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权倾天下元卿凌全文阅读免费》 第八章 chap_r(); “小晴,真的不是我……”院中还剩两个人,一个是刚刚被推倒在地的女孩,另一个女孩小晴在厨房门板后探头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后走出来扶起她。 “行行,不是你不是你,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什么阿珠。”小晴挥挥手,不以为然道。 “小晴,真的是阿珠摔碎的,我只是帮她收拾碎片……”女孩又急急地解释,带着哭后的鼻音,似乎又要哭出来。 小晴不耐烦道:“够了小伶!做错事就要承认,难道这么多双眼睛都瞎吗?你有什么值得冤枉的!” 小伶?不是刚刚那少年要找的人么?瞧刚刚那俩侍卫看自己的眼神,和那少年一对比……还有那一口一个小伶妹妹--有好戏! 准备默默从旁边绕到厨房的珮倾停下来,眼里闪着八卦之光。 眼前两个小女孩都十三四岁的样子,身材削瘦, 小晴长相一般,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因为瘦,眼睛显得特别大。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发黄干枯。她此刻正一脸不忿地看着小伶,过会儿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啦,下次不这样就好了。”她想要拍拍小伶的肩膀。 “我有什么值得冤枉的……”小伶稍稍偏身躲过小晴的手,低下头,揪着衣袖一角,轻轻重复一遍。散乱的发丝遮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单薄的身子轻颤着,显然这句话伤到她了。 小晴似乎没意识到,又上前一步拍拍她,“走啦,去接你娘,顺便带些吃的去。她肯定又被人欺负了,我刚刚来得早,也一直没见她来吃饭……” “什么?”小伶立马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着楚楚可怜。“她没来吃饭,那她在哪里?”说着说着眼泪又大颗大颗往下掉。 “别急别急,先去那里看看。”那里是哪里,两人都知道。 珮倾不知道。想到刚刚那个少年是去找小伶的,又说是孙管家的孙子,或许能帮上忙,于是搭话:“小伶,有人在洗衣房等你。”至于是谁,那少年不让说,那便不说吧。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转头看了眼,揉揉眼晴又看了眼,这才确定世上真有这样好看的人。两个瘦小的灰衣女孩赶紧低头诚惶诚恐地来到珮倾身边屈膝行礼,搞得珮倾一脸懵逼。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资格被行礼了? 两个丫头行了礼也停在原地,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 “咳,那个,我虽然不是丫鬟,但好像也不是小姐……”珮倾打破这诡异的宁静,“小伶,我刚刚从洗衣房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人去找你。” “姑娘怎么称呼?”小晴抬头问。虽叫着姑娘,却没有一般下人的小心谨慎或鄙夷不屑。 能在府上出现的姑娘要么是来府里帮工的,要么是来府里投亲戚的。 “叫我珮倾吧。” 小伶想着娘,没心思叙叨,苦笑着和小晴一起叫了声“佩倾”,微躬着腰小步向外跑去。 “你是来吃饭的呀?今天春嬷嬷叫我守门儿,刚好这会还没关,你快去吧。”小晴甜甜地笑着,像个太阳,活泼温暖。 “谢谢。”珮倾边说边往厨房里面走,真的是饿到头晕。 …… 喝了四碗稀饭,没去想这次怎么顺利吃到了这么多饭没被刁难,也没注意这稀饭其实散发着恶臭,旁边还有几只小蚊子在飞。 吃饱后,好不容易找到寒轩,进了黑暗冰冷的小屋,珮倾一头栽到床上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天还没亮,珮倾被冷醒了。望着床顶,全身僵硬酸痛,活像被车撞死的。“我要逃,会逃出去的……啊嚏!” 摸下床,摸到衣柜边,推、拍、抠、撬、砸,怎么都打不开。一脚踢在衣柜上,“fuck!连你也跟我作对!” 因为这顽固的衣柜,珮倾累出一身汗,眼看着启明星高挂,终于选择放弃。 在逃出去之前得了解外面的世界,得熟悉逃离路线,得瞒过那几个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得有钱,得把自己扮成男的,得找工作…… 该怎么做,该怎么做?该先做什么? 不需要别人来催,珮倾主动早早地往洗衣房赶。一边走一边想着。 路上遇到几拨巡逻的侍卫,如实回答了自己的信息,受了几句冷嘲热讽,或被猥琐地看几眼,或被惊艳地看几眼,或被同情地看几眼……都无所谓了。 只有一个人时才学会了坚强。即使想着事,这次找路也比昨晚回去少花了一半时间。 本想去吃早饭,可这么早去了估计也是白跑。直接去了洗衣房。 “咳咳……咳,咳咳……”刚一进院,就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虽然努力压抑着声音,仍旧让人觉得肺都要咳出来了。 “娘,我去求夫人,您今天休息一天吧……”小伶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院子角落破败的房中传来。 “闹什么!大清早的,哭丧啊!”…… 陆陆续续有几声抱怨从另外几处房中传来。听声音可以知道说话的人是清醒的,而且清醒了不少时间了。但她们口中却抱怨着扰人清梦。 “嘘……小伶别哭,咳咳……娘没事。咳,夫人忙,你别去打扰……咳咳咳……” “娘,娘……小伶以后会有出息的,小伶以后会让娘亨福……” “傻孩子……” 珮倾听得鼻子酸,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们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亲人在身边,真好啊…… “切!白日做梦!”一个十七八岁身材圆润的灰衣丫鬟推开房门,抱着手朝小伶房屋得方向啐了口。 她身后又走出几个收拾妥当的丫头,同样叽叽喳喳说了些讽刺的话。 “哼!”珮倾盯着领头那个,心里不满,不小心就哼了出来。 几个丫头循声打量珮倾。 “你好像对我们不满?”一个壮硕丫头后面走出来,瞪着珮倾,大有你敢承认就揍死你的架势。 “姐姐!”她身后一个尖脸丫头扯了下她的衣袖,踮脚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脸色不变哼一声转过了脸。 “不就是假小姐么,老爷夫人都不认的野种,也值得你们忍气吞声?”最先出门那人不屑地翻个白眼儿,说着伸出圆润白嫩的手指向珮倾一指“去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了,这样好的料子,肯定是她偷了夫人小姐的!” “有道理,一个十多年没出过院门的野种哪里会有什么好衣裳。”那闭子嘴的壮丫头仔细看了看拉着身边的尖脸丫头向珮倾围过来。其他人则在后头看戏。 “你们敢!”珮倾护着衣领往后退,恶狠狠瞪着笑嘻嘻靠近的一胖一瘦两个人。 刚才路上还想着自己身上衣服的神奇之处呢,这会儿就有人来抢衣服了。 这是一套雪白的轻薄古装,样式简单,但水浸不透、灰沾不脏。本来想着这或许是那个神秘的白衣“女鬼”送的,有神奇之处也正常。只是这身衣裳太招摇了,这也是今早要费尽老力去开衣柜的原因。 怎么办? 要在这世上生活下来,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要么有实力,你有什么? 珮倾又想起那神秘女孩的话。 她有什么?她绝望地发现,她什么都没有…… 第七章 chap_r(); 珮倾低着头,脸气得发红,这简直是人格侮辱!一边是二十大板甚至更惨,一边是尊严,该如何选择……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就因为没有及时问好么,凭什么! “怎么,不愿意?”君媛儿不悦地挑眉,母女两个都会装清高!“来人……” “汪,汪……”珮倾主动跪下来,仰起头,强颜欢笑,“汪汪……” “呵,呵,哈哈,哈哈哈……”君媛儿看着脚边卑微乞怜的脸,心中无比痛快,笑得毫无形象。 笑声渐歇,也不顾什么身份,亲手抓出盆里的衣服一件件扔在地上使劲儿踩,又一脚将装草木灰的碗踢翻。然后气喘吁吁说了句“洗不完不准吃饭”,带着一众人扬长而去。 君媛儿好久没这么痛快了,压抑了十多年,总算找到了出气口。 无论何清姿怎么水性扬花,怎么贪慕虚荣,怎么背国叛家,奚沉都放不下她;无论自己怎么一往情深、温柔大度、默默付出,他的心都没有自己一席之地,为什么!凭什么! 人都死了那么久了,还要留两个祸害给我添堵!简直没有比她更恶毒的女人了…… 有些事,一遍遍地想,就把它当真了…… 珮倾手脚僵硬地从地上爬起,呆呆站了许久。 木盆边缘挂着的衣服“哒哒”滴着水,风吹到沾水的手上,凉到了骨头里。甩在身上的水顺着白衣圆润地滚下,不留下一丝痕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珮倾舔舔嘴角苦涩的泪,挤出一抹笑。 早晚有一天我要逃离这里。小檬说了,我没卖身。无缘无故给人当奴隶,不服…… 用手指梳理好头发,从墙角扯来几根杂草,编成绳将长发束在脑后。 弯腰将满地的衣裳捡起,继续洗…… 衣服一件件减少,天一点点变黑,等洗完估计厨房早就关门了吧。可不洗完是绝对没饭吃的。 将最后一件衣服挂好,天已完全黑尽,整个院子还是寂静,只是又多了黑暗。珮倾决定还是要到厨房碰碰运气,尽管运气好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珮倾刚到门口,被门边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小伶妹妹,你在吗?”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做贼似地溜进院门,也被一身白衣的少女吓一跳。“你,你是谁?” “不知道!”珮倾没好气地呛一句往门外走去。 那少年藏在身后的一只手上肯定拿着吃的,这是要香死人的节奏。 她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因为洗衣服是看见了水里的自己,面容很眼熟,但身高最多十四五岁,比之前的自己年轻几岁。难道变成上辈子的自己了么。名字一样,容貌一样,年纪、所处时代、环境不一样…… “还有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小少年挠挠后脑勺嘀咕一声,立马追上珮倾,“小伶呢?还没回来吗?” “不认识,不知道。”语气生硬地说完,珮倾有些后悔。肚子一饿就脾气不好,这破习惯什么时候才会改,唉,活该被饿死。这小弟娃儿手里有吃的,还一脸单纯,套套近乎骗点儿吃的多好。 少年似乎感觉到珮倾对自己手里东西的觊觎,把它往身后一藏,一脸防备地开始赶人。“饿了就去厨房,看我干什么?再不去就关门了!” “你的意思是厨房还没关门?” “嗯。”少年一脸奇怪地点点,新来的?这都不知道。“你别跟别人说在这儿见过我哦,尤其是我爷爷,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本来就很好看!”珮倾瘪瘪嘴,又小声嘀咕,“谁知道你爷爷是哪根儿葱……”看着单纯好骗,没想到戒心这么重! “你说什么?”不是质问,而是疑问,单纯娃儿可能没听懂。“我爷爷可是孙齐,丞相大人……最信任的大管家!” 说话大喘气儿,还以为你爷爷是丞相呢。珮倾没理他,朝着早上小檬指的厨房方向走去。 …… “不是我打碎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绕了许久都没找厨房的路痴倾正想找人问路,听到某个方向有女孩儿微弱的哭声以及几个女孩儿的谩骂声。 “不是你难道还是阿珠姐姐么?谁不知道阿珠姐姐是黄公子的人,打碎个花盆儿至于不承认么?以黄公子对阿珠姐姐的情谊,就算烧了厨房也是不会有事的。” “就是,诬陷人也不长长脑子。” “我看她就是存心想要坏阿珠姐姐的名声。” “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算了吧,”众星捧月的阿珠开口了,“替她背回黑锅也没什么。她一向就笨手笨脚的,夫人心善,才没把她娘俩赶出去,这要是上报给夫人,再不赶出去就显得有失公允了。咱们都知道她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这不是为难夫人么。” “还是阿珠姐姐考虑周全。” “阿珠姐姐真是心善。” “阿珠姐姐还是得长个心眼儿,这人心隔着肚皮呢。听说啊……小伶她娘就是因为勾引相爷才被罚去洗夜壶的……” 珮倾寻声找来,这是个较大的院子,正是她要找的“南厨房”--最低等仆人吃饭的地方,不是自甘下贱,只是不想惹麻烦。 