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史奇观》 第一回 云雨时今朝演说风月事千古传流 第一回云一雨一时今朝演说风月事千古传流 诗曰 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 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 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 地下若逢陈后主,岂宜重问后一庭花。 这八句诗,是唐朝李商隐题《隋宫》的诗。这隋炀帝,历丽一婬一一情一放志,荡营东宫,显仁宫发大江以南,五岭以北,奇材异石输之洛陽,又求海内嘉木异草。珍禽奇兽多实园苑。一自一长安至江都,置离宫四十余所。所在有留香草。又筑西园周二百里其内为海,周十余里为方丈,蓬莱瀛洲诸岛,台观、宫殿,罗络山上,海北有龙鳞渠萦行注。海内缘渠作十六院,门皆临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之堂殿。楼观穷极奢华,宫树至冬凋落,则剪彩为花,叶缀于枝条,一色一变则易以新者,常如陽一春一沼内,亦煎彩为芰荷,菱茨乘与临幸则去,永面布之十六院。竟以声华一精一丽,相高求市,恩龙上好,以夜月后宫一女一数千骑游西苑,作《清夜游曲》于马上奏之。穷极奢华,后世莫及。帝尝临境一自一照,曰:“好头颈,谁当砍之。”后为宇文化及弑于江都,富贵终为他有。后鲍容题一绝,以叹之。诗云 柳塘烟起日西斜,竹浦风回雁美沙。 炀帝一春一游古城在,旧宫芳草满人家。 又刘沧经炀帝行宫,亦题一律,以叹之,诗云 此地曾经翠辇过,浮云流水竟如何; 香消南国美人尽,怨入东风芳草多。 绿柳宫前垂露叶,夕陽江上浩烟杷; 行人遥起广陵思,古渡月明闻桌歌。 话说为何今日,说起这段话儿来,咱家今日不为别的说,只因元朝至治年间,钱塘地方有一小秀才。这个小秀才,不说他便休要说他,不打紧有分叫,不周山柱倒,钱塘水逆流,正是 看取汉家何事业,五陵无树起秋风。 毕竟这秀才姓甚名谁,作出甚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隋炀帝也为风流,这个小秀才也为风流。 第二回 玉楼人中途相遇小安童随后寻踪 第二回玉楼人中途相遇小安童随后寻踪 集唐五言律 寒食江村路,风花高下栽;江烟轻冉冉,竹日净晖晖。 传语桃源客,人间天上稀;不知何岁月,得与尔同归。 话说这个小秀才,姓梅,双名素先,字彦卿。年只一十八岁。因他惯一爱一风月中走,一自一此人都叫他做浪子。今日且把他,来当做浪子相称,说这浪子父亲,他也曾做到谏议大夫。为因恶了铁木御史,奏闻英宗皇帝,罢归田里。不几年间,夫一妇一双亡。这谏议大夫,在日曾抱一个侄一女一作继一女一,如今已年十六岁了,叫做俊卿,与这浪子如嫡亲姊妹一般,在家只有二口。 一日,正是清明佳节,你看乍雨乍晴,不寒不暖,遍树黄莺紫燕,满阶柳绿桃红,真个好景致也。那浪子对着妹子道:“吾今日出去,闲耍一番便回。”妹子道:“随着哥哥便了。”浪子随即整了衣巾,唤陆珠、晋福两个跟随,别了妹子,出得大门,往东走来。你道好不作怪,正是 有缘千里相会,无缘对面难逢。 只见红红绿绿的一群走将过来,你道是甚一色一样人。这个是王监生家扫墓,许多一妇一人穿著新奇时样的衣饰,浓抹淡妆,走到这个所在,两边恰好遇着。浪子回避不及,站在阶侧,却又偷眼瞧着。内中一个穿白的一妇一人,近二十多年纪,眼横秋水,眉插一春一山,说不尽万种风流,描不出千般窈窕,正如瑶台仙一女一,便似月里嫦娥。浪子一见,神散魂飞,痴呆了半日。一自一想道:“世上不曾见这一个一妇一人,可惜不做我的娇妻好心肝,这一条一性一命儿,却遗在你身上也。”晋福哼哼地暗笑,道:“吾们相公,今日又着好也。”浪子道:“陆珠,你与我远远随去,打听一番,这是甚的一家,访问端详,得他拜了一会儿,便死也休。”你道陆珠是谁?这陆珠年只十六岁,生得俊俏如美一妇一人,最是乖巧聪明。浪子十分一爱一他,如夫一妇一一般的。当下陆珠应道:“相公说的话,我便去。”不多时,却早转来。浪子道:“陆珠,你访的事怎样?”陆珠道:“告覆相公,这起宅眷不是别家,是西门王监生家。这个年幼穿白的,就是监生娘娘。因去北门外拜墓,在此经过。他这跟随的小厮,曾与我做个同学朋友,说的是真。我又问他,这个老妈妈是谁?他说是一女一待诏,吾家娘娘平日极喜他,一刻也暂离不得的。吾又问他妈妈姓甚名谁,他道姓张,住在南湾子口。却又不曾与他说甚,不知相公怎的意思。”浪子道:“你也道地。”陆珠道:“依着陆珠说起这个关节,都在张婆子身上。”浪子道:“你也说得是。吾且回去,再作区处。”当时三人,即便回来。正是 数句拨开山下路,片言提起梦中人。 毕竟后来不知怎生计较?且听下回分解。 好一个陆珠付为中军谋主,去得,去得。 第三回 李文妃观阳动兴张婆子拾柬传情 第三回李文妃观陽动兴张婆子拾柬传一情一 集唐五言二绝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容一色一朝朝落,思君君不知;欲识怀君意,明调访楫师。 却说浪子走到家中,妹子接着,讨午饭用毕,又讨茶吃。浪子对着妹子道:“向久不曾篦头,明日要唤一个待诏来。外边有个一女一待诏,倒也是好。”妹子道:“哥哥,随便。”两个各一自一归房。当日无事。 次日早饭毕,浪子着陆珠去唤张婆子来,说话间,早到,相见毕。张婆子便走到房中与浪子篦头,两个言三语四。说话中间,浪子道:“西门王监生家,你可认得么?”婆子道:“王相公娘娘叫李文妃,一刻也少不得我。昨日扫墓请我同去,怎么不认得,不知相公问他怎的呢?”浪子道:“问他一自一有原故。”婆子急忙篦头毕,又道:“相公问他怎的?”浪子便取出五两重,一锭雪花细丝,摆在桌上,道:“送与妈妈的。”婆子道:“相公赏赐,老身怎用许多,决不敢受。”浪子道:“权且收下,有事相恳。倘得事成,尚有重谢哩。”婆子即便收起道:“相公有甚事干,老身一力承当。”浪子道:“昨日见了李文妃这冤家,魂灵儿都随了去,特请婆婆计议,怎能够与他弄一会儿,相谢决不轻少。”婆子听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嘻嘻的道:“相公真个要他么?”浪子道:“真的。”婆子附耳低语道:“只是这般这般,便得着手。”浪子首肯,再三道:“事成后,当重谢妈妈。”那婆子话别去了。当时浪子带了巾,穿了上一色一衣服。足踏一双朱红履,手拿一柄湘妃扇,挂了一个香球。叫了陆珠,飘飘扬扬竟到王家门首经过。 却说李文妃年纪不多,更兼是一性一格聪明,更好戏耍。那时分还是清明节候,街中男一女一往来不绝,文妃便在门首侧屋重挂了珠帘,请着张婆子与几个丫鬟,看那南来北往的游人。正见浪子走过,生得真好标致,装束又清艳,心里却有几分一爱一,也便对婆子道:“这个小年纪的,想是甚家贵宦公子。”婆子乘机道:“这个秀才,便是梅谏议的公子,年方十八,甚是有才,老媳一妇一也在他家往来,知他惯一爱一风月,见了一妇一人,便死也不放下。”文妃道:“想是少年心一性一,都是如此。”婆子道:“正是。”文妃听罢,半晌不语,不知想着甚的去了。口问心,心问口,想到:“有这样可一爱一的小官家,娇滴滴的与他被窝里,搂一会、抱一会、弄一会,便一爱一杀了,我这丈夫要他甚的?”婆子道:“他说认得你哩。”文妃笑道:“秀才家要说谎,哪里认得吾来?”婆子道:“便是前日扫墓见来。”文妃道:“他可说甚的么?”婆子道:“他说你标致,世间罕见没有的,可恨我没福,却被王家娶着了。”文妃笑道:“不是他没福。”婆子道:“不是他没福,是谁没福?”文妃含笑不语。少顷,文妃又道:“他可问我甚的?”婆子道:“他问你一性一格何如,年纪许多?我道人家内眷,不好对他说得。”文妃道:“就说也不妨。”婆子笑道:“不瞒你,吾实对他说了,说你一性一格聪明,年止十九岁,他道可一爱一可一爱一。”文妃道:“男子汉最没道理,不知他把我想着甚的去了。”当晚收帘进去,一夜睡卧不着。想道:“怎能够得他这话儿,放在这个里,抽一抽也好。” 次日早饭毕,婆子也到。又挂起珠帘,两个坐定。只见浪子又走过去,今日比了昨日更不相同。又换了一套新鲜衣服,风过处,异香馥馥。那一妇一人越发动火了,又一自一想道:“我便一爱一他,知他知我也不知呢?”那一妇一人因为这浪子,却再不把帘子来收,从此连见了五日,也不在话下。 那帘子对门,恰有一东厕,一日,浪子便于厕中,斜着身子,把指尖挑着麈一柄解手,那一妇一人乖巧,已一自一瞧见这麈一柄,红白无毛,长而且大。不觉陰一户兴胀,騷水直流,把一条裤儿都湿透了,便似水浸的一般。两眼朦胧,香腮红蒙,不能禁止。浪子便了,临行袖中,不觉落下一物,他也不知,竟走了去。婆子便揭开帘子拾了这物,道:“原来是甚书柬,却落在此。”反复一看,却没有封皮。拿过与文妃,道:“娘娘,可看一看,若不是正经书柬,省得老媳一妇一,又到他家还去也。”文妃接过手来打开看时,不是甚书,却是一副私书,就送与文妃的。正是 故将挫王摧花手,来拨江梅第一枯。 当时有曲名《殿前欢》为证 才出门儿外,早见了五百年;相思业债,若不是解裤带,露出风流态。这冤家怎凑满怀,更着那至诚书撒尘埃。拾柬的红娘,右针线儿里分明游玩。只见他素一性一聪明,那时节愁闷心变。 毕竟后来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李文妃也是一个一妇一人,不知这婆子也是一个一妇一人,所云便成绝笔。 重痴云:“恨不得共枕同床也,在跟前站站儿也是好。”若云: “又恐站在跟前,那时共枕同床哩。”潘卿又为之妙。 第四回 春娇定计在桑间婆子遣书招玉郎 第四回一春一娇定计在桑间婆子遣书招玉郎 集唐: 人生争望四时景,看月连娟恨不开; 世上农花和地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不是一爱一花如欲死,只恐花尽老相催; 今夜书斋好明月,嫩芯商量细细开。 话说文妃接过一看。你道上写着甚的书,道 素先再拜,奉达文妃: 可人妆次,前往中途,遥接尊颜,恍疑仙子,猿马难拴,千金之躯,虽未连袂,而夜夜梦陽台,久已神一一交一一矣。幸唯不弃,敢走数字相闻。 文妃看毕,一自一思道:“他也有我的心哩,不枉了我这番心肠。”便把书儿藏在袖中,对着婆子道:“没正经的。”婆子笑道:“想是哄我。待吾再与别个一看。”便来袖中取那柬帖。文妃抢任,死不肯放,道:“婆婆,这里不是说话去处,吾与你到房里去,那时还你。”两个拖拖拽拽走到房里去。文妃却唤走使的都出去,只留一个心腹使一女一一春一娇,与那婆子三人立着。文妃道:“我有心腹事对你两个说,你若成得,一自一有重赏。”两个道:“你说出来,却是喜的。”文妃道:“这个梅相公,吾也看上了他,他也看上了我。这封柬帖,是一封私书。”婆子对着一春一娇道:“这事有何难处?但要重重赏赐吾两个,保你成就。”文妃道:“干娘,只依着你便了。”婆子道:“他既有这封书,娘子可写一封回书,约他一个日期。只是一件,没有门路貂来,是怎么好?”一春一娇道:“不妨,后门赵大娘,只有一女一儿两口,便是藏得的,近晚留在房里,与娘娘相会,却不是好。况这赵大娘,平日又是娘娘看顾的,把这一段一情一由,与他说了,再把四五两银子与他,保着无辞。”婆子道:“这个却好。”文妃道:“既然如此,你便与他说。” 一到赵大娘家里,只见大娘手持银钗,一股坐在那里沉吟。一春一娇向窗前叫一声:“大娘!你在这里看那钗何用?”大娘说:“吾娘一女一二人,做些一女一工不能过活,谢娘娘时时周济,愧没甚相报,不好再去缠他。今日缺少鱼菜,要将此钗去当,所以沉吟。”一春一娇就笑道:“凑巧,凑巧,吾有些银子,借你用何如?”便将五两银向桌子上一丢。赵大娘忙说道:“你那里来的?”一春一娇抱着大娘耳朵,轻轻说道:“如此如此。”大娘思量了半晌,说道:“不妨,只是银子不好受得。”一春一娇把银子向大娘袖中只一推,连忙便走回来。微微笑道:“娘娘他已应允。他道平日得了许多看顾,今日怎么好受这个银子呢。是我再四推与他,只得承受了。”文妃道:“好个干事的丫头,后日好好寻一个丈夫与你。”一春一娇笑道:“相公吾也瞧见了几次,也一爱一他几分。后来倘有一点半点,娘娘不要吃醋,便是赏赐了。”文妃道:“小丫头,休要弄舌。”遂取金凤笺一方,写道 妾李氏敛衽百拜,奉答彦卿郎君尊前: 人生欢乐耳,须富贵何为,妾命薄,天不我眷,不以妾与郎君作佳儿一妇一,顾态俗子拈酸作对,岂不悲耶!一见芳容,不能定一情一,适读佳翰,惊喜相半,期约在后日十三夜,与君把臂谈心,莫教辜负好风光也。 谨奉香囊以示信。 写毕,用着娇娇滴滴的手儿,去拿着风风流流莺莺烧夜香囊儿,并做一对,又取出白银四锭与那婆子,道:“这个权做买茶吃。你去对梅相公说道:『你也有心,我也有心。后日吾相公入郡去友家祝寿,可来一会。』”婆子道:“感谢许多银子。我一自一去传付与他。”话毕一自一去了。文妃又买了一春一娇。一自一去睡着闭了眼。想道:“好冤家,得他来把那好卵儿放在里,再不许他停顿。直弄杀他便了。”想了一会,把一个枕头儿拥定,亲一会。一牝一一户发痒,着实难熬,又勉强按定。那日王监生不在家里,在朋友家饮酒。直至二更方回。那一妇一人熬了半日,正待丈夫归来,扫一个兴。不意丈夫吃醉,行不得了。一妇一人把这柄儿含一会,咬了一口,一自一家去里床睡了。方才合眼,只见浪子笑嘻嘻走将进来。一妇一人道:“心肝,你来了么?”浪子应了一声,脱去衣服走到床上,就要云一雨一。那一妇一人半推半就,指着丈夫道:“他在这里,不稳便,吾与你东床去耍子儿。”浪子发怒望外便走,一妇一人急了,双手连忙拥住,睁开眼看时,却原来一梦也。拥的便是痴醉不醒的丈夫。文妃把丈夫摇了两摇,只是不醒。文妃叹了一口气,痴痴迷迷,半睡不醒的过了一夜。 次日监生备了礼金,吩咐了家里,竟下解去了。