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柔》 1.墙头那少年 chap_r(); [] </p> 四四方方铁窗框,附生着斑驳的铁锈。霍烟轻轻关上了窗户,顺手将窗边的一盆多肉植物取了回来。这瓶多肉的品种名叫“熊童子”,长得就像小熊的手掌,浅绿色的掌身缀着细细白白的绒毛,前部边缘还有浅红色的点缀,宛如熊爪的指甲。她将“熊童子”仔细包好,装进了玫红色的行李箱。霍烟身材娇小,只能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一步步艰难地挪出房间。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只要你努力努力,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脾气好,温柔善良,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知道了。”临走的时候,母亲将一款新手机递到霍烟手里。“上大学,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联系。”“谢谢妈妈。”霍烟脸上没有特别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准备出门。母亲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她:“对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寝室收拾妥当了,就去给你姐姐加油。”“好的,妈妈,那我走了。”“去吧。”霍烟提着笨重的行李,出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了一跤,趔趄着稳住身形。“哎,小心着点,笨手笨脚的。”母亲摇摇头,心说这姐姐和妹妹,真是没法比。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学,大女儿都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儿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多么恋恋不舍啊。小女儿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暖心。姐姐霍思暖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嘴甜,会说俏皮话讨大人开心,而且懂事又乖巧。可是仅仅只小一岁的妹妹霍烟,五岁了才开口讲话,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机灵,成绩平平,还是个闷油瓶的性子。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宠爱,而霍烟......大概能养活就行吧。父母对霍烟从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经许诺的这一段大好的儿女姻缘,也是属于姐姐的。而霍烟,希望能嫁个老实本分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今天是S大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霍烟提着不多的行李来到学校,顶着盛夏的烈日,报道登记,拿到寝室钥匙,收拾整理寝室......回想起当初姐姐念大学的时候,母亲给她撑伞,父亲帮她提包,还有几个表兄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拿着地图帮姐姐找宿舍楼,多热闹啊。但这样的热闹从来不属于自己。收拾完寝室之后,霍烟才想起她现在有新手机了,尽管这部手机只算等档次,她还是视若珍宝,拿到校园手机店贴了膜,又套了一个胶质的外壳。霍烟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这些年,家里所有的财力都集地投入在霍思暖的身上。她要学习芭蕾、钢琴、仪态...当然,还要配上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整个家庭倾尽全力,将霍思暖培养成了名媛小淑女,就是为了配得上那位豪门贵子,傅时寒。而二女儿霍烟的吃穿用度就节俭得多了,零花钱少得可怜,直到上了大学,才拥有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对此,霍烟从来没有抱怨。小时候,年逾古稀的奶奶曾握着霍烟的手,说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有最好的男孩子来疼爱的。傅家那男孩,奶奶早年见过,心性沉稳,品貌端正,一定配得上我们烟烟。霍烟说:“奶奶您糊涂了,和傅时寒订婚的是姐姐,不是我。”奶奶牙齿都掉光了,砸吧着嘴,小小的三角眼疼惜地看着霍烟。“有些孩子锋芒太露,福薄;但傻孩子也有傻孩子的福分,苦尽甘来,老天爷会眷顾的。”奶奶是全家唯一喜欢霍烟的人,而奶奶去世的时候,姐姐霍思暖都哭得要晕厥了,大家都说思暖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和她对比起来,霍烟平静很多,没有哭天抢地。但是在所有人呼呼大睡的时候,霍烟一个人跪在灵堂里,为奶奶守夜,直到黎明。这一跪就是三天,她一刻也未曾合眼。**傍晚,霍烟从行李箱里将那瓶熊童子多肉植取出来。熊童子两掌之间的土壤里,埋着着一个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张卷起来的作业纸。霍烟将卷曲的作业纸取出来,纸张泛黄褶皱,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她的记忆里出现一个男孩的轮廓,年少英俊,浓眉如剑。那是去年八月,正值酷暑之际,男孩偷偷翻过院墙来找霍烟,扯着她的马尾辫儿,十万分的嚣张跋扈。“霍丫头,我去念大学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号码。”两人说了半刻钟的话,家里大人便回来了,男孩赶紧离开,爬上墙头,却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她。霍烟永远不会忘记墙头那少年,一双内勾外挑的桃花眼,何等灼灼动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作业纸被她收了起来,现在她将这串号码输进了自己的新手机里,备注了三个字——傅时寒。**霍烟放下手机,寝室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室友林初语走进来。她手上提着三个保温瓶,风风火火,扯着大嗓门道:“霍烟,我刚刚看到你的保温瓶搁楼下,肯定是你粗心大意忘了提,所以我帮你提上来了!”霍烟垂眸,看向她手上的绿色保温水瓶。“谢谢。”林初语笑眯眯挥手:“不用谢,以后大家都是室友,相互照应,应该的。”霍烟沉吟了片刻,说道:“还要麻烦你下楼,把保温瓶放回原位。”“为什么!”林初语愣住。霍烟不忍地说:“因为那不是我的保温瓶。”林初语:......两人还不是特别熟悉,只有之前寥寥几面交谈,林初语给霍烟的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她那硕大的胸部。真是母性的光辉照大地啊,霍烟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胸大力气大的热心肠女孩。林初语和霍烟一块儿去了开水间,将别人的保温瓶回归原位。排队打水,霍烟听到身后女孩们正在讨论迎新晚会的事。“迎新晚会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节目绝对好看。”“最值得期待的,当然是艺术学院的院花霍思暖的表现啦。”“她表演什么?”“天鹅湖,据说她跳芭蕾的样子美呆了!”“想看。”“别想了,学生会放票,我没抢到。”......女孩们一片失望的哀叹。林初语对霍烟说道:“我进校报道的时候,看到墙上贴着霍思暖的芭蕾海报了,她真的好漂亮啊!”霍烟点了点头:“因为她跟我长得很像。”林初语推了推她,笑道:“我发现你总喜欢一本正经地说胡话是怎么回事?”霍烟抬起乌黑的眸子,坦诚说:“我是实在人。”林初语打量着霍烟娟秀的脸庞,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而隽秀。“还真有点像,你本来也挺漂亮的,不过像霍思暖那样校花级别美貌、还跟傅时寒有婚约的女孩,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啦。”霍烟面无表情道:“她是我姐。”林初语哈哈一笑:“哦,你真幽默。”霍烟:......打完水,林初语提着两个水瓶,一路健步如飞,远远地把霍烟甩在身后。真是个怪力萝莉!霍烟提着自己的水瓶,加了步伐。林初语扯着撒嗓门,隔着半个操场冲霍烟大喊:“霍烟!你点儿行不行,再晚就赶不及看迎新晚会了!”“哎,你先走吧,不用等我。”霍烟还是决定慢慢走,她可不想摔跤。她的反应力的确比别人慢半拍,也不如别人机敏灵活,所以万事小心,不要摔着了。“霍烟,你点啊!”......篮球场上,一场奋力厮杀的篮球赛即将进入尾声。计信学院的主力前锋却突然停下了步伐。他抬起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眸,穿过一列痴迷的拉拉队女生,望向道旁踽踽独行的女孩。女孩脸颊晕着盛夏特有的酡红,几缕碎发扫落下来,轻轻垂在她的脖颈上,脖颈的皮肤白皙干净。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细长的腰身格外显瘦。她提着保温水瓶,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虽然步履缓慢,却十分专注。天色渐晚,暮色里的她,透着柔软。“傅时寒,你看谁呢!”队友停下来,不解地问道。傅时寒移开目光,重新接了球,一个起跳,三分进球,现场欢呼声响成一片。他情不自禁再度抬眸望去,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暮色的人群。“还有点事。”傅时寒丢下篮球,头也不回地离开。“哎,去哪啊,还没打完呢!”身边队友疑惑不解,傅时寒素来高冷矜持,眼睛里从来搁不下任何人,刚刚是看见谁了?跟丢了魂似的。 2.他在找谁 chap_r(); [] </p> S大的艺术大礼堂前,熙熙攘攘,挤满了各学院年级的同学们。霍烟本以为迎新晚会是给新生举办的晚会,新生都可以入内。然而到了现场才知道,有票才能进入礼堂。礼堂座位有限,入场票是学生会在微信公众号上统一发送,只有两百张。霍烟和林初语排队到了检票口。林初语开口恳求:“学长帮帮忙,我们都是大一新生,特别期待这一届迎新晚会,能让我们进去吗。”学生会干事摇头道:“没有票不能入内,否则会破坏现场秩序。”“我们就站在最后排,不吵不闹。”“不行,如果我放你们进去,后面没有票的同学,也都会想要进去,礼堂可容不下这么多人。”林初语眼珠转了转:“那你就说咱们认识。”“那怎么行。”学生会干事皱眉:“再说咱们也不认识啊。”“哎呀,加个微信不就认识了吗,来来,学长我扫你。”学生会干事很无奈,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霍烟见林初语是真的很想进场观看演出,她犹豫了会儿,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电话很被接通了,霍思暖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喂,哪位?”“姐,是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烟烟啊,你到学校了吗,寝室收拾好了?”“我都收拾妥当了。”“那就好。”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看来霍思暖正在后台忙着呢。霍烟回头看了看林初语:“那个,姐,我想来看你演出,可是我没有票,被拦在门口不让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霍思暖笑了笑:“你把电话给学生会的,我跟他说。”霍烟将电话递给学生会干事,学生会干事听到霍思暖的声音,脸色变了变。半分钟后,他不近人情的态度陡然转变,脸上挂满了笑意,同时递给了霍烟两张票。“原来你们认识我女神啊,真是不好意思,来来,进去吧,我这儿还剩了位置呢。”霍烟拉着林初语走进礼堂,那位学生会干事还依依不舍道:“哎,学妹,扫码加个微信吧,下次帮我约女神出来吃饭啊!”林初语难以置信道:“你好大的面子啊,看那个学长刚刚还凶巴巴的样子,一接了电话秒变狗腿,还女神呢...”霍烟笑而不语。“所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我姐啊。”“你姐学生会主席啊,这么牛逼。”“我说了,是霍思暖啊。”林初语一脸不信:“呵呵,虽然你们都姓霍,不过霍思暖要真是你姐,我直播吃键盘。”霍烟嘴角抽了抽:“那...一言为定。”两人坐到了前排靠左的位置,这一排大概都是学生会预留下来的“友情位”。学生会放票的时候,干事们会偷偷为自己的朋友室友同学预留座位,所以刚刚那位学长是把自己的“友情位”让出来,给了霍烟她们。林初语还在猜测霍烟的姐姐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学生会内部成员。霍烟坚持她姐姐就是霍思暖,林初语则坚持不信。礼堂里,同学陆陆续续入场,观众席位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多久,后排的同学突然发出阵阵骚动。“啊啊,傅时寒来了!”“他是来看霍思暖的吗?”“肯定是啦,霍思暖可是他的未婚妻!”“真羡慕,我也好想当他的未婚妻。”“哈哈,大晚上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讲道理,学校一半的女生都想当傅时寒的未婚妻好吗。”“我不想当他未婚妻。”“咦?”“我只想上了他。”......隔着一列列倾斜的座椅,霍烟远远望见了傅时寒。他那英俊的脸庞常年没有什么表情,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睫毛浓密修长,覆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的凉薄。即便周遭再多崇拜和喜欢他的女孩,却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那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越过了大多数人,似乎在礼堂里寻找着什么。就在这时,傅时寒突然侧头,“嗖”的一下,锋利的眼神扫向霍烟。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一扬,深褐色的眼瞳里突然闪过某种光亮。霍烟猝不及防,心脏像是被飞来的刀子戳,整个身子猛地往下挪,脑袋埋在林初语的胳膊下面,顺手抓起面前的节目菜单表,遮住脸。林初语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给吓了吓:“你干嘛!”霍烟躲藏起来,小声说:“我招了。”“神经病!”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阿寒,你推了体院那边的篮球赛,就为了来看这个晚会啊?”“嗯。”傅时寒的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可是之前约你,不是说没兴趣吗。”“现在有了。”“哇,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来看你的‘女朋友’吧。”傅时寒顿了顿,“嗯”了声:“是,我来看她。”他咬重了那一个“她”字,显得意味深长。林初语兴奋地对霍烟耳语:“哇,傅时寒学长坐在我们后排哎,好紧张好紧张!”“我听到了,你小声点。”“霍烟,你能不能坐好,别搁这儿葛优瘫,男神就在我们后面呐!你这也太丢脸了。”“霍烟,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好不好。”霍烟捂着脸,压低声音:“求求你高抬贵手,别叫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大声。”“霍烟,为什么我不能叫你霍烟啊,对了,你别瘫着,真的,不开玩笑,霍烟,你这样很丢我的脸。”霍烟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挪了上来,不再躲避他。应该是看到了吧,就算没看到,林初语这一口一个“霍烟”叫得半场都听见了。他应该...也听见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霍烟一颗狂跳的小心脏渐渐也平静下来。迎新晚会的节目开始了,开场是一串劲歌热舞的表演,将气氛推向高潮。晚会上,唱歌和跳舞的节目交叉出场,精彩纷呈。不愧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迎新晚会,每位登台的同学都是多才多艺,观赏价值很高。霍烟完全不敢回头,更不敢看身后的男人,只觉得后背烫烫的。节目的间隙,林初语捂着肚子对霍烟说:“好饿啊,待会儿出去吃宵夜。”“呃,我不是很饿。”“怎么会不饿呢,咱们赶这场比赛,晚饭都没吃呐。”霍烟压低声音道:“待会儿表演结束,食堂都关门了。”“后门小吃街,撸串儿去!”霍烟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好吧。”虽然有点勉强,但她不想扫林初语的兴。零花钱不多,所以霍烟很少去外面吃饭,一般就吃食堂,每顿十块钱以内。虽然她不是特别缺钱,但也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开支,这是她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就在这时候,幕布缓缓拉开,压轴节目是霍思暖的《天鹅湖》选段。这一段节选《天鹅湖》第三幕,最经典的黑天鹅奥吉莉娅独舞,贴身的黑天鹅服勾勒着霍思暖流利修长的腰线,她双腿轻踮着,一口气舞出了32个单腿独立的“挥鞭转”,舞姿轻盈柔美,又极具力量感。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全部挽在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灯光下,精致的五官分外艳丽。“真美啊!”林初语发出歆羡的赞叹:“我要是能有她一半的颜值,就好了。”霍烟说:“漂亮的女孩可不仅仅靠颜值,还有气质。”自小就有人说她和姐姐长得很像,但是大家都夸姐姐漂亮,很少有人夸霍烟。因为姐姐会跳舞,很有气质,霍烟大多数时候都闷不吭声,总是被人忽略。“你说的没错,霍思暖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呢。”林初语叹息道:“算了,不和她比了,她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霍烟望向舞台上的姐姐。她那样闪耀,而与她容貌相似的自己,却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孩。舞蹈落幕,全场起立鼓掌。霍烟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为姐姐鼓掌。在坐下的时候,霍烟没忍住偷偷回了头,望向傅时寒。本以为他也在看姐姐,不曾想回头刹那,竟撞上了他那双狭长的冷眸。他眼角微勾,微微扬起下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像他一直都在看她似的。霍烟立刻回过头来,脸色绯红,手也在颤抖,吓得不轻。林初语低声说:“你偷看就偷看,但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一点都不矜持,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帅哥似的,好丢脸噢。”霍烟声音颤栗:“不是啊,是他在偷看我。”林初语眯起眼睛,很无语:“真幽默,一会儿霍思暖是你姐姐,一会儿傅时寒在偷看你,你以为你是玛丽苏小说女主角啊。”霍烟:......《天鹅湖》落幕,迎新晚会也完美结束。林初语拉着霍烟,顺着人流往外走,兴奋道:“撸串儿去咯!”霍烟笑道:“慢点走,别摔着了。”礼堂一共只有两个出口,同学们陆续出场,难免拥堵。林初语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低声对霍烟说:“啊啊啊,傅时寒学长又在我们后面呢,今天真是走大运!”霍烟微微侧眸,果然,傅时寒就在她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时不时还能碰着,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冷冽清高的气场。距离也...太近了吧。林初语低声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慢慢走,蹭蹭他!”霍烟:......刚刚是谁说的矜持!林初语真的说干就干,手肘推了霍烟一把,霍烟没稳住重心,猝不及防栽向了身后的傅时寒。 3.给你小心心 chap_r(); [] </p> 傅时寒眼疾手,一把搂过霍烟。她的腰很细,一掌就能整个握住,与此同时,阵阵甜香扑入怀。傅时寒眼角微挑,勾起一抹轻挑的弧度。周遭女生发出丝丝抽气声,议论纷纷。鲜少能看到傅时寒主动碰触女生,还是以这样的姿势——他几乎将她一整个搂入了怀。夏日的衣衫布料单薄,霍烟感受到腰间那双大掌的灼烫温度。她的背紧贴着他平坦坚硬的腹部,隐约能触到肌肉的轮廓。霍烟手压在他的胸前,迅速稳住了身形,低低说了声:“谢谢。”声音软糯,就像弹弹的棉花糖。傅时寒心头像是被一片羽毛扫过,痒痒的。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算是回应了。林初语冲霍烟挤眉弄眼:“哎哟哟,脸都红了,感谢我吧,这么好的机会都给你了,边上多少人羡慕呢。”感谢个鬼啊!霍烟简直想一脚把她踹到墙上去。就在她窘迫万分之际,突然感觉自己的手里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带着略有些尖锐的棱角,还有温度。霍烟回头,对上了傅时寒平静的目光,他浅浅勾了勾嘴角,眸子里熠着光。霍烟立刻会意,他给她递了东西。像是地下同志秘密接头会晤似的,霍烟一言未发,收下了他悄悄递过来的东西。从手感来看,应该是叠成了怪形状的硬纸条。**好不容易出了大礼堂,霍烟拉着林初语敏捷地穿过人群,一口气跑到校园后面的林荫道上,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林初语纳闷道:“你这家伙做什么都慢吞吞,刚刚跑得跟兔子似的,怕学长因为刚刚那一摔,找你麻烦呀?”“对呀!”霍烟大口喘息,望望身后:“他肯定得找我麻烦,说不定还要教训我呢,他这人很坏的!”林初语揽着霍烟往后门小吃街走,浑不在意道:“说的你好像认识他似的,还教训你,你知道吗,在学生会查寝的时候,好多女生故意把违禁电磁炉、大功率吹风机,摆在明面上,想求他教训都求不来呢,他根本就不搭理女孩子好吧,你就别白日做梦啦。”“我认识他。”霍烟坦诚地说:“他很坏,总喜欢喜欢捉弄人,有一次趁我睡着,还把我羊角辫儿剪了,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吹,接着吹!”林初语戳了戳霍烟的脑袋:“你这丫头一本正经说大话的功夫,怎么练出来的,怎么那么逼真呢?”霍烟委屈巴巴道:“我真的认识他,他刚刚故意走我后面,给我塞东西来着。”林初语抱着手臂,怀疑地问:“给你塞什么了。”霍烟这才想起来,摊开紧握的手掌,掌心里烫着一颗扁平的粉红色折纸桃心。借着路灯仔细看来,这不是平常的纸,这是一张......百元的钞票!林初语惊讶地说:“钱?”霍烟也愣住了。傅时寒居然递给她一百元钱,还叠成了桃心的形状!如果刚刚发现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收下的!她以为傅时寒像以前一样,又给她传小纸条呢。然而,等霍烟小心翼翼将桃心给展开以后,赫然发现,这个鼓鼓囊囊的桃心不是由一张百元钞叠成的,而是......五张!现在霍烟手里,多出了皱皱巴巴的五百元钱,她眉毛也拧得皱巴巴。林初语不敢相信:“傅时寒偷偷塞给了你500元钱?开什么玩笑!”霍烟将钱折好放进口袋里,对她说:“嗯,开玩笑的,我逗你呢。”“你可忒坏了,我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霍烟抿了抿嘴,不再多说什么。回想起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到傅家的那个男孩,是在两方父母的宴席间。彼时的傅时寒年不过十二,皮肤瓷白,年纪轻轻眉宇间便有了一股子少年英气,俊朗无双,一双灼灼桃花眼,内勾外翘。他端端正正坐在席间,一张小脸绷得严肃又正经,俨然小大人的模样。霍烟看见他,就像见到天上的星星一样。而那时候,霍思暖眼睛里也冒了星星。因为从小的姻亲,双方父母一个劲儿将傅时寒和霍思暖推一块儿。初,高,大学,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而霍烟总比他们低一个年级。傅时寒和霍思暖的相处,就像电视偶像剧里的演的一样,举止端庄的淑女和礼貌帅气的绅士。那时候霍烟觉得,傅哥哥和姐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据说从来不会和女生交往的傅时寒,高时期唯一的女性朋友就是霍思暖。那时候,霍烟听了妈妈的话,不要打扰傅家哥哥和姐姐的相处,别总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他们玩,要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所以霍烟也总是躲着傅时寒,尽管他从来没有承认霍思暖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在霍烟心里,他就是姐姐的男朋友然而躲也躲不过,傅时寒时常来找霍烟,有时候是翻了墙来家后院儿,有时候是在学校里无人的墙角截住她,也不干别的,跟她插科打诨斗斗嘴皮子,或者捉弄捉弄她。在霍烟面前的傅时寒,完完全全另外的一个人,什么矜持稳重,都是装出来的。他丫就是一混蛋,流氓,臭不要脸的小痞子。当然,这样的傅时寒,也只有霍烟一个人见过,说给别人,别人压根不信。“什么,你说傅时寒捉弄你,欺负你?”“老天!他怎么不来欺负欺负我。”“好了你别做梦了,醒醒吧。”反正说了别人也不信,霍烟索性也就不要到处告状了,反正好的那一面,他留给了其他人和霍思暖。bad boy那一面,他留给了霍烟。霍烟心大神经粗,也懒得和他计较,不过纵使他有千般不好,但也不是全然的坏人。譬如有一次,霍烟被坏男孩堵截在学校后门外,傅时寒看见了,眸子里像是结了冰似的,二话没说撸起袖管子孤身上前,三五两拳便撂倒了所有人,揍得那些坏男孩嗷嗷大叫,再也不敢靠近霍烟。霍烟是那种“只要你对我有一点好,纵使千般的坏,她也只记得那一点好”的女孩。更何况,傅时寒对她可不止一点点的好。譬如现在她手里的这皱巴巴的五百块。刚刚林初语约她出去撸串,她犹犹豫豫的态度被傅时寒看在眼里,知道她手里拮据,才用这种方式接济她。爸妈都没这么体贴过。他关心她,大概因为她是霍思暖的妹妹吧。不过这五百块,霍烟是绝对不能要,一定得找机会还给他。**夜间,女生宿舍楼最不缺乏的就是热闹。阳台边,能听到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要么是看见怪昆虫吓得尖叫,要么是谈天说地畅聊人生。林初语洗澡的时候问霍烟借洗发水,另外一名室友苏莞特别大方地将自己的洗发水递给了她。然而两分钟后,洗手间里的林初语嘶声力竭尖叫起来。霍烟的位置距离卫生间最近,第一个冲过去:“怎么了!”林初语颤声说道:“Alterna!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我的妈呀,我刚刚这一挤,起码挤掉两百块!苏莞!我对不起你!”霍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摔跤了呢。室友苏莞家里很有钱,从她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小姐。可是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还是让霍烟有些咋舌。林初语虽然家境一般,但平时喜欢看一些时尚杂志,当然也是懂货的,难怪刚刚发出那样惨烈的尖叫了。“瞎叫唤什么。”苏莞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洗手间见鬼了呢。”“这特么比见鬼还让我小心脏砰砰跳好吗。”林初语夸张地说:“Alterna的洗发水,两百一次的头,我要洗二十分钟,谁都别拦我!”“行行,你洗一个小时也没人拦。”霍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边,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犹豫着想给傅时寒发条短信,谢谢他,也告诉他这五百块钱不能收。半个小时后,林初语从洗手间出来,霍烟的短信还没发出去。“我感觉,我的头发重获新生。”“有这么夸张吗,你要喜欢,那瓶洗发水送你了。”苏莞云淡风轻地说。“卧槽,你说真的?”“对啊。”“苏莞有钱人!你还缺腿部挂件吗?瞅瞅我还顺眼吗?”苏莞笑了笑:“行了,别开玩笑,大家都是室友,以后相互照应,应该的。”林初语虽然这样开玩笑,不过洗发水还是没收,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价格还这么贵。晚上女宿夜聊,林初语说起了迎新晚会上霍思暖的《天鹅湖》,啧啧感叹:“她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我女神。”苏莞却冷哼一声:“什么女神,霍思暖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女神经吧。”“你说什么!”不等林初语开口,霍烟调子却冷了八度。苏莞不屑地说道:“不是吗,她家也不算有钱,撑破天产阶级,她却穿名牌,提名包,整天和她们艺术学院那帮富家小姐当朋友,那种圈子我又不是没混过,攀比啊,势利啊,没一个好货,个顶个的虚伪...你说她图什么呢,为了这点虚荣,把自己的家都榨干了,是不是蠢,是不是女神经?”霍烟的手,捏紧了床单,幸而现在熄了灯,看不见她脸上变化的神情。林初语说:“她不是还有傅时寒吗,他们可是有婚约,全校都知道。”“嚯,有婚约又怎样,傅时寒会为她的吃穿用度买单吗?不可能的!”苏莞是个直肠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觉得傅时寒根本不喜欢她。”林初语惊呼:“不喜欢!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傅时寒说过他喜欢霍思暖吗,既然俩人有婚约,又彼此喜欢,为什么还没在一起?所以呀,我觉得这就是霍思暖一厢情愿,啧。”霍烟终于生硬地开口:“别人的事情,你不是当事人,这样子背后随意猜测议论,不大好吧。”几个室友都没想到平日里人畜无害的霍烟会突然生气。“随便聊八卦呗。”苏莞也没生气:“我敢说,就是现在,不止我们一个宿舍议论她,既然要招摇,就要承受得起旁人背后的闲言碎语。”“别说了,睡吧。”一直没出声的室友洛以南止住了苏莞的话。“睡了睡了。”苏莞打了个呵欠:“霍烟,别生气啊,我这人没事儿就喜欢八卦,要是得罪你了,道个歉。”“嗯。”女生宿舍重新陷入静谧的夜色。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光线将她秀美的脸蛋照出一圈暗光,犹豫了片刻,还是删掉了给傅时寒的短信,关掉手机,辗转反侧。苏莞的话,说得很难听。霍烟虽极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事实。霍思暖的吃穿用度,几乎榨干了这个家,父母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全给她花销了。傅时寒是不可能给她花钱的。霍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傅时寒从来没有为霍思暖花过一分钱,那么他塞给她的五百块,到底算怎么回事? 4.谦谦君子 chap_r(); [] </p> 现在正值九月初,各学院新生报道之际,学校还没有正式行课,军训也还没有开始。学生会和各大社团已经大张旗鼓地行动了起来,组织新生参加各种活动。其有一项便是参观游览校园。新生们在音乐广场集合,约莫有一百来人。按照学生会干事们的要求,他们分成十多列,排队整齐,每队由两名学生会干事带领,分开参观校园。整队集合的时候,苏莞说:“霍小烟,这都多少天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够看明白,这些年,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父母想怎么用,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她性格直爽,爱憎分明,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宝贝儿,别生气了,待会儿我请你喝奶茶。”霍烟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请我这个那个,想喝奶茶我自己会买,不要你请。”林初语手里拿着可口可乐,义正言辞地说:“靠万恶的金钱买来的...都是塑料姐妹情。那个…待会儿我们去哪家奶茶店呀?”“是,我们409伟大的革命友谊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呸呸!我真是太俗了!感谢霍烟同志批评指正!”苏莞立刻拿腔拿调道:“嗯,虽然金钱是万恶的,但奶茶是无辜的,我们就去coco吧!”“好哎!”林初语欢呼。霍烟终于莞尔一笑:“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都这么多天了,我又不是小气鬼。”苏莞嘟嘟嘴,委屈道:“那你就让我在太阳下面晒着。”霍烟才发现,她给林初语撑着伞,把苏莞晾在边上了。于是乖乖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踮起脚替她撑伞,柔声说道:“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年,大家相互包容和平共处,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苏莞是不喜欢听人说教的,可是霍烟这温柔的模样,即便是絮絮叨叨,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霍烟的太阳伞往她这边倾斜着,下意识地总是要照顾身边的人。苏莞没遇到过这样乖巧又没心眼的女孩,心都要化了,真想当她的男朋友啊。这样单纯的女孩,在渣男环伺的大学校园,真是很危险啊。苏莞暗下决心,大学期间一定要帮霍烟选个称心得体的男朋友,筛掉渣男,好好把关。就在这时,周遭人声嘈杂起来,女孩子们发出兴奋的声音,交头接耳。“傅时寒怎么来了?”“他是学生会主席哎。”“主席也要领队的吗?”“哇!希望他能带咱们这一队!”......霍烟伸长脖子,朝队伍排头望去。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步走来。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傅时寒。见他过来,学生会干事纷纷向他打招呼,傅时寒淡淡地回应,面无表情。众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寒总,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呆在实验组,没空吗?”说话的人名叫沈遇然,是那晚陪傅时寒一起看迎新晚会的男孩,他也是傅时寒的室友,同时兼学生会实践部部长。因为傅时寒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开玩笑叫一声寒总,傅时寒也随了他们,没计较。“事情提前做完了。”傅时寒说话之际,目光扫向人群。“霍烟,你把伞檐抬高一点,你挡住我看男神啦!”林初语说。霍烟索性将伞柄递给林初语,然后躲到苏莞身后。苏莞望了望傅时寒,又看向霍烟:“你躲谁呢。”“傅时寒。”“你躲他干嘛?”林初语插嘴解释:“她总觉得人家傅时寒对她有意思,你说这人,自恋不。”“我没说他对我有意思,而是他...他总找我麻烦!我得躲着些。”“是是是,人家学生会主席,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找你个不知名的新生麻烦,你这是偶像剧看多......”然而,林初语话音未落,赫然发现,傅时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全然不同,当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霍烟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霍烟攥紧了苏莞的袖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宛如被猎鹰盯住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更不敢和傅时寒正面对视。一声寒哥哥的蚊子叫,都还没叫出来,傅时寒打断了她。“很热?”他调子微扬,嗓音宛若带了电流,极有磁性。“还...还好。”霍烟低声回答。“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撑伞?”霍烟抬起头,果然广场上一百来位同学,没有人撑伞,她们一柄花边小洋伞,一枝独秀啊。“好吧。”果然是找茬儿来了,霍烟不好意思地收了伞,抬眸看他。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小时候霍烟便觉得,傅家哥哥眼角那颗红痣,极美,像眼泪,也像星星。后来长大了,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那颗痣,也渐渐成了霍烟心头的朱砂痣。高的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男孩,眼下也有一颗痣,但是颜色太深,比之于傅时寒那轻轻浅浅的一点红,差了三千里的风月。而此刻,他垂眸看她,虽是责备,但眼角泪痣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之意。“寒总,我们要出发了,你跟队吗?”前排宣传部长沈遇然打破了两人的静默对视。“跟。”傅时寒离开的时候,随手拍了拍霍烟的脑袋,差点将她给带了个趔趄。“我跟这队。”**前方,傅时寒和沈遇然两个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带队,幸运的第十组在无数女生刀子般歆羡又嫉妒的目光下,朝着今天参观的第一站心图书馆走去。傅时寒手里,还拎着一柄刚刚没收的花边儿小阳伞。苏莞和林初语两路夹击,将霍烟挤在间,窃窃私语。林初语:“我去,他还真找你麻烦了,这踩的什么狗shi运啊!”“我说过了嘛。”霍烟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她躲傅时寒都躲不及呢。“谁让咱们腰间盘凸出,人家不撑伞,偏偏咱们撑伞。”苏莞努努嘴:“看他刚刚拿腔拿□□训人的样子,还真有主席范儿。”林初语道:“听说他是唯一竞聘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二生。”“长得贼几把帅了。”苏莞目光落到傅时寒背上,打量着:“这腰身,这翘臀,这线条,这气质,啧,小姐姐看男人眼光算高的了,这男人身上够劲儿,是一等货色。”霍烟红着脸,压低声音:“你们背后议论就议论吧,能不能小声点!他是狗耳朵啊,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的!”林初语望了望队伍,她们走在最尾端,间还隔着三五个同学呢,听得见就怪了。“傅时寒学长,我叫你一声,你听得见吗?”苏莞大着胆子问。前面傅时寒没有回头。“你看吧,听不见。”霍烟无奈摇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唤道:“傅时寒,你收了我的伞,我好热好热啊。”果不其然,前排的傅时寒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后排的霍烟走来。苏莞和林初语瞪大了眼睛,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还...还真是狗耳朵啊!傅时寒到霍烟身前,语调平淡:“跟我喊热?”霍烟害怕地往苏莞身后缩了缩,苏莞挺身而出,护住小丫头,脸上堆了笑:“学长,我朋友开玩笑的,她一点都不热。”“热吗?”他只望着霍烟。这么多人,他还能拿她怎么样,人前的傅时寒可是个讲礼貌的谦谦君子!于是霍烟决定固执一回,坚定决绝地说:“热!”傅时寒脸色冷沉,面无表情看着她。大家都以为霍烟肯定完蛋了。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傅时寒竟然撑开了花边儿小阳伞,清秀的五官笼上伞影的阴翳。只听他调子微扬,带了点意味:“要不要我帮你撑伞。”阴影顷刻罩住了霍烟。“走吧。”“噢。”她乖乖地挪着步子跟在他身边,只感觉身边像是压了一座火焰山似的,周遭气温越发燥热起来。苏莞和林初语见势不妙,连连闪躲,跑到了队伍前排去。谁都能惹,傅时寒这尊大佬可惹不得!自己作的死,就让她跪着作完吧。于是这位冰山脸学生会主席,竟然真的替霍烟撑着伞,两个人磨磨蹭蹭走在队伍最后排。“那个新同学好惨啊。”“是啊,惹到了学生会主席傅时寒,没她的好果子吃。”“可是莫名我竟然有些小嫉妒是怎么回事。”“傅时寒在帮她撑伞啊啊啊啊!你们怎么回事,居然会觉得这是惩罚!”“可能这是一种心理压迫战术?”“如果傅时寒给我撑伞,我宁愿被压迫一万年!”霍烟硬着头皮,顶着前面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真是感觉压力山大。几次想要开溜,被傅时寒攥住手腕给硬拉了回来,他温厚而粗砺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骨头很细,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似的,他很喜欢这一把娇小柔弱的身子骨。“寒哥哥。”她终于完整地叫出了对他自小的称呼:“寒哥哥,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傅时寒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眼眸深沉而明亮:“我不牵着你,摔了怎么办?”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挑起一抹揶揄的淡笑,看上有些邪气。“不会摔了。”霍烟急切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在害怕什么。”傅时寒一手撑伞,另一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她。霍烟甚至能感受到他掌腹,柔软而温热。“以前让我牵得少了?”霍烟心头一跳:“那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个劲儿把手往后挪,害怕被别人看出来。现在和以前当然不一样,以前她还小,现在...“现在我是大姑娘了。”她笨拙地解释:“不能再这样牵着了,别人会说闲话。”傅时寒眼角微挑,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她微微发育鼓起的胸部,嘴角渐染了笑意:“真是大姑娘了。”在看哪里啊!霍烟甩开他的手,加步伐往前走。真是坏,这种混蛋王八蛋,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还被那么多女孩视作白月光男神。难怪以前总听老人念叨,世道变了,人心坏了啊......傅时寒被霍烟这副自顾自生闷气的模样给逗乐了,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因为她的到来,竟然也变好了许多。这小丫头还跟以前一样蠢,见着她,他心里头就舒畅。“不开玩笑。”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霍烟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呢,于是也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倾听。“不开玩笑。”傅时寒再度握紧了她的手,道:“别说现在还是个毛丫头,就算将来真的长大了,我想牵你,也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句闲言碎语。”他声音冷硬,透着一股子嚣张霸道的劲儿。霍烟:...... 5.抹眼泪 chap_r(); [] </p> 第十组校园游览小队来到了图书馆楼正前方的桃鼎前。沈遇然拿着一张宣传纸,拼命给自己扇风:“我这一路给你们当导游,讲的口干舌燥,寒总,要不这一站你来讲。”傅时寒没有推辞,在女生们崇拜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了桃鼎正前方。桃鼎约有三四米高,端庄厚重,鼎身纹饰精美,上面镂刻着浮雕图纹,呈现某种狞厉的美感,远远望去,神秘而威严。傅时寒站在鼎前湖畔,徐徐讲述道:“桃鼎是学校六十周年校庆之际收到的珍贵礼物,由我们的优秀校友周泓先生捐赠,参照商墓出土的兽面纹虎耳铜方鼎放大十倍仿制而成......”霍烟站在人群最后,远远望着傅时寒。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稳重自持,领导范儿十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她心里猜测,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温尔雅。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时候,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可要认真听。”“啊,学长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我都没有记下来!”同学们恍然大悟,纷纷抱怨。沈遇然继续道:“没关系,有个印象就成,考题不会很难,而且学校官上也有介绍,大家可以提前做功课。”林初语问霍烟:“学生会啊,有没有兴趣。”霍烟想了想,摇头。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招纳干事,要求很高的,不仅要聪明机灵,还要会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肯定不行啦,通不过考核。”苏莞道:“能不能通过考核,试试再说呗,学生会很锻炼个人能力的。”林初语胳膊肘戳了戳霍烟:“你看前面几个女生,连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准备记下待会儿学长讲解的知识点。一准是冲着傅时寒去的。”霍烟望向傅时寒,恰逢他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也扫向了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藏不住的邪气。吓得她赶紧避开。一行人参观完桃鼎以后,进入了心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稍事休息。进入图书馆,扑面而来的冷气驱散了酷暑的燥热,同学们纷纷哀嚎,说要不我们就在图书馆内部参观吧,别在室外瞎折腾了。沈遇然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咱们还得按照既定路线参观校园,这也是你们入校以后最了解学校路线的方式,将来要去哪儿也不至于找不着地。”霍烟发现,周围同学脸颊都是红扑扑的,腾着热气,唯独傅时寒脸色淡定如常,冷着一张冰山佛爷脸,连一丝红晕都不起。这人,还是真是冰块做的啊。趁着大家都在图书馆一楼大厅休息,霍烟想着将那五百块钱还给傅时寒。然而等她摸遍了全身,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五百块,不见了!怎么会,她分明记得是放在口袋里,怎么会丢了呢。霍烟吓得脸色惨白,回想起刚刚一路过来,她几次从包里掏手机看时间,难不成钱就是在她掏手机的时候掉出去了?来不及多想,她跟朋友简单解释了一下,离开了图书馆,原路返回寻找。傅时寒带了一小部分同学去参观阅览室,出来与沈遇然汇合。“怎么少了三个。”他眉心微蹙。沈遇然诧异道:“寒总,牛逼啊,少了几个人你都知道。”“少废话,怎么回事?”“霍烟说她丢了钱,她朋友跟她一块儿原路返回去找了。”傅时寒心下一沉:“丢了多少?”“五百块,可把那丫头急疯了。”“大数目了,我去看看。”傅时寒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图书馆。身后沈遇然“哎哎”地嚷嚷几声:“寒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五百块对于他傅时寒而言,算什么大数目!**霍烟和室友们沿着刚刚一路走来的路线,桃鼎,逸夫楼,艺术学院还有田家炳大楼,沿途找了个遍,没有霍烟丢失的五百块。林初语说:“这一带那么多学生活动,肯定被人捡走了,红票子呀,落地上可比其他东西显眼多了。”霍烟丧着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完蛋了。”苏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难过,不就五百块吗,丢了就丢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破财免灾,说不定那五百块钱帮你挡灾了呢。”林初语赶紧道:“没错!破财免灾,我姥姥经常这样说,所以呀,丢钱不是坏事。”霍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苏莞拍拍胸部,很讲义气:“食堂吃饭跟着姐,反正饿不着你。”“谢谢你们。”霍烟感激地说:“不过我还是得再仔细找找,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管我。”她说完,独自一人朝着田家炳大楼走去。林初语还想追上去,苏莞一把将她的衣领揪过来:“让她一个人呆着吧,这丫头自尊心强得很,咱别去凑热闹了。”霍烟在田家炳大楼兜了一圈,知道这五百块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她只是难受,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五百块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霍烟而言,真的不是小数目了,每个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千五,她这一丢,就丢了三分之一。而何况,这还不是她的钱,是她要还给傅时寒的钱。难怪家人忽视她,亲戚不喜欢她,她自己都讨厌这样蠢笨的自己。霍烟蹲在树荫底下抹了几滴眼泪。傅时寒心急火燎一路找回来,各个大楼兜了一圈,终于在田家炳四四方方的小花园里,他看到她孱弱的身影,蹲在花园小径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柳叶儿般细淡的眉头紧蹙着,睫毛微微颤栗,牙齿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咬出些许发白的颜色。伤心,却又极力压抑着。傅时寒心里像是被刀子给猛戳了一道口子,细密的痛感从心脏慢慢扩散至全身。他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淡青色的经脉顺着泛白的手背一直延伸至袖下的小臂。正欲上前,却听见霍烟的电话响起来。她擦干了眼泪,接起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哎呀,我没事的,也不是很多钱。”她红扑扑的小脸染着泪痕,却还强颜欢笑,安慰朋友:“不用担心我,像你们说的,破财免灾嘛。”傅时寒终究还是没有过去。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霍烟,她看似柔弱,自尊心却很强,绝对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小丫头已经站起身,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花,深呼吸,缓缓走出了田家炳大楼。**当天下午,五舍的男生寝室楼前掀起了一阵骚动。男孩们纷纷从阳台上探出头去,冲楼下的女孩吹口哨。“哇,女神今天穿得好漂亮啊!”“是来找傅时寒的吗?”“反正肯定不是来找你的。”五舍楼下的梧桐树荫底,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是霍思暖。沈遇然从阳台回来,冲傅时寒道:“寒总,你未婚妻等你呢。”傅时寒顺手拾起沈遇然桌上的赛亚人手办,掂了掂,作出一个投篮抛掷的动作。沈遇然眼疾手,连忙扑过来抱住傅时寒的手臂:“大佬我错了,我嘴贱,我胡扯,她不是你未婚妻,是...是我未婚妻,这样行了吧。”傅时寒抿抿嘴,这才放下沈遇然的手办,算是给他个教训。沈遇然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从游览校园回来就一直冷着脸,头上悬着低气压,生人勿近,谁惹谁倒霉。便在这时,傅时寒的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霍思暖的发来的:“关于学生会招新宣传海报,想给你看看,方便下楼吗?”沈遇然忐忑地看了看傅时寒:“那啥,寒总,要去吗?”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虽不情愿,但还是下了楼。女孩乌黑浓密的长发垂挂在肩头,宛如绸缎,樱桃的红唇涂抹着莹润的唇膜,白皙的肌肤也抹着一层淡淡的粉底液,看上去越发透亮。霍思暖提着自己的白裙子边角,走到傅时寒面前。其实讨论宣传海报是假,今天她买了新裙子,是迫不及待穿给傅时寒看,因此还精心化了个能衬得上这条白裙子的淡妆。“时寒,你看看这海报,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并不刻意,但被傅时寒凌厉的目光轻轻一扫,还是感觉有些窘迫,仿佛她什么样的小心思,都逃不过傅时寒那双深邃的眸子。傅时寒没有看海报,目光在她身上遛了一圈,淡淡道:“新裙子?”“是啊。”霍思暖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捏着裙角,冲他嫣然一笑:“好看吗。”傅时寒目光越发冷冽,脑海浮现小女孩抱着膝盖哭泣的画面。为了五百块,她顶着烈日慌慌张张找寻了一上午,没找到,一个人偷摸躲着哭。霍思暖身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白裙子,有些刺了他的眼。他脸色越发冷沉了下去,生硬地说:“不好看。”霍思暖愣住了,察觉到傅时寒心情似乎并不好,于是立刻回归正题:“你看着海报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傅时寒瞥了海报一眼,轻描淡写道:“宣传海报过于花哨,简单一点。”“我知道了。”“开学见过霍烟吗?”他突然开口问。霍思暖愣了愣:“之前忙迎新晚会的事,现在又弄招新海报,还没能顾得上那丫头呢,她在电话里说她挺好的,让我不用担心。”“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霍思暖突然语滞,几秒反应之后,她连忙问道:“是不是那丫头闯祸了?”傅时寒隐在袖下的手,突然紧了紧。良久,他冷淡地说:“还有事,走了。”也不等霍思暖回应,他转身回了宿舍楼。看着傅时寒的背影,霍思暖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这些年,因为家庭的缘故,傅时寒对她也还算礼貌,不会像对待其他女生一样,冷眉冷眼。但是要说热情,也是半点没有,顶多就是平平淡淡的朋友关系。未婚妻...呵,也只是旁人口的光鲜而已。她很难相信傅时寒会真的娶她为妻。不过话又说回来,傅时寒不娶她,娶谁呢,他可从来不和女生交往。或许他的性格天生就是如此吧。霍思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6.秋后算帐 chap_r(); [] </p> S大表白墙是一个扣扣空间公众号,S大同学们都会关注这个公众号,平台上每隔两个小时,就会发布各式各样的信息组成图片九宫格。这些信息有的是找男女朋友,有的是校园卡丢失找回,有的问选修课或者问某某老师联系方式,也有寻找小伙伴一起上自习或者夜跑健身,还有校内小狗小猫小仓鼠领养启事.......林初语刚进校就关注了表白墙公众号,只要上面发布了找女友的信息,她都会试着加人家的扣扣,脱单的心愿可以说是非常迫切了。那天她无意间发现一条信息如下——墙,麻烦帮忙发一条失物招领,9月13号我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请丢失红纸的同学联系我的小号:2716489162,加我请备注是丢纸的同学。这组九宫格的评论下面也很热闹。【五张纸,说不定是人家随手扔的,干嘛还要找主人】【楼上,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肯定另有玄机】【是什么样的红纸啊,上面有写字吗?】【突然被勾起好心。】【满满都是悬疑情节的既视感。】林初语纳闷地看着这条信息,掐指一算,13号不就是她们参观校园的那天,霍烟丢了五百块钱,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每天省吃俭用,看上去可怜极了。有人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红纸......林初语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机递到霍烟面前:“哎!烟儿,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你丢的五百块?”霍烟还没反应过来,苏莞先接过了手机看了看,说道:“不是说五张红纸吗。”“肯定不能直说是五百块钱啊,否则大家都去找他招领,怎么确定钱是谁丢的,钱又不会自己认主人?”苏莞点点头:“也是,如果说成是五张红纸,真正的失主肯定会注意到,那人还挺聪明的哎。”霍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扣扣加了他的号码:“不管怎么样,先加了试试。”如果真的是拾金不昧的好心人,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几分钟后,那人通过了霍烟的好友申请。一个小号:?霍烟:我在田家炳丢了五张纸,听说你捡到了。一个小号:什么纸张?霍烟发了一张面值100的rmb给他,那人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霍烟:因为那五张纸之前叠过桃心,所以有些皱了。一个小号:约个时间,我把钱还给你,或者直接给你转账。霍烟还是跟他约了晚上见面,顺便好好感谢一下对方。“哇,这是什么运气啊!丢掉的钱都能找回来!”林初语感叹道:“烟儿,这下开心了吧!”霍烟心情舒畅,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来:“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连着这几天阴郁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什么啊,还是因为在学校,你要放社会上试试,分分钟就被人捡走花光了,学校里面的同学素质比较好,但也不是全部,只能说你遇到好人了。”苏莞说。霍烟连连点头,心情好,苏莞说什么都对。下午,她和那人在食堂见了面,男孩头发有点长,却是自然卷,刘海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看上去瘦津津的,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他似乎不善言辞,五百块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霍烟之后转身便走,霍烟连忙叫住他:“哎,我请你吃个饭吧,感谢你捡到我的钱。”“不用。”他脸色淡淡的,声音也很平静:“食堂晚上包餐。”霍烟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食堂员工的服装,可是看他的年龄分明与她相差无几,应该是在食堂兼职的学生。“那好吧,再次感谢。”男孩话不多,只冲他合手点头,念了声“善哉”,便离开了。怪怪的。霍烟也没多想,拿着拿五百块钱仔细打量起来,五百的钞票之前被傅时寒折桃心,现在折痕都还在,应该就是她掉的那几张。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将钱仔细地揣好,可千万不能再掉了,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被人还回来。男孩进了食堂以后,便拿出他的诺基亚给傅时寒打了个电话。“收下了,没有怀疑。”电话那边,傅时寒说道:“谢了,和尚,晚些时候请你吃宵夜。”许明意点了点头,又发现傅时寒看不见,于是应道:“贫僧有些看不懂你的操作。”“看不懂什么。”“自掏腰包去填人家的坑。”许明意揉揉松软的卷毛,好地说:“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为了一个女孩子。傅时寒淡淡道:“和尚今天你的话有点多。”许明意信佛不吃斋,于是冲他道:“阿弥陀佛,红尘苦多,希望施主不要沉沦美色,如果你愿意,今夜贫僧可彻夜与你讲经,渡你成佛,资费按小时计算,只需288,接受支付bao转账。”傅时寒淡淡一笑:“和尚今天已经说谎破戒,拿什么渡我。”许明意抿了抿嘴,依旧一本正经道:“善哉善哉,为了兄弟之义,贫僧也不得不破戒一次,想必佛祖会谅解的......”话音未落,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响。许明意挂掉电话,摇了摇头,打开支付bao,向傅时寒发出一笔收款请求。**霍烟拿到钱便立刻给傅时寒转了账,知道还给他现金,他肯定不会收,这家伙比鱿鱼还滑,而且能说会道,肯定扯一堆歪理,堵得她哑口无言。霍烟反正在口头上从来就没赢过傅时寒,她索性就直接转账,傅时寒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转账信息过去很久,他没有回复,霍烟不确定他有没有收到,于是给他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似乎人声嘈杂,他的嗓音依旧温柔而富有磁性:“什么事。”“你好,我是霍烟。”那边似乎发出一声轻嗤:“知道。”“就是…那五百块钱我给你转过来了。”她倚着大理石冰冷的石壁,手在墙上画圈圈:“你确认一下,看有没有收到。”那边沉默了片刻。“傅时寒?”“我现在在实验组,有些忙,晚点见个面。”“噢,见...见面干什么。”“有事。”“噢,那好,那就在......”“见面的地点我待会儿发你手机。”挂掉电话以后,霍烟感觉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心情,好像又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了。她和傅时寒的交往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傅时寒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小妹妹,一边戏弄又一边照顾着。可是霍烟心里头却总感觉,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反正见着他,她就紧张,他一凑近,她就喘不过气。傅时寒约她在大学生活动心的二楼的学生会办公室见面。霍烟轻轻推门进去,白炽灯照得整个办公室光线明亮。傅时寒站在原木色的办公桌前,修长的指尖拎着几份件,专注地看着。此刻的他眉宇平整,目光下敛,平静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出几分深榛色。这男人认真起来的模样,迷人至极。霍烟不敢打扰他,像小兔子一样蹑手蹑脚走进来。“门带上。”傅时寒头也没回,却知道她已经进来了。“关门干什么?”霍烟脚步一顿,心惊胆战。傅时寒放下手里的件,微勾的一双桃花望向她:“怕我?”“我才不...不怕你呢,你有什么好怕的。”“关上门,是不想有什么无聊的人打扰。”傅时寒还是解释了一下。霍烟走过去关上了门,相比于傅时寒,她更不愿意被人发现。然而等她回身的时候,傅时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连连后退,背靠着门,退无可退。如同过往独处时那样,他总爱与她近距离说话,好像不凑近就听不见似的,非得要讲点悄悄语。“走的时候,我有让你给我打电话。”他湿热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畔,酥酥痒痒:“左耳进右耳出,嗯?”去年盛夏,他翻墙来找她,递出自己的号码。所以,这是要找她秋后算账了?“我给你打了啊。”霍烟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什么时候。”“刚刚...”她甚至都不敢看傅时寒的眼睛,已经能够预料他脸色有多难看。“刚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丫头,你要这样敷衍我?”霍烟咬着下唇,唇肉都有些发白了,踟蹰道:“其实...是因为没有手机。”傅时寒冷嗤:“还是敷衍。”霍烟又挣扎了一下:“想过借同学的电话给你打一个,可是又不知道打过来说什么。”傅时寒调子扬了扬:“说你的学习,你的生活,遇到什么麻烦,学校多少男孩跟你告白,最近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些话题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可这些无聊的事,你想听吗?”霍烟秀气而又浅淡的眉头往间聚拢,抬头看他:“姐姐总说你很忙,你会有时间听我讲这些事吗。”傅时寒突然语滞了,咄咄逼人的他竟还被这丫头无意识地反将一军。弄得他现在反而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霍烟一双幽黑单纯的眸子凝望着傅时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他有些脸红。“时间总会有的。”傅时寒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人际交往就是这样,久了不联系关系会淡,你整年音讯全无,再见到我就会生疏,再建立值得信赖的关系,又需要重新相处。”“哦。”霍烟仔细琢磨傅时寒的话,觉得有道理,所以是不希望关系生疏,才让她给他打电话。“那...那对不起噢。”傅时寒嘴角又挑起了一抹笑意,意味深长道:“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霍烟发现,其实傅时寒挺爱笑,他平日里总是冷着脸,私底下和她独处的时候,总是要笑的。他笑得时候,眼角会不自觉上挑,那一颗浅淡泪痣分外动人。还不等霍烟细看,傅时寒重新回到办公桌边,他拾起笔,在指尖转了转:“霍烟,你当我是什么人。”霍烟想了想,小碎步挪到他对面,乖乖地喊了声:“寒哥哥。”傅时寒真像个大哥哥一眼,循循善诱:“那哥哥给你的钱,该不该收。”可毕竟不是亲哥哥呀。霍烟纠结了一小会儿,突然灵机一动,笑道:“如果你是我姐夫,这钱我就不还你了。”“啪”的一声,傅时寒指尖的性笔突然被他按在桌上,吓得霍烟小心脏都颤了颤。“你想让我当你姐夫?”他嗓音低沉得可怕。霍烟心想,这人还真是变脸跟变天似的,脾气也太阴晴不定了吧。她觉得不能总是被他压制着,于是反驳道:“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的想法重要吗,你们是父母订下的......”不等霍烟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傅时寒认真地凝望着他的眼睛 :“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 7.心意 chap_r(); [] </p> “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霍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人前那一丝不苟的严肃神情。傅时寒不开玩笑的时候,认真的表情迷人至极。他那黑色的眸子里熠着光,背后窗台漫入的暖阳都显得黯然失色。还不等霍烟反应,“咔嚓”一声,门把手转了转,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笑说道:“那就好,你不知道,你丢钱,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不是悄悄话,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寒哥哥都叫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等一下。”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金黄色外壳包装的防晒乳,扔到霍烟手里:“学生会发的。”“哎?”霍烟打量那瓶防晒乳,上面是全日,她也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你们还送这个啊?”“我们还送这个啊?”沈遇然也有些懵。傅时寒颇具威胁地瞪了沈遇然一眼,沈遇然顷刻变脸,胸脯一拍:“送送送!学生会跳楼大放送,防晒霜见者有份!”原来如此,霍烟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回书包。傅时寒提醒:“明天军训记得涂上,别晒得跟狗熊似的。”霍烟撇撇嘴:“那谢谢了。”等霍烟离开办公室,替他们轻轻关上门,沈遇然这才惊讶地趴到傅时寒面前:“什么什么什么情况啊寒总,这女孩跟你什么关系,你对她也太不一般吧!”傅时寒抬起幽黑的眸子,凉凉地睨他一眼,反问:“没听到她刚刚叫我什么。”寒哥哥。沈遇然挑挑眉:“你初生吗,还搞哥哥妹妹这一套,幼稚不。”傅时寒微微扭了扭脖颈,咔嚓作响,他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今晚值班到九点。”“喂!别以为你是学生会主席就可以随便压榨我劳动力!”**盛夏的骄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军训如火如荼拉开帷幕。第一天军训结束的晚上,整个409宿舍除了洛以南以外,其他三人基本都瘫了。林初语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嚷嚷着:“累惨了,这才第一天,接下来的十多天,怎么熬啊。”苏莞敷了一张晒后修复面膜:“不行,我得去校医院搞一张病历单,再这样下去,小姐姐辛苦保养的皮肤,全毁了。”这时候霍烟接到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约她下楼见个面。这还是开学这么多天以来,霍思暖第一次主动联系霍烟。霍烟下楼之后,并没有发现霍思暖的身影,她在宿舍楼前的小花园里拐了几个弯,才在一个隐蔽的石径边找到霍思暖。霍思暖穿着一件漂亮的小白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格外漂亮。“姐。”霍烟小跑过去:“找了你好久啊。”霍思暖伸手拉住她,脸上堆起笑意:“让姐看看,个子长高了不少嘛。”“嘻。”霍烟看自己的姐姐,总感觉就像看电视里的明星似的,不管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怎样打扮,霍烟都觉得她好有气质。她打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姐了。“姐,你找我什么事啊。”“你到学校这么多天,我也没抽出时间来看看你。”霍思暖愧疚地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怎么会。”霍烟摆摆手:“我知道姐姐很忙,没关系啦。”她本来还想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姐姐的手,跟她聊聊天,可是看姐姐穿着这一身漂亮的小白裙,再看看自己,一件洗旧的长体恤配一条小花裤。灰头土脸。她便自觉地和姐姐保持了距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妹之间莫名生分起来,很难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从上了大学之后,她总爱胡思乱想。“对了,你跟傅时寒有联系吗?”霍思暖突然问道。霍烟莫名心脏砰砰一跳:“啊?”“你不知道吗,他也在S大,跟你一个学院呢,是你的直系学长。”霍思暖盯着霍烟的眼睛,疑惑地问:“你见过他吗?”“噢,就是之前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活动,见、见过面。”霍烟没由来地忐忑和心虚起来:“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霍思暖笑了笑:“他那天提起你,我还以为你这丫头又闯祸了呢。”“才没有。”霍烟撇了撇嘴,难不成傅时寒还跑到姐姐跟前告状去了吗,这家伙,有劲没劲......“我给你带了一些防晒霜和面膜乳液。”霍思暖将手里的口袋递给霍烟:“你看看你,这才军训第一天呢,脸就晒得这样红,如果不好好修复,十天军训结束,你铁定变成非洲人。”霍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霍思暖的口袋:“谢谢姐,不过防晒霜我已经有了,就是学生会......”霍烟话还没说完,霍思暖看了看手表:“我晚上还要去舞蹈教室排练,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噢,好。”霍思暖提着白色的小裙子,匆匆离开了石板小径,消失在夜色里。霍烟心想,姐姐对她真的很好,她心里却对她生出隔阂,大概或多或少还是嫉妒吧,这样真的不应该。她深呼吸,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调整心态。就在霍烟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原来她真是你姐。”霍烟诧异回头,发现不远处树荫下,一个女孩走了出来。正是洛以南。她穿着紧身运动装,勾勒出傲人的曲线,脸色红扑扑的,应该正在花园夜跑。洛以南是寝室里个子最高挑的女孩,平时特立独行,每天早出晚归忙着自己的事情,据说她街舞跳得特别好,还拿过奖。她性格高冷,连最张扬无忌的苏莞都不敢拿话怼她,她就像寝室的大姐姐一样,颇有威信。没想到第一个撞破霍烟和霍思暖关系的人,竟然会是洛以南。“难怪那天晚上苏莞说她坏话的时候,你会这么激动。”洛以南抱着手肘,似恍然大悟。既然被撞破,霍烟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霍思暖是我姐姐。”“她给你送东西?”洛以南注意到霍烟手里的口袋。“送了一些护肤品。”“她对你不错。”“是啊,我姐姐对我很好...”霍烟话音未落,却被洛以南打断:“不过姐妹俩见面,需要偷偷摸摸约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小花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幽会呢”霍烟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胡说啊。”洛以南耸耸肩,坦诚道:“给你送东西,寝室楼下不是很好吗,躲躲藏藏,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霍烟的心突然像是被钢针给猛地刺了刺。洛以南说完这番话,见霍烟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继续夜跑。霍烟提着沉甸甸的口袋回宿舍,一路上感觉脚下千斤重。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一路上,她耳边都回响着洛以南的话。的确,约见面的话,宿舍楼下不是很好吗,霍思暖那样娇贵又精致的女孩,从小最怕蚊子咬,刚刚在小花园里可喂饱了不少蚊子。是因为自己让她觉得没面子?霍烟回想起高的时候,霍思暖甚少对旁人提及自己有这样一个低年级的妹妹。难怪开学这么久以来,霍思暖都没有来见过她,只是偶尔打打电话。若说忙的话,傅时寒比她更忙,但是开学几天,他可是天天搁她眼前晃悠。不愿意承认,其实也很正常吧,她那样耀眼而优秀,自己这样平凡而普通,还有些笨笨的。任谁都不会愿意承认......寝室门打开,林初语抱着脸盆正欲出门,却发现霍烟闷闷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哎哟,你站这儿发什么呆啊。”林初语看看周围,没别的人,便把她拉进寝室:“出去这么久,回来还失魂落魄的,老实交代,见谁去了。”“出去买东西了。”霍思暖既然不想被别人知道,霍烟便不敢说霍思暖是她姐姐了。苏莞也来了兴趣,从床上翻身而起,接过霍烟手里的口袋:“买什么呢。”霍烟这才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有气无力地说:“面膜和防晒。”苏莞在口袋里捣鼓一阵,扔下口袋说道:“学校外面大卖场买的吧。”霍烟眨巴眨巴眼睛:“这都能看出来。”“不是有标签吗。”果不其然,面膜上面印着标签呢。苏莞将口袋一扔:“警告你啊,脸上的东西得仔细,别乱用,要用就用最好的,这种十块钱一盒的面膜,用了也是白用,还有这防晒,便利店都有卖,涂身上可以,千万别涂脸。”“噢。”苏莞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看看人家霍思暖,那小脸儿,保养得多好,你跟她长的还挺像,不过你的皮肤跟她就差了几个美白的维度。”霍烟看着桌上的这一口袋被苏莞疯狂diss的护肤品,她感觉有些难受。但无论如何,姐姐给她送东西,尽的不是本分,是情分,她不应该因为东西不好而抱怨姐姐。到底…还是意难平。“对了,你桌上不是有一瓶资生堂吗,那可是小红书爆款产品,你用那瓶防晒就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扔了算了。”苏莞说的,是傅时寒给霍烟的那瓶防晒乳。霍烟晃了晃那瓶金色的防晒乳:“这是学生会发的。”苏莞挑挑眉:“呵,你还挺幽默,学生会搞慈善,怎么没给我发一瓶几百块的防晒霜。”霍烟瞪大了眼睛:“你说这个,几百块?” 8.军训 chap_r(); [] </p> 霍烟知道,傅时寒不会这么轻易妥协。明面上,那五百块钱他是收下了,不过反手又骗她收下这一瓶昂贵的防晒乳,还不能退还,因为她已经用过了。从来只要傅时寒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霍烟给他发了长长的一条短信,真诚地感谢他的好意,同时也严肃地告诉他,不要再这样做了,不然她会良心难安。那条短信傅时寒一直没回,直到晚上忙过了,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仔细阅读着小丫头纠结的心思,嘴角微上扬,回了她一个【猪头】的表情。烈日当空,运动场上铺着几队方方正正的翠绿豆腐块。同学们正在教官的口令下,整齐地站着军姿。计信学院的队列里,以霍烟班级来看,女生不算多,总共不过十来人,男生却有四十几人。女孩子们就像一朵朵娇花似的,被男生围聚在间。夏日炎炎,同学们或多或少都会分析或者偷懒,霍烟她很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尽善尽美,做到最好,她的反应不够机灵,好在勤能补拙。霍烟被教官点名表扬,同时,教官还揪出了几个动作格外不标准的女生,进行对比。“冯青青,你听不懂口令是不是,我说的是向左转,不是向右转。”“江婉柔,你走的是军姿吗,走猫步还差不多吧!”“你们要是再不认真,我就让你们到排头来,单独做!”冯青青嘟哝着嘴,嗲声嗲气说:“教官,太阳好大,头都热晕了,根本听不见你的指令。”教官粗犷的嗓子呵斥道:“同样是女生,人家霍烟怎么没喊热,就你们娇贵是吧。”霍烟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两道不善的目光同时向她扫来她,她小腹微收,自然地挺了挺胸,让身形站得更加笔直。休息的时候,冯青青和江婉柔几个女生聚在一起,低声议论:“那个霍烟,可把她牛逼坏了。”“教官眼前的红人呢。”“哼,最讨厌这样的人,挣表现也太明显了吧,图什么呢。”“还能图什么,教官这么喜欢她,估计最后大检阅咱班的标兵肯定是她。”“据说当标兵可以加操行分呢。”“还能再全校同学面前露脸。”......霍烟知道冯青青那几个女生在背后议论她,不过她不想和这些人计较。不远处操场边缘,学生会的干事们已经搭好了伞棚和木桌,准备给同学们发放矿泉水和清热的菊花茶。苏莞的手在霍烟眼前挡了挡:“眼珠子都望出来了,别想太多,人家可是主席团的大忙人,送水这些小事肯定都是交给底下人去做。”霍烟呼吸一顿:“我...我又没望他。”看着她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林初语拍拍她肩膀:“不用解释啊,半个操场的女生都在巴巴地望着傅时寒呢,这又不丢人,我就期待着他能过来,看着那张盛世美颜冰山脸,我凉啊。”霍烟无言以对。教官一声口哨,队伍重新整队集合。这一次练习踢正步,冯青青和江婉柔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酝了什么坏点子。果不其然,在整个队列转身原地踏步的时候,冯青青突然伸腿绊了霍烟一下。霍烟往前趔趄,扑倒在了前排的洛以南身上,整个队列彻底散乱了。“怎么回事!”教练气十足的斥责声传来:“走个路都走不好!”江婉柔捏着嗓子说道:“教练,是霍烟没走好,连带着队伍都散架了。”霍烟让冯青青绊这一下,险些摔倒,幸好洛以南稳住了她:“当心。”霍烟回身愤愤地看了冯青青一眼,冯青青抱着手臂,嚣张地冲她挑了挑眉。教官道:“霍烟,你怎么回事,经不起表扬吗,刚刚还说你走得好,这就膨胀了?”“不是,是她绊我。”霍烟立刻解释说道:“冯青青伸腿绊我!”“你有证据吗,谁看到我绊你了。”冯青青气场很强势,调子也立刻拔高了八度:“自己没走好,就把过错赖到别人身上,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江婉柔也添油加醋道:“我看你是想当标兵想疯了吧。”周围同学窃窃私语,望霍烟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霍烟面薄,脸颊胀红不已。然而就在这时,洛以南突然上前一步,面对嚣张跋扈的冯青青,她二话没说,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清脆的一声响,冯青青脸颊留下绯红的巴掌印,包括江婉柔在内的所有同学,惊呆了。谁都没想到洛以南会突然动手打人,就连霍烟都愣住了。冯青青脑子懵了几秒之后,脸上的痛感这才细细密密地传到心脏,她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的老母鸡,指着洛以南尖声大喊:“你凭什么打我!”洛以南冷冷觑她:“你绊了她,撞了我,打你一巴掌,很公平。”霍烟知道洛以南心高气傲,做事干净果决从不拖泥带水,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从不多管闲事,却没想到今日会为她出头。“我只是绊了她一下,她又没受伤,你居然动手打人!”冯青青气急败坏:“我...我不会放过你!”“哦,那你是承认绊了她咯。”洛以南气定神闲地反问。冯青青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方才还像膨胀的气球现在顷刻偃旗息鼓,只是眼神恶毒地瞪她。“闹什么!”教官大吼一声:“冯青青,洛以南,出列!”两人被教官揪了出来,冯青青委屈巴巴地哭了:“教官,从来没有人打过我,我爸妈都没有打过我,呜呜呜,教官,你一定要好好惩罚她。”而洛以南面无表情,冷漠的眸子里透着几许轻蔑。教官是个直男,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还哭得这么委屈,只能说道:“洛以南,背上沙袋,五公里负重跑!”洛以南一言未发,捡起边上的沙袋背在背上。而这时候,霍烟突然出声:“报告教官,我不服!”洛以南诧异回头,只见霍烟已经走出了队列:“我...不服!”她声音颤栗,可是语气却十分坚决。教官看别的班都好好训练着,就他这一班,状况不断。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凶巴巴地吼道:“谁让你出来的,归队!”然而霍烟没有动,她站在原地,目光坚定,似乎笃定了要帮洛以南说话。“我让你归队!不听命令是不是!”“是!”“你归不归队!”“不!”霍烟此刻脚都在抖,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样不听话,从小到大她顺从父母,顺从老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会反抗。可是就在刚刚,洛以南那一巴掌打在冯青青的脸上,也重重打在她的心上。如果没有洛以南给自己出头,今天的委屈,她又要独自咽下。就是因为自己好欺负,所以别人都要欺负她?霍烟现在脑子很不清楚,头昏脑胀,但她还是坚定不移地站了出来。“她绊了我,洛以南打了她,教官您惩罚洛以南五公里负重跑,那她呢?”霍烟指着梨花带雨满脸泪痕的冯青青:“难道因为她会哭,会掉眼泪,就可以逃避惩罚吗?”冯青青哭得更加大声,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真真是委屈极了,实在让人不忍心施加任何惩罚。“我不服!”霍烟看着教官,一双幽黑的杏眼泛着无比坚毅之色。有的女孩生来会撒娇会粘人,也会抹眼泪,有的女孩安安静静,受了委屈自己咽下,不哭不闹,亦无人问津人啊,都是偏向同情弱者。不远处的伞棚下,傅时寒刚过来,便见证了霍烟和教官对峙的这一幕。她眉宇间的坚定决绝,他倒是第一次见。他觉得,或许那个女孩不是在为同伴伸张正义,她只是为自己鸣不平,哪怕这样做不能改变任何结果,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傅时寒眼角微微挑了挑,一丝异样的情绪自他眼底闪过。操场这边的教官面子有些挂不住了:“霍烟,我最后再说一遍,归队!”“除非您惩罚冯青青。”霍烟的态度同样坚决。冯青青呼吸急促,指着霍烟大喊:“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我不就绊你一下吗,你又没有摔倒受伤!”霍烟没有理会她,只定定望着教官。同学们低头窃窃私语,居然敢公然违抗教官的命令,这还是那个爱挣表现的好学生霍烟吗!都是年少意气,她的行为反倒赢得了不少好感。“这样顶撞教官,她不想当标兵了吗?”“人家就从来没说过要当标兵,一直都是某些心胸狭窄的人的猜测。”“自己做不好,就见不得别人优秀。”“会哭了不起吗,弱者还有理了,真可笑。”......教官发现这一届的新同学,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管,剩下还有好几天呢,如果今天威信不立起来,接下来就更管不了这帮小兔崽子。“冯青青你就在太阳下站军姿直到太阳下山食堂关门,好好反省!”“霍烟,你和洛以南一起,五公里负重跑,立刻!”霍烟毫不犹豫背起了沙包,跟着洛以南一起围着操场跑了起来。洛以南看着身边气喘吁吁脸色绯红的霍烟,笑道:“刚刚挺酷。”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真不想当标兵了?”她又问。霍烟平静地说道:“我就没想当标兵。”“不想当标兵,那你干嘛这么努力。”霍烟垂了垂眸子,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既然要做一件事,那就做到最好,我虽然脑子有些笨,但是只要专心致志,肯定能够做得好。”高考的时候便是如此,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能够考上名牌大学,家人对她没抱希望,走个二本就差不多了。可是霍烟偏偏最后一年突然发力,每天晚上复习到凌晨,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当她查到高考分数的时候,母亲还以为是系统出了错,霍烟的分数居然比去年霍思暖还要高!这怎么可能呢!可是霍烟就是做到了。她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她宁肯蒙头往前冲,就算摔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洛以南嘴角抿了抿,说道:“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了。”“唔。”霍烟抬起头,对她这样子大胆的表述有些不好意思。还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她呢。洛以南却说道:“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欣赏的女孩不多,你算一个。”霍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害羞地笑说:“谢谢。”教官终究还是没让她们把这五公里的负重跑给跑完,跑了四五圈便让人叫她们回来。这盛夏酷暑的天,站在太阳底下都热的够呛,更何况是负重跑步。霍烟脸颊晕着不自然的酡红,脑袋晕晕乎乎,有些胸闷恶心。而女生们全部涌向了学生会定点供水的摊棚,不为别的,傅时寒竟然真的顶着这炎炎烈日过来了,她们早在整队集合的时候就已经躁动起来。这不,一解散,她们便立刻跑过去,借着倒水的契机,多看他一眼。傅时寒气定神闲地站在桌前,热腾腾的沸水被他从保温瓶倒出来,滚进免面前的透明水杯里,几朵干瘪的白色小雏菊一遇滚水,立刻铺展开来,旋旋上升。随即,他用勺子又从边上泡沫箱里捡出两枚冰块,倒入杯,冰块顷刻融化,将水温消散下去。随后,他又从自己的乐扣盒里挑出两片柠檬放了进去,又加了几块冰糖。他的手纤细白皙,骨节分明,有条不紊地侍弄着桌上的配饮。一杯温度适清热消暑的柠檬菊花茶便做好了。而从始至终,傅时寒认真泡茶的模样,比他手里的菊花茶还要清热解暑。女孩子们都看呆了。这男人动作轻缓,从容不迫。洗手做羹汤的模样,简直帅到没有朋友!女孩们渴望地看着他亲手泡制的那杯菊花茶。傅时寒抬起寡淡如水的目光,望向了坐在不远处托着腮帮子休息的女孩。没有犹豫,他端起杯子,朝着树荫底下的霍烟走了过去。 9.表白 chap_r(); [] </p> 霍烟坐在树荫底下乘凉,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似乎有点暑的征兆啊。林初语接了水回来,兴奋地说道:“傅时寒居然真的来了!难以置信,这么热的天,他在这儿一站就是两个小时,这也太反常了吧。”苏莞倒没有林初语那么激动,只说道:“学生会给同学们提供饮水,人家干事就能坚守岗位,他虽然是主席,但也没有高人一等之说,在这儿呆两个小时,正常吧。”“不正常!”林初语道:“他是咱们的直系学长,我听朋友说,他除了每天繁重的课业,还加了AI机器人编程实验组,特别忙。而学生会主席团也要参与策划学生活动,所以这些小事,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出马。”苏莞没话反驳,回头望向霍烟,见她面色不是很好,关切地问道:“烟烟,你没事吧。”霍烟有气无力地说:“刚刚热着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林初语拍拍裤脚上的草屑,拿起霍烟的保温杯:“我去给接点水来。”然而她话音刚落,便望见傅时寒端着水杯,朝着她们走来。林初语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时寒错开她,径直走到霍烟面前。她甚至都忘了去接水,跑到苏莞边上,俩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目不转睛盯着傅时寒和霍烟。霍烟抬头,见傅时寒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他替她挡住了灼目的阳光,笼入阴影。他的容颜因为逆光的缘故,显得有些模糊,不甚真切。霍烟眯了眯眼睛,觉有脑袋越发晕乎乎的。傅时寒拎了拎裤子,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边,将手的杯子递给她。霍烟看见杯飘着几瓣白色小雏菊,分外可爱。“谢谢。”霍烟接过了水杯,浅浅抿了几口。柠檬茶带了菊花的清香,因为热水加了冰块的缘故,现在不算太凉也不热,温度刚刚好,入喉甘甜,又带着菊花的清新和柠檬的酸涩,非常解暑。“慢点。”傅时寒低沉的嗓音入耳,温柔缱绻。“嗯。”他侧眸睨她,汗津津的头发丝黏在脸侧,白皙的脸蛋透着被太阳晒过之后健康的绯红,宽大的军绿色迷彩体恤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着,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纤细而小巧。这乖小的女孩,自小到大总是被旁人无视,但是不知为何,傅时寒总是能在人群一眼便望见她。久而久之,这抹小小的身影,便在他的心头留下一道印记。一饮而尽,霍烟感觉精神好多了,她用袖子擦了擦嘴,低声道:“谢谢寒...谢谢学长。”她半路改口,也是考虑到身边苏莞和林初语两人,正专心致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姐姐霍思暖不想让别人知道霍烟是她的妹妹。而霍烟闹不准傅时寒对此到底是什么想法,所以就再也不对人说,她认识他了。傅时寒倒是没想这么多,只关切地问道:“难受吗?”“现在好多了。”“如果撑不住,就请假回去休息,没必要逞强。”咦,今天的傅时寒和和以往不大一样,这么温柔,还给她送了水。良心发现?霍烟抬头,却见傅时寒眉心微蹙,薄唇轻抿,只有在他分外严肃并且着急的时候,才会不自觉露出这样的神情。刚刚霍烟跑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本以为他会讥诮她一番,所以她才一直忍着,没有去学生会的供水棚那边接水。想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霍烟看着手里空空见底的水杯,白色菊花趴在杯底。她自小被人忽视已成习惯,所以格外珍惜旁人待她的好。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霍思暖平日里对她笑脸相迎,电话里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但是真要说起来,作为亲姐,她比不上这位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的傅家哥哥。傅时寒虽然喜欢捉弄她,总说她笨,以后嫁不出去,但他是真心待她好。霍烟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别人对她再坏,再嫌弃,她都不会哭,唯独受不住旁人待她好。特别容易满足,也容易被感动,如若将来有一颗真心能让她捧在手里,铁定是要当成最最珍贵的宝贝。跟着就要掉眼泪了,于是傅时寒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沉着脸凶巴巴说:“行了,以后做事儿放聪明点,别跟人硬碰硬,受了委屈搁我这儿装可怜,懒得管你。”他以为霍烟是因为刚刚受委屈才红了眼睛,心里莫名难受至极。他最受不住的便是她对他哭,感觉五脏六腑都扭到一起,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很,集合的哨声吹响了。“寒哥哥,我要过去了。”霍烟起身说。傅时寒拍了拍她的脑门顶,没好气地安慰道:“我在这儿盯着,没人敢欺负你了。”“嗯。”霍烟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我以后能当着别人,叫你寒哥哥吗?”傅时寒侧头,目光下敛,掩住眸子里一片柔情似水,嘴角微微扬了扬。“我从来都没有不准你这样叫,是你自己想太多。”“唔。”她的确想太多,瞻前顾后,害怕让人指指点点说闲话,但她更深的害怕......是霍思暖。现在她不怕了,傅时寒对她好,所有人都见着,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坦坦荡荡一声“寒哥哥”,从今往后,他就是她亲哥!女生们眼睁睁地看着傅时寒做了一杯柠檬菊花茶,亲自送到了霍烟的手里,而沈遇然眼疾手,立刻又做了一杯送给了洛以南。这几天傅时寒的反常他看在眼里,可以说,自从霍烟这丫头入校以来,傅时寒就没消停过,没事儿的时候,拿着手机逛各种美妆店,购物车都加满了,三天两头取递。他既是傅时寒的室友又是哥们,自然一眼便心知肚明。为了避免这一辈柠檬菊花茶给霍烟拉来全校女生的仇恨,沈遇然便又做了一杯,给刚刚跑了步的洛以南送过去,说是剧烈运动之后容易暑,得清火去热,学生会服务到家,不让任何一个新生生病缺席。这让女孩们眼睛都要红出血了。早知道,早知道被惩罚跑步还有这样的福利,她们也都愿意顶着烈日多跑几圈啊。**每天军训结束以后,各大社团便忙碌起来,音乐广场定点摆摊,招纳新成员。林初语加了各式各样的社团,说是要多尝试,试过才知道喜不喜欢。而洛以南则加入了街舞社,却没想到街舞社的社长,居然是冯青青的好朋友。因为那一巴掌之仇,街舞社社长对洛以南总是百般刁难。洛以南是个暴脾气,直接约社长来了一场斗舞的battle,就在操场,好多同学都去看了。霍烟和409的伙伴们也去给洛以南加油打气。洛以南跳了一段热辣的爵士舞,火爆全场。听说她在高的时候就赢得了全国高生爵士舞比赛季军,这位社长当然不是她的对手。而经过这一场battle,洛以南名正言顺在社团里扎根立足,成了团里的领舞,而那位社长也没脸再继续干下去,所以自行辞职了。洛以南这个名字被许多人知道,那段惊艳全校的舞蹈,让她直接成了今年S大新生校花人选,她本身身材又好,模样漂亮,最重要的是气质好,很多人说她把霍思暖都给比了下去。虽然芭蕾和爵士属于完全不同的舞种,但是看热闹的人民群众可不管这么多,什么好看他们就喜欢什么,于是洛以南的人气日渐提升,人们提到霍思暖,总要拿洛以南跟她进行对比。每天也会有好多男生出现在女宿楼下,当众对洛以南表白,花样百出。洛以南性格直爽,做事也不顾分寸,几盆凉水浇下去,男生们的热情被浇得淹淹一息。这朵性格火爆的霸王花,还真没人能轻易攀折。林初语那叫一个嫉妒啊,跟洛以南表白的男生里,有一个她心仪已久的学长,现在人家学长正专心致志在女宿楼下挂气球,摆蜡烛,准备告白事宜。林初语捶胸顿足,对洛以南说:“说如果你不喜欢,跪求把学长让给我啊,你看他站在蜡烛里面手捧玫瑰花的样子,多英俊啊。”洛以南挑挑眉,道:“能不能出息点,那位学长当众点蜡烛摆桃心,策划这种创意全无的告白活动,顶多也就感动感动他自己,傻冒才会被打动呢。”林初语拧了拧眉,反应了很久,问霍烟:“她是不是骂我傻冒了?”霍烟实在人,于是点头:“是,她拐着弯骂了,你反击。”林初语指着洛以南,憋了良久,憋出三个字:“我反弹!”洛以南气定神闲:“反弹无效。”几个女生正闹腾之际,楼下学长摆完了桃心,拿起了话筒,对着女宿开始了一段深情款款的表白演讲。“409计信学院的霍烟同学,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却对你的一切很了解,我有一段话要对你说。”霍烟一个激灵,手里的水杯都抖了抖。洛以南和林初语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位居然是冲着霍烟来的。“从军训结束之后的大检阅,你成为标兵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那天你飒爽的英姿,巾帼不让须眉,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里,午夜梦回,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你。”苏莞正喝着果汁呢,闻言直接喷了出来,面前的电脑算是遭了殃。她哈哈大笑:“妈呀,好恶心!”学长的告白活动还在继续——“我发现你总是一个人去三食堂吃饭,打一碗饭,一盘青菜,偶尔加一个鸡腿。”“你晚上会去田径运动场跑步,跑个四五圈,酣畅淋漓。”“没事的时候,你也会去图书馆,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会儿书,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进来,照着你白皙又可爱的小脸。”......这位学长将霍烟所有的日常行动通过高音喇叭全曝了出来。霍烟脸色酱紫,没有感动,反而鸡皮疙瘩落了一地,阵阵后怕。难道她所有的活动,都被这个人看在眼里吗,他跟踪过她吗!这也太...太吓人了吧!而周围女生竟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花痴地说道:“哇!好感动哦!”“太深情了吧。”“答应啊!”学长完全沉浸在自我营造的浪漫氛围,以他自以为极有磁性的温柔嗓音,含着宠溺的调子,说道——“其实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注意你很久了,将来,我希望你不再是一个人,我希望我能陪着你,陪你吃饭,陪你跑步,陪你去图书馆看书......”洛以南已经接了满满一盆水,回头对霍烟说:“这傻几把玩意儿,不浇真的对不起观众了。”霍烟本来觉得浇人这种事,很不礼貌,可是这个男生真的让她很生气。她性格内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曝光隐私,这个男生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的日常行踪抖落得干干净净。霍烟毫不犹豫接过了洛以南手里的水盆,气势汹汹走到窗台边,正要浇下去。男生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楼下一片混乱,闹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阳台上有女生们兴奋说道:“学生会过来查寝,说那男生深夜扰乱寝室秩序,话筒都被人拔了!”“拔话筒的人是学生会主席傅时寒!”“从没见过他生那么大的气!”“哇,那人要倒霉了!” 10.欺负 chap_r(); [] </p> 女宿前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同学们。霍烟匆匆下楼,剥开人群,探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那位表白的学长站在蜡烛摆成的爱心,分外狼狈。蜡烛大多已经燃尽,地上满溢着蜡油,狼藉不堪。而傅时寒站在一个倒置的黑色音响前,扔掉了插头。他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领口微松,随意耷在他脉络分明的脖颈间,显出几分意态疏懒。衬衫下摆微折,露出一小节垂在黑裤外面,勾勒着他匀称的腰身,以及身下两条修长的腿。霍烟恍然想起来,今天他好像是要主持学生会的会议,难怪穿得这般正式。而那位学长,因为表白的缘故今天穿扮同样正式。白衬衣配黑西裤,还特意整了发型,若是单放一边,也还算俊朗。但惨就惨在他身边有了一个傅时寒作为对比,整个人便矮瘦一大截,没什么精神,俩人的气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法儿比。学生会的人突然闯出来,毁了学长的“深情告白”,学长看上去似乎怨愤不已,瞪着傅时寒:“学生会主席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拿自己当大官呢!老子最看不惯你们学生会一个个仗势欺人的样子,大学这盆清水就是让你们这些官僚主义者给搅混了!管天管地,连别人告白都要管,谁给你们的权力!”周遭同学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显然,这位学长是要拉仇恨,想要利用同学们对于学生会的偏见和误解,为自己壮大声势。果不其然,立刻就有同学站出来说道:“是啊,他告白好好的,也没有做违反校规的事情。”“你们这样子打断人家,真的很不尊重人。”“就算是学生会,也不能为所欲为吧。”......学长见有人帮他说话,更是盛气凌人,指着傅时寒:“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去校领导那里举报你滥用私权!”傅时寒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仿佛从始至终,便没将这人放在眼底。“讲完了?”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学长被他这双冷眸一扫,感觉底气瞬间消散了大片。傅时寒的气场太强,任何人在他眼底,仿佛都如过街老鼠一般,无所遁形。“第一,告白没问题,弄这满地的垃圾,只要事后收拾干净,也没问题,但是晚上十点以后,音响扰民,不可以。”这满地的蜡烛摆成的桃心,竟被傅时寒视之为垃圾,学长脸上十分挂不住,但他句句在理,他无从反驳。“第二,你要表演,没问题,但是跟踪和泄露隐私,不可以。”他眼角肌肉微颤,勾起一抹危险的意味。“第三,跟别的女生表白,没问题,但是她,不可以。”他修长的指尖所指的方向,霍烟穿着一条齐膝的棉布小花睡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挂在肩头,一双杏眼宛如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着傅时寒,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学生会主席教训违规同学的吃瓜大戏。没想到他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顶着一众吃瓜群众好猜测的目光,霍烟感觉头皮发麻,压力山大。那学长冷哼一声:“哼,前面说那么一堆大道理,结果还是公报私仇,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她就不可以!这些天在楼下表白的人也不少,没见你个个都管,我看就是你学生会主席摆官威,仗势欺人!”傅时寒冷冽的眉目扫他一眼,唇角勾起若有若无一抹笑意,调子微扬:“欺你,我需要仗势?”此言一出,学长整个人脸色胀得通红不已。明明白白的鄙夷和不屑,带着某种清高自傲。而这种自傲并非一般人故作姿态,而是经年累月里的优秀与卓越,养出来一份从容气魄。“于公,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了同学们正常的休息;于私,你动我的人,这让我不爽。”傅时寒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不找别人的麻烦,却偏要找你的麻烦。”相比于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整治,傅时寒明明白白直截了当——那个女孩,我的人,你不能动。倒是让别人无话可说。学长还是有些不甘心,讪讪地说:“所以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管的也太宽了些吧。”还不等傅时寒开口,霍烟突然站出来,说道:“傅时寒是我哥哥。”她嗓音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喊得有些突兀。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这让她脸颊微微泛红,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傅时寒身边,对那位学长说道:“谢谢你说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学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傅时寒直接牵起了霍烟的手腕。“你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他冷冷望向那学长:“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让宿管阿姨替你的‘浪漫’收拾残局。”这一句教训人的话,倒是官威十足,然而没人会觉得傅时寒说的不对。作为成年人,最大的教养就是不要给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他说完这句话,牵着霍烟转身离开。她肌肤冰滑,纤细无骨,这让他不禁加重了力道。傅时寒走得很,霍烟被他牵着,步履迟缓有些跟不上,整个人踉踉跄跄的,简直就像是被这男人给拖着走似的。“寒哥哥。”她一边低声哀求:“你慢些,慢些走。”傅时寒听不得她这般低言絮语,于是放慢了步伐,捏着她的手也减轻了些许力道,倒像是正常的牵手散步一般。他带着她来到无人的宿舍楼后小径边,这才松开了她。“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霍烟像兔子一般瞅瞅周围,静寂无人,感觉有些害怕:“都这么晚了。”傅时寒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花边的小睡裙,裙子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甚至有些脱色。他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之色,却又立刻不自然地别开脑袋,闷声开口——“以后长点心,别总是不在状态,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唔。”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于是连连点头应承:“我以后就知道了。”这般温顺,倒让傅时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被他捏起了嘟嘟肉,霍烟拼命挣扎:“啊,你松开,疼...”傅时寒闹够了,这才松开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嘴角渐有笑意晕染开来,随口问道:“钱还够不够用?”“够的!”霍烟不假思索便立刻答道:“你别再乱给我钱,也不准给我买什么了。”她可上了他不少当,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以后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随时来找我,肚子饿,想吃好吃的,也来找我。”他顿了顿:“还有,如果学校有男人骚扰你,来找我。”霍烟口头上应承着,心里想的是,要真的什么事都来找他,傅时寒肯定被她给烦死。“那我就先回去了。”“嗯。”霍烟面对着他,倒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站住。”他又叫住了她。霍烟立刻便又顿住脚步,战战兢兢地回头,仿佛这男人真是能制她的天敌。“又,又怎样。”傅时寒凝望着她,薄唇轻启:“刚刚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霍烟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寒哥哥?”“嗯,再叫一声。”霍烟拧起眉头:“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叫吗,百八十遍了都。”他还能听出什么新鲜劲儿?“一年多没见面。”他提醒她:“你一年多没叫我了。”霍烟撇撇嘴,索性“寒哥哥”“寒哥哥”叫了好几声,调子婉转,声线清脆,叫到他满意为止。“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晚安。”霍烟这次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傅时寒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抹渐渐加深的笑意,经久不散。 11.纳新 chap_r(); [] </p> 舞蹈教室,一排排白天鹅翩跹起舞。小踢腿练习,以脚带动腿向空提起,同时抽回脚,动作迅速而敏捷,使得地面发出不整齐的碎响。全班只有霍思暖能够漂亮完美地完成小踢腿的局部动作。她鬓间带着汗,脸颊红扑扑的,甩开了周围失败的同学,独自一人进行着后面的动作。几个女生团坐在一起,偷偷打量她,眼神相互交流。一个女生清了清嗓子,以霍思暖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你们知道吗,前天晚上,傅时寒在女三宿楼下狠狠教训了一个男生。”“听说那个男生深夜扰乱女寝秩序。”“我当时在现场,扰乱秩序是真的,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有男生楼下表白,也没见学生会插手管过。”“那是为什么呀。”“是那个女孩。”那女生故意放大了嗓门:“听傅时寒自己亲口说的,其他女孩可以,但是动她,不行。”“哇!”女生爆发出一阵羡慕的感叹:“就跟偶像剧似的,那女生是傅时寒的女朋友吗?”“不知道呢,但是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说话间,女孩们时不时拿细长的眉眼去瞅霍思暖,不过让她们失望的是,霍思暖从始至终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直到霍思暖跳完了这一组动作,取了毛巾擦擦脸,好事的女生不依不饶追问她:“哎,思暖,你们家傅时寒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跟大一的学妹...嗯,纠缠不清?”霍思暖眼角闪过一丝冰冷不善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回身的时候,嘴角勾勒了笑意,漫不经心说:“噢,那女孩叫霍烟,是我妹妹。”“啊!”这回轮到周围女同学惊诧了:“原...原来那个女生是你的妹妹呀,这就难怪,傅时寒会这样护着她了。”“是呀,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还有个亲妹妹呢。”“看来傅时寒是看在思暖的面子上,才这样维护那个女生。”“对了,我还听那女生叫傅时寒哥哥呢。”“看来是没问题了,哎呀你们真八卦,想多了吧。”女生们嘻嘻哈哈地说着,明面上奉承着霍思暖,几分真心几分假意,霍思暖已经不想去计较,她径直去了更衣间,转身的时候,嘴角晕染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学生会纳新在即,林初语拉着霍烟报了名。本来霍烟没想加入学生会,但是耐不住林初语苦苦哀求,说两个人加入学生会将来一起才好有个伴,学生会里肯定是个顶个的人尖儿,你就不怕我被人生吞活剥了啊。霍烟无奈地说:“大家都是同学,哪有这么夸张。”“有,真的有!”林初语挽着她的手哀求着:“学生会水深似海,我一个人真的有点小忐忑啊。”虽然以前也听人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是非常官僚的机构,势利又会巴结人的同学能混得如鱼得水,刚正秉直的人反而会被排挤......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霍烟也不知道。不过她也相信,既然傅时寒能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团成员,说明其实人言不可尽信。傅时寒的人品,众人有目共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瑕疵可言。霍烟还是陪着林初语报了名,就像林初语所说的,大学就应该多多尝试,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擅长的是什么。她们不像洛以南,非常明确自己喜欢的就是街舞,所以毫不犹豫参加了街舞社;也不像苏莞,总是参加一些比较稀古怪的社团,譬如冷笑话社团,特异功能研究社团,还有校园大冒险社团等等。霍烟和林初语,算是寝室里唯一两个比较正常而普通的大学生了。学生会纳新的初试考题还算简单,但是霍烟在考试前夕也做了不少功课,她将学校官里对于校园的简介概况全部摘抄了下来,写了满满三大页的纸张,记录了详细的知识点和重难点。林初语见状,惊讶万分:“你怎么做了这么多笔记,你这...这是参加期末考试啊!”“反正都是考试,既然是考试就要好好准备啊。”林初语点点头:“听说你是我们学院新生高考的最高分,真厉害啊。”等候室外面,有男生听见林初语的话,闷哼一声:“这年头,会考试不代表实际能力强,学生会招人可不是要那种只会考试的书呆子。”霍烟记得他,刚刚干事念复试的名单,他是最后一个站出来的,好像叫蒋俊凯。林初语不满地撇撇嘴,小声逼逼:“笔试考最后一名,险些就被淘汰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霍烟让她别说了,将来很可能一起共事,不好撕破脸皮。最终的面试在几个不同的办公室,因为学生会下面有宣传部,组织部,策划部,实践部,还有后勤部等诸多不同的部门。林初语会手工画和ps的技能,所以报了宣传部,霍烟挑来捡去,觉得还是实践部比较适合自己,不需要什么特长技能,只要认真做事就可以了。同时面试实践部的有二十多个同学,每次四人同时面试。霍烟没想到,那个名叫蒋俊凯的男生,也在这一次。陆续进入面试厅,蒋俊凯看了霍烟一眼,眼神带着明显不屑和轻视的意味。面试厅是学生会的会议室,正前方横亘这深褐色木质的长形办公桌,桌前坐着组织部的几位干事和部长。虽然都是学姐和学长,但是他们穿着正式,严肃正经,这一番作态俨然与职场面试并无二致。这种氛围,也让之前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来参加面试的同学感到紧张不安。而霍烟发现,左边第一个座位上正襟危坐的男孩,竟然是主席团的傅时寒。他衣着正式,坐姿端正挺拔,比边上的男孩高出了一个脑袋。日光从后方窗棂斜入,敞亮的光线衬得他皮肤如纸般白皙,垂眼,睫毛覆住幽深的眼眸,他手里捏着面试同学资料,仔细地扫视着。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个小框的金丝眼镜。眼镜是平光的,他根本没有近视。不知道为什么,霍烟从他这姿态里读出些许衣冠禽兽的意味。听边上女生窃窃私语,说傅时寒以前就是实践部出来的,所以这一次实践部面试,他也参与旁听。面试正式开始,由正间的实践部部长沈遇然开始提问。问题并不难,譬如加入学生会的理由,为什么选择实践部,你对实践部了解多少,而后面的问题,则是关于一些应激问题的处理。“你们高各自担任过什么职位?”这个问题是由沈遇然提出的。前面两个女生如实回答,有的是课代表,有的是班长,而蒋俊凯面带得色,自信地朗声道:“我在高的时候就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任职三年,所以我对于加入学生会以后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能够轻松上任。”几位干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唯独傅时寒,几轮面试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提问。他本就是旁听,主要提问和决策还是交给沈遇然等人。轮到霍烟的时候,她只能如实回答:“没有担任任何职位。”傅时寒抬起头来,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眸子,直直望向她,提出问题:“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拥有足够实力能够担任实践部的干事?”霍烟没料到傅时寒竟然会为难他,明明之前还那样护着她的寒哥哥,对别人都不置一词,偏偏对她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不过霍烟很就想通透了,傅时寒不是以公徇私的人,霍烟的能力本来比旁人就要差一些,他对她严格要求,也是应该的。霍烟措辞答道:“我没有经验,但是想要试一试,我...我保证,如果能顺利通过,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她态度诚恳且真挚,并不似说假话的样子,这让几位干事很满意。而蒋俊凯鼻息间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有的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好,而是要靠脑子,这年头会考试的人多了去,但是真正会做事的人又有几个人?”沈遇然尴尬地笑了笑:“同学,请不要打断其他同学的回答。”蒋俊凯随意地耸耸肩:“不好意思啦。”这时候傅时寒的目光,才缓缓移向了蒋俊凯,眼底泛起一丝寒意。接下来沈遇然又提出了问题:“你们想要加入学生会的动机是什么呢?”前面两个女生的回答是希望借助这个机会锻炼自己,或者能够通过实践活动多多认识新朋友。轮到蒋俊凯的时候,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格外自信:“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改变学生会内部的不良风气,让学生会能够真正的为学生办实事。”沈遇然和旁边的干事对视一眼,眉毛挑了起来,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蒋俊凯轻咳一声:“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高担任学生会主席的时候,进行了三大改革,肃清了组织内部的官僚主义作风,让学生会的面貌焕然一新,具体是那三大改革,在我的简历资料里有详细提到,我就不加赘述了。我相信我的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是你们需要的。”傅时寒的手正好捏着蒋俊凯的简历单,后面加了几页,密密麻麻写着他过去大刀阔斧的改革情况。“挺详细的哈。”沈遇然接过了他的简历单,仔细看了看。“那是当然。”蒋俊凯脸上泛着自信的光芒。霍烟偷瞥了蒋俊凯一眼,没看出来,他真的是有本事在身的,难怪气焰这样嚣张。不过全无经验的自己和他比起来,明显要弱势了很多。不过这时候傅时寒却突然开口:“最后一个问题,能回答出来的人,可以直接加入实践部。”蒋俊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见他眸色无波,薄唇轻启:“团委办公室在哪里?”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沈遇然都诧异地抬头起望向傅时寒:“寒...寒总,你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不是故意在给那小丫头放水的吧!当然蒋俊凯更是没有想到,他嚷嚷道:“这算什么问题!你至少也问个稍微有难度有技术的问题吧,情景问题甚至脑筋急转弯也可以啊。”傅时寒面无表情地望着几人,似乎并不打算更改问题。沈遇然捂着脑袋,铁定了傅时寒是在给小丫头放水:“你们就回答吧,能答上来就算被录取了。”然而,原本以为每个人都知道的问题,前面两个女生踟蹰着,却始终回答不上来。“这个...我不知道。”“抱歉,不知道。”沈遇然拧了拧眉,想来也明白过来,新生刚刚入校,又接触不到行政事务,对于团委办公室的位置不清楚也很正常。而傅时寒挑眉望向蒋俊凯,调子里带着揶揄的意味:“蒋大主席,你能回答吗?”蒋俊凯脸色很是难看:“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知道。”于是傅时寒的目光款款扫向了霍烟:“你知道吗。” 12.卷毛 chap_r(); [] </p> “你知道吗?”傅时寒看似随意地问霍烟。霍烟毫不犹豫答道:“团委办公室在行署楼三楼308。”之前她准备初试,把学校的各个大楼的行政职能摸清楚了。沈遇然挑了挑眉:“不错嘛,既然我们寒总都开口了,恭喜你,通过了面试。”此言一出,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就把我淘汰,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这种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随便说,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我脑子灵活,能力很强,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说道:“哎呀,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不过...”霍烟神秘兮兮说道:“我有个凶巴巴的哥哥,现在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说到他,霍烟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许多。许明意好地望向霍烟:“哦?”霍烟放下铁勺子,拧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傅时寒严肃的调子朗声道:“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为了这点钱浪费时间,现在就给我辞职,立刻,马上!”许明意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难想象,一贯冷静的傅时寒也有这么不讲道理、气急败坏的时候啊。不过,她学得还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虚伪至极,佛祖都救不了他。许明意说:“既然有个心疼你的哥哥,何必来吃这种苦。”“不是亲哥哥,虽然他很照顾我。”霍烟的手捏紧的饭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就像苏莞说的,霍思暖为了与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种人,丧失独立人格就是丧失自我的开始。霍烟不喜欢霍思暖那样。许明意欣赏地看着她:“你不怕被你那凶巴巴的哥哥发现?”“他平时都在距离男五宿更近的二食堂吃饭,很少来这边。”霍烟摊摊手,无奈地说:“所以我才来三食堂的嘛。”她真不敢让傅时寒知道自己在这里打工。许明意说:“那你可要小心。”“我会的。”许明意说完,低头便给傅时寒发了一条信息:“贫僧有一条重要情报欲售于有缘人,只要接受支付bao转账。”**晚饭时间,傅时寒沉着脸出现在霍烟打饭的窗口,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带着阴恻恻的寒意。霍烟目瞪口呆,手里的饭勺都差点滑落。“许明意你帮我顾一下窗口!”霍烟说完拔腿就跑,从食堂后勤的员工通道溜之大吉。被傅时寒发现了还得了,肯定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不想她刚溜出小门,手肘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墙上,面前的男人如山一般挡住了她的去路。霍烟后背紧贴着墙壁,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两个人如此近距离地紧贴着,傅时寒英俊的五官呈倍数放大,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略带愤怒的灼烫呼吸,就拍打在她的脸畔,一吸一沉。生大气了啊! 13.奈何做贼 chap_r(); [] </p> 霍烟像兔子似的蜷缩了一下,向侧旁移开目光,脑袋埋进他的颈窝位置,根本不敢看他。“寒哥哥。”她战战兢兢,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弄得我好痛。”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于是霍烟给傅时寒打了满满一大勺的蒜苔牛肉,还偷摸给他加了两个鸡腿。盘子递出去的时候,隔着蒸腾雾气的窗玻璃,她还没忘冲他清甜一笑,甩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14.腰真细 chap_r(); [] </p> 自从霍烟在三食堂打工以来,班里的同学,还有她的室友们,全都喜欢到她的窗口来打饭。霍烟见着是同班同学,勺子总是下得重了些,她心地善良,人缘好,食堂里的师傅阿姨见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只是慈眉善目地对她笑笑,包容了她的小偏心。霍烟渐渐发现,周围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了,每次去上课,进了教室之后都有很多同学招呼她,希望她能坐到自己身边来。这跟初和高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她,觉得她蠢蠢的,笨笨的,跟她玩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可是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好像都很愿意和她交朋友。傅时寒告诉霍烟,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霍烟闷闷地说:“那你还是变着方儿说我傻。”傅时寒揪着她的马尾辫儿说:“大智若愚,未尝不好。”霍烟皱眉,离他远了些:“你能不能别总是扯我头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时寒嘴角微绽,松了力道,卷起一簇细滑的发尖,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地把玩着,她的发丝质地不硬,分外柔软,也没什么弹性,安安分分地就这样缠绕着他的手指。发随了主人,柔软听话,不闹腾。傅时寒自小家教严苛,爷爷是扛枪上过战场的一代将豪,而父亲也任职军区首领,对儿子的管束分外严格,要求他规行矩步,不能顽皮,不能胡闹。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傅时寒便学会端着一股子严肃认真的姿态,待人接物无不尽善尽美。所有人都夸奖,傅家的儿子是栋梁之才,人之龙。那年,他认识了霍家姐妹。姐姐端庄大方,小小年纪偏要操着大人的姿态模样与他讲话,傅时寒当然也以此回应,两个人你来我往,皆是无趣的场面话,半刻钟便觉得没了意思。偏偏边上的小丫头,翘着高矮不一的羊角辫儿,拖着腮帮看着他们,眼神透着茫然,却又听得兴致勃勃。单纯的模样让傅时寒顿生亲近之感。一来二往,傅时寒跟霍烟很热络熟悉起来,小丫头心眼实诚,天真憨傻,在她面前傅时寒可以全然卸下伪装,释放天性。因为她不会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仿佛他变成了一只怪物。傅时寒不想成为一只怪物,哪怕在众人眼,跟霍烟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做回自己。小时候拿她当朋友当哥们,戏弄玩笑,霍烟经常被他弄哭,梨花带雨,委屈巴巴地瞪他。不过小丫头心眼实,生气不过三秒,傅时寒变着花样哄人的技术丝毫不亚于他捉弄人的技术,所以她总是没出息,分分钟便破涕为笑。渐渐长大了,傅时寒心底却隐隐生出了些许别的心思,从第一次发现早起之后床单潮湿,他便时常梦见这丫头,梦里的旖旎自然不足为外人道,有时候又觉得罪恶。小丫头还没长开,他便这般禽兽。但总也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翻过墙去找她,逼迫她叫他哥哥,以前这声哥哥,是真的哥哥,后来的寒哥哥,在他听来便有了别的意味。曾经在饭桌上听到父母聊起与霍家的婚约,说起霍思暖,端庄得体,温柔婉约,是儿媳妇的上佳人选。过问他的意思,傅时寒直言拒绝,父亲生了雷霆之怒,说这门亲事是你爷爷定下来的,没有转寰的余地,那也是傅时寒自小到大第一次违逆父亲的意思。“谁也不能逼我娶不爱的女人。”谁也不能逼他,放弃心爱的姑娘。后来这件事便搁置下来,谁也不提,父亲态度看似退让,实则以退为进,将霍思暖安排在傅时寒身边,初,高,乃至大学。父亲是极为固执并且孝顺的人,爷爷当年订下的婚盟,父亲必定不会违背,同时霍思暖方方面面,也无可挑剔。傅时寒对霍思暖一直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没有太过疏离冷淡,毕竟是从小认识的情分,即便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但好歹也叫过一声妹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高还是大学,全班全校好像都知道他的未婚妻是霍思暖。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他从不承认谣言的真实性,若有人来问,自然矢口否认。他对霍思暖,从始至终没有半分情意,虽然年少的时候也试过与她认真相处,但是总感觉浑身上下都特别不自在。这个女孩完美得不可挑剔,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你在想什么呀。”少女脆生生的嗓音打断了傅时寒的沉思,傅时寒垂眸,见她黑漆漆一双杏眼,毫无防备地望着他。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霍思暖,偏偏喜欢这丫头。因为在她的眼睛里,他看见的自己,不是一个怪物,而是原原本本的傅时寒。“你又心不在焉。”霍烟放下手里的笔,明明说好给她补习高数,这家伙总是断片儿走神,显然是没用心。“不在状态就算啦。”她将草稿纸夺过来,自顾自地演算着:“我自己做。”阳光从教室天窗倾洒而下,恰将她笼在一片光雾,她微红的耳垂隐隐可见细白的绒毛。“霍烟。”“嗯?”她头也没抬,专注地做着习题。“你想让我当你哥哥吗?”霍烟手里的笔触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挺好的呀。”“什么挺好的,想,还是不想。”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似乎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到底。“现在你是我哥哥,以后是我姐夫,这有什么问题吗?”霍烟这才抬起头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姐夫。傅时寒喃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层冷色:“你想让我当你姐夫?”又是这个问题,他都问了多少遍了。霍烟放下笔,重申:“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好吗,以后不要再问我啦,我能左右你的想法吗!”“我不想。”霍烟突然愣住:“你...说什么?”傅时寒眼神冷然,微微侧过身,松了松衬衣领口:“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当你的姐夫。”霍烟还没回过神来:“你不喜欢我姐啊?”傅时寒看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没好气道:“我从来没说过,喜欢她。”“那你也没说不喜欢呀。”霍烟挠挠头,还是疑惑不解。傅时寒理了理手腕袖子,淡淡道:“她没跟我表白,找我的时候,不是学习的事,就是学生会的事,反正总有缘由,你让我怎么开口。”霍烟思忖琢磨着,也是噢,姐姐那样骄傲的人,在男生开口表白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而傅时寒这般谨慎之人,则更加不会主动牵起这个话题了。原来他们之间还没有相互表明心迹啊。这都多少年了,还真能折腾。霍烟心说,要是换做自己,如果喜欢一个人,肯定憋不了这么久,这可不得憋坏了吗。她忐忑地说:“那...那我姐知道了肯定要伤心,你真的不喜欢她吗?”她话语里还希冀他能有所转寰,然而傅时寒却一口咬定:“不喜欢。”不能更笃定。霍烟叹息一声:“好吧,那咱们就没缘分当家人了。”傅时寒见这丫头眼里竟然还有些许不舍之意,忍不住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什么?”“谁说一定要当姐夫才能做家人。”“不然呢,虽说是哥哥,总不是亲哥哥,你跟我做家人,就只有......”霍烟似乎灵光乍闪,悟出了什么,话也卡在了喉咙里。除了姐夫,他若要当她的家人,还可以成为她的......丈夫。他嘴角勾起一圈淡淡的弧度,趁她不备之际,手落到了她的后背,直接将她揽了过来,两人贴身相对,霍烟双手放在胸前,抵住他坚硬的胸膛。他眉眼下敛,长而浓密的睫毛半掩着,危险至极。夕阳的霞光笼罩着他英俊的脸,周遭的空气里涌动的暧昧的气息。傅时寒垂眸看她,她的耳朵已经红得晶莹通透,紧紧抿着唇,全身瑟缩着,微微颤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她的反应,却让他心头真的升起了旖旎的波澜。霍烟本能地伸手推搡他,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按在一边。霍烟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顶,脸红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傅时寒,你不是讲...讲真的吧,我...我没有这个想法,你不要乱开玩笑...”傅时寒见她惊惶失措,结结巴巴的样子,越发惹人怜惜。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禽兽?傅时寒并不想吓坏她,旋即松开了手:“不逗你了。”霍烟乍得自由,立刻往边上挪了挪,与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笑得越发没了章法。霍烟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戏弄了,果然,这家伙在她面前就从来没有正经过,小时候不知道上过多少回当,这次居然还是着了道。她憋闷着,背起小书包气呼呼地离开。望着她的背影,傅时寒嘴角笑意渐渐收敛,性笔在灵活的指尖转了一圈,掌心还留有她的触感。腰真细。 15.亲妹妹 chap_r(); [] </p> 霍思暖将几本书装入手提包里,走出了教室,身后崔佳琪追出来,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腕,笑吟吟说道:“思暖,一块儿去吃晚饭呀。”霍思暖脸上挂了微笑:“好啊。”崔佳琪身边还跟了几个小姐妹,都是霍思暖平日里玩得比较好的女孩子。