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骋》 第一章 :离魂玉 刘歆出生就是孤儿—刘老头就是这么说的,从小都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刘老头捡到他的时候奄奄一息,靠小米粥把他愣是救了回来!从此以后就跟着刘老头在那个偏僻的道观里面生活!道观里面香火实在不旺盛,所以日子过得虽然平静,但是也很清苦,靠刘老头很不高明的算命术勉强维持生活。 所以刘歆从小就没有对师傅说的话上过心,突然有一天师傅把他叫到他的房间,神神秘秘的给他身上挂了一块玉,并且作了一场专门为他做的法事,烧了一堆的符纸!刘歆问他为什么,老头说是看刘歆近两年可能会有一道劫,所以给他改一下命,可以过掉这个劫! 不过能改命貌似不错啊,至少不会比现在差吧,于是问道:“师傅师傅,命是不是越改越好啊?” “越改越好师傅也不知道,总比你劫过不了好吧!”“越改越差那改什么命啊?”刘歆不满的噘着嘴朝刘老头说到!“小兔崽子,总比你劫过不了丢了命好吧!”刘老头瞪着眼睛朝刘歆看着,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刘歆看到刘老头这样就觉得自己的劫就是刘老头的巴掌啊!每次打在屁股上都是火辣辣的,那可是一下子能拍死一头熊的巴掌!刘歆亲眼见过刘老头一巴掌拍死了一头成年公熊,从此以后看到刘老头举手就跑啊,幸亏从小到大别的没学会,跑路的本事连刘老头都说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出类拔萃! 刘老头教他的叫“御风微步",据说练到最后人就像在风中的羽毛一样,只要丹田有一口气,可以不借助外力在空中飘。但是每次刘歆问刘老头能不能飘的时候,换来的都是刘老头的巴掌! 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刘歆跑路的功夫越来越高,甚至刘老头都已经追不上他了,虽然不能在空中飘,但是只要树枝上草丛上都能一踏而过,刘歆非常喜欢这种飞起来的感觉。但是只要有人过来,刘老头每次都要叮嘱刘歆不要显露自己的功夫!刘歆不知道为什么! 直道有一天,一群人突然来到道观,见到刘老头就打了起来,道观上空冲天的大火,满脸鲜血的刘老头,还有那些全身穿着黑衣的杀手,虽然被刘老头一掌一个的拍死了好几个,但是还是不断有人往他们冲过去,最后定格在那个穿了一袭青衣长袍的人身上。 那人头黑白相间,一身简单素袍,一脸沧桑,但是目光如电,对陷入重围的刘老头说到:“刘万仲,我们纷争多年,这一次你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把离魂玉交出来,费某好歹在圣地有些分量,可在圣尊那儿保你不死,若是刘兄有意,我的位置让给刘兄都可以,何苦为了以前的那些恩怨,把自己赔进去!” 刘歆到现在才知道刘老头叫刘万仲! “费无极,废话不要多说了,要我交出离魂玉,除非我死,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一边说着一边护着刘歆往道观内杀去!到了三清神像前,刘老头往蒲团旁边的地面上用力一踩,只听得放香炉的供桌下面轰隆一声响,刘万仲抬起一脚把刘歆踢到供桌下面陷落出来的洞窟中! 那个青衣人看到这一幕,一个闪身就到刘万仲面前,一掌打了过去!那手掌通红似烙铁,没打到身上就已经热气逼人。旁边还有两个蒙面高手也同时攻了上来,一刀一剑,一上一下,诡异莫测,一看就知道是两个练习合击之术的人! 三面受敌,刘万仲突然全身衣服如涨气一般鼓了起来,一只手一掌向费无极劈了过去,另一只手五指开张,分别向两边打出两道气劲!同时身体急向供桌退去! 轰隆一声,费无极被一掌劈的向后连推五六步,边退边说到:“好、好、好,不愧是刘万仲,大衍五行掌,阴阳五绝剑,看来刘兄的乾坤诀快要大成了,可惜啊可惜!” 另两边使刀剑的高手更是如招雷噬,兵器断裂飞溅,如暗器一般扑扑扑扑,全部打在了两个人身上,一边吐血一边往后退去! 刘老头也是脸色苍白,退到供桌边上血气上涌,强压了下去,一转身跳入刘歆掉下去的暗道里面! 青衣人刚追到洞口,只听到洞窟立面轰隆一声响,估计是刘万仲动机关在里面把洞口堵死了,也不再继续追赶,自语道:“跑了几十年了,你以为圣尊还会让你再跑掉吗?” 刘歆扶着刘老头,在区区折折的暗道里面一直走到一条地下河道的边上,原来刘万仲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之所以会落脚在这个道观里面,一是地方偏僻,来人不多,还有就是现了这个暗道能直通地下河道! 圣教的势力有多大,在这个末法时期,中州五国都不可能躲得过圣教的追杀!除非能以武入道,打破虚空,或者打破武者的界限,达到中州大6上传说中的境界,或者到别的大6去,还有一些悬空大6可以逃避圣教势力。 几千年来打破虚空只有传说,从来没有人真正看到过有人达到那种境界。刘万仲也就是听说在离魂玉中封印着这个秘密,但是具体如何打开,谁也不知道,他用鲜血淋过,用内力输入过,甚至用火烧过,都没有用,就是听他的师傅的师傅说过,离魂玉加上乾坤谱,是打开上古修炼秘密的钥匙!但是如何打开,师祖也不知道。不过幸亏离魂玉虽然说是玉,但好像不会损坏一样,怎么折腾也不破不碎! 刘万仲从少年折腾它折腾到老年,也没有打开这个秘密,最后干脆只能交给刘歆去折腾了,不过一直没有和他说,现在也到了交待的时候了! “歆儿,我们歇会儿再走吧,正好师傅有话要和你说!”刘老头用罕见的温和的语气突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刘歆突然很想哭,师傅很少这么温柔的和他说过话,可是他不希望师傅这样和他说话! 他多么希望师傅还是叫他小兔崽在!歆儿这个称呼,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师傅叫过,自从他八岁的时候学会了“御风微步”,师傅就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了!总是在后面一边追一边乱叫“小王八蛋、小兔崽子”。 刘歆知道师傅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说,扶着刘老头坐好了,自己也静静的坐在一边,一下子除了地下暗河的淅沥淅沥水流淌的声音,就是刘老头粗重的呼吸声! 刘万仲喘了几口气,说道:“歆儿,把我给你的那块玉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刘歆赶紧将挂在胸口的玉拿下来交给刘万仲!刘万仲轻轻的揉捏着玉说道:“记住了,千万不要给别人看到你的这块玉,我虽然不知道怎么使用它,但是改天换命是真的,还有我教给你的乾坤谱口诀,都要牢记!我教了你那么多,怎么就学好了一个跑路的呢?” “师傅,我们现在跑出来了,重新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一起生活啊,没人会现的阿。” “跑不了了,我知道的,我那师弟这次突然找到我,肯定是他有了把握,我们这一门练到大成的时候,可以光凭血脉气息就可以千里追踪,上次能够跑掉,他还没有练到大成,看来还是他先一步啊!” 刘老头说到这儿,呵呵一笑道:“不过他没有你的血脉气息,追踪不到你的,歆儿,我们在这儿的时间不会太多了,一时半会还没事,我们在地下,他也难追踪,但是时间不会太长的,一出了这儿,我们就要分开走了!记住了,乾坤诀没有练到大成,不能隐藏自己的血脉气息之前,面都不要让他见到!记住了吗?” 刘歆惶恐的答应到:“知道了师傅,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我以一定把功夫练好!我再也不逃避练功了!师傅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刘老头摸着刘歆的头,用额头碰了一下刘歆的额头!淡然地说道:“傻孩子,师傅总有离开的一天,以后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了,我能教的都已经教给你啦!师傅也总会有老的一天的阿!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 刘歆特别悔恨自己平常的懒散,为什么当时没有好好练功,为什么要到现在来后悔,也体会到了师傅平常反复叮嘱自己的那种溺爱和无奈!有时候平常的懈怠,等到事到临头的时候,那种刻骨铭心的无奈,会变成一辈子对自己不努力的悔恨! 但是有几个人能预料,或者有多少人能够一直努力!我们总是在懈怠和悔恨之间重复着悲剧! 刘万仲休息了一会儿,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大概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终于走到了出口处!出口处是一个外面挂着瀑布的岩洞,岩洞外面就是一个水潭,水潭连着一条小溪,四周都是树木,除了几声鸟叫,很安静。 但是刘万仲还是小心翼翼的在出口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才让刘歆爬出水潭。 两个人一刻都不敢耽搁,刘万仲一边找着以前就做好的记号,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两个人通过小路来到一个岔路口。刘老头停对刘歆说道:“歆儿,我们就到这里吧,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啦!”然后指着一条向西南方向的路说道:“一年前师傅带你去的那个唐家庄,你还记得吧?找那个方掌柜,他会安排好你的,以后你就跟着方掌柜。”看着刘歆不愿的眼神,刘万仲又说道:“等过了一段时间,师傅会来找你的,听见没?” 害怕耽误下去更走不了,刘万仲回过头朝着另外一条路展开身法如风而去!刘歆站在路口看着刘老头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再也遮掩不住自己的泪水! 直道看不到刘老头的身影,却听到一声啸声,那是刘万仲为了吸引追兵出来的。刘歆知道再也不能停留了,也展开身法,快步离去! 第二章:离魂 走了没多久,刘歆没来由的感觉到汗毛直竖,提气往路边飞退,擦着他的身体,一支利箭从他刚才经过之地掠过。刚刚退到路边的树底下,从上面落下来一张大网兜头向刘歆落下。 已经退无可退,刘歆一脚踢在树上,顺势飞串出去。树上一人眼看网已经无法抓到刘歆,也跟着拔出腰刀,从上跃起一刀砍了下去,刀光如匹练般倾泻而下。 刘歆五指屈伸,很费力的弹出五指,弹指一挥间,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两颊却涌现出不自然的红色。但是那用刀高手也突然把砍出去的刀回收到胸口,仍然没有完全挡住刘歆的指剑,肩胛上部顿时麻木,人也后退撞击在树上。 但是这么一耽搁,射箭的人已经追近,抬手又是连环三箭,刚才阴阳五绝指已经把刘歆的内力透支,勉强躲掉两箭,最后一箭终是没有躲掉,右胸部中了一箭。 那偷袭两人也是头部蒙面,黑色劲装,和昨晚袭击道观同样打扮。射箭之人见刘歆中箭倒地,从箭囊中又拿出三支箭,但含而不,一步步朝刘歆走去。 使刀之人也已经站起,横刀在前,擦去嘴角的血迹,和射箭之人靠拢,一起向倒地的刘歆走去。 看样子他们的任务不是要杀他。刘歆一手抚胸,一手撑地,半跪半蹲在地上,撑地的手心中剩下的唯一一颗霹雳弹。只有一次机会,刘歆已经力竭,胸口传来一阵阵麻木的感觉,也让刘歆的心一直往下沉。看着逐渐接近的两个人,刘歆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弹了过去,倒也有些劲风,可是已经不足以威胁到人了, 连续弹了好几颗,那两个人还是在逐渐接近,使刀的一刀刀的把弹过来的石子巴拉开,看着还有十来步距离,刘歆使出浑身力气,弹出了最后一颗霹雳弹,使箭的突然感觉这一次的石子有些不一样,刚要说小心,使刀的已经一刀横拍了过去,轰隆一声响,两道人影向两边飞了出去,使箭的在飞出去之前,把已经上弦的两支箭对着刘歆射了出去。 刘歆在弹出霹雳弹的时候,勉强往右侧偏了一下身体,躺在了地上,左臂上还是中了一箭。 使刀的人飞出去之后翻滚了几下,满脸鲜血,喉咙处给霹雳弹的碎片正好割破,呼噜呼噜的往外出血,身体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使箭的离的爆炸点较远,要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左臂都是鲜血,已经抬不起来,右手拔出插在左侧的腰刀,蹒跚的往刘歆躺倒的地方走去。 刘歆已经是半身麻木,勉强一口气保持清醒,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走来。翻了个身躬起身体,总算爬了起来,摇晃着往前跑了几步,前面是一个悬崖,已经无路可走,转身看着面前的人一步步走近。 “小子,你也足以自傲了,没想到我们风刀霜箭会折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手里,我也不要你性命,把离魂玉交出来。”使箭的看着刘歆摇摇欲坠的站在悬崖边上,从侧面看了一下深不见底的深渊,也不敢过分逼迫,站在离刘歆十几米的地方说道,但是刘歆还是察觉到那刺客眼中隐藏的杀机,刘歆从小就对这种人心气机的东西有特别的直觉。刘歆已经底牌用尽,前有敌人后没退路,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虽然不知道离魂玉怎么用,但是对方非常重视,可以利用的也就只剩下对方对离魂玉的必得之心了。 刘歆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把离魂玉从脖子上解了下来捏在手里,退到悬崖边上,说道:“你说的话我不相信,你先把武器都扔过来。” “小子,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那刺客阴狠的一字一顿说道。 “我会相信你吗?追杀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我给了你我也是死,还不如我们一拍两散,你们也别想得到。”刘歆毫不退让直视着拿刀的刺客。 两个人僵持了一刻钟,那个刺客也知道暂时拿刘歆没办法,如果死了一个人还没有拿到离魂玉或者没有抓到活着的刘歆,自己也没有好结果,说道:“武器我不会给你,公平起见,我把武器都扔进悬崖,你把玉给我,我放你走,如何?” 刘歆考虑了一会儿,答道:“好,你先把武器扔掉,然后往后退一百步。” “我扔武器,你把玉同时扔给我。”“不行,你看我的样子,把玉给你我还能走的了吗?先扔武器,再往后退。” 那刺客看刘歆坚决的态度,和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悬崖的姿态,也不再犹豫,把武器收集了一下,都一把扔下了悬崖。艰难的往后退了百来步,站在那儿,喘着粗气远远的看着刘歆离开悬崖边,往树林方向蹒跚的走着。 刘歆已经感觉到全身麻木,手里捏着的离魂玉上满是他的鲜血。一边运气压制全身的麻木感,一边还要留意另一个刺客的动静。 那刺客眼看着刘歆逐渐远离悬崖,快往悬崖边跑去,身法快如一道黑影,看来所受的伤根本没有表面上的严重。刘歆眼看着刺客如此快的度,知道上了刺客的当,又蹒跚的向悬崖边走去。但是已经来不及。奋力把身上的一锭染了血的银子扔了出去,嘴上还叫着“谁也别想得到”。 那刺客眼看着一块红色的块状物被刘歆扔出,也没法去仔细分辨,只能向扔出去的东西追过去,刚到悬崖边上,只听到背后劲风袭来,暗道不好,抽出身上缠在腰间的软遍,转身朝身后抽了过去,偏在这紧要关头,刺客脚下凸出悬崖的石头承受不了扭腰力的重量坠了下去,刺客胸口又遭刘歆最后的偷袭,被一个拳头大的石子打中,刺客的软鞭又缠住了刘歆,刘歆正往悬崖边串过去,一个收势不住,被刺客软鞭一起拉下了悬崖。 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刘歆脑袋也是一团乱麻,算计了那么多,浑身解数都用了出来,最后竟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果。 一口气一散,再没有支撑,只觉得那麻木感突然走遍全身,感觉自己好像撞击到了什么,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就在他失去知觉的一刹那,放离魂玉的地方光芒大放,一阵青光把他身体整个包围,连下坠的度也忽然慢了下来。逐渐光圈慢慢缩小,但是刘歆身上也有几个地方也同时亮了起来,逐步都往刘歆头部飘去,最后缩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倏忽一下,尽数没入刘歆头部。刘歆身体也慢慢往下沉去。 眯眯糊糊之中,刘歆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混沌的世界,好像到了天地尽头一样,又好像这个天地无边无际,无有尽头。 总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刘歆一直恍恍惚惚的往前走着,前面突兀的显出一片峭壁,极目向上,只看到两行金光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看到那字的刹那,那字犹如大山般的压来,突然刘歆觉得脑袋好像要裂开一样,瞬间就痛的晕了过去。在昏迷的过程中,好像有个老道在他耳边一直在讲什么东西,老道的人好像能看清,但是总是记不住,耳边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有时清晰,有时又很模糊“天地之间,其犹如橐龠。虚而不屈,动而愈出………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那处于刘歆体内的后天真气,突然全部缩回丹田,在丹田之中逐渐形成一个气旋。那气旋起初非常微弱,像风一样没有颜色,缓缓旋转。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旋逐渐扩大,逐渐变成了一片雾旋,成乳白色,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刘歆周围的天地之气都往刘歆丹田汇集,好像那里坍塌出一个黑洞一样。 丹田中气团越来越粘稠,但是吸收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从上望去,丹田处犹如一巨大漏斗,各种颜色天地之气犹如落水一般往丹田泄落,蔚为壮观。也幸亏是在荒山野岭,又是在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到也没有引起他人注意,但是一时间的飞禽走兽,好像突然受到很大的惊吓般,在原地瑟瑟抖,有的正在飞行的鸟儿从空中掉落下来。 那气旋不断压缩,最后形成一条条金色的丝线,逐渐液化成水气状的光团,缓缓旋转,越来越慢。那外面漏斗状的气流也逐渐减弱,慢慢消失。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刘歆还是处在昏迷状态,身体体随着气流的消失落到了谷底。 那谷底满地枯枝败叶,厚厚一层,从没有过人烟,满是蛇虫鼠蚁。刘歆落下来的瞬间,那些蛇虫鼠蚁犹如看到天敌一般,落叶下面只听到响起一片淅淅漱漱的声音向四面急离去。早刘歆半个时辰落下来的那具此刻的尸体离刘歆几十米远,早已面目全非,有些地方只剩森森白骨,甚是恐怖,恐怕活人下来,半个时辰也已经是死人了。 第三章:返神 过了一周,刘歆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落叶快要把他整个覆盖了,但是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方圆几里之内都没有动物活动的迹象,就像这儿变成了刘歆的领地。 突然一点点声音响起,刘歆的手指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刘歆终于抬起了手臂,扒拉开盖在脸上的树叶,张开了眼睛,一脸的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焦点。慢慢的才想起来自己怎么会落到这儿,可是站了起来之后,抬抬胳膊抬抬腿,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所有伤痕都不见了,除了衣衫褴褛,肚子很饿,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刘歆终于确认自己活了下来,哈哈哈哈的大声笑了出来,不笑不知到,一笑声震山野,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哇靠——有没有这么夸张阿,声音这么大,以前自己很内裣的,但是偶尔也会放肆大喊大叫的,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过啊,奇了怪了。一笑之后,赶快用手捂住嘴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这儿回声大吧。 肚子里咕噜声又响了起来,实在饿得难受,一抬头看到树上正好有些果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果树,采下来看了再说阿。刘歆纵身一跃,只看到忽的一道身影直向上飞去,以前全力一跃也就有个两三丈的距离,今天也没有费力,怎么好像要飞到天上去一样啊,吓得刘歆自己都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一吓忘了提气了,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刘歆觉自己不对劲了,摔在地上也没有以前的疼痛感。自己又 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一遍,没啥毛病啊。 管他去呢,可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刘歆又不管不顾的笑了几声,都感觉自己是不是脑袋得了什么毛病了,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是不是自己本来就很厉害的。可是看看身上扯的丝丝缕缕的衣服,应该是落难了啊。 晃了晃脑袋,好像有些回过神来了,一点点地记起来生的事情,还有那块离魂玉,似乎最后进入了自己的脑袋里——怎么可能呢?刘歆用手上下左右摸遍了自己的脑袋,也没有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似乎一切都是幻觉。 先不管了,想办法填饱肚子再说,刘歆揉了揉不断抗议的肚子。控制好了自己的力气,终于采下来了那些红果,又不能确定有没有毒阿,这个师傅都交过的,颜色越鲜艳的,越可能有问题啊。仔细看了看果子,有的果子上有被啃过的痕迹。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口咬了一下,入口还不错。 吃了几个水果,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刘歆沿着峭壁开始找出路,走了好长时间,还是一眼看不到上面的峭壁。还好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碰到,他自己却不知道所有危险的动物虫子都把他看的太危险,他所过之处,能跑的都跑掉了,要不然他掉下来昏迷的时候,啃得连骨头都没有了。 一时找不到出路,刘歆先找了个山洞,也不知道之前是什么动物占据的山洞,非常干燥,随手布置了一下,大难不死,经历了这由生到死又死而复生,刘歆一下子心胸都开阔了很多,反正以后每活一天都是赚一天啊,虽然没有找到出路,也没有慌张,不过对于自己的力气一下子暴增,还是有些忐忑。 本身这十三四年刘老头对刘歆是倾尽全力的培养,要不然也不可能杀死风刀霜箭两个老牌杀手。在圣教暗殿之中,有名号杀手的都是能够独挡一面的,更多的是成百上千的只有一个编号没有名号的杀手,有名号的杀手,永远就只有二十八个,合称二十八宿。 刘歆依照乾坤诀运气法么运行了一周天,气息圆融,比起以前来好多不能运行之处豁然贯通,已经可以周天运气,毫无窒碍。“这不是乾坤诀大成的迹象吗?任脉督脉相通,气息圆融,直到根。” 刘歆记得刘老头当时教他的时候就说过,乾坤诀大成,后天之气可转为先天之气,花草树木,都可作武器伤人,气劲无漏,收自如。从内气上来说,他已经是中州大6上的顶尖武者。再往上就是传说中的返神,可是刘老头也仅仅是听说,不知其门而入。 刘歆每运行一周天,就觉得精力旺盛一分,又是高兴又是难受,如果当时刘老头能够乾坤诀大成,自己也不会差点丧命,可是也不会这么快乾坤诀大成。可是如何大成的,还是有些莫名其妙。想起刘老头,就想起刘老头千叮咛万嘱咐要保存好的那块玉,可是刘歆醒了之后就开始寻找,始终找不到,可能掉下来的时候遗失了,这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除了乾坤诀大成,刘歆没有现任何不适的地方,现在感觉耳聪目明,尤其是头脑异常清晰,以前的种种事无巨细都仿佛历历在目,连小时候被遗忘的事情现在都感觉很清晰。 第四章:神机百变千幻无相神功 “能够捡条命就不错了,哪管那么多的事情阿,目前看起来是好事!”刘歆自我安慰的想着。没什么事情了,刘歆又开始寻找出去的路。突然听到山洞内部有晰晰索索的声音,刘歆寻着声音找过去,看到一条小狐狸一样的小兽,浑身白毛。 小兽看到刘歆,明显受了惊吓,沿着洞壁就往里面跑。山洞往内黑咕隆咚的,但是并没有影响刘歆,现在黑暗中照样能够看到前面。寻着小兽的方向,刘歆手脚并用的追了上去,看到小兽通过一个很窄的山洞缝隙,里面有亮光透了过来,又兴奋又为难。实在是缝隙太过狭窄,勉强能够过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虽然刘老头自己也没记住刘歆的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估摸着也有了阿。 围着缝隙转了一圈,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实在没有办法。突然想起了师傅曾经说过乾坤诀大成,有些以前不能练习的功夫都可以修炼了,其中有一篇“神机百变千幻无相神功”,可以改变人的体型,修炼到高深处,甚至可以改变相貌声音,甚至连对方的修炼的功法都能模仿,以前是神机堂的核心功法,神机堂覆灭以后,也不知怎么收集到乾坤诀中的。 刘歆一边默念口诀,一边开始修炼“神机百变千幻无相神功”。开始非常艰难,只觉得很多的小的经脉还是阻塞,而其这些经脉能承受的气息非常有限,稍稍运以下内息,就疼痛难忍,只能一点点逐步推进。 就这样等到把“神机百变千幻无相神功”的经脉打通,又过去了两个多月,饿了就出去采点果子吃,渴了外面去打点山泉水。等到身体细小经脉打通,又要开始易骨修炼,每一次易骨都是疼入骨髓,汗湿满身,刘歆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要打通脸部经脉,修炼脸部易骨会疼到什么地步。这功法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创立的,毅力不强的话疼痛都熬不过去,如果实在不是找不到出路,刘歆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半途而废啊。 易骨又练了一个多月,那种疼痛真的是死去活来。这还是无相神功小成,仅能改变身形,其他还改变不了,但是足够刘歆能通过那道窄缝。 一点点挤过那条窄缝,眼前越来越亮,再过去一阵,突然间阳光明媚,眼前竟是一个红花绿树,草长莺飞的一个山谷。他大声欢呼了起来,那缝隙离地面也就不过几丈,对于现在的刘歆也就是一跃而下。脚踩柔软青草,那满谷的清幽花香沁人心脾,果实缀满枝头。刘歆满心欢喜,心想着“老天爷还是对我不错,刚刚经历劫难,就给我安排一个容身之所,在这里呆着,到比外面强多了,省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谁能想到穷山恶水的后面,有这么一个桃园仙境。这无相大法倒是没有白练。”又沿着山谷转了一圈,四面绝壁,没有能下来之所,倒是一个避世的好地方。“可是还要把师傅接过来,算了,等我练好了功夫,我想办法出去把师傅接到这里来啊。”想着以后在这里的美好生活,仰天大笑,心里面的一点郁闷早已散尽。 想起刚才经过的一个瀑布,决定就在瀑布旁边找个山洞或者用木头搭个小房子。看看满身没有一个干净之处,索性脱了衣服跳到瀑布下方的水潭里面,虽然天已经稍微凉了一些,但是自从刘歆乾坤诀大成之后,酷暑严寒已经对他影响不大。 水潭里竟然有许多的鱼在来回游动,在道观的时候刘歆也是经常自己到河边捉鱼改善生活,捕鱼的活也是熟手,现在身手也更加敏捷,正好洗澡捕鱼两不误,下水前直接折了根树枝,看到有鱼游过,手上捏了个剑诀疾刺过去,很是轻松的手到鱼来。 捉了鱼一边欢呼着一边爬了上来,穿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用树枝划开鱼肚,清洗了一下,再到处找了一些枯枝,用干支摩擦了小半天,总算是起了一点火星,好不容易生了火,将鱼烤了起来。什么佐料都没有放,竟然非常美味,感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以前在道观的时候,除了习武要刘老头教,剩下的几乎都是刘歆在照顾刘老头,所以对于生活的常识到也不缺。吃饱了之后,刘歆把烧过的柴火围了个灰堆,将半燃的枯枝败叶藏在其中,以防熄灭。剩下的刚好在瀑布边上有个现成的山洞,省得再去搭草棚了。 进来山谷之后也看到了很多的猴子小兽之类的,但是看到他就都躲了起来,上次引他过来的小狐狸也没看见,但是刚才烤鱼的时候,竟然再次看到了那个白色绒毛的小狐狸,可能是给烤鱼的香气给吸引过来的,但是对刘歆好像怕的很,远远的看了几眼,刘歆一站起来,倏忽以下就跑的看不见了。 也是在山谷里就这么一个熟悉的伙伴,刘歆就把剩下的烤熟的鱼放到了小狐狸出没的地方,自己离的远远的。过了好一会儿再去看,烤鱼已经不见了,到也是个吃货。 刘歆把山洞打扫好,铺上干草,又把火种移到山洞中,开始用土做了几个盆,开始做长期的打算。 无相神功还要继续修炼,出去之后肯定要用,刘歆对于这变幻之道兴趣正浓,尤其是进入山谷之后,觉得的确非常有用。只不过脸部变幻不知道有多疼,想想都觉得浑身软。但是为了以后找到师傅,必须咬牙忍着。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终于把这“神机百变千幻无相神功”的变化之道都修炼到位,已经可以伸缩骨骼,脸部肌肉和骨骼都可以变化,可以模仿其他人的模样。照着水面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不由得意的笑了出来,转过脸来看了一下旁边的小狐狸,喂了两个月下来已经不再害怕他了,不过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一脸警惕的转头跑的远远的,刘歆哈哈大笑,又变了过来。那小兽狐看着刘歆变回来的脸,满眼的疑惑,那眼神看得刘歆又是高兴了一阵。 第五章:出谷 又过了一年多,刘歆每日除了练功,便于小狐狸嬉戏,到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但是总是牵挂着刘老头,乾坤诀上面记载的 功法都已经修炼完毕,现在的功夫已经达到刘老头的要求,心中已经耐不住空虚和牵挂,决定寻找出谷的通道,但是在山谷呆了两年多,平时也时不时地会找一下出口,也从来没有找到过。“道真的要从看不到尽头的峭壁爬上去?”刘歆有些绝望的看着那上面终日云雾缭绕的峭壁。即使太阳当头,峭壁也是有云雾遮掩,看不到尽头。 现在唯有水潭底部刘歆没有深入过,其他该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山谷外面也出去找过,同样没有找到。 刘歆已经为了这个事情苦恼了好几天了,忽然想起好几天看不到那只狐狸了。不知道为什么,小狐狸总是长不到,虽然绒毛已经换掉了,毛色也更加顺滑,但是个子好像没有长多少,加上一身的白毛,长的十分可爱。 刘歆站起身来吆喝了几声,等了好一会儿,狐狸从西面的草丛里面蹿了出来,嘴上不知道叼了什么东西。以前狐狸也会隔三差五的消失几天,叼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不过刘歆从来没有注意,一心在练武上面,这次等狐狸走进,一看是叼了一块腌制过的肉,顿时大喜,狐狸肯定有出谷的方法。 那狐狸看到刘歆这么欢喜,也高兴了起来,还以为刘歆对肉感兴趣,它到也大方的很,把肉直接放在了刘歆的面前,一脸分享后的喜悦看着刘歆。 刘歆现在很苦恼怎么和狐狸沟通,指了指狐狸,指了指肉,再指了指谷外,满脸期颐的看着狐狸。狐狸看了看刘歆,又把肉往刘歆那儿推了一点。 刘歆一把拿起腊肉,一把抱起狐狸,快步走到那个出谷的窄缝前面,指指腊肉,又指指谷外。狐狸看了看刘歆,终于明白刘歆应该是嫌肉不够,可能还要它去找肉。于是领着刘歆穿过那条窄缝,曲曲折折领着刘歆到了一个长满杂草的绝壁前面,穿过草丛,又转到绝壁的背面,有一条仅容狐狸身子大小的缝隙,两边也是长满了树木,粗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来那儿有缝隙,但是一般人也无法通过,连小孩子通过都困难。 刘歆尽力缩小自己的身型,还是感觉有些憋闷,不过好歹跟着狐狸从那条缝隙转了进去,来到一个很小的洞口处,好不容易穿过洞口,里面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曲折山洞,跟着狐狸一直走,前面光线越来越亮,还听到了很大的落水的声音。 总算走到了尽头,山洞外面是一条瀑布,像布帘一样垂挂在洞口,贴着山洞洞口西面有条仅容一个人身的狭窄曲折的山间小道,高高低低的布满了石头,一般人根本不敢在上面走路,又斜着往下走了好几百步,终于出了山洞的范围,从外面看过去,根本看不到瀑布后面的山洞,一般人也无法攀爬到那个洞口。 终于走出了山谷,刘歆仰天长啸,啸声层层拔高,声浪惊起一片飞禽走兽。也就是在山里面,如果在外面,就这一声啸声,不知道会引起什么风波。 狐狸看到刘歆没有跟上来,又回了过去,坐在刘歆旁边,也跟着呦呦的叫了起来,也欢快的很。 第六章:路见不平一声吼 出了山谷,刘歆傻眼了,天下这么大,如何去找刘老头啊,两眼一摸黑。刘老头离开的时候倒是叫刘歆去唐家庄找张掌柜的,可是一晃两年多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走一步算一步,现在一点信息都没有,找到张掌柜,或者在唐家庄等一段时间再说吧”刘歆无奈的想着。认了一下路,带着狐狸南面走去。 