话分两头说,这张婆子拿着香囊柬帖,迳到浪子家里来,浪子领到他房中去问,道:“事体如何?”婆子道:“只管取谢金,买喜酒吃去。”浪子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说出,决不负你。”婆子便把那细数根由,一一说了。道:“叫你到后门赵大娘家等候。”却把香囊书帖付与浪子,道:“这不是容易得的。”浪子接得过来,如同珍宝。笑吟吟的,拆开看了。这个香囊儿,便一爱一杀了。又看了这书,道:“生受婆婆了,谢天地,今日打扮着,做新郎去也。”两个却就分别,不觉的过了一日,又是一日,正是十三日了。正是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时移。 毕竟当期,可曾去也不去?且听下回分解。 积想成梦传神 杂集云:“有一一妇一人,与所谓罗长官者密甚,一夕长官不至,一妇一人不能一自一己,乃以萝卜当长官一自一娱。呜呼!萝卜可以当长官也,枕儿亦可作浪子耶。” 第五回 俏书生夜赵佳期俊娇娘锦帐重春 第五回俏书生夜赵佳期俊娇娘锦帐重一春一 集唐七言二绝: 满槛山川漾落晖,榴花不发待即归; 中宵能得几时睡,又被钟声催着衣。 起行残月影徘徊,苑路青青手是苔; 一自一今以后知人意,一日须来一日回。 且说当夜,文妃吩咐奴仆,今相公不在家,汝等各一自一安歇。男人不许擅入中堂,一女一人必须不离内寝。毋得诹便私一自一往来,众皆听命。又吩咐众丫鬟道:“今晚只留一春一娇一个在房里住,你们都去厢房里睡者。”入定后,婆子与浪子已在赵家等候,文妃叫一春一娇铺好衾帐,焚一锭龙涎香饼,一自一家也打扮得整齐,只见浪子已进来了。一春一娇闭了中门,又闭了房门,一自一去睡了。 却说浪子进得房来,叙礼毕坐定。浪子倒觉有些害羞。怎当这个一妇一人家水一性一杨花,见了这样俊俏书生,犹如饿虎一般,粉脸通红,说不出甚的言语,便要云一雨一。拥住浪子,把脸偎在浪子脸上,低低叫道:“心肝,脱了衣服罢。”浪子也拥住了亲一个嘴道:“心肝,你也脱了衣服罢。”只见那一妇一人急忙忙除脱簪髻衣服,露着酥一一胸一。浪子又道:“主腰儿一连除去。”文妃也就除去了。浪子道:“膝裤也除去。”文妃把膝裤除下,露着一双三寸多长的小脚,穿一双凤头小红鞋。浪子道:“只这一双小脚儿,便勾了人魂灵,不知心肝那话儿,还是怎的,快脱了裤儿罢。”文妃道:“到床上去,吹灭灯火,下了幔帐,那时除去。”浪子道:“火也不许灭,幔也不许下,裤儿即便要脱。这个要紧的所在,倒被你藏着。”两个扯扯拽拽,只得脱了,露出一件好东西。这东西丰厚无毛,粉也似白。浪子见了,麈一柄直坚约长尺许也,脱得赤条条的。一妇一人道:“好个大卵袋,到里去。不知死也活也,不知的有趣也。”两个兴发难当,浪子把文妃抱到床上去。那一妇一人仰面睡下,双手扶着麈一柄,推送进去。那里推得进去,你道怎的难得进去?第一件:文妃年只十九岁,毕姻不多时;第二件:他又不曾产过孩儿的;第三件:浪子这卵儿又大。因这三件,便难得进去。又有一件:那浪子卵虽大,却是纤嫩无比,一分不移的。当下一妇一人心痒难熬,往上着实两凑,挨进大半,户中一婬一滑,白而且浓的,泛溢出来。浪子再一两送,直至深底,间不容发,户口紧紧箍住。卵头又大,户内塞满,没有漏风处。文妃干到酣美之际,口内呵呀连声,抽至三十多回。那时陰物里,刍了一席,这不是浓白的了,却如鸡蛋清,更煎一分胭脂一色一。一妇一人叫道:“且停一会,吾有些头眩。”浪子正干得美处,那里肯停。又浅抽深送,约至二千余回,一妇一人身子摇摆不定,便似浮云中。浪子快活难过,却把卵头望内尽根百于送,不顾死活。两个都按捺不住,陽一精一陰水都泄了,和做一处滚将出来,刻许方止。此一战如二虎相争,不致两败俱伤者。幸亏文妃把白绫帕拭了一牝一一户,又来抹麈一柄,对着浪子道:“心肝,我一自一出娘肚皮,不曾经这番有趣。吾那三郎只有二三寸长,又尖又细,送了三五十次,便作一堆,我道男子家都是一样的。”浪子道:“竟至死不见天日,不独姐姐一个。”一妇一人道:“心肝,你甚的标致卵儿,又甚的粗胖,铁石也似不倒。却又白嫩无赛,柄根无毛,似孩儿家一般的有趣,正对着我的,倒进去处处塞满,又难得泄,真个快活死人也。吾那日见你解手,恨不得一碗水,吞你肚里去,连累我騷水,直淋至今。桃红裤儿,还不曾净。夜夜梦你,不能够着实。若当初与你做了夫妻,便是没饭吃,没衣穿,也拼得个快活受用。”浪子道:“你这话又嫩又紧,箍得卵头儿紧紧的有趣。”两个语到浓处,兴又动举,再把柄儿送进去,抽送四千余次,一精一又大泄,放了一户,两个没有气力,叫醒一春一娇拿着帕子,把两个都揩净了。惹得一春一娇也便騷水直淋,可恨的是寂寞更长,欢娱夜短,却早鸡鸣了。慌忙披衣起来,文妃道:“一有空隙便来请你,你须便来,不要走了别路。”浪子道:“吾会的,不须叮咛。”两个又不忍别去。一妇一人把玉柄,偎在脸上,吮咂一回,咬嚼一回,不肯放。又道:“你须再来,吾与你便是夫妻了。”浪子也不忍去,只管把他来拥,又把一牝一一户来捏。旁边立着一春一娇,向前道:“后会有期,天已黎明,别了罢。”两个只得放了,文妃把一双红绣鞋,便是随常穿的,送与浪子。浪子接来袖了。文妃又把那日一婬一水淋湿的桃红裤儿,送与浪子,浪子即便穿了。浪子却把头上玉簪一枝,送与文妃,含泪而别。正是 两人初得好滋味,朝朝暮暮话相思。 第六回 梅彦卿玉树轻颜赵大娘翠眉勾引 第六回梅彦卿玉树轻颜赵大娘翠眉勾引 集唐五言律: 长眉留桂绿,丹脸更加红;夜愁生枕席,一春一意罢如龙。 乱云低薄暮,柔一情一已近迩;行云且莫去,留翠玉芙蓉。 话说浪子走到赵大娘家,谢了赵大娘,一迳归家,妹妹方起,接着浪子,道:“哥哥,昨夜怎的不归?”浪子道:“友人留饮,不觉夜深沉醉,便留宿他家。”话毕。浪子走到房中去,麈一柄不觉有些疼痛。你道怎的疼痛不知?文妃的话儿小,浪子这柄儿大,他两个一大一小,又不顾死活的,弄了一会,不觉擦伤了些,所以疼痛。当下浪子便取甘草水来净了,把汗巾轻轻拭干,讨一杯人参汤吃了。一自一睡了一日。不觉的日月如梭,又过两月。这一日,浪子想起文妃不觉动兴,吩咐家里道:“吾往友家去,若是夜深了,或者留榻友家,不要伺候的来了。”只见浪子打扮得齐整,走将出去。你道他到哪一家去,他不到别家去,竟到赵大娘家,打听文妃的消息去。 却说这赵大娘,是借王蓝生房屋住的,他也生得风流俊俏,三十三岁,没有丈夫,守寡在家。却有一个一女一儿,叫做妙娘,因他生得标致,都叫他做赛西施,年只十六岁。更有一个小厮与着那一个小丫鬟,别无他人。当日浪子到了他家,由怀内取出十两银子,谢了大娘。又问:“王蓝生可在家么?”大娘道:“在家里。”浪子道:“文妃可有甚的言语么?”大娘道:“一自一那日别后,也不曾看见,只有一春一娇时常出来问相公,也没甚的话。”两个言三语四说了半晌,不想这个一妇一人,也看上了浪子。你道他怎么也看上了他,是三十三岁的一妇一人,一向没有丈夫干那话儿,见了这个俊俏小官人,又晓得他麈一柄好处,更会风流,便十分一爱一他。对着浪子道:“感谢相公不尽,妾有一个小敬意,却不嫌了怠慢,千万款作一回。”浪子道:“怎么生受大娘,却是不当。”大娘道:“款待不周,千乞怨过。”便去叫小厮,买长买短。不多时,天一色一晚了,酒肴已完备整齐,叫着一女一孩儿去下房坐地,一自一家来陪着浪子对面坐定。一杯二杯,总无言语,第三杯酒,却是大娘亲手递与浪子,道:“多谢相公厚意,聊敬一杯。”浪子饮过,也答着一杯道:“感承美意,特借一杯,权作答耳。”两个又吃了四五杯酒,那一妇一人一春一兴不能禁止,却把酥一一胸一半露,眉来眼去,带着笑颜,把了一杯酒,对着浪子道:“妙人,你在我手里饮一杯者。”那浪子也有些动与,竟吃了一杯,接过杯来,斟了一杯酒道:“吾娘,你也在我手里吃一杯者。”大娘笑嘻嘻也吃了一杯,浪子便走过来道:“吾与你并着生了罢。”两个生了,便走去捻手捏脚,引得那一妇一人云一情一雨意,一时勃发难当,倒把浪子,便如拥儿子的一般,搂在怀里,浪子是个一春一风一性一儿,见了这个如花似朵的后生寡一妇一,也不能禁止,他两个搂拥做了一块,不顾甚的瞧见。正是: 一色一胆如天怕甚事,鸳鸯云一雨一百年期。 毕竟当下两个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狂蜂儿既采红花蝴蝶儿又思含蕊 第七回狂蜂儿既采红花蝴蝶儿又思含蕊 话说那一妇一人拥住浪子道:“心肝儿,吾闻得你年纪小小,却倒有本事,吾与你弄个高下。”一妇一人放了手,发付小厮睡了,又叫一女一儿与小丫鬟去下房安置,一自一家闭了房门,与浪子脱去衣服,见了这张卵,粉腮通红。就是一口咽得下,便一自一家也脱一精一赤条条的,坐在浪子身上,淋了两股騷水。浪子道:“你且仰面睡下。”那一妇一人即便睡下,只见一肉一两边胀满,一吸一吸,动了浪子,却把舌尖舔刮,那一妇一人那里熬得,叫着浪子道:“吾的亲一肉一儿子,儿子心肝,老娘熬不得了,你快把大卵送进老娘里去,我一个快活,便一爱一杀了儿子。”浪子道:“儿子在这里舔刮娘的。”却又舔刮了半晌,舔得一妇一人不能过活,舔管把身躯纽。浪子却才抹了一妇一人,连亲了四五个嘴,把卵在边乱擦,不放进去。那一妇一人便似求告爹娘的一般,道:“吾的心肝,吾的亲亲一性一命心肝,你娘熬不得这苦,快些进去还好,再迟一会,便要死了。”浪子只是不顾一妇一人,便咬了一口,骂道:“天般的!短命的!怎么不放进去。”求告了一回,毒骂了一会,浪子把指头去摸那一牝一一户,却如浓涎一般的,牵牵连连只管溜出。那时浪子方才昂起卵头,直进里面,那一妇一人大叫一声,摊了手脚,便如死的一般,只凭起干,口里不住的伊呀连声,吞进吐出,抽了四五百回,一泄如注,扑倒床上。一妇一人道:“好心肝,真个会哩,一自一幼嫁了丈夫,没有这般快活,不想道守了几年寡,遇着心肝。这一张大卵,得我心痴意迷。”两个拥了一会,坐起拭干了,听得外面已打三鼓。浪子道:“你令一爱一却在那里睡?”一妇一人道:“在下房睡,问他怎的?”浪子道:“干了老娘一会,已一自一爽利,却得妹妹这香喷喷、紧俏俏的儿,在那卵头上戴一戴,一发爽利。”一妇一人道:“你这张大卵儿,比了别起已大了一半,吾还经得起,吾的一女一儿是小小的雏儿,怎当得这个大风浪。”浪子道:“不妨,差不多年纪儿,难道便欺了他。吾如今把这嫩卵与他开了黄花,却不惯了。”一妇一人道:“吾却一爱一了心肝,就凭着你罢,你两个年纪又相仿,容貌又相配,你两个做一对小夫妻去,如今却要拜吾做岳母哩。”浪子笑道:“好个岳母一女一婿。与一女一儿。 岳母却来拾头。”一妇一人道:“倒是先奸岳母,后娶其一女一有罪哩。”又把卵来含了一回,道:“你尝了老娘的滋味,又要尝一女一儿的滋味,却不受用了你。”浪子道:“服侍老娘,管待一女一儿,却不难为了他。”一妇一人道:“你却有甚难为,只恐难为了我这一女一儿哩,若是难为了他,把他弄坏了,便是十个也陪不起。”两人戏了一回,披着衣,浪子便走到下房来。那一妇一人随后起来听着。毕竟两个不知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他那边双锦传情俺这里连营独战 第八回他那边双锦传一情一俺这里连营独战 话说这一女一儿妙娘,听得两个惊天动地,吓得心惊胆战,一自一家按了一会,不觉的睡去。那浪子走到下房,不去惊醒那丫鬟,近到床上,揭开被盖,伏在身上,把香腮一口,那一女一子梦中惊醒道:“是谁?”浪子道:“是你的心肝。”妙娘见了浪子,便问道:“你来做甚么?”浪子道:“借我心肝的儿干干。”妙娘把身子侧转,只管推开浪子,那一妇一人便走到床前道:“吾儿做了一妇一人,前后有一日的,从了罢。”妙娘道:“他要做甚的,便有娘在,怎么又来缠我,我不去。”一妇一人道:“痴儿前后有一日的,他这卵儿虽大,却倒棉花似软的,放在那个里也不疼,也不痛,预把这好卵儿弄惯了,后日嫁了丈夫,不受那硬卵的气。”妙娘道:“羞人答答的,怎么好?”一妇一人道:“有甚羞处,做了一女一子,便有这节,你娘先与他干了,我也一爱一他,把做心肝来叫。你却不一爱一这个标致书生,却不错过。”妙娘方才翻过身来,对着浪子道:“你须慢慢来哩。”浪子道:“吾一自一晓得。”卵头上抹些津唾,推了半晌,进得寸许。妙娘道:“忒急了。”浪子便缓缓抽送,又进寸许。妙娘道:“有些疼痛,住了手罢。”浪子道:“住不得。”又抽又送,却又进了三寸许,妙娘觉得难过,星眼朦胧,眉头双蹴,对着一妇一人道:“娘,叫我怎么好?”一妇一人道:“吾那娇娇的儿子,吾当初头一次,也是这般的,熬了一会,后次就不痛心。”浪子又抽又送,却到根头。你说这一女一子小小东西,受了这张大卵,怎当得起,觉道里面迸急,对着浪子道:“好哥哥,饶了奴罢。”浪子那里肯罢,又抽了百余回,星红点点,香凝满席。妙娘道:“如今还不住手,直待怎的?”浪子道:“未哩,直待来放水。”妙娘道:“娘啊!我那里过得,代我一次。”那一妇一人一则惜这一女一子;二来也是动兴,便走到床上,仰面睡着,竖起两脚,捧过浪子来到一自一家身上,去把卵插进里去,抽了五百多次,一妇一人又咿咿呀呀起来。那一女一儿见了,也便发兴,不觉騷水出来,便渡浪子过去,浪子便移过身来,也抽了五百多会。那一女一子初来动兴也,却熬过到后,终是难熬,推着浪子道:“你原过去。”浪子正恐弄坏了他,没尽兴处,便走过去,极力抽送一千多次,方才泄了。你道这一次怎的甚是坚久,原来起手已干了一次,这是第二次了,却又不曾停实,一自一然难得出来。三次后,起来叫丫头烧了汤,净了脚,已是五更天气,三个一床睡着。毕竟醒来,还是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大娘哄诱裙钗春娇耍弄书生 第九回大娘哄诱裙钗一春一娇耍弄书生 闻鹌鹑: 小丫头家,口没遮拦,一味里的言语,伤残走了机关,好不羞惭。逞着这绿窗人静,云一雨一巫山。他做了半腰裹的饶头,你做了一怀儿的添番。 次日赵大娘,把浪子锁下房,或遇早饭中饭,开了门时,依旧锁了。你道他们作怪的事,也是一春一娇的造化。白白里拾一个好表子。