一人多高的围墙,倾斜的灰瓦片,门檐下一块匾,左右挂着不新不旧的红灯笼,散发着圈圈橘晕,看着让人心暖。 佩倾打量着门口两个懒洋洋的侍卫,侍卫也打量着她。 这仙女是谁?有些眼熟,难道在梦里见过?那身白衣料子怕是比相爷的还好。府里何时来了贵人么? 院子里,一大堆丫鬟奴才对着那叫阿珠的女子一阵奉承,将趴在地上哭得快断气得灰衣丫头贬得一文不值。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大约可以看出那叫阿珠的女孩身穿一等丫鬟的粉色衣衫,十六七岁的样子,倒有几分姿色。昂着头,远远地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得意。 在门外静静看完“府宅欺凌事件”,眼看一群不好惹的恶霸向门边走来,珮倾选择向阴暗处躲去。 待一群人簇拥着离开,珮倾走出来,顶着两个侍卫疑惑的眼神,不得不礼貌性地回以一笑。这一笑却笑掉了两人的魂儿…… 趁还没关门,两人也没管自己的意思,珮倾一溜烟钻进了院子。 第六章 chap_r(); 亲自送小檬出院子,打听到了吃饭地点,也知道了这院子是高等下人的洗衣房。平常这里有两个女仆负责清洗这些衣服,只是中秋节快到了,两人被叫去前院帮忙布置几日后的宴会厅了。 小檬回去的路上心情飞扬,身份高又怎样?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虽是这么想,却并不讨厌奚珮倾,毕竟奚珮倾的存在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看着她一脸诚恳地问问题,眼神中真实的感激之情,还有了一丝愧疚。自己只是想装做无意地显摆罢了。那些家生奴才不也是自以为在府中呆得久而瞧不起人么…… 珮倾回到院子,捧着井水猛灌了几口,稍微缓解了些饥渴,尽管井水凉得胃不舒服,也总比之前好得多。 不就是洗衣服么,又不是没干过,不过是香喷喷的洗衣液变成了灰扑扑的草木灰,水有些冷罢了。早些洗完去吃饭!作为高等的下人,常常陪在主人身边,衣裳总不会很脏,不然不是招人嫌么。加油!小时候什么苦没吃过呢? 洗衣服是体力活,手机械地动着,肚子咕咕地叫着,脑子闲下来就忍不住想到从前,想着想着眼泪就模糊了视线…… 潮湿阴暗的出租房,锈得掉壳的窗棂,脏兮兮的玻璃窗。 躺在窗下低矮的床上,听着屋外呜呜呼啸的风声,闭紧眼睛,往破了洞、没有被套的、脏兮兮的棉絮里缩,祈祷着头顶的玻璃千万别被风刮碎了。 “呜呜呜,你这个负心汉呐,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你倒是走的潇洒哦,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呜呜呜……不是有娃儿的话我就跟你去了……你这个负心汉、骗子!呜呜呜……” 半夜,妈妈的哭声闷闷地从被窝里传出,最后忘了压抑,不管不顾边哭边骂…… 小小的女孩睁开眼睛,看着云层被吹散,看着月亮撒进来。 “唉……” 书上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最亮的星,默默看着地上最亲的人。 天上最亮的星星,不就是月亮么,地上最亲的人,不就是我们么?可是,为什么月光这么冷,这么冷? …… “妈妈,还要多久!都走了一上午了,根本没有厂招工。我们回家吧,我好累啊,又累又饿。”弟弟仰着委屈的小脸,抱着妈妈粗肿的手摇摇摇地撒娇。 妈妈红了眼眶,转过脸,用另一只手抹眼泪,却越抹越多。“回家?那不是家,我们没有家。” 孩子们不懂,“我们有家啊,我们早上才从家里出来呢。” “那不是家……那只是房子。”妈妈低声说着,不解释了。 女孩沉默了一路,看着继续向前的瘦小身影,继续跟上去。 家?房子? ……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女孩扑进妈妈怀里,她从来不擅长撒娇,不擅长表达自己的依赖,这次却毫不犹豫说了出来。 妈妈常常早出却不会晚归,这次天都黑了才回来。想到那句“不是有娃儿的话我就跟你去了”就无比恐慌,再不能失去了! 弟弟眼尖地发现妈妈手里拿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了个长方体样的东西,“妈妈,你买了饼干吗?” 孩子们兴奋地扒开袋子,却原来是卫生巾……失望,生气!“干什么要买这个,有什么用?” “幺儿,你看妈妈的手啊,我们没有钱啊……”妈妈伸出双手,又红又肿,手指上是漂白剂腐蚀出的一个个肉坑,肉坑边缘发着白,有一两个已经化脓…… 第二天晚上妈妈买了包五角钱的臭干子,三个人并排坐在床沿上。幸福地觉得昏黄的灯光都是温暖的。 弟弟两块儿,姐姐两块儿,妈妈一块儿。“这剩下的一块你们一人一半。” “不,这是妈妈的。”男孩收回渴望的眼神,翻身滚进被窝里。 …… “妈妈在那么冷的冬天都能洗衣服,我这又算什么?妈妈那还是旅店的白床单呢,我这多好洗啊……”抹抹眼泪,任凭腿怎么麻,不挪动半分。 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我却失踪了,妈妈…… 珮倾不敢想下去。 又拿起件衣裳,耳边似乎响起弟弟的声音,“姐姐,你还有哪些衣裳要洗,拿给我顺便洗了……”“姐姐,你能不能看路啊!你光看我脚跟,我就送你一百次你还是找不到去学校的路!”“姐姐,怎么样!好不好吃?我在网上搜的菜谱,要不要我教你啊~” “嘁!”谁要学啊,学会了就该我做饭了。佩倾一笑,过会笑容僵在脸上,盯着冷水泡红的手发呆。 现在想学了,谁来教我…… “嗤,果然是下贱!洗奴才的衣服都能洗得那么高兴!” 白若陪着姨母来“探望”奚珮倾,本以为会看见她哭晕过去的欢快场景,没想到她却在笑! 君媛儿扶着婢女的手慢慢走到木盆前,高高在上地俯视脚下低眉顺眼的人。一个眼神递给婢女,婢女会意,一脚踢起一层沙土往珮倾眼前的木盆里飞去。“见到夫人怎么不请安?” “夫人好……好漂亮,夫人万安,郡主万安。”珮倾脸色苍白地起身,头晕目眩,眼前黑一块绿一块差点栽倒。稳住身子,学着早上小檬给白若行礼的样子半蹲下来请安,没有听到回音就继续蹲着。她没有资本傲,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哼!”君媛儿恨恨地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转头问贴身婢女“没请安补上就行了?” “回夫人,该打二十大板!” “那还不去拿板子!姨母不仅是丞相夫人,还是本国公主,藐视皇家死都不够!”君媛儿还没说话,白若就替她做了决定。 这漂亮的女人不能留,谁也不能比自己漂亮。更何况她还是奚珮轩的妹妹,被奚珮轩藏了十多年、朝夕相处的妹妹,这已经够让人嫉妒的了。最重要的是,奚珮倾已经被自己得罪惨了,将来绝对是自己得到奚珮轩的障碍。即使她在奚珮轩眼里并不重要,若她在奚珮轩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总会在他心里埋下颗怀疑种子的。所以,最好是趁此机会除掉她! 君媛儿满意地在奚珮倾眼里看到了惊慌。慢条斯理地扬扬手,“算了,要过节了,鸡鸭鱼什么的也杀够了,不差这点儿血……”贱人!收拾不到你,我还收拾不了你女儿么! 白若不满地看看姨母,最终还是闭了嘴。说是自己的母亲君茹儿公主早死,皇帝舅舅疼惜自己幼年就封了郡主,其实自己知道,不过是在依附别人生存而已。 “多谢夫人。”珮倾仍然蹲着,低下头,看起来温顺极了。说完违心话后,咬紧了牙槽。草泥马的鸡鸭鱼! “不过……过节就得高兴高兴,来学声狗叫听听。”瞧这虚弱的小模样儿,怕是一板子都经不起,弄死了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奚珮轩那小子动不得,正好拿这丫头撒气! 第五章 chap_r(); “郡主找我什么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强忍下怒气,珮倾抬头尽量平静地看向鼻孔朝天的刁蛮女孩。 “住口!一个下贱之人也敢在郡主面前自称我?”嬷嬷满脸“正义”地挺挺胸。 珮倾翻个白眼,正好被白若看见。心里恼火,“给我掌嘴!” “掌、掌嘴?”嬷嬷一哆嗦,拿眼神再次请示。 白若看她那怂成一团的样子,想起昨天那诡异的事情,下意识左右张望着后退一步。 前天听说奚珮轩在前线立了功,林将军不久便班师回朝。想到那风华绝代的少年,想着趁他还未得到皇叔封赏前示好,凭自己的身份样貌让他入赘都绰绰有余…… 想着想着就逛到了奚珮轩的寒轩。谁曾想,刚入院就看见院中站着个美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毁掉的女孩。她侧对着院门,长发未束,白衣胜雪,一脸病容,柔弱得似乎风一吹就会倒。自己一向自信的美貌,和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这样的人怎么能活在世上!更不该的是出现在这里! 奶娘贴心的一巴掌打在那张完美的脸上,自己正看得心情舒畅,却不知怎么,奶娘的手腕开始变形,发出“嚓嚓”的骨头碎裂声…… 早就听下面的奴才丫鬟们说过这院子里闹鬼,本以为是姨母排挤奚珮轩的手段,亲眼看见时绕是在女子中以大胆著称的她也差点吓破了胆。 本以为是这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孩做的,却见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晕得比断了手的奶娘还死。 这里的事惊动了整个丞相府,请巫师来做了半天法事。晚上丞相姨父来看过后,却说这是奚珮轩的妹妹。听丞相姨父身边的李夏说,姨父回去后拿着块玉珮边喝酒边哭,闹了半宿。 自己在奚府生活了十多年,以前从没听说过,突然冒出来的野种还真是可恶!竟然长了这么好看的脸蛋,还一出现就引得“和睦”了十多年的姨父姨母争吵。 最诡异的是奚珮轩出征的一年多她是靠什么活下来的,竟然没人发现过她?奶娘的手又是怎么断的? 果然是个狐狸精么。她娘就惑乱了临国…… 奶娘的手不能就这么白断了,可要收拾奚珮倾,又有些不敢。又看到自顾自爬起身扑了扑灰的奚珮倾和低头假装专心看脚尖的嬷嬷,就这么走了也太没面子了…… 正纠结间,一个穿着二等丫鬟服装的女孩微低着头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女孩首先对着白若郡主恭恭敬敬行了礼,又对嬷嬷低了低头才轻声说道:“郡主,夫人让奴婢带这位姑娘去正院……”微微抬头看到郡主脸色不虞,猜是因为自己称奚珮倾“姑娘”而不高兴了,于是紧接着说:“老爷昨是说她虽没有卖身为奴,但也得在院中做事,这天都亮了她还没去正院,夫人让我来唤她。” 既然奚珮轩是少爷,奚珮倾就是小姐,但她似乎不受老爷夫人待见,小檬不敢称她小姐。但少爷这次在前线立了功,眼看要发迹了,她也不敢对少爷的妹妹不敬。 没有卖身为奴的平常人可以称为姑娘,这样叫不至于将奚珮倾得罪死。一再提到老爷夫人要她去正院上工的事一方面转移郡主的注意力、消减郡主对自己待奚珮倾客气的怒火;另一方面也告诉奚珮倾,今日之事是夫人的命令,与自己无关,以防她以后得势了报复自己。 小檬迅速应对完低着头悄悄观察,果然见郡主脸色缓和,甚至带了丝不屑的笑容。再看奚珮倾,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什么。 能有什么表情?据说人三天不吃饭不喝水会死,她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不能趴在敌人脚下,不能!别人越不想我痛快我越要好好活着! 虽然这几天都在昏迷与睡觉的交替中度过,可能并没有消耗多少能量,但是身体真的极度虚弱。 如今也无力去想自己穿越的事、那神秘女孩离开的事了。从小檬出现开始,她就期望着被带走。不仅是为了逃离这郡主的报复,最重要的是,工作,才有吃的…… 最终,小檬成功从郡主手里带走了珮倾。 小檬在前面带路,速度不快不慢,抬头挺胸,丝毫没有刚才在郡主面前的拘谨。一路上有很多三等的仆人向她问好,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每当遇到一二等仆人甚至管事嬷嬷时她却热络地与他们问好,偶尔还说上两句。 势利!珮倾心里轻瓢飘评价着,看着小檬可爱的婴儿肥小脸,眼神淡淡,生不出喜爱,也无力去讨厌……人都要饿死了,哪有心情去喜欢她或讨厌她。 腹中像有一片肉在被刀刮着,疼、空,无法形容。手脚发软,手心、背心冒出一层黏黏的细汗,口中干得发木。珮倾好想开口请小檬先预支点口粮,好想好想…… 直到走到下人们住的院子,珮倾的口也没开过。 求有什么用呢?她是夫人的人,可能求了不但不会得到吃食,反而还会得到一席羞辱。让他们用食物为要挟做出更过分的事。 小檬指了指院中两大盆衣裳,“夫人今天没空见姑娘,这些是姑娘今天的任务。”边说边抱起一个木盆往院子角落的水井边走去。直径一米多的、衣服堆成山的木盆,搬起来挡住了她半个身子,她却脸不红气不喘、平平淡淡走到了井边。 珮倾看见水井,激动得向前奔去,她渴啊~ 费力地搬开沉重的木板井盖,把水桶扔到井里,绞上来……除了桶底沾湿,里面一点水也没有…… “就在井边洗吧,也免得打水。”