霍思暖的班上家境富裕的女孩不少,平日里奢侈品商圈逛街,或者高档餐厅吃饭,今天你买了一瓶爱马仕香水我拎了一个LV的包包,相互攀比炫耀的同时,也彼此奉承。这个年纪,这个圈子里的女孩,背地里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谁也不服谁,但是见了面依旧笑嘻嘻,总能玩到一块儿去,关系倒也融洽。霍思暖平日里也跟她们一块儿玩,没别的原因,她们是上流阶层的淑女名媛,得到她们的青睐和好感,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价。至于她们为什么愿意跟她交往,霍思暖知道,是因为傅时寒的缘故。即便现在她的消费水平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但是她们依旧愿意和她接触,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傅时寒的未婚妻。当然,这些念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也绝对不会承认。“思暖,你买了新包包啊。”崔佳琪一眼就看出了霍思暖的白色手提包:“你之前用了一年的Chanel,终于换新包了。”霍思暖脸色沉了沉,不悦只是一晃而逝,她立刻道:“上课的时候用的,可以装很多书。”“我认得,这是韩国的潮牌啊。”“嗯,是挺受欢迎的。”霍思暖得体地微笑道。“是挺好看的,不过...”崔佳琪话还没说出口,霍思暖立刻接过了她的话头,说道:“平时出门肯定不会背这包,就上课的时候用一下,我就是觉得它容量大,可以装很多书。”崔佳琪脸上堆起伪善的微笑:“是啊,我正要提醒你呢,平时跟我们出去逛街,你就别提这包了,还是拎你的Chanel吧。”霍思暖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Chanel那款包是她大一的时候让妈妈帮她买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二话没说,就给她汇了几万块过来,让她自己买,不够再说。后来这个包就成了霍思暖的招牌,她也换不了第二个了,转眼大二,她觉得是时候再换一款包,给父母打电话商量,父母却说因为妹妹刚念大学,家里交了学费开支很大,暂时拿不出几万块来。霍思暖为此和家里闹了几天的脾气。后来母亲说出去借钱,霍思暖生气地说:“不准出去借,还嫌不够丢脸吗,一个包都买不起。”于是她决定先买一款几千块的包包暂时拎着,省得崔佳琪她们总背地里说她拿得出手的只有Chanel那一个包包。然而霍思暖没想到,这包今天刚刚拎出来,就被崔佳琪她们给认出来了,说是韩国的潮牌,证明她们知道价格,跟她们背的包比起来,自然上不得台面,所以霍暖只好说是上课才用的。但是她们看她的眼神,却让霍思暖感觉心里刺刺的。因为晚上还有课,霍思暖她们去了距离教学楼最近的三食堂。在打饭窗口看到霍烟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霍烟冲她微微一笑,还给她的盘里多添了一勺子。霍思暖端着盘子,愣愣地走到崔佳琪她们身边坐下来,魂不守舍。崔佳琪问霍思暖:“刚刚打饭的那个女孩,一个劲儿冲你笑呢,怎么,你认识?”霍思暖微微一惊,连忙说道:“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也对。”崔佳琪点了点头:“可能是你的小迷妹吧,毕竟你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霍思暖低头吃饭,不再说话。她们又讨论起新秋上市的几款时尚衣裙,霍思暖没有加入她们。而这边阿姨让霍烟提早下班,她见姐姐还没走,也打了饭菜准备跟姐姐一块儿吃饭,闲聊家常,毕竟俩人半个月没见了。霍烟端着餐盘迎面朝霍思暖走来,脸上堆满了笑意,然而霍思暖抬头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却骤然起了变化。霍烟从她的眼眸竟然读出了些许惶恐的意味。这不禁让她顿住了脚步。霍思暖立刻埋头继续吃饭,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她身边有一个空位,可是放着她的潮牌手提包,霍思暖没有将它挪开。她的身边,没有霍烟的位置。“思暖,我看了这款包包,你觉得怎么样。”身边的女孩将手机递到霍思暖眼前,霍思暖看了看,说道:“这是新款吧,不过你要仔细,别找代购,代购容易买到假货。”“当然不找代购,我爸最近从法国回来,我让他帮我买。”霍烟只是稍稍顿了两秒,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些打扮时尚靓丽的女生,都是霍思暖的朋友。霍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员工服,明白了什么,径直错开了霍思暖,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假装不认识她。霍思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思暖,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啊。”崔佳琪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上次傅时寒在女生宿舍楼下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好像就是为了维护你的妹妹。”霍思暖闷闷地“嗯”了声。“傅时寒对她可真好啊。”女生们感慨地说道:“从那以后,好像都没有男生敢深夜在女宿门前表白了。”崔佳琪说道:“你们懂什么,那叫爱屋及乌,还不是看在我们思暖的份上。”霍思暖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微笑,并未回答。崔佳琪又说道:“思暖,下次带你妹妹出来让我们见见呗。”“是啊,思暖,下次带她出来咱们一块儿玩啊。”霍思暖极不自然地应着:“行啊,没问题。”她抬头看着前方女孩的背影,霍烟垂着头,一筷一筷地吃着饭,一言未发。吃过晚饭以后,霍思暖先告别了崔佳琪,说自己还有些事,不和她们一块儿了。霍烟刚刚将剩余的饭菜喂完学校的流浪猫狗,回来的时候便在食堂后门处见到霍思暖,她似乎在等她。见她过来,霍思暖连忙迎上去:“烟烟,你怎么在这里打工呢,刚刚吓我一跳。”“锻炼自己。”霍烟面无表情地说道。霍思暖忐忑地看了看她:“刚刚我没有跟你打招呼,你不会怪我吧。”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霍思暖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你不知道,那些女生特别势利,如果她们知道我妹妹在食堂打工,第二天肯定传得整个学院都知道了。”“我给姐姐丢脸了吗。”霍烟压抑着声音,质疑地看着霍思暖:“我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姐姐觉得这让你没面子吗?”“当然不是。”霍思暖连声否定,循循善诱道:“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当然没什么不好,但就是...你也知道,那些女孩都是富家小姐,她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锻炼自己还是手头拮据,她们只会说霍思暖的妹妹在食堂给人家打饭,说得可难听了,咱们跟她们的思想不一样,很难解释明白的。”“那你还和她们当好朋友。”霍烟甚是不解:“姐,你这样不累吗?”“有什么办法,她们是我在班上唯一的朋友,你总不能让我没有朋友吧。”霍思暖可怜兮兮地拉了拉霍烟的手:“人长大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霍烟虽然不太能够理解霍思暖,但是心里憋闷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只闷声说道:“那你以后就不要来三食堂吃饭了。”“烟烟,你是不是缺钱了?”霍思暖从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三百块递给霍烟。“不要,姐,我有钱,昨儿刚发了工资。”霍烟推掉了那三百块:“这是爸妈给你的,留着吧。”跟那帮富家小姐在一块儿,免不了有花钱的地方。“行,要是生活费不够了,随时告诉我,被一个人硬撑,晚上我还有课,先走了。”霍思暖说完,仔细地看了看周围,好似做贼一般,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她才放心地离开。霍烟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转身便看见许明意斜倚在后门的墙边,额间几缕卷毛遮住他的眼睛,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和尚,你偷听我们讲话。”“这里谁都能来,谈何偷听。”许明意振振有词:“我是光明正大地听。”霍烟心情不爽,也不想和他纠缠,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身后许明意悠长的声音传来:“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故弄玄虚。”霍烟听不懂他的话,也没在意。几天后,学生会实践部的干事们聚餐。饭桌上,傅时寒首先开宗明义地跟大伙儿摆明了态度。“今天是第一次,我请客。以后部门聚餐,无论大餐小食,均由干事们自掏腰包,AA制,不可以挪用部门公款一分一毫。”几位新干事听话地点头。沈遇然却说道:“寒总,团委每个学期都会根据活动组织情况,给学生会拨下一笔款项,落实到每个部门。办活动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我听说其他部门聚餐,很多都是用的这笔钱,反正不用,放那也是放着,何必呢。”傅时寒脸色顷刻便冷了下来:“哪个部门,说清楚。”沈遇然为难道:“这...这个我可说不好,但是我知道得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干,心照不宣啊。”那些部门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只是听说没让干事们拿一分钱。“别的部门如果这样做,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但实践部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霍烟想起许明意说的面由心生,看傅时寒眉峰高挺,剑眉斜梢,眼眸清澈如水,生得便是一派正义凛然,光明磊落的模样。霍烟也知他自小便是正人君子。只是桌下,他的膝盖总是有意无意地靠到霍烟的腿边,跟她肌肤紧贴着,刮刮蹭蹭,没一刻消停。她挪开一寸,他便进了一尺,摆脱不得。霍烟皱眉抬头,傅时寒依旧在和沈遇然讨论学生会经费滥用的问题,严肃又正经,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这男人,总藏着两副面孔。霍烟狠狠踩了他一脚,力道可不轻,而傅时寒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沈遇然说:“平时留意一下,哪些部门聚餐挪用过公款,知道了告诉我。”“行,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随即,傅时寒阴恻恻的目光扫向了霍烟。霍烟这才松开脚,挑衅地抬起下颌,算是给他一个教训。饭后,大家伙提议去KTV唱歌,反正今天是周五,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如玩个痛。傅时寒没什么意见,于是众人兴致勃勃来到了KTV,却在大厅里遇到了宣传部的同学。林初语最先望见霍烟,连连冲她招手,惊喜地问道:“烟烟,你们怎么也来了!”“真巧啊。”不过...霍烟目光一转,便望见了刚从服务台开了房间过来的霍思暖。以及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其就有崔佳琪。见到熟悉的面孔,霍思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她先看到的是傅时寒,随即便又望见了跟在他身后的霍烟。崔佳琪是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见到傅时寒等人,连忙招呼一声:“你们实践部也来了啊,真是巧了。”沈遇然笑说道:“咱们部门刚刚在聚餐,这不,学弟学妹们又想唱歌,便带他们过来了。”崔佳琪的目光,望向了傅时寒身畔的霍暖。她对霍思暖说:“咦,那位小学妹好面熟啊,是不是三食堂窗口打饭还冲你笑的那个?”霍思暖的脸色啥时间难看到了极点。霍烟也感觉到了霍思暖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凉之意,她本来还想继续装做不认识姐姐,低下了头没敢看她。然而身边的傅时寒是何等伶俐之人,自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姐妹俩之间的暗流涌动。他顺手便将霍烟揽到自己身边,抬眸挑了挑霍思暖,嘴角溢开一抹薄凉的笑意。“怎么,亲妹妹都认不出来了?” 16.一更 chap_r(); [] </p> “怎么, 亲妹妹都认不出来了?”傅时寒眼角勾了笑, 漆黑的眸子里却泛着冷冰冰的寒意。那天在食堂的事情, 许明意原封不动告诉了他,虽然姐妹俩的事情,照理说不应该由他一个外人来插手, 但今天既然碰巧撞上了,他就没有办法坐视不理。霍思暖的反应力极, 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牵起了霍烟的手:“跟大家介绍一下, 她是我妹妹,霍烟。”林初语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我的妈, 真...真是姐妹啊!”崔佳琪眼底浮现了一抹轻蔑的笑意。霍烟偏头望着霍思暖, 她脸上同样挂着微笑, 但看得出来,这抹微笑分外勉强。谎言就这样被残忍地揭穿, 还要再自己的小姐妹和下属面前强颜欢笑,控住全场。霍思暖就是霍思暖, 霍烟觉得自己是永远无法成为姐姐这样的人。霍思暖落落大方地说:“既然遇见了,干脆就不要多开房间, 两个部门联谊好了,时寒, 你觉得怎么样?”傅时寒眼底一片冷色, 没有说话, 甚至都没有看她。现场气氛有些尴尬,几个女孩低声窃窃私语。霍思暖面子已经要绷不住了,体面的笑容终于收敛,脸色低沉。霍烟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力量微弱,但她依旧能感受到小丫头此刻心底单纯善良的想法。当着这么多人,请给姐姐一点体面。他终于克制了情绪,回头对沈遇然道:“你是部长,你来决定。”沈遇然捂了捂额头,伤脑筋,什么球都往他这儿踢啊!“行啊,既然宣传部长邀请联谊,那大家一块儿玩吧,新生也正好熟悉熟悉,方便以后开展工作。”同学们热热闹闹进了ktv的包房,霍烟选择坐在林初语身边,周围还坐了几个新生干事,大家不是很熟悉,也有些放不开。傅时寒和沈星纬他们几个男生坐在一起,霍思暖则和崔佳琪,还有宣传部大二的干事们坐在一边。崔佳琪观察着霍思暖,她脸上可再也挤不出半分笑意来,只一个人闷闷地坐着,时不时瞥向傅时寒,手指不安地搅动着提包的流苏线。于是崔佳琪故意拉长了调子说:“思暖啊,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连我都隐瞒,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我那天问你,你还说不认识3号窗口打饭的女生呢。”霍思暖解释道:“她当初穿成那个样子,又戴着口罩,我没认出来。”“原来如此呀。”崔佳琪嘻嘻一笑:“不过你妹妹也真是的,怎么会到食堂那种地方去打工呢,又苦又累。”“我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崔佳琪捂了捂嘴,惊讶地说:“该不会是因为缺钱用吧。”“怎么可能!”霍思暖立刻否决了崔佳琪的猜测,故作轻松道:“食堂打工能挣几个钱,她只是想锻炼自己,体验生活罢了。”“说的也是啊。”崔佳琪意味深长地说:“她可是你霍思暖的亲妹妹呀,怎么可能缺钱用呢。”霍思暖平静说:“不只是我的亲妹妹,就连时寒都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呢。”提到傅时寒,崔佳琪便讪讪地咧了咧嘴,闭口不言。刚刚他这般顾念那小丫头,看起来关系是真的很好。傅时寒是霍思暖手里攥紧的一张王牌,他们的婚约让周围女孩们羡慕又嫉妒。哪怕霍思暖家境一般,手头寒酸,但是有傅家的豪门婚约,霍思暖将来绝对是一飞冲天的命。**霍烟目光有意无意落到对面的霍思暖身上,她和身边女孩正开心地聊着天。她听苏莞说起过,这些女孩们的关系很复杂,一面相互奉承笼络,一面又相互攀比拈酸。霍烟看着姐姐嘴角荡漾的微笑,不知道这份微笑里到底包含几分真,几分假。她已经认不出姐姐的模样了,只觉得比之于进屋便不曾与她说过一句话的亲姐,身边的林初语反倒要亲近许多。对于霍烟就是霍思暖亲妹妹的事,林初语震惊不已:“完全看不出来,你丫藏得够深啊!”霍烟无奈说道:“开学第一天,我就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不相信。”“我以为你开玩笑呐!”“我像是随便开玩笑的人吗?”林初语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你就是一只被开水烫过的皮皮虾。”霍烟:“为什么是被开水烫过?”林初语:“软啊,又软又皮。”霍烟:......不过旋即林初语又道:“你和你姐姐,虽然长得有点像,但是各方面真的是千差万别啊,所以我压根就没往你俩是姐妹这方面去想。”霍烟翻翻白眼:“知道了知道了,你女神什么都好,我这么普通,哪能跟她比啊。”林初语摇了摇头:“你可别自暴自弃,虽然女神姐姐光彩照人,但是吧...”她顿了顿:“你跟她,像又不像。”霍烟不明白:“什么像又不像的。”“说不上来,明明你们俩模样这么相似,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不止是我,连苏莞都没把你俩联系在一起,你要问她,她肯定说你俩不像。”“那到底是像,还是不像呢。”霍烟被她给绕晕了。“就是...”林初语想了想,说道:“你俩都很漂亮,但是她的漂亮,是那种很刺眼的漂亮,给人的感觉就是高不可攀,很难交心当好朋友的那种。你不一样,明明是相似的容貌,你就能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想亲近,甚至想把你搂在怀里当宝贝。”霍烟嫌弃地“咦~”了声,离她坐远了些。林初语努努嘴:“你看,傅时寒都喜欢瞅你呢,说不定他跟我是一样的感觉。”霍烟望了望傅时寒,他清浅的目光,果然似有若无便要往她的方向扫过来。“霍思暖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女神,可是你却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林初语抱紧了霍烟的手臂:“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霍烟微微蹙眉,说的跟她要和霍思暖宫斗似的,还表明立场开始站队了。即便从小到大,最好的都是霍思暖的,但是霍烟从来就没想过要和霍思暖争什么。正在这时,一道柔美的女声响起来。霍思暖拿起了话筒开始唱歌,她的声音婉转清丽,生来便是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自小她便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孩,又大方得体,每年学校的艺术表演,她总是能够拔得头筹,光彩照人。即便是现在在KVT里,只要她拿起了话筒,所有人目光的焦点都落到了她的身上。霍烟望向了傅时寒。室内光线昏惑,屏幕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微光。他的目光还凝注在霍烟身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透着几分倦怠慵懒之意。在她撞上他的目光之后,他坦坦荡荡与她对视,竟还抬了抬下颌,嘴角绽开一抹浅笑。他的微笑杀,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消受得起,霍烟莫名心虚,赶紧挪开目光,不再看他。姐姐唱的那么好,他不好好听,总是望她做什么。男生们已经开始了轮番的敬酒,走完了男生,端着酒杯又来到女生这边。傅时寒来到霍烟身畔坐下,替她挡下了所有的敬酒,柔声道:“她不能喝,我帮她。”霍烟本来想说,啤酒的话,她其实可以喝一点。傅时寒瞪了瞪她,颇有家长的威慑力,于是话到口边,又给咽了下去。崔佳琪凑近了霍思暖耳畔,笑说道:“傅时寒真的挺照顾你妹妹的呀,帮她挡了好多杯酒,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他对女孩子这样上心过。”包括霍思暖自己。霍思暖没有看她们,兀自端起酒杯尝了尝,淡定地说道:“我妹妹脑子笨,不会拒绝别人,他打小就很照顾她。”“噢,原来是这样。”崔佳琪挑了挑眉:“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时寒喜欢的人是她呢。”霍思暖端握酒杯的手紧了紧,骨节泛了白,不过她面上依旧气定神闲:“怎么可能呢,你想太多啦,咱们三个一起长大,他一直拿她当妹妹,我还能不知道么。”崔佳琪嘻嘻笑道:“看来真是我想多了。”学生宿舍晚上十点便要关门,大家九点便散了场一块儿回学校,走到大厅,霍思暖正要去柜台边结账,毕竟是她开的包间。霍烟提议:“大家AA吧。”“不用。”宣传部一位新人干事说道:“咱们不用出钱,聚餐和唱歌都是用的部门的资金。”此言一出,实践部的成员,同时变了脸色,望向了前面的傅时寒。 17.二更 chap_r(); [] </p> 现场的气氛一度尴尬。宣传部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明白空气突然的安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实践部的同学则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一起望向傅时寒。他们还记得刚刚聚餐的时候, 傅时寒振振有词说的话——绝对不允许学生会任何部门出现私用公款聚餐的事情。现在事情就发生在眼皮底下,这么多人看着,但偏偏就是宣传部踩到雷区,要知道宣传部部长可不是一般人,是傅时寒的未婚妻啊!傅时寒脸色顷刻间冷了下来, 眼角微颤,没有任何犹豫,他正要开口,却被沈遇然一把拉住手腕。沈遇然压低声音对傅时寒说:“如果现在闹开了,大家都不好看,给她姐姐留点颜面吧。”给她姐姐留点颜面。沈遇然强调的是“她姐姐”。这几个字倒像是真的有魔力一般,傅时寒的话果然就被生生地堵截在了喉咙里。而这话,恰被身后的霍烟听见了,她抓着背包带子的手蓦然紧了紧。傅时寒的为人, 霍烟再了解不过,他绝对不是那种以公徇私的人, 当着两个部门的新人,如果今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恐怕将来要杜绝这种滥用公费, 会变得更加艰难。别人会说他双标, 撞到眼前的事情, 因为关系亲近便不予处理,又如何要求别人。他会难以服众。霍烟脑子一突,望向霍思暖,脱口而出道:“姐,这次出来玩的钱,为什么不让大家AA。”傅时寒和沈遇然同时诧异回头,女孩精致的杏眼在大厅暗沉的灯光之下,显得温软动人,但眼神里却透出某种坚毅的味道。她的目光仿佛在霍思暖身上生了根。霍思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不已,狠狠瞪了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名“不懂事”的新干事。新干事早已经吓得不敢讲话了。“哎呀,搞得这么严肃干嘛。”副部长崔佳琪立刻站出来说道:“不就是钱的事吗,谁给还不是一样,今天你们霍思暖学姐请客,不用AA。”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帮霍思暖化解了尴尬,但是却把这笔账目全部推到了霍思暖的头上。霍思暖有了台阶,立刻顺阶而下,摸出了自己的寇驰钱夹,咬牙说道:“没错,今天是学姐请客,不用你们AA了。”她转身去前台,原本笑意迎面的脸蛋顷刻见沉了下去。这一晚上又是酒又是饮料又是果盘的消费,少不得要上千块钱,本来以为可以用部门摊派的活动经费,没想到这不懂事的新干事,竟然当着傅时寒的面将这件事和盘托出。挪用活动经费,学生会好几个部门聚餐都是这样操作的,大家心知肚明,却不会这样明目张胆说出来。这不是公然...打傅时寒的脸吗?新干事们面面相觑,有的看清楚了这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还有的简直一头雾水,怎么又是公费又是请客又是AA的,他们都被绕晕了。傅时寒看着面前一群新干事迷惑不解的脸庞,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焰在涤荡和燃烧着。他又回头望了望霍烟,而霍烟那幽深的目光同样也看着他,眉目清明,似乎在告诉他,做你想做的事,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于是傅时寒甩开了沈遇然紧紧捏着他的手,对霍思暖的背影斥道:“站住。”霍思暖就这样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傅时寒声音又冷硬如沾了寒光的刀刃,半点不留情面:“学校拨给学生会各部门的经费,必须用于组织学生活动,一分一毛都不可以滥用,霍思暖,你不仅没有以身作则,反而带头违反规定,你这个部长是怎么当的?”干事们被傅时寒这番斥责的阵仗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甚至都不敢看他。平日里的傅时寒虽然看似冷冰冰的,但是待人还算温和,也很少见他发脾气。就连沈遇然,都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发火的模样,心说果然是两代将门之子,这一身凛然的正气,果真是不怒自威。“没,没这么严重吧。”崔佳琪反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道:“又不止我们宣传部,其他部门都是这样做的啊,傅时寒你揪着我们算怎么回事。”“从今天以后,哪个部门还敢滥用学校的活动资金,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傅时寒说的出便做得到,崔佳琪讪讪地哼了声,终于无话可说。霍思暖背对着众人,手紧紧攥着拳头,倏尔,她回过头来,脸上挂了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今天是我的错,我也是看其他部门这样做,所以才动了这样的念头,给新干事们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在此向大家郑重道歉。”霍思暖说完,竟然向众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这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就连崔佳琪都愣住了,霍思暖是何等骄傲的女人,今天竟然能够腆得下脸当着新干事的面,鞠躬道歉?不过崔佳琪顷刻间便想明白过来,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和傅时寒的关系就算完了。傅时寒何等嫉恶如仇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滥用公款。霍思暖这不是在道歉,是在保住她和傅时寒的婚约啊。这样来看,崔佳琪心里头倒是对霍思暖生出几分敬佩之情了,这女人挺能忍的啊。不过既然霍思暖已经当众道歉了,傅时寒见好就收,也没有再为难她,今天的花费由众人AA制,没人再敢多说一句话。而这件事情很就在学生会内部传开了,傅时寒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肯放过,当众让她颜面扫地,对其他部门恐怕更加不会手软,于是几个部长也不敢再拿公费聚餐。而在这周的例会里,傅时寒让人统计了每个部门剩余的活动经费数目,要求每位部长每周例会里上报经费使用情况,务必做到公开和透明,每一笔钱的流动去向都必须清清楚楚。开完例会的下午,傅时寒收拾了件准备离开,却被霍思暖叫住。“时寒,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这连日来除了工作的事情以外,傅时寒没有跟霍思暖说过别的话,倒不是因为别的缘故,的确没话好说。“事情过去就算了。”傅时寒将件装进透明的件口袋,转身走出会议室。霍思暖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傅时寒垂眸,一双明亮的榛色眸子波澜不惊地看着她,丝毫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她便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这让霍思暖的心,宛如针刺一般难受。傅时寒缓缓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扯了出去,平静问道:“还有事?”“没事啊,就是想约你周末一起看个电影。”霍思暖脸上勾起和煦的微笑。“周末跟人约了打球。”傅时寒说:“大概没有时间。”“那...等你有时间。”“可能不会有。”傅时寒这句话,等于宣判了死刑,他对她...不会有时间。霍思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狭长的走廊通道里,光线暗了下来,有两个同学拿着书速从他们身边经过。霍思暖等那两人走开以后,这才压着声音说道:“以前高的时候,我们好歹算是可以一起吃饭看电影的朋友,现在呢,你对我就像一个陌生人,比普通同学都不如,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冷淡我。”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看得出来,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来找傅时寒聊这个事。几缕阳光自天窗边射入,一块光斑掐落到他高挺的额际,将他的眸子收入阴影。“你想知道原因。”他淡淡开口,不带一丝感情:“我傅时寒朋友不多,合得来才会交往,平生最厌恶便是虚与委蛇。”“所以你跟我的交往,已经变成了虚与委蛇吗?”霍思暖依旧微笑着,让自己保持良好的风度。傅时寒眼角微挑,反问:“跟我说话,你自在吗?”如若两人的交际没有最舒适最自在的状态,便是一种消耗。“我觉得还好啊。”霍思暖耸耸肩,故作轻松:“长辈的观念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啦,我们就像朋友一样相处就好了,你不要有负担。”她说完这句话,轻盈地转身离开,然而却传来傅时寒平静淡漠的嗓音:“婚约的事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也希望你不要想太多,至于朋友,你有很多,大概也不会缺我这一个。”霍思暖藏在袖子下面的手都在颤抖,她没有回头,害怕自己绷不住,情绪失控。傅时寒已经把话说到尽头了,再也没有转寰的余地,这相当于是将她推向了悬崖的边缘。关于婚约那件事,他从来没有考虑。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奢望,甚至连朋友都当不了。霍思暖紧紧攥了拳头,这些年她的坚持,她的执着,这所有一切的光环,都是她努力挣来的,她绝对不会轻言放弃。**宽敞明亮的自习室里,霍烟正在跟高等数学死磕较劲儿,桌上堆叠着好几张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算式。她一旦沉下心来做一件事情,就会格外专注,甚至有时候遇到难题,能纠缠好几个小时。一双温热的手掌从后面伸出来,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我是谁。”骨节修长,掌心柔软,唯独指腹略带硬质的茧,除了经常和机械电脑打交道的傅时寒,还能有谁。霍烟放下笔,无奈地说道:“这游戏都玩了几年,你不腻吗。”“不腻。”傅时寒嘴角微挑:“猜,猜出来有奖励。”霍烟只能懒懒道:“是傅时寒,好了吧。”“没大没小,该叫什么。”她又听话地叫了声寒哥哥,傅时寒这才放开她。霍烟重新睁开眼睛,却见傅时寒坐到她的对面,低头看着手机,买了两张电影票。他额间垂着几缕刘海,鬓间剃着小茬子,典型的蓬松短发,却能处理得清爽又干净。她情不自禁伸手捉住他的刘海,扯了扯。傅时寒头也没抬,喃了声:“胆肥了?”嗓音虽然柔和,却带了那么点儿警告的意味。霍烟吓得连忙松开手,不敢再碰他的头发了,傅时寒有轻微洁癖,不喜欢被人触碰。不过霍烟这人,偏偏有个小癖好,总是对头发这种柔柔的软软的滑滑的东西,情有独钟。小时候她和妈妈睡觉,喜欢攥着妈妈的头发入眠,长大了自己一个人睡,她也会摩挲自己的头发。“你说猜对了要我奖励的。”霍烟想起这茬来。傅时寒淡淡应了声:“有奖励,周五晚上一起看电影。”霍烟皱了皱眉:“这算什么奖励呀。”傅时寒放下手机,挑眼望向她,左眼角一抹浅淡的泪痣分外勾人。“那你想要什么奖励?”霍烟突然玩心大起,搓着手问道:“我能,摸摸你的头发吗?” 18.三更 chap_r(); [] </p> 傅时寒愣了几乎十秒钟的时间。那精致的脸庞,神情似乎格外阴沉。霍烟本来也只是试探试探, 说着玩, 没想他会真的同意, 却没料到,在她正要说“算了”的时候,傅时寒面无表情道:“别弄乱了。”说完他翻开书,垂首阅读了起来,脑袋也压低了不少, 方便她能够到。霍烟如临大赦,兴奋地一把攥住傅时寒头顶的一抹短发。傅时寒眉毛微微一蹙,喃了声:“轻点。”“抱歉。”霍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食指和拇指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发丝。他的头发并不软,每一根都带着柔韧的弹性。因为是短发的缘故,所以发质特别好,摸起来格外舒服,有细致的颗粒感。霍烟对这种感觉完全抵抗无能。傅时寒的头发是她摸过的最舒服的头发,没有之一!“答应我, 永远不要剃小平头!”霍烟大把大把地薅着他脑门顶的发丝,郑重其事地说:“就保留这个长度, 刚刚好!”傅时寒拧了拧眉毛:“好玩?”“嗯!”霍烟诚挚地点头,一双水盈盈的眸子贪婪地望着他的头发:“特别有质感,好舒服。”傅时寒也闹不准她这到底是什么癖好, 不过既然喜欢, 就随了她的意思, 想摸就摸吧。霍烟似乎觉得隔着一个位置还不满足,干脆直接坐到了傅时寒的身边,胳膊肘撑着他的肩膀,将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他身上,一边看书,一边摸他的头发。傅时寒甚至能嗅到她小臂散发出来的淡淡甜香,问道:“上瘾了?”霍烟攥着他的短发,但是只够在手指头缠绕一圈,她意犹未尽地说:“了。”“上瘾了怎么办。”傅时寒又问她,并且补充道:“我这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霍烟撇撇嘴:“小气,摸你几根头发,又不掉肉。”傅时寒嘴角浅浅地抿着,眼梢间都勾起了意,不再说话,任由她的小巴掌在他头上薅着。阳光从透明窗边射入教室,烘得整个教室暖意融融,十月底的微风格外凉爽怡人。某些人也格外心旌荡漾五分钟后,霍烟长而满足地喃了声:“好舒服呀。”傅时寒偏头瞥了瞥她,她眼梢弯着,嘴角也绽开难以抑制的微笑,餍足的神情挂在她的小脸上,一览无余。果然是爽了吗。傅时寒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又翻了一页纸:“霍烟,你知道你现在得神情,像什么。”“什么?”霍烟问道。“像...”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轻挑痞气:“像女人。”霍烟皱眉:“我本来就是......”女人,这两个字,她没说出口。仿佛带了那么点儿神秘的旖旎之色,配合傅时寒轻挑的微笑,霍烟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鹅蛋脸顷刻胀红不已。“臭流氓!”她立刻松开他的头发,拿着自己的课本离他远了些:“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真面目公诸于世!”傅时寒蛮不在意地耸耸肩:“随便。”“大混蛋,真不知道我姐喜欢你什么。”傅时寒喜欢看霍烟这副想吃了他又嚼不动,胀鼓鼓气呼呼的模样。“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坦荡承认,霍烟倒没有了槽点,于是说道:“搁我这儿说有什么意思,你敢不敢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承认自己不是好东西。”“倒是没有什么不敢,但是无利不起早,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霍烟真的很想当着所有人,揭穿他衣冠禽兽的真面目,于是说道:“你要什么好处。”傅时寒想了想,说道:“答应我三件事。”霍烟求胜心切,别说三件,十件她都答应。“周五看电影。”“没问题。”“至少每两天给我打一个电话,汇报学业还有生活。”霍烟心说,他不是每天都在自己面前晃悠吗,还费这功夫干嘛,但是不管了,打就打吧。她点头:“没问题。”“最后一个,十二月圣诞节,跟我出去过,两个人。”“没问题。”说完之后,霍烟才反应过来:“什...什么,等等,你说圣诞节怎么着?”他说的太,以至于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就应承了下来,本以为是像之前两个条件一样,都是小事,没想到他居然说什么出去过圣诞节?傅时寒笑道:“落子无悔,你已经答应了。”“不是,你说什么出去过,出去哪里过,过夜吗?”霍烟脑子一片凌乱,想的全是微博上每逢佳节酒店满房的段子。傅时寒站起身,用书本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这小脑子里装的什么乱七八糟,放心吧,单纯出去玩,要不了你的命。”他说完走出了教室,身后,霍烟冲他大喊道:“傅时寒,记住你说的!我拭目以待了!”傅时寒没有回头,扬起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不得不说,这家伙连背影都是那么帅。**两天后,黄昏。校园广播的音乐背景声里,传出一个男人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我是傅时寒。”此言一出,无论是操场上打球的男生,还是坐在教学楼前的小花园里聊天的女生,不约而同放下了手的事情,被这一声电嗓给吸引了。霍烟和林初语从公共洗衣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洗好的衣服。听到这个声音,霍烟差点一脚踩空摔倒在地,幸好林初语扶住她:“瞎激动什么。”这两天傅时寒一直没有动静,霍烟仔细想了想,其实当时本来也是一句玩笑话,她自己都没当真,就更没想让傅时寒去兑现自己的承诺。这个时候,他出现在校园广播里,是要闹哪样!宿舍楼里,女生们全部探出了脑袋,侧耳倾听,生怕漏掉校园广播里傅时寒的半点音讯。他清了清嗓子,以一种颇为无奈的语调说道:“答应了某人,要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承认我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此言一出,全校同学都炸了。“卧槽!学生会主席大大你是不是被绑架了!”“有人现在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吗?”“需不需要我打110?”“没关系,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广播里传来傅时寒一声轻嗤,格外勾人。即便没有那么当面见到,但大家能够在脑海描摹出他这霁月风光的一笑。“当然,我承认自己不是好东西,但仅限于在你面前。”他话语里的人称突然变化,霍烟猝不及防。某人,直接变成了“你”。她心下隐隐预感到了些许不妙。而傅时寒继续说道:“这些年,你被我欺负和捉弄了很多次,但我傅时寒就这德行,在你面前改不了,大概以后也不会改。”霍烟撇撇嘴,正要说这家伙真是半点诚意都没有,然而他却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我傅时寒在你身边一日,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陡转的话锋让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霍烟直接愣在了当场,手里的水盆“哐”的一下,掉落在地。与此同时,全校女生都沸腾了起来,激动得就好像傅时寒这番话是对她们说的一样。“卧槽!卧槽卧槽,这是表白吗?”“妈也,有生之年,居然听到傅时寒的告白!”“天呐,天炸我了。”“不一定是表白好吗,又没说什么,别想太多啦。”“非得要我爱你,你爱我这才算表白吗?多俗气啊。”“真的,我这辈子都没听到过这么认真,这么甜的情话。”“是讲给她的未婚妻的吗?嗷嗷嗷!”“讲道理,我觉得有可能是讲给他兄弟的。”......男生宿舍611,沈遇然坐在下桌的椅子上,听完了校园广播,眉头已经扭成了一个川字。他薅了薅自己的平头茬子,叹息了一声:“寒总太冲动了。”许明意翘着二郎腿仰躺在上铺,手里拿着一本地摊淘来的言情小说。“没看出来,寒冰山竟然也是性情人,善哉善哉。”沈遇然唉声叹气:“他都没考虑到再见面的时候会多尴尬,唉,让我今晚怎么面对他。”许明意放下言情小说:“关你啥事?”“你听不出来他那番话,是对我说的吗?”许明意嘴角咧了咧:“贫僧还真没听出来。”“他肯定是良心发现,觉得平时老欺负我,对我太苛刻,所以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跟我道歉。”沈遇然固执地哼哼:“不然还能有谁,他这些年为人处世无不尽善尽美,半点挑不出毛病,只有对我,他...他才于心有愧,昨天晚上我让他陪我看球赛,都不乐意呢。”“您老高兴就好。”**舞蹈教室里,霍思暖一个回旋转,险些扭伤腿。她独自坐在墙边休息,脑海里回闪着刚刚傅时寒说过话。“我傅时寒在你身边一日,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手紧紧抱着自己白皙的小腿,指甲将皮肤摁出深深的印记,而她竟浑然不觉。崔佳琪走到她身边,笑眯眯说道:“思暖,真羡慕你,刚刚傅时寒在广播里说的那番话,感动死我了。”霍思暖立刻松了手,站起身来,对崔佳琪挤出一个笑脸:“我也吓了一跳,他真是太突然了,都没跟我商量一下。”“是吗。”崔佳琪盯着霍思暖的脸,企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来。不过让她失望了,霍思暖眼里眉梢流露的都是满满的幸福感。崔佳琪摇摇头,借口有事离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霍思暖死死咬住下唇,拿出手机给霍烟打过去。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霍烟正在阳台上晾晒好洗掉的衣物,低头便看见,楼底小花园里,傅时寒斜倚在路灯下,抬头冲她扬了扬手。男人侧脸的笑容越发乖张肆意,整个人笼在柔和的灯光之下,轻淡散漫——“下来。”祖宗哎!霍烟挂掉了霍思暖的电话,匆匆跑下楼去。 19.弥补 chap_r(); [] </p> 傅时寒抬头, 便见面前的女孩穿着秋日里棉质的长衣睡裤, 衣服上印着小兔子纹样,外面草草地笼了一件长外套,脚上踮着一双夹板拖鞋,大脚丫子张开着。这丫头, 下来见他就不能稍稍规整一点,在宿舍里什么熊样, 搁他面前就什么样?这是没拿他当外人,还是没拿他当男人?傅时寒牵起她纤细的手腕, 避开周围同学的耳目, 将她拉到小花园僻静处。“找我有事吗?”霍烟问他。“明天的电影,别忘了。”霍烟说:“记得呢,我说到做到。”傅时寒抬眼望了她半晌,她眉目柔婉, 目光清澈, 坦坦荡荡就站在他面前, 没有一丝异状。反倒一贯风轻云淡的傅时寒, 率先沉不住气。“刚刚你没听广播?”“听了呀。”“你听了。”那样的表白, 她竟毫无反应。傅时寒那双幽深的瞳仁显得有些暗淡, 清俊的面孔泛起一层凉薄之意。霍烟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如此失落,于是朝他走了两步, 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很感动, 没想到你真的会当着全校的同学那样说。”其实她事后想想, 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一时任性,竟然让傅时寒当着全校同学承认自己不是好东西。“对不起呀。”她先跟他道歉:“是我瞎胡闹,没考虑这件事可能对你造成的影响。”傅时寒低头望她,霍烟眉心微敛着,眸子里含着着歉疚,看来心里是特别过意不去。挺会反省自己,不过她到底会不会抓重点。“你没听其他女生怎么说?”他问。“我还没出宿舍呢,不过肯定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霍烟吐了吐下唇:“你也任性,竟然真的这么做了。”他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哼:“傅时寒从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你正人君子,言而有信,我听宿舍走廊的女生说,你在跟某人表白呐。”霍烟那双漆黑的杏眼突然亮了亮,脸上绽开一抹狡黠的笑意:“她们完全猜不到,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玩笑。”傅时寒没了脾气,抱着手肘倚在树边,望着她眉飞色舞的小样,心说原来这小丫头脑回路绕到这儿来了,压根没把他的表白当真。也是,以霍烟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还真得你爱我我爱你,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地说个透彻。“虽然你以前总是欺负我,不过算啦,小姐姐大人有大量,既然你都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跟我道歉,我就不和你计较。”霍烟果真表现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踮起脚又薅了薅他的头发:“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的。”傅时寒拧了拧眉毛:“你哪只耳朵又听见我给你道歉了。”“咦,你不是说以后都不让别人欺负我,这就是道歉了呀。”霍烟大大方方说出来,没有扭捏与羞涩:“我特别感动。”“算了。”傅时寒无奈地轻笑一声,也懒得跟她计较。知道感动就行吧,最怕便是某人铁石心肠,对他的贴心贴意无动于衷。“那我回去了。”“嗯,明天电影,别忘了。”“我记性没那么差。”霍烟嘟哝着,却还有些恋恋不舍地望着他:“那拜拜了。”“拜拜。”“拜拜之前,我还有点想......”她那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落到他清爽的头发上,满是渴望。傅时寒无奈地叹了声,微微附身,将脑袋凑过来:“只一下,不准弄乱。”“嗯!”她一把攥住他额前几缕刘海,乐得跟条狗似的,得了便宜便一个劲儿摇尾巴:“你真好。”“才知道。”傅时寒不自然地别开目光,耳垂渐渐起了温度。傅时寒回了宿舍,沈遇然立刻从床上蹦哒起来,正准备跟他说道说道下午广播站的事呢,结果看到傅时寒乱糟糟的头发,歪了歪眉毛:“你这脑袋怎么变成鸡窝了。”傅时寒没搭理她,取了换洗衣物去洗手间。沈遇然对边上的许明意道:“他害羞呢。”许明意反着白眼摇了摇头。等傅时寒一身清爽地走出来,他的手机屏幕上横着一条短信,来自霍烟:“明晚的电影,我室友也想去看,能一起吗。”傅时寒眉心微微一蹙,然后抬头对沈遇然道:“明天一起看电影。”沈遇然和许明意同时抬眼对视,许明意一脸惊愕,而沈遇然则露出胜利者一般的微笑,故作姿态道:“嗯,这个...人家考虑考虑。”“算了你不用考虑。”他转向许明意:“老二明天有时间?”许明意宛如菩萨一般,满脸慈悲,轻轻闭眼点头:“若你请客,自然是有时间的。”沈遇然:......怎么这样!**霍烟走进寝室,林初语说:“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最后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帮你接了。”“噢,谢谢你。”“是你姐打来的,我跟她说,傅时寒把你叫小树林去了。”霍烟:......林初语看着霍烟拿电话的手:“咦,你哆嗦什么。”霍烟的确是哆嗦了一下子,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七八个未接来电,全是霍思暖打来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的小手紧攥着电话,来到阳台上,给霍思暖拨了过去。“姐,出什么事了吗?”可是霍思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没什么事呀,就问问你最近学习生活怎么样。”“我很好啊。”霍烟心里有些疑惑,一连七八个夺命连环call,这可不像霍思暖的风格。“对了,你跟你时寒哥最近怎么样?”霍思暖问道。霍烟毫不避讳地说:“挺好的呀,我刚刚还见了他呢。”霍思暖似乎发出一声低笑:“我今天听到他在校园广播里说的那些话,一听就是你的鬼主意吧。”霍烟连忙解释:“啊,那个是我跟他打的一个赌,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真的会当着全校同学那样说。”“姐还能不了解你吗。”霍思暖声音依旧温柔:“你跟你时寒哥,从小就很投契,将来等他成了你姐夫,你就能每天跟他玩了。”霍烟听霍思暖这调子,还拿她当小孩子一样哄着,其实她现在已经长大了,脑子里想的可不仅仅是玩。“姐,其实...”其实傅时寒并不想当我姐夫。傅时寒之前言之凿凿地说过了,他不喜欢霍思暖,不想当她姐夫。这话霍烟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怕姐姐听了会伤心难过。“怎么了?”“没,没什么。”“你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呀。”霍烟定了定心绪,说道:“姐,你真的很喜欢傅时寒吗?”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然后传来霍思暖坚定的声音:“我一定会成为他的妻子。”霍烟无言以对,有时候太执着并非是一件好事,她有些为姐姐担忧。“烟烟,你知道,成为傅时寒的妻子是我从小的梦想,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梦想落空吧。”霍烟想了想,说道:“我以为跳芭蕾舞才是你的梦想,你以前还说,想要跳到世界的舞台上去。”那时候,霍烟是多么羡慕和崇拜姐姐啊,姐姐跳芭蕾舞的样子,就像一只蓬勃展翅的天鹅,抖动着洁白的羽翼,美艳而骄傲。却听霍思暖冷笑一声:“跳芭蕾不过是为了增加我嫁给他的筹码,毕竟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身无所长的普通女人呢。”霍思暖这话其实也有暗示霍烟的意思。可是奈何霍烟脑子转得不够,根本听不懂姐姐的话里有话,于是道:“啊,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芭蕾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不过如果是我,肯定选择学画画,还不用每天练舞这么辛苦。”霍思暖有些无语,她发现自己话语里的某些机锋,对于霍烟这死脑筋来说,真是一点伤害力都没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霍思暖很憋屈,于是说道:“所以啊,姐姐这么辛苦才走到今天,你不会让姐姐竹篮打水一场空吧?”霍烟感觉有些怪,姐姐的竹篮空不空,是她和傅时寒的私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霍烟苦口婆心劝道:“还是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太把傅时寒放在心上啦,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做好自己的事,每天开开心心才是最重要的。”霍思暖语气缓和下来:“烟烟,以前姐姐忽视你了,现在姐姐想要弥补,周末咱们一起去逛街好吗,我给你买新衣服。”霍烟说道:“不用了姐,我不缺衣服。”“好吧,那你早点休息,记住姐姐今天说的话。”“哦,晚安。”霍思暖又似想起什么来:“对了,下次傅时寒约你出去玩,记得把姐也带上,咱们仨一块儿玩呗。”“好的。”霍烟点头答应:“明天我和朋友看电影,你要跟我们一块儿吗......”“明天我没时间,好了,挂了。”霍烟还没说完,霍思暖已经挂断了电话,生生把霍烟后面的那句“傅时寒也会来”给卡在了喉咙里。 20.二更 chap_r(); [] </p> 次日, 苏莞心血来潮,要拿霍烟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练手, 给她编了一个马尾麻花辫儿。“哟,技术还不错嘛!”镜子前, 林初语啧啧叹道:“等我头发蓄长了,请你当我的私人发型师。”“想请本小姐设计发型, 那可不便宜。”霍烟要起身, 又被苏莞按了下来:“既然编好了鞭子,不如再化一个淡妆。”她说干就干, 拿出自己那一套价值昂贵的水乳和化妆品,开始在霍烟脸上捣鼓。林初语也端着小板凳坐过来, 好地看着苏莞这一系列浩大工程。“霍烟,你这皮肤也太好了,白白嫩嫩还水润,根本连粉都不用上。”就连一直很注意保养的苏莞,都忍不住羡慕霍烟水嫩的肌肤:“说实话, 虽是姐妹, 我觉得你比你姐漂亮多了去了, 她那张脸啊, 涂的粉估计能有一墙厚吧,我猜, 卸妆之后肯定是个黄脸婆。”霍烟当然见过霍思暖卸了妆的样子, 的确皮肤要暗沉许多, 但黄脸婆绝对不至于。霍烟正要开口为姐姐辩解几句, 林初语却好地问道:“烟儿,你平时怎么保养皮肤的?”“没保养啊。”霍烟诚实地说:“心情好,不熬夜,皮肤自然也好。”林初语连连点头:“说的没错!我这几天熬夜p图,明显感觉到皮肤变粗糙了!”霍烟回想起来,这几天晚上林初语都是凌晨三四点才睡觉,坐在电脑前动也不动,鼠标咔嚓咔嚓。“你到底在做什么,熬夜怎么晚?”说起这个来,林初语就是满腹委屈:“还不是学生会宣传部,我们部长把所有海报的绘制工作全部交给了我一个人做,你想想,十一月社团活动季马上就要到了,全校的黑板墙有十多个,每个墙上的海报都要我来做,是神仙也忙不过来呀,只能熬夜了。”苏莞说:“你们宣传部就招了你一人啊?”“当然不是,不过那些同学不会用ps软件,而且部长说,这是为了锻炼我。”苏莞冷笑:“说不定还想提拔你当下一届的部长呢。”林初语:“我怎么听你这话,不像好话呢。”苏莞倦了卷霍烟的睫毛,继续道:“对那女人,我本来就没好话,估摸是在公报私仇,你在她手下做事,长点心吧。”林初语立刻抱住霍烟的手臂:“不能吧,她妹妹还是我室友呢,就冲这关系,她不会整我吧!”苏莞睨她一眼,悠悠扬扬道:“就冲你们这关系,熬几天夜都算轻的了,仔细下次把你卖了,还要你帮她数钱呢。”“啊!”林初语吓得花容失色:“霍烟救命!”霍烟说:“别听她吓唬你。”“我可没吓你。”苏莞冲坐在床上看书的洛以南道:“以南,你怎么看。”洛以南头也没抬,扶了扶大框眼睛,面无表情道:“你智商终于在线了一次。”霍烟望向洛以南,她气定神闲地翻了一页书。所以苏莞和洛以南都觉得,霍思暖是在公报私仇,欺负林初语,而且...是因为她的缘故。“等晚些时候,我给姐打个电话,问问清楚。”霍烟拍拍林初语的肩膀:“如果真有这回事,我帮你讨回公道!”林初语可怜兮兮说:“抱紧大腿!”“起开起开!”苏莞嫌弃地说:“别打扰我工作。”以为霍烟本身底子好,所以她只给霍烟化了一个很清淡的日常妆,但是出来的效果却佳。林初语不禁掩嘴惊呼:“哇!这也太美了吧!”“非常完美,小姐姐化妆最成功的一次。”甚至就连一直在看书的洛以南,都忍不住打量了霍烟好几眼。霍烟的美是属于收敛型的,安安静静,你要是不注意,轻轻瞟一眼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她,但是今天上了睫毛眼线,描了眉涂了唇膏,她那股子收敛的劲儿消失了,就像含苞的花骨朵终于舒展盛开,尽态极妍。还是她自己本来的清丽模样,却能美得让人挪不开眼。万达影城门口,傅时寒望着迎面而来的穿牛仔背带的女孩子,一双桃花眼的眼尾微扬,榛色的瞳仁里,闪着某种熠熠的光亮。霍烟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哎,木头人了?”傅时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前拉了拉,两个人身体迅速紧贴在一起,傅时寒甚至还嗅到了她耳后的甜香。他近距离地打量她的脸蛋。精致的杏眼被黑色线条勾勒出眼角来,睫毛更加浓密卷翘,嘴唇莹润动人,是花瓣的粉红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下去。“傅时寒,你的心跳的好啊。”霍烟手推挡在他胸前,都摸到他的心跳了。傅时寒立刻松开了她,别开目光:“你今天和以前不一样。”“苏莞那我当试验品,要练她化妆的技术。”霍烟解释:“这样好看吗?”傅时寒扯了扯她的麻花辫儿,笑说道:“丑。”“嘁。”霍烟嘟哝道:“那你是因为我丑到你了,所以才心跳这么的吗?”“可以这样理解。”傅时寒环顾四周:“你的朋友呢?”“她们在楼下便利店买零食,我怕你等急了,所以提前上来。”话音刚落,苏莞和林初语她们便从电梯里出来,与此同时,身边还跟着许明意和沈遇然。“刚刚电梯里遇见了。”沈遇然手里捧着女孩们买的爆米花。傅时寒道:“既然都认识,不用介绍了吧。”苏莞指着许明意和他身边的男人,笑说道:“还不认识他们呢。”沈遇然立刻说道:“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我们的室友,我们按年龄排序,这位是我们寝室的老大,向南。”名叫向南的男孩冲女孩子们点点头,他个子高高瘦瘦,言语很少,被女孩子们看久了还会脸红。“这位是许明意,排老二,信佛,是个假和尚。”“善哉。”许明意看了看苏莞:“姑娘我瞧你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只是眉间一颗藏珠痣,恐怕挡了姻缘,我这里正好有一招破解之法只需299,扫我加个微信详谈?”苏莞还没反应过来,沈遇然一把将许明意拉开,笑着补充道:“假和尚,以及江湖骗子,请无视他。”林初语问霍烟:“他第一次见苏莞,怎么知道她大富大贵?”霍烟和许明意食堂共事这么久,还能不了解他么,她低声对林初语解释:“苏莞拎的包不便宜,这家伙眼睛贼亮。”沈遇然又说道:“我叫沈遇然,在我们宿舍年龄排老三。”苏莞好地说:“那傅时寒就是最后啦?”“对,他是老四,我们的小弟。”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瞪我也没用,谁让你年龄最小。”向南道:“寒总虽然年龄小,但各方面都是全能,不管是功课还是实验,或者换灯泡修电脑,甚至还会疏通下水道,无一不精......”傅时寒淡淡道:“疏通下水道以及刷马桶,那是老二的绝活,谢谢。”许明意立刻给女孩们递名片:“宿舍有什么问题,譬如电磁炉电饭锅坏了,或者下水道堵塞,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友情价八五折,善哉。”几人插科打诨逗得女孩们笑声一片,没多久,电影开场,大家检了票一块儿进了电影院。原本一开始只有傅时寒和霍烟两个人买的票,结果七凑八凑,两个寝室的人都全体出动了。林初语从洗手间出来,对霍烟说:“傅时寒他们611寝室可是咱们学校的男神宿舍,咱们能跟他们宿舍联谊看电影!简直棒呆了啊!”“男神宿舍?”霍烟就好林初语是哪里得来这么多校园八卦,她就没听过所谓的男神宿舍。“四个男生凑一块儿颜值还这么高,身高没一个低于185,只有他们611宿舍了,而且个顶个学习成绩还好,学院每年全额奖学金被他们宿舍包揽,最重要的是,四个人都在学院的AI机器人实验组,经常拿到国家奖项,学校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滚动播报他们宿舍获奖喜讯。”霍烟惊呼:“这么厉害!”“可不是吗,你看,向来对男人完全没有兴趣的洛以南,不是一直盯着他们宿舍的向南看吗?”果不其然,边上的洛以南,一直望着向南的背影怔怔的出神,和她平时的佛系模样全然不同。“洛以南,向南,你说他们的名字还真是挺像的哎。”霍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他们不会认识吧?”林初语摇摇头:“认识的话,为什么要装陌生人呢。”霍烟也很费解。苏莞从洗手间出来,大家一块儿去了放映厅。男生们四人一排早已经坐在了正间的位置上。四个颜值在线的高个儿男孩坐一排,格外惹眼,不管是前排还是后排的女孩子,都纷纷侧目看向他们,甚至还有大胆的女生,想要上前问他们要联系方式。霍烟算是真的相信了林初语的话,全校女生宿舍都想和他们611联谊。她们几人低着头,顶着全场女生目光,坐到了男孩身边空余的四个位置,顷刻间感觉,好像满场女生的仇恨值都被她们给拉了过来。几人顺着位置坐了下来,剩余的那四个位置旁边就是傅时寒。林初语大大方方说,她要和她男神傅时寒坐一块儿,于是霍烟坐在了苏莞身边。苏莞见状,立刻说道:“哎,林初语你过来,到我这边来,我还要吃你的爆米花呢。”林初语不乐意:“我把爆米花给你了。”“不行,你坐过来。”苏莞坚持:“跟霍烟换位置。”“为什么。”“我那瓶la mer精华液,你还想不想蹭了?”林初语立刻向金钱势力低头,站起身说:“霍烟我们换位置!”“你们真能闹腾。”霍烟无奈地跟林初语换了位置,坐到了傅时寒身边。林初语低声问苏莞:“干嘛让我换位置啊,我想和傅时寒坐一块儿,明天上课我还能跟同学吹吹牛皮。”苏莞说:“你没瞧见,刚刚你抢了霍烟的位置,傅时寒整张脸都垮了。”林初语宛若受到惊讶一般,瞪大了眼睛,苏莞拍了拍她的脑袋:“可长点心吧。”接近电影放映的时间,观众们陆陆续续走进放映厅。霍思暖和崔佳琪几个小姐妹迈入放映厅,落座以后,她一眼便望见了第四排正间男人熟悉的背影。心头微微一惊。他与自己隔了约莫三四排,而她身旁便是霍烟,以及她的朋友们。崔佳琪也望见了傅时寒,惊讶地说:“他也在这儿,还是和你妹妹一块儿,怎么都没叫你啊?”霍思暖微笑着说:“他今天早上特意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看电影,我这不是都答应陪你吗,所以拒绝他了,让他找我妹妹看电影去。”“可真巧,这都能遇上。”崔佳琪捏着调儿说道:“思暖,你可真好,一点都没有重色轻友。”霍思暖不再说话,望着霍烟的背影,眸子里升起一丝冷冽。回想起昨晚叮嘱霍烟约过她,可是她忙着和自己的小姐妹交际,哪有时间陪这丫头看什么鬼电影。却没想到,傅时寒竟也来了。霍思暖懊悔不已,本来想利用霍烟来增加和傅时寒相处的机会,却没想到,好好的机会被自己亲口断送了。这时候崔佳琪又说道:“他们好像是两个寝室在搞联谊哎,思暖,之前我们也有让你跟傅时寒说说,咱们宿舍和他们611一起搞联谊,你总说他们忙,你看,怎么今天就不忙了?”霍思暖冷冷道:“我怎么知道。”“哎呀,该不会是你这未婚妻的面子,还不如你妹妹大吧。”霍思暖的手紧紧攥着提包带子,直到电影开演,都没有松开。**霍烟丝毫没有察觉到姐姐就坐在自己身后,她手捧一盒甜甜的爆米花,专心致志地看电影。咯吱咯吱,她就像一直小仓鼠,发出细微的声响,除了全部注意力都停留在她身上的傅时寒,没人能听到。接着电影屏幕的微光,傅时寒的视线聚点渐渐下移,落到女孩儿粉嫩的唇瓣上。鼻息间是爆米花的奶甜香,而那粉莹的唇瓣,此刻定然也沾了甜。傅时寒感觉嗓子莫名有点燥热。就在这时,霍烟将自己手里的爆米花递了过来。他微微一愣,随即道:“我不吃甜食。”男生似都不爱甜食,这都成了他们的扎根于信仰的某种固执坚持,好像爱吃甜食的男生特别不酷似的。霍烟见他盯着自己吃爆米花,都盯了半个小时了,那渴望的模样实在让她于心不忍,这才依依不舍地让出自己的“口粮”。她的眼神剔透而无害,低声对傅时寒说:“偷偷吃,我不告诉别人。” 21.不用克制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 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 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 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 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 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 立刻, 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 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 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 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 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于是霍烟给傅时寒打了满满一大勺的蒜苔牛肉,还偷摸给他加了两个鸡腿。盘子递出去的时候,隔着蒸腾雾气的窗玻璃,她还没忘冲他清甜一笑,甩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霍思暖将几本书装入手提包里,走出了教室,身后崔佳琪追出来,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腕,笑吟吟说道:“思暖,一块儿去吃晚饭呀。”霍思暖脸上挂了微笑:“好啊。”崔佳琪身边还跟了几个小姐妹,都是霍思暖平日里玩得比较好的女孩子。霍思暖的班上家境富裕的女孩不少,平日里奢侈品商圈逛街,或者高档餐厅吃饭,今天你买了一瓶爱马仕香水我拎了一个LV的包包,相互攀比炫耀的同时,也彼此奉承。这个年纪,这个圈子里的女孩,背地里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谁也不服谁,但是见了面依旧笑嘻嘻,总能玩到一块儿去,关系倒也融洽。霍思暖平日里也跟她们一块儿玩,没别的原因,她们是上流阶层的淑女名媛,得到她们的青睐和好感,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价。 22.生日礼物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匆匆下楼,剥开人群, 探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那位表白的学长站在蜡烛摆成的爱心, 分外狼狈。蜡烛大多已经燃尽,地上满溢着蜡油, 狼藉不堪。而傅时寒站在一个倒置的黑色音响前, 扔掉了插头。他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领口微松, 随意耷在他脉络分明的脖颈间,显出几分意态疏懒。衬衫下摆微折, 露出一小节垂在黑裤外面,勾勒着他匀称的腰身,以及身下两条修长的腿。霍烟恍然想起来,今天他好像是要主持学生会的会议,难怪穿得这般正式。而那位学长, 因为表白的缘故今天穿扮同样正式。白衬衣配黑西裤, 还特意整了发型, 若是单放一边, 也还算俊朗。但惨就惨在他身边有了一个傅时寒作为对比,整个人便矮瘦一大截, 没什么精神, 俩人的气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没法儿比。学生会的人突然闯出来, 毁了学长的“深情告白”,学长看上去似乎怨愤不已,瞪着傅时寒:“学生会主席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拿自己当大官呢!老子最看不惯你们学生会一个个仗势欺人的样子,大学这盆清水就是让你们这些官僚主义者给搅混了!管天管地,连别人告白都要管,谁给你们的权力!”周遭同学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显然,这位学长是要拉仇恨,想要利用同学们对于学生会的偏见和误解,为自己壮大声势。果不其然,立刻就有同学站出来说道:“是啊,他告白好好的,也没有做违反校规的事情。”“你们这样子打断人家,真的很不尊重人。”“就算是学生会,也不能为所欲为吧。”......学长见有人帮他说话,更是盛气凌人,指着傅时寒:“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去校领导那里举报你滥用私权!”傅时寒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仿佛从始至终,便没将这人放在眼底。“讲完了?”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学长被他这双冷眸一扫,感觉底气瞬间消散了大片。傅时寒的气场太强,任何人在他眼底,仿佛都如过街老鼠一般,无所遁形。“第一,告白没问题,弄这满地的垃圾,只要事后收拾干净,也没问题,但是晚上十点以后,音响扰民,不可以。”这满地的蜡烛摆成的桃心,竟被傅时寒视之为垃圾,学长脸上十分挂不住,但他句句在理,他无从反驳。“第二,你要表演,没问题,但是跟踪和泄露隐私,不可以。”他眼角肌肉微颤,勾起一抹危险的意味。“第三,跟别的女生表白,没问题,但是她,不可以。”他修长的指尖所指的方向,霍烟穿着一条齐膝的棉布小花睡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挂在肩头,一双杏眼宛如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着傅时寒,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学生会主席教训违规同学的吃瓜大戏。没想到他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顶着一众吃瓜群众好猜测的目光,霍烟感觉头皮发麻,压力山大。那学长冷哼一声:“哼,前面说那么一堆大道理,结果还是公报私仇,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她就不可以!这些天在楼下表白的人也不少,没见你个个都管,我看就是你学生会主席摆官威,仗势欺人!”傅时寒冷冽的眉目扫他一眼,唇角勾起若有若无一抹笑意,调子微扬:“欺你,我需要仗势?”此言一出,学长整个人脸色胀得通红不已。明明白白的鄙夷和不屑,带着某种清高自傲。而这种自傲并非一般人故作姿态,而是经年累月里的优秀与卓越,养出来一份从容气魄。“于公,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了同学们正常的休息;于私,你动我的人,这让我不爽。”傅时寒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不找别人的麻烦,却偏要找你的麻烦。”相比于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整治,傅时寒明明白白直截了当——那个女孩,我的人,你不能动。倒是让别人无话可说。学长还是有些不甘心,讪讪地说:“所以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管的也太宽了些吧。”还不等傅时寒开口,霍烟突然站出来,说道:“傅时寒是我哥哥。”她嗓音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喊得有些突兀。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这让她脸颊微微泛红,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傅时寒身边,对那位学长说道:“谢谢你说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学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傅时寒直接牵起了霍烟的手腕。“你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他冷冷望向那学长:“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让宿管阿姨替你的‘浪漫’收拾残局。”这一句教训人的话,倒是官威十足,然而没人会觉得傅时寒说的不对。作为成年人,最大的教养就是不要给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他说完这句话,牵着霍烟转身离开。她肌肤冰滑,纤细无骨,这让他不禁加重了力道。傅时寒走得很,霍烟被他牵着,步履迟缓有些跟不上,整个人踉踉跄跄的,简直就像是被这男人给拖着走似的。“寒哥哥。”她一边低声哀求:“你慢些,慢些走。”傅时寒听不得她这般低言絮语,于是放慢了步伐,捏着她的手也减轻了些许力道,倒像是正常的牵手散步一般。他带着她来到无人的宿舍楼后小径边,这才松开了她。“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霍烟像兔子一般瞅瞅周围,静寂无人,感觉有些害怕:“都这么晚了。”傅时寒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花边的小睡裙,裙子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甚至有些脱色。他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之色,却又立刻不自然地别开脑袋,闷声开口——“以后长点心,别总是不在状态,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唔。”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于是连连点头应承:“我以后就知道了。”这般温顺,倒让傅时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被他捏起了嘟嘟肉,霍烟拼命挣扎:“啊,你松开,疼...”傅时寒闹够了,这才松开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嘴角渐有笑意晕染开来,随口问道:“钱还够不够用?”“够的!”霍烟不假思索便立刻答道:“你别再乱给我钱,也不准给我买什么了。”她可上了他不少当,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以后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随时来找我,肚子饿,想吃好吃的,也来找我。”他顿了顿:“还有,如果学校有男人骚扰你,来找我。”霍烟口头上应承着,心里想的是,要真的什么事都来找他,傅时寒肯定被她给烦死。“那我就先回去了。”“嗯。”霍烟面对着他,倒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站住。”他又叫住了她。霍烟立刻便又顿住脚步,战战兢兢地回头,仿佛这男人真是能制她的天敌。“又,又怎样。”傅时寒凝望着她,薄唇轻启:“刚刚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霍烟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寒哥哥?”“嗯,再叫一声。”霍烟拧起眉头:“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叫吗,百八十遍了都。”他还能听出什么新鲜劲儿?“一年多没见面。”他提醒她:“你一年多没叫我了。”霍烟撇撇嘴,索性“寒哥哥”“寒哥哥”叫了好几声,调子婉转,声线清脆,叫到他满意为止。“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晚安。”霍烟这次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傅时寒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抹渐渐加深的笑意,经久不散。“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就把我淘汰,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这种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23.疼爱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 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将她揽了回来, 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 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 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 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 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 立刻, 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 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于是霍烟给傅时寒打了满满一大勺的蒜苔牛肉,还偷摸给他加了两个鸡腿。盘子递出去的时候,隔着蒸腾雾气的窗玻璃,她还没忘冲他清甜一笑,甩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女宿前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同学们。霍烟匆匆下楼,剥开人群,探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那位表白的学长站在蜡烛摆成的爱心,分外狼狈。蜡烛大多已经燃尽,地上满溢着蜡油,狼藉不堪。而傅时寒站在一个倒置的黑色音响前,扔掉了插头。他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领口微松,随意耷在他脉络分明的脖颈间,显出几分意态疏懒。 24.一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其有一项便是参观游览校园。新生们在音乐广场集合,约莫有一百来人。按照学生会干事们的要求, 他们分成十多列, 排队整齐,每队由两名学生会干事带领, 分开参观校园。整队集合的时候, 苏莞说:“霍小烟, 这都多少天了, 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 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 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 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 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 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 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够看明白, 这些年, 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 父母想怎么用, 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她性格直爽,爱憎分明,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宝贝儿,别生气了,待会儿我请你喝奶茶。”霍烟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请我这个那个,想喝奶茶我自己会买,不要你请。”林初语手里拿着可口可乐,义正言辞地说:“靠万恶的金钱买来的...都是塑料姐妹情。那个…待会儿我们去哪家奶茶店呀?”“是,我们409伟大的革命友谊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呸呸!我真是太俗了!感谢霍烟同志批评指正!”苏莞立刻拿腔拿调道:“嗯,虽然金钱是万恶的,但奶茶是无辜的,我们就去coco吧!”“好哎!”林初语欢呼。霍烟终于莞尔一笑:“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都这么多天了,我又不是小气鬼。”苏莞嘟嘟嘴,委屈道:“那你就让我在太阳下面晒着。”霍烟才发现,她给林初语撑着伞,把苏莞晾在边上了。于是乖乖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踮起脚替她撑伞,柔声说道:“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年,大家相互包容和平共处,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苏莞是不喜欢听人说教的,可是霍烟这温柔的模样,即便是絮絮叨叨,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霍烟的太阳伞往她这边倾斜着,下意识地总是要照顾身边的人。苏莞没遇到过这样乖巧又没心眼的女孩,心都要化了,真想当她的男朋友啊。这样单纯的女孩,在渣男环伺的大学校园,真是很危险啊。苏莞暗下决心,大学期间一定要帮霍烟选个称心得体的男朋友,筛掉渣男,好好把关。就在这时,周遭人声嘈杂起来,女孩子们发出兴奋的声音,交头接耳。“傅时寒怎么来了?”“他是学生会主席哎。”“主席也要领队的吗?”“哇!希望他能带咱们这一队!”......霍烟伸长脖子,朝队伍排头望去。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步走来。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傅时寒。见他过来,学生会干事纷纷向他打招呼,傅时寒淡淡地回应,面无表情。众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寒总,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呆在实验组,没空吗?”说话的人名叫沈遇然,是那晚陪傅时寒一起看迎新晚会的男孩,他也是傅时寒的室友,同时兼学生会实践部部长。因为傅时寒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开玩笑叫一声寒总,傅时寒也随了他们,没计较。“事情提前做完了。”傅时寒说话之际,目光扫向人群。“霍烟,你把伞檐抬高一点,你挡住我看男神啦!”林初语说。霍烟索性将伞柄递给林初语,然后躲到苏莞身后。苏莞望了望傅时寒,又看向霍烟:“你躲谁呢。”“傅时寒。”“你躲他干嘛?”林初语插嘴解释:“她总觉得人家傅时寒对她有意思,你说这人,自恋不。”“我没说他对我有意思,而是他...他总找我麻烦!我得躲着些。”“是是是,人家学生会主席,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找你个不知名的新生麻烦,你这是偶像剧看多......”然而,林初语话音未落,赫然发现,傅时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全然不同,当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霍烟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霍烟攥紧了苏莞的袖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宛如被猎鹰盯住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更不敢和傅时寒正面对视。一声寒哥哥的蚊子叫,都还没叫出来,傅时寒打断了她。“很热?”他调子微扬,嗓音宛若带了电流,极有磁性。“还...还好。”霍烟低声回答。“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撑伞?”霍烟抬起头,果然广场上一百来位同学,没有人撑伞,她们一柄花边小洋伞,一枝独秀啊。“好吧。”果然是找茬儿来了,霍烟不好意思地收了伞,抬眸看他。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小时候霍烟便觉得,傅家哥哥眼角那颗红痣,极美,像眼泪,也像星星。后来长大了,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那颗痣,也渐渐成了霍烟心头的朱砂痣。高的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男孩,眼下也有一颗痣,但是颜色太深,比之于傅时寒那轻轻浅浅的一点红,差了三千里的风月。而此刻,他垂眸看她,虽是责备,但眼角泪痣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之意。“寒总,我们要出发了,你跟队吗?”前排宣传部长沈遇然打破了两人的静默对视。“跟。”傅时寒离开的时候,随手拍了拍霍烟的脑袋,差点将她给带了个趔趄。“我跟这队。”**前方,傅时寒和沈遇然两个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带队,幸运的第十组在无数女生刀子般歆羡又嫉妒的目光下,朝着今天参观的第一站心图书馆走去。傅时寒手里,还拎着一柄刚刚没收的花边儿小阳伞。苏莞和林初语两路夹击,将霍烟挤在间,窃窃私语。林初语:“我去,他还真找你麻烦了,这踩的什么狗shi运啊!”“我说过了嘛。”霍烟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她躲傅时寒都躲不及呢。“谁让咱们腰间盘凸出,人家不撑伞,偏偏咱们撑伞。”苏莞努努嘴:“看他刚刚拿腔拿□□训人的样子,还真有主席范儿。”林初语道:“听说他是唯一竞聘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二生。”“长得贼几把帅了。”苏莞目光落到傅时寒背上,打量着:“这腰身,这翘臀,这线条,这气质,啧,小姐姐看男人眼光算高的了,这男人身上够劲儿,是一等货色。”霍烟红着脸,压低声音:“你们背后议论就议论吧,能不能小声点!他是狗耳朵啊,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的!” 25.二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霍烟站在人群最后, 远远望着傅时寒。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站姿笔挺, 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 稳重自持, 领导范儿十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她心里猜测, 傅时寒对姐姐, 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谦谦君子,温尔雅。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时候, 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 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 可要认真听。”“啊, 学长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 我都没有记下来!”同学们恍然大悟, 纷纷抱怨。沈遇然继续道:“没关系, 有个印象就成,考题不会很难,而且学校官上也有介绍,大家可以提前做功课。”林初语问霍烟:“学生会啊,有没有兴趣。”霍烟想了想,摇头。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招纳干事,要求很高的,不仅要聪明机灵,还要会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肯定不行啦,通不过考核。”苏莞道:“能不能通过考核,试试再说呗,学生会很锻炼个人能力的。”林初语胳膊肘戳了戳霍烟:“你看前面几个女生,连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准备记下待会儿学长讲解的知识点。一准是冲着傅时寒去的。”霍烟望向傅时寒,恰逢他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也扫向了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藏不住的邪气。吓得她赶紧避开。一行人参观完桃鼎以后,进入了心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稍事休息。进入图书馆,扑面而来的冷气驱散了酷暑的燥热,同学们纷纷哀嚎,说要不我们就在图书馆内部参观吧,别在室外瞎折腾了。沈遇然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咱们还得按照既定路线参观校园,这也是你们入校以后最了解学校路线的方式,将来要去哪儿也不至于找不着地。”霍烟发现,周围同学脸颊都是红扑扑的,腾着热气,唯独傅时寒脸色淡定如常,冷着一张冰山佛爷脸,连一丝红晕都不起。这人,还是真是冰块做的啊。趁着大家都在图书馆一楼大厅休息,霍烟想着将那五百块钱还给傅时寒。然而等她摸遍了全身,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五百块,不见了!怎么会,她分明记得是放在口袋里,怎么会丢了呢。霍烟吓得脸色惨白,回想起刚刚一路过来,她几次从包里掏手机看时间,难不成钱就是在她掏手机的时候掉出去了?来不及多想,她跟朋友简单解释了一下,离开了图书馆,原路返回寻找。傅时寒带了一小部分同学去参观阅览室,出来与沈遇然汇合。“怎么少了三个。”他眉心微蹙。沈遇然诧异道:“寒总,牛逼啊,少了几个人你都知道。”“少废话,怎么回事?”“霍烟说她丢了钱,她朋友跟她一块儿原路返回去找了。”傅时寒心下一沉:“丢了多少?”“五百块,可把那丫头急疯了。”“大数目了,我去看看。”傅时寒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图书馆。身后沈遇然“哎哎”地嚷嚷几声:“寒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五百块对于他傅时寒而言,算什么大数目!**霍烟和室友们沿着刚刚一路走来的路线,桃鼎,逸夫楼,艺术学院还有田家炳大楼,沿途找了个遍,没有霍烟丢失的五百块。林初语说:“这一带那么多学生活动,肯定被人捡走了,红票子呀,落地上可比其他东西显眼多了。”霍烟丧着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完蛋了。”苏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难过,不就五百块吗,丢了就丢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破财免灾,说不定那五百块钱帮你挡灾了呢。”林初语赶紧道:“没错!破财免灾,我姥姥经常这样说,所以呀,丢钱不是坏事。”霍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苏莞拍拍胸部,很讲义气:“食堂吃饭跟着姐,反正饿不着你。”“谢谢你们。”霍烟感激地说:“不过我还是得再仔细找找,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管我。”她说完,独自一人朝着田家炳大楼走去。林初语还想追上去,苏莞一把将她的衣领揪过来:“让她一个人呆着吧,这丫头自尊心强得很,咱别去凑热闹了。”霍烟在田家炳大楼兜了一圈,知道这五百块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她只是难受,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五百块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霍烟而言,真的不是小数目了,每个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千五,她这一丢,就丢了三分之一。而何况,这还不是她的钱,是她要还给傅时寒的钱。难怪家人忽视她,亲戚不喜欢她,她自己都讨厌这样蠢笨的自己。霍烟蹲在树荫底下抹了几滴眼泪。傅时寒心急火燎一路找回来,各个大楼兜了一圈,终于在田家炳四四方方的小花园里,他看到她孱弱的身影,蹲在花园小径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柳叶儿般细淡的眉头紧蹙着,睫毛微微颤栗,牙齿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咬出些许发白的颜色。伤心,却又极力压抑着。傅时寒心里像是被刀子给猛戳了一道口子,细密的痛感从心脏慢慢扩散至全身。他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淡青色的经脉顺着泛白的手背一直延伸至袖下的小臂。正欲上前,却听见霍烟的电话响起来。她擦干了眼泪,接起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哎呀,我没事的,也不是很多钱。”她红扑扑的小脸染着泪痕,却还强颜欢笑,安慰朋友:“不用担心我,像你们说的,破财免灾嘛。”傅时寒终究还是没有过去。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霍烟,她看似柔弱,自尊心却很强,绝对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小丫头已经站起身,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花,深呼吸,缓缓走出了田家炳大楼。**当天下午,五舍的男生寝室楼前掀起了一阵骚动。男孩们纷纷从阳台上探出头去,冲楼下的女孩吹口哨。“哇,女神今天穿得好漂亮啊!”“是来找傅时寒的吗?”“反正肯定不是来找你的。”五舍楼下的梧桐树荫底,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是霍思暖。沈遇然从阳台回来,冲傅时寒道:“寒总,你未婚妻等你呢。”傅时寒顺手拾起沈遇然桌上的赛亚人手办,掂了掂,作出一个投篮抛掷的动作。沈遇然眼疾手,连忙扑过来抱住傅时寒的手臂:“大佬我错了,我嘴贱,我胡扯,她不是你未婚妻,是...是我未婚妻,这样行了吧。”傅时寒抿抿嘴,这才放下沈遇然的手办,算是给他个教训。沈遇然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从游览校园回来就一直冷着脸,头上悬着低气压,生人勿近,谁惹谁倒霉。便在这时,傅时寒的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霍思暖的发来的:“关于学生会招新宣传海报,想给你看看,方便下楼吗?”沈遇然忐忑地看了看傅时寒:“那啥,寒总,要去吗?”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虽不情愿,但还是下了楼。女孩乌黑浓密的长发垂挂在肩头,宛如绸缎,樱桃的红唇涂抹着莹润的唇膜,白皙的肌肤也抹着一层淡淡的粉底液,看上去越发透亮。霍思暖提着自己的白裙子边角,走到傅时寒面前。其实讨论宣传海报是假,今天她买了新裙子,是迫不及待穿给傅时寒看,因此还精心化了个能衬得上这条白裙子的淡妆。 26.谁敢娶你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眼角微挑, 勾起一抹轻挑的弧度。周遭女生发出丝丝抽气声, 议论纷纷。鲜少能看到傅时寒主动碰触女生,还是以这样的姿势——他几乎将她一整个搂入了怀。夏日的衣衫布料单薄,霍烟感受到腰间那双大掌的灼烫温度。她的背紧贴着他平坦坚硬的腹部, 隐约能触到肌肉的轮廓。霍烟手压在他的胸前, 迅速稳住了身形, 低低说了声:“谢谢。”声音软糯, 就像弹弹的棉花糖。傅时寒心头像是被一片羽毛扫过,痒痒的。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算是回应了。林初语冲霍烟挤眉弄眼:“哎哟哟, 脸都红了,感谢我吧,这么好的机会都给你了, 边上多少人羡慕呢。”感谢个鬼啊!霍烟简直想一脚把她踹到墙上去。就在她窘迫万分之际,突然感觉自己的手里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硬硬的, 带着略有些尖锐的棱角,还有温度。霍烟回头, 对上了傅时寒平静的目光, 他浅浅勾了勾嘴角,眸子里熠着光。霍烟立刻会意, 他给她递了东西。像是地下同志秘密接头会晤似的, 霍烟一言未发, 收下了他悄悄递过来的东西。从手感来看,应该是叠成了怪形状的硬纸条。**好不容易出了大礼堂,霍烟拉着林初语敏捷地穿过人群,一口气跑到校园后面的林荫道上,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林初语纳闷道:“你这家伙做什么都慢吞吞,刚刚跑得跟兔子似的,怕学长因为刚刚那一摔,找你麻烦呀?”“对呀!”霍烟大口喘息,望望身后:“他肯定得找我麻烦,说不定还要教训我呢,他这人很坏的!”林初语揽着霍烟往后门小吃街走,浑不在意道:“说的你好像认识他似的,还教训你,你知道吗,在学生会查寝的时候,好多女生故意把违禁电磁炉、大功率吹风机,摆在明面上,想求他教训都求不来呢,他根本就不搭理女孩子好吧,你就别白日做梦啦。”“我认识他。”霍烟坦诚地说:“他很坏,总喜欢喜欢捉弄人,有一次趁我睡着,还把我羊角辫儿剪了,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吹,接着吹!”林初语戳了戳霍烟的脑袋:“你这丫头一本正经说大话的功夫,怎么练出来的,怎么那么逼真呢?”霍烟委屈巴巴道:“我真的认识他,他刚刚故意走我后面,给我塞东西来着。”林初语抱着手臂,怀疑地问:“给你塞什么了。”霍烟这才想起来,摊开紧握的手掌,掌心里烫着一颗扁平的粉红色折纸桃心。借着路灯仔细看来,这不是平常的纸,这是一张......百元的钞票!林初语惊讶地说:“钱?”霍烟也愣住了。傅时寒居然递给她一百元钱,还叠成了桃心的形状!如果刚刚发现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收下的!她以为傅时寒像以前一样,又给她传小纸条呢。然而,等霍烟小心翼翼将桃心给展开以后,赫然发现,这个鼓鼓囊囊的桃心不是由一张百元钞叠成的,而是......五张!现在霍烟手里,多出了皱皱巴巴的五百元钱,她眉毛也拧得皱巴巴。林初语不敢相信:“傅时寒偷偷塞给了你500元钱?开什么玩笑!”霍烟将钱折好放进口袋里,对她说:“嗯,开玩笑的,我逗你呢。”“你可忒坏了,我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霍烟抿了抿嘴,不再多说什么。回想起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到傅家的那个男孩,是在两方父母的宴席间。彼时的傅时寒年不过十二,皮肤瓷白,年纪轻轻眉宇间便有了一股子少年英气,俊朗无双,一双灼灼桃花眼,内勾外翘。他端端正正坐在席间,一张小脸绷得严肃又正经,俨然小大人的模样。霍烟看见他,就像见到天上的星星一样。而那时候,霍思暖眼睛里也冒了星星。因为从小的姻亲,双方父母一个劲儿将傅时寒和霍思暖推一块儿。初,高,大学,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而霍烟总比他们低一个年级。傅时寒和霍思暖的相处,就像电视偶像剧里的演的一样,举止端庄的淑女和礼貌帅气的绅士。那时候霍烟觉得,傅哥哥和姐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据说从来不会和女生交往的傅时寒,高时期唯一的女性朋友就是霍思暖。那时候,霍烟听了妈妈的话,不要打扰傅家哥哥和姐姐的相处,别总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他们玩,要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所以霍烟也总是躲着傅时寒,尽管他从来没有承认霍思暖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在霍烟心里,他就是姐姐的男朋友然而躲也躲不过,傅时寒时常来找霍烟,有时候是翻了墙来家后院儿,有时候是在学校里无人的墙角截住她,也不干别的,跟她插科打诨斗斗嘴皮子,或者捉弄捉弄她。在霍烟面前的傅时寒,完完全全另外的一个人,什么矜持稳重,都是装出来的。他丫就是一混蛋,流氓,臭不要脸的小痞子。当然,这样的傅时寒,也只有霍烟一个人见过,说给别人,别人压根不信。“什么,你说傅时寒捉弄你,欺负你?”“老天!他怎么不来欺负欺负我。”“好了你别做梦了,醒醒吧。”反正说了别人也不信,霍烟索性也就不要到处告状了,反正好的那一面,他留给了其他人和霍思暖。bad boy那一面,他留给了霍烟。霍烟心大神经粗,也懒得和他计较,不过纵使他有千般不好,但也不是全然的坏人。譬如有一次,霍烟被坏男孩堵截在学校后门外,傅时寒看见了,眸子里像是结了冰似的,二话没说撸起袖管子孤身上前,三五两拳便撂倒了所有人,揍得那些坏男孩嗷嗷大叫,再也不敢靠近霍烟。霍烟是那种“只要你对我有一点好,纵使千般的坏,她也只记得那一点好”的女孩。更何况,傅时寒对她可不止一点点的好。譬如现在她手里的这皱巴巴的五百块。刚刚林初语约她出去撸串,她犹犹豫豫的态度被傅时寒看在眼里,知道她手里拮据,才用这种方式接济她。爸妈都没这么体贴过。他关心她,大概因为她是霍思暖的妹妹吧。不过这五百块,霍烟是绝对不能要,一定得找机会还给他。**夜间,女生宿舍楼最不缺乏的就是热闹。阳台边,能听到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要么是看见怪昆虫吓得尖叫,要么是谈天说地畅聊人生。林初语洗澡的时候问霍烟借洗发水,另外一名室友苏莞特别大方地将自己的洗发水递给了她。然而两分钟后,洗手间里的林初语嘶声力竭尖叫起来。霍烟的位置距离卫生间最近,第一个冲过去:“怎么了!”林初语颤声说道:“Alterna!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我的妈呀,我刚刚这一挤,起码挤掉两百块!苏莞!我对不起你!”霍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摔跤了呢。室友苏莞家里很有钱,从她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小姐。可是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还是让霍烟有些咋舌。林初语虽然家境一般,但平时喜欢看一些时尚杂志,当然也是懂货的,难怪刚刚发出那样惨烈的尖叫了。“瞎叫唤什么。”苏莞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洗手间见鬼了呢。”“这特么比见鬼还让我小心脏砰砰跳好吗。”林初语夸张地说:“Alterna的洗发水,两百一次的头,我要洗二十分钟,谁都别拦我!”“行行,你洗一个小时也没人拦。”霍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边,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犹豫着想给傅时寒发条短信,谢谢他,也告诉他这五百块钱不能收。半个小时后,林初语从洗手间出来,霍烟的短信还没发出去。“我感觉,我的头发重获新生。”“有这么夸张吗,你要喜欢,那瓶洗发水送你了。”苏莞云淡风轻地说。“卧槽,你说真的?”“对啊。”“苏莞有钱人!你还缺腿部挂件吗?瞅瞅我还顺眼吗?”苏莞笑了笑:“行了,别开玩笑,大家都是室友,以后相互照应,应该的。”林初语虽然这样开玩笑,不过洗发水还是没收,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价格还这么贵。晚上女宿夜聊,林初语说起了迎新晚会上霍思暖的《天鹅湖》,啧啧感叹:“她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我女神。”苏莞却冷哼一声:“什么女神,霍思暖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女神经吧。”“你说什么!”不等林初语开口,霍烟调子却冷了八度。苏莞不屑地说道:“不是吗,她家也不算有钱,撑破天产阶级,她却穿名牌,提名包,整天和她们艺术学院那帮富家小姐当朋友,那种圈子我又不是没混过,攀比啊,势利啊,没一个好货,个顶个的虚伪...你说她图什么呢,为了这点虚荣,把自己的家都榨干了,是不是蠢,是不是女神经?”霍烟的手,捏紧了床单,幸而现在熄了灯,看不见她脸上变化的神情。林初语说:“她不是还有傅时寒吗,他们可是有婚约,全校都知道。”“嚯,有婚约又怎样,傅时寒会为她的吃穿用度买单吗?不可能的!”苏莞是个直肠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觉得傅时寒根本不喜欢她。”林初语惊呼:“不喜欢!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傅时寒说过他喜欢霍思暖吗,既然俩人有婚约,又彼此喜欢,为什么还没在一起?所以呀,我觉得这就是霍思暖一厢情愿,啧。” 27.逐客令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霍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人前那一丝不苟的严肃神情。傅时寒不开玩笑的时候, 认真的表情迷人至极。他那黑色的眸子里熠着光, 背后窗台漫入的暖阳都显得黯然失色。还不等霍烟反应,“咔嚓”一声, 门把手转了转, 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 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 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 笑说道:“那就好, 你不知道, 你丢钱, 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 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 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 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 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不是悄悄话,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寒哥哥都叫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等一下。”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金黄色外壳包装的防晒乳,扔到霍烟手里:“学生会发的。”“哎?”霍烟打量那瓶防晒乳,上面是全日,她也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你们还送这个啊?”“我们还送这个啊?”沈遇然也有些懵。傅时寒颇具威胁地瞪了沈遇然一眼,沈遇然顷刻变脸,胸脯一拍:“送送送!学生会跳楼大放送,防晒霜见者有份!”原来如此,霍烟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回书包。傅时寒提醒:“明天军训记得涂上,别晒得跟狗熊似的。”霍烟撇撇嘴:“那谢谢了。”等霍烟离开办公室,替他们轻轻关上门,沈遇然这才惊讶地趴到傅时寒面前:“什么什么什么情况啊寒总,这女孩跟你什么关系,你对她也太不一般吧!”傅时寒抬起幽黑的眸子,凉凉地睨他一眼,反问:“没听到她刚刚叫我什么。”寒哥哥。沈遇然挑挑眉:“你初生吗,还搞哥哥妹妹这一套,幼稚不。”傅时寒微微扭了扭脖颈,咔嚓作响,他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今晚值班到九点。”“喂!别以为你是学生会主席就可以随便压榨我劳动力!”**盛夏的骄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军训如火如荼拉开帷幕。第一天军训结束的晚上,整个409宿舍除了洛以南以外,其他三人基本都瘫了。林初语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嚷嚷着:“累惨了,这才第一天,接下来的十多天,怎么熬啊。”苏莞敷了一张晒后修复面膜:“不行,我得去校医院搞一张病历单,再这样下去,小姐姐辛苦保养的皮肤,全毁了。”这时候霍烟接到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约她下楼见个面。这还是开学这么多天以来,霍思暖第一次主动联系霍烟。霍烟下楼之后,并没有发现霍思暖的身影,她在宿舍楼前的小花园里拐了几个弯,才在一个隐蔽的石径边找到霍思暖。霍思暖穿着一件漂亮的小白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格外漂亮。“姐。”霍烟小跑过去:“找了你好久啊。”霍思暖伸手拉住她,脸上堆起笑意:“让姐看看,个子长高了不少嘛。”“嘻。”霍烟看自己的姐姐,总感觉就像看电视里的明星似的,不管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怎样打扮,霍烟都觉得她好有气质。她打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姐了。“姐,你找我什么事啊。”“你到学校这么多天,我也没抽出时间来看看你。”霍思暖愧疚地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怎么会。”霍烟摆摆手:“我知道姐姐很忙,没关系啦。”她本来还想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姐姐的手,跟她聊聊天,可是看姐姐穿着这一身漂亮的小白裙,再看看自己,一件洗旧的长体恤配一条小花裤。灰头土脸。她便自觉地和姐姐保持了距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妹之间莫名生分起来,很难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从上了大学之后,她总爱胡思乱想。“对了,你跟傅时寒有联系吗?”霍思暖突然问道。霍烟莫名心脏砰砰一跳:“啊?”“你不知道吗,他也在S大,跟你一个学院呢,是你的直系学长。”霍思暖盯着霍烟的眼睛,疑惑地问:“你见过他吗?”“噢,就是之前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活动,见、见过面。”霍烟没由来地忐忑和心虚起来:“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霍思暖笑了笑:“他那天提起你,我还以为你这丫头又闯祸了呢。”“才没有。”霍烟撇了撇嘴,难不成傅时寒还跑到姐姐跟前告状去了吗,这家伙,有劲没劲......“我给你带了一些防晒霜和面膜乳液。”霍思暖将手里的口袋递给霍烟:“你看看你,这才军训第一天呢,脸就晒得这样红,如果不好好修复,十天军训结束,你铁定变成非洲人。”霍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霍思暖的口袋:“谢谢姐,不过防晒霜我已经有了,就是学生会......”霍烟话还没说完,霍思暖看了看手表:“我晚上还要去舞蹈教室排练,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噢,好。”霍思暖提着白色的小裙子,匆匆离开了石板小径,消失在夜色里。霍烟心想,姐姐对她真的很好,她心里却对她生出隔阂,大概或多或少还是嫉妒吧,这样真的不应该。她深呼吸,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调整心态。就在霍烟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原来她真是你姐。”霍烟诧异回头,发现不远处树荫下,一个女孩走了出来。正是洛以南。她穿着紧身运动装,勾勒出傲人的曲线,脸色红扑扑的,应该正在花园夜跑。洛以南是寝室里个子最高挑的女孩,平时特立独行,每天早出晚归忙着自己的事情,据说她街舞跳得特别好,还拿过奖。她性格高冷,连最张扬无忌的苏莞都不敢拿话怼她,她就像寝室的大姐姐一样,颇有威信。没想到第一个撞破霍烟和霍思暖关系的人,竟然会是洛以南。“难怪那天晚上苏莞说她坏话的时候,你会这么激动。”洛以南抱着手肘,似恍然大悟。既然被撞破,霍烟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霍思暖是我姐姐。”“她给你送东西?”洛以南注意到霍烟手里的口袋。“送了一些护肤品。”“她对你不错。”“是啊,我姐姐对我很好...”霍烟话音未落,却被洛以南打断:“不过姐妹俩见面,需要偷偷摸摸约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小花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幽会呢”霍烟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胡说啊。”洛以南耸耸肩,坦诚道:“给你送东西,寝室楼下不是很好吗,躲躲藏藏,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霍烟的心突然像是被钢针给猛地刺了刺。洛以南说完这番话,见霍烟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继续夜跑。霍烟提着沉甸甸的口袋回宿舍,一路上感觉脚下千斤重。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一路上,她耳边都回响着洛以南的话。的确,约见面的话,宿舍楼下不是很好吗,霍思暖那样娇贵又精致的女孩,从小最怕蚊子咬,刚刚在小花园里可喂饱了不少蚊子。是因为自己让她觉得没面子?霍烟回想起高的时候,霍思暖甚少对旁人提及自己有这样一个低年级的妹妹。难怪开学这么久以来,霍思暖都没有来见过她,只是偶尔打打电话。若说忙的话,傅时寒比她更忙,但是开学几天,他可是天天搁她眼前晃悠。不愿意承认,其实也很正常吧,她那样耀眼而优秀,自己这样平凡而普通,还有些笨笨的。任谁都不会愿意承认......寝室门打开,林初语抱着脸盆正欲出门,却发现霍烟闷闷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哎哟,你站这儿发什么呆啊。”林初语看看周围,没别的人,便把她拉进寝室:“出去这么久,回来还失魂落魄的,老实交代,见谁去了。”“出去买东西了。”霍思暖既然不想被别人知道,霍烟便不敢说霍思暖是她姐姐了。苏莞也来了兴趣,从床上翻身而起,接过霍烟手里的口袋:“买什么呢。”霍烟这才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有气无力地说:“面膜和防晒。”苏莞在口袋里捣鼓一阵,扔下口袋说道:“学校外面大卖场买的吧。”霍烟眨巴眨巴眼睛:“这都能看出来。”“不是有标签吗。”果不其然,面膜上面印着标签呢。苏莞将口袋一扔:“警告你啊,脸上的东西得仔细,别乱用,要用就用最好的,这种十块钱一盒的面膜,用了也是白用,还有这防晒,便利店都有卖,涂身上可以,千万别涂脸。”“噢。”苏莞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看看人家霍思暖,那小脸儿,保养得多好,你跟她长的还挺像,不过你的皮肤跟她就差了几个美白的维度。”霍烟看着桌上的这一口袋被苏莞疯狂diss的护肤品,她感觉有些难受。但无论如何,姐姐给她送东西,尽的不是本分,是情分,她不应该因为东西不好而抱怨姐姐。到底…还是意难平。“对了,你桌上不是有一瓶资生堂吗,那可是小红书爆款产品,你用那瓶防晒就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扔了算了。”苏莞说的,是傅时寒给霍烟的那瓶防晒乳。霍烟晃了晃那瓶金色的防晒乳:“这是学生会发的。”苏莞挑挑眉:“呵,你还挺幽默,学生会搞慈善,怎么没给我发一瓶几百块的防晒霜。” 28.礼物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礼堂座位有限,入场票是学生会在微信公众号上统一发送, 只有两百张。霍烟和林初语排队到了检票口。林初语开口恳求:“学长帮帮忙,我们都是大一新生, 特别期待这一届迎新晚会, 能让我们进去吗。”学生会干事摇头道:“没有票不能入内, 否则会破坏现场秩序。”“我们就站在最后排,不吵不闹。”“不行, 如果我放你们进去,后面没有票的同学,也都会想要进去,礼堂可容不下这么多人。”林初语眼珠转了转:“那你就说咱们认识。”“那怎么行。”学生会干事皱眉:“再说咱们也不认识啊。”“哎呀,加个微信不就认识了吗, 来来,学长我扫你。”学生会干事很无奈, 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霍烟见林初语是真的很想进场观看演出,她犹豫了会儿, 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电话很被接通了,霍思暖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喂,哪位?”“姐, 是我,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烟烟啊, 你到学校了吗, 寝室收拾好了?”“我都收拾妥当了。”“那就好。”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看来霍思暖正在后台忙着呢。霍烟回头看了看林初语:“那个,姐,我想来看你演出,可是我没有票,被拦在门口不让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霍思暖笑了笑:“你把电话给学生会的,我跟他说。”霍烟将电话递给学生会干事,学生会干事听到霍思暖的声音,脸色变了变。半分钟后,他不近人情的态度陡然转变,脸上挂满了笑意,同时递给了霍烟两张票。“原来你们认识我女神啊,真是不好意思,来来,进去吧,我这儿还剩了位置呢。”霍烟拉着林初语走进礼堂,那位学生会干事还依依不舍道:“哎,学妹,扫码加个微信吧,下次帮我约女神出来吃饭啊!”林初语难以置信道:“你好大的面子啊,看那个学长刚刚还凶巴巴的样子,一接了电话秒变狗腿,还女神呢...”霍烟笑而不语。“所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我姐啊。”“你姐学生会主席啊,这么牛逼。”“我说了,是霍思暖啊。”林初语一脸不信:“呵呵,虽然你们都姓霍,不过霍思暖要真是你姐,我直播吃键盘。”霍烟嘴角抽了抽:“那...一言为定。”两人坐到了前排靠左的位置,这一排大概都是学生会预留下来的“友情位”。学生会放票的时候,干事们会偷偷为自己的朋友室友同学预留座位,所以刚刚那位学长是把自己的“友情位”让出来,给了霍烟她们。林初语还在猜测霍烟的姐姐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学生会内部成员。霍烟坚持她姐姐就是霍思暖,林初语则坚持不信。礼堂里,同学陆陆续续入场,观众席位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多久,后排的同学突然发出阵阵骚动。“啊啊,傅时寒来了!”“他是来看霍思暖的吗?”“肯定是啦,霍思暖可是他的未婚妻!”“真羡慕,我也好想当他的未婚妻。”“哈哈,大晚上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讲道理,学校一半的女生都想当傅时寒的未婚妻好吗。”“我不想当他未婚妻。”“咦?”“我只想上了他。”......隔着一列列倾斜的座椅,霍烟远远望见了傅时寒。他那英俊的脸庞常年没有什么表情,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睫毛浓密修长,覆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的凉薄。即便周遭再多崇拜和喜欢他的女孩,却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那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越过了大多数人,似乎在礼堂里寻找着什么。就在这时,傅时寒突然侧头,“嗖”的一下,锋利的眼神扫向霍烟。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一扬,深褐色的眼瞳里突然闪过某种光亮。霍烟猝不及防,心脏像是被飞来的刀子戳,整个身子猛地往下挪,脑袋埋在林初语的胳膊下面,顺手抓起面前的节目菜单表,遮住脸。林初语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给吓了吓:“你干嘛!”霍烟躲藏起来,小声说:“我招了。”“神经病!”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阿寒,你推了体院那边的篮球赛,就为了来看这个晚会啊?”“嗯。”傅时寒的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可是之前约你,不是说没兴趣吗。”“现在有了。”“哇,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来看你的‘女朋友’吧。”傅时寒顿了顿,“嗯”了声:“是,我来看她。”他咬重了那一个“她”字,显得意味深长。林初语兴奋地对霍烟耳语:“哇,傅时寒学长坐在我们后排哎,好紧张好紧张!”“我听到了,你小声点。”“霍烟,你能不能坐好,别搁这儿葛优瘫,男神就在我们后面呐!你这也太丢脸了。”“霍烟,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好不好。”霍烟捂着脸,压低声音:“求求你高抬贵手,别叫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大声。”“霍烟,为什么我不能叫你霍烟啊,对了,你别瘫着,真的,不开玩笑,霍烟,你这样很丢我的脸。”霍烟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挪了上来,不再躲避他。应该是看到了吧,就算没看到,林初语这一口一个“霍烟”叫得半场都听见了。他应该...也听见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霍烟一颗狂跳的小心脏渐渐也平静下来。迎新晚会的节目开始了,开场是一串劲歌热舞的表演,将气氛推向高潮。晚会上,唱歌和跳舞的节目交叉出场,精彩纷呈。不愧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迎新晚会,每位登台的同学都是多才多艺,观赏价值很高。霍烟完全不敢回头,更不敢看身后的男人,只觉得后背烫烫的。节目的间隙,林初语捂着肚子对霍烟说:“好饿啊,待会儿出去吃宵夜。”“呃,我不是很饿。”“怎么会不饿呢,咱们赶这场比赛,晚饭都没吃呐。”霍烟压低声音道:“待会儿表演结束,食堂都关门了。”“后门小吃街,撸串儿去!”霍烟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好吧。”虽然有点勉强,但她不想扫林初语的兴。零花钱不多,所以霍烟很少去外面吃饭,一般就吃食堂,每顿十块钱以内。虽然她不是特别缺钱,但也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开支,这是她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就在这时候,幕布缓缓拉开,压轴节目是霍思暖的《天鹅湖》选段。这一段节选《天鹅湖》第三幕,最经典的黑天鹅奥吉莉娅独舞,贴身的黑天鹅服勾勒着霍思暖流利修长的腰线,她双腿轻踮着,一口气舞出了32个单腿独立的“挥鞭转”,舞姿轻盈柔美,又极具力量感。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全部挽在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灯光下,精致的五官分外艳丽。“真美啊!”林初语发出歆羡的赞叹:“我要是能有她一半的颜值,就好了。”霍烟说:“漂亮的女孩可不仅仅靠颜值,还有气质。”自小就有人说她和姐姐长得很像,但是大家都夸姐姐漂亮,很少有人夸霍烟。因为姐姐会跳舞,很有气质,霍烟大多数时候都闷不吭声,总是被人忽略。“你说的没错,霍思暖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呢。”林初语叹息道:“算了,不和她比了,她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霍烟望向舞台上的姐姐。她那样闪耀,而与她容貌相似的自己,却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孩。舞蹈落幕,全场起立鼓掌。霍烟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为姐姐鼓掌。在坐下的时候,霍烟没忍住偷偷回了头,望向傅时寒。本以为他也在看姐姐,不曾想回头刹那,竟撞上了他那双狭长的冷眸。他眼角微勾,微微扬起下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像他一直都在看她似的。霍烟立刻回过头来,脸色绯红,手也在颤抖,吓得不轻。林初语低声说:“你偷看就偷看,但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一点都不矜持,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帅哥似的,好丢脸噢。”霍烟声音颤栗:“不是啊,是他在偷看我。”林初语眯起眼睛,很无语:“真幽默,一会儿霍思暖是你姐姐,一会儿傅时寒在偷看你,你以为你是玛丽苏小说女主角啊。”霍烟:......《天鹅湖》落幕,迎新晚会也完美结束。林初语拉着霍烟,顺着人流往外走,兴奋道:“撸串儿去咯!”霍烟笑道:“慢点走,别摔着了。”礼堂一共只有两个出口,同学们陆续出场,难免拥堵。林初语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低声对霍烟说:“啊啊啊,傅时寒学长又在我们后面呢,今天真是走大运!”霍烟微微侧眸,果然,傅时寒就在她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时不时还能碰着,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冷冽清高的气场。距离也...太近了吧。林初语低声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慢慢走,蹭蹭他!”霍烟:......刚刚是谁说的矜持!林初语真的说干就干,手肘推了霍烟一把,霍烟没稳住重心,猝不及防栽向了身后的傅时寒。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 29.一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她的腰很细, 一掌就能整个握住,与此同时, 阵阵甜香扑入怀。傅时寒眼角微挑,勾起一抹轻挑的弧度。周遭女生发出丝丝抽气声, 议论纷纷。鲜少能看到傅时寒主动碰触女生, 还是以这样的姿势——他几乎将她一整个搂入了怀。夏日的衣衫布料单薄,霍烟感受到腰间那双大掌的灼烫温度。她的背紧贴着他平坦坚硬的腹部, 隐约能触到肌肉的轮廓。霍烟手压在他的胸前,迅速稳住了身形,低低说了声:“谢谢。”声音软糯,就像弹弹的棉花糖。傅时寒心头像是被一片羽毛扫过,痒痒的。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 算是回应了。林初语冲霍烟挤眉弄眼:“哎哟哟, 脸都红了, 感谢我吧,这么好的机会都给你了,边上多少人羡慕呢。”感谢个鬼啊!霍烟简直想一脚把她踹到墙上去。就在她窘迫万分之际,突然感觉自己的手里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 硬硬的,带着略有些尖锐的棱角,还有温度。霍烟回头, 对上了傅时寒平静的目光, 他浅浅勾了勾嘴角, 眸子里熠着光。霍烟立刻会意,他给她递了东西。像是地下同志秘密接头会晤似的,霍烟一言未发,收下了他悄悄递过来的东西。从手感来看,应该是叠成了怪形状的硬纸条。**好不容易出了大礼堂,霍烟拉着林初语敏捷地穿过人群,一口气跑到校园后面的林荫道上,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林初语纳闷道:“你这家伙做什么都慢吞吞,刚刚跑得跟兔子似的,怕学长因为刚刚那一摔,找你麻烦呀?”“对呀!”霍烟大口喘息,望望身后:“他肯定得找我麻烦,说不定还要教训我呢,他这人很坏的!”林初语揽着霍烟往后门小吃街走,浑不在意道:“说的你好像认识他似的,还教训你,你知道吗,在学生会查寝的时候,好多女生故意把违禁电磁炉、大功率吹风机,摆在明面上,想求他教训都求不来呢,他根本就不搭理女孩子好吧,你就别白日做梦啦。”“我认识他。”霍烟坦诚地说:“他很坏,总喜欢喜欢捉弄人,有一次趁我睡着,还把我羊角辫儿剪了,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吹,接着吹!”林初语戳了戳霍烟的脑袋:“你这丫头一本正经说大话的功夫,怎么练出来的,怎么那么逼真呢?”霍烟委屈巴巴道:“我真的认识他,他刚刚故意走我后面,给我塞东西来着。”林初语抱着手臂,怀疑地问:“给你塞什么了。”霍烟这才想起来,摊开紧握的手掌,掌心里烫着一颗扁平的粉红色折纸桃心。借着路灯仔细看来,这不是平常的纸,这是一张......百元的钞票!林初语惊讶地说:“钱?”霍烟也愣住了。傅时寒居然递给她一百元钱,还叠成了桃心的形状!如果刚刚发现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收下的!她以为傅时寒像以前一样,又给她传小纸条呢。然而,等霍烟小心翼翼将桃心给展开以后,赫然发现,这个鼓鼓囊囊的桃心不是由一张百元钞叠成的,而是......五张!现在霍烟手里,多出了皱皱巴巴的五百元钱,她眉毛也拧得皱巴巴。林初语不敢相信:“傅时寒偷偷塞给了你500元钱?开什么玩笑!”霍烟将钱折好放进口袋里,对她说:“嗯,开玩笑的,我逗你呢。”“你可忒坏了,我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霍烟抿了抿嘴,不再多说什么。回想起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到傅家的那个男孩,是在两方父母的宴席间。彼时的傅时寒年不过十二,皮肤瓷白,年纪轻轻眉宇间便有了一股子少年英气,俊朗无双,一双灼灼桃花眼,内勾外翘。他端端正正坐在席间,一张小脸绷得严肃又正经,俨然小大人的模样。霍烟看见他,就像见到天上的星星一样。而那时候,霍思暖眼睛里也冒了星星。因为从小的姻亲,双方父母一个劲儿将傅时寒和霍思暖推一块儿。初,高,大学,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而霍烟总比他们低一个年级。傅时寒和霍思暖的相处,就像电视偶像剧里的演的一样,举止端庄的淑女和礼貌帅气的绅士。那时候霍烟觉得,傅哥哥和姐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据说从来不会和女生交往的傅时寒,高时期唯一的女性朋友就是霍思暖。那时候,霍烟听了妈妈的话,不要打扰傅家哥哥和姐姐的相处,别总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他们玩,要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所以霍烟也总是躲着傅时寒,尽管他从来没有承认霍思暖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在霍烟心里,他就是姐姐的男朋友然而躲也躲不过,傅时寒时常来找霍烟,有时候是翻了墙来家后院儿,有时候是在学校里无人的墙角截住她,也不干别的,跟她插科打诨斗斗嘴皮子,或者捉弄捉弄她。在霍烟面前的傅时寒,完完全全另外的一个人,什么矜持稳重,都是装出来的。他丫就是一混蛋,流氓,臭不要脸的小痞子。当然,这样的傅时寒,也只有霍烟一个人见过,说给别人,别人压根不信。“什么,你说傅时寒捉弄你,欺负你?”“老天!他怎么不来欺负欺负我。”“好了你别做梦了,醒醒吧。”反正说了别人也不信,霍烟索性也就不要到处告状了,反正好的那一面,他留给了其他人和霍思暖。bad boy那一面,他留给了霍烟。霍烟心大神经粗,也懒得和他计较,不过纵使他有千般不好,但也不是全然的坏人。譬如有一次,霍烟被坏男孩堵截在学校后门外,傅时寒看见了,眸子里像是结了冰似的,二话没说撸起袖管子孤身上前,三五两拳便撂倒了所有人,揍得那些坏男孩嗷嗷大叫,再也不敢靠近霍烟。霍烟是那种“只要你对我有一点好,纵使千般的坏,她也只记得那一点好”的女孩。更何况,傅时寒对她可不止一点点的好。譬如现在她手里的这皱巴巴的五百块。刚刚林初语约她出去撸串,她犹犹豫豫的态度被傅时寒看在眼里,知道她手里拮据,才用这种方式接济她。爸妈都没这么体贴过。他关心她,大概因为她是霍思暖的妹妹吧。不过这五百块,霍烟是绝对不能要,一定得找机会还给他。**夜间,女生宿舍楼最不缺乏的就是热闹。阳台边,能听到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要么是看见怪昆虫吓得尖叫,要么是谈天说地畅聊人生。林初语洗澡的时候问霍烟借洗发水,另外一名室友苏莞特别大方地将自己的洗发水递给了她。然而两分钟后,洗手间里的林初语嘶声力竭尖叫起来。霍烟的位置距离卫生间最近,第一个冲过去:“怎么了!”林初语颤声说道:“Alterna!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我的妈呀,我刚刚这一挤,起码挤掉两百块!苏莞!我对不起你!”霍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摔跤了呢。室友苏莞家里很有钱,从她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小姐。可是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还是让霍烟有些咋舌。林初语虽然家境一般,但平时喜欢看一些时尚杂志,当然也是懂货的,难怪刚刚发出那样惨烈的尖叫了。“瞎叫唤什么。”苏莞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洗手间见鬼了呢。”“这特么比见鬼还让我小心脏砰砰跳好吗。”林初语夸张地说:“Alterna的洗发水,两百一次的头,我要洗二十分钟,谁都别拦我!”“行行,你洗一个小时也没人拦。”霍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边,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犹豫着想给傅时寒发条短信,谢谢他,也告诉他这五百块钱不能收。半个小时后,林初语从洗手间出来,霍烟的短信还没发出去。“我感觉,我的头发重获新生。”“有这么夸张吗,你要喜欢,那瓶洗发水送你了。”苏莞云淡风轻地说。“卧槽,你说真的?”“对啊。”“苏莞有钱人!你还缺腿部挂件吗?瞅瞅我还顺眼吗?”苏莞笑了笑:“行了,别开玩笑,大家都是室友,以后相互照应,应该的。”林初语虽然这样开玩笑,不过洗发水还是没收,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价格还这么贵。晚上女宿夜聊,林初语说起了迎新晚会上霍思暖的《天鹅湖》,啧啧感叹:“她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我女神。” 30.二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霍烟有气无力地说:“刚刚热着了, 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林初语拍拍裤脚上的草屑,拿起霍烟的保温杯:“我去给接点水来。”然而她话音刚落, 便望见傅时寒端着水杯,朝着她们走来。林初语瞪大了眼睛, 看着傅时寒错开她, 径直走到霍烟面前。她甚至都忘了去接水,跑到苏莞边上, 俩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目不转睛盯着傅时寒和霍烟。霍烟抬头,见傅时寒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他替她挡住了灼目的阳光,笼入阴影。他的容颜因为逆光的缘故, 显得有些模糊, 不甚真切。霍烟眯了眯眼睛, 觉有脑袋越发晕乎乎的。傅时寒拎了拎裤子,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边,将手的杯子递给她。霍烟看见杯飘着几瓣白色小雏菊,分外可爱。“谢谢。”霍烟接过了水杯, 浅浅抿了几口。柠檬茶带了菊花的清香,因为热水加了冰块的缘故,现在不算太凉也不热, 温度刚刚好, 入喉甘甜, 又带着菊花的清新和柠檬的酸涩,非常解暑。“慢点。”傅时寒低沉的嗓音入耳,温柔缱绻。“嗯。”他侧眸睨她,汗津津的头发丝黏在脸侧,白皙的脸蛋透着被太阳晒过之后健康的绯红,宽大的军绿色迷彩体恤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着,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纤细而小巧。这乖小的女孩,自小到大总是被旁人无视,但是不知为何,傅时寒总是能在人群一眼便望见她。久而久之,这抹小小的身影,便在他的心头留下一道印记。一饮而尽,霍烟感觉精神好多了,她用袖子擦了擦嘴,低声道:“谢谢寒...谢谢学长。”她半路改口,也是考虑到身边苏莞和林初语两人,正专心致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姐姐霍思暖不想让别人知道霍烟是她的妹妹。而霍烟闹不准傅时寒对此到底是什么想法,所以就再也不对人说,她认识他了。傅时寒倒是没想这么多,只关切地问道:“难受吗?”“现在好多了。”“如果撑不住,就请假回去休息,没必要逞强。”咦,今天的傅时寒和和以往不大一样,这么温柔,还给她送了水。良心发现?霍烟抬头,却见傅时寒眉心微蹙,薄唇轻抿,只有在他分外严肃并且着急的时候,才会不自觉露出这样的神情。刚刚霍烟跑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本以为他会讥诮她一番,所以她才一直忍着,没有去学生会的供水棚那边接水。想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霍烟看着手里空空见底的水杯,白色菊花趴在杯底。她自小被人忽视已成习惯,所以格外珍惜旁人待她的好。