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月亮不抱你》 1.初遇 chap_r(); [] </p> 十三岁那年,父亲死了。母亲带着岑宁去了言家,那个她从来没去过,但是听说里面住了一个未婚夫的言家。说实在的,岑宁还小,她对未婚夫这三个字了解并不深刻,她只知道,那是一个跟她从未见过但是应该会对她很好的人。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下午四点二十分,长款的黑色轿车在一个站了哨兵的大门口停了下来。岑宁规规矩矩地端坐在后排,意识到目的地到了后才朝窗户外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建筑、道路、车子,甚至是客客气气给她开了车门的人这一切都在她认知范围之外,岑宁两只手揪紧了,自己能感觉到自己手心在微微出汗。“魏夫人,到了。”从副驾驶下来开门的男子对着魏品芳说道。岑宁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后者对着外面的人点点头,又对岑宁低声道“傻坐着干什么,下车。”岑宁抿了抿唇,有些犹豫,但是在母亲不甚满意地注视下,还是乖乖地下了车。副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领着两人往大门里走去,岑宁看似乖巧地跟着,可那双眼睛却一直偷偷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的一切好像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画面,大门罕见地站着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一动不动,仿佛视他们为空气。走进大门后是开阔的琳琅大道,两边种着她还叫不出名字的大树,树干笔直规律,而树叶则交叉相绕,结下一片片树荫。走出这条大道后右拐,视野突然变广,这里竟然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还有一个小型方阵,他们穿着一样的训练服,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岑宁有些看呆了,那些人一个个都很高很健壮,喊口号的时候,能让她的心都跟着发颤。“看什么呢,赶紧过来。”不知不觉就停下来脚步,魏品芳见她没动忙回头来拉了拉她。岑宁回过头,有些疑惑“他们,在干什么。”魏品芳“昨晚在家里怎么告诉你的,让你乖乖的,别问东问西。”岑宁抿了抿唇,低头。“他们在训练呢。”在前面带路的男人见此笑着给她解答,“这很常见,咱们院里也培养新兵,这一帮啊,是今年入伍的。”答完,继续往前走。岑宁对这样的场景有些好,一直忍不住回头看,于是小小个的人又拉下了一段距离。怦怦怦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几下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岑宁的目光从那个方阵挪过来的时候那颗球正好不再弹跳了,悠哉悠哉地滚到了她的面前。哪来的篮球岑宁还没来得及抬头,身前就已经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小孩,把球踢过来。”声线略低沉,好像深山密林里汹涌的深泉,表面波澜无尽,但落到耳膜处,却能让人感觉到内里的那股子神秘和矜贵。岑宁缓缓抬头看向不远处开口的人,那人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白色运动服,脚上踩着一双白蓝相交的球鞋,他很高,眉目清冷且精致,长得尤其出众。此刻他无波无澜地看着她,浓黑的睫毛微微垂着,明明没说什么话,却让岑宁生出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她捏紧了手心,心里一慌便抬脚踢了一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这一脚竟然只跟球擦了个边,篮球缓慢地往前滚了点,又停下了。“”“噗小姑娘力气真小啊。”那人身后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生小跑上前,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篮球,朝着领岑宁进门的那个男人道,“老高,小姑娘你带过来的谁啊,亲戚”老高往回走到了岑宁边上,客客气气地道“不是亲戚,是老爷子请来的客人。”这话一出,球场上正打着球的男生皆诧异地看向岑宁,就连先前那个说话冷冰冰的人也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岑宁向来胆小,上课老师喊她起来回答问题都能红透整张脸,更何况是这么多男生突然都看着她。她下意识地往老高身后挪了挪,有些慌张地看向几步开外的魏品芳。“言首长的客人靠,面子这么大。”语闭,黑运动服转头道,“言哥,你认识啊。”言哥。姓言的么。岑宁愣了一下,抬眸看向方才让她捡球的冷面男生。“不认识。”那人眉头轻皱了一下,看向老高。不过一个眼神而已,他也没说话,可老高却是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立刻恭恭敬敬地解释道,“是岑家的人,这小姑娘叫岑宁。”“什么。”言行之顿了顿,再次垂下眸子看向岑宁,而这次,他原本冷淡的眼眸有着明显的诧异,“你说,这小孩”“我不是,小孩。”岑宁不知怎么得就大胆地回了一句,虽然磕磕绊绊的,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威慑力。言行之身后的男生一边好一边运球,篮球撞击地面发出了怦怦声响,犹如此刻岑宁的心脏。她想他知道他是谁了,老高这么跟他解释,他又姓言,那他是言行之吧。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爷爷在世的时候其实提过这个人,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总之她那会就迷迷糊糊地知道,言行之是对她来说与众不同的人。从小到大,她得到的爱和关心太少,所以在脑海里她会想象的言行之就是那种温柔随和,会对她笑对她好的人。可现在抬头看他,岑宁心底那点小心思就自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眼前这个人眼眸清冷,像山峰处孤傲的月亮,又像黑夜深处唯一存在的火光。他看着她,神色冷淡且疏远,仿佛她只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不速之客。“不是小孩”言行之眉头微微一挑,似是觉得她说的话有些好笑,但他没继续跟她对话,只是道,“老高,带客人去爷爷那吧。”老高“您要不就先别打球了,回来吧。”言行之没答,他转身拿走了黑运动服男生手里的球,几步上前,跳跃,扣篮,球稳稳的掉进了篮框里,一气呵成。老高也知道自家这位祖宗的脾性,见此也不催促了,只对着岑宁和魏品芳道,“咱们先进去把,家里等着呢。”“好。”魏品芳走过来拉上了岑宁的手,低声问老高,“请问,刚才那孩子是吗。”老高看了她一眼,心里清楚她在问什么,所以他点点头道,“对,他是言家长孙,言行之。”岑宁这一路人走远了,言行之回头看着他们的背影,眸光微深。边上有人问“言哥,岑家是什么啊,哪的”言行之还未作答,好友辛泽川就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得道“我记得你爷爷说过你有个未婚妻吧,嘶岑家不会是传说,你那未婚妻所在的岑家吧。”