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合奸》 分卷阅读1 chap_r(); 寻常吊丝吴顺因为一次意外的公园厕所掉节操事件重生成失落小模特魏朗,面对捉摸不透的经纪人沈淮,吴顺心痒嘴馋,想吃不敢吃,想舔不敢舔,但是光是闻味道什么的又难以令他满足,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混蛋小经济你到底是什么感觉! ☆、艳遇遇出翔 吴顺,男,32岁,职业是快递老哥,作为一个有房有车有男人的快乐小基佬,他的幸福人生在昨天下午迎来了终结点。 老板嫌弃他不会处理同事关系,炒了他鱿鱼,可怜的连最后半个月的工资都没结,就把他扫地出门了。回到住处,新房东又用一纸转让合同把他拒之门外。仔细一问,原来是前男人卖了他的房子,骑着他的自行车远走高飞了。这位走的干净利落连封像样的分手信都没有,吴顺只在电话里听到一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跟自己睡了四年多的男人,就这么风卷残云的走掉了。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倒霉的人,小时候爹妈死的早,没享到福,想不到过了而立之年,还活的这么憋屈。不过房子没了就没了,男人跑了就跑了,这都不是最让他难受的,吴顺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老板解雇他的理由——处理不好同事关系。 同事关系,他一骑三轮送快递的要处理什么同事关系?就这么几个人几辆车,每天除了送单子就是送单子,说真的,吴顺还真没悟出这工作哪儿能体现出什么同事关系的重要性来。 不过这事情既然发生了,他心里也有数,同事关系只是个托辞而已。 公司里早就有传言,说他是同性恋,喜欢男人,是变态。 吴顺又委屈又沮丧,心说这社会也太狭隘了,怎么喜欢男人就不能给人送快递了么?特么谁家收单子之前还问快递小哥你喜欢男人喜欢女人啊?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然而老板大概是只讲心情不讲道理,吴顺就是委屈也没处说。眼看着天慢慢的黑下来,他游游荡荡无处可去,路过个小公园,就寻思要不先在公园里凑活一晚上,等明天再到劳务市场去看看有没有哪家招人还包食宿的。 吴顺虽然没什么钱,但作为一个爱干净的基佬,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不洗就睡觉。顺着小公园幽暗狭窄的走道来到厕所门口,他在那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了一道人影。 这点儿,谁没事上公园厕所里溜达?要不就是跟他一样无家可归的,要不就是……吴顺想着,忽然记起个传闻来,说这附近的公园厕所里常常有打野食的同志出没。 打野食——听起来就很带感! 两步三步走近,这还真是个男人,看个子得有一米八多,穿着t恤和牛仔裤,腰是腰腿是腿挺得根杆标枪似的。 吴顺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不管传闻是真是假了,先跟进去瞧瞧再说? 厕所里面只有一盏小灯泡,可能是因为接触不好,就跟鬼片里似的忽闪忽闪的冒着光。男人浑身上下一通酒气,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吴顺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站到挂式便器前,然后各自脱裤子卸炮,哗啦啦的放。尿。 飘一眼飘一眼的往人裤裆里看,吴顺是有贼心没贼胆。可没飘两眼,他就定住了——这男人的小丁丁长得笔直,包。皮里龟。头半露,两粒卵丸在内裤的包裹下隐隐的浮出滚圆饱满的形状,好家伙,绝世神器啊! 吴顺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好多年,阅人无数不敢说,对小丁丁的记忆能力却独有自信。无论什么样的丁丁,只要看一次他就过目不忘,其速度和精度之甚,几乎超过他记路线图和门牌号码。 难得饱次眼福,他看的有些忘我。而男人大大方方的尿完,也没有丝毫要回避遮挡的意思。抖了抖鸟,他扭身对吴顺说了句让他终身难忘的话:“来。” 如果有个陌生人握着自己的小丁丁对你说“来”,而且还是个绝世无双的漂亮丁丁,那么正常情况下没有一个丁丁爱好者会拒绝这样的好机会。更何况吴顺是个生理健全思想荡漾,又刚刚遇上失恋失业双重打击的死基佬。 对着男人和他的小丁丁咽了口唾沫,吴顺毫不犹豫的蹲下去,匆忙之下,他甚至没有完整的去打量一下对方的长相。 之后的画面内容只能用重度马赛克来概括,吴顺喜闻乐见的半跪在厕所的地砖上,闭着眼睛狂舔,这一刻,他其实是欣喜又无奈的。 男友和老板都看不上他,好人一身平安的俗话也看不上他,而他却像个顽强的螺丝钉一样在这间昏暗的小厕所里体会到了自己作用于他人的服务性。男人在他的嘴里舒服的发出连串的低喘,期间,吴顺自己也兴奋——他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他还有用!还能发光!还能发热! 是谁说人生就是一充满了杯具,洗具和餐具的大茶几来着,这话真心靠谱。 就在他满心欢喜的服务着他人顺道美滋滋的满脑袋喇叭天使乱飞的时候,不知道是活到头了还是怎么的,忽然之间就四肢发麻头脑发懵,接着当胸的一阵绞痛,他就失去了知觉。 直到倒地前的一瞬间,吴顺都觉得挺欣慰的。 生死无常,人嘛都是□裸的来,顶多再哭哭啼啼的含个手指头,吴顺可不亏,干干净净的走,走的时候还美滋滋的含着个绝世神器。这样就算是死后下地见阎王,他都该站在风流鬼的队列里。 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吴顺觉得自己做了场大梦,梦太长了,他都不知道哪儿是开头,哪儿是结尾。大概是公园的石凳实在太硬,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隔得很疼,疼吧,还四肢无力,无力吧,偏偏一颗脑袋沉得跟灌了水泥似的,坠得他颈椎都要脱节了。 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劳务市场几点开来着,去晚了可就没好活了……正寻思,他睁眼了,可这一睁眼,吴顺是彻底的懵了。 大白窗帘四四方方的,跟围什么似的把他围在当中,这特么是哪儿啊!? 吴顺眨巴眼睛,用力闭上,憋气,然后再睁开,大白布窗帘还在。忽的,帘子被人掀开了,随着“嘶啦”一声滚轮响,白帘子后头钻进来一脑袋,是个脸瓜粉嫩的小姑娘。小姑娘头上戴着一顶粉嘟嘟的三角护士帽,一开口声未到先露出了整齐的白牙。 “魏先生,你醒啦。” 魏先生?喂——先生? 吴顺傻乎乎的,也不管人叫的是不是自己,顺便的点了点头。 小护士一听,当即就乐了:“太好了,你都晕了好几天了!你先休息下,我马上就去叫医生来。” 白帘子一闭,小护士不见了。 听那脚步噔噔走远,吴顺挣扎着从床上翻起来,好家伙,他手上还挂着吊针,也不知道挂了多久,半边胳膊 分卷阅读2 chap_r(); 都凉透了。 好不容易拨开布帘,他终于看清了这房间的摆设,进门一排嵌入式的橱柜,边上的天花板吊下来个电视机……这看着,怎么有点像是医院啊。 低头在自己手上看到住院处的纸环,他更确定了——这儿是医院没差!可好端端的,怎么就上医院了呢?是谁给自己送来的?难道是那个绝世神器? 那敢情好。吴顺忽然有些莫名的高兴,要是真因为这么一次□口出一段狗血生死恋来,那也没白活。 正琢磨,屋里又进来几个人,白大褂的是大夫,身后跟着刚才的小护士,还有一男人他不认识,但是感觉上又不像是内天晚上的绝世神器。 纳闷呢,大夫让小护士把白布帘子揭开了,之后是体温心跳等等一系列的简单检查,翻来覆去检查完毕,大夫很爽气的拍了一把吴顺的屁股,然后隔着医用口罩留下句话:“行,没事儿了。”往胸口袋里装着听诊器,他走到门口又特地扭回来看着吴顺叮嘱道:“以后可别再喝这么多,有下次,老子死也不救你。” 吴顺一愣,心说这什么态度啊,世风日下得连医生都这么满嘴炮仗的见人就喷? 边上的小护士倒是见怪不怪,嘻嘻一乐,放下药盘子也走了,光剩下屋里的陌生男人。 吴顺抬头看看对方,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头发不长,长相很精神,尤其是那双眼睛,眸色沉沉的看着就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这就是救命恩人?吴顺不太确定,但还是从干巴巴的脸上挤出点笑容:“……谢……谢谢你啊……”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自己给自己找来一张椅子摆到吴顺床边坐下。弯身从床头柜底下拿出苹果和道具,他开始削苹果。 吴顺傻眼,这刚说过世风日下呢,怎么又遇上活雷锋了!他瞬间感动无比,费劲的扭头看看四周,病房的设施还不错,看来得不少钱的,这可怎么办,欠下大人情了! 男人手指灵活,果皮螺旋状的从刀口底下钻出来,都不带断的。 吴顺支支吾吾的说:“内个……等我出去了,一定想办法把钱还给你。” 男人瞟他一眼,冷冷的问:“你能有什么钱。” 吴顺心说哎呀,这恩人挺了解他的,还知道一时半会没钱还。于是他也不说漂亮话了,老老实实的说:“我内天,内天就想去劳务市场来着……这不是……” 男人冲他一摆手,接着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内意思是你甭说了,我都明白。吴顺悻悻的咽了记唾沫,接下苹果咬了一口。 “你先休息两天,等过两天我再给你接活。”拿纸巾擦了擦手,救民恩人收好水果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吴顺仰头看他,嘴里嘎嘣嘎嘣嚼苹果,他瞬间觉得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不但救他,还给他找活干!正热泪盈眶的感动呢,男人已经走到病房门口了,临出门,忽然冷森森的丢过来一句:“你要敢再跑,看我不弄死你。” 一句话,吴顺手里的苹果掉到了床单上……老天爷啊,这是什么情况!?弄死我?他为毛要弄死我啊!? 极度震惊的伸手捡苹果,吴顺这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头,他的手送了几年快递,日晒雨淋的黑的很,可这只手却皮肤细腻。仔细看大小,好像也不对,这手指头一根根的又白又长,哪儿有劳动人民的气质体现啊?! 把手翻过来,他看到住院处的纸环,纸环上清楚的写了一行小字:a栋413床,魏朗。 魏朗?!谁是魏朗!!!老子明明姓吴,叫吴顺!!! ☆、最遥远的距离 两天之后,吴顺终于顺利出院,不过他的病例上又多了一行字:解离性失忆症。 给他削苹果的男人叫沈淮,在一家小型经纪公司工作,就目前的情报来说,他是吴顺的同居人,也是吴顺的经纪人。 在沈淮出示一整套完整的身份证明材料之前,吴顺从来不信什么借尸还魂的鬼话,然而照过镜子看过裤裆里的鸟之后,他终于承认自己又一次诚服在了命运的淫威下——他重生了,而且重生过来的身体不是别人,就是那天在厕所里一遭艳遇的绝世神器!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我就在你面前,可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像吴顺这样,明明有根秀色可餐的绝世好丁丁就近在眼前,可那好丁丁却长在自己裤裆里。 沈淮在得知吴顺并不记得自己之后显得挺沉默,黑漆的眼珠一盯住吴顺,吴顺就头皮发麻,怕露出端倪。 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医院,他踌躇的很。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我其实不是你家神器,我其实只是在厕所里帮你家神器[哔……]了一下就成了你家神器? …… 扯淡呢!? 坐在副驾驶坐上,吴顺望着车窗外面扮忧郁,这个新身体的主人叫魏朗,是沈淮他们公司的一个签约模特,不过不怎么红就是了。 如果说在这之前吴顺一直被生活强。奸着,那这一次,他可以说是快乐的投入到美好的合奸中去。魏朗的身体满足了他对雄性生物的所有的肖想:个高,身材好,丁丁美,脸盘儿亮,除了职业比较莫名其妙之外,这样一具年轻漂亮的肉体在圈儿里,绝对是炙手可热的。 美貌规则并不是女性独有的特权,美貌的男人一样可以享受到高人一等的特殊待遇。想象着以后肆意约炮,到处玩弄各种男人的美好生活,吴顺就有点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爽,实在是太爽了! 乐滋滋瞟一眼前方的后视镜,他看到沈淮的脸。其实沈淮长得挺帅的,不说惊艳,却给人一种硬朗干练的印象,加上这几天的接触,吴顺已经总结出来了——这位其实是个冰山脸的大毒舌。只是不知道毒舌上了床脱了裤子会怎么样,是冷冰冰的一脸面瘫,还是会有什么意外惊喜? 吴顺贱兮兮的,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现在这草都长到自家门槛里来了,他要是再不尝尝鲜,是不是有点辜负草的一番美意? 习惯性的意淫一旦开始就刹不住车,就在吴顺快在脑内活动里把这位贴身小经济彻底扒光的时候,沈淮踩了刹车。 吴顺没系安全带,一骨碌在那前倾的惯性里撞出去,沈淮眼疾手快,在他撞上车前部的一瞬间掰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命了,怎么不系安全带。” 吴顺龇牙咧嘴,他还不是特适应这新身体。医生跟沈淮说他只是暂时性失忆,不过恢复的时间不确定。沈淮会不会因为这个坏消息而跟自己生气呢? 哎,其实你生气我也不想啊,谁知道口个活还能一下口到别人身体里去呢! 吴顺有点委屈,皱着脸忧郁的说:“你是不是……还怪我呢?” 沈淮的视线游移一 分卷阅读3 chap_r(); 下:“你又没做错事,我怪你干什么。” 说着,他身体向着车窗一倾,整个上半身都依到了吴顺的胸口上,吴顺闻到一股淡淡的男用香水味。他胸中剧烈鼓动,居然像个羞涩而激动的小处男似的半红了脸。 这这这……这草是要自己送到咱嘴边了么!!! 无限期待的看着沈淮朝他伸出胳膊,吴顺以为自己终于要得到这个淡定男的拥抱了,可结果,却是几秒钟后的一声“咔哒”——原来是沈淮替他开车门。 “你先上去,张扬说你这段时间得好好休息。”沈淮低头给自己解安全带,见吴顺半天不动,才想起来对方失忆了。 他面露歉意,伸手从吴顺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然后像大人教小孩儿似的,摊开吴顺的手心,把钥匙摁进去。 “我们住5楼,501,你先去,我停好车子就来。” 位于五楼的这间公寓并不大,没经过装修,只是简单的粉刷了墙壁,再有就是一些必须的家用电器。两室一厅的结构,加上狭小的卫生间和厨房,打开客厅的窗户,铺天盖地的阳光就迫不及待的把整间屋子给塞满了。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相片,那是一张男性背部写真的相片,模特只穿个牛仔裤,露出整片背部肌理流畅的线条。吴顺站在那相片前面,不知道怎么的也有点依样画葫芦的意思,可背过身拧巴了两下,他自嘲的摇了摇头。 这身体原先的主人是个靠身体吃饭的模特。如果是他,肯定能摆出一样漂亮诱人的姿势,可如今这壳儿里装的只是个送快递的,白白浪费不说,连前途都成了问题。 吴顺往后退了几步,抬头仔细的看那张相片,这时候沈淮上来了。进门脱鞋,他把手里的购物袋摆到门边。 “还记得这儿么?” 吴顺摇摇头。 沈淮的表情仿佛是一瞬间暗了:“没关系,我问过张扬,他说这事儿不能着急。” 吴顺犹豫半天,问道:“……张扬,张扬是谁?” 沈淮正背着他往厨房去,听到这句话,他的后背颤了一下,回答说:“……哦,张扬就是那天给你检查的大夫。” 敢情是熟人,要不怎么会这么不留情面的对着自己狂喷呢,爱之深恨之切,吴顺对大夫的一点小成见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问过沈淮房间的分配情况,他算是正式以魏朗的身份住进了501室。不过有件事情他一直没敢问,如果真的是借尸还魂,那现在自己的身体又去了哪里呢,总不会还在那间公园小厕所里摊着吧…… 吴顺很是忐忑,他开始密切的注意各家的报纸和新闻。然而结果却让他失望,因为既没有哪个电台的新闻说哪儿哪儿的厕所发现了无名男尸,也没有哪家报纸上登出了不明身份男子死亡的消息,就好像厕所艳遇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唯一不同的,只是有个叫吴顺的人,悄无声息的从这个社会里消失了。 安然无恙的过了有一个礼拜,吴顺每天都过的很闲,饭沈淮做,衣服沈淮洗,房间沈淮收拾,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好好养病。 养病?养个蛋的病,他根本就没病。 没事儿吃吃零食打打游戏,四下无人就玩玩自己裤裆里的神器,吴顺像个小学生一样无忧无虑。 然而这天晚上,沈淮敲开了他的房门。当时吴顺正在准备调教自己的小丁丁,可坐在床上连裤子都没来得及脱,沈淮就进来了。 吴顺一头撞进被窝,然后慢慢的把脸转向门口。 你有什么事儿么?他沉默着,用目光向沈淮询问道。 沈淮仿佛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沉吟半天才说:“你是不是可以开始接活了。” 吴顺拧拧眉毛,叫他走街串巷的送快递行,当个衣服架子给人秀这个秀那个,那可不行!他当机立断,使劲摇了摇头。 沈淮低声“啧”的一下,似乎很怀疑的扫了吴顺一眼:“平面,你总能做吧,不用动,光拍两张照片就行。” 吴顺想也没想,还要继续摇头,只见沈淮对着他又是一摆手:“不说了,我给你做主,明天早上7点出发。” 说完,他把门一关,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留下。吴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耷拉着脑袋使劲的蹭枕头。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占着坑,总是要下蛋的。既然老天让他用这身好皮相重获新生,那必然也是要牺牲点色相的。 七拐八弯的说服自己,吴顺起身去把房门一锁,既紧张又兴奋的从裤裆里摸出他的绝世神器。 小丁丁漂亮,形状色泽包括分量都很能吸引人。吴顺趁着兴头撸了两把,然后慢慢的向着那微露的器官顶部探出半个身体。 他想亲一亲舔一舔,然而努力了半天,结果却只是远距离的闻了闻,于是,吴顺又不可避免的多愁善感了。 第二天,吴顺起了大早,跟着沈淮赶到市郊某个大型的摄影棚。他这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路过布景道具就忍不住停下来看,更不要说人家正在赶工的场子了。 沈淮拉着他的胳膊,走起来就脚步不停,吴顺忙不跌的跟在他身后,因为两人身高差不多,所以脚步总有些交叠的危险。 沈淮穿一件米色外套,领口的发尾修得十分整齐。吴顺随着他的步子,忽然很想弄明白这株门槛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怕事情败露,他很少跟沈淮说话,两个人的交流多半也是沈淮单方面的叙述,然后他被动的接收,至于主动了解,可以说是一次没有。 不过现在,这么个干净漂亮的男人摆在眼前,光让他过眼瘾,心里难免有点痒。 伸手握住沈淮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指,他轻轻的捏了一下:“我心里没谱……” 沈淮回过头,目光不知道怎么的有些锐利:“要什么谱,本来就不是什么靠谱的活。” 吴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本以为卖青涩能换来小经济一点廉价的同情心,可结果,居然还让对方鄙视了。 然而十几分钟后,吴顺终于意识到的确不是沈淮夸大其词,因为他接到的第一件工作,是一份不孕不育的平面广告。 广告的内容很简单,他要跟一个女模特搭档演一对喜得贵子扬眉吐气的苦逼夫妇。当摄影师一遍又一遍的要求男模特表情自然,要发自内心喜悦的时候,吴顺尴尬的望了一眼棚区外的沈淮。 沈淮也在看着他,只是那眼神显得很陌生,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沉稳,也不似给他房门钥匙时的温柔,那目光直勾勾的刺透吴顺的身体,好像在远远的望着他背后的什么东西。 ☆、择日不如撞日 吴顺阴差阳错的成了个连星子都算不上的微明星,因为他一点也不红,所以公司里也少有人搭理他,沈淮隔三差五的给他排通告,但大 分卷阅读4 chap_r(); 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零星活。比如犄角旮旯的杂志封面啦,男科医院的宣传广告啦,偶尔有个正经的茶饮料广告,他也肯定是站在一排人里,用欢天喜地的表情对着不知道在拍哪儿的镜头说几句真好喝啊,太好喝啦,实在是好喝惨啦…… 不过就这种活,吴顺都干得死去活来。他天生就不是活在镜头底下的料,可偏偏还长得人模狗样,摄影师恨铁不成钢,翻来覆去的拍,最后只得破口大骂,骂他是个只能看不能用的样子货,骂他入错行耽误人干活。 就这么被一天三顿饭似的骂来骂去,吴顺的脸皮越来越厚,顺道的,他的工作经验也噌噌蹭的往上涨。几个月下来,再有什么杂志外拍或者不露脸光露身体部位的工作,他也能马马虎虎的接应下来。 一天中的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和沈淮在一起,甚至还有种错觉,好像他是一条大型观赏犬,而沈淮就是那个牵着他脖套的主人。主人叫他往南就往南,主人叫他往北就往北,总之一切跟着经济走,吴顺觉得,自己的生活完全没了主心骨。 工作占据这身体的时间太久,生理需求能获得满足的时间就显得捉襟见肘。吴顺攒了一个来月没发泄,感觉自己脑仁都快流到下面那一块中央阵地去了。 意淫沈淮,那只是战斗5的初级技能,慢慢的发展到现在,他几乎见到对方就想勃/起,闻着味道就能石更。恨不得沈淮能给自己放个十天二十天的假,好让他带上沈淮的照片,找个地方好好的撸两发。 所以,这每次到了吃饭的时候,要么就是看电视的时候,只要他闲下来,总会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裤裆看,一看看半响。 起初沈淮不搭理,慢慢的他总看总看,沈淮就觉得不对头。 终于在这天晚上,吴顺吃着薯片看电视,看着看着,两只眼睛又掉到自己裤裆里去了。碰巧沈淮刚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头发上的水珠子都没沥干,一下让他的傻样给拽住了步子。 怎么又看上了,这裤裆里是有宝啊?! “魏朗……魏朗?”他朝着吴顺所在的沙发走过来。 吴顺反射半天,才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呢,他顶着人家的名字都几个月了,唯独名字这块儿还偶尔的掉一下链子。 “嗯嗯?怎么了?”抓了把薯片塞进嘴里,他嚼得像只巨型仓鼠。 沈淮眉头一拧,露出几分不快来:“还怎么了?这不该我问你么?” “我?我挺好啊。”吴顺打开双手,左右看,没什么地方不妥的。 沈淮眼神一溜,最后停在他的裤裆里。 两个人同居了好几年,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魏朗什么分量,进进出出的他也见过好多次,不过以前可没发现他有这毛病啊,难道是因为失忆,所以连兴趣爱好都独辟蹊径了? 沈淮站在吴顺面前,上半身光着,没淌干净的水珠子一粒粒的扒在滑溜溜的皮肤上面,就跟吴顺千留恋万不舍的视线似的。如果思想可以具象化,那他现在就恨不得自己是条粗糙火热的舌头,仔仔细细的挨着沈淮舔,把内一身晶莹剔透的水珠子全给舔干净了。 沈淮虽然看着高高瘦瘦,可其实一脱下来,也是个结实有料的模子。肩膀胳膊线条流畅,顺着两边胸脯口下来,左右各点开个浅颜色的乳晕。底下快垒分明的腹肌,紧实饱满的弧度一直延伸到股腹沟,才让煞风景的大裤衩给挡住了去路。 好家伙,这一身料,当艳星都够本了! 吴顺心里暮的冒出只尖牙的大尾巴狼来,跳上他脑子里的小山崖就扯着脖子长嚎了一声。 顺着沈淮的视线往下走,他顿时一个激灵,要死,这点成线线成面的全面抗战可不能暴露,毕竟人民群众举起武器就是为了推倒地主! “唰”一下,他把个薯片袋子挡到前面,然后抬起屁股往沙发里缩了缩。 大概是脸上惊悚过度的贞洁烈妇感过于强烈,很快就引来了沈淮森森的鄙视。 他冷哼一声,不屑的抓着脖子上的毛巾回房间去了。 吴顺看着他走,眼睛牢牢的牵住对方的屁股和腰,反复握紧的拳头最后一松,隔着薯片袋揪住了自己的绝世小丁丁。 大摸大舔不行,那就着真人小撸怡情总行吧。 ============= 约摸20来分钟,吴顺神清气爽的从厕所里出来,彻底缴械投降的小吴顺也乖乖的服了软。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抬眼就让客厅里的沈淮吓了个踉跄。 “你……你怎么在这儿。” 沈淮从手里的资料上仰起脸,他皮肤白,洗过澡之后尤其白,脸上绯红朵朵的,就跟刚做过什么有氧运动似的。吴顺想象力有限,立马就跟刚才自己的脑内大毛片联系到了一起。 沈淮像看傻子一样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叹气。怎么人家失忆就好好的,偏偏魏朗失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顺道连智商水平都被拉到了人均水平之下。 “我就住这儿,不在这儿呆着还能去哪儿?” 吴顺讪讪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淮不理他,翻着手里的资料说:“我刚给你要了分单子,是个羽绒服的平面广告,过两天厂商亲自来人挑模特,你可给我上着点心。” 吴顺被他呼来喝去的调/教惯了,沈淮说什么,他都是条件反射的不想就先点头。 羽绒服,好,这回是个正常的,羽绒服。 羽绒服?! 吴顺的脸垮了:“大哥,现在几月份?” 沈淮:“八月啊,怎么了?” “八月?羽绒服?!” 沈淮扫了他一眼:“爱去不去。” 吴顺立即点头:“去,就是穿着羽绒服吃火锅,我也去!” ========== 第二天,沈淮临时有点事情,吴顺做完通告被允许一个人回家了。他有种牢犯遇到特赦的欣喜感。 脱离了沈淮的脖圈,他一下觉得整个世界五颜六色无比美妙。草草的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他顺道还偷了点沈淮的香水。 作为一个以清新阳光为卖点的小模特,吴顺顶着内张豆瓣小清新脸在摄影机前笑了一下午,就为了给牙膏广告拍一条龇牙咧嘴的显摆式笑容。 大面积的情绪透支,让他真到了自己想笑的时候反倒笑不出来,就像现在一脸假迷茫的坐在某基佬酒吧里面对上来搭讪的419对象一样。 “我能请你喝一杯么?” 多么通俗易懂的开场白。 吴顺点点头,这是他一直憧憬的场景。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惊艳过世界的普通人,他深深的体会到外貌协会这个组织的强大存在感。 过来搭讪的是个面目清爽的男人,屁股很翘,他似乎也很明白自己的优势所在。极其卖弄的趴到吴顺身 分卷阅读5 chap_r(); 边的吧台上,他接过了酒保推过来的酒杯。 音乐声很嘈杂,加上舞池里闪烁的灯光,吴顺几乎没留意对方的具体长相,他不过是享受被人追求的快感。 借着酒杯的传递,男人很自然的抓了一下吴顺的指尖,于此同时,他的鼻尖也凑到了吴顺的肩上。 “你用的什么,闻起来很不错。”男人低声问道。 吴顺想了想,说不出,但他也没有傻到错过这个好屁股的邀请。 默不作声的抿起嘴唇,他把胳膊揽到了男人的脖子上,抓起酒杯碰过,他笑眯眯的把嘴巴贴近对方的耳朵。 思考着说什么挑逗的话才好,他的视线无意的扫过了舞池中闪动的人群。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黑灯瞎火处。 一个高瘦的人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人群朝他走来,越走越近,越走越快,就在吴顺目瞪口呆的干瞪眼的时候,人影从顶灯旋转的灯光中露出了一张帅气干净的脸。 沈淮?! ☆、你好我好大家好 每个怀有少女情结的姑娘或者基佬都希望自己的每一天都能跟爱情电影似的,既有王子又有水晶鞋。王子从人群中牵起你的手,然后两个人笑得跟傻逼小文青似的一路衣角飞扬,是不是挺浪漫? 其实吴顺有个秘密,三十几年来,这个秘密一直藏在他心里,羞于启齿——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糙老爷们,可他却羡慕童话故事里那样浪漫美好的爱情。 要不是因为后来的现实世界实在太残酷,说不定他这辈子都还沉醉在王子和王子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种不负责任的句子里。 酒吧里人声嘈杂,沈淮拉着他的手,把他从光影交叠的花花世界带到了外面黑漆漆的走道上。 吴顺跟在他后面,心里忽然有了点矫情的小浪漫,他脚步轻飘飘的,还有些兴奋,然而理智又告诉他,自己这次可能要完蛋。从出院到现在,沈淮几乎没对他发过脾气,可这一次,他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对方身上那种不快的讯息。 走道很黑,跟外面灯火闪烁的街道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酒吧门口的灯箱把沈淮的影子拉的老长。 吴顺尴尬的看看他,有点心虚。 公司虽然明确规定签约了艺人不可以随便出入这种人员混杂的娱乐场所,但是吴顺从没放在心上。第一,他没名气,第二,憋了这么久,他的确是忍够了,第三,他想男人。 可是当着沈淮的面,这三条理哪条也说不出口,毕竟这是魏朗的身体,而他,只是个借用者。 沈淮站在那里,一声不响的盯着吴顺,神情严肃。 这尴尬的气氛让吴顺喘不过气,跟沈淮处了这么久,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沉默,要是沈淮像那些导演似的对自己破口大骂,那还容易沟通一点。最恐怖的就是他光盯着自己,不说话! 吴顺心里没底,七上八下的直打鼓,终于在他决定说个笑话打破僵局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串高八度的童音。 仔细一听,那声音在不断的重复一句话:“妖精,快放了我爷爷!妖精,快放了我爷爷!” 吴顺抖起一身鸡皮疙瘩,心说这节骨眼上,谁啊! 探头往来路看看,没人,只有他跟沈淮两个人,再一听,发现那声音居然离自己很近,近得好像,好像就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一样。 他忍不住低头看,这时沈淮也向着这边伸出了手。 吴顺反应快,还以为自己要挨打,反射性的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脑袋,沈淮却变戏法似的从他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机。 这手机是出院的时候沈淮给他的,联系工作专用。 而此时,这个手机屏幕上,正欢快的跳动着一只粉红色的小葫芦,小葫芦一边跳还一边用高八度的童音兴高采烈的说:“妖精,快放了我爷爷!妖精快放了我爷爷!” 吴顺一脸黑线:“这是什么?” 沈淮自顾自的摆弄手机:“追踪器。” 我说这家伙怎么能这么快就找上来!吴顺内心咆哮。 “你跟踪我?” 沈淮出奇淡定:“你这病不稳定,我怕你哪天走丢了就不认识路回去。” 吴顺干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认识了不会问别人么?” 沈淮不说话,顺手把手机塞回吴顺口袋里,扭身就朝外面走。吴顺像个大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似乎也把刚才酒吧里尴尬的一幕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他还是很忐忑,沈淮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呢?是他根本就对自己漠不关心,还是因为魏朗本来也是个随便的人? 都说娱乐圈玩的挺乱的,男人女人混着玩,荤素不忌,今天潜规则你明天潜规则我,难不成这个叫魏朗的也被人潜过?不对啊,那都被潜了怎么还能一点都不红呢! 满脑子乌七八糟,吴顺上了沈淮的车,沈淮依旧很沉默,一路上都没搭理他,吴顺有几次想活跃下气氛,可都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他倒是觉得自家这位小经济也差不多,成天到晚阴阴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回到公寓,吴顺先抢了浴室洗澡,心安理得的从冰箱里拿出罐冰镇可乐,一转身,他就让站在身后的沈淮给吓了一大跳。 “……有,有事儿?” 沈淮还穿着刚进门时候的衣服,只是头发显得有些乱。因为之前都是在暗地儿,所以吴顺没自己注意过对方的样子,现在房间里灯光大亮,他就清楚的看到了沈淮脸上难以掩盖的疲惫。 他两只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色也不太好,就跟被人长期精神蹂躏过似的。 吴顺可怜他,把可乐递过去:“……喝点?” 沈淮慢慢的转动视线,目光从吴顺的脸上移到他拿着可乐的手上,并没有接的意思。 吴顺以为他有洁癖,就解释说:“刚开的……我没喝过。” 不料沈淮那边冷冰冰的丢来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说一遍家里的地址。” “啊?” “地址。”不像开玩笑。 吴顺想了想说:“永乐大道帅旗公寓501。” 沈淮点点头,整个人的感觉都松弛下来,动手解着衬衣领口,他推开吴顺,从后面的微波炉里拖出一盒炒饭,然后就跟给自家宠物狗投食似的往吴顺面前一指。 “吃。” 干脆利落的说完这个字,沈大爷大摇大摆的打了个哈切去浴室泡澡了,剩下吴顺很不是滋味的一个人喝可乐。 这人怎么这样啊! ================== 几天后,沈淮带着吴顺去面试那个羽绒服的广告,一起参加甄选的人 分卷阅读6 chap_r(); 还有好几个,都在走廊外面候着。 吴顺第一次参加这种半吊子的选拔活动,所以来的路上沈淮把该注意的事项都给他交代过一遍了。 东张西望的坐在等候区的折叠椅子上,他一点也不像个来争取工作的,反而在他身边的沈淮还比他像个模特。 沈淮本身条件也不差,要身高有身高要样貌有样貌,一年四季冷空调似的帅脸还是时下颇为推崇的冷峻美。不过吴顺想不通,他怎么就做了经济呢,还给个可有可无的人做经济。之前不敢说,但是之后吴顺却很有信心,以他的资质,猴年马月也混不出个人样来,要不是跟公司签了卖身契,他早就撒手不干了。 不过这些话他不敢跟沈淮说,怕说了之后连微波炉炒饭都吃不上。这么些天下来,他俩分工明确,沈淮管钱,他管干活,丝毫不马虎。 因为之前住院花了不少钱,吴顺心里一直就有愧疚,以他的目前做的那些通告来说,温饱可以有,再想有富余那就很难说了。所以一般都是沈淮让他吃啥他就吃啥,沈淮让他穿啥他就穿啥,一切行动听从指挥。 一堆人在走廊外头等了好半天,终于来了个人开始往里面叫号码。吴顺一看,还挺正式,顿时态度上也严谨了一些。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他,起身往面试的房间里去,他忍不住回头看了沈淮一眼,沈淮不知道在给谁发短信,手指哗啦着手机屏幕,连脑袋都没抬一下。吴顺像个小孩儿似的忽然有点委屈,我这都要贡献出宝贵的第一次面试了,你怎么就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走到屋里,这个房间不大,当中一排桌子上坐了几个人,也看不出谁是本场面试的最终boss。 吴顺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就是必要的形体展示。来回走了两圈,负责面试的当中一个女人似乎对他比较感兴趣。只要吴顺一抬头,必定能对上她热辣似火的视线。 好家伙,这是潜规则的前奏么! 有人看好自己,吴顺就跟小孩儿被老师带了小红花似的,整个人飘飘欲仙,就差没节操的给人往回抛媚眼了。 果然,几天之后他的付出有了回报,厂商明确表示要他来接拍他家后面这一整年的平面。不过还没等他邀功请赏,沈淮那里又出了问题,怎么呢,人沈大爷不!同!意! ☆、抓阄抓出糗 吴顺觉得自己偶尔是不是也该抗争一点什么,这不仅仅局限于一条领带或者是一双皮鞋,而是体现在一些更加能够凸显自我存在感的方面。他得想办法争取到沈淮的视线,沈淮的思想,而不是作为一件简单的商品被人摆在货架上摆弄。 当然从经纪人的素质方面来说沈淮做的绝对到位。他大公无私,不会因为无谓的同情而丧失赚钱的机会,更不会把自己的个人情绪带到日常的工作中,不对,他有个人情绪么? 吴顺坐在沙发里,神情专注的偷看对面的沈淮,沈淮正在做抓阄用的小纸条。 就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摆着这次抗争战的争夺热点——广告合同。 牢牢的盯住沈淮的一举一动,吴顺却随着对方手指的动作心猿意马了。他发觉对方的手指很漂亮,不仅修长干净,而且动起来相当的灵活。 吴顺看着看着,眼睛一虚,不由自主的乐了。 沈淮抬眼瞥见他嘴角诡异的弧度,无声的翻了翻眼皮:“好了,你抽吧。”他把做好的纸条整齐的攥在手心里,然后拿给吴顺。 吴顺一龇牙:“要是我抽中了,你就得让我去!” 沈淮点点头。 从小到大,吴顺抽奖就从来没中过,不要说冰箱彩电的大奖,就连超市里那种十个人抽九份奖品的活动,他也能奇准的抽到那张谢谢惠顾。所以这个时候面对沈淮手里的一簇小纸条,他已经在心里默默放弃了。 纸条很快被抽出来,但是吴顺没有马上展开,而是很警觉的藏到了自己身后。于是习惯性的,他又对上了冷面小经济抛来的鄙视眼神。 “我,我得看看你有没有作弊!”他指着对方手中剩下的小纸条。 沈淮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当即就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淡定下来,伸手把剩余的纸条全都丢到茶几上,他冲吴顺递了递下巴:“看吧。” 这态度看起来怜悯味儿十足,吴顺却丝毫不在意,屁颠屁颠的蹲到那些纸条前,他紧张又期待的一张接着一张剥起来。 头两张,他搞得就跟人香港电影里最后一局开牌定生死一样隆重,脸上的表情既有凝重又有忐忑,一时一变堪称精湛。不过到后面,他就只剩下兴奋了,而且是开一张就愈加兴奋一点,连续开了十来张“不去”,他死死的攥住最后一张纸条,摆到沈淮眼前。 “最后一张。”他咽唾沫。 沈淮依旧四平八稳,敞身靠上后面的沙发,他很大度的说:“开啊,继续开。看看你能不能如愿以偿。” 当然要开!意义重大了!吴顺激动的手都有点抖了,难道命运之神真的开始眷顾他这个长期悲剧专业户了?! 他慢慢的,慢慢的,相当慢慢的展开了最后一张纸条。 先露出来的,是个“不”字! 普天同庆。 吴顺努力的抑制着内心的狂喜,故作老道的对沈淮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啪的一下,就把完全展开的纸条拍到了小经济面前。 果然,白纸黑字——不去! 他搓搓手高兴的站起来,甚至还很夸张的亲了亲自己的手心。果然同人不同命,换了个身体,连带着手气都变好了! 正当他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神之手伸向茶几上的合同的时候,沈淮的漂亮手忽然从容不迫的压住了他的动作。 “还有一张呢。”他说。 “还有一张?” 沈淮瞥了一眼吴顺刚坐过的沙发,那上面还躺在一张,是吴顺刚才抽走的。 吴顺扭头一看,当即露出了一副为你智商拙计的表情。 “还看?有必要么?” 沈淮不松口,光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吴顺笑微微的对着那两只乌黑明亮的眼睛,心说好家伙,那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只见他哼的一声,摸起沙发上的漏网之鱼,然后对着沈淮展开来。 “看见没?”露骨的得意。 沈淮眼珠一转,点点头,然后动作极其迅速的拿起茶几上的合同,眼都没眨一下,直接给潇洒了无痕的撕成了渣渣。 吴顺傻眼,根本都来不及阻止! “……你干嘛!要耍赖啊!?”他把手里的纸条狠狠的摁到茶几上,强调道,“我明明就抽中了!凭什么不让我去!” 沈淮问:“中了?” 当然中了,这还用说么!吴顺义愤填膺。然而等他一低头,他又傻眼了 分卷阅读7 chap_r(); 。 原来他抽中的那张上面也写着“不去”两个字。 这是闹哪样!? 这时候,冷面小经济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安慰似的顺了顺他的毛:“我就是不许你去,明白了么?” ================ 这一夜,吴顺失眠了,他从来都是累的像狗一样,吃了沈淮给他投的食物,沾床就能死过去。不过经过了晚上那一番斗智斗勇的抓阄大作战,他彻底的被自家的冷面大爷伤了元气。 为什么呢!?他想不明白,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沈淮为什么要拦着?要是一开始就不愿意,那干脆连面试都不要叫自己去啊,是谁说的“给我上点心”?听他的话乖乖上心,就给个“不许你去”的结果?! 他嘎吱嘎吱来回翻身,压得底下的席梦思都快喘不过气。终于,他像是忍到了极限似的,一骨碌从被窝里翻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这么憋屈。 难得的,吴顺的反动思想终于破土而出茁壮成长了。要突破沈淮这道火力封锁,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抱着彻底没饭吃的觉悟,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然后打开房门来到客厅。 可是出乎意料,客厅里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反倒还亮着一盏暖黄的立式灯。 灯光柔和,穿透了黑暗,照出沙发上斜倚的人影。 吴顺看清楚,那是沈淮。他可能是坐在那里看电脑,可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睡衣领口很随意的敞开,他的睡姿很随意,暖色调的光线柔柔的从领口裸/露的部分扩散开去,勾勒出脖颈和锁骨的线条。这样的画面,对于久旱的吴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谢天谢地的大甘露。 古人有云,当吃不吃,是为犯贱!这种时候,吴顺尤其不能容忍的当然也是犯贱!不过,在拒绝犯贱的本能意识上,他跟普通大众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要是个普通人,十有八/九会直接上去就大快朵颐,可吴顺不,他慢慢的蹲到地上,然后像只小狗似的手脚并用,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巨大的身体挪到沈淮所在的沙发前面。 “沈淮……”他低声叫他,没反应,于是又叫了一声:“醒着嘛?” 沈淮睡得很熟,气息均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平常不那么明显的双眼皮也露出了深深的折痕。 吴顺没出息,对着人又咽了口唾沫。 嘴唇是人类用来情感交流的最直接的工具,不仅可以通过交谈来消除误会拉近距离,还可以通过直接的触碰,达到彼此交融的目的。 吴顺想跟沈淮交融不是一天两天了。起初,他以为只是因为对方的性别,他喜欢男人,也需求男人,而沈淮就是那个唾手可得的男人,只不过碍着面子不好下嘴。不过慢慢的,他开始对这位扑克脸感兴趣了,沈淮不是面瘫,除了面无表情跟嫌弃鄙视,他肯定还有许多其他表情,那些表情是吴顺跟他接触以来一样都没看过的,所以他好奇,好奇得一塌糊涂。 而现在,这个让他百般意淫的对象就在面前,而且还是这么赤/裸裸的毫无防备的摆在面前,再不趁机亲两口,也太不是男人了! 吴顺给自己打着气,这就小心翼翼的把手摆到了对方的肩上。沈淮的身体很热,透过睡衣,那温热的体暖就像催燃的星火似的,揪住吴顺那点零星冒头的小欲苗就要摧枯拉朽的拖倒他。 嘴唇的距离,在一点点的缩短,有这么一两秒的时间,吴顺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可以不要了,他的氧气,他的命全在沈淮嘴里含着呢,只要撬开他的嘴唇咬住他的舌头,那就什么都好了,什么都有了。 就在吴顺闭着眼睛满脸飞红的对沈淮撅起嘴唇的时候,沈淮突然有感应似的睁开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他冷森森声音像一道炸雷,一下就把吴顺彻底炸懵了。 ☆、闷葫芦的霸王餐 吴顺一屁股摔回地上,两只手撑在后面,一脸惊悚的看着眼前的沈淮。搞什么,明明是他主动偷袭人家,勇气呢!霸气呢!赶紧的侧漏起来啊! 他战战兢兢的说:“你……你嘴巴挺干的……我……我……我就……” 沈淮挑眉:“就什么?” 吴顺用手罩住自己的脸含糊其辞:“……送水。” “什么?”沈淮从沙发上收下两条长腿,微微倾身上前,那视线自上而下的锁住吴顺,就跟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正逼视只小白兔似的。 “……水!我送口水!”吴顺豁出去了。反正迟早都会露馅,不如就此来个痛快的,死就死吧,被鄙视死总比眼睁睁的饥渴而死要好! 彻底厚起脸皮,他什么也不怕了,除了两边脸颊渐渐的红起来烫起来,有什么了!我爱男人我自豪! “水呢?” 两个字,瞬间就把吴顺的大脑机能生理机能全面定格了。我勒个去……这是吃果果的挑逗么?有戏? 他惊喜交加,喜得有些晕头转向,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抓沈淮的脚腕:“在……在我嘴里……!” 话未脱口,他的嘴就让一双厚实柔软的嘴唇堵住了。沈,沈,沈淮居然主动献吻!!!吴顺的眼睛瞪的几乎脱框! 什么状况,这到底什么状况! 内心里狂风暴雨撒成一片,吴顺手一送,牢牢的抱住了沈淮的脑袋。 翻搅着舌头尖吻进去,他一点点的从仰头受制的状态转为主动攻击。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压住沈淮摁到沙发上,口唇脱离的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沈淮居然对着他露出了一丝笑意。 吴顺没念过几年书,此时此刻,简直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这种笑,他只是单纯的幸喜的觉得自己腔子里热乎乎的一炸,深吸一口气,他满脸痴迷的再次压向了沙发上的男人。 这一次,他吻的很仔细,从上唇到下唇,然后是中间半开的齿列,凡是能用舌尖触及的地方,他全都没有放过,仔仔细细舔过来吸过去,最后弄得自己气喘吁吁激动无比。 沈淮摸了摸他的脸:“完了?” 吴顺喘着大气有点发懵,他无意识的“嗯?”了一声。几乎是在同时,他的脖子感受到了一股强劲迅猛的拉力,沈淮揽住他,借着手臂的力量,他扬起上半身,然后侧首在近到几乎可以吻上彼此的距离里留下片刻停顿。 接着,吴顺耳边暖融融轻飘飘的响起几个字,“我还渴。” 有时候天雷勾动地火什么的形容简直弱爆了,吴顺的小宇宙在这一刻瞬间喷发,爆裂产生的气场就像个丢进干柴堆里的火折子,迅速燃起一身沸腾的狼血啊狼血。 他先是浑身舒爽的一软,紧接着又感到力大无穷,一把揽住沈淮的腰,两片嘴唇就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对方敞开的衣领内。 这感 分卷阅读8 chap_r(); 觉太美妙了。嘴唇湿润,所触及的地方全带着炽热的体温,他又舔又咬,星星点点的尝过沈淮胸口的皮肤和肌肉,最后呼吸急促的咬住一侧的乳/头。舌尖执拗的纠缠着乳晕表面细小的颗粒,他张开嘴整片吸住,然后慢慢的锁在口腔里用唾液细心涂抹,沈淮在他身下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吟,紧接着,就有一只膝盖顶到了吴顺的肚子上。 吴顺一抬头,只见头顶暖黄的灯光柔柔的照亮沈淮的脸颊,原本雪白的皮肤透着一股蜂蜜般健康诱惑的色彩。他鼻翼微翕,半开的嘴唇间露出一抹红色的舌尖。 好家伙……吴顺一口咬过去,分开睡衣前襟的手也顺着侧肋顺滑的肌理摁到了人下面松垮垮的裤裆前。 沈淮是硬的。 吴顺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把掐住那布料下半硬半软的器官,他开始放肆而挑逗的揉搓对方。 沈淮搂住他挺身配合,两个人的身体牢牢贴合,只有舌尖交换唾液的声音潮湿而淫/靡的混杂在彼此交缠的喘息里。 “小狗。”沈淮说,两个字被热息顶出口腔,吴顺趁机抓了下勃/起的顶端。 “什么?” “……你像小狗。”沈淮低声补充道,然后把修长好看的手指伸进吴顺的头发里,压住他的脑袋往下送。 吴顺心领神会,兴奋难掩的趴到下面,他故意绷紧睡裤,勃发的形状从裤裆里涨出来,老大一包。吴顺激动的舔舔嘴唇,然后用手心来回的抚摸。他从来没见过沈淮那儿长什么样子,不过从面相的角度来说,八/九不离十也是一柄好吃好用的家伙。 就在他殷勤的用鼻尖嘴唇反复试探那隆起的部位时,沈淮倒是极其爽快,直接抬起屁股剥出裤裆里发硬的性/器,单手扶着顶到吴顺的口鼻间。 “含进去。” 这是他惯用的口气,听起来就跟命令似的理所当然。吴顺体内那点从不显山露水的奴性全都爆发了,他顺从的用嘴唇碰了碰那支勃/起的器官,然后低下脸从底部的耻毛开始一点一点的顺着形状往上舔。 沈淮闷哼,尽管他在竭力克制,但紧缩的腹肌和细微颤抖的身体仍然诚实的表达出他的快乐。视觉听觉的双重刺激之下,吴顺眼眶子发热,感觉自己的后背正腾腾的冒着热汗。一手伸进对方腿间,他捏住了沈淮的阴囊。灯光下,那颤动的器官从耻毛从中直直的立起来,很大也很粗,大概是人类从来都对大尺寸的东西有迷信,吴顺也开始不可避免的神魂颠倒了。 张嘴衔住湿润发亮的顶端,表面微咸的腺液立即就刺激到了吴顺敏感的味觉。他兴奋的深呼吸,然后努力的放低重心试图整根含进去,炽热的表皮压住他的下唇,透过血管内的脉动,他用另一种方式和沈淮进行着深入的亲密结束,这让他甘之如饴。 当你想了解一个人,甜言蜜语和穷追不舍也许不会是最佳的途径,如果可以,你可以直接选择跟他做/爱,亲吻或者是抚摸,往往都能捕捉到对方意想不到的真实——就好比现在吴顺赤/裸裸的面对沈淮欲/望的真实。 一种夙愿得偿的甜蜜侵蚀了吴顺的意志,他竭力的打开口腔容纳,直到那些因为无法吞咽而不断溢出的唾液打湿眼前的性/器。 沈淮红了脸,因为快感而松弛的表情显得毫无防备。他低头看着吴顺,吴顺也刚好抬起视线。 含着男人的欲望,吴顺吐出舌头,殷红湿润的尖端带着软颤颤的硬度一寸寸的抚慰而下,嘴唇不断的吸食包裹,从侧面,从顶部,从任何一个可以让男人发出喘息的角度。 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仔细的看过沈淮,更不要说用现在这样挑衅而挑逗的眼神和姿态。 来不及抽离的器官卡住吴顺的喉口,里面浓稠滚烫的热液也随着紧缩的胸腹肌肉成股射出。 沈淮仰面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吴顺舔舔嘴唇,把同样亢奋的腿间压向对方:“……沈淮。” 赤/裸裸的求欢嘶哑而低沉,吴顺心跳剧烈,好像一场热焰正燃到顶峰。他太久没跟男人做过了,仅仅是抚摸接触都可以让他浑身颤抖,不要说像刚才这么激烈的刺激。火热的器官隔着睡裤反复摩擦底下的大腿,吴顺用双手撑起身体,爬到了沈淮上方。 沈淮的一条胳膊盖在脸上,突出的喉结从后仰的颈间露出来,随着他的呼吸发出性感的滑动。 “……好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他的声音一点点淡下去,如果不是因为气息还不是很顺畅,吴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个刚在自己嘴里达到过高/潮的人。 “……那我呢……我还没……”吴顺很委屈。 可沈淮还是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他,穿好裤子下地,他直接往自己的房间里去:“你自己去厕所弄出来。” ☆、蚂蚱的革命友谊 沈淮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等着前一个病人从里面出来。自从上次在医院接走魏朗以后,他就尽量的减少和张扬见面的次数,除了定期来拿药,他们几乎毫无联系。 本来,张扬的职业就不是这么讨人喜欢,他是个医生,每天24小时有超过一半都被消毒水和防菌口罩包裹着。沈淮讨厌医院,于是也厌屋及乌的讨厌张扬。不过魏朗倒是很喜欢和张扬在一起,失忆以前,每周例行的一件事就是去张扬家里留宿,加上魏朗做的一手好菜,每次一去就大包小包,总能让张扬既欣喜又满足。 这两个人是竹马,关系好,见面吃饭很正常,可沈淮却像个状况外的拖油瓶,魏朗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唯一的理由工作需要,常常引起张扬的不满。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是文明人,没必要为了一点个人原因而去劳烦作为中间人的魏朗。 于是久而久之,相看两厌,就成了沈淮和张扬之间的引而不发的状态。 然而命运的神展开不仅仅局限于沈淮死皮赖脸的插足竹马,一场酒精中毒的意外事故,把所有关系都推倒重归了——魏朗失忆,他谁也不记得。 身为竹马,张扬懊恼不已,而沈淮却因此窃喜,因为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不费吹灰之力,他把自己和张扬拉到了同一起跑线上,不,他的位置更为优越。 一旦去掉十几年的情感累积,张扬不过是个毫无立场感的路人,而他不一样,他和魏朗住在一起,掌握着魏朗的事业发展,他可以轻易造就这个男人,也可以让他一辈子都默默无闻。 医院走廊上,有个小护士正推着病人的轮椅,走过沈淮面前,她当即就认出他。 “沈先生,又来给魏先生拿药啊。” 沈淮点点头,小护士笑起来:“魏先生恢复的怎么样了,前阵子我还在电视里看见他,看见才想起来该跟他合影留个念,虽然也有 分卷阅读9 chap_r(); 点怪不好意思的。” 沈淮:“下次有机会吧。” “对了,张医生说他找了省里的专家,要给魏先生做会诊,有专家,魏先生肯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会诊?” “是啊,张医生没跟你说吗?”小护士嘀咕,“我记得,也就上礼拜的事情,专家比较忙,很多都是提前预约的。” 上礼拜,上礼拜就来拿过药,怎么没听张扬说起? 沈淮有点小脾气,然而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和蔼可亲的微笑。 小护士健谈,陆续的询问了一些魏朗的近况,她语气活泼笑容甜美,却化不开沈淮心里越积越厚的愠气。 魏朗是他们公司的签约模特,不管什么样的治疗方案,第一时间和经纪人备报不是必须的么?为什么张扬要刻意隐瞒?他有什么资格来隐瞒? 沈淮这时候忽然有了个阴暗的想法,要是魏朗的记忆永远也恢复不了就好了。那样他就会永远像现在这样乖乖的留在自己身边,只听自己的话,只做自己允许的事情,然后彻底的离开张扬这个讨厌的男人。 “沈先生,我先走啦,估计张医生也快忙完了,你先等会儿啊。” 小护士告别,沈淮笑微微的点点头,然后目送她离开。 很快,前一个病人从诊室里出来,沈淮安静的进去,顺手关上门。 诊室里,张扬正在脱去身上的白大褂,他是个线条纤细的男人,皮肤惨白,有那身白衣服显着就愈发透出一种病态的青蓝。沈淮总想,比起给别人看病,他自己倒是更接近病人。 扭头看到沈淮,张扬把白大褂搭在了椅子靠背上,然后走到里面的橱柜里,拿出一袋准备好的药递给他。 沈淮接过来就要走,张扬却把他叫住了:“哎,我下班了,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吧。”说着,他像是知道对方会刻意拒绝一样,主动走到门口,很绅士的开门,“走吧,离这儿不远,我知道个味道不错的馆子。” 没有拒绝的理由,沈淮跟着张扬来到他口中味道不错的店。以张扬的经济实力,沈淮还以为他会选择更加小资的就餐环境,可这只是个普通小饭馆,加上老板和服务员也不过就三四个人,然而店里的生意却出奇好。 张扬领着沈淮就坐,很快就有人拿来菜单,因为两个人都要开车,所以没要酒水,随便点了些家常炒菜吃,张扬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找沈淮,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沈淮不喜欢他。 “魏朗怎么样了。”他问。 这个问题让沈淮忽然有了一种微薄的优越感,这似乎是一种变相的所有权宣判。 “他还不错,就是记忆还没恢复过来。” 张扬夹了口菜,抬眼瞟他:“我想去省里给他请两个专家。” 沈淮说:“这事儿我没法做主,得看公司怎么说。” 早就料到会是这种回答,张扬放下手里的筷子,神色凝重的盯住沈淮,半晌才说:“你不希望他早点好起来么?” 沈淮默默的吃着面前的炒鸡块,不回答。 张扬没什么话好说,他怎么不知道沈淮在想什么?要不是魏朗天生就有点优柔寡断,任谁都不会由着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立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你们算什么?感情好到不行的前后辈?”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屑。 “我是他的经纪人。” “经纪人?我看你都快把他当成你的所有物了。” 自从出院以后,魏朗的手机就被沈淮换掉了,张扬想找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亲自上门,他又没有这么多时间。 倒不是他对魏朗真有什么超过友谊的感觉,而是单纯的从一个好友的角度,觉得沈淮做的有些过分。 饭吃的很不愉快,当中气氛冷冽,沈淮雷打不动的做派让张扬愤恨,可同时又无可奈何,临走的时候,他软了口气,商量似的对沈淮说:“你好好考虑下,毕竟我们都希望他能好起来,是不是?” 沈淮站在停车场门口的路灯下面,脸上表情半明半昧:“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医院。” ============== 吴顺这一天过的很郁闷,一则人海式的集体广告,因为主要演员的失误而反复拍了很多次,后来好不容易顺利了,导演又不满意。 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来回折腾,吴顺觉得自己都快给烤成人干了。人家艺人都有随身的保姆车,可他没有,平常顺道接送的沈淮今天也不在。这虽然是个打野食的好机会,可这倒霉天气弄得吴顺提不起劲儿来。 都热成条狗了,管他上半身下半身,有空调吹着降温才重要。 蹲在荫凉地里,他完全不顾形象,兜头浇了瓶矿泉水,他抹了一把脸望着不远处正拍着另一条广告的片场。 其实要说这每一行都有每一行要受的罪,别看人小明星一个个在电视上光鲜亮丽,这舞台下面该吃的苦也一样不差。送快递风吹日晒,拍照拍广告也一样要吹着晒着,赶上有些拍雨景雪天的,风和日丽还得挨冻受淋,反正,说白了就这么回事儿吧,谁活着都不容易。 起来走动两步,边上负责跟妆的小姑娘打着把伞过来了,之前在活动上见过两次,所以吴顺跟她还算比较熟。 小姑娘能言善道,跟过他们公司不少模特艺人,走到吴顺跟前,她把眼睛一眯,笑起来:“大帅哥,热晕了吧。” 吴顺抬胳膊擦了把汗,好家伙,浑身都让汗给浸透了。衬衣沿着那些起伏的肌肉线条贴下来,印出他漂亮结实的腰背,小姑娘踮着脚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后从手上的挂包里摸出个冰袋。 “给你,等会儿散了可得记着还啊。” 吴顺望望树荫外的大太阳,瞬时松了口气:“还是你好,知道心疼哥。” 小姑娘一挤眼睛:“得了吧,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吴顺讪讪的笑起来,是啊,他差点忘了自己早不是那个30冒头的小快递了,他不是吴顺,他叫魏朗。 休息之后,拍摄工作终于开始进入正轨,之前一直犯错的演员大概也是拍得怕了,整装试拍之后相当爽气的一条过。 收工打烊,吴顺忽然发现找不见内化妆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人家有事儿先走了,还是压根就把冰袋的事情给忘了。 所以上了沈淮的车,他随口就问了这么一句:“你还记着内总跟我们公司人化妆的小姑娘么?” 沈淮:“会化妆的这么多,你说哪一个?” 吴顺嘴里啧了一声:“就是那个,那个上次我去拍平面给我化妆,还夸我帅的那个。” 沈淮想了想:“怎么了,你找她有事儿?” 本来是没什么事儿,可吴顺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嘴贱,他记着内晚上沈淮要 分卷阅读10 chap_r(); 他白口的仇,得,你不让我痛快,我也得想着法儿的叫你不痛快。 吴顺咂咂嘴:“我看她好像对我有意思,什么时候约出来吃个饭呗。” 沈淮:“……” 从这天开始,吴顺的食谱里,零食这一项被彻底祛除了,因为沈淮嫌他胖,影响上镜。不过这不是最令他感到伤心的,最令他伤心的内容是在他提出要约小姑娘吃饭之后,沈淮就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距离公寓好几公里的大马路上,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是哪个混蛋说的经济和艺人就是同舟共济的线上蚂蚱?有这么绝情冰冷的蚂蚱同伙吗?! ☆、吃不着想想总行 不温不火的小日子过着,吴顺对沈淮的探究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这小经济到底是不是个弯的?光是口,看不出来,因为大家都是男人都爱爽,再说人家干这行,什么腥的荤的没见过。性这东西本来也简单,有感觉就来,不用非得谁对谁有兴趣。 吴顺活了这么些年,从起初的小鹿乱撞到后来的油水不进,这都只是过程,就算是跟前一个男人同居了四年,他也没动过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样庸俗天真的念头。跟谁睡不是睡,跟谁过不是过,有的日,那就是日子。 然而沈淮有点小特殊,他像道见风的口子,浅浅的拉在吴顺胸口上,偶尔摸一摸蹭一蹭,又痛又痒,蹭多了还有点暗爽。要是能搞定他拐上床肯定很带劲,吴顺想,真有这么一天他绝对要使出浑身解数蹂躏他,把他压在各种羞耻的场所啪啪啪,干到他痛哭流涕连腿都合不上。 有梦想是好事儿,不管这个梦想是不是黄暴过度天理难容,作为一个重获新生的有志青年,吴顺总这么鼓励自己,排除万难举起武器,推倒一切可推倒的,干掉一切该挨干的——经纪人阶级! =========== 这个夏天,吴顺有点忙,不知道是天上掉下来的狗屎运,还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的曝光度居然开始渐渐的高起来。沈淮给他挑了几个回报丰厚的外拍工作,马不停蹄的开工,他简直成了一只高速运转的陀螺。 有时候人长得帅就是占便宜,站着不动不说话,光拍两张照片就能迷倒一派花花草草,吴顺从起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日渐享受,镁光灯的魅力仿佛让他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新生活,新皮囊,除了偶尔还会遗漏的细节,他觉得变成魏朗活着也挺好的。 某个女性杂志想做一期关于夏日约会最佳地点的拍摄,千挑万选,最后选到了吴顺,因为他外形清朗,就像一盘炎炎季节里的爽口菜。 女模特跟他一个公司,也是个没有什么名气的新人,不过说话做事上显得很老道。两个人刚才还坐在一个休息区里化妆,转眼,人就围到摄影师那儿去了。 化妆师叫埃里克,是个国货男,说话干活全透着娘气,尤其是紧缠密裹的屁股,横看竖看都骚情的很。 吴顺还想着会遇上之前的妹子,特地把冰袋也带来了,不过很可惜,自从那次之后,人家再也没跟过他们公司的活。 “哎,可别再给我拍粉了,再拍就成刮腻子了!”躲开化妆师的粉扑,他冲着内边的新人妹子挪了挪下巴,“你给她,给她补一补去,我这样就行了。” 埃里克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忽然很有男子气概的掐住了吴顺的下巴,把他认为该补的地方又补了一遍。 “你以为谁都能有这待遇?” 吴顺:“怎么着,你这是嫌弃我不识货啊,还是嫌弃自己接错活啊。”他笑眯眯的露出两排白牙,埃里克本来不高兴,男色当前也气不起来。 “行了,别卖乖,我就是给沈淮个面子。” 沈淮?怎么这位跟沈大爷还是熟人? 吴顺问:“你们很熟?” 埃里克端过一盘阴影粉,随意的在虎口调了下颜色:“我暗恋他,你信不信?” 吴顺嘴巴一抿,叹道:“……贵圈真乱。” 埃里克被他逗笑了:“开玩笑,我能看上他,两脚踹不出个屁来,一点情调没有。” 吴顺跟着乐,心里暗自赞同,还想打听点沈淮的糗事,说操曹操就到,冷面小经济已经从另一把阳伞下走到了他们这边。一人一瓶饮料送出手,他低头对吴顺说:“下午你完事儿就自己回去,晚饭是外卖,到点儿自己会来。” “那你呢?” 沈淮:“有事儿。” 又有事儿?最近也不知怎么的,这位贴身小经济总有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比我还重要?吴顺不要脸的揣测。难不成……交上女朋友了?还是有男朋友了? 掰着指头一算,距离上次沙发口/活事件也过去好久了。期间吴顺自己是见缝插针的爽了好几次,可貌似还没见过沈淮什么时候有过欲/火难消的症状,这位总不是个x冷淡吧……一想,吴顺摇摇头,不对,x冷淡怎么还能跟自己擦枪走火呢! 正琢磨,人已经走出去老远了,跟几个随行的编辑坐到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东西。埃里克拧开饮料喝一口,看着远处的沈淮说:“哎,你们住在一起这么久,见过他勃/起没?” 吴顺一口汽水喷出老远,裤裆都湿了。 “什……什么?” 埃里克飞他一眼,把饮料瓶子往桌上一顿:“大哥!你珍惜点我的劳动成果好么!” ===============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其实也要看人月亮肯不肯出来,同居是大杀器没错,可这杀器太难驾驭,把握不好度的关系。吴顺小心翼翼,近一步怕腻,远一步又怕凉,其实他很想直截了当的问一问沈淮愿不愿意跟自己发生一段激情似火的炮/友关系,但是他觉得十有八/九会被鄙视。本来嘛,工作就工作,炮/友就炮/友,他们只是普通的经济和艺人的关系,没必要亲上加亲。 沈淮不在,吴顺难得轻省,回家洗澡吃外卖,他在文青式的小忧郁里喝了罐可乐。一屁股躺进沙发,饱暖思淫/欲的剧情模式也被跟着打开。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裤裆,绝世神器偃旗息鼓。敞开大腿又摸两下,这回终于找到点感觉。仰面朝天看着上方闪亮的顶灯,他忽然想起内天晚上暧昧的灯光,做/爱有气氛最佳,自/慰也一样。 半光着屁股,他从沙发上窜起来,关掉顶灯,然后拧开了沙发边的立式灯。按照那晚上沈淮的位置躺下,他撇开双腿,重新握住自己。 起初只是一些机械性的摩擦,但是一旦有了想象的空间,这些摩擦就不再具有局限性。他可以想象那是沈淮的手,或者是沈淮的舌头,极富挑逗的刺激着他的性/器,他的欲望。快感很快从套/弄的指尖流泻而出,酸麻无力的畅快控制住他的下/体,吴顺的身体轻轻起伏, 分卷阅读11 chap_r(); 摩擦沙发的同时,一种自发的热流也开始在他体内肆意横行。 沈淮,沈淮。 他难以自制,眼前浮现出对方性感的口唇,结实饱满的身体,还有腿间直立的性/器。 张嘴含住自己的手指,男人探向舌根深处的欲望仿佛再一次的充盈了他的口腔,活动起舌尖包裹吸吮,直到整根手指都被含进吃透,湿漉漉的沾满唾液。 他舔过他的乳/头,闻过他胸腹间细密的汗液,抚摸过他耻毛丛下颤动的囊袋,甚至还吃过那些让他喉口发烫的精/液。 这种美妙无法言说,却又可以真实的体味感受,吴顺欲/火中烧。 刺激性/器的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激烈,顶端溢出透明的腺液,随着勃/起的茎身下滑,落进指缝间又被手心挤压出“嗤嗤”的水声。 太爽了。 迫不及待的卷起胸口的t恤,他用满是唾液的手指摁住一侧乳/头,由于想象的刺激,乳/头早就发硬挺立,稍微一碰就有快感像细流似的穿透他的身体,直通向下面滚热发烫的勃/起。 吴顺双眼紧闭,激爽的刺激让他的额头和颈脖都进入一种极度绷紧的状态,汗液和发红的皮肤随着口中断续的呻/吟在暖黄的灯光下渐渐转成情/欲的侵袭,他双腿大开,受到抚慰的阴囊垂在会阴前面,因为上方拉扯套/弄的动作而不住的颤抖。 他多希望这个时候沈淮也在,哪怕是亲一亲他,摸一摸他也好。 射/精的瞬间,吴顺整个人都绷紧了,挺起又落下的腰腹在那些白色的液体溢出指端时不住收缩,加上口中气喘不止的低吟,他像个剧烈奔跑后精疲力竭的动物一样彻底的缴了械。握住自己下面来回晃了晃,潮湿的顶端还牵着几丝清透的细液,借着高/潮后的余韵继续抚弄揉搓,他视线一晃,落在客厅那张巨幅相片上。 光线昏暗,相片上的模特显得很模糊,可线条紧凑的腰部却一样夺人眼球。吴顺长长的吐了口气,又想起沈淮来。 ☆、你不是我的菜 为了更多的了解自家小经济,吴顺要了埃里克的电话,当然,是背着沈淮偷偷要的,他还不敢直接输在手机里,因为沈淮会检查,一旦发现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都会被立即删除。 小心翼翼的从记忆里抠出埃里克的电话号码,他开始给那边发信息:“帅哥,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吃个饭呗。” 埃里克很快就回来一条:“没空。” 吴顺不死心:“那我等你有空呗。” 埃里克:“没兴趣。” 吴顺一咬牙:“那性趣呢?” 埃里克:“不好你这口。” 吴顺忿忿的把手机里的短信全删了。死基佬,你也不是我的菜! =========== 没通告的时候,吴顺大多会在家里睡觉,以前不要紧,现在既然靠脸吃饭,他就得把脸蛋当大爷供着,护理面膜乳液abcd一样都不能少。 敷着一脸绿油油的海藻泥,他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吃着黄瓜看电视,不说惬意,反正也是舒爽到不行。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一季的广告,夏天嘛,总免不了和海滩泳池比基尼联系在一起。不过吴顺不看美女,专看帅哥,最好还是肌肉鼓鼓皮肤黑黑,□湿漉漉的极品帅哥。 上次去给杂志做外拍,他就遇上一个这样的,可人家不是模特,是摄影师。当时跟他搭档的女模就一直缠着内人,害的吴顺连跟人搭腔的机会都没抢着。 这事儿挺遗憾,也挺让人后悔,要是老天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那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大胆放肆的——使劲多看两眼。 没办法,沈淮站在阳伞下盯着呢。 狠狠的咬下截黄瓜,屏幕内镜头一转,广告男模结实漂亮的小腿迎着阳光海浪的背景走出去,漂亮的曲线在逆光的视野里透出几分难以捉摸的小性感。 吴顺咂砸嘴,心里美滋滋的,举起黄瓜准备继续开咬,他的手忽然停住了。 但凡是人,谁没有一刻两刻脑袋抽筋的时候呢? 只是这时候偏偏轮到吴顺。 慢慢的半闭起眼睛,他神情陶醉的想象自己拿的不是一根普通黄瓜,而是别的更能让人血脉贲张的东西。 他伸出舌头,先是在顶端破开的瓜瓤里撩了几圈,然后细致的从一侧顺下来,黄瓜皮外星点的颗粒刮过他的舌面,丝丝滑痒还挺带感! 吴顺自己也觉着可笑,傻子似的吸吮着瓜皮,忍不住耸起脖子嘿嘿嘿的乐。 乐着乐着,他眼睛一抬,顿时五雷轰顶。 沈淮在厨房门口站着呢…… 他手贱,条件反射的把最后小半截黄瓜一气拍进嘴里,然后顺利的被噎住了。 “咳咳咳咳……”呛得天翻地覆。 朦胧的泪目里,沈淮默默的转身,然后风平浪静的关上了厨房的门。 约摸过去五分钟,才再次看到人出来,手上端着两个炒菜走到餐桌边。 “吃吧,吃完我带你出去。” 吴顺一琢磨,怎么这口气听着就跟要出去遛狗似的。想起内天沈淮说他像小狗,他心里就老大不高兴了,我像小狗?谁没事儿会让只小狗给自己含出来?! ========= 晚饭后,沈淮带着吴顺出门,没开车他们就是随便在附近溜达。路过书报摊,吴顺有点虚荣心作祟,就着昏黄的灯光和老大爷鄙视他吃白食的眼神,他顺利的翻到了那期自己参与的夏日约会特辑。 杂志上,他光着脚丫和女模一起在海滩边瞎跑,边跑边笑,边笑边秀甜蜜,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可出来玩儿的心却不是假的,所以即使经验不太丰富,成品依旧看起来很自然很朴实。 吴顺不肯走,咧着嘴反复看内报摊的大爷,恨不得能把自己的脸跟杂志比到一块儿,然后直接叫大爷认出来。 直到沈淮站在前面路口叫他:“魏朗,走了魏朗。” 魏朗? 吴顺笑不出来了。认个屁啊,认出来这人也不是他自己! 不是滋味的合上杂志,他扭身从报摊上离开。前面人行道的红绿灯正在准备跳绿,他看到沈淮对自己招手。 他叫他魏朗。 吴顺从来都不相信真的会有现世童话这种东西,就像他现在用着魏朗的身份,偷偷的为另一个人甜蜜辛酸忐忑不安。 如果有一天秘密被揭开,或者是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或者是沈淮终于发现他不是魏朗,那整件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怎么了,你发什么呆。”沈淮拍他后背一下,吴顺踉跄,脚步拖沓。 “你为什么死活不肯让我接内个羽绒服广告。” 沈淮:“这很重要么?” 这不重要,这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只是吴顺的矫情在作祟。 “……你以前 分卷阅读12 chap_r(); 不都这样么?”沈淮说,“内厂商有附加条件,叫你去陪玩,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所以直接帮你拒绝了。” 吴顺止住脚步,他们正走到人行道中央:“……我以前什么样?” 沈淮没有回答,毫不停留的走向对面的安全岛。 绿灯再次跳转,过往车辆开始通行,吴顺反应稍慢,一旁等候的司机便不耐烦的开始按喇叭。 高低的声响在他耳边长一声短一声的嘶鸣,走到对岸,他听见沈淮说:“和现在一样。” 说一个人神经粗,其实不代表他永远不会玻璃心,正好相反,也许他的心思就跟定时炸弹里的红蓝线一样,抽丝剥茧才能发现那条一触即发的细弦。 而这一刻,沈淮就触动了吴顺的弦。 他不会告诉沈淮,内些从医院带回来的药他一点也没吃,他也不会告诉沈淮其实魏朗也许真的已经死了,他更不会告诉沈淮,他有点开始喜欢他了。 怎么告诉?怎么可能告诉?! 吴顺快步上前,整个人跃起来,像个小孩儿似的挂到沈淮身上。 小经济依然冷冰冰的,扭头一脸不解:“撒什么泼?” 吴顺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使劲看他:“……没人说你其实长得不错么?” 沈淮冷哼,态度很不屑,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早已令他司空见惯的发现:“那又怎么样。” 