拾起来。 先处理清城生意的事，每个产业都召集了主要人员开会，她不在的时候，该谁来做决策，一些大的事又该如何联系。 也幸亏现在是年中，事情并没有太多，尤其是酒楼那边的事，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 主要就是果酱厂子那边的业务，当然了，有肖品山在，这问题也不大，所以一切都交代妥当，处处都没什么遗漏了，程素就准备着带程母和齐小七去广城。 她的海味铺子，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得要紧着开张了！ 有了孩子，出行就要比单身一人要累得多，孩子平时惯用的东西都要拿上，看着那一大包的，光是齐小七的个人用品，程素感觉自己是在搬家。 “妈，小七的衣服什么的随便捡两套就是了，去了广城在买吧，他一天一天长大，有些衣服都小了。”程素对程母说。 “所以我早就说你，买衣服要买大两码的，孩子长得快，没多久就不合穿，这买大了就不同，起码能穿两年，又省钱。”程母念叨：“你非不听，非要买这合身的，现在看，这么多的衣服，到时候怎么办？又不能生第二个了。” 程素笑道：“妈，买大几码，那是穷人家惯做的事，穿着不合身，瞧着就不精神，你看我们小七，穿得合适，多帅气啊？咱们不差那点衣服的钱。至于这不合穿了的，就送人呗！” 这没钱的，买衣服都买大点，可以穿久点，也提防不合身。 程母白她一眼：“送人？就你瞎大方，把钱不当钱，当钱是大风刮来的，这么个败家法，多多钱都不够你败的。送人是不太可能，得留着，你婆婆也说了，将来可以给建国凤萍他们的孩子穿。程致的娃也行。” 老一辈的都省，尤其是这衣服，穷家里谁不是大哥大姐穿了，接下来的弟弟妹妹再穿的？ 更别说，程素这败家的，给齐小七的，向来都是最好的，料子好，质量好，再加上她们养娃时也讲究，小七也不知是不是神童上身，特别爱干净，所以，他的衣服都是很新很干净的，就这么送人，多的是人要，可老人是不舍得的。 那么好的衣服，放了除虫的存放好，将来别的孩子也能穿，哪能白送人。 “到时候都什么年代了，一代比一代新颖潮流，人家到时候都不稀罕了！”程素失笑道。 程母切了一声：“一小屁孩讲什么潮流，能穿就好了！” 程素也不和她辩驳，道：“你喜欢留着就留着吧，但我和你说，这一年年的，衣服多了，地方也不够放，始终还是得处理。” 程母才懒得理她，这么多的地，还愁放不了衣服？ 程素订好了火车票，又给齐泰国去了个电话，说她们要往广城去了，得了叮嘱小心的话，几人就又上了去广城的火车。 程老爷子是早就盼着她们母子来的，程素说了日子，等到了广城，出了站，就看到司机来接她们，先上了程家团聚。 第1770章 掉进福窝了 ， 程家很热闹，齐小七表现得十分兴奋，尤其他现在学会说话了，虽然是单字两字，还挺含糊不清，可就是这样也会逗得大人们欢喜开心不已，一轮长辈叫下来，人人都争着要抱他。 除了怀着身孕的应小雅，习俗里免得孩子小气，就不让她抱了。 齐小七在客厅的大人堆里卖弄自己会说话会走路，程素也不去凑和，她拉着应小雅在餐厅说体己话。 “怎么样？这怀相好不好？吐得厉害不？”程素先打量了一番应小雅才问她。 应小雅脸色红润，兴许是怀孕了，脸比未结婚的时候圆了一点，看着更讨喜和圆润，一看就知道是过得特别幸福的。 她一脸满足的摸了一下小腹，摇摇头道：“除了早上起来会反胃干呕一下，也没怎么吐的，吃得好，睡得也好，你看我不都胖了吗？” “这么好？”程素听了十分妒忌，酸溜溜的道：“我怀齐小七的时候可难受了，吐得肺都要出来。” “我也觉得奇怪呢，可就是没怎么孕吐，他们都说是孩子乖，说是个女儿呢。”应小雅笑着道。 “你不喜欢女儿？”程素试探的问。 “喜欢啊，女儿更好，将来我可以给她好多漂亮的衣服裙子，给她打扮得像公主一样。”应小雅双眼发光。 程素笑眯了眼。 嫁进缺少女儿的程家，应小雅简直是掉进福窝里去了，生子毫无压力，这在豪门来说，简直就是异类。 “家里人没说什么么？毕竟是大家族呢，儿子更好！”程素道。 “没有，都说女儿也好，他们几个哥哥不都生的儿子吗？大嫂对我也特别好，她不是退休在家么，天天给我炖汤，让我回来喝，也让我回来住呢，说是方便照顾。”应小雅道：“所以，现在我和程耀祖也是常住大宅里的。” “这也好，有点啥需要的，也有个帮衬，光你们两口子住着，啥也不懂的也是麻烦。”程素真正吁了一口气。 应小雅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掉进福窝窝里了，很是满足和珍惜。 “那你妈来不？”程素再问。 “妈今年才算退休了，正好明年我生的时候能过来侍候我坐月子。”应小雅回道：“现在我就没让她来，毕竟家里人多，而我娘家里，只有我爸，我妈要是过来了，我爸一个人也太孤独了。”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到了明年，就两处住着呗。”程素笑着说。 “正是，你也过来了，那时候才热闹呢！” 程素和她分享一些孕期经验，又说到夫妻生活，也该避着点，别太随意了，应小雅的脸都红透了，嗫嚅着道：“你们都说得一个样，大嫂她们都这么说呢。还当着程耀祖跟前说，哎哟，尴尬得我。” “那是为你们好，为孩子好呢，你该惜福。”程素嗔道。 应小雅嘻嘻的笑，搂着她的胳膊撒娇。 程素看她小女儿的娇态，心中也高兴，这是好友，现在也算是四嫂，看她幸福，真好。 这说了一会话，老爷子就叫程素过去说话。 第1771章 霸气的老爷子 ， 程老爷子的书房里，茶几上，香插上点了沉郁的沉香，摆了一套紫砂茶具，程素跪在茶几下铺着的地毯上，正专心的砌着茶。 洗茶，烫杯，又把茶杯的水整个倒扣倒在紫砂壶身上，再重新倒进滚烫的开水，冲出茶汤，斟在紫砂杯中，程素这才敬给老爷子。 程老爷子捋着长须，笑着道：“从前总听我的一位老友说，他家女儿给他砌茶时是怎样的赏心悦目，那股得意劲，让人恨不得去抽他两掌，现在我这把老骨头，也能享到这样的福了。” 程素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坐在沙发上，笑着道：“您还缺了这么一杯茶喝么？您开个口，家里的嫂嫂们就会争着给您砌了。” “儿媳妇跟女儿又怎么同？不同。”程老爷子端起茶抿了一口道。 “那等明年，小雅这一胎要是个女儿，过两年，您就能喝到孙女茶了。好好的教她怎么砌茶，您天天的看。”程素又笑。 程老爷子一拍腿：“你说得对，小女娃自小就学茶道，那才是名门淑女的作派！” 程素抿笑，可怜的程小妹，就这么被这两人给定下了未来路。 两人说了一下儿女经，程老爷子这才问起她这次回来广城的整体打算。 “海味铺子是要开的，二哥那边给我的人，我都联系着了，打算明天就到海港城那边渔民家里进货，先把铺子开起来。”程素道：“这要是有机会，还想带小七去探他爸。” “那边海岛，又要坐船，小七能行么？”程老爷子不太认同，道：“让他爸出来。” 老人不舍得小孩子受苦呢。 程素就道：“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假期呢，再看吧，现在先把铺子开起来，也耽搁几个月了。” 程老爷子点点头，道：“这都是小生意，不过你想做，那就做。要赚钱，还是入你二哥公司的股。” “干爹，我哪有钱入他们公司的股啊。再说了，我志不在哪。”程素失笑。 “哦？你还有自己的想法？” 程素就道：“想在这边开个酒店。” 程老爷子问：“什么时候开？让家里人给你投资。” 程素听了更是好笑，道：“这开个酒店，可不跟开个铺子这么简单，就是建筑设计，都需要大计划呢。再说了，现在我也没这样的时间，明年毕业后再做打算吧！” “那就先不说了！”程老爷子看着她道：“我听说，你遇到了点困难？” 程素一愣：“啥困难？” “从前那看上泰国的那个女人，不是又出来搞事儿了么？是不是挺麻烦的？泰国他们都很紧张。”程老爷子道：“倒是你，从来没说过。” 程素反应过来，道：“哦，她啊，也没啥好说的，也见不着她，她不来打扰我的生活，那就相安无事呗！” “你啊，大安主意。”程老爷子指她，道：“要是受了委屈可别憋着不说，现在你也不比别人差，有几个兄弟呢，要是谁敢欺负你，直接出声，揍死她丫的。” 噗！ 老爷子，您可真霸气呀！ 第1772章 不做惊弓之鸟 ， 程素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老爷子这是担心她，也是给她安慰和支持呢，好叫她知道，就算有坏人也不怕，咱们也有人。 看着程老爷子一本正经的护短表情，程素心里涨得满满的，感动得很，鼻子也跟着发酸起来，便坐过去，一把搂着他的胳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她这样撒娇，让程老爷子一怔，心里软成一滩水。 他都半条腿进棺材的老头子了，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家里有的，还都是男孩儿，哪有像程素这样的女孩儿，跟他撒娇？ 所以有些男人为什么需要一个女儿，因为那会让自己冷硬的心瞬间柔软起来，父女都是前辈子的情人，才造就了今生的缘分。 奈何，程老爷子就没这样的情人，所以生的都是儿子，儿子生的还是儿子，只有程素这样的一个干女儿，柔软了他的心。 记忆中，也有过这样的女孩子跟他撒娇，可那一次之后，再见不着了，现在，估计也在天国了吧。 程老爷子伸出手，轻轻的拍了她的头顶一下，笑说道：“都当妈的人了，还撒娇呀！” 程素擦了一下眼角，也笑着说道：“当妈也还是您的干女儿呀，怎么就不能撒娇了。” “能，能。”她这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取悦了程老爷子，朗声大笑。 程素微笑，又重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才说道：“蒋晴，哦，就是那个女人，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都是听宁格他们说起，才知道她的事。我在清城的日子，也不曾见过她，这见不着，就眼不见为净吧，心不堵。所以她要在哪出现，都没关系，别出现在我眼前就行了。” 看不到她的人，就不会去想太多关于她和他们之间的糟心事。 或许是说程素大安主义吧，但生活是需要过的，知道她的人又怎样，就要为此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跟只惊弓之鸟一样？凭什么呀！ 生活是自己的，程素不希望因为一个蒋晴而过得乱七八糟，没出现的事，都自动脑补去出现。 “这倒也是，但平时出入，还是注意点，有些人太过执拗，会做出些什么来也说不准。”程老爷子没把齐泰国拜托的话，还有程家的动作对她说。 女儿嘛，自然有他们来保护，她安安乐乐的过日子就好了。 “虽然是不让你在意她，但有事，记得要同家里说，别遮遮掩掩的，有人脉有后台不使，自认清高，那是笨蛋才干的事。”程老爷子说道。 程素眨眨眼：“遵命！” 程老爷子被她逗乐，也不提这个事，反正他心里有数，想来程素自己也不笨，会知道怎么行事。 两人又绕开了这个话题，说起其他的事，包括以后定居的事。 而程素自己，则是想再贷款，再买一块地，或者卖了老爷子赠送的那块，所得资金再买，只是那钱就要划入慈善基金账户，再拿出来作投资了。 她要怎么打算，程老爷子都是持支持态度的，只让她和程耀宗商量。 第1773章 海味铺子 ， 接下来的日子，程素就把齐小七和母亲放在程家里，一来，人多有话说，能彼此照应，二来，也陪陪程老爷子。 程素这次过来，觉得老爷子老了点，寂寞了，所以让齐小七陪着，也算是有个精神寄托。 至于她自己，为了海味铺子，各种跑腿，忙着去进货选货，忙着布置铺子和招员工，一个人恨不得变成两个人用。 六月底，现在很多学校已经陆续的放了假，程素的小叔齐建国也放假了，正好过来帮他的忙，得知程素在招人，便拉了一个同学过来，让她在铺子里当个暑期工可行。 那同学叫于青玖，是个大方爽朗的姑娘，听说念的是服装设计的专业，她老家在东北，家里穷，这暑假也不回去了，找个工作也算给自己挣个生活费什么的都好。 程素听说她连续几个学期都是这样的，大一的时候，还去帮人家卖服装。 “我这里是海味铺子，可不是服装喔，你能干得来吗？”程素问于青玖。 于青玖笑着道：“姐，都是销售，有啥干不来的？记了价钱产地，我再看一些资料就好了？要不，我给您试工三天，不开工资，管我饭，您先看看？” 这爽朗劲，让程素笑了，道：“那也成，就看看你的能力。”反正她现在刚开铺，也需要人手，再说了，看在小叔面上，她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呀！ 于青玖看她应了，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学生头短发一别耳后，看了一眼，就去找了个抹布，擦玻璃柜子，各处收拾了。 程素趁机把齐建国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你老实说，这是不是你喜欢的对象呀？” 齐建国的脸一下子红透了，道：“嫂子，你说什么呀，我们就是同学，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边说，边还看了于青玖一眼。 程素把他的小心思看在眼里，道：“别装了，少男情窦初开，嫂子我懂。” 齐建国差点就要学着女生跺脚了，想要辩驳几句，可程素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抿嘴笑着走开了。 有了于青玖这个打暑期工的，齐建国也在帮忙，程素也算能腾得开手做其他，因为贴了招工纸，陆续的又招了两个人，都是本地人，中年妇女，抄着一口纯正的粤语，人也爽朗。 程素分别要了两人的身份信息给复印了，等进的货送过来了，又带着几人一起铺货摆货。 忙碌了好几天，铺子才算有了海味铺的样子，进门左右两边就是高柜，右边的还是玻璃柜，中间的摆台，摆着满当当的海味，花胶鱼翅之类的，上面分门别类的用小纸牌写着价钱产地品种。 而再名贵一些的，就放在玻璃柜里，需要冷冻保存的，也放在超大型的冰柜里，品种繁多，一目了然。 在向门稍偏一点，就是收银台，摆了招财猫，还有一盆翠绿的四季竹。 还有更多的货，存放在仓库里，程素站在铺子门口，双手插在臂弯里，嘴角满意的勾勒而起，接下来，就是择吉日开张了。 第1774章 开张 ， 七月，程素的海味铺开张，门前摆满了花篮，招牌上覆着红绸，正十点，请了舞狮助兴，门口摆了八方桌，上放贡品并烧乳猪，程素自己亲自供奉拜神，烧了财源广进的爆竹，才掀了红绸。 喜顺来三个字的金漆招牌呈现在众人眼前，满当当的货品摆在铺子里，十分的规整，又干净整洁。 “怎么还用这招牌？”程老爷子他们也来参加铺子的开张仪式，看了招牌名问。 程素就道：“我已经注册了这商标，以后估计都会用这个名字了，包括酒楼酒店之类的，打造自己的品牌。” 程老爷子哦了一声，背着手进去铺子里面东看西看，暗自点头，又对程耀祖道：“自家人的生意要照顾，咱们有合作的酒楼的，看能不能给你妹子拉点生意。” 程耀祖笑着称好。 程素就道：“凭四哥的面子，绝对有大的优惠，物美价廉。” 程耀祖指着她一笑：“我知道你这丫头，是想哄我帮你买点什么吧？” 程素一脸无辜的耸耸肩：“我有说这样的话吗？不过你要帮衬，那是欢迎光临。” 大家笑起来。 齐小七东张西望的，程耀祖抱过他，道：“看，你的铺子，虽然是你妈在做生意，将来让你妈给你算铺租！” 齐小七咧开嘴笑，几个小米粒的牙齿白花花的，跟珍珠一样。 “别破坏我们母子的感情，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他不孝顺，我就不给他！”程素一捏自己儿子的脸。 瞧，亲妈呀，好会算计。 众人再笑。 “行了，别阻碍铺子做生意了，都去酒楼坐着吧！”程老爷子手一挥。 开张，自然也会吃个喜庆吉祥的开张饭，所以酒席是早就订好了的，程素让程耀祖他们先过去，她差不多时间了再去。 等他们走了，程素就召集了员工开小会，铺子开张，有九折优惠，还赠送小礼品，送出去多少，都要登记好。而平时，一些海味的护理也要做好工作，不然这一旦做差了，估计物就得废了。 另外，卫生也是要干净整洁的，不能脏兮兮的，看着东西也不干净，让人没购买欲。 最重要的是，这做销售的嘛，嘴肯定要甜，如果有超级大单，客人要求优惠再多点的，要得到她的同意。 店里接受长期合作，如果有酒楼或者大客前来要大单货品，可以提前预定，但订金也要收取。 程素碎碎叨叨的说了一通，又让于青玖做了收银员，设了账本搞收支平衡。 有人在门口经过，抬头看到铺子名，在门口看了看，两个大姐立即迎了上去，朗声说新张优惠九折，有礼品…… 程素微笑看着。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他们才开了一个单，买走的还只是一斤干贝，员工有些忐忑，程素却觉得不算什么事，有开单，就算有发市，而店是要慢慢守的。 所以，看着生意不算多，中午就关了门，大家一起去酒楼吃了开张饭，再回到铺子开铺守店迎客。 第1775章 长做长有 ， 一连几天，因为海味铺新开张，程素就都守在海味铺里，还带了齐小七一起守店，让程母和程家的嫂子们去逛街。 海味铺不比酒楼食店，开张了就有陆陆续续的客人，毕竟现在的时代还不算特别富裕，能买的上贵价海味的人家，也还少着呢。 所以这铺子里，价格偏低的货品远远多于高档的，当然了，高档的也不是没有，但存货量比较少，一旦有大单子，都是提前预定的。 客人少的时候，程素也没让员工闲着，她当初进货的时候，是把各项品种都做了详细资料修订在一个本子上的，还印了两三本，让员工自己熟读熟记，也只有这样，才不会一问三不知，也能让客人觉得你专业。 几天下来，两个大姐也都还算尽心，有客人来问，也能顺利的推销了，当然了，店里这么多货，要全记住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记住了的，得慢慢来。 程素自己也看，还顺道给齐小七指点解说，这是什么，产自哪里，有什么功效。 齐小七显得很没兴趣，往往是他娘说得兴起，他就当催眠曲一样，睡过去。 “好热好热。”清脆的女声打断程素的翻阅，抬起头，是出去派传单的于青玖和齐建国回来了，两人的脸都晒得红扑扑的。 店里新开张，为了让大家知道这边开了个海味铺，程素印了不少传单，每天这两个后生就出去派发。 “回来了！”卢大姐热情招呼，又倒了凉水来，道：“先喝口水吧，这天太热了。” 刘大姐也道：“是啊，你们去派单子，没站在有遮阳的地方下么？” 于青玖站在风扇底下，捧起水咕噜咕噜的喝完，道：“就是站了，这三十度的天气也太热了，光是站着都冒汗。” 齐建国看她直接对着风扇吹：“你别站在风扇跟前吹了，小心感冒。” 程素听了，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叔子一眼。 齐建国心虚的咳了一声，本来就晒得黑红的脸蛋更红了，默默的喝起水来。 程素看得啼笑皆非，真是可爱的小男生啊！ 有客人上门，于青玖立即放下杯子，亲自迎上去，也是巧了，对方开口就是一口东北腔，于青玖立即改了乡音，和他热情的聊起来。 这是个做服装生意的老板，在这奋斗几年了，现在小有成就，就想回乡探亲，带点特产。 恰好在街上看到这海味铺的传单，就过来了。 于青玖热情的介绍起来，那些是适合老人补身子的，那些又是女人美容养颜的，她说话爽脆，又会说笑，哄得那老板哈哈大笑，一手一挥，都要包上。 “好嘞。”于青玖又对程素说道：“老板，这是我老乡，这么大个单子，再折上折，来个九五折？长做长有啊！” 这确实是开业以来的首个大单，程素哪会不应承？含笑应了。 一一把东西打包精美，又给了店铺的名片，把人送走了，于青玖就跑到程素跟前邀功：“老板，我过关没？” “成。这个暑期就看你了！”程素忍俊不禁。 于青玖临空一握拳，又比了个耶的姿势，看得店里的人都愉快笑起来。 第1776章 照片确认 ， 程素在店里守了将近十天，看着大家都上手了，店里生意虽然称不上多好，但每天都会有交易，她就腾开手，把店交给齐建国他们看管，她则是和齐泰国联系，打算过去探望。 齐泰国呢，也想老婆儿子想得不行了，考虑到齐小七年纪太小，坐船出岛什么的都不方便，就跟部队里争取了两天假，约定齐小七七月七农历生日时，在珠城见面，由他出岛来和他们会面。 离定下休假见面的日子还有两天，程素就去了孤儿院，并带上了程耀祖给她的那个叫米少安的照片，她要找院长确认，到底是不是这个人去过孤儿院，见过小时的她。 她早就想过去寻院长了，就是因为忙着铺子上的事，又怕真的确认了，自己心情会受到影响，所以就一直忍着，直到现在。 说起来，这也算是自己的一种鸵鸟心态吧，因为害怕，所以蜷缩起来！ 孤儿院，还是老样子，程素这几天也有给院里捐款，现在院内添了不少孩子的玩乐的设施，她也算是常来的人了，有些孩子见了她都十分高兴，围着她又唱又跳。 虽然她不是来领养的，但她常来探望，对孩子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呀，谁不喜欢被挂念着呢！ 程素和孩子们玩了一会，这才找到院长，从包里郑重的拿出那张照片递给院长。 “院长，来找小程素的，是他吗？”程素的声音像是上了螺丝一样，有些发紧。 她的手放在大腿上，攥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院长。 院长从桌面上拿起眼镜戴上，把相片拿远了点，看了有几分钟，点了点头：“是呢，你还找着了？” 程素的心从高处砸下，一直挺着的后背颓然的松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您确定吗？真的是？”程素不死心的再问。 “没错，他这耳朵还有个小痣呢，是他。”院长指了那人的右耳，肯定的道。 程素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听不清院长在说什么。 她浑浑噩噩的来到小程素的房间，孩子也有三岁多了，看到她就张开手。 程素把她抱进怀里，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落在她的身上。 小程素看她哭了，嘴也跟着扁了，伸出小手去擦她的眼泪。 程素的眼泪流的更凶，闭上眼。 真的是这个人，这个杀手，他到底是谁？是亲人，还是仇人？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敢去相信，而前世，印象中，这样的人出现过吗？ 程素呆呆的看着小程素在玩着积木，脑海里像是一部在启动的计算机，不断地去搜寻这个叫米少安的影像。 但没有，她想破了头，始终没有这个人的出现或者是存在，她也可以肯定，她懂事以后，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那么，他的出现，是要说明什么？又或者，是透着什么信息？ “他是谁呢？”程素对着玩耍的小程素喃喃的开口。 小程素看着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没有回应。 程素长叹了一口气，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里。 第1777章 查和不查 ， 程素从孤儿院回到家里，小弟来了，正和齐小七玩儿说话游戏呢，见到她，扬手打了声招呼。 “来了。”程素情绪不高，道：“坐会吧。” 程致看他姐没有半点精气神的进了房，看看外甥，对他道：“你妈是怎么了？” 齐小七看看他，也看看关紧的房间门，别开头去。 他是小朋友，什么都不管，也管不了。 程母洗了一盆葡萄过来，放在桌子上招呼儿子吃：“吃吧，平时跟着你三叔，怕也没吃几个果子。要不，你过来住一段时间，妈给你做好吃的。” “妈，这边和三叔家这么远，我来住，开工咋办？大老远的跑，累死个人。”程致抓了几个葡萄扔进嘴里，向房间努了努嘴：“我姐怎么了？回来半声不吭的，是不是想我姐夫了？” 程母一拍他的头，叱道：“混小子，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什么话。” 程致摸着头吐了吐舌头：“是嘛，不信你问小七，姐看着可沮丧了。” 程母瞪他一眼，看向程素的房，不太放心，就走过去敲敲门。 听到程素的声音，她才推门进去，看女儿躺在床上，就问：“你咋的了？” 天气这么热，别是中暑了吧？ 走过去，手就伸在她额上探：“不热啊，干什么呢？回来就去洗个澡凉快凉快。”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躺会就好。”她累，心也累。 程母嘀咕几句，叫不动她，便走了出去。 门轻轻的关上，程素睁开眼看着床顶，心事重重。 …… 隔天，程素就带着齐小七上了程家，找了程耀祖说话。 “照片已经确认了，确实是这个人。”程素看着照片，对程耀祖道。 程耀祖看了一眼，也并不觉得意外，问：“你有什么想法？” 程素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要继续追查下去吗？她已经不确定了。 当初让程耀祖再挖一下这人的线索动向，是想知道他和自己的关系，但现在，确认了他确实是来过孤儿院，她却不敢去深究，害怕真相难以接受。 “之前你说了想要再查，我和宁格说了，他在京城，路子广一些，有些人脉应该比我这边更广。”程耀祖看出她的矛盾，就道：“但如果你不想再查下去，也可以停止。说白了，他和你并没什么关系不是吗？只是来看过你助养的那个孩子而已！” 程素露出一丝苦笑来，如果确实只是单纯的助养孩子关系，那确实不必细查下去，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个中到底是什么缘由。 程耀祖一直看着她的脸，自然也看出了她脸上的矛盾和纠结，心里觉得奇怪，却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程素看着照片，那人正视前方，一双眼睛无波无欲。 她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试图找出一些和小程素相似的痕迹，然而，并没有。 不是亲人，那便是仇人？如果是仇人，他又为何来？ 这是一个迷。 但如果，把这人找出来了，会不会也能把小程素的父母给找出来呢？ 程素的心鼓动起来，咬了咬牙，看向他：“找吧！把他找出来！” 第1778章 一求百应 ， 查或不查，对程素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查出来了，真相若是残酷的，她可能没法承受。 但不查，到底她是为何被弃在孤儿院？这就会永远成为一个迷，成为她两世为人的一个迷，永远无法解开，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她程素，真的就要做这样一只鸵鸟？ 齐泰国说了，她要勇敢，有些事可能未必如愿，当你尚未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输，却还是坚持去做，那就是勇敢。 知道输，但或者奇迹会出现，有那么零点零一赢的可能呢？ 所以程素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不管真相如何，她都要解开这个迷，不然，她必遗憾一辈子。 “把这个人找出来，我要亲自见他。”程素咬着牙说。 程耀祖道：“这人的身份，是个杀手，向来行踪不明。而且这样刀口舔血的，做任务的时候，一旦失败，死了都没人知。所以找不找得到，你都要有心理准备。” 程素点点头，假如真是这样，找不到人，那就是命该如此，该注定她终其一生无法解开这个迷。 程耀祖看她坚持，就收了照片放在口袋里，道：“真不知你这脑袋是在想什么，藏着什么。” 程素笑而不语，那笑，在程耀祖看来，无比的苦涩，也就没再追问，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程家呆了一天，程素这才走了，明天她得和齐小七早早去珠城。 她一走，程老爷子就叫了小儿子到书房说话，问的还是程素。 “这丫头今天一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那铺子的生意施展不开？和你都说什么了？” 老爷子是相当关心这个干女儿的，把对小妹的情感，全转到她身上去了。 程耀祖当然不会瞒住老爷子了，把程素助养的事以及拜托的事都一一挑明。 果然，程老爷子听了，眉头皱起来。 “你怎么看的？”他问小儿子。 程耀祖就道：“她坚持要查，那就查呗。就是……她这心思不好猜。” 对一个助养孩子的事这么热心，还没什么关系，这在外人看来，怎么都觉得奇怪啊。 程老爷子背着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道：“既然她不说，那就算了，她要查，就帮她找。” 完全是对程素一求百应的样子。 程耀祖也早猜到了这结局，点头道：“宁格那边好像有特别的线，他让我把这人的资料交给他。” 人多好办事，宁格愿意帮忙，那就最好不过了。 “也好，两家一起，也算广撒渔网。”程老爷子点头，道：“但有一点，这人找到了，你们知道怎么办的吧？” 程耀祖笑：“那肯定我们先确认过再让她见了。” 一个杀手哎，就是找出来，能贸然的让程素去接触吗？要是出什么岔子怎么办。 程老爷子眉头松开，想到程素助养的那个孩子，想了想就道：“你抽空，也去见见那个孩子？”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孩子，让她这样上心，总是有那么点缘故吧？ 程耀祖称好，看老爷子没什么吩咐了，这才去忙自己的事。 第1779章 一家团聚 ， 程素第一次单人带着齐小七出游，程母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叮嘱了无数遍，到了最后还是说：“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妈，没事的，小七都一岁了。”程素笑着道，难得一家三口的团聚，再掺一个人的话，就没那么自在了。 程母看她坚持，只得随她，又拿了一个红包给齐小七：“祝我们小七健康成长，平平安安到百岁。” “快谢谢姥姥。”程素看一眼儿子。 齐小七捏着红包，看着外婆：“谢。” 程母不舍得外孙，搂着他心肝肉的叫。 程素看得好笑，把一个背包背在身上，又拿了背带把齐小七背在前面，这才出门去坐汽车。 广城离珠城的车程时间得三小时，上辈子，程素也没少去珠城，只不过那时已经发展很好，不像现在，路上风景除了农田还是农田。 程素不忘和儿子介绍风景，母子俩碎碎叨叨了一路，进了珠城地界，路边看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小七，你看，这是大海。”程素拍拍齐小七的手，指着外头湛蓝的天空和大海。 齐小七扭头看出去。 此时已经七月，汽车窗开着，因为是早晨，海风吹过来，带着一丝海边独特的咸味。 齐小七来了兴致，小身子扭着，要把手放在玻璃窗上，程素怕他受伤，只能让他站在座位上，自己扶着他，不让他的手乱抓，以免外面经过的车刮到了。 “这已经是珠城了，一会爸爸来接我们，你要记得叫人哦，怎么叫知道吗？跟我学，爸爸……”程素哄着他。 齐小七仿佛听不见，只看着大海，眼睛一眨不眨的。 程素试了几次，都没有回应，不由泄气。 又走了半个小时，车子会缓缓地进站，程素看出窗外，不住的张望。 他在哪？ 齐泰国站在车站外，也注意着进站的大客车，看到写着广城-珠城的，眼睛也跟着发亮起来。 应该是这个车吧？ 他向前几步，眼睛瞪着那下客的车门，心跳得飞快。 和他们分开足有半年了。 在小岛里天天都想，现在眼看就要见面了，那种期待和兴奋，传遍了四肢百骸。 终于，一个身材清秀，穿着碎花连衣裙，抱着孩子的女人下了车。 是程素，他的女人，他的儿子。 齐泰国挤开人群，冲了过去：“素素！” 程素单手抱着齐小七，另一手则是手忙脚乱的拿着没来得及背上身的背包，听到叫声，这才抬起头。 可还没等她看得清楚，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快的跑过来，然后她和儿子就被人抱进了怀里，将他们整个给拥起转了一圈才放下。 程素的头发晕，站定了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嗔笑：“你是要转晕我们不成？” 四目相对，彼此眼里全是掩不住的情意和缱绻，还有再重逢的喜悦和满足。 “你瘦了，也黑了！”程素的手摸上他的脸，眼泪吧嗒的流下来。 “你也是，瘦了。” 齐小七看一眼这对把他无视的父母，默默的转开眼，把头放在程素的肩膀上，他还是当自己别存在的好。 第1780章 齐小七不要面子的啊？ ， 夫妻两人你侬我侬的腻歪一会，才分开，两人相视一笑，齐泰国把手放在程素的头上摸了一下，才看向伏在她肩上的齐小七。 “小七，快，妈妈怎么教你的，叫爸爸。”程素也才想起儿子，颠了颠，把儿子的小脸掰过去看着齐泰国：“你叫爸爸，他会给你买玩具哦。” 齐泰国看着已经大变样的儿子，黑溜溜，精灵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小脸蛋圆鼓鼓的，梳了个小西装头，别提多可爱帅气了。 自己走之前，儿子连坐都还不坐不太稳呢，现在，听说能走也能叫人了？ 忍着激动，齐泰国尽量让自己露出慈爱宠溺的神情来，朝他伸出手：“儿子，喊爸。” “是爸爸。”程素也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齐小七看着齐泰国有一瞬，小嘴儿抿了一下，才开了金口：“爸拔……” 软软的，奶声奶气的，发音不准的，却让齐泰国激动万分，眼圈都微微的红了：“哎，我的乖儿子。”他将他一把抱了过来，在儿子软乎乎的脸蛋亲了又亲，心里爱得不行，又看着程素道：“他真会叫呢。” 程素得意的邀功：“那当然，平时我可是没少指着你的照片给他说这是你爸爸。” 也是现在时代好了，有照片，有心的时常认人，就算见不着，也还能熟悉一下，不像古时候或还没相机的出现，这外出的男人再回家，儿女根本就认不得。 “谢谢你。”齐泰国感动的看着她。 感谢你把儿子养得这么好！ 程素啐他一口，嗔道：“走吧，这里人多。” 齐泰国点点头，单手抱着儿子，另一手也抢过她的背包背在自己的背上，这包背好了又道：“真沉，你这是拿了什么东西来？”“里面有一些药品给你带来的。还有儿子的东西也多，两天的衣服，有孩子，出游肯定带的东西多了。”程素的手里，还有个小包呢。 “辛苦了。”齐泰国一手抱着东张西望的齐小七，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家子走出车站。 齐泰国是军人，气质本就盛气凌人的样子，生的又高大威猛，而他搂着的程素，个子也不小，站在一起般配得很，再加上他手上白胖干净帅气的齐小七，一家三口真是吸引了不少视线，回头率超高。 手上带着太多东西不方便，齐泰国先带着母子俩在附近找了一个干净的宾馆住下，把东西放下，轻身出去，也方便些。 住下了，程素就先给齐小七解了尿布，好让他凉快点，又拿了他的奶瓶灌了点温水，给他拿着喝。 这热夏，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都得疯狂补水才行。 齐泰国看儿子垫着尿布，就问：“这么热，怎么不给他穿开裆裤？”岛上的孩子，几岁的都穿开裆裤，有的大的，直接光屁股跑呢。 这话一出，母子俩都齐齐看着他。 程素道：“穿那个难看死了，他又老坐地上，有时候不愿爬，屁股蹭着走，这穿开裆裤，还不得把***都磨破磨疼了？” 齐小七吮着奶瓶，心理阴影面积很广，这爸不太靠谱啊，竟然建议穿露点裤，他不要面子的啊？ 第1781章 辣眼睛 ， 对于程素的解释，齐泰国哭笑不得，道：“这么多孩子都这么穿，咋不见他们磨破了？这天太热了，穿那个裤子凉快点，别给他热出个红痱子屁股来，那才叫难受呢！”老多孩子都这么穿，还直接不穿，也不见那地方磨坏了，程素她就是讲究。 程素白他一眼：“别人是别人，我儿子是我儿子，反正我就不乐意给他穿那个裤子，不能露点！”省得遇上一些变态。 齐小七的眼睛眨巴着，我妈说的是，保护儿童，从小做起！ “好好好，不穿就不穿。”齐泰国看齐小七已经躺下来抱着奶瓶，又看程素弯着腰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胸前露出一片春光，白花花的，喉头不由一滚，伸手将她拉了过来。 “干甚……唔。” 程素被他搂在了怀里，这话还没说全呢，嘴巴就被他炽热的唇给堵上了。 两人足有半年不见，自然也没亲热，都是正当年的好时候，这一贴上，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在他热情的拥吻下，程素的手也不知不觉的环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身子也被他搂在怀里贴得半点缝隙都没有。 齐小七在一旁看了，默默的转过头去，真是辣眼睛啊！ 本就**的天气，因为这一吻，两人身上变得更热，察觉到齐泰国那蠢蠢欲动的东西抵住自己，程素的脸红透了。 有孩子的小声咳，她一惊，才回过神来，用力的将他推开，飞快的睃了儿子一眼，再瞪某人：“作死呢你，儿子在呢！” 齐泰国郁闷得不行，也看向儿子，看他无辜的眼神，讪讪的，又觉得十二分的委屈。 正儿八经的合法夫妻，连亲热都不行么？ “要不，咱们进厕所去？”齐泰国摇着程素的手，一脸的欲求不满。 程素脸更热，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齐泰国，你还要脸不！” 齐泰国道：“这脸不想要了，他又不知道，你当他这么神，知道咱们去厕所干啥？”他说到后面，语气就痞痞的，一脸怀相。 程素恨不得去掐他的嘴，不知道他们儿子特别神和精怪么？ “再说我可恼了！”程素捂着儿子的双耳，道：“别污染了我儿子的耳朵。” 齐泰国更委屈：“咱们半年没一块儿了，你有儿子，都不要我了！” 程素哭笑不得：“你这是干嘛你，还吃儿子的醋呢！” “那是啊，他天天和你一块儿，我呢？”齐泰国指着齐小七，无比憋屈的道：“我就只能看着你的照片而已。” 一个大男人还撒娇委屈，程素被气笑，一戳他的胸：“行了，别作了，叫儿子看了笑话。”又咬了咬唇：“这还是大白天呢，都快中午了！” 齐泰国眉一跳，凑过去：“那晚上就行？” 程素瞥他一眼，道：“那就得看儿子啥时候睡了！” 齐泰国立即看向齐小七，眼中火苗在跃动。 齐小七打了个激灵，当久了和尚的男人不好惹啊，只盼着晚上他一觉就睡到大天亮才好，免得被污染了！ 第1782章 父子 ， 中午用餐时间，齐泰国抱着齐小七，牵着程素的手找了一间靠近海边的饭馆子坐下，看出去就是大海的风景，有海风吹来，虽然带着咸腥味，可依然让人眼睛大饱眼福。 “你不是喜欢吃海鲜吗？这边有海滨之城之称，海鲜特别多也鲜甜，今天多点几样。”齐泰国对程素道。 程素笑着点头，喝了一口茶，就道：“那你抱着儿子，我去点？” “行！” “要吃什么？”程素站了起来。 “你点你喜欢的就行，我几乎天天都吃，也不挑。”齐泰国抱着齐小七说道。 程素便去找老板，看他家用大盆养着的各种海鲜，都十分肥美，不禁嘴馋，一连点了好几个品种，又点了一个素菜，给儿子点了个蒸水蛋，再点半只蒸鸡也就尽够了。 回到座位那边，只见齐泰国在抛着齐小七在玩，孩子咯咯的笑声传得老远，不禁也露出笑容来。 她也不像别人那样怕着儿子摔了，她信任齐泰国，但天气太热，就开口道：“别玩太疯了，一会得出一身大汗了，喝点水吧！” “噢，你妈不许玩了。”齐泰国把儿子放在肩膀上走过来坐下，再把齐小七放在他们中间的座位。 程素则是把奶瓶塞到了儿子嘴里。 “你刚刚说几乎天天吃海鲜？部队的伙食这么好？”程素问他。 齐泰国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道：“岛上都是渔民，他们天天出海，打了鱼都是往这城里卖和送的。我们食堂里，也需要肉菜的嘛，所以天天都会送些鱼啊什么的来，当然了，他们的休渔期到了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当季的时候，几乎每餐都有。” “可你还是瘦了。”程素一脸心疼的看着他的脸：“还黑成炭。” “在海边能有什么办法？紫外线强，不过，黑点也无所谓。至于瘦么，天天吃那些高蛋白的，训练不加强，岂不是一身肥肉？”齐泰国失笑道：“所以，在这边岛上的训练，比在清城还要强一些。” 程素哦了一声道：“辛苦了！”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齐泰国的眼神十分温柔，道：“我不在家里，什么都压在你身上，辛苦你了。” 程素嗔他一眼，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对他的感激全盘接收。 菜陆续的上来，海鲜原汁原味最鲜，白灼的大海虾，齐泰国亲自给她剥了一个，程素接过咬了一口，即使不蘸酱油，也是满口鲜味。 齐泰国看她吃得香，眼里全是宠溺，手又飞快的剥了好几个。 给齐小七蒸的水蛋也上来了，程素顾不上自己吃，叫了一碗特意打在饭心里的饭专门喂儿子，用蛋羹混了，一口一口的吹着喂他。 齐泰国看了就道：“你吃吧，我来喂！” 程素挑眉，看他跃跃欲试，就把饭碗给他。 这也是齐泰国第一次喂儿子辅食，看他开始笨拙的样子，把小七的脸都糊了，后来才习惯了，程素看得直乐，却没有接过他的工作。 开玩笑，她才不要像别人那么笨，明明丈夫愿意帮忙带娃，还怕他带不好，喂不好而自己动手。这是锻炼做爸爸的积极性，也是父子培养感情的好时机。 这不，有他喂饭，程素自己双手大动，喂给自己甜鲜的海鲜，轻松又愉快。 第1783章 有我在 ， 甜甜蜜蜜的用过午饭，齐泰国又带着程素母子俩来到一个枝叶繁茂的公园，他抱着趴在肩上昏昏欲睡的齐小七，程素的手挽在他的臂弯，问：“你怎么会找到这样的公园呢？” “之前跟着其他战友来走动过。”齐泰国找到一棵大榕树，大片的树荫下很是凉快，道：“我们就在这坐？” 程素点头，又拿出在杂货铺子里买的一条大床单铺好了，看儿子睡着了，示意齐泰国把他放下来。 安置好齐小七，两口子也躺了下来，程素枕在齐泰国的手臂上，看着斑驳的阳光投下，侧着身子看着他道：“真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休闲的时候呢！” 两人平时都忙，有了孩子，就更别说了，后来他又调离，夫妻俩分居两地，哪里想到会一家子躺在树荫下，享受这安宁的午后。 齐泰国便道：“你不是说过，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吗？” “也是。”程素把玩着他的t恤上的一颗纽扣，道：“还以为得等到我毕业后，才能见你呢！” 齐泰国亲她的的额头一口，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着问：“想我？” “想啊，怎么可能不想？之前我生病的时候，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程素哼了一声，嘴巴撅了起来。 齐泰国一笑，把她搂了一下，亲了几口才放开道：“我也想你。” 程素就笑，道：“你给我说说你部队的事呗，这边部队过得如何？习不习惯？” 齐泰国就道：“开始不习惯，这海风吹过来，总觉得咸潮，身上也发痒，后来才慢慢习惯。至于部队里的人，谁对空降兵都不服，开始，我……” 他说起这半年来，受过的刁难，受过的考验，语音轻慢，缓缓地说来的时候，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程素静静的听着，时不时插一两个问题，两口子相搂着，窃窃私语，一旁，有个小男孩睡得熟，远远看着，温馨得像一幅画。 “你呢？怎么样？”齐泰国说了自己的事，又问她。 程素道：“我也就这样，没别的事，家里的事，你也知道了，来去就那些。广城的铺子也开起来了，建国这个暑假也没回去，现在我过来了，他就帮忙在看，对了，他还带了个同学来做工呢，我看着，这小子是喜欢上人家了。” “哦？那姑娘好不好？”齐泰国挑眉问。 “可以吧，挺爽朗的东北姑娘，不过听说家里挺穷的。”程素笑道。 “要是两人喜欢，也没事。”齐泰国不在意这个。 程素似笑非笑的道：“你妈只怕会在意。” 齐泰国摸了摸鼻子。 这也是还没影的事，岔开不提，程素就说起那个米少安的事，笑脸也敛下来，道：“你说，他会是我的仇人吗？” 她其实最怕的，就是这一点，光是想想，也没法接受和疼痛。 看出她的惶恐害怕，齐泰国心疼，把她搂在怀里，道：“在没查清楚之前，不要瞎想，平白给自己增加压力。不管怎么样，都有我在呢！” 程素也抱着他的腰，蹭了蹭，感受着他的存在，轻轻的合上眼。 是啊，万事都有他在呢！ 第1784章 当了娘就不心疼我了 ， 齐泰国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迫切，要使出百般手段，哄他家宝贝儿子入睡。 为啥，因为自己急着吃肉啊，这半年，和尚好当吗？不好当。 现在吃肉的机会就在眼前，可阻挡自己吃肉的混小子偏偏格外精神，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儿子，这都九点了，你该闭上眼睛了！”齐泰国双腿盘着坐在床上，看着同样坐在床上的齐小七说道：“一个小屁孩，不赶紧的睡觉做什么？” 齐小七眨巴着眼，表现得十分无辜。 “算老子求你了，快点睡吧！”趁着程素在卫生间洗澡还没出来，齐泰国就推了儿子一把，直接把他推倒在床上。 看，这就是亲爹呀！ 齐小七气呼呼的，自己翻了个身，撅着小屁股要起来，要他睡觉好抱老婆恩爱？他偏不要。 齐泰国怎么会让他起来，大手压着他的小屁股，齐小七双腿乱蹬，愣是起不来。 真是，士可杀不可辱，这老齐，太过分了！ 齐小七忿忿的转过头来，小嘴抿着，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来。 “不许哭。”齐泰国对他一指，又软了声音，哀求道：“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爸吧，一个大男人，苦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媳妇在身边，还不能尽情的恩恩爱爱的。儿砸，你长大了要是受到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啊！” 齐小七差点没绷住，倒是擦着头发的程素出来听到这话，喷笑道：“齐泰国，我告诉你，可别在儿子面前瞎说些少儿不宜的，我可不饶你啊！” 齐泰国讪讪的，告状道：“他都不睡觉，我都没看过哪个小朋友是这么精神的，都九点了。” 程素指了指奶粉：“你给他开点牛奶吧！” 齐泰国哎了一声，跳下床，手脚麻利的拿了奶瓶，开牛奶，不一会，就抱过齐小七，把奶嘴塞他嘴里。 到嘴边的食物，不吃不成，齐小七吮了起来。 齐泰国看他卖力的样子，就对程素道：“这真是时代不同了，我们那时候，可没有这样的东西吃，喝人奶，喝到完全没得喝才罢休。这要是奶不够的，饿的哇哇叫。” 程素坐在床边，道：“现在还得有钱，才能吃到这东西，不便宜。” 齐泰国就笑着道：“我们一家，都靠你养，老婆，我得紧抓着你大腿才行。” 程素得意的挺了挺胸：“那当然。” 她洗了澡，夏天的睡衣本就是吊带的丝绸，她又没穿内衣，这一挺，该突的点就都突出来，尖尖的，齐泰国看得眼一红，舔了舔嘴唇。 程素看他一副饿狼看到美食的样子，不禁又羞又好笑，瞪他两眼，转过身去。 “就这样坐着嘛，转过身做啥，吃不到还不让看啊？还有没有人道了？”齐泰国去拉她的手。 程素道：“齐泰国，你要再浑说，就和你儿子睡一床去！” “好嘛！”齐泰国讪讪的放手，嘀咕道：“当了娘，都不心疼我了，好没良心！” 齐小七被自己口中的牛奶给呛得咳起来，真是够了，他还是乖乖的睡觉吧！ 