小檬把盆放下,回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景象--珮倾自觉地搬起另一个木盆往井边走来。心里暗骂了句“落魄娇小姐”,脸上却仍然挂着浅浅笑容,“任劳任怨”地返回去将另一个木盆搬过来。 小檬放下木盆,看珮倾一脸失望、懵逼的样子,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姑娘给我试试吧。” 接过珮倾手里的水桶,用力往井里砸去,“啪哗”一阵水响,绞起来,满满一大桶。 珮倾尴尬地笑笑,“谢谢啊,以前没……呵呵。” 以前没打过水?小檬在心里瘪瘪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这都不会!脸上却是一副“能理解”的表情。 这女孩看来也不那么势利,人还挺好的。珮倾一心认为小檬的出现让她逃过了郡主的报复,自己一个人在别人眼中不受宠甚至被“亲爹”、“继母”不待见的小姐,就如那神秘女孩所说,无权无钱无实力,却仍得她以礼相待。要不是太久没进水,估计这会儿已经感动得稀里哗啦了。 第四章 时空机 chap_r(); 奚沉走出屋后,珮倾捂着冒酸水儿的胃扶墙回到床边。 床和外面的书柜、兵器架什么的相比粗糙得多,仅由四根柱子两块板子组成,木头上没有任何修饰,只有床板上一床薄薄的白被单和硬得硌头的白枕头,甚至没有被子。 屏风内外恍如两个世界。 只是,这被单枕套的布料挺眼熟,和那神秘的白衣女孩得衣料是一样的。光滑细腻,不染纤尘。 珮倾想到,不知是今天的白天还是昨天白天的事。被莫名其妙打了顿,又被喷了一脸血。 那勒断嬷嬷手腕的白绫是从墙角飞来的,是昨晚那个女孩的,她现在在哪儿?那女疯子仇视自己是把自己当情敌了吧,古代表哥表妹总有点这种话题…… 古代?为什么会想到“古代”这个词?这是自己的时代啊?我在这儿还有个哥哥呢。 脑子一阵抽疼。 “你在学校自己要吃好点咯,还是不要太累,该玩的时候就玩,还有没有钱用啊?没钱了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哦。”珮倾脸贴着手机嗯嗯嗯回答着,蒙在被子里小声啜泣…… “快看那个长腿女神,听说成绩很好,家里还有钱嘞!”珮倾被人扯着向个美女冲去…… “我又去送糖了哈,他不收我就抱他,再不收我就亲他!去不去看?快多叫几个人,把他堵到墙角去!”一群女汉(疯)子涌向操场…… “他是谁呀~怎么每次放学都来接你,又是拿包又是送吃的?”一伙人眼神暧昧,瞧在珮倾眼里那就是羡慕嫉妒恨!懒得跟她们解释,要是告诉她们那是我弟指不定就想给我套走了!讨厌!自己妈妈不知道生啊! …… “这位妹妹……这,这是我的……”衣衫褴缕的少年脸红着向这半路跟着他回家的仙女一般得妹妹介绍自己的破屋。还没说完,“以后是我的!”清冷的女声打断少年的话,白衣女孩眼中闪着暗芒,指尖瞬间长出几根尖刺,却在男孩腼腆一笑中撤去。“妹妹不嫌弃就好。”…… “妹妹,你怎么不吃饭,会饿的。乖一点,以后哥哥就会有钱给你买好吃的,我们以后都不会再吃馊饭!”…… “妹妹,你一定是仙女,什么都会做,不吃饭也不会饿。”……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可这是你的功劳,我不能冒领!”长高些的男孩低头坚定地望着白衣女孩。女孩犹豫许久,像赴死般一咬牙,“好,那我去向临皇承认是我救了他,向他举荐你入军营学习。” 一身戎装的小少年潇洒地翻身上马,“等我回来!”马儿跑出很远,少年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瞳中的女孩还是当初那一点点大,少年却成长得足够号令三军。回过头的那张脸,容貌竟和珮倾九分相像! …… “嘶!”我到底是谁?哪一个才是梦?珮倾蹲在地上捶头! 突然眼前飘下一双白鞋,“在这世界,你要活下去,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再要么有实力。你有什么?”云悠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待她抬头看前眼前已没了人。 是她!和那小少年在一起的是那个白衣女孩--神出鬼没,眼神空洞,嗜血残忍,冷冷清清……为什么我会有她的记忆?珮倾抖了一身鸡皮疙瘩。找到外屋想要多点一盏灯却失望了,就只有墙角立着一根木头,上面固定着一只石盘,石盘内……现实版的油尽灯枯! “怕什么!我也是当过鬼的人!魂穿?管它的,不给我饭吃,早晚用我聪明的脑袋把你们虐成渣……”珮倾躺回床上,口中毫言壮语不断,眼泪却忍不住汹涌地往外冒。 静下来就感觉浑身疼,抱着手臂缩成一团,睁着眼晴一直到天色微亮。 云悠一直隐在墙角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知道记忆修改失败了。她连照顾哥哥的作用都没有,留着何用! 想到哥哥,她的气愤又变化迷茫。等时空2号从谷底捞出来我就要离开了,哥哥也会忘记我的,会的吧……心里有些苦。 人生就那几十年,看这一代又一代的人成长又老去真是无聊啊……自嘲地抬起小手,还是这么小…… 他们来了……何必再连累那独对自己单纯又温柔的人?至于奚珮倾,最多做到不害她。 就因为她的到来,才让这21号平行地球的能量变化得更明显,以致被那些人堪测到。 算了,毕竟她是被半路损坏,掉到二十一世纪又自我修复好的时空1号带来的。也算被自己连累了…… 要怎么把时空2号从谷底捞出来呢?唉,苦恼…… 这时,左手腕上闪出一条红线。时空1号有信号了!时空1号把奚珮倾扔到丞相府后去了哪儿呢?得快点找到!毕竟那上面有自己全部的实验家当,要是让那些人先找到它,自己就死定了! “别废物地被一帮古人弄死了,我走了!”珮倾正在犹豫是不是该起床的时侯,云悠突然闪出来勿勿说了这句话又消失了。 吓!珮倾愣了许久……“她走了!?”还没搞清楚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呢!古人?她知道什么?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和她有什么关系?要怎么回去? 珮倾恍恍惚惚来到门边,“嘭!”额头被撞出个大包,疼得她龇牙咧嘴。 门被粗鲁地一脚踹开,“都什么时辰了还没起呢?真当自己小姐了。小野种一个还会摆架子了!”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自以为了不起高昂着头仍能看见n层下巴的嬷嬷站在门边,“呸”一口痰吐在珮倾鞋尖上…… 还没来得及生气,珮倾就被扯着头发拖到院中按倒在地。 “郡主。”嬷嬷一脸谄媚对着院中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女孩行礼。 这什么郡主不就是之前带个嬷嬷来找茬,把自己当情敌那白痴么。 她今天一身素衣脸色苍白,眼中全是戾色,多半是因为那嬷嬷手被勒断的事。看来来者不善啊…… 第三章 投胎还是穿越? chap_r();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残阳和新娘的盖头一样红…… 芬芳微凉的梨花雨,傻乎乎的少年郎…… 浴血的红绫,热辣的烈酒…… 飘摇的雪花,胜雪的容颜,“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整洁的草屋,跳跃的烛光,“小猪,为我生一个孩子吧。” …… 睫毛扑扇许久,眼皮终于挣扎着掀开。眼前一片黑暗。这一觉,像滚过十里荆棘,全身又痛又疲。脑子一片混乱。 “唉……哥哥,哥哥……” 珮倾坐起身,寻着微弱的叹息声摸到门边,看见院中一个女孩白裙曳地,背对自己仰望着掩入薄云的月亮,断断续续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一声幽叹。 “你是谁?”珮倾扶着门框问。 女孩转过身,秀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明明只有十一二岁的身体,这冷漠却让她看起来像饱经沧桑。 女孩没说话,也没看她,眼神空洞地从她身边经过进了屋,犹如一片幻影,没带动空气中的一颗浮尘。 珮倾甩甩昏沉的头,借着穿出云层的月光,侧身看清了屋内情形。 古朴的木屋,不大不小,对面一扇木制的缕空屏风,雕着不知名的动植物。左边是一个书柜,装满了竹简,柜前一张矮桌、一条长席,上面摆着一堆竹简、毛笔架、砚台和油灯。右边放着兵器架,上面摆着两把长剑,一把一人多高的长矛以及其它不知名兵器。走近看,所有兵器金属部分都锃亮,木制部分也光滑圆润,想来是主人常常擦拭武弄的缘故。 “进来。”屏风后传来清冷的声音,珮倾依言向里走去。 “睡吧,你还不宜活动。”女孩面向里躺在床的内侧,留出大半空间对珮倾说。 确实乏得很,珮倾什么也无力去想,躺着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黑暗中,女孩睁开眼,反身将凉凉的手覆在珮倾头顶,“你叫奚珮倾,今年十五岁,你是奚珮轩的妹妹,你会真心地照顾他……”女孩还想说什么,却突然痛苦地闷哼一声收了手。 哥哥,我要走了……我在这里逗留三年了……你还不回来,我等不了了……他们要来抓我了……以后让她陪着你吧……我长不大了……我身体越来越弱,连增加人的记忆都困难,看来已经有人找到我了,再不找到时空机补充能量我会死的,我不想死…… 凭什么我该死!空洞的眼中突然闪出愤怒与不甘…… 云悠跌跌撞撞飘出房门,本想飞出院墙,半空却晕过去,跌落在长满杂草的墙角。 “轰”,实验室爆炸,曾经的天才小科学瞬间变为几块黑炭…… “悠悠,我是谁?”“还有我!” “爸爸妈妈,你们搞什么把我泡在罐子里?” “悠悠,悠悠……呵呵,太好了,太好了!” “克隆人是犯法的!” “悠悠……去21号平行地球,公元前两千年……临国,丞相府公子奚珮轩……杀了他,把他运到其它空间……他是和你基因相似度最大的两人之一,他离我们的时间空间都最远……务必杀了他!” “啊!”两位曾经的科学巨人,现在的科学罪人被激光切成碎渣…… “不!”云悠惊叫着 醒来,听见一阵吵嚷。 “别打了,我马上走还不行吗……救命……啊!” 奚珮倾醒来发现自己在哥哥的房间,迷迷糊糊往院子里一站就被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揪住一顿打。说什么“公子的床也是你能爬的?”简直莫名其妙! “哼,不知道哪儿来的野女人也来和我抢表哥!”一个十三四岁女孩一脸扭曲地指挥婆子狠狠打。 “有病啊,你谁啊,我挖你祖坟啦!” “掌嘴!”白若尖着嗓子一吼,珮倾左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不一会儿就肿起老高。 “啪!”当婆子准备再来一巴掌好打个对称的时候,一条白绫直直飞来缠住她的手腕。 珮倾就亲眼看着脸前的手掌被勒得充血,由黄变红再变得乌紫,最后在婆子和那习蛮神经病的尖叫声中“噗”一声和手腕分离。温热的鲜血喷在脸上,珮倾连尖叫都没有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又暗了。 转转眼,还是哥哥的房间。屏风外豆大的灯火跳跃着,屏风上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把兰苑修葺一番……” “不准!我不准!”男人的声音还没落下,屋外就传来女人疯狂的尖叫,“你还不忘她!凭什么!凭什么要养这两个野种!我生不出儿子你非要奚珮轩也就罢了,凭什么要这个贱女人!凭什么!” “你胡说什么!”珮倾走出来就看见小屋内一个打扮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在发火,“他们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哈哈哈,别自欺欺人了!她嫁你时可是完璧?你堂弟……” “啪!”君媛儿的话被一巴掌打断。 她捂着脸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奚沉,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过那肮脏下贱的女人!十八年了,我除了公主这一个身份,在你眼里仍旧什么都不是……哦,还有个身份,工具!呵呵…… 他们是谁?珮倾站在角落抠着脑袋使劲儿想,可是一无所获。 忽然觉得头皮发麻,抬头对上屋外女人怨毒的眼神。许久,女人被家丁簇拥着离开,珮倾才松了口气。 男人转过身看着她,目光中有些别扭的怜惜和疏离。沉默快要将室内淹没,男人叹口气转身欲走。 “谢谢你收留我。”珮倾突然开口。她脑子有些混乱,记忆一段一段的。眼前的人是谁,她抠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但他好像是因为收留自己的事和老婆吵架了,这怎么也得道谢。 “收留?”奚沉觉得颇不是滋味。可不是收留么,哼!