吴顺嘿嘿道:“不怎么样。”我喜欢。 ===================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落下,吴顺看到手机显示器上闪出埃里克的号码的时候,心里晃起了骄傲的小火苗。 好家伙,不是没空么?没空你还给我打电话? 清清嗓子接起来,他大爷派头十足的长声“喂~~~~~”了一嗓子,可能是对方过于震惊也可能是对方听到他的声音过于兴奋,隔了一会儿,吴顺才听到有人说:“……你是……你是大好人么?” 吴顺:“哈?” 对方解释道:“我是埃里克的朋友,他在酒吧喝醉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家住哪儿啊,所以才看他手机……” “可我不姓大啊!”吴顺说。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我看这个号码的名字是大好人……所以……” 吴顺无语:“……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话没说两句,沈淮从屋里出来了,吴顺一见他,赶紧做贼心虚的背过身去:“……我真不知道他住哪儿,行了行了我还有事儿呢,先挂了挂了。” 匆匆忙忙毁尸灭迹,沈淮从他手里把手机抽走了,屏幕上提示:确定删除该通话记录? 沈淮:“你给谁打电话?” ☆、一切为了私房钱 解释就是掩饰,很多不是事情的事情,往往就是在越来越多的解释中起转承合的变成了来龙去脉的完整奸/情。 吴顺无奈的看着树熊似的抱住自己的埃里克,欲哭无泪。 有的群众他真的很无奈,总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而相对有限的“对的时间”却又没有完全的控制权。 刚才打电话过来叫他大好人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让他遗憾无比的性感小摄影。不过人现在跟沈淮勾搭上了,两个人一递一句越聊越投缘,完全无视这边的熊抱二人组。 埃里克酒品不大好,喝多了爱哭,吴顺任他粘着推也推不开,酒气冲天声泪俱下,胸脯口都湿透了。不过这些都能忍,最不能忍的是埃里克还借机性骚扰,一只手在他腹下裆下各处乱摸,抓也抓不住按也按不牢,搞得他都快起生理反应了! 百般无奈,他扭头向自家小经济求救,可人家跟性感小摄影谈笑风生,不要太哈皮,哪儿管他这边水漫金山。 “沈淮……”他呼叫。 微弱的sos信号迅速被酒吧里嘈杂的声音吞没,小经济仿佛正说到兴头上,笑微微的把嘴巴凑到摄影师耳边,低声耳语。听不见内容,光见他嘴动,当即把玉树小摄影的枝条都乐飘了。 好家伙,见色忘义!吴顺不平。 “胸痛,我胸痛死了!”埃里克捶胸顿足的长嚎,一把揪住吴顺的手捂到胸口前,两个眼睛湿漉漉的,哗啦一下大哭特哭,“你怎么能这么残酷,这么无情……” “这么无理取闹……”听他念叨一晚上,吴顺早就把后半句背出来。死鱼似的翻了翻眼睛,他决定彻底放弃挣扎,轻抚着埃里克的后背,他拿起酒保刚推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哎~~~~这可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从酒吧出来分道扬镳,埃里克被沈淮丢进了附近的一家商务旅馆,摄影师回家,吴顺和沈淮回公寓,临分别,他看到沈淮跟人家交换电话,顿时有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愤恨。不过沈淮说了,没有无缘无故的搭讪,作为一个艺人来说,身家清白最要紧,不然真等你一炮走红的那天,公司可没有闲钱给你擦屁股。 两人上车,吴顺正低头给自己系安全带,忽然感觉身边有人凑了过来,他顿时狂喜,因为那温暖的体温近得快要贴到他的身体。 来了来了!难道这就要干柴烈火了?! 酝酿半天,犹豫再三,他扭头,用一种自认为性感迷人霹雳无敌的表情淡淡的,淡淡的看了沈淮一眼。 果然,沈淮的整个上半身都靠过来了,吴顺激动。 “……你怎么了,表情这么恶心。” 哈? 沈淮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回去洗洗再睡。”他踩下离合器。 车子潇洒的滑进夜色,载着吴顺碎了一地的乙女玻璃心。 ============ 几天后,吴顺再一次接到了埃里克的电话,不过这次不是叫他大好人,而是叫他“魏朗小亲亲”。 鸡皮疙瘩抖一地,吴顺没好气的问道:“又怎么了,可别又是喝高了叫我去给你收尸啊。” 埃里克:“呸呸呸,收你妹尸!跟你说正经的。” 吴顺:“你还能有正经事?” 埃里克:“啧,看不起我怎么的?”换了口吻,他低声说,“沈淮在你身边不?” 吴顺:“没,他在浴室洗澡呢,怎么,你找他?” 埃里克:“洗澡?偷拍有赏!” 吴顺黑线:“行了,到底什么事儿啊?” 埃里克神秘兮兮的在电话内头一乐:“我问你啊……私房钱还够花么?” 私房钱?吴顺泪流满面,这不是失传多年的性别文化么! “从来没有过!” “得,算是问对人了,哥哥马上就让你从无产阶级飞跃到小康之家。” “……” “其实呢,我这儿有个私活,不用露脸,你做不做?” 吴顺犹豫 分卷阅读13 chap_r(); :“什么私活啊,我本来就没什么经验,恐怕不行吧……” 埃里克咋舌:“要个蛋经验,内裤广告,就拍你裤裆里的鸟,多简单。” 吴顺下意识的低头看看,绝世神器也要出山了? 埃里克继续说:“摄影师你也认识,就是内天在酒吧那个。你们不还一起合作过么,夏日特辑什么的。” 是他?!吴顺顿时眼亮:“去!不就是拍个布包鸟么!干嘛不去!” 埃里克夸道:“有魄力!” ============ 为了让吴顺有时间脱离沈淮的视线,埃里克动用自己的关系网,事先取得了沈大爷的工作日程表。发现有一天他需要出一个短途的差,就火速的联系好了那边的性感小摄影,两个人在公寓门口接上吴顺,这就浩浩荡荡的往市郊的摄影棚里去。 吴顺很雀跃,感觉有点像春暖花开的时候出去郊游,觊觎已久却迟迟没有机会下手的性感小摄影坐在他身边,埃里克在前面开车。 “你……你好。”他主动打招呼。 小摄影楞了一下,立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哦……大好人先生。” 吴顺尴尬:“其实我叫魏朗。之前我们就合作过,海边的特辑那一期,你还记得吗?” 小摄影很礼貌的伸出手:“我叫张一宁。上次的那期效果很不错,听埃里克说你还是新人,我都有点不相信。” 吴顺从来都是挨骂的料,不管对方是不是客气,听到这样吃果果的赞美,他还是美得晕头转向。 “不不不,还是你会拍,是你会拍。” 打开话题,张一宁也不拘束,往吴顺边上一凑,开始说起这次工作的主要内容来。大致和埃里克说的一样,就是几张穿内裤的照片,尺度适中,但是要求保守中流露出性感。 吴顺听着点头,其实他压根就不懂这些,又得骚,又得保守,这不是两难么?!不过不懂没事,他会装懂,一脸虚心好学的表情,很快就博得了张一宁的好感。 “我听埃里克说你身体条件很好……” 吴顺盯着张一宁的视线往自己裤裆里钻,顿时羞臊的把手挡到中间:“还好……还好……普通,普通而已。” 埃里克从前面的后视镜飞来一眼:“谦虚什么,上次在酒吧我早就摸过底了。”他一咬嘴唇做出个饥渴难当的表情,“简直完美!” 吴顺大惊失色,这气氛怎么跟要逼良为娼一样! ============== 虽然是私活,但是摄影棚和人员配备却跟吴顺心目中小作坊的定位有着很大区别。 张一宁找了几个助理调试设备,吴顺就坐在准备区里让埃里克往他脸上刮腻子,刮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一下就挡住了往他脸上送的粉扑:“不是说不露脸么?” 埃里克不屑的哼道:“上下统一不知道?” 上下统一?不是连小丁丁都要化妆吧!? 埃里克看他一脸纠结的盯住裤裆就乐了,一手横在他肩上俯□小声问:“你那儿修过没?” “修过没?什么?”吴顺不解。 埃里克嘴角一弯,打横的手顺着肩膀胸脯的线条一滑,直走下三路:“这儿啊,难道沈淮没告诉你除了头发要修,下面也要修么?” 吴顺老脸通红。妈蛋这又不是拍钙片! ☆、眼神交流心灵美 简单的修饰过后,埃里克又往吴顺腹肌那儿做了点小手脚,撩起衣服站在等身的穿衣镜前一照,吴顺登时就对这个小娘炮佩服的五体投地。好家伙,凹凸凹凸沟是沟壑是壑的,鼻血的一塌糊涂。 正臭美呢,镜子里张一宁由远及近往这边来,走到埃里克身边,他放下一叠东西,是袜子跟手帕。 吴顺扭头一看,张一宁把个手贴到了他腰上,来回一摩挲,燥热的触感立刻就抚出他一身鸡皮疙瘩。 这位……不会也是个香蕉吧,他神经过敏。 一般来说,同类非同类,一个眼神交流就能盖棺定论,可这年头搞屁股摸鸟成了种时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太多,吴顺也不敢太露骨。忍着没动,他一脸稀松平常的拿起块手帕:“这是等会儿擦汗用么?” 埃里克放下手里的粉扑,像看什么似的看他:“我去,你哪个村来的?” “啊?” 埃里克受不了的耸耸肩,一旁的张一宁把手帕接了过去,态度很好的说:“你先去换上我们今天要拍的裤子,出来看看效果,没问题就开始试拍。” ================= 脱裤子穿裤子并没有占用太多的时间,磨蹭的是怎么以布包鸟的状态出现在别人面前。吴顺虽然放得开,但仅限于协同作战的时候,感觉来了老二硬了,露屁股露腿那都不算什么,有鸟大家一起遛呗。可现在情况不大一样,满屋子衣冠整齐的,就他一个海尔兄弟,还是个落单的。 两只手捂住裤裆,吴顺走的扭扭捏捏,说好的普通款式很普通的兜住他的绝世神器,光从表面就能清晰分辨的轮廓看得埃里克两眼发直。 “帅哥。”伸手在吴顺光溜溜的大腿根里掏了一把,他恨不能五个指头全揪到那吊大家伙上去。可惜吴顺反应快,鸟没抓着,人也滑走了。 “瞎摸什么瞎摸,我怕痒,别摸我!” 这边发出警告,那边的张一宁又过来确认情况,他双手抱怀,命令吴顺转一圈走两步,吴顺全都乖乖照做了。 “怎么样,就这尺寸,还用的着做假?光顶都顶出老大一包来。”埃里克极其嫌弃的甩开事先准备的手帕袜子,就跟个秀箱底的老鸨一样,撇着小眼神跟张一宁说:“早跟你说了,老娘亲手摸过的,还能有假?” 张一宁点点头,交换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满意和赞许,热辣辣的视线对着吴顺刷了一遍又一遍,吴顺觉得自己身上内点阴影粉都快被这俩老饕看光了。 ============ 几个试拍镜头过后,进入正式拍摄。两边大灯一打起来,热量和汇聚的光线慢慢构筑成一个无形的舞台。 张一宁擅于引导,几番循序渐进的解说,整个场子的气氛逐渐转向轻松活跃,吴顺紧绷的神经也因此松弛不少。 说好了不露脸,所以镜头的聚焦目标永远在他下半身游走,不断的在张一宁的要求下变换着角度和泡死,吴顺觉得自己裤裆里的鸟都快被聚拢的光和热给炜熟了。 一会儿工夫,他热出一身汗,不过这似乎让拍摄不停的张一宁更加兴奋。接连不断的摁下快门,他灵感忽现,手一挥,边上立即有埃里克递来个水杯,他喝了一口。 吴顺以为他要休息,傻乎乎的也从装模作样的泡死里解脱出来往休息区走。然而张一宁却迎着他过来,走到面前,“噗”一口 分卷阅读14 chap_r(); 水直冲下三路。 滴滴答答,隆起的小丁丁三角区顿时扑簌一片。 接下来的工作,张一宁同志依旧情绪高涨,吴顺却彻底陷入了尴尬,普通款是白的,本来也不厚,一吸水,直接半透明。张摄影还拍到兴头上,各种贴着拍,对着拍,眼看单反镜头都快贴到他的绝世神器了。 吴顺忍不住用手一隔:“太近了,这么湿再近全看到了……” 张一宁镜头一挑,正好抓下吴顺连人带脸的一张,还面露羞怯。卸下眼前的相机,他不知道是有心无意啊还是有意揩油,不偏不倚的一把下去,正好轻飘飘的撩在吴顺的裆裤上。本来这工作羞耻度就高,加上丁丁又是没节操星人,吴顺没感觉也让他摸得有了感觉。 好家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露鸟就露鸟,你鸟露着露着还硬了……这是要闹哪样!?毁人品也不能毁名节!吴顺当机立断,捂住裤裆就往后缩。 “行了吧……拍得也够多了。”他打商量。 张一宁想了想,不像是个霸王硬上弓的,于是对吴顺说:“这样,你要觉得不好意思,我把助手撤一撤,你再让我拍两张,咱们完事儿,成么?” ============ 吴顺侧身躺在地上,立一边膝盖,张一宁从他背后照过来,镜头越过大腿直对上底下的小鼓包。耳边快门“咔擦”作响,震得吴顺浑身不自在,一来躺久了他手脚麻,二来,谁没事儿逮着你的小丁丁狂拍? 边上大灯箱烤着,吴顺看自己的裤子也差不多干了,没了布透肉这种刺激画面,估计这位性感小摄影的灵感也差不多喷发结束了。要不是看在他色相极佳的份上,谁会答应什么“再拍两张完事儿”这种潜规则味道浓厚的要求! 小范围的活动活动肩膀脖子,他扭头看上面的张一宁,然而嘴巴一开一合,最后也没找出个合适的称呼来。 怎么叫他好呢?张老师?张先生?张一宁? 他一脸的欲言又止,这边张一宁手滑,又偷了张特写,吴顺有点恼,不过不是真生气,他伸手挡镜头。 “说好的不拍脸啊,再拍可收你钱了。” 张一宁提着相机嬉皮笑脸的四处抓空逗他:“收啊,你怎么卖,来多少我要多少。” 吴顺很傲气:“非卖品,拒绝议价。” “那能试用不?”放下相机,张一宁的手从他肩上轻抚至下,手心向着侧后一包,裹住了吴顺的侧肋。“我很有诚意的。” 一字一顿,对方笑微微的视线简直盯得吴顺的体温直线攀升。 有时候呢,亲亲摸摸这种小事儿根本就不需要天雷勾动地火的激情,奸夫淫/妇眼神交流足矣~两个人二话没有,趁着场子里木有人烟赶紧的剥衣服抹裤子,如胶似漆的粘到一起,就跟磁铁南北极似的不肯分开了,嘴巴贴嘴巴,胸口顶胸口,一顿胡蹭乱摸。 这几个月下来,除了在沈淮身上闻到点肉沫星子,吴顺实在是憋坏了,所以张一宁一摸他,他立马就硬得一塌糊涂。小吴顺气势汹汹,半湿不干的白内裤当然挡不住,高高的撑起缴械投降的小山包,后一秒就让张一宁整个抓到了手里。 他的手心带点潮气,炽热的温度加上必要的角度跟技巧,三两下就把吴顺爽的腿都快合不拢了。 吴顺大口喘气,一手抓在张一宁肩上,满把肌肉结实饱满,恨不能拿嘴巴和舌头直接咬过去舔上去。扭住对方往身下拖,他仗着身高体格上的优势压住张一宁,紧接着头一低,衔住了对方半片耳垂。 耳垂是活肉,一星半点的大小,却是很多人共有的敏感带,吴顺最喜欢叼这块软肉进嘴里吃弄,舔也好,吸也好,总之变着花样的蹂躏。再吐出来,张一宁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腿间老大一支,硬邦邦的顶在他的大腿上。 吴顺挺身把勃、起的东西往对方手心里戳了戳,忽然看着底下的性感小摄影笑起来。 “试用不管饱,要不要考虑下用全套?” 张一宁一个挣扎,但没动撩,吴顺压得他结结实实,连条腿都没法曲。他也干脆,不能动就不动,抓紧手里的东西猛套两下,脸一扬,红尖的舌头软颤颤的舔过了吴顺的喉结。 吴顺一声闷哼,扭头下去咬住张一宁的舌头,交叠吻入,两个人各自弓起身体互相抵触摩擦。 激情似火的低吟断断续续,混杂中间情、欲浓厚的喘息。大概是战事酣畅两边都有点小忘我,就连棚里开门关门的又进来个人,他们都毫无察觉。 该吻的吻,该摸的摸,就在吴顺把手伸向张一宁肉鼓鼓的屁股的时候,有道人影挡到了他跟前。 ☆、不舍孩子不套狼 从地面上的阴影分布来说,这应该是个身材颀长的人,吴顺一撩眼,雪白的脚趾夹着枚人字拖。再往上,光溜笔直的小腿,卡其色短裤,白棉t恤……然后是一张漂亮的男人的脸,金毛。 谁啊?吴顺光顾着看,手和嘴全慢下来,这一慢就像热锅下抽碳,惹来正爽到顶峰的张一宁诸多不满。 随手搡了吴顺一把,他本意是催促,可没想到就这么一搡,刚才还覆在他身上各种激情难耐的男人整个人都飞起来,然后狠狠的摔到了旁边。 我去!自己什么时候掌握了这凶残的攻击技能?! 愣神的工夫,漂亮的金毛男进入了他的视野,张一宁丁丁朝上,脸朝天的跟人打招呼,表情是一种接近恐怖的僵硬。 “严……严肃?你怎么来了?” 金毛男阴着脸睨他,人字拖“吧唧”踩到张一宁的肩膀上。 “我是不是来的挺不是时候?” 张一宁一顿拨浪鼓:“……你不是说今天有活要飞么……” “临时调班不行?”金毛很不屑。冲着边上几乎缩成球的吴顺一跳下巴,他口气不善,“他是谁?” “我……” “他是埃里克的朋友。”张一宁抢白,同时挤眉弄眼的对吴顺使眼色——走啊!还不赶紧的走! 走?怎么走?你让我光着出去?吴顺捂着裤裆一脸苦逼,内裤在金毛脚下踩着呢! 两个人打哑谜似的使唤着幅度有限的眼睛鼻子嘴,金毛脚一飞,内裤来了。 抓起内内往丁丁上一裹,吴顺跑的屁滚尿流啊,正经的肉没吃着,沾了一身腥不说,半道还杀出个捉奸的,还是得套用那句话,贵圈真乱!乱到没边了! 穿好裤子走到棚外,埃里克立即迎上来,一边伸着脖子朝里面张望,一边抓过吴顺各种检查。 “要死,快让我看看,哪儿坏了没!” 吴顺莫名其妙:“怎么了?我又不是瓷的?” 埃里克一跺脚:“哎你不知道,张一宁家那位练过!”说着他又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拉着吴顺反复看。好在除了屁股沾点灰 分卷阅读15 chap_r(); 之外,皮外伤是没有。 “行了,我们走吧。”他把脚边的一包衣服塞到吴顺怀里,转身就往停车场走。吴顺拖拖拉拉往后看,走出几步停下来问:“张一宁还在里面呢,我们不等他了?” 埃里克走不停:“还等,等着给他收尸么,趁着没事儿赶紧走。”他一看表,扭身对吴顺说:“你家沈老爷可马上就要打道回府了,再不走,神仙也救不了你!” ============ 回到公寓,吴顺第一件工作就是手忙脚乱的洗澡换衣服,他得在沈淮回来之前把自己收拾干净。可洗完澡经过浴室的大玻璃,他傻眼了,张一宁那个挨千刀的,居然在他身上留下了吻痕!好死不死位置还这么寸,就在他锁骨上方正对的颈脖子上! 吴顺伸手摸了摸,那地方是喉结,一咽口水,那个红色的痕迹就上下蠕动……这可怎么办!大夏天的!领子高得跟城墙一样也遮不住这家伙啊!!!吴顺急得脸都红了。 热锅蚂蚁似的来回打转,他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个苦肉计。 夏天,对现在是夏天啊,夏天会怎么样,会中暑啊!中暑了怎么办……土办法——掐脖子啊! =========== 沈淮带着食材进门,屋里异常安静,就连平常吴顺一定会看的电视,今天都是黑的。他有点奇怪,怎么了这是?又偷溜出去瞎玩了?一看门口,鞋还在呢,而且刚才开门的时候锁也没落啊。 在厨房门口放下购物袋,沈淮敲了敲吴顺那屋的房门,没人支应。他心里一沉,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伸手推,那门就自动往里面打开,里头黑灯瞎火,一丝光没有,除了床上勉强能看出个耸动的黑影。 “魏朗……你怎么了?”沈淮打开灯。 只见床上鼓鼓囊囊的隆起个大包,被卷里露出吴顺的脑袋,他奄奄一息的说:“我浑身难受,可能……可能是中暑了。” 沈淮有点无语,中暑你还裹个被子?他上去就把人从被卷里揪出来,灯光大亮,他看到对方脖子上竖一道,竖一道的红痕。 “这是什么?”确定自己没看错,冷面小经济板下脸,硬弄起吴顺的下巴又仔细看了一边,从喉咙中间开始,红印子左右对称分布,虽然只有三两道,但看那样子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消下去。小经济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你怎么回事?” 吴顺畏畏缩缩的轻喘口气,维持着仰头的动作:“我想试试掐脖子的土办法,可是好像也没什么用……” 沈淮急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就是商品?弄成这样这段时间还怎么接工作?” 吴顺摸摸脖子,声音有点委屈:“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商品是么?” 沈淮眼神一顿,软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放开吴顺走到门口,他进厨房去,“你去沙发上趴着,我给你刮刮。” 吴顺还以为自己棋高一着,顺利的躲开了吻痕危机,可沈淮却把他中暑这件事情当真了。不仅强迫吴顺光溜溜的趴在沙发上,还拿来瓷勺跟他刮痧。他下手很重,重得吴顺“吱哇”乱叫,跟杀猪似的。 沈淮烦不胜烦,狠狠的拧了吴顺的屁股:“闭嘴!” 瓷勺边很硬,一下下刮他背后的皮肉,沾在勺上做润滑的凉水冷飕飕的,直顺着脊柱往下淌,在他腰后的凹陷里聚出一窝凉意。 吴顺忍不住嗷嗷大叫的同时又嘿嘿发笑,沈淮的勺子刮到哪儿,他就泥鳅似的扭到哪儿,最后索性硬挣开,整个人半翻过来,一把掐住了沈淮刮痧的手。 他看着对方,两个眼睛水亮亮的:“沈淮……你怎么这么爱我呢?” 沈淮一愣,一勺打在他脑门上:“嘴贱?” 水滴从勺里流出来,沿着脸颊淌到吴顺嘴边,他伸出舌头舔舔自己,脸一低,对着沈淮吻过去。 沈淮没躲开,坐在沙发里任他把舌头游鱼似的摁在自己嘴唇上蹭。 吴顺蜻蜓点水,断断续续的吻,从嘴角到嘴唇,最后才试探性的勾起舌尖撬进人嘴里去。沈淮的嘴唇柔软湿润,就像他对吴顺的诱惑一般,是一颗新鲜饱满的果实。 如果说跟张一宁滚到一起是属于头脑发热,那像现在这样跟沈淮接吻,一定是细水长流的情绪累积。 越吻越深,吴顺裤裆里的炮筒也被两双嘴唇的交互摩擦带出点火星,他低喘一声,借着呼吸的空档用额头抵住沈淮,沈淮胸脯起落不断,显然也陷入了短暂的缺氧阶段。 再度交合,肢体摩擦加剧,两个人的气息也显然比刚才热了不止一些两些,衔住对方的下唇拉开距离,吴顺在短暂的分别之后再次侧首吻入,交缠的舌尖在充盈的唾液中不断抵蹭摩擦,好像沈淮嘴里含着糖果,而他一剜便能尝到甜头。 翻身仰躺,吴顺把沈淮引到自己身上,后背凉水压上沙发,冰冷的温度就透过毛孔渗入体内。凉意浸透,吴顺就愈发渴望自己身上这具手脚缠绕的躯体。 伸手环住沈淮的肩膀,他把两只手压到对方耳侧,沈淮的眼睛很黑,黑得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可此时,吴顺却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飘渺不定的情/欲。 他再次抵住了男人的嘴唇,只是轻轻抵着,并没有接吻。 “……你是不是?” 沈淮的身体明显一僵,嘴唇扯动,轻微的气流打在吴顺口鼻间:“什么?” 吴顺伸出舌头,撩了他的嘴唇:“喜欢男人……” ☆、他们他们和他们 吴顺开始休假了,因为脖子上的痕迹,他终于能够长时间的待在家里,干点自己想干的,看点自己想看的。 盘腿坐在瑜伽垫上,他跟着电视里的女人一起胸呼吸,腹呼吸,胸腹都呼吸。人家面色红润,他也面色红润,不过不是因为呼吸通畅心肺通顺,而是满脑子胡思乱想,吹直了呼吸,也吹直了他裤裆里的小吴顺。 说白了,学瑜伽什么的,本来就目的不纯! 自从重生以来,只要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他就会上下求索锲而不舍的向自己的小丁丁靠拢,宅男撸女神,基佬撸男神,我们的吴顺同志,撸自己的丁丁神。 可惜丁丁冷艳高贵,任凭他怎么卑躬屈膝怎么低三下四,就是傲然挺立不为所动,吴顺想来点口舌之亲,却无奈腰背太硬,始终无法与之拉近距离。 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他终于想明白——要想自给自足,得练啊!怎么练呢?瑜伽嘛! 连续做完一套拉伸动作,吴顺疼的浑身肌肉骨头都要分家似的,喘着粗气往地上一趴,他忽然从沙发底下发现了两本书,掏出来看,一本家常炒菜,一本爱妻厨房。 谁的? 不是自己的,那只有另外一种可能——沈淮的。 内心里春暖花开的 分卷阅读16 chap_r(); 一瞬间,吴顺觉得自己就像个意外坠崖,然后在山底石壁上发现了绝学秘术的男主,腥风血雨的江湖路从此在他脚下蔓延展开。 翻翻那两本烹饪指导教材,他从里面发现了很多自己吃过的菜,不仅如此,还有几个地方用很小的字体做了标注和笔记,他认得,那些都是沈淮的字。 只可惜人家的例图看着口舌生津,沈大爷手下的作品却不堪入目。 吴顺翻着书页,边翻边摇头,终于把自己过往吃的那些东西和食谱对上号之后,他由衷的发出感叹。 闷骚,你就闷吧,迟早闷死你! 提到几天前的那个刮痧之夜,吴顺就心火难灭。 当时他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在诱惑对方,情真意切程度堪比大话西游里的脖子与剑001公分。 然而短暂的沉默过后,沈淮的回答却让他有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 沈淮说:“是又怎么样。”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是又怎么样。” 这什么模式,挑衅模式?! 吴顺先是沮丧,立马又狂喜,喜欢男人,那就是不会拒绝自己的意思咯!两条腿用力夹住沈淮,他色急的往对方身上蹭,不过很快,沈淮就像嫌弃自家宠物狗长得丑一样,嫌弃的推开了他。 吴顺心有不甘,追下沙发继续缠,可被沈淮一道门拦在了厨房外面。 “还想吃饭就给我老实点儿待着!” ================ 从医院到家这段时间,张扬总是不停的看手机,等红灯的时候看,堵车的时候看,就连行驶中也会时不时的腾出手来看。 他总想着,或许魏朗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来电话,或者来个短信什么的,可是等了这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 很多人失忆,其实都是逃避性的选择自己愿意接受的东西。所以当张扬知道连自己也被魏朗忘记的时候,他很是失落了一阵子。 魏朗被送来医院的那晚,刚好轮到他值夜班,当时急诊室里没几个人,除了脸色苍白的沈淮,当班护士和负责运送的人全都忙做了一团。 诊断很快出来,是急性酒精中毒,经过催吐输液的紧急处理,生理机能算是基本恢复正常,可人却迟迟醒不过来。 张扬的心里很慌,虽然他看惯了生老病死,可当那种失落真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焦急不安的情绪还是影响得他好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连续好几天都熬夜留在医院,他只在中间断续的见过沈淮几次。 沈淮不定期的来,有时候白天,有时候晚上,每次来都很沉默,不和护士说话,也不和作为主治医师的自己说话。其实不说也好,因为张扬根本就是讨厌他。要不是因为魏朗,他真是一点也不想跟这种自私又冷漠的人扯上关系。 人跟人交往,其实有好几种情况。有些人是真的喜爱交际,不管跟什么样的人都能处得来,而有些人则仅仅因为善良,比如说魏朗就是这么一类人。 沈淮对他什么心思,瞎子也能看出来,虽然开口闭口只谈工作,可他的视线却从未从魏朗身上离开过。那种视线不是普通的男人看男人,而是男人看女人,或者是一个带有欲望的男人在看着他所渴望得到的另一个男人。 张扬不能当面跟魏朗说这个事情,不管他本人是否有察觉,这毕竟只是人家的私事。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魏朗失忆了,这就意味着短时间内,他的生活和事业都会落入沈淮的控制,这相当危险。 从专家会诊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魏朗失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沈淮,这个自私的男人或许早就期待这么一天的到来,然后他就可以像现在这样,用工作的名义彻底的把魏朗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回想起那天在饭桌上的对话,张扬不由的握紧方向盘。 也许是他想太多走了神,也许是晚上路况实在糟糕,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忽然有道人影从一旁的树丛里窜出来,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张扬猛然回神,惊吓之余用力的踩下急刹车,那道人影并没有从他车前经过,难道……他不敢想,打开车门下去,在车灯汇聚的光线中,看到了一个面色惊恐的男人。 男人蓬头垢面,瘫坐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然而当他从车灯的光线里看清楚张扬之后,那黑乎乎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讶异。他伛偻着从地上坐起来,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用胳膊挡住一侧刺眼的灯光,慢慢的朝马路另一边的树丛走去。 张扬想叫住他,但是连续叫了好几次对方都没有回头的意思。 天色微暗,男人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矮小,甚至是可怜,他在努力的维持一个正常的行走姿势,但是张扬看得出来,他脚上有伤。 回到车上,张扬并没有立刻离开,慢慢的把车开到那个人身边,他问他:“你去哪儿,我带你一段。” ☆、卖火柴的小女孩 最近两天,吴顺发现沈淮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多了,时不时的还会小关心自己一下,比如穿衣服的时候会适当的咨询下自己的意见啦,或者安排工作的时候会问一问自己的身体状况。吴顺觉得自己成了个怀抱铜罐的小孩儿,等着沈淮把他那些零碎的爱心投掷进去,再让他摆到耳边摇一摇,响一响,然后就笑成一朵傻逼花了。 傻逼花很幸福,幸福的近乎单纯,甚至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份。一个人嫉妒自己可能很奇怪,但是吴顺想不出别的形容。 变成魏朗之前,他过的并不幸福,生活平淡,还带着点小人物的悲剧色彩,不过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他有工作,有家,还有一个会对自己好的人。 年轻的时候可能谁都不会意识到这样一个问题,家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是随会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累积的。 不过这个概念对吴顺来说就像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他是个同志,无法像直男一样通过婚姻来获得家。他所拥有的仅仅是一个遮风挡雨的窝,却找不到一个真心肯对自己好的人,来让那间小房子变成温暖的家。 所以房子没了男人走了,吴顺到没有呼天抢地的寻死觅活,他反而觉得轻松。这就好像你手握地皮的时候羡慕别人家的高楼别墅,永远会为自己没有砖瓦而觉得失落,可当你真的一无所有了,这种失落也会跟着一起消失。 有时候,所谓的命运就是小女孩手中的火柴棍,只要划开火焰,就能照出吴顺想要的一切。 他本来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可现在他只想要沈淮。 “周末我们出去吃。”沈淮给吴顺填了第二碗饭,递到他面前,吴顺没有接。他拿着筷子傻傻的盯着对方的脸。 “?……为什么?” 沈淮把碗直接 分卷阅读17 chap_r(); 顿在他手里:“不为什么。” 吴顺在满桌热菜中扫过一眼,虽然沈淮厨艺不精,但是始终算是处于循序渐进的进步状态,没必要特地到饭馆去寻找平衡啊! 他扒口饭,沈淮已经坐下去了,在他对面默默的吃。 吴顺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约会! 他不由自主的高兴起来,眼睛笑眯眯的,矫情又暧昧的瞟了对方一眼,他假装漫不经心的说:“我那天在沙发下面摸出两本书。” 沈淮夹菜的手指一顿,继续若无其事的吃。吴顺却像只偷腥的猫似的,狡猾的从斜射而出的视线里捕捉到了对方的破绽。 你不是喜欢闷骚么,我偏不让你闷着骚,全给你抖出来!看你怎么圆! 吴顺说:“你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嘛。” 沈淮沉默了一会儿,吴顺发现他耳根那儿有些发红,这让吴顺觉得很得意,偷偷的低下头去捕捉对方或许羞赧或许愤恨的眼神,沈淮脸一抬,很淡定的说:“你的通告费不多,刨掉房租和水电实在剩的不多,要是做的不好吃,你可以不吃。” 起身收拾掉自己的那份碗筷,小经济依旧潇洒的理直气壮。明白了嘛,不是我想做饭给你吃,是你挣的少!迫不得已才自己开伙! 话一出,吴顺心里头那些暗爽的火花全都啪啪啪的自灭了,主动攻击,最后却拆了自己的台,可喜可贺。 周末之前,吴顺都沉浸在一种期待又忐忑的情绪里,就连在工作的时候遇到埃里克,都骚气外露的荡漾了人家一脸狗血。 休息的间隙,埃里克偷偷的把他叫到厕所,然后塞给他一个信封,这是吴顺第一笔卖丁丁的肉钱。 展开粉红色的毛。主席,吴顺扬眉吐气,从今天开始他也是有私房钱的人了!回去好好琢磨,这笔钱到底藏在哪儿比较合适,可不能像某些人似的,直接藏在沙发底下,太低端了! 乐颠颠的装好钱,他想起给他送财的贵人——张一宁来。 叫住往外走的埃里克,他上去就问:“哎,后来张一宁跟你联系了么?” “联系?联系什么?” “他……”吴顺想说他这么久没露面,不是因为捉奸被家暴住院了吧,“哦……我就是想他还有没有活……” 埃里克挤挤眉毛,停下来上下打量他,最后视线露骨而挑逗的在他裤裆大腿那儿舔了一圈:“你不是上次没吃上嘴……心里惦记吧。” 吴顺语塞。 埃里克靠过来,嘴巴贴住他的耳朵:“其实我也对你有性趣。” 轻飘飘的气流吹得吴顺浑身一抖,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和这位娘炮小化妆搂在一起的画面。 好家伙……这是不是有点刺激过头了! 他摆摆手:“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是你怕沈淮误会吧。”埃里克话里有话,“我就想不通,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同舟共济也不用非得住在一起啊,见过哪个经济和自己带的人同居的,一点隐私都没有。你看你出来一趟还得挑他不在的时候,你到底是跟公司签,还是跟他签?” 巴拉巴拉一通,说的吴顺发懵,他不知道其他经济跟艺人是怎么处的,难道大家都是各过各的? “……我觉得这样挺好啊。”吴顺说。 埃里克极其鄙视的睨他,然后甩着指尾的小兰花走了:“小笨瓜,你就等着被人吃到骨头都不剩吧。” ============= 张一宁从严肃身上起来,他们已经在床上缠绵了快一整天。好像是为了弥补那一个多星期的遗憾,从来就奔放可爱的严肃这次更是极尽所能。翻着花样的摆弄他,做到最后,张一宁觉得自己的老二都快坏了。 点根烟叼上,他下床捡内裤。严肃撑着脑袋在床上看他,然后对着张一宁的漂亮屁股和长腿吹口哨。 “哎,我给你带了礼物,回头要不要试试?” 张一宁低头系皮带:“再说。” 严肃低低的笑起来,躺回去,他把被子重新裹到自己身上。 “这个月12号我生日。”像是等待回答一样的特意留白,张一宁拿起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 “我知道。” “你得跟我一起过。” “好。” 去车库里取车,张一宁的手机上跳出条短信,陌生号码。 划开看,开头是一堆夸张的颜文字:(?>?<)☆帅哥!你还健在么!?什么时候照片出来,给我两张作个纪念呗! 再往下拉,他看到了最下面的署名:魏朗。 ☆、不是约会的约会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吴顺有种全身心大解放的感觉,剩下的这两天,沈淮没给他安排工作。 吴顺很雀跃,因为这足以证明沈淮也很看重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换衣服的时候,吴顺特地穿的比较骚包,衬衣领口敞开,露出底下凹凸的锁骨。沈淮一看,二话没有就把人拖回了房间。 打开衣柜里专门放置领带的那一格,他开始按照吴顺外套的颜色给他配领带。 “不用这么正式吧。”吴顺嘴上无所谓,心里却美滋滋的,一眼一眼的瞟着沈淮认真的表情,他其实已经被那种少女模式下的小甜蜜全面击溃了。 挑好领带沈淮开始往他衬衣领子下系,吴顺仰头配合,视线一垂,他看到对方光洁饱满的额头。意识轻飘飘的,他忽然很想亲亲他。 “沈淮。”他低声叫他的名字。 沈淮很专注,一边为他打理衣物的平整,一边抬起眼睛,“嗯?” 吴顺一个矮身,偷了个吻。 笑微微的注视对方,他像个自以为是的小孩儿似的,看到了沈淮脸上清楚的表情变化——他惊讶,惊讶,然后又不惊讶了。 贴身而来的一记力道把吴顺顶到身后的衣柜上,是沈淮压住了他的身体。 伸出手,他用拇指抚了抚对方的脸,心想:如果你是我的就好了。 毫无预兆,疾风骤雨一般的热吻在他们唇间辗转碾开,吴顺像个缺少氧气的人一样用力的翕动着鼻翼。 口腔里,沈淮的舌头像道灵活而侵略感十足的火焰,处处炽热寸寸烫人,翻搅深入的角度不断变换,吴顺快要跟不上他的节奏。 迫不及待的从对方嘴里攫取着气息与唾液,他头脑一热,简直要语无伦次。可是沈淮缠紧了他的舌尖就往根底里钻,酥麻的快感顿时电流似的扩散,蔓延了他的四肢和神经。 吴顺硬起来,沈淮身上淡淡的味道让他为之疯狂,用力的抱住对方的身体,他贪恋的指尖四处游走,钻进两个人身体中间,他摸到沈淮同样发硬的欲望。 擦枪走火,最终也没泛滥成一场酣畅的情。事,因为赶时间,所以他们相互摸摸就仓促了事。射。精的一瞬间,吴顺倒是 分卷阅读18 chap_r(); 什么都不想做了,官能上的的满足几乎让他头脑空白。 乖乖的跟着沈淮来到目的地的饭店,吴顺才发觉自己根本就是个大白痴,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明明这么简单,他却怎么也学不会。 推开包间的门,他在圆形的桌子边看到了一个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到沈淮,很客气的笑了下。 沈淮说:“赵导,抱歉,我们来迟了。” 果然,单独相处的暧昧从来也不会出现在他跟沈淮的故事里。 定定的站在门口,吴顺的心也一层层的凉下去,他觉得全世界都在看自己笑话。 搞了半天,兴奋和激动的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什么意义特殊的约会,对于沈淮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会面,应酬而已。 吴顺很沮丧,好像之前所有因为这具身体而得到的快乐也全都因此变成了易碎的泡沫,如今一朝风来,泡沫碎裂,他的梦也碎了。 简单的相互介绍过后,吴顺终于弄明白了男人的身份,他是个正在筹拍新片的导演。吴顺很少看电视更不要说电影,所以对这个人也不是很了解。沈淮作为他的经纪人,滔滔不绝的和那个人说着话,话语间,听得出两人气氛融洽。 吴顺在旁边赔笑,偶尔出声附和,走神的几分钟,他盯着沈淮看。然而看着看着他才陡然发觉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对方。 虽然从埃里克那里得到了一些情报,但那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资料,跟他真正渴望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大的距离。 沈淮在想什么,沈淮要什么,沈淮想追求什么,他都一无所知。 从饭店返回住处,吴顺几乎一句话也没说,大概是沉默寡言的样子有反常态,沈淮忍不住扭过后视镜瞄他。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等一个红灯时候,沈淮把手贴到了他的脑袋上,尽管这动作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显得有些肉麻,可吴顺却感到了细微的安慰。 他摇摇头:“……我要拍电视剧了。” 沈淮说:“是啊,这个机会很难得,虽然你的角色小也没经验,但是赵导还是很看重你的。” “为什么?”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工作了这么些日子,台前幕后很多事情,吴顺也心知肚明,在这个圈子里,没有莫名其妙的器重跟毫无理由的机会。 沈淮说:“……其实是我跟公司那边争取来的,你好好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车窗外灯火奔流,沈淮的脸在光影交换的空隙里忽明忽暗,也许是他今天心情还不错,嘴角总不自觉的向上翻扬着。 吴顺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小小的苦涩,如果沈淮知道了他不是魏朗,还会为他做这些事情么? 车子开到一个岔道口,要是依照平常,这里应该要拐弯。然而沈淮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一口气冲过去,笔直往前开。 吴顺回神,看了看车窗外的景物:“过了,路口过了。”他扭头朝后确认,“你不是美得没边,连回去的路都不认得了吧。” 沈淮对着他笑了笑:“老实呆着,我带你去吃东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很温柔,外面的马路上刚好呼啸着飞驰过一辆消防车,乌拉乌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有这么一两秒的时间里,吴顺觉得那车子根本就是为自己来的。因为他的心里也着了火,火势急促凶猛,吡啵的爆开他的身体,烤化了他的心,也烤化了他麻木的爱情。 都说病来如山倒,爱情也一样,吴顺有些尴尬的扭过脸,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动心。这多可笑,他竟然为了一句“带你去吃东西”而动心。 ================= 张一宁窝在工作室里干活,他正在处理上次拍的照片。因为内容特殊,再加上身为模特的吴顺实在是太有料,所以弄着弄着,他把自己弄得很难受,裤裆里紧绷绷的支出来一块,顶得像个小帐篷。 张一宁无奈的低头看了一眼,还以为自己让严肃这么来回折腾过已经彻底的无欲无求了,可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过那个精力旺盛的年纪。 强撸灰飞烟灭,所以他忍住不动,关掉电脑抹了把脸,他把酸涩的眼睛转到旁边的仙人球小盆景上。这是严肃送给他防辐射的。 严肃是个空少,比他小几岁,有活的时候在天上飞,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家里缠着他疯狂的做。爱。 暂时把手上的工作告一个段落,张一宁快速的翻看桌上的电子台历。 12号,他得把时间空出来。 ☆、福祸自重 沈淮带吴顺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奢华的主题餐厅,也不是什么以私房菜闻名的小馆子,而是在夏天随处可见的路边摊。 这种地方,吴顺不陌生,他收入不高,遇上开心的不开心的需要喝上两杯的时候,路边摊是个不错的选择。 摊主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站在炉灶前挥动着锅铲,橙色的灯光照出他一头一脸的汗。香辣的作料一过热油,股股鲜甜便随着夜风弥漫四溢,吴顺耸着鼻尖使劲闻,忽然从“滋啦”落锅的声响里,听到一个清亮愉快的声音。 “沈哥,你来啦。” 循声看去,离着他们这边几米远站着个20出头的姑娘,看打扮是这吃摊上负责点菜的。 晚上9点多,吃宵夜的和赶晚饭的人都聚到一块儿,所以摊上的客流也算达到个小高峰。小姑娘从那些人头攒动的桌子间挤出来,健康扑红的脸上荡漾着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年轻与活力。 “沈哥,你可好久没来了。”她面带微笑,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就转到吴顺这里。见到吴顺,她似乎是楞了一下,但很快那种笑意湛湛的声音又响起来,“魏先生,你还记得我吗?前阵子我们这儿来人发那个啤酒的传单,我还在传单上看到你呢。” 吴顺不知所云的点点头,小姑娘很兴奋,手里的抹布往圆溜的桌上熟练的一划,拉开塑料凳招呼道:“你们快坐快坐,一会儿我让我哥先给你们炒。” 扭身往灶台那边去,才一会儿工夫,她就回来了,这次手上多了两瓶啤酒。起子扣住瓶口刚要开,沈淮伸手拦过去:“今天不喝酒了,我们开车来的。” 小姑娘擦擦手,询问的目光转向吴顺。 吴顺还是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接姑娘手里的起子和酒瓶:“喝!他不喝我喝。” 小姑娘挺高兴,这大哥豪爽啊,可沈淮手一转,却把吴顺伸在半空的爪子抹下去了,他扭头对那姑娘说:“拿走吧,他也不喝。” 小姑娘有点尴尬,从胳膊底下掏出了记菜名的本子:“行,开车要稳当,今天就不喝啦。点菜吧沈哥,你要不点,我就按老规矩给你上那几样来。” “那就照以前的吧。” 小姑娘一副早就 分卷阅读19 chap_r(); 料到的表情,边用笔在本子上快速的记录,边说:“我就猜到是这样,嘴都吃熟了,也不见你换。” 沈淮笑笑:“你哥手艺好。” 笑嘻嘻的又寒暄几句,有别桌要人,她就匆忙走开了。有传菜的小弟送来替换的果汁饮料,吴顺随便挑了一罐,一边咂味道,一边打量不远处忙碌的背影。 “你跟人家小姑娘挺熟啊。”他打趣的说。 沈淮不否认,从面前的筷子筒里拿出两双一次性筷子,先掰开一对搓了搓毛边。等到传菜的小弟又拿来花生米,他的筷子也正好送到吴顺手上。 吴顺一愣,这是干嘛? 沈淮催促:“拿着。” 乖乖听话,夹了个花生米进嘴里,吴顺心里的小甜蜜又开始复苏。 这又是系领带又是递筷子,加上那本沙发底下的爱妻厨房,要是在床上也这么主动就好了。妄想夫妇模式全开,他恨不能现在就搂着对方亲两个小嘴以示亲昵。 指头尖摁在杯口轻轻刮蹭,吴顺忽然很想听沈淮说话,沈淮话不多,全是简明扼要的内容,要么就是健康,要么就是工作,没有第三种可能。 “我们之前,关系很好么?”他问。 埃里克说过,关系再好,他们也只是合作的同事关系,没有必要非得住在一起,所以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因为他们是好朋友?因为他们是好炮。友?还是因为他们根本就在一起。 沈淮的脸一僵,抬起头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我就随便问问……”吴顺低头看了看杯子,“我不是不记得你么,总觉得,总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沈淮片刻沉默。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怎么?生气了? 一听对方口气不太好,吴顺就心虚,他本来只想借机会探个口风,顺便再拉近一下两人的距离。虽说亲亲抱抱那些事情都做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来想去,他终于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他们的心还在各自的身体里待着呢,而身体接触是不用心做也能获得快感的。 “其实我有时候挺想了解下你的,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只说些工作啊吃饭啊这些,显得我们很生分。” “不生分。”沈淮说,“我们关系挺好的。” 挺好的,哪种好? 吴顺想问,菜上来了,一盘炒螺蛳,还有各种烤串,香气扑鼻,他却没有心思吃。沉吟良久,他终于发问:“……我们,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隔壁桌有人借着酒兴划拳,一局划毕,哗然顿起,高声的说笑声和劝酒声混杂一片,鲜明的同吴顺他们这里的沉默划开了界限。 扭头看看那堆嘈杂的人群,吴顺还是没有等来沈淮的答案。到底是他们关系太复杂了不好说,还是太难以启齿了不能说? 划拳的声音没有消止,只是潮水似的阵起阵落,就跟吴顺此时的心情似的。他陡然后悔,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如果没问,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尴尬。 窗户纸虽然只有薄薄的那么一层,但一旦挑破,所造成的缺口便会一直存在,就算事后修补还是一样会留下痕迹。 吴顺就觉得,他和沈淮之间的窗户纸已经被自己划破了。透过那狭窄的缝隙,他只看到彼此的尴尬和沉默,这和预想中的开诚布公相去甚远。 其实也对,他自己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借用了魏朗的身体,占有了魏朗的社会角色,却还痴心妄想的希望沈淮对自己诚实。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吴顺情绪低落,还隐约的带着点自嘲的情绪,桌上没有酒,他就喝饮料,可惜那饮料甜,他却尝不出苦以外的味道。 喧闹的背景音里,他从桌子前站起来,小声对沈淮说:“这附近有厕所么,我想去方便一下。” 沈淮终于肯抬起脸看他,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进去之后直走,再左拐。” 吴顺拔脚往外去,顺手摸进裤兜,他就停下来掏出手机摆到了桌上。 他怕自己心不在焉的时候把手机弄丢,他也怕带着这东西就无法彻底的从沈淮身边离开。 毕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魏朗,他觉得自己很累。 可没等他开步,沈淮就从后面拉住了他,手机伸到他面前:“这个带着。” 一瞬间,吴顺神情复杂,自我嘲笑的情绪陡然涌起,他甚至有些愤怒。长久以来的被迫接受终于让他忍无可忍。 他没有停留,用力的扭开沈淮的钳制。可沈淮不松手,于是他也没法动,两个人角力似的撕扯,吴顺的手机却忽然不合气氛的响起来。 屏幕一闪印出行字:“宝贝儿,你棒极了!”,底下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吴顺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只穿一条内裤。扭身望向镜头,他脸上的表情既羞涩又尴尬,隐隐约约的甚至还带了点挑逗。 瞬时安静,两个扭在一起的人一个脸色刷白,而另一个则是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沈淮的声音有些发抖。 吴顺目瞪口呆,半天才小声说:“……活。” ☆、救人多余不如艳遇 吴顺最近对自己的小丁丁失去了兴趣,瑜伽也不练了,调。教也不做了。撸君和管君那是寂寞吊丝的必备武器,吴顺这个有追求的翻身大咸鱼,显然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了。 雄性生物的□直观外露,这也从一定因素上导致他们在特定环境内贞操观念淡薄。然而淡薄归淡薄,却不妨碍他们追求爱情。 爱与性,是两块独立的区域,能够结合最好,分开使用也ok。 就像吴顺觉得自己开始喜欢沈淮一样,他想跟沈淮做,却也可以和张一宁来一发。 那次从摄影棚回来,他不是没有一丝丝悔过情绪,尤其是在面对沈淮的时候,如果用欲望难当做借口,这显然没有说服力。 喜欢归喜欢,可裤裆里的二两肉却没有固定的识别功能,不管是谁,摸一摸,撸一撸,二话没有的铁定会硬,除非对象长得实在让人没有食欲。 之所以和前面一个男人维持四年,一来是吴顺没有选择,二来,家养的比较方便,不说绝对干净,至少想要的时候就可以得到。总好过像现在跟沈淮这样,暧昧和距离都有了,但中间还隔着点似有若无的爱情。摸不清对方的想法,摆不正自己的定位,从里到外的难受。 沈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情绪不明,而装有追踪功能的手机就像个物证一样摆在那里,亮起来的屏幕印出先前大跌眼镜的照片。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沉了沉气,像是在竭力的克制自己不发脾气。 吴顺战战兢兢的缩在旁边,手脚并拢,拘束的站姿和他人高马大的体格形成强烈的对比。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但是知 分卷阅读20 chap_r(); 错能改咱还是好汉子,所以在咽下唾沫之后,他小小心心的开口了:“好……好像是上个礼拜……” 沈淮脖子一动,冷阴阴的视线扫过来。吴顺赶紧补充说:“就是你出差那天我们刮痧刮得意乱情迷我问你是不是喜欢男人那天!” “你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么?”沈淮皱眉。 吴顺点点头,像个被教官要求背诵教条的小士兵一样挺直了身体,两眼紧张的盯住对方,一字一顿:“违反公司合约将担负巨额的违约金!” 沙发上的人一叹气,无可奈何的冷声:“照片呢?” 吴顺回答:“在,在张一宁那里。” 直到自家小经济风驰电掣的出走,吴顺才从那种紧张的气氛中缓出口气。好家伙,还以为会被凌迟呢,原来也没啥!? 摸屁股摸腿的站了半响,他擦下自己满手心的冷汗,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通埃里克的电话。 ================ 老一辈总是教育我们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某某酒店的海景房里,埃里克同志正在准备迎接他长久干旱以来的第一场艳遇,对象是个体型精壮的老外,好腰好腿好屁股,尤其是裤裆里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快赶上动物世界了。从酒吧到酒店,埃里克的手就一刻都没离开过人家下半身。可不是么,难得遇上个大器有成的,不摸个够本怎么行,不对,摸摸只是开胃菜,大吃大舔的福利才是正剧!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喝着红酒,骚包埃里克可以说是美翻了天,老外在浴室里洗澡,水流声哗哗的,就跟他浑身激情澎湃的血流似的,戏还没开,他浴衣下的东西已经迫不及待的硬起来。 魏朗啊魏朗,你以为大丁丁只此一家别无他处了么?等会儿我就顺手抓拍两张震一震你!了不起嘛? 两只脚丫子相互蹭蹭,他心痒难耐,放下手里的酒杯,他准备上下微博显摆一条跟帅哥出来开房啦好开心啊,正输入呢,忽然屏幕一闪,来电话了。 一看,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以为自己奇货可居连摸摸都不肯的魏朗。 这是个炫耀的好机会!埃里克心情大好,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能看见,侧身躺回床上,很是搔首弄姿的划开了接听键。 “喂~~~~”他骚出一串波浪线。 不过对面的魏朗好像全然没有接受到他的骚情,有点急躁的说:“完了完了出事了!!!” 埃里克摇下手来看指甲就跟老佛爷似的:“什么事情啊,慌慌张张的。” “照片,照片的事情被沈淮知道了!!” “照片?什么……照……”他眼眶子一瞪,立马扑腾着两条腿从床上挺起来,“什么!照片?!!是上次我给你介绍的……” “是是是!!!要死的张一宁还给我发来一张,让沈淮看见了!” “那沈淮呢?!!!!” 吴顺大声说:“他,他走了!” “去哪儿了?!”埃里克急忙问,边问边从床边的椅子上捡起衣服裤子往床上丢。 “他问我照片在哪儿,我说张一宁那儿呢,他就走了!!” 埃里克一跺脚:“哎你个混蛋!那你说没说谁给你介绍的活?” “没有,没来得及说啊!” 好家伙,卖队友啊!低头把手机往肩上一夹,埃里克扒掉浴袍开始穿裤子,电话那头七七八八还在说,他一时心急也听不出头绪,啊啊的支应着,老外从浴室里出来了。 人心情挺好也挺奔放,直接连衣服都没穿就这么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粘着满身水珠子冲他走过来。 大鸟半硬半软,坠坠的吊住底下一对卵丸,一走起来还往两边的大腿上甩。 好家伙,巨炮啊! 埃里克看得两眼发直,“咕噜”咽了口唾沫。而电话那边,魏朗还在找信号似的“喂,埃里克,埃里克,喂,喂,你听得见么?” 埃里克慢慢的把手机从肩膀里拿出来,抬腿踢掉穿了一半的裤子,然后隔着点距离对电话里说:“……你说什么,信号不好,我听不见!” 飞掉手机,他抱住了挺身过来的老外,手心摸着那两条精壮结实的大腿,他像个久馋的老饕似的,一下就咂住圆润饱满的炮口。 张一宁啊张一宁,死就死吧,兄弟记着你,明年今天一定给你烧纸! =============== 听着电话里接连不断的忙音,吴顺没有搬来救兵,他的本意呢,是想叫埃里克去救救急,万一打起来,还有个拉架的,但是这货不知道跑到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去了,居然打着打着电话就没信号!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吴顺觉得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得看张一宁自己的造化。 安排好别人,他开始满屋子转悠,住了这么些日子,他对自家小经济大懂不说,脾气性格却是稍有眼色的。保不齐他这是先斩外患,等回来再找自己腥风血雨呢?所以他得做点能让对方高兴的事情,做什么好呢,吴顺在屋里扫了一圈,要不……要不就打扫下卫生?当然了,这要别的,他也得会啊! 跟沈淮一起合租的这间公寓,要大不大要小也不小,衣帽间连在他的卧室里,沈淮那间还有个贮藏室。但是平常他们在家的时间本身也不多,所以吴顺就从来也没打开过那个房间。但是现在他很闲,闲的都有点没事找事了,于是,他拿着抹布,打开了储藏室的门。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潘多拉魔盒,有时候,它会有很多兄弟姐妹,比如说潘多拉之门,潘多拉开关,潘多拉储藏室等等等等。 门一开,“唰”的一下,吴顺就听到有物件坠落的声音。定睛一看,他发现那是一个盒子。盒子摔在地上,盒盖脱落,从里面撒出来的,是一地照片和一个红色的打火机。 ☆、好人好报 张扬长这么大,从来也不是个爱心泛滥的人。一直以来,他跟魏朗都分工明确,一个负责做好事积阴德,一个负责挖苦和吐槽。不过风凉话再多也吹不凉魏朗的热心肠,但凡有点机会他就见缝插针的做好事。没事给老头老太让个座了,献个血了,做个志愿者什么的,到后来张扬实在受不了,干脆送了他一摞日记本,说他要是坚持写日记,没准几十年后也能混出个学习魏朗日来。 不过可惜,魏朗并没有记录过去的习惯,不仅没有记录,现在还因为失忆,连他原有的也失去了。 好人好报这种道理都是骗小孩儿用的。张扬在心里默默的说服自己,然后从沸腾的锅里捞出煮好的面条,动作熟练的装成两碗。 几天前从路边捡回来的流浪汉现在就在他家客厅里,正局促而不安的朝厨房这里望着。看到张扬出来,对方便害羞又 分卷阅读21 chap_r(); 害怕的把脸转了回去。 是不是自己脑壳坏掉了?放下面碗,张扬默默的想,从小到大,他连只猫狗都没捡过,谁想到这次居然一次捡够本,直接捡了个人回来。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小巧玲珑存在感微弱的款,根本就是个高高壮壮的大男人。 可能是因为从事体力劳动,对方的皮肤有些黑,五官平淡,温顺的眼神里透出一点老实巴交的气质,总之看起来还不坏。 “你的腿怎么样?”他问。 流浪汉刚扒了口面,大概是着急回答,嘴里猛的一吸溜顿时烫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他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晾了下舌头,然后小声说:“好,好了。” 张扬侧身往桌子底下看,他脚踝上贴了块膏药,但还是能看出来是肿的。 注意到目光,流浪汉马上把脚往椅子底下缩了缩,补充道:“……就是,就是还有点疼。” “你是哪儿的人?”张扬扒了扒碗里的面。 对方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对着他摇摇头。 张扬的眉头皱起来,不知道?这么大的人,怎么能连这种问题都不知道?这是故意要赖上自己了,还是这位也不幸失忆了?他暗自在心里叹气。自作孽不可活啊,看吧,一时冲动的恻隐简直就是湿手沾面,搞的现在连正常说两句话也跟谍战似的费神。 抬眼一望,对过的人正在偷看他,可目光一接触就把视线转开了,战战兢兢的模样看得张扬一顿心烦。他本来就脾气不好,但是对着个陌生人又不能动气,只好说:“你先在我这儿住一段吧,等脚好了再说。” 流浪汉吃面的动作一僵,满是感激的抬起头来,然而眼神中情绪复杂,这让张扬觉得自己有点上赶着要留他的意思。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走。好不容易做回好事,他真是各种不适应,要是魏朗在就好了。 怀念着好友,他听到对面传来一句很小声的“……谢,谢谢你。” 张扬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颤,仿佛是因为这感谢的话语而产生了一点点害羞。抿起嘴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他瞟了对方一眼:“真要谢,你就快点好起来。我又不是开救助站的……” ================== 吃过饭,张扬按照计划出去买内裤。 头一天领回家,他就直接把人塞到了浴室里,可洗完澡出来才发现一个问题,没内裤……虽然是夏天,可总不能让人光屁股就穿裤衩,所以张医生只好勉为其难的把自己的内裤借了出去。 一想到自己私密物件跟别人有亲密接触,张扬浑身不舒服,天知道,就连魏朗都没穿过他的内裤,怎么就轮到这位素不相识的呢? 在一种肥水流了外人田的不平衡里,张扬又买了点其他东西,什么剃须刀啊,牙膏牙刷之类的。 可能是因为性格,他喜欢所有的东西都整洁利落,日用品也好,家里的摆设也好,一切从简。所以即使堂而皇之的把这么个陌生人单独留在家里,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因为家里一穷二白,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以前魏朗过来玩,吃点喝点还要遭他白眼,因为他嫌弃这位好友太能吃,不过现在不一样,人家根本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不要说过来玩,就是电话短信都没有一个。 张大抠忽然有点后悔莫及。 =============== 吴顺一个人在家里,摆地摊似的在床上摊开了一圈照片和那个来路不明的打火机。 沈淮不抽烟,这一点他清楚,那这个打火机又是怎么来的呢?难道是之前的魏朗要抽烟?神经过敏似的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吴顺从底下的照片里随便拿出一张来。 照片里,魏朗和沈淮并肩站在一挂瀑布前面,笑容灿烂。吴顺瞧了两眼,心里酸溜溜的。说一个人是宝还是草,其实没有绝对的答案,因为只有在相对的需求比较里才能看出区别来。比如在魏朗这里,沈淮可能是一根草,可在现在的吴顺看来,沈淮就是块宝,还是块让人捉摸不透心神俱醉的宝。 用手抚了抚那张脸,吴顺心乱如麻。羡慕嫉妒恨不能完全的形容他的感受,毕竟他无所谓的活了这么多年,忽然之间变得有所谓,难免无法应对。长声叹气,他把照片贴到自己胸口上,仰面朝天的倒下去。床垫嘎吱嘎吱在他身下发出震颤的声响,他摸到身上温温热热的一处脉动。 沈淮就像个执着的攀岩者,一点一点的攀附在他身上,然后慢慢的挪向心脏。吴顺不知所措,却又在这样不知所措的情绪里由衷的盼望。人家直掰弯还有水滴石穿的,况且自家这位就是个弯的,就不信了,日积月累的总搞不定你?!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傻乎乎的躺在床上乐,外面响起脚步声跟开锁的声音。回来了?!吴顺一惊,当即鲤鱼打挺的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把照片跟打火机塞回盒子里,往床底下一弯身,盒子顺顺当当的滑进去,还没直起腰,沈淮推门进来了。 吴顺假装自己正在做瑜伽,压着上半身没动,光抬起个脑袋来讪讪的笑了两声:“你……你回来啦?” “嗯。”沈淮站在门口没动,灯光照出他一脸严肃,“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得好好谈谈。” 谈啊!早觉得要谈谈了! 嘿嘿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吴顺满脸讨好的表示自己的积极态度:“这次是我不对,准保不会有第二次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我都听你的。” 可惜他这一番豪言壮志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对方既没有感动也没有感慨,只是轻轻的对着他摆了摆手:“你会错意了。” “会错意?”什么意思,他不气自己私自接活了?吴顺不解。 “回来路上,我好好的想过这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先分开一段时间?” 分开?吴顺脸色一变,笑容也僵了:“你什么意思?” 沈淮接着说:“这里给你住,我搬出去,通告费会给你打到卡里,有活咱们再见面。” 吴顺不干,到嘴的鸭子我还能让你跑了?他把脖子一梗开始闹情绪:“你是不是嫌弃我失忆了拖你后腿?” 沈淮有点无奈:“我没嫌弃你。” “那你倒是继续管着我啊!”吴顺接上去说,“还是我没事儿老撩你,你不高兴了?” “撩我?” 吴顺瞅瞅他,仿佛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就是没事儿总亲亲你,摸摸你什么的……不过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怕跟你说,我就是对你有意思,怎么了?我就是想睡你,怎么了?你不高兴也犯不着搬出去吧。” 沈淮看着他一时语塞。 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空档,吴顺已经从床边走到了他跟前,他离他很近,咫尺的距离,几乎快要贴上彼此 分卷阅读22 chap_r(); 的鼻尖。 “我跟张一宁没啥,你别生气。” 低声细语的话语间,沈淮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晃便触到了对方的嘴唇。那嘴唇柔软,随着气流慢慢的碾过来,很舒服。 脊背微微一颤,沈淮用力的闭了下眼睛,他手上拿着刚从张一宁那里截获的储存卡和一部分已经洗出来的照片。这一路上他都死死的攥着它们,而此时那些东西却从他松开的手指里滑出去,“磕哒”一下落在地上。 吴顺的脸靠他很近,那张脸他看了几千次几万次,从来没有觉得厌倦。他甚至还疯狂的想把对方占为己有,让他只能为自己哭,只能为自己笑,只能看着自己慢慢的沦陷下去。 张开手臂,他终于抱住了眼前的身体:“要做么?” ☆、大快朵颐 天上掉馅饼,不吃白不吃。吴顺的人生格言从来没有被这么彻头彻尾的落实过,不过这一次,他是卯足了劲要让自己占一次便宜。 不客气的往床沿边一坐,他瞄着沈淮开始脱裤子,先脱长裤后脱内。裤,故意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好像裤裆里藏着什么宝贝,非得一点点露出来才吊人胃口。 直到赤条条的完全光了屁股,他才觉出不平衡来,人沈淮还穿的好好的呢!不过不打紧,别的他不拿手,厚着脸皮耍贱的功夫却无人能及,况且现在还是在他垂涎已久的沈淮面前。 既然打定主意要做,那就要做个彻底,没准人沈淮食髓知味还就此拜倒在他的三角裤下呢?! 不着边际的给自己套着高帽子,吴顺把两条长腿一抬,整个人都挪到床上。一手搭住股腹沟,腿一分开,当中人见人爱的绝世神器就露出来,相当神气。 看吧,大爷今天就让你大开眼界! 一脸挑衅的在嘴角弯出一抹小弧度,他五个手指轮番摸,摸完小腹摸肚脐,摸完肚脐摸丁丁,总之来来回回,到最后更是撩骚似的包到底下,连那两粒沉坠在床面上的蛋也没有幸免。 花这一番大工夫诱惑对方,他是眼睛对眼睛的盯住人看的,可惜沈淮眼珠子黑漆漆的,并没有露出他预想中的激情难耐或是欲。火难平来,反而一脸淡然的对着他,从鼻子里哼出一记冷笑。 这一笑,直接把吴顺火热的心给一脚踏到了冰点以下,“咔擦”碎成一地玻璃渣。 “你总干这个?”他双手抱怀,衣着整齐,只是眼角飞着一抹轻佻的笑意。 吴顺自觉尴尬,顿时兴致索然,撩骚的手往胸口前蹭了蹭,老大不高兴的扭过脸朝床里面缩进去:“……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滚蛋。” 伸手拉被子,他恨不能立马就挖个洞把自己从头到尾的埋起来,刚才那一顿胡摸没把沈淮调动起来,倒是先把他自己搞兴奋了,小丁丁颤颤的从两腿间钻出来,顶上湿湿的露着尖。 不知好歹的东西,明明自己说了做不做,倒还先立起牌坊来了?!死闷骚!迟早闷死你! 扭身忿忿不平的咒骂,他忽然感觉床垫沉沉的往下坠了一些,脸红红的斜过眼看,原来是沈淮已经趁着他拉被子的空档爬到了眼前。 吴顺不想理他,极其嫌弃的把人往外推:“不做了不做了,你出去,快出去!” 然而沈淮却没动,默不作声的端详他,好像故意等他出乖露丑的一面。 吴顺在他的目光里浑身不自在,眉头一紧,心虚的低下头去小声咕囔:“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两条腿上虽搭了条薄被,却依旧能看出底下小帐篷的趋势,对着半硬半软的小吴顺,他陡然有点委屈。 以自己现在这条件,找什么样的不行,就非得在这颗闷骚树上吊死?埃里克说的对,两脚踢不出个屁来,有什么情趣?! 正郁闷的不行,耳边软颤颤的忽然让人舔了一下,吴顺一个激灵,惊得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根。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走纯情路线了,不过是舔个耳朵,至于么?视线一跳,他跳到沈淮的裤裆里去,那儿风平浪静,看不出动静。 他顿时诸多不满,捂着耳朵就问:“你什么意思?” 沈淮没回答,脸往他跟前一凑堵住了他的嘴。蜻蜓点水似的浅吻接连不断的下来,像是记记都掐准了他开口的时机。亲到最后,他也没脾气,干脆两眼一闭胳膊勾过人颈脖子来,咬嘴咬舌头的吻回去。 缠缠绵绵的一吻,沈淮把手伸进遮羞用的薄被里,目的明确动作利落,正好抓住吴顺勃。起的阴。茎。他手心热,隐隐的泛着潮气,五个指头一收,火热的皮肤就软颤颤的裹住了底下的一对阴囊。吴顺大腿一哆嗦,当即就被那股直窜腰间的快感激得急喘了一声:“……你……”他不服气,身体往前一送,两条胳膊就从人脖子滑到后腰去,一边一个抓住还包在西裤底下的屁股,他报复似的冲着对方笑了笑,然后挺身伏去人耳边狭促而粗俗的问道:“你喜欢哪边,艹人,还是被人艹?” 沈淮原本是半跪着,这时候顺水推舟的压住这位耍流氓的倒下去,腰胯就正对的卡进了吴顺的两腿中间。 倾身用底下微微发热的器具抵住对方,他动作轻慢的摩擦。快感潮水般时涨时落,浸得吴顺满脸满脖子的泛红。仰躺在床上张口喘息,沈淮伏下来,慢慢的含住了他半片嘴唇。撕咬轻磨的摆动对方,他吻的漫不经心,好像那半朵软肉是什么口味奇好的糖果,反复的用嘴唇嘬舔吸弄过来,再舌尖勾探得整个覆上去,从头到尾的堵住吴顺的呼吸。 吴顺双眼微闭,只觉出晕头转向的舒服,手脚一软,他就跟件衣服似的大敞四开。直到沈淮绕转舌尖从他嘴里出来,再换到下面咬住他的乳。头,他才从那电流般的舒畅里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沈淮的脸贴在自己光溜溜的胸脯口上,湿润的嘴唇裹住一边突起的乳尖反复嘬弄。一种被人服务的优越感油然而生的同时,他也愈加放肆的加大了呻。吟和扭动的频率,勃。起的阴。茎在沈淮的套。弄下不住的从先端渗出腺液,顺着柱体流进指缝里,让摩擦挤压的动作变得更加顺畅。 “……你快点儿,再快点儿。”气息不稳的发出催促,他挺起腰来迎合对方的动作,圆滚结实的屁股借着大腿后腰的力道从床上拱起来,刚好容下沈淮一只手。 吴顺两眼一睁,感觉有人托住了自己的腰,就不太自然的扭着身体要躲开。然而沈淮动作麻利,掐住他侧肋一个固定,接着把手向下一包,就拧住了那半边弹性满满的屁股。朝着中间的臀缝推挤揉压,他猛的在挺立的乳。头尖上咬下一口,吴顺又痛又爽,“吱哇”乱叫的同时,一把攥住沈淮的手。 “别别别,我做不来这个!!咱俩换换行不行?”打着商量,他两腿一阵哆嗦,原来是沈淮咬完上面又来伺 分卷阅读23 chap_r(); 候他的老二,火热的嘴唇一包住龟。头,吴顺就彻底没声儿了。手一松,他直接躺回床上去,两腿大开的露出底下一对卵丸,嘴里哈哈的直抽气。 “我艹……沈淮……我艹你大爷……” 沿着结实紧绷的股腹沟进去,黑漆的耻毛早就吃透了腺液,湿哒哒的贴在三角区的位置上,当中硬邦邦的翘出一根,是吴顺引以为傲的绝世神器,只不过这根神器现在被沈淮含进了嘴里,还用舌头不停的翻搅吸吮。吴顺爽的不行,小腹紧缩的同时,两条腿也不受控制的向上翻折起来,架到沈淮肩上。鼓囊囊的卵丸抵住对方的嘴唇,他恨不能把整套东西都挨在那两片柔软湿润的软肉上磨蹭一遍。 他痛快,而且是浑身舒畅的痛快,快感和征服感混合交织在一起,简直快把他捧到天上去。 从来都只有对他呼来喝去的小经济,居然主动自觉地伏在他下面舔着他的小丁丁,而且是不遗余力的舔,从蛋蛋到前端的尿口,没有漏下一个可以获得快感的地方——吴顺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由衷满足。 浑身飘飘然的欲。仙欲。死,他似乎已经不太在意对方的感受了,不管沈淮爱不爱他,他们也算是有过一段,就是立马在这儿精尽人亡,他也甘心乐意。 舒服得昏天黑地,吴顺紧绷的神经也松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直到被沈淮折起身体,抬高屁股才顿时醒悟,可为时已晚——大幅度的弯折下不要说挣扎,就连呼吸都很难顺畅。吴顺脸一垮,简直快要哭出来,之前爽利的喘息全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求饶:“沈淮!沈淮!要断了!!我快被你弄断了!!松手,你快松松手啊!” 沈淮轻拍慢揉的玩着两片紧凑圆润的屁股,最后顺着腿根又把他往下折了一点:“不总看你练瑜伽么?嗯?” 草泥马!!!!老子练瑜伽也不是让你这么使的啊!!!!吴顺无语凝咽,红扑扑的小脸简直委屈的要涕泪横流了。 ☆、还是大快朵颐 几分钟后,吴顺终于鲜明的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贞操危机,先不管之前的魏朗是怎么用这具身体的,从他接手开始,这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被人舔屁股。好死不死,对象还是闷骚到死的面瘫经济——沈淮。 奇数和偶数,其实并没有明确的分工,大部分人前后都能用,当然吴顺也是这样,可他怕疼,还是奇怕无比,随便扭个脖子伤个手都能咬牙切齿的憋出两坨眼泪来,不要说把别人的小丁丁放进他的身体了。所以在尝试过几次之后,他就彻底的放弃了后门的使用权,专心致志只做上面那个。而眼下沈淮把他整个折起来露出大腿屁股,简直就和上刑场没什么区别。 他皱着脸求饶,鬼哭狼嚎的。沈淮舔了两下,毫无趣味,板下脸说:“我直接进去。”吴顺脸色刷白,立马收声。他闭着眼睛忍耐,乖乖的等那条软颤颤的舌头再撩骚似的摆弄他。 沈淮的舌头软中带硬,湿漉漉的掬着唾液往他后面的褶皱圈里送,舔两下还扒弄两下,吴顺扭开脸不敢看,单觉着底下湿湿痒痒。绝世神器直撅撅的戳下来,顶在他小腹上,先端滴滴答答,把那一块的皮肤都给弄湿了。 他嘴里憋着口气,越紧张越不敢出,连带着后门也缩起来。“啪”一声响,是沈淮打了他的屁股,一巴掌拍得他双目圆睁,喉咙里长气一口,接着后面就捅进来一根手指。 