第1785章 饿狼上身 ， 久旱逢甘露，齐泰国好不容易把自家的小祖宗给哄睡，把他放到另一床去，就迫不及待的扑向了程素。 “白天你敢拒绝我，今晚你死定了。”齐泰国掐着她的的腰，炽热身躯将她整个人压住，磨牙道。 程素十分配合的演，一副可怜小猫儿的样儿，拱起手道：“我的爷，你要轻点儿。” 她这么一作，齐泰国哪里受得住，顿时饿狼上身，嗷了一声，咬住了她的嘴。 其实，盼着这甘露的，何止齐泰国一人，她也是受过**滋味的女人，她也有正常的生理和心理，面对这个爱她，自己也爱他的男人，程素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来。 不过一吻，她就已经完全为他绽放和打开了，齐泰国探了一手的水，贼笑着扬了扬手：“求我。” 程素双颊红艳艳的，修长的腿一勾，就把他勾到身上来，眼角余光看到齐小七动了动，吓了一跳，连忙搂着他的脖子，道：“要不，我们去卫生间？” 齐泰国眉一挑，也好。在这，只怕她也放不开，便下了床，抱起她，让她夹着自己的腰。 这样的姿势…… 等到他强融进来，程素一声闷哼，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上当了！ 短短的进洗手间之路，程素觉得像是走了一辈子，走上了天堂。 如果不是这年代的人朴实，做的东西都是用心用工，把门也做得结实，程素怀疑他们退房的时候，得赔上卫生间的门。 这个当了半年和尚的男人，实在太迅猛了。 一轮激战，两人身心舒畅，坐在洗手间的地上，齐泰国把程素搂在自己怀里，当她的人肉座椅。 “地上脏，出去。”程素捶他。 “不脏，有我呢。”齐泰国吻了她的肩膀一口。 程素刚想说什么，齐泰国却是吁了一声：“你听！” 什么啊？ 程素不说话，凝神一听，顿时又一拳捶在他的身上：“你讨厌！” 原来，隔壁也是个卫生间，现在正传来嗯嗯哼哼的声音呢，夹着些水声，只怕刚刚两人恩爱的时候，惊动了隔壁，人家也有样学样，来卫生间，别有一番风情了。 “都是你说要来的。”齐泰国嘻嘻的笑。 程素红着脸掐他，听着隔壁的声音越来越激烈，甚至都听到了拍打声，不禁脸红心跳。 她一动，就感觉到不对，挪了挪屁股，这人…… 体力也太快恢复了吧？ 她腿腰可还酸着呢！ 程素慌忙要逃，可齐泰国又怎么会让她逃，大手一钳，就把她牢牢扣住了，他们本来就还没洗，再做压根不需要什么前戏。 所以，齐泰国轻松的就捕捉到了那最温暖的地方，听着隔壁的喊声，感觉更刺激，动作也随之变得奔放激烈起来。 程素本来害羞得很，可也觉得这样的感觉十分刺激，也不管了，跟隔壁要比赛似的，大声的喊起来，他们可是正经夫妻呢！ 而隔壁呢，某男人心理阴影面积很广：隔壁是什么人啊，咱们还没完呢，他们都第二回了，也太快了吧！ 第1786章 别提扫兴的人 ， 两轮激战，齐泰国才叫满足，抱着重新洗过澡，软成包子的程素上了床，躺着说话。 “我要喝水。”程素的嗓子有点哑，嘟起嘴跟他撒娇。 齐泰国取了水来喂她，揶揄地笑：“瞧这声哑的，可见刚刚是卖力了！” 程素差点一口水给喷出来，没好气的瞪他两眼，这人也太不正经了。 齐泰国抿着嘴偷笑，自己也喝了一大杯水，才撑着头看她，眼神带着宠溺。 “刚刚感觉如何？好不好？” 程素道：“你够了啊，满脑子的坏思想。” “这也正常啊，我们是夫妇。”齐泰国大言不惭的道。 程素哼了一声：“你要说这个，那我就睡了！” “好好，不说这个。”齐泰国忙道：“先别睡嘛，咱们这么久不见，也好好的说说话，我可想你了。” 程素心里一软，她也是觉得，这样躺在床上好好说话的日子太久了，就枕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道：“就是不说话，现在这样看着你，也挺好的。” “嗯，我也是！”齐泰国也看着她道，一手把她的刘海给拨了拨：“我会努力点，争取早些调回广城去，到时候咱们一家子真正的团聚。” “嗯！” 两人对视着。 程素忽然问：“你知道蒋晴现在京城里么？” 一提到这个人，那温馨的气氛立即荡然无存，齐泰国的眉头皱起：“好好的，提她做什么，扫兴。” “这不是什么都说说嘛。”程素嗔道：“前些日子你也在那边训练嘛，有没有遇上？” “没有，我们那边很严格，这训练一完，就直接飞回来了！”齐泰国问：“怎么，难道她还去打扰你了？” “这倒没有。”程素摇摇头。 “这人你别理会她，有什么事，我们自会处理的！”齐泰国说道。 程素咦了一声：“你们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都是宁格和耀祖他们在安排，沈家现在想要靠宁家这条线，宁格估计会从这边入手，让沈家压着她。”齐泰国轻声道。 “她不是什么三姨太？” 齐泰国讥笑：“可她也是孑然一身的三姨太，除了沈荣的宠爱，什么都没有，能有多少筹码和底气？家族利益和女人，对于那样的人，会倾向什么？” 程素沉默，也是，蒋晴虽然是有名分的三房了，可是她身下没有子女，这底气就没人家的大和重，一旦有什么事，利益驱使，只怕她又会是被放弃的一方。 这样的话，也就对他们这有利了。 程素轻叹：“这上下五千年，不管什么时候，女人都是必须有儿子傍身才好啊！”尤其是这样的大家族，没有儿子，就没有底气。 “别提她，扫兴。”齐泰国道：“我们好不容易能短暂团聚，说点高兴的。” 程素道：“好吧。那你说，明天我们去哪玩，明天是小七的生日呢，得带儿子去玩玩，也买个小蛋糕吧！” “好哇，这样……” 两口子抛开那糟心的人，兴致勃勃的商量起给儿子过生日的行程来，直到半夜，才相拥着睡去。 第1787章 得生个儿子傍身 ， 女人要有儿子傍身，这话蒋晴也深切的体会到了，别看自己现在是个挺得宠的三姨太，可有的，除了一些钱，就是所谓的宠爱，真正有用的权利，真要用的时候，她其实什么都没有。 别的不说，就说想要教训一下那宁格，她手上都没有能用的人，说是有个陈罡帮她，却只会阳奉阴违，说什么都说要先请示老爷子。 这样的人，要来有什么用？ 可大房二房呢？她就知道他们都有信任的心腹班子，帮他们处理一些事。 这就是区别。 而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是没有儿子，沈荣再宠她也有限，不会全站在她这边，尤其是涉及家族利益的时候，她所谓的仇恨和撒气，在他看来，通通都能忽视。 这都是因为没有儿子的缘故，要是有，哪会这样！ “妈也说了，你既然都跟了他，就赶紧的生个儿子出来，不然他都这把年纪了，你连个丫头都没有，他两腿一伸，你就得吃西北风去！”蒋天懒洋洋瘫在蒋晴酒店套房的沙发上说道。 儿子，谁不知道儿子，可也是奇怪，她和沈荣在一起，也没有避孕，却一直都没有怀孕。 难道自己那次强行流产，身子坏了？ 蒋晴脸色微白，下意识摸着小腹。 “哎，和你说话呢，咋不理人呀！”蒋天皱眉道。 蒋晴没好气的看着他道：“说完了你就走吧，我想休息了！” 蒋天的脸一沉：“你该不是要跟我发脾气吧？我是好心来帮你传话……” “你来，就是要钱！”蒋晴黑着脸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你去戒毒所，你不听，是不是想被抓进去，还是想死？” 蒋天瞪眼道：“现在不是说我的事，是说你，你以为你现在的处境就很好么？” 不等蒋晴回话，他又道：“沈荣都快七十了，虽然是有钱，但人老了就是老了，鬼知道他什么断气？他要是突然死了，你这个没有子女的三姨太，还不被他的两房老婆和那一群子女给吃干抹净，连个渣子都没有？咱们家，要是跟从前那样就算了，但现在也不是，你不多捞点钱，以后咋整？” 就是他，也难过。 别看蒋天的话糙，可句句都是理，假如现在沈荣一死，她这个啥都没有的三姨太，说不定立即被赶出沈家。 一无所有的出来，又能干什么？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谈什么报仇雪耻？就是要找什么人帮忙，也得要有钱啊！ 沈家的人，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知道是一回事，但怀不上，又是另一回事，谁当她不急了？ “我知道了，不要说了，听着烦，赶紧的给我走！”蒋晴不耐烦的催他。 蒋天只得站起身来，道：“妈也让你去探她，你看什么时候去一趟？她老了不少，在里面也吃苦了，蒋从河你可以不管，妈也没对不住你，多少也花点钱，让她好过点吧！” 蒋晴冷笑：“怎么，瘾君子也跟我讲亲情了？” 蒋天顿时恼羞成怒，道：“这么狠心，难怪你都生不出儿子来！” “滚！”蒋晴大吼。 第1788章 借个种？ ， 姐弟闹了个不欢而散，蒋天摔门走了，蒋晴又抄起茶几上的花瓶给砸在了地上出气，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 这就是她的亲人，只会跟她要钱，跟她吵架，半点忙都帮不上。 而监狱里的人…… 蒋晴磨着牙，凭什么她要去看他们，蒋从河那狠心的老货早就该死了，死在里面她都不会看他一眼。 而她妈，当初的事虽然是被蒙在鼓里，可就是送去美国，她也是同意的，那就证明了当初为了利益，就是要舍弃她。 既然是这样，现在又拿什么来感化她，让她去探望？ 亲情？母女之情？呸！ 在利益当前，什么情分都是假的，一旦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她就是被弃的一方。 蒋晴想到这，又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给狠狠地扔了出去，为什么，她总是被抛弃？ 她不要靠这些亲人，她要靠自己。 儿子，得生儿子…… 蒋晴摸着小腹，她很清楚，蒋天他们都说得对，现在的她，确实非常需要一个儿子。 但为什么就是怀不上？难道是沈荣不太行？ 蒋晴想着两人平时的亲热恩爱，老了的人，确实比不上年轻人，可也不是没精，甭管他能持久多长，只要那些东西能和自己的一颗卵子就行了。 或者，借个种？ 不行，蒋晴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不行，沈荣太精明了，要是她怀孕了，可孩子不是他的，她会死得好惨。 她怕沈荣，尽管那是个将近七十的男人，可她就是怕他，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得太透了！ 只能多和沈荣在一块了。 蒋晴想到这里，心底就一阵烦躁，她又不是什么圣人，对沈荣，也肯定不是真爱，只有利用感激而已，哪里就真想和他做那个事？ 恶心！ 可她要儿子，就得接近，不然，她要一直处于现在尴尬的境地么！ 想到自己这阵子在沈启正那里受到蔑视和挫败，蒋晴就恨得咬牙切齿。 沈启正不太需要她了，因为他搭上宁格，非但不需要，还帮着宁格来打压自己，现在的她，就跟被捆住了手脚一样，人在京城，可什么都干不成！ 憋屈，难受，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到的不是这样的。 蒋晴想了许久，才拿起了电话，酝酿了一下情绪，给沈荣去了个电话。 等电话一接通，她就开始哀哀切切的哭，说自己委屈，说人人都欺负她，让沈荣过来陪她。 “行行。都听你的！”沈荣那边无奈的说了一句。 “那我等你了！”蒋晴这才不哭了，挂下电话，掐着手指，当务之急，是要生个儿子，有了孩子，不信沈荣还能漠视她。 却说沈荣那边呢，失笑的摇头，叫来**，让他订机票，道：“说是要我陪她过去避暑呢！” **一愣，笑着说好，退下去，先给陈罡打了个电话，得知三姨太的弟弟来找过她之后，两人好像吵了一架，便说：“你多看着她点，别让她乱来。” 结束通话，**坐在大班椅上默默的想，这个三姨太，也有自己的主意和小九九了。 …… 第1789章 小七，谢谢你来 ， 七月初七这一大早，程素还在睡梦中呢，就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这一动，才知道某人又使坏了。 “你这人，咋这么坏呢，嗯……”程素咕哝着，这半梦半醒的声音，无比的慵懒沙哑，听在耳里，只觉得性感得很。 齐泰国的兴致更大了，咬着她的耳朵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坏么？”说着，身下又是用力一么，要让儿子打老子，是要让他不孝，做不肖子？” “你不懂。这是男人的约定。”齐泰国笑着刮了齐小七的鼻子。 程素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去打扮，今天小七过生日，得穿得漂亮点，也好一家子多拍几个好看的照片。 等齐小七喝过早餐奶了，程素他们也都收拾得光鲜整齐的出门，恰好，隔壁的客人也出来了，也是对挺年轻的情侣，两方人打了个照面，都有点尴尬。 齐泰国私下里对程素说：“那男人看着就弱，比不上我。”气得程素用力的掐他的腰一把。 这人真是太不正经了，什么都说得出口。 第1790章 在一起 ， 因为齐小七年纪太小，程素他们也不可能带着他去玩一些特别刺激另类的游戏和活动，所以就是到处晃晃，吃点当地的小吃，见识当地的风情，又去海边看渔民出海等，也挺欢乐了。 他们这一家子，分居两地，也是趁机会团聚，去哪玩其实不重要，最重要是一家人在一块。 “现在旅游业还没盛行，能游玩的景点也少，但其实，就是因为没开发，很多地方看起来才更有味道，看着就是景点。这一旦开发了，反而缺了点韵味，这修饰太过的景点嘛，舒服则舒服，美则美矣，总是少了那种原汁原味。”程素看着港口的一艘艘的渔船，渔民戴着渔夫帽站在上面，或拉网，或补网，极有意思。 但在以后，这样的景观，怕是越来越少了。 “现在有钱悠闲的人还挺少，大家都在为生计奔波，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去旅游啊！”齐泰国回道：“我们家日子算是过得可以了，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出去游玩，眼下，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是啊。不过再忙，都要抽出时间来陪家人，倒是真的，尤其是孩子，你不陪伴，就会错过他成长。这孩子，看一天，他就离离开你快一天。”程素搂着齐小七，道：“等他们大了，反过来是咱们想盼着他们陪了。” “我答应你。”齐泰国握了她的手道：“再忙也抽出时间来陪你们。” 程素微微一笑。 “船……”齐小七指着海上的船叫，打断两人。 “对啊，那是大船，小七可真厉害。”程素拍着掌道。 齐泰国道：“他很高兴。” 孩子的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高不高兴，一眼就能看出，齐小七也是，那眼睛和脸，无不透露着他的高兴和欢喜。 “孩子会记得的。”程素亲了儿子的脸一口，道：“记得咱们陪过他。” 齐小七冲着父母咧嘴一笑。 看着阳光变得猛了，几人也不坐在海边了，找了个公园逛了逛，然后就去吃午饭。 热夏，下午实在是热得狠了，吃过饭大家都觉得累，齐泰国看儿子的脸都热得红扑扑的，干脆就回了宾馆休息。 而齐小七，一回去就架不住睡虫上身睡着了，齐泰国正中下怀，搂着程素躺着说话，一直说到迷糊才睡去，媳妇儿子都在身边，连梦都是甜的。 一觉醒来，等到下午五六点近黄昏了，程素嚷着要看日落，便穿戴出门，又找了个饼店，买了个小蛋糕，带到海边去，等待着日落到来。 直到橘红的色彩染红天际，残阳在海平线上要落未落时，天空美得像是一幅画，让人忍不住赞叹。 程素把一根小蜡烛插在蛋糕上，抱着儿子许愿，给他唱生日歌，只愿他一生顺遂健康。 景色正美，程素又找了个路人帮忙，一家三口就在海边，望着落日，给照了一幅纪念相片。 照片定格，七月七，牛郎织女会面日，齐小七生日，他们一家在一起，这样的情人节，值得一生纪念。 第1791章 玩了回浪漫 ， 齐泰国的假期只有两天，所以这晚是最后一晚了，齐小七玩一天也累，早早就睡了，程素就去洗澡，两人总要再痴缠一番才好，不然下一次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她去洗澡，齐泰国就说下去买包烟。 等程素洗澡出来，齐泰国已经坐在床上了，不由问：“不是说要去买烟？” “买了呀。”齐泰国耸着肩道。 程素哦了一声，转过身拿出护肤品在脸上拍了，再转过身来，却是吓了一跳。 眼前，是一支红艳的玫瑰花，十分新鲜，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送给你。”他笑着说。 “这哪来的？”程素觉得惊喜又意外，接过来闻了一下，香气真好闻。 齐泰国就道：“刚刚去楼下买的。今天不是七夕么，说是情人节嘛，我白天也看到有人拿着花儿，回来的时候，楼下的铺子不也装着一桶玫瑰卖，我就去买一朵。” 程素撩他一眼：“不错啊，懂得浪漫情趣了！” 没有哪个女人不爱花不爱浪漫的，齐泰国做这些十分少，所以程素觉得很意外。 齐泰国看她眉眼带笑，心想她果然是喜欢的，自己没猜错，便道：“以后我都给你送。” “谢谢老公！”程素张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嘟起嘴亲过去。 齐泰国也搂着她的腰，亲了口，暧昧的问：“今晚还在卫生间不？” “讨厌！”程素推开他，娇嗔不已。 齐泰国扑了过去，钳着她，唇吻下去，两人交缠在一起。 在不在卫生间？ 因为一朵花，齐泰国哄来了美人侍浴，自然也在浴室里得逞了，这还不够，因为这是最后一晚，两人颇有点放开，尽情的来，床咯吱咯吱的摇了小半晚。 “真舍不得你。”**一收，齐泰国紧搂着老婆，下巴在她的头上蹭着。 程素也舍不得，道：“要不，明年我毕业了，就带小七去小岛里陪你一起？” 齐泰国一愣，半晌道：“小住几天那倒是可以的，长住就别了，岛上的环境还是比不上城里，差很多，有些东西也得出城买才行，太艰苦了，我舍不得你们吃苦。” “你不想我们一家在一起么？”程素抬头问。 “想。可不想你们吃苦，小七小，不舍得，在岛上住久了，你的皮肤都会变差点，我也同样不舍得。再说了，你就是毕业了，手上也还有这么多生意要打理，在岛上怎么方便？”齐泰国道：“你们来广城就好，我平时尽量把假期攥起来，有空就回去广城，反正珠城过去也就三个小时就到了。”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怨我不陪你！”程素戳了戳他硬硬的胸口。 齐泰国握住亲了下，道：“我不怨。”又道：“我也会争取多点军功，尽快调回去，等着我。” 听出他话音里的急切，程素就道：“我和儿子都会等你，但你努力的同时，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命才是最重要的！” “嗯。” 看她打了个呵欠，齐泰国又看手表，也不早了，就道：“困了？睡吧。” 程素说了声安，抱着他，也不怕热，贴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第1792章 偷渡客 ， 团聚的时光总是那么快结束，第二天一早，齐泰国就要销假回去，就先送了程素他们去车站。 虽然眼里都是不舍，却没有想象中的哭哭啼啼，齐泰国不禁觉得有些心酸，道：“都要分开了，你怎么也不哭？装也装一下不舍吧，我都想好了怎么安慰你了！” 这哀怨的，完全毁了刚严的军人形象好不好。 程素哭笑不得，道：“又不是不能见了，快走吧，别坏了部队规矩，有空就打电话回来。” 齐泰国嗯了一声，忍不住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又摸了摸儿子的头，道：“要听你妈的话，别欺负她，要给我女人面子，不然下次老子揍你屁股开花。” 齐小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别开头去不理他。 “我车子要开了，你快走吧！”程素催他，也紧跟着上车。 齐泰国只得摇摇手：“注意安全。” 车子关门使离，程素挥挥手，看他还站在那，不禁鼻子一酸，眼圈红红的，吸了吸鼻子。 说好的不哭，其实是假的，齐小七在心里暗说。 “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再见你爸呢。”程素擦了一下眼角道。 齐小七把玩着她的手指，没说话。 程素也不指望他能答，只能轻叹，希望下一次见面，不会太久吧。 齐泰国目送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离开，这才拎起包回去部队销假，虽然只是短暂的相聚，可对他来说，弥足珍贵，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和激励。 正是因为要早日一家子团聚，他才要更努力才行。 坐着船回到小岛，就看到一堆人围着指指点点，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齐泰国走过去，只见人群圆中心地上，有渔民正烧着香，在他们脚边，躺了一个人，不，准确点说应该是尸体，因为已经浸泡得鼓涨发白了。 齐泰国眉头一皱，再听那渔民嘴里骂骂咧咧说着晦气的话，听全了才知道是出去收渔网，收着这么具咸鱼了。 只怕是不知哪里飘来的，结果进了网，也确实是晦气。 “肯定是那些偷渡客，以为大海那边是多好，搞不好就是这样丢命的。” “可不是，前几天不也有一单，还是个半大孩子，真是作孽。” “孩子最快死，憋在那样的船舱里，气都喘不来，一旦病了，不用等死，那些蛇头就把人给扔进海里，免得传染给其他人。” “作孽啊。” 齐泰国看有警察的来了，也不再围观，抿着嘴就回部队。 “你回来得正好，有个任务，你领队去吧。”陈团长对他说道。 “是。”齐泰国道：“是什么任务……” “现在的人蛇，猖獗得很，把命不当命，每五个偷渡客里，就有一个死亡……”陈团长缓声说道。 齐泰国一楞，道：“刚刚我上岛的时候也看到有渔民的渔网捞上尸体了，估计就是偷渡客。” “嗯，你也来半年了，这样的事层出不穷，不说日日，一个月总有那么两三单是有的，现在更是频繁，这些犯罪分子，只认钱不认人，不打击不成。”陈团长道：“你去准备吧。” “是。” 第1793章 来了个人才 ， 第1793章来了个人才 程素回到广城，又投入工作中，海味铺子的生意要打理，现在铺子里员工其实算够，但齐建国和于青玖也只是打个暑期工，等开学了他们也要回学校去，而自己，也要回去清城。 这样的话，铺子就不够人了，现在只是两个店员，得招个店长才行，不然等他们都走了，谁来主理铺子的大小事？ 而海味铺子投资大，海味补品这些东西，也还算贵重，得找个可靠点的人才行，最好是有经验的，所以程素再贴出的招人公告也比一般店员要求高。要求本地人，有经验者优先。 公告贴了五天，程素也面试了几个人，有男有女，但一谈到这打理店铺时出现的状况时所需要的应对方法时，就漏洞百出，不太理想。 在程素头疼的时候，程老爷子给她一个人。 战勤，一个身高一米八的才二十八的男人，据说在国外读的金融经济，对数字极其敏感。 程素和他聊起生意，觉得他见解十分独特新颖，喜悦之余，心里便有些七上八下。 这么个人才来帮自己，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那个……我那里只是个小铺子，你来打理，会不会委屈你了，就你这样的才华，就是帮我程二哥也足够了。”程素忐忑的道。 程耀宗的生意越做越大，这样的人才去他那里更有大用处，也来能发挥他的才华。 战勤一笑，道:“老爷子让我去哪我就去哪，我只听他的。至于委屈不委屈，这也没什么委屈的，需要我，就行。”他说着一顿，又道：“不过我这个人脾气有点怪，你既然愿意用我，那这店里的事就得都听我的来，不管是用人还是一些决策。用我，就得信我。” 程素一笑，道：“那是自然。” 战勤一讶：“你要用？” “为什么不用啊？这样的人才，多来几个我都喜欢。”程素狡黠一笑。 “但像刚刚我说的，用我就得信我。事实上，这也是我学成归来后第一次处事，做得如何并不知道，也很可能亏掉。”战勤说道：“你这个店，少说投资也有几万吧？要是亏了……” 程素就道：“这生意嘛，肯定都有亏有赚的，不是我自己打理就必定能赚，就我自己打理，也很大可能会亏的。而且，这也是我头一回做海味生意。” 战勤听了，心里倒是有了点敬意，道：“要是亏掉了……” “亏掉就重头再来呗，当然了，亏也不能白亏，学费交了，总得先学到东西吧。”程素耸耸肩道：“这亏，也是亏了货和人工，铺子还在，没事。” 战勤哈哈一笑：“你这么说，倒是先打定了亏的输数。” 程素一脸无辜：“这不是你说的吗？我这是为了配合你，免得给你增加压力，给我撂挑子。” 战勤眉一挑：“如此，我还真要给你做出些成绩来了。” “那是，老爷子既然让你来帮我，你肯定也不会令他老人家失望吧？”程素嘻嘻的笑言。 战勤笑而不语，只是那眼里，全是傲气。 程素却是放心了。 第1794章 偏心的老爷子 ， 程素和战勤说了小半天的生意经，就着铺子发展，还有其他，倒是一见如故，两人都有种感觉，未来彼此的合作并不会太差劲，而是相处愉快。 结束谈话，约定第二天就去海味铺里看看走走。 程素上了程家，找到程老爷子，一开口就道：“干爹，你从哪里找了这么个有趣的人来，还帮我管理个小铺子，会不会大材小用了？” “哦？你们谈过了？”程老爷子正在念大字。 “嗯，谈过了，他是个相当聪明的人，我想，他在念书的时候，也是个高材生之类的吧。”程素试探的问。 对她的试探，程老爷子只当不知，道：“是不是高材生我不知道，给你用，就看他能做出什么成绩来。用好了，那是你的本事和福分” “他是……”程素再度试探。 程老爷子搁下手中的大毛笔，瞥她一眼，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样吞吞吐吐的了？” 程素嘿嘿讪笑，抱着他的胳膊摇了下当撒娇。 “是我一个老战友的孙子。这孩子可怜，父母早就没了，他爷爷后来也去了，就把他托给了我。这些年，一直是我在供养他，也是从国外刚回来不久。”程老爷子解释道。 程素恍然，难怪战勤这样听老爷子的话了。 “那个，这样的人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开薪水了。”程素说道。 程老爷子道：“你招一个店长本打算给多少，那就给多少呗。说起来他还达不到你的要求，至少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就是给少了，也是理所当然。” “这，他到底……” “不用看在我的份上，我供他到这上面也是尽够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能做到什么地步，走到哪，都靠他自己。我供他，难道还要供一辈子么？这人啊，都得靠自己。”程老爷子道：“你现在开他薪水，将来他做好了做对了，你给他分红股份，全都在你，我都不管也不插手，这都是你们两个的事。我就是牵个线而已。” “好吧！” “是了，你别看他是个孤儿，这孩子傲气得很，等闲也不会服谁看谁的眼色，他脾气，嗯，挺不好的，可能心还会很黑。你要是把铺子给他管，那就随他怎么搬弄吧。”程老爷子看着她道：“一个人孤傲，总是有几分本事的，丫头，你可要慧眼识珠。” 程素心一跳，点点头，又道：“二哥他们知道您把这么个人才给我，都不知道会怎么醋呢。” 程老爷子哈哈一笑道：“你二哥他们手上的人才班子，多的是，还来跟你争？他好意思啊！” 程素这就放心了，嘻嘻的笑道：“还是您疼我。” 程老爷子一戳她的额头，失笑的摇摇头。 而等战勤找到程老爷子说事的时候，同样也是说了对程素的一番看法。 “我这个干女儿，是有几分本事和运气在的，不说让你跟着她，你就和她一块儿合作吧，她这人，不计较，你做出十分，她给不了你十分，也能给你九分。”程老爷子淡笑道：“你们两个，来个双剑合璧，看能不能打下一片江山来。” 战勤笑着应下了。 第1795章 不谋而合 ， 程素带着战勤到了海味铺，给他引荐铺子里的员工，也给大家宣布他的身份，此后他就是铺子里的店长，他的决策等同于她的。 相互认识了，程素就带着他在铺子里转一圈，并拿出铺子的账本等资料给他看。 战勤翻了翻，道：“这几天的营业额上不去啊。” 这话一出，负责这几天管事的齐建国脸上一红，有些求助的看向程素，他，对生意上的事也不太在行啊。 程素就道：“铺子也才开了一个月不到呢，开店容易守店难，别说其它了，这就是不亏我也阿弥陀佛了。” 战勤睨了她一眼，道：“开铺子不想赚钱的，哪还不如不开呢，省得浪费精力。” 额…… 这话真有点老实不客气了。 程素却不恼，而是笑道：“所以就尽靠你了。” “我么，可能把它玩亏。”战勤耸耸肩道。 齐建国听了看他一眼，又看向嫂子，这是打哪找来的奇葩啊，行不行的啊。 他这么说，程素还是没恼，只笑道：“亏掉剩个渣，那真是你的本事了。” 战勤眉一挑，继续看帐。 店里的店员大姐你看我我看你的，心里忐忑又觉得有点怪异，这大大的一个海味铺子，可听这两个人说话，倒跟玩儿似的，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果然不懂。 不管他们懂不懂，程素他们懂就是了，这两人坐一块，商议着铺子的发展和如何开拓这个市场。 于青玖看了一会，耳里也听到了些片言只语，便把齐建国拉到一边去悄悄的咬耳朵。 “素姐找来的这个人，年纪不大，可是有真本事的，谈的事说的话，可有深度了。”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敬佩。 来这里打的暑期工实在是太有收获了，齐建国的嫂子程素见识已经十分不凡，这听了这战勤的话，就觉得眼界又升了一个度。 “是么？”齐建国听了，颇有点不是滋味，瞟了战勤一眼，看那人举手投足，带着一丝超然的自信，还有那种不经意间露出的傲气，不禁有些泄气。 自己一个农村小子，确实比不过，不过以后，未必就不能像人家现在这样自信。 是要更努力一点才行了。 齐建国的内心变化，程素他们自是不知，她和战勤正讨论的激烈，关于未来的发展趋向，程素是未来人，自然知道一些改变。 可难得的是，战勤的看法也超前，所以两人说起来，颇有点不谋而合，相见恨晚。 “我过几天就要回去清城了，这个铺子就交给你了，别说那些晦气的话，我对你有信心。我不在的时候，决策你定，实在拿不住主意了，打个电话来就是了。”程素对战勤说道：“你也可以找程耀祖或老爷子。” 战勤言简意赅：“行。” “那，你明天就正式上班了？”程素道。 战勤点头。 “哦，这工资……”程素又想到这个还没谈好的问题。 “你招店长多少就多少吧，我也不志在这钱，反正我就是拿这铺子练手。”战勤耸耸肩道。 程素嘴一抽，对自己铺子抱了点同情心，这又是个不羁的主啊。 第1796章 你认为对的就去做 ， 铺子交给战勤，程素就着手把之前老爷子赠送的那块地卖了，所得的钱又买了比它大上两倍的地块。 这决定让程耀宗他们很不解，先不说之前程素和宁格买的那块地就在东区，现在一两年过去，那边也还没有什么发展的动向。 现在，程素买的还是在那附近的地块，只是这次买的是临近江边的，周边还是村落，这样的地能有什么作为？反而老爷子赠送的这块在中心，升值也快，就这么两年，也翻了两倍不止了。 就连程老爷子也有点奇怪，心想程素是不是当娃后脑子有点不灵光了？ 地是老爷子自己送出去的，程素要拿塔怎样，也都随了程素自己，但老爷子怕着丫头吃亏，免不了问上两句。 程素就笑道：“地都是要用的，放着也是一块地而已。现在有人出得了大价钱，卖了，再买大的，把钱滚起来，钱才能生钱。”顿了下，又道：“而且，这块新的地，我打算着留给以后建酒店用。” “开酒店么？”程老爷子恍然过来，道：“既然你自己心里有数那就成。” “放心吧，我这都有计划呢。这次卖地的钱还剩有点钱，我打算以慈善基金的名义拨出一点捐献给孤儿院福利院，您觉得呢？”程素问他。 程素以程老爷子的名义搞了个关爱弃儿孤儿的慈善机构，他是知道的，对此觉得这孩子善良又知感恩，心里是欢喜的，便道：“地都是你的，钱也是，你觉得怎么做好就怎么来。这人啊，你给出去多少，上天会给你回馈多少的。” 程素一笑：“那我就自己做主了。” 程老爷子点点头，想到她对孤儿这一块特别关注在意，又想起她助养的那个孩子，问：“你好像对孤儿这块特别关爱，你助养的那个孩子，听说……” 他没把话说全，但程素既然能把事情给程耀祖说，那么就代表程老爷子他们也会知道，所以他现在这样说，程素也并不觉得意外，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但要怎么说呢？ 老爷子不比程耀祖他们，她能感觉到，他是真心的把她当女儿疼。不管是不是把对他妹妹的愧疚和感情转移到她身上，自己是不是个替代品，她都知道，他老人家的情感是真切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不知该如何说好。 程素抿了一下唇，道：“老爷子您信前世今生么？” 程老爷子一楞，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做过一个很真切的梦，我的前世，就是一名被弃的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日子特别苦，全靠自己打拼，那种缺爱的感觉，真的好难受。所以，在我有能力的时候，我就想着，帮助这些弃儿孤儿吧，至少让他们觉得，这个世界有人在爱着他们……” 她说着说着，眼泛泪光，那种突然的脆弱，让程老爷子心里一动。 一个真切的梦？ 他看着程素，好半天才道：“只要你认为是对的，那就去做吧，最重要的是要对得住你自己的心。” 程素笑着点点头，偏过头去擦了一下眼角，也没看见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眼神。 第1797章 不顺 ， 对于程素所说的一个梦，程老爷子没说什么，只让程耀祖多关注一下程素助养的那个孩子。 而程素自己也没多说，整个暑假，她就在忙碌和带娃中度过，眼看假期就要过完了，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回清城去。 临走前，她还是问了一下程耀祖有没有那个杀手的消息，但没有，那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找不着人，就连宁格那边也没查出些什么，也只能暂时放着了。 程素这边虽然也有不顺利的事，但亦算诸事妥当，而齐泰国那边，也是同样不太顺。 此时的齐泰国正在部队的医务处躺着，一个军医正在给他的腿上换药，解开绷带，那小腿上一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得再清洗清创，药水会有点疼，齐营长您忍着点。”军医一边说，一边拿了清创的消毒药水等物，准备给他清洗伤口，又道：“这天气太热了，要是伤口处理不好，会很麻烦的。” 齐泰国看一眼自己的脚，就道：“没事，你洗吧，我受得住。” 军医点点头，拿了棉球倒了药水，齐泰国别开眼去，不过片刻，就感觉到尖锐钻心的疼痛传到感官来。 这真的是太疼了！ 而这条腿为何会弄成这样，还得说起前几天的任务。 根据情报供给，他领着队伍，和边防部门一起合力抓捕人蛇，情报准备，任务自然也就顺利，那小小的一条渔船，鱼舱内，大大小小挤满了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臭气轰天。 大夏天，本就闷热，又是在海上，更为潮热，那些偷渡客根本就不允许出来透气，有人病了，呕吐腹泻什么的，都没法医治，弄不好，就一个死字，直接被拖出去抛进海里。 大部分的偷渡客已经闷了几天几夜，人已经不像个人形，据说还有在路上死了的，也有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被拉出去陪了老大的，要是不依，下场同样是扔海里。 不愿意么，这一心要改变命运出人头地，才踏上了这条船，所以不管是做什么，最后都只能顺从。 没办法，除了顺从，别无选择，命重要还是贞洁重要？ 所以齐泰国看到一些年轻女人，神情都是呆泄的，像是已经被人掏空了灵魂一样，只剩一具行尸走肉。 更有甚者，因为没法接受被遣返的下场，愤而跳海，因为只差那么一点时间了，他们就能到那个梦想中的天堂了呀，熬了这么久，最终却被截回遣返，谁能接受？ 而齐泰国的腿，就是因为救一个想不开而跳下海里的年轻女人，腿被船桨给刮伤了，硬生生削去了一片肉。 富贵和钱，就那么重要，连命都不要了吗？ 齐泰国叹了口气。 “好了。药换好了，但还是不能沾水，不然会化脓的。另外也不能吃海鲜，这些都是发物，对伤口恢复不好。”军医的话打断了齐泰国的回忆。 “谢谢你了。”齐泰国微微一笑。 军医客气一句，又叫来等在医务室的传讯兵，把齐泰国扶回去宿舍休息。 第1798章 活着才有希望 ， 齐泰国被搀扶着回到宿舍门前，就看到有人在那拉扯着，定睛一看，是自己在任务中所救的女人在比划着什么，还有个小兵在拦着她。 “齐营长回来了。”那小兵看到齐泰国时叫了一声。 女人闻言立即转过身来，看到齐泰国时咬了一下唇。 齐泰国被扶着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齐营长，她……” “不关他的事，是我要来。”女人急急打断小兵的话，眼睛在齐泰国那绑着绷带的腿上看了一眼道：“我来，是要告诉您，我要走了。” 齐泰国哦了一声。 之前的偷渡客，有好些已经被遣返了，这女人却拖到现在。 女人看他的态度淡淡，便道：“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另外，对不住，我害你受伤。” 她咬着唇，年轻的脸上满是愧疚。 “不必谢，这是我们军人的责任。说好了，你就走吧。记住，命是最重要的，没有了命，就什么都没有。活着，一切才会有可能，才有希望。”齐泰国淡淡的说了一句。 女人喉头微哽，眼泪汪了上来，说不上话来，好半天才咬着牙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太不甘心，我在船上受的，被那些人那样……只是差了那么点儿，我就到对海去，被截住了，就觉得一切都白受了，我不甘心，才……” “不甘心，才要更好的活着。其实，只要你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强大，那么在哪混都能混出人样来。到对海，躲躲藏藏的，或许死了都没人一知道，值得吗？”齐泰国淡声道：“不是对海才有机会，在我们国境内，也有很多机会，只看你能不能抓住而已。” 女人咬着唇，若有所思。 齐泰国也没再说什么，擦过她身边回屋去。 “齐营长，谢谢您。”女人在他身后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齐泰国回头看了一眼：“好好活着吧。”再没二话。 女人良久才直起身子来，看着那掩上的门许久，才抬腿离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活着才有希望。 这话成了她一生永不能忘的良言，也一直支撑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的低谷难关。 齐泰国回到屋里，传讯兵给他倒了一杯水，看他没什么需要的了这才离开。 他慢慢的挪到床上坐下，腿伤了，这几天是要养着的，也不能做什么高强度的训练，他就拿了平时自己在看的书翻开。 翻了几页，心思就没在文字上了，而是想程素母子俩了。 齐泰国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牌，快九月了，他们也该回去了吧？这都快开学了。 他的眼睛又落到自己的腿上，失笑一声，心想程素要是知道自己受伤了，怕又会哭得稀里哗啦的了。 那女人……真是想她啊！ 程素打了几个喷嚏，摸了一下鼻子，对齐小七道：“该不会是你爸想咱们了吧？看我都打喷嚏了。” 齐小七看她一眼，是想你吧，怎么会想我？ 他转开眼，看向火车外的景色，眼神淡淡。 第1799章 儿戏 ， 今年整个暑假都在广城那边，现在回到清城的家，程素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着这两个月家里缺了人气，更缺少男主人，冷清清的，让人感觉不得劲，程素就觉得这个家还真的住不久了，一个没有幸福感的家，是住不下去的。 幸而今年是她上大学的最后一年了，过了今年，就彻底的搬去广城吧，起码离齐泰国近一点，他休假了还能回来相聚，再短暂也是能见人。 不管怎样，日子还需继续，程素默默地对自己说了声加油，就着手准备打扫家里。 “妈，你带小七先休息会吧，我来打扫一下，家里灰尘太多了。”程素说道，离开将近两月，家里处处都有灰尘。 程母有一定年纪了，又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就算是卧铺，也都累了，听她这么说，也没和闺女客气，抱着昏昏欲睡的齐小七进了房。 程素这才打开收音机，听着时下流行的电台，拿了抹布，东擦西擦，又扫地拖地。 等到里里外外窗明几净，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她累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要是有个保姆就好了，也不用自己这么辛苦的打扫。 坐了一会，歇过气了，程素又拿了菜篮子带上钱包，准备出去买菜，家里是一点存粮都没有了。 下了楼，走到大院，就看到一些熟悉的家属，纷纷打招呼，也有不认识的，经人介绍，才知道是新搬来的家属。 程素也都一一问好，才出去买菜，没走多远，就听到议论她的声音传来，俱是夸赞和羡慕，不由失笑。 她程素是这个积善坊家属大院的传奇，已经是众所周知，对于这样的议论，她是见惯不怪，也不去说什么，还是那句，世人看到她的风光，却看不到她为此付出了什么。 去农务市场买了一篮子的肉菜回来，程素就在大院里遇上了秋兰。 “秋兰，你，你怀孕了？”程素瞪大眼看着大肚子的秋兰，懵了。 这咋回事，一下子肚子这么大了？放假之前这肚子还是平平的啊。 秋兰脸一红，摸了下肚子道：“五个多月了，之前没什么反应，我也就没说。” 程素道：“你这太儿戏了，怀孕了也不说，这在酒楼里走来走去的，要是摔了，那……呸呸！” 她呸了几声，算是把这不吉利的话给吐掉。 “没事，我都挺小心的。”秋兰腼腆一笑。 “再小心也不行啊，这都五个月了……啊，你今天过来是去你姐那？上我家去坐坐，搬家后你还没来过吧？”程素去拉她的手。 秋兰就道：“今天我休息，过来我大姐这边拿点东西，也没想到你回来了，正好也要和你说说我这肚子的事。你先回家去吧，一会我再和大姐过去你家坐坐？” “也行。”程素道：“要不过来我家里吃饭吧？” “不用了，晚点清波会来接我。”秋兰笑着道。 程素只得作罢，道：“那你一会就上来吧。” 两人分了手，各自上家去。 第1800章 请辞 ， 秋兰很快就和大姐秋梅一起上了程素家，还有秋梅的儿子蛋蛋，正好齐小七也醒了，两个孩子可以一块玩儿。 程素给她们上了一杯柠檬水，又上了一盘子西瓜，道：“这还没过中秋，天也还热着，吃点瓜解解渴。” “你还是这样的客气。”秋梅笑着恭维一句。 程素道：“都街里街坊的，这有什么客气的？”又看向秋兰，问：“你这怀相怎么样？好不好？你也真是的，早就该和我说了，偏要瞒到现在，今天要不是看见你，你是打算啥时候才说？” 秋兰拿了一小片西瓜咬了一口，道：“就是怀相不差，我才没有说，也并非特意瞒你，就是觉得这没显怀，不说也行。” “那也不该啊，酒楼里的活，也不是轻松的。”程素嗔道。 秋兰道：“我倒觉得还行吧，也不用担担抬抬的，就跟客人写写菜单而已。” 程素却是不认同，酒楼里，这走来走去的，有时候客人打翻了茶水，要是不注意，滑倒了咋办？更别说，这楼面主任很多时候，也会到厨房里和厨师们沟通，那里又是个地滑的地方。 “不过现在倒是想和素姐您商量了，我倒不是怕辛苦，就是我这挺着个肚子在客人跟前写菜单什么的，也不太雅观，形象不好。我和清波和我公公都商量过了，看是不是辞了这职务去？”秋兰看着程素道。 程素就问：“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现在家里环境也不差，清波和我公公倒是想我在家里歇着养胎，说是不缺我这一份工资。”秋兰抚摸着肚子，一脸的幸福，显然，丈夫和公公对她都很不错。 程素点点头，老宋他们在酒楼是占了股份的，生活确实是不愁，现在媳妇有孩子了，宋清波又是独子，紧张了，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出奇，便问：“那你觉得呢？” “素姐，我是挺喜欢这工作的，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当初和您就两个人一起打理，到现在……所以我私心里，是想干到生的，但随着这肚子越来越大，形象还真不好看，工衣也都不合穿了。”秋兰红着脸说道：“您也知道，清波他早就没娘了，将来我生了，孩子肯定得我自己带着了，我占着这位置，好像太不厚道了……” 一方面，秋兰不想闷在家里，另一方面，自己已经混到了这一个位置，就这么放弃，其实有点不甘心。 但另一个现实就是，她没婆婆，将来生娃，就算是娘家人帮着服侍坐月子什么的，出了月子，孩子肯定得自己带吧，这肯定就得牺牲自己的事业了。 对于女人来说，事业和家庭，其实很难兼顾的，更别说，她本就没有婆婆帮忙。 程素很明白这一点，现在她自己，婆婆的脚不方便，也得靠着母亲来帮忙带孩子呢。 现在听了秋兰的话，就问：“那你这是要请辞了？” “我这是没有办法，总不能长长久久的占着个茅坑不拉屎吧？”秋兰露出一个苦笑。 从一个小姑娘混到了今天，谁又能甘心放弃呢，可现实，总会让人不得不妥协！ 第1801章 不是滋味 ， 秋兰是喜顺来的老员工了，是自己开小饭馆就跟着的了，又帮得了忙，这几年，一起见证了喜顺来的发展，情分自然不一般，如今她要请辞，程素也有点不舍得。 每个老板都珍惜人才，程素也不例外，但也知道秋兰的情况确实比较难，便道：“其实你要想继续上班也行，可以安排你到后勤。但正如你所说，将来你生了，又没婆婆帮忙，你得带娃，就算我给你产假，产假后你也腾不出手吧？到时候你是打算着咋办呢？” 秋兰苦笑：“正是这样，才要辞职啊！我肯定也想上班的，不过按着我这样的，只怕得等孩子上幼儿园了，才能再出来上班了！” “那是必然的，你没婆婆，月子还好说，我和妈能帮你，出了月子，你也得亲自带娃。”秋梅啃完了两块西瓜，也插嘴道：“先老实当几年孩子奴吧！” 秋兰就看向程素，看，这就是现实。 程素也对她露出一个惋惜的笑来，道：“你姐说的也是，等以后孩子大了，再上班吧，能放心的，就请个保姆也行。” 不过她这说了也是说一说，她们肯定不会放心，外人带，哪有自己带来得安心啊。 “素姐，您说得也太轻巧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哪用得起保姆呀？” 果不其然，秋兰自己就先否决了这一点。 “怎么就用不起了，宋家现在日子可好过了，不然你公公和宋清波也不会让你在家歇息。”程素笑道。 秋兰道：“那也不能，总是自己带好点。” 程素也不和她在这话题上争，道：“那就这样吧，调你到后勤部帮忙，搞人事和培训之类的，也给你几个月产假，工资照发，等产假完了，你要是能上班，那就上，不能，就先辞吧！” 秋兰忙道：“哪有休假还发工资的，不能的。” “傻丫头，这算是福利，一般企业都有的，是对妇女的福利。再说了，你跟我这么久了，情分难得，就听我的吧！”程素笑着道。 秋兰顿时露出一副感激的表情来。 遇上程素，确实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幸事。 “还不多谢你素姐？”秋梅生怕妹子犯傻，连忙捅了捅她的手臂。 秋兰这才对程素道：“我听您的。” 程素笑了，把话题岔了开去。 随着时间快到黄昏，秋兰她们就要走，宋清波也该来接人了，程素把她们送出门口。 送走姐妹俩，程素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被客人饮用过的茶杯，好一阵失神。 “你这是发什么呆？”程母推了她一把。 