一直以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和她根本没有圆房,又怎么会有孩子! “嗯,我叫奚珮倾,是奚珮轩的妹妹……呃,呵呵。你认识奚珮轩吗?”突然觉得这个自我介绍有点傻。“那个,有吃的吗?我好饿。” 奚沉恨恨瞪了她一眼,姓奚?不知是哪个奚!她是在讽刺他么! “天下哪有吃白食的道理?明天去主院领事做!兰苑也不必去了,就住这里,等你那生怕我吃了你的哥哥!” “……” 珮倾表示:这画风变得太快,虚弱的我要被吹倒了…… 第二章 倾儿,倾儿…… chap_r(); 珮倾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震惊,怀疑,好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字自己会认识?明明从来没学过,也没在史书上见到过。 按照那本神秘书里记载的日期,圣皇殿的建造时间差不多是夏王朝初建时。纸张是西汉时期出现的,这本书又是谁写的?至今还没发现夏王朝的文字,这种新文字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么大的殿宇之前怎么没人发现?几千年前又怎么会有玻璃? 是谁的恶作剧么?谁这么有钱弄这么大的恶作剧? 难道这神秘的书不止一本,而且也有人认识这种文字,在山上建了个旅游景点? 想到这儿,珮倾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为什么认识这种字就放一边吧,毕竟她天生对语言文字有很强的学习能力。蔓蔓她们没学过古代汉语也能猜出一些古文字意思,这或许就是母语基因优势吧…… “有人吗?”珮倾扯着嗓子对着门口喊,“请问有人吗?” 喊了数声没人回答,,抬头看看这大得吓人的门。左右张望了下,要不,试着推一推?就算私闯民宅也没办法了,总不能在森林里过夜。 手快要接触门面时,门自动分成两块向左右滑去。 映入眼帘的是无边的空旷,静得能听见毛孔的呼吸声。灯光也不似外面看的温暖柔和,反而一片惨白。地板翠绿,晶莹剔透。珮倾犹豫片刻,抬脚跨进门。 刚一落脚,地面开始向前拖动,“啊!”珮倾一不注意摔倒在地,低头看见自己正趴在一片血红中被送往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台,就像怪兽拖着长舌将美食卷进口腔。转头,门已经关了! “啊!”一天的担惊受怕在这样的刺激下再也压抑不住爆发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脑中一片空白,心脏连同手脚都冻结了。 “倾儿,倾儿……”温柔中带着甜蜜的声音从高台上飘下。 “谁?”明明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呼唤却唤回了她的理智。举起哭麻的手扒拉掉脸上的眼泪鼻涕,往裤子上一擦,不经意碰到地面。 咦?这不是地毯么?地毯下面不是电梯么?操!吓死老娘了!这大起大落的,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灯光这么惨白,地毯这么鲜红,还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这房子的设计师脑子有病啊!比鬼屋还可怖! “倾儿,倾儿……”刚刚那轻柔温暖的声音又出来了,仿佛寒风大作的夜里一片坚实的屏障。男声,似乎有点耳熟。 “谁?”刚丢了那么大脸还没捡起来,不会现在出来个熟人吧。 “倾儿,你在哪儿,倾儿……” 低低的,像是讫语,夹杂着压抑不住的悲伤,似乎蔓延到她心底。 “你在哪儿”,听的珮倾心肝一颤,想要冲上高台看看那似乎陌生又熟悉的人。 大家都叫我珮倾,珮珮,谁会叫我倾儿?还是个男的? 爬起来呆呆看向晶莹剔透的高台,蹙了眉,珮倾感到三分心疼和七分抗拒。 是谁?这和那本古文书有关么? “逃不过么,真要生生世世地轮回与错过么,这太苦了。那又为什么要相遇呢……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呴以湿,不弱相忘于江湖……” 她想到了书中那些话,想到了那串歪歪扭扭的字迹边,泪滴干涸留下的水印。 “生生世世地轮回与错过?” 珮倾呆呆地站在地毯上,任由电梯向上,思绪万千…… 电梯一点点上升,高台上的景象一览无余。除了正对面展开的屏风,仍旧是冷清、空。原来,这偌大的厅堂竟连一盏灯都没有,所有的光都来自于墙壁、天花板、地板,甚至于屏风。全方位无死角,屏风连影子都没有。鼓起勇气低头看看地面,没影子!自己没影子! 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走到五米长两米高的屏风前。直觉告诉她,绕过屏风,是另一个人生。未知,迷茫,孤独,挣扎……那一生会很苦…… 屏风的框架是古典的褐色木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萱草。中间镶嵌着随着她的呼吸前后荡漾的水膜,左下角一片湿润的土壤上几支翠竹笔直而立,细长的竹叶随风摇摆,土中似乎要钻出竹笋…… 伸手去摸,只摸到一片虚无。 “倾儿,倾儿……你来了吗?” 屏风后的人似乎睡醒了,珮倾心中一震快步绕过屏风。在转角处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来啦?”宽阔的胸膛随着有力的胸膛起伏着,手臂紧紧箍住身前的小人儿。不会错的,这世上只有她能进来,只有她能唤醒自己,终于,终于……多久了?很久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醒来了……真好,这不是梦。真的抱到了,没有消失,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小小的,暖暖的,没有消散……“倾儿,倾儿……” “放手!你是谁!快放手!”珮倾挣开那莫名其妙的拥抱,揉着被箍疼的手臂,脸烫得发红,烫得眼泪不断往上涌,不知是气是羞还是委屈。 仰头瞪着面前高高的黑袍男人,却毫无威慑。他一头如墨长发束一半垂一半,穿着一身粗糙的黑色广袖长袍,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却显得气质出尘。 “呵,你赶不走我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了。”他一双眼深如幽潭,一瞬不瞬盯着她,声音轻轻的,手臂微抬着,似乎准备随时拦住眼前想要落荒而逃的人。 “胡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珮倾下意识后退一步,男人如影随形飘近一步。 “你,你你……”他是飘着走的!飘的! “怎么了?”他的脸僵硬地扯出笑容。 “鬼啊!”珮倾转身就跑! 闯鬼了,真的闯鬼了!为什么每当她要相信鬼神时就有科技出现,每当她要相信科学时就出现诡异的事!一切都不容她多想,只能凭着本能逃跑。 我没有影子,我死了么,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是鬼,为什么有温度? 连滚带爬顺着红毯往门口奔去,转头看,男人挥着长袖轻飘飘飞下高台。转瞬间拦住了她的去路…… 第一章 圣皇殿 chap_r(); “有什么好玩的,怎么可能有圣皇殿!这山是我亲眼看着堆起来的。地下全是垃圾,地面铺些草皮。石头就里面一堆稻草,几根钢筋,外面敷一层水泥。这么现代化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古墓!”奚珮倾一边喘气一边被蒋蔓拖着走,“大冷天的,从来不知道你们这么勤快……” 越往山上走,草木越茂盛,已是暮冬,除了偶尔点缀山间的松树,树枝干净利落。仍然冷,却凉不了某些人的热情-- “万一有呢?这羊皮地图上有圣皇殿,万一我们找到就发财了,里面古董随便一个几百万!”月玲一脸兴奋地做着梦,完全无视后面两双看SB的眼睛。 莉莉切一声“亏你还是文科生,历史上哪有什么圣皇!” 月玲不理她,继续眼神发亮地盯着地图研究,虽然,什么也没研究出来。 “你兴奋什么?”一转眼看见蔓蔓也两眼发光地看着地图。 “珮倾不是说那本书里记着圣皇殿里面有沉睡千年的美男么……” “你不是有你家为为了么?尸体都不放过?”莉莉两眼发光,似乎在为找到个同样变态的同伴而高兴。 蔓蔓一脸你不懂我的表情摇摇头,“一千年,再美也成肉干儿了,我只是想找具尸体解剖下,看看美男和丑男里面长得有什么区别,嘻嘻。” “你们也是够了,那只是一部日记形式的小说!还有!蔓蔓你的洁癖哪儿去了,怎么不声不响学了法医?”珮倾无语望天,就因为一本不知道谁送的小说,这仨货癫狂了…… “尸体很干净啊,一堆肉嘛。要是棺材密封得够好,连细菌都没有。”蔓蔓无所谓地耸耸肩。 “反正我对这本书已经深信不疑了,你不觉得很真么。看这字,不认识的古文字!看这纸,粗糙!看这地图,羊皮!谁会无聊到写了这么本有趣的书不发表,还仿个古,弄个孤本……”月玲滔滔不绝,俨然把地图当藏宝图,把书当宝主自传了。 “那明明是珮倾不知名的N号追求者快递给她的生日礼物。”八卦莉又开始脑洞大开。“真爱,绝对是真爱!专门为你写本小说,独一无二的一本,只有你看得懂的小说,说不定是你们发明的暗语哦~这种男人,啧啧,浪漫!” “嘿!嘿!我只是说别人寄来的,刚好生日那天收到而已,可没说……” “我家为为什么时候能吃我送的糖我就不挖他家祖坟了,唉……”蔓蔓一挥手瘫在莉莉身上故作忧伤地感叹。 “我去!我都要累死了你都不拉我走,现在还压我!爬开些!”莉莉一抖肩膀,蔓蔓差点摔个狗吃屎。 “你太胖,拉不动!” “你才胖!” “哈哈哈……” 一阵欢声笑语,两人追逐着向林中跑去。 “喂!慢点,别走散了,一会儿找不到下山的路!”珮倾追着两人跑了会儿,冷风灌进胃里感到一阵头晕恶心。 “向东,呃不对……咦?指南针坏了?点鸡点鸭,点到哪边就是哪边。嗯!先笑一笑,哈哈哈,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月玲神戳戳抱着地图往西而去。 等珮倾回过神时早已没了三人的身影,隐约记得听月玲说过“向东”,然而,哪里是东哪里是西?不知道! 打电话吧,祈祷她们发现少个人是愚蠢的。好在这是人工山,倒不至于遇到危险。 悠哉悠哉拉开背包拉链…… “蒋蔓!!!”难怪今天非要拉我来,非要背一样的背包,难怪今天这么累!满包的特仑苏、化妆品、纸巾、钱包,这不就是蒋蔓标配么! 手机不是自己的,解不了锁,完都完了!最怕迷路,还是在森林迷路……怎么办,真要晕了…… 瘫坐在地上,仰头看见光秃秃的树枝,怎么看怎么凄凉…… 往低处走,总能下山,下了山就有路,有路就能回家。自我安慰一番,吐口浊气,就这么办! 一边心中画着圈圈祖咒某人,一边走路倒也忘了累。 只是,天空由亮渐暗,身边树木由凋零到繁茂,似乎由冬走到了春,由春走到了夏……珮倾意识到诡异了:明明是离家不远处的一座山,就算是第一次来,就算再路痴也不至于转了一天转到另一座山上去。为什么山上树木品种变了那么多,气候似乎也变了? 脱掉身上的棉衣,用手扇扇风。一定是错觉,只是走得太热了。 只是眼见天要黑了,珮倾又饿又累又急。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片亮光,激动一阵,她朝着亮光跑去。怀着有灯光就有人的信念,一路狂奔,但不知跑了多久,那片光明仍旧离她不远不近。 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难道森林里也有海市蜃楼?还是……鬼打墙?想到这里,她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僵在原地许久,她安慰自己,要崇尚科学!崇尚科学!一定是刚刚太累,太想亮光就在眼前而估计错了距离…… 珮倾掏出纸巾认真擦干净眼镜,凭借蔓蔓手机解锁页面的微弱亮光,瞪大眼睛开始数自己与亮光之间还剩多少颗树。 “一,二,三……九十九。”在数数过程中渐渐平静下来。 拖着沉重的腿向目标进发,脚下传来枯叶被踩碎的声音,脑后轻风拂过,凉凉的,像一只手,轻拍着哄人入睡……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低头,只是瞪大眼睛盯着前方的亮光,一眨不眨,默默数着身边路过了几棵从夏天走向秋天,又从秋天走向冬天的树。 心跳由“咚咚咚”变为“嘭嘭嘭”,声音大得掩盖了脚下轻微的咔嗒声。 有什么正悄然改变…… 随着脚步向前,那片亮光越来越近。珮倾终于松了口气,事实证明,相信科学是对的。 加快脚步跑到那片亮光前,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憾了! 蓝球场大的透明玻璃门内散发出米黄色温暖的亮光,玻璃门虽透明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门外左右挂着门帘似的青藤,点缀着生机盎然的蓝紫色小花,在门内亮光的映射下,就如夜幕挂满繁星。 高高的门上横挂着块木匾,由上而下倾泻着芬芳。牌匾散发着淡金色幽光,上面写着奇形怪状的三个字。但是珮倾认识,莫名奇妙地认识,就像那本古文字写的“小说”。 “圣皇殿!” 第一章 圣皇殿 chap_r(); “有什么好玩的,怎么可能有圣皇殿!这山是我亲眼看着堆起来的。地下全是垃圾,地面铺些草皮。石头就里面一堆稻草,几根钢筋,外面敷一层水泥。这么现代化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古墓!”奚珮倾一边喘气一边被蒋蔓拖着走,“大冷天的,从来不知道你们这么勤快……” 越往山上走,草木越茂盛,已是暮冬,除了偶尔点缀山间的松树,树枝干净利落。仍然冷,却凉不了某些人的热情-- “万一有呢?这羊皮地图上有圣皇殿,万一我们找到就发财了,里面古董随便一个几百万!”月玲一脸兴奋地做着梦,完全无视后面两双看SB的眼睛。 莉莉切一声“亏你还是文科生,历史上哪有什么圣皇!” 月玲不理她,继续眼神发亮地盯着地图研究,虽然,什么也没研究出来。 “你兴奋什么?”一转眼看见蔓蔓也两眼发光地看着地图。 “珮倾不是说那本书里记着圣皇殿里面有沉睡千年的美男么……” “你不是有你家为为了么?尸体都不放过?”莉莉两眼发光,似乎在为找到个同样变态的同伴而高兴。 蔓蔓一脸你不懂我的表情摇摇头,“一千年,再美也成肉干儿了,我只是想找具尸体解剖下,看看美男和丑男里面长得有什么区别,嘻嘻。” “你们也是够了,那只是一部日记形式的小说!还有!蔓蔓你的洁癖哪儿去了,怎么不声不响学了法医?”珮倾无语望天,就因为一本不知道谁送的小说,这仨货癫狂了…… “尸体很干净啊,一堆肉嘛。要是棺材密封得够好,连细菌都没有。”蔓蔓无所谓地耸耸肩。 “反正我对这本书已经深信不疑了,你不觉得很真么。看这字,不认识的古文字!看这纸,粗糙!看这地图,羊皮!谁会无聊到写了这么本有趣的书不发表,还仿个古,弄个孤本……”月玲滔滔不绝,俨然把地图当藏宝图,把书当宝主自传了。 “那明明是珮倾不知名的N号追求者快递给她的生日礼物。”八卦莉又开始脑洞大开。“真爱,绝对是真爱!专门为你写本小说,独一无二的一本,只有你看得懂的小说,说不定是你们发明的暗语哦~这种男人,啧啧,浪漫!” “嘿!嘿!我只是说别人寄来的,刚好生日那天收到而已,可没说……” “我家为为什么时候能吃我送的糖我就不挖他家祖坟了,唉……”蔓蔓一挥手瘫在莉莉身上故作忧伤地感叹。 “我去!我都要累死了你都不拉我走,现在还压我!爬开些!”莉莉一抖肩膀,蔓蔓差点摔个狗吃屎。 “你太胖,拉不动!” “你才胖!” “哈哈哈……” 一阵欢声笑语,两人追逐着向林中跑去。 “喂!慢点,别走散了,一会儿找不到下山的路!”珮倾追着两人跑了会儿,冷风灌进胃里感到一阵头晕恶心。 “向东,呃不对……咦?指南针坏了?点鸡点鸭,点到哪边就是哪边。嗯!先笑一笑,哈哈哈,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月玲神戳戳抱着地图往西而去。 等珮倾回过神时早已没了三人的身影,隐约记得听月玲说过“向东”,然而,哪里是东哪里是西?不知道! 打电话吧,祈祷她们发现少个人是愚蠢的。好在这是人工山,倒不至于遇到危险。 悠哉悠哉拉开背包拉链…… “蒋蔓!!!”难怪今天非要拉我来,非要背一样的背包,难怪今天这么累!满包的特仑苏、化妆品、纸巾、钱包,这不就是蒋蔓标配么! 手机不是自己的,解不了锁,完都完了!最怕迷路,还是在森林迷路……怎么办,真要晕了…… 瘫坐在地上,仰头看见光秃秃的树枝,怎么看怎么凄凉…… 往低处走,总能下山,下了山就有路,有路就能回家。自我安慰一番,吐口浊气,就这么办! 一边心中画着圈圈祖咒某人,一边走路倒也忘了累。 只是,天空由亮渐暗,身边树木由凋零到繁茂,似乎由冬走到了春,由春走到了夏……珮倾意识到诡异了:明明是离家不远处的一座山,就算是第一次来,就算再路痴也不至于转了一天转到另一座山上去。为什么山上树木品种变了那么多,气候似乎也变了? 脱掉身上的棉衣,用手扇扇风。一定是错觉,只是走得太热了。 只是眼见天要黑了,珮倾又饿又累又急。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片亮光,激动一阵,她朝着亮光跑去。怀着有灯光就有人的信念,一路狂奔,但不知跑了多久,那片光明仍旧离她不远不近。 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难道森林里也有海市蜃楼?还是……鬼打墙?想到这里,她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僵在原地许久,她安慰自己,要崇尚科学!崇尚科学!一定是刚刚太累,太想亮光就在眼前而估计错了距离…… 珮倾掏出纸巾认真擦干净眼镜,凭借蔓蔓手机解锁页面的微弱亮光,瞪大眼睛开始数自己与亮光之间还剩多少颗树。 “一,二,三……九十九。”在数数过程中渐渐平静下来。 拖着沉重的腿向目标进发,脚下传来枯叶被踩碎的声音,脑后轻风拂过,凉凉的,像一只手,轻拍着哄人入睡……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低头,只是瞪大眼睛盯着前方的亮光,一眨不眨,默默数着身边路过了几棵从夏天走向秋天,又从秋天走向冬天的树。 心跳由“咚咚咚”变为“嘭嘭嘭”,声音大得掩盖了脚下轻微的咔嗒声。 有什么正悄然改变…… 随着脚步向前,那片亮光越来越近。珮倾终于松了口气,事实证明,相信科学是对的。 加快脚步跑到那片亮光前,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憾了! 蓝球场大的透明玻璃门内散发出米黄色温暖的亮光,玻璃门虽透明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门外左右挂着门帘似的青藤,点缀着生机盎然的蓝紫色小花,在门内亮光的映射下,就如夜幕挂满繁星。 高高的门上横挂着块木匾,由上而下倾泻着芬芳。牌匾散发着淡金色幽光,上面写着奇形怪状的三个字。但是珮倾认识,莫名奇妙地认识,就像那本古文字写的“小说”。 “圣皇殿!” 第二章 倾儿,倾儿…… chap_r(); 珮倾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震惊,怀疑,好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字自己会认识?明明从来没学过,也没在史书上见到过。 按照那本神秘书里记载的日期,圣皇殿的建造时间差不多是夏王朝初建时。纸张是西汉时期出现的,这本书又是谁写的?至今还没发现夏王朝的文字,这种新文字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么大的殿宇之前怎么没人发现?几千年前又怎么会有玻璃? 是谁的恶作剧么?谁这么有钱弄这么大的恶作剧? 难道这神秘的书不止一本,而且也有人认识这种文字,在山上建了个旅游景点? 想到这儿,珮倾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为什么认识这种字就放一边吧,毕竟她天生对语言文字有很强的学习能力。蔓蔓她们没学过古代汉语也能猜出一些古文字意思,这或许就是母语基因优势吧…… “有人吗?”珮倾扯着嗓子对着门口喊,“请问有人吗?” 喊了数声没人回答,,抬头看看这大得吓人的门。左右张望了下,要不,试着推一推?就算私闯民宅也没办法了,总不能在森林里过夜。 手快要接触门面时,门自动分成两块向左右滑去。 映入眼帘的是无边的空旷,静得能听见毛孔的呼吸声。灯光也不似外面看的温暖柔和,反而一片惨白。地板翠绿,晶莹剔透。珮倾犹豫片刻,抬脚跨进门。 刚一落脚,地面开始向前拖动,“啊!”珮倾一不注意摔倒在地,低头看见自己正趴在一片血红中被送往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台,就像怪兽拖着长舌将美食卷进口腔。转头,门已经关了! “啊!”一天的担惊受怕在这样的刺激下再也压抑不住爆发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脑中一片空白,心脏连同手脚都冻结了。 “倾儿,倾儿……”温柔中带着甜蜜的声音从高台上飘下。 “谁?”明明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呼唤却唤回了她的理智。举起哭麻的手扒拉掉脸上的眼泪鼻涕,往裤子上一擦,不经意碰到地面。 咦?这不是地毯么?地毯下面不是电梯么?操!吓死老娘了!这大起大落的,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灯光这么惨白,地毯这么鲜红,还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这房子的设计师脑子有病啊!比鬼屋还可怖! “倾儿,倾儿……”刚刚那轻柔温暖的声音又出来了,仿佛寒风大作的夜里一片坚实的屏障。男声,似乎有点耳熟。 “谁?”刚丢了那么大脸还没捡起来,不会现在出来个熟人吧。 “倾儿,你在哪儿,倾儿……” 低低的,像是讫语,夹杂着压抑不住的悲伤,似乎蔓延到她心底。 “你在哪儿”,听的珮倾心肝一颤,想要冲上高台看看那似乎陌生又熟悉的人。 大家都叫我珮倾,珮珮,谁会叫我倾儿?还是个男的? 爬起来呆呆看向晶莹剔透的高台,蹙了眉,珮倾感到三分心疼和七分抗拒。 是谁?这和那本古文书有关么? “逃不过么,真要生生世世地轮回与错过么,这太苦了。那又为什么要相遇呢……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呴以湿,不弱相忘于江湖……” 她想到了书中那些话,想到了那串歪歪扭扭的字迹边,泪滴干涸留下的水印。 “生生世世地轮回与错过?” 珮倾呆呆地站在地毯上,任由电梯向上,思绪万千…… 电梯一点点上升,高台上的景象一览无余。除了正对面展开的屏风,仍旧是冷清、空。原来,这偌大的厅堂竟连一盏灯都没有,所有的光都来自于墙壁、天花板、地板,甚至于屏风。全方位无死角,屏风连影子都没有。鼓起勇气低头看看地面,没影子!自己没影子! 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走到五米长两米高的屏风前。直觉告诉她,绕过屏风,是另一个人生。未知,迷茫,孤独,挣扎……那一生会很苦…… 屏风的框架是古典的褐色木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萱草。中间镶嵌着随着她的呼吸前后荡漾的水膜,左下角一片湿润的土壤上几支翠竹笔直而立,细长的竹叶随风摇摆,土中似乎要钻出竹笋…… 伸手去摸,只摸到一片虚无。 “倾儿,倾儿……你来了吗?” 屏风后的人似乎睡醒了,珮倾心中一震快步绕过屏风。在转角处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来啦?”宽阔的胸膛随着有力的胸膛起伏着,手臂紧紧箍住身前的小人儿。不会错的,这世上只有她能进来,只有她能唤醒自己,终于,终于……多久了?很久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醒来了……真好,这不是梦。真的抱到了,没有消失,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小小的,暖暖的,没有消散……“倾儿,倾儿……” “放手!你是谁!快放手!”珮倾挣开那莫名其妙的拥抱,揉着被箍疼的手臂,脸烫得发红,烫得眼泪不断往上涌,不知是气是羞还是委屈。 仰头瞪着面前高高的黑袍男人,却毫无威慑。他一头如墨长发束一半垂一半,穿着一身粗糙的黑色广袖长袍,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却显得气质出尘。 “呵,你赶不走我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了。”他一双眼深如幽潭,一瞬不瞬盯着她,声音轻轻的,手臂微抬着,似乎准备随时拦住眼前想要落荒而逃的人。 “胡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珮倾下意识后退一步,男人如影随形飘近一步。 “你,你你……”他是飘着走的!飘的! “怎么了?”他的脸僵硬地扯出笑容。 “鬼啊!”珮倾转身就跑! 闯鬼了,真的闯鬼了!为什么每当她要相信鬼神时就有科技出现,每当她要相信科学时就出现诡异的事!一切都不容她多想,只能凭着本能逃跑。 我没有影子,我死了么,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是鬼,为什么有温度? 连滚带爬顺着红毯往门口奔去,转头看,男人挥着长袖轻飘飘飞下高台。转瞬间拦住了她的去路…… 第三章 投胎还是穿越? chap_r();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残阳和新娘的盖头一样红…… 芬芳微凉的梨花雨,傻乎乎的少年郎…… 浴血的红绫,热辣的烈酒…… 飘摇的雪花,胜雪的容颜,“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整洁的草屋,跳跃的烛光,“小猪,为我生一个孩子吧。” …… 睫毛扑扇许久,眼皮终于挣扎着掀开。