曲张深入的动作里,他难受得不行,就跟被人破了处似的眉头紧锁可怜巴巴,小声呜咽着发出低吟,最后自己抱住两条都快顶到肩上的大腿,目光自下而上的越过山包似的屁股对上沈淮。 他不敢说话。 大哥…… 怎么? 两人眼神交流。 “……疼……”勉强开口,吴顺的声音是抖的。 不知道是他这样子过于可怜,还是后门娇羞可人的样子终于感化了沈淮,放下吴顺的身体,他态度温和的伸手摸了摸吴顺的脸。 “我不勉强你。” 一句话柔柔顺顺,字字清晰,当即就点化了吴顺紧绷的神经,婆婆妈妈的眼眶子一热,就湿了。 沈淮趴在他身上,嘴唇热乎乎的不断亲着他的脖子和胸口,吴顺好一顿感动,忍不住手脚缠绕的抱上去。 他脑子里闹哄哄的发乱,胸口却暖融融的,像个尘封的穴道忽然被解了禁。两只手裹住沈淮的脑袋拉到面前,他扬头亲他,边亲边小声的咕囔:“沈淮,你跟我好吧。” 低声细语的一句,怔住了沈淮:“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请冷冷的似乎还透着一股凉意,吴顺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自己从里子到面子都让人剥光了,一种羞怯难当的自卑感顺着脊椎漫向四肢,他难过的手脚发凉。迟疑几秒,他贴在人脸上的双手向后滑,越过结实的肩膀搂上后背,然而隔着单薄的布料用力的抱紧了对方。 或许沈淮对他是有点感觉的,可那感觉到底是因为谁?是因为之前的魏朗,还是现在的吴顺,还是说从始至终,能让他有感觉的就只有那个叫魏朗的人? “……你进来吧,别忘了套子。”吴顺趴在沈淮肩上,小声说的一字一顿,身体的快感让他心里隐约的疼痛变得更加鲜明,祈求似的用双腿夹住对方,他把硬到几乎发痛的器具贴过去。紧密接触,沈淮下面也是热的,两个人连续不断的接吻,吴顺迫切的双手不停在那具身体上摸索,除掉衣物露出皮肤,他再次抱住了眼前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 沈淮好,沈淮不好,这个时候都不重要了,就算是有缘无分的一场大梦,吴顺也觉得值。他习惯与人造爱,却从来不祈求被爱,因为爱情这东西飘忽不定。作为精神生活的寄托,只求温饱的小人物是不会有暇顾及的。 ================ 沈淮是个极品,器大活好难得一遇,吴顺早就对他觊觎不已,如今试吃上手更加心服口叹。从起初的痛到后来的爽,渐入佳境不说,倒是有点不小心开启新世纪的意思。 面朝下趴在床上,吴顺半身下沉,光翘出溜圆隆起的屁股,承受来自后方的撞击。沈淮腰胯结实,加上力道和技巧的完美结合,几乎记记都能顶到重点。接连不断的一顿顶送,频率和速度一起攀升,好像这人不是肉长的,而是一台插了电的机器。 吴顺起初还能忍,捂着嘴闭着气涨的自己脸红脖子粗,沈淮一撞,他就跟着向前耸动,会阴下水淋淋的小丁丁涨起来,晃晃悠悠的牵住一对卵丸。 可渐渐的,那力道几乎撞得他屁股发麻,又热又烫的东西直捅开他,水淋淋的大进大出。吴顺难耐的摇摇头,用胳膊顶住发烫的额头。软绵绵的趴向床面,铺天盖地的快感几乎弄得他背过气去。沈淮 分卷阅读24 chap_r(); 还在不停的弄他,裸。露的乳。头在冲力的作用下不住的床单上擦,酥麻脱力,却有说不出的舒服,吴顺简直要哭出来。 “太快了……慢点,慢点……嗯,受……受不了了。” 他断断续续的求饶,喘息和呻。吟一起从喉咙里冒出来,含着半截湿润的哭腔。 沈淮贴在他后面丝毫没有放松力道,双手掐紧内凹的两弧腰线,流畅的起伏感从脊柱下去,最后落进汗湿的发尾。 底下的身体很漂亮,不管是从视觉效果上来说还是从实际的使用价值里来讲,沈淮干得大汗淋漓,沉溺的同时也有点无法自拔。他本来想按照顺序来,先心后身,可魏朗的失忆就像催化剂,不仅让他们的关系迅速升温,甚至还朝着他本来就渴望不已的暧昧上去。从拥抱到接吻,然后是渐渐深入的亲密接触,作为一个身心健全的人,要做到完全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抽身从那炽热潮湿的地方出来,他掰着肩膀把人翻过来。吴顺脸蛋通红,情。欲的熏陶炙烤下,他浑身都是汗,细细的一层裹住紧绷的皮肤,灯光一落就透出粉红。 “要不要?”从正面分开人两条长腿,沈淮把自己的东西顶到松软的入口处,浅浅的进出,只用顶端在湿透的会阴和阴囊底下来回刮擦。 吴顺扭捏的避开来自上方的视线,用力喘息呻。吟的同时,胸口顿起顿落,顶得两边红艳挺立的乳。头也跟着起伏。 “要不要?”他又低声问了一遍,维持着目光锁定状态,他慢慢的伏下去,吐出舌尖,绵密的刷过那两粒急需抚慰的突起。 吴顺忍不住了,低低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主动抬起屁股往那硬热的源头上插。进去。然而动了一次两次,都因为力道生疏而失败,后面那里湿漉漉的滑成一片,简直无从下手。 “……干我,快干我,快点。”终于发出小声的催促,他难掩羞耻,搞男人不是一回两回,要求别人主动搞自己却是头一次,还偏偏遇上沈淮这么个闷骚的小心眼! 伸手拉过对方的身体,他把整具身体都贴上去,火热的体温从皮肤底下过渡而来,烫得他一颗心砰砰乱跳。 换个姿势重新进入,原本交合的角度也跟着发生变化,吴顺两条腿夹在沈淮的腰侧,底下时紧时松的穴口翕动不止。强烈的饱涨感压迫他的神经,随着渐趋渐密的抽动,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软下去化下去,好像一汪弯弯绕绕的糖水,让身上的人搅的波纹四溢。 沈淮趴在他上面低声闷哼,两条胳膊撑住身体。底下结实漂亮的腰胯不断撞上完全翻折外露的大腿屁股,啪啪的声响夹上点潮湿的水声,愈发显出情。欲的浓厚来。 两个人闷声不响的狂干一通,中间除了喘息就是呻。吟。没有语言的交流,嘴唇跟舌头也只剩下了接吻的作用,口对口的吸吮缠绕,吞吐呼吸里几乎不分彼此,好像只有合到一起并到一起,才能拼出原本的完整模样。 爽到冲顶,一前一后出来,吴顺搞得自己一身湿,黏糊糊的东西顺着起伏的小腹线条下来,汇向底下的耻毛丛。沈淮卸炮去套,先在他湿滑的底下撩了一把,然后把两根器具抓到一起。 吴顺手脚无力,只会哼哼唧唧的任由对方摆弄,直到那两根东西在沈淮手里反复推挤得再无存货,才算彻底解放。 翻身把脸埋进被褥,他仅有的羞耻心也已经灰飞烟灭了。光溜溜的屁股底朝天,带褶的入口还在小幅度的蠕动不止。 沈淮跟过去捏了捏那两片诱人犯罪的弧度,俯身压到他后背上:“我不高兴。” “嗯?”吴顺一头雾水。 “张一宁,我不高兴。” 半边脸贴住枕头,吴顺哼哼的从胸口弹出两声闷笑来,沈淮在他后面舔着他后背上咸津津的汗。越舔越靠上,到了肩膀那里,他就猛的扭身抱住对方。深深长长的一吻交换了彼此味蕾上的触觉,吴顺舔了舔沈淮的唇线。 “你捧我吧,把我捧红,我要做明星。” ☆、竹马和竹马 每个人都有羡慕他人或是计划幸福的时候,羡慕他人是因为发现很多东西自己没有,别人却拥有,而计划幸福则是单纯的认为如果我也拥有那些东西,就会过的很幸福。 事实上,幸福感和存在感一样,他是不需要由他人或者外在条件来提供的。就好像你是个大明星,光鲜亮丽的外表可以吸引一大波粉丝,可偏偏你最重视的人却对你毫无感觉。 绝对的理想化不是光靠意淫和想当然的计划就可以实现的,就像一直处于发展阶段的共产主义。当吴顺开始体会到这个问题,同样面对危机的魏朗也到了需要冷静思考仔细审视的时候。 说出来谁都不信,免除安全套的体。液交换,可能会传递的不仅仅是疾病,偶尔还会有灵魂转移或者灵魂互换这种纯天然bug。 魏朗一觉醒来,当即就吓出一身冷汗。因为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双眼紧闭的躺在地上。如果说两个人长相相似是因为上帝不小心走了神,那连穿着打扮都一样,就显得有些吓人了。 原地不动的观察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接近对方,对方虽然面色苍白,但是还有微弱的呼吸。魏朗松了口气,好歹这还不是一具尸体。 来回多看两眼,他又有新发现——这个陌生人的衣着有些凌乱,确切的说,是下半身没有穿严实,软绵绵的一套东西,可怜兮兮的依偎在划开的拉链口前。 魏朗对于整洁是有一些小偏执的,所以即使他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这种细节问题,可出于关爱大众的良心思想,他最终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然而一穿,他才发现,这个人居然连内裤都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现世经验告诉他,过分的巧合堆积所产生的效果不是喜剧,而是恐惧。 厕所里维持光明的灯泡在这个时候忽然跳了一下,魏朗腿软,顿时瘫坐在地上。初夏的蝉鸣吱吱啦啦,叫出他一身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情况? 躺在地上的人,似乎不仅仅只是长相相似这么简单而已,就连他身上冲天的酒气都模仿的淋漓尽致。 难道,他是另一个自己? 魏朗不相信有所谓的平行世界,更不相信什么空间扭曲所产生的生命体复制,然而眼前的景象又让他无从解释。 迷茫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响起一阵突兀的音乐,魏朗打了个哆嗦,仔细一听,发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连贯的音律不停的重复,他动作僵硬的低下头,掏口袋。 不对,这不是他的衣服! 惊恐的瞬间,他慢慢的把视线转向那男人的方向,不,确切的说,是那个音乐传来的方向。 怎么回事? 魏朗觉得自己的脑 分卷阅读25 chap_r(); 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崩蹋,他几乎要停止思考。 自己的手机为什么会在那个人身上?!难道,难道那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魏朗? 慌乱的环顾四周,他踉跄的从地上起来,一点点的退到厕所门口,拔腿疯跑。 这太诡异了,为什么会有两个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能看到自己的身体? 不对,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不停的在混乱中寻求自我说服,他慢慢的停下脚步。 这时候公园里几乎没有人,只有几米一盏的路灯站在绿草丛生的隔离带前。魏朗低下头,看到从自己脚下延伸而出的影子,那影子很黑,也很长,他一动就跟着动。 如果说灵魂没有影子,那他毫无疑问还活着。 夜风凉凉的吹过来,吹干他一头一脸的汗,渐渐散去的热度里,他终于冷静下来,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累了?太累,所以产生幻觉? 疑问之下,他在路边找了辆出租车。 这天晚上出来之前,他和沈淮产生了点小摩擦,说起来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因为在平常的工作里,他们就会经常的产生一些小分歧,然而这一次魏朗却很难得的选择了坚持己见。 不知道沈淮是不是还在因此而生气。 这么想着,车子已经到了公寓楼下,用仅剩的一点钱付过车费,他慢吞吞的朝电梯间走去。 刚才摸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或许是喝多了不小心丢在什么地方,或许是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带出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如果遇到沈淮,他该说点什么。主动道歉?还是一言不发的就此冷战? 一声“叮咚”的提示音,电梯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这栋公寓楼的装修风格整体简洁,电梯也一样,四壁是合金的板面,带金属光泽,却照不出人影,只有顶部按了面镜子。 身心疲惫的走进去,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束缚感,作为一个入行不久的新人模特,他的路还很长,然而压力却已经如影随形的跟上了他。 仿佛是为了松弛神经,他仰头用力的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电梯顶部呈现的映像却让他脑子里嗡的一下,全身的血都冷了。 那是谁? 镜子里,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人正在仰头定定的看着自己。他的皮肤有点黑,五官平淡。 魏朗下意识朝四周看,没有人。 再次抬头,他摸了摸脸,几乎是同时,头顶的男人也伸出手摆到了自己脸上! 魏朗的心跳都停了。反复几次,他终于可以确认,那画面中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内心焦躁无比,狭窄的空间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惧和惊慌在渐渐扩大,深化。不断的用双手击打着闭合的金属门,他像只误入牢笼的困兽一样手足无措。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电梯“叮咚”响了一声,他到了。 魏朗不顾一切,他必须从这种奇怪的幻觉中解脱出去,他要回家,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然后好好的睡一觉。然而他这种迫切的心情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全部破碎了。 楼道里,沈淮正迎面走来,他脚步匆匆。看到电梯里的魏朗,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礼貌性的目光接触之后,便径自的经过他身边,走进了电梯。 魏朗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手脚冰凉——沈淮已经不认识他了。 当然,刚才镜子里的画面说明了一切,他现在不是魏朗。 不是魏朗,那他是谁? “你……你要出去么?”身后的沈淮问道。 魏朗打了个寒战,一边往外走,一边哑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走出电梯,他回身看着金属门慢慢的在自己眼前关闭。那或许已经不是一扇单纯的门了,那是个切口,切断过去和未来的联系,也切断了他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人生。 当你忽然在某一天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你会怎么样? 魏朗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问题两个字就能概括的,这是现实,是他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滴滴……”炉灶上的热水壶发出长声的汽鸣,拉回他的思绪,放下手里的菜刀,他拧掉开关。 在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之后,他又偷偷的回过几次公寓,果然,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代替了他的位置。 这简直就是最恐怖的科幻片。 起初魏朗很愤怒,他甚至想冲上去直接和那个人当面对质,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完全不实际,有谁会相信他? 最失落的时候,他想到张扬。 出于自卑和恐惧,他没有直接上门,因为张扬本来就是个过分理性的人,不要说恻隐之心,就连想象力都有限,要是他直接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对方,很可能换来的仅仅只是个报警电话。于是他只能等在张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然后赌命一样的去拦他的车。 令人庆幸的是,在所有的不幸中,这件事情他成功了。 虽然张扬还不认识他,但魏朗觉得,他就是自己存在的证明。 他借着脚上的伤留在张扬家里,给张扬做饭,按照张扬喜欢的口味,给张扬收拾屋子,按照张扬习惯的摆放位置,甚至还从言语细节上不断的提醒对方注意自己。 然而这些都收效甚微。张扬除了在偶尔会走神之外,从来没有问过他关于个人隐私方面的任何问题。 距离感有时候会给人带来安全感,这个时候的魏朗却完全不需要。如果不能获得张扬的认同,他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就真的连一个同进退共患难的朋友都没有了。所以他要抓住张扬,一定要抓住。 一桌饭菜准备停当,魏朗看了眼墙上的钟,张扬快回来了。 以前,每到周末他都会到张扬这里来,吃饭聚会,再说说最近的工作生活,不过那时候一直有沈淮,所以有些话他不好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仔细想想,除了浮躁和不安之外,这或许真是老天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上学的时候,魏朗就觉得自己有点不一样,比起漂亮的女孩子,他更喜欢健康开朗的同性,但是这种似有若无的感情并没有占据他的整个人生,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他都觉得感情是不需要被放在首要位置的。 男人的发展在于事业,感情只是辅助,如果能圆满那最好,如果求而不得,那也不用委曲求全的退而求其次。 这也是他多年来一直对竹马心存好感,却从未想过越界的原因。 时钟走过8点,张扬终于回来了。魏朗一瘸一拐的给他开门,一眼就看到对方雪白的脸孔——他有些惊讶。 “我有钥匙,你不用 分卷阅读26 chap_r(); 每次都来开。” 张扬放下手里的包换上拖鞋,似乎还很不习惯魏朗这个全职保姆的存在。 然而坐到饭桌前,他脸上的表情又活泛起来。满心微笑的拿起筷子,他对魏朗招招手:“坐坐坐,花功夫煮这一桌子东西,哪有你看我吃的道理。” 魏朗笑了笑,动手盛饭。拉开椅子坐下,张扬已经吃上了。 “我明天带你去我们医院看看脚,老这么拖着也不行。”他边吃边说。 魏朗看着他没有动,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赶人走? 大概是怕他误会,张扬又补充说:“钱的问题你别担心,就你总这么给我做饭,我也过意不去。” 魏朗摇摇头:“不是钱。” 那是什么?张扬很惊讶,半口饭含在嘴里。 魏朗沉默了一会儿:“我能求你件事么?” 张扬:“你说。” “我父母的忌日就快到了,我想去看看他们。”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张一宁躺在床上,半边脸上全是青黑的淤痕。白乎乎的雾团噗嗤噗嗤的从他口鼻里喷出来,那画面情景就跟现世版本的聊斋志异似的。 严肃在地下穿裤子,空少制服包出他挺拔帅气的好身材。 “他怎么没把你打死呢?”对着穿衣镜系起领带,他下巴微扬,神情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嘲讽。 张一宁弓起舌头舔了舔被打破的口腔内壁,好像嘴里又涌起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他舍不得你守寡。” 严肃回头瞟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专业不要脸?” 张一宁把烟往嘴里一塞,嬉皮笑脸的从床头爬向床尾。抱住自家的漂亮小金毛,他两个手不肯闲着,来来回回的摸,摸完屁股摸腰,最后从人兜里摸出一张名片来。 “好啊你,背着我干嘛呢这是?”揭下嘴角的烟,他把名片举到跟前,“赵大志……这不那死皮条么?” 严肃:“什么皮条?人家是导演。” 张一宁不屑的隔着白烟睨了他一眼:“怎么,你想当演员?” 严肃扭身从他手里把名片抽回来:“是啊,我也要当演员,还专门挑限制级的拍,你看不看?” 张一宁吃吃的笑起来,动手在他乳。头的位置揪了一把:“得了,你身上还有哪儿我没看过?” 严肃不理他,收拾完毕直接出去,张一宁还想跟人缠绵,却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拦住了。 拿起来看,屏幕上闪动的名字让他骨头发酸——是沈淮。 前两天,因为照片的事情,他刚跟沈淮干过一架,那简直不能说是干,因为根本没有他还手的余地。人家打完就走,顺便还胁迫他交出了所有的照片和储存卡,那架势姿态,简直跟当初在酒吧认识的时候判若两人。 张一宁有苦说不出,金主那里交不出货不说,连信誉都失了。所以现在一看到沈淮的名字,他就浑身发憷,心说这条深藏不露的小恶犬,是不是又来找茬了? 他不想接,可不接吧又怕出门就遭狗咬,硬着头皮最后还是接起来:“喂?” “下个礼拜开始我包你三天。” “哈?” “干不干?” 张一宁一头雾水:“包我?” “你不干?” “干干干!!”张一宁连忙答应,“不过……我只卖艺不卖身啊……” 电话那头沈淮沉默了,十几秒之后,张一宁听到里面传来“嘟嘟”挂断的声音。 这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 嘀嘀咕咕把抽得差不多的烟头摁掉,他收到一条短信,还是沈淮发来的:“明天来公司谈价钱。” 张一宁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是天上掉下狗屎运了?自动就有活上门?!他摸了摸半边被揍肿的脸,忽然觉得其实也没这么疼了,在金钱面前,一切伤痛和自尊都是粪土!粪土! 第二天,张一宁在公司里看到了沈淮和吴顺,一进门,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傻太天真了,这架势哪儿是要给他活干,分明是奸夫对峙啊! 他很紧张,一进门就心虚的不知道往哪儿看,三两眼的瞟吴顺,对方也是表情微妙,不过没他这么瑟缩。 三个人往沙发上坐定,倒是沈淮最镇定,拿出份纸质资料摆到他面前,淡然开口:“你看看吧。” 张一宁一手汗,慢吞吞的伸手拉过来,不会是什么断头协议吧。满心忐忑,他真是被打怕了,虽说干摄影的不用靠脸吃饭,但鼻青脸肿的始终不好出去见人。 摘下墨镜,他仔细看里的内容。这不是什么断头协议,而是一份确确实实合乎规则的正经合同。 张一宁有点不敢置信,这小恶犬,不会害我吧。 然而细看,他很快就发现这份摄影工作的合同实在是回报丰厚,不仅如此,他即将合作的模特还是当下最红的某位女星。 “真的让我做?”他狐疑的看着沈淮。 沈淮点点头:“当然你要拒绝也可以。” 张一宁当下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沈哥开口,我怎么能拒绝!!” 吴顺坐在旁边,手臂后背滚起一层鸡皮疙瘩:沈哥?!做你哥可真不值! ========= 几天之后,拍摄工作正式投入运行。因为是秘密的特别企划,所以不管是场地还是人员都处于完全的保密状态。 依照合同内容,张一宁所要拍摄的对象是当红女明星乔莉安。 在过去的几年中,乔莉安一直走清纯少女路线,作为一个少女美容杂志的模特,她在正式出道之前就累积了很高的人气。直到前两年签了公司,才在借着某部电视剧彻底的大红大紫。不过最近有消息说,这位大小姐要转型,从少女转战轻熟女市场,这可不是件简单的差事。 张一宁虽然喜欢男人,但是对美女的追求和关注也一样狂热,作为一个摄影师,他的工作就是发现美挖掘美。所以能和乔莉安合作,他受宠若惊。不要说钱,就是没有钱,他没准咬咬牙勒勒裤腰带,也会接下来。 片场里的人都很忙,造型的造型,调整灯光的调整灯光,张一宁留下几个助手摆弄设备,便讪讪的走到化妆区去跟乔莉安搭讪。 按照常理,通常都是模特主动来找摄影师沟通想法,不过这次他们的档次不一样,还没走到乔莉安面前,乔小姐的经纪人就把他拦住了。 对方是个黑框眼镜的短发女人,看起来就很干练:“如果是摄影的问题,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用极其公式化的语气挡下张一宁,这个女人把脸转向不远处的沈淮:“合同沈先生已经给你看过了吧,这是我们莉安路线转型的第一步,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张一宁礼貌性的笑了笑,这哪儿是商量,分明就是 分卷阅读27 chap_r(); 命令。挑起视线往化妆区里望了一眼,他看到坐在镜子前的乔莉安。 她穿一件黑色的摸胸小礼服,整个妆容也是隐约的强调出一种少女式的性感。 苦差事!半熟不熟的女人最难拍!张一宁在心里感叹。 ========= 吴顺坐在休息区里,百无聊赖。他不明白为什么沈淮最近去哪儿都得带着他,好比说这次乔莉安的活,从头到尾就没他什么事儿,凭什么动不动就要他跟着一起来呢? 看着自家小经济脚不沾地的在场子里四处跑,他很无趣的用手拽了拽身边的埃里克。埃里克作为无关人士之二,正对着一面小镜子摆弄自己的头发。被吴顺一扯,他手抖,把收拾好的刘海弄乱了。 “啧!你干嘛!”他不怎么高兴。 吴顺一脸无辜的用肩膀顶了顶他:“哎,你怎么也来了?” 埃里克没好气:“还不是你家冷面公!”放下镜子,他看到不远处正跟女经济说话的张一宁,嘴里啧啧的叹起来,“出手可真够狠的,都把人打毁容了!” 吴顺:“我不给你打电话了么,是你自己没去救驾,现在心疼,心疼个屁啊!” 埃里克翻了个白眼:“你傻啊,我要去了,那我也没脸见人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拉拉扯扯,无意间瞥到沈淮朝这边投来目光,便立马收手收脚的老实了。 吴顺从包里拿出刚到手的剧本,准备熟悉熟悉台词,埃里克一看,兴趣寥寥的说:“怎么,就你这种看不中用的货都要开始演电影了?” 吴顺有点不服气,什么叫中看不中用?你都没用过,怎么知道我好不好用。哗啦啦抖着剧本,他摆出一副轻松平淡的口气:“随便演演。” 埃里克扭头看他,噗的一声笑出来:“瞧你这德性,来让哥哥看看你演的啥。”动手去翻吴顺的剧本,吴顺不肯顺他意,举起手直接把本子脱离对方的战斗范围,底下的埃里克忽然抬头看着封面上的两行字不动了。 “怎么了你,太震惊了?” 埃里克神情暧昧:“你演赵大志的片?” 吴顺点头:“是啊,怎么了?” “沈淮给你找的活?” “是啊,不他找,还我自己找么?” 扭头看了看忙碌的中的沈淮,埃里克把脑袋凑到了吴顺边上:“我跟你说,赵大志可不是什么好人。” 吴顺不明白,不是好人是什么意思,潜规则?那也不至于潜到自己身上来吧,难不成他好屁股? 他摇摇头:“不是吧,你要说绝对干净,那圈里也没有啊。” 埃里克:“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吴顺不满:“到底有什么啊,你别说话就说一半好么,吊人胃口容易变快男。” 埃里克一口气上来,两个眼睛冲着吴顺一瞪,刚要开口回报对方,就听前面有人喊:“吴顺,吴顺你过来一下。” ☆、艳福不浅 就在他们打情骂俏聊天的空档,那边的拍摄工作已经进入了正题,乔莉安是本身就是模特出身,对于各种情绪角度的把握也游刃有余,然而在反复的试拍之后,出来的效果却始终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想。 这一段的布景是浴缸,虽然很多女明星都用过这个梗,但真的拍出肥而不腻的性感的人却只在少数。 乔莉安从显示器里看了一部分成品,最后也没选出一张满意的来,不过她倒是没有因此而责怪张一宁技艺不到家,反而很虚心的开始跟人沟通。 两个人一递一句,最后决定在这个场景增加一个模特来调节气氛,说的通俗易懂点,就是来个人肉做背景。 临时加人这本来就不容易办到,但是无巧不成书,谁让吴顺这个专业酱油党偏偏就有一身好肉呢。 不管他本人愿不愿意,在征求过沈淮的意见之后,这个新计划就被正式的纳入了执行。三下五除二把人扒光,埃里克又上去随便修饰了两下,吴顺这个人肉背景很快就投入了使用。 不知道是沈淮刻意安排的,还是真的鸿运当头,一边跟张一宁他们讨论着具体的方案,吴顺对着旁边的沈淮频频侧目。 还说不许我出来卖肉,一遇上肉摊还不是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往案台上送? 不满归不满,但吴顺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乔莉安是谁,就凭她的走红程度,哪怕是分个边角新闻给吴顺,都够吴顺上两天报纸的。而眼下机会当前,不好好表现也确实对不起全公司上下的父老乡亲。 咬咬牙狠狠心,吴顺是彻底的把自己解放了,躺在浴缸里浇了一身水,他开始扮演乔莉安的人肉沙发。 不得不说,女明星的质量都是远远的高于普通女人,就乔莉安这前凸。后翘的身型,要是摆在个直男面前,那绝对是血舞大地的下场啊,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亲密接触了! 两个人前后坐在浴缸里,虽然吴顺的重要部位做过防护措施,但薄薄的一层东西能顶什么用,绝世神器吃果果的顶住人小姑娘的屁股什么的,太没有下限了。好在吴顺同志得很彻底,就算是乔莉安偶尔有几个扭摆的小动作,也没有引起他太大的反应。 在场的人起初还尴尬,大概是在担心这样的初次合作会不会给延缓整体的工作进度,然而几张试拍下来,效果很快就出来了。 吴顺体格壮,肌肉线条更是流畅漂亮得不得了,加上水珠的修饰,一种健康中混杂性感的味道就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来。而在这样一个绝佳的人肉背景面前,乔莉安的积极性也很快被调动起来,两个人又在浴缸里换了几个造型,或是整面相拥,或是后背抵触,不管是否有直接的肉体接触,都能酝酿出一种意犹未尽的故事性来。 埃里克站在旁边看,边看边摇头,画面里的吴顺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身体,陌生的,则是他的表情。虽然张一宁在那边拍的大部分镜头都只选取了吴顺的肢体部分,但是作为围观者,埃里克还是被那种无形的魅力所征服了。 用胳膊肘顶了顶一旁的沈淮,他咂着味道说:“你眼力还真不错,哪儿找来这么个极品。” 沈淮目不转睛,沉声说:“好看么?” 埃里克点头:“简直棒透了。” 闷骚小经济没有接茬,而是细不可闻的笑了一声。埃里克扭头看他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顿时有点臭显摆的愤恨。 “张一宁的活是你给介绍的?”沈淮问。 “谁,谁说的?”埃里克满是不屑的脸顿时垮下来。 沈淮转过脸,垂着眼睛看他,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细微的警告。 “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你在这行干了这么久,道理也都懂,有些事情不用多说。” 耸耸肩实在没什么话好反驳, 分卷阅读28 chap_r(); 小娘炮被逼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吧……你要我干嘛。” ============ 第一阶段快结束,最后几个动作乔莉安面对面的和吴顺贴到了一起。吴顺的上身什么也没穿,一眼就能看见那些漂亮的肌肉。乔莉安一个挺身,两个圆球似的胸部就压着他挤到了两个人中间。 虽然前面的动作也亲密,但毕竟没有这么过度的身体接触,猛然顶来对白乎乎软绵绵的大凶器,吴顺先是惊了惊,接着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 “别动!”乔莉安微微一笑,两条胳膊借着拍摄的角度向前圈住他,缓慢的拉近距离之后,她依在吴顺耳边低声揶揄:“怎么了,怕我吃了你?” 吴顺老脸一红,尴尬的不好意思回嘴,心说小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然后习惯性的往沈淮的位置看了一眼。 沈淮站在场地外面,也在看着他,然而两人目光一对,沈淮就把头转开了,俯身在埃里克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小娘炮粉拳乱砸。 吴顺觉得沈淮对自己有好感,只不过那好感可能基于之前的那个魏朗。但是渐渐的,他开始觉得连那些所谓的好感都是自己的错觉。 沈淮对他好,不过因为他们是之间存在利益关系,跟他睡觉,很可能只是因为他那个时候也需要。换一句话说,就算不是他,换了别人,也一样可以得到沈淮的照顾。 出于一种自暴自弃的报复心理,吴顺没有继续躲开乔莉安的亲密表现,而是顺水推舟的靠上去,让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更紧。 对于吴顺的迅速反应,乔莉安低低的笑了两声,神情里带着一种骄傲与自信。对于她这样一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来说,充分调动搭档的情绪,向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拍摄工作畅通无阻,第一阶段过后,乔莉安跟吴顺也渐渐熟络起来。两个人有说有笑从布景区出来,还手拉着手,就跟小情侣似的。 走到张一宁那边看照片,乔莉安的胳膊还缠在吴顺身上,她本人对于这种过分亲密的举动似乎毫无知觉,搂吴顺就跟搂闺蜜似的,而旁边的女经济却板着冷脸不断的用鄙视嫌弃的眼神一遍一遍的对吴顺进行着洗礼。 吴顺满脸尴尬的站着,一手挡住重要部位。浑身上下滴滴答答,一路从布景区湿过来。 乔莉安看了一会儿照片,终于发现问题,对着张一宁开始发脾气:“为什么魏朗的部分光有身体?” 张一宁按着键盘,抬头看了看那位女经济。其实这都是女经济的意思。他一个拿钱干活的哪有什么主意。 不过乔莉安不知道这当中的道理,反倒认真的跟张一宁生起了气。小姐脾气一上来,人家辫子一甩,不干了。气撅撅的拉着吴顺往休息区里走,沈淮从后面上来,拦下他们。 “你走开!”乔莉安说。 沈淮没说话,仅仅是礼貌性的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把视线直直的转向了她身后的吴顺。 吴顺顿了顿,条件反射似的就要把手往回抽,但是乔莉安看着小巧,力气却不小,他一下两下居然还没有挣开。 沈淮的眉心在微微打颤,是一种不易察觉的不快。虽然他本身就是个表情稀少的人,但吴顺已经能在长久的相处中精确的捕捉到他的波动。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不舒服,不过只有一点点,还没有到达生气的标准。 吴顺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终于尝到一点报复的小快感。 怎么了?刚才叫我出来卖肉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一点犹豫呢?现在再来装好人,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毫无理由的矫情,吴顺也像眼前的乔小姐一样耍起了大牌,他低头对乔莉安说:“我们走吧。” “等会我叫人给你拿块干毛巾,总这么湿淋淋的容易感冒。上次我就是,拍一个雨景淋了一下午,干了湿湿了干最后就给感冒了……” 仿佛是遇到了旧日的好友一样,乔小姐的话匣子一开就止不住,吴顺有一句没一句的听,注意力却全都摆在沈淮那边。 沈淮毫无反应,早就走掉了。 看着对方无所谓的背影,吴顺心里其实很不痛快,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小孩儿似的跟人家耍性子。就算沈淮的好有各种前提条件,可那终究是他潜心盼望的东西。 人有时候挺贱的,本以为了却心愿就能轻松爽快的解放自我,可事实却正好相反。比如吴顺就是这样。他想要沈淮,成天到晚神魂颠倒的想,想着哪怕就是只有一次也好。只要睡过沈淮,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转头去做他的明星,然后该干嘛干嘛,不再委屈自己。 但是他很快发现,这种想法其实是错误的。只要他还留在沈淮身边,那种获得的渴望就不会消失,比起之前的求而不得,现在这种不爽快的关系更让他觉得痛苦万分。 女经济过来找乔莉安说了两句,吴顺识趣的先回自己那边去。肩上披着块大毛巾,是乔莉安给他的,上面大概是撒过香水一类的东西,吴顺抓起一角来擦脸,闻了满鼻子的蜜桃口味的香气。 埃里克见他过来,便笑嘻嘻的冲着他抽了抽鼻子:“小子,艳福不浅啊!” 吴顺把毛巾一抖,抖到人身上去:“羡慕啊,羡慕你拿去啊。” 埃里克抓下毛巾:“讨厌,你明知道人家独爱底下那一根,还调侃我。” 吴顺很惊讶,怎么这小娘炮忽然转性了?哪会在自己面前不是挖苦就是数落,现在恶心巴拉的撒的哪门子娇? 行为夸张的抱住自己做出个打冷战的姿势,他对着埃里克咧了咧嘴:“冻死我了。” “怎么,不是真感冒了吧。”回身把衣服递出去,埃里克有点难以置信,“看你一身肉的这么结实,怎么这么不耐艹呢?!” 吴顺伸手搡了他一把:“滚!会说话么!” 穿好衣服收拾停当,那边的乔小姐似乎已经忘了跟张一宁的矛盾,表情投入的继续进行拍摄工作,让人有点难以她工作中和工作外的情绪联系到一起。 人这叫专业,叫职业,哪跟自己似的,有一出是一出,吃点飞醋就闹情绪,闹就闹吧,还都是毫无意义的。 扭头看看场子旁边看情况的沈淮,吴顺叹了口气,看吧,人根本就不在乎。 怨女似的长声叹气,埃里克递来罐热饮,吴顺眨巴眨巴眼睛接过来,装模作样的吸了吸鼻子:“哎……还是你对我好啊,你可真是贴心……” “行了行了,别恶心我。”埃里克打断他,“是你家冷面公买的。别跟我挤眉弄眼的,恶心死了。” ☆、希望与失望 快下班的时候,张扬把准备好的药从储物柜里拿了出来。这些药是给魏朗的,每周固定的时间,沈淮都会来取。当然,有时候为了避免跟这个讨厌的家伙见面,他也 分卷阅读29 chap_r(); 直接把药交给护士,再由护士代为转交,但是这周沈淮却没有来。 张扬有点不平,会诊的事情,就是因为沈淮态度暧昧而无故流产的,而到了现在,他更是直接连药都不肯来拿了? 这个自私又冷淡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换好衣服从办公室去车库,张扬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毕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魏朗了,不管能不能找到他,上门一次总不会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们这对竹马感情好,那多半是魏朗的热情,张扬本身就是个慢热的人,他虽然没有沈淮那样喜好分明的性格,但在感情方面也是个不肯外露的人。因为这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魏朗和沈淮住在一起,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去这位竹马家里玩,每次去,必定会遇到沈淮,何必呢,大老远的跑去给自己找麻烦,他又不是抖。 不过这一次,他不得不跑一趟。 说句老实话,张扬对魏朗有愧疚,之前好好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竹马对自己有多重要。人最恐怖的状态就是习惯,当他渐渐习惯了魏朗的好,那些好就不再具有原本的纪念意义。那不过就是好而已,就像他每天都要吃饭上班睡觉,理所当然。 但是现在不一样,魏朗离开了他,倒不是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是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更没有找他叙旧的闲情。 起初,张扬只是跟自己说他忙,失忆之后,他有许多工作和人际需要面对,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终于意识到,如果自己再这么默默无闻的消极下去,他们可能就真的只能从竹马变路人了。 沈淮对魏朗有占有欲,不管这种占有欲是基于什么样的感情,张扬都觉得那是一种扭曲变态的心理疾病。 作为同样拥有社会角色的生命个体,一个人想无条件的拥有另一个人,除非对方是一具尸体。 一个多礼拜前,他从路边捡了个大活人。倒不是真的爱心多的没处使,有时候想想,他觉得自己这是想念魏朗了,因为魏朗总爱做这种事。 车子开到魏朗家楼下,这条路他其实不太熟,找了半天车库的入口终于把车停好,站在电梯间里等电梯的时候,张扬的心情有些低落。 如果魏朗见到他的态度还是跟几个月前一样,他该怎么办,如果就这么直接被沈淮挡在门外连魏朗的面都没见到,他又该怎么办。 无数的忐忑不安里,他终于提着药来到五楼的房门前。 按门铃,然后是紧张的等待。 这栋大楼的装修虽然简单,但是安保措施却相当完备,除了楼道进口处都按有摄像头之外,每家每户的门铃也都是可视式的。 “叮咚”的提示音之后,对讲机里传出了魏朗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找谁?” 张扬的喉咙一干,低声说:“魏朗,我是张扬,我来看看你。”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虽然没有被当做陌生人,但最开始那一句你找谁,还是让张扬觉得不舒服。 门口的位置,站着魏朗,见到张扬,他很热情的准备了拖鞋。然而这种礼节性极强的行为却不是他们过去的交往模式里该有的,他们总是很随意,好像对方是自己家人一样。 走进客厅,张扬把药放在桌子上,这时候身后的魏朗也跟进来,很温和的问他喝饮料还是喝茶。张扬摇摇头,往房间里看了两眼,沈淮貌似是不在。 这是个好机会。 “你别准备了,我来找你是有事要说。”他在沙发上坐下,神情带着点严肃的意味。魏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大腿,在他对面坐下来。 “上次在医院,真是谢谢你了。”态度很客气。 张扬:“你这阵子怎么样,能想起点过去的事情了么?” 魏朗的脸色开始有点变得不太好看,显而易见,他的答案会令张扬感到失望:“还,还行吧。”原本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昔日的竹马面前微微的垂了头,他似乎忘了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反而显出一种旁客的拘束感来。 张扬默了默,终于开口:“……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么?” 魏朗抬头看他,好一会儿才说:“我听沈淮说过一些,他说你是医生。那个……我们,我们之前是不是就认识啊?” 张扬的心里一凉,面色沉下去。 果然是他。 如果说这场事故会给某些人带来利益,那这个人无疑就是沈淮。他早就对魏朗觊觎已久,这种彻底独占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舍得错过呢。 想到这里,张扬也为自己的情冷感到后悔,要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人家放任不管,那现在魏朗的病情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看他脸色不好,对面的人有些担心的问道:“张医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一句张医生,硬生生把张扬戳痛,他懊悔不已。 “哦……没事,我没事。”指了指桌上那一袋药,他说,“这些药你记得按时吃,怎么吃里面都有说明书,你要是懒得一份一份看也没关系,我在每个药盒上都写了具体的剂量和服用时间。不要担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魏朗点点头,目光里似乎充满了感激,但那种生疏的感觉却不会让张扬忘记。他的竹马好像已经变成了别的什么人,他们再也没有那种亲人般的随意,再也没有那种好基友的默契,横在他们中间的只有礼貌和礼节。 张扬满怀信心的来,来的路上,他攒了很多话要和魏朗说,可如今见了本人,他又觉得无话可说。挖心掏肺的劝慰或者是表白都只会增加他的痛苦。 两个人干巴巴的聊天,中间全是大段大段的沉默,只有屋里的时钟在滴滴答答的走个不停。张扬坐了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可以和对方交换个电话,那样再有需要联系的时候,就会方便很多。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居然在魏朗的脸上读到了一种大松口气的神情。这彻底的伤害了张医生的自尊。 他失忆了,这不是他的错。他对自己说,然后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魏朗说:“你之前的手机号不能用了,能告诉我新号码么?” 魏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快报出一串数字:“不好意思,还要你特地跑来一趟,下次我自己去拿药吧。” 张扬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应和的表示,只是把那些数字一个一个的摁进自己的手机。他是个医生,平常上手术台,遇到再大再难的手术,他的手都没有抖过,可这一次,仅仅是那十几个数字,却让他手指颤颤的按了很久。 人与人之间的道理其实很浅显,要知道,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就留在另一个人身边一辈子。魏朗也一样,如果他没有 分卷阅读30 chap_r(); 因为失忆而遗忘自己,在将来某一天,他也许一样会为了他喜欢的女人而离开自己。 他们之间的关系,始于竹马,却没想到会有止于路人的一天。 ========== 医院里,埃里克匆匆忙忙的在各个诊室里张望,受沈淮之托,他跑腿来给魏朗拿药,但是路上堵车堵得厉害,等他到医院,护士告诉他张医生已经下班了。 心说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到了沈淮那边没法交代,他还是不肯死心,看看有没有哪个护士或者医生跟张医生熟的,能帮忙问下药的情况。 挨个诊室看过去,人医生手里都有病人,他跟个地鼠似的到处钻,最后在走廊上,被个白脸蛋的护士小姐拦住了。 “先生……我看你都在这里转悠半天了,找人?” 埃里克说:“我替我一朋友来取药,结果路上堵,人医生都下班了,我这不是就想问问有谁跟那个医生认识的。” “你找哪个医生啊?” “不知道名字,我只知道他姓张,对了,我朋友叫沈淮,每个礼拜都要取药,那什么,你见过么?” 小护士眨了眨眼睛:“哦,原来是沈先生啊,我见过啊,他每周都来,不过这周好像没有来。你说的药张医生下班的时候就带走了,不如你打电话给沈先生问问,是不是张医生直接给他送家里去了,他们好像是朋友吧。” ☆、人争一口气 小护士不明就里很傻很天真,不知道真相的埃里克也没聪明到哪儿去,心说,哎呦~这位张医生可这是贴心服务24小时啊,下班时间都不忘记关心病人! 乐颠颠的出了医院,他给沈淮去了个电话,简单汇报,外加一通赞美张扬医德高尚的废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沈淮正坐着电梯往楼上去,因为参加了一个临时会议,他今天下班有点晚。 为了不耽误魏朗吃药,也为了避开张扬,他特地叫埃里克去医院里跑腿,可谁也想不到,这个张扬居然会主动上门。 他们两个互看不顺眼早就是明面上的事,争风吃醋虽谈不上,但话不对路是肯定的。 担心着自己千辛万苦的掩护作战功亏一篑,沈淮的脸色沉下去,话还没说完,当即就挂了。 那头跑腿的小听差还在油嘴滑舌的卖弄,猛的听到“嘟嘟”的提示音,顿时吓得脖颈一缩。 有句话叫什么,城门失火祸及池鱼,可怜的鱼连火光都没见着,就已经被人死死的记了一笔。 ===== 送走张扬,吴顺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报废了,明明完全不认识却要装出一种似有若无的相识感,这太考验演技。 为了顺利的参加电影演出,沈淮给他报了个短期的表演培训班,天天在培训班里不是演颗白菜就是演根黄瓜,老师也没教怎么演个失忆的人啊。 硬着头皮顶,他总算是顺顺利利的过了这一关,但是从张扬临走前那表情上能看出来,他的演技还有待磨练。 对着一袋子药,吴顺有点身心疲惫,因为他又得按着分量对它们进行毁尸灭迹了。拎起药袋子往房间里去,门铃响起来。 我去!不是他又回来了吧! 吴顺神经过敏,几乎是哭丧着脸一小步一小步的磨到可视门铃前。 “喂~”他酝酿好情绪,尽量维持先前饱满热情的状态。 “我。”冷冰冰的声音配上显示器里的扑克脸,吴顺整个人都松下来,原来是沈大爷! 开门递拖鞋,他难得献殷勤,但是沈淮却毫不理会。进门就往各个房间里巡了一遍,这位冷面公对着呆立在门口的吴顺扭头就问:“张扬呢?” “……他,他走了啊。”吴顺举起手里的药袋子,“大老远还来给我送药,连口茶都没喝就走了,做医生的是不是都这么忙?” “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你好了嘛,你快好了,你很快就会好了这些。 盯着沈淮一脸凝重的表情,吴顺心里冒出许多小问号来,怎么这个冷面公对张扬这么感兴趣,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嘀哩咕噜一通琢磨,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眼看沈淮眉头越锁越紧,他随口答道:“人家就问我吃没吃药。” 沈淮的脸色看不出他信没信,不过吴顺是不想再就这个问题做讨论了,万一再让他发现这俩其实有一腿,那不是往自己失恋的创口上撒干盐么?! 扭身把药往房间里拿,他听到沈淮在自己后面说了一句:“以后他再来,你记得告诉我。”吴顺脚步一顿,在门口站住了。 怎么,敢情是你没见上人家心里难受了? “你不每周都见他么?” 吴顺说的阴阳怪气,但是沈淮却没理他,自顾自的回房间换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做饭用的围裙。 那是件大粉红的围裙,边边角角还缝着很多蝴蝶结。吴顺本来心里有别扭,可一看沈淮穿这个,他又有点淡定不能了。 冷面公对于服装的品味其实挺高端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挑围裙就瞎眼。为了替换方便,这种粉吧叽叽的围裙他一买还买了三件。 抱着一兜药不肯走,吴顺胆肥,流里流气的倚在门框前面对着沈淮吹口哨。 “大美妞,又做饭呢?” 沈淮毫不过敏,大大方方的从冰箱上面的橱柜里拿出一本食谱,头也不抬的看:“你可以不吃。” 自从上次被吴顺揭穿之后,他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家里做各种烹饪实验,能吃的不能吃的,五花八门一大堆。 吴顺作为沈大爷的巨型小白鼠,当仁不让的就要承担下所有试吃任务,不过他嘴贱心软,虽然吱吱哇哇抗议,但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饮食问题,还不是他们的主要矛盾,主要矛盾是剧本台词。 “之前给你的本子都背下来了么?”沈淮哐当哐当的用着打蛋器,口气就跟老师问学生似的。 吴顺摸什么似的摸了摸怀里的药袋子,很得意的说:“早背熟了。” 能不熟么,他记性出奇好,连丁丁这样的东西都能记得一是一二是二的,区区两句破台词怎么可能搞不定。 “过段时间就是开机仪式,你虽然只是个配角,但是前期宣传还得跟着去,到时候少说话多微笑,别给我捅篓子。” 什么叫少说话多微笑,你当我是专业花瓶昂? 吴顺心里不高兴,但是当着沈淮的面他不敢抱怨,沈淮跟了他这么长时间,手里掌握的黑历史一坨一坨的,无故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行~~~~~~”拉长声应和,他推门回自己屋里去。 吃过晚饭,吴顺担负起洗碗的工作,不过不是他勤快,而是沈淮有别的事情要做。有时候他也觉得做经纪人其实比 分卷阅读31 chap_r(); 做艺人更加痛苦,白天累死累活,晚上还得给人当老妈子。 虽说他家这位老妈子在性格上略显凶残,但是不得不承认,人家做啥都能做的井井有条。 碗刷舔着内壁哗哗的冲在水龙头底下,吴顺听沈淮在自己后面跟自己对台词。 两个人一句对一句,就跟小学生的分角色朗读似的,沈淮的语气本来就趋于平缓,对着对着,吴顺把碗沥了沥,仰头打了个大哈切。 “总这么干对有什么意思?” 收到抗议,沈淮把剧本从面前拿开,对上吴顺调转而来的视线。 “这是基本功。” “基本功,我总不能光用基本功对付着给导演出戏吧。” “我不给你报了表演班了么?”沈淮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天天就那几个小时,都不够折腾的。再说了,那老师不是叫我演蔬菜就是要我演水果,看我长得像纯天然植物人是怎么的。” 沈淮乐了,嘴角细微的挑起一点小弧度。 “这是基本功。” 吴顺的戏份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虽说是个配角,但也有血有肉。沈淮不期待他的演技,只希望他能囫囵的把人物整体把握下来,该动的时候就动,该说台词的时候就说台词,不要僵镜头就行。 不过吴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把这次触电看得相当重要,甚至有点像事业人生中关键的转折点。因为之前的魏朗从来没有演过电影,所以这也许会是个美好的开端,让沈淮重新认识他的开端。 “哎,我听说男1号是江常辉?” 沈淮翻着剧本挑台词:“是。” “我之前听公司里有人说他爱耍大牌,脾气也不咋滴。”吴顺的八卦潜质开始借题发挥,“这部戏里我跟他还有对手戏,你说万一人家瞧不上我……” 沈淮打断他:“别让表演班的钱打水漂。” 吴顺顿时有点压力山大。 江常辉是他们公司近两年运作的艺人中最走红的一个,因为外貌俊朗形象健康,娱乐杂志八卦周刊都管他叫玉面小生。 玉面小生演过富二代官二代无数,加上每回都是感天动地的痴情种,于是网罗了一波又一波的脑残粉。平常随随便便出席个什么发布会或者商业活动,都能在会场周围看到一圈又一圈要死要活几乎都快阻塞交通的仰慕者。 从公司规模上来说,能种出江常辉这么颗摇钱树,实属不易。不过小庙装不下大和尚,近期就有传闻说江常辉可能要跳槽。 娱乐新闻向来都是时假时真,在电影的宣传档口上,爆出这么条扑朔迷离的大内,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为了宣传在造势,纯炒作。 可总有傻子上当,比如说吴顺。 天天在电视上看这小子蹦跶,吴顺总是一口一个没良心。 公司对你多好,多看重你!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这要是我,要我就一辈子呆在公司,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死人! 来来回回几句话,他其实也不是真的就在感慨人情冷暖,而是为了在沈淮面前表决心立忠诚,好让沈淮安安心心的捧他。 吴顺的小算盘再精,恐怕也就是个十以内的加减法的水平,他看不透,可人沈淮心里清楚明白的很。 单说这一次的电影投资,不管是剧本还是角色,就是公司的策划团队特地为江常辉量身打造的,而吴顺的主要目的就是去露一下脸,再顺道试试水,看他到底能不能干演戏这一行。 各怀目的,两个人收拾好厨房做完台词作业,沈淮还在那儿研究剧本,吴顺厚着脸皮上去,低头望他。 “大美妞,看我这么认真背台词的份上,你不肉偿鼓励下?” ☆、心痒与嘴贱 露骚不是病,病起来可真要命。 吴顺没皮没脸的求肉偿,沈淮也确实是偿了,不过不是肉,是肉体。 两个人回到客厅,一人一边沙发继续对台词。 吴顺的处女作虽然制作庞大,但是从剧本的角度来说,讲的还是两男一女危难见真情的俗烂故事。 吴顺演男猪脚的好朋友,默默的喜欢了女主好多年,但却始终对这段感情缄口不语,终于在故事快结束的时候,悲剧男配代替男猪脚死翘翘,从而促成了一段he的好姻缘。 当然了,这只是吴顺对剧本的片面理解,其实故事的主要情节还是集中在男女猪脚乱世相逢的奇缘妙爱上,只是他在为了炮灰男配的悲剧命运感慨不已。 “这本子怎么编得跟海的女儿一样苦逼。”琢磨半天,他忍不住发牢骚。 沈淮抬眼看他:“你这是抱怨本子不好?” 吴顺摇摇头,抬起屁股挪到沈淮身边,指着剧本中的一段说:“你看这里,他明明有机会扳回一局的,要是换成我,早特么让男主死个几百遍了,然后带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远走高飞。” 指指点点的滔滔不绝,他又连续的挑了几个苦情场景来吐槽,说到最后,沈淮把剧本“啪”的一下给合上了。 “没事儿你瞎琢磨这些干什么,想没想好到时候怎么演,这个配角虽然不是个重角色,但他还是有很多内心戏。剧本里之所以不让他直接表露对女主的爱意,就是希望演员能从其他细节的体现上,让观众感受到这种感情。” 一通话,堵得吴顺楞在当地,眨巴眨巴眼睛,他埋怨似的小声说:“你知道难演,还让我去?” “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伸手在自家小模特脸上轻轻拍打,沈淮的口气是一种低声质问,字字清晰,“你不是要当明星么?不是想红么?还是你以为单纯的和女星玩玩暧昧就能成功上位?” 吴顺语塞。 什么意思?什么叫和女星玩暧昧?难道他在说乔莉安?可乔莉安的活不他主动把自己推出去的么? 思索片刻,他抓住覆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然后慢慢的下移,最后摁到两人之间的沙发空隙上。沈淮的手指摸起来很硬,手心却是软的。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沈淮没有回答。 通常来说当两个人沉默相对的时候,其后续发展除了接吻就是微笑。 眼下气氛微妙显然不适合微笑,所以吴顺只想跟对方接吻,他心里无端的漾起层层粉红,哪怕那一星半点的醋意是假的,骗人的,他也愿意。 摁住沈淮的手,他慢慢的降低重心,然后用一种祈求似的姿势,自下而上的向着对方的嘴唇靠拢。 沈淮视线下垂,长长的睫毛覆住他黑色的瞳孔,吴顺闭上了眼睛。 就在奸。情即将得逞的时候,纯情美妙的气氛忽然被一串欢脱的手机铃声硬生生的戳碎了。 吴顺眉头顿锁,整张脸都臭下来。 这特么谁!不长见识!没事儿瞎打个球的电话!拉黑!绝壁拉黑! 分卷阅读32 chap_r(); 掏出手机看,他先是“咦”了一下,然后定住了——手机屏幕上闪动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乔乔。 乔乔是谁?怎么不记得往通讯簿里输入过这个名字?! 拿起电话正要掐,沈淮拦住他:“接。”干脆利落的发出指令,他神情微妙的往吴顺身上撩了一眼。 怎么了这是?吴顺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通电话,那边嘈杂的音乐声顿时就砸到了他的耳膜上,好家伙!差点吓尿了! 赶紧移开,摁下免提,不一会儿,就听个甜甜的女声叫他:“魏朗~~魏朗小亲亲~~”后边一串笑哗啦哗啦的,不用看就能想象出对方此时花枝乱颤的模样。 吴顺吓的浑身一哆嗦:“你,你谁啊!” 大晚上的可不要玷污我的清白啊!!!谁跟你亲,谁跟你小亲亲!我特么亲过谁啊!内心节奏狂暴无比,沈淮却在旁边一脸爽朗的看热闹。吴顺好恨啊,恨得牙痒,巴不得立刻就把电话掐了。 “讨厌~~跟人家拍照的时候还摸这里摸那里,现在却问人家是谁~~~你讨厌~~人家是你的乔乔嘛!你不记得我啦?” 这下吴顺想起来了,乔乔——不就是那个乔莉安么!可是她的号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机里?谁输进去的!?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 吴顺脑子里转的飞快,不过以他那种十以内加减算数的水平,很快就把那架小算盘给打飞了。这叫衰么?没有比他更衰了!不管怎么样,他下定决心,就是乔莉安叫他老公,他也不会像之前遇上埃里克一样,突突的就跑到酒吧去替人收拾场面! “你在哪儿啊?我好想你啊~~你在哪儿嘛,快告诉我,我去找你玩呀~”电话那边,乔莉安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玩high了,说起话来语无伦次还肉麻无比,吴顺硬生生的让她刮下一层鸡皮疙瘩。 偷偷的抬眼瞄沈淮,人家一脸淡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神情专注的看剧本。吴顺心里哇凉哇凉的,得亏刚没亲他,这要一亲,就是吃果果的倒贴啊。想他都把自己的屁股赔出去了,不管爽没爽到,后头两天岔腿走道丢人现眼的事情却不是假的。喜欢就喜欢呗,何必整的自己有多卑微似的,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底下带把的男人不满街跑么? 不甘不满不平衡,吴顺变成了吴虚荣。关掉免提,他把手机凑到自己耳边,然后意味深长的瞥了沈淮一眼,小声咕哝着从沙发上起来往客厅角落里去。 “我不是叫你不要打来么,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其实我今天推了个通告,把那死女人给气死了!开不开心?开不开心?”乔莉安兴致高昂,巴拉巴拉说不停,而且全是牛头不对驴嘴,毫无逻辑可言的瞎扯淡。 吴顺脸一黑:“嘿嘿嘿……”敢情这位是专程来打骚扰电话的! “哎,你知道那个死女人穿什么号的内衣么?” “……” “呕……好恶心,我要吐了……呕……” 电话给挂断了。 演艺圈,其实卖的就是包装,你看着电视电影里文静可人的小闺女,没准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一喝高了爱发酒疯的女汉子。说不出是幻灭还是幻灭,吴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有种光天化日让人给白嫖一顿的感觉。 干嘛呢,本来还想跟人调两句情卖弄卖弄,结果根本连他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计划还未开始就全盘流产,他心虚的往自己身后看了看。 沈淮在看他,而且还是面带微笑的看他,不过不是善意的微笑,而是吃果果的讥讽。 难道人家早就知道乔大小姐喝高了喜欢给人打骚扰电话胡说八道? 吴顺屁股一紧,肠子都悔青了,可他心痒嘴贱,还不肯服输。一脸纨绔的往沙发边走,他语气轻佻的炫耀:“乔莉安约我。” “嗯?”沈淮颇有兴趣。 “……没办法,太受欢迎了。”吴顺咽了口唾沫,在裤子上擦擦手,然后故作潇洒的把手机丢到沙发上。 一屁股落下去,他准备先翘个二郎腿,再把胳膊伸过去揽住沈淮。但是指头尖还没落,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还跟刚才一样:乔乔。 吴顺立即就得意起来,面带点挑衅的看了沈淮一眼:“看,又打来了。”说完这句,他语气一转,伏到对方耳边柔声,“你是不是不高兴,你不高兴,我就不接。” 沈淮毫不扭捏的看看他,那眼神还是跟往常一样淡定中带点鄙视。 吴顺笑嘻嘻的耍贱,得寸进尺摸了摸对方的大腿,他又把身体贴近了一些:“接不接?” 沈淮从抬起一边胳膊,不过他既没有推开吴顺,也没有要拥抱他的意思,从容不迫的捡起沙发上的手机,他摁下了免提键。 “喂。”不是乔瑞安的声音,“我是乔乔的经纪人,刚才乔乔喝多了,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请你不要误会。” 干脆利落,甚至连句再见都没有,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只剩下嘟嘟嘟的提示音,听的吴顺脚底下凉气直窜。 嘿嘿嘿,他发出不自然的干笑,然后慢慢把手探向手机,准备随时跑路。 “急什么?”沈淮把手机拉高了,“要不要我帮你挑身衣服,现在就去见她?” 吴顺无言以对,心说见什么见,都说了是误会还跑去做啥?!咬咬牙,他决定不要手机了,反正他人脉清净,一天也接不到一个两个电话。 极其迅速的扭过屁股准备闪人,沈淮忽然从后边抱住了他,是拦腰抱的,两条胳膊牢牢的圈在他腰上,他一动都不能都。 “你是不是故意的?”带着鼻息的问题随着热乎乎的气流喷在吴顺颈后,吹得他浑身一颤,差点就软在当地。 “什么故意不故意?” “故意要让我生气。”修长的手指勾下吴顺松垮的领口,在家的时候他总穿个t恤就完事儿,t恤口大,轻轻一拉就露出大半边肩膀,沈淮低头用鼻尖贴住那部分裸。露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往脖子根里嗅进去。 吴顺强忍住当场发骚的冲动,还在拼命的告诫自己要沉住气,沉住气! “我为什么要故意让你生气,你生气我有一毛钱好处没有?” 肩上的鼻尖被换成舌头,暧昧湿漉的朝他耳后的软肉里去。吴顺一个哆嗦,终于忍不住扭过头,鼻尖抵鼻尖的狠狠在沈淮嘴上咬了一口。 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淑女战娘炮 日子一天两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开机仪式那天。活动会场选在影视城附近的某高级酒店里,整个工作组打包,租掉了酒店两层房间。 开机仪式定在底下的宴会厅,时间还没到,整个会场就人头攒动的挤成了片小海洋。报社和电台的记者在成排的 分卷阅读33 chap_r(); 座位间搭着自家的设备,酒店负责布置会场的也忙着准备各种活动需要的装饰摆设。 上档次的几个主要演员和导演编剧必定是在高级套房里各自准备,而吴顺这样没什么名气的,只能和自家经纪住一间。不过现在沈淮不在,光有埃里克。 自从上两次工作之后,埃里克都快变成吴顺的专属造型师了。对此,埃里克颇有微词,从业界来说,他的水平起码也是中上,顶尖的艺人不说,随便接个二线或者预备一线什么的还是很容易的。不过自从上次他介绍私活理亏在先,现如今已经快沦为沈吴两人的家仆了。跑腿化妆凹造型,还得随叫随到。 在沈淮面前,埃里克气短,但凡是有所不满,他也不敢反抗,不过吴顺不一样,小样整个一乡下来的小表弟,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趁,除了一身漂亮的腱子肉和阳光帅气的脸蛋,当然了,从埃里克的角度来说,他裤裆里绝世神器也能给不少附加分。 神器小表弟坐在椅子上神神秘秘的笑,一边笑一边挤咕眼睛。 “我跟你说,猪头啊!……我看到一大猪头!!老大一口了!!”他伸手在自己面前比划,“这么大!头一次见这么大的猪头!眼睛里还插两根大红蜡烛!你说开机仪式要颗猪头干嘛?啊?我们又不是拍猪肉脯的兴与荣,要猪头干嘛?” 埃里克不耐烦,动手拧他:“你给我老实点呆着不行?!配合工作!懂么?等下耽误时间,看沈淮不搞你?!” 吴顺忍住笑:“不是,你没看见,真的是猪头,老大了!” 埃里克鼻孔出气:“你懂什么,这次的投资商是个香港人。” “香港人?香港人跟猪头有什么关系,难道投资商是卖猪肉的?” “你才卖猪肉,人香港人就兴这个,开机仪式要拜猪头。” “什么?”吴顺脸都笑开了,“拜猪头?!猪头有什么好拜的!” “笑什么,一会儿赵大志会领着你们一堆演员一起拜。” 吴顺更加绷不住了。赵大志肥不溜丢的,初看还没注意,后面又接触几次,他就发现对方有点地中海趋势。左右两边头发齐齐向当中聚拢,总算是达到了地区平衡,但是经不起折腾,一折腾就坏发型。 想着导演一躬身一弯腰在猪头面前甩下大片头发来,吴顺乐得更厉害了,顾不上正在给他化妆的埃里克,他哈哈哈大笑,止都止不住。 埃里克气的直跺脚,粉拳咚咚的往他身上丢,没一会儿,他们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摁门铃。一看时间,还不到开场集合啊,沈淮有房卡也不用敲门,那会是谁? 一把捂住吴顺的嘴,埃里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笑了,快去看看谁敲门。” 吴顺飞他一眼,走到门口看猫眼。左看右看,门口那一块儿空荡荡的,只有对过的门。“是不是有人摁错房间了?”他换了个眼睛继续看,还是没人。 “行行行,你快来,我们抓紧时间。”埃里克抓好两手定型用的发蜡,准备给吴顺再弄弄。沈淮吩咐过,这次的造型要低调,既不能抢了男1号江常辉的风头,又不能太随意,最好是一眼瞧不出特别,第二眼却绝不会忘记的类型。 看着吴顺顶着颗圆不溜丢的翘屁股还在那儿张望,埃里克着急了:“快过来啊你!快快快!!” 吴顺嘴里应着,回身要走,脚步还没迈开,门铃声又响起来。赶紧的趁着声音还没落下去,他迅速的把眼睛挤到了猫眼上。 好家伙,居然是乔莉安! 小姑娘两个眼睛圆溜溜的又大又黑,睫毛刷得忽闪忽闪,巴掌大小的脸蛋正对着猫眼往里面看。 吴顺摁到门把上的手松了松,开,还是不开呢?开吧万一走道上别人看见……不开吧,他又怕乔莉安生气。 乔莉安?不对啊,她怎么会在这里?没听说同档期还有别的电影里有她啊。思来想去的空档,后头的埃里克走了上来,随手把一张纸巾丢在门把上,他抓着吴顺的手用力往下一摁,门开了。 吴顺刚换上衬衣,款式既不露也不骚,中规中矩的把纽扣系到最高,不过他脸长得正,加上肩宽腿长的好身板,乍一看精神得不得了。 乔莉安站在门口猛的一看,瞬间有点小楞神,古灵精怪的笑出两个梨涡,她手一推就把眼前的基佬组推进回了房间里。 “嘘!”轻手轻脚的带上身后的门,她步伐轻盈,跟个小蝴蝶似的直接往里头飞。埃里克在后头张张嘴,一句话没有。 老天爷,吴顺什么时候和这位勾搭上了,难不成是上次的照片一拍成奸了?!这么大事儿,沈淮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小娘炮心里风雨大造,吴顺也不平静,沈淮盯他盯得紧,尤其是绯闻这一块,可以说是严防死守啊,不管是新人还是旧人,私下接触必须备报。虽然这条约明显就是破坏隐私的彻底不公平,但是吴顺脑子里少根筋,压根就没意识到这一点。反倒是这样背着沈淮和乔莉安碰头,让他负罪感大增。 “你怎么来了?” 乔莉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似乎是对这屋里的装修很不满:“导演真抠,居然让你住这种小房间。” 瞥见两张摆开的床,她皱皱鼻子:“你跟谁住啊。” 埃里克抓过吴顺摁到原先在椅子上,开始自顾自的干活,吴顺对着化妆镜僵了脖子不能动,只能从镜子的倒影里看着人说:“还有谁,沈淮呗。” 乔莉安在一张床上坐下,还小孩儿似的用屁股颠了颠那床垫子的弹性,最后挑了块舒服柔软的位置,她把视线转向吴顺,甜甜的笑了一下:“哪有演员和经纪住的,经纪都是几个住一间的,他们欺负你。” 吴顺说:“我跟他住习惯了,这样挺好,跟别人住,我还生分。” “那跟我住呢?” 吴顺屁股一紧:“……大小姐,我们无冤无仇,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话题一转,他又接回最开始那个问题,“你怎么在这里,拍新片?” 乔莉安说:“我不拍片,我来追星的。” “哈?你追星?” 乔莉安站起来,走到化妆镜前摆弄起埃里克吃饭用的那套家伙。小娘炮最烦的就是女神跟不举的男人,但是人家红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被拿在手里颠来倒去。 “是啊,我来追你的,我是你的粉丝!”乔莉安抓着一直卷发棒,随意的在自己的头发上绕了几圈,然后俏皮可爱的扭身对吴顺小放了下电。 这要是别人,吴顺铁定美滋滋的接受,不过现在他美不起来,不但不美,还心惊肉跳非常害怕。 怎么着,这小姑娘是喝酒把自己的脑壳喝坏了么,还是看自己好欺负,故意拿自己开心?没接茬,他别过视线闷声笑了笑,只想把这一页抹过去 分卷阅读34 chap_r(); 。大红大紫的明星粉,还是个异性,他可要不起。 乔莉安倒是毫不介意他回避的态度,比起正经的聊天对话,她似乎更需要倾听。杂七杂八的话题在两个人人中间换了又换,都是她说,吴顺偶尔才附和。不知道她的粉丝发现偶像这么话痨的一面,会不会觉得有些幻灭。 就这么连口水都不带喝的说了有半个来钟头,埃里克手里的活也正式完工了。抖抖衣服站起来,吴顺站到镜子前,左右端详自己。 帅! 他其实一直很满意这具新身体,满意的不行恨不能附到别人身上,再转回来跟这个身体打一炮。不过理想终归是理想,别的不说,练了这么久的瑜伽,他连自己裤裆里的绝世神器都还没尝到。 自恋不已的回味着自己耐看的五官轮廓,吴顺都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领带争夺战。埃里克刚给他配好领带,乔莉安却手快抢走了。就跟偶像剧里爱妻服务似的,她笑盈盈的站到了吴顺身边。 吴顺扭头看看她,干嘛?然而一看到对方手里的领带,他顿时汗毛直竖,好像那不是领带,而是个吊脖子掐喉咙的项圈。 “这根领带挺漂亮啊。” 吴顺麻木的点点头:“还,还行吧……沈淮买的。” 乔莉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怎么你什么都要跟沈淮沾上关系?” “他不是我的经纪人么?” 一递一句说着,乔莉安很自然的伸手去给吴顺系领带,两个人身高有落差,一个踮脚,另一个就不得不微微的躬□来。那动作,亲昵治愈的不行,看得边上的小娘炮几乎咬牙切齿。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有人“嘀”的划了下卡。 糟糕!沈淮回来了! 埃里克眼急,当即就冲上去揪住领带,扭腰摆屁股的开始往边上搡乔莉安。 乔大小姐人小脾气大,死死抓住领带就是不肯松手:“哎,你干嘛,干嘛啊!松开,你快松开!” 嘴里大呼小叫,两个人一齐用力往后抽,结果就是夹在中间的吴顺差点被勒得喘不过气。满脸通红的连声咳嗽,他连一句谢谢住手雅蠛蝶都说不出来。 直到大救星沈淮跟块定场木似的走到他们跟前,这场闹剧才算彻底告一个段落。 乔莉安淑女形象全无,一手抓着领带,一手掐着埃里克的腰,而小娘炮也不甘下风,两只手牢牢的揪住半截领带,一副誓死守卫的架势。最惨的就是吴顺,两只眼睛里泪水长含,他无声的动了动嘴唇:“救……救命!” ☆、角色与关系 四个人分成两拨,沈淮站当中。吴顺和埃里克挤在床上,乔莉安却大大方方的占据了一张沙发。 “乔小姐,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暂时先离开这里。” 见过给大明星甩脸的,但是没见过沈淮这样甩得言简意赅正中红心的,乔莉安漂亮的脸蛋上浮出一瞬间的惊诧,却没有持续发展成愤怒的意思。相当女神的抚了下肩上的头发,她难得露出妩媚的一面来。 “沈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作为即将共事的同事,我来找魏朗交流下心得,难道也不可以么?” 共事的同事?!吴顺大惊,难道是卖肉照的第二弹?!不不不,这次就是逼着他去他也不想干了,没事往你胸脯上贴俩大肉弹,哥哥我又不好这个,惊悚! 心里头对这位大美女退避三舍,可表面功夫还是不能舍。接着中间一小段沉默,吴顺把话头从沈淮那里转过来:“乔小姐,你说的共事是……” “新电影啊,赵大志的新片,我排了好久档期才空出来,偏偏总有人不知好歹。”乔莉安眼神一挑,显然这最后一句是甩给沈淮的,不过冷面小经济依然淡定如常,既不表示歉意也没有要知好歹的意思。 吴顺把人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顿时有种哎呦我操的感慨。 乔莉安?传说中的女猪脚? 作为一种宣传手段,直到开机仪式之前,女猪脚的正式人选一直在保密当中,虽然外界也传过某某女星即将接手的新闻,但是不管是导演还是制片,整个工作组的人都对此闭口不言。简单来说,女主是谁,就是个扑朔迷离的大悬案。 在这之前,吴顺还是有所期待的,因为他跟这位还有一段清纯向的暗恋戏码,从本子来看,女主是一秀外慧中的文艺女青年,待人温和吧身世上却有点高岭之花的意思。