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霍思暖平日里对她笑脸相迎,电话里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但是真要说起来,作为亲姐,她比不上这位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的傅家哥哥。傅时寒虽然喜欢捉弄她,总说她笨,以后嫁不出去,但他是真心待她好。霍烟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别人对她再坏,再嫌弃,她都不会哭,唯独受不住旁人待她好。特别容易满足,也容易被感动,如若将来有一颗真心能让她捧在手里,铁定是要当成最最珍贵的宝贝。跟着就要掉眼泪了,于是傅时寒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沉着脸凶巴巴说:“行了,以后做事儿放聪明点,别跟人硬碰硬,受了委屈搁我这儿装可怜,懒得管你。”他以为霍烟是因为刚刚受委屈才红了眼睛,心里莫名难受至极。他最受不住的便是她对他哭,感觉五脏六腑都扭到一起,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很,集合的哨声吹响了。“寒哥哥,我要过去了。”霍烟起身说。傅时寒拍了拍她的脑门顶,没好气地安慰道:“我在这儿盯着,没人敢欺负你了。”“嗯。”霍烟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我以后能当着别人,叫你寒哥哥吗?”傅时寒侧头,目光下敛,掩住眸子里一片柔情似水,嘴角微微扬了扬。“我从来都没有不准你这样叫,是你自己想太多。”“唔。”她的确想太多,瞻前顾后,害怕让人指指点点说闲话,但她更深的害怕......是霍思暖。现在她不怕了,傅时寒对她好,所有人都见着,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坦坦荡荡一声“寒哥哥”,从今往后,他就是她亲哥!女生们眼睁睁地看着傅时寒做了一杯柠檬菊花茶,亲自送到了霍烟的手里,而沈遇然眼疾手,立刻又做了一杯送给了洛以南。这几天傅时寒的反常他看在眼里,可以说,自从霍烟这丫头入校以来,傅时寒就没消停过,没事儿的时候,拿着手机逛各种美妆店,购物车都加满了,三天两头取递。他既是傅时寒的室友又是哥们,自然一眼便心知肚明。为了避免这一辈柠檬菊花茶给霍烟拉来全校女生的仇恨,沈遇然便又做了一杯,给刚刚跑了步的洛以南送过去,说是剧烈运动之后容易暑,得清火去热,学生会服务到家,不让任何一个新生生病缺席。这让女孩们眼睛都要红出血了。早知道,早知道被惩罚跑步还有这样的福利,她们也都愿意顶着烈日多跑几圈啊。**每天军训结束以后,各大社团便忙碌起来,音乐广场定点摆摊,招纳新成员。林初语加了各式各样的社团,说是要多尝试,试过才知道喜不喜欢。而洛以南则加入了街舞社,却没想到街舞社的社长,居然是冯青青的好朋友。因为那一巴掌之仇,街舞社社长对洛以南总是百般刁难。洛以南是个暴脾气,直接约社长来了一场斗舞的battle,就在操场,好多同学都去看了。霍烟和409的伙伴们也去给洛以南加油打气。洛以南跳了一段热辣的爵士舞,火爆全场。听说她在高的时候就赢得了全国高生爵士舞比赛季军,这位社长当然不是她的对手。而经过这一场battle,洛以南名正言顺在社团里扎根立足,成了团里的领舞,而那位社长也没脸再继续干下去,所以自行辞职了。洛以南这个名字被许多人知道,那段惊艳全校的舞蹈,让她直接成了今年S大新生校花人选,她本身身材又好,模样漂亮,最重要的是气质好,很多人说她把霍思暖都给比了下去。虽然芭蕾和爵士属于完全不同的舞种,但是看热闹的人民群众可不管这么多,什么好看他们就喜欢什么,于是洛以南的人气日渐提升,人们提到霍思暖,总要拿洛以南跟她进行对比。每天也会有好多男生出现在女宿楼下,当众对洛以南表白,花样百出。洛以南性格直爽,做事也不顾分寸,几盆凉水浇下去,男生们的热情被浇得淹淹一息。这朵性格火爆的霸王花,还真没人能轻易攀折。林初语那叫一个嫉妒啊,跟洛以南表白的男生里,有一个她心仪已久的学长,现在人家学长正专心致志在女宿楼下挂气球,摆蜡烛,准备告白事宜。林初语捶胸顿足,对洛以南说:“说如果你不喜欢,跪求把学长让给我啊,你看他站在蜡烛里面手捧玫瑰花的样子,多英俊啊。”洛以南挑挑眉,道:“能不能出息点,那位学长当众点蜡烛摆桃心,策划这种创意全无的告白活动,顶多也就感动感动他自己,傻冒才会被打动呢。”林初语拧了拧眉,反应了很久,问霍烟:“她是不是骂我傻冒了?”霍烟实在人,于是点头:“是,她拐着弯骂了,你反击。”林初语指着洛以南,憋了良久,憋出三个字:“我反弹!”洛以南气定神闲:“反弹无效。”几个女生正闹腾之际,楼下学长摆完了桃心,拿起了话筒,对着女宿开始了一段深情款款的表白演讲。“409计信学院的霍烟同学,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却对你的一切很了解,我有一段话要对你说。”霍烟一个激灵,手里的水杯都抖了抖。洛以南和林初语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位居然是冲着霍烟来的。“从军训结束之后的大检阅,你成为标兵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那天你飒爽的英姿,巾帼不让须眉,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里,午夜梦回,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你。”苏莞正喝着果汁呢,闻言直接喷了出来,面前的电脑算是遭了殃。她哈哈大笑:“妈呀,好恶心!”学长的告白活动还在继续——“我发现你总是一个人去三食堂吃饭,打一碗饭,一盘青菜,偶尔加一个鸡腿。”“你晚上会去田径运动场跑步,跑个四五圈,酣畅淋漓。”“没事的时候,你也会去图书馆,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会儿书,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进来,照着你白皙又可爱的小脸。”......这位学长将霍烟所有的日常行动通过高音喇叭全曝了出来。霍烟脸色酱紫,没有感动,反而鸡皮疙瘩落了一地,阵阵后怕。难道她所有的活动,都被这个人看在眼里吗,他跟踪过她吗!这也太...太吓人了吧!而周围女生竟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花痴地说道:“哇!好感动哦!”“太深情了吧。”“答应啊!”学长完全沉浸在自我营造的浪漫氛围,以他自以为极有磁性的温柔嗓音,含着宠溺的调子,说道——“其实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注意你很久了,将来,我希望你不再是一个人,我希望我能陪着你,陪你吃饭,陪你跑步,陪你去图书馆看书......”洛以南已经接了满满一盆水,回头对霍烟说:“这傻几把玩意儿,不浇真的对不起观众了。”霍烟本来觉得浇人这种事,很不礼貌,可是这个男生真的让她很生气。她性格内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曝光隐私,这个男生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的日常行踪抖落得干干净净。霍烟毫不犹豫接过了洛以南手里的水盆,气势汹汹走到窗台边,正要浇下去。男生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楼下一片混乱,闹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阳台上有女生们兴奋说道:“学生会过来查寝,说那男生深夜扰乱寝室秩序,话筒都被人拔了!” 31.山河梦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这些信息有的是找男女朋友, 有的是校园卡丢失找回,有的问选修课或者问某某老师联系方式, 也有寻找小伙伴一起上自习或者夜跑健身,还有校内小狗小猫小仓鼠领养启事.......林初语刚进校就关注了表白墙公众号,只要上面发布了找女友的信息, 她都会试着加人家的扣扣,脱单的心愿可以说是非常迫切了。那天她无意间发现一条信息如下——墙,麻烦帮忙发一条失物招领, 9月13号我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 请丢失红纸的同学联系我的小号:2716489162, 加我请备注是丢纸的同学。这组九宫格的评论下面也很热闹。【五张纸, 说不定是人家随手扔的,干嘛还要找主人】【楼上,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肯定另有玄机】【是什么样的红纸啊, 上面有写字吗?】【突然被勾起好心。】【满满都是悬疑情节的既视感。】林初语纳闷地看着这条信息,掐指一算,13号不就是她们参观校园的那天, 霍烟丢了五百块钱,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每天省吃俭用, 看上去可怜极了。有人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 红纸......林初语突然瞪大了眼睛, 连忙将手机递到霍烟面前:“哎!烟儿,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你丢的五百块?”霍烟还没反应过来,苏莞先接过了手机看了看,说道:“不是说五张红纸吗。”“肯定不能直说是五百块钱啊,否则大家都去找他招领,怎么确定钱是谁丢的,钱又不会自己认主人?”苏莞点点头:“也是,如果说成是五张红纸,真正的失主肯定会注意到,那人还挺聪明的哎。”霍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扣扣加了他的号码:“不管怎么样,先加了试试。”如果真的是拾金不昧的好心人,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几分钟后,那人通过了霍烟的好友申请。一个小号:?霍烟:我在田家炳丢了五张纸,听说你捡到了。一个小号:什么纸张?霍烟发了一张面值100的rmb给他,那人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霍烟:因为那五张纸之前叠过桃心,所以有些皱了。一个小号:约个时间,我把钱还给你,或者直接给你转账。霍烟还是跟他约了晚上见面,顺便好好感谢一下对方。“哇,这是什么运气啊!丢掉的钱都能找回来!”林初语感叹道:“烟儿,这下开心了吧!”霍烟心情舒畅,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来:“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连着这几天阴郁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什么啊,还是因为在学校,你要放社会上试试,分分钟就被人捡走花光了,学校里面的同学素质比较好,但也不是全部,只能说你遇到好人了。”苏莞说。霍烟连连点头,心情好,苏莞说什么都对。下午,她和那人在食堂见了面,男孩头发有点长,却是自然卷,刘海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看上去瘦津津的,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他似乎不善言辞,五百块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霍烟之后转身便走,霍烟连忙叫住他:“哎,我请你吃个饭吧,感谢你捡到我的钱。”“不用。”他脸色淡淡的,声音也很平静:“食堂晚上包餐。”霍烟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食堂员工的服装,可是看他的年龄分明与她相差无几,应该是在食堂兼职的学生。“那好吧,再次感谢。”男孩话不多,只冲他合手点头,念了声“善哉”,便离开了。怪怪的。霍烟也没多想,拿着拿五百块钱仔细打量起来,五百的钞票之前被傅时寒折桃心,现在折痕都还在,应该就是她掉的那几张。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将钱仔细地揣好,可千万不能再掉了,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被人还回来。男孩进了食堂以后,便拿出他的诺基亚给傅时寒打了个电话。“收下了,没有怀疑。”电话那边,傅时寒说道:“谢了,和尚,晚些时候请你吃宵夜。”许明意点了点头,又发现傅时寒看不见,于是应道:“贫僧有些看不懂你的操作。”“看不懂什么。”“自掏腰包去填人家的坑。”许明意揉揉松软的卷毛,好地说:“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为了一个女孩子。傅时寒淡淡道:“和尚今天你的话有点多。”许明意信佛不吃斋,于是冲他道:“阿弥陀佛,红尘苦多,希望施主不要沉沦美色,如果你愿意,今夜贫僧可彻夜与你讲经,渡你成佛,资费按小时计算,只需288,接受支付bao转账。”傅时寒淡淡一笑:“和尚今天已经说谎破戒,拿什么渡我。”许明意抿了抿嘴,依旧一本正经道:“善哉善哉,为了兄弟之义,贫僧也不得不破戒一次,想必佛祖会谅解的......”话音未落,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响。许明意挂掉电话,摇了摇头,打开支付bao,向傅时寒发出一笔收款请求。**霍烟拿到钱便立刻给傅时寒转了账,知道还给他现金,他肯定不会收,这家伙比鱿鱼还滑,而且能说会道,肯定扯一堆歪理,堵得她哑口无言。霍烟反正在口头上从来就没赢过傅时寒,她索性就直接转账,傅时寒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转账信息过去很久,他没有回复,霍烟不确定他有没有收到,于是给他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似乎人声嘈杂,他的嗓音依旧温柔而富有磁性:“什么事。”“你好,我是霍烟。”那边似乎发出一声轻嗤:“知道。”“就是…那五百块钱我给你转过来了。”她倚着大理石冰冷的石壁,手在墙上画圈圈:“你确认一下,看有没有收到。”那边沉默了片刻。“傅时寒?”“我现在在实验组,有些忙,晚点见个面。”“噢,见...见面干什么。”“有事。”“噢,那好,那就在......”“见面的地点我待会儿发你手机。”挂掉电话以后,霍烟感觉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心情,好像又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了。她和傅时寒的交往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傅时寒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小妹妹,一边戏弄又一边照顾着。可是霍烟心里头却总感觉,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反正见着他,她就紧张,他一凑近,她就喘不过气。傅时寒约她在大学生活动心的二楼的学生会办公室见面。霍烟轻轻推门进去,白炽灯照得整个办公室光线明亮。傅时寒站在原木色的办公桌前,修长的指尖拎着几份件,专注地看着。此刻的他眉宇平整,目光下敛,平静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出几分深榛色。这男人认真起来的模样,迷人至极。霍烟不敢打扰他,像小兔子一样蹑手蹑脚走进来。“门带上。”傅时寒头也没回,却知道她已经进来了。“关门干什么?”霍烟脚步一顿,心惊胆战。傅时寒放下手里的件,微勾的一双桃花望向她:“怕我?”“我才不...不怕你呢,你有什么好怕的。”“关上门,是不想有什么无聊的人打扰。”傅时寒还是解释了一下。霍烟走过去关上了门,相比于傅时寒,她更不愿意被人发现。然而等她回身的时候,傅时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连连后退,背靠着门,退无可退。如同过往独处时那样,他总爱与她近距离说话,好像不凑近就听不见似的,非得要讲点悄悄语。“走的时候,我有让你给我打电话。”他湿热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畔,酥酥痒痒:“左耳进右耳出,嗯?”去年盛夏,他翻墙来找她,递出自己的号码。所以,这是要找她秋后算账了?“我给你打了啊。”霍烟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什么时候。”“刚刚...”她甚至都不敢看傅时寒的眼睛,已经能够预料他脸色有多难看。“刚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丫头,你要这样敷衍我?”霍烟咬着下唇,唇肉都有些发白了,踟蹰道:“其实...是因为没有手机。”傅时寒冷嗤:“还是敷衍。”霍烟又挣扎了一下:“想过借同学的电话给你打一个,可是又不知道打过来说什么。”傅时寒调子扬了扬:“说你的学习,你的生活,遇到什么麻烦,学校多少男孩跟你告白,最近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些话题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可这些无聊的事,你想听吗?”霍烟秀气而又浅淡的眉头往间聚拢,抬头看他:“姐姐总说你很忙,你会有时间听我讲这些事吗。”傅时寒突然语滞了,咄咄逼人的他竟还被这丫头无意识地反将一军。弄得他现在反而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霍烟一双幽黑单纯的眸子凝望着傅时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他有些脸红。“时间总会有的。”傅时寒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人际交往就是这样,久了不联系关系会淡,你整年音讯全无,再见到我就会生疏,再建立值得信赖的关系,又需要重新相处。”“哦。”霍烟仔细琢磨傅时寒的话,觉得有道理,所以是不希望关系生疏,才让她给他打电话。 32.还要吗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霍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人前那一丝不苟的严肃神情。傅时寒不开玩笑的时候, 认真的表情迷人至极。他那黑色的眸子里熠着光, 背后窗台漫入的暖阳都显得黯然失色。还不等霍烟反应,“咔嚓”一声, 门把手转了转, 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 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 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 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 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 笑说道:“那就好,你不知道,你丢钱, 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 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 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 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 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 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不是悄悄话,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寒哥哥都叫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等一下。”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金黄色外壳包装的防晒乳,扔到霍烟手里:“学生会发的。”“哎?”霍烟打量那瓶防晒乳,上面是全日,她也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你们还送这个啊?”“我们还送这个啊?”沈遇然也有些懵。傅时寒颇具威胁地瞪了沈遇然一眼,沈遇然顷刻变脸,胸脯一拍:“送送送!学生会跳楼大放送,防晒霜见者有份!”原来如此,霍烟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回书包。傅时寒提醒:“明天军训记得涂上,别晒得跟狗熊似的。”霍烟撇撇嘴:“那谢谢了。”等霍烟离开办公室,替他们轻轻关上门,沈遇然这才惊讶地趴到傅时寒面前:“什么什么什么情况啊寒总,这女孩跟你什么关系,你对她也太不一般吧!”傅时寒抬起幽黑的眸子,凉凉地睨他一眼,反问:“没听到她刚刚叫我什么。”寒哥哥。沈遇然挑挑眉:“你初生吗,还搞哥哥妹妹这一套,幼稚不。”傅时寒微微扭了扭脖颈,咔嚓作响,他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今晚值班到九点。”“喂!别以为你是学生会主席就可以随便压榨我劳动力!”**盛夏的骄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军训如火如荼拉开帷幕。第一天军训结束的晚上,整个409宿舍除了洛以南以外,其他三人基本都瘫了。林初语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嚷嚷着:“累惨了,这才第一天,接下来的十多天,怎么熬啊。”苏莞敷了一张晒后修复面膜:“不行,我得去校医院搞一张病历单,再这样下去,小姐姐辛苦保养的皮肤,全毁了。”这时候霍烟接到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约她下楼见个面。这还是开学这么多天以来,霍思暖第一次主动联系霍烟。霍烟下楼之后,并没有发现霍思暖的身影,她在宿舍楼前的小花园里拐了几个弯,才在一个隐蔽的石径边找到霍思暖。霍思暖穿着一件漂亮的小白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格外漂亮。“姐。”霍烟小跑过去:“找了你好久啊。”霍思暖伸手拉住她,脸上堆起笑意:“让姐看看,个子长高了不少嘛。”“嘻。”霍烟看自己的姐姐,总感觉就像看电视里的明星似的,不管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怎样打扮,霍烟都觉得她好有气质。她打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姐了。“姐,你找我什么事啊。”“你到学校这么多天,我也没抽出时间来看看你。”霍思暖愧疚地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怎么会。”霍烟摆摆手:“我知道姐姐很忙,没关系啦。”她本来还想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姐姐的手,跟她聊聊天,可是看姐姐穿着这一身漂亮的小白裙,再看看自己,一件洗旧的长体恤配一条小花裤。灰头土脸。她便自觉地和姐姐保持了距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妹之间莫名生分起来,很难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从上了大学之后,她总爱胡思乱想。“对了,你跟傅时寒有联系吗?”霍思暖突然问道。霍烟莫名心脏砰砰一跳:“啊?”“你不知道吗,他也在S大,跟你一个学院呢,是你的直系学长。”霍思暖盯着霍烟的眼睛,疑惑地问:“你见过他吗?”“噢,就是之前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活动,见、见过面。”霍烟没由来地忐忑和心虚起来:“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霍思暖笑了笑:“他那天提起你,我还以为你这丫头又闯祸了呢。”“才没有。”霍烟撇了撇嘴,难不成傅时寒还跑到姐姐跟前告状去了吗,这家伙,有劲没劲......“我给你带了一些防晒霜和面膜乳液。”霍思暖将手里的口袋递给霍烟:“你看看你,这才军训第一天呢,脸就晒得这样红,如果不好好修复,十天军训结束,你铁定变成非洲人。”霍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霍思暖的口袋:“谢谢姐,不过防晒霜我已经有了,就是学生会......”霍烟话还没说完,霍思暖看了看手表:“我晚上还要去舞蹈教室排练,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噢,好。”霍思暖提着白色的小裙子,匆匆离开了石板小径,消失在夜色里。霍烟心想,姐姐对她真的很好,她心里却对她生出隔阂,大概或多或少还是嫉妒吧,这样真的不应该。她深呼吸,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调整心态。就在霍烟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原来她真是你姐。”霍烟诧异回头,发现不远处树荫下,一个女孩走了出来。正是洛以南。她穿着紧身运动装,勾勒出傲人的曲线,脸色红扑扑的,应该正在花园夜跑。洛以南是寝室里个子最高挑的女孩,平时特立独行,每天早出晚归忙着自己的事情,据说她街舞跳得特别好,还拿过奖。她性格高冷,连最张扬无忌的苏莞都不敢拿话怼她,她就像寝室的大姐姐一样,颇有威信。没想到第一个撞破霍烟和霍思暖关系的人,竟然会是洛以南。“难怪那天晚上苏莞说她坏话的时候,你会这么激动。”洛以南抱着手肘,似恍然大悟。既然被撞破,霍烟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霍思暖是我姐姐。”“她给你送东西?”洛以南注意到霍烟手里的口袋。“送了一些护肤品。”“她对你不错。”“是啊,我姐姐对我很好...”霍烟话音未落,却被洛以南打断:“不过姐妹俩见面,需要偷偷摸摸约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小花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幽会呢”霍烟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胡说啊。”洛以南耸耸肩,坦诚道:“给你送东西,寝室楼下不是很好吗,躲躲藏藏,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霍烟的心突然像是被钢针给猛地刺了刺。洛以南说完这番话,见霍烟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继续夜跑。霍烟提着沉甸甸的口袋回宿舍,一路上感觉脚下千斤重。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一路上,她耳边都回响着洛以南的话。的确,约见面的话,宿舍楼下不是很好吗,霍思暖那样娇贵又精致的女孩,从小最怕蚊子咬,刚刚在小花园里可喂饱了不少蚊子。是因为自己让她觉得没面子? 33.闭眼睛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寒哥哥。”她战战兢兢,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弄得我好痛。”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 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 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将她揽了回来, 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 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 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 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于是霍烟给傅时寒打了满满一大勺的蒜苔牛肉,还偷摸给他加了两个鸡腿。盘子递出去的时候,隔着蒸腾雾气的窗玻璃,她还没忘冲他清甜一笑,甩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周遭女生发出丝丝抽气声,议论纷纷。鲜少能看到傅时寒主动碰触女生,还是以这样的姿势——他几乎将她一整个搂入了怀。夏日的衣衫布料单薄,霍烟感受到腰间那双大掌的灼烫温度。她的背紧贴着他平坦坚硬的腹部,隐约能触到肌肉的轮廓。霍烟手压在他的胸前,迅速稳住了身形,低低说了声:“谢谢。”声音软糯,就像弹弹的棉花糖。傅时寒心头像是被一片羽毛扫过,痒痒的。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算是回应了。林初语冲霍烟挤眉弄眼:“哎哟哟,脸都红了,感谢我吧,这么好的机会都给你了,边上多少人羡慕呢。”感谢个鬼啊!霍烟简直想一脚把她踹到墙上去。就在她窘迫万分之际,突然感觉自己的手里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带着略有些尖锐的棱角,还有温度。霍烟回头,对上了傅时寒平静的目光,他浅浅勾了勾嘴角,眸子里熠着光。霍烟立刻会意,他给她递了东西。像是地下同志秘密接头会晤似的,霍烟一言未发,收下了他悄悄递过来的东西。从手感来看,应该是叠成了怪形状的硬纸条。**好不容易出了大礼堂,霍烟拉着林初语敏捷地穿过人群,一口气跑到校园后面的林荫道上,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 34.痛打落水狗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之前她准备初试, 把学校的各个大楼的行政职能摸清楚了。沈遇然挑了挑眉:“不错嘛, 既然我们寒总都开口了, 恭喜你,通过了面试。”此言一出, 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 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 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就把我淘汰,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 这种问题,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 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 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 随便说, 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 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 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 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 我脑子灵活, 能力很强,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说道:“哎呀,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不过...”霍烟神秘兮兮说道:“我有个凶巴巴的哥哥,现在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说到他,霍烟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许多。许明意好地望向霍烟:“哦?”霍烟放下铁勺子,拧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傅时寒严肃的调子朗声道:“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为了这点钱浪费时间,现在就给我辞职,立刻,马上!”许明意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难想象,一贯冷静的傅时寒也有这么不讲道理、气急败坏的时候啊。不过,她学得还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虚伪至极,佛祖都救不了他。许明意说:“既然有个心疼你的哥哥,何必来吃这种苦。”“不是亲哥哥,虽然他很照顾我。”霍烟的手捏紧的饭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就像苏莞说的,霍思暖为了与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种人,丧失独立人格就是丧失自我的开始。霍烟不喜欢霍思暖那样。许明意欣赏地看着她:“你不怕被你那凶巴巴的哥哥发现?”“他平时都在距离男五宿更近的二食堂吃饭,很少来这边。”霍烟摊摊手,无奈地说:“所以我才来三食堂的嘛。”她真不敢让傅时寒知道自己在这里打工。许明意说:“那你可要小心。”“我会的。”许明意说完,低头便给傅时寒发了一条信息:“贫僧有一条重要情报欲售于有缘人,只要接受支付bao转账。”**晚饭时间,傅时寒沉着脸出现在霍烟打饭的窗口,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带着阴恻恻的寒意。霍烟目瞪口呆,手里的饭勺都差点滑落。“许明意你帮我顾一下窗口!”霍烟说完拔腿就跑,从食堂后勤的员工通道溜之大吉。被傅时寒发现了还得了,肯定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不想她刚溜出小门,手肘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墙上,面前的男人如山一般挡住了她的去路。霍烟后背紧贴着墙壁,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两个人如此近距离地紧贴着,傅时寒英俊的五官呈倍数放大,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略带愤怒的灼烫呼吸,就拍打在她的脸畔,一吸一沉。生大气了啊!这组九宫格的评论下面也很热闹。【五张纸,说不定是人家随手扔的,干嘛还要找主人】【楼上,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肯定另有玄机】【是什么样的红纸啊,上面有写字吗?】【突然被勾起好心。】【满满都是悬疑情节的既视感。】林初语纳闷地看着这条信息,掐指一算,13号不就是她们参观校园的那天,霍烟丢了五百块钱,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每天省吃俭用,看上去可怜极了。有人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红纸......林初语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机递到霍烟面前:“哎!烟儿,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你丢的五百块?”霍烟还没反应过来,苏莞先接过了手机看了看,说道:“不是说五张红纸吗。”“肯定不能直说是五百块钱啊,否则大家都去找他招领,怎么确定钱是谁丢的,钱又不会自己认主人?” 35.傅家家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那天她无意间发现一条信息如下——墙, 麻烦帮忙发一条失物招领,9月13号我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 请丢失红纸的同学联系我的小号:2716489162,加我请备注是丢纸的同学。这组九宫格的评论下面也很热闹。【五张纸,说不定是人家随手扔的,干嘛还要找主人】【楼上,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肯定另有玄机】【是什么样的红纸啊,上面有写字吗?】【突然被勾起好心。】【满满都是悬疑情节的既视感。】林初语纳闷地看着这条信息, 掐指一算, 13号不就是她们参观校园的那天,霍烟丢了五百块钱, 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 每天省吃俭用,看上去可怜极了。有人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 红纸......林初语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机递到霍烟面前:“哎!烟儿,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你丢的五百块?”霍烟还没反应过来,苏莞先接过了手机看了看,说道:“不是说五张红纸吗。”“肯定不能直说是五百块钱啊, 否则大家都去找他招领, 怎么确定钱是谁丢的, 钱又不会自己认主人?”苏莞点点头:“也是, 如果说成是五张红纸,真正的失主肯定会注意到,那人还挺聪明的哎。”霍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扣扣加了他的号码:“不管怎么样,先加了试试。”如果真的是拾金不昧的好心人,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几分钟后,那人通过了霍烟的好友申请。一个小号:?霍烟:我在田家炳丢了五张纸,听说你捡到了。一个小号:什么纸张?霍烟发了一张面值100的rmb给他,那人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霍烟:因为那五张纸之前叠过桃心,所以有些皱了。一个小号:约个时间,我把钱还给你,或者直接给你转账。霍烟还是跟他约了晚上见面,顺便好好感谢一下对方。“哇,这是什么运气啊!丢掉的钱都能找回来!”林初语感叹道:“烟儿,这下开心了吧!”霍烟心情舒畅,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来:“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连着这几天阴郁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什么啊,还是因为在学校,你要放社会上试试,分分钟就被人捡走花光了,学校里面的同学素质比较好,但也不是全部,只能说你遇到好人了。”苏莞说。霍烟连连点头,心情好,苏莞说什么都对。下午,她和那人在食堂见了面,男孩头发有点长,却是自然卷,刘海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看上去瘦津津的,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他似乎不善言辞,五百块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霍烟之后转身便走,霍烟连忙叫住他:“哎,我请你吃个饭吧,感谢你捡到我的钱。”“不用。”他脸色淡淡的,声音也很平静:“食堂晚上包餐。”霍烟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食堂员工的服装,可是看他的年龄分明与她相差无几,应该是在食堂兼职的学生。“那好吧,再次感谢。”男孩话不多,只冲他合手点头,念了声“善哉”,便离开了。怪怪的。霍烟也没多想,拿着拿五百块钱仔细打量起来,五百的钞票之前被傅时寒折桃心,现在折痕都还在,应该就是她掉的那几张。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将钱仔细地揣好,可千万不能再掉了,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被人还回来。男孩进了食堂以后,便拿出他的诺基亚给傅时寒打了个电话。“收下了,没有怀疑。”电话那边,傅时寒说道:“谢了,和尚,晚些时候请你吃宵夜。”许明意点了点头,又发现傅时寒看不见,于是应道:“贫僧有些看不懂你的操作。”“看不懂什么。”“自掏腰包去填人家的坑。”许明意揉揉松软的卷毛,好地说:“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为了一个女孩子。傅时寒淡淡道:“和尚今天你的话有点多。”许明意信佛不吃斋,于是冲他道:“阿弥陀佛,红尘苦多,希望施主不要沉沦美色,如果你愿意,今夜贫僧可彻夜与你讲经,渡你成佛,资费按小时计算,只需288,接受支付bao转账。”傅时寒淡淡一笑:“和尚今天已经说谎破戒,拿什么渡我。”许明意抿了抿嘴,依旧一本正经道:“善哉善哉,为了兄弟之义,贫僧也不得不破戒一次,想必佛祖会谅解的......”话音未落,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响。许明意挂掉电话,摇了摇头,打开支付bao,向傅时寒发出一笔收款请求。**霍烟拿到钱便立刻给傅时寒转了账,知道还给他现金,他肯定不会收,这家伙比鱿鱼还滑,而且能说会道,肯定扯一堆歪理,堵得她哑口无言。霍烟反正在口头上从来就没赢过傅时寒,她索性就直接转账,傅时寒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转账信息过去很久,他没有回复,霍烟不确定他有没有收到,于是给他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似乎人声嘈杂,他的嗓音依旧温柔而富有磁性:“什么事。”“你好,我是霍烟。”那边似乎发出一声轻嗤:“知道。”“就是…那五百块钱我给你转过来了。”她倚着大理石冰冷的石壁,手在墙上画圈圈:“你确认一下,看有没有收到。”那边沉默了片刻。“傅时寒?”“我现在在实验组,有些忙,晚点见个面。”“噢,见...见面干什么。”“有事。”“噢,那好,那就在......”“见面的地点我待会儿发你手机。”挂掉电话以后,霍烟感觉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心情,好像又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了。她和傅时寒的交往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傅时寒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小妹妹,一边戏弄又一边照顾着。可是霍烟心里头却总感觉,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反正见着他,她就紧张,他一凑近,她就喘不过气。傅时寒约她在大学生活动心的二楼的学生会办公室见面。霍烟轻轻推门进去,白炽灯照得整个办公室光线明亮。傅时寒站在原木色的办公桌前,修长的指尖拎着几份件,专注地看着。此刻的他眉宇平整,目光下敛,平静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出几分深榛色。这男人认真起来的模样,迷人至极。霍烟不敢打扰他,像小兔子一样蹑手蹑脚走进来。“门带上。”傅时寒头也没回,却知道她已经进来了。“关门干什么?”霍烟脚步一顿,心惊胆战。傅时寒放下手里的件,微勾的一双桃花望向她:“怕我?”“我才不...不怕你呢,你有什么好怕的。”“关上门,是不想有什么无聊的人打扰。”傅时寒还是解释了一下。霍烟走过去关上了门,相比于傅时寒,她更不愿意被人发现。然而等她回身的时候,傅时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连连后退,背靠着门,退无可退。如同过往独处时那样,他总爱与她近距离说话,好像不凑近就听不见似的,非得要讲点悄悄语。“走的时候,我有让你给我打电话。”他湿热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畔,酥酥痒痒:“左耳进右耳出,嗯?”去年盛夏,他翻墙来找她,递出自己的号码。所以,这是要找她秋后算账了?“我给你打了啊。”霍烟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什么时候。”“刚刚...”她甚至都不敢看傅时寒的眼睛,已经能够预料他脸色有多难看。“刚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丫头,你要这样敷衍我?”霍烟咬着下唇,唇肉都有些发白了,踟蹰道:“其实...是因为没有手机。”傅时寒冷嗤:“还是敷衍。”霍烟又挣扎了一下:“想过借同学的电话给你打一个,可是又不知道打过来说什么。”傅时寒调子扬了扬:“说你的学习,你的生活,遇到什么麻烦,学校多少男孩跟你告白,最近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些话题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可这些无聊的事,你想听吗?”霍烟秀气而又浅淡的眉头往间聚拢,抬头看他:“姐姐总说你很忙,你会有时间听我讲这些事吗。”傅时寒突然语滞了,咄咄逼人的他竟还被这丫头无意识地反将一军。弄得他现在反而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霍烟一双幽黑单纯的眸子凝望着傅时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他有些脸红。“时间总会有的。”傅时寒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人际交往就是这样,久了不联系关系会淡,你整年音讯全无,再见到我就会生疏,再建立值得信赖的关系,又需要重新相处。”“哦。”霍烟仔细琢磨傅时寒的话,觉得有道理,所以是不希望关系生疏,才让她给他打电话。 36.备战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学生会干事摇头道:“没有票不能入内,否则会破坏现场秩序。”“我们就站在最后排, 不吵不闹。”“不行, 如果我放你们进去, 后面没有票的同学, 也都会想要进去,礼堂可容不下这么多人。”林初语眼珠转了转:“那你就说咱们认识。”“那怎么行。”学生会干事皱眉:“再说咱们也不认识啊。”“哎呀, 加个微信不就认识了吗,来来,学长我扫你。”学生会干事很无奈,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霍烟见林初语是真的很想进场观看演出,她犹豫了会儿, 终于拿出手机, 拨通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电话很被接通了, 霍思暖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喂, 哪位?”“姐, 是我,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烟烟啊, 你到学校了吗,寝室收拾好了?”“我都收拾妥当了。”“那就好。”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 看来霍思暖正在后台忙着呢。霍烟回头看了看林初语:“那个, 姐, 我想来看你演出, 可是我没有票, 被拦在门口不让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霍思暖笑了笑:“你把电话给学生会的,我跟他说。”霍烟将电话递给学生会干事,学生会干事听到霍思暖的声音,脸色变了变。半分钟后,他不近人情的态度陡然转变,脸上挂满了笑意,同时递给了霍烟两张票。“原来你们认识我女神啊,真是不好意思,来来,进去吧,我这儿还剩了位置呢。”霍烟拉着林初语走进礼堂,那位学生会干事还依依不舍道:“哎,学妹,扫码加个微信吧,下次帮我约女神出来吃饭啊!”林初语难以置信道:“你好大的面子啊,看那个学长刚刚还凶巴巴的样子,一接了电话秒变狗腿,还女神呢...”霍烟笑而不语。“所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我姐啊。”“你姐学生会主席啊,这么牛逼。”“我说了,是霍思暖啊。”林初语一脸不信:“呵呵,虽然你们都姓霍,不过霍思暖要真是你姐,我直播吃键盘。”霍烟嘴角抽了抽:“那...一言为定。”两人坐到了前排靠左的位置,这一排大概都是学生会预留下来的“友情位”。学生会放票的时候,干事们会偷偷为自己的朋友室友同学预留座位,所以刚刚那位学长是把自己的“友情位”让出来,给了霍烟她们。林初语还在猜测霍烟的姐姐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学生会内部成员。霍烟坚持她姐姐就是霍思暖,林初语则坚持不信。礼堂里,同学陆陆续续入场,观众席位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多久,后排的同学突然发出阵阵骚动。“啊啊,傅时寒来了!”“他是来看霍思暖的吗?”“肯定是啦,霍思暖可是他的未婚妻!”“真羡慕,我也好想当他的未婚妻。”“哈哈,大晚上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讲道理,学校一半的女生都想当傅时寒的未婚妻好吗。”“我不想当他未婚妻。”“咦?”“我只想上了他。”......隔着一列列倾斜的座椅,霍烟远远望见了傅时寒。他那英俊的脸庞常年没有什么表情,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睫毛浓密修长,覆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的凉薄。即便周遭再多崇拜和喜欢他的女孩,却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那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越过了大多数人,似乎在礼堂里寻找着什么。就在这时,傅时寒突然侧头,“嗖”的一下,锋利的眼神扫向霍烟。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一扬,深褐色的眼瞳里突然闪过某种光亮。霍烟猝不及防,心脏像是被飞来的刀子戳,整个身子猛地往下挪,脑袋埋在林初语的胳膊下面,顺手抓起面前的节目菜单表,遮住脸。林初语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给吓了吓:“你干嘛!”霍烟躲藏起来,小声说:“我招了。”“神经病!”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阿寒,你推了体院那边的篮球赛,就为了来看这个晚会啊?”“嗯。”傅时寒的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可是之前约你,不是说没兴趣吗。”“现在有了。”“哇,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来看你的‘女朋友’吧。”傅时寒顿了顿,“嗯”了声:“是,我来看她。”他咬重了那一个“她”字,显得意味深长。林初语兴奋地对霍烟耳语:“哇,傅时寒学长坐在我们后排哎,好紧张好紧张!”“我听到了,你小声点。”“霍烟,你能不能坐好,别搁这儿葛优瘫,男神就在我们后面呐!你这也太丢脸了。”“霍烟,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好不好。”霍烟捂着脸,压低声音:“求求你高抬贵手,别叫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大声。”“霍烟,为什么我不能叫你霍烟啊,对了,你别瘫着,真的,不开玩笑,霍烟,你这样很丢我的脸。”霍烟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挪了上来,不再躲避他。应该是看到了吧,就算没看到,林初语这一口一个“霍烟”叫得半场都听见了。他应该...也听见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霍烟一颗狂跳的小心脏渐渐也平静下来。迎新晚会的节目开始了,开场是一串劲歌热舞的表演,将气氛推向高潮。晚会上,唱歌和跳舞的节目交叉出场,精彩纷呈。不愧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迎新晚会,每位登台的同学都是多才多艺,观赏价值很高。霍烟完全不敢回头,更不敢看身后的男人,只觉得后背烫烫的。节目的间隙,林初语捂着肚子对霍烟说:“好饿啊,待会儿出去吃宵夜。”“呃,我不是很饿。”“怎么会不饿呢,咱们赶这场比赛,晚饭都没吃呐。”霍烟压低声音道:“待会儿表演结束,食堂都关门了。”“后门小吃街,撸串儿去!”霍烟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好吧。”虽然有点勉强,但她不想扫林初语的兴。零花钱不多,所以霍烟很少去外面吃饭,一般就吃食堂,每顿十块钱以内。虽然她不是特别缺钱,但也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开支,这是她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就在这时候,幕布缓缓拉开,压轴节目是霍思暖的《天鹅湖》选段。这一段节选《天鹅湖》第三幕,最经典的黑天鹅奥吉莉娅独舞,贴身的黑天鹅服勾勒着霍思暖流利修长的腰线,她双腿轻踮着,一口气舞出了32个单腿独立的“挥鞭转”,舞姿轻盈柔美,又极具力量感。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全部挽在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灯光下,精致的五官分外艳丽。“真美啊!”林初语发出歆羡的赞叹:“我要是能有她一半的颜值,就好了。”霍烟说:“漂亮的女孩可不仅仅靠颜值,还有气质。”自小就有人说她和姐姐长得很像,但是大家都夸姐姐漂亮,很少有人夸霍烟。因为姐姐会跳舞,很有气质,霍烟大多数时候都闷不吭声,总是被人忽略。“你说的没错,霍思暖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呢。”林初语叹息道:“算了,不和她比了,她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霍烟望向舞台上的姐姐。她那样闪耀,而与她容貌相似的自己,却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孩。舞蹈落幕,全场起立鼓掌。霍烟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为姐姐鼓掌。在坐下的时候,霍烟没忍住偷偷回了头,望向傅时寒。本以为他也在看姐姐,不曾想回头刹那,竟撞上了他那双狭长的冷眸。他眼角微勾,微微扬起下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像他一直都在看她似的。霍烟立刻回过头来,脸色绯红,手也在颤抖,吓得不轻。林初语低声说:“你偷看就偷看,但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一点都不矜持,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帅哥似的,好丢脸噢。”霍烟声音颤栗:“不是啊,是他在偷看我。” 37.情生意动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而傅时寒站在一个倒置的黑色音响前, 扔掉了插头。他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领口微松, 随意耷在他脉络分明的脖颈间,显出几分意态疏懒。衬衫下摆微折, 露出一小节垂在黑裤外面,勾勒着他匀称的腰身,以及身下两条修长的腿。霍烟恍然想起来, 今天他好像是要主持学生会的会议,难怪穿得这般正式。而那位学长, 因为表白的缘故今天穿扮同样正式。白衬衣配黑西裤,还特意整了发型,若是单放一边,也还算俊朗。但惨就惨在他身边有了一个傅时寒作为对比, 整个人便矮瘦一大截, 没什么精神,俩人的气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法儿比。学生会的人突然闯出来,毁了学长的“深情告白”, 学长看上去似乎怨愤不已,瞪着傅时寒:“学生会主席有什么了不起, 还真拿自己当大官呢!老子最看不惯你们学生会一个个仗势欺人的样子, 大学这盆清水就是让你们这些官僚主义者给搅混了!管天管地, 连别人告白都要管, 谁给你们的权力!”周遭同学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显然,这位学长是要拉仇恨,想要利用同学们对于学生会的偏见和误解,为自己壮大声势。果不其然,立刻就有同学站出来说道:“是啊,他告白好好的,也没有做违反校规的事情。”“你们这样子打断人家,真的很不尊重人。”“就算是学生会,也不能为所欲为吧。”......学长见有人帮他说话,更是盛气凌人,指着傅时寒:“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去校领导那里举报你滥用私权!”傅时寒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仿佛从始至终,便没将这人放在眼底。“讲完了?”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学长被他这双冷眸一扫,感觉底气瞬间消散了大片。傅时寒的气场太强,任何人在他眼底,仿佛都如过街老鼠一般,无所遁形。“第一,告白没问题,弄这满地的垃圾,只要事后收拾干净,也没问题,但是晚上十点以后,音响扰民,不可以。”这满地的蜡烛摆成的桃心,竟被傅时寒视之为垃圾,学长脸上十分挂不住,但他句句在理,他无从反驳。“第二,你要表演,没问题,但是跟踪和泄露隐私,不可以。”他眼角肌肉微颤,勾起一抹危险的意味。“第三,跟别的女生表白,没问题,但是她,不可以。”他修长的指尖所指的方向,霍烟穿着一条齐膝的棉布小花睡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挂在肩头,一双杏眼宛如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着傅时寒,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学生会主席教训违规同学的吃瓜大戏。没想到他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顶着一众吃瓜群众好猜测的目光,霍烟感觉头皮发麻,压力山大。那学长冷哼一声:“哼,前面说那么一堆大道理,结果还是公报私仇,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她就不可以!这些天在楼下表白的人也不少,没见你个个都管,我看就是你学生会主席摆官威,仗势欺人!”傅时寒冷冽的眉目扫他一眼,唇角勾起若有若无一抹笑意,调子微扬:“欺你,我需要仗势?”此言一出,学长整个人脸色胀得通红不已。明明白白的鄙夷和不屑,带着某种清高自傲。而这种自傲并非一般人故作姿态,而是经年累月里的优秀与卓越,养出来一份从容气魄。“于公,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了同学们正常的休息;于私,你动我的人,这让我不爽。”傅时寒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不找别人的麻烦,却偏要找你的麻烦。”相比于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整治,傅时寒明明白白直截了当——那个女孩,我的人,你不能动。倒是让别人无话可说。学长还是有些不甘心,讪讪地说:“所以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管的也太宽了些吧。”还不等傅时寒开口,霍烟突然站出来,说道:“傅时寒是我哥哥。”她嗓音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喊得有些突兀。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这让她脸颊微微泛红,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傅时寒身边,对那位学长说道:“谢谢你说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学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傅时寒直接牵起了霍烟的手腕。“你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他冷冷望向那学长:“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让宿管阿姨替你的‘浪漫’收拾残局。”这一句教训人的话,倒是官威十足,然而没人会觉得傅时寒说的不对。作为成年人,最大的教养就是不要给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他说完这句话,牵着霍烟转身离开。她肌肤冰滑,纤细无骨,这让他不禁加重了力道。傅时寒走得很,霍烟被他牵着,步履迟缓有些跟不上,整个人踉踉跄跄的,简直就像是被这男人给拖着走似的。“寒哥哥。”她一边低声哀求:“你慢些,慢些走。”傅时寒听不得她这般低言絮语,于是放慢了步伐,捏着她的手也减轻了些许力道,倒像是正常的牵手散步一般。他带着她来到无人的宿舍楼后小径边,这才松开了她。“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霍烟像兔子一般瞅瞅周围,静寂无人,感觉有些害怕:“都这么晚了。”傅时寒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花边的小睡裙,裙子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甚至有些脱色。他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之色,却又立刻不自然地别开脑袋,闷声开口——“以后长点心,别总是不在状态,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唔。”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于是连连点头应承:“我以后就知道了。”这般温顺,倒让傅时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被他捏起了嘟嘟肉,霍烟拼命挣扎:“啊,你松开,疼...”傅时寒闹够了,这才松开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嘴角渐有笑意晕染开来,随口问道:“钱还够不够用?”“够的!”霍烟不假思索便立刻答道:“你别再乱给我钱,也不准给我买什么了。”她可上了他不少当,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以后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随时来找我,肚子饿,想吃好吃的,也来找我。”他顿了顿:“还有,如果学校有男人骚扰你,来找我。”霍烟口头上应承着,心里想的是,要真的什么事都来找他,傅时寒肯定被她给烦死。“那我就先回去了。”“嗯。”霍烟面对着他,倒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站住。”他又叫住了她。霍烟立刻便又顿住脚步,战战兢兢地回头,仿佛这男人真是能制她的天敌。“又,又怎样。”傅时寒凝望着她,薄唇轻启:“刚刚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霍烟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寒哥哥?”“嗯,再叫一声。”霍烟拧起眉头:“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叫吗,百八十遍了都。”他还能听出什么新鲜劲儿?“一年多没见面。”他提醒她:“你一年多没叫我了。”霍烟撇撇嘴,索性“寒哥哥”“寒哥哥”叫了好几声,调子婉转,声线清脆,叫到他满意为止。“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晚安。”霍烟这次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傅时寒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抹渐渐加深的笑意,经久不散。舞蹈教室,一排排白天鹅翩跹起舞。小踢腿练习,以脚带动腿向空提起,同时抽回脚,动作迅速而敏捷,使得地面发出不整齐的碎响。全班只有霍思暖能够漂亮完美地完成小踢腿的局部动作。她鬓间带着汗,脸颊红扑扑的,甩开了周围失败的同学,独自一人进行着后面的动作。几个女生团坐在一起,偷偷打量她,眼神相互交流。一个女生清了清嗓子,以霍思暖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你们知道吗,前天晚上,傅时寒在女三宿楼下狠狠教训了一个男生。”“听说那个男生深夜扰乱女寝秩序。”“我当时在现场,扰乱秩序是真的,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有男生楼下表白,也没见学生会插手管过。”“那是为什么呀。”“是那个女孩。”那女生故意放大了嗓门:“听傅时寒自己亲口说的,其他女孩可以,但是动她,不行。”“哇!”女生爆发出一阵羡慕的感叹:“就跟偶像剧似的,那女生是傅时寒的女朋友吗?”“不知道呢,但是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说话间,女孩们时不时拿细长的眉眼去瞅霍思暖,不过让她们失望的是,霍思暖从始至终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直到霍思暖跳完了这一组动作,取了毛巾擦擦脸,好事的女生不依不饶追问她:“哎,思暖,你们家傅时寒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跟大一的学妹...嗯,纠缠不清?”霍思暖眼角闪过一丝冰冷不善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回身的时候,嘴角勾勒了笑意,漫不经心说:“噢,那女孩叫霍烟,是我妹妹。”“啊!”这回轮到周围女同学惊诧了:“原...原来那个女生是你的妹妹呀,这就难怪,傅时寒会这样护着她了。”“是呀,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还有个亲妹妹呢。”“看来傅时寒是看在思暖的面子上,才这样维护那个女生。”“对了,我还听那女生叫傅时寒哥哥呢。”“看来是没问题了,哎呀你们真八卦,想多了吧。”女生们嘻嘻哈哈地说着,明面上奉承着霍思暖,几分真心几分假意,霍思暖已经不想去计较,她径直去了更衣间,转身的时候,嘴角晕染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38.放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站在鼎前湖畔, 徐徐讲述道:“桃鼎是学校六十周年校庆之际收到的珍贵礼物, 由我们的优秀校友周泓先生捐赠, 参照商墓出土的兽面纹虎耳铜方鼎放大十倍仿制而成......”霍烟站在人群最后, 远远望着傅时寒。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 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 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稳重自持,领导范儿十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她心里猜测,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 温尔雅。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傅时寒的讲解结束, 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时候, 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 可不是随便讲讲的, 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 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 可要认真听。”“啊, 学长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我都没有记下来!”同学们恍然大悟,纷纷抱怨。沈遇然继续道:“没关系,有个印象就成,考题不会很难,而且学校官上也有介绍,大家可以提前做功课。”林初语问霍烟:“学生会啊,有没有兴趣。”霍烟想了想,摇头。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招纳干事,要求很高的,不仅要聪明机灵,还要会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肯定不行啦,通不过考核。”苏莞道:“能不能通过考核,试试再说呗,学生会很锻炼个人能力的。”林初语胳膊肘戳了戳霍烟:“你看前面几个女生,连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准备记下待会儿学长讲解的知识点。一准是冲着傅时寒去的。”霍烟望向傅时寒,恰逢他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也扫向了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藏不住的邪气。吓得她赶紧避开。一行人参观完桃鼎以后,进入了心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稍事休息。进入图书馆,扑面而来的冷气驱散了酷暑的燥热,同学们纷纷哀嚎,说要不我们就在图书馆内部参观吧,别在室外瞎折腾了。沈遇然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咱们还得按照既定路线参观校园,这也是你们入校以后最了解学校路线的方式,将来要去哪儿也不至于找不着地。”霍烟发现,周围同学脸颊都是红扑扑的,腾着热气,唯独傅时寒脸色淡定如常,冷着一张冰山佛爷脸,连一丝红晕都不起。这人,还是真是冰块做的啊。趁着大家都在图书馆一楼大厅休息,霍烟想着将那五百块钱还给傅时寒。然而等她摸遍了全身,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五百块,不见了!怎么会,她分明记得是放在口袋里,怎么会丢了呢。霍烟吓得脸色惨白,回想起刚刚一路过来,她几次从包里掏手机看时间,难不成钱就是在她掏手机的时候掉出去了?来不及多想,她跟朋友简单解释了一下,离开了图书馆,原路返回寻找。傅时寒带了一小部分同学去参观阅览室,出来与沈遇然汇合。“怎么少了三个。”他眉心微蹙。沈遇然诧异道:“寒总,牛逼啊,少了几个人你都知道。”“少废话,怎么回事?”“霍烟说她丢了钱,她朋友跟她一块儿原路返回去找了。”傅时寒心下一沉:“丢了多少?”“五百块,可把那丫头急疯了。”“大数目了,我去看看。”傅时寒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图书馆。身后沈遇然“哎哎”地嚷嚷几声:“寒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五百块对于他傅时寒而言,算什么大数目!**霍烟和室友们沿着刚刚一路走来的路线,桃鼎,逸夫楼,艺术学院还有田家炳大楼,沿途找了个遍,没有霍烟丢失的五百块。林初语说:“这一带那么多学生活动,肯定被人捡走了,红票子呀,落地上可比其他东西显眼多了。”霍烟丧着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完蛋了。”苏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难过,不就五百块吗,丢了就丢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破财免灾,说不定那五百块钱帮你挡灾了呢。”林初语赶紧道:“没错!破财免灾,我姥姥经常这样说,所以呀,丢钱不是坏事。”霍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苏莞拍拍胸部,很讲义气:“食堂吃饭跟着姐,反正饿不着你。”“谢谢你们。”霍烟感激地说:“不过我还是得再仔细找找,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管我。”她说完,独自一人朝着田家炳大楼走去。林初语还想追上去,苏莞一把将她的衣领揪过来:“让她一个人呆着吧,这丫头自尊心强得很,咱别去凑热闹了。”霍烟在田家炳大楼兜了一圈,知道这五百块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她只是难受,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五百块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霍烟而言,真的不是小数目了,每个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千五,她这一丢,就丢了三分之一。而何况,这还不是她的钱,是她要还给傅时寒的钱。难怪家人忽视她,亲戚不喜欢她,她自己都讨厌这样蠢笨的自己。霍烟蹲在树荫底下抹了几滴眼泪。傅时寒心急火燎一路找回来,各个大楼兜了一圈,终于在田家炳四四方方的小花园里,他看到她孱弱的身影,蹲在花园小径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柳叶儿般细淡的眉头紧蹙着,睫毛微微颤栗,牙齿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咬出些许发白的颜色。伤心,却又极力压抑着。傅时寒心里像是被刀子给猛戳了一道口子,细密的痛感从心脏慢慢扩散至全身。他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淡青色的经脉顺着泛白的手背一直延伸至袖下的小臂。正欲上前,却听见霍烟的电话响起来。她擦干了眼泪,接起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哎呀,我没事的,也不是很多钱。”她红扑扑的小脸染着泪痕,却还强颜欢笑,安慰朋友:“不用担心我,像你们说的,破财免灾嘛。”傅时寒终究还是没有过去。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霍烟,她看似柔弱,自尊心却很强,绝对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小丫头已经站起身,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花,深呼吸,缓缓走出了田家炳大楼。**当天下午,五舍的男生寝室楼前掀起了一阵骚动。男孩们纷纷从阳台上探出头去,冲楼下的女孩吹口哨。“哇,女神今天穿得好漂亮啊!”“是来找傅时寒的吗?”“反正肯定不是来找你的。”五舍楼下的梧桐树荫底,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是霍思暖。沈遇然从阳台回来,冲傅时寒道:“寒总,你未婚妻等你呢。”傅时寒顺手拾起沈遇然桌上的赛亚人手办,掂了掂,作出一个投篮抛掷的动作。沈遇然眼疾手,连忙扑过来抱住傅时寒的手臂:“大佬我错了,我嘴贱,我胡扯,她不是你未婚妻,是...是我未婚妻,这样行了吧。”傅时寒抿抿嘴,这才放下沈遇然的手办,算是给他个教训。沈遇然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从游览校园回来就一直冷着脸,头上悬着低气压,生人勿近,谁惹谁倒霉。便在这时,傅时寒的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霍思暖的发来的:“关于学生会招新宣传海报,想给你看看,方便下楼吗?”沈遇然忐忑地看了看傅时寒:“那啥,寒总,要去吗?”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虽不情愿,但还是下了楼。女孩乌黑浓密的长发垂挂在肩头,宛如绸缎,樱桃的红唇涂抹着莹润的唇膜,白皙的肌肤也抹着一层淡淡的粉底液,看上去越发透亮。霍思暖提着自己的白裙子边角,走到傅时寒面前。其实讨论宣传海报是假,今天她买了新裙子,是迫不及待穿给傅时寒看,因此还精心化了个能衬得上这条白裙子的淡妆。“时寒,你看看这海报,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并不刻意,但被傅时寒凌厉的目光轻轻一扫,还是感觉有些窘迫,仿佛她什么样的小心思,都逃不过傅时寒那双深邃的眸子。傅时寒没有看海报,目光在她身上遛了一圈,淡淡道:“新裙子?”“是啊。”霍思暖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捏着裙角,冲他嫣然一笑:“好看吗。”傅时寒目光越发冷冽,脑海浮现小女孩抱着膝盖哭泣的画面。为了五百块,她顶着烈日慌慌张张找寻了一上午,没找到,一个人偷摸躲着哭。霍思暖身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白裙子,有些刺了他的眼。他脸色越发冷沉了下去,生硬地说:“不好看。”霍思暖愣住了,察觉到傅时寒心情似乎并不好,于是立刻回归正题:“你看着海报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傅时寒瞥了海报一眼,轻描淡写道:“宣传海报过于花哨,简单一点。”“我知道了。”“开学见过霍烟吗?”他突然开口问。霍思暖愣了愣:“之前忙迎新晚会的事,现在又弄招新海报,还没能顾得上那丫头呢,她在电话里说她挺好的,让我不用担心。”“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霍思暖突然语滞,几秒反应之后,她连忙问道:“是不是那丫头闯祸了?”傅时寒隐在袖下的手,突然紧了紧。良久,他冷淡地说:“还有事,走了。”也不等霍思暖回应,他转身回了宿舍楼。看着傅时寒的背影,霍思暖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这些年,因为家庭的缘故,傅时寒对她也还算礼貌,不会像对待其他女生一样,冷眉冷眼。但是要说热情,也是半点没有,顶多就是平平淡淡的朋友关系。未婚妻...呵,也只是旁人口的光鲜而已。她很难相信傅时寒会真的娶她为妻。不过话又说回来,傅时寒不娶她,娶谁呢,他可从来不和女生交往。或许他的性格天生就是如此吧。霍思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只要你努力努力,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脾气好,温柔善良,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 39.双更合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全班只有霍思暖能够漂亮完美地完成小踢腿的局部动作。她鬓间带着汗,脸颊红扑扑的, 甩开了周围失败的同学,独自一人进行着后面的动作。几个女生团坐在一起, 偷偷打量她,眼神相互交流。一个女生清了清嗓子, 以霍思暖能够听见的音量, 说道:“你们知道吗,前天晚上,傅时寒在女三宿楼下狠狠教训了一个男生。”“听说那个男生深夜扰乱女寝秩序。”“我当时在现场,扰乱秩序是真的,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这些日子, 隔三差五就有男生楼下表白, 也没见学生会插手管过。”“那是为什么呀。”“是那个女孩。”那女生故意放大了嗓门:“听傅时寒自己亲口说的, 其他女孩可以, 但是动她, 不行。”“哇!”女生爆发出一阵羡慕的感叹:“就跟偶像剧似的, 那女生是傅时寒的女朋友吗?”“不知道呢,但是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说话间, 女孩们时不时拿细长的眉眼去瞅霍思暖,不过让她们失望的是, 霍思暖从始至终面色如常, 没有丝毫异样。直到霍思暖跳完了这一组动作, 取了毛巾擦擦脸,好事的女生不依不饶追问她:“哎,思暖,你们家傅时寒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跟大一的学妹...嗯,纠缠不清?”霍思暖眼角闪过一丝冰冷不善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回身的时候,嘴角勾勒了笑意,漫不经心说:“噢,那女孩叫霍烟,是我妹妹。”“啊!”这回轮到周围女同学惊诧了:“原...原来那个女生是你的妹妹呀,这就难怪,傅时寒会这样护着她了。”“是呀,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还有个亲妹妹呢。”“看来傅时寒是看在思暖的面子上,才这样维护那个女生。”“对了,我还听那女生叫傅时寒哥哥呢。”“看来是没问题了,哎呀你们真八卦,想多了吧。”女生们嘻嘻哈哈地说着,明面上奉承着霍思暖,几分真心几分假意,霍思暖已经不想去计较,她径直去了更衣间,转身的时候,嘴角晕染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学生会纳新在即,林初语拉着霍烟报了名。本来霍烟没想加入学生会,但是耐不住林初语苦苦哀求,说两个人加入学生会将来一起才好有个伴,学生会里肯定是个顶个的人尖儿,你就不怕我被人生吞活剥了啊。霍烟无奈地说:“大家都是同学,哪有这么夸张。”“有,真的有!”林初语挽着她的手哀求着:“学生会水深似海,我一个人真的有点小忐忑啊。”虽然以前也听人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是非常官僚的机构,势利又会巴结人的同学能混得如鱼得水,刚正秉直的人反而会被排挤......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霍烟也不知道。不过她也相信,既然傅时寒能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团成员,说明其实人言不可尽信。傅时寒的人品,众人有目共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瑕疵可言。霍烟还是陪着林初语报了名,就像林初语所说的,大学就应该多多尝试,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擅长的是什么。她们不像洛以南,非常明确自己喜欢的就是街舞,所以毫不犹豫参加了街舞社;也不像苏莞,总是参加一些比较稀古怪的社团,譬如冷笑话社团,特异功能研究社团,还有校园大冒险社团等等。霍烟和林初语,算是寝室里唯一两个比较正常而普通的大学生了。学生会纳新的初试考题还算简单,但是霍烟在考试前夕也做了不少功课,她将学校官里对于校园的简介概况全部摘抄了下来,写了满满三大页的纸张,记录了详细的知识点和重难点。林初语见状,惊讶万分:“你怎么做了这么多笔记,你这...这是参加期末考试啊!”“反正都是考试,既然是考试就要好好准备啊。”林初语点点头:“听说你是我们学院新生高考的最高分,真厉害啊。”等候室外面,有男生听见林初语的话,闷哼一声:“这年头,会考试不代表实际能力强,学生会招人可不是要那种只会考试的书呆子。”霍烟记得他,刚刚干事念复试的名单,他是最后一个站出来的,好像叫蒋俊凯。林初语不满地撇撇嘴,小声逼逼:“笔试考最后一名,险些就被淘汰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霍烟让她别说了,将来很可能一起共事,不好撕破脸皮。最终的面试在几个不同的办公室,因为学生会下面有宣传部,组织部,策划部,实践部,还有后勤部等诸多不同的部门。林初语会手工画和ps的技能,所以报了宣传部,霍烟挑来捡去,觉得还是实践部比较适合自己,不需要什么特长技能,只要认真做事就可以了。同时面试实践部的有二十多个同学,每次四人同时面试。霍烟没想到,那个名叫蒋俊凯的男生,也在这一次。陆续进入面试厅,蒋俊凯看了霍烟一眼,眼神带着明显不屑和轻视的意味。面试厅是学生会的会议室,正前方横亘这深褐色木质的长形办公桌,桌前坐着组织部的几位干事和部长。虽然都是学姐和学长,但是他们穿着正式,严肃正经,这一番作态俨然与职场面试并无二致。这种氛围,也让之前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来参加面试的同学感到紧张不安。而霍烟发现,左边第一个座位上正襟危坐的男孩,竟然是主席团的傅时寒。他衣着正式,坐姿端正挺拔,比边上的男孩高出了一个脑袋。日光从后方窗棂斜入,敞亮的光线衬得他皮肤如纸般白皙,垂眼,睫毛覆住幽深的眼眸,他手里捏着面试同学资料,仔细地扫视着。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个小框的金丝眼镜。眼镜是平光的,他根本没有近视。不知道为什么,霍烟从他这姿态里读出些许衣冠禽兽的意味。听边上女生窃窃私语,说傅时寒以前就是实践部出来的,所以这一次实践部面试,他也参与旁听。面试正式开始,由正间的实践部部长沈遇然开始提问。问题并不难,譬如加入学生会的理由,为什么选择实践部,你对实践部了解多少,而后面的问题,则是关于一些应激问题的处理。“你们高各自担任过什么职位?”这个问题是由沈遇然提出的。前面两个女生如实回答,有的是课代表,有的是班长,而蒋俊凯面带得色,自信地朗声道:“我在高的时候就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任职三年,所以我对于加入学生会以后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能够轻松上任。”几位干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唯独傅时寒,几轮面试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提问。他本就是旁听,主要提问和决策还是交给沈遇然等人。轮到霍烟的时候,她只能如实回答:“没有担任任何职位。”傅时寒抬起头来,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眸子,直直望向她,提出问题:“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拥有足够实力能够担任实践部的干事?”霍烟没料到傅时寒竟然会为难他,明明之前还那样护着她的寒哥哥,对别人都不置一词,偏偏对她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不过霍烟很就想通透了,傅时寒不是以公徇私的人,霍烟的能力本来比旁人就要差一些,他对她严格要求,也是应该的。霍烟措辞答道:“我没有经验,但是想要试一试,我...我保证,如果能顺利通过,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她态度诚恳且真挚,并不似说假话的样子,这让几位干事很满意。而蒋俊凯鼻息间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有的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好,而是要靠脑子,这年头会考试的人多了去,但是真正会做事的人又有几个人?”沈遇然尴尬地笑了笑:“同学,请不要打断其他同学的回答。”蒋俊凯随意地耸耸肩:“不好意思啦。”这时候傅时寒的目光,才缓缓移向了蒋俊凯,眼底泛起一丝寒意。接下来沈遇然又提出了问题:“你们想要加入学生会的动机是什么呢?”前面两个女生的回答是希望借助这个机会锻炼自己,或者能够通过实践活动多多认识新朋友。轮到蒋俊凯的时候,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格外自信:“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改变学生会内部的不良风气,让学生会能够真正的为学生办实事。”沈遇然和旁边的干事对视一眼,眉毛挑了起来,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蒋俊凯轻咳一声:“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高担任学生会主席的时候,进行了三大改革,肃清了组织内部的官僚主义作风,让学生会的面貌焕然一新,具体是那三大改革,在我的简历资料里有详细提到,我就不加赘述了。我相信我的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是你们需要的。”傅时寒的手正好捏着蒋俊凯的简历单,后面加了几页,密密麻麻写着他过去大刀阔斧的改革情况。“挺详细的哈。”沈遇然接过了他的简历单,仔细看了看。“那是当然。”蒋俊凯脸上泛着自信的光芒。霍烟偷瞥了蒋俊凯一眼,没看出来,他真的是有本事在身的,难怪气焰这样嚣张。不过全无经验的自己和他比起来,明显要弱势了很多。不过这时候傅时寒却突然开口:“最后一个问题,能回答出来的人,可以直接加入实践部。”蒋俊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见他眸色无波,薄唇轻启:“团委办公室在哪里?”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沈遇然都诧异地抬头起望向傅时寒:“寒...寒总,你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不是故意在给那小丫头放水的吧!当然蒋俊凯更是没有想到,他嚷嚷道:“这算什么问题!你至少也问个稍微有难度有技术的问题吧,情景问题甚至脑筋急转弯也可以啊。”傅时寒面无表情地望着几人,似乎并不打算更改问题。沈遇然捂着脑袋,铁定了傅时寒是在给小丫头放水:“你们就回答吧,能答上来就算被录取了。”然而,原本以为每个人都知道的问题,前面两个女生踟蹰着,却始终回答不上来。“这个...我不知道。”“抱歉,不知道。”沈遇然拧了拧眉,想来也明白过来,新生刚刚入校,又接触不到行政事务,对于团委办公室的位置不清楚也很正常。而傅时寒挑眉望向蒋俊凯,调子里带着揶揄的意味:“蒋大主席,你能回答吗?”蒋俊凯脸色很是难看:“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知道。”于是傅时寒的目光款款扫向了霍烟:“你知道吗。”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笑说道:“那就好,你不知道,你丢钱,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不是悄悄话,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寒哥哥都叫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等一下。”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金黄色外壳包装的防晒乳,扔到霍烟手里:“学生会发的。”“哎?”霍烟打量那瓶防晒乳,上面是全日,她也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你们还送这个啊?”“我们还送这个啊?”沈遇然也有些懵。傅时寒颇具威胁地瞪了沈遇然一眼,沈遇然顷刻变脸,胸脯一拍:“送送送!学生会跳楼大放送,防晒霜见者有份!”原来如此,霍烟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回书包。傅时寒提醒:“明天军训记得涂上,别晒得跟狗熊似的。”霍烟撇撇嘴:“那谢谢了。”等霍烟离开办公室,替他们轻轻关上门,沈遇然这才惊讶地趴到傅时寒面前:“什么什么什么情况啊寒总,这女孩跟你什么关系,你对她也太不一般吧!”傅时寒抬起幽黑的眸子,凉凉地睨他一眼,反问:“没听到她刚刚叫我什么。”寒哥哥。沈遇然挑挑眉:“你初生吗,还搞哥哥妹妹这一套,幼稚不。”傅时寒微微扭了扭脖颈,咔嚓作响,他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今晚值班到九点。”“喂!别以为你是学生会主席就可以随便压榨我劳动力!”**盛夏的骄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军训如火如荼拉开帷幕。第一天军训结束的晚上,整个409宿舍除了洛以南以外,其他三人基本都瘫了。林初语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嚷嚷着:“累惨了,这才第一天,接下来的十多天,怎么熬啊。”苏莞敷了一张晒后修复面膜:“不行,我得去校医院搞一张病历单,再这样下去,小姐姐辛苦保养的皮肤,全毁了。”这时候霍烟接到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约她下楼见个面。这还是开学这么多天以来,霍思暖第一次主动联系霍烟。霍烟下楼之后,并没有发现霍思暖的身影,她在宿舍楼前的小花园里拐了几个弯,才在一个隐蔽的石径边找到霍思暖。霍思暖穿着一件漂亮的小白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格外漂亮。“姐。”霍烟小跑过去:“找了你好久啊。”霍思暖伸手拉住她,脸上堆起笑意:“让姐看看,个子长高了不少嘛。”“嘻。”霍烟看自己的姐姐,总感觉就像看电视里的明星似的,不管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怎样打扮,霍烟都觉得她好有气质。她打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姐了。“姐,你找我什么事啊。”“你到学校这么多天,我也没抽出时间来看看你。”霍思暖愧疚地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怎么会。”霍烟摆摆手:“我知道姐姐很忙,没关系啦。”她本来还想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姐姐的手,跟她聊聊天,可是看姐姐穿着这一身漂亮的小白裙,再看看自己,一件洗旧的长体恤配一条小花裤。灰头土脸。她便自觉地和姐姐保持了距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妹之间莫名生分起来,很难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从上了大学之后,她总爱胡思乱想。“对了,你跟傅时寒有联系吗?”霍思暖突然问道。霍烟莫名心脏砰砰一跳:“啊?”“你不知道吗,他也在S大,跟你一个学院呢,是你的直系学长。”霍思暖盯着霍烟的眼睛,疑惑地问:“你见过他吗?”“噢,就是之前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活动,见、见过面。”霍烟没由来地忐忑和心虚起来:“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霍思暖笑了笑:“他那天提起你,我还以为你这丫头又闯祸了呢。”“才没有。”霍烟撇了撇嘴,难不成傅时寒还跑到姐姐跟前告状去了吗,这家伙,有劲没劲......“我给你带了一些防晒霜和面膜乳液。”霍思暖将手里的口袋递给霍烟:“你看看你,这才军训第一天呢,脸就晒得这样红,如果不好好修复,十天军训结束,你铁定变成非洲人。”霍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霍思暖的口袋:“谢谢姐,不过防晒霜我已经有了,就是学生会......”霍烟话还没说完,霍思暖看了看手表:“我晚上还要去舞蹈教室排练,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噢,好。”霍思暖提着白色的小裙子,匆匆离开了石板小径,消失在夜色里。霍烟心想,姐姐对她真的很好,她心里却对她生出隔阂,大概或多或少还是嫉妒吧,这样真的不应该。 40.喜欢吗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霍烟知道, 傅时寒不会这么轻易妥协。明面上, 那五百块钱他是收下了, 不过反手又骗她收下这一瓶昂贵的防晒乳,还不能退还,因为她已经用过了。从来只要傅时寒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霍烟给他发了长长的一条短信, 真诚地感谢他的好意,同时也严肃地告诉他, 不要再这样做了,不然她会良心难安。那条短信傅时寒一直没回, 直到晚上忙过了, 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仔细阅读着小丫头纠结的心思, 嘴角微上扬,回了她一个【猪头】的表情。烈日当空,运动场上铺着几队方方正正的翠绿豆腐块。同学们正在教官的口令下, 整齐地站着军姿。计信学院的队列里,以霍烟班级来看,女生不算多, 总共不过十来人,男生却有四十几人。女孩子们就像一朵朵娇花似的, 被男生围聚在间。夏日炎炎, 同学们或多或少都会分析或者偷懒, 霍烟她很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尽善尽美,做到最好,她的反应不够机灵,好在勤能补拙。霍烟被教官点名表扬,同时,教官还揪出了几个动作格外不标准的女生,进行对比。“冯青青,你听不懂口令是不是,我说的是向左转,不是向右转。”“江婉柔,你走的是军姿吗,走猫步还差不多吧!”“你们要是再不认真,我就让你们到排头来,单独做!”冯青青嘟哝着嘴,嗲声嗲气说:“教官,太阳好大,头都热晕了,根本听不见你的指令。”教官粗犷的嗓子呵斥道:“同样是女生,人家霍烟怎么没喊热,就你们娇贵是吧。”霍烟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两道不善的目光同时向她扫来她,她小腹微收,自然地挺了挺胸,让身形站得更加笔直。休息的时候,冯青青和江婉柔几个女生聚在一起,低声议论:“那个霍烟,可把她牛逼坏了。”“教官眼前的红人呢。”“哼,最讨厌这样的人,挣表现也太明显了吧,图什么呢。”“还能图什么,教官这么喜欢她,估计最后大检阅咱班的标兵肯定是她。”“据说当标兵可以加操行分呢。”“还能再全校同学面前露脸。”......霍烟知道冯青青那几个女生在背后议论她,不过她不想和这些人计较。不远处操场边缘,学生会的干事们已经搭好了伞棚和木桌,准备给同学们发放矿泉水和清热的菊花茶。苏莞的手在霍烟眼前挡了挡:“眼珠子都望出来了,别想太多,人家可是主席团的大忙人,送水这些小事肯定都是交给底下人去做。”霍烟呼吸一顿:“我...我又没望他。”看着她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林初语拍拍她肩膀:“不用解释啊,半个操场的女生都在巴巴地望着傅时寒呢,这又不丢人,我就期待着他能过来,看着那张盛世美颜冰山脸,我凉啊。”霍烟无言以对。教官一声口哨,队伍重新整队集合。这一次练习踢正步,冯青青和江婉柔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酝了什么坏点子。果不其然,在整个队列转身原地踏步的时候,冯青青突然伸腿绊了霍烟一下。霍烟往前趔趄,扑倒在了前排的洛以南身上,整个队列彻底散乱了。“怎么回事!”教练气十足的斥责声传来:“走个路都走不好!”江婉柔捏着嗓子说道:“教练,是霍烟没走好,连带着队伍都散架了。”霍烟让冯青青绊这一下,险些摔倒,幸好洛以南稳住了她:“当心。”霍烟回身愤愤地看了冯青青一眼,冯青青抱着手臂,嚣张地冲她挑了挑眉。教官道:“霍烟,你怎么回事,经不起表扬吗,刚刚还说你走得好,这就膨胀了?”“不是,是她绊我。”霍烟立刻解释说道:“冯青青伸腿绊我!”“你有证据吗,谁看到我绊你了。”冯青青气场很强势,调子也立刻拔高了八度:“自己没走好,就把过错赖到别人身上,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江婉柔也添油加醋道:“我看你是想当标兵想疯了吧。”周围同学窃窃私语,望霍烟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霍烟面薄,脸颊胀红不已。然而就在这时,洛以南突然上前一步,面对嚣张跋扈的冯青青,她二话没说,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清脆的一声响,冯青青脸颊留下绯红的巴掌印,包括江婉柔在内的所有同学,惊呆了。谁都没想到洛以南会突然动手打人,就连霍烟都愣住了。冯青青脑子懵了几秒之后,脸上的痛感这才细细密密地传到心脏,她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的老母鸡,指着洛以南尖声大喊:“你凭什么打我!”洛以南冷冷觑她:“你绊了她,撞了我,打你一巴掌,很公平。”霍烟知道洛以南心高气傲,做事干净果决从不拖泥带水,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从不多管闲事,却没想到今日会为她出头。“我只是绊了她一下,她又没受伤,你居然动手打人!”冯青青气急败坏:“我...我不会放过你!”“哦,那你是承认绊了她咯。”洛以南气定神闲地反问。冯青青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方才还像膨胀的气球现在顷刻偃旗息鼓,只是眼神恶毒地瞪她。“闹什么!”教官大吼一声:“冯青青,洛以南,出列!”两人被教官揪了出来,冯青青委屈巴巴地哭了:“教官,从来没有人打过我,我爸妈都没有打过我,呜呜呜,教官,你一定要好好惩罚她。”而洛以南面无表情,冷漠的眸子里透着几许轻蔑。教官是个直男,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还哭得这么委屈,只能说道:“洛以南,背上沙袋,五公里负重跑!”洛以南一言未发,捡起边上的沙袋背在背上。而这时候,霍烟突然出声:“报告教官,我不服!”洛以南诧异回头,只见霍烟已经走出了队列:“我...不服!”她声音颤栗,可是语气却十分坚决。教官看别的班都好好训练着,就他这一班,状况不断。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凶巴巴地吼道:“谁让你出来的,归队!”然而霍烟没有动,她站在原地,目光坚定,似乎笃定了要帮洛以南说话。“我让你归队!不听命令是不是!”“是!”“你归不归队!”“不!”霍烟此刻脚都在抖,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样不听话,从小到大她顺从父母,顺从老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会反抗。可是就在刚刚,洛以南那一巴掌打在冯青青的脸上,也重重打在她的心上。如果没有洛以南给自己出头,今天的委屈,她又要独自咽下。就是因为自己好欺负,所以别人都要欺负她?霍烟现在脑子很不清楚,头昏脑胀,但她还是坚定不移地站了出来。“她绊了我,洛以南打了她,教官您惩罚洛以南五公里负重跑,那她呢?”霍烟指着梨花带雨满脸泪痕的冯青青:“难道因为她会哭,会掉眼泪,就可以逃避惩罚吗?”冯青青哭得更加大声,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真真是委屈极了,实在让人不忍心施加任何惩罚。“我不服!”霍烟看着教官,一双幽黑的杏眼泛着无比坚毅之色。有的女孩生来会撒娇会粘人,也会抹眼泪,有的女孩安安静静,受了委屈自己咽下,不哭不闹,亦无人问津人啊,都是偏向同情弱者。不远处的伞棚下,傅时寒刚过来,便见证了霍烟和教官对峙的这一幕。她眉宇间的坚定决绝,他倒是第一次见。他觉得,或许那个女孩不是在为同伴伸张正义,她只是为自己鸣不平,哪怕这样做不能改变任何结果,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傅时寒眼角微微挑了挑,一丝异样的情绪自他眼底闪过。操场这边的教官面子有些挂不住了:“霍烟,我最后再说一遍,归队!”“除非您惩罚冯青青。”霍烟的态度同样坚决。冯青青呼吸急促,指着霍烟大喊:“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我不就绊你一下吗,你又没有摔倒受伤!”霍烟没有理会她,只定定望着教官。同学们低头窃窃私语,居然敢公然违抗教官的命令,这还是那个爱挣表现的好学生霍烟吗!都是年少意气,她的行为反倒赢得了不少好感。“这样顶撞教官,她不想当标兵了吗?”“人家就从来没说过要当标兵,一直都是某些心胸狭窄的人的猜测。”“自己做不好,就见不得别人优秀。”“会哭了不起吗,弱者还有理了,真可笑。”......教官发现这一届的新同学,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管,剩下还有好几天呢,如果今天威信不立起来,接下来就更管不了这帮小兔崽子。“冯青青你就在太阳下站军姿直到太阳下山食堂关门,好好反省!”“霍烟,你和洛以南一起,五公里负重跑,立刻!”霍烟毫不犹豫背起了沙包,跟着洛以南一起围着操场跑了起来。洛以南看着身边气喘吁吁脸色绯红的霍烟,笑道:“刚刚挺酷。”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真不想当标兵了?”她又问。霍烟平静地说道:“我就没想当标兵。”“不想当标兵,那你干嘛这么努力。”霍烟垂了垂眸子,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既然要做一件事,那就做到最好,我虽然脑子有些笨,但是只要专心致志,肯定能够做得好。”高考的时候便是如此,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能够考上名牌大学,家人对她没抱希望,走个二本就差不多了。可是霍烟偏偏最后一年突然发力,每天晚上复习到凌晨,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当她查到高考分数的时候,母亲还以为是系统出了错,霍烟的分数居然比去年霍思暖还要高!这怎么可能呢!可是霍烟就是做到了。她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她宁肯蒙头往前冲,就算摔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洛以南嘴角抿了抿,说道:“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了。”“唔。”霍烟抬起头,对她这样子大胆的表述有些不好意思。还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她呢。洛以南却说道:“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欣赏的女孩不多,你算一个。”霍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害羞地笑说:“谢谢。”教官终究还是没让她们把这五公里的负重跑给跑完,跑了四五圈便让人叫她们回来。这盛夏酷暑的天,站在太阳底下都热的够呛,更何况是负重跑步。霍烟脸颊晕着不自然的酡红,脑袋晕晕乎乎,有些胸闷恶心。而女生们全部涌向了学生会定点供水的摊棚,不为别的,傅时寒竟然真的顶着这炎炎烈日过来了,她们早在整队集合的时候就已经躁动起来。这不,一解散,她们便立刻跑过去,借着倒水的契机,多看他一眼。傅时寒气定神闲地站在桌前,热腾腾的沸水被他从保温瓶倒出来,滚进免面前的透明水杯里,几朵干瘪的白色小雏菊一遇滚水,立刻铺展开来,旋旋上升。 41.傻瓜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她的腰很细,一掌就能整个握住,与此同时,阵阵甜香扑入怀。傅时寒眼角微挑,勾起一抹轻挑的弧度。周遭女生发出丝丝抽气声,议论纷纷。鲜少能看到傅时寒主动碰触女生,还是以这样的姿势——他几乎将她一整个搂入了怀。夏日的衣衫布料单薄, 霍烟感受到腰间那双大掌的灼烫温度。她的背紧贴着他平坦坚硬的腹部, 隐约能触到肌肉的轮廓。霍烟手压在他的胸前, 迅速稳住了身形,低低说了声:“谢谢。”声音软糯, 就像弹弹的棉花糖。傅时寒心头像是被一片羽毛扫过,痒痒的。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 算是回应了。林初语冲霍烟挤眉弄眼:“哎哟哟, 脸都红了,感谢我吧,这么好的机会都给你了,边上多少人羡慕呢。”感谢个鬼啊!霍烟简直想一脚把她踹到墙上去。就在她窘迫万分之际, 突然感觉自己的手里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 硬硬的,带着略有些尖锐的棱角, 还有温度。霍烟回头, 对上了傅时寒平静的目光, 他浅浅勾了勾嘴角, 眸子里熠着光。霍烟立刻会意,他给她递了东西。像是地下同志秘密接头会晤似的,霍烟一言未发,收下了他悄悄递过来的东西。从手感来看,应该是叠成了怪形状的硬纸条。**好不容易出了大礼堂,霍烟拉着林初语敏捷地穿过人群,一口气跑到校园后面的林荫道上,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林初语纳闷道:“你这家伙做什么都慢吞吞,刚刚跑得跟兔子似的,怕学长因为刚刚那一摔,找你麻烦呀?”“对呀!”霍烟大口喘息,望望身后:“他肯定得找我麻烦,说不定还要教训我呢,他这人很坏的!”林初语揽着霍烟往后门小吃街走,浑不在意道:“说的你好像认识他似的,还教训你,你知道吗,在学生会查寝的时候,好多女生故意把违禁电磁炉、大功率吹风机,摆在明面上,想求他教训都求不来呢,他根本就不搭理女孩子好吧,你就别白日做梦啦。”“我认识他。”霍烟坦诚地说:“他很坏,总喜欢喜欢捉弄人,有一次趁我睡着,还把我羊角辫儿剪了,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吹,接着吹!”林初语戳了戳霍烟的脑袋:“你这丫头一本正经说大话的功夫,怎么练出来的,怎么那么逼真呢?”霍烟委屈巴巴道:“我真的认识他,他刚刚故意走我后面,给我塞东西来着。”林初语抱着手臂,怀疑地问:“给你塞什么了。”霍烟这才想起来,摊开紧握的手掌,掌心里烫着一颗扁平的粉红色折纸桃心。借着路灯仔细看来,这不是平常的纸,这是一张......百元的钞票!林初语惊讶地说:“钱?”霍烟也愣住了。傅时寒居然递给她一百元钱,还叠成了桃心的形状!如果刚刚发现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收下的!她以为傅时寒像以前一样,又给她传小纸条呢。然而,等霍烟小心翼翼将桃心给展开以后,赫然发现,这个鼓鼓囊囊的桃心不是由一张百元钞叠成的,而是......五张!现在霍烟手里,多出了皱皱巴巴的五百元钱,她眉毛也拧得皱巴巴。林初语不敢相信:“傅时寒偷偷塞给了你500元钱?开什么玩笑!”霍烟将钱折好放进口袋里,对她说:“嗯,开玩笑的,我逗你呢。”“你可忒坏了,我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霍烟抿了抿嘴,不再多说什么。回想起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到傅家的那个男孩,是在两方父母的宴席间。彼时的傅时寒年不过十二,皮肤瓷白,年纪轻轻眉宇间便有了一股子少年英气,俊朗无双,一双灼灼桃花眼,内勾外翘。他端端正正坐在席间,一张小脸绷得严肃又正经,俨然小大人的模样。霍烟看见他,就像见到天上的星星一样。而那时候,霍思暖眼睛里也冒了星星。因为从小的姻亲,双方父母一个劲儿将傅时寒和霍思暖推一块儿。初,高,大学,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而霍烟总比他们低一个年级。傅时寒和霍思暖的相处,就像电视偶像剧里的演的一样,举止端庄的淑女和礼貌帅气的绅士。那时候霍烟觉得,傅哥哥和姐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据说从来不会和女生交往的傅时寒,高时期唯一的女性朋友就是霍思暖。那时候,霍烟听了妈妈的话,不要打扰傅家哥哥和姐姐的相处,别总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他们玩,要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所以霍烟也总是躲着傅时寒,尽管他从来没有承认霍思暖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在霍烟心里,他就是姐姐的男朋友然而躲也躲不过,傅时寒时常来找霍烟,有时候是翻了墙来家后院儿,有时候是在学校里无人的墙角截住她,也不干别的,跟她插科打诨斗斗嘴皮子,或者捉弄捉弄她。在霍烟面前的傅时寒,完完全全另外的一个人,什么矜持稳重,都是装出来的。他丫就是一混蛋,流氓,臭不要脸的小痞子。当然,这样的傅时寒,也只有霍烟一个人见过,说给别人,别人压根不信。“什么,你说傅时寒捉弄你,欺负你?”“老天!他怎么不来欺负欺负我。”“好了你别做梦了,醒醒吧。”反正说了别人也不信,霍烟索性也就不要到处告状了,反正好的那一面,他留给了其他人和霍思暖。bad boy那一面,他留给了霍烟。霍烟心大神经粗,也懒得和他计较,不过纵使他有千般不好,但也不是全然的坏人。譬如有一次,霍烟被坏男孩堵截在学校后门外,傅时寒看见了,眸子里像是结了冰似的,二话没说撸起袖管子孤身上前,三五两拳便撂倒了所有人,揍得那些坏男孩嗷嗷大叫,再也不敢靠近霍烟。霍烟是那种“只要你对我有一点好,纵使千般的坏,她也只记得那一点好”的女孩。更何况,傅时寒对她可不止一点点的好。譬如现在她手里的这皱巴巴的五百块。刚刚林初语约她出去撸串,她犹犹豫豫的态度被傅时寒看在眼里,知道她手里拮据,才用这种方式接济她。爸妈都没这么体贴过。他关心她,大概因为她是霍思暖的妹妹吧。不过这五百块,霍烟是绝对不能要,一定得找机会还给他。**夜间,女生宿舍楼最不缺乏的就是热闹。阳台边,能听到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要么是看见怪昆虫吓得尖叫,要么是谈天说地畅聊人生。林初语洗澡的时候问霍烟借洗发水,另外一名室友苏莞特别大方地将自己的洗发水递给了她。然而两分钟后,洗手间里的林初语嘶声力竭尖叫起来。霍烟的位置距离卫生间最近,第一个冲过去:“怎么了!”林初语颤声说道:“Alterna!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我的妈呀,我刚刚这一挤,起码挤掉两百块!苏莞!我对不起你!”霍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摔跤了呢。室友苏莞家里很有钱,从她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小姐。可是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还是让霍烟有些咋舌。林初语虽然家境一般,但平时喜欢看一些时尚杂志,当然也是懂货的,难怪刚刚发出那样惨烈的尖叫了。“瞎叫唤什么。”苏莞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洗手间见鬼了呢。”“这特么比见鬼还让我小心脏砰砰跳好吗。”林初语夸张地说:“Alterna的洗发水,两百一次的头,我要洗二十分钟,谁都别拦我!”“行行,你洗一个小时也没人拦。”霍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边,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犹豫着想给傅时寒发条短信,谢谢他,也告诉他这五百块钱不能收。半个小时后,林初语从洗手间出来,霍烟的短信还没发出去。“我感觉,我的头发重获新生。”“有这么夸张吗,你要喜欢,那瓶洗发水送你了。”苏莞云淡风轻地说。“卧槽,你说真的?”“对啊。”“苏莞有钱人!你还缺腿部挂件吗?瞅瞅我还顺眼吗?”苏莞笑了笑:“行了,别开玩笑,大家都是室友,以后相互照应,应该的。”林初语虽然这样开玩笑,不过洗发水还是没收,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价格还这么贵。晚上女宿夜聊,林初语说起了迎新晚会上霍思暖的《天鹅湖》,啧啧感叹:“她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我女神。”苏莞却冷哼一声:“什么女神,霍思暖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女神经吧。”“你说什么!”不等林初语开口,霍烟调子却冷了八度。苏莞不屑地说道:“不是吗,她家也不算有钱,撑破天产阶级,她却穿名牌,提名包,整天和她们艺术学院那帮富家小姐当朋友,那种圈子我又不是没混过,攀比啊,势利啊,没一个好货,个顶个的虚伪...你说她图什么呢,为了这点虚荣,把自己的家都榨干了,是不是蠢,是不是女神经?”霍烟的手,捏紧了床单,幸而现在熄了灯,看不见她脸上变化的神情。林初语说:“她不是还有傅时寒吗,他们可是有婚约,全校都知道。”“嚯,有婚约又怎样,傅时寒会为她的吃穿用度买单吗?不可能的!”苏莞是个直肠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觉得傅时寒根本不喜欢她。”林初语惊呼:“不喜欢!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傅时寒说过他喜欢霍思暖吗,既然俩人有婚约,又彼此喜欢,为什么还没在一起?所以呀,我觉得这就是霍思暖一厢情愿,啧。”霍烟终于生硬地开口:“别人的事情,你不是当事人,这样子背后随意猜测议论,不大好吧。”几个室友都没想到平日里人畜无害的霍烟会突然生气。“随便聊八卦呗。”苏莞也没生气:“我敢说,就是现在,不止我们一个宿舍议论她,既然要招摇,就要承受得起旁人背后的闲言碎语。”“别说了,睡吧。”一直没出声的室友洛以南止住了苏莞的话。“睡了睡了。”苏莞打了个呵欠:“霍烟,别生气啊,我这人没事儿就喜欢八卦,要是得罪你了,道个歉。”“嗯。”女生宿舍重新陷入静谧的夜色。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光线将她秀美的脸蛋照出一圈暗光,犹豫了片刻,还是删掉了给傅时寒的短信,关掉手机,辗转反侧。苏莞的话,说得很难听。霍烟虽极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事实。霍思暖的吃穿用度,几乎榨干了这个家,父母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全给她花销了。傅时寒是不可能给她花钱的。霍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傅时寒从来没有为霍思暖花过一分钱,那么他塞给她的五百块,到底算怎么回事? 42.双更合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霍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人前那一丝不苟的严肃神情。傅时寒不开玩笑的时候, 认真的表情迷人至极。他那黑色的眸子里熠着光, 背后窗台漫入的暖阳都显得黯然失色。还不等霍烟反应, “咔嚓”一声,门把手转了转, 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 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 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 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 笑说道:“那就好,你不知道, 你丢钱, 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 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 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 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 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 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不是悄悄话,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寒哥哥都叫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等一下。”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金黄色外壳包装的防晒乳,扔到霍烟手里:“学生会发的。”“哎?”霍烟打量那瓶防晒乳,上面是全日,她也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你们还送这个啊?”“我们还送这个啊?”沈遇然也有些懵。傅时寒颇具威胁地瞪了沈遇然一眼,沈遇然顷刻变脸,胸脯一拍:“送送送!学生会跳楼大放送,防晒霜见者有份!”原来如此,霍烟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回书包。傅时寒提醒:“明天军训记得涂上,别晒得跟狗熊似的。”霍烟撇撇嘴:“那谢谢了。”等霍烟离开办公室,替他们轻轻关上门,沈遇然这才惊讶地趴到傅时寒面前:“什么什么什么情况啊寒总,这女孩跟你什么关系,你对她也太不一般吧!”傅时寒抬起幽黑的眸子,凉凉地睨他一眼,反问:“没听到她刚刚叫我什么。”寒哥哥。沈遇然挑挑眉:“你初生吗,还搞哥哥妹妹这一套,幼稚不。”傅时寒微微扭了扭脖颈,咔嚓作响,他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今晚值班到九点。”“喂!别以为你是学生会主席就可以随便压榨我劳动力!”**盛夏的骄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军训如火如荼拉开帷幕。第一天军训结束的晚上,整个409宿舍除了洛以南以外,其他三人基本都瘫了。林初语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嚷嚷着:“累惨了,这才第一天,接下来的十多天,怎么熬啊。”苏莞敷了一张晒后修复面膜:“不行,我得去校医院搞一张病历单,再这样下去,小姐姐辛苦保养的皮肤,全毁了。”这时候霍烟接到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约她下楼见个面。这还是开学这么多天以来,霍思暖第一次主动联系霍烟。霍烟下楼之后,并没有发现霍思暖的身影,她在宿舍楼前的小花园里拐了几个弯,才在一个隐蔽的石径边找到霍思暖。霍思暖穿着一件漂亮的小白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格外漂亮。“姐。”霍烟小跑过去:“找了你好久啊。”霍思暖伸手拉住她,脸上堆起笑意:“让姐看看,个子长高了不少嘛。”“嘻。”霍烟看自己的姐姐,总感觉就像看电视里的明星似的,不管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怎样打扮,霍烟都觉得她好有气质。她打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姐了。“姐,你找我什么事啊。”“你到学校这么多天,我也没抽出时间来看看你。”霍思暖愧疚地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怎么会。”霍烟摆摆手:“我知道姐姐很忙,没关系啦。”她本来还想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姐姐的手,跟她聊聊天,可是看姐姐穿着这一身漂亮的小白裙,再看看自己,一件洗旧的长体恤配一条小花裤。灰头土脸。她便自觉地和姐姐保持了距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妹之间莫名生分起来,很难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从上了大学之后,她总爱胡思乱想。“对了,你跟傅时寒有联系吗?”霍思暖突然问道。霍烟莫名心脏砰砰一跳:“啊?”“你不知道吗,他也在S大,跟你一个学院呢,是你的直系学长。”霍思暖盯着霍烟的眼睛,疑惑地问:“你见过他吗?”“噢,就是之前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活动,见、见过面。”霍烟没由来地忐忑和心虚起来:“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霍思暖笑了笑:“他那天提起你,我还以为你这丫头又闯祸了呢。”“才没有。”霍烟撇了撇嘴,难不成傅时寒还跑到姐姐跟前告状去了吗,这家伙,有劲没劲......“我给你带了一些防晒霜和面膜乳液。”霍思暖将手里的口袋递给霍烟:“你看看你,这才军训第一天呢,脸就晒得这样红,如果不好好修复,十天军训结束,你铁定变成非洲人。”霍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霍思暖的口袋:“谢谢姐,不过防晒霜我已经有了,就是学生会......”霍烟话还没说完,霍思暖看了看手表:“我晚上还要去舞蹈教室排练,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噢,好。”霍思暖提着白色的小裙子,匆匆离开了石板小径,消失在夜色里。霍烟心想,姐姐对她真的很好,她心里却对她生出隔阂,大概或多或少还是嫉妒吧,这样真的不应该。她深呼吸,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调整心态。就在霍烟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原来她真是你姐。”霍烟诧异回头,发现不远处树荫下,一个女孩走了出来。正是洛以南。她穿着紧身运动装,勾勒出傲人的曲线,脸色红扑扑的,应该正在花园夜跑。洛以南是寝室里个子最高挑的女孩,平时特立独行,每天早出晚归忙着自己的事情,据说她街舞跳得特别好,还拿过奖。她性格高冷,连最张扬无忌的苏莞都不敢拿话怼她,她就像寝室的大姐姐一样,颇有威信。没想到第一个撞破霍烟和霍思暖关系的人,竟然会是洛以南。“难怪那天晚上苏莞说她坏话的时候,你会这么激动。”洛以南抱着手肘,似恍然大悟。既然被撞破,霍烟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霍思暖是我姐姐。”“她给你送东西?”洛以南注意到霍烟手里的口袋。“送了一些护肤品。”“她对你不错。”“是啊,我姐姐对我很好...”霍烟话音未落,却被洛以南打断:“不过姐妹俩见面,需要偷偷摸摸约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小花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幽会呢”霍烟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胡说啊。”洛以南耸耸肩,坦诚道:“给你送东西,寝室楼下不是很好吗,躲躲藏藏,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霍烟的心突然像是被钢针给猛地刺了刺。洛以南说完这番话,见霍烟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继续夜跑。霍烟提着沉甸甸的口袋回宿舍,一路上感觉脚下千斤重。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一路上,她耳边都回响着洛以南的话。的确,约见面的话,宿舍楼下不是很好吗,霍思暖那样娇贵又精致的女孩,从小最怕蚊子咬,刚刚在小花园里可喂饱了不少蚊子。是因为自己让她觉得没面子?霍烟回想起高的时候,霍思暖甚少对旁人提及自己有这样一个低年级的妹妹。难怪开学这么久以来,霍思暖都没有来见过她,只是偶尔打打电话。若说忙的话,傅时寒比她更忙,但是开学几天,他可是天天搁她眼前晃悠。不愿意承认,其实也很正常吧,她那样耀眼而优秀,自己这样平凡而普通,还有些笨笨的。任谁都不会愿意承认......寝室门打开,林初语抱着脸盆正欲出门,却发现霍烟闷闷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哎哟,你站这儿发什么呆啊。”林初语看看周围,没别的人,便把她拉进寝室:“出去这么久,回来还失魂落魄的,老实交代,见谁去了。”“出去买东西了。”霍思暖既然不想被别人知道,霍烟便不敢说霍思暖是她姐姐了。苏莞也来了兴趣,从床上翻身而起,接过霍烟手里的口袋:“买什么呢。”霍烟这才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有气无力地说:“面膜和防晒。”苏莞在口袋里捣鼓一阵,扔下口袋说道:“学校外面大卖场买的吧。”霍烟眨巴眨巴眼睛:“这都能看出来。”“不是有标签吗。”果不其然,面膜上面印着标签呢。苏莞将口袋一扔:“警告你啊,脸上的东西得仔细,别乱用,要用就用最好的,这种十块钱一盒的面膜,用了也是白用,还有这防晒,便利店都有卖,涂身上可以,千万别涂脸。”“噢。”苏莞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看看人家霍思暖,那小脸儿,保养得多好,你跟她长的还挺像,不过你的皮肤跟她就差了几个美白的维度。”霍烟看着桌上的这一口袋被苏莞疯狂diss的护肤品,她感觉有些难受。但无论如何,姐姐给她送东西,尽的不是本分,是情分,她不应该因为东西不好而抱怨姐姐。到底…还是意难平。“对了,你桌上不是有一瓶资生堂吗,那可是小红书爆款产品,你用那瓶防晒就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扔了算了。”苏莞说的,是傅时寒给霍烟的那瓶防晒乳。霍烟晃了晃那瓶金色的防晒乳:“这是学生会发的。”苏莞挑挑眉:“呵,你还挺幽默,学生会搞慈善,怎么没给我发一瓶几百块的防晒霜。”霍烟瞪大了眼睛:“你说这个,几百块?”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 43.诚意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傅时寒站在鼎前湖畔, 徐徐讲述道:“桃鼎是学校六十周年校庆之际收到的珍贵礼物, 由我们的优秀校友周泓先生捐赠,参照商墓出土的兽面纹虎耳铜方鼎放大十倍仿制而成......”霍烟站在人群最后, 远远望着傅时寒。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 稳重自持, 领导范儿十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她心里猜测,傅时寒对姐姐, 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谦谦君子,温尔雅。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 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时候, 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 可不是随便讲讲的, 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 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 可要认真听。”“啊, 学长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我都没有记下来!”同学们恍然大悟,纷纷抱怨。沈遇然继续道:“没关系,有个印象就成,考题不会很难,而且学校官上也有介绍,大家可以提前做功课。”林初语问霍烟:“学生会啊,有没有兴趣。”霍烟想了想,摇头。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招纳干事,要求很高的,不仅要聪明机灵,还要会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肯定不行啦,通不过考核。”苏莞道:“能不能通过考核,试试再说呗,学生会很锻炼个人能力的。”林初语胳膊肘戳了戳霍烟:“你看前面几个女生,连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准备记下待会儿学长讲解的知识点。一准是冲着傅时寒去的。”霍烟望向傅时寒,恰逢他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也扫向了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藏不住的邪气。吓得她赶紧避开。一行人参观完桃鼎以后,进入了心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稍事休息。进入图书馆,扑面而来的冷气驱散了酷暑的燥热,同学们纷纷哀嚎,说要不我们就在图书馆内部参观吧,别在室外瞎折腾了。沈遇然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咱们还得按照既定路线参观校园,这也是你们入校以后最了解学校路线的方式,将来要去哪儿也不至于找不着地。”霍烟发现,周围同学脸颊都是红扑扑的,腾着热气,唯独傅时寒脸色淡定如常,冷着一张冰山佛爷脸,连一丝红晕都不起。这人,还是真是冰块做的啊。趁着大家都在图书馆一楼大厅休息,霍烟想着将那五百块钱还给傅时寒。然而等她摸遍了全身,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五百块,不见了!怎么会,她分明记得是放在口袋里,怎么会丢了呢。霍烟吓得脸色惨白,回想起刚刚一路过来,她几次从包里掏手机看时间,难不成钱就是在她掏手机的时候掉出去了?来不及多想,她跟朋友简单解释了一下,离开了图书馆,原路返回寻找。傅时寒带了一小部分同学去参观阅览室,出来与沈遇然汇合。“怎么少了三个。”他眉心微蹙。沈遇然诧异道:“寒总,牛逼啊,少了几个人你都知道。”“少废话,怎么回事?”“霍烟说她丢了钱,她朋友跟她一块儿原路返回去找了。”傅时寒心下一沉:“丢了多少?”“五百块,可把那丫头急疯了。”“大数目了,我去看看。”傅时寒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图书馆。身后沈遇然“哎哎”地嚷嚷几声:“寒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五百块对于他傅时寒而言,算什么大数目!**霍烟和室友们沿着刚刚一路走来的路线,桃鼎,逸夫楼,艺术学院还有田家炳大楼,沿途找了个遍,没有霍烟丢失的五百块。林初语说:“这一带那么多学生活动,肯定被人捡走了,红票子呀,落地上可比其他东西显眼多了。”霍烟丧着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完蛋了。”苏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难过,不就五百块吗,丢了就丢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破财免灾,说不定那五百块钱帮你挡灾了呢。”林初语赶紧道:“没错!破财免灾,我姥姥经常这样说,所以呀,丢钱不是坏事。”霍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苏莞拍拍胸部,很讲义气:“食堂吃饭跟着姐,反正饿不着你。”“谢谢你们。”霍烟感激地说:“不过我还是得再仔细找找,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管我。”她说完,独自一人朝着田家炳大楼走去。林初语还想追上去,苏莞一把将她的衣领揪过来:“让她一个人呆着吧,这丫头自尊心强得很,咱别去凑热闹了。”霍烟在田家炳大楼兜了一圈,知道这五百块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她只是难受,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五百块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霍烟而言,真的不是小数目了,每个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千五,她这一丢,就丢了三分之一。而何况,这还不是她的钱,是她要还给傅时寒的钱。难怪家人忽视她,亲戚不喜欢她,她自己都讨厌这样蠢笨的自己。霍烟蹲在树荫底下抹了几滴眼泪。傅时寒心急火燎一路找回来,各个大楼兜了一圈,终于在田家炳四四方方的小花园里,他看到她孱弱的身影,蹲在花园小径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柳叶儿般细淡的眉头紧蹙着,睫毛微微颤栗,牙齿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咬出些许发白的颜色。伤心,却又极力压抑着。傅时寒心里像是被刀子给猛戳了一道口子,细密的痛感从心脏慢慢扩散至全身。他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淡青色的经脉顺着泛白的手背一直延伸至袖下的小臂。正欲上前,却听见霍烟的电话响起来。她擦干了眼泪,接起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哎呀,我没事的,也不是很多钱。”她红扑扑的小脸染着泪痕,却还强颜欢笑,安慰朋友:“不用担心我,像你们说的,破财免灾嘛。”傅时寒终究还是没有过去。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霍烟,她看似柔弱,自尊心却很强,绝对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小丫头已经站起身,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花,深呼吸,缓缓走出了田家炳大楼。**当天下午,五舍的男生寝室楼前掀起了一阵骚动。男孩们纷纷从阳台上探出头去,冲楼下的女孩吹口哨。“哇,女神今天穿得好漂亮啊!”“是来找傅时寒的吗?”