眼前一片黑暗。这一觉,像滚过十里荆棘,全身又痛又疲。脑子一片混乱。 “唉……哥哥,哥哥……” 珮倾坐起身,寻着微弱的叹息声摸到门边,看见院中一个女孩白裙曳地,背对自己仰望着掩入薄云的月亮,断断续续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一声幽叹。 “你是谁?”珮倾扶着门框问。 女孩转过身,秀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明明只有十一二岁的身体,这冷漠却让她看起来像饱经沧桑。 女孩没说话,也没看她,眼神空洞地从她身边经过进了屋,犹如一片幻影,没带动空气中的一颗浮尘。 珮倾甩甩昏沉的头,借着穿出云层的月光,侧身看清了屋内情形。 古朴的木屋,不大不小,对面一扇木制的缕空屏风,雕着不知名的动植物。左边是一个书柜,装满了竹简,柜前一张矮桌、一条长席,上面摆着一堆竹简、毛笔架、砚台和油灯。右边放着兵器架,上面摆着两把长剑,一把一人多高的长矛以及其它不知名兵器。走近看,所有兵器金属部分都锃亮,木制部分也光滑圆润,想来是主人常常擦拭武弄的缘故。 “进来。”屏风后传来清冷的声音,珮倾依言向里走去。 “睡吧,你还不宜活动。”女孩面向里躺在床的内侧,留出大半空间对珮倾说。 确实乏得很,珮倾什么也无力去想,躺着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黑暗中,女孩睁开眼,反身将凉凉的手覆在珮倾头顶,“你叫奚珮倾,今年十五岁,你是奚珮轩的妹妹,你会真心地照顾他……”女孩还想说什么,却突然痛苦地闷哼一声收了手。 哥哥,我要走了……我在这里逗留三年了……你还不回来,我等不了了……他们要来抓我了……以后让她陪着你吧……我长不大了……我身体越来越弱,连增加人的记忆都困难,看来已经有人找到我了,再不找到时空机补充能量我会死的,我不想死…… 凭什么我该死!空洞的眼中突然闪出愤怒与不甘…… 云悠跌跌撞撞飘出房门,本想飞出院墙,半空却晕过去,跌落在长满杂草的墙角。 “轰”,实验室爆炸,曾经的天才小科学瞬间变为几块黑炭…… “悠悠,我是谁?”“还有我!” “爸爸妈妈,你们搞什么把我泡在罐子里?” “悠悠,悠悠……呵呵,太好了,太好了!” “克隆人是犯法的!” “悠悠……去21号平行地球,公元前两千年……临国,丞相府公子奚珮轩……杀了他,把他运到其它空间……他是和你基因相似度最大的两人之一,他离我们的时间空间都最远……务必杀了他!” “啊!”两位曾经的科学巨人,现在的科学罪人被激光切成碎渣…… “不!”云悠惊叫着 醒来,听见一阵吵嚷。 “别打了,我马上走还不行吗……救命……啊!” 奚珮倾醒来发现自己在哥哥的房间,迷迷糊糊往院子里一站就被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揪住一顿打。说什么“公子的床也是你能爬的?”简直莫名其妙! “哼,不知道哪儿来的野女人也来和我抢表哥!”一个十三四岁女孩一脸扭曲地指挥婆子狠狠打。 “有病啊,你谁啊,我挖你祖坟啦!” “掌嘴!”白若尖着嗓子一吼,珮倾左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不一会儿就肿起老高。 “啪!”当婆子准备再来一巴掌好打个对称的时候,一条白绫直直飞来缠住她的手腕。 珮倾就亲眼看着脸前的手掌被勒得充血,由黄变红再变得乌紫,最后在婆子和那习蛮神经病的尖叫声中“噗”一声和手腕分离。温热的鲜血喷在脸上,珮倾连尖叫都没有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又暗了。 转转眼,还是哥哥的房间。屏风外豆大的灯火跳跃着,屏风上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把兰苑修葺一番……” “不准!我不准!”男人的声音还没落下,屋外就传来女人疯狂的尖叫,“你还不忘她!凭什么!凭什么要养这两个野种!我生不出儿子你非要奚珮轩也就罢了,凭什么要这个贱女人!凭什么!” “你胡说什么!”珮倾走出来就看见小屋内一个打扮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在发火,“他们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哈哈哈,别自欺欺人了!她嫁你时可是完璧?你堂弟……” “啪!”君媛儿的话被一巴掌打断。 她捂着脸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奚沉,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过那肮脏下贱的女人!十八年了,我除了公主这一个身份,在你眼里仍旧什么都不是……哦,还有个身份,工具!呵呵…… 他们是谁?珮倾站在角落抠着脑袋使劲儿想,可是一无所获。 忽然觉得头皮发麻,抬头对上屋外女人怨毒的眼神。许久,女人被家丁簇拥着离开,珮倾才松了口气。 男人转过身看着她,目光中有些别扭的怜惜和疏离。沉默快要将室内淹没,男人叹口气转身欲走。 “谢谢你收留我。”珮倾突然开口。她脑子有些混乱,记忆一段一段的。眼前的人是谁,她抠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但他好像是因为收留自己的事和老婆吵架了,这怎么也得道谢。 “收留?”奚沉觉得颇不是滋味。可不是收留么,哼!一直以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和她根本没有圆房,又怎么会有孩子! “嗯,我叫奚珮倾,是奚珮轩的妹妹……呃,呵呵。你认识奚珮轩吗?”突然觉得这个自我介绍有点傻。“那个,有吃的吗?我好饿。” 奚沉恨恨瞪了她一眼,姓奚?不知是哪个奚!她是在讽刺他么! “天下哪有吃白食的道理?明天去主院领事做!兰苑也不必去了,就住这里,等你那生怕我吃了你的哥哥!” “……” 珮倾表示:这画风变得太快,虚弱的我要被吹倒了…… 第四章 时空机 chap_r(); 奚沉走出屋后,珮倾捂着冒酸水儿的胃扶墙回到床边。 床和外面的书柜、兵器架什么的相比粗糙得多,仅由四根柱子两块板子组成,木头上没有任何修饰,只有床板上一床薄薄的白被单和硬得硌头的白枕头,甚至没有被子。 屏风内外恍如两个世界。 只是,这被单枕套的布料挺眼熟,和那神秘的白衣女孩得衣料是一样的。光滑细腻,不染纤尘。 珮倾想到,不知是今天的白天还是昨天白天的事。被莫名其妙打了顿,又被喷了一脸血。 那勒断嬷嬷手腕的白绫是从墙角飞来的,是昨晚那个女孩的,她现在在哪儿?那女疯子仇视自己是把自己当情敌了吧,古代表哥表妹总有点这种话题…… 古代?为什么会想到“古代”这个词?这是自己的时代啊?我在这儿还有个哥哥呢。 脑子一阵抽疼。 “你在学校自己要吃好点咯,还是不要太累,该玩的时候就玩,还有没有钱用啊?没钱了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哦。”珮倾脸贴着手机嗯嗯嗯回答着,蒙在被子里小声啜泣…… “快看那个长腿女神,听说成绩很好,家里还有钱嘞!”珮倾被人扯着向个美女冲去…… “我又去送糖了哈,他不收我就抱他,再不收我就亲他!去不去看?快多叫几个人,把他堵到墙角去!”一群女汉(疯)子涌向操场…… “他是谁呀~怎么每次放学都来接你,又是拿包又是送吃的?”一伙人眼神暧昧,瞧在珮倾眼里那就是羡慕嫉妒恨!懒得跟她们解释,要是告诉她们那是我弟指不定就想给我套走了!讨厌!自己妈妈不知道生啊! …… “这位妹妹……这,这是我的……”衣衫褴缕的少年脸红着向这半路跟着他回家的仙女一般得妹妹介绍自己的破屋。还没说完,“以后是我的!”清冷的女声打断少年的话,白衣女孩眼中闪着暗芒,指尖瞬间长出几根尖刺,却在男孩腼腆一笑中撤去。“妹妹不嫌弃就好。”…… “妹妹,你怎么不吃饭,会饿的。乖一点,以后哥哥就会有钱给你买好吃的,我们以后都不会再吃馊饭!”…… “妹妹,你一定是仙女,什么都会做,不吃饭也不会饿。”……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可这是你的功劳,我不能冒领!”长高些的男孩低头坚定地望着白衣女孩。女孩犹豫许久,像赴死般一咬牙,“好,那我去向临皇承认是我救了他,向他举荐你入军营学习。” 一身戎装的小少年潇洒地翻身上马,“等我回来!”马儿跑出很远,少年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瞳中的女孩还是当初那一点点大,少年却成长得足够号令三军。回过头的那张脸,容貌竟和珮倾九分相像! …… “嘶!”我到底是谁?哪一个才是梦?珮倾蹲在地上捶头! 突然眼前飘下一双白鞋,“在这世界,你要活下去,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再要么有实力。你有什么?”云悠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待她抬头看前眼前已没了人。 是她!和那小少年在一起的是那个白衣女孩--神出鬼没,眼神空洞,嗜血残忍,冷冷清清……为什么我会有她的记忆?珮倾抖了一身鸡皮疙瘩。找到外屋想要多点一盏灯却失望了,就只有墙角立着一根木头,上面固定着一只石盘,石盘内……现实版的油尽灯枯! “怕什么!我也是当过鬼的人!魂穿?管它的,不给我饭吃,早晚用我聪明的脑袋把你们虐成渣……”珮倾躺回床上,口中毫言壮语不断,眼泪却忍不住汹涌地往外冒。 静下来就感觉浑身疼,抱着手臂缩成一团,睁着眼晴一直到天色微亮。 云悠一直隐在墙角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知道记忆修改失败了。她连照顾哥哥的作用都没有,留着何用! 想到哥哥,她的气愤又变化迷茫。等时空2号从谷底捞出来我就要离开了,哥哥也会忘记我的,会的吧……心里有些苦。 人生就那几十年,看这一代又一代的人成长又老去真是无聊啊……自嘲地抬起小手,还是这么小…… 他们来了……何必再连累那独对自己单纯又温柔的人?至于奚珮倾,最多做到不害她。 就因为她的到来,才让这21号平行地球的能量变化得更明显,以致被那些人堪测到。 算了,毕竟她是被半路损坏,掉到二十一世纪又自我修复好的时空1号带来的。也算被自己连累了…… 要怎么把时空2号从谷底捞出来呢?唉,苦恼…… 这时,左手腕上闪出一条红线。时空1号有信号了!时空1号把奚珮倾扔到丞相府后去了哪儿呢?得快点找到!毕竟那上面有自己全部的实验家当,要是让那些人先找到它,自己就死定了! “别废物地被一帮古人弄死了,我走了!”珮倾正在犹豫是不是该起床的时侯,云悠突然闪出来勿勿说了这句话又消失了。 吓!珮倾愣了许久……“她走了!?”还没搞清楚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呢!古人?她知道什么?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和她有什么关系?要怎么回去? 珮倾恍恍惚惚来到门边,“嘭!”额头被撞出个大包,疼得她龇牙咧嘴。 门被粗鲁地一脚踹开,“都什么时辰了还没起呢?真当自己小姐了。小野种一个还会摆架子了!”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自以为了不起高昂着头仍能看见n层下巴的嬷嬷站在门边,“呸”一口痰吐在珮倾鞋尖上…… 还没来得及生气,珮倾就被扯着头发拖到院中按倒在地。 “郡主。”嬷嬷一脸谄媚对着院中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女孩行礼。 这什么郡主不就是之前带个嬷嬷来找茬,把自己当情敌那白痴么。 她今天一身素衣脸色苍白,眼中全是戾色,多半是因为那嬷嬷手被勒断的事。看来来者不善啊…… 第五章 chap_r(); “郡主找我什么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强忍下怒气,珮倾抬头尽量平静地看向鼻孔朝天的刁蛮女孩。 “住口!一个下贱之人也敢在郡主面前自称我?”嬷嬷满脸“正义”地挺挺胸。 珮倾翻个白眼,正好被白若看见。心里恼火,“给我掌嘴!” “掌、掌嘴?”嬷嬷一哆嗦,拿眼神再次请示。 白若看她那怂成一团的样子,想起昨天那诡异的事情,下意识左右张望着后退一步。 前天听说奚珮轩在前线立了功,林将军不久便班师回朝。想到那风华绝代的少年,想着趁他还未得到皇叔封赏前示好,凭自己的身份样貌让他入赘都绰绰有余…… 想着想着就逛到了奚珮轩的寒轩。谁曾想,刚入院就看见院中站着个美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毁掉的女孩。她侧对着院门,长发未束,白衣胜雪,一脸病容,柔弱得似乎风一吹就会倒。自己一向自信的美貌,和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这样的人怎么能活在世上!