而吴顺和江常辉的角色就是两只想吃天鹅的癞蛤蟆,只不过人家江大爷最后吃上了嘴。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女猪脚居然是乔莉安! “怎么了,过于震惊以至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面对吴顺一脸惊诧的沉默,乔莉安有点得意,没办法,女神总是很有威慑力的。 为了近一步扩大自己的胜利局面,乔女神干脆从沙发上转移到了吴顺所在的床上。埃里克在那边,她就挨着吴顺坐在这边,相当亲昵的撞撞对方的肩膀,完全把旁边的沈淮当成了围观用的人肉布景。 “小帅哥,要不要我去跟导演要求给你加戏啊?”睫毛忽闪忽闪,乔女神电力十足,看不出是真心想提携这位浑身僵硬的后辈啊,还是单纯的就是拿人寻开心。 埃里克最看不惯女人仗着自己漂亮就随便调戏良家妇男,尤其是他艳羡不已的妇男。掰住吴顺半边胳膊,他把人往自己这里拽了拽。吴顺跟个木头疙瘩似的随着他的动作倒向一边,扭头对乔女神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乔同志,你这是潜规则的节奏啊!” 乔莉安圆眼一瞪,随即笑着搡了吴顺一把:“都说了我是你的粉丝,见过粉丝潜规则偶像的么!?” 吴顺倒在埃里克身上,也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加戏就算了我是新手,到时候真拍起来,你别嫌弃我总重来就行。” 乔莉安仿佛是不大在意对方是不是新手这回事,立刻打出包票:“遇上不懂的你尽管问就是,虽然我也只有半桶水,但是罩你肯定没问题。”起身要离开,她又冷不防的伸手去调戏吴顺,可手指尖还没碰到对方,就被沈淮按在她肩头的一只手止住了动作。 “乔小姐,底下的仪式马上就开始了,我先送你回房间,等下上来了媒体的人,行动可能会很不方便。” 小经济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乔莉安再怎么样也没道理拒绝,比起调戏吴顺,躲避媒体显然更重要。几乎是依依不舍的又看了床上的小妇男两眼,乔女神终于在沈淮的陪同下离开了房间。 门嘎吱一下,埃里克扒住吴顺的手还没松开,趁着机会乱摸一通,他嘴里也不闲着:“完了,你完了。” “怎么了?”没招谁惹谁啊? “看见刚沈淮的脸色了么?” “怎么了,他不一直这么半死不活么?” 两只手继续扒拉着衬衣下的 分卷阅读35 chap_r(); 胸肌腹肌,埃里克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乔莉安?”话题一转,吴顺也清醒过来,一下推掉小娘炮,他从床上蹦到地上,相当洁身自好的给自己掸掸:“什么乔莉安,我跟她根本就没关系。” 指着床上坐起来正对了自己埃里克,他一脸鄙视:“我再说一边啊,这身体是用来卖钱的,以后没事儿别总摸我,乳。头都给你摸硬了。” 悻悻的扭身,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短短的几分钟,沈淮已经回到了房间里,不对,人家是根本就没有出去,把乔莉安打包塞出门,他就回来了,什么护花使者,在人沈大爷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 三个人沉默相对,吴顺搁在自己胸口绷布料的手也松下来。沈淮不看他,光盯了埃里克一眼,小娘炮立马心领神会,狗腿子似的从床上下来三两下收拾好吃饭的家伙,然后一溜烟的走没影了。 剩下自己和冷面公,吴顺觉得这屋里的气氛又诡异起来,最近他很害怕跟对方独处,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想说的话太多,多得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最近很吃的开啊。”沈淮的声音冷冰冰的。 吴顺知道他不高兴,就乔莉安的刚才的一番言行,搁谁都不会觉得开心。 “没什么吃不开吃的开的,只是些正常交际。”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顶嘴。 沈淮站在化妆镜前,镜子照出他挺拔笔直的后背。 “正常交际?无缘无故的在酒店房间里和女明星见面,这是正常交际?” “是她自己来的,又不是我请她来的,再说,我怎么知道她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这不是谁主动的问题,我带了你这么久你也该明白,这个圈子里交往要谨慎,万一遇上狗仔偷拍,还没等你上台面你就把自己毁了。”沈淮的话说的有些严厉,像个大人训斥小孩,要是在平常,吴顺肯定是欣然接受,但是沈淮吃定他的语气又让他觉得莫名烦躁。凭什么这家伙在自己面前永远就是一副指点江山的姿态。 “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你什么意思。” 沈淮的眉头皱起来,他第一次遇上这样接二连三的反抗。 吴顺攥紧手指,几番犹豫,最后面对面的直视过去,他们身高相仿,单从体格上是看不出胜负落差的,但是吴顺气短,在沈淮面前他一直气短。 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他视线坚定:“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摆正彼此的位置了。” “位置?” “经纪人和艺人正确的位置。” 沈淮沉默了,他总是习惯沉默的,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吴顺,他似乎在长长的思考着什么问题。 “我的位置至始至终都没变过,站错位置的只有你而已。” 如果说两个人的相处就是天平上的相向行走问题,那吴顺的那一头肯定是持续上扬的。沈淮在他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越来越多,以至于他根本没有能力搞清楚这段交往的真正目的。 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相互合作共谋利益的伙伴而已,适当的时间里互相关心彼此依存,这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唯一不合理的只有吴顺的感情。 接吻,拥抱,上床,这些能说明什么问题么?作为一个在圈里混过的人,吴顺很清楚这问号背后的内容。 心存希望才特么是那个缺心眼的大傻瓜。 努力的镇定自己的情绪,他低下头往后退了退:“活动快开始了,我们下去吧。” 沈淮没有表示异议,对于刚才的话题似乎也没有什么要继续的意思。这个居于高位的从来不懂示弱,却习惯于他人的示弱。 走到门口,吴顺听见他对自己说:“一会儿站位置拍照,记得避开乔莉安。就你现在的情况来看,跟她走太近还不合适。” ☆、重新开始 开机仪式,跟埃里克说的没什么两样,整个剧组先在导演的带领下人手一香的拜过猪头,然后轮流发言。当然,因为资历问题,吴顺的发言在内容上几乎简短到可以忽略不计。 发言过后,就是重头戏——自由采访的时间,电视上不常常演么,十几个不同台标的话筒就跟聚束型手榴弹似的轮番在几个明星面前筑起火力线,期间还伴随各种犀利劲爆的发问。 吴顺第一次在真实场景里看到这么多话筒,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激动。手里花束似的捧起n个话筒,却全都对准了江常辉的嘴。 是的,他不过是来蹭镜头的,江常辉才是记者团采访的重点人物。 身为男1号,江常辉的吸引力当仁不让,好几家新闻媒体的镜头对着挤来挤去,甚至还有因为位置问题而引发的小口角的。记者们潮水似的涌上来,当即就把他们困在主题墙前面脱不了身。 吴顺专业打酱油,一边笑容满面的蹭曝光,一边狗腿似的给这位当红小生充当起话筒架子兼贴身保镖。 在应付记者上江常辉是老手,参加新闻发布会就跟吃饭打哈切一样自然,反倒是陪衬用的吴顺差点让那些咔擦乱闪的相机闪瞎狗眼。 “江先生,请问你对这次和乔小姐的合作有什么想法?” 厚实的人肉围墙牢牢的圈住他们,江常辉还是他固有的做派,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我本人很期待和乔小姐的这次合作,毕竟我们之前都只在电视剧领域活动,这次的电影可以说是一个重大转折。” “有消息说你即将离开原来的经纪公司,请问这个消息是不是真实呢?” 不知道是哪家的记者姐姐,上来就甩了这么个大招,一时之间现场有点小静默,好像大家都在等待这个问题的答案。江常辉笑眯眯的,白脸上一点神色变化的迹象都没有,换着角度照顾完那些见缝插针拍照的,才语气缓缓的回答:“这个问题,大家可以去找我的经纪人,我就不在这里做具体的回答了。” 有事儿没事儿全往经纪人身上推,这似乎是圈子里以不变应万变的法则之一。好比人家有钱人动不动就说你跟我的律师谈,一般大明星遇上棘手的或是难以回答的都会来一句这种:跟我的经纪谈。 找经纪,能谈出个p来! 一听就是官方拒绝式的回答,这位记者姐姐却不死心:“关于这次的电影策划你有什么感想么?这会是您在现有公司旗下的最后一部作品么?” 吴顺有点囧,心说这来来回回绕着弯的总琢磨一件事情有意思么?旁敲侧击的功夫他不懂,不过这倒是个学习说话的好机会,看看人家江红人是怎么应付过去的。 殷勤的把话筒朝着江常辉嘴边送了送,江帅哥眼睛里抛来几分异样的不快。 怎么,给他递话筒他还生气了? 正想着,那边江常辉就把胳膊伸过来,一下圈住了他这个毫无名气的 分卷阅读36 chap_r(); 小后辈。 “其实这次的电影,公司的主要目的还是推新人。”拍拍吴顺的肩,他开始转移火力,“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关注我们本身的表演。” 不知道是真提携还是假帮助,江常辉搂着吴顺各种被咔擦,而跳槽的话题一旦被转移,再想回来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后续问题还是接二连三的来,但大方向都是朝着新电影走,回答了几个之后,江常辉借故转移场地,不着边际的把自己从吴顺这个蹭镜头的身边拉出来,他就像朵会走路的大红花一样,顺利的把记者的包围圈揽回了自己身上。 脱出人群,像吴顺这种边角料是不会有人关注的,眼睁睁的看着记者们跟蜂扑蜜似的裹住那几个男女明星,他才觉出这当中的落差来。 原来红和不红,就是这么简单。 扭头在场地里张望,他看见沈淮和个女人站在一起,两个人像在说什么话,但是态度都很严肃。 女人吴顺见过,是乔莉安的经纪,戴个黑框子眼镜,一看都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货。 没什么正事儿做,他琢磨着去上个厕所,可步子还没开,就听后头人堆里有人叫他的名字。 “魏朗,魏朗你过来下。” 吴顺一回头,就看人堆里豁开个口子,原来是乔莉安。乔大小姐跟刚才在房间里的样子判若两人,少了清纯漂亮,多了几分端庄大气。 随之而来的镜头纷纷转向吴顺,吴顺有点吃不消,要知道他还不是这么专业,镜头前镜头下的状态转换更不专业。 木讷的忘记了动弹,他像个木桩似的立在当地,脸上全是迷茫和不解。乔莉安相当大方的笑了笑,主动向他走过来。 两个人碰面,她用一种极其前辈的口吻跟那些记者介绍道:“这是我们的新人魏朗,他跟我一样是第一次参加电影的拍摄,作为同样是模特出身的演员,我觉得我们的合作气氛应该会很愉快。” 乔莉安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主动的对哪个异性表示过关注,这样大张旗鼓的示好当然就引起了记者们热烈激荡的八卦魂。 相机摄影机不停拍,全是大特写,而吴顺经过了那一两分钟的情绪积累,也已经进入状态,尽管紧张,但他还是很努力的展现出自己最完美的那一面。 不管乔莉安的介绍出于什么目的,可这的确是个机会。虽然沈淮看不起靠女人上位的,但对于现在的吴顺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快速的捷径了。 突然转移的关注,引起了女经济的注意,她开始向人群走来。几个心直口快的记者旁敲侧击的询问其乔莉安和这位魏姓新人的关系,乔女神都没有正面回答,好像他们真的一清二白,可模棱两可的句子又否认了他们单纯的关系。 就在记者们准备深入探究的时候,女经济从各种设备里挤进来,用身体隔开了乔莉安和吴顺。 “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乔乔刚从上一个片场赶过来,还没有好好的休息。希望各位记者朋友多体谅。” 说着话,这位干练的经纪人小姐就已经跟个随行保安似的护送着乔莉安往外走,除了个别几个记者还在抓拍,剩下的人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到吴顺身上。头一次挑大梁,吴顺紧张得手心都湿透了,但是作为一个初涉媒体的新手,他还是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优势。沈淮不是说了么,少说话多微笑,这世界上没有微笑解决不了的问题。 隔壁包围圈热火朝天,江常辉这边也热度不减,然而这位小生危机感强,眼看着吴顺因为乔莉安的暧昧态度而获得关注,他心里更是狭促的天翻地覆。 这个新人是怎么回事,毫无经验的上来就演电影也罢了,偏偏乔莉安还这么青睐他。要知道乔莉安可是公司特地请来给自己做搭档的,怎么先让个不知名的占了便宜?! 江常辉心里嫉妒,温和的表面却一点看不出来,对着镜头持续散布着荷尔蒙,他远远的望了吴顺一眼。 圈子里就是论资格讲后台,一新人菜鸟,有什么资格跟他摆在同一个台面上。 ============ 忙碌的一个下午过去,吴顺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绷断了,在媒体面前没话找话,他觉得自己就像块任人挑拣的肥肉,记者同志们想看看他的后背,他就露后背,想看看他的肚皮,他就露肚皮,翻来覆去的一顿盘问,几乎把他的老底都快掏空了。 活动正式结束,他跟在沈淮后面回楼上的房间,这段时间里,沈淮一言不发。乔莉安故意在媒体面前为他争取曝光,沈淮都看见了,但是却没有对此发表评论。不过他不说,吴顺也知道,他一准是在心里瞧不起自己。 开门进屋,吴顺完全被一种紧张而忐忑的气氛所包围。活动前两个人在这屋里的对话,让他有种悲催的伤痛。 “对不起。”他主动开口道歉,“刚才在下面,我没料到她会忽然叫我。” 刨去私人感情,吴顺还是个分得清东南西北的人,沈淮的感觉暂且不提,单纯从工作上来说,没有哪家的经纪人像他一样用心。 “你好好休息下,明天就正式开机了,看过日程表了么?”沈淮的态度出奇好,没有下午的冷眼说教也没有继续就乔莉安的问题做出纠缠的意思,而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的把重心转到了工作上。 他不发火,吴顺心里反而空落落的,他开始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了。想就此被沈淮训斥一顿,还是想听他用这样温柔的语气继续关心自己?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沈淮从放置衣物的立式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浴衣放到他身边。 “没关系,先去洗个澡吧,等会儿我让他们把饭送过来。” “沈淮。”吴顺摁住他的手,“我们重新开始吧,不管我失忆前到底什么样,反正从今往后,从今往后我们好好的,行不行?” 沈淮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片刻沉默之后,他动作利落的把手抽掉了:“你先洗澡,我出去下。” ☆、秘密与恐惧 距离张医生人品爆发捡人回家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这中间一切平安,既没有发生人去楼空的入室盗窃也没有演变成壮烈的诈骗惨案——张扬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全职小保姆”可以说是放心到了极点。 医生总加班,所以家里长期没有人气,现在不同,自从“保姆”入住后,每天热菜热饭不说,进门出门还总有人在边上候着。这种感觉就像电视剧里的蜜月家庭,老公出门,老婆就在边上递包递鞋,美妙说不上,和谐暖人的感觉却是真的。 张扬问过对方的名字,但是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你叫我小朗吧。” 大概是人家有苦衷不方便说,不过小朗这个名字倒是触及了张扬的 分卷阅读37 chap_r(); 苦衷,他想起魏朗。 有的人,他即使没有天天都呆在你身边,可偶尔的一两句话或者一两个行为特征就能引起你对他的回忆。这是张医生恻隐延续的一大原因,因为这个从路边捡回来的小保姆在言行上总是无比接近魏朗。就好像一个轮廓相似的影子,如果不细看不细听,他常常会觉得,小朗就是他的魏朗。 出于一种难以割舍的救赎之情,他带小朗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回来的路上,车子经过外滩广场,小朗看着外面阑珊的灯火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看那边的水平面,像不像让人撒了一把金珠子。” 顺着视线看出去,黑蓝的水面上波纹荡漾,越往远处,黑色的夜空就和水面粘到一起,水天一线,仅有对岸星点的金色灯火做着镶嵌用的金边。 这一瞬,张扬的世界仿佛就此停滞,时光慢慢倒流,贴着他眼前瑰丽的夜景翻到很久之前。那天,魏朗坐他的车回家,经过这里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 望着那一片攒动的灯火,张扬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朗,你有朋友么?” 小朗靠在车窗玻璃前,慢悠悠的说:“有吧,但是现在没有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他难以启齿的柔软,就像魏朗之于张扬。张医生精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没想过过度的距离总是会让他失去起始的目的。 扭转方向盘,车子向着广场外围驶去,到达指定的停车区域踩住刹车,他在那一下前倾的惯性中把视线转向了身边的人。 “我有时候觉得你真像一个人。” 小郎还在看着窗外的灯火,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急于转身,而是顿在那里,摁下了活动车窗玻璃的开关。 “像你的朋友么?”微热的夜风夹着水汽,从车窗上端的缝隙里吹进来,吹在张扬的脸上。 “嗯。” “哪里像?” “你们说过一样的话。” “什么话……金珠子?” “嗯。” 小朗默了默:“是我说的。” 张扬点点头,表情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本来我们关系很好,但是前阵子他遇上一场意外事故,忽然失忆了。说起来还有点可笑,要是他不失忆,我还没有意识到,原来我们当时真的很好。” “他不记得你了?” “嗯,而且不记得的很彻底,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张扬的手指轻轻的敲着面前的方向盘。从魏朗出事到现在,他一直处于忙碌中,忙于工作,也忙于对沈淮的揣测,却完全忽略了作为事情本源的魏朗。 如果今天失忆的人不是魏朗而是他,那么现在的魏朗会怎么做,是留在自己身边,还是一味的去提防和指责另一个第三者。 “我最近才发现,原来自己关注问题的方向一直就是错误的。他失忆,本身没有对错,别人怎么样也没有对错,错的是我没有在朋友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所以你要怎么做?” 张扬向着前方做了个深呼吸:“我想……弥补。” “怎么弥补?” …… 面对张扬的静默,小郎没有说话,大概是厌倦了窗外朦胧的夜色,他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如果他不想再跟你做朋友呢?” “什么?”张扬有些惊讶。 “他不是不记得你么,那他就不是原来你认识的那个他了。” 张了张嘴,张扬没有说话,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现在的魏朗对于他来说的确像个陌生人,不是说性格,而是单纯的感觉上的陌生,陌生到连一丝一毫的熟气都没有,好像他们十几年的交情在一夜之间就随着那场突发的酒精中毒挥发殆尽了。 “我们回去吧。” =============== 回到家,令人郁闷的话题并没有再次被人提及,好像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被他们各自掩埋。 小朗坐在椅子上往脚踝的位置换膏药,张扬说:““你之前说的那个扫墓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6号。” 下个月6号?这跟魏朗父母的忌日是同一天。 张扬的心一沉,继续问:“什么地方。” “大青山公墓。” 又一次熟悉的地名目标笃定的砸中他的神经,张扬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恍惚不已的眩晕里。默默的把脸转向小朗,他仔细的端详那个背影。 他到底是谁啊……是魏朗么?不,他不可能是魏朗,魏朗明明就好好的活在那里。可是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相似呢?相似到好像复制而来的灵魂一样。 张扬有些恐惧,眼前的人让他觉得陌生,可这种陌生却是建立在一种恐惧的熟悉感上。越是觉得熟悉,他就越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累了?还是太在意魏朗这件事,所以变得疑神疑鬼? 一旁的小朗换好药膏,随意的站起来四处走动,抬头发现张扬的异常,他平淡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疑虑:“张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张扬连忙摇摇头:“下月6号我也要去大青山,正好,我们一起去吧。” “你也去扫墓?” “嗯,看我朋友的父母。” 魏朗的父母是在一场意外交通事故中去世的,因为天气原因,那一整车的乘客都没有幸免。得到这个噩耗,魏朗不吃不喝好几天,人都瘦得没形了。张扬担心他,甚至一度想要搬过去跟他一起住,但是几天之后,魏朗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学校。父母的事故是个掩藏的伤疤,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就连身为竹马的张扬也不敢,他怕自己一旦说了之后就会看到对方难过的表情。 有的时候距离感很重要,张扬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种冠冕堂皇的客气才是最终导致他和魏朗形同陌路的根本原因。 “你早点睡吧。”转身往自己房间里去,张扬有种久违的疲惫。对于小朗的恐惧究竟是出于神经过敏还是别的什么,他无从得知,只是眼前的这个长相普通的陌生人让他越来越多的想到魏朗,这一点令他无比可怖。 “张医生,你说的朋友,是那个失忆之后就不记得你的朋友么?” 张扬一惊,转过身:“怎么忽然这么问?” “张医生。”视线牢牢的牵住他,小朗一步一顿的朝他走过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并没有忘记你。”小朗的脚上有伤,所以脚步并不快,但他却走得十分坚定。张扬注视着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身体靠上半开的房门。 “其实他还记得你,只是找不到机会。” 走到他面前,这个五官平淡的男人举起手来似乎是想碰碰他,可那一下的动作被他躲开了。 他相当紧张,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他身体里慢慢萌发,然后一点点的占据他的呼吸他的思想 分卷阅读38 chap_r(); ,让他不断在自我矛盾中寻求平衡,却又不断的失衡。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想要了解魏朗的想法,就算是在沈淮的问题上,他也一直在采取回避的态度。 魏朗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想要什么,他需要什么? 根本一无所知。 意识到这个问题,张扬脸色惨白。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朗眼神黯淡:“从我住进来之后,你就没想过要了解我不是么?难道你不怕我是杀人犯,或者别的什么暴力犯罪者?让个陌生人住在家里,你不怕么?” “你腿有伤。” “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你没地方去。” “那是你以为。” 接连不断的问题,让张扬十分恐慌,低着头后退两步,他实在是说不出第三个理由了。就在他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寻求下一个答案的时候,小朗走到了上来。减少的距离使这个面目温和的男人看起来多了一些压迫感,就像一束投入他身体内的强光,让恐惧无所遁形。 “因为我像他么?” 张扬的嘴唇有点哆嗦:“……不是。” “我像谁?” “不是的。” 不停的否认,张扬的视线开始渐渐模糊,好像他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出现裂痕,然后那裂痕不断的被人扩大加深,直到从黑漆漆的口子里忽的捅出一把利刃来,劈头盖脸的剖开他。 “魏朗。”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浸湿他的双眼。坚硬如铁的张医生,此时却像个被人当众揭了短处的孩子,默默的流起眼泪。 “你怎么了,别哭,你别哭啊。”小朗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手足无措的着急起来,四处找来纸巾之类的东西给他擦脸,仿佛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小扬,我错了小扬,你别哭了,别哭了。” 低下头,张扬的眼泪还在持续不断的掉下来。 他想起自己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那时候魏朗也叫他小扬。直到记忆里清亮的童声一声一声的蜕变成少年,然后是男人,最后跟他耳边的这个声音重合在一起。 好像魏朗还在他身边一样。 朦胧中,张扬看到有一张不断放大的脸,从下面的角度贴过来,极其温柔的触碰了他的嘴唇。 小朗并不是魏朗,这一点他很清楚。不管是气质还是长相,这两个人可以说是相去甚远。但是偶尔张扬不看不听的时候,这个皮肤黑黑的男人却总是能带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很熟悉,像是魏朗,可理智却告诉他,那不是魏朗。 思绪混沌,他闭起眼睛,在一种荒谬而幼稚的不清醒里默默的张开了嘴唇。 ☆、目的与方向 电影正式开拍的第一天,吴顺起了个大早,事实上这一晚上他都没睡好。头天晚上,沈淮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直到早上吴顺起床,沈淮那边还是维持着昨天的状态。枕头被褥整整齐齐,根本就没被人掀开过。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这一夜等待几乎把吴顺活生生的熬成只大熊猫。强打起精神去楼下集合,埃里克被他憔悴的样子吓的连声哎呦。 “哎呦我去,你这是怎么了,被那个冷面公关小黑屋了?”说着坏话,埃里克还没忘记四下看看,确定没有发现沈淮,才掰过吴顺的脸继续说,“你们是不是大战三百回合坚。挺到天明啊,这黑眼圈重的,等会儿得压几层粉才能盖下去!” 吴顺有气无力的挡开他:“乱说什么,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得,你当我没说。快上车上车。”小娘炮不服气的挤挤眼睛,顺手拍了一把吴顺的屁股,准备把人往剧组的车子里塞,刚推进去一半,就听后面有个清亮的女声:“魏朗!” 埃里克猛力的拍吴顺:“快快快!”两个忙不迭的挤进车肚子,正要拉门,乔莉安走到了跟前,靴子尖往卡拢的门缝里一戳,流畅而霸气的推开了车门。 “在这儿挤什么,跟我下去,我罩你。”乔女神今天穿的很精神,牛仔裤包得底下顺顺溜溜的,身材曲线毕露无遗。埃里克羡慕嫉妒恨,胳膊一横,把乔女神伸进来拽人的手挡住了。 “乔小姐,你还是快回自己车里去吧,魏朗跟我一趟,等会儿化妆什么的也方便。” 乔女神嘴巴一抿:“你谁啊?” 埃里克眼睛弯弯,假笑笑得额头都爆青筋了:“我是他的化妆师。” “化妆师?”乔女神好奇的往车肚子里望了望,正好看见吴顺低调的扭头在那儿找东西。“奇怪,沈淮呢?” 要是平常,只要有魏朗的地方不出几米就必定能看到沈淮,但是今天却破了例。光有魏朗,没有沈淮。 他不是个恨不能24小时贴身的护食主义者么?乔莉安在心里吐槽。 接近集合时间,各个工作组的人员差不多陆续到齐,负责确认人数的组员挨辆车厢的清点人数,乔莉安的经纪人也从前面的保姆车里下来。 女经济板着张脸,还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看到埃里克和吴顺,她的脸更冷了。 “走了乔乔,车子一会儿就开了。” 同车几个小演员站在边上等着上车,看见乔女神,一个个都彬彬有礼的对着她点头哈腰。乔莉安不好继续扒车门,就乖乖的在甲乙丙一众仰慕的眼神中跟着自家经济回去,临走,她笑微微的对吴顺说:“一会儿见啊,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就行。” 看她那副老大哥的口气,埃里克一下就把他们那半边的车门关上了,害的剩下的几个人只能从前面的驾驶座继续往里进。 点完人检查好设备,工作组按照原定的计划开始往影视城的片场里赶,车子一开起来,吴顺就困了。本来他就是一夜没合眼,现在小面包晃晃悠悠,就跟进了人工摇篮似的。脑袋沉沉的往肚脐里掉,他听到埃里克在边上问:“沈淮呢,好歹今天是你第一次进片场,他这样连个人影都不见,算什么事儿?” 吴顺懒得支应,脑袋一扭,整个人都倒进座位里头去:“找富婆睡觉去了。” “哈?” 到片场换完衣服化完妆,吴顺还是没有看见沈淮。赵大志跟江常辉几个在那里说戏,暂时没他什么事儿。早上还咋咋呼呼指责沈淮的小娘炮也脚底抹油,做完他的妆就不知道闪到什么地方去了。吴顺没个认识的人,像个闲人似的四处游逛,头一次跟剧组,他看什么都新鲜。 早上的戏主要是在一条长街里拍,因为整部戏的背景设在民国时期,所以街面上到处都是白脸长眉毛的洋画美人图。吴顺一张张看过去,就跟进了大观园似的,他只拍过广告,那家伙条件比这简陋多了,有什么画面大多是靠后期制作,哪儿像现在这样实打实的。 走完长街,他 分卷阅读39 chap_r(); 在拐弯的档口发现了一辆黑色的黄包车,兴冲冲的就要上去,结果边上出来几个负责搬运大道具的。吴顺站在路当中,挡了人家的去路,就有人冲他大声叫骂:“哎,让一让让一让,没事儿站路中间干嘛!” 吴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一行人抬着块大广告牌子从他身边过去。走出老远他还看人家,人家却是头也不回的直走到长街另一端去。 好家伙,连抬道具的都这么跩! 都说人生如戏,忽然换了个大背景,吴顺也琢磨出点小意思——装什么壳,演什么人,比如他现在——就是电影里那个苦情的男配。 自我感觉良好的继续在场景区里溜达,街角里忽然窜出个人来,一头撞进他怀里,坚实的力道把当即把两个人都弹开了。 跌跌撞撞差点摔在地上,他揉着胸口抬头一看,我了个去,这个人他居然还认识。 谁啊,不就是那天在摄影棚踹他的小金毛么? 小金毛也是一身戏服,不过他那身比吴顺高出许多档次,吴顺演的男配在开场只是个码头的运货小弟,随随便便破布烂衫。可金毛不同,精致笔挺的一套西装,加上他原本就洋气的外表,整体看着就显得很有贵气。 金毛撞上吴顺,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看过来,他的嘴张成个o型。 “你!” “我什么?!”吴顺把身体挺得笔笔直,心说那天你踹我那一脚的帐还没算呢,见面就指指点点的是个什么意思。 “你怎么在这里?!”金毛讶异的发问。 吴顺傲气十足的刚想说“拍戏”,就看后头的一间屋子里出来个人——沈淮。 沈淮大概是没注意到他,往外走的时候还在整理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先前是干了什么,他的衣服和头发看着都有些乱。瞟一眼跟前的金毛,吴顺的脑内小剧场轰隆轰隆的滚起了轮盘。 难不成沈淮一夜没回来,是找这个金毛去了?不能啊,金毛不是张一宁的人么,难道是金毛气自己勾搭了张一宁,所以现在反过来跟沈淮插一脚?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不带停,沈淮走到了他们跟前。看到吴顺,他先是惊讶,然后扭头在街道两边张望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准备台词,到处瞎逛什么?”一开口,沈淮又把吴顺的玻璃心给戳碎了。 我担心你一晚上你知道么? 他是很想这么说,但是当着金毛的面,他不乐意露出矫情的那一面。万一这俩真是奸。情进行时,那不显得自己掉价么。 撇撇嘴,吴顺回答道:“我随便看看,你在这里干嘛?” 沈淮说:“带人。” “带人?谁?” 金毛站出来了:“我啊。” “你?带你干嘛?” 沈淮说:“他是我们公司新签的,暂时由我带着。” 吴顺顿时不高兴了,这感觉就像俩小孩儿在幼儿园抢一件玩具似的,明明是他先到先得,却被老师说玩具要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分享。 “我昨天有事耽误了,偏偏今天早上还有我的戏,要不是沈淮连夜开车才把我接过来,真怕赶不上。” 金毛说的理所当然,那口气里既有对沈淮的感激,又有跟吴顺炫耀的意味。吴顺性子毛糙,立马就被他撩起来。 “赶不上就不拍呗,你又不是主要演员,什么时候拍不行?”吴顺满脸不高兴,说话的态度也是刺刺的,一想到沈淮就为了这么个人晾自己一晚上,他就挖心挠肺的难受。 相对于对吴顺的狭促,先得一城的金毛倒是显得很大度,嘴角翘翘的跟沈淮道别,他赶不及似的往片场跑。直等他跑出长街跑得彻底没影,吴顺才把视线拉回沈淮身上。 “你昨天跟他在一起?” “对。”沈淮不以为意,抬手看看表,似乎很注意时间,“你还有事儿么?” 看吴顺光是站着也不说也不动,他一步步的朝这边走过来,走到近处上下一打量,然后伸出手给吴顺理了理衣服。 这个简单的动作就像个辛酸而浪漫的心理暗示,刺得吴顺心里突突跳痛。 沈淮注重仪表,所以每次出门之前都会很仔细的帮他整理仪容,久而久之,吴顺开始习惯并且享受这种短暂而甜蜜的小细节。想入非非的时候,他甚至还幻想那动作背后是否隐含了别样的寓意,说不定是和爱有关的东西,又或者和细微的好感有关。不过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沈淮说他的位置一直正确从未偏离,那唯一偏离的,就只有自己心而已。 一想到自己的位置谁都可以替代进来,吴顺沮丧不已,视线渐渐下垂,他捕捉到对方修长漂亮的手指。 “别碰我。”他抗议。 沈淮并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只是抬眼撩他,轻声冷哼,好像故意惯着他的小性子。 “叫你别碰我!” “啪”的一声响,吴顺打开了他的手。 一瞬错愕,男人瞳孔紧缩的望过来,声音低沉冷漠:“发什么疯。” 冷下脸,他扭身往长街的另一边去,步伐从容干脆,丝毫没有留恋挽回的意思。 望着他的背影,吴顺的第一反应是六神无主,急切的想要追上去,抓住沈淮的手叫他不要生气,不要走,可沉重无比的双腿却迈不出去。 如果两个人的目的不同,那即便是他们在同样的地点用同样的速率出发,最终的局面也不过是分道扬镳。 可如果这当中有一个人愿意为了对方改变自己的方向呢,那结局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金毛的八卦 回到拍摄中的片场,群演和工作组已经把那里填满了。负责现场执行的人按照导演的要求和群演们做着沟通,江常辉跟另一个演员在场地里简单的走位。 吴顺绕过人群回到休息区,埃里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鼻梁上架着副闪闪亮的大墨镜,一看到吴顺,他就蝴蝶似的翩翩而来。 “哎!哪儿去了你!我刚走开一下你小子就不见了,万一导演找你怎么办?” 吴顺瞥他:“你不是化妆师么,什么时候还成人身监督了。” “别卖乖,我还不是给沈淮面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吴顺有点不高兴:“那你省着点,别到时候再见了别人面子不够用。” “什么意思,冷面公有新欢了?”小娘炮八卦模式全开,顺手在吴顺裤裆里掏了一把,“这么快就腻了?不如你跟了我算了!” 吴顺扭开他:“瞎摸什么瞎摸,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是卖钱的?!” 埃里克笑嘻嘻,想趁着他还没翻脸继续揩油,却被切进来的半句话挡住了。 “怎么卖啊?” 抬头,居然是金毛! “我先来两斤尝尝鲜。” “严肃?!你怎么在这里?!”埃里克合 分卷阅读40 chap_r(); 不拢嘴,吴顺眨眨眼睛,心说什么破名字,也把臭脸扭开了。 “你不做空少了?” 严肃嘿嘿的笑,伸手帮埃里克把下巴送回原位:“说来话长,你之前跟的那个二线小明星呢?” 埃里克瞅瞅边上的吴顺:“我改做慈善了。” 严肃一撇头,笑微微的跟着打招呼:“帅哥,刚才着急过来都没跟你做介绍,我叫严肃,严是严肃的肃,肃是严肃的严。”主动递出橄榄枝,那边的吴顺却没有因为这种冷笑话似的介绍对他报以好感,相反的,他像个傲气又别扭的小王子一样跟对方亮出了矛头。 “你什么时候签的?” 严肃楞了楞:“这是关键么?” 吴顺前辈似的拍拍对方的肩:“都是一个公司的,有什么事情就开口,我罩你。” 严肃嘿嘿嘿,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一句话不说。大白天吹牛皮,有人吹就有人看,话一出,两头都是心照不宣的沉默,眼看个死要面子的都快把牛皮吹破了,埃里克忍不住出来打圆场。 “少在这里拉帮结伙,台词背熟了么?”一巴掌糊在吴顺胸口上,他接下去动作亲昵,好像本来就是为了占便宜。 吴顺由着他摸,一边很豪气的握住严肃的手,五个手指抓住对方往紧了掐,掐得对面的严肃眼皮直跳。 “我叫魏朗,沈淮的同居人。” 好好的非得刨出同居人三个字,严肃一听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心说小弟你真心想太多,但是一记起这位跟张一宁的那点苟且未遂,就不由自主的也要龌龊一把。 “上面还没给安排宿舍,我能搬去跟你们一块儿住么?反正咱们都是一个公司的,还都是沈淮手底下带着的,没问题吧。” 吴顺顷刻石化,“咎由自取”几个字冷风似的卷着小树叶从他头顶滚过:“……呵呵。” 严肃眉眼一挑,做出美剧里老外常有的那种表示“嗯哼”的表情来:“别在意魏先生,跟你开玩笑的,我家住本市,不用宿舍。” 算你小子狠!吴顺一脸血的从自己挖的坑里爬上来,外面的现场执行开始往场子里喊人,严肃探头看了一眼,扭身就往外去,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冲着吴顺亮了亮满口白亮齐整的牙:“晚上收工来找我,我们吃顿饭好好认识下,我就住你楼下。” 心说谁稀罕,吴顺一把抓掉埃里克胡窜乱游的咸猪手。 外头人员到位,“咔擦”一声打卡就开,吴顺揣着剧本远远的站在边上看,这截演的是男主遇上洋鬼子。不用说,洋鬼子就是严肃的活。 江常辉是老手,虽说演技还不到影帝的级别,但是对于吴顺这种光看热闹的外行人来说,已经很可以了。 不过吴顺围观不是为了学习演技,跳过男一号不看,吴虚荣光盯住严肃,横看竖看没一眼是顺溜的,就跟疑人盗斧似的。小骚脸蛋小骚屁股小骚腰,恨不能直接把人看成个会活动的骚字。 争风吃醋这绝对不是女人的特技活,男人有时候也爱犯这毛病,而且犯起来就大浪滔天。怎么看都看不顺眼,吴顺把头一扭干脆不看了。回到休息区里翻过日程表,等过完这截就有他跟江常辉的对手戏。 埃里克大爷似的坐在椅子里玩手机,看吴顺翻本子就随口问来一句:“台词都背熟了么?”吴顺鄙夷的抬眼撩他:“这不废话么。” 以防万一,他还是默默的端着本子把下一场要用的台词背诵了两遍,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不知道怎么的就紧张起来。因为之前一直惦记着沈淮那头的事情,这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工作就被选择性的忽略了。可静下来一想,他发现自己慌得厉害,手脚冰凉不说,连嘴唇也哆嗦了。 “埃里克,埃里克!”他连声叫。 小娘炮手指飞快,抽出空来“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看对方,猛地发现这位脸色发白。怯场了? “你没事儿吧。”伸手从自己位子底下捞出个矿泉水递出去,埃里克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上去摸了摸吴顺的背,“要死的,我说沈淮那混蛋滚哪儿去了。” 吴顺低着头喝水,陡然从埃里克的这句话里咂出点滋味。人活的耸,不能怪老天,老天给过机会,是自己两眼一闭给它放过去了。现在机会馅饼似的砸到鼻头近到嘴边,再耸就是对不起娘胎里带出来的那根东西。 合着眼睛深吸两口气,他开始努力的回忆在培训班里学的那点东西,这可跟电视小说里看秘籍学功夫不一样,光有熟练跟领悟是完全不够的。吴顺慢慢的放松自己,心里把一会儿该演该说的内容重复过一过。 这是个起点呀,既然沈淮不愿意转身为他来,那就换他主动呗,等他闪闪发光的跑到前头,还怕那个死闷骚不赶上来抱大腿? 担任现场执行的是个熟手,两三下拨弄得那帮群演服服帖帖,前面的几组大镜头很快就结束了。导演喊过咔,原本还绷在剧情里的演员全都松懈下来,后头忙着转场地的工作人员四处奔走,江常辉由个助理护着走进了休息区。 看他进来,吴顺也站起来,很有礼貌的跟对方打招呼:“江哥。”不知道是外头太吵还是江常辉故意不搭理,这一声问好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步子不停的走到他专用的椅子前坐下,边上的助理殷勤的递上水。一边喝一边闭目养神,江常辉皇帝似的大腕范儿十足,就差再来两个举着羽毛扇子吹风的丫头。 埃里克看惯了这种臭大牌,扭过脸没吱声,只有吴顺厚着脸皮往人跟前过去,讨好的又叫了一声“江哥”。 江常辉终于睁开眼,英俊漂亮的脸上露出一点真假难辨的笑容:“哦,是你呀。你叫什么来着……” “魏朗。” “对,魏朗。”江常辉打量他,“第一次演戏?” “是。第一次演戏,还要多跟江哥学习学习。” 江常辉眉眼舒展:“谁都是从新手过来的,你也别跟我客气。”从椅子上坐起来,他还是从头到脚的刷着人看,看的吴顺毛耸耸的。 “记好台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就行,也不难。” 吴顺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外面的严肃也进来了,一来就叫他。回头望了一眼,吴顺点头哈腰的给江常辉道别:“江哥,你休息,我先过去了。” 江常辉摆摆手,支会小弟似的支会他。 回到埃里克那边,吴顺立马就被严肃拉到角落里去。 他不情愿,心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不过严肃挽着他的胳膊却毫不生分。 “哎,我能问你点事儿么?” “说。” “沈淮到底什么来头?” 吴顺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来头,普通经济人呗,都跟人家签了才来问这种问题,签约之前干嘛去了? 分卷阅读41 chap_r(); “不知道。”他回答的很干脆。 “不知道?你们不住在一起么,总有什么蛛丝马迹吧。” 吴顺低头看他:“你对他有兴趣?” 严肃笑了笑:“算吧,有点兴趣。” 吴顺搡开他:“有兴趣自己找私家侦探去。” 两个人唧唧歪歪,严肃还以为吴顺这是故意卖关子,死缠烂打了好一会儿,现场执行进来了。 “第三场马上开,大家都准备准备。” ☆、好人与烦人 第三场讲的是男主跟男配相识的过程,内容不难,总结起来就是不打不相识。对于吴顺这样的新手来说,上来就打戏显然过于高端,好在沈淮先前就跟导演打过招呼,几个人叫来武术指导一合计,立马就有了个简单可行的试行方案。 电影里打架就跟广播操似的,事先都得说好,先打哪儿先踢哪儿都得按照顺序来,否则摄影师不好抓角度,演员也容易因为无故的失误而受伤。 负责武术指导的大哥一眼就相中吴顺——长胳膊长腿的身板又厚实,要是动作全都做到位,还是很具有观赏性的。再加上他是新人,手脚虽不灵活但态度摆在那里,反复来回的几次磨合,两个人也算是半生不熟。因为后面还有些场面需要涉及打斗,所以吴顺跟人家互留了电话,正往手机里输着号码,江常辉往这边过来了。 他换了身行头,脚夫的打扮虽然跟吴顺是一样的,可气场却大不同。 指导大哥早先就跟他合作过,所以知道这人的脾气秉性,凡事要挑好的说,就是有点刺也不能说的太露骨,不然人家大牌一撂,晾下整个工作组在那儿闲磨洋工。 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大牌,指导又照着江常辉的意思把编排好的套路改动了一下,最后彻底说好弄熟,才轮到吴顺出场。在这方面,他完完全全是个雏,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就算是江常辉故意挡他镜头,他也毫不知情,还满脸认真的跟着对方继续练。 江常辉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好,一路平心静气,遇上吴顺动作有延误,还小声的提醒。这架势,瞬时就是一股暖流浇得吴顺花开遍地啊!哪个混蛋说江常辉爱耍大牌,对待新人态度不友善,看看眼前,简直就是吃果果的诽谤!! 吴顺傻逼似的感动不已,边上看门道的武术指导却连连摇头:又是个愣头愣脑的小新人。 老人压新人抢镜头的事儿常有,江常辉就是这方面的老手。气氛融洽的跟摄影师对好角度,执行把场子一清,人机就位。 赵大志站起来,往地中海上罩起顶鸭舌帽,对着他们这边摆了摆手:“我们先试拍一次,就按照刚才说的位置大家把戏走一遍,别紧张,放轻松放轻松啊。” ======== 拉开场子,先是几个背景群演,然后江常辉的男主扛着货从镜头外进来,走到半道吴顺要去拦他,两人一言不合,再由吴顺演的男配主动出手挑事儿。就这么简单的一组镜头,主要重心当然全在后部分的打斗上。 流里流气的拦下江常辉,吴顺还有点紧张,背书似的把几句台词全嘟噜出来,他按照计划开始推推搡搡。本来的动作是这样的,他一推,江常辉要用手里的货包挡他,可不知道是他位置站偏了还是出手太快,一下就把江常辉给搡倒了。“啪”一声响,江常辉就跟个纸片人似的,连人带货摔在地上。 吴顺傻眼,吓得赶忙蹲下去扶他:“江哥,江哥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江常辉拍拍屁股,边上的助理立即跟上来。来回检查,被江常辉的手给挡开了:“干嘛,拍戏这种不是很正常么,没事儿没事儿你走吧。” 扭头跟吴顺一笑,那态度叫一个温和:“你别紧张,刚少说了一句台词吧。”吴顺仔细一想还真是,要不是自己出手早了呢。 剧组的人过来看了下情况,确定没问题之后导演要求再重走一遍。第二遍比前头顺溜许多,吴顺也没忘台词,尽管动作上还紧巴巴的,但好歹没出错,该打哪儿该踢哪儿两人的动作全对的上。 正式开拍,多了个镜头对着,吴顺那股子紧张劲儿又顺着后背爬到了脑顶,开场上来就忘词儿,空张着嘴不说话。 头一次两次,赵大志还叫他别慌,到第三次,真绷不住了,一句台词来来回回总在一个地方绊住嘴。把头顶的帽子一揭赵大志破口大骂,这时候江常辉却开口了,还是和颜悦色的:“赵导,我来跟他说说,你放心,一会儿就好。” 地中海心里憋气,卖着江常辉的面子狠狠的剜了吴顺一眼,然后扭头把场记叫到跟前。 “全组休息5分钟!” 松了松紧绷的神经,吴顺很愧疚,万分感激的望望江常辉,对方就跟平常聊天似的漫不经心的把视线投向周围的大布景。 “听说你是模特出身?” 吴顺连忙点头。 “行啊,拍电影其实跟你拍平面差不多,连贯的活动而已。你拍片不得一样进入角色么,电影就是一长时间的进入过程。看看你边上那些。”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码头,“咱们现在就是混子,在码头上扛货混饭吃。我抢了你的饭碗你当然要不高兴,心里存着那股子不高兴不乐意,再把台词说出来,是不是这样?多轻松,你别搞得自己要上刑场一样,自然点。” 扭头看看四周,吴顺尽量的发挥起想象力,照着江常辉说的方法悄悄一试,果然没有先前这么紧张。他很感激,连声嗯嗯,然后跟人说了两句发自肺腑的感谢。 江常辉态度淡淡的,不说不客气也不说没关系,意味深长的对着吴顺微微一笑:“行了吧,行了我就喊导演开。” 吴顺点点头:“开吧。” 有了前辈的指点,吴顺终于把卡台词的毛病压下去,到了后面光动手不动嘴的部分,他显得异常认真。一推一送动作到位,可能是因为他本身的肢体就足够灵活,整套的动作配合下来,居然行云流水一样流畅自然。 完成最后一个挡臂,两人在场地当中站定,面对面的注视喘息,导演在外面喊了声“咔”。一个信号,整个组的人都从之前紧绷的状态里松下来,江常辉脸上的肃然也一扫而空,只有吴顺还在胸脯鼓鼓的喘着气。 他太累,一根神经绷到底,不知不觉竟然连额角都有了汗。江常辉的助手上来送水递毛巾,他也顺便沾光,满把往脸上蹭,江常辉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这不是很好么。” 吴顺嘿嘿的笑,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好了,除了沈淮,还真没谁对他这么上心过,入行这么久他听人骂比听人说话都多,头一回有这么个耐心体谅的,顿时觉得比亲人还亲。两个眼睛亮亮的,他几乎要憋出两汪眼泪来。 “江哥,谢谢你,真谢谢 分卷阅读42 chap_r(); 你江哥。” 江常辉一脸无所谓,摆过手就走,那背影一下就在吴顺眼里高大得成了一座山。这山可好啊,温柔大方,还不用费劲的琢磨两个人的关系。 结束了这边的戏,下面还有些场面要拍,执行拿着个大喇叭指挥群演,刚才被镜头关注的那一块地又被来往的人群填满了。 吴顺站边上往里面看,忽然觉得自己刚演戏那块像在做梦。要是这一切没发生,这个点他应该一手单子一手货的按着门牌号送货。谁想到呢,一夜之间,他的人生就乾坤大挪移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有件事情一直存在他心里,从没冒出来过,他想自己是不是该抽空去趟小公园,就当是返乡的故地重游。 惆怅满怀的就要思考人生大道理,背后有人叫他,是个女声,又清又亮,一听就听出他一身鸡皮疙瘩。 谁啊,除了乔莉安,还有谁会这么亲热的叫他。 吴顺站在当地没动,场子里怪吵的,他想装作没听到,然后趁乱离开。不过乔莉安没给他这个机会,主动自觉的走上来戳了戳他的后背,女神把自己送到了他跟前。 “哎,发什么呆。”她朝着吴顺晃晃手,“刚我可都看见了,想不到你脑袋不好使,浑身肉倒是使得风生水起啊。” 这叫什么话!吴顺不好答应,只能礼貌性的干笑:“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演技。” 乔莉安说:“一回生二回熟,谁不是被导演骂过来的。哎,跟江常辉对戏感觉怎么样?” “江哥人很好,教我很多东西。” 乔莉安看着他转了转眼珠子:“我说你呀,别只看人好的一面,自己上着点心,这圈子里复杂着呢。” 明明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姑娘,说起这些道理倒是经验派头十足,先别说乱不乱了,就这么隔三差五的来招惹自己,不是故意想给那些记者留报道么? 吴顺心里嘀哩咕噜一顿敲打,也不顾女神的一片好心,转身就往休息区走。乔莉安跟在他后面:“哎,跑什么,你怎么每回见了我就跟兔子见了狼似的,我还能害你么?” “能,你就快把我害死了。” 两个人回到休息区里,埃里克跟严肃扭在一起不知道干嘛,一会儿说一会儿笑的,吴顺径自的进去,心说你们这联盟战线建立的可够快的。 严肃因为一早跟女神搭过戏,所以这会儿见面也熟,两个人打过招呼,乔莉安又把重点转移到了吴顺身上。没话找话的赖在他们边上就是不走,埃里克的脸都快沉到大西洋底去了。 “怎么不见沈淮啊,这都一上午了,光丢着手下的艺人在这里干活他自己连个脸都不露是怎么个意思。” 严肃接茬:“你找他?” 乔莉安马上否定:“我找他干嘛。” “那你还打听他?” “我就随便问问。”女神嘴巴一抿,有点死鸭子嘴硬的意思。吴顺也从里面看出点不寻常的味道来。难不成这姑娘三番四次都是冲着沈淮来的?沈淮是个啥啊,香饽饽?怎么是个人都特么好像跟他有点关系?! 瞟一眼旁边的严肃,人家已经开始跟女神套上近乎了,俩话唠一递一句倒是不寂寞,剩下埃里克在那里板着晚。娘脸。 “晚上出去玩么?我请客。”严肃说。 女神一脸遗憾:“你这不是存心诱惑我么,我命苦,晚上还有几场夜景戏要赶,等拍完你们差不多也该回窝睡觉了。” 严肃嘻嘻的露出白牙:“那就没办法了。”转头又问吴顺,“你呢,你去不去?请吃饭请不动,出去玩玩总行吧。” 吴顺说:“行,去哪儿你说。” 就许你沈淮夜不归宿?小爷我也要让你尝尝一晚上电话短信没人回是什么滋味! ☆、主题之夜 捱到快晚上收工,吴顺先回房间洗了个澡,日程表基本按照进度走,第二天他的活要到中午才开始,满打满算,中间的时间足够他睡个懒觉。 一整天都没有跟沈淮碰面,他其实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幼稚的报复行为到底有没有意义,凭什么就觉得沈淮会在乎他呢。 不,沈淮会的,即便是单从工作关系上来说,一夜未归这样的事情在过去还从未发生过。除了刚失忆那次沈淮在厨房里逼着他说家里地址的时候,他没有一秒看过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动摇疲惫的样子。他不甘心。 房间里,并排的两张床,吴顺的床上堆着早上出去前换下的衣服,而沈淮的床上却是干干净净的,也许在场景区遇到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站在浴室门口,使劲的揉着头上的干毛巾,吴顺视线一扫,扫见沈淮的行李箱,静静的摆在房间靠里的位置。 他忽然想起严肃问过的那句话来,沈淮什么来头。 是啊,这个死面瘫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就偏把他吃的死死的?人生在世,本来就是开眼闭眼的事儿,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啊,为什么自己要跟个痴情傻逼似的看个行李箱都多愁善感一番?! 暂时的收起一包袱少女情怀,吴顺感觉正能量又回到了自己体内。可能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艳遇一把,他开始全身心的接受这种放荡模式的启动。 光溜溜的走到一人高的化妆镜前,他非常仔细的,一点一点的看自己。皮肤不用说,肯定是紧绷而有弹性的,颜色也没问题,肌肉线条更是好的没话说。胸口两个乳。头沾了点水,立在淡褐的乳晕里,就跟两粒小珍珠似的。伸手在那上面揪了一把,软乎乎的肉粒即刻柔顺服帖的改变了形状。痒嗖嗖的快感下,吴顺双眼微闭。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他看了几个月,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的确是漂亮,而且还是英气十足的漂亮,看着一点都不娘。指头尖往下,他摸过下头块垒分明的腹肌,反复流连,最后伸到毛从里抓住了那把东西。 好家伙,有点儿硬了。 他没敢撸它,怕一撸就收不住手,既然都决定出去找乐子了,谁还费劲吃这顿滋味寥寥的自助呢? 储存体力一方面,其实更重要的是他实在不想再想着沈淮撸了,虽然每次撸管之前都信誓旦旦的跟自己做保证,可到最后高。潮的时候,他总能想起沈淮的脸。 怨谁,这能怨谁啊,性幻。想也是需要有素材的! 自从活过来以后,他就没跟沈淮以外的对象做过,一次都没有。不想着他还能想着谁啊?! 对于男人来说,性是可以独立存在于爱之外的东西,所以他越对沈淮全身心的死心塌地,就越觉得自己正在失去男子气概。不知不觉的为了对方守身如玉什么的,这是什么,狗血小言情里的设定么?! 五指一张,他当着镜子摸过自己的下巴跟脸颊,等到手指轮番的擦过半开的嘴唇,他忽然想通了。 吴顺啊吴 分卷阅读43 chap_r(); 顺,长这么个漂亮鸡。巴到底是干嘛使的?要追不到沈淮你就特么一辈子只伺候五姑娘? 得了吧,及时行乐要紧! =============== 一切准备就绪,晚上十点多,吴顺跟着严肃出去找地方玩儿。下楼的时候,严肃打了个电话,没两分钟把埃里克也叫来了。 多个人不是问题,问题是埃里克好像不怎么赞同这次夜游。 “魏朗,我说这不合适吧。”找人借了车,三个人直奔附近的娱乐场所聚集地。埃里克平常也玩的疯,不过这次因为地界不熟,所以有点小忌讳,“你出来沈淮知道么?” 吴顺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前面:“这跟他有关系么?” “你们不是……” “什么?” 埃里克扁扁嘴:“算了,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小心点玩儿,别出什么岔子。” 严肃接茬:“哎你不也挺能玩么,怎么忽然怕前怕后的,痔疮犯了?” 小娘炮怒目而视:“你特么才有痔疮!哥哥我的屁股好着呢!” 不一会儿功夫,车子到了酒吧街,晚上十一点刚过,两边灯红酒绿的门店无数。严肃打头,他大概是来过这个地方,所以熟门熟路的直接把人带进了一家叫做opiu的酒吧。 刚进去,埃里克先闹不住了,比起刚才的不情愿,他180度大转变,对待严肃的态度也变得和蔼可亲。 “这儿我知道!”小娘炮有点兴奋,“主题夜的节奏!!!” 主题夜?什么主题夜? 扭头,吴顺看见严肃指了指进门处的一张巨幅海报。 好家伙,上面印着一个褐皮肤的肌肉壮汉,身上几乎什么也没穿,只有几道黑色的皮带纵横的从腋下穿过,汇聚到腿根,末端再连个皮套兜住一窝鸟。 这……这是不是太刺激了?!反复的看着海报上眼罩跟口塞的部分,吴顺有点骨头发痒。他知道有人这么玩,但他自己从来没有试过。情绪复杂的看埃里克,小娘炮仰着脸,口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 “讨厌你怎么不早说!!!”娇羞的推了下边上的严肃,他比谁都积极,左右开弓的拽起两个人就往里面走。 进去之后,他们并没有看见什么出格的画面,不过就是普通酒吧,灯光幽暗,音乐嘈杂。严肃要去包间,埃里克不让,非得上吧台去,说是试试自己的魅力。 果然,没一会儿工夫就有个帅哥请他们喝酒,不过请的不是埃里克,是吴顺。 在小娘炮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吴顺受宠若惊,对着不远处的那道人影举了举杯子,很快,人家就主动上门验货了。 站在灯光下仔细一看,这是个帅哥,宽肩细腰窄屁股,紧身的t恤勒出后背屁股起伏的弧度,简直棒呆了。 四目相对的松开杯口,吴顺在对方的注视下舔了舔嘴唇。辛辣的酒液穿透他的喉咙,撩起一股股灼热与兴奋的劲头。 opiu的二楼有员工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具体功用大家都懂。 严肃和埃里克相继对眼走人之后,光剩下吴顺跟那个帅哥还在原地踏步。原地踏步不能怪别人,要怪还是怪吴顺临上阵又犯耸。不管人家怎么眼神暗示肢体明表,他就是扒在台子边不肯动弹。 不过这位来搭讪的也不是个色急,不肯动就慢慢磨,一杯又一杯的请喝酒,终于把吴顺喝倒了。 晕晕乎乎两腿发软,他就跟个小跟宠似的,让人带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进门沾床,负责搬运的帅哥连灯都没开就直接把他摁在床面上,劈头盖脸的一顿亲。囫囵而热烈的激吻带着急促的喘息,吴顺只觉得天旋地转。呜呜的发出低鸣,酒气发上来,熏得他血气上涌。 “等一下,你,你等一下。”他气喘吁吁。 对方等了这么久,显然已经到了极限,用沉默驳回他的诉求,上来就钳住了他两只手。拉高固定,吴顺迷迷糊糊的听到个金属音。 “咔擦。” 什么东西?皱着眉头试图睁开被酒精压到滚烫的双眼,他很快就发现四周的一切都很模糊,确切的说是整个世界都处于一种荡漾的状态。然而荡漾混沌的似乎仅仅是他的思考能力,与之相背离的身体,却在一种竭力的亢奋中。 好热。 四散的热流随着血液行走,他迫切的需要通过什么途径来排解这种燥热。 伏在他身上的人开始脱他的裤子,动作麻利,但对方并没有整个脱下来,只是单纯的从拉链口子里拽出了他的性。器,然后急切的用嘴唇跟舌头反复缠绕吮吸。 吴顺仰躺在床上,喉咙里因为快感而发出阵阵喘息。 好鸡。巴,吃吧,用力吃。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他挺腰把自己往对方嘴里送进去,获得默许,男人当即就加大了吸吮的力道,甚至还腾出手来托住他底下两颗,随着口舌的动作反复揉弄。 龟。头在手指的推挤下顶出包。皮,他很快就在那孔隙大小的地方感受到一根柔软湿润的舌头。软肉先端灵活,顶在他上面来回游走,触感热辣。 吴顺有点眩晕,接连不断的刺激在男人鼓吹不止的吸弄里渐渐升级,炽热的口腔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一下一下的,几乎要从尿口子里直接把他吸出去。 仰头呼吸,剧烈的快感下,他开始发出高亢断续的嘶吼声。因为饮酒而产生的干渴导致他声带发涩,却让那些随着呼吸挤出胸腔的喘息变得更加具有吸引力。 趴在他身上专注吞吐的男人兴奋无比,对着吴顺掏出自己的东西。一手继续抓着那根炽热笔直的阴。茎往嘴里塞,一手则跟着口腔吸吮的动作不断的抚慰起自己的性。器。 吴顺扭动身体,粘腻的唾液正顺着男人的舌头往下流,湿哒哒的浸透他脐下那些卷曲的耻毛。酥。痒难耐的触感让他很想伸手下去摸摸自己,或者是更加用力的摁紧对方的脑袋,然而就在他准备活动双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受到了限制——男人在他手腕上安置了一副皮圈。 吴顺瞬间从汹涌的情。欲中清醒过来,加大力度的动作当即从情趣变成了挣扎。 “为什么绑我!松开!快给我松开!” ☆、可以不要看 对于他的抗议,底下的人并没有理会,起身上来,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粒口塞。指头撬开齿列,口塞被推到了他的舌面上,牢牢抵住。 黑暗中,他看不到对方此时此刻的表情,那或许是一种得逞的享受又或许是一种凌虐他人的快意。不管哪一种都让他打心眼的感到厌恶。 紧张的空气中清楚的响起对方一声低笑,紧接着,连接口塞两端的皮带也被人绕到脑后,牢牢系住了。 吴顺两眼发热,口腔无法闭合的不适和侵袭而来的屈辱让他 分卷阅读44 chap_r(); 几近暴躁。快感渐渐消退,他的身体也冷却下来,刚刚还硬得发疼的性。器垂头丧气的软回裤裆里,随着他挣扎的身体小幅度的晃动。 他不喜欢这样,甚至是极其抗拒这种行为。用力的蹬起双腿,他喉咙里咒骂不断,因为没有舌尖的震颤,他只能“呜呜”的呼喊着,竭力的要从对方的控制下脱离出去。 这个时候,男人俯身下来了,掐住他的下巴左右看看,一截指肚毛骨悚然的擦到了他的脸颊上。 “你叫什么名字?” 吴顺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双目圆睁。面对他的敌意,对方忽然笑起来,从起初的低声闷笑渐渐扩大,最后变成喘息灌进他的耳朵。 “我来给你想个好名字?”他舔了他的耳廓。 恶心的感觉像蛭虫一样从尾椎末端涌上来,吴顺彻底愤怒。奋力的向上弹起身体,他把自己当成了武器。 两个人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一起,“啪”一声脆响,男人惊呼着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给脸不要脸?” 倾身摁住他的双臂,对方整个人都骑了上来。严严实实的压下他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是两个响亮的耳光。吴顺毫无防备,脸被扇的扭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 短暂的思考空白,他忽然感到了自己身体里剧烈的心跳。 这特么是报应么?自以为是的报应?这身体本来就不是他的,他凭什么由着性子随便使用?! 吴顺心里很难受,要是今天他没出来就好了。可事到如今能怨谁呢? 愣神的空档,对方又揪住了他的性。器,跟刚才舒服的感觉截然不同,除了麻木的触感之外,他只能感受到恐惧,不管那只手怎么摸他,他都硬不起来。 男人在他上方发出嗤笑:“怎么,这就软了?”用力的向外拉扯那根器官,施暴者显然还不肯死心,摁住吴顺的上半身,他把嘴巴贴到了吴顺的下巴上。一点一点的吻,从吻变成舔,直到那种唾液干涸的腥味充满两人贴近的口鼻。 “硬啊,你怎么硬不起来了?刚进来的时候不还硬的跟铁棍一样么?嗯?”近似耳语的低诉听起来十分病态,吴顺一边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一边在黑暗的房间里竭力的睁大眼睛。如果没有口塞的阻止,什么脏话粗话他都说了,哪会像现在这样由着变态乱来。 一旦停止挣扎,对方那种兴奋异常的状态好像也有所消减,最明显的就是呼吸,喷在他脸上的呼吸渐趋平缓,可这并不意味着解放的到来。动作麻利的退下他的裤子,对方把手伸到了两片屁股底下,探究似的用指头往缝隙里送,他整个人都慌了。 卧槽,这变态要来真的?!强。奸?!!! 奋力挣扎,片刻的安静让他的体力得到了足够的回复,可还没有等他把身体扬起来,四肢松软无力的表现,很快就让他发现这件事情有点不大对头。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这个男人的体格应该远不如自己,可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轻而易举的压制着自己的行为呢?喝醉是一个因素,可现在又是捆又是绑的刺激早醒了他一半酒,再说,那点酒精还没到让他浑身发软,连条胳膊都抬不起来的程度! 难道,难道是酒里加了料?! 就在他的反抗行为被再度压制的时候,近在咫尺的男人开口了:“是不是觉得使不上劲?”拍拍吴顺的脸,好像在拍打一件极其廉价的商品,“放心,到后面这种感觉会越来越强烈。放轻松宝贝儿,再这么下去,可对你没好处。” 最后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伴随着强烈的疼痛感,男人把手指插。进了他的身体。 吴顺在心里骂了一句艹你大爷,整个人活鱼似的向上挺起,脊梁后背因为异物入侵的感觉瞬时绷紧,他难受的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呻。吟。 要死了!这回是真要死了! 反射性的想从这种非自然的状态里脱离,他的意图遭到了对方的阻止。近乎报复的又加上一根手指,男人开始给他做扩张。进进出出,粗糙的指头重复着分开并拢的动作,因为药物的作用,吴顺几乎无法抵抗。生理性的厌恶让他感到阵阵恶心,被手指强行张开的入口开始接受到外部的空气,凉的。 吴顺简直要崩溃了。 他感到自己的眼睛热的发涨,还有眼泪不断流出来,这并不是因为他伤心难受,而是因为根本就无法控制,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微弱,精神恍惚的时候,他感到身下的床动了一下——那个变态爬上来了。 对着吴顺,他彻底的亮出了底下那根勃发的器具。 吴顺双眼紧闭,一颗心好像被人掐住一样。比起心里的紧张,他的身体柔软松弛,很容易的在对方摆弄下,变成了易于进入的姿势。 男人很兴奋,黑暗中金属的皮带扣迫不及待的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还有他不间断的喘息。抬起吴顺的一条腿,他把性。器的前端摁向大腿内侧的软肉。就像恶意的调戏一样,那个潮湿的器官开始不断的摩擦刺激敏感的皮肤。 强忍着恶心,吴顺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很快,对方就把那根东西戳到了他的会阴里,热乎乎的顶住那一小片湿润的场所,男人低笑着掰起吴顺的两条腿,搭到自己肩上。 艹你大爷!就当让狗咬了! 举起手挡住脸,上面的男人毫不费劲的就进入了他。一瞬间的胀热填满下。体,吴顺把脸扭向一边。 房间里很黑,只有外侧的墙上有两扇相连的小窗户,窗户上盖了一层白色的窗帘,隐隐的从外面透进点光亮。 口塞压住他的舌头,唾液慢慢的从下端的圆孔中溢出来,那些温热的液体就像流出体外的血液一样,经过脸颊,进入颈部,然后跟眼泪混在一起。 身体很麻木,唯独底下那一块却是触感鲜明——不光是热,还一阵阵的发胀。机械性的进出,他没有感到任何快感,腿间软肉似的一坨,来回晃荡。 还好,这样子没让沈淮看见。 迷迷瞪瞪的一瞬间,吴顺又想起他的爱情,他有过么?如果明昧不分的单恋也算,那他就有过。 “怎么,想装死鱼?”毫无回应的身体引起对方的不满,吴顺的性。器再一次被人揪紧了。过度的拉扯带给他的只有疼痛,无法忍受,他开始发出沉闷的呻。吟。这极大的刺激到对方,加大力道,又是个奋力进入的动作。 快点,快点。 近乎绝望的等待着噩梦结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把他的心从深海里捞了出来。 有人?有人! 他转过脸,朝着大门的方向,开始用力的从喉咙里发出各种呼喊。男人不耐烦,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 “老实点!” 敲门声并没有停止,而且还有越来越大越来越密的趋势,终于,压在他身 分卷阅读45 chap_r(); 上的男人忍无可忍的下去了。 吴顺听见他的脚步声往门口的位置去,他想坐起来,可是没力气,身体太沉,好像每块肌肉都处于麻痹状态。 “咔擦”开门,还有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你们找谁?” 话音未落,哐当一下,重物倒地,紧接着便响起男人高声的咒骂。纷乱的脚步往里面进来,吴顺的心也被一下子揪紧。 有救了? 走廊的灯光从洞开的房门里照进来,照亮房间里的墙,吴顺模模糊糊的看到几道人影到了床前,有人摸索着,似乎是在找这屋里的电灯开关。 “别开灯。”是沈淮。 吴顺呼吸一滞,这一瞬他浑身发冷,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撕开,再把那些血淋淋的碎片一块一块的数给他看。 后面的男人跟进来,但是又很快的被人打到在地,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的充斥着耳膜,吴顺发现自己又开始哭了,而且一边哭一边打哆嗦。 “能起来么?”一双手帮他去除了口塞和皮圈。 “不……” 有人掀起床单,一点点的裹住他,然后很俗气的给了个公主抱。从头至尾,吴顺都闭着眼睛,他不敢看,也不敢出声,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存在过。 ☆、眼泪与告白 回到酒店之前,车里的气氛一直很沉闷,严肃和埃里克一辆车回去,吴顺由沈淮载回来。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到了红灯口,沈淮说了第一句话:“身体能动了么?” 吴顺的下巴很酸,长时间的口塞佩戴让他不适应,摸着自己冰凉的嘴唇,他慢慢的吐出几个字:“不,还不太能。” “明天你不用去片场了。” “这样……这样不好吧。” 当然不好,哪有人开机第二天就请假的,还是个什么名气都没有的小演员,要是被人知道是头天晚上出去瞎玩玩脱了,临时换人的可能性都有。 “你身体可以?” 够呛。 犹豫片刻,吴顺说:“明天,不还有我跟江哥的戏么。” “江哥?”沈淮的语气有些质疑,似乎是对这个看似亲昵的称呼略显不满,“你什么时候跟他混了?叫的这么亲。” “江哥人挺好的。” 麻木无力的感觉还未消退,吴顺没什么说话的欲望,他能说什么,谢谢你来救我,还是谢谢你当时没有开灯? 裹紧身上的床单,他并不是没有衣物蔽体,上车之前,沈淮早就把他的衣服裤子穿整齐了。床单的存在,只是单纯对安全感的巩固。 “你不骂我么?” 沉默。 “说两句吧。” 依旧是沉默。 吴顺咬住嘴唇,感性这个漏斗都快把他体内的水分给沥干了。 “手机……”他有点哽咽,“手机落在那里了。” “不要了。”沈淮的回答很干脆。 红灯跳转,车子继续速率平稳的前进,吴顺把脑袋轻轻的倚在身后的靠背上,看着车窗外星点的灯光流火似的向后跃去。 ======== 回到酒店,沈淮先下了车,拉开另一面的车门,他开始往外扯吴顺身上的床单。 “干……干什么?” “你准备把这个带回房间去?” 吴顺松手了。 沈淮站在车门外,手里极快的卷着床单,从吴顺的角度看出去,他就像个天然屏障一样,挡在自己上面。酒店门口的顶灯落下金颜色的光线,映得他一双眼睛黑亮亮的无比深情。 吴顺坐在车座里没有动。 “能走么?” 他摇摇头。 沈淮在他面前调转了身体:“上来吧,我背你上去。” 爬到对方背上,吴顺的心情有些复杂。沈淮明明不在乎他,却总有这样无缘无故的温柔。很多小细节累积起来,又让吴顺有种自己也被在乎的错觉。其实他很想问问对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只是站在一个经济该有的位置上在做这些事情,还是说你也愿意给我机会。 ========= 凌晨这个时候,酒店大堂里几乎没有人出入,几个值班的服务人员看到他们这样子,就主动的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沈淮拒绝了。两个人的体格身高都差不多,所以吴顺知道背着自己并不是件轻松活,可他就是任性泛滥的不想下来。 沈淮的身体温暖,透过单薄的衣物,甚至还能感到他的心跳。这样接近的机会极其少有,即便是在他们仅有一次的做。爱行为中,沈淮也没主动抱过他,于是他就更加的死皮赖脸。 搭电梯上楼,他从人兜里摸的房卡开的门,一直到他们走到床边,他还是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好像肚皮上长了吸盘,吸在沈淮背上挖都挖不开。 “你说点什么吧。”用手制止了对方回头的动作,吴顺把嘴唇贴到他耳后,“求你了,随便说点什么,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淮站在原地,双手还托在他的腿弯里,沉默片刻,终于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吴顺想过很多次,想要什么,他想要的东西其实很多,而且还会根据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变化。他想要沈淮的目光,想要沈淮的关注,想要沈淮的嘴唇,想要沈淮的手指,他想要的,好像就只有沈淮而已。 “我……” 我想要你啊。 “身份?地位?还是钱?”沈淮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异常,好像这个问题他早就为吴顺设想过很多次。 