程素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儿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在广城，刚招揽了一个战勤这样的人才，开展那边的生意。 但没想到，回到清城这里，她就将失去秋兰这个从一开始跟着自己打拼的能将，这让她颇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你是犯傻了吧？人不都是来来去去的！”程母没好气的说一句，心想别是这丫头看多了电视剧，学人家伤春悲秋了吧。 程素嘴角勾了一下，是啊，每个来到自己身边的人，都有他的使命，完成了，就离开了。 第1802章 接班人 ， 程素很快就收拾了心情，投入工作和新的学业中，秋兰怀孕要调动，酒楼楼面的员工也相应的作出提拔。 当然了，现在酒楼的班子相对成熟了，每个部门都有主管老大，要提拔谁，自然由他们去考核，并不用通过程素，她这作为大老板，也只是要个结果而已。 和众人开过会，说一下酒楼的发展和人事，程素就不再管事，全交给底下的人，而秋兰，也正式调到后勤部。 老宋从儿媳妇那里得知程素的意思，特意找了她，道：“秋兰都和我说了，你还给这什么生育假期，其实也不必这样的。” “这不是只为她一人开设，我是打算以后都这样，凡是在后勤部的，妇女生育，都有产假。”程素笑着道：“我们酒楼要发展壮大，体系自然得更成熟才行，不能寒了员工的心。” 老宋听了，也没有二话了，合作这么多年，他对程素也多有了解，她决定了的事，多半是不会更改的。 程素又道：“都还没恭喜你呢，要当爷爷了。” 老宋露出笑容来，道：“谢谢。我可总算是能跟我那死去的老婆子交代了。” “现在可不能说这话，你的后福在后面呢！”程素笑道。 老宋道：“承你吉言了。”又看向她的脸，比起当年，更为的温婉成熟，便叹道：“一晃四五年，日子过得真快，当初，我来到你的小饭馆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 程素捧起茶杯，嗅着茶香，道：“可不是，现在小饭馆已经变成大酒楼了，都是多得你领着的老班子。” “是你说的，以两年为期，你做到了！”老宋笑言。 程素唇角一勾，狡黠地道：“其实我当时说了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说大话，做不到呢！” 老宋哈哈大笑，道：“但事实证明，你并不是说大话。” 两人再度相视一笑。 “对了，邓伟夏做得如何？”程素又问。 她离开清城这两个月，也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如何。 “这小子是有点天分的，也挺用心，现在也能做个小锅了，如果能一直坚持下去，将来未必就不能出师。”老宋回道。 程素点点头，道：“你担待着点吧，看着能培养的人，就多培养几个出来，咱们酒楼，不可能只会这样的规模，要做大做好，这出品方面，可都靠你呢！” 老宋知道她的意思，自己年纪慢慢的大了，按理说早就该退休了，只是一直返聘着而已。 但人老了，就不会一直都中用的，他不培养接班人，将来他真的离开，酒楼的生意会怎样？ 从前他可以不管，但现在，他们宋家也占着一成股份的，总不能任它败落吧，这样的话，岂不是自己的利益也跟着败落？ 他马上就有孙子的人了，可得为后代们多想想。 “你放心，我会找个妥当的接班人的。”老宋说道。 程素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放了心，不是她图利，而是作为一个老板，她要考虑的肯定要多上许多，更别说，这个酒楼还关系着许多人的生计呢，当然得让它一直红红火火下去。 第1803章 母子默契 ， 开了学，眼看中秋又近了，喜顺来酒楼的月饼也早就卖得如火如荼了，程素也开始给各处人情来往送节礼，远的地方，比如京城广城的，就得去邮局寄送过去了。 而生意做得大了，人情关系也越来越多，程素自己也收到了不少的节礼。 她又和程母商量老家那边怎么送，另外这过节也是，要不要把老爸请来一起过中秋，毕竟他一个人在老家，过节也太冷清了，今年程致和三叔也说了没空回去过节。 “哪有在女儿家过节的？这不像话。这要是叫了你爸来，那你公婆呢？他们也是在老家，也没个孩子在身边陪着呢。”程母嗔道。 程素最听不得不能在女儿家如何的话，道：“在女儿家过节又怎么了？女儿就不是你们的孩子了？我和你说，你这种思想绝不能有，女儿也是儿，也是你的孩子，你想在哪过都行，还得理所当然的。再说了，你现在帮我带着小七，在这过节也是正常啊。”她说着拉过齐小七，问：“小七，你说对不对？” 齐小七正翻着一本小人书，听了这话，就抬起头，点点头：“对。” 程母看得稀罕，拉过他亲了一口，笑说：“你这娃娃才多大，知道什么对不对的？” 也是惊奇，齐小七过了周岁，就显得特别聪明，说话也顺溜了不少，现在都能说出句子来表达自己的意愿了。 齐小七抱着她的手臂，奶声奶气的道：“姥姥在家里过节……不回老家。” “哟哟哟，你还知道回老家啊我的心肝。”程母心里大软，抱着他也不肯撒手，谁能对这样的软娃娃拒绝啊，尤其这还是自己一带大的。 “看吧，小七也想你在家里过呢，就这么定了。”程素道：“至于我公婆，也把他们一块叫来就好了，反正现在也得空了，也热闹。” 程母还在犹豫道：“反正我觉得不太妥当。”想了下，就道：“要不这样，叫你公婆来过节，带小七一阵，我回老家去陪你爸过节，顺便也拜拜神，这都许久没拜拜了。” “妈，你这不是麻烦吗？在这过又咋的，谁又能说什么？”程素不悦。 “你这死丫头，知道啥？还不是为了你想，还想人家说你嫁了还只亲娘家人怎的？只让你娘家人来你家过节啊，置你婆家于何地？”程母一敲她。 程素道：“妈，我是你们的亲闺女，亲你们那是正常的。再说，我不也说了让我公婆一起来么？你偏要说回家去过，让他们来。你平时帮我带小七呢，过个节都不能？” “不是不能，就是有点不自在。尤其是你婆婆，那是个想法最多的人，我现在带小七，她心里都多不得劲呢，要不是她腿不好。你说，她还不跟我抢着带小七啊？”程母道：“与其让人在背后说，还不如自己识相点呢，这样大家还好相处。” 程素翻了个白眼道：“你也知道说她腿不好，没法帮我了。妈你就别和我争了，我这就去打电话让爸他们来。” 程母还想说什么，齐小七已经扑了上去，一口一句姥姥的撒娇，母子俩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第1804章 给我老实点 ， 接到程素让去清城过中秋节的电话，齐母十分高兴，立即就准备着衣物行装，她这次要长住。 “亲家母帮咱们带了一年小七，辛苦了，也该歇歇了，你看亲家公自己一个人怪孤苦伶仃的，现在我的腿都好多了，带小七没问题，就让我带吧。”齐母欢喜地说。 齐父看她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好半天了，才道：“你就说亲家公孤苦伶仃，那你怎么不说你去了清城，我一个老头子也孤苦？” 齐母一愣，嗔道：“死老头，你还和自己的孙子争风吃醋不成？” “我就是这么说。”齐父道：“其实现在亲家母把小七也带得挺好的，她要是愿意，就让她带着吧。你忽然过去，那孩子还不知道愿不愿意你带呢！” 齐母有些不悦，道：“自己的孙子不带，哪有让亲家带的？咱们又不是老得动不了。至于愿意不愿意，他这么小知道啥？还不都是习惯。” 齐父笑：“小时候他还不愿意你抱呢，那会够小了吧？” 齐母一呛：“你这死老头子，不呛我是不舒服是吧？” “我就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好叫你到时候别伤心得跟什么似的，又要揣测人家是不是在背后说你的坏话。”齐父吸了一口卷烟道。 齐母抱着衣服坐下，啐他一口：“你这人，就没把我想好的时候。” 齐父笑而不语。 “其实，小七迟早也得咱们带啊，今年他妈不是最后一年大学了吗？不都说明年去广城么？咱们都是要跟着一块儿去的，到时候，还不是都要咱们带孙子？提早习惯了，也好过到时候再习惯吧？”齐母道。 “咱们去，亲家他们也去啊。”齐父说道：“不是说要在那边看房子么？” 齐母脸色几变，问:“这买下了？” “这倒不清楚，应该还没吧，这买个房子，又是在大城市，你当买棵大白菜么？” 齐母抿了一下唇，问：“亲家他们哪来的钱买房子？你说，他们这房子，是泰国媳妇给钱买吧？” 齐父睨了她一眼，道：“你又想说什么？” 齐母有点儿心虚，道：“也没什么啊，这都嫁到我们齐家来了，这样帮衬娘家，买个房子呢，那得多少钱？” 她是觉得亏了，这等于是齐家给程家买房子了。 “你有这样的想法，干脆就别去清城了，省得成天有的闹。”齐父冷声道：“人家嫁到齐家来，就不是程家的女儿了？就算给她娘家买个房子，那都是她自己赚来的钱，你可别说是齐家的钱，不然，我都替你臊得慌。” 齐母脸上一热，道：“我只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齐父十分强硬，道：“钱是人家赚的，怎么用，用去哪，没你置喙的地儿，你可给我老实点了，不然就别去了。” 齐母大气，磨着牙，道：“行行，我就是说一声都不能，我不说行了吧？花，随便她咋花，我不出声成了吧。” 齐父哼了一声。 第1805章 我宁格就是仗势欺人啊 ， 几家欢乐几家愁，这临近中秋，程素准备着公婆和父亲的到来，远在京城，宁家也收到了程素寄送过来的中秋节礼。 宁格这些天忙得人都脱了形，刚回到家，就看到大家都在，翻着程素送来的礼物，无非是一些土产月饼之类的，今年又添了一些她自己的海味铺子的补品。 他顺手抓了一个月饼撕开了吃，又叫着佣人给他送茶来。 “你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的？”宁刚看他这模样，皱着眉看了一眼时间问。 “今晚光是喝酒了，没怎么填饱肚子。”宁格大口的咬着月饼回道。 宁刚听了，就更不认同了，道：“做生意归做生意，也不能拿身子来开玩笑，该吃饭就吃饭。” 宁格说道：“酒桌上您也不是没上过，喝起来，哪有停的时候？” 宁刚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把他叫上了书房，问：“那个沈家是怎么个回事？我怎么听你二哥说，你频频在用他那边的关系去压沈家？” 宁格把口中月饼给吞了下去，道：“没啥，就一外来的，想来咱们京城争地盘。” “胡说，什么争地盘？你当你是混黑帮么？”宁刚斥道。 宁格嘻嘻一笑，道：“大哥，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那沈家，在境外，可是开赌场的，半黑半白。他们来我们国内发展生意，那些钱，干不干净还难说呢。” 宁刚皱眉，道：“既然人家能来这边发展生意，那就是能过明路的，老四，这人间道上，不是所有都是白的。” 他虽是军中人，但也知道这人世间的游戏规则，并非所有都只有白，便是最高领导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要不过分，过得了明面，一些暗面，是容许存在的。 没办法，国家需要变强，经济就必须发达，就是他们军队里，研制武器什么的，哪不需要钱？国家每年拨给军队的款项，那个数字大到哪去，自己不清楚？ 而钱都是哪来？做生意，搞贸易，和外国通商等等。 “大哥，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着呢。”宁格道：“您只怕还不知道，我为啥压着沈家？蒋从河的女儿，蒋晴，现在是那沈家老大的三姨太，您说，戏剧不？” 宁刚一怔：“什么？” 那个丫头，好像没什么消息，现在说是人家的三姨太？ 这怎么回事儿。 “反正吧，就那样，蒋晴那女人，是疯的，我就不乐意看到她，更不乐意看她靠着沈家作威作福。”宁格抬起下巴道：“沈家，既然要收这个女人，那就得承受这个代价。” 宁刚气笑：“那你这是以权弄人了。” “我不能吗？”宁格傲然的道：“辛辛苦苦的要弄权是干嘛的，还不就是现在这么用，仗势欺人！” 他就是有这个条件呀，当初蒋家他们，不也是这样么？ 这就是游戏规则，谁是老大，谁霸气。 “我懒得说你，我这边是弄不了什么事，你二哥那边是文政，别让他太难做，明年，又得大选了。”宁刚淡淡的提醒他。 宁格比了个军礼，表示清楚。 第1806章 祸水 ， 沈家这几天确实很不得劲，不，最不得劲的应该是沈启正，原本生意是开展得好好的，可忽然就停滞了，一打听，人家听说他家三姨太和宁四少有牙齿印，就不太愿意合作了。 真是荒谬，哪有这样的，做生意是正经的生意，哪有因为个人恩怨，就说不合作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人家宁愿得罪他，也不愿意得罪宁四少那个纨绔二世祖，人家后台硬着呢，到底靠那一边更能得利，傻子都能知道。 沈启正不得已，又找了宁格几次，可人家都避而不见。 一次两次，他就恼了，把火都撒到蒋晴身上，偏偏，蒋晴把老爷子给诓来做护身符了，真是气死人。 沈启正离开这个避暑山庄，想着老爷子护着蒋晴的态度，再想到早些前宁格所说的话，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蒋晴那个祸水！ 沈荣轻轻的敲着桌面，眉头微微皱起，门被敲响，转过头，自己的那个小女人捧着个托盘进来，有淡淡的香气传来。 “你又炖汤了？今天是什么？”沈荣看着那汤盅笑问。 “现在快入秋了，特意让人去买了一头羊，是头公的，就给您炖了个何首乌炖羊鞭。”蒋晴笑着说。 沈荣嘴角的笑容微敛了一下，道：“你有心了！” 蒋晴没看到他眼里闪过的精光，放下托盘道：“什么季节该吃什么，我总不会害了您。”她舀出汤来，故作不经意的问：“大少走了？” “嗯。”沈荣点头，道：“你知道他来做什么么？” 蒋晴失笑：“我又不是神，我哪知道？”说着，吹了吹汤勺的汤，亲自喂过去。 沈荣见此，也只能张嘴喝下，一阵浓郁的药材味在口腔中散发。 “他说近来生意不好开展，说是宁家那个四少爷压得厉害，说你和他有点不对盘，让我带你回去。”沈荣淡声道。 叮！ 蒋晴手中的汤勺敲在碗边，抬起头时，眼睛已经是泪汪汪的了。 “这么说，大少是来告我的状了？”蒋晴嘴角挑起，却是哭着的，道：“当初刚来，我死皮赖脸，喝酒喝得吐了，给他拉关系，开拓路子，也不求他感激，一家人嘛，沈家好就行。可后来，他觉得我不中用，自己去找宁格，也没再用我的关系，现在弄不好了却来怪我？” 沈荣不说话。 蒋晴放下汤碗，道：“他不知道，但您知道我过去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我都受过什么？我也不瞒您，我确实和宁格不对盘，他联合我那同父异母的兄弟，把我送进去那个地方，我难道要感激他？” “好了好了，别哭了，又没说你什么！”沈荣拍拍她的手道。 “不，我要说。宁格现在势大，我是玩不过他，我不玩了。我避到这里来，只想和您在一起，再……”蒋晴咬了一下唇，道：“再生个孩子，这样，还不够吗？他是要逼死我么？那是不是太霸道，也太不把沈家放在眼内了！” 沈荣听到孩子的时候，目光在那汤上溜了一圈，难怪，这些天，她补品不断，晚上又热情似火，原来是为了孩子。 第1807章 听天由命 ， 听到蒋晴想要个孩子，沈荣的心软了一下，没有男人不喜欢听到对方说想为你生孩子的话，他是个通俗的男人，对此也不例外。 尤其对方还是个小自己这么多年，都能当自己孙女的女人。 膨胀和虚荣心一下子满足了，沈荣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蒋晴能这么想，是不是代表，她全心全意的向着自己了呢？ 不得不说，男人有时候挺好哄，尤其是这已经年近古稀的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哄的他心花怒放，智商全无。 沈荣便是这样，他还不至于昏庸，但蒋晴的话确实取悦了他，让他刹那间失去了判断，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让他心软了。 但孩子么…… 沈荣的眼睛在那个汤盅上再次溜了一圈，蒋晴曾经有那个病，这病会不会遗传到下一代？ 孩子，不是他不给，如果蒋晴不是有那个病，他很乐意给她一个孩子，但现在…… 沈家怎么能有精神病的血脉在？ 想到这，沈荣原本热烈的心就微冷下来，道：“其实，没有孩子也好，你可以时时陪在我身边，发不好吗？” 蒋晴听着心里一寒，一脸错愕的看着他，道：“什么意思？您不想我生孩子？” “孩子重要吗？”沈荣的眉尖一皱。 蒋晴忍不住站起来：“这怎么能不重要？没有孩子，我算什么？将来您……要是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 “这个你不必担心。就算我将来先走一步，也会把你的后半生给安排好的，吃喝不愁，你放心吧！”沈荣安慰道。 “您想得太天真了。就看这几天，您也看到了吧？您尚且在世，大少他们还能这样欺负我，逼迫我，告我的状。哪天您不在了，就算您给我安排好了，我没有能帮忙的人，我能护得住自己？护得住您给我的一切？”蒋晴声音尖锐。 她越说，越觉得心中发凉，因为她自己说出了事实，她现在能依靠的，确实只有沈荣一个人了。 假如他不在了，自己什么也不是，没权，即便是有钱，恐怕也护不住。 这个残酷的现实让她觉得惊恐和慌乱，更让她立定了决心，一定要有可靠的信任班子。 对，还得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得要更多的钱。 短短的一瞬间，蒋晴的心思就百变，要有更多的钱，就得要有孩子，那样即使是老头子死了，也能多分一点身家。 如此，才能保证自己的后半生，保证自己能快意恩仇。 蒋晴一脸悲切的看着沈荣，道：“我想要当妈妈。” 沈荣的眉头皱起来，这样的蒋晴，让他有点不耐，也有点烦躁。 “没有孩子，我就只是您的一只金丝雀，不是您的老婆，我不想这样。孩子，大房二房都能生，为什么我不能？您不爱我吗？”蒋晴扒拉着他的手臂，道：“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聪明漂亮的。” 沈荣叹了一口气，微微阖眼，道：“好了好了，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孩子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第1808章 赌气 ， 蒋晴看到沈荣那敷衍的表情，心直直的往下沉去，脸上却是不露声息，只靠了过去，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微抿着唇。 她不是傻子，知道老头子并不热衷她生孩子，为什么？这在豪门大族里，不是孩子越多越好吗？她会生个儿子的。 沈荣的手落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蒋晴觉得自己像只宠物狗，心情更恶劣了。 “我知道你都怕什么，也不用去怕，我在这呢。你心里恨，你那个异母兄弟，要是你还不解恨，我帮你解决掉如何？”沈荣淡淡的道。 蒋晴面无表情，一个蒋大方算什么，就算他现在醒来了又怎样，他也只是一颗小棋子，根本撼动不了什么。 “如果这个蒋大方不够解恨，还有你爸，你要是不想见到他了，那也可以让他在牢里去世，只要你想。”沈荣又加了一个码。 按着沈家的钱势，动不了宁家这样的大家，但要让一个人在监狱里死去，那也并非做不到，花钱就成了，里面多的是认钱不认人的亡命之徒。 蒋晴心里一颤，抬起头：“那我要宁格死呢？” 沈荣顺她头发的手一顿，皱着眉看着她，不说话。 蒋晴自嘲一笑：“当我没说过吧！”言语里，无不带着失望。 可再失望，沈荣也不可能为她动宁家动宁格的，他不敢，只因为宁家有权势。 是啊，这年头，有权势比有钱要好得多。 假如蒋从河没有败，鲁家没有败，那么今天有权有势的，会是蒋家吧，她也是站在巅峰傲视一切的吧？ 蒋晴没再和沈荣虚与委蛇，让他喝了汤，自己端着托盘走了。 沈荣看着蒋晴的后背，已经布了皱纹的唇微微的抿了起来。 到了休息的时候，沈荣把手伸向蒋晴，她却说累了。 这是在拒绝。 “生气了？”沈荣看着她姣好的曲线，探过去问。 蒋晴看着床头柜的拖头，声音轻淡：“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要不是您，我估计还在泥潭里呢。您给我名分，给我吃喝不愁的生活，我该感激您才是。我看不明白情势，还在奢求太多，是我的问题。” 沈荣半天不说话。 蒋晴已经抽泣起来了。 “如果你觉得不中用，我给你换个人使唤？”沈荣软声道。 蒋晴腾地坐起来，看着他：“不听我的话，做不了事，给我换十个又有什么用？我就是被你宠着，跟个宠物似的，大房二房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在笑我呢！我有什么？” 沈荣看着她，道：“那你说吧，想要什么？” 要钱，要人，要孩子。 蒋晴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因为她看到沈荣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耐和冷意。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差点忘了，这个人，不是别的人，是一方大佬，从白手起家做到现在的豪门，手段和阅历都非凡，不是她能挑战底线的。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反正你怎么看我都像是不懂事的孩子，我睡了。”蒋晴赌气似的重新躺了下去。 身后，沈荣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再看吧。” 蒋晴攥着被角，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在狂跳。 第1809章 谁指使跟踪 ， 隔天，沈荣并不在避暑山庄里，蒋晴呆坐在客厅里，想着昨晚和沈荣的交谈，都不免给自己掐了一把冷汗。 她太胆大妄为了，差点就没绷住，引得沈荣发怒。 “三太太，舅少爷来了。”下人上前对蒋晴道。 蒋晴皱眉，还没开口，就见蒋天吊儿郎当的夹着个牛皮纸袋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又来做什么？钱又用完了？”蒋晴脸色难看。 蒋天瞥她一眼，道：“我来，当然是给你带你要的东西来啊！”说着，把牛皮纸袋往茶几上一扔。 她要的东西？什么？ 蒋晴一愣。 下意识的拿过那个牛皮纸袋解开，往下一倒，出现在眼前的，全是一张张的照片。 她拿起一张张的看，脸色忽红忽白，这些照片，全是程素他们一家子的生活照片，这，是哪来的？ “你从哪得来的照片？”蒋晴看着蒋天问。 蒋天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道：“不是你叫我找人跟踪拍的么？当然找的私家侦探拍啊！” 真是莫名其妙，明明就是她叫自己去查程素的生活，现在反问他怎么得来的照片，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我叫你去跟踪？”蒋晴一脸错愕，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叫你去了？” “你傻了？早两三个月，不是你叫我来，说要知道她的情况么？”蒋天上下看她，微微坐直了身子，道：“你该不会不记得这回事了吧？” 蒋晴愣住了。 不是不记得这回事，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蒋天看她神情不似作假，也不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而是真的不记得这回事了，顿时就紧张起来，看了看，客厅里只有他们姐弟二人，便压低了声音，道：“姐，你是不是……这里又发病了？”他指了指蒋晴的脑袋。 不然的话，怎么会不记得这回事了？ 蒋晴抓起抱枕就砸了过去，怒瞪着他。 “你恼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二人。”蒋天接住这抱枕，道：“要是你觉得不对了，我劝你还是去检查一下，见见医生再开点药吧。” 他是出自内心的关怀，蒋晴却听得要喷火，冷道：“你要是再说这种话，立即给我滚，也别指望我再给你打钱。” 蒋天道：“要不是看你是我姐，我会说这些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对了，我那姐夫，知道你这毛病么？” “蒋天！”蒋晴几乎要尖叫。 “行行，不识好人心，不说了。”蒋天举手，道：“这个不说也就算了，功课我已经交给你了，这侦探花了不少钱，我没钱了，你给我账户里再打点，这尾数还没结呢！” 蒋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问：“你先告诉我，这真的是我叫你去办的？” 这下，蒋天也要疯了，翻了个白眼道：“不是你，我吃饱了等拉屎，没事找事去查这女人的情况啊？这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蒋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是怎么了？ 第1810章 嫉恨 ， 蒋晴让蒋天去找人跟拍程素的私人生活，这让她感到无比意外，不是说自己做不出这样的事，而是她根本就记不得自己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她一定会怀疑，这人是上门来诓她的。 但正如蒋天所说，若不是她吩咐，他没事找事去跟拍程素干嘛？ 现在的蒋天，只会用更多的时间去玩乐，他已经废了。 蒋晴听着亲弟口中说的两人当时会面的情景，脑海里使劲的想，也想不到一丁点这样的画面，哪怕只是模糊的想法。 可现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你走吧，钱我会打给你的。”蒋晴挥手，眼睛不离手中的照片。 蒋天看她的状态，心里便有些着急和担忧，抿了一下唇道：“一场姐弟，也不是我要故意刺激你啥的，现在家里已经出事了，只有我们两个在外面，相互扶持是对的。你是我亲姐，我也不想看到你不好。这程素……我就不说什么了，女人的嫉妒心我不懂。倒是你的状态，你要是真连这个都不记得，那还真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蒋晴默默地看着他。 “我是为你好！”蒋天咬牙，道：“当然，我也有私心，你好，我才能好，谁让我现在只能靠你！” 蒋晴喘了一口气，闭眼再睁开，道：“你把这瘾戒了吧，回头我找沈荣要笔钱，你做生意吧。” 她没有可用的人，也没有信任的人，谁都不会帮她，就这个弟弟，还有点心，如果能把生意做好了，那未必就没人用，这起码是自己亲弟呢。 蒋天听了眼睛一亮，道：“你早就该这么想了，人家不都是裙带关系，你这三房的，当然也得提携自己人。”想了想又道：“要不，我也开个赌场？” 蒋晴冷笑：“这边开是犯法的，你想进去和你爸爸作伴吗？” 蒋天摸了摸鼻子，道：“那算了！” “走吧，做什么回头我会通知你！”蒋晴的脑子很乱，只想尽快梳理一下思绪。 蒋天悻悻的走了。 蒋晴再次拿起那些照片翻看，一张接一张，眼睛越来越红。 程素生活得很幸福，虽然只是照片，但开心不开心，看脸就知道了。 还有，他们有了一个儿子，这样精灵好看的儿子。 蒋晴拿着一张相片，死死地瞪着，那是一个晚上，刚好在灯光下，虽然有点模糊，但还是看得清楚，程素抱着她儿子，那孩子正看着镜头这一方，就像知道有人在拍摄似的，眼睛定定，好不伶俐。 还有另外的照片，她们母子玩耍的，彼此笑着的，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 蒋晴的牙齿磨着，又打起格来，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这么幸福，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孩子，程素给齐泰国生了孩子，这样好看的孩子，自己怎么就没有。 蒋晴突然尖叫起来，双手撕着手上的照片，狠狠地发泄，像是这样，才能把心中的嫉恨给宣泄出来。 直到照片都成碎片，她才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想着蒋天的话，她怎么对吩咐他找私家侦探的事没有印象呢？ 第1811章 说错话 ， 程素浑然不知自己的私生活已经暴露在蒋晴的眼里，中秋已近，公婆还有父亲再次来到清城团聚，齐凤莲也趁此把节礼送过来，带着老公孩子，家里闹哄哄的，热闹不已。 “爸妈干脆也到我们家过节好了，热闹。”一大家子坐在一个说话，齐凤莲笑着招呼父母。 “对啊对啊，姥姥，去我们家过节。”小宝也蹦蹦跳跳的叫。 齐母心里欢喜，把小宝搂在怀里，香了一口，对齐凤莲嗔道：“浑说，自己有室有口的，哪有去女儿家过节的？” 这话一出，屋里热闹的气氛一下子静止了，程父程母他们的脸色微僵。 他们可不就是在女儿家过节么？ 齐母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嘴角抽搐了下，下意识看向程素，心里发虚。 程素看着她，目光意味深长。 齐母的瞳孔不禁微缩，想解释点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谁卡住了似的，咕哝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齐父在心里骂了一下老婆子，赶紧救场：“要是往日，说不定就真去了，现在小七在，平时都想得很，他在哪过，咱们就在哪过。”说着，瞪了齐母一眼。 齐母赶紧道：“对啊，对啊，小七在，我们哪也不去。” 齐凤莲也知老妈说错话，这亲家都在这过节呢，这不是讽刺人家么？暗怪自己扯出话，便有心补场，笑着道：“看来，我这姑奶奶是比不上小七的分量了，跟他都抢不过人了。” “让表弟也去我们家。”小宝坐在齐小七面前，深处手指戳了一下他白胖的脸蛋，心里喜欢得很。 齐小七从面前的积木收回视线，看一眼这额头只有一撮头发的表哥，再看大人们，才奶声奶气的道：“我要在我家过。”顿了顿又道：“我姥姥，姥爷也在我家过，爷爷也是，一起过。” 他唯独漏掉了齐母，齐母眼巴巴的看着他。 齐小七终于再度开金口，对小宝道：“让你姥姥去你家过。” 众人均是一愣，程母恨不得把齐小七抱过来狠亲几口，这孩子，没白疼他啊，瞧这多护短？ 齐母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哟。 程素看够了众人的脸色，故意斥着齐小七：“小七，爷爷在家里过，奶奶怎能去姑妈过？” 齐小七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道：“我姥姥在家过节，哥哥的姥姥当然也去他家过节，不然他会哭的。” 众人笑起来。 齐凤莲大呼他小鬼头，将他抱过来，道：“那你也让姥姥去姑妈家过节好了。”又对程素道：“这才几个月，他咋就把话说得这么溜了？真是聪明，比他表哥聪明多了。” “估计平时看电视多了，学的。”程素瞅了儿子一眼。 “照我说不是，分明就是你们两口子聪明，所以生的孩子也这么聪明，叫人稀罕得很。”齐凤莲连亲了齐小七几口。 齐小七看到小宝有点郁闷，就说：“表哥也聪明，比小七大。” 小宝立即眉开眼笑起来，挺着小胸脯道：“那是，我是你哥哥，以后哥哥会护着你的。” 齐小七露出笑容来，大家都为两孩子的童言趣语笑说起来，只有齐母，被孙子'抛弃'而黯然神伤。 第1812章 谁招人嫌 ， 只是因为说错了一句话，齐母就被齐小七抵触和不待见，不管她怎么逗，他就是不亲她。 这让齐母十分挫败和恼怒，心里更有几分认定平时亲家母和程素教养小七，也不知在背后说了多少自己的坏话，也更坚定了要亲自带小七的想法。 不然这长久下去，自己这奶奶就更没地儿站了，这明明就是自己的孙子，却跟姓程似的。 送走齐凤莲一家，程母和程素在厨房收拾洗碗，母女俩悄悄的咬耳朵。 “……我之前说的，为啥不在你这边过节，你现在明白了吧？”程母撇着嘴道：“你婆婆也是一样的想法，就算是无心之说，可谁知道她是不是不满呢。” “妈，你管她心里满不满，只管住着。你帮我带小七这么久，从我生到现在，没功也有劳，在这过个节又怎么了？谁敢有意见，只管来找我。”程素轻哼。 程母叹了一口气，道：“你啊，性子就是倔。我看着你婆婆带了不少行李过来，大有长住的意思。她腿脚看着也好上许多，只怕是想着来带小七的。” 程素刷碗的手一顿，双眉皱起。 “如果你婆婆说帮带小七，就让她试试吧，到底是亲奶奶，也不会不尽心的。”程母道。 程素想到那画面，就觉得心烦道：“再看吧，小七都未必愿意她带呢。”又嘀咕道：“我和她相处就觉得焦心。” 这话才落，手臂就被程母一掌拍下来，道：“哪个媳妇不是得和婆婆相处的？你算好了，也才现在才处。” 程素撇撇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就没再说话。 而另一头，齐父也在说齐母：“……你说话真是不经脑子，说那样的话，这是要让谁脸上难看？人家还帮咱带孙子这么久，没功也有劳，没感激就算了，还指桑骂槐呢，你羞不羞？” 齐母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也不是说亲家他们，只是说我们自个儿而已。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啊，咱们有儿子有媳妇孙子的，去别人家过节干嘛？” “那是别人吗？是你亲闺女，你就是吃古不化，过个节还分在女儿儿子家么？愿意在哪就在哪过，最重要是人家邀请你。”齐父瞪眼。 齐母哼了一声：“我可没这个脸去做那招人嫌的事。” “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媳妇带着孙子在儿子那边，我看你还去不去女儿家。”齐父冷笑：“至于这招人嫌么，你现在做的事，可不就是招人嫌？就连小七都知道好歹呢，就你不着调。” 齐母脸色微变，抿起了薄薄的唇：“小小的孩子知道啥，还不是人家说什么他学什么？” 齐父呵呵的冷笑出声：“人家还未卜先知，知道你说这话，特意在这学着等你啊？小七聪明，他知道好坏。” 他对齐小七的机灵表现十分满意，这才多大的孩子啊，就这么懂事了，还不是基因好？ 齐母还想反驳什么，房门被敲响，是程素在外叫他们出去吃水果的话。 齐父应声走了出去，她独自生了半天闷气才走出房门。 第1813章 抱怨 ， 齐母他们难得前来清城，自然不忘去探望她那瘫痪的大姐。 穷苦人家，长住医院也不太实际，所以没有特别严重的病症，大姨便已经被接回家里住了，照顾她的，是刘文静。 程素要上课，也要处理工作上的事，就没跟着去看望，等她回到家，就听到婆婆在不停的抱怨。 “那屋子黑黑的，房间里一股味，人又怎么能好得了？” “成天就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在那，连阳光都见不了多少，人瘦巴巴的，就差没只剩把骨头了，可怜哟。” 程素看她抹着眼泪，不吭声。 “她那媳妇也是，好歹多陪着她，这都不知道剩多少日子的人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躺着，连孙子都不让进去，生怕传染了啥，真是作孽！”齐母又继续骂。 程素皱起眉。 没等她开口，齐父就先开口了，道：“伟夏媳妇能怎么陪她？伟夏要上班，她要带着两个孩子，又要打理家务，要煮饭洗衣服，整个家的担子都落在她身上去，她能喘口气都好了。而且，躺了这么久，都没生褥疮，也算尽责了，难道还成天坐在床前，你眼看我眼的？” 程素几乎要为公公拍掌叫好，明事理看得透的人就是不一样。 齐母被他这样当着亲家儿媳妇的脸斥，脸上有些挂不住，道：“那也没道理不让孙子见。” “孩子小，吓着了咋办？你大姐只会啊啊啊的几声。”齐父又道：“再说了，不也是站在门口见了么？” 齐母忿忿的。 “你也别说人家做不好咋的，他们家那光景，还能怎样的？只靠一个人挣钱养着几张嘴，伟夏媳妇没跑掉，就算她良心了！”齐父哼了一声。 “她敢！”齐母瞪眼。 “咋就不敢？你就问亲家，他们村里，不也跑了两个？穷啊，苦啊，过不下去，自私点儿的为自己想，跑又咋的了？反正人都跑了，也听不见你在后头说她什么闲话？”齐父再次冷哼。 程父就道：“我也没去探望，也就不清楚内情，但听亲家这么说，也确实算尽责了。亲家母，这有头发的谁想当癞痢呀？他们要是条件好，那肯定要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没钱，就没办法，也没可能事事尽意了。” 齐母被两人说得脸热词穷，好半天才道：“反正我那大姐就是命苦。” 说命苦，也确实是吧，年轻守寡，大儿早逝，现在又这样，在外人看来确实是挺苦的。 但这也是性格造成，要是凡事看开点，大概也不会造成如今这地步。 “人各有命，怨不得什么。你啊，以后见着伟夏媳妇，也别板着个脸，人家也不欠你的，就当是为了你大姐以后的日子好过点吧。”齐父叹道。 齐母脸色微变几下，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道：“我也就在这说说，哪会当面说她了。”说着，又抹起眼泪来。 程母安慰她，岔开了话题。 程素也不听了，带着齐小七进房去认图画认字，懒得听这些糟心事。 第1814章 千里共婵娟 ， 中秋团圆佳节，程素他们家很热闹，齐泰国也在这天打来电话，听到家里闹哄哄的，顿时觉得心痒痒的。 “真想也在你们身边。”齐泰国懒洋洋的道。 程素笑了，道：“你也来个每逢佳节倍思亲呀？”心里却是又酸又软，这就是当军人的无奈了，不能随便回家，时刻要紧守军规，就是这样的节日，能打个电话也算是好的，出去做节日战备的，连个电话都打不了。 想到这个，程素又问：“你不用出去节日战备？” 齐泰国看一眼自己的腿，回道：“傻瓜，我要是出去了还能给你打电话呀？” “那你们部队也有搞节日气氛吧？”程素让自己坐得舒服点问。 “那是自然的，大家吃了团圆饭，也买了月饼，晚上也有个联欢会。”齐泰国问：“你们那边呢？” “今年部队里搞了晚会，我们这大院也搞一个贺月的联欢会，就在底下大院办，听说还做了灯谜，挂了灯笼。对了，我送了一批月饼。”程素说道：“难得大院里这么热闹，明年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边过中秋了，所以就捐了一批。” 齐泰国笑起来：“这么说，你岂不是大出血了？” “你得补回我才行。”程素嗔道。 “行，花费多少，我都补给你，你别嫌少就成。”齐泰国笑道。 在钱这方面，他是远远不及程素这个挣钱能手的。 但不管多少，都是他这一家之主该有的责任，程素才不会拒绝呢，撒娇说多多都要。 她看到齐小七被程母他们从卫生间抱出来，就道：“小七洗完澡了，一会我们就下去大院玩儿，也让他和你说话？” “好！” 程素便把齐小七叫过来，道：“是爸爸的电话，快叫人。” “爸爸。”齐小七很配合。 齐泰国不知道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齐小七嗯嗯的应，还说知道，就不肯再说了。 “他好像很会说话了！”齐泰国重新和程素说话的时候道。 “过了生日后就说得很溜了，整个句子都会说，我现在带他看图认字。”程素道。 “会不会太早了？”齐泰国听了就有点迟疑。 “不早，看图画没事，他认不认得无所谓，我就当陪他一起玩了。”程素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道。 “我不在，辛苦你了。” 程素嗔了几句，又看齐母想要说话的样子，就把电话交给她，自己进房找了小外套给儿子穿上，准备下楼去参加中秋联欢。 等齐母挂了电话，一家人下了楼，果然，大院已经满当当的都是家属了，孩子抓着纸灯笼到处跑，处处欢声笑语。 大院的空位，也摆了切好的月饼，还有一些柚子葡萄以及栗子之类的贺月供品。 程素捐了一批月饼，而且又是她自己酒楼出的，喜顺来酒楼的月饼现在有多出名，大家都是知道的，眼下见她带着儿子家人下来了，都纷纷打着招呼。 齐小七被几个老人轮流抢着抱着去看挂着的灯，程素则是和家属们边贺月边说话，看着天上的明月，微微感叹，可惜那人不在！ 千里共婵娟，也不知同一片天空下，齐泰国是不是也像现在自己想他的那样想自己了。 第1815章 这亲家好没意思 ， 过了中秋，齐母果然就流露出要在清城照顾齐小七，让程母歇息回老家去的想法，但她没直接跟程素说，而是先婉转的和程父提了。 程父也不是笨人，笑着说自己一个人打理家务也是挺累，家里没个女人在确实差了点，既然她现在腿脚方便些，让程母回家也好。 齐母喜不自禁。 程父跟程母提的时候，淡淡的说了齐母的意思。 程母听了就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看出她是不甘心的，只没想到，她会和你提，真是好没意思。她要带小七，又是亲奶奶，我还会和她争着么？”话说是这么说，可她语气里也是带了些不舍。 还没出生就来照顾程素，齐小七出生的时候，自己也算是全程跟着了，抛下家里孩子男人，一直把他带到现在一岁多了，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所以现在齐母提出自己带孙子，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舍得和难受。 “估计也是不好意思和你说吧？”程父道。 程母冷笑，道：“不好意思是一回事儿，不敢也是，她咋不跟程素说啊？” “好了好了，她是奶奶，帮着带孙子也是理所当然，既然她能带了，你就腾开手呗。”程父看她有点火气了就劝道：“回头你和闺女说一下，好好的说，就说我一个人在家闷了，回去也有个伴儿，别直刺刺说亲家母硬要带。” “为什么呀？我还要帮她说好话呀？”程母咕哝，道：“你都看到了，这几天，小七其实都不喜欢她，那天程素她大姑姐来的时候说的话，咱们小七多护着咱啊！” 程父道：“那你难道还说她坏话？这不是让女儿添堵吗？到底是齐家的人，以后她们也是长相处的，关系好点，住着的时候矛盾也少点儿，舒心点儿吧。” “你这是少看程素了，就算我说她好话，程素会想不到？她聪明着呢！”程母哼声道。 “想到是想到，那总能给人家好台阶吧？”程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再说了，现在程致也在广城，我一个人在家，也确实是闷，你回去也好！” 程母脸上一热，啐他一口：“去你的！” 程父笑起来。 程母叹气，道：“她要带就带吧，当带孙子容易呢，也让她知道厉害，我懒得和她争。现在就盼着明年闺女去广城，咱们举家也搬过去。”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程父倒对广城不太热衷，他都这把年纪了，说奋斗好像也不切实际，他本来就没啥大本事的人。现在在农村也好，养养鸡种种地，在城里，啥都干不了，出去串个门，只怕都难。 程母和他的想法不同，她就要靠近子女，现在儿子在那边，将来女儿也会过去，她当然想和他们近点啊，起码想见面的时候也随时能见到，要是分隔这么远，见一面都难，还不得想死她？ “那就这样定吧，我和闺女说，不过她那脾气，你也知道的，她要说什么，我可不管。”程母打了个预防针。 程父点点头，生女怎不知她脾气，盼就盼她别说太难看，毕竟亲家也是一场好心。 第1816章 奶奶来带娃 ， 程素很快就从程母那里得知她要回老家，由她婆婆去照顾齐小七的意思，眉头拧了起来。 “是我婆婆提出的？”她看着程母问。 程母想说不是，但看程素那了然的眼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干脆点了点头，道：“她先和你爸说的，你爸再和我说，还让我好好的跟你说呢！” 程素一笑：“还真让你给猜中了啊。”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个半讽的表情来。 “既然她说帮你，那我就回去吧，她是正经的奶奶，照顾孙子也是该的。”程母说道：“正好也能陪你爸。” 程素没说什么，婆婆主动要帮忙，她还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自己现在还有一年才能毕业，确实还需要人帮忙带娃，不然的话，不但是婆婆，连母亲她都不会去劳烦她的。 老人没有义务帮你带孩子，尤其上了年纪的，他们有心也是无力，因为孩子精力充沛，一天带下来，年轻人都觉得疲惫，何况老人？ 所以主动帮忙，那是看在孩子份上，自己要说什么拒绝，还真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程素只想到婆婆之前的一些恶习，有点不是味道而已。 “她主动要帮忙，是我的福气，就是不知道，她会带成怎样？希望不会再尝过饭菜的温度再给小七吃吧！”程素苦笑道。 程母听了这话，嘴角微抽了下，道：“上次她尝过教训，后面也不见她会这样，再说了，小七那么小就不肯吃她尝过的饭菜，何况现在他会说话？只怕直接就说出来了！” 这倒是，自己这儿子，说是神童也不为过了，所以程素一度认为，她家娃是穿的，无奈问了多次，小七都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和齐泰国说说吧。”程素道。 程母点点头，知道她是同意了，心里颇有点落寞，不过再想，自己到底只是外婆，肯定是比不过奶奶了，人家要带娃，也没法子。 程素瞅着点发给齐泰国去了一个电话，把齐母的想法对他说了。 电话那头，齐泰国默了半晌，问：“妈的脚好了？” “比之前好了些，但和未出事之前一模一样，那是不可能。我看上下楼梯，比从前利索了。”程素实话实说。 “那你觉得呢?”齐泰国问：“如果你不想妈来带，我来和她说。” 齐泰国一直念着这对婆媳的关系并不愉快，生怕程素心里有想法，更怕自己不在，这对婆媳会因为孩子的事产生更大的矛盾，所以便有这一说。 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妈性子是个犯拧巴的，而程素，也是个倔的，两人真要不管不顾的怼起来，他远在珠城，也不能熄火啊。 程素想了下，道：“我看婆婆也盼了许久，她主动帮忙，我还拒绝，有点不识好歹吧？要不，让她试一试？不行的话再作打算了。” “你确定？” 程素听出他那语气里的怀疑，不由失笑，嗔道：“你啥意思啊？我不确定还能这么说啊？我就是想着，明年如果一家子都去广城，暂时也要住一块吧，既然如此，干脆现在就先磨合着好了。” 如果可以，她当然想亲妈来带，起码相处自在，婆婆么？只能呵呵了！ 第1817章 给个机会她 ， 齐母来带娃，其实要说服的，不是程素两口子，最重要的还是齐小七。 齐小七小盆友有多精乖伶俐，大家都知道，程素更清楚，就算他老作无辜，程素也认为他是‘明白’人，所以得和他好好的商量。 没错，是商量，不是知会，不然他要发作闹腾，程素在那还好，不在的话，齐母会怎样？ 于是，程素抓了齐小七谈话，说姥姥要回老家，接下来，只要程素不在家，会由奶奶带他。 程素说出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的瞪着儿子的脸和眼睛。 果然，齐小七一愣，愕然的看着亲妈，只是那一愣，是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捕捉不了。 “如果可以，妈妈不会把你交给奶奶或者是姥姥带，我答应你，只要妈妈不用去上课和处理生意，都在家亲自照顾你，如何？”程素看着齐小七承诺道：“等明年妈妈毕业了，就能时常带你了。” 齐小七扁着嘴道：“小七要姥姥。” 