黑运动服,也就是言行之好友之一的唐铮眼睛一瞪“卧槽真的假的,言哥,你这荼毒小学生啊”言行之一脚踹在唐铮小腿上“滚。”“行不行啊,这犯法吧这”唐铮退到别人身后,夸张地捂着嘴,“就刚才那小屁孩啊老实说我觉得这不太行,这姑娘这么小怎么下得了手呢”“哈哈哈哈哈”球场上的几个男生皆是笑,言行之抵了抵后槽牙,露出一个莫名痞气的笑,“你他妈想这些变态吗。”唐铮一边乐一边道“不敢不敢,那啥,要不你先回去吧,毕竟家有小娇妻了。”那小孩,跟什么小娇妻实在搭不上边。但十七八岁的男生间开玩笑总是毫无底线,言行之习惯了,所以也不当真。他轻飘飘地看了唐铮一眼,后者接收到这眼神,吓得直往旁人身后躲。“先回了,明天打。”言行之最后还是先走了,当然,无关岑宁,只是打累了罢了。岑宁跟着前面两大人走进大别墅的时候脑子里依然还是言行之,他刚才那个冷淡的眼神,那个诧异的问话都将她还有些小期盼的心捻得粉粹。涉世未深的岑宁头一次觉得,有些人看着很近,但其实是离你很远的另一个世界的人。“这就是老岑的孙女啊,”言国丰有些感慨地看着岑宁,“乖孩子,到爷爷这边来,让爷爷好好看看。”岑宁看了魏品芳一眼,后者点点头,示意她走过去。于是岑宁便小心翼翼地起身,坐到了言国丰边上。言国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眼眶有些红了,“可惜了,老岑看不到你长大了。”提起自家去世的爷爷,岑宁也有些难受,她吸了吸鼻子,有点想哭。言国丰拍了拍她的手背“啧,这孩子也上初一了吧。”魏品芳点点头,低声道“是的,今年刚上的初一。”“老张家那孙女也初一,可看着比岑宁高多了,这孩子看着怎么这么小。”言国丰其实还是说委婉了,岑宁不仅看着小,而且明显营养不良。十三岁的孩子,至少比同龄人矮半个头,而且她整个人看着特别瘦,皮肤还有些不正常的发黄。“哎也怪我,给不了她好生活。”魏品芳说着便有些哽咽。言国丰皱着眉头“不怪你,怪我,我应该早点了解你们的情况,早点接这孩子过来,我啊,真是对不起我那老友了。”“您千万别这么说”咔擦纸袋被撕开的声音。岑宁从这悲伤的氛围闻声望去,只见门口处,言行之正微微仰头,一边喝着手里的牛奶一边朝里走来。他长身而立,走路带风,跟着屋里惨兮兮的状态格格不入。“行之,你过来,”这时,言国丰叫住了他,“这是岑宁,之后你要好好关照。” 2.初遇 chap_r(); [] </p> 岑宁的爷爷曾经是战地记者,在言国丰当兵的那个年代,两人在战场上有过命的交情,也许下一定要结为亲家的约定。不过只是口头说说,之后言国丰在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岑宁的爷爷也没攀亲带故,回故乡去了。但言国丰一生戎马生涯,他对于兄弟情义尤为重视,虽然很久没跟岑宁爷爷联系,但后来听说他去世且单薄的家庭只剩下孤儿寡母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地将岑宁母女接了过来。而且,他心里非常愧疚。其实他一直以为这个老友会过的很好,早年间两人联系的时候老友也从没流露出生活艰难的模样,甚至,两人还曾就孙子和孙女的事说笑过。所以他一直没怀疑过,也未曾再去多了解一分。他早该想到的,岑老这个人就是嘴硬,就是这么不愿意麻烦别人。至于以前那个口头约定,言国丰一直不曾忘记。不过这个年代没有强求的道理,而且岑宁年纪确实尚小,对于结婚这个话题没必要特地强调。但他内心发誓,绝对不会让这个小姑娘再吃一丁点苦,如果未来她愿意嫁,那言家绝对没有不愿意娶的道理。“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言国丰沉声对言行之说道。言行之眸子微微一抬,在岑宁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眼底那点冷漠和漫不经心,可他掩藏的很,他将牛奶盒子随手放在一边,抬脚便走了过来。走近后,他对坐在沙发上的魏品芳点了点头“您好。”疏离而礼貌,挑不出一点毛病。然后他的视线又落到了岑宁身上,他对着她短暂地勾了一下唇,面无表情地客气道“以后,阿姨和这位妹妹,生活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随时找我。”魏品芳忙笑道“你就是行之吧,读高了”言行之点头“高三。”“哦哟,那成绩应该很好吧,宁宁刚上的初一,成绩真不行。”岑宁成绩确实不好,可此刻被魏品芳一追捧一贬低地说出来顿时觉得自卑难堪,她又是紧紧揪着手,低着脑袋不说话。“没事,成绩不好可以赶上来的,宁宁还小。”言国丰安抚道,“以后可以让行之给你补补课,他成绩还行,哪不会的可以问他。”魏品芳“哎呀那哪行啊,高三是关键时候呢,别让宁宁打扰他了。”“这有什么,他平时在家也不念书,闲着呢。”不念书么。那成绩也能好岑宁偷偷抬头看了言行之一眼,突然觉得他的光圈似乎又多了一点。“行之,过来坐这边。”言国丰指了指岑宁边上的位置。岑宁心口莫名一紧,可下一秒,那人却道,“打完球全身是汗,我先去洗个澡,你们慢慢聊。”整个人放松了一下,可又觉得有些失落。岑宁抬眸看着他径直上了楼,白色运动服很消失在楼梯口,如风带过,毫不给人留下叫住他的空间。言行之后来并没有下来,直到吃完饭时间,言家做饭的陈阿姨上楼去叫了他才见他不紧不慢地从房间出来。此时的餐厅,饭桌上摆满佳肴,丰盛到奢侈。而餐桌边,也多了言行之外出归来的父母。岑宁规规矩矩地吃着饭,可偶尔也会偷偷地打量对她而言是陌生人的叔叔阿姨。言父很严肃,看上去有点凶。而言母则非常漂亮,在岑宁生活过的地方所见到的阿姨辈人物都是上了年纪不见风华的,可眼前这个女人她应该比她母亲还大些,可看上去真是年轻漂亮。“宁宁,怎么都不吃了,多吃点,你太瘦了。”言国丰关照道。岑宁回过神来,忙去夹了一块肉“有,我,我有在吃”“恩,不用拘谨,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谢谢,爷爷。”晚饭后,言国丰让言行之带岑宁和魏品芳去住的地方。其实她们住的地方不远,就在这幢别墅隔壁的一幢小楼,因为它是附属于别墅的,所以间通着一条小走廊。言国丰处事比较贴心,他怕魏品芳和岑宁突然和他们同吃同住不自在,所以让他们住在这个算是独立的小楼里。说是小楼,但其实一点都不小,它有客厅,有厨房,还有两个大面积的房间。魏品芳进来后便去厨房客厅四处打量了,而言行之则领着岑宁去看房间。“你以后就睡这,吃的喝的厨房都有,如果还缺什么就告诉老高,他会去买。”言行之站在房间门口没进去,只是用公事公办口味交待她,“还有,你的行李等会会让人给你送过来。”岑宁拘谨地站在他的边上,闻言点点头。“不进去看看,不满意”“没有没有。”岑宁连忙摆手。言行之低眸间便见小姑娘小小的手心在他眼前晃着,那慌张劲,看着还有点逗。岑宁“我没,不满意,这里很,很好。”“恩,那就好。”岑宁不怎么开口说话,所以直到现在言行之才发现她说话好像有点小结巴。他微微眯了眯眸,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言,言”转身之际边上那小姑娘怯生生地叫他,可他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却涨红着脸叫不出他的名字。言行之活到现在,身边来来去去都是一些世家子弟,就算再不济,放到普通人里也是出挑的。他从没见过像岑宁这样可怜兮兮又怯生生的人。所以直到现在,他都在为爷爷从前将“她是他未婚妻”这件事挂在嘴边表示不解。当然,这件事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毕竟,也就是一个小鬼而已,懂什么。言行之“还有什么事。”“没”岑宁抿了抿唇,低声道,“就是,谢谢。”“不用。”言行之走了,不久后,老高将两母女的行李送了过来。