更不该的是出现在这里! 奶娘贴心的一巴掌打在那张完美的脸上,自己正看得心情舒畅,却不知怎么,奶娘的手腕开始变形,发出“嚓嚓”的骨头碎裂声…… 早就听下面的奴才丫鬟们说过这院子里闹鬼,本以为是姨母排挤奚珮轩的手段,亲眼看见时绕是在女子中以大胆著称的她也差点吓破了胆。 本以为是这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孩做的,却见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晕得比断了手的奶娘还死。 这里的事惊动了整个丞相府,请巫师来做了半天法事。晚上丞相姨父来看过后,却说这是奚珮轩的妹妹。听丞相姨父身边的李夏说,姨父回去后拿着块玉珮边喝酒边哭,闹了半宿。 自己在奚府生活了十多年,以前从没听说过,突然冒出来的野种还真是可恶!竟然长了这么好看的脸蛋,还一出现就引得“和睦”了十多年的姨父姨母争吵。 最诡异的是奚珮轩出征的一年多她是靠什么活下来的,竟然没人发现过她?奶娘的手又是怎么断的? 果然是个狐狸精么。她娘就惑乱了临国…… 奶娘的手不能就这么白断了,可要收拾奚珮倾,又有些不敢。又看到自顾自爬起身扑了扑灰的奚珮倾和低头假装专心看脚尖的嬷嬷,就这么走了也太没面子了…… 正纠结间,一个穿着二等丫鬟服装的女孩微低着头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女孩首先对着白若郡主恭恭敬敬行了礼,又对嬷嬷低了低头才轻声说道:“郡主,夫人让奴婢带这位姑娘去正院……”微微抬头看到郡主脸色不虞,猜是因为自己称奚珮倾“姑娘”而不高兴了,于是紧接着说:“老爷昨是说她虽没有卖身为奴,但也得在院中做事,这天都亮了她还没去正院,夫人让我来唤她。” 既然奚珮轩是少爷,奚珮倾就是小姐,但她似乎不受老爷夫人待见,小檬不敢称她小姐。但少爷这次在前线立了功,眼看要发迹了,她也不敢对少爷的妹妹不敬。 没有卖身为奴的平常人可以称为姑娘,这样叫不至于将奚珮倾得罪死。一再提到老爷夫人要她去正院上工的事一方面转移郡主的注意力、消减郡主对自己待奚珮倾客气的怒火;另一方面也告诉奚珮倾,今日之事是夫人的命令,与自己无关,以防她以后得势了报复自己。 小檬迅速应对完低着头悄悄观察,果然见郡主脸色缓和,甚至带了丝不屑的笑容。再看奚珮倾,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什么。 能有什么表情?据说人三天不吃饭不喝水会死,她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不能趴在敌人脚下,不能!别人越不想我痛快我越要好好活着! 虽然这几天都在昏迷与睡觉的交替中度过,可能并没有消耗多少能量,但是身体真的极度虚弱。 如今也无力去想自己穿越的事、那神秘女孩离开的事了。从小檬出现开始,她就期望着被带走。不仅是为了逃离这郡主的报复,最重要的是,工作,才有吃的…… 最终,小檬成功从郡主手里带走了珮倾。 小檬在前面带路,速度不快不慢,抬头挺胸,丝毫没有刚才在郡主面前的拘谨。一路上有很多三等的仆人向她问好,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每当遇到一二等仆人甚至管事嬷嬷时她却热络地与他们问好,偶尔还说上两句。 势利!珮倾心里轻瓢飘评价着,看着小檬可爱的婴儿肥小脸,眼神淡淡,生不出喜爱,也无力去讨厌……人都要饿死了,哪有心情去喜欢她或讨厌她。 腹中像有一片肉在被刀刮着,疼、空,无法形容。手脚发软,手心、背心冒出一层黏黏的细汗,口中干得发木。珮倾好想开口请小檬先预支点口粮,好想好想…… 直到走到下人们住的院子,珮倾的口也没开过。 求有什么用呢?她是夫人的人,可能求了不但不会得到吃食,反而还会得到一席羞辱。让他们用食物为要挟做出更过分的事。 小檬指了指院中两大盆衣裳,“夫人今天没空见姑娘,这些是姑娘今天的任务。”边说边抱起一个木盆往院子角落的水井边走去。直径一米多的、衣服堆成山的木盆,搬起来挡住了她半个身子,她却脸不红气不喘、平平淡淡走到了井边。 珮倾看见水井,激动得向前奔去,她渴啊~ 费力地搬开沉重的木板井盖,把水桶扔到井里,绞上来……除了桶底沾湿,里面一点水也没有…… “就在井边洗吧,也免得打水。”小檬把盆放下,回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景象--珮倾自觉地搬起另一个木盆往井边走来。心里暗骂了句“落魄娇小姐”,脸上却仍然挂着浅浅笑容,“任劳任怨”地返回去将另一个木盆搬过来。 小檬放下木盆,看珮倾一脸失望、懵逼的样子,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姑娘给我试试吧。” 接过珮倾手里的水桶,用力往井里砸去,“啪哗”一阵水响,绞起来,满满一大桶。 珮倾尴尬地笑笑,“谢谢啊,以前没……呵呵。” 以前没打过水?小檬在心里瘪瘪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这都不会!脸上却是一副“能理解”的表情。 这女孩看来也不那么势利,人还挺好的。珮倾一心认为小檬的出现让她逃过了郡主的报复,自己一个人在别人眼中不受宠甚至被“亲爹”、“继母”不待见的小姐,就如那神秘女孩所说,无权无钱无实力,却仍得她以礼相待。要不是太久没进水,估计这会儿已经感动得稀里哗啦了。 第六章 chap_r(); 亲自送小檬出院子,打听到了吃饭地点,也知道了这院子是高等下人的洗衣房。平常这里有两个女仆负责清洗这些衣服,只是中秋节快到了,两人被叫去前院帮忙布置几日后的宴会厅了。 小檬回去的路上心情飞扬,身份高又怎样?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虽是这么想,却并不讨厌奚珮倾,毕竟奚珮倾的存在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看着她一脸诚恳地问问题,眼神中真实的感激之情,还有了一丝愧疚。自己只是想装做无意地显摆罢了。那些家生奴才不也是自以为在府中呆得久而瞧不起人么…… 珮倾回到院子,捧着井水猛灌了几口,稍微缓解了些饥渴,尽管井水凉得胃不舒服,也总比之前好得多。 不就是洗衣服么,又不是没干过,不过是香喷喷的洗衣液变成了灰扑扑的草木灰,水有些冷罢了。早些洗完去吃饭!作为高等的下人,常常陪在主人身边,衣裳总不会很脏,不然不是招人嫌么。加油!小时候什么苦没吃过呢? 洗衣服是体力活,手机械地动着,肚子咕咕地叫着,脑子闲下来就忍不住想到从前,想着想着眼泪就模糊了视线…… 潮湿阴暗的出租房,锈得掉壳的窗棂,脏兮兮的玻璃窗。 躺在窗下低矮的床上,听着屋外呜呜呼啸的风声,闭紧眼睛,往破了洞、没有被套的、脏兮兮的棉絮里缩,祈祷着头顶的玻璃千万别被风刮碎了。 “呜呜呜,你这个负心汉呐,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你倒是走的潇洒哦,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呜呜呜……不是有娃儿的话我就跟你去了……你这个负心汉、骗子!呜呜呜……” 半夜,妈妈的哭声闷闷地从被窝里传出,最后忘了压抑,不管不顾边哭边骂…… 小小的女孩睁开眼睛,看着云层被吹散,看着月亮撒进来。 “唉……” 书上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最亮的星,默默看着地上最亲的人。 天上最亮的星星,不就是月亮么,地上最亲的人,不就是我们么?可是,为什么月光这么冷,这么冷? …… “妈妈,还要多久!都走了一上午了,根本没有厂招工。我们回家吧,我好累啊,又累又饿。”弟弟仰着委屈的小脸,抱着妈妈粗肿的手摇摇摇地撒娇。 妈妈红了眼眶,转过脸,用另一只手抹眼泪,却越抹越多。“回家?那不是家,我们没有家。” 孩子们不懂,“我们有家啊,我们早上才从家里出来呢。” “那不是家……那只是房子。”妈妈低声说着,不解释了。 女孩沉默了一路,看着继续向前的瘦小身影,继续跟上去。 家?房子? ……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女孩扑进妈妈怀里,她从来不擅长撒娇,不擅长表达自己的依赖,这次却毫不犹豫说了出来。 妈妈常常早出却不会晚归,这次天都黑了才回来。想到那句“不是有娃儿的话我就跟你去了”就无比恐慌,再不能失去了! 弟弟眼尖地发现妈妈手里拿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了个长方体样的东西,“妈妈,你买了饼干吗?” 孩子们兴奋地扒开袋子,却原来是卫生巾……失望,生气!“干什么要买这个,有什么用?” “幺儿,你看妈妈的手啊,我们没有钱啊……”妈妈伸出双手,又红又肿,手指上是漂白剂腐蚀出的一个个肉坑,肉坑边缘发着白,有一两个已经化脓…… 第二天晚上妈妈买了包五角钱的臭干子,三个人并排坐在床沿上。幸福地觉得昏黄的灯光都是温暖的。 弟弟两块儿,姐姐两块儿,妈妈一块儿。“这剩下的一块你们一人一半。” “不,这是妈妈的。”男孩收回渴望的眼神,翻身滚进被窝里。 …… “妈妈在那么冷的冬天都能洗衣服,我这又算什么?妈妈那还是旅店的白床单呢,我这多好洗啊……”抹抹眼泪,任凭腿怎么麻,不挪动半分。 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我却失踪了,妈妈…… 珮倾不敢想下去。 又拿起件衣裳,耳边似乎响起弟弟的声音,“姐姐,你还有哪些衣裳要洗,拿给我顺便洗了……”“姐姐,你能不能看路啊!你光看我脚跟,我就送你一百次你还是找不到去学校的路!”“姐姐,怎么样!好不好吃?我在网上搜的菜谱,要不要我教你啊~” “嘁!”谁要学啊,学会了就该我做饭了。佩倾一笑,过会笑容僵在脸上,盯着冷水泡红的手发呆。 现在想学了,谁来教我…… “嗤,果然是下贱!洗奴才的衣服都能洗得那么高兴!” 白若陪着姨母来“探望”奚珮倾,本以为会看见她哭晕过去的欢快场景,没想到她却在笑! 君媛儿扶着婢女的手慢慢走到木盆前,高高在上地俯视脚下低眉顺眼的人。一个眼神递给婢女,婢女会意,一脚踢起一层沙土往珮倾眼前的木盆里飞去。“见到夫人怎么不请安?” “夫人好……好漂亮,夫人万安,郡主万安。”珮倾脸色苍白地起身,头晕目眩,眼前黑一块绿一块差点栽倒。稳住身子,学着早上小檬给白若行礼的样子半蹲下来请安,没有听到回音就继续蹲着。她没有资本傲,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哼!”君媛儿恨恨地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转头问贴身婢女“没请安补上就行了?” “回夫人,该打二十大板!” “那还不去拿板子!姨母不仅是丞相夫人,还是本国公主,藐视皇家死都不够!”君媛儿还没说话,白若就替她做了决定。 这漂亮的女人不能留,谁也不能比自己漂亮。更何况她还是奚珮轩的妹妹,被奚珮轩藏了十多年、朝夕相处的妹妹,这已经够让人嫉妒的了。最重要的是,奚珮倾已经被自己得罪惨了,将来绝对是自己得到奚珮轩的障碍。即使她在奚珮轩眼里并不重要,若她在奚珮轩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总会在他心里埋下颗怀疑种子的。所以,最好是趁此机会除掉她! 君媛儿满意地在奚珮倾眼里看到了惊慌。慢条斯理地扬扬手,“算了,要过节了,鸡鸭鱼什么的也杀够了,不差这点儿血……”贱人!收拾不到你,我还收拾不了你女儿么! 白若不满地看看姨母,最终还是闭了嘴。说是自己的母亲君茹儿公主早死,皇帝舅舅疼惜自己幼年就封了郡主,其实自己知道,不过是在依附别人生存而已。 “多谢夫人。”珮倾仍然蹲着,低下头,看起来温顺极了。说完违心话后,咬紧了牙槽。草泥马的鸡鸭鱼! “不过……过节就得高兴高兴,来学声狗叫听听。”瞧这虚弱的小模样儿,怕是一板子都经不起,弄死了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奚珮轩那小子动不得,正好拿这丫头撒气! 第七章 chap_r(); 珮倾低着头,脸气得发红,这简直是人格侮辱!一边是二十大板甚至更惨,一边是尊严,该如何选择……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就因为没有及时问好么,凭什么! “怎么,不愿意?”君媛儿不悦地挑眉,母女两个都会装清高!“来人……” “汪,汪……”珮倾主动跪下来,仰起头,强颜欢笑,“汪汪……” “呵,呵,哈哈,哈哈哈……”君媛儿看着脚边卑微乞怜的脸,心中无比痛快,笑得毫无形象。 笑声渐歇,也不顾什么身份,亲手抓出盆里的衣服一件件扔在地上使劲儿踩,又一脚将装草木灰的碗踢翻。然后气喘吁吁说了句“洗不完不准吃饭”,带着一众人扬长而去。 君媛儿好久没这么痛快了,压抑了十多年,总算找到了出气口。 无论何清姿怎么水性扬花,怎么贪慕虚荣,怎么背国叛家,奚沉都放不下她;无论自己怎么一往情深、温柔大度、默默付出,他的心都没有自己一席之地,为什么!凭什么! 人都死了那么久了,还要留两个祸害给我添堵!