你只能给我这些么? 目光迟滞的看着眼前浓密乌黑的头发,吴顺轻轻的吻了对方的耳朵。 “不要。” “……男人?”最后一个选项,用了很长时间。说出来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沈淮,你跟我好吧。”吴顺小声说。 这样的请求如果摆在一个浪漫的夜晚,面对一张恬静美好的餐桌,或许听起来会好很多,可不管合不合适,吴顺都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他很少有这么心平气和面对沈淮的时候。 “你跟我好吧,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跟我好,让我干什么都行。你要是不喜欢我跟别人出去,我就不出去,不喜欢我跟别人说话,我就不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乔莉安,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跟她见面了,我好好演电影,好好……” “魏朗。” 我不是魏朗。 住口的瞬间,吴顺只觉得自己喉咙里被什么塞住,他不是个神经纤细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结结实实的被这两个字彻底打倒了。 我不是魏朗啊。 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眼睛里冒出来。 “你是不是需要冷静下。”托住他的手动作轻微的在他腿上拍了拍,沈淮说,“我胳膊麻了。” 吴顺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下地直接往浴室里去。他不 分卷阅读46 chap_r(); 想让沈淮看见自己哭,他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哭。 “魏朗。”沈淮叫他,“你等一下。” 吴顺没答应,进了浴室直接关门,最后一点缝隙,沈淮把他的胳膊挤了进来。 “我说叫你等一下!” 扭过头来看对方,明亮的灯光遮不住吴顺通红的眼睛,毫无疑问,他现在已经尊严全无了。 “等什么,等你恻隐之心发作来满足我?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男人,没男人我活不了了!天天让你管着我特么都快憋出病了!”动手退下自己的裤子,他掏出垂软的性。器直接在对方面前揉搓起来,“冷静?我怎么冷静,你特么告诉我该怎么冷静!?” 过度的摩擦没有任何快感,疼痛却作为身体所能接收到的另一种感官信息,慢慢的从他手心里蔓延出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逐渐低伏伛偻,直到那条毫无生气的器官从手里脱力的滑出去,他整个人都跪倒在地上。 “我骗你的,其实我的身体早就能动了,我自己能走,我就是想骗你,我一直都在骗你你知道么?我不是魏朗,早就不是魏朗了!” 歇斯底里的呐喊声震响整间浴室,吴顺的抽泣慢慢的变成了嚎啕大哭。 长久以来的压抑都在这个节点上爆发,他快崩溃了。 如果这一晚上要是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如果他没去那家酒吧,如果没有跟沈淮表白就好了。那样他至少还能假装没心没肺的继续用未来的可能性来安慰自己。 他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一觉醒来他又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吴顺,然后就再也不用为了所谓的感觉而忐忑不安。可是他又害怕这是场梦,如果梦醒了,那沈淮也不在了,以他的身份,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怎么可以?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要是不找我,到了明天我自己也会回来,你不是不想管我了么?反正我不行,你还可以签别人,一个不够还可以签两个三个。求求你放过我吧,沈淮,咱们断了行不行?我不做这行了行不行?” “不行。” 止住哭,吴顺的视线顺着那声音的方向上去,沈淮就站在他面前,模样表情,还是一副居高者的优势占尽。 这让吴顺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既幼稚又可笑。白纸黑字的合同不是两句了断就能敷衍过去的。对着沈淮他难受,可谁又知道他们不是在互相忍受呢? 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他狼狈的走进洗澡用的隔间,衣着凌乱双眼通红,甚至还可笑的在前面露着半截性。器。 打开花洒的一瞬间,上方喷射而出的水柱立即把他浇得打了个激灵。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说谎,就像那个金斧子银斧子的童话,仙女只对诚实的人予以馈赠。 …… 连续不断的水流声里,吴顺听到对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接着,有双手抱住了他的身体。 “我接受。”沈淮说。炽热的嘴唇离吴顺很近,近到几乎把那些句子直接变成断续的气流,“就算你骗我,我也接受。别哭了,你不是要跟我好好的么,别哭,听话。” ☆、甜甜蜜蜜 男人的小心眼通常都是大同小异的,尤其表现在某些所属问题上。 吴顺被沈淮摁在床上干了好几回,从起初的主动迎合到最后的连连讨饶,费劲口舌的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没保住他所剩无几的存货。脸朝下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对精尽人亡这个成语的领悟又加深了一个层次。 丁丁尖下死,做鬼不风流!泪流好么!!泪流满面了!!! 罪魁祸首压在他身上不肯下去,来回的摆弄他,吴顺都要哭了,扭过脸:“行了吧,我快被你弄死了。” 沈淮低着头,弄得很认真。 “套子没了。” 早没了! “所以睡觉吧!”吴顺说。 “不睡。”低头吻过去,吴顺的嘴被堵住了,随之而来的舌头就跟他主人一样执拗缠人,却热情似火。吴顺脸一偏,错开的角度里立即漏出低低的呻。吟。 “他亲你没?” “啊?谁啊?” 吴顺气喘吁吁。沈淮从他后面爬上来,贴住他的屁股,底下依旧是跃跃欲试。吴顺苦逼的皱了皱脸,要死的,过了今晚,他身上非得有一半的器官要报废。 沈淮不说话,只是埋着头不停的舔他,从脖子到后背,几乎是顺着那些凹凸起伏的骨骼轮廓一顺舔下去的。浑身又痒又麻,吴顺不满的向后拱了拱屁股,“谁啊,你说话怎么跟埃里克一个毛病,就半句,吊不死人也恶心死了。” 沈淮说:“没有谁。” 酸不拉几的语气,吴顺心里吱啦一下,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人家说的是在酒吧遇上的那个。 “亲了。”吴顺说,“还亲了好多下。” 背后的嘴唇一滞,变成牙齿,移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舒服么?” “舒服,舒服死了,可比你亲的好多了。”张嘴就耍贱,吴顺是在为自己之前流的那些眼泪报仇,“人家还给我口了,那口。活好的……啊!” =========== 话没说完,他就让人扎透了,那一下力道之大几乎顶到他肚子里去。一晚上的耕耘早把他干熟,所以他并不觉得痛,不但不痛还爽的厉害,酸酸麻麻一顿热流,整个下半身都软成了棉花。他不说话,胡说八道的心思被下腹的快感揪成一团乱麻,东挑西捡的线头全连着快乐爽利的神经末梢。 “啊……啊……!” 沈淮伏在他后背上不停的往里顶,顶一下他就叫一下,想停都停不下来。 “舒服么?” 沉坠坠的两粒阴囊从后面贴住屁股,吴顺恨得连揪床单的劲儿都没了,出气多进气少,满头满脸的冒汗。 “舒服个屁,你……你要是嫉妒……要是嫉妒,就……就干死我。” 伴随着吴顺的小声惊呼,破开内壁的性。器整被根抽了出来,停在入口不进去,光留个炽热湿润的龟。头,浅浅的夹在他两片屁股缝上。 直刺前列腺的快感还没消退,一阵阵的在收缩不止的肉壁里头荡开。吴顺双眼紧闭的撅着屁股,后。穴褶皱微微泛肿,小嘴似的嘟着往外吐湿水——吃惯了肉。棒子,他空得难受。 然而等了半天,沈淮却并没有因着故意的挑衅而感情用事,自顾自的起身撸起炮筒,他似乎是把浑身发红痴态毕露的吴顺当成了活体春宫,粘稠透明的腺液从他手指缝里漏出来,湿哒哒的抹在穴口边的两片屁股上。 吴顺的屁股挺翘好看肉还多,加上之前接连不断的撞击,早就红了。现在后门湿滑一片,顺着会阴下去,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两粒随着穴口的收缩而抖动不已的阴囊。 分卷阅读47 chap_r(); “我舍不得你死。” 沈淮握住自己,粗长的东西先是在那两片屁股上重重的敲打,然后又从后面挑刺进去,来回摩擦底下的阴囊。 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吴顺低喘不止的又硬起来。龟。头扑簌簌的吐水,红亮亮的一颗挺出来像粒熟透的果实。忍不住往下抓,滚烫的手指顺着硬挺的茎身上下套动,爽得他脸蛋通红。 “别玩了,再射你真该死了。”沈淮从后面腾出只手来,掐住他的手腕别到了背后,直撅撅的神器脱离手心,前端沉沉的垂下去,顶到床单上。 吴顺本来半跪着,双手失去自由,整个重心就不可避免的全往上半身沉下去,半边脸抵住枕头,他动也不能动,不要说撸管快活了,腿间一根东西硬得发疼,生憋出他两眶眼泪来。 低声气喘连连,他一腔子全是火,有欲。火也有怒火,一股脑的喷向身后的沈淮:“我艹你大爷啊沈淮!你究竟要干嘛!说了不要了你还拼命撩,老子硬了你又不……” “不什么?” “不……我艹你到底干不干!” “干。为什么不干。” 热烫的器具又往他屁股缝里蹭了蹭,吴顺夹紧大腿声音都快哭了:“快点,快点啊,算我求你还不行么?” 换了个姿势从正面进去,沈淮大概是等到了他满意的答案,抱着吴顺反复摇动,动静大到连底下的床都跟着一块儿高高低低的颤。吴顺跟只小猫似的缩成一团,两条腿在人肩上挂着,爽得脚趾都蜷起来,他已经把嗓子喊哑了。一开口只会呜呜咽咽的低吟,沈淮听不下去,低身吻住了他的嘴。 接吻这种东西,舒服是一方面,心里因素也占百分之五十。因为对象是沈淮,所以吴顺倍感痴迷,只要那根舌头在他嘴巴里一舔一刷,他就激动得浑身发紧,就跟从来没让人吻过一样。 勾出吴顺的舌头,沈淮是占上风的,换着花样的吃干抹净,他换上自己的手指。那手指刚在下面摸过吴顺的老二,湿乎乎的摸了一手腺液,一点点的把那些粘稠的液体抹在对方嘴唇上,指尖一倾,他把半个指节摁进吴顺嘴里。 吴顺伸出舌头配合,红的舌尖像游鱼一样裹住嘴里的半截手指,合拢嘴唇吸吮,他眼睛里泪汪汪的。往上看,沈淮也看他,目光里柔情满满,当即搞得他胸口里小鹿乱窜。 压住他一条腿重重的撞进去,沈淮又堵上了他的嘴。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直到沾满唾液的手指捏住一边乳。头,才让吴顺再次发出了小声闷哼。 “啊……” “我不叫啊。”张嘴接茬,沈淮大汗漓淋,虽然情。欲当头,可一脸镇定的表情还是引来了吴顺的白眼。 这货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一到了床上就各种恶趣味?! 故意拔高声音,吴顺使出浑身解数贡献给叫。床事业,沈淮跟着一愣,然后整个人都定住不动了。 不是吧,软了?! 胸口噗通噗通乱跳吴顺满脸通红的尴尬。 “啊?”他动了动腰,然后试探性的又叫了一声。 “叫老公。”左右分开他两条腿,沈淮把双手从下面绕上去,扣住了他的肩膀。整个人彻底固定起来往死里顶,吴顺立刻就在连续不断的快感中缴械投降了。 “我艹!叫你妹啊!要……要死了!啊……” ============== 第二天,吴顺很幸福的睡到自然醒,片场那边他走了狗屎运,因为天气问题拍摄延误,导演临时换了几场内景戏上来,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一睁眼,吴顺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的,不过转的很幸福。他从来没有心想事成的时候,唯一的一次却带给他最大的满足。 傻子似的翻身嗅嗅床单被褥,他拖着一身酸痛滚来滚去。光腿光屁股,他连个内裤都没穿,绝世神器因为使用过度,软绵绵的趴在腿中间。伸手下去摸了两摸,他犹豫一下又把手往后面伸进去。 肿的…… 想想沈淮的分量,他又把屁股贴在床面上扭了扭,居然很干净,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流出来!这是被人温柔体贴的清洗过了?! 掀开被子看,两条腿从腿根开始全是星星点点的吻痕,回想起昨晚上沈淮掰着他的腿来回伺候下三路的重点部位,他就有点蠢蠢欲动的骚情。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羞,他整个人弯下去,拨弄拨弄鸟再研究研究蛋,刚要继续低下去看菊花,就听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 “啊!!!!!魏朗!!!!你!!!!!!你你你你你!!!!!!!!” ========== ============== 第二天,吴顺很幸福的睡到自然醒,片场那边他走了狗屎运,因为天气问题拍摄延误,导演临时换了几场内景戏上来,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一睁眼,吴顺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的,不过转的很幸福。他从来没有心想事成的时候,唯一的一次却带给他最大的满足。 傻子似的翻身嗅嗅床单被褥,他拖着一身酸痛滚来滚去。光腿光屁股,他连个内裤都没穿。伸手下去摸了两摸。 肿的…… 想想沈淮的分量,他又把屁股贴在床面上扭了扭,居然很干净,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流出来!这是被人温柔体贴的清洗过了?! 掀开被子看,星星点点。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羞,他整个人弯下去,拨弄拨弄鸟再研究研究蛋,刚要继续低下去看菊花,就听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 “啊!!!!!魏朗!!!!你!!!!!!你你你你你!!!!!!!!” ============== ============== 郝多黔最近疯狂的迷恋上了某步行街上的一家甜食店,作为一个年近三十的半叔化老青年,他相当没有自觉,不仅毫不掩饰对甜食的热爱之情,甚至还要努力的向外扩张,小图,余佑,猫佐都是这场甜食侵略战的受害者。 可惜小图从不吃甜食,更不讲情面,所以当郝老板目露祈求的望向他时,他直接赏了对方一个大白眼。 “小鱼,你家学长要死了。” 余佑抱着猫佐正在反复的把它往电子称上摆,摆来摆去,跳动的数字却没有因此发生任何改变。 托郝多黔的福,猫佐的体重在一周之内增长了将近一倍,这让每天早晨都能在自己胸口上发现猫佐的余佑倍感困扰,要是再这么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不是猫佐被他失手掐死,就是他被猫佐无辜的压死,不管哪种都不是好结局。 “小图,你说人吃的减肥药能给猫吃么?” 小图把郝多黔递来的甜品清单叠成纸飞机,然后夹上一张软妹币朝他飞过来。 “吃 分卷阅读48 chap_r(); 什么药,饿两天就瘦回去了。不过饿死猫佐之前,我们最好先饿死你的学长。” 纸飞机不偏不倚落在电子称旁边,余佑一手夹着猫佐,一手捡起来看了看说:“都说要饿死他,怎么还让我去买。” 小图拍拍手转回电脑前面,啪嗒啪嗒摁着鼠标回答道:“人道主义精神,死前让他吃顿饱的。” 郝多黔钦点的这家甜品店离事务所比较远,需要换成好几次地铁才能到达。临出门猫佐抓着余佑的裤脚不肯松爪,余佑踹了他好几次实在踹不开,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把它带出来。不过因为它最近变胖了遭人嫌弃,所以一出门余佑就叫他变成人形跟着自己。 两个人挤啊挤,挤过让人窒息的周末地铁,终于到达目的地,可迎接他们的依然是甜品店门口排得如云似海的长队。 余佑带着猫佐往队伍末端一站,很快又有人来排在他们后面,甜品店的店员不断从篮子里拿出号码牌顺着队伍发放,到他们这里已经过了50。 “这郝多黔,怎么不自己来排!”猫佐站在队伍里晃来晃去的向前张望,似乎对漫长的队伍很不满。 余佑伸手帮他把头上用来掩盖耳朵的帽子摆齐,一边拿起清单来看:“你不能再这么吃下去了,再吃我真带你去看兽医。” 猫佐:“你又想骟我?” 余佑说:“截肢,你太重了。” 猫佐头皮一紧,觉得这位小鱼同学太冷血太残酷,一点都不爱护弱势群体的小动物。他正想卖个萌赚取点好感度,忽然背后有个妹子“啊”的叫起来。 余佑和猫佐一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去,发现一个胖嘟嘟的女孩儿站在他们身后,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仿佛既痛苦又开心。 女孩儿指着猫佐屁股后面偷跑出来的尾巴说:“这是什么!猫尾巴么!spy?” 余佑瞬时滚过满头满脸的黑线,猫佐却傻逼似的得意起来:“帅吧,还会动哦!”完全状况外的尾巴轻轻一晃,还没把女孩儿萌到尖叫,就被余佑一把掐进了手里。 “这只是个小装饰。”他面无表情的解释到,大概是为了增加说服里,他还当着女孩的面狠狠的从尾巴尖上揪下来两根黑毛,“你看,毛做的很真。” 猫佐痛得神经线乱跳,却不得不保持微笑,对着女孩询问的目光点点头。女孩儿眼睛一亮,胖嘟嘟的手伸过来也是要揪两根毛试试,余佑却快速的把尾巴塞进猫佐的裤子口袋里去。 女孩儿说:“你们也喜欢吃这家店的东西么?” 余佑点点头,然后把手上的清单拿起来说:“我是替别人买的。” 女孩儿马上附和道:“这么巧,我也是!”说着,她往缓慢移动的队伍前方看了看,“人有点多啊,我自己不爱吃甜食,可是被别人拜托了又没办法。”她圆圆的脸蛋上露出了一脸无奈。 余佑还是点点头,因为没什么话题,他转向了队伍里,猫佐却人来疯似的和女孩聊起来,两个人知音偶遇似的说了半天,最后各自买了想要的甜品。 女孩儿跟他们不顺路,简单告别之后就分道扬镳。可不知道是缘分还是什么,他们居然又在地铁站里遇到了她,她坐在相反方向的等候区长椅上,一口一口的吃着刚才排队买到的甜品,一点也不像讨厌的样子。 余佑老远的看着她,忽然意识到女孩儿刚才可能是在撒谎。 可她为什么要撒谎呢。 ☆、战线联盟 照理说,男人的裸体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再照理说,乔莉安长到这个岁数,没看过一个两个男人的裸体也不符合圈内行情。但是对着吴顺满脸飘红,乔小姐显然耻度破表,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她举起双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挡就挡把,偏偏中间还劈开手指来偷看,一眼两眼只看见吴顺傻呆呆的愣在当地,她的尖叫升级了。 “魏朗!!!!!收起来!!!收起来啊!!!” 吴顺傻眼,嗷嗷的应,把被子盖回身上。回过神,他猛地揪过个枕头挡在胸前,那表情就跟镜头下备受欺凌的良家妇女一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害羞的对阵,明显还是乔小姐气势足,放下手指了指厕所:“我早就在这里了,沈淮叫我看着你,谁知道上了趟厕所出来你就……” 沈淮?沈淮不是避她避得跟洪水猛兽一样么,怎么会叫她来看着自己? “洪水猛兽”看他一脸受害者的表情,随即摆了摆手在房间里坐下:“行了行了,就当我早上没洗眼睛吧。” 吴顺嘴又贱了:“什么叫没洗眼睛,我身材好的很。” “行行行,随便你怎么吹。” 哗啦一下,乔小姐甩过来一份报纸,夸张的红字是标题:神秘搭档现身剧组,乔莉安绯闻深挖。 报道配备的图片除了乔莉安有本人的特大写真,右下角的组图里还有两张照片吴顺觉得眼熟。 照片里,乔莉安衣着性感,半趴半抱的倚在一个半裸的男模身上,姿态撩人。吴顺足足盯了有十来秒,“嗷”一下揪紧了怀里的枕头。 这不是他上次卖肉的写真么! 抖抖报纸,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右下角的小图片:“不是说保密么!?怎么,怎么让人扒出来了?!!!” 写真上并没有吴顺的脸,但是旁边一张开机仪式当天的合影却清晰的照出了两个人甜蜜微笑的表情。 这是,这是绯闻?!绯闻来了?! 吴顺手忙脚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沈淮知道么?” 乔莉安像看熊猫一样看他:“什么?你睡傻了?” 没睡傻,要傻也是被沈淮那个混蛋给日傻了,脑浆都快射没了! “他一直跟我说注意绯闻……” 乔莉安笑起来:“傻吧你,从你上次跟我拍照那里就是他安排的,你以为我真这么没用,连个镜头都撑不起来?借你来卖肉是在给你造势懂么?不然你一小新人,拍个处女座电影,又没什么演技,谁吃饱了撑着看你啊!” 走到跟前把报纸拽过来,乔女神又翻开两个版面,果然,在这一面,吴顺一个人就占据了一个小篇幅的报道,虽然跟同版面上另一则江常辉的新闻没法比,但起码是个露脸的机会。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吴顺心情复杂,感觉又被沈淮这混蛋给卖了一回! “你们关系不错?” “不错谈不上,各取所需而已。”乔女神从容淡定,“你家这个小经济水可深着呢,跟他走,你自己悠着点。” 半遮半掩两句话,说的吴顺云里雾里:“……水深是什么意思?” 乔女神张张嘴,仿佛是在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这时候正好外头门铃响,她就借机收声,转身悠哉悠哉的去 分卷阅读49 chap_r(); 开门。 “你怎么在这里!”打开门,吴顺的台词又被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说的人是埃里克,他本来就不喜欢乔女神,现在女神还变成了阴魂不散的门神,当然更不开心。 扭扭摆摆抱着花束直奔吴顺床边,他把被彩带捆得跟小圣诞树一样的探病礼物塞到了吴顺怀里。 “给你的,别谢我,是严肃买的。” 门口,严肃正跟乔女神寒暄,稍微迟一点进来,吴顺看见了他手里的果篮。 怎么了这又是花又是水果的,这儿又不是病房,这种标准的病房副本装备是怎么回事! 乔女神进屋拿了包,走到拐弯的地方从墙边探出脑袋对吴顺说:“帅哥,你欠我个人情,为了看着你,我可把导演给耽误了,到时候被人家说耍大牌你可得帮我洗白!” 吴顺抱着花束“哦哦”的应,女神眼神一飞,潇洒了无痕的走了。 屋里光剩下三个大男人,所有该忌讳该避嫌的禁区也全面开放。指着吴顺脖子上疑似蚊虫叮咬的几个红痕,埃里克第一个目露淫光。 “哦~~~”他摇了摇食指,“你昨天~~~你们昨天~~~~~” 饿虎扑食似的窜到吴顺身上,他死命的往下扯床单,吴顺不提防,一下动作,整个下半身都吃果果的暴露在群众的目光下。 好家伙,从脖子胸口往下到大腿,红的红紫的紫,五彩斑斓啊,尤其是小腹周围,那吻痕分布,简直就是重灾区中的重灾区。 埃里克一脸艳羡,伸手要抓当中那把神器,让吴顺推开了。 “干嘛你!脸皮厚也得有点分寸,几辈子没见过男人啊!!” 埃里克笑嘻嘻的,摸摸重新被人拉起来盖住重要部位的被子,再摸摸自己的鼻子和嘴:“得意什么你,看你就是块被人干得嗷嗷乱叫的料。” 吴顺恼羞成怒:“乱叫也有人艹,总比你饥渴致死好!” “还有脸说!昨晚上要不是你!哥哥我早就驾鸟神游去了!就你这扫把星坏的好事儿!” 两个人叽叽喳喳争论不休,眼看着就要动手,边上严肃看的忍不住笑出来。摁住埃里克,他问吴顺:“哎,昨天你们没吵架吧。” “你看他一身嘴印子,还能吵起来?”埃里克插嘴,吴顺飞了他一白眼。 “有什么好吵的,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谁知道大晚上会遇到变态。”死鸭子嘴硬,他不肯说自己运气霉,怎么人家两个419就没事,偏偏他一有动作就踩雷。 抖抖床单,他想起严肃这边来,埃里克是单身,有需求外食打包这很正常,可严肃不是啊,他不是跟张一宁好着么,怎么也爱往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跑。 抬眼望望对方那张混血儿的漂亮脸蛋,他很八卦的冒出一句:“你跟张一宁……” “很好啊。” “那你还……” “还什么?”严肃一挑眉毛,眼神里多出几分你再细问试试看的意味。 吴顺识趣的住嘴,话题一转,转到昨天的英雄救美上去:“对了,沈淮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里的?” 话一出,地上那俩全默了。 什么情况,这敢情是有内。幕?! 来回的看他们,吴顺心里的不快又噌噌的水涨船高。乔女神的耳边风他还记在心里,现在基佬组也跟自己卖神秘,难道这一连串的破事全是事先编排好的大圈套,根本就是等着自己往里面跳? 半晌,埃里克说:“我正在包间里跟人玩的时候,沈淮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儿……” “然后你就告诉他了?” “不然呢?” “你告诉他什么?我们组团出来打炮然后我已经被人成功搭讪了?” 埃里克扁扁嘴,表情有点不太敢说,倒是严肃爽快:“我们说你让人干晕了,不方便接电话。” …… 不用讲了,交友不慎遇人不淑说的就是吴顺这样的人。 极度嫌弃的用眼刀把面前俩通风报信的混蛋刮了好几遍,吴顺问:“你们到底跟沈淮什么关系,一个两个全是他的狗腿?!” 埃里克说:“金主。” 看严肃,严肃一摊手:“合同。” “他让你们干嘛你们就干嘛?” “差不多,看情况。”这次俩人倒是意见统一。 埃里克,严肃,加上乔莉安,很明显,这是一拨统一战线,可这战线的形成目的是啥,把自己蒙在鼓里当猴耍?还是耍猴一样把自己蒙在鼓里上蹿下跳? 吴顺一肚子气。 他在沈淮面前就是个赤条条的光屁股,可沈淮呢,除了知道他是自己的经济,爱做难吃的饭,上床有点小脾气之外,还有什么切实可靠的情报?! 斜着眼睛看看严肃,又看看小娘炮,他没好气的说:“还站着,帮我叫客房服务啊,老子快饿死了!” ☆、嫉妒与计划 在这个世界上,没事儿抓着镜子问美丑的,除了白雪公主的后妈,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明星。 豪华套间的大镜子前,江常辉赤条条的站着。他刚把自己从热水池子里捞出来,水珠子滚在一身紧凑漂亮的精肉上,闪闪发光。 浴池边上,放着红酒和报纸,都是早上助理送过来的。江常辉有个习惯,但凡每次有什么新动向,都爱在转天的报纸上找自己的版面来看,这就好像皇后质问镜子自己美不美一样,明星要是想知道红不红紫不紫,看报纸就见分晓。 大明星和小明星的区别其实很简单,蝇头小事都能占大篇幅,这就是大明星,而小明星呢,小明星就是车祸毁容死翘翘都让人一笔带过,甚至有些连写都懒得写。 江常辉是大明星,当然占大版面。公司花钱捧他,一堆脑残粉爱他,大小媒体的镜头追他,他爱死了这样众星拱月的关注度。 随便翻了翻报纸,他本意是准备在习以为常的自傲里放松下心情,然后开始他高贵不凡的新一天,然而当他把视线转向报纸下方的某个版面时,他的心情却松弛不起来了。 不大不小的报道,有一块是关于那个叫魏朗的新人演员的。 娱乐圈里,除了榜制作榜导演,还有一种人榜红星,不管靠男人还是靠女人,情侣关系永远是最便捷的基脚石。 而这个魏朗,就靠着跟乔莉安的暧昧关系成功的在这一期的娱乐周刊上夺得了一席之地。 要是在平时,这种花边新闻完全不会引起江常辉的注意,同样是靠脸吃饭的小白脸,他却偏偏看不起那些外表光鲜的同类,就好像刚上岸的小倌转头就唾弃戏楼卖笑的美旦一样,五十步笑百步。 草草阅读完,江常辉不快的把报纸甩进脚边的垃圾桶,什么玩意儿!就他这么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也配跟自己上一个版面?! 正在筹拍的电影就不说了,因为这是 分卷阅读50 chap_r(); 公司上层强按下来的人,他不好说什么。可乔莉安那个是怎么回事?谁不知道乔小姐最忌讳的就是绯闻,况且目前她的事业还处于转型期,就算再怎么红,忽然冒出段暧昧不明的异性关系也会对事业发展产生很大影响。 但是从目前的种种迹象看来,对于这则绯闻,人乔小姐不但不避讳,反而更像是在主动制造。看看那张开机仪式上的合影,看看那些故作亲昵的姿态和表情。都是在圈里混的,真甜蜜还是假关系,江常辉一眼就能看出七八分来。正因为他知道了解,所以更加嫉妒。 每个人心里都有他的小九九,想在演艺这条道上走得稳走的远,保持话题性非常重要。当初接下电影的时候,江常辉从上面得知这次跟他搭戏的是乔莉安,心里很高兴。这是个好机会啊,要是借着这部电影再获得个银屏拍档的花名,不管有没有后续,都会让他受欢迎的程度上升好几个台阶。可拍开都这么些天了,除了必要的工作时间,乔莉安对他的关注度几乎为零。 想要借着女神锦上添花显然不可能,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好机会居然降临在一个毫无名气的小新人身上。 走到卧室拿起手机,他拨通自家经济的电话,要人好好的去查一查这个魏朗到底是什么来历——有本事若无其事的空降来拍自己的电影,还如此的受到女神的亲睐,想一想不外乎是陪某个高层睡过,或者是让什么大老板艹过。 投鼠忌器这个成语江常辉懂得,搞清楚他背后撑腰搭台的角色再下手,收拾这么个傻乎乎的小新人,他有的是法子。 ========== 吃完饭,吴顺满足的抹了抹嘴,然后跟头圆肚子小绵羊似的躺倒在床上。埃里克手里捏了块甜点,一小口一小口小气吧唧的吃着,指头捻捻嘴唇上的碎屑,他还不肯放过吴顺:“我怎么看着你比人大明星还爽,出来拍个片成天的就见你躺床吃东西,吃东西趟床,有没有一点吃苦耐劳的拼搏精神?” 吴顺舒服的扭了扭肚子:“我是病人,病人要照顾。” “你有什么病,除了被人艹到腿软,你哪儿哪儿不是好的?” 吴顺脸一歪,转过去看着埃里克,一会儿从嘴里嘟噜出两个字:“屁股。” “滚!” 休息完毕,吴顺再也没问那俩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他不想提,是他实在不好意思提,让人捆起来干什么,想想都匪夷所思。不过他不好这口不代表全世界人民都唾弃这口,比如像严肃这种好同志就相当喜欢。 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毛茸茸的情趣小手铐,他摆到了吴顺旁边。 “昨天没带好你,这个给你做道歉礼。” 手铐包着层软绵绵的黑色皮毛,即使长时间佩戴也不会在手上留下痕迹,不过这样用心良苦的设计吴顺这种乡巴佬是接受不到的。拿起来凑到嘴边蹭了蹭,绒毛软痒痒的,引得他大了大嚏喷。 “什么乱七八糟的,拿走拿走!” 严肃止住他推拒的胳膊,快速的打出个不太正经的眼神:“想想用这个你把沈淮拷上?” 吴顺定住,稍微的脑补了一下冷面小经济举着毛茸茸的小手铐在自己身下眼泪汪汪辗转不止的样子…… 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好像在收回那两道抽象化的大鼻血。 “我收下了!” 安置好手铐收拾好房间,吴顺不能再这么无所事事。严肃临时有别的通告,一个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临走还带走了埃里克,不过吴顺不是一个人,基佬组前脚走,后脚沈淮就到了屋里。 两个人四目相对,还是吴顺这个挨操的先害起了羞。 “你回来了。”他软绵绵的说。 要是沈淮是个讲情调的,这个时候就该过来亲亲他或是抱抱他,但是冷面小经济在这方面的修为完全是个负数。神情平淡的看了吴顺一眼,那眼神就跟他看严肃看埃里克没啥两样。 倍感受伤,吴顺更加坚定了对那副手铐的使用权。 看到房间里的花束和果篮,沈淮问:“他们来过了?” 吴顺点点头:“是啊,刚走。严肃不你带的么,他刚赶通告,你怎么不跟去。” 沈淮拎起果篮抠了个苹果:“他又不是你。” 这是间接表白么这是间接表白么这是间接表白么!吴顺狂喜。 “他比你机灵多了。” …… 吴顺决定暂时不跟沈淮说话了,这家伙嘴太坏,一口一个牙印,动不动就咬得他体无完肤。但是收到对方递过来的苹果,他又心软了。沈淮削的苹果圆润饱满,几乎最大程度上的保留了果肉的原貌。看着果盘边一长条的苹果皮,吴顺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沈淮也是给他削了个苹果吃。 咬一口傻乎乎的乐,乐一会儿再喜滋滋的吃,酸甜的果味吃的他嘴甜心也甜,忍不住含情脉脉的瞟去一眼,这回沈淮的眼里总算是有了点别的情绪。 “你怎么了,是不是底下没洗干净,病了?”用手背搭搭他的额头,沈淮探身过来,把两个人的脑袋贴到一起,“奇怪,没发烧啊。” 没等他再做判断,吴顺就跟个树袋熊似的抱住了他,大脑袋来回蹭,还肉麻兮兮的用带着果味的嘴唇一口接一口的亲。 谈恋爱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能让人浑身轻飘飘的从头舒坦到脚,此时此刻吴顺简直甜蜜得不行。 “你关心我吧,再多关心我一点,快点快点,再问问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沈淮皱皱眉,一脸嫌恶的推开他:“果篮谁买的,农药洒多了吧。” =========== 男女之间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通常都会变得没羞没臊的,这规律一样适用男男,而且用在男男的情况下,没羞没臊的下限更要负增长。 亲着亲着俩人往床上一滚,差点又搞起来,不过吴顺就是有色心也没色胆,他下午要去找导演说说后面的戏。 大牌靠实力跟号召力,新人就只能靠自己努力,翻身从床上下来,他拿出被他冷落了一晚上的剧本。经过昨天那一场,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演戏不是谁想演都能演的,要理解人物了解故事,符合情景的把自己彻底安插。进去,才能有自然流畅的展现。 难得看他用功,沈淮也没再讥讽他,掏出手机放过去,这跟之前那个完全一样。吴顺还以为是手机又回来了,但是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通讯录,就知道已经换了个新的。 低头摆弄,他在日历里发现了一个事件记录,时间是下个月六号,内容只有五个字:“大青山公墓。” ☆、粉丝与准偶像 大青山公墓,这是扫墓提醒?可扫谁的墓呢?吴顺想。 手机是沈淮给他的,这个提醒 分卷阅读51 chap_r(); 肯定也一样,从常理出发,这应该是给过世的家人扫墓,比如说父母什么的。想到自己白白用了人家儿子的身体这么久,去帮忙扫个墓也是理所当然。不过问题是沈淮为什么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做事心细,小部分人是因为强迫症,大部分人则是出于情感投入的需要。沈淮用心,似乎只是对魏朗这一个人用心。吴顺想起当初刚去公寓那会儿,沈淮往他手里塞钥匙的情景,结合手机里的事件提醒来看,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温柔体贴的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心里风一阵雨一阵,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吃醋。 收起手机,吴顺把剧本塞进包里,起来就往外走。沈淮拦住他:“上哪儿去。” “片场。” 之后的几天有好几场打群架的戏,吴顺得去找一趟武术指导,顺便再找赵大志聊聊。要不是江常辉,恐怕他早就被这个地中海喷的体无完肤了。比起艺术家气息浓厚又爱装逼的摄影师,头戴鸭舌帽身披坎肩导演显得生活化的多,不过这种生活化不代表他有多平易近人,而是在你做错事的时候,会收到更加具象化的怒火。 隔行如隔山,平面和电影完全是两个次元的事情。摄影师要的只是一瞬间,导演则要一个完完全全的活人,而且这活人还得按照他的意思动。 意识到工作的严肃性,吴顺还是挺上心的。从乔莉安的照片开始,一步步的路都是沈淮在铺,既然说了两个人要好好的,那他就更没有理由不花心思进去。 搭车到片场,正赶上剧组临时休息,吴顺因为新换了手机,所以到处跟组里的人要电话。经过乔小姐的保姆车,他故意绕道而行,因为不是全封闭的拍摄,所以总有记者之类的来探班,万一再火上浇油的来点小报道,那他就真是洗不清了。 内景戏在一排带翘脚屋檐的老房子里拍,两间用来拍摄,还有两间空出来,安置那些道具跟休息的演员。走廊上扮丫鬟演家丁的群演三三两两,有的站有的蹲,不是若有所思的发呆就是端着面小镜子臭美。 吴顺笔直的过去,发现人堆里总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穿过走廊快到休息用的屋子,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还没有消散。停停走走,他好几次回头看,可都没见有谁在往他这边看的,倒是他自己走得颠三倒四,撞上好几个正走来的工作人员。 没来之前吴顺就听说片场里少不了不干不净的好朋友,可这还是大白天,就算自己头天晚上阳气丧尽,也不用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吧。 犯嘀咕,他转过头继续往前走,猛地被视线里一双黑面圆口的布鞋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谁啊!走路都不带有声儿的! 抬起头,他发现这是个20上下的小青年,一身旧时家仆打扮,脸蛋白白净净的。 这,这谁啊?没等他发问,小青年自己先不好意思的抿嘴笑起来,扭扭捏捏的从手里亮出个相机,对他说:“你是,你是魏朗么?” “是……是啊……怎么了,有事儿?” 小青年更害羞了:“我……我是你的粉丝。” 粉丝!?发音甜腻的两个字,暖风拂面似的把吴顺身体里自恋的水仙吹得花叶摇摆。要不怎么那些明星撞破头似的想上报纸占版面呢,看,这效果多直观!多效率! 努力抑制住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吴顺人模狗样的继续维持他的阳光直男形象。 “你好你好。”冲对方点点头,他看见相机,于是近一步和蔼可亲的询问,“要合影么?” 嫩葱似的小粉丝激动万分的点点头,然后跟个被皇帝翻牌的处女妃子一样,小心翼翼的朝他靠过去。两个人肩并肩,后置式的相机镜头里照出一对笑容满面。 这简直太完美了!吴顺心里美滋滋的,既赞扬了自己的长相又感慨了被人邀请合影的明星待遇。笑着笑着,不知不觉连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小粉丝心愿得偿,高兴得脸蛋通红,苹果似的透出一种青春的气息。不论是从一个三观正常的直男角度来说,还是作为一个节操喂狗的基佬来讲,这个小粉丝都是他喜欢的类型。情不自禁的想跟对方多说两句,他抬眼把人打量了一遍,这是戏服啊,难道是这电影里的群演? “你也喜欢演戏?”他问的很拐弯抹角。 小粉丝欣喜的摆弄相机,听见他说话就受宠若惊的抬起头来:“是啊是啊!我一直梦想做个演员。可惜……可惜总没什么进步。” 吴顺拍拍他的肩:“怕什么,有梦想就是好的,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帅,遇到机会肯定能梦想成真。” 青年感激的点点头,看起来就跟只软萌可爱的宠物小狗似的,吴顺忍不住继续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赵州桥!” “哈?”这不是小学课本里的东西么。 赵州桥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我……我就叫赵州桥,跟那个桥重名了。”见过跟人撞名字的,没见过还有跟建筑物撞名字的,这小子的父母存心糊弄他吧。看不见自己的名字也不咋滴,吴顺光顾着吐槽别人,自以为气度不凡的回了赵州桥一个温柔的微笑,他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口吻:“你出门在外也不容易,都是一个组的,要是有什么不懂,尽管来问我。” 豪言壮志的吹完牛,他回头继续往走廊里面进,赵州桥跟个尾巴似的跟上来:“魏大哥。” 哎呦,这小嘴甜的! 发现吴顺眼神怪异的看自己,赵州桥立刻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瘪瘪嘴小心的说:“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可以可以,我比你大,叫大哥刚合适!” “魏大哥。”他又叫了一次,这次得到允许,表情里还多了点大松口气的安心,顿时把吴顺萌的骨头都酥了。 这小粉丝,这小粉丝,要是没跟沈淮好上,这种极品货绝壁逃不出他的魔爪! 意味深长的往人白皙水嫩的耳根脖子看了两眼,吴顺询问似的撩出个“嗯”的眼神。 赵州桥说:“魏大哥,你是要从模特转型做演员了么?” “是啊,全方面的发展才是我的理想。”吹牛皮口气大,这病治不好。 “我买过所有你拍的杂志,只要有你的内容我就买,太帅了,每次看我都……我都……”眼神里闪过几丝羞赧,赵州桥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我都很激动。” 激动?!是心里激动还是身体激动?! 小粉丝的纯情不偏不倚,正好摁下吴顺自恋的开关,趁着周围没什么人,他手贱,摆到人后背上顺着薄料子往下抚了抚。 “谢谢,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支持我的工作。” 赵州桥捧着相机,两只眼睛纯纯的水水的望吴顺,似乎还想说什么感人肺腑的真心话,只可惜外面响起执行的 分卷阅读52 chap_r(); 大喇叭。 休息时间结束,群演们又要开始备场了。赵州桥不情愿的扭头往人流的方向看了看,又对吴顺说:“在这儿遇上你真好,我太高兴了!” 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第一个粉丝,所以格外的放松警惕,简单的道别后,吴顺差点没一高兴直接把手机号告诉人家。 走出老远,赵州桥还回头看了他两眼,挥挥手,那画面就跟车站送别似的。吴顺情不自禁,抬手跟对方摆了摆,直到人走的彻底看不见,才放下来。 粉丝? 听起来多虚幻多美好,要知道他连朋友都不多,忽然有了这样一个仰望他崇拜他的角色,抵抗力直接跳到负数好么! 群演都出去,走廊上空下来,走戏的演员接连不断从休息的屋子里出来,往前面的片场里去。 吴顺本打算先到武术指导这里报个到,可四处转悠没找着人,于是跟着那些演员进片场去。 走到快拐弯的地方,他老远的看到了乔莉安,大小姐穿了件斜襟的绸裙子,头上发饰闪亮,光鲜亮丽夺人眼球。 琢磨着先避一避还是躲一躲,他身后上来个声音。 “魏朗。” 扭头,江常辉面目温和的走到了他眼前,看看他的脸色,又继续说:“早上没看见你,听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呢,现在好点了么?” ☆、他们的约定 江常辉是什么人,能往台面上出的,横竖不是根底清白的好人,不过他现在在吴顺的眼里可是头顶光环脚踏祥云的大恩人。 要说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容易让人不由自主身不由己,不用说,那一定是人情。前面欠了人家一次,这会儿人家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镶金带银的大恩惠。 忙不迭的朝着江常辉点头哈腰,他身上那点明星的自傲跟臭美全不见了。 “江哥,谢谢你关心,我好多了。”看人行头打扮,他主动往路边让开一些,又说,“江哥,你去拍戏呀?” 江常辉不置可否,悠然的往后面看了一眼,就见走廊那边急急忙忙的跑来个助理。 “下午有两场戏,怎么,你要不要也去看看,顺便放松下心情找找感觉?”接下助理递过来的饮料,江常辉对吴顺说,“其实演戏也不难,不紧张就行,你看你昨天不就表现的很不错么。我拍戏的时间虽然不算多,但是见过的这么多新人里,你的悟性算是最高的。” 两三句表扬,顿时把吴顺碰到天上去,望着江常辉,他几乎要感激涕零了。主动自觉地接下江哥手里的饮料瓶,他跟在人屁股后头乐颠颠的走,一口一个“江哥”叫的比亲人还亲。 背靠大树好乘凉,他对这颗参天大树是死心塌地的。两个人一齐走到外面,这就跟乔莉安打了照面。 乔女神一向我行我素,遇见同行打不打招呼全凭她高兴。要是没有吴顺,她今天铁定会把江常辉当空气,可一眼叨住完全进入跟班模式的吴顺,乔女神把她傲气的步子收了回来。 “乔小姐。” 面对江常辉的主动,女神连眼皮都没弹一下,鄙视的盯了一眼他身后的吴顺,冷哼道:“大腿抱得可够紧的啊。” 冷嘲热讽的丢下一句话,女神大摇大摆的迈进屋里去,完全不顾剩下两个气氛尴尬。吴顺歉意的看了看明显是躺着中枪的江常辉说:“江哥……你下午演哪两场啊。” 江常辉用眼神指了指前面的乔莉安:“跟她咯,还有谁。”开玩笑似的口气,听起来有点无奈,但是很快吴顺又从他开朗温柔的语调里摸出了无限的大度。 这个江大哥,人太好了! 一下午的时间,吴顺都在片场里实习,看看摄像怎么取角度,看看别的演员怎么表现人物。果然挨骂挨批不是他一个人的特权,除了乔莉安和江常辉,张大志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中间休息的时候,吴顺屁颠屁颠的跑到人跟前去献殷勤,手里端着个水杯,是他通过仔细观察之后从剧务那儿抢过来的。 赵大志骂人骂的口干舌燥,正好在他这里接上口清凉润喉的凉水,当然要给他两个正眼。一看两看,看着吴顺乐呵呵的帅脸,这个地中海似乎表现出了一点点小兴趣:“你?” “赵导。”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你来干什么?” 破天荒的一个剧组这么多人,导演居然没问他你是谁?! 难道是他天资过人让地中海永生难忘?怎么可能…… 自嘲似的调侃自己,他想起这其实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先前在饭店的时候,沈淮就给他们牵过线。不过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不信这位地中海先生没有贵人忘事的毛病。 思来想去,线头最后又扯到沈淮那里,难不成这次电影真是他一手制造的婴儿车,就为了让他安安稳稳的上台面? 这怎么能呢?赵大志,乔莉安……一个比一个有分量,仅凭着沈淮这样一个小经济,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情分让人家给他贴面子? 地中海喝完水润完喉,往导演专用的折叠椅前一躺,吴顺立马跟过去。 “赵导,我来跟您学学戏。” “跟我学?” “我在表演上没什么经验,怕影响剧组的进度。” 地中海眨眨眼睛,没说话,对着眼前纯良满满的小新人,他忽然在肉嘟嘟的脸上拉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你很有心嘛。” 吴顺嘿嘿的笑,从身后的包包里拿出剧本。要翻,手被赵大志盖住了。 “这里怎么学,不方便,你看我现在也忙,还是等晚上吧,晚上你差不多了给我打电话,要是行,你就过来。” 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吴顺还有什么理由不乐意接受的。万分感激的点点头,他想这赵导演也是个容易说话的主啊,先前埃里克那个小贱人还说人家是坏人,什么叫坏人?见色忘友的混蛋那才叫真!坏!人! ===== 下午的戏,主要是乔莉安和江常辉两个人的,剧情刚刚展开,男女猪脚之间除了误会没有其他。看着乔女神跟朵白莲花似的嫌弃江常辉演的小混混,吴顺忽然想起过去的自己来。 一个人从出生到老去,这中间要经历长长的人生。其实人生这东西就跟部电影似的,磕磕绊绊的演下来,可能至始至终都平淡无奇,也可能是接连不断的高。潮迭起。 吴顺的人生经历过前半截的平淡无奇,终于到了可以高。潮迭起的时候,只不过他用的是别人的社会角色。如果说要问这当中有没有罪恶感,毫无疑问,那肯定是有的。首先在欺骗沈淮这件事情上,他的罪恶感就无以复加。不过转回来想想,一个善意的谎言如果可以成全整个世界,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闲人一个在片场里来回转,吴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江常辉。江帅哥现在就是个道标 分卷阅读53 chap_r(); ,高高大大的竖在前面的跑道中央,等着他奋力向前。 起先没接触,在电视上看到这位,他还很狭促的问沈淮人到底有没有被潜规则过,不过现在看来,一个人能出名,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为人和善再加上演技不俗,想不红都难! 一场戏结束,江常辉跟工作组的几个人站在一起研究刚才的那一组镜头,那专业帅气的气场立马就把吴顺征服的五体投地。碍着面子没好意思过去打扰,他慢慢的往门口退出去,想着等一会儿没人了,再跟对方去打个招呼告个别。 走到门口,下戏的群演又重新汇聚到房间外的长廊上,吴顺在柱子旁边站着,就感觉有人从后面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服。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找他合影的赵州桥。不过赵州桥已经把戏服换下去了,现在背个包包穿件套头t恤,胸前简洁可爱的图案让他一下又年轻了好几岁。 “魏大哥。”依旧叫的软软甜甜的,听得吴顺浑身舒爽,“那个……我能跟你留个手机号么?” 赵州桥各自没有吴顺高,再加上长相年轻,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就跟个小可爱似的让人把持不住。 吴顺咬咬牙,果断拒绝:“这个不行,我们公司有规定,不让我们随便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嘿嘿嘿,也不是我不给,是真的不行。” 赵州桥睫毛忽闪忽闪,两下就把大眼睛里的楚楚可怜藏到后面去:“对不起啊,魏大哥,我居然这么厚脸皮。”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他脸上还是红红的飘着层红晕,“我就是太高兴了,前面跟你说了两句话,开心的一下午都没心思拍戏,还走错好几次,让执行大哥狠狠的说了一顿。”越说越不好意思,小粉丝低下头。 吴顺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住哪儿,有空我去找你玩儿?” “真的?” “你信不信我?” “信信信!”连声答应,赵州桥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个便签本,动作流畅的写下地址,撕下一页来递给吴顺,“我在影视城附近租了个房,虽然小点,但是我每天都打扫卫生……很……很干净。” 结结巴巴说完,他仿佛一下意识到这只是句客气话,立刻小声试探着说,“你……你会来么?” 吴顺的萌点一个接一个的被戳中,理智几乎全面阵亡,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时间,他接过条子满口答应:“来!我一定来!” ☆、房事与正事 因为有了粉丝的爱,吴顺就连晚饭也吃的比平常多,沈淮频频注意他,还当他是体力消耗过度,琢磨着晚上出去买点补充体力的饮料回来。 “下午去片场都干嘛了?”他问吴顺。 “还能干嘛,看人家演戏呗,顺便找武术指导大哥练练腿脚。” “明天的戏挺重要的,你行么,不行我给你找个替身。” 沈淮说的重头戏是吴顺的角色在剧中唯一一个具有危险性的镜头——他要从十多米高的台子上跳下来。 相对沈淮的担忧,吴顺本人倒是毫无自觉,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不以为然的喝了口汤,他对自家小经济说:“要什么替身,我身手好着呢,下午指导大哥直夸我有天赋。” “他没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吴顺不乐意,端起饭碗瞥对方:“你说句好话就能死?” 沈淮看着他,忽然笑出来。 破天荒的,这是要下红雨了?惊悚至极,吴顺紧张的一动不动,连嘴也不嚼,生怕人家一句话就把他噎死。 沈淮夹起撮菜往他碗里放,一面抬头催他:“吃啊,你怎么不吃了?” 吴顺摇摇头。 “你以前也老这样没事儿就挤兑我?” “以前?” “就是我失忆之前。” “没有。” “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沈淮脸上的笑渐渐淡下去,直到他又恢复成往常淡定平静的模样,然而眼睛里难得的温柔却没有跟着消失。伸手在对方嘴角边抹了抹,他对吴顺说,“你现在傻乎乎的,傻的可爱。” 明明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可语气里微弱的宠溺感却让吴顺老脸通红。别扭的埋下脸吃饭,他偷偷的抬起眼睛看沈淮,沈淮没把视线移开,两个人就这么在吴顺闪烁的眼神里做着肉麻的精神交流。 交流到一半,直接连饭也不吃了,手忙脚乱如胶似漆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两个人搅在一起就要往床上滚。 =============== 吴顺处于下位,后脑勺重重的陷进床垫,沈淮的手已经抓着两边乳。头摸到了他身上。指甲盖来回的刮动,带出两条酥麻难捱的痒,细流似的穿透他的后背。大口大口的往外喘气,他又舒服又激动,紧绷的脸颊浮出两团红晕,连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有点迷离了。 “你对我也有感觉是不是?”摁住胸口的手,他呼吸不止,两道视线情。欲蒙蒙。 “你在确认什么?” 合身覆过来的身体带着炽热的体温,透过布料,吴顺感觉到对方同样硬热的欲望。屈起膝盖顶住对方,他把人从下面拉了上来,双手裹住脸颊,然后动作轻柔的叩开了对方的嘴唇。 动情的时候需要接吻,无话可说的时候更需要接吻来渡劫。 沈淮的回应没有片刻犹豫,缠绕的舌尖像是流动的欲望一样急切而热烈。分开吴顺的膝盖,他把自己贴到半开的双腿中去。下。体紧密贴合,摩擦的动作目的明确,好像柔情蜜意的调动着对方身体里的激情,却总是不够彻底。在那些若有似无的挤压下,吴顺裤裆里的东西禁不起挑逗,迅速改变了原先的形状,就连带愈见急促的呼吸也成了情。欲浓厚的表达。 一把摁住底下半硬半软的性。器,沈淮用手指慢慢描摹它的轮廓,从根部往上,几乎是一点一点的摸到顶上圆鼓鼓的形状,最后隔着裤子整支拉出来用力揉搓。 加大力道的一瞬间,吴顺扬起脖子从喉咙里漏出了一声嘶哑的呻。吟。勃。起的性。器从裤裆里顶出来,随着沈淮动作不断的手指阵阵发颤,漩涡似的快感从肚脐底下扩散而出,让他情不自禁的扭着腰身向上顶送。 “不要命了?”伸手绕到他屁股底下拧了一把,沈淮从后面勾住了他的裤子。剥下半截,光留着内裤绷住那根直撅撅的器具。 吴顺的内裤是沈淮买的,确切的说他从头到脚所有的包装物全是沈淮一人亲手包办的,当然,为了近水楼台的满足下自己的恶趣味,面瘫小经济从来都不遗余力。 被腺液浸湿一块的内裤整体棉白,因为质地轻薄柔软,所以一旦沾上水渍,立刻就会若隐若现的透出底下的内容。低头含住轮廓鲜明的顶部,他唇舌并用,一点点的压迫刺激,直到吴顺气息混乱的把手 分卷阅读54 chap_r(); 指摁进他的头发。 “脱掉……”眼看着白色的布料被顶起老大一块,吴顺尴尬又兴奋的红着脸把自己下沉的身体向上挪了挪,离开沈淮的嘴唇,半透的布料下几乎能清楚的看到滚圆突出的龟。头和包相两侧的冠状沟,嫩红的颜色渐渐隐下去,粗直的一大根支开内裤连到下腹卷曲的耻毛丛。 吴顺气血上涌,整个人都羞耻得不行,偏偏沈淮还要拿他开玩笑,抓住他伸下去脱裤子的手摁到头顶,这个坏心眼的小经济腿一抬,把自己还穿着裤子的大腿架到了吴顺腿中间。 “脱什么,没我的允许不能脱。”厚颜无耻的下达指令,沈淮低头用他炽热灵活的舌头堵住了吴顺的嘴。来回摸索着刺激对方口腔内的敏感带,他似乎有点熟门熟路的意思,吴顺傻乎乎的愣在那句话里回不过神,转眼又让酥麻阵阵的快感吸掉了三魂六魄。不断的从喉咙里发出闷声闷气的低吟,他用力的扭动身体躲避沈淮有意在他裤裆里摩擦挑逗的动作。 “我艹,别弄了我艹!!!”扭不过躲不开,沈淮借着腰胯的力道牢牢制住他的下半身,隔着两层布料,摩擦的力道不但没有减缓,反而越来越厚重,吴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沉甸甸的快感蒙头压住了。喘不上气透不过风,他只能哭腔半含的从两人缠绕的舌尖里挣扎着发出断续的呻。吟。 一下爽到爆顶,他顿住不动了,浑身紧绷的力气瞬时卸下去,他往向沈淮的两只眼睛通红通红。 “出来了?”明知故问,这位造孽的还不忘记揶揄他。摊开吴顺的身体彻底放平,他抓住底下歪歪斜斜的内裤,一点一点的往下剥。 余韵未消,漂亮的腹肌还在上下起伏,只是凹凸的沟壑里零星的挂上了几股白色的体。液。伸手在潮湿的耻毛丛里揉一把,他握住当中垂软无力的器官继续挤压。 “变态啊你!” 吴顺满脸通红,皱起眉毛奋力一个扭身,把自己羞耻的前半面压到了身下。挨了骂,沈淮也不生气,跟上去继续揉他的屁股,掰开聚拢,两只手不停歇的来回折腾,好像那两片弹性极佳的软肉是什么趣味十足的玩具,让他爱不释手。 吴顺闭起眼睛不知声,就当是按摩院小哥亲自上门,刚爽过一发,他下半身还软着,轻飘飘酥麻麻,一点力气都没有。沈淮越揉他就越舒服,哼哼唧唧的陶醉起来,似乎是把刚才裤裆里羞耻无比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嘿咻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小孩子分果果,大家你一个我一个公平最和谐。眼看着屁股后面的一双手得寸进尺,吴顺忽然想起个重要的事情来——赵大志啊!怎么把他给忘了!地中海的吸引力虽远远不及沈淮,但一个是饭碗一个是他碗里的菜,碗可比跟菜啪啪啪重要多了! 一寻思,他眼睛也睁开来,后面的沈淮揉得兴起,俯身要往他后面下嘴,刚好赶上他拱身,结果,一脑袋磕他腰上了。 小经济大概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情,满脸惊讶的捂着嘴直起身来,没等他表情有变,吴顺岔开腿,当着他的面脱掉湿哒哒的内裤。 揉成一团往自己大腿屁股里擦,绝世神器让布团挤得歪一下歪一下。两边大腿又往外分了分,他从下面擦上来,撩起被腺液浸得粘糊水亮的蛋蛋,再横向的抹进大腿根。屁股缝里面,昨天被过度开发的入口还微微的泛着红,潮湿的水流一下去,就把凹陷的褶皱染成了一种诱人的粉颜色。 这颜色故意当着沈淮一收一缩,当即就把他一贯的游刃有余全面歼灭了。难得露出色急的一面,他扑身上去就要摁住吴顺,结果人两腿一收,利落的跟只小羚羊似的,转眼就别开他把两只脚踩到了地板上。 =============== “我得去办正事。” “什么正事?”还有比房事更正的正事?扭头看吴顺,沈淮浑身上下都散出一股不快的讯息。 吴顺撅着屁股换上新内裤,一转身,还往当中隆起的鼓包上摸了摸,一脸神秘:“不告诉你。” 沈淮眉毛一挑:你敢。 要是平常,吴顺早就温顺成只小鹌鹑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胆子肥上了天,意有所指的视线往下面一划,划到沈淮的小帐篷上。 “我也不比严肃差,你就别总跟保姆似的一直跟着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清楚。” 说完,他嘻嘻一笑,手边揉成团的内裤丢过去,当胸打中床上的小经济:“留给你打飞机,只许闻不许舔。” 沈淮的眉心跳了跳,当场要发作,哪知道吴顺溜的飞快,捡起件衣服就滑出了他的视线。 磕哒一声关门,小经济头顶黑云密布,捡起身上的布团看了看,然后忿忿的丢到了床下。 ================== ================== 事情的开端是医学院广为流传的一则传闻。 据说在十几年前的一个傍晚,西郊某家废弃医院里发生了一桩□杀人案,凶手手法残忍,受害人先是遭到奸污,后又被人连砍数十刀,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的白裙子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因为线索少尸源不明等多方面的原因,犯人迟迟没有被抓到,但是当这件凶案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的时候,忽然开始有人声称自己在黄昏时分的医院大楼窗户里见过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死者不肯瞑目的冤魂。 起初听到这个传闻,赵晓斌和女朋友小兰都不以为意,为此他们还特地去图书馆查了当时的报纸,可结果根本就没发现什么类似的案件。直到有一天赵晓斌和他一个同学打赌,说要是他敢去那个医院,就包他一个学期的巧克力甜甜圈。赵晓斌虽然是个男的,却酷爱甜食,甚至到了近乎痴迷的程度,不过他不博爱,从来都只吃一种,那就是巧克力味的甜甜圈。 所以这个赌约对于他来说具有相当的诱惑力,很快,他就找来了自己的女友小兰,两个人商量一起去那家传闻中的废弃医院,然后拍张照片回来做证据,赢下那一学期份的甜甜圈。 他们去的时候是个周末,因为西郊那片还没有被列入开发区域,所以人烟稀少,加上那个恐怖的传闻,到了废弃医院附近的时候,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什么行人车辆了。 赵晓斌和小兰一起骑自行车过去,到医院门口差不多正好是下午4点半多,比较接近传闻所说的黄昏。 为了证明这只是个谣传,也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来过这家医院,赵晓斌决定和小兰一起在这里呆到6点,然后用火红的夕阳做背景,在门口拍一张照片。 整栋医院大楼已经废弃的差不多了,可还是能看出惨白的基地色调。杂乱无章的垃圾堵在大门的过道两侧, 分卷阅读55 chap_r(); 在他们眼前是一条深而黑的走廊,走廊左右打开,在接近黄昏的医院里仿佛没有尽头。 赵晓斌虽然是学医的,但他从小就对医院这种地方抱有一种莫名的厌恶。人家都说晕车的只要学会开车就不会再晕,他也常常想自己是不是因为讨厌医院才会在填写志愿的时候选择了医学院呢。尽管这种反其道而行的规则有一定的实践性道理,但赵晓斌对医院本身的厌恶却没有任何减少。 比起他的不自在,小兰显得尤为镇定,她从来就是个胆大的女孩儿,拿着手里的相机四处拍照,她还笑着跟赵晓斌开玩笑。 “哎,你说咱们真遇上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怎么办?” 赵晓斌跟在她后面,绕过两张缺胳膊短腿的椅子说:“遇上我就看到底是你漂亮还是她漂亮。” 小兰转过来面向赵晓斌,小步后退着开玩笑似的问:“那要是她比我漂亮怎么办。” 赵晓斌:“那我就带她走,把你丢下。” 小兰嘴一撅,扭身继续往前走去:“你这没良心的,我咒你吃甜甜圈吃到噎死。” 赵晓斌说:“好啊,那我每天都去你梦里吃,吃到你馋为止。” 小兰噗嗤一笑,伸手在赵晓斌肩上捶了两下:“得了吧,我才不爱吃内东西,也就你,大厚脸皮,一男人爱吃甜甜圈,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 赵晓斌抿起嘴无声的笑了笑,一边去看手上的表:4点55分。 这条位于一楼的走廊比较长,因为通往二楼的楼梯被杂物堵住不能通过,他们就决定随便在这里看看,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 医院的一楼通常是由药房,收费处和急诊室组成,因为时间久远,原本贴在房门上的标示也早就脱落了,偶尔有两个依旧挂着房间号的,那木牌也是腐朽斑驳的看不出本来的字迹。赵晓斌和小兰边走边看,走到一间诊室门口的时候,小兰忽然不动了。 转身朝房间里看了看,她对赵晓斌说:“哎,你看,这里面居然还有屏风。” 赵晓斌探头,还真的在入口附近发现了一张用来隔开视线的屏风。屏风上面布满灰尘,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可能之前它是白的,也可能是蓝的,通常在它后面就是医生问诊用的办公桌。 还没等赵晓斌说什么,小兰已经兴致满满的走了进去,比起之前他们经过的那些房间,这间显然比较干净些。虽然地上还是有各种泡沫塑料或者废纸杂物,但从走廊通往诊室门的那几步路却尤为干净,仿佛是有人经常从这屋子里出来,故意走出这么条路一样。 赵晓斌不知怎么的,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他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之类的存在,所以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小细节就让他格外在意——是不是有流浪汉借宿在这间医院里呢。 想着,他在门口站定下来,迟迟没有进去,拿起相机对着门口那块比较干净的地方连按几个快门,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巴拉巴拉不断的小兰,并没有继续说话。 他一怔,收起相机快步进去,绕过那张黑乎乎的屏风,他进到这间诊室内部。 果然,屏风后面并排摆着两套桌椅。 靠近他的这张桌子前,椅子被人从桌肚底下拉出来一些,好像有人曾经坐过。而他的女朋友小兰正背对着他,端端正正的坐在离桌子不远的一张小圆凳上,一动不动。 这是一张医院里最常见的圆凳,圆形的凳面,底下细长柱的凳腿,病人就坐在这个上面,跟医生交流病症,等医生开方子取药。 赵晓斌没在意,他以为小兰只是贪玩。于是站在原地语气轻松的说:“你还嫌弃我,这椅子干不干净啊,你就随便坐,等下看你坐一屁股灰回去。” 原本以为小兰会笑眯眯的立刻就转过来,可她没有,依旧跟个木头人似的坐在圆椅上,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赵晓斌在说什么。 ☆、潜规则的节奏 春风得意的走在酒店的走廊上,吴顺步伐轻盈,生理满足加上心理满足,他开心的简直要边走边笑。掏出手机给赵大志打电话,他打算方便就直接过去,要是不方便,他就去找严肃或者埃里克聊会儿天。 电话嘟嘟的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通了。赵大志似乎早就在等他的电话,所以一开口连名字都没有报,直接说:“魏朗?来的正好,我准备去见下这次的投资商,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就跟我一起去吧。” 见投资商?这不都是公司的事儿么,他一个没名没气的虾兵蟹将越级跨位的见个蛋的投资商。 “导演……这不合适吧……要不您找江哥陪你去?我一新人就……” “哎我说魏朗,机会都是老天掉的,只是刚好轮上你。你还真当我有意给你抬脸呢?不是我说,江常辉那什么级别的,人还需要见投资商么?你知道自己是新人,新人就该知道怎么把握机会,白话多说我也没意思,反正两个字,去不去——随你。” “赵导,赵导您别生气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吴顺忙解释,“行,我去我去,您在哪儿啊,我现在就过去。” “赶紧下来吧,我就在酒店大堂,有车咱们一块儿,你小子,今天这叫走运了知不知道?还挑三拣四的,赶紧的给我下来吧,车不等人!” 慌慌张张下电梯,吴顺还对着金属门把自己打量了一边,除了衣服随便点之外,发型脸蛋一切ok。 走到门口,很快过来一辆车,叼上他直接往目的地去。 吴顺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来得及思前想后的各种问题一下全涌了上来。 虽说赵大志的话是不错,可这么跳过中间环节直接去见投资商合适么?再纯再白兔,他也知道这当中肯定有猫腻,万一投资商要吃他豆腐怎么办?! 想起之前那个流产的羽绒服广告,他开始后悔。人家随便拍个平面还要叫他陪玩呢,这回是电影,那不得陪全套啊! 可扭头看看赵大志那一脸平静的神色,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了,投资商又没见过他!知道他高矮胖瘦丁丁长短啊?虽说下午遇上个小粉丝,可他毕竟不是什么拿得出的大牌货。兴许,真是的只是大家见个面认识下呢? 好一通琢磨,他开口问赵大志:“赵导,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赵大志看着前面路口的交通指示灯:“我一朋友新开了个娱乐会所,晚上有空就约于总出来玩玩,人少了没什么意思,刚好你过来……”抬眼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吴顺那紧张到不行的小模样,地中海哼笑,“怎么,怕我把你卖了?要不要给你家经济打电话,叫他来接你回去?”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 “你还真当自己秀色可餐是盘菜呢?跟你说吧,潜规则这种事情不 分卷阅读56 chap_r(); 是没有,可那也得看人,得人老板看的上你才行,少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吴顺脸一红,没想到赵大志会把话说的这么露骨,扭身坐回位置上。 “我听说,这次的投资商是香港人?” “于总?是,香港的没错。人有钱着呢,手里好几家上市公司,闲着没事儿才来投资电影。” “这么厉害?大老板吧。” 听到吴顺的感叹,赵大志露出点不屑来:“什么大老板,不就是个有钱的寡妇,男人死的早,留给她一大笔遗产。我跟你说吧,那些有钱人都空虚,要不这么多玩男人玩女人又吸毒的,就是空虚闹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看这位大导演闲七碎八的说别人,吴顺想起埃里克对他的评价来——不是好人。 心里头默默的为那个还没见面就已经被人砸了招牌的有钱寡妇老总表示遗憾,吴顺想说点正事。 “赵导,我想跟你说说我那些戏……”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意?” “不是不是。” “知足吧你。要不是沈淮看重你,你以为你能上这片儿?乔莉安,江常辉,那都是什么身价,上来就跟他们俩搭戏,你真当自己是脚踩祥云一步登天呢……” 沈淮,怎么又是沈淮?难道这个地中海也是他们战线联盟里的一员? 满腹狐疑,吴顺很想问个究竟,沈淮到底什么来头,是个人都高看他,只有自己一个云里雾里。不过稍微一想,他又觉得这时候问赵大志不太合适。万一给沈淮惹出什么事情来呢?他们好不容易才有所改观,要是再因为这一件事回到之前的状态,就是打死他也不愿意。彻底闭上嘴,边上的地中海却没有收声的意思,滔滔不绝的继续对他进行着圈内事宜教育。 “攀高枝是捷径没错,可你现在跟着他也就是一阵子的事儿,等新鲜劲儿过去,你就得好好琢磨琢磨自己往后该干点什么。路是自己走出来的,靠别人铺——那可不保险。我看你条件也不错,没事儿还是多跟自己上点心,别死心塌地的就盯住碗里看,总有你吃不着的一天。” 什么攀高枝踩低枝,说的吴顺彻底郁闷。心说我跟沈淮又不是你想的那种龌龊关系,我是要跟他谈恋爱的!谈!恋!爱!你懂嘛!? 不过当着人面,他只能装傻,无所谓的笑笑,再貌似赞同的点点头。 车子很快就到了赵大志所说的娱乐会所,光看门口排场很低调。奶白色的大门两边是用整块的石头雕凿而成的雄狮像,金色的灯光从底部打上来,幽幽的照出狮子威严肃静的表情。车子沿着大门进去,中间是一条光线寥寥的大路,沿途拢下参差不一的枝条,就像无数夹道欢迎的手臂。 如果从整个会所的外围看,这里未免显得有些冷清。但是跟着赵大志进到内部,吴顺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高级会所。不用夸张引人眼球的招牌,也不用数量庞大的迎宾人员,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进了某某富豪的私人宅邸一样。 室内装潢低调奢华,顶灯地毯还有走廊两侧几步一张的装饰油画。跟着赵大志进入最里面的包间,室内幽暗的灯光跟着音乐声一起流泻出来。左右摆开的一排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正对包间大门,吴顺看到了一个四十上□态丰腴的女人。 “于总。” “赵导啊,来来,随便坐。” 女人手里正端着个酒杯,硕大无比的宝石戒指忽闪忽闪,示意性的瞟了一眼旁边空余的座位,赵大志一巴掌拍把吴顺推上去,小声叮嘱道:“还看什么,机灵点。” 中年女人身边还有个位置,不知道是故意留着等人来,还是没人敢上去跟她一起坐。 吴顺推推搡搡,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被人摆到了那个位置上。调整一下表情,他膝盖手臂都摆得很规矩,不安的搓搓手,硬着头皮跟女人打招呼:“于……于总。” 女人玩味的看他一眼,视线并未移开,话题却挑到赵大志那边去:“这位是……” “哦,这是我们剧组的新人,叫魏朗。就是您投的这部电影,演男二的,小伙子挺聪明,我就带着他出来给您看一看。” 赵大志介绍着落座,房间里剩下的几个人也随着他的介绍把注意力集中到吴顺身上。一屋子人,有男有女,都是一对揽着一对,赵大志坐下之后,很快就有个漂亮姑娘推门进来,坐到了他怀里。 沙发边的桌子上放着好几瓶酒,深的浅的都是吴顺从来都没看过的牌子。 尴尬的对上身边的于老板,他用力的调动起脸部肌肉,想挤出个自然帅气的笑来:“于总,谢谢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于总微微一笑,手里的酒杯微微一抬,一双眼睛就跟看什么似的,牢牢套住吴顺,从头到脚的捋下来。 “赵导,你眼光不错啊。” 赵大志啧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笑笑,探手把面前的一瓶洋酒推到吴顺手边:“再有眼光也得仰仗您啊,要不是您肯给我们投资,再好的料也没有出世的机会。哎,魏朗,你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们于总敬酒?” 这样相互贴金肉麻兮兮的场景吴顺还是第一次遇上,以前有沈淮顶着,他就跟朵温室小花一样。赵大志在车上的话虽然难听,但是道理说白了就是这样,他不能总靠沈淮活着。要是真有一天沈淮又对他没感觉了,想想他还能干点什么? 豁出去想想,吴顺端起了手边的酒瓶,先给于总倒了点,接着自己也倒了一杯。逢场作戏的对人低眉顺眼,他的动作很生疏,不过这种生疏对于老板来说似乎意外的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喝过酒说过话,两个人闲的没事开始东拉西扯,吴顺挑着自己在片场里的事情说,于老板也不知道到底听没有听。等到边上的人都摸上抱上,她也把自己丰腴饱满的身体贴到了吴顺胳膊边。 带着宝石戒指的手压住吴顺的牛仔裤,痒嗖嗖慢悠悠的往腿根里撩,这女老板眼神一飞,冲着浑身僵硬的吴顺放了下小电。 好家伙,一头冷汗! “于总,您是不是喝醉了?”眼看着对方眼神迷离,借着不断加大面积的身体接触就要整个倒过来,吴顺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跟着赵大志来,他不是来找潜规则的,就算沈淮不要他,他也不能跟这女老板混在一起啊。忍无可忍,停在他下面的手已经顺着推面快摸到他的绝世小丁丁,吴顺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把人推开站了起来。 