程素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我知道，小七不舍得姥姥是吧，妈妈也不舍得。” 齐小七看着她，不舍得，那为啥要这样安排？ “姥姥照顾你也有一年多了，这年多来，只有姥爷一个人在家，那寂寞不用说。而你奶奶，要不是腿不方便，早就盼着来照顾你，现在她腿脚好些了，提出来，也算是合情合理。” 齐小七看她一眼，低下头，奶声奶气的道：“她不好。” 程素挑眉：“怎么不好了？” 臭小子，憋不住了？ “对姥姥对你不好。”齐小七道：“不喜欢她。” 程素闻言眼里带了笑，嘴上却道：“可她是你奶奶，是你亲爹的母亲，当着你爸的面，可不能这么说哦，不然，小心他打你的屁股。” 齐小七的小鼻子耸了耸，程素看得有趣，将他搂在自己的膝盖上，把他的脸掰正面向自己。 母子俩大眼瞪小眼，最后齐小七别开眼去。 “听着，齐小七，妈妈知道你听得懂。”程素再次把他的脸给掰过来，道：“人和人的感情都是靠相处而变深的，你奶奶紧张你，是无可质疑的。先别否认她，试一试，她真的让你没法忍受，你再反对不迟。但是，你要站在理上，不可无理取闹，也不能恃宠而骄，说白了，她只是个老人而已。而老一代的思想和我们都不同，就跟我和你一样，将来咱们的思想也是会不同的。” 齐小七定定的看着她，红艳艳的小嘴唇微抿着，那眼神只差没说，娘哎，我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好吗，你对我说这些真的适合吗？ 程素才不管他呢，继续道：“就给个机会她好不好？” 齐小七的眉皱起来。 “什么都应该试一下，不试过，你怎么知道对方的处事行为？总要相处过，你才会知道对方的为人如何，才能了解一个人的。我相信小七是聪明的孩子，会知道怎么做的。”程素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齐小七在她的瞪视下低下了头，他还能说什么？只是个孩子，只能听安排吧！ 第1818章 自我怀疑 ， 说服了齐小七，程素就和齐母说带小七的一些要注意的事项，程母也要给齐母说小七的个人习惯。 倒是齐父，听到程素的话愣了一下，看向老婆子，见她满面喜色，就按捺下来。 “……现在小七已经会走，还能慢慢的跑，小孩子精力充沛，年岁越大，跑动越快，老人估计都追不上他。”程素说道：“这要是在大院里，那还好点。要是到了外面，就得紧着注意了，跑得快，一忽儿就追不上，见不到人了。更重要的是，现在治安不好，拐带的也多了，眼睛是绝对不能离人的，也不能随便相信人，把孩子托给陌生人带。” 程素说到后面，神情十分严肃。 随着90年代的到来，经济开始慢慢的飞速发展，治安也越来越不好，小孩子被拐卖的，多了去了。 她儿子是精乖是聪明，可也架不住他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再聪明，能比得过一个成年人，人家把他这小人儿一整，他就算有心反抗，也没有力量。 所以程素很严肃也很认真，事关她唯一的孩子，她不能不严肃，不管对方是谁，就算是齐泰国也一样。 程母道：“对啊，孩子可是少看一眼都不行，亲家母，你……”她的目光在她腿上溜了一圈，没说话。 齐母不自在的缩了缩脚，拍着胸口道：“放心吧，这是我大孙子，我还不比亲家母你紧张？我一定当眼珠子一样的护着看着。” “那自然是的，我么，就是多嘴说一句，亲家母你肯定跟心肝一样看护了。”程母勉强的牵了牵嘴角，没再说话，心里却是酸溜溜的。 程素见了抿了一下唇。 这样的齐母，虽是把心口拍得砰砰响，可她心里却不怎么放心，要不，请个保姆？ 请保姆，没有血缘的，哪能指望人家对你家孩子多好？估计还比不上一个齐母尽心呢！ 程素看向在一旁和程父玩着积木的齐小七，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亲自带着，别管什么毕业不毕业的了？ 当初，她尚且和齐泰国说为了能陪着孩子，先把事业做好，也好陪着孩子一起长大。 现在么，正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她有学业的时候提前要孩子，最后孩子也来了。 虽然她也没有缺席儿子的成长，事实上，因为自己的生意已经趋向成熟，除了上课，偶尔处事，她基本都能陪着齐小七一起，已经是比很多人要好得多了。 诸如春华，当初为了工作，还不是得把孩子送回老家？一年见不上一次，想孩子想得慌，就只能偷偷抹眼泪。 还有华玲，她娘家够近的了，可不在同一城，也是得和孩子分离，一周回去见一次面，也就现在，工作调动回去，才能一家团聚。 程素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生活上的为难，当女人的难，总要牺牲一些东西，一如自己的事业，一如社交等。 她忽然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程素不敢肯定了。 第1819章 犯贱赶着上 ， 齐父把齐母拉进房，沉着脸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说让你来带小七了？” 齐母一脸莫名奇妙的，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呀？我是奶奶，带孙子有什么奇怪的，看你这表情，倒跟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 “他姥姥带的好好的，就这么突然说不带了？”齐父脸色沉沉，道：“是不是你让人家回去，说让你来带了？” 齐母心虚，别开头去：“我哪有。” 同床共枕，做夫妻几十年，还不清楚她这是心虚？ “你来的时候就说要带小七，不是你说，人家还能看穿你的心思主动提出由你来带孙子？”齐父冷着脸道。 齐母脸上挂不住，道：“你这是什么语气？就算是我提的又怎样？自己的孙子，我还不能带了？” “那你也得有这本事！”齐父的声音扬高。 “我怎么就没本事了？泰国他们几兄弟姐妹，哪一个不是我带的？还有小宝，我没带过他？现在轮到小七了，就变成我没本事了？我倒是要问你，怎么就这么嫌弃我呢？我是哪里招你的眼了？”齐母气呼呼的道。 真是叫人生气又伤心，带个孙子而已，怎么就被看成这样罪大恶极，说自己没本事了？这太欺负人了！ “无可厚非，可那会儿，你是什么年纪？身体有多好？现在你呢，腿走着还是微瘸的呢。媳妇说的话你没听见，孩子能跑，一忽儿就不见人，你这腿，能不能追上？追不上的话，又怎样？”齐父毫不客气的指出问题：“现在外头，车多人多，一旦你追不上孩子找不着了，后果呢？” 齐母脸色一僵，好半天才道：“你别忘了，亲家也是和我差不多年纪而已，她能带，我咋不能？” “那是人家有一双利索的好腿。”齐父冷笑。 这话，一下子击中了齐母的内心，眼圈一红，泪水腾地滃了上来。 “是，我就是没她好福气好运气，好好的一双腿，就是为了要去照顾儿媳妇，撞上了车祸，白白折了一条腿，现在连孙子都带不了，没本事带，因为没好腿，这怪我啰！怪我命薄，怪我运气不好。”齐母呜呜的哭了起来。 齐父冷眼看着她：“我就不明白，亲家既然能帮忙，你咋就非要自己去带孙子，安安生生的不成吗？” “我犯贱，非要赶着上，我嫌闲得慌，成了吧？”齐母怼了一句。 齐父一噎，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烦躁。 “既然这样，就随你吧。”他站起来，道：“我和亲家他们一道回去。既然你非要带孙子，希望你会带得舒舒服服妥妥当当的，别闹出什么岔子。这是泰国唯一的儿子，是齐家的长子嫡孙，这时候也不能生第二个。你……是满足自己重要，还是孙子安稳重要，我也不说了，你能想到，就不会说自己带。” 他说完，走了出去。 齐母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门关上，咬牙道：“我就不信了，自己的亲孙子，我还能比他姥姥带得差！” 第1820章 求公公也留下 ， 齐父那是真生气，原本想着，老婆子一心想看孙子，也没说啥，现在听着程素说的话，再结合平时听到的一些孩子被拐了找不着了的事件，心里就莫名的觉得发慌。 他们家小七，人见人爱，白白净净的样子，谁看了不稀罕，这样的孩子，又是男孩子，最叫人喜欢了，不吉利的说句，万一齐母不长心，孩子被人拍走了？哪…… 齐父连忙打住自己这念头，这样的情景不能有，想都不能想，太不吉利了！ 但齐母的腿，实在是让他觉得忧心，那是走都走不快的，更别说跑了！ 偏偏这死老太婆，就非要说什么自己来照顾。 草他娘的，死老太婆，半点都不着调！ 齐父卷起烟在阳台抽起来，越想越觉得恼火。 “爸，您怎么在这抽烟呢？这过了中秋，就该有点凉了。”程素走了出来。 “屋里有孩子，你们也在，不好抽。”齐父说着，又把烟给移开了点，免得熏着她。 程素笑着道：“没事，您想在哪抽都行，关键是不能着凉了。” 齐父点点头，想了下，道：“你婆婆她，是个执拗性子，她念叨着来帮你带小七，那是从小七还没生的时候，就念到现在了。要不是她腿不好，早就憋不住了。现在，她还是憋不住，才跟你妈说了，你好好劝一劝你妈，被让她寒了心。” “爸，我都知道的，放心吧，我妈没事儿！”程素忙的回道。 “你妈是个能干的女人，我早就知道，她这一年多来，也是尽心了，她把小七带的很好，你们把小七教养得很好，我是再放心不过的。也就是你婆婆，她……唉！”齐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我也说服不了她。” “爸，您也不用想太多，我现在还有一年的学业不能完全腾开手，不然的话，我肯定会自己带他的，所以你们帮我，我也只有感激的份。”程素安抚道：“这感情，都靠相处来的，婆婆她喜欢小七，我们都有眼看，相信她也会用心照顾的。” “我也不是说她不用心，你也看到了，她的腿，始终不是如从前。像你刚才所说的，跑，咱们这些老骨头腿脚利索尚且跑不过孩子，何况她还跑不了的？”齐父吸了一口烟，道：“现在日子过好了，车子都多起来，我，我这是不放心呀！” 程素心头微暖，这是真正的为小七着想的，便道：“这样的话，那就平时在家玩或者下大院溜圈儿就是了，还有我在呢！” 齐父点点头，想了会，道：“要不，你再请个保姆？我这边也有钱，可以支付。多个人看顾，也好放心，现在泰国又不在，多个人，心也定些。” “如果要请保姆，我这边也有钱，不过真要请，那么爸，您也搬过来一起住呢！”程素说道：“您在，我要是出去了，您们两老，总能搞定一个小七。反正婆婆如果带小七的话，您一个人在老家也是寂寞，不如和我们一块儿住呢，也热闹！” 最重要的是，他在的话，可以时常提点一下齐母别犯拧，也算是做磨心了。 齐父抿起唇沉思起来。 第1821章 我才是亏钱他的人 ， 针对着自己的自我怀疑，程素晚上干脆等父母家人都睡着了，给齐泰国去了电话。 齐泰国还没睡，这么晚接到她的电话十分意外，第一个反应就是问是不是儿子生病了怎的。 “他好得很。”程素没好气的道：“是我自己有心事，想和你说说话。” 齐泰国吁了一口气，道：“你可要吓死我了，这么晚接到电话，这钟点尴尬得很，还真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儿呢。” 程素委屈的道：“哪有什么办法？谁叫你都不在家。” 齐泰国听了，就问：“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程素叹道：“也不是别的，就是拿谁来帮我照顾齐小七的事来说，我是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当初我说要参与儿子的成长，现在却出尔反尔，其实，这一两年的学业，对我来说，是不是真的这么重要呢？” 大学，她早就上过了，当初要读大学，无非是因为华玲一句没文化的暴发户，这才激起了心性去考大学。 但她就真的没文化吗？只不过没有那张文凭而已。 现在就因为这口气，把自己陷入了尴尬难选的境地，改变了初衷，为了孩子，她就不能牺牲？ “你这是钻牛角尖了吧？先不说你当初念大学的初衷，你不常说，活到老，学到老？正是凭着这道韧劲，你才考上大学了呀。现在只差一年，你就能完成一个学业，却想着回归家庭，而半途而废？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程素哦！”齐泰国道：“再说了，之前一年就不说了吧，听说大四不是挺休闲的，有些人都能出去工作了？你也一样能啊，而且，你本就有基础，缺席一些课程，你能跟上，那就不是什么问题了！不也能照顾儿子？这也就称不上缺席他的成长了！” 这个倒也是，程素自己也是一时想岔了，钻牛角尖而已！ “你不知道，我看到齐小七那小眼神，总觉得我亏欠了他许多。”程素轻笑。 齐泰国听了，心中微酸，道：“要说亏欠，我才是亏欠他的人，他才几个月大，我就调动到这边，也不能陪着他一起成长，作为父亲，我是不合格的。” “瞎说，你是军人，军令如山，调动的事你又不能左右。”程素立即道：“他不敢怪你的，真要怪，我揍他。爸爸可是最可爱的人，保家卫国，是大英雄呢！” 齐泰国被她哄得心暖暖的，笑道：“那你就多在他面前夸夸我，夸的我天上有地下无，不然等将来咱们团圆，他估计会怨我！” “安啦！你儿子懂事得很。”程素嗔笑，道：“我还和他谈了一番话。” “哦？” 程素把她和儿子的对话给说了下，道：“不管他是不是装的，我都当他听懂了！” 齐泰国沉默了会，道：“不管怎样，他都是咱儿子，别管他听没听懂，他也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你别太苛刻了！” “奇怪，你不是该是严父吗？现在说起来，怎么你唱白脸我唱红的多呢！”程素挑眉。 “可能因为不在他身边，就想得很吧！”齐泰国有些怅然的道。 程素安慰了几句，又和他说了自己让齐父也住下的想法，才挂了电话，又发了会呆，这才休息睡下。 第1822章 不放心 ， 齐父接听到齐泰国的电话，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和齐母一道照顾孙子。但在这之前，他还得先回家去处理家中的事儿，一些养了的家禽之类的总也要处理，不然总托给兄弟也不是个事儿，至于农作物，也就现在这一季，到了冬季就不种了，租给人好还是怎样，不丢荒就行。 齐母听了还说了他几句，什么还不是憋不住如何的，但心里却是窃喜，毕竟是夫妻，多个人在，自己也心定些。 事情就这么定下，齐父随着亲家回了老家，齐小七就被齐母接手。 程素不放心，想着自己今年最后一年的学业，也并不繁琐，报了个外出实习的名头，偶尔到校报道，就不怎么去学校上课，多在家带孩子了。 齐母觉得纳闷，不是说要去上课吗，怎么就成天在家，难道是信不过自己么？ 听程母说，程素老向学校跑的，要么就是处理生意的事，很多时候，就她和齐小七在家，可现在看来，不是那回事啊！ 有她在，齐小七根本不靠自己身边来，他们母子互动，自己也插不进手去。 齐母心里犯嘀咕，却不敢说什么，可看到孙子根本不亲自己，认为两人缺少相处的时间，便旁敲侧击的说：“你要是忙，只管去忙，不是要上学吗，还有你的那些生意，不去看不行吧？你去忙你的吧，家里有我就行。” 程素觉得好笑，看一眼儿子，道：“你刚带小七，我怕他不习惯，现在我在个中调和，让他慢慢的习惯吧。我今年的学业比较轻，可以不常去学校。至于生意，都有专业的人帮着打理，偶尔去看下就行。” 齐母听了就咕哝道：“你在的话，他就更没法适应和习惯我了。” 程素只当没听见。 她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到了去市场的时间，就说出去买菜，带上齐小七，齐母也跟着一道去了。 “……妈你的腿不方便，平时的话，就不用出来买菜了，我会提前买好，放在冰箱里，我不在的话，你煮了吃就行。”程素一边挑选蔬菜一边对婆婆说。 齐母怏怏的哦了一声，这是不放心我带着孩子出来吧，这么想着，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对于齐母的心理活动，程素是半点不想去揣测，她所做的一切，都根据儿子为出发点，她是同意婆婆带孩子，可并不代表，她会顺着她的意思去办。 这几天，程素就冷眼旁观的看婆婆的行为作风，她的一些不好的习惯，就毫不留情的去纠正。 诸如她觉得孩子一定要养得白胖才叫好和健康，所以在喂饭方面，不停的喂食，齐小七吃饱了不吃，她还认为不够，追着喂，不吃正餐了，又塞点小饼干和果子过去。 又如穿衣，现在过了中秋，天气慢慢的凉了，齐母生怕宝贝孙子冻着了，衣服是一件比一件厚的给他穿上去，齐小七现在正是对一切都好奇的时候，一天不停的走动和小跑，一下子就出汗了，一冷一热，没几下就打喷嚏，程素少不了又要阻止。 几天下来，婆媳俩都有点疲惫，尤其是齐母，心里不满，嘴上没说，面上是展现出来了。 第1823章 冲突 ， 程素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在养娃上头，会和老一辈的起冲突，可事关唯一的儿子，就算是起冲突，也不能轻易让步。 而齐母，在一次程素反驳她的做法的时候，终于没忍住，恼道：“我生了四个孩子，都是这么干的，还不是一样把他们养得高高大大，健健康康的？哪有你说的什么病和不好的事了？都是一样的人，偏就他一个娇贵了？” 气死她了，她难道没生养过孩子？说句不好听的，她吃盐还多过她吃饭呢！ 程素看齐小七瞪着她们，先对儿子说：“小七，该午睡了，先上床去？一会妈妈给你讲故事睡觉觉好不好？” 齐小七点点头，任程素抱着他进房，自己在床上玩，程素则是重新回到客厅的战场。 “妈，当着孩子的面，大人不能吵架！”程素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对气呼呼的齐母道：“你说的无可厚非，泰国他们几兄弟姐妹，也确实生得高大健康。但现在时代不同了，不能用老一套的方法去教养孩子，那有时候不管用。我承认，兴许有些土方土法子会管用，但不能当神祇一样膜拜。万一孩子受不了呢？” 齐母气道：“我知道，你其实就是不放心我来带小七，我就不信了，你妈带的时候，就没这样？” 都是一样的农村妇女，都差不多年纪年代，她不信程母就这么超前！ “我妈也这样，当初她也用了不少你们那年代的教养方式，我照样是说她和纠正她，你要是不信，大可以现在就打个电话回去问她。”程素道：“你们来帮我带孩子，我很感激，相信你们总会比保姆尽心，到底是亲血缘的呢！但教养方式，要按我的来，因为那是我的儿子！” 齐母瞪眼，她有没搞错，是她儿子，这难道就不是自己的孙子了？ “儿子和孙子，总是隔了一代的。”程素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道：“你的儿子，你要怎么养育和教导，我也绝不会插手和多嘴，同样的道理，也希望你尊重我。妈，只有彼此尊重，我们才能相处下去，也才能住在一块儿。如果不是，那么我们是住不到一块的。至于小七，如果你不按我的方式来，那么我宁愿请保姆，也不劳动你，或者公公。” 齐母瞬间黑脸：“你这是要赶我走了？” 真是不识好歹，自己好心来帮她，现在要赶自己走？ “我不是要赶你，只是和你说道理，你愿意听进去，按着我的方式来，那么大家也好相处。如果不是，为了避免矛盾，不住在一块，相信我们彼此会过得更好更舒服。”程素态度十分强硬。 “你……”面对她的强硬，齐母词穷。 “其实，我难道还会亏待了齐小七？我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他。什么样的教养方式更适合齐小七，我就会采用，希望妈你也试着相信我。”程素淡淡的道。 齐母抿起唇，好半天才道：“你口才好，我说不过你，我也不够你厉害。”说着，起身回房。 程素看着门甩上，下巴硬是抬得高高的，半点不退让。 第1824章 逗儿 ， 程素回到房内，齐小七正坐在床上，翻着程素给他买的一本图画书，看她进来了，定定的看着她。 “还不睡啊？”程素坐下来问，摸了一下他的头顶。 “吵架？”齐小七歪着头说。 程素笑了，侧着身子道：“你知道什么是吵架？”又用手弹了一下他的脸蛋，道：“我们只是针对你的教养来讨论说话，不是吵架。” 齐小七抿着唇，轻嗤，不是吵架才有鬼呢！ “即使妈同意她带你，我也希望她按着我的方式来，老一套的教养，我们只能筛选，适用的才用，不合适的，就不用。你是我儿子，妈妈只想给你最好的，给你最适合的，这才不枉你投生到我这肚子上，也不枉我和你爸爸奋斗的初衷。”程素道。 两辈人的教育，思想肯定存在差异，但她绝不退让，这是原则问题，一旦退让一次，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退让，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只能现在先立起心肠。 “你是个聪明孩子，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你也要知道哦！”程素又笑着捏了他的脸蛋一把。 齐小七拨开她的手：“别捏我脸。” “偏要！” 我捏，我捏捏捏！ 幼稚！ 齐小七翻了个白眼。 程素来了兴致，挑起他的下巴，再次老话重提：“现在这里没人，快说说，你是哪里来的？未来？还是过去？真有上一世的记忆是吗？” 齐小七看着她，跟看个傻子一样。 “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来自未来哦！”程素实话实说，瞪着他的眼：“你呢？” 反正儿子这么小，万一他不是穿的，那也听不懂自己是啥意思，要是穿的，那自然明白。 她等了许久，都等不到齐小七的回话，就哼了一声，戳了戳他的小胸部，道：“死活不说是吧？该不会你上一世是个女人，给穿成男人了吧！” 士可杀不可辱！ “我要睡觉！”齐小七拒绝她意淫，抛开手中图画书，躺在床上，一副不愿意再交谈的样子。 “再说一会话嘛！”程素拉他的小手臂，十分哀怨的道：“你爸爸也不在，你妈我也很寂寞，要是你真是个半‘大人’，和我说说话也好啊！” 齐小七闭上眼。 “不说的话，明天我就不管你了，直接把你扔给你和你奶奶相处了！”程素连‘威胁’都出来了。 齐小七气极，瞅着她，一个你也就这点出息的眼神飘过来。 程素讪讪的，道：“算了，不说了！” 齐小七这才满意的闭上眼，他是真困了，然而但是，不一会，他娘的魔音再起。 “小七啊，现在我虽然是在家带着你，但我也总有看不到的时候，你要是和你奶奶单独在一起，自个儿可得警醒些了，要是你反抗不来，将来有点啥，遭罪的可是你自己了！” 齐小七打了个激灵，眉尖蹙了一下，翻个身，睡过去。 程素见此，也不再逗他，只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道：“睡吧，儿子！” 齐小七半睁着眼，看着床单上的一朵花儿，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好一会才闭上眼睡过去。 第1825章 人精子 ， 齐母为了程素反驳她而暗自生火气，想着得治一治她那臭脾气，便打算着万事不管当个休闲老太太，她要走开的话，总要求到自己上头来。 岂料，程素压根不求她，该做饭就做饭，该带孩子就带孩子，就算是洗澡什么的，也跟齐小七说好，她要洗澡让他自己翻图书玩，硬是没让她帮忙看顾。 说也奇怪，一般这样年纪的孩子特别能生事好动，可齐小七，只要他妈没空啥的让他自己先玩着，他一定是乖乖的自玩自得，根本不让齐母有机会‘看顾’。 齐母纳闷得很。 几天观察下来，这孙子实在精，该乖巧的时候，实在乖巧，自己也根本找不到看管的机会。 而程素呢，也不给她这机会，自己一手包办，要出门，带着齐小七出门，母子俩自得其乐，根本没有什么麻烦事儿出现。 不是说娇贵么，不是说两个人看一个孩子都看不来吗，现在这是算什么？母子俩个一致说好来对外，怼她这个老太婆吗？ 齐母等了几天，也没等到程素对她低头，不禁郁闷，又不愿意先低头，心里的气撒不出来，只能去找自己的大姐诉苦。 可她那大姐，一个瘫痪在床，连话都蹦不出一个字的人，哪里能给她劝解，也就是光听着和眼泪汪汪而已。 于是，当齐母说到：“还是你好，就是这样瘫着了，至少你媳妇还不敢对你怎样，给你吃喝拉撒。我那媳妇，简直就是天生的顶心杉，专门来克我的。连带着我孙子都被她笼络了去，更别说儿子了！” 大姨听了，气得直翻白眼，心想她才是专门气自己的。 什么她好，换了她躺在床上动不动，话也说不了的试试？至于她媳妇，那是个面甜心苦的，有人看到那还好说，没人看到，她哪会理自己？ 至于儿子么，久病床前无孝子，他只怕也盼着自己走而已！ 这二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这么作下去，将来就是不像现在这样，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运气了。 傻啊，她傻啊！ 大姨的眼泪哗哗的流，那是气的，也是悔的，早知道，早知道…… 齐母长长叨叨的说了许久，看她只会流泪，也叹了一口气，帮她擦了泪，就走了。 回到家，齐小七在客厅里，程素不在，她房里找了下，也没人，便问孙子。 “厕所。”齐小七回道。 齐母看他搭理自己，心里高兴得紧，赶紧的又看一眼厕所门，小声的道：“小七啊，你是姓齐的，和奶奶是一家人，你妈是姓程的，算是外人，可不要只听你妈的，得和咱们亲才行。” 齐小七看着她，一副气呼呼的表情：“不许说我妈妈的坏话，你是坏人。我是我妈妈的儿子，不是你的，我只会和我妈妈亲。” 齐母僵住了，一副见鬼似的看着他。 “你说我妈妈坏话，就别叫我。”齐小七又道。 齐母后退两步，震惊的看着孙子，不得了不得了，这是一岁多的孩子说的话吗？就是个人精子也没这么精吧？该不会是脏东西上身了？ 第1826章 儿子，别暴露你自己了 ， 通常一般一个一岁多点的孩子，再聪明伶俐，也只是会走会跑会说话，哪有像齐小七这样的，知道好坏，知道‘道理’？ 齐母看着孙子那一本正经半点不像是任性随口说出的样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又想到了当初他还小的时候，总不愿意自己抱他，该不会那时候就是什么妖怪了吧？ 再想孙子的行径，怎么看，都觉得是个特别超能异常的孩子，太，太伶俐？不，是太懂事了有没有！ 齐母当然不是不喜欢看到孙子聪明伶俐，但那也得有个度啊，像现在这样的‘伶俐’，那怕是妖孽吧？ “你，你是……”齐母指着他，嘴唇哆嗦着。 程素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儿子和婆婆对峙着，没错，就是对峙。 “怎么了？” 齐小七蹬蹬的跑过去，搂着她的小腿，抬起头道：“妈妈，奶奶说你是外人，让我不和你亲！” 程素愣住了，看向齐母。 齐母也是一愣，更惊惧的看向孙子，又看程素：“不，不是……” “妈妈，你是小七妈妈，你是外人吗？外人不会住在我们家的，是不是？”齐小七奶声奶气的问。 程素微微一笑，道：“当然啊，我是你亲妈妈，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妈妈又怎么会是外人？”她又冷冷的瞥了齐母一眼。 “你看，我妈妈才不是外人！”齐小七又故作得意的大叫。 齐母涨红了脸。 “妈妈给你讲故事。”程素抱起儿子，在经过齐母身边的时候道：“妈，这是最后一次我容忍你，如果你再在小七面前说这种话，请你回老家去，我这里不麻烦你了。” 齐母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嘴唇哆嗦起来。 程素眼里的认真和不容侵犯，让她无话可说，看着母子俩，吞了一口口水。 回到房里，程素把儿子放在床上，看着他的眼问：“刚刚是怎么回事？” 她在婆婆的眼里看到了恐惧，尤其是看着齐小七的时候，她那眼神，就跟看着一个怪物似的。 齐小七在程素的瞪视下，道：“她说你姓程，是外人，我们才姓齐，是一家人。” “那你觉得呢？”程素问。 “当然不是！” “对啊，你心里知道不是，那就行了，你何必顶她？”程素道。 齐小七错愕的看着她，有没有搞错，他为她出头好不好？ “我现在不需要你为我出头。小七，你记住了，你现在才一岁两三个月，和你同龄的孩子，很多才刚刚开始学说话。但你呢，什么都超前，一个正常的孩子，再超前，也不会说出道理来的！”程素意味深长的道：“孩子，就该是个孩子样，你要展示你的才华和能耐，也不是这个年纪来，那不会让人觉得你多厉害，只会觉得，你可能是个妖怪！” 放屁！ 齐小七气得红了脸，却又抿着嘴。 “你奶奶，是个最喜欢搞迷信的，你觉得，她刚刚是不是认为你被鬼上身了还是怎的？她要给你驱鬼，你说，你要受什么罪？”程素再道。 齐小七怔住。 程素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儿子啊，以后可别暴露自己了！” 第1827章 滚你娘的犊子 ， 齐小七听了自家老妈的话，有两天情绪都十分低落的，尤其在看到齐母的时候，那脸色更叫难看。 而齐母呢，也时不时的瞅一眼孙子，就想从里面瞅出些什么怪东西似的，让齐小七十分的不自在。 至于程素么，自打听了儿子的那番话，对齐母也没个好脸色。婆婆怎么看自己，不把自己当齐家人，无所谓，人和人的缘分，也就那样，合得就合，她也从不认为婆婆会对儿媳当亲女儿疼才正常，便是亲子女，也都只是缘分一场呢。 但齐母万不该对齐小七说唆摆的话，小七‘懂事’护着她也就罢了，要是真的就是一般的孩子，你这样时不时的灌输这样的思想，最终孩子会怎样？还不是你说什么他信什么？ 所以，这才是程素恼火的地方，教唆一个小孩子，这像话吗？ 对婆婆的没好脸色，直到公公的重新到来，程素展现出十二分热情，总算来个明理的人了。 齐母则是神秘兮兮的拉着老伴儿告状，告的当然是齐小七的异常了。 岂料，齐父听了就气得血压直升，浑身的血液都涌向脑子里，指着她大骂：“你是不是脑子疯了，小七是你亲孙子，你，你竟然说他是妖怪，鬼上身？你放屁！” 真是要气死他，这疯婆娘，平时拜神拜鬼的，他都不说了，现在竟然怀疑他的孙子是个……怪物？ 再正常不过的孩子，她是瞎了眼，蒙了心神，才会这样想！ 简直混账，放她娘的狗屁！ 齐母看他不相信，不由大急，道：“真的，你见过哪个孩子像他这样聪明，那样的话，谁说得出来？这是一个孩子说的吗？他才一岁多。” “我孙子天生神童不成？他父母的聪明劲都摆在哪呢，他爸不聪明？他妈不聪明能做这么大的生意赚这么多钱？”齐父气呼呼的为孙子正名，道：“小七那是，那是天生奇才，是遗传了他爸妈的好基因，聪明又有什么奇怪的？也就你这傻了吧唧的老太婆，说他是妖，不正常！我滚你娘的犊子，你要这么说，你给我立即滚蛋，回老家去！” “你，你……”齐母指着他的手指都抖起来。 嫁给他这么久，啥时候被他骂得这么难听，这死老头！ “走，马上走，正好，让亲家来带他！”齐父抓过行李袋，满房子的去捡她的衣服，也不叠，一股脑儿的往里塞，一边说：“没看过你这样的奶奶，难怪人家不亲你，这样的奶奶，不要也好。” 见过荒谬的，没见过这么荒谬的！ “你干啥？干啥？”齐母只是和他说孙子的不对劲，哪是要走了，一把抢过他的行李包，怒声道：“我不走，我凭啥走，这是我儿子的家！” 这是她儿子挣来的家，她凭什么要走，她要住到什么时候都成，对，就是她儿子的。 一如程素所说，她儿子是她儿子，那么，泰国也是自己的儿子，她这当娘的，就能堂堂正正的住着，谁敢让她走？ 第1828章 好自为之 ， 齐父看齐母那理直气壮的样子，更加动怒，再次抢过她的行李袋，往里塞着衣服，一边说：“你不走在这干嘛？你既然这么嫌弃小七，你还在这干嘛？” “我哪是嫌弃他了？不就是觉着这孩子有些古古怪怪的？”齐母怼了回去。 齐父冷笑：“哪里古怪？依我看一点都不怪，孩子好好的，聪明伶俐。你觉得古怪，那是你自己的心古怪，看谁都不像事不像话。咋的，你孙子要是个怪物，那你想咋的，去烧了还是请些什么神啊驱魔呀驱邪呀？” 齐母被他刺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一张老脸都气得有些扭曲了。 “我就说说，你那么大反应干啥？”齐母气极。 “说也不能说。”齐父吼道：“自家奶奶都说孙子是个怪物，别人呢？怎么看待他？你这个疯婆子！” 齐母磨着牙。 “最好这话别让你儿子给听见了，不然，得多寒人心，对你多失望。”齐父再次冷笑：“你啊，使劲的作吧，一直作得跟你大姐一样的下场，我看你哭都没眼泪。” 齐母心上一颤，嘴唇微哆。 “我就说不让你来吧，你死活不听，非要自己带孙子，现在好了，没事找事，你是存心让这个家不安宁，嫌太安静了，总要找些事儿出来闹！”齐父有点心灰意冷，道：“照你这样的心态行径，我看，就是明年，媳妇他们要去广城住，你也别去了。安安分分的在老家住着吧，省得因为你一个人闹得家里吵吵闹闹没个安宁。” 齐母脸色一变。 “你这是啥意思？”她咬着牙道：“有你这样的吗，把糟糠之妻往外推，我一个人在老家，你们就享福了，一家子享天伦之乐了？也不怕头顶响雷。” “这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吗？”齐父讽刺。 齐母的嘴唇动了动。 “我是说都说不得了我，我拿针线缝住我的嘴吧我。”齐母气呼呼的坐下，委屈的抹着眼泪。 齐父瞥她一眼，道：“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还说小七古怪啥的，干脆咱们就回去吧，眼不见为净，小七自然会有人带他。” “我不走！”齐母犟道，过了一会又道：“我又没说什么，就你穷嚷嚷。” 齐父哼了一声：“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最好别让泰国听见你这话。” 齐母抿着有几条皱纹的嘴。 门外，程素和齐小七也在嘀咕。 “听见没，这才是吵架。”程素指了指房内。 齐小七皱起两道眉，看看她。 “听见里面说什么了吧？”程素再次道，两个老人说的话有多大声，都传出门外了，这些门本就不太隔音，尤其齐父是动了气的，声音自然是大了。 齐小七低下头，有些郁闷。 “所以，知道我之前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程素意味深长的道：“有时候，咱们该藏拙的时候就别露出聪明劲来，有些人，会觉得那超乎常理。” “我是孩子。”齐小七气闷。 “对啊，孩子就该是个正常孩子，那才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啊！”程素揉了揉他的头发。 齐小七没说话。 第1829章 不打算报仇了？ ， 和齐母吵了一架，齐父就暗地里观察自己孙子，不管怎么看，他都没觉得孙子有多古怪，和一般的小朋友也是没两样，偶尔露出的聪明劲儿，也都是正常得很，分明是早慧嘛！ 也就是死老太婆在疑神疑鬼，说孩子古怪，自家儿子和儿媳妇都那么聪明的人，生的孩子聪慧，有什么奇怪的。 他却不知道，齐小七正是因为‘聪慧'非常，才表现得这样的让人放心。 齐母郁闷得很，也在暗自观察，这会已经没发现齐小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发现，孙子更抗拒她了。 对于孙子的抗拒，齐母恼火，却半点啊办法都没有，始终在想，没孩子这样的，这孩子始终有点古怪。 但齐母这样的别扭人，谁都不爱担待她，程素恼她在孩子跟前什么都说，除了叫吃饭什么的，平时也不和她怎么说话，倒和公公说的话还多点，这让齐母在这家里更显突兀，无比的尴尬。 齐父的到来，让程素放心好些，也不用天天为了小七而腾不开手脚，可以把小七交给他，自己去办事儿了。 学业上，因为今年是最后一年了，程素之前也报了外出实习的名头，比较松散，偶尔去打卡就行，所以她把重心放在了喜顺来果酱主要业务南迁的上头。 现在果酱生意这一块，因为宁格只做股东，处事权利全部授予程素，他自己开展了新的生意，而另一个股东程耀祖则是主理广城那边的业务，所以清城这一块，就只能程素自己主理了。 业务要南迁，清城这边也不撤，就只能分南北厂，程素这些天就都在厂子里和肖品山等人开会，如何分理业务和人手。 时间在悄然而过，红叶深红的时候，也宣布秋天早已来临，白天亮的时间也变得比较短了。 京城，宁格迎来了彻底痊愈的蒋大方。 大伤一场，蒋大方比从前更为瘦弱，可眼底也比从前要来得沉着和坚毅，在见到宁格的那一刻，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感谢他在自己出事时愿意出手相助，保住了公司，也救了自己的一命，所以他得走这一趟。 宁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虽然人瘦，可精神却不差，便笑着道：“看来是完全恢复了？不错。” “这几个月都跟猪一样，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恢复得不好，也实在对不住这阵子的自在了！”蒋大方坦然一笑。 “咦，自在？”宁格挑眉。 蒋大方微微的笑：“确实自在，这几个月，虽然是在康复，可却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在，没有处心积虑，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恨。” 看他这么说，宁格道：“听你这样说，颇有点看透了的感觉，莫非在鬼门关前面走一遭，就觉悟了？” “可以这么说吧，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什么，而是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一家人齐齐整整的，至于什么恨啊怒啊，都过去了！”蒋大方淡淡的道。 宁格的眼睛眯了起来，问：“蒋晴差点把你弄死，你不恨？不打算报仇了？” 第1830章 认怂 ， 提到蒋晴，蒋大方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把茶杯放下来，看向宁格，道：“我儿子上个月出生了。” 宁格一愣，随即笑道：“恭喜你喜得贵子！” “在医院做康复的时候，我不是没恨过，想要弄死她，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当初我先对她不利，她才来报复？后来我看到我儿子那软乎乎的脸蛋，我忽然就想通了。”蒋大方自嘲一笑：“可能是我怂了吧，有了孩子，就认怂了。现在我就觉得，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我儿子和我老婆的。什么仇恨，我都不想去记了，也不想报，只想陪着他们，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他用到认怂一字，脸上却没有自卑感和羞愧感，只有软和。 这人啊，有了弱点，在某些事上，就只能认怂了。 “我和她，算是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想在接下来的人生里，都和她斗个你死我活的，白白浪费了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蒋大方又道：“所以这报仇么？我没有想过，只要她不再来搞我，我和她就是河水不犯井水。” 宁格浅笑：“好吧！” 他本也就是随口一句，没想着要他怎样，既然他选择了避退，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是不是觉得我太懦弱了？”蒋大方讪笑。 宁格耸耸肩的一摊手：“你只是选择你要的生活而已，这样也不错，如果真的安宁的话，你也会和许多的普通男人一样，安安生生的度过一生。” 蒋大方抿了一下唇，道：“只是，我得向你说声对不起。” “这话怎么说？”宁格有些意外。 蒋大方有些自嘲的道：“当初其实你也提醒过我，不能小看她，不要太容易心软，我当时其实还是有点心软。后来，她派人把我绑了去，再见到她的那一刻时，我其实还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一刻终于来了！” 他回忆着被蒋晴往死里折磨拷问的情景，道：“我要说对不起，是因为我没忍住，她问我是不是你指使的我，我没忍住，说了是我请的你帮忙，所以，对不起，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这没什么，我既然做得，就不怕她知道。”宁格丝毫不在意，道：“博弈这东西，本来就讲究成王败寇，她输了，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不够，怨不得谁，同样的道理，我输了，同样也是这样。” “话是这么说，可我怕她对你怀恨在心，会对你……像对我这样。”蒋大方抿了一下唇。 “你既然知道提前把公司股权做准备，一旦出事就让刘成来找我，就该知道，我有没有能力去对抗她。”宁格看着他，道：“所以，你不用担心。” 蒋大方吁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但还得提一句，你始终是正派，而她，我看她是有点黑色背景这样，你也知道，明着来还没什么，顶多就你来我往的斗。我只怕她在背后来一枪，那是防不胜防的，希望你能重视，她，始终是有点狠意！” 不然真出了事，他怎么都不会安乐。 第1831章 当个保驾护航的股东 ， 对于蒋大方的关心和提点，宁格自然表示感激，他也不是自大自负的人，这么听着他这样说，便摸着下巴沉吟。 “照你这么说，我还真不能忽视她了，得把她这个潜在威胁给解决掉了？”宁格摸着下巴道。 蒋大方道：“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有人像条毒蛇似的瞪着自己，随时会给你来一口。” 宁格轻笑，确实如此，尤其，那条毒蛇是蒋晴，真是叫人腻味得很。 “放心，我会掐断这条毒蛇的七寸。” 蒋大方松了一口气，宁格若肯出手，那么自己一家子，所受的威胁也会少些，不是他自私还是要借刀杀人，他是明白自己技不如人，所以只能寄望。 有儿子了，他这当父亲的，怎么也得为家人打算着想。 蒋大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书，递给宁格。 “这又是什么？”宁格接过一看，还是股权转让书，便道：“我说过，你们只管放心做生意，名义上我是你们的股东，晾沈家也不敢把这个公司怎样。算是报你当初愿意做间谍的恩。” “那算什么恩，我们不过是合作，互助互利而已。”蒋大方呵的一笑，道：“这一次你帮助我们，算是给我一个大人情了。这份股权书，你收下吧，有空就让人去和刘成办手续。不是全给你，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不能让你白帮忙了。” 宁格还想说什么，蒋大方就道：“你不必觉得占了便宜，这算是我们买你这个大靠山的钱。宁家现在的权势，多少人花钱都靠不上，我这，还是拼了从前的情分而已，说白了，就是不要脸一回。你只当个保驾护航的股东，每年拿分红，公司上的事，我们自然会打理好。” 宁格挑眉。 “我想过了，过些日子，就带着老婆孩子去江浙那边，我和刘成商量过，去那边发展贸易，现在条件放开，未必就没有机会发为。”蒋大方又道。 宁格笑道：“你这是避走他乡了！” 蒋大方苦笑：“你就当我是个怂货吧，只想避开旋涡中心。这京城一带的生意，都会由刘成主理，我就当个开荒牛吧。当然了，有你这个大股东，原意松松手指，或动动嘴皮子，我相信，我们的生意会发展得很好！” “这么说来，好像你们是半点不亏啊！”宁格开了个玩笑，心里却也为他点赞，舍得，知道利弊，确实有点心机。 “所以，这真不是白送你的，就看你收不收了！”蒋大方看一眼股权书道。 宁格翻了下文书，道：“行吧，送上门的钱，我也不是嫌钱多的人。” 交通贸易，在未来，也会成为趋势，他不仅仅是看中行业发展，还有其他的行业，也多少会和这个挂钩，成了股东，将来行事，怎么也会方便些。 生意嘛，肯定都是和各行各业有合作的。 蒋大方看他受了，真正的长松了一口气，舍出去的这份股权，他相信，绝不会亏，那换来的价值，将会远远大于它的份额，值得。 第1832章 不让生？ ， 蒋大方走后，宁格仍然坐在沙发上摸着下巴出了一会神，过了一会，才按下了电话内线，让自己的特助秘书进来。 “这个，你去和方正交接一下，把手续办了吧！”宁格把桌子上的股权书递给自己的秘书，又问：“那个，沈氏还有没有来人？” 秘书想了下，道发：“沈总，就是沈启正还是想和您会面。” 宁格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自己的脸颊，道：“有那天是没有日程的，你安排一下会面吧！” 秘书一楞，她还以为宁格会一直拒见到底呢，突然怎么又见了？ 不过她也只是当下属的，上司有令，只会安排，就点头称是。 宁格又让她报了一下接下来的日程，表示清楚了这才让她退下，自己则继续思索着蒋大方的话。 确实，有条毒蛇在自己身边盯着，还真挺腻味的，蒋晴，得让她彻底歇菜。 …… 被宁格念叨着的蒋晴出了医院的门口，就打了两个喷嚏，不由裹紧了身上的呢绒大衣。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蓝天，街边的银杏，也是金黄金黄的，才堪堪的要往下掉，这冬天还没来呢，怎么她就感觉到这样的冷呢！ 是因为自己的检查结果，医生的宣判吗？ 蒋晴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钻进车子，一声回山庄，车子开动，她冷然的看着街边种植的银杏树一闪而过。 她会来医院做检查，其实还是沈荣的二房刺激了她，因为前几天，那个女人跟沈荣说，有了孩子，天知道，那女人都四十岁了，这样的年纪，还能怀上，而自己…… 沈荣回去和二房庆祝，她实在气不过，就来医院挂了个号，做了详细的妇科检查。 但报告出来了，她的身体虽然是流过孩子，要孩子可能是比较艰难，但在没避孕的情况下，理应不会这么久都没有，毕竟，她也才三十来岁而已。 一个四十的女人都能怀上，自己为什么不能？沈荣在自己身边，足够多时间了吧！ 但事实就是，人家怀上了，她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 蒋晴以为是自己流过孩子伤身子了，这怎么也得调理，但医生却说她吃了避孕的药？ 这怎么可能，她是想要个孩子傍身的人，怎么可能会吃那样的药。 她坚持说没有，但血液检查，再加上知名老中医诊断，她确实吃过。 蒋晴懵了，在这样的‘证据’下，她猛然想起过沈荣的‘体贴’来。 从前，他们上过床后，沈荣总会吩咐下人送上一些补汤来，就是平时，也会有一些补品给她吃，一直到她缠着沈荣过来陪她，也陆陆续续的，时不时吃上一些。 那么，她那时就吃过避孕的药物了，一直到现在都是？ 那些为她好的补品和汤品，都是加了料的？ 所以，沈荣在她说要孩子的时候，神情这样的莫测，原来真相是这样吗？ 为什么，他要给自己吃那样的药，他不想要孩子，不，是不想自己给他生孩子？为什么？ 蒋晴眼中的表情十分狰狞，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不让自己生！ 第1833章 质问 ， 蒋晴百般想不明白，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沈荣让别人生孩子，却不让她生，这是为什么？ 他既然都给自己名分了，那就不是随便玩玩的意思吧，可为何，偏偏不让她孕育一个孩子？ 他之前说的，年纪大了，所以也不太想了，那么现在，二房那个又算什么？这不是打脸吗？ 别人能生，就她不能生，别人有几个，她一个都没有！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始终把自己当成玩物？就是给个名分，也是当个金丝雀？ 太可笑了！ 蒋晴笑出声来，眼泪都随着眼角渗了出来。 司机在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蒋晴的眼泪一直涌出来，内心的悲愤像是一小股飓风，慢慢的形成，旋转着。 