岑宁现在有了自己单独的房间,很高兴地在整理衣物,但她的衣服也是少得可怜,所以放进那豪华又敞亮的衣柜的时候就显得很是心酸。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岑宁的好心情。“宁宁。”岑宁停下手,回头看向走进她房间的魏品芳,“妈。”“你言爷爷已经给你找了学校,过段时间你就要去上学。”岑宁微微一愣,“那,我们还会,会回家去吗”“回家”魏品芳冷笑一声,“哪还有家可以回去,你爸那不负责任的人就这么丢下我们死了,我们还回哪去而且我这身子骨能养得起谁。”岑宁眸光微微颤了颤“可,这不是我们家,我们,住多久”“以后会是你的家。”魏品芳见岑宁有些懵懂的模样,便严肃地说道,“你爸对不起我们,我也对不起你但宁宁,现在是你的机会到了,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读书,好好听话,知道吗。”岑宁半迷茫半理解,她看着魏品芳有些憔悴的容颜,最后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言国丰给两母女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尤其是岑宁,他吩咐手下的人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但后来几天,岑宁都没再见到言行之,听老高说,他是去学校了。于是岑宁常常一个人坐在小院里,对着这个豪华的别墅发呆。她很寂寞,但,在哪都寂寞。母亲有病在身所以总是卧床,以前在家时没人陪她,上学时也没有乐意跟她玩。所以现在在这里无聊的状态,她也是很习惯了。这天,她偷偷拿出行李箱里的相机,坐在了小院的椅子上摆弄。这台相机是她父亲最爱的,也是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但魏品芳很厌恶相机,所以她在她前面从不拿出来,只会在自己想爸爸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看看。“诶你们看,就是她,就是唐铮哥哥说的,我哥哥的老婆”突然,前面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清清脆脆的,有些稚嫩。岑宁抬头望去,只见小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好几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什么老婆啊,胡说,她可比霈嫣姐姐差远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鄙夷地嗤笑了声,走到了岑宁面前,“喂,你起来。”“你们,是谁。”“我叫薛潇潇”小姑娘十三四岁,跟岑宁差不多,但却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你起来我看看。”岑宁不习惯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她默了默,起身,转头便往楼里走。“你不许走”薛潇潇一下子拦在了她面前,拦住后,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喂,话我只说一遍啊,言之哥哥是霈嫣姐姐的,你不许在这里。”“”薛潇潇瞪眼,岑宁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她满腔热血就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几秒沉默,岑宁又想绕过她往里走,薛潇潇心气更是不顺了,于是她一下抢过了岑宁小心翼翼捧在怀里的相机,“你给我站住啊”怀里一空,岑宁诧异地回头看她,“这个,还我。”薛潇潇见她终于肯说话了,一脸得意道,“不给,除非你搬走。”“我,不搬。”“你不搬我就不还你”“你,你还我。”薛潇潇退到了几个看热闹的孩子边上,趾高气扬地道,“我们这可没有你这种土包子,所以,你马上走,你走了我自然会还你。”“你,你”岑宁脸颊涨红,她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只能上前抢。她很怕跟别人发生冲突,可这是他爸爸的相机,也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别人拿走。但毕竟人多势众,她又矮小,怎么可能拿的到薛潇潇手里的东西。她急得哭了,边上也有人不安道“潇潇,要不还给她吧,她要是哭了怎么办。”“我又不是故意为难,我就是让她离开这里而已。”在家骄纵惯了的孩子说出的话无理也仿佛是理,薛潇潇哼了哼,“不管她,我们走。”刚转身又回过头道,“喂岑宁,什么时候要走了通知我,那时我就还你这破东西。”一众小孩渐行渐远,稀稀疏疏的交谈声也传了过来。“诶,她好像要哭了啊。”“哭就哭呗,怕啥。”“啊那被我哥知道了怎么办。”“言行耀你怂不怂还要不要霈嫣姐姐给你补功课了。”“要啊”“那不就得了,大家都说言之哥哥不喜欢这个人你不知道吗,还指望他撑腰呢,傻不傻。” 3.初遇 chap_r(); [] </p> 当最珍爱的东西被人抢走时,就算是小怂包也会想尽办法拿回来。岑宁站在原地,没有如那群孩子所想那样放肆哭泣,只是她望着他们的背影时,眼眶确实红了。她对这里太陌生了,他们离开后,她甚至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们。回家告诉妈妈可魏品芳厌恶极了相机,她绝对不会愿意替她要回来。言爷爷呢,她想他是一定愿意帮她的,可不巧的是,爷爷昨天就去了别地,这一周大概都不会回来。岑宁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最终删删减减,也只剩下了言行之。那个叫薛潇潇的女孩走之前说,言行之不喜欢她,不可能帮她什么。她也知道言行之不喜欢她,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喜欢她。可是,深深喜欢着她的那个人的相机被抢走了,所以,不管可不可能,她都愿意去试一试。周五傍晚,言行之从学校回来了。天色渐暗,岑宁吃完饭后看见言行之上了楼,她没敢去敲他的房门,所以就坐在客厅里,假装自己在看电视。一个多小时后,他下来了,他换了一身衣服,原本学校的制服变成了简单舒适的休闲服。“爷爷什么回来。”岑宁听见他问老高。“大概三天后。”“恩。”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言行之人高腿长,走路很,岑宁跟出门的时候他已经离她好一段距离了。乌云后的月亮隐约显现,月光隔着重重阻碍照射下来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岑宁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在“要不要叫住他”这个问题上重复纠结。她怕他,但又不得不逼自己去靠近他。走了一会后,岑宁看见他拐进了一片空地里,那片空地上摆列着很多运动器材,她看到他几下便翻身上了深绿色的横杠。他背对着她,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想着,他大概是饭后出来散散心。于是她鼓起了勇气,抬脚朝他走了过去。“那个”岑宁终于是走到了他边上,她仰着头,看着坐在高处的言行之。而这一眼,她也看到了他在干什么了,他一手随意地搭在左膝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和指间,夹着一根烟。