女老板没料到他会临时反悔,手一晃,酒洒了一沙发。瞬间冷下脸,一旁的赵大志赶忙出来救场。 “你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还不快跟于总道歉!” ☆、地铁与自行车 吴顺找了个借口,终于从那间气氛诡异的包间里解放出来。 分卷阅读57 chap_r(); 赵大志和那位于总的脸色预示着接下去的这段时间他会很倒霉,可是怎么办呢,就算他在这里曲意逢迎,一会儿让人拉到床上也一样没法正常使用。与其硬不起来再遭骂,不如趁早脱身。 跟个侍应生询问了洗手间的方向,他打算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给沈淮打电话。挨批是肯定的,但坦白从宽,主动自首绝对能换来自家小经济的宽大处理。要不行,不行就牺牲下色相呗,腿一分屁股一撅,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路过拐角处的包间,厚实的大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对不起,刘老板,对不起啊。” 一个侍应生打扮的年轻人朝门内陪着笑脸,一边躬身后退,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裤子。吴顺一看,这位十有八。九也是靠身体吃饭的。估计是客人用着不满意,给他退货了。 从人身边过去,吴顺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样子,一般来说按照场所的高级程度,商品的卖相也会呈现出递增的趋势。光看身材,对方窄腰翘臀的很有那么点意思,只是身体微微有些弓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害羞,看起来有点瑟缩。 包间大门一关,年轻人吃饱了闭门羹。吴顺有意的扭头往后面看,忽然发现这人很眼熟,苹果似的圆脸,皮肤白白净净。 抬眼往这边看过来,对方也是一惊。 “魏大哥……” 这不是白天遇上那小粉丝么——赵州桥! 两个人拐进洗手间,吴顺又借着暖黄的灯光把赵州桥打量了一遍,没错,的确是白天那个漂亮小孩儿。 “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我……我在这里工作。”赵州桥不太好意思的张张嘴,又伸手拉了拉自己衣服,“魏大哥,我也不瞒你……其实我……” 吴顺打断他:“行,你别说了,我知道。” 多么感人,这肯定是一部年轻人因为追求梦想而不得不出卖肉体的血泪史! 赵州桥看他一脸悲痛,立刻意识到对方可能误会了自己,赶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魏大哥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我不是做你想的那种工作!我就是个普通的服务员!!刚才有个客人喝多了,不小心把酒倒在我身上,所以我才……” 吴顺低头看,果然他裤子上湿着一大块,可他刚才为什么在门口跟人道歉呢? “这儿的人有时候是不讲理,但是薪水高……我又缺钱,好不容易才要人介绍我进来……所以……但是我绝对是干净的!魏大哥你不要误会!” 什么干净不干净,重点不对啊小弟弟! “白天做演员,晚上还来上班,挺累的吧。” “还好,累倒是不怎么累,我都习惯了。”赵州桥问,“哎,魏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陪导演出来见客户。” “见到了?” “见完了!” “那你是准备走么?” 吴顺凑到镜子前照了照:“是啊。”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过夜么? 赵州桥脸色微微发红,鼓起勇气对吴顺说:“那你能稍微等我一会儿么,我这会儿就可以下班,等我换个衣服,咱们一起回去,可以吗?” 吴顺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带钱,所以赵州桥帮他买地铁票他很不好意思——哪有偶像让粉丝花钱的。 “魏大哥,你直接回酒店么?” “是啊。” “地铁站离酒店还有一段路的,你……你知道怎么走么?” “……不知道。” 赵州桥有点高兴:“那你先跟我去下我家吧,我有自行车,我骑车载你过去。” 吴顺悄悄他的小胳膊小腿,谁载谁啊? 盛情难却,从地铁站出来,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去了赵州桥的出租房。 赵州桥租的房子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只有四层,顶上不知哪家搭了个阁楼在上面,而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孩儿就住在这里。 门一打开,赵州桥低头进去,吴顺站在外面没有动,他怕自己人高马大的,一进去就把人的小巧玲珑的阁楼给撑破了。 赵州桥很尴尬,趴在床上找东西,一边回头对他说:“魏大哥,你稍微等一下,我找下自行车钥匙。” 看他忙忙碌碌四处翻,吴顺心里其实挺不好受的。年纪轻轻,就为了能当个演员,白天晚上都要工作,再加上这个小粉丝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很好欺负,平常肯定没少吃苦。作为同一阶级的劳动伙伴,吴顺忽然很想关心关心他。 “小赵,你一个人在外面?” “嗯。我家里反对我做这个,我是逃出来的,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就先凑活着混呗。” “那你想家么?” 赵州桥找到了钥匙,抓在手里看了看,然后笑着对吴顺说:“开始想,后来也不想了。魏大哥,钥匙在了,我们走吧。” 兴冲冲的从阁楼里出来,他走得很急,一个不注意,脑袋撞到了门框上。吴顺心里哎呦一声,赶紧的上去扶他。 就着灯光看看额头那块儿,他关切的问:“没事儿吧你,这么不小心。” 赵州桥抬起头,两只眼睛水亮亮的:“……没……没事儿。” “真没事儿?”一手搭在青年额头上,吴顺腾出另一只手往下一捞,捞走了车钥匙。 “为了报答你的地铁票,我骑车载你过去。” 自行车穿行在街道上,因为时间有点晚,影视城所处的位置又比较偏,所以到这个点路上基本也没什么人了。 吴顺慢悠悠的踩着脚踏板,赵州桥坐在后面,两手扶住他的腰。小青年动作很轻,好像就碰着这么一点点,也不敢往实里抓,吴顺怕他不小心掉下去,就主动扭了扭。 “哎,小赵,你可得抱紧了啊,魏哥骑车猛着呢,小心把你飞出去!” 当然这只是调侃用的玩笑话,车子匀速前进,骑得稳稳当当的。赵州桥低头看看,抱住吴顺的手加紧了力道。 “怎么样,身材好吧。”吴顺炫耀。 赵州桥在他后面噗嗤笑出来,连连点头:“好极了。” “羡慕不?” “嗯。” “嫉妒不?” “嗯。” “喜欢不?” “嗯。魏大哥,我喜欢你。” 小脸蛋往吴顺后背上一靠,热麻麻的搞的吴顺心里存在感倍增。他多希望沈淮跟自己也能有这种气氛,可那混蛋除了会高高在上的取笑自己,还会说什么?说他高兴,说他不高兴?总比不上这位小粉丝来的温顺可爱。 “小赵啊,交女朋友了嘛?” 赵州桥倚在他背上没动:“我不找女朋友。” “怎么,怕自己条件不好?” “……魏大哥……” “嗯?” “……其实……其实我喜欢男人。” 吴顺一愣,好家伙,战 分卷阅读58 chap_r(); 友啊! 稍稍分神,他抓着车把的手也没了方向,七扭八拐的差点撞到路边的小树丛里去。赵州桥怕他摔着,当即从后座上跳下来,双手扶住车子。 “魏大哥……你别介意,我跟你开玩笑的。”路灯斜斜的从他头顶照下来,对着吴顺的笑脸有点尴尬。 “这也没啥,没啥。上车,再不走一会儿你回来就该晚了。” 蹬起来继续往酒店走,一路上俩人都很沉默,赵州桥身子笔挺的坐在后面,两只手抓住车座。 陡然没人依靠,吴顺觉得后背空落落的,但是他又不好说什么,还能强迫人家来抱住自己么?再说了,就算他开口,人小赵也不一定乐意。 “快到了,前面拐弯就是。” 绕过一个街口,他们看到了酒店大楼,赵州桥依依不舍,吴顺也不好意思直接叫人回去。 “……小赵,谢谢你了啊。”他把车把递出去,可赵州桥干站着并没有伸手来接。 不好,难道是刚才那一下的反应让这个小粉丝受伤了?这么可爱一孩子…… “魏大哥……”悉悉索索的抬起头,小青年说话带了点鼻音,借着灯光,吴顺看到他两只眼睛通红。好家伙,哭了?! 手忙脚乱,他赶紧的把自行车先停好,然后前后兜摸着找能擦眼睛的东西——屁都没有。 “小赵啊,小赵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赵州桥摇摇头,泪眼蒙蒙的抽着鼻子笑起来:“……不是,我挺高兴的。”抬手擦擦脸,他走向一旁的自行车,“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魏大哥。” 小粉丝哭哭啼啼的,怎么能这么让人走呢,吴顺爱心爆发,伸手就把人给拉住了:“哎,你等等……” “嗯?” “我……”我什么我啊!结结巴巴,吴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啥,安慰安慰抱抱人家?可这是酒店门口啊,万一让人看见呢?那就说两句好话开导开导人家?说什么呢?!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说好话! 干瞪着眼着急,这时候从酒店的方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配合着那脚步靠近,自家小经济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魏朗?” ☆、专业与非专业 转过身,吴顺拉着赵州桥的手还没松开,沈淮走上去,目光警戒的看了看扶着自行车的小青年,接着就把他们抓在一起的手给拉开了。 “他是谁?” “他是我的粉丝。”吴顺有点自豪。 “粉丝?你叫什么名字。” “赵……舟桥。” 一高一矮,这俩人就跟冤家碰头似的,吴顺觉出气氛不快,立刻朝有点发懵的赵州桥摆了摆手:“小赵,你快回去吧,这我经纪人,来找我的。你快回去,不然太晚了不安全。” 赵州桥目光闪烁的点点头,转身骑上自行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吴顺站在当地看了又看,都没影了也不见动弹。沈淮拽他,力气很大,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个人,只是件长了脚的行李。 “你说办正事就是去找粉丝鬼混?” “谁鬼混了,你看见什么了就说鬼混?!” “你们很熟么?你知道他什么底细?还往酒店里领,这么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你不要总把人想的这么坏!” 回到房间,吴顺狠狠的带上门。 “我是为你好。”沈淮说。 吴顺盯着他的眼睛:“……你什么时候才能认真的听我说一回话。” 嘴唇紧闭,对方并没有作答的意思。头顶的阴影不断降临,吴顺很快就接受到了对方微微发凉的嘴唇。 他没有配合,只是倔强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沈淮的舌头抵在门口肆意游走,从最初的试探到慢慢的不耐烦,最后干脆变成了粗暴。 “张嘴。” 辅助的手臂焦躁的掐到他的后腰上,别进两个人的身体,吴顺感到一种深切的压迫,这压迫让他神经紧张,浑身憋屈。 凭什么啊?就准你沈淮一个人招呼都没有就一晚上不知所踪是么?!除了你之外我就不能有任何的交际是么?! 吴顺想起这几天接连不断的事情,从埃里克开始,乔莉安,严肃,还有那个赵大志,哪个不是沈淮一手编排的?还有杂志绯闻,甚至是今天晚上遇上的那个于总。小赵身份可疑,难道他的身份就不可疑么,明明只是个小公司的经济,怎么可能有这么宽泛的人脉? 奋力推开对方,他稍微的调整了一下情绪:“沈淮,我想跟你好不是为了走红,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晚上我去见赵大志了,他说我是靠着你上位的,要没有你,这片儿根本就轮不上我。还有乔莉安,乔莉安也是……沈淮,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到底是谁啊?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接二连三的让那些人给你贴面子?” “你在指责我么?” 吴顺摇摇头,很疲惫的样子,重新过去抱住沈淮,他收紧胳膊攀到他肩上。 “我想了解你啊,他们谁都比我清楚,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觉得我可怜么,还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沈淮我喜欢你,喜欢得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贱。所以求求你说实话吧,好不好……求你了……” 面对吴顺的请求,沈淮默了默,伸手在人背后上慢慢抚摸,他动作轻柔的给了个回拥。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恢复记忆了……万一你把今天说的话都忘了怎么办?魏朗,我不能给你承诺,你也不能。明白么?” “因为我不是我么?我不是魏朗?” “你是。” “我不是。”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会怎么样?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还会这样抱我吻我,这样心平静气的跟我说话么? 吴顺的一颗心越沉越深,好像被人强行的摁进了冰水池子。强烈的,他又有了一种身处梦境的错觉,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 第二天天气晴朗,依照计划吴顺有个危险镜头要拍。拍摄内容是他被一伙人追杀,最终因为走投无路而被迫从好几米高的墙上跳了下去。 换衣服的时候,武术指导给了吴顺一些必要的护具,多是保护膝盖手肘的,穿在戏服下面也不太明显。 拍摄用的台子他之前刚上去看过,好家伙,足足有十来米这么高,快赶上三层楼了。站在边缘往下看,他就有点两腿打怵的意思。江常辉因为在这一幕也有露面,所以跟吴顺一起上了台子,发现这个小新人眼神复杂,立刻满脸轻松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害怕么?” “嗯……嗯……” “放轻松,底下一会儿会有人放纸箱跟气垫,不会有事的……还是 分卷阅读59 chap_r(); 你让导演给找个替身?虽然上来就找替身这不太好,可你毕竟是新人,没什么经验,要不我去找导演给你说说?”江常辉很热情。 吴顺赶忙拦住他说:“不,不用了,我自己跳吧,应该没问题。” 江常辉赞许的笑了笑:“我就知道没看错人。” 一切工作准备就绪,摄影机和各组人员基本全都到位了。因为是危险镜头,所以一般情况是只拍一次,为了能够一条过,临开拍,场记个现场执行又把设备跟人员都确认了一遍。吴顺站在台子边活动手脚,沈淮跟埃里克站在旁边。 小娘炮胆子小,看都不敢往下看,小心翼翼的探出脖子,他对吴顺说:“底下的箱子怎么才这么几个啊,这跳下去靠谱么?” “我让他们加了两层气垫,应该没什么问题。”扭头看吴顺,沈淮说,“你真的不用替身?” “不用不用,就当是个十米跳台了,刚指导大哥也教了我一点小技巧,应该能对付过去。” “那行,我就许你跳这一次,如果过不了,必须用替身。” “少瞧不起人,肯定一次过。”吴顺拍拍胸脯打包票,其实心尖颤的跟啥似的,他就是不愿意在沈淮面前示弱。 底下执行喇叭一喊,各组人员就位。沈淮跟埃里克相继下了台子,只剩下吴顺一个人站在边上,吸引各个方向的摄影机。 台子很高,视线垂直的放下去,底下是黑压压的机器跟剧组人员。吴顺的位置看不见气垫,只有一层呈方形的纸箱整齐的铺开。 挺胸站上去,他深吸一口气。心里不停的给自己壮胆: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 台子上有点小风,嗖嗖的吹起他的衣服和裤子,吴顺浑身僵直,从脚底一直凉到裤裆。 确认过状态,边上的工作人员跟下面打了个招呼,很快一声令下,正式拍摄开始了。 视线平举,吴顺稍微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前冲助跑,脚掌踏过台子的边缘,他双眼紧闭纵身一跃。 说实话,失重的感觉很不好,好像五脏六腑都在半空中俯冲,只剩下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整颗心都让气流揪到了嗓子眼里,吴顺竭力憋住那声喊,一口气掉进底下的用做障碍物的纸箱堆。 单边胳膊先落地,他在一种剧烈的疼痛中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阳光刺眼,蓝天白云的瞬间涌入甚至让他感到眩晕。 我了个去!这就完了? 他气喘嘘嘘,胸膛里砰砰乱跳。 各组的人向他围拢过来,踩着气垫跟纸箱,吴顺仰面朝天,耳朵嗡嗡作响,光看见那些人嘴在动,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沈淮也上来了,丢开纸箱,把他从凹陷的气垫里挖出来。他看起来很愤怒。 半个小时以后,吴顺坐上了120急救车,因为气垫临时出了点问题,再加上他跳的位置有点偏,他的左手被弄伤了。 沈淮去找组里的人问责,埃里克和严肃充当起了随行保姆。两个人一边一个夹在担架边,也不管边上还有护士跟医生在,巴拉巴拉的就开始数落吴顺。 “早跟你说了纸箱不靠谱!你看你,出事了吧,开心了?” “行了,好在不是两只手都摔坏了,好歹还留着一只可以撸管。” 严肃的调侃,让车里凝重紧张的气氛获得了一丝缓和,只有埃里克不依不饶:“你个乌鸦嘴,每次跟你沾上边都没好事儿!大霉神!” “哎,你怎么怨上我了,那气垫又不是我让坏的,谁知道临场还会出这种事情。” “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听沈淮的直接找替身了。” 吴顺忍着痛说:“那不一样么,只是换个人遭罪。” 埃里克当即反驳:“哪儿啊,人家专业的有技巧,哪儿像你啊闭着眼睛乱跳!”想了想,他又说,“不过说来也奇怪,开拍前不都检查了么,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剧组哪儿找的人,这么不专业。” “行了行了,都说是意外,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你就别说了。”反过来给小娘炮宽着心,吴顺试着活动了一下幸免于难的右手。 行吧,好歹还能撸,就是不知道这下会不会耽误剧组的拍摄进度。 ☆、好朋友与好医生 距离约定扫墓的日期越来越近,张扬发现自己有点神经衰弱的趋势,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不管喝牛奶还是吃药都没法缓解。 睡不着的时候,他就去客厅里转悠。大晚上不开灯,他光着脚一圈一圈的走,常常是走着走着就在客房门口停下来,然后盯着那扇门发呆。 门里面,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睡得很安稳,没有张扬的心事重重,人家一天24小时和平美满。 几天前,应该说是头脑发热,一向洁身自好的张医生差点就跟人家擦枪走火了。好在最后关头他清醒过来,拉着裤子死活不肯松手,才免除了节操丧尽的后果。 要是在之前,这种事情张扬连想都不敢想,他一直品性纯良,就算交了女朋友前三个月也绝对是拉拉手亲亲嘴的低缓攻势。要从精神融合跨越到肉体交汇,如果没有足够的感情基础做支撑,张医生是绝对不会越雷池半步的。 可那件事情怎么解释呢…… 休息室的镜子照出一张青白的脸,张扬略显担忧的摸了摸眼眶下浓浓的两环黑眼圈。 这样下去不行啊……持续失眠的第四天,从早上开始,他脸上的这两个熊猫环就让无数护士小姐调侃过了。无可奈何,他扭头望了望值班台妹子送给他的黄瓜片。 就在张医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往自己眼圈上敷着小蔬菜片的时候,护士妹子推门进来了,张扬万分害羞,一个措手不及,他把黄瓜片含进了嘴里。 小护士从门后面探进脑袋来:“张医生,我刚才在急诊室看到魏先生啦。” “魏先生?魏朗?” “是啊,他好像伤到手了,刚转去骨科,你要去看看他么?” ========== 吴顺坐在诊室门口等结果,他刚拍给左手拍了片。 “哎,这不沈淮那朋友的医院么?”埃里克往走廊两边的诊室看了看,很肯定的说,“我上次还来帮他拿过药呢,可惜那会儿医生不在。” “拿药?你说张医生?” “对对,张医生可真是好医生中的战斗机啊,要都跟他这么敬业,医疗卫生早就飞跃十几年了。”嗅不惯消毒水的味道,埃里克有点鼻头发痒。龇牙咧嘴的一个喷嚏,召唤术似的把他刚刚赞美过的张医生给盼来了。 上医院找熟人,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吴顺却觉得找了熟人更加麻烦。 “魏朗,你怎么了,我听她们说你伤了手,是不是工作的时候不小心伤着了?”张扬一脸担心的神情,在看到吴 分卷阅读60 chap_r(); 顺打着绷带的左手之后顿时面色惨白,“过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吴顺有点不好意思:“一点小伤不碍事,你工作也挺忙的,我就不麻烦你了。”看看对方浓重的黑眼圈,他心里泛酸。 这个张医生可真是个好人啊,上次特地给他送药去,这次又是嘘寒问暖的,等回头闲下来一定要好好请人家吃顿饭! 趁着机会吴顺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来:“对了,张医生,我手机丢了一回,你能把号码再告诉我一下么?” 漫不经心的一个要求,戳得张扬脊梁骨一僵,这位竹马已经失忆了啊。略微失落,他从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撕下一页,写了号码递过去。 “你的手拍过片子了么?” “嗯,刚拍了,等结果呢,估计没什么大问题。” 看一眼边上的埃里克,张扬又往来路望了望,然后问:“沈淮呢?” 吴顺说:“他有事要忙,先让我坐120那个车子过来。” 张扬默了默,仿佛是不太高兴。埃里克倒是一脸兴趣的跟人打起招呼:“张医生,你好,我叫埃里克,是魏朗的朋友。” 小娘炮期待满满的伸出手,张扬却没有握上去,极其公式化的回了他一句:“你好。”继续把目标转回吴顺那里,“后面的药你在按时吃么,我们院前两天来一种新药,等会儿要不要带一点回去,放心,没什么副作用。” “哦……哦,好,好啊。”尴尬的笑笑,吴顺才想起他说的那些药,早不知道被自己丢到哪里去了! “你坐会儿,我进去看看。”张医生说完,白袍飘飘的消失在诊室大门里,埃里克望着人细条条的背影唏嘘不已。 “啧啧啧,真不愧是医生中的战斗机,连长相都这么正!” 吴顺蹬他一脚:“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是正常人,你别打鬼主意。” “干嘛,看看都不行啊?他又不是你家的!”小娘炮微微不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是很遗憾刚才没有跟对方有所接触,心里不平衡,他往吴顺身上摸了两回回本,“哎,他怎么这么关心你啊,比沈淮都关心了。” “人家是医生,救死扶伤你懂么?” “得了吧,你当社会主义理想世界呢,现在哪个医生不是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他这么关心你,你们关系一定不错。” “大概吧,我也不太清楚。” “哎,上次沈淮让我来拿药,是给你吃的啊?”拍拍对方厚实的身板,小娘炮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是有什么隐疾吧……不举?还是早泄?说出来听听嘛,哥哥不会笑你的。” 三句话说不上正道,埃里克又惹来吴顺的白眼:“瞎说什么?你歇一会不出声不行?”正说着,严肃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手上提着袋饮料面包。 起大早拍戏,折腾到现在吴顺也是饿,从人手里把口粮接过来,他大口大口吃,吃的很快。 没一会儿,诊室门一开,张扬跟刚才接待他的那个医生一起从里面出来了。他们手上拿着x光片,低声又商量了几句,医生把片子交给张扬,转身回诊室里去。 “还好,没伤到骨头,就是扭到点筋,我让他们给你开点跌打损伤的药,你回去擦一擦,注意不要提重物就行。” 回手把药单子交给严肃,张扬站到了吴顺面前。目光闪烁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一旁眼尖的金毛当即就把依依不舍的埃里克拉下了水。 无干人士全全撤退,终于只剩下两个久别不见的朋友。 “你恢复的怎么样了,有想起来什么么?” 吴顺摇摇头:“还是跟出院那会儿一样吧。” “这样……”张扬的脸低下去又抬起来,语气里多了几分对吴顺的宽慰,“没关系,这种失忆症就是这样的,随机性很大,你也别着急,慢慢来就好。” “嗯,谢谢你这么关心,要是有点回转,我肯定告诉你。” 两三句之后,干巴巴的对话再次陷入僵局,吴顺话挺多的,可当着张扬他不敢胡天海地的瞎说,万一不小心说漏嘴让对方看出端倪,就不好糊弄过去了。 沉默片刻,张扬说:“马上……马上就到你父母的忌日了,今年……我们一起去么?” 他怎么会知道忌日的事情?吴顺很讶异,难道说这个张医生跟之前的魏朗也是朋友? “那个……我上次就想问,我们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么?” “……是。”张扬把这个字咬得很重,几乎要咬到自己的嘴唇。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这样啊,抱歉抱歉,开始我不知道,你可别生气啊。” “不会。” 扫墓的话题没有就此继续,尴尬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两人曾经是朋友的关系而变得缓和,吴顺很想回应对方的邀请,但是又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太合适。毕竟扫墓什么的是很私人的事情,如果因为失忆这个借口去麻烦对方,多少有点勉强。 不过借着这个机会,他倒是可以在其他事情上取得点突破口,比如跟人打听下沈淮。如果他们之前是很要好的朋友,那对沈淮肯定多多少少也有点了解,与其问战线联盟里那些不靠谱的家伙,眼前的这个医生,不是可靠的多么? 思及至此,吴顺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张医生,我能问你点事情么?” “什么?” “……你,你跟沈淮熟么?” ☆、不是你的错 “……你,你跟沈淮熟么?” 张扬:“怎么忽然提起他了。” 吴顺说:“我就随便问问,这家伙嘴太紧,问什么都不说,问多了还会被他数落。” “我跟他不熟。”张扬站起来,“你坐会儿,我去给你开点药带着。” 人刚走,严肃和埃里克也回来了,小娘炮没见着张扬,很是惋惜:“你怎么不跟人多说两句呢!” 吴顺抓了抓严肃手里下垂的药包说道:“你省省吧,还嫌我最近不够烦呢!” “哎,我看他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行行行,那你在这里等吧,我们回酒店,你留下,今天晚上也不要回去了。” “魏朗,你这口气怎么这么不顺耳呢?” “爱听不听。” 两个人小孩儿似的拌嘴,走廊上过来一人,严肃一眼看到,便转过身去叫了一声:“沈哥。” 沈淮点头示意,脚步匆忙的直奔吴顺,这个让他担心到不行的人还在一脸坦然的跟埃里克较劲。 “你手没事吧。”沈淮问。 吴顺从舌战中解脱出来,象征性的对着他动了动胳膊:“医生说没碰坏骨头,就是伤了筋。” “没事就好。” “放心吧,耽误不了拍戏的。”大概是为了宽宽沈淮的心,吴顺又逞强的举起了胳膊,不过真是痛啊,痛得他脸上的笑都僵 分卷阅读61 chap_r(); 硬难看了。 尴尬的把牛皮吞回肚子里,他在对方责备的眼神中说:“还真是……真是有点疼。” 沈淮拿他没办法:“都检查完了我们就走吧。” “等等,刚才张医生说要给我开药,叫我在这里等他。” “你见过他了?” 张扬跟沈淮关系之微妙,就好像磁铁的同极一样,只要在对话中彼此提及,现场气氛就会立刻发生磁场对流的怪现象。 怎么呢,虐恋情深?还是根本就是门当户对的大冤家? “你先回去,赵导他们都挺担心的,药我帮你拿。”递出车钥匙给严肃,沈淮在长椅上坐下来。看吴顺几个站在那儿没动,开口催促,“走啊,还傻站着?爱上消毒水味儿了?” 从药房里拿了新到的药品,张扬走的很急,他总觉得要是自己动作慢一点,魏朗就会不在了。而事实上,当他到达诊室门口的时候,迎接他的也确实不是竹马。 张扬掉头就走,跟这位,他无话可说。然而沈淮却仗着自己个高步子大,三步两步就上去挡住了他的去路。 “张扬,你就这么讨厌我?” 张扬表情淡然:“药我一会儿转给科室的值班护士,你直接过去拿就行。”绕开对方,他真是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讲。 “你的药我早给他停了。”沈淮说,“全倒了,换成维生素。” 张扬难以置信的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沈淮慢慢的朝他踱过来,表情是一种完全的自傲:“我不让他吃。”俯身靠到张扬耳边,他压低声音,“他不需要。” 张扬愤怒的浑身颤抖,竭力的克制住殴打对方的冲动,他白大褂里的拳头牢牢的握紧:“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沈淮冷哼:“我高兴。” 说完这句,他完全不顾张扬的反应,步伐从容的扬长而去,终于在快转弯的时候迎来了对方的反击。 “麻烦你告诉魏朗,六号那天,我会再跟他联系。” ========= 重新回到剧组的怀抱,吴顺再次尝到了被人嘘寒问暖的滋味。责任组的工作人员报道似的往他房间里,尤其是那个负责检查气垫的,一脸愧疚难受的表情恨不能直接把自己的胳膊揪下来给吴顺换上。当然了,吴顺肚子宽,都说了是意外,那也没什么好追究的。送走工作组,导演跟演员也轮番出场。 这中间就有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却又不得不勉强自己来询问伤情的赵大志。依旧是梳理整齐的地中海,只不过双眼浮肿,面容憔悴——大概是头天晚上在寡妇赞助商那里吃了瘪的缘故。 走了赵大志,屋里终于消停下来。 吴顺放下枕头躺回床上,埃里克又不死心的摸出了手机。 “哎,把张医生的电话发给我呗。” 吴顺烦不甚烦,扭开脸不理他。 “哎,你干嘛护什么似的护得这么紧,我又不会怎么他,顶多约他吃顿饭大家认识认识,至于这么防着么?”挑眼看床上对着自己的冷屁股,埃里克也不生气,趁着人不注意,他悄悄的走到床尾去翻吴顺的外套。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告诉我我不会自己看么?!小不要脸的,枉费我天天伺候什么似的伺候你,关键时刻一点也靠不住! 没等他从兜里摸出那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吴顺衣兜里的电话先叫了起来。小娘炮哎呦一声,吓得够呛,随手就把手机拿起来,丢到正起身过来的吴顺怀里。 “吓死人了!” 吴顺瞪他一眼,低头看屏幕,是一条短信,长串的数字表示这个号码并没有被收录进去。 “下个月,我跟你一起去扫墓,张扬。” 吴顺随意的点了几个键保存下号码,一边把身体靠回床上。 “埃里克。” “干嘛?” “你知道我父母的忌日么” “啊?”埃里克说,“你没事儿吧,医生可光说你手筋坏了,没说脑筋也有事儿啊。” 吴顺继续问:“那你知道严肃父母的忌日么?” “干嘛,你转行卖做墓地销售了?” “不知道吧。” “废话!谁没事儿打听这个!” 莫名其妙的对话过后,埃里克看吴顺的眼神都变了,琢磨着要不要跟沈淮汇报这件事情,他自带的召唤体质再一次起了作用。 门锁“滴”的一声响,冷面小经济回来了,不过他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埃里克最讨厌,就是乔莉安。 乔女神对于埃里克的怨念一无所知,进屋就直奔屋里的第一病号。可能是刚下戏,她脸上还带着浓浓的戏妆,羽毛片似的睫毛一闪,女神看起来有点小担心。 “没事儿吧你,怎么这么倒霉啊,好好的出这种事情。手还能用么?傻头傻脑的就胳膊腿还值点钱,这要是不小心摔坏了,你还怎么混饭吃。” 跟她脸上的担心完全相反的吐槽听得吴顺哭也不是笑也不行,只好装可怜:“你说句好话会死么?真不可爱。” 乔女神没料到他会顶嘴,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瞪:“哟,演技没长进,嘴倒变厉害了!”左右晃了晃视线,她把吴顺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 “没事儿早说啊,还叫了120吧,我还以为你当场牺牲了呢。行了行了,我也算是看过你了,可别说我空头支票没有罩你。” 没想到一句玩笑话人还记着,吴顺感动之余,对这位傲脾气的小姐也有了点好感。想留她多说两句话,可一转头就看到沈淮脸色异样,无奈乖乖闭嘴,他有气无力的开始下逐客令:“你们这么多人走马灯似的,心意我领了,走吧走吧赶紧的走,别妨碍我休息。” 乔莉安嘴巴一抿,很是不满:“拍一天戏我还没说累呢,还当我乐意来这里看你这伤残病患啊,好心白当驴肝肺!” 乔女神扭头就走,没一会儿埃里克也受不了这屋里的低气压主动退场了。又变成两人独处,吴顺心里有点慌慌的。 白天是他执意不用替身,才出了这档子事情,尽管大伙嘴上不说,但是影响进度是肯定的。因为他一个人的逞强导致全组计划变更,吴顺心里愧疚难当。 小心翼翼的抬眼观察自家小经济的脸色,他看到对方慢慢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手拿过来。” 乖乖伸出去。 因为伤到了筋,整条小臂部分都是肿的,虽然贴了药膏上去,可稍微动弹还是会疼。沈淮松松的垫起他的胳膊,仿佛是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中医?做做药熏会不会好的快点。” 吴顺瞬间感动,一句话顶的上全组人磨这一下午的嘴皮子。 “没事儿,不疼。”想着继续往下说,他张嘴的动作被沈淮狠狠的一眼瞪给止住了,“……其实……其实也不是特别疼。 分卷阅读62 chap_r(); ” 沈淮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仿佛是没空听他在这里胡扯:“是我不好,不该听你的不用替身。要是当时我没做退让,你也不会受伤。” 吴顺听他慢慢的说,忍不住心里一热,挪着屁股凑到人跟前,他用幸免于难的左手抱住了沈淮。 “别难过,又不是你的错。” 沈淮的心思,吴顺不会了解。他怎么了解? 从魏朗酒精中毒失忆开始,沈淮就一直对他怀有愧疚,这次的意外也一样,只不过缘由略有不同。 几十分钟前,乔莉安若无其事的对他说了两句闲话。 “昨天江常辉也有个需要用到气垫的镜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死活就是不肯用,这个小白脸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卖相的么,这么大花血本,是想给赵大志留个好印象?鬼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无缘无故,乔莉安是不会评说他人的,圈子里人多嘴杂,众口铄金的事情不在少数,更何况江常辉对她来说实在无足轻重。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沈淮不动声色,心里却无比敞亮。自家的宠物,怎么玩儿都行,就是不许别人插手,哪怕是摸一下碰一下也不行。 ☆、浴室的节奏 因为手部有伤,吴顺无所事事的在组里休息了好几天。中间沈淮带他去做过几次药熏,每次回来都是一头一脸的草药香。 这倒好,连香水钱都省了,浑身上下苦中带甜,到了晚上啪啪啪的时候,沈淮还一个劲的往他颈窝的痒痒肉里舔,舔两下嗅两下,不知道谁还比较像小狗。 吃不到的时候总想,现在天天都让人翻来覆去的搞,吴顺也有点受不了。只要沈淮一往他身后站,他就腿脚颤颤,下意识的往开了避。 用力的拉上浴室隔间的门,他又把自家小经济挡在外面了。 “你别进来了!我自己可以洗!” “你不是手不好么?”沈淮五个指头卡在门缝里。 “手不好我就慢慢洗!” “等你洗完天都亮了,我也要洗。” “那你先洗!” 沈淮默了默,吐出一个字:“好。” 事实证明,擅于欺骗群众的孩子总比那些心眼实诚的孩子有肉吃。 欲哭无泪的对着浴室的玻璃砖墙面,吴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几分钟前还完好无损的口头协议,这会儿又被自家小经济情面全无的揉碎了。 一前一后两只手掐住他的死穴,不管他动不动,怎么动,快感总是先理智一步。浑身瘫软的把脸贴到水雾蒙蒙的墙上,他往后探出一条胳膊,扒到沈淮腰上忽轻忽重的抚摸。 “别动,小心伤到手。”沈淮站在他身后,下半身要贴不贴的留下一丝缝隙,扩张的手指从后。穴中退出来,伸到上面拉高他扭伤的左手,“先洗哪儿?” “洗?还洗个球啊!”吴顺哭丧着脸埋怨,最初进浴室时穿在身上的短裤t恤这些装备已经完全被身后的大魔王剥除了。赤条条的露着一身坚实饱满的腱子肉,连他底下半硬半软的绝世神器也没有幸免。 沈淮握住他,把自己往那片开垦过的丘壑里挤进去:“那我先洗?” “洗你大爷!” “你怎么总对我大爷感兴趣。”俯身含住吴顺的耳朵,小经济空手从墙上的按钮式沐浴露里推出点乳白色的液体,“我不高兴。” 管你高不高兴!!! 不喜欢贴着冷冰冰的墙壁,吴顺要转身,然而后背上熨过来一个湿湿热热的长吻,酥麻的触感当即就让他尾椎痒痒的窜上一道热流。低声的从嘴里发出一声呜咽,他腿间的性。器就让对方的手指裹住了。 沐浴露的香味随着摩擦的动作扩散而出,灵活的指尖总是有意无意的擦过先端凹陷的小口。数不清的泡沫在掌心的推挤中发出“叽咕叽咕”的声响,吴顺满脸通红。 “太大声了……”他很不好意思。 “什么?” “我说你弄的太大声了!啊……”毫无用处的反抗被更加猛烈地攻势击退,后背骤然爆发的力道陡然把他整个上半身都摁到了墙面上。 膝弯里打来两个轻巧的上推,吴顺向前一倾,膝盖顶住墙,光剩个屁股不要脸的往外突着。 “不大不舒服。” 沈淮技巧纯熟,绕住那一根勃。起的东西来回摆弄,从前端濡湿的龟。头到底下硬实的茎身,一分一毫的敏感都不肯放过。略微粗糙的指肚摁住尿口,他借着那仅有的一点接触把手底的器具向外推出去一些,等到整根东西绷直滚烫再松开。轻微的一声响动,直撅撅的阴。茎便整个弹回来,随着分量来惯性连续的击打着下腹坚实的肌肉。 吴顺经不起他这么玩儿,几下工夫就受不住的开始讨饶。躬身用屁股往人身上蹭,他连声音都是软的。 “别玩了……受不了了……” 沈淮低声发出轻笑,俯下脸在他转过来的脸上亲了两口。舌尖抵住对方泛红的脸颊,移到下面含住两片被水汽濡湿的嘴唇。 不依不饶的手指还在下面继续的折腾,加上嘴里的舌头,肆无忌惮爆发的快感简直快把吴顺的理智彻底冲没了。抑制不住强烈的渴求,他迎着对方口腔里湿软的舌尖缠过去。对于接吻,吴顺还是有这么点小信心的,要说吻的人两腿发软不敢说,成功的让对方硬起来的功夫他绝对有。 抵住后方的东西愈见胀大,随着沈淮喉咙里的低喘,两个人都蓄势待发。 碾压着嘴唇深吻进去,小经济手一抬,抓着满满的泡沫拧开了热水开关。 “噗”一下,如雨的细流兜头浇下来,皮肤收到热水的刺激,吴顺忍不住小声惊叫。短暂的分离之后,沈淮的手又回到他身上,湿漉漉的手心就着上方倾泻的水流抚过凹陷的腰部线条,手指回转,抵进当中的臀缝。 雪白的泡沫被水流冲下去不少,趁着湿滑的触感还未彻底消失,灵巧的手指随即就分开了半闭的入口。试探性的持续扩张,这动作很快就获得了吴顺配合的回应。热水浇在他肩膀后背上,健康的肤色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潮红,挺身把手指换成自己,沈淮抱住眼前这具令人心神俱迷的身体,张嘴在对方后颈脖上咬了一口。 轻轻的舔,慢慢的吸,他知道自己不能留下齿印和吻痕。大概是为了排遣这种心有不甘的遗憾,他开始疯狂的在对方体内进出,力道和频率之大,几乎让前面的人无法承受。 尽量避开伤处,吴顺单手撑住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接连不断的呻。吟从他舌尖上流泻出来,刺激着沈淮更加用力的顶他。 吴顺做惯了1号,现在完全颠倒的状态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因为知道对方的感受,所以他在讨好这方面很有诀窍。刻意的收缩后。穴,他调整一下角度,整跟进出的东西从尾椎末端 分卷阅读63 chap_r(); 的凹陷中推进去,再徐徐的抽出来,时快时慢的节奏渐渐让他无法掌控。 意识到他的小卖弄,沈淮心情极佳,嘿咻跟扳手劲一样,是一场饱有体力与技巧的角斗。抬手在对方屁股上拍了两把,被热水浸透的皮肤随即发出响亮的脆响。挺身又是一个进入,这次是顶到了好地方,吴顺浑身一哆嗦,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冒出一长串低吟。 “咬我?嗯?”伸手捞进对方的股腹沟,他把面前的身体往自己身上拉拢贴近,肆意游走的手指绕过潮湿的耻毛丛,不断的抚摸三角地带尴尬的位置,却惟独不肯触碰中间勃。起的阴。茎。 吴顺“呜呜”的发出低鸣,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咬紧牙关死不开口,他就怕嘴一松再说出点让自己没面子又掉节操的话来。 在床上求干什么的本来挺情趣一个事儿,但是这仅仅针对别人,虽然吱哇乱叫的情况不是没有过,可今天吴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下腹快感不断,酥。痒的热流都快把他整个人的力气给抽空了,拼死的稳住要打软的双腿,他把挡在前面的手挪下来,握到了自己的小老弟上。 单边肩膀支住身体,后面贯穿的力道并没有停止。抓着一手热水,他舒服的浑身发颤,断断续续的呻。吟跟着套。弄的动作吐出来,他很快就泄了。 单方面的缴械投降并没有引来沈淮的不满,直接把人抱起来丢进浴缸,他们在一池子热水荡漾不止的包裹下继续下半场。 捱到最后好不容易收工打烊,吴顺浑身瘫软一丝两气,要不是小经济神体力,他可能连浴室的门都出不了。 干干净净回到床上,这下真是连六根都一起清静了。吴顺困得不行倒头就睡,沈淮趴在他后背上,手指来回的在他脸上滑来滑去。 “那天你在医院碰到张扬了?” “是啊,你不都知道了么。” “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不耐烦的扭头躲开对方痒嗖嗖的手指,吴顺有点不太高兴,“就这几天你都问了多少次了,你看我嘴,嘴上都起茧子了。”夸张的撅起嘴巴拱给对方看,沈淮让他逗乐了。低头亲亲他,小经济继续盘问:“真的没说什么?” “真的真的。”吴顺打发什么似的拍了拍倚在自己近处的脸。 沈淮顺着他的动作把嘴唇往他手心里送了送,舌头软软的舔过掌心的纹路,然后轻声的对他说:“等你这边的电影完了,我们去度假吧。” “完了?什么时候?”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月初的样子,月初,不行,不是要去帮忙扫墓么?想起手机里的那条事件提醒,吴顺有点迷惑的说,“是不是得先去扫墓啊?” 沈淮说:“不去了。” ☆、忠告与无可奉告 吴顺心里很纳闷,怎么特地做了事件提醒,这会儿又忽然改主意了?于情于理,父母忌日去扫下墓都是应该的,现在不扫墓去度假,是不是有点太不近情理。 “为什么?你不在我手机里设置了日期么,下月六号,大青山公墓。” “不为什么,不去了就是不去了。” 吴顺想了想:“张医生说要去,还说再联系我。”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你们还有联系?”沈淮问道,语气里有几分不快。 吴顺掉过头去床脚边摸手机,沈淮也坐起来了。 “你看,前两天刚发的短信,就我从医院回来那天。” “你怎么说?” “我还没回了,不得先跟你商量么,万一有通告什么的。” 沈淮接过手机,粗略的看了一下,把短信连同号码一起删除了。吴顺奇怪,心说怎么这俩是水火难容么?封杀的这么彻底! 悻悻的看着自家小经济,他说:“你干嘛啊,不就一条短信么,你俩有仇?”有仇你不总跟我打听他的事儿么?什么心态啊!? “别管这么多。”关掉手机,沈淮扑小羊似的搂住吴顺滚进被窝,“明天差不多该去片场了,早点休息。” 知道要去片场刚还这么折腾人?恶狠狠的对着小经济亮出两边尖牙,最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的嘴唇。 “听你的。” 因为之前的进度调整,凡是有吴顺出演的部分都被人为的推迟了。依照常理,如果这事发生在一个新人身上,不外乎两种结果:一种直接换人,另一种就是改剧本——从男二号改成路人甲,也剩的整个组为了这一个人费事。 一场戏走完,江常辉找到了赵大志。这个胖乎乎的地中海男人虽然人品不咋滴,但是拍出来的作品叫好叫座。但凡是跟着他出来,总能大红大紫锦上添花,所以江常辉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主动过去跟人打招呼,江常辉把自己的助手支走了。扭头坐到赵大志的导演座旁边,他笑微微的把手摁在对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赵导。” “嗯?”赵大志分出神瞭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刚才过的那组镜头上。 如此漫不经心,江常辉也不着急,又叫了一声:“赵导。” “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魏朗受伤那个事情,您去看过他了么?” “看了,怎么?” “他情况怎么样?” 赵大志睨他:“……不剧组的大家都去过了么,你没去?” “哦……我那天刚好有点不舒服,第二天去又怕影响人家休息。” “挺好的啊,他就是扭到手了,活蹦乱跳的,昨天他家经济跟我说今天人就能到。” “这样……那他没事就好。”说完,江常辉也不走,光是挨着赵大志坐着,俩人半边身体都贴到一起了。赵大志摸爬滚打这些年,对于那些小演员大明星的花花肠子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没事儿往你身上蹭,多半是还有半截话掖着没说。他是个爽快人,主动把话头挑明了:“你到底什么事儿啊,说吧。” 江常辉对着他笑了笑,笑容温顺纯良。 “我就是想跟您商量下剧本的事情。” “剧本?”赵大志一想,随即问,“你是想说删掉谁的戏么?” 江常辉抿着嘴顿了顿:“全凭赵导的意思。” 地中海仰头长舒口气,转下脸对住江常辉,嘴角带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 “怎么说?” 难不成这个叫魏朗的真有什么背景?那不可能,他早就要经纪去打探过了,平平凡凡一个模特而已。 “赵导,您要是有吩咐,尽管开口就行。” 赵大志摇摇头:“你怎么非得跟一个新人过不去?” 江常辉不说话,那眼神好像是表明自己的无辜。赵大志继续说道:“他是没什么要紧,可他的经纪人很要紧。” “经纪人?”笑话,没听说他们公司有什么 分卷阅读64 chap_r(); 大牌经纪啊,“他的经纪人是谁?” “沈淮啊。” “沈淮?哪个沈淮?” 赵大志有些唏嘘:“星光的小开你不知道?” “星光的小开?!”星光——江常辉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旗下大牌艺人满把抓的那家娱乐公司么,乔莉安就是这家公司签的人。 “星光的小开怎么会跑到我们公司做经济?还带新人?” 赵大志拍拍他的胳膊:“你知道他是谁不就行了,还问这么多干嘛。” 平步青云的人每天都有,一朝遇上贵人,想不红都难,可江大明星却一门心思的钻进了牛角尖。敢情这电影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拍的,根本就是带新人试水啊?!配上这么一连串的绯闻炒作,自己成什么了,陪衬? 回到保姆车上,江常辉拨通电话。 “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利的话最好这周末就给我弄出来,我要在娱乐周刊的大版面里看到他……怎么?……该写什么,怎么写,你自己心里清楚。” ----------- 重新回到剧组的怀抱,大家对吴顺这个病患的态度似乎好了很多,尤其是武术指导。本来这种伤筋动骨的就不适合再有什么剧烈的肢体运动,但是为了出效果,就是痛得满头冷汗,吴顺没说一句埋怨的话。 休息的时候,指导大哥偷偷给他塞了一罐镇定喷雾,说是对扭伤有奇效。看看上头七扭八拐的外国字,吴顺心里暖流遍地。连声道谢,他跟着埃里克回车里去补妆。 车子是沈淮借来的,跟乔莉安那辆一样,宽敞舒服,大门一关整个就一小公寓。吴顺躺在软绵绵的车座上,埃里克粉扑乱飞的给他各种补妆。沈淮坐在他旁边,撸起袖子观察他扭伤的小臂。 “疼得厉害么?” “还成。”吴顺把刚得的喷雾递出去,乐出两排白牙,“你看,指导大哥给的。” 沈淮很随便的抽过来,塞到车座底下:“乱七八糟的东西别随便用,你这身体可值钱呢,弄坏赔本。” 赔本?到底是谁整夜整夜的折腾?那就不赔本? 极度鄙视,吴顺扭头嗤笑:“怕赔本,那咱俩分开睡呗,省的老本赔光了再哭。” 沈淮不吱声,意味深长的睨他。那眼神甜兮兮肉麻麻,当即恶心的围观群众埃里克把粉扑甩回化妆箱里去。 “行了行了!要打情骂俏也看看场面,你们还打算借着这几分钟的工夫现场给我来一段是怎么的?!” 沈淮问:“几分钟?” 埃里克看看表:“刚才赵秃头说10分钟,还剩下三分之一吧。” 二话没有,沈淮抓住还在整理工具的小娘炮就往保姆车外面推,连人带化妆箱塞出去关上车门,外头立刻就响起了一顿撕心裂肺的咆哮。 吴顺一下从车座上挺起来,心说不会吧,这几分钟连脱个裤子都够呛啊!再说这大白天的……眼看沈淮往自己跟前过来,他耸兮兮的吞了口唾沫:“你……你……你别过来!” 沈淮没停下,整个人从上面覆住他,嘴唇越放越近,近到张嘴都快亲上。屏住呼吸,吴顺心里扑通扑通的,埃里克还在外面使劲的拍车门。 “你最近少跟江常辉来往。”盯着自家经济的嘴巴犯紧张,对方却吐出这么句不着边际的话来。吴顺惊奇,抬眼问:“为什么?” “别问这么多,总之你跟他走得近了,只有坏处没好处。” 江常辉不坏啊,态度温和,又没有明星架子,看着可比赵大志那个地中海还要来的靠谱。不过既然沈淮这么说,吴顺也不好反驳什么。当初表白的时候都说好了,从今往后,都得听他的,说了不能来往,就不来往呗。 吴顺点点头。沈淮嘴角一斜,犒赏似的在他脸上拍了拍。起身拉开车门,埃里克猛的从那道敞开的口子里扑进来。半个身子扬过去,他看见吴顺脸上微微有点泛红。 “我去,你们……不是吧!这么快!火箭炮啊!” 吴顺不吃亏,探过头就回嘴,沈淮从后座拿出个记事本翻了翻,对他说:“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晚上回来,你下戏就去找严肃,不准乱跑。” 吴顺摁住座位上乱扑腾的埃里克,对着已经跳下保姆车的自家经济露出个完美微笑:“行,我一定肯定以及确定不乱跑!” 沈淮的警告,从来都不会毫无道理,吴顺嘴上虽然答应,可行为上却难以百分百的靠近。彻底的跟江常辉杜绝往来,这在一段时间内似乎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乔莉安,想不理谁就不理谁。所以当江常辉以一脸和蔼前辈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心中对这位偶像的崇拜之情又故态复萌了。 “江哥。”依旧是很狗腿的口气。 江常辉对他笑笑:“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不碍事!中西医结合疗效好!” 江常辉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吐槽,扭头把视线转开了。过了一小会儿再转回来,他问道:“你什么时候跟公司签的?” “……好像,好像一年多吧。”吴顺瞎编。 “你的经纪人是……” “沈淮。江哥你应该见过……”稍作回想,吴顺更正道,“哦,不是,这家伙来了组里之后一直神出鬼没的,还没跟您打过招呼的。” “没关系……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他是经济啊……” 江常辉说:“下次有机会,你给我介绍介绍?” 吴顺略犹豫:“行是行,就是这人的脾气吧……有些不好太。” 江常辉不再说什么,带着助理回自己车里去。吴顺站在当地,转头看看这位偶像的背影,顿时对沈淮的意图更加不解。 为什么啊,这不挺好一人么,有必要跟他断绝往来? 寻思着,他听到边上有人叫自己,回转视线,严肃穿着个大裤衩正往他这儿过来。来的正好,吴顺想,他晚上还得去趟中医那里做药熏,娘炮不会开车,就只能指望严肃了。 开口要跟人打招呼,他忽然发现严肃身后扭扭捏捏的还跟了一个人。等走到近处,他又是一惊:“你?!” ☆、药酒与报恩 “魏大哥……”赵州桥像只小羊羔似的,从严肃身后走出来。几天不见,圆溜溜的苹果脸还是白里透红的好看,只是吴顺都快把人家忘到尘埃里去了。 “我在外面看见他,保安不让进,又哭又求的可怜死了。”严肃说。 赵州桥连忙争辩:“我没哭……我只是看他往里面来,顺便问问他人不认识魏大哥……” 吴顺从僵化的表情里挤出笑容来:“哦……哦哦哦……小赵,你怎么来了?” 赵州桥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他的胳膊:“我前两天看报纸,听说你扭伤了手……就想来看看……” 分卷阅读65 chap_r(); 做明星有个好处,就是有人捧,当然这也是坏处,但凡有点小事情,都会被人拿出来使劲说使劲说,吴顺虽然很想红,但是最近又是绯闻又是受伤的事情搞得他很郁闷。之前还有几个杂志周刊要采访他,都被沈淮挡下去了,可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想,他甚至有点害怕,这万一他跟沈淮的关系也被人曝了光,那该怎么办。 对着可爱的小粉丝,他相当敬业的树立起成功前辈的形象:“哦,不碍事,一点小伤,你的戏完了?” “什么戏……我就一活动背景……刚才通行证过期了保安还不让我进来……要不是遇上这个大哥,我今天可能又要白来一趟。” “今天?……你来了好几回?” “嗯。”赵州桥点点头,眼神里全是孩子气的认真和诚恳,扭头把身上的背包打开来,他拿出一个小罐子递给吴顺,“这是我从老家带出来的跌打酒,土方子,效果很好的。” “谢……谢谢啊……”罐子散出一股淡淡的药酒味,苦中带香,熏得吴顺两眼发热——多好的粉丝啊! “行了,人我给你带进来了,我还有事儿得先走开一下。”严肃说,“你那边的戏差不多了吧,没事儿我就把埃里克打包带走了。” “行,行。”小娘炮不在最好,他要是在,见着这么个干净漂亮的肯定又追着人屁股要电话求互粉。 对着严肃摆摆手,吴顺说:“晚上我还得去做药熏,到时候你开车送我过去啊。” 严肃说了句“包在我身上”扭头走了。 吴顺看看赵州桥,说:“有空么?” 小粉丝一脸不解。 吴顺笑了,扬手把药酒罐子伸到人眼前:“滴水之恩,借我点时间让我报答报答你?” 赵州桥高兴起来:“嗯!!” ============= 两个人出了影视城,吴顺对这一块完全不熟,说是请客吃饭,最后还是赵州桥领着到了一家土菜馆里。 想起上次人家还帮自己买过地铁票,吴顺很不好意思,准偶像在小粉丝面前一点表率都没有。为了弥补这一缺憾,菜馆的服务员刚把菜单本子递上来,他就转手送给了赵州桥。 “想吃什么,随便点。”因为他家经济最近有点忙,所以经济封锁的情况也有所缓解。大大方方的做起东家,他看了看这小包间的环境。 奶白的墙纸,正对大门的墙上还挂了一张匾额,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吴顺实在认不得,回转视线,服务员已经带着菜单本子出去了。 “点完了?” 赵州桥有点小害羞:“嗯。” “这么快,够点几个菜?!你是不是跟我客气?”吴顺不依,起来就要去门口把服务员喊回来,赵州桥伸手拉住他。 “魏大哥……不用了,真的不用了。”眼看着小粉丝跟只绵羊似的一脸尴尬,吴顺又把屁股摁回凳子上。 跟沈淮出去吃饭,遇上需要掰筷子的时候,吴顺总是主动享受的那个,可对着赵州桥,他倒是无微不至起来,帮人拆开整套的餐具,又伸手倒上半杯茶。 “小赵啊,上次谢谢你了。” “哪儿啊……明明是我坐魏大哥的车回来,该谢的人是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赵州桥问道,“对了……上次……回去之后你的经纪有没有不高兴啊?” 有!当然有!就那个成天吃醋不吃饭的家伙,想高兴都难! 吴顺看着自己杯子里越满越高的茶水说:“还行,他本来脾气也不好。” 赵州桥说:“都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要说那天也是我倒霉。对了小赵,你还在那家会所做么?” 小粉丝摇摇头:“其实那天我就让老板炒了。” “炒了?那你现在靠什么来钱?”群演的收入很有限,大多是同时做好几份工,赵州桥吃穿用可以省,但是小阁楼的房租却不能省。这么一想,吴顺替他辛酸起来,好好的年轻人,为了当演员连家都不要了,非得在外面吃苦。无限同情,他说道,“有什么要大哥帮忙的,尽管说。” 这一句是客气话,吴顺有感而发。赵州桥出来这么久,听话的本事当然不差,可他这么说的确是让人心里一暖。 “魏大哥,你是好人。”小粉丝望着他,眼神里欲言又止,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小粉丝主动的给吴顺夹了一小碟他认为最好吃的。吴顺不客气,筷子一夹一送,当即美得直挤眉毛。 “好吃!好吃!这店门脸看着不咋滴,没想到手艺这么好。”赞叹连连。 赵州桥舀了碗鲶鱼羹递给他:“……说出来你可别笑我啊魏大哥,我刚来的时候,还在这儿端过盘子……” 怪不得这么熟! 吴顺嚼嚼嘴里的鸡块说道:“小赵啊,你出来几年了?” “两三年了吧。” “两三年就一直在影视城里……” 赵州桥脸一红:“……魏大哥,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 “不不不。”吴顺说,“我看你条件也不错,怎么偏偏就没有伯乐相中你呢?”这句话是大实话,吴顺虽然混的时间不长,但就外貌条件来说,他这个小粉丝去当个什么花美男啊,嫩偶像还是不成问题的。加上他脾气性格又这么温顺可爱,肯定讨人喜欢。 “我给很多经济公司投过简历……可没一家愿意要我的……”小粉丝踌躇起来,“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再呆半年,要是实在不行,就老老实实回家结婚生孩子去吧。” 最后一句话把吴顺逗乐了:“你不是说你……”脱口而出,他忽然觉得在这里提这个不太合适,于是打着哈哈,“别这么说,万一这半年你遇上贵人了呢?” 吃了两口菜,他继续:“不过啊,其实演员这行也不好混,你没看导演天天骂爹喊娘的跟你们发狠么。凶起来,就跟睡了他老婆一样!” 赵州桥笑了:“导演那是看整个组的,因为一个两个耽误大伙的进度,肯定要挨骂呀。” 吴顺对着他摇了摇手指:“你这是在拆我的台么,不知道天天被骂的最多的就是你大哥我么?”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州桥怕人生气,辩解道:“我只是说……说……就算你没睡他老婆,他骂起人来也是这么凶的……” 吴顺哈哈大笑,忍不住拍了拍赵州桥的肩膀说:“你别说了,越描越黑!” 一顿饭吃的气氛融洽,俩人有说有笑的。等出了土菜馆,严肃已经把车子开来了,吴顺拉着赵州桥说要载他一程,小粉丝红着脸不肯上去。 “我自己走回去就行,很近的,你不是还要去找医生么,快去吧,别为了我耽搁了。”赵州桥脸蛋白白的,一双眼睛乌黑发亮,加上乖巧害羞的语气,整个人透出股温 分卷阅读66 chap_r(); 顺可爱的味道。有这么个小粉丝崇拜自己,吴顺不由得心旷神怡。 “那行,你自己回去小心点,有事……有事咱们电话联系。”扭头跟严肃要了根笔,他拉过赵州桥的手,在人手心里写了一串数字,“这是号码,你可千万要给我保密!” 赵州桥喜出望外,望着吴顺的脸都亮了:“好!再……再联系!!” 后面好几天,吴顺一直很忙,前面几天落下的戏要补上,还有各种报纸杂志的采访。推托不掉,沈淮给他挑了几家嘴巴积德的正面媒体。吴顺第一次遇上这种访问形式的采访,又高兴又兴奋,手心抓起来松开,松开又抓起来,终于在酒店的房间里见到了负责采访工作的女记者。 因为没什么经验,所以来之前沈淮都把他教好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遇到尴尬棘手的问题该怎么办,条条框框的相当详细,甚至有些还列出了好几个应对方案。吴顺像小孩儿背书似的全部背下来,一问一答,倒还显得挺顺利。 采访工作结束,沈淮带着严肃回来了,不过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等那边记者走干净,他把吴顺叫回了房间里。关上门,一份报纸甩到了吴顺面前。 ☆、同性恋组异性恋组 报纸摊在桌子上,平平整整,尤其显眼的位置用黑色的大标题写着:惊现暧昧同性关系。吴顺“啊?”的张大嘴巴,双手撑到面前的桌子上,仔细的又把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 配合标题的爆料是一张照片。照片明显是偷拍的,而且选取的角度也非常微妙。 根据里面的背景,吴顺很快看出这是赵州桥租住的那间阁楼,而拍摄的时间则刚好挑在赵州桥从屋里出来撞到脑袋的时候。他不过就是爱心泛滥的观察了一下对方的伤势。可就是这么个动作,却被人硬生生的拗成了暧昧。如果不是当事人,这绝壁就是一张吃果果的接吻偷拍照啊!!!! 吴顺汗毛直竖,推开报纸对沈淮说:“这!这不是的!我没亲他!” 照片上,赵州桥的脸由于角度的关系被模糊化了,可他的脸却一清二楚。要说不是,可能除了他本人跟赵州桥,没人会信。 “这是那天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人么?” “是啊,这下怎么办,他也被牵连进去了!”吴顺很着急,这不知道是哪家的狗仔队,为了自己害的小粉丝也跟着沾脏水,他对不起人家。 “他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看着自家经纪跟审犯人似的盘问自己,吴顺有点不高兴:“他跟这事儿根本就没关系。”吼得声音有点大,沈淮在他面前坐下来。 “不见得。” “不见得,不见得是什么意思?” “他可能就是照片的策划者,或者,他至少是参与者。” “这不可能!”吴顺怎么也不相信这么个可爱温顺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况且,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如果是为了出名,为什么要把脸藏起来,直接露出来让人看见不是更好?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这是哪儿?” “他租的阁楼。” “你主动要求去的?” “他说他家里有自行车,我又不认识回酒店的路。”吴顺说,“可我敢保证这事绝对跟他没有关系。” 沈淮说:“他邀请你。”语气很肯定,吴顺懒得解释了,直接说:“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警告过你不要过多的跟陌生人接触,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的人。” “……来历不明?我们就事论事不行么?没你想的这么多坏人!” 沈淮默了默,眸子乌黑,盯住吴顺,他开口问道:“那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 “你知道自己那次为什么会酒精中毒么?” 连续的问题,吴顺哑口无言。他不过是这具身体的寄宿者而已。 “那不重要。” 面对吴顺,沈淮态度严肃,然而简单的一句回答,却让他的凝重的严肃里闪过了一丝惊愕。 吴顺说:“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关键是接下去我应该怎么做。” 沈淮把报纸收起来,语气也比之前稍作缓和:“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只有对外保持沉默。如果有实在推不掉的采访,你也不用对此作任何回答。” 吴顺有点担心:“这样行么?” “行不行都得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 “跟照片里的这个人断绝一切来往。” 无可奈何,吴顺只有点头默许。不管沈淮的做法对不对,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别无选择。 报纸面世的第二天,仿佛全世界都因为这个爆料而对吴顺另眼相看了,这其中有同情的,也有怀疑的,不过当着他的面没人说,怕说出来打脸又打嘴,自讨没趣。不过这当中并不包括埃里克,这个八卦的小娘炮最爱□跟爆料,无风还能让他问出三层浪来,不要说消息都见报了。 趁着在保姆车里补妆的空档,他开始了今天的第三次盘问。 “老实说,那个人是谁?” 吴顺不理他。 “你们到底真亲了假亲了?” 吴顺还是不理他,扭身换了方向,埃里克拿着粉扑追过去,不厌其烦的继续:“说,沈淮揍没揍你?” “你烦不烦!”吴顺怒了:“他就我一小粉丝,出门撞到脑袋我就这么过去看了一眼!我都说了几次了,你行不行啊!?” 埃里克啧啧的说:“急什么急什么,这是你家沈淮给你编的台词吧,其实出去玩玩也没什么,上次你在酒吧……” “再说我丢你出去。”眼刀飕飕,小娘炮闭嘴了。 难得清静,吴顺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两天他一直在用赵州桥给他的药酒,连续擦了一阵子,疗效的确很显著,可比那个什么中医药熏靠谱多了。不过他越用心里就越是愧疚,照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起码该给人家打个电话问候问候,这样杳无音讯的算个什么事儿。 举起手做了个小幅度拉伸的动作,他一把捞起边上的手机,当初留号码的时候他太马虎了,只留了自己的电话给人家,却没有问人家多少号码。现在怎么办呢,不能打电话是一码事,想打却没法打更让人心焦。 烦躁不安的把手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埃里克说话了:“怎么呢,你还跟个手机不开心了?” 吴顺抬眼看他,本来要堵回去,可看着小娘炮哼着歌这边拍拍那边打打,他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哎,你想认识这照片里的人么?” 埃里克眼睛一亮,扭捏的说:“那得看卖相怎么样。” “水当当的好脾气,长的也帅。” “不是吧,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这儿有他地址,能不 分卷阅读67 chap_r(); 能上手看你自己,不过你的帮我传句话。” “什么话,郎情妾意的话我可不敢传,沈淮知道能阉了我。” “阉了就阉了,反正你那根也不怎么用。” 吴顺窸窸窣窣,拉过小娘炮一顿耳语,小娘炮满脸包票:“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 又过了好几天,同性绯闻的消息还是没压下去,不过吴顺已经没功夫头疼了,因为有一条更让他大跌眼镜的绯闻火热上市了。这次的主角还是他,不过戏搭子换了一个,谁啊,乔莉安——乔大小姐! 心说那帮狗仔没事儿都24小时贴身跟踪怎么的,不就是他那天下戏的时候跟乔女神说了两句话么,偏巧女神的高跟鞋扭了。那样的情况下发挥下绅士风度背女神回保姆车,怎么就成了俩人在片场行为亲昵了。 这下好,同性恋的爆料不攻自破,剩下就是异性恋组的事情。换了个由头,他还是被那帮取材的记者追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保持沉默一路挺到底,乔女神那里直接把事情推到了最高。潮。 “我本人还是很喜欢魏朗这个人的,他很勤恳,人又善良,私下我们关系就很不错。” 乔女神一句话,各路八卦大军心领神会,吴顺整个从头灰到脚。 好家伙,难道这又是战线联盟的应对策略?! 五花八门的大缸子,吴顺一小白花浸在里头浮了沉,沉了又浮,当他再一次被人问及跟乔莉安的关系时,他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娱乐圈,就是一帮人演一帮人衬的地方,八卦绯闻信手拈来,好处坏处全看你怎么玩儿。 僵了一天假笑,回到酒店他累得嘴都麻了。见着沈淮,他问也没问,因为知道乔莉安那边的绯闻肯定是他一手安排的。心说天天拿你老婆跟人配对很开心么很开心么!?他疲倦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浴袍,往浴室里去。 没等他迈腿,门口传来一顿炸雷似的敲门声。 谁啊?这大晚上不睡觉! 沈大爷在房间里各种啪啪啪笔记本电脑,开门的工作当然交给吴顺。一手浴袍一手门把,刚开开,就从门缝里伸进来一只手,动作之快,力道之准,就跟武侠小说里的千里之外夺人贞操手一样。吴顺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浴袍当头蒙过去。 定睛一看,居然是小娘炮! “你怎么来了?!” 小娘炮气鼓鼓的,往屋里撩了一眼:“我还想问你呢!”降低声音,他又问了一句,“那谁在呢?” 吴顺点点头:“在啊,你找他?” 小娘炮不知道那儿来的力气,揪住人高马大的吴顺就往走廊上拧:“不找他,我就找你,小王八蛋,出来再说!” 两个人一高一矮站到走廊上,埃里克前后看,还是不放心,最后转移地点走到酒店的逃生楼梯,才进入正题。 逃生楼梯黑漆漆的,没有灯光,吴顺毛骨悚然。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这么急。” “小王八蛋!学会骗人了是不是?!就因为我多问了你两句所以你骗我是不是?!” 吴顺不解:“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他抬手搡了吴顺一把,“还给我猪插蒜的装相呢?你那个粉丝!狗屁粉丝!拿假地址诳我呢是不是?!” ☆、好心与坏心 “假地址?”不能啊,明明那张纸条就是之前赵州桥写给他的,难道把地方写错了?吴顺问:“是居民楼上面的小阁楼么?” “是,阁楼没错,可里面压根就没有人!别说人,连个p都没有!” “不会吧,我之前刚去过啊,他就住在那里。” 埃里克看了看他,迟疑片刻:“这个人……沈淮知道么?” “知道……吧。” “知道吧?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他们还见过一次,出了这个事情之后,他就要我跟这个人断了。” 埃里克说:“听他的没错,照这么看,你肯定是让人给黑了。” 小娘炮的意见跟沈淮如出一辙,可吴顺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他宁愿相信是埃里克走错了楼号,或者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实在不行,要说赵州桥迫于压力临时搬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不像坏人,知道我手扭伤还特地跑来给我送药酒了。” “你啊,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人家在后头捅你刀子你还把人当神供着,魏朗啊,你也不是刚出道一天两天了,没事儿别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儿。” “说完了吧。” “说完了,差点没让你气死,还以为你小子耍我呢。” 回到房间,吴顺闷闷不乐,连洗澡的心思都没了。三两下把浴袍团起来丢到床上,他整个倒进去。沈淮让他震得抬起头,问道:“怎么了,不洗澡了?” 吴顺摇摇头。 “刚才是埃里克吧。” “嗯。” “找你什么事儿啊,火急火燎的。” “没什么事儿。” 沈淮放下腿面上的笔记本电脑,俯身朝吴顺压过去,趴到人耳边轻声细语:“你可别有事瞒着我,对你没好处。” 吴顺眼珠一转,半真半假的吐出一句肉麻话:“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怎么爱?”沈淮的脸上漾出一丝笑意,手指头不规矩,沿着大腿走到腰侧,挤进身体与床的缝隙里去。 吴顺让他弄得脊梁骨一颤,扭着身体边笑边狡辩:“爱,爱你妹!会爱你才怪!” 两个人拧到一起,一会儿功夫差点没直接干起来,吴顺赶了一天的戏,可以说是筋疲力尽,亲了又亲摸了再摸,还是沈淮有分寸。把人摁底下剥得差不多精光光,再连人带浴袍塞进浴室。 “洗洗睡,别耽误明天的活。” 之后的几天,吴顺都过得战战兢兢,绯闻缠身让他顿时成了剧组里的话题人物,可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也让他浑身不自在。连着上了好几天娱乐头条,他的通告渐渐多起来,先是广告片约,还有各种代言,仿佛人红就是一夜之间的事儿,头一天还是新人,转眼就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星。 马不停蹄的接通告,终于捱到电影杀青,吴顺觉着自己这是死过一回,然后脱胎换骨的重生了。 赵州桥的事情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反而因为后面接踵而至的乔莉安,让他大大的火了一把。 荧幕里,他跟乔莉安有缘无分,可屏幕外的宣传活动中,却总能借着媒体活泼的联想狠狠的秀一把“恩爱。”甚至还有粉丝团因此为他们建立了专门的网站,只为了搜集这对好拍档的八卦。 随着关注度的不断提高,吴顺在公司的地位也蒸蒸日上,本着演而优则歌的捞钱法则,公司还特地找来了制作人给他筹备专辑唱片。 演艺 分卷阅读68 chap_r(); 圈的事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比起事业如日中天的吴顺,他的偶像大神兼前辈江常辉就没这么痛快。 自从他在杀青宴上耍大牌开始,赵大志仿佛就把他这个男猪脚给选择性忽视了。各大城市走马灯似的电影宣传,吴顺和乔莉安是固定组合。比起江常辉这个表现平平的男猪脚,话题正红的吴顺反而更能让电影增色。其实抛去他演技生涩这一项不说,单冲着屏幕情侣的名头,都能捞到不少票房。 江常辉棋差一招,本想引起重视,最后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闷在家里足不出户,他对吴顺的厌恶可以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开拍前明明说的好好的,说这是为了他量身打造的电影,可现在电影还没正式上映,他这个男猪脚就被群众集体无视是怎么回事?!堂堂的当红小生,就这么白白的给人做了陪衬!这像话么?!还有那个什么狗屁情侣档,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而已! 条条杠杠一列,江常辉越想越气不过。可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他花钱雇人偷拍那件事。谁会想到那个混小子运气这么好,抹黑的事情到了他头上居然还成了迅速走红的催化剂。费尽心机,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江常辉的怨气简直无从发泄。 跟了星光的小开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人包养的货? 