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罪之复仇军师》 引子1 逃走的死尸 大虎屯！东林市一处极为偏僻的小村落。据说民国年间这里被称为常家屯，因为那时村里多数的住户都是“常”姓。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里所有的“常”姓村民一夜之间全部被杀死，就连几个月的婴儿都没有能够幸免于难。 对于这件事，后人们众说纷纭有着不同版本的故事，但大多都是以讹传讹不可取信。其中流传最广、可信度最高的就是据说常家的人得罪了当时的土匪头子李大虎。李大虎愤怒之下进行了屠村，血洗了常家一族。所以这座村落改名为大虎屯。当然，这种传说已经无法考证了。 今天的大虎屯相比以往有些不同，本该安静祥和的夜晚却不断的传来女子的幽咽之声。声音有些凄凉，似乎在哭诉着上天对她的所有不公。 声音是从村子西头的一家院落出的，院落里停放着一口漆黑色的棺材，在月光的映照下出深邃的幽光，似乎能够摄人心魂，阴寒无比。 棺材盖子并没有盖严，而是斜放在棺材之上，从那漏出的缝隙中依然能够看清一张被月光修饰过的惨白的脸。那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 棺材前一名妇人傻坐在那里，不断地低低泣语。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随着深夜的悄然接近，女子停止了哭泣似乎有些累了，她站起身子缓缓地回到了屋中。 她看了看已经深睡的孩子，那幼稚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泪痕，这令她刚刚有些平复的内心再一次绞痛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隐约听见一声轻响，声音正是院子里出的。一时间她忘记了所有的悲伤，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似乎想印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半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声音，她长出了一口气。正当她认为只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又一声慎人的“嘎吱”声响起。在这极度安静的夜晚这种声音显得非常的刺耳。 没错！声音是院子里出来的。而且！那声音的位置正是由那棺材出的……！女子不敢想下去了。她想爬到窗前看一眼，可是恐惧令她的腿无法迈出，只能瑟瑟的抖。 “嘎吱！”正在这时又是一声木头的摩擦声，传到了她的耳边。她听出了那是什么声音，那是棺材盖板与棺材口的摩擦声！ “诈尸？”这是女子第一想到的。她决定必须要看看生了什么。 她稳了稳心神，尽力的控制住正在抖的双腿慢慢的向窗口靠近，随着窗口与她的距离拉近，渐渐的院子里的情形模糊的映入眼帘，然而眼前的一幕令她毛骨悚然，这可能是她这一辈子遇到过得最可怕的画面。 她看到了白天已经死去的丈夫竟然穿着寿衣从棺材里坐了起来，那个她熟悉的背影此时此刻竟然飘忽的向着门外行走，度很快！！ 女子没有看到她的丈夫去向了何方，因为她无法看到了。她只觉得大脑一阵刺痛和昏沉，便晕倒了过去。 第一章 新局长 李晶国停下了脚步，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好！没有太晚。”这是他的习惯，不是看自己的手表而是习惯性的自言自语。 他抬起头，看了看办公楼前的牌子“东林市岭南公安分局”。他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今天是他头一天上任，对他来讲这是个陌生的地方，新的环境新的同事。三天前他突然接到了河州市局领导的电话，要他立刻到东林市岭南公安分局报道。出任分局公安局长一职。 李晶国很是不解，一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事先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二是，事情根本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没有任何协商的过程，而且这种人事调动根本就不符合规矩。 他曾带着疑惑和气氛去找过他的老领导吴局，然而吴局并没有让他有开口的机会。而是非常强硬的说：“晶国啊！你应该明白，跨市调动人员不可能是我的决定，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权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是省厅的决定。” 吴局来到李晶国的身前，握起他的双手，目光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说道：“晶国，服从安排吧，这是命令！” 李晶国看着吴局充满关爱的双眼，他知道自己无法再拒绝什么了。 “晶国啊！上边没有给你任何任务，陈厅长那边也没有具体安排什么，能有这样破天荒的人事调动其中必有深意。” 李晶国当然明白，这不是普通的一次调动，只是上边为什么没有一点指示？李晶国想不明白，他知道吴局应该知道些什么，只是吴局为什么也不说呢？ “晶国！这是一个没有任务的任务，你要时刻记住一句话，对党忠诚对人民忠诚。” 李晶国离开了，带着疑惑离开的。什么叫没有任务的任务？临走时吴局连续说了三次“万事小心”说了三次“三思而后行”这令李晶国觉得自己即将踏上的是条无比艰辛的路，定会是充满荆棘的路。 会议室里此时已经坐满了人，他们在等待着新任局长的头一天上任。当然，他们昨天就接到通知了，对即将到来的新局长有些爱八卦的人已经做了调查，甚至有些人昨天已经在市局看到了李晶国去报道。 “你们听没听说，新来的李局原来可是河州出了名的刑侦好手，这家伙没有什么政治资源，是靠着破获了几个大案要案才提拔上来的。”一个长头的姑娘伸着脖子故作神秘的说道。 “哎？我说曹晓萍同学，调查领导可是大忌，你们搞信息管理的是不是都这么八卦啊！” “秦大队长！我这可不是八卦啊！也没有特意的去调查领导，昨天我到市局信通处开会，正巧这新来的李局也去市局报道，我也是听信通处的人说的。” 曹晓萍口中的秦大队长名叫秦力，是分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 曹晓萍的一番话秦力并没有注意听，因为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刚刚打电话回来的刑警队长黄志成的身上。 这已经不是黄志成第一次出去打电话了，因为他一直在找一个人。他已经是第四次拨打了对方的电话，而对方却始终是关机状态，这不禁令黄志成非常恼火。 新局长第一天上任，各部门主要负责人都到齐了，唯独自己队里的副队长到现在仍不见踪影，打电话也联系不上，这令黄志成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怎么了志成？还没联系上梁伟吗？”秦力看到黄志成的脸色已然知道了结果，但还是不由问了一句。 还没等黄志成回答，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 开门的正是老副局长马青义马局，随着他的指引李晶国大步的走了进来。 李晶国一进门赶紧双手下按，示意刚刚站起来的各部门负责人坐下。 “大家不必客气，都坐下吧！本来你们的马局要帮我引荐，我跟他说还是我自己介绍吧！” 李晶国很随意，这也是他的性格。刑警出身的他，造就了爽朗不拘小节的性格。 李晶国笑了笑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接着道：“我叫李晶国，原河州市刑侦支队支队长，初来乍到对东林市还不太熟悉，今后就要仰仗在座的各位支持了。” 他目光扫了扫众人“今后我们就在一起共事了，人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就没什么火，要说有，第一件事就是认识大家……。” 李晶国的话还没有说完，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向黄志成，因为铃声就是从他那里出来的。 黄志成的脸有些红了，拿起手机刚想挂断，却被李晶国制止。 “接吧！我们的工作性质本就不该关掉手机，今后在我们局里不论什么会议都不需要关闭手机。” 黄志成尴尬的笑了笑这才接通了手机，然而他本来因为对方的打扰有些不悦的面容慢慢变得严肃，最后又变得扭曲……。 第二章 提前到来的火葬 通天街十字路已经全部封锁了，李晶国用手抬起了封锁警戒线，矮下身子钻进了封锁现场。 “李局！”黄志成见李晶国的到来赶紧上前打招呼。 此时的李晶国心绪烦乱，才上任第一天，甚至连队伍人员还没来得及认清，就出现了人命案。这使得李晶国产生了某种不祥的预感，他那未知的荆棘路恐怕现在就开始了，也许这只是个开始。 “现场什么情况！”李晶国问道。 “根据现场的情况死者应该是被碎尸后又被焚尸，现场已经基本找不到稍微完整的部分，根据这点分析，不是普通的焚尸，凶手应该是用了某种类似焚尸炉的小型设备，然后把分解的尸体碎块全部焚化彻底。否则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焚毁。” 李晶国没有让黄志成再说下去只是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现场只留下了一堆灰烬？那么问题来了，死者是怎么被现的？一堆灰烬应该不会有人太在意吧。” 黄志成苦笑了一声：“也许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凶手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还是有一小节手指骨，没有完全燃烧。被清晨的环卫工扫街的时候现了，所以她报了案。” “哦？还好。”李晶国点了点头接着道：“现场鉴定完了没有？还有没有现？” “鉴定完了，因为昨夜下过大雨，有许多尸灰和血迹已经被大水冲走，所以我们无法进行血迹定位，但通过鲁米诺检测，还是现了大量血迹，但由于血迹的形态无法定位不能分清是肢解时流的血，还是凶手杀害被害人时留下的血迹。” “也就是说我们还是无法判断这里是不是案第一现场。”李晶国表情严肃的道。他抬头望了望远方接着问道：“周围有没有现？” “现场周围一公里范围我们也进行了搜索，暂时没有什么现。”黄志成有些忐忑，他知道这位新来的李局一定心情很差，当然换了是谁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 李晶国似乎看出了黄志成的想法语态稍微平缓了一些说：“好了！我去看看。” 李晶国来到那早已被雨水浸泡成了一堆烂泥的尸体旁，他蹲下了身子仔细的观察起来。虽然现场被大雨冲刷过，但仍然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焦臭。 他思索了很久这才站直了身子，目光扫了扫十字路口，由于这里地理位置偏僻，这个路口并没有安装监控，这不仅令他有些无奈。 “现场勘查要仔细，不要有遗漏，完事后各部门到指挥中心开会。”李晶国看向黄志成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还有，写份初检报告给我，我要向市局汇报。” 岭南分局的门前和以往有了不同，今天进出的车辆特别多，气氛也显得异常的沉寂。唯一不变的是路边摆放的煎饼果子小车，依然像往常一样忙碌着。 一辆警车突然停在了小车旁。车里的李晶国看了看这个还在冒着油烟的小车，还有那满身油污的男子，不禁有些好奇。 “这个小摊怎么回事？怎么摆在公安局门口了？” 开车的周成笑了，笑容有些尴尬和无奈，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李晶国的问题。 “怎么？不好回答？”李晶国看到周成这个表情似乎更加有了兴趣。 “李局！您刚来可能不知道，这个小摊在这摆了两年了，这是有名的公安局钉子户。”小周回头看了看李局，现李局正较有兴趣的也看着他。 “说起来这个人他叫张大军，原来是我市出了名的种植大亨，有个外号叫张半城，都说半个城的人都要吃他家的菜长大，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足以见得他是个大户了。两年前他儿子大学毕业回家，可是到了我市后就失踪了。” “失踪？” “是啊！后来这个张大军就不再种菜，每天赖在公安局等消息，还不时的上访，说我局的人不作为。”周成无奈的一笑。 “后来霍局，就是现在市局的霍国秀局长！……” “这个我知道，我报到时见过霍局长，他也是我的前任，我们也做过工作交接，你接着说。” 小周接着道：“霍局很无奈，这个家伙三天两头的上访令霍局很是头疼，最后只能安抚。” 李晶国笑了“呵呵！然后就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是啊！这是霍局定的，只要他不上访，天天赖在这也无所谓，没成想这家伙就在这摆上小摊了，还一摆就是两年。” 李晶国看了看张大军，那是一个满身油污蓬头垢面的人，他的手在长期油水的浸泡下鲜红而干裂。尤其那双盯着煎饼果子的双眼，死灰般的无神，那是对生活的绝望。 “李局，要不清走他？” “不！这样挺好！你也没吃饭吧？” 李晶国的突然转变话题令小周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是的李局，忙了一上午了，还没吃。” 李晶国笑了笑放下了车窗，对着张大军喊了一句：“给我来两份！” 第三章 成立专案组 指挥中心！ 李晶国四下望了望，目光停留在了正满脸阴郁的黄志成身上。 “志成，你说说吧！”李晶国似乎有些期望的看着黄志成，就像一位老师再为学生出了一道难解的考题，期待着他能够完美给出答案一样。 “根据现场的初检情况，我总结了几点。”黄志成站了起来，来到投影仪白板旁。 “一，死者为男性，年龄大概在35至4o岁之间，这是通过那根没有燃烧完全的那节手指骨推测出来的数据，身高1.7o至1.79，因为指骨并不完整，所以身高误差有些大仅供参考。” 黄志成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接着道：“二、案地点为通天街，人迹罕至，现并报案的是早晨工作的一名环卫工人，名叫孙秀兰，报案时间是5:45分，没有提供太多的线索。由于现场被大雨破坏，即便是通过鲁米诺测验出了大面积血痕，但是没有明显的喷溅式形状的血渍，所以目前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第一案现场。” 黄志成按下了翻阅键，白板上显示出了近距离的现场照片。 黄志成指了指屏幕接着道：“三、死亡时间初步判断为昨晚十点之前，这也是根据昨夜下雨的时间判断的，根据分析，凶手的作案时间应该是雨前，因为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足迹，而昨晚通天街附近正是十点钟下起的大雨。” 黄志成指了指那堆尸体残留接着道：“我们看到尸体焚化的程度比较重，我们没有办法判断更详细的死亡时间，还需要司法部门的进一步判断，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李晶国点了点头突然插口道：“死者身份能够确认么？” “现场没有现与死者有关的任何信息，只能通过失踪人口调查和dna检测来确认死者身份。” 黄志成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场提取到被雨水稀释过的血迹,由于血液被稀释的程度相当严重，而且经过了高温煅烧，所以提取dna会遇到很多麻烦。” 黄志成换了一张图片，指着投影仪上一根手指骨的照片“不过还好，我们能够从死者的手指骨提取dna来鉴别死者的身份，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而且即便检测出结果死者的dna数据，也未必被列入公安系统的数据库。” 李晶国眼睛突然一亮，看着黄志成：“对于没有烧尽的指骨，你怎么看！” 黄志成看着李晶国那闪光的眼睛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这个……！应该是凶手的疏忽吧。” “不！”李晶国突然打断了黄志成的话。“你说的的确是一种可能，但是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李晶国站了起来接着道：“凶手在焚尸的过程中突然生意外，致使他慌乱下没有等待尸体完全烧尽就被迫离开。” 听完李晶国的话黄志成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可能是突然有人或者车经过，致使凶手慌忙逃走，造成了来不及等待焚烧彻底。”黄志成满脸兴奋“也就是说现场可能有目击证人！” 李晶国笑了，似乎对这个刑警队长稍稍有了一些满意。 “我宣布，此次8.o5杀人焚尸案为重大刑事案件，我局先成立专案组，我任组长，马青义马局任副组长，所有人员24小时保持电话畅通，治安队、巡警队等部门要全力配合刑警队的工作，所有负责人办公地点改为指挥中心，有任何新情况第一时间向指挥中心汇报。” “是” 李晶国似乎很满意大家的这种精神状态，点了点头接着道：“在尸体的最终检验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先要调查有没有失踪人口与死者身份符合，确定死者身份。其次调出8.o5下午4时至1o时进入通天街路口的监控视频，查一查所有出入的人和车辆，也许能有目击者或者可疑的人。” 李晶国回头看了看还在白板前的黄志成。“验尸结果出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希望检验出的dna结果能够在资料库里找到。” 黄志成点了点头。 第四章 鬼楼 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传说，据说当月圆的夜晚正是厉鬼出来作祟的最佳时机，那是因为阴冷的月光能够给厉鬼指引方向，让它们能够看清那些阳气较弱的目标。 如果月圆之夜又是血月那就更加可怕了，据说每次出现血月必然会出现非常可怕的事情，但凡是血月出现被厉鬼弑杀的人，并不会转世，而是仍然会化为厉鬼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东林市的夜晚正是月圆之夜，农历七月十六。刚被昨日大雨洗刷过的天空连一丝尘埃都没有，如此的天空配合着这个时日，月亮显得格外的圆。 只是满月之上渐渐地映出一抹红晕，逐渐扩散，布满了整个月盘，使本来金色明亮的月亮如血洗过的一样透出片片殷红。 夜！显然不会平静。 此时庆东集团的大厦已经不再灯火通明，唯独还有道闸旁的门卫室仅存的一处灯光，略显幽暗的存在着。 飞蛾蚊虫们仿佛找到了他们的归宿，没有因为灯光的幽暗而嫌弃它，欢愉的围绕着、飞舞着。 姜明像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喝茶是他的习惯。别看他只是一个保安队长，但却喝的都是好茶。 庆东集团的保安队长不是谁都可以当的，庆东集团的门也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嗯？”姜明突然放下手中的紫砂壶，眼睛疑惑的盯着不远处的大厦。 “怎么了队长？”王洋现了队长的神色变化，小心的问道。 “你们两个关灯了没有，有没有忘记关闭的？”姜明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大厦的方向。 “灯是我关的，肯定没问题。”王洋一边回答一边顺着姜明的目光看去。 这一看，他的嘴里也出了同样的声音“嗯？” 只见夜幕下黑森森的大厦竟然有着一缕灯光在摇曳。 “好像是吊灯！不对呀，我记得我都关掉了。”王洋更加疑惑了。 “那是几楼？”姜明有些微怒，显然对王洋的粗心表示不满。 王洋还想解释一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那盏吊灯的确是关闭了。但是当他看到姜明不悦的表情时赶紧改口道：“哦，应该是十二楼，我去看看！” 大厦正门的链子锁随着咔嚓的一声脆响脱落了下来，王洋解开了门把手上的链子锁，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到一丝阴冷，他不自觉的抬起了头刚好看到天空中挂着的殷红血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嘎吱！”随着一声顿瑟的开门声王洋走进了大厅。亮起的Led照明手电瞬间便被大厅里的黑暗吞噬，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微不足道。 凭着他对这里的熟悉，很快便找到了电梯前室。 12层的按键灯在手指的触碰下亮了起来，原本十几秒的时间转瞬即到，可不知怎的，他却感觉无比的漫长。 “叮！” 一声电梯停止的提示音另他身体轻微的一颤。 “我这是怎么了？”他自嘲的一笑。 12楼的走廊伴随着他的脚步声，产生空荡的回声。这不禁令他有些背后凉的感觉，似乎总有一双手随时会从身后掐住自己的脖子。 王洋下意识的回了回头，然后又是自嘲的一笑。 “12o3应该是这个房间了。”他扒在门缝处想看一看里面的情况，就在这时一声“嘟嘟”的响声惊得他出了一身白毛汗。 “洋子！洋子！什么情况！收到请回答。”声音是从他上衣兜里的对讲机出来的。 王洋赶紧拿出对讲机“队长，队长我是王洋，我刚到这里，应该是销售部王经理的办公室，一会再说。” 王洋拿出钥匙打开了12o3房间的门，当门刚刚漏出一丝缝隙的时候，一丝光亮也从门缝中挤了出来。 “真的忘关灯了？”王洋索性快将门打开。 一支幽暗的悬挂式摇摆灯正在着淡淡的青光，此时还在不停的摇摆着，出老式挂钟一样的钟摆声。“滴答！滴答！……” 正在王洋准备找出摇摆灯开关的时候，突然有什么声音响起，似乎是人的说话声，似乎又不是。王洋屏住呼吸想听的更真切一点时，那声音却消失了。 “难道我听错了？”王洋拿起对讲机按下按钮。“队长！刚才你说话了吗？” 过了片刻对讲机传来姜明的声音“什么我说话了吗？我正等你回话呢，那边什么情况？” “哦！没事，是王经理办公室的摇摆灯不知道怎么就开了。” “关掉赶快回来，咱仨斗会地主。” “哦！好。” 王洋答应了一声，继续找摇摆灯的开关，最后索性将电源拔掉。 摇摆灯的灯光熄灭了，伴随灯光熄灭的还有那滴答滴答的钟摆声。 “是谁让我的眼滴血，是谁又把它擦干……。”就在钟摆声停止的刹那，一个凄凉的女子歌声从王洋的耳边传来，歌声凄惨幽怨，忽近忽远。 “谁？”王洋喊出了声的同时手中的Led照明手电却掉在了地上，闪了几下熄灭了。 黑暗突然笼罩着这片狭小的房间，令这片本来就充满诡异的空间变得更加阴森、惊悚。 王洋在地上乱摸了一阵，他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他不敢想象那声音有多么可怕，有如在耳边，又有如在天际。 “呜呜……我的泪干涸在你的心，你的心却容不下我的泪，当我的眼泪干涸在你心里时能否荡起你心中一丝的涟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仅幽怨，还增加了些许怨毒。 王洋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摸索自己身上的对讲机，这时的对讲机就像是他人生的救命稻草,起码会给自己带来心理上的安慰。 但是他失望了，应该说是绝望。此时的对讲机已经不再他的上衣兜里，他没有时间去想对讲机是在哪里丢失的。现在的他只想找到办公室的门冲出去，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序幕没有拉开，却已然坠落……红妆霓裳无处登台却已泪花妆……，呜呜……。” 悲戚之声断断续续，那么近又那么远。此时的王洋已经辨别不出了方向，像是黑暗中的盲鸟乱跑乱撞。 “喂！喂！”就在此时屋里传来对讲机的声音，王洋似乎看到了无尽黑暗山洞中前方不远处的光亮。 他正想朝着对讲机的方向摸索，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 因为那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并不是队长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像是京剧里的花旦。 “救救我……求你们了，我被压在废墟中好累！好累！是你们！是你们害我……”女子的声音停止了，对讲机恢复了平静。而王洋却瘫软在了地上，这句话他似乎在哪里听过，是的，他想起来了。 “洋子，你他妈的乱叫什么？”此时的对讲机又传来姜明的声音。然而王洋并没有因此而兴奋，他的双腿此时已经湿透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道手电的光线照射了进来。 进来的正是保安队长姜明。 “洋子！怎么回事？”姜明看到瘫软在地上的王洋也是一惊，赶紧开口询问。 “队……队长，有鬼啊！有鬼！” “放屁！”姜明上去删了它一记耳光。“声音我也听到了，老子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你跟我来。” 王洋踉跄的站起身子，紧跟着姜明巡着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 “奴家玉手轻抚苍白面，却不见妆下展笑颜……怜！怜！怜！……丝帕已落地却无心拾，奴在囹圄中，君在天上人间……欢！欢！欢!” 声音渐渐逼近，二人放慢了脚步，手电照射处尽头便是楼梯间。声音似乎便是从楼梯间拐角处出的。 “跟紧我！前面就是走廊灯的开关，我过去把灯打开。”姜明身体紧贴在走廊一侧的墙壁上慢慢的前行。 “咔！”随着一声开关的清脆响声，走廊灯亮了起来。这多多少少给了两个人一些安全感，脚步也快了起来。 接近楼梯间拐角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姜明握紧了手中的橡胶警棍，猛然窜了出去。 “谁他妈……”姜明的喊喝声嘎然而止，因为拐角处并没有任何人。 “队……队长！声音好像是从这里……出的……” 第五章 刑警周成 李晶国将腿放在了桌子上，身体紧靠着转椅斜躺着。 “李局，你要是累了就睡吧，时间也不早了，刚刚那边来电话了，说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周成给李晶国倒了杯水放在了桌子上。 “哦，没事！我已经习惯晚睡了，我平时睡得都比这还要晚很多。”李晶国看了看周成，他对这个小伙子似乎很满意。 “我现在也没地方住，来到东林太突然，上边还没有给我安排住的地方，我就暂时住这吧！今天是你值班？” “不是，本来应该是马局，他年纪大了再有一年就退休了，所以一直都是我替他值班。”周成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 “呵呵！小周啊，你工作几年了？在后勤干的还顺心吧。” “我已经工作4年了，原来跟着秦队做户籍工作，后来调到后勤组的。” 李晶国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周成坐下。“秦队？就是治安大队长秦力？” “是的，我原来本想着要当一名刑警，后来阴差阳错的就干了后勤了。”周成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说出了让自己都觉得幼稚的话一样。 “呵呵，刑警？你说你想当刑警？那就大声的说出来，没有自信先就当不了刑警。”李晶国较有兴趣的看着周成。 “对！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刑警。” 周成的声音并没有提高多少，惹得李晶国大笑起来。 “哈哈，我先考考你，就当咱俩没事闲聊，看看你有没有当刑警的潜质。” “好！”周成的声音这回大了不少，他显得很兴奋的等待着李晶国的考题。 “今天你也随我去过现场了，不知道你看过现场的情况没有。”李晶国并没希望他能够给出什么答案，因为周成只是当做自己的司机才有机会去的现场，又怎么会注意现场的情况呢。 他也只是因为案件没有一丝头绪，找个人随便聊聊而已。 然而周成的回答却让李晶国更加感兴趣了。 “现场我观察过了，虽然离得较远但还是能够看清。” “哦？哈哈，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李晶国放下桌子上的腿，表情稍稍严肃了一点。 “我觉得先要弄清楚凶手为什么要焚尸，还要肢解尸体。一般焚尸是为了隐瞒死者身份或是给侦破工作制造麻烦，这点我们能够理解。” 小周顿了顿接着说：“而肢解尸体应该是为了能够将尸体顺利的放入小型的燃烧炉中。”小周看了一眼李晶国想从他的神色中得到自信。 李晶国却很配合的点了点头，略有鼓励的眼神像是很期待他继续说下去一样。 “一般凶手肢解尸体的行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凶手非常仇恨死者，第二种就是凶手是心理变态。不管是哪一种，都属于谋杀也就是有预谋的杀人案件，绝不是即兴式的激情作案。” 李晶国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赞同，“还有吗？” “然而本案的凶手肢解尸体，是为了将尸体彻底焚化，给侦破带来困难。与一般凶手相比本案的凶手更加凶残却又有着更加冷静的头脑。所以凶手应该是个头脑冷静、凶残至极的人，从他准备好了焚尸工具便可断定这是一次有预谋、有计划的谋杀案件。