没走多久,突然听到旁边林中传来打斗的声音,于是抱起狐狸,“御风微步”一起,直入风中飘絮,一口气跑到林中离打斗不远的位置,藏身在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顶部,朝下看去。只见二十几个浑身黑衣黑裤的蒙头大汉,围着六个人,其中五个身穿青布衣,还有一个身穿红色劲装的女子在中间,六人手持利剑。 那劲装少女面色如霜,虽然被围,但脸色丝毫不见慌乱,反而是一脸愤怒的说道:“你们圣教简直是欺人太甚,敢在我们唐家庄的地方上这般放肆。” 黑衣人中走过来一人答道:“我们不过是想请唐小姐到圣教风堂做客,并没有要加害唐小姐的意思,还请不要误解,只要唐小姐愿意移驾我们风堂,我们决不会为难你们。” “你以为你们这么多人一定能吃定了我们了?就算今天你们风堂的堂主在这儿,也不可能活着带我走,唐家只有战死的鬼,没有屈膝的人。”劲装女子平静说道, 躲在树上的刘歆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既然涉及到圣教,再加上又是唐家庄的人,已是决定一定要救出唐家庄的人,但是他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于是运转“神机百变千幻无相神功”,把自己变成面目沧桑的中年人,退回去找了很多的石子,阴阳五绝剑本就是指剑的功夫,在加上石子,远距离亦可伤敌,刘歆又返回到那棵大树上静观其变。 双方刚才已经交了一下手,蒙面人偷袭没有得逞,眼看事情没法顺利解决,蒙面人不再想僵持下去,便到:“既然我们没法谈拢,那唐小姐不要怪我们失礼了。”说话蒙面人把手一挥,其他蒙面人蜂拥而上,开始就是一片飞镖暗器朝五个围成一圈的青衣剑客身上招呼,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根本就不讲江湖规矩。 五个青衣剑客舞起一片剑光,守的很是牢固,竟然只有一个人中了镖,一看都是用剑高手。但是四周都是黑衣人,长久下去肯定架不住。突然间那些在外围放暗器的人“哎哟”声不断,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那领头的黑衣人跳出战圈一跃而起,朝着刘歆隐身的大树飞奔而去,后面紧跟三个黑衣人,到了树上确没有看到人,树下还有人在倒下,黑衣人知道遇到了高手,出一声啸声,树下围攻的黑衣人立即后退,围而不攻。 场面以下安静了下来,也不再有人倒下,黑衣人头领运气吐声到:“不知哪位高人在此,可否现身一见,圣教风堂铁卫办事,如有冒犯,还请包含。” 突然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四面响起:“费无极是你们圣教什么人?” 那头领一听冷汗直流,那个人平常对他们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问的人是敌非友的概率又很大,既然可以直接提到费长老,如果是敌人,别说完成任务,恐怕性命都难保。 “不知前辈问费长老有什么事,费长老是我圣教长老院院。”称呼都从高人换成前辈,那领只希望那前辈不要以大欺小。心中直念叨菩萨保佑。 “什么事情我说了你们也不知道,我会自己去问费无极的,你们滚吧。”刘歆半是心虚半是跃跃欲试之下,压抑住自己的心情,连唬带骗的想把这些人支走再说。虽然乾坤诀大成,可是除了逃跑的时候没办法和人交了一下手,从来没有和人交手过,实在是心理没有底气。 那黑衣头领听着刘歆的口气直感到头皮麻,可是又无可奈何,如果完成不了,回去也是处罚很重,还是说道:“前辈谅解,实在是晚辈有任务在身,不好轻易离去啊。” 刘歆本就对圣教非常反感,看那黑衣人就生气,想起自己本来平静的生活就是给他们给破坏的,不觉越想越生气,对这那黑衣领脱口而出:“滚!” 那声浪滚滚,黑衣领只觉得头脑一闷,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心中震惊,本来已经知道对方修为很高,现在才知道还是低估了那不知名的前辈高手,对方可能更本不肖于向他们出手而已,否则吼都能吼死他们,心中既然已经那般想法,哪里还敢停留,抱了抱拳,连句狠点的场面话都没敢说,带着黑衣人飞离去,就怕到时候前辈反悔那就悔之晚矣。 刘歆没想到一句吼就把对方给吼跑了,他是自己不知道那声吼对黑衣领的震动有多大,就觉得这一声吼吼的神清气爽,算是为自己被破坏的平静生活收了点利息。“怪不得师傅那时讲他自己行侠仗义的时候要路见不平一声吼呢,原来吼起来这么爽。”刘歆得意的想着。 第七章:唐家庄 “唐家庄唐婉儿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可方便现身一见?”唐婉儿恭敬的站在原地抱拳说道。刘歆已经恢复了身形,躲在另一颗不远的树冠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胡子了。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两年多的野人生活,咋一看倒是看不出年纪大小。不过浑身衣服破烂,实在是不好意思出去。 “前辈可否给婉儿一个报恩的机会?”唐婉儿一众人等站在原地,都是双手抱拳。 看这架势,刘歆也是犯憷的很,和人打交道不是他的长项啊,于是在树上现身开口道:“我师傅已经走啦,你们不用找了,我会转告我师傅的。” 唐婉儿众人总算看到了前辈的弟子,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唐家庄是有名的恩怨分明,不过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看到刘歆一身打扮,实在不像高人弟子,如果不是刚刚生的事情,见了刘歆估计也就是给两文钱给两个包子的事情。而且看身材听声音,断定还是个少年。高人行事果然与众不同,高人弟子也是那个大不同——看着一身破烂的乞丐都嫌弃的打扮——果然不同。 “小兄弟如何称呼,可否容婉儿邀请小兄弟到唐家庄盘桓个几日,也可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另师如有闲暇光临,唐家庄扫塌以代。”开玩笑,能结识这么一个大高手,哪能不尽心竭力。尤其是在这么一个江湖动乱的时候,多个高手盟友,对于唐家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个,我师傅的事情我要问一下的,不过我正好要去唐家庄,倒是可以跟你们过去。”刘歆挠了挠自己的蓬松的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完了刘歆抱起狐狸一跃而下。本来唐婉儿是退而求其次,先邀请刘歆,然后想办法再邀请那不知名前辈,可是看到刘歆跃下大树的轻生功夫,感觉不知道要比自己高明多少,不由的在心理面又把那高人的地位提高了不少。“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连对徒弟穿着如此苛刻的高人,徒弟的本事都这般出色,那功夫要高的哪里去阿!”唐婉儿暗中想着。 看到刘歆走近,一众人也快迎上前,对这这个一身破烂的少年抱拳作揖,如果光看眼下光景,旁人看了实在别扭的很。 刘歆也感到别扭,尤其是对着一个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的美貌少女,走近了刘歆更觉手足无措,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觉得手不知要往哪儿放,于是赶紧有样学样,抱了拳一揖到底,到好像是唐家庄众人救了刘歆似的。 唐婉儿毕竟是大家出身,看到刘歆如此无措,心里也是暗笑一下,直到这样的少年郎越是对他客气,他越是不知如何和他人相处。于是说道:“不知少兄如何称呼?”“刘歆”刘歆脱口而出道!“刘少兄,那我们便走边聊。”唐婉儿一边说道一边用手指了一下方向,就带头朝前走去。 唐家庄已绵延千年,围着庄子已经形成一个镇子,因地势险要,又高手辈出,即使现在入日中天的圣教,也忌惮三分。有高手曾经在镇子上肆意追杀仇人,没有一个最后能够活着离开。如是几次,也就再也没有人敢在唐家庄范围内寻衅滋事。 唐家庄也有底限,十恶不赦之人不收,江湖纷争之事不介入,可作短暂停留,到期必须离开,官府缉捕之人不留。所有这些人,唐家庄不管是非恩怨。 如是千年,到让这个偏僻的小镇好像成了一个避世的好地方。尤其是在镇子旁边的山上,那个一年四季被云雾缭绕的庄园,成了很多江湖人士仰望的圣地。 一路上经过唐婉儿的介绍,刘歆结合自己对唐家庄的了解,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我问一下,唐家庄山下面镇上有个德悦楼你知道吗?”刘歆问道!“知道啊,那可是镇子里面味道最好的酒楼了,我们经常去那儿的啊!” “那里面的张掌柜认识吗?”“你说张叔啊,认识的啊,我们都很熟悉的,从小张叔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啊,他也是经常去我们庄里面的,我爹和张叔是很好的朋友哦!”唐婉儿随口答道。其实唐婉儿更好奇的是刘歆和他的师傅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刚刚见面,也不敢问的太深入,听到刘歆突然问起张掌柜,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张掌柜的,你和你师傅和张掌柜也很熟悉吗?” “是啊,熟悉!”刘歆自觉失言,不应该讲这么多,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接茬,一下子有些沉默,唐婉儿一见,马上转移话题,一路就讲一些沿路的风光和唐家庄的趣事,也没有冷场,就这样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天色已暗,终于到了唐家庄山脚下的小镇上。 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声,但灯火尚多,倒是不显安静,尤其是有那么一两家比较大型的酒楼一样的地方还是灯火通明,里面看样子还是很热闹,门口迎宾的竟然是两个穿着很好但是布料不多的女子,经过那里的时候刘歆好奇的朝里面看了看。 那些女子看到这么一群人也是觉得奇怪万分,都认识穿着青衣的是唐家庄剑堂的弟子,都属于内堂弟子,每个人的身份都是很不错的,但是前面正中间领路的一个美貌少女,一个乞丐,这个组合就很奇葩,都在那儿指指点点,颇觉得有趣,但是都没有上前招呼,谁都知道内堂弟子都是核心弟子,尤其是前面还有个少女,谁敢惹不愉快啊。 一行人直接到德悦楼门前,那门口跑堂的看到前面一身红衣的唐婉儿,非常熟悉的上前作了个揖,开口道:“大小姐驾到,小四儿给您请问个好,这就请掌柜的去!各位先里面请,我先给你们安排一个雅间先坐着。”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众人上二楼甲字号雅间。 不大一会儿,菜还没点完,只听得走廊外一声爽朗的笑声:“什么风把大侄女给催来了。你不是出庄办事去了吗?” 众人都站了起来,那唐婉儿也快步走到雅间门口,声音刚到,门口就站着一个身型微胖的老人,一脸笑咪咪,戴着一顶纯阳巾,身穿墨色罗衫,看着就是一个掌柜的。在配上那永远笑眯眯的样子,谁看都觉得喜气,可是看到唐婉儿对张掌柜的态度,绝对不是一个酒楼掌柜那么简单。 等到都入座,张掌柜对乞丐一样的刘歆也是一脸惊讶,实在想不明白唐家大小姐和乞丐有什么牵扯。 “张叔,您别这样看了,这位是刘歆刘少侠,这次要不是刘少侠的师傅,我们可能都回不来了啊!”唐婉儿看到张掌柜奇怪的眼神答道,“而且刘少侠的师傅也认识您哦!” “哦!”张掌柜奇怪的问道:“不知少侠师傅是哪位高人,张某能有幸结识,实在是荣幸阿!” 刘歆没敢把师傅名字直接说出来,就说到:“我师傅是青松道观的观主,张展柜,三年多前我师傅带我来过唐家庄的,您还记得吧?” 张掌柜脸色一震,但是很快就缓了过来,除了刘歆注意到了,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原来是刘贤侄啊,我已经盼了好长时间等你们来了,好好,既然来了我这里,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一边说着一边激动的走到刘歆面前,拍了拍刘歆的肩膀。虽然隔了这么长时间,张掌柜还是这么热情地款待,倒是把刘歆也感动了一下,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自己没有和他说师傅的事情,而且还和唐家的人说是和师傅一起来的,可是为什么张掌柜知道自己要呆在这儿,难道师傅早就交待过。一时想不通,也是在肚子饿,酒菜一上,众人开始还保持一些矜持,喝了点酒就全然不顾了,唐婉儿也知道这次能死里逃生,大家都需要放松一下,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众人风卷残云,一边自己还是不紧不慢的吃着。 吃完饭后,当张掌柜听到他们把回来之前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的时候,脸色古怪的看着刘歆,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安排好各自的房间后,吩咐伙计给大家把洗澡水送到房间内,并给刘歆准备了两套换洗衣物后,嘱咐大家早点睡,就到后院的自己房间去了。 刘歆总觉得张掌柜离去的眼神有些古怪,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洗好澡换过衣服,上床之后感觉非常疲惫,正要沉沉睡去,可是心里突然感到不安,自己不应该这么困的啊。自从乾坤诀大成,从来没有这么困乏过,又想到张掌柜离去时的眼神,赶紧坐起来,一周天内息运行下来,总算清醒了过来。 侧耳倾听,只感觉整个客栈安静无比,甚至连打呼噜的声音都没有。刘歆穿好衣服,抱起狐狸,推开后窗翻了出去。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后院内宅有灯光掩映。刘歆借助树木,一点点接近内宅。突然看到远处有队黑衣人在快接近,刘歆找了颗茂盛大树,隐身在树冠里面。 那队黑衣人直接朝德悦楼内宅而来,丝毫没有犹豫,有三个人直接进了里面,其他人都守在四周。 不大会儿功夫,从内宅东面厢房中走出四人,领头的赫然就是张掌柜。边走边说到:“其他地方都不要动,只要抓住姓刘的小子。人都已经睡过去了。” 其中开始三个进厢房的头领都没有蒙面,其中中间的一个说道:“张兄办事我们是放心的,不过据我们所知唐家的丫头也是直接过来的,不能一起带走吗?还有就是白天的那个高手,不知道刘兄有没有问出来?” “唐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动,这是我提前就说好的。至于那个高手,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问,先抓了再说吧,一定要活着带回去!”张掌柜说完不在多说话,直接向刘歆房间的方向走去。 知道唐家人没有危险,刘歆也不打算现身,悄悄地潜入刚才张掌柜他们出来的房间里面,现在那个地方是最安全的。 里面是一间书房,灯也没有熄灭,刘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刘老头的线索,翻了一阵,终于在一个墙角的盒子里面找到几封信,都是刘老头写给张掌柜的。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刘歆一把把信揣进怀里,盖上盒子,跃上了房梁上。 那三个黑衣人和张掌柜又进入房间,张掌柜在书桌后面的主位上坐了下来,其他黑衣人站在书桌另一侧,其中一个语气严厉的说道:“张兄,你这是涮我们玩呢,一接你传信我们马不停蹄的赶来,最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给唐家庄的人看到,我们一个都别想跑了,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张掌柜一脸郁闷的样子,说道:“看来还是小瞧了那个小子,呵呵,不过到也不愧是刘家的种!唐家的人不能动,在外面我不管,在这里动了唐家人,我还有命活吗?你以为圣尊真的愿意和唐家撕破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快点离开吧,此地你们不宜久留。此事我自会向费长老说明,不用你们解释,只要你们不出事,不用你们担责的。” “这儿也不是争辩的地方,希望张兄不要让我们难做,我们先告辞了。”显然是三个人领的那个黑衣人说完这话,出门带着其他黑衣人快离去。 黑衣人走后,张掌柜坐在那儿沉思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自己那儿出了纰漏,把今天的事情写了一封信件,密封好之后,拿着信封吹灭了灯,离开了房间。 等了一会儿,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刘歆从梁上飘然而下,悄悄打开房门,内宅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但是还是不敢太过大意,刘歆仍然顺着树阴,在树冠上穿行,那狐狸在他背上的包裹里睡的很是香甜,一点没有出什么声音 第八章:绝脉五行针 等刘歆再一次打开窗户正往房间里翻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急忙往后退去,还是慢了一步,只觉得右手臂一麻,便抬也抬不起来。 刘歆落地之后向前看去,就见张掌柜从那个窗户处飞跃而下,有些惊诧的看着刘歆,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竟然能避开我的三根绝脉五行针,不过你也中了两根,手臂已经抬不出来了吧,等会儿就不仅仅是手臂了。它会寻着你的气脉向上,最后是全身麻痹,中五根和中两根的区别也就是你全身麻痹的时间不同,结果是一样的。” 刘歆正运转功力低档那射入的飞针,果如张掌柜的说的那样,沿着他的经脉一路向上,运转的功力根本无法阻挡,毕竟那飞针细如毛,好似有生命一样,沿着手臂往刘歆肩步游去,所过之处经脉犹如堵塞般无法运行,内息也瞬间停止,人也逐渐麻木。 开始刘歆还算镇定,运转内息之后感觉仅仅是阻挡了一下飞针的度,但是还是没法把他完全挡住,心中有点慌张了,越慌乱越挡不住,只觉得紧张的脑袋都要炸掉似的,突然脑海中显出一个玉状物,散出阵阵凉意,这凉意沿着脑部一直往下,直到和两路向上的五行针碰撞到一起,两者僵持了起来。 “没用的,不要再运转内息,越是运转越是麻痹的快,这针据说是末法时代留下的法器,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越是功力高深者,中了此针越是没办法。我又不会要你的命,就算为了刘万仲我也不会伤害你,不要反抗了,越是运转内息越是痛苦!”张掌柜在旁边唠唠叨叨的说道,一点也不担心刘歆会奋起反击。 刘歆现在只觉得脑袋都快炸了,那种清凉之力虽然一点点把五行针往外推,但是越是输出清凉之力,刘歆越是头痛欲裂,张掌柜怎么也没有想打,刘歆脸色苍白不仅是被五行针的问题,还有是自己的脑中反抗的力量,好像要把他的脑髓都要抽出来一样,终于一点点,把五行针退到了指尖位置,把它逼出了体外。 刘歆只觉得汗水打湿了衣衫,没有一处是干的。等到五行针离体的瞬间,那清凉之意也缩回到头脑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虽把五行针逼了出来,如现在张掌柜动手,肯定也是手到擒来,可张掌柜对五行针太过自信,等着刘歆自己倒下去,倒是给了刘歆喘息的机会。张掌柜也是在旁边啧啧称奇,已经快天亮了,刘歆坚持了两个时辰了,竟然还没有倒下,倒是让张掌柜故目相看,光这份毅力就已经让他钦佩。旁人能撑一个半时辰就已经很不错了,“难道这个东西效果会越来越差?”张掌柜不无担心地想着。 那两根绝脉五行针被刘歆夹在手指上,刘歆装作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掌柜满脸惋惜的看着刘歆说道:“在所有刘家子弟中,你是比较出色的,尽然这么快就躲到我的书房里面去,可是你不该动哪些东西啊。” 刘歆满脸苍白,迷茫的看着张掌柜,说道:“什么刘家,我是孤儿!” “哈哈哈哈”张掌柜大笑了起来,“这刘万仲对自己的亲外孙说他是孤儿,笑死个人了,看来他对圣教的怨气很大啊!” “亲外孙?他是我外公?”刘歆满脸疑惑的问道。 “要不然刘万仲吃饱了撑的,把乾坤诀都传给你,把离魂玉都给你,辛苦教导你十五年,从小就用草药为你洗精伐髓。” “那我父母是谁,我又是谁?”刘歆着急问到! “跟我回圣教再说,我说过的,不会伤你性命,包括教主,都不会伤害你的,你父母的事情,也是意外。”张掌柜有些遗憾的说道。 “那我师傅呢?他在哪儿?”刘歆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张掌柜,但是潜意识里,直到那时真的。 “你师傅现在在圣教总坛,你过几天就可以见到他了!”张掌柜淡淡说道,看着刘歆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已经开始奇怪起来,想不通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是刘家血脉,可是上次刘万仲为什么一个半时辰就倒了?“好了,其他的先不要问那么多了,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我还可以告诉你,如果刘万仲没有被圣尊抓住,我也不会抓你会总坛,圣尊也不会要抓你回总坛,但是你外公既然已经被抓了,圣尊也就不会允许你继续在外面了,至于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不用多问,还有我的真名叫刘万成,是你外公的堂弟,我们相处一直不错,所以小子,你只要记住,没有人会加害你,放心跟我走吧!” 张掌柜说完,已等得不耐烦,走上前伸手抓了过去,可是手快抓到刘歆的时候,忽然刘歆手臂一抬,两根五行针刺人了张掌柜手心,张掌柜骇然迅急后退了十几步远,呆愣地看着刘歆,好像见鬼一样,满脸不可思议,从没人可在五行针打入体内之后能够逃脱的,但是现在他也无奈何,五行针打入体内,虽不会要人命,但最多一个半时辰后,也就变成一个活死人,能看能听能想,却连话都说不出,吃饭都需人喂,即使是圣尊,也要付出一定代价才可取出五行针,其他人没任何办法。可是现在,刘歆竟独自把绝脉五行针逼出体外,怎么可能,那震惊不是一般的大,而本身刘氏家族就有个规矩,可凭自身气脉逼出五行针者为族长,刘氏家族的族长,也就是圣教的圣尊,这让张掌柜如何不震惊,而刘歆虽姓刘,也有一半刘氏血脉,但实际并非刘氏家族子弟,这该如何安排! 第九章:身世 刘歆看着张掌柜满脸震惊的模样,没觉到任何得意,总感到自己身世比较蹊跷,且估摸着有些凄凉,对于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刘歆虽没感情,但没谁会希望自己父母有任何不测,可张掌柜刚才只言片语,刘歆已知自己父母不会有何好结果,而这一切的因果,都和圣教有关。 “现在可否说说我的身世?”刘歆深吸口气,故作镇定说道! 张掌柜嘿嘿一笑,平静地说道:“也好,恩怨总要了掉,本就要和你说明,既然我已尽力,仍无法抓到你,那就都与你说了,以后如何做,你自行选择吧。”张掌柜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母刘影蓉,为圣教圣女,天姿聪颖,那时圣教式微,有许多教派对圣教打压排挤。一次你母因教务出行,被人埋伏偷袭,护卫尽数战死,你母亲也坠崖失踪,你外公为此寻找了三年,终于找到了你母亲,但你母亲已经嫁给万剑山庄少庄主庄梦白,且刚有了你,原来当初坠崖时恰好庄梦白经过,救了你母亲,且你母亲当时记忆全失,而圣女平常都是蒙面出行,所以也没人知道是圣女,在万剑山庄修养了一年方恢复,日久生情,就这样嫁与了庄梦白。 可万剑山庄与圣教本就水火不容,积怨甚深,你外公如何能许,但已成事实,你外公也不知如何处置。偏在此时,你母亲恢复记忆,而圣尊也是你二外祖父坚决反对该门婚事,且一定要接回你母亲,你母亲也是痛苦万分,尤其舍不得你。可奇怪的是,庄梦白竟然准许你母亲带着你返回圣教,说以前不知你母亲身份,既已知晓,也知不当,而且念你年纪尚幼,离不开你母亲,所以允许你母亲带你一起走。影蓉本已无奈,这对她来说已是最好结果,遂带你返回圣教。没想到庄梦白竟然对你母亲下了魂蛊,在圣教举行大祭时,因你母亲已被剥夺圣女资格,已无资格参加,竟催动魂蛊,控制你母亲盗取圣教圣物离魂玉。 圣尊大怒,认为你母亲已为庄梦白所迷,下了绝杀令,暗殿派出杀手一路追杀,等你外公知道并追上去时,你母亲已经中了暗殿影杀的七煞毒掌,奄奄一息,那蛊虫感到宿主生机已绝,从你母亲体内逃出,你外公方知原委,暴怒之下杀死了影卫,并潜回圣教把你抱走,从此下落不明。 所以小子,你的仇人其实不是圣教,而是你的亲身父亲,你如果定要把圣尊当仇人,也没有错,因为绝杀令的确是圣尊所下,可是如此一来,你的仇人就是当世两大教派,同时也都是你的亲人。”说到这里,连张掌柜都有些不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外公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想你不再为此烦恼,避开了一了百了,可是离魂玉为圣教圣物,无法流落在外的,所以这十七年来,圣教一直在追查你们的行踪。” 刘歆此时已是一团乱麻,不知所措,对于自身身世已完全不知如何自处。就这么怔怔的坐在那儿,都不知道起来。对于母亲的悲惨际遇,不知为何内心痛如刀绞,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叛利用,被自己最亲的人下令追杀,而一切的过错都和母亲毫无关系,却要母亲去承担一切,甚至付出生命,这到底为了什么? 刘歆双目看着张掌柜,可毫无生气,眼神也根本没有交点,就这么空洞的对这张掌柜,看得张掌柜头都要竖立起来,现在都有些后悔全盘说出,害怕刘歆承受不住,到时候没法和刘万仲交待啊,到时刘万仲一怒之下,就算是堂弟也承受不了啊!于是连忙解释道:“其实圣尊过后也悔恨万分,当时不应下绝杀令,没想竟是庄梦白控制你母亲做了这件事,因这事造成兄弟反目,圣物也流落在外多年毫无头绪。” 见刘歆还是毫无生气的坐在地上,张掌柜已经感到自己半身已麻木,过不多久全身都要麻木,赶紧说到:“唐家众人还在昏睡当中,你如不快点拿解药给他们服用,最起码他们要睡上几天,还不快点起来。” 刘歆总算有了些反应,眼睛稍稍有了些光泽看向张掌柜,泪水瞬间布满眼眶,苏鲁苏鲁的往下落,怎么止都止不住,也没有哭声出,就这么坐在那儿,一直流眼泪。 张掌柜看到刘歆眼泪流了出来,反而放心下来,赶紧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已经没法扔出,只能掉在地上,说道:“温水泡开,里面都有小包包好,每包兑一碗温水,没人服一碗即可,半个时辰人会自行醒来。”说完了缓缓坐了下来,不放心的叮嘱道:“一定要按时喂我吃饭,如你方便,把我送回圣教总坛,也不知圣尊这次要如何处罚我!能送就尽快送,这么一直躺着总不是办法,你也要一直服侍我,你我都不方便。”还是不放心,又不敢说什么威胁的话,只能又说到:“服侍的报酬我会给你的,好歹我也是你的堂外祖父,不会亏待你的,小子听到没?” 刘歆还是毫无生气,不过好歹点了一下头,张掌柜终于放下心来,全身麻痹的感觉忽然袭来,咕咚一声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连手指头都没法动了,只能无意义的哼哼两声。 第十章:感恩、报仇 刘歆看着张掌柜倒了下去,一时还有点缓不过来,不过背上的狐狸已经按耐不住,挣扎了起来。 刘歆把后面的包裹解开,放出了狐狸。狐狸跳了出来,在刘歆身上蹭了一会儿,跑到旁边独自玩耍了起来。 刘歆起身拍了拍灰尘,把另外三根五行针找到,扛起张掌柜,一步步从后面小门走进大堂,那狐狸也跟了上来。 上了二楼,把张掌柜安顿在自己的房间,听到下面跑堂的小四儿已经起来,正在收拾桌椅,刘歆下了楼,吩咐小四儿烧一大壶开水,一碗碗的倒好水,温好了把解药都调匀了,第一个房间就是他旁边的唐婉儿的房间,没办法,刘歆硬着头皮撬开门走了进去,迅把门关好,走到床边,天气还不太凉,唐婉儿仅着内衣,被子都没有盖严实,两条鲜藕似的玉臂露在外面,被子仅盖到胸口,一大片细嫩稍带一些凹凸露了出来,一双玉足隐约可见,明显也是洗过澡之后昏睡过去的,内衣都没有穿整齐,可能也是吃了迷药太困的缘故。 看得刘歆鼻尖一层汗珠,只觉得浑身燥热,鼻子里都要有火呼出似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也不知该如何把解药灌下去。正是少年慕少艾的年纪,如何受得了这般相见。可没办法,剩下唐家庄人都是男人,下面店小二也是男人,又不方便零时找人,早点让她醒来,也避免更加尴尬,刘歆只能硬着头皮,把被子拉上一些,用被子裹着唐婉儿,侧身把她托起一些,不小心手指碰到一些滑腻肌肤,手一抖,差点把解药打翻在床上。 用碗口撬开了一点樱桃小口,慢慢灌了下去,倒有一半顺着嘴角流到床上,胸口被子都打湿了一小片。 总算全部灌好,刘歆把唐婉儿平躺放好,掖了一下被角,离开时总觉得有些遗憾,关门的一刹那,感觉鼻尖有液体流出,一抹红了一片,看着手上的鲜血,刘歆有些愣神,自从神功大成,何时还会流鼻血,“看来是真的累了,要休息一下!”刘歆自欺欺人地想着。 其他的人倒是好灌的很,很快都已经灌好解药,再等半个时辰就可以醒来,“也不知道唐小姐会不会乱想”,刘歆有些担心又有些纠结的想着,一想起来就是胸口那片略带凹凸的滑腻,还有下面那一小截花色抹胸,碰到肌肤的手指更是传来一阵阵的酥麻,鼻中又有上火的迹象。 “不能再这般龌龊,怎能如此趁人之危,即使为了救人,也不该如此乱想,阿弥陀佛,佛祖原谅,呸呸呸,三清祖师谅解,弟子知错了!”就这么边胡思乱想,边走下楼吩咐伙计准备早食,并叫伙计过半个时辰准备好其他人的早食。 就这么过了半个时辰,唐家众人终于从楼上6续下来,刘歆埋头吃饭,连眼睛都埋在碗里,好似碗里有花一样。唐婉儿走到刘歆那一桌,坐了下来,其他人也跟了过来,6续入座。伙计看到众人到齐,赶忙上饭菜。 一桌人就这么奇怪的看着刘歆,刘歆抬起头,略显尴尬的看着众人,不知如何说起。“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刘少侠可否说给我们听听。”唐婉儿语气平缓的说道,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奇怪的问道,怎么都是我们的人,其他人呢?” 刘歆这才看了一下唐婉儿,一拍脑袋,马上吩咐伙计接着烧水,并把解药交给伙计,让他挨个房间去给人喝解药。伙计疑惑的拿着解药,按照吩咐去做了。 刘歆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昨日客栈招贼,诸位都太疲劳,睡得太沉,被谜药谜倒,张掌柜力敌诸贼,奈何势单力孤,终不能擒获,好歹逼迫诸贼交出解药,可诸贼临去时突然难,张掌柜中了暗算,现在卧床不能动弹,也不知中的什么暗器,但张掌柜不能动之前和我说该暗器到没有性命威胁,可治愈却难,我也不知该如何办!” “那刘少兄倒是机灵的紧,竟然如许多人,除你之外尽招暗算!”唐婉儿丝毫没有因刘歆解释而释然,仍然追问道。 “我是因张掌柜正好来找我了解我师傅近况,得以幸免,张掌柜虽然不能动弹,点头摇头稍稍还能表示一些,不信诸位可与我一同前往,正好也要喂他吃饭!”刘歆义正言辞说道,反正都是自己说,都推到张掌柜身上,料张掌柜也不敢反驳。 一听张掌柜尽然真的伤的这么重,虽说没有性命危险,但已经不能动弹,总不会伤的太轻,唐婉儿赶忙催促刘歆一同去看张掌柜。 当看到张掌柜果如刘歆说的,躺床上动都不能动弹,又想起是为了救众人才落得如此下场,唐婉儿眼睛瞬间红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抢过刘歆手上的碗,哽咽说道:“等张叔吃了饭再问吧!”说完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一勺一勺的喂起了张掌柜,本来张掌柜看到众人进屋,忐忑的要死,只不过脸上没法有多表示,只能听天由命,没曾想看到众人满是担忧加感激的样子,自己也莫名其妙,又用眼睛瞟了一眼刘歆,看到刘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中想到:“这兔崽子不知和他们说了什么,真是个狡猾的小子,很好很好,看来没有把我的事说出去,刘家尽出些暴脾气的,除了老夫和圣尊好一些,其他都是莽夫,这小子倒是不错,没受他外公的臭脾气影响,以后要好好培养!” 又用眼睛瞟了一眼刘歆,看到刘歆目不转睛的看着唐婉儿,那眼神稍微注意点看就知道有问题,又想到:“哎呀呀,不得了,这臭小子是不是乘婉儿昏睡时作了什么啊,看这眼神保不齐,倒是有些胆识,不过圣教和唐家庄近些年有些不那么对付,看来我要想办法化解一下,要不然真生了点什么事情,唐老头不同意也蛮麻烦的!碰到这小子我都没好受过!不对啊,我体内的五行针还是他刺的,关我屁事,有刘万仲去头疼去。”想到刘万仲和唐老头闹起来的样子,不知不觉一脸的欢娱。 唐婉儿看到张掌柜脸上惬意的表情,觉得怪怪的,都已经全身麻木了,怎么还这么高兴,还以为张掌柜是怕她难过,故意表现的这么不在意,更觉难过,于是又是感激又是坚定地说道:“张叔放心,您为了我们伤成这样,婉儿一定想尽办法帮您恢复,如果恢复不了,我养您一辈子。我唐婉儿在此誓,像对待亲身父亲一样服侍您,照顾您,也一定找出伤害您的那些恶贼为您报仇!”虽然还没有问,已经相信了刘歆的说法。 站在旁边的刘歆一脸尴尬,觉得十分荒诞,下谜药的被当成父亲抚养,救人的被说成恶贼,如果不是自己清楚,事情好像就是这么荒诞,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没有犯任何错误,却承受了所有的恶果,最后还因别人的自私付出自己的性命。情不自禁悲愤地冷笑了两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这两声笑声都转向刘歆,刘歆立刻清醒过来,咬牙切齿道:“是啊张叔,虽然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是样子我都记住了,我会为您找回公道的。”公道两个字突然就在刘歆心目中扎了根,原来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的,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都未必是真想,不能仅仅想着报仇。 刘歆等张掌柜吃完,把刚才和唐婉儿众人说的话一字不拉的重复了一遍,果然如刘歆所料,张掌柜全盘配合无间。 