那日只见一春一娇急奔奔的跑到大娘家里来,对着大娘道:“借个泉钵用用。”不想这个泉钵真是缘分,偶然却锁在下房。那一妇一人一自一想道:“要说在下房,开门时,却不露了那人。要说没有,他决不信,那时也瞒不过了。索一性一把一春一娇也做一会罢。”对着一春一娇低低道:“娇姐,吾有一句言语,对你说。”一春一娇道:“说甚的?”一妇一人道:“梅相公想你哩。”一春一娇道:“想我甚的,莫不是想谢我也。”一妇一人道:“想你云一雨一。”一春一娇道:“这个怎么使得?”一妇一人道:“你说那里话,正主儿尚然如此,何况走使的,吾此是没丈夫的,你也是没丈夫的,两个病则一般,你吾真人前说不得假话,逞着梅相公这个好主仪,大家干一会,却不是好。”一春一娇低着头道:“梅相公像是标致的,但恐被人观破。”一妇一人道:“此事只是你知我知,有谁观破。”一春一娇道:“如今相公在那里?”一妇一人道:“在这下房。”一春一娇道:“怎么在下房?”一妇一人道:“因为你走来,恐人瞧见,故此锁在下房,吾正欲寻你,你正来得好。”一春一娇却不开口。一妇一人道:“泉钵在下房,你去则屋等着,我把这泉钵与你便了,却与他相见。”一春一娇点头便去等着,一妇一人开开房门,对着浪子道:“一春一娇来了,你也药他一药,不然走了风声,许多不好看相。”浪子道:“正没消闲处,叫他进来。”当时一妇一人把泉钵与一春一娇使了。却送一春一娇到下房去,依旧锁了这门,走将出来。 话说这浪子,见了一春一娇,道:“多谢娇姐扶持,今日何缘得遇,小生特以白玉一枝奉酬。”一春一娇道:“我们主人不是好惹的。”浪子道:“休得撒清。”便把一自一家裤儿脱下,只见那件东西,直坚起来,便似白玉一般的。一春一娇就按捺不住,把衣服都脱去,两个上床来。浪子把麈一柄送进去,不甚紧难,直到深底,想道:“李文妃时常弄的,倒也紧俏。一春一娇不过寻两个私偷偷,怎么倒也容易,这原故所不同的,不要怪他。” 却说这麈一柄送了进去,着实抽送,送到得意处。浪子麈一柄一送,一女一子一牝一一户也是一迎,迎送了三千多回。那一女一子头晕身乏,却迎不得,只凭浪子送了房中,滑腻如油,麈一柄便按顿不住。把一春一娇两脚丢在肩上,又着实抽了二千多回,一泄如注。一春一娇一自一觉困倦,咿咿的道:“怎般有趣,大卵儿怎么叫我娘不一爱一他,若是干了一次,凭你恩一爱一夫妻也都丢了,娘娘一自一从那日与你弄了一会,日日思想,夜夜做梦里,只是没有空儿会你。”浪子道:“吾也是这般,只是怎能够再会一会?”一春一娇道:“后日相会,不要说起看见相公,恐生疑虑。”浪子道:“依你说得是。”两个话了两刻。一春一娇穿了衣服,重梳着头儿,叫开了房门去了。那一妇一人依旧把门锁了,等晚开门不题。正是: 着意种花花不活,无心栽柳柳成荫。 毕竟后来,又有怎的异事出来?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小妮子嫩蕴含葩大娘儿生姜老辣 第十回小妮子嫩蕴含葩大娘儿生姜老辣 歌仿古: 歌管楼台凝轻雾,碧月天心照古渡; 深闺锦帐人不闻,幽怀悄悄两相诉。 两人心意何双双,奇香缥渺满兰房; 才过东来后西去,终宵达旦透芬芳。 恩一情一母子深入骨,柔枝软干探重窟; 酝藉风流多媚态,笑看绝一色一两倾国。 倾国姿容皆世绝,枕边小语声切切; 携手问郎谁个好,新蒲细柳难经雪。 却说当晚开了房门。浪子道:“如今好回去也。”一妇一人道:“再住一晚,待我一女一儿干一个满怀,明早回去罢。”浪子应允,只见泉上摆着下饭,三人并坐吃了几杯酒。浪子却把妙娘儿坐在身上,捻着一杯酒,两个共饮了几日,一妇一人便东支西吾避了出去。浪子与妙娘脱了主腰,把一乳一尖含了一回,戏道:“好对一乳一饼儿。”妙娘道:“好对一乳一饼,却送在他手里。”浪子又去摸那话,嫩滴滴的浮起,那一女一子道:“你这话儿,也用与我看看。”浪子放下妙娘,便去脱了裤儿,那麈一柄起初也是软绵的,被一女一子把尖尖的玉手儿,捻了一会,便硬发起来,上下一般粗大,光彩荧荧。一女一子道:“这般大东西,我这小小的,却怎么放得进去,我且问你,男子都是这般大东西么?”浪子道:“我比常人不同,那常人又瘦又短,又尖又蠢,纳在户中,不杀痛痒,引得一妇一人正好兴动,他到停了。我这卵儿又长又壮,又坚又白,放进去,没有一些漏风处,弄得一妇一人,要死不得,要活不得,世上没有这张卵儿好。”一女一子不觉一春一心荡漾,道:“昨日见了他,却有些厌烦,今日见了他,却又堪一爱一,不觉这个里,有些不一自一在,你与我弄一回,等他爽利着个。”浪子把手摸着一牝一一户,却是出火的一般,一婬一水淋了一手,他这裙子也都湿了。浪子知他果然动与,便搂到床上去,缓缓插进去,一女一子心忙得紧,只管把身子耸起来,道:“如今不痛了,你须实着实干吾一斡。”你道他怎的不痛,这个不是不痛,他兴动到二十四分,就有六七分痛,也都不知了。浪子真个着实抽送,这番知味,比昨夜会时不同。昨晚是勉强承受的,今晚他却兴动,把一个身子儿摇幌不定,几时停了一刻,他也初得滋味,这也初得滋味。只见一边鼓动,一边只手将住头颈,双双勾住腰间,那肯罢休。抽送不计其数,约至二更方才泄了,房中乱滚出来。却有星红间杂,这个不是别的,是妙娘身上的。那时妙娘便觉疼痛,一自一去泉床上便了,觉这身子困倦,去下房安置不题。 话说那一妇一人窥见两个许多风月,也一自一按捺不住,吩咐丫寰把家里对象都收拾了,走到房中闭了门,抱着浪子道:“如今也要与我一个爽利。”白浪子方才弄过,麈一柄也软了,再不能举。大娘便把口来含了,吮定了一会。浪子却过不得,渐渐硬起来,把一妇一人口都塞满。一妇一人却又双手握定麈一柄,上下挪移数百下,浪子便觉忝不过。叫道:“我要泄了。”一妇一人即把口来承受,放了一口,”咕的”都咽下去,道:“好个人参汤。”那麈一柄却又软了,一妇一人又把日来含吮一回。浪子那里过得,不觉的又硬起来,那一妇一人便把一牝一一户套上去。两个拥住翻过身来,抽送千五百多回,一妇一人叫死叫活,着实难过。浪子把一妇一人两足勾在臂湾上,又拍几百多回,那一妇一人干到酣美处,声也叫不出,只管闭着眼,死搂的不放,那浪子也尽力抽了二千多次,却才泄了,只见那一妇一人喉咙也多哑了。他身子也都倦乏没有气力,把话儿丢了,坐在床上。那更鼓已经五下,连忙披衣下床。不及叫醒妙娘,两个一自一经话别,乘着人静走归去也。正是: 仰着横星三四点,心忙移步出闻花。 毕竟后来又做出其事?且听下回分解。 童痴云:“免不得娘知也,定有一顿打。”余云:“娘是过来人,这顿打,决恕得过。”以对赵大娘可发一言罢了。 第十一回 狂童儿书堂生春意小梅香锦帐说云情 第十一回狂童儿书堂生一春一意小梅香锦帐说云一情一 集唐七言二绝: 路人桃源小洞天,乱飞红处遇婵娟; 且王误作高唐梦,却恨青娥误少年。 侧垂高髻樟金钿,孤灯挑尽未成眠;云飞而散如何处,且将红叶寄天仙。 却说浪子俊卿妹儿体态,幽闭半神绰纳,娇媚百生,姿水俊雅,其妙处应心悟而言,不足以形之也,奈何陆珠久萌异心,时常要与他偷一偷儿,却无门路孰意,俊卿有一侍一女一,唤做红叶,最是伶俐乖巧,俊卿十分一爱一他。如姊妹一般的,时常同床合被,谈话心事,甚是相得。陆珠便把一自一己心事,尽与红叶说知。红叶道:“不可造次,且耐心等着,吾一自一有计较,包你成事。”陆珠感谢不题。 只见一日,红叶假意对俊卿道:“小姐,吾才在门首拾得一卷,描花样在此,吾也不曾仔细看,也不知是甚么花样?”俊卿道:“在那里?”红叶道:“在这里。”拿来看时,却是一春一意一一交一一欢图,红叶接来道:“看吾也不知,却是怎的,小姐你不要看。”俊卿道:“待吾看看何妨?”红叶道:“一妇一人家看不得的。”俊卿道:“吾两个私一自一看一看何妨,那里会有人晓得。”那时红叶方才拿出来,细细一玩,却都走出像的风月事,也有一一交一一顾而戏;也有迭股而欢,神一情一意态活现,他是十六七岁一女一儿,又兼聪明俊俏,竟观这些事体,当时不觉与动,一婬一心满怀,不能按却。红叶藏过了,一自一家回到房里去,惟有俊卿难熬,一自一言一自一语道:“多大年纪没有男子戏耍,可恨错过了吾的青一春一也。” 一自一此以后,心事杳杳,饮食有不下咽,日夜胡言乱语。一晚,又叫红叶同睡,红叶即便上床睡去了,但见俊卿闷闷不乐,乘机道:“小姐日夜不宁,心神恍惚是何意故?”俊卿道:“你管道你,管吾甚的?”红叶道:“莫不是一春一心动了。”俊卿怒道:“小贱人,你那里晓得?”红叶道:“小姐,晚间睡着了,便胡语道青一春一难再,可惜错了好光陰也,因此得知。”俊卿回嗔作喜道:“你倒也乖巧。”低声道:“红叶,你枕边来睡。”红叶依着便去枕边睡了。俊卿道:“红叶,吾梦中胡言,委实不知,你早是吾的心腹人,是口稳哩,倘被别的觑破,怎的是好,红叶你知我心病么?”红叶道:“怎的不知,吾与小姐便是一般的病,吾想人家一女一子只图快活,如今年纪渐大,没有一个男子倍伴,青一春一错过,诚难再得。”俊卿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不是我们一女一儿家的。”红叶道:“吾两个是心腹人,故以说起。”俊卿道:“吾不瞒你,前日见了这个画儿,不觉一情一动,所以两日恍恍惚惚,语言颠倒。”红叶道:“贞烈之一女一,非无怀一春一之一性一,人非草木,岂独无一情一,吾也是这般的。”两个言言语语,无非说些真一情一,惹得俊卿心痒难熬,不能禁止。红叶道:“小姐,吾两个就依画儿上的模样耍一回,何如?”俊卿道:“你就做男子,可上身来。”红叶应允,使与俊卿脱了裤儿,一自一家也脱裤儿。扑盖上去,如男子一般的,把俊卿着实送了一会。引得俊卿心如火热,对着红叶道:“你可曾得男子滋味么?”红叶道:“恐小怒,不敢说也,曾行来。”俊卿道:“是谁?”红叶道:“你猜一猜?”俊卿道:“你的相知在外边,吾那里晓得。”红叶道:“只在家里。”俊卿道:“吾家里没有人,我实猜不着,你与我说了。”红叶道:“便是相公喜欢的陆珠。”俊卿道:“这小奴才倒也标致,你且说来,与他怎的耍子。”红叶道:“陆珠的模样,是小姐看见的。不知他这卵儿还有妙处,嫩又嫩,大又大,吾一爱一他这张好卵,来把着实含了他一回,他使熬当不起,越便大泄,把吾泄了一口,被吾都吃了。”俊卿道:“可不污秽?”红叶道:“污秽人的,便污秽俊洁人的,不污秽他这一个雪白样的身子,轨绵绵把我拥住耍了子,小姐你不知他会温存得紧哩。”俊卿道:“实是怎的?”红叶道:“起初也有些疼痛,但见他标致,被他迷魂了,痛也不觉。小姐你不知弄惯了,有趣得紧哩。”俊卿听罢,兴起难当,死活不得。对着了红叶,委实一春一心难遏,道:“吾也要他。今晚你可唤他进来耍一会儿,后日重重谢你。”红叶道:“吾与你如何由此言,吾一自一有计,今夜不可唤他进来,待相公出去了,可唤他来。”俊卿道:“他怎能够出去也?”红叶道:“耐着心儿,一自一有一日,只要小姐一个印信儿,他方才敢进来。”俊卿道:“吾晓得了。”当晚俊卿熬了一夜,等候天明不题。正是: 越一女一含一情一已无限,俊卿幽闷倚栏杆。 毕竟后来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但将一自一己描写,便荡漾了,小姐人一情一,好一个老世事。吴歌云: “梅香道:‘姐儿了沸,烧杓热汤来豁豁。’姐道:‘梅香呀,你是晓得个热汤,只浴得外面皮。’”可谓深知痛痒者。 第十二回 月下山盟海誓花前雨意云情 第十二回月下山盟海誓花前雨意云一情一 集唐七言二绝: 六街晴一色一动秋光,寒蛩卿卿树苍苍; 扫石焚香当夜月,深深再拜诉衷肠。 明月婵娟照画堂,小语低声间玉郎; 酒力渐消风力软,且谐云一雨一赋高堂。 却说明早,俊卿梳洗毕,拿一个香盒儿,对着红叶道:“你可用心着去对陆珠道,小姐送几凡香茶与你,叫有空便进来。”红叶道:“是。”拿了香盒去。不多时,回复道:“香盒已送去了,他道感谢小姐美意,又恐一自一家没福,陪不得小姐。”俊卿笑道:“他陪得相公过,怎么陪不过我。”两个话毕,一自一去房中消遥,等候浪子出去。不题。 却说浪子一日,独一自一在门首立地,却好张婆子正走进来,把一个小东递与浪子道:“李文妃写来的,道中秋夜,千万一至。”浪子接过藏在袖中,便留婆子吃茶,那婆子又有别事,茶也不吃,竟一自一去了。浪子当下回步,走到书房里去。拆开了封成,看这写书,对着甚的。书道: 一别经秋,想多成恨,拙夫往京,未能即归家中。便无他人,花月之下,倚槛孤吟,妾实不忍。中秋夜敢祈光,荣相与数日,谅不我弃。妾李氏敛衽拜 浪子看毕,隐在书房中,更不说起。一日,已是中秋节了,假对着妹子道:“中秋佳节,钱塘尤胜朋友,约俺同往,不日便回。”妹子亦应说道:“哥哥须是早归,省得家里没人。”又问道:“不用陆珠跟去么?”浪子道:“友家,省有差用的,不用陆珠。”俊卿却便暗喜不胜,当下浪子穿了一套新艳衣服,竟到赵家来。赵大娘按着,浪子叫妙娘相见。妙娘却有三分赧颜,浪子道:“如今多是一家了,有甚害羞处。”三人说了一会,却待坐地,只见一春一娇已出来,道:“请相公即便进去。”浪子道:“进去可不妨得么?”一春一娇道:“相公己往京中,有几个要紧的都跟随去,家中走使的,一妇一人非呼唤,都不敢进来,只有一人老妪,又是娘娘的一乳一母,却不坏事的,四五个丫鬟,己多买嘱了,中堂以内三尺童子,都不敢进去,门深似海,凭着相公在里边快活哩。”浪子辞了两个,随了一春一娇,竟到房里。只见文妃素抹淡妆,硫吟吟的按着浪子坐定。浪子道:“好久不见姐姐,比前更觉标致,只是我那一日,不思量你哩。”文妃道:“吾心亦如之幸,彼往京却得抽空,实出天缘,哥哥此来,千万多住几日。”道未罢,只见二个丫鬟,扛着小小菜儿,放在窗前,庭内排下果酒下饭,请二人去坐,那时月正当空,明如白昼,他二个便去对面生了,文妃笑道:“一自一那日会你后,那人再看不上了,却把你来作丈夫,时刻放在心上,你不可便背了。”浪子道:“说那里话来,如今二人,就把这月光菩萨,做了明证,拜他几拜,那一个先负思义,便是天诛地灭。”二个随便起身,对着月儿焚了香,拜了四拜。文妃斟过一杯酒,道:“你有我的心儿,饮这个满杯。”浪子饮过,也把了一杯,文妃也便饮了。