既然是谋杀，那么凶手便与被害人有着一定的社会关系，一旦死者身份确认，经过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就不难找出凶手本人。” “如果凶手是个心理变态呢？”李晶国问道。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如果凶手是变态杀人，那么他杀人的目标就不会是单一性，而是会寻找某种能够满足他杀人欲望特征的人连续下手。” 李晶国的脸色突然低沉了下来，因为周成的分析正是他也曾想到的。虽然变态杀人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如果存在，那么连环性杀人的可能便大大的增加了。 周成见到李晶国的脸色沉重有些心慌了起来。“李局，我是不是说错了。” “不！你说的很好，起码凶手杀人动机存在的可能性，你都分析的很对” “叮铃铃！”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周成接起电话然后看向了李晶国，“李局！找您的，是黄志成黄队。” “喂！我是李晶国。”李晶国接起电话，他知道黄志成正在调查监控录像，期望着黄志成能够给他带来好消息。 “李局！我们这边调出了能够去往通天街的所有路口的监控录像，包括通天殡仪馆那边的监控，目前在案时间段内出入通天街的车辆一共68辆，没有现步行的人员出入。” “确定所有能通往通天街的路口都查了吗？” “是的李局，虽然案的路口没有监控，但是能通往通天街的路口都是有监控的。” “好！尽快查一下这68台车辆。” “是！不过……李局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汇报。”黄志成有些忐忑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说吧！” “今天我们刑警队的副队长梁伟没有来上班，我打了一天电话了他也不接，连他家里的电话我都打过了也没人接。” “哦？算了，明天再联系他，记得要严厉处分。”李晶国有些气愤。 “是，李局。” 放下电话后李晶国坐了下来，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小周啊！你说被害人为什么那么晚了还要到通天街去呢？他又是怎么去的呢？” 小周给李晶国换了杯热水，然后坐了下来。 “这里有两种情况，一是被害人自己去的通天街，他有什么事情必须在那个时间去做，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若想杀他就肯定预先就知道死者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否则就无法作案。” “嗯！”李晶国点了点头。 “第二、凶手与被害人本身就是约好在那里相见。” 李晶国赞赏的点了点头。“小周啊你分析的很好，还有一点你可能没有想到。” “哦？还有什么？”小周有些疑惑。 “那就是凶手绑架了死者，然后用车带到通天街将其杀死。” “是啊！”小周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来我还不及格。” “呵呵”李晶国一笑。“如果是这样他们就必须有交通工具。” 李晶国将水杯拿在手上看了看周成。“如果是你说的那两种可能，我们就无法判断他们是怎么到案地点的了。” “是的，李局。一切还要等确认死者身份才能进一步进行判断。”周成拿起了李晶国的水杯，准备在添些热水。 “哦，我不喝了。”李晶国示意小周放下水杯然后笑着道：“你很令我惊讶！有当刑警的天赋！明天你就到刑警队实习，我会通知黄志成，变更手续下来后你就是一名正式的刑警了。” “真的？李局，我真的能当刑警？调动会不会很麻烦？”周成险些因为兴奋从椅子上摔下去。 “哈哈！内部调动不麻烦！不麻烦！”李晶国似乎很高兴，这个小伙子令他想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 “叮铃铃！”正在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我是李晶国。”李晶国接起了电话。 “啊，李局。我是秦力。”秦力的语很快似乎很是焦急。 “你那边失踪人口调查的情况有没有进展？”李晶国问道。 “还没有什么进展……。”对方突然哽噎了一下，“李局，不好了又出事了。” 李晶国的心猛然收缩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狠狠的抽动了他的心。 “什么事？说。” “庆东集团大厦突然生爆炸，我现在就在现场。” “爆炸？有没有人员伤亡？现场生火灾了没有？各部门人员都到了吗？”李晶国焦急的问道。 “已经通知了各部门启动相应的应急预案，我已经安排人员封锁了现场，爆炸后产生的零星火灾现在已经被消防部门处理了，据搜救组的人说大厦中没有工作人员滞留不必进行人员疏散，不过……” “快说！”秦力的吞吐令李晶国有些不耐烦。 “爆炸现场有两人死亡，我们已经通知了刑警队的黄队，由于他正在调查8o5案的监控录像，所以现在还没有赶到。” “保护好现场，我这就过去！”李晶国挂下电话向周成挥了挥手，“走！庆东集团，带我过去。” 第六章 特殊的凶器 此时的庆东集团已经不再寂静，整个大厦都被警戒线和人墙围的水泄不通，原本黑森森的大厦被各种车灯照的通体璀璨，显得更加诡异。 全副武装的防爆队人员似乎完成了他们的搜寻工作，6续的从大厦中走出，不时地用对讲机汇报着情况。 一辆警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封锁线外。 李晶国刚打开车门，秦力已经来到了他的车前。 “李局！” “现场情况怎么样？”李晶国边下车边询问。 “各部门都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现在只等刑警队的人过来了。” “黄志成还没到吗？”李晶国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看向秦力。 “黄队离得比较远，估计也快到了。” 秦力的话音刚落，又有几辆警车停了下来，秦力这才松了口气，因为刑警队的人到了。 此时的大厦12楼已经封锁，在那个走廊尽头的楼梯拐角处，散着仍未散去烧焦味儿。 李晶国没有进入现场，他只是在封锁线外静静的站着，连续生两起命案，不只是市局要慌了就连省厅的也该坐不住了。 李晶国点燃了一支烟，只抽了两口便将其熄灭，他回头看了看小周道：“走，跟我去看看现场。” 周成赶紧跟在李晶国的身后随着他钻进了封锁线。 黄志成见到了李晶国，赶紧打了个招呼：“李局” “嗯。”李晶国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接着道：“志成啊，从今天开始小周就到你们刑警队实习，多给他些机会，这小伙子不错，是个人才。” 黄志成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回答道：“是，李局。” “现场情况怎么样？有什么现没有。”李晶国问道。 “现场现两名死者，全是被炸死的，这点可以肯定。两名死者通过调查均是这里的保安，一个名叫姜明，是这里的保安队长，另一个叫王洋。”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李晶国打断了黄志成的话问道。 “今天值夜班的保安人员一共有三个人，除两名死者外还有一位叫靳富国的保安，这是从他的口中得到的信息。” 李晶国的眼神一亮：“你是说还有人在这里，从他口中有没有得到详细的信息。” 黄志成摇头苦笑：“当时这个叫靳富国的正在门卫值班，并没有与两名死者来到现场。” “哦？把他叫来，我要详细的了解一下。” “好”黄志成答应了一声后又命人去叫那保安。 李晶国看了看现场，然后来到楼梯拐角处的配电箱旁问道：“这里就是爆炸点吧？” “是的。” “查出爆炸源了吗？”李晶国接着问。 “说起爆炸源很令人震惊。” “哦？” “爆炸源不是普通的Zha yao，而是tinTI。” “你说什么？”李晶国很是惊讶，接着道：“tinTI？那怎么可能，别说国家对它管控有多么严格，就是能够制造tinTI的化学药剂也是需要严格管控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连tinTI都能弄到，那凶手会有多么可怕？” 黄志成当然知道李晶国为什么这么惊讶，如果爆炸源是民用Zha yao，那么可能就是一场普通的凶杀案，可是要是tinTI的话，那就很有可能不会那么简单了。 “李局，这tinTI Zhaayao是放在配电箱中的，根据爆炸的威力判断，用量非常的少。两个人应该是打开配电箱门时，Zha yao刚好爆炸，两个人近距离被炸个正着，所以当场毙命。” 李晶国听完黄志成的话略微思索一下然后问道：“你是说他们打开门刚好炸药就爆炸了？凶手怎么就会知道他们会在那个时间打开门呢？” 黄志成拿出一个证物袋，指着里面的一个物体回答道：“我们在现场现了残留的这个门控开关，显然门控开关安装在配电箱的门上，一旦开门就会触电子LeIguan引爆Zha yao。” 李晶国接过门控开关看了看，“这应该是从家用冰箱上卸下来的吧？” “是的，很多品牌的冰箱都用这种门控开关。”黄志成回答。 李晶国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现在有一个问题，死者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打开配电箱？”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听留在门卫的靳富国讲，二人是上来关闭灯具的，会不会是现了问题打开配电箱维修？。” 李晶国摇了摇头：“他们只是保安，又不是电工，如果是线路坏了他们报修也就是了，还有，你说他们是来关灯的，关闭灯具而已，应该不会要来配电箱里拉闸吧,这很不合理。” 黄志成点了点头。 李晶国继续问道：“现场还有没有别的现？” “现场还现了一部对讲机的碎片，一部较完整的对讲机，还有两个Led照明手电，一把橡胶棍，应该都是死者的。我们还现了一些塑料残片和被炸碎的电子元件及电路板，应该是收音机一类的电子产品，估计是死者用来值班打时间的。” 李晶国点了点头，这时一位警员带着保安靳富国走了过来。 “这是我们李局。”警员为靳富国做了个介绍，然后对着李晶国道：“李局，这位就是在门卫值班的保安靳富国。” “你叫靳富国？”李晶国问道。 “是。”靳富国略微有些紧张，低着头不敢看向李晶国。 “你不要害怕，我来问你，今天只有你们三个人值班吗？” “是的。” “除了保安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值班人员？” “有，还有两个水电暖的维修人员。” “哦。看来我想的没错，这么大的大厦一定会留有夜间维修人员。”李晶国看向黄志成然后接着道：“这就再次证明了两个被害人更没有理由去维修配电箱了。” “我再来问你，维修人员就在这个大厦中值班吗？” “不，他们都在后附楼的值班室里，没有特殊情况他们是不能进入大厦的。即便是有特殊情况，也是通过我们给他们开门，并且带他们进去方能维修。” “哦。”李晶国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接着问道：“把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讲一遍，一定要详细，不要有遗漏。” “好，好。”靳富国赶紧点头。 “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值班，大约九点多的时候，我们队长现十二楼有一盏吊灯还亮着，就让王洋去看看，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王洋回话，我们队长就用对讲机问他什么情况。他回答说他刚到那里，应该是销售部的王经理办公室的灯没有关。” “王经理的办公室就在十二楼吗？”李晶国突然问道。 “是的，就在12o3办公室。”靳富国回答。 “好，你接着说。” “队长听说没关的灯找到了，这才放心，可是没过一会儿奇怪的事生了。”靳富国咽了口唾液接着道：“我们的对讲机传来王洋的声音，他莫名其妙的问我们队长是不是说话了。” “也就是说王洋以为你们队长在对讲机里说话了。或者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王洋听到了什么声音，还以为是你们队长在说话。是这样吗？”李晶国问道。 “可以这样理解，我们队长听他这么说也是很疑惑，就问他那边什么情况，并让他早点回来我们玩dou di zhu。” “他怎么回答。” “他说是王经理办公室的摇摆灯不知道为什么开了，并说他关完灯就回来。” “你接着说。” “可是过了很久王洋也没有回来，我们班长有些急了，刚想拿起对讲机问问怎么回事，可是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等等。”李晶国打断了靳富国的话问道：“你是说王洋很长时间没有回来，大概有多长时间？” “大概有八九分钟吧。” “那女子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在纳闷，我们队长以为是王洋恶作剧就骂了他一句，可是那边没有回话。我们队长觉得不对便让我在这里看门，他一个人去看看。” “你记不记得那个女子的声音说的什么？”李晶国问道。 “记不太清了，什么救救我，什么的。实在是没有记得。” “你真的想不起来了？”李晶国犀利目光盯着靳富国，不禁令他身体一抖赶紧回答道：“我真的记不得了，当时根本没有在意。” “好。这件事你回去再想想，想起什么记得通知我们。你接着说吧。” 靳富国赶紧应是接着道：“我们班长上去后，过了好长时间也没回来，大概从他上去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十二层的楼道灯开了，没多久突然一声巨响，把我吓坏了。我看见十二楼东侧窗户都被震碎了。这才报警。” 靳富国讲完后看着李晶国，等待着他的下一次提问。 然而李晶国只是向他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我们可能还会麻烦到你，希望你能够配合。” 靳富国赶紧点头离开了。 第七章 突然的再见 李晶国看向黄志成思索了片刻然后说：“志成啊，看来事情的dao火索都是因为那盏开着的灯。走，我们到12o3办公室去看看。” 12o3的门是开着的，李晶国穿上鞋套小心的走进房间，走进房间的一刹那，他愣住了，回头看了看黄志成“这房间里如此乱，而且椅子都被撞倒了，到底这里生了什么？” 黄志成仔细的看了看现场的情况，然后看向李晶国：“李局，不像是打斗的痕迹，好像是挣扎，或者是慌乱时撞到的。” “嗯，根据留下的痕迹来看是这样的。”李晶国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谈话时，传来周成的声音：“李局，黄队你们看。”他指着地上散落的一滩液体喊道。 黄志成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不像是水，似乎是尿液，要拿回去化验才知道。”黄志成抬起头看向李晶国，他这才现李晶国并没有跟随他而来，而是正俯下身子观察着办公桌旁的一盏摇摆灯。 “这就是那盏摇摆灯？”黄志成赶紧上前询问。 “应该就是这盏了，你看，灯具的插座已然被拔下，这说明王洋关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为什么他却没有回到门卫室，而是在这里待了几分钟呢？在这几分钟里到底生了什么，令他依然停留在这里。”李晶国顿了顿接着说：“把这里好好勘查一遍，还有明天调查一下这个销售部的王经理。” 黄志成点头。 “现场处理完之后，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时间不早了都快11点了。”说完，李晶国示意小周送他回局里。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黄志成稍稍吐了口气，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李晶国他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送回李局后，周成懒散的走在大街上，他并不是漫无目的的行走，他要去接一个人，那是一个女孩儿。他几乎每天这个时间都要去接她，而这个时间，也是他每天都期盼的时间，因为只有在这个时间他才能和那个女孩短暂的接触。 女孩儿叫王娜，在周成的记忆中王娜总是不爱说话，但是却很爱微笑的女孩儿。周成是在两年前认识的王娜，那是在一个音乐酒吧。 周成清楚的记得，那天当他举起酒杯时，突然现了酒杯上映照出的那道拉着小提琴的身影，那身影仿佛就是为了打动自己而被上天塑造的。从此周成就成为了这个酒吧的常客，他只是为了静静的看着她，并默默的为她献上一束花。 直到有一天，女孩来到他的身边说了一句谢谢，他们相识了。从那以后周成便当起了女孩儿的守护者，每晚都会送她回家。 两年的时间里，周成并没有表白过，他觉得这样的感觉也很好，当然，他也曾害怕，一旦表白失败，恐怕就连现在仅存的美好也将破坏了。 通过相处周成知道女孩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这与他的境遇似乎有些相同，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个孤儿。这不禁令周成更加的怜爱这个柔弱的女孩了。 周成的心情很好，他迫不及待的要与王娜分享他今天的快乐，因为他进入了他一直向往的刑警队。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相信她一定又会漏出那甜甜的微笑。 周成看了看表，11:3o分，时间差不多了，他放快了脚步，直奔茉莉酒吧而去。 如往常一样，他等在酒吧的门口，不断地踱着步。月亮早已退去了红色的妖异，留下来的是明亮般的温柔。 不多时，一位略显单薄的身影从酒吧走了出来，在一身白色的短裙修饰下，她轻盈的就像是一个天使。 她那常常挂在嘴角的微笑，依然存在着，只是不同的是，今天的微笑不是对着周成，而是对着刚刚从一辆轿车上下来的一位男子。 周成刚刚迎上去的脚步停住了。此时他的脑中只有一个问题，那个男人是谁？短短几秒的时间，他把那个男人的身份想成了数十个假设，哥哥、表哥、舅舅、叔叔……等等等等！！！就是不愿想像那是他的……。他不敢想下去了。 “周成哥！”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此时在周成的耳边响起。这熟悉的声音，是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回忆几遍，才能入睡的催眠曲。 周成回过神来，看了看站在女孩儿身边的男子。“娜娜！这位是？” 王娜微微一笑：“周成哥，这两年多亏了你的照顾，总是麻烦你送我回家，不过今后就不用再麻烦周成哥了，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闫海。” 周成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保持着面部的笑容，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的僵硬。他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嘴角不要抖动，用来保存他最后的一丝颜面。 “哈哈！恭喜你，娜娜，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一个人回家了，我正愁着怕以后送不了你了呢。因为我现在是一名刑警了，以后会很忙。”周成故作自然的说道。 “啊！恭喜你啊周成哥，你终于实现你的梦想了。”王娜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依旧那样纯真。然而此时的周成，却不敢面对这样的笑容，因为他知道这样的笑容今后不再属于他。 “哦，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局里还有事。”周成待不下去了，他的控制已经到了极限，一直保持微笑的嘴角现在感觉特别的麻木，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嗯，好吧周成哥，再见！” 周成离开了，他只听见了最后的“再见”两个字。周成当然希望再见，不过再次重逢时，带给自己的是如往常一样的欢愉还是今后永久的惆怅呢？ 周成默默的走在回局里的路上，他没什么地方可去，参加工作的4年中他一直都是住在局里的宿舍。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控制的自己不要再去想王娜的事，他把思绪转移到了今天的案件中，这可能是躲避心绪烦乱最好的办法吧。 周成将整个案件回忆了一遍，经过反复的推敲，他似乎现了什么，他决定回局里一定要印证自己的这个想法。 第八章 小周的逻辑 周成回到局里已经是凌晨12点了，他现李晶国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索性便敲了敲门。 “进来！”李晶国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周成推开门，将头伸进屋中，看见李晶国正斜靠在靠椅上，喝着茶水。 “还没睡啊李局！” “是小周啊，快进来。” 周成走进办公室，并坐了下来。 “怎么样？第一天真正意义上的出现场，感觉如何？”李晶国微笑着看着小周。 “还好，可是没有帮上什么忙，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 “呵呵，急不得，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在实践中其实用上的不多，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小周点了点头“是啊李局，我今天还没看到尸体，单就现场的气氛，就让我很不舒服了。” “哈哈，慢慢就好了。”李晶国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哦，睡不着，刚刚想了想案子。” “哦？”李晶国坐直了身子一提到案件他便严肃了起来。 “你想到什么了吗？小周！” “我的想法很特别。不知道对不对！”小周有些不自信的看了看李晶国。 “没关系，就当我们闲谈了。”李晶国鼓励的道。 “我觉得案子有些怪异！”小周顿了顿接着道：“似乎凶手的作案手法有些像在玩一场游戏。” 李晶国听了周成的话更加感兴趣了放下手中的水杯，表情更加认真了起来。 “先，本案的起点是因为一盏灯具，是因为那盏摇摆灯的亮起，才引诱两名被害人进入大厦的十二楼。” “其次是，王洋到达十二楼关完灯后并没有立即下楼，而是仍然停留在那里。这其间到底生了什么？” 李晶国目光微眯，他期待着周成能够给他带来惊喜。 便问道“你认为呢？” “王洋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所以才没有回去。”周成答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是听到了什么，而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是有其它的事情生呢？”李晶国不解的问。 “还记得从靳富国口中说过，他们曾收到王洋在对讲机中莫名其妙的询问，他以为队长姜铭在对讲机中说过话，然而姜铭根本什么也没说过。” 李晶国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一点足以证明当时王洋的确听到了什么。但是他听到了什么呢？” 王洋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录音！” “哦？你怎么知道！”李晶国不解。 “还记得黄队说过，在现场现的物品残留中找到一些类似收音机的线路板及塑料壳的残留，我想那不是死者所有，而是凶手在配电箱中布下的。不过这点还需要确认。” 李晶国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合乎逻辑。” 小周见李晶国点头，更加自信了起来接着道：“事情应该是这样，12o3的摇摆灯在定时开启的情况下亮了，吸引了值班室中的人注意，王洋到达房间拔掉了摇摆灯的电源，这时他听到了定时开启的录音机传来的奇怪声音，他因为害怕而摔倒，并打翻了椅子，由于高度惊恐造成了小便失禁，这点从翻到的椅子和地上现的不明液体可以推测，当然这也需要液体的鉴定结果出来才能证明。” 李晶国点了颗烟，然后递给小周一颗。 小周接过烟点燃后吸了一口接着道：“等在外面的姜铭见王洋许久没有下楼，便亲自上楼查看情况，现了摊到的王洋，这才带着他巡着声音的方向寻找到了配电箱，当他们打开配电箱的刹那，触了电子1eiguan引了爆炸。不过我的推理还需要几个证明，一个是那些线路板及塑料壳碎片的鉴定，另一个就是12o3地面上液体的鉴定,这两点都要符合我的推断。” “非常好，小周啊你真是个福将啊！”李晶国赞赏的看着小周然后吸了口烟接着道：你的推理不错，很有逻辑性，但是有几个条件必须存在，一，摇摆灯为什么会那个时间亮起，这需要鉴定摇摆灯是不是有定时功能。二、如果碎片的鉴定结果是录音机，那么它也需要具备定时开启的功能。” “是啊，这都需要鉴定结果出来后才能证实。” “还有。”李晶国掐灭了手中的烟，“凶手怎么知道上去关灯的，就一定是他想击杀的目标？值班的一共三个人，如果上去的不是他想要杀死目标怎么办？” “这点我也想到了，还记得对讲机中传来的那个女子的声音吧，队长姜铭正因为这句话的传出，才上楼去查看情况的。” 李晶国沉思了片刻说道：“也就是说，凶手当时就在门卫室的附近，时刻的观察着当时的情况，他现目标并没有上去，这才用同频率的对讲机，出声音，以便达到吸引目标上楼的目的。” “我想是的，我们通过调查通往门卫室附近的街道监控也许能够现凶手。” 李晶国点头。 二人谈到了凌晨一点多方各自入睡，这一晚周成的几乎失眠了，他一闭眼便会想到那天使般的身影……。 第九章 梁伟之死 清晨的阳光温柔的抚摸着东林这座城市，万里无云的天空令温暖的太阳毫无阻挡的畅游在天空之上，多日的阴雨天气，令它很久都没有这么自由过了。 此时的岭南公安局也在忙碌着，李晶国放下手中的电话。 刚刚接到的是市局的电话说，省厅接到汇报后非常重视，命令以市局为单位成立专案组，对两起命案进行调查，省厅暂不介入，但会派人来协助工作，派来的人下午就会到达。 这些对李晶国来讲都在考虑范围之内，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市局的霍国秀局长在这个档口，竟然被派到省厅学习，专案组的组长暂时由自己代替，这令李晶国非常不解。 “李局！8o5焚尸案的尸体检测结果出来了。”黄志成推开指挥中心的门快步的来到李晶国的身旁。 他的表情很难看，这让李晶国感觉到一丝不好的预感。 “说说吧！志成。” “通过提取那根手指骨的dna,我们取得了数据。可是……” 李晶国见黄志成说话吞吐有些生气“怎么？数据库里没有录入？” “不！我们通过与数据库中的dna对比，现结果与我们刑警队的副队长梁伟的dna完全符合。” “你说什么？死者是警察？”李晶国站了起来，表情更加严肃了。 “是的，昨天我向你汇报过，梁伟一天都没来上班。”黄志成看着李晶国，内心忐忑不安。 “通知所有人开会，现在，马上！’ 十分钟后！指挥中心。 此时的会议中心一片寂静，李晶国掐灭了手中仅剩的烟头开口道：“仅仅两天的时间，我市便生了两起大案，性质恶劣，手段残忍，影响极其负面。刚刚接到市局电话，省厅领导极其重视，命我们成立以市局为单位的专案组。我们的担子很重，下面我把工作安排一下。” 李晶国又点燃了一只烟，接着道：“8o5案的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是我局的刑警队副队长梁伟。” 李晶国的话音刚落，厅内一片哗然！许多曾经跟过梁伟的干警都气氛的大骂着，有的却黯然的掉下了眼泪。 “好了！”李晶国大喝一声，“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但是我们是警察，我们要用我们的职责为死者伸冤，为死者复仇。” 待众人平息后李晶国接着道：“8o5焚尸案就由马局负责，先去梁伟的住所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另外通天街监控录像要逐一的排查，同时调查一下梁伟的社会背景，尤其是以往梁伟破案时有没有得罪过的什么人。” 李晶国看向马青义，“马局，那边就交给你了。” 马青义点了点头。 “至于8o6爆炸案，现场的勘验结果出来了没有？”李晶国的目光看向黄志成。 “结果出来了，我们检查过那个摇摆灯，的确是具备定时功能的灯具，而且定时设置在了21：oo开启23：oo关闭。这点与小周的推论吻合，从现场带回的电子元件线路板及散碎的外壳我们通过调查，是一款进口的mp4播放器，同样具备定时功能，至于12o3室内现的液体，通过检测确定是人体的排泄物，通过从中提取的上皮细胞组织，dna属于死者王洋。另外，我们在配电箱的门盖上提取到了2组指纹，其中一组属于被害人姜铭，另一组指纹库中没有录入，有可能是凶手所留。” 李晶国收回目光，接着道：“另一组的指纹也许是凶手的，还有可能是维修人员的，这点需要确认。” 李晶国掐灭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8o6爆炸案交给志成负责，你要抽出一部分人给马局。至于8o6爆炸案先调查那个12o3办公室的王经理，此人有重大嫌疑。