看到张掌柜点头或摇头,唐婉儿又觉得好像有些对不起刘歆了,刚才像对待敌人一样的盘问刘歆,实在觉得歉意,可是一想到自己起床时的感觉,虽不能怪刘歆,总觉得有些气恼,没有对刘歆道歉,反而气鼓鼓的瞪了一下刘歆,又觉得好像自己像在耍小脾气撒娇一样,忙低下头,满脸通红,别人看不到,可张掌柜正好躺着,看了个结实。喉咙里面出两声无意识的呼噜声,唐婉儿脸更红了,更不敢抬头,帮着张掌柜按摩起了手臂来。 “有戏,这两个倒是蛮般配的,如果促成此事,倒是给圣教拉了一个强援,就是不知道那小子肯不肯回圣教。” 第十一章:硝烟 唐婉儿边给张掌柜按摩,边调整了一下思绪,觉得当前事情非常棘手。以前在唐家庄地面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接二连三的出现,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脸上已经不再有烧一般的感觉,转过头来,也就稍有些红晕而已,毕竟从小就在世家长大,不过对于刘歆的眼神还有些躲避,平静的吩咐到:“唐铁,你出去顾一辆马车,到庄子里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要把张叔带回庄子里。唐剑,你现在到我们庄设在这儿的堂口问一下,近期这儿这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叫负责的堂主过来一下。”“遵命,大小姐!”两个青衣剑客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唐婉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对刘歆说到:“刘少兄,现如今张叔已经身受奇伤,无法留在德悦楼,我准备带张叔去唐家庄养伤,不知刘少兄有何打算,我很希望刘少兄能去我们唐家庄盘桓个几日,前次邀请是你师傅救了我们,这次邀请是张叔可能也需要你能经常看看,或者可否邀请你师傅来为张叔看看,无论可否看好,唐婉儿必有厚报!” 刘歆现在不知改如何自处,自身身世大白,唐家庄已没去的必要,可是刘歆一想“圣教暂时还不想过去,至于自己亲身父亲那儿,事实果如张掌柜所说,那就是仇人,哪还有亲情一说,天下之大,还真的没有一处要去之处。唐家庄暂时倒是个理想的过度之处,至于张掌柜的事情,呵呵,我没有揭露你,让你躺两个月,也算是一种报复了,以后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遂答应到:“我师傅和张掌柜本是朋友,这次我师傅也是把我暂时托付到张掌柜这里,可没想到会生此事,我肯定要跟过去照顾的,至于我师傅,我暂时也不知该如何联系。” 刘万成一听这话,心里急得要死,还以为刘歆是为了唐婉儿留在唐家庄的,心中骂道“臭小子为了姑娘就让外祖父一直躺着?小兔崽在记住你了,够狠,我不过是为了带你回圣教用的手段不太光明吗,可没想害你啊,你就这样报复”,不过总算还知道自己手段不光彩。 不一会儿,马车已经到了客栈,唐家庄在此地的副堂主也已经在门外等候,唐婉儿叫他进了屋,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生的一副威猛的相貌,进门对着唐婉儿抱拳作揖到:“大小姐昨夜到此,属下未曾过来迎接,且还生了昨晚的事情,实在该死,请大小姐责罚。” “成叔,我找你来就是问一下这边的境况,老太爷把大部分人手都调走了,这不是你的错,但我们还是要多注意,现在圣教有些欺人太甚了,这次回去我会把事实禀报给老太爷的,我们唐家为了成平国的安危,那么多人抛妻弃子,可如果换来的是自己内部他人的猖獗,甚至妻儿老小的安危不保是因自身内部不靖而起,我想老太爷会要某些人给个说法。”唐婉儿语气很淡,但很坚定的说到。 “属下已经把近期的境况和生的事情都整理好了,请大小姐过目。”那副堂主说完,递上一封厚厚的书信,唐婉儿接了过来,打开看了很长时间,脸色越来越冷。合上信封,抬头对那副堂主到:“成叔,把你那些提到的证据一并给我带给老太爷,至于那些受伤的兄弟,这次也一起回庄,我把三个内堂剑卫留在这里辅助你。” “大小姐放心,那些宵小还不敢太过放肆,也就只敢乘我们不注意时动一些小手脚。”“那也要注意,就这么决定了。”唐婉儿把手抬了一抬,那副堂主也就不再说话,抱拳作了个揖,退了下去。 整个过程都没有回避刘歆,不知为什么,刘歆看着唐婉儿那精致的脸,总感到她很疲惫,莫名为她担心着什么。 三个剑卫跟着那副堂主一起离去,又过来了五个身穿葛布衣服的青年,虽没有缺胳膊少腿,但脸色都不太好,有个手臂挂着绷布,有个撑着拐杖,还有个是马车拉过来的,人都起不来了。 唐婉儿过来安慰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能感觉到心情很不好。又把张掌柜抬到另一辆马车上,一支伤残队伍就这样出了,去唐家庄的路比较好走,没有坐马车的人都有了一匹马代步。 一路上虽然唐婉儿心情不好,不过到也没有冷落刘歆,仍然给他介绍一些沿途的风光和唐家庄往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刘歆觉得这几天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唐家庄庄门前。那哪是一个庄园啊,就是一座城,城门凸出城墙有三四丈,入城城门宽度也有三四丈,城高亦有两三丈。刘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城楼,嘴巴微张,眼睛瞪大,抬着头看向城楼上方。 唐婉儿侧过头刚好看到刘歆傻看城楼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虽说认识不久,可自从碰到刘歆后,已有两次被他所救,虽说在唐婉儿心中一次是被他师傅所救,一次是被张掌柜所救,可好歹碰到他之后,总能逢凶化吉,且刘歆换了那身乞丐装之后,确实一个翩翩少年郎,说没有好感那时假的,可每次一想起客栈里自己醒来的风光,总没来由觉得羞恼,笑着笑着就瞪了刘歆一眼,刚好刘歆也觉自己有些傻,偷偷余光瞄了一下唐婉儿,本看到唐婉儿蛮高兴的样子,突然又被瞪了一眼,又有些傻了,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第十二章:见父母 城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一队骑士策马过来,到了近前,那领头青年很远就高兴的说到:“ 表妹,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回去了!” “表哥,我不知道你们来了,玉霜表妹来了么,好长时间不见你们了,倒是有些想她了!”唐婉儿也高兴的回答道。 刘歆在旁边看着这青年,倒是仪表堂堂,可是看他对唐婉儿那热情,也不知为何,立马就觉得此人有些不顺眼,也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 唐婉儿纵马上前,那青年背后的马匹朝两边散开!可那青年并没有相让,反而一调转马头,就和唐婉儿并排向城内走去。 等其他人都通过之后,两队人合成一队,缓缓朝内而形。到城门口,那些在城门口守门的团练,看到唐婉儿经过纷纷抬手致敬,高呼:“大小姐好!”唐婉儿也在马上向众人抱拳到:“兄弟们辛苦了!”从此可看出唐婉儿深受这些团勇之爱戴,也可见唐婉儿在唐家庄地位之重要。“怪不得圣教要挟持唐婉儿,就是不知圣教打的什么主意,要问问刘万成”,刘歆边看边想到。 到了城内,那更是热闹,车水马龙,亭台楼阁,酒楼饭馆林立。刘歆又是一翻感慨。逐渐往内前行,行人逐渐减少,唐婉儿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对刘歆说到:“刘少兄,我给你引荐一下”,指着旁边的青年道:“这是我表哥慕容成,表哥,这是刘歆刘少侠,这次如不是他师傅相救,我们都不知有没有命回庄了。”那慕容成也在马上一抱拳道:“慕容成多谢少侠搭救表妹之恩,少侠和你师傅的恩情,慕容成牢记在心,少侠以后如有需要,慕容成必定义不容辞。” 刘歆虽对慕容成有些不喜,不过也不会在此时计较,也一抱拳道:“我辈习武之人本就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否则这天下弱者,何来公道可言。”说的掷地有声,正气凛然,且因知道母亲之事,对于不公道,心中埋藏了愤怒,总有种不吐不快的郁闷和烦躁。 那慕容成本以为自己承了刘歆之情,一般武林人士还不得感激一下,可看刘歆答复,好似根本没想承他之情,又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反而觉得刘歆年少轻敖,心中甚是不喜,不过到底是大家子弟,也没有表露出来,但语气淡漠了下来,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便也不再和刘歆多说,对唐婉儿到,我们快些回山庄吧,舅舅舅妈已经等候多时了,自从上次外面堂口把你在外遇袭之事报到庄里,舅妈担心极了,一直盼你早日归来。姥爷太姥爷也是担心不已。” 又过了一段路,已经看不到其他行人,倒是经常有团勇经过,都抬手致礼,都是一队对,非常整齐严谨,足可见唐家庄武力不可小觑。不远处可见一高大门楼,两座石狮分坐两侧,周以围墙圈界,门口又人带刀把守。尚未到门口,就看到那中门打开,出来一队青衣剑士,中间一对中年夫妇快步走了出来。 唐婉儿也快下马疾步上前,单膝跪于地,手拉着中年妇人之手,哽咽说道:“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那妇人手拉着唐婉儿的手,一边抚摸着一边说道:“回来就好,以后出门一定要注意,起来吧,都饿了吧,快回屋吧,午饭都要凉了!”那中年男人一身劲装,长得甚是威武,身高昂扬七尺,头戴雷巾,开口问唐婉儿道:“哪位是刘歆刘少侠,替为父引荐一下,这次要多谢他的救命之恩啊。”唐婉儿赶忙站起,侧身把身后的刘歆让了出来,刘歆也赶紧上前,抱拳作揖道:“晚辈刘歆,那敢当前辈念叨,不过是我们师徒刚好经过那儿,即使我们不出手,那些人也未必真能难为唐小姐,实不敢当前辈谢意。”“我辈中人,恩就是恩,怨就是怨,你和你师傅对婉儿有恩,那是是对我唐绍一有恩,自然当得了我谢意,小兄弟既然来到我们唐家庄,实在不用客气,先进里面再说吧。”唐绍一走上几步,拍了拍刘歆的肩膀,一起向里面走去。刘歆对唐绍一的感官也是非常之好,果然是大家高手风范,也就不再矫情,稍落后半步,紧跟而上。 进了门,一十四五岁少女快步上前,抓住唐婉儿手,晃了两晃道:“表姐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这次又见不到拉。”“怎么会呢,表妹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啊,再多留几天吧,我也想你啊。”两个少女低头小声边走边说,到了正厅,其他唐家剑士都各自散去,自由吃饭之所,张掌柜也有人安排,只剩下刘歆、唐婉儿、慕容玉霜、慕容成和唐绍一夫妇,还有几个安排上菜的丫环和一个老管家。 第十三章:喝酒 各自入座之后,稍稍寒暄了一下,唐绍一吩咐管家为刘歆上酒。刘歆长这么大,好像从未饮过酒,也不知自己是否能饮酒,以前在道观时,刘老头倒是经常一人独饮,但年纪尚小,从不允许刘歆饮酒。所以也不知该不该推辞,刚要开口,旁边慕容成见刘歆稍稍犹豫,于是开口道:“这可是舅舅珍藏的好酒,我也是借了刘少侠你的光才有幸喝道,一会儿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对表妹的救命之恩。” 这么一打岔,不喝都不行了,刘歆也就没有推辞,一开始慕容成就端起酒杯,和刘歆砰了一杯,说道:“这是舅舅从北地得来的烈酒,我们这儿想买都买不到的,我就借花献佛,敬少侠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刘歆也有样学样,一饮而进,只觉得一道火线直冲腹内,一时没收住,当场咳了几下,脸都有些红了,又不好用内息逼住,总觉得有些失礼,对面的慕容玉霜看到刘歆样子,掩嘴笑了起来,唐婉儿也有些笑意,但马上说道:“不会喝就少喝,这烈酒也就我爹喜欢,一般人入口都有些呛的,慢点喝啊,表哥你也是地,明知这样还一口干了,爹爹也不说一下。” 唐绍一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婉儿这么一说,到的确是我的不是了,那我也喝了这一杯,表示一下歉意。”说完也是一口饮下,然后又说道:“如小兄弟真的不习惯,那就换别的酒来。” 慕容成本就对刘歆不喜,见表妹这么维护,更加不喜,看刘歆不习惯烈酒,又知道舅舅脾气,说道:“我辈男儿,当饮烈酒,骑烈马,手握三尺青锋,管尽不平之事。” 刘歆本就不是个墨守成规之人,又是刘家血脉,其实那骨气中的一股桀骜,连自己也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听到母亲的事情后如此愤怒和悲伤。听到此处,倒是给慕容成激出了心中的那股戾气,当下也端气酒杯,敬唐绍一道:“晚辈在此多谢前辈款待,借花献佛,也敬前辈一杯。”唐绍一最是喜欢这种脾气,哈哈笑了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慕容成本是激刘歆一下,一看刘歆这样反而对了唐绍一的脾气,也不知这样是好是坏,心中想着“先灌醉了再说,看你第一次就醉酒,也算是出个丑,当个教训吧。”于是杯来盏往,好不热闹,把唐婉儿等看得目瞪口呆。 刘歆也没想到自己天生酒量,如此烈酒,第一次喝,怎么喝都没啥感觉,虽有些头晕,但神思清明,越喝眼睛越亮,竟有些后悔以前心情不好时怎不喝点酒的。慕容成在旁边看得越来越后悔,也是越喝越后悔,心里想着“臭小子肯定是扮猪吃老虎,哪里是第一次喝烈酒,这他妈整个一酒坛子啊”,可是已经把舅舅的就行都调起来了,不喝不行啊,“什么我辈男儿当喝烈酒,一个正常人和两个酒坛喝酒,喝屁的酒,下次坚决不和这两酒坛喝酒,打死都不说喝酒的事”,那个悔啊,还要陪着一杯接一杯。 今天唐绍一那个高兴啊,平常也叫外甥喝酒,那小子总说自己酒量有限,喝不尽兴。和自己兄弟姐妹喝酒,也没一个有自己的量的,今天总算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且旁边外甥也没怂,哪像平常和自己喝的那样娘娘腔似的,喝个两杯就说头晕,却不知慕容成满腹苦水,被自己开始说的话给将死了。 旁边唐婉儿她们看到唐绍一架势,知到劝也没用了,很少看到这么尽兴的,只能吩咐管家把醒酒汤早早准备着。 到最后慕容成委实抗不住,悄悄运转了一下内息,奈何酒意已深,还是没架得住一杯杯的畅饮,但是心里那个恨啊,喝酒喝不过你,总要找回场子,乘还有些意识之前,醉眼朦胧的说道:“听表妹讲,刘小弟师傅功夫高明异常,名师出高徒,不知能否有幸和小兄弟切磋一番,慕容成甚感荣幸,倒时舅舅可作裁判,点到为止,不伤和气。”哪个练武之人不是争强好胜的,唐绍一也是如此,听到慕容成一说,也是附和道:“自该如此,没有切磋,哪有进步,但胸襟要宽阔,无论输赢,不可伤人,也不可记仇,最紧要是以德服人,这裁判我来当。” 刘歆也实在无奈啊,也不知为何,只要唐绍一提出的,好像总是不能拒绝,于是也只能说道:“ 实在惭愧,我之本事只学到师傅之万一,到时希望慕容兄能收下留情。”慕容成哈哈大笑道:“另师世外高人,到时可能要小兄弟手下留情呢。”说完又哈哈笑了一声,实在抗不住,咕咚一声,“白衣剑侠”慕容成,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少年剑侠,终于栽倒在了唐家的烈酒之下。 第十四章:炼化 慕容成被管家叫人抬了下去,剩下刘歆和唐绍一继续。到最后唐绍一都有些石头麻了,刘歆还是那个样子,眼睛还是那么亮,把唐绍一都有些喝蹙了,心中想着“果然小子坏的很,刚开始还以为是个棒槌呢,到最后原来自己是棒槌。不过虎死不倒架,吓也要吓死你。”又干了几杯,都开始称兄道弟了,唐婉儿看着两人越说越不像话,打断两人道:“老太爷刚才派人过来,说是晚上想见一下刘少侠,爹爹,再喝下去,晚上就见不了人啦!” 唐绍一其实就等着这句话呢,舌头都有些大了,含糊说道:“是啊刘老弟,晚上还有事呢,最后杯中酒,干了!”刘歆其实也已经差不多了,只不过表面看不出而已,站起来拍了拍唐绍一肩膀,也拿起酒杯一干而尽,说道:“下次接着喝。”“好,老弟,为兄就喜欢你这样的痛快人。” 旁边的丫环马上端上醒酒汤给他们喝了,两个人勾肩搭背晃晃悠悠的下去休息去了,那背影把唐婉儿看得苦笑不得。 刘歆由管家领到一间客房,关上门之后,盘膝坐在床上,运转乾坤诀,不一会儿酒意就散尽了,“以后再和唐绍一喝酒,稍稍运转一下乾坤诀,那还不是千杯不醉。”,刘歆有些得意的想到。然后又拿出上次捡到的三根五行针来,还没来得及细看呢! 拿出来仔细看了起来,初看就像绣花针一样,平平常常,比绣花针略长,也更细。可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想起五行针在体内那宛如活过来一样挪转闪躲,也不知怎么会一下子就变得柔软无比的,而且刘歆也不知道那从脑部出来的清凉之力到底是什么,于是小心的把五行针刺入手臂,那针尖入体的一刹那,好似真的活过来一样,想要转入刘歆体内,同时刘歆脑部开始出现玉一样的虚影,头也开始疼了起来,刘歆手捏着五行针不让它刺入,体会着那道清凉之意逐步顺着手臂漫延过来,这次竟然没有和五行针形成对峙,那股清凉之意反而通过五行针涌入自己捏这五行针的手指之中,而且一这道清凉之意一通过五行针,刘歆就感觉能控制五行针似的。 但是随着大脑一阵刺痛,那清凉之意突然消失,刘歆双手抱头,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终于有些恢复,但是头部还是一阵阵疼痛,上次也是疼得差点虚脱。忽然想起五行针还刺在手臂上,在抬起胳膊一看,五行针并没有刺入他体内,安静的刺在那里,再没有向体内刺入。刘歆意识中想着我要能控制多好啊,这可是传说中的隔空控物,最后就是飞剑术啊。刚想了一下,那五行针竟真的动了一下。 他却不知这五行针本是刘氏先祖的血炼法宝,只不过烙印全失,修炼法门都已经失传,幸亏这件法宝是血炼之宝,刘氏族人可以用鲜血温养,还能挥出一点功能,如没有血脉温养,早就灵性尽失,真的就只能做绣花针了,刚才他的神识之力刚好通过刺进他皮肤的五行针,就这样打下烙印,已经给他炼化了。 而他神识太弱,所以每次稍稍用力,就头痛欲裂,也是没有修炼法门,但是离魂玉确是刘家先祖的神识秘宝,一点点在温养着刘歆的神识,可是刘歆毫不知情,否则如他这般不会用神识之力,早就变成白痴了,就像那些先天有神识之力的人,能看到一些只有神识才能看到之物,可是不懂修练温养神识,要么早夭,要么最后疯而死,哪里还能像刘歆一样,动用了两次神识,只是头疼一下。 刘歆看到五行针动了一下,心中大喜,不会真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能控制它吧,刘歆运转内息注入五行针,内息如决堤一样涌入,把刘歆吓了一跳,不过好歹想停就停,到也没有停止。差不多一半内息进入五行针内之后,刘歆忽然感觉能控制五行针了,而且如臂指使。但距离有限,离体十来米,就已经到极限,但是刘歆也是欣喜异常,高兴的跳了起来,要知道这五行针一入体内,那时任你功夫顶尖,也毫无办法,最后变成活死人一个,这可是敲诈勒索、杀人灭口的绝妙武器啊,如何能不欣喜。 “不知道张掌柜体内的五行针能不能拿出来?”刘歆默默想着。 第十五章:切磋 正在胡思乱想时,门外好像是老管家的声音,问道:“刘少侠可否醒了?”刘歆从床上站了起来,穿上鞋说道:“进来吧!”老管家推门而入,作揖说道:“小姐和老爷都在等着刘少侠了,邀请刘少侠一起去老太爷那儿用晚食。” 刘歆才想起唐婉儿说过晚上要去唐老太爷那里,于是整了整衣衫,跟着管家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正厅,唐绍一夫妇,唐婉儿,还有慕容成兄妹都已在厅中等候,唐绍一看到刘歆前来,很是高兴,大声说道:“小兄弟果然是海量,一会儿到了老太爷那里,我们还可以再碰个几杯,哈哈,难得有人可和我一醉方休的,今天终于碰到了,小兄弟以后我们可以多多走动,这次在唐家庄可以多盘桓个几日。” 慕容成在旁边看的真实五味杂陈,感觉才喝了一次酒,刘歆在唐绍一心中的地位怎么比自己这个外甥还要高啊,不过是个酒坛子,有什么了不得的,不过现在也是没办法,忽然想起唐绍一答应给他们做裁判的,于是凑上前来,说道:“刘少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舅舅可是很少跨人的,我到现在都没被跨过,不过现在我们要赶紧过去了,老太爷在等了。”又接着说道:“舅舅,您答应给我们做裁判的事情,我们就定在明天早上吧,正好是早上唐家演武的时候,我们来比试一下,您看如何?”“好好好,我们先去老太爷那里,明天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小兄弟以为如何?”唐绍一侧过身来问道,刘歆抱拳对唐绍一道:“前辈安排,晚辈自无不从。”又对慕容成道:“还请慕容兄手下留情。”“好说好说,那舅舅,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一行人出了大门,朝南而去,一路走来,都是唐家人的府邸,自是建的威武肃穆,这哪里是一个世家,简直可以比拟一个小国的势力。一路汇总着前走去,好像百官上朝似的,把刘歆吓了一大跳,怎么这么多人,悄悄地问了一下唐婉儿,唐婉儿悄悄说道:“我有爷爷有三个儿子,我爹爹是老大,但是我爷爷有五个兄弟,三个姐妹,也就是我有五个爷爷,三个姑奶奶,但是你知道我有多少个叔叔和姑姑吗!加起来有三十二个,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一辈了,我是我们这一辈最大的,现在已经有了二十八个,剩下的姑姑叔叔和我差不多大的就有十三个没有出嫁或者取妻,这样算下来的话,”唐婉儿在那儿边扳着指头边算着,到最后把手一甩,说道:“我也算不清啦,看到男的你就叫唐大侠,看到女的你就叫唐女侠,准没叫错。”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看着刘歆为难的样子,脱口而出:“实在不知道,就跟着我叫吧!”一句话出口,觉得不对,闹了个满脸通红,啐了刘歆一口,转身就走。刘歆愣了一愣,马上又跟了上去。没奈何谁叫他就认识唐婉儿一家呢。 穿过一大片校场一样的场地,来到旁边很大的院子里面,桌子都已经摆好,酒菜已经上桌。男归男,女归女依次入座,刘歆被唐绍一安排在他们那一桌,明显都是唐绍一同一辈分的人,这些人都已经是唐家中坚力量,一看气息就都是高手,唐绍一挨个为刘歆介绍,刘歆一一抱拳致意,还有几个唐家第三代的高手在外面抵御他国对成平国的入侵。 过了不久,唐老太爷从里面出来,虽然头有些花白,可是走路仍然是虎虎生威,精神矍铄的很,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满面红光。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抱拳作揖,有叫爹的,有叫太爷的,有叫爷爷的,乱哄哄一片叫声,老太爷也不以为意,双手随意摆了摆,说道:“好、好、好,大家都坐,坐。这次叫大家来,一来近期我们唐家生了很多不如意事情,我们要商议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做,二来呢是婉儿遭劫的事情,我们唐家要谢谢刘歆刘少侠和他师傅的恩情。第三,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热闹热闹了。”下面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说道:“老太爷,上周不是慕容表少爷来的时候,已经聚过了吗。”“好了,就这样,我们来看看我们的少年英雄。” 话刚说完,唐绍一就拽着刘歆走到唐老太爷面前,老太爷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刘歆,笑眯眯说道:“英雄出少年啊。据说令师和张掌柜是世交,那也就是和我们唐家是朋友,且你又救了我们唐家的人,那就更加亲上加亲了,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只要我们唐家有的或能办到的,尽管提,哪怕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只要双方愿意,尚未婚配,都可提,到了这儿那就是自己人。”这话说的,把刘歆听的一脑门子的黑线,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是德高望重的唐老太爷说的吗? 下面的人都看着刘歆,哄堂大笑。唐绍一也在旁边笑咪咪的看着,丝毫也没想着解刘歆的尴尬。 刘歆虽说脸皮不算厚,闹了个大红脸,但是胆子大啊,尤其是这种尴尬时候,骨子里面那种桀骜不期然就涌出来,在那儿期期艾艾的说道:“老太爷您不能开玩笑,我若哪天真看上了,您得记得今天说的话。” 下面人更是高兴了,有的都开始拍桌子了。谁也没想到千年世家,绝世唐门,聚会像菜市场一样的嘈嘈杂杂,德高望重的唐老太爷,家庭聚会就能把自己姑娘随便往外许,好像愁她们嫁不出去一样。 “好小子,够胆识,竟敢这样接老太爷的话。”旁边唐绍一唯恐乱的不够,还在旁边挑了一下,一巴掌排在了刘歆肩膀上。 老太爷一边笑着身上乱摸,一边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问问下面的,这么多儿孙在这儿,我作为长辈,哪能说话不算话,恩,除了个别几次,那也是有原因的。”得,最后一句全部圆了回去。 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红包,塞给刘歆,说道:“第一次来唐家庄,拿着吧。” 刘歆看到唐家的氛围,彻底放松了下来,单膝跪地,双手接过红包,笑着对老太爷说到:“谢前辈赏赐,祝您越活越年轻,千秋万载,永远不老,福泽延绵,家族兴旺。” 唐老太爷最喜欢听这些吉利话,每次听都能笑不拢嘴。伸手摸了摸刘歆的头,说道:“起来吧起来吧,别跪着了,要开席了,都饿了。” 那一开席,开始还比较文明,可是毕竟是武林世家,姑娘妇人的那些桌还斯文一些,玩一些文字小游戏,其他的就是喝酒猜拳行令,到最后一片吆喝之声。 刘歆充分挥酒坛本色,尤其人一多,没人注意之下,稍稍运转内息,更是无人能挡,喝得人仰马翻。 一直持续到子夜,才各自摇摇晃晃的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老管家敲门叫醒,给刘歆送过来一身青色劲装,还有一幅软甲和洗漱用品,放那儿之后说道:“刘少侠早,表少爷早在大厅等您了。” 刘歆接过衣物,说道:“好的,我马上到”,管家退了出去,关好房门,刘歆洗漱了一下,仔细整理了一下衣物。 来到大厅,所有人已经在那儿等候,全是一身劲装,连唐婉儿的母亲也是如此打扮。唐家庄能屹立千年,尚武风气才是他千年不倒的底蕴所在。从唐婉儿遇敌时的镇定从容就可见一斑。 众人来到校场,唐家老幼大小都已经在那儿操练,而且团勇也已经开始训练,偌大一个校场,竟觉得有些拥挤。 也不知是谁放出去的消息,都知道慕容成要和刘歆切磋,在唐家庄这样的武林世家,切磋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一个已经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一个是毫不见经传,叫无名小辈都不为过,若不是唐家庄人知道刘歆有个高人师傅,谁都会说刘歆不自量力。 正是刘歆的神秘性,更激起这些人的兴趣。他们一行人刚到校场,其他人都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 慕容成看到这个样子,非常满意,总算自己昨晚装醉之后说的话起效了,平常他要和其他唐家庄人比试,最多几个相熟的过来看一下,每天都有人切磋,哪有人会在意。 唐绍一也没想到两个小辈切磋,引起这么大的关注。不过在唐家庄切磋武艺就像吃饭喝水那么平常,但都有规定,平常切磋,不得用真刀真枪,必须穿护甲头盔,旁边必须有长辈做裁判,出了校场,不得私自斗殴,如触犯这些门规,处罚是非常严厉的,所以慕容成一定要和刘歆大成共识,且有长辈做裁判方可和刘歆切磋。 两人面对面站定,各自抱拳致意,唐绍一走上前来,说道:“唐家尚武,但不欺人,比武是为会友,所以点到为止,不可伤人,两位可准备好了。”两人同时抱拳作揖,唐绍一往后退去。 慕容成从旁边兵器架上抽了一把木剑,虽是木剑,没有锋刃,但入手沉重,乃是用千年寒铁木所刻。 刘歆从来没有练习过兵器,刘老头总是和他讲,等乾坤诀大成,飞花亦可伤人,树枝都能是利剑,那些兵器都是外力,不可过分倚重,从没强求过他练习兵器,但拳脚功夫一直督促他常常习练,经常考教。且阴阳五绝剑本身虽是剑指功夫,同时也是一套剑法,只不过那剑之后是剑气伤人,如不到大成,也无多大威力,可一旦大成,威力又太惊人,不适合切磋。 所以刘歆没有拿兵器,在慕容成眼中,可就成了自大和轻视,要么就是刘歆知道他的功夫主要是剑法,如刘歆不用武器,他也自不能轻用,“那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慕容成心理默默地骂着刘歆,开口说道:“刘少侠不用兵器,是看不起我?” 刘歆一看慕容成样子,即知慕容成误会他了,虽心中对他不喜,也不想结仇,于是说道:“非是我不用兵器,而是我师傅教我的都是拳脚上的功夫,慕容兄尽管用剑,我的功夫是拳脚,就像慕容兄的功夫是剑法一样,若我拳脚上输了,那我拿了兵器也是输,慕容兄尽可不必纠结我是否有兵器。” 慕容成就等着刘歆说大话呢,心中想着“是你自己要出丑的,到时别怪我不留情”,一抱拳道:“那我就要出招了,刘少侠可准备好了?”,刘歆道:“请”。 话音刚落,只见慕容成一剑刺了过去,空气中竟出一声颤音,足见慕容成没有浪得虚名,剑法已是十分高明,功力也是非常深厚。即使唐家那些上辈高手,看了都是点头不止,且看起来功力十足,却仍然留有余力,随时变招。 刘歆不知为何,慕容成一出招,就知道他要变招,果然如此,剑到中途,果然变招,刘歆轻轻往左跨了一步,又向前跨了半步,慕容成只觉得别扭异常,刚变招,刘歆就好像等着一样,直接一步跨出,就跨出了剑招范围,又向前半步,剑法刚好不可以再次变招力,只能往后跃了回去。刘歆也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追击。等于第一招刘歆就随意走了两步半,而慕容成又是剑法又是步法,看起来绚丽异常,可最后好像两个人什么也没有生一样,慕容成觉得好不尴尬,心中想着“这小子是不是知道的剑法招数,为何能料到我的变化”,却不知刘老头在刘歆小的时候就教他中意不重行,一切招数都有迹可寻,只要能觉他的内息运转和身形变化,就可以料敌先机。 自从离魂玉融入刘歆神魂之后,刘歆现自己的一些事务的判断清晰异常,就像慕容成的剑法一样。 慕容成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慢慢举起手中之剑,平举到眉间,慕容家的绝学逍遥神剑诀和逍遥游的步法,以飘逸、迅急、变化莫测闻名于世。慕容成“白衣剑侠”的大名,就是凭借着这套剑法和步法硬生生的打拼出来的。 慕容成已知刘歆不简单,收敛了轻视之心,已是把他作为生平劲敌一样,全力以赴,起手既是逍遥神剑诀。 刘歆感觉现在慕容成比刚才要麻烦了一点,那剑尖轻微颤抖,更是蓄力待的前兆,要么不出剑,出剑必如狂风暴雨一般。幸亏木剑是用的千年寒铁木打造而成,就算是一般的精钢剑,也承受不了现在的慕容成附在上面的内息。 连观看的人都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感觉那剑意扑面而来,一般之人,就是剑意都已经承受不了。可是慕容成有苦自知,不得不举剑。刘歆站在那儿,好像处处是破绽,可是又像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完全有把握出击,所以慕容成迫不得已只能用剑意来牵制刘歆,希望找到破绽,等剑一举起来,双方气机已经无法分开,慕容成更是决别扭无比。这种气机只有当事人能明显感觉,旁人实在眼光高的人可以看出,普通武者只是觉得怪异无比,比武就是要刀来剑往阿,怎么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呢?就比如庸手看人下棋,东一步西一步,不知所谓。 其实在出招之前,两人的功法剑意就已经在交锋了。就连唐太爷 都被惊动了。 刘歆就这么随意的站在那儿,可是对于慕容成来说,那儿就是一座山,压的他心头喘不过气来。看着刘歆那张稚嫩的脸,慕容成怀疑是不是哪个百年老怪物变的样子。 气机可鼓不可泄,慕容成无奈剑出如一道黑色闪电,再无花招。刘歆也不再那么容易看出慕容成运剑气机,只能有招拆招,但总有那么几次早一线半线料敌先机,看上去好像两人是半斤八两,但是刘歆是不知自己到底乾坤诀大成之后有多少实力,现在也是在慢慢适应,一是没有全力以赴,而是不适应和人争斗。而慕容成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仍然只能勉强维持面上的平手,但明眼之人早就看出,慕容成落败是早晚的事。 只看到在那黑色剑光之中,刘歆拳、掌、指、抓各种变化,随手拈来,一拳一脚都如羚羊挂角,妙到巅峰,把唐门一众高手看的目眩神迷,好似好酒之人看到好酒,好色之人看到美女一样,两眼冒光。 刘歆也是沉在其中,没想到自己一个男人,被那么多大男人老男人两眼放光的看着。 慕容成自己也知如此下去早晚落败,没奈何只能用最后一招了,不过好歹还做不出偷袭的事情,边运气边说到:“刘少侠小心了,再接我一招逍遥五梅穿云剑,是结合了暗器,剑法、指法为一体的绝招。” 为了把话说完,慕容成本落下风的状况更是不堪。话刚说完,慕容成大喝一声“小心”,须皆张,一身白色劲装无风鼓起,那剑尖竟伸出半尺由气劲形成的剑气,登时威势大振,并且随着剑芒吞吐,慕容成身体突然急旋转,从他全身上下射出五道剑光,五把小剑急射向刘歆,中间寒铁木剑剑光大盛,点点劲气透剑而出,犹如梅花花心。 刘歆也是神色一凛,没想到这一招这么凌厉莫测。鼓足全身劲力,右掌大衍五行掌一掌推向寒铁木剑,同时左掌五指委屈,掌心豁然变成青色,竟然在掌心形成一气旋,然后连续弹出五指,五道指剑剑气袭向五把小剑,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轰隆一声,剑气和掌劲轰击在一起,刘歆掌心也是一点殷红渗出,慕容成更是倒飞了出去,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 众人赶紧上前,掏疗伤药的陶疗伤药,查脉搏的查脉搏,总算两人都没什么大碍,还是最后关头刘歆收了三分力,否则就不是吐两口血受点小伤了,那剑气也根本不可能伤到刘歆。刘歆觉得慕容成做事至少是光明磊落,没有暗下偷袭,所以没有下重手,可当时情况也没办法留太多力,否则手掌心都要被刺穿。 第十六章:师傅 上次切磋之后,刘歆才算是真正折服了唐家众人,每日都有人来找刘歆喝酒、切磋,好不快活,甚至觉得一辈子这样也不错! 这样过了六七日,慕容成过来辞行,说是准备返回逍遥山庄,特意过来和刘歆说一声。 当看到慕容成的一刹那,吓了刘歆一跳,脸色苍白,胡子拉碴,白衣到还是白衣,但已没有以前飘逸,皱皱巴巴,人也瘦了一圈! 。后面跟着噘着嘴的慕容玉霜。 