回到山庄的别墅，她就看到了沈荣，正坐在欧式沙发上，翻着报纸，一旁，他的大秘**正在向他说事。 “三太太回来了！”**看到蒋晴，站了起来。 蒋晴冲他点点头，看向沈荣，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嘴角却是扬了起来，道：“您回来了！” “说过早点回来陪你的！”沈荣一如既往的温柔，向她伸出手，一边对**道：“就这样吧，你安排人，给老二助一助力，都这么久了，一点好消息都没有，动作也太慢了！” 蒋晴眼神一闪，掩住心中的嫉恨，果然，有子万事足，有孩子，也有诸多好处。 瞧，二房这肚皮一涨，老头立即就给二房筹码，帮助他起家开展事业。 相反自己？ 蒋晴掩下眼中的恨色，低眉顺眼的走过去，**则是顺从的从沈荣身边离开，去安排他交代下来的事。 “去哪里了？”沈荣搂过蒋晴的肩问。 蒋晴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挽着他的另一个肩膀，道：“在这里闷了，出去逛了逛。”顿了一下又道：“顺便也去医院检查了下身体。” 沈荣立即问：“怎么，哪里不舒服么？” 蒋晴摇摇头，故意恹恹的道：“我看二姐又怀上了，她这样的年纪都这么好生养，相反我这么年轻，却……” 沈荣搂着她的手一僵。 蒋晴敏锐的察觉到了，心直直的往下沉，那股名为悲愤的飓风越刮越烈，道：“我就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毕竟之前伤过身子！” “医生怎么说？”沈荣故作淡定的问。 “也没说什么，就让我注意休养，别想太多，顺其自然。”蒋晴声音淡淡。 沈荣只当她是不开心，就道：“是该这样，孩子这东西，不就是顺其自然的么？别想太多。就是没有孩子，该你的，一分都不会少了你！”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蒋晴忍住内心的尖叫，抬起头，看着他问：“您真的这么想吗？” “嗯？” “我要是给你生个孩子，您一样会高兴吗？”蒋晴瞪着他质问。 沈荣灰白的眉皱起来，眼里的情绪在酝酿着。 蒋晴看得明白，又收敛了眼皮，重新伏在他的胸口上，怏怏的道：“我怕，我生不出来！” 有你的处心积虑，我生不出来！ 第1834章 怀不上的真相 ， 客厅里异常的静谧，蒋晴和沈荣相拥着，两人都各怀心事，各怀鬼胎。 “我说了，就算没有孩子，你的生活也不用发愁！”沈荣拍着她的背道。 蒋晴抬头勉强的勾了勾唇。 沈荣看了那表情，也不知是愧疚还是心虚，岔开了话题，问：“小天的生意做得如何了？资金够不够？” “还可以，但规模还是小了点，很多事开展不开。”提到资金，蒋晴暂时也不纠结孩子上面，没孩子，她得先尽量多捞点保身的钱。 “明天我再让**给你的账户里存几张支票吧！”沈荣说道：“这次赌场的股东会，我以你的名义追加百分之五的股份。” 蒋晴惊讶：“给我的？” 沈荣笑了：“是的。”他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我说过，就算你没有孩子，该给你的保障，我一点都不会少你！有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每年的你的分红，都足够吃喝玩乐的了！” 别少看百分之五的股份，对于一个赌场来说，有许许多多的股东，有些人，很可能才得百分之一或二点五的份额，沈荣给蒋晴百分之五，也确实不少了！ 蒋晴会算数，就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道：“谢谢老公！” “这下高兴了？”沈荣拧了拧她的脸颊。 蒋晴嘟起嘴，故意道：“您哪里知道，我听到二姐这个年纪都怀上孩子，我却没有，多难过，我什么都给不了您！” 这话，大大的取悦了沈荣，道：“不用你给什么，陪在我身边就行！” “嗯！”蒋晴露出一个笑容，趴在他的胸上，笑容敛下，道：“但我还是想给您生个孩子！” “顺其自然吧！” 这敷衍的话，让蒋晴刚刚的高兴一扫而光。 当晚，两人极尽缠绵，蒋晴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取悦沈荣，要不是他年纪实在大了，估计还会来第三发。 隔天，沈荣又让她喝一盅花胶炖鸡，蒋晴长了个心眼，说等凉了再喝，等沈荣和**谈事，她把汤只留了一点，其余全倒了，一滴都没进口。 趁着蒋天来找她说生意的事时，她才把那小袋子汤交给他，让他悄悄的拿去化验，里面到底放了什么药物。 蒋天不明，但现在是蒋晴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拿去找熟人一验，就给了蒋晴一个结果。 里面不但有避孕药，还有那什么藏红花！ 蒋晴当时就摔了手上的燕窝，气得浑身发抖。 这就是她努力这么久都怀不上孩子的真相！ 这是演电视剧才有的戏份吧，沈荣，他竟然，竟然真让自己吃了避孕的药。 他怎么能这么做！ 当她是傻子一般戏弄吗？ 蒋晴恨得眼都发红了，却还是稳住了心神，嘱咐蒋天要保守这个秘密，自己则是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他不让生，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能接受，她太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她需要权势，需要人，需要钱，才能为所欲为！ 沈荣不让她生，她就不能生了吗？ 他能只手遮天？他老了！ 蒋晴恨恨的咬着手上的真丝手帕，眼里闪烁着恨意和怒火。 第1835章 搞鬼的是谁？ ， 蒋晴这几天有点心绪不宁，敏锐如沈荣，又是同床共枕的身边人，自然也察觉了，问她，她就真真假假的说害怕自己生养不了孩子，两人没有孩子，就不似真正的一家人。 又是老话长提，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沈荣也没有怀疑，毕竟他自己心虚在先，二房那边又有了，蒋晴有什么忧郁的想法也不出奇。 “要不，现在天冷了，我陪你出国去散散心？”沈荣说道。 蒋晴怎么可能会去，摇头道：“我不想动弹，就想安静的呆着。”她破不了这样的僵局，她哪都不去。 沈荣没法，也没了脾气，他都给她名下添了不少的保障，如果她这样还不心足，那就没办法了！ **来和沈荣报告工作的事，看着老头苍老微弯的后背，蒋晴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冷下来。 趁着他和**出去和其他关系人会面，蒋晴去找蒋天，一人计长，二人计短，这老弟鬼点子最多，说不定能给她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 蒋天早在蒋晴叫他化验那什么鬼汤的时候，早就想来了，无奈自己的公司刚开，一切都还没上轨道，诸事乱着呢，才没空去。 现在蒋晴找来了，他正好问她，那是怎么回事？ 听到是沈荣给她下的药，蒋天爆了个粗口。 “操！这不是电视剧演的吗？老姐，你是怎么把他得罪了，连孩子都不让你生？”蒋天皱眉问：“慢着，没有男人不想多子多福的，尤其是这样的豪门大户，姐，这会不会是其它两房搞的鬼？就是怕你生个孩子出来多分家产！” 两姐弟出身本不低，只是父辈把一手好牌给打烂了，但这不代表蒋天傻，豪门大族里的弯弯道道，为了争家产，啥事都做得出来的。 这古代皇子们争皇位，还不是这样？再到底下的大族，其实都是一样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而争家产，那是最普通不过了，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妻妾们相争，为了自己所生的孩子，全都争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的。 但不管是妻是妾，有孩子，就等于有傍身，分的家产，也会多一分，而本来有了的，会愿意自己本来能得十分的家产，少得两分吗？ 不可能！数学谁都会算，而在金钱财势跟前，妻妾哪有什么情分可言？ 所以，蒋天一下子想到的是，沈荣的前两房老婆联合来搞他老姐，让他老姐没得生，好霸占老头子的更多家产。 要知道，分给一个没孩子的姨太太的家产，比分给有孩子的姨太太的家产，要少得多。大家长，脑子都不傻，他还会分大部分家产给没孩子的那个女人么？她改嫁了咋整？不是白便宜给别人么！ 经了老弟一说，蒋晴也有些惊疑，会是这样吗？ 虽然表面上那两个‘姐姐’对她一团和气的，但私底下是什么嘴脸，谁知道？ 蒋晴细细的想着那两个‘姐姐’平时和她的交集，并没有什么不妥，而近来，沈荣亲自让人炖汤的。 “不是她们！” 第1836章 他不仁她不义 ， “不是她们。”蒋晴摇摇头，道：“是沈荣，是他不想让我生。” “这怎么会啊？他这样的，喜欢掌控一切的男人，又这样的财富，还会嫌儿子少啊？”蒋天明显不信。 蒋晴冷笑：“这就得问他了，为什么偏偏是我，或者在他心里，我只是个玩物吧！” “这不大可能，这样的话，他还这么费心思给你什么名分，随便找个地方养着你，给你点钱，还免去了分家产呢！”蒋天轻嗤，男人嘛，又是这样有钱的男人，养她个几十个情妇，也不在话下，何必要给分家产的名分？傻的么？ 是啊，他到底是什么心理啊？ 蒋晴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透沈荣这个人的心思，不知道他想的什么。 如果把自己当玩物，又何必给名分，但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不让自己生孩子？ 害她以为是自己身体出问题怀不上，却不料是人为，真是可笑！ 蒋天看着蒋晴有点疯狂的眼神，脑中灵光一闪，试探的道：“姐，会不会是因为……”他指了指脑袋，道：“因为你之前的病？所以，他不想生。” 蒋晴一愣，脸唰地白了，死死地瞪着自家老弟。 蒋天有点不敢看她的眼，避了开去，含糊地道：“那个，不是有遗传的说法的吗？沈荣的心机深，他们家又是那样的大家族，也不愿意有个……可能会得那病的孩子吧？”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就是自己，如果对方是有遗传病的，他都不会要，万一下一代也遗传了咋办？更别说，这是精神病。 不得不说，蒋天真相了，事实还真是这样！ “别说了！”蒋晴却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几乎将牙龈咬碎。 蒋天讪讪的，坐下道：“那姐，你要怎么办？” “我需要一个孩子！”蒋晴十分执着，道：“你也看到了，现在他给我的都有限，全都因为没有孩子。只有孩子，我才能获得更多。” 有钱才能为所欲为！ 这是真理！ “但他这样防着你……”蒋天提醒。 “所以我才来找你。”蒋晴咬牙道：“他防我，就是不信我，不把我当老婆看。既然他只当我是玩物，我也不想和他讲情分和客气。” 就算他拯救她出水火又如何，他不仁她不义，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姐，你可别干傻事，现在咱们好不容易安定些，明年妈也出来了，你……”蒋天看着愈发癫狂的老姐，声音有些发抖。 他们家已经垮了，没有靠山没有权势，现在好容易有个沈荣给予后援，他可不想过穷小子的生活，不想看别人的眼色过活。 现在的牌，算不上特好，可也比之前好得多，只要安安分分的，不愁打不好，但老姐要是干点什么蠢事，把这一手好牌又打烂了，那就真成烂泥了！ 蒋天心里的小九九过了一道又一道，想着怎么才能安抚好这个老姐，可不能让她在沈荣那失宠啊，不然，这没孩子又没钱，得过得多艰难啊！ 第1837章 一不做二不休 ， 蒋天那丝毫不掩的神色，全落在蒋晴的眼里，不由有些厌烦，道：“你以为，没有孩子的我，他能给多少支持？他一旦两脚一蹬，我有什么？” 蒋天眉头一拧，这个他当然知道，不然当初也不会提醒她赶紧要个孩子啊。 但现在的情况是，沈荣不让她生。 “他都这么防着，你咋生？”蒋天嘀咕道。 蒋晴抿着唇，道：“他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我是不会再喝那些补品的。” 蒋天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说啊！”蒋晴烦躁得很。 “你忽然不喝了，还不是让他察觉了，沈荣可不是那些二愣子闷头青，人家能白手起家做到现在的规模，眼睛能不利，心思能不重？”蒋天道。 蒋晴道：“那自然是瞒着他的，这次我也是借故不喝的，总能找到机会！” “那也得他和你睡！”蒋天讪讪的说：“他都一把年纪了！” 蒋晴有点恼羞成怒，老弟的意思，她明白。 “他能给我下药，我就不能吗？”她恼道。 蒋天顿时惊恐无比：“姐，你别干傻事，要是他发现了，那……” “别忘了，我是学过医的，我做得就不会让他发现。”蒋晴冷道：“要让他生龙活虎，再不喝那些东西，我就有机会。” “这样的话，还不如借种呢！”蒋天翻着白眼嘀咕一声。 这话一出，姐弟两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神情莫测。 蒋天为自己的灵光乍现，吞了吞口水，道：“他都这个年纪了，去到这地步，那个的功能，怎么都会比年轻人差吧？” 蒋晴涨红了脸，虽然是亲弟，可她也不好意思和他说那种话。 蒋天是男人，更明白男人的事儿，什么叫江河日下，一个七老八十的能和年轻人比吗？女人几十岁了，也不能和小女孩比吧？生育能力更不用说了！ 年纪越大，就越艰难！ 他来回的踱步，咬了咬牙，道：“姐，这个，要孩子，要保障，就得看你肯不肯豁出去了！” 一不做二不休，说情分，那是没有的，哪有利益实际？ 蒋晴的脸色已经平静了，道：“你说！” “我的意思是，借种。”蒋天看着她道。 蒋晴早料到他是这么说，可耳朵听到了，还是觉得有点脸颊发热，又想起沈荣的那一双老眼，只觉得后背发凉，道：“他，沈荣他不是简单的人物，要是让他知道，那……” “谁说让他知道了？”蒋天意味深长的说：“姐你和他好了，就借种，如果怀上了，到底是谁的，也说不准呢。他也不能怀疑，毕竟你和他，也不是没亲热的。” 蒋晴沉默下来。 “但是，这借的……”蒋晴还是有点迟疑，对方不可靠怎么办？ “你要是愿意，就由我安排，这样的人，多多的是，保管他的嘴闭得紧紧的。”蒋天沉声道：“姐，这就是唯一的办法了，要是你说不，那就只能多跟老头要钱。但你也说了，他要是死了，又能有多少？那两房又会不会联合起来，把属于你的给搞走？” “好，你安排吧！”蒋晴冷着脸道。 姐弟就这事密谋起来，他们却也不想，孩子生下来，不能亲子鉴定？其余两房要搞她，有了孩子就不能动？ 第1838章 宁小滑头 ， 蒋晴姐弟俩正在密谋如何弄出一个孩子来好争取更大的资源，暂且不说，花表两支，宁格也正在和沈启正会面，如何用他去掉蒋晴这条碍眼的毒蛇。 至于自己动手么？宁格又不傻，又现成好用的人手，他干嘛还要脏了自己的手？ 沈启正听出宁格的意思，不由怔住了，他知道宁格对蒋晴不满，却不知道这不满，会这样大，大到竟然想蒋晴消失？ “四少，您说的这个消失……那是？”沈启正试探着问。 宁格抚摸着腕上的手表，一脸无害的笑道：“没错，就是沈大少你想的那个意思。” 沈启正再次一愣，陪着笑脸道：“四少真会开玩笑！” “你觉得这是玩笑？”宁格道：“你们沈家，在黑白中行走，这样的事也干了不少吧？怎么我看着沈大少却像只小绵羊似的！” 这讽刺，让沈启正微微涨红了脸。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蒋晴，那是我父亲的三房姨太，是登记了的。”沈启正酸溜溜的道：“我父亲，也对她十分宠爱。” “这样说，就是你名正言顺的三妈了？将来，也能名正言顺的分你们沈家的家产了？”宁格笑着拍掌：“沈大少，今天还真让刮目相看，你挺大方的啊！” 他一而再的讽刺，沈启正的眉头微微的拧起，因为宁格说中了他的心事。 蒋晴将来确实是可以分他们沈家的家产，这意味着，自己又少一份了！ 如果蒋晴不在…… 宁格觑着他的脸色，道：“沈大少，我也实话告诉你好了，蒋晴在，我不会和沈家有任何合作，也不会给沈家任何搭桥。” 沈启正脸色难看。 “合作这东西，和谁都可以，你们家老二……”宁格又拖长了音。 沈启正一听，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几分，他又不是蠢的，宁格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啊！ 听说，老头又给二房追加了不少投资资源，就是因为二房的又怀了，妈的，老蚌生珠。 二房这样一个，而三房，这么的年轻，还不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 那属于他的，岂不是一点一点的让这些贱种给瓜分了去？ 这不成！ 沈启正一笑，道：“四少，这总要给点时间我是不是？现在我们老爷子，这人只差没黏在那女人身上了。说实在的，我看了也挺烦的！” 宁格耸耸肩，无所谓一笑：“行啊，那你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我们就提合作呗！” “要不，我们先商量一下这时势？您看，您这不是要搞房地产吗？我们沈家，别的没有，资金是绝对没问题……” “以后再说吧！”宁格截住他的话头，道：“反正这钱是赚不完的，有钱的，也不只你沈家一个对不？” “是是！”沈启正心里骂娘，心道这小滑头，滑溜得跟泥鳅一样，实在可恶，但他却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听说宁家的老二，要竞选更大的职位了！ 宁格没再和他废话，反正他的话已经交代在这，怎么选，沈启正是个聪明人，会知道的！ 第1839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 深秋的最后一片黄叶子落下，寒冬亦随之到来，清城第一场初雪过后，程素在家接见了把包子铺经营得红红火火的小玉。 有了自己的事业，日子过得顺心的小玉，也不是过去那副自怜自艾满脸孤苦的样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精神奕奕，带着干练精明的脸孔。 她穿了一跳黑色西裤，踩着黑皮鞋，上身是发红色的修身羽绒服，头发剪了短发，看着十分利落干脆，人也较之前年轻不少。 小玉给齐小七带来了一个玩具车做礼物，见她来是和程素谈生意的，齐父就识趣的带着齐小七下大院里去玩儿，不忘拉上老婆子。 “……真是不得了，这人手上有钱了，派头就是不同，这前几年来的时候，还挺落魄的呢，现在看着跟个富婆似的了！”下楼梯的时候，齐母对齐父感叹道。 “这都是人家起早贪黑的赚来的。”齐父抱着齐小七小心翼翼的下楼梯道。 “爷爷，放我下来，我自己走！”齐小七看他注意着楼梯不由脆声开口。 “你咋走？爷爷抱你！” “您拉着我手就行！”齐小七再次道。 齐父看他要求，就笑着说好嘞，把他放下来，牵着他的手下楼梯，一边道：“要是走得累了就说啊，爷爷还能抱你！” “嗯，谢谢爷爷！”齐小七抬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齐母看得不是滋味，酸溜溜的，孙子可没这样对她和颜悦色过，便别开眼，道：“要不是程素帮忙，她哪开得成这铺子？” “那是投资，什么帮忙？人家就是有这手艺，不然你当随便投一投钱，就能把生意做得红火？程素也没管事的，还不靠她自个儿。”齐父别她一眼，道：“行了，别说人家了，仔细走路吧！”说着，不再和她说这话题，拉着齐小七的小手，爷孙俩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起天来。 齐母气馁。 楼上，程素给小玉添了热茶，又推了一碟自家酒楼带回来的点心过去，问：“这还没到过年呢，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现在也才十一月，年关都没进，也还没到送分红的时候，所以小玉过来实在是有点意外。 “我是来市里办事儿，顺便看你在家不，就过来了。”小玉笑着道。 “哦？铺子里忙的开？” “添了人手，忙得过来，我在这里盘了一个铺子，准备开个新的分店。”小玉解释说：“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也要和你说一声，因着分店要再开，我把流水都抽用到那上去，今年给你的花红，得打点折扣了。” 程素讶然：“在这市里也开一个？在哪呢？” “就在西大街梧桐巷，靠市场那边。”小玉道。 她一说，程素就知道在哪，想了一下，那边因为有个市场，也算是个成熟的生活区了，人流量不会少，开在那里，总体还算不错。 程素看着她，道：“年中的时候，你才说开了个分店，现在又要开一个。嫂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该给你一个赞了！”她说着，冲她举起了大拇指。 第1840章 欲望使我们向前 ， 程素并非是恭维小玉，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当初那样愁苦的一个女人，自己不过给了一笔启动资金，其余什么都没参与，了不起就给点经营建议，但具体操作，都是靠小玉自己，一手一脚的把老吉祥包子铺给创办起来。 从当初的一间小包子铺，现在到将有两三间分店，还有加盟店，没下功夫，哪是假的。 程素敬重每一个努力的女人，敬重每一个靠自己双手打拼的人，小玉，也是其中一员。 看程素这么一夸，小玉有点不好意思，一摆手，嗔道：“你看你这人，我在你这生意能手跟前，挽鞋的资格都还不够呢，哪经得起你夸！” “怎么就不能了？短短几年，你就开了两三家店，这就是能耐。”程素一本正经的道：“开铺子其实不难，难的是如何经营一个品牌，嫂子，现在老吉祥有分店有加盟店，算是独立品牌了！如果你一直坚持下去，坚持做出好品质，这品牌，会越走越远，将来成就，更不止于此了。试想想，提起包子饺子，大众都知道老吉祥，这是什么效果？” 小玉被她说得汹涌澎湃，强掩着激动道：“会，会这样么？”她摸了一下脸，道：“当初，我就是想赚点家用生活费，让老人孩子吃饱穿暖而已，也没去想那么多。” “就是想着经济独立，实现财务自由吧？”程素笑言。 她说的好像挺深奥，小玉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像是这样。” 至少现在，她就觉得当初自己的想法初衷已经实现了，家里不用为了几个钱而愁眉苦脸，要吃肉就吃肉，孩子能安心念书，逢年过节都有新衣穿，看着他们健健康康的，她就觉得心满意足，所熬的苦，都值得了。 可在这满足的同时，她又觉得好像缺点什么，有点不满足。 程素笑说：“你也算实现了。但是不是还不满足？” 小玉被说中心事，有点脸红，道：“好像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是怪。这是**驱使所然。”程素笑着抢在她跟前说：“人的**，是永无止境的。你觉得财务自由了，但其实，什么才叫真正自由呢？家人吃喝不愁了，就是自由了？其实不然，你会想，吃喝不愁了，还会想要吃喝更好，穿着更好，住得更好。” 小玉的脸微红，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们的生活，消费到了一定的高度，达到了，就不会满足于那个高度，会想着更高，比如你现在满足有个自行车了，但还会想有个四个轮子的，因为那个更方便，更高级不是吗？”程素笑道：“这就是**了，**使我们不断向前，滋长我们那不断向上的心。当然了，也不避免有些人真的会满足当下，但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有**的。” 小玉听着，道：“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正视自己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永无止境没错，你为此能达到自然好，达不到，了不起就是现在的吃喝不愁。我们满足的，其实是那个拼搏的过程。”程素道。 第1841章 我有钱理直气壮 ， 生而为人，谁不想一辈子舒舒服服自自在在的？想庸庸碌碌平平无奇的度过一生的，有是有，说好听的，这样的人是没有野心，甘于平凡，但说个不好听的，就是不愿努力。 再说这财务自由的满足，拿小玉来说，她现在的包子铺，不能支付他们一家的生活吗？ 她大可以只经营一个铺子，舒舒服服的经营一天生意，然后吃或睡，陪陪家人孩子，何必要折腾，开什么分店呢？ 都是因为不满足，好了，会想更好。 这也是看多了，眼界开阔了，觉得自己所达的高度，还能再上一层，于是，才有了折腾，不断的扩大自己的生意，为此而拼搏。 也正是因为不再甘于平淡，才会放任**疯长的心。 “其实啊，我们固然也有为了钱，但更大一点，是因为我们愿意，我们喜欢。”程素狡黠的挤了挤眼道：“你不觉得，这样努力的去赚钱，去奋斗，为家人，为自己，很愉悦吗？尤其是你达到你预设的高度时，证明你所付出的都得到了回报，那种满足的感觉，不觉得很膨胀很虚荣吗？” 她一副我赚到钱，我很有理，很气壮的样子！ 小玉噗嗤一笑：“你这是又让我刷新了认知了，没人谈赚钱跟你这样的，他们从来都是大条道理，一副我为了谁谁牺牲的样子！” 程素轻哼：“那当然了，我们努力拼搏赚钱，不就是为了自己理直气壮和快活么？” 小玉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她也觉得自己赚到钱，很开心，看到家里人过得好，是因为自己，就觉得特别满足和虚荣。 原来她也能靠自己双手，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就这样的心理安慰，让她充满力量。 “到了啥都不缺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停下来。”小玉想着未来，叹了一声。 “你停不下来的，只要**在，就停不下来。”程素耸耸肩道：“也没必要停啊，当然了，你想回归平淡，那肯定会停。但估计，那年纪已经很老很老了吧？” 小玉想了一下，估计还真会是那样。 “行了，不扯那么远了。喏，现在情况告诉你了，你怎么看？”小玉重新回到生意上。 “我当然是支持的。”程素一笑：“你这包子铺做得越来越大，将来我的分红，也才会越来越多呀！” 小玉嗔她一眼，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道：“虽然分红不多，但过年，怎么也得要有点，算是讨个吉利。我就想着，这铺子过了年就开，现在慢慢的装修起来。” “那我就谢了！”程素接过，又问：“你那加盟的姑奶奶咋样。” 小玉道：“能怎样，条件都放在哪，她们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没法。铺子是我的，就是我公婆都说不过去！最后，老老实实的给钱呗！”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程素知道，那其中的过程，肯定也闹了些嫌隙，便道：“你自己强硬，能立起来，谁都不能把你怎样。就是你公婆都是，要知道，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什么，在哪说去都能站住脚的!所以，不用去看谁的脸色做人，你堂堂正正的呢！” 小玉抿着唇，坚毅的点头。 第1842章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 做生意的，就没有嫌钱多的人，程素也不例外，她更不是矫情的人，既然现在自己是老吉祥的股东，那么，为了自己的利益，她这做股东的，也应该合理的出谋献策。 所以，她和小玉聊到了老吉祥的发展上，小玉看她提建议，那是如获至宝，连忙从包里掏出本子和笔记下一些要点。 她现在是有那么点能耐，但在程素跟前，自己的那些东西，就是班门弄斧了，所以能从程素这里获得更多的知识要点，等于是程素送钱进她的口袋了，当然要记下，这可都是为人处世做生意的宝典。 “你现在也是准备周全了，笔记都随身携带了。”程素笑道。 小玉就道：“我这是头一回做生意，从前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年纪又慢慢的上来了，记忆不好使，这忽然想到的东西，不马上记下来，转过头我就给忘了。你也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有时候和人家交谈，我觉得中听的中肯的，也记下来，回去慢慢的看，也就知道了！” 程素赞许的点头：“是该这样，勤能补拙。记不得就记下来，回头看也容易，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的启发。” “就是这个理，所以我现在随身带着笔记本和笔了！”小玉道：“原来只打工是出个死力拿个工资就行，真正做了生意，当了老板，才觉得很多事都要考虑，都要去想，不容易！” “对啊，当老板，比打工更累，真正殚精竭虑，就好比古时候的皇帝一样呢！”程素对此是深有体会，尤其员工越来越多，肩上的压力就越来越重，道：“不管怎么说，加油吧，咱们成年人的生活里，没有容易两个字！” 小玉点头，又道：“我打算明年这分店开了，就请个财务，这账，我自己做得不好，请个专业的人比较好！” 这是慢慢的成立一个成熟的班子，程素没有不赞成的，还教她，要是有能力的人，大可以培养起来，当自己的助手什么的都好，总不能当一个老板，事事亲力亲为吧？有个助手，帮着打理一些细务，也挺好的。 小玉也都一一记了下来。 两人谈得越来越投契，直到时间过去，小玉这才提出告辞。 “你要是明年去了广城，我这都不好时常找你谈了！”小玉对程素道。 程素把她送出门口道：“现在通讯方便，现在大哥大都开始慢慢的流行了，以后的移动通讯会越来越发达的，一个电话，还怕聊不了？还有交通，这以后会起机场啥的，坐个飞机也是一会就见面了！” “这倒是！”小玉笑了。 “我就等着咱们这老吉祥开遍天下的样子，知名度节节升高，你有什么困难的或者觉得困惑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解决。”程素拉着她的手道：“记住，嫂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小玉鼻子一酸，也重重的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 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儿女在，程素也在，再难再苦，都有人支持她的，她不会过从前的苦日子了。 第1843章 我没话事权 ， 程素坐在客厅里，安然的喝茶，想着已经脱胎换骨的小玉，看着窗外不由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过去只不过凭着报恩的方式去帮助她，现在她真的就干出了一番成就，这怎么都比只给钱而功德大吧？ 不管怎样，善良的人，总有她命定的命运，希望他们一家会越来越好。 门响，齐父他们回来，程素站了起来，道：“回来了？外面冷吧？” 她抱过齐小七，摸了摸他的手，起身去拿了他的奶瓶倒了热水让他喝，也不忘给公婆递上热茶，也好驱驱寒。 “咋不让那郑嫂子留下吃了饭再走呢？刚刚我们在大院看到她说走了。”齐父问。 “家里远，吃了饭再回去也太晚了，也不好过夜，家里有老人孩子呢！”程素回道。 齐父哦了一声，又问：“没什么事儿吧？” “没啥，就是说在市里西大街那里盘了个新的铺子，打算明年再开，这是好事，生意做大了！”好消息，自然乐于和家里人分享，这是程素一贯的做法。 齐父听了果然高兴，道：“一个女人也不容易，既然她丈夫当初对泰国有恩，你们两口子，也多帮帮她，这才是咱们做人的根本，不忘恩。” “爸，我们都知道的！”程素笑道。 齐母在一旁讶道：“一个包子店，也开了几个分店了？有这么好吃？”包子谁不会做啊？ “是挺受欢迎的，经营得也可以。”程素淡道。 齐母就嘀咕：“当初也该让你大姐合股。” 程素的笑容微敛。 “那是人家的手艺，合什么股？”齐父斥她。 齐母脖子一缩，瞟了程素一眼，道:“这投资嘛，谁投还不一样，现在又开新店的话，也能投啊！” “现在包子铺倒没有追加投资，但开了加盟通道。要是大姐愿意，也可以开一个，自己当老板。”程素看到齐母的眼睛发亮，又说道：“不过这加盟费，也要一两千了！” “自己人也要？”齐母一愣。 “郑嫂子家里的姑奶奶加盟，也是给了加盟费，才能开分店，从总店那里学的手艺。”程素道。 齐母撇了一下嘴，道：“说是这么说，自己人，谁知道是不是真收了呢？你又没参与经营，哪知道人家内里的弯弯道道。” 程素笑了：“是啊，我也只是个投资者，就是每年拿点分红，所以这里面的话事权，还真不在我这。所以啊，这加盟啥的，都得按正规渠道来，没有熟人不熟人一说。” 齐母被她反将一军，有点讪讪的。 “行了，去煮饭吧，天都黑了！”齐父看老婆子又要犯拧巴，连忙推她。 程素站了起来：“我来做吧。爸，今天天冷，我们做火锅子刷着吃吧！” 齐父自然说好。 程素自去忙活，留下齐母兀自生气，等她走开，她就嘀咕道：“凤莲是她大姑，帮一下都不成，外人倒是热切！” 齐小七拿着奶瓶默默的瞥她一眼。 “凤莲现在有自己的家庭，也有生意，吃喝不愁还想咋的？别在这拈酸吃醋的，赶紧的也去帮忙择个菜什么的！”齐父瞪她。 齐母不情不愿的起身。 第1844章 瞒住坏消息 ， 深冬，昼短夜长，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年关近了，程素开始忙碌起来，到了年底，各处的生意要盘账，要开总结会什么的，都堆在这最后一个月。 因为要盘账，她在家陪着小七的时间就少了些，只能把他交给公婆照顾，自己在各处生意跑动。 清城的好说，这广城的生意，倒是要先定了时间才能过去。 程素想着，既然齐泰国在珠城，今年一家，要不要在广城过年呢？说不定他能抽出时间来和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什么的。 如果这样，她就不特意去广城盘账了，到时候过去再看就是了。 在哪过年，得和公婆商量，趁着吃饭的时候，程素就问他们。 这大过年的，当然得在老家过了，那是祖辈之地，也得拜神祭祖什么的。 齐父倒是觉得无所谓，家人在哪，就在哪过，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过年，有什么相干？ “你觉得呢？”齐父问程素。 长子不在家，程素这长媳就是家里的主心骨，问她也合理。 “这么多年，都在老家过，也就前两年在清城过了，广城是个大城市，过年也热闹，到处都有花灯。爸，在那边过怎样？”程素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泰国在珠城，他还没说要不要节日战备，但就算是不用，能有个一两天假，赶到广城的话，也近。您看呢？” 齐母原本觉得不妥，但现在听到程素的话，不出声了，这有一年都没见到儿子，她哪里不想，现在听着有机会一家人团聚，那自然好。 “可以啊！”齐父是没意见的，道：“他要是能休假，来家里也方便。” 反正程素在广城也有房子，一家人在那边过年，凑个团聚也好。 程素就看向齐母：“妈你觉得呢？” “在广城，家里祭祖咋办？”齐母只担心这一点。 “心里有孝敬就行了。等清明的时候，咱们再回去祭祖呗。”齐父道：“再不然，提前回去拜一下也行。” 齐母心里是倾向见齐泰国，就道：“那随你们定吧！” “既然这样，我和泰国敲定一下！”程素道。 当晚，她就给齐泰国打了个电话，兴奋的把这个决定告诉他。 齐泰国刚刚听到个坏消息呢，非洲中东那边在打仗，组织正准备派兵去援非，没意外，还不到过完年，就得出发了，而宁刚的意思是，让他也去。 宁刚有命，齐泰国也不会说不，尤其这样的外派，攥军功是最便捷的了，宁刚的意思是，他能攥到，也为将来回广城的军区铺路。 这算是个好机会，齐泰国不太想放过，他所做的，不就是要往上爬，和家人团聚吗？ 唯一的一点坏就是，援非打仗，弄不好的话，可能会丢了小命。 “今年我不节日战备了，你们来广城正好，我攒的假，一并休了，能陪你们几天。”齐泰国暂且不把要去援非的消息告诉程素，省得她担心，过个年都不好过，等见面的时候再说吧。 程素听了更是高兴，再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团聚更开心的了，当下和他敲定了一下时间，才去安排自己的事。 第1845章 遇故人 ， 既然定了全家都去广城过年，那还得通知两个小叔子小姑子，放了寒假就自行组织时间，别在老家空等了。 也是巧，齐凤萍说了放假会去一个同学老家玩些日子，就在东北，而齐建国则打算着在程耀祖那打一下假期工，跟着那边的设计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好为将来就业打个基础。 听说家人今年在广城过年，两人都说到时候自会到家里报道。 程素也给齐凤莲打了个电话，以免到时候她走亲戚，跑到老家去扑空，让她有空也一家人过去玩，至于娘家里，自然也是要打招呼的。 也在这时，宁格打来电话说他们那边要开个股东会，就公司来年的发展举行会议，他给了齐小七一份股份，齐小七现在还小，就问程素要不要代劳去参会。 “有没有需要表决策的项目？”程素问：“能代劳吗？” “今年是头一年的股东会啊大姐！”宁格在电话那头翻着白眼。 程素嘿嘿直笑，想了下，自己这边也差不多了，就问了他会议的时间，决定也抽空前去一趟。 要去京城，就得撇下齐小七了，程素先订了去邻市的车票，从那边坐飞机去京城，这样路程就大大的缩短了，再和齐小七说，和公婆说，自己得走一趟京城。 公婆自然都没问题，公公更是拍着心口说让她放心把齐小七留下，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只要齐小七，小眼神里满是不舍。 “这都是为了你的产业啊。”程素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小脸蛋，道：“你乖乖的在家跟着爷爷，不要调皮捣蛋，不然的话，我回来要是听到投诉，我就揍你啊！” “不会的，我们小七很乖的。”齐父连忙护短。 齐小七得意的瞅着她。 程素冲他吐了吐舌头。 处理好工作，交代了诸事，程素就背了一个简单的双肩背包，拧上自己的小皮包，就出发去邻市的机场。 也不知清城的机场，什么时候能建好了，规划是在规划当中，这一旦建好，就去哪都方便了，想来到时候清城，也会更上一层楼吧。 一路折腾，程素的航班在首都降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这一下机，寒气直逼而来，让她不自禁的把脖子上的围巾给围紧了。 太冷了！ 程素瑟瑟发抖的赶紧走，进了机场内才觉得寒气散去，先去了一趟卫生间，才准备出去。 这才抬脚，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还有一阵人群的嫌弃声。 她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个散着头发的女人正在行李转运机子旁，手忙脚乱的捡掉下的行李，里面有些婴儿的尿布，而孩子么，也在大哭着。 兴许是拉了，女人打开孩子的尿布看了，臭气轰天，所以她们身边的人全都嫌弃的捏着鼻子走开，嘀咕着。 程素也是当妈的人，见女人忙不过来，看那手忙脚乱的样子，估计还是新手，便走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程素闻到一股臭味，却是笑着对那低着头的女人问。 “啊，谢谢！”女人抬起头来。 程素一愣：“是你？” 第1846章 宁四少的种 ， 程素和那女人打了个照面，怔住了，这：“宋小姐？” 眼前的，就是宁格口里的那个冤家，宋佳影，她，怎么会在机场里啊，好吧，在机场不出奇，奇的是她抱着个孩子？ 她结婚了？ 天啊，宁格那傻楞青这下可怎么办？ 宋佳影看到程素时也是一愣，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孩子还在啼哭着，程素也从震惊中和对宁格的同情中反应过来，对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得处理了眼下的状况才行。 “孩子是拉了么？”程素蹲下来，道：“看你就知道是新手，让我来吧？” “啊，这怎么好意思？”宋佳影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没事，这就算是不认识我都打算过来帮忙，何况是熟人？”程素伸手去抱她的孩子，笑道：“我向来自来熟，你可别介啊！” 宋佳影有点不想把孩子给她，可看孩子哭得实在凄厉，那魔音都穿透自己的耳膜了，只能松手。 程素直接打开他的裤子，看到尿片都泄了些出来，就道：“得去厕所呢！” “哦哦！”宋佳影连忙捡起行李，推着行李车，跟着程素。 程素溜了孩子一眼，这一看，脚步微微一顿，惊讶的张嘴。 可她没问，到了厕所，麻溜的处理孩子的拉撒，厕所的水冷，她送自己随身携带的保温杯里倒了热水兑了，总纸擦干净孩子屁股，再换上干爽的尿片，他一下子不哭了。 不哭的小孩儿，更显得帅气，也是个奇怪的结合，他的嘴巴下巴，像宋佳影，可这鼻子眼睛打上，那就是跟宁格一样嘛。 这是她的错觉吗？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是宁格的种。 他们不是有过一夜的吗？ 程素打量着孩子，虽说是都像爸像妈，这样奇妙的组合，却不觉得突兀，而是特别融合，看着很帅。 宋佳影看到程素的打量，心里暗叫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他好像饿了？这是吃人奶，还是奶粉？你要不要喂他一下？”程素看孩子舔着嘴，想要往胸前拱凑的样子，不由看向宋佳影。 宋佳影就道：“都吃，我喂他。” 程素在保洁那借了个椅子，让她坐下，宋佳影解开衣服喂孩子，她一脸的欲言又止。 “他，多大了？”程素忍不住问。 宋佳影看着孩子的脸蛋，脸上十分柔和，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会，道：“四个多月了。” 程素听了，立即在心中暗暗计算，宁格说他们好的时候，是几月来着？她不记得了！ 她又在宋佳影手上看了一眼，道：“嘴巴下巴像你。倒是没听宁格说过你结婚了！” 听到宁格的名字，宋佳影的身子微微一震，抿起嘴，半晌才抬起头看着她：“我没结婚！” 不知怎的，程素松了一口气，又看向孩子：“那……” “我知道你和宁格是好友，你也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天意的父亲是宁格，但也仅此而已。”宋佳影看着程素道：“我告诉你，却不想你对宁格说他的存在，他是宋天意，我儿子。” 第1847章 不能让她跑了 ， 宋佳影爽快的向程素坦诚，怀中的儿子是谁经的手，程素反而有点意外和尴尬，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去应对她这个话。 在看到孩子的脸蛋时，她只得笑着岔开去：“他叫天意么？” “对，宋天意！”宋佳影怜爱的摸了儿子的脸蛋一下，道：“是上天的意思，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她着重咬重了宋字，表明这孩子是自己的，跟她姓，她一个人的，谁都休想抢去。 宋佳影其实也并非是愿意跟程素坦诚，但她知道程素和宁格相熟要好，而小天意么，又郁闷的遗传了点那混蛋的相貌，程素和宁格这么熟，哪里看不出来？ 所以与其瞒着，还不如说了，省得去作那些谎言，作一个圆十个，她嫌累！ 她希望程素不要说出去，但她真的说出去，哪又怎样，孩子是她的，她一个人生的，宁格，实话的，你回了京城，就算我不说，终有一天，他也会知道。京城算是他的地盘了，你总不可能一天都不出门吧？就算你不出门，家里人呢？总也有想法吧。”程素温声说道。 宋佳影的两道眉皱了起来。 “家里人看到孩子，多少都会有想法，你们宋家，还有宁家，我相信他们会乐见你们结合，不管是为孩子好，还是为家族利益好，还是为你们两人好。”程素再指出重点，笑道：“就是我这个外人，也觉得你们其实挺般配的呢！” 宋佳影听到这，脸已经黑了下来。 “我这就买机票回澳洲去！”她咬咬牙道。 程素一慌，忙道：“你就别折腾了，孩子还小呢。再说，你回来了，家里人有来接机吧？”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人跑了就算了，现在还带着娃跑，宁格还不得苦死。 她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肯定不能让宋佳影跑。 第1848章 只能帮你到这了 ， “怎么这么烦！”宋佳影突然烦躁的叫骂一声。 她突然发作，吓得原本喝奶快睡着的小天意立即嘴扁了哭起来，宋佳影连忙又拍着儿子安抚。 程素看着，就道：“其实，你也是一个人搞不定儿子，所以才回来吧？” 宋佳影脸一红，嗫嚅着不说话。 她真是觉得挺烦躁的，发现有了的时候，她慌了，正好家里逼着相亲，她就烦了，逃了。后来想着，自己生个孩子，以后结婚不结婚都无所谓了。 于是，她就自己跑到了澳大利亚去，借着要搞学术交流，瞒着家里人，把孩子生了下来。 在外国，医学还挺成熟发达，生个孩子也没啥不方便的，所谓的坐月子根本就没有，她自己料理不来，就找了个护工，出了月，邻居偶然帮她。 但是她第一次当妈，没经验，这死宁格精子也是太能闹腾了，天意出生就十分闹腾，每每这时，她就倍感思亲，盼着来个人帮忙。 所以，趁着快要过年，她回来了，临上机的时候，才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她有儿子了。 她想得简单，想着回来了，有人帮忙万事大吉。 但现在听程素一说，她就觉得，一切都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宁格知道，会不来和她抢儿子？ 宋佳影想到宁格的样子，浑身寒毛一条条的竖了起来！ 那是个疯子！ 程素看她脸红，就知道猜对了，就道：“不用不好意思，都是第一次当妈，一个人确实难。我儿子，还是我妈从我生的时候，就一直帮着我带到周岁呢！” “你，你也生了儿子么？”宋佳影道：“难怪你换个尿片都这么娴熟。” “我儿子去年七夕生的，小名叫齐小七，也是个调皮捣蛋货，小的时候我根本搞不定他！”好吧，儿子，对不起也得做一回了，一切都为了你干爹的后半生幸福着想，勉强牺牲一下吧！ “是啊，太麻烦了！”宋佳影一副找到知音的感觉，道：“这吃喝拉撒，我实在是弄不来。” 两人聊起这育儿经，距离瞬间就拉近了不少，程素再看宋佳影，也觉得她没那么高冷了，至少当了妈，这人气就多了点。 “他睡了，是不是该出去了？免得你家里人等急了！”程素提醒。 宋佳影就站了起来，让程素把孩子放在她身前的背带，抿了一下唇问：“你，不会告诉他吧？” “说实在的，作为宁格的好友，我知情不报，那就是我失了义。”程素道：“但你不想，那我就不说。但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纸是包不住火的。” 宋佳影道：“孩子是我的！” “我么，就不想说什么他也是孩子的父亲这样的话了。我听说你和他三姐也是好友？那么你也该知道的他的为人。宁格这人，挺靠谱的，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我也觉得你们挺般配。