其次，调查大厦监控，尤其是能够接触配电箱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员。再有就是调查8o6案时间段大厦周边所有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现或经过，同时TI n TI的来源也要查。” 李晶国目光又看向周成，“看来你的分析是对的，下午省厅会派人来协助调查，你去接待一下，把案情讲给他们。” 李晶国一系列的布置完毕后，便转身离开了。 审讯室内灯光幽暗，玻璃幕墙外的李晶国观察着室内的情况。 一名微胖的眼镜男坐在黄志成的对面，表情错愕的大喊着：“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盏灯具是快递员送到我办公室的。” “你不要激动，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黄志成淡淡的声音响起，“你说灯具是快递员送给你的，你还记得时间吗？” “大概是下午4:3o分左右，那时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所以我记得很清楚。”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回答。 “你还记得是哪家快递公司吗？” “我没看啊，我当时着急下班。” “那包装你放在哪里了？” “包装，哦，包装我随手扔到楼道内的垃圾箱中了，你们可以去找，我们单位都是早晨收垃圾，今早单位都被你们封锁了，应该还在。” 黄志成按下送话器喊了一句：“刘强刘强，你赶紧去一趟庆东集团，找到包裹后立即通知我。” 黄志成松开送话器，看了看眼镜男，“你为什么要把灯具的时间设置成晚上九点开启？” 眼镜男赶紧挥手，“不是我设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快递员把灯具给我就离开了，这时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个女子的声音，她说她是伟成安装公司的，听说我的办公室缺少一个台灯，便代表伟成公司送我一个，希望我能喜欢。” “伟成公司？和你们是什么关系。”黄志成问道。 “我们销售的设备需要找外委公司安装，他们是竞标方，给我送灯具应该是希望我能够选择他们。” “送的只有一个灯具？”黄志成紧盯着眼镜男。 眼镜男目光开始不敢面对黄志成，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 “说！”黄志成一声大喝，令眼镜男身体一抖,然后唯唯诺诺的回答：“灯具里面还有钱！” 黄志成冷笑了一声，“这个我们不感兴趣，说说她还说了些什么？” “那个女人还说，让我把灯具插上充电，说要充满24小时，才能使用。” “你照做了？” “我当时没有多想，按着她说的做了。”眼镜男说完后紧张的看向黄志成。 黄志成按下面前的送话器，“曹晓萍，你帮我调查一下，昨天下午4点到5点之间，打到12o3办公室的所有电话，找到他说的那个号码。调查一下，给我回复。” 黄志成松开送话器按钮，看向眼镜男“王先生，还要麻烦你多待一会儿，我们调查完后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我们自会放你走，不过案件没有完结前，你不能离开东林市。” 黄志成不等眼镜男回答，径自走出了审讯室。 第十章 展开调查 “李局，看来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黄志成看向李晶国。 “看来是这样的，把那个电话来源以及快递来源查清。” 黄志成还没等回答，他的手机响了。 “喂！强子，找到没有。” “黄队，找到了，快递公司是广通快递，货地点是玉林街。” “你现在立即去查，查查货人是谁，还要核实一下快递员，是不是他们快递公司的。” “是” 黄志成挂了电话看向李晶国，“李局，下一步……” “庆东集团的监控调查有结果吗？” “目前还没接到反馈电话。” “走，我们去看看。” 庆东集团安保监控室！ 李晶国迈入监控室的门，两名正在调查监控的警员立即站起身体。“李局。” “有什么现吗？”李晶国问道。 “我们询问过这里的维修人员，他们说，就在案当天上午，他们曾对涉案配电箱进行过维修，当时并没有现问题。”一名警员回答。 “哦？这可是个好消息，这样我们就能够缩小调查监控的时间范围。”黄志成有些兴奋的说到。 李晶国指了指监控屏幕，“监控有没有现？” “我们查看了一下，现场配电箱附近没有监控，配电箱一侧的楼梯道监控我们查过了，昨天一天都没有人进入，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乘坐电梯上下楼。” “这里一共有几部电梯？”李晶国问道。 “一共两部，一个是单层停，一个是双层停。”警员回答。 “12楼楼道有没有监控？”一旁的周成突然开口询问。 “12楼是有监控的，不过巧合的是，只有12层的监控损坏了。”警员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绝不是巧合”周成手扶着下巴，“凶手是有意挑选的这个没有监控的楼层。” 李晶国看向周成，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名警员说：“也就是说现在只有电梯的监控能够看到了。” “是的，我们调出了两部电梯的所有监控，没有什么特殊的现，去过十二层的人都是这座大厦的工作人员，而且他们的办公室就在十二楼。唯独上午9:55分有两名维修工去过12楼。” 黄志成赶紧命他将那段视频调出。 视频上显示9:52分电梯停在一楼，一直没有开启，直到9:55分23秒电梯的门突然打开，两名身穿工作服的工人带着工具箱进入了电梯，一个是男子，头有些秃顶，另一个是个女子戴着鸭舌帽，头盘在了鸭舌帽的里面，脸上还带着一副口罩，双手戴着一副白色的手套，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 由于电梯的监控装在电梯的顶部，所以两个人的脸都没有能够看清。 二人在电梯内有过交谈，但显然话语不多。到达十二楼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两个人同时走下电梯。电梯门关闭，重新回到一楼。 以后的时间电梯也曾动作过，不过都是工作人员上下楼，没有什么可疑。 1o:17分36秒，电梯再次动作，上了12楼。电梯门打开，两个人再次提着工具箱进入电梯，最后落到一楼出去了。 就当李晶国等人认为录像播放完毕时，那个警员将视频向后快进了一下。 这时屏幕上显示1o：23分，一楼的电梯门又打开了，只见那个女维修工手提工具箱，再次进入了电梯。女子又回到了十二层，直到1o:38分，她回到电梯最后离开。 李晶国看完后吐了一口气，“这个女子很可疑，马上找到当天的保安，把那两名维修人员也找到，详细的调查。” 黄志成赶紧吩咐人员去办。 就在这时，李晶国突然现，一旁的周成在反复的看着监控，一脸的疑惑之色。他不禁感到好奇：“小周，你在看什么？” 周成又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我总觉得这个女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 李晶国听他说完又看了一遍监控，仍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李局，如果凶手是内部员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把当天所有在十二楼办公的员工都排除一遍。”小周问道。 李晶国笑了笑：“小周啊，你真是越来越缜密了。不错，员工是一定要排查的，而且其他楼层的监控也要看一遍，凶手也极有可能是先到的其他楼层，然后走楼梯到的十二层。” 黄志成拍了拍周成的肩膀，“原来我们局里藏龙卧虎，还是李局有眼光，能够把小周这样的人才给挖出来。” 周成腼腆的一笑。 这时黄志成的电话突然响了，黄志成接完电话来到李晶国的身旁，“刚刚接到信通处曹晓平的电话，那个王经理所说的电话属实，只是电话是公用电话打过来的，不是什么伟诚公司，伟诚公司的人也否认了这件事。” “看来这是凶手搞的鬼，目的就是将那盏灯具，毫不让人怀疑的送到12o3办公室，这样一来，估计快递公司那边也不会有什么惊喜了。” 几个人的眉头同时的皱了起来。 香阁花园！林州市中心的一小区。 此时香阁花园B21栋楼下停着一辆警车，2o3室的门打开着，几名警员正在忙碌着在屋内取证。 此时的马青义心情复杂，梁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一直以师徒相称，短短两天，便阴阳两隔，这不能不让这位即将退休的老局长感慨不已。 “马局，你来看，这里查到了电话录音。”一名警员前来报告。 马青义收回了思绪，赶紧走进客厅，来到电话旁。 他按下翻查按键，前几个都是黄志成打过来的未接电话，他看了看时间，应该是黄志成联系不上梁伟的手机所以打过来的。 再往下翻出现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有电话录音。 马局赶紧按下了播放键。 开始听到梁伟的声音“喂！你好！” 电话突然传出被处理过的金属般的声音，“你是梁伟？” “我是梁伟！你是什么人？” “我讨厌别人问我问题，对于我讨厌的事，我从来不会回答。” “你想干什么？” “你是个没记性的人，我刚说过我讨厌别人问我问题。” “好吧！有什么事你说，我没时间跟你扯淡！” “哈哈，还是个急性子，零八年9月25日您不会忘吧？想知道答案今晚八点半来通天街十字路，记住一个人来。哈哈。” 电话挂断了，录音结束。 第十一章 省厅来的女人 马青义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员，“二杰，把这段录音拿回局里做一下声音还原，把这几天所有打过和拨出的电话号码都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放心吧，马局。”二杰回复了一声。 “孙胖子！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现！”马青义冲着卧室里胖乎乎的一位警员问道。 “嘿嘿，马局，别叫我孙胖子了，我都减肥了，你还是叫我孙立国吧。”孙立国嬉皮笑脸的说道。 “贫什么贫，有什么现吗？” “没什么现，我们提取了现场的一些指纹，毛等，看现场的情况，这里应该没有人来过。” 马青义有些无奈，看来唯一的希望就只有那个电话了。 庆东集团！ 黄志成放下电话来到李晶国的身旁，“李局，刘强那边来电话了，快递员确实是广通快递的员工。” “货人是谁？” “据收货的快递员讲，货人是个女的，不过她当时带着帽子和口罩，没有注意她的脸，她留下的姓名和电话都是假的。” 李晶国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了看面前的一名保安。 那名保安紧张的看着李晶国。 “你叫什么名字！”李晶国问道。 “我叫孙亮。” “8月六日白天是你值班吗？” “是的！昨天我值白班。” “昨天上午有两名维修工人员进入过大厦？” “对！他们是接到报修然后上12层维修电路的，我当时就在大厅门岗值班，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这两个人你以前认识吗？” “我见过他们，但是不熟，他们都在后附楼值班，我们很少来往。” “你能确认，昨天来的两个人就是你们这里的员工？” “应该没错，我负责登记的。” “他们维修完毕后，去了哪里？你知道吗？有没有从庆东集团的大门出去。” “我看见他们出了大厦门，就转向大厦后方，应该是回后附楼了，并没有出院子的大门。” 李晶国看了一眼调查监控的警员，“院子大门的监控你们查了吗？” 警员回答：“我们看过了，他们的确没有走出过大门。” 李晶国点了点头，再次询问那个保安“后来那个女维修员又回来了，是不是？” 保安想了想说：“是的，她说，她们还有些线路忘了更改，就上去了。” “好，谢谢你的配合，你先回去吧。” 保安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那两个维修工找到了没有？”李晶国看向黄志成。 “那个男的找到了，名叫郭洪亮，在这里干了七八年了，现在就在门卫室等着，那个女的我们至今还没有联系上。” “哦？女的没有找到？”李晶国眉头微皱，“她现在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一定要找到她。” “是的，女的叫黄月新，我们的人到过她的家中，据她家里人说，昨天黄月新早上上班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她昨晚一夜未归，她的家人就没有去找吗？”一旁的周成突然问。 “黄月新有过突然不回家的情况，一般都是去了自己的娘家，她的老公是个酒鬼，一般喝酒都喝到二半夜，根本没有理会这件事，他还是今早打电话给黄月新的娘家人，这才现黄月新失踪了。” “这个黄月新一定要找到，她很有可能是畏罪潜逃了。”李晶国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我们去问问那个郭洪亮。” 庆东集团大门，门卫室！ 郭洪亮坐在门卫室的椅子上，正回答着李晶国的问题。“我们是接到报修电话，然后去维修的，修完后我们就回到后副楼了。” “是哪里报的修？” “是12层的于主任，她说12层的电源插座整体没电了，让我们去看看。” “那你们回到后副楼后，黄月新又回去做什么？”李晶国问出了重点。 “回去？我不知道啊！”郭洪亮显然有些错愕。 “据监控和保安的讲述，黄月新的确又回到了大厦，她说是线路还要修改。” 郭洪亮一脸的茫然，“不能啊，12层的电路我们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才回去的。” “那你们回到后附楼后，你还和黄月新在一起吗？”李晶国盯着郭洪亮再次问出关键问题。 “回去后，正好是下班点，我换完衣服就去食堂吃饭了。”郭洪亮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对了，她说她下午请了假，去医院看病，整个下午都没有来，其它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晶国沉思片刻，然后看向黄志成，“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叫黄月新的女子很可能就是8o6爆炸案的凶手，我命令全城戒严，立即对其进行逮捕。” “是，李局。” 时至下午！ 周成坐在电脑前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微表情心理学的搜索结果。最后他摇了摇头，从庆东集团回来后，他总觉得那个电梯里的黄月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他打开电脑想从微表情方面，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可是，当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能做的只能是呆。 他突然想到一个人，那时他大学时的一位老师，微表情专家，也许他能够帮到自己。 正在周成呆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李晶国带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一身牛仔衣，双手分别插着裤兜，颇有一些巾帼英雄之风，那紧身的牛仔裤将她那不成比例的大长腿，修饰的更加完美了。 周成已然猜到了，这个女子一定就是省厅派来协助调查的那个人了。 李晶国刚想开口介绍，然而女子却提前一步走到周成面前：“你是周成吧，你们李局把你夸得像百年不遇的奇才是的，我这一看，原来是个腼腆的小屁孩嘛！” 周成的脸突然就红了，他有些责怪的看了看李晶国，然而李晶国的老脸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是周成，我今年26了，可不是你说的小屁孩！” “呦！看你！脸都红了，还不是小屁孩儿？我叫高琼！今后就靠你们支持了。” 李晶国见周成几乎说不出话来了，赶紧开口圆场”互相支持！互相支持！哈哈。” 高琼捋了捋头，然后看向周成，“好吧，把案情给我讲讲，我想尽快进入角色。” 李晶国像是找到了最佳的脱身时机赶紧开口“小周，你就给小高讲一讲案情，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说完，他较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周，然后干咳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现场留下了一脸窘态的小周。 第十二章 车祸 学府大街，一辆五菱宏光快行驶在街道之上，车的主人似乎很焦急，一路之上不断的车。 一位头上带着鸭舌帽，脸上带着口罩的女子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那双白色的手套与方向盘的颜色，形成了极其不协调的色差。 她的目光看向前方路口上方的红绿灯，她没有停顿径直的冲向路口，正当她冲到马路正中央时，她现横向大街的车辆都在急的行驶，她猛然踩下了刹车，抬头看了一眼红绿灯，这才现自己闯红灯了，她记得刚刚应该是绿灯的。 然而，她再也没有思考的时间了，一辆卡车出尖锐的刹车声，径直的撞向了自己，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的学府大街路口，一片狼藉。街道到处散落着残骸碎片，一辆凹陷的有些夸张的五菱宏光汽车，静默的翻倒在那里，从驾驶室车门的缝隙中，不断的流出鲜红的血液。 警车的尖叫声从远处渐渐逼近，一名警察来到车前，趴在地上观察着车内的情况，然后，他站起身子对着同伴摇了摇头。 在一系列的救援措施实施后，一名女性的尸体被抬出，警察从他的包裹中找到了一张驾驶证，上面的名字令警察微微一顿，然后对着身边的警员猛然开口，“快，通知刑警队，就说黄月新找到了。 交警支队！ 黄志成重复几次看了路口的监控视频，然后骂了一句脏话，“他妈的，这案子这个窝囊，好不容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却弄了个尸体。” 一旁的交警队长刘河龙哈哈大笑：“黄队！反正你们不是确认他是凶手了吗？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 黄志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个屁，这仅仅是嫌疑人，我们根本就没有直接的证据，她这一死，口供也没了。” 黄志成说完，站起身子，“这个视频我能带回去吗？” “你第一天做警察啊！我的黄大队长，下次带手续来，否则你们就只有过来看了。” 黄志成瞪了刘河龙一眼，转身离去了。 市公安局指挥中心！ “你看清楚了，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李晶国询问黄志成。 “是的，视频很清楚的显示，黄月新当时是闯红灯，结果被一辆大卡车撞死的。而且，据交警队的调查结果显示，卡车司机是正常行驶，没有任何可疑。” “这也太巧合了，我们刚刚锁定犯罪嫌疑人，嫌疑人就死了。”李晶国有些无奈。 周成默默的听着二人的谈话，他始终觉得事情隐隐的有些不对，可是证据表明这的确是一场普通的车祸，这个不用质疑。 一旁的高琼见周成若有所思，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想什么呢？” 周成回过神，“反正我不相信巧合，我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黄志成有些不满，周成的话，大有质疑自己的地方。 “小周！你的意思是说，这是谋杀？” 小周见黄志成有些不满，赶紧解释“不是，黄队，我只是觉得……” “觉得？”黄志成打断了周成的话，“你觉得凶手会提前就知道黄月新会闯红灯？显然不能。就算凶手提前知道她会闯红灯，闯红灯就一定会被撞死？显然也不能！” “我是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而且卡车司机的度也太快了吧，不然怎么会刹不住车，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周成说出了他的疑问。 “你觉得卡车司机是安排好的？无知！”黄志成有些微怒：“就算卡车司机一直在灯岗守候，你可知道瞄准一个运动中的车，在去撞上他，几率有多大？做刑侦工作不能异想天开，一切都要以证据为前提。你的经验还差的太远，要多学习。” 小周低下了头。 “好了，志成，小周也是为了案情。”李晶国赶紧打圆场。 “现在线索全部断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上边交代，总不会拿着一具死尸，喊着她是凶手吧。”李晶国叹了口气。 大厅里一片寂静，案子基本上宣布成为了悬案，这令众人不禁有些丧气。 清泉饭庄！西径路的一家小饭店，别看这家饭店的店面不大，但是却经常座无虚席。不是因为这里的菜多好吃，而是这里的酒有名。大多数顾客都是奔着酒而来的。 清泉酒！东林市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据说酒是这里的老板自酿的，香醇共享，既有新酒的香，又有老酒的醇，偿上一口不觉得辛，喝上一口不觉得辣。简直是此酒本应天上有，不到清泉无处闻。 周成正观赏着店中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时传来身后高琼的声音：“周成啊，初次见面你就请我到这么一个小店？好意思吗？” 周成苦笑，本来就是被这个大长腿硬拽着请客，还挑上地方了。“你不是说要和我喝点吗？这里的酒可是东林第一。” 高琼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显然认为这是为了省钱而搪塞自己的话。 周成选了个靠角落的桌子然后很绅士的拉开一把椅子，示意高琼坐下。 “诶呦，懂事啊。” 周成脸色一红，赶紧坐在了她的对面。惹得高琼噗嗤一笑。 “服务员，来一斤清泉酒！”高琼一声高喊，惹得其它的客人都看向了他们这里。 周成的脸更红了，“我们喝不了那么多吧，明天还要上班的。” “没事！姐姐能喝，我会照顾你的。” 此时的周成真想把头藏在桌子底下。 “周成，你觉得这场车祸有蹊跷？”高琼突然认真了起来。 “我也说不清，总之我觉得一切太过巧合了。”周成答道。 “嗯，姐姐支持你，我也觉得奇怪，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周成想了想然后说：“明天我要回一趟学校，我要去验证一件事。” “好！姐姐跟你去！”高琼一脸保护小弟的样子令周成有些尴尬。 “你今年多大啊，总是姐姐姐姐的，咱两还不一定谁大呢。”周成有些无奈。 “干!” 周成还在为总被叫成弟弟而无奈是，只见高琼已经举起了酒杯。 “喂喂。还没上菜呢。” “快喝吧你！” 饭店内不时地传出二人的碰杯声。 二人喝到十点多，这才摇摇晃晃的走出饭店。 “我说小成子，你没骗我，这酒还真不错。”高琼搂着周成的脖子，东倒西歪的说道。 “你看你喝多了吧，非要再喝啤酒，我说不喝正好！”周成大着舌头走到路边，看了看路上的行车。“我给你打个车，你回局里吧！” 高琼松开搂在周成脖子上的手臂，“你不回去？” “我想一个人走走！” “切！约会去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话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周成见高琼的状态有些不放心起来，“我送你回去吧，一个女孩回去太危险了。” 周成说完这句话，突然让他想起，第一次送王娜时也是用的这句话。这不禁令他有些感慨。 “你说危险？姐姐是什么？姐姐是警察。”说完话她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故意表现的非常清醒的样子离开了。临走时，还大喊了一句让周成险些摔倒的话：“你的女朋友要是欺负你，告诉姐姐！我收拾她。” 周成苦笑，伴着月光和徐徐吹来的晚风，他信步的走在大街上，这一次他是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他很留恋晚风温柔的轻抚面颊的感觉，对于一个孤儿来讲，也许晚风就是他的妈妈，也只有从这带着稍稍暖意的晚风中，他才能感觉到母亲的存在。 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第一次他尝到了醉酒给他带来的快感。 所有的忧愁、思念、委屈通通被淹没在了酒中，不会再起一丝波澜。 此时的他是快乐的，虽然他知道这种快乐必将是短暂的。待酒醒之后，一切又是那样的平凡。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叫“不解风情”，也许是因为不解风情的人都是不喝酒的人。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脑中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 “茉莉酒吧！”他低声轻语，面前的正是茉莉酒吧的门口，他不知不觉间竟又走到了这里。 周成苦笑！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第十三章 恐怖夜前夕 一轻轻的古筝曲回荡在周成的耳边，《卧龙吟》周成很熟悉这个旋律，他看了看弹古筝的小姑娘，表情非常投入的在演奏着。 他要了瓶酒，径自坐在了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那道身影的出现。 一个男服务生笔直的向他走来，那端着托盘的标准姿势，显然经过了很久的培训。 周成一愣，他认出了这个服务生，他的名字他只听过一次便记住了，是的，他叫闫海。 闫海看见周成也是有些惊讶，但还是非常职业的说了一句：“先生，您的啤酒！” “能聊聊吗？”黄志成目光看向闫海。 “我……，我在上班！恐怕……”闫海似乎并不愿意与他接触。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周成表情诚恳。 闫海放下手中的托盘，坐了下来。 同一时间，东林爱康医院！ 此时爱康医院住院部，随着深夜的逼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五楼的精神卫生专科，原来也叫心理卫生专科，是爱康医院近年来新设立的医疗机构。 一间VIp病房内住着一个女孩儿，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了，她喜欢黑暗，因为只有黑暗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就在几天前，她还是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女孩，可是那时的她还不懂得享受阳光，如今她再也不能沐浴在那片温暖里，因为她现在讨厌阳光，甚至一听到阳光她就产生莫名的恐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是在十天前，她的心情非常糟，刚刚被男友给甩了心情自然不会好。被甩后的几天里，她几乎茶饭不思，心情低落到了低谷。 他的父母只能安慰，却束手无措，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有人建议他们去旅游散散心，女孩的父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原本决定第二天就出，然而，就在当天傍晚，他们遇到了孟医生，他们是在公园里相遇的。 孟医生叫孟丹慧是爱康医院心理卫生专科的医生，当天她正在公园遛狗，她有些累了便停留在公园的椅子上休息。 她突然现一旁椅子上的一位中年男子，总是向他的方向寻望，这令孟丹慧有些警惕了起来。 然而，那个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孟丹慧更加警惕了，准备站起离开。可她的身体还没有离开座椅，那个男子赶紧微笑的打了个招呼：“您是孟医生吧！” 孟丹慧刚刚要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您是？” “哦，我叫郭正明，您好孟医生，这是我的名片。”郭正明双手递过一张名片，送到了她的面前。 孟丹慧疑惑的接过名片看了看，然后微笑的看向郭正明：“原来是郭总！您可是咱们东林的大人物，能够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唉，别这么说，孟医生的名气可不比我小啊，我在生活周刊上见过您，您可是咱东林市为数不多的精神心理科医生。” “客气了郭总！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唉。”郭正明叹了口气，然后道：“我的女儿，前些天因为感情问题变得不爱说话，现在连饭都不肯吃，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看见孟医生，所以……” 孟丹慧看了看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女孩正一脸落寞的看着远方。