见到刘歆的时候,那眼睛里的幽怨都要滴出来一般,好似被抛弃的怨妇,但从他眼中倒是没有看到仇恨,这一点刘歆甚是佩服,换作是刘歆自己都未必会有这样的胸襟,足以可见慕容成的高傲是骨子里面的高傲,不是贯出来的高傲,他会从以后的历练中找回来今天的失败,但不会扭曲他的内心。 慕容成拱手抱拳,稍稍弯了一下腰说到:“刘少侠以后若有暇,一定要去逍遥山庄盘桓的几日。上次切磋我输的心服口服,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若有机会,希望不吝赐教,往后我若有信心能找回今天的失败,也希望刘少侠能给我机会。” “好说好说,慕容兄的功夫我也是佩服地紧,上次是侥幸获胜,你拿最后一招是内力不继造成后力不足,若今后能再上层楼,到时候真未可知。”刘歆也是客气地说道。 慕容成又说道:“自家事自家清楚,我若没有其它进步,很难会是刘少侠对手,这点我还有自知之明,只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再和少侠切磋吧,那我们就告辞了。” 一边往外走,那慕容玉霜在旁边嘀嘀咕咕道:“哥哥,那你和表姐的婚事不提了吗?老太爷和舅舅都没有反对。。。。。。”,声音逐渐远去! “这次来慕容成他们是为了谈和唐婉儿的婚事的吗?怎么我一点没有听说过”,刘歆也不知道会听到这个事情,但是就这么一下子,心情直线低落了下去,关键是听到唐婉儿父母和唐老太爷都没有反对。以前还不能确定自己对唐婉儿的感情,只以为可能是上次客栈看到了之后留下的一些意念,不会太强烈。可是现在一想到唐婉儿会嫁给别人,突然就强烈的感觉不可以让这件事情生,否则自己会后悔终身。可是又不能去打听这个事情,也不知道慕容家和唐家对这个事情的态度,毕竟长辈对晚辈的婚事是有非常大的权力的。 刘歆正要去找唐绍一了解了解的时候,唐绍一也正好过来找他,几天不见,又把刘歆吓了一跳,唐绍一也是胡子拉碴,脸色苍白。由于这几天唐家找刘歆的人太多,也不知道唐绍一出了什么事情,既然已经明白自己对唐婉儿的感情,自然更要关心唐绍一,开口问道:“唐伯伯生了什么事情了?我能否帮上什么忙吗?” 唐绍一对于唐伯伯的称呼一时有些不适应,奇怪的看了一眼刘歆,以前都是前辈前辈的,老兄都叫过——喝多酒的时候!唯独好像第一次叫唐伯伯,不过貌似这个称呼才正常,也没有多想,随口应道:“张掌柜的体内的针实在棘手,不过我们已经知道,那必定是圣教的绝脉五行针。这是圣教的独门暗器,且控制手法除没代的圣尊,无人可知,而且据说只有刘氏血脉才可以控制该暗器,和一些名门世家留存世上的镇派之宝相似。” “难道其他门派也有这样的暗器?”刘歆好奇的问道。 “不一定是暗器,有的是武器,有的是稀奇古怪之物,甚至是一把锤子,一根烧火棍,一个杯子,一支笔等等,不一而足,要说攻击能力,绝脉五行针可排前几位,而且据说若五针齐出,神仙中针都任人宰割,无可奈何。” “这么厉害!”刘歆欣喜异常,别人不知该针的奇特,刘歆了解,神仙什么的不一定,但五针齐全,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威力。一想到这事,心里像有猫抓在挠一样,马上就想将剩下的两根五行针拿到手,可谁都知道这针只有刘氏血脉能控制,如果自己真的把五行针拿了出来,如何解释啊,刘歆有些抓耳挠腮。 唐绍一还在那儿唉声叹气,总不能把张掌柜送去圣教吧——虽然张掌柜心中强烈渴望这事的生——可唐绍一不知道啊,唐家以前和圣教是没什么交集,现在更是关系越来越恶劣。 刘歆实在忍不住五行针诱惑,早知就不带张掌柜来唐家庄了。于是小声对唐绍一说道:“我听张掌柜说中了该暗器并无生命威胁,如此的话,我看可否联系我师傅来唐家庄一趟,实不相瞒,我师傅和圣教刘氏也有些交情,如唐家这边不介意,可能真有办法!” “这有何可介意的,总不能让张掌柜如此躺着吧,不过张掌柜本就为圣教所伤,你师傅能说动圣教解此暗器?”唐绍一怀疑说道。 “先等我师傅来了再说,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刘歆含糊说道。 “那就事不宜迟,如何能找到你师傅?这次张掌柜也是为了救婉儿才会如此,我也叫婉儿和你一起同行。” “不用不用,我去找师傅,也不能规定期限,且我师傅脾气有些怪,有些地方不方便带人过去。”刘歆赶忙说道,他也想唐婉儿跟着,可有些秘密,连唐婉儿现在也不能知道,如何能带。 唐绍一也知道有些高人就是如此,高来高去,脾气古怪,也没强求,说道:“那你路上多加小心,以你功夫,到不担心其他,但江湖上有许多魑魅魍魉,手段是防不胜防,有些阴狠手段,老江湖都无法防备,你刚出江湖,切忌别因自己武功高就不加注意,就如张掌柜武功不差,可中了这绝脉五行针,任你功夫高绝,还不是只能躺着任人宰割!” 刘歆点头称是,现在他真把唐绍一当作了长辈,这次把张掌柜这件事解决,既可以得到五行针,又可以博得唐家好感,还能叫张掌柜穿针引线一下,倒是一举三得。 刘歆回房收拾了一下,走之前总要和唐家要好的诸人辞别一下,虽说时间不长,但刘歆对唐家感官甚好。其实不仅是张掌柜的事情,还有圣教和唐家庄的事情,都要解决,刘歆本就要乘此机会,把这些隐患看看能不能解决掉,否则这样冲突下去,谁也不知会生什么事情,圣教是必须要走一趟了。 刚收拾好要去道别,门外响起敲门声,唐婉儿声音在门外响起:“刘少兄,是否方便进去。”刘歆赶紧把一些凌乱的东西放整齐一些,说道:“进来吧。” 唐婉儿走进房间,问道:“我听爹爹说你要找你师傅去,他能解决张掌柜的事情。” 刘歆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否能解决,但总要问过才知道。” “我也要一起去,张掌柜是因为我们才变成这样的,我一定要出份力,不然内心不安。” 刘歆为难地看着唐婉儿那精致脸庞,刚要开口,唐婉儿直接说道:“我不会让你为难,出门在外,我比你江湖经验多,不会拖累你,但在和你师傅这件事情上,我都听你的,你认为不方便的时候,我不会打扰你和你师傅,完全听从你们安排,如这次不能尽份力,会一辈子不安的。” 刘歆实在不知该怎么拒绝,只能说道,我去的地方,你是进不去的,到不是说不能让你进去,而是你进不去。说完,就在唐婉儿面前,慢慢缩小成了一个六七岁孩子的大小。 唐婉儿右手捂着嘴看着面前像孩子一样的刘歆,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震惊,虽然也看到过锁骨易经的功夫,可从没看到一成年大小的人可以缩到孩子大小,简直是不可思议。 刘歆为了说服唐婉儿,没办法只能显露部分秘密,看到唐婉儿一脸呆,慢慢又恢复原来大小,说道:“大小姐,不是我不愿带你去,是你去了也进不去。” 唐婉儿突然伸手上上下下摸了摸刘歆,把刘歆摸的鼻尖又有湿润冒火的感觉了,赶紧后退半步。唐婉儿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失态了,脸上一红,但是还是坚决道:“哪怕为了张掌柜我就跑跑腿,也要去。” 刘歆无奈看着唐婉儿,想着怎么应付。自己变成了自己的师傅,反正也没法一起回,也无所谓了,带着就带着,反正也要找自己不回来的理由,到时就借师傅的口说要闭门修炼,不出谷就是了,反正她也进不了谷,只能真的走一趟,但一想到可以和唐婉儿走这么一趟,深感不错! 第十七章:中毒 唐婉儿回到中厅,把自己的打算和唐绍一说了,唐绍一本就想要唐婉儿一同前去,自不会阻拦。 唐婉儿也回房稍作收拾,也没有带什么护卫,就和刘歆一起出了。 一路上,各自有心事,都没有什么答话!到了唐家庄山下的那个小镇,已是傍晚,两人决定仍旧留宿德悦楼,现客栈由唐家庄此地分堂代为经营。 到了德悦楼,两人吃过晚食各自安歇。随着离魂玉融入刘歆神魂时间越长,刘歆神思也就愈的清明,而刘歆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需要真正睡觉的时候越来越少,平常已可以用打坐吐纳来代替睡觉休息,且打坐之后精神更好,精力更加旺盛。 到了子夜时分,刘歆仍盘坐床上打坐吐纳,几个周天下来,只见刘歆头部周围空气似有些扭曲。 正在此时,听到有人掠过窗外的声音,虽很轻微,但刘歆耳目之灵敏,恐现如今江湖上最顶尖高手亦不可及。 来人轻轻跃上房顶,就不再有动静。刘歆亦不想打草惊蛇,静静坐在床上,全身毛孔闭塞。想等等看来人到底是何目的。来人非常谨慎,过了一刻钟,才听到房屋顶部有声音出,可是并不时刘歆房间,听声音应是在唐婉儿那边。 刘歆无法在等待,收敛全身气息,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从窗户中翻了出去,运转御风微步,如一片飞絮似的,跃上屋顶,尽然没有被屋顶之人察觉。可能屋顶之人精神太过集中,又是半夜时分,再加上刘歆轻身功法实在高明。就看到屋顶之人背对刘歆,好像有什么动西垂了下去。 刘歆手持五行针,用指剑弹了过去。那人觉时已晚,回身抬手撒出一片白雾,动作倒是敏捷,但针已入体,顺着那人胳膊直往上钻去。刘歆能清楚感受到五行针的动向。 白雾迷茫,刘歆根本就不着急,往旁跃出一大步,又向四周挥了一挥衣袖,一阵风吹过,白雾散去。就这么随意看着黑衣蒙面人逃跑的身影,跨步跟了上去,同时细细感受五行针在蒙面人体内的运行轨迹。 那人本想逃走,从刘歆没被他有任何察觉就可以接近他,已可知刘歆不是易于之辈。可撒出白雾之后,胳膊就再也无法动弹,且现很快整个胳膊已没知觉,内息运行也受阻,没走多远,即感不支,也不知自己到底中何暗器,但知道自己已无法逃跑,干脆转过身来说道:“你是唐家庄的哪位,为何我没有听过!”听声音有些喑哑,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刘歆没有答话,也没有上前,就这么看着,现在那人已是案板上的鱼,等拿下了再说,可能效果更好,而不必谈任何条件。 那人没想到这么一个高手尽然长得如此稚嫩,一看就是个十七八岁少年,看到刘歆淡漠的眼神,知道不会好糊弄,于是说道:“我把解药给你,你也给我解药,大家就当没有生什么事情。” 刘歆淡淡开口道:“你给她下毒了?什么毒?” 那蒙面人看到刘歆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也不知刘歆是不关心还是有把握,不过蒙面人也知拖下去对己不利,说道:“花香蝶翩跹,郎君入梦来,我乃入梦郎君花翩跹,还能下什么毒,当然是梦郎君。我下之毒好解也难解,除我独门解药,还有一种么,是男人都知道,但若半个时辰不解,是会死人的,我们还是不要废话,各自交换解药的好。” 刘歆其实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但从小刘老头教导就是每逢大事需静气,内心越没底气,面上越需平静,本身自己已经历生死,这涵养功夫到是练了出来。默默深吸两口气,前后想了想那花翩跹的话,话是无甚好怀疑,但他和唐婉儿一入住客栈,就生此事,直觉此事不会太简单,再看那人打扮,和之前圣教之人很相似,但圣教行事,很是霸道,遇到两次,都是行动缜密,不会如此草率,且一听那种毒药,就知道是下三滥之物,圣教虽霸道,但不会行下三滥之事,这一点他也知道,却不知实不是那花翩跹草率,而是没想碰上刘歆这怪物,本已经算计好了,唐婉儿就和一少年入住该客栈,没其他高手相随,而那花翩跹是积年淫贼,江湖声名狼藉,很多成名侠客都曾追杀于他,但一来为人谨慎,二来此人的确真有功夫,无论是毒药、轻身功夫、暗器,还是其他功夫,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好手,否则也不会单独接下此生意。 对方也说只要他虏了唐家大小姐即可,没说需要完壁交人,所以就想着先用烈性春药谜倒了,出了镇子,找个地方快活一下,再把人一交,还能拿一大笔赏金,一举两得。谁曾想刚下药就受制于人,一只手臂已抬不出来,“谁曾想高手就是那少年,这送信之人实在该死。”花翩跹恼怒想到,但现在没奈何,本想扰乱那少年心情出手偷袭,看样子也不可行。 刘歆看那蒙面人眼珠乱转,也不再和他废话,一步跨出,就到了那花翩跹面前,不管什么花翩跹还是鸟翩跹,先擒下再说,关键是没有时间等,否则宁可等上一个半时辰,更加保险。 那淫贼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刘歆说出手就出手,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那五指如泰山压顶一般,上面还能看到气旋涌动,只感觉上下左右都已经被封死。 花翩跹到底是积年高手,虽一只手臂无法动弹,但右脚一掌蹬地向后退去,左掌也是挥掌打出,竟是粉红色掌风,看来也是练的毒掌类的功夫。 奈何他打出的一掌似被刘歆掌中气旋吸附一样,化成一道气柱,蹬地一脚也没退出多远,刘歆如影随行,变抓为掌,一掌把那粉色气柱拍进花翩跹体内。 花翩跹看到那粉色气柱一下没入体内,骇然欲死,退了几步,一口鲜血喷出,手忙脚乱用左手从身上摸出几个小瓶子,可是还是止不住那毒性,逐渐面部渗出血来,那花翩迁一把拉掉面罩,直接把一小瓶药倒入口中,盘膝坐好。 刘歆愣愣看着花翩迁,看样子是个老白脸,面部白净,下巴一缕胡须,看上去即使年级有些偏大,仍掩饰不了那潇洒感,不过现在眼角、鼻孔和嘴角都有鲜血渗出,很是恐怖!刘歆也没想到,就这么把他自己的掌力拍进他体内,会引起如此严重后果。他却不知这花翩跹练的叫七情六欲掌,手掌抹上由最毒的七种毒花毒草配置的剧毒之粉,配合体内情圣谷独传的内息调和,打出的掌风为粉红色,中者全身如**焚身,七窍流血而亡。等到大成时,那剧毒之粉可化入体内,打出的掌风也是无色无味,十分阴险歹毒。但如没有到大成,即使练掌之人,也是无法抵御这种剧毒,而且一旦中掌,比普通武者更无抵抗之力,因在练此掌时,要在体内不断适应该毒性,一旦出承受,那些剧毒犹如引爆的火药,且是由内而外,死状凄惨不堪。 那花翩跹端坐地上,鲜血不断从五官渗出,一小会儿,突然一口鲜血喷出,脸色变得鲜红,逐渐整个脸部鲜血从毛孔渗出,他大嚎了一声,左手用力拉扯着自己头,把头连头皮都拉了下来,又拉开了衣服,只见露出皮肤的地方都渗出鲜血,身子逐渐伏地,再无声息。 刚才一声嚎叫,已引起他人注意,刘歆感到远处好几人飞奔过来。赶忙收了五行针,悄无声息地退走。 第十八章:解毒 回到房间,从后窗撬开窗户,进入了唐婉儿的房间,就见床上佳人已是衣衫半褪,在床上翻来覆去。走到床边,看到的是满脸通红,双眼微闭,神志已陷入混乱。看到有人走近,不仅没有遮掩害羞,反而出旖旎呻吟之声,双腿如麻花般绞在一起。 等刘歆走到床边,唐婉儿稍稍清醒了一些,轻声说道:“不要过来,我......嗯啊....”,那缠绵悱恻的声音,听得刘歆热血沸腾,那微微抬起的颈,白中透着粉红,半俯卧着身子,透过内衣的垂摆更加能看到里面的凹凸有致若隐若现。 刘歆无奈又有渴望,拉过被子盖在唐婉儿身上,拿出从花翩跹身上翻出来的瓶瓶罐罐,不知如何下手,所有小瓶子只是用颜色区分,没有任何其他不标示,实在不知哪个是解药, 任谁看到花翩跹的死状,都不会对他身上的药物掉以轻心。刘歆一想起他那死前情景都有些头皮麻,无法想象如那粉色掌力打在自己身上会如何。 正在这时,刘歆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朝这边奔过来,没奈何只能点了唐婉儿穴位,走出门外。看到上次那位副堂主急匆匆赶来!那副堂主见刘歆站在唐婉儿门口,问道:“刘少侠,不知大小姐可安好!”刘歆有些为难的说道:“小姐受了些内伤,现真在运功疗伤,不能被打扰。”“那我派几个护卫过来。”副堂主觉得只要碰到大小姐来,总要出事,恨不得把整个堂口都搬过来得了,要是再出什么事,真没法交待了。 刘歆想到唐婉儿状况,如给其他人看见了,以后还如何做人,坚决说道:“不用,我会守在这儿的,老太爷都说了,出来了由我全权做主,这儿的事情你们不必过问,我自会安排,你们只要抓紧外门的巡视即可。” “那就有劳刘少侠了。我去安排一下巡夜的事。”那副堂主抱拳作揖,退了下去。 总算打了来人,刘歆不敢再耽搁,花翩跹可是说过,半个时辰不解毒,是要出人命的,现在刘歆算算,时候已经不多了。叫来了店小二小四儿,问后院有没有人住,小四儿说道:“自从掌柜的不住后院,掌柜的家里人就回老家去了,现在就自己一人住,唐家管事的和其他两个伙计白天过来,晚上就回去了。”估计张掌柜家里人都和圣教有关,怕泄露什么,所以早早离去。 刘歆吩咐小四儿今晚就住在客栈里,后院要给大小姐疗伤用,小四儿满口答应。 刘歆也无法和唐婉儿从正门走,干脆扛着唐婉儿,从后窗跳出,直奔后院而去。到了后院,找了间设施齐备的房间,把唐婉儿平放在床上,拿被子盖好,刚解开穴位,刘歆胳膊就被一双烫的柔荑给紧紧抱住,靠着一对柔软,陷了进去。 一阵酥麻,传遍全身,刘歆的人也沉陷了下去,心却感到快要跳出嗓子,紧随着一声轻轻的呢喃,刘歆再也无法把持,又不敢再次点穴,那花翩跹的死状和话语一直在耳边回荡,最后终于,被那双柔荑拉了下去,也失去了理智,只剩下男女的呻吟和缠绵! 等到风歇雨停,唐婉儿卷着被子背朝外脸朝内,一阵阵小小的啜泣声从内传来,刘歆穿了内衣,坐在唐婉儿后面,不知如何面对,想伸手过去安慰,又有些犹豫,最后并没伸手,但郑重说道:“此次回到唐家庄,我就向你父亲提亲。” 唐婉儿并没回过身来,哽咽着回答道:“你大可不必如此自责,此事本就不能怪你,我也无需你为我负责,我唐婉儿还无需何人可怜。” 刘歆着急解释道:“我并非可怜你,我其实也是一直喜欢你的,很喜欢的!此次之所以如此,也是有这方面原因。我决非是因此事才会提亲,实因为喜欢才会如此,且我之所以想要找师傅救张掌柜,也是因为这样既可让唐家庄对我有好感,也可让张掌柜从中穿针引线,这样提亲也可更加顺利一些。” 停了停又说道:“我之所以想要张掌柜穿针引线,也是因为听说你表哥本是来向你家提亲的,不知为何没有向你明说,我也是担心如果没有长辈过来提亲,会更不顺利,到时你若嫁给你表哥,我都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但我知我会后悔终身。” 唐婉儿听他说的诚挚,又想着身子已经随了他,跟了他已是最好的归宿,再加上本就也对刘歆有好感,悲伤逐渐平息了一些。羞涩感又涌上心头,骤然间还是无法接受两人共床的事实,始终不敢转过身来,只是对着墙小声说道:“那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再进来。” 刘歆赶忙穿好外衣,走了出去,转身小声关上房门。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穿衣声,想起刚才的缠绵,血脉沸腾,终算还能控制自己没有闯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唐婉儿的声音,叫刘歆可以进去了。刘歆整了整衣服,轻声推门而入,看到唐婉儿坐在镜前梳头,走了过去。 唐婉儿侧过身来,回头看着刘歆,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看得刘歆有些手足无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马上又低头回身,脸上红红的,小声问到:“我还不知道你的年纪呢!”“我应该十七了吧?”刘歆也不敢肯定的回答。唐婉儿又笑了起来,会过身来有些嗔怪地看着刘歆说道:“哪有人不知自己的年纪的?”刘歆只能说道:“我是我师傅捡来的,师傅也没告诉我到底多大,我哪里晓得。”唐婉儿有些同情的看着他道:“那你连你父母也不知是谁吗?”刘歆心里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对唐婉儿说实话:“以前不知道,不过近期知道了,不过这事情太过复杂,一时说不清楚,我以后慢慢和你说。” 唐婉儿也没有追问,转过身继续梳头,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你十七的话,我还比你大一岁呢,你要叫我姐姐。站在那儿干嘛,能帮我梳一下头吗?” 刘歆赶忙上前,接过梳子,轻轻地边梳边说道:“我没和别人梳过,自己也是胡乱梳的,梳得不好,你别介意。”刘歆手指轻轻穿过唐婉儿的秀,感觉此刻自己是天下间最幸福之人。 第十九章:收针 一大早,和唐婉儿用过早食之后,刘歆没打算再去那山谷,既然已经和唐婉儿是那种关系了,对自己最亲之人,就不该再这么欺骗下去,刘歆决定向唐婉儿说出自己真正身世。 刘歆对唐婉儿道:“我有事要和你说一下,关于我身世,我们找个地方,我慢慢和你说。”说完,站起身来背着手向后院客栈后院走去,唐婉儿坐在那儿等了一会儿,双手绞着衣服的下摆,起身慢慢跟着刘歆向后院走去,心里忐忑不安,“怎么还去后院啊,第一次说是中毒,第二次……,他还没向爹爹提亲呢,如要强来,我就、我就……反正我坚决不从。” 刘歆见唐婉儿慢腾腾跟在后面,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奇观道:“想哪般呢,为何这么慢?”唐婉儿抬头幽怨地看着他道:“有何事偏要到后院说,张掌柜还等着我们呢!” 刘歆看着唐婉儿那眼神,知道这丫头把念头想歪了,一拍脑袋道:“我就是要说我身世,这也和救张掌柜有关,你不要乱想,在你爹爹答应我们的婚事前,我不会强迫你任何事。” 唐婉儿终于不再忐忑,不过又闹了个大红脸,瞪了一眼刘歆,快步跟了上去。 跟着刘歆进了房间,昨日味道还停留其中没有散去。唐婉儿有些害羞站在那里,刘歆上前拉起她的手,唐婉儿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不再挣扎,就这么让刘歆握着。 刘歆拉着唐婉儿走到窗前的桌子旁边坐下,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给唐婉儿一杯,自己端起来喝了一口,静静地想了一下说道:“我说我能把张掌柜体内的针取出来,你可相信?” 唐婉儿愣愣地看着刘歆,不解问道:“既然你能取出来,为何不取?”“因为此针此前只有圣教圣尊能够取出,或者说,只有圣教嫡系血脉,通过特殊功法,再加上刘氏血脉之力,才可取出,这是江湖共识,且据我所知,确实如此。你可知我为何不取了吧?”刘歆平静回道。 唐婉儿看着刘歆,终于有些明白,可是也更加担心,如刘歆真是圣教中人,那她和刘歆之事将更加坎坷,低头陷入沉默。 刘歆把唐婉儿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双手拉着唐婉儿道:“婉儿,你无需担心,我会处理好此事,我虽是刘氏血脉,但我和圣教之事也是一言难尽。”,刘歆说完叹息了一声,把张掌柜对自己所说的身世和唐婉儿一一道来,但隐瞒了张掌柜之事。 唐婉儿听完,一手紧紧握住刘歆之手,满眼泪水,一手轻轻抬起,抚摸刘歆脸颊。刘歆也是满眼含泪,每次想起母亲遭遇,就觉得悲从中来,不可遏制,还有一股愤怒之意填满胸间。 刘歆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本不想回圣教,不过为了化解圣教和唐门之间矛盾,在尚未不可调和之前,我必须去一趟圣教。所以张掌柜之事,必须尽早解决,张掌柜和我外公关系极好,和圣教其他人亦有些交情,由他出面,事情更好解决。如实在不可调和,我就救出我外公,脱离圣教。反正我和外公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脱离了圣教,再脱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如非那些人争权夺利,我母亲如何会死。” 唐婉儿知道刘歆是因为她才不得不去面对此时事,一时有些痴了,静静地看着刘歆,平静说道:“我陪你一起去,从此以后,我们生同生,死同死,生死不分离。” 刘歆也是这么痴痴看着唐婉儿,一把把她拉了过去,紧紧抱着她,突然觉得找到了自己在世间存在之意义,本来对自己身世大白后不知所从的茫然,不再是迷雾一片,那豁然而至之光明,把刘歆心头荫翳一扫而空,刘歆在心里喜极而泣,才知道母亲在他心理留下的悲伤如此深刻,如不是唐婉儿介入,早晚刘歆会走火入魔,心性大变,到时世间必将多一大魔头,大概花翩跹也没料到,他在世间最后一次用春药,竟然为这世间做了一次好事。 有了唐婉儿配合,以后之事自然可顺利解决,想办法把张掌柜带了出来,自然可解张掌柜体内之针,到时就可去圣教了。 刘歆和唐婉儿商量好了之后,出去游山玩水了一阵,两人本是互有好感,又有了夫妻之实,虽不再生鱼水之欢,但除此之外,两人犹如新婚夫妻一般,甜蜜无比 ,感情一日深一日。 就如此过了几天,两人返回唐家庄,说是带张掌柜去见刘歆师傅,由于以前就说过师傅脾气古怪,又有唐婉儿配合,唐家根本没有怀疑有何不妥,让刘歆和唐婉儿带走了张掌柜。两人带了张掌柜回到德悦楼,安排张掌柜在后院。 刘歆一上手才知自己所想完全不同,那五行针根本不为其所动,脑部那清凉之力也无法随时触,最后没奈何,刘歆把自己能控制的五行针又刺入一根,果然一进去,另外两根似有联系,刘歆想到那些传说,五行针齐全会威力倍增不是空穴来风。 如是几次,刘歆终于稍稍掌握如何和另外两根五行针形成共振,逐步吸引到张掌柜指尖,可最后一步就是不出,刘歆就把自己指尖划破,把张掌柜指尖也划破,伤口相连,总算把五行针导入自身体内,又把上次炼化五行针时动作重复,终于把最后两根五行针收入囊中,但自己也是虚脱万分,也仅比上次好上那么一点。 唐婉儿看到刘歆脸色惨白,快要昏厥过去的样子,心痛万分,拿出自己怀中手帕,还不避忌替刘歆察汗。张掌柜在旁边看着,又知道是唐婉儿配合刘歆才把自己带了出来,哪还不知道刘歆已经彻底得到了唐婉儿之心,佩服万分,对这个外孙满意的很,虽还不能一下子动起来,但是那促狭的眼生,刚好被唐婉儿看到,脸色一线子红过了脖子,手也缩了回去。 刘歆此时内心却是翻江倒海,刚刚炼化另外两根五行针,无根针忽然间全部没入刘歆体内,但是并非是刺入皮肤,而是直接进入丹田,并且豪光大放,照得丹田纤毫毕露,那一团团内息,一根根经脉,都好似活了过来,自主动寻着不知名运行路线动了起来,但刘歆不光不觉难过,反而觉得自己充满活力,且气息不断变强。脑中很突兀的出现了一篇功法——“乾坤煅神诀”,那内容就这么清清楚楚印刻在脑中,“上有魂灵下关元,左为少阳右太阴,后有密户前生门。出日入月呼吸存,元气所合列宿分,紫烟上下三素云,灌溉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庐间。迥紫抱黄入丹田,幽室内明照阳门......” 第二十章:圣教 内息随着乾坤煅神诀的运行,那几次出现的玉状虚影再次显现,这次刘歆已经可以肯定,离魂玉已融进自己身体内。 以前无论如何不会相信之事,现在随着绝脉五行针融入丹田,亲眼见到了,亲身体会了,哪还有怀疑,离魂玉离魂玉,原来就是字面意思,就是要魂魄离体,进入玉内,才可以和玉合为一体,可谁会没事拿着离魂玉自杀呢!也就是说刘歆其实当时如没有离魂玉,已经死了,如不是巧合,刘歆也不会知道离魂玉如何使用,即使知道如何使用,但谁知道能否成功,如不成功,那就是魂飞魄散。外公果然没说错,这离魂玉的确可逆天改命,否则刘歆已不知在何处,估计孟婆汤早就喝完了。 祖宗真是给后辈开了个玩笑。这五行针如没有离魂玉,如没有产生神魂之力,也无法炼化,也就无法真正得到它。一切的一切,刘歆现在才有些明白,为何那些毒蛇毒虫会害怕,神魂之中的压力,常人根本感受不到。 但是现在问题是如何修炼神魂之力,修炼之后会怎样,刘歆还是一头雾水。虽然有了乾坤煅神诀,可在那里面提到的修炼方式,和自己以前所学简直毫无借鉴作用,等于从头开始修炼,这对刘歆来说毫无经验。 以前是要锻炼自身内息,不断提升自身一口气,现在是要求内敛外吸,吸取大地山川之灵气精化,以前是锻炼肉身,从内而外,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乾坤诀却说神魂是人之根本,到最后可以舍弃皮肉之身,达道凡脱俗,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不就是修仙之术吗?这不是传说吗,真有此事? 任谁突然碰到此种情形都会怀疑,刘歆也是犹豫不决,决定先放一边,既然这些东西都是圣教所有,而且都是刘氏血脉之宝,那圣尊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圣教肯定有刘歆想知道之事的答案。 刘歆缓缓睁开眼睛,感到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有些和以前不一样,更加清晰和敏感,好像感到世界似乎更加鲜活了起来。 张掌柜已经坐了起来,旁边唐婉儿也是一脸关切地看着他,见他睁开双眼,唐婉儿关切问道:“你没事吧,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看。饿不饿,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去拿些吃的。” 也不等刘歆答应,唐婉儿自去前面准备吃食。 张掌柜看着唐婉儿走了出去,笑嘻嘻说到:“小子不错嘛,没我老人家帮忙穿针引线,照样也能把婉儿骗到手,手段了得阿。” 刘歆对张掌柜可是丝毫不可气,看了他一眼,说到:“您就是为老不尊,我们是两情相悦,您这个人情可是欠大了,既欠我的也欠婉儿的,打算如何还给我们?” 张掌柜耍赖道:“什么人情不人情,如没我老人家这个事情,你如何能得到唐丫头倾心,这虽是你们的缘分,但牵之人可是我老人家,就这一点,你就要感谢我。” 刘歆给他气得不行,指着张掌柜道:“你你你你,外公,你可真的是为老不尊啊。” 张掌谷“哎”了一声说道:“这才是你应该叫我的称呼,一天到晚和我没大没小的,我为老不尊,还不是你小子没把我当长辈看吗。哪有拿针刺长辈的?对了,那针呢,你怎么会取针的?” “无可奉告。”刘歆骈了一眼故意说道。 正在此时,唐婉儿推门进来,亲自端了个上菜的托盘,边上菜 边说到:“张叔您刚有些恢复,刘歆你照顾着点张叔,你们先吃点,不够我再去前面叫他们做。”放好饭菜碗筷,唐婉儿说前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刘歆问了声什么事情,唐婉儿回答是唐家庄在这儿的堂口有些杂事处理一下,就退了出去。 等唐婉儿离开后,刘万成揶揄的对刘歆说到:“怎么什么都要管一下,确定她会是你的人了?不过我看她走路的姿势,好像已经不是未经人事之少女,莫非你们已经……”,盯着刘歆看着,刘歆有些尴尬说到:“这事还要您老人家从中穿个线,既然您也说我们之事是因您而起,那也要从您而终啊。”当下也不隐瞒,把上次客栈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也把自己打算和刘万成说了一下。 刘万成倒也没有继续开刘歆玩笑,摸了摸胡子,郑重说到:“的确如此,要想你们能在一起,圣教之事的确需解决好,不过圣教所以要挟持婉儿,这我到是知道的,因唐家也有祖传之宝,和我们圣教的绝脉五行针相似。具体如何我也说不清楚,据说是一把宝剑。”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刘歆道:“你如何能去除我体内之针的,现在总可以说了吧,好歹我老人家对你还有用,懂得尊重我一下啊!” 刘歆低头想了一想,然后把手摊开,只见五根针就在刘歆手心,用力一握再摊开,已经消失不见。 刘万成犹如见鬼一样,站了起来,一脸震惊地指着刘歆道:“你你你你,你能控制它了?你把它炼化了?” 刘歆也很吃惊,说到:“您也知道炼化,您还知道什么?”刘万成肯定刘歆的确炼化了五行针,慢慢坐了下来,那震惊之色没有退去,严肃地看着刘歆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如要知道具体情况,你必须要去见一下圣尊,其实我们刘家一直有这么个规矩,能逼出五行针者为族长,其实刘氏血脉,如能逼出五行针,据说就是炼化了它,但我们刘家已经传承了几千年,这个规矩也一代代传承,我们都知道有这个规矩,具体如何炼化,怎样炼化,谁也不知道。有些事情,也就只有每代的族长知道的多一些,我们也就知道个大概。但这事情对我们刘家,甚至整个圣教,都是大事。” 刘歆看着刘万成严肃的表情,知道圣教之行已迫在眉睫,无法再回避,无论是于公于私,都要尽快去一趟,于是问道:“外公,您能和我说一下圣教之事吗?” 刘万成端起就被,和刘歆碰了一下,缓缓说道:“圣教是我们刘家先祖千年前所创,本意是当时天下动乱,为保国家稳定,刘氏先祖创立圣教,所以圣教也是我们成平国之国教,而圣教圣尊,就是我们成平过护国法师,也就是现在的大国师。圣教教内原有刘、白、方、陈四大家,我们刘家,一直是圣尊一脉,白、方、陈也是代代相传为三大护教法王,四百多年前的成平国的夺位之乱,方、陈两家因不满我们刘家一直为圣教之尊,投靠了当时的十三皇子,十三皇子兵败被俘,方、陈两家也是受其牵连,家人被逐出圣教,后费家崛起,和白家一起成为护教法王一脉,圣教也是因方、陈之乱,成立长老院,由护教法王和刘氏家族共选十三位长老,长老院席一直由白、费两家担当,对圣尊有一定钳制的权利,一直沿袭至今。所以要想成为圣尊,现在不是说你是刘氏族长就可以,还要通过长老院,才可以成为圣尊,而圣尊所做的决定,有时长老院可以直接反驳,除个别特殊情况,圣尊可独断专行,大部分时候,要长老院半数长老同意方可。而圣教圣尊,甚至可影响我们成平国皇位的传承,所以说权利之大,堪比国君,只不过权利不同而已,在成平国,圣尊是见君不跪的。” 刘万成说道这里,慢慢喝了一口酒到:“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到了圣教,见了圣尊,有些事情自然明白了。而我们这些人,是圣教暗殿负责武林世家情报收集的。这些事情,你在圣教之中到一定位置,自然就接触到了。” 刘歆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直到刘万成不再多说,刘歆才道:“外公,我们准备准备,去一趟圣教吧,我想师傅了。” “不用去唐家庄说一声吗?”刘万成问道。“不用了,把你带出来之前已经说过了,到时去一封书信就行,婉儿会和我们通行。”刘歆回答道。 第二十一章:冲突 等唐婉儿把这边堂口之事安排好,刘歆把决定和唐婉儿说了一下,唐婉儿也知无论如何,刘歆和自己之事必然会涉及到唐家庄和圣教之间的利益纠葛,所以晚解决不如早解决。虽说刘歆也说过大不了脱离圣教,但唐婉儿也不想刘歆如此做。原本三人也没什么需收拾之物,稍作整理,即出向北而去。 到圣教路途有些远,一路上看到村庄萧条,人们生活很是凄苦,刘歆问刘万成到:“张掌柜可知为何现如今百姓生活如此困难吗?我看十室九空,有些村庄全是老弱病残? 刘万成叹了口气道:“ 圣教虽说也赈济百姓,奈何杯水车薪,两年前不知为何,我们北面的羽明国,突然大举入侵我成平,规模之大我们也没想到,不宣而战,这是不死不休的国战。就这么大战进行了两年,成平也是国库紧张,有些灾害就无法救济百姓,而去年大旱,有些地方颗粒无收,百姓如何还能过上好日子。再加上近两年的国战,国库空虚,有心救灾也无法可想啊,青壮年都被征调了,留下的都是老弱,所以凄凉了些。” 到了傍晚,三人随意找了间城隍庙过夜,刘歆出去捡了些树枝回来,堆成一堆,用火刀点着,顺便在旁边树林里抓了两只兔子,晚上准备烤兔子。 外面天色已是大暗,除庙里尚有火光,其他一片黑暗。正在这时,听到外面有马蹄接近。刘歆他们也没有多加注意。不一会儿,一群劲装汉子进入庙里,都是统一打扮,身背长剑。外面天气有些变化,气温急下降,可能要下雨。方圆也没有什么能歇脚的地方。 那群人进来之后,看了一眼刘歆他们,走到另一角落坐定,各自拿出些干粮,也是长途赶路,有几个汉子时不时拿眼瞟向刘歆他们,大多数都瞟向了唐婉儿,不是凑在一起低头在窃窃私语。 刘万成看了一眼那些劲装之人,对刘歆轻声道:“万剑山庄之人。”刘歆低声说道:“您老从哪儿看出来的?”