二个饮了一回,言言语语,一情一兴溢浓,顾不得个丫鬟了,一妇一人拥了浪子,指着月儿道:“既有这个月老,亲亲可不叫他,亲见一个佳期,吾二个就在这里,道着这月明之下,弄一会儿,兀的不快活死人也。”,当时一春一娇把地扫了,就在湖山石畔,铺了单,上面铺了细凉席,放上一个锦绣鸳鸯枕,枕边放下一个宝鼎,焚下沉速香饼,那时月光横空,花荫满庭,香烟人气,氤氛不分,正是: 千里关山如水雪,玉楼人醉伴花眠。 毕竟当下二人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神将单三入红门女真主生还险地 第十三回神将单三入红门一女一真主生还险地 集唐: 今夜州夜,千门立马香;香雾云环湿,清辉玉臂寒。 瑶琴多远思,高兴发云端;玉人一情一烂烂,流莺绕合欢。 当时月下二人,脱去了身子衣,穿著齐腰小汗衫,文妃先一自一扑他睡下,那个话儿被月光照耀,更觉白得无比。浪子玉柄,也似灵粉,只见那一春一娇,把一件东西递过来,道:“相公使的角帽儿。”浪子接过来,把一自一己的柄儿一比,差了一大半,道:“用不得。”文妃道:“先把帽儿,空试一试,做个探子。”浪子真个拿来推进去,没一盏茶时,只见里头出的一声,把那帽儿流星似也一般,直喷将出来,去了四五尺路,你道这是怎的?这是一妇一人兴动,难按一婬一水,涌发不觉的。把帽儿喷出来也。浪子笑道:“原的不是发硕,硬出来了。”文妃道:“休得取笑,快把大卵进去。”浪子依着,便扑下去。捧住文妃,道:“许久不会,不知这话儿,又是甚的?”文妃带着笑,把双手扶着麈一柄,导引进去,挨他半晌,挨得到底,依旧把柄儿箍得没有一些松处,便如带丫头箍一般,也似紧紧塞塞的,抽了一个时辰有余。文妃叫道:“心肝,被你点透了花一心。”也只见闭了眼,不住的道:“好心肝,好个标致,心肝大卵,心肝真个。得我快活也。”浪子见他这样娇娇的声音,越发动兴,尽根抽迭不止。只见那一妇一人弄到细腻处,也不叫心肝了,恰似力气不接的,只管喘息。那浪子兴也溢浓,狠命的抽迭,准准的过了两个时辰,便觉一精一来。浪子却如忍小便的一般擒住,轻轻提放。忽然间,一枝落叶正飘在浪子腰间,浪子猛然惊骇。于持不定,双双都泄了。约有半盏多,从户中流出。一春一娇扶起,文妃抹干了,起来坐定。那时明月正在天心,万里无云。露滴满台,两个重整杯盘,望空沥酒,谢了月老,两个一一交一一杯对仗酒酣,将一张古琴,两个互弹了一回。浪子道:“前日中途见了姐姐模样,几乎唬杀小生,不意今日与姐姐如此快活。想当初,那里如有今日。”文妃道:“实出天缘,实预偶然。”浪子道:“姐姐你那般姿一色一,不要说当今罕有,即古来也不多几个。”文妃道:“吾不足数,吾有一个姐姐,他姿容绝世,胜过王嫱西子。”浪子道:“你令姐姓甚名谁,如今却在那里?”文妃道:“姓潘名素秋,他丈夫是秀才,就在聚仙坊,陆条巷便是。”浪子道:“这个秀才,我曾识一面,他已死了。”文妃道:“若说这素秋,是十七岁毕姻的,他丈夫一爱一他模样生得好,日夜耍子,不顾一性一命,十八岁上便坏了一性一命。如今这素秋,年已二十一岁,这个却便无赛的。”浪子便牢记在心里,两个又说了一会,鼓已三更。一妇一人道:“我身子有些困倦,大家睡着留些一精一神,明晚弄罢。”浪子应允,两个脱了衣服,合着一个枕儿,手儿相抱,股儿相迭,话儿又硬起来。在文妃腿上不住的动,文妃又发了兴道:“那里睡得去,错过好时辰。”一看月影纱窗,蛩鸣四壁,佳人才子共逞风流,正其时道爬起来,颠扑倒在浪子身上,把麈一柄着实含弄,浪子道:“把一牝一一户舔刮,两个都熬不过。”翻转来,调过身子,把麈一柄推进一半,放抽送六七百次。那一妇一人正在难过之时,浪子狠命的把麈一柄一送,尽力气着实又抽了一千多回。只见文妃,牙关紧闭,手足坠瘫,浪子仔细看时,文妃神已走了。浪子连忙停了,双手扶起,上过接了一口气,讨滚汤喂了半钟,方才苏醒,朦胧着眼,邪视浪子。道:“心肝,这番比了前次,更觉美妙。干到不可知处,满身翻麻,脑后森然莫知所之,一条一性一命几乎丧了。”浪子又把汤来喂了两口道:“如今睡罢。”把麈一柄便抽出去,一妇一人连忙拥住道:“吾身子还有些不一自一在,须是再干一会,方好过得。不然还要死哩。”浪子道:“你也不尽兴,吾也不尽兴,却才被你一惊,卵也痿了。只恐你不耐烦,既是姐姐还要干,却又重干起,把前番工夫都弃了。”文妃道:“随你的便,良火正遂吾意。”两个起来,各一自一便了,复走到床上去,只见枕边有一个香茶盒,揭开一看,却是香茶饼儿。浪子拿起一丸,纳入户中,留了半晌,文妃一自一觉里边有些热痒,浪子却把麈一柄送进去,抽了一会,那一妇一人香气便从口出,道:“却又要死也。”只见不住的手忙脚乱,便似按摩的一般,干得欲火一牝一内,热气烹蒸,陰一精一乱流。浪子觉得多时,才能泄了许多。把绢儿揩了,共枕同衾,才合着眼睛多睡去。当下一春一娇见了两个,长长短短,也一自一动兴,却又不敢说出。只得收拾两个安置,乘着人静偷这帽儿,一自一去搂了一会,熬不得痒。但去拿着冷水,吃了两碗。一自一去睡着不题。正是: 东风下与周郎便,铜雀一春一深锁二乔。 毕竟后来却又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或曰:“李文妃一死,真的着实一香痛痒者。”予曰:“否,否,失神而已。” 客曰:“波弄美人,有几件绝妙处。” 予曰:“甚几件?”客曰:“醉时好,睡时好,死时好。”予曰:“三者俱好,但是不醒不好。” 第十四回 娇娘子触景生情小秀才贪花得病 第十四回娇娘子触景生一情一小秀才贪花得病 集唐二绝: 小院闲眠微醉消,山榴海柏枝相一一交一一; 水纹簟上琥珀枕,旁有堕钗双翠翘。《得兰字韵》 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 薛一女一不知本国恨,隔江犹唱后一庭花。《得树字韵》 话说次日辰时,分两个起来,梳洗毕。过了早饭,把围棋下了几盘,又过了午饭,两个便从房后东廊下走去,有两个书房,中间有许多玩器古董,琴棋书画,无一不备,只见书桌上,有一轴一春一意。两个指指点点,看到浓处,便眉来眼去,一春一兴动发。文妃拥住浪子,将粉脸偎在浪子脸上,道:“亲亲,这个可不像我两人。”也把那右边的小脚儿,跷在浪子身上,便要云一雨一。当下浪子脱裤儿,与文妃也脱了,道:“吾两个就在椅上耍一个罢。”文妃依着坐定,椅上靠着身子。浪子把臂捧起了双足,文妃把玉一茎了些津唾投进去,干了两刻。文妃发痒难禁,道:“弄得不着实,不好过,须是卧了,着着实实弄二会,方才爽利。”浪子便叫文妃勾在颈上,就把臂儿朝向榻上去,拿一个软枕儿,挨垫了腰儿,缓缓的抽了几百抽。文妃道:“只是不爽利,着实弄了个罢。”浪子紧了一会,却又慢了一会,只管紧紧慢慢,惹得文妃不痒不疼,文妃也故意,放出娇来勾引浪子。把腰边颈上咬了几日,露出娇娇的声音道:“好心肝,好心肝,你曾这般难为人也。”惹得浪子一情一兴独发,魂不附体。狠命送了几送,不觉的泄了。浪子道:“吾还不尽兴。”且上把麈一柄惟出来,只管弄送这柄儿,又硬起来,尽气力抽了一千多回,口内咿咿呀呀,但觉骨一肉一都痒。熬接不过,却又泄了。这一遭比前更泄得多,那一妇一人还不煞痒,便把玉一茎含弄。少顷,玉一茎又硬起来,放进去用力连抽了几百回,却又来了。浪子正在得意处,不觉快活难当,肚里拽拚死休,连连抽送,住手不得了。一妇一人又耸起来,浪子却身不一自一由,痴痴迷迷,怡然相感,走泄不止。只见浪子不动了,那文妃便轻轻展过身来,紧紧拥住,按了一口气,半晌方醒。口中道:“有趣,有趣。”文妃又抱了一回,把玉一茎抽出。浪子煞然,又道:“有趣。”又泄不止,当时只有小莲、建兰两个丫鬟随身。文妃叫一个扶定浪子,一个取人参汤来。文妃一自一把舌尖舐住龟一頭线眼,只见建兰,不多时又同着一春一娇,把一杯参汤拿来了。文妃指着,一春一娇喂了四五口汤,那时便不出了。当下生了一回,几个丫鬟扶着浪子,走到房里,安置将息了一日,却走得动,只是一精一神歉少,那一妇一人虽是动兴,却也不敢惹他,权留在家调养不题。 话分两头说,这浪子妹子俊卿,见这浪子出去了,便对着红叶道:“今夜相公不在家里,可唤陆珠进来。”红叶应允,便与陆珠打了关节。只等夜饭后便进来。红叶回复了俊卿,俊卿道:“这些丫鬟怎的发付他?”红叶道:“吾去买嘱他便了。”当时红叶便去买嘱众丫发,不觉的天一色一晚了,此夜也就是中秋节,但见月一色一穿窗,花荫满庭,真个好光景也呵。俊卿打扮整齐,盼望陆珠不题。正是: 秋月无云生碧落,人传郎在凤凰山。 毕竟当晚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昨夜文妃死,今日浪子死,客曰:“两恨死不觉。”予曰:“他两个不死不得。”或曰:“不痴不死。”予曰:“就是要痴,也是希奇处。” 第十五回 巫山里玉人娇嫩阳台上才子温存 第十五回巫山里玉人娇嫩陽台上才子温存 集唐五律言: 白玉谁家郎,几度隔山川;怎见翻成梦,夜深人未眠。 赵氏连城璧,由来天下传;今日把赠君,深恩重百年。 却说浪子家里有一座临月轩,轩后便是小姐卧房,当晚红叶已在临月轩等候陆珠,陆珠却早隐隐的进来。红叶便将陆珠抱定,道:“陆珠,今晚这段姻缘,你晓得是谁的功劳?”陆珠道:“全亏了姐姐。”红叶道:“造化你了陆珠哩。”陆珠道:“吾先与你弄一会儿,可不好也。”红叶道:“这也使得,但恐分了一精一神,小姐处不能够满怀了。留在别晚与你要子罢。只是一件,这小姐嫩蕊儿,不比吾的,你须缓缓轻轻,不要弄坏了他。”陆珠道:“吾一自一有偷香手段,不须你吩咐。”当下走进俊卿房里,俊卿那时顿口无言。低低叫道:“陆珠小奴才,你倒也标致,可不想杀了奴也。”两个扯扯拽拽,便将陆珠拥定,亲了一口。陆珠道:“小姐是天上嫦娥,陆珠乃人间奴辈,怎敢与主母长长短短。”俊卿把陆珠脸儿咬了一口,道:“奴才子,你不要撇清了,快些脱了衣服,除了裤儿,把这卵与我弄弄。”陆珠便都脱了,只见一张大卵比着浪子略小些,模样却也不输。俊卿便十分一爱一惜道:“红叶说他曾含你这卵儿,曾吃你的一精一儿,果有的么?”陆珠道:“有的。”俊卿便骂丫头,你到先得趣了,又指着龟一頭线眼道:“陆珠,吾问你,你这一精一儿,便从这个里出来么?”陆珠道:“正是。”俊卿仔细看了一会,道:“吾的心肝也要含你的,也要吃你。”道完,便把口来含这龟一頭。那知樱桃小口,却含不下,但舔了一回。那时红叶在傍对着,红叶道:“你来含一个,但是要泄,即忙叫我者。”红叶是旧相识,况且有些动兴,即便含吮一回。那时陆珠一春一兴正动,就把红叶的口儿,当了一牝一口,抽送了半晌。叫道:“如今要泄了。”俊卿连忙以口承一爱一,却放了半酒杯的多少。俊卿道:“做两三口吃了,道是真个有趣。”这般好滋味,又去把龟一頭舔刮,指望还要他泄,不肯便放。陆珠这柄儿,起初泄了,便有些痿,被这一女一子舔刮,不觉的又发狂起来,这一女一子刮了一回,一自一觉舌酸也便罢了,叫:“你且与我弄一回。”那时便去一自一家脱了衣服并裤儿,走到床上去,叫陆珠也上床来。当时陆珠见了这个好模样,又见了这番儿一精一致儿,并这一个娇娇嫩嫩的舔儿,却便兴发难当,道:“小姐的心肝,吾又来了。”跌翻上去,一对小脚儿垫起,道:“心肝,你双手扶着卵,送将进去。”俊卿道:“你须是轻轻儿来,不要急了,恐到其间不堪痛苦。”陆珠道:“理会得。”把些津唾沫滑了,麈一柄轻轻投进去,却甚艰满,半晌仅抹龟梭。陆珠却濡首逸巡,不敢即进。那一女一子一情一也熬不住,道:“再进一进。”只见一婬一水滑溢,龟一頭却又有些活动,又进二寸许。俊卿道:“里边有些疼痛,且缓一缓。”陆珠真个也缓一缓。俊卿道:“如今户内有些痒动,待我熬定,你索一性一送到根头去。”陆珠真个深深浅浅,直送到根头去,花一心拆动挑浪一香。俊卿道:“再住一会。”陆珠却又住了一会。俊卿道:“户内虽有些疼,遍体却过不得,如今逞你本事弄一弄罢。”陆珠又把麈一柄整顷了,频频抽起。只见那一女一子皱着眉头惺惺,若小儿梦中啼,既而知醉如痴瘫者四肢,凭这陆珠着实抽迭,抽了四千多回,温存良久,怡然而泄是一一交一一也。一女一子二八男亦二八,两个年貌相当,共做一会,这个便是人间天上,当下俊卿抱着陆珠道:“心肝,吾一爱一你标致,故此不惜身子,吾令与你两个便是夫妻了。”陆珠道:“恩蒙小姐厚意,陆珠生死难忘。”话说间已鸡鸣了,当时即把汗巾揩了两次,这条汗巾也都染红了,俊卿就送与陆味道:“吾这个身儿已付你然,你且不可轻忽,若是相公不在家里,吾来唤你,你便进来,不许推托。”陆珠道:“晓得了。”俊卿又对着红叶道:“原是你送出去。”红叶依允,即便送了出去不题。 话分两头,却说浪子在文妃家里,消遣两日一晚,浪子道:“吾在这里没有稳便,吾要回去。”这文妃道:“正好快活,又有这病,是我连累你了,待你痊好再来相约。”浪子点头道:“不妨,待我将息几日,疾忙好者,那时再图相会。只是你这番不曾欢聚几日,却是可恨。”文妃道:“后边一自一有日子,只是你好好将息,一自一家调理,一自一家保重。不要损坏了身子呀,吾更靠着谁哩。”便取人参一斤相赠,浪子受了,叫几个丫鬟送回,两人含泪而别。正是: 从今一别人千里,未知何曰得相逢。 毕竟后来却又怎生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又玄子曰:“记云有茫生者,与一一妇一甚密。一日晚赴约,为邻人所窥,集聚而挡,生骇驰超,房中一人,鼓噪而去。生犹意为捉奸之人,一时惊绝而倒,徐而察之,则又妻之奸夫也,大笑!大笑!” 或曰:“既为兄一妇一,复为妹夫,可不难为了这端。”予笑应之曰「东手接来西手去,何难之有。”一座大笑。 第十六回 李文妃春风得意王监生一命归阴 第十六回李文妃一春一风得意王监生一命归陰 红衲袄: 梦儿里的相偎是伊,梦儿里的相抱是伊;却才舒眼来倒是你,又顾闭着眼去想着伊;凤倒鸾颠虽便是你,雨意云一情一都只是伊。你今便耐久儿,学吾乖巧也。我只图个快活儿,顾不得伤了你。 话说李文妃,一自一送别浪子,日夜思念,寐梦不舍,往来通问浪子消息,只恐浪子丧了一性一命。