“反正肯定不是来找你的。”五舍楼下的梧桐树荫底,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是霍思暖。沈遇然从阳台回来,冲傅时寒道:“寒总,你未婚妻等你呢。”傅时寒顺手拾起沈遇然桌上的赛亚人手办,掂了掂,作出一个投篮抛掷的动作。沈遇然眼疾手,连忙扑过来抱住傅时寒的手臂:“大佬我错了,我嘴贱,我胡扯,她不是你未婚妻,是...是我未婚妻,这样行了吧。”傅时寒抿抿嘴,这才放下沈遇然的手办,算是给他个教训。沈遇然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从游览校园回来就一直冷着脸,头上悬着低气压,生人勿近,谁惹谁倒霉。便在这时,傅时寒的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霍思暖的发来的:“关于学生会招新宣传海报,想给你看看,方便下楼吗?”沈遇然忐忑地看了看傅时寒:“那啥,寒总,要去吗?”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虽不情愿,但还是下了楼。女孩乌黑浓密的长发垂挂在肩头,宛如绸缎,樱桃的红唇涂抹着莹润的唇膜,白皙的肌肤也抹着一层淡淡的粉底液,看上去越发透亮。霍思暖提着自己的白裙子边角,走到傅时寒面前。其实讨论宣传海报是假,今天她买了新裙子,是迫不及待穿给傅时寒看,因此还精心化了个能衬得上这条白裙子的淡妆。“时寒,你看看这海报,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并不刻意,但被傅时寒凌厉的目光轻轻一扫,还是感觉有些窘迫,仿佛她什么样的小心思,都逃不过傅时寒那双深邃的眸子。傅时寒没有看海报,目光在她身上遛了一圈,淡淡道:“新裙子?”“是啊。”霍思暖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捏着裙角,冲他嫣然一笑:“好看吗。”傅时寒目光越发冷冽,脑海浮现小女孩抱着膝盖哭泣的画面。为了五百块,她顶着烈日慌慌张张找寻了一上午,没找到,一个人偷摸躲着哭。霍思暖身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白裙子,有些刺了他的眼。他脸色越发冷沉了下去,生硬地说:“不好看。”霍思暖愣住了,察觉到傅时寒心情似乎并不好,于是立刻回归正题:“你看着海报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傅时寒瞥了海报一眼,轻描淡写道:“宣传海报过于花哨,简单一点。”“我知道了。”“开学见过霍烟吗?”他突然开口问。霍思暖愣了愣:“之前忙迎新晚会的事,现在又弄招新海报,还没能顾得上那丫头呢,她在电话里说她挺好的,让我不用担心。”“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霍思暖突然语滞,几秒反应之后,她连忙问道:“是不是那丫头闯祸了?”傅时寒隐在袖下的手,突然紧了紧。良久,他冷淡地说:“还有事,走了。”也不等霍思暖回应,他转身回了宿舍楼。看着傅时寒的背影,霍思暖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这些年,因为家庭的缘故,傅时寒对她也还算礼貌,不会像对待其他女生一样,冷眉冷眼。但是要说热情,也是半点没有,顶多就是平平淡淡的朋友关系。未婚妻...呵,也只是旁人口的光鲜而已。她很难相信傅时寒会真的娶她为妻。不过话又说回来,傅时寒不娶她,娶谁呢,他可从来不和女生交往。或许他的性格天生就是如此吧。霍思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正值九月初,各学院新生报道之际,学校还没有正式行课,军训也还没有开始。学生会和各大社团已经大张旗鼓地行动了起来,组织新生参加各种活动。其有一项便是参观游览校园。新生们在音乐广场集合,约莫有一百来人。按照学生会干事们的要求,他们分成十多列,排队整齐,每队由两名学生会干事带领,分开参观校园。整队集合的时候,苏莞说:“霍小烟,这都多少天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够看明白,这些年,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 44.牵扯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全班只有霍思暖能够漂亮完美地完成小踢腿的局部动作。她鬓间带着汗, 脸颊红扑扑的,甩开了周围失败的同学,独自一人进行着后面的动作。几个女生团坐在一起,偷偷打量她,眼神相互交流。一个女生清了清嗓子,以霍思暖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你们知道吗, 前天晚上,傅时寒在女三宿楼下狠狠教训了一个男生。”“听说那个男生深夜扰乱女寝秩序。”“我当时在现场,扰乱秩序是真的,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些日子, 隔三差五就有男生楼下表白, 也没见学生会插手管过。”“那是为什么呀。”“是那个女孩。”那女生故意放大了嗓门:“听傅时寒自己亲口说的, 其他女孩可以,但是动她,不行。”“哇!”女生爆发出一阵羡慕的感叹:“就跟偶像剧似的, 那女生是傅时寒的女朋友吗?”“不知道呢, 但是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说话间, 女孩们时不时拿细长的眉眼去瞅霍思暖, 不过让她们失望的是, 霍思暖从始至终面色如常, 没有丝毫异样。直到霍思暖跳完了这一组动作, 取了毛巾擦擦脸,好事的女生不依不饶追问她:“哎,思暖,你们家傅时寒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跟大一的学妹...嗯,纠缠不清?”霍思暖眼角闪过一丝冰冷不善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回身的时候,嘴角勾勒了笑意,漫不经心说:“噢,那女孩叫霍烟,是我妹妹。”“啊!”这回轮到周围女同学惊诧了:“原...原来那个女生是你的妹妹呀,这就难怪,傅时寒会这样护着她了。”“是呀,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还有个亲妹妹呢。”“看来傅时寒是看在思暖的面子上,才这样维护那个女生。”“对了,我还听那女生叫傅时寒哥哥呢。”“看来是没问题了,哎呀你们真八卦,想多了吧。”女生们嘻嘻哈哈地说着,明面上奉承着霍思暖,几分真心几分假意,霍思暖已经不想去计较,她径直去了更衣间,转身的时候,嘴角晕染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学生会纳新在即,林初语拉着霍烟报了名。本来霍烟没想加入学生会,但是耐不住林初语苦苦哀求,说两个人加入学生会将来一起才好有个伴,学生会里肯定是个顶个的人尖儿,你就不怕我被人生吞活剥了啊。霍烟无奈地说:“大家都是同学,哪有这么夸张。”“有,真的有!”林初语挽着她的手哀求着:“学生会水深似海,我一个人真的有点小忐忑啊。”虽然以前也听人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是非常官僚的机构,势利又会巴结人的同学能混得如鱼得水,刚正秉直的人反而会被排挤......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霍烟也不知道。不过她也相信,既然傅时寒能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团成员,说明其实人言不可尽信。傅时寒的人品,众人有目共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瑕疵可言。霍烟还是陪着林初语报了名,就像林初语所说的,大学就应该多多尝试,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擅长的是什么。她们不像洛以南,非常明确自己喜欢的就是街舞,所以毫不犹豫参加了街舞社;也不像苏莞,总是参加一些比较稀古怪的社团,譬如冷笑话社团,特异功能研究社团,还有校园大冒险社团等等。霍烟和林初语,算是寝室里唯一两个比较正常而普通的大学生了。学生会纳新的初试考题还算简单,但是霍烟在考试前夕也做了不少功课,她将学校官里对于校园的简介概况全部摘抄了下来,写了满满三大页的纸张,记录了详细的知识点和重难点。林初语见状,惊讶万分:“你怎么做了这么多笔记,你这...这是参加期末考试啊!”“反正都是考试,既然是考试就要好好准备啊。”林初语点点头:“听说你是我们学院新生高考的最高分,真厉害啊。”等候室外面,有男生听见林初语的话,闷哼一声:“这年头,会考试不代表实际能力强,学生会招人可不是要那种只会考试的书呆子。”霍烟记得他,刚刚干事念复试的名单,他是最后一个站出来的,好像叫蒋俊凯。林初语不满地撇撇嘴,小声逼逼:“笔试考最后一名,险些就被淘汰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霍烟让她别说了,将来很可能一起共事,不好撕破脸皮。最终的面试在几个不同的办公室,因为学生会下面有宣传部,组织部,策划部,实践部,还有后勤部等诸多不同的部门。林初语会手工画和ps的技能,所以报了宣传部,霍烟挑来捡去,觉得还是实践部比较适合自己,不需要什么特长技能,只要认真做事就可以了。同时面试实践部的有二十多个同学,每次四人同时面试。霍烟没想到,那个名叫蒋俊凯的男生,也在这一次。陆续进入面试厅,蒋俊凯看了霍烟一眼,眼神带着明显不屑和轻视的意味。面试厅是学生会的会议室,正前方横亘这深褐色木质的长形办公桌,桌前坐着组织部的几位干事和部长。虽然都是学姐和学长,但是他们穿着正式,严肃正经,这一番作态俨然与职场面试并无二致。这种氛围,也让之前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来参加面试的同学感到紧张不安。而霍烟发现,左边第一个座位上正襟危坐的男孩,竟然是主席团的傅时寒。他衣着正式,坐姿端正挺拔,比边上的男孩高出了一个脑袋。日光从后方窗棂斜入,敞亮的光线衬得他皮肤如纸般白皙,垂眼,睫毛覆住幽深的眼眸,他手里捏着面试同学资料,仔细地扫视着。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个小框的金丝眼镜。眼镜是平光的,他根本没有近视。不知道为什么,霍烟从他这姿态里读出些许衣冠禽兽的意味。听边上女生窃窃私语,说傅时寒以前就是实践部出来的,所以这一次实践部面试,他也参与旁听。面试正式开始,由正间的实践部部长沈遇然开始提问。问题并不难,譬如加入学生会的理由,为什么选择实践部,你对实践部了解多少,而后面的问题,则是关于一些应激问题的处理。“你们高各自担任过什么职位?”这个问题是由沈遇然提出的。前面两个女生如实回答,有的是课代表,有的是班长,而蒋俊凯面带得色,自信地朗声道:“我在高的时候就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任职三年,所以我对于加入学生会以后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能够轻松上任。”几位干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唯独傅时寒,几轮面试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提问。他本就是旁听,主要提问和决策还是交给沈遇然等人。轮到霍烟的时候,她只能如实回答:“没有担任任何职位。”傅时寒抬起头来,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眸子,直直望向她,提出问题:“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拥有足够实力能够担任实践部的干事?”霍烟没料到傅时寒竟然会为难他,明明之前还那样护着她的寒哥哥,对别人都不置一词,偏偏对她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不过霍烟很就想通透了,傅时寒不是以公徇私的人,霍烟的能力本来比旁人就要差一些,他对她严格要求,也是应该的。霍烟措辞答道:“我没有经验,但是想要试一试,我...我保证,如果能顺利通过,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她态度诚恳且真挚,并不似说假话的样子,这让几位干事很满意。而蒋俊凯鼻息间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有的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好,而是要靠脑子,这年头会考试的人多了去,但是真正会做事的人又有几个人?”沈遇然尴尬地笑了笑:“同学,请不要打断其他同学的回答。”蒋俊凯随意地耸耸肩:“不好意思啦。”这时候傅时寒的目光,才缓缓移向了蒋俊凯,眼底泛起一丝寒意。接下来沈遇然又提出了问题:“你们想要加入学生会的动机是什么呢?”前面两个女生的回答是希望借助这个机会锻炼自己,或者能够通过实践活动多多认识新朋友。轮到蒋俊凯的时候,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格外自信:“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改变学生会内部的不良风气,让学生会能够真正的为学生办实事。”沈遇然和旁边的干事对视一眼,眉毛挑了起来,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蒋俊凯轻咳一声:“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高担任学生会主席的时候,进行了三大改革,肃清了组织内部的官僚主义作风,让学生会的面貌焕然一新,具体是那三大改革,在我的简历资料里有详细提到,我就不加赘述了。我相信我的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是你们需要的。”傅时寒的手正好捏着蒋俊凯的简历单,后面加了几页,密密麻麻写着他过去大刀阔斧的改革情况。“挺详细的哈。”沈遇然接过了他的简历单,仔细看了看。“那是当然。”蒋俊凯脸上泛着自信的光芒。霍烟偷瞥了蒋俊凯一眼,没看出来,他真的是有本事在身的,难怪气焰这样嚣张。不过全无经验的自己和他比起来,明显要弱势了很多。不过这时候傅时寒却突然开口:“最后一个问题,能回答出来的人,可以直接加入实践部。”蒋俊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见他眸色无波,薄唇轻启:“团委办公室在哪里?”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沈遇然都诧异地抬头起望向傅时寒:“寒...寒总,你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不是故意在给那小丫头放水的吧!当然蒋俊凯更是没有想到,他嚷嚷道:“这算什么问题!你至少也问个稍微有难度有技术的问题吧,情景问题甚至脑筋急转弯也可以啊。”傅时寒面无表情地望着几人,似乎并不打算更改问题。沈遇然捂着脑袋,铁定了傅时寒是在给小丫头放水:“你们就回答吧,能答上来就算被录取了。”然而,原本以为每个人都知道的问题,前面两个女生踟蹰着,却始终回答不上来。“这个...我不知道。”“抱歉,不知道。”沈遇然拧了拧眉,想来也明白过来,新生刚刚入校,又接触不到行政事务,对于团委办公室的位置不清楚也很正常。而傅时寒挑眉望向蒋俊凯,调子里带着揶揄的意味:“蒋大主席,你能回答吗?” 45.梦【一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之前她准备初试,把学校的各个大楼的行政职能摸清楚了。沈遇然挑了挑眉:“不错嘛, 既然我们寒总都开口了,恭喜你, 通过了面试。”此言一出,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 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 就把我淘汰,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 这种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 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 随便说,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 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 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 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 我脑子灵活, 能力很强,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说道:“哎呀,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 46.偷看【二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身材娇小, 只能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一步步艰难地挪出房间。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 没空搭理她。“暖暖啊, 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 一直都很要好, 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 只要你努力努力, 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 犹豫了会儿, 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 脾气好, 温柔善良, 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 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 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 过命的交情, 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知道了。”临走的时候,母亲将一款新手机递到霍烟手里。“上大学,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联系。”“谢谢妈妈。”霍烟脸上没有特别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准备出门。母亲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她:“对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寝室收拾妥当了,就去给你姐姐加油。”“好的,妈妈,那我走了。”“去吧。”霍烟提着笨重的行李,出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了一跤,趔趄着稳住身形。“哎,小心着点,笨手笨脚的。”母亲摇摇头,心说这姐姐和妹妹,真是没法比。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学,大女儿都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儿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多么恋恋不舍啊。小女儿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暖心。姐姐霍思暖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嘴甜,会说俏皮话讨大人开心,而且懂事又乖巧。可是仅仅只小一岁的妹妹霍烟,五岁了才开口讲话,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机灵,成绩平平,还是个闷油瓶的性子。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宠爱,而霍烟......大概能养活就行吧。父母对霍烟从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经许诺的这一段大好的儿女姻缘,也是属于姐姐的。而霍烟,希望能嫁个老实本分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今天是S大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霍烟提着不多的行李来到学校,顶着盛夏的烈日,报道登记,拿到寝室钥匙,收拾整理寝室......回想起当初姐姐念大学的时候,母亲给她撑伞,父亲帮她提包,还有几个表兄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拿着地图帮姐姐找宿舍楼,多热闹啊。但这样的热闹从来不属于自己。收拾完寝室之后,霍烟才想起她现在有新手机了,尽管这部手机只算等档次,她还是视若珍宝,拿到校园手机店贴了膜,又套了一个胶质的外壳。霍烟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这些年,家里所有的财力都集地投入在霍思暖的身上。她要学习芭蕾、钢琴、仪态...当然,还要配上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整个家庭倾尽全力,将霍思暖培养成了名媛小淑女,就是为了配得上那位豪门贵子,傅时寒。而二女儿霍烟的吃穿用度就节俭得多了,零花钱少得可怜,直到上了大学,才拥有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对此,霍烟从来没有抱怨。小时候,年逾古稀的奶奶曾握着霍烟的手,说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有最好的男孩子来疼爱的。傅家那男孩,奶奶早年见过,心性沉稳,品貌端正,一定配得上我们烟烟。霍烟说:“奶奶您糊涂了,和傅时寒订婚的是姐姐,不是我。”奶奶牙齿都掉光了,砸吧着嘴,小小的三角眼疼惜地看着霍烟。“有些孩子锋芒太露,福薄;但傻孩子也有傻孩子的福分,苦尽甘来,老天爷会眷顾的。”奶奶是全家唯一喜欢霍烟的人,而奶奶去世的时候,姐姐霍思暖都哭得要晕厥了,大家都说思暖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和她对比起来,霍烟平静很多,没有哭天抢地。但是在所有人呼呼大睡的时候,霍烟一个人跪在灵堂里,为奶奶守夜,直到黎明。这一跪就是三天,她一刻也未曾合眼。**傍晚,霍烟从行李箱里将那瓶熊童子多肉植取出来。熊童子两掌之间的土壤里,埋着着一个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张卷起来的作业纸。霍烟将卷曲的作业纸取出来,纸张泛黄褶皱,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她的记忆里出现一个男孩的轮廓,年少英俊,浓眉如剑。那是去年八月,正值酷暑之际,男孩偷偷翻过院墙来找霍烟,扯着她的马尾辫儿,十万分的嚣张跋扈。“霍丫头,我去念大学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号码。”两人说了半刻钟的话,家里大人便回来了,男孩赶紧离开,爬上墙头,却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她。霍烟永远不会忘记墙头那少年,一双内勾外挑的桃花眼,何等灼灼动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作业纸被她收了起来,现在她将这串号码输进了自己的新手机里,备注了三个字——傅时寒。**霍烟放下手机,寝室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室友林初语走进来。她手上提着三个保温瓶,风风火火,扯着大嗓门道:“霍烟,我刚刚看到你的保温瓶搁楼下,肯定是你粗心大意忘了提,所以我帮你提上来了!”霍烟垂眸,看向她手上的绿色保温水瓶。“谢谢。”林初语笑眯眯挥手:“不用谢,以后大家都是室友,相互照应,应该的。”霍烟沉吟了片刻,说道:“还要麻烦你下楼,把保温瓶放回原位。”“为什么!”林初语愣住。霍烟不忍地说:“因为那不是我的保温瓶。”林初语:......两人还不是特别熟悉,只有之前寥寥几面交谈,林初语给霍烟的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她那硕大的胸部。真是母性的光辉照大地啊,霍烟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胸大力气大的热心肠女孩。林初语和霍烟一块儿去了开水间,将别人的保温瓶回归原位。排队打水,霍烟听到身后女孩们正在讨论迎新晚会的事。“迎新晚会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节目绝对好看。”“最值得期待的,当然是艺术学院的院花霍思暖的表现啦。”“她表演什么?”“天鹅湖,据说她跳芭蕾的样子美呆了!”“想看。”“别想了,学生会放票,我没抢到。”......女孩们一片失望的哀叹。林初语对霍烟说道:“我进校报道的时候,看到墙上贴着霍思暖的芭蕾海报了,她真的好漂亮啊!”霍烟点了点头:“因为她跟我长得很像。”林初语推了推她,笑道:“我发现你总喜欢一本正经地说胡话是怎么回事?”霍烟抬起乌黑的眸子,坦诚说:“我是实在人。”林初语打量着霍烟娟秀的脸庞,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而隽秀。“还真有点像,你本来也挺漂亮的,不过像霍思暖那样校花级别美貌、还跟傅时寒有婚约的女孩,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啦。”霍烟面无表情道:“她是我姐。”林初语哈哈一笑:“哦,你真幽默。”霍烟:......打完水,林初语提着两个水瓶,一路健步如飞,远远地把霍烟甩在身后。真是个怪力萝莉!霍烟提着自己的水瓶,加了步伐。林初语扯着撒嗓门,隔着半个操场冲霍烟大喊:“霍烟!你点儿行不行,再晚就赶不及看迎新晚会了!”“哎,你先走吧,不用等我。”霍烟还是决定慢慢走,她可不想摔跤。她的反应力的确比别人慢半拍,也不如别人机敏灵活,所以万事小心,不要摔着了。“霍烟,你点啊!”......篮球场上,一场奋力厮杀的篮球赛即将进入尾声。计信学院的主力前锋却突然停下了步伐。他抬起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眸,穿过一列痴迷的拉拉队女生,望向道旁踽踽独行的女孩。 47.我去找他了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小踢腿练习, 以脚带动腿向空提起,同时抽回脚,动作迅速而敏捷, 使得地面发出不整齐的碎响。全班只有霍思暖能够漂亮完美地完成小踢腿的局部动作。她鬓间带着汗, 脸颊红扑扑的, 甩开了周围失败的同学,独自一人进行着后面的动作。几个女生团坐在一起, 偷偷打量她, 眼神相互交流。一个女生清了清嗓子,以霍思暖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你们知道吗, 前天晚上, 傅时寒在女三宿楼下狠狠教训了一个男生。”“听说那个男生深夜扰乱女寝秩序。”“我当时在现场,扰乱秩序是真的,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些日子, 隔三差五就有男生楼下表白, 也没见学生会插手管过。”“那是为什么呀。”“是那个女孩。”那女生故意放大了嗓门:“听傅时寒自己亲口说的, 其他女孩可以,但是动她,不行。”“哇!”女生爆发出一阵羡慕的感叹:“就跟偶像剧似的, 那女生是傅时寒的女朋友吗?”“不知道呢, 但是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说话间, 女孩们时不时拿细长的眉眼去瞅霍思暖,不过让她们失望的是,霍思暖从始至终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直到霍思暖跳完了这一组动作,取了毛巾擦擦脸,好事的女生不依不饶追问她:“哎,思暖,你们家傅时寒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跟大一的学妹...嗯,纠缠不清?”霍思暖眼角闪过一丝冰冷不善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回身的时候,嘴角勾勒了笑意,漫不经心说:“噢,那女孩叫霍烟,是我妹妹。”“啊!”这回轮到周围女同学惊诧了:“原...原来那个女生是你的妹妹呀,这就难怪,傅时寒会这样护着她了。”“是呀,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还有个亲妹妹呢。”“看来傅时寒是看在思暖的面子上,才这样维护那个女生。”“对了,我还听那女生叫傅时寒哥哥呢。”“看来是没问题了,哎呀你们真八卦,想多了吧。”女生们嘻嘻哈哈地说着,明面上奉承着霍思暖,几分真心几分假意,霍思暖已经不想去计较,她径直去了更衣间,转身的时候,嘴角晕染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学生会纳新在即,林初语拉着霍烟报了名。本来霍烟没想加入学生会,但是耐不住林初语苦苦哀求,说两个人加入学生会将来一起才好有个伴,学生会里肯定是个顶个的人尖儿,你就不怕我被人生吞活剥了啊。霍烟无奈地说:“大家都是同学,哪有这么夸张。”“有,真的有!”林初语挽着她的手哀求着:“学生会水深似海,我一个人真的有点小忐忑啊。”虽然以前也听人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是非常官僚的机构,势利又会巴结人的同学能混得如鱼得水,刚正秉直的人反而会被排挤......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霍烟也不知道。不过她也相信,既然傅时寒能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团成员,说明其实人言不可尽信。傅时寒的人品,众人有目共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瑕疵可言。霍烟还是陪着林初语报了名,就像林初语所说的,大学就应该多多尝试,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擅长的是什么。她们不像洛以南,非常明确自己喜欢的就是街舞,所以毫不犹豫参加了街舞社;也不像苏莞,总是参加一些比较稀古怪的社团,譬如冷笑话社团,特异功能研究社团,还有校园大冒险社团等等。霍烟和林初语,算是寝室里唯一两个比较正常而普通的大学生了。学生会纳新的初试考题还算简单,但是霍烟在考试前夕也做了不少功课,她将学校官里对于校园的简介概况全部摘抄了下来,写了满满三大页的纸张,记录了详细的知识点和重难点。林初语见状,惊讶万分:“你怎么做了这么多笔记,你这...这是参加期末考试啊!”“反正都是考试,既然是考试就要好好准备啊。”林初语点点头:“听说你是我们学院新生高考的最高分,真厉害啊。”等候室外面,有男生听见林初语的话,闷哼一声:“这年头,会考试不代表实际能力强,学生会招人可不是要那种只会考试的书呆子。”霍烟记得他,刚刚干事念复试的名单,他是最后一个站出来的,好像叫蒋俊凯。林初语不满地撇撇嘴,小声逼逼:“笔试考最后一名,险些就被淘汰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霍烟让她别说了,将来很可能一起共事,不好撕破脸皮。最终的面试在几个不同的办公室,因为学生会下面有宣传部,组织部,策划部,实践部,还有后勤部等诸多不同的部门。林初语会手工画和ps的技能,所以报了宣传部,霍烟挑来捡去,觉得还是实践部比较适合自己,不需要什么特长技能,只要认真做事就可以了。同时面试实践部的有二十多个同学,每次四人同时面试。霍烟没想到,那个名叫蒋俊凯的男生,也在这一次。陆续进入面试厅,蒋俊凯看了霍烟一眼,眼神带着明显不屑和轻视的意味。面试厅是学生会的会议室,正前方横亘这深褐色木质的长形办公桌,桌前坐着组织部的几位干事和部长。虽然都是学姐和学长,但是他们穿着正式,严肃正经,这一番作态俨然与职场面试并无二致。这种氛围,也让之前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来参加面试的同学感到紧张不安。而霍烟发现,左边第一个座位上正襟危坐的男孩,竟然是主席团的傅时寒。他衣着正式,坐姿端正挺拔,比边上的男孩高出了一个脑袋。日光从后方窗棂斜入,敞亮的光线衬得他皮肤如纸般白皙,垂眼,睫毛覆住幽深的眼眸,他手里捏着面试同学资料,仔细地扫视着。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个小框的金丝眼镜。眼镜是平光的,他根本没有近视。不知道为什么,霍烟从他这姿态里读出些许衣冠禽兽的意味。听边上女生窃窃私语,说傅时寒以前就是实践部出来的,所以这一次实践部面试,他也参与旁听。面试正式开始,由正间的实践部部长沈遇然开始提问。问题并不难,譬如加入学生会的理由,为什么选择实践部,你对实践部了解多少,而后面的问题,则是关于一些应激问题的处理。“你们高各自担任过什么职位?”这个问题是由沈遇然提出的。前面两个女生如实回答,有的是课代表,有的是班长,而蒋俊凯面带得色,自信地朗声道:“我在高的时候就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任职三年,所以我对于加入学生会以后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能够轻松上任。”几位干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唯独傅时寒,几轮面试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提问。他本就是旁听,主要提问和决策还是交给沈遇然等人。轮到霍烟的时候,她只能如实回答:“没有担任任何职位。”傅时寒抬起头来,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眸子,直直望向她,提出问题:“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拥有足够实力能够担任实践部的干事?”霍烟没料到傅时寒竟然会为难他,明明之前还那样护着她的寒哥哥,对别人都不置一词,偏偏对她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不过霍烟很就想通透了,傅时寒不是以公徇私的人,霍烟的能力本来比旁人就要差一些,他对她严格要求,也是应该的。霍烟措辞答道:“我没有经验,但是想要试一试,我...我保证,如果能顺利通过,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她态度诚恳且真挚,并不似说假话的样子,这让几位干事很满意。而蒋俊凯鼻息间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有的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好,而是要靠脑子,这年头会考试的人多了去,但是真正会做事的人又有几个人?”沈遇然尴尬地笑了笑:“同学,请不要打断其他同学的回答。”蒋俊凯随意地耸耸肩:“不好意思啦。”这时候傅时寒的目光,才缓缓移向了蒋俊凯,眼底泛起一丝寒意。接下来沈遇然又提出了问题:“你们想要加入学生会的动机是什么呢?”前面两个女生的回答是希望借助这个机会锻炼自己,或者能够通过实践活动多多认识新朋友。轮到蒋俊凯的时候,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格外自信:“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改变学生会内部的不良风气,让学生会能够真正的为学生办实事。”沈遇然和旁边的干事对视一眼,眉毛挑了起来,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蒋俊凯轻咳一声:“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高担任学生会主席的时候,进行了三大改革,肃清了组织内部的官僚主义作风,让学生会的面貌焕然一新,具体是那三大改革,在我的简历资料里有详细提到,我就不加赘述了。我相信我的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是你们需要的。”傅时寒的手正好捏着蒋俊凯的简历单,后面加了几页,密密麻麻写着他过去大刀阔斧的改革情况。“挺详细的哈。”沈遇然接过了他的简历单,仔细看了看。“那是当然。”蒋俊凯脸上泛着自信的光芒。霍烟偷瞥了蒋俊凯一眼,没看出来,他真的是有本事在身的,难怪气焰这样嚣张。不过全无经验的自己和他比起来,明显要弱势了很多。不过这时候傅时寒却突然开口:“最后一个问题,能回答出来的人,可以直接加入实践部。”蒋俊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见他眸色无波,薄唇轻启:“团委办公室在哪里?”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沈遇然都诧异地抬头起望向傅时寒:“寒...寒总,你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不是故意在给那小丫头放水的吧!当然蒋俊凯更是没有想到,他嚷嚷道:“这算什么问题!你至少也问个稍微有难度有技术的问题吧,情景问题甚至脑筋急转弯也可以啊。”傅时寒面无表情地望着几人,似乎并不打算更改问题。沈遇然捂着脑袋,铁定了傅时寒是在给小丫头放水:“你们就回答吧,能答上来就算被录取了。”然而,原本以为每个人都知道的问题,前面两个女生踟蹰着,却始终回答不上来。“这个...我不知道。”“抱歉,不知道。”沈遇然拧了拧眉,想来也明白过来,新生刚刚入校,又接触不到行政事务,对于团委办公室的位置不清楚也很正常。而傅时寒挑眉望向蒋俊凯,调子里带着揶揄的意味:“蒋大主席,你能回答吗?”蒋俊凯脸色很是难看:“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知道。”于是傅时寒的目光款款扫向了霍烟:“你知道吗。”霍烟见着是同班同学,勺子总是下得重了些,她心地善良,人缘好,食堂里的师傅阿姨见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只是慈眉善目地对她笑笑,包容了她的小偏心。霍烟渐渐发现,周围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了,每次去上课,进了教室之后都有很多同学招呼她,希望她能坐到自己身边来。这跟初和高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她,觉得她蠢蠢的,笨笨的,跟她玩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可是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好像都很愿意和她交朋友。傅时寒告诉霍烟,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霍烟闷闷地说:“那你还是变着方儿说我傻。”傅时寒揪着她的马尾辫儿说:“大智若愚,未尝不好。”霍烟皱眉,离他远了些:“你能不能别总是扯我头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时寒嘴角微绽,松了力道,卷起一簇细滑的发尖,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地把玩着,她的发丝质地不硬,分外柔软,也没什么弹性,安安分分地就这样缠绕着他的手指。发随了主人,柔软听话,不闹腾。傅时寒自小家教严苛,爷爷是扛枪上过战场的一代将豪,而父亲也任职军区首领,对儿子的管束分外严格,要求他规行矩步,不能顽皮,不能胡闹。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傅时寒便学会端着一股子严肃认真的姿态,待人接物无不尽善尽美。所有人都夸奖,傅家的儿子是栋梁之才,人之龙。那年,他认识了霍家姐妹。姐姐端庄大方,小小年纪偏要操着大人的姿态模样与他讲话,傅时寒当然也以此回应,两个人你来我往,皆是无趣的场面话,半刻钟便觉得没了意思。偏偏边上的小丫头,翘着高矮不一的羊角辫儿,拖着腮帮看着他们,眼神透着茫然,却又听得兴致勃勃。单纯的模样让傅时寒顿生亲近之感。 48.告白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寒哥哥。”她战战兢兢, 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弄得我好痛。”傅时寒垂眸, 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 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 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 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 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 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 你...你放开我, 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 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 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 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 49.床上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而傅时寒站在一个倒置的黑色音响前, 扔掉了插头。他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 领口微松,随意耷在他脉络分明的脖颈间, 显出几分意态疏懒。衬衫下摆微折, 露出一小节垂在黑裤外面, 勾勒着他匀称的腰身, 以及身下两条修长的腿。霍烟恍然想起来,今天他好像是要主持学生会的会议,难怪穿得这般正式。而那位学长,因为表白的缘故今天穿扮同样正式。白衬衣配黑西裤, 还特意整了发型, 若是单放一边, 也还算俊朗。但惨就惨在他身边有了一个傅时寒作为对比, 整个人便矮瘦一大截, 没什么精神, 俩人的气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法儿比。学生会的人突然闯出来,毁了学长的“深情告白”,学长看上去似乎怨愤不已, 瞪着傅时寒:“学生会主席有什么了不起, 还真拿自己当大官呢!老子最看不惯你们学生会一个个仗势欺人的样子, 大学这盆清水就是让你们这些官僚主义者给搅混了!管天管地, 连别人告白都要管, 谁给你们的权力!”周遭同学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显然,这位学长是要拉仇恨,想要利用同学们对于学生会的偏见和误解,为自己壮大声势。果不其然,立刻就有同学站出来说道:“是啊,他告白好好的,也没有做违反校规的事情。”“你们这样子打断人家,真的很不尊重人。”“就算是学生会,也不能为所欲为吧。”......学长见有人帮他说话,更是盛气凌人,指着傅时寒:“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去校领导那里举报你滥用私权!”傅时寒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仿佛从始至终,便没将这人放在眼底。“讲完了?”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学长被他这双冷眸一扫,感觉底气瞬间消散了大片。傅时寒的气场太强,任何人在他眼底,仿佛都如过街老鼠一般,无所遁形。“第一,告白没问题,弄这满地的垃圾,只要事后收拾干净,也没问题,但是晚上十点以后,音响扰民,不可以。”这满地的蜡烛摆成的桃心,竟被傅时寒视之为垃圾,学长脸上十分挂不住,但他句句在理,他无从反驳。“第二,你要表演,没问题,但是跟踪和泄露隐私,不可以。”他眼角肌肉微颤,勾起一抹危险的意味。“第三,跟别的女生表白,没问题,但是她,不可以。”他修长的指尖所指的方向,霍烟穿着一条齐膝的棉布小花睡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挂在肩头,一双杏眼宛如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着傅时寒,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学生会主席教训违规同学的吃瓜大戏。没想到他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顶着一众吃瓜群众好猜测的目光,霍烟感觉头皮发麻,压力山大。那学长冷哼一声:“哼,前面说那么一堆大道理,结果还是公报私仇,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她就不可以!这些天在楼下表白的人也不少,没见你个个都管,我看就是你学生会主席摆官威,仗势欺人!”傅时寒冷冽的眉目扫他一眼,唇角勾起若有若无一抹笑意,调子微扬:“欺你,我需要仗势?”此言一出,学长整个人脸色胀得通红不已。明明白白的鄙夷和不屑,带着某种清高自傲。而这种自傲并非一般人故作姿态,而是经年累月里的优秀与卓越,养出来一份从容气魄。“于公,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了同学们正常的休息;于私,你动我的人,这让我不爽。”傅时寒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不找别人的麻烦,却偏要找你的麻烦。”相比于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整治,傅时寒明明白白直截了当——那个女孩,我的人,你不能动。倒是让别人无话可说。学长还是有些不甘心,讪讪地说:“所以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管的也太宽了些吧。”还不等傅时寒开口,霍烟突然站出来,说道:“傅时寒是我哥哥。”她嗓音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喊得有些突兀。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这让她脸颊微微泛红,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傅时寒身边,对那位学长说道:“谢谢你说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学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傅时寒直接牵起了霍烟的手腕。“你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他冷冷望向那学长:“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让宿管阿姨替你的‘浪漫’收拾残局。”这一句教训人的话,倒是官威十足,然而没人会觉得傅时寒说的不对。作为成年人,最大的教养就是不要给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他说完这句话,牵着霍烟转身离开。她肌肤冰滑,纤细无骨,这让他不禁加重了力道。傅时寒走得很,霍烟被他牵着,步履迟缓有些跟不上,整个人踉踉跄跄的,简直就像是被这男人给拖着走似的。“寒哥哥。”她一边低声哀求:“你慢些,慢些走。”傅时寒听不得她这般低言絮语,于是放慢了步伐,捏着她的手也减轻了些许力道,倒像是正常的牵手散步一般。他带着她来到无人的宿舍楼后小径边,这才松开了她。“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霍烟像兔子一般瞅瞅周围,静寂无人,感觉有些害怕:“都这么晚了。”傅时寒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花边的小睡裙,裙子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甚至有些脱色。他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之色,却又立刻不自然地别开脑袋,闷声开口——“以后长点心,别总是不在状态,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唔。”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于是连连点头应承:“我以后就知道了。”这般温顺,倒让傅时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被他捏起了嘟嘟肉,霍烟拼命挣扎:“啊,你松开,疼...”傅时寒闹够了,这才松开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嘴角渐有笑意晕染开来,随口问道:“钱还够不够用?”“够的!”霍烟不假思索便立刻答道:“你别再乱给我钱,也不准给我买什么了。”她可上了他不少当,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以后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随时来找我,肚子饿,想吃好吃的,也来找我。”他顿了顿:“还有,如果学校有男人骚扰你,来找我。”霍烟口头上应承着,心里想的是,要真的什么事都来找他,傅时寒肯定被她给烦死。“那我就先回去了。”“嗯。”霍烟面对着他,倒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站住。”他又叫住了她。霍烟立刻便又顿住脚步,战战兢兢地回头,仿佛这男人真是能制她的天敌。“又,又怎样。”傅时寒凝望着她,薄唇轻启:“刚刚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霍烟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寒哥哥?”“嗯,再叫一声。”霍烟拧起眉头:“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叫吗,百八十遍了都。”他还能听出什么新鲜劲儿?“一年多没见面。”他提醒她:“你一年多没叫我了。”霍烟撇撇嘴,索性“寒哥哥”“寒哥哥”叫了好几声,调子婉转,声线清脆,叫到他满意为止。“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晚安。”霍烟这次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傅时寒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抹渐渐加深的笑意,经久不散。他那黑色的眸子里熠着光,背后窗台漫入的暖阳都显得黯然失色。还不等霍烟反应,“咔嚓”一声,门把手转了转,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笑说道:“那就好,你不知道,你丢钱,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不是悄悄话,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寒哥哥都叫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等一下。”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金黄色外壳包装的防晒乳,扔到霍烟手里:“学生会发的。”“哎?”霍烟打量那瓶防晒乳,上面是全日,她也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你们还送这个啊?”“我们还送这个啊?”沈遇然也有些懵。傅时寒颇具威胁地瞪了沈遇然一眼,沈遇然顷刻变脸,胸脯一拍:“送送送!学生会跳楼大放送,防晒霜见者有份!”原来如此,霍烟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回书包。傅时寒提醒:“明天军训记得涂上,别晒得跟狗熊似的。” 50.商量个事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沈遇然拿着一张宣传纸, 拼命给自己扇风:“我这一路给你们当导游, 讲的口干舌燥, 寒总, 要不这一站你来讲。”傅时寒没有推辞,在女生们崇拜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了桃鼎正前方。桃鼎约有三四米高,端庄厚重, 鼎身纹饰精美,上面镂刻着浮雕图纹,呈现某种狞厉的美感,远远望去, 神秘而威严。傅时寒站在鼎前湖畔,徐徐讲述道:“桃鼎是学校六十周年校庆之际收到的珍贵礼物, 由我们的优秀校友周泓先生捐赠,参照商墓出土的兽面纹虎耳铜方鼎放大十倍仿制而成......”霍烟站在人群最后, 远远望着傅时寒。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 稳重自持, 领导范儿十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她心里猜测, 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温尔雅。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时候,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可要认真听。”“啊,学长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我都没有记下来!”同学们恍然大悟,纷纷抱怨。沈遇然继续道:“没关系,有个印象就成,考题不会很难,而且学校官上也有介绍,大家可以提前做功课。”林初语问霍烟:“学生会啊,有没有兴趣。”霍烟想了想,摇头。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招纳干事,要求很高的,不仅要聪明机灵,还要会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肯定不行啦,通不过考核。”苏莞道:“能不能通过考核,试试再说呗,学生会很锻炼个人能力的。”林初语胳膊肘戳了戳霍烟:“你看前面几个女生,连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准备记下待会儿学长讲解的知识点。一准是冲着傅时寒去的。”霍烟望向傅时寒,恰逢他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也扫向了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藏不住的邪气。吓得她赶紧避开。一行人参观完桃鼎以后,进入了心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稍事休息。进入图书馆,扑面而来的冷气驱散了酷暑的燥热,同学们纷纷哀嚎,说要不我们就在图书馆内部参观吧,别在室外瞎折腾了。沈遇然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咱们还得按照既定路线参观校园,这也是你们入校以后最了解学校路线的方式,将来要去哪儿也不至于找不着地。”霍烟发现,周围同学脸颊都是红扑扑的,腾着热气,唯独傅时寒脸色淡定如常,冷着一张冰山佛爷脸,连一丝红晕都不起。这人,还是真是冰块做的啊。趁着大家都在图书馆一楼大厅休息,霍烟想着将那五百块钱还给傅时寒。然而等她摸遍了全身,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五百块,不见了!怎么会,她分明记得是放在口袋里,怎么会丢了呢。霍烟吓得脸色惨白,回想起刚刚一路过来,她几次从包里掏手机看时间,难不成钱就是在她掏手机的时候掉出去了?来不及多想,她跟朋友简单解释了一下,离开了图书馆,原路返回寻找。傅时寒带了一小部分同学去参观阅览室,出来与沈遇然汇合。“怎么少了三个。”他眉心微蹙。沈遇然诧异道:“寒总,牛逼啊,少了几个人你都知道。”“少废话,怎么回事?”“霍烟说她丢了钱,她朋友跟她一块儿原路返回去找了。”傅时寒心下一沉:“丢了多少?”“五百块,可把那丫头急疯了。”“大数目了,我去看看。”傅时寒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图书馆。身后沈遇然“哎哎”地嚷嚷几声:“寒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五百块对于他傅时寒而言,算什么大数目!**霍烟和室友们沿着刚刚一路走来的路线,桃鼎,逸夫楼,艺术学院还有田家炳大楼,沿途找了个遍,没有霍烟丢失的五百块。林初语说:“这一带那么多学生活动,肯定被人捡走了,红票子呀,落地上可比其他东西显眼多了。”霍烟丧着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完蛋了。”苏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难过,不就五百块吗,丢了就丢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破财免灾,说不定那五百块钱帮你挡灾了呢。”林初语赶紧道:“没错!破财免灾,我姥姥经常这样说,所以呀,丢钱不是坏事。”霍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苏莞拍拍胸部,很讲义气:“食堂吃饭跟着姐,反正饿不着你。”“谢谢你们。”霍烟感激地说:“不过我还是得再仔细找找,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管我。”她说完,独自一人朝着田家炳大楼走去。林初语还想追上去,苏莞一把将她的衣领揪过来:“让她一个人呆着吧,这丫头自尊心强得很,咱别去凑热闹了。”霍烟在田家炳大楼兜了一圈,知道这五百块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她只是难受,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五百块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霍烟而言,真的不是小数目了,每个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千五,她这一丢,就丢了三分之一。而何况,这还不是她的钱,是她要还给傅时寒的钱。难怪家人忽视她,亲戚不喜欢她,她自己都讨厌这样蠢笨的自己。霍烟蹲在树荫底下抹了几滴眼泪。傅时寒心急火燎一路找回来,各个大楼兜了一圈,终于在田家炳四四方方的小花园里,他看到她孱弱的身影,蹲在花园小径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柳叶儿般细淡的眉头紧蹙着,睫毛微微颤栗,牙齿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咬出些许发白的颜色。伤心,却又极力压抑着。傅时寒心里像是被刀子给猛戳了一道口子,细密的痛感从心脏慢慢扩散至全身。他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淡青色的经脉顺着泛白的手背一直延伸至袖下的小臂。正欲上前,却听见霍烟的电话响起来。她擦干了眼泪,接起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哎呀,我没事的,也不是很多钱。”她红扑扑的小脸染着泪痕,却还强颜欢笑,安慰朋友:“不用担心我,像你们说的,破财免灾嘛。”傅时寒终究还是没有过去。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霍烟,她看似柔弱,自尊心却很强,绝对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小丫头已经站起身,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花,深呼吸,缓缓走出了田家炳大楼。**当天下午,五舍的男生寝室楼前掀起了一阵骚动。男孩们纷纷从阳台上探出头去,冲楼下的女孩吹口哨。“哇,女神今天穿得好漂亮啊!”“是来找傅时寒的吗?”“反正肯定不是来找你的。”五舍楼下的梧桐树荫底,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是霍思暖。沈遇然从阳台回来,冲傅时寒道:“寒总,你未婚妻等你呢。”傅时寒顺手拾起沈遇然桌上的赛亚人手办,掂了掂,作出一个投篮抛掷的动作。沈遇然眼疾手,连忙扑过来抱住傅时寒的手臂:“大佬我错了,我嘴贱,我胡扯,她不是你未婚妻,是...是我未婚妻,这样行了吧。”傅时寒抿抿嘴,这才放下沈遇然的手办,算是给他个教训。沈遇然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从游览校园回来就一直冷着脸,头上悬着低气压,生人勿近,谁惹谁倒霉。便在这时,傅时寒的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霍思暖的发来的:“关于学生会招新宣传海报,想给你看看,方便下楼吗?”沈遇然忐忑地看了看傅时寒:“那啥,寒总,要去吗?”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虽不情愿,但还是下了楼。女孩乌黑浓密的长发垂挂在肩头,宛如绸缎,樱桃的红唇涂抹着莹润的唇膜,白皙的肌肤也抹着一层淡淡的粉底液,看上去越发透亮。霍思暖提着自己的白裙子边角,走到傅时寒面前。其实讨论宣传海报是假,今天她买了新裙子,是迫不及待穿给傅时寒看,因此还精心化了个能衬得上这条白裙子的淡妆。 51.不开玩笑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渐渐发现, 周围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了,每次去上课, 进了教室之后都有很多同学招呼她,希望她能坐到自己身边来。这跟初和高完全不一样, 那个时候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她,觉得她蠢蠢的, 笨笨的,跟她玩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可是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好像都很愿意和她交朋友。傅时寒告诉霍烟,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 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 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霍烟闷闷地说:“那你还是变着方儿说我傻。”傅时寒揪着她的马尾辫儿说:“大智若愚,未尝不好。”霍烟皱眉,离他远了些:“你能不能别总是扯我头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时寒嘴角微绽,松了力道,卷起一簇细滑的发尖,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乐此不疲地把玩着, 她的发丝质地不硬, 分外柔软, 也没什么弹性, 安安分分地就这样缠绕着他的手指。发随了主人,柔软听话,不闹腾。傅时寒自小家教严苛,爷爷是扛枪上过战场的一代将豪,而父亲也任职军区首领,对儿子的管束分外严格,要求他规行矩步,不能顽皮,不能胡闹。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傅时寒便学会端着一股子严肃认真的姿态,待人接物无不尽善尽美。所有人都夸奖,傅家的儿子是栋梁之才,人之龙。那年,他认识了霍家姐妹。姐姐端庄大方,小小年纪偏要操着大人的姿态模样与他讲话,傅时寒当然也以此回应,两个人你来我往,皆是无趣的场面话,半刻钟便觉得没了意思。偏偏边上的小丫头,翘着高矮不一的羊角辫儿,拖着腮帮看着他们,眼神透着茫然,却又听得兴致勃勃。单纯的模样让傅时寒顿生亲近之感。一来二往,傅时寒跟霍烟很热络熟悉起来,小丫头心眼实诚,天真憨傻,在她面前傅时寒可以全然卸下伪装,释放天性。因为她不会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仿佛他变成了一只怪物。傅时寒不想成为一只怪物,跟霍烟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做回自己。小时候拿她当朋友当哥们,戏弄玩笑,霍烟经常被他弄哭,梨花带雨,委屈巴巴地瞪他。不过小丫头心眼实,生气不过三秒,傅时寒变着花样哄人的技术丝毫不亚于他捉弄人的技术,所以她总是没出息,分分钟便破涕为笑。渐渐长大了,傅时寒心底却隐隐生出了些许别的心思,从第一次发现早起之后床单潮湿,他便时常梦见这丫头,梦里的旖旎自然不足为外人道,有时候又觉得罪恶。小丫头还没长开,他便这般禽兽。但总也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翻过墙去找她,逼迫她叫他哥哥,以前这声哥哥,是真的哥哥,后来的寒哥哥,在他听来便有了别的意味。曾经在饭桌上听到父母聊起与霍家的婚约,说起霍思暖,端庄得体,温柔婉约,是儿媳妇的上佳人选。过问他的意思,傅时寒直言拒绝,父亲生了雷霆之怒,说这门亲事是你爷爷定下来的,没有转寰的余地,那也是傅时寒自小到大第一次违逆父亲的意思。“谁也不能逼我娶不爱的女人。”谁也不能逼他,放弃心爱的姑娘。后来这件事便搁置下来,谁也不提,父亲态度看似退让,实则以退为进,将霍思暖安排在傅时寒身边,初,高,乃至大学。父亲是极为固执并且孝顺的人,爷爷当年订下的婚盟,父亲必定不会违背,同时霍思暖方方面面,也无可挑剔。傅时寒对霍思暖一直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没有太过疏离冷淡,毕竟是从小认识的情分,即便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但好歹也叫过一声妹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高还是大学,全班全校好像都知道他的未婚妻是霍思暖。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他从不承认谣言的真实性,若有人来问,自然矢口否认。他对霍思暖,从始至终没有半分情意,虽然年少的时候也试过与她认真相处,但是总感觉浑身上下都特别不自在。这个女孩完美得不可挑剔,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你在想什么呀。”少女脆生生的嗓音打断了傅时寒的沉思,傅时寒垂眸,见她黑漆漆一双杏眼,毫无防备地望着他。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霍思暖,偏偏喜欢这丫头。因为在她的眼睛里,他看见的自己,不是一个怪物,而是原原本本的傅时寒。“你又心不在焉。”霍烟放下手里的笔,明明说好给她补习高数,这家伙总是断片儿走神,显然是没用心。“不在状态就算啦。”她将草稿纸夺过来,自顾自地演算着:“我自己做。”阳光从教室天窗倾洒而下,恰将她笼在一片光雾,她微红的耳垂隐隐可见细白的绒毛。“霍烟。”“嗯?”她头也没抬,专注地做着习题。“你想让我当你哥哥吗?”霍烟手里的笔触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挺好的呀。”“什么挺好的,想,还是不想。”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似乎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到底。“现在你是我哥哥,以后是我姐夫,这有什么问题吗?”霍烟这才抬起头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姐夫。傅时寒喃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层冷色:“你想让我当你姐夫?”又是这个问题,他都问了多少遍了。霍烟放下笔,重申:“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好吗,以后不要再问我啦,我能左右你的想法吗!”“我不想。”霍烟突然愣住:“你...说什么?”傅时寒眼神冷然,微微侧过身,松了松衬衣领口:“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当你的姐夫。”霍烟还没回过神来:“你不喜欢我姐啊?”傅时寒看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没好气道:“我从来没说过,喜欢她。”“那你也没说不喜欢呀。”霍烟挠挠头,还是疑惑不解。傅时寒理了理手腕袖子,淡淡道:“她没跟我表白,找我的时候,不是学习的事,就是学生会的事,反正总有缘由,你让我怎么开口。”霍烟思忖琢磨着,也是噢,姐姐那样骄傲的人,在男生开口表白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而傅时寒这般谨慎之人,则更加不会主动牵起这个话题了。原来他们之间还没有相互表明心迹啊。这都多少年了,还真能折腾。霍烟心说,要是换做自己,如果喜欢一个人,肯定憋不了这么久,这可不得憋坏了吗。她忐忑地说:“那...那我姐知道了肯定要伤心,你真的不喜欢她吗?”她话语里还希冀他能有所转寰,然而傅时寒却一口咬定:“不喜欢。”不能更笃定。霍烟叹息一声:“好吧,那咱们就没缘分当家人了。”傅时寒见这丫头眼里竟然还有些许不舍之意,忍不住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什么?”“谁说一定要当姐夫才能做家人。”“不然呢,虽说是哥哥,总不是亲哥哥,你跟我做家人,就只有......”霍烟似乎灵光乍闪,悟出了什么,话也卡在了喉咙里。除了姐夫,他若要当她的家人,还可以成为她的......丈夫。他嘴角勾起一圈淡淡的弧度,趁她不备之际,手落到了她的后背,直接将她揽了过来,两人贴身相对,霍烟双手放在胸前,抵住他坚硬的胸膛。他眉眼下敛,长而浓密的睫毛半掩着,危险至极。夕阳的霞光笼罩着他英俊的脸,周遭的空气里涌动的暧昧的气息。傅时寒垂眸看她,她的耳朵已经红得晶莹通透,紧紧抿着唇,全身瑟缩着,微微颤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她的反应,却让他心头真的升起了旖旎的波澜。霍烟本能地伸手推搡他,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按在一边。霍烟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顶,脸红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傅时寒,你不是讲...讲真的吧,我...我没有这个想法,你不要乱开玩笑...”傅时寒见她惊惶失措,结结巴巴的样子,越发惹人怜惜。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禽兽?傅时寒并不想吓坏她,旋即松开了手:“不逗你了。”霍烟乍得自由,立刻往边上挪了挪,与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笑得越发没了章法。霍烟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戏弄了,果然,这家伙在她面前就从来没有正经过,小时候不知道上过多少回当,这次居然还是着了道。她憋闷着,背起小书包气呼呼地离开。望着她的背影,傅时寒嘴角笑意渐渐收敛,性笔在灵活的指尖转了一圈,掌心还留有她的触感。腰真细。傅时寒告诉霍烟,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霍烟闷闷地说:“那你还是变着方儿说我傻。”傅时寒揪着她的马尾辫儿说:“大智若愚,未尝不好。”霍烟皱眉,离他远了些:“你能不能别总是扯我头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时寒嘴角微绽,松了力道,卷起一簇细滑的发尖,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地把玩着,她的发丝质地不硬,分外柔软,也没什么弹性,安安分分地就这样缠绕着他的手指。 52.秀恩爱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霍烟见着是同班同学,勺子总是下得重了些, 她心地善良, 人缘好, 食堂里的师傅阿姨见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只是慈眉善目地对她笑笑,包容了她的小偏心。霍烟渐渐发现, 周围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了, 每次去上课,进了教室之后都有很多同学招呼她,希望她能坐到自己身边来。这跟初和高完全不一样, 那个时候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她,觉得她蠢蠢的,笨笨的, 跟她玩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可是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好像都很愿意和她交朋友。傅时寒告诉霍烟,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 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 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霍烟闷闷地说:“那你还是变着方儿说我傻。”傅时寒揪着她的马尾辫儿说:“大智若愚,未尝不好。”霍烟皱眉, 离他远了些:“你能不能别总是扯我头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时寒嘴角微绽, 松了力道, 卷起一簇细滑的发尖,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地把玩着,她的发丝质地不硬,分外柔软,也没什么弹性,安安分分地就这样缠绕着他的手指。发随了主人,柔软听话,不闹腾。傅时寒自小家教严苛,爷爷是扛枪上过战场的一代将豪,而父亲也任职军区首领,对儿子的管束分外严格,要求他规行矩步,不能顽皮,不能胡闹。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傅时寒便学会端着一股子严肃认真的姿态,待人接物无不尽善尽美。所有人都夸奖,傅家的儿子是栋梁之才,人之龙。那年,他认识了霍家姐妹。姐姐端庄大方,小小年纪偏要操着大人的姿态模样与他讲话,傅时寒当然也以此回应,两个人你来我往,皆是无趣的场面话,半刻钟便觉得没了意思。偏偏边上的小丫头,翘着高矮不一的羊角辫儿,拖着腮帮看着他们,眼神透着茫然,却又听得兴致勃勃。单纯的模样让傅时寒顿生亲近之感。一来二往,傅时寒跟霍烟很热络熟悉起来,小丫头心眼实诚,天真憨傻,在她面前傅时寒可以全然卸下伪装,释放天性。因为她不会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仿佛他变成了一只怪物。傅时寒不想成为一只怪物,跟霍烟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做回自己。小时候拿她当朋友当哥们,戏弄玩笑,霍烟经常被他弄哭,梨花带雨,委屈巴巴地瞪他。不过小丫头心眼实,生气不过三秒,傅时寒变着花样哄人的技术丝毫不亚于他捉弄人的技术,所以她总是没出息,分分钟便破涕为笑。渐渐长大了,傅时寒心底却隐隐生出了些许别的心思,从第一次发现早起之后床单潮湿,他便时常梦见这丫头,梦里的旖旎自然不足为外人道,有时候又觉得罪恶。小丫头还没长开,他便这般禽兽。但总也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翻过墙去找她,逼迫她叫他哥哥,以前这声哥哥,是真的哥哥,后来的寒哥哥,在他听来便有了别的意味。曾经在饭桌上听到父母聊起与霍家的婚约,说起霍思暖,端庄得体,温柔婉约,是儿媳妇的上佳人选。过问他的意思,傅时寒直言拒绝,父亲生了雷霆之怒,说这门亲事是你爷爷定下来的,没有转寰的余地,那也是傅时寒自小到大第一次违逆父亲的意思。“谁也不能逼我娶不爱的女人。”谁也不能逼他,放弃心爱的姑娘。后来这件事便搁置下来,谁也不提,父亲态度看似退让,实则以退为进,将霍思暖安排在傅时寒身边,初,高,乃至大学。父亲是极为固执并且孝顺的人,爷爷当年订下的婚盟,父亲必定不会违背,同时霍思暖方方面面,也无可挑剔。傅时寒对霍思暖一直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没有太过疏离冷淡,毕竟是从小认识的情分,即便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但好歹也叫过一声妹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高还是大学,全班全校好像都知道他的未婚妻是霍思暖。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他从不承认谣言的真实性,若有人来问,自然矢口否认。他对霍思暖,从始至终没有半分情意,虽然年少的时候也试过与她认真相处,但是总感觉浑身上下都特别不自在。这个女孩完美得不可挑剔,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你在想什么呀。”少女脆生生的嗓音打断了傅时寒的沉思,傅时寒垂眸,见她黑漆漆一双杏眼,毫无防备地望着他。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霍思暖,偏偏喜欢这丫头。因为在她的眼睛里,他看见的自己,不是一个怪物,而是原原本本的傅时寒。“你又心不在焉。”霍烟放下手里的笔,明明说好给她补习高数,这家伙总是断片儿走神,显然是没用心。“不在状态就算啦。”她将草稿纸夺过来,自顾自地演算着:“我自己做。”阳光从教室天窗倾洒而下,恰将她笼在一片光雾,她微红的耳垂隐隐可见细白的绒毛。“霍烟。”“嗯?”她头也没抬,专注地做着习题。“你想让我当你哥哥吗?”霍烟手里的笔触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挺好的呀。”“什么挺好的,想,还是不想。”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似乎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到底。“现在你是我哥哥,以后是我姐夫,这有什么问题吗?”霍烟这才抬起头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姐夫。傅时寒喃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层冷色:“你想让我当你姐夫?”又是这个问题,他都问了多少遍了。霍烟放下笔,重申:“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好吗,以后不要再问我啦,我能左右你的想法吗!”“我不想。”霍烟突然愣住:“你...说什么?”傅时寒眼神冷然,微微侧过身,松了松衬衣领口:“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当你的姐夫。”霍烟还没回过神来:“你不喜欢我姐啊?”傅时寒看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没好气道:“我从来没说过,喜欢她。”“那你也没说不喜欢呀。”霍烟挠挠头,还是疑惑不解。傅时寒理了理手腕袖子,淡淡道:“她没跟我表白,找我的时候,不是学习的事,就是学生会的事,反正总有缘由,你让我怎么开口。”霍烟思忖琢磨着,也是噢,姐姐那样骄傲的人,在男生开口表白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而傅时寒这般谨慎之人,则更加不会主动牵起这个话题了。原来他们之间还没有相互表明心迹啊。这都多少年了,还真能折腾。霍烟心说,要是换做自己,如果喜欢一个人,肯定憋不了这么久,这可不得憋坏了吗。她忐忑地说:“那...那我姐知道了肯定要伤心,你真的不喜欢她吗?”她话语里还希冀他能有所转寰,然而傅时寒却一口咬定:“不喜欢。”不能更笃定。霍烟叹息一声:“好吧,那咱们就没缘分当家人了。”傅时寒见这丫头眼里竟然还有些许不舍之意,忍不住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什么?”“谁说一定要当姐夫才能做家人。”“不然呢,虽说是哥哥,总不是亲哥哥,你跟我做家人,就只有......”霍烟似乎灵光乍闪,悟出了什么,话也卡在了喉咙里。除了姐夫,他若要当她的家人,还可以成为她的......丈夫。他嘴角勾起一圈淡淡的弧度,趁她不备之际,手落到了她的后背,直接将她揽了过来,两人贴身相对,霍烟双手放在胸前,抵住他坚硬的胸膛。他眉眼下敛,长而浓密的睫毛半掩着,危险至极。夕阳的霞光笼罩着他英俊的脸,周遭的空气里涌动的暧昧的气息。傅时寒垂眸看她,她的耳朵已经红得晶莹通透,紧紧抿着唇,全身瑟缩着,微微颤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她的反应,却让他心头真的升起了旖旎的波澜。霍烟本能地伸手推搡他,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按在一边。霍烟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顶,脸红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傅时寒,你不是讲...讲真的吧,我...我没有这个想法,你不要乱开玩笑...”傅时寒见她惊惶失措,结结巴巴的样子,越发惹人怜惜。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禽兽?傅时寒并不想吓坏她,旋即松开了手:“不逗你了。”霍烟乍得自由,立刻往边上挪了挪,与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笑得越发没了章法。霍烟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戏弄了,果然,这家伙在她面前就从来没有正经过,小时候不知道上过多少回当,这次居然还是着了道。她憋闷着,背起小书包气呼呼地离开。望着她的背影,傅时寒嘴角笑意渐渐收敛,性笔在灵活的指尖转了一圈,掌心还留有她的触感。腰真细。这跟初和高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她,觉得她蠢蠢的,笨笨的,跟她玩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可是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好像都很愿意和她交朋友。傅时寒告诉霍烟,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 53.双更合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整队集合的时候, 苏莞说:“霍小烟, 这都多少天了, 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并不擅长掩藏情绪, 很多时候,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 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 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 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够看明白,这些年,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 父母想怎么用, 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 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 她性格直爽, 爱憎分明, 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宝贝儿,别生气了,待会儿我请你喝奶茶。”霍烟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请我这个那个,想喝奶茶我自己会买,不要你请。”林初语手里拿着可口可乐,义正言辞地说:“靠万恶的金钱买来的...都是塑料姐妹情。那个…待会儿我们去哪家奶茶店呀?”“是,我们409伟大的革命友谊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呸呸!我真是太俗了!感谢霍烟同志批评指正!”苏莞立刻拿腔拿调道:“嗯,虽然金钱是万恶的,但奶茶是无辜的,我们就去coco吧!”“好哎!”林初语欢呼。霍烟终于莞尔一笑:“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都这么多天了,我又不是小气鬼。”苏莞嘟嘟嘴,委屈道:“那你就让我在太阳下面晒着。”霍烟才发现,她给林初语撑着伞,把苏莞晾在边上了。于是乖乖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踮起脚替她撑伞,柔声说道:“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年,大家相互包容和平共处,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苏莞是不喜欢听人说教的,可是霍烟这温柔的模样,即便是絮絮叨叨,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霍烟的太阳伞往她这边倾斜着,下意识地总是要照顾身边的人。苏莞没遇到过这样乖巧又没心眼的女孩,心都要化了,真想当她的男朋友啊。这样单纯的女孩,在渣男环伺的大学校园,真是很危险啊。苏莞暗下决心,大学期间一定要帮霍烟选个称心得体的男朋友,筛掉渣男,好好把关。就在这时,周遭人声嘈杂起来,女孩子们发出兴奋的声音,交头接耳。“傅时寒怎么来了?”“他是学生会主席哎。”“主席也要领队的吗?”“哇!希望他能带咱们这一队!”......霍烟伸长脖子,朝队伍排头望去。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步走来。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傅时寒。见他过来,学生会干事纷纷向他打招呼,傅时寒淡淡地回应,面无表情。众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寒总,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呆在实验组,没空吗?”说话的人名叫沈遇然,是那晚陪傅时寒一起看迎新晚会的男孩,他也是傅时寒的室友,同时兼学生会实践部部长。因为傅时寒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开玩笑叫一声寒总,傅时寒也随了他们,没计较。“事情提前做完了。”傅时寒说话之际,目光扫向人群。“霍烟,你把伞檐抬高一点,你挡住我看男神啦!”林初语说。霍烟索性将伞柄递给林初语,然后躲到苏莞身后。苏莞望了望傅时寒,又看向霍烟:“你躲谁呢。”“傅时寒。”“你躲他干嘛?”林初语插嘴解释:“她总觉得人家傅时寒对她有意思,你说这人,自恋不。”“我没说他对我有意思,而是他...他总找我麻烦!我得躲着些。”“是是是,人家学生会主席,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找你个不知名的新生麻烦,你这是偶像剧看多......”然而,林初语话音未落,赫然发现,傅时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全然不同,当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霍烟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霍烟攥紧了苏莞的袖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宛如被猎鹰盯住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更不敢和傅时寒正面对视。一声寒哥哥的蚊子叫,都还没叫出来,傅时寒打断了她。“很热?”他调子微扬,嗓音宛若带了电流,极有磁性。“还...还好。”霍烟低声回答。“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撑伞?”霍烟抬起头,果然广场上一百来位同学,没有人撑伞,她们一柄花边小洋伞,一枝独秀啊。“好吧。”果然是找茬儿来了,霍烟不好意思地收了伞,抬眸看他。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小时候霍烟便觉得,傅家哥哥眼角那颗红痣,极美,像眼泪,也像星星。后来长大了,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那颗痣,也渐渐成了霍烟心头的朱砂痣。高的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男孩,眼下也有一颗痣,但是颜色太深,比之于傅时寒那轻轻浅浅的一点红,差了三千里的风月。而此刻,他垂眸看她,虽是责备,但眼角泪痣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之意。“寒总,我们要出发了,你跟队吗?”前排宣传部长沈遇然打破了两人的静默对视。“跟。”傅时寒离开的时候,随手拍了拍霍烟的脑袋,差点将她给带了个趔趄。“我跟这队。”**前方,傅时寒和沈遇然两个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带队,幸运的第十组在无数女生刀子般歆羡又嫉妒的目光下,朝着今天参观的第一站心图书馆走去。傅时寒手里,还拎着一柄刚刚没收的花边儿小阳伞。苏莞和林初语两路夹击,将霍烟挤在间,窃窃私语。林初语:“我去,他还真找你麻烦了,这踩的什么狗shi运啊!”“我说过了嘛。”霍烟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她躲傅时寒都躲不及呢。“谁让咱们腰间盘凸出,人家不撑伞,偏偏咱们撑伞。”苏莞努努嘴:“看他刚刚拿腔拿□□训人的样子,还真有主席范儿。”林初语道:“听说他是唯一竞聘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二生。”“长得贼几把帅了。”苏莞目光落到傅时寒背上,打量着:“这腰身,这翘臀,这线条,这气质,啧,小姐姐看男人眼光算高的了,这男人身上够劲儿,是一等货色。”霍烟红着脸,压低声音:“你们背后议论就议论吧,能不能小声点!他是狗耳朵啊,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的!”林初语望了望队伍,她们走在最尾端,间还隔着三五个同学呢,听得见就怪了。“傅时寒学长,我叫你一声,你听得见吗?”苏莞大着胆子问。前面傅时寒没有回头。“你看吧,听不见。”霍烟无奈摇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唤道:“傅时寒,你收了我的伞,我好热好热啊。”果不其然,前排的傅时寒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后排的霍烟走来。苏莞和林初语瞪大了眼睛,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还...还真是狗耳朵啊!傅时寒到霍烟身前,语调平淡:“跟我喊热?”霍烟害怕地往苏莞身后缩了缩,苏莞挺身而出,护住小丫头,脸上堆了笑:“学长,我朋友开玩笑的,她一点都不热。”“热吗?”他只望着霍烟。这么多人,他还能拿她怎么样,人前的傅时寒可是个讲礼貌的谦谦君子!于是霍烟决定固执一回,坚定决绝地说:“热!”傅时寒脸色冷沉,面无表情看着她。大家都以为霍烟肯定完蛋了。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傅时寒竟然撑开了花边儿小阳伞,清秀的五官笼上伞影的阴翳。只听他调子微扬,带了点意味:“要不要我帮你撑伞。”阴影顷刻罩住了霍烟。“走吧。”“噢。”她乖乖地挪着步子跟在他身边,只感觉身边像是压了一座火焰山似的,周遭气温越发燥热起来。苏莞和林初语见势不妙,连连闪躲,跑到了队伍前排去。谁都能惹,傅时寒这尊大佬可惹不得!自己作的死,就让她跪着作完吧。于是这位冰山脸学生会主席,竟然真的替霍烟撑着伞,两个人磨磨蹭蹭走在队伍最后排。“那个新同学好惨啊。”“是啊,惹到了学生会主席傅时寒,没她的好果子吃。”“可是莫名我竟然有些小嫉妒是怎么回事。”“傅时寒在帮她撑伞啊啊啊啊!你们怎么回事,居然会觉得这是惩罚!”“可能这是一种心理压迫战术?”“如果傅时寒给我撑伞,我宁愿被压迫一万年!”霍烟硬着头皮,顶着前面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真是感觉压力山大。几次想要开溜,被傅时寒攥住手腕给硬拉了回来,他温厚而粗砺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骨头很细,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似的,他很喜欢这一把娇小柔弱的身子骨。“寒哥哥。”她终于完整地叫出了对他自小的称呼:“寒哥哥,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傅时寒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眼眸深沉而明亮:“我不牵着你,摔了怎么办?”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挑起一抹揶揄的淡笑,看上有些邪气。“不会摔了。”霍烟急切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在害怕什么。”傅时寒一手撑伞,另一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她。霍烟甚至能感受到他掌腹,柔软而温热。“以前让我牵得少了?”霍烟心头一跳:“那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个劲儿把手往后挪,害怕被别人看出来。现在和以前当然不一样,以前她还小,现在...“现在我是大姑娘了。”她笨拙地解释:“不能再这样牵着了,别人会说闲话。”傅时寒眼角微挑,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她微微发育鼓起的胸部,嘴角渐染了笑意:“真是大姑娘了。”在看哪里啊!霍烟甩开他的手,加步伐往前走。真是坏,这种混蛋王八蛋,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还被那么多女孩视作白月光男神。难怪以前总听老人念叨,世道变了,人心坏了啊......傅时寒被霍烟这副自顾自生闷气的模样给逗乐了,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因为她的到来,竟然也变好了许多。这小丫头还跟以前一样蠢,见着她,他心里头就舒畅。“不开玩笑。”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霍烟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呢,于是也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倾听。“不开玩笑。”傅时寒再度握紧了她的手,道:“别说现在还是个毛丫头,就算将来真的长大了,我想牵你,也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句闲言碎语。”他声音冷硬,透着一股子嚣张霸道的劲儿。霍烟:......而傅时寒站在一个倒置的黑色音响前,扔掉了插头。他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领口微松,随意耷在他脉络分明的脖颈间,显出几分意态疏懒。衬衫下摆微折,露出一小节垂在黑裤外面,勾勒着他匀称的腰身,以及身下两条修长的腿。霍烟恍然想起来,今天他好像是要主持学生会的会议,难怪穿得这般正式。而那位学长,因为表白的缘故今天穿扮同样正式。白衬衣配黑西裤,还特意整了发型,若是单放一边,也还算俊朗。但惨就惨在他身边有了一个傅时寒作为对比,整个人便矮瘦一大截,没什么精神,俩人的气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法儿比。学生会的人突然闯出来,毁了学长的“深情告白”,学长看上去似乎怨愤不已,瞪着傅时寒:“学生会主席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拿自己当大官呢!老子最看不惯你们学生会一个个仗势欺人的样子,大学这盆清水就是让你们这些官僚主义者给搅混了!管天管地,连别人告白都要管,谁给你们的权力!”周遭同学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显然,这位学长是要拉仇恨,想要利用同学们对于学生会的偏见和误解,为自己壮大声势。果不其然,立刻就有同学站出来说道:“是啊,他告白好好的,也没有做违反校规的事情。”“你们这样子打断人家,真的很不尊重人。”“就算是学生会,也不能为所欲为吧。”......学长见有人帮他说话,更是盛气凌人,指着傅时寒:“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去校领导那里举报你滥用私权!”傅时寒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仿佛从始至终,便没将这人放在眼底。“讲完了?”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学长被他这双冷眸一扫,感觉底气瞬间消散了大片。傅时寒的气场太强,任何人在他眼底,仿佛都如过街老鼠一般,无所遁形。“第一,告白没问题,弄这满地的垃圾,只要事后收拾干净,也没问题,但是晚上十点以后,音响扰民,不可以。”这满地的蜡烛摆成的桃心,竟被傅时寒视之为垃圾,学长脸上十分挂不住,但他句句在理,他无从反驳。“第二,你要表演,没问题,但是跟踪和泄露隐私,不可以。”他眼角肌肉微颤,勾起一抹危险的意味。“第三,跟别的女生表白,没问题,但是她,不可以。”他修长的指尖所指的方向,霍烟穿着一条齐膝的棉布小花睡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挂在肩头,一双杏眼宛如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着傅时寒,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学生会主席教训违规同学的吃瓜大戏。没想到他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顶着一众吃瓜群众好猜测的目光,霍烟感觉头皮发麻,压力山大。那学长冷哼一声:“哼,前面说那么一堆大道理,结果还是公报私仇,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她就不可以!这些天在楼下表白的人也不少,没见你个个都管,我看就是你学生会主席摆官威,仗势欺人!”傅时寒冷冽的眉目扫他一眼,唇角勾起若有若无一抹笑意,调子微扬:“欺你,我需要仗势?”此言一出,学长整个人脸色胀得通红不已。明明白白的鄙夷和不屑,带着某种清高自傲。而这种自傲并非一般人故作姿态,而是经年累月里的优秀与卓越,养出来一份从容气魄。“于公,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了同学们正常的休息;于私,你动我的人,这让我不爽。”傅时寒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不找别人的麻烦,却偏要找你的麻烦。”相比于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整治,傅时寒明明白白直截了当——那个女孩,我的人,你不能动。倒是让别人无话可说。学长还是有些不甘心,讪讪地说:“所以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管的也太宽了些吧。”还不等傅时寒开口,霍烟突然站出来,说道:“傅时寒是我哥哥。”她嗓音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喊得有些突兀。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这让她脸颊微微泛红,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傅时寒身边,对那位学长说道:“谢谢你说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学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傅时寒直接牵起了霍烟的手腕。“你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他冷冷望向那学长:“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让宿管阿姨替你的‘浪漫’收拾残局。”这一句教训人的话,倒是官威十足,然而没人会觉得傅时寒说的不对。作为成年人,最大的教养就是不要给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他说完这句话,牵着霍烟转身离开。她肌肤冰滑,纤细无骨,这让他不禁加重了力道。傅时寒走得很,霍烟被他牵着,步履迟缓有些跟不上,整个人踉踉跄跄的,简直就像是被这男人给拖着走似的。“寒哥哥。”她一边低声哀求:“你慢些,慢些走。”傅时寒听不得她这般低言絮语,于是放慢了步伐,捏着她的手也减轻了些许力道,倒像是正常的牵手散步一般。他带着她来到无人的宿舍楼后小径边,这才松开了她。“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霍烟像兔子一般瞅瞅周围,静寂无人,感觉有些害怕:“都这么晚了。”傅时寒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花边的小睡裙,裙子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甚至有些脱色。他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之色,却又立刻不自然地别开脑袋,闷声开口——“以后长点心,别总是不在状态,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唔。”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于是连连点头应承:“我以后就知道了。”这般温顺,倒让傅时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被他捏起了嘟嘟肉,霍烟拼命挣扎:“啊,你松开,疼...”傅时寒闹够了,这才松开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嘴角渐有笑意晕染开来,随口问道:“钱还够不够用?”“够的!”霍烟不假思索便立刻答道:“你别再乱给我钱,也不准给我买什么了。” 54.备胎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寒哥哥。”她战战兢兢,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弄得我好痛。”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 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 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 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 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 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 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 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 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 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 55.双更合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还不等霍烟反应,“咔嚓”一声,门把手转了转,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 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 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 笑说道:“那就好, 你不知道, 你丢钱,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 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 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 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 不是悄悄话, 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 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寒哥哥都叫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等一下。”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金黄色外壳包装的防晒乳,扔到霍烟手里:“学生会发的。”“哎?”霍烟打量那瓶防晒乳,上面是全日,她也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你们还送这个啊?”“我们还送这个啊?”沈遇然也有些懵。傅时寒颇具威胁地瞪了沈遇然一眼,沈遇然顷刻变脸,胸脯一拍:“送送送!学生会跳楼大放送,防晒霜见者有份!”原来如此,霍烟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回书包。傅时寒提醒:“明天军训记得涂上,别晒得跟狗熊似的。”霍烟撇撇嘴:“那谢谢了。”等霍烟离开办公室,替他们轻轻关上门,沈遇然这才惊讶地趴到傅时寒面前:“什么什么什么情况啊寒总,这女孩跟你什么关系,你对她也太不一般吧!”傅时寒抬起幽黑的眸子,凉凉地睨他一眼,反问:“没听到她刚刚叫我什么。”寒哥哥。沈遇然挑挑眉:“你初生吗,还搞哥哥妹妹这一套,幼稚不。”傅时寒微微扭了扭脖颈,咔嚓作响,他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今晚值班到九点。”“喂!别以为你是学生会主席就可以随便压榨我劳动力!”**盛夏的骄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军训如火如荼拉开帷幕。第一天军训结束的晚上,整个409宿舍除了洛以南以外,其他三人基本都瘫了。林初语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嚷嚷着:“累惨了,这才第一天,接下来的十多天,怎么熬啊。”苏莞敷了一张晒后修复面膜:“不行,我得去校医院搞一张病历单,再这样下去,小姐姐辛苦保养的皮肤,全毁了。”这时候霍烟接到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约她下楼见个面。这还是开学这么多天以来,霍思暖第一次主动联系霍烟。霍烟下楼之后,并没有发现霍思暖的身影,她在宿舍楼前的小花园里拐了几个弯,才在一个隐蔽的石径边找到霍思暖。霍思暖穿着一件漂亮的小白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格外漂亮。“姐。”霍烟小跑过去:“找了你好久啊。”霍思暖伸手拉住她,脸上堆起笑意:“让姐看看,个子长高了不少嘛。”“嘻。”霍烟看自己的姐姐,总感觉就像看电视里的明星似的,不管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怎样打扮,霍烟都觉得她好有气质。她打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姐了。“姐,你找我什么事啊。”“你到学校这么多天,我也没抽出时间来看看你。”霍思暖愧疚地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怎么会。”霍烟摆摆手:“我知道姐姐很忙,没关系啦。”她本来还想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姐姐的手,跟她聊聊天,可是看姐姐穿着这一身漂亮的小白裙,再看看自己,一件洗旧的长体恤配一条小花裤。灰头土脸。她便自觉地和姐姐保持了距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妹之间莫名生分起来,很难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从上了大学之后,她总爱胡思乱想。“对了,你跟傅时寒有联系吗?”霍思暖突然问道。霍烟莫名心脏砰砰一跳:“啊?”“你不知道吗,他也在S大,跟你一个学院呢,是你的直系学长。”霍思暖盯着霍烟的眼睛,疑惑地问:“你见过他吗?”“噢,就是之前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活动,见、见过面。”霍烟没由来地忐忑和心虚起来:“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霍思暖笑了笑:“他那天提起你,我还以为你这丫头又闯祸了呢。”“才没有。”霍烟撇了撇嘴,难不成傅时寒还跑到姐姐跟前告状去了吗,这家伙,有劲没劲......“我给你带了一些防晒霜和面膜乳液。”霍思暖将手里的口袋递给霍烟:“你看看你,这才军训第一天呢,脸就晒得这样红,如果不好好修复,十天军训结束,你铁定变成非洲人。”霍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霍思暖的口袋:“谢谢姐,不过防晒霜我已经有了,就是学生会......”霍烟话还没说完,霍思暖看了看手表:“我晚上还要去舞蹈教室排练,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噢,好。”霍思暖提着白色的小裙子,匆匆离开了石板小径,消失在夜色里。霍烟心想,姐姐对她真的很好,她心里却对她生出隔阂,大概或多或少还是嫉妒吧,这样真的不应该。她深呼吸,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调整心态。就在霍烟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原来她真是你姐。”霍烟诧异回头,发现不远处树荫下,一个女孩走了出来。正是洛以南。她穿着紧身运动装,勾勒出傲人的曲线,脸色红扑扑的,应该正在花园夜跑。洛以南是寝室里个子最高挑的女孩,平时特立独行,每天早出晚归忙着自己的事情,据说她街舞跳得特别好,还拿过奖。她性格高冷,连最张扬无忌的苏莞都不敢拿话怼她,她就像寝室的大姐姐一样,颇有威信。没想到第一个撞破霍烟和霍思暖关系的人,竟然会是洛以南。“难怪那天晚上苏莞说她坏话的时候,你会这么激动。”洛以南抱着手肘,似恍然大悟。既然被撞破,霍烟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霍思暖是我姐姐。”“她给你送东西?”洛以南注意到霍烟手里的口袋。“送了一些护肤品。”“她对你不错。”“是啊,我姐姐对我很好...”霍烟话音未落,却被洛以南打断:“不过姐妹俩见面,需要偷偷摸摸约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小花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幽会呢”霍烟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胡说啊。”洛以南耸耸肩,坦诚道:“给你送东西,寝室楼下不是很好吗,躲躲藏藏,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霍烟的心突然像是被钢针给猛地刺了刺。洛以南说完这番话,见霍烟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继续夜跑。霍烟提着沉甸甸的口袋回宿舍,一路上感觉脚下千斤重。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一路上,她耳边都回响着洛以南的话。的确,约见面的话,宿舍楼下不是很好吗,霍思暖那样娇贵又精致的女孩,从小最怕蚊子咬,刚刚在小花园里可喂饱了不少蚊子。是因为自己让她觉得没面子?霍烟回想起高的时候,霍思暖甚少对旁人提及自己有这样一个低年级的妹妹。难怪开学这么久以来,霍思暖都没有来见过她,只是偶尔打打电话。若说忙的话,傅时寒比她更忙,但是开学几天,他可是天天搁她眼前晃悠。不愿意承认,其实也很正常吧,她那样耀眼而优秀,自己这样平凡而普通,还有些笨笨的。任谁都不会愿意承认......寝室门打开,林初语抱着脸盆正欲出门,却发现霍烟闷闷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哎哟,你站这儿发什么呆啊。”林初语看看周围,没别的人,便把她拉进寝室:“出去这么久,回来还失魂落魄的,老实交代,见谁去了。”“出去买东西了。”霍思暖既然不想被别人知道,霍烟便不敢说霍思暖是她姐姐了。苏莞也来了兴趣,从床上翻身而起,接过霍烟手里的口袋:“买什么呢。”霍烟这才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有气无力地说:“面膜和防晒。”苏莞在口袋里捣鼓一阵,扔下口袋说道:“学校外面大卖场买的吧。”霍烟眨巴眨巴眼睛:“这都能看出来。”“不是有标签吗。”果不其然,面膜上面印着标签呢。苏莞将口袋一扔:“警告你啊,脸上的东西得仔细,别乱用,要用就用最好的,这种十块钱一盒的面膜,用了也是白用,还有这防晒,便利店都有卖,涂身上可以,千万别涂脸。”“噢。”苏莞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看看人家霍思暖,那小脸儿,保养得多好,你跟她长的还挺像,不过你的皮肤跟她就差了几个美白的维度。”霍烟看着桌上的这一口袋被苏莞疯狂diss的护肤品,她感觉有些难受。但无论如何,姐姐给她送东西,尽的不是本分,是情分,她不应该因为东西不好而抱怨姐姐。到底…还是意难平。“对了,你桌上不是有一瓶资生堂吗,那可是小红书爆款产品,你用那瓶防晒就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扔了算了。”苏莞说的,是傅时寒给霍烟的那瓶防晒乳。霍烟晃了晃那瓶金色的防晒乳:“这是学生会发的。”苏莞挑挑眉:“呵,你还挺幽默,学生会搞慈善,怎么没给我发一瓶几百块的防晒霜。”霍烟瞪大了眼睛:“你说这个,几百块?”这瓶多肉的品种名叫“熊童子”,长得就像小熊的手掌,浅绿色的掌身缀着细细白白的绒毛,前部边缘还有浅红色的点缀,宛如熊爪的指甲。她将“熊童子”仔细包好,装进了玫红色的行李箱。霍烟身材娇小,只能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一步步艰难地挪出房间。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只要你努力努力,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脾气好,温柔善良,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知道了。”临走的时候,母亲将一款新手机递到霍烟手里。“上大学,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联系。”“谢谢妈妈。”霍烟脸上没有特别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准备出门。母亲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她:“对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寝室收拾妥当了,就去给你姐姐加油。”“好的,妈妈,那我走了。”“去吧。”霍烟提着笨重的行李,出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了一跤,趔趄着稳住身形。“哎,小心着点,笨手笨脚的。”母亲摇摇头,心说这姐姐和妹妹,真是没法比。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学,大女儿都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儿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多么恋恋不舍啊。小女儿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暖心。姐姐霍思暖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嘴甜,会说俏皮话讨大人开心,而且懂事又乖巧。可是仅仅只小一岁的妹妹霍烟,五岁了才开口讲话,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机灵,成绩平平,还是个闷油瓶的性子。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宠爱,而霍烟......大概能养活就行吧。父母对霍烟从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经许诺的这一段大好的儿女姻缘,也是属于姐姐的。而霍烟,希望能嫁个老实本分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今天是S大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霍烟提着不多的行李来到学校,顶着盛夏的烈日,报道登记,拿到寝室钥匙,收拾整理寝室......回想起当初姐姐念大学的时候,母亲给她撑伞,父亲帮她提包,还有几个表兄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拿着地图帮姐姐找宿舍楼,多热闹啊。但这样的热闹从来不属于自己。收拾完寝室之后,霍烟才想起她现在有新手机了,尽管这部手机只算等档次,她还是视若珍宝,拿到校园手机店贴了膜,又套了一个胶质的外壳。霍烟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这些年,家里所有的财力都集地投入在霍思暖的身上。她要学习芭蕾、钢琴、仪态...当然,还要配上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整个家庭倾尽全力,将霍思暖培养成了名媛小淑女,就是为了配得上那位豪门贵子,傅时寒。而二女儿霍烟的吃穿用度就节俭得多了,零花钱少得可怜,直到上了大学,才拥有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对此,霍烟从来没有抱怨。小时候,年逾古稀的奶奶曾握着霍烟的手,说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有最好的男孩子来疼爱的。傅家那男孩,奶奶早年见过,心性沉稳,品貌端正,一定配得上我们烟烟。霍烟说:“奶奶您糊涂了,和傅时寒订婚的是姐姐,不是我。”奶奶牙齿都掉光了,砸吧着嘴,小小的三角眼疼惜地看着霍烟。“有些孩子锋芒太露,福薄;但傻孩子也有傻孩子的福分,苦尽甘来,老天爷会眷顾的。”奶奶是全家唯一喜欢霍烟的人,而奶奶去世的时候,姐姐霍思暖都哭得要晕厥了,大家都说思暖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和她对比起来,霍烟平静很多,没有哭天抢地。但是在所有人呼呼大睡的时候,霍烟一个人跪在灵堂里,为奶奶守夜,直到黎明。这一跪就是三天,她一刻也未曾合眼。**傍晚,霍烟从行李箱里将那瓶熊童子多肉植取出来。熊童子两掌之间的土壤里,埋着着一个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张卷起来的作业纸。霍烟将卷曲的作业纸取出来,纸张泛黄褶皱,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她的记忆里出现一个男孩的轮廓,年少英俊,浓眉如剑。那是去年八月,正值酷暑之际,男孩偷偷翻过院墙来找霍烟,扯着她的马尾辫儿,十万分的嚣张跋扈。“霍丫头,我去念大学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号码。”两人说了半刻钟的话,家里大人便回来了,男孩赶紧离开,爬上墙头,却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她。霍烟永远不会忘记墙头那少年,一双内勾外挑的桃花眼,何等灼灼动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作业纸被她收了起来,现在她将这串号码输进了自己的新手机里,备注了三个字——傅时寒。**霍烟放下手机,寝室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室友林初语走进来。她手上提着三个保温瓶,风风火火,扯着大嗓门道:“霍烟,我刚刚看到你的保温瓶搁楼下,肯定是你粗心大意忘了提,所以我帮你提上来了!”霍烟垂眸,看向她手上的绿色保温水瓶。“谢谢。”林初语笑眯眯挥手:“不用谢,以后大家都是室友,相互照应,应该的。”霍烟沉吟了片刻,说道:“还要麻烦你下楼,把保温瓶放回原位。”“为什么!”林初语愣住。霍烟不忍地说:“因为那不是我的保温瓶。”林初语:......两人还不是特别熟悉,只有之前寥寥几面交谈,林初语给霍烟的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她那硕大的胸部。真是母性的光辉照大地啊,霍烟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胸大力气大的热心肠女孩。林初语和霍烟一块儿去了开水间,将别人的保温瓶回归原位。排队打水,霍烟听到身后女孩们正在讨论迎新晚会的事。“迎新晚会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节目绝对好看。”“最值得期待的,当然是艺术学院的院花霍思暖的表现啦。”“她表演什么?”“天鹅湖,据说她跳芭蕾的样子美呆了!”“想看。”“别想了,学生会放票,我没抢到。”......女孩们一片失望的哀叹。林初语对霍烟说道:“我进校报道的时候,看到墙上贴着霍思暖的芭蕾海报了,她真的好漂亮啊!”霍烟点了点头:“因为她跟我长得很像。”林初语推了推她,笑道:“我发现你总喜欢一本正经地说胡话是怎么回事?”霍烟抬起乌黑的眸子,坦诚说:“我是实在人。”林初语打量着霍烟娟秀的脸庞,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而隽秀。“还真有点像,你本来也挺漂亮的,不过像霍思暖那样校花级别美貌、还跟傅时寒有婚约的女孩,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啦。”霍烟面无表情道:“她是我姐。”林初语哈哈一笑:“哦,你真幽默。”霍烟:......打完水,林初语提着两个水瓶,一路健步如飞,远远地把霍烟甩在身后。真是个怪力萝莉!霍烟提着自己的水瓶,加了步伐。林初语扯着撒嗓门,隔着半个操场冲霍烟大喊:“霍烟!你点儿行不行,再晚就赶不及看迎新晚会了!” 56.二更合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这组九宫格的评论下面也很热闹。【五张纸, 说不定是人家随手扔的, 干嘛还要找主人】【楼上,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肯定另有玄机】【是什么样的红纸啊, 上面有写字吗?】【突然被勾起好心。】【满满都是悬疑情节的既视感。】林初语纳闷地看着这条信息,掐指一算, 13号不就是她们参观校园的那天, 霍烟丢了五百块钱, 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 每天省吃俭用,看上去可怜极了。有人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 红纸......林初语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机递到霍烟面前:“哎!烟儿,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你丢的五百块?”霍烟还没反应过来, 苏莞先接过了手机看了看, 说道:“不是说五张红纸吗。”“肯定不能直说是五百块钱啊,否则大家都去找他招领,怎么确定钱是谁丢的,钱又不会自己认主人?”苏莞点点头:“也是,如果说成是五张红纸, 真正的失主肯定会注意到, 那人还挺聪明的哎。”霍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打开扣扣加了他的号码:“不管怎么样, 先加了试试。”如果真的是拾金不昧的好心人,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几分钟后,那人通过了霍烟的好友申请。一个小号:?霍烟:我在田家炳丢了五张纸,听说你捡到了。一个小号:什么纸张?霍烟发了一张面值100的rmb给他,那人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霍烟:因为那五张纸之前叠过桃心,所以有些皱了。一个小号:约个时间,我把钱还给你,或者直接给你转账。霍烟还是跟他约了晚上见面,顺便好好感谢一下对方。“哇,这是什么运气啊!丢掉的钱都能找回来!”林初语感叹道:“烟儿,这下开心了吧!”霍烟心情舒畅,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来:“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连着这几天阴郁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什么啊,还是因为在学校,你要放社会上试试,分分钟就被人捡走花光了,学校里面的同学素质比较好,但也不是全部,只能说你遇到好人了。”苏莞说。霍烟连连点头,心情好,苏莞说什么都对。下午,她和那人在食堂见了面,男孩头发有点长,却是自然卷,刘海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看上去瘦津津的,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他似乎不善言辞,五百块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霍烟之后转身便走,霍烟连忙叫住他:“哎,我请你吃个饭吧,感谢你捡到我的钱。”“不用。”他脸色淡淡的,声音也很平静:“食堂晚上包餐。”霍烟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食堂员工的服装,可是看他的年龄分明与她相差无几,应该是在食堂兼职的学生。“那好吧,再次感谢。”男孩话不多,只冲他合手点头,念了声“善哉”,便离开了。怪怪的。霍烟也没多想,拿着拿五百块钱仔细打量起来,五百的钞票之前被傅时寒折桃心,现在折痕都还在,应该就是她掉的那几张。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将钱仔细地揣好,可千万不能再掉了,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被人还回来。男孩进了食堂以后,便拿出他的诺基亚给傅时寒打了个电话。“收下了,没有怀疑。”电话那边,傅时寒说道:“谢了,和尚,晚些时候请你吃宵夜。”许明意点了点头,又发现傅时寒看不见,于是应道:“贫僧有些看不懂你的操作。”“看不懂什么。”“自掏腰包去填人家的坑。”许明意揉揉松软的卷毛,好地说:“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为了一个女孩子。傅时寒淡淡道:“和尚今天你的话有点多。”许明意信佛不吃斋,于是冲他道:“阿弥陀佛,红尘苦多,希望施主不要沉沦美色,如果你愿意,今夜贫僧可彻夜与你讲经,渡你成佛,资费按小时计算,只需288,接受支付bao转账。”傅时寒淡淡一笑:“和尚今天已经说谎破戒,拿什么渡我。”许明意抿了抿嘴,依旧一本正经道:“善哉善哉,为了兄弟之义,贫僧也不得不破戒一次,想必佛祖会谅解的......”话音未落,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响。许明意挂掉电话,摇了摇头,打开支付bao,向傅时寒发出一笔收款请求。**霍烟拿到钱便立刻给傅时寒转了账,知道还给他现金,他肯定不会收,这家伙比鱿鱼还滑,而且能说会道,肯定扯一堆歪理,堵得她哑口无言。霍烟反正在口头上从来就没赢过傅时寒,她索性就直接转账,傅时寒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转账信息过去很久,他没有回复,霍烟不确定他有没有收到,于是给他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似乎人声嘈杂,他的嗓音依旧温柔而富有磁性:“什么事。”“你好,我是霍烟。”那边似乎发出一声轻嗤:“知道。”“就是…那五百块钱我给你转过来了。”她倚着大理石冰冷的石壁,手在墙上画圈圈:“你确认一下,看有没有收到。”那边沉默了片刻。“傅时寒?”“我现在在实验组,有些忙,晚点见个面。”“噢,见...见面干什么。”“有事。”“噢,那好,那就在......”“见面的地点我待会儿发你手机。”挂掉电话以后,霍烟感觉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心情,好像又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了。她和傅时寒的交往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傅时寒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小妹妹,一边戏弄又一边照顾着。可是霍烟心里头却总感觉,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反正见着他,她就紧张,他一凑近,她就喘不过气。傅时寒约她在大学生活动心的二楼的学生会办公室见面。霍烟轻轻推门进去,白炽灯照得整个办公室光线明亮。傅时寒站在原木色的办公桌前,修长的指尖拎着几份件,专注地看着。此刻的他眉宇平整,目光下敛,平静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出几分深榛色。这男人认真起来的模样,迷人至极。霍烟不敢打扰他,像小兔子一样蹑手蹑脚走进来。“门带上。”傅时寒头也没回,却知道她已经进来了。“关门干什么?”霍烟脚步一顿,心惊胆战。傅时寒放下手里的件,微勾的一双桃花望向她:“怕我?”“我才不...不怕你呢,你有什么好怕的。”“关上门,是不想有什么无聊的人打扰。”傅时寒还是解释了一下。霍烟走过去关上了门,相比于傅时寒,她更不愿意被人发现。然而等她回身的时候,傅时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连连后退,背靠着门,退无可退。如同过往独处时那样,他总爱与她近距离说话,好像不凑近就听不见似的,非得要讲点悄悄语。“走的时候,我有让你给我打电话。”他湿热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畔,酥酥痒痒:“左耳进右耳出,嗯?”去年盛夏,他翻墙来找她,递出自己的号码。所以,这是要找她秋后算账了?“我给你打了啊。”霍烟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什么时候。”“刚刚...”她甚至都不敢看傅时寒的眼睛,已经能够预料他脸色有多难看。“刚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丫头,你要这样敷衍我?”霍烟咬着下唇,唇肉都有些发白了,踟蹰道:“其实...是因为没有手机。”傅时寒冷嗤:“还是敷衍。”霍烟又挣扎了一下:“想过借同学的电话给你打一个,可是又不知道打过来说什么。”傅时寒调子扬了扬:“说你的学习,你的生活,遇到什么麻烦,学校多少男孩跟你告白,最近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些话题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可这些无聊的事,你想听吗?”霍烟秀气而又浅淡的眉头往间聚拢,抬头看他:“姐姐总说你很忙,你会有时间听我讲这些事吗。”傅时寒突然语滞了,咄咄逼人的他竟还被这丫头无意识地反将一军。弄得他现在反而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霍烟一双幽黑单纯的眸子凝望着傅时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他有些脸红。“时间总会有的。”傅时寒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人际交往就是这样,久了不联系关系会淡,你整年音讯全无,再见到我就会生疏,再建立值得信赖的关系,又需要重新相处。”“哦。”霍烟仔细琢磨傅时寒的话,觉得有道理,所以是不希望关系生疏,才让她给他打电话。“那...那对不起噢。”傅时寒嘴角又挑起了一抹笑意,意味深长道:“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霍烟发现,其实傅时寒挺爱笑,他平日里总是冷着脸,私底下和她独处的时候,总是要笑的。他笑得时候,眼角会不自觉上挑,那一颗浅淡泪痣分外动人。还不等霍烟细看,傅时寒重新回到办公桌边,他拾起笔,在指尖转了转:“霍烟,你当我是什么人。”霍烟想了想,小碎步挪到他对面,乖乖地喊了声:“寒哥哥。”傅时寒真像个大哥哥一眼,循循善诱:“那哥哥给你的钱,该不该收。”可毕竟不是亲哥哥呀。霍烟纠结了一小会儿,突然灵机一动,笑道:“如果你是我姐夫,这钱我就不还你了。”“啪”的一声,傅时寒指尖的性笔突然被他按在桌上,吓得霍烟小心脏都颤了颤。“你想让我当你姐夫?”他嗓音低沉得可怕。霍烟心想,这人还真是变脸跟变天似的,脾气也太阴晴不定了吧。她觉得不能总是被他压制着,于是反驳道:“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的想法重要吗,你们是父母订下的......”不等霍烟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傅时寒认真地凝望着他的眼睛 :“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这瓶多肉的品种名叫“熊童子”,长得就像小熊的手掌,浅绿色的掌身缀着细细白白的绒毛,前部边缘还有浅红色的点缀,宛如熊爪的指甲。她将“熊童子”仔细包好,装进了玫红色的行李箱。霍烟身材娇小,只能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一步步艰难地挪出房间。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只要你努力努力,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脾气好,温柔善良,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知道了。”临走的时候,母亲将一款新手机递到霍烟手里。“上大学,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联系。”“谢谢妈妈。”霍烟脸上没有特别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准备出门。母亲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她:“对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寝室收拾妥当了,就去给你姐姐加油。”“好的,妈妈,那我走了。”