“你看他们大多数脚尖着地,且身后背剑,剑款式相同,且看他们中间几人手上都有一把短剑,这也是万剑山庄剑客配饰之一,也是他们武工特点,必然会配置那么一把短剑。”刘万成说完,继续给添了一把柴火。刘歆默不作声坐着也不再多问。 等到烤熟了野兔,香气四溢,那打头的劲装汉子拿了点干粮走了过来,对刘歆说道;“三位,我们弟兄也都有几天没甚么油水了,用干粮换你们的烤兔如何?”说着不由分说,把干粮往刘歆他们旁边一放,就过来拿串着兔肉的叉子。 刘歆默默站起,挡在那人面前,说道:“我们可没答应交换。”“无妨,总会答应的!”那人继续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向刘歆推去。刘歆嘴角挂了一个弧度,说道:“不知所谓!”五指微曲,一指点了出去。 只听“哧”的一声,劲装之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一看起来孱弱少年,内息竟这般浑厚,那指风弹出即到,那人已来不及躲避,五指一握,一拳打出。那人只听到自己拳头咔嚓一声,自己也是手痛难忍,闷哼一声,退了两步,但一只手垂在那儿,手指都在颤抖,一缕鲜红顺着指尖落到地上。 那人满脸震惊看着刘歆,勉强抱拳道:“万剑山庄庄梦周,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高人姓名。”其他人看到庄梦周竟然在一少年手下吃亏,也是震惊万分,都围了过来,隐隐然把刘歆三人围在了中间。但刘歆面色不改,淡然问道:“庄梦白是你什么人?”“是我大哥,不知尊驾如何称呼。”“你不用知道我叫什么,我们也没那个交情,有些事情我会自己去问庄梦白。” 那劲装中有人喝道:“大胆,庄主之名岂是你这黄口小儿可直呼。”刘歆抬头看了一眼那喝斥之人,眼神有如看一个死人。那人本认为刘歆是取巧获胜,可是看了一眼刘歆眼神,感觉心口好似被人打了一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旁人更加骇然,竟然一眼可以看的人吐血,这是甚么功夫,简直就是妖法。刘歆自从得了乾坤煅神诀之后,虽说仅掌握皮毛,但神魂力量一直是武者不可达到的领域,所以本身就比较薄弱,刚才那人也是如此,刘歆不经意间就可使出神魂压制。 当刘歆听到那些人是万剑山庄之人时,那种愤怒也不知为何就不期然涌出。当有人维护庄梦白时,刘歆更是想杀死此人,仅那种神魂涌出的杀气,就令那人受伤。 其他人如临大敌,十几人对三人,竟无一人敢上前,气势反而不如。此时庄梦周后悔万分,本以为对方老的老,少的少,还有一美貌少女,更是娇俏可人,看得人心痒难耐,本以为今日运气很好,谁知一脚竟踢上了铁板。刚才少年虽只出一指,可庄梦周已知凭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看对方不像可以善罢甘休,马上抽出配件,大喝一声:“七杀灭仙阵”,众人七人一组,多于之人从旁策应,很快就形成一阵法,从旁看去,阵中杀气凌然,不愧是万剑山庄压轴之杀阵。 十六人分成两组,另两人站于阵中。那庄梦周以手倒背剑,单掌作揖道:“先前我们无礼,得罪三位高人,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就此摆手,天亮之后各奔东西可好。” 刘歆还是那一脸漠然的样子,追问道:“你们万剑山庄一直是在漠北,如何会来此南方,据我所知,你们和圣教可是仇怨颇深啊!” 虽说刘影荣和庄梦白之事外人多少有些了解,但对于两派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好事,外人也是所知有限,都知两派有仇怨,但具体多深,外人仅仅也是揣测。可刘歆一口说出仇怨颇深,庄梦周也是眉头一皱,停顿了一下道:“我等南来之事,恕我难以奉告,但圣教和我万剑山庄之恩怨,和我等现下应无甚关联。现如今天下渐乱,国事危艰,我等应放弃个人恩怨,先前是仇也罢,恩也好,都应以大局为重。” 刘歆点点头道:“按理说是该如此,若刚才你没有想以大欺小,我本可以因此放过你,但加上我和你万剑山庄之恩怨,那就无法化解啦,还是交代清楚一些,省的过会儿受罪。” 庄梦周眼看事情无法善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到:“那就请赐高招了。” 第二十二章:破阵 七杀灭仙阵阵势已经展开,但庄梦周对于这陌生少年忌惮颇深,实不知何方神圣,给他的压力沉重如山,因此阵势虽展开,并没上前围攻,仅仅是采取守势。双方就此僵持,过了一小会儿,刘歆看庄梦周无主动之意,竟悠哉游哉地走到火堆处,拿起火候刚好的兔肉,边撕边吃了起来,还分给两旁的刘万成和唐琬儿,三人吃得好不快活,看着三人这般悠闲,把庄梦白等给气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尴尬。 旁边之人实在难忍,本都是争强好胜的汉子,如何忍受被人如此无视。七杀灭仙阵缓缓推了过去。 庄梦周虽无异和刘歆为敌,奈何也无法退缩,否则即使能活着回去,也会被宗门师兄弟们取笑而无法立足。 刘歆看那阵势十分严谨,也怕伤到唐琬儿和刘万成,让他们往后退到神像旁。刘万成心理也有些忐忑,虽说据考证刘家血脉之宝即使仙人都要吃亏,但毕竟是个传说,从没有人见过。如光靠武功,恐不是对手,但想到刘歆即使无此宝贝,脱身总没问题,到也把心放进肚里。唐琬儿起初不肯退,刘万成对唐琬儿说到:“你家夫婿,你还对他没信心么?”唐腕儿脸色微红,小声回到:“到不是担心他,我们本该有难同当。怎可让他独自面对?” “放心吧,你男人狡猾的很,不会有事。”“不是狡猾,是聪明。”“好,是聪明,是聪明,无人能及!”刘万成笑眯眯的看着唐腕儿,唐琬儿羞涩说到:“张叔你再取笑腕儿,以后去唐家庄我不招待你啦。” 那阵势已经把刘歆团团围住,只见阵中剑气纵横,那阵法甚是高明,奇正互补,绵绵不绝。 刘歆在阵中虽说还没有太过窘迫,但也不太好受,有些托大了。御风微步已是全力施为,闪转挪腾,配合阴阳五绝剑,大衍五行掌,总算能够自保。 如此一炷香时间,刘歆头上微微有些出汗,但自从功法大成之后,刘歆从没如此酣畅淋漓过,越是凶险,刘歆越是心中兴奋异,忍不住长啸一声。而那些万剑门弟子们则是越打越惊心。七杀灭仙阵号称万剑门镇派剑阵,在各大派杀阵之中也是声威赫赫,曾经有万剑门几名弟子依仗此阵,屠尽横行漠北的响马帮数百精锐弟子,从此奠定万剑门漠北武林霸主地位,但现在十四人的七杀灭仙阵,竟和一少年打成平手,还略处下风,如何让人不惊。尤其这一声长啸,听在万剑门弟子耳中,如钢针刺耳,头脑胀,那阵势竟滞了一下。 刘歆本就对该阵有了些了解,如何会放过这位小破绽,立时一掌拍去。那停滞之处本就是因弟子修为不够,如今又被刘歆一阵猛攻,更加手忙脚乱,幸亏阵中还有两人随时策应,阵势一转,避了开去。刘歆已看出此阵其实就是按照北斗七星排列,七人即可成阵,大阵可套小阵,小阵相容成大阵,剑阵流动,让人防不胜防。但阵法就如武功,只要有招式就有破绽。只要找出主阵位,打断连绵之势,此阵不攻自破。 刘歆趁阵势停顿刹那,已知主阵位,如影随行,那阵势果然就追不上刘歆步伐,好像总慢了一拍。庄梦白看到此情形,知刘歆已摸到阵势章法,此时再不难,恐离破阵不远,大喝一声:“疾风”,所有万剑门弟子立时脚尖一点,离地而起,拔出腰间小剑掷向刘歆,转动之间度大增,并且剑尖竟出现丝丝缕缕剑气,如春蚕吐丝,绵绵密密。那些小剑落入剑网之中,竟如有人用手挥舞一般,又如一枚枚暗器无法捉摸,来回穿梭却不落地。 登时刘歆身上接连被划了几道伤口,看得旁边的唐腕儿惊呼出声,刘万成对七杀灭仙阵虽早有耳闻,但亲眼见到也是第一次,果然威力惊人,自己若入阵,绝难脱身,但直到现在,刘歆也没用出绝脉五行针,也不知刘歆是自大还是有把握,刘万成也是犹豫不定,不知需不需要出手帮助。 刘歆也被这一轮飞剑打得心头火起,爆喝一声:“定乾坤”,沿刘歆身体周围空气好像似波纹一样扭曲变形,那些飞剑一近身好似飞虫入网,挣扎了几下即不动弹,那些丝丝缕缕之剑气也如被人中间按斩断般,靠近刘歆也随即消失无踪。 刘歆又爆喝一声:“倒乾坤”,那些飞剑又如流星一般,飞了出去,不过是飞向了一众万剑山庄弟子,且去势更急。众人手忙脚乱,忙收剑抵挡,叮当之声大作,有四五个弟子没来得及收剑,短剑入体,鲜血飞溅,有一当胸刺入,眼见伤势危重,倒地不起,阵势立破,但刘歆也是脸色苍白,身体都有些摇晃! 第二十三章:逼供 那庄梦周看到摇摇晃晃的刘歆,跃身上前,出手就是七杀剑经的必杀技“破军杀”,只见那剑尖一点寒光,真如坠星坠地一般。但尚未近身,握剑之手忽觉力气尽失,但惯性使然,好似自己俯身向刘歆撞过去一般。刘歆伸出拳头,一拳砸在庄梦周脸上。从旁望去,就像是庄梦周自己把脸凑上去让刘歆砸。 唐腕儿在旁边看得是惊心动魄,本看到刘歆摇摆不定,庄梦周突然爆起,已来不及阻挡,最后竟是庄梦周莫名其妙倒飞而出,看得一头雾水。刘万成已知是绝脉五行针的功劳。 其他万剑山庄弟子更加惶恐,面对面血战这些汉子自然不怕,但对于此种看不清道不明之事,任谁都会害怕。有些人甚至身体都微微抖动,剑都无法握紧。 刘歆已是强弩之末,一拳挥出,已无再多力气。就站在那儿喘息一下,如不是为了试一下乾坤诀大成后的几式绝招,早用绝脉五行针了。那最后几招其实就是运用自身内息透体而出,影响周围环境,形成自己势之领域,虽有了法术雏形,但只能说内力浑厚到一定程度的巅峰运用,固然有些人即使练到先天也未必会如此运用,但也仅仅可比基础法术而已。可对于没有修行之人,那就是绝顶高手之人,常人难以企及。 另一领头之人眼看事不可为,喝一声 “撤”,一队立即向晕倒的庄梦周走去,试图带走庄梦周。刘万成已经抢先一步到了庄梦周身边,唐婉儿拔出配剑站在旁边。几个抢步过来之人挥剑攻去,刘万成瞬间点倒了两人,其余之人连连后退。 众人再一回头,看到另一头领也已经被刘歆所擒,再也无法齐心,四下分散,各自逃命去了。 刘歆他们又擒拿了几人,用绳索捆绑好,每个人分开一段距离,一个个分开问。总觉得万剑山庄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些人派到南面,本身就一直和圣教闹得不愉快,派了如许多精英弟子到圣教势力范围内,没有猫腻才怪。 一盆冷水浇了过去,庄梦周激灵打了个冷颤,悠悠醒来,看了一下四周,四下里一个自己人都看不到,抬头看了看刘歆,毫无生气地说道:“ 阁下到底是何人,为何与我们万剑山庄过不去,好歹我们在漠北也是抵抗他国入侵,难道你们是别国奸细。” “不用在这里栽赃陷害,也没有会听,我只问你,你们所为何来?”刘歆坐在那儿复审看着庄梦周,轻轻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总会有人说出来的,何必白受那苦楚。” “恕难以告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庄梦周斩钉截铁说道。 “那就得罪了,不知你能扛到几时?”刘歆轻声回答到。说完一指点在庄梦周的外经奇穴上。庄梦周只觉得浑身骨头之中似乎有小虫子在爬动一般,奇痒难忍,似乎从骨头里痒出来,抓都抓不到,恨不得把皮肉翻开,看看到底有什么东细在里面爬。听到庙外也有惨叫声出,看来还有别人落入刘歆手中。 刘歆淡淡说道:“早说早解脱,不用受如此多罪。”庄梦白一边咬牙坚持,一边仍然说道:“多说无益,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我无话可说。”,“果然硬气,就是不知道其他人会否如你这般硬气。”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有人说了一些情况,原来这些弟子都不在同一地方,但都属于万剑山庄外堂弟子,此次主要是为挑拨圣教和其他门派之间的关系而来,包括透露一些唐家庄有祖传法宝之类的事情,即是他们所谓,趁圣教夺取这些法宝时,浑水摸鱼,专门冒充圣教做些暗杀、绑架勒索等事情,那花蹁跹多半就是受雇于他们。 原来现今江湖如此动荡,万剑山庄负其责。而到目前为止,刘万成都不知有此事情,而此次被匆忙召回,连他们也不知有甚么事情生,就知道此命令由庄梦成所,庄梦白传达,据说和漠北遭摩罗国入侵有关,具体事务,尚未传达到他们这边,只是知道要求他们快返回漠北。 等到庄梦周被“魂牵梦萦”指折磨的非常虚弱之时,刘歆趁机用乾坤诀中记载的“梦魇大法”催眠庄梦周,竟然真的被刘歆问了出来。原来漠北遭摩罗国入侵后,圣教及成平已经派遣大量精锐进入漠北,甚至连成平国的“飞虎”、“神鹰”两只精锐边军,亦调往漠北以防不测,成平国十大神将已经有两大神将驻扎漠北,可是另一神将漠北将军庄梦成,竟然预谋反叛,想要把这些精锐边军及精锐一网打尽,且趁圣教圣尊即将到漠北之时,把圣尊亦给算计在内。 而这些情况,除万剑山庄庄主外,就只有几个庄家内门弟子知道真相,恰好庄梦周也是其中一员,而庄梦周做梦也没有想到,临时碰到三个路人,尽然会有刘歆这样的怪胎,十几个精锐弟子尽折在刘歆之手。 刘歆和刘万成也没有想到,在这偏僻古庙,随便遇到一群人,竟然揭露出这么一个惊天大阴谋。如让其成功,不仅圣教元气大伤,恐怕成平国,亦将一蹶不振。 第二十四章:大乱将起 刘万成已无法保持镇静,从行囊之中拿出仅剩一支用于联络的烟火,再不考虑其他,放了出去。那烟火升上天空,在宁静夜晚异常灿烂美丽,但刘万成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好似一块石头压在那儿无法呼吸。 一刻钟时辰之后,只见在远方天际也升起一颗焰火,不一会儿在其他方位6续升起几朵烟花。 刘歆和唐腕儿站在一边,向唐腕儿解释道:“其实张掌柜也是我外公,本名叫刘万成,是我外公的堂弟,之所以一直不和你说,本想等我解决了唐家庄和圣教之间恩怨之后才和你明说,但现如今已经无法隐瞒了,我们之间也没甚么需要遮掩。” 唐腕儿心中本有些纠结,本就是唐家庄精英弟子,如何还不知张掌柜背景,但听到刘歆的解释,虽还有些埋怨,确也知此事的确有苦衷,幽怨的说道:“我们之间,其实你大可不必对我有甚隐瞒,我之所以愿意和你一起来圣教,难道仅仅是因为……是因为……总之我唐腕儿决不会因那些事情而勉强自己,既然已经和你一起来,以后如有此种事情,你不可再瞒我。” 刘歆听出来唐腕儿是另一种生死不渝的表达,只是感到高兴,握着唐腕儿的手,用力点了一下头,说到:“我以后决不再欺骗你,若有违此话……”,话没说完,被唐腕儿用手捂住嘴,说到:“我不要你赌咒誓,说些不利你之话,只要你记住今日之事,不可欺骗就好。” 刘歆反手握着唐腕儿另一只手,两手相握,四目相对,竟忘了身处何地,两人默默对视。直道刘万成在旁边咳嗽了两声,两人才想到现在如此实在不合时宜,闪电般各自缩回手。 时间不长,一队黑衣劲装之人已经赶到,那领头之人看了看刘万成给他的身份玉牌,拱手抱拳离开,安排其他人接收被擒之人。 马蹄声大作,另一队人也在急接近中,领头之人一袭青衫,竟是长老院院费无极,也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刘万成快步上前,抱拳行礼道:“费院,情况紧急,既然您在这儿,我也可以交差了。”费无极也是未到近前就跃下马来。两人都不客套,刘万成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与费无极,像这种五色烟火的信号,都是情况十分紧急才会使用。 费无极越听眉头越皱的厉害,说道:“圣尊已经出好几天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就算现在赶过去,恐怕也已经有些晚了,事不宜迟,一边上报朝廷和总坛,让圣教总坛准备后援,我们现在从这儿集结人手直接往西北去,还有可能在事变之前赶到,只要能有时间缓冲,至少可把损失降到最低,否则此事如真如你所说,后果不堪设想。” “那庄梦成为何会在此时叛乱,他在西北权势滔天,连我们圣教亦退让三分,朝廷恩宠有加,这样对他有甚么利益可图?”刘万成疑惑的说道。 “此事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宁可信其有,我们先如今最重要是调集高手,以雷霆手段看看是否能够挽回,或者救人,或者斩,调集军队时间上来不及了。”费无极凝重说道 “现如今漠北有五路兵马,三路是三位神将的,一路是圣教的,还有就是摩罗国的,如若是庄梦成叛乱,要想吃掉另外三路兵马,除非是和摩罗国联合设下圈套,现如今就是不知另外两路是否有人参与此事,我们的口供实在有限,这些人也无法全部知悉,只有赶快出,一边走一边让暗殿暗卫全力追查此事。”刘万成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拿出随身玉牌,吩咐后面的黑衣卫头领道:“你拿我长老院玉佩,马上回分坛召集所有能召集到的影卫和铁卫,我们随后就到。” 那人接了玉牌之后骑马带了四名黑衣卫飞奔而去。费无极回过身又对刘万成说道:“这次你也是无法交差了,现如今此地高手太少,你也要一起去一趟了,事关重大,我们都责无旁贷,不过我看这些被擒之人功夫都不差,都应是精英弟子,你刘万成这几年功夫大进啊。” “这些人还都不是我擒拿的,是我身后的这位小兄弟,这次费老你可要头疼了,人家可是来找你算账的。”刘万成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费无极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刘万成什么意思,侧身仔细看了看刘歆和唐婉儿,实在想不出在哪里得罪了刘歆他们。又收回目光看着刘万成道:“现在如此紧急,就不要和我兜圈子了,快把事情都说明白了,我们也好立即赶路。” 刘万成把遇到刘歆的过程都说了一遍,但对于绝脉五行针的事情没有说明,这事刘万成觉得只能对圣尊说,其他人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知道此事。 费无极听完,呵呵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是刘家的血脉,现在的关口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刘万仲回了圣教,哪次见了我不是咬牙切齿的,我们的恩怨那是教内事务,等过了这次,回来再说吧。既然这娃娃已经比你老刘还厉害,就该为圣教出力了,至于这女娃娃…”话没说完,唐婉儿在旁边听了之后走前一步,说道:“刘歆到哪了,我就到哪里。”说完满脸红晕,但仅仅低了一下头,又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刘歆。 刘歆本想让唐婉儿留在圣教总坛,但看到唐婉儿如此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走过去侧握住唐婉儿的手。 众人已经都收拾完毕,也再没从万剑山庄众人口中得到其他有用信息,除一部分人押解上路,其他人都是飞赶往此地近处圣教分坛。 快到天亮时,刘歆等人终于看到前面城墙轮廓,虽说天色才蒙蒙亮,但通往蠡县的道路上已经是人影憧憧,挑担的、赶车的络绎不绝。到了近前,城门还没打开,但城头有人看到费无极一行人,立即吩咐下面守门的打开城门。 城门打开一条缝隙,立刻有守门的兵丁从里面鱼贯而出,分列两边维持次序,让费无极等人从中通过。 入得城来,街道上行人尚不多,众人加快步伐朝分坛赶去。到了圣教分坛门口,之间门上一个大大的阴阳鱼,旁边有块牌子写着蠡县分坛,也无甚么高墙大院,到是很朴实,比一般的道观也华丽不到哪儿。 早早有人打开中门,两队黑衣铁卫分列两边,身后都背着长刀,神情肃穆,颇有几分气势。 那最先回分坛的黑衣卫领看到费无极,快步上前呈上玉牌。费无极收回玉牌问道:“人手召集的怎么样了?” “汪坛主还没有回来,剩下附近能调动人员都已经到了。”正说着话,外面有马蹄声快接近,一群黑衣人快来的近前,正是那汪坛主,此人三十开外,一身青衣道袍装扮,非常干练。到的近前,下马抱拳行礼,对费无极说道:“费院,暗殿蠡县分坛影卫三十六人全部到位,随时听从费院调遣。” 一行人来到演武场,已经有百来人排列等待,黑压压一片,但几乎无甚么声音,整齐有序,从服饰上看不出分别,但兵刃配饰不同。暗殿铁卫都是身背长刀,腰悬短剑,而影卫则是腰悬短剑。 费无极简单分配了一下人员,每队三十多人,共分成三队,前后照应,分散前进,约定好了联络信号和集合时间地点,各自带着人员自行出,一路上再集结圣教其他人员。 众人对叛乱形式也无法估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关键是能否在叛乱生之前赶到,所以一路上马不停蹄,直往漠北插去。沿途刘歆这一队人又汇集了二十来人。六十人的队伍,都配带兵刃,一般宵小也不敢打主意,一路倒也平安。一个多月后,已经接近漠北门户镇北关。到了此地已见北地荒凉,人烟明显稀少,黄土沙尘,一起风就是黄沙漫天,即使有山也无南方的青葱翠绿,都是怪石嶙峋,有些矮小植犹如癞痢般东一块西一块,遮不掉那怪石黄土,即使深沟低壑亦不见一滴水。 已进入庄梦成所辖地界,众人已无法像之前那样狂奔突进。一路过来,连一个万剑山庄弟子都没碰到,已到漠北边界,这种情况本就不正常,如何还敢冒进。 找人了当地人打听,再过去大半天时间,即可看见镇北关,于是临近找了个小镇,六十人几乎把镇上两家客栈全部住满。安排好之后,费无极即派出五人往镇北关打探消息,剩下之人等后面来人汇合后再做打算。 刘万仲本身一直是暗殿暗卫的领,对于刺探情报比较内行,主动担当刺探任务,刘歆和唐婉儿稍作化妆,也跟着刘万仲去镇北关。 两人打扮成乡下进城夫妻,刘万仲就扮作他们的长辈,另两人跟在他们后面,扮作兄弟两行脚商人。 一路走去,就感觉虽没有特殊情况,但快到镇北关时,虽路上也有人来人往,毕竟镇北关也是漠北和内地通关之处,生意来往还是比较频繁,但总觉得有一种肃杀之气。 尤其是到关下,虽还没有觉有甚么不对之处,但看那城防巡视人员,连看门的都是一身彪悍,一看就知是铁血老卒,而不是新兵,而一般像这种通往内6关口,是无需这种老兵来做城门守卫的。 第二十五章:刺探 刘歆等人通过城门时,那些老兵也不特意上前阻拦,但刘歆神识异常灵敏,这些老兵对生人很是提防,可能已经接到什么命令,但不知是何命令,刘歆也只是一种感觉,无法光凭此感觉做判断,可那种异样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等入到城内,街道上也无异常,可是不断有身穿月白衣衫的万剑山庄弟子在街道上巡视,对于陌生人也都会多看上两眼。 所有的一切都让刘万成他们有揪心的感觉,但又无法判断情况。在漠北这一亩三分地上,圣教的势力是微乎其微,但好歹还有些渠道。三人走走停停,快到傍晚,终于在圣教在城内设的联络点现留下的暗号。顺着暗号的指示,刘歆三人走到了一个巷子口,从外面望进去,是个死胡同,但侧面两边都有门进出。 刘万成在四周看了一下,刚要往里面走,刘歆突然拉住刘万成往后退了几步,说道:“还是我进去吧,外公,我的功夫可以随时改变外貌,如若有意外,我比较容易逃走,你们先不要出来,躲在一边。” 说完,只见他全身上下一阵抖动,好像癫痫作般,一会儿功夫,刘歆体形、外貌已和刚才大不相同,已成了一个十五六岁清瘦少年。 刘万成和唐婉儿到巷子斜对面的一间成衣铺装作看衣服。刘歆等他们走远,慢慢朝那条窄长的巷子里走去。走了一多半路,听到右手边屋顶一声轻微的脚踩瓦片的声音,很轻微,但如何能瞒过现在的刘歆。 刘歆装作自言自语道:“怎么不是这儿呢?找错地方了?”边说边又从来路返回,决定晚上再来。既然屋顶有人窥探,十有八九这儿已经是个陷阱,自己人不可能时时趴在屋顶等人过来接头的,倒像是在守株待兔。 刚转过身要走,从上面跃下四个人来,把刘歆围了个结实,其中有个憨大个子说道:“三哥,就这么个半大小子,就算是奸细也不是重要人物,我们才刚找到这里,能这么巧有人来?” 旁边一个干巴瘦的中年人把眼一瞪,说道:“你跟我闭嘴,庄堂主走之前说过什么?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只要有人过来,一律擒拿!” 刘歆才知道自己是撞上这事情了,这个联络点才刚刚给他们找到,还没有仔细布置,否则就不是那么容易让自己现了。刘歆想了一下,故作惊慌的看着他们四人道:“光天化日,你们想干甚么?小心我、我、我叫人啦!” 那瘦子三哥看了看刘歆道:“小子识相些,就是叫你到里面等会儿,如果确定你没问题,我们不会为难你,你要敢大叫,那就真的没命了。” “是啊,我们兄弟也是为了你好,等我们抓到要抓之人,就能确定你是不是奸细了,你若不是奸细,最好不要叫,要不然真没命的。”旁边那憨大个接着说道。这话把旁边那瘦子三哥给气的,跺脚说道:“我说了,你不用说话了。” 另两人其中一个笑嘻嘻说道:“老三,别怪老四了,他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我们还是做正事要紧。”“小子,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们把你拿了押进去?”瘦子三哥说道。 刘歆无奈说到:“看在各位大哥没有上来就下毒手的份上,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服从我或者…”刘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四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刘歆,那憨大个高兴坏了,对那瘦子三哥道:“三哥,你老说我憨笨,你看你看,我比他聪明吧?你还老说没人比我憨笨的!” 那瘦子三哥无奈对憨大个说道:“是人都有范错误的时候,三哥也是人啊,谁曾想这么个白白净净像书生一样的人是个傻子呢,咱不和傻子计较,估摸着也不会有谁会派个白痴来接头,赶走算了。” 刘歆听得是满头黑线,自己随便说了几句装样的话就给人看作白痴,也不知道是自己装过了还是遇人不淑,但看着四人到也不是穷凶及恶之人,灭口之心到没有了,就想着先制服了再说,出手就是绝脉五行针。 那四人只见刘歆一动不动,就看到刘歆身边凭空出现四根针样暗器,突然就向他们袭来。那憨大个哎呀叫了一声道:“还会变戏法。”边叫边用剑挡住五行针袭击方位,四人一出手竟然都是一流好手,憨大个的剑势大力沉,虽只是当胸一横,隐隐有些铁索门闩滴水不漏的气势。那瘦子三哥手持两支铁笔,那两支笔一起一落,虽事起仓促,但并不慌乱,守的也是稳稳当当。剩下两人一用掌一用刀,都是虽惊不乱,竟都已经快要突破先天之势。 可惜碰到了刘歆的绝脉五行针,只见刘歆轻轻用手指一弹,那四根针就这样忽然转变方向,从意向不到的角度,竟然都是刺入大腿。 四人相顾骇然,各自急后退了一步,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再往后退,就感到腿部急麻木,一只脚就已经无法使力。那憨大个愤怒说道:“还说不杀我们,一上来就用毒针!” 刘歆笑嘻嘻站在那儿,回答道:“只要你们不乱动,我包你们完好无损,但若是乱动,我可不打包票会生什么。” 四人听了都愣在了当地,那憨大个说道:“不就是不动吗?那我坐下来总行的吧?” “可以,只要不用内息,不动手就行。”刘歆点点头道。 那憨大个还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瘦子三哥一抱拳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今日认栽了,敢问兄弟如何称呼,此地之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所知不多!” 刘歆说道:“你们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只要说出你们知道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接着问那憨大个道:“你们在此守了多久了?”“两天,”那憨大个到是回答的非常干脆。 “谁派你们在此守着的?” “是万剑山庄此地的分堂堂主庄梦天叫我等在此守着,说是捉拿摩罗国奸细。” “捉拿摩罗国奸细?是谁说此地有摩罗国奸细的?他们如何得知?” “当然是庄堂主,据庄堂主说,他们抓了一个摩罗国奸细,供出此地是一个据点,因此庄堂主要我们看到来此地之人就地擒拿,如若反抗,可以就地斩杀。” “那你们又是何人,为何会接此任务?为何会没有万剑山庄之人在此。”刘歆疑惑问道。 那憨大个挠挠头道:“其实本不关我们之事,只是我们漠北四侠刚到此地,总要有些功劳,刚好万剑山庄精英弟子大多被调去玉兰城,现此地也是人手紧缺,我们就主动请缨,谁知如此倒霉!” “万剑山庄之人为何会调去玉兰城?”刘歆紧接着问道。 “你这奸细做的不到位,这事都不知道吗?”憨大个疑惑说道。 刘歆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怎么就成了奸细了,但不想多做嘴仗,说道:“我应该知道吗?休要啰嗦,我教你说你就说。” “我们漠北武林共襄盛举,由万剑山庄起头,组建漠北盟,共同抵御摩罗国入侵。现如今漠北各大帮派精英弟子都往玉兰城去,大概再过六七天,会盟仪式就要开始,如此盛事,你们摩罗国奸细竟然不知,真不称职。”那憨大个用鄙夷目光看着刘歆。 刘歆看着他的目光也是有些恼怒,说道:“谁说我是摩罗国奸细,我说你们才是摩罗国奸细。” 那憨大个对名誉到是非常看重,急切说道:“我们虽是武林中人,但绝不做那吃里扒外之事,我们所知之事,也无甚秘密可言,自然可以和你说,但奸细之类,我们还是不会做的。” “那我若说万剑山庄才是摩罗国奸细,你们可信吗?”刘歆轻轻说道。 “万剑山庄如何会是摩罗国奸细,他们和摩罗国之间水火不容,你当我们是小孩子吗?”憨大个那眼神充满怜悯又鄙视的看着刘歆。刘歆被个憨大个三番五次鄙视,十分恼火,又无从作,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们知道所等之人为何人吗?” “不知,没和我们说,就说只要陌生人过来,要么擒下,要么杀了,问都不用多问,他们会去问,说是奸细有可能会说些胡言乱语的话,我们莫听就行。” “那你们可知那被擒之人为何人或关于何处?” “不知,此事如何会说与我们知道,我们也无需知道!” “你们甚么都不知,就罔顾人命,来人就杀吗?”刘歆有些气愤说道。 “当然不会,你过来我们不就没打算杀吗?我们不是土匪强盗,如何会如此做,这点我倒觉得不该如此”憨大个愣愣答到。 “你们守在此处,一般多久会有人过来巡视?” “没,我们守了两天也没人过来,就说擒了之后押回分堂即可,无需我等理会,也就还有一人没被擒,据说武功也无甚高明,我们四人其实只要一人就可,没想到会碰到你这怪物。”憨大个有些斜眼地看了看刘歆。 刘歆见无甚可问,出暗号叫刘万成等过来,把情况说明之后,就把漠北四侠拎近西面院子里面。刘歆则跃上房顶,监视巷子里面。等到了半夜,竟给刘歆现有人鬼鬼祟祟朝此地而来。那漠北四侠等了两天没等到之人,给刘歆几个时辰就等来了,也不知那四人得罪了哪路神仙,运气如此之背。 那人走到巷子口,没有直接进来,在墙角阴影中等了好长一会儿,确定无人跟踪后,轻轻走到刘万成等着的院门前,推门而入。一退开门,看到刘万成和唐婉儿就这么坐在院子里,还有四个人满身绳索,捆的严严实实,拔腿往后退,刚退半步就感觉像撞在一堵墙上似的给弹进院子里。然后就感觉全身麻痹,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 刘歆回头把门关上,走到那人面前,说道:“我们是圣教之人,你无需害怕。” 刘万成也走了过来,看了一下那人道:“你是暗殿影卫哪位使者名下?”那人嗯嗯了两声,刘歆赶忙过去把他的哑穴解开。那人才开口道:“我是寒月使者名下,不知尊驾是哪位?” 刘万成解了他的穴位,把腰牌给了那人,那人看了一下腰牌,立即单膝跪地道:“卑职寒月使者名下杨笑参见左尊者。” 刘万成说道:“现在不是见礼的时候,把事情给我们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杨笑站了起来,抱拳躬身说道:“卑职等人在一月前得到消息,说万剑山庄可能和摩罗国勾结,将在漠北盟会盟仪式上有所动作,正要将此事禀报上去,就在此时我们在此地据点突然遭受袭击,除我和另一人之外,全部不知所踪,证据也被抢走,且城内开始大肆搜查摩罗国奸细,其实就是在搜查我们,我们只能分开探查情况,想要弄清到底生何事,也要把那些证据拿到手,可近期搜查的紧,我们也是东躲西藏,也没查到甚么有用资料,卑职失职,请尊者责罚。” “此事我们也是刚刚有些眉目,现有你这一说,我们已能判定所得情况属实,我且问你,可有办法通过这镇北关?”刘万成问道 那人赶紧回道:“城外有条秘密小路,可绕过镇北关进入漠北,此事我们早有准备,以备不时之需,此路需经过一个山间洞穴,路径崎岖,所知之人甚少。”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想办法出城,现如今最主要是要把此情况尽快报于圣尊。”刘万成对刘歆他们说道。 第二十六章:乱起(一) 刘歆看了一眼刘万成道:“听那漠北四侠所说,我们还有人在万剑山庄人手中,这如何是好?” 刘万成想了一想道:“现如今最紧要的是通知圣尊他们庄梦成要反,我们如若能把庄梦成擒拿,这些事情都是细枝末节,否则我们这些人恐怕都要身陷此地,现在救出来也没用,还不如留两个弟兄在这儿,等我们那边成功了,这边自然就好营救了,现在实不宜打草惊蛇。” 刘歆也知时间紧迫,只能看了一眼那杨笑,那杨笑也知时间刻不容缓,说道:“左尊者大可不必如此为难,我们影卫本就是做好随时护国殉教的打算,一会儿把你们送走之后,这边仍然由我留下,再等等,或许就有办法了。”就这样暂时决定下来。 刘万成随后想办法汇合了另外两人之后,一行六人就在那据点住下,等待天亮之后想办法混出城去。那漠北四侠看刘歆等人把他们往右厢房里一扔,就都不理会他们,那个憨大个朝刘歆大声嚷嚷道:“少侠少侠,你说不为难我们的,甚么时候放了我们啊?” 刘歆看了他们四人一眼,从怀中摸出四颗药丸,呈褐色,对那四人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放了你们,但你们若出去乱说,那可如何是好啊,我又不想杀你们,你们给我想个办法吧,如若没有办法,我也只能灭口。” 那憨大个还要嚷嚷,瘦子三哥说道:“老四闭嘴。”那憨大个倒是满听瘦子的话,果然不再乱嚷嚷。那瘦子又回过来看着刘歆道:“听刚才你们所说,你们应该是圣教之人,我们不知为何你们要和万剑山庄过不去,但你们是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自然知道自己分量,你说要我们如何做吧?” 刘歆把那药丸放到他们面前,缓缓说道:“这些每人一颗,然后跟我们走吧,到了玉兰城,我自然会给你们解药。”其实刘歆也是看出这些人并不是恶人,相反还算有些热血之人,可也不能放走,只能想办法先把隐患解除,等他们知道真相,自然也就不用挟制他们。 四人看了看那灰不拉几的药丸,卖相实在不好,可也没办法,如若不吃,那可能马上就死,如果吃了,好歹能推迟几天吧。 “漠北四侠”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机会准备扬名立万,给自己四人组合取了这么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名字,没曾想还没怎么开始他们的侠客之旅,就被人伤身伤心,还遭胁持,想起自己四人下山时的意气风,觉得人生原来是如此暗淡,四人默默拿起那药丸,一伸脖子,就吞了下去,倒是兄弟同心的很,相互看了看,无语凝噎,若不是刘歆在一旁看着,恨不得抱头痛哭。 刘歆看他们如此老实,也不再为难他们,把五行针从他们体内取出,对他们说道:“明天出城,你们可有办法不引起守卫注意?” 