满腹怨恨,他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被他搁了好几天没搭理的经纪人。江常辉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儿要办。 拍电影之前,公司正计划给他投资一部音乐剧。正好,趁着现在电影热度正劲,加上音乐剧的宣传,他的风头也不会下到哪里去。靠着那些年演脑残偶像剧攒下的人气,那个小新人想胜过他,还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接通电话,经纪人还是一贯的唯唯诺诺,直到江常辉问起音乐剧的事情,对方支支吾吾,连完整的话都说不下来。江常辉很不高兴,口气也重:“你唧唧歪歪个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其实前两天,公司把音乐剧的计划撤下去了……” “什么?撤下去了?”江常辉从椅子上站起来,“哪个混蛋撤下去的?!” “不知道……上面只是说公司最近有点周转困难,音乐剧的事情……以后再说……” “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我特么辛辛苦苦给他们做了这么多年,他们就拿以后打发我?!” “……这个,这个我也很奇怪。不过有人说……有人说是上面把这笔钱拿去给魏朗投新专辑了。” 魏朗?!怎么又是魏朗! 甩开手机,魏朗气急,步履焦躁的在屋里来回打转,他忽然发现了问题的症结。雇人偷拍充其量也不过是假新闻,既然假新闻搞不死,好啊,那咱们就真刀真枪的来,你不是让星光的小开包着么,这么现成的丑闻,连编都不用编! ============= 忙完电影宣传,吴顺又接到了张扬的电话。因为之前一直抽不开身,加上沈淮故意不让他接,他几乎没跟人说过一句囫囵话。 这天恰巧沈淮不在,难得清静,吴顺便有了个好好说话的机会。 “我之前问你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 “扫墓。马上就六号了,我想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看看伯父伯母吧。”电话里张扬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柔和,吴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我……我现在还没决定,得看看沈淮那边……” “扫墓这种私人的事情,不用经纪人参与吧。” 吴顺哑口无言。他能说我们俩正在搞对象么?……不能,估计要把张扬吓死。顿了顿,吴顺说:“……扫墓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也特地跑一趟。” “上次在医院……我不是让你等一等么,怎么你药也没拿就直接走了?” “……哦,那是沈淮说……” “魏朗。”张扬打断他,“虽然现在失忆了,但是你可以不要总是为了沈淮一个人活着么?他不是什么好人!” 张扬语气不太好,吴顺甚至能根据这些话来想象对方现在严肃愤恨的表情。可是这又没办法,谁要他自己爱人家爱的死去活来,想不在乎都难。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不是误会。”张扬似乎对自己之前的事态也有所察觉,稍微的调整情绪,他说,“扫墓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六号那天早上9点我会开车来接你。” 没等吴顺说好还是不好,那边就把电话挂断了。翻开日历看,今天是四号,距离张扬说的日子还有两天的时间。这可怎么办呢,沈淮说过这段工作结束后就去度假,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己去跟张扬扫墓的。可是照常理来说,父母的忌日不去看一看,似乎更加说不过去,虽然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母。 进退两难,吴顺简直头疼,趁着沈淮还没回来,他给严肃去了个电话,想把人约出来见见面,喝两杯——埃里克总爱借酒疯耍流氓,他不敢约。 电话嘟嘟的响,过了很久才有人接,而且接电话的人不是严肃,是张一宁。很久没听到这位小摄影的声音,吴顺觉得很新鲜,可没说两句,他马上听出不对味来。张一宁喘的厉害,还总闷哼,听起来简直特么跟啪啪啪的现场直播一样。吴顺又惊奇又欣喜,还有点猎奇的脸红,果然,在小摄影骤然拔高的呻。吟之后,电话被人切断了。 好家伙!这时候估计说什么严肃也不会跟自己出去! 翻了一遍通讯录,吴顺最终也没找到个可以陪自己出去喝喝小酒聊聊天的人,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赵州桥来。自从上次在土菜馆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赵州桥,甚至是连电话都没接到一个。 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混的好不好,还在影视城当群演啊,还是回土菜馆当服务员去了。带着点微微的小感伤,吴顺决定独自出门一趟。离着公寓不远有一家规模小巧的酒吧,正适合他想事情。 ☆、谎言与秘密 如果说在同样的地方遇见一个人两次是缘分,那在不同的地方遇见一个人好几次是不是就是缘分中的缘分。 吴顺没想过有这么巧的事情,可当他在酒吧门口看见赵州桥的时候,对方也跟他一样,一脸惊诧。 小青年跟之前看起来差很多,打扮是其次,变的是整体气质。如果说之前在影视城里遇上的小群演是只无害的小绵羊,那眼前这个就是狡黠漂亮的狐狸。 赵州桥很快把视线转开,掉头往酒吧对面的岔路上走,吴顺下意识的跟过去,其实他心里还不是很确定。难道赵州桥在这附近找了新的工作,还是他根本就是认错人? 两个保持着一段距离走了很久,终于走在前面的人停 分卷阅读69 chap_r(); 了下来。他停得太突然,而吴顺还在走神,于是就这么面对面的撞到一起,赵州桥的脸轻轻的擦到了吴顺的胸口。 “你跟着我干什么?”半个多月不见,他的头发长长了,仰头看向吴顺,眼里找不出一点当初的温顺可爱。这让吴顺极度惊讶。 “……你是……你是小赵么?”吴顺问。 小青年默不作声,只是盯着他看,微妙的对视之后,他先把视线移开了:“你跟着我就为了说这个?” 吴顺说:“你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赵州桥似乎没料到话题会往这上面发展,顿时一脸惊愕:“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吴顺腼腆的笑了笑,说:“上次是我马虎,没问你号码,这次顺便告诉我吧。”他掏出手机。 赵州桥冷笑:“魏朗,有意思么?” 吴顺惊奇,因为这个可爱的小粉丝从来都只管自己叫魏大哥,陡然连名带姓,他很不习惯。 “你还真当自己是大红大紫脑残粉遍地的腕儿呢?”很明显的嘲弄。 吴顺张张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不是,那什么,你给我药酒我一直擦着呢,现在手基本上快好了。” 赵州桥不接茬,扭头往黑巷子里进,吴顺话没说完,跟进去继续:“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还住阁楼么?影视城的活呢,还做么?” 嘟噜嘟噜不停嘴,终于把赵州桥搞炸毛了。黑巷子里灯光寥寥,狭长的墙壁放大了他低身的嘶吼:“你特么有完没完?还嫌自己没被黑够么?” 吴顺定住了,因为他一直坚信赵州桥跟自己一样,是个受害者。现在这样陡然的角色转换,他怎么接受得了。 “小赵,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怕跟你说。”赵州桥转过身,视线直勾勾的盯住吴顺,“我收了别人的钱,故意接近你制造丑闻。谁知道你这么不容易上钩,约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要不是最后在会所里遇见,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任务。” 他说话的口气冷冰冰的,全然没有往日的羞涩,这让吴顺觉得很难过。如果是演技,那赵州桥的演技明显在他之上,以至于他之前完全没有察觉。 “所以你说你想当演员也是骗人的?” “你觉得呢?” 受人欺骗,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尤其自己还对人家心存感激的时候。吴顺一句话没有,调走就走。脚步飞快,两只手掌在渐渐转向奔跑的姿势中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说谎固然不是什么好事,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委屈,愤怒,甚至为自己的天真感到不值,却没有资格指责对方。作为一样被谎言包围的同类,他有什么资格指摘赵州桥的不是?没命的奔跑,穿过人行道和安全岛,他现在只想回家去,回家见到沈淮,然后脱光衣服狠狠的跟他干一场。 安全感这种东西,只有不停寻找才会发现他的易失。此时此刻,吴顺陡然发觉自己原来一直在走钢丝。小心翼翼,假装手里的平衡杆是身体的一部分,殊不知自己脚下的方向已经有所偏离。 六号的扫墓,他必须去,不是为了感谢这身体原本的主人,而是给他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要真正的成为魏朗这个人,还是就此埋没,只做自己。 ============ 张扬还是在失眠,自从上次在医院见到魏朗之后,他的失眠似乎更加严重了。连续几天不睡觉,他脸色铁青。早上医院开早会的时候,主任直接给他挂了一礼拜的假。收拾好东西回家,小朗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看到他回来,显然很惊讶。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主任放我假。” 小朗放下手里的书,过来接张扬手里提的东西,张扬发现那是林语堂的书。以前魏朗上他家来就总爱看,后来他干脆买了好几本放在家里,结果现在这书好久都没人看了。 “你,你从哪儿找的书?” 小朗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哦,抱歉没跟你说……我今天打扫屋子的时候看见你书房里有……就随便拿出来看看。” 张扬看看他,有些狐疑。因为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个知识分子,不要说书卷气,就连文气都没有。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书房里的书感兴趣。 “你经常看么?” 小朗点点头:“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反正这些书摆在那里也没人看。”走进客厅,张扬停下来,“对了,六号扫墓的事情,我有个朋友会一块儿去,到时候他要是问,你就说……就说你是我的远方亲戚。” 小朗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朋友也要去扫墓?” 张扬默了默:“是我跟他一起去给他的父母扫墓。” 小朗没说什么,摆好东西,又拿上书会自己的房间去了。张扬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打算换身衣服,然后尝试着补眠。 刚躺倒,小朗在他房间外面敲了敲门。 “进来吧。有什么事儿么?”他坐起来。 小朗端了杯牛奶,走进来递给他:“你最近脸色不好,喝点牛奶再睡会好点。” 张扬没有拒绝,接过来默默的喝了一口。直到他把杯子里的牛奶全部喝光,坐在他床边的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要睡觉了。”张扬说。 “睡吧,我看你睡着再走。” 这么暧昧的对话,让张扬觉得有些不适应,他尴尬的把脸扭向一边:“你在这里,我会睡不着的。” 小朗低着头,视线柔和,又看了他一会儿,拿起空杯子走了。 看着那道人影消失在闭合的房门外,张扬的心里忽然有一点小惆怅。 他在担心魏朗那边。 尽管他单方面的对扫墓的事情做了决定,可万一六号当天又吃闭门羹怎么办,万一沈淮也要跟去怎么办。不,这不是他该思考的问题,因为不管他做什么,沈淮都不会停止对魏朗生活的干涉,与其妥协,还不如放手去争取一把。或许他还有机会。 不知道是因为牛奶的作用,还是他实在是太久没有安心睡过,昏昏沉沉的,张扬很快就睡过去。 这一次的睡眠很沉,沉的几乎连梦都没做。全身松弛的状态里,张扬得到了一种久违的解脱与轻松。 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恢复知觉,有人在吻他。 嘴唇的感觉先是湿润,然后慢慢的变成灼热,当张扬确实的感受到对方的舌尖,他的眼睛也不可避免的完全睁开了。 “小朗?”眼前的一幕让他惊讶,然而似曾相识。很久之前,他们就没头没脑的吻过,但那一次是情感失误。他太过于想念魏朗,以至于没有精力拒绝。这一次不一样,他完全清醒。 张扬猛的从床上弹起来, 分卷阅读70 chap_r(); 双手反射性的推向对方。小朗起身躲开他,动作极其迅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嘴唇紧闭。 张扬不停呼吸,猛然惊醒,他的胸口起伏剧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 短暂沉默,张扬只觉得这一刻口干舌燥。不知道怎么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略显疲惫的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 “小朗……我觉得,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指什么?” “就是,就是……上次,上次那件事情其实完全是个意外。”张扬说,“如果因此让你有了什么误解,我真的很抱歉。可是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小朗的表情没有变,口气冷静的说:“我知道。” 张扬松了口气:“好吧,好吧你先出去吧,我再趟一会儿就起来了。”说着话,他整了整面前的被子,准备等人出去,再调整下心情。然而等了半天,站在他面前的小朗都没有动。张扬奇怪的抬起脸,小朗正在看着他。 “张医生,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正版与盗版 房间里,光线不是很明朗,而小朗的这句话,更让张扬觉得这屋里的气氛又沉重了几分。秘密不是可以随意分享的东西,通常在你得知它的同时,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小朗的秘密,张扬无权获知,毕竟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陌生人。可他为什么想要告诉自己呢?那会是个什么样的秘密呢? 张扬没有动,抬头看看自己上方的这个男人。 “张扬。”这是小朗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之前他总是很有礼貌的叫他张医生。 慢慢的在床边坐下来,小朗对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不知道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谁。” 张扬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跟魏朗一样,是个失忆症患者? 小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继续说:“我不认识这个身体的主人。”平静的语气,让张扬有些毛骨悚然。他从未听过这么匪夷所思的自我判断。 “小朗,你是不是,是不是有记忆障碍?” “不,我没有。”小朗摇摇头,问张扬:“你听说过灵魂交换么?” 大白天,张扬汗毛直竖。眼前的男人神情镇定,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不,他从来没跟自己开过玩笑,更不要说这种可笑又荒谬的问题。 “那些都是别人杜撰出来的。”张扬是个医生,他当然不信。 “本来我也不信,可是现在我信了。”信了?信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看到的这个身体并不属于他? 张扬神色不安的看了看对方的脸色。 “小朗,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 “不不,我是医生,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 “你可以帮我么?”小朗问道,一双眼睛牢牢的抓住张扬,这一刻让张扬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让眼前的男人掐紧了。 “……是,是啊,如果我帮得上忙,我会帮你的。” 小朗沉默了,长时间的一言不发。然而他的视线却没有就此移开。越来越深的望进张扬的眼睛里,他忽然问了一句:“小扬,你不记得我了么?” 似曾相识的语气,一瞬间滞住张扬的心跳。昏暗的光线里他几乎条件反射的认定了那就是魏朗。 不可能,不可能啊?!那怎么会是魏朗?! 慢慢的摇了摇头,他镇定下来。 “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吧。” “见过。”小朗说,“而且我们经常见,每个周末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给你做饭,所以我知道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我清楚你下班的时间,知道你的值班周期表。我还知道……” 不等他继续举例,张扬难以置信的打断道:“……你到底是谁?” 小朗的头低下去,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片刻之后,他对张扬说:“六号那天,我会给你看个东西,等你看到那个东西,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说完,小郎起身走出房间,很快,客厅来传来开门声,然后是关门声,再往后,整间屋子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张扬浑身僵硬的坐在床上,这时候陡然发现了自己身体里剧烈的心跳。小朗暧昧的态度让他有种深陷迷雾的错觉。难道他真的是自己曾经遇见过的人?不,这一点他几乎可以肯定。在记忆方面,张扬绝对不会有迷惑的时候。可他究竟是谁呢? 不知道为什么,张扬脑海中那个被故意忽视的名字又浮了上来。 他会不会……他会不会就是魏朗?! ============ 吴顺回到家,掏钥匙开公寓的门,然而钥匙直转了一圈门边自动打开了。 奇怪,出去的时候明明上了锁,怎么这会儿直接就开了?难道是沈淮已经回来了? 没有第二种可能性,吴顺开门进屋,可屋里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开。他忽然有点毛毛的,也没去摁手边的电灯开关,而是试探性的,在门口叫了两声:“沈淮?是你么?沈淮?” 没人回应。 这就怪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刚才急着出门所以忘了落锁? 摇摇头,吴顺准备开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储藏室的方向传来一个重物倒塌的声音。轰隆一下,动静还不小,吴顺惊起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万分的紧张的朝那个方向望过去。 太黑了,黑到什么也看不见! “沈淮?”他又叫了一声,同时迅速的摁亮了进口处所有的电灯开关。 铺天盖地的光明顿时塞满整间客厅,包括发出怪声的储藏室方向。 储藏室的门半开着,打开的缝隙里,能看出里面倒下的报纸和杂志。估计刚才那个声音就是杂志堆倒下发出来的。 吴顺松了松气,又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好笑。关上身后的门,他低头脱鞋。可还没等他把脚放进脱鞋里,一种异样的感觉,又让他停止了一切动作。 他没有直起腰,面朝下半弓着,一手搭在门边,一手摆在膝盖上。而就在他的面前的地板上面,一道黑色的人影,正在慢慢的向他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下垂的脑袋前面。 谁啊,大晚上这样吓人?沈淮? 微微抬起视线,他看到一双旅游鞋,这不是沈淮的鞋子!沈淮从来不穿旅游鞋! 吴顺万分紧张,他几乎在一瞬间脑补了所有最坏的情况:入室抢劫,杀人抢劫,杀人劫色再抢劫! 不自觉的加重呼吸,他呼哧呼哧的喘气。看鞋码的大小,这人估计还没自己高,试试吧,大不了鱼死网破,总比不抵抗不反击乖乖就范来的好! 打定主意,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悄悄的调整身体的重 分卷阅读71 chap_r(); 心,然后跟颗小炮弹一样,猛的想前撞过去。 对方不防备,哐当一声,两个人同时倒地,吴顺手脚飞快,加上前阵子拍电影学到的一点三脚猫工夫,登时就在这场还未开始就奔向终结的肉搏中占了优势。 揪住对方的胳膊把人死死的摁在地上,他半个身体都压在对方的肚子上,同时厉声的问道:“谁!你是谁!” 底下的人使劲挣扎了两下,很是愤怒:“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哈?吴顺一囧,心里窝火:“我是谁?我是这屋的主人!”低头看对方,他想用眼刀狠狠的发出警示,然而定睛一看,他顿时傻了! 好家伙!看看这张脸!不是他自己么!?!!! 趁着吴顺愣神的工夫,地上的人奋起反击,战局逆转的同时,两个人也算正式的面对面了。 “我操!”吴顺说。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也不客气:“说,你到底是谁?” “我,我□还活着?!”推开男人挣扎着坐起来,吴顺揪住对方开始左右上下的到处看,先是脸,然后是胳膊胸脯,最后连大腿屁股都摸过一圈,才定定的看着对方说了一句:“你还活着!!!!” “干嘛你!疯了?!”男人嫌弃的推开他。 “我的身体还好么?!” 还没等来回答,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两个人同时望向门口,都是一脸紧绷的神色。 完了,沈淮回来了? 不约而同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们都有些没头没脑。 “怎么办?”吴顺问。 男人白他一眼:“问我我怎么知道?!” 敲门声还在继续,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魏先生!!魏先生你没事儿吧魏先生!” 女的——不是沈淮! 吴顺松了口大气,暂时放下自己的身体走到门口,打开门,好家伙,警服笔挺的110同志啊!!! “……你……”吴顺状况外。 这时候从警察叔叔身边挤出个中年妇女来。 “魏先生!你没事吧!”中年妇女很惊慌,两只眼睛直往他后面的房间里看。吴顺受不了她探照灯一样的视线,就不着痕迹的挡了挡说:“我没事啊。” “……那什么,我刚才看到有个男的在你家门口转了半天,还掏你们家邮箱了,心说肯定是小偷什么的,就直接报警了!” 警察叔叔点点头,似乎是在应征报警那两个字。很公式化的对着吴顺点点头,他明显是来了解情况的:“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吴顺哭笑不得:“没有啊,你看到的那个人是我朋友,刚才我不在,他就先进来了。这不我们刚坐下,好久没见了,正要好好聊聊。” 警察叔叔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看看身边的中年妇女,又看看吴顺和屋里的男人。 中年妇女连忙摆摆手给自己脱干系:“我我我……我也是一片好心,我可没报假警啊警察同志!!” “是啊,都是误会,误会嘛!”吴顺笑嘻嘻的扭身把男人勾搭到自己身边,还关系亲密的撞了撞对方的肩膀。尽管千般不情愿,但是男人还是配合着他的假笑一样僵硬的笑了笑。 “误会,误会。” ☆、吴顺与魏朗 有生以来第一次跟自己面对面,吴顺不是在照镜子,而是满脸好奇的盯着对面的魏朗。 “我终于见到你了。” “是见到你自己。” 吴顺嘻嘻一笑,像只大猴子似的窜上对过的沙发,扑过去要摸,被魏朗躲开了。 “你干嘛,没事儿摸自己好玩儿?” “我不是好久没见了么,想死了都!” “那你也别摸我,俩大男人摸来摸去像什么样子!” “我摸我自己也犯法?”死皮赖脸,吴顺不死心,凑过去发起第二波骚扰,魏朗抓住了他两个手腕。直直的向上提起来,他问道:“沈淮发现你不是我了么?” 吴顺说:“没有,他以为我失忆了。” 思考片刻,魏朗继续问:“那他有没有跟你说我出事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没有。” “那你有没有用我的身体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出格?什么意思?” 魏朗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迟疑片刻,最终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追问权:“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吴顺没领会他的意思:“什么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你帮我找样东西。” “什么东西?” “打火机,红色的打火机,你见过么?” 打火机?吴顺使劲想了想,好像似乎大概是见过。 “烟瘾犯了?” “……别管,你先给我找出来,咱们得快着点,沈淮什么时候回来?” 吴顺动了动高举的手腕:“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可要找东西你起码得先放了我啊!” 准备松手,魏朗又警告似的说了一遍:“再说一次,不许随便摸我。” 我去!明明是我的身体好嘛!!!!!吴顺满腹吐槽,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储藏室里去。 “这儿你找了没?” “刚找过,不过没敢开灯,我拿电筒照的,不好找。” 走进去,储藏室里一片狼藉,这是鬼子进村现场版吗?! “你……”没等他说话,魏朗已经从他身边挤进去,绕开那堆报纸杂志继续东翻西找。吴顺站在后面看,感觉相当奇妙,好像时间一下子又回到了半年前。走上去帮忙,他忽然想起个事情来。 “哎,六号是你父母的忌日吧。” “对。” “我帮你去扫墓?” “不用,我自己去。” 吴顺支支吾吾:“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一起去。” “张扬?” “你怎么知道?!” “我跟他住在一起。” “……!那他知道你是魏朗么!?” “不知道。”努力无果,魏朗从一堆杂物里直起身,“我记得那个打火机跟一些照片放在一起,用盒子装的,你见过没?” 说到照片跟盒子,吴顺灵光一现:“有!有有!”急急忙忙跑进自己的房间,他半边脸贴着地板使劲的把手往床底下面掏。一掏二掏,顺出来一盒子。 魏朗大喜,没等人起来,就先把盒子拿到了手上。 “什么宝贝啊,你这么找法。” 魏朗不理他,直接拿起打火机塞进衣兜。 “六号扫墓我也会去,到时候我们会碰头。” 吴顺傻眼,这意思是他要当众揭穿两人的身份? “不……不你什么意思?” 转过身,魏朗看了看他一脸忐忑的表情:“做我开心么?” 吴顺一愣,说不开心那是骗鬼呢。不过他有时候确实也不开心,尤其是在沈淮的问题上,还有赵州 分卷阅读72 chap_r(); 桥那个事情,也让他不开心。 吴顺摇摇头:“开心,也不开心。” “那你就继续做我吧。”把装有照片的盒子推还给吴顺,魏朗扭身就朝外走,“放心,我不会揭穿你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沈淮应该会跟你一起去扫墓。” 不揭穿?这是不想换回来的意思?还有人不爱做明星爱做民工?!吴顺大惊!一个箭步冲出去,他把人拦下了:“我问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魏朗疑惑的偏了偏脑袋。 “你!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哈?” “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的身体做了……”他说不出口,满脸通红的结结巴巴。 魏朗莫名其妙的瞅了他一会儿,忽然领悟,哼笑起来:“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也是哈,大明星什么帅哥没见过,怎么可能看上他这样普普通通的货色。吴顺讪讪的抽了抽嘴角,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怎么不问我啊?” “什么?” “问我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正常人都会问的啊! 魏朗顿了顿,口气轻松:“这些东西很重要么?还是你觉得我需要?” 怎么不需要,好歹是个身份啊!吴顺觉得这位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葩,要是他们没换过来,没准人跟沈淮也挺配,一顺的怪人。 看吴顺不说话,魏朗转身就走,沈淮不知道什么就会回来。要是被他撞见,再依他的脾气性子,这事儿十有八。九要露馅。 走到门口,吴顺跟上来,似乎对自己久别的身体十分怀念,不顾对方的警告,狗熊似的扑上去就抱。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在做梦吧。”喃喃自语,当即就迎来了魏朗不快的一击,吴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从人背上掉到了地上。 见人要走,皮球还不肯撒手,一把揪住人脚踝说:“起码你给我留个电话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还可以找你是不是!” 魏朗说:“我知道你的电话,只要我不找你,你别来找我。”踹开吴顺,他往外走,一手抓住门把又停下来:“你身上有钱么?” =============== 吴顺头脑简单,根本没预想过自己跟魏朗的第一次碰面会是这种情形。直到人家关门走人的数分钟之后,他还腿脚发软的坐在地上起不来。 这是好日子要到头了?万一沈淮知道自己不是魏朗该怎么办?!被打回原形就不说了,他也不是这么稀罕这个小明星的身份,可好不容易跟沈淮建立起来的关系他舍不得啊!脸也丢了,哭也哭了,到头来再被甩,就是再乐观的单细胞,这次也不一定能缓过来。 正惆怅呢,沈淮回来了。看到对方站到自己面前,吴顺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其实他骨子里对沈淮还是有种畏惧在,具体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主心骨,要是陡然让人抽没了,那他也就倒了。 “你坐在地上干嘛?”沈淮问,抬眼发现一片狼藉的储藏室,他狐疑的看了看吴顺:“出什么事了?” “没没,没什么。” “没事?那储藏室是怎么回事?” 吴顺扭头一看,说:“哦,我刚才找过东西。” “找东西?什么东西?” “……我以前拍过的杂志!”吴顺很紧张,用力的绞着所有存活中的脑细胞。沈淮瞟了瞟他,没有深究,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往里面走。 “我定了机票,过两天我们就出发。” “出发?干嘛?” “度假。” “可是六号我要去扫墓。”吴顺说。 “不去了。” “不去不行!” 吴顺的语气斩钉截铁,沈淮停下了脚步。 “因为你约了张扬?” “跟张医生没关系,六号是我爸妈的忌日,我跟你去度假?” “机票我不会取消,去不去随便,我不勉强。” ========= 从公寓里出来,魏朗心情复杂。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找回那个红色打火机,至于歪打正着的跟占据自己身份的家伙见面,完全只是场意外。 离开之前,他在楼门口看到了沈淮。这个男人看起来跟半年前没什么区别,个子高高的,走起路来后背很挺,很直。因为不认识,所以他并没有太过的注意自己,而是在不可避免的一眼对视之后,脚步匆匆的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很远的一段距离,魏朗的神经都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对于自己曾经的经纪人,他说不上讨厌,可也远远不是喜欢。很多时候碍于情面不得不妥协,可现在这种束缚性的情面已经完全的离开了他。 失去身体的这段时间里,他发觉自己活得比以前惬意,正是因为这种惬意,才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需要做什么,问题一个个的浮现出来,伴随着那些曾经模棱两可的答案。 利用从吴顺那里剥削来的一点钱,他回到张扬家附近的小宾馆,然后给自己开了间房。他要在这里住到六号为止,然后在父母的墓地面前,告诉张扬整件事情的真相。不管张扬是否接受,他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可以不再是魏朗,可张扬必须还是他的张扬。 ☆、过去与未来 吴顺开始跟沈淮冷战,尽管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并没有一个像样的开始,但是进行到第二天,这位同居男友所散发出的低气压已经快把他之前所有的好心情全给榨没了。 沈淮也不发脾气,也不说什么刺激人的话,就是不看他也不跟他交流。早上起床,吴顺依然能用上他准备的洗脸水和挤好的牙膏,走到饭桌边,简易的早餐也没有缺席。甚至连床上成双成对的使用痕迹,也没有落单。 就是这一夜到第二天,沈淮都没跟他说一句话。吴顺觉得他们的生活成了一幕24小时的哑剧。一切如常,就是不知道哪个混蛋把声音掐了。 要是以前,吴顺肯定愿意做那个打破沉默的,完全志愿,然而现在,他的心境有了点微妙的变化。见过魏朗,他仿佛是觉得整件事情都被摆到了一个加速的时光里。或许等着哪一天秘密被揭开,就是他美梦破灭的终结。 吃过饭,下午有个电台嘉宾的通告。这是一档影评类节目,为了配合同期的电影宣传,沈淮特地帮他要来的。 在事业上,这个男人帮了自己很多很多,但是在感情上,他们一直处于互相摸索的阶段。即便是像现在这样在一起了,口唇间该有的承诺还是一句没有。其实这没什么好不满的,吴顺知道沈淮的担忧,而他自己也一样,有他难以言说的苦衷。 爱情不是简单的谁跟谁在一起,有事儿没事儿啪啪啪就可以顺利继 分卷阅读73 chap_r(); 续的东西。有些人执着的只是那个追逐的过程,对于事后的经营总是缺少耐心。即便是吴顺这样的粗神经也有脑梗浮躁的时候。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稿子在录音间里对了一下午话筒,从广电大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沈淮一早开了车子在门口等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吴顺没有进他身边的副驾驶座,而是鬼使神差的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对于这样露骨的回避,沈淮显然是怔了怔,扭过后视镜,他看着吴顺说:“你坐过来。” 既然是在冷战中,那么先开口的一方必然是示弱的,可吴顺没多大反应。扭头把视线转到一侧车窗外面,他连理都没理。 沈淮等了一会儿,毫无结果,默不作声的发动汽车。车子在广电的大院里转了一圈,没有冲着大门去,而是转头驶向了地下车库。 吴顺起初不在意,意识到景色的诡异就从坐垫上挺起来,拍拍前面的车座,问道:“你往哪儿开啊!方向不对吧,大门都过了!” 催促似的抗议被沈淮选择性的无视,很快,车子就滑进了灯光昏暗的停车场。 驾驶座上一言不发的背影让吴顺心里发毛,他忽然后悔了,沈淮愿意主动开口就说明他还是看重自己的,怎么偏偏就要在这种时候自己矫情自己呢!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鼓足气的皮球,为了争取那一点点的存在感使劲的鼓着自己,等真的被人扎开个口子,那些虚张声势的气势和形状就全没了。 “沈淮。”他轻轻的叫对方,声音虚浮,严重底气不足。可这种回应已经太晚了,显然,沈淮已经生气了。 “沈淮,沈淮你怎么了?” 小经济一言不发,直接把车子停到某个几乎毫无光亮的犄角旮旯里,然后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吴顺看着那道影子从前面移到后面,伴随着一声“咔擦”,人矮身坐到了他身边。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谈,每次都说要谈,可哪次真谈出过什么东西,小朵的棉花都没有,不要说上纲上线的正事。 “你是要跟我说扫墓那个事情么?”吴顺问。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理由。跟着沈淮住了这么久,什么脾气他多少清楚点,这个面瘫就是心里翻江倒海的海了啸,言行上也不会有什么表示,除了上床的时候会偶尔报下私仇。 “你一定要跟张扬一起去?” 听沈淮的语气,这句话他似乎酝酿了很久,可能从昨天吴顺告诉他不去度假开始,他就一直为了这个问题在介怀。 吴顺忍不住了:“你很介意我跟张扬在一起?我跟他究竟有什么关系?上过床,还是有暧昧?!” 沈淮沉默,隔了很久才说:“这不得问你自己么?” “问我?”我都跟你说了失忆了你特么还问我?! “你信我么?”沈淮说,“信我跟你说的话么?” “什么意思?” “……魏朗,其实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上学开始就喜欢你。你比我高两届,先毕业,后来我就一直想办法缠着你。知道你有阵子缺钱,我就花钱要人投了这个公司来签你。不过你好像知道了,所以对工作也不是很上心。” 沈淮一字一句的说,吴顺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 暗恋?前后辈?花钱开公司? 集中了所有狗血桥段的故事内容让他有点头晕目眩。 “你等等。” “你跟张扬是好朋友,你们从小就认识。我嫉妒他,发了疯一样的嫉妒。因为你很喜欢他,你每个周末都去给他做饭,跟他出去兜风,去医院等他下班。简直好像……好像你爱他一样。” “别说了行么?” “你对他的关心远远超过我,你们总是在一起,我在旁边看。但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就是喜欢你,我想每天都看到你,听你说话,看你高兴看你难过,我离不开你。这些你都知道,你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 “沈淮!”吴顺叫的很大声,忍无可忍,他几乎感到自己那一声吼出去之后耳底轻微的震痛。 “我没谈过恋爱。”沈淮说,“我想跟你谈恋爱。” 吴顺喘不过气,他浑身都在难受,凑上去抱住沈淮,他用力的拥紧对方。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咱们回家好么?回家吧,扫墓我不去了,我跟你去度假。不去了,我不去了。” “魏朗。”沈淮的声音比起刚才显得有些微弱,语气也不是之前第三者一般的纯叙述,“其实你不用迁就我……我早就想着有这么一天。如果你还是觉得张扬比较好,你可以去找他。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你了。我会彻底跟你分开。不见你,也不见张扬。” 一夜的工夫,足够用来思考,也许沈淮就是想了这么整整一夜。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光线从前面的挡风玻璃前照进来,吴顺适应黑暗的眼睛在沈淮脸上看到了一丝细微的疲惫。他低下头,轻触似的吻他颤抖的嘴唇,然后把手指摁到他耳后去,轻轻的抚摸对方。 “回家吧。” 回到他们久住的公寓,语言仿佛已经成了一种缺失。关上身后的门,没有片刻停歇,吴顺再次接受到了沈淮炽热的舌尖。 这条柔软的器官他十分熟悉,因为它一次次的在他身上游走,包裹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如果羞耻心可以代表亲密度,那他跟沈淮就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程度。满脸通红,吴顺气息剧烈,难以止息的低喘不断的从他喉咙里漏出来,变成细密的爱语。 贴紧身后的大门,拥抱的力道骤然松弛,吴顺以一种全然放松的姿势扬向后方,这时候沈淮蹲下去,解开了他的裤子。 他没空说话,也不想说话,燥热的情。欲正在他身体里到处流窜,就像架子底下撩动不已的火苗一样,逼迫着他接受欲望的炙烤。 沈淮拉出那根东西,漂亮的形状已经有些勃。起的迹象,含进嘴里之前,他抬头看了吴顺一眼。这一眼胜过所有一切的语言,几乎是在瞬间就让吴顺感到了一种甜蜜而又刺激的羞涩。他开始浑身战栗,难以自持,光。裸的屁股在触到身后冰冷的大门时,他就像一条被人捞出水面的活鱼一样,发出了轻微的弹动。 沈淮的嘴里是热的,这种热通过口腔中与之接触的器官传达而来,热潮一般,阵阵的涌向他的小腹。 吴顺不能控制自己,也不想控制,低头发出呻。吟,弯折的喉咙卡住了那些断续的热情。他呼吸不顺,脸憋得通红,呻。吟也变成了浅浅的哭腔。 沈淮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整根吸进,几乎深到喉咙的距离让这种进入的快感被无数倍的放大了。吴顺越喘越急,正到峰尖上,这时候底下舌头一动,相当灵巧的整具脱出。骤然 分卷阅读74 chap_r(); 减缓的温度止住吴顺的呼吸,朦朦胧胧的,他睁开紧闭的双眼往下看,沈淮的嘴唇湿润润的,形状漂亮,还闪着一层水光。 一想到那张嘴唇刚对自己说过喜欢跟爱这样的词语,吴顺就满心激动。好像胸膛被人活活的划开,再塞了一团蓬勃的热焰进去。挖心掏肺的灼热刺痛他,又让他由衷的快乐。他简直有点分不清环境与现实。得意忘形的时候,他努力的淡化着自己的身份,宁愿自己就是那个让沈淮爱了这么多年的魏朗。 嘴唇张开来,暧昧而挑逗的裹住了他的先端,吴顺浸在那忽上忽下的快感中,忽然掉下眼泪来。 “沈淮。我们明天就走吧,去哪儿都行,我跟着你。” ☆、大青山公墓 六号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天就是阴的,张扬开着车从家里出来,没到市中心,车玻璃上就落了一层细细的水珠。随便找了家花店买好祭拜用的花束,他特地买了三束,一束是帮竹马买的,还有一束是给小朗的父母准备的。 自从小朗从他的公寓里消失之后,张扬失眠的毛病就噩梦似的变本加厉。几乎从轻微的睡眠障碍直接跳到了情节严重的零睡眠。 晚上睡不着,他还是会起来在黑漆漆的客厅里一圈一圈的打转,走到空掉的客房门口,他就停下来,目光呆滞的盯着那扇关闭的门看。 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握紧方向盘,张扬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止不住颤抖,好像他的呼吸,一切都是这么小心翼翼。今天就是六号,小朗究竟会告诉自己什么秘密。 一路上畅通无阻,张扬还在唏嘘大下雨天的居然没有堵车。又过了几个红绿灯,魏朗的公寓也到了。出于礼貌,张扬并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坐在车里给对方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默默的按掉,又打,还是关机,继续按掉,再打,关机。等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拨了多少次,他终于肯把电话从耳边拿开了。 摇下车窗玻璃,细密的雨珠立刻夹着风从半片空隙中吹进来,打得他脸上触感冰凉。 勇气有些时候来的比运气还要艰难,看着五楼的阳台,张扬反复呼吸。玻璃门从里面拉着闭合的窗帘,魏朗家的阳台很空,不要说花草盆栽,就是连个晾衣架都没有。这似乎是一种主人并不在家的预示,可张扬还不想放弃。他们明明就约好的,再怎么样,魏朗也不会就这么对自己爽约。 魏朗住在这栋公寓的五楼,张扬在电梯门口磨蹭了好半天,才慢慢的从入口旁边的楼梯一层一层往上爬。之所以不选择电梯,是因为他要给自己争取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在心里做了各种设想:魏朗拒绝他的同行,沈淮替魏朗拒绝他的同行,他们两个一起把自己拒之门外。许多种情况,张扬都努力的调整着心情让自己去适应它们。 不能再让魏朗跟沈淮在一起了,张扬想。 他有一个决定,就像他对小朗说的那样,他需要一些弥补的行为来缓和自己对魏朗愧疚。而之前沈淮在医院的言行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一想法。沈淮根本就不想让魏朗恢复记忆,他对魏朗的生活只会有消极阻碍的作用。 近期来,虽然总能在报纸杂志甚至是电视上看到魏朗的身影,但更多时候他总是让张扬感到陌生。可能每个明星都会有需要表演的一面,但作为一起长大的竹马,他觉得魏朗的表现并没有太多的表演成分,而像是直接换了一个人。这种感觉就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密的人失去原本的人生一样,让他时常感到痛苦非常。 这栋楼的住户大概都是惯用电梯的,直到张扬走到501门口,都没遇上一个人。站在外面摁门铃,他深吸口气,希望能用一种正常的声音去回应问答式门铃里的内容,因为他发现自己紧张,紧张到几乎有些惴惴不安的程度。 门铃持续的发出响声,可久久没人回应。接连不断的按着那个白色的按钮,张扬的紧张从惶恐慢慢变成失望。 是不是魏朗出了什么事了?!他没法想到别的可能。门铃的叮咚并没停止,张扬有些呼吸急促的掏出手机,继续拨打魏朗的电话。他像只蚂蚁一样来回的在门口打转,然后懊恼的看手机,关闭,拨打,拨打,关闭。 毫无应答。简直好像魏朗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张扬渐渐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面前的铁门仿佛成了阻碍他赎罪的路障。 “魏朗!魏朗你在吗?!魏朗?!” 趴到大门上用力的拍打门面,走廊的空旷在这个时候突出的表达了他单方面的行为,不管是房间里面还是房间外面,依旧是连个回答的声音都没有。 张扬很生气,无处发泄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堵住他的思考能力,一脚踹到那扇紧闭的大门上,他疯狂而不甘的落下几个拳头。 就在他沮丧懊恼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些奇怪的响动,刚才上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人,难道是这一层的住户? 想到自己这样的行为可能会给魏朗带来麻烦,他竭力的抑制住情绪,从门旁离开了。回头往之前发出响动的方向看,那地方空无一人,只有闭合的电梯亮着不断跳动的数字键。 定定的站了半天,他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号码不认识。 是不是魏朗? 张扬忐忑的接起来,可那边不是魏朗的声音。 “你在哪儿?”是小朗。 张扬顿时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早上变得一团糟,然后毫无头绪的抛向了他。 “我在路上,你呢?要我过去接你么?” “你是不是在我家?” “你家?” 我怎么会知道你家在哪里? 身后的电梯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张扬在电话里听到那个男人继续说:“我不是说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么?” 冷静的语调与声音,不仅仅是从电话里传来的,它们似乎还离自己很近,近到几乎就在身边。 张扬转过身,拿着电话的小朗,出现在打开的电梯门里。 …… 他怎么会在这里? 毫无悬念,张扬除了吃惊之外,那种恐惧感又增强了。 “你跟踪我?” 小朗挂掉手机,慢慢的朝他走过来。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张扬心里的动荡越来越强烈,他开始下意识的往后退,退了两步顶到身后的门,彻底不能动了。 “我们走吧,去公墓,再不去路上就该堵车了。”外面在下雨,但是小朗的头发和鞋子全是干的,这说明他跟着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至少是在他出门的同时,这个男人很可能就已经打车随行了。 无法抑制的厌恶感涌上来,张扬皱起眉头。 “ 分卷阅读75 chap_r(); 我要等我朋友。” 男人抬眼瞟了一眼他身后的门:“等谁,魏朗?” “这跟你没关系吧。” “有,有关系。你等他,就跟我有关系。” 张扬几乎是被这个男人拖着离开魏朗的公寓的,拉拉扯扯回到车上,男人一言不发的占据了前面的副驾驶座。这个位置他经常坐,张扬也很喜欢在聊天的时候可以扭头就看到他发呆的侧面,可这个时候不一样,不仅没有喜欢,反而感到由衷的厌恶。 “开车。” 张扬毫无反应。 “开车,再不去路上真的该堵了。”小朗又说了一遍。 “我跟人约好了,我得在这里等他。” “你不用等了,他不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张扬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尽管他已经吃够了闭门羹,但是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开车吧,我有点事情要告诉你。”跟之前生硬的语气略有不同,一声叹息过后,小朗的声音听起来缓和平顺了许多。大概是认真的考虑过之前的问题,又或者是在寻求和平相处的氛围。 发动汽车,张扬其实已经放弃了先前的计划,魏朗不再在乎他这件事情就像个老旧的伤疤一样,又被他自己抠了一遍,鲜血淋漓的在他身体里跳痛着。 “你到底是谁?” 问题的答案迟迟没有出现,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停车场里,张扬对着后座上的三束花发了一阵呆,好一会儿,他留下了带给魏朗的那一束。 扭身从车里出来,小朗手里拿着把雨伞,看到车座上的花,便问道:“给他带的?” 张扬不回答,反手摔上车门,抱着怀里的花束径自的朝外面走去,走到停车场门口,外面的雨帘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雨下的很大,比之前的时候还要大许多,浅白的路面两侧簌簌的流下两道积水,停车场的地势比较低,入口两边的排水口就被那些卷着落叶的水流灌了个透彻。 因为天下雨,所以基本上也没什么人来扫墓。不得已,张扬只好跟小朗打了同一把伞。两个人并肩走在通往墓区的路上,沿途有花草繁茂。 来之前的早上,张扬满脑子都是魏朗,可他很快就发现,只要自己一旦跟身边这个男人在一起,所有的思绪和吸引力就会被不由自主的集中过去。好像对方就是一块带有引力的磁石,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情感上的混乱。 “你是要去看你朋友的父母么?”小朗问。 “等会儿再去吧,那儿位置比较靠里。” “先去吧,你们不是很要好么。” 张扬没有反驳,两个人后面也没有继续说话,似乎扫墓就是这种让人不由自主就陷入沉默的活动。 墓区有人定期来打理,所以这些与世长辞的人都过的安稳而整洁。走到魏朗父母的坟前,张扬俯身放下准备好的花束。 雨点很大,一颗颗砸在那些盛开的花叶上,又被稚嫩的白和绿推散。 如果这时候魏朗也在就好了。张扬想了一肚子话要跟他说,可他却临阵脱逃了。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做错了。”张扬问。 “什么。” “你有过想要重新活一次的想法么?” ☆、真相与八卦 “你有过想要重新活一次的想法么?” 问题一出口,张扬后悔了。他是个医生啊,居然还会问别人这种幼稚又不切实际的问题。自嘲的笑了笑,他想着怎么扯开话题。这时候,他身边的小朗却说:“有。我有过这种念头,而且,它还实现了。” 张扬嘴角的笑容即刻凝固,他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你说什么?重活一次,这怎么可能。” “小扬。”男人说,“有些事情根本没法用科学来解释。” 张扬默了默,说:“……难道你之前说的秘密就是你重新活过一次?” 天方夜谭。 小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扭身从口袋里摸出一件东西。递到张扬面前,他脸上半信半疑的神情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惊诧,让他瞬间睁大眼睛,迷惑而恐惧的望向面前的男人。 红色打火机。 “你……”张扬并没有及时的做出确定的反应,拿起对方手心里的打火机,他反复检查。棱角边不明显的划痕,底部被水浸出来的痕迹,还有打一次总是点不起火的瑕疵——全中了。这个打火机是他大学的时候送给魏朗的生日礼物。 “你从那儿弄来的?!”牢牢攥住手里的打火机,他问的既警惕又充满防备。这太令人惊讶了不是么,这个男人不仅在行为上模仿魏朗,甚至连这么私密的物件都弄到了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扬。”男人的声音还是平缓温柔的,雨点沙沙的打在伞面上,几乎快把他的声音盖下去,“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魏朗啊。” 简短的一句话,挑出张扬心里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他是魏朗?! 这怎么能让人信服?!张扬想用笑掩饰过去,可他做不到。 “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说实话,这个打火机到底是哪儿弄来的。” “你不记得了?大二的时候,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不过用了一阵子之后我就戒烟了。某次我们聊天你还笑我,明明戒烟了还不肯丢掉这个打火机,明显就是瘾头过得不够彻底。”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这些?!你是谁!?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谁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本来就知道,我也没有任何目的。小扬,你必须相信我。” 雨大起来,冷风夹着雨丝从伞面下卷进来,吹的张扬滚烫的思维阵阵发颤。 “不。”他无法接受。 男人在他身边慢慢的俯□,把手里的花束摆到了墓碑的黑白遗像前。 “爸,妈,我回来了。” 张扬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忽然冲上去把那捧花束捡起来,甩回男人怀里。 “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不对?!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接近我!对不对!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魏朗?!” 男人低头抖了抖怀里的花,抬眼对他说:“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最长,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开什么玩笑!”离开男人手里的伞,张扬快步往墓区外面走去。 这太荒谬了!魏朗明明还好好的,现在又有人忽然冒出来跟自己说他就是魏朗!骗子做到这份上也真不容易。 回到车上,张扬浑身湿透,可他已经顾不上被雨水打湿的车座了。打开车内的灯,他仔细的打量手里的打火机。 不管看几次,这的确是他当初送给魏朗的没错。 一股恶寒从他身体里升起来,他忽然觉得很委 分卷阅读76 chap_r(); 屈。怎么好像魏朗就是他的软肋一样,只要是人抓住这个点,就能很容易的控制住他的情绪和他的思维。这太可笑,可笑到甚至有些可怕! 低头伏在方向盘上,他控住不好自己的呼吸,急促的喘息跟着脸上的雨水一起落下,他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砰砰砰”——外面有人敲着车窗玻璃,张扬心里一紧,厌恶的抬起头来。 是个他不认识的女人,看到他满头满脸的雨水,对方似乎很惊讶。 张扬稍稍的摇下一点玻璃,女人说:“先生,麻烦您把车开出去一点好么,我新手,还不太会倒车,怕到时候刮到您的车子。” 市里哗啦啦灌水似的下着大雨,吴顺却跟着沈淮逍遥自在的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海滩度假村。 阳光万里,蓝色的天空里连片云朵都看不着。看惯了乌烟瘴气的都市,吴顺只觉得这里新鲜的空气和湛蓝的天空令人心旷神怡。 低低的在鼻梁上挂了副黑面的蛤蟆镜,他扭身朝太阳伞下的沈淮招了招手。 “别躲了!你这么白,还怕这一时半会儿的晒?” 沈淮头上戴着个草帽,滋一口椰子水冲他摆摆手:“你自己游去吧,小心点别跑太远,让鲨鱼吃了。” 什么,这地方还有鲨鱼?!回头看那片波光荡漾的深蓝,吴顺缩了缩颈脖。细白的沙滩边,到处都是比基尼和大裤衩,那些被阳光晒成蜜色的皮肤大片大片的□出来,加上嘻嘻哈哈的人声,简直就一人间天堂啊。 吴顺忍不住盯着打自己跟前过的一个帅哥多看了两眼,回头对着沈淮一龇牙:“鲨鱼没有,估计美人鱼会被我引出几条来。” 哈哈哈的笑,他敞着漂亮的胸腹肌肉大喇喇的往人堆里扎进去。沈淮看着他滚圆的屁股越走越远,从口袋里摸出吴顺的手机。 手机屏幕黑漆漆的,一早他们上飞机的时候关下去就再也没开开过。想着张扬此时此刻正满世界的找人,他就有种隐约的快意。 如果是之前的魏朗,他可能还不好确定,因为人家水深,他握不住。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位,他有十足的把握——他爱自己,必定离不开自己。 什么愿意放手成全他跟张扬,不过是沈淮处心积虑编出来的鬼话。不过这鬼话半真半假,偷偷的从上学时候就喜欢他,不是假的。 沈淮觉着好笑,这满世界的全是人,怎么他就看上这一个。死心塌地不说,人家还看不上他。但是吃够了苦憋够了伤,老天爷又网开一面的垂怜他,不但扫除了阻碍,还把人完完整整乖乖顺顺的送到他手里。 缘分这东西会拐弯儿。虽然过程有些坎坷,可他毕竟还是心愿得偿了。 惬意无比的闭起眼睛,腥咸的海风吹得他浑身舒坦。轻飘飘的眯了一会儿,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道阴影覆住了。 “帅哥,借你的肉体给我推个油呗。” 睁开眼,一个墨镜草帽身材惹火的美女站在他的太阳伞下,两件式的比基尼包不住她惹火的身材。美女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防晒油,偷偷用一个指头滑下点鼻梁上的墨镜。 “怎么,不肯赏脸?”墨镜下的眼睛圆溜溜的露出一股青春熠熠的神采,乔莉安嘴角一翘,一字一顿的说,“沈小开,不是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吧!” 沈淮放下手里的椰子水,接过防晒油说:“你怎么也来了,不怕遇上别人偷拍?” 乔莉安嘻嘻一笑:“你们都不怕,我还用的着怕么?” “我们怕什么?” 乔莉安抬脚踢开他,自顾自的在那把躺椅上趴下来:“怎么,你不是消息最灵通的么?怎么还要从我嘴里打听情报?” 沈淮拧开瓶盖往她后背上挤了点防晒油:“少卖关子。” “你先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乔女神俏皮的踢了踢腿,甩掉自己头上的草帽。 沈淮无可奈何,扭头在那堆五彩斑斓的沙滩男女中寻找自家宠物小狗,最后在一个即将入水的皮划艇上找到了。 吴顺像个小孩儿似的嘻嘻哈哈,跟那几个游客打成一片。 拉回视线,沈淮拍了拍女神的完□露的后背。 “把你的比基尼带子系起来,省的让你家黑框眼镜看见,又说我占你便宜。” 女神咯咯的笑:“放心吧,她知道你对女人不行。喂,还想不想要情报了,再不擦我可就走了啊!” 像模像样的充当起按摩小弟,沈淮是十万个不乐意,要是把乔莉安换成魏朗,他肯定心情愉悦,但是对着把他当奴仆使的乔女神,只有兴致寥寥。没抹几下,立马不咸不淡的开口催问:“说吧,到底什么消息。” 女神舒舒服服的闭着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说:“江常辉。” “他怎么了?” “这个不怕死的小白脸,又琢磨着兴风作浪呢。” 沈淮不屑:“就因为我撤了他的破音乐剧?” “可不是,人就指着这个活呢,电影的事情弄的他下不来台,指不定心里有多怨恨你家魏朗小宝贝儿呢。” “不许叫他宝贝儿。” “怎么?你还不高兴了?我跟你说,护食护太紧了也不行,瞧瞧那个被偷拍的粉丝,别忘了,经济跟艺人,也是可以有绯闻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来放松放松,顺便给你吹个耳边风。江常辉这人阴险的很,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了。” ☆、真相与真相 张扬疯了似的开着车,一路奔逃。中间他的手机接连不断的被人拨打,显示的还是早上那个陌生的号码。 那个自称是魏朗的男人在找他,并且是疯狂的找他。 张扬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焦躁不安的骚动在透明的玻璃皿里。而那个男人就是无情的实验者,不停的动用带有模仿性质的言行和同回忆有关的物品,来刺激并等待自己的反应。 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医生从来没有如此的紧张过,当回忆越来越的多累积,几个月来对方的一些行为也开始具有特别的强调意义。 的确,小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分的接近魏朗。他们做的菜味道一样,看的书也一样,甚至是对于某些物品的位置摆放,还有对他的称呼——所有的细节,一模一样! 张扬不敢承认,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荒谬的事情。作为一个站在科学高度的医生来讲,除非是特定的心理暗示,否则怎么可能有两个完全相同的复制品?可怕的是这不是一种单纯的外表复制,而是内在的,精神上的复制行为。 这足以让人陷入混乱。 开车的空档,张扬又拿起手机,拨打魏朗的电话。他没有办法,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分卷阅读77 chap_r(); 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魏朗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对这位竹马过度的愧疚产生了幻觉,还是对方根本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连续拨打,对面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忍无可忍之下,张扬愤恨的用手机砸着方向盘,然后声嘶力竭的发出了哭一样的喊叫声。 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他时常想。 医院这个地方总是让人面对流水一样往来的生老病死。在离开世界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身体僵硬,面色发青,不管你生前是个显赫的贵人还是个普通老百姓,这时候都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有谁会来关心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又或者你到底做过多少对不起自己抑或是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一样的开端,一样的结束,不一样的,只有这当中的过程。 张扬觉得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除了在面对魏朗这一块。然而当他下定决心想要有所改变的时候,事情又出现了让他无法想象的转机。 是不是那个魏朗根本就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魏朗? 产生这一想法,张扬十分恐惧,因为这看起来就像是他在给自己找借口一样。可如果那个男人真的魏朗……他又该怎么面对对方。 他们接过吻,还互相抚摸过,这是竹马该有的行为? 站在楼下等电梯,张扬冻得浑身发抖,他手里牢牢的攥着那个红色的打火机。打火机的火苗非常小,豆丁似的一颗。过了这么久,这个小东西看起来还是很新,甚至连里面的油都没有干涸。大概是主人真的很珍惜它。 手心摊开又捏拢,电梯到达他所在的楼层。 被雨水浇湿的衣服还没有干,他狼狈得像个走投无路的人。低着头快步往家门口走,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一只手,从他后面一把抓住他,动作之快力道之大让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是小朗,他追过来了。 张扬惊恐的睁大眼睛,偏低的体温让他嘴唇发青。 “你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泪腺脆弱的发烫,他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了。在一个并不熟悉的人面前哭未免太没有尊严,但是这时候他真的没法控制自己。 小朗抱了抱他,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然后拖着他往门口去。张扬不肯跟他走,一路拖拖拽拽,雨水打湿的头发散下来,潦草的垂在他惨白的脸上。他像个被人逼着做什么事情的小孩儿一样,哭哭啼啼,百般委屈。 直到男人把他带回房间里,然后用力的关紧了那扇通向外面的大门。 张扬站在门背后,非常慌张。房间里没有开灯,加上窗帘也是闭合的状态,整间屋里灰蒙蒙的,几乎没什么光线。 小朗站在他面前,是一道黑压压的人影,这人影好像一个沉重的枷锁一样,压制了张扬继续反抗的欲望。 他低声而绝望的说:“你到底是谁?” 小朗向前走进一步,肩膀贴到他下垂的视线前。他比张扬高出半个头。 “小扬。”他牵起张扬的手,手指也是冰一样的凉。然而强迫似的抓紧指缝间,张扬却渐渐的感到了对方手心里传来的体温。 “你信我吧,小扬,我没骗你,我真的是魏朗。”男人低下头,慢慢的亲吻着张扬的颈脖,有些发凉的嘴唇带着雨水的湿润。 “我太了解你了。”深吸一口气,他忽然停止了亲吻的动作,转而用手抓住张扬僵硬的身体。有些粗糙的手指从肩上下去,慢慢抚摸,然后停在肋侧的某个位置,“你这儿有个胎记,圆形,从小就有,小时候我们一块儿洗澡我还总笑你,一笑你你就拿水泼我,是不是?” 张扬带着哭腔吸了吸鼻子,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理智和科学完全无法解释,而他个人的感情也已经开始偏离原来的轨道。眼泪扑簌簌的下来,他尝到那种心酸又矛盾的味道。 “你不是。”轻声的回应,“你不是。” 男人不再作什么辩驳,俯身含住他颤抖的嘴唇,舌尖推开齿列切进去。缠绕而来的温度跟皮肤上微凉的触感截然不同,是一种细腻绵长的温柔。 张扬哭的稀里哗啦,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小朗就这么抱着他,把他带进了卧室里。 昏昏沉沉的倒进柔软的床垫,事实上张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沉重的疲惫感,他总觉得自己像一只精神高度紧张的猫,即使黑暗降临,也无法安然入睡。 躺在床上,他嘴唇上的吻并没有停止,一双手帮他脱掉身上潮湿的衣服,然后极其安稳的把他安置到同样柔软的枕头里。 彻底闭上眼睛之前,张扬在昏暗的房间里隐约的看到了一个身影,好像是不久之前的魏朗,又像是他在失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去探望的对象。 恍惚间,他又想起自己在墓区里说的那句话:“你有过想要重新活一次的想法么?” 埃里克给吴顺这个小没良心的打电话,关机,转头打沈淮,迟迟没人接。气急败坏,小娘炮拨通了严肃的电话。 这个时候严肃正骑在张一宁身上,试他刚学来的那套泰式按摩。一手掰着张一宁的肩膀,一手还拼了命似的向后拉扯,脑袋歪向一边,夹住手机。 小娘炮被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唬住,小声问说:“怎么了怎么了,张一宁是不是又去打野食让你捉现行了。” 严肃冷哼,语气里带着笑意:“不是捉奸,是他自愿的。” “自愿让你折磨?!”听这动静,估计都痛成下肢瘫痪了。 严肃松开手,下去拍了拍快要翻白眼的张一宁,摘下脖窝里的手机从床上跳下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你知道不知道魏朗跟沈淮去哪儿了?” “这个你得问公司啊,我怎么会知道。” “哦,你还记得上次上报纸那个小孩儿不?” “哪个?” “就那个嘛,那个跟魏朗出绯闻的小男孩儿。” “记得,刚开始他还来找过我,要我帮忙给魏朗带药酒。” “我前两天看到他了。” 严肃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做化妆转行做娱记了是怎么的?” “不是,我跟你说,我是在酒吧门口见的这小孩儿,本来看他长得不错还想认识下,结果人家现在直接在外面接野活。你说膈应不膈应,幸亏当时我没找他,也不知道有病没病……”小娘炮一副惋惜的口吻,严肃有点不高兴。 “行了行了,别给我当着□立牌坊,你到底想说啥?!”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问问你晚上出不出去,魏朗那个小王八蛋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我连个一起玩儿的伴都没有。”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 小娘炮挺美:“那你可不要带着你家张一宁啊!” “不带他。” 分卷阅读78 chap_r(); “那我们去哪儿玩?” “就去你说的那家,在门口遇上那小孩儿的那家。” “啊?你不是想去……” “晚上联系。”干脆利落,严肃把电话撂了,回身看到张一宁一歪一歪的从卧室里出来。 “我操!你这哪儿学的什么泰式按摩,我这身骨头都快被你拆了!” “你懂什么,这叫疼痛治疗。”胳膊一横,他直接把人揽过来,帮忙揉了揉发红的肩膀后背,问道,“你拍过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模特,有没有一个叫赵州桥的?” “啥?什么破名儿,没有。” “没有?” 张一宁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半天吞吞吐吐的说:“倒是我认识一总接私活的,好像接过这个人。还跟我说模特名字奇怪。” “私活?什么私活?” 张一宁啧了一声:“嗨,不就是给那种地下流通的色。情杂志供稿么?” ☆、借钱与租房 告别了沙滩美女,吴顺从快乐的度假生活回到了马不停蹄的通告生活中。初回来那会儿,他还挺愧疚,因为张扬的关系。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电了,一直关着机。他想张扬一定是满世界的找过他。然而几天之后,一切如常,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紧张,好像两个人都把扫墓的事情给忘了。 吴顺心存愧疚,挑了个沈淮去跟严肃的时候,偷偷打车去了大青山公墓。他想帮魏朗去看看父母,可他又不知道人家父母长什么样。只好挨着墓区一个一个的看过去,遇到有姓魏的家庭,就上去默哀三分钟。一束花让他拆成了n多,想着雨露均沾谁也别委屈了谁,他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放着祭拜用的小花。 摆到第8朵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我。”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是他使了这么多年的那把。 “魏朗?!” “对,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大青山公墓。” “大青山?你去那儿干嘛?” “扫墓啊,给你父母扫墓。” “……行了,你呆在那里,我马上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来小时,吴顺在墓区门口看到了魏朗。魏朗把自己收拾的很精神,精神到吴顺都觉得那不是自己的身体。果然世界上没有邋遢男人,有的只是不知道自己邋遢的男人。心情复杂的看着已经变成微帅的自己慢慢向自己过来,吴顺忽然有种细微的恐惧感。 “来……来了。” “嗯。”魏朗点点头,“走吧。” “啊?去哪儿?” “别问,跟我走就是。” 两个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吴顺想起事儿来,转头问魏朗:“你现在有工作么?” 魏朗说:“有。” 吴顺来了兴致:“哎,你干嘛呢?” 魏朗:“吃软饭。” “……” “一会儿见了张扬,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 “张扬?”你什么时候说过这是去见张扬!吴顺说,“不不不,我不去!”说完就要扒车门。 