不说别的，只想你多看看多考验一下他，多给他一个机会，给孩子一个家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相信他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孩子是你们的，不能只让你苦是不是？”程素狡黠的说。 我儿的干爹啊，只能帮你到这了！ 第1849章 知情不报 ， 站在亲疏立场上，程素肯定想对宁格说，尤其那还是自己儿子的干爹，是她和泰国的好友，而宁老爷子，也是亲长辈一样的。 但宋佳影不让说，那也不是不能，她相信，宋佳影带着儿子藏不了多久，宋家也不可能让她藏。 而依着宁家的地位，盘踞京城，圈子就摆在那，宁格都收不到风，那趁早别混了。 所以答应就答应吧，权当她站在女人这边，也让宁格那厮吃吃苦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喝酒误事，还一喝就搞出了个儿子来。 “那个，我这次来，是参加股东会的，宁格现就在外头接我。”程素帮宋佳影推着行李车道。 宋佳影的脚步一顿。 “你家人在哪？我们这就分开吧？”程素看她那戒备的样子，微微一笑。 “嗯。”宋佳影没正面回应，自己先把儿子的小被子给盖好了，就接过行李推车的扶手。 “慢着。”程素拿出纸笔抄了个电话塞过去：“这育儿经验，你不嫌弃，有空就给我打电话聊聊呗！” “谢谢，我会打给你的！”宋佳影又恢复她那副高冷的样子，推着车子走向另一边。 程素看着她渐渐远去，不由叹了一口气。 宁格啊，你这是作的什么事啊？ 走出旅客出口，程素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宁格，他也正好抬起头来，看到她又看了一眼时间，迎了上来。 “怎么搞的？广播都说你的航班早到了，怎么耽搁了这么久？出什么问题了吗？”宁格觉得很奇怪。 看到他俊朗的帅脸，小天意的脸也在眼前现起，两张脸慢慢的重叠，这简直就是一样的眉眼鼻子啊。 可惜了，人家都不想要他这个爸。 程素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张口欲言又止，还是强忍下去。 当一回知情不报的坏人吧，谁让她先答应了宋佳影在先，这次站在女人那边。 宁格看到她那眼神，不由后背发寒，嫌弃的问：“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看得人怪瘆人的！” 程素呵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啊，自求多福吧！” 宁格更觉莫名其妙的，道：“咋的了？” “没什么？车子停在哪，赶紧的走吧！”程素裹了裹身上的大衣，默默的在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和对不起。 宁格接过她的双肩包，瞥她一眼，什么啊，这人奇奇怪怪的。 “我还以为你带上我干儿子一起来呢！”宁格把程素的包扔在车后座，自己一脚跨上驾驶室，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道。 “他还那么小，天气又冷，我带他来做什么？过两天我就回去了！”程素也扣上安全带。 宁格便道：“带他来见识一下大都市啊，我都好久没见他了！”又看她扣好安全带，道：“好没？这就走了！” “嗯。”程素才坐好，车子就启动了，道：“等他大点再带他来吧，这么小，省得折腾，你……啊！” 宁格一个急刹车，定定的看着左侧。 这急刹车的惯势让程素弹了回来，吓得她连忙抓紧车门顶上的扶手，低吼：“你干嘛呀？会不会开车！” 吓死她了！ 第1850章 话里有话 ， 宁格看了一会，又疑惑似的歪了歪头，重新踩下油门，嘀咕一声奇怪了。 “怎么了？”程素顺着他刚刚看的那边看去，也没看到什么来。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宁格目视前方。 程素心里一动，瞥着他问：“怎么，看到熟人了？是哪个美人呀？让我们四少这么激动。” 宁格啧啧出声，觑了她一眼，道：“什么时候说话学得这么轻挑了？” “能让你宁四少差点弄出个小车祸来的，当然要问喽，说嘛，是谁啊？我认识不？”程素追问。 “也没谁，我以为是宋佳影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果然是这样，程素道：“哟哟，听你这酸不溜秋的哀怨语气，是对人家念念不忘啊？” 宁格瞪她：“谁对她念念不忘了，我就是不忿。她，她把我睡了就玩失踪，老子亏大了好吗？” 程素抿嘴笑，嘀咕道：“谁亏还难说呢！”又道：“你姐不是和她要好吗？你姐也找不着她？” 宁格摇头：“我姐也没她消息。”顿了下，又说：“可能她在哪结婚了吧，别说她了！” “要是人家没结婚呢？那你咋办？”程素好奇，也是试探。 宁格不说话。 “你啊，就是个别扭劲儿，真喜欢，那当然是要努力追到手了。”程素耸着肩道：“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 “人都找不着，追个毛线么？再说了，我还拿热脸孔去贴她的冷屁股啊？我四少要什么女人没有？”宁格十分自大。 “你啊，这话还真别说那么满的好，说不准哪天，你还真要死皮赖脸的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程素讽他。 宁格看过来：“你今天很奇怪啊，怎么我听着，话里有话的呢？” 得，是个敏锐的人，但他再怎么敏锐，估计也猜不到刚刚程素遇见的那一幕，也猜不到他有了个儿子吧？ 程素心里那个痒啊，真想告诉他这个爆炸消息，但人不能言而无信。 她咳了一声，半晌道：“说起来近来有个事，挺让我觉得惊奇的。” “什么？” “也没什么，我有个朋友的朋友，胆子大得很，未婚生子，现在自己带着儿子呢，也没告诉那孩子的父亲。”程素道：“你说，这女人咋这么心大？当妈的，实在是伟大。” 宁格轻嗤一声，道：“那不是伟大，是傻逼。” 程素呛了一下，咳了起来，嗔道：“怎么说话的！” “这不是嘛？为啥要自己带啊，孩子也不是没父亲，为啥不告诉他？两个人一起闯的祸，理应大家一起承担啊，自己一个人生了带着，是嫌日子过得太无趣了，给自己找事儿干？” 程素大气，道：“那人家是想着自己有本事，带着就带着，反正不要爸也能养活儿子，这儿子还是她一个人的呢！” “那是自私，孩子嘛，肯定要在健全的家庭里成长，才性格好。尤其是男孩儿，这只有妈没爹，得学成什么样？不被惯坏了！”宁格看她一眼，道：“不是我鄙视你们女人啊，这男孩啊，不能长于妇人之手，会溺宠坏的！” 程素哼了一声，别开头去，打定了主意，绝不告诉他，让他牛。而且，她这话里有话的，也算半提醒了，将来，可怨不得她。 第1851章 我只想知道真相 ， 宁格把程素送到定下的酒店住下，道：“其实我们家老爷子说了，让你上我们家住的，非要住什么酒店！” “你管我，我就喜欢酒店自在！”程素扫一眼临时住处，道：“尤其是这样的星级酒店，将来我也开一间。” “主意打定了？程耀祖说你都把你干爹送你的地给卖了，又买了一块大的，就这么想开酒店？要不，和我们一起搞房地产吧。”宁格道。 “不，我就要开个星级酒店。”程素双眼发亮，道：“谁都别想阻止我。房地产么，你们玩着吧，等发达了，来给我注资投资。” 宁格切了一声，不说这个话题，跟她说明天的安排。 “股东会在十点开，程耀祖明天才能赶早机过来。”宁格说道：“今天也没什么事，天冷得很，带你去唰个火锅去？京城特有名的，老牌子了！” “东来顺吧！” “咦，你还知道呀？”宁格挑眉。 程素微微一笑，又涌起一些回忆，前世的时候，她和卢伟抽起风来，两人就飞过去，专门为了唰个东来顺满足口腹。 卢伟…… 程素的笑微微一敛，他的命运，还会像前世一样吗？卢凯就是他的父母吗？ 不，一定不能让他那样，从前大家都够苦的了。 “哎哎，回魂了！”宁格拍了拍手掌，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神神道道的，刚刚从机场出来也是，现在也是，咋不在状态呢？” 程素翻了个白眼，道：“我非常时期不成啊！” 宁格被她一怼，嫌弃的别开眼去：“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去你的！” “还爆粗了！”宁格瞪眼，不再惹她，就道：“今天唰火锅，我叫上周俊？大家合作这么多年，你们也一直没见过！” “行啊，不过，他乐意吗？”程素喜欢结交朋友，宁格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了。 “他敢？老子揍他满地找牙。行了，你先洗漱一下，拾掇拾掇，一会我过来接你吧？”宁格十分绅士的留出空间。 程素点头，想到什么，又叫住他。 “怎么？” 程素咬了咬牙，问：“那个杀手，有消息吗？” 宁格唇一抿，摇头道：“还追查不到他的行踪。这样的人，行踪最诡秘，又是在黑名单上的人，如果出任务，死在哪都不太清楚的，真死了，好比石沉大海。” 程素勉强的牵了牵唇，道：“这样啊，那没事了，我就是问问。” 宁格重新又坐了下来，双手交叉着看着她，道：“那人就这么重要？一定要找到他？” 一定要找到他吗？ 找到了，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但不知道，任它在心中缠绕一辈子吗？ 她不想，不愿意！ “我就是想知道真相而已！”程素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这个真相，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过是你助养的孩子的真相，这能有多重要，那孩子又不是你的谁。 宁格很想这么问，可看到程素那坚定的眼神，那执着，就道：“行吧，我再动一下手上的关系，尽力去找。” 程素点点头：“谢谢。我能等的。” 第1852章 我们不是熟人而是仇人 ， 京城这特出名的火锅城，程素和宁格，以及他的发小几人都唰的欢，餐桌上十分热闹。 这什么样的人就交什么样的朋友，宁格自己是个不羁的霸王，他的发小周俊同样是个小霸王，顶着一张娃娃脸，说话总爱带那么点色彩，可这性子，却深得程素喜欢。 直来直去，没有太多心思，简单又自在，不用猜来猜去，相处自然愉快。 周俊又讲了个荤段子，看到程素抿嘴笑，就咳了一声：“嫂子，你看我这嘴，虽然是个没把门的，但心是好的，别介啊，我就是在熟人跟前才这么放得开。” 宁格怼他：“你得了吧，什么熟人，你和她也头一回见！” “嘿，这就不对了，我们梦里神交已久，这你是不知道的！”周俊大咧咧的道。 “放狗屁，什么神交，让齐大哥听到，仔细你的皮！”宁格笑骂。 周俊立即自打了嘴巴几下，道：“是是，我的错。嫂子，别介啊，我自罚三杯！”说着，他连灌了三杯白酒。 “又骗酒喝！” 程素笑道：“现在不带家属，你随意啊！” “嫂子就是大度的人，我欣赏你是个女中豪杰，来，咱们走一个！”周俊举起酒杯敬她。 程素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喝尽。 几人又说起生意经来。 “我上个卫生间。”程素放下餐巾站起来。 “出门左拐再左拐啊！”周俊忙的提醒。 程素笑了笑。 洗手间可能是上演狗血剧的最佳场地，不然程素不会遇上这样的狗血剧情，走出来就和人撞上，还是个认识的人。 “对不起。”程素率先道歉并侧过身子。 “你……” 程素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脸色微变。 蒋天，蒋晴的弟弟。 “程素。没错，我想起你的名字了。”蒋天开口，一股酒气直扑程素那边去，熏得人欲吐，他上下打量着程素，眯起双眼：“你怎么会在这，来这里干嘛？”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会撞上这家伙，程素连照面都不愿和他打，更别说交谈了，理都不理他，径直要离去。 “哎。”蒋天截住她，有点羞恼：“和你说话呢，跑什么呀！” 程素冷冷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声音冷淡如冰，蒋天打了个激灵，突然想起，她怎么在这？自然是宁格他们在这，这几人关系好着呢，说不定宁格现在就在这个火锅城里！ 想到这，蒋天放下手，笑道：“没想干什么呀，既然是熟人，打个招呼不是很正常么？还几年不见了！” “抱歉，我和你不是熟人，而是……”程素的唇轻轻的启动：“仇人。” 她可不会忘记，她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蒋天的母亲给推了她，才弄掉的，是他们蒋家作的孽。 所以，他们不是熟人，而是世仇。 蒋天的笑容微敛，看着她不说话。 程素也不想和他说话，和这种人站在一块她都嫌恶心，所以她走了。 蒋天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脸沉下来，却又不敢追上去，要是撞上宁格，那就有得闹，他现正谈着生意呢！ 第1853章 能人所不能 ， 酒桌上，周俊和宁格谈得正欢，见程素回来了，看她脸色不太对，就停下了交谈，给宁格使了个眼色，朝程素那边努了努嘴。 程素浑然不觉，抿着唇，满面的不快，看到蒋天，就想到从前的不愉快。 “怎么了？去一趟卫生间回来，这脸色这么难看。”宁格问。 “对啊，嫂子，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你，说出来，这满京城，还没我和宁哥不敢惹的，咱兄弟给你出气儿去。”周俊一副霸王样。 程素啊了一声，摸了一下脸，才知道自己把情绪带回来了，便笑道：“没什么，就是在外头被人冒冒失失的撞了下，觉得不太舒服罢了。” 周俊不了解程素，宁格却是多少了解的，真的单纯被撞了一下，她不会计较，更不会脸色难看成这样了，她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他曾经看过，在外吃饭，有服务生把汤汁不小心撒到她身上，她也没恼，这被撞一下就生气？ 所以，她在撒谎。 “怎么，在外遇着谁了？”宁格睨着她。 “真没……”程素看他那明显不信的样子，泄下气来，道：“好吧，我刚刚在外头遇着蒋天了！” “蒋天？” 宁格稍微坐直了身子，道：“他对你不礼貌了？” “靠，这成王败寇敢在小爷在的地头出现，还敢动咱的人？我找他去！”周俊站了起来。 “没，他没对我怎样呀。”程素不愿生事，连忙叫住他：“别去，何必和这样的人费口舌？” 她这么说，周俊就更觉得不岔了，程素这明显就是委屈，退避嘛，这像话吗？ 一个已经楼塌了的渣滓，敢在他们跟前耍小爷威风？ 周俊走了出去，程素就对宁格道：“你快拉住他啊！” “没事，周俊有分寸的。”宁格混不在意。 程素皱起眉。 “别怕，蒋天就是只没牙的老虎，他玩不过周俊的。”宁格对蒋天半点都不放在心上。 程素见他这样，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便也不去提了，问：“他不是逃了去国外的么？怎么又在这了？” “他那样的人，哪是个安分的，早就回来了，现在好像又搞起了生意了！”宁格冷笑，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程素讶然：“蒋家倒了，他还能搞生意？” 宁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别忘了，人家有个愿意牺牲的好姐姐。” 程素一愣。 “蒋晴跟的那个赌场大亨，有钱的很，别让我说死了，这生意，铁定就是他那‘姐夫’给支持的。”宁格讥讽的道。 程素听了腻味得很，心道蒋晴得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想她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委身在一个个老男人身下，她就不嫌恶心吗？ 程素只要想想那画面，都觉得特恶心，抓过茶喝了一大口。 能人所不能，或许这就是蒋晴的本事也说不准。 正想着，周俊回来了，嘴上骂骂咧咧的：“小毒崽子，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敢在小爷面前撒野。” 第1854章 霸王要为祸人间 ， 宁格给周俊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笑言：“怎么，蒋天还有本事把你给气怒？” “这也不是，我就是看他小子不顺眼嘛，明明家里都倒了，不夹着尾巴装兔儿爷，在这跟只花母鸡似的招摇是干嘛？”周俊冷哼道。 程素噗嗤笑出声，实在是他骂人太逗了。 “喲，嫂子笑回来了？不枉我这走一趟。”周俊嬉皮笑脸的道。 “行了行了，说说，他和谁在一块啊！”宁格问。 周俊又给自己倒了茶，道：“我不认识，但我听那货自己介绍，是什么盛天科技商贸公司的，哦，和市政建设那个林昆有点交情。” 宁格道：“这蒋天搞了个科技公司么？” “是搞科技的，就是和那盛天要合作。”周俊道：“你不也有个科技公司么？我直接说了，盛天敢和他做生意，你就砍了盛天的路。” 程素挑眉，真霸王啊！ “宁哥你没看到，蒋天那表情，可好笑了，跟绿毛龟似的，绿得很！”周俊拍着桌子大笑。 “那盛天的咋说？”宁格敲着桌面。 “有什么好说的，蒋天能和咱们比吗？别说你，就是我们家，他也够不着，比不过，那盛天的，不是蠢的，就知道靠谁！”周俊轻哼。 宁格点点头，看着周俊那得意忘形的样子，道：“蒋天这个手下败仗，看来是又要起头了，你想不想看他重新起航？” “这不能！”周俊道：“他那个姐，我看着就不顺眼，从前还整我的生意，说我的东西吃坏人，我是那么大度的人？狗屁！” “现在蒋天这生意，就是蒋晴打本的，她跟了个大亨。”宁格道。 周俊皱眉：“我好像也听说过，姓沈的？都一个半死的老头吧，她还真吃得下去！”这语气，对蒋晴是十分不屑。 当初吧，她也是个大美人，家里又有势，然而但是，这败了之后，竟然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之前就有传过她是交际花，现在又跟了个老头，啧啧，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败坏了他们这官二代***的风气啊！ “蒋天要是能把生意做好了，那么就代表蒋晴崛起。”宁格淡淡的说。 周俊闻音知雅，立即道：“那就别让他做好。” 程素听到这里，就插口道：“现在科技是越来越发达，这一行做开头，还真不会走不下去，还会越来越好！” “哦，嫂子你也知道科技行业？”周俊来了点兴趣。 “了解一点。你想啊，现在大哥大都蛮多人用了吧，就这么个手提电话，都做得起来了，这科技呢。咱们国家越来越好，投入的学术研究会越来越多，自然是会有大发展的！”程素说道。 两人均是点点头，宁格看向周俊。 周俊道：“这样的话，就更不能让他们起航了，不然，还不得翻身？他们翻身了，小爷面上就不好看，不成。宁哥，搅和他。” “这交给你吧，我这手上，事儿多！”宁格道。 “行，那就交给弟弟了！”周俊拍着胸口说。 宁格又给他出了几个损招，两人在那说得兴起，一副要为祸人间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程素无语失笑，仗势欺人，真霸王，这两人真是演绎得淋漓尽致啊！ 第1855章 蒋家的克星 ， 宁格他们这边包房内，正在商量如何对蒋天公司使坏，蒋天那边，看着一室的空荡，他把一瓶昂贵的名酒给砸在了墙上，酒瓶碎成渣，酒水飞溅。 坐在他身边不远的助理小姐，瑟瑟发抖的看着他：“蒋，蒋总……”眼前的蒋天让她觉得害怕，她怕他。 “滚！要你一点用都没有！”蒋天冷冷的瞪向她：“让你放开点，把这个业务拿下来，看你这穿的什么鬼，滚！” 助理嘴一扁，低头看一眼自己已经露出大半个胸部的衬衣，她还穿得多吗，刚刚盛天的人，在自己身上抽了多少的油水去，现在他还怪她，明明就是那周少爷来说了一番话，盛天的惹不起才跑了，这怎么能怪她？ 可她不敢说，看到周俊嫌弃的眼神，捂着脸哭着跑了。 蒋天见此更气。 她还委屈呢，他才是委屈的好不好？生意谈得顺顺利利的，转眼间就黄了，几十万的单子，就这么跑了！ 都是那该死的周俊，跑过来撒泼，狐假虎威，而盛天的，也是个怂货，这就跑了。 气死人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周俊太过分了！ 不，过分的还有宁格，有周俊的地方，就有宁格在，不然，周俊能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撒野？他向来是宁格的狗腿，肯定是宁格指使的他。 所以，和程素在一块儿的，还真是宁格了！ 都是这个女人，扫把星，给他惹来麻烦，明明这单生意已经谈成了大半，就差签约了，就被她给搅和了！ 这个扫把星，早就知道她是个倒霉货，她要是当初识相，就不会和蒋晴起冲突，蒋晴也不会发病，从而家里起出那么一连串的祸事。 他妈的，程素这骚娘们，婊子，真他妈是他们蒋家的克星啊！ 蒋天恼火的点起一根烟，细细的想着程素这人，越想，越觉得愤恨和惊悚，从前他不去深想，但现在这么细细的一捋，好像许多事都是因为这女人，还有她那丈夫而起！ 不是因为这两个人，蒋晴就不会发疯，家里，最后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吧？ 而自己，家里好，就更不用去受气，落到这个装孙子的地步，要是老爸上位了，得意的就是他蒋天，而不是宁格那混账了！ 宁格这么霸道凭的是啥，还不是他那大哥？ 蒋天越想，胸口的气越难平。 最该死的就是这几个人，是他们害得蒋家散了。 蒋天的头发晕，只觉得浑身都刺痒起来，恨不得去剐了程素，还有宁格等人。 但他有这能耐吗，钱，是姐的老头给的，要人跟没有，权势更没。 不成，得让姐弄更多的钱，姐说得对，没钱，就找不来好用的人手，就没势。 而得更多的钱，那姐就得有个孩子，才能得更多的资源。 蒋天喝了一杯酒，越发觉得心里痒得难受，像是有千般蚂蚁在爬，他得吸一口了。 拿起椅子上的衣服，他慌忙的离开。 宁格，程素，还有那啥齐泰国，周俊等等，等他蒋天有钱了，等着，他叫他们好看！ 第1856章 男人的担当 ， 第二天的股东会，会议将将快要开始的时候，程素才见到了从广城匆匆飞赶来的程耀祖。 “赶成这样，昨天怎么不早点飞过来？也不用大清早的就班机啊。”程素小声的问他。 程耀祖就道：“昨天本就想来的，机票都订好了，但是小雅不太好，就陪了她一天，临时改了机票。” 小雅不太好，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程素立刻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好了？” “摔了一跤，动了点胎气。”程耀祖回道。 动了胎气？程素脸色大变，坐直了身子追问：“怎么会摔了，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吓着了，住了一天院，没事的话今天就能出来。”程耀祖安慰道：“她踮高脚去拿书房柜子的书，结果一个没站稳就摔了，幸好书房铺了厚的地毯，她自己也抓了一下桌子当缓冲了，才没出大事。但她就是吓着了。” “那也要仔细的检查清楚，医生是怎么说的？确认没事？”程素不放心，摔跤，自己从前也是摔过，后来不是再被推倒就掉了孩子吗？ “都全面检查过了，医生说没大碍，就是自己心理没过关，所以住了一天院观察。”程耀祖道。 “依我看，留院观察几天才好，这是你们的头一胎，注意点才好！”程素皱眉道。 程耀祖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虽说今天就能出院，但也让她先别出。这要是没事，开完会我就飞回去陪她！” 程素听了很欣慰，道：“应该的，虽然是没大碍，但你这做老公的，陪在她身边，她才会安心。家里人陪着，又怎么比得上孩子的爸？你紧张她们，她也才会记在心上。” 男人的担当，就是展现在此，虽说有家里人帮忙看顾和陪伴，但作为一个孕妇，又是被吓着了，哪里不想自己男人陪在身边？ 女人嘛，脆弱的时候，尤其是怀着孩子的时候，最欢喜看到男人紧张她，陪着她。 两人嘀咕着，直到所有股东都齐全了，才开始这次股东会的议程。 其实也是一些将来的发展和引资的表决，议程早就商定好了的，只在会议上提出表决和投票，另外就一些合作的事宜商讨。 会议由宁格主持，他穿了一套黑白的西装，双手交叉着，就议题侃侃而谈，那年轻俊逸的脸，显得精明又睿智。 谁会想到，这曾经是个特务呢，不过在程素看来，他更适合站在阳光下，抬头挺胸，指点天下。 想当初，自己遇到他的时候，他抓了自己一脚血，从此开展了两人的缘分…… 程素转着笔，嘴角微微勾起，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啊。 “……如果大家都没异议，请投票，进入下个议题。”宁格看了一眼在座的股东兼伙伴。 在座的，基本都是彼此相熟的人，只有一两个股东是程素不认识的，听说也是宁格的发小兄弟之类的，也是有实力的家族子弟吧！ 大家都举起手，投票通过，又进行下个议题…… 第1857章 蒋晴恼火 ， 同一时间，蒋晴踏入蒋天公司的办公室，脸色不太好看，看着老弟，问道：“怎么回事，我刚刚听到，盛天不肯签约合作了？你不是说十拿九稳，能把这个单子给谈下来？” 蒋天刚刚才补过自己的‘精神粮食’呢，人正飘然着，听了就道：“盛天没眼光，不合作就不合作，我再找好的！” “你又吃那个东西了？”蒋晴一看就觉得不对劲，黑了脸：“你是不是疯了，我说过多少次，不许你再碰那个东西！” “行了，你别管，我有分寸！”蒋天烦躁的挥手，努了努嘴：“他早就在里面等着了，你进去吧！” 蒋晴一听这话，本来就黑了的脸，更黑了几分：“蒋天！” 蒋天撩了她一眼。 “你要是这样下去，我不会再投钱在这里面，我只会找更可靠的人。”蒋晴冷声道：“你这样烂泥扶不上壁的话也别浪费我的时间和金钱了！一点成绩都干不出来，我又拿什么去跟老头子争取资源！” 蒋晴是真的恼火，她一心就依靠着这唯一的弟弟闯出一条路来，姐弟俩好强强联合，可蒋天这副鬼样，让她怎么信任他？ 再看自己的肚子，都两个月过去了，肚子还是平平，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这么下去，她能不能瞒得住还不说，自己都要失去耐心了！ 就这样的境地，蒋天还不发奋起来，那她还白费什么心机？早早歇菜算了！ 至于姐弟情？现实面前，谈什么情分！ 蒋天看老姐生气了，心里半点不惧，但也知道，失了她的支持，还真什么歌儿都唱不下去了，只得收敛了一下，稍微坐直了身子，道：“姐，我知道分寸的，也知道咱们姐弟现在只能团结起来，才能玩大，我哪敢弄什么幺蛾子？” “那我说的话你怎么不听？”蒋晴冷道。 “这东西，也不是说戒就能戒的，而且，我现在已经减量了，我又不傻，也要命的，就是解一下瘾而已，不会死。”蒋天嬉皮笑脸的道。 蒋晴冷冷的看着他。 蒋天看她脸色实在是难看，又道：“至于生意，不是我没放心思，盛天那，是别人给我搅和了，才会黄的！” 蒋晴的眉头皱起：“怎么说？” “昨天我在火锅城和盛天的人谈得好好的，你道我遇着谁了？”蒋天哼道：“是程素那个小贱人。” “谁？程素？”蒋晴腾地站了起来。 怎么会，她不是在清城么？怎么会在京城，她来这干什么？她来了，是不是代表齐泰国也来了？ 齐泰国，这个名字跟一块烧红的炭似的，滚烫滚烫的，直烫在了她的心上，灼热灼热的，有点发疼。 “就是她。我和她打了个照面，没一会，周俊那混蛋就过来耀武扬威了，不让盛天和我们合作，说盛天要是敢和我们合作，宁格的公司就不会和盛天有任何合作，不给所有便利……”蒋天愤愤地道：“盛天那怂货，这就撤了。算了，这样的怂货，也不会有啥出息的，我再另外寻别的商家，你说呢，姐……姐？” 第1858章 拉皮条 ， 蒋晴在神游天外，满脑子都是程素和齐泰国这两个人，对了，还有他们的儿子，那样可爱的孩子，那幸福的一家子。 蒋天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坏事了，连忙推了她一把，大声叫：“姐！” “啊？”蒋晴回过神来。 蒋天说道：“姐，现在不是想那几人的时候，还是想想咱们吧？” 他头也不飘了，也不晕了，道：“我昨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了，要不是咱们现在落魄，得靠个老头生活过日子，要权没权，要势没势，哪会被人这么欺负打压？” 蒋晴也恢复自己的思绪，道：“那你说，要怎么样？” “当然是要有钱有权啊。”蒋天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道：“姐你……还没动静么？”他指了指她的肚子。 蒋晴脸色难看，讥讽道：“有动静，我还会过来？” 蒋天讪讪的，道：“那个，你吃了药，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啊？” “谁知道！”蒋晴十分烦躁。 “是不是这人不行？要不，换一个？”蒋天又道。 蒋晴顿时恼羞成怒，低声喝道：“换一个，你当我是什么了？配种的母猪？你就压根不想事情败露了会怎样？让他发现，我和你都得死！” 沈荣是什么人？是绝不容许别人背叛他的。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绿了他，那后果…… 蒋晴想也不敢想。 不，不能想，是他不仁在先，不能全怪她。 “你把心思多放在生意上，成绩做出来了，我也才争取更大的资源！”蒋晴丢下一句，就进了这个办公室特设的‘休息室’。 蒋天撇撇嘴，看了关紧的房门一眼，嘀咕道：“只会怪我，妈的，老子都跟拉皮条似的了！” 蒋晴今天没什么心思，看到房内的那个精壮的男人，也没像往日觉得脸红心跳。 老男人和年轻人比，自然是没法比的，这个叫毕小劲的男人，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欢愉，让她身心愉悦，可遗憾的是，他没有给自己带来孩子。 而蒋天这个皮条也拉得挺好，也不知是不是他特意研究过，这毕小劲看着，竟有几分沈荣年轻时的影子，和沈家老二沈启洪生的也有几分像。 按着蒋天的说法，要是真怀上了，生出来的孩子，就算遗传了这姓毕的基因，也不会太过突兀，起码有点‘像’沈家人嘛。 蒋晴听了，也不得不为自己弟弟的‘智谋’给拜服了一把，这两个月来，算是有恃无恐的和这姓毕的偷情了。 而沈荣，竟然也没察觉，因为她都是来找蒋天‘谈’生意，场地都在这办公室。 刚开始时，蒋晴是有点忐忑不安的，后来才放开了，或者，是报复和偷情的快感吧！ 只是今天，她不在状态，因为听到了程素的存在，所以存了心事，不管毕小劲怎么取悦她，都没法完全打开。 “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聊聊天？”毕小劲轻柔的捏着她光滑的手臂，温声的问。 蒋晴看他一眼，见他眼里满是温情和关心，心里微惊。 第1859章 交易不配谈感情 ， 有句话说，小姐最怕和嫖客做朋友，因为成了朋友，交易就不好收钱，白做了。 蒋晴也有这样的想法，她一再的告诉自己，她和毕小劲，只是一场交易，不会产生感情，她不会，她也希望他不会。 因为，一旦产生感情了，很多东西就变质了，就会出现麻烦。 她不要麻烦，也拒绝麻烦，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孩子，用孩子来获得更多，说白了，也就是利用了。 所以，她一直很有分寸，下床了穿起衣服就走，这个人，也从来没有说什么，很知道自己的分寸。 但现在，毕小劲的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 蒋晴皱起眉来，沉着脸道：“你要知道，我和你，不是聊天的那种关系。” 毕小劲眼神微黯，道：“我知道，但我想，如果你需要，我就在这！” 她不需要！ 但是，真的不需要吗？哪个女人不需要安慰，不需要温情？尤其是她这样千疮百孔的女人。 蒋晴漠然的瞥他一眼，尖锐的说：“我劝你别花太多心思。一旦我怀孕了，你拿了钱，就马上离开。有时候，太多心思，反而会害了你自己。” 毕小劲的脸色变了几下，捏着她手臂的手也停顿了下。 “我是谁的女人，你该知道吧？你想想，他要是知道了，你我的下场会怎样？”蒋晴冷哼：“你不怕吗？” “我要是怕，当初就不会进这个房！”毕小劲看着她道。 蒋晴的呼吸微窒，看着他闪亮的眼神，心一跳，有些慌乱，别开眼去，脸阴得滴水。 腰上，被一双有力的手环住，身后的那个人凑在她耳边道：“我不怕他，我只怕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蒋晴微微侧脸，冷笑道：“一个跟牛郎一样的男人，和我讲感情了？你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对自己说感情的，是个这样关系的男人，为什么不是别人？ 这样的感情，不会让她觉得心甜，只觉得肮脏和难堪。 交易就是交易，谈什么感情，这不是笑话吗？ 蒋晴掰开他的手，下床穿衣，一边冷道：“我想，我们不适合再继续下去这样的关系。蒋天会把支票开给你的！” 毕小劲脸色微变。 他看着她穿衣，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垂下眼帘，道：“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提了，我会端正自己的角色的！” “不用了！蒋天会给我找别的人！”蒋晴淡声道。 别的人，不会像他这样，讲什么可笑的感情，不会耽误她，引诱她。 “别人未必会像我这样可靠和给你保守秘密。”毕小劲也道。 蒋晴穿衣服的动作一顿。 毕小劲说道：“你敢保证，别人不会泄露出去吗？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会怎样？但我不会。” “你又凭什么不会？” “凭我不想伤害你，不想让你限于危难的境地，你知道我……我不会。”毕小劲道：“如果你怀上了，要我离开，那我就离开，不会给你添一丝麻烦。” 蒋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毕小劲眼里流露出的卑微取悦了她，她把衣服又重新解了，道：“吻我……” 第1860章 做贼心虚 ， 一场欢好过后，小小的休息室充斥着一股子腥膻的怪味儿，蒋晴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身后的男人，近乎虔诚的吻着她的后背和肩膀，轻柔而细致，像是对待易碎玻璃品似的。 不得不说，蒋晴很享受，毕小劲这体贴，大大的取悦了她，从前她所经历的哪有这样的，男人们只当她是泄欲工具而已。 蒋晴闭着眼，心里微软，任由肩颈的酥麻窜至周身，嘴里溢出一丝细碎的呻吟，这无疑是鼓励了毕小劲，他更加重了几分力度。 然而，就在两人情动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蒋天急促的声音。 “姐，姐夫说来接你了。” 蒋晴的身子一僵，条件反射的起身，慌慌张张的捞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一边催促毕小劲：“你也赶快出去。” 毕小劲也有些意外，他和蒋晴好了这么久，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一时也有点慌了手脚，起身穿衣。 蒋晴在心里不断腹诽，老头突然上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收到什么风声了吧？ 这就是做贼心虚了，其实沈荣是纯粹的要来接她一块去吃饭而已。 但蒋晴不知道，一个做了坏事心虚的人，首先只会想是不是事情败露了，而不会想得简单纯粹。 沈荣进来的时候，正好遇着毕小劲出门去，毕小劲和他打了个照面，微微躬身的站在门后。 沈荣瞅他一眼，觉得有点奇怪，还没等他想出所然，蒋晴就迎了上来：“您怎么来了？”一手挽着他的手到沙发上坐下。 就这么一打岔，沈荣就把毕小劲给略了过去，倒是跟在他身后的**，看了毕小劲一眼，目光又略过他手上的文件夹。 “有间法国新开张，我来接你去一块去试试菜。”沈荣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打了个喷嚏，今天她的香水撒的也太浓了些。 蒋天笑着道：“姐夫对姐就是好。” 蒋晴嘟着嘴：“这有什么好吃的？再好吃也不及在法国正宗。” “那和你去法国吃？”沈荣十分纵容她。 “不了，现在吃什么都没有味道。”蒋晴故作恼怒的道。 沈荣看她脸色不好，就问怎么了？ “还不是有些人欺人太甚？”蒋晴怒道：“刚刚我们就在谈公司的生意，原本盛天准备和我们合作的，现在搅和了，黄了。” “哦？” 蒋天心里正慌着呢，现在听蒋晴把注意力给引到生意上，立即就把这个事给一五一十的对沈荣说了，还不忘加了一句：“刚刚毕助理还说盛天来店以后都不会再和我们公司合作，姐夫，您看，这……” 他说一声毕助理，是提醒和对沈荣解释，为什么刚刚毕小劲出现在这里的意思。 是个助理啊，沈荣便没作多想，倒是注意到蒋天所说的。 “这么听着，宁家这个老小，还真挺任性随意啊！”沈荣看向**，道：“看来，是对我们有很多不满呢。” 在老大那边卡着，现在又在蒋天这边卡着，是完全针对沈家的意思啊！ **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这对姐弟，笑了笑，改口道：“或许是误会也说不准呢！” 其实宁格针对谁，他很清楚，无非是三姨太罢了。 第1861章 蠢货惹怒大秘 ， 沈荣的手指轻敲着真皮沙发，在思考着什么，没一会，他就道：“你给安排个饭局，想办法约见一下宁家的二把手宁礼吧？” **心中微讶，就是沈大少，当初老爷子也没想办法动用关系呢！ “听说宁礼也要竞选，这非常时期，他该不会想自家小弟给他弄出许多不好听的事才是。”沈荣道。 **想了下道：“但是我们和宁书记，并没有直接的交情，这话，只怕……”递不上去啊！ “那就是让你想办法啊。”蒋天抢话，道：“向来这交情，都是搭上搭的，和他没有，那就底下的人呗！” **被抢了话，心里有点不悦，就是沈大少他们，也对自己这个大秘客客气气的，这蒋天算个老几？ 他忍着火气，平心静气的道：“如果论知根底，那我们还真不如三太太和小舅少你清楚的，毕竟你们自小就在京城生活，对宁家，也十分熟悉才是。宁家和谁好，沈家又能搭得上话的，舅少不如给个准头，我好去安排？” 蒋天被一番抢白，不禁脸色紫涨，看向沈荣，心想**这条狗是不是太不客气了，敢对他这样。 **才不屑理他，一个涉毒的小子，能成什么大气候？ 要不是蒋晴，沈荣会看他一眼，又不能给沈家带来什么利益，只会伸手要钱，还不夹着尾巴做人，敢对他指手画脚的？蠢货！ 蒋晴瞪了蒋天一眼，对沈荣道：“我们姐弟虽然是在京城长大，对这圈子是多有熟悉，但从前我们蒋家和宁家是政敌，两家也没什么来往。我们姐弟，也不理大人的事，这个……” “没事，我会安排。”沈荣看小老婆急的眼圈都红了，连忙安抚，对**道：“你查一下，谁能搭上宁家的，咱们又能搭上的，尽量安排吧。老大那边，也施展不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在这耽搁太多时间了！” 这才是沈荣不满的地方，来到京城，满打满算也快一年了，可除了小打小闹，大事没干成一件，更别谈利益了。 这都是因为有宁家在施压，不为蒋晴姐弟，就为了沈家，这个局面，怎么也得打破，不然要僵持到什么时候？ 沈家可不可能把太多的时间精力全浪费在一个地方。 这一个项目不成，就转下一个，不在同一棵树上吊死，这才是发家致富的硬道理。 沈荣又道：“如果实在搭不上，那就搭宁家的政敌。” “老爷子……”**皱起眉。 沈荣一摆手道：“宁家是牛气，但这京城，也不是他们一家独大只手遮天的。” 蒋晴眼睛一亮，心口咚咚的跳起来，老头这是终于肯出手了？ “当然了，能做朋友，我们就不树敌。但宁家始终不愿意低下高傲的头，那我们就另寻一支吧。”沈荣道。 “我就知道，顾家和宁家是政敌。”蒋晴勾着沈荣的手道：“他们家的老小顾思承，也是四少之一。”虽然是末等，但这两年，顾家也蹿得挺快的。 “派人接触一下！”沈荣看向**。 **心中不认同，但碍于他是话事人，只能点点头，心道这三太太就是祸水，这不就是更要激怒宁家吗？ 第18路62章 冤家路窄 ， 沈荣想约见宁家的宁礼，却没想到，先见到了宁家老小宁格，这算是缘分么？ 对，孽缘，真是冤家路窄！ 宁格他们一伙人在股东会开完后，就来到了这个法国餐厅，是某某股东的堂哥开的，一伙人过来捧场，没想到，就遇上了沈荣一行。 沈荣不认识宁格，还是**给认出来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才知道这是宁家那老小。 “原来这就是宁四少，真是幸会了！”沈荣朝宁格伸出手笑着打招呼。 宁格又怎么会和他握手，怪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沈老先生。”一点都没有要伸出手来的意思。 沈荣也不见怪，淡定的收回手，道：“相逢自是有缘，四少今天是来吃饭的吧？不如，我卖个老，四少赏个脸，让我做个东？”“别了吧，我只怕有些人不待见我！”宁格似笑非笑的看向蒋晴。 蒋晴根本没看他，她的眼睛，瞪在宁格身后的程素身上，一双眼，几乎着了火。 在这样的场景遇到程素，她是恼火的，更是难堪的，因为她挽着的人，是沈荣，一个将近七十的老人。 在蒋晴看来，她是落了下乘，因为自己最难堪的一面落在了程素眼中，这让她无法忍受和觉得呕心。 程素还是那个样子，神情淡淡的，可就是这样，她也彰示着自己的优秀，还有她所拥有的，年轻有为的丈夫，聪明可爱的儿子，还有事业美貌身材。 上天在这个女人身上给了太多的好处和眷顾，相比于自己的一无所有，程素什么都有了，这让蒋晴觉得上天何其不公。 好的东西全在程素那里，坏的东西，全是自己承受了！ 凭什么？ 又为什么？ 看着程素穿着剪裁得体的套装站在那里，神情淡定的样子，让蒋晴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更让她嫉妒发狂！ 上天太不公平了！ 蒋晴使劲忍着要尖叫的**，强压着冲出胸臆间的嫉妒，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压抑让她微微发起抖来。 沈荣皱眉，看了手臂时的那只手，又看了她一眼，见她瞪着前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的女人站在那里，头发挽成髻，脖子上挂了一条羊毛围巾，手臂上挽着一个皮包，另一手则是搭着一件呢毛大衣，脚上磴着一对高跟鞋，显得精明干练。 她面容清淡，妆容恰到好处，比不上蒋晴漂亮妩媚，可看着很舒服，该是个女强人之类的人吧。 沈荣想要打量清楚，却被人挡去了视线，是宁格挡在了那个女人跟前。 再看向宁格，只见他眼里满是不快，还有一丝兴味以及一些不容触犯的警告，眼神闪过犀利。 沈荣呼吸微窒，嘴角的笑容微敛，这是一头小狼崽子，不好应付，更不好糊弄。 也才这么点年纪，却已经这样犀利了，这就是军人家族教育熏陶出来的吗？做生意的小子已经这样犀利，那么身为军中人的宁家老大，还有政治场上的宁礼，又会是如何？ 沈荣一时有点不确定了，自己是不是下错了什么决定，最好别和宁家为敌？ 第18太63章 欺人太甚 ， 沈荣能从当初一个一无所有的小混混穷小子一步步的混到了今天的成就，靠的肯定不只有运气，除了他自己的打拼和钻营，还有一点就是他对危险的触角，特别的强烈。 这未解放前，他都敢从日本鬼子哪里谋出生天，又走到今日，就是因为他对危险十分敏感。 而今天，就在眼前，他感到了危险，眼前的这个也才三十来岁的小子，让他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觉得危险。 沈荣忽然产生了一丝退缩的想法。 是自己老了？ 宁格眼中的凌厉，只是一闪而过，仿佛只是看花眼，眼前的他，又是一个不羁放纵爱自由的二世祖，典型的纨绔子弟。 只见他双手插在裤袋，看了周俊一眼，周俊这比宁格更纨绔的二世祖就跳出来了，指着自己的合伙股东质问：“章光子，你这就不是了，大伙儿好好儿的来给你堂哥捧场，你咋不早早的让你堂哥给竖个牌子，狗和小三儿不许进入？真是恶心死我了。有些人无耻卑鄙，只会栽赃冤枉人，你要和我这样的人同在一个饭店吃饭，老子就不服！” 被称为章光子的股东苦笑着看向自己已经迎出来的堂哥，他是招谁惹谁了，谁知道会遇见这蒋晴啊。 当初周俊被蒋晴摆上台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就连蒋晴父母都被周老太太给批了，谁不知道？现在周俊这么一说，只差没指名道姓是在骂蒋晴了！ 沈荣也是老油条，听了周俊的话，脸色就沉下来。 狗和小三儿，是在骂自己吗？ “沈老先生。让你做东只怕是不成了，我这兄弟，有点儿情感洁癖，你家的……”宁格笑着一指蒋晴：“你家的姨太太，当初害我兄弟生意受挫，他这人小气，这会还没下气呢！” 欺人太甚！ 周俊是在指桑骂槐，宁格这就是在指名道姓！ 沈荣再良好的素养，听了这话，也气得嘴角微抽，看了蒋晴一眼。 蒋晴已经从程素那边回了心思，也听了这两人一唱一合，忍不住冲着周俊怼了回去：“周俊，你什么意思？你在骂谁！” “我就骂你怎么了？我难道还说错了？当初你是不是使人在我代理的产品栽赃，说我代理的产品吃坏人？闹得我名声受损，你还不认？”周俊会怕她吗？小霸王咧，怎么会怕？ 他不等蒋晴回话，又对沈荣说道：“沈老先生，我劝你也小心着点，这女人，心毒得很。你一把年纪了，小心被她卖了还再帮她数钱！” “周俊，你别欺人太甚！”蒋晴尖叫，什么卖了帮她数钱，她和毕小劲的事，不就把沈荣给卖了吗？ 周俊冲她扮了个鬼脸。 沈荣只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好好的想着来吃个饭，没想到会遇着这样的事，一伙小霸王。 他强忍着气，对宁格说道：“既然今天宁四少不赏面，那我也没办法了。过几天，我摆个酒，特特的请宁四少和宁书记吃个饭？都是做生意的，咱们交给朋友如何？” “好哇，再说吧！”宁格耸了耸肩。 “那我们走吧！”沈荣笑着对他点头，转身出了饭店的门，蒋晴恨恨的瞪了周俊他们一眼，慌忙跟上去。 第1面864章 下面子 ， 蒋晴从程素身边走过，脚步停顿了下，转头望去。 四目相对，两个女人的视线在空中才触碰，意外的，并没有什么火花出现，只有无边的漠然。 “好久不见了！”蒋晴的嘴角微勾。 程素淡淡的看着她，没说话。 “你儿子挺可爱的！”蒋晴又说一句，眼睛燃起一簇火苗，看到程素登时变脸，不禁开怀和满意，踩着高跟鞋蹬蹬的离去。 程素看着蒋晴的后背，嘴唇微抿，双眉紧皱起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还说可爱？ 她看到蒋晴，并没有觉得什么震惊奇怪的，看着她，倒跟看到个陌生人似的，心里平平无奇。 在她看来，蒋晴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有的，或许是变得更阴沉一些，即便是她满脸明媚的样子，可她依然让人感觉到浑身戾气，让人不适。 但是蒋晴提到齐小七了。 “怎么？她说什么？”宁格看程素脸色不好，便凑过来问。 程素看着那辆远去的小轿车，沉声道：“她说小七很可爱！” 宁格听了，脸顿时一沉。 蒋晴查过程素他们的生活了？不然她不会知道齐小七的存在，更不会说什么可爱两字。 宁格看着那辆车，道：“别担心，交给我。进去吃饭吧。” 程素点了点头，一行人走进餐馆。 却说蒋晴，坐在车内正小心翼翼的看着沈荣，打破沉默，道：“宁格他们太欺负人了，这简直是不把您看在眼内嘛。” 坐在副驾驶座的**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又目视前方。 