那瘦子黯然说道:“明天出城也不会太难,现在搜查的不是特别紧,很多人都被调走,我们只要说是庄堂主有事要我们去做就可,你们可说和我们一起出去办事的,一般不会有人会仔细询问,只要这位杨笑兄弟化个妆乔装一下即可。” 刘万成在一边放任刘歆处理此事,也没说什么,只是仔细打量了那四人几眼,即在旁边打坐调息起来。其他几人也就随便找个地方靠一下休息休息。 天才刚有些破晓,雾气刚刚弥漫开来,刘歆等人已到城门口,有好多人已排队等着城门开启。那些守城门的老兵都懒散的站在城门两侧,随着城门的打开,一缕朝阳穿透朦胧的雾气,照射了进来。 人们6续排队进过城门,有出城的,有进城的,照例进行着检查,看看是否有违禁物品,该交税的交税,该交入城费的交入城费。关口永远是这样,承担着乱收费、敲诈勒索的功能。 等到刘歆他们出城,人人配带武器,那些老兵免不了盘问两句,那漠北四侠看来在万剑山庄新招募的人中看来有些份量,亮了一下腰牌,即带着刘歆他们顺利出了城门。 来到预先约定好的地点,已经有人在等候,只不过马匹没有带够,好几匹马两人合骑,紧赶慢赶的来路返回。回到集合地点,没顾上吃上一口热饭,又集合人手,补充了一下干粮马匹,杨笑指路,一路朝着镇北关东面的清苍山脉赶去。 赶了一天的路,远远看到清苍山那高耸绝壁的巍峨形状。如若没有杨笑带路,没人能找到藏在绝壁和绝壁之间的那个洞穴。 穿过洞穴,终于走进了清苍山脉里面,崎岖的山道,道旁就是陡峭的悬崖,众人小心万分的行走在羊肠小道的悬崖峭壁上,真不知这条山路是什么人现的。 好不容易走出了清苍山脉,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整片黄沙漫天的景象。杨笑带着三个人回转镇北关,准备乘机营救被抓同伴,其他人继续深入漠北,向玉兰城进! 第二十七章:乱起(二) 一路走去,看到很多武林人士都在往玉兰城汇集,一个门派一个门派。有几人同行,也有好几十人同行,甚至有上百人的队伍。一路上也是看到纷争不断。 武林中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恩怨。甚至看到上百人互相厮杀的场景,追亡逐北,黄沙漫漫。风沙之中的刀光剑影,金戈铁马,最是铸就人的性情,所以漠北之地古来就是民风彪悍之所,漠北边军也是所有边军中战力最强的一支。 过玉兰山脉之时,圣教已集结了三百多人,分成三支队伍,前后相随。 临近玉兰城时,更是八方云集,大大小小队伍不下于百来支,可见漠北武林之兴盛,也可见万剑山庄在漠北武林林界的声望地位。庄梦成之所以能在前任神将张定方中伏被射杀之后迅崛起,并且短短几年之内就坐实了漠北神将的位置,万剑山庄对他助力颇大。 此次会盟万剑山庄搞得如此声势浩大,却仅仅在漠北范围内,内6武林毫无声息,本身此事就透着诡异,且连朝廷也不知其所为,名义上是为共抗外敌,可为何仅限于漠北武林。而在漠北又搞得声势如此浩大,所图必然很大。 到现在一路走来,刘万成也没有接到任何圣尊和其他几位神将在漠北的讯息,只是听说现如今在边关,两军对垒僵持,已是一触即的地步,两边都在不断增兵,所以能调动的兵马都已经调往边关,而组织武林人士,也是为了增添一些有生力量,可能在关键时刻,可以起到一定作用,但毫无听说有关万剑山庄通敌卖国之事。可庄梦周口供真实可靠,如不是有此为证,刘万成也不会相信庄梦成会叛乱。越是如此,说明庄梦成等人所图越大,谋划越深,也越是背景复杂。到现在为止,刘万成也没有想到或者找到庄梦成为何要叛乱的动机。如此机心,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路走来,刘万成倒是把杜撰的身份都已经通好气。圣教本身在漠北就扶持了几个小门派,现如今真好把身份拿过来用用,至于人多人少,到不必太在意,再小门派,几十上百人总有的。现在他们就是漠北神风帮过来参加会盟之人。 进入玉兰城,街道上更是行人如织,背着插着各色武器的武林人士满大街都是,还有各色小贩,尤其是很多卖武器兵刃的,好不热闹,时不时有一队巡街卫士经过,街上到处张贴着告示,上述不可私斗,不可聚众寻衅,不可欺凌平民等等,一经现,重则当场击杀,轻则入狱充军。并且还有说明是关于漠北盟会盟事项,有各拍掌门或负责之人,于成平开元五年九月初十——也就是再过一天——到万剑山庄领告知书。 刘万成一边派人继续往北深入边关,看看是否能够联系上圣尊等人或者其他神将之人,一边打听万剑山庄此次会盟到底所图何为。 入城之人先找客栈安顿下来,几十人找了个中等客栈,包了个大院,实在没有那么房间,只能好几人挤一间房。 安顿好之后,刘万成召集大家会面,商量下一步该如何做,万剑山庄到底意欲何为。刘歆也参与了商量,还有两个影卫和三个铁卫领,和两个暗卫领,甚至还有一个玉兰城的圣教暗卫领也给召集了过来,八九人挤了一间屋子。 刘万成先问起玉兰城的暗卫领,近期可有圣教之人来联系他,是否有圣尊和其他神将的消息。那暗卫领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圣尊刚到玉兰城时有人来联系过他,但也没有具体指示,只让我多留意漠北武林的动向。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其他关于会盟的意外情况,只知道是为抵抗外敌所为。” “如若为抵御外敌,为何没有动关内的武林同道,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还是另有所图?”一暗卫领说道,“如若我们得到情报属实,那就是庄梦成要谋反,那他聚集几千武林人士,要么有办法收服为己所用,要么是不想变生肘腋,一网打尽。但武林中人向来散漫,可能会对他有些威胁,但只是疥癣之疾,不可能会在此时来个一网打尽,所以必定是另有所图,至于如何图,还要看他们下一步如何做。” 众人觉得分析的很有道理,讨论了半天,实猜测不到万剑山庄下一步如何图谋,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约定晚上派人去万剑山庄探一探,看是否能有所收获。 第二十八章:乱起(三) 最后商定由刘歆和影卫的两个领晚上夜探万剑山庄。众人商定完毕,各回房屋准备。 刘歆一出门,看到唐婉儿站在院子里等他,虽说两人已有夫妻之实,但自从那次意外之后,虽说亲密了许多,但两人紧守本分,从未再有逾越之事。 刘歆走过去拉着她手说道:“怎么不回房休息,一路行来多有劳累,你要多休息啊!以后可能会更辛苦,如不把精神养好,会吃不消的。” 唐婉儿任他拉着手,抬头看着他道:“你不也没有休息么?我就是想对你说一声,无论有甚么事情,有人在等着你,我也知有些事你总要去面对,但为了担心你的人,无论如何,你要注意安全,我也不是来劝你,不对你说这些话,我睡不着觉。” 刘歆一只手轻轻帮唐婉儿理了一下鬓角的头,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说道:“我家唐大女侠的嘱咐一定牢记心里。”唐婉儿看着刘歆那一脸惫懒的笑容,本来满腔柔情消失的一干二净,用手拧了一下刘歆的胳膊,白了一眼刘歆,把手一甩,转身往房间走去。 刘歆看到唐婉儿真的有些生气了,马上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我如何不知你是关心我,我也是和你开玩笑的,其实不用担心我,你还不相信你家夫君吗?有事情跑总能跑掉的。” 唐婉儿也没有真生他的气,虽不知道他们碰头的内容,但猜都能猜到,到了玉兰城,必定会有行动,而依着刘歆的性子,绝不会逃避。 唐婉儿回过身来,眼神根本没有生气的样子,脸色有些红红的,一脸郑重的说道:“虽说我们没有拜堂成亲,但那是早晚的事情,我只是想对你说,你如有意外,我不会一个人独活的,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夫君了。”说完把头轻轻的靠在刘歆胸口。 刘歆一瞬间眼睛也有些湿润,双手环住唐婉儿,说道:“婉儿,你的心意我如何会不知,我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就算为了你,我也会加倍小心的。” 此时天色已是昏暗,月亮挂在天上,偶尔飘过几缕浅灰色云彩,月光变得朦朦胧胧的。两人相拥了一会儿,刘歆轻声说道:“我一会儿还要出去有事情,你一定要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你要相信我,我会小心的。” 唐婉儿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伸手从衣襟中解下一个香囊,帮刘歆挂在脖子上,说道:“这是我娘帮我求得护身符,是天龙寺的德方大师开过光的。” 刘歆再用手摸了摸她脸颊,说道:“回到房间不要胡思乱想,要早点休息,好吗?” 唐婉儿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依依不舍分开,各自回房间去了。 待到深夜,刘歆和两名影卫一起出,三人身着黑衣,蒙面罩头,一路沿着墙角阴影部位忽隐忽现。有几波巡夜队伍走过,有一队就从他们身边走过,都没有现。 待来到万剑山庄庄子门口,只见两头石狮子站立两旁,人站旁边都需仰望。那高墙大院,已可于内城城墙一般。虽已是深夜,但从外望去,里面仍然是灯火通明。两边站立着两排剑客,身穿月牙白衫,腰悬三半长剑,脚蹬平底布靴。每排三名剑客,中间还有两人来回走动。门楣上一块牌匾,上书“万剑山庄”四个大字,铁钩银画,苍劲有力,细看上去,那牌匾上字体犹如一把把利剑,看这牌匾就知道与众不同。果然不愧是万剑山庄。 三人围着外面围墙绕了大半圈,终于找到一个听起来比较偏僻之地,没有甚么声音出。三人轻轻跃上围墙,趴在墙上往里面看了一下,一片树木葱荣之所,不远处也有屋子,但都比较矮小,且已无灯光透出,看来即使有人也已经入睡。可能此处是一些下人用房。 那万剑山庄围墙上布满利刺。刚跃上围墙,差点找了道,被刺破手掌。 看四周无人,绿树掩映,三人轻轻跃下围墙,借着树木的阴影,逐渐向内走去。刚走到一间屋子门口,一扇门突然打开,走出一睡眼惺忪之人,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 三人轻轻跟在其身后,等离开屋子一段距离,影卫领之一上去从背后点其穴位,那人应声而倒,影卫领快扶着那人,迅把他拖进旁边树林草丛之中。 先点其哑穴,然后解开那人穴位。初一解学,那人一阵挣扎,但不能动分毫。看着被绑的严严实实,也不出声音,那人惶恐的看着刘歆三人,眼中满是惊慌。 刘歆蹲下身体,凑过去轻声说道:“我一会儿解开你的穴道,你不要声张,如若叫出声音来,我们只能把你杀掉,听懂没?知道了点个头。” 那下人未等刘歆说完,就忙不迭的点头表示知道。 刘歆慢慢解开那人被封穴位,那人果然没敢开口大叫。刘歆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庄主现在在何处?” 那人回到:“我们只是负责打扫的下人,如何会知道庄主的下落。” “那他所住之所总知道吧?” 那人点头道:“从我们这儿往东走,穿过两个中心走廊,左拐就到了。” “他一般就住哪儿吗?” “不一定的,庄主也会经常去晓畅园住宿。小畅园碧柔夫人是庄主最得宠的小妾。” “那就是说你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在这些住宿之所?” “大侠,小的真的不知庄主现住何处,小的就记得今天晚上庄主还宴请了很多武林中人,现在可能都还有人在饮酒。” “你可知都是宴请些什么人?” “小人哪里知道这些,真的大侠,您不要为难小人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我想起来了,好像其中有一个叫龙虎上人的,我记得很清楚,穿一身大红袈裟,可虽是和尚,确照样喝酒吃肉,还搂着翠香楼的红牌晓云姑娘!我进去时刚好有人叫了他一声,还有些人我真的都不知道,大概有十几二十人左右,上完菜之后我们就出来了,后来就没叫我们进去。” 刘歆转过头来问影卫领道:“知道那龙虎上人是谁吗?” 其中一人答道:“是幽冥谷长老之一,幽冥谷是漠北邪派最大的一个帮派,谷中高手如云,其中最为厉害的就是五上人六散人,但以前从未听说万剑山庄和幽冥谷有来往,且万剑山庄是漠北正派领袖,而幽冥谷是邪派魁,如何会走到一起,实在叫人不解。” “又出来了一个幽冥谷,看来这次魑魅魍魉都要出来了,这可热闹了!”刘歆轻声道。 那刚才说话的影卫答道:“公子,看来这次万剑山庄是破釜沉舟了,几十年积累的声誉都可以不要,所图之大,可能比我们开始所猜测的还要过份。” 刘歆点了点头,一指点了那下人昏睡穴位,保证他能睡上一夜。三人继续往内走,路上不时有巡夜的经过。等穿过一中心走廊时,刘歆忽然打手势停止前进,跃上走廊顶部,贴顶四肢固定,腾空贴在上面,另两人也各自找地方隐藏。 三人刚藏身好,有一队人已到近前,不过和刚才巡夜不同,这些人都是黑衣黑裤,身背一竹筒,脚步轻盈。两影卫竟然直到他们走近才知有人来,如不是刘歆提前现,非撞上不可。看这些巡视之人打扮,应是万剑山庄的死神卫,身后所背竹筒为神仙水,据说此水剧毒无比,从竹筒中喷出,中者七窍流血,须臾毙命,歹毒无比。就因此神仙水,万剑山庄虽说是正道门派,也被人诟病无数。且使用神仙水之卫士,各个都是高手,这些人据说都是万剑山庄从小培养,对万剑山庄死心塌地,本身功夫又不俗,再加上此歹毒暗器,实乃万剑山庄之杀手锏,所以被称为死神卫,意即是如果万剑山庄敌人碰上这些人,就是碰上死神般可怕。 平时这些死神卫轻易不出,可现在竟作为巡夜卫士,可见守卫之森严。刘歆他们看到此情景,更加小心翼翼。等那些死神卫过去之后,刘歆三人由刘歆带头,借着夜色和树荫,终于穿过了两道连廊,来到东面的一个院落。 接近那院落,刘歆就有种紧张的感觉,就像野兽本能现危险一样,现在刘歆现自己对危险的直觉也越来越清晰敏感。 刘歆做了个手势,三人停在离院落十几步远的树上。看那园中没有任何遮掩,一览无余。但不知为何,刘歆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好似一进去就会危险万分。 刘歆轻声问了一下影卫有什么感觉,两人都没有觉有何异常。可是那抹阴影始终挥之不去,刘歆也不知道原因何在。 远远望去,之间那园中人影憧憧,看来还没有结束酒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里面。另一影卫实在等不及,说道:“要不公子您在此地等一会儿,我们过去看看,如有危险,以公子的身手,脱身应是不难,如真有危险,只要公子把消息带到,我等即使出了事情,也值了。” 刘歆也不知自己直觉到底准不准确,可是实实在在心理好似有个声音在说,进去就会有危险。 第二十九章:乱起(四) 刘歆看了看那影卫,说道:“待会儿我过去,你们都留在这边,如现有异常,事不可为马上撤走,不要犹豫,记住我的话,我会有办法脱身。” 另两人还要坚持,但刘歆心意已决,出来时刘万成已指定刘歆带头,所以随后那两影卫也只能无奈答应。 当刘歆快要接近院子时,还是没有现任何防卫或暗卫之类,但刘歆心中警觉却越来越清晰,且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可以刘歆神识仍然现不了那种窥视从何出。 虽然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但对于此 种无法明说之事,一定要弄清楚原因,否则寝食难安! 那院子外面的两边各放了一尊石雕龙龟,刚要穿过围墙进入院子, 那东面石雕龙龟口中突然冒出一阵灰色云烟,化成一个骷髅鬼怪的模样,瞬息穿到刘歆近前,透体而入。 刘歆尚未反应过来,看到那烟雾化成的骷髅忽然进入自己身体,大惊失色,赶忙往后退去。可是从旁人角度望去,刘歆快进入院子时,突然毫无理由的往后退去,看的人莫名其妙! 刘歆一退到树上,马上招呼两个影卫撤退。两影卫面面相觑,但也没有过多犹豫,心想着可能是刘歆艺高一筹,所以现了他们没现之事,便也跟着刘歆小心撤退。 此时刘歆只觉得身体内冰凉一片,好似普通人穿着单衣进入冰窖一般。以他如今的武学境界,即使不穿衣服进冰窖都不会感到如此寒冷,那种从骨髓里面散出来的阴冷,连内息都快给冻结了一般,而且脑中犹如撕裂般疼痛,要不是有一缕缕清凉的气息不断在抚平这些疼痛,早就疼的晕厥过去了。 刘歆不知那烟雾为何物,但知道如若再不赶快离开,可能真的走不了了,当下已顾不上其他,运足内息,如一道烟雾般离去,把两个影卫甩的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两影卫开始可能还有些想要赶上去,放开脚力拼命追赶,仍被甩的越来越远,心中对刘歆很是佩服,但实在不知为何跑的如此匆忙。 刘歆一口气跑回客栈,一头撞进刘万成房间,已是汗如雨下,浑身湿透,可身上却是犹如冰块一般冰凉。刘万成看到刘歆这个样子,大吃一惊,马上扶着刘歆坐在床上,接着把门关上,疾步走到刘歆面前,用手把折刘歆的脉。刘歆盘膝坐在床上,内息开始循着乾坤诀运转。除了感觉内息运行越来越窒碍之外,没有任何现,体内也没有任何东西,只是感到刺骨的寒冷。 刘万成在旁边也是眉头深皱,不一会儿,有人来报说是和刘歆一起的影卫已经返回。刘万成马上要他们到房间里来。等两人进来之后,刘万成问起当时的情况,两个影卫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当时刘歆很严肃的告诉他们不要靠近院子,但随后当刘歆靠近院子后,突然就往回跑,过程之中未生任何事情。见问不出什么,刘万成让他们先出去。 半个时辰左后,费无极等一众圣教高手都过来看了个遍,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是什么问题。唐婉儿一直坐在床边,直直的看着刘歆紧闭的双眼,盘膝坐在那儿,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止不住往下流,脸上阴晴不定,明显感到非常痛苦。 刘万成在旁边皱着眉头对费无极说道:“我以前听说万剑山庄也有个祖传之宝,叫食魄珠,专门以枉死之人的魂魄温养,但如何使用没有听说过,而且从没有传言说万剑山庄用此珠来对付过什么人,所以具体功效亦没有人清楚,歆儿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受那食魄珠影响,毕竟传说也只有那种邪门东西,我们才不知如何处置。” “食魄珠之事,我们即使知道了,该如何解决?”费无极问道 “据说中了此珠邪门之气息,要么请天龙寺德方大师过来,据说天龙寺的普庵咒能起到安魂定魄的作用。还有就是我们教派的乾坤锻神诀,但早已失传,不知圣教之中是否还有残本。”刘万成忧心说道。 众人一筹莫展,此时刘歆脑中已是幻想重生,鬼影重重。那虚幻鬼怪一波波的朝脑中刘歆冲过去,刘歆无论如何出招,都一穿而过,无法打到,那些鬼怪都张牙舞爪,冲上去都是一口口的撕咬。好像真的能咬到似的,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正在此时,刘歆脑海中那玉一般的虚影终于显现出来,那丹田中的五行针也自行运转起来,,脑海中又显现起那些经文:“上有魂灵下关元,左为少阳右太阴,后有密户前生门。出日入月呼吸存,元气所合列宿分,紫烟上下三素云,灌溉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庐间。迥紫抱黄入丹田,幽室内明照阳门。”慢慢气息也随之一转,周身灵气全都往刘歆处汇集。脑中玉状虚影忽然放射出万道金色光影,那些鬼影般虚影也如雪片遇到太阳般,并且一声凄厉的叫声回荡耳边,久久不息。 第三十章:乱起(五) 自从炼化了五行针之后,虽然得了这篇修炼法门,但一是没时间去琢磨,二是和以前的武术修炼有些冲突,所以一时没有找到两者兼蓄的办法,就这么耽搁了下来,也从来没有按照这个修炼方法去修炼过,没想到竟然能起到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想想都觉得一身冷汗。 如不是自己中招,而是别人,任你后天先天,武功通神,恐怕都是身死魂消的结果。也不知那种攻击到底是什么东西,怪不得到了那院落近前还是没有任何人守卫。有此守护,武功再高恐怕也没有用的。 耳边还是那凄惨叫声的回音,随着那声音的响起,刘歆耳、鼻、口中同事溢出一丝丝血丝,旁人又听不到那声音,看的唐婉儿一下子心都揪在了那儿,又不敢出声音,又不敢碰刘歆,就这么捂着嘴,暗声啜泣着,眼泪如珍珠串子一样止都止不住往下流。 旁人也都是紧张的看着,不知道刘歆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随着一阵人眼可见的灰色烟雾从刘歆体内散溢而出,刘歆的脸色终于开始有了些血色,神情看起来也变得轻松了一些,身上也不再有寒气散出来。那食魄珠内蕴藏的鬼怪毕竟是蕴藏千年的积年老鬼,已可控制自身形体,可现形可隐身,一旦自身被毁灭,集聚的千年鬼气化成灰烟,常人都可看到。 原来那食魄珠本身就是一颗养魂珠,末法时期这些鬼怪虽也受影响,但以生人魂魄养护,任可生存在天地之间,不过这几千年来,一直要用生人魂魄养护,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万剑山庄自从得到此珠之后,用禁制令牌控制此珠,一直放在山庄最重要的天剑院门口的龙龟口中,不知有多少高手不知不觉死在了那里,正好以此来养护此珠。 正是因为知道了此珠的厉害,又知道了圣教有一件类似法宝类的器物,所以庄梦白才会利用刘歆的母亲来盗取五行针,却不知五行针乃血炼之 宝,只有刘氏血脉可以使用,即使得到了,他也无法动用。 刘歆按照乾坤诀的内息运行了一周天,现身体已无大碍,但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可已无那种痛入骨髓的疼痛感,又盘膝打坐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众人那担心的神色,脸上微微露出些笑容,小说道:“劳各位费心了,我已无大碍。”刚说完,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黑色血液吐了出来,但脑中那昏沉感却减轻了,应是那千年老鬼的阴毒所致,现在是彻底被刘歆排除体外。 唐婉儿再也忍不住,拉着刘歆的手呜咽的哭出声来。刘歆拍了拍她抓住自己的手,“真没事了,刚才是有些余毒,现在都没了。” 刘万成看到刘歆应该已经有些恢复,就招呼其他人出去,就留下自己和费无极,无论如何要问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刘歆把自己经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至于自己如何恢复的,只是说自己练了一套功法,真好克制侵入体内的不知名鬼怪。 刘万成听完叹了口气,说道:“如你所说,那就是万剑山庄的食魄珠了,据说此珠要以生人魂魄养护,有些万剑山庄的对头或者一些不怀好意的高手,据说都是莫名其妙死在此珠之下,以前不知为何,要是真如你形容的那样,此珠内应是一厉鬼样事物,可进入体内侵害人的神识魂魄,当真歹毒,但此珠到底是何来历,也没人说的清楚,如何养厉鬼,虽有些传说,也是无人亲眼见过。但你说的龙虎上人之事,看来为了此次叛乱,庄梦成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也不知此珠已经失效之事他们会否现,像此种不可思议之事,我们也无法用常理判断。” 此时的万剑山庄内部,一片阴霾。庄主和几大长老都齐聚祖师堂内,看着祖师堂供奉的禁制玉牌已经裂开。那是祖宗传下来的,是万剑山庄最后一道屏障,也是万剑山庄能崛起的底牌之一,就这么毁了。 庄梦白神色阴沉,祷告上完香,请求祖先原谅,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把额头都磕出了血迹。缓缓站了起来,语气凝重:“我万剑山庄历经千年,筚路蓝缕,一路走到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现出了此种之事,大家要更加同心协力,大哥前几天来信,万事具备,只要我们这边准备就绪,我们都将是国家之功臣,虽说玉牌已损,但未必是坏事,第一是我们已知强敌已在周围,第二正好趁此机会加强巡视,我们就把此消息放出去,此等大事,瞒也瞒不住,反而为人所称,还不如放出消息,我们加快我们的步骤才是,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 “庄主英明!”其他长老同时松了口气,尤其是看护祖先堂的长老,更是提心吊胆,汗透重衣。虽说事情不能怪他,可谁知道出了如此大事情,会不会要有人出头承担责任呢。听了庄梦白之话,总算是松了口气,可同时也更加卖力想要找出事情真相。可一想到来人有可破除食魄珠之能,也是一阵阵的头皮麻,不敢主动前去领命。 庄梦白看了一眼那看护祖先堂的长老,说道:“麦长老,现食魄珠已毁,天剑院是我万剑山庄之议事重地,就有你来安排人手,务必不得再出差错,幽冥谷和雪老峰之人,在会盟之前千万不可让人所知,以后天剑院有死神卫守护,具体事务,你来负责。” “属下必不负庄主所命!”那麦长老上前抱拳作揖道。 “钱长老、陈长老,现在已知定有圣教或朝廷之人对我们动了猜疑,否则不会有如此高手来天剑院刺探消息,如若真有人能够破了食魄珠,此人定是深不可测之辈,定是圣教太上长老,或朝廷供奉之类,但即使是此种人物,要想破掉食魄珠,也必定神魂大损,一定要尽快追查到,否则此等人物,若让其恢复,我们怕是麻烦更大,至于太上长老那里,我也会尽快把此事上报,还有我大哥那里,用飞鹰传书过去,报于他知道此事。”另外两个长老出来领命而去。 “其他事情,还要各位长老加紧安排,不得再出差错了。”庄梦白严肃说道。所有人领命而去,庄梦白叹息了一声,再次来到祖宗牌位前,自言自语说道:“列祖列宗在上,我庄梦白犯了如此大错,实在该死。但大事就在眼前,想我大觉寺为摩罗国护国佛寺,为争这三千年一线先机,布局千年,希望列祖列宗保佑!”说完又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 第三十一章:乱起(六) 玉兰城里突然就设了很多岗哨,所有进城武者都要限定日期去城主府登记颁身份铭牌,并且贴出告示说是由于敌国入侵,造成万剑山庄镇派之宝损毁,为缉拿真凶,找出敌国奸细,所以要加强防范,望各位武林同道配合云云。 很多武林人士表示理解,纷纷去城主府登记领取铭牌,在此过程中,倒也揪出一些盗贼凶手之类的人,街上一下子清明了不少。刘歆这边已经通过当地的一些扶植势力拿到了身份铭牌,也没有受到波折。但是由于此事,城主府已经调集军队对此次会盟进行秩序维护,从这里面可以看出,万剑山庄的计划正慢慢推进。 即使没有这次事件,也会派军队维持秩序,方便把生之事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派出去联络的人迟迟没有信息返回,而漠北盟会盟仪式也就在这两天举行,已经来不及进行分析调整,必须要做出安排了。 这两天圣教可谓是把能动用的力量都调动了起来,希望能打听出一些万剑山庄的行动内幕,可是还是一无所获。没奈何,只能先把消息散播出去再说,一边联系一些认识的关系,看是否有能联合起来,但在漠北,尤其是在玉兰城,简直是和走钢丝一般危险,要十分小心,否者就是万劫不复,所以都是派出几个精干的人手,单线联系那些帮派,一边制造舆论,把此次会盟的疑点统统放大,比如为何没有通知内6武林,为何会有邪派人物出现,万剑山庄是否是和摩罗国勾结,把漠北武林一网打尽。虽说引起了一些人注意,但是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传言。 实在没有办法,刘歆和刘万成都要准备再次探查天剑院,希望能找出一些证据或线索。 终于在会盟前一天,朝廷那边的联系人找到了圣教众人,并且把在玉兰城里面的朝廷势力尽数交给费无极他们。玉兰城本就是漠北军的大本营,其他部分的势力根本形不成气候。还有两个神将的势力刚刚进入玉兰城,也是微弱的很,不过已经有人带来了旨意,说庄梦成谋反。至少有了此旨意,又可以多争取一些支持者,如果有圣尊的旨意,那可能光凭这两道旨意,就可有一半的胜算了,可惜圣尊已经到了边关,联系不上,派出的人迟迟也没有回信,可能来回道路也已经有了问题。 快联系上了上任漠北神将的两个心腹将领,现虽不得志,但好歹资历够老,倒也保留了一些势力,现在还是山字营的两位统领,每人手下也有两千的兵员,可是漠北山字营谁都知道,和民团也差不多,看不到正规军的彪悍。这山字营本就是后勤供应粮食的,且作战保护还有其他营配合,也就是在边关,一下子找不到那么多的民夫,所以养了些人专门可以替代民夫的。 两位统领本就郁郁不得志,自从前任神将离世,此二人真是每况愈下,一年年的给贬到山字营统领的位置,虽说还是统领,可任谁都知道,如果不想办法,他们也就只能在此混吃等死了。但本身两人并非没有能力,无论是统兵还是武艺,都是不错的。 两人一听庄梦成反叛之事,知道此旨意即是自己的机会,也是催命的符咒,如果成功了,那是福荫后代,富贵荣华。如若失败了,那就身死道消,一切都没。近几年在这玉兰城,皇帝的圣旨还真的没有庄梦成的话管用,尤其是近年来,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高手安插进军中,排挤掉了很多前任神将的人,且近期还有些重要将领无故失踪,可最后提拔上来了人之后就不了了之了,而所提拔之人,都是入军营没有多少时间的,不过武功都不错,所以虽有人不服,可也勉强给弹压了下去。 两人把近阶段的将领事情说了一下,经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辛亏自己两人进了山字营,如还留在原位置,估计现在也可能上了失踪的名单,最后上报都是战死或病死。 来联系的是朝廷在此地的一个内卫官员,这些人平时可能就是一个平常你身边的朋友,也可能是一个商人,什么身份都有可能,可有一天朝廷内部会有人拿着他们的一半的身份令牌来传达命令,他们再拿出另半边的身份令牌,两者合一,他们就是当地的最高传令人,就相当于传达圣旨的皇帝身边的总管身份。 再加上圣教的长老院院,事情已经确定无疑,两人倒也没有表示怀疑,立即表示会配合圣教在此地的行动。 那两个统领一个姓陈,一个姓赵。两人当即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与刘万成和那内卫听了,此次众人再不怀疑,知道庄梦成肯定是与摩罗国勾结,意图一举拿下漠北,并且不仅是要拿下漠北,且想要重创成平和圣教,那么此次会盟目的已很明显,拿下漠北对于庄梦成不是难事情,但拿下漠北之后的抵抗,也是颇为令人头痛的,而组织抵抗的,一般就是成平在当地扶植的势力,还有就是一些武林人士组织的抵抗,他们没有时间去慢慢消化这些土地,所以想要把漠北武林也一网打尽,免得以后征讨成平时,漠北不稳定。 现如今已经不可以再有犹豫,可是在此地的势力实在还有些薄弱,先不说护卫玉兰城的风、林、火、山四个军有十一个营的兵力,每个营有三千人左右,除了山字营只有两营,且每营只有两千人,其他三军就有接近三万人,还有些辅兵营,其他就是万剑山庄的人,还有一些他们联系的门派,如此算起来,现在朝廷和圣教这边处于绝对弱势。 但是反过来说,那些士兵都是成平人,一定有许多人是不愿意反叛的,所以庄梦成内部也有许多不稳定因素,只不过要让普通士兵相信,也是个危险的任务,所以一定要以雷霆手段,掌控住兵权,剩下的事情才有可能,否则,都要准备逃命了。 剩下的还要担心圣尊那边的情况,如果圣尊和两位神将出了意外,即使这边获胜,也是危险万分,守不守得住玉兰城也是个问题,要知道光是庄梦成的漠北边军,就有二十五万人,何况还有摩罗国的军队,就算把三万人全部掌握在手中,也不知能不能撑到朝廷援军到来,何况圣尊若出了事情,无论是对朝廷还是民间,都是一件打击士气之事。 众人商量了一阵,觉得目前已经无路可走,只有冒死一搏了。幸好这边人员不多,但高手众多,且很多是影卫,本身善于刺客之道。可是那万剑山庄也是漠北最大的门派,高手如云,必定对此情况也会有所布置,众人心中还是沉甸甸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在自己能掌控之内,尽量做到思虑周到。 幸好朝廷那边准备了四份盖了玉玺的密旨,可以临时填写,这也是临危处置的一个常规办法。比如可以为了拉拢人填写一些许诺,或者危险时填写一些任命,这也是要有分寸的,但对于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在合适不过,只要把庄梦成任命的统领控制住,拿出密旨,就可以临阵换将,再加上还有些上任神将的人留在了军中,至少基层有好几个队正和副将就是陈、赵两位的旧识,到是或许能起到作用。 当下不再犹豫,刘万成等回到客栈,由费无极分配影卫,陈、赵两位将军已经把庄梦成在风、林、火三军中的心腹将领和可用将领名单都罗列了出来,针对性的刺杀、宣旨、谈判及接收之人都已经到位,剩下的还要有些人去会盟现场,看里面的情况随机应变。 明天就是漠北盟会盟的开始,会生什么事情,谁也预料不到! 第三十二章:乱起(七) 太阳的最后一缕余辉已经散尽,夜晚沉甸甸的袭来,如黑幕一般遮天闭月,没有一丝的光亮——风高月黑夜,杀人放火天。 圣教的院落里面,所有人都全幅武装,大部分人一身黑色劲装,黑布蒙面。整个月落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丝声音。任务早就分配好了,现下也就是鼓励一下士气。 费无极站在了前面,没有多说话:“成平今次已到危难之时,我们之家人、亲朋都会因此次危难而遭受更大危难。我不想多说,你们只需知道,我们没有退路,后面就是家园,各位自当奋勇——出吧!” 众人亦没有热血沸腾,只是默默朝自己认识之人打个招呼,那些影卫在出去之后就都融入了黑暗之中。 那些内卫官员也都已经准备妥当。九个营的兵力,其中四个营现已驻扎在城内,另外还有五个营驻扎在城外。 城外有刘万成主持,城内有费无极掌控。现在刘歆就在去晓春楼的路上,所有情况都已经掌握,风字营之中,疾风营统领姓李,就叫李十八,不是排名十八,而是他父亲希望多生儿子,所以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一杆枪使得出神入化,军中少有敌手,是风字营的第一高手,也是庄梦成之得力助手。此人有个相好,两人真是蜜里调油阶段,特别是有什么大事生之前,总爱去相好处放松一晚。且下面有个副将,叫唐铁,是山字营陈姓将领老乡,也是前任爱将,不过因是副职,且武艺不凡,带兵有方,倒也没有被贬。可也因为和一些前任神将之人相处很好,不受重视倒是真的。 之所以刘歆把此当做突破口,因风字营中的疾风营本为战力最高的,且李十八在庄梦成手下份量颇重,而如唐铁肯配合,如能控制住李十八,那就控制住了风字营,刘歆的“神机百变千幻无相神功”简直就是为此次事情量身定制,如若顺利,一举控制疾风营,那就善莫大焉。 现在的李十八正在晓春楼的红牌锦云的院子里。锦云是晓春楼顶梁柱,所以在后面有个单独院子,且一般人会不可能会要她陪夜。李十八不同,是疾风营统领,除庄梦成之外,在他上面还有几个都统,剩下的统领级别的,没有一个在李十八眼里,不过他也有骄傲的资本,在军中难逢敌手,带兵无论是近战还是攻城,都是所向披靡,深受庄梦成赏识,可就是常常留宿烟花之地。庄梦成喜他将才,说了几次见没用,也没有过多追究,再加上醉酒狎计,那是当时非常流行的风流韵事,也无法说他有何错处。 当刘歆他们到晓春楼时,夜色已深,但秦楼楚馆之地,依然是热闹非凡。 