“去吧。”霍烟提着笨重的行李,出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了一跤,趔趄着稳住身形。“哎,小心着点,笨手笨脚的。”母亲摇摇头,心说这姐姐和妹妹,真是没法比。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学,大女儿都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儿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多么恋恋不舍啊。小女儿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暖心。姐姐霍思暖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嘴甜,会说俏皮话讨大人开心,而且懂事又乖巧。可是仅仅只小一岁的妹妹霍烟,五岁了才开口讲话,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机灵,成绩平平,还是个闷油瓶的性子。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宠爱,而霍烟......大概能养活就行吧。父母对霍烟从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经许诺的这一段大好的儿女姻缘,也是属于姐姐的。而霍烟,希望能嫁个老实本分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今天是S大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霍烟提着不多的行李来到学校,顶着盛夏的烈日,报道登记,拿到寝室钥匙,收拾整理寝室......回想起当初姐姐念大学的时候,母亲给她撑伞,父亲帮她提包,还有几个表兄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拿着地图帮姐姐找宿舍楼,多热闹啊。但这样的热闹从来不属于自己。收拾完寝室之后,霍烟才想起她现在有新手机了,尽管这部手机只算等档次,她还是视若珍宝,拿到校园手机店贴了膜,又套了一个胶质的外壳。霍烟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这些年,家里所有的财力都集地投入在霍思暖的身上。她要学习芭蕾、钢琴、仪态...当然,还要配上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整个家庭倾尽全力,将霍思暖培养成了名媛小淑女,就是为了配得上那位豪门贵子,傅时寒。而二女儿霍烟的吃穿用度就节俭得多了,零花钱少得可怜,直到上了大学,才拥有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对此,霍烟从来没有抱怨。小时候,年逾古稀的奶奶曾握着霍烟的手,说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有最好的男孩子来疼爱的。傅家那男孩,奶奶早年见过,心性沉稳,品貌端正,一定配得上我们烟烟。霍烟说:“奶奶您糊涂了,和傅时寒订婚的是姐姐,不是我。”奶奶牙齿都掉光了,砸吧着嘴,小小的三角眼疼惜地看着霍烟。“有些孩子锋芒太露,福薄;但傻孩子也有傻孩子的福分,苦尽甘来,老天爷会眷顾的。”奶奶是全家唯一喜欢霍烟的人,而奶奶去世的时候,姐姐霍思暖都哭得要晕厥了,大家都说思暖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和她对比起来,霍烟平静很多,没有哭天抢地。但是在所有人呼呼大睡的时候,霍烟一个人跪在灵堂里,为奶奶守夜,直到黎明。这一跪就是三天,她一刻也未曾合眼。**傍晚,霍烟从行李箱里将那瓶熊童子多肉植取出来。熊童子两掌之间的土壤里,埋着着一个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张卷起来的作业纸。 57.有你在身边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桃鼎约有三四米高, 端庄厚重, 鼎身纹饰精美, 上面镂刻着浮雕图纹, 呈现某种狞厉的美感,远远望去,神秘而威严。傅时寒站在鼎前湖畔,徐徐讲述道:“桃鼎是学校六十周年校庆之际收到的珍贵礼物, 由我们的优秀校友周泓先生捐赠, 参照商墓出土的兽面纹虎耳铜方鼎放大十倍仿制而成......”霍烟站在人群最后,远远望着傅时寒。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 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 稳重自持,领导范儿十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她心里猜测, 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温尔雅。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傅时寒的讲解结束, 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 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时候, 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可要认真听。”“啊,学长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我都没有记下来!”同学们恍然大悟,纷纷抱怨。沈遇然继续道:“没关系,有个印象就成,考题不会很难,而且学校官上也有介绍,大家可以提前做功课。”林初语问霍烟:“学生会啊,有没有兴趣。”霍烟想了想,摇头。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招纳干事,要求很高的,不仅要聪明机灵,还要会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肯定不行啦,通不过考核。”苏莞道:“能不能通过考核,试试再说呗,学生会很锻炼个人能力的。”林初语胳膊肘戳了戳霍烟:“你看前面几个女生,连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准备记下待会儿学长讲解的知识点。一准是冲着傅时寒去的。”霍烟望向傅时寒,恰逢他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也扫向了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藏不住的邪气。吓得她赶紧避开。一行人参观完桃鼎以后,进入了心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稍事休息。进入图书馆,扑面而来的冷气驱散了酷暑的燥热,同学们纷纷哀嚎,说要不我们就在图书馆内部参观吧,别在室外瞎折腾了。沈遇然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咱们还得按照既定路线参观校园,这也是你们入校以后最了解学校路线的方式,将来要去哪儿也不至于找不着地。”霍烟发现,周围同学脸颊都是红扑扑的,腾着热气,唯独傅时寒脸色淡定如常,冷着一张冰山佛爷脸,连一丝红晕都不起。这人,还是真是冰块做的啊。趁着大家都在图书馆一楼大厅休息,霍烟想着将那五百块钱还给傅时寒。然而等她摸遍了全身,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五百块,不见了!怎么会,她分明记得是放在口袋里,怎么会丢了呢。霍烟吓得脸色惨白,回想起刚刚一路过来,她几次从包里掏手机看时间,难不成钱就是在她掏手机的时候掉出去了?来不及多想,她跟朋友简单解释了一下,离开了图书馆,原路返回寻找。傅时寒带了一小部分同学去参观阅览室,出来与沈遇然汇合。“怎么少了三个。”他眉心微蹙。沈遇然诧异道:“寒总,牛逼啊,少了几个人你都知道。”“少废话,怎么回事?”“霍烟说她丢了钱,她朋友跟她一块儿原路返回去找了。”傅时寒心下一沉:“丢了多少?”“五百块,可把那丫头急疯了。”“大数目了,我去看看。”傅时寒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图书馆。身后沈遇然“哎哎”地嚷嚷几声:“寒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五百块对于他傅时寒而言,算什么大数目!**霍烟和室友们沿着刚刚一路走来的路线,桃鼎,逸夫楼,艺术学院还有田家炳大楼,沿途找了个遍,没有霍烟丢失的五百块。林初语说:“这一带那么多学生活动,肯定被人捡走了,红票子呀,落地上可比其他东西显眼多了。”霍烟丧着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完蛋了。”苏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难过,不就五百块吗,丢了就丢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破财免灾,说不定那五百块钱帮你挡灾了呢。”林初语赶紧道:“没错!破财免灾,我姥姥经常这样说,所以呀,丢钱不是坏事。”霍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苏莞拍拍胸部,很讲义气:“食堂吃饭跟着姐,反正饿不着你。”“谢谢你们。”霍烟感激地说:“不过我还是得再仔细找找,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管我。”她说完,独自一人朝着田家炳大楼走去。林初语还想追上去,苏莞一把将她的衣领揪过来:“让她一个人呆着吧,这丫头自尊心强得很,咱别去凑热闹了。”霍烟在田家炳大楼兜了一圈,知道这五百块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她只是难受,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五百块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霍烟而言,真的不是小数目了,每个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千五,她这一丢,就丢了三分之一。而何况,这还不是她的钱,是她要还给傅时寒的钱。难怪家人忽视她,亲戚不喜欢她,她自己都讨厌这样蠢笨的自己。霍烟蹲在树荫底下抹了几滴眼泪。傅时寒心急火燎一路找回来,各个大楼兜了一圈,终于在田家炳四四方方的小花园里,他看到她孱弱的身影,蹲在花园小径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柳叶儿般细淡的眉头紧蹙着,睫毛微微颤栗,牙齿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咬出些许发白的颜色。伤心,却又极力压抑着。傅时寒心里像是被刀子给猛戳了一道口子,细密的痛感从心脏慢慢扩散至全身。他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淡青色的经脉顺着泛白的手背一直延伸至袖下的小臂。正欲上前,却听见霍烟的电话响起来。她擦干了眼泪,接起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哎呀,我没事的,也不是很多钱。”她红扑扑的小脸染着泪痕,却还强颜欢笑,安慰朋友:“不用担心我,像你们说的,破财免灾嘛。”傅时寒终究还是没有过去。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霍烟,她看似柔弱,自尊心却很强,绝对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小丫头已经站起身,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花,深呼吸,缓缓走出了田家炳大楼。**当天下午,五舍的男生寝室楼前掀起了一阵骚动。男孩们纷纷从阳台上探出头去,冲楼下的女孩吹口哨。“哇,女神今天穿得好漂亮啊!”“是来找傅时寒的吗?”“反正肯定不是来找你的。”五舍楼下的梧桐树荫底,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是霍思暖。沈遇然从阳台回来,冲傅时寒道:“寒总,你未婚妻等你呢。”傅时寒顺手拾起沈遇然桌上的赛亚人手办,掂了掂,作出一个投篮抛掷的动作。沈遇然眼疾手,连忙扑过来抱住傅时寒的手臂:“大佬我错了,我嘴贱,我胡扯,她不是你未婚妻,是...是我未婚妻,这样行了吧。”傅时寒抿抿嘴,这才放下沈遇然的手办,算是给他个教训。沈遇然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从游览校园回来就一直冷着脸,头上悬着低气压,生人勿近,谁惹谁倒霉。便在这时,傅时寒的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霍思暖的发来的:“关于学生会招新宣传海报,想给你看看,方便下楼吗?”沈遇然忐忑地看了看傅时寒:“那啥,寒总,要去吗?”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虽不情愿,但还是下了楼。女孩乌黑浓密的长发垂挂在肩头,宛如绸缎,樱桃的红唇涂抹着莹润的唇膜,白皙的肌肤也抹着一层淡淡的粉底液,看上去越发透亮。霍思暖提着自己的白裙子边角,走到傅时寒面前。其实讨论宣传海报是假,今天她买了新裙子,是迫不及待穿给傅时寒看,因此还精心化了个能衬得上这条白裙子的淡妆。“时寒,你看看这海报,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并不刻意,但被傅时寒凌厉的目光轻轻一扫,还是感觉有些窘迫,仿佛她什么样的小心思,都逃不过傅时寒那双深邃的眸子。傅时寒没有看海报,目光在她身上遛了一圈,淡淡道:“新裙子?”“是啊。”霍思暖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捏着裙角,冲他嫣然一笑:“好看吗。”傅时寒目光越发冷冽,脑海浮现小女孩抱着膝盖哭泣的画面。为了五百块,她顶着烈日慌慌张张找寻了一上午,没找到,一个人偷摸躲着哭。霍思暖身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白裙子,有些刺了他的眼。他脸色越发冷沉了下去,生硬地说:“不好看。”霍思暖愣住了,察觉到傅时寒心情似乎并不好,于是立刻回归正题:“你看着海报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傅时寒瞥了海报一眼,轻描淡写道:“宣传海报过于花哨,简单一点。”“我知道了。”“开学见过霍烟吗?”他突然开口问。霍思暖愣了愣:“之前忙迎新晚会的事,现在又弄招新海报,还没能顾得上那丫头呢,她在电话里说她挺好的,让我不用担心。”“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霍思暖突然语滞,几秒反应之后,她连忙问道:“是不是那丫头闯祸了?”傅时寒隐在袖下的手,突然紧了紧。良久,他冷淡地说:“还有事,走了。”也不等霍思暖回应,他转身回了宿舍楼。看着傅时寒的背影,霍思暖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这些年,因为家庭的缘故,傅时寒对她也还算礼貌,不会像对待其他女生一样,冷眉冷眼。但是要说热情,也是半点没有,顶多就是平平淡淡的朋友关系。未婚妻...呵,也只是旁人口的光鲜而已。她很难相信傅时寒会真的娶她为妻。不过话又说回来,傅时寒不娶她,娶谁呢,他可从来不和女生交往。或许他的性格天生就是如此吧。霍思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 58.曙光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新生们在音乐广场集合,约莫有一百来人。按照学生会干事们的要求,他们分成十多列,排队整齐, 每队由两名学生会干事带领,分开参观校园。整队集合的时候,苏莞说:“霍小烟,这都多少天了, 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 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 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 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 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 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够看明白, 这些年, 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 父母想怎么用, 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她性格直爽,爱憎分明,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宝贝儿,别生气了,待会儿我请你喝奶茶。”霍烟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请我这个那个,想喝奶茶我自己会买,不要你请。”林初语手里拿着可口可乐,义正言辞地说:“靠万恶的金钱买来的...都是塑料姐妹情。那个…待会儿我们去哪家奶茶店呀?”“是,我们409伟大的革命友谊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呸呸!我真是太俗了!感谢霍烟同志批评指正!”苏莞立刻拿腔拿调道:“嗯,虽然金钱是万恶的,但奶茶是无辜的,我们就去coco吧!”“好哎!”林初语欢呼。霍烟终于莞尔一笑:“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都这么多天了,我又不是小气鬼。”苏莞嘟嘟嘴,委屈道:“那你就让我在太阳下面晒着。”霍烟才发现,她给林初语撑着伞,把苏莞晾在边上了。于是乖乖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踮起脚替她撑伞,柔声说道:“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年,大家相互包容和平共处,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苏莞是不喜欢听人说教的,可是霍烟这温柔的模样,即便是絮絮叨叨,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霍烟的太阳伞往她这边倾斜着,下意识地总是要照顾身边的人。苏莞没遇到过这样乖巧又没心眼的女孩,心都要化了,真想当她的男朋友啊。这样单纯的女孩,在渣男环伺的大学校园,真是很危险啊。苏莞暗下决心,大学期间一定要帮霍烟选个称心得体的男朋友,筛掉渣男,好好把关。就在这时,周遭人声嘈杂起来,女孩子们发出兴奋的声音,交头接耳。“傅时寒怎么来了?”“他是学生会主席哎。”“主席也要领队的吗?”“哇!希望他能带咱们这一队!”......霍烟伸长脖子,朝队伍排头望去。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步走来。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傅时寒。见他过来,学生会干事纷纷向他打招呼,傅时寒淡淡地回应,面无表情。众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寒总,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呆在实验组,没空吗?”说话的人名叫沈遇然,是那晚陪傅时寒一起看迎新晚会的男孩,他也是傅时寒的室友,同时兼学生会实践部部长。因为傅时寒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开玩笑叫一声寒总,傅时寒也随了他们,没计较。“事情提前做完了。”傅时寒说话之际,目光扫向人群。“霍烟,你把伞檐抬高一点,你挡住我看男神啦!”林初语说。霍烟索性将伞柄递给林初语,然后躲到苏莞身后。苏莞望了望傅时寒,又看向霍烟:“你躲谁呢。”“傅时寒。”“你躲他干嘛?”林初语插嘴解释:“她总觉得人家傅时寒对她有意思,你说这人,自恋不。”“我没说他对我有意思,而是他...他总找我麻烦!我得躲着些。”“是是是,人家学生会主席,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找你个不知名的新生麻烦,你这是偶像剧看多......”然而,林初语话音未落,赫然发现,傅时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全然不同,当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霍烟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霍烟攥紧了苏莞的袖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宛如被猎鹰盯住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更不敢和傅时寒正面对视。一声寒哥哥的蚊子叫,都还没叫出来,傅时寒打断了她。“很热?”他调子微扬,嗓音宛若带了电流,极有磁性。“还...还好。”霍烟低声回答。“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撑伞?”霍烟抬起头,果然广场上一百来位同学,没有人撑伞,她们一柄花边小洋伞,一枝独秀啊。“好吧。”果然是找茬儿来了,霍烟不好意思地收了伞,抬眸看他。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小时候霍烟便觉得,傅家哥哥眼角那颗红痣,极美,像眼泪,也像星星。后来长大了,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那颗痣,也渐渐成了霍烟心头的朱砂痣。高的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男孩,眼下也有一颗痣,但是颜色太深,比之于傅时寒那轻轻浅浅的一点红,差了三千里的风月。而此刻,他垂眸看她,虽是责备,但眼角泪痣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之意。“寒总,我们要出发了,你跟队吗?”前排宣传部长沈遇然打破了两人的静默对视。“跟。”傅时寒离开的时候,随手拍了拍霍烟的脑袋,差点将她给带了个趔趄。“我跟这队。”**前方,傅时寒和沈遇然两个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带队,幸运的第十组在无数女生刀子般歆羡又嫉妒的目光下,朝着今天参观的第一站心图书馆走去。傅时寒手里,还拎着一柄刚刚没收的花边儿小阳伞。苏莞和林初语两路夹击,将霍烟挤在间,窃窃私语。林初语:“我去,他还真找你麻烦了,这踩的什么狗shi运啊!”“我说过了嘛。”霍烟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她躲傅时寒都躲不及呢。“谁让咱们腰间盘凸出,人家不撑伞,偏偏咱们撑伞。”苏莞努努嘴:“看他刚刚拿腔拿□□训人的样子,还真有主席范儿。”林初语道:“听说他是唯一竞聘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二生。”“长得贼几把帅了。”苏莞目光落到傅时寒背上,打量着:“这腰身,这翘臀,这线条,这气质,啧,小姐姐看男人眼光算高的了,这男人身上够劲儿,是一等货色。”霍烟红着脸,压低声音:“你们背后议论就议论吧,能不能小声点!他是狗耳朵啊,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的!”林初语望了望队伍,她们走在最尾端,间还隔着三五个同学呢,听得见就怪了。“傅时寒学长,我叫你一声,你听得见吗?”苏莞大着胆子问。前面傅时寒没有回头。“你看吧,听不见。”霍烟无奈摇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唤道:“傅时寒,你收了我的伞,我好热好热啊。”果不其然,前排的傅时寒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后排的霍烟走来。苏莞和林初语瞪大了眼睛,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还...还真是狗耳朵啊!傅时寒到霍烟身前,语调平淡:“跟我喊热?”霍烟害怕地往苏莞身后缩了缩,苏莞挺身而出,护住小丫头,脸上堆了笑:“学长,我朋友开玩笑的,她一点都不热。”“热吗?”他只望着霍烟。这么多人,他还能拿她怎么样,人前的傅时寒可是个讲礼貌的谦谦君子!于是霍烟决定固执一回,坚定决绝地说:“热!”傅时寒脸色冷沉,面无表情看着她。大家都以为霍烟肯定完蛋了。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傅时寒竟然撑开了花边儿小阳伞,清秀的五官笼上伞影的阴翳。只听他调子微扬,带了点意味:“要不要我帮你撑伞。”阴影顷刻罩住了霍烟。“走吧。”“噢。”她乖乖地挪着步子跟在他身边,只感觉身边像是压了一座火焰山似的,周遭气温越发燥热起来。苏莞和林初语见势不妙,连连闪躲,跑到了队伍前排去。谁都能惹,傅时寒这尊大佬可惹不得!自己作的死,就让她跪着作完吧。于是这位冰山脸学生会主席,竟然真的替霍烟撑着伞,两个人磨磨蹭蹭走在队伍最后排。“那个新同学好惨啊。”“是啊,惹到了学生会主席傅时寒,没她的好果子吃。”“可是莫名我竟然有些小嫉妒是怎么回事。”“傅时寒在帮她撑伞啊啊啊啊!你们怎么回事,居然会觉得这是惩罚!”“可能这是一种心理压迫战术?”“如果傅时寒给我撑伞,我宁愿被压迫一万年!”霍烟硬着头皮,顶着前面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真是感觉压力山大。几次想要开溜,被傅时寒攥住手腕给硬拉了回来,他温厚而粗砺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骨头很细,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似的,他很喜欢这一把娇小柔弱的身子骨。“寒哥哥。”她终于完整地叫出了对他自小的称呼:“寒哥哥,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傅时寒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眼眸深沉而明亮:“我不牵着你,摔了怎么办?”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挑起一抹揶揄的淡笑,看上有些邪气。“不会摔了。”霍烟急切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在害怕什么。”傅时寒一手撑伞,另一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她。霍烟甚至能感受到他掌腹,柔软而温热。“以前让我牵得少了?”霍烟心头一跳:“那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个劲儿把手往后挪,害怕被别人看出来。现在和以前当然不一样,以前她还小,现在...“现在我是大姑娘了。”她笨拙地解释:“不能再这样牵着了,别人会说闲话。”傅时寒眼角微挑,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她微微发育鼓起的胸部,嘴角渐染了笑意:“真是大姑娘了。”在看哪里啊!霍烟甩开他的手,加步伐往前走。真是坏,这种混蛋王八蛋,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还被那么多女孩视作白月光男神。难怪以前总听老人念叨,世道变了,人心坏了啊......傅时寒被霍烟这副自顾自生闷气的模样给逗乐了,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因为她的到来,竟然也变好了许多。这小丫头还跟以前一样蠢,见着她,他心里头就舒畅。“不开玩笑。”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霍烟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呢,于是也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倾听。“不开玩笑。”傅时寒再度握紧了她的手,道:“别说现在还是个毛丫头,就算将来真的长大了,我想牵你,也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句闲言碎语。”他声音冷硬,透着一股子嚣张霸道的劲儿。霍烟:......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只要你努力努力,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脾气好,温柔善良,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知道了。”临走的时候,母亲将一款新手机递到霍烟手里。“上大学,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联系。”“谢谢妈妈。”霍烟脸上没有特别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准备出门。母亲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她:“对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寝室收拾妥当了,就去给你姐姐加油。”“好的,妈妈,那我走了。”“去吧。”霍烟提着笨重的行李,出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了一跤,趔趄着稳住身形。“哎,小心着点,笨手笨脚的。”母亲摇摇头,心说这姐姐和妹妹,真是没法比。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学,大女儿都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儿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多么恋恋不舍啊。小女儿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暖心。姐姐霍思暖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嘴甜,会说俏皮话讨大人开心,而且懂事又乖巧。可是仅仅只小一岁的妹妹霍烟,五岁了才开口讲话,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机灵,成绩平平,还是个闷油瓶的性子。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宠爱,而霍烟......大概能养活就行吧。父母对霍烟从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经许诺的这一段大好的儿女姻缘,也是属于姐姐的。而霍烟,希望能嫁个老实本分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今天是S大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霍烟提着不多的行李来到学校,顶着盛夏的烈日,报道登记,拿到寝室钥匙,收拾整理寝室......回想起当初姐姐念大学的时候,母亲给她撑伞,父亲帮她提包,还有几个表兄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拿着地图帮姐姐找宿舍楼,多热闹啊。但这样的热闹从来不属于自己。收拾完寝室之后,霍烟才想起她现在有新手机了,尽管这部手机只算等档次,她还是视若珍宝,拿到校园手机店贴了膜,又套了一个胶质的外壳。霍烟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这些年,家里所有的财力都集地投入在霍思暖的身上。她要学习芭蕾、钢琴、仪态...当然,还要配上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整个家庭倾尽全力,将霍思暖培养成了名媛小淑女,就是为了配得上那位豪门贵子,傅时寒。而二女儿霍烟的吃穿用度就节俭得多了,零花钱少得可怜,直到上了大学,才拥有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对此,霍烟从来没有抱怨。小时候,年逾古稀的奶奶曾握着霍烟的手,说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有最好的男孩子来疼爱的。傅家那男孩,奶奶早年见过,心性沉稳,品貌端正,一定配得上我们烟烟。霍烟说:“奶奶您糊涂了,和傅时寒订婚的是姐姐,不是我。”奶奶牙齿都掉光了,砸吧着嘴,小小的三角眼疼惜地看着霍烟。“有些孩子锋芒太露,福薄;但傻孩子也有傻孩子的福分,苦尽甘来,老天爷会眷顾的。”奶奶是全家唯一喜欢霍烟的人,而奶奶去世的时候,姐姐霍思暖都哭得要晕厥了,大家都说思暖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和她对比起来,霍烟平静很多,没有哭天抢地。但是在所有人呼呼大睡的时候,霍烟一个人跪在灵堂里,为奶奶守夜,直到黎明。这一跪就是三天,她一刻也未曾合眼。**傍晚,霍烟从行李箱里将那瓶熊童子多肉植取出来。熊童子两掌之间的土壤里,埋着着一个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张卷起来的作业纸。霍烟将卷曲的作业纸取出来,纸张泛黄褶皱,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她的记忆里出现一个男孩的轮廓,年少英俊,浓眉如剑。那是去年八月,正值酷暑之际,男孩偷偷翻过院墙来找霍烟,扯着她的马尾辫儿,十万分的嚣张跋扈。“霍丫头,我去念大学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号码。”两人说了半刻钟的话,家里大人便回来了,男孩赶紧离开,爬上墙头,却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她。霍烟永远不会忘记墙头那少年,一双内勾外挑的桃花眼,何等灼灼动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作业纸被她收了起来,现在她将这串号码输进了自己的新手机里,备注了三个字——傅时寒。**霍烟放下手机,寝室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室友林初语走进来。她手上提着三个保温瓶,风风火火,扯着大嗓门道:“霍烟,我刚刚看到你的保温瓶搁楼下,肯定是你粗心大意忘了提,所以我帮你提上来了!”霍烟垂眸,看向她手上的绿色保温水瓶。“谢谢。”林初语笑眯眯挥手:“不用谢,以后大家都是室友,相互照应,应该的。”霍烟沉吟了片刻,说道:“还要麻烦你下楼,把保温瓶放回原位。”“为什么!”林初语愣住。霍烟不忍地说:“因为那不是我的保温瓶。”林初语:......两人还不是特别熟悉,只有之前寥寥几面交谈,林初语给霍烟的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她那硕大的胸部。真是母性的光辉照大地啊,霍烟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胸大力气大的热心肠女孩。林初语和霍烟一块儿去了开水间,将别人的保温瓶回归原位。排队打水,霍烟听到身后女孩们正在讨论迎新晚会的事。 59.你很想要我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这个年纪,这个圈子里的女孩, 背地里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谁也不服谁,但是见了面依旧笑嘻嘻,总能玩到一块儿去, 关系倒也融洽。霍思暖平日里也跟她们一块儿玩, 没别的原因, 她们是上流阶层的淑女名媛,得到她们的青睐和好感, 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价。至于她们为什么愿意跟她交往,霍思暖知道, 是因为傅时寒的缘故。即便现在她的消费水平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但是她们依旧愿意和她接触,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傅时寒的未婚妻。当然,这些念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也绝对不会承认。“思暖, 你买了新包包啊。”崔佳琪一眼就看出了霍思暖的白色手提包:“你之前用了一年的Chanel,终于换新包了。”霍思暖脸色沉了沉,不悦只是一晃而逝,她立刻道:“上课的时候用的,可以装很多书。”“我认得, 这是韩国的潮牌啊。”“嗯, 是挺受欢迎的。”霍思暖得体地微笑道。“是挺好看的, 不过...”崔佳琪话还没说出口, 霍思暖立刻接过了她的话头,说道:“平时出门肯定不会背这包,就上课的时候用一下,我就是觉得它容量大,可以装很多书。”崔佳琪脸上堆起伪善的微笑:“是啊,我正要提醒你呢,平时跟我们出去逛街,你就别提这包了,还是拎你的Chanel吧。”霍思暖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Chanel那款包是她大一的时候让妈妈帮她买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二话没说,就给她汇了几万块过来,让她自己买,不够再说。后来这个包就成了霍思暖的招牌,她也换不了第二个了,转眼大二,她觉得是时候再换一款包,给父母打电话商量,父母却说因为妹妹刚念大学,家里交了学费开支很大,暂时拿不出几万块来。霍思暖为此和家里闹了几天的脾气。后来母亲说出去借钱,霍思暖生气地说:“不准出去借,还嫌不够丢脸吗,一个包都买不起。”于是她决定先买一款几千块的包包暂时拎着,省得崔佳琪她们总背地里说她拿得出手的只有Chanel那一个包包。然而霍思暖没想到,这包今天刚刚拎出来,就被崔佳琪她们给认出来了,说是韩国的潮牌,证明她们知道价格,跟她们背的包比起来,自然上不得台面,所以霍暖只好说是上课才用的。但是她们看她的眼神,却让霍思暖感觉心里刺刺的。因为晚上还有课,霍思暖她们去了距离教学楼最近的三食堂。在打饭窗口看到霍烟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霍烟冲她微微一笑,还给她的盘里多添了一勺子。霍思暖端着盘子,愣愣地走到崔佳琪她们身边坐下来,魂不守舍。崔佳琪问霍思暖:“刚刚打饭的那个女孩,一个劲儿冲你笑呢,怎么,你认识?”霍思暖微微一惊,连忙说道:“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也对。”崔佳琪点了点头:“可能是你的小迷妹吧,毕竟你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霍思暖低头吃饭,不再说话。她们又讨论起新秋上市的几款时尚衣裙,霍思暖没有加入她们。而这边阿姨让霍烟提早下班,她见姐姐还没走,也打了饭菜准备跟姐姐一块儿吃饭,闲聊家常,毕竟俩人半个月没见了。霍烟端着餐盘迎面朝霍思暖走来,脸上堆满了笑意,然而霍思暖抬头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却骤然起了变化。霍烟从她的眼眸竟然读出了些许惶恐的意味。这不禁让她顿住了脚步。霍思暖立刻埋头继续吃饭,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她身边有一个空位,可是放着她的潮牌手提包,霍思暖没有将它挪开。她的身边,没有霍烟的位置。“思暖,我看了这款包包,你觉得怎么样。”身边的女孩将手机递到霍思暖眼前,霍思暖看了看,说道:“这是新款吧,不过你要仔细,别找代购,代购容易买到假货。”“当然不找代购,我爸最近从法国回来,我让他帮我买。”霍烟只是稍稍顿了两秒,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些打扮时尚靓丽的女生,都是霍思暖的朋友。霍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员工服,明白了什么,径直错开了霍思暖,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假装不认识她。霍思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思暖,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啊。”崔佳琪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上次傅时寒在女生宿舍楼下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好像就是为了维护你的妹妹。”霍思暖闷闷地“嗯”了声。“傅时寒对她可真好啊。”女生们感慨地说道:“从那以后,好像都没有男生敢深夜在女宿门前表白了。”崔佳琪说道:“你们懂什么,那叫爱屋及乌,还不是看在我们思暖的份上。”霍思暖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微笑,并未回答。崔佳琪又说道:“思暖,下次带你妹妹出来让我们见见呗。”“是啊,思暖,下次带她出来咱们一块儿玩啊。”霍思暖极不自然地应着:“行啊,没问题。”她抬头看着前方女孩的背影,霍烟垂着头,一筷一筷地吃着饭,一言未发。吃过晚饭以后,霍思暖先告别了崔佳琪,说自己还有些事,不和她们一块儿了。霍烟刚刚将剩余的饭菜喂完学校的流浪猫狗,回来的时候便在食堂后门处见到霍思暖,她似乎在等她。见她过来,霍思暖连忙迎上去:“烟烟,你怎么在这里打工呢,刚刚吓我一跳。”“锻炼自己。”霍烟面无表情地说道。霍思暖忐忑地看了看她:“刚刚我没有跟你打招呼,你不会怪我吧。”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霍思暖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你不知道,那些女生特别势利,如果她们知道我妹妹在食堂打工,第二天肯定传得整个学院都知道了。”“我给姐姐丢脸了吗。”霍烟压抑着声音,质疑地看着霍思暖:“我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姐姐觉得这让你没面子吗?”“当然不是。”霍思暖连声否定,循循善诱道:“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当然没什么不好,但就是...你也知道,那些女孩都是富家小姐,她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锻炼自己还是手头拮据,她们只会说霍思暖的妹妹在食堂给人家打饭,说得可难听了,咱们跟她们的思想不一样,很难解释明白的。”“那你还和她们当好朋友。”霍烟甚是不解:“姐,你这样不累吗?”“有什么办法,她们是我在班上唯一的朋友,你总不能让我没有朋友吧。”霍思暖可怜兮兮地拉了拉霍烟的手:“人长大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霍烟虽然不太能够理解霍思暖,但是心里憋闷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只闷声说道:“那你以后就不要来三食堂吃饭了。”“烟烟,你是不是缺钱了?”霍思暖从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三百块递给霍烟。“不要,姐,我有钱,昨儿刚发了工资。”霍烟推掉了那三百块:“这是爸妈给你的,留着吧。”跟那帮富家小姐在一块儿,免不了有花钱的地方。“行,要是生活费不够了,随时告诉我,被一个人硬撑,晚上我还有课,先走了。”霍思暖说完,仔细地看了看周围,好似做贼一般,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她才放心地离开。霍烟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转身便看见许明意斜倚在后门的墙边,额间几缕卷毛遮住他的眼睛,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和尚,你偷听我们讲话。”“这里谁都能来,谈何偷听。”许明意振振有词:“我是光明正大地听。”霍烟心情不爽,也不想和他纠缠,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身后许明意悠长的声音传来:“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故弄玄虚。”霍烟听不懂他的话,也没在意。几天后,学生会实践部的干事们聚餐。饭桌上,傅时寒首先开宗明义地跟大伙儿摆明了态度。“今天是第一次,我请客。以后部门聚餐,无论大餐小食,均由干事们自掏腰包,AA制,不可以挪用部门公款一分一毫。”几位新干事听话地点头。沈遇然却说道:“寒总,团委每个学期都会根据活动组织情况,给学生会拨下一笔款项,落实到每个部门。办活动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我听说其他部门聚餐,很多都是用的这笔钱,反正不用,放那也是放着,何必呢。”傅时寒脸色顷刻便冷了下来:“哪个部门,说清楚。”沈遇然为难道:“这...这个我可说不好,但是我知道得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干,心照不宣啊。”那些部门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只是听说没让干事们拿一分钱。“别的部门如果这样做,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但实践部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霍烟想起许明意说的面由心生,看傅时寒眉峰高挺,剑眉斜梢,眼眸清澈如水,生得便是一派正义凛然,光明磊落的模样。霍烟也知他自小便是正人君子。只是桌下,他的膝盖总是有意无意地靠到霍烟的腿边,跟她肌肤紧贴着,刮刮蹭蹭,没一刻消停。她挪开一寸,他便进了一尺,摆脱不得。霍烟皱眉抬头,傅时寒依旧在和沈遇然讨论学生会经费滥用的问题,严肃又正经,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这男人,总藏着两副面孔。霍烟狠狠踩了他一脚,力道可不轻,而傅时寒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沈遇然说:“平时留意一下,哪些部门聚餐挪用过公款,知道了告诉我。”“行,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随即,傅时寒阴恻恻的目光扫向了霍烟。霍烟这才松开脚,挑衅地抬起下颌,算是给他一个教训。饭后,大家伙提议去KTV唱歌,反正今天是周五,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如玩个痛。傅时寒没什么意见,于是众人兴致勃勃来到了KTV,却在大厅里遇到了宣传部的同学。林初语最先望见霍烟,连连冲她招手,惊喜地问道:“烟烟,你们怎么也来了!”“真巧啊。”不过...霍烟目光一转,便望见了刚从服务台开了房间过来的霍思暖。以及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其就有崔佳琪。见到熟悉的面孔,霍思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她先看到的是傅时寒,随即便又望见了跟在他身后的霍烟。崔佳琪是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见到傅时寒等人,连忙招呼一声:“你们实践部也来了啊,真是巧了。”沈遇然笑说道:“咱们部门刚刚在聚餐,这不,学弟学妹们又想唱歌,便带他们过来了。”崔佳琪的目光,望向了傅时寒身畔的霍烟。她对霍思暖说:“咦,那位小学妹好面熟啊,是不是三食堂窗口打饭还冲你笑的那个?”霍思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霍烟也感觉到了霍思暖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凉之意,她本来还想继续装做不认识姐姐,低下了头没敢看她。然而身边的傅时寒是何等伶俐之人,自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姐妹俩之间的暗流涌动。他顺手便将霍烟揽到自己身边,抬眸挑了挑霍思暖,嘴角溢开一抹薄凉的笑意。“怎么,亲妹妹都认不出来了?”霍烟匆匆下楼,剥开人群,探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那位表白的学长站在蜡烛摆成的爱心,分外狼狈。蜡烛大多已经燃尽,地上满溢着蜡油,狼藉不堪。而傅时寒站在一个倒置的黑色音响前,扔掉了插头。他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领口微松,随意耷在他脉络分明的脖颈间,显出几分意态疏懒。衬衫下摆微折,露出一小节垂在黑裤外面,勾勒着他匀称的腰身,以及身下两条修长的腿。霍烟恍然想起来,今天他好像是要主持学生会的会议,难怪穿得这般正式。而那位学长,因为表白的缘故今天穿扮同样正式。白衬衣配黑西裤,还特意整了发型,若是单放一边,也还算俊朗。但惨就惨在他身边有了一个傅时寒作为对比,整个人便矮瘦一大截,没什么精神,俩人的气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法儿比。学生会的人突然闯出来,毁了学长的“深情告白”,学长看上去似乎怨愤不已,瞪着傅时寒:“学生会主席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拿自己当大官呢!老子最看不惯你们学生会一个个仗势欺人的样子,大学这盆清水就是让你们这些官僚主义者给搅混了!管天管地,连别人告白都要管,谁给你们的权力!”周遭同学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显然,这位学长是要拉仇恨,想要利用同学们对于学生会的偏见和误解,为自己壮大声势。果不其然,立刻就有同学站出来说道:“是啊,他告白好好的,也没有做违反校规的事情。”“你们这样子打断人家,真的很不尊重人。”“就算是学生会,也不能为所欲为吧。”......学长见有人帮他说话,更是盛气凌人,指着傅时寒:“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去校领导那里举报你滥用私权!”傅时寒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仿佛从始至终,便没将这人放在眼底。“讲完了?”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学长被他这双冷眸一扫,感觉底气瞬间消散了大片。傅时寒的气场太强,任何人在他眼底,仿佛都如过街老鼠一般,无所遁形。“第一,告白没问题,弄这满地的垃圾,只要事后收拾干净,也没问题,但是晚上十点以后,音响扰民,不可以。”这满地的蜡烛摆成的桃心,竟被傅时寒视之为垃圾,学长脸上十分挂不住,但他句句在理,他无从反驳。“第二,你要表演,没问题,但是跟踪和泄露隐私,不可以。”他眼角肌肉微颤,勾起一抹危险的意味。“第三,跟别的女生表白,没问题,但是她,不可以。”他修长的指尖所指的方向,霍烟穿着一条齐膝的棉布小花睡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挂在肩头,一双杏眼宛如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着傅时寒,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学生会主席教训违规同学的吃瓜大戏。没想到他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顶着一众吃瓜群众好猜测的目光,霍烟感觉头皮发麻,压力山大。那学长冷哼一声:“哼,前面说那么一堆大道理,结果还是公报私仇,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她就不可以!这些天在楼下表白的人也不少,没见你个个都管,我看就是你学生会主席摆官威,仗势欺人!”傅时寒冷冽的眉目扫他一眼,唇角勾起若有若无一抹笑意,调子微扬:“欺你,我需要仗势?”此言一出,学长整个人脸色胀得通红不已。明明白白的鄙夷和不屑,带着某种清高自傲。而这种自傲并非一般人故作姿态,而是经年累月里的优秀与卓越,养出来一份从容气魄。“于公,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了同学们正常的休息;于私,你动我的人,这让我不爽。”傅时寒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不找别人的麻烦,却偏要找你的麻烦。”相比于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整治,傅时寒明明白白直截了当——那个女孩,我的人,你不能动。倒是让别人无话可说。学长还是有些不甘心,讪讪地说:“所以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管的也太宽了些吧。”还不等傅时寒开口,霍烟突然站出来,说道:“傅时寒是我哥哥。”她嗓音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喊得有些突兀。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这让她脸颊微微泛红,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傅时寒身边,对那位学长说道:“谢谢你说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学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傅时寒直接牵起了霍烟的手腕。“你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他冷冷望向那学长:“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让宿管阿姨替你的‘浪漫’收拾残局。”这一句教训人的话,倒是官威十足,然而没人会觉得傅时寒说的不对。作为成年人,最大的教养就是不要给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他说完这句话,牵着霍烟转身离开。她肌肤冰滑,纤细无骨,这让他不禁加重了力道。傅时寒走得很,霍烟被他牵着,步履迟缓有些跟不上,整个人踉踉跄跄的,简直就像是被这男人给拖着走似的。“寒哥哥。”她一边低声哀求:“你慢些,慢些走。”傅时寒听不得她这般低言絮语,于是放慢了步伐,捏着她的手也减轻了些许力道,倒像是正常的牵手散步一般。他带着她来到无人的宿舍楼后小径边,这才松开了她。“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霍烟像兔子一般瞅瞅周围,静寂无人,感觉有些害怕:“都这么晚了。”傅时寒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花边的小睡裙,裙子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甚至有些脱色。他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之色,却又立刻不自然地别开脑袋,闷声开口——“以后长点心,别总是不在状态,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唔。”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于是连连点头应承:“我以后就知道了。”这般温顺,倒让傅时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被他捏起了嘟嘟肉,霍烟拼命挣扎:“啊,你松开,疼...”傅时寒闹够了,这才松开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嘴角渐有笑意晕染开来,随口问道:“钱还够不够用?”“够的!”霍烟不假思索便立刻答道:“你别再乱给我钱,也不准给我买什么了。”她可上了他不少当,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以后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随时来找我,肚子饿,想吃好吃的,也来找我。”他顿了顿:“还有,如果学校有男人骚扰你,来找我。”霍烟口头上应承着,心里想的是,要真的什么事都来找他,傅时寒肯定被她给烦死。“那我就先回去了。”“嗯。”霍烟面对着他,倒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站住。”他又叫住了她。霍烟立刻便又顿住脚步,战战兢兢地回头,仿佛这男人真是能制她的天敌。“又,又怎样。”傅时寒凝望着她,薄唇轻启:“刚刚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霍烟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寒哥哥?”“嗯,再叫一声。”霍烟拧起眉头:“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叫吗,百八十遍了都。”他还能听出什么新鲜劲儿?“一年多没见面。”他提醒她:“你一年多没叫我了。”霍烟撇撇嘴,索性“寒哥哥”“寒哥哥”叫了好几声,调子婉转,声线清脆,叫到他满意为止。“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晚安。”霍烟这次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傅时寒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抹渐渐加深的笑意,经久不散。霍烟站在人群最后,远远望着傅时寒。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稳重自持,领导范儿十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她心里猜测,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温尔雅。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时候,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可要认真听。”“啊,学长怎么不早说呢!” 60.独立之精神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S大的艺术大礼堂前,熙熙攘攘, 挤满了各学院年级的同学们。霍烟本以为迎新晚会是给新生举办的晚会, 新生都可以入内。然而到了现场才知道,有票才能进入礼堂。礼堂座位有限,入场票是学生会在微信公众号上统一发送,只有两百张。霍烟和林初语排队到了检票口。林初语开口恳求:“学长帮帮忙,我们都是大一新生, 特别期待这一届迎新晚会,能让我们进去吗。”学生会干事摇头道:“没有票不能入内, 否则会破坏现场秩序。”“我们就站在最后排,不吵不闹。”“不行, 如果我放你们进去,后面没有票的同学, 也都会想要进去,礼堂可容不下这么多人。”林初语眼珠转了转:“那你就说咱们认识。”“那怎么行。”学生会干事皱眉:“再说咱们也不认识啊。”“哎呀, 加个微信不就认识了吗, 来来, 学长我扫你。”学生会干事很无奈,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霍烟见林初语是真的很想进场观看演出,她犹豫了会儿,终于拿出手机, 拨通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电话很被接通了, 霍思暖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喂, 哪位?”“姐,是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烟烟啊,你到学校了吗,寝室收拾好了?”“我都收拾妥当了。”“那就好。”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看来霍思暖正在后台忙着呢。霍烟回头看了看林初语:“那个,姐,我想来看你演出,可是我没有票,被拦在门口不让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霍思暖笑了笑:“你把电话给学生会的,我跟他说。”霍烟将电话递给学生会干事,学生会干事听到霍思暖的声音,脸色变了变。半分钟后,他不近人情的态度陡然转变,脸上挂满了笑意,同时递给了霍烟两张票。“原来你们认识我女神啊,真是不好意思,来来,进去吧,我这儿还剩了位置呢。”霍烟拉着林初语走进礼堂,那位学生会干事还依依不舍道:“哎,学妹,扫码加个微信吧,下次帮我约女神出来吃饭啊!”林初语难以置信道:“你好大的面子啊,看那个学长刚刚还凶巴巴的样子,一接了电话秒变狗腿,还女神呢...”霍烟笑而不语。“所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我姐啊。”“你姐学生会主席啊,这么牛逼。”“我说了,是霍思暖啊。”林初语一脸不信:“呵呵,虽然你们都姓霍,不过霍思暖要真是你姐,我直播吃键盘。”霍烟嘴角抽了抽:“那...一言为定。”两人坐到了前排靠左的位置,这一排大概都是学生会预留下来的“友情位”。学生会放票的时候,干事们会偷偷为自己的朋友室友同学预留座位,所以刚刚那位学长是把自己的“友情位”让出来,给了霍烟她们。林初语还在猜测霍烟的姐姐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学生会内部成员。霍烟坚持她姐姐就是霍思暖,林初语则坚持不信。礼堂里,同学陆陆续续入场,观众席位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多久,后排的同学突然发出阵阵骚动。“啊啊,傅时寒来了!”“他是来看霍思暖的吗?”“肯定是啦,霍思暖可是他的未婚妻!”“真羡慕,我也好想当他的未婚妻。”“哈哈,大晚上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讲道理,学校一半的女生都想当傅时寒的未婚妻好吗。”“我不想当他未婚妻。”“咦?”“我只想上了他。”......隔着一列列倾斜的座椅,霍烟远远望见了傅时寒。他那英俊的脸庞常年没有什么表情,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睫毛浓密修长,覆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的凉薄。即便周遭再多崇拜和喜欢他的女孩,却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那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越过了大多数人,似乎在礼堂里寻找着什么。就在这时,傅时寒突然侧头,“嗖”的一下,锋利的眼神扫向霍烟。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一扬,深褐色的眼瞳里突然闪过某种光亮。霍烟猝不及防,心脏像是被飞来的刀子戳,整个身子猛地往下挪,脑袋埋在林初语的胳膊下面,顺手抓起面前的节目菜单表,遮住脸。林初语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给吓了吓:“你干嘛!”霍烟躲藏起来,小声说:“我招了。”“神经病!”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阿寒,你推了体院那边的篮球赛,就为了来看这个晚会啊?”“嗯。”傅时寒的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可是之前约你,不是说没兴趣吗。”“现在有了。”“哇,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来看你的‘女朋友’吧。”傅时寒顿了顿,“嗯”了声:“是,我来看她。”他咬重了那一个“她”字,显得意味深长。林初语兴奋地对霍烟耳语:“哇,傅时寒学长坐在我们后排哎,好紧张好紧张!”“我听到了,你小声点。”“霍烟,你能不能坐好,别搁这儿葛优瘫,男神就在我们后面呐!你这也太丢脸了。”“霍烟,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好不好。”霍烟捂着脸,压低声音:“求求你高抬贵手,别叫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大声。”“霍烟,为什么我不能叫你霍烟啊,对了,你别瘫着,真的,不开玩笑,霍烟,你这样很丢我的脸。”霍烟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挪了上来,不再躲避他。应该是看到了吧,就算没看到,林初语这一口一个“霍烟”叫得半场都听见了。他应该...也听见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霍烟一颗狂跳的小心脏渐渐也平静下来。迎新晚会的节目开始了,开场是一串劲歌热舞的表演,将气氛推向高潮。晚会上,唱歌和跳舞的节目交叉出场,精彩纷呈。不愧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迎新晚会,每位登台的同学都是多才多艺,观赏价值很高。霍烟完全不敢回头,更不敢看身后的男人,只觉得后背烫烫的。节目的间隙,林初语捂着肚子对霍烟说:“好饿啊,待会儿出去吃宵夜。”“呃,我不是很饿。”“怎么会不饿呢,咱们赶这场比赛,晚饭都没吃呐。”霍烟压低声音道:“待会儿表演结束,食堂都关门了。”“后门小吃街,撸串儿去!”霍烟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好吧。”虽然有点勉强,但她不想扫林初语的兴。零花钱不多,所以霍烟很少去外面吃饭,一般就吃食堂,每顿十块钱以内。虽然她不是特别缺钱,但也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开支,这是她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就在这时候,幕布缓缓拉开,压轴节目是霍思暖的《天鹅湖》选段。这一段节选《天鹅湖》第三幕,最经典的黑天鹅奥吉莉娅独舞,贴身的黑天鹅服勾勒着霍思暖流利修长的腰线,她双腿轻踮着,一口气舞出了32个单腿独立的“挥鞭转”,舞姿轻盈柔美,又极具力量感。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全部挽在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灯光下,精致的五官分外艳丽。“真美啊!”林初语发出歆羡的赞叹:“我要是能有她一半的颜值,就好了。”霍烟说:“漂亮的女孩可不仅仅靠颜值,还有气质。”自小就有人说她和姐姐长得很像,但是大家都夸姐姐漂亮,很少有人夸霍烟。因为姐姐会跳舞,很有气质,霍烟大多数时候都闷不吭声,总是被人忽略。“你说的没错,霍思暖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呢。”林初语叹息道:“算了,不和她比了,她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霍烟望向舞台上的姐姐。她那样闪耀,而与她容貌相似的自己,却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孩。舞蹈落幕,全场起立鼓掌。霍烟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为姐姐鼓掌。在坐下的时候,霍烟没忍住偷偷回了头,望向傅时寒。本以为他也在看姐姐,不曾想回头刹那,竟撞上了他那双狭长的冷眸。他眼角微勾,微微扬起下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像他一直都在看她似的。霍烟立刻回过头来,脸色绯红,手也在颤抖,吓得不轻。林初语低声说:“你偷看就偷看,但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一点都不矜持,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帅哥似的,好丢脸噢。”霍烟声音颤栗:“不是啊,是他在偷看我。”林初语眯起眼睛,很无语:“真幽默,一会儿霍思暖是你姐姐,一会儿傅时寒在偷看你,你以为你是玛丽苏小说女主角啊。”霍烟:......《天鹅湖》落幕,迎新晚会也完美结束。林初语拉着霍烟,顺着人流往外走,兴奋道:“撸串儿去咯!”霍烟笑道:“慢点走,别摔着了。”礼堂一共只有两个出口,同学们陆续出场,难免拥堵。林初语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低声对霍烟说:“啊啊啊,傅时寒学长又在我们后面呢,今天真是走大运!”霍烟微微侧眸,果然,傅时寒就在她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时不时还能碰着,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冷冽清高的气场。距离也...太近了吧。林初语低声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慢慢走,蹭蹭他!”霍烟:......刚刚是谁说的矜持!林初语真的说干就干,手肘推了霍烟一把,霍烟没稳住重心,猝不及防栽向了身后的傅时寒。“寒哥哥。”她战战兢兢,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弄得我好痛。”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61.我会很疼你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寒哥哥。”她战战兢兢,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弄得我好痛。”傅时寒垂眸, 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 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 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 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 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 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 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 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 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 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于是霍烟给傅时寒打了满满一大勺的蒜苔牛肉,还偷摸给他加了两个鸡腿。盘子递出去的时候,隔着蒸腾雾气的窗玻璃,她还没忘冲他清甜一笑,甩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只要你努力努力,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脾气好,温柔善良,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知道了。”临走的时候,母亲将一款新手机递到霍烟手里。“上大学,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联系。”“谢谢妈妈。”霍烟脸上没有特别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准备出门。母亲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她:“对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寝室收拾妥当了,就去给你姐姐加油。”“好的,妈妈,那我走了。”“去吧。”霍烟提着笨重的行李,出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了一跤,趔趄着稳住身形。“哎,小心着点,笨手笨脚的。”母亲摇摇头,心说这姐姐和妹妹,真是没法比。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学,大女儿都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儿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多么恋恋不舍啊。小女儿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暖心。姐姐霍思暖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嘴甜,会说俏皮话讨大人开心,而且懂事又乖巧。可是仅仅只小一岁的妹妹霍烟,五岁了才开口讲话,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机灵,成绩平平,还是个闷油瓶的性子。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宠爱,而霍烟......大概能养活就行吧。父母对霍烟从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经许诺的这一段大好的儿女姻缘,也是属于姐姐的。而霍烟,希望能嫁个老实本分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今天是S大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霍烟提着不多的行李来到学校,顶着盛夏的烈日,报道登记,拿到寝室钥匙,收拾整理寝室......回想起当初姐姐念大学的时候,母亲给她撑伞,父亲帮她提包,还有几个表兄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拿着地图帮姐姐找宿舍楼,多热闹啊。但这样的热闹从来不属于自己。收拾完寝室之后,霍烟才想起她现在有新手机了,尽管这部手机只算等档次,她还是视若珍宝,拿到校园手机店贴了膜,又套了一个胶质的外壳。霍烟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这些年,家里所有的财力都集地投入在霍思暖的身上。她要学习芭蕾、钢琴、仪态...当然,还要配上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整个家庭倾尽全力,将霍思暖培养成了名媛小淑女,就是为了配得上那位豪门贵子,傅时寒。而二女儿霍烟的吃穿用度就节俭得多了,零花钱少得可怜,直到上了大学,才拥有自己的第一部手机。 62.大床房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垂眸, 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 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 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 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 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 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 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 她浑身使不上劲儿, 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 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 63.沙滩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之前她准备初试, 把学校的各个大楼的行政职能摸清楚了。沈遇然挑了挑眉:“不错嘛,既然我们寒总都开口了,恭喜你, 通过了面试。”此言一出, 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 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 就把我淘汰,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 这种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 随便说,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 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 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 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 我脑子灵活, 能力很强,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说道:“哎呀,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 64.双更合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毫不犹豫答道:“团委办公室在行署楼三楼308。”之前她准备初试,把学校的各个大楼的行政职能摸清楚了。沈遇然挑了挑眉:“不错嘛, 既然我们寒总都开口了,恭喜你,通过了面试。”此言一出,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 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 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就把我淘汰,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这种问题,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 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 随便说, 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 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 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 我脑子灵活, 能力很强,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说道:“哎呀,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不过...”霍烟神秘兮兮说道:“我有个凶巴巴的哥哥,现在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说到他,霍烟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许多。许明意好地望向霍烟:“哦?”霍烟放下铁勺子,拧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傅时寒严肃的调子朗声道:“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为了这点钱浪费时间,现在就给我辞职,立刻,马上!”许明意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难想象,一贯冷静的傅时寒也有这么不讲道理、气急败坏的时候啊。不过,她学得还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虚伪至极,佛祖都救不了他。许明意说:“既然有个心疼你的哥哥,何必来吃这种苦。”“不是亲哥哥,虽然他很照顾我。”霍烟的手捏紧的饭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就像苏莞说的,霍思暖为了与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种人,丧失独立人格就是丧失自我的开始。霍烟不喜欢霍思暖那样。许明意欣赏地看着她:“你不怕被你那凶巴巴的哥哥发现?”“他平时都在距离男五宿更近的二食堂吃饭,很少来这边。”霍烟摊摊手,无奈地说:“所以我才来三食堂的嘛。”她真不敢让傅时寒知道自己在这里打工。许明意说:“那你可要小心。”“我会的。”许明意说完,低头便给傅时寒发了一条信息:“贫僧有一条重要情报欲售于有缘人,只要接受支付bao转账。”**晚饭时间,傅时寒沉着脸出现在霍烟打饭的窗口,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带着阴恻恻的寒意。霍烟目瞪口呆,手里的饭勺都差点滑落。“许明意你帮我顾一下窗口!”霍烟说完拔腿就跑,从食堂后勤的员工通道溜之大吉。被傅时寒发现了还得了,肯定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不想她刚溜出小门,手肘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墙上,面前的男人如山一般挡住了她的去路。霍烟后背紧贴着墙壁,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两个人如此近距离地紧贴着,傅时寒英俊的五官呈倍数放大,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略带愤怒的灼烫呼吸,就拍打在她的脸畔,一吸一沉。生大气了啊!那天她无意间发现一条信息如下——墙,麻烦帮忙发一条失物招领,9月13号我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请丢失红纸的同学联系我的小号:2716489162,加我请备注是丢纸的同学。这组九宫格的评论下面也很热闹。【五张纸,说不定是人家随手扔的,干嘛还要找主人】【楼上,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肯定另有玄机】【是什么样的红纸啊,上面有写字吗?】【突然被勾起好心。】【满满都是悬疑情节的既视感。】林初语纳闷地看着这条信息,掐指一算,13号不就是她们参观校园的那天,霍烟丢了五百块钱,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每天省吃俭用,看上去可怜极了。有人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红纸......林初语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机递到霍烟面前:“哎!烟儿,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你丢的五百块?”霍烟还没反应过来,苏莞先接过了手机看了看,说道:“不是说五张红纸吗。”“肯定不能直说是五百块钱啊,否则大家都去找他招领,怎么确定钱是谁丢的,钱又不会自己认主人?”苏莞点点头:“也是,如果说成是五张红纸,真正的失主肯定会注意到,那人还挺聪明的哎。”霍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扣扣加了他的号码:“不管怎么样,先加了试试。”如果真的是拾金不昧的好心人,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几分钟后,那人通过了霍烟的好友申请。一个小号:?霍烟:我在田家炳丢了五张纸,听说你捡到了。一个小号:什么纸张?霍烟发了一张面值100的rmb给他,那人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霍烟:因为那五张纸之前叠过桃心,所以有些皱了。一个小号:约个时间,我把钱还给你,或者直接给你转账。霍烟还是跟他约了晚上见面,顺便好好感谢一下对方。“哇,这是什么运气啊!丢掉的钱都能找回来!”林初语感叹道:“烟儿,这下开心了吧!”霍烟心情舒畅,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来:“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连着这几天阴郁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什么啊,还是因为在学校,你要放社会上试试,分分钟就被人捡走花光了,学校里面的同学素质比较好,但也不是全部,只能说你遇到好人了。”苏莞说。霍烟连连点头,心情好,苏莞说什么都对。下午,她和那人在食堂见了面,男孩头发有点长,却是自然卷,刘海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看上去瘦津津的,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他似乎不善言辞,五百块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霍烟之后转身便走,霍烟连忙叫住他:“哎,我请你吃个饭吧,感谢你捡到我的钱。”“不用。”他脸色淡淡的,声音也很平静:“食堂晚上包餐。”霍烟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食堂员工的服装,可是看他的年龄分明与她相差无几,应该是在食堂兼职的学生。“那好吧,再次感谢。”男孩话不多,只冲他合手点头,念了声“善哉”,便离开了。怪怪的。霍烟也没多想,拿着拿五百块钱仔细打量起来,五百的钞票之前被傅时寒折桃心,现在折痕都还在,应该就是她掉的那几张。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将钱仔细地揣好,可千万不能再掉了,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被人还回来。男孩进了食堂以后,便拿出他的诺基亚给傅时寒打了个电话。“收下了,没有怀疑。”电话那边,傅时寒说道:“谢了,和尚,晚些时候请你吃宵夜。”许明意点了点头,又发现傅时寒看不见,于是应道:“贫僧有些看不懂你的操作。”“看不懂什么。”“自掏腰包去填人家的坑。”许明意揉揉松软的卷毛,好地说:“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为了一个女孩子。傅时寒淡淡道:“和尚今天你的话有点多。”许明意信佛不吃斋,于是冲他道:“阿弥陀佛,红尘苦多,希望施主不要沉沦美色,如果你愿意,今夜贫僧可彻夜与你讲经,渡你成佛,资费按小时计算,只需288,接受支付bao转账。”傅时寒淡淡一笑:“和尚今天已经说谎破戒,拿什么渡我。”许明意抿了抿嘴,依旧一本正经道:“善哉善哉,为了兄弟之义,贫僧也不得不破戒一次,想必佛祖会谅解的......”话音未落,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响。许明意挂掉电话,摇了摇头,打开支付bao,向傅时寒发出一笔收款请求。**霍烟拿到钱便立刻给傅时寒转了账,知道还给他现金,他肯定不会收,这家伙比鱿鱼还滑,而且能说会道,肯定扯一堆歪理,堵得她哑口无言。霍烟反正在口头上从来就没赢过傅时寒,她索性就直接转账,傅时寒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转账信息过去很久,他没有回复,霍烟不确定他有没有收到,于是给他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似乎人声嘈杂,他的嗓音依旧温柔而富有磁性:“什么事。”“你好,我是霍烟。”那边似乎发出一声轻嗤:“知道。”“就是…那五百块钱我给你转过来了。”她倚着大理石冰冷的石壁,手在墙上画圈圈:“你确认一下,看有没有收到。”那边沉默了片刻。“傅时寒?”“我现在在实验组,有些忙,晚点见个面。”“噢,见...见面干什么。”“有事。”“噢,那好,那就在......”“见面的地点我待会儿发你手机。”挂掉电话以后,霍烟感觉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心情,好像又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了。她和傅时寒的交往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傅时寒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小妹妹,一边戏弄又一边照顾着。可是霍烟心里头却总感觉,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反正见着他,她就紧张,他一凑近,她就喘不过气。傅时寒约她在大学生活动心的二楼的学生会办公室见面。霍烟轻轻推门进去,白炽灯照得整个办公室光线明亮。傅时寒站在原木色的办公桌前,修长的指尖拎着几份件,专注地看着。此刻的他眉宇平整,目光下敛,平静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出几分深榛色。这男人认真起来的模样,迷人至极。霍烟不敢打扰他,像小兔子一样蹑手蹑脚走进来。“门带上。”傅时寒头也没回,却知道她已经进来了。“关门干什么?”霍烟脚步一顿,心惊胆战。傅时寒放下手里的件,微勾的一双桃花望向她:“怕我?”“我才不...不怕你呢,你有什么好怕的。”“关上门,是不想有什么无聊的人打扰。”傅时寒还是解释了一下。霍烟走过去关上了门,相比于傅时寒,她更不愿意被人发现。然而等她回身的时候,傅时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连连后退,背靠着门,退无可退。如同过往独处时那样,他总爱与她近距离说话,好像不凑近就听不见似的,非得要讲点悄悄语。“走的时候,我有让你给我打电话。”他湿热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畔,酥酥痒痒:“左耳进右耳出,嗯?”去年盛夏,他翻墙来找她,递出自己的号码。所以,这是要找她秋后算账了?“我给你打了啊。”霍烟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什么时候。”“刚刚...”她甚至都不敢看傅时寒的眼睛,已经能够预料他脸色有多难看。“刚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丫头,你要这样敷衍我?”霍烟咬着下唇,唇肉都有些发白了,踟蹰道:“其实...是因为没有手机。”傅时寒冷嗤:“还是敷衍。”霍烟又挣扎了一下:“想过借同学的电话给你打一个,可是又不知道打过来说什么。”傅时寒调子扬了扬:“说你的学习,你的生活,遇到什么麻烦,学校多少男孩跟你告白,最近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些话题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可这些无聊的事,你想听吗?”霍烟秀气而又浅淡的眉头往间聚拢,抬头看他:“姐姐总说你很忙,你会有时间听我讲这些事吗。”傅时寒突然语滞了,咄咄逼人的他竟还被这丫头无意识地反将一军。弄得他现在反而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霍烟一双幽黑单纯的眸子凝望着傅时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他有些脸红。“时间总会有的。”傅时寒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人际交往就是这样,久了不联系关系会淡,你整年音讯全无,再见到我就会生疏,再建立值得信赖的关系,又需要重新相处。”“哦。”霍烟仔细琢磨傅时寒的话,觉得有道理,所以是不希望关系生疏,才让她给他打电话。“那...那对不起噢。”傅时寒嘴角又挑起了一抹笑意,意味深长道:“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霍烟发现,其实傅时寒挺爱笑,他平日里总是冷着脸,私底下和她独处的时候,总是要笑的。他笑得时候,眼角会不自觉上挑,那一颗浅淡泪痣分外动人。还不等霍烟细看,傅时寒重新回到办公桌边,他拾起笔,在指尖转了转:“霍烟,你当我是什么人。”霍烟想了想,小碎步挪到他对面,乖乖地喊了声:“寒哥哥。”傅时寒真像个大哥哥一眼,循循善诱:“那哥哥给你的钱,该不该收。” 65.威胁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 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 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 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 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 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 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 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 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 你...你放开我, 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 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于是霍烟给傅时寒打了满满一大勺的蒜苔牛肉,还偷摸给他加了两个鸡腿。盘子递出去的时候,隔着蒸腾雾气的窗玻璃,她还没忘冲他清甜一笑,甩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 66.送命题【完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告诉霍烟,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 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 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 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霍烟闷闷地说:“那你还是变着方儿说我傻。”傅时寒揪着她的马尾辫儿说:“大智若愚,未尝不好。”霍烟皱眉, 离他远了些:“你能不能别总是扯我头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时寒嘴角微绽, 松了力道, 卷起一簇细滑的发尖,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乐此不疲地把玩着, 她的发丝质地不硬, 分外柔软, 也没什么弹性,安安分分地就这样缠绕着他的手指。发随了主人, 柔软听话, 不闹腾。傅时寒自小家教严苛, 爷爷是扛枪上过战场的一代将豪, 而父亲也任职军区首领, 对儿子的管束分外严格, 要求他规行矩步, 不能顽皮, 不能胡闹。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傅时寒便学会端着一股子严肃认真的姿态,待人接物无不尽善尽美。所有人都夸奖,傅家的儿子是栋梁之才,人之龙。那年,他认识了霍家姐妹。姐姐端庄大方,小小年纪偏要操着大人的姿态模样与他讲话,傅时寒当然也以此回应,两个人你来我往,皆是无趣的场面话,半刻钟便觉得没了意思。偏偏边上的小丫头,翘着高矮不一的羊角辫儿,拖着腮帮看着他们,眼神透着茫然,却又听得兴致勃勃。单纯的模样让傅时寒顿生亲近之感。一来二往,傅时寒跟霍烟很热络熟悉起来,小丫头心眼实诚,天真憨傻,在她面前傅时寒可以全然卸下伪装,释放天性。因为她不会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仿佛他变成了一只怪物。傅时寒不想成为一只怪物,跟霍烟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做回自己。小时候拿她当朋友当哥们,戏弄玩笑,霍烟经常被他弄哭,梨花带雨,委屈巴巴地瞪他。不过小丫头心眼实,生气不过三秒,傅时寒变着花样哄人的技术丝毫不亚于他捉弄人的技术,所以她总是没出息,分分钟便破涕为笑。渐渐长大了,傅时寒心底却隐隐生出了些许别的心思,从第一次发现早起之后床单潮湿,他便时常梦见这丫头,梦里的旖旎自然不足为外人道,有时候又觉得罪恶。小丫头还没长开,他便这般禽兽。但总也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翻过墙去找她,逼迫她叫他哥哥,以前这声哥哥,是真的哥哥,后来的寒哥哥,在他听来便有了别的意味。曾经在饭桌上听到父母聊起与霍家的婚约,说起霍思暖,端庄得体,温柔婉约,是儿媳妇的上佳人选。过问他的意思,傅时寒直言拒绝,父亲生了雷霆之怒,说这门亲事是你爷爷定下来的,没有转寰的余地,那也是傅时寒自小到大第一次违逆父亲的意思。“谁也不能逼我娶不爱的女人。”谁也不能逼他,放弃心爱的姑娘。后来这件事便搁置下来,谁也不提,父亲态度看似退让,实则以退为进,将霍思暖安排在傅时寒身边,初,高,乃至大学。父亲是极为固执并且孝顺的人,爷爷当年订下的婚盟,父亲必定不会违背,同时霍思暖方方面面,也无可挑剔。傅时寒对霍思暖一直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没有太过疏离冷淡,毕竟是从小认识的情分,即便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但好歹也叫过一声妹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高还是大学,全班全校好像都知道他的未婚妻是霍思暖。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他从不承认谣言的真实性,若有人来问,自然矢口否认。他对霍思暖,从始至终没有半分情意,虽然年少的时候也试过与她认真相处,但是总感觉浑身上下都特别不自在。这个女孩完美得不可挑剔,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你在想什么呀。”少女脆生生的嗓音打断了傅时寒的沉思,傅时寒垂眸,见她黑漆漆一双杏眼,毫无防备地望着他。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霍思暖,偏偏喜欢这丫头。因为在她的眼睛里,他看见的自己,不是一个怪物,而是原原本本的傅时寒。“你又心不在焉。”霍烟放下手里的笔,明明说好给她补习高数,这家伙总是断片儿走神,显然是没用心。“不在状态就算啦。”她将草稿纸夺过来,自顾自地演算着:“我自己做。”阳光从教室天窗倾洒而下,恰将她笼在一片光雾,她微红的耳垂隐隐可见细白的绒毛。“霍烟。”“嗯?”她头也没抬,专注地做着习题。“你想让我当你哥哥吗?”霍烟手里的笔触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挺好的呀。”“什么挺好的,想,还是不想。”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似乎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到底。“现在你是我哥哥,以后是我姐夫,这有什么问题吗?”霍烟这才抬起头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姐夫。傅时寒喃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层冷色:“你想让我当你姐夫?”又是这个问题,他都问了多少遍了。霍烟放下笔,重申:“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好吗,以后不要再问我啦,我能左右你的想法吗!”“我不想。”霍烟突然愣住:“你...说什么?”傅时寒眼神冷然,微微侧过身,松了松衬衣领口:“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当你的姐夫。”霍烟还没回过神来:“你不喜欢我姐啊?”傅时寒看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没好气道:“我从来没说过,喜欢她。”“那你也没说不喜欢呀。”霍烟挠挠头,还是疑惑不解。傅时寒理了理手腕袖子,淡淡道:“她没跟我表白,找我的时候,不是学习的事,就是学生会的事,反正总有缘由,你让我怎么开口。”霍烟思忖琢磨着,也是噢,姐姐那样骄傲的人,在男生开口表白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而傅时寒这般谨慎之人,则更加不会主动牵起这个话题了。原来他们之间还没有相互表明心迹啊。这都多少年了,还真能折腾。霍烟心说,要是换做自己,如果喜欢一个人,肯定憋不了这么久,这可不得憋坏了吗。她忐忑地说:“那...那我姐知道了肯定要伤心,你真的不喜欢她吗?”她话语里还希冀他能有所转寰,然而傅时寒却一口咬定:“不喜欢。”不能更笃定。霍烟叹息一声:“好吧,那咱们就没缘分当家人了。”傅时寒见这丫头眼里竟然还有些许不舍之意,忍不住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什么?”“谁说一定要当姐夫才能做家人。”“不然呢,虽说是哥哥,总不是亲哥哥,你跟我做家人,就只有......”霍烟似乎灵光乍闪,悟出了什么,话也卡在了喉咙里。除了姐夫,他若要当她的家人,还可以成为她的......丈夫。他嘴角勾起一圈淡淡的弧度,趁她不备之际,手落到了她的后背,直接将她揽了过来,两人贴身相对,霍烟双手放在胸前,抵住他坚硬的胸膛。他眉眼下敛,长而浓密的睫毛半掩着,危险至极。夕阳的霞光笼罩着他英俊的脸,周遭的空气里涌动的暧昧的气息。傅时寒垂眸看她,她的耳朵已经红得晶莹通透,紧紧抿着唇,全身瑟缩着,微微颤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她的反应,却让他心头真的升起了旖旎的波澜。霍烟本能地伸手推搡他,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按在一边。霍烟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顶,脸红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傅时寒,你不是讲...讲真的吧,我...我没有这个想法,你不要乱开玩笑...”傅时寒见她惊惶失措,结结巴巴的样子,越发惹人怜惜。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禽兽?傅时寒并不想吓坏她,旋即松开了手:“不逗你了。”霍烟乍得自由,立刻往边上挪了挪,与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笑得越发没了章法。霍烟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戏弄了,果然,这家伙在她面前就从来没有正经过,小时候不知道上过多少回当,这次居然还是着了道。她憋闷着,背起小书包气呼呼地离开。望着她的背影,傅时寒嘴角笑意渐渐收敛,性笔在灵活的指尖转了一圈,掌心还留有她的触感。腰真细。霍烟像兔子似的蜷缩了一下,向侧旁移开目光,脑袋埋进他的颈窝位置,根本不敢看他。“寒哥哥。”她战战兢兢,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弄得我好痛。”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 67.好想你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 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 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 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笑说道:“那就好,你不知道,你丢钱,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 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 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不是悄悄话,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 寒哥哥都叫上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 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等一下。”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金黄色外壳包装的防晒乳,扔到霍烟手里:“学生会发的。”“哎?”霍烟打量那瓶防晒乳,上面是全日,她也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你们还送这个啊?”“我们还送这个啊?”沈遇然也有些懵。傅时寒颇具威胁地瞪了沈遇然一眼,沈遇然顷刻变脸,胸脯一拍:“送送送!学生会跳楼大放送,防晒霜见者有份!”原来如此,霍烟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回书包。傅时寒提醒:“明天军训记得涂上,别晒得跟狗熊似的。”霍烟撇撇嘴:“那谢谢了。”等霍烟离开办公室,替他们轻轻关上门,沈遇然这才惊讶地趴到傅时寒面前:“什么什么什么情况啊寒总,这女孩跟你什么关系,你对她也太不一般吧!”傅时寒抬起幽黑的眸子,凉凉地睨他一眼,反问:“没听到她刚刚叫我什么。”寒哥哥。沈遇然挑挑眉:“你初生吗,还搞哥哥妹妹这一套,幼稚不。”傅时寒微微扭了扭脖颈,咔嚓作响,他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今晚值班到九点。”“喂!别以为你是学生会主席就可以随便压榨我劳动力!”**盛夏的骄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军训如火如荼拉开帷幕。第一天军训结束的晚上,整个409宿舍除了洛以南以外,其他三人基本都瘫了。林初语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嚷嚷着:“累惨了,这才第一天,接下来的十多天,怎么熬啊。”苏莞敷了一张晒后修复面膜:“不行,我得去校医院搞一张病历单,再这样下去,小姐姐辛苦保养的皮肤,全毁了。”这时候霍烟接到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约她下楼见个面。这还是开学这么多天以来,霍思暖第一次主动联系霍烟。霍烟下楼之后,并没有发现霍思暖的身影,她在宿舍楼前的小花园里拐了几个弯,才在一个隐蔽的石径边找到霍思暖。霍思暖穿着一件漂亮的小白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格外漂亮。“姐。”霍烟小跑过去:“找了你好久啊。”霍思暖伸手拉住她,脸上堆起笑意:“让姐看看,个子长高了不少嘛。”“嘻。”霍烟看自己的姐姐,总感觉就像看电视里的明星似的,不管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怎样打扮,霍烟都觉得她好有气质。她打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姐了。“姐,你找我什么事啊。”“你到学校这么多天,我也没抽出时间来看看你。”霍思暖愧疚地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怎么会。”霍烟摆摆手:“我知道姐姐很忙,没关系啦。”她本来还想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姐姐的手,跟她聊聊天,可是看姐姐穿着这一身漂亮的小白裙,再看看自己,一件洗旧的长体恤配一条小花裤。灰头土脸。她便自觉地和姐姐保持了距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妹之间莫名生分起来,很难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从上了大学之后,她总爱胡思乱想。“对了,你跟傅时寒有联系吗?”霍思暖突然问道。霍烟莫名心脏砰砰一跳:“啊?”“你不知道吗,他也在S大,跟你一个学院呢,是你的直系学长。”霍思暖盯着霍烟的眼睛,疑惑地问:“你见过他吗?”“噢,就是之前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活动,见、见过面。”霍烟没由来地忐忑和心虚起来:“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霍思暖笑了笑:“他那天提起你,我还以为你这丫头又闯祸了呢。”“才没有。”霍烟撇了撇嘴,难不成傅时寒还跑到姐姐跟前告状去了吗,这家伙,有劲没劲......“我给你带了一些防晒霜和面膜乳液。”霍思暖将手里的口袋递给霍烟:“你看看你,这才军训第一天呢,脸就晒得这样红,如果不好好修复,十天军训结束,你铁定变成非洲人。”霍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霍思暖的口袋:“谢谢姐,不过防晒霜我已经有了,就是学生会......”霍烟话还没说完,霍思暖看了看手表:“我晚上还要去舞蹈教室排练,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噢,好。”霍思暖提着白色的小裙子,匆匆离开了石板小径,消失在夜色里。霍烟心想,姐姐对她真的很好,她心里却对她生出隔阂,大概或多或少还是嫉妒吧,这样真的不应该。她深呼吸,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调整心态。就在霍烟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原来她真是你姐。”霍烟诧异回头,发现不远处树荫下,一个女孩走了出来。正是洛以南。她穿着紧身运动装,勾勒出傲人的曲线,脸色红扑扑的,应该正在花园夜跑。洛以南是寝室里个子最高挑的女孩,平时特立独行,每天早出晚归忙着自己的事情,据说她街舞跳得特别好,还拿过奖。她性格高冷,连最张扬无忌的苏莞都不敢拿话怼她,她就像寝室的大姐姐一样,颇有威信。没想到第一个撞破霍烟和霍思暖关系的人,竟然会是洛以南。“难怪那天晚上苏莞说她坏话的时候,你会这么激动。”洛以南抱着手肘,似恍然大悟。既然被撞破,霍烟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霍思暖是我姐姐。”“她给你送东西?”洛以南注意到霍烟手里的口袋。“送了一些护肤品。”“她对你不错。”“是啊,我姐姐对我很好...”霍烟话音未落,却被洛以南打断:“不过姐妹俩见面,需要偷偷摸摸约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小花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幽会呢”霍烟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胡说啊。”洛以南耸耸肩,坦诚道:“给你送东西,寝室楼下不是很好吗,躲躲藏藏,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霍烟的心突然像是被钢针给猛地刺了刺。洛以南说完这番话,见霍烟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继续夜跑。霍烟提着沉甸甸的口袋回宿舍,一路上感觉脚下千斤重。是怕被人看见你们的姐妹关系,面子挂不住,还是觉得你这个妹妹,给她丢人了。一路上,她耳边都回响着洛以南的话。的确,约见面的话,宿舍楼下不是很好吗,霍思暖那样娇贵又精致的女孩,从小最怕蚊子咬,刚刚在小花园里可喂饱了不少蚊子。是因为自己让她觉得没面子?霍烟回想起高的时候,霍思暖甚少对旁人提及自己有这样一个低年级的妹妹。难怪开学这么久以来,霍思暖都没有来见过她,只是偶尔打打电话。若说忙的话,傅时寒比她更忙,但是开学几天,他可是天天搁她眼前晃悠。不愿意承认,其实也很正常吧,她那样耀眼而优秀,自己这样平凡而普通,还有些笨笨的。任谁都不会愿意承认......寝室门打开,林初语抱着脸盆正欲出门,却发现霍烟闷闷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哎哟,你站这儿发什么呆啊。”林初语看看周围,没别的人,便把她拉进寝室:“出去这么久,回来还失魂落魄的,老实交代,见谁去了。”“出去买东西了。”霍思暖既然不想被别人知道,霍烟便不敢说霍思暖是她姐姐了。苏莞也来了兴趣,从床上翻身而起,接过霍烟手里的口袋:“买什么呢。”霍烟这才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有气无力地说:“面膜和防晒。”苏莞在口袋里捣鼓一阵,扔下口袋说道:“学校外面大卖场买的吧。”霍烟眨巴眨巴眼睛:“这都能看出来。”“不是有标签吗。”果不其然,面膜上面印着标签呢。苏莞将口袋一扔:“警告你啊,脸上的东西得仔细,别乱用,要用就用最好的,这种十块钱一盒的面膜,用了也是白用,还有这防晒,便利店都有卖,涂身上可以,千万别涂脸。”“噢。”苏莞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看看人家霍思暖,那小脸儿,保养得多好,你跟她长的还挺像,不过你的皮肤跟她就差了几个美白的维度。”霍烟看着桌上的这一口袋被苏莞疯狂diss的护肤品,她感觉有些难受。但无论如何,姐姐给她送东西,尽的不是本分,是情分,她不应该因为东西不好而抱怨姐姐。到底…还是意难平。“对了,你桌上不是有一瓶资生堂吗,那可是小红书爆款产品,你用那瓶防晒就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扔了算了。”苏莞说的,是傅时寒给霍烟的那瓶防晒乳。霍烟晃了晃那瓶金色的防晒乳:“这是学生会发的。”苏莞挑挑眉:“呵,你还挺幽默,学生会搞慈善,怎么没给我发一瓶几百块的防晒霜。”霍烟瞪大了眼睛:“你说这个,几百块?”傅时寒告诉霍烟,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霍烟闷闷地说:“那你还是变着方儿说我傻。”傅时寒揪着她的马尾辫儿说:“大智若愚,未尝不好。”霍烟皱眉,离他远了些:“你能不能别总是扯我头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时寒嘴角微绽,松了力道,卷起一簇细滑的发尖,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地把玩着,她的发丝质地不硬,分外柔软,也没什么弹性,安安分分地就这样缠绕着他的手指。发随了主人,柔软听话,不闹腾。傅时寒自小家教严苛,爷爷是扛枪上过战场的一代将豪,而父亲也任职军区首领,对儿子的管束分外严格,要求他规行矩步,不能顽皮,不能胡闹。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傅时寒便学会端着一股子严肃认真的姿态,待人接物无不尽善尽美。所有人都夸奖,傅家的儿子是栋梁之才,人之龙。 68.哪根葱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思暖将几本书装入手提包里,走出了教室,身后崔佳琪追出来,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腕, 笑吟吟说道:“思暖, 一块儿去吃晚饭呀。”霍思暖脸上挂了微笑:“好啊。”崔佳琪身边还跟了几个小姐妹,都是霍思暖平日里玩得比较好的女孩子。霍思暖的班上家境富裕的女孩不少, 平日里奢侈品商圈逛街,或者高档餐厅吃饭,今天你买了一瓶爱马仕香水我拎了一个LV的包包,相互攀比炫耀的同时, 也彼此奉承。这个年纪, 这个圈子里的女孩, 背地里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谁也不服谁, 但是见了面依旧笑嘻嘻,总能玩到一块儿去, 关系倒也融洽。霍思暖平日里也跟她们一块儿玩, 没别的原因, 她们是上流阶层的淑女名媛,得到她们的青睐和好感,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价。至于她们为什么愿意跟她交往,霍思暖知道, 是因为傅时寒的缘故。即便现在她的消费水平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但是她们依旧愿意和她接触, 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傅时寒的未婚妻。当然,这些念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也绝对不会承认。“思暖,你买了新包包啊。”崔佳琪一眼就看出了霍思暖的白色手提包:“你之前用了一年的Chanel,终于换新包了。”霍思暖脸色沉了沉,不悦只是一晃而逝,她立刻道:“上课的时候用的,可以装很多书。”“我认得,这是韩国的潮牌啊。”“嗯,是挺受欢迎的。”霍思暖得体地微笑道。“是挺好看的,不过...”崔佳琪话还没说出口,霍思暖立刻接过了她的话头,说道:“平时出门肯定不会背这包,就上课的时候用一下,我就是觉得它容量大,可以装很多书。”崔佳琪脸上堆起伪善的微笑:“是啊,我正要提醒你呢,平时跟我们出去逛街,你就别提这包了,还是拎你的Chanel吧。”霍思暖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Chanel那款包是她大一的时候让妈妈帮她买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二话没说,就给她汇了几万块过来,让她自己买,不够再说。后来这个包就成了霍思暖的招牌,她也换不了第二个了,转眼大二,她觉得是时候再换一款包,给父母打电话商量,父母却说因为妹妹刚念大学,家里交了学费开支很大,暂时拿不出几万块来。霍思暖为此和家里闹了几天的脾气。后来母亲说出去借钱,霍思暖生气地说:“不准出去借,还嫌不够丢脸吗,一个包都买不起。”于是她决定先买一款几千块的包包暂时拎着,省得崔佳琪她们总背地里说她拿得出手的只有Chanel那一个包包。然而霍思暖没想到,这包今天刚刚拎出来,就被崔佳琪她们给认出来了,说是韩国的潮牌,证明她们知道价格,跟她们背的包比起来,自然上不得台面,所以霍暖只好说是上课才用的。但是她们看她的眼神,却让霍思暖感觉心里刺刺的。因为晚上还有课,霍思暖她们去了距离教学楼最近的三食堂。在打饭窗口看到霍烟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霍烟冲她微微一笑,还给她的盘里多添了一勺子。霍思暖端着盘子,愣愣地走到崔佳琪她们身边坐下来,魂不守舍。崔佳琪问霍思暖:“刚刚打饭的那个女孩,一个劲儿冲你笑呢,怎么,你认识?”霍思暖微微一惊,连忙说道:“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也对。”崔佳琪点了点头:“可能是你的小迷妹吧,毕竟你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霍思暖低头吃饭,不再说话。她们又讨论起新秋上市的几款时尚衣裙,霍思暖没有加入她们。而这边阿姨让霍烟提早下班,她见姐姐还没走,也打了饭菜准备跟姐姐一块儿吃饭,闲聊家常,毕竟俩人半个月没见了。霍烟端着餐盘迎面朝霍思暖走来,脸上堆满了笑意,然而霍思暖抬头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却骤然起了变化。霍烟从她的眼眸竟然读出了些许惶恐的意味。这不禁让她顿住了脚步。霍思暖立刻埋头继续吃饭,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她身边有一个空位,可是放着她的潮牌手提包,霍思暖没有将它挪开。她的身边,没有霍烟的位置。“思暖,我看了这款包包,你觉得怎么样。”身边的女孩将手机递到霍思暖眼前,霍思暖看了看,说道:“这是新款吧,不过你要仔细,别找代购,代购容易买到假货。”“当然不找代购,我爸最近从法国回来,我让他帮我买。”霍烟只是稍稍顿了两秒,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些打扮时尚靓丽的女生,都是霍思暖的朋友。霍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员工服,明白了什么,径直错开了霍思暖,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假装不认识她。霍思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思暖,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啊。”崔佳琪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上次傅时寒在女生宿舍楼下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好像就是为了维护你的妹妹。”霍思暖闷闷地“嗯”了声。“傅时寒对她可真好啊。”女生们感慨地说道:“从那以后,好像都没有男生敢深夜在女宿门前表白了。”崔佳琪说道:“你们懂什么,那叫爱屋及乌,还不是看在我们思暖的份上。”霍思暖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微笑,并未回答。崔佳琪又说道:“思暖,下次带你妹妹出来让我们见见呗。”“是啊,思暖,下次带她出来咱们一块儿玩啊。”霍思暖极不自然地应着:“行啊,没问题。”她抬头看着前方女孩的背影,霍烟垂着头,一筷一筷地吃着饭,一言未发。吃过晚饭以后,霍思暖先告别了崔佳琪,说自己还有些事,不和她们一块儿了。霍烟刚刚将剩余的饭菜喂完学校的流浪猫狗,回来的时候便在食堂后门处见到霍思暖,她似乎在等她。见她过来,霍思暖连忙迎上去:“烟烟,你怎么在这里打工呢,刚刚吓我一跳。”“锻炼自己。”霍烟面无表情地说道。霍思暖忐忑地看了看她:“刚刚我没有跟你打招呼,你不会怪我吧。”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霍思暖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你不知道,那些女生特别势利,如果她们知道我妹妹在食堂打工,第二天肯定传得整个学院都知道了。”“我给姐姐丢脸了吗。”霍烟压抑着声音,质疑地看着霍思暖:“我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姐姐觉得这让你没面子吗?”“当然不是。”霍思暖连声否定,循循善诱道:“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当然没什么不好,但就是...你也知道,那些女孩都是富家小姐,她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锻炼自己还是手头拮据,她们只会说霍思暖的妹妹在食堂给人家打饭,说得可难听了,咱们跟她们的思想不一样,很难解释明白的。”“那你还和她们当好朋友。”霍烟甚是不解:“姐,你这样不累吗?”“有什么办法,她们是我在班上唯一的朋友,你总不能让我没有朋友吧。”霍思暖可怜兮兮地拉了拉霍烟的手:“人长大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霍烟虽然不太能够理解霍思暖,但是心里憋闷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只闷声说道:“那你以后就不要来三食堂吃饭了。”“烟烟,你是不是缺钱了?”霍思暖从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三百块递给霍烟。“不要,姐,我有钱,昨儿刚发了工资。”霍烟推掉了那三百块:“这是爸妈给你的,留着吧。”跟那帮富家小姐在一块儿,免不了有花钱的地方。“行,要是生活费不够了,随时告诉我,被一个人硬撑,晚上我还有课,先走了。”霍思暖说完,仔细地看了看周围,好似做贼一般,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她才放心地离开。霍烟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转身便看见许明意斜倚在后门的墙边,额间几缕卷毛遮住他的眼睛,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和尚,你偷听我们讲话。”“这里谁都能来,谈何偷听。”许明意振振有词:“我是光明正大地听。”霍烟心情不爽,也不想和他纠缠,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身后许明意悠长的声音传来:“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故弄玄虚。”霍烟听不懂他的话,也没在意。几天后,学生会实践部的干事们聚餐。饭桌上,傅时寒首先开宗明义地跟大伙儿摆明了态度。“今天是第一次,我请客。以后部门聚餐,无论大餐小食,均由干事们自掏腰包,AA制,不可以挪用部门公款一分一毫。”几位新干事听话地点头。沈遇然却说道:“寒总,团委每个学期都会根据活动组织情况,给学生会拨下一笔款项,落实到每个部门。办活动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我听说其他部门聚餐,很多都是用的这笔钱,反正不用,放那也是放着,何必呢。”傅时寒脸色顷刻便冷了下来:“哪个部门,说清楚。”沈遇然为难道:“这...这个我可说不好,但是我知道得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干,心照不宣啊。”那些部门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只是听说没让干事们拿一分钱。“别的部门如果这样做,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但实践部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霍烟想起许明意说的面由心生,看傅时寒眉峰高挺,剑眉斜梢,眼眸清澈如水,生得便是一派正义凛然,光明磊落的模样。霍烟也知他自小便是正人君子。只是桌下,他的膝盖总是有意无意地靠到霍烟的腿边,跟她肌肤紧贴着,刮刮蹭蹭,没一刻消停。她挪开一寸,他便进了一尺,摆脱不得。霍烟皱眉抬头,傅时寒依旧在和沈遇然讨论学生会经费滥用的问题,严肃又正经,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这男人,总藏着两副面孔。霍烟狠狠踩了他一脚,力道可不轻,而傅时寒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沈遇然说:“平时留意一下,哪些部门聚餐挪用过公款,知道了告诉我。”“行,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随即,傅时寒阴恻恻的目光扫向了霍烟。霍烟这才松开脚,挑衅地抬起下颌,算是给他一个教训。饭后,大家伙提议去KTV唱歌,反正今天是周五,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如玩个痛。傅时寒没什么意见,于是众人兴致勃勃来到了KTV,却在大厅里遇到了宣传部的同学。林初语最先望见霍烟,连连冲她招手,惊喜地问道:“烟烟,你们怎么也来了!”“真巧啊。”不过...霍烟目光一转,便望见了刚从服务台开了房间过来的霍思暖。以及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其就有崔佳琪。见到熟悉的面孔,霍思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她先看到的是傅时寒,随即便又望见了跟在他身后的霍烟。崔佳琪是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见到傅时寒等人,连忙招呼一声:“你们实践部也来了啊,真是巧了。”沈遇然笑说道:“咱们部门刚刚在聚餐,这不,学弟学妹们又想唱歌,便带他们过来了。”崔佳琪的目光,望向了傅时寒身畔的霍烟。她对霍思暖说:“咦,那位小学妹好面熟啊,是不是三食堂窗口打饭还冲你笑的那个?”霍思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霍烟也感觉到了霍思暖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凉之意,她本来还想继续装做不认识姐姐,低下了头没敢看她。然而身边的傅时寒是何等伶俐之人,自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姐妹俩之间的暗流涌动。他顺手便将霍烟揽到自己身边,抬眸挑了挑霍思暖,嘴角溢开一抹薄凉的笑意。“怎么,亲妹妹都认不出来了?”“寒哥哥。”她战战兢兢,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弄得我好痛。”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 69.归来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思暖将几本书装入手提包里, 走出了教室,身后崔佳琪追出来,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腕, 笑吟吟说道:“思暖, 一块儿去吃晚饭呀。”霍思暖脸上挂了微笑:“好啊。”崔佳琪身边还跟了几个小姐妹, 都是霍思暖平日里玩得比较好的女孩子。霍思暖的班上家境富裕的女孩不少,平日里奢侈品商圈逛街,或者高档餐厅吃饭, 今天你买了一瓶爱马仕香水我拎了一个LV的包包,相互攀比炫耀的同时,也彼此奉承。这个年纪, 这个圈子里的女孩,背地里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谁也不服谁, 但是见了面依旧笑嘻嘻, 总能玩到一块儿去, 关系倒也融洽。霍思暖平日里也跟她们一块儿玩,没别的原因, 她们是上流阶层的淑女名媛,得到她们的青睐和好感,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价。至于她们为什么愿意跟她交往, 霍思暖知道, 是因为傅时寒的缘故。即便现在她的消费水平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但是她们依旧愿意和她接触, 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傅时寒的未婚妻。当然,这些念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也绝对不会承认。“思暖,你买了新包包啊。”崔佳琪一眼就看出了霍思暖的白色手提包:“你之前用了一年的Chanel,终于换新包了。”霍思暖脸色沉了沉,不悦只是一晃而逝,她立刻道:“上课的时候用的,可以装很多书。”“我认得,这是韩国的潮牌啊。”“嗯,是挺受欢迎的。”霍思暖得体地微笑道。“是挺好看的,不过...”崔佳琪话还没说出口,霍思暖立刻接过了她的话头,说道:“平时出门肯定不会背这包,就上课的时候用一下,我就是觉得它容量大,可以装很多书。”崔佳琪脸上堆起伪善的微笑:“是啊,我正要提醒你呢,平时跟我们出去逛街,你就别提这包了,还是拎你的Chanel吧。”霍思暖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Chanel那款包是她大一的时候让妈妈帮她买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二话没说,就给她汇了几万块过来,让她自己买,不够再说。后来这个包就成了霍思暖的招牌,她也换不了第二个了,转眼大二,她觉得是时候再换一款包,给父母打电话商量,父母却说因为妹妹刚念大学,家里交了学费开支很大,暂时拿不出几万块来。霍思暖为此和家里闹了几天的脾气。后来母亲说出去借钱,霍思暖生气地说:“不准出去借,还嫌不够丢脸吗,一个包都买不起。”于是她决定先买一款几千块的包包暂时拎着,省得崔佳琪她们总背地里说她拿得出手的只有Chanel那一个包包。然而霍思暖没想到,这包今天刚刚拎出来,就被崔佳琪她们给认出来了,说是韩国的潮牌,证明她们知道价格,跟她们背的包比起来,自然上不得台面,所以霍暖只好说是上课才用的。但是她们看她的眼神,却让霍思暖感觉心里刺刺的。因为晚上还有课,霍思暖她们去了距离教学楼最近的三食堂。在打饭窗口看到霍烟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霍烟冲她微微一笑,还给她的盘里多添了一勺子。霍思暖端着盘子,愣愣地走到崔佳琪她们身边坐下来,魂不守舍。崔佳琪问霍思暖:“刚刚打饭的那个女孩,一个劲儿冲你笑呢,怎么,你认识?”霍思暖微微一惊,连忙说道:“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也对。”崔佳琪点了点头:“可能是你的小迷妹吧,毕竟你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霍思暖低头吃饭,不再说话。她们又讨论起新秋上市的几款时尚衣裙,霍思暖没有加入她们。而这边阿姨让霍烟提早下班,她见姐姐还没走,也打了饭菜准备跟姐姐一块儿吃饭,闲聊家常,毕竟俩人半个月没见了。霍烟端着餐盘迎面朝霍思暖走来,脸上堆满了笑意,然而霍思暖抬头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却骤然起了变化。霍烟从她的眼眸竟然读出了些许惶恐的意味。这不禁让她顿住了脚步。霍思暖立刻埋头继续吃饭,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她身边有一个空位,可是放着她的潮牌手提包,霍思暖没有将它挪开。她的身边,没有霍烟的位置。“思暖,我看了这款包包,你觉得怎么样。”身边的女孩将手机递到霍思暖眼前,霍思暖看了看,说道:“这是新款吧,不过你要仔细,别找代购,代购容易买到假货。”“当然不找代购,我爸最近从法国回来,我让他帮我买。”霍烟只是稍稍顿了两秒,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些打扮时尚靓丽的女生,都是霍思暖的朋友。霍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员工服,明白了什么,径直错开了霍思暖,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假装不认识她。霍思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思暖,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啊。”崔佳琪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上次傅时寒在女生宿舍楼下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好像就是为了维护你的妹妹。”霍思暖闷闷地“嗯”了声。“傅时寒对她可真好啊。”女生们感慨地说道:“从那以后,好像都没有男生敢深夜在女宿门前表白了。”崔佳琪说道:“你们懂什么,那叫爱屋及乌,还不是看在我们思暖的份上。”霍思暖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微笑,并未回答。崔佳琪又说道:“思暖,下次带你妹妹出来让我们见见呗。”“是啊,思暖,下次带她出来咱们一块儿玩啊。”霍思暖极不自然地应着:“行啊,没问题。”她抬头看着前方女孩的背影,霍烟垂着头,一筷一筷地吃着饭,一言未发。吃过晚饭以后,霍思暖先告别了崔佳琪,说自己还有些事,不和她们一块儿了。霍烟刚刚将剩余的饭菜喂完学校的流浪猫狗,回来的时候便在食堂后门处见到霍思暖,她似乎在等她。见她过来,霍思暖连忙迎上去:“烟烟,你怎么在这里打工呢,刚刚吓我一跳。”“锻炼自己。”霍烟面无表情地说道。霍思暖忐忑地看了看她:“刚刚我没有跟你打招呼,你不会怪我吧。”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霍思暖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你不知道,那些女生特别势利,如果她们知道我妹妹在食堂打工,第二天肯定传得整个学院都知道了。”“我给姐姐丢脸了吗。”