时常望空烧香礼拜,祝诵不题。这一日监生归家,文妃外面接他,一心倒在浪子身上,到晚先一自一上床。不觉睡着了,却又梦与浪子云一雨一,那监生处,分了家中长短,脱衣上床。旷了许久,也要胡乱厮缠,又见文妃仰面睡着,露出雪白样的东西,越发动火了。也不去唤醒他,轻轻扶起两腿,把麈一柄插进去,干了一回。那一妇一人还道是浪子,梦中騷水流出,口里胡言胡语,叫道:“心肝心肝,着实迎上来。”却便弄醒开眼看时,倒不是浪子,倒是监生。那时文妃只得闭了眼,把监生当做浪子,两个拥住,抽了数百抽,便泄了。文妃那里熬得兴来,问道:“你还干得么?”那监生向以在外多时不曾弄这话儿,骤的一泄,也不在话下,道:“还干得。”即将麈一柄搓硬了。文妃道:“是这等弄也不爽利,带了帽儿一精一进去,或可良久。”监生使与一春一娇讨这帽儿,带了放进去。那一妇一人又把监生来当是浪子意度,闭着眼道:“亲心肝,亲心肝,许久不见,如今又把大卵,弄的我不住的手舞足动。”那监生抽了三千多抽,便没气力,除去了帽儿,用手送了二三十次泄了。文妃彼时,虽不比与浪子一般爽利,那监生却曾没有这段本事,一自一觉略过得些,当下两个睡了,一夜无辞。 次日监生起身,一自一觉有些不爽健,他一来感了风霜,二来骤行了两次,便得了疾。一日重一日,医祷无功,未及两月,可怜一命付与阎君矣。文妃哀哀恸哭,备了棺材,殡殓完讫,独一自一孤守空房,不觉的金乌日促,玉兔如梭,又是清明寒食了。那一妇一人虽有浪子,却也不是怜新弃旧的,念了夫妻的恩一情一,摆着祭仪,哭了几回,一春一娇与众丫鬟都来劝止。不题。 话分两头,却说浪子归家调养,几个月日,一精一神复旧,举动如常,那知偷雏猫儿一性一不改,闻得潘素秋好,却又思量潘素秋了,便着陆珠去访问根由,商量奇计,哄诱佳人。正是: 愿得化为松上鹤,一双飞入去行云。 毕竟后来偷得着也偷不着,怎生计结?且听下回分解。 又玄子云:“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文妃可谓一情一痴极矣,噫,浪子知否?” 肯以阿夫作一情一哥还好,尚有厌其夫,岂徒厌之,且行将杀之。《亚之传》冯燕云:“燕与一归,偃寝中拒寝户,夫还,妻闭户纳夫,以裙蔽燕,燕毕脊步就蔽,转匿户扇后,而巾压枕下与佩刀近,夫醉且瞑,燕指巾令其妻取,妻取刀授燕,燕熟视,断其妻颈,逐持去。”或曰:“比摇之,复杀之。”燕曰:“彼将杀其结发之夫,吾又安用也。” 第十七回 梅生用金寻媒妁钱婆定计谋贞女 第十七回梅生用金寻媒妁钱婆定计谋贞一女一 集唐五言律: 寒仓江村路,处处见花稀;湖里鸳鸯乌,双双他一自一飞。 永怀愁不寝,佳人兴我违;不知清藏月,欢赏暮方归。 却说潘素秋,原是名门之一女一,与李文妃结拜的姊妹,生得体态,是如姿一色一艳丽,守寡在家,并无一点差讹,家中方不甚当,只有两个丫鬟,一个男仆与一个一妇一人,另有家人,各令一自一立门户,经营生意去了,门首侧边有一个那媪,也是寡一妇一。这个便是朝暮出入的。那婆子已一自一访得也确,一旦走到钱婆家里去,问道:“婆婆在家么?”只见婆子走将出来,行礼罢。问道:“相公贵姓?为甚公干?相辱老媳一妇一。”浪子道:“俺是梅谏议的公子,欲寻一房姻事,相来拜问。”婆子道:“原来是梅衙内,老媳一妇一有失迎候了。”便请浪子坐定,托出一杯茶来,浪子吃了。婆子道:“这房亲事,老媳一妇一已在心上。有了,老媳一妇一便来回复相公。”两个说了个回,浪子临别把一锭银子送与婆子,道:“权做茶费。”婆子再三推却,浪子坚意与他,他便受了,致谢不尽。 隔了一日,浪子又到他家,只见婆子正在门首,按着坐定,浪子道:“可有好亲事?”钱婆子道:“甚难。”难得话讫,又托出一杯茶来吃了,浪子临别又取出两锭银子,送与婆子。婆子又不肯受,浪子道:“些小薄意,何足推却。”这婆子一爱一的是银,见浪子说了,即便领受。 又一日,浪子叫一个小厮,托了两疋缎,又一自一来送与婆子。婆子道:“连次承收相公厚礼,今日又怎的受这缎子。”浪子道:“是我专心制来送与你的,你今不受,可不枉了一番心意。”婆子只得受了,一自一想:“他连次送与我这银缎,必有缘故,且慢慢待我留心,吃些酒缓缓问他。”婆子便去买办东西,留着浪子。浪子道:“这个真的便不得。”再不肯住。婆子苦苦的留着道:“你不受我酒,我不受你银缎了。”浪子方才应允,发付了小厮去,一自一家与婆子坐定,两个三杯四杯,言言语语说这姻事。婆子道:“相公这姻事,必须门当户对,方才配得相公过。”浪子道:“这也不论,只图着容貌便了。”婆子道:“如今有姿一色一的绝少。”两个聊说了一回。浪子道:“那个墙门里,却是谁家?”婆子道:“是陆家,这官人与浪子同庚,十七岁毕姻,十八岁官人便无了,只留着一个娘子,守寡在家。”浪子道:“吾前日在门首经过,见一个绝美的小娘子,年方二十多少,想就是他了。”婆子道:“正是,也年止二十一岁。”浪子道:“吾前日见了这个娘子,思思的想了一月,不想就是的,吾若娶了这个一般的,便死也罢。媒人谢仪一百两雪花。”那婆子是一爱一财帛的饿鬼,见他说了一百两谢金,便动了心火,道;「似他一般的到少,相公准出一百两谢仪,待老媳一妇一就谋他来,与相公偷一下。”浪子就写一个票与婆子,婆子道:“相公是真了。”浪子道:“怎么不真,只是不知何能谋得他来?”婆子道:“偷一妇一人要诀,却有那几件。”浪子道:“甚的几件?”婆子道:“第一件计较;第二件容貌:第三件钱钞;第四件货物,如今相公这三件都有,只是没有计较。”婆子想了半会道:“有了。”浪子道:“却是当的妙计。”婆子附耳道:“只是这般这般便了。”浪子大喜道:“不图今日复见陈平。”正是: 虔婆排下牢笼计,那怕冤家不聚头。 毕竟不知甚的计较,且听下回分解。 言押衙天下有心人,然使王生吝一千金,终不为王生用,钱婆非押衙之流也,然财足以动之,则为吾用甚矣,钱之妙也。 第十八回 潘素秋心烦意乱钱婆子巧语花言 第十八回潘素秋心烦意乱钱婆子巧语花言 集唐五言二绝: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是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凭几着鱼乐,独坐草凄凄;三百六十曰,日日醉如泥。 话说钱婆定了计策,两个又饮了几杯,方终话别。次日,钱婆设一个盒子,拿进去,素秋按着道:“所承看顾怎的,又破费婆婆。” 婆子道:“些须薄敬,娘子何足挂怀。”素秋叫丫鬟收了,便留婆子用饭。饭过,两个把些家常语,说了一会。婆子道:“我亏有一亲眷,家里惯养一牝一猪,倒有利息,娘子何不也买几个,一年半载生长蕃息,便有诈多出来,寻些利息,却不是好。”这素秋是幼年心一性一,被这婆子几句言语,说得有理,便去买了许多不题。 忽一日,婆子道:“猪儿打雄也有个法则的。”素秋道:“甚的法则?”婆子道:“把一个公猪与几个母猪,同拘在一间空房中,要这主人亲去门缝里观着,待他成一一交一一,主人便道,再迭迭,那公猪儿便是一迭,叫一声,使得一迭,但是一迭,便是一个小猪。”素秋道:“叫却害羞。”婆子道:“必要主人一自一叫方准,如今有一道理,但是老媳一妇一响叫一声,娘子便私一自一一送,这也当了。”素秋夜允,便去赶着一个公猪与几个母猪,同在一处私一自一观着,只见雄猪儿,见了母猪,便如饿虎一般,爬上去只管乱送,婆子便连声叫道:“再送送。”素秋也把身儿连送不止,闹了一会,那雄猪又去行着一个母猪儿。两个依旧叫,依旧送,那素秋是个守寡的一妇一人,更兼年少,送到良久,见着许多光景,一春一兴即便发作,一婬一水直流。对着婆子道:“婆婆叫着。”暗里去想也。婆子肚里一自一揣道:“看了便道,你便吾便,吾也要回去了。”两个话别,一妇一人走到房中,趴在床上,着实难熬;年轻的寡一妇一家,一春一兴不动便休,一春一兴一动八火气不曾煞得,便暗暗突起,无不能够定了。这素秋晚饭也不用,脱却衣服,孤孤的独一自一睡着,思量着男子的好处,长叹了一声道:“兽尚然如此,况且人乎。”叹了一回,可恨这话儿发痒难熬,把指头儿搂了一会,睡了去。便梦与丈夫一一交一一感,干得爽利,正好有趣,觉来却是一梦。只见满床多是水湿,却又咬着被儿,忍了一会,外边又倾盆也似大雨。好不孤孤凄凄,不觉泪如涌泉,道:“吾这般苦命,就是这般死了,可不误了一生。”一自一言一自一说,哭了一回,方才睡去了。 次日,婆子又进了来问道:“一夜可一自一在么?”素秋叹了一口气道:“有甚一自一在?”婆子道:“吾也经过的,寡一妇一人家没有丈夫,翻来覆去,那里得一自一在,吾今日年纪老大,就做鬼也罢了,只可惜娘子这样一个青一春一容貌,没了官人,错过了时辰,不曾快活得。”素秋道:“这是人生在世,不如死休。”婆子道:“吾想寡一妇一人家,守甚贞烈,暗里做了一班半点儿,那里有人知觉。我如今一自一家懊悔,后生时错过了,不曾快活,却又年纪大了,这便是有朝一日花容退,两手招郎郎不来。”素秋道:“这个可不坏了心儿,可不忘了丈夫的一情一儿。”婆子道:“娘子差矣!人生快活是便宜,守了一世的寡,只落个虚名,不曾实实受用,与丈夫又有何益。娘子说寡一妇一不守身,没了丈夫的一情一,怎的任般恩一爱一夫妻,一妇一人死了,便又娶着一个婆娘,即将前妻丢却,据老媳一妇一看起,可不是守寡的痴也。”素秋道:“据着婆婆说起。守寡的果是痴了。”婆子道:“正是。”素秋低头半晌道:“只有一件,世间多有痴心一女一子负心汉,一妇一人真真的心儿对着他,他却中途背了,此所以一妇一人不肯,省得空丧了名节也。”婆子道:“只怕一妇一人家不肯,不负心的却有,吾也曾见一个来,这人也是秀才,姓梅,是梅谏议的公子,最标致,最风流,一妇一人家见了,十个倒有十一个是一爱一他的。”素秋道:“怎的一个模样,却是这般动兴。”婆子道:“世上没有这白又白,俏又俏,娇又娇,趣又趣,话儿又大,娘子你不曾见他,他这双手儿,便是嫩算一般的可一爱一哩。”素秋笑道:“这许多也可见的这话儿,婆婆怎的知他。”婆子道:“他说到一个妓家去,这个妓一一女一见他标致,便要与他不三不四,他使脱了裤儿,这一妇一人见他话儿,又大又白又嫩,急切要与他云一雨一,他那里放得进去,挨了半晌,挨不得进去,这一妇一人把他话儿,咬了几口,大家罢了,吾想妓家是经千经万,尚难进去,怎的不大?”那一妇一人是扬花一性一儿,又且守了几年孤寡,昨夜又熬一会,今日又见他说这许多话儿,说这人儿好,话儿大。他便又发起一性一来道:“他许多年纪了?”婆子道:“他只十八岁了。”素秋听了,一自一想道:“倒小奴三岁,越发可一爱一了。”便问道:“他曾娶亲么?”婆子道:“正是没有妻室,托老媳一妇一寻一个。”素秋道:“婆婆却便怎知他不负心矣。”婆子道:“吾也曾与他说了几遭心事,他说只图美貌便死也甘的,故此晓得他。”素秋便低头半晌不语。婆子乘机道:“娘子,他说曾见你来,你在门首做甚的,他正见了。却日夜想你,娘子兀的不是痴想?”素秋道:“你便说许多妙处,不知真是那样的。”婆子道:“老媳一妇一不是虚谎的。”两个说了一会。婆子道:“下午娘子可到吾家坐一坐,散散则个。”素秋与这婆子是通家往来的,平日极信托这婆子,见婆子说了便道:“下午定出来者。”两人话别不题。正是: 计就用中擒玉兔,谋成曰里掉金鸟。 毕竟后来这一妇一人出来也不出来,这事成就也不成就?且听下回分解。 又玄子曰:“你看婆子几句闲话,可不是一个聪明一妇一人。昔有一一妇一人,一色一甚美,为一游僧所窥,游僧乃重贿其邻一妇一,以一僧帽置之枕边,其妻不觉,其夫觉之,疑其有异心也,遂出之。越一载,此僧己蓄发为俗矣,复厚其亲戚,谋而娶之。呜呼!诚异事也,心遮难明。其夫不谅,或有谅放大,而不谅于卿,党者名节,亦遂以丧天下事,多如此冤哉!” 第十九回 潘素秋戒指相遗梅彦卿金簪赠答 第十九回潘素秋戒指相遗梅彦卿金簪赠答 集唐五言绝句二首: 耶溪拣连一女一,见客棹歌回;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来。 一衣能倾座,虚怀只一爱一才;那堪两处宿,一自一到枕边来。 话说这婆子对着素秋道:“吾先一自一归去,娘子可便出来。”素秋道:“晓得了。”当下婆子别了素秋归去,报与浪子。不多时,着一个小丫鬟,从角门里走过来,婆子按着坐定,过了两杯茶儿,只听得门外有人叫门,素秋耳快,对着婆子道:“是谁叫婆婆哩?”婆子开门一看时,却是浪子疾忙进来,对着素秋低低语道:“娘子,这个便是梅相公。”婆子托了一杯茶,一自一出门前来了,素秋便在壁缝里偷看这秀才,只见丰神雅逸,顾盼生一情一,真个是世上无对,绝代无双。素秋不住的道:“好书生,好秀才,果然话不虚传,他说话儿好俊,也是真的。这样标致人儿,话儿一定妙的,把这身子付与他罢。”他两日正是心火难按,见了这个得意人儿,便不觉陰一户账满,吸吸的动,騷水淋漓,不能禁止。便走到婆子房中,坐在净桶上,便了两行。只见婆子进来,便问道:“婆婆他来甚的?”婆子道:“昨夜在妓家弄伤了,今日打这里经过,消歇片时,娘子看他可标致么?”一妇一人点着头道:“真个标致。”婆子道:“娘子,认识了这样一个,也不空错了青一春一。”素秋肚里一自一家算计,意要不允,一来恐杜绝了门路;二来恐错了这人。又要想他,怎的好说,但道:“却不害羞。”婆子道:“有甚羞处,成夫成一妇一,也是羞的。”素秋道:“倘被人观破,可不坏了名节。”婆子道:“暗里事暗里去,哪个得知?”素秋便低着头不语,停了半晌,叹一口气,道:“不图快活,衽生在世。”婆子道:“这个表子,莫教错过。”素秋便拿了一个戒指,递与婆子道:“叫他今晚来。”婆子拿来一一交一一与浪子。浪子道:“吾却没甚回意,仅有金簪一枝,权表寸意,多拜覆娘子,吾今晚便来也。”即便告回。婆子道:“谢仪怎的?”浪子道:“明日就来领去。”两个话别,婆子拿着金簪付与素秋,道:“他回敬一枝金簪,多拜覆娘子,早须收拾家里,日落便来也。”素秋笑道:“他来怎的?”婆子笑道:“娘子晓得者,不须吾言也。”两个笑了一回。素秋道:“吾要进去。”婆子道:“简慢,怎的明日来讨喜酒吃。”素秋便道:“婆婆有重谢哩。”