锦云的院子在晓春楼东北角上,倒很是安静,没有前面主楼的喧嚣和吵杂。远远的那院中就传来一阵琴声。 刘歆和三个影卫穿着一身锦衣,装作顾客模样,一路晃晃悠悠朝着锦云院子走去。走到半途,突然从树荫下突然窜出两壮汉,身穿黑色盔甲,拦住四人道:“诸位是何人,到底有何事,如没有其他事情,请勿入内。” “两位好汉,我等也是误入此地,请问茅厕在何处?” “从这儿往回走,从主楼西面往北走,就能看到,不要再往这边来,没人和你们说此地不能随便过来吗?” “实在我等一路走来未碰到有人和我等说起此事,不知为何此地不可进入?” “不能问的就不要乱问,快走快走!”那兵士像赶苍蝇一样赶刘歆他们快走。刘歆远远看了看院子那边,院门外还有人值守,这位李将军倒是生活轻松,连狎计也要带上这么多护卫。 刘歆等人转身回走,那两人看到刘歆他们离开,瞬息间又隐入路两边。 刘歆等返回前楼,嘱咐三名影卫就在此等候,最好能闹出些乱子吸引一下注意力。现如今无论是影卫还是铁卫,都知道刘歆武功厉害,深不可测,所以他要孤身冒险时倒也不劝,只是全心配合他万成任务。 又回到刚才被拦之地,已知那两护卫藏在什么地方,悄悄隐蔽身影,等摸到一个护卫旁边时,那人终于有了反应,可是一回头,就看到刘歆那如烟如雾一般的眼神,一阵恍惚,就如人一下子沉入黑暗中,刚想叫出声来,脖子侧面一阵重击,失去了知觉。 刘歆把人轻轻放在地上,点了几个穴位,把那人平放好,脱下那人外衣,仔细看了看那人相貌,随后穿上那人外衣,浑身好像颤抖了一下,再看刘歆,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人。 刘歆举起手来转了个身,仔细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地上那人,把那人拖进草丛中,又认真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问题了。正在此时,前楼好像出现了些许骚乱,有人大声呵斥,有人大声尖叫,看来三影卫已在制造混乱,方便刘歆在后院行动。 过了一会儿,前楼声音越来越大,那守卫在附近的两人中的另一人终于走了过来,对刘歆说道:“刘成,我去看一下出了什么事,你在这儿守一下,如有特殊情况,马上上报统领。” 刘歆没有都说话,点了一下头。那人又看了一下刘歆,就往前楼走去。 刘歆看到那人消失在视线里,起身朝那院子走去。到了院子门口,四个守卫挥手拦下刘歆,一人问道:“前面生了什么事情吗,吵吵杂杂的,你回来干什么?” “我们现前院有些可疑之事,特来禀报统领”刘歆已经在刚才探路时记住了嗓音,所以略带沙哑的模仿着说道。那问之人到没有怀疑,说道:“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禀报一下,看统领是否见你。” 不一会儿,那人出来,领了刘歆往院子内的后宅走去。一路走进去,虽然才三进宅子,刘歆能感觉到最少有十五六人潜伏在这院子四周。 到了内里,那领路之人又叫刘歆在外面等会儿,走到最里间的房门口,抱拳躬身说道:“统领,亲兵刘成带到。” 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先下去吧,让刘成进来。” 那人抱拳后退而去,刘歆走上前去,低头推开那扇门,眼睛余光看到厅内中堂下方右面圈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袍的儒雅男人,看样子三十余岁,甚至长得有些清秀。 刘歆也没想到外间传言桀骜残暴的李十八看起来竟像个书生,当下按照军中礼节,抱拳上前,单膝跪地道:“属下刘成,参见统领。” 那李十八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走近刘歆。突然李十八一掌拍向刘歆头顶,同时刘歆右手一档,左手一拳打向李十八腰间。李十八抬膝上供,同时弹脚外踢,刘歆变拳为掌,膝掌相撞,碰的一声,刘歆乘势后退。同时指尖连弹,五行针连续出。李十八本能感到威胁,后退之时随手把身边椅子往前一扔,砸向刘歆。同时呼喊了一声:“有刺客。” 那门外亲卫一听声音,已经都赶到,纷纷拔出兵刃,把刘歆团团围住。那李十八趁此时间,回房拿了自己的九曲盘龙枪出来,看到刘歆已经陷入包围,说道:“你是谁,为何刺杀本统领,如说出真相,我可饶你不死。” 刘歆看着李十八,嘴角稍微往上翘起,回答道:“叛乱之人,人人可诛之。” 第三十三章:乱起(八) 话音刚落地,那边进来的十几个亲卫中,有四个突然朝自己身边的人挥出腰刀,鲜血飞溅。那四个亲卫身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一直如兄弟的人,会突然向自己下手。 那四人一击得手,即可往后退去,分立刘歆两侧。李十八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卫里竟然有这么多对方的人,一时也有些懵,但更多的是愤怒,自觉平时对下属尤其是亲卫真是亲如兄弟,且还有一人甚至自己还救过其性命,可说变脸就变脸,一丝犹豫也没有。李十八已不想问任何问题,只想着先杀了眼前敌人再说,怒啸一声, 那枪真如怒龙般刺向刘歆,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枪是百兵之王,也是最平常最难练的一种兵刃。枪刺一条线,最难的就是在这一条线上,最厉害的也是在这一条线上。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李十八一出手,那枪尖犹如夸过一段距离般,突然间就到了刘歆身边一人胸口,那人连抬手横刀的反应时间都没有,眼看着枪尖就要透体而入,感觉好似自己挺胸让李十八刺。 李十八出枪刹那,整个房间就只有刘歆反应了过来,五指连弹,五行针脱手飞向李十八。李十八枪尖一抖,那快刺透亲卫的枪尖忽然就转了个方向,那枪在他手上就真如一条龙般活了过来,闪转弯折,风雨不透,无论刘歆从何角度攻向李十八,他都可以封住五行针攻势。自从能控制五行针开始,刘歆还是第一次碰到此种情况。 李十八更不好受。虽只有五根针,可在李十八眼中就如下起针雨般绵绵密密,稍不留神就可能中针,且偶有碰撞,那细如绣花针般武器传过来的气力却一点也不是绣花的力气。每次和枪尖相碰,自己像是打在棉花上般不着力,可针上却总是传来一丝凉意,一进入体内真如被针刺了般有阵阵疼痛麻木之感,内息经脉运转都感觉受些影响,没那么通畅,也不知对方用的是何武功,竟能把如此细小之物用的如此出神入化,这样下去自己必然落败,但对于背叛的愤怒又主导着他,让他更加不甘。那枪法变得更加的暴怒,如狂放暴雨般,竟然顶着五行针的攻势,一步步逼近刘歆,旁边的桌椅板凳,没有靠近他们,就被那舞动的气势,震得木屑纷飞,旁边的人更是靠近不得,纷纷被逼出门外,然后又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兵刃之声大作,那铿锵的撞击声,盖过了前院的骚乱。 刘歆心中也是有些着急,现在他们毕竟在玉兰城内,如有官兵过来,势必又会有波折,过来时也只想着战决,没成想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是出了意外,都知道李十八武艺群,所以内应安排好了还是决定由刘歆出手,本想着一击得手,没想到开始就被认了出来,差点被反偷袭了,也不知自己出错在何处,现在也无法再追究这些细节,只能是加快攻势。 一时间两人都是运足功力一阵猛攻,谁也没有采取守势,屋内所有器物都被爆成碎屑。房屋被震得一阵阵灰落下来,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塌。那内屋的锦云姑娘更是穿了一身内衣,裹着被单蜷缩在角落里簌簌抖,听到外面那激烈打斗声,连出去都不敢。 终于轰隆一声,房屋右上方坍塌了一角,正好就在李十八头顶部位,李十八没来得及躲避,虽说功力深厚,砸在身上要不了他的命,可是刘歆趁此机会,连续五掌大衍五行掌绝招,逼的李十八手忙脚乱,五行针一举突破李十八防守,尽数刺入李十八体内。 李十八顿时感到真气被隔绝在静脉内不得运行,全身气机牵引之下,一大口鲜血涌了出来,犹如狂奔之后的突然静止,如何能受得了,面色突然变得潮红,鲜血终于抑制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人也瞬间萎靡了下去,脸色由潮红迅变得苍白。 刘歆上前封住了他全身经脉,搜遍他全身,找到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统领印章。换下了他的衣服,摇身一变,变成了李十八的样子。李十八躺在地上,看着刘歆犹如戏法般的变化,目瞪口呆,但也知自己已经无法活命了。 刘歆收回五行针,快步出门,外面仍在混战中,己方毕竟只有四人,对方听到声音,又过来两人,现在已是七对四,本身都是亲卫,身手差的有限,现在已是捉襟见肘,一人负伤已颇重,勉强支撑,剩下三人也是个个带伤,众人看到是李十八出来,更加难以支撑,可没想到那李十八一出来,上来就对自己人动手,绝脉五行针一出手就制住五人,另两人措手不及,楞了一下,被那四个亲卫两刀砍死。 刘歆上去封住制住之人经脉,刚刚把人都制住绑好,听到有奔马过来的声音,不一会儿,听到有整齐步伐由远及近奔跑过来,看来是官兵已经进入,院子外面也听到有脚步声,看来晓春楼已经被团团围住。 刘歆摆了摆手,那四个亲卫把人都拖入屋内,顺便把那红牌锦云也制住,绑了起来。刘歆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面,也不知从那儿找了一套没被摔坏的茶杯茶壶,竟然还有热水,坐在那儿自斟自饮起来,四名亲卫留两人在屋内看守,另两人出的屋来,站在刘歆身后。 时间不长,听到铠甲撞击的声音奔跑过来。一名偏将打扮的人远远看到刘歆坐在那儿,大步走了过来,抱拳躬身道:“卑职徐林营赵佘,拜见统领大人。”;旁边亲卫在看到之时已经提醒来人是谁,刘歆保持着李十八一贯的高傲,喝了口茶道:“原来是赵副统领,此地宵小已经被我尽数擒拿,这儿无需你们操心了。” “卑职职责所在,总要了解生之事,否则那就是玩忽职守,不好交差啊,望李统领谅解。” “有何不好交差的,叫他们来问我吧,难道还要怀疑我藏匿刺杀我的贼人吗?还是说那贼人刺杀我,我还要你们帮我讨公道?”刘歆语气不善说道。 “不敢,既然李统领如此说,那我们就告退了,上面问下来,还请李统领多多美言几句,否则还以为我们兄弟不作为。”那赵佘也知李十八受庄梦成看重,一般没人愿意得罪,抱拳说道。 “此事好说,我会上报的。”刘歆淡淡回到。 那赵佘看了看倒塌了一半的屋子里面,也看不清什么东西,抱拳拱了拱手,正还要说些什么,远处又传来人声嘶吼的声音,这个夜晚注定不会消停,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手带人原路返回。 第三十四章:乱起(九) 今夜显然是一个混乱之夜,随着一处两处的混乱,更多的混乱也随之而起,好像瘟疫一般传染开来,四处火光亮起,起初一处两处,最后四面八方都有了火光,从高处望去,星星点点。 混乱逐渐在扩大,虽说玉兰城已经为此准备了很长时间,但没想到圣教的反击会如此激烈,或者说,没想到会暴露得这么快,反应的这么激烈。 玉兰城城守赵成飞此时正和庄梦白在商定明日议程,刚开始听到有骚乱,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按照步骤,一步步逼迫那些武林人士跟着他们走,或者直接都消灭,明日自会见分晓,相信大部分人在生命受威胁时,会做出正确选择。 过不了一会儿,连徐林营副统领赵佘也过来,说是光靠徐林营已无法维持稳定。现在城内有二十三处失火,还有不断增加的趋势,但是人确一个都没有逮到,还有一些官员遇刺受伤。 庄梦白坐在一边,皱着眉头听着那些人的汇报,插话道:“应该是圣教和朝廷在暗中的势力所为,人员应该不会太多,我们没有得到消息说有朝廷或圣教的人大规模进入漠北,还是由我们万剑山庄的人配合来处理吧,应该都是一些高手。” 城内的反击已经是如火如荼展开,城外也在加紧布局。 此时刘歆已经把李十八等人都交给了费无极,带领着剩下的几名亲卫,直奔疾风营驻地而去。 疾风营驻扎在玉兰城东南角,刘歆带人进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但里面还是灯火通明。刘歆刚回到自己的营帐,副统领唐铁和莫乘风就进入帐来,说是刚才城守赵成飞来命令,要疾风营配合万剑山庄查出城内参与暴乱的奸细,最后可以一网打尽。 刘歆拿过来的手令看了看,放在一边沉默了一会儿,吩咐莫乘风先带上两百人先去万剑山庄处报道,说是自己随后就到。 等莫乘风出去之后,刘歆仔细打量起来唐铁。三十多岁,棱角分明的脸,但眼神却有些沧桑。 唐铁给刘歆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自从李十八做了统领之后,好像从没这么仔细看过他,本身就不是一个阵营的,自从前任神将过世之后,他们这些前任的派系将领,就是后娘样的孩儿,从没舒心过。以前还没有太过分,尤其是近段日子,更是越加的感到受排挤。 “唐副统领”刘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现在要你做一个决定,今夜你也觉了,现已无更多时间给你,或者从我,或者不从。” 唐铁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会如此直接,但还是坐在那儿,眼神如鹰隼般看向刘歆,“李统领,当兵吃饷,服从命令,本就天经地义,但不知您说的服从,是指仅是只听您命令,还是其他。” “你说呢!”刘歆淡然道! “那恕难从命,卑职虽是武夫,但也知我辈兵家子弟,当为国之利器,若您不利成平,恕我不能苟同了!”唐铁反手紧握腰刀 刘歆一脸玩味的看着唐铁,继续说道:“帐外都是我亲信,本身你也不是我对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还能等会儿的。” 唐铁不再和刘歆废话,慢慢抽出腰刀,缓慢说道:“请李统领赐教!” 刘歆站了起来,再次说道:“不用再考虑一下了?” “我辈兵家子弟,当是如此,何必多说!” 刘歆终于不再试探,开门见山道:“陈统领果然眼力过人,没有看错你。”边说边把陈百川的信件拿了出来,递给唐铁。唐铁本已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小心那两指接过信件,缓缓撕开封口,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刘歆。 打开信件,看字体笔记,果然是陈百川所写,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李十八一直是庄梦成心腹爱将,现有人说这个李十八不是那个李十八,如何能让人一下相信。 刘歆看着庄梦成还有些怀疑的眼神,无奈运转内息恢复了本来面貌,把个唐铁惊的目瞪口呆,嘴巴张成鸭蛋型,看着刘歆那魔幻般的变化。 刘歆看着一时没有恢复意思的唐铁,缓缓说道:“唐将军,我门已无多少时间了,现阶段不知他们下一步会如何,但看他们之布局,所谋甚大,现如今我们终于有机会控制疾风营,此等重任就要交给唐将军了。”说完,拿出那空白密旨,填写上唐铁名字,把它交给唐铁,然后又叫唐铁把李十八的一些心腹之人写出来,吩咐亲卫把那些人都召集过来,只说是城中生异常,要增援徐林营控制城内秩序。另外派人已通知费无极,给这些人设个陷阱一网打尽。 那些人原本就是李十八心腹之人,哪里会怀疑李十八本人,又有亲卫陪同,就是对唐铁暂掌疾风营有些怀疑,但根本没有多想,就跟着刘歆离开疾风营,而唐铁拿了密旨,也是要一番忙碌,准备全面接收疾风营,此事对唐铁,也是一件不那么容易之事。 第三十五章:会盟(一) 做完了这些事情,等到把李十八等人全部控制起来,已到凌晨!计划不是特别完美,当然也不会有特别完美的结果。除了疾风营完全控制住,剩下还有肃风营是不想叛乱的,但还是出了麻烦,有人告了密,现只能往南边撤退,已经开始被围捕,疾风营就收到了围捕命令。其他虽刺杀了一些人,造成一定混乱,但控制权没有到手。而且由于这么一下子,现如今玉兰城全城紧闭,侦缉四处。现在满城皆是风声鹤唳,连那会盟时间,都有可能被推迟。最大的幸运是还没有现疾风营被圣教完全控制,而刘歆现在仍以李十八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而圣教和朝廷的人除了一部分人和肃风营一起转移外,也有了个地方喘息,等待时机。 现如今亲近成平的山字营已经彻底边缘化,庄梦白也已知要抓紧时机了,朝廷和圣教的一次小规模的骚扰,就弄得玉兰城如此紧张,如再不当机立断,可能连剩下的机会都没有了。 漠北盟会盟还是如期举行,在会盟场地,那一面面旌旗招展的旗子,边上一排排各色兵器架子,会盟台上一排高端大气的扶手椅,是给能上台面的名门大派的掌门人坐的。台下两边也有两排遮阴蓬,也是安排了一排排的扶手椅。 会盟台两边整齐站列着两排万剑山庄弟子,一身月白色长衫,腰插长剑。场地周围也都是万剑山庄的弟子。所有到场的个派人员,都有人安排到相应地方,次序井然。 各营的统领和副统领也都有相应的位置,刘歆就混在里面,看着万剑山庄有条不紊的布置和接待,心中想到:“这万剑山庄的确有几分名门大派的风范,为此次会盟倒是预备的十分周到,也不知此次会盟目的是什么?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等到各门派人员来的差不多时,万剑山庄副庄主令镇邪走上会盟台,先是向台上就坐的漠北五大派掌门抱拳行礼,然后走到台前,向下面各门派掌门抱拳行礼,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了,今天下大乱,敌国入侵,我辈学武之人当为人先。只是武林中之前也是纷争不断,从没有安分过,现国难当头,当同气连枝,共御外辱,所以我派才起此次会盟,若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漠北盟异日必将大放光彩。” 下面好多人呼和相应,很多门派掌门和长老也是纷纷赞成,一片热闹和谐之声。看来私下万剑山庄为此次会盟和很多门派达成协议。 但也有很多门派不是特别赞成,漠北五大门派之一的五方教教主上官天鸿问道:“令副庄主所言甚是,在这国难之际,确是要抛却旧怨,共抗强敌。但这盟主该如何确定,不知可有定规可循?或者贵派已有方法?如若会盟了,该如何号施令,如若不遵循,又该如何?各门各派要如何非请各自职责,总要有个规矩出来。” “是啊,上官教主所言极是!”“总不会要我们解散门派后加入漠北盟吧?”下面听了上官天鸿之后议论纷纷。 令镇邪双手抱拳之后朗声道:“我知各位疑问肯定很多,但现如今也无法一一答复,只不过我庄会给各位一满意答复,先是各派还是独立成派,不会要大家解散加入漠北盟,我们只是在抗击外敌时要统一号施令,平时盟主亦无法随意命令各派,但若在共抗外敌时,不尊号令,大家要共剿之。至于具体办法,我庄已定制了一些条款,等盟主之位一定,当由盟主和各派掌门人共同商定,现如今外敌已经在家门口,我们实无时间去细细推敲此事,关键是如何推选盟主。” 下面无相派掌门站起来说道:“漠北历来为四战之地,多年来万剑山庄也一直在对抗摩罗国入侵,且庄庄主在漠北武林威望素著,若是盟主由庄庄主来承担,当是众望所归。” “虽说万剑山庄一直是漠北武林翘楚,也一直在抗击摩罗,但五方教就差了吗?无畏山庄就差了吗?我推举五方教上官教主。”另一小派掌门站起来说道,顿时下面又是一片嘈杂之声。 这时令镇邪又道:“这盟主之事,并非是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说了算,既然我们是武林中人,当然由武林中规矩来,但相信众位朋友也知道,此人不仅要德高望重,还要有众人帮忙,所以我认为盟主应由我漠北五大门派中选出,如此也不会有太多争斗而伤了和气,不知各派掌门和长老可有意见?” 下面一听此话,虽有不服,但也只能无奈接收,于是令镇邪又说道:“那下面就是由五派掌门以武定盟主!” 漠北五大派虽说是五大派,但谁都知道,后面三派和前面两派还是有些差距的,众人心知肚明,盟主也就是五方教和万剑山庄之间产生,但既然排入漠北五大派,为了面子,也要走个过场。于是幻月天池掌门风青墨走到会盟台前,抱拳说道:“各位朋友请了,各位抬爱,风某非常感激,既然是为共赴国难而起,我辈当仁不让,风某不才,在此讨教四派掌教高招,不知哪位下场赐教?” “天府斋慕容剑,有请风掌门手下留情了!”那边天府斋掌门也走了过来。天府斋原先是莽荒领之中一个山寨,叫天福寨,经过几代人经营,竟然排入了漠北五大门派之中,那现任寨主嫌天福寨不好听,更名为天府斋,此人一手剑法出神入化,寨中也是高手辈出,底蕴深厚。而幻月天池本身即是漠北武林霸主之一,但近些年经历了一次内讧,实力大损,以被万剑山庄和五方教越,但瘦死骆驼比马大,漠北五大派还是做的稳稳当当。幻月天池的幻天大法更是集拳法、掌法、步法、指法之大成,变化莫测,据说幻月天池更是有一门心传之法幻月心经,代代掌门相传,无所不幻,一旦传承给下一代,当代掌门也就失去了变幻之能,但可惜也在上次内讧中失传。 两人互相抱拳躬身,双方互相试探之后,再不留手,毕竟虽说盟主之位可能两人都没把握,但输阵不输面,只能说是他们两人势力不如人家,而不是武功,所以也是竭尽全力,一个剑势凌厉,剑影重重,一个飘逸灵幻,在那灵幻之中却杀机重重,看的人赏心悦目,从没想到杀人的武功也可以练的这么漂亮,但其中剑气和指气纵横,一般人靠近一点可能就变得千疮百孔了。辛亏高台之上的人都是高手,两人争斗的余波还伤不到高台之人。但两人也知势不如人,所以到也没有生死相斗一定要挣这个盟主当。两人斗了大半个时辰,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以平手言和,等其他人分出胜负再行切磋。 第三十六章:会盟(二) 接下来无畏山庄庄主荆无畏站了起来,抱拳对五方教教主道:“久闻五方教上官教主天刀刀法已臻化境,荆某也是使刀之人,望上官教主不吝赐教。” “天刀对霸刀,好看的很啊!”“也不知谁刀法厉害”下面的人看了一场精彩纷呈的比斗,觉着光是看两场比斗都已经不虚此行了。果然是五大派掌门人,个个武艺高强,都觉着比平常看到的好看许多。刘歆在旁边看了也是觉得果然来对了,如不凭借五行针,估计自己还不是这五派掌门人对手,可总觉得自己可以破去这些功夫,又找不到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光凭自己目前的武功,肯定不可能赢。这种错位的感觉在刘歆心里徘徊,折磨得刘歆内心都要疯狂了。也不知是自己武功出了问题还是自己感觉有问题。想抓又不知该如何抓住这种感觉。内心纠结得比重了一拳还要难受。只能默默压下这种难受的感觉,继续看下去。 无畏山庄本就是亲近漠北军一系的,山庄子弟有很多从军,在漠北军中,基层官军有很多出自无畏山庄,无畏山庄在某些地方和万剑山庄非常相像。从荆无畏选择开始,很多人已知这次比试应是庄梦白为盟主了。 无畏山庄刀法以气势为主,一往无前,霸道凌厉。所用的刀都是厚背砍刀。而五方教的功夫本是一个道教教派,以内息独特,剑法飘逸著称,但本任五方教教主本为一俗世刀客,后出世入教,被上任教主赏识,所以所用的为刀法。在入教以前,上官天鸿的天刀之名就已经是响片大江南北,当时甚至被传为成平武林年轻一代第一刀客。但随后入教之后,上官天鸿就渐渐淡出江湖人物眼中,可没想到过了若干年,他竟成为五方教教主。 荆无畏和上官天鸿两人已互相对视站了有一会儿,可是谁都没有先动,两人气机已是互相牵扯,一旦出手必然石破天惊。 一只麻雀一边找食一边左右看看两个站立的人,好像都有些距离,于是逐渐走到两人中间,忽然一阵风吹过,那麻雀往中间一蹦,竟然停在了空中,然后噗呲一声轻响,空气中只剩下几根羽毛还未飘落到地,晃晃悠悠。 旁观之人也是背部一阵冷,如若换成一般人经过中间,也是同样下场。 随着那麻雀临死前的一声轻响,两人同时懂了起来,荆无畏凌空飞舞,那么一个魁梧大汉,越起时竟轻若鸿毛,但气流被带动的风声大作,一刀从上朝下劈了过去,不愧为霸刀,果然霸道!有人看到这一刀,只觉得如砍向自己,光那种气势就已经举不起手中的兵器了,更别说回击了。 上官天鸿同样也是一刀挥出,但是既不是劈也不是砍,竟是刺了出去。他竟然没用刀法和荆无畏对拼,把刀当剑用,那刀尖上的气流犹如一股小的旋风般,后先至,正好刺在荆无畏力的薄弱之处。两刀相交,火光四溅,开始就全力施为,激烈异常。 一个大开大阖,步步向前,身边气流被起带动,阳光射过来,好似被气流回档开似的,模模糊糊。 而上官天鸿更是如天际飞鸟般,前后左右都是他的影子,也都是刀的影子,刀锋带动刀风,一道道匹练般刀气,劈向荆无畏。偶尔那刀法又变成剑法般轻灵飘逸,常常让荆无畏气势一阵波动,每次都刺中那气机的连接处,无法连贯,始终形不成霸刀那一往无前的厚重气势。 虽然两人交手半个时辰还没分出胜负,可眼光高深之辈已能预见结果。那荆无畏始终行不成气势,早晚落败!而天刀好似也不再是以前的天刀,刀法剑法融合,已经别开一路,终于冲破了刀法的藩篱,达到了另一个层次。 庄梦白在旁边看了也是眉头微皱,虽说抢夺盟主不是万剑山庄的最终目的,即使抢不到盟主,计划未必会失败,但抢得盟主总比抢不到要更加保险。 刘歆也在暗中观察场地上所有人的表情,看到庄梦白的表情,已知上官天鸿的武功已出了庄梦白等人的意料。 那边荆无畏也是无奈硬撑,已经答应了庄梦成的事情,全力协助庄梦白夺到盟主之位。全身已是白雾隐隐,内息在体内奔腾不息,虽还没有透支,但每次连贯不起来,好似刀砍棉花,无处着力,可又无法收回力气,稍微一松懈,就能感到对方那凌厉刀势趁虚而入,那上官天鸿刀势忽轻忽重,收自如,可又恰到好处!刚不可久,柔不能守,霸刀过于刚猛,开始固然气势如虹,但时间一长,必然不能持久! 荆无畏也知如此,气势尚未到顶峰,勉强孤注一掷,使出霸刀中的绝技破天三式,此招本应在气势达到顶峰使出,三招连环,气势叠加,一往无前,挡着披靡!可如今始终无法形成那种应有气势,再不使出,恐怕勉强都无法使出来了。 只见荆无畏脚步一踏地面,轰的一声,霸刀气势完全展开,刀光一片袭向上官天鸿,刀气漫天飞舞。上官天鸿也是刀势大振,连劈十几刀过去,尚未等刀势完全展开,斜斜一刀刺入两到交锋处,刚好荆无畏第二刀展开的气势被遏制住,再也无法劈出第二刀,只能回刀横档,可气势已出,硬是收了回来,如何能受得了,虽然封住了上官天鸿的刀势,但内息一乱,再来不及封住上官天鸿当胸一掌,被打的倒飞出去,在空中就一口鲜血喷出口外,胜负已定! 第三十七章:会盟(三) 上官天鸿快步上前,对荆无畏抱拳躬身说道:“荆兄,拳脚无眼,实在抱歉!”荆无畏颤巍巍站了起来,也回了一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慢慢回身向自己座位走去。 几千人的场地,看到如此精彩之决斗,尤其是最后两人之暴烈交手,连呼吸都不敢太过大声,直到最后两人互相致礼,才有人轰然较好,真是觉得没有白来,台下更是有人目红耳赤,双拳紧握,直觉得无论是输家还是赢家,平生武功,当如是才不枉此生。 此时台上尚有庄梦白没有比试,但真正高手都明白,除了庄梦白没有出手,剩下三派掌门,和上官天鸿还是有些距离的! 此时庄梦白也走上会盟台前,对台下抱拳朗声道:“各位兄弟姐妹,能来参加此次会盟,是我万剑山庄之荣幸,今庄某不才,添为万剑山庄之庄主,先给各位见个礼。”说完,抱拳躬身行了个礼。“庄主客气了!”“万剑山庄一直是我等漠北武林之翘楚,应是我等之荣幸!”下面有很多人附和道! 等下面喧哗过后,庄梦白又说道:“今敌国不宣而战,实乃无理之极,今我成平武林,必要奋起反击,但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飏,如若我等各自为战,虽也是为国出力,但大难一来,行不成合力,必将崩溃,反为敌国所乘,所以这盟主是必定要选出来的,我们以后之漠北盟,也必要按照漠北盟章程来共抗外敌。但今日几位掌门都已比试过,各位相比也有些乏了,未尽事宜,我们明日再定!” 各门各派6续离去,似乎约定好了,场地上仅留下万剑山庄之人和风、林、火军各营统领。刘歆看到各营统领都留在现场,也坐在那儿没有起身。 过不多会儿,庄梦白和万剑山庄几位长老及玉兰城守赵成飞走了过来。 刘歆是第一次看到这玉兰城城守,刚才也一直没有露面。四十多岁人,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一猛将型人才,身高八尺开外,头戴青巾,面色微红,剑眉星目,身穿白袍,额下五绺须髯,威武之中不失儒雅。 那赵成飞来到众人面前,开门见山说道:“诸位将军,想必各位都已接到庄将军之命令,除火字营留受,其他各营明日过后,将要出兵玉兰山,届时诸位行军方向及路线,将会有专人传达,望各位回营之后做准备,不得有误。” 刘歆听得眉头微蹙,看来回去还是要好好拷问一下李十八,时间太仓促,许多事情无法了解,总有种无法掌控之感。 “谨遵都统之命。”诸营统领站起来行抱拳行礼道。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尚余一缕余辉在天边,红彤彤甚是艳丽,会盟第一天就此散去,各营统领也在街道命令之后回营准备。刘歆也不想多留,毕竟对李十八实在不熟,如有纰漏实不知如何应对,到时只能扯旗跑路。 听到刘歆回来,费无极等都往主帐赶来,想问问刘歆有没有什么收获。现在谁都感到气氛紧张,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玉兰城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没有路引腰牌,寸步难行,稍有怀疑要被带走盘问。现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疾风营内。也幸亏动作迅,孤注一掷,现在疾风营,从上到下,都已经牢牢控制在刘歆手中!现在无论是刘歆还是疾风营,已是圣教或者成平朝廷在玉兰城能否取得胜利的关键。 当刘歆把会盟大会上的事情说完,所有人都有些想不通,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不正常,好像万剑山庄所做之事,的的确确是为了抗击摩罗入侵,唯一想不通的是明日之后到底要风、林两军去往何处,执行何种任务,这可能是最后摊牌的关键,但目前来说,没有任何线索可供推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万剑山庄虽说没有抓到他们,但想来只要实现他们的计划,这些事情都是可接受的,所以到现在仅是加强了检查和盘问,并没有其他强力行动,足可见接下来的行动才是关键! 诸人商量了半天,仍是毫无头绪,决定还是依照命令,明日军队准备开拔,散去之后,纷纷把命令下达到下面之人。 等众人走了之后,刘歆仍在桌子前坐了一会儿。今日之事对他还是有些触动,尤其是看到庄梦白之时,虽说对父母没有印象,但真正看到自己的父亲,同时又是自己的仇人时,那种由于母亲遭遇之惨的愤怒不期然就会溢出心中来,而罪魁祸就是那站在会盟台前本应是自己最亲近之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会让庄梦白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可以以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为代价去换取。 刘歆心中没有根据可以猜错,所以只是觉得愤懑而无法宣泄!这时唐婉儿走了进来,看到刘歆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快步走上前,用手摸了一下刘歆额头,没有感到任何异样,但知道他心中是有什么事情,于是拉了他的手,默默坐在刘歆身边。 刘歆抬头凝视着唐婉儿,突然一把把她拉过来,就这么搂在怀里。唐婉儿吓了一跳,稍作挣扎,不过随即也反抱住刘歆,拍了拍刘歆的背,任他这样搂着自己! “婉儿,你说人为什么要背叛自己最亲近的人?”“我不知道,要么是还有比亲情更重要的东西,至少在那人心中有的!我就听爷爷说过的,有人为长生,可以把自己亲人献祭,这也是有的。不过在我心中,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之人厮守,长生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刘歆听到唐婉儿如此表白,其实也是在安慰他,心中之感动真的无法表达,只是紧紧搂着她,只想就这样听着她的心跳,闻着她的气味,什么也不想做。 刘歆虽没有对唐婉儿说什么,可是唐婉儿知道他的心中很是悲伤,没来由就能感知到,虽不知道为甚么,所以也不多说,就这么两个人互相搂着,也不多说话,该告诉她的时候,她相信刘歆会毫无隐瞒的说出来,但是他不想说,肯定有不想说的理由。 过了好一会儿,刘歆推开唐婉儿,温柔凝视着她,说道:“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嗯!”唐婉儿轻轻点了一下头 走出帐篷,漠北深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冷,唐婉儿哆嗦了一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刘歆返回帐篷拿了件披肩给她披上!两人默默的走着,月光斜着洒了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朝后拉得很长。 第三十八章:会盟(四) 第二天天未大亮,漠北盟会盟场地就已是人山人海。昨日的比试已是让人打开眼界,今日必将决出盟主人选,自热更加让人期待。且有传言说今日还有内幕重要消息透露,也不知是何消息,但愈是不知,愈是引人兴趣。 热闹喧嚣开场白总是那么几句话,和昨日也差不多,大意是感谢大家的支持,非常荣幸能得到武林同道的认同等等。接下来就有些意外,幻月天池和天府斋退出盟主的角逐,剩下就是五方教上官天鸿和万剑山庄庄梦白之间产生。 一开始双方都谨慎异常,势均力敌!上官天鸿的天刀绝技才是真正羚羊挂角,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飘逸之中确是杀机凌厉,刚柔并济,实乃刀法已是由技入道的境界,再进一步,可能就要被称为6地神仙了。 万剑山庄的剑法也没让众人失望,庄梦白更是将七杀剑经练得出神入化,破风无影剑似乎真能突破风极限般,让人捉摸不透出剑度和方向,外人看过去就是一片剑光,一般好手连剑幕都看不穿,更别说里面打斗招式,只是觉得厉害无比。 旁人看起来,连两人的身影都变得模糊不定,实在是动作太快,差一点的眼力都已经跟不上度。 但一边的高手还是能跟上两人的节奏,可一时半会也无法判断到底是谁能胜出。 刘歆在一旁看着这些,也知道如今自己单凭武功,还是奈何不了庄梦白,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意兴阑珊。武功高了又如何,不把人当人看了,为了这些个虚名,可以抛妻弃子,那人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些个虚名吗? 本身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也是偶然,本身刘歆也知道自己本是个随遇而安的个性,只不过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总要弄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所谓的父亲要这样对待自己和母亲,其实自己内心也一直在想这些,只不过平时不去主动思考,或者说是有意封闭自己,但现在面对着庄梦白,已经无法封闭,可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事情,是杀了他吗?