霍烟压抑着声音,质疑地看着霍思暖:“我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姐姐觉得这让你没面子吗?”“当然不是。”霍思暖连声否定,循循善诱道:“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当然没什么不好,但就是...你也知道,那些女孩都是富家小姐,她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锻炼自己还是手头拮据,她们只会说霍思暖的妹妹在食堂给人家打饭,说得可难听了,咱们跟她们的思想不一样,很难解释明白的。”“那你还和她们当好朋友。”霍烟甚是不解:“姐,你这样不累吗?”“有什么办法,她们是我在班上唯一的朋友,你总不能让我没有朋友吧。”霍思暖可怜兮兮地拉了拉霍烟的手:“人长大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霍烟虽然不太能够理解霍思暖,但是心里憋闷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只闷声说道:“那你以后就不要来三食堂吃饭了。”“烟烟,你是不是缺钱了?”霍思暖从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三百块递给霍烟。“不要,姐,我有钱,昨儿刚发了工资。”霍烟推掉了那三百块:“这是爸妈给你的,留着吧。”跟那帮富家小姐在一块儿,免不了有花钱的地方。“行,要是生活费不够了,随时告诉我,被一个人硬撑,晚上我还有课,先走了。”霍思暖说完,仔细地看了看周围,好似做贼一般,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她才放心地离开。霍烟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转身便看见许明意斜倚在后门的墙边,额间几缕卷毛遮住他的眼睛,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和尚,你偷听我们讲话。”“这里谁都能来,谈何偷听。”许明意振振有词:“我是光明正大地听。”霍烟心情不爽,也不想和他纠缠,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身后许明意悠长的声音传来:“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故弄玄虚。”霍烟听不懂他的话,也没在意。几天后,学生会实践部的干事们聚餐。饭桌上,傅时寒首先开宗明义地跟大伙儿摆明了态度。“今天是第一次,我请客。以后部门聚餐,无论大餐小食,均由干事们自掏腰包,AA制,不可以挪用部门公款一分一毫。”几位新干事听话地点头。沈遇然却说道:“寒总,团委每个学期都会根据活动组织情况,给学生会拨下一笔款项,落实到每个部门。办活动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我听说其他部门聚餐,很多都是用的这笔钱,反正不用,放那也是放着,何必呢。”傅时寒脸色顷刻便冷了下来:“哪个部门,说清楚。”沈遇然为难道:“这...这个我可说不好,但是我知道得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干,心照不宣啊。”那些部门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只是听说没让干事们拿一分钱。“别的部门如果这样做,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但实践部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霍烟想起许明意说的面由心生,看傅时寒眉峰高挺,剑眉斜梢,眼眸清澈如水,生得便是一派正义凛然,光明磊落的模样。霍烟也知他自小便是正人君子。只是桌下,他的膝盖总是有意无意地靠到霍烟的腿边,跟她肌肤紧贴着,刮刮蹭蹭,没一刻消停。她挪开一寸,他便进了一尺,摆脱不得。 70.扯坏了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沈遇然挑了挑眉:“不错嘛,既然我们寒总都开口了, 恭喜你, 通过了面试。”此言一出,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就把我淘汰, 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 这种问题,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随便说,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 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 我脑子灵活, 能力很强, 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说道:“哎呀,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 71.第 71 章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此言一出, 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 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 就把我淘汰,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这种问题,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 随便说,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 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我脑子灵活,能力很强, 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 说道:“哎呀, 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 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不过...”霍烟神秘兮兮说道:“我有个凶巴巴的哥哥,现在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说到他,霍烟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许多。许明意好地望向霍烟:“哦?”霍烟放下铁勺子,拧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傅时寒严肃的调子朗声道:“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为了这点钱浪费时间,现在就给我辞职,立刻,马上!”许明意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难想象,一贯冷静的傅时寒也有这么不讲道理、气急败坏的时候啊。不过,她学得还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虚伪至极,佛祖都救不了他。许明意说:“既然有个心疼你的哥哥,何必来吃这种苦。”“不是亲哥哥,虽然他很照顾我。”霍烟的手捏紧的饭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就像苏莞说的,霍思暖为了与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种人,丧失独立人格就是丧失自我的开始。霍烟不喜欢霍思暖那样。许明意欣赏地看着她:“你不怕被你那凶巴巴的哥哥发现?”“他平时都在距离男五宿更近的二食堂吃饭,很少来这边。”霍烟摊摊手,无奈地说:“所以我才来三食堂的嘛。”她真不敢让傅时寒知道自己在这里打工。许明意说:“那你可要小心。”“我会的。”许明意说完,低头便给傅时寒发了一条信息:“贫僧有一条重要情报欲售于有缘人,只要接受支付bao转账。”**晚饭时间,傅时寒沉着脸出现在霍烟打饭的窗口,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带着阴恻恻的寒意。霍烟目瞪口呆,手里的饭勺都差点滑落。“许明意你帮我顾一下窗口!”霍烟说完拔腿就跑,从食堂后勤的员工通道溜之大吉。被傅时寒发现了还得了,肯定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不想她刚溜出小门,手肘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墙上,面前的男人如山一般挡住了她的去路。霍烟后背紧贴着墙壁,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两个人如此近距离地紧贴着,傅时寒英俊的五官呈倍数放大,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略带愤怒的灼烫呼吸,就拍打在她的脸畔,一吸一沉。生大气了啊!从来只要傅时寒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72.崇拜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全班只有霍思暖能够漂亮完美地完成小踢腿的局部动作。她鬓间带着汗, 脸颊红扑扑的,甩开了周围失败的同学,独自一人进行着后面的动作。几个女生团坐在一起, 偷偷打量她,眼神相互交流。一个女生清了清嗓子,以霍思暖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你们知道吗,前天晚上,傅时寒在女三宿楼下狠狠教训了一个男生。”“听说那个男生深夜扰乱女寝秩序。”“我当时在现场, 扰乱秩序是真的,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些日子, 隔三差五就有男生楼下表白, 也没见学生会插手管过。”“那是为什么呀。”“是那个女孩。”那女生故意放大了嗓门:“听傅时寒自己亲口说的, 其他女孩可以, 但是动她,不行。”“哇!”女生爆发出一阵羡慕的感叹:“就跟偶像剧似的,那女生是傅时寒的女朋友吗?”“不知道呢, 但是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说话间,女孩们时不时拿细长的眉眼去瞅霍思暖, 不过让她们失望的是, 霍思暖从始至终面色如常, 没有丝毫异样。直到霍思暖跳完了这一组动作, 取了毛巾擦擦脸,好事的女生不依不饶追问她:“哎,思暖,你们家傅时寒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跟大一的学妹...嗯,纠缠不清?”霍思暖眼角闪过一丝冰冷不善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回身的时候,嘴角勾勒了笑意,漫不经心说:“噢,那女孩叫霍烟,是我妹妹。”“啊!”这回轮到周围女同学惊诧了:“原...原来那个女生是你的妹妹呀,这就难怪,傅时寒会这样护着她了。”“是呀,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还有个亲妹妹呢。”“看来傅时寒是看在思暖的面子上,才这样维护那个女生。”“对了,我还听那女生叫傅时寒哥哥呢。”“看来是没问题了,哎呀你们真八卦,想多了吧。”女生们嘻嘻哈哈地说着,明面上奉承着霍思暖,几分真心几分假意,霍思暖已经不想去计较,她径直去了更衣间,转身的时候,嘴角晕染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学生会纳新在即,林初语拉着霍烟报了名。本来霍烟没想加入学生会,但是耐不住林初语苦苦哀求,说两个人加入学生会将来一起才好有个伴,学生会里肯定是个顶个的人尖儿,你就不怕我被人生吞活剥了啊。霍烟无奈地说:“大家都是同学,哪有这么夸张。”“有,真的有!”林初语挽着她的手哀求着:“学生会水深似海,我一个人真的有点小忐忑啊。”虽然以前也听人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是非常官僚的机构,势利又会巴结人的同学能混得如鱼得水,刚正秉直的人反而会被排挤......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霍烟也不知道。不过她也相信,既然傅时寒能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团成员,说明其实人言不可尽信。傅时寒的人品,众人有目共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瑕疵可言。霍烟还是陪着林初语报了名,就像林初语所说的,大学就应该多多尝试,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擅长的是什么。她们不像洛以南,非常明确自己喜欢的就是街舞,所以毫不犹豫参加了街舞社;也不像苏莞,总是参加一些比较稀古怪的社团,譬如冷笑话社团,特异功能研究社团,还有校园大冒险社团等等。霍烟和林初语,算是寝室里唯一两个比较正常而普通的大学生了。学生会纳新的初试考题还算简单,但是霍烟在考试前夕也做了不少功课,她将学校官里对于校园的简介概况全部摘抄了下来,写了满满三大页的纸张,记录了详细的知识点和重难点。林初语见状,惊讶万分:“你怎么做了这么多笔记,你这...这是参加期末考试啊!”“反正都是考试,既然是考试就要好好准备啊。”林初语点点头:“听说你是我们学院新生高考的最高分,真厉害啊。”等候室外面,有男生听见林初语的话,闷哼一声:“这年头,会考试不代表实际能力强,学生会招人可不是要那种只会考试的书呆子。”霍烟记得他,刚刚干事念复试的名单,他是最后一个站出来的,好像叫蒋俊凯。林初语不满地撇撇嘴,小声逼逼:“笔试考最后一名,险些就被淘汰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霍烟让她别说了,将来很可能一起共事,不好撕破脸皮。最终的面试在几个不同的办公室,因为学生会下面有宣传部,组织部,策划部,实践部,还有后勤部等诸多不同的部门。林初语会手工画和ps的技能,所以报了宣传部,霍烟挑来捡去,觉得还是实践部比较适合自己,不需要什么特长技能,只要认真做事就可以了。同时面试实践部的有二十多个同学,每次四人同时面试。霍烟没想到,那个名叫蒋俊凯的男生,也在这一次。陆续进入面试厅,蒋俊凯看了霍烟一眼,眼神带着明显不屑和轻视的意味。面试厅是学生会的会议室,正前方横亘这深褐色木质的长形办公桌,桌前坐着组织部的几位干事和部长。虽然都是学姐和学长,但是他们穿着正式,严肃正经,这一番作态俨然与职场面试并无二致。这种氛围,也让之前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来参加面试的同学感到紧张不安。而霍烟发现,左边第一个座位上正襟危坐的男孩,竟然是主席团的傅时寒。他衣着正式,坐姿端正挺拔,比边上的男孩高出了一个脑袋。日光从后方窗棂斜入,敞亮的光线衬得他皮肤如纸般白皙,垂眼,睫毛覆住幽深的眼眸,他手里捏着面试同学资料,仔细地扫视着。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个小框的金丝眼镜。眼镜是平光的,他根本没有近视。不知道为什么,霍烟从他这姿态里读出些许衣冠禽兽的意味。听边上女生窃窃私语,说傅时寒以前就是实践部出来的,所以这一次实践部面试,他也参与旁听。面试正式开始,由正间的实践部部长沈遇然开始提问。问题并不难,譬如加入学生会的理由,为什么选择实践部,你对实践部了解多少,而后面的问题,则是关于一些应激问题的处理。“你们高各自担任过什么职位?”这个问题是由沈遇然提出的。前面两个女生如实回答,有的是课代表,有的是班长,而蒋俊凯面带得色,自信地朗声道:“我在高的时候就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任职三年,所以我对于加入学生会以后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能够轻松上任。”几位干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唯独傅时寒,几轮面试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提问。他本就是旁听,主要提问和决策还是交给沈遇然等人。轮到霍烟的时候,她只能如实回答:“没有担任任何职位。”傅时寒抬起头来,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眸子,直直望向她,提出问题:“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拥有足够实力能够担任实践部的干事?”霍烟没料到傅时寒竟然会为难他,明明之前还那样护着她的寒哥哥,对别人都不置一词,偏偏对她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不过霍烟很就想通透了,傅时寒不是以公徇私的人,霍烟的能力本来比旁人就要差一些,他对她严格要求,也是应该的。霍烟措辞答道:“我没有经验,但是想要试一试,我...我保证,如果能顺利通过,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她态度诚恳且真挚,并不似说假话的样子,这让几位干事很满意。而蒋俊凯鼻息间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有的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好,而是要靠脑子,这年头会考试的人多了去,但是真正会做事的人又有几个人?”沈遇然尴尬地笑了笑:“同学,请不要打断其他同学的回答。”蒋俊凯随意地耸耸肩:“不好意思啦。”这时候傅时寒的目光,才缓缓移向了蒋俊凯,眼底泛起一丝寒意。接下来沈遇然又提出了问题:“你们想要加入学生会的动机是什么呢?”前面两个女生的回答是希望借助这个机会锻炼自己,或者能够通过实践活动多多认识新朋友。轮到蒋俊凯的时候,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格外自信:“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改变学生会内部的不良风气,让学生会能够真正的为学生办实事。” 73.朝思暮想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沈遇然拿着一张宣传纸, 拼命给自己扇风:“我这一路给你们当导游, 讲的口干舌燥, 寒总, 要不这一站你来讲。”傅时寒没有推辞,在女生们崇拜的目光下, 径直走到了桃鼎正前方。桃鼎约有三四米高,端庄厚重,鼎身纹饰精美,上面镂刻着浮雕图纹, 呈现某种狞厉的美感,远远望去, 神秘而威严。傅时寒站在鼎前湖畔,徐徐讲述道:“桃鼎是学校六十周年校庆之际收到的珍贵礼物,由我们的优秀校友周泓先生捐赠,参照商墓出土的兽面纹虎耳铜方鼎放大十倍仿制而成......”霍烟站在人群最后,远远望着傅时寒。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 站姿笔挺, 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稳重自持, 领导范儿十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她心里猜测, 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温尔雅。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时候,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可要认真听。”“啊,学长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我都没有记下来!”同学们恍然大悟,纷纷抱怨。沈遇然继续道:“没关系,有个印象就成,考题不会很难,而且学校官上也有介绍,大家可以提前做功课。”林初语问霍烟:“学生会啊,有没有兴趣。”霍烟想了想,摇头。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招纳干事,要求很高的,不仅要聪明机灵,还要会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肯定不行啦,通不过考核。”苏莞道:“能不能通过考核,试试再说呗,学生会很锻炼个人能力的。”林初语胳膊肘戳了戳霍烟:“你看前面几个女生,连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准备记下待会儿学长讲解的知识点。一准是冲着傅时寒去的。”霍烟望向傅时寒,恰逢他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也扫向了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藏不住的邪气。吓得她赶紧避开。一行人参观完桃鼎以后,进入了心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稍事休息。进入图书馆,扑面而来的冷气驱散了酷暑的燥热,同学们纷纷哀嚎,说要不我们就在图书馆内部参观吧,别在室外瞎折腾了。沈遇然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咱们还得按照既定路线参观校园,这也是你们入校以后最了解学校路线的方式,将来要去哪儿也不至于找不着地。”霍烟发现,周围同学脸颊都是红扑扑的,腾着热气,唯独傅时寒脸色淡定如常,冷着一张冰山佛爷脸,连一丝红晕都不起。这人,还是真是冰块做的啊。趁着大家都在图书馆一楼大厅休息,霍烟想着将那五百块钱还给傅时寒。然而等她摸遍了全身,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五百块,不见了!怎么会,她分明记得是放在口袋里,怎么会丢了呢。霍烟吓得脸色惨白,回想起刚刚一路过来,她几次从包里掏手机看时间,难不成钱就是在她掏手机的时候掉出去了?来不及多想,她跟朋友简单解释了一下,离开了图书馆,原路返回寻找。傅时寒带了一小部分同学去参观阅览室,出来与沈遇然汇合。“怎么少了三个。”他眉心微蹙。沈遇然诧异道:“寒总,牛逼啊,少了几个人你都知道。”“少废话,怎么回事?”“霍烟说她丢了钱,她朋友跟她一块儿原路返回去找了。”傅时寒心下一沉:“丢了多少?”“五百块,可把那丫头急疯了。”“大数目了,我去看看。”傅时寒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图书馆。身后沈遇然“哎哎”地嚷嚷几声:“寒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五百块对于他傅时寒而言,算什么大数目!**霍烟和室友们沿着刚刚一路走来的路线,桃鼎,逸夫楼,艺术学院还有田家炳大楼,沿途找了个遍,没有霍烟丢失的五百块。林初语说:“这一带那么多学生活动,肯定被人捡走了,红票子呀,落地上可比其他东西显眼多了。”霍烟丧着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完蛋了。”苏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难过,不就五百块吗,丢了就丢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破财免灾,说不定那五百块钱帮你挡灾了呢。”林初语赶紧道:“没错!破财免灾,我姥姥经常这样说,所以呀,丢钱不是坏事。”霍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苏莞拍拍胸部,很讲义气:“食堂吃饭跟着姐,反正饿不着你。”“谢谢你们。”霍烟感激地说:“不过我还是得再仔细找找,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管我。”她说完,独自一人朝着田家炳大楼走去。林初语还想追上去,苏莞一把将她的衣领揪过来:“让她一个人呆着吧,这丫头自尊心强得很,咱别去凑热闹了。”霍烟在田家炳大楼兜了一圈,知道这五百块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她只是难受,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五百块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霍烟而言,真的不是小数目了,每个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千五,她这一丢,就丢了三分之一。而何况,这还不是她的钱,是她要还给傅时寒的钱。难怪家人忽视她,亲戚不喜欢她,她自己都讨厌这样蠢笨的自己。霍烟蹲在树荫底下抹了几滴眼泪。傅时寒心急火燎一路找回来,各个大楼兜了一圈,终于在田家炳四四方方的小花园里,他看到她孱弱的身影,蹲在花园小径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柳叶儿般细淡的眉头紧蹙着,睫毛微微颤栗,牙齿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咬出些许发白的颜色。伤心,却又极力压抑着。傅时寒心里像是被刀子给猛戳了一道口子,细密的痛感从心脏慢慢扩散至全身。他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淡青色的经脉顺着泛白的手背一直延伸至袖下的小臂。正欲上前,却听见霍烟的电话响起来。她擦干了眼泪,接起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哎呀,我没事的,也不是很多钱。”她红扑扑的小脸染着泪痕,却还强颜欢笑,安慰朋友:“不用担心我,像你们说的,破财免灾嘛。”傅时寒终究还是没有过去。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霍烟,她看似柔弱,自尊心却很强,绝对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小丫头已经站起身,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花,深呼吸,缓缓走出了田家炳大楼。**当天下午,五舍的男生寝室楼前掀起了一阵骚动。男孩们纷纷从阳台上探出头去,冲楼下的女孩吹口哨。“哇,女神今天穿得好漂亮啊!”“是来找傅时寒的吗?”“反正肯定不是来找你的。”五舍楼下的梧桐树荫底,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是霍思暖。沈遇然从阳台回来,冲傅时寒道:“寒总,你未婚妻等你呢。”傅时寒顺手拾起沈遇然桌上的赛亚人手办,掂了掂,作出一个投篮抛掷的动作。沈遇然眼疾手,连忙扑过来抱住傅时寒的手臂:“大佬我错了,我嘴贱,我胡扯,她不是你未婚妻,是...是我未婚妻,这样行了吧。”傅时寒抿抿嘴,这才放下沈遇然的手办,算是给他个教训。沈遇然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从游览校园回来就一直冷着脸,头上悬着低气压,生人勿近,谁惹谁倒霉。便在这时,傅时寒的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霍思暖的发来的:“关于学生会招新宣传海报,想给你看看,方便下楼吗?”沈遇然忐忑地看了看傅时寒:“那啥,寒总,要去吗?”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虽不情愿,但还是下了楼。女孩乌黑浓密的长发垂挂在肩头,宛如绸缎,樱桃的红唇涂抹着莹润的唇膜,白皙的肌肤也抹着一层淡淡的粉底液,看上去越发透亮。霍思暖提着自己的白裙子边角,走到傅时寒面前。其实讨论宣传海报是假,今天她买了新裙子,是迫不及待穿给傅时寒看,因此还精心化了个能衬得上这条白裙子的淡妆。“时寒,你看看这海报,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并不刻意,但被傅时寒凌厉的目光轻轻一扫,还是感觉有些窘迫,仿佛她什么样的小心思,都逃不过傅时寒那双深邃的眸子。傅时寒没有看海报,目光在她身上遛了一圈,淡淡道:“新裙子?”“是啊。”霍思暖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捏着裙角,冲他嫣然一笑:“好看吗。”傅时寒目光越发冷冽,脑海浮现小女孩抱着膝盖哭泣的画面。为了五百块,她顶着烈日慌慌张张找寻了一上午,没找到,一个人偷摸躲着哭。霍思暖身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白裙子,有些刺了他的眼。他脸色越发冷沉了下去,生硬地说:“不好看。”霍思暖愣住了,察觉到傅时寒心情似乎并不好,于是立刻回归正题:“你看着海报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傅时寒瞥了海报一眼,轻描淡写道:“宣传海报过于花哨,简单一点。”“我知道了。”“开学见过霍烟吗?”他突然开口问。霍思暖愣了愣:“之前忙迎新晚会的事,现在又弄招新海报,还没能顾得上那丫头呢,她在电话里说她挺好的,让我不用担心。”“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74.完结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沈遇然拿着一张宣传纸,拼命给自己扇风:“我这一路给你们当导游, 讲的口干舌燥,寒总, 要不这一站你来讲。”傅时寒没有推辞, 在女生们崇拜的目光下, 径直走到了桃鼎正前方。桃鼎约有三四米高,端庄厚重, 鼎身纹饰精美,上面镂刻着浮雕图纹, 呈现某种狞厉的美感, 远远望去, 神秘而威严。傅时寒站在鼎前湖畔, 徐徐讲述道:“桃鼎是学校六十周年校庆之际收到的珍贵礼物,由我们的优秀校友周泓先生捐赠, 参照商墓出土的兽面纹虎耳铜方鼎放大十倍仿制而成......”霍烟站在人群最后, 远远望着傅时寒。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 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 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 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稳重自持, 领导范儿十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她心里猜测, 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温尔雅。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时候,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可要认真听。”“啊,学长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我都没有记下来!”同学们恍然大悟,纷纷抱怨。沈遇然继续道:“没关系,有个印象就成,考题不会很难,而且学校官上也有介绍,大家可以提前做功课。”林初语问霍烟:“学生会啊,有没有兴趣。”霍烟想了想,摇头。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招纳干事,要求很高的,不仅要聪明机灵,还要会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肯定不行啦,通不过考核。”苏莞道:“能不能通过考核,试试再说呗,学生会很锻炼个人能力的。”林初语胳膊肘戳了戳霍烟:“你看前面几个女生,连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准备记下待会儿学长讲解的知识点。一准是冲着傅时寒去的。”霍烟望向傅时寒,恰逢他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也扫向了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藏不住的邪气。吓得她赶紧避开。一行人参观完桃鼎以后,进入了心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稍事休息。进入图书馆,扑面而来的冷气驱散了酷暑的燥热,同学们纷纷哀嚎,说要不我们就在图书馆内部参观吧,别在室外瞎折腾了。沈遇然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咱们还得按照既定路线参观校园,这也是你们入校以后最了解学校路线的方式,将来要去哪儿也不至于找不着地。”霍烟发现,周围同学脸颊都是红扑扑的,腾着热气,唯独傅时寒脸色淡定如常,冷着一张冰山佛爷脸,连一丝红晕都不起。这人,还是真是冰块做的啊。趁着大家都在图书馆一楼大厅休息,霍烟想着将那五百块钱还给傅时寒。然而等她摸遍了全身,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五百块,不见了!怎么会,她分明记得是放在口袋里,怎么会丢了呢。霍烟吓得脸色惨白,回想起刚刚一路过来,她几次从包里掏手机看时间,难不成钱就是在她掏手机的时候掉出去了?来不及多想,她跟朋友简单解释了一下,离开了图书馆,原路返回寻找。傅时寒带了一小部分同学去参观阅览室,出来与沈遇然汇合。“怎么少了三个。”他眉心微蹙。沈遇然诧异道:“寒总,牛逼啊,少了几个人你都知道。”“少废话,怎么回事?”“霍烟说她丢了钱,她朋友跟她一块儿原路返回去找了。”傅时寒心下一沉:“丢了多少?”“五百块,可把那丫头急疯了。”“大数目了,我去看看。”傅时寒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图书馆。身后沈遇然“哎哎”地嚷嚷几声:“寒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五百块对于他傅时寒而言,算什么大数目!**霍烟和室友们沿着刚刚一路走来的路线,桃鼎,逸夫楼,艺术学院还有田家炳大楼,沿途找了个遍,没有霍烟丢失的五百块。林初语说:“这一带那么多学生活动,肯定被人捡走了,红票子呀,落地上可比其他东西显眼多了。”霍烟丧着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完蛋了。”苏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难过,不就五百块吗,丢了就丢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破财免灾,说不定那五百块钱帮你挡灾了呢。”林初语赶紧道:“没错!破财免灾,我姥姥经常这样说,所以呀,丢钱不是坏事。”霍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苏莞拍拍胸部,很讲义气:“食堂吃饭跟着姐,反正饿不着你。”“谢谢你们。”霍烟感激地说:“不过我还是得再仔细找找,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管我。”她说完,独自一人朝着田家炳大楼走去。林初语还想追上去,苏莞一把将她的衣领揪过来:“让她一个人呆着吧,这丫头自尊心强得很,咱别去凑热闹了。”霍烟在田家炳大楼兜了一圈,知道这五百块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她只是难受,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五百块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霍烟而言,真的不是小数目了,每个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千五,她这一丢,就丢了三分之一。而何况,这还不是她的钱,是她要还给傅时寒的钱。难怪家人忽视她,亲戚不喜欢她,她自己都讨厌这样蠢笨的自己。霍烟蹲在树荫底下抹了几滴眼泪。傅时寒心急火燎一路找回来,各个大楼兜了一圈,终于在田家炳四四方方的小花园里,他看到她孱弱的身影,蹲在花园小径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柳叶儿般细淡的眉头紧蹙着,睫毛微微颤栗,牙齿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咬出些许发白的颜色。伤心,却又极力压抑着。傅时寒心里像是被刀子给猛戳了一道口子,细密的痛感从心脏慢慢扩散至全身。他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淡青色的经脉顺着泛白的手背一直延伸至袖下的小臂。正欲上前,却听见霍烟的电话响起来。她擦干了眼泪,接起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哎呀,我没事的,也不是很多钱。”她红扑扑的小脸染着泪痕,却还强颜欢笑,安慰朋友:“不用担心我,像你们说的,破财免灾嘛。”傅时寒终究还是没有过去。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霍烟,她看似柔弱,自尊心却很强,绝对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小丫头已经站起身,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花,深呼吸,缓缓走出了田家炳大楼。**当天下午,五舍的男生寝室楼前掀起了一阵骚动。男孩们纷纷从阳台上探出头去,冲楼下的女孩吹口哨。“哇,女神今天穿得好漂亮啊!”“是来找傅时寒的吗?”“反正肯定不是来找你的。”五舍楼下的梧桐树荫底,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是霍思暖。沈遇然从阳台回来,冲傅时寒道:“寒总,你未婚妻等你呢。”傅时寒顺手拾起沈遇然桌上的赛亚人手办,掂了掂,作出一个投篮抛掷的动作。沈遇然眼疾手,连忙扑过来抱住傅时寒的手臂:“大佬我错了,我嘴贱,我胡扯,她不是你未婚妻,是...是我未婚妻,这样行了吧。”傅时寒抿抿嘴,这才放下沈遇然的手办,算是给他个教训。沈遇然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从游览校园回来就一直冷着脸,头上悬着低气压,生人勿近,谁惹谁倒霉。便在这时,傅时寒的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霍思暖的发来的:“关于学生会招新宣传海报,想给你看看,方便下楼吗?”沈遇然忐忑地看了看傅时寒:“那啥,寒总,要去吗?”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虽不情愿,但还是下了楼。女孩乌黑浓密的长发垂挂在肩头,宛如绸缎,樱桃的红唇涂抹着莹润的唇膜,白皙的肌肤也抹着一层淡淡的粉底液,看上去越发透亮。霍思暖提着自己的白裙子边角,走到傅时寒面前。其实讨论宣传海报是假,今天她买了新裙子,是迫不及待穿给傅时寒看,因此还精心化了个能衬得上这条白裙子的淡妆。“时寒,你看看这海报,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并不刻意,但被傅时寒凌厉的目光轻轻一扫,还是感觉有些窘迫,仿佛她什么样的小心思,都逃不过傅时寒那双深邃的眸子。傅时寒没有看海报,目光在她身上遛了一圈,淡淡道:“新裙子?”“是啊。”霍思暖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捏着裙角,冲他嫣然一笑:“好看吗。”傅时寒目光越发冷冽,脑海浮现小女孩抱着膝盖哭泣的画面。为了五百块,她顶着烈日慌慌张张找寻了一上午,没找到,一个人偷摸躲着哭。霍思暖身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白裙子,有些刺了他的眼。他脸色越发冷沉了下去,生硬地说:“不好看。”霍思暖愣住了,察觉到傅时寒心情似乎并不好,于是立刻回归正题:“你看着海报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傅时寒瞥了海报一眼,轻描淡写道:“宣传海报过于花哨,简单一点。”“我知道了。”“开学见过霍烟吗?”他突然开口问。霍思暖愣了愣:“之前忙迎新晚会的事,现在又弄招新海报,还没能顾得上那丫头呢,她在电话里说她挺好的,让我不用担心。”“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霍思暖突然语滞,几秒反应之后,她连忙问道:“是不是那丫头闯祸了?”傅时寒隐在袖下的手,突然紧了紧。良久,他冷淡地说:“还有事,走了。”也不等霍思暖回应,他转身回了宿舍楼。看着傅时寒的背影,霍思暖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这些年,因为家庭的缘故,傅时寒对她也还算礼貌,不会像对待其他女生一样,冷眉冷眼。但是要说热情,也是半点没有,顶多就是平平淡淡的朋友关系。未婚妻...呵,也只是旁人口的光鲜而已。她很难相信傅时寒会真的娶她为妻。不过话又说回来,傅时寒不娶她,娶谁呢,他可从来不和女生交往。或许他的性格天生就是如此吧。霍思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其有一项便是参观游览校园。新生们在音乐广场集合,约莫有一百来人。按照学生会干事们的要求,他们分成十多列,排队整齐,每队由两名学生会干事带领,分开参观校园。整队集合的时候,苏莞说:“霍小烟,这都多少天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够看明白,这些年,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父母想怎么用,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她性格直爽,爱憎分明,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宝贝儿,别生气了,待会儿我请你喝奶茶。”霍烟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请我这个那个,想喝奶茶我自己会买,不要你请。”林初语手里拿着可口可乐,义正言辞地说:“靠万恶的金钱买来的...都是塑料姐妹情。那个…待会儿我们去哪家奶茶店呀?”“是,我们409伟大的革命友谊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呸呸!我真是太俗了!感谢霍烟同志批评指正!”苏莞立刻拿腔拿调道:“嗯,虽然金钱是万恶的,但奶茶是无辜的,我们就去coco吧!”“好哎!”林初语欢呼。霍烟终于莞尔一笑:“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都这么多天了,我又不是小气鬼。”苏莞嘟嘟嘴,委屈道:“那你就让我在太阳下面晒着。”霍烟才发现,她给林初语撑着伞,把苏莞晾在边上了。于是乖乖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踮起脚替她撑伞,柔声说道:“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年,大家相互包容和平共处,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苏莞是不喜欢听人说教的,可是霍烟这温柔的模样,即便是絮絮叨叨,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霍烟的太阳伞往她这边倾斜着,下意识地总是要照顾身边的人。苏莞没遇到过这样乖巧又没心眼的女孩,心都要化了,真想当她的男朋友啊。这样单纯的女孩,在渣男环伺的大学校园,真是很危险啊。苏莞暗下决心,大学期间一定要帮霍烟选个称心得体的男朋友,筛掉渣男,好好把关。就在这时,周遭人声嘈杂起来,女孩子们发出兴奋的声音,交头接耳。“傅时寒怎么来了?”“他是学生会主席哎。”“主席也要领队的吗?”“哇!希望他能带咱们这一队!”......霍烟伸长脖子,朝队伍排头望去。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步走来。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傅时寒。见他过来,学生会干事纷纷向他打招呼,傅时寒淡淡地回应,面无表情。众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寒总,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呆在实验组,没空吗?”说话的人名叫沈遇然,是那晚陪傅时寒一起看迎新晚会的男孩,他也是傅时寒的室友,同时兼学生会实践部部长。因为傅时寒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开玩笑叫一声寒总,傅时寒也随了他们,没计较。“事情提前做完了。”傅时寒说话之际,目光扫向人群。“霍烟,你把伞檐抬高一点,你挡住我看男神啦!”林初语说。霍烟索性将伞柄递给林初语,然后躲到苏莞身后。苏莞望了望傅时寒,又看向霍烟:“你躲谁呢。”“傅时寒。”“你躲他干嘛?”林初语插嘴解释:“她总觉得人家傅时寒对她有意思,你说这人,自恋不。”“我没说他对我有意思,而是他...他总找我麻烦!我得躲着些。”“是是是,人家学生会主席,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找你个不知名的新生麻烦,你这是偶像剧看多......”然而,林初语话音未落,赫然发现,傅时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全然不同,当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霍烟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霍烟攥紧了苏莞的袖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宛如被猎鹰盯住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更不敢和傅时寒正面对视。一声寒哥哥的蚊子叫,都还没叫出来,傅时寒打断了她。“很热?”他调子微扬,嗓音宛若带了电流,极有磁性。“还...还好。”霍烟低声回答。“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撑伞?”霍烟抬起头,果然广场上一百来位同学,没有人撑伞,她们一柄花边小洋伞,一枝独秀啊。“好吧。”果然是找茬儿来了,霍烟不好意思地收了伞,抬眸看他。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小时候霍烟便觉得,傅家哥哥眼角那颗红痣,极美,像眼泪,也像星星。后来长大了,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那颗痣,也渐渐成了霍烟心头的朱砂痣。高的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男孩,眼下也有一颗痣,但是颜色太深,比之于傅时寒那轻轻浅浅的一点红,差了三千里的风月。而此刻,他垂眸看她,虽是责备,但眼角泪痣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之意。“寒总,我们要出发了,你跟队吗?”前排宣传部长沈遇然打破了两人的静默对视。“跟。”傅时寒离开的时候,随手拍了拍霍烟的脑袋,差点将她给带了个趔趄。“我跟这队。”**前方,傅时寒和沈遇然两个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带队,幸运的第十组在无数女生刀子般歆羡又嫉妒的目光下,朝着今天参观的第一站心图书馆走去。傅时寒手里,还拎着一柄刚刚没收的花边儿小阳伞。苏莞和林初语两路夹击,将霍烟挤在间,窃窃私语。林初语:“我去,他还真找你麻烦了,这踩的什么狗shi运啊!”“我说过了嘛。”霍烟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她躲傅时寒都躲不及呢。“谁让咱们腰间盘凸出,人家不撑伞,偏偏咱们撑伞。”苏莞努努嘴:“看他刚刚拿腔拿□□训人的样子,还真有主席范儿。”林初语道:“听说他是唯一竞聘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二生。”“长得贼几把帅了。”苏莞目光落到傅时寒背上,打量着:“这腰身,这翘臀,这线条,这气质,啧,小姐姐看男人眼光算高的了,这男人身上够劲儿,是一等货色。”霍烟红着脸,压低声音:“你们背后议论就议论吧,能不能小声点!他是狗耳朵啊,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的!”林初语望了望队伍,她们走在最尾端,间还隔着三五个同学呢,听得见就怪了。“傅时寒学长,我叫你一声,你听得见吗?”苏莞大着胆子问。前面傅时寒没有回头。“你看吧,听不见。”霍烟无奈摇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唤道:“傅时寒,你收了我的伞,我好热好热啊。”果不其然,前排的傅时寒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后排的霍烟走来。苏莞和林初语瞪大了眼睛,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还...还真是狗耳朵啊!傅时寒到霍烟身前,语调平淡:“跟我喊热?”霍烟害怕地往苏莞身后缩了缩,苏莞挺身而出,护住小丫头,脸上堆了笑:“学长,我朋友开玩笑的,她一点都不热。”“热吗?”他只望着霍烟。这么多人,他还能拿她怎么样,人前的傅时寒可是个讲礼貌的谦谦君子!于是霍烟决定固执一回,坚定决绝地说:“热!”傅时寒脸色冷沉,面无表情看着她。大家都以为霍烟肯定完蛋了。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傅时寒竟然撑开了花边儿小阳伞,清秀的五官笼上伞影的阴翳。只听他调子微扬,带了点意味:“要不要我帮你撑伞。”阴影顷刻罩住了霍烟。“走吧。”“噢。”她乖乖地挪着步子跟在他身边,只感觉身边像是压了一座火焰山似的,周遭气温越发燥热起来。苏莞和林初语见势不妙,连连闪躲,跑到了队伍前排去。 75.许苏番外1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 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 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 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 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 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将她揽了回来, 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 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 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 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于是霍烟给傅时寒打了满满一大勺的蒜苔牛肉,还偷摸给他加了两个鸡腿。盘子递出去的时候,隔着蒸腾雾气的窗玻璃,她还没忘冲他清甜一笑,甩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霍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人前那一丝不苟的严肃神情。傅时寒不开玩笑的时候,认真的表情迷人至极。他那黑色的眸子里熠着光,背后窗台漫入的暖阳都显得黯然失色。还不等霍烟反应,“咔嚓”一声,门把手转了转,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笑说道:“那就好,你不知道,你丢钱,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过分了啊。” 76.番2和好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这个年纪,这个圈子里的女孩,背地里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谁也不服谁,但是见了面依旧笑嘻嘻,总能玩到一块儿去, 关系倒也融洽。霍思暖平日里也跟她们一块儿玩,没别的原因,她们是上流阶层的淑女名媛,得到她们的青睐和好感, 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价。至于她们为什么愿意跟她交往,霍思暖知道,是因为傅时寒的缘故。即便现在她的消费水平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但是她们依旧愿意和她接触,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傅时寒的未婚妻。当然,这些念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也绝对不会承认。“思暖, 你买了新包包啊。”崔佳琪一眼就看出了霍思暖的白色手提包:“你之前用了一年的Chanel,终于换新包了。”霍思暖脸色沉了沉,不悦只是一晃而逝, 她立刻道:“上课的时候用的,可以装很多书。”“我认得,这是韩国的潮牌啊。”“嗯, 是挺受欢迎的。”霍思暖得体地微笑道。“是挺好看的, 不过...”崔佳琪话还没说出口, 霍思暖立刻接过了她的话头,说道:“平时出门肯定不会背这包,就上课的时候用一下,我就是觉得它容量大,可以装很多书。”崔佳琪脸上堆起伪善的微笑:“是啊,我正要提醒你呢,平时跟我们出去逛街,你就别提这包了,还是拎你的Chanel吧。”霍思暖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Chanel那款包是她大一的时候让妈妈帮她买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二话没说,就给她汇了几万块过来,让她自己买,不够再说。后来这个包就成了霍思暖的招牌,她也换不了第二个了,转眼大二,她觉得是时候再换一款包,给父母打电话商量,父母却说因为妹妹刚念大学,家里交了学费开支很大,暂时拿不出几万块来。霍思暖为此和家里闹了几天的脾气。后来母亲说出去借钱,霍思暖生气地说:“不准出去借,还嫌不够丢脸吗,一个包都买不起。”于是她决定先买一款几千块的包包暂时拎着,省得崔佳琪她们总背地里说她拿得出手的只有Chanel那一个包包。然而霍思暖没想到,这包今天刚刚拎出来,就被崔佳琪她们给认出来了,说是韩国的潮牌,证明她们知道价格,跟她们背的包比起来,自然上不得台面,所以霍暖只好说是上课才用的。但是她们看她的眼神,却让霍思暖感觉心里刺刺的。因为晚上还有课,霍思暖她们去了距离教学楼最近的三食堂。在打饭窗口看到霍烟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霍烟冲她微微一笑,还给她的盘里多添了一勺子。霍思暖端着盘子,愣愣地走到崔佳琪她们身边坐下来,魂不守舍。崔佳琪问霍思暖:“刚刚打饭的那个女孩,一个劲儿冲你笑呢,怎么,你认识?”霍思暖微微一惊,连忙说道:“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也对。”崔佳琪点了点头:“可能是你的小迷妹吧,毕竟你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霍思暖低头吃饭,不再说话。她们又讨论起新秋上市的几款时尚衣裙,霍思暖没有加入她们。而这边阿姨让霍烟提早下班,她见姐姐还没走,也打了饭菜准备跟姐姐一块儿吃饭,闲聊家常,毕竟俩人半个月没见了。霍烟端着餐盘迎面朝霍思暖走来,脸上堆满了笑意,然而霍思暖抬头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却骤然起了变化。霍烟从她的眼眸竟然读出了些许惶恐的意味。这不禁让她顿住了脚步。霍思暖立刻埋头继续吃饭,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她身边有一个空位,可是放着她的潮牌手提包,霍思暖没有将它挪开。她的身边,没有霍烟的位置。“思暖,我看了这款包包,你觉得怎么样。”身边的女孩将手机递到霍思暖眼前,霍思暖看了看,说道:“这是新款吧,不过你要仔细,别找代购,代购容易买到假货。”“当然不找代购,我爸最近从法国回来,我让他帮我买。”霍烟只是稍稍顿了两秒,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些打扮时尚靓丽的女生,都是霍思暖的朋友。霍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员工服,明白了什么,径直错开了霍思暖,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假装不认识她。霍思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思暖,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啊。”崔佳琪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上次傅时寒在女生宿舍楼下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好像就是为了维护你的妹妹。”霍思暖闷闷地“嗯”了声。“傅时寒对她可真好啊。”女生们感慨地说道:“从那以后,好像都没有男生敢深夜在女宿门前表白了。”崔佳琪说道:“你们懂什么,那叫爱屋及乌,还不是看在我们思暖的份上。”霍思暖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微笑,并未回答。崔佳琪又说道:“思暖,下次带你妹妹出来让我们见见呗。”“是啊,思暖,下次带她出来咱们一块儿玩啊。”霍思暖极不自然地应着:“行啊,没问题。”她抬头看着前方女孩的背影,霍烟垂着头,一筷一筷地吃着饭,一言未发。吃过晚饭以后,霍思暖先告别了崔佳琪,说自己还有些事,不和她们一块儿了。霍烟刚刚将剩余的饭菜喂完学校的流浪猫狗,回来的时候便在食堂后门处见到霍思暖,她似乎在等她。见她过来,霍思暖连忙迎上去:“烟烟,你怎么在这里打工呢,刚刚吓我一跳。”“锻炼自己。”霍烟面无表情地说道。霍思暖忐忑地看了看她:“刚刚我没有跟你打招呼,你不会怪我吧。”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霍思暖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你不知道,那些女生特别势利,如果她们知道我妹妹在食堂打工,第二天肯定传得整个学院都知道了。”“我给姐姐丢脸了吗。”霍烟压抑着声音,质疑地看着霍思暖:“我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姐姐觉得这让你没面子吗?”“当然不是。”霍思暖连声否定,循循善诱道:“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当然没什么不好,但就是...你也知道,那些女孩都是富家小姐,她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锻炼自己还是手头拮据,她们只会说霍思暖的妹妹在食堂给人家打饭,说得可难听了,咱们跟她们的思想不一样,很难解释明白的。”“那你还和她们当好朋友。”霍烟甚是不解:“姐,你这样不累吗?”“有什么办法,她们是我在班上唯一的朋友,你总不能让我没有朋友吧。”霍思暖可怜兮兮地拉了拉霍烟的手:“人长大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霍烟虽然不太能够理解霍思暖,但是心里憋闷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只闷声说道:“那你以后就不要来三食堂吃饭了。”“烟烟,你是不是缺钱了?”霍思暖从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三百块递给霍烟。“不要,姐,我有钱,昨儿刚发了工资。”霍烟推掉了那三百块:“这是爸妈给你的,留着吧。”跟那帮富家小姐在一块儿,免不了有花钱的地方。“行,要是生活费不够了,随时告诉我,被一个人硬撑,晚上我还有课,先走了。”霍思暖说完,仔细地看了看周围,好似做贼一般,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她才放心地离开。霍烟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转身便看见许明意斜倚在后门的墙边,额间几缕卷毛遮住他的眼睛,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和尚,你偷听我们讲话。”“这里谁都能来,谈何偷听。”许明意振振有词:“我是光明正大地听。”霍烟心情不爽,也不想和他纠缠,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身后许明意悠长的声音传来:“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故弄玄虚。”霍烟听不懂他的话,也没在意。几天后,学生会实践部的干事们聚餐。饭桌上,傅时寒首先开宗明义地跟大伙儿摆明了态度。“今天是第一次,我请客。以后部门聚餐,无论大餐小食,均由干事们自掏腰包,AA制,不可以挪用部门公款一分一毫。”几位新干事听话地点头。沈遇然却说道:“寒总,团委每个学期都会根据活动组织情况,给学生会拨下一笔款项,落实到每个部门。办活动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我听说其他部门聚餐,很多都是用的这笔钱,反正不用,放那也是放着,何必呢。”傅时寒脸色顷刻便冷了下来:“哪个部门,说清楚。”沈遇然为难道:“这...这个我可说不好,但是我知道得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干,心照不宣啊。”那些部门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只是听说没让干事们拿一分钱。“别的部门如果这样做,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但实践部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霍烟想起许明意说的面由心生,看傅时寒眉峰高挺,剑眉斜梢,眼眸清澈如水,生得便是一派正义凛然,光明磊落的模样。霍烟也知他自小便是正人君子。只是桌下,他的膝盖总是有意无意地靠到霍烟的腿边,跟她肌肤紧贴着,刮刮蹭蹭,没一刻消停。她挪开一寸,他便进了一尺,摆脱不得。霍烟皱眉抬头,傅时寒依旧在和沈遇然讨论学生会经费滥用的问题,严肃又正经,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这男人,总藏着两副面孔。霍烟狠狠踩了他一脚,力道可不轻,而傅时寒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沈遇然说:“平时留意一下,哪些部门聚餐挪用过公款,知道了告诉我。”“行,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随即,傅时寒阴恻恻的目光扫向了霍烟。霍烟这才松开脚,挑衅地抬起下颌,算是给他一个教训。饭后,大家伙提议去KTV唱歌,反正今天是周五,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如玩个痛。傅时寒没什么意见,于是众人兴致勃勃来到了KTV,却在大厅里遇到了宣传部的同学。林初语最先望见霍烟,连连冲她招手,惊喜地问道:“烟烟,你们怎么也来了!”“真巧啊。”不过...霍烟目光一转,便望见了刚从服务台开了房间过来的霍思暖。以及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其就有崔佳琪。见到熟悉的面孔,霍思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她先看到的是傅时寒,随即便又望见了跟在他身后的霍烟。崔佳琪是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见到傅时寒等人,连忙招呼一声:“你们实践部也来了啊,真是巧了。”沈遇然笑说道:“咱们部门刚刚在聚餐,这不,学弟学妹们又想唱歌,便带他们过来了。”崔佳琪的目光,望向了傅时寒身畔的霍烟。她对霍思暖说:“咦,那位小学妹好面熟啊,是不是三食堂窗口打饭还冲你笑的那个?” 77.番3有套吗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 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 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将她揽了回来, 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 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 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 你...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 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 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于是霍烟给傅时寒打了满满一大勺的蒜苔牛肉,还偷摸给他加了两个鸡腿。盘子递出去的时候,隔着蒸腾雾气的窗玻璃,她还没忘冲他清甜一笑,甩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新生们在音乐广场集合,约莫有一百来人。按照学生会干事们的要求,他们分成十多列,排队整齐,每队由两名学生会干事带领,分开参观校园。整队集合的时候,苏莞说:“霍小烟,这都多少天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 78.番4婚礼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 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 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 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 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 只要你努力努力,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 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 脾气好, 温柔善良, 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 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 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 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知道了。”临走的时候,母亲将一款新手机递到霍烟手里。“上大学,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联系。”“谢谢妈妈。”霍烟脸上没有特别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准备出门。母亲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她:“对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寝室收拾妥当了,就去给你姐姐加油。”“好的,妈妈,那我走了。”“去吧。”霍烟提着笨重的行李,出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了一跤,趔趄着稳住身形。“哎,小心着点,笨手笨脚的。”母亲摇摇头,心说这姐姐和妹妹,真是没法比。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学,大女儿都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儿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多么恋恋不舍啊。小女儿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暖心。姐姐霍思暖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嘴甜,会说俏皮话讨大人开心,而且懂事又乖巧。可是仅仅只小一岁的妹妹霍烟,五岁了才开口讲话,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机灵,成绩平平,还是个闷油瓶的性子。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宠爱,而霍烟......大概能养活就行吧。父母对霍烟从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经许诺的这一段大好的儿女姻缘,也是属于姐姐的。而霍烟,希望能嫁个老实本分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今天是S大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霍烟提着不多的行李来到学校,顶着盛夏的烈日,报道登记,拿到寝室钥匙,收拾整理寝室......回想起当初姐姐念大学的时候,母亲给她撑伞,父亲帮她提包,还有几个表兄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拿着地图帮姐姐找宿舍楼,多热闹啊。但这样的热闹从来不属于自己。收拾完寝室之后,霍烟才想起她现在有新手机了,尽管这部手机只算等档次,她还是视若珍宝,拿到校园手机店贴了膜,又套了一个胶质的外壳。霍烟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这些年,家里所有的财力都集地投入在霍思暖的身上。她要学习芭蕾、钢琴、仪态...当然,还要配上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整个家庭倾尽全力,将霍思暖培养成了名媛小淑女,就是为了配得上那位豪门贵子,傅时寒。而二女儿霍烟的吃穿用度就节俭得多了,零花钱少得可怜,直到上了大学,才拥有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对此,霍烟从来没有抱怨。小时候,年逾古稀的奶奶曾握着霍烟的手,说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有最好的男孩子来疼爱的。傅家那男孩,奶奶早年见过,心性沉稳,品貌端正,一定配得上我们烟烟。霍烟说:“奶奶您糊涂了,和傅时寒订婚的是姐姐,不是我。”奶奶牙齿都掉光了,砸吧着嘴,小小的三角眼疼惜地看着霍烟。“有些孩子锋芒太露,福薄;但傻孩子也有傻孩子的福分,苦尽甘来,老天爷会眷顾的。”奶奶是全家唯一喜欢霍烟的人,而奶奶去世的时候,姐姐霍思暖都哭得要晕厥了,大家都说思暖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和她对比起来,霍烟平静很多,没有哭天抢地。但是在所有人呼呼大睡的时候,霍烟一个人跪在灵堂里,为奶奶守夜,直到黎明。这一跪就是三天,她一刻也未曾合眼。**傍晚,霍烟从行李箱里将那瓶熊童子多肉植取出来。熊童子两掌之间的土壤里,埋着着一个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张卷起来的作业纸。霍烟将卷曲的作业纸取出来,纸张泛黄褶皱,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她的记忆里出现一个男孩的轮廓,年少英俊,浓眉如剑。那是去年八月,正值酷暑之际,男孩偷偷翻过院墙来找霍烟,扯着她的马尾辫儿,十万分的嚣张跋扈。“霍丫头,我去念大学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号码。”两人说了半刻钟的话,家里大人便回来了,男孩赶紧离开,爬上墙头,却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她。霍烟永远不会忘记墙头那少年,一双内勾外挑的桃花眼,何等灼灼动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作业纸被她收了起来,现在她将这串号码输进了自己的新手机里,备注了三个字——傅时寒。**霍烟放下手机,寝室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室友林初语走进来。她手上提着三个保温瓶,风风火火,扯着大嗓门道:“霍烟,我刚刚看到你的保温瓶搁楼下,肯定是你粗心大意忘了提,所以我帮你提上来了!”霍烟垂眸,看向她手上的绿色保温水瓶。“谢谢。”林初语笑眯眯挥手:“不用谢,以后大家都是室友,相互照应,应该的。”霍烟沉吟了片刻,说道:“还要麻烦你下楼,把保温瓶放回原位。”“为什么!”林初语愣住。霍烟不忍地说:“因为那不是我的保温瓶。”林初语:......两人还不是特别熟悉,只有之前寥寥几面交谈,林初语给霍烟的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她那硕大的胸部。真是母性的光辉照大地啊,霍烟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胸大力气大的热心肠女孩。林初语和霍烟一块儿去了开水间,将别人的保温瓶回归原位。排队打水,霍烟听到身后女孩们正在讨论迎新晚会的事。“迎新晚会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节目绝对好看。”“最值得期待的,当然是艺术学院的院花霍思暖的表现啦。”“她表演什么?”“天鹅湖,据说她跳芭蕾的样子美呆了!”“想看。”“别想了,学生会放票,我没抢到。”......女孩们一片失望的哀叹。林初语对霍烟说道:“我进校报道的时候,看到墙上贴着霍思暖的芭蕾海报了,她真的好漂亮啊!”霍烟点了点头:“因为她跟我长得很像。”林初语推了推她,笑道:“我发现你总喜欢一本正经地说胡话是怎么回事?”霍烟抬起乌黑的眸子,坦诚说:“我是实在人。”林初语打量着霍烟娟秀的脸庞,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而隽秀。“还真有点像,你本来也挺漂亮的,不过像霍思暖那样校花级别美貌、还跟傅时寒有婚约的女孩,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啦。”霍烟面无表情道:“她是我姐。”林初语哈哈一笑:“哦,你真幽默。”霍烟:......打完水,林初语提着两个水瓶,一路健步如飞,远远地把霍烟甩在身后。真是个怪力萝莉!霍烟提着自己的水瓶,加了步伐。林初语扯着撒嗓门,隔着半个操场冲霍烟大喊:“霍烟!你点儿行不行,再晚就赶不及看迎新晚会了!”“哎,你先走吧,不用等我。”霍烟还是决定慢慢走,她可不想摔跤。她的反应力的确比别人慢半拍,也不如别人机敏灵活,所以万事小心,不要摔着了。“霍烟,你点啊!”......篮球场上,一场奋力厮杀的篮球赛即将进入尾声。计信学院的主力前锋却突然停下了步伐。他抬起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眸,穿过一列痴迷的拉拉队女生,望向道旁踽踽独行的女孩。女孩脸颊晕着盛夏特有的酡红,几缕碎发扫落下来,轻轻垂在她的脖颈上,脖颈的皮肤白皙干净。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细长的腰身格外显瘦。她提着保温水瓶,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虽然步履缓慢,却十分专注。天色渐晚,暮色里的她,透着柔软。“傅时寒,你看谁呢!”队友停下来,不解地问道。傅时寒移开目光,重新接了球,一个起跳,三分进球,现场欢呼声响成一片。他情不自禁再度抬眸望去,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暮色的人群。“还有点事。”傅时寒丢下篮球,头也不回地离开。“哎,去哪啊,还没打完呢!”身边队友疑惑不解,傅时寒素来高冷矜持,眼睛里从来搁不下任何人,刚刚是看见谁了?跟丢了魂似的。霍烟和林初语排队到了检票口。林初语开口恳求:“学长帮帮忙,我们都是大一新生,特别期待这一届迎新晚会,能让我们进去吗。”学生会干事摇头道:“没有票不能入内,否则会破坏现场秩序。”“我们就站在最后排,不吵不闹。”“不行,如果我放你们进去,后面没有票的同学,也都会想要进去,礼堂可容不下这么多人。”林初语眼珠转了转:“那你就说咱们认识。”“那怎么行。”学生会干事皱眉:“再说咱们也不认识啊。”“哎呀,加个微信不就认识了吗,来来,学长我扫你。”学生会干事很无奈,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霍烟见林初语是真的很想进场观看演出,她犹豫了会儿,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电话很被接通了,霍思暖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喂,哪位?”“姐,是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烟烟啊,你到学校了吗,寝室收拾好了?”“我都收拾妥当了。”“那就好。”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看来霍思暖正在后台忙着呢。霍烟回头看了看林初语:“那个,姐,我想来看你演出,可是我没有票,被拦在门口不让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霍思暖笑了笑:“你把电话给学生会的,我跟他说。”霍烟将电话递给学生会干事,学生会干事听到霍思暖的声音,脸色变了变。半分钟后,他不近人情的态度陡然转变,脸上挂满了笑意,同时递给了霍烟两张票。“原来你们认识我女神啊,真是不好意思,来来,进去吧,我这儿还剩了位置呢。”霍烟拉着林初语走进礼堂,那位学生会干事还依依不舍道:“哎,学妹,扫码加个微信吧,下次帮我约女神出来吃饭啊!”林初语难以置信道:“你好大的面子啊,看那个学长刚刚还凶巴巴的样子,一接了电话秒变狗腿,还女神呢...”霍烟笑而不语。“所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我姐啊。”“你姐学生会主席啊,这么牛逼。” 79.番5豪门狗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蜡烛大多已经燃尽, 地上满溢着蜡油, 狼藉不堪。而傅时寒站在一个倒置的黑色音响前, 扔掉了插头。他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 领口微松, 随意耷在他脉络分明的脖颈间,显出几分意态疏懒。衬衫下摆微折,露出一小节垂在黑裤外面,勾勒着他匀称的腰身, 以及身下两条修长的腿。霍烟恍然想起来, 今天他好像是要主持学生会的会议, 难怪穿得这般正式。而那位学长, 因为表白的缘故今天穿扮同样正式。白衬衣配黑西裤,还特意整了发型, 若是单放一边, 也还算俊朗。但惨就惨在他身边有了一个傅时寒作为对比, 整个人便矮瘦一大截, 没什么精神, 俩人的气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法儿比。学生会的人突然闯出来,毁了学长的“深情告白”, 学长看上去似乎怨愤不已, 瞪着傅时寒:“学生会主席有什么了不起, 还真拿自己当大官呢!老子最看不惯你们学生会一个个仗势欺人的样子, 大学这盆清水就是让你们这些官僚主义者给搅混了!管天管地,连别人告白都要管,谁给你们的权力!”周遭同学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显然,这位学长是要拉仇恨,想要利用同学们对于学生会的偏见和误解,为自己壮大声势。果不其然,立刻就有同学站出来说道:“是啊,他告白好好的,也没有做违反校规的事情。”“你们这样子打断人家,真的很不尊重人。”“就算是学生会,也不能为所欲为吧。”......学长见有人帮他说话,更是盛气凌人,指着傅时寒:“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去校领导那里举报你滥用私权!”傅时寒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仿佛从始至终,便没将这人放在眼底。“讲完了?”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学长被他这双冷眸一扫,感觉底气瞬间消散了大片。傅时寒的气场太强,任何人在他眼底,仿佛都如过街老鼠一般,无所遁形。“第一,告白没问题,弄这满地的垃圾,只要事后收拾干净,也没问题,但是晚上十点以后,音响扰民,不可以。”这满地的蜡烛摆成的桃心,竟被傅时寒视之为垃圾,学长脸上十分挂不住,但他句句在理,他无从反驳。“第二,你要表演,没问题,但是跟踪和泄露隐私,不可以。”他眼角肌肉微颤,勾起一抹危险的意味。“第三,跟别的女生表白,没问题,但是她,不可以。”他修长的指尖所指的方向,霍烟穿着一条齐膝的棉布小花睡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挂在肩头,一双杏眼宛如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着傅时寒,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学生会主席教训违规同学的吃瓜大戏。没想到他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顶着一众吃瓜群众好猜测的目光,霍烟感觉头皮发麻,压力山大。那学长冷哼一声:“哼,前面说那么一堆大道理,结果还是公报私仇,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她就不可以!这些天在楼下表白的人也不少,没见你个个都管,我看就是你学生会主席摆官威,仗势欺人!”傅时寒冷冽的眉目扫他一眼,唇角勾起若有若无一抹笑意,调子微扬:“欺你,我需要仗势?”此言一出,学长整个人脸色胀得通红不已。明明白白的鄙夷和不屑,带着某种清高自傲。而这种自傲并非一般人故作姿态,而是经年累月里的优秀与卓越,养出来一份从容气魄。“于公,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了同学们正常的休息;于私,你动我的人,这让我不爽。”傅时寒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不找别人的麻烦,却偏要找你的麻烦。”相比于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整治,傅时寒明明白白直截了当——那个女孩,我的人,你不能动。倒是让别人无话可说。学长还是有些不甘心,讪讪地说:“所以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管的也太宽了些吧。”还不等傅时寒开口,霍烟突然站出来,说道:“傅时寒是我哥哥。”她嗓音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喊得有些突兀。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这让她脸颊微微泛红,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傅时寒身边,对那位学长说道:“谢谢你说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学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傅时寒直接牵起了霍烟的手腕。“你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他冷冷望向那学长:“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让宿管阿姨替你的‘浪漫’收拾残局。”这一句教训人的话,倒是官威十足,然而没人会觉得傅时寒说的不对。作为成年人,最大的教养就是不要给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他说完这句话,牵着霍烟转身离开。她肌肤冰滑,纤细无骨,这让他不禁加重了力道。傅时寒走得很,霍烟被他牵着,步履迟缓有些跟不上,整个人踉踉跄跄的,简直就像是被这男人给拖着走似的。“寒哥哥。”她一边低声哀求:“你慢些,慢些走。”傅时寒听不得她这般低言絮语,于是放慢了步伐,捏着她的手也减轻了些许力道,倒像是正常的牵手散步一般。他带着她来到无人的宿舍楼后小径边,这才松开了她。“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霍烟像兔子一般瞅瞅周围,静寂无人,感觉有些害怕:“都这么晚了。”傅时寒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花边的小睡裙,裙子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甚至有些脱色。他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之色,却又立刻不自然地别开脑袋,闷声开口——“以后长点心,别总是不在状态,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唔。”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于是连连点头应承:“我以后就知道了。”这般温顺,倒让傅时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被他捏起了嘟嘟肉,霍烟拼命挣扎:“啊,你松开,疼...”傅时寒闹够了,这才松开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嘴角渐有笑意晕染开来,随口问道:“钱还够不够用?”“够的!”霍烟不假思索便立刻答道:“你别再乱给我钱,也不准给我买什么了。”她可上了他不少当,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以后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随时来找我,肚子饿,想吃好吃的,也来找我。”他顿了顿:“还有,如果学校有男人骚扰你,来找我。”霍烟口头上应承着,心里想的是,要真的什么事都来找他,傅时寒肯定被她给烦死。“那我就先回去了。”“嗯。”霍烟面对着他,倒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站住。”他又叫住了她。霍烟立刻便又顿住脚步,战战兢兢地回头,仿佛这男人真是能制她的天敌。“又,又怎样。”傅时寒凝望着她,薄唇轻启:“刚刚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霍烟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寒哥哥?”“嗯,再叫一声。”霍烟拧起眉头:“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叫吗,百八十遍了都。”他还能听出什么新鲜劲儿?“一年多没见面。”他提醒她:“你一年多没叫我了。”霍烟撇撇嘴,索性“寒哥哥”“寒哥哥”叫了好几声,调子婉转,声线清脆,叫到他满意为止。“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晚安。”霍烟这次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傅时寒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抹渐渐加深的笑意,经久不散。还不等霍烟反应,“咔嚓”一声,门把手转了转,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笑说道:“那就好,你不知道,你丢钱,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不是悄悄话,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寒哥哥都叫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等一下。”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金黄色外壳包装的防晒乳,扔到霍烟手里:“学生会发的。”“哎?”霍烟打量那瓶防晒乳,上面是全日,她也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你们还送这个啊?”“我们还送这个啊?”沈遇然也有些懵。傅时寒颇具威胁地瞪了沈遇然一眼,沈遇然顷刻变脸,胸脯一拍:“送送送!学生会跳楼大放送,防晒霜见者有份!”原来如此,霍烟点点头,将防晒霜放回书包。傅时寒提醒:“明天军训记得涂上,别晒得跟狗熊似的。”霍烟撇撇嘴:“那谢谢了。”等霍烟离开办公室,替他们轻轻关上门,沈遇然这才惊讶地趴到傅时寒面前:“什么什么什么情况啊寒总,这女孩跟你什么关系,你对她也太不一般吧!”傅时寒抬起幽黑的眸子,凉凉地睨他一眼,反问:“没听到她刚刚叫我什么。” 80.番6搞基公司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现在正值九月初, 各学院新生报道之际,学校还没有正式行课, 军训也还没有开始。学生会和各大社团已经大张旗鼓地行动了起来, 组织新生参加各种活动。其有一项便是参观游览校园。新生们在音乐广场集合,约莫有一百来人。按照学生会干事们的要求, 他们分成十多列,排队整齐, 每队由两名学生会干事带领,分开参观校园。整队集合的时候, 苏莞说:“霍小烟, 这都多少天了, 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 并不擅长掩藏情绪, 很多时候, 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 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 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 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 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 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 不再是小孩子, 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 也能够看明白,这些年,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父母想怎么用,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她性格直爽,爱憎分明,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宝贝儿,别生气了,待会儿我请你喝奶茶。”霍烟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请我这个那个,想喝奶茶我自己会买,不要你请。”林初语手里拿着可口可乐,义正言辞地说:“靠万恶的金钱买来的...都是塑料姐妹情。那个…待会儿我们去哪家奶茶店呀?”“是,我们409伟大的革命友谊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呸呸!我真是太俗了!感谢霍烟同志批评指正!”苏莞立刻拿腔拿调道:“嗯,虽然金钱是万恶的,但奶茶是无辜的,我们就去coco吧!”“好哎!”林初语欢呼。霍烟终于莞尔一笑:“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都这么多天了,我又不是小气鬼。”苏莞嘟嘟嘴,委屈道:“那你就让我在太阳下面晒着。”霍烟才发现,她给林初语撑着伞,把苏莞晾在边上了。于是乖乖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踮起脚替她撑伞,柔声说道:“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年,大家相互包容和平共处,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苏莞是不喜欢听人说教的,可是霍烟这温柔的模样,即便是絮絮叨叨,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霍烟的太阳伞往她这边倾斜着,下意识地总是要照顾身边的人。苏莞没遇到过这样乖巧又没心眼的女孩,心都要化了,真想当她的男朋友啊。这样单纯的女孩,在渣男环伺的大学校园,真是很危险啊。苏莞暗下决心,大学期间一定要帮霍烟选个称心得体的男朋友,筛掉渣男,好好把关。就在这时,周遭人声嘈杂起来,女孩子们发出兴奋的声音,交头接耳。“傅时寒怎么来了?”“他是学生会主席哎。”“主席也要领队的吗?”“哇!希望他能带咱们这一队!”......霍烟伸长脖子,朝队伍排头望去。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步走来。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傅时寒。见他过来,学生会干事纷纷向他打招呼,傅时寒淡淡地回应,面无表情。众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寒总,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呆在实验组,没空吗?”说话的人名叫沈遇然,是那晚陪傅时寒一起看迎新晚会的男孩,他也是傅时寒的室友,同时兼学生会实践部部长。因为傅时寒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开玩笑叫一声寒总,傅时寒也随了他们,没计较。“事情提前做完了。”傅时寒说话之际,目光扫向人群。“霍烟,你把伞檐抬高一点,你挡住我看男神啦!”林初语说。霍烟索性将伞柄递给林初语,然后躲到苏莞身后。苏莞望了望傅时寒,又看向霍烟:“你躲谁呢。”“傅时寒。”“你躲他干嘛?”林初语插嘴解释:“她总觉得人家傅时寒对她有意思,你说这人,自恋不。”“我没说他对我有意思,而是他...他总找我麻烦!我得躲着些。”“是是是,人家学生会主席,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找你个不知名的新生麻烦,你这是偶像剧看多......”然而,林初语话音未落,赫然发现,傅时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全然不同,当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霍烟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霍烟攥紧了苏莞的袖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宛如被猎鹰盯住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更不敢和傅时寒正面对视。一声寒哥哥的蚊子叫,都还没叫出来,傅时寒打断了她。“很热?”他调子微扬,嗓音宛若带了电流,极有磁性。“还...还好。”霍烟低声回答。“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撑伞?”霍烟抬起头,果然广场上一百来位同学,没有人撑伞,她们一柄花边小洋伞,一枝独秀啊。“好吧。”果然是找茬儿来了,霍烟不好意思地收了伞,抬眸看他。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小时候霍烟便觉得,傅家哥哥眼角那颗红痣,极美,像眼泪,也像星星。后来长大了,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那颗痣,也渐渐成了霍烟心头的朱砂痣。高的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男孩,眼下也有一颗痣,但是颜色太深,比之于傅时寒那轻轻浅浅的一点红,差了三千里的风月。而此刻,他垂眸看她,虽是责备,但眼角泪痣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之意。“寒总,我们要出发了,你跟队吗?”前排宣传部长沈遇然打破了两人的静默对视。“跟。”傅时寒离开的时候,随手拍了拍霍烟的脑袋,差点将她给带了个趔趄。“我跟这队。”**前方,傅时寒和沈遇然两个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带队,幸运的第十组在无数女生刀子般歆羡又嫉妒的目光下,朝着今天参观的第一站心图书馆走去。傅时寒手里,还拎着一柄刚刚没收的花边儿小阳伞。苏莞和林初语两路夹击,将霍烟挤在间,窃窃私语。林初语:“我去,他还真找你麻烦了,这踩的什么狗shi运啊!”“我说过了嘛。”霍烟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她躲傅时寒都躲不及呢。“谁让咱们腰间盘凸出,人家不撑伞,偏偏咱们撑伞。”苏莞努努嘴:“看他刚刚拿腔拿□□训人的样子,还真有主席范儿。”林初语道:“听说他是唯一竞聘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二生。”“长得贼几把帅了。”苏莞目光落到傅时寒背上,打量着:“这腰身,这翘臀,这线条,这气质,啧,小姐姐看男人眼光算高的了,这男人身上够劲儿,是一等货色。”霍烟红着脸,压低声音:“你们背后议论就议论吧,能不能小声点!他是狗耳朵啊,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的!”林初语望了望队伍,她们走在最尾端,间还隔着三五个同学呢,听得见就怪了。“傅时寒学长,我叫你一声,你听得见吗?”苏莞大着胆子问。前面傅时寒没有回头。“你看吧,听不见。”霍烟无奈摇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唤道:“傅时寒,你收了我的伞,我好热好热啊。”果不其然,前排的傅时寒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后排的霍烟走来。苏莞和林初语瞪大了眼睛,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还...还真是狗耳朵啊!傅时寒到霍烟身前,语调平淡:“跟我喊热?”霍烟害怕地往苏莞身后缩了缩,苏莞挺身而出,护住小丫头,脸上堆了笑:“学长,我朋友开玩笑的,她一点都不热。”“热吗?”他只望着霍烟。这么多人,他还能拿她怎么样,人前的傅时寒可是个讲礼貌的谦谦君子!于是霍烟决定固执一回,坚定决绝地说:“热!”傅时寒脸色冷沉,面无表情看着她。大家都以为霍烟肯定完蛋了。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傅时寒竟然撑开了花边儿小阳伞,清秀的五官笼上伞影的阴翳。只听他调子微扬,带了点意味:“要不要我帮你撑伞。”阴影顷刻罩住了霍烟。“走吧。”“噢。”她乖乖地挪着步子跟在他身边,只感觉身边像是压了一座火焰山似的,周遭气温越发燥热起来。苏莞和林初语见势不妙,连连闪躲,跑到了队伍前排去。谁都能惹,傅时寒这尊大佬可惹不得!自己作的死,就让她跪着作完吧。于是这位冰山脸学生会主席,竟然真的替霍烟撑着伞,两个人磨磨蹭蹭走在队伍最后排。“那个新同学好惨啊。”“是啊,惹到了学生会主席傅时寒,没她的好果子吃。”“可是莫名我竟然有些小嫉妒是怎么回事。”“傅时寒在帮她撑伞啊啊啊啊!你们怎么回事,居然会觉得这是惩罚!”“可能这是一种心理压迫战术?”“如果傅时寒给我撑伞,我宁愿被压迫一万年!”霍烟硬着头皮,顶着前面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真是感觉压力山大。几次想要开溜,被傅时寒攥住手腕给硬拉了回来,他温厚而粗砺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骨头很细,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似的,他很喜欢这一把娇小柔弱的身子骨。“寒哥哥。”她终于完整地叫出了对他自小的称呼:“寒哥哥,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傅时寒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眼眸深沉而明亮:“我不牵着你,摔了怎么办?”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挑起一抹揶揄的淡笑,看上有些邪气。“不会摔了。”霍烟急切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在害怕什么。”傅时寒一手撑伞,另一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她。霍烟甚至能感受到他掌腹,柔软而温热。“以前让我牵得少了?”霍烟心头一跳:“那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个劲儿把手往后挪,害怕被别人看出来。现在和以前当然不一样,以前她还小,现在...“现在我是大姑娘了。”她笨拙地解释:“不能再这样牵着了,别人会说闲话。”傅时寒眼角微挑,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她微微发育鼓起的胸部,嘴角渐染了笑意:“真是大姑娘了。”在看哪里啊!霍烟甩开他的手,加步伐往前走。真是坏,这种混蛋王八蛋,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还被那么多女孩视作白月光男神。难怪以前总听老人念叨,世道变了,人心坏了啊......傅时寒被霍烟这副自顾自生闷气的模样给逗乐了,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因为她的到来,竟然也变好了许多。这小丫头还跟以前一样蠢,见着她,他心里头就舒畅。“不开玩笑。”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霍烟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呢,于是也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倾听。“不开玩笑。”傅时寒再度握紧了她的手,道:“别说现在还是个毛丫头,就算将来真的长大了,我想牵你,也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句闲言碎语。”他声音冷硬,透着一股子嚣张霸道的劲儿。霍烟:...... 81.番7搬家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整队集合的时候,苏莞说:“霍小烟, 这都多少天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 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 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 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 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 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 也能够看明白,这些年,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父母想怎么用, 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 她性格直爽, 爱憎分明, 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宝贝儿,别生气了,待会儿我请你喝奶茶。”霍烟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请我这个那个,想喝奶茶我自己会买,不要你请。”林初语手里拿着可口可乐,义正言辞地说:“靠万恶的金钱买来的...都是塑料姐妹情。那个…待会儿我们去哪家奶茶店呀?”“是,我们409伟大的革命友谊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呸呸!我真是太俗了!感谢霍烟同志批评指正!”苏莞立刻拿腔拿调道:“嗯,虽然金钱是万恶的,但奶茶是无辜的,我们就去coco吧!”“好哎!”林初语欢呼。霍烟终于莞尔一笑:“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都这么多天了,我又不是小气鬼。”苏莞嘟嘟嘴,委屈道:“那你就让我在太阳下面晒着。”霍烟才发现,她给林初语撑着伞,把苏莞晾在边上了。于是乖乖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踮起脚替她撑伞,柔声说道:“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年,大家相互包容和平共处,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苏莞是不喜欢听人说教的,可是霍烟这温柔的模样,即便是絮絮叨叨,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霍烟的太阳伞往她这边倾斜着,下意识地总是要照顾身边的人。苏莞没遇到过这样乖巧又没心眼的女孩,心都要化了,真想当她的男朋友啊。这样单纯的女孩,在渣男环伺的大学校园,真是很危险啊。苏莞暗下决心,大学期间一定要帮霍烟选个称心得体的男朋友,筛掉渣男,好好把关。就在这时,周遭人声嘈杂起来,女孩子们发出兴奋的声音,交头接耳。“傅时寒怎么来了?”“他是学生会主席哎。”“主席也要领队的吗?”“哇!希望他能带咱们这一队!”......霍烟伸长脖子,朝队伍排头望去。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步走来。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傅时寒。见他过来,学生会干事纷纷向他打招呼,傅时寒淡淡地回应,面无表情。众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寒总,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呆在实验组,没空吗?”说话的人名叫沈遇然,是那晚陪傅时寒一起看迎新晚会的男孩,他也是傅时寒的室友,同时兼学生会实践部部长。因为傅时寒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开玩笑叫一声寒总,傅时寒也随了他们,没计较。“事情提前做完了。”傅时寒说话之际,目光扫向人群。“霍烟,你把伞檐抬高一点,你挡住我看男神啦!”林初语说。霍烟索性将伞柄递给林初语,然后躲到苏莞身后。苏莞望了望傅时寒,又看向霍烟:“你躲谁呢。”“傅时寒。”“你躲他干嘛?”林初语插嘴解释:“她总觉得人家傅时寒对她有意思,你说这人,自恋不。”“我没说他对我有意思,而是他...他总找我麻烦!我得躲着些。”“是是是,人家学生会主席,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找你个不知名的新生麻烦,你这是偶像剧看多......”然而,林初语话音未落,赫然发现,傅时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全然不同,当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霍烟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霍烟攥紧了苏莞的袖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宛如被猎鹰盯住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更不敢和傅时寒正面对视。一声寒哥哥的蚊子叫,都还没叫出来,傅时寒打断了她。“很热?”他调子微扬,嗓音宛若带了电流,极有磁性。“还...还好。”霍烟低声回答。“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撑伞?”霍烟抬起头,果然广场上一百来位同学,没有人撑伞,她们一柄花边小洋伞,一枝独秀啊。“好吧。”果然是找茬儿来了,霍烟不好意思地收了伞,抬眸看他。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小时候霍烟便觉得,傅家哥哥眼角那颗红痣,极美,像眼泪,也像星星。后来长大了,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那颗痣,也渐渐成了霍烟心头的朱砂痣。高的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男孩,眼下也有一颗痣,但是颜色太深,比之于傅时寒那轻轻浅浅的一点红,差了三千里的风月。而此刻,他垂眸看她,虽是责备,但眼角泪痣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之意。“寒总,我们要出发了,你跟队吗?”前排宣传部长沈遇然打破了两人的静默对视。“跟。”傅时寒离开的时候,随手拍了拍霍烟的脑袋,差点将她给带了个趔趄。“我跟这队。”**前方,傅时寒和沈遇然两个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带队,幸运的第十组在无数女生刀子般歆羡又嫉妒的目光下,朝着今天参观的第一站心图书馆走去。傅时寒手里,还拎着一柄刚刚没收的花边儿小阳伞。苏莞和林初语两路夹击,将霍烟挤在间,窃窃私语。林初语:“我去,他还真找你麻烦了,这踩的什么狗shi运啊!”“我说过了嘛。”霍烟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她躲傅时寒都躲不及呢。“谁让咱们腰间盘凸出,人家不撑伞,偏偏咱们撑伞。”苏莞努努嘴:“看他刚刚拿腔拿□□训人的样子,还真有主席范儿。”林初语道:“听说他是唯一竞聘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二生。”“长得贼几把帅了。”苏莞目光落到傅时寒背上,打量着:“这腰身,这翘臀,这线条,这气质,啧,小姐姐看男人眼光算高的了,这男人身上够劲儿,是一等货色。”霍烟红着脸,压低声音:“你们背后议论就议论吧,能不能小声点!他是狗耳朵啊,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的!”林初语望了望队伍,她们走在最尾端,间还隔着三五个同学呢,听得见就怪了。“傅时寒学长,我叫你一声,你听得见吗?”苏莞大着胆子问。前面傅时寒没有回头。“你看吧,听不见。”霍烟无奈摇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唤道:“傅时寒,你收了我的伞,我好热好热啊。”果不其然,前排的傅时寒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后排的霍烟走来。苏莞和林初语瞪大了眼睛,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还...还真是狗耳朵啊!傅时寒到霍烟身前,语调平淡:“跟我喊热?”霍烟害怕地往苏莞身后缩了缩,苏莞挺身而出,护住小丫头,脸上堆了笑:“学长,我朋友开玩笑的,她一点都不热。”“热吗?”他只望着霍烟。这么多人,他还能拿她怎么样,人前的傅时寒可是个讲礼貌的谦谦君子!于是霍烟决定固执一回,坚定决绝地说:“热!”傅时寒脸色冷沉,面无表情看着她。大家都以为霍烟肯定完蛋了。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傅时寒竟然撑开了花边儿小阳伞,清秀的五官笼上伞影的阴翳。只听他调子微扬,带了点意味:“要不要我帮你撑伞。”阴影顷刻罩住了霍烟。“走吧。”“噢。”她乖乖地挪着步子跟在他身边,只感觉身边像是压了一座火焰山似的,周遭气温越发燥热起来。苏莞和林初语见势不妙,连连闪躲,跑到了队伍前排去。谁都能惹,傅时寒这尊大佬可惹不得!自己作的死,就让她跪着作完吧。于是这位冰山脸学生会主席,竟然真的替霍烟撑着伞,两个人磨磨蹭蹭走在队伍最后排。“那个新同学好惨啊。”“是啊,惹到了学生会主席傅时寒,没她的好果子吃。”“可是莫名我竟然有些小嫉妒是怎么回事。”“傅时寒在帮她撑伞啊啊啊啊!你们怎么回事,居然会觉得这是惩罚!”“可能这是一种心理压迫战术?”“如果傅时寒给我撑伞,我宁愿被压迫一万年!”霍烟硬着头皮,顶着前面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真是感觉压力山大。几次想要开溜,被傅时寒攥住手腕给硬拉了回来,他温厚而粗砺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骨头很细,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似的,他很喜欢这一把娇小柔弱的身子骨。“寒哥哥。”她终于完整地叫出了对他自小的称呼:“寒哥哥,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傅时寒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眼眸深沉而明亮:“我不牵着你,摔了怎么办?”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挑起一抹揶揄的淡笑,看上有些邪气。“不会摔了。”霍烟急切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在害怕什么。”傅时寒一手撑伞,另一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她。霍烟甚至能感受到他掌腹,柔软而温热。“以前让我牵得少了?”霍烟心头一跳:“那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个劲儿把手往后挪,害怕被别人看出来。现在和以前当然不一样,以前她还小,现在...“现在我是大姑娘了。”她笨拙地解释:“不能再这样牵着了,别人会说闲话。”傅时寒眼角微挑,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她微微发育鼓起的胸部,嘴角渐染了笑意:“真是大姑娘了。”在看哪里啊!霍烟甩开他的手,加步伐往前走。真是坏,这种混蛋王八蛋,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还被那么多女孩视作白月光男神。难怪以前总听老人念叨,世道变了,人心坏了啊......傅时寒被霍烟这副自顾自生闷气的模样给逗乐了,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因为她的到来,竟然也变好了许多。 82.番8酒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这组九宫格的评论下面也很热闹。【五张纸, 说不定是人家随手扔的,干嘛还要找主人】【楼上,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肯定另有玄机】【是什么样的红纸啊, 上面有写字吗?】【突然被勾起好心。】【满满都是悬疑情节的既视感。】林初语纳闷地看着这条信息, 掐指一算, 13号不就是她们参观校园的那天,霍烟丢了五百块钱,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 每天省吃俭用, 看上去可怜极了。有人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 红纸......林初语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机递到霍烟面前:“哎!烟儿, 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你丢的五百块?”霍烟还没反应过来, 苏莞先接过了手机看了看, 说道:“不是说五张红纸吗。”“肯定不能直说是五百块钱啊, 否则大家都去找他招领, 怎么确定钱是谁丢的,钱又不会自己认主人?”苏莞点点头:“也是,如果说成是五张红纸,真正的失主肯定会注意到, 那人还挺聪明的哎。”霍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打开扣扣加了他的号码:“不管怎么样, 先加了试试。”如果真的是拾金不昧的好心人,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几分钟后,那人通过了霍烟的好友申请。一个小号:?霍烟:我在田家炳丢了五张纸,听说你捡到了。一个小号:什么纸张?霍烟发了一张面值100的rmb给他,那人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霍烟:因为那五张纸之前叠过桃心,所以有些皱了。一个小号:约个时间,我把钱还给你,或者直接给你转账。霍烟还是跟他约了晚上见面,顺便好好感谢一下对方。“哇,这是什么运气啊!丢掉的钱都能找回来!”林初语感叹道:“烟儿,这下开心了吧!”霍烟心情舒畅,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来:“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连着这几天阴郁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什么啊,还是因为在学校,你要放社会上试试,分分钟就被人捡走花光了,学校里面的同学素质比较好,但也不是全部,只能说你遇到好人了。”苏莞说。霍烟连连点头,心情好,苏莞说什么都对。下午,她和那人在食堂见了面,男孩头发有点长,却是自然卷,刘海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看上去瘦津津的,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他似乎不善言辞,五百块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霍烟之后转身便走,霍烟连忙叫住他:“哎,我请你吃个饭吧,感谢你捡到我的钱。”“不用。”他脸色淡淡的,声音也很平静:“食堂晚上包餐。”霍烟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食堂员工的服装,可是看他的年龄分明与她相差无几,应该是在食堂兼职的学生。“那好吧,再次感谢。”男孩话不多,只冲他合手点头,念了声“善哉”,便离开了。怪怪的。霍烟也没多想,拿着拿五百块钱仔细打量起来,五百的钞票之前被傅时寒折桃心,现在折痕都还在,应该就是她掉的那几张。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将钱仔细地揣好,可千万不能再掉了,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被人还回来。男孩进了食堂以后,便拿出他的诺基亚给傅时寒打了个电话。“收下了,没有怀疑。”电话那边,傅时寒说道:“谢了,和尚,晚些时候请你吃宵夜。”许明意点了点头,又发现傅时寒看不见,于是应道:“贫僧有些看不懂你的操作。”“看不懂什么。”“自掏腰包去填人家的坑。”许明意揉揉松软的卷毛,好地说:“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为了一个女孩子。傅时寒淡淡道:“和尚今天你的话有点多。”许明意信佛不吃斋,于是冲他道:“阿弥陀佛,红尘苦多,希望施主不要沉沦美色,如果你愿意,今夜贫僧可彻夜与你讲经,渡你成佛,资费按小时计算,只需288,接受支付bao转账。”傅时寒淡淡一笑:“和尚今天已经说谎破戒,拿什么渡我。”许明意抿了抿嘴,依旧一本正经道:“善哉善哉,为了兄弟之义,贫僧也不得不破戒一次,想必佛祖会谅解的......”话音未落,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响。许明意挂掉电话,摇了摇头,打开支付bao,向傅时寒发出一笔收款请求。**霍烟拿到钱便立刻给傅时寒转了账,知道还给他现金,他肯定不会收,这家伙比鱿鱼还滑,而且能说会道,肯定扯一堆歪理,堵得她哑口无言。霍烟反正在口头上从来就没赢过傅时寒,她索性就直接转账,傅时寒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转账信息过去很久,他没有回复,霍烟不确定他有没有收到,于是给他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似乎人声嘈杂,他的嗓音依旧温柔而富有磁性:“什么事。”“你好,我是霍烟。”那边似乎发出一声轻嗤:“知道。”“就是…那五百块钱我给你转过来了。”她倚着大理石冰冷的石壁,手在墙上画圈圈:“你确认一下,看有没有收到。”那边沉默了片刻。“傅时寒?”“我现在在实验组,有些忙,晚点见个面。”“噢,见...见面干什么。”“有事。”“噢,那好,那就在......”“见面的地点我待会儿发你手机。”挂掉电话以后,霍烟感觉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心情,好像又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了。她和傅时寒的交往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傅时寒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小妹妹,一边戏弄又一边照顾着。可是霍烟心里头却总感觉,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反正见着他,她就紧张,他一凑近,她就喘不过气。傅时寒约她在大学生活动心的二楼的学生会办公室见面。霍烟轻轻推门进去,白炽灯照得整个办公室光线明亮。傅时寒站在原木色的办公桌前,修长的指尖拎着几份件,专注地看着。此刻的他眉宇平整,目光下敛,平静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出几分深榛色。这男人认真起来的模样,迷人至极。霍烟不敢打扰他,像小兔子一样蹑手蹑脚走进来。“门带上。”傅时寒头也没回,却知道她已经进来了。“关门干什么?”霍烟脚步一顿,心惊胆战。傅时寒放下手里的件,微勾的一双桃花望向她:“怕我?”“我才不...不怕你呢,你有什么好怕的。”“关上门,是不想有什么无聊的人打扰。”傅时寒还是解释了一下。霍烟走过去关上了门,相比于傅时寒,她更不愿意被人发现。然而等她回身的时候,傅时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连连后退,背靠着门,退无可退。如同过往独处时那样,他总爱与她近距离说话,好像不凑近就听不见似的,非得要讲点悄悄语。“走的时候,我有让你给我打电话。”他湿热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畔,酥酥痒痒:“左耳进右耳出,嗯?”去年盛夏,他翻墙来找她,递出自己的号码。所以,这是要找她秋后算账了?“我给你打了啊。”霍烟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什么时候。”“刚刚...”她甚至都不敢看傅时寒的眼睛,已经能够预料他脸色有多难看。“刚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丫头,你要这样敷衍我?”霍烟咬着下唇,唇肉都有些发白了,踟蹰道:“其实...是因为没有手机。”傅时寒冷嗤:“还是敷衍。”霍烟又挣扎了一下:“想过借同学的电话给你打一个,可是又不知道打过来说什么。”傅时寒调子扬了扬:“说你的学习,你的生活,遇到什么麻烦,学校多少男孩跟你告白,最近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些话题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可这些无聊的事,你想听吗?”霍烟秀气而又浅淡的眉头往间聚拢,抬头看他:“姐姐总说你很忙,你会有时间听我讲这些事吗。”傅时寒突然语滞了,咄咄逼人的他竟还被这丫头无意识地反将一军。弄得他现在反而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霍烟一双幽黑单纯的眸子凝望着傅时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他有些脸红。“时间总会有的。”傅时寒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人际交往就是这样,久了不联系关系会淡,你整年音讯全无,再见到我就会生疏,再建立值得信赖的关系,又需要重新相处。”“哦。”霍烟仔细琢磨傅时寒的话,觉得有道理,所以是不希望关系生疏,才让她给他打电话。“那...那对不起噢。”傅时寒嘴角又挑起了一抹笑意,意味深长道:“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霍烟发现,其实傅时寒挺爱笑,他平日里总是冷着脸,私底下和她独处的时候,总是要笑的。他笑得时候,眼角会不自觉上挑,那一颗浅淡泪痣分外动人。还不等霍烟细看,傅时寒重新回到办公桌边,他拾起笔,在指尖转了转:“霍烟,你当我是什么人。”霍烟想了想,小碎步挪到他对面,乖乖地喊了声:“寒哥哥。”傅时寒真像个大哥哥一眼,循循善诱:“那哥哥给你的钱,该不该收。”可毕竟不是亲哥哥呀。霍烟纠结了一小会儿,突然灵机一动,笑道:“如果你是我姐夫,这钱我就不还你了。”“啪”的一声,傅时寒指尖的性笔突然被他按在桌上,吓得霍烟小心脏都颤了颤。“你想让我当你姐夫?”他嗓音低沉得可怕。霍烟心想,这人还真是变脸跟变天似的,脾气也太阴晴不定了吧。她觉得不能总是被他压制着,于是反驳道:“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的想法重要吗,你们是父母订下的......”不等霍烟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傅时寒认真地凝望着他的眼睛 :“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桃鼎约有三四米高,端庄厚重,鼎身纹饰精美,上面镂刻着浮雕图纹,呈现某种狞厉的美感,远远望去,神秘而威严。傅时寒站在鼎前湖畔,徐徐讲述道:“桃鼎是学校六十周年校庆之际收到的珍贵礼物,由我们的优秀校友周泓先生捐赠,参照商墓出土的兽面纹虎耳铜方鼎放大十倍仿制而成......”霍烟站在人群最后,远远望着傅时寒。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稳重自持,领导范儿十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她心里猜测,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温尔雅。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时候,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可要认真听。”“啊,学长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我都没有记下来!”同学们恍然大悟,纷纷抱怨。沈遇然继续道:“没关系,有个印象就成,考题不会很难,而且学校官上也有介绍,大家可以提前做功课。”林初语问霍烟:“学生会啊,有没有兴趣。”霍烟想了想,摇头。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招纳干事,要求很高的,不仅要聪明机灵,还要会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肯定不行啦,通不过考核。” 83.番9锦鲤投胎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本以为迎新晚会是给新生举办的晚会, 新生都可以入内。然而到了现场才知道,有票才能进入礼堂。礼堂座位有限, 入场票是学生会在微信公众号上统一发送,只有两百张。霍烟和林初语排队到了检票口。林初语开口恳求:“学长帮帮忙,我们都是大一新生, 特别期待这一届迎新晚会, 能让我们进去吗。”学生会干事摇头道:“没有票不能入内, 否则会破坏现场秩序。”“我们就站在最后排, 不吵不闹。”“不行, 如果我放你们进去,后面没有票的同学,也都会想要进去, 礼堂可容不下这么多人。”林初语眼珠转了转:“那你就说咱们认识。”“那怎么行。”学生会干事皱眉:“再说咱们也不认识啊。”“哎呀,加个微信不就认识了吗, 来来, 学长我扫你。”学生会干事很无奈,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霍烟见林初语是真的很想进场观看演出, 她犹豫了会儿,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电话很被接通了,霍思暖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喂, 哪位?”“姐, 是我,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烟烟啊,你到学校了吗,寝室收拾好了?”“我都收拾妥当了。”“那就好。”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看来霍思暖正在后台忙着呢。霍烟回头看了看林初语:“那个,姐,我想来看你演出,可是我没有票,被拦在门口不让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霍思暖笑了笑:“你把电话给学生会的,我跟他说。”霍烟将电话递给学生会干事,学生会干事听到霍思暖的声音,脸色变了变。半分钟后,他不近人情的态度陡然转变,脸上挂满了笑意,同时递给了霍烟两张票。“原来你们认识我女神啊,真是不好意思,来来,进去吧,我这儿还剩了位置呢。”霍烟拉着林初语走进礼堂,那位学生会干事还依依不舍道:“哎,学妹,扫码加个微信吧,下次帮我约女神出来吃饭啊!”林初语难以置信道:“你好大的面子啊,看那个学长刚刚还凶巴巴的样子,一接了电话秒变狗腿,还女神呢...”霍烟笑而不语。“所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我姐啊。”“你姐学生会主席啊,这么牛逼。”“我说了,是霍思暖啊。”林初语一脸不信:“呵呵,虽然你们都姓霍,不过霍思暖要真是你姐,我直播吃键盘。”霍烟嘴角抽了抽:“那...一言为定。”两人坐到了前排靠左的位置,这一排大概都是学生会预留下来的“友情位”。学生会放票的时候,干事们会偷偷为自己的朋友室友同学预留座位,所以刚刚那位学长是把自己的“友情位”让出来,给了霍烟她们。林初语还在猜测霍烟的姐姐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学生会内部成员。霍烟坚持她姐姐就是霍思暖,林初语则坚持不信。礼堂里,同学陆陆续续入场,观众席位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多久,后排的同学突然发出阵阵骚动。“啊啊,傅时寒来了!”“他是来看霍思暖的吗?”“肯定是啦,霍思暖可是他的未婚妻!”“真羡慕,我也好想当他的未婚妻。”“哈哈,大晚上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讲道理,学校一半的女生都想当傅时寒的未婚妻好吗。”“我不想当他未婚妻。”“咦?”“我只想上了他。”......隔着一列列倾斜的座椅,霍烟远远望见了傅时寒。他那英俊的脸庞常年没有什么表情,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睫毛浓密修长,覆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的凉薄。即便周遭再多崇拜和喜欢他的女孩,却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那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越过了大多数人,似乎在礼堂里寻找着什么。就在这时,傅时寒突然侧头,“嗖”的一下,锋利的眼神扫向霍烟。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一扬,深褐色的眼瞳里突然闪过某种光亮。霍烟猝不及防,心脏像是被飞来的刀子戳,整个身子猛地往下挪,脑袋埋在林初语的胳膊下面,顺手抓起面前的节目菜单表,遮住脸。林初语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给吓了吓:“你干嘛!”霍烟躲藏起来,小声说:“我招了。”“神经病!”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阿寒,你推了体院那边的篮球赛,就为了来看这个晚会啊?”“嗯。”傅时寒的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可是之前约你,不是说没兴趣吗。”“现在有了。”“哇,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来看你的‘女朋友’吧。”傅时寒顿了顿,“嗯”了声:“是,我来看她。”他咬重了那一个“她”字,显得意味深长。林初语兴奋地对霍烟耳语:“哇,傅时寒学长坐在我们后排哎,好紧张好紧张!”“我听到了,你小声点。”“霍烟,你能不能坐好,别搁这儿葛优瘫,男神就在我们后面呐!你这也太丢脸了。”“霍烟,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好不好。”霍烟捂着脸,压低声音:“求求你高抬贵手,别叫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大声。”“霍烟,为什么我不能叫你霍烟啊,对了,你别瘫着,真的,不开玩笑,霍烟,你这样很丢我的脸。”霍烟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挪了上来,不再躲避他。应该是看到了吧,就算没看到,林初语这一口一个“霍烟”叫得半场都听见了。他应该...也听见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霍烟一颗狂跳的小心脏渐渐也平静下来。迎新晚会的节目开始了,开场是一串劲歌热舞的表演,将气氛推向高潮。晚会上,唱歌和跳舞的节目交叉出场,精彩纷呈。不愧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迎新晚会,每位登台的同学都是多才多艺,观赏价值很高。霍烟完全不敢回头,更不敢看身后的男人,只觉得后背烫烫的。节目的间隙,林初语捂着肚子对霍烟说:“好饿啊,待会儿出去吃宵夜。”“呃,我不是很饿。”“怎么会不饿呢,咱们赶这场比赛,晚饭都没吃呐。”霍烟压低声音道:“待会儿表演结束,食堂都关门了。”“后门小吃街,撸串儿去!”霍烟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好吧。”虽然有点勉强,但她不想扫林初语的兴。零花钱不多,所以霍烟很少去外面吃饭,一般就吃食堂,每顿十块钱以内。虽然她不是特别缺钱,但也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开支,这是她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就在这时候,幕布缓缓拉开,压轴节目是霍思暖的《天鹅湖》选段。这一段节选《天鹅湖》第三幕,最经典的黑天鹅奥吉莉娅独舞,贴身的黑天鹅服勾勒着霍思暖流利修长的腰线,她双腿轻踮着,一口气舞出了32个单腿独立的“挥鞭转”,舞姿轻盈柔美,又极具力量感。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全部挽在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灯光下,精致的五官分外艳丽。“真美啊!”林初语发出歆羡的赞叹:“我要是能有她一半的颜值,就好了。”霍烟说:“漂亮的女孩可不仅仅靠颜值,还有气质。”自小就有人说她和姐姐长得很像,但是大家都夸姐姐漂亮,很少有人夸霍烟。因为姐姐会跳舞,很有气质,霍烟大多数时候都闷不吭声,总是被人忽略。“你说的没错,霍思暖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呢。”林初语叹息道:“算了,不和她比了,她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霍烟望向舞台上的姐姐。她那样闪耀,而与她容貌相似的自己,却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孩。舞蹈落幕,全场起立鼓掌。