“那个就是您的女儿？” “是的！” “这样吧，我们约个时间，到我们医院去就诊，相信她会好起来的！” 郭正明赶紧点头道谢。 第二天，他们就带着女儿郭亚楠来到爱康医院，并找到了孟医生。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孟医生表情严肃的找到了郭正明夫妇。 郭正明见到她的表情，顿时心里一紧，开口问道：“孟医生，我女儿……” “你的女儿情况并不乐观，我试图与她沟通过，情况很严重。” 郭正明更加紧张了起来。 “郭总！我下面的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我，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郭正明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的女儿身上到底生了什么？绝不是感情破裂那么简单，我现她的内心一直在恐惧着什么？” 郭正明神色凝重，“亚楠很多事都不会与我们沟通，这孩子从小娇惯坏了，做事一直我行我素，我们只知道她与男友分手的事情，并没有听说其它的事啊！” 孟医生点了点头，“郭总！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女儿应该受到过严重的精神刺激，绝不是简单的事情，从她目前的状况来看，病情正在恶化。” “到底是什么病啊！孟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治好她！多少钱都行啊！。”一旁的郭夫人哭泣着央求着。 “请您冷静，郭夫人！您的女儿应该是患了一种罕见的病，现在医学上叫做感光性精神障碍！” “什么叫感光性精神障碍？”郭正明问道。 “类似于感光性癫痫，但却与之大有不同，感光性精神障碍的病因，是病人曾受过严重的精神刺激，又或者是严重的脑外伤，伤及到了脑部的感光神经。从而使病人产生抑郁、厌食、等先期反应。随着病情的展，病人会有癫痫、精神分裂，尤其是怕光、怕风、怕水等奇怪的反应。” “是啊！孟医生，这几天她总是拉着窗帘，一个人躲在屋里。”郭夫人又激动了起来。 郭正明制止住了郭夫人的哭泣，问道：“孟医生，有什么办法能够治疗吗？” 孟丹慧摇了摇头：“我无法保证能够治愈，毕竟这是一种罕见的疾病，只能住院观察了，不过我希望住院期间不要有人打扰，包括你们，毕竟病人是个心理疾病患者，我希望她能够完全的活在主治医生创造的世界里，减少外界的刺激，这样有利于我们的治疗。” 郭正明夫妇赶紧点头。 第十四章 恐怖夜 这是亚楠住院的第三天，她开始有些害怕有光的地方，每天都是拉着窗帘，VIp病房里总是一片黑暗，似乎她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她躺在病床上，打开了mp3播放器，这里是心理医生为她录制的音乐，她很喜欢这几轻音乐，恬静而温柔。 随着柔和的音乐声在耳边响起，她不再紧张，渐渐地有了困意。 就在她快要进入睡梦中时，突然她听到音乐声有些不对！里面夹杂着一些杂音。 杂音非常有规律的响动着，就像是电影中的摩斯密码，只是不是“滴滴”的声音，而是像敲击墙面一样的“咚咚”的响声。 当她想仔细的听听时，那个声音消失了，留下的仍旧恬静温柔的音乐。 “我真的是心理有了疾病了吗？怎么会这样？是他！那个混蛋。” 她又想起了她的男友。 然而，就在这时，咚咚声又响了起来！ “不对！”亚楠现那个声音并不是从耳机中出的，而是身后的墙壁。 “有人在敲墙？”亚楠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的听了起来。 随着她的耳朵与墙壁的距离拉近，咚咚声越来越明显。 亚楠有些烦躁，这几天她总是莫名的烦躁，她用手在墙上用同样的频率回敲了几下。 那边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嗯？”她仿佛听见那边有人说话，声音极其微弱。 她把耳朵再次的紧贴在了墙壁上，这回她听清了，那是重复的一句话。“离开这里！！！危险！！！这里都是鬼！！这是鬼医院！” 这句话不断的重复着，亚楠的头赶紧离开墙面，这声音令她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她赶紧穿上拖鞋，想去找孟医生，然而她的脚步停住了。 因为他想起现在已经是夜晚十点多了，孟医生早都下班了。 她有些无助的坐在了病床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她病房的门口，有一道人影从门的底部缝隙中钻了进来。她立刻意识到，有人正在门口在向里偷窥！ 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她无助的只能抱紧一个枕头，这是她唯一的心理安慰。 那个人影静静的待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像是那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物。 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突然！那个影子动了，伴随着影子移动的还有一些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怪！似乎是拖着脚步行走，而且走的很急，仿佛那个人根本不在正常走路。 声音渐渐消失了，亚楠心有余悸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向门口靠近。 她的手触摸到了门把手的刹那她略有些犹豫，未知的总是最可怕的，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还在楼道里，经过了一番思想挣扎后，他还是把门慢慢的打开了。 当门被打开的刹那，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亚楠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后连连后退。 只见那张脸的嘴前，放了一根手指，同时出“嘘”的声音。 亚楠知道那是禁声的手势。 只见那人并没有进来，只是低着嗓子说到：“亚楠姑娘别怕！我是你对面屋的，我叫高兵。” “你……你想干什么？”亚楠试探的道。 “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刚才看见有人在你门口向里偷窥，所以来看看。” 亚楠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这个男子说的是真还是假。也许他贼喊捉贼也说不定。 “亚楠，我知道你的名字，那天孟医生提到过你，我希望你相信我。” “你说你叫高兵？是对面5o3病房的？”亚楠小心的问道。 “是的，我能进来吗？”高兵期许的目光看着他。 亚楠想了一会，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她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够这样就相信一个陌生人。 然而后悔已经迟了，高兵已经走了进来，并且他把门随手关上了，这个举动令亚楠更加害怕起来，正想大喊，想让护士能够听见声音赶过来。 可是此时高兵开口了，“亚楠你别怕，我之所以关门，是因为我以下说的话不能让其他人听见。” “你有什么话快说。”亚楠声音有些颤抖。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的人都是有心理疾病的人，介乎于正常人于精神病人之间。” “那又怎样？” “刚才偷窥你的可能是5o8的房间的那个男人，因为这里只有他是变态性心理疾病，听说他是个偷窥狂。” 亚楠怀疑的看着高兵，“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好心，我原本是个警察，几年前我亲眼看见自己的战友死在身边，他临死前的鲜血喷了我一身，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时的场景，从那以后我就换上了恐血症。” “恐血症？” “是的，见到血就害怕，有时会晕倒，所以我要在这里进行十五天的隔离治疗。” 亚楠看见了他眼中的悲伤，开始有些同情这个警察了。 “那你知道我的隔壁住的是什么人吗？”亚楠突然开口询问，她想起了刚刚隔壁生的事。 “你是说5o6房间？” 亚楠点头。 “我也才来几天，那个房间一直关着门，里面的人也很少出来，所以我不太清楚，总之，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我会帮助你的。”说完，高兵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酒吧里，周成望着对面的男人，他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有着与自己一样的腼腆。 闫海被周成的双眼紧盯，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周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紧收回目光，“你和王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闫海显得有些不自然，“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我与她是好朋友，就是随便问问。” “周警官，我早就知道你，其实……。” 闫海有些吞吐，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他叹了口气，说：“周警官，我还要工作，没有别的事我忙去了。” 闫海并没有等待周成的回答，径自站起身离开了。 周成疑惑的看着闫海离开的背影，它能够感觉到闫海似乎有话要说，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说出口。 一阵掌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周成的思绪。 那位弹古筝的小姑娘谢礼之后下去了，这时那个在周成眼中天使一样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王娜手提着小提琴，脚步仍然那样轻盈，只不过她的脸上却失去的以往的微笑，眼睛也少了那份纯真的灵动。 这一点周成看到了，他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他不是一个总爱怜香惜玉的人，但除了王娜。 见到王娜现在的样子，他真的很想过去问问情况，希望能够给她安慰和帮助，然而，他也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去那样做了。 他挥了挥手招呼着不远处的一个服务生，“给这位女孩送上一束花。” 他扔下钱，然后转身离开了。 王娜接到了那束花，她抬头四下看了看，却早已不见了送花者的身影。 她的目光更加黯然了。 夜风徐徐，原本如画如歌的清风，吹在周成的脸上却令他感觉如水如冰，惆怅的脚步配合着神殇的表情，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漫步在昏暗的街道。 酒意正浓，心意已冷，孤独的夜、孤独的风、孤独的人。 时间没有为他解除年幼孤独的痛苦，却给他带来了沟壑般纵横交错的裂痕。 第十五章 击鼓传花 同样的夜，爱康医院的五楼！ 高兵走后，亚楠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这几天生的事情，有如一场永远不会醒的噩梦，带走了她本应该快乐阳光的青春。 她拿起mp3希望那温柔的音乐，能够给她带来困意。 就在这时只听楼道的走廊内有人怪叫了一声，亚楠赶紧放下mp3，冲出了房间。 只见5o7病房门口一位男子，在楼道中大喊，“都给我出来。” 这时其它的五个房间的门相继打开，他们都和亚楠一样伸着头看向5o7房间门口的那个男子，唯独5o6的房间依然没有开门。 “你们谁干的？这么无聊！”男子四下打量着各个房间。 “怎么了？”这时高兵走了出来，来到那名男子的身边。 众人见有人出来这才好奇的也跟了出去。 那个男子从手中打开一块白色带血的手帕，然后放到大家的眼前，“你们看，不知道是谁？偷偷的放在了我的床头。” 众人打开手帕，只见上面是如血般红色的字迹，有人念道：“抓鬼！这是一个抓鬼游戏，三天后子夜，手帕在谁的手上，谁就是鬼，成为鬼的人要受到严厉的惩罚，那就是死，而且会死的很惨！相信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记住，这是我们8个人之间的游戏，如果有人告诉医生或者别人，等同于弃权，你将受到同样的惩罚！” 众人看完都是一惊，互相看向了对方。 “这应该就是个恶作剧！无聊。”住在5o8的男子先开口。 “不！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这所医院以前生过这样的事情吗？”高兵突然开口。 5o8的男子听到高兵的话有些心虚的说：“什么事？” “就在几年前，这里生过同样的事情，住在这里的病人收到了一个血手帕，他们像击鼓传花一样将手帕偷偷的放入其他人的房间，最后得到手帕的人，坠楼身亡了，脑浆散落了一地，当时的警察却断定为自杀。” “你……你怎么知道。”得到手帕的5o7住房的男子面露恐惧问道。 高兵叹了口气：“因为我就是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看来当年我判断错了，那应该是一场谋杀。” 众人皆是一惊。 高兵见大家人心惶惶又开口道：“不过大家不用怕，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以弥补我当时留下的错案。” “大家都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郭亚楠，住在5o4房间”亚楠突然开口。 高兵点了点头，“是啊！亚楠说的对，都互相介绍一下吧，我叫高兵，是岭南刑侦大队的一名警员，我住5o3。” 5o7的男子神情有些低落，毕竟手帕现在在他的手中，他低声的道：“我叫刘振宇。” 一直没有开口的5o1的女子唯唯诺诺的开始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崔晓洁，我是一名社交恐惧症的患者。” “我叫董斌，住5o8” 董斌介绍完自己后，亚楠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就是高兵所说的变态吗？” 众人的目光看向5o2和5o5房间的两个人。 “我叫杜红艳，住5o2.” “我叫彭向林住5o5。”彭向林介绍完自己后，目光看向5o7的刘振宇，目光有些不善：“我警告你不要把手帕传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高大威猛如变形金刚一样的刘振宇，并没有理会彭向林，只是看了看5o6的房间说：“那个家伙怎么总是不出门？” “是啊，我看没准就是他搞的鬼！”5o8的董斌怀疑的说道。 “大家不要乱猜，这种时候互相猜忌是不理智的，也是始作俑者最想看到的。”高兵阻止了董斌的猜测。然后目光看向刘振宇：“你是怎么现的手帕？” 刘振宇想了想然后回答：“我刚刚去水房打了些热水，回来后我就现床头的这块手帕，我打开一看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所以很生气便出来询问。” “你打水用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应该有三四分钟吧。” 高兵看了看亚楠，然后思索了片刻后，说：“刚刚有人偷窥过亚楠，我出门后那人就离开了，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始作俑者。” 亚楠有些吃惊，“你是说他的第一目标应该是我？” 高兵点了点头，说：“时间上吻合，他想把手帕放在你的屋里，便趴在门口看看你有没有睡着，想趁机下手。” 亚楠身体一抖，有些后怕了起来。 “那人现你没有入睡并现了他，便跑开了，这时我便进入了你的屋子询问情况，与此同时，刘振宇出门打水，那个人便找到了机会，将手帕放在了刘振宇的房间里。” 一直没有说话的彭向林看了看高兵说：“这都是你的猜测，依我看，这刘振宇是贼喊捉贼，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他拿自己当第一个传递者，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怀疑他了。” 彭向林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众人看了看彭向林，又看了看高兵，最后看向刘振宇，然后不约而同的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亚楠回到病房后，想了很久，她想到隔壁传来的那些话。那个人让她离开这里，并说这里都是鬼，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亚楠决定，明天一定要想办法见一见隔壁这位神秘的人。 第十六章 往事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空，早晨的阳光斜斜的照进周成的床前。 周成睁开双眼，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宿醉后的醒来总是那样缺少美感。 他看了看表，赶紧穿上衣服，漱漱口后象征式的洗了把脸，就赶紧离开了。 他来到指挥中心，一进门，便看到高琼对着他挤了挤眼，然后很不厚道的一个嘲笑。 “小周啊，这几天累了吧，起来晚了吧，头也没有打理一下。”李晶国的声音传来。 周成对着正在吸烟的李晶国尴尬的一笑，“李局早。” “小周啊，你昨天可是得罪了志成了，呵呵。” “黄队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也只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才……” 李晶国打断了周成的话：“志成并没有生你的气，他只是与你的意见不同而已，毕竟案件的定性，是靠证据来维持的。” “不过我还是觉得黄月新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周成说。 李晶国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与你的想法相同，先不说事情太过巧合，单凭一个TinTi就不是一个普通工人能够弄到的。” 周成同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这边的案子线索中断了，我们也只有把重点放在梁伟的焚尸案上去了。”李晶国有些无奈。 “李局，黄队他们怎么没来局里。”周成问道。 “志成早晨就从他们队里出了，他们要协助马局办理梁伟那件案子，我一会也过去。” “那我呢，李局。”周成忙问道。 李晶国微微一笑，“你现在可是刑侦队的人，以后要听从你们黄队的安排。” “可是黄队……” 李晶国打断了周成的话说：“小周啊，以后可不要当众反驳你的领导，志成没有给你安排任务，是因为你与他的想法不同，这样不利于他的工作。” “这个大队长也太小气了吧。”一旁的高琼忍不住开口。 李晶国的老脸顿时抽搐了一下，“小高啊，你可不能这样想，志成是刑警队的队长，他需要的是办案思路要与自己统一，并且能够听从指挥的人，如果他的手下都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并且做的事都是没有证据支持的，那他的工作还能开展下去吗？” 周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李局。” “呵呵，放心，小周，你刚到刑警队上班，需要时间和能力慢慢的得到大家的信任，我看好你。”李晶国说完便走出了指挥中心。 东林市司法鉴定所。 “韩主任，鉴定结果怎么样？”黄志成急切的问道。 一位中年女子摇了摇头说：“你们老马也真是的，我都说了无法还原出本来的声音，他非要我试试，白费力气。” 黄志成已然明白声音无法还原，可还是禁不住又问了一句：“韩主任，对方是通过什么处理的声音呢？” “应该是多音轨的合成软件，录音的人至少用了百种不同频率的声音，有的已经出了2o-2okhZ的中频声音，所以我们很难还原。” 黄志成有些疑惑问道：“这么繁琐的制作过程，能够通过电话与对方沟通吗？” “这不可能，声音处理软件需要将所有不同频率的声音全部录制好，然后在多轨道合成一段新的声音文件，一般的合成我们是能够还原出来的。”韩主任摇了摇头。 “可是，对方是通过电话以对话的方式与被害人沟通的，凶手不可能预先知道对方会在电话里说什么啊。” 韩红笑了笑说：“这我就帮不上你了黄大队长，这是你的事啊。” 黄志成造个脸红，无奈的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了。 周成从一家居民区的大门走了出来，一旁的高琼看着他一脸的疑惑之色开口问道：“那个黄月新的老公好像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妻子嘛，问了半天你得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有！”周成很确定的回答令高琼有些惊讶。 “切！故弄玄虚，我怎么没听出来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去了这么多地方，就谈了谈黄月新的为人，经历都很平常啊！”高琼不屑的看着周成。 “正因为了解她的人都说她是个很平凡的人，她没有与保安姜铭、王阳有什么仇怨，那么她的杀人动机在哪里？” 周成打开车门，示意高琼上车。 周成并没有急着将车打火而是接着说：“还有，这么一个平凡的人，没有其它的社会关系往来，怎么会弄到TinTi?” “你做了这么多的走访，就是为了证明这个？”高琼问。 周成点了点头。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周成启动了汽车说：“去我的学校！” 李晶国听完黄志成的汇报，也感到奇怪，凶手难道会知道梁伟要在电话里说什么？不然他怎么能够用录好的语音与梁伟在电话中对话。 “志成，电话中提到过o8年9月25号，那个时间梁伟到底生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黄志成叹了口气说：“这件事只有您不知道，大家都知道。” “哦？”李晶国紧盯着黄志成说：“你给我讲讲！” “o8年9月25号我市生一起严重的伤人致死事件，死者是一位妈妈和一个女童。”黄志成的脸色有些难看。 李晶国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说：“这对母女就是梁伟的妻子和女儿，对吗？” “是的，当时的二人经抢救无效死亡。” “那凶手抓到了吗？”李晶国问。 “抓到了，可是凶手是一位精神病患者，最后无法定罪。”黄志成无奈的摇了摇头。 “精神病患者？有过鉴定？”李晶国疑惑的问。 “是的，行凶的家伙，之前就有过精神病史。” “那梁伟当时什么反应？” “梁伟当时正在调查一桩案子，据他说，当时有人警告过他不要太认真，否则不客气。” “也就是说梁伟认为自己妻儿的死与那件案子有关？”李晶国问。 “是的。”黄志成点头。 “后来呢？” “后来梁伟就像疯了一样，每天揪着那个案子不放，当时霍局很生气，给了他严重警告，差点把他清除公安机关队伍。” “霍国秀局长为什么不让他办那件案子？” “因为当时那件案子，已经告破了，可是梁伟仍揪着不放，每天别的工作几乎都不做了。” 李晶国思索了片刻然后说：“现在看来，梁伟当时是对的，从电话录音和梁伟之死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看来是的。”黄志成附和道。 “当年的案子你知道吗？给我说说。” “当年的案子我不清楚，因为那时我还是东城区的刑警，当时梁伟是岭南的刑警队队长。” “哦？”李晶国有些吃惊。 “就是因为生那件事以后，他的情绪很影响工作，便被降职处分，我被调来当的队长。” 李晶国点了点头说：“你去查查，当年到底是什么案子，卷宗都调出来，我要看。” “是，李局” 第十七章 线索 周成回到久违的母校，心理别有一番滋味。高琼似乎看出了周成的心绪，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并未开口。 沿着熟悉的走廊，周成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前，他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一位略显苍老的声音。 “进来！” 周成推开门，笑嘻嘻的看着坐在对面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王老师好！” 男子打量了一下周成，半晌后才有些惊讶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你小子，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周成腼腆的一笑说：“我正好离这里不远，就顺便过来看看。” “呵呵，你小子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一定是有什么事。” 周成的脸有些红了，“王老师不愧是微表情专家，我的确有事找您帮忙。” “哦？”王教授戴上眼镜表情认真了起来。“你小子报了十七门课，每门功课都成绩优良，就是我的微表情课总是不及格，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周成挠了挠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段视频递给王教授，“老师，您看看这段视频，我总觉得视频上的女子有些不对。但却又看不出什么。” 王教授接过手机，推了推眼镜认真的看了起来。 视频正是两名维修工进入电梯的那一段视频，王教授反复的播放了几次，最后，他将视频定格在了那个女子进入电梯后，转身向后看的画面。 “周成你看，这个女子进入电梯后，倒着向轿厢的箱壁靠近。” 周成点了点头说：“很多人都是这样啊，进入电梯后，面向电梯门，然后向后倒着靠近箱壁，这有什么奇怪吗？” “这当然不奇怪，可女子不断的向后看了三次，这就让人奇怪了。” 周成拿过手机重新播放那一段视频，果然如王教授所说，视频中的女子进入电梯倒退了两步后，赶紧回头看了看，然后停住了脚步，之后她又回头看了两次，这种举动的确很是怪异。 “老师，这说明了什么？”一旁的高琼开口问道。 “这说明她很怕靠近轿厢的箱壁，虽然她第一次回头确认了箱壁的位置，但是她却一直不放心，这才有了后两次的回头。” 周成一头雾水。 王教授看见周成的表情，呵呵一笑：“怎么？还不明白？这位女子应该是患有严重的洁癖症，从她的口罩和双手都带着白色的手套就足以证明了。” “洁癖症？”周成有些惊讶。 “是的，一般的维修工都是做着比较脏的活，所以不会带着这样白的手套，再有，她总是害怕自己的身体与电梯的轿厢接触，才不停的向后看，应该是她认为电梯的箱壁很脏。” “这个女子有严重的洁癖症，也就是说……”周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眼神一亮说：“我知道哪里不对了，谢谢老师！我还有急事要办改天来看您！” 周成不等王教授回答，拉着一旁傻站着的高琼，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王教授。 岭南公安分局指挥中心！ “李局！出怪事了。”黄志成一进门便急切的说道。 “怎么回事？”李晶国看向黄志成。 “当年案子的档案丢了！” “什么？”李晶国有些吃惊。“问过档案室的人没有？” “问过了，他们说，只有梁伟借阅过案子的档案，不过当时梁伟已经归还了。”黄志成坐在了李晶国的对面，然后接着说：“不过，我怀疑档案那时已经被梁伟掉包了。” “档案室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那公安的数据库有没有电子版的记录？” “数据库中没有录入此案。”黄志成回答。 “什么？这里还是不是公安局？”李晶国非常气愤。这让他想起了河州吴局交代的那些话，这让他感觉到东林的水很shen。 李晶国平复了怒气说：“那当年办过这件案子的人总该有知情的吧！” “是的，当年梁伟负责办这件案子，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手下刘二杰、孙立国两个人。” “你问过他们没有？” “问过了，可是他们只是参与了案子，对此案并不是太了解。” “那就说说他们知道的。” “据二人说，当时他们负责的是一件纵火案，是郊区的一家农贸储存仓库着火了，还烧死了一个人。” “死了人了？既然有人死了，不管火灾的来源如何，都要立刑事案侦查，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详细情况呢？”李晶国不解。 “当时消防部门成立了鉴定组，最终的结果是电线老化引的火灾，他们提供了现场墙壁插座后方的电线图片，有明显的电熔痕迹，而且墙壁插座的电线是铜芯与铝芯电缆连接的，判断是因不符合规范，造成连接处的松动而产生电熔打火，从而引的火灾。” 李晶国点头，“这样的话案子也就可以结案了。” “是的，当时就结案了，因为非人为的纵火，被认定为非刑事案件，所以公安局数据库并未存档。但是我们参与的那一部分资料还是有备份的，不过现在已经丢失了。” “那梁伟为什么还要揪着案子不放呢？”李晶国疑惑的问。 “梁伟当时认为，墙壁插座周围的可燃物有疑点，只是单纯的线路电熔打火，并不会引起那么大的火灾，是需要可燃物助燃才能办到，他在插座附近现了燃烧后的一些碎布料，据说上面很可能有被浸泡过汽油。” “既然有了新现，为什么会停止调查？”李晶国问。 “当时局里的意思是，梁伟所说的没有根据，并且局里不想把事情扩大化，既然消防鉴定书已经下来了，难道局里还要自己申请复议？那样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这个决定也是霍国秀局长做的吗？” “是的，霍局做事一向大事化小。” “屁！”李晶国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黄志成被李晶国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接着说：“可是梁伟当时没有听霍局的命令，仍然坚持要深入调查。” 李晶国点了点头：“后来他就遭到了报复，妻女被杀却无处伸冤，最后自己也惨死在通天街上。” 黄志成见李晶国正在怒，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那些人杀了人家的妻女，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动梁伟，说明梁伟的调查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如今他们杀了梁伟，就证明梁伟一定查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他们才痛下杀手。” “李局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黄志成问。 “眼下，案子没有任何突破口，我们能做的只能查当年农贸仓库着火的案子，如果此案能破，梁伟的案子也就浮出水面了。” 李晶国点燃了一支烟接着说：“记得梁伟家中的电话录音说，他们八点半在通天街相见，也就是说，案时间可以确定就在8：3o分左右，赶紧缩小车辆及行人的排查时间，减少工作量。” “好，我马上着手调查。”黄志成站起身离开了指挥中心。 此时的周成已经来到了庆东集团的大门前，他手中的手机紧贴在耳朵旁，等待着对方的电话。 “喂！”对方接起了电话。 “黄队，我是周成，我有件事想问你！” “说！” “在庆东集团12层配电箱上的指纹，确定了吗？” “你小子还在调查那个案子！” 周成听出了黄志成的不满意，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你小子还在做无聊的事。” 周成赶紧解释说：“哦，黄队我有了些现，现在我要知道指纹的比对结果。” “我没工夫跟你扯淡，指纹是男维修工郭洪亮的，你自己去玩吧。” 电话挂断了。 第十八章 新的进展 周成一脸的尴尬，看向身边的高琼。 “吃批斗了吧！呵呵。你们黄队好像不太喜欢你啊。”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周成。 周成一个白眼，然后走进庆东集团。 周成先找到了郭洪亮，开门见山的问：“那天你记不记得是谁打开的配电箱。” 郭洪亮想了想然后回答：“是我打开的，黄月新只是打下手，并没有触及配电箱。” 周成点了点头接着问：“黄月新有洁癖你知道吗？” “哦，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她这个人怪怪的，我们都和她不太熟。” “那天你说是接到一个报修电话才去维修的，你确定报修的人是12楼的于主任吗？” “这个……我跟于主任也不熟，但我知道12楼有个于主任。” “也就是说，你不能确定电话是不是于主任打的。” “是的。可以这么说。”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维修时真如电话中所说，十二楼的墙壁电源有故障吗？” “这件事我也纳闷呢，线路一切正常，根本就没有问题，我们检查了一下，什么也没做就回去了。” 周成笑了，那是自信的笑。 周成再一次来到了监控室，他又将那两段视频重复的播放了几次，然后看向高琼。 “你看出来了吗？” 高琼此时惊讶的表情已经写在脸上了，她回答说：“第二段视频回来的女子，虽然服装造型都与第一个一样，但是她却靠在了电梯轿厢上。” “不错，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试问一个刚刚还很害怕自己碰到轿厢的洁癖症患者，怎么会短短几分钟后，就变了一个人？” “没错！我还有更加有说服力的证据。”高琼微微一笑。 这回轮到周成吃惊了，他看向高琼，等待着答案。 高琼打开了两个视频中的女子，并把画面定格，然后指着视频道：“你看，第一个，也就是黄月新的耳朵上没有任何装饰，然而第二个人的耳朵上有个耳钉。” 周成仔细的看了看画面，果然如高琼所说，不禁看了看高琼。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女人天生就喜欢观察女人。” 周成白眼。“应该是女人天生就爱嫉妒女人才对，她的耳钉一定有什么特别吧？” 高琼像面对晚辈一样拍了拍周成的肩膀：“嗯，小子，有进步，这种耳钉很特别，应该是全钻的。” “钻石？”周成显得有些兴奋，“如果是钻石，那么耳钉的来源也许可以找到。” “晚上请姐姐吃饭！这可是帮了你大忙！”高琼一本正经的说。 周成苦笑，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该去访访那个于主任了。” 于主任是个女人，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位警官，“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啊，我从来没有打过什么报修电话。” 周成与高琼对望了一眼，周成开口说：“我们只是问问，打扰您了。” 高琼看了一眼周成说：“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走，去看看大门的监控，据郭洪亮说，黄月新是中午离开的，说下午要去看病，我们调一下监控，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出去了。 监控室内二人仔细的查看着监控，终于现了一辆五菱宏光驶出了庆东集团，开车的正是黄月新。 “没错，出去的是黄月新。”高琼断定道。 “可是我们找了半天，并没有凶手出去的视频啊！”周成疑惑的开口。 “视频显示凶手从电梯下来后，又回到了后副楼的方向，是不是她从那里逃出去了呢？”高琼分析。 “走我们去看看。” 庆东集团后副楼！ 周成沿着后副楼外的围墙慢慢的走着，想从围墙上看出蛛丝马迹。 “快来看！”高琼的声音传来。 周成赶紧来到高琼所在的那处围墙，原来那围墙上留下了一处蹬踏的痕迹。 “是前脚掌！看来凶手是从这里进来，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周成兴奋的说道。 “快通知鉴定科的人来取样。” 周成点头。 东林市爱康医院！ “闭上眼睛，按着我说的去想象。”孟丹慧语气轻柔的对躺椅上的亚楠说道。 亚楠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孟医生的下一个心理暗示。 “你的面前是一片幽静的果林。”孟丹慧边说话边打开了一旁的录音机，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响起。 “果林中鸟儿欢愉的嬉戏着，树上结满了果子。”孟丹慧按下了录音机的暂停键，语气更加轻柔的说：你能告诉我果子是什么颜色的吗？” “红色的。”亚楠闭着双眼回答道。 “是啊，红色代表着果子成熟了。”亚楠打开了电风扇，“这时，有轻轻的微风吹来，在你的脸庞，轻柔的抚摸着你，你就像回到了幼儿时期，妈妈正轻轻地爱抚着你。” 亚楠嘴角漏出了甜甜的微笑，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渐渐地，你在妈妈的怀中感觉有些困了，很困、很困。”孟丹慧用着最低的声音哼唱着。 “困了就睡吧，孩子，睡吧！” 亚楠此时感觉很困，在妈妈的怀抱中，有着从没有过的安全感，她要睡着了。 孟丹慧将可调光的灯具打开，对着亚楠的脸，慢慢的调节旋钮，灯光也随着慢慢的亮了起来。 “睡吧，亚楠，我的孩子，妈妈的怀抱像阳光一样温暖。” 突然，亚楠剧烈的动了起来，“光！光！啊！！” 亚楠坐起了身子，将面前的灯具撞翻在地。 孟丹慧意识到，这次催眠失败了。 亚楠一脸的汗珠，此时的她感觉有些虚弱，“对不起，孟医生。” 孟丹慧笑了笑：“没关系亚楠，你其实做的很好。” 亚楠神色突然有些低落喃喃的说：“我感觉我越来越怕光了，我是不是又严重了。” “不，你只是太紧张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们继续。” 亚楠站了起来准备回去，可是当她走到门前时，她突然想到了昨晚生的事。 “额，孟医生，我……” 孟丹慧见亚楠欲言又止，微笑着说：“有事吗亚楠？” “哦，没有。再见孟医生。”亚楠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想到了那个人说的话，如果泄露消息就会被淘汰。 第十九章 传递 傍晚！清泉饭庄！！！ 周成喝了一口清泉酒，然后有些委屈的说：“我们这么喝，我的这点工资估计恐怕都要交代了。” 高琼一笑说：“你能不能大方一点，我可是帮你大忙了，这顿酒不该你请吗？” “该！”周成故意拉着长音。 “高琼同志，你说省厅派你来协助破案，其实就是监督我们来了，想必你的来头不小吧，不然这么年轻就能如此的受重用？” 高琼没有回答，只是故作神秘的一笑。 “哎，你家哪个亲戚一定是厅长吧。”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别瞎猜。”高琼瞪了一眼周成，她觉得这个腼腆的小子有些学坏了。 周成举起杯子示意高琼喝酒，二人又是一大口酒下肚。 “省厅派你来办案，我看你整天悠闲自得的跟着我，不会是省厅给你的任务就是把我的钱包花空吧？”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对，才跟着你的，就说今天吧，我们不是有很大的收获？” 周成点头：“是啊，的确收获很大，现在我基本明白事情的经过了。” “哦？说说看。”高琼好奇的看着周成。 “凶手先对庆东集团做了深入的了解，包括十二层的监控已经损坏、维修人员的上班时间规律，还有女维修工的工作和生活规律等等。” 周成又喝了口酒接着说：“凶手先是以于主任的名义报修，促使维修工去12楼维修，维修工维修完成后，回到后副楼，凶手便模仿黄月新的工服和打扮，又以线路还要更改为由，再次上去。因为凶手模仿黄月新戴着口罩和帽子，所以门口的保安并没有注意来人早已经不是黄月新了，她上楼以后，在配电箱上安装了门控开关、电子1ei管和炸药，并放置好具有定时开启功能的mp4,最从后副楼的围墙跳出离开了。” “非常合理，神探啊周成！”高琼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问道：“可是这些还是不能证明黄月新的死，与这件事有关啊，也许那车祸就是个意外。” “不！一定有关。只要黄月新意外死亡，这个案子就会以黄月新为凶手定案，而黄月新又意外而亡，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去，这个凶手简直就是个谋杀大师。这么周密的计划都能想的出来。” “要想证明黄月新的死是谋杀，还要要去交警队走一趟，看看有没有线索。” “明天我们做什么？”高琼询问。 “查查这个姜铭的社会背景，也许能够有新的现。还有钻石耳钉的来源我们也要查。” “这个恐怕很难啊，就像大海捞针。” “那也要试试啊，毕竟那么大的钻石，一定有gIa认定，东林市的大型珠宝商的售出记录都会有登记。”周成分析。 “那就但愿凶手是在东林购买的吧。”高琼再次举起酒杯“哈哈！那就提前祝我们马道成功，干！！” 二人高举酒杯，一饮而尽，惹得周边喝酒的人一阵奇异的目光。 深夜的街道上，一对人影互相搀扶着，东倒西歪的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之上。 他们偶尔高歌、偶尔畅快的大笑。 “大河向东流哇！今天的酒啊没喝够啊！”高琼扯着嗓子高唱着。 “哎嘿哎嘿，没喝够啊！再来一碗二锅头啊！”周成附和着。 “哎呀，我说小屁孩，你的歌唱的太水了。”高琼挖苦道。 “谁说的，我在学校里都是校园歌手，这个歌根本就不适合我。”周成大着舌头反驳。 “那什么歌适合你，不会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吧？差点忘了你是小屁孩啊。”高琼打趣着。 周成不做声了，在他记忆中妈妈是非常模糊的概念，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爬上了前面的大桥。 高琼意识到了什么，紧跟在他的身后，并没有开口询问。 站在高高的桥上，周成望着远方的霓虹灯，一阵阵的出神。 “我是不是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高琼歪着头看着周成。 周成微微一笑，“没有，只是眼前的夜景打动了我，这座桥我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它周边的景色，原来这么美！” “是啊！每个人都认为美好的东西都离自己太远，其实美好的东西往往就在眼前。”高琼说完这句话突然现周成正在盯着他，此时的她正是在周成的眼前。 “你不是夸你自己美吧？”周成打趣。 “难道我不美吗？”高琼伸出粉嫩的拳头，就好像周成只要说出违背他的选择，后果会很严重。 周成笑了：“我不告诉你。”说完这句话后转身慢慢前行。 走了几步他回过头笑着说：“美女，一个人回家会很危险，我送你回去，这回不会再扔下你一个人回去了。” 高琼笑了，“臭小子。” 夜！原来也可以这样美好。 同样的夜，却有着不同的画面，爱康医院五楼此时更加的安静了。 5o2室的门紧闭了一天，杜红艳已经一天都没有喝水了，她不敢去打水，她害怕自己打水的时间，会有人将手帕放到自己屋里。 今天她没有被安排治疗，患有恐怖幻想症的她，本来就每天疑神疑鬼，没想到这里又出了这种事，这令她愈加恐惧了起来。 她几次想推开门去打水，因为她实在是口渴了。 突然她想到了隔壁的郭亚楠，郭亚楠住的是VIp病房，房间里设施齐全，如果到她的屋里打水离得较近，这样会安全的多。 杜红艳打定主意，她拿起水壶走到门旁，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向楼道内看了看。 此时的楼道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杜红艳又看向其它的房间门。突然，她现5o8的房间门，同样的有着一道缝隙，有人也在像她一样在偷看！！ 杜红艳心理一惊，“5o8住的那个人不是叫董斌吗？她在看什么？” 她没有立即关门，显然对方也现了她，二人僵持了一会儿，5o8的门关闭了。 杜红艳深吸了一口气，赶紧推开门，敲响了5o4的房门。 “谁？”亚楠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我是你的隔壁，杜红艳，能到你的屋里打些水吗？” 过了好久，门突然开了，亚楠伸出头来。 杜红艳笑了笑：“我能到你的屋里打些热水喝吗？” 亚楠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杜红艳没有耽误太多时间，打满了水后立即退出亚楠的房间。 她回到自己的屋中，这才松了口气，她倒了杯热水放在了床头，然后又拿起一本书躺在床上翻看。 正当她将书翻到自己想看的页面时，她眼角的余光现了柜子上有一个带血的手帕。 第二十章 马局的倾诉 她顿时一惊，书掉在了地上。 她呆愣在那里许久，这才慢慢的伸手去拿那个血手帕。 那颤抖的拿起手帕，慢慢的打开，正是昨天的手帕。 “刘振宇！一定是5o7的刘振宇。”她想去找他问个清楚，然而，另一个想法却让她没有动。 “也许给我手帕的人，可能已经不是刘振宇了，就像现在一样，我也不能声张，我要把手帕悄悄的送出去。” 杜红艳作出了决定。 此时的亚楠躲在屋中，她很烦躁，总是心绪不宁。 她几次都想敲开5o6的门，可是经过几次尝试后她现自己没有那份勇气。她认为5o6的那个人一定知道什么，否则他不会深夜给自己提醒。 亚楠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她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她便抬起手在墙壁上敲了几下。 “咚咚咚”墙壁出沉闷的声响。 亚楠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什么动静。 “难道那人睡着了？还是不愿意和我沟通呢？”亚楠想着，然后再次尝试了一次。 “咚咚咚”墙壁再次出声响，亚楠将耳朵放在墙壁上仔细的听着，她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回应。 许久后她失望了。 正当她决定睡觉的时候，突然墙壁响了。 “咚咚”没错，是对方在敲击墙壁，亚楠再次将耳朵靠近墙壁。 她又等了好久这才隐隐的听到说话的声音：“快走！！离开这里！不然你会变成魔鬼，吃人的魔鬼。” 亚楠试图与他对话，她趴在墙壁上用不太大的声音说：“你是谁？你知道什么？” 很久很久对方没有回答。 亚楠又连续尝试了几次，最终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 今天的周成没有因为宿醉而起的太晚，他先是洗漱了一番，然后整理了一下警服，径自走出了宿舍的房门。 他本想着去叫醒高琼，然而当他推开门时，却看见了一张俊俏的脸正在对着自己笑。 “不可思议！”高琼打量着周成，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周成一头雾水，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我是说你竟然能够这么早起来，真是不可思议。”高琼似乎看出了周成的茫然，解释道。 “我是那么不堪的人吗？”周成不自然的再次弄了弄领口。 “我们今天去做什么？”高琼问。 “我们？”周成一笑：“今天可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 “什么意思？”高琼歪着头看着周成。 “我去调查一下姜铭的社会背景，你去查一查那个钻石耳钉的来源，怎么样？” “哎！我可是省厅派来的厅长亲戚的女儿耶，为什么要听你的。”高琼故意提及昨天周成讽刺她的话，令周成又是一阵尴尬。 高琼见周成一脸的窘态噗嗤一笑：“好吧，看在你昨天请姐姐喝酒的份上，就按你说的做吧。” 指挥中心大厅里，李晶国吐出一口烟雾，东林市的两件大案，是他从警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他破获过很多大案要案，但从没有像这两件案子这样，复杂离奇。 马青义副局长盯着李晶国，好久后叹了口气。 “晶国，你也不要想太多，案子总是要破的，这几天我见你很少吃东西，这可不行啊。” “放心吧，案子的确有些棘手，不过这越的让我有了兴趣，凶手足够狡猾，我们抓起来才有意思，不是吗？”李晶国微笑着看着马青义。 马青义当然知道，这并不是李晶国的真心话。 “我就要退休了，从警这些年，我没干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底下人都说我是事外局长，因为我这些年只求稳定，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马青义似乎有些感慨：“如今我老了，又出现了这种事儿。” 李晶国笑了笑说：“每个人追求的不一样，你不用太过在意底下的人怎么看。” “底下人怎么看我，我不在意，但是现在我却很在意这件案子。” “哦？”李晶国有些不解，在李晶国的印象中，马青义是个十足的官僚，谈心这种事他很少做，尤其是不应该找像自己这样的人谈心。 “你知道吗？梁伟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我一手把他带进公安队伍的。”马青义的目光游离向了远方，似乎正在回忆着以往的点点滴滴。 “那，梁伟的死你怎么看。”李晶国只在乎案子，至于马青义的心情如何，此时的他已经无心去想了。 “几年前，梁伟曾多次找过我，让我找霍局说说，重新为农贸仓库着火的案子立案侦查，我都没有答应他。” “你的理由是……”李晶国问。 “东林是个深水潭，像梁伟这样的出生牛犊，是根本无法在深水中生存的，因为他会破坏别人的生存法则，我曾多次劝他不要在提此案，可他就是不听。” “生存法则？东林的天难道不在法制之下，他们的生存法则难道就能够凌驾在法律之上吗？霍国秀局长就是个非常懂所谓的法则的人吧？”李晶国有些微怒，并没有给马青义留情面。 然而马青义并没有生气，脸色不变的坐在那里“梁伟当年就像你一样的质问过我，我承认他是一名好警察，但他却不是一名好丈夫。” “什么意思？”李晶国不太满意马青义的官僚思维。 “他的坚持和幼稚，令我失去了我的女儿，和我的外孙女儿。” 李晶国吃惊的愣在了那里。 马青义看到李晶国吃惊的表情并不意外，他漏出了一丝苦笑。 “我当时的痛苦一点都不比梁伟少，你能理解吗？” 李晶国点了点头，他当然能够理解一个老人，失去孩子和外孙的痛苦。 “但是当他更加疯狂的央求我要帮他立案侦查时，我又拒绝了。”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找出凶手报仇吗？” “我想，我做梦都在想，可是我虽然失去了两位亲人，可是梁伟还活着，我不能在失去他。”马青义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简直就是荒谬，这是懦弱和自私，我们是警察!” 马青义苦笑：“晶国啊，就因为梁伟的不自私不懦弱，结果呢？结果是他也死了，凶手却仍在逍遥法外不是吗？这就是你们选择的结果吗？” “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懦弱的领导班子，不是吗？”李晶国反问。 “可是单凭我和梁伟就能改变整个东林的格局吗？” 李晶国没有再说话，马青义这种自保的立场，无所谓不对，他无法反驳。 “晶国啊，现在梁伟也死了，我没什么可怕的了，我会配合你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李晶国抬头，望着这位眼神充满坚定与信念的老局长，他有些同情了起来。 周成开着车，他的目标是姜明的家——华东小区。 周成并没有走最近的路，因为现在的路正是他每次送王娜回家的路，他习惯了走这条路。 周成放开音乐，一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悠扬的响起。周成很少见的跟着唱了起来。 说实话，周成的嗓子的确不怎么样，虽然都在调上，可是听着总是那么直白。 “嗯？”正当周成唱的感觉自我良好时，他突然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进入了前方的gL俱乐部。 “是他？”周成赶紧将车靠近路边停下。 他锁好了车，来到gL俱乐部门口，向里面打量了一下，然后迈步走进了大厅。 第二十一章 线索二 “先生，您是有约呢，还是需要我们为您配约？”一位年轻的男子，微笑着向着周成迎了过来。 周成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子，一头的黄毛，白嫩的脸蛋配上尖尖的下巴，正是标配的流行长相，典型的小鲜肉。不过周成却看着很别扭，总有一种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额……什么？”周成没有明白对方说的什么意思，虽然他知道，这是一种他们圈子才有的说话方式。 小白脸笑了，“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是会员介绍的吗？” “不，我是来找人的。” 男子漏出嘲讽之色说：“找人？哪来的傻鸡，来这里的都是找人的，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男子说完很不友善的瞥了周成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周成拿出了证件，在男子眼前晃了晃，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 “说，这是什么俱乐部。”周成脸色低沉，他很不满那男子的态度。 小白脸见周成是警察顿时蔫了，：“对不起，警察小哥，我刚刚……。” “回答我的问题！”周成不想啰嗦。 “我们这里是同性俱乐部，但我们不违法，我们只是负责给客户一个相互认识的平台，我……” “我没问你这些，说，刚刚上去的男子是谁？” “刚刚？”小白脸想了想然后回答：“刚刚的那个是爱琴海，这是他的昵称。” “你们这都是用昵称，没有登记真实姓名吗？” “是的，你也知道，这种事见不得光的，客户们都不愿意透漏隐私的。” 周成点头表示理解：“那个爱琴海是这里的会员？” “是的，常客，最近他刚刚换了伴侣，以前的那个男同移情别恋了。” 周成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想再问下去了说：“他最近找到叫什么？” “是热情沙漠。” 周成回到了车中，此时的他心绪烦乱。刚刚的人就是闫海，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那么问题来了，闫海喜欢男人，为什么又会和王娜在一起？难道他是在欺骗王娜？又或者是他本就是个双性aI好者？又或者是王娜他们在欺骗我？可是他们没有欺骗我的理由啊。 周成知道，这种问题是不会想出答案的。 他旋动了点火开关，汽车动机传出令人烦躁的转动声，令此时的周成更加的不安了起来。 华东小区，姜明住宅。 姜明的爱人给周成倒了杯水，非常客气的示意周成喝水。 周成说了声谢谢然后问道：“姜明在遇害前几天有没有什么事情生？比如反常、与人争执等等。” 姜明的爱人想了想然后肯定的说：“没有，各方面都很正常的，也没有听说他与人有过什么争执。” “那他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他在外面的事，我一般不过问，就是问了他也不会说，他的脾气出了名的暴躁，我一般不敢问关于他的事。” “哦？你是说他的脾气不好。” “是的，像头驴是的。” “王洋你认不认识？”周成转移话题。 “你说洋子啊，经常来我家喝酒，没想到也被炸死了。”女人有些感慨。 周成眼神一亮，赶紧问：“他和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我是说，是在当保安前就认识吗？” “早就认识了，他俩都认识有大概有十多年了，洋子原来就是个开推土机的，他们应该是在工地认识的。” “工地？姜明以前也在工地干活吗？” 女人似乎不太确定，想了想说：“应该是吧，反正他的事我不关心。” 周成四下里扫了扫，他现北边的卧室门大开着，他隐约看见电脑桌旁放着一个烟灰缸。 “北边的卧室是你老公的？” “是的，这人也没了，屋子过几天就要清理出来，给孩子学习用。” “我能进去看看吗？”周成争取着女人的同意。 “去吧，也没什么秘密，有什么不能看的。”女人很通情理。 卧室里比较整洁，家具也不多，只有一个电脑桌和一个组合书柜，周成打量了一下书柜，一本相册引起了他的注意。 相册有些陈旧，已经黄的边缘证明了它的久远，周成吹了吹上面的浮灰，慢慢的将其打开。 相册内的照片摆放，是随着年代的顺序摆放的。 孩童时的姜明周成一带而过，并没有仔细的看，到了中年的姜明时，周成的度明显慢了起来。 “嗯？”周成现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集体合影，照片上他们都头戴安全帽，穿着跨栏背心。 让周成留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照片上还有两个人他见过，一个是已经死去的王洋，另一个就是案当天留在门卫室的保安，靳富国。 周成拿出照片，指着上面的靳富国问姜明的妻子。 “这个人你认识吗？” 女人看了看照片，“这个是富国，以前他们都是在一起干活的。” 周成拿回照片，又仔细的看了一眼照片，他现照片的背景的工地大门前，有一个条幅，上面写着：“某某拆迁工程”前面的字被挡在了人物的背后，已经看不到了。 “这个照片我能带走吗？”周成问。 “人都没了留着照片也没用，你就拿走吧。”女人并没有在意。 周成道了谢，离开了，他要立即找到靳富国，靳富国一定知道姜明以前的事。 周成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您好，庆东集团客户服务中心为您服务。请问……。” “我是刑警队的周成，你帮我查一下，你们那的保安靳富国今天有没有上班。”周成打断了客服职业性的话语。 “哦，好的您稍等周警官。” 周成等了一会，电话里又传来客服的声音：“喂，周警官您好，靳富国这几天都没来上班，他旷工几天了。” 周成有些惊讶，这个靳富国一定有问题。 “你能帮我查一下他的家庭住址吗？” “哦，这个我们需要联系人事部，您稍等。” 