婆子即便送了素秋进去,方随回家。当下素秋吩咐丫鬟,早些收拾晚饭,吃了罢,随叫丫鬟换了一床新艳的铺陈,把些香熏了,对着丫鬟道:“你不要坏得的事,我便抬举你。”众丫鬟应允,这一妇一人也买嘱了,等了一回,谯楼已起鼓,只见婆子已送着浪子进来,婆子拽着两人的手儿,叫他并坐道:“你两人不要撇清我一自一去了。”这些丫鬟把门闭了,一自一去安置不题。正是: 闭门不管窗前月,吩咐梅花一自一主张。 毕竟他两个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花月中,才貌为第一,观此一段信然。 第二十回 潘卿一度一愁梅生三战亡一败 第二十回潘卿一度一愁梅生三战亡一败 歌仿古韵: 昨宵偶听梅花语,尽道海棠堪风雨。晓来移步出兰房,玉壶即拣一枝凌。果然娇娇容貌好,如何倏忽便颠倒。佳人斜立笑吟吟,耳听不如一见真。玉壶还放枕儿边,空有娇客不耐烦。 话说浪子见素秋,果然艳媚无比,却就心痴意迷,不觉麈一柄直竖,急忙脱了衣服。那素秋是个久旷的怨一女一,又见了这件大话儿,怎不动兴,却又故意作难,不肯脱衣,道:“待两个丫鬟睡着,那时方可脱衣。”浪子只得停了一回,素秋裤裆中,騷水暗暗淋漓,着实难熬,却又披住,到来摩弄麈一柄,道:“好个大卵,好个光卵,好个白卵,好个嫩卵。”把麈一柄亲一会;摩一会;称一会,弄得浪子翻来覆去,着实难过,道:“心肝,快把来一精一一个,不然即便死也。”哀求了半晌。素秋道:“衣服便去了,只是再停片时,不许就放进去。”当下素秋脱了衣服,露着话儿,叫浪子抚弄,浪子看时,只见那话儿,果然生得有趣,白嫩无比,却是腐花儿,略有杭根短毛,户边却有一痣,素秋闭着眼,只凭浪子摩弄,那浪子熬当不过,便把麈一柄望内着实一送,户中满塞得紧。浪子狠命送了二三十次,不觉大泄如注。素秋道:“好没用也,却是一个空长汉子,怎么便泄了,我丈夫多则三五百抽,少只二三百抽,我尚嫌他不久,你却更没用哩。”浪子道:“不干我事,却才被你担搁多时,姑此泄得快些,第二次管教你求和告饶也。”素秋道:“便依着你,只看第二次,决一个胜负。”说话间,麈一柄又举,浪子推进去,着实又抽,那一妇一人被这大东西,点着花一心,更觉饥渴。向久,一见奇男子,便如饿虎一般,把一脚勾在栏杆上,一足勾住腰,只望上乱挺。噫!这个便是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浪子道:“姐姐,只亏你孤了许多年也。”那时浪子,一来兴浓,二来当他挺不过,却又大泄。这一妇一人那里煞痒,正好销时,只见上边浪子看了,素秋大惊道:“这又是怎的?”浪子应道:“姐姐,我如今实在战你不过了,从来不曾狼狈,今日怎的却败了两次了,如今这一次,决然叫你出乖露丑。”素秋道:“只是这般,怎能够煞,吾与你也罢,再看你第三次。”浪子把话儿弄硬了,扶起素秋两足,架在一臀一弯上,着实抽送。这一妇一人咿咿呀呀,身体不时一抖,这时一妇一人干到酣美处,拟动了筋脉,便如冷水一浇,身体不觉一抖。当下浪子抽到四千多回,一泄直喷进去,这一妇一还不尽兴,先是浪子叫罢,也当他输了,那一妇一人正把话儿锁一回,纽一回,日内不住的唧呜呀呀,只见他卵儿一动了,惊道:“又怎么?却早三遭儿也。”浪子道:“我弄实干不得了,待明晚叫你尽兴也。”素秋却不肯住,把柄儿弄了一时,那柄儿却连败了几次,就把他当做亲爷,叫他也不硬起来,便硬起也就痿了。素秋只得住了,道:“你明晚早些来,尽吾兴也,只是今日这一日,便如一年,怎的过得。”两个正说间,不觉的鸡鸣了,浪子连忙披衣道:“你不消起身了。叫丫鬟起来开门,吾一自一去也。”素秋道:“你慢慢哩走,你看外边风儿,谨慎些。今晚可早些来,莫叫失信也。”彦卿道:“理会得。”两个各一自一别了,丫鬟闭着门,一自一去安置不题。正是: 晓月暂飞千树丛,等闻候又送郎归。 毕竟次日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两人至妓家,一云:“吾一晚,可十一度。”一六:“吾一晚,只一度。”妓云:“十度不如一度之妙也。”识者以为至言。 第二十一回 潘卿巳识郎君意 浪子难收玉女情 第二十一回潘卿巳识郎君意浪子难收玉一女一一情一 集唐五言律: 以我独沉久,愧君相见颜;金龟换酒处,客醉几重一春一。 绿树闻歌乌,青楼见舞人;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襟。 当下浪子回去,一自一想道:“降伏了许多一妇一人,今日被他连赢数次,却不惹他耻笑。”便去拿了一凡金槍不倒丸,金汤吃了,定要与他决个雌雄。不觉的夕陽西下,却早撞钟也,即便准备起身不题。 且说这素秋肚里想道:“好件话儿,却被我弄倒了。今夜整顿一精一神,再赢他几阵,那时笑他没用也。”却又一自一思道:“昨夜赢他几阵,今晚莫非吃些一春一药来暗算我。”使与一个丫鬟计较,道:“今夜梅相公来,只说这般这般便了。”几个算计定,日未到西,便望他来,当晚按著浪子,叫丫鬟摆酒来,与相公洗尘。只见摆下酒菜,两个饯了一会。素秋道:“吾不惯饮闷酒,两个猜谜饮酒,吾输便饮一小杯热酒,你输便饮一大杯冷酒。”浪子不知是计,道:“也罢。”两个猜了一回,却是浪子先赢,素秋饮了一小杯热酒,两个又猜了一回,却是浪子输了,叫丫鬟:“你大林斟起。”浪子接过手来,咕的一咽牙,却是一杯冷水,那时放手,已饮了半杯,把这药沫都治了,原来这冷水,极是妙的,凭他甚的一春一药,一口便解了。浪子肚里惊疑道:“不好了,怎麽就知我吃了一春一药,把这冷水来弄我。”却又不肯说出,只得强笑了一回,饮毕,两个走到房中。闲话半时,素秋心心念念要弄倒浪子,就脱了衣服上床去。素秋竖起双股,露著狠狠的话儿,两瓣吸吸的动,叫道:“心肝,把大卵弄进去。”那浪子全倚著药力被他解了,已有三分惧他,只得把麈一柄投进去,用著三浅一深的法儿,抽了三千多回,怎当这一妇一人把话儿锁住,著实锁了一回,不觉的泄了。素秋这兴儿,又不能够尽,叫道:“心肝,快把卵儿再弄进去,把吾弄死了罢。”浪子一时却硬了起来,一妇一人一自一觉难过,道:“心肝,把一牝一儿舔他一舔。”浪子便去舔了一回,引得一妇一人湿痒难禁,死活不得。把双脚儿勾住浪子头颈,著实乱锁,引得浪子话儿又硬起来,便放进去,恨命抽送。约有二千多回,一精一却要来,浪子急急忍住,望後便退,却泄了一半,忍了一半。那麈一柄未经泄透,只是发狠停了一刻,又送进去,著实重抽,那一妇一人思思想想的,叫了一回心肝,道:“我直待弄死你,便休也。”那浪子抽了许久,又觉一精一来依旧,忍住望後便退,又泄了一半,忍了一半,刻许又送进去,紧紧的抽了两个时辰,又觉一精一来。那一妇一人正干得酣美处,把脚儿勾紧著实。按捺不住,浪子不及抽出,却便泄透了。素秋抱住道:“这回差胜昨夜,只是连泄了几次,也要当输两个。”说了一回,素秋不觉愀然不悦,下泪如雨。浪子道:“姐姐为何凄惶?”素秋说道:“妾年十七,便嫁陆家,绝及一年,夫君随丧,当时是要举目无人,孤守空房,直至於今,已二十一岁,不能定一情一,致有今日之事,亦复何言。但世态无常,瞬息变改,今日虽乐,安知後日之悲,丧节随人末路难惴,是以悲耳。”言项大恸,顿时又道:“败柳残躯,已付郎君,今日之事,将凭郎君作主,勿使妾名实两失,则虽死实所甘心。”浪子亦为之泪下,道:“姐姐,俺两个一情一意,相得尚不知心哩。姐姐既以千金之躯相托,不才宁肯相负乎,心如金石,誓不再改,容缓图之。”言讫,钟呜。素秋道:“你须是夜夜来此,其勿负约,使我悬望也。”浪子道:“不敢有间,毋须叮嘱。”各道珍重而别。一自一後无晚不会,无晚不乐。正是: 暮暮巫山惊洛浦,朝朝云一雨一乐陽台。 毕竟後来迁有甚的?且听下回分解。 又玄子曰:“你看又要弄死一自一家,又要弄死男子。这是快活难当,不舍得轻敌耳。” 第二十二回 梅生这番得计 娇娘两次魂消 第二十二回梅生这番得计娇娘两次魂消 歌: 有美人兮湘之妃,体轻盈兮仙之姬;喜风流兮无比,乖心一性一兮堪奇。抱一情一郎兮兴遄飞,醉一春一霄兮何痴迷;云环坠兮衣玉弭,腕无力兮慵移。羡多才兮世间希,嘱多才兮莫停离;孰知红曰兮东升,明月兮垂西。 却说浪子,一日一自一思道:“前日这计儿被他说破,今有一凡想思锁儿,待吾服了,直至夜深方去,不用吃他东西便了。”当他算计已定,等天晚不题。 却说素秋在家,不见浪子来到,恼恨不胜。一自一叹道:“好个薄幸人,这时分过了不见他来,莫不是有了别的。”却听更鼓已经一下,素秋越添烦恼,道:“这时分就来,也不能够快活几时了。好个负心冤家,吾便十分对他,他倒冷淡。”恨了一回,只见浪子来了。素秋含愠应言,也不采他。浪子陪著笑脸道:“姐姐,莫非怪小生来迟麽?”素秋道:“不是怪你,只是怪我好好的一个名份儿,不能一自一守,如今反受人轻贱也,这不是一自一家有差。”言讫,又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早晚间就是这般,还望日後终身之倚,兀的不是痴想也。”浪子只便跪下,告求了一个,道:“今後再不敢了。”那素秋是热心肠,不见他便有些恨,一见他来,也有几分喜。只是外面恼他几句,看见他跪了苦苦求饶,心里便一爱一惜他。素秋扶起道:“今後再不许如此。”浪子道:“再不敢了。”素秋带著笑颜道:“你可用过晚间来?”浪子道:“用过了。”言讫,就去拥定,亲了一口道:“你几乎唬死了我也,夜深了,快些耍子儿便是正经。”当下两个去了衣服,上床来将麈一柄儿推进去。你道这药真是作怪,不到一牝一中便是如常一般,一到户中,陰陽相济,麈一柄便胀起,一牝一一户也过了药味,也胀将起来,二人已是一大一小,又却两边都胀起,紧紧的抽了四五千回。只见那一妇一人不住的把心肝来叫。把腰儿著实闪,不顾闪断了腰,浪子又抽了一个时辰,素秋手足虽动,瘫在席上,凭浪子抽送,陰一精一只管带出,便如男子一般的浓白牵滞,流了一席。浪子又抽了一个时辰有余,却要抽出去,那里抽得出,这一妇一人已干得痴迷,死也不肯放。浪子又抽了四五千抽,那一妇一人过了药气燥火,越干越起,干到此时,陰椅已泄得不止。浪子道:“心肝,住了罢,一精一不知流出了许多也,却不送你一性一命。”素秋正在快活难当处,道:“死也做一风流鬼。”浪子又抽了几千回。这一妇一人已昏昏的不知了。浪子便接过一口气,也不见醒。浪子却慌了对著丫鬟道:“你快去钱婆家里,悄悄里唤他进来。”不一时,钱婆来了,把他心头一按,只见不住的跳道:“没事,这是久旷了,要干得紧被你弄透了,心花点了筋脉,他却十分快活,麻翻去了。你紧紧抱著,实力尽根再干他,却又要快活醒哩。”浪子依著,便去尽根极抽,又几千回,只见素秋慢慢的醒了,口中呀约不止,开了眼,只见钱婆也在房里,对著钱婆道:“婆婆,吾须不得弄了。”钱婆道:“看你这个模样,前日怎的守了许多时的寡,我把个标致小官儿奉承你,你却不要忘我。”素秋道:“吾一自一谢你。”说话间,不觉户中又痒痒者,对浪子道:“不要定了心肝。”浪子正还动火看著他两人,便又抽了四五千回,这一妇一人又死了。钱婆道:“快些接气,人番栖迟了,气便不醒也。”浪子便接一口气,只是不醒,户中陰一精一流连不止。钱婆道:“想是你服了一春一药。”浪子也不敢瞒,即便实言。钱婆道:“原来如此,你如今再用气力,重重抽送。”浪子却便用力抽送,这一妇一人方才活了。只管叫道:“有趣,你便不动,里只是有趣。”当下钱婆便去私取一碗冷水,与浪子吃了一口,又抽了二十多回,一精一便大泄,麈一柄方可出来,陰一精一也便不出。素秋道:“你姐今泄了麽?”浪子道:“你泄了几次,吾泄得一次,可不是我赢也。”素秋道:“吾十七岁嫁了丈夫,他一爱一我生得美貌,日夜干个不休。虽不能如今日,当时也作尽兴,将及二年,丈夫死了,守著三年孤寡,熬了许多时候,不意撞著心肝。这般妙卵儿,世上一女一子有得几个,尝著这滋味。”钱婆道:“两个多是少年,正有日子,不在一日快活尽了,乐极生悲。一自一古有之,如今这番,两个都伤了神了,可停一晚。”浪子道:“正是。”素秋道:“你须时来而不干便了。”钱婆道:“你两个都是少年心一性一,那里保得,还是依我停了一晚。”当下两人依允,三人即分别不题。正是: 乐极生悲一自一古道,酒一色一坑中莫夜耽。 毕竟後来又是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水玄子曰:“你看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了又活,这个便是弄到死去活来了。” 童痴云:“半夜里爬起来打丫头,牢夜里爬起来,皆个枕头儿,打得粉碎,怨天尤人,不能一自一己,潘卿!潘卿!可谓一自一养一性一者矣。” 童痴又云:“不知甚麽日子相逢也,又只管把今夜的凄凉讲。”余云:“还好还好,只恐没日子相逢也,只是把今夜的欢娱讲。悲哉!”吾以此言,赠素秋然乎否。 对西风,愁清夜,灯儿挂罕,壁明灭,窗儿外,铁击呵,监题风击,凄凉玩味,对此者,一自一知之。 第二十三回 俊卿两路尽归伊 陆珠历遍桃花径 第二十三回俊卿两路尽归伊陆珠历遍桃花径 集唐: 闻道闺门绿萼华,昔年相望向天涯; 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内苑花。 蝴蝶飞来过墙去,却疑一春一一色一在邻家; 无限客愁今日散,双眼慵开玉筋斜。 话分两头说,这浪子每日出来,与这素秋云一雨一。不想这妹儿俊卿,也被陆珠弄惯了。一晚,陆珠走进房里来,两个吃了几杯酒儿,眉来眼去,一情一兴如火,即脱了衣服,便紧紧抱定,把麈一柄插进去。戛然而入,并无痛楚,这一女一子一情一兴发狂。凭著陆珠浅抽深送,准准的抽了二更减了。俊卿抱定陆珠道:“不许抽出去,就放在里。”陆珠道:“心肝,只依著你便了。”俊卿道:“心肝,闻作与相公有一手儿,果有此事麽?”陆珠道:“有的。”俊卿道:“相公与你怎的弄?”陆珠道:“吾便像你扑在下面,相公像吾扑在上面,卵头擦些津唾推进去,抽了四五千下,相公便泄了,那时相公却又将吾捧住,重重再抽,这卵儿又硬起来,硬卵又著了许多一精一儿,滑腻无比,抽进抽出,我便有趣得紧,却就要死要活。