霍烟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为姐姐鼓掌。在坐下的时候,霍烟没忍住偷偷回了头,望向傅时寒。本以为他也在看姐姐,不曾想回头刹那,竟撞上了他那双狭长的冷眸。他眼角微勾,微微扬起下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像他一直都在看她似的。霍烟立刻回过头来,脸色绯红,手也在颤抖,吓得不轻。林初语低声说:“你偷看就偷看,但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一点都不矜持,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帅哥似的,好丢脸噢。”霍烟声音颤栗:“不是啊,是他在偷看我。”林初语眯起眼睛,很无语:“真幽默,一会儿霍思暖是你姐姐,一会儿傅时寒在偷看你,你以为你是玛丽苏小说女主角啊。”霍烟:......《天鹅湖》落幕,迎新晚会也完美结束。林初语拉着霍烟,顺着人流往外走,兴奋道:“撸串儿去咯!”霍烟笑道:“慢点走,别摔着了。”礼堂一共只有两个出口,同学们陆续出场,难免拥堵。林初语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低声对霍烟说:“啊啊啊,傅时寒学长又在我们后面呢,今天真是走大运!”霍烟微微侧眸,果然,傅时寒就在她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时不时还能碰着,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冷冽清高的气场。距离也...太近了吧。林初语低声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慢慢走,蹭蹭他!”霍烟:......刚刚是谁说的矜持!林初语真的说干就干,手肘推了霍烟一把,霍烟没稳住重心,猝不及防栽向了身后的傅时寒。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只要你努力努力,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脾气好,温柔善良,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知道了。”临走的时候,母亲将一款新手机递到霍烟手里。“上大学,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联系。”“谢谢妈妈。”霍烟脸上没有特别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准备出门。母亲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她:“对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寝室收拾妥当了,就去给你姐姐加油。”“好的,妈妈,那我走了。”“去吧。”霍烟提着笨重的行李,出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了一跤,趔趄着稳住身形。“哎,小心着点,笨手笨脚的。”母亲摇摇头,心说这姐姐和妹妹,真是没法比。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学,大女儿都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儿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多么恋恋不舍啊。小女儿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暖心。姐姐霍思暖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嘴甜,会说俏皮话讨大人开心,而且懂事又乖巧。可是仅仅只小一岁的妹妹霍烟,五岁了才开口讲话,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机灵,成绩平平,还是个闷油瓶的性子。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宠爱,而霍烟......大概能养活就行吧。父母对霍烟从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经许诺的这一段大好的儿女姻缘,也是属于姐姐的。而霍烟,希望能嫁个老实本分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今天是S大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霍烟提着不多的行李来到学校,顶着盛夏的烈日,报道登记,拿到寝室钥匙,收拾整理寝室......回想起当初姐姐念大学的时候,母亲给她撑伞,父亲帮她提包,还有几个表兄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拿着地图帮姐姐找宿舍楼,多热闹啊。但这样的热闹从来不属于自己。收拾完寝室之后,霍烟才想起她现在有新手机了,尽管这部手机只算等档次,她还是视若珍宝,拿到校园手机店贴了膜,又套了一个胶质的外壳。霍烟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这些年,家里所有的财力都集地投入在霍思暖的身上。她要学习芭蕾、钢琴、仪态...当然,还要配上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整个家庭倾尽全力,将霍思暖培养成了名媛小淑女,就是为了配得上那位豪门贵子,傅时寒。而二女儿霍烟的吃穿用度就节俭得多了,零花钱少得可怜,直到上了大学,才拥有自己的第一部手机。 84.番10星辰大海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霍烟和林初语排队到了检票口。林初语开口恳求:“学长帮帮忙,我们都是大一新生, 特别期待这一届迎新晚会, 能让我们进去吗。”学生会干事摇头道:“没有票不能入内,否则会破坏现场秩序。”“我们就站在最后排, 不吵不闹。”“不行,如果我放你们进去, 后面没有票的同学,也都会想要进去, 礼堂可容不下这么多人。”林初语眼珠转了转:“那你就说咱们认识。”“那怎么行。”学生会干事皱眉:“再说咱们也不认识啊。”“哎呀,加个微信不就认识了吗, 来来,学长我扫你。”学生会干事很无奈, 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霍烟见林初语是真的很想进场观看演出,她犹豫了会儿, 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电话很被接通了,霍思暖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喂,哪位?”“姐,是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烟烟啊, 你到学校了吗, 寝室收拾好了?”“我都收拾妥当了。”“那就好。”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 看来霍思暖正在后台忙着呢。霍烟回头看了看林初语:“那个, 姐,我想来看你演出,可是我没有票,被拦在门口不让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霍思暖笑了笑:“你把电话给学生会的,我跟他说。”霍烟将电话递给学生会干事,学生会干事听到霍思暖的声音,脸色变了变。半分钟后,他不近人情的态度陡然转变,脸上挂满了笑意,同时递给了霍烟两张票。“原来你们认识我女神啊,真是不好意思,来来,进去吧,我这儿还剩了位置呢。”霍烟拉着林初语走进礼堂,那位学生会干事还依依不舍道:“哎,学妹,扫码加个微信吧,下次帮我约女神出来吃饭啊!”林初语难以置信道:“你好大的面子啊,看那个学长刚刚还凶巴巴的样子,一接了电话秒变狗腿,还女神呢...”霍烟笑而不语。“所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我姐啊。”“你姐学生会主席啊,这么牛逼。”“我说了,是霍思暖啊。”林初语一脸不信:“呵呵,虽然你们都姓霍,不过霍思暖要真是你姐,我直播吃键盘。”霍烟嘴角抽了抽:“那...一言为定。”两人坐到了前排靠左的位置,这一排大概都是学生会预留下来的“友情位”。学生会放票的时候,干事们会偷偷为自己的朋友室友同学预留座位,所以刚刚那位学长是把自己的“友情位”让出来,给了霍烟她们。林初语还在猜测霍烟的姐姐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学生会内部成员。霍烟坚持她姐姐就是霍思暖,林初语则坚持不信。礼堂里,同学陆陆续续入场,观众席位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多久,后排的同学突然发出阵阵骚动。“啊啊,傅时寒来了!”“他是来看霍思暖的吗?”“肯定是啦,霍思暖可是他的未婚妻!”“真羡慕,我也好想当他的未婚妻。”“哈哈,大晚上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讲道理,学校一半的女生都想当傅时寒的未婚妻好吗。”“我不想当他未婚妻。”“咦?”“我只想上了他。”......隔着一列列倾斜的座椅,霍烟远远望见了傅时寒。他那英俊的脸庞常年没有什么表情,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睫毛浓密修长,覆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的凉薄。即便周遭再多崇拜和喜欢他的女孩,却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那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越过了大多数人,似乎在礼堂里寻找着什么。就在这时,傅时寒突然侧头,“嗖”的一下,锋利的眼神扫向霍烟。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一扬,深褐色的眼瞳里突然闪过某种光亮。霍烟猝不及防,心脏像是被飞来的刀子戳,整个身子猛地往下挪,脑袋埋在林初语的胳膊下面,顺手抓起面前的节目菜单表,遮住脸。林初语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给吓了吓:“你干嘛!”霍烟躲藏起来,小声说:“我招了。”“神经病!”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阿寒,你推了体院那边的篮球赛,就为了来看这个晚会啊?”“嗯。”傅时寒的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可是之前约你,不是说没兴趣吗。”“现在有了。”“哇,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来看你的‘女朋友’吧。”傅时寒顿了顿,“嗯”了声:“是,我来看她。”他咬重了那一个“她”字,显得意味深长。林初语兴奋地对霍烟耳语:“哇,傅时寒学长坐在我们后排哎,好紧张好紧张!”“我听到了,你小声点。”“霍烟,你能不能坐好,别搁这儿葛优瘫,男神就在我们后面呐!你这也太丢脸了。”“霍烟,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好不好。”霍烟捂着脸,压低声音:“求求你高抬贵手,别叫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大声。”“霍烟,为什么我不能叫你霍烟啊,对了,你别瘫着,真的,不开玩笑,霍烟,你这样很丢我的脸。”霍烟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挪了上来,不再躲避他。应该是看到了吧,就算没看到,林初语这一口一个“霍烟”叫得半场都听见了。他应该...也听见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霍烟一颗狂跳的小心脏渐渐也平静下来。迎新晚会的节目开始了,开场是一串劲歌热舞的表演,将气氛推向高潮。晚会上,唱歌和跳舞的节目交叉出场,精彩纷呈。不愧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迎新晚会,每位登台的同学都是多才多艺,观赏价值很高。霍烟完全不敢回头,更不敢看身后的男人,只觉得后背烫烫的。节目的间隙,林初语捂着肚子对霍烟说:“好饿啊,待会儿出去吃宵夜。”“呃,我不是很饿。”“怎么会不饿呢,咱们赶这场比赛,晚饭都没吃呐。”霍烟压低声音道:“待会儿表演结束,食堂都关门了。”“后门小吃街,撸串儿去!”霍烟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好吧。”虽然有点勉强,但她不想扫林初语的兴。零花钱不多,所以霍烟很少去外面吃饭,一般就吃食堂,每顿十块钱以内。虽然她不是特别缺钱,但也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开支,这是她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就在这时候,幕布缓缓拉开,压轴节目是霍思暖的《天鹅湖》选段。这一段节选《天鹅湖》第三幕,最经典的黑天鹅奥吉莉娅独舞,贴身的黑天鹅服勾勒着霍思暖流利修长的腰线,她双腿轻踮着,一口气舞出了32个单腿独立的“挥鞭转”,舞姿轻盈柔美,又极具力量感。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全部挽在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灯光下,精致的五官分外艳丽。“真美啊!”林初语发出歆羡的赞叹:“我要是能有她一半的颜值,就好了。”霍烟说:“漂亮的女孩可不仅仅靠颜值,还有气质。”自小就有人说她和姐姐长得很像,但是大家都夸姐姐漂亮,很少有人夸霍烟。因为姐姐会跳舞,很有气质,霍烟大多数时候都闷不吭声,总是被人忽略。“你说的没错,霍思暖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呢。”林初语叹息道:“算了,不和她比了,她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霍烟望向舞台上的姐姐。她那样闪耀,而与她容貌相似的自己,却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孩。舞蹈落幕,全场起立鼓掌。霍烟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为姐姐鼓掌。在坐下的时候,霍烟没忍住偷偷回了头,望向傅时寒。本以为他也在看姐姐,不曾想回头刹那,竟撞上了他那双狭长的冷眸。他眼角微勾,微微扬起下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像他一直都在看她似的。霍烟立刻回过头来,脸色绯红,手也在颤抖,吓得不轻。林初语低声说:“你偷看就偷看,但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一点都不矜持,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帅哥似的,好丢脸噢。”霍烟声音颤栗:“不是啊,是他在偷看我。”林初语眯起眼睛,很无语:“真幽默,一会儿霍思暖是你姐姐,一会儿傅时寒在偷看你,你以为你是玛丽苏小说女主角啊。”霍烟:......《天鹅湖》落幕,迎新晚会也完美结束。林初语拉着霍烟,顺着人流往外走,兴奋道:“撸串儿去咯!”霍烟笑道:“慢点走,别摔着了。”礼堂一共只有两个出口,同学们陆续出场,难免拥堵。林初语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低声对霍烟说:“啊啊啊,傅时寒学长又在我们后面呢,今天真是走大运!”霍烟微微侧眸,果然,傅时寒就在她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时不时还能碰着,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冷冽清高的气场。距离也...太近了吧。林初语低声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慢慢走,蹭蹭他!”霍烟:......刚刚是谁说的矜持!林初语真的说干就干,手肘推了霍烟一把,霍烟没稳住重心,猝不及防栽向了身后的傅时寒。“不正常!”林初语道:“他是咱们的直系学长,我听朋友说,他除了每天繁重的课业,还加了AI机器人编程实验组,特别忙。而学生会主席团也要参与策划学生活动,所以这些小事,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出马。”苏莞没话反驳,回头望向霍烟,见她面色不是很好,关切地问道:“烟烟,你没事吧。”霍烟有气无力地说:“刚刚热着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林初语拍拍裤脚上的草屑,拿起霍烟的保温杯:“我去给接点水来。”然而她话音刚落,便望见傅时寒端着水杯,朝着她们走来。林初语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时寒错开她,径直走到霍烟面前。她甚至都忘了去接水,跑到苏莞边上,俩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目不转睛盯着傅时寒和霍烟。霍烟抬头,见傅时寒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他替她挡住了灼目的阳光,笼入阴影。他的容颜因为逆光的缘故,显得有些模糊,不甚真切。霍烟眯了眯眼睛,觉有脑袋越发晕乎乎的。傅时寒拎了拎裤子,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边,将手的杯子递给她。霍烟看见杯飘着几瓣白色小雏菊,分外可爱。“谢谢。”霍烟接过了水杯,浅浅抿了几口。柠檬茶带了菊花的清香,因为热水加了冰块的缘故,现在不算太凉也不热,温度刚刚好,入喉甘甜,又带着菊花的清新和柠檬的酸涩,非常解暑。“慢点。”傅时寒低沉的嗓音入耳,温柔缱绻。“嗯。”他侧眸睨她,汗津津的头发丝黏在脸侧,白皙的脸蛋透着被太阳晒过之后健康的绯红,宽大的军绿色迷彩体恤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着,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纤细而小巧。这乖小的女孩,自小到大总是被旁人无视,但是不知为何,傅时寒总是能在人群一眼便望见她。久而久之,这抹小小的身影,便在他的心头留下一道印记。一饮而尽,霍烟感觉精神好多了,她用袖子擦了擦嘴,低声道:“谢谢寒...谢谢学长。”她半路改口,也是考虑到身边苏莞和林初语两人,正专心致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姐姐霍思暖不想让别人知道霍烟是她的妹妹。而霍烟闹不准傅时寒对此到底是什么想法,所以就再也不对人说,她认识他了。傅时寒倒是没想这么多,只关切地问道:“难受吗?”“现在好多了。”“如果撑不住,就请假回去休息,没必要逞强。”咦,今天的傅时寒和和以往不大一样,这么温柔,还给她送了水。良心发现?霍烟抬头,却见傅时寒眉心微蹙,薄唇轻抿,只有在他分外严肃并且着急的时候,才会不自觉露出这样的神情。刚刚霍烟跑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本以为他会讥诮她一番,所以她才一直忍着,没有去学生会的供水棚那边接水。想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霍烟看着手里空空见底的水杯,白色菊花趴在杯底。她自小被人忽视已成习惯,所以格外珍惜旁人待她的好。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霍思暖平日里对她笑脸相迎,电话里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但是真要说起来,作为亲姐,她比不上这位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的傅家哥哥。傅时寒虽然喜欢捉弄她,总说她笨,以后嫁不出去,但他是真心待她好。 85.南南番1迎合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不正常!”林初语道:“他是咱们的直系学长,我听朋友说, 他除了每天繁重的课业,还加了AI机器人编程实验组, 特别忙。而学生会主席团也要参与策划学生活动,所以这些小事, 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出马。”苏莞没话反驳,回头望向霍烟, 见她面色不是很好, 关切地问道:“烟烟, 你没事吧。”霍烟有气无力地说:“刚刚热着了, 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林初语拍拍裤脚上的草屑, 拿起霍烟的保温杯:“我去给接点水来。”然而她话音刚落, 便望见傅时寒端着水杯,朝着她们走来。林初语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时寒错开她, 径直走到霍烟面前。她甚至都忘了去接水, 跑到苏莞边上, 俩人隔着不远的距离, 目不转睛盯着傅时寒和霍烟。霍烟抬头, 见傅时寒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他替她挡住了灼目的阳光, 笼入阴影。他的容颜因为逆光的缘故, 显得有些模糊, 不甚真切。霍烟眯了眯眼睛,觉有脑袋越发晕乎乎的。傅时寒拎了拎裤子,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边,将手的杯子递给她。霍烟看见杯飘着几瓣白色小雏菊,分外可爱。“谢谢。”霍烟接过了水杯,浅浅抿了几口。柠檬茶带了菊花的清香,因为热水加了冰块的缘故,现在不算太凉也不热,温度刚刚好,入喉甘甜,又带着菊花的清新和柠檬的酸涩,非常解暑。“慢点。”傅时寒低沉的嗓音入耳,温柔缱绻。“嗯。”他侧眸睨她,汗津津的头发丝黏在脸侧,白皙的脸蛋透着被太阳晒过之后健康的绯红,宽大的军绿色迷彩体恤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着,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纤细而小巧。这乖小的女孩,自小到大总是被旁人无视,但是不知为何,傅时寒总是能在人群一眼便望见她。久而久之,这抹小小的身影,便在他的心头留下一道印记。一饮而尽,霍烟感觉精神好多了,她用袖子擦了擦嘴,低声道:“谢谢寒...谢谢学长。”她半路改口,也是考虑到身边苏莞和林初语两人,正专心致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姐姐霍思暖不想让别人知道霍烟是她的妹妹。而霍烟闹不准傅时寒对此到底是什么想法,所以就再也不对人说,她认识他了。傅时寒倒是没想这么多,只关切地问道:“难受吗?”“现在好多了。”“如果撑不住,就请假回去休息,没必要逞强。”咦,今天的傅时寒和和以往不大一样,这么温柔,还给她送了水。良心发现?霍烟抬头,却见傅时寒眉心微蹙,薄唇轻抿,只有在他分外严肃并且着急的时候,才会不自觉露出这样的神情。刚刚霍烟跑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本以为他会讥诮她一番,所以她才一直忍着,没有去学生会的供水棚那边接水。想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霍烟看着手里空空见底的水杯,白色菊花趴在杯底。她自小被人忽视已成习惯,所以格外珍惜旁人待她的好。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霍思暖平日里对她笑脸相迎,电话里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但是真要说起来,作为亲姐,她比不上这位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的傅家哥哥。傅时寒虽然喜欢捉弄她,总说她笨,以后嫁不出去,但他是真心待她好。霍烟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别人对她再坏,再嫌弃,她都不会哭,唯独受不住旁人待她好。特别容易满足,也容易被感动,如若将来有一颗真心能让她捧在手里,铁定是要当成最最珍贵的宝贝。跟着就要掉眼泪了,于是傅时寒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沉着脸凶巴巴说:“行了,以后做事儿放聪明点,别跟人硬碰硬,受了委屈搁我这儿装可怜,懒得管你。”他以为霍烟是因为刚刚受委屈才红了眼睛,心里莫名难受至极。他最受不住的便是她对他哭,感觉五脏六腑都扭到一起,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很,集合的哨声吹响了。“寒哥哥,我要过去了。”霍烟起身说。傅时寒拍了拍她的脑门顶,没好气地安慰道:“我在这儿盯着,没人敢欺负你了。”“嗯。”霍烟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我以后能当着别人,叫你寒哥哥吗?”傅时寒侧头,目光下敛,掩住眸子里一片柔情似水,嘴角微微扬了扬。“我从来都没有不准你这样叫,是你自己想太多。”“唔。”她的确想太多,瞻前顾后,害怕让人指指点点说闲话,但她更深的害怕......是霍思暖。现在她不怕了,傅时寒对她好,所有人都见着,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坦坦荡荡一声“寒哥哥”,从今往后,他就是她亲哥!女生们眼睁睁地看着傅时寒做了一杯柠檬菊花茶,亲自送到了霍烟的手里,而沈遇然眼疾手,立刻又做了一杯送给了洛以南。这几天傅时寒的反常他看在眼里,可以说,自从霍烟这丫头入校以来,傅时寒就没消停过,没事儿的时候,拿着手机逛各种美妆店,购物车都加满了,三天两头取递。他既是傅时寒的室友又是哥们,自然一眼便心知肚明。为了避免这一辈柠檬菊花茶给霍烟拉来全校女生的仇恨,沈遇然便又做了一杯,给刚刚跑了步的洛以南送过去,说是剧烈运动之后容易暑,得清火去热,学生会服务到家,不让任何一个新生生病缺席。这让女孩们眼睛都要红出血了。早知道,早知道被惩罚跑步还有这样的福利,她们也都愿意顶着烈日多跑几圈啊。**每天军训结束以后,各大社团便忙碌起来,音乐广场定点摆摊,招纳新成员。林初语加了各式各样的社团,说是要多尝试,试过才知道喜不喜欢。而洛以南则加入了街舞社,却没想到街舞社的社长,居然是冯青青的好朋友。因为那一巴掌之仇,街舞社社长对洛以南总是百般刁难。洛以南是个暴脾气,直接约社长来了一场斗舞的battle,就在操场,好多同学都去看了。霍烟和409的伙伴们也去给洛以南加油打气。洛以南跳了一段热辣的爵士舞,火爆全场。听说她在高的时候就赢得了全国高生爵士舞比赛季军,这位社长当然不是她的对手。而经过这一场battle,洛以南名正言顺在社团里扎根立足,成了团里的领舞,而那位社长也没脸再继续干下去,所以自行辞职了。洛以南这个名字被许多人知道,那段惊艳全校的舞蹈,让她直接成了今年S大新生校花人选,她本身身材又好,模样漂亮,最重要的是气质好,很多人说她把霍思暖都给比了下去。虽然芭蕾和爵士属于完全不同的舞种,但是看热闹的人民群众可不管这么多,什么好看他们就喜欢什么,于是洛以南的人气日渐提升,人们提到霍思暖,总要拿洛以南跟她进行对比。每天也会有好多男生出现在女宿楼下,当众对洛以南表白,花样百出。洛以南性格直爽,做事也不顾分寸,几盆凉水浇下去,男生们的热情被浇得淹淹一息。这朵性格火爆的霸王花,还真没人能轻易攀折。林初语那叫一个嫉妒啊,跟洛以南表白的男生里,有一个她心仪已久的学长,现在人家学长正专心致志在女宿楼下挂气球,摆蜡烛,准备告白事宜。林初语捶胸顿足,对洛以南说:“说如果你不喜欢,跪求把学长让给我啊,你看他站在蜡烛里面手捧玫瑰花的样子,多英俊啊。”洛以南挑挑眉,道:“能不能出息点,那位学长当众点蜡烛摆桃心,策划这种创意全无的告白活动,顶多也就感动感动他自己,傻冒才会被打动呢。”林初语拧了拧眉,反应了很久,问霍烟:“她是不是骂我傻冒了?”霍烟实在人,于是点头:“是,她拐着弯骂了,你反击。”林初语指着洛以南,憋了良久,憋出三个字:“我反弹!”洛以南气定神闲:“反弹无效。”几个女生正闹腾之际,楼下学长摆完了桃心,拿起了话筒,对着女宿开始了一段深情款款的表白演讲。“409计信学院的霍烟同学,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却对你的一切很了解,我有一段话要对你说。”霍烟一个激灵,手里的水杯都抖了抖。洛以南和林初语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位居然是冲着霍烟来的。“从军训结束之后的大检阅,你成为标兵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那天你飒爽的英姿,巾帼不让须眉,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里,午夜梦回,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你。”苏莞正喝着果汁呢,闻言直接喷了出来,面前的电脑算是遭了殃。她哈哈大笑:“妈呀,好恶心!”学长的告白活动还在继续——“我发现你总是一个人去三食堂吃饭,打一碗饭,一盘青菜,偶尔加一个鸡腿。”“你晚上会去田径运动场跑步,跑个四五圈,酣畅淋漓。”“没事的时候,你也会去图书馆,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会儿书,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进来,照着你白皙又可爱的小脸。”......这位学长将霍烟所有的日常行动通过高音喇叭全曝了出来。霍烟脸色酱紫,没有感动,反而鸡皮疙瘩落了一地,阵阵后怕。难道她所有的活动,都被这个人看在眼里吗,他跟踪过她吗!这也太...太吓人了吧!而周围女生竟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花痴地说道:“哇!好感动哦!” 86.番2勾引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毫不犹豫答道:“团委办公室在行署楼三楼308。”之前她准备初试, 把学校的各个大楼的行政职能摸清楚了。沈遇然挑了挑眉:“不错嘛, 既然我们寒总都开口了,恭喜你, 通过了面试。”此言一出,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 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 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 就把我淘汰, 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 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 这种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 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 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随便说,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 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 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 我脑子灵活, 能力很强,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说道:“哎呀,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不过...”霍烟神秘兮兮说道:“我有个凶巴巴的哥哥,现在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说到他,霍烟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许多。许明意好地望向霍烟:“哦?”霍烟放下铁勺子,拧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傅时寒严肃的调子朗声道:“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为了这点钱浪费时间,现在就给我辞职,立刻,马上!”许明意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难想象,一贯冷静的傅时寒也有这么不讲道理、气急败坏的时候啊。不过,她学得还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虚伪至极,佛祖都救不了他。许明意说:“既然有个心疼你的哥哥,何必来吃这种苦。”“不是亲哥哥,虽然他很照顾我。”霍烟的手捏紧的饭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就像苏莞说的,霍思暖为了与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种人,丧失独立人格就是丧失自我的开始。霍烟不喜欢霍思暖那样。许明意欣赏地看着她:“你不怕被你那凶巴巴的哥哥发现?”“他平时都在距离男五宿更近的二食堂吃饭,很少来这边。”霍烟摊摊手,无奈地说:“所以我才来三食堂的嘛。”她真不敢让傅时寒知道自己在这里打工。许明意说:“那你可要小心。”“我会的。”许明意说完,低头便给傅时寒发了一条信息:“贫僧有一条重要情报欲售于有缘人,只要接受支付bao转账。” 87.番3摊牌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S大的艺术大礼堂前, 熙熙攘攘, 挤满了各学院年级的同学们。霍烟本以为迎新晚会是给新生举办的晚会, 新生都可以入内。然而到了现场才知道, 有票才能进入礼堂。礼堂座位有限,入场票是学生会在微信公众号上统一发送, 只有两百张。霍烟和林初语排队到了检票口。林初语开口恳求:“学长帮帮忙,我们都是大一新生,特别期待这一届迎新晚会,能让我们进去吗。”学生会干事摇头道:“没有票不能入内,否则会破坏现场秩序。”“我们就站在最后排, 不吵不闹。”“不行,如果我放你们进去, 后面没有票的同学,也都会想要进去,礼堂可容不下这么多人。”林初语眼珠转了转:“那你就说咱们认识。”“那怎么行。”学生会干事皱眉:“再说咱们也不认识啊。”“哎呀,加个微信不就认识了吗, 来来,学长我扫你。”学生会干事很无奈,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霍烟见林初语是真的很想进场观看演出,她犹豫了会儿, 终于拿出手机, 拨通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电话很被接通了, 霍思暖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喂, 哪位?”“姐,是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烟烟啊,你到学校了吗,寝室收拾好了?”“我都收拾妥当了。”“那就好。”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看来霍思暖正在后台忙着呢。霍烟回头看了看林初语:“那个,姐,我想来看你演出,可是我没有票,被拦在门口不让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霍思暖笑了笑:“你把电话给学生会的,我跟他说。”霍烟将电话递给学生会干事,学生会干事听到霍思暖的声音,脸色变了变。半分钟后,他不近人情的态度陡然转变,脸上挂满了笑意,同时递给了霍烟两张票。“原来你们认识我女神啊,真是不好意思,来来,进去吧,我这儿还剩了位置呢。”霍烟拉着林初语走进礼堂,那位学生会干事还依依不舍道:“哎,学妹,扫码加个微信吧,下次帮我约女神出来吃饭啊!”林初语难以置信道:“你好大的面子啊,看那个学长刚刚还凶巴巴的样子,一接了电话秒变狗腿,还女神呢...”霍烟笑而不语。“所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我姐啊。”“你姐学生会主席啊,这么牛逼。”“我说了,是霍思暖啊。”林初语一脸不信:“呵呵,虽然你们都姓霍,不过霍思暖要真是你姐,我直播吃键盘。”霍烟嘴角抽了抽:“那...一言为定。”两人坐到了前排靠左的位置,这一排大概都是学生会预留下来的“友情位”。学生会放票的时候,干事们会偷偷为自己的朋友室友同学预留座位,所以刚刚那位学长是把自己的“友情位”让出来,给了霍烟她们。林初语还在猜测霍烟的姐姐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学生会内部成员。霍烟坚持她姐姐就是霍思暖,林初语则坚持不信。礼堂里,同学陆陆续续入场,观众席位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多久,后排的同学突然发出阵阵骚动。“啊啊,傅时寒来了!”“他是来看霍思暖的吗?”“肯定是啦,霍思暖可是他的未婚妻!”“真羡慕,我也好想当他的未婚妻。”“哈哈,大晚上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讲道理,学校一半的女生都想当傅时寒的未婚妻好吗。”“我不想当他未婚妻。”“咦?”“我只想上了他。”......隔着一列列倾斜的座椅,霍烟远远望见了傅时寒。他那英俊的脸庞常年没有什么表情,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睫毛浓密修长,覆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的凉薄。即便周遭再多崇拜和喜欢他的女孩,却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那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越过了大多数人,似乎在礼堂里寻找着什么。就在这时,傅时寒突然侧头,“嗖”的一下,锋利的眼神扫向霍烟。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一扬,深褐色的眼瞳里突然闪过某种光亮。霍烟猝不及防,心脏像是被飞来的刀子戳,整个身子猛地往下挪,脑袋埋在林初语的胳膊下面,顺手抓起面前的节目菜单表,遮住脸。林初语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给吓了吓:“你干嘛!”霍烟躲藏起来,小声说:“我招了。”“神经病!”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阿寒,你推了体院那边的篮球赛,就为了来看这个晚会啊?”“嗯。”傅时寒的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可是之前约你,不是说没兴趣吗。”“现在有了。”“哇,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来看你的‘女朋友’吧。”傅时寒顿了顿,“嗯”了声:“是,我来看她。”他咬重了那一个“她”字,显得意味深长。林初语兴奋地对霍烟耳语:“哇,傅时寒学长坐在我们后排哎,好紧张好紧张!”“我听到了,你小声点。”“霍烟,你能不能坐好,别搁这儿葛优瘫,男神就在我们后面呐!你这也太丢脸了。”“霍烟,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好不好。”霍烟捂着脸,压低声音:“求求你高抬贵手,别叫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大声。”“霍烟,为什么我不能叫你霍烟啊,对了,你别瘫着,真的,不开玩笑,霍烟,你这样很丢我的脸。”霍烟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挪了上来,不再躲避他。应该是看到了吧,就算没看到,林初语这一口一个“霍烟”叫得半场都听见了。他应该...也听见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霍烟一颗狂跳的小心脏渐渐也平静下来。迎新晚会的节目开始了,开场是一串劲歌热舞的表演,将气氛推向高潮。晚会上,唱歌和跳舞的节目交叉出场,精彩纷呈。不愧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迎新晚会,每位登台的同学都是多才多艺,观赏价值很高。霍烟完全不敢回头,更不敢看身后的男人,只觉得后背烫烫的。节目的间隙,林初语捂着肚子对霍烟说:“好饿啊,待会儿出去吃宵夜。”“呃,我不是很饿。”“怎么会不饿呢,咱们赶这场比赛,晚饭都没吃呐。”霍烟压低声音道:“待会儿表演结束,食堂都关门了。”“后门小吃街,撸串儿去!”霍烟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好吧。”虽然有点勉强,但她不想扫林初语的兴。零花钱不多,所以霍烟很少去外面吃饭,一般就吃食堂,每顿十块钱以内。虽然她不是特别缺钱,但也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开支,这是她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就在这时候,幕布缓缓拉开,压轴节目是霍思暖的《天鹅湖》选段。这一段节选《天鹅湖》第三幕,最经典的黑天鹅奥吉莉娅独舞,贴身的黑天鹅服勾勒着霍思暖流利修长的腰线,她双腿轻踮着,一口气舞出了32个单腿独立的“挥鞭转”,舞姿轻盈柔美,又极具力量感。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全部挽在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灯光下,精致的五官分外艳丽。“真美啊!”林初语发出歆羡的赞叹:“我要是能有她一半的颜值,就好了。”霍烟说:“漂亮的女孩可不仅仅靠颜值,还有气质。”自小就有人说她和姐姐长得很像,但是大家都夸姐姐漂亮,很少有人夸霍烟。因为姐姐会跳舞,很有气质,霍烟大多数时候都闷不吭声,总是被人忽略。“你说的没错,霍思暖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呢。”林初语叹息道:“算了,不和她比了,她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霍烟望向舞台上的姐姐。她那样闪耀,而与她容貌相似的自己,却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孩。舞蹈落幕,全场起立鼓掌。霍烟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为姐姐鼓掌。在坐下的时候,霍烟没忍住偷偷回了头,望向傅时寒。本以为他也在看姐姐,不曾想回头刹那,竟撞上了他那双狭长的冷眸。他眼角微勾,微微扬起下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像他一直都在看她似的。霍烟立刻回过头来,脸色绯红,手也在颤抖,吓得不轻。林初语低声说:“你偷看就偷看,但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一点都不矜持,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帅哥似的,好丢脸噢。”霍烟声音颤栗:“不是啊,是他在偷看我。”林初语眯起眼睛,很无语:“真幽默,一会儿霍思暖是你姐姐,一会儿傅时寒在偷看你,你以为你是玛丽苏小说女主角啊。”霍烟:......《天鹅湖》落幕,迎新晚会也完美结束。林初语拉着霍烟,顺着人流往外走,兴奋道:“撸串儿去咯!”霍烟笑道:“慢点走,别摔着了。”礼堂一共只有两个出口,同学们陆续出场,难免拥堵。林初语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低声对霍烟说:“啊啊啊,傅时寒学长又在我们后面呢,今天真是走大运!”霍烟微微侧眸,果然,傅时寒就在她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时不时还能碰着,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冷冽清高的气场。 87.番3摊牌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S大的艺术大礼堂前, 熙熙攘攘, 挤满了各学院年级的同学们。霍烟本以为迎新晚会是给新生举办的晚会, 新生都可以入内。然而到了现场才知道, 有票才能进入礼堂。礼堂座位有限,入场票是学生会在微信公众号上统一发送, 只有两百张。霍烟和林初语排队到了检票口。林初语开口恳求:“学长帮帮忙,我们都是大一新生,特别期待这一届迎新晚会,能让我们进去吗。”学生会干事摇头道:“没有票不能入内,否则会破坏现场秩序。”“我们就站在最后排, 不吵不闹。”“不行,如果我放你们进去, 后面没有票的同学,也都会想要进去,礼堂可容不下这么多人。”林初语眼珠转了转:“那你就说咱们认识。”“那怎么行。”学生会干事皱眉:“再说咱们也不认识啊。”“哎呀,加个微信不就认识了吗, 来来,学长我扫你。”学生会干事很无奈,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霍烟见林初语是真的很想进场观看演出,她犹豫了会儿, 终于拿出手机, 拨通了姐姐霍思暖的电话。电话很被接通了, 霍思暖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喂, 哪位?”“姐,是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烟烟啊,你到学校了吗,寝室收拾好了?”“我都收拾妥当了。”“那就好。”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看来霍思暖正在后台忙着呢。霍烟回头看了看林初语:“那个,姐,我想来看你演出,可是我没有票,被拦在门口不让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霍思暖笑了笑:“你把电话给学生会的,我跟他说。”霍烟将电话递给学生会干事,学生会干事听到霍思暖的声音,脸色变了变。半分钟后,他不近人情的态度陡然转变,脸上挂满了笑意,同时递给了霍烟两张票。“原来你们认识我女神啊,真是不好意思,来来,进去吧,我这儿还剩了位置呢。”霍烟拉着林初语走进礼堂,那位学生会干事还依依不舍道:“哎,学妹,扫码加个微信吧,下次帮我约女神出来吃饭啊!”林初语难以置信道:“你好大的面子啊,看那个学长刚刚还凶巴巴的样子,一接了电话秒变狗腿,还女神呢...”霍烟笑而不语。“所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我姐啊。”“你姐学生会主席啊,这么牛逼。”“我说了,是霍思暖啊。”林初语一脸不信:“呵呵,虽然你们都姓霍,不过霍思暖要真是你姐,我直播吃键盘。”霍烟嘴角抽了抽:“那...一言为定。”两人坐到了前排靠左的位置,这一排大概都是学生会预留下来的“友情位”。学生会放票的时候,干事们会偷偷为自己的朋友室友同学预留座位,所以刚刚那位学长是把自己的“友情位”让出来,给了霍烟她们。林初语还在猜测霍烟的姐姐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学生会内部成员。霍烟坚持她姐姐就是霍思暖,林初语则坚持不信。礼堂里,同学陆陆续续入场,观众席位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多久,后排的同学突然发出阵阵骚动。“啊啊,傅时寒来了!”“他是来看霍思暖的吗?”“肯定是啦,霍思暖可是他的未婚妻!”“真羡慕,我也好想当他的未婚妻。”“哈哈,大晚上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讲道理,学校一半的女生都想当傅时寒的未婚妻好吗。”“我不想当他未婚妻。”“咦?”“我只想上了他。”......隔着一列列倾斜的座椅,霍烟远远望见了傅时寒。他那英俊的脸庞常年没有什么表情,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睫毛浓密修长,覆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的凉薄。即便周遭再多崇拜和喜欢他的女孩,却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那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越过了大多数人,似乎在礼堂里寻找着什么。就在这时,傅时寒突然侧头,“嗖”的一下,锋利的眼神扫向霍烟。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一扬,深褐色的眼瞳里突然闪过某种光亮。霍烟猝不及防,心脏像是被飞来的刀子戳,整个身子猛地往下挪,脑袋埋在林初语的胳膊下面,顺手抓起面前的节目菜单表,遮住脸。林初语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给吓了吓:“你干嘛!”霍烟躲藏起来,小声说:“我招了。”“神经病!”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阿寒,你推了体院那边的篮球赛,就为了来看这个晚会啊?”“嗯。”傅时寒的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可是之前约你,不是说没兴趣吗。”“现在有了。”“哇,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来看你的‘女朋友’吧。”傅时寒顿了顿,“嗯”了声:“是,我来看她。”他咬重了那一个“她”字,显得意味深长。林初语兴奋地对霍烟耳语:“哇,傅时寒学长坐在我们后排哎,好紧张好紧张!”“我听到了,你小声点。”“霍烟,你能不能坐好,别搁这儿葛优瘫,男神就在我们后面呐!你这也太丢脸了。”“霍烟,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好不好。”霍烟捂着脸,压低声音:“求求你高抬贵手,别叫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大声。”“霍烟,为什么我不能叫你霍烟啊,对了,你别瘫着,真的,不开玩笑,霍烟,你这样很丢我的脸。”霍烟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挪了上来,不再躲避他。应该是看到了吧,就算没看到,林初语这一口一个“霍烟”叫得半场都听见了。他应该...也听见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霍烟一颗狂跳的小心脏渐渐也平静下来。迎新晚会的节目开始了,开场是一串劲歌热舞的表演,将气氛推向高潮。晚会上,唱歌和跳舞的节目交叉出场,精彩纷呈。不愧是艺术学院主办的迎新晚会,每位登台的同学都是多才多艺,观赏价值很高。霍烟完全不敢回头,更不敢看身后的男人,只觉得后背烫烫的。节目的间隙,林初语捂着肚子对霍烟说:“好饿啊,待会儿出去吃宵夜。”“呃,我不是很饿。”“怎么会不饿呢,咱们赶这场比赛,晚饭都没吃呐。”霍烟压低声音道:“待会儿表演结束,食堂都关门了。”“后门小吃街,撸串儿去!”霍烟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好吧。”虽然有点勉强,但她不想扫林初语的兴。零花钱不多,所以霍烟很少去外面吃饭,一般就吃食堂,每顿十块钱以内。虽然她不是特别缺钱,但也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开支,这是她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就在这时候,幕布缓缓拉开,压轴节目是霍思暖的《天鹅湖》选段。这一段节选《天鹅湖》第三幕,最经典的黑天鹅奥吉莉娅独舞,贴身的黑天鹅服勾勒着霍思暖流利修长的腰线,她双腿轻踮着,一口气舞出了32个单腿独立的“挥鞭转”,舞姿轻盈柔美,又极具力量感。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全部挽在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灯光下,精致的五官分外艳丽。“真美啊!”林初语发出歆羡的赞叹:“我要是能有她一半的颜值,就好了。”霍烟说:“漂亮的女孩可不仅仅靠颜值,还有气质。”自小就有人说她和姐姐长得很像,但是大家都夸姐姐漂亮,很少有人夸霍烟。因为姐姐会跳舞,很有气质,霍烟大多数时候都闷不吭声,总是被人忽略。“你说的没错,霍思暖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呢。”林初语叹息道:“算了,不和她比了,她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霍烟望向舞台上的姐姐。她那样闪耀,而与她容貌相似的自己,却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孩。舞蹈落幕,全场起立鼓掌。霍烟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为姐姐鼓掌。在坐下的时候,霍烟没忍住偷偷回了头,望向傅时寒。本以为他也在看姐姐,不曾想回头刹那,竟撞上了他那双狭长的冷眸。他眼角微勾,微微扬起下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像他一直都在看她似的。霍烟立刻回过头来,脸色绯红,手也在颤抖,吓得不轻。林初语低声说:“你偷看就偷看,但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一点都不矜持,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帅哥似的,好丢脸噢。”霍烟声音颤栗:“不是啊,是他在偷看我。”林初语眯起眼睛,很无语:“真幽默,一会儿霍思暖是你姐姐,一会儿傅时寒在偷看你,你以为你是玛丽苏小说女主角啊。”霍烟:......《天鹅湖》落幕,迎新晚会也完美结束。林初语拉着霍烟,顺着人流往外走,兴奋道:“撸串儿去咯!”霍烟笑道:“慢点走,别摔着了。”礼堂一共只有两个出口,同学们陆续出场,难免拥堵。林初语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低声对霍烟说:“啊啊啊,傅时寒学长又在我们后面呢,今天真是走大运!”霍烟微微侧眸,果然,傅时寒就在她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时不时还能碰着,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冷冽清高的气场。 88.番4恋爱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此言一出,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 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 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就把我淘汰,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 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这种问题,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 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随便说, 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 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 我脑子灵活, 能力很强,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 说道:“哎呀, 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 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不过...”霍烟神秘兮兮说道:“我有个凶巴巴的哥哥,现在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说到他,霍烟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许多。许明意好地望向霍烟:“哦?”霍烟放下铁勺子,拧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傅时寒严肃的调子朗声道:“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为了这点钱浪费时间,现在就给我辞职,立刻,马上!”许明意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难想象,一贯冷静的傅时寒也有这么不讲道理、气急败坏的时候啊。不过,她学得还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虚伪至极,佛祖都救不了他。许明意说:“既然有个心疼你的哥哥,何必来吃这种苦。”“不是亲哥哥,虽然他很照顾我。”霍烟的手捏紧的饭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就像苏莞说的,霍思暖为了与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种人,丧失独立人格就是丧失自我的开始。 88.番4恋爱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此言一出,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 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 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就把我淘汰,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 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这种问题,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 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随便说, 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 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 我脑子灵活, 能力很强,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 说道:“哎呀, 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 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不过...”霍烟神秘兮兮说道:“我有个凶巴巴的哥哥,现在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说到他,霍烟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许多。许明意好地望向霍烟:“哦?”霍烟放下铁勺子,拧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傅时寒严肃的调子朗声道:“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为了这点钱浪费时间,现在就给我辞职,立刻,马上!”许明意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难想象,一贯冷静的傅时寒也有这么不讲道理、气急败坏的时候啊。不过,她学得还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虚伪至极,佛祖都救不了他。许明意说:“既然有个心疼你的哥哥,何必来吃这种苦。”“不是亲哥哥,虽然他很照顾我。”霍烟的手捏紧的饭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就像苏莞说的,霍思暖为了与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种人,丧失独立人格就是丧失自我的开始。 89.番5离家出走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眼疾手, 一把搂过霍烟。她的腰很细, 一掌就能整个握住,与此同时, 阵阵甜香扑入怀。傅时寒眼角微挑,勾起一抹轻挑的弧度。周遭女生发出丝丝抽气声,议论纷纷。鲜少能看到傅时寒主动碰触女生,还是以这样的姿势——他几乎将她一整个搂入了怀。夏日的衣衫布料单薄, 霍烟感受到腰间那双大掌的灼烫温度。她的背紧贴着他平坦坚硬的腹部,隐约能触到肌肉的轮廓。霍烟手压在他的胸前,迅速稳住了身形, 低低说了声:“谢谢。”声音软糯, 就像弹弹的棉花糖。傅时寒心头像是被一片羽毛扫过, 痒痒的。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算是回应了。林初语冲霍烟挤眉弄眼:“哎哟哟, 脸都红了,感谢我吧,这么好的机会都给你了, 边上多少人羡慕呢。”感谢个鬼啊!霍烟简直想一脚把她踹到墙上去。就在她窘迫万分之际,突然感觉自己的手里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 硬硬的, 带着略有些尖锐的棱角, 还有温度。霍烟回头, 对上了傅时寒平静的目光, 他浅浅勾了勾嘴角,眸子里熠着光。霍烟立刻会意,他给她递了东西。像是地下同志秘密接头会晤似的,霍烟一言未发,收下了他悄悄递过来的东西。从手感来看,应该是叠成了怪形状的硬纸条。**好不容易出了大礼堂,霍烟拉着林初语敏捷地穿过人群,一口气跑到校园后面的林荫道上,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林初语纳闷道:“你这家伙做什么都慢吞吞,刚刚跑得跟兔子似的,怕学长因为刚刚那一摔,找你麻烦呀?”“对呀!”霍烟大口喘息,望望身后:“他肯定得找我麻烦,说不定还要教训我呢,他这人很坏的!”林初语揽着霍烟往后门小吃街走,浑不在意道:“说的你好像认识他似的,还教训你,你知道吗,在学生会查寝的时候,好多女生故意把违禁电磁炉、大功率吹风机,摆在明面上,想求他教训都求不来呢,他根本就不搭理女孩子好吧,你就别白日做梦啦。”“我认识他。”霍烟坦诚地说:“他很坏,总喜欢喜欢捉弄人,有一次趁我睡着,还把我羊角辫儿剪了,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吹,接着吹!”林初语戳了戳霍烟的脑袋:“你这丫头一本正经说大话的功夫,怎么练出来的,怎么那么逼真呢?”霍烟委屈巴巴道:“我真的认识他,他刚刚故意走我后面,给我塞东西来着。”林初语抱着手臂,怀疑地问:“给你塞什么了。”霍烟这才想起来,摊开紧握的手掌,掌心里烫着一颗扁平的粉红色折纸桃心。借着路灯仔细看来,这不是平常的纸,这是一张......百元的钞票!林初语惊讶地说:“钱?”霍烟也愣住了。傅时寒居然递给她一百元钱,还叠成了桃心的形状!如果刚刚发现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收下的!她以为傅时寒像以前一样,又给她传小纸条呢。然而,等霍烟小心翼翼将桃心给展开以后,赫然发现,这个鼓鼓囊囊的桃心不是由一张百元钞叠成的,而是......五张!现在霍烟手里,多出了皱皱巴巴的五百元钱,她眉毛也拧得皱巴巴。林初语不敢相信:“傅时寒偷偷塞给了你500元钱?开什么玩笑!”霍烟将钱折好放进口袋里,对她说:“嗯,开玩笑的,我逗你呢。”“你可忒坏了,我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霍烟抿了抿嘴,不再多说什么。回想起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到傅家的那个男孩,是在两方父母的宴席间。彼时的傅时寒年不过十二,皮肤瓷白,年纪轻轻眉宇间便有了一股子少年英气,俊朗无双,一双灼灼桃花眼,内勾外翘。他端端正正坐在席间,一张小脸绷得严肃又正经,俨然小大人的模样。霍烟看见他,就像见到天上的星星一样。而那时候,霍思暖眼睛里也冒了星星。因为从小的姻亲,双方父母一个劲儿将傅时寒和霍思暖推一块儿。初,高,大学,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而霍烟总比他们低一个年级。傅时寒和霍思暖的相处,就像电视偶像剧里的演的一样,举止端庄的淑女和礼貌帅气的绅士。那时候霍烟觉得,傅哥哥和姐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据说从来不会和女生交往的傅时寒,高时期唯一的女性朋友就是霍思暖。那时候,霍烟听了妈妈的话,不要打扰傅家哥哥和姐姐的相处,别总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他们玩,要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所以霍烟也总是躲着傅时寒,尽管他从来没有承认霍思暖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在霍烟心里,他就是姐姐的男朋友然而躲也躲不过,傅时寒时常来找霍烟,有时候是翻了墙来家后院儿,有时候是在学校里无人的墙角截住她,也不干别的,跟她插科打诨斗斗嘴皮子,或者捉弄捉弄她。在霍烟面前的傅时寒,完完全全另外的一个人,什么矜持稳重,都是装出来的。他丫就是一混蛋,流氓,臭不要脸的小痞子。当然,这样的傅时寒,也只有霍烟一个人见过,说给别人,别人压根不信。“什么,你说傅时寒捉弄你,欺负你?”“老天!他怎么不来欺负欺负我。”“好了你别做梦了,醒醒吧。”反正说了别人也不信,霍烟索性也就不要到处告状了,反正好的那一面,他留给了其他人和霍思暖。bad boy那一面,他留给了霍烟。霍烟心大神经粗,也懒得和他计较,不过纵使他有千般不好,但也不是全然的坏人。譬如有一次,霍烟被坏男孩堵截在学校后门外,傅时寒看见了,眸子里像是结了冰似的,二话没说撸起袖管子孤身上前,三五两拳便撂倒了所有人,揍得那些坏男孩嗷嗷大叫,再也不敢靠近霍烟。霍烟是那种“只要你对我有一点好,纵使千般的坏,她也只记得那一点好”的女孩。更何况,傅时寒对她可不止一点点的好。譬如现在她手里的这皱巴巴的五百块。刚刚林初语约她出去撸串,她犹犹豫豫的态度被傅时寒看在眼里,知道她手里拮据,才用这种方式接济她。爸妈都没这么体贴过。他关心她,大概因为她是霍思暖的妹妹吧。不过这五百块,霍烟是绝对不能要,一定得找机会还给他。**夜间,女生宿舍楼最不缺乏的就是热闹。阳台边,能听到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要么是看见怪昆虫吓得尖叫,要么是谈天说地畅聊人生。林初语洗澡的时候问霍烟借洗发水,另外一名室友苏莞特别大方地将自己的洗发水递给了她。然而两分钟后,洗手间里的林初语嘶声力竭尖叫起来。霍烟的位置距离卫生间最近,第一个冲过去:“怎么了!”林初语颤声说道:“Alterna!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我的妈呀,我刚刚这一挤,起码挤掉两百块!苏莞!我对不起你!”霍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摔跤了呢。室友苏莞家里很有钱,从她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小姐。可是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还是让霍烟有些咋舌。林初语虽然家境一般,但平时喜欢看一些时尚杂志,当然也是懂货的,难怪刚刚发出那样惨烈的尖叫了。“瞎叫唤什么。”苏莞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洗手间见鬼了呢。”“这特么比见鬼还让我小心脏砰砰跳好吗。”林初语夸张地说:“Alterna的洗发水,两百一次的头,我要洗二十分钟,谁都别拦我!”“行行,你洗一个小时也没人拦。”霍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边,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犹豫着想给傅时寒发条短信,谢谢他,也告诉他这五百块钱不能收。半个小时后,林初语从洗手间出来,霍烟的短信还没发出去。“我感觉,我的头发重获新生。”“有这么夸张吗,你要喜欢,那瓶洗发水送你了。”苏莞云淡风轻地说。“卧槽,你说真的?”“对啊。”“苏莞有钱人!你还缺腿部挂件吗?瞅瞅我还顺眼吗?”苏莞笑了笑:“行了,别开玩笑,大家都是室友,以后相互照应,应该的。”林初语虽然这样开玩笑,不过洗发水还是没收,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价格还这么贵。晚上女宿夜聊,林初语说起了迎新晚会上霍思暖的《天鹅湖》,啧啧感叹:“她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我女神。”苏莞却冷哼一声:“什么女神,霍思暖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女神经吧。”“你说什么!”不等林初语开口,霍烟调子却冷了八度。苏莞不屑地说道:“不是吗,她家也不算有钱,撑破天产阶级,她却穿名牌,提名包,整天和她们艺术学院那帮富家小姐当朋友,那种圈子我又不是没混过,攀比啊,势利啊,没一个好货,个顶个的虚伪...你说她图什么呢,为了这点虚荣,把自己的家都榨干了,是不是蠢,是不是女神经?”霍烟的手,捏紧了床单,幸而现在熄了灯,看不见她脸上变化的神情。林初语说:“她不是还有傅时寒吗,他们可是有婚约,全校都知道。”“嚯,有婚约又怎样,傅时寒会为她的吃穿用度买单吗?不可能的!”苏莞是个直肠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觉得傅时寒根本不喜欢她。”林初语惊呼:“不喜欢!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傅时寒说过他喜欢霍思暖吗,既然俩人有婚约,又彼此喜欢,为什么还没在一起?所以呀,我觉得这就是霍思暖一厢情愿,啧。”霍烟终于生硬地开口:“别人的事情,你不是当事人,这样子背后随意猜测议论,不大好吧。”几个室友都没想到平日里人畜无害的霍烟会突然生气。“随便聊八卦呗。”苏莞也没生气:“我敢说,就是现在,不止我们一个宿舍议论她,既然要招摇,就要承受得起旁人背后的闲言碎语。”“别说了,睡吧。”一直没出声的室友洛以南止住了苏莞的话。“睡了睡了。”苏莞打了个呵欠:“霍烟,别生气啊,我这人没事儿就喜欢八卦,要是得罪你了,道个歉。”“嗯。”女生宿舍重新陷入静谧的夜色。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光线将她秀美的脸蛋照出一圈暗光,犹豫了片刻,还是删掉了给傅时寒的短信,关掉手机,辗转反侧。苏莞的话,说得很难听。霍烟虽极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事实。霍思暖的吃穿用度,几乎榨干了这个家,父母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全给她花销了。傅时寒是不可能给她花钱的。霍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傅时寒从来没有为霍思暖花过一分钱,那么他塞给她的五百块,到底算怎么回事?霍烟轻轻关上了窗户,顺手将窗边的一盆多肉植物取了回来。这瓶多肉的品种名叫“熊童子”,长得就像小熊的手掌,浅绿色的掌身缀着细细白白的绒毛,前部边缘还有浅红色的点缀,宛如熊爪的指甲。她将“熊童子”仔细包好,装进了玫红色的行李箱。霍烟身材娇小,只能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一步步艰难地挪出房间。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 89.番5离家出走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眼疾手, 一把搂过霍烟。她的腰很细, 一掌就能整个握住,与此同时, 阵阵甜香扑入怀。傅时寒眼角微挑,勾起一抹轻挑的弧度。周遭女生发出丝丝抽气声,议论纷纷。鲜少能看到傅时寒主动碰触女生,还是以这样的姿势——他几乎将她一整个搂入了怀。夏日的衣衫布料单薄, 霍烟感受到腰间那双大掌的灼烫温度。她的背紧贴着他平坦坚硬的腹部,隐约能触到肌肉的轮廓。霍烟手压在他的胸前,迅速稳住了身形, 低低说了声:“谢谢。”声音软糯, 就像弹弹的棉花糖。傅时寒心头像是被一片羽毛扫过, 痒痒的。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算是回应了。林初语冲霍烟挤眉弄眼:“哎哟哟, 脸都红了,感谢我吧,这么好的机会都给你了, 边上多少人羡慕呢。”感谢个鬼啊!霍烟简直想一脚把她踹到墙上去。就在她窘迫万分之际,突然感觉自己的手里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 硬硬的, 带着略有些尖锐的棱角, 还有温度。霍烟回头, 对上了傅时寒平静的目光, 他浅浅勾了勾嘴角,眸子里熠着光。霍烟立刻会意,他给她递了东西。像是地下同志秘密接头会晤似的,霍烟一言未发,收下了他悄悄递过来的东西。从手感来看,应该是叠成了怪形状的硬纸条。**好不容易出了大礼堂,霍烟拉着林初语敏捷地穿过人群,一口气跑到校园后面的林荫道上,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林初语纳闷道:“你这家伙做什么都慢吞吞,刚刚跑得跟兔子似的,怕学长因为刚刚那一摔,找你麻烦呀?”“对呀!”霍烟大口喘息,望望身后:“他肯定得找我麻烦,说不定还要教训我呢,他这人很坏的!”林初语揽着霍烟往后门小吃街走,浑不在意道:“说的你好像认识他似的,还教训你,你知道吗,在学生会查寝的时候,好多女生故意把违禁电磁炉、大功率吹风机,摆在明面上,想求他教训都求不来呢,他根本就不搭理女孩子好吧,你就别白日做梦啦。”“我认识他。”霍烟坦诚地说:“他很坏,总喜欢喜欢捉弄人,有一次趁我睡着,还把我羊角辫儿剪了,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吹,接着吹!”林初语戳了戳霍烟的脑袋:“你这丫头一本正经说大话的功夫,怎么练出来的,怎么那么逼真呢?”霍烟委屈巴巴道:“我真的认识他,他刚刚故意走我后面,给我塞东西来着。”林初语抱着手臂,怀疑地问:“给你塞什么了。”霍烟这才想起来,摊开紧握的手掌,掌心里烫着一颗扁平的粉红色折纸桃心。借着路灯仔细看来,这不是平常的纸,这是一张......百元的钞票!林初语惊讶地说:“钱?”霍烟也愣住了。傅时寒居然递给她一百元钱,还叠成了桃心的形状!如果刚刚发现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收下的!她以为傅时寒像以前一样,又给她传小纸条呢。然而,等霍烟小心翼翼将桃心给展开以后,赫然发现,这个鼓鼓囊囊的桃心不是由一张百元钞叠成的,而是......五张!现在霍烟手里,多出了皱皱巴巴的五百元钱,她眉毛也拧得皱巴巴。林初语不敢相信:“傅时寒偷偷塞给了你500元钱?开什么玩笑!”霍烟将钱折好放进口袋里,对她说:“嗯,开玩笑的,我逗你呢。”“你可忒坏了,我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霍烟抿了抿嘴,不再多说什么。回想起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到傅家的那个男孩,是在两方父母的宴席间。彼时的傅时寒年不过十二,皮肤瓷白,年纪轻轻眉宇间便有了一股子少年英气,俊朗无双,一双灼灼桃花眼,内勾外翘。他端端正正坐在席间,一张小脸绷得严肃又正经,俨然小大人的模样。霍烟看见他,就像见到天上的星星一样。而那时候,霍思暖眼睛里也冒了星星。因为从小的姻亲,双方父母一个劲儿将傅时寒和霍思暖推一块儿。初,高,大学,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而霍烟总比他们低一个年级。傅时寒和霍思暖的相处,就像电视偶像剧里的演的一样,举止端庄的淑女和礼貌帅气的绅士。那时候霍烟觉得,傅哥哥和姐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据说从来不会和女生交往的傅时寒,高时期唯一的女性朋友就是霍思暖。那时候,霍烟听了妈妈的话,不要打扰傅家哥哥和姐姐的相处,别总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他们玩,要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所以霍烟也总是躲着傅时寒,尽管他从来没有承认霍思暖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在霍烟心里,他就是姐姐的男朋友然而躲也躲不过,傅时寒时常来找霍烟,有时候是翻了墙来家后院儿,有时候是在学校里无人的墙角截住她,也不干别的,跟她插科打诨斗斗嘴皮子,或者捉弄捉弄她。在霍烟面前的傅时寒,完完全全另外的一个人,什么矜持稳重,都是装出来的。他丫就是一混蛋,流氓,臭不要脸的小痞子。当然,这样的傅时寒,也只有霍烟一个人见过,说给别人,别人压根不信。“什么,你说傅时寒捉弄你,欺负你?”“老天!他怎么不来欺负欺负我。”“好了你别做梦了,醒醒吧。”反正说了别人也不信,霍烟索性也就不要到处告状了,反正好的那一面,他留给了其他人和霍思暖。bad boy那一面,他留给了霍烟。霍烟心大神经粗,也懒得和他计较,不过纵使他有千般不好,但也不是全然的坏人。譬如有一次,霍烟被坏男孩堵截在学校后门外,傅时寒看见了,眸子里像是结了冰似的,二话没说撸起袖管子孤身上前,三五两拳便撂倒了所有人,揍得那些坏男孩嗷嗷大叫,再也不敢靠近霍烟。霍烟是那种“只要你对我有一点好,纵使千般的坏,她也只记得那一点好”的女孩。更何况,傅时寒对她可不止一点点的好。譬如现在她手里的这皱巴巴的五百块。刚刚林初语约她出去撸串,她犹犹豫豫的态度被傅时寒看在眼里,知道她手里拮据,才用这种方式接济她。爸妈都没这么体贴过。他关心她,大概因为她是霍思暖的妹妹吧。不过这五百块,霍烟是绝对不能要,一定得找机会还给他。**夜间,女生宿舍楼最不缺乏的就是热闹。阳台边,能听到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要么是看见怪昆虫吓得尖叫,要么是谈天说地畅聊人生。林初语洗澡的时候问霍烟借洗发水,另外一名室友苏莞特别大方地将自己的洗发水递给了她。然而两分钟后,洗手间里的林初语嘶声力竭尖叫起来。霍烟的位置距离卫生间最近,第一个冲过去:“怎么了!”林初语颤声说道:“Alterna!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我的妈呀,我刚刚这一挤,起码挤掉两百块!苏莞!我对不起你!”霍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摔跤了呢。室友苏莞家里很有钱,从她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小姐。可是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还是让霍烟有些咋舌。林初语虽然家境一般,但平时喜欢看一些时尚杂志,当然也是懂货的,难怪刚刚发出那样惨烈的尖叫了。“瞎叫唤什么。”苏莞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洗手间见鬼了呢。”“这特么比见鬼还让我小心脏砰砰跳好吗。”林初语夸张地说:“Alterna的洗发水,两百一次的头,我要洗二十分钟,谁都别拦我!”“行行,你洗一个小时也没人拦。”霍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边,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犹豫着想给傅时寒发条短信,谢谢他,也告诉他这五百块钱不能收。半个小时后,林初语从洗手间出来,霍烟的短信还没发出去。“我感觉,我的头发重获新生。”“有这么夸张吗,你要喜欢,那瓶洗发水送你了。”苏莞云淡风轻地说。“卧槽,你说真的?”“对啊。”“苏莞有钱人!你还缺腿部挂件吗?瞅瞅我还顺眼吗?”苏莞笑了笑:“行了,别开玩笑,大家都是室友,以后相互照应,应该的。”林初语虽然这样开玩笑,不过洗发水还是没收,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价格还这么贵。晚上女宿夜聊,林初语说起了迎新晚会上霍思暖的《天鹅湖》,啧啧感叹:“她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我女神。”苏莞却冷哼一声:“什么女神,霍思暖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女神经吧。”“你说什么!”不等林初语开口,霍烟调子却冷了八度。苏莞不屑地说道:“不是吗,她家也不算有钱,撑破天产阶级,她却穿名牌,提名包,整天和她们艺术学院那帮富家小姐当朋友,那种圈子我又不是没混过,攀比啊,势利啊,没一个好货,个顶个的虚伪...你说她图什么呢,为了这点虚荣,把自己的家都榨干了,是不是蠢,是不是女神经?”霍烟的手,捏紧了床单,幸而现在熄了灯,看不见她脸上变化的神情。林初语说:“她不是还有傅时寒吗,他们可是有婚约,全校都知道。”“嚯,有婚约又怎样,傅时寒会为她的吃穿用度买单吗?不可能的!”苏莞是个直肠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觉得傅时寒根本不喜欢她。”林初语惊呼:“不喜欢!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傅时寒说过他喜欢霍思暖吗,既然俩人有婚约,又彼此喜欢,为什么还没在一起?所以呀,我觉得这就是霍思暖一厢情愿,啧。”霍烟终于生硬地开口:“别人的事情,你不是当事人,这样子背后随意猜测议论,不大好吧。”几个室友都没想到平日里人畜无害的霍烟会突然生气。“随便聊八卦呗。”苏莞也没生气:“我敢说,就是现在,不止我们一个宿舍议论她,既然要招摇,就要承受得起旁人背后的闲言碎语。”“别说了,睡吧。”一直没出声的室友洛以南止住了苏莞的话。“睡了睡了。”苏莞打了个呵欠:“霍烟,别生气啊,我这人没事儿就喜欢八卦,要是得罪你了,道个歉。”“嗯。”女生宿舍重新陷入静谧的夜色。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光线将她秀美的脸蛋照出一圈暗光,犹豫了片刻,还是删掉了给傅时寒的短信,关掉手机,辗转反侧。苏莞的话,说得很难听。霍烟虽极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事实。霍思暖的吃穿用度,几乎榨干了这个家,父母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全给她花销了。傅时寒是不可能给她花钱的。霍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傅时寒从来没有为霍思暖花过一分钱,那么他塞给她的五百块,到底算怎么回事?霍烟轻轻关上了窗户,顺手将窗边的一盆多肉植物取了回来。这瓶多肉的品种名叫“熊童子”,长得就像小熊的手掌,浅绿色的掌身缀着细细白白的绒毛,前部边缘还有浅红色的点缀,宛如熊爪的指甲。她将“熊童子”仔细包好,装进了玫红色的行李箱。霍烟身材娇小,只能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一步步艰难地挪出房间。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 90.番6十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 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 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 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将她揽了回来, 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 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 你...你放开我, 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 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 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 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傅时寒抽回目光,懒得理他,只将盘子递给霍烟,柔声道:“丫头,我饿了。”于是霍烟给傅时寒打了满满一大勺的蒜苔牛肉,还偷摸给他加了两个鸡腿。盘子递出去的时候,隔着蒸腾雾气的窗玻璃,她还没忘冲他清甜一笑,甩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S大的艺术大礼堂前,熙熙攘攘,挤满了各学院年级的同学们。霍烟本以为迎新晚会是给新生举办的晚会,新生都可以入内。然而到了现场才知道,有票才能进入礼堂。 90.番6十年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傅时寒垂眸,果然见他紧扣她的手腕, 红了一圈。少女皮肤白皙身娇肉嫩,经不得半点力量的压迫。这让傅时寒胸口紧了紧, 眼底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一瞬间愤怒的情绪突然变了味儿,暗涌奔走。只是这暧昧的气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 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将她揽了回来, 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 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 你...你放开我, 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 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 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 立刻,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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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 91.番7公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只是这暧昧的气息,似乎只有他嗅到了。他稍稍松了松手, 霍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条鱿鱼似的。然而傅时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将她揽了回来,抵在墙边。“还想跑。”“没没没, 我没想跑。”霍烟矢口否认,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 看起来吓得不轻:“寒哥哥,你...你放开我, 咱们好好说话。”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斥:“见了我就跑, 这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那我不是害怕吗。”霍烟嘟哝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霍烟感觉傅时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简直要把她骨头都捏散架了似的, 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只能软软地瘫着。“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傅时寒冷声质问。霍烟瞪大了眼睛, 心说还真是和自己预想的台词一模一样啊!“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辞职,立刻, 马上?”傅时寒微微一愣,同时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 没好气地说:“这时候跟我抖什么机灵。”见他调子缓和下来, 霍烟讨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 你别生气好不好。”傅时寒最受不住这小丫头憨傻可掬的软言相求, 火气降了大半,嫌弃地睨她一眼,问道:“没钱了?”“有的!”霍烟生怕又摸钱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连声道:“我这不是体验生活来的吗,上都说,没兼过职,没挂过科,没谈过恋爱,大学算白念了,所以我是为了不虚度大学。”“歪理那么多,平时没见你这般聪明透顶。”傅时寒被她抱着手臂,心里还挺受用,带了点责备的调子,严肃道:“少上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没事儿多跑跑图书馆,或者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自己,兼顾学业的同时发展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明确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充实的大学生活。”果然是从小到大老师心目的优等生,家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口里正派的学生会主席。教训起人来,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烟完全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下来,嘟哝着说:“我知道了,寒哥哥。”“去把兼职辞了。”傅时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将来毕业有你工作的时候。”“哎,好吧。”她这般顺从,倒让傅时寒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没两分钟,小丫头又忐忑道:“我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败下阵来,结果没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们肯定嘲笑我。”“自作自受。”傅时寒冷哼,懒得理她。“寒哥哥,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再辞职,好不好?”见傅时寒没吭声,霍烟又连忙道:“本来我也只打算干一个月,十月份课程少,社团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像趁机锻炼锻炼自己。”她可不敢跟傅时寒提关于钱的事儿,更不能说要为他下个月的生日做准备,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锻炼自己。“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时间是在饭点,不会影响学习的。”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心稍展,闷不吭声的样子,霍烟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身边男人冷声问道:“累不累?”霍烟赶紧拧着眉头装可怜:“累死了,胳膊肘都要抬不起来了。”傅时寒冷冷说:“自讨苦吃。”哎,她就是自讨苦吃,不知道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霍烟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让他为今天的幸灾乐祸感到羞愧!霍烟脑子里正yy着要怎么让这男人无地自容的时候,傅时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他牵着她,朝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有横椅石凳,他按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轻轻地按摩起来。霍烟愣愣地望着他。他还冷着一张冰山脸,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她的胳膊肘,力道适地拿捏着。眉目如画,明眸动人,紧抿的锋利薄唇让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颜值,不混娱乐圈简直可惜,络上诸多流量小鲜肉与他相比,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给窒息了好久。霍烟自觉,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观公正,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傅时寒,是真的美啊!“嗷。”傅时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臂:“干嘛?”“看够了?”傅时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邪得很。“谁在看你。”霍烟咕哝说:“哎哎,你轻一点。”傅时寒放轻了力道,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臂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白得跟葱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颀长,好看至极。这男人浑身上下,完美得无可指摘和挑剔。霍烟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开,假装看别的。傅时寒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什么佳人做贼的。”霍烟理直气壮:“听不懂!”傅时寒揪着她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个人面面相贴,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了。霍烟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几乎要与她相触,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体表的温度。“若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霍烟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挣扎着站起来,转身跑掉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时寒还没忘出言提醒:“慢点儿,别摔了。”话音刚落,某人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子,稳住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时寒站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最近学校的女生们敏锐发现,傅时寒每天午露面的阵地从二食堂转到了三食堂,于是连带着一波走,原本生意兴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门庭冷落,而三食堂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员工们的工作量。所以许明意最近总是拧着眉毛,话语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下课之后,许明意拉住傅时寒,脸色难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个食堂都临幸一遍,别总惦记着我们三食堂,贫僧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傅时寒拿着书,面无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许明意追上傅时寒:“我帮你看着妹子,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我自己会看着,不劳你这假和尚费心了。”傅时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许明意的脑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边上沈遇然看着许明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一贯万事妥当的许二爷,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许明意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愤愤离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贱有天收,贫僧马上让他哭着来求我。”食堂打饭窗口,霍烟正一盘接着一盘地为同学们盛菜,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边上的阿姨都不禁啧啧赞叹。“霍烟,你学得真,一般人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这才来几天啊,居然比老师傅还熟练。”霍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还差得远。”阿姨露出慈爱的微笑:“你也甭谦虚,我在食堂工作这些年,带过不少兼职的学生,大多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个,就连这看似简单打饭,你都肯花心思去学,去琢磨,阿姨看得出来,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霍烟受宠若惊,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别人的夸奖,大多数亲戚包括父母,都只会在夸奖霍思暖的时候,连带夸一夸霍烟,说她老实本分懂规矩。食堂阿姨这样的赞赏,听得霍烟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像她这样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应该是姐姐那样的人吧。许明意换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讲。“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霍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可不像是平时闷不吭声静心参禅的许明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许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块钱,其实不是贫僧捡的...”霍烟一边打菜,一边好地问:“那是谁捡的?”“对啊,那是谁捡的?”窗口边,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许明意手里的铁勺抖了抖。只见傅时寒将自己的盘子递到霍烟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许明意:“同学,怎么不说话了。”许明意一个哆嗦之后,重新镇静下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捡到,说今天老天开眼咱们见者有份,于是我严肃地批评了他,告诉他拾金不昧是大学生的优良品格,我们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终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泪,终于决定交出钱财,重新做人!”他以二倍语速说完这一切的同时,狠狠瞪了傅时寒一眼。霍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明意,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屁话。 92.番8真人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见着是同班同学,勺子总是下得重了些, 她心地善良, 人缘好,食堂里的师傅阿姨见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只是慈眉善目地对她笑笑,包容了她的小偏心。霍烟渐渐发现, 周围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了, 每次去上课,进了教室之后都有很多同学招呼她,希望她能坐到自己身边来。这跟初和高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她, 觉得她蠢蠢的,笨笨的,跟她玩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可是大学的时候, 同学们好像都很愿意和她交朋友。傅时寒告诉霍烟, 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 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霍烟闷闷地说:“那你还是变着方儿说我傻。”傅时寒揪着她的马尾辫儿说:“大智若愚,未尝不好。”霍烟皱眉,离他远了些:“你能不能别总是扯我头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时寒嘴角微绽, 松了力道, 卷起一簇细滑的发尖,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地把玩着,她的发丝质地不硬,分外柔软,也没什么弹性,安安分分地就这样缠绕着他的手指。发随了主人,柔软听话,不闹腾。傅时寒自小家教严苛,爷爷是扛枪上过战场的一代将豪,而父亲也任职军区首领,对儿子的管束分外严格,要求他规行矩步,不能顽皮,不能胡闹。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傅时寒便学会端着一股子严肃认真的姿态,待人接物无不尽善尽美。所有人都夸奖,傅家的儿子是栋梁之才,人之龙。那年,他认识了霍家姐妹。姐姐端庄大方,小小年纪偏要操着大人的姿态模样与他讲话,傅时寒当然也以此回应,两个人你来我往,皆是无趣的场面话,半刻钟便觉得没了意思。偏偏边上的小丫头,翘着高矮不一的羊角辫儿,拖着腮帮看着他们,眼神透着茫然,却又听得兴致勃勃。单纯的模样让傅时寒顿生亲近之感。一来二往,傅时寒跟霍烟很热络熟悉起来,小丫头心眼实诚,天真憨傻,在她面前傅时寒可以全然卸下伪装,释放天性。因为她不会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仿佛他变成了一只怪物。傅时寒不想成为一只怪物,跟霍烟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做回自己。小时候拿她当朋友当哥们,戏弄玩笑,霍烟经常被他弄哭,梨花带雨,委屈巴巴地瞪他。不过小丫头心眼实,生气不过三秒,傅时寒变着花样哄人的技术丝毫不亚于他捉弄人的技术,所以她总是没出息,分分钟便破涕为笑。渐渐长大了,傅时寒心底却隐隐生出了些许别的心思,从第一次发现早起之后床单潮湿,他便时常梦见这丫头,梦里的旖旎自然不足为外人道,有时候又觉得罪恶。小丫头还没长开,他便这般禽兽。但总也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翻过墙去找她,逼迫她叫他哥哥,以前这声哥哥,是真的哥哥,后来的寒哥哥,在他听来便有了别的意味。曾经在饭桌上听到父母聊起与霍家的婚约,说起霍思暖,端庄得体,温柔婉约,是儿媳妇的上佳人选。过问他的意思,傅时寒直言拒绝,父亲生了雷霆之怒,说这门亲事是你爷爷定下来的,没有转寰的余地,那也是傅时寒自小到大第一次违逆父亲的意思。“谁也不能逼我娶不爱的女人。”谁也不能逼他,放弃心爱的姑娘。后来这件事便搁置下来,谁也不提,父亲态度看似退让,实则以退为进,将霍思暖安排在傅时寒身边,初,高,乃至大学。父亲是极为固执并且孝顺的人,爷爷当年订下的婚盟,父亲必定不会违背,同时霍思暖方方面面,也无可挑剔。傅时寒对霍思暖一直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没有太过疏离冷淡,毕竟是从小认识的情分,即便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但好歹也叫过一声妹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高还是大学,全班全校好像都知道他的未婚妻是霍思暖。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他从不承认谣言的真实性,若有人来问,自然矢口否认。他对霍思暖,从始至终没有半分情意,虽然年少的时候也试过与她认真相处,但是总感觉浑身上下都特别不自在。这个女孩完美得不可挑剔,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你在想什么呀。”少女脆生生的嗓音打断了傅时寒的沉思,傅时寒垂眸,见她黑漆漆一双杏眼,毫无防备地望着他。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霍思暖,偏偏喜欢这丫头。因为在她的眼睛里,他看见的自己,不是一个怪物,而是原原本本的傅时寒。“你又心不在焉。”霍烟放下手里的笔,明明说好给她补习高数,这家伙总是断片儿走神,显然是没用心。“不在状态就算啦。”她将草稿纸夺过来,自顾自地演算着:“我自己做。”阳光从教室天窗倾洒而下,恰将她笼在一片光雾,她微红的耳垂隐隐可见细白的绒毛。“霍烟。”“嗯?”她头也没抬,专注地做着习题。“你想让我当你哥哥吗?”霍烟手里的笔触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挺好的呀。”“什么挺好的,想,还是不想。”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似乎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到底。“现在你是我哥哥,以后是我姐夫,这有什么问题吗?”霍烟这才抬起头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姐夫。傅时寒喃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层冷色:“你想让我当你姐夫?”又是这个问题,他都问了多少遍了。霍烟放下笔,重申:“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好吗,以后不要再问我啦,我能左右你的想法吗!”“我不想。”霍烟突然愣住:“你...说什么?”傅时寒眼神冷然,微微侧过身,松了松衬衣领口:“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当你的姐夫。”霍烟还没回过神来:“你不喜欢我姐啊?”傅时寒看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没好气道:“我从来没说过,喜欢她。”“那你也没说不喜欢呀。”霍烟挠挠头,还是疑惑不解。傅时寒理了理手腕袖子,淡淡道:“她没跟我表白,找我的时候,不是学习的事,就是学生会的事,反正总有缘由,你让我怎么开口。”霍烟思忖琢磨着,也是噢,姐姐那样骄傲的人,在男生开口表白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而傅时寒这般谨慎之人,则更加不会主动牵起这个话题了。原来他们之间还没有相互表明心迹啊。这都多少年了,还真能折腾。霍烟心说,要是换做自己,如果喜欢一个人,肯定憋不了这么久,这可不得憋坏了吗。她忐忑地说:“那...那我姐知道了肯定要伤心,你真的不喜欢她吗?”她话语里还希冀他能有所转寰,然而傅时寒却一口咬定:“不喜欢。”不能更笃定。霍烟叹息一声:“好吧,那咱们就没缘分当家人了。”傅时寒见这丫头眼里竟然还有些许不舍之意,忍不住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什么?”“谁说一定要当姐夫才能做家人。”“不然呢,虽说是哥哥,总不是亲哥哥,你跟我做家人,就只有......”霍烟似乎灵光乍闪,悟出了什么,话也卡在了喉咙里。除了姐夫,他若要当她的家人,还可以成为她的......丈夫。他嘴角勾起一圈淡淡的弧度,趁她不备之际,手落到了她的后背,直接将她揽了过来,两人贴身相对,霍烟双手放在胸前,抵住他坚硬的胸膛。他眉眼下敛,长而浓密的睫毛半掩着,危险至极。夕阳的霞光笼罩着他英俊的脸,周遭的空气里涌动的暧昧的气息。傅时寒垂眸看她,她的耳朵已经红得晶莹通透,紧紧抿着唇,全身瑟缩着,微微颤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她的反应,却让他心头真的升起了旖旎的波澜。霍烟本能地伸手推搡他,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按在一边。霍烟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顶,脸红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傅时寒,你不是讲...讲真的吧,我...我没有这个想法,你不要乱开玩笑...”傅时寒见她惊惶失措,结结巴巴的样子,越发惹人怜惜。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禽兽?傅时寒并不想吓坏她,旋即松开了手:“不逗你了。”霍烟乍得自由,立刻往边上挪了挪,与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笑得越发没了章法。霍烟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戏弄了,果然,这家伙在她面前就从来没有正经过,小时候不知道上过多少回当,这次居然还是着了道。她憋闷着,背起小书包气呼呼地离开。望着她的背影,傅时寒嘴角笑意渐渐收敛,性笔在灵活的指尖转了一圈,掌心还留有她的触感。腰真细。学生会和各大社团已经大张旗鼓地行动了起来,组织新生参加各种活动。其有一项便是参观游览校园。新生们在音乐广场集合,约莫有一百来人。按照学生会干事们的要求,他们分成十多列,排队整齐,每队由两名学生会干事带领,分开参观校园。整队集合的时候,苏莞说:“霍小烟,这都多少天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够看明白,这些年,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父母想怎么用,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她性格直爽,爱憎分明,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 92.番8真人秀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见着是同班同学,勺子总是下得重了些, 她心地善良, 人缘好,食堂里的师傅阿姨见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只是慈眉善目地对她笑笑,包容了她的小偏心。霍烟渐渐发现, 周围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了, 每次去上课,进了教室之后都有很多同学招呼她,希望她能坐到自己身边来。这跟初和高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她, 觉得她蠢蠢的,笨笨的,跟她玩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可是大学的时候, 同学们好像都很愿意和她交朋友。傅时寒告诉霍烟, 迈入大学就等于进入半个社会, 人跟人之间或多或少存在那么点儿利益关系,像你这样人畜无害不会算计的家伙,当然成了大家愿意为之交心的香饽饽。霍烟闷闷地说:“那你还是变着方儿说我傻。”傅时寒揪着她的马尾辫儿说:“大智若愚,未尝不好。”霍烟皱眉,离他远了些:“你能不能别总是扯我头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时寒嘴角微绽, 松了力道, 卷起一簇细滑的发尖,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地把玩着,她的发丝质地不硬,分外柔软,也没什么弹性,安安分分地就这样缠绕着他的手指。发随了主人,柔软听话,不闹腾。傅时寒自小家教严苛,爷爷是扛枪上过战场的一代将豪,而父亲也任职军区首领,对儿子的管束分外严格,要求他规行矩步,不能顽皮,不能胡闹。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傅时寒便学会端着一股子严肃认真的姿态,待人接物无不尽善尽美。所有人都夸奖,傅家的儿子是栋梁之才,人之龙。那年,他认识了霍家姐妹。姐姐端庄大方,小小年纪偏要操着大人的姿态模样与他讲话,傅时寒当然也以此回应,两个人你来我往,皆是无趣的场面话,半刻钟便觉得没了意思。偏偏边上的小丫头,翘着高矮不一的羊角辫儿,拖着腮帮看着他们,眼神透着茫然,却又听得兴致勃勃。单纯的模样让傅时寒顿生亲近之感。一来二往,傅时寒跟霍烟很热络熟悉起来,小丫头心眼实诚,天真憨傻,在她面前傅时寒可以全然卸下伪装,释放天性。因为她不会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仿佛他变成了一只怪物。傅时寒不想成为一只怪物,跟霍烟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做回自己。小时候拿她当朋友当哥们,戏弄玩笑,霍烟经常被他弄哭,梨花带雨,委屈巴巴地瞪他。不过小丫头心眼实,生气不过三秒,傅时寒变着花样哄人的技术丝毫不亚于他捉弄人的技术,所以她总是没出息,分分钟便破涕为笑。渐渐长大了,傅时寒心底却隐隐生出了些许别的心思,从第一次发现早起之后床单潮湿,他便时常梦见这丫头,梦里的旖旎自然不足为外人道,有时候又觉得罪恶。小丫头还没长开,他便这般禽兽。但总也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翻过墙去找她,逼迫她叫他哥哥,以前这声哥哥,是真的哥哥,后来的寒哥哥,在他听来便有了别的意味。曾经在饭桌上听到父母聊起与霍家的婚约,说起霍思暖,端庄得体,温柔婉约,是儿媳妇的上佳人选。过问他的意思,傅时寒直言拒绝,父亲生了雷霆之怒,说这门亲事是你爷爷定下来的,没有转寰的余地,那也是傅时寒自小到大第一次违逆父亲的意思。“谁也不能逼我娶不爱的女人。”谁也不能逼他,放弃心爱的姑娘。后来这件事便搁置下来,谁也不提,父亲态度看似退让,实则以退为进,将霍思暖安排在傅时寒身边,初,高,乃至大学。父亲是极为固执并且孝顺的人,爷爷当年订下的婚盟,父亲必定不会违背,同时霍思暖方方面面,也无可挑剔。傅时寒对霍思暖一直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没有太过疏离冷淡,毕竟是从小认识的情分,即便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但好歹也叫过一声妹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高还是大学,全班全校好像都知道他的未婚妻是霍思暖。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他从不承认谣言的真实性,若有人来问,自然矢口否认。他对霍思暖,从始至终没有半分情意,虽然年少的时候也试过与她认真相处,但是总感觉浑身上下都特别不自在。这个女孩完美得不可挑剔,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你在想什么呀。”少女脆生生的嗓音打断了傅时寒的沉思,傅时寒垂眸,见她黑漆漆一双杏眼,毫无防备地望着他。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霍思暖,偏偏喜欢这丫头。因为在她的眼睛里,他看见的自己,不是一个怪物,而是原原本本的傅时寒。“你又心不在焉。”霍烟放下手里的笔,明明说好给她补习高数,这家伙总是断片儿走神,显然是没用心。“不在状态就算啦。”她将草稿纸夺过来,自顾自地演算着:“我自己做。”阳光从教室天窗倾洒而下,恰将她笼在一片光雾,她微红的耳垂隐隐可见细白的绒毛。“霍烟。”“嗯?”她头也没抬,专注地做着习题。“你想让我当你哥哥吗?”霍烟手里的笔触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挺好的呀。”“什么挺好的,想,还是不想。”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似乎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到底。“现在你是我哥哥,以后是我姐夫,这有什么问题吗?”霍烟这才抬起头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姐夫。傅时寒喃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层冷色:“你想让我当你姐夫?”又是这个问题,他都问了多少遍了。霍烟放下笔,重申:“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好吗,以后不要再问我啦,我能左右你的想法吗!”“我不想。”霍烟突然愣住:“你...说什么?”傅时寒眼神冷然,微微侧过身,松了松衬衣领口:“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当你的姐夫。”霍烟还没回过神来:“你不喜欢我姐啊?”傅时寒看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没好气道:“我从来没说过,喜欢她。”“那你也没说不喜欢呀。”霍烟挠挠头,还是疑惑不解。傅时寒理了理手腕袖子,淡淡道:“她没跟我表白,找我的时候,不是学习的事,就是学生会的事,反正总有缘由,你让我怎么开口。”霍烟思忖琢磨着,也是噢,姐姐那样骄傲的人,在男生开口表白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而傅时寒这般谨慎之人,则更加不会主动牵起这个话题了。原来他们之间还没有相互表明心迹啊。这都多少年了,还真能折腾。霍烟心说,要是换做自己,如果喜欢一个人,肯定憋不了这么久,这可不得憋坏了吗。她忐忑地说:“那...那我姐知道了肯定要伤心,你真的不喜欢她吗?”她话语里还希冀他能有所转寰,然而傅时寒却一口咬定:“不喜欢。”不能更笃定。霍烟叹息一声:“好吧,那咱们就没缘分当家人了。”傅时寒见这丫头眼里竟然还有些许不舍之意,忍不住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什么?”“谁说一定要当姐夫才能做家人。”“不然呢,虽说是哥哥,总不是亲哥哥,你跟我做家人,就只有......”霍烟似乎灵光乍闪,悟出了什么,话也卡在了喉咙里。除了姐夫,他若要当她的家人,还可以成为她的......丈夫。他嘴角勾起一圈淡淡的弧度,趁她不备之际,手落到了她的后背,直接将她揽了过来,两人贴身相对,霍烟双手放在胸前,抵住他坚硬的胸膛。他眉眼下敛,长而浓密的睫毛半掩着,危险至极。夕阳的霞光笼罩着他英俊的脸,周遭的空气里涌动的暧昧的气息。傅时寒垂眸看她,她的耳朵已经红得晶莹通透,紧紧抿着唇,全身瑟缩着,微微颤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她的反应,却让他心头真的升起了旖旎的波澜。霍烟本能地伸手推搡他,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按在一边。霍烟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顶,脸红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傅时寒,你不是讲...讲真的吧,我...我没有这个想法,你不要乱开玩笑...”傅时寒见她惊惶失措,结结巴巴的样子,越发惹人怜惜。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禽兽?傅时寒并不想吓坏她,旋即松开了手:“不逗你了。”霍烟乍得自由,立刻往边上挪了挪,与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笑得越发没了章法。霍烟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戏弄了,果然,这家伙在她面前就从来没有正经过,小时候不知道上过多少回当,这次居然还是着了道。她憋闷着,背起小书包气呼呼地离开。望着她的背影,傅时寒嘴角笑意渐渐收敛,性笔在灵活的指尖转了一圈,掌心还留有她的触感。腰真细。学生会和各大社团已经大张旗鼓地行动了起来,组织新生参加各种活动。其有一项便是参观游览校园。新生们在音乐广场集合,约莫有一百来人。按照学生会干事们的要求,他们分成十多列,排队整齐,每队由两名学生会干事带领,分开参观校园。整队集合的时候,苏莞说:“霍小烟,这都多少天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够看明白,这些年,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父母想怎么用,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她性格直爽,爱憎分明,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 93.番9青葱岁月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毫不犹豫答道:“团委办公室在行署楼三楼308。”之前她准备初试,把学校的各个大楼的行政职能摸清楚了。沈遇然挑了挑眉:“不错嘛,既然我们寒总都开口了,恭喜你,通过了面试。”此言一出, 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 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 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就把我淘汰, 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这种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 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随便说,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 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 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 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 我脑子灵活, 能力很强,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说道:“哎呀,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不过...”霍烟神秘兮兮说道:“我有个凶巴巴的哥哥,现在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说到他,霍烟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许多。许明意好地望向霍烟:“哦?”霍烟放下铁勺子,拧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傅时寒严肃的调子朗声道:“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为了这点钱浪费时间,现在就给我辞职,立刻,马上!”许明意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难想象,一贯冷静的傅时寒也有这么不讲道理、气急败坏的时候啊。不过,她学得还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虚伪至极,佛祖都救不了他。许明意说:“既然有个心疼你的哥哥,何必来吃这种苦。”“不是亲哥哥,虽然他很照顾我。”霍烟的手捏紧的饭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就像苏莞说的,霍思暖为了与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种人,丧失独立人格就是丧失自我的开始。霍烟不喜欢霍思暖那样。许明意欣赏地看着她:“你不怕被你那凶巴巴的哥哥发现?”“他平时都在距离男五宿更近的二食堂吃饭,很少来这边。”霍烟摊摊手,无奈地说:“所以我才来三食堂的嘛。”她真不敢让傅时寒知道自己在这里打工。许明意说:“那你可要小心。”“我会的。”许明意说完,低头便给傅时寒发了一条信息:“贫僧有一条重要情报欲售于有缘人,只要接受支付bao转账。”**晚饭时间,傅时寒沉着脸出现在霍烟打饭的窗口,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带着阴恻恻的寒意。霍烟目瞪口呆,手里的饭勺都差点滑落。“许明意你帮我顾一下窗口!”霍烟说完拔腿就跑,从食堂后勤的员工通道溜之大吉。被傅时寒发现了还得了,肯定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不想她刚溜出小门,手肘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墙上,面前的男人如山一般挡住了她的去路。霍烟后背紧贴着墙壁,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两个人如此近距离地紧贴着,傅时寒英俊的五官呈倍数放大,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略带愤怒的灼烫呼吸,就拍打在她的脸畔,一吸一沉。生大气了啊!霍烟给他发了长长的一条短信,真诚地感谢他的好意,同时也严肃地告诉他,不要再这样做了,不然她会良心难安。那条短信傅时寒一直没回,直到晚上忙过了,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仔细阅读着小丫头纠结的心思,嘴角微上扬,回了她一个【猪头】的表情。烈日当空,运动场上铺着几队方方正正的翠绿豆腐块。同学们正在教官的口令下,整齐地站着军姿。计信学院的队列里,以霍烟班级来看,女生不算多,总共不过十来人,男生却有四十几人。女孩子们就像一朵朵娇花似的,被男生围聚在间。夏日炎炎,同学们或多或少都会分析或者偷懒,霍烟她很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尽善尽美,做到最好,她的反应不够机灵,好在勤能补拙。 93.番9青葱岁月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毫不犹豫答道:“团委办公室在行署楼三楼308。”之前她准备初试,把学校的各个大楼的行政职能摸清楚了。沈遇然挑了挑眉:“不错嘛,既然我们寒总都开口了,恭喜你,通过了面试。”此言一出, 蒋俊凯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招人都这样草率吗?她明显能力不如我啊!”“同学,话不能这样说。”沈遇然神情有些尴尬:“霍烟同学虽然没有经验, 但是进来之后可以慢慢学, 没人天生就什么都会。”“我不服。”蒋俊凯愤愤地说:“因为这个破问题,就把我淘汰, 那只能说是你们学生会的损失。”傅时寒目光略冷,声线下沉:“不服?”“当然不服,这种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傅时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再来一次。”蒋俊凯攥了攥拳:“来吧。”霍烟心头有些忐忑, 不过傅时寒睨她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这让霍烟稍稍定了定心。只听他缓缓开口:“请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随便说,至少三条以上。”傅时寒话音刚落, 蒋俊凯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道:“首先, 我以前担任过高的学生会主席, 我有任职的经验;第二, 我脑子灵活, 能力很强,经常会有新的idea冒出来;第三......”他顿了顿,说道:“哎呀,反正不用我是你们的损失啦!就这样。”说完之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看了看霍烟,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然而沈遇然却无奈摇了摇头:“蒋同学,别怪我们寒总不给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蒋俊凯愣了愣:“你什么意思。”“寒总提的问题是,说一说我不该录用你的理由,是不该。”沈遇然笑道:“你刚好回答反了吧。”蒋俊凯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你这...这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蒋俊凯嚷嚷说道:“哪有人提这种问题的。”“为什么要刁难你,我认识你吗?”“我………”傅时寒随口一声反问,蒋俊凯竟无言以对。傅时寒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进的空间,别的部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们实践部,要的是能脚踏实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带半分笑意:“当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这个位置干下来。”“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蒋俊凯气呼呼地指着霍烟:“就因为她知道团委办公室在哪里?你们招人这么草率吗。”傅时寒挑挑眉,问霍烟:“除了团委办公室,你还知道什么。”“唔。”霍烟望向傅时寒,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傅时寒似乎对她很有自信啊。霍烟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学校的行政机构,我大概都了解一些。”她当然是谦虚的说法,而沈遇然却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学院的各个行政办公室,好几十个呢。”霍烟抿了抿嘴,她之前准备考核的时候,有做过这一块儿的准备,所以所以只要他们问,她应该能答上来大半。“你知道财务处在哪里吗?”一位学姐干事问。“在行署楼A栋508。”“政教处呢?”“田家炳大楼203和204。”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在哪里?”霍烟想了想:“四教五楼,整五楼都是。”沈遇然和几位干事目瞪口呆,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烟就像个活地图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来。蒋俊凯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记忆力好吗,记这些有什么用。”沈遇然道:“当然有用,学生会的干事经常会去学校行政部门递送件,或者到财务部报账,学校这么大,干事知道这些部门在哪里,岂不是比到处询问要来的省时高效?”终于也有学姐干事忍不住说道:“有些人眼高手低,连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谁给你的自信,还想大刀阔斧改革我们学生会。”蒋俊凯偃旗息鼓,无话可说了。沈遇然望向傅时寒,从始至终,他未发一眼,目光却没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挪开,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某种骄傲的意味,就像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众人欣赏才会流露出来的慈父般的神情。这......这还是一贯冷清的傅时寒该有的表情吗?沈遇然有些凌乱。这一轮面试结束,霍烟被顺利学生会的实践部顺利录取。林初语喜滋滋地告诉霍烟,她也被宣传部录取了,而且面试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霍烟知道霍思暖是宣传部部长,招新面试她肯定会来。“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办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莲花儿似的,一看见她,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面试了。”苏莞扑哧一笑:“什么白莲花,我都要怀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林初语笑着说道:“那不能,还是女神开口收了我呢,我告诉她,我会画画,还会ps,能熟练运用各种办公软件,她还冲我微笑呢。”“可别高兴得太早,你会这么多,当心被人当驴使唤了。”林初语高兴,懒得跟她计较:“你这人,满肚子的阴谋论。”苏莞转向霍烟:“你怎么一言不发。”作为舍长的霍烟正在填写宿舍人员的表格,闻言,抬头问道:“说什么?”“以前我骂霍思暖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怎么不吱声了?”“哦,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什么坏话啦?”苏莞摆摆手:“算啦算啦。”唯独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着霍烟,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恐怕不是没有听见,是心底已经生了罅隙吧。**十月之后,社团招新活动也收尾,学校开始正常行课。大一新生课程不多,以马原等公共课为主,同学们自行安排的时间比较多。霍烟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学生兼职的告示,于是便应聘报名。这种学生兼职不限制时间,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计时,按小时结算工资,时间安排不过来随时可以辞职。有时候跟苏莞林初语她们去市心商圈逛街,她也有想要买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头拮据,大部分时候只能试穿过过瘾。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以霍烟也想自己挣一些零花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时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机会,给他准备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还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三食堂,经理看着霍烟这瘦瘦小小的模样,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来。