“”“”“你怎么在这。”诡异的寂静后,言行之先开了口。岑宁默了默,深吸一口气“我有事,有事找你,帮忙。”“老高在家,有东西缺可以跟他说”话音一顿,因为言行之看到站在地上的小姑娘眸子明显颤了颤,他拧了拧眉,道,“是有什么事一定要我来”岑宁肯定地点了点头“你说过,我有事解决不了,可以,可以找你。”言行之目光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但是他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句话,于是从横杠上跳下来,随意地靠在了一边“说吧,什么事。”岑宁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她瞥了一眼他指尖的那点火星,低声道“我的相机被,被人,拿走,我想拿回来。”“相机”言行之不解道,“谁拿你相机”岑宁想了想,说了那个女孩的名字“薛潇潇。”“潇潇你跟那群小鬼都熟上了。”“没,没有,我不认识她,”岑宁很紧张,说话也一直磕磕绊绊,“他们,抢走了,我的相机。”“那相机很重要”岑宁立马点头“我爸爸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言行之不动声色,神色依旧冷淡,只是他看着她一脸希冀的模样,心底到底有些软了。他记得爷爷说过,这女孩的父亲死了,死在了去西藏的车上。“她为什么抢你相机。”岑宁摇摇头,但想了想又道“她说,我应该,搬走。”以薛潇潇为头的那群小鬼有多闹言行之不是不知道,岑宁这么一说他也立刻明白过来了。大概他们从哪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来岑宁面前作威作福了。言行之“懂了,不过这种事好像不在我应该帮你的范畴里。”岑宁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言行之短暂地勾了勾唇“或者你说说,说服我了,我就帮你。”月亮从云后出来了,光芒星星点点地落在地面上,也落在他的脸上。他云淡风轻地看着她,而她也鼓起了勇气回视过去。一高一矮,两条视线在空交汇。良久没人说话,岑宁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他们说,我是你,老婆。”“”两只手在身前紧紧揪着,她望着他,是迫切的希望也是懵懂的天真,“那你,你能给我,撑腰吗。”面对言行之明显错愕的神情,岑宁又立刻道,“不喜欢也可以撑腰吗就,就这一次,行吗”空地上静了几秒,突的,言行之低声笑了起来。本来是嘴角微扬,后来是真的笑出了声。岑宁一脸紧张地站在他的面前,听着他似乎从胸腔里发出来的笑声。一时间,她的脑子里竟然是,好像是第一次看他笑,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言行之是真的觉得有趣,他想过她无数种说法,就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把这件事搬出来。他随手抖掉了烟灰,微敛神色道“小孩,你知道什么是老婆吗。”岑宁“我,不是,小孩。”言行之微微扬眉,伸出手比了比她的身高,笑道“你不是小孩是什么,恩”岑宁皱了皱眉“我会,长大。”言行之又乐了“喔,你会长大。”“我,我真的会,长大”言行之扬着唇角,被她这蠢萌蠢萌的样子逗到了,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行,你好好长大吧。”说着,他从她身旁错过,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岑宁回过身“诶,你”“想要相机,明天下午一点到这里来。”“啊”“没懂”岑宁眼睛一亮“懂”本想再说句谢谢,但言行之脚步一滞,突然又回头来“对了,这个”言行之抬起夹着烟的那只手,“保密。”岑宁愣了愣,连忙点头“恩”岑宁没有想过言行之真的会帮她,在他点头的那一刻,她心里乐开了花。与此同时,她也觉得言行之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接近。至少在让她保密“抽烟”这件事上,她感到他也“常人”了一点点。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终于熬到了第二天。吃完饭后,岑宁就一直等着时间,眼见时间刚刚到十二点五十的时候她就冲出了小楼。那片空地也不远,岑宁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好多人了。一群小的坐在边上玩,而言行之他们则在旁边的篮球场上打篮球。岑宁靠近后,第一个看见她的是薛潇潇。她原本坐在边上好好地看几个哥哥打球,看到岑宁后,气不打一处来。“喂,你怎么来了,说话你怎么还没走呢,我的话你是都没听是吗。”薛潇潇站起来,不满地看着岑宁。薛潇潇的声音清亮突出,她这么一开口,旁边打球的没打球的都看了过来。这么多人或看戏或疑惑的视线让岑宁很不舒服,可是她今天目的明确,所以也没有退缩。她没理会薛潇潇,而是看向了言行之。后者正从场上退出,他走到了旁边的休息区,拿起地上放着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后很随意地在阶梯上坐下来。额头微湿,他猝然抬眸朝她看来,神色微微有些凌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呢,谁让你到这来的,你”“潇潇你干什么。”旁边一个大点的女孩拉了拉她。薛潇潇回头“霈嫣姐姐,她就是岑宁啊。”孟霈嫣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言行之,后者一言不发,只是随手将手里的水丢到了一旁,砰的一声,明明声音不响,却让人心口莫名一紧。“你过来。”突然,言行之开口了。一句话没头没尾,一时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站着做什么。”言行之抬眸,这下,是准确地看向岑宁,“你过来。”怦怦怦唐铮球也不打了,直接任由它在地上下弹,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移,之后哦哟了一声,跑到边上找了个位置,标准一副观众的姿态。岑宁偷偷地吸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过去。“时间倒是卡的很准。”言行之瞥了一眼边上的位置,“坐吧。”岑宁喔了一声,乖乖地坐下了。“诶什么情况”“这小姑娘谁啊。”“嘶你是上世纪来的吗,消息这么不灵通,这不就是言家来的那个小客人吗。”小客人,说的可真够委婉的。薛潇潇一阵气结“行之哥哥,你怎么”“潇潇,回去拿。”薛潇潇一愣“什么”言行之微抿起嘴唇,眼神让人生寒“她的相机,马上拿过来还给她。”“行之哥哥”薛潇潇难以置信地指着她,“你干嘛帮着她说话呀,我是在帮你诶”“谁要你帮我了。”言行之往后一靠,双手搭在石阶上,眸子微抬,“你欺负人的理由还挺新鲜。”薛潇潇被盯的背后发毛,声音都弱了“我没有欺负人。”“既然如此,那现在,立刻回去拿回来。”“我”“潇潇。”言行之截断她,淡淡道,“欺负人可以,但欺负到我头上来,知道后果吗。” 4.初遇 chap_r(); [] </p> 一阵稀稀疏疏的低语声,岑宁有些紧张,可并不害怕,待在言行之旁边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而且他刚才是在护着她吧。岑宁被人护着的经历太少了,她以前没有朋友,父亲经常出远门摄影,而唯一在家的母亲对她总是十分严厉。她太缺少温暖,以至于感受到一丁点温柔的时候就会觉得那个人对自己很好很好。