又等了一段时间，电话里传来声音，“您好周警官，我们这里的人员录入，都是入职时的登记表，不一定准确仅供参考。” “你说。” “他填写的是，东风莘庄5号楼2单元1o1室。” 周成挂了电话，汽车冲出了东华小区。 第二十二章 黎明的曙光 周成赶到东风莘庄已经是中午了，他抬手敲了敲1o1的门。许久后也没人开门。 “没人？”周成心中一凉，不死心的又敲了一遍。 这时只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向门口靠近，周成能够感觉到，有人在门上的猫眼中窥视自己。 “靳富国在家吗？”周成喊了一句。 门打开了，一位中年妇女漏出头来。 “你有什么事吗？” “靳富国在家吗？我是警察，有些事需要找他了解一下。” “哦，他在家，请进吧。”女人将周成引进屋里。 这时靳富国也迎来上来，赶紧招呼周成坐下。 “警察同志，上次不是问过了吗？” 靳富国紧张的抖的声音，令周成略有疑惑。 “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清，希望你能配合。” 靳富国点了点头，“您问吧。” “你和姜铭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周成直入主题。 “有十七八年了。” “是怎么认识的？” 靳富国略有犹豫，想了想回答：“我们原来在一起干过活。” 周看出了他的犹豫，一笑道：“是搞拆迁的吧？” 靳富国显得更紧张了，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 “你最近为什么没有上班？你在躲避什么？”周成的表情冷峻了起来。 可令周成没有想到的是，靳富国突然哭了起来。 “警察同志，我害怕啊！这些天我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我怕有人杀我。” 周成一愣，他的回答更加令周成意外。 “你说有人杀你？怎么回事。” 周成面露恐惧的神色，战战兢兢的说：“那天那个局长问我对讲机里女子说了什么，我说我记不得了，其实我在撒谎。” “哦？那实际呢？” “对讲机中的女子说，求求你救救我，我被埋在废墟中。” “那你当天为什么要撒谎？”周成问。 “因为我听过这句话，这牵扯到了我们以前不光彩的事儿，所以我就没说实话。”靳富国哭着说。 “那你现在为什么说实话了？” “我害怕！我每天都在害怕！警察同志救救我吧。” 周成眉头微微一皱说：“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靳富国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当年我和姜明王洋都是拆迁队的，为庆东建筑公司做事，专门拔钉子户的。” “庆东建筑公司就是庆东集团的前身？”周成问。 “是的，那时公司雇佣我们拔钉子，做了很多缺德事，但都没出什么大事。直到十七年前的一天，庆东公司要在先建村盖楼盘，可是就有一家不肯走。我们对他家进行过恐吓、破坏、捣乱，可是人家就是不搬。后来队长姜明命王洋开推土机把院墙推了，谁成想那家的两口子抱着孩子站在围墙里面，就是不让推。”说到这靳富国紧张的咽了口唾液。 “后来呢？”周成催促着。 “那天队长姜明可能是喝了点酒，大喊着，‘给我推，我就不信他们不怕死！’王洋真就堆了过去，结果……。” 周成脸色铁青，“畜生！” 靳富国吓了一跳赶紧说：“这都是他们干的，我其实就在一旁观看来着……。” “好了！你接着说。” “后来那个男的当场就死了，女的喊了半天求求你救救我，救护车赶来的时候她也死了，只剩下了一个孩子送医院抢救。” “他们叫什么你知道吗？”周成问。 “我就知道男的叫王玉，至于女的和孩子我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后来怎么处理了。”周成盯着靳富国。 “好像是庆东公司托关系摆平了，定了个施工期间误伤致死的重大事故处理了。” “荒唐！”周成异常愤怒，没有好脸色的看着靳富国。 “警察同志，我怀疑爆炸案，就是因为这件事有人报复，所以我很害怕会有人杀我。” 周成没有在听，转身走向门口，然后回头说了一句让靳富国更加害怕的话。 “你们不冤！” 说完话周成转身离开了。 周成出门，立即拨打了原先建村属地派出所的电话。 “喂，是开区派出所吗？” “对，什么事？” “哦，我是岭南刑警大队的周成。” “哦，哦，有什么事吗？” “你们帮我查一下，十七年前，先建村生过一起因动qian造成至两人死亡的事故，其中一名死者叫王玉，把王玉的社会关系给我查一下，然后打这个电话，事关8o6爆炸案，希望你们能快点。” “好的，我们现在就办。”对方一听8o6爆炸案，不敢怠慢，赶紧答应。 周成刚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来电号码，是高琼打过来的。 “喂，高琼，你那边怎么样啦。” “赶紧来接我，我在达福祥珠宝行，我们见面说。” “好.” 周成挂了电话，驱车离开了东风莘庄。 一家肯德基大厅内，周成拿着一本售出记录仔细的看着。 一旁的高琼喝着可乐，眼睛却不停地看着周成。 “今天也算巧了，走了第三家就让我碰上了，据这个达福祥的工作人员说，这款‘黄玫瑰之心’耳钉只有他们家有售，网上都没有的卖。” “他们怎么确定？”周成并没有抬头，一边看着记录一边问。 “因为他家是多贝尔在东林的唯一经销商，并且多贝尔品牌都是一个城市只许一个经销商，不容许窜货。” “这就好办了。” “可是名单上有上百人购买过这款耳钉，而且有的还是男人为女人买的，很难排查啊。” 周成一笑， “别急，我在等一个电话，只要电话一来，我们就好排查了。” “故作神秘.”高琼瞥了周成一眼，然后把可乐一口气喝光。“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周成神秘的一笑，没有回答，这令高琼有些气恼，很快她又喝光了周成的可乐。 第二十三章 不简单的车祸 岭南交警大队! “我以前见过你，没想到你现在调到刑警队了。”交警队长刘河龙带着小周走到了放映室。 刘河龙打开了投影仪，一束蓝色的光幕打在了屏幕上。 周成按下播放键，视频上便出现了学府大街路口的监控视频。 视频显示，此时东西向的汽车正在起步，应该是绿灯亮了，前面的车已经开始加，准备穿越灯岗。 就在这时，南北方向一辆急的五菱宏光，穿越了人行横道，然后开始紧急刹车。 然而，由于车较快，车还是穿越到了路中央才停住，造成了其它正常行驶的车辆一阵骚乱，纷纷避让。 就在五菱宏光停下后不久，一辆卡车突然出现，径直撞向了五菱宏光，五菱宏光被顶出很远后，卡车方刹住了车。 视频结束。 周成又播放了几遍，然后若有所思。 一旁的高琼摇了摇头说：“的确是黄月新闯的红灯，真的是场意外吗？” 刘河龙赶紧点头表示同意，“这段视频我们经过多次分析，结果就是一场意外。” 一旁的周成突然开口，“刘队，你们只看了这个角度的监控视频，有没有能看到卡车方向的视频。” “这个，看卡车那边做什么？这段视频正好能看见现场的情况。”刘河龙不解。 “麻烦你了刘队，我们也是为了案子。”周成故意搬出了8o6大案，令刘河龙也不好拒绝，赶紧命人去调监控。 “你有什么现吗？”高琼好奇的问。 “是的，这段视频我有些疑问。”周成肯定的回答。 “哦？快说说看。”高琼有些惊讶。 周成又打开了视频。 “你看这里，五菱宏光出现了，看！他后面还有一辆红色的车，也随着五菱宏光闯了红灯，不过由于它的度较慢，刹车后停在了斑马线上。” 周成又指了指旁边的两个车道说：“你看那两辆车，同样是闯了红灯，不过他们最后都停住了。” 高琼仔细看了看，果然如周成所说。 “这是怎么回事？”高琼疑惑的问。 周成却看向了刘河龙说：“刘队，监控能不能看到当时南北方向的红绿灯？” 刘河龙摇了摇头：“监控录像一般都是针对车和路面的，所以方向都是朝斜下方，照不到红绿灯，我们是根据时间来断定汽车是否违章，当时的时间该路口南北方向是红灯这点没错。” 周成点了点头，继续播放视频，这时大卡车出现，撞到了五菱宏光，周成放慢了视频。 “你们看，由于大卡车是起步没多久，刚刚把度提上来，然后便撞到了五菱宏光。”周成回过头看着刘河龙和高琼，然后说：“你们就没现些什么？” 刘河龙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你是说，以大卡车当时的度，他应该能够刹住车并停下来，可是他并没有刹车？” “难道不是吗？你们看，大卡车将五菱宏光一直撞到了路口的栅栏上造成侧翻，这才停下来。” “也许他是因为紧张忘记了踩刹车也说不定啊。”刘河龙提出了他的想法。 周成一笑，“所以我才要刘大队长帮我调一下卡车方向的视频啊。” 刘河龙这才明白，周成为什么要看那段视频了。“那对刚才的多辆车都差点闯了红灯，你怎么看。”刘河龙紧接着问。 “这么多车都选择了向前走，然后现不对，这才停下来。这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当时看到的是绿灯。” 刘河龙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路口的红路灯是采用微电脑控制器进行控制的，一旦损坏要么就是灯灭了，要么就是黄灯常亮，不会出现绿灯亮的情况。” “哈哈，这也是我接下来求刘队帮忙的事啊，我想要抢修人员去检查一下。” 刘河龙点了点头，他对面前的这位年轻的小伙子，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下午两点多，剪辑好的录像才送了过来。 几个人急忙打开视频，视频显示大卡车停在了中间车道的头一排，但是卡车距离停止线很远，并且打着急闪，似乎是出了故障。 几个红绿灯变换，大卡车都没有动，急的后面的车只能并到旁边的车道行驶。 又一个绿灯，卡车停留了一会后，突然启动，提很快，最后走出了监控视频的范围。 “果然有问题，这是我的失职啊。”刘河龙一头的汗，差点耽误了大案，回头还不知道李晶国会怎么处理他呢。 “刘队，你也不要自责，谁也不会想到看卡车这面的视频的。”周成安慰。 “你不就想到了。”刘河龙佩服的眼神看着周成。 周成又是腼腆的一笑。 这时，刘河龙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后表情慢慢的变得严肃了起来。 刘河龙放下电话后，看向周成。“你真的说对了，这是一场谋杀。” “怎么？”周成问道。 “路口的红绿灯被人做过手脚，有人更改了红绿灯的线路，加装了遥控控制器，按下遥控器就会变成绿灯，松开后就恢复正常了。”刘河龙头上的汗更加的多了起来。 “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周成捋了捋思绪然后说：“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黄月新要办一件急事，这点从她的车上就可以看出。她行驶到路口时，有人按下了遥控器迫使路口变为绿灯，当她现东西方向的车正在行驶时，她紧急刹车，致使车停在了路中央。这时，一直佯装汽车故障的卡车司机，猛踩油门撞向了黄月新的车，他怕黄月新不死，所以并没有刹车，致使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有几个问题，我还是不明白。”高琼手摸着下巴思索着。 “说说看。”周成看向高琼。 “凶手怎么知道黄月新会走这条路？” 周成一笑：“问的好，这是问题的关键，我想就连黄月新要走的这条路也是凶手安排的。” “有这个可能，第二个问题，一般卡车起步会很慢，恐怕无法造成太严重的事故，凶手不会考虑这个问题吗？” “刚刚视频中我们看到了，卡车停止的位置距离停止线很远，就是为了为卡车留有提的时间。” “第三个问题，凶手怎么会知道，黄月新到达路口时就一定赶上红灯呢，如果当时本就是绿灯，黄月新便会安全的通过路口，他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是的，这是最难解释的问题，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了，只要抓住那个卡车司机，什么就都明白了。” 第二十四章 凶手是谁 高琼点了点头，“我们赶紧回局里，向上边汇报吧。” 周成微微一笑，说：“不急，我说过，我还要等一个电话。” 周成又看向刘河龙问：“那个卡车司机你们不是调查过吗？把他的资料给我复制一份。” 刘河龙赶紧点头：“说起卡车司机，你们应该认识。” “什么？是谁？”周成惊讶。 “就是天天在你们公安局门口卖煎饼果子的张大军。” 周成万分惊讶，他没有想到竟然是他，“怪不得这几天没有看到他。”周成自语。 下午2:3o分，周成等到了他等待已久的电话。 “我们经过调查，王玉有个哥哥叫王金，此人已经去了广州很多年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派出所的人还没有介绍完，周成便打断了他的话。 “等等，他们的女儿什么情况。” “他们的女儿叫王丽芳，父母身亡时她只有7岁，当时送到了市郊区的一家孤儿院，叫仁爱孤儿院。” 周成挂了电话，赶紧翻动钻石的售出记录。 “找到了！”周成欣喜，8o6爆炸案到此犯罪嫌疑人终于有了眉目了。 “这个王丽芳在2年前曾购买过这款名为‘黄玫瑰之心’的钻石耳钉，而她正是当年王玉夫妇的遗孤。”周成对着高琼一笑。 分局指挥中心！ 李晶国听完周成的详细解说，欣喜若狂，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志成，立即调查这个王丽芳，实施逮捕，还有，对张大军也要实施抓捕。” 黄志成也是满脸兴奋，随后他向着小周微微一笑，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开完会后，已经将近下午五点了，周成吃了饭后很惬意的走在大街上，案子有了眉目，令他心情自然的放松了许多，他现在还有件心事未了，那就是关于王娜和闫海的事情，他决定要去问个清楚。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周成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王娜打来的。 “喂！娜娜。”周成接起电话。 “周成哥，你能来我租的房子这里吗？”王娜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刚刚哭过。 “怎么了娜娜，是不是闫海的事？你知道了？”周成急切的问。 “周成哥，你来吧我只是想见见你。” “好，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周成挂下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王娜的住所而去。 刚到小区，便收到一条短信，周成打开短信一看，是王娜的。 “周成哥，我在天台等你。” 周成有些疑惑，但是没有时间多想，上了单元楼直奔天台而去。 天台上一个瘦弱的身影背靠着墙岩而立，一头被风吹得略有凌乱的长，半遮着一侧脸庞。 她微笑着看着周成，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娜娜，你在这里做什么？”周成正要向她靠近，却被王娜制止住了。 “在那里别动好吗？周成哥！就这样，我们就在这里说说话。” 周成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王娜。 “周成哥，还记得我们相识的那个夜晚吗？”王娜嘴边仍残留着一份微笑，神情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那天，我找到了一直默默为我献花的男孩儿，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送的。” 王娜又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里多了一些莫名的苦涩。 “你是一个腼腆的哥哥，又不怎么爱笑，但是你却给我带来从没有过的安全感，那是作为一个孤儿，从来没有感觉到的。” 周成没有说话，他只是一味地听着，仿佛能够听到她的倾诉，便是人生中很幸福的事。 王娜看着周成，嘴角的微笑终于在此刻崩溃，她的眼睛里慢慢的溢出了泪水，她尽力的控制着眼泪的流淌，却适得其反，她在也控制不住了，痛哭了起来。 周成有些慌乱，想上前去安慰她，却突然现她耳朵上带着一颗耳钉，那是‘黄玫瑰之心’。 周成的脚步停住了，此时的他，感觉天地都在旋转，他的心理不断的在说服自己“不是她，不是她，他只是戴着同样的耳钉而已。” 王娜现了周成的不对，忍住了哭声，“怎么了，周成哥！” 周成盯着王娜很久才开口。 “我应该叫你王娜还是叫王丽芳。” 王娜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她很自然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很大口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周成。 “我已经很久没有叫王丽芳这个名字了，差点连我自己都忘了，这个名字带给我的都是痛苦，起码王娜还有个周成哥。” 周成险些因站不稳而摔倒，他明白了一切。 “娜娜，你为什么要杀人？”周成大声呼喊。 “不！周成哥，是他们杀了我的父母！” “他们应该有法律制裁，而不是你滥用私行。” 王娜漏出一丝无助的冷笑，“法律？我曾经相信过，可是，当我亲眼看见爸爸妈妈死在我的眼前时，法律在哪里？当我想用法律还我一个公道时，法律在哪里？那些违反了法律的人还不是逍遥法外吗？既然法律不能给我公道，那么我用自己的方式偿还这一切，有错吗？” 周成接下来的话被生生的咽了回去，是啊！如果法律不能给予他们公道，她们又会怎么选择呢？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王娜先打破了宁静。 “周成哥，你现在是不是很厌恶我，因为我是个杀人犯。” “不！不是。”周成很坚定的回答。 王娜感激的一笑，她摘下了耳朵上的‘黄玫瑰之心’说：“小时候妈妈总是给我讲黄玫瑰的故事，他说如果有一天我长大了，就会离开妈妈，如果想妈妈了，看到黄玫瑰就等于看到了妈妈。我没想到会离开妈妈这样早。” 她拿起手中的那朵黄玫瑰，放在手心。“我无意间现了这朵黄玫瑰，于是我攒了钱将它买下，我誓当我给妈妈报仇的那一天，我一定戴着它去看我的妈妈。” 王娜目光突然变得很平静，又恢复了以往的天真与纯净。她再次看向周成时，仿佛初见，就像什么事情都从未生。 然而，周成却感觉仿佛如隔世般，他只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后，王娜依然是那个天使般的王娜，而自己依然是天使的保护者，默默地陪伴着她，哪怕代价是一生他也愿意。 “周成哥，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一定也一样，是吗？” 周成点头。 “可是我无法面对你，因为我与你走的路恰恰相反，我是罪犯，你是警察。所以我求着闫海和我演了一场戏，虽然很幼稚，但却很无奈，不是吗？” 周成哽噎了，所有的事他此时都明白了。 第二十五章 残落的黄玫瑰 “周成哥，很抱歉，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去找我的爸爸妈妈，我真的想念他们，我想，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也很想我吧。” “不！娜娜，不！不要做傻事。你还有我，你可以回头的。” 王娜一声惨笑。“回头？我还可以回头吗？我回过头看到的便是无尽的悲伤。” “娜娜，我知道不是你，你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你不可能弄到TInTI，你也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么有组织、有计划的谋杀，告诉我他是谁，我能帮你！” “不用了，周成哥，我死了不要紧，接下来的复仇，军师会为我完成，姜明王洋不过是执行者，罪魁祸将来也要受到惩罚。” “军师？谁是军师？” “原谅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的警笛声，周成知道，一定是黄志成他们通过孤儿院查到了这里。 王娜听见警笛声，淡然的一笑，“再见！周成哥，真想用你的肩膀靠一靠，可是没有机会了。”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越出了矮墙。 “不！”周成一个箭步拉住了王娜的手，然而下坠的力量太大，他没有能够抓住。他只能看着王娜含着微笑的面庞，渐渐的下沉，离自己越来越远。 此时的空中刮起了一阵风，带着枯树留下的残叶打在了周成的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王娜留给他最后的眼神，狠狠的刺进了周成的心，那是不舍、那是不甘、那是留恋。 周成手中留下的，只有刚刚从王娜手中拽下的黄玫瑰，此刻还残留着余温，似乎在流着眼泪。 一只手搭在了周成的肩膀，令已经魂不守舍的他，回过了头。 是高琼！高琼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她知道生了什么，此时的周成也许只有安静，才是最好的安慰吧。 此时此刻，一列通往远方的列车正播放着音乐，音乐的旋律感伤，歌词更是令刚刚放下手机的人，沉默在了那里。 “即使告别了春天阳光，你依然要开放。别害怕、别犯傻别轻易剪去长，我会站在你的身旁，给你依靠的肩膀。别说话，微笑吧，回头是灿烂的霞，黄玫瑰，别落泪……。” 歌声仍在继续，然而此时的她却收回了心神，自语着：“姐姐，再见了，替我照顾好那边的爸爸妈妈，谢谢你。”她将手机顺手扔出了窗外。 “周成哥！也谢谢你！” 她将脸贴在火车的窗口，望着不断移动的荒野，和被甩在身后的景色，内心有些迷茫，火车有着它的终点，而自己的终点又在何方呢。 她想起了她的姐姐，那是昨天的下午，一位长得与她很像的女孩找到了她，她说她叫张雨霞。 张雨霞跟她讲述了她从不知道的事。 王玉结婚后，与妻子黄彩云生了一对双胞胎姐妹，由于当时生活困难，而且王玉还想要个男孩，便将姐姐偷偷的送给了一个外地人，他们曾谈好永不反悔。 后来，姐姐长大后，突然现自己得了胰xian癌，而且是晚期，他的养父才把她的身世告知她，于是她便回到东林市寻找亲人。 经过探访，她才知道自己的父母曾惨遭迫害，并留下一个妹妹还在人间。 她在七天前便找到了妹妹，但是她没有及时相认，一来，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二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所以，她便在暗中观察着妹妹，没想到让她现她的妹妹正在做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活不多长时间了，便有了替妹妹顶罪的想法。 开始王娜不同意，后来张雨霞说：“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你也被抓住，那么我们怎么对得起爸爸妈妈。” 王娜这才同意，不过她让姐姐一定要找到周成，并告诉他一切，并把自己要对周成说的话转达给他，她希望能在离开东林时，最后听听周成的声音。 姐姐与周成谈话时，手机一直在与王娜通着话，周成与张雨霞的谈话，王娜滴水不漏的听到了。 王娜扔掉手机，就是怕姐姐死后，公安人员翻查姐姐的手机，最后败露了自己。 周成几乎是游荡着下了楼，地上那早已脑浆迸裂的女子，令他不忍直视。 警察们都在忙碌着清理现场，黄志成不停地用对讲机汇报着情况。 可是没有人注意，周成用他的脚，将一些早已散落的手机碎片，悄悄的踢到了排水口里。 他清理完碎片后，抬头看向远方自语道：“你应该到了很远的地方了吧！一定要快乐的活着，娜娜！” 他拖着寂寞的身影，走向了远方！ 第二十六章 子夜之前 周成回到局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他没有回到宿舍，而是独自一个人坐在了指挥中心的椅子上。 他不停的摸着帽子上的jing徽，回忆起多年前，一个警察在烟火中将他救出，当时他并没有记得警察的长相，只是记住了他的帽徽，从此他便爱上了警察这个职业。 如今他梦寐以求的当上了刑警，本以为可以像当年那位警察一样，做着神圣而正义的事情，可就在今天，他不知道自己还配不配面对，这个在他心中庄严无比的jing徽。 王娜是没有耳孔的，王娜也没有她那样瘦弱，她与自己说话时，总是略低着头，对着她上衣口袋的手机。 在女子跳下楼的那一刻，周成感觉那不是王娜，王娜已经去了远方陌生的城市。 周成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但是，他选择了默认，默认死的就是王娜。 法律就像机器人输入的程序，有的是铁的定律和原则，缺少的是人类的创造和情感。但是，法律就是法律，只有铁的规矩，才能维护社会的治安和人们的安居乐业，如果非要给予它情理、情感的修饰，那么法律就失去了规则、失去了定律、失去了铁一样的规矩。 周成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认为自己不适合做一名警察。 周成静坐了大约一个小时，指挥中心的门开了。 李晶国领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指挥中心，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小周，你怎么在这？”李晶国一眼就看见了周成。 周成站起身，没有回答。 李晶国笑了笑，一定是累了吧，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你可是本案的大功臣啊。 众人落座后，李晶国看向黄志成。 “志成，说说吧。” 黄志成喝了口水，开口道：“根据孤儿院的调查，我们找到了化名为王娜的王玉之女王丽芳，到达现场后王丽芳畏罪跳楼自杀，我们将她家中的鞋印与庆东集团后墙上留下的鞋印对比，确定为王丽芳所有。加上周成调查提供的证据，我们能够确定，8o6爆炸案的凶手就是王丽芳。” 李晶国点头。“那么，这里有个问题，王丽芳为什么会自杀，她是怎么知道她已经败露的呢？” 黄志成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带好手套然后说：“我们在王丽芳的住所现了这个笔记本电脑，经过我们调查她临死前曾在名为海牙论坛上过帖子。” 李晶国起身，众人也围着电脑看了起来。 黄志成指着论坛说：“你们看，论坛话题出者昵称为军师，他说：‘舞姬、农夫已经出水，选择方案1，或方案2。’” 二楼有个昵称为一堆数字的了一个“什么话题？看不懂。” 黄志成看向大家解释了一下：“这个二楼应该是个游客，无意浏览进入的论坛。” 而三楼一个名为农夫的回复：“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怎么办？” 四楼是名为郎中的说：“消息可靠吗？” 军师回复四楼郎中说：“我的猜测！你应该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过。” 五楼一个叫舞姬的回复：“明白，你们要继续下去，我选择方案2，大家再见！” 最后军师回复：“记得要shan帖！” 大家看完，都看向黄志成等待他的解释。 黄志成解释道：“舞姬显然就是王丽芳，军师通知她已经败露，让她选择方案一或方案二，最后王丽芳选择了方案二，也就是自杀。” 李晶国点了点头说：“看来这个‘军师’才是所有行动的策划者，那么农夫很有可能就是张大军了。” “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军师没有想到王丽芳并没有shan帖，而且电脑的界面仍然留在了论坛页面。”黄志成庆幸的看着李晶国。 “嗯，一个刚刚决定了赴死的人，忘记关闭网站和电脑也算正常，时刻监视这个论坛，通过他们下一次的谈话，我们也许会找到这个幕后的军师。” 黄志成点头然后看向周成说：“不管怎么说，8o6案的凶手已经找到，全靠了小周啊！” 小周没有说什么，只是象征的一笑。 “小周啊，听说当时王丽芳跳楼时，你就在现场，你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况，一会要录个口供。”黄志成说。 周成点头。 爱康医院五楼！ 又是一个夜！带有恐怖气息的夜！在这种恐怖气息笼罩下的夜晚，没有几个人能够睡得着觉。 亚楠也不例外，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严重了，她对光线越来越恐惧，甚至有人一提到“光”字她都会非常害怕，不仅如此，如今她对风也有着莫名的异样感，有风吹来，她会感觉身体的汗毛孔都会紧缩。 “我是怎么了？”亚楠喃喃自语。 她突然想起了，隔壁的人说过的话，“你会变成魔鬼，吃人的魔鬼。” 亚楠身体一个哆嗦，她真的担心自己会变成一个魔鬼，生活在一个没有光、没有风的黑暗世界里。 “咚咚咚”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谁？”亚楠询问。 “是我，杜红艳，你隔壁5o2的，能打点开水吗？” 亚楠将门打开，只见杜红艳手提着暖瓶微微一笑。 “对不起啊，又打扰你了。” “没事，打吧！”亚楠回应了一声，便回到屋中听起了她的音乐。 杜红艳打完水，走到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亚楠，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你关上门吧，别忘了手帕的事，今天可是第三天了。” 亚楠这才想起，手帕上说三天后的子夜，不就是今天晚上吗？ 她赶紧下了床来到门前，送走杜红艳后，将门关好。 