虽说刚才那一伙确实公然下沈老的面子，可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而已，若不然，沈老哪用这样退让？ 老爷子心里，是充满了恼火的吧？哎，这祸水！ 沈荣确实恼怒，想来在他们自己那边的赌城，谁敢这样下他沈荣的面子，走到哪，谁不是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声沈老？ 可就在这里，他一个七十的古稀老人，却被几个三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给下了面子，还得退避锋芒？要是传回去，他还怎么见人？不管是不是因为蒋晴，他的面子不被人当回事，那就是事实，怎么不恼？ 现在听蒋晴一说，沈荣就想到刚刚她的反应，还有那个女人。 对于蒋晴过去的底子，沈荣是一清二楚的，想了下，就问：“刚刚那个女的，就是那什么齐泰国的老婆？” 蒋晴嘴角的笑微凝，小心的问：“您，突然的怎么这么问？” “是不是？”沈荣看着她。 蒋晴心里一跳，点了点头，咬牙道：“对，就是她。其实就是因为她，我才会经历了那些，她是罪魁祸首。” 沈荣皱眉。 “您不知道，宁格喜欢她呢，为了给她出头，保护她，就处心积虑的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后面我才……”蒋晴磨牙，想到过去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就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她却忘了一句无风不起浪，好好的人家为什么要招惹你？和你又有什么交集？还不是你起了心思，想去撬人家的墙角？ “你还念着齐泰国吗？”沈荣瞪着她问。 第1865章 你怎么看 沈荣轻飘飘的一句话吗，让蒋晴心突地一颤，脸色苍白起来，放在身侧的手指挠着车座下的真皮。 “您……” “你不是喜欢过那个军人吗？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你还念着他吗？”沈荣瞪着她的眼问。 蒋晴的心轻颤着，强自勾了勾嘴角，道：“您说什么呢？我怎么还会念着他？” 沈荣和她对视着，蒋晴吞了下口水，强迫着自己不要避开他的视线，不然那就是心虚，会让他发怒的。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沈荣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傻丫头，怕什么呢？那个年轻人没个心仪的对象。” 蒋晴想笑，可她笑不出来。 “没事了。”沈荣又握住她的手，只觉那软乎乎的手心，全是汗，不由道：“我也只是问问，你也不用怕。就算是你还念着，也没什么，我是个老头子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你……” “不会的，您不会死。”蒋晴一把扑了过去，搂着他的手，头埋在他的胸口，道：“您不会死的，您还会活很久很久。我没有念他，我只恨，恨他们。” 沈荣没说话，抚摸着她的头发，内心却是充满了失望。 还是没放下啊！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出窗外，有雪花飘落下来，人太执着，有什么好处呢？还不是让自己过不去。 林彪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人，收回视线，也看向窗外。 回到山庄，沈荣就让蒋晴去休息，他则是和自己的大秘进了书房。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沈荣让林彪帮他磨墨，一边铺开宣纸，用镇纸压好了，另一边则是在毛笔架子上挑选着合适的毛笔。 林彪一手扶着墨砚，一手轻轻的磨着墨，抬头看了自家大boss一眼，问：“您问的是？” “所有。”沈荣挑好了毛笔，举起看了看，见他的墨已经磨好，才拿笔去浸润，又道：“你跟着我，也快有四十年了吧？” 林彪为什么这么得他的信任，是因为他从年少就开始跟着沈荣，如今林彪五十五，从十八算就跟着他的话，也确实快四十年了。 “三十七年了。”磨好墨，林彪双手握着站在一边道。 “时间过得真快，我老了，你过几年也要一甲子了。”沈荣下笔道。 “您是老当益壮，我都比不过您呢，上回打篮球，还不是我输了？” “你放水我还不知道？从前吧，我还不觉得我老，今天看到那几个后生，尤其宁家那个老小，我忽然就觉得自己老了。”沈荣叹道：“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这样霸道。” “小子们轻狂，您还放在心上？” “人老了，不服老不行，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沈荣道：“今天在小天的办公室，我还说了那个话，我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决定了？宁家，光一个做生意的小子，就可见其锋芒，你说，真要碰上去，我们碰得过吗？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第1866章 赶尽杀绝才罢休？ 人是自私的，对于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财富，沈荣是自傲的，也是重视的。 他要是孑然一身，有些东西输了，那也就输了，了不起从头来过，这么多年，他都是靠着这一条信念而走过来的。 可现在不同，他年纪大了，半条腿都踩进棺材了，身后有一大家子，子子孙孙都要依靠着他，看他吃饭，他所有的行动和想法，都不能再用激进来做，若不然的话，一子错，步步错。 今天他才在蒋天办公室提了，要是宁家还是靠不上去，就改投他人怀抱，改路子，想得是挺好的。 可在见过宁格后，沈荣有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头脑昏花，一时错下了决定，不该产生和宁家硬碰硬的念头。 宁家能在京中屹立，威势非凡，肯定是有它的底蕴在，不然那小子，不会这么嚣张。 人啊，有本钱有本事，才会这样的嚣狂，而宁格的嚣，还不仅仅是纨绔的嚣，沈荣能看出，他有那个资本。 林彪在脑海里斟酌了一下言辞，欲言又止。 “怎么，你也学会那吞吞吐吐的作派了？”沈荣笑道。 林彪也笑：“我这不是怕说了您不高兴。” “说吧！” “其实，咱们沈家吧，来这是正儿八经的做生意，安安分分的，走的也是白道，也并没有冒犯了谁，侵犯了谁的利益，和谁结仇。可为什么愣是开展不下去呢？”林彪看他一眼，道：“大少和我说过，宁格和他表明了，有三姨太在，就不会和沈家合作，不会给路子。” “怎么？他在我这找不到支持，还找上你那里去了？”沈荣讥讽一笑：“他就这个本事？一个女人都容不下了？还是大太太那边坐不住？” 女人争风吃醋是正常，但在沈荣看来，男人不该连个女人都看不过眼去，要做大事，应该有自己的魄力，自己搞不定一个事，赖到女人身上去，那就是无能。 而他向来觉得老大沈启正，优柔寡断，有野心，却没能力，所以这回听了林彪的话，就有点生气。 林彪跟他几十年，哪里不知道他生气，立即道：“大少也不是这个意思，他也只是和我转告宁格的话而已。原本我也觉得是他在大题小做，是为大房打不平，毕竟您对三太太，确实宠爱有加。” 沈荣不说话，只有力的下笔。 林彪看他一眼，继续道：“但就今天看来，宁格少爷，确实是对三太太挺看不过眼的，不然，怎会公然侮辱指责？也是，本来就是政敌，如果真如三太太所说，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针对她。那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这宁四少做事也挺随意，为儿女情长而玩迁怒？”沈荣哈的一笑。 “年轻人嘛，热血。”林彪也笑。 沈荣抿起唇，道：“这么说，他是一直要针对着我这个三姨太了？就为了私人恩怨。要是我不表态，他也绝不会放下这些过去的怨了？不过是一个女人，他还要赶尽杀绝才罢休？” 第1867章 玩自杀 沈荣有些恼火，宁格这是要逼他处理掉蒋晴啊，这是开什么玩笑？ 蒋晴是他的三姨太，有名有份的，可不是一般的养在外头的情妇，处理掉，那不等于自己服软，跟条狗似的向宁格摇头摆尾 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算什么男人？ 同样，一个男人，死盯着一个女人不放手，那也是小气，没肚量，成不了大气候。 女人是弱者嘛，你一个大男人和人家计较，算什么啊？不知道让一下女人嘛？ 可偏偏，宁格就不让，他的种种行为都在表示，你不作掉这个女人，我就让你沈家不好过！ 沈荣的火气一升上来，这最后一笔，就有点写偏了，整个大字变了模样，他抓起揉成团，冷声道：“这宁格的做事风格，还真让我开眼界。” 林彪想了下，就道：“其实我有个话不知道当提不当提？” “说！” “您宠三姨太，为何就一定要让她回来这边呢？不让她回内地，就不会碍了宁四少的眼，自然也没什么事了不是？”林彪道：“做生意，在哪不能做？港澳一带，咱们的资源还好些，您给她买个地，盖个商场什么的，小小一个商场，她一个女人，估计也有排玩了！”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蒋晴非要在这，老爷也随她，都住了这么好久了。 “三姨太也是想有些物业和资产吧，您给她在港澳弄个小公司，让她折腾呗。在这，反而还事事不顺利，因着她大少他们也不顺利！”林彪笑着道：“这人在跟前看不到，心情也松快些，估摸宁四少也不会觉得碍眼戳鼻的了。” 沈荣抿起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但怎么想，都觉得心里郁闷和不舒服，就为了一个宁格，沈家要退避锋芒。 “另外就是，我看三姨太也对宁四少多有意见，当初还说要教训他呢，这也是您没给人，要是闹出事来，只怕又是麻烦！”林彪提醒道。 沈荣的眉头一皱。 “这样吧，你还是去安排一下，要是能和宁家碰头就碰头，不能就改条路子。至于三姨太那边，也快过年了，回去过年吧！”沈荣道。 “是，我随后就去安排。” 两人又就着其他生意的事说起来。 门外，蒋晴轻手轻脚的离开，回到自己的卧房，关在卫生间内，气得连续砸了两个水晶漱口杯。 这该死的林彪，轻轻巧巧的就说服了老头，这下可怎么办，要是回了港澳，她肯定不能回到内地来了。 她现在还没怀上孩子，怎么能走，就算是沈荣给她弄个小公司，那也不过是哄她玩儿的小玩意，能顶什么用？ 不能，她不能走，走了，就回不来了。 可她还能怎样才留下来？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留下？ 蒋晴在卫生间里走来走去，咬着自己的手指，脚步忽然一顿，看向地上的玻璃碎片，有了！ 片刻，沈荣回到房内，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这走到卫生间一看，脸色大变。 蒋晴自杀了！ 第1868章 她没死心 宁格自打听了程素说的蒋晴夸小七可爱的话，就把这话放在了心上，他本来就是当过特务的人，心思细密，心知蒋晴这话必然不是随口一说，她肯定是有过什么动作。 所以他还是找老朋友百樱帮忙，而百樱这次倒没亲自上进，只给他介绍了一个人，一个叫丛当的私家侦探。 他也是和百樱受过训练的同期，只是他因为某个人原因而没被选拔上，后来开了个侦探公司，听说办的业务挺精良不错的。 宁格也不在意，他也知道，老让百樱私事公办不太靠谱，所以托给丛当也好，只要能给他查出蒋晴的东西来。 和丛当见过面，交代了事项，宁格就去家里接送程素前往机场回去。 程素也就是过来参加股东会，逗留了两天，买点东西，就要回程，毕竟她是当妈的人了，儿子还小，虽然也有人帮着看顾，可也想念得很。 这不，拜访过宁老爷子，她就上了宁格的车。 “蒋晴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瞪着她，在京城，她翻不出花样。”宁格一边稳稳地开着车，一边对程素道。 程素嗯了一声，道：“她是派人调查过我们吧！” 她也不是笨人，蒋晴不会无端白事说出那句话，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名人，个人的私生活更不会公诸于世，而这两年，和蒋晴没有半点交集，更没见过面，她还能说出那样的话，除了调查，实在想不出她从哪里得知。 想到自己的个人私生活，可能已经暴露在蒋晴的眼皮下，程素感到无比的腻味和不自在。 她调查他们，是想干什么？说那句话，又是要干什么？ 程素有点烦躁。 “十有八九是派人调查过了，你就没觉得没什么异样？平时的日子，没觉得有人跟着你？”宁格问。 程素苦笑：“说实在的，我还真没被人窥视的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妥！” 是因为生孩子后，反应迟钝了吗？她怎么想，在过去的日子，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的。 按理说，蒋晴派人跟踪调查，无非就是些什么私家侦探之类的，会跟踪拍些生活照啥的吧？但她也没有觉得有被窥视的感觉。 程素也就是个普通女人罢了，按着正常人的生活来过日子，更不是做什么特别工作的人，诸如自己，即便是被人跟踪了，没发现没感觉也是正常，所以宁格也并不觉得她迟钝。 毕竟谁会左顾右盼的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想着自己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那估计是她请的人比较会藏匿有能耐，或者跟踪的时间不长，所以没引起你的注意。”宁格说道：“放心，她能调查，我们也能，我也寻了这方面的能手。” 程素勾了勾唇角，看向窗外，景色一闪而过，道：“如果她真的调查过，那么就说明，经历过这么多，她从来没放下过，至今仍认为是我们害她落魄。又或者，她还没有彻底死心，非但没死心，还更加的偏执，认定自己所以为的是对的正确的，阻挡在她面前的，都是障碍物。” 第1869章 毁灭欲 心理偏执的人很奇怪，他们所认定的东西，不管别人怎么说，在他们的世界观里，都只会认定，我才是对的，你们全是错的。 而对某样执着的东西，或人或事，会想那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能是别人的。我不要的话，也只能是我自己不要，不能别人至使我不要，对方更不能不要我。 程素不排除蒋晴就是这样的心理，齐泰国的拒绝，让她觉得没面子，她那么好，他凭什么不要？怎么能不要？ 所以，她想要得到齐泰国，或许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 而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件，蒋晴的偏执开始变质，在她身上的不幸，她会全归咎于‘源头’，齐泰国和自己，就是她认定的源头。 正因为他们夫妻的同仇气敌，引发了一串的事儿出来，如同蝴蝶效应一样，才让她蒋晴如此不幸，所以，她不服，也不能死心。 蒋晴不会想是自己错了，她只会认为，是对方使我这样，都是对方的错。 他们的对抗，就是在否定她，她不允许自己处在那被否定，被抛弃的位置。 “……她的内心里，充满了破坏欲毁灭欲，她不能得的，她要毁了这一切！”程素的声音，像是寒冰一样，让整个车厢都觉得寒冷起来。 她的手上忽然一暖，程素低头看去，只见宁格的手在自己的手上握了一下，就放开了。 “别怕，有我们在。”宁格拍拍她的手，道：“不管她想要做什么，我们都会把她给揪出来的，她蹦跶不了多久。” 听着他带着暖意的声音，程素的心微定，道：“其实我真想问她，累不累。一直这么纠缠着，不累吗？为什么大好的机会，她都不珍惜，不愿意重新开始生活？一直纠结于过去，她不累吗？” “你也说了，她的内心充满了毁灭欲，那就是不正常。一个不正常的人，她怎么会觉得累？”宁格讥道：“说不准，这样的累，就是支撑着她走下去的灵丹妙药呢！” 程素再度看向窗外，道：“是啊。她已经不能称为正常人，或许只是具行尸走肉，那样的人，或许真的只有死亡，才会让她解脱吧？” 宁格的声音幽沉：“她会的！” 程素心里一颤，看向他，却没有说什么。 蒋晴这作派，她不累，自己也累了。 她只想过自己的生活，想平平静静的，和儿子和爱人家人，平平凡凡的生活，不愿意去做那勾心斗角的斗争，更不愿意过防着人随时来捅刀，那真的太累了。 和蒋晴相比，蒋晴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只顾着毁灭，更以此为终身目标，活得跟个活死人似的也在所不惜。她程素却不是，她向来热爱生活，也认真生活，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活得更好，更精彩，她才不想浪费时间去和蒋晴苦斗。 如果蒋晴会死，那她也不想说什么了，只祝福她从此解脱，在西方极乐世界再好好和她人斗吧。 如果她死了，自己的生活也才会彻底平静舒心，那么，就让自己自私一回，老天啊，让她死了吧！ 第1870章 再暗示 坐在机场候机楼的椅子上，程素看着这人来人往的，听着机场的广播，叹了一口气。 “行了，你这都叹了多少气了？要不是这大冬天的叶子早已经掉落了，估计树上还能被你叹下一片叶子来。”宁格道。 “你看呐，这来来去去的人，有几个人面上是真正开心的，但谁不是认真真的在生活？怎么就偏偏有人不珍惜呢？”程素说道。 她这老气横秋的模样，宁格实在是看不过去，不禁伸手推了她的头一把，道：“你就别在这伤春悲秋的了，秋天早就过去许久了。别管别人了，你就认认真真的过你的日子吧！” 提到儿子，程素心里一动，瞥他一眼，撩了下头发，道：“说起来，这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这一年又过去了，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吧？” 宁格嘿的一笑道：“年正三十，年轻有为，正是好时候。” 程素就道：“都说三十而立，该成家了。那个，宋佳影……” 宁格皱起眉：“突然的，提她做什么？” “这不是要过年了吗？你就没去找找人家？”程素道。 “找她做什么？这人要出现就出现，需要找吗？”宁格哼声道。 “你……”程素扬起拳头，差点要揍过去。 “干嘛？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宁格一脸的莫名其妙。 程素没好气的道：“我激动，我恨不得……”她顿了顿，道：“我是说，你不是喜欢人家吗？喜欢干嘛就不去找，不去追？” “谁喜欢她了！”宁格扬起脖子，神情有点不自在。 “你别在这死撑了，你自己心里想什么，你自己清楚得很。”程素戳了戳他的心口，道：“做人，要随心而行，懂吗？别等后悔那一天才醒悟。” 宁格拨开她的手，道：“你这是怎么了？神神兮兮的，受什么刺激了？” 真是莫名其妙，有话不会直说，非要这样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作为朋友，我是不想你总成为臭单身狗，一直汪汪叫，才叫你快点成家。”程素翻着白眼道。 “喂喂，不带你这样人身攻击的啊，我顶多叫单身贵族，钻石王老五，可不是你嘴里的汪汪。”宁格甩了甩袖子道。 程素正想说什么，突然广播就提醒这航班的，她看了看时间，也该安检准备登机了，便站了起来，道：“我不和你你说那么多，反正吧，这都过年了，宋佳影总要回来家里人过年吧？有空就去宋家那边走走，看能不能碰到人，或者找你姐探探。好歹把人给找出来啊是不是？” “行了行了，我有分寸，该登机了，你快去安检吧！”宁格不耐烦的催促。 程素看这架势就知他是没放在心里，道：“总有你后悔叫苦的时候，走了。”不管了，死小子，听不懂人话，她都暗示到这程度了，还不会意上心，非让他吃点苦头不可。 宁格挥挥手，双手插在裤袋看着她离去，直到她过安检时，还大叫着提醒自己去宋家找人，不由失笑，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道：“奇怪了，她突然咋这么上心啊？” 第1871章 小七告状 程素自见过蒋晴和听过她说的那句话后，心里就腻味得很，再回到清城，也多了几分左顾右盼，看着周围的人，都带了点怀疑的目光，想着这来来回回的人，会不会其中有一人，就是受蒋晴指使在跟踪自己，跟拍自己。 在这样的忐忑和怀疑下，她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情绪也有些不好，她迫切的想要见到齐泰国，寻求他的安抚。 人都是这样，在有依靠的情况下，遇事了会自觉地寻求依靠，程素也不例外，她是大女人，可也有脆弱的时候。 然而，齐泰国他并不在。 在回到积善坊大院的时候，程素的心在看到大门，忽然就平静和淡定下来。 不能就这么受影响了，如果蒋晴真让人调查自己，那么自己失态不安的样子，只会更取悦她，更让她觉得抓住了打击自己的弱点，那么，自己就会处在被动的位置，任人宰割。 对，不能受她左右，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如果蒋晴敢对她或小七做什么，她会化身母狮，扑上去，将她撕成碎片。 想到这，程素抬头挺胸，进院，直奔家门。 她想她儿子了！ 敲开家门，是齐父给她开的门，看她回来了，满脸笑容：“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程素拎着东西进门，放下就张望：“小七呢？” 再穿过小走廊，厨房有动静，是齐母在做晚饭，程素又打了个招呼，便看到齐小七揉着眼睛从房里出来。 “儿子！”程素心里一喜，连忙走过去，一把捞起儿子，道：“呀，这才几天，你咋成胖墩了？都这么沉手了，叫妈一声。” 齐小七看到她，嘴里嘟嚷着：“妈妈。” “哎。乖儿子！”程素心里发软，使劲的亲了他的脸颊好几口，糊一脸口水。 齐小七嫌弃的擦了擦光滑的脸，皱着两道小眉头道：“口水，脏！” 程素听了，故作生气：“好哇，这才几天，你就敢嫌弃你妈了是不？你当初吃奶，没少糊我口水，还拉我一身，我嫌弃你没有？我就糊，就要糊！”说着，她愣是把嘴凑过去，在他脸上蹭了几下。 齐小七忍不住痒，咯咯的笑起来，又装着小大人样，道：“你幼稚！” 程素瞪他：“还幼稚呢，谁教你的？”便看向齐父：“爷爷，他这几天乖没乖，有没有调皮捣蛋？” “乖，最乖了，一点都不皮。”齐父一心维护孙子道：“他就看电视了，也不出去玩和乱跑，我们带着他可省心了！这不刚刚还在睡觉，估计是知道你回来了也醒了，母子连心呢。” 齐小七一脸得意。 “小孩子，不能总看电视，眼睛会坏的。”程素戳了戳他的小脸蛋嗔道。 这时，齐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齐小七看了，眼珠子一转，就奶声奶气的对程素‘告状’：“妈妈，奶奶给我喝神符水了。” 此话一出，齐父和齐母的脸色则是大变，尤其是齐母，脸都白了，看向程素，竟有点害怕的模样。 程素愣住了，神符水？这是什么鬼？ 第1872章 愚昧 程素知道，公婆帮自己带孩子，自己应该感激，可感激归感激，有些东西，她是不会顺从也不会妥协的，尤其关乎儿子的，她都会紧张些，现在听到符水，她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眼神也变得犀利，像只护犊的狮子似的瞪着齐母。 “妈，这是怎么回事？什么神符水？”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些。 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听过看过有些人封建迷信，给孩子喝什么符水，保佑身体健康，或者驱邪驱煞啥的，那不都是混账么？ 齐母，难道也没逃过那样的迷信想法？ 面对着程素的质问，虽然只是平平一句，可齐母的心还是微颤着，看向老伴求助。 不怪她害怕，自家儿媳妇强势，向来不信那什么神神鬼鬼的，看家里都没个香炉就知道了，在老家，能配合自己拜个神，算是给面了。 可她不会容许自己给孙子喝符水，尽管自己认为那是好的，也喝不坏人。 还有小七，他…… 齐母脸色复杂的看了孙子一眼，精是精，也太精了，还只向着他妈了。 接到老伴儿的求助，齐父先瞪了齐母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说：你活该。 齐母缩着手脚，下意识走到齐父身边。 “爸？”程素看向公公。 自己公公向来都是开明通透的人，总不会也跟着这么愚昧，纵容婆婆吧？ 希望公公不会让自己失望才行。 “那个……”齐父有些难堪的勾了一下唇角，道：“你婆婆她，就是一时犯了糊涂，和大院的家属去拜佛，求了什么灵符来，说是对身体好，就……” 程素的火气腾地升了上来，看着齐母道：“妈，我说过好几次，不能随便给小七吃一些来路不明，乱七八糟的东西吧？什么土方不能随便吃，符水就更加了，那是绝对不能碰的。你为什么……” 真是愚昧！ “没吃，小七他没喝。”齐父立即道：“他不愿意喝，一直在哭闹，还撒了。” 程素看向齐小七，以眼神询问儿子。 “脏脏的，我才不喝。”齐小七道：“爷爷去买菜，她要让我喝，还说我鬼上身。”说着，摆出一副委屈的小样子，玩着自己的小手指，道：“妈妈，什么是鬼上身？” “趁着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她就犯浑了，小七真没喝上一点。”齐父再次瞪了齐母一眼。 齐母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程素，像个做错事缩着手脚的孩子一样，站在那一个字都不吭。 程素再次看向儿子，齐小七摇摇头，她再看齐母，道：“妈，什么神符，都是假的。大人喝了，或者只是一张纸，这小孩子肠胃弱，要是喝了，免疫力不行，肠胃就得出大问题，严重的甚至会死。” 齐母身子一颤，抬起头来：“怎么会，这吃不死人的，多少人喝过……”她在程素的瞪视下住了口。 程素道：“再说一次，绝对不能让小七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包括陌生人给的，尤其是什么神符。” “一定不会的，我们都会小心。”齐父立即道，又推了推齐母：“是吧？” 齐母委屈的撇撇嘴，道：“知道了。” 第1873章 我看过跟踪的人 吃过晚饭，程素整理好从京城带回来的东西，就早早的上了床，离开几天，她还没和小七交流过呢。 乘着他还没睡，程素就盘着腿和他对坐着，扶着他的双肩道：“你真的没喝你奶奶给你的符水吧？真没喝吧？” “我又不傻。”齐小七看向他道。 程素听了，捏了儿子的脸一下，道：“干得好，我儿子真聪明。” “疼。”齐小七拨开她的手，这人怎么老捏人脸，不疼吗？ 程素笑嘻嘻的凑过去亲他：“妈妈亲亲你就不疼了，来。” 齐小七连忙避开，不得不承认，这个妈有时候特别会人来疯。 “我要是喝了，咋办？”他避开她的嘴，问道。 “能咋办，当然是去医院啊，看医生检查啊，不然喝出问题，你就得受罪了！”程素道：“所以，你不喝是聪明的，避免遭罪。” “就是喝了，也不会死！”齐小七翻着图画书道。 “不会死，那你干嘛不喝？”程素似笑非笑的。 齐小七不说话，心道他又不傻。 程素见此，用手抵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下，道：“反正吧，以后就要这样，像符水啊这样的东西，绝不能吃。另外，一些奇怪的东西也不要吃，陌生人给你的，更别吃。” 她想到蒋晴的话，脸色也严肃和正经起来，道：“记住了，陌生人给的东西，一定不要塞嘴里，也不要到处乱跑，人家哄你几句说妈在哪，你也跟着去！” 齐小七看着她，眉头皱起。 “听到了吗？” 齐小七问：“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久了，好像也不曾见她有这么严肃和不安的时候。 程素一怔。 齐小七鲜小有这样成熟的问话，这是，不装了？ “你穿的吧？”程素答非所问。 齐小七道：“问你怎么呢？” 程素想了下，齐泰国不在，她找个人说话都没有，现在权当是找个诉说出口了，便叹了一声道：“儿子，咱们的生活，似乎都落在别人眼里了呢。” 齐小七不太明白，在听着程素的话，也不翻图书了，安静地听着。 “你是说，有人跟踪我们？”齐小七问，是跟踪没错吧？ 程素点头：“对啊。”她忿忿的骂：“都是你爸招惹来的烂桃花，还是棵特会惹麻烦的烂了根的破桃花。” 转头，看齐小七定定的看着她，不禁有些讪讪，道：“就是说，这女人是个疯子，神经病，不知道她会做些什么，所以咱们得要小心点。” 齐小七好半天也没说话，小嘴唇抿着，道：“我看到过。” “嗯？”程素有点没反应过来。 “有人跟着我们。”齐小七看着她道。 程素怔住了，下意识问：“你看到了？什么时候？” 齐小七想了一下，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道：“我记不起了。”他太小了，记忆还不怎么好使，但如果是程素说的话，那么，确实是有人跟着。 程素抿着嘴，双眉蹙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真的调查过了？ “好了，该睡觉了！”程素笑了下，将他推倒，并盖好被子。 第1874章 想和你说说话 程素听了齐小七的话，左右都不太得劲儿，干脆起床，拿了一件棉袍披在身上，走出客厅里去打电话。 墙上的时钟，已经显示十一点了，也不知道齐泰国在不在呢？ 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铃声一直在响着，程素有些失望，看来是不在办公室呢。 叹了一口气，刚要挂电话，那头就被人接起了，传来齐泰国的声音。 “咦，这么久才接电话，我以为你都不在了呢！”程素十分惊喜的道。 齐泰国道：“我刚准备回去宿舍，也才走出十米远，就听到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你这要是早点挂了，我就接不着了。” 他重新打开台灯，坐下来，又看一眼手腕上的时间，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呢？这两天听说你去京城了？” “嗯，你打电话回来了？”程素问了一句，道：“也是今天才回来的，小七刚睡了，我睡不着，就试着看你在不在，想和你说说话。” “哦？这么想我啊！”齐泰国笑了，温声道：“难怪我今天总在打喷嚏呢！” 程素嗔道：“讨厌！不正经！” 齐泰国嘻嘻直笑，半天才问：“在京城顺利吗？是说开什么会议？” “是股东会。”程素说了一下去京城的原因，然后又道：“我在京城，遇见蒋晴了！” 齐泰国的笑脸一敛，神情立即变得冷沉，问：“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这倒是没有，当时我和宁格他们在一起呢！”程素道：“但是，她说了一句话，应该是调查过我们的生活了。” “什么意思？” 程素就把对话给说了，包括自己和宁格的怀疑，以及宁格的应对。 “蒋晴，她想干什么？”齐泰国脸色顿时暴怒起来。 没有人在听到自己的老婆孩子有存在威胁，还能淡定起来。 “这个倒要问她才知道了！”程素轻呵一声，道：“反正吧，由此可以证明，这女人是还没死心的。这都怪你……” 虽然是借意迁怒了，但程素还是要说一句，不然她的心就是不舒服。 “你说，你一个穷小子，没身份没背景的，凭什么让一个千金大小姐这么看重啊？你前世是做了什么孽，才牵扯到这人身上？”程素嗔怪道。 “素素……”齐泰国失笑，道：“要说前世，这还要问你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额，她是最清楚未来事的人，前世发生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了！ 但是，她的生活里，前世好像和齐泰国没交集啊。 “那个……啊哈哈。”程素尴尬的笑。 齐泰国问：“宁格是怎么说的？关于蒋晴。” “他也没说什么，就说会处理这事，让我们别担心。”程素道：“我想过了，总不能就因为她一句话，我就慌慌张张的过日子吧？反正该怎么过，我就怎么过，了不起，我不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呗。” 齐泰国听了，好一阵心疼，她说不慌慌张张，但有这样的想法，那么就说明，她也受到了一定的心理影响，不然，怎么会提心吊胆的？ 第1875章 儿子带着前世记忆而生？ “对不起，我现在没法在你身边，抱抱你，摸摸你，对不起。”齐泰国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温温的，软软的。 程素脸上有点发热，嗔道：“你这人，突然是怎么了？说这样的话，让人怪不自在的。” “你害怕，你委屈了，我应该在你身边陪着你的。”齐泰国道：“但是对不起，我不在。” 程素鼻子一酸，眼泪涌了上来，说道：“少给我说这些，故意逗人哭。” 听出这话里带着的鼻音，齐泰国心中更内疚更自责，相隔两地，他什么都做不了，哪怕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也做不到。 这让他更觉挫败，也更下定决心，一定要尽他所能，早日一家团聚。 “别怕，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别怕，嗯？”齐泰国说道：“相信我，也相信宁格，她翻不起风浪的。” 程素擦去眼角的眼泪，道：“我不怕。” “乖！”齐泰国隔空亲她一口，说道：“我家素素，最坚强不过了！” 程素嗯了一声，也不想两人谈话这么伤感，便岔开了话题，道：“对了，我跟你说，我对小七也说这个事了，他也说看到过有人跟着我们。” “啊？”齐泰国一愣，道：“你，他……” 这怎么可能，小七才多大，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所以说，我几乎可以肯定，小七肯定也和我一样，经历了重生，虽然他没认。”程素道。 齐泰国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消息，也太有震撼性了，就跟炸弹似的，炸得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喂喂？泰国？” “嗯，听着呢！”齐泰国忙的回过神，道：“那个，你和他谈过吗？” “他不肯认，我也不想去追问，反正你我他心知肚明就是，我也尽量只当他是个普通孩子，顶多聪明一点。”程素说道：“他生来就这样，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经历过重生或者穿越，怎么都好，他就是我儿子，从一开始就是，并不是顶替了原来的人。” 她也觉得有些庆幸，如果小七像自己那样，是后来报道，那么她会觉得有些腻味吧，可能会想他占据了自己儿子的身子吧？但并不是，他生来就是原原本本的他，顶多是带了前世记忆而已。 “你说得对，不管如何，他都是我们两人的儿子。”齐泰国道：“只是以后，就不能以寻常小孩对他了，咱们亲热，也不能当着他脸了！” 不然，那得多辣眼呀！ 程素脸一红：“你是咋样都能扯到那上去？” “我想你嘛！” “我也想你。”程素心里甜甜的，道：“你什么时候放假呢？我想着过几天，整理好了这边生意，年会什么的，就和爸妈他们过去广城，毕竟那边有半年没住，也得打扫一下。” “我尽早安排，好吗？”齐泰国忍着没把自己要去援非的事说出来，再等等吧。 “好，我们都等你。对了，我有个爆炸消息还要和你说，就是宁格他……”程素把宋佳影母子的事给说了。 齐泰国惊得差点话筒都掉落下来，今天接二连三的，爆炸信息也确实太多了。 第1876章 越老越糊涂 这个电话，程素整整和齐泰国说了一个小时，要不是齐泰国提醒，她估计还不想放下电话。 “早点睡吧，你不是今天才回来，又坐飞机什么的。”齐泰国道：“别太担心，都会好好的。” “嗯。”程素提醒道：“那个，你可别跟宁格说漏嘴，宋佳影母子的事，我可是答应了宋佳影的。” “这样，不太厚道吧？”齐泰国有些迟疑，道：“儿子他也有份，而且又是咱们的至交好友，不说的话，不太厚道吧。” 程素道：“人不能言而无信。” 齐泰国笑了：“你是答应她不告诉宁格，可没答应其他啊。” 程素想，好像是这样。 但仔细一想，也不该啊，失信就不行，便道：“反正不能说，再说了，他们现在都在京城，肯定能遇上的，你别管。” “好吧！”齐泰国道：“我保守秘密，快睡吧！” 程素说好，两人又隔着电话你亲我亲一番，才挂了电话。 伸了个懒腰，程素才觉得疲惫袭来，眼睛瞥到公婆的房还亮着灯，才想起没和齐泰国说他妈干的好事呢。 回头看了眼电话，抿了下唇，算了，夫妻相处之道，有个叫不在老公面前说婆婆的坏话。等见面了，齐母要是敢再犯，一并说了会让她更无地自容。 而齐父他们的房内，齐父骂着齐母。 “你别觉得多委屈，就你那愚蠢的做法，你还敢委屈了？我和你说，也就是这一次，你再这么蠢，我都帮不了你，也没这个脸帮，。” 齐父想到程素的那个眼神，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没什么脸面。 “我又不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齐母嘴犟。 “你还敢说！”齐父声音提高，道：“你心里始终是觉得小七不妥，不然你会求这什么破符来？也是孩子聪明，不愿意哭，不然还不知会出什么大事呢！” 她和大院的人去拜佛，说是也为她大姐求个平安啥的，就随她吧，谁知道这犯浑的会这样干！ 越老越糊涂！ “我们可是观音土都吃过呢，符水，又称得上什么？我也没听过喝坏了人的！”齐母嘀咕，道：“她倒是紧张，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我都是为孩子好。” “你这种为孩子好的心思，还是别有的好，省得祸害了孩子，白白遭罪。”齐父冷道：“过年后，我们回老家吧，让她姥姥来帮带小七。” 要不然，再出一个这样的事，他这张老脸实在没处搁去。 “不行！”齐母立即道。 “轮不到你说不行。”齐父道：“你这行径太叫人不省心，儿媳妇不说，我也没这个脸说帮着带。” “我，我以后不了还不成？”齐母叫道。 齐父冷笑几下，躺下来，道：“其实，你又何必非要带，这半年过去了，小七和你亲没有？也就是喊你一声奶奶，和你有什么亲密的行为没有？你啊，是惹人厌。不常处还好，好歹有个面子情，常见着，反而白招了人讨厌，你就不觉得不自在？我瞧着都替你臊得慌！” 齐母脸上一热，嘴抿着。 第1877章 有没办法永绝后患 齐泰国挂下电话，手捻着笔在手里转着，一张本来就刚毅的脸容，就这样沉着的时候，更显得冷硬。 蒋晴竟然敢窥视他们家的生活，她想干什么？ 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到这地步了，竟然还念念不忘。 思前想后，齐泰国还是觉得不放心，翻出宁格的联系方式，拨了个电话过去，但宁格不在，他只能留下口信。 第二天中午，他才接到宁格的回电。 “你找我么？”宁格揉着自己的额角问，昨晚他喝得有点断片了，头晕乎乎的，人都不太清醒呢。 “嗯，我从程素那边听说了蒋晴的事。”齐泰国道：“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宁格接过佣人给的蜜水，喝了一口，道：“我寻了私家侦探去查她的事，已经在行动了，她是不是真干过什么，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不管她做过什么，你有没有办法永绝后患？我怕她疯起来会对小七他们下手……”齐泰国说道：“过了年，我要去援非，实在不太放心。” 原本去援非，他就有些犹疑，老婆嫩，孩子小，心里哪里放得下，但也知道军令不可违，而且这还是宁刚给他选的路。 现在听说蒋晴这女人的行径，他就更不放心了，援非不比其他任务，那真是电话都打不了一个，别说老婆孩子，就是老子死了，那也回不来。 所以，不把这个后患解决掉，他怎么能放心的走？ 宁格一楞：“什么？去援非？我怎么不知道？”又问：“程素知道吗？” “我打算过年的时候再和她说，省得她乱想。”齐泰国揉着眉头道：“所以，我这一走，要是……” “我会尽快解决！”宁格马上道：“这女人够狠的，她为了留在京城，苦肉计都玩上了，现在人在医院休养呢！” “怎么？” “玩自杀呢。怎么就没割深点，血流而死，就那点出息。”宁格讥讽。 齐泰国想了下道：“她还是靠那沈荣？” “除了那老头，还有谁能依靠？” 齐泰国就道：“那就先断了她的依靠，让姓沈的放弃她。” “这我都在安排了，如果沈家大少还做不出啥来，哪就是弄脏手，我也只能亲自来了！”宁格哼道。 齐泰国说道：“怎么做？沈家不好动的话，就先让她和沈家反面，一旦涉及到整个家族的利益和脸面，沈荣再宠爱她，也有限吧？” 利益是大事，女人却可以有许多，沈荣再蠢，也不会想步鲁家的下场吧？ 虽说鲁家是自作孽，本来就是屁股没擦干净，但沈家要是重利益，也不会任蒋晴胡来。 “我也是这么想。”宁格摸着下巴，说道：“这具体要怎么安排，我回头想一想，你放心吧，她现在还靠着沈荣，可也是新晋姨太，身下又没个孩子，沈荣给她的也还不多，她不敢乱来的。” “希望吧！”齐泰国目光幽深。 宁格挂下电话，想了下，刚想拨个电话出去，却先接到了自家三姐的电话，那气急败坏的哮天吼，差点震破了他的耳膜。 第1878章 年前 一连几天，程素都在为过年放假而做准备，忙着送年货，办年会发奖金，因为想着过年就能和齐泰国见面团聚了，程素就是忙，也觉得浑身是劲儿，这大概就是心有期待而充满了动力了。 随着年越近，天气越冷，到了年二十七，程素把家里的卫生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下，又给娘家里去了个电话，在年二十八，就锁了门，带着儿子和公婆一道前往广城。 适逢春运，从广城回乡的人特别多，这人挤着人的，黑压压的，一个个托举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脸上全是焦急的却又带着点期盼。 是啊，要过年了，谁不想一家团聚，欢欢喜喜的过大年啊！ 程素背着齐小七，转头对齐父说道：“爸，你们跟紧点，这回乡的人多得很，别挤丢了。” “哎哎。”齐父忙的应了，看到那黑压压的人头，也是开了眼界。 这人可真是多啊，果然是大城市！ 齐母更是心中发慌，紧紧的牵着齐父的衣服，就怕丢了找不着人了，而且她对这个大城市也不熟，更不知道咋去程素的那个房子，所以，跟紧点才妥当。 程素嘴里虽然说着提醒，脚步也放慢了点，因为这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不着意跟丢了，就算是能找出来，也得费时间费人。 一路出了车站，程素就在路边截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家里。 “真是冷，这里咋比清城还要冷呢，也没下雪！”上了车，齐母搓着手道。 出租车司机抬头看了后视镜一眼，用不太正的普通话说道：“这当然冷了，刚下过雨，阴冷得很，你们从外地来的吧？” “是的呢，从清城来的。”齐父说道。 “那是北边了吧？南方的冷和北方的冷是不同的，我们这边阴冷，虽然不下雪，但要是下雨，那冷，得钻进人骨子里头。”司机说道。 “怪不得。”齐父也搓着手说：“要是我们那边，这会围着碳炉，也不觉得冷了。” “哈哈，那我们也能烧个碳炉烤火，要是在乡下，直接堆柴火烤火取暖了。”司机十分健谈。 聊着天，车子很快就到了住处，要过年了，又有要送给程家的礼物，所以他们带过来的行李也挺多的。 “天气冷，你先和小七上去吧？行李我慢慢拿上去。”齐父对程素道。 “没事。”程素一手拿了些，几人分着，慢慢的上楼。 这才走了一半，恰好遇上下楼的齐建国，看到几人时一愣，随即是大喜。 “爸妈，嫂子，你们咋不说啥时候来呢？我好去接你们啊！”齐建国接过几人的行李，蹬蹬的上楼。 程素跟在他后面，道：“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放假，就没说。” “我就是个兼职实习生，请个假也很容易。”齐建国头也不回的道。 程素笑了笑，没说话，她背着齐小七还拎着东西，实在是累，省口气进了家门再说吧。 然而进了家门，她愣了下，道：“建国，你把家里打扫过了？” 第1879章 满意 半年了，就算程家偶然叫人来打扫，多少也有点灰尘，可现在，家里处处都光鲜整洁的，一看就是打扫过了的。 而这放了暑假，齐建国去程耀祖那边兼职，就在程素这边的房子里住，所以，除了他，程素不作他人想，要么就是小雅派人来打扫过了。 齐建国挠了挠头道：“我想着，不能白住了，这不是快过年了么，打扫干净了，你们过来也住得舒服些，也不用再打扫了。” 齐母听了就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什么白住，这是你哥……”她看了程素一眼，道：“和你嫂子的家，亲亲的兄嫂，住些日子外人又不会说什么。” 程素笑而不语。 “大哥和嫂子的，也不是我的，打扫也不用费什么力。”齐建国不太认同老妈的话。 齐母还想说什么，齐父就抢话：“那是对的，你一个大后生，打扫个屋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不都常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这书没白读。” 齐建国笑了笑，看到被放下来的齐小七，走过去，道：“小七都这么大了？还认得小叔不？” 齐小七歪着头瞪着他瞧。 “这是你小叔叔。”程素说道。 “小叔。”齐小七十分乖巧的叫了一声。 “哎，乖。”齐建国看他精乖的模样，心里十分喜欢，道：“小叔明天带你去逛花街好不好？给你买好多的玩具。” 齐小七看向程素。 程素就道：“先安顿吧，还得去程家送礼节，你不用去公司了？” “不用了。”齐建国笑道：“那就先歇着，反正这花街开到除夕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去逛，大哥什么时候过来呢？” 提到丈夫，程素心里发软，笑着道：“估计也是这两天了！” 齐建国就道：“那行，明天小萍也会坐飞机回来，这丫头还叫我去接她呢。” “坐飞机呀？”齐母拉过他，兴奋的问：“她还会坐飞机了？” “说是太远了，飞机比较快，她做家教也赚到点零花钱，不管她。”齐建国耸耸肩道。 “那也不能乱花。”齐父插了一句。 齐母兴致勃勃的拉着小儿子问东问西，现在儿女都出息了，就连曾经最糟糕的小女儿都长进了，还会赚钱，她总算出了一口气了。 程素看他们说得热闹，自己进了厨房，煲了开水，准备给齐小七开点奶粉。 又到自己的房里，从柜子里翻出被子，竟然也没有霉味什么的，估计也是晒过的。 “嫂子，这被子我都趁着晴天的时候晒过了，我想着你们还没来，就没帮你装被套，怕有尘。”齐建国在门口敲了敲门道。 程素看着穿着夹克毛衣和牛仔裤的小叔，一表人才的，比过去少了几分土气多了几分自信，不禁笑道：“那谢谢你了！” “这，我也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一家人，谢什么！”齐建国呵呵的笑。 程素心里满意，她不介意小叔子在她家里住，最重要的是，人知道感恩，不会理所当然的，所以齐建国的表现，让她觉得挺顺心的。 第1880章 程小公主 程素给程家去了个电话，告诉老爷子他们已经来广城了，在第二天就带着齐小七过去给他请个好，见见面，并送上了节礼。 