简直没有比她更恶毒的女人了…… 有些事,一遍遍地想,就把它当真了…… 珮倾手脚僵硬地从地上爬起,呆呆站了许久。 木盆边缘挂着的衣服“哒哒”滴着水,风吹到沾水的手上,凉到了骨头里。甩在身上的水顺着白衣圆润地滚下,不留下一丝痕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珮倾舔舔嘴角苦涩的泪,挤出一抹笑。 早晚有一天我要逃离这里。小檬说了,我没卖身。无缘无故给人当奴隶,不服…… 用手指梳理好头发,从墙角扯来几根杂草,编成绳将长发束在脑后。 弯腰将满地的衣裳捡起,继续洗…… 衣服一件件减少,天一点点变黑,等洗完估计厨房早就关门了吧。可不洗完是绝对没饭吃的。 将最后一件衣服挂好,天已完全黑尽,整个院子还是寂静,只是又多了黑暗。珮倾决定还是要到厨房碰碰运气,尽管运气好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珮倾刚到门口,被门边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小伶妹妹,你在吗?”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做贼似地溜进院门,也被一身白衣的少女吓一跳。“你,你是谁?” “不知道!”珮倾没好气地呛一句往门外走去。 那少年藏在身后的一只手上肯定拿着吃的,这是要香死人的节奏。 她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因为洗衣服是看见了水里的自己,面容很眼熟,但身高最多十四五岁,比之前的自己年轻几岁。难道变成上辈子的自己了么。名字一样,容貌一样,年纪、所处时代、环境不一样…… “还有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小少年挠挠后脑勺嘀咕一声,立马追上珮倾,“小伶呢?还没回来吗?” “不认识,不知道。”语气生硬地说完,珮倾有些后悔。肚子一饿就脾气不好,这破习惯什么时候才会改,唉,活该被饿死。这小弟娃儿手里有吃的,还一脸单纯,套套近乎骗点儿吃的多好。 少年似乎感觉到珮倾对自己手里东西的觊觎,把它往身后一藏,一脸防备地开始赶人。“饿了就去厨房,看我干什么?再不去就关门了!” “你的意思是厨房还没关门?” “嗯。”少年一脸奇怪地点点,新来的?这都不知道。“你别跟别人说在这儿见过我哦,尤其是我爷爷,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本来就很好看!”珮倾瘪瘪嘴,又小声嘀咕,“谁知道你爷爷是哪根儿葱……”看着单纯好骗,没想到戒心这么重! “你说什么?”不是质问,而是疑问,单纯娃儿可能没听懂。“我爷爷可是孙齐,丞相大人……最信任的大管家!” 说话大喘气儿,还以为你爷爷是丞相呢。珮倾没理他,朝着早上小檬指的厨房方向走去。 …… “不是我打碎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绕了许久都没找厨房的路痴倾正想找人问路,听到某个方向有女孩儿微弱的哭声以及几个女孩儿的谩骂声。 “不是你难道还是阿珠姐姐么?谁不知道阿珠姐姐是黄公子的人,打碎个花盆儿至于不承认么?以黄公子对阿珠姐姐的情谊,就算烧了厨房也是不会有事的。” “就是,诬陷人也不长长脑子。” “我看她就是存心想要坏阿珠姐姐的名声。” “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算了吧,”众星捧月的阿珠开口了,“替她背回黑锅也没什么。她一向就笨手笨脚的,夫人心善,才没把她娘俩赶出去,这要是上报给夫人,再不赶出去就显得有失公允了。咱们都知道她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这不是为难夫人么。” “还是阿珠姐姐考虑周全。” “阿珠姐姐真是心善。” “阿珠姐姐还是得长个心眼儿,这人心隔着肚皮呢。听说啊……小伶她娘就是因为勾引相爷才被罚去洗夜壶的……” 珮倾寻声找来,这是个较大的院子,正是她要找的“南厨房”--最低等仆人吃饭的地方,不是自甘下贱,只是不想惹麻烦。 一人多高的围墙,倾斜的灰瓦片,门檐下一块匾,左右挂着不新不旧的红灯笼,散发着圈圈橘晕,看着让人心暖。 佩倾打量着门口两个懒洋洋的侍卫,侍卫也打量着她。 这仙女是谁?有些眼熟,难道在梦里见过?那身白衣料子怕是比相爷的还好。府里何时来了贵人么? 院子里,一大堆丫鬟奴才对着那叫阿珠的女子一阵奉承,将趴在地上哭得快断气得灰衣丫头贬得一文不值。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大约可以看出那叫阿珠的女孩身穿一等丫鬟的粉色衣衫,十六七岁的样子,倒有几分姿色。昂着头,远远地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得意。 在门外静静看完“府宅欺凌事件”,眼看一群不好惹的恶霸向门边走来,珮倾选择向阴暗处躲去。 待一群人簇拥着离开,珮倾走出来,顶着两个侍卫疑惑的眼神,不得不礼貌性地回以一笑。这一笑却笑掉了两人的魂儿…… 趁还没关门,两人也没管自己的意思,珮倾一溜烟钻进了院子。 第八章 chap_r(); “小晴,真的不是我……”院中还剩两个人,一个是刚刚被推倒在地的女孩,另一个女孩小晴在厨房门板后探头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后走出来扶起她。 “行行,不是你不是你,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什么阿珠。”小晴挥挥手,不以为然道。 “小晴,真的是阿珠摔碎的,我只是帮她收拾碎片……”女孩又急急地解释,带着哭后的鼻音,似乎又要哭出来。 小晴不耐烦道:“够了小伶!做错事就要承认,难道这么多双眼睛都瞎吗?你有什么值得冤枉的!” 小伶?不是刚刚那少年要找的人么?瞧刚刚那俩侍卫看自己的眼神,和那少年一对比……还有那一口一个小伶妹妹--有好戏! 准备默默从旁边绕到厨房的珮倾停下来,眼里闪着八卦之光。 眼前两个小女孩都十三四岁的样子,身材削瘦, 小晴长相一般,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因为瘦,眼睛显得特别大。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发黄干枯。她此刻正一脸不忿地看着小伶,过会儿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啦,下次不这样就好了。”她想要拍拍小伶的肩膀。 “我有什么值得冤枉的……”小伶稍稍偏身躲过小晴的手,低下头,揪着衣袖一角,轻轻重复一遍。散乱的发丝遮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单薄的身子轻颤着,显然这句话伤到她了。 小晴似乎没意识到,又上前一步拍拍她,“走啦,去接你娘,顺便带些吃的去。她肯定又被人欺负了,我刚刚来得早,也一直没见她来吃饭……” “什么?”小伶立马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着楚楚可怜。“她没来吃饭,那她在哪里?”说着说着眼泪又大颗大颗往下掉。 “别急别急,先去那里看看。”那里是哪里,两人都知道。 珮倾不知道。想到刚刚那个少年是去找小伶的,又说是孙管家的孙子,或许能帮上忙,于是搭话:“小伶,有人在洗衣房等你。”至于是谁,那少年不让说,那便不说吧。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转头看了眼,揉揉眼晴又看了眼,这才确定世上真有这样好看的人。两个瘦小的灰衣女孩赶紧低头诚惶诚恐地来到珮倾身边屈膝行礼,搞得珮倾一脸懵逼。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资格被行礼了? 两个丫头行了礼也停在原地,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 “咳,那个,我虽然不是丫鬟,但好像也不是小姐……”珮倾打破这诡异的宁静,“小伶,我刚刚从洗衣房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人去找你。” “姑娘怎么称呼?”小晴抬头问。虽叫着姑娘,却没有一般下人的小心谨慎或鄙夷不屑。 能在府上出现的姑娘要么是来府里帮工的,要么是来府里投亲戚的。 “叫我珮倾吧。” 小伶想着娘,没心思叙叨,苦笑着和小晴一起叫了声“佩倾”,微躬着腰小步向外跑去。 “你是来吃饭的呀?今天春嬷嬷叫我守门儿,刚好这会还没关,你快去吧。”小晴甜甜地笑着,像个太阳,活泼温暖。 “谢谢。”珮倾边说边往厨房里面走,真的是饿到头晕。 …… 喝了四碗稀饭,没去想这次怎么顺利吃到了这么多饭没被刁难,也没注意这稀饭其实散发着恶臭,旁边还有几只小蚊子在飞。 吃饱后,好不容易找到寒轩,进了黑暗冰冷的小屋,珮倾一头栽到床上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天还没亮,珮倾被冷醒了。望着床顶,全身僵硬酸痛,活像被车撞死的。“我要逃,会逃出去的……啊嚏!” 摸下床,摸到衣柜边,推、拍、抠、撬、砸,怎么都打不开。一脚踢在衣柜上,“fuck!连你也跟我作对!” 因为这顽固的衣柜,珮倾累出一身汗,眼看着启明星高挂,终于选择放弃。 在逃出去之前得了解外面的世界,得熟悉逃离路线,得瞒过那几个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得有钱,得把自己扮成男的,得找工作…… 该怎么做,该怎么做?该先做什么? 不需要别人来催,珮倾主动早早地往洗衣房赶。一边走一边想着。 路上遇到几拨巡逻的侍卫,如实回答了自己的信息,受了几句冷嘲热讽,或被猥琐地看几眼,或被惊艳地看几眼,或被同情地看几眼……都无所谓了。 只有一个人时才学会了坚强。即使想着事,这次找路也比昨晚回去少花了一半时间。 本想去吃早饭,可这么早去了估计也是白跑。直接去了洗衣房。 “咳咳……咳,咳咳……”刚一进院,就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虽然努力压抑着声音,仍旧让人觉得肺都要咳出来了。 “娘,我去求夫人,您今天休息一天吧……”小伶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院子角落破败的房中传来。 “闹什么!大清早的,哭丧啊!”…… 陆陆续续有几声抱怨从另外几处房中传来。听声音可以知道说话的人是清醒的,而且清醒了不少时间了。但她们口中却抱怨着扰人清梦。 “嘘……小伶别哭,咳咳……娘没事。咳,夫人忙,你别去打扰……咳咳咳……” “娘,娘……小伶以后会有出息的,小伶以后会让娘亨福……” “傻孩子……” 珮倾听得鼻子酸,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们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亲人在身边,真好啊…… “切!白日做梦!”一个十七八岁身材圆润的灰衣丫鬟推开房门,抱着手朝小伶房屋得方向啐了口。 她身后又走出几个收拾妥当的丫头,同样叽叽喳喳说了些讽刺的话。 “哼!”珮倾盯着领头那个,心里不满,不小心就哼了出来。 几个丫头循声打量珮倾。 “你好像对我们不满?”一个壮硕丫头后面走出来,瞪着珮倾,大有你敢承认就揍死你的架势。 “姐姐!”她身后一个尖脸丫头扯了下她的衣袖,踮脚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脸色不变哼一声转过了脸。 “不就是假小姐么,老爷夫人都不认的野种,也值得你们忍气吞声?”最先出门那人不屑地翻个白眼儿,说着伸出圆润白嫩的手指向珮倾一指“去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了,这样好的料子,肯定是她偷了夫人小姐的!” “有道理,一个十多年没出过院门的野种哪里会有什么好衣裳。”那闭子嘴的壮丫头仔细看了看拉着身边的尖脸丫头向珮倾围过来。其他人则在后头看戏。 “你们敢!”珮倾护着衣领往后退,恶狠狠瞪着笑嘻嘻靠近的一胖一瘦两个人。 刚才路上还想着自己身上衣服的神奇之处呢,这会儿就有人来抢衣服了。 这是一套雪白的轻薄古装,样式简单,但水浸不透、灰沾不脏。本来想着这或许是那个神秘的白衣“女鬼”送的,有神奇之处也正常。只是这身衣裳太招摇了,这也是今早要费尽老力去开衣柜的原因。 怎么办? 要在这世上生活下来,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要么有实力,你有什么? 珮倾又想起那神秘女孩的话。 她有什么?她绝望地发现,她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