“在食堂简直很辛苦,我们一般都只招男孩子。”“我不怕辛苦。”经理见她这般坚持,也只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窗口学打饭,试用几天,看能不能干下来。”几分钟后,食堂窗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烟面前,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双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着霍烟。“是你?”霍烟也认出了他那一头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捡到她五百块钱的男生。男生平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淡淡说道:“开始吧,先教你打菜。”倒像是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似的。霍烟见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也不再瞎聊,跟着他认真学习。平日里食堂吃饭,看着阿姨们打饭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烟才发现其实没那么简单。首先,勺子是铁质的,太重,霍烟需要单手端盘,单手执勺,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其次,打菜的时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适。因为打太少了就需要补勺,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太多了,总不能从人家同学的碗里再把食物抠出来吧。总之,这看起来容易的食堂打饭的工作,霍烟发觉,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明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好好教她,因为以前也来过不少兼职的女生,说什么要体察生活的艰辛,来食堂兼职赚取生活费,然而一天不到,她们就全都打了退堂鼓。然而霍烟却是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天,到晚上开饭时间,竟然也能够亲自上手为同学们打饭了。这让许明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叫许明意。”他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噢,我叫霍烟。”霍烟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教我。”“善哉。”霍烟见他脖颈间系着红绳,悬了一枚玉观音,才知他信佛。许明意一边打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今天一整天,这位自然卷都没说一句话,难得现在主动找她说话。“我是来赚钱的。”霍烟毫不掩饰地回答:“谁吃饱了撑的来体验生活,有这时间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级英语单词。”“你倒是坦诚。”“嘻,谢谢。”霍烟微微一笑,窗口顶端高墙光映射在她的脸蛋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杏眼水盈灵动,清澈坦诚。“不过有那人在,你还需要干活儿赚钱?”“谁?”许明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声:“善哉。”上次的事情算他帮傅时寒一个忙,傅时寒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五百块钱是自己掏的腰包。许明意认识傅时寒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他这般紧张过谁,可见他有多在意这女孩。“你到底在说什么?”霍烟不解地问。许明意立刻补救:“你没有男朋友吗?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来食堂兼职?”霍烟粲然一笑:“我没有男朋友啊。”许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当贫僧没问。”他心说,傅时寒也够辣鸡了,一张张红票子掏出去,居然还没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不过...”霍烟神秘兮兮说道:“我有个凶巴巴的哥哥,现在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我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说到他,霍烟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许多。许明意好地望向霍烟:“哦?”霍烟放下铁勺子,拧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傅时寒严肃的调子朗声道:“是我平时给你派的活儿太少了,还是你这大学念着太无聊了?为了这点钱浪费时间,现在就给我辞职,立刻,马上!”许明意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难想象,一贯冷静的傅时寒也有这么不讲道理、气急败坏的时候啊。不过,她学得还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虚伪至极,佛祖都救不了他。许明意说:“既然有个心疼你的哥哥,何必来吃这种苦。”“不是亲哥哥,虽然他很照顾我。”霍烟的手捏紧的饭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就像苏莞说的,霍思暖为了与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种人,丧失独立人格就是丧失自我的开始。霍烟不喜欢霍思暖那样。许明意欣赏地看着她:“你不怕被你那凶巴巴的哥哥发现?”“他平时都在距离男五宿更近的二食堂吃饭,很少来这边。”霍烟摊摊手,无奈地说:“所以我才来三食堂的嘛。”她真不敢让傅时寒知道自己在这里打工。许明意说:“那你可要小心。”“我会的。”许明意说完,低头便给傅时寒发了一条信息:“贫僧有一条重要情报欲售于有缘人,只要接受支付bao转账。”**晚饭时间,傅时寒沉着脸出现在霍烟打饭的窗口,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带着阴恻恻的寒意。霍烟目瞪口呆,手里的饭勺都差点滑落。“许明意你帮我顾一下窗口!”霍烟说完拔腿就跑,从食堂后勤的员工通道溜之大吉。被傅时寒发现了还得了,肯定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不想她刚溜出小门,手肘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墙上,面前的男人如山一般挡住了她的去路。霍烟后背紧贴着墙壁,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两个人如此近距离地紧贴着,傅时寒英俊的五官呈倍数放大,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略带愤怒的灼烫呼吸,就拍打在她的脸畔,一吸一沉。生大气了啊!霍烟给他发了长长的一条短信,真诚地感谢他的好意,同时也严肃地告诉他,不要再这样做了,不然她会良心难安。那条短信傅时寒一直没回,直到晚上忙过了,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仔细阅读着小丫头纠结的心思,嘴角微上扬,回了她一个【猪头】的表情。烈日当空,运动场上铺着几队方方正正的翠绿豆腐块。同学们正在教官的口令下,整齐地站着军姿。计信学院的队列里,以霍烟班级来看,女生不算多,总共不过十来人,男生却有四十几人。女孩子们就像一朵朵娇花似的,被男生围聚在间。夏日炎炎,同学们或多或少都会分析或者偷懒,霍烟她很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尽善尽美,做到最好,她的反应不够机灵,好在勤能补拙。 94.番10未婚妻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小踢腿练习, 以脚带动腿向空提起,同时抽回脚,动作迅速而敏捷,使得地面发出不整齐的碎响。全班只有霍思暖能够漂亮完美地完成小踢腿的局部动作。她鬓间带着汗, 脸颊红扑扑的, 甩开了周围失败的同学, 独自一人进行着后面的动作。几个女生团坐在一起, 偷偷打量她,眼神相互交流。一个女生清了清嗓子, 以霍思暖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你们知道吗, 前天晚上, 傅时寒在女三宿楼下狠狠教训了一个男生。”“听说那个男生深夜扰乱女寝秩序。”“我当时在现场,扰乱秩序是真的,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有男生楼下表白, 也没见学生会插手管过。”“那是为什么呀。”“是那个女孩。”那女生故意放大了嗓门:“听傅时寒自己亲口说的, 其他女孩可以, 但是动她,不行。”“哇!”女生爆发出一阵羡慕的感叹:“就跟偶像剧似的, 那女生是傅时寒的女朋友吗?”“不知道呢, 但是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说话间, 女孩们时不时拿细长的眉眼去瞅霍思暖,不过让她们失望的是,霍思暖从始至终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直到霍思暖跳完了这一组动作,取了毛巾擦擦脸,好事的女生不依不饶追问她:“哎,思暖,你们家傅时寒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跟大一的学妹...嗯,纠缠不清?”霍思暖眼角闪过一丝冰冷不善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回身的时候,嘴角勾勒了笑意,漫不经心说:“噢,那女孩叫霍烟,是我妹妹。”“啊!”这回轮到周围女同学惊诧了:“原...原来那个女生是你的妹妹呀,这就难怪,傅时寒会这样护着她了。”“是呀,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还有个亲妹妹呢。”“看来傅时寒是看在思暖的面子上,才这样维护那个女生。”“对了,我还听那女生叫傅时寒哥哥呢。”“看来是没问题了,哎呀你们真八卦,想多了吧。”女生们嘻嘻哈哈地说着,明面上奉承着霍思暖,几分真心几分假意,霍思暖已经不想去计较,她径直去了更衣间,转身的时候,嘴角晕染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学生会纳新在即,林初语拉着霍烟报了名。本来霍烟没想加入学生会,但是耐不住林初语苦苦哀求,说两个人加入学生会将来一起才好有个伴,学生会里肯定是个顶个的人尖儿,你就不怕我被人生吞活剥了啊。霍烟无奈地说:“大家都是同学,哪有这么夸张。”“有,真的有!”林初语挽着她的手哀求着:“学生会水深似海,我一个人真的有点小忐忑啊。”虽然以前也听人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是非常官僚的机构,势利又会巴结人的同学能混得如鱼得水,刚正秉直的人反而会被排挤......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霍烟也不知道。不过她也相信,既然傅时寒能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团成员,说明其实人言不可尽信。傅时寒的人品,众人有目共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瑕疵可言。霍烟还是陪着林初语报了名,就像林初语所说的,大学就应该多多尝试,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擅长的是什么。她们不像洛以南,非常明确自己喜欢的就是街舞,所以毫不犹豫参加了街舞社;也不像苏莞,总是参加一些比较稀古怪的社团,譬如冷笑话社团,特异功能研究社团,还有校园大冒险社团等等。霍烟和林初语,算是寝室里唯一两个比较正常而普通的大学生了。学生会纳新的初试考题还算简单,但是霍烟在考试前夕也做了不少功课,她将学校官里对于校园的简介概况全部摘抄了下来,写了满满三大页的纸张,记录了详细的知识点和重难点。林初语见状,惊讶万分:“你怎么做了这么多笔记,你这...这是参加期末考试啊!”“反正都是考试,既然是考试就要好好准备啊。”林初语点点头:“听说你是我们学院新生高考的最高分,真厉害啊。”等候室外面,有男生听见林初语的话,闷哼一声:“这年头,会考试不代表实际能力强,学生会招人可不是要那种只会考试的书呆子。”霍烟记得他,刚刚干事念复试的名单,他是最后一个站出来的,好像叫蒋俊凯。林初语不满地撇撇嘴,小声逼逼:“笔试考最后一名,险些就被淘汰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霍烟让她别说了,将来很可能一起共事,不好撕破脸皮。最终的面试在几个不同的办公室,因为学生会下面有宣传部,组织部,策划部,实践部,还有后勤部等诸多不同的部门。林初语会手工画和ps的技能,所以报了宣传部,霍烟挑来捡去,觉得还是实践部比较适合自己,不需要什么特长技能,只要认真做事就可以了。同时面试实践部的有二十多个同学,每次四人同时面试。霍烟没想到,那个名叫蒋俊凯的男生,也在这一次。陆续进入面试厅,蒋俊凯看了霍烟一眼,眼神带着明显不屑和轻视的意味。面试厅是学生会的会议室,正前方横亘这深褐色木质的长形办公桌,桌前坐着组织部的几位干事和部长。虽然都是学姐和学长,但是他们穿着正式,严肃正经,这一番作态俨然与职场面试并无二致。这种氛围,也让之前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来参加面试的同学感到紧张不安。而霍烟发现,左边第一个座位上正襟危坐的男孩,竟然是主席团的傅时寒。他衣着正式,坐姿端正挺拔,比边上的男孩高出了一个脑袋。日光从后方窗棂斜入,敞亮的光线衬得他皮肤如纸般白皙,垂眼,睫毛覆住幽深的眼眸,他手里捏着面试同学资料,仔细地扫视着。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个小框的金丝眼镜。眼镜是平光的,他根本没有近视。不知道为什么,霍烟从他这姿态里读出些许衣冠禽兽的意味。听边上女生窃窃私语,说傅时寒以前就是实践部出来的,所以这一次实践部面试,他也参与旁听。面试正式开始,由正间的实践部部长沈遇然开始提问。问题并不难,譬如加入学生会的理由,为什么选择实践部,你对实践部了解多少,而后面的问题,则是关于一些应激问题的处理。“你们高各自担任过什么职位?”这个问题是由沈遇然提出的。前面两个女生如实回答,有的是课代表,有的是班长,而蒋俊凯面带得色,自信地朗声道:“我在高的时候就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任职三年,所以我对于加入学生会以后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能够轻松上任。”几位干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唯独傅时寒,几轮面试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提问。他本就是旁听,主要提问和决策还是交给沈遇然等人。轮到霍烟的时候,她只能如实回答:“没有担任任何职位。”傅时寒抬起头来,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眸子,直直望向她,提出问题:“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拥有足够实力能够担任实践部的干事?”霍烟没料到傅时寒竟然会为难他,明明之前还那样护着她的寒哥哥,对别人都不置一词,偏偏对她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不过霍烟很就想通透了,傅时寒不是以公徇私的人,霍烟的能力本来比旁人就要差一些,他对她严格要求,也是应该的。霍烟措辞答道:“我没有经验,但是想要试一试,我...我保证,如果能顺利通过,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她态度诚恳且真挚,并不似说假话的样子,这让几位干事很满意。而蒋俊凯鼻息间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有的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好,而是要靠脑子,这年头会考试的人多了去,但是真正会做事的人又有几个人?”沈遇然尴尬地笑了笑:“同学,请不要打断其他同学的回答。”蒋俊凯随意地耸耸肩:“不好意思啦。”这时候傅时寒的目光,才缓缓移向了蒋俊凯,眼底泛起一丝寒意。接下来沈遇然又提出了问题:“你们想要加入学生会的动机是什么呢?”前面两个女生的回答是希望借助这个机会锻炼自己,或者能够通过实践活动多多认识新朋友。轮到蒋俊凯的时候,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格外自信:“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改变学生会内部的不良风气,让学生会能够真正的为学生办实事。”沈遇然和旁边的干事对视一眼,眉毛挑了起来,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蒋俊凯轻咳一声:“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高担任学生会主席的时候,进行了三大改革,肃清了组织内部的官僚主义作风,让学生会的面貌焕然一新,具体是那三大改革,在我的简历资料里有详细提到,我就不加赘述了。我相信我的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是你们需要的。”傅时寒的手正好捏着蒋俊凯的简历单,后面加了几页,密密麻麻写着他过去大刀阔斧的改革情况。“挺详细的哈。”沈遇然接过了他的简历单,仔细看了看。“那是当然。”蒋俊凯脸上泛着自信的光芒。霍烟偷瞥了蒋俊凯一眼,没看出来,他真的是有本事在身的,难怪气焰这样嚣张。不过全无经验的自己和他比起来,明显要弱势了很多。不过这时候傅时寒却突然开口:“最后一个问题,能回答出来的人,可以直接加入实践部。”蒋俊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见他眸色无波,薄唇轻启:“团委办公室在哪里?”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沈遇然都诧异地抬头起望向傅时寒:“寒...寒总,你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不是故意在给那小丫头放水的吧!当然蒋俊凯更是没有想到,他嚷嚷道:“这算什么问题!你至少也问个稍微有难度有技术的问题吧,情景问题甚至脑筋急转弯也可以啊。”傅时寒面无表情地望着几人,似乎并不打算更改问题。沈遇然捂着脑袋,铁定了傅时寒是在给小丫头放水:“你们就回答吧,能答上来就算被录取了。”然而,原本以为每个人都知道的问题,前面两个女生踟蹰着,却始终回答不上来。“这个...我不知道。”“抱歉,不知道。”沈遇然拧了拧眉,想来也明白过来,新生刚刚入校,又接触不到行政事务,对于团委办公室的位置不清楚也很正常。而傅时寒挑眉望向蒋俊凯,调子里带着揶揄的意味:“蒋大主席,你能回答吗?”蒋俊凯脸色很是难看:“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知道。”于是傅时寒的目光款款扫向了霍烟:“你知道吗。”这瓶多肉的品种名叫“熊童子”,长得就像小熊的手掌,浅绿色的掌身缀着细细白白的绒毛,前部边缘还有浅红色的点缀,宛如熊爪的指甲。她将“熊童子”仔细包好,装进了玫红色的行李箱。霍烟身材娇小,只能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一步步艰难地挪出房间。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只要你努力努力,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脾气好,温柔善良,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知道了。”临走的时候,母亲将一款新手机递到霍烟手里。“上大学,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联系。”“谢谢妈妈。”霍烟脸上没有特别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准备出门。母亲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她:“对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寝室收拾妥当了,就去给你姐姐加油。”“好的,妈妈,那我走了。”“去吧。”霍烟提着笨重的行李,出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了一跤,趔趄着稳住身形。“哎,小心着点,笨手笨脚的。”母亲摇摇头,心说这姐姐和妹妹,真是没法比。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学,大女儿都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儿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多么恋恋不舍啊。小女儿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暖心。姐姐霍思暖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嘴甜,会说俏皮话讨大人开心,而且懂事又乖巧。可是仅仅只小一岁的妹妹霍烟,五岁了才开口讲话,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机灵,成绩平平,还是个闷油瓶的性子。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宠爱,而霍烟......大概能养活就行吧。父母对霍烟从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经许诺的这一段大好的儿女姻缘,也是属于姐姐的。而霍烟,希望能嫁个老实本分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今天是S大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霍烟提着不多的行李来到学校,顶着盛夏的烈日,报道登记,拿到寝室钥匙,收拾整理寝室......回想起当初姐姐念大学的时候,母亲给她撑伞,父亲帮她提包,还有几个表兄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拿着地图帮姐姐找宿舍楼,多热闹啊。但这样的热闹从来不属于自己。收拾完寝室之后,霍烟才想起她现在有新手机了,尽管这部手机只算等档次,她还是视若珍宝,拿到校园手机店贴了膜,又套了一个胶质的外壳。 94.番10未婚妻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小踢腿练习, 以脚带动腿向空提起,同时抽回脚,动作迅速而敏捷,使得地面发出不整齐的碎响。全班只有霍思暖能够漂亮完美地完成小踢腿的局部动作。她鬓间带着汗, 脸颊红扑扑的, 甩开了周围失败的同学, 独自一人进行着后面的动作。几个女生团坐在一起, 偷偷打量她,眼神相互交流。一个女生清了清嗓子, 以霍思暖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你们知道吗, 前天晚上, 傅时寒在女三宿楼下狠狠教训了一个男生。”“听说那个男生深夜扰乱女寝秩序。”“我当时在现场,扰乱秩序是真的,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有男生楼下表白, 也没见学生会插手管过。”“那是为什么呀。”“是那个女孩。”那女生故意放大了嗓门:“听傅时寒自己亲口说的, 其他女孩可以, 但是动她,不行。”“哇!”女生爆发出一阵羡慕的感叹:“就跟偶像剧似的, 那女生是傅时寒的女朋友吗?”“不知道呢, 但是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说话间, 女孩们时不时拿细长的眉眼去瞅霍思暖,不过让她们失望的是,霍思暖从始至终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直到霍思暖跳完了这一组动作,取了毛巾擦擦脸,好事的女生不依不饶追问她:“哎,思暖,你们家傅时寒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跟大一的学妹...嗯,纠缠不清?”霍思暖眼角闪过一丝冰冷不善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回身的时候,嘴角勾勒了笑意,漫不经心说:“噢,那女孩叫霍烟,是我妹妹。”“啊!”这回轮到周围女同学惊诧了:“原...原来那个女生是你的妹妹呀,这就难怪,傅时寒会这样护着她了。”“是呀,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还有个亲妹妹呢。”“看来傅时寒是看在思暖的面子上,才这样维护那个女生。”“对了,我还听那女生叫傅时寒哥哥呢。”“看来是没问题了,哎呀你们真八卦,想多了吧。”女生们嘻嘻哈哈地说着,明面上奉承着霍思暖,几分真心几分假意,霍思暖已经不想去计较,她径直去了更衣间,转身的时候,嘴角晕染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学生会纳新在即,林初语拉着霍烟报了名。本来霍烟没想加入学生会,但是耐不住林初语苦苦哀求,说两个人加入学生会将来一起才好有个伴,学生会里肯定是个顶个的人尖儿,你就不怕我被人生吞活剥了啊。霍烟无奈地说:“大家都是同学,哪有这么夸张。”“有,真的有!”林初语挽着她的手哀求着:“学生会水深似海,我一个人真的有点小忐忑啊。”虽然以前也听人说过,大学的学生会是非常官僚的机构,势利又会巴结人的同学能混得如鱼得水,刚正秉直的人反而会被排挤......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霍烟也不知道。不过她也相信,既然傅时寒能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团成员,说明其实人言不可尽信。傅时寒的人品,众人有目共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瑕疵可言。霍烟还是陪着林初语报了名,就像林初语所说的,大学就应该多多尝试,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擅长的是什么。她们不像洛以南,非常明确自己喜欢的就是街舞,所以毫不犹豫参加了街舞社;也不像苏莞,总是参加一些比较稀古怪的社团,譬如冷笑话社团,特异功能研究社团,还有校园大冒险社团等等。霍烟和林初语,算是寝室里唯一两个比较正常而普通的大学生了。学生会纳新的初试考题还算简单,但是霍烟在考试前夕也做了不少功课,她将学校官里对于校园的简介概况全部摘抄了下来,写了满满三大页的纸张,记录了详细的知识点和重难点。林初语见状,惊讶万分:“你怎么做了这么多笔记,你这...这是参加期末考试啊!”“反正都是考试,既然是考试就要好好准备啊。”林初语点点头:“听说你是我们学院新生高考的最高分,真厉害啊。”等候室外面,有男生听见林初语的话,闷哼一声:“这年头,会考试不代表实际能力强,学生会招人可不是要那种只会考试的书呆子。”霍烟记得他,刚刚干事念复试的名单,他是最后一个站出来的,好像叫蒋俊凯。林初语不满地撇撇嘴,小声逼逼:“笔试考最后一名,险些就被淘汰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霍烟让她别说了,将来很可能一起共事,不好撕破脸皮。最终的面试在几个不同的办公室,因为学生会下面有宣传部,组织部,策划部,实践部,还有后勤部等诸多不同的部门。林初语会手工画和ps的技能,所以报了宣传部,霍烟挑来捡去,觉得还是实践部比较适合自己,不需要什么特长技能,只要认真做事就可以了。同时面试实践部的有二十多个同学,每次四人同时面试。霍烟没想到,那个名叫蒋俊凯的男生,也在这一次。陆续进入面试厅,蒋俊凯看了霍烟一眼,眼神带着明显不屑和轻视的意味。面试厅是学生会的会议室,正前方横亘这深褐色木质的长形办公桌,桌前坐着组织部的几位干事和部长。虽然都是学姐和学长,但是他们穿着正式,严肃正经,这一番作态俨然与职场面试并无二致。这种氛围,也让之前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来参加面试的同学感到紧张不安。而霍烟发现,左边第一个座位上正襟危坐的男孩,竟然是主席团的傅时寒。他衣着正式,坐姿端正挺拔,比边上的男孩高出了一个脑袋。日光从后方窗棂斜入,敞亮的光线衬得他皮肤如纸般白皙,垂眼,睫毛覆住幽深的眼眸,他手里捏着面试同学资料,仔细地扫视着。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个小框的金丝眼镜。眼镜是平光的,他根本没有近视。不知道为什么,霍烟从他这姿态里读出些许衣冠禽兽的意味。听边上女生窃窃私语,说傅时寒以前就是实践部出来的,所以这一次实践部面试,他也参与旁听。面试正式开始,由正间的实践部部长沈遇然开始提问。问题并不难,譬如加入学生会的理由,为什么选择实践部,你对实践部了解多少,而后面的问题,则是关于一些应激问题的处理。“你们高各自担任过什么职位?”这个问题是由沈遇然提出的。前面两个女生如实回答,有的是课代表,有的是班长,而蒋俊凯面带得色,自信地朗声道:“我在高的时候就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任职三年,所以我对于加入学生会以后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能够轻松上任。”几位干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唯独傅时寒,几轮面试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提问。他本就是旁听,主要提问和决策还是交给沈遇然等人。轮到霍烟的时候,她只能如实回答:“没有担任任何职位。”傅时寒抬起头来,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眸子,直直望向她,提出问题:“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拥有足够实力能够担任实践部的干事?”霍烟没料到傅时寒竟然会为难他,明明之前还那样护着她的寒哥哥,对别人都不置一词,偏偏对她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不过霍烟很就想通透了,傅时寒不是以公徇私的人,霍烟的能力本来比旁人就要差一些,他对她严格要求,也是应该的。霍烟措辞答道:“我没有经验,但是想要试一试,我...我保证,如果能顺利通过,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她态度诚恳且真挚,并不似说假话的样子,这让几位干事很满意。而蒋俊凯鼻息间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有的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好,而是要靠脑子,这年头会考试的人多了去,但是真正会做事的人又有几个人?”沈遇然尴尬地笑了笑:“同学,请不要打断其他同学的回答。”蒋俊凯随意地耸耸肩:“不好意思啦。”这时候傅时寒的目光,才缓缓移向了蒋俊凯,眼底泛起一丝寒意。接下来沈遇然又提出了问题:“你们想要加入学生会的动机是什么呢?”前面两个女生的回答是希望借助这个机会锻炼自己,或者能够通过实践活动多多认识新朋友。轮到蒋俊凯的时候,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格外自信:“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改变学生会内部的不良风气,让学生会能够真正的为学生办实事。”沈遇然和旁边的干事对视一眼,眉毛挑了起来,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蒋俊凯轻咳一声:“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高担任学生会主席的时候,进行了三大改革,肃清了组织内部的官僚主义作风,让学生会的面貌焕然一新,具体是那三大改革,在我的简历资料里有详细提到,我就不加赘述了。我相信我的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是你们需要的。”傅时寒的手正好捏着蒋俊凯的简历单,后面加了几页,密密麻麻写着他过去大刀阔斧的改革情况。“挺详细的哈。”沈遇然接过了他的简历单,仔细看了看。“那是当然。”蒋俊凯脸上泛着自信的光芒。霍烟偷瞥了蒋俊凯一眼,没看出来,他真的是有本事在身的,难怪气焰这样嚣张。不过全无经验的自己和他比起来,明显要弱势了很多。不过这时候傅时寒却突然开口:“最后一个问题,能回答出来的人,可以直接加入实践部。”蒋俊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见他眸色无波,薄唇轻启:“团委办公室在哪里?”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沈遇然都诧异地抬头起望向傅时寒:“寒...寒总,你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不是故意在给那小丫头放水的吧!当然蒋俊凯更是没有想到,他嚷嚷道:“这算什么问题!你至少也问个稍微有难度有技术的问题吧,情景问题甚至脑筋急转弯也可以啊。”傅时寒面无表情地望着几人,似乎并不打算更改问题。沈遇然捂着脑袋,铁定了傅时寒是在给小丫头放水:“你们就回答吧,能答上来就算被录取了。”然而,原本以为每个人都知道的问题,前面两个女生踟蹰着,却始终回答不上来。“这个...我不知道。”“抱歉,不知道。”沈遇然拧了拧眉,想来也明白过来,新生刚刚入校,又接触不到行政事务,对于团委办公室的位置不清楚也很正常。而傅时寒挑眉望向蒋俊凯,调子里带着揶揄的意味:“蒋大主席,你能回答吗?”蒋俊凯脸色很是难看:“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知道。”于是傅时寒的目光款款扫向了霍烟:“你知道吗。”这瓶多肉的品种名叫“熊童子”,长得就像小熊的手掌,浅绿色的掌身缀着细细白白的绒毛,前部边缘还有浅红色的点缀,宛如熊爪的指甲。她将“熊童子”仔细包好,装进了玫红色的行李箱。霍烟身材娇小,只能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一步步艰难地挪出房间。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什么不是男朋友,只要你努力努力,他迟早都是你的男朋友。”......霍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母亲打完电话。“我女儿这么漂亮,多才多艺,脾气好,温柔善良,傅时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咱们家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傅家,但这门亲事可是你爷爷定下来的,傅家老爷子和你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他们家也是完全赞同这门亲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时寒的心。”“你妹妹今天开学,别瞎操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呢。”......母亲总算是打完了电话,回头瞥见小女儿霍烟,调子也降下来,淡淡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霍烟乖巧点头。母亲走到霍烟跟前,细声叮嘱她:“到了学校,别给你姐姐添麻烦,凡事多顾着她一些,两姐妹要相互照应,知道吗。”“知道了。”临走的时候,母亲将一款新手机递到霍烟手里。“上大学,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联系。”“谢谢妈妈。”霍烟脸上没有特别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准备出门。母亲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她:“对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寝室收拾妥当了,就去给你姐姐加油。”“好的,妈妈,那我走了。”“去吧。”霍烟提着笨重的行李,出门的时候,让门框给绊了一跤,趔趄着稳住身形。“哎,小心着点,笨手笨脚的。”母亲摇摇头,心说这姐姐和妹妹,真是没法比。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学,大女儿都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儿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多么恋恋不舍啊。小女儿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暖心。姐姐霍思暖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嘴甜,会说俏皮话讨大人开心,而且懂事又乖巧。可是仅仅只小一岁的妹妹霍烟,五岁了才开口讲话,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机灵,成绩平平,还是个闷油瓶的性子。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宠爱,而霍烟......大概能养活就行吧。父母对霍烟从来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经许诺的这一段大好的儿女姻缘,也是属于姐姐的。而霍烟,希望能嫁个老实本分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今天是S大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霍烟提着不多的行李来到学校,顶着盛夏的烈日,报道登记,拿到寝室钥匙,收拾整理寝室......回想起当初姐姐念大学的时候,母亲给她撑伞,父亲帮她提包,还有几个表兄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拿着地图帮姐姐找宿舍楼,多热闹啊。但这样的热闹从来不属于自己。收拾完寝室之后,霍烟才想起她现在有新手机了,尽管这部手机只算等档次,她还是视若珍宝,拿到校园手机店贴了膜,又套了一个胶质的外壳。 95.番11护妻狂魔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整队集合的时候, 苏莞说:“霍小烟, 这都多少天了, 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 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 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 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 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 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 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 不再是小孩子,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够看明白,这些年, 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 父母想怎么用,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 她性格直爽, 爱憎分明, 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宝贝儿,别生气了,待会儿我请你喝奶茶。”霍烟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请我这个那个,想喝奶茶我自己会买,不要你请。”林初语手里拿着可口可乐,义正言辞地说:“靠万恶的金钱买来的...都是塑料姐妹情。那个…待会儿我们去哪家奶茶店呀?”“是,我们409伟大的革命友谊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呸呸!我真是太俗了!感谢霍烟同志批评指正!”苏莞立刻拿腔拿调道:“嗯,虽然金钱是万恶的,但奶茶是无辜的,我们就去coco吧!”“好哎!”林初语欢呼。霍烟终于莞尔一笑:“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都这么多天了,我又不是小气鬼。”苏莞嘟嘟嘴,委屈道:“那你就让我在太阳下面晒着。”霍烟才发现,她给林初语撑着伞,把苏莞晾在边上了。于是乖乖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踮起脚替她撑伞,柔声说道:“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年,大家相互包容和平共处,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苏莞是不喜欢听人说教的,可是霍烟这温柔的模样,即便是絮絮叨叨,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霍烟的太阳伞往她这边倾斜着,下意识地总是要照顾身边的人。苏莞没遇到过这样乖巧又没心眼的女孩,心都要化了,真想当她的男朋友啊。这样单纯的女孩,在渣男环伺的大学校园,真是很危险啊。苏莞暗下决心,大学期间一定要帮霍烟选个称心得体的男朋友,筛掉渣男,好好把关。就在这时,周遭人声嘈杂起来,女孩子们发出兴奋的声音,交头接耳。“傅时寒怎么来了?”“他是学生会主席哎。”“主席也要领队的吗?”“哇!希望他能带咱们这一队!”......霍烟伸长脖子,朝队伍排头望去。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步走来。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傅时寒。见他过来,学生会干事纷纷向他打招呼,傅时寒淡淡地回应,面无表情。众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寒总,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呆在实验组,没空吗?”说话的人名叫沈遇然,是那晚陪傅时寒一起看迎新晚会的男孩,他也是傅时寒的室友,同时兼学生会实践部部长。因为傅时寒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开玩笑叫一声寒总,傅时寒也随了他们,没计较。“事情提前做完了。”傅时寒说话之际,目光扫向人群。“霍烟,你把伞檐抬高一点,你挡住我看男神啦!”林初语说。霍烟索性将伞柄递给林初语,然后躲到苏莞身后。苏莞望了望傅时寒,又看向霍烟:“你躲谁呢。”“傅时寒。”“你躲他干嘛?”林初语插嘴解释:“她总觉得人家傅时寒对她有意思,你说这人,自恋不。”“我没说他对我有意思,而是他...他总找我麻烦!我得躲着些。”“是是是,人家学生会主席,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找你个不知名的新生麻烦,你这是偶像剧看多......”然而,林初语话音未落,赫然发现,傅时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全然不同,当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霍烟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霍烟攥紧了苏莞的袖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宛如被猎鹰盯住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更不敢和傅时寒正面对视。一声寒哥哥的蚊子叫,都还没叫出来,傅时寒打断了她。“很热?”他调子微扬,嗓音宛若带了电流,极有磁性。“还...还好。”霍烟低声回答。“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撑伞?”霍烟抬起头,果然广场上一百来位同学,没有人撑伞,她们一柄花边小洋伞,一枝独秀啊。“好吧。”果然是找茬儿来了,霍烟不好意思地收了伞,抬眸看他。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小时候霍烟便觉得,傅家哥哥眼角那颗红痣,极美,像眼泪,也像星星。后来长大了,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那颗痣,也渐渐成了霍烟心头的朱砂痣。高的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男孩,眼下也有一颗痣,但是颜色太深,比之于傅时寒那轻轻浅浅的一点红,差了三千里的风月。而此刻,他垂眸看她,虽是责备,但眼角泪痣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之意。“寒总,我们要出发了,你跟队吗?”前排宣传部长沈遇然打破了两人的静默对视。“跟。”傅时寒离开的时候,随手拍了拍霍烟的脑袋,差点将她给带了个趔趄。“我跟这队。”**前方,傅时寒和沈遇然两个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带队,幸运的第十组在无数女生刀子般歆羡又嫉妒的目光下,朝着今天参观的第一站心图书馆走去。傅时寒手里,还拎着一柄刚刚没收的花边儿小阳伞。苏莞和林初语两路夹击,将霍烟挤在间,窃窃私语。林初语:“我去,他还真找你麻烦了,这踩的什么狗shi运啊!”“我说过了嘛。”霍烟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她躲傅时寒都躲不及呢。“谁让咱们腰间盘凸出,人家不撑伞,偏偏咱们撑伞。”苏莞努努嘴:“看他刚刚拿腔拿□□训人的样子,还真有主席范儿。”林初语道:“听说他是唯一竞聘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二生。”“长得贼几把帅了。”苏莞目光落到傅时寒背上,打量着:“这腰身,这翘臀,这线条,这气质,啧,小姐姐看男人眼光算高的了,这男人身上够劲儿,是一等货色。”霍烟红着脸,压低声音:“你们背后议论就议论吧,能不能小声点!他是狗耳朵啊,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的!”林初语望了望队伍,她们走在最尾端,间还隔着三五个同学呢,听得见就怪了。“傅时寒学长,我叫你一声,你听得见吗?”苏莞大着胆子问。前面傅时寒没有回头。“你看吧,听不见。”霍烟无奈摇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唤道:“傅时寒,你收了我的伞,我好热好热啊。”果不其然,前排的傅时寒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后排的霍烟走来。苏莞和林初语瞪大了眼睛,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还...还真是狗耳朵啊!傅时寒到霍烟身前,语调平淡:“跟我喊热?”霍烟害怕地往苏莞身后缩了缩,苏莞挺身而出,护住小丫头,脸上堆了笑:“学长,我朋友开玩笑的,她一点都不热。”“热吗?”他只望着霍烟。这么多人,他还能拿她怎么样,人前的傅时寒可是个讲礼貌的谦谦君子!于是霍烟决定固执一回,坚定决绝地说:“热!”傅时寒脸色冷沉,面无表情看着她。大家都以为霍烟肯定完蛋了。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傅时寒竟然撑开了花边儿小阳伞,清秀的五官笼上伞影的阴翳。只听他调子微扬,带了点意味:“要不要我帮你撑伞。”阴影顷刻罩住了霍烟。“走吧。”“噢。”她乖乖地挪着步子跟在他身边,只感觉身边像是压了一座火焰山似的,周遭气温越发燥热起来。苏莞和林初语见势不妙,连连闪躲,跑到了队伍前排去。谁都能惹,傅时寒这尊大佬可惹不得!自己作的死,就让她跪着作完吧。于是这位冰山脸学生会主席,竟然真的替霍烟撑着伞,两个人磨磨蹭蹭走在队伍最后排。“那个新同学好惨啊。”“是啊,惹到了学生会主席傅时寒,没她的好果子吃。”“可是莫名我竟然有些小嫉妒是怎么回事。”“傅时寒在帮她撑伞啊啊啊啊!你们怎么回事,居然会觉得这是惩罚!”“可能这是一种心理压迫战术?”“如果傅时寒给我撑伞,我宁愿被压迫一万年!”霍烟硬着头皮,顶着前面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真是感觉压力山大。几次想要开溜,被傅时寒攥住手腕给硬拉了回来,他温厚而粗砺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骨头很细,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似的,他很喜欢这一把娇小柔弱的身子骨。“寒哥哥。”她终于完整地叫出了对他自小的称呼:“寒哥哥,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傅时寒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眼眸深沉而明亮:“我不牵着你,摔了怎么办?”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挑起一抹揶揄的淡笑,看上有些邪气。“不会摔了。”霍烟急切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在害怕什么。”傅时寒一手撑伞,另一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她。霍烟甚至能感受到他掌腹,柔软而温热。“以前让我牵得少了?”霍烟心头一跳:“那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个劲儿把手往后挪,害怕被别人看出来。现在和以前当然不一样,以前她还小,现在...“现在我是大姑娘了。”她笨拙地解释:“不能再这样牵着了,别人会说闲话。”傅时寒眼角微挑,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她微微发育鼓起的胸部,嘴角渐染了笑意:“真是大姑娘了。”在看哪里啊!霍烟甩开他的手,加步伐往前走。真是坏,这种混蛋王八蛋,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还被那么多女孩视作白月光男神。难怪以前总听老人念叨,世道变了,人心坏了啊......傅时寒被霍烟这副自顾自生闷气的模样给逗乐了,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因为她的到来,竟然也变好了许多。这小丫头还跟以前一样蠢,见着她,他心里头就舒畅。“不开玩笑。”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霍烟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呢,于是也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倾听。“不开玩笑。”傅时寒再度握紧了她的手,道:“别说现在还是个毛丫头,就算将来真的长大了,我想牵你,也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句闲言碎语。”他声音冷硬,透着一股子嚣张霸道的劲儿。霍烟:......还不等霍烟反应,“咔嚓”一声,门把手转了转,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笑说道:“那就好,你不知道,你丢钱,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不是悄悄话,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寒哥哥都叫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 95.番11护妻狂魔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整队集合的时候, 苏莞说:“霍小烟, 这都多少天了, 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霍烟心眼实, 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很多时候, 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没生你的气。”“口是心非!”苏莞撅起粉嫩的唇:“这几天, 你就只跟林初语说话,不搭理我。”霍烟无奈地看着她。一开始, 她的确是有些讨厌苏莞, 因为她说了姐姐的坏话,还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事后仔细想来, 其实苏莞只是把霍烟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都已经成年了, 不再是小孩子,即便霍烟的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够看明白,这些年, 姐姐是在超额透支整个家庭。可钱是父母挣的, 父母想怎么用,给谁用,轮得到她来置喙吗。霍烟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心情不大好而已。苏莞和一般的富家女孩不同, 她性格直爽, 爱憎分明, 交朋友不看有钱不有钱,只看有趣不有趣。她喜欢霍烟这个蠢丫头,觉得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像大熊猫似的,不虚伪不做作,喜欢就黏你,不喜欢就不搭理你。这样的性格很合她心意。所以这些日子,无论霍烟怎么冷落她,她都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儿讨好。“宝贝儿,别生气了,待会儿我请你喝奶茶。”霍烟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请我这个那个,想喝奶茶我自己会买,不要你请。”林初语手里拿着可口可乐,义正言辞地说:“靠万恶的金钱买来的...都是塑料姐妹情。那个…待会儿我们去哪家奶茶店呀?”“是,我们409伟大的革命友谊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呸呸!我真是太俗了!感谢霍烟同志批评指正!”苏莞立刻拿腔拿调道:“嗯,虽然金钱是万恶的,但奶茶是无辜的,我们就去coco吧!”“好哎!”林初语欢呼。霍烟终于莞尔一笑:“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都这么多天了,我又不是小气鬼。”苏莞嘟嘟嘴,委屈道:“那你就让我在太阳下面晒着。”霍烟才发现,她给林初语撑着伞,把苏莞晾在边上了。于是乖乖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踮起脚替她撑伞,柔声说道:“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年,大家相互包容和平共处,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苏莞是不喜欢听人说教的,可是霍烟这温柔的模样,即便是絮絮叨叨,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霍烟的太阳伞往她这边倾斜着,下意识地总是要照顾身边的人。苏莞没遇到过这样乖巧又没心眼的女孩,心都要化了,真想当她的男朋友啊。这样单纯的女孩,在渣男环伺的大学校园,真是很危险啊。苏莞暗下决心,大学期间一定要帮霍烟选个称心得体的男朋友,筛掉渣男,好好把关。就在这时,周遭人声嘈杂起来,女孩子们发出兴奋的声音,交头接耳。“傅时寒怎么来了?”“他是学生会主席哎。”“主席也要领队的吗?”“哇!希望他能带咱们这一队!”......霍烟伸长脖子,朝队伍排头望去。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步走来。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傅时寒。见他过来,学生会干事纷纷向他打招呼,傅时寒淡淡地回应,面无表情。众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寒总,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呆在实验组,没空吗?”说话的人名叫沈遇然,是那晚陪傅时寒一起看迎新晚会的男孩,他也是傅时寒的室友,同时兼学生会实践部部长。因为傅时寒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开玩笑叫一声寒总,傅时寒也随了他们,没计较。“事情提前做完了。”傅时寒说话之际,目光扫向人群。“霍烟,你把伞檐抬高一点,你挡住我看男神啦!”林初语说。霍烟索性将伞柄递给林初语,然后躲到苏莞身后。苏莞望了望傅时寒,又看向霍烟:“你躲谁呢。”“傅时寒。”“你躲他干嘛?”林初语插嘴解释:“她总觉得人家傅时寒对她有意思,你说这人,自恋不。”“我没说他对我有意思,而是他...他总找我麻烦!我得躲着些。”“是是是,人家学生会主席,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找你个不知名的新生麻烦,你这是偶像剧看多......”然而,林初语话音未落,赫然发现,傅时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全然不同,当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霍烟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霍烟攥紧了苏莞的袖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宛如被猎鹰盯住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更不敢和傅时寒正面对视。一声寒哥哥的蚊子叫,都还没叫出来,傅时寒打断了她。“很热?”他调子微扬,嗓音宛若带了电流,极有磁性。“还...还好。”霍烟低声回答。“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撑伞?”霍烟抬起头,果然广场上一百来位同学,没有人撑伞,她们一柄花边小洋伞,一枝独秀啊。“好吧。”果然是找茬儿来了,霍烟不好意思地收了伞,抬眸看他。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小时候霍烟便觉得,傅家哥哥眼角那颗红痣,极美,像眼泪,也像星星。后来长大了,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那颗痣,也渐渐成了霍烟心头的朱砂痣。高的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男孩,眼下也有一颗痣,但是颜色太深,比之于傅时寒那轻轻浅浅的一点红,差了三千里的风月。而此刻,他垂眸看她,虽是责备,但眼角泪痣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之意。“寒总,我们要出发了,你跟队吗?”前排宣传部长沈遇然打破了两人的静默对视。“跟。”傅时寒离开的时候,随手拍了拍霍烟的脑袋,差点将她给带了个趔趄。“我跟这队。”**前方,傅时寒和沈遇然两个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带队,幸运的第十组在无数女生刀子般歆羡又嫉妒的目光下,朝着今天参观的第一站心图书馆走去。傅时寒手里,还拎着一柄刚刚没收的花边儿小阳伞。苏莞和林初语两路夹击,将霍烟挤在间,窃窃私语。林初语:“我去,他还真找你麻烦了,这踩的什么狗shi运啊!”“我说过了嘛。”霍烟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她躲傅时寒都躲不及呢。“谁让咱们腰间盘凸出,人家不撑伞,偏偏咱们撑伞。”苏莞努努嘴:“看他刚刚拿腔拿□□训人的样子,还真有主席范儿。”林初语道:“听说他是唯一竞聘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二生。”“长得贼几把帅了。”苏莞目光落到傅时寒背上,打量着:“这腰身,这翘臀,这线条,这气质,啧,小姐姐看男人眼光算高的了,这男人身上够劲儿,是一等货色。”霍烟红着脸,压低声音:“你们背后议论就议论吧,能不能小声点!他是狗耳朵啊,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的!”林初语望了望队伍,她们走在最尾端,间还隔着三五个同学呢,听得见就怪了。“傅时寒学长,我叫你一声,你听得见吗?”苏莞大着胆子问。前面傅时寒没有回头。“你看吧,听不见。”霍烟无奈摇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唤道:“傅时寒,你收了我的伞,我好热好热啊。”果不其然,前排的傅时寒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后排的霍烟走来。苏莞和林初语瞪大了眼睛,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还...还真是狗耳朵啊!傅时寒到霍烟身前,语调平淡:“跟我喊热?”霍烟害怕地往苏莞身后缩了缩,苏莞挺身而出,护住小丫头,脸上堆了笑:“学长,我朋友开玩笑的,她一点都不热。”“热吗?”他只望着霍烟。这么多人,他还能拿她怎么样,人前的傅时寒可是个讲礼貌的谦谦君子!于是霍烟决定固执一回,坚定决绝地说:“热!”傅时寒脸色冷沉,面无表情看着她。大家都以为霍烟肯定完蛋了。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傅时寒竟然撑开了花边儿小阳伞,清秀的五官笼上伞影的阴翳。只听他调子微扬,带了点意味:“要不要我帮你撑伞。”阴影顷刻罩住了霍烟。“走吧。”“噢。”她乖乖地挪着步子跟在他身边,只感觉身边像是压了一座火焰山似的,周遭气温越发燥热起来。苏莞和林初语见势不妙,连连闪躲,跑到了队伍前排去。谁都能惹,傅时寒这尊大佬可惹不得!自己作的死,就让她跪着作完吧。于是这位冰山脸学生会主席,竟然真的替霍烟撑着伞,两个人磨磨蹭蹭走在队伍最后排。“那个新同学好惨啊。”“是啊,惹到了学生会主席傅时寒,没她的好果子吃。”“可是莫名我竟然有些小嫉妒是怎么回事。”“傅时寒在帮她撑伞啊啊啊啊!你们怎么回事,居然会觉得这是惩罚!”“可能这是一种心理压迫战术?”“如果傅时寒给我撑伞,我宁愿被压迫一万年!”霍烟硬着头皮,顶着前面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真是感觉压力山大。几次想要开溜,被傅时寒攥住手腕给硬拉了回来,他温厚而粗砺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骨头很细,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似的,他很喜欢这一把娇小柔弱的身子骨。“寒哥哥。”她终于完整地叫出了对他自小的称呼:“寒哥哥,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傅时寒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眼眸深沉而明亮:“我不牵着你,摔了怎么办?”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挑起一抹揶揄的淡笑,看上有些邪气。“不会摔了。”霍烟急切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在害怕什么。”傅时寒一手撑伞,另一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她。霍烟甚至能感受到他掌腹,柔软而温热。“以前让我牵得少了?”霍烟心头一跳:“那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个劲儿把手往后挪,害怕被别人看出来。现在和以前当然不一样,以前她还小,现在...“现在我是大姑娘了。”她笨拙地解释:“不能再这样牵着了,别人会说闲话。”傅时寒眼角微挑,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她微微发育鼓起的胸部,嘴角渐染了笑意:“真是大姑娘了。”在看哪里啊!霍烟甩开他的手,加步伐往前走。真是坏,这种混蛋王八蛋,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还被那么多女孩视作白月光男神。难怪以前总听老人念叨,世道变了,人心坏了啊......傅时寒被霍烟这副自顾自生闷气的模样给逗乐了,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因为她的到来,竟然也变好了许多。这小丫头还跟以前一样蠢,见着她,他心里头就舒畅。“不开玩笑。”傅时寒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霍烟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呢,于是也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倾听。“不开玩笑。”傅时寒再度握紧了她的手,道:“别说现在还是个毛丫头,就算将来真的长大了,我想牵你,也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句闲言碎语。”他声音冷硬,透着一股子嚣张霸道的劲儿。霍烟:......还不等霍烟反应,“咔嚓”一声,门把手转了转,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组织部的部长沈遇然提着一口袋绝味鸭脖走进来。“寒总,我买了藤椒味的鸭翅,你要不要来一......”话音未落,沈遇然便望见了规规矩矩站在桌前的霍烟,长长地“哟”了一声——“这不是那天丢钱的小学妹吗?”“沈学长好。”霍烟模样乖巧,温温柔柔地向他问候。沈遇然端出学长的姿态,关切地问道:“钱找回来了吗?”“找回来了。”霍烟说道:“一个同学拾金不昧,把钱给我了。”沈遇然看了看傅时寒,笑说道:“那就好,你不知道,你丢钱,倒是把咱们寒总给急坏了,当时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一枚粉笔不偏不倚,竟然直接落入了沈遇然的鸭脖袋子里。沈遇然目瞪口呆:“我去!寒总,过分了啊。”“不想吃就别吃了。”傅时寒气定神闲,又拾起一枚粉笔掂了掂,沈遇然连忙背过身护住自己的绝味鸭脖:“傅时寒,别以为你投篮准我就怕你!有本事咱们球场上battle!”霍烟掩嘴笑了笑:“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走了。”沈遇然八卦地笑起来:“你刚刚跟我们主席说什么悄悄话呢。”“啊,不是悄悄话,就是寒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傅时寒淡淡道:“我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跟他汇报。”“哎哟哎哟,寒哥哥都叫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整个学校所有女生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他。”沈遇然眉毛一上一下地歪着:“你俩认识?”“唔...”霍烟也不知道傅时寒到底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在这里给他添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霍烟正要开溜的时候,傅时寒叫住她。 96.番12齐聚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霍思暖平日里也跟她们一块儿玩, 没别的原因, 她们是上流阶层的淑女名媛,得到她们的青睐和好感, 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价。至于她们为什么愿意跟她交往,霍思暖知道,是因为傅时寒的缘故。即便现在她的消费水平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但是她们依旧愿意和她接触, 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傅时寒的未婚妻。当然, 这些念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也绝对不会承认。“思暖,你买了新包包啊。”崔佳琪一眼就看出了霍思暖的白色手提包:“你之前用了一年的chanel,终于换新包了。”霍思暖脸色沉了沉,不悦只是一晃而逝,她立刻道:“上课的时候用的, 可以装很多书。”“我认得,这是韩国的潮牌啊。”“嗯, 是挺受欢迎的。”霍思暖得体地微笑道。“是挺好看的, 不过”崔佳琪话还没说出口,霍思暖立刻接过了她的话头,说道:“平时出门肯定不会背这包, 就上课的时候用一下, 我就是觉得它容量大, 可以装很多书。”崔佳琪脸上堆起伪善的微笑:“是啊, 我正要提醒你呢,平时跟我们出去逛街,你就别提这包了,还是拎你的chanel吧。”霍思暖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chanel那款包是她大一的时候让妈妈帮她买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二话没说,就给她汇了几万块过来,让她自己买,不够再说。后来这个包就成了霍思暖的招牌,她也换不了第二个了,转眼大二,她觉得是时候再换一款包,给父母打电话商量,父母却说因为妹妹刚念大学,家里交了学费开支很大,暂时拿不出几万块来。霍思暖为此和家里闹了几天的脾气。后来母亲说出去借钱,霍思暖生气地说:“不准出去借,还嫌不够丢脸吗,一个包都买不起。”于是她决定先买一款几千块的包包暂时拎着,省得崔佳琪她们总背地里说她拿得出手的只有chanel那一个包包。然而霍思暖没想到,这包今天刚刚拎出来,就被崔佳琪她们给认出来了,说是韩国的潮牌,证明她们知道价格,跟她们背的包比起来,自然上不得台面,所以霍暖只好说是上课才用的。但是她们看她的眼神,却让霍思暖感觉心里刺刺的。因为晚上还有课,霍思暖她们去了距离教学楼最近的三食堂。在打饭窗口看到霍烟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霍烟冲她微微一笑,还给她的盘里多添了一勺子。霍思暖端着盘子,愣愣地走到崔佳琪她们身边坐下来,魂不守舍。崔佳琪问霍思暖:“刚刚打饭的那个女孩,一个劲儿冲你笑呢,怎么,你认识?”霍思暖微微一惊,连忙说道:“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也对。”崔佳琪点了点头:“可能是你的小迷妹吧,毕竟你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霍思暖低头吃饭,不再说话。她们又讨论起新秋上市的几款时尚衣裙,霍思暖没有加入她们。而这边阿姨让霍烟提早下班,她见姐姐还没走,也打了饭菜准备跟姐姐一块儿吃饭,闲聊家常,毕竟俩人半个月没见了。霍烟端着餐盘迎面朝霍思暖走来,脸上堆满了笑意,然而霍思暖抬头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却骤然起了变化。霍烟从她的眼眸竟然读出了些许惶恐的意味。这不禁让她顿住了脚步。霍思暖立刻埋头继续吃饭,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她身边有一个空位,可是放着她的潮牌手提包,霍思暖没有将它挪开。她的身边,没有霍烟的位置。“思暖,我看了这款包包,你觉得怎么样。”身边的女孩将手机递到霍思暖眼前,霍思暖看了看,说道:“这是新款吧,不过你要仔细,别找代购,代购容易买到假货。”“当然不找代购,我爸最近从法国回来,我让他帮我买。”霍烟只是稍稍顿了两秒,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些打扮时尚靓丽的女生,都是霍思暖的朋友。霍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员工服,明白了什么,径直错开了霍思暖,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假装不认识她。霍思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思暖,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啊。”崔佳琪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上次傅时寒在女生宿舍楼下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好像就是为了维护你的妹妹。”霍思暖闷闷地“嗯”了声。“傅时寒对她可真好啊。”女生们感慨地说道:“从那以后,好像都没有男生敢深夜在女宿门前表白了。”崔佳琪说道:“你们懂什么,那叫爱屋及乌,还不是看在我们思暖的份上。”霍思暖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微笑,并未回答。崔佳琪又说道:“思暖,下次带你妹妹出来让我们见见呗。”“是啊,思暖,下次带她出来咱们一块儿玩啊。”霍思暖极不自然地应着:“行啊,没问题。”她抬头看着前方女孩的背影,霍烟垂着头,一筷一筷地吃着饭,一言未发。吃过晚饭以后,霍思暖先告别了崔佳琪,说自己还有些事,不和她们一块儿了。霍烟刚刚将剩余的饭菜喂完学校的流浪猫狗,回来的时候便在食堂后门处见到霍思暖,她似乎在等她。见她过来,霍思暖连忙迎上去:“烟烟,你怎么在这里打工呢,刚刚吓我一跳。”“锻炼自己。”霍烟面无表情地说道。霍思暖忐忑地看了看她:“刚刚我没有跟你打招呼,你不会怪我吧。”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霍思暖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你不知道,那些女生特别势利,如果她们知道我妹妹在食堂打工,第二天肯定传得整个学院都知道了。”“我给姐姐丢脸了吗。”霍烟压抑着声音,质疑地看着霍思暖:“我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姐姐觉得这让你没面子吗?”“当然不是。”霍思暖连声否定,循循善诱道:“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当然没什么不好,但就是你也知道,那些女孩都是富家小姐,她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锻炼自己还是手头拮据,她们只会说霍思暖的妹妹在食堂给人家打饭,说得可难听了,咱们跟她们的思想不一样,很难解释明白的。”“那你还和她们当好朋友。”霍烟甚是不解:“姐,你这样不累吗?”“有什么办法,她们是我在班上唯一的朋友,你总不能让我没有朋友吧。”霍思暖可怜兮兮地拉了拉霍烟的手:“人长大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霍烟虽然不太能够理解霍思暖,但是心里憋闷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只闷声说道:“那你以后就不要来三食堂吃饭了。”“烟烟,你是不是缺钱了?”霍思暖从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三百块递给霍烟。“不要,姐,我有钱,昨儿刚发了工资。”霍烟推掉了那三百块:“这是爸妈给你的,留着吧。”跟那帮富家小姐在一块儿,免不了有花钱的地方。“行,要是生活费不够了,随时告诉我,被一个人硬撑,晚上我还有课,先走了。”霍思暖说完,仔细地看了看周围,好似做贼一般,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她才放心地离开。霍烟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转身便看见许明意斜倚在后门的墙边,额间几缕卷毛遮住他的眼睛,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和尚,你偷听我们讲话。”“这里谁都能来,谈何偷听。”许明意振振有词:“我是光明正大地听。”霍烟心情不爽,也不想和他纠缠,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身后许明意悠长的声音传来:“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故弄玄虚。”霍烟听不懂他的话,也没在意。几天后,学生会实践部的干事们聚餐。饭桌上,傅时寒首先开宗明义地跟大伙儿摆明了态度。“今天是第一次,我请客。以后部门聚餐,无论大餐小食,均由干事们自掏腰包,aa制,不可以挪用部门公款一分一毫。”几位新干事听话地点头。沈遇然却说道:“寒总,团委每个学期都会根据活动组织情况,给学生会拨下一笔款项,落实到每个部门。办活动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我听说其他部门聚餐,很多都是用的这笔钱,反正不用,放那也是放着,何必呢。”傅时寒脸色顷刻便冷了下来:“哪个部门,说清楚。”沈遇然为难道:“这这个我可说不好,但是我知道得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干,心照不宣啊。”那些部门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只是听说没让干事们拿一分钱。“别的部门如果这样做,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但实践部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霍烟想起许明意说的面由心生,看傅时寒眉峰高挺,剑眉斜梢,眼眸清澈如水,生得便是一派正义凛然,光明磊落的模样。霍烟也知他自小便是正人君子。只是桌下,他的膝盖总是有意无意地靠到霍烟的腿边,跟她肌肤紧贴着,刮刮蹭蹭,没一刻消停。她挪开一寸,他便进了一尺,摆脱不得。霍烟皱眉抬头,傅时寒依旧在和沈遇然讨论学生会经费滥用的问题,严肃又正经,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这男人,总藏着两副面孔。霍烟狠狠踩了他一脚,力道可不轻,而傅时寒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沈遇然说:“平时留意一下,哪些部门聚餐挪用过公款,知道了告诉我。”“行,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随即,傅时寒阴恻恻的目光扫向了霍烟。霍烟这才松开脚,挑衅地抬起下颌,算是给他一个教训。饭后,大家伙提议去ktv唱歌,反正今天是周五,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如玩个痛。傅时寒没什么意见,于是众人兴致勃勃来到了ktv,却在大厅里遇到了宣传部的同学。林初语最先望见霍烟,连连冲她招手,惊喜地问道:“烟烟,你们怎么也来了!”“真巧啊。”不过霍烟目光一转,便望见了刚从服务台开了房间过来的霍思暖。以及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其就有崔佳琪。见到熟悉的面孔,霍思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她先看到的是傅时寒,随即便又望见了跟在他身后的霍烟。崔佳琪是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见到傅时寒等人,连忙招呼一声:“你们实践部也来了啊,真是巧了。”沈遇然笑说道:“咱们部门刚刚在聚餐,这不,学弟学妹们又想唱歌,便带他们过来了。”崔佳琪的目光,望向了傅时寒身畔的霍烟。她对霍思暖说:“咦,那位小学妹好面熟啊,是不是三食堂窗口打饭还冲你笑的那个?”霍思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霍烟也感觉到了霍思暖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凉之意,她本来还想继续装做不认识姐姐,低下了头没敢看她。然而身边的傅时寒是何等伶俐之人,自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姐妹俩之间的暗流涌动。他顺手便将霍烟揽到自己身边,抬眸挑了挑霍思暖,嘴角溢开一抹薄凉的笑意。 96.番12齐聚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霍思暖平日里也跟她们一块儿玩, 没别的原因, 她们是上流阶层的淑女名媛,得到她们的青睐和好感, 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价。至于她们为什么愿意跟她交往,霍思暖知道,是因为傅时寒的缘故。即便现在她的消费水平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但是她们依旧愿意和她接触, 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傅时寒的未婚妻。当然, 这些念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也绝对不会承认。“思暖,你买了新包包啊。”崔佳琪一眼就看出了霍思暖的白色手提包:“你之前用了一年的chanel,终于换新包了。”霍思暖脸色沉了沉,不悦只是一晃而逝,她立刻道:“上课的时候用的, 可以装很多书。”“我认得,这是韩国的潮牌啊。”“嗯, 是挺受欢迎的。”霍思暖得体地微笑道。“是挺好看的, 不过”崔佳琪话还没说出口,霍思暖立刻接过了她的话头,说道:“平时出门肯定不会背这包, 就上课的时候用一下, 我就是觉得它容量大, 可以装很多书。”崔佳琪脸上堆起伪善的微笑:“是啊, 我正要提醒你呢,平时跟我们出去逛街,你就别提这包了,还是拎你的chanel吧。”霍思暖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chanel那款包是她大一的时候让妈妈帮她买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二话没说,就给她汇了几万块过来,让她自己买,不够再说。后来这个包就成了霍思暖的招牌,她也换不了第二个了,转眼大二,她觉得是时候再换一款包,给父母打电话商量,父母却说因为妹妹刚念大学,家里交了学费开支很大,暂时拿不出几万块来。霍思暖为此和家里闹了几天的脾气。后来母亲说出去借钱,霍思暖生气地说:“不准出去借,还嫌不够丢脸吗,一个包都买不起。”于是她决定先买一款几千块的包包暂时拎着,省得崔佳琪她们总背地里说她拿得出手的只有chanel那一个包包。然而霍思暖没想到,这包今天刚刚拎出来,就被崔佳琪她们给认出来了,说是韩国的潮牌,证明她们知道价格,跟她们背的包比起来,自然上不得台面,所以霍暖只好说是上课才用的。但是她们看她的眼神,却让霍思暖感觉心里刺刺的。因为晚上还有课,霍思暖她们去了距离教学楼最近的三食堂。在打饭窗口看到霍烟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霍烟冲她微微一笑,还给她的盘里多添了一勺子。霍思暖端着盘子,愣愣地走到崔佳琪她们身边坐下来,魂不守舍。崔佳琪问霍思暖:“刚刚打饭的那个女孩,一个劲儿冲你笑呢,怎么,你认识?”霍思暖微微一惊,连忙说道:“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也对。”崔佳琪点了点头:“可能是你的小迷妹吧,毕竟你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霍思暖低头吃饭,不再说话。她们又讨论起新秋上市的几款时尚衣裙,霍思暖没有加入她们。而这边阿姨让霍烟提早下班,她见姐姐还没走,也打了饭菜准备跟姐姐一块儿吃饭,闲聊家常,毕竟俩人半个月没见了。霍烟端着餐盘迎面朝霍思暖走来,脸上堆满了笑意,然而霍思暖抬头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却骤然起了变化。霍烟从她的眼眸竟然读出了些许惶恐的意味。这不禁让她顿住了脚步。霍思暖立刻埋头继续吃饭,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她身边有一个空位,可是放着她的潮牌手提包,霍思暖没有将它挪开。她的身边,没有霍烟的位置。“思暖,我看了这款包包,你觉得怎么样。”身边的女孩将手机递到霍思暖眼前,霍思暖看了看,说道:“这是新款吧,不过你要仔细,别找代购,代购容易买到假货。”“当然不找代购,我爸最近从法国回来,我让他帮我买。”霍烟只是稍稍顿了两秒,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些打扮时尚靓丽的女生,都是霍思暖的朋友。霍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员工服,明白了什么,径直错开了霍思暖,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假装不认识她。霍思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思暖,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啊。”崔佳琪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上次傅时寒在女生宿舍楼下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好像就是为了维护你的妹妹。”霍思暖闷闷地“嗯”了声。“傅时寒对她可真好啊。”女生们感慨地说道:“从那以后,好像都没有男生敢深夜在女宿门前表白了。”崔佳琪说道:“你们懂什么,那叫爱屋及乌,还不是看在我们思暖的份上。”霍思暖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微笑,并未回答。崔佳琪又说道:“思暖,下次带你妹妹出来让我们见见呗。”“是啊,思暖,下次带她出来咱们一块儿玩啊。”霍思暖极不自然地应着:“行啊,没问题。”她抬头看着前方女孩的背影,霍烟垂着头,一筷一筷地吃着饭,一言未发。吃过晚饭以后,霍思暖先告别了崔佳琪,说自己还有些事,不和她们一块儿了。霍烟刚刚将剩余的饭菜喂完学校的流浪猫狗,回来的时候便在食堂后门处见到霍思暖,她似乎在等她。见她过来,霍思暖连忙迎上去:“烟烟,你怎么在这里打工呢,刚刚吓我一跳。”“锻炼自己。”霍烟面无表情地说道。霍思暖忐忑地看了看她:“刚刚我没有跟你打招呼,你不会怪我吧。”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霍思暖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你不知道,那些女生特别势利,如果她们知道我妹妹在食堂打工,第二天肯定传得整个学院都知道了。”“我给姐姐丢脸了吗。”霍烟压抑着声音,质疑地看着霍思暖:“我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姐姐觉得这让你没面子吗?”“当然不是。”霍思暖连声否定,循循善诱道:“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当然没什么不好,但就是你也知道,那些女孩都是富家小姐,她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锻炼自己还是手头拮据,她们只会说霍思暖的妹妹在食堂给人家打饭,说得可难听了,咱们跟她们的思想不一样,很难解释明白的。”“那你还和她们当好朋友。”霍烟甚是不解:“姐,你这样不累吗?”“有什么办法,她们是我在班上唯一的朋友,你总不能让我没有朋友吧。”霍思暖可怜兮兮地拉了拉霍烟的手:“人长大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霍烟虽然不太能够理解霍思暖,但是心里憋闷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只闷声说道:“那你以后就不要来三食堂吃饭了。”“烟烟,你是不是缺钱了?”霍思暖从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三百块递给霍烟。“不要,姐,我有钱,昨儿刚发了工资。”霍烟推掉了那三百块:“这是爸妈给你的,留着吧。”跟那帮富家小姐在一块儿,免不了有花钱的地方。“行,要是生活费不够了,随时告诉我,被一个人硬撑,晚上我还有课,先走了。”霍思暖说完,仔细地看了看周围,好似做贼一般,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她才放心地离开。霍烟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转身便看见许明意斜倚在后门的墙边,额间几缕卷毛遮住他的眼睛,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和尚,你偷听我们讲话。”“这里谁都能来,谈何偷听。”许明意振振有词:“我是光明正大地听。”霍烟心情不爽,也不想和他纠缠,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身后许明意悠长的声音传来:“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故弄玄虚。”霍烟听不懂他的话,也没在意。几天后,学生会实践部的干事们聚餐。饭桌上,傅时寒首先开宗明义地跟大伙儿摆明了态度。“今天是第一次,我请客。以后部门聚餐,无论大餐小食,均由干事们自掏腰包,aa制,不可以挪用部门公款一分一毫。”几位新干事听话地点头。沈遇然却说道:“寒总,团委每个学期都会根据活动组织情况,给学生会拨下一笔款项,落实到每个部门。办活动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我听说其他部门聚餐,很多都是用的这笔钱,反正不用,放那也是放着,何必呢。”傅时寒脸色顷刻便冷了下来:“哪个部门,说清楚。”沈遇然为难道:“这这个我可说不好,但是我知道得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干,心照不宣啊。”那些部门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只是听说没让干事们拿一分钱。“别的部门如果这样做,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但实践部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霍烟想起许明意说的面由心生,看傅时寒眉峰高挺,剑眉斜梢,眼眸清澈如水,生得便是一派正义凛然,光明磊落的模样。霍烟也知他自小便是正人君子。只是桌下,他的膝盖总是有意无意地靠到霍烟的腿边,跟她肌肤紧贴着,刮刮蹭蹭,没一刻消停。她挪开一寸,他便进了一尺,摆脱不得。霍烟皱眉抬头,傅时寒依旧在和沈遇然讨论学生会经费滥用的问题,严肃又正经,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这男人,总藏着两副面孔。霍烟狠狠踩了他一脚,力道可不轻,而傅时寒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沈遇然说:“平时留意一下,哪些部门聚餐挪用过公款,知道了告诉我。”“行,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随即,傅时寒阴恻恻的目光扫向了霍烟。霍烟这才松开脚,挑衅地抬起下颌,算是给他一个教训。饭后,大家伙提议去ktv唱歌,反正今天是周五,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如玩个痛。傅时寒没什么意见,于是众人兴致勃勃来到了ktv,却在大厅里遇到了宣传部的同学。林初语最先望见霍烟,连连冲她招手,惊喜地问道:“烟烟,你们怎么也来了!”“真巧啊。”不过霍烟目光一转,便望见了刚从服务台开了房间过来的霍思暖。以及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其就有崔佳琪。见到熟悉的面孔,霍思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她先看到的是傅时寒,随即便又望见了跟在他身后的霍烟。崔佳琪是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见到傅时寒等人,连忙招呼一声:“你们实践部也来了啊,真是巧了。”沈遇然笑说道:“咱们部门刚刚在聚餐,这不,学弟学妹们又想唱歌,便带他们过来了。”崔佳琪的目光,望向了傅时寒身畔的霍烟。她对霍思暖说:“咦,那位小学妹好面熟啊,是不是三食堂窗口打饭还冲你笑的那个?”霍思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霍烟也感觉到了霍思暖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凉之意,她本来还想继续装做不认识姐姐,低下了头没敢看她。然而身边的傅时寒是何等伶俐之人,自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姐妹俩之间的暗流涌动。他顺手便将霍烟揽到自己身边,抬眸挑了挑霍思暖,嘴角溢开一抹薄凉的笑意。 97.番13世纪婚礼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从来只要傅时寒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霍烟给他发了长长的一条短信, 真诚地感谢他的好意,同时也严肃地告诉他,不要再这样做了, 不然她会良心难安。那条短信傅时寒一直没回, 直到晚上忙过了, 拿着手机躺在床上, 仔细阅读着小丫头纠结的心思,嘴角微上扬,回了她一个【猪头】的表情。烈日当空,运动场上铺着几队方方正正的翠绿豆腐块。同学们正在教官的口令下,整齐地站着军姿。计信学院的队列里, 以霍烟班级来看,女生不算多,总共不过十来人,男生却有四十几人。女孩子们就像一朵朵娇花似的, 被男生围聚在间。夏日炎炎,同学们或多或少都会分析或者偷懒,霍烟她很认真, 每一个动作都尽善尽美, 做到最好, 她的反应不够机灵, 好在勤能补拙。霍烟被教官点名表扬, 同时,教官还揪出了几个动作格外不标准的女生,进行对比。“冯青青,你听不懂口令是不是,我说的是向左转,不是向右转。”“江婉柔,你走的是军姿吗,走猫步还差不多吧!”“你们要是再不认真,我就让你们到排头来,单独做!”冯青青嘟哝着嘴,嗲声嗲气说:“教官,太阳好大,头都热晕了,根本听不见你的指令。”教官粗犷的嗓子呵斥道:“同样是女生,人家霍烟怎么没喊热,就你们娇贵是吧。”霍烟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两道不善的目光同时向她扫来她,她小腹微收,自然地挺了挺胸,让身形站得更加笔直。休息的时候,冯青青和江婉柔几个女生聚在一起,低声议论:“那个霍烟,可把她牛逼坏了。”“教官眼前的红人呢。”“哼,最讨厌这样的人,挣表现也太明显了吧,图什么呢。”“还能图什么,教官这么喜欢她,估计最后大检阅咱班的标兵肯定是她。”“据说当标兵可以加操行分呢。”“还能再全校同学面前露脸。”......霍烟知道冯青青那几个女生在背后议论她,不过她不想和这些人计较。不远处操场边缘,学生会的干事们已经搭好了伞棚和木桌,准备给同学们发放矿泉水和清热的菊花茶。苏莞的手在霍烟眼前挡了挡:“眼珠子都望出来了,别想太多,人家可是主席团的大忙人,送水这些小事肯定都是交给底下人去做。”霍烟呼吸一顿:“我...我又没望他。”看着她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林初语拍拍她肩膀:“不用解释啊,半个操场的女生都在巴巴地望着傅时寒呢,这又不丢人,我就期待着他能过来,看着那张盛世美颜冰山脸,我凉啊。”霍烟无言以对。教官一声口哨,队伍重新整队集合。这一次练习踢正步,冯青青和江婉柔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酝了什么坏点子。果不其然,在整个队列转身原地踏步的时候,冯青青突然伸腿绊了霍烟一下。霍烟往前趔趄,扑倒在了前排的洛以南身上,整个队列彻底散乱了。“怎么回事!”教练气十足的斥责声传来:“走个路都走不好!”江婉柔捏着嗓子说道:“教练,是霍烟没走好,连带着队伍都散架了。”霍烟让冯青青绊这一下,险些摔倒,幸好洛以南稳住了她:“当心。”霍烟回身愤愤地看了冯青青一眼,冯青青抱着手臂,嚣张地冲她挑了挑眉。教官道:“霍烟,你怎么回事,经不起表扬吗,刚刚还说你走得好,这就膨胀了?”“不是,是她绊我。”霍烟立刻解释说道:“冯青青伸腿绊我!”“你有证据吗,谁看到我绊你了。”冯青青气场很强势,调子也立刻拔高了八度:“自己没走好,就把过错赖到别人身上,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江婉柔也添油加醋道:“我看你是想当标兵想疯了吧。”周围同学窃窃私语,望霍烟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霍烟面薄,脸颊胀红不已。然而就在这时,洛以南突然上前一步,面对嚣张跋扈的冯青青,她二话没说,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清脆的一声响,冯青青脸颊留下绯红的巴掌印,包括江婉柔在内的所有同学,惊呆了。谁都没想到洛以南会突然动手打人,就连霍烟都愣住了。冯青青脑子懵了几秒之后,脸上的痛感这才细细密密地传到心脏,她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的老母鸡,指着洛以南尖声大喊:“你凭什么打我!”洛以南冷冷觑她:“你绊了她,撞了我,打你一巴掌,很公平。”霍烟知道洛以南心高气傲,做事干净果决从不拖泥带水,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从不多管闲事,却没想到今日会为她出头。“我只是绊了她一下,她又没受伤,你居然动手打人!”冯青青气急败坏:“我...我不会放过你!”“哦,那你是承认绊了她咯。”洛以南气定神闲地反问。冯青青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方才还像膨胀的气球现在顷刻偃旗息鼓,只是眼神恶毒地瞪她。“闹什么!”教官大吼一声:“冯青青,洛以南,出列!”两人被教官揪了出来,冯青青委屈巴巴地哭了:“教官,从来没有人打过我,我爸妈都没有打过我,呜呜呜,教官,你一定要好好惩罚她。”而洛以南面无表情,冷漠的眸子里透着几许轻蔑。教官是个直男,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还哭得这么委屈,只能说道:“洛以南,背上沙袋,五公里负重跑!”洛以南一言未发,捡起边上的沙袋背在背上。而这时候,霍烟突然出声:“报告教官,我不服!”洛以南诧异回头,只见霍烟已经走出了队列:“我...不服!”她声音颤栗,可是语气却十分坚决。教官看别的班都好好训练着,就他这一班,状况不断。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凶巴巴地吼道:“谁让你出来的,归队!”然而霍烟没有动,她站在原地,目光坚定,似乎笃定了要帮洛以南说话。“我让你归队!不听命令是不是!”“是!”“你归不归队!”“不!”霍烟此刻脚都在抖,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样不听话,从小到大她顺从父母,顺从老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会反抗。可是就在刚刚,洛以南那一巴掌打在冯青青的脸上,也重重打在她的心上。如果没有洛以南给自己出头,今天的委屈,她又要独自咽下。就是因为自己好欺负,所以别人都要欺负她?霍烟现在脑子很不清楚,头昏脑胀,但她还是坚定不移地站了出来。“她绊了我,洛以南打了她,教官您惩罚洛以南五公里负重跑,那她呢?”霍烟指着梨花带雨满脸泪痕的冯青青:“难道因为她会哭,会掉眼泪,就可以逃避惩罚吗?”冯青青哭得更加大声,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真真是委屈极了,实在让人不忍心施加任何惩罚。“我不服!”霍烟看着教官,一双幽黑的杏眼泛着无比坚毅之色。有的女孩生来会撒娇会粘人,也会抹眼泪,有的女孩安安静静,受了委屈自己咽下,不哭不闹,亦无人问津人啊,都是偏向同情弱者。不远处的伞棚下,傅时寒刚过来,便见证了霍烟和教官对峙的这一幕。她眉宇间的坚定决绝,他倒是第一次见。他觉得,或许那个女孩不是在为同伴伸张正义,她只是为自己鸣不平,哪怕这样做不能改变任何结果,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傅时寒眼角微微挑了挑,一丝异样的情绪自他眼底闪过。操场这边的教官面子有些挂不住了:“霍烟,我最后再说一遍,归队!”“除非您惩罚冯青青。”霍烟的态度同样坚决。冯青青呼吸急促,指着霍烟大喊:“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我不就绊你一下吗,你又没有摔倒受伤!”霍烟没有理会她,只定定望着教官。同学们低头窃窃私语,居然敢公然违抗教官的命令,这还是那个爱挣表现的好学生霍烟吗!都是年少意气,她的行为反倒赢得了不少好感。“这样顶撞教官,她不想当标兵了吗?”“人家就从来没说过要当标兵,一直都是某些心胸狭窄的人的猜测。”“自己做不好,就见不得别人优秀。”“会哭了不起吗,弱者还有理了,真可笑。”......教官发现这一届的新同学,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管,剩下还有好几天呢,如果今天威信不立起来,接下来就更管不了这帮小兔崽子。“冯青青你就在太阳下站军姿直到太阳下山食堂关门,好好反省!”“霍烟,你和洛以南一起,五公里负重跑,立刻!”霍烟毫不犹豫背起了沙包,跟着洛以南一起围着操场跑了起来。洛以南看着身边气喘吁吁脸色绯红的霍烟,笑道:“刚刚挺酷。”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真不想当标兵了?”她又问。霍烟平静地说道:“我就没想当标兵。”“不想当标兵,那你干嘛这么努力。”霍烟垂了垂眸子,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既然要做一件事,那就做到最好,我虽然脑子有些笨,但是只要专心致志,肯定能够做得好。”高考的时候便是如此,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能够考上名牌大学,家人对她没抱希望,走个二本就差不多了。可是霍烟偏偏最后一年突然发力,每天晚上复习到凌晨,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当她查到高考分数的时候,母亲还以为是系统出了错,霍烟的分数居然比去年霍思暖还要高!这怎么可能呢!可是霍烟就是做到了。她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她宁肯蒙头往前冲,就算摔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洛以南嘴角抿了抿,说道:“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了。”“唔。”霍烟抬起头,对她这样子大胆的表述有些不好意思。还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她呢。洛以南却说道:“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欣赏的女孩不多,你算一个。”霍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害羞地笑说:“谢谢。”教官终究还是没让她们把这五公里的负重跑给跑完,跑了四五圈便让人叫她们回来。这盛夏酷暑的天,站在太阳底下都热的够呛,更何况是负重跑步。霍烟脸颊晕着不自然的酡红,脑袋晕晕乎乎,有些胸闷恶心。而女生们全部涌向了学生会定点供水的摊棚,不为别的,傅时寒竟然真的顶着这炎炎烈日过来了,她们早在整队集合的时候就已经躁动起来。这不,一解散,她们便立刻跑过去,借着倒水的契机,多看他一眼。傅时寒气定神闲地站在桌前,热腾腾的沸水被他从保温瓶倒出来,滚进免面前的透明水杯里,几朵干瘪的白色小雏菊一遇滚水,立刻铺展开来,旋旋上升。随即,他用勺子又从边上泡沫箱里捡出两枚冰块,倒入杯,冰块顷刻融化,将水温消散下去。随后,他又从自己的乐扣盒里挑出两片柠檬放了进去,又加了几块冰糖。他的手纤细白皙,骨节分明,有条不紊地侍弄着桌上的配饮。一杯温度适清热消暑的柠檬菊花茶便做好了。而从始至终,傅时寒认真泡茶的模样,比他手里的菊花茶还要清热解暑。女孩子们都看呆了。这男人动作轻缓,从容不迫。洗手做羹汤的模样,简直帅到没有朋友!女孩们渴望地看着他亲手泡制的那杯菊花茶。傅时寒抬起寡淡如水的目光,望向了坐在不远处托着腮帮子休息的女孩。没有犹豫,他端起杯子,朝着树荫底下的霍烟走了过去。那天她无意间发现一条信息如下——墙,麻烦帮忙发一条失物招领,9月13号我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请丢失红纸的同学联系我的小号:2716489162,加我请备注是丢纸的同学。这组九宫格的评论下面也很热闹。【五张纸,说不定是人家随手扔的,干嘛还要找主人】【楼上,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肯定另有玄机】【是什么样的红纸啊,上面有写字吗?】【突然被勾起好心。】【满满都是悬疑情节的既视感。】林初语纳闷地看着这条信息,掐指一算,13号不就是她们参观校园的那天,霍烟丢了五百块钱,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每天省吃俭用,看上去可怜极了。有人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红纸......林初语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机递到霍烟面前:“哎!烟儿,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你丢的五百块?”霍烟还没反应过来,苏莞先接过了手机看了看,说道:“不是说五张红纸吗。”“肯定不能直说是五百块钱啊,否则大家都去找他招领,怎么确定钱是谁丢的,钱又不会自己认主人?”苏莞点点头:“也是,如果说成是五张红纸,真正的失主肯定会注意到,那人还挺聪明的哎。”霍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扣扣加了他的号码:“不管怎么样,先加了试试。”如果真的是拾金不昧的好心人,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几分钟后,那人通过了霍烟的好友申请。一个小号:?霍烟:我在田家炳丢了五张纸,听说你捡到了。一个小号:什么纸张?霍烟发了一张面值100的rmb给他,那人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霍烟:因为那五张纸之前叠过桃心,所以有些皱了。一个小号:约个时间,我把钱还给你,或者直接给你转账。霍烟还是跟他约了晚上见面,顺便好好感谢一下对方。“哇,这是什么运气啊!丢掉的钱都能找回来!”林初语感叹道:“烟儿,这下开心了吧!”霍烟心情舒畅,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来:“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连着这几天阴郁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什么啊,还是因为在学校,你要放社会上试试,分分钟就被人捡走花光了,学校里面的同学素质比较好,但也不是全部,只能说你遇到好人了。”苏莞说。霍烟连连点头,心情好,苏莞说什么都对。下午,她和那人在食堂见了面,男孩头发有点长,却是自然卷,刘海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看上去瘦津津的,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他似乎不善言辞,五百块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霍烟之后转身便走,霍烟连忙叫住他:“哎,我请你吃个饭吧,感谢你捡到我的钱。”“不用。”他脸色淡淡的,声音也很平静:“食堂晚上包餐。”霍烟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食堂员工的服装,可是看他的年龄分明与她相差无几,应该是在食堂兼职的学生。“那好吧,再次感谢。”男孩话不多,只冲他合手点头,念了声“善哉”,便离开了。 97.番13世纪婚礼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从来只要傅时寒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霍烟给他发了长长的一条短信, 真诚地感谢他的好意,同时也严肃地告诉他,不要再这样做了, 不然她会良心难安。那条短信傅时寒一直没回, 直到晚上忙过了, 拿着手机躺在床上, 仔细阅读着小丫头纠结的心思,嘴角微上扬,回了她一个【猪头】的表情。烈日当空,运动场上铺着几队方方正正的翠绿豆腐块。同学们正在教官的口令下,整齐地站着军姿。计信学院的队列里, 以霍烟班级来看,女生不算多,总共不过十来人,男生却有四十几人。女孩子们就像一朵朵娇花似的, 被男生围聚在间。夏日炎炎,同学们或多或少都会分析或者偷懒,霍烟她很认真, 每一个动作都尽善尽美, 做到最好, 她的反应不够机灵, 好在勤能补拙。霍烟被教官点名表扬, 同时,教官还揪出了几个动作格外不标准的女生,进行对比。“冯青青,你听不懂口令是不是,我说的是向左转,不是向右转。”“江婉柔,你走的是军姿吗,走猫步还差不多吧!”“你们要是再不认真,我就让你们到排头来,单独做!”冯青青嘟哝着嘴,嗲声嗲气说:“教官,太阳好大,头都热晕了,根本听不见你的指令。”教官粗犷的嗓子呵斥道:“同样是女生,人家霍烟怎么没喊热,就你们娇贵是吧。”霍烟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两道不善的目光同时向她扫来她,她小腹微收,自然地挺了挺胸,让身形站得更加笔直。休息的时候,冯青青和江婉柔几个女生聚在一起,低声议论:“那个霍烟,可把她牛逼坏了。”“教官眼前的红人呢。”“哼,最讨厌这样的人,挣表现也太明显了吧,图什么呢。”“还能图什么,教官这么喜欢她,估计最后大检阅咱班的标兵肯定是她。”“据说当标兵可以加操行分呢。”“还能再全校同学面前露脸。”......霍烟知道冯青青那几个女生在背后议论她,不过她不想和这些人计较。不远处操场边缘,学生会的干事们已经搭好了伞棚和木桌,准备给同学们发放矿泉水和清热的菊花茶。苏莞的手在霍烟眼前挡了挡:“眼珠子都望出来了,别想太多,人家可是主席团的大忙人,送水这些小事肯定都是交给底下人去做。”霍烟呼吸一顿:“我...我又没望他。”看着她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林初语拍拍她肩膀:“不用解释啊,半个操场的女生都在巴巴地望着傅时寒呢,这又不丢人,我就期待着他能过来,看着那张盛世美颜冰山脸,我凉啊。”霍烟无言以对。教官一声口哨,队伍重新整队集合。这一次练习踢正步,冯青青和江婉柔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酝了什么坏点子。果不其然,在整个队列转身原地踏步的时候,冯青青突然伸腿绊了霍烟一下。霍烟往前趔趄,扑倒在了前排的洛以南身上,整个队列彻底散乱了。“怎么回事!”教练气十足的斥责声传来:“走个路都走不好!”江婉柔捏着嗓子说道:“教练,是霍烟没走好,连带着队伍都散架了。”霍烟让冯青青绊这一下,险些摔倒,幸好洛以南稳住了她:“当心。”霍烟回身愤愤地看了冯青青一眼,冯青青抱着手臂,嚣张地冲她挑了挑眉。教官道:“霍烟,你怎么回事,经不起表扬吗,刚刚还说你走得好,这就膨胀了?”“不是,是她绊我。”霍烟立刻解释说道:“冯青青伸腿绊我!”“你有证据吗,谁看到我绊你了。”冯青青气场很强势,调子也立刻拔高了八度:“自己没走好,就把过错赖到别人身上,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江婉柔也添油加醋道:“我看你是想当标兵想疯了吧。”周围同学窃窃私语,望霍烟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霍烟面薄,脸颊胀红不已。然而就在这时,洛以南突然上前一步,面对嚣张跋扈的冯青青,她二话没说,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清脆的一声响,冯青青脸颊留下绯红的巴掌印,包括江婉柔在内的所有同学,惊呆了。谁都没想到洛以南会突然动手打人,就连霍烟都愣住了。冯青青脑子懵了几秒之后,脸上的痛感这才细细密密地传到心脏,她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的老母鸡,指着洛以南尖声大喊:“你凭什么打我!”洛以南冷冷觑她:“你绊了她,撞了我,打你一巴掌,很公平。”霍烟知道洛以南心高气傲,做事干净果决从不拖泥带水,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从不多管闲事,却没想到今日会为她出头。“我只是绊了她一下,她又没受伤,你居然动手打人!”冯青青气急败坏:“我...我不会放过你!”“哦,那你是承认绊了她咯。”洛以南气定神闲地反问。冯青青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方才还像膨胀的气球现在顷刻偃旗息鼓,只是眼神恶毒地瞪她。“闹什么!”教官大吼一声:“冯青青,洛以南,出列!”两人被教官揪了出来,冯青青委屈巴巴地哭了:“教官,从来没有人打过我,我爸妈都没有打过我,呜呜呜,教官,你一定要好好惩罚她。”而洛以南面无表情,冷漠的眸子里透着几许轻蔑。教官是个直男,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还哭得这么委屈,只能说道:“洛以南,背上沙袋,五公里负重跑!”洛以南一言未发,捡起边上的沙袋背在背上。而这时候,霍烟突然出声:“报告教官,我不服!”洛以南诧异回头,只见霍烟已经走出了队列:“我...不服!”她声音颤栗,可是语气却十分坚决。教官看别的班都好好训练着,就他这一班,状况不断。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凶巴巴地吼道:“谁让你出来的,归队!”然而霍烟没有动,她站在原地,目光坚定,似乎笃定了要帮洛以南说话。“我让你归队!不听命令是不是!”“是!”“你归不归队!”“不!”霍烟此刻脚都在抖,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样不听话,从小到大她顺从父母,顺从老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会反抗。可是就在刚刚,洛以南那一巴掌打在冯青青的脸上,也重重打在她的心上。如果没有洛以南给自己出头,今天的委屈,她又要独自咽下。就是因为自己好欺负,所以别人都要欺负她?霍烟现在脑子很不清楚,头昏脑胀,但她还是坚定不移地站了出来。“她绊了我,洛以南打了她,教官您惩罚洛以南五公里负重跑,那她呢?”霍烟指着梨花带雨满脸泪痕的冯青青:“难道因为她会哭,会掉眼泪,就可以逃避惩罚吗?”冯青青哭得更加大声,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真真是委屈极了,实在让人不忍心施加任何惩罚。“我不服!”霍烟看着教官,一双幽黑的杏眼泛着无比坚毅之色。有的女孩生来会撒娇会粘人,也会抹眼泪,有的女孩安安静静,受了委屈自己咽下,不哭不闹,亦无人问津人啊,都是偏向同情弱者。不远处的伞棚下,傅时寒刚过来,便见证了霍烟和教官对峙的这一幕。她眉宇间的坚定决绝,他倒是第一次见。他觉得,或许那个女孩不是在为同伴伸张正义,她只是为自己鸣不平,哪怕这样做不能改变任何结果,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傅时寒眼角微微挑了挑,一丝异样的情绪自他眼底闪过。操场这边的教官面子有些挂不住了:“霍烟,我最后再说一遍,归队!”“除非您惩罚冯青青。”霍烟的态度同样坚决。冯青青呼吸急促,指着霍烟大喊:“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我不就绊你一下吗,你又没有摔倒受伤!”霍烟没有理会她,只定定望着教官。同学们低头窃窃私语,居然敢公然违抗教官的命令,这还是那个爱挣表现的好学生霍烟吗!都是年少意气,她的行为反倒赢得了不少好感。“这样顶撞教官,她不想当标兵了吗?”“人家就从来没说过要当标兵,一直都是某些心胸狭窄的人的猜测。”“自己做不好,就见不得别人优秀。”“会哭了不起吗,弱者还有理了,真可笑。”......教官发现这一届的新同学,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管,剩下还有好几天呢,如果今天威信不立起来,接下来就更管不了这帮小兔崽子。“冯青青你就在太阳下站军姿直到太阳下山食堂关门,好好反省!”“霍烟,你和洛以南一起,五公里负重跑,立刻!”霍烟毫不犹豫背起了沙包,跟着洛以南一起围着操场跑了起来。洛以南看着身边气喘吁吁脸色绯红的霍烟,笑道:“刚刚挺酷。”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真不想当标兵了?”她又问。霍烟平静地说道:“我就没想当标兵。”“不想当标兵,那你干嘛这么努力。”霍烟垂了垂眸子,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既然要做一件事,那就做到最好,我虽然脑子有些笨,但是只要专心致志,肯定能够做得好。”高考的时候便是如此,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能够考上名牌大学,家人对她没抱希望,走个二本就差不多了。可是霍烟偏偏最后一年突然发力,每天晚上复习到凌晨,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当她查到高考分数的时候,母亲还以为是系统出了错,霍烟的分数居然比去年霍思暖还要高!这怎么可能呢!可是霍烟就是做到了。她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她宁肯蒙头往前冲,就算摔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洛以南嘴角抿了抿,说道:“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了。”“唔。”霍烟抬起头,对她这样子大胆的表述有些不好意思。还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她呢。洛以南却说道:“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欣赏的女孩不多,你算一个。”霍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害羞地笑说:“谢谢。”教官终究还是没让她们把这五公里的负重跑给跑完,跑了四五圈便让人叫她们回来。这盛夏酷暑的天,站在太阳底下都热的够呛,更何况是负重跑步。霍烟脸颊晕着不自然的酡红,脑袋晕晕乎乎,有些胸闷恶心。而女生们全部涌向了学生会定点供水的摊棚,不为别的,傅时寒竟然真的顶着这炎炎烈日过来了,她们早在整队集合的时候就已经躁动起来。这不,一解散,她们便立刻跑过去,借着倒水的契机,多看他一眼。傅时寒气定神闲地站在桌前,热腾腾的沸水被他从保温瓶倒出来,滚进免面前的透明水杯里,几朵干瘪的白色小雏菊一遇滚水,立刻铺展开来,旋旋上升。随即,他用勺子又从边上泡沫箱里捡出两枚冰块,倒入杯,冰块顷刻融化,将水温消散下去。随后,他又从自己的乐扣盒里挑出两片柠檬放了进去,又加了几块冰糖。他的手纤细白皙,骨节分明,有条不紊地侍弄着桌上的配饮。一杯温度适清热消暑的柠檬菊花茶便做好了。而从始至终,傅时寒认真泡茶的模样,比他手里的菊花茶还要清热解暑。女孩子们都看呆了。这男人动作轻缓,从容不迫。洗手做羹汤的模样,简直帅到没有朋友!女孩们渴望地看着他亲手泡制的那杯菊花茶。傅时寒抬起寡淡如水的目光,望向了坐在不远处托着腮帮子休息的女孩。没有犹豫,他端起杯子,朝着树荫底下的霍烟走了过去。那天她无意间发现一条信息如下——墙,麻烦帮忙发一条失物招领,9月13号我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请丢失红纸的同学联系我的小号:2716489162,加我请备注是丢纸的同学。这组九宫格的评论下面也很热闹。【五张纸,说不定是人家随手扔的,干嘛还要找主人】【楼上,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肯定另有玄机】【是什么样的红纸啊,上面有写字吗?】【突然被勾起好心。】【满满都是悬疑情节的既视感。】林初语纳闷地看着这条信息,掐指一算,13号不就是她们参观校园的那天,霍烟丢了五百块钱,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每天省吃俭用,看上去可怜极了。有人在田家炳大楼捡到五张红纸,红纸......林初语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机递到霍烟面前:“哎!烟儿,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你丢的五百块?”霍烟还没反应过来,苏莞先接过了手机看了看,说道:“不是说五张红纸吗。”“肯定不能直说是五百块钱啊,否则大家都去找他招领,怎么确定钱是谁丢的,钱又不会自己认主人?”苏莞点点头:“也是,如果说成是五张红纸,真正的失主肯定会注意到,那人还挺聪明的哎。”霍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扣扣加了他的号码:“不管怎么样,先加了试试。”如果真的是拾金不昧的好心人,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几分钟后,那人通过了霍烟的好友申请。一个小号:?霍烟:我在田家炳丢了五张纸,听说你捡到了。一个小号:什么纸张?霍烟发了一张面值100的rmb给他,那人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霍烟:因为那五张纸之前叠过桃心,所以有些皱了。一个小号:约个时间,我把钱还给你,或者直接给你转账。霍烟还是跟他约了晚上见面,顺便好好感谢一下对方。“哇,这是什么运气啊!丢掉的钱都能找回来!”林初语感叹道:“烟儿,这下开心了吧!”霍烟心情舒畅,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来:“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连着这几天阴郁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什么啊,还是因为在学校,你要放社会上试试,分分钟就被人捡走花光了,学校里面的同学素质比较好,但也不是全部,只能说你遇到好人了。”苏莞说。霍烟连连点头,心情好,苏莞说什么都对。下午,她和那人在食堂见了面,男孩头发有点长,却是自然卷,刘海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看上去瘦津津的,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他似乎不善言辞,五百块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霍烟之后转身便走,霍烟连忙叫住他:“哎,我请你吃个饭吧,感谢你捡到我的钱。”“不用。”他脸色淡淡的,声音也很平静:“食堂晚上包餐。”霍烟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食堂员工的服装,可是看他的年龄分明与她相差无几,应该是在食堂兼职的学生。“那好吧,再次感谢。”男孩话不多,只冲他合手点头,念了声“善哉”,便离开了。 98.【最终章】 chap_r(); [] </p> 订阅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领红包看全  霍烟坐在树荫底下乘凉,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 似乎有点暑的征兆啊。林初语接了水回来,兴奋地说道:“傅时寒居然真的来了!难以置信,这么热的天, 他在这儿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这也太反常了吧。”苏莞倒没有林初语那么激动, 只说道:“学生会给同学们提供饮水, 人家干事就能坚守岗位,他虽然是主席,但也没有高人一等之说,在这儿呆两个小时,正常吧。”“不正常!”林初语道:“他是咱们的直系学长, 我听朋友说,他除了每天繁重的课业,还加了AI机器人编程实验组,特别忙。而学生会主席团也要参与策划学生活动, 所以这些小事,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出马。”苏莞没话反驳,回头望向霍烟, 见她面色不是很好, 关切地问道:“烟烟, 你没事吧。”霍烟有气无力地说:“刚刚热着了, 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林初语拍拍裤脚上的草屑, 拿起霍烟的保温杯:“我去给接点水来。”然而她话音刚落,便望见傅时寒端着水杯,朝着她们走来。林初语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时寒错开她,径直走到霍烟面前。她甚至都忘了去接水,跑到苏莞边上,俩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目不转睛盯着傅时寒和霍烟。霍烟抬头,见傅时寒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他替她挡住了灼目的阳光,笼入阴影。他的容颜因为逆光的缘故,显得有些模糊,不甚真切。霍烟眯了眯眼睛,觉有脑袋越发晕乎乎的。傅时寒拎了拎裤子,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边,将手的杯子递给她。霍烟看见杯飘着几瓣白色小雏菊,分外可爱。“谢谢。”霍烟接过了水杯,浅浅抿了几口。柠檬茶带了菊花的清香,因为热水加了冰块的缘故,现在不算太凉也不热,温度刚刚好,入喉甘甜,又带着菊花的清新和柠檬的酸涩,非常解暑。“慢点。”傅时寒低沉的嗓音入耳,温柔缱绻。“嗯。”他侧眸睨她,汗津津的头发丝黏在脸侧,白皙的脸蛋透着被太阳晒过之后健康的绯红,宽大的军绿色迷彩体恤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着,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纤细而小巧。这乖小的女孩,自小到大总是被旁人无视,但是不知为何,傅时寒总是能在人群一眼便望见她。久而久之,这抹小小的身影,便在他的心头留下一道印记。一饮而尽,霍烟感觉精神好多了,她用袖子擦了擦嘴,低声道:“谢谢寒...谢谢学长。”她半路改口,也是考虑到身边苏莞和林初语两人,正专心致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姐姐霍思暖不想让别人知道霍烟是她的妹妹。而霍烟闹不准傅时寒对此到底是什么想法,所以就再也不对人说,她认识他了。傅时寒倒是没想这么多,只关切地问道:“难受吗?”“现在好多了。”“如果撑不住,就请假回去休息,没必要逞强。”咦,今天的傅时寒和和以往不大一样,这么温柔,还给她送了水。良心发现?霍烟抬头,却见傅时寒眉心微蹙,薄唇轻抿,只有在他分外严肃并且着急的时候,才会不自觉露出这样的神情。刚刚霍烟跑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本以为他会讥诮她一番,所以她才一直忍着,没有去学生会的供水棚那边接水。想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霍烟看着手里空空见底的水杯,白色菊花趴在杯底。她自小被人忽视已成习惯,所以格外珍惜旁人待她的好。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霍思暖平日里对她笑脸相迎,电话里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但是真要说起来,作为亲姐,她比不上这位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的傅家哥哥。傅时寒虽然喜欢捉弄她,总说她笨,以后嫁不出去,但他是真心待她好。霍烟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别人对她再坏,再嫌弃,她都不会哭,唯独受不住旁人待她好。特别容易满足,也容易被感动,如若将来有一颗真心能让她捧在手里,铁定是要当成最最珍贵的宝贝。跟着就要掉眼泪了,于是傅时寒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沉着脸凶巴巴说:“行了,以后做事儿放聪明点,别跟人硬碰硬,受了委屈搁我这儿装可怜,懒得管你。”他以为霍烟是因为刚刚受委屈才红了眼睛,心里莫名难受至极。他最受不住的便是她对他哭,感觉五脏六腑都扭到一起,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很,集合的哨声吹响了。“寒哥哥,我要过去了。”霍烟起身说。傅时寒拍了拍她的脑门顶,没好气地安慰道:“我在这儿盯着,没人敢欺负你了。”“嗯。”霍烟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我以后能当着别人,叫你寒哥哥吗?”傅时寒侧头,目光下敛,掩住眸子里一片柔情似水,嘴角微微扬了扬。“我从来都没有不准你这样叫,是你自己想太多。”“唔。”她的确想太多,瞻前顾后,害怕让人指指点点说闲话,但她更深的害怕......是霍思暖。现在她不怕了,傅时寒对她好,所有人都见着,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坦坦荡荡一声“寒哥哥”,从今往后,他就是她亲哥!女生们眼睁睁地看着傅时寒做了一杯柠檬菊花茶,亲自送到了霍烟的手里,而沈遇然眼疾手,立刻又做了一杯送给了洛以南。这几天傅时寒的反常他看在眼里,可以说,自从霍烟这丫头入校以来,傅时寒就没消停过,没事儿的时候,拿着手机逛各种美妆店,购物车都加满了,三天两头取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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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霍烟的保温杯:“我去给接点水来。”然而她话音刚落,便望见傅时寒端着水杯,朝着她们走来。林初语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时寒错开她,径直走到霍烟面前。她甚至都忘了去接水,跑到苏莞边上,俩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目不转睛盯着傅时寒和霍烟。霍烟抬头,见傅时寒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他替她挡住了灼目的阳光,笼入阴影。他的容颜因为逆光的缘故,显得有些模糊,不甚真切。霍烟眯了眯眼睛,觉有脑袋越发晕乎乎的。傅时寒拎了拎裤子,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边,将手的杯子递给她。霍烟看见杯飘着几瓣白色小雏菊,分外可爱。“谢谢。”霍烟接过了水杯,浅浅抿了几口。柠檬茶带了菊花的清香,因为热水加了冰块的缘故,现在不算太凉也不热,温度刚刚好,入喉甘甜,又带着菊花的清新和柠檬的酸涩,非常解暑。“慢点。”傅时寒低沉的嗓音入耳,温柔缱绻。“嗯。”他侧眸睨她,汗津津的头发丝黏在脸侧,白皙的脸蛋透着被太阳晒过之后健康的绯红,宽大的军绿色迷彩体恤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着,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纤细而小巧。这乖小的女孩,自小到大总是被旁人无视,但是不知为何,傅时寒总是能在人群一眼便望见她。久而久之,这抹小小的身影,便在他的心头留下一道印记。一饮而尽,霍烟感觉精神好多了,她用袖子擦了擦嘴,低声道:“谢谢寒...谢谢学长。”她半路改口,也是考虑到身边苏莞和林初语两人,正专心致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姐姐霍思暖不想让别人知道霍烟是她的妹妹。而霍烟闹不准傅时寒对此到底是什么想法,所以就再也不对人说,她认识他了。傅时寒倒是没想这么多,只关切地问道:“难受吗?”“现在好多了。”“如果撑不住,就请假回去休息,没必要逞强。”咦,今天的傅时寒和和以往不大一样,这么温柔,还给她送了水。良心发现?霍烟抬头,却见傅时寒眉心微蹙,薄唇轻抿,只有在他分外严肃并且着急的时候,才会不自觉露出这样的神情。刚刚霍烟跑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本以为他会讥诮她一番,所以她才一直忍着,没有去学生会的供水棚那边接水。想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霍烟看着手里空空见底的水杯,白色菊花趴在杯底。她自小被人忽视已成习惯,所以格外珍惜旁人待她的好。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霍思暖平日里对她笑脸相迎,电话里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但是真要说起来,作为亲姐,她比不上这位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的傅家哥哥。傅时寒虽然喜欢捉弄她,总说她笨,以后嫁不出去,但他是真心待她好。霍烟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别人对她再坏,再嫌弃,她都不会哭,唯独受不住旁人待她好。特别容易满足,也容易被感动,如若将来有一颗真心能让她捧在手里,铁定是要当成最最珍贵的宝贝。跟着就要掉眼泪了,于是傅时寒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沉着脸凶巴巴说:“行了,以后做事儿放聪明点,别跟人硬碰硬,受了委屈搁我这儿装可怜,懒得管你。”他以为霍烟是因为刚刚受委屈才红了眼睛,心里莫名难受至极。他最受不住的便是她对他哭,感觉五脏六腑都扭到一起,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很,集合的哨声吹响了。“寒哥哥,我要过去了。”霍烟起身说。傅时寒拍了拍她的脑门顶,没好气地安慰道:“我在这儿盯着,没人敢欺负你了。”“嗯。”霍烟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我以后能当着别人,叫你寒哥哥吗?”傅时寒侧头,目光下敛,掩住眸子里一片柔情似水,嘴角微微扬了扬。“我从来都没有不准你这样叫,是你自己想太多。”“唔。”她的确想太多,瞻前顾后,害怕让人指指点点说闲话,但她更深的害怕......是霍思暖。现在她不怕了,傅时寒对她好,所有人都见着,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坦坦荡荡一声“寒哥哥”,从今往后,他就是她亲哥!女生们眼睁睁地看着傅时寒做了一杯柠檬菊花茶,亲自送到了霍烟的手里,而沈遇然眼疾手,立刻又做了一杯送给了洛以南。这几天傅时寒的反常他看在眼里,可以说,自从霍烟这丫头入校以来,傅时寒就没消停过,没事儿的时候,拿着手机逛各种美妆店,购物车都加满了,三天两头取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