魏朗一把拽住他:“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就跟沈淮打电话。” “……” 半强迫似的到达某间茶楼,吴顺畏畏缩缩的,魏朗抓着他半边胳膊,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把人弄到二楼的包间。 茶楼环境不错,包间里灯光柔和。环状排开的一圈小茶杯摆在一张小桌上面,张扬坐在旁边发呆。 看到两个人进来,他脸上原本凝固的表情像被人豁的打开了一道口子,说不出的高兴难过还是惊讶。 “张……张医生……”吴顺很不好意思,因为之前的爽约,而且照这情形看,张扬多半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再装熟人扮矫情,难免有些过分。 张扬看看他,反应淡淡的说:“先坐下吧。” 吴顺挨着魏朗,小心翼翼的拉开距离,却被人一把揪到了旁边,好像俩人是一对双胞胎兄弟,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扬问道。 吴顺大惊,要不要上来就这么开门见上的直接上高能!总得给人家一个缓冲的机会是不是!无从说起,他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接一口的喝,总不见停。 到最后魏朗实在受不了,一下抢走快被他喝道见地的小茶壶,不太高兴的说:“问你呢,还不说?喝什么茶。” “怎么回事儿你不也知道么,怎么偏要我来说?”吴顺小声嘟囔,他其实是在犹豫要不要跳过开头口活的那一截。说吧,有点丢人,不说吧又怕张扬怀疑。不对,说不说张扬都会怀疑,口个活就把灵魂给换过来了,谁特么信啊! “其实,其实就是我们俩在厕所里,在厕所里换了身体。”吴顺破罐子破摔。 “换身体?” “对,当时他喝多了,我又刚好无所事事……”说道这里,吴顺脸红了红,“你知道男人有时候比较空虚无聊……” 跳过细节,他直接说结果:“半截我就晕了,结果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医院,你还骂我……” 偷偷的打量对方,他看到张扬的脸越来越白,甚至连身体都抖了。 “你们不是合伙骗我吧。”张医生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那你说你是谁?” “我?我叫吴顺,就一送快递的……那天,那天还让人给辞了。”说起自己的衰事儿,吴顺不由的有些低落。 魏朗说:“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张扬定定的坐在那里,视线轮番的在两个男人身上扫动,最后头一低,他把眼睛垂下去,盯住了自己的茶杯。 “让我冷静两天。” 从茶楼出来,吴顺满以为能蹭到张医生的爱心车,结果人跑的比什么都快,还没等他开口,一溜烟的汽车尾气已经把他跟魏朗甩在了大路边。 瞧瞧身边一脸痴情状的魏朗,吴顺忽然说:“……你!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这跟你有关系?” “有!怎么没有!”吴顺相当激动,“你要喜欢他我没意见!但是你可记着啊,千万不要做被捅的那个,疼!特别疼!” 魏朗瞟他一眼,那表情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聊:“疼不疼关你什么事,有钱么?” “啊?” “打车回去啊,顺便,帮我去租个房,不用太大,短期的就行,我不能总住宾馆。” “住宾馆?!” “不然我住回自己那儿?” 吴顺说:“哥们给你租房!” 租房,说的容易,可这两个字得花钱。押金加上预付房租,再怎么便宜,也是一笔钱。吴顺哪儿有钱,他的钱都在沈淮手里攥着呢。而且就他们俩的智商落差来看,想从沈淮手里支出这笔钱来,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话都说出去了,他又必须帮人把这事儿给办下来。怎么 分卷阅读79 chap_r(); 办呢……坐在自家马桶上干着急,他想起张一宁来……要不…… 不行不行,这种事情做了一回哪还能做第二回!不行不行不行。 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沈淮推门进来了:“你怎么回事儿,上个厕所这么久,赶不上通告了不知道?” 吴顺一个激灵满脸做贼心虚的说:“这两天……这两天上火!马上马上就好了!” 下午的通告是个电子产品的平面代言,吴顺像件标志亮丽的商品一样被收拾得停停当当,好几天没见他的埃里克跟他亲得不行。 蜂扑蜜似的拍拍他这里,摸摸他那里,最后由衷的发出感叹:“几天不见你小子又变帅了。” 吴顺想笑笑不出来,在嘴脸硬扯出两道弧度说:“看我这么帅的份上,能帮兄弟我一个忙不?” “还有你找我帮忙的时候?”埃里克说,“要我帮忙代价可大呢,先说好,我不接受肉偿之外任何的回报形式。” 吴顺有点泄气的瞥他:“你的x生活是失调到了什么水平?!有这闲功夫找个固定的多好。” “固定的,炮友?跟你说这年头炮友也麻烦……” “行了行了。”吴顺懒得听他发表那番娘炮教授的大理论,“说真的……” 他扭头看看不远处的沈淮,然后压低声音:“你能借我点钱么?” 埃里克满脸惊讶:“你小子现在通告不断还管我借钱?害不害臊?” “不是,你小声点。” “怎么,怕沈淮听见?你俩不是好着么,要花钱直接跟他要啊。” “就是要不出来我才找你借啊,不然我也不费这工夫了。” “你要钱干嘛?养小白脸?” “不是……是我一朋友要租房。” “租房不会他自己掏钱么?你以为你做慈善的啊。” 埃里克还要继续数落,沈淮往这边过来了,吴顺猛的掐了下他的腰,他随即夸张的“哎呦”了一下。 “要死啊你这小子,仰慕我美色趁机偷袭是怎么着!”笑嘻嘻的开着玩笑,小娘炮扭着小胳膊小腿把包装完毕的成品送到沈淮手里。 “行了,我也不做灯泡,一会儿要补妆的时候叫我,我去外头吸会儿新鲜空气。” 避开咔擦咔擦的镁光灯,埃里克走到摄影棚外面。外面天气晴朗,他心里却阴云遍布。掏出手机给严肃打电话,同为站在沈淮这边的战友,他最近找人家讨主意的时候越来越多。 “喂?” “严肃,是我。” “怎么了?又叫我出去玩儿?” “不是,是别的事情。” “说。” “刚魏朗跟我借钱,说是要给人租房子用。” “租房子,他给谁租?” “不知道啊,你说这事儿我要不要跟沈淮说。” 严肃默了一会儿:“先不说吧,你看看情况再说。” 当天晚上,埃里克主动约来了吴顺,出门之前沈淮再三警告,不许他们去不三不四的地方。小娘炮满口答应。然而出了公寓大门,沈淮的警告就成了过耳风,拉着吴顺进了一家乌漆麻黑的酒吧,吴顺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调情的。 “我跟你说!不借钱就算了啊,动手动脚我可不客气。” 埃里克嫌弃的说:“行了行了,还真当自己是朵花呢?钱还要不要借了,不借滚!” “借啊!”吴顺很开心,“你愿意借我?” “钱不是问题,可你得告诉我你究竟给谁租房。”埃里克想起那个小粉丝,“不是前阵子跟你上报纸那个吧……” ☆、分居与恋爱 一言提及伤心处,吴顺低下了头。 小粉丝,不提也罢。 “你别总这么问了行吗,反正我不会拿你的钱出去养小白脸。” “那不行,我得问清楚啊,你忘了当初沈淮是怎么打张一宁的,简直跟回炉改造一样恐怖。” “那你不告诉他不就得了?” 埃里克扁扁嘴:“那也不行。” 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你到底借不借啊。” “借。” 三两杯酒下肚,小娘炮又跟着某个大鸟先生走了。剩下吴顺,带着张卡回家。卡里头是埃里克借给他的钱,看样子这小娘炮早就准备好了。 吴顺早先没有什么朋友,更不要说有谁肯借钱给他,所以小娘炮的慷慨相助,还是让他很高兴的。 从酒吧出来,他给魏朗打了个电话,号码是上次在墓场那回偷偷存的。为了保险起见,他给这个号码的名字备注是10086。 打完电话大致约了见面时间,吴顺叫了辆车回家,刚上车没一会儿,他忽然从半扇窗玻璃外面,看到了一个人。 是赵州桥啊。 或许是借到钱之后心情好,又或许是他还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二话没有,吴顺又从出租车上窜了下来,三两步冲过人行横道,站到了赵州桥面前。 赵州桥满脸惊奇,这个惊奇跟上次的略有不同,没有那种刻意的恶毒,倒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眼前这一幕。 微微张开的口型原本要喊出那句吴顺熟悉的“魏大哥”,然而几秒钟的工夫,小青年脸上的惊奇就被面无表情给盖下去了。 “怎么又是你。” 吴顺没皮没脸,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就不能是我?” 赵州桥没好气,扭头顺着前面的路直走,光甩给吴顺一个后脑勺。吴顺快步跟上去:“我本来都该忘了你这人了。不过刚才有个朋友又说起你,回来路上又正好遇上,你说这是不是也算一种缘分。” 赵州桥看着他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还笑嘻嘻的跟着自己的步子说笑,心里很想骂他一句你怎么就这么贱。可转头一想,他又觉得十分愧疚。 站住脚步,他定定的看着吴顺说:“我不是好人,你别再跟我有来往了。你家经济肯定跟你说了吧。上次偷拍是我不对,以后咱们就两清了。” 吴顺说:“你那么做总有理由吧,不然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来跟我过不去呢?” 赵州桥哼笑:“理由?”这不是很简单么。 “我缺钱,行了吧,缺钱缺疯了,满意了吧?”说完这些,他绕开吴顺继续往前走,这回吴顺没有跟上来。老远冲他喊了一句:“我的号码你没删吧。” 赵州桥步子一顿站在原地,好不容易忍住回头的冲动,迈开步子说:“早特么删干净了!” 回到家,吴顺像了却了一桩大心事,浑身轻松,可开门一见到沈淮,他又怕了。埃里克的卡在他口袋里呢,万一沈淮要是问起来…… 正想着,小经济已经走到了跟前,搂住他的身体把鼻尖向前一送,就跟机场临检的警犬一样。 “你们去哪儿了?” “……广场,就边上那个 分卷阅读80 chap_r(); 文化广场。” 沈淮不太相信。 吴顺说:“你不知道啊?就那个一到晚上就有大妈团出来跳广场舞的……”他自编自导的扭巴几下。 “埃里克来找你干嘛?” “……还能干嘛,裤裆里那点委屈呗。”吴顺故作镇定,随口就把刚才还感恩戴德的小娘炮黑出了翔。 沈淮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多问。 “今天110的人跟我联系了一下。” “110?”难道是这屋里又进贼了? “说之前有个误报,让我做下备案。你什么时候报警了?” 吴顺紧张的摆摆手:“不不,不是我。”沈淮看出点端倪,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意思是要他主动坦白。 “真不是我,是隔壁的阿姨。” “阿姨打110为什么警察要上我们家?” “……有人摸错了门,阿姨以为是小偷……”吴顺低下头,他尽量捡着非重点来说。其实部分隐瞒的真话就是最好的假话,以他的思维复杂度,根本胜任不了天衣无缝这个词。 “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沈淮走过来,抱抱他,摸摸他的头,“你也知道有些狗仔队很烦人,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瞒着我,知道么?” 吴顺捋下那只手,挨个手指的掰弄,然后抬眼看他:“你是怕我跑了?” 沈淮定定的望着他,并不否认,低头在他嘴唇上碰了两下,开口说:“我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情。” “我会跟公司提出申请,给你换个经济。” “什么?”吴顺以为自己听错了,“换经济?那你呢?” “我带着严肃。” 狠狠的摔掉对方的手,吴顺气得话都不想讲,蒙头往客厅沙发上一坐,弯身从桌子下拖出一带零食拆开就吃。 沈淮看他气鼓鼓的模样,跟过来,站到他面前,继续说:“你别多想,因为最近可能有点小麻烦。” 吴顺把包装袋抓的嘎吱嘎吱作响,闷声闷气的问:“还有呢,你是不是还要从这里搬出去?” “……是。” 整个包装袋都被丢了过来。 “你要是不想跟我好就直说!反正我贱惯了,不用你费心思拐弯抹角。”吴顺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说来说去,沈淮爱的就是魏朗,他就是用这人家的身体,芯子不是,说什么都是白搭! 沈淮捡起地上的零食袋子,里头的小饼干撒了一地。随便的收拾好放回桌子上,他坐到吴顺旁边,柔声说:“不是,你不要误会。”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像个娘们似的死缠烂打?” 沈淮说:“……前阵子,有人给娱乐周刊投了一份快递。” 这跟娱乐周刊有什么关系?! “有人爆料说我们两个有不正当交往关系。” “哈?”匪夷所思。 吴顺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平常人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摆在他身上就比山崩地裂还严重。这感觉就像很小的生活细节被人24小时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很不舒服! 俯身抱住脑袋,吴顺说:“那你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沈淮答应跟他好,但也说过不能给他承诺。本来,他们还能跟人家小夫妻似的先确定关系再上民政局拍张合影领个小红本本?不能! 好半天,没等来沈淮的回答,隔了一会儿才听他说:“总之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工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公司派给你的新经济做好交接。” “你以为我这是在跟你说公事?” “有的事情你不要混为一谈。” “谁混为一谈?工作生活分不开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沈淮的冷静固然难得,可他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却让吴顺无法接受。此一时彼一时,总没有个确定的答案。 沈淮默了默,忽然意料之外的俯身抱住了他。吴顺不高兴,当然挣扎,可沈淮力气大,抱住他就不让他动弹。 男人把嘴巴贴到他耳朵边,亲了又亲,然后轻轻的说:“我们来谈恋爱吧,不是因为工作才在一起。” 吴顺顿住了,他没想到会有这样肉麻的神展开。怒气一股脑的吃回去,他倒是因为自己的过分激动不好意思了。 “……你说真的?” “真的。” “那你刚才不还说不正当交往关系?” 沈淮亲了亲他的嘴唇:“从现在开始就正当了。” 吴顺又惊又喜,顾不得想,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笑容。扭身回抱住对方,他把下巴搁到人家肩上:“你追我还是我追你?” 沈淮说:“我追你。” 转天,沈淮就从公寓里搬出去了,他的东西不多,加上又留下了一部分,所以跟净身出户没什么两样,吴顺要跟他去看新房子,被他拒绝了,说是这样没有神秘感。 看不出来这个硬邦邦的死面瘫什么时候还懂了神秘感三个字,吴顺心里美滋滋酸溜溜的。交接的新经济很快就过来跟他见了一面,这回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这让吴顺想起乔莉安的经济。 说起来,上次去度假,他还碰见了乔莉安,俩人还一块儿去冲浪了。不过女神嫌弃他技术次,把他嘲弄了个体无完肤。分别的时候,乔女神还死缠着沈淮跟她合影,弄得吴顺很吃醋。总而言之,他对她跟她的经济都没什么好感。 新来的女经纪姓张,微胖,皮肤白,说话跟长相一样慢吞吞软绵绵,不过从她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能看出来,这个人做事有条理,而且很认真。抛去性别和外貌,单在工作这方面,就是个翻版沈淮。 跟张经纪见过面,吴顺去找了一趟魏朗。 帮忙交了新房子押金和其他一些七七八八的费用,两个人在那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房子里吃了顿便饭。 不得不说,魏朗的手艺甩出沈淮几条街,可这么一两天不吃,吴顺还嘴贱的想念起来。 “钱我过阵子找了工作就还给你。” 吴顺说:“别了,这本来就该是你的钱。” “……我以前可挣不着几个钱。” 往嘴里填着菜,吴顺想起来:“你跟沈淮是怎么认识的?” ☆、五音与唱片 魏朗狠狠的往嘴里扒了口饭,筷子尖戳起块土豆。看他吃的腾不出嘴,吴顺也识趣的没有继续问。 “他这人其实不坏。”魏朗忽然开口,“就是不太会表达,还有点小孩子脾气,自我为中心。”简简单单两句话,就这么把吴顺花了好几个月才总结出来的内容和盘托出。吴顺咂咂筷子说:“你们……你们……” 犹犹豫豫,魏朗不耐的抬眼看他。吴顺含糊其辞:“你们……你们有没有……¥%¥%” “别恶心我。” “不是……他那天跟我说他喜欢你来着……” 魏朗放下 分卷阅读81 chap_r(); 筷子,端起吴顺的碗摆到一边:“你是不是吃饱了?吃饱了就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吴顺一顿委屈,妥协似的耸耸肩,又把半碗饭拿回自己面前。半晌,才听见魏朗说:“你还是别跟他走太近,这样对你对他都不好。” 吃完饭,吴顺跟着魏朗一块儿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因为是公众人物,所以大晚上他还戴了副墨镜,在超市里头还好,可一出来,眼前乌漆麻黑的就找不着道了。魏朗抱着一堆东西,半边肩膀顶住他,嘴里还笑他自我意识过剩。 两个人在公交车站分开,吴顺接到了沈淮的电话。 “你在哪儿?” “逛超市。” “跟谁逛?” “……一个人。”一递一句的对话就跟老婆盘问老公你今天晚上出去干啥了,是应酬了还是见人了一样,沈淮问的越细越零碎,他心里头就越甜蜜,好像两个人烧着电话费传递的那些毫无用处的讯息全是热烈的爱情符号。 说了半天,吴顺忍不住冒出一句:“我挺想你的。” 暂时性的脱离了沈淮,吴顺在经济上也获得了一定的自主支配权,很快,他就把埃里克的钱给还上了。作为利息,他还请娘炮吃了顿饭,不过小娘炮并不领情,对于这笔钱的使用对象,他依旧耿耿于怀。 借用一句俗气的光阴似箭,不多久,吴顺的第一张唱片也开始投入制作。现如今,只要是个人,长着嘴,分得清节拍认得出字,那都能出唱片。这话套在吴顺身上简直对到了极点。吴顺哪儿都好,脸蛋身材没话说,就是五音不全。胖胖的张经纪为此愁出好几根白头发,请来的老师一个接一个,可没有一个能成功的把他领到该有的音阶上去。 憋在录音间里吃了一整天的白眼和叹息,吴顺觉得自己简直快被玩儿坏了。嗓子沙哑不说,整个人都精神萎靡。遇上闲来无事滚过来探班的严肃,他又被狠狠的嘲笑了一顿。不过吴顺不放在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小金毛,两只眼睛直往人身后钻。 金毛乐呵呵的,一把攥住他说:“怎么,找那谁呢。” 吴顺装蒜:“什么找谁,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被狗仔队跟踪。” 两个人并肩出了录音棚,吴顺搭了小金毛的车。很遗憾,沈淮不在车上。吴顺吊了半天心火,最终却失望而归,敞身往后座上躺倒半边身子,他有气无力的问:“你一个人?” 金毛说:“对啊,一个人。” “……那沈淮呢?”他终于忍不住问了。 金毛嗤的一声,说道:“他又不是我的随身挂件,这么大个人,我还能带着人家四处跑?再说了,不是工作时间,我们一般不会在一起呆着。” 吴顺昂了一嗓子,忽然有种小狂躁。 沈淮这个死面瘫,这都搬出去老长时间了,每天除了打个电话询问自己的行踪,基本上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想起当初他说的那句:“我追你。”吴顺真想跳上去当头给他刷个负一万分!有这么追人的?每天打打电话就算追了?开什么玩笑! 心里不痛快,他就特想在别人身上得到点平衡,一下从座位上拗起来,他扒住严肃的车座。 “小金毛。” “嗯?” “你家张一宁呢?” 金毛从后视镜里瞭他一眼:“怎么,这么快就不想沈淮了?” “屁,我想沈淮干嘛,好不容易甩掉他,我开心还来不及。” 严肃转了转眼珠子,知道他这是口是心非的耍贱,根本没当回事儿:“你搞错了吧,明明就是他甩的你。” 吴顺用里的捶了一下车座:“你知道什么!” 严肃说:“我是不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沈淮为什么要跟你分开一阵子?” “……他说是什么娱乐周刊曝光啥的,我也不太明白。” “是,有人曝光你们的关系。” 圈子里包养被包养的事情海了去了,真想不明白怎么就偏偏有人爱拿他说事儿!吴顺想不通,也不愿想,反正肯定又是哪个有闲没钱的狗仔队闹的。 “我跟他,我跟他那是正当的恋爱关系!”吴顺说的很自豪,却被金毛当头浇了盆冷水。 “你真傻吧,还当自己是傻呵呵跳气垫子的男二号呢?” 又提起手的事情,吴顺说:“那个是意外啊。” 金毛半遮半掩:“你还记得江常辉么?” 江大哥!怎么会不记得! “你知道江常辉跟公司解约了么?” “啊?”他不是正当红么?! “前阵子有家大公司说要签他,人刚就跟老东家闹着,有下家可不是立马就草草解约,结果那家公司又不要他了,反正挺不顺的。” 吴顺不平,这事情闹的,像江常辉这样人好演技又好的实力派居然会受到这种待遇!严肃瞟他两眼又开口了:“你是从来不看娱乐杂志?” 当然不看,看这干什么,他又不是当初那个上个版面就会得意半天的小模特了。天天对着镜头各种假笑,再让他回家把那些画面看一遍,不恶心死才怪。 “……沈淮怎么养的,把你养得跟朵白莲花似的。” “滚!” 车子开进一家娱乐会所,这是小金毛经常光顾的一家,档次一般般,环境却相当不错。吴顺不是第一次跟人来这样的地方,进门也没有那种瞻前顾后的兴奋,在侍应生的带领下直奔包间,金毛还在底下给埃里克和几个朋友打电话。 走到包间里,带门的侍应生出去准备他们点好的单子,吴顺琢磨着人还没来,就去了趟厕所。结果就在厕所的角落边上,遇到了赵州桥。 当时赵州桥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板凳夹在厕所隔间的最里层,外面挡着块玻璃,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里面有人。 吴顺刚尿完,正低头穿裤子,忽然听到后面有响动,扭头一看,赵州桥居然直直的盯着他。 这叫什么?吴顺大张着嘴,赵州桥立刻从板凳上窜了起来,兔子似的往厕所外面跑,可还没等他跑出吴顺的视线——一跤摔在了洗手池子边。 小青年这一下摔得不轻,趴在地上好几秒才起来,一起来,他倒是不跑了,干脆坐在地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吴顺看着眼前这一长串的神展开,有点反应不过来,好不容易闭上嘴,他走上去。伸手往人后背上搭,一下想起来自己刚摸过老二还没洗手。着急的一眼盯住赵州桥,他扭到洗手池子边去搓了搓手,然后甩甩就过去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你跑什么……看吧,还把自己摔着了。”吴顺说话轻轻的,好像大人在哄小孩儿。探过去望望赵州桥,他发现人脸上挂了两个红彤彤的眼圈。 这是摔厉害了? 装作没看见,他把人从地上拽起来,问道:“又换工 分卷阅读82 chap_r(); 作了?” 赵州桥说:“严哥介绍的。” 哦,金毛好歹还会干点人事儿。 “……那个……那个不做了?” 小青年抬脸看他,吴顺说:“就是……偷拍……什么的。” 赵州桥脸一白:“你要是想骂我,我现在就可以走人,这工作也不要了。” 吴顺:“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事后我也反悔了,你想发脾气,打我都行,我让你出气,反正做错事的是我,这责任我迟早要担。” 赵州桥说的很坦然,吴顺倒忽然觉得对方没有先前那种柔软小绵羊的气质了。说实在的,或许人家本来就不是那种款,只是为了接近自己,刻意营造出来的。 把话说开,吴顺心里舒坦了许多,他本来就不多讨厌这个小青年,现在该什么是什么,当然就更不讨厌。 “我记着你给我的药酒呢,当演员是骗我的,药酒总不是假的吧。” 赵州桥没料到他这样的反应,脸上的坦然多出一点迷惑,楞了这么一两秒,他忽然很小声的说:“那个也是真的,我从小就想当演员,不过没钱上专门的学校。” 吴顺一下高兴起来,像对弟弟似的摸摸小青年的脑袋,问:“这儿工作怎么样?你做了多久了?” “也不多久,前阵子严哥刚介绍的。” “他这么好?还给你介绍工作?” 赵州桥扁扁嘴,低下脸不说了,一会儿问吴顺,“你们在哪个包间,一会儿我过去给你们看桌子?” “好啊,正好严肃也在,我们一起玩玩。” ☆、东窗事发 几个从晚上一直玩到后半夜,出门的时候埃里克已经醉得昏天黑地。抱住会所门口的大柱子不肯撒手,被酒精泡得通红的脸还不住往冰凉的柱子面上蹭,严肃和吴顺两个人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他挖下来。 结果刚一挖下来,人立马就跟半死人似的,摊在严肃身上不肯起来了。 “我送他回去,你们可以么?”严肃问。 吴顺跟赵州桥都还很清醒,除了有点脚踩棉花,东南西北还是没问题的。一条胳膊勾住赵州桥,吴顺朝严肃摆了摆手。 “行了你们走吧,我跟小赵打车回去。” 金毛架着娘炮走人,吴顺一转头,看到赵州桥站在会所门口暖融融的灯光里。小青年张的好,皮肤光滑,一层光环似的金色裹着,都能看到他脸上细幼的绒毛。 吴顺冲人家一亮牙,笑了:“这次我请你!” 跳上一辆出租车,吴顺闭着眼睛往后一趟,真是浑身上下都舒服。赵州桥看他不动弹,以为人喝多了,有些担心。 “魏大哥……你没事儿吧。” 吴顺抬手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道:“没事儿,没事儿。” 一会儿听见旁边悉悉索索有动静,赵州桥拧开瓶小饮料递到他手里:“这个解酒的,你先喝点?” 吴顺睁开眼,干瞪着赵州桥不出声,赵州桥一下尴尬起来,有点难为情的把小饮料往回收:“……我没骗你,这真是解酒药。” “不是。”吴顺说,同时拿起人手里的饮料瓶子,一口喝干,“小赵,你真不错。” “魏大哥……之前骗你是我不对……” “都说了是之前了,你还总提它干嘛!我知道你心其实不坏,小伙子还挺会照顾人的。”吴顺从座位上挺起来,摸小孩儿似的揉了一把赵州桥,小青年满脸感动。 两个人没有继续说话,车子到了吴顺的公寓,他先下了车,不过走之前他就帮赵州桥把剩下的车钱掏了,说好的,这次他请客。 冷风一吹,酒劲慢慢上头,吴顺站在公寓楼底下目送着出租车,送着送着后背一耸,喉咙里冲上一股酸味儿。 捂住嘴没头没脑的跑到路边,他实在是忍不住,扒着一根路灯杆子就吐上了。翻江倒海啊,差点没把肠子跟胃一起吐出来。 喝醉酒的感觉真是很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连眼睛都睁不开。整个吐完,吴顺舒服了不少,腰还弯着,有人从底下给他递过来块手帕。 惊讶之余,他心里还热乎乎的,抬头看,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的站在他跟前。顶上金色的灯光照亮他的脸——帅得不行! “你怎么来了?!”望着沈淮,吴顺有点感慨万千,接下手帕擦擦嘴,又因为很久没见到人家,忽然有些小扭捏,“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沈淮伸手在他脸上摸摸,说道:“想我么?” “嗯。”吴顺说,“上去坐会儿?” 一前一后进电梯,吴顺发现这气氛有点奇怪,因为不就之前他俩还在同居状态,怎么就分开这么些日子,一下就变得有些生疏了。果然男人在分开之前的甜言蜜语都是骗鬼的。就跟第一次邀请男人回家一样,吴顺插个钥匙孔都插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把人带回屋里,还没开灯,俩人就跟吸铁石似的粘在了一起。 在黑暗中接吻有个好处,不用担心对方不够深情。因为看不见,所以更加注重嘴唇的触感。辗转的舌尖和粘稠的唾液很快让吴顺觉得头晕目眩,迫不及待的去剥沈淮的裤子,他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你等一下。”沈淮说的气喘吁吁,一边打开了墙上的灯。“咔哒”一声响,吴顺看到他微微有些发红的脸,还有那双镇定的眼睛。 “……怎么了?” 沈淮刻意的调整呼吸,然后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样,用双手固定住了吴顺的身体。 “我问你,之前……邻居误报110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误报么……有人摸错了门……” “说实话。”沈淮打断他,“你跟我说实话。” “什么实话,我说的就是实话。” 沈淮定定的看着他,摁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松下来:“是谁,摸错门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沈淮其实没有闲着。因为之前的偷拍事件,他对吴顺的日常交际格外上心,这次也是一样。有人爆料,他们不得不暂时分开,可分开不表示他没有责任,特地请来事务所的人24小时跟踪保护也是这个道理。不过有件事情他没有想到,吴顺居然会在他不在的时间里跟别的男人频频见面,而且还对他刻意隐瞒这一事实。 110误报那一次也是这样,报警中心有详细的事件记录,根本就不是摸错门,而是那个闯入者从一开始就跟他认识! 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沈淮真有些沉不住气。 吴顺说:“都说了是摸错门,我怎么会知道是谁。” “……你们不是还一起逛超市么?” 话一出,吴顺顿时脸色惨白。 “你跟踪我?” “一块儿帮他 分卷阅读83 chap_r(); 租的房子?” 吴顺不想问了,虽说整件事情是他有愧在先,但是最愧应该是老天不是么?! “我是跟他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沈淮一早猜到会是这种答案,可这答案令他无法信服。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事务所提供给他的照片里的这个男人,他应该见过——就在魏朗失忆的那天晚上,在这栋公寓的电梯里。 “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想,想好再联系我。” 关门走人,屋里只剩下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吴顺。三天?这是最后通牒么?用这三天他能找出什么答案?灵魂交换了肉体?! 太特么操蛋了。 这天晚上,吴顺失眠,翻来覆去最后爬起来给魏朗打了个电话。魏朗明显睡得正香,接电话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然而一听到吴顺说事情可能露馅了,男人立刻就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清醒过来。 “你不能告诉他。” “不是我不能,现在是他逼着我问,你说我能怎么办?” “随便编个谎话告诉他,你不想做明星了?” “这跟做什么没关系吧。你觉得什么谎话这么高端能骗过他?他都找人跟踪我了,怎么编,迟早要出事!” “那你打算怎么说?” “我当然不想说!”吴顺说,“我……” 吞吞吐吐,他知道这事儿迟早要曝光,干脆说出来:“其实我都已经跟他……跟他在一起了。” 魏朗那边长时间的静默,半晌,冒过来一句:“……你……你让他……” 吴顺有点害羞,顺着那半句话应下去:“……是啊。” 嘟嘟嘟嘟……电话撂了。动作行为直果断,都能想象出对方在那边猛摔手机的样子。 吴顺叹口气躺回床上,这电话是白打了,事情结果没讨论出来,反而还把魏朗也给惹毛了。 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上通告,又引来了小娘炮的挖苦。 “都跟你说了不要老出去瞎玩,你看你,黑眼圈都快盖到眉毛上去了。” 小娘炮语重心长,说的好像头天晚上的聚会自己不在一样,吴顺一把掐住对方因为宿醉而发软的手,哭丧着脸说:“埃里克,兄弟我要死了!” “死了?怎么死?纵欲而亡?沈淮不跟你了你彻底自由了是不是?” “不是!”吴顺摇摇头,“兄弟什么时候要是不在这行混了,你可不要不理我。” 小娘炮惊讶:“怎么?你要隐退?不是吧,你看你好不容易才有一点红起来的迹象……怎么了,惹到大人物了?” “不是……是……是惹到大人物了。” “谁啊?” “还有谁,沈淮!” 小娘炮楞了一下,随即一脸羡慕嫉妒恨得捶了他一下:“少恶心我啊,秀恩爱死得快,别跟我说你们那堆芝麻绿豆的破事儿!” 小娘炮拒绝沟通,其实吴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通,把自己认识的那拨人挨个编排了一遍,还是一个可以出主意的人没有,想了一圈,最后他想到了张扬。 这事儿,张扬应该知道吧,魏朗都带着自己去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他肯定知道! 拿起电话,吴顺就要给张扬打,可刚拨了两个数字,他又犹豫起来。不对啊,张扬也因为这事儿消化不良呢,愁都愁死了,他还能帮自己? 必然是不能。 顿时沮丧,吴顺心里七上八下的毫无主意,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号码他不认识。 “喂,哪位?” “……魏大哥,是我。” 赵州桥! “小赵?” “魏大哥,那天你把钱包落车上了……今天出租车公司来人叫我去领……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把钱包给你吧。” 六神无主的时候,遇上这么个软乎乎的小粉丝,吴顺的心情缓和不少,找不着倾诉对象,干脆就找个治愈对象。 “行啊,你说个地方,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粉丝与意外 赵州桥说的地方,吴顺从来没去过,因为实在是个很不起眼的小巷子。巷子两头连着步行街,所以一到了晚上,整条巷子里都是那种摆地摊的摊贩。五颜六色的摊位一个连着一个,顶上用雨篷拉起来,远远的看,就跟两排漂亮的纸灯笼似的,不过灯笼里一格一格的全是小店。 吴顺很喜欢这种地方,有亲切感。赵州桥站在一个买拖鞋的摊子旁边,手上还拿着手机在给他打电话。见到吴顺,小青年脸上有欣喜也有抱歉,约一个明星来地摊街,这似乎有些太不尊重对方。 “魏大哥……”赵州桥脸蛋红红的,他刚在摊位前买了双人字拖,用个塑料袋装着提在手上,“钱包我放家里了……我怕带出来丢了,要不,你跟我回家拿去?” 吴顺开玩笑说:“还租的哪家的阁楼?” 赵州桥窘迫的摇摇头:“不是阁楼,这次是个小单间,就是小……比上次的还小。” 两个人说着话,往赵州桥的住处去,这时候沿街的摊位都开始陆续的投入营业,随着人流的逐渐增多,周围慢慢的被一种嘈杂的人声所包围。 吴顺和赵州桥没有浪费这样的机会,挨个的摊位看过去,遇上买小玩意儿的还要上去凑热闹。小青年皮肤白,经不住吴顺逗,一逗就乐一逗就乐,脸蛋都笑红了。看着人家开心,吴顺心里也开心。虽然跟着埃里克严肃他们也是一样的玩,但这种开心跟那种开心不一样,这种比较单纯,也比较轻松。 “小赵,如果魏哥以后不做这个了,你还跟我出来玩儿么?” “不做了?”赵州桥一愣,随即着急起来,“难道是因为上次我那个事情影响你工作了?” “不是。”吴顺扭身从边上的摊位拿起个打火机,打火机是红色的,跟之前魏朗拿走的那个有点像,“我就是说万一哪天我不做这个了……” “魏大哥,我一定会当上演员的,到时候你还演戏,我去给你当龙套。”赵州桥说的很认真,好像是怕吴顺真的从这行消失一样。小青年单纯,不知道这个圈子其实黑的很。之前被江常辉找去干照片那事儿也一样,人答应给他个引荐的机会。当然了,引荐的事□后根本就没兑现,不过他却因此对这位魏大哥颇有好感,生坑了这么个好人,他于心不忍。 吴顺摇了摇头,又说了一次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刚准备继续往前走,卖打火机的姑娘忽然一脸兴奋的叫起来:“……你是,你是魏朗对不对!” 小姑娘嗓门挺大,声音一出,边上买东西的卖东西的都把头转到了这边,吴顺一哆嗦,要否认,可还没等他说出那句“你认错人了”,小姑娘当即连摊位都不要了,两步三步从后面绕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没错!就是你! 分卷阅读84 chap_r(); 我可喜欢你了!!我可以跟你合影么!!” 旁边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还有几个也认出来的,兴奋得低声议论,然后一个两个的也跳出来,各种的要求合影签名。 吴顺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在他小红一把之后,出席个什么活动之类的就有这样粉丝扎堆的场面,可每次不都有沈淮跟着他么。光溜溜的一个,他简直有点应付不过来。赵州桥站在旁边,有点看傻了。眼瞧着他的魏大哥被一群五颜六色的女粉丝包围,他一下跳起来,趁着乱一把抓住吴顺,然后用力的扯出人群。 场面有点小混乱,妹子们叫的唔哩哇啦,赵州桥兴奋得一颗星顶在喉咙里砰砰乱跳,一边攥住吴顺使劲往巷子另一头跑。 这条巷子很长,加上七七八八的摊子,能下脚的地方其实根本就不多,两个大男人跑得头也不回,身体挨上一个两个摊位,蹭下不少展览中的货品。 吴顺起初只是没头没脑的跟在人后面跑,看小粉丝一手甩着人字拖的塑料袋,一手抓住自己死命的往前冲。这画面又搞笑又温馨,弄的他忽然加快了脚步,两个人从一前一后变成并肩而行,跑到赵州桥身边,吴顺冲着对方笑出八颗牙:“哟,腿脚够利索啊!” 赵州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回道:“彼此彼此!” 嘻嘻哈哈,甩掉后面成串的粉丝,他们拐到了另一条比较僻静的小巷子。这条巷子跟刚才的地摊街通着,不过没有路灯,只有从墙壁另一头伸过来的半颗灯泡,冒着幽幽的光。 这其实有点像小说电影里的情节,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吴顺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如果他跟魏朗的身体又交换回来,他该怎么面对接下去的人生。埃里克,严肃,赵州桥,还有沈淮……他们都会从他的生活中分离出去。 脸上的嬉皮笑脸渐渐凝固,他忽然直起腰来,想好好看看赵州桥。赵州桥跑得快没气,整个人都弯着,两手支住膝盖。 “你还挺机灵。”吴顺表扬他。 赵州桥站起来,对着吴顺笑了笑说:“你反应也不慢啊!” 相互调侃几句,两个人准备走出巷子去赵州桥的住处,这时候,从巷子的另一端走进来个人。 吴顺和赵州桥以为是随行而来的粉丝,随即闭上嘴,识趣的往暗处站了站。可那个人走到一半就停住了,定定的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盯着他们的方向看。 吴顺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头跟打鼓似的,悄悄伸手抓住赵州桥,他拉着人慢慢的往亮着灯的巷子口挪。 他们动,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也跟着动,就跟影子似的,走一点跟一点。 吴顺心里发毛,心说不是强盗吧,可这外面就是大街,想打劫也不该挑这种地方啊。没细想,他拽住赵州桥就往外走,还没扭身,那个黑乎乎的人影却整个扑了过来。 吴顺脑子一懵,脚步僵在当地没有动弹,只听有人发出一声嘶哑的怪叫,紧接着,原本走在他旁边的赵州桥整个人挡到了他面前。 “嗤”一声响,是那种锐器扎到东西的声音。黑影偷袭不成,吓得连连倒退,跌跌撞撞的退进漆黑的巷子里,迅速的转身逃走了。 吴顺要追,忽然觉得跟前的小青年身子一沉,俯身下去扶住他,兜在人腰上的手摸到一股湿湿滑滑的液体。 不对头! 吴顺脑子里嗡的一下,又捞了两把,手更湿了。 “小赵?小赵?!” 赵州桥痛得张不开嘴,两条腿软绵绵的往地上跪,极其勉强的喘了两口气,他捂着肚子说:“真……疼。” 约摸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把人拉到了医院,好在那一刀戳的位置比较偏,没伤到里面的脏器,刀口也不是很深,做了缝合之后,医生就把人丢到病房里输液去了。 吴顺担心得不行,打电话把严肃和埃里克全叫来。结果小娘炮一来,先把他给喷了一顿,倒是严肃比较冷静,问他报没报案。 当然没报案,人都吓傻了还报案! 小娘炮看过赵州桥的情况,把吴顺叫到病房外头,开门见山的问:“这事儿你跟沈淮说没?” “说什么,他现在又不带我了。” 小娘炮啧了一下:“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他?” 吴顺心说,不告诉不代表他不知道,人找人跟着自己呢,没准消息比这头还灵通。 “先不说他成么,我现在到底要不要报案。” “报,当然要报,很明显人家是冲你来的,一刀子没捅上,保不齐还有第二刀,你要是不想活,可以不报。”严肃从病房里出来说。 “可报案不是要牵扯到公司么?” “小粉丝就这么替你伤了回,你就不想给人家要回个公道?” 严肃说的有道理。 拨了110,警察叔叔很快就到了,巧的很,居然还是上次魏朗闯空门时候遇上的那个。简单的在吴顺这里问过情况,警察叔叔进病房去找赵州桥,剩下小娘炮站在门边yy制服诱惑。吴顺服了他,24小时激情澎湃的货! 探头往病房里看了两眼,吴顺叫上严肃跟自己一块儿去给赵州桥买点日用品,刚才来的急,啥都没有,看样子小粉丝得在医院里住上几天,除了吃用,换洗的内裤总得备两条。 走到医院附近的超市,吴顺终于忍不住了,赵州桥的活是严肃给介绍的,他俩怎么就接上头了呢?再说了,还有照片那件事情摆在那里,严肃怎么看都是个精明到家的人,没理由去献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爱心吧! 憋了半天,结完帐出来,他就把人拦下了。 “你跟小赵是怎么碰上的?” 严肃顿了顿,从手里的购物袋里摸出个软饮料,插上杆子就喝,边喝边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沈淮。” ☆、探病与探病 吴顺想不到沈淮的监控范围居然这么广,这让他觉得很没意思。合着折腾了这么久,他还真是那个让人圈养的,赵大志说的没错,没准真等哪天人家对自己失去了兴趣,他就一无所有了。 想想沈大爷给自己的最后通牒——三天。三天后呢?如果他坚决不说,三天后会不会就是他们这场还没开始就着急结束的恋爱关系终结日。 吴顺相当沮丧。 回到医院,警察叔叔已经打道回府了。严肃和埃里克没有呆太久,赵州桥除了脸色还有点苍白之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吴顺坐在人床边给人说笑话,说到最后因为实在是心情沉重,干脆低着头一言不发。赵州桥手上插着吊瓶,脸白愈发显出他眼珠的黑,两个眼睛又大又亮,看得吴顺心里软乎乎的,就跟让人洗过一次似的。 “小赵啊,今天这事儿都怪我,要是我早跟你回出租屋拿钱包就没事儿了,逛什么地摊啊……是哥对不起你。” 分卷阅读85 chap_r(); 赵州桥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摇摇头对他说:“魏大哥,你别这么说,其实我还挺高兴那人没伤到你的,你要是像上次那样受了伤,多少粉丝要难过啊,对了,还有晚上遇到那两个小姑娘,你就忍心让她们难过吗?” 小青年说的很慢,连声音都是轻轻的,一番话说完,吴顺的眼眶子都热了。 “你别说话了,先歇着吧,工作我会让严肃帮你请假,实在不行咱不干了,回头再找个更好的。” 赵州桥看看吴顺,满脸感激,吴顺给他压了压被子,又说了一遍买回来的日用品放在什么地方,趁着刚才出去的时候,他给小青年找了个护工。其实他挺想自己留下来照顾人家,不过这有点不太实际,转天有通告不说,他还得好好回去消化消化沈淮给他的三天期限。 第二天,吴顺还是按照计划去录音棚里接受蹂躏,好不容易录完一首歌,他接到了魏朗的电话。 气了快一天一夜,魏大爷终于肯原谅自己,这让吴顺无比欣慰。他还能找谁商量啊,除了魏朗没有谁! 感激涕零的去赴约,这次为了避人耳目,吴顺还特地跟谍战似的在半道上找了个快餐店进行变装,最后地下党似的跟魏朗接上头,地点居然是张扬家。 难不成这预示着魏朗同志先他一步取得胜利,不过看着自己面前冻霜一样态度冰冷的张医生,他又有些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测。 “沈淮发现你们的事情了?”张扬问。 “应该,应该还没有吧,他现在只是怀疑我跟魏朗的关系而已。”吴顺回答道。 只要提到沈淮,张医生的极度不友好防卫模式就会自动开启,好像别人说沈淮什么都是错,都不顺他的意。吴顺忽然贱兮兮的想,这俩才是真爱吧,不恨不痛快! 魏朗沉默片刻,对吴顺说:“这样,我们事先编个不容易被戳穿的关系,然后我们几个都记熟了,如果真到了非得交代不可的时候,再按照对好的口径说,没问题吧。” 张扬发出一声冷笑,好像对魏朗的建议很不屑一顾。 想不出更好的建议,吴顺也只能同意,没办法,明天就是第三天,要是不有所准备,谁知道沈大爷会放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招出来。 开完小会对过盘,吴顺还是挺乐观的,顺道在超市里买了点正赶时节的新鲜水果,他去医院看赵州桥。 冒牌小明星前脚走,后脚张扬也要把魏朗扫地出门,交换身体什么的他还是半信半疑,毕竟这种事情摆在谁身上谁都没法轻易接受。 要说吴顺的身体,虽然外貌不够出众,但是在体格上绝对大大的胜过张扬,任凭张医生怎么使劲,坐在沙发上的魏朗就是纹丝不动。实在没辙,张扬只能拿上钱包手机自己走人,然而魏朗的动作比他更快,先一步堵到门前,把人拦了下来。 “跑什么,除了跑你还会干嘛?”魏朗是有点生气了,虽然跟这位竹马认识了好多年,但他总觉得他们的关系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单行道。张扬在前面,他在后面,张扬不肯回头看他,他却没法停住不追他。 “你不是说要弥补么?现在就是机会,我给你机会弥补。” 张扬十分错愕,错愕的同时又有些气愤,明明是魏朗骗他在先,怎么又扯到弥补的事情上面去了。虽然他很不愿意接受这种事实,但证据摆在眼前,还有他长时间在潜意识里存在的辨识感,张扬觉得这分明就是自己的身体先一步思想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认同感。既然是先一步,他就需要时间来跟上后面的几步。 “你这么逼着我到底有什么意思?好了,我现在知道你是魏朗了,知道又怎么样?帮着你回到沈淮身边?继续去做你的大明星?” “谁跟我说我要回去?我要是想回去早就把沈淮叫来了!还会让吴顺帮忙隐瞒?” 张扬攥着钱包和钥匙,默了默,心平气和的调整情绪,最后说:“你弄得我很混乱。” 过了这么多天,魏朗总算是听到他说了这么句靠谱的话。混乱可以理解,当初他刚接手这具身体的时候也混乱过,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依照张扬的性格,拖拖拉拉磨磨唧唧肯能到最后也不会给他个结果,与其这样,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他等得太久了,久到他觉得就是因为对这个竹马太好了,以至于对方过于习惯这种好,而忽略了隐藏在好后面的真实内容。 魏朗向前迈了一小步,动作轻柔的抓住张扬的手腕,五个指头顺下去,他把人手里的钥匙跟钱包都拐了过来。 张扬抬头看他,眼神复杂,想着要认同却不由自主的生疏。即便是换了个壳儿,这里头装的还是跟他处了这么些年的人啊,全然不接受——这不可能。 “你不回去么?”张扬问。 “回去哪儿?” “沈淮那儿。” “不回去。” 张扬犹豫了一下,努力的说服自己,这些天他总是在说服自己。动作略显僵硬的朝着魏朗张开手臂,他象征性的抱了抱对方的身体。 “你再让我想两天吧。” “想什么?” “想想我该怎么办。” ============ 距离沈淮的三天之约还有最后一天,吴顺跟经纪人请了假,特地留在赵州桥的病房里,给他解乏。 赵州桥躺在床上,伤口不能动,吴顺给他叫的护工是个老太太,专门在医院里做这个。半夜里赵州桥想上厕所,老太太已经睡下了,不好意思劳烦人家,他自己试着去扒尿壶,可尿壶没扒到,倒是碰翻了一堆吴顺给他买的营养品,瓶瓶罐罐哗啦一倒,动静比大还大。 看着赵州桥脸红红的跟自己说着这件糗事,吴顺哈哈直乐,乐完望着小青年问:“那你现在要不要上厕所?” 赵州桥没料到话题会往这上面去,立马摇摇头。 吴顺还挺客气:“我还真没用过尿壶。”弯身去床底下看,他看见个长方盒子,半透明,长着一支长长的嘴。 抬头看看赵州桥,他忽然贼兮兮的一笑,完全不顾自己什么身份,手里比划着问道:“用起来是要把那儿从口子里伸进去么?” 赵州桥微微有点囧,这偶像大人倒是很平民化…… “是……是吧。”无可奈何,小青年也没办法。 吴顺兴致高昂,非要赵州桥当场就试,殷勤的上去把人扶起来,小粉丝脸都红透了。用力的攥住被子不肯松手,他竭力拒绝。 “哎不用了魏大哥,真的,我不急,真不用了。” 吴顺没停下手,装模作样的伸进被子里去要扒人家的裤子,本来他也不是报着耍流氓的目的去的,就是想逗一逗这个可爱的小粉丝。谁知道摸的地方不好,有意无意的擦过裤裆,立马就把人小青年弄得激动万分。手背碰 分卷阅读86 chap_r(); 到那一块儿隆起的位置,他跟赵州桥两个人都是一愣,尴尬的抽出手,小青年耳朵脖子红了一片。 本来还在笑着,这会儿一点也乐不起来了。 要说男人这东西就是不好控制,随便摸摸蹭蹭就要造反。吴顺琢磨着怎么把这一下抹过去,立即弯身从床头柜子底下翻出一袋水果。 黄澄澄的,是一把大香蕉。 随手翻了翻,只有香蕉!无奈,他只好把这极度不合时宜的水果推回柜子里。 “你渴不,我给你倒点水喝?” 赵州桥慢慢的把身体滑到被子里,轻声回答:“不用了。” 两三句话过后,病房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吴顺想来想去,好不容易又牵起话头。 “对了,后来那个警察叔叔又来过么?” “来过,做了简单的笔录,然后说了点验伤报告什么的,我也不懂。” “都怨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赵州桥皱皱眉:“魏大哥,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因为警察叔叔的介入,公司和张经济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吴顺本人没什么大反应,倒是张经纪知道以后显得很恐慌,一再要求吴顺近期不要再单独去公共场所。可这多困难,他又不是个摆设,是个人啊,是人能不去公共场所么?总要去的。 大概是因为遇过一次,他最近出入总是很上心,不怕伤人的临时起意,就怕人策划已久。吴顺没有被害妄想症,但是赵州桥当着他的面被人捅那一下,还是让他发憷。小粉丝多可爱,平白无故为他吃了这样的苦,他当然愧疚。想着能对人好一点就对人好一点,说不定哪天自己又变回吴顺,这欠的人情恐怕是想还也没机会还了。 提着热水瓶,吴顺在医院的走廊上遇到了沈淮。定定的立在当场,他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沈淮手里抱着一个花束,满捧的康乃馨,一看就是来探病的。 看到吴顺,沈淮并不惊讶,简单的四目交汇,然后径自从他身边经过。吴顺有点想跳脚,这个面瘫的王八蛋,什么脾气!甜言蜜语的时候一套,现在有矛盾有疑问了,立马又恢复到以前冷冰冰的样子,敢情他们在床上床下唧唧歪歪那些那全是互相解决?! 心里生气,吴顺又怕真相真的被人揭开,扭头看沈淮,人居然往赵州桥病房里去了。赵州桥住的是单人病房,不存在走错门的可能性。 脑子里暮的跳出点不祥的预感,他热水也不打了,转身跟住沈淮就追进去。 ☆、倒霉与不倒霉 吴顺来探病,那是因为他害的赵州桥受了伤,可沈淮也来,这探的哪门子七弯八拐的远关系? 跟着进门,沈淮很从容的把花束摆到了床头的小桌上。躺在床上的赵州桥以为是打热水的吴顺回来了,便态度软软的扭身说了一句:“真是麻烦你了魏……” 大哥两个字还没出口,他就先让上方的沈淮给震住了。 冤家路窄,这是什么情况?! 眼看着俩人在那里干瞪眼也不说话,吴顺抱着热水瓶窜出来,挡到床边问小经纪:“你怎么来了?” 难不成是跟踪的人通风报信?如果是,那多少让人有点不爽。 “我不能来?”沈大爷的态度有点倨傲的意思,好像他来是给足了面子,再要挑三拣四实在不像话。 怕这位面瘫张嘴又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吴顺拉起沈淮就走,沈淮也不问缘由,乖乖的任他把自己拉出去。 两个人穿过走廊,一直走到消防楼梯那儿才停下来。 “你不是说三天么?三天还没到呢。” 沈淮的眼睛微微一眯,目光中闪过些许让人无法琢磨的不满。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 白白被人泼了盆冷水,吴顺很纳闷,不找我,难不成是来找赵州桥的?他忽然想起严肃的话,沈淮不是让严肃关照赵州桥么,到底什么目的?是看人家小孩儿像个危险人物格外关注,还是……还是根本就看上人家了? 吴顺只吃过魏朗的醋,没想到还有一天会吃魏朗之外的醋。小粉丝长得好看,性格脾气也不错,软软萌萌的,凭什么不招人爱。 心里不舒坦,吴顺立马现到脸上,沈淮伸手碰碰他,被他耍脾气扭开了。 “我不是跟你说要你跟他断绝来往么,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 “他其实不是坏人。” “他没害过你?” “谁都有苦衷,要是他真心想害我,这次就不会因为我受伤。”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跟人串通好了故意带你去的?” 吴顺抬头看着沈淮,目光神情是难以置信。虽然沈淮的担心没有错,但他总是习惯性的就把人往坏里想,沈大爷觉得谁是坏人,谁就必须是坏人。 “……你不是还让严肃给他安排工作了么?” “我可不是给他献爱心。” “反正你眼线遍地,想知道什么不容易?” 沈淮说:“你别跟我耍性子。” 吴顺一下火起来:“我耍性子?到底是谁先找人跟踪我,回头又来说什么三天,你给我三天干嘛?你什么都知道还非得等这三天?” “有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自己跟我说。” “说什么?”说我不是魏朗,说你的魏朗已经变成一个无业游民了? 沈淮没有接话,想了一会儿说:“之前的偷拍,主谋的确不是赵州桥,但是他参与了。我给他找工作只是不想他走投无路又转回来来害你,这跟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没有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吴顺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可这个时候,不管沈淮说什么,他的感觉都不好。 “你这两天自己小心点,没事儿就别总往出跑了。”沈淮的声音软下来,风一阵雨一阵的,他这是又要多云转晴天。 伸手拉起吴顺一只手,他轻轻的握起来揉了揉,揉完又继续伸过去摸了摸对方的脸颊:“我说三天,你也不要认死理,三天只是个形式,我要的只是你坦白的实话。” 裹在脸颊边上的受托起吴顺的脑袋,两个人的视线便有了短暂的交汇。尽管诸多不满,但看到沈淮的眼睛和表情,吴顺心里立马就软了一块儿。 他还是很爱这个男人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又有了一点委屈,好像沈淮说的三天逼迫了他,压抑了他,让他在爱的感觉里尝到了揪心的苦涩。 贴身过去抱住对方,吴顺把脑袋支到沈淮的肩上,两个人一边高,沈淮脸一扭,嘴唇就吻到了吴顺的耳朵。 “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差点被你吓死。” “你不是派人盯着我么,怎么会不知道我到底伤没伤。” 沈淮不出声,伸出手臂牢牢的抱住他,半晌轻声说:“……你没事就好。” 回到病房,吴顺一个人 分卷阅读87 chap_r(); ,赵州桥没看到沈淮,有些担心。惴惴的朝着门外接连不断的看,听见吴顺说:“他已经走了。” 赵州桥低下头,有点别扭的揪了揪自己的手指。 “你们……你们没吵架吧……” “没啊。好端端的吵什么,我们又不是火炮筒,哪儿能撞上就吵架。”吴顺一脸轻松的宽慰,“再说他现在也不带我了,管得着我干嘛?” “不是……我看他对你挺挂心的。” 吴顺说:“有空担心别人就不惦记惦记自己?”走到床边,他帮忙把花束端端正正的摆到床头柜上,新鲜的花叶还带着一层水珠,看着水当当的,鲜艳亮丽。 “你们私底下见过?”吴顺问。 赵州桥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严哥带我见过他。” “他没欺负你吧。” “没有。” 吴顺摸不透沈淮这个人,闷声不响的憋了一肚子花花肠子,长长短短的全是打算。他想自己就是再聪明再机灵,大概也斗不过人家。起初还扑腾两下,可这么长时间下来,成果全无,折腾来折腾去,人家沈大爷好整以暇,他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连自己到底是谁也分不清了。 看过赵州桥,吴顺给魏朗打电话,因为三天的期限马上就要到,而且他心里也不踏实。他觉得自己迫切的需要找个人来倾诉,好好理一理他跟沈淮之间的关系。 坐在吴顺家的客厅里,魏朗显得很安逸,没什么好不安逸的,因为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年,本来就熟悉。 吴顺坐在他对面,垂头丧气的毫无生气。进门的时候,他就把自己跟沈淮的那点破事儿全都兜出来说了一遍,捡着轻的说,只有大致过程,至于俩人碰上就发情打滚这种细节,他都很贴心的跳过了。 魏朗闷声不响的听,越听脸色越差,到最后差点没攥着拳头从沙发上蹦起来。 “……怎么办吧,明天他又该来找我了,要是按照你说的计划来,保不齐以后总有露馅的时候,但是真的说实话吧,我又怕他生气……万一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魏朗说:“他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顶多就是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关上一阵子。” 吴顺耷拉着眉毛:“不是吧,这还叫不出格?” “他现在认定了你就是我,你真跟他说实话,还不如说咱俩有一腿。” 这绝壁是最下策的下策! “你还记着我跟你说的那些吧。”魏朗问。 “记着呢,比背台词还认真。” 依照魏朗的吩咐,吴顺准备跟沈淮说俩人是小时候的邻居,偶然相遇,才开始有点往来。为了给这个旧邻居找个合适的工作,他又把人介绍给张扬,托张扬先照顾一阵子,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再做打算。 整套关系看起来还凑活,但毕竟是临时编的谎话,再小心严密总有说漏嘴的时候,于是魏朗要吴顺尽量速战速决,别给沈淮深挖的机会。 看着沙发上沉着冷静的正主,吴顺突然觉得人的定位什么的可能真是天生的。不说魏朗现在用着自己的身体,一阵子不见他,似乎又比之前顺眼了许多,再看他气定神闲,整个人的气质比起自己更是好几个大。跃进。 沈淮喜欢他,不是没有理由。 傻乎乎的看,吴顺叹了口气,魏朗见他一副丧气模样,有点不太高兴。 “你最好别让他来找我,那样太麻烦。” “他不用找你,他早就找人调查过你了,估计连张医生也一起查过了。” 魏朗一脸厌恶:“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太自大。” 吴顺想说两句公道话:“……他其实人挺好的,你怎么就这么讨厌他?” 沈淮好不好,这种事情如人饮水。不管吴顺怎么帮他重塑美好形象,魏朗对他的记忆始终停顿在半年多前自己喝的酩酊大醉的晚上。 那天他跟沈淮都喝了酒,因为公司有酒会。沈淮的小开身份在这家小公司里就是个隐而不发的迷,知道的人心知肚明,不知道的则是全然不知。不过应邀参加酒会的大小明星却不会放过这么个交际的好机会。借着魏朗的新人身份,大家走马灯似的往他们跟前凑,不知道的还以为魏朗背后有什么大老板在撑腰,人家都得给他上面子。不过也确实,沈淮就是那个不大不小的后台,只不过他行事举止比较低调,不显露而已。 如果不是当时家里缺钱,魏朗怎么也不会跟公司签约,他不想当什么大明星,他只想做个普通的小市民。年轻的时候做点公益活动,差不多了再找一份管温饱的稳定工作,然后时不时的找张扬聚一聚,仅此而已。 但是沈淮,沈淮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变得复杂化了。他知道沈淮喜欢自己,所以在两个都喝醉的情况下,才会竭力的拒绝跟沈淮发生关系。 他要的不过是朋友的名头,不是更进一步的距离。如果非要有,那这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沈淮。 看一眼墙上的钟,魏朗准备离开,临走对着吴顺说:“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总问东问西的,反正我是不会主动来揭穿这个事情的,你最好咬得紧点,不要露馅,害的我也跟着你倒霉。” ☆、坑爹的大结局 第二天,吴顺魂不守舍的,一条简简单单的广告拍了很多次,不是位置不对就是台词不对,跟他演对手戏的女演员妆都快化了,还是没过。导演忍无可忍,又给他把应该注意的细节说了一遍,然后叫过边上的张经济,悉悉索索的说话去了。 趁着休息补妆的空档,埃里克给吴顺递过来一瓶提神的健康饮料。沈淮不在,这样的工作偶尔也交给他来做。 “怎么回事儿啊你,跟中邪了一样,是不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 吴顺心里有事所以没吱声,小娘炮没等来意料中的强力回击,也显得有些意外,低头把人仔细看了一遍,挺好啊,面色如常毫无异样,实打实的大帅哥。 “你怎么了?”小娘炮又问了一句,这一次语气里带点朋友似的关心,声音也小下来。吴顺长长的叹了口气,拧开饮料一口喝光,末了砸砸嘴里甜中带苦的味道。 “我要完蛋了。” “怎么了?又被人背后插刀子了?”埃里克俯□,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难不成上次你跟沈淮的事情没压住,还是被人爆出来了?” 提到这件事情,吴顺没法不在意,之前严肃和沈淮都说过,但是他没细问。因为这种事情太多,人怕出名猪怕壮,时不时的被人黑一下两下这很正常。可唯独这件事情让他跟沈淮分开了。 “那个到底是谁干的你知道么?” 埃里克瞪圆了眼睛:“谁干的?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吴顺搓了搓手里的玻璃瓶 分卷阅读88 chap_r(); ,心想自己怎么会去问小娘炮呢,除了男人跟丁丁,他很少关心别的事情。 埃里克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梳子,打理着吴顺的发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不过啊,你上次在路上差点被人捅伤那个事情倒是有点眉目了。” “什么眉目?警察抓住犯人了?” 埃里克往边上看了看,伏到吴顺耳边压低声音:“据说是你们公司的人……不过现在那边还没正式拍板,等真把人抓到才能对外公布。” “我们公司的人?”吴顺说话声音有点大,埃里克连忙捂住他的嘴。 “你轻点不行么,我这消息还不确定了,就是个风声,你说这么大声万一不是怎么办,这个事情传来传去的很要命啊。” 吴顺闭上嘴点点头,心里还在琢磨埃里克说的“公司的人。” 谁啊?他好像没得罪什么人啊?! 这年头人活着真是太累了,天灾人祸样样都敢来,更不要说像他这样有点小名头的人,风吹草动都能掀起股闲言碎语的大风浪来。 经历了各种风浪的裹挟,吴顺脸皮越来越厚,心理越来越强大,但是这种明易躲暗难防的境况,还是让他忍不住的感到恐慌。他多想这种时候沈淮在他身边,好帮他分分忧,替他宽宽心。可惜,今天说不定就会被人家判死刑。 硬绷着张开心无边的笑脸结束工作,因为状态不佳,张经纪很贴心的帮他取消了后面的采访通告。不过吴顺倒是没怎么高兴,他宁可慢慢的磨这一天,也不愿意去跟沈淮说那套编好背熟的谎话。 当天晚上,吴顺在公寓楼下看到了沈淮的车,两个人碰面,并没有直奔主题,仿佛这一场即将发生的谈话是个隆重的仪式,需要好好的找个安静的地方进行。 天气慢慢的冷下来,这时候已经是秋末了。吴顺从家里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的休闲衫,沈淮本来想带他去个人少又僻静的地方,可一看对方穿的不多,就取消了户外这一选择向。 “去哪儿?”吴顺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车流灯火问。 “我家。” “你家?” 原来之前我们住的那间公寓不是你家? 不知道是因为季节变化引发的情绪波动,还是吴顺心里有了这么点矫情的根据,沈淮的说法让他有点隐隐的不开心。粗神经,到了恋爱的时候也会变成多愁善感的细神经,没完没了的抠字眼打暗战,这就是恋爱中的一种常态。 “跟你一起住之前,我自己有个房子,在东郊。” 东郊那一块全是开发区,因为入驻了几个大型的高级楼盘,这两年已经快变成有名的富人聚集地了。吴顺不知道沈淮特地说东郊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他自己很有钱?很有钱当初还掐钱袋子掐的这么紧? 吴顺干巴巴的动了动嘴唇说:“东郊……东郊的房子好。” “最近工作怎么样,有受到什么骚扰么?” “……就那样,挺平静的。”扭头看看对方的侧脸,那张脸的轮廓很漂亮。鼻梁直挺,嘴唇微薄,紧紧的抿在一起,像两扇贝壳。人家都说嘴唇薄的人情也薄,吴顺就怕这话是真的。 “赵州桥受伤那个事情已经有人在调查了,你先别担心。另外关于医疗赔偿的事情,公司那边到时候会有人跟他联系,不用你出面。” “哦。” “……这段时间你没事儿别总往医院跑,再被人报道出来不好。” “我就是去看看他,他一个人在这里,亲人也没有,住院很无聊,憋死人。” “总之你不要去了,实在不行,我给他找个人陪他聊天。” 按照沈淮的意思来看,仿佛这世界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找个人陪赵州桥聊天,人家的人情是聊天就能还上的? “你别管了,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早听我的跟他断了来往不就没这事了?”沈淮的口气不重,但是听起来冷冰冰的,让人有点不好接受。想起魏朗的那句自我为中心,真是一点不错。 吴顺听的怄气,干脆一句话也不说,他嘴笨,人又总是有理,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长久沉默,终于到了沈淮在东郊的房子,果然,这家伙深藏不露——住的是那种单栋的小型别墅。前面一个花园似的院子,虽然是晚上,但院门口和院内的几盏复古式照明灯,还是把这个葱茏的庭院照得层次分明。 注意的打量了一下门牌号,吴顺想自己要悄悄的把这地方记下来,要是以后真没机会见他,知道个地址还能偷偷的过来看他两眼。虽然这家伙总是绷着脸不好琢磨,但他就死心塌地的爱看。 进到房子内部,气氛依旧没有缓和下来,但这似乎只是吴顺单方面的感觉。沈淮并没有觉得自己刚才在车上的言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关上门,他把吴顺带到了客厅里。 各自落座,他们中间隔了一张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盘杯具,吴顺瞟了一眼,心情更低落了。 “你想好了么?”沈淮问。 吴顺态度很好的点点头。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那次110报警的那个,是我以前的邻居,他来这边找工作,碰巧遇上我,我怕你又说我乱交朋友……” “魏朗。”沈淮打断他,“你是真想好了?” 吴顺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却又十分紧张,小声说:“怎么了?” 沈淮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仿佛是狠心思考:“如果我是来听你说这个的,那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坐在这里。” 吴顺心里咯噔一下,看对方的表情跟语气,这段编造的邻里关系显然是不能顺利过关了。就在他心里发毛的时候,沈淮继续说:“那个人叫吴顺,原先在一家快递公司工作,半年前失业,之后一直住在张扬家里。” 一条一条的列举,吴顺的眼睛也越睁越大,听着别人把自己作为第三方描述出来,这种感觉很微妙,好像他也成了旁观者,站在一旁观察评述和总结那个叫做吴顺的人。 “你们根本就不是邻居。”沈淮的脸在这一刻看起来有些陌生,好像带点蒙受欺骗的愤怒,又有一点不被信任的失落。两种情绪在他身上不断的通过目光和绷紧的嘴角做出传达,吴顺一下低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我们是邻居。”他一口咬定。 沈淮重重的叹气,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躬身去面前拉过吴顺的手,他把钥匙塞进去。 “这里的钥匙。” 吴顺惊讶的看着那几把形状各异的东西,无法理解。抬头望向对方,低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不管你今天给我什么样的答案,这就是我的回答。” 钥匙有点重,握在手里是冰凉的,吴顺忽然感到自己胸口那儿让人挠了一下,又痛又痒,还有 分卷阅读89 chap_r(); 股酸溜溜的闹心。 “你是说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接受我?” 沈淮盯着他,没有动:“是。” “我们从头开始?” “嗯。” “你不觉得亏得慌?” “觉得……不过你总会好的。” =================== 魏朗好长时间没有从吴顺那儿得到什么消息,不过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自己这边也因为张扬的事情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管别人。张扬答应他冷静几天,可这几天两个字却持续了很久,久到他预交的房租都快捱没了,冷静中的张医生还是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随便给自己在张扬家附近的超市找了份收银的工作,他把租的房子退了,然后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霸王硬上弓似的赖在了张扬家门口。行李其实不多,但是为了让两个人能更好的生活,魏朗做了准备——两件一套的茶杯,两件一套的拖鞋,还有粉到土渣渣的大围裙。围裙是他钟爱的款,之前总是一口气买个好几件摆在家里,现在换了地盘,他当然要补全完备。 张扬下班回来,看到门口那一堆东西,脸立马就下来了。可魏朗站在旁边,一副稀松平常的表情,见他站在电梯边不动,还很亲切的跟他摇了摇手。 “芦笋鸡。”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被人提起来,加上边上那张开起来很开心的脸,张扬眉头顿锁。不由分说的扭身钻回电梯,魏朗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那两扇金属门中间。故意挡在门缝里禁止关闭,他慢悠悠的问电梯里的竹马。 “冷静够了?” 张扬不吭声,低着头在那儿把所有的楼层都按了一遍,唯独没有按下关闭键。 魏朗说“再让你静下去,我都冷了。”一手悄悄购物袋里的冷冻鸡块,他调侃道,“硬梆梆的,你肯定不喜欢。” 说真的,张扬其实并不讨厌这个竹马,认识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有点感情,可他没法接受就这么妥协的自己。如果欣然的接受对方,显然这之后的生活不仅仅是几餐饭就能够了结的。他们会接吻……会住在一起……还会……保守的张医生不敢想象。 这时候,卡在电梯入口处的魏朗也没再给他继续想象的时间,一把拽住胳膊把人从电梯里挖出来,绑架似的带向那扇自己闭着眼睛也不会摸错的房门。 站定,确认对方不会再一个眼急窜回去,魏朗把手里的购物袋塞到张扬怀里,然后交换似的拿走了对方的包。 掏着钥匙,他神情坦然的对着竹马说:“小扬,我们试试?” 张扬沉吟半晌:“……试什么?” “试试喜欢我。” 张扬抱着一大袋子食物,惊愕的瞪了一下眼睛,果真就转身冲出去。魏朗早猜到他会这么做,看准时机掰住人肩膀往回一捞,捞到个满脸尴尬的竹马。 他脸上微微发红,一直红到耳朵根,仿佛是另一种愤怒一样。魏朗连人带袋子整个抱过来,隔着购物袋里冒出来的菜叶子对张扬说:“跑什么,你不是要弥补么,不试试?” =============== 埃里克跟着严肃去出活动,小金毛壳长的好,加上公司的适当炒作,他已经有点微微发红的趋势。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趁着休息时间闲扯淡,休息室里忽然探头探脑的钻进个人来。 来人带着帽子眼镜,全副武装,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看到房间里的金毛和小娘炮,他一下高兴起来。撸掉眼镜挤了挤眉毛,故意颤着嗓门说:“请问,严先森在不在?” 埃里克毫不留情的扭身用屁股对着门口。 “严先森在也没用,沈先森不在!” “啧啧啧,我就不能来找一下严先森和埃里克先森吗?!”吴顺摘掉脑袋上的帽子,笑嘻嘻的挤开门缝进来。 “看什么?说也不说直接走人,你还惦记我们是谁啊?” 小娘炮不老高兴,整理着工具箱里的东西正眼都不瞧他一眼。严肃仰头看看吴顺油光水滑容光焕发的样子说:“怎么样,彻底放假的感觉好不好?” 吴顺一龇牙:“凑合吧,不用天天化妆倒是舒服多了。” 一个月前,吴顺跟公司解约了,为此,他欠了沈淮一大笔解约金。沈大爷表示接受肉偿,可吴顺又觉得自己这卖相怎么着也该跟人家旗鼓相当,于是就这么不相上下的偿来偿去,一笔糊涂账,怎么也算不清。 赵州桥在出院以后去了张一宁的工作室,打工做做助手,顺便也去大大小小的试镜活动碰运气,吴顺中间见过他好几次,小粉丝忙,忙得有点晕头转向,但性格还是开朗活泼的讨人喜欢。公司为了之前的事情给了他一笔赔偿款,而另一边尽职尽责的警察叔叔也抓到了那个摸黑捅人坏蛋,只是结局有点出乎吴顺的意料——因为那个人居然就是江常辉。 想想自己一心仰慕的江大哥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吴顺十分诧异,但是很多消息说江常辉在跟公司解约之后就混的很不好。一下从波峰跌倒谷底,谁好的起来。 回想起自己可怜又可恨的男神,他问严肃:“小赵在张一宁那儿干得怎么样?” “没怎么样,小孩儿手笨,笨得张一宁都没法下嘴骂他。” “不是吧,他看着很机灵啊!” 严肃笑起来:“跟你开玩笑的,他干得挺好,张一宁那个龟毛,有个专门助理还不把他美死?” 埃里克搭腔:“可别美着美着又美到床上去。” 严肃挑着眼睛看小娘炮:“那也比你想美都没对象强。” 吴顺哈哈大笑,小娘炮当即跳脚:“以后有活别叫我!老娘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