可是杀了他,就能解决这些问题吗?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总觉得这样的打打杀杀十分的无聊。 也不知道当母亲知道了这些事情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如果母亲活着,会如何对待庄梦白,会如何要求他怎样对待庄梦白。他自己也不知道,终究母亲没有活下来。 台上的比试依旧精彩,那两个漠北武林的领军人物,已经真的打出了些火气,两人已经不复刚开始的潇洒,都已经有了些狼狈,但招式依然犀利,剑气与刀气纵横,风沙与身影交织,那会盟台上的空间都似乎有些扭曲了。 江湖上的事情,面子比命有时候都重要,只要有口气,也不会轻易认输的!庄梦白也知道自己必须拿到这盟主之位,否则计划总会多一层变数,为此把镇派的冰丝蚕甲和最后一张符文剑都带在连身上,实在迫不得已也只能用掉,可一旦使用,自己恐怕也控制不好,在比武时虽说伤了人不是大事情,但闹得不愉快总会增加变数,所以能不用就不用,那些都是最后的手段!可是没料到上官天鸿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快,本身预计比另外四派掌门高也高的有限,终日里算来算去,还是有算不到的地方。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如此了。庄梦白一声长啸,那绵密的剑势突然一变,大开大磕,本身三尺青锋使出了重剑的招式,剑尖处暗青色的光芒暴涨了两尺,吞吐不定。 上官天鸿也是没料到此时庄梦白会如此孤注一掷,给逼了个手忙脚乱,但并不慌张,可也知道对方肯定有什么绝招没有使出,也是不敢掉以轻心,果然,庄梦白把上官天鸿逼退了两步之后,大喝一声:“小心了!”,忽见庄梦白手上莫名多了张金边白底符文纸,一边后退一边嘴里还好像念些什么,脸上也是一阵潮红,一口鲜血喷在了那张符文纸上,那纸自燃了起来,旋转着往上飘起,带动着周围的气流,旋转往上,像烟花一样四散炸开。很突兀的,就在天空中形成了一把大剑,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周围光芒一片,中间确是暗绿色。 那凭空出现的宝剑形成刹那,上官天鸿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像是被凶兽盯上般。庄梦白也不见得好受,那剑形成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异常!浑身衣衫被自身内息撑的咧咧作响。 庄梦白一边嘴里念着什么,一边缓缓手指并拢,中、食二指朝天,手掌向前,缓缓落了下去。那形成的巨剑也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朝着上官天鸿砍了下去。 上官天鸿只觉得避无可避,浑身气机被那把巨剑完全锁定,只能聚齐浑身力量,怒吼一声,朝天挥出一刀,只见那刀挥出的刹那,好像有一把气流形成的刀锋脱刀而飞,向着那巨剑劈了过去。 下面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从没见过比武会比成这样,那只有在传说中的斗法才能够形容此情此景。 看着那气刀和巨剑接触的瞬间,一股波浪般气流向四周荡漾过去,边缘还带着淡淡光芒。而台上两人也是被波及推开,上官天鸿是被整个掀起,飞了出去,而庄梦白也是连连后退,勉强在会盟台边缘站定,已经站都站不牢靠,摇摇晃晃,好似随时要倒下去般。 五方教那边大长老看到此处,一跃而起,在空中接住了已经昏迷不醒的上官天鸿。 台下有些功力不济之人也是被这股气浪推得东摇西摆,有些人甚至被吹的滚地葫芦般倒地翻了几个跟头,一时间飞沙走石,混乱不堪,伴随着这股气浪,只听见轰隆一声,那会盟台终于不堪负重,垮塌了一半。 台上各派掌门纷纷跃起到一边,庄梦白也是勉强跃向前面,落地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伴随着会盟台的倒塌,盟主之位也已经落地,令镇邪也疾步过来,扶住庄梦白。庄梦白挥了一下手,慢慢踱步走向会盟台后方。令镇邪看到庄梦白无恙,又走向五方教那边,问了一下上官天鸿的伤势,确定了一下无性命之忧,于是走到半垮塌的会盟台上,早有万剑山庄弟子稍稍整理了一下,勉强把那台面撑在了那儿,走上去瑶瑶晃晃,不过已是尘埃落地,其他形式已不重要了,对于万剑山庄来说,所有目的都已经达成,虽说现在的会盟台有些滑稽,但令镇邪只觉得一切都轻松了起来,脚步也是那么的轻快。 令镇邪走上台,抱拳作揖道:“各位朋友,盟主之位已经产生,我万剑山庄必将担负起共抗强敌之重任,必将为我漠北武林,为成平武林,鞠躬尽瘁,必将对来犯之敌,抗争到底,凡我山庄弟子,若违此言,各位可共杀之,我亦望各位,在共抗强敌时亦能如此,否则,大家共杀之,不知各位可有异议。”话音刚落,下面轰然较好! 刘歆看着这一幕幕,愈加觉得这江湖的可笑,如不是知道真相,也许也会如下面般热血。所有的誓言,都是为了以后的阴谋能实行的谎言,遮掩在这热血誓言下面的,都是荒谬和阴险,那一张张道貌岸然或如神仙般或如忠义大侠般形象之人,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哪一面才是自己真实一面了,那些算计和狡诈,都已经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是那么的自然,说着热血的话,想着阴险的计,做着龌蹉的事,“难道这就是江湖么?”刘歆迷茫着看着这些事情的生,却不知自己的以后会怎样,在如此热闹的场地,觉得如此的空虚和寂然。 第三十九章:阴谋(一) 夕阳如残血,晕开的红色染遍了整片天空,南飞的大雁横垣在天空,增添了一丝生动,如一幅夕阳画作般! 马儿的蹄声,盔甲的摩擦,军士整齐的步伐,扬起的沙尘,来回传令的骑兵,在满是荒漠的山谷间,三千多人的行军,加上辅兵,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但铺在整个荒漠峡谷中,仅仅就是一条移动的黑线。 刘歆坐在马上,随着马儿颠簸起伏。会盟已经结束三天,在结束第二天,宣布了一系列盟约,随后就宣布,因前方战事紧张,有支敌国精兵,乘我方不备,化妆成我军,已深入我后方,但前方已来不及回援,若让他们两面夹击,则前方我军危矣!此次会盟,洽逢此事,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于是已风、林两军为主,漠北盟高手为辅助,出兵围剿! 刘歆等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不容易控制了疾风营,必然不能轻易放弃,所以也只能整军出。离开玉兰城,也有更大的挪腾空间,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圣教众人都已经混入疾风营各小队之中。 刘歆身边还有几个漠北盟的高手,最令刘歆头疼的是令镇邪也在其中,说是为保护主将安全,都被编入亲兵队伍中,但好歹他们还没有现圣教之人都已混入疾风营,如有需要,这几个高手,片刻就可以拿下,现在到不需要太过担心!可总是要提防着,刘歆是不喜欢这样的心情。 一路上传令兵不断过来,每一营都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断调整方向,前方斥候兵也在不断送来消息。疾风营历来就先锋位置,但此次竟然没有得到具体地址,都统赵成飞出的命令是随时需要调整,会有人过来传令,所以整个队伍行进并不是很快,便于随时调整。 一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得到两国对峙的前方的任何消息,包括圣尊以及其他神将的信息,费无极及刘万成等人内心也是非常焦虑,而对于队伍前进的方向,也是无法把握,圣教和成平现如今在漠北真是困难重重,如不是控制了疾风营,现在连安身之地都没有。而由于在行军时令镇邪等一干漠北盟的介入,众人也无法碰头讨论,甚至费无极等人只能化妆成辅兵跟在队伍后面。 队伍正式穿过玉兰山脉,经过漠北门户玉兰关,进入茫茫戈壁滩。 地界愈加荒凉,风沙也愈加大,那苍茫的大地一眼望过去布满了粗砂和砾石,脚踏在上面沙沙作响,一条条干沟毫无生气横卧在地面上,偶尔能看到一些荆棘类植物的幽幽绿色,剩下就是碎石和黄沙,一阵风吹过,飞砾走石,黄沙升空。除了军队行进的脚步声,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再往前就到了两国国界交接处,在往西北方向两日路程,就是两国大军对峙的地方,但现在的地方由于玉兰关的易守难攻,且前面就是荒芜人烟,摩罗国从没从这边屯过重兵,得不偿失。但不知为何会从这里出关,但方向偏向了西南方向。 再过半天,又进入玉兰山脉往南的支脉峡谷中,斥候也变得更加的紧张,毕竟已经进入两国交接处,又是战时,又是深入峡谷类地形。马也跑不起来,只能是慢慢小跑,实在没办法,只能人力爬上高地观察地形。 又过了半天时间,在一处峡谷开阔地带处,有命令过来停止前进,扎营等待命令,还没有整理好营盘,有命令过来,所有风、林两军五个营共计一万五千人左右,加上漠北盟凑出来的五千多人武林,共计两万人左右,再向北推进五里左右,然后按照命令所示地形埋伏等候,除了吃干粮,不得生火,所有马匹一律找地方隐藏。 刘歆接到命令,看了看那寂静的远方不见尽头的山脉,吩咐传令兵把命令传到各处小队领,借口需看到处看一下,然后就往辅兵营走去。 圣教大部分人都安排在了辅兵营,费无极和刘万成两人已是焦虑无比,时间越拖下去越不好。当看到军队由玉兰关出关进入西南方戈壁,也不知庄梦成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看到刘歆过来打了一下手势,自然就跟了上去。到了一处偏僻之所,刘歆把命令和他们一说,都知道关键时刻已经到了。立刻回去安排人手散入群山之中,躲过其他营的兵士,看看后面会有什么事情生。 军队往前推进,人员不断散出去,到了疾风营指定之所,有人过来传递命令,把马匹集中起来,带去指定的地方隐藏,所有人员全部往两边高地散爬上去,早就准备好的地火油一桶桶由士兵往山上运。疾风营是最深入山脉的,前面已经有人堵住了进入峡谷的入口,疾风营和烈风营的任务是守住出口,而那些漠北盟的人一部已经过来,继续往北深入,拦截一些漏网之鱼。看着这些安排,分明是早有预谋,可赵成飞早就和所有人说过,是摩罗内部的一个十分可靠的内线给的消息,绝对真实。 如此安排,若真有两三万军队中伏,必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可刘歆实在想象不出为何会有军队从此经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可除了疾风营,无人相信他们。庄梦成就在成平和圣教的眼皮底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安排着阴谋,但现在的刘歆和圣教众人确只能偷偷摸摸的想办法破坏这些阴谋,刘歆每想起这些,都觉得有些滑稽可笑,好像他们在搞破坏一般,无论是正义和罪恶,都要用阴谋的手段去实现,实在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罪恶,或者你的正义,可能在他眼里就是罪恶,所以手段是相同的,是罪恶的手段维护正义,还是正义的手段实施着罪恶,那到底该如何去界定,刘歆自己也感到茫然。但对于这种方式心底是不以为然的。 时间就这么过去,看着又一天的夕阳沉入山脉,夜晚疏忽就来到眼前。九月的漠北的夜晚已是略带寒冷,清冷的月光照射下的山谷更显寂静清冷,除了风的呜咽声,连虫兽鸟雀的声音都没有。 月上中天,戌时左右,散出去打探消息的圣教影卫终于有答复过来。有一支军队正朝这边过来,但是打的旗子是墨色龙符旗,也就是至少是成平皇子的队伍,看将旗的数量和行军规模,大概有万把人左右。刘歆到此时已是恍然大悟,其实就是如此简单,因为刘歆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是什么人进入包围圈,立刻万箭齐,地火油全力倾倒下去,不用留俘虏。若真是成平的皇子,以庄梦成现在尚未暴露的身份,略加引诱,自然有办法安排这么一直军队过来,而过来的目的就是让这些人杀的,杀完了,这些人不反也要反了,没有退路了!参与杀了成平的皇子,如何还能待在成平。 如若此计成功,等于把漠北武林和所有不想反叛的风、林两军的人都绑在了一起,不反也只能反,不叛也得叛,很直接。现在的成平的这位要过来的皇子,就是假冒成平军队的摩罗国奸细,而所有人,除了疾风营中的人,都会这么做,这是万剑山庄和庄梦成经营多年的成果。 第四十章:阴谋(二) 夜越来越深,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所有一切都被算计好了,时间、地点、人员都已经安排到位,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去报信。即使现在报信,估计也是一个扰乱军心处死的结果,何况庄梦成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给他们。 荒野上的明哨暗哨,早就洒了出去,看来就是安排好了把这个皇子送过来,“也不知道是谁会如此倒霉。”刘歆有些无聊的想着。 三皇子孟成启不自觉的打了两个喷嚏,胡乱想着“不知哪个混蛋在咒我,回去要问问!”又紧了紧批在身上的披风,“这鬼天气,才九月份,就冷的受不了,要不是为了拉拢庄梦成,我才懒得跑着一趟,什么敌国军队,到现在一个鬼影也没有看到,也不知前面怎么还不停下来,父皇叫我要跟着他们学习学习,哎,我的宝贝婵儿也不知会不会想我!也不知她现在在干嘛?” 前面一个传令兵骑马过来,到了近前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三皇子,赵将军叫我过来给您传个话,穿过前面峡谷,我们就在附近扎营。” 孟成启挺马看了看夜幕中的前面,除了蜿蜒的火把,什么都看不清,问道:“那赵将军有没有说大概还要多长时间?”“大概也就半个时辰,这片山脉属下都很熟悉的,不用太长时间!” 孟成启无聊的撇了一下嘴角,懒散说道:“那就继续走吧!” 后面传令兵继续把命令往后传递,队伍继续往前走去。远看峡谷的入口,幽暗阴森,孟启成看着那入口,不自然打了个冷颤。 费无极和刘万成现在也是一肚子的纠结焦虑,现如今已经没有更好办法,要么就出此次过来的皇子,但风险很大,要么也要参与到伏山皇子的行动中。但是下一步,赵成飞一定会以此为契机,继续向西北进军,到时这只队伍,就可以成为插入圣尊和其他神将背后的尖刀。 刘歆对费无极本无好感,看着那张纠结的脸,本也有些愁的心情莫名变得稍微轻松了些,甚至还想起刚才和唐婉儿有几句话没有说完,要不要等会儿过去再说一下。 费无极和刘万成彼此看了一下,最后互相点了一下头。刘歆看他们达成一致,也站了起来,走出临时找的山洞,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然后吩咐亲兵把所有漠北盟的高手和校尉以上武官都叫过来,说有重要事情交代。 漠北盟一共有六人在疾风营,听到传讯后不疑有他,都来到刘歆所在的山洞中,此时已有几名校尉已经到来,刘万成和费无极站在角落,也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加上圣教安排在刘歆身边的亲卫,一共二十多人。 刘歆站在那里,等人都到齐了,也不再废话,直接挥了挥手,六名漠北盟的人包括令镇邪,突然遭到身边的人或点穴或打晕,一瞬间时间,六人都已倒地不起。令镇邪好歹还挡了一下,可惜被后面费无极一指点中脑户穴,人即昏迷。 利落的打了漠北盟众人,又吩咐传令兵去烈风营传讯,问一下那边的情况,并且邀请烈风营的正副统领一同过来,说是有事情商量。 在各营之中,疾风营各项排名一直在前面,李十八也深受庄梦成器重,因此烈风营统领司马德召虽说有些奇怪,但到也没有怀疑,两营这次任务本就挨着,叫上副统领王文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刘歆所在的山洞,还没有开口问事情,就被费无极和刘万成打闷棍晕了过去。此二人大概是自从有了风、林、火、山军以来,被俘虏的最快的两位统领。 刘歆无奈又变成了司马德召的样子,从圣教暗卫中找了一个貌似李十八的先代替一下,暗卫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演员,副统领唐铁资格又老,疾风营上下都已经控制在手,倒也不予有其他问题,现如今也是没有退路,只有这一条路走到黑。带着费无极和一干影卫骨干,迅朝着烈风营走去,还在半道上的时候,正好碰到烈风营副统领陈玉成过来找司马德召,看到刘歆迎面走来,急忙过来抱拳说道:“有命令传来,要我们做好迎敌准备!” 刘歆一边走一边说道:“知道了!”随后陈玉成也被随后赶上来的费无极和刘万成两人夹住,被后面影卫拖了下去。 走到烈风营营地,刘歆马上吩咐司马德召的亲卫把所有校尉以上武官全部集合,有命令宣布。等到所有校尉以上都来齐时,酒水都已经准备好。那些校尉武官也是莫名其妙,都知道司马德召以严肃著称,怎会无缘无故叫他们过来喝酒,但被刘歆几句热血的话一激,又是统领亲自举杯相邀,如何能拒,本身军中之人又都是好酒之人,平常惩罚还要偷喝呢,再说统领也说了,这鬼天气实在太冷,少喝些御一下寒,也激励弟兄们奋勇杀敌,这样的好意还能推辞了?都是高高举起酒杯,高喊一声“干了!”,一碗酒都是一口喝干,一炷香时间不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来,摔了一地的碗,也倒了一地的人。 正在此时,前方火光突然升起,直冲天际,喊杀声四起。此时的三皇子孟成启被亲卫里三层外三层裹在里面,朝着峡谷深处冲去,刚才进来的道路都已经被堵死,地火油从两面峡谷上方倾泻而下,滚木礌石也不断有人从上面扔下来,惨叫声,呼和声,哭声,哀嚎声夹杂在一起,突然生的伏击,把孟成启的五千亲军和护送过来的五千漠北军完全隔开,上面伏击的人再无顾忌,箭如雨下,不断有人惨叫着中箭倒下马来。 亲军将领尉迟真看到此状目呲欲裂,这些亲军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待之若亲族子弟,平时训练也是严格要求,本身这支军队都是从各地选拔而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若不是突然中伏,何以如此不堪。但现在已事不可为,只要能护住三皇子突围,他们就不算白死,所以虽说愤怒异常,但能成为皇子亲军将领,哪有不明白轻重的,因此第一时间就把孟成启护在了中间,不再管两边的山石滚木,地火箭矢,一个劲的用盾牌阵护住上方空间,收缩阵势,以自己为锋矢,向峡谷深处杀去。 第四十一章:逃亡(一) 喊杀声越来越近,正在这时,传令兵闯了进来,看到一地的校尉武官,愣在了当地。一个影卫上前,一巴掌把他拍晕了过去。刘歆快步往外走,那些亲卫倒是尽忠职守,守在山洞口都没有朝内看。 刘歆一边走一边拿出圣旨,“本任烈风营统领司马德召,现奉旨讨逆,庄梦成翻上作乱,现要杀皇子造反,证据确凿,本人要拨乱反正,凡我烈风营官兵,必要奋勇杀敌,就出皇子!” 那些司马德召的亲卫也是紧紧跟着刘歆,还是有两个心腹亲卫十分迷糊,不知为何司马德召会临时变卦,来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啊!这叫我们如何自处,本就做好反叛准备的啊,到底反不反。不过现在也已经被胁裹着往前走。 刘万成早就跑到一边,一支穿天猴在天空炸响。这信号看的赵成飞莫名其妙,转过头问庄梦白:“这信号是何意思,我们如何有此约定?” 庄梦白也是一头雾水,猜道:“我也不知?” 赵成飞忽然大惊,马上传令:“快通知那边军队,开始收网。” 另一支五色烟花在空中炸响,犹如天空开了多鲜花般,煞是好看! 现在三皇子身边还剩下几百亲卫,把他团团围在中间,辛亏这些人都是皇室近卫,忠诚度非一般可比,如是一般护卫,早就四散奔逃。尉迟真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身边亲卫也已所剩不多,大多是被箭矢给射死。 随着那五色烟花升起,山上所有人都朝着山下冲去,那些负责在地面阻截的漠北盟的人向后退去,由新来的兵士接替。一时间犬牙交错,喊杀声更胜此前。 那三皇子身边亲军见到成千上万的兵士从山上冲下来,已知大势已去,但仍旧奋起余勇,前杀去。 本已有些力气接不上的尉迟真,也是一脸惨然,但任然举起铁枪,激励士气喊道:“为了成平,为了三皇子,杀!”“杀!”其他人也是决然迅跟上。 正在此时,突然从峡谷深处传来声音,洪亮高昂:“本统领司马德召,奉旨讨逆,救出皇子,誓杀逆贼!”把那圣旨高高举在手上,身后众人也是跟随一起喊:“奉旨讨逆,救出皇子,誓杀逆贼!”人声鼎沸。 漠北盟向后撤退的人刚好撞上赶上来的刘歆等人,也是莫名其妙,“不是说杀奸细军队吗?怎么自己人也反了,到底谁是逆贼!”尚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刘歆等人赶上,由于不明真相,本就犹豫,一下子摧枯拉朽,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刘歆也没时间来管谁忠谁奸,既然他们参与了围杀成平皇子,即使悔悟,心中必定有疙瘩,以后也是战战兢兢,还不如死了拉倒!所以一边是犹犹豫豫,一边是毫不客气。一时间那些退下来的漠北武林豪杰死伤大半,再形不成规模。 后面还有人手举圣旨,高声喊道:“本人李十八,奉旨讨逆,誓杀逆贼。” 那些本就往下冲的士兵也是乱了头脑,冲击的度都不自觉慢了下来。 赵成飞看到如此情景,也从上面飞奔下来,一边也是大声吼道:“李十八,司马德召,你等胆敢背叛将军,所有人给我拿下两逆贼。” 士兵也无法分辨谁是逆贼,但有将军带领,两边逐渐厮杀在一起。那边尉迟也无法分辨到底是真是假,到如此境地,也无所谓真假了,带着人朝着刘歆他们边杀边靠过去,峡谷内乱做一团,犹如修罗战场,处处血光,火光,杀声,叫声! 两军终于靠到了一起,圣教这边还是处于明显弱势,因此一接到三皇子,马上前军变后军,后军掩护三皇子继续向内杀去,前面已经被封堵住,无法通行,本来后面是由疾风营来负责封堵的,可是赵成飞万万没想到,连李十八都参与了反叛庄梦成,一时间措手不及,幸亏还有后手,马上命令传令兵出最后信号,早就埋伏在后出口的摩罗国军队终于得到命令,整齐的出现在北面出口处。 当刘歆等人杀到北面出口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摩罗国的一万轻骑兵,后面是两万多人的漠北盟和,而刘歆这边除了给他胁裹的一千多人,剩下的就是疾风营三千多人。 那一万骑兵看到有人出来,缓缓的骑马朝上压过来,马蹄声越来越大。圣教这边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朝南面的山坡跑过去。丢弃了一切能丢弃的东西,朝着山上爬去。 后面追来的人还有许多在纠缠厮杀,很多人就这么淹没在追杀的队伍中,就像没入海洋的浪花般,转眼就看不到了。刘歆他们组织起来几百高手,在后面拖住了追击的队伍,可是眼看着摩罗骑兵越来越近,只能放弃了一部分拦截的人,追随着前面的人也向山上爬去。 满山遍野的追杀,远看上去,人潮如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往上爬着,偶尔追上两人,又混战在一起,但很快又被后面上来的人淹没。 后面的混战还在持续,前面的人已经拉开了一些距离,离山上的树林已经不远。从晚上杀到凌晨,天气阴沉的厉害,青灰色的铅云沉甸甸的压在空中,一眼望不到头,风也呼啸了起来,整个天地间都是灰蒙蒙的,反而让那看起来不断溅起的鲜血格外鲜红。红的白的,还有那倒地不起的人身上不断渗出的,染红了荒漠深山上的一片片岩石和土块,让人更加的压抑和躁动。 前面奔逃的三皇子已经看不出皇家子弟的样子,盔甲在爬上的时候就已经丢掉了,衣服也在逃亡和攀爬过程中被扯成一缕缕的,挂在身上,但是一直在奔逃,倒是没有觉得冷,反而是额头血污汗水混合在一起。 孟成启从未想过来边关这么走一朝会生这样的事情,心里已是后悔万分。本来是安排二皇子孟成坤过来的,但二皇子稍微有事耽搁了一下,自己在京城实在无聊,主动要求过来的,以为只要走一下过场——心腹幕僚也是这么说的。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若不是突然有人接应,可能自己已经变成刀下亡魂了,还能有什么奢望,只要逃得性命,其他都是次要的。 后面的喊杀声始终在耳边环绕,那惨烈的声音像鞭子一般,使人停不下来,以前从没想过自己可以一直奔跑这么长时间不停歇,但也已经是气喘吁吁了,胸口好似要炸裂般疼痛,嗓子也要冒出烟来一样干疼。可毕竟从小就有人教导习武,虽说没练出什么真功夫,但身体底子还好,“这是什么鬼事情啊,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习武”边跑边想着事情,也在不断给自己打气。 刘歆等断后之人更加难受,一刻不停的厮杀,奔逃,再回头救人,厮杀,奔逃,后面不断有人接近,然后缠住跑的慢的人,又有人赶上来。有些人救了回来,继续向上攀爬,有些人已经无法救援,只能眼看着被人打倒在地,有人滚了下去,有人就倒在了坡地上,有人挂在了坡地的树上、岩石上,惨不忍睹。 断后的人谁说都是高手,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啊,而且那边也不乏高手,万剑山庄和漠北盟也是高手林立,只不过由于刘歆他们出场时的圣旨和喊声,造成漠北盟很多人有些犹豫,否则现在更加不堪。尤其是五方教和其他几个大门派,现在都是出工不出力,要不是现在被军队胁裹着,估计都已经走人了。 庄梦白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如若现在和漠北盟撕破脸,那些江湖上的人一旦热血上头,很可能不光不能胁迫他们,还会起反作用,反正他们已经参与了,等事情过了再来算账,所以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加强军队的攻势。可军队打仗和这种漫山遍野的追逃捉拿,总没有武功高的人来的爽利,所以才让刘歆等人一直逃到了山顶,进入了树林。 第四十二章:逃亡(二) 庄梦白和赵成飞及几个漠北军高层集合在了一起,看着地图和猜想着刘歆他们可能会逃亡的路线,不能让他们往成平那边跑,那就是往摩罗国的方向逼迫,总能够一网成擒的。 由于摩罗骑兵的出现,而三皇子也没有被抓住或杀死,漠北盟的人乘着混乱跑了很多,现在叛乱的消息已经遮盖不住,怎么在最短时间内获得最大利益,最主要还是要抓到或者杀死成平的那位三皇子,这次参与人员大多数就不会再摇摆了,即使成平朝廷说什么既往不咎,可谁不会担心秋后算账,保不齐的事情,谁都不会相信。现在已有很多人虽说参与了此事,但都持观望态度,甚至隐隐有些仇恨漠北军,若不是想有条后路,随时翻脸都大有人在。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将功赎罪,跟着圣教等人保护三皇子去了。 山里地毯式的围捕还在继续着,朝着成平方向的路线布满哨探和关卡。玉兰城也开始全城戒严,镇北关城门紧闭,成平军队也在源源不断的朝着镇北关开进,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刹那间紧张了很多。 而在边关之处,听到没有抓到三皇子的消息后,庄梦成也头疼了起来,本来环环相扣,现在圣尊和其他两个神将已经被困在荒漠的要塞之中,只不过由于该要塞本身就是为抵御摩罗的第一道关口,粮草充足,现如今又有大量军队屯集,真是兵精粮足,一时无法打破,本想着这边能成功之后,一鼓作气拿下萧平关。现如今不仅要分兵扼守要塞,还要分兵捉拿三皇子等人,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据庄梦白的表述,是李十八和司马德召反叛,司马德召或有可能,李十八怎可能会反叛,自己始终当他是侄儿辈提拔,呵护备至。用李十八断后,就是为了计划稳妥,可问题就出在这儿。已经把他所有的问题查了一遍,就是没有任何证据会证明他反叛自己。 但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只能抓紧时间把问题解决。 在庄梦成头疼的时候,刘歆他们也难过异常,九月底的一场大雨终于甩脱了追兵,可也把他们淋得狼狈不堪,本就一个个体力透支,现又是风吹雨打,漠北的秋雨又寒,好多人都病倒了,6续有人因风寒支撑不住,拖慢了逃跑的度,而后面的追兵从没有放弃追捕他们,神经始终紧绷,那些重病的伤员得不到有效救治,有许多倒在了逃亡路上再也起不来了,还有人走走路就掉下了悬崖,连尸骨都没法去寻找。 一路的追杀,四千多人现如今只剩下一千多人,且都个个带伤,有很多要两个人抬着,剩下能战斗的连一半都不到,如若再来一次包围,可能就走不掉了。 逃了十几天了,终于看都前面有炊烟升起,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循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看到在悬崖峭壁间,一座山寨耸立期间,走近寨门看了看,还有牌匾挂在上面,上书“青木寨”三字,字体倒是阳刚的很,勾划撇捺,一笔一顿,就是写的有些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写的什么字,也难为了这个写牌匾的人了。山寨寨墙倒也高大厚实,果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寨墙上面还有孔洞用于射箭,上面还有数名山匪来回巡视。远看那寨子,颇具规模,寨中炊烟袅袅,一片安详和谐,但看那巡逻之人穿着,也不是宽裕的样子。 两名影卫查看了一下周围,实在没有很好的地方下手,只能回去复命,等其他人过来看了再说。 等到刘歆和刘万成等人再次回到山寨门口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寨子内已经安静了下来,但是寨墙上的巡视还是照常,有十几个人在寨墙上来来去去。 像这种山寨,有些事结寨自保的村寨,有些就是强人盘踞之所,靠打家劫舍为生,无论是哪种,都不会对软弱之人有同情之心,在这边塞之地,弱肉强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毕竟此处还是在成平境内,如若以官军名义,不知是否能得到一些补充之物。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以官方名义索要一些补充,暂时做一下休整,并且现在也不知道跑到甚么地方了,只知道还没出成平境内,但具体方位,已经不太清楚了,也急需要弄清楚。把能战之人都调了过来,埋伏在四周,由刘万成出面交涉。 寨主孟大刀已经十四好几,只有一独女,甚是喜爱。女儿也不负他所望,练武的天赋那是无与伦比,可就是学不进文,年级轻轻,已经在方圆几里之内鼎鼎大名,可是此大名不是孟大刀想要的,都已经十七八岁人了,却没有一个能被他女儿看上眼的人,因为没有和她年纪相仿的人能打的过她。正在和女儿商量能不能在武功上面给未来女婿打点折扣时,有巡视之人来报,说外面有人来拜访寨主。 谁会在大晚上过来拜访,而且还是到这么个荒郊野岭的山寨之地,平常除了几个临近的山寨偶尔有人过来串个门。不过近期倒是的确有些热闹,附近几个寨子的人都把适龄的儿郎过来介绍了一遍,莫非又是那个寨子过来提亲,那可不能怠慢了。 此荒漠之地,年轻女子比较缺乏,尤其是像孟红英这样的,又漂亮又能打,很受附近几个寨子年轻人青睐。可是孟大刀也头疼啊,就是孟红英练武天赋太好,拜的师傅也太好了,也是缘分,十三年前的大雪天,天音庵主持圣慧师太经过青木寨,孟大刀对这些僧佛之类的还是比较相信,所以对于上门化缘的圣慧师太以礼相待,没成想师太看到孟红英之后竟然非常高兴,说是孟红英可为她武道的传人,但成不了她佛道的传人,就此收了孟红英为徒。以后每年都会过来几次,每次一段时间之后就走,然后再过一段时间回来对孟红英进行考核,如此一晃十二年,孟红英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再没对手,近两年圣慧师太来的越来越少了,但从没有要求带孟红英去师门看看。现在孟红英已到待嫁年龄,可放出话来,必须要能在武功方面能胜过她才会考虑,这个条件可愁坏了孟大刀,因为孟大刀也打不过自己的女儿了,而他的武功早就是江湖一流高手了,这十里八乡,如何会有年级相仿的人能胜过自己的女儿啊,若年纪相差太大,别说女儿不会同意,自己也不会同意啊。 一听外面有人拜访,孟大刀还以为又有人过来提亲,正为这事烦恼呢,若真有人能被孟红英看上,倒是个好事情,所以没有怠慢,马上带着孟红英来到寨墙上。 看着下面队伍严谨的几十人阵列,孟大刀眼角有些抽搐,一看就知道是军队之人,但为何会到这荒郊野岭的三不管地带,实在有些想不通,可现在救在门口了,又无法回避。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到此处?”孟大刀大声说道? “我们是成平禁卫军,因边关事务在此巡视,看到此地有寨子,过来问问可否给些补给?”刘万成回到。 “禁卫军,还是皇家近卫呢!开什么玩笑,难道是成平的皇帝老子来了么,还禁卫军,漠北军我还相信一些,不要到这里来玩笑!”孟大刀开口道。 这个回答倒是把刘万成给说懵了,没曾想这荒郊野寨的地方,竟然知道成平的军队情况,还说的头头是到,实在是奇怪的很。但现在既然已经说出口,那也只能这么说下去,再加上这儿的确还有那么百来个禁卫军官兵,还有个皇子和禁卫军统领呢,底气到是有的,可这种事情也不能和盘托出啊。 “我们真是禁卫军,只不过现如今边关不靖,我等奉命在此巡视!如若不信,我们有腰牌凭证。” “你有腰牌,老子也有腰牌,老子还有皇家腰牌呢,拿这个来糊弄老子呢,告诉你们,老子也姓孟,我的爷爷叫孟玄真,我的老子叫孟德天,你们信么?”孟大刀哈哈大笑的说道。 “啊,那你是我表兄了,你就是大伯的后代么?我父皇一直在寻找你们,怪不得找不到,原来你们到这儿来了!”三皇子本来是来看热闹的,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走上前来。 这一下轮到孟大刀愣了,“还真的蹦出个皇室子弟,还真的是禁卫军?”孟大刀有些糊涂的想到。 “先把你们的腰牌递上来,让老子看看再说,一个人拿过来就行,不要人多,别闹得不愉快!”边说边让人拿一个竹筐拴上绳子垂了下去。 三皇子也把证明身份的腰牌交给人拿了过去。孟大刀看着拿上来的腰牌,怔怔的陷入了回忆,口中还自言自语说道:“果然是皇室腰牌,果然是皇子!” 那三皇子的腰牌不知为何,刚才孟大刀用自身手指鲜血滴上去之后,里面透出丝丝亮光,隐隐似乎有条龙来回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