她不动声色地偏头看了一眼言行之,后者平视前方,精致的侧颜依然是一副冷淡无比模样。可这会,她却觉得他这样子看着一点都不吓人。十多分钟后,薛潇潇拿着个东西,不情不愿地回来了。“给。”薛潇潇冷着一张脸,随手把相机扔到了岑宁腿上,“还给你,行了吧。”话是对岑宁说的,可目光却半委屈半讨好地看着言行之。“道歉。”没人想到言行之又轻飘飘地扔出这两个字。薛潇潇微微瞠目“我都还了”“一码归一码。”言行之道,“无缘无故抢别人东西,一句道歉总会吧。”薛潇潇向来泼辣任性惯了,从前言行之不管她,这次还是他头一回对她说这种重话,她觉得委屈极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根本下不来台。“我不道歉我做错什么了”薛潇潇红了眼眶,“再说了,别人都说你不希望她出现在这里,我明明是在帮你,你还骂我行之哥哥你太过分了”岑宁本是低着头仔细检查相机有没有出问题,听到薛潇潇的话后,瞳眸明显颤了一下。“我的事,关你这小鬼什么事。”言行之似是觉得有些好笑,默了默后道,“好好学习,少看那么多八点档电视剧。”薛潇潇“我”“好了潇潇。”这时,边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起身走了过来,“别闹了,这事本来就是你的错,道个歉。”浅浅淡淡的声音,不凌厉也不温柔,听上去有一种莫名冷傲的感觉。岑宁抬眸,只见一个穿着短裙的少女靠近,她长的很漂亮,比薛潇潇还要漂亮得多。鹅蛋脸,大眼睛,皮肤白皙胜雪。这是一个,看一眼就能让她倍感自卑的女孩。“你们哼”道歉薛潇潇是绝对做不到的,各种难堪下,她气呼呼地扭头跑走了。孟霈嫣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回过头对言行之道“她就那脾气,你别生气。”言行之起身,面无表情道“不至于跟一小孩生气。”说着,拿起旁边的外套就往前走。唐铮看热闹正看得起劲,见此忙起身“诶言哥你不打了”“不打了。”言行之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岑宁。”被点到名的岑宁一脸懵。言行之眉头一拧“还坐着干什么,回家。”回家那不是她的家,可他跟她说回家。岑宁哦了一声,连忙抱着相机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开心极了。后来想想,大概是因为有了一种归属感吧。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地走着。岑宁按照平时的走路速度还真跟不上他,所以时不时地要小跑两步。“谢谢。”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言行之脚步一停,回头看她“相机还好的吗。”岑宁一愣,连忙点头。言行之:“那就好。”岑宁闷闷恩了一声,然后像是鼓了极大的勇气似地道“她说你不希望,我在你家,是,是真的吗,我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言行之微微垂眸看她,一时没说话。其实,他不喜欢自己被安排是真的,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心里的荒唐也是真的。不过,这还不足以给他造成困扰。因为他也知道这种事他自己还能操控,什么未婚妻,不过是长辈间的口头承诺而已,未来不见得真的会逼着他做什么。所以她住在他家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说困扰实在是过了。而薛潇潇那群小屁孩的做法也是过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其实是无辜的,甚至,还挺可怜的。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事指手画脚,所以他今天才会对薛潇潇那伙人发了脾气。“没有。”“真的”岑宁眼睛一亮。“恩。”言行之继续往前走,“你以后少跟薛潇潇他们一块,他们被宠惯了,闹起来你吃不消。”岑宁“我没跟他们,一块。”“恩。”两人很走回了家,言行之进屋后直接要往楼上走,岑宁看着他的背影“言,言”言行之回头“怎么,还想说谢谢”岑宁抿了抿唇,确实来着。“我不是专门帮你,只是不喜欢那群小孩这样闹腾,所以你不用说谢谢。”言行之淡淡道。岑宁眨了眨眼,乖乖地点了点头。言行之看着她这认真的样子又有点想笑,什么都点头,这小孩是乖过头了吧。“岑宁,你就没有一次能完整的叫我名字”楼梯上,言行之道。岑宁没料到他突然说这个,于是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任由脸色发红。言行之。这个名字在她舌尖绕过多少遍,可她似乎真的没法对着他叫出来,而且每次开口都能卡住。“我能”“不过确实,你这么大的小孩直接叫我名字也不礼貌,”言行之半倚在扶手上,似是认真想了一下,“跟着那群小孩叫哥哥吧。”“啊”言行之淡淡道“还是你觉得你可以直接叫名字。”岑宁赶忙摇头。“那就叫哥哥吧。”“好”“叫句试试。”岑宁的心蓦然砰的一声,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明亮着,一瞬不瞬,似乎有星辰大海。低下头,岑宁鼓起了勇气,很轻地叫了声哥哥。呢喃软语,让一向冷脸的言行之难得染了一点笑意。“回去吧,你明天应该要去上学。”“恩”岑宁在他的示意下转身去了小楼的方向,言行之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背影,微微勾了一下唇。看着这么好欺负,难怪那群小孩会拿她开涮。今天是去新学校的第一天,岑宁早早地起了床,坐在餐桌边吃早餐。“宁宁,你第一天去学校,跟行之坐一辆车吧,让他带你去班级。”言行之的母亲徐婉莹坐在她对面,和善地说道。岑宁“高叔叔说,送我去学校。”“老高哪有行之熟悉学校,他在那都读了五年了,让他带你进去多好。”岑宁这回要去的学校是京城这块数一数二的,学校的学生很多都有或轻或重的家庭背景。至于徐婉莹说读了五年是因为这所学校是初、高结合的学校,只是初部和高部处于南北两个校区,间隔了一座石桥。岑宁不敢跟徐婉莹说不,于是小声应了声。徐婉莹“那等会你就跟他一块,现在还早,不着急。”岑宁点点头,继续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岑宁在客厅坐了会,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一直不见言行之从房间出来。第一天上课,她不想迟到,可是又不好意思催。“哎呀,行之怎么还没下来呢。”这时,陈阿姨边收拾碗筷边道,“宁宁,你上楼叫叫他吧,这孩子又赖床了。”岑宁微微瞠目“我我么。”陈阿姨笑道“没事,平时都是我叫他起床的,他啊,老爷子不在的时候就经常性懒床。”岑宁直挺挺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道“我,我上楼吗。”“你帮阿姨去叫一下,阿姨先洗碗。”说着,陈阿姨就忙忙碌碌地进了厨房。岑宁默了默,往楼上看了一眼“喔。”一分钟后,岑宁站到了言行之的房间门口,她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反应。于是她绷着一张脸,谨慎地按下了门把。推开了一点门缝,顺着这门缝,她看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不过窗帘拉得紧紧的,一点灯光也没渗透进来,所以房间整体也看不太清楚。“言”岑宁抿了抿唇,想起昨天他说要叫哥哥,于是她改了口,小声地道,“行之哥哥。”静默一片。“起,起床了。”还是没人应,岑宁看着大床上隆起的地方,慢慢地挪了过去。