时隔半年再见面，大家的精神都不错，就是已过七十的程老爷子也是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的，这让程素十分欣慰和宽心。 程老爷子对她是出自内心的疼爱，将心比心，她当然也希望他老人家身体健康，精神好。 陪着老爷子说了小半天的话，程素就让齐小七充当开心果，和老爷子说话玩耍，她则是和应小雅去说体己话。 “……早些日子，说你摔了一跤，真是要吓死人，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现在没啥事吧？”程素关怀的问。 想到那次摔跤，应小雅也有些后怕，道：“没事，我也是被自己吓到了，幸亏这丫头是个皮实的。” “丫头？”程素一愣，问：“这是，照过b超了？” 应小雅点点头，道：“程耀祖按捺不住，找相熟的医生给检查过了，说是个女儿。” “哎哟，那这真是小公主了啊！”程素看着她圆圆的肚子道。 程家人清一色的男丁，也没个闺女，应小雅真要生个女儿，还不成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掌上明珠，大公主？ “程耀祖可乐坏了。”应小雅摸着肚子笑说：“天天说我女儿我女儿如何怎样的。” “那肯定，都说女儿是爸爸的情人呢。”程素也摸了摸她的肚子，一脸羡慕的道：“你可真好运，生女儿呢！” “怎么，你都有齐小七了，还想着女儿呀？” 程素道：“女儿好，贴心的小棉袄呢，我也喜欢，你说，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怎么看着怎么赏心悦目不是？”唯一可惜的就是，将来会被猪拱了。 应小雅道：“这话可不能让小七听见了，不然得吃醋。我看他也乖得很，他才多大，这一岁半都没有吧，说话都这么利索了？” 听说程素的儿子聪明，很多话都会说，她原本还对此保留，一岁多点的孩子，再会说话，又能说多少？今天一看，人家那是真聪明啊，说话那个溜喲，跟小大人似的。 “他早慧。”程素只能这样解释儿子聪明的缘由。 “只要我们贝贝将来有他小哥哥一半，我就放心了。”应小雅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大肚子道。 “叫贝贝么？” “先起个小名，程耀祖说的，宝贝宝贝，就叫她贝贝。”应小雅翻了个白眼：“你说这人，怎么这么随意？” “这也挺好啊，朗朗上口。”程素小声的问：“知道这是个女儿，家里人反应都还好吧？” “好。都宝贝的很，直说她是程家大小姐，谁都不能欺负。”应小雅说道：“就是我爸妈知道了，有点遗憾，说让我再生一个呢。真是的，这个还没生呢，就想着第二个了，气死我了。” “程家家大业大，他们这么想也是正常！”程素拍拍她：“反正你们都没公职，再生，也没关系。” “以后早说吧。对了，齐泰国呢，啥时候来？” “过两天吧，我跟你说个事……”程素拉着她咬耳朵，说的还是宁格和宋佳影的事。 应小雅瞪大眼，道：“我的天，这也太劲爆了！这下可完了，程耀祖得郁闷了！” 第1881章 当我的高级秘书 应小雅说程耀祖会郁闷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一直说自己比宁格要强，有老婆，还将要迎来小公主，但现在，宁格却是儿子都有了，他还能这么牛逼哄哄说比他强吗？ 所以，程耀祖回来听说了，连续跟程素确认了三次，才确信自己是要比他迟点有娃，不禁郁闷不已。 但很快的，他听说宁格还不知道后，就开心了，一脸坏笑的道：“他知道也没什么，有儿子又怎么样，这儿子他妈，会不会给他儿子，会不会和他结婚，还说不准呢？说起来，还是我比他强。哎呀，真是可惜了，不能亲眼看到他知道自己儿子存在时的模样，一定很精彩！” 程素看着他手足舞蹈的样子，觉得好笑，看，这就是好友，那庆灾乐祸的样子，真是太欠抽了。 “先不跟他说，憋他几天。”程耀祖道。 应小雅瞥了两人一眼，道：“小心他知道了你们知情不报，跟你们反面，太不够朋友了！” “知道啥？我什么都不知道！”程耀祖摸了摸鼻子，去摸她的肚子：“我家公主今天乖不乖？” 程素抽了抽嘴角。 “小姐，战先生来了，正和老爷子说话，让你过去。”佣人过来请程素。 程素站了起来，她想着过来广城过年，就没盘账，也就今天叫战勤过来说话交账的。 战勤正和老爷子说话，看她过来，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站起来，程素也不在意，只在一旁坐下等着。 “要谈公事，你们去我书房吧。”程老爷子挥挥手。 程素也不客气，借了老爷子的书房，和战勤说海味铺子的事。 战勤把账本交给她，单刀直入，说着这半年的运营，还有明年的打算。 程素专注的看账，好一会，才惊讶的合上账本，这半年，竟然有盈利，还不少，她还以为，得守上两年呢。 或许是太震惊的模样，让战勤十分不爽，皱眉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以为，就算不亏，也不会盈利这么多。”程素讶道。 战勤的脸更臭，道：“不赚钱的话，开什么铺做什么生意？” 程素讪笑：“这不是要守铺吗？” 战勤十分自傲的哼了一声：“这个小铺子，还不至于让我放在眼里！”那自傲的表情，好像在说这只是小菜一碟的样子。 他那傲然的样子，并没让程素觉得碍眼，有本事的人，有傲的资格，而战勤交出的这张成绩单，让她十分满意。 程素眼珠子一转：“小铺子你不放在眼里，那你要不要挑战一些大的？” 战勤看过去。 “当我的高级秘书。”程素看着他道：“帮我管理我名下的生意，以及执行我的决策等等。” 战勤是个人才，只管一个小铺子，也太屈才了，她有几个生意，未来可能会做得更大，却连个正经秘书都没有，她需要人帮助，而战勤，就是她需要的那个人才。 想来当初老爷子把这人给她，就是知道自己需要，而就凭战勤交出的这份漂亮的成绩单，她愿意赌一回。 “放权？”战勤问。 “放！” “成交！”战勤邪魅的勾唇一笑，伸出掌和她轻击一下。 第1882章 见夫心切 在程家吃过晚饭，程素才带着小七回家，家里也是一派热闹，这是小姑子齐凤萍也飞过来了。 程素看着开朗又自信的小姑，心下欣慰，果然，大学生活都会让人改变，这哪还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啊，完全是逆袭成功了啊。 要是她能把书读出来，将来真的成为一名律师了，那真是能写一本励志书了。 程素看着一家子乐也融融的，心里颇有些感叹。 一眨眼，几年过去了，人人都经历过低谷高山，有人翻身逆袭，也有人从此沉寂，一切都是性格所然。 而自家人都好，那就好。 一家人都在了，只差齐泰国了，他打来电话说在除夕的中午才能到广城。 齐泰国虽然说车站人多，让程素没必要去接，他自己会坐车回来，可程素却是见夫心切，把齐小七放在家里让小姑他们看顾，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特意去车站接他。 站在出口处，程素翘首以盼着，不时的看着提着行李出来的旅客，一颗心咚咚跳，像个初恋的姑娘似的。 “程素，你都当妈的人了，出息点成不成？”程素按着自己的心跳，故作恼怒的对自己说，可那嘴角，却是扬得高高的。 齐泰国拎着一个军用背包走下车，走出车站出口，一眼就看到程素在那搓着手呵气跺着脚，向着这边张望。 “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坏蛋！”齐泰国笑骂一句，心里却是大暖，三步并两步的向她走去。 他没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休闲装，身材高大，帅气得很，程素看到了，立即眉开眼笑的向他挥了挥手，一边跑过去。 齐泰国接住她，将她抱起来又放下，又狠狠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引来旁人侧目。 程素本来就化了妆，这下双颊更热更红，心里大甜，笑容也变得甜美起来。 “都说人多，天气又冷，让你别来，怎么就不听话？”齐泰国轻轻的捏了她的脸蛋一下责怪道。 “人家想快点见到你嘛！”程素嘟起嘴看他，故作嫌弃的皱眉：“怎么又黑了这么多。” 比上次见面更黑了。 “海风和紫外线强，又出了几次任务。”齐泰国回了一句，又回到刚刚的话题上：“你啊想见我也不差这一回，看你这脸凉的。” 他把她的围巾给重新拢了下，围着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手，道：“怎么不戴个手套呢？你这也太不重视自己了！” “你就跟个老母鸡似的，才见面叨个不停。”程素搂着他的手臂，道：“快走，我们回去了。” “皮痒了，还嫌弃我长气是不？”齐泰国搂过她的肩膀，往前走，一边凑在她的耳边道：“今晚仔细你的小屁股！” “你讨厌！”程素红着脸嗔他。 齐泰国哈哈大笑，一脸纵容爱宠的捏了下她的脸：“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个样！” “没个正经，走啦，家里人都等着呢！”程素嗔道。 “嗯，回家吧！”齐泰国拉过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走出汽车站，一起回家里去。 第1883章 团聚 齐泰国一回到家，就受到全家的簇拥，齐母拉着他的手不放，抹着眼泪说他又黑又瘦，让齐父直说她晦气，大过年的难得一家子团聚，这么高兴，哭什么。 “不错，看着像个大男人了！”齐泰国看到小弟，微微点头。 齐建国有些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 再看小妹齐凤萍，她对齐泰国说道：“别说那些话，我嫌听着腻。” “臭丫头！”齐泰国笑骂，心里却是欣慰不已，家里人人都好，再没有不放心的了，弟妹也念书，将来怎么着他们都不会太差，自己也能放心去援非了。 就是…… 他甩了甩头，看到程素抱着打着呵欠的齐小七从房里走出来，软乎乎的包子，让他心中大软。 “爸爸回来了！”程素掂了一下齐小七。 齐小七看过去，黑黝黝的大块头已经走了过来向他伸出手了，真是黑啊。 “儿子！”齐泰国递出手。 齐小七迟疑了一会，才伸手，总是亲爸，不能让他太没脸了，又叫一声爸爸。 齐泰国很满意，和儿子对视着，想到程素的话，心里怪怪的。 你真是带着记忆而生的吗？ 齐小七也看着他，大眼睛眨也眨的，一副你要怎么着的眼神。 父子俩的暗涌除了程素，谁都看不出来，齐凤萍道：“他们是一点都不觉得面生呢！” 齐母嗔说：“父子天性，面生什么？亲亲的父子呢！” 齐父对这话倒是认同，看一家子都齐全了，心想这个年实在是过得欢喜了。 已经是中午，家里已经做下了饭，大家围坐下来简单的吃了，主要还是说话多。 得知齐泰国的假期只到初七就销了，最落寞的还是程素，太少了。 可就是短短几天，也算是部队开恩了，好歹有几天团聚的假期，可以腻在一起。 “我们一家子去逛花市吧？”齐建国心心念念着花市的热闹，想和家里人一块去凑这个热闹。 花市是怎样的存在，他已经和家人说过了，齐凤萍也有些向往，这可都和村里不同呢，第一次在大城市里过年，什么都见识一下才好，虽然她现在在沪城上学，也见识过不少，但风俗人情，处处不同。 程素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快两点了，便道：“今天还要做年夜饭呢，花市晚上看更好看，有灯，不如我们吃过晚饭，再一块出去？” “这也好。” “小姑今天帮我打下手吧？”程素招呼小姑子。 一家子的年夜饭，光靠她一个人，得多忙啊，小姑子既然在，当然得使，她才不像别的人全揽上身呢。 齐凤萍也没有推脱，直接说好：“那我们这就去买菜？” “我和你嫂子去买吧，东西多，只怕沉，你们女人拿不动！”齐泰国立即道，一边看向程素，目光缠缠绵绵的。 齐凤萍和齐建国闻言偷笑，心知大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齐母皱眉，一个大男人去买什么菜，而且他刚回来，歇一歇不好？他们也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呢！刚想张口让他留下，齐父扯了她的袖子一下，摇摇头，不让她煞风景。 第1884章 谁都没缺席 程素看着牵着自己的大手，嘴角一直扬着，心里甜得跟灌了蜜似的。 “怎么，这么高兴？”齐泰国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捏了一下她的手，心道跟她出来真是做对了。 程素点头，道：“说起来，这好像是我们头一次手牵着手的去市场采购买菜呢！” 两人都忙，齐泰国又在部队，平时在家都挺难得的了，哪还有买菜这样的事呢？ “是我的时间不允许，也没能陪你。这些年，都是你在操持家里，老婆，辛苦你了。”齐泰国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程素嗔他一眼，道：“其实，我和小姑出来买也行，你刚回来，在家歇会，也和你爸妈说说话嘛。你没看到你妈那眼神，可幽怨了。” 齐泰国道：“我们本就分居两地，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现在难得团聚，我当然想多陪陪你。” “贫嘴。” “好吧，我想你多陪陪我。”齐泰国笑着道：“家里人太多了，过年这几天，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清静，我们两人单独在一块的空间太少了。” 他这也是偷得一回是一回了！ 程素想了下，确实是这样，相比于大家子在一起闹哄哄的，她更愿意有多点空间留给彼此。 两口子嘛，有了孩子，有大家庭，独处的时间太少，也太珍贵了。 程素便不再说这个，和他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老爷子给的那个人战勤，才华是有的，我不想就这么浪费掉了，所以让他跟着我，暂时还打理海味铺，但在这边的事，我也想交给他帮我看着。”程素和他说起战勤。 战勤身为男人，要跟在自己身边，当然得和齐泰国说一声，免得以后产生一些什么误会，或者人家说什么闲话，以讹传讹的影响夫妻感情。 “哦，这样也好啊，你的担子就能减轻点了。”齐泰国对她的生意从来不会说什么废话。 “是的，人手培养起来，以后生意扩展，也不愁没人帮我。”程素道。 “最重要的是自己注意身体。”齐泰国看她一眼说道：“能让人代劳的就让人去，别总事事揽在自己上头。” “知道了！”程素心里甜甜的，看到市场摊子上的牛肉，道：“给你做道水煮牛肉？” “行。再做个土豆炖排骨吧，放多点辣子。这一年在这边，鲜少吃这么重口味的。”齐泰国郁闷的道：“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奇怪，这住久了，不是会慢慢习惯这边的饭菜口味？”程素笑言。 “我就想吃你做的嘛！”齐泰国凑在她耳边撒娇。 程素故作嫌弃的推他一把，可却是顺从的挑了两条上好的排骨，放在篮子里。 齐泰国跟在她后头，看着她白皙的手挑着一份份的蔬菜，看她问价又砍价，嘴角也跟着扬起来。 这样的买菜日常，看着平淡，可他这么看着，却觉得十分的自在和满足。 过日子不就是这样的么，在小日常中平平淡淡的度过，她在，他也在，谁都没缺席。 第1885章 想将你就地正法 午后的咖啡店，温和缥缈的轻音乐悠扬，冬日的阳光轻洒，一只猫儿在窗子露台上慵懒的眯着眼，享受着这暖和。 程素一手抚摸着猫儿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它的毛，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坐在对面正端着咖啡抿着的男人，露出一个笑容来。 “笑什么？”齐泰国放下杯子问。 “看你喝咖啡，跟受罪似的，我就觉得想笑。”程素噗嗤的笑。 他们家楼下附近就有一间小小的咖啡店，这店虽小，可装潢得很温馨，在市场买完菜回来，趁着还有时间，两人也不急着上楼，来到这店里享受静处，也享受一下难得的二人世界。 “这东西太苦了，你怎么就这么爱喝？我看茶就比它好，洋鬼子的东西，还真不太适合我。”齐泰国皱眉道。 程素忽然就想起当年，她过生日时，他们头一次去西餐馆，他也说过这样的话，不禁又笑起来。 一晃眼，就几年过去了。 “你还笑。”齐泰国拉过她的手，惩罚性的咬了一下。 “你不记得了？当年吃西餐，你也说过这种话呢，还说吃不饱，回家还让我给你煮面。你这土包子，几年了，都没长进一点呢！这叫潮流好不？”程素笑着说道。 齐泰国也想起来了，道：“潮流个啥。我就喜欢咱们这传统的口味。”他忽然伸过手来，捏了她的脸一把：“还有，你说谁土包子啊？你不也是土包子的老婆！” 程素咯咯的笑起来：“我可洋气了！” 齐泰国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左右没人，又探过身子凑过来，去亲她。 看着他凑过来，程素的心砰砰直跳，噘着嘴闭上眼，可等了许久，嘴上却没有传来如期的温度，不由睁眼。 只见他停在半空，正憋着笑呢，看她睁眼了，噗的笑开，指着她道：“你干嘛？谁要亲你了。” 程素脸一红，羞恼的瞪他：“齐泰国，你敢捉弄我！” 看她跟个小女孩似的满脸通红，齐泰国更开怀。 “你还笑，今晚你别求我！”程素低吼。 齐泰国眉一挑：“哦？今晚？我求你什么，嗯？” 程素的脸更红，瞪着眼。 齐泰国乐得心花放，这次没逗她，探过身子捧着她的脸就亲了下去。 这混账！ 程素想给他点教训，想要避开，才不要和他亲呢，谁叫他刚才逗她，让她这样丢脸。 可齐泰国怎么会让她避开，他力大，根本不让她动弹，唇也吮着她的，还用舌头舔了一下。 程素的身子立即软了，嘤了一声。 两人亲了又亲，齐泰国才放开她，看着她水润的唇，还有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顿觉自己某处紧紧的。 “真想将你就地正法！”他的指腹擦过她的唇，咬牙切齿的说。 轰！ 程素的脸顿时像只红彤彤的虾子似的，这人，怎么什么都说啊！ 再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小姑娘正瞧着他们这边，更加羞涩，道：“你你，不正经，快喝掉你的咖啡，走了，回家煮饭去！” 真是，太丢人了！ 第1886章 姑嫂谈心 两人回到家，程素喝了一口热茶，就开始动手准备除夕晚饭，而齐泰国，也没去帮着瞎忙活，而是陪儿子陪父母说话，齐凤萍则是主动去厨房帮忙。 程素和齐泰国一番独处，这会心情正好，哼着小曲，手上动作麻利的洗洗切切。 齐凤萍也在一旁帮着择菜洗切，见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禁取笑道：“嫂子和我哥这出去一趟买菜，倒跟上了趟美容院回来似的，脸蛋是红粉花飞跟个小姑娘似的鲜嫩。” 程素转过头来，道：“你就瞎说吧？” “我说的都是真话，还真是脸色红润好看，果然，这女人都是要有爱情的呀。”齐凤萍看着她的嘴，小声的道：“嫂子，你和我哥干坏事了吧？” “什么坏事，你别瞎说！”程素眼一瞪，死丫头什么都敢说。 “还不认，这嘴角都破了。”齐凤萍指了指她的嘴角，道：“我就说，这买个菜还去这么久！” “你还说。”程素放下手上的土豆，去挠她痒痒，道：“我们就是在楼下的咖啡馆坐了一会而已，倒被你说的跟去偷情似的！” 齐凤萍咯咯的笑着求饶：“好嫂子，是我错，你饶了我吧！” 程素闹够了，这才放过她，哼道：“看你还敢取笑我！”又重新拿起了土豆削皮。 “我也不是笑你，这不是觉得你和我哥感情好吗！”齐凤萍看着她说道：“你们八五年结的婚，这还有几个小时就九零年了，也叫五六年了吧，感情还好，也是难得。看来嫂子你是真喜欢我哥，难怪当初没结婚就缠着他。” 程素呃了一声，岔开这话，道：“我和你哥也有没好过的时候，当初也闹过离婚，就是这夫妻嘛，都靠互相迁就和理解，多沟通和信任。” 齐凤萍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不说我们，你现在都上大学了，有没有结交到喜欢的对象？”程素问她。 齐凤萍头也不抬，道：“没有。我现在不想谈什么对象。” “还想着过去呢？” “我想过去做什么？就是现在忙着读书，读法律的不比其它，要背的东西很多，我基础也不好，只能死记硬背，也要比其他人下很多功夫。嫂子，我这条路不好走，可已经走上了，我也不想轻易放弃，想着先在这条路上走得稳了，再考虑其它的事吧。”齐凤萍道：“我是没空去谈什么对象。” “但是，有合适的也可以谈着啊，尤其在大学，彼此的校友最容易谈了，又有话题，说不定就有其中命定的人呢，这恋爱结婚，也能一起学习进步。” 齐凤萍摇头：“错了！谈对象恋爱，就要分心，要多想一下人。我不想浪费这点时间，现在对我来说，学业才是最重要的。你也知道，我是怎么才上的大学，这对我来说太艰难了。要是学不出来，就白费了我当年所花的心血。我不但要好好毕业，我还想将来考研究生呢！” 程素讶然的看着她，好半晌才道：“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了。” 齐凤萍自嘲一笑：“在低谷里待过，就不想再步前尘了！” “加油！”程素拍了拍她的肩膀。 齐凤萍耸耸肩，姑嫂默契的不再提这个事，转而说了其他的趣事去。 第1887章 温情满满除夕夜 有齐凤萍帮忙，程素的功夫就轻省了不少，姑嫂两人合力，整治出一大桌子的菜来。 齐建国帮着摆碗筷，又开了一瓶好酒，拿了小酒杯给每人的座位都满上一杯，菜香和酒香混合在一起，叫人满足和馋嘴。 远处，隐隐的有爆竹声传来，程素收拾好厨房，摘了围裙，大家落座，围桌而坐。 “吃饭了！”程素一拍掌，招呼公婆他们，以及小姑子小叔子：“大家吃饭。” “辛苦你了！”齐泰国在她耳边小声说：“整出这么大桌子的菜。” 程素推了他一把。 两人的嘀咕声引来家人侧目。 齐泰国这才笑着拿了酒杯去敬父母：“祝爸妈您们身体健康，年年益寿。” “好，好。”齐父饮了一杯，齐母则是小啜一口。 程素也跟着说了一句祝词。 齐建国两个也有样学样，敬了父母，也敬兄嫂，一家子其乐融融。 “小七，你最小，不要敬我们一杯酒吗？”齐建国逗着小侄子。 齐小七正抓着勺子，把碗里的碎鸡肉丝往嘴里拨，这是程素给他撕碎的，年纪太小就是这样，肉都不能大块大块的吃。 此时听了齐建国的话，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们的酒杯，奶声奶气的道：“我还小，不喝酒！” 齐建国哈哈大笑：“你还知道酒啊？知道是什么味吗？” 齐小七舔着小嘴唇，齐泰国看得有趣，用筷子点了一点，伸过去。 程素连忙制止：“不成，小孩子不能喝，受不得。” “就让他舔一下。”齐泰国道。 “不行。” 齐泰国只得放弃，看着小七道：“只能等你长大再尝了。” 齐小七看了程素一眼，像是挺遗憾似的埋头去吃饭，大家笑成一团。 一餐团圆饭在笑声中结束，收拾过了，这才穿戴了要出去逛那花市。 广城的人喜在过年开办花市，一个个小摊子，卖什么的都有，鲜花和一棵棵的桃花枝等等，也有小贩子卖小吃。 “这人真多。建国，凤萍，你们各拉着爸妈，别走丢了，这要是走散了，也别找我们，直接打出租车回家。”齐泰国对弟妹吩咐说。 “知道了！” 齐泰国把齐小七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骑着，也对程素道：“你也拉着我吧。” “放心，我走不丢！”程素的双眼，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齐泰国一笑：“嗯。我们都不会走丢。” 齐小七对于这对父母又痴缠起来，混不在意，他只顾看着这人来人往，这世界，那璀璨的灯光，让他耳目眩晕，眼睛都不够使了。 一家子在花市入口，拍了一张相片，这才随着人流走进这人海，融入这个城市，随着他们一道笑。 除夕夜，灯光璀璨，时光把人抛，走至江边，不远处，放起了璀璨的烟火，点亮了所有人的笑脸。 “真漂亮。”程素搂着齐泰国的手臂，叹道。 “对啊！”齐泰国一手抱着齐小七，将她搂过来，在她头顶上亲了一下。 巨大的烟火如花绽放，温情满满，又是新的一年将至…… 第1888章 今晚我服侍你 从人潮涌涌的花市回到家中，程素他们都有收获，入香随俗的买了些鲜花和寓意着吉祥的橘子树回到家中摆放，要进家门的时候，邻居听到动静出来，送了他们一盘过年的自家里坐的油炸小吃。 齐小七早就累得睡着了，程素让齐泰国把他放进房里的小床，又让早已疲惫的公婆各自洗漱休息。 房子三个房，不算大，这过年住下，就只能各自挤一挤了，齐建国和齐凤萍都大了，不可能共住一个房，这两天，都是父子母女分开住的。 所以，程素觉得齐小七再是有记忆的也没办法，这在过年，只能买了一张小床放在房里，让他自己睡。 洗漱好，齐泰国早就在床上等着她了，程素的脸一热，有点不自在。 走到梳妆台前拍好水乳的上床，齐泰国把她一扯，程素就扑倒在他身上。 “你好歹轻点。”程素瞪他，手脚并用的上床。 齐泰国笑着在她耳边道：“一会你可该说重点了。” “讨厌！”程素努了一下小床的方向，道：“小心他醒了。” 齐泰国看过去，脸一绿，道：“没事，我刚刚看过，睡得跟死猪似的。” 大胆，出言不逊。 程素立即不客气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道：“大过年的，说什么混账话？会不会说话了你？” “哎哟，我这张臭嘴，该打，该打。”齐泰国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腆着笑脸认错：“老婆，我错了！” 程素哼了一声，躺下来，还没说话，齐泰国就压了上来。 “哎呀，你好沉。”程素推他。 齐泰国撑起，看着她道：“为了深刻认识我的错误，老婆，今晚我好好的服侍你！” 程素挑眉：“怎么服侍啊？” “这样！”齐泰国拉过被子，将两人盖起来。 “灯。” 一只手伸出来，乱摸着，好容易才摸到床头的开关，摁掉，屋内漆黑一片。 安静的房内，瑟瑟索索的，有些压抑的呻吟声从被子里传出来。 “齐泰国，那里，不行啦……” 一会，又有别动的声音传来。 又一会，是嘤嘤的哀求，还有紧咬着牙关的，不让自己闹出声的压抑。 齐泰国翻开被子，在黑暗中看着身下的人，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就是这样难得的压抑，大大的刺激了他，让他欲罢不能。 “快点吧！”程素自己也按捺不住，抱着他的后背哀求。 齐泰国再忍不住。 忽然，小床那边，传来一声动静，吓得两人都僵住了。 程素吓坏了，身下一缩，齐泰国也没忍住，全交代了出来。 小床，也没什么动静了，只是大床上的两人，在黑暗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发懵，忽然都笑出来。 程素一捶他，齐泰国压在她身上吃吃的笑。 “我要换大屋。”程素磨牙。 老天啊，这样的感觉太郁闷了，她要赚多多的钱，换大大的房子，隔音还要弄得好好的，想怎么做怎么做，想怎么放声叫就大声叫。 第1889章 九十年代到来 一九九零的大年初一，自这一天，正式踏入九十年代初期，程素一大清早就被人叫醒了。 叫醒她的不是身边的人，而是她家早慧的儿子齐小七，人家爱干净，要拉尿了，不然得拉在尿片上，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程素半眯着眼，只得认命的起身，带他去尿尿，回了房，又想往床上躺着睡个回笼觉，齐小七拉着她的衫尾道：“饿了。” 母子俩你眼望我眼的，程素最终败下阵来，再次认命的打着呵欠拿出他的奶瓶，先给他冲了一杯牛奶塞过去。 “只有这个？”齐小七实在不想再吃奶粉了，虽然这味道喝起来还行，可他要长大了，大人还喝什么牛奶。 “先顶着肚子，牛奶补钙并且补充营养，对你身体有好处，喝掉。”程素指着他道：“这可都是金贵东西，穷人家的孩子，还喝不上呢，少给我嫌弃了！” 她倒不是忽悠齐小七，这穷困人家里的娃，别说奶粉了，喝个粥水吃番薯长大的，也不在小数。 齐小七抿了下嘴，吮起来，为自己好的，还是喝了吧，省得她又要啰嗦。 程素这才满意的点头，想着既然都起了，又是新年，干脆就洗了脸换好衣服，准备一天的早饭，并冲好茶放在客厅里。 正在厨房忙碌着，腰上就被人搂着了，齐泰国从她身后凑上来：“孩他娘，新年好！”又啵的一声亲她一口。 “新年好，快去洗脸吧，口臭死了！”程素嫌弃的推开他。 齐泰国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这才走出厨房，遇上老爹，呵呵的笑了下。 做好早饭，一家子都起来了，相互拜年，程素又给公婆敬茶，教着齐小七拜年，小家伙得了好几个红包。 “今天大年初一，我们就在家里拍个全家福吧！”程素看大家都穿着新衣，精神爽利的，便笑说一句。 “那好，可谁帮我们拍啊？”齐凤萍道。 “自动定时都行。”程素的相机有这个功能。 听说要拍照，齐父他们特意重新梳了头发，装扮一番，人人都以更光鲜的形象聚到镜头跟前。 全家福拍好了，程素他们又拍了一家三口的，两夫妻的，这胶卷就用去一卷。 “你们什么时候去程家拜年？”齐母问程素。 程素道：“年初二再去，今天我们一家子就出去逛街吧，看电影逛公园都行，去逛商场也可以。你说呢？”她看向齐泰国。 “无所谓，都看你的安排。”齐泰国道。 程素就道：“那我先打个电话给老爷子拜个年，说我们明天再过去。” 两家其实相隔也不远，只是年初一不去别人家，程素这做干女儿的，初二去，完全是当走娘家一样了。 给程家去了电话，又给自己娘家去电话拜年，齐小七还认认真真的捏着话筒，给程母说祝词，把电话那头的程母逗得眉开眼笑的，别提多欢喜了。 处处都打了个电话拜年，一家人才又齐齐出门，逛街逛公园，完了就回家喝茶说话，过年就这么着了。 第1890章 兴旺之家 大过年的，程家十分热闹，人都十分齐全，就连在部队里的程家升也休假回来了，大宅子里闹哄哄的，热闹非凡。 程老爷子坐在太师椅里，穿着一身暗红的唐装，精神爽利，捋着白胡子笑呵呵的受了程素他们的磕头大礼，又送上了厚厚的红包，便拉着齐小七好一番说话。 眼下程家，除了应小雅肚子里那尚未出生的小公主，就属齐小七年纪最小了，这一老一小在对话，偏偏齐小七是个早慧会说话的，有板有眼的，叫人十分喜欢。 这不，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老大程耀光也对小家伙赞赏有加，又对程素说：“小小的孩子，就这么正经，装个小大人，你们这是怎么教的？孩子嘛，就该有孩子的天真，别教成小老头样了。” 程素和齐泰国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一丝苦笑，他们也很冤枉，真没教，而是这孩子…… “这挺天真可爱的啊，大哥，您是在官场待久了，看谁都严肃正经。”程耀耀一把抱起齐小七，笑着道：“三舅舅带你看三舅的珍藏好不好？都是有历史的古物哦，可珍贵了。” 古物？ 齐小七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 “哎哎，老三你就别整了，这大过年的，孩子小，你那些古物，也不知有没邪气，别带他去。”程大嫂不同意，对齐小七道：“来，大舅母给你拿点心吃！” “大舅母，谢谢您。但我一会再吃，我要跟三舅看宝物。”齐小七紧紧的搂着程耀耀的脖子不放手。 程素和齐泰国再度对视一眼。 “去吧去吧，小七啊，你三舅的东西，可都是古董，看中哪个你尽管求他送了你，将来等你长大，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了！”程耀祖笑着说道。 程家老三说是搞学术研究的，其实就是一考古的，多年收藏的宝贝，也能开一个小小的展示会了。 “我不要，我就看看。”齐小七说道。 众人都笑起来，指着他说实诚。 “走走，我们别管这些大老爷们，打麻将去，小素，你会打么？”程大嫂拉过程素问。 “会一点。”程素笑说。 “那正好，素素，你帮我看牌，我刚学，输了好多给嫂嫂她们！”应小雅连忙扯过程素。 “不会吧，你这可是两双眼睛看着，还能输？”程素打趣的看了一眼她的大肚子，都说孕妇打麻将，十有八九都会赢的呢。 应小雅摸了摸肚子道：“女生外向，都不向着我，向着嫂嫂们了，帮着她们搂钱呢！” 她这话是玩笑话，可程家的几个嫂子却高兴得很，笑着道：“现在输点，将来等贝贝出世了，我们这做伯娘的，十倍的给她。” 应小雅这一胎是个女儿，都不是秘密了，程家的孩子，鲜小有姑娘，所以大家对她这一胎十分期待，知道是女儿，也是十分高兴的。 而程家家大业大，几个兄弟感情和睦，平时就拧成一股绳，也都有出息，妯娌间相处也融洽，没有那勾心斗角的事出现，对于应小雅这小许多岁的小弟妹，也是只有喜欢的份。 程素笑看着几人笑闹，心道，这才是一个大家该有的气氛，教养得好，家族也才兴旺。 第1891章 笃定 程家里，分了两个阵营，男人们在一边喝茶说话，谈生意，谈官场，而女人们，则是牌桌上过招，一边也说着家长里短，一屋子热闹不已。 齐小七跟着程耀耀回来，小样儿闷闷不乐的，程素看了就把场子给回应小雅，问他怎么了。 “是不是三舅舅没给你看上的啊？你说看上了那个，回头舅母给你拿来。”程三嫂子笑着说。 “哪啊，我都给他一块古玉了。”程耀耀叫冤，道：“他还说我今年得的那幅王羲之的字是假的咧。” “哦？小七你还知道什么假不假的？”应小雅问。 程素也看着他，齐小七想说话，她就道：“他瞎说呢！” 齐小七低着头。 这回，男人帮那边，让程素过去一道说话。 程素就抱起齐小七，走过去客厅那边，齐小七道：“那幅字是假的，三舅他上当了。” 程素脚步一顿，看着他，小七的眼里透着认真和坚持，便道：“你又忘了我的话了？” 齐小七皱起眉。 “好了，妈妈回头也去欣赏一下那字画，再跟你三舅说。”程素亲了他的额头一下。 齐小七叹了一口气。 “一个臭屁孩，叹什么气。”程素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齐小七说：“真累啊！” 程素差点没憋住，哄笑出声。 带着儿子加入了男人帮的谈话，叫她来也不是别的，而是说起这来年发展，齐泰国主张让她也来说一说这个人见解。 “平时我听你说的好像都挺有道理，也和大哥他们说说。”齐泰国接过小七放在自己的腿上道。 “……早在八十年代的时候，随着工业商业发展，这前来打工的，越来越多，这一年到了，带着钱回去的老乡们，估计都成老家里的有钱人了。想必这过了年，会更多的人涌过来，毕竟大家都想发财，而这边就是机会。”程素说道：“人多了，人的性格品行都是参差不齐的，本地管理跟不上，自然也就出现偷呃拐骗的事了。” “至于九十年代么，人多，经济就会跟着发展，毕竟衣食住行，是相辅相成，有其中一条生活链子在的。”程素想了下，笑道：“所以这估计是下海捞金的最好时机了，改革开放都十多年了，现在各个体系也已经渐渐的趋向成熟了，商机无限，有点小聪明的都知道稳抓机会，更别说这已经在商海中的商人了。就这么看着现在的发展趋势，未来十年，会是经济飞速发展的一年。” 论经济的飞速发展，其实就是九十年代到千禧年中期那会，不说广城这样的大城市，全国都在同步发展。当然了，大城市的吸纳肯定要比其他小城市更要好一些，所以广城的变化，也会很大很大的，尤其是在九十年代后期。 但发展的同时，这治安也要差一点，尤其是在这初期，黑道帮派的横生，还有小偷扒手抢劫的，也是多得很，人人都闻贼色变。 “那你说，咱们这块生意，是要往那边走？”程耀宗看着她问。 “不都在走么，房地产，二哥，做好了这一块，比什么都强，有地只管买下。”程素道。 程耀宗和程耀光对视一眼，都在挑眉，她是不是太笃定了？ 第1892章 瘆人 程素也没和这几个哥哥透露太多，毕竟历史进程都有它命定的走向，她已经插手其中一部分，也不敢插手太多，免得老天会看不过眼。 她向来觉得，有些事不该是自己去插手的，随意改变命定的东西，是要遭受其中的代价的，而那样的代价，她程素能承受吗？ 程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这样就挺好，她只要赚点钱就好了。 程耀宗他们也没追问程素所以为的笃定，只说出自己的一些看法，程素知道未来的进展，不时插口两句，倒也没引来多大的怪异。 在程家逗留了一天，到了傍晚，又到外头酒店去吃团圆饭，餐桌上，又是乐也融融。推杯换盏，最高兴的莫过于年纪最大的老祖宗程老爷子了。 有什么比得过儿孙满堂，欢喜团聚的呢？老人家不都喜欢这样热闹的吗？ 饭后，程素他们才回家去，路上，程素对齐泰国道：“我回来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逆天了，未来有些事，我们还是别透露太多才好。” 齐泰国看她双眉皱起，便问：“有什么不对的么？” “也不是不对，就是觉得，命运的走向，该有它命定的，不希望由我来改变！”程素抿着唇道：“老天爷不会让人任意逆改它的意思的，要是激怒了它，那代价，我们承受不起！” 重生一回，她始终对这些东西保持一股敬畏的心。 齐泰国看她郑重的样子，便点了点头。 齐小七则是看着她，眼睛露出一些疑问。 程素捏了他的脸蛋一把，没多说什么。 而在程家，几兄弟也在谈话。 “今天看小素那笃定的样子，嘶，大哥，我怎么有点瘆得慌的感觉呢？”程耀宗道：“你们内部的信息，理应也不会泄露出去吧？不是说也才刚定下。” 程耀光身为一把手，对于未来的一些发展规划，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他也没和程素说吧，可今天这谈话，程素所说到的内容，竟然能和程耀光所透露出的能对上。 这，这不是挺未卜先知的么？ 程耀光当时也挺震惊的，但他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道：“有些人，对于生意触角比较灵敏，她这样聪慧，对此有独特的见解看法，也不算奇怪。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别大惊小怪了。” 程耀宗看着他道：“我就不信你不惊讶。” “她聪明嘛。”程耀光咳了一声，道：“所以你以后可以多和她合一下意见，尤其是房地产这一块。” 不用他说，程耀宗自己也有这个意思，他不是霸道的人，也不会觉得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只要是人才，只要话是对的，他都会采纳。 “老三？老三！”程耀宗瞥到老弟，不禁吼一声：“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程耀耀道：“今天我带小七去看我的珍藏，他说我十月收的那幅字画是假的。” “小孩子说的话，你也放心上？”程耀宗翻了个白眼。 程耀耀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但他却道：“可是，小素也说是假的，让我再去找人鉴定一下真迹呢！” 程耀宗一愣，那瘆人的感觉又浮了上来，真是奇了怪了！ 第1893章 你就帮着你媳妇 过年都是你来我往的各处拜年吃酒，但今年程素他们在广城过年，倒是少了好多这样的应酬，可程素觉得这样正好，她可以和齐泰国待在一起，多点两人相处的时间。 至于齐父他们，有齐建国和齐凤萍带着到处去玩，逛公园什么的，或者就在家里待着，说说话。 他们去玩，程素就和齐泰国带着儿子在家，或者去程家坐坐，陪一下程老爷子，时间一下子就过了。 初五，齐凤莲一家子来到广城拜年兼玩耍，按他们的话说，也没来过这个大城市，趁着过年就来耍耍，也顺便认个门，免得到时候程素他们搬到了广城，来走亲戚都认不得门呢。 齐建国去火车站把他们接到家里来，见了面，又是各种拜年发红包，坐在家里说话。 “爸妈你们不在，我也没回老家去拜年，就先来了广城那边，二叔那边，打算以后再给他们补上一份年礼了。”齐凤莲说道。 齐母就道：“你这再婚，也是头一年，这也得送一送，回去后，有空就去走动一下，省得人家说你没本心，亲二叔也不去拜年走亲戚。” 楚长兴道：“那我们回去后，就回老家拜年吧，反正自家铺子什么时候都能开。”他又看了程素一眼，道：“也得去亲家母那边走亲呢。” 也是，程素娘家，这么近，回去了，大过年的也该去走个亲戚，常联系了，感情才好。 “嗯。那我们耍几天再回去！”齐凤莲笑言。 齐母心里泛酸，对方也没人来探自己呢，但她没敢说出口。 程素则是心里熨帖，这个新姐夫，倒挺会做人。 一家五口，来玩也没问题，问题就在住处，程素他们家太小，只能去住宾馆酒店了。 “要不，打地铺也行，去住宾馆，总不太像样子。”齐母说道。 打地铺，这大冬天的，打什么地铺？不得冷傻了。 “妈，宾馆住得舒舒服服的，睡什么地板？这夏天都不像样，何况这大冬天的呢？这两天又下雨了，阴冷得很，打地铺，肯定得感冒。而且这宾馆就在家附近，走动也挺方便的。”程素失笑道。 齐泰国也帮腔：“对啊，住宾馆，有床有被子，挺舒服的，睡地板得生病了。” 齐母的嘴抿了一下，没说什么，只在心里嘀咕，你就帮着你媳妇了！ 齐凤莲说道：“妈，住宾馆好啊，我们来的时候也定了是要住宾馆的。这人多，家里哪挤得下？泰国，我们就住宾馆吧。” “对的，住哪都行，主要是来探望岳父岳母你们，大家聚一聚。”楚长兴也笑着道。 “那行吧！”女儿女婿都这么说了，齐母也无话可说。 程素便对齐泰国道：“回头我去把房间定了吧？” “我去吧，外面下雨，冷得很，你在家待着！”齐泰国哪里愿意她去，自己揽上身。 程素想了下，都行，便道：“那定了就回来，我们出去吃饭。” 人太多了，在家吃饭，哪做得来？ 齐泰国出去定房间，程素看齐小七打呵欠，就先带他午睡。 第1894章 今天我都是你的 齐凤莲他们一家的到来，就表示着安静消失，随之来的是闹腾。 这大姑姐来了，又是第一次来，总要带着四处转转吧？但他们来的时候，年已过了几天，而年初六，是齐泰国待在广城的最后一天。 齐泰国留在广城的日子太短了，才那么短短几天，程素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呢，她还没和齐泰国处够。 所以她不想浪费这点时间，想要两个人相处着，便推了陪伴大姑姐他们游玩的行程，让两个小叔小姑陪着去玩。 齐凤莲得知大弟明天就要回部队了，也暗怪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这一家人相聚的时间太少了，就想着在家，大家一起坐着说说话也好，就连齐母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现在不是在清城，齐泰国是在珠城的部队里呢，平时想见一面都难。 但齐凤萍他们知道嫂子他们的心思，愣是带着大家出去游荡玩耍，连齐小七都不放过，让程素和大哥过个二人世界。 齐小七却不想出去，眼巴巴的看着程素，说宁愿去程家里陪老爷子，看三舅那些古董。 程素应了他，等家里人出去了，她就和齐泰国带着齐小七上了程家，把儿子放在那后，两人溜了出来。 “总算是有个咱们独处的时间了！”齐泰国牵着程素的手说道。 程素兴致不高：“是啊！” 作为枕边人，她的情绪如何，齐泰国如何不知道？这一听，就听出了她这落寞。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齐泰国看着她问。 程素看他一眼，低下头道：“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在家里陪着我们了，明天你就要走！” 齐泰国心里一疼，故意取笑她：“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一对儿女，两个宝宝呢！” “什么？” “你现在，不就像个撒娇的宝宝么？”齐泰国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 程素嗔他一眼：“讨厌，人家明明伤心来着。” “不是有一句话说，离别就是为了下一次的重聚么？别伤心，我们还会重聚的呀！”齐泰国道。 他不说这话倒好，一说，程素更觉得郁闷和难过，一下子就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蹭着。 她舍不得！ “好了好了。”齐泰国拥了拥她，说道：“这大街大巷的，抱着像什么样，人家可要笑话你了！” “随他们笑呗，我抱我老公还犯法了？”程素闷声说道。 “那总不能就在这抱着不放吧，咱们的时间有限。”齐泰国提醒她，道：“虽然我也喜欢你抱着，但在这里，冷还不说，又不能怎样。” 这言外之语…… 程素推开他，瞪他一眼。 齐泰国笑起来，摸了她的脸一把，问：“今天，我都是你的，现在只有我们夫妻，你说，想去哪耍？我陪你!” 程素摇摇头道：“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和你静静的在一起！” 在外面，再热闹又如何，都不如两人安静的在家待着，什么也不说也行，只要两人相伴着在一起。 “那我们回家！”齐泰国拉起她的手，向家里走去。 第1895章 在床上正经个什么劲儿 家是怎样的存在？ 就是温暖的，可以放任自我束缚的地方。若有你钟爱的人，哪怕就这么什么也不说，静静的在家里坐着，也会觉得心里满足自在。 沙发上的两人，相拥着，唇舌交缠，恨不得都要把对方融在自己的体内。 齐泰国扯开她的衣服，唇移到她的脖子上啃咬着，一手用力的扣住她不住地往自己怀里压。 “进房吧？”程素被他逗得浑身发软，眼里也沾上了丝丝的情欲。 这么几天，虽然两人也有恩爱亲热的时候，可碍于齐小七的存在，还有家里人，两人都不敢放开，所以即便是亲热，也总有些意犹未尽和不达意的感觉。 这会，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正好，自然就想放开彼此，好好地爱一场。 齐泰国顺从的抱起她向房里走去，一脚踢开门，又用脚关上，三步并两步的，两人很快就倒在了床上。 或许是因为没有了顾忌，又或许因为将要分别，程素怎么都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不住地向上拱去，热情似火。 “你真热情。”齐泰国微微抬头，低头看着她水润润的唇，眼神透着缱绻和缠绵。 程素画着他的胸口，故意挑逗他：“你不喜欢吗？” “喜欢。你怎么样我都喜欢！”齐泰国又压下去。 喜欢她愉悦却又压抑着不敢放声纵情的样子，也喜欢她现在无所顾忌狂野的样子，还喜欢她泫然欲泣，低低哀求的样子。 她有千百面，每一面，齐泰国都喜欢。 这是他妻，他的爱人，他儿子的娘。 没有理由不喜欢。 窗外面，天气低沉，阴雨又淅淅沥沥的洒下来，寒冷得让人直发抖。 而房内，却是一片春意，暖融融，尖叫声，低吼声，交织而起。 云雨收起，齐泰国拥着程素，把被子盖住两人，面对面的侧躺着对望着。 “舒服不？”齐泰国画着她的唇问。 程素一脸娇羞，娇嗔着捶了他的胸口一把。 “说嘛，喜欢这样，还是喜欢前几晚我们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那样？”齐泰国再问。 程素嗔他：“你就不能正经点？” “你也常说我们是两口子，再说了，在床上，正经个什么劲儿？”齐泰国轻嗤：“你喜欢床上正经啊？” 程素白他一眼：“讨厌。” “说嘛，快说，我想知道！”齐泰国把脚压在她的腿上，用力的夹着。 “哎呀，你沉死了！”程素挣扎了下，道：“都喜欢，行了吧，我都喜欢，快放开。” “不放。这么着，你才不会冷！”齐泰国像个霸道小孩似的。 真是被他打败了，程素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只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把脚放在他的腿中，确实挺暖的。 “你这明天走了，我又要独守空房，孤枕难眠了，也没人给我当暖宝宝了！”程素戳着他的脸嘟起嘴道。 齐泰国失笑起来：“傻丫头，我还不是一样？我是男人，火气只会比你更大，叫我漫漫长夜怎么办？” “对啊，我还有齐小七陪我呢，你自己一个人，啧，好可怜哦。”程素一笑。 她这话一落，齐泰国的脸色却变得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