她长出了一口气，这些天的事就像是一场噩梦，却总是不会醒。 她抬脚想回到床前继续听她的音乐，突然，她现卫生间门口挂着一个鲜红的血手帕。 第二十七章 他不是警察 亚楠一惊，险些摔倒。 “血手帕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放的？”亚楠心绪烦乱，却迟迟不敢去接触那个血手帕。 “对！一定是5o2的杜红艳，一定是她。”亚楠想到了手帕的来源，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找她询问的，她也不会承认。 亚楠无助的蹲在墙角，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块手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离子夜仅剩2个多小时了，要么自己在有限的时间里将手帕送给别人，要么她只能寄希望于事情本就是一个恶作剧。 时间在接近，22：3o亚楠仍在角落里不知所措。 23:oo亚楠打开门，向走廊里看了看，所有的门都紧闭着，没有机会。 23：3o亚楠慌乱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23:4o，亚楠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警察高兵。现在只有他能够帮到自己。 亚楠没有多想，推开门冲进了走廊，她敲响了5o3的门。 没多久，高兵打开门。 “亚楠？怎么了？这么慌张。” “帮帮我，快来。”亚楠示意高兵跟她走。 当高兵现了卫生间门上的手帕时，他明白了一切。 高兵取下手帕，然后对着亚楠安慰的一笑说：“没事，手帕我拿走。” 亚楠有些错愕，“那你怎么办？” “呵呵，放心，我是警察，我想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此时亚楠的神色突然变了，变得狰狞恐怖，她的脸有些扭曲的看着高兵。 高兵现了亚楠的这个变化，大吃了一惊。 “你怎么了？” 只见亚楠没有回答，只是出慎人的磨牙声，她的脸色铁青，双眼突出，就像是地狱的恶鬼，一动不动的盯着高兵，仿佛此时的高兵就是她最美味的晚餐一样。 高兵又大喊了一声：“亚楠，你怎么了？”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抖的手指向亚楠，“你就是那个游戏的出者吗？” 因为此时马上到了子夜，而且手帕在自己的手中，亚楠这时有了这么可怕的变化，令高兵联想到，亚楠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高兵的一声大喊，令亚楠突然平静了下来，她喘着粗气，许久后才慢慢开口。 “我刚刚怎么了？” 高兵被这个反复变化的场景弄得呆住了，几秒后才想起回答：“你刚刚很可怕！” “难道是魔鬼？我要变成魔鬼了？”亚楠看像镜子，生怕自己现在就是魔鬼的模样。 “什么魔鬼？”高兵疑惑。 “隔壁5o6的人告诉我，我会变成魔鬼。这几天我怕光、怕风、就连水我都怕，一听见水的声音我都会非常恐惧。我要变成魔鬼了。” “5o6？”高兵疑惑，“这不可能，5o6根本就没有人住。” 高兵的话令亚楠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说什么？隔壁没有人？” 高兵点头：“是的，我今天上午特意问的这里的护士，她说5o6一直空着，根本就没有人住。” 亚楠呆住了。 高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道：“别想太多了亚楠，早点睡吧。” 高兵转身离开了，留下了还在呆的亚楠。 高兵刚刚离开没有多久，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亚楠知道，她的闹钟响了，那是子夜12点的闹钟声。 亚楠收回思绪，停止了闹钟的铃声，躲在被子里埋头继续淹没在黑暗里。 亚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吃人的恶鬼，她咬住了别人的脖子，鲜血的味道令她兴奋，是的，血的味道是那样的鲜美，这时，被咬的人出凄厉的惨叫。 “亚楠，亚楠松开嘴！！” 亚楠从睡梦中惊醒，她现自己正的嘴正咬着高兵的手臂，有鲜血流出。 亚楠闻到了血的味道，一时间不想松开口，因为那味道是那样的吸引他，让她产生莫名的兴奋。 高兵痛的撕心裂肺，恐惧的盯着面前的亚楠，他现此时的亚楠面目狰狞，眼神暴虐，就像是一只恶鬼要将自己吞噬。 “亚楠！我是高兵！” 高兵高喊着，并甩动着自己的手臂，想要挣脱出来。 然而，亚楠的嘴咬的很有力，此时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恐怖的笑意，嘲讽一般的死死盯着高兵，嘴中出享受血液带给她的快感的呻吟声。 “亚楠！冷静！”站在高兵身边的孟医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也上来帮忙。 “亚楠，我是孟医生！你看看我！” 亚楠神情一顿，眼中的暴虐渐渐消退，她似乎恢复的神志，慢慢的松开了咬住高兵手臂的口。 “孟医生！我这是怎么了？”亚楠哭了起来。 孟医生和高兵安慰着亚楠，慢慢的亚楠平静了下来。 “孟医生你怎么来了，昨天值夜班吗？”亚楠见到孟医生感到奇怪。 孟医生笑了笑，“傻孩子，天已经亮了，我都来上班了。” 亚楠苦笑，因为只有他的屋子是一片黑暗，因为自己怕光所以一直拉着窗帘。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从外面传来！ “是保洁桑姐的声音。”孟丹慧看了一眼高兵。 高兵和孟丹慧赶紧走出了亚楠的房间，想去看看外面生了什么。 亚楠独自留在屋中，她还在为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她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她决定一会就跟孟医生提出联系父母离开这里。 外面传来非常嘈杂的声音，像是许多人都在议论着什么，亚楠准备起床去看看情况。 这时。她现孟医生的文件夹落在了自己的床头，她拿起文件夹打开后刚要看，此时门突然开了。 进来的是高兵，高兵将门带上后，神色紧张的来到亚楠的床前。 “亚楠，出事了。”高兵的声音有些抖。 “怎么了，外面这么吵？”亚楠问。 “5o5的彭向林被人杀了！” “什么？”亚楠非常惊讶，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个手帕，你昨天……” 高兵点了点头：“是的，我放进他的房间了。” 亚楠吃惊的捂住了嘴，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问高兵。 “你说，能是谁干的？” 高兵摇头。 亚楠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个起游戏的人怎么知道，手帕最后落在5o5彭向林的手中……”说完这句话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她想到手帕是高兵送的。 亚楠见高兵脸色阴沉，赶紧躲开他的目光。 这时，亚楠突然看到了手中的文件上是病人的简历，而她打开的一页正好是高兵的照片。 高兵，男，32岁，极度臆想症患者，职业：某物业员工……。” 亚楠脸色惨白，这个高兵根本不是警察，他一直在撒谎！！！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高兵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在看什么？” 第二十八章 血案 亚楠缓缓地将脸转动，眼睛的余光看向高兵，当她看到高兵的脸时，她的心似乎都停止了跳动。 高兵那阴冷的脸此时就在她的耳边，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在这阴暗的空间里，那张脸越的狰狞恐怖。 他那一双死鱼般的双眼，似乎在紧盯自己，他那嘴角漏出嘲讽般的阴冷笑意。 静静地很久，他们就保持着这种状态。直到一个非常淡漠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太累了，休息吧。”高兵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只听见他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的声音。 就在此时，警笛声阵阵，打破了医院的宁静。 黄志成一脸阴沉的来到五楼，警员立即对5o5病房进行了封锁。 此时的5o5房间略显阴森，一个男人平躺在病床上，上身赤裸，他的前胸插着一根铁锥，鲜血已经凝固，他的左手拿着一本书，书旁放着一个放大镜。 “黄队，很奇怪啊。”正在照相的刘二杰看向黄志成。“屋内没有任何厮打过的痕迹，死者死前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黄志成点了点头:“死者应该是吃了安眠药一类的药物，回去后化验就知道了。” “黄队，你来看！”刘二杰指着桌子上的一块带血的手帕喊道。 黄志成小心的将手帕展开，装进证物袋中，然后观察了起来。 只见手帕上写着几个字“游戏结束。” 黄志成摇了摇头，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这时，李晶国赶到了，他穿上鞋套进入了现场。 黄志成立即将手中的手帕递给李晶国。 “李局，现场现这个血手帕，不知道什么意思。” 李晶国接过手帕看了看，也有些惊讶：“回去验一下血迹，看看是不是人血，如果是人血，确定一下血是不是死者的。” 说完话后，他走进现场四下看了看说：“看来死者应该是服用了麻醉一类的药物啊！”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黄志成回答。 李晶国看了看凶手右手边的那本书，他用证物袋夹着书翻了几页。“是火药制作方面的书籍，看来这个死者还是个特殊爱好者。” 李晶国又看了看凶器，然后问黄志成：“志成啊，你有什么想法？” 黄志成捋了捋思维，然后说：“报案的是这里的医生叫孟丹慧，而第一个现死者的是这里的保洁桑志清，她是早晨来打扫病房的时候现的。据现场观察，死者是在没有任何反抗下，被铁锥从上至下垂直刺入胸部而亡。” 黄志成指了指李晶国手中的书，接着说：“死者睡前应该是在看书，由于书籍中火药制作的图片非常繁琐，而且字迹也非常的小，所以他是拿着放大镜观看的。” 李晶国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关于死者的身份和死亡时间你确定了没有。” “据这里医生的述说和病例档案的记录，死者名为彭向林，无业，是患有抑郁症的患者，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为早晨6点至7点之间，不过一切都要以肝温的检测结果出来为准。” 李晶国又看向周成，微微一笑说：“小周啊，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黄志成也看向周成嘿嘿一笑：“对呀，我们的小周可是经常有着很独特的观点。” 周成标牌式的腼腆一笑：“我倒是有些疑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李晶国和黄志成互相望了一眼，原来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周成还真有不同的意见。 “说说看。”李晶国期许的说。 “先，你们看这个凶器，起码有15公斤了吧，凶手为什么不选择刀具，或者其他常见的凶器，而是选择了这么不方便携带，又相当显眼的凶器呢？” “是啊，这个是有些奇怪。”黄志成赞同的说。 “还有，死者是一名抑郁症患者，吃安眠药入睡不足为奇，这点从他放在桌子上的药瓶和剩下的半杯水可以断定。” 黄志成赶紧走到床头柜前拿起药瓶看了看，上面写着艾司唑仑。“果然是安眠药，也就是说，并非是凶手下药，而是他自己吃下的安眠药。” 周成点头。“是的，刚刚我问过医生，他的抑郁症很严重，每晚都要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但是死者的确是被凶手下了药。” 黄志成和李晶国都是惊讶的看着周成。 李晶国先开口了。“我都快糊涂了，你刚刚不是说死者自己吃的药吗，怎么又是凶手下的药？” “是这样的，我刚刚看过那个药瓶，上面药品的规格是1mg x 1片，用量应该是每次服用两片，也就是2mg。而你们打开瓶子看看，里面的药片换成了大剂量的阿普唑仑，虽然药片的长相差不多，但是如果死者服用两片相当于吃了6mg的本规格的艾司唑仑。” 黄志成恍然大悟，怪不得凶手杀死死者时，死者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这不是关键的。”周成的话音又起。“关键的是，凶手一定知道他每晚都会服用这种药物方能入睡，所以他才会将药换掉，然后有恃无恐的带入如此笨重的特殊凶器，来实施犯罪。” 周成顿了顿接着说：“还有，死者既然服用了安眠药就证明了他已经选择了入睡，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拿着放大镜这么认真的看书呢？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第二十九章 自杀？ 黄志成突然开口道：“也许他就是等待着安眠药起到效果，所以无聊看看书。然后药效太猛，所以书和放大镜都没来得及放好，然后就睡着了。这点从遗落在右手边的书和放大镜就可以判断。” 周成摇了摇头，“不，死者是平躺着睡着的，如果他因为突然睡着，他的书会掉落在右手旁，而为什么左手拿着的放大镜也会落在右手旁呢？现在还是想不通啊。” “呵呵”李晶国一笑。“小周啊，你说的很好啊！短短的十几分钟，你就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来，而且都出了我们的预料。” “是啊，观察细致，逻辑思维清晰，我现在真是自愧不如啊。”黄志成也附和道。 周成一笑：“我也是胡乱说的。” 周成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高琼的声音。 “李局、黄队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李晶国，已经是满脑子黑线。 “快去看看。” 爱康医院楼下，亚楠面部朝上平躺在地面上，鲜血从她的后脑正在缓缓溢出，不断地在地面上扩张。 她的身体仍在略微的抽搐，留恋着最后一丝的生存，等待着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有人拨打了12o，然而一切都晚了。 当李晶国他们来到现场时，亚楠已经失去的生命特征。 现场拉起了封锁线，李晶国赶紧吩咐黄志成。“派人到坠楼地点看看，另外调查一下死者身份，查查有没有目击者。” “二杰，周成，你们两个上楼看看。”黄志成吩咐，然后看了看一旁的孙立国：“胖子，你去走访一下群众，看看有没有目击者，哦，把死者身份也调查一下。” 周成和刘二杰到了五楼，周成推开5o4房间的门，一眼便看见对面敞着的一扇大窗。 “是这里！”刘二杰喊了一句，然后照了几张照片。 “快去找个人搜集一下窗口的指纹。”周成道。 “好！”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刘二杰是非常佩服周成的，虽然他的资格要比周成老，但是对周成的话是言听计从。 周成将头伸出窗外，正好看到楼下的尸体。他比量着死者与墙壁的距离，略有所思。 这时，一个警员带着箱子来到现场，“今天可真够忙的，5o5那边还没弄完，这5o4又出事了。” 周成也是无奈的一笑说：“窗台上有脚印，窗框上应该有留下的指纹，麻烦师兄了。” “客气，放心吧，这交给我了。” 下午时分，岭南公安分局召开了紧急案情分析会。 “志成，说说吧！”李晶国看向黄志成。 “那我就先说说5o5铁椎杀人案，死者彭向林，男35岁，没有正当职业，据她的主治医生讲，彭向林是个抑郁症患者，住院隔离治疗已经有12天了。死者是被人更换了安眠药的剂量，在熟睡中被人杀死，凶器是一根重18公斤的铁锥，包括凶器在内没有留下任何凶手的指纹。” 黄志成打开了投影仪接着说：“大家看，死者的床上放有一本火药制作原理及应用的书籍和一把放大镜，我们在放大镜上提取到了死者的左手指纹，应该是死者看书时留下的。” 黄志成切换了一张图片，指着被放大的放大镜图片说：“我们在放大镜的手柄上面，现非常轻微的烧痕，上面残留着一些粉末，经确认是燃烧后的火药，我们在他的床底下找到了一些鞭炮，和制作火药的工具。据他的主治医生讲，这个彭向林经常违反医院的规定，偷偷的研究他那些火药。” 他又换了一张图片说：“大家看，这是凶器的图片，形状是尾部带着铁链子的尖锥型，非常的锋利，由于铁锥较重，所以凶手不用费多大力气，便可以将铁锥插入死者的胸口。” 黄志成将屏幕切换到了一块手帕的图片说：“这才是本案最奇怪的，我们在现场现一块带血的手帕，上面写着‘游戏结束’四个字，经过对其它病房人员的调查，我们现了一件怪事。” 黄志成顿了顿然后说：“据其它病房的人讲，三天前的夜晚，他们收到一块同样带血的手帕，说是三天后子时，手帕在谁的手上，谁就会死。而死者正是这件事开始的第四天凌晨被杀的，所以这场凶杀案戏剧性的成了一场由游戏引起的谋杀。” 李晶国点了点头问道：“那么5o4的跳楼案什么情况？” “5o4的死者叫郭亚楠，是庆东集团老总郭正明的女儿，年龄24岁，据主治医生讲，因其患有罕见的心理疾病，所以住院隔离治疗。” 黄志成打开幻灯片然后指着尸体图片道：“女子是从医院五楼5o4房间跳楼坠亡，经现场尸检现，其身体后背脊椎骨破裂伴有肋骨多处粉碎性骨折，致命伤为后脑撞击地面造成的颅内出血而死亡。” 黄志成换了一张5o4房间的图片说：“这是5o4房间，房间内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窗口是打开的，我们从窗台上找到死者的鞋印，通过对比是死者所有。” 此时图片切换到了鞋印的图片。 “这是鞋印还原处理后的清晰图片，图片中右脚的脚印明显比左脚清晰，所以从鞋印的位置和深度分析，死者是先迈出的右腿登上窗台，然后又将左腿抬到窗台，期间没有任何因挣扎而留下的蹬踏痕迹。也就是说死者是自己登上的窗台。” “大家在看这幅图，这是死者在窗口两侧的窗框上留下的指纹。其大拇指的指纹朝下留在窗框的内侧，双手其他的四根手指指纹，都是在窗框的外侧，而且双手是外翻状态。” 黄志成用双手做了一个双手外翻，扒住窗框的动作接着说：“这说明死者是双手外翻扒住两边的窗框，然后跳出的。窗框里侧没有任何推窗框或拽窗框留下的指纹，说明死者没有在窗前与人有过挣扎。综上所述，我们有理由判定死者为自杀。” 黄志成关闭投影仪接着说：“现场楼下也有目击证人看到，死者是站在楼上的窗口前待了一会儿，然后跳下的。而且当时看到现场情形的还有她的主治医生孟医生，据孟医生讲，她进入5o4房间去取病号档案，正好看见死者从窗户跳下的过程，于是她急忙跑出房间告诉了我们现场办公的高琼。” 黄志成经过大篇幅的报告后看向李晶国，然而李晶国却在那里低头思考着，没有做声。 第三十章 抓捕 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你刚刚说，死者是庆东集团董事长郭正明的女儿？” “是的！” “怎么又是庆东集团？这是巧合还是针对庆东集团的有一场犯罪呢？” 黄志成错愕的看向李晶国：“您是说，又是那个军师团伙干的？” 李晶国摇了摇头：“我只是猜测，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两个案件能够并案侦查。” “这个军师，一定还会作案，我们要尽早抓住他！”黄志成目光坚定的看向众人。 傍晚时分，天气晦暗。显然一场大雨必将来临。 周成从清泉饭庄走出，今天他并没有喝酒，因为他已经相约高琼打算去医院进行深入调查。 周成始终认为，跳楼案疑点重重，这起案件再次涉及到庆东集团，显然绝非偶然。 一辆警车停靠在了周成身前，刘二杰示意周成上车。 “你怎么来了？”周成有些意外。 这时后车窗伸出一张美丽的面孔，正是高琼。 “是我叫他来的，人家一直仰慕你呢。” 高琼的话音刚落，刘二杰却嘿嘿一笑：“小周神探，我要向你学习学习。” 周成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上车。 汽车行驶在略有颠簸的路上，不断晃悠的车令早已身心疲惫的周成略感困意，他的双眼不时地微咪，然而周成强制性的又将其睁开。 就在他睁开双眼的刹那，他现一个人影，进入的远方的胡同。 周成赶紧让刘二杰停车，刘二杰不知情况，但看见周成紧张的神色，赶紧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怎么了，周成？”高琼先开口询问。 “是张大军！错不了，他进入了前方的胡同。”周成笃定的道。 二人也是一惊，便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成想了想说：“快！先跟着他，也许能有什么现，如果他去找那个军师就太好了。” 三个人悄悄的钻进了胡同。 胡同里并没有灯光，幽暗深邃的胡同中，一道人影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前行。 周成三人跟的很远，避免对方现。那道人影越过胡同，奔着一片开阔地前去。 远处隐隐的浮现出一座废弃的工厂房屋。那人又回头看了看，然后钻入了工厂里。 周成他们这才从草丛中现出身影，三人快的奔向工厂门前，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 “你怎么出去了？不是让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走吗？” “我只是出去买几条烟，没有烟抽实在难受。你放心，我非常小心，没有人跟踪。” 那个男人冷哼了一声，显得非常的不满。 声音很小，但是周成他们还是隐约能够听到其中意思。 刘二杰听完声音后略有所思，然后轻声说：“我感觉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熟悉？”周成本想接着询问刘二杰，然而这时，厂房内传出一声厉喝！ “谁！” 三人一惊，知道已经被现了，不由分说纵步窜入厂房内。 “别动！警察！” 那两个人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分开逃窜。 刘二杰干刑警多年，反应相当迅，第一时间奔着一个人追去，然而令周成意想不到的是，高琼也并不差，紧随着刘二杰追了出去。 周成略有犹豫，他认为，那个陌生男子更为重要，有可能他就是军师，于是他便朝着男子的方向追出。 那人跑的很快，身体素质极好，周成虽然也接受过体能训练，但是毕竟都是纸上谈兵，只能勉强的紧跟其后。 那人窜出工厂，奔着荒地杂草较多的区域快前行，周成知道，他想借助荒草的掩护逃出抓捕。 周成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了，他能够听到自己强烈的气喘声，心脏也不停的狂跳，口中的唾液似乎此时都干涸了。 正当周成认为自己已无力追赶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周成似乎看到了希望，脚步又加快了不少，来到那个人的身后不远处时，他才现那人的前面是废弃工厂排出的化学废物形成的泥潭。 那味道腥臭刺鼻，周成知道这个味道是火碱出的。 那个人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 “你是谁？我是警察，不要动！” 那人果然没动，周成慢慢的向他靠近，他已从背后拽出了手铐，准备上前将其烤住，然而，那个人突然转身，动作奇快无比，周成还没有什么反应，只觉得后脑被狠狠的击中。 他只感觉眼前一阵昏暗，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成只感觉自己在一辆车里，耳边似乎有着人在说话。 “他怎么样？”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周成听出这时黄志成的声音。 “他没事！不过还是要送到医院做个检查，毕竟他的后脑被击中，有颅内积血和脑震荡的可能。”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出。 周晨感觉头很痛，但还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他的视线渐渐清晰后，第一眼看到的正是高琼关心的目光。 “他醒了，周成！你感觉怎么样？”高琼略微欣喜的看着周成。 周成揉了揉自己的后脑，然后看向黄志成。 “黄队，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要不是高琼打电话出救援请求，连你的小命也没了，擅自行动！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知道这是黄志成的气话，然后他看向高琼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高琼的面色沉了下来。 周成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问：“没有抓到吗？” “不！张大军被我们抓到了，可是……刘二杰中了一刀，现在已经送往医院抢救！” “什么？那你们怎么还在我这，赶快去看看啊！”周成急道。 “你小子知道个屁，我们才找到你，二杰已经先你一步送去医院了。” 公安医院里，周成被迫做了一通检查，然后赶紧来到手术室。 黄志成看到周成没好气的说：“你小子怎么样？” “没事，放心。二杰怎么样了？”周成反问。 “医生说他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需要进一步观察，走！我们回队里，先审审那个张大军，这次收获可是太大了。”黄志成兴奋的说。 第三十一章 询问 一行人离开了医院返回刑警队，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李晶国早就在刑警队等候了。 审讯室内张大军一脸的憔悴，满脸的胡须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 “说说吧！”黄志成点燃一颗烟。 “说什么？”张大军一脸的淡然。 “少装傻！8o6爆炸案，和黄月新的那场车祸，你不要说你不知道，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指证你。” 张大军突然一笑说：“8o6案是我们干的，车祸也是我们安排的，该怎么判我认了。” 一边的周成突然问道：“车祸的案子我有一个地方始终都没明白，你们怎么知道黄月新必然要走学府大街？你们又怎么知道她到路口时就一定是红灯。” 张大军双眼亮了起来，显得有些兴奋说：“这点也是我最佩服军师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但不是全部。” “说说看！”黄志成的话语简单，似乎很有耐性的与他纠缠。 “路当然是我们安排的，至于怎么安排的，恕我不能告诉你们，至于红灯嘛，我们早就掐好了时间，让她必须以8o的度赶到目的地，结果她到路口的时间正好是红灯。” “黄月新为什么会听你们的？”周成问。 “恕我不能告诉你！”张大军微微一笑。 “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吗？”黄志成不急不缓的问道。 “我的罪行我承认，但是他们的事我不会说的，因为只有他们活着，才能继续为我报仇！” 黄志成有些微怒喊道：“说！军师是谁！昨晚跟你在工厂的人是谁？他是不是军师？” 张大军对他的大喊不以为然，只是淡然一笑没有作答。 黄志成收敛了怒气，缓和了一下说：“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干。” 张大军的情绪显然这次不再平静了。“我要报仇！他们杀了我的妻子，杀了我的儿子。” “他们是谁？”周成忙问。 “庆东集团的郭正明，还有你们不作为的公安局长霍国秀，他们狼狈为奸一手遮天。”张大军有些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说说情况吧！”黄志成接着问。 “当年我是东林的种菜大户，我承包了42oo亩郊区的种植大棚，曾经失火的农贸仓库就是我的。” 张立军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令他非常悲痛的事情，然后接着说：“那场大火烧死了我的妻子，然而公安局却认定大火是一场意外！” 黄志成和周成对望了一眼，他们都略感意外。 “那你为什么说那场大火是人为，而不是意外呢？”黄志成问。 张大军冷哼了一声说：“当年庆东集团实施垄断，控制了整个东林的外地进货渠道，故意抬高农贸价格，当时的大蒜都能卖到十几块钱一斤，然而，我这个本地的最大种植商便成了他的眼中钉。他们曾多次找我，要我廉价的将我存储的菜卖给他们，这样他们就得到了全部的垄断，更加的可以肆意的抬高价格，可是我没有答应，因为他们给的价格太低了。” “他们威胁过你？”黄志成问。 “是多次威胁，他们的打手帮子有个叫彭向林的，曾多次威胁我，如果我不照做，就烧掉我的农贸仓库，后来农贸仓库就真的着火了。” 周成和黄志成均是一惊忙问：“彭向林？哪个彭向林？” “你们怎么会不知道！他也是杀死你们当时刑警队长梁伟妻女的罪魁祸。” 此话一出就连玻璃幕墙后的李晶国也是感到无比惊讶。 