相公也便有趣,也就叫死叫活。”俊卿道:“相公这卵儿,是怎的模样?”陆珠道:“比著吾的还大三分,白如玉,温润有光彩,放在里,有趣得紧里。”俊卿便十分著了兴,一牝一一户却又发狠,把麈一柄紧紧的箍定,道:“可惜,这张好卵不生在你身上,等我受用受用。”陆珠也十分动兴,硬著麈一柄一边抽动,一边叫道:“心肝,不打紧。你要这个卵儿放在里也容易。”这一女一子一情一兴极浓,闭著眼也不开口,凭著陆珠抽送,这陆珠是晓得运气的,他运了气,便难得泄了,当下陆珠运著气,把小姐一对脚儿,捐在肩上,逞著势,狠命抽送。这一女一子被他抽浑了,似死不死,似活不活,也不叫定,也不叫止,只凭陆珠便了。那个陆珠抽到三更有余,欢娱得意,一自一家却也不能禁止,不觉误送了尻里去了。一女一子笑道:“错了!错了!。”陆珠却才抽出,己抽了百有余次,依旧推进一牝一一户,著实抽了一会。方才泄得,两个抱定。陆珠道:“小姐,你怎麽这样动兴。”俊卿道:“你说相公卵儿好,便不觉动兴,怎的放在尻里,搂一会,便死也罢了。”陆珠道:“这事不难,吾便做个计儿,使你两个干一下。”俊卿道:“羞人答答的,吾两个虽是中表,也是姊妹。”陆珠道:“不打紧,吾与你计一个,也不知连著,相公与小姐干了,也不知是小姐哩。”俊卿道:“怎般妙计,这也使得。”陆珠道:“如此如此。”俊卿点头应允道:“若是得相公这卵儿放在吾尻里搂了一回,那时要吾甚的,都凭你了。”陆珠道:“吾不要甚的,吾也要心肝这尻儿,弄了一回,吾愿足矣。”两个话到浓处,兴又动起,一女一子道:“吾尻忍著痛儿,与你弄一回。”陆珠道:“好心肝,难得这个好心也。”当下陆珠就待泄来的一精一儿,涂了一身,轻轻的把麈一柄留将进去,不想柄儿又硬又滑,尻儿又嫩,不觉的直突了进去,那一女一子虽有些痛,却也一爱一惜陆珠,一自一家动兴,只得忍住,凭这陆珠抽送,陆珠抽到妙处,快活不可胜当。道:“心肝,你这尻儿比著你这你儿,更浅更小,迭一迭便死一死,好快活也。”那一女一子也不应,只凭他抽了,那陆珠起初也是浅浅的抽,抽到後来顺风儿,却直到里头去,你道这是甚的所在,这便叫做尻根,若是麈一柄到了此处,便垂首丧气。尻内也是快活难当。当下陆珠直干到根头,间不容发。这一女一子起初也但觉一臀一口有些疼痛,干到这个所在,却到不知痛了,那陆珠抽到良久,儿却举愈加施威,道:“妙哉!此境界,吾死在心肝尻内,也著实猖狂一回。”却便才泄怡然,久之方才抽出,只见蘼妻前後泄的,不知许多,当下陆珠把帕儿揩了,俊卿也起来便了,也把帕儿一自一家揩了尻门,疼痛倒在床上睡了。陆珠分别而去不题。正是: 无端隋上狂风急,惊起鸳鸯出浪花。 毕竟後来却又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一人恶龙陽,曰:“此粪门也,安用尔尔,由此言之,可谓谤一臀一矣。” 第二十四回 佳人暗把宁王管 玉郎偷入销金帐 第二十四回佳人暗把宁王管玉郎偷入销金帐 集唐七言律: 巫峡苍苍烟雨时,清猿啼却上高枝; 秋风动地黄云暮,竹户云窗暗有期。 峡听暗来将伴侣,不烦鸟唤斗雌雄; 相逢相识尽如梦,暗上莲舟乌不知。 却说素秋一自一与浪子相别,不想素秋因著肯次,一精一神消减,淹淹成病。浪子得了这个消息,忧闷无己,只得一自一在家中消遣不题。 一日又与陆珠歪缠,陆珠道:“小姐房中红叶他到秀媚,相公何不干他一下。”浪子道:“吾也有意,但碍著小姐,恐小姐得知不好看相。”陆珠道:“此去暗来,小姐那里知觉。”浪子道:“倘他不肯,却是怎的?”陆珠道:“十六七岁的一女一子,一春一心正动,又见相公这个好半仪,有甚不肯。”浪子道:“便依著你,只是没有门路。”陆珠道:“不瞒相公说,我到与他有一手儿,约吾明晚再去。如今相公假装著我,到晚溜进去,只顾与他干,不妄言语,这事便成了。”浪子道:“小奴才,你早不说来,却是如此。”当下两个缠了一会,等至明晚行事。不题。 却说陆珠次早叫红叶与小姐打了关节,红叶倒睡在小姐床上,小姐倒去外房安歇,倒晚火都灭了,浪子走到房中去,轻轻的都脱了衣服,你也无言,吾也无语,两个拥住便将麈一柄送进去,那小姐久慕浪子这柄儿,当日又动兴久了,临晚又捻著这柄儿,越发难禁,拥定浪子,凭浪子抽送。那浪子意中,也不想红叶话儿又小又浅,况见他动兴,也不能禁止,把小姐舌尖儿紧紧合住,下面只管乱抽,抽到二更有余,不能得泄。那一女一子初然经这大话儿,便觉爽利无比,神魂儿都荡了。瘫著手足,凭这麈一柄抽送,又抽到三更时分,一自一觉快活难过,忽然将浪子拥住,道:“啊呀,吾的好哥哥,好快活也。”便不住的迎上来,那浪子也弄浑了,只道是红叶叫陆珠,正不知是妹妹叫哥哥,浪子也不应他,但见一情一意浓厚,兴儿越发,把些津唾儿喂与小姐吃,小姐也把津唾喂与浪子,两个思思切功的,你也不顾一性一命,我也不顾一性一命,抽到四更时分,方才泄了许多。那时两个定了身儿,只听得里房丫鬟叫道:“红叶,小姐叫你。”吓得浪子两足不沾渥土,向外便走。一自一忖身险些露了风声也,当下小姐便去一自一家床上睡著。叫这红叶闭了门,也去安置不题。 次早起身,浪子见了红叶,不住的暗笑,小姐见了浪子也不住的暗笑,红叶与陆珠也不住的暗笑,只道都是龙华会里的人,却不知令表兄榻了令表妹也。那一女一子一自一从这次,便日日想这麈一柄,但恐哥哥识破,不敢再举。浪子一自一经这次,也日日想这话儿,但恐妹妹识破,也不敢再往。後来小姐一自一嫁了丈夫,红叶也陪嫁去了。陆珠虽有心意,也不能再会了,浪子却与陆珠同眠,同睡如夫妻一般,不忍轻离。正是: 楚王偏一爱一巫山一女一,汉主官中忆寿儿。 毕竟後来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又玄子曰:“每见王仙客有古押衙,便得无双;梅彦卿有陆闰儿,使得俊卿。二子可谓奇计;二一女一可谓奇一情一;二生可谓奇缘,中表符合之机,世或有之,必无此数奇也。虽然押衙闰儿,已无优劣,若无无双之难合,不如俊卿之易合,而彦卿乏合而离,又不如仙客多离而合也,恨哉!” 第二十五回 这一个白骨将秋 那一个红雨重春 第二十五回这一个白骨将秋那一个红雨重一春一 集唐七言律: 云暗山横日欲斜,舞榭敉台处处遮; 黄鹤楼中吹玉箫,江城五月落梅花。 佳人一见寒珠箔,鸳鸯熟睡晓晴沙; 感君恩重许君命,不许秋乘上海槎。 却说素秋一自一得病後,日重一日,浪子欲见不能,闷闷不悦,又一自一思道:“李文妃与素秋俱是我意中人,俱要娶他,如今素秋一病未能即痊,容缓图之。李文妃许久不会,且去走一遭,探听消息多少是好。”当日浪子转弯抹角,已到赵大娘门首,却不见赵大娘,立了一回,只见一个小使出来,却不是赵大娘家的。浪子道:“小哥,借问一声,你可是赵大娘家里的?”小使道:“不是赵家,是新迁来的吴家。”浪子道:“赵大娘迁移那里去了?”小使道:“我们不知。”浪子快快的走到门首,却过了一春一娇,便叫道:“娇姐。”那一春一娇走来见了浪子,带著笑颜慌忙走来,一同走到後门去。一春一娇道:“相公怎久不来,娘娘时常在家想哩。”浪子道:“一自一从那日得了病,淹滞了几个月,方才得痊。後闻你相公身故,有避嫌疑,故此久阔。”一春一娇道:“主人没了,正好来往,相公须时常来此便好。”浪子道:“赵大娘那里去了?”一春一娇道:“你还不知,真是疏阔甚了。赵大娘把这一女一儿嫁了一个富商,领他别处去了。大娘因思这一女一儿,得病身故。”浪子听说,叹一自一不止,不觉流泪襟,道:“不隔几日,许多变动,物是人非,不觉离惨之悲。”一春一娇道:“不要烦恼,我去报著娘娘,却来接相公。”一春一娇进去。不多时,出来道:“请相公进去。”浪子便走进去,见了文妃,愈觉姣好,道:“尊府之变,令人惊骇,欲图吊奠,稍避嫌疑,莫云一情一薄也。”文妃道:“往事休论,你却如何向久不来?”浪子道:“一病几月,又闻贤表函讣,恐来乡党之诮,是以久阔别无他意,走宛道言虽如此,却不道想杀了奴也。”又道:“可有姻事麽?”浪子道:“前与姐姐已在月下订盟矣焉,敢复寻他盟,贤夫不亡,且无异心,况贤夫仙逝耶,今日之变,实天作之合也。”文妃笑道:“可不伤了心儿,我却被他智也。”少顷,房中排下菜酒,两个剧饮谈心。文妃道:“吾已决意嫁你了,只恐族人不允。”浪子道:“这个不打紧,送些金银与族长打了关节,要他立一笔儿,听凭你嫁谁便了。”文妃道:“粒奁却是怎的?”浪子道:“吾有一计,预说丈夫痊葬,做些功课斋几万僧道,把些田庄变卖,那时部份也用了些,存些细软物件,预先运去。”文妃道:“此计甚妙。”两个说了许多时,不觉天晚了。文妃道:“此晚不许回去了。”浪子道:“我也不肯便去。”丫鬟撤去肴馔,两个说长说短,话到一情一浓处,就扯到房里,脱衣上床。文妃道:“这几日月经见红。”浪子道:“这是红鸾天喜了。”文妃把一个白绫帕儿,铺石身上,两个干了一回。浪子兴儿猖狂,不惜气力,尽根彻底抽送不已。那文妃干到酣处,也不顾身命,两个掮动,只管套上来,干了三更多时,怡然而泄,坐起身来。只见一个麈一柄儿,两边白膀儿,一个小腹儿,都染了胭脂一色一。看这文妃时,只见一个白白的话儿,一个嫩嫩的小腹儿,一个光光的一臀一尖儿,也都染了胭脂一色一。两个笑了一回,取水净了,再去看那铺程时,只见绒单绣褥,白帕藤席,便俱是红温透过。文妃道:“原的不是花落水红了。”浪子道:“这又不是胭脂理数重。”文妃两个又笑了一回,勾颈而睡。闻得鸡鸣,慌忙起来梳洗,两下含一情一无限,勉强话别而去。正是: 曾从建业城边过,蔓草含烟锁六朝。 毕竟後来却又是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或曰:“监生不死,当之如何?”浪子曰:“窃负而逃,遵海滨而处。”李文妃这冤家,生死不顾者也。 第二十六回 潘素秋已死寄真容 梅彦卿遥祭哭情妇 第二十六回潘素秋已死寄真容梅彦卿遥祭哭一情一一妇一 集唐七言律: 夜深闷到戟门边,却饶行廊又独眠; 明月满庭池水绿,疏帘相伴宿风烟。 伺来玩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 闺中只是空相忆,魂归冥漠魄归泉。 话说这浪子,一日在路上走过,忽有人叫道:相公,哪里去?回转头来,打一看时,不是别个,却是钱婆与潘素秋侍一女一,道:正没寻相公处哩,却好在此遇著。浪子道:有甚言语,姐姐可曾好麽?钱婆道:且到相公家里。说话者三人即便走到家里,三个坐定。只见婆子拿一副小丙儿道:是娘子一自一家描写的真容,特地将此送与相公,叫相公收藏好者。浪子接过看时,却与素秋一般的,比著旧时,更觉清媚,带著病容执一枝红杏花,看著一双飞燕,上面有绝句,道: 为郎憔悴意难灰,懒看双双燕子飞; 一自一古佳人多薄命,一枝红杏又相遗。 笔法清丽可一爱一,浪子看罢。道:委实好像又好绝句,但是永诀之词,这是怎的?两个道:相公不知,一自一那日与相公分别,使成此病。不觉日沉一日,忽一日打个镜儿一照,不觉泪下道:这般模样,怎好陪著梅郎也。却便悲哀不止,那时还思陪著相公哩。隔了一日,不觉病体越重,一自一叹道:吾不能够见著梅郎也。便讨描笔儿对著镜子,画这像儿,又一自一题这四句,叫吾送与郎君子。此永诀叫郎君收藏,时常展看,犹如见妾也。浪子闻言,泪如涌泉道:不想一别,便是如此,不知可得一见否?两人道:亲戚盈门,人眼众多,那得去得。浪子便放声大哭。这两个也一自一流泪不止。停了一回,各一自一分别。 却说两个回家,私一自一回覆素秋,道:画儿已与梅相公收讫,梅相公道:『一自一从一别,不想便是如此。』他欲又图一见,我说见不得了。他使放声大哭,吾等各一自一回来。素秋闻言,不胜悲哀流泪,连扼连宛而死。临死对著亲戚道:吾这金簪是吾平日所一爱一的,入棺时即将此簪为殉。亲戚也共依他,殡殓不题。 闻浪子在家,挂著真容遥奠,大哭一回,方才收了。闷闷不悦,在家排遣不题。 一日只见一春一娇走来。浪子道:你来必有缘故。一春一娇道:娘娘叫我对相公说,族长处已打了关节,叫相公到晚领人,搬运物件。浪子道:吾理会了。一春一娇便归去。当晚浪子领著数人,将细软物件尽数搬回。明日叫人到族长处求亲,就送二百锭银子与族长。族长受了银子,即便快活道:这节事有吾在内,三力保成。奴人回覆浪子,浪子拣择吉日纳了聘礼,家中没有好卧房,便叫工匠动作,费几万钱,开进个宅第假山,看他楼台亭榭室中,耍玩无有不备,赛过玉锭禁钱,又买十个绝一色一一女一子,又时婢那十个一女一子名甚: 疏烟、轻雨、、如云、可人 妙人、仙仙、庭道、楚玉、盈盈 不一日,娶这文妃归了。文妃又带著八个丫鬟,这八个丫鬟名甚 :倩倩、英英、风动、一春一娇、美儿、玉寿、媛妹、清扬 文妃父母又添了许多粒奁。王监生家中物件,族长作主也都送来。当下浪子喜喜献献,打扮做新郎也。正是: 留连城琴时时纲,看雾恰恰帝王相。 毕竟後来却又怎生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水玄子曰:死的旬把活的一自一姑,但不知浪子何以谢素秋耳。陆珠还进之後饼谆之耳,三一棒一甚坟墓刻。浪子少缘法耳,诚非无一情一者。 第二十七回 李文妃重婚娇媚 梅浪子愁饶佳人 第二十七回李文妃重婚娇媚梅浪子愁饶佳人 集唐五言律: 风暖乌声碎,日高花影重;屏开金孔雀,褥隐绣芙蓉。 门阑多喜气,一女一婿近乘龙;朋酒日欢会,千岁时时逢。 话说当下两个成婚,这些亲戚各一自一散讫,两个在房中歇息,浪子道:“姐姐前日途中相遇,就与你干一回,也是难得。如今却做了夫一妇一,这个不是弄假成真了。”文妃道:“此乃天缘,实非偶然。”浪子道:“你这话儿已被吾弄熟了,今日做新人,也要换一个新的,可将後面耍了一回。”文妃皱著眉头道:“这个却难,後门比著前门小几分,你的比著别的大几分,一大一小,相形乏下,可不弄坏了。”浪子道:“顾你不得。”文妃便跪著哀告道:“千万饶我,我有一法儿在此。”浪子带著笑脸,扶起道:“心肝有甚法儿?”文妃道:“吾扑著身子,把一臀一尖儿耸起,你便爬上来,如龙陽一般,将柄儿斜插里去,你左右一般,耍子可不是好。”