“哥哥要,上课了。”刷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岑宁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可等了一会才发现,这人还闭着眼,根本没醒。房间空调打的很低,岑宁额间却冒出了一点汗,她慢慢上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被子“起床了。”“恩”终于有了反应,可大概是因为还在睡眠,言行之的声音低沉极了,听起来还尤其沙哑。岑宁当下就红了脸,她转身想走,可想起上课一事又咬牙站住了“再不起来,要,要迟到了。”言行之睡意正盛间被人吵醒时心情会很糟糕,所以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也确实是凶光外露。于是第一眼,他就看到了站在他床头,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因为刚睡醒,言行之的眼神略显迷茫。岑宁忙道“陈阿姨让我叫你,叫你上学。”言行之拧了拧眉,看了一眼闹钟,“喔。”“你,起来吗”言行之神色依然不好,不过还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啊”岑宁突然低叫一声转过身,言行之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才发现是因为自己上身没穿衣服。他清咳了声“你先出去,我起来了。”岑宁没吭声,火速移到房间门口,但要关门的时候又停住了“哥哥,我楼下,等你。”言行之穿衣的手顿了顿。哥哥。还挺听话,让叫就记住了。不过,等他做什么 5.初遇 chap_r(); [] </p> 岑宁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一脸慌张地站在楼梯上,她刚才都看到什么了呀。捧住脸,岑宁试图让脸上的热度降下来一些,可是这会,脑子里却又出现了刚才那个画面昏暗的房间里,如玉如琢的精炼身形他睡觉怎么不穿衣服呢。岑宁吐了口气,觉得很不好意思。“宁宁啊,行之起了没啊。”这时,陈阿姨突然唤道。岑宁缓过神来“起,起了”“那你让他赶紧的,吃了饭出发了啊。”“好。”言行之下楼后便看到岑宁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路过,随口一问,“还没走”岑宁还未作答,从书房出来的徐婉莹便接道“宁宁对学校不熟悉,行之,我想着她跟你一块去会比较好。”言行之微微一顿,没应答徐婉莹的话,而是径直去了餐厅吃早餐。徐婉莹看着言行之的背影,有些尴尬地站着原处。岑宁看不懂徐婉莹的尴尬,只是觉得言行之一定是因为不乐意带她一块去学校所以才不吭声。岑宁一直以来都是胆小封闭、不善言谈且心思敏感的女孩子,她不说,不代表她不会想。言行之这一沉默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打击,昨天才升起来对他的好印象又有些消散了。“阿姨,我,我想去上课了。”岑宁不想勉强言行之,于是怯生生地对着徐婉莹道,“高叔叔在哪”徐婉莹也有些不自在“呃那,那我去叫老高。”“恩。”徐婉莹刚抬脚要往门外走,就听言行之出声道“饭都不让我吃完”徐婉莹停了下来,岑宁也疑惑地望向言行之。言行之侧眸,不冷不淡地看着岑宁“不是在楼下等我去学校吗,要先走吗。”岑宁一阵意外“不是,你,你”“那你叫老高做什么。”言行之又回过头吃早饭,再开口时半嘱咐半命令“书包背好,三分钟后出发。”方才的郁结因为他一句话消散的干干净净,岑宁心里一阵欣喜,嘴角都不自觉扬了起来“喔”最后岑宁和言行之一同坐上了去学校的车,这辆车平时就是安排来接送言行之上下课的,开车的司机四十多岁,是个不苟言笑的年男人。此时,两人坐在后座上,各自沉默。家离学校有二十多分钟的距离,岑宁上车时是因为言行之紧张,后来到学校后便是为要进入一个新环境而紧张。她太不会融入新集体了,在以前那个学校时,她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别人排除在外。“到了。”车停下,言行之推开车门下了车。岑宁背好书包,也跟着下了车。“几班知道吧。”“三班。”“喔,那就在前面这栋楼。”言行之说着便往前走去,岑宁小跑着跟在他边上,紧张得呼吸都变了。“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穿过两个班的走廊,言行之和岑宁来到了三班的教室门口,而此时,教室里的学生正在进行日常的早读。站在讲台边上的女教师看到门口站了人后便走了过来“你们”“老师,她是岑宁。”言行之开了口。女教师是三班的班主任,她早就接到通知说班级今天会来一个新学生,所以听到岑宁的名字后立刻一副了然的模样,“噢你就是岑宁啊,你好,我是咱们班的班主任罗老师。”不知道是因为新同学还是那个穿着高部校服的学长,本来还在早读的学生们稀稀拉拉停下来早读声,皆是一脸好加震惊地看着教室门口。岑宁没好意思去看她的同班同学们,只是乖乖地对着班主任鞠了一个躬“老,老师好。”相比于岑宁的紧张,言行之实在是冷静得可怕“麻烦老师了,岑宁交给你,我先走了。”这学校说起来是很大的,可是言行之这号人物就算是老师也认识,班主任虽怪这学生怎么是言行之送来的,不过这会也不会多问,“好的,她交给我了。”言行之点点头,继而看向岑宁“放松点,别紧张。”语气还是冷冷淡淡的,可说出来的话却仿佛一股暖流熨帖了岑宁的心,岑宁抬眸看着他,缓缓点了一下头。言行之走了,班主任领着岑宁进教室,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她被安排在第四排的位置。“嘿,是你啊,没想到我们同班。”早读又继续开始了,但边上的人却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前排一个女生甚至直接转头跟她打招呼。岑宁吓了一跳,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脸,有些迷茫地道“你,你认识我。”张梓意支着下巴“昨天球场上见过呀,薛潇潇还你相机那回,记得不。”“你也在”“在啊,不过人多,你没看见我很正常。”张梓意挑眉一笑,“喂,那天你可太让我爽了,看薛潇潇吃瘪的样子我别提多开心了。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岑宁,咱们以后可就是朋友了啊。”岑宁莫名其妙,但是心口却是一跳“朋友”“恩,对啊,以后我们就是统一战线的朋友了啊。”她的理由很怪,但岑宁还是有些开心,第一天到学校就交到朋友,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你,不喜欢,薛潇潇。”“当然不喜欢了。”张梓意哼了哼,“天天耀武扬威,看的人都要烦死了。”岑宁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张梓意看着她笑也跟着笑,“喂,你是不是跳级啊,看着这么小。”岑宁摇头“没有。”张梓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小声地道“那,你跟言行之真的是那种关系不。”班级其他人可能还在好言行之和岑宁的关系,但张梓意做为同个大院的孩子却是听说过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对情情爱爱还是懵懂状态,但也算情窦初开了,而且关于这种新秘的话题,女孩们总是很有激情。岑宁觉得言行之是不喜欢他们那怪的关系的,于是下意识地摇摇头“没有。”“没有嘛可大家不都这么说,而且言行之昨天还为你出头呢。”