黄志成平复了一下心情，此时他已然明白当年生了什么了，庆东集团实施垄断，张大军不从，便有了彭向林纵火案，梁伟现疑点揪着已经被认定为意外失火的案子不放，这才引来妻子女儿被彭向林杀害，然而彭向林以精神病患者为由，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如今彭向林也死在了爱康医院五楼的病房，这其中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有着内在的联系。 想到这，黄志成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这里牵扯的人太多了，甚至有可能牵扯出东林的利益集团，而利益集团背后必定会有东林的大人物，而且可能是自己无法招惹的大人物。 黄志成想的同时，玻璃幕墙后的李晶国又何尝不是万分惊讶，现在联想到当时突然的调动和吴局的那些话，他已经明白了一切，上面一定知道东林现在的情况，所以让自己来搅动这滩浑水，架空公安局长霍秀国，这也是在这多秋之际为什么还有将霍国秀调出学习的根本原因。看来东林内部的人上面都不信任，所以选择了自己。 黄志成当然不知道此时李晶国的想法，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问：“那你说你的儿子是怎么回事？” 提起他的儿子，张大军流下了泪水，情绪变得无比激动。“一定是他们干的，我儿子毕业回家，到了东林就失踪了！他们一定杀了我的儿子。” 经过一系列的询问，张大军始终不肯说出幕后的主谋和一些关键的问题，这令众人不禁无奈，只好将其暂时收押。 折腾了半宿的周成，今天却起的很早。因为他有事要做，爱康医院的两起案件，目前还没有眉目，他必须要将此案查清，因为他始终觉得爱康医院的案子如果告破，一定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 周成先是叫醒了高琼，然后不由分说就将她拉走了。 两人刚刚到指挥中心，李晶国和黄志成等人也相继走了进来。 小周打了个招呼，李晶国示意大家坐下。 黄志成将一堆资料扔在桌子上说：“dna检测结果出来了，通过手帕上的血迹，和爱康医院相关人员的对比，我们有了重大现。” 大厅里一片寂静，期待着答案的揭晓。 第三十二章 不在场的证明 “手帕上的dna与住在5o3的高兵完全符合，我们有理由相信，此案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高兵。” 黄志成说完，大家一片哗然，这么多天大案连连，众人都是非常压抑，能够听到案件有了线索，都是松了一口气。 “不对！这里有个问题。” 就在这时，周成的话令众人感觉直接被浇了一盆冷水。 黄志成看向周成疑惑的问：“什么问题？” “死者的死亡时间经过肛温及肝温检测，应该是早晨6：3o至7:oo之间，而根据高兵的口供，这个时间段，他正在他的主治医生那里咨询病情，7:2o分左右，二人还同时去了郭亚楠的5o4房间，看到郭亚楠像疯了一样，而且还咬了他一口。也就是说，高兵有不在场的证明。” 黄志成也是点头道：“是啊，高兵的话，我们也从他的主治医生那里得到过验证，不过我们还是要提审高兵，也许会有现。” 爱康医院五楼！高兵接受着询问。 “你们是说手帕上的血迹是我的dna？这怎么可能？” 黄志成冷哼一声：“我要你给出合理的解释，否则你将成为本案的最大嫌疑人。” 高兵头上现出了汗水，显然有些害怕。 “人不是我杀的，你们不能只凭一个手帕就认为是我干的！而且，你们也知道，我当时不在现场！” 黄志成顿时无语，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境遇。 另一方面，5o5病房凶案现场。 周成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角落，一旁的高琼双手抱胸，无所事事的看着周成。 “我说，你都看了几遍了，你到底在找什么？” 周成耸了耸肩说：“一定会有现的。” 说话间周成的目光看向了病床上方的吊钩。 “那个吊钩是干什么用的？是挂吊瓶的吗？”周成问。 高琼看了看棚顶的一个吊钩，然后打趣的道：“小成子不懂了吧，那个是牵引钩，是为重症病人设置的，用来将不能动的病人向上牵引，以便更换被褥。” “在其它医院怎么没有看到？” “不是每个医院都有的。”高琼憋了他一眼。 周成搬起一个桌子，然后来到钩子的下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突然，他现钩子的上面有一些粉末，他小心的将粉末收起，观察了一下然后放入证物袋中。 他又多次比量着钩子与床的高度，略有所思。 高琼看着周成不停地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虽然好奇但是没有出言打扰。 周成跳下桌子，然后在床上不断的搜索，最后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高琼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那干什么呢？又点头又微笑的。” 周成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这房间的举架很高啊，应该有3米6的样子啊！” 这时他才现一旁的高琼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周成尴尬的笑了笑说：“走吧，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该去见见高兵了。” 面对着面前的高兵，黄志成无可奈何的静坐在了那里，证据不足，对方很难开口。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门被打开了，周成带着高琼走了进来。 “黄队！”周成打了个招呼。 黄志成微微点了点头，“你小子又跑哪去了？” “哦，我有现！”周成神秘的一笑。 黄志成一愣随后便问道：“什么现？” 周成没有回答黄志成的话，而是看向高兵说：“你所说的不在现场的证据根本不成立。” 高兵和黄志成同时一愣。 周成接着道：“我们在现场现了位于床的正上方的一个吊钩，而吊钩上留下了这个。” 周成将证物袋递给黄志成，黄志成看了看证物袋然后说：“这是火药？这能说明什么呢？” 周成解释道：“我们在死者的右手旁曾找到过一个放大镜，那个放大镜的上面也有这种残留，不仅如此，那柄铁椎尾部的圆孔之上我们也找到了同样的东西。” 黄志成一头雾水，催促着周成道：“快说怎么回事？” 周成倒是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我在这些残留中还找到了没有燃烧尽的鞭炮药引。” 黄志成仔细的观察着那些残留，果然里面有类似鞭炮的引子。 “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凶手在死者昏睡过去之后，拿着铁椎进入病房内，他将鞭炮的药引编织在一起使其能够承受铁椎的重力，然后一头绑住尾部的圆孔，另一头将铁椎悬挂在屋顶的铁钩之上，再用药引将放大镜固定，使其焦距正好对着药引，然后他便离开了，当早晨的太阳升起时放大镜的焦点正好照在药引上，高温令其燃烧，铁椎由于很重所以坠落，级重量的铁椎再加上3米6高的房间举架，令铁椎刺进了死者的胸口，令其死亡。” 周成一笑接着道：“凶手为了掩饰放大镜的作用，还将一本书放在了死者的右手旁，造成死者生前正在看书的假象。这样凶手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明。” 黄志成目瞪口呆，险些说不出话来：“这个……，这个简直匪夷所思。” 周成却收敛了笑容对着高兵道：“如今你已经没有了不在场的证据，手帕上又留有你的血迹，看来我们要请你到队里一趟了。” 一旁监听的李晶国和其他的警员都是一阵兴奋，刚刚还眉头不展，如今峰回路转，令大家激动不已。 而高兵则表情慌张赶紧大叫：“我说，我说！” 众人的心理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这个高兵终于吐口了。 周成找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然后淡淡的道：“说吧。” 高兵低下了头说：“警察同志，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是个臆想症患者，总是幻想自己是一名警察，我承认那个恶作剧是我起的。”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带血的手帕，正是5o7刘振宇收到的那个手帕。 黄志成接过手帕，然后看了看问道：“说说经过！” 第三十三章 真正的凶手 “那天，我想找到一种警察破案的感觉，所以就策划了这场游戏，我本想着将手帕放进5o4郭亚楠的房间，后来我从门口看到她还没睡，并且她现了我，我便准备跑回我的屋里，这时我现5o7刘振宇的房间开着，就跑到了他的屋里，并将手帕放在了他的屋中，当我想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正好郭亚楠开门，和我碰了个正着。我怕她怀疑我，便骗他我是警察，并告诉他5o8的董斌是个变态，想转移她的怀疑对象。” “然后呢！”黄志成见高兵停住了话语，催促的问。 “后来，到了第三天的晚上，郭亚楠突然来找我，说手帕被传到了她那里，她当时害怕的了病，很可怕！我见她是个很单纯的姑娘，不忍心让她害怕，所以我就将手帕收回，并没有再送给别人。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因为和孟医生约好了早晨要做心理治疗，所以我找到了刚来上班的她，她为我治疗后，我告诉她昨天郭亚楠病的事，于是我们两个就来到了郭亚楠的房间，郭亚楠当时很可怕，正在做梦，她被我叫醒后神志不清，将我咬住不放，好半天才松口。这时我们听见有人大喊，才知道5o5的彭向林死了。警察同志，真的不是我杀的！！” “你说郭亚楠生病？是什么情况？”周成接过话语询问道。 “她总是说自己非常怕光、怕风还怕水，有时候她作起来非常可怕，就像要吃人的样子。”高兵说完似乎还心有余悸的缩了缩头。 “那天早晨，你们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后，你和孟医生都出去了，郭亚楠没有跟你们出去吗？”周成接着问。 “是的，那时她刚刚从病态中恢复，我和孟医生一起出去的，当我们知道情况后，我还回到过亚楠的病房。” “哦？你说你又一次回到了亚楠的病房？”周成有些意外。 “是的，我去告诉她5o5的彭向林死了，可是她识破了我假警察的身份，所以我感觉很不自在就离开了。” “你几点离开的你还记得吗？”周成忙问。 “嗯，我记得，当时是七点半多。” 周成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时间。” “我说过，我有臆想症，总是想象自己是个警察，当时有案子生，我和孟医生7:25听见的喊声离开的，我7:3o进的亚楠房间，没呆几分钟我就离开了，这些我都看过表。” “也就是说你走后半个小时，郭亚楠便坠楼了，对于郭亚楠的死，你怎么看！”周成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郭亚楠是个好女孩儿，和她接触的几天里，我觉得她很单纯，不过她总是神神叨叨的，记得她和我说过好几次5o6房间有人敲她的墙，并和她说过莫名其妙的话，然而，5o6根本就没有人住。” “哦？”黄志成听到这里，赶紧示意孙立国去5o6看看。待孙立国走后，黄志成接着说：“你所说的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你说的是真话不是吗？” 高兵赶紧举手做誓状：“警察同志，你们千万别冤枉好人啊，我没有杀人！” 黄志成示意将人带走，警员为其带上手铐将其带出了房间。 大家相互对望了一眼，气氛异常的压抑，单凭一个带血的手帕是无法将高兵定罪的，案件到此又卡住了，这使得众人有些失望。 李晶国打破了宁静说：“这个高兵的话，是真的吗？如果不是真的那凶手又会是谁呢？” “是这里的主治医生孟丹慧！”周成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皆是一愣，都深感意外，没想到周成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小周，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李晶国问。 “我没有证据，只是推理。”周成道。 “说说看。”李晶国对周的话现在可是非常相信的，毕竟周成屡屡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大家想，凶手大费周章的布置案现场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明吗？然而能够证明自己不在场的人只有高兵和孟丹慧。” 李晶国点了点头说：“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单凭这点就认为孟丹慧是凶手太过牵强了。” 周成接着道：“是的，单凭这一点当然牵强，不过，大家是否还记得王丽芳的电脑中那些人的昵称吗？” 周成看了看大家，所有人都是一副摸不到边际的表情，他笑了笑接着道：“其中舞姬是王丽芳，她在酒吧拉小提琴；农夫是张大军他以前是种菜的大户；那么那个郎中呢？” 李晶国略有所悟说：“你是说郎中就一定是个医生！” 周成点了点头说：“还有，医院前面的大街是什么路？” 黄志成疑惑的看着周成回答：“学府大街啊！怎么了？” “没错，据张大军所说，黄月新是被人告知以8o脉的度走学府大街，那么黄月新出的地方肯定离事故路口不会太远，否则中间生的任何事都会令时间产生误差，这里距离黄月新车祸的路口仅有3oo米，如果时间经过计算，黄月新一定会赶上路口的红灯，这样他们按下遥控器黄月新才能闯红灯，造成车祸。” “可是这都是你的猜想，有没有佐证？”黄志成问。 “记得维修工郭洪亮说过，当时黄月新下午请假是为了看病，她去看什么病呢？我想一定是她的洁癖症，这家爱康医院的孟医生不就是治愈这种病的吗？于是我调取了这里的记录，黄月新当天的确是来的这家医院，而且她的主治医生正是这个孟丹慧。难道这么多的巧合还不让人感到奇怪吗？” 周成分析完后，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屋内一片寂静。 仍然是李晶国先打破了宁静说：“那么黄月新为什么要听从孟丹慧的安排呢？” “治病！她会以治病为借口，命她按照自己的命令去做，她算好时间，命黄月新以8o脉的度，到达指定地点。”周成随即又转移话题接着道：“如果孟丹慧就是郎中，那么郭亚楠的死，就不是自杀，而是以军事为的团伙针对庆东集团的有一场报复。” 第三十四章 坠落的神仙 李晶国表示同意说：“是啊，这样彭向林的死也就能够解释了，仍然是针对庆东集团的一场报复，毕竟彭向林当时是庆东集团的打手。” “可是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我建议现在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调查这个孟丹慧，希望能够找到证据，也许能够从而找到军师的蛛丝马迹也说不定啊。”周成提出了他的想法。 李晶国黄志成纷纷表示这个办法非常好，立即安排人员昼夜对孟丹慧进行布控，并且调查她最近行动的监控视频，希望能够得到线索。 几天之后，庆东集团大厦17层的一间办公室中！ 一个男子目光矍铄的盯着黑鹰，那种目光只有长居高位，并且心狠手辣的人才会拥有。 黑鹰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低着头小心的回答着男子的问题。 “郭总，我们还没有查到是谁干的，不过小姐的那个男朋友已经被我们扔进大海了。” 郭正明点了点头说：“他是该死，不过这几次针对我们郭家的幕后主使者更该死，不论任何代价你都要把他查出来，为我女儿报仇。” 黑鹰赶紧称是。 “夫人呢？”郭正明突然问道。 “夫人现在在家，她曾安排下午去和那几位太太跳广场舞。”黑鹰答道。 “心可真大！也好，这样也能散散心，省的在我面前大哭小嚎的。要加派人手保护好夫人！不能再出事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黑鹰退出了房间。 郭正明狠狠的掐灭了烟头，然后目光看向玻璃窗外的远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下午时分，天源小区的保安室内周成正在看着监控录像。 “你们看，这个孟丹慧这几天下班后，都是先回到家，晚上九点多便又出门，离开小区。”孙立国指着屏幕说。 “能不能查查其它的街道监控，看看她都去了哪里？”周成问。 “我们正在排查，但是需要时间。”孙立国耸着肩无奈的说。 周成点头又问：“医院那边的监控谁在调？” “那边黄队亲自在看。”孙立国回答。 周成拿起了电话，拨了一组号码然后等待着对方接听。 “黄队，我是周成。” “小周啊，什么事？”黄志成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我们这边现，孟丹慧每天晚上九点之后都要出门，而且再也不曾回来，我想她很有可能去了爱康医院，我希望能够调查一下晚上9:15至1o:oo的医院视频，看看她是否去过那里。” “哦？我知道了，有什么别的现立即向我汇报。” 周成答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了阴绵小雨，周成换好了衣服走到公安局门口的雨搭下，望着阴郁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 “看来，小雨连绵不会很快停了。” 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周成回过头只见高琼俊俏的脸正在对着他微笑。 “小成子，喝点去，姐姐请你！” 周成摆了摆手说：“不行，最近这么忙，哪敢喝酒。” “下班了你怕什么？没事，姐姐罩着你。”高琼也不等周成回答，直接叫了辆出租车，然后拽着周成上了车。 又是清泉饭庄！ 高琼手举着啤酒杯紧盯着周成，看着他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然后说：“你真的一口都不喝？” “不行！这些天大案连连，始终不够平静，这个时间喝酒万一有什么情况可就麻烦了。”周成拒绝道。 高琼噗嗤一笑说：“你还真是认真呢。” “我们是警察，糊涂不得！”周成认真的道。 高琼也放下酒杯，然后转移话题说：“现在5o5彭向林的案子已经基本明确了，不过郭亚楠的案子你怎么看！” 周成捋了捋思路说：“郭亚楠一定不是自杀，他是郭正明的女儿，几场大案都与郭正明的庆东集团有关，她也不会例外。” 高琼表示同意说：“还有呢？” “还有，高兵曾说过郭亚楠非常怕光、怕风、怕水，试问一个怕光的人又怎么会打开窗帘然后跳楼呢？” 周成看着正在思索的高琼然后接着道：“郭亚楠的尸体是后脑着地而且是冲着医院墙壁而落的，这很显然是有人推动她的双腿使她掉落的。”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高琼问道。 “先去找郭正明，了解一下郭亚楠为什么会患病。” 高琼没有在说话，低下了头吃着饭。 二人突然陷入了沉静。 同一时间，冬雷商厦！ 这所商厦仅仅运营了两年便萧条了，因为网络销售的兴起，使得实体店不够景气，各个商家因为不挣钱所以都离开了冬雷商厦。 起初商厦的二楼三楼因为做的是儿童娱乐和教育行业，还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但是随着商厦本身难以维持，所以渐渐地也人去屋空。 如今的商厦已是一座空楼，除了留有几名保安几乎没有任何维护人员。 此时商厦的二楼玻璃栈道上，一群大妈正摇头晃脑的跳着广场舞，她们的脸上洋溢着令人难以理解的笑容，就像是这一跳如神似仙，然于九天之外，不再五行之中。 唯独一位站在后排的大妈，脸上没有这样的笑容。她仿佛有着心事，跳舞的节奏总是慢上别人半拍。 在她们不远处两名保镖时刻的警惕着四周，不时地张望着。 大妈身旁的一位紫衣妇女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开心，边跳边安慰道：“郭夫人，想开点，你看你神不守舍的，都跳出圈了。” 郭夫人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她的脚已经离开了自己的玻璃范围，这是她们跳舞的要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块玻璃，如果跳出了自己玻璃的范围，说明自己跳的不规范。 郭夫人赶紧回到自己的范围内，然后叹了口气说：“又出圈了，这个舞不好学啊！” 紫衣妇女笑了笑说：“多练习就好了，今天下雨不然我们在广场上的一块石砖比这玻璃的面积还要小呢！” “是啊，在广场上跳的时候，虽然石砖的面积小，可我还不怎么出圈，到这里反而不行了。” “是你心事太重了，别想那么多了。”紫衣妇女安慰道。 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和女人的尖叫声令紫衣妇女顿时一惊，她眼睁睁的看见身边的郭夫人随着玻璃的塌陷一起掉落了下去。 两名保镖顿时跑了过来，他们赶紧从掉下的玻璃口处向下望，只见楼下的爆裂的玻璃板旁郭夫人趴在那里，鲜血不断的从她的身底下向外蔓延。 第三十五章 郭正明 周成再一次来到那座桥上，观看着傍晚的景色。他的目光望着远方，似乎远方存在着他所有的依恋一样。 高琼又一次难得的安静，她似乎总能够在周成需要安静的时候安静下来。 周成沉默了很久，然后回头看了看高琼，说：“你觉不觉得一个人喝酒与不喝酒所看到的同一景色却有着大不相同？” 高琼先是一愣，她没想到周成会问这样的问题，当他看到周成一脸怅然的表情，随后也就释然了，回答道：“不是喝酒与不喝酒的问题，而是心情好坏与否的问题。” 周成一笑，他觉得很对，随后他转过身又看向了远方。 高琼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从他的耳边轻柔的飘过。“你看的恐怕不是景色吧，应该是一种虚无。” 周成回过头疑惑道：“虚无？” “是啊，你看的是缥缈的远方，虚无的寄托，或者说是一种思念。”高琼歪着头较有深意的看着周成。 周成没有回答，他在思索着高琼的话。 “能与我说说王娜吗？”高琼像是犹豫了很久然后问道。 周成双手扶住了桥栏杆，此时的路灯似乎非常的配合他，突然亮了起来。周成看着刚刚亮起的路灯，微微一笑然后如自语般轻喃：“王娜吗？” 他只轻喃了三个字，然后又像是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从无尽的思绪中醒来，拿起电话看了看号码然后眉头一皱。 “喂，黄队！” “小周，你在哪？”电话里黄志成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现在在庆洪桥！” “赶快赶到冬雷商厦！有命案。” 周成挂了电话无奈的看了看高琼。 而高琼却一副完全了解的面孔说：“你说的对，幸好没有喝酒，现在赶往哪里？” “冬雷大厦！” 二人赶到冬雷大厦的时候黄志成他们已经到了。 “黄队！”周成打了个招呼。 黄志成点了点头说：“又是与庆东集团有关，死者是郭正明的妻子唐苏芳，这个军师又有动作了。” 周成并没有感到错愕说：“只要我们一天抓不到军师，他就会不断的作案，直到杀光所有与郭正明有关的人。” 黄志成感觉头都大了，这是他调到岭南以来遇到的头一起大案，然而这头一起案件就这样令他无从下手，此时的他已经不像一个刑警队的队长，显得有些慌乱不断的询问周成，他只寄托希望于这个黑马。 “周成啊，现场又像是一场意外，但是你我都知道这绝不是意外，你去看看是否能够现什么？” 周成挠了挠头，他看出了黄志成的慌乱，然后答应了一声便走进了现场。 现场忙碌的正是孙立国，他看见周成走了过来顿时一笑打趣道：“神探唉，你怎么才来啊，快分析分析。” 周成没好眼的瞥了一眼孙立国说：“孙胖子，别调侃我了，你还笑得出来，要是黄队看见你这幅模样，还不骂死你。” 孙立国赶紧看了看黄志成的方向，现黄志成并没有看向这里，这才缓了一口气说：“你看看上面！” 周成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玻璃栈道，上面有着一块玻璃大小的缺口，显然地上散碎的这块玻璃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摔死的？”周成问道。 “是的，据上面的大妈说，他们正在跳着广场舞，玻璃突然就掉落了下来，这个唐苏芳当时正好就站在这块玻璃上。” “玻璃怎么会无缘无故掉下来，你们检查过吗？” “刚刚问过了，拖着玻璃的钢构龙骨裂开使玻璃掉落的。” 周成俯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那块玻璃，玻璃的钢骨的确是裂开了，玻璃的四周仍然打着厚厚的耐候胶。 “嗯？”周成轻咦，她现耐候胶的底部竟然还打着一层什么东西。 “怎么了？”一旁的高琼见周成疑惑，开口问道。 “你们看，耐候胶的底部还有一层胶。” 高琼摸了摸然后说：“不是玻璃胶吗？” “不是，这是蜡！”周成确认的说，然后他抬起头看了看二楼：“走，我们上去看看。” 冬雷商厦的二楼占地极广，事地点正是东侧扶梯侧的玻璃栈道走廊。 周成观察了一下玻璃栈道的那个缺口，然后看向孙立国问：“她们为什么要选择玻璃栈道上跳广场舞呢？” 孙立国回答：“据大妈们讲，她们跳的广场舞，是以方块为圈子，这个玻璃的方块符合他们的要求。” “哦。”周成点头然后说：“那么他们经常来这里跳吗？” 孙立国回道：“晴天的时候都在广场，每逢下雨的时候他们就来这里。” 周成想到了什么然后问：“他们怎么能够进入这里，这里没有保安吗？” 孙立国有些惊讶说：“你不知道？这冬雷商厦可是庆东集团的产业，郭夫人到这里跳舞那不是像在自己家一样。” 周成自嘲一笑说：“我说这灯光都给他们开启了，一般人怎么能够命令保安给她们打开灯光。” 孙立国哈哈一笑：“羡慕吧，你看这么大的一个商城，这么多灯具，电费也要不少吧，估计她们跳一场广场舞够我们一个月工资了。” 周成又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说：“从表面上看，这的确又是一场意外，这个军师还真会玩，明知道我们都已经盯上了他，还如此的故弄玄虚。” “不！我想他这样做也是为求自保，一旦将来我们抓到了他，也是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凶手啊。”孙立国说道。 周成没有回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次日一早，周成便约了郭正明在他的办公室见面。 周成来到庆东集团时已是上午8：:3o分，他径自上了17楼。 郭正明并没有端着老总的架子，而是亲自在电梯门口等候周成并指引着周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通过两道指纹锁的门禁系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郭正明亲自为周成倒了一杯茶水然后问道：“警察同志，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我会极力配合，希望找出凶手为我的妻女报仇。” 周成也没有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郭总，您的女儿是怎么得病的，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郭正明叹了口气说：“亚楠是个很开朗的孩子，虽然从小惯坏了，但是骨子里是个善良的女孩儿。” 郭正明略有些哽噎，这让周成感到有些意外，以他的所作所为称之为冷血也不为过，如今竟然也有着柔情的一面，看来虎毒不食子也是人之常情。 他似乎看出了周成的意外之色笑了笑说：“警察同志让您见笑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外面把我传的跟恶魔是的，不过这些我并不在意。” 他顿了顿接着说：“亚楠是与他的男友分手后开始有些抑郁的，她那些天有些不爱说话。” “只是不爱说话吗？有没有怕光怕风之类的情况？”周成问。 “那到没有，那时还没有那么严重。” 周成似乎印证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问道：“也就是说你的女儿也许只是因为与男友分手而造成的心情不好，那么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医院呢？” 郭正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女儿的心情不好，不吃不喝我很担心，本想着带她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当天晚上在公园里我们遇到了孟医生。” “就是爱康医院的孟丹慧医生？”周成问。 “是的，当时她在公园遛狗，我在杂志上见过有关她的报道，便去询问她我女儿的情况，结果她说我的女儿很严重，需要到医院接受治疗。” 周成略有疑惑问：“你是说，是你主动找的她？而不是她找的你？” “是的！”郭正明点头然后问：“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有，我只是要问的详细一些。” 二人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