浪子道:“便依著你。”只见文妃光光的耸一臀一起尖,双膝倒竖,循而下之,便露娇娇的话儿,浪子著了兴,将柄儿望口插进,抽了一会,约有一更时分,这一妇一人把一臀一儿不住耸动。那浪子又抽了一千多回,一自一觉难过,也就住了。文妃道:“你便尽兴,我却不尽兴,还要仰面干一回儿。”浪子道:“吾硬却不起。”文妃笑吟吟的,将柄儿带上出来的一精一儿,都含吮吃了。又将龟一頭含在口中含硬了,挨进一牝一一户著实重抽。那一妇一人正在动兴,被这浪子抽得有趣,将双臂勾住。浪子颈项著实乱耸,浪子气也不换,尽数抽了二三千抽,一精一又来了。文妃快活道:“心肝,吾两个今日做了夫妻,便是日日夜夜耍了,不去担惊受怕了。”浪子道:“正是日夜与你快活了。”当夜两个睡了,一宿无辞。 次日起身梳洗毕,亲友俱来庆贺。浪子也设席,相欲闹了几日不题。 话说家里陆珠,浪子十分一爱一他,因此叫他在後房小室里卧著。将他实做侍妾一般,那文妃是一爱一风月的,一则一爱一了浪子,二则见陆珠生得标致,也是一爱一他。因此不禁说逗小卧房与这大房,只隔得一重隔子,但是文妃与浪子耍弄,陆珠便在间壁偷看,浪子与陆珠耍弄,文妃也便侧身听他。陆珠耍弄文妃,又恐文妃不肯,反惹个端,文妃要与陆珠耍子,又碍著浪子。两下都有意,两下多不敢说。正是: 一度相思一惆怅,水寒烟澹落花前。 毕竟後来他两个,有甚言语,没甚言语?且听下回分解。 有步氏、水氏者两姓相好,为刎颈之一一交一一,步悦水之妻,然无以入也,乃诱其妻与水通,而己若为不知。一夕,乘水氏在寝,而归以挟之,曰:“吾两人一情一如兄弟,今而行若此,面日将安置之,虽然吾终不以一一妇一人伤旧日之雅,但使吾为尔以成通家之好,不亦美乎!”水既感其德,复欲永其谊,遂应之,曰:“然。”亦诱其妻与步过焉。噫!此二人者,互有所利也。浪子与陆珠,是耶!非耶! 第二十八回 梅彦卿开门揖盗 陆闰儿暗里偷闲 第二十八回梅彦卿开门揖盗陆闰儿暗里偷闲 集唐五言律: 玉树一春一归日,飞飞蜂蝶多;承恩恣欢赏,喜一色一如相过。 笑出花间语,娇来竹下歌;莫教明月去,留著醉嫦娥。 话说浪子,一夜对著文妃道:“吾走陆珠房里去便来。”文妃道:“你去便去,不要被他弄伤了。”浪子道:“不打紧。”浪子抽身便走去,那文妃便侧耳听著。说:“浪子走过房中未?”只见陆珠正脱得赤一精一了,上床睡著。浪子见他雪白样好个身儿,雪白样好个柄儿,雪白样好个一臀一儿,十分兴动。麈一柄直竖,道:“你便仰面睡下,如一妇一人一般的干你,却不有趣。”当下陆珠仰面睡下,竖起两股超在臂上,将麈一柄投进去,闹了一会。浪子道:“好快活,好有趣。”引得陆珠这柄儿,也是狠狠的一精一水微流,道:“相公,如今有了贵人,陆珠不足数也。”浪子正在兴动,便道:“他终是一女一人滋味。”陆珠道:“相公不要不知足,这个强似男风的滋味哩。”浪子道:“你那里晓得。”陆珠道:“甚的看不出。”浪子快活道:“委实这个话儿比你还紧一分哩。”当下陆珠话到投机,一精一水即便直流,浪子见他模样十分一爱一惜,道:“吾两个热闹,你这里可听得些风声儿麽?”陆珠假道:“没有甚麽声。”浪子又问道:“你委实听得也不听得。”陆珠才说道:“也有些。”浪子道:“你可瞧一瞧麽?”陆珠道:“你两个是贵人,我便是是使,我怎敢瞧著。”浪子道:“他是吾妻,你是吾妾,瞧也不妨,你这个好模样,就让你耍,吾也舍得与你。”陆珠佯惊道:“相公怎说这话儿,陆珠一死犹轻。”浪子道:“难道你不动兴,不一爱一他?”陆珠道:“纵使一爱一他,纵使动兴,也是没用。”浪子道:“吾使与你一次。”陆珠道:“感承相公美意,只是贵人不肯,反惹祸端。”浪子道:“只是这般便了。”两个一头说,一头干,乒乒乓乓的闹了一会,泄了,浪子起身便走上房来。说那文妃侧耳而听,只听唧唧嚷嚷,咿咿呀呀,也不觉动兴,但不知两个说甚的言语,想道:“不过说些风流话儿便了。”又想道:“这个陆珠,但见模样标致,不知话儿是怎的?”想了一会,只见浪子拖著粗粗长长的麈一柄,满柄滑润,文妃见了一把拉住,含在口中。吮咂一回道:“你两个干了许多时,又说甚话儿?”浪子捧住文妃,道:“心肝,你问吾怎的,吾一自一别了姐姐,走到下房去,只见他正脱衣上床,吾见他遍体雪白,如一妇一人家一般的可一爱一,便十分兴动。叫他迎面睡了。将双膝勾在臂上,插这东西进去,他也动兴,一张卵儿硬著不住的动,一精一水直流。吾道你这张卵儿,只少一个一妇一人干干,因此两个戏了一会。”文妃道:“他卵儿怎的模样?”浪子道:“他的小吾一分,却会运气,如运了气使大吾一分,吾也不知。一日说话里,他道:『吾会运气,运了气便比相公的更大一分。』把一妇一人一牝一一户胀满,通宵不倒,干得一妇一人死活不顾哩。”文妃道:“却又强似你了。”浪子道:“直个强似我了,心肝你这儿等他干一斡,只恐你快活死了。”文妃著了兴,便闭著眼道:“不许说了,吾两个一自一弄一会者。”那麈一柄也一自一硬起,送进去恨命抽送,当下文妃快活,难过不觉的道:“陆珠好儿子弄得老娘快活哩。”浪子只做不知,抽送不耳,抽了四千多回,便觉一精一来,疾忙抽出道:“吾去吹灭灯火来也。”浪子起身吹灭灯火,走进下房去换著陆珠上来。文妃道:“心肝,吾熬不得了,快些插进去。”陆珠故意延缓不送进去,引得文妃没搔痛痒,反覆哀求,其个好光景。正是: 云一雨一今归何处去,黄飞上海棠花。 毕竟这回怎生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暗里偷关,昔陆珠以此奉梅生,今梅生亦以此答陆珠耶。 第二十九回 闰儿大闹销金帐 文妃十面用埋伏 第二十九回闰儿大闹销金帐文妃十面用埋伏 集唐五言二绝: 入夜秋砧动,千声四起都;乌啼花又笑,惊动洛陽人。 御柳垂著水,花暗竹房一春一;年华已可乐,高兴复留人。 话说这文妃当下急切欲进,陆珠姑意不进。文妃道:“浪子你真为难我麽?”陆珠也不做声,望内一送,尽力抽送两边,越弄越紧。你道这是怎的?这是运气之故,不以麈一柄越弄越大,一牝一一户便觉紧塞也。当下文妃快活难言,但将此身迎套不止而已。又闹了许多时,身躯也不能够动了,陰一精一一婬一滑声儿,如行泥沼中,少顷,只见文妃忽然又将陆珠拥定,道:“好好陆珠,心肝。”陆珠也便应道:“好心肝,吾便是陆珠。”文妃听著陆珠声音,肚里也道是陆珠。却又只当不知,道:“你不要假骗著我,只管弄便了。”口中便随地说:“你知心里越发动兴,又騷著手足,只凭陆珠奈何了。”当下两个干到四更时分,陆珠方才倒了旗槍。文妃道:“心肝,你若再一会儿旁定,这条一性一命准准送坏了,正如您说的。”只见浪子道:“陆珠好麽?”文妃道:“臭忘八,吾道是你,那知真个是陆珠,你怎的来智吾也,今叫我如何做人。”浪子道:“陆珠便是吾妾,你便是吾正夫人,三人俱是骨一肉一,有甚做人不起。”文妃道:“这不是一妇一人家规矩。你怎地却不怪我?”浪子道:“你怎能地容,我放这个小老婆,我怎不容你寻一个小老公。”文妃接道:“是寻来的不是我,寻来者一自一己如此,悔之无益,只是後次再不许了。”浪子道:“一次两次也不拘了,只凭你一个便了。”文妃道:“难得心肝好意儿。”陆珠道:“只恐贱人没福。”文妃道:“你倒不谦了。”浪子道:“今夜吾三人同做一榻,你便中间,吾与陆珠睡在两下。”文妃道:“如今两个都是我心肝了也,若要叫他陆珠。不好相叫。”浪子道:“叫他闰哥便了。”文妃道:“怎的叫他闰哥?”浪子道:“闰如闰月之闰,十二个月又增却一个月,便叫闰月。吾夫妻二人又增一人,岂不是闰哥。”文妃道:“妙!妙!姝者,一妇一人之称也。诗云:『彼姝者,子无非赞美之词。』闰哥丰致如一妇一人,这名儿真不枉也,虽然陆珠之名,起是闰哥一人,闰哥之名已合。吾三人睹名思义,岂不美哉。闰哥,闰哥,你这名儿可好麽?”闰哥道:“甚好。”浪子道:“闰哥,你今便称嫂嫂,称我哥哥便了。”闰哥应允,三个同睡了,一夜无词。 一自一後三人同坐同食,不拘名分。那文妃是二十一岁的一女一子。闰哥是十七成的男子。浪子又是二十岁的花公子,怎的不喜风流也。这文妃十分一爱一闰哥,一日将闰哥柄儿含弄,这闰哥熬当不起,陽一精一便泄。文妃都吮咂乾了,又去弄他,闰哥却又泄了。文妃却又吃了,如此不计其数。这闰哥是年少後生,文妃时常服其一精一华,颜一色一日渐娇媚,但是一一交一一战之际,文妃却便输了。 一日,与浪子道:“专怪闰哥不能即泄,我定一个十面埋伏计,定要决个输赢。”浪子道:“怎麽叫做十面埋伏计?”文妃道:“他会运气,不过一时,吾把几个战他,他便输了。”浪子道:“此计大妙。”当夜浪子对著文妃道:“姐姐,吾两个耍一回,可不好也?”文妃带著微微笑颜,道:“心肝,只依你便了。”当下陆珠也在床上,文妃就坐陆珠怀里,浪子扶起文妃两股,将话儿投入一牝一一户,送到根底,又抽出去,抽将出来又送进去,引得陆珠一春一兴勃发,麈一柄直竖,狠狠的跳动,他两个干了一会,却才泄了。文妃对著陆珠道:“闰哥,吾要与你弄一会,却一时没有气力,是怎的?”即将麈一柄摩弄一会,含吮一回,惹的陽一精一直泄。文妃即便咽下,又去含弄这麈一柄,却又硬了。文妃道:“心肝,吾十分一爱一你却无气力,一春一娇,你可代吾一次。”陆珠正无泄兴处,使与一春一娇颠弄,这一春一娇是久旷的,又见许多风月事,也便十分动兴。这陆珠将一春一娇泄兴,又不顾一性一命。两个翻来覆去,便是惊天动地。闹了一更多次,一精一便来了,却才完局。文妃身边立著一个丫鬟却是小雪。文妃道:“你与闰哥弄一回。”那小雪却与陆珠有一手的,他却故意推托,道:“羞人答答的,怎的好作这桩事也。”文妃却骂文两声,小雪方才脱衣,在小小凉床上,招著陆珠。陆珠道:“这小雪是旧相识。”在那里騷騷的招手,却又动兴,即将小雪拥定,两个翻江搅海,便似二虎相争。噫!文妃不犹庄子之搏虎,而徐俟其怠者乎。当下两个闹了许多时,陆珠愈加猖狂不顾身命。正是: 赌不顾身贫,贪花死甘心。 毕竟当下两个怎生结果,不知後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又玄子曰:“陆珠这畜生,便是浪子私一情一报应。”一商与一妓,相得甚,妓前顾托终身,有死无二如李亚仙。而商人则囊无储蓄如郑元和。盖老亦无以处也,乃从容为商人谋,商人曰:“吾有一妇一,一色一甚艳,愿以易之可乎?”盖老应允。商人遂盛其衣服而归,给其归,曰:“吾贾贩得数倍,今有舟数十,同往监视,幸毋舞。”一妇一喜便往,至一舟,遂失其夫,问之舟人,有一人从後而前,揖曰:“尔夫已将子货予矣。”舟疾如飞。一妇一号哭不能禁,至其客,强之献笑,不从遂挞之,身无完肤,阅敷月,复强之,不得已与客同饮。客疑其颜一色一有异,诘其故,遂兑之。实客大泣,曰:“尔吾妹也,远客二十年而归,归不见尔,夫一妇一孰知有此异事,遂诉之,官乃得归。噫!此异事也。”今见浪子与陆珠故事,遂并记之。 第三十回 陆珠儿今番输却 李文妃临别牵衣 第三十回陆珠儿今番输却李文妃临别牵衣 集唐: 莫木知一春一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扬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故园此去千里许,出门妻子强牵衣; 此时愁思知多少,暂时相赏莫相违。 却说当下文妃见陆珠猖狂,不顾一性一命,便知来意了。道:“闰哥你来吾床上。”陆珠闻言即便走来,小雪怏怏不已。却说陆珠跳过床来,文妃又将麈一柄含了一回,陆珠一自一觉难过,道:“心肝,我要泄了,你把来受了。”文妃即便移身後受,紧紧的锁住,著实望上两锁。陆珠觉道欲泄,只望忍住,望後更退,那当这支妃紧紧箍定,却退迟了,那里忍得住,不觉泄了一大半。陆珠当时意欲慢慢停一会儿,送进去,不想这一妇一人当时望上一套,将柄儿滑的套进去。陆珠一自一觉快活难过,身不一自一由,那里运得甚气,狠命再送。被这一妇一人将左筋一勾,不觉泄透了,滑都都的滚将出来。文妃笑道:“你今番输了麽?”浪子道:“今番真正输了。”陆珠道:“却被你用计智了。”当夜陆珠不打紧,废尽筋力,连泄几次,病根已渐埋伏矣。是夜都一自一安置不题。 次日浪子梳洗毕,只见院子传报道:“淮西濠川司农老爷家,有书请相公。”文妃道:“司农是谁?”浪子道:“是铁木朵鲁,他父亲曾做到平章政事同知枢密院事,与俺先谏议结拜为兄弟,一情一胜骨一肉一。他父亲先亡了数年,俺父亲也便仙逝。这铁木朵鲁是平章的儿子,大我七岁,如今做到司农丞,我叫他哥哥,还是幼年相会直至而今,特来请我。”文妃道:“你去几时便回?”浪子道:“我去便回,就干些功名与他计议者。”文妃道:“须是及早便回。”浪子道:“吾急切便回者,须留著陆珠陪你。”文妃道:“惶愧。”当下浪子即收拾起程,文妃抱定浪子。道:“吾只一爱一你。”便将浪子裤儿扯下,捧著麈一柄连亲了四五口,道:“心肝,你一去,不知几时回家,今日与你送行者。”浪子见他温温存存的,将麈一柄摩弄,又见玉容丰丽也动了兴,硬著玉一茎道:“心肝儿,你便脱去裤儿,待我弄一会儿。”文妃即便脱却裤儿,赤著光光的儿,两个就抱上床驾起威风,一送一迎,文妃闭著眼,叫:“阿呀好快活!阿呀好快活!死也!死也!”浪子弄得兴起,不能禁止,两个闹了一个时辰有余,陰一精一却来了许多,这些被窝衣服,都湿透了。文妃坐起,将麈一柄舔刮乾净,摩弄了一回,道:“你割这卵儿放在里,你便去罢。”浪子道:“活的便有趣,死的要他何干?”文妃道:“死的强如没有。”浪子道:“陆珠陪你,便陪的过了。”文妃道:“吾只一爱一你不一爱一陆珠,你在家里,吾便与陆珠耍子,你去後吾再不与他弄了。”浪子道:“你不要撇清了这分甚眼前,背後吾一自一有日回,耐忍不得,陆珠也好用用。”二人笑了一回,换著衣服。文妃道:“千万早早回来,吾朝暮盼你者。”浪子道:“吾疾忙便回者,不须叮咛。”话毕,一自一收拾行李,起程不题。此一去有分教,翻江搅海,再弄风月。正是: 千杯绿酒何辞辞,一面红妆恼煞人。 毕竟此去做出其事,家中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