岑宁对言行之是惧怕的,但想起昨天的事她也确实满心欢喜,有人对她好,她总是深刻的记在心里。张梓见岑宁一言不发的模样也就不多问了,她压低声音道“行吧,咱们别在学校说这事,这里好多人喜欢言行之,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不得讨厌死你了。”岑宁“”第一天来上课的新生是言行之亲自送到门口的,这消息很就传遍了初部。言行之这个人,光长得帅就算了,在学习上还是那种天才型的,是所有老师捧在手心的香饽饽。这种又好看又聪明的人自然能被学校的女孩们奉为男神级别的人物。可这个男神极冷,他的性子冷淡到一般女孩都不敢接近。所以这会突然有这么一个人是被他送到教室门口的,大家都是好心满满。可一开始带着不怀好意的好心在看到岑宁本人之后都变成松了一口气的坦然,哦,原来长这样啊,那这是言行之的亲戚吧所有人都这么想,而不是将岑宁和“女朋友”、“心上人”这种字眼联系到一起。其实岑宁长得不丑,只是她发育晚了一截,长得小不说,肤色还很暗淡,所以,她在学校美女云集的情况下实在是不值一提。甚至,女同学们因为少了戒备心后都会主动过来勾搭她,明里暗里打探言行之的消息。岑宁长得小,可心智却比一般孩子成熟许多,她感觉得出来大家都是因为言行之所以才会接近她,讲道理她是应该生气的,可对于她这种一直被排斥的人来说,身边有伴的感觉又极其的让她欣喜。她舍不得拒绝,而这舍不得的结果就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把给言行之的情书放在她的桌头这天,下午上完课放学。“宁宁,今天咱俩出去吃吧,吃完饭再回家怎么样。”张梓意收拾好书包站在她桌边。岑宁抱歉地看了她一眼“今天,言爷爷让我们,准,准时回家吃晚饭。”张梓意一脸失望“好吧,那咱们下次一块吃,我听说边上开了一家很好吃的牛排店。”岑宁点了点头“对不起啊。”“嗨没事,走吧,回家。”“恩。”岑宁没想到刚走出教室就看到言行之,他就站在台阶下面,穿着校服,上身的衬衫解开了第一个扣,长身而立,看着十分夺目。“唐铮,你们干吗呢,等我们嘛。”张梓意不敢在言行之前放肆,但在唐铮这却自然的很,不过她刚蹦哒过去就被唐铮赏了个暴栗,“啧,没大没小啊你,说了多少次要叫哥哥了,什么唐铮唐铮的,没礼貌。”张梓意朝他翻了个白眼“呕,大了我几岁就了不起了,倚老卖老。”“嘿你这丫头”唐铮一手搭在言行之的肩上,颇有种“长辈难当”的姿态,“你说说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不乖呢。”言行之勾了一下唇,目光落在了岑宁身上。怎么不乖,这小孩就很乖,让叫哥哥也乖乖地叫了不是。“站着做什么,过来。”言行之对着岑宁道。岑宁喔了一声,跟上前“你怎么,在这里。”“在车上等了一会,看你没出来。”岑宁“我们,拖课了。”“噢。”几人转身朝校门口走去,边上路过的学生或大胆或偷偷摸摸地看着他们,不过岑宁这会却没心思在这里,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几封情书,有些为难地看着言行之的背影。这个,怎么交给他好 6.初遇 chap_r(); [] </p> 关于情书,言行之收不收是一回事,岑宁给不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在她的认知里,扣下别人的情书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但她的私心里却冥冥有个声音在抗拒这件事。两种观念对抗,所以晚饭前后,岑宁一直有些心绪不宁。“喂,你挡着我的路了。”岑宁站在小院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小男生的声音。岑宁回头望去,只见是言行之那个小表弟言行耀。言行耀是言行之小姑姑的孩子,因为姑丈是入赘,所以言行耀跟母姓。言行耀比岑宁还要小两岁,他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但岑宁却是不喜欢他的,因为她记得,那日薛潇潇抢她相机的时候,他也在边上。岑宁往旁边让了让,给他留出了路。言行耀哼了哼,趾高气扬地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一半突然又转过身来,“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岑宁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言行耀道“潇潇因为你都难过好几天了,我跟你说,我哥那天帮你可不是因为喜欢你,你可别误会。”岑宁不想跟他计较,她扯了扯唇角,若无其事地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说你这个小结巴不要想那么多,家里除了爷爷可没有别人是真的欢迎你的,我哥对你好不过是看你可怜”有时候,同龄人的言论会更让人觉得伤心。岑宁看着言行耀气呼呼的脸,一时既是难堪又是受伤。她有那么一瞬间恨死自己讲话结巴的毛病,也恨死自己真的如言行耀所说,有点想入非非了。“是你,想太多。”大概是对方比自己小,岑宁的火气也敢冒出来一些了。“我我哪有想太多啊。”岑宁漠然地看着言行耀,好一会没说话。言行耀“喂,你干嘛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哪说错了你有本事指出来啊。”“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岑宁转身走出了院子。言行耀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吼道“怎么没什么好说的看不起谁啊你”“”对方没应答,言行耀站在原地,有点尴尬地蹭了蹭鼻子“就知道走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跟我骂呀。”岑宁来到了大院那片训练新兵的空地上,此时是晚上七点,空地上没有小方阵,但却有三个十八岁少年在做小型训练。而给他们做集练的,是言国丰。言国丰陆军出身,虽然到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再上阵或者集训,可他对自己非常严苛,所以身子骨很硬朗,跟同龄的老年人有着本质的区别。而他作为军人,对孙子的要求也非常高,言行之长到这个年纪,训练什么的已经是家常便饭。另外两个人是唐铮和辛泽川,同个院子成长,又跟言行之是“同伙”,所以三个人从小一起做训练。此时,三人正攀着单杠做引体向上,岑宁默默在边上的石阶上坐下来,看着言行之轻轻松松的和地心引力做斗争。过了一会后,晚间的训练结束了。言国丰先回家,而言行之则边走过来边活动筋骨,他一手搭在衣摆处,突然往上一掀,但余光看到台阶上做了个小姑娘后,动作顿了顿,把掀到一半的衣服又放了下来。岑宁看到了,看到他衣服下的腹肌纹理清晰,且明显因为高运动量而大汗淋漓。他这一掀一放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刚想起身,言行之已经走过来在边上坐下了。他拿起放在边上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半瓶下去。“什么事”言行之放下矿泉水,拧起了瓶盖。岑宁犹豫了一下,拿起毛巾递给他“汗。”言行之接过,随意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岑宁被盯的没法,只好伸手到衣服口袋里,拿着了一个折叠的很好看的信纸。心形的言行之低眸在她手心看了几秒,又面色冷淡地抬眸看她,两人对视着,气氛莫名尴尬了。“啊卧槽,今天怎么多了半小时啊,热死我了。”唐铮一边说一边朝这边走过来。有了其他声音的加入,言行之总算收回了视线。“嘿,小丫头你也在这呢。”说话间,唐铮短袖脱到了头。“穿好。”言行之突然道。唐铮一时没反应过来,衣服已经被脱下扔到一边“啊”言行之沉了沉眼,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瓶丢过去“衣服穿好。”唐铮“”辛泽川意味深长地看了岑宁一眼,走过去捡起了唐铮乱丢的衣服,扔到了他的脸上“穿起来,这还有小姑娘呢,脱什么脱。”“我这不是热嘛,”唐铮一脸无辜地穿上衣服,“小丫头,你介意我脱衣服吗。”被点到名的岑宁红着一张脸,没吭声。“要脸吗你。”言行之冷飕飕地瞥了唐铮一眼,看向岑宁,继续之前的话题,“你这东西给我的”岑宁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她把掌心往他那送了送“对。”言行之默了默,突然觉得有些棘手了。他想过长辈们那些关于未婚夫妻的言论可能会影响道她,但也想过她小小年纪可能也不会懂这些。可这会,她竟然还给他送情书了他对一个小孩可不会有什么兴趣,可他又明显不想伤人。“这什么,情书”辛泽川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玩味地凑了上来。“情书”唐铮拨开辛泽川,“不得了啊”言行之漠然着脸推开唐铮“一边去。”唐铮不依不饶“这就送情书呢,小丫头你这可以啊,不过这真的好吗,言行之你这荼毒小学生啊”岑宁抿了抿唇,认真地看向唐铮“是初生,不是,小学生。”言行之“”唐铮被岑宁一本正经地模样逗到了“噗哈哈哈哈,好好好,初生。”言行之清了清嗓子,难得斟酌了一下,道“岑宁,你还小,估计很多事你也不懂,这东西你收回去。”不知道是不是言行之的错觉,他感觉岑宁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亮,似乎还很开心。岑宁确实是有些开心的,甚至于这种开心都能抵消掉方才言行耀说的那些话带来的沮丧“你,不想要”言行之又为难了一下,不过还是坚持道“不要。”岑宁心里一喜,连忙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堆信纸折成的情书,心形的,方形的,甚至还有千纸鹤的。“那这些,你要不要”言行之“”岑宁专注地看着他“要么”言行之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么多”岑宁眨巴着眼睛“我们班上的,还,还有隔壁班,唔学姐的,也有。”“”“”“哈哈哈哈哈哈”边上传来唐铮和辛泽川疯狂嘲笑的声音。“自以为是”后被打脸的言行之沉默了一瞬,最后冷冰冰道“都扔了。”岑宁“全部吗。”言行之拧眉看了她一眼“全部。”后来,岑宁拿着一堆情书跑走了,唐铮看着她的背影,乐道“我说,这姑娘是不是缺心眼啊。”言行之喝了一口水,没说话。“还帮着情敌给未婚夫送情书,太逗了,哈哈哈”笑到一半,因为被言行之凑了一拳硬是把笑咽回去了。没被揍的另一个人,辛泽川接道“行之,有没有一种被迫给老婆戴绿帽的感觉。”唐铮“你他妈这是什么烂比喻,我怪喜欢的”言行之匪夷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变态吗你们别拿小孩子开玩笑。”“嘶,初一也不是啥都不懂啊,泽川初一都交了第五个女朋友了。”言行之“她跟他能比吗。”辛泽川翻了个白眼“你们说你们的,别扯我进去。”唐铮幽幽一笑“不过这小丫头是不是长大了一些啊,怎么感觉这段时间看起来还好看了点”言行之没搭话,拿起一旁的水往回走。好看了一点吗好像是变白了些。岑宁是在学期的时候插班进去的,和以前的学校相比,这个学校的优秀学生实在太多,考试也难太多。这天,月考的卷子发下来了。岑宁看着自己数学卷子上让人心惊的五十八分,一颗心顿时荡到谷底。“别揪了,试卷能给你揪出花吗。”边上突然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岑宁瞥了那人一眼,把试卷往自己这边又挪了挪。“我都看到了,五十八,遮什么。”此时说的人是岑宁的同桌,他有个很艺的名字,宋辞。可他本人却不怎么艺,长的不错,单眼皮,高鼻梁,听张梓意八卦的时候还听说,班上有几个女生喜欢他。可是,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岑宁跟他同桌的这段日子也偶尔跟他讲话,但是他这个人老是喜欢冒一两句不好听的噎她。美词名曰为人耿直。岑宁偷偷往这个耿直的人的卷子上瞥了一眼,九十七分,差一个选择题就满分了。岑宁心口抽抽的难受,她已经很努力的跟这个班级的进度了,可是还是赶不上他们。这一刻,她突然想起言行耀说的那些话,言行之对她好,不过是看她可怜罢了。那她哪可怜了呢是因为她真的太弱了吗。也是,连一个数学卷子都搞定不了,她真的又弱又没用。 7.初遇 chap_r(); [] </p> 宋辞不过是跟平时一样说几句,可他却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红了眼眶。他愣了一下,猛然不知所措了“喂,我可啥也没说,你哭什么。”岑宁吸了吸鼻子,横了他一眼“我,没哭。““眼睛都跟兔子一样红了还说没哭。“宋辞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其实也不是大事,五十八分嘛,虽然确实很低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出这种分数的,不过这有啥啊,上课多听听就明白了。“典型地站着说话不腰疼,宋辞这话无疑又撮了她几刀。眼见岑宁变了脸色,宋辞才惊觉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嗯我说的不对”岑宁“”铃声响了,岑宁把试卷一翻,将那惨兮兮的分数盖在了桌面上。宋辞看着边上红着眼眶不说话的姑娘,稍微有点愧疚了。也因为愧疚,上课的时候他老是去看她,生怕她趁他一个不留神就哭了。因为要是这样的话,那他罪过可就大了。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上半节老师带着大家跑步、热身,后半节发了篮球和排球,让大家自由活动。岑宁因为分数的事心情不好,所以跟着张梓意玩了一会排球后便坐在了操场边上的绿荫下发呆。“喂岑宁。”岑宁转头看去,只见是她那同桌宋辞摇摇晃晃地过来了。她看了他一眼,转回头,继续发呆。宋辞“你这,还生我气呢。”岑宁压根就没生他气,如果真的生气也只会是气自己。她摇摇头,说了句没有。“给,为赔罪,这饮料请你喝了。”宋辞有些别扭地将手里的水蜜桃饮料递到她面前。岑宁愣了一下“不用,我,没生气。”宋辞“买都买了,拿着拿着。”一股脑塞进她怀里,宋辞也不管她什么反应,大大咧咧地在她边上坐了下来,“诶我说,一次考试而已,你不用这么丧吧。”岑宁低了脑袋“太,太难了。”“平时上课你听得懂吗。”“有些”“那你听不懂怎么不问我啊。”宋辞拍拍胸脯,“我教你啊。”岑宁意外地看向宋辞“教我”“对啊,同桌又不是摆设用的。反正对我来说很简单啊,不会就问,你怕什么。”“真的么。”“什么真”宋辞笑着偏头看她,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卡壳了。树荫下斑驳的光圈晕开在她的身上,阳光的味道和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交杂漂浮,只一瞬,他好似都闻到了。而她那干净纯粹的眼神更似一根金丝线,突然就在他心口缠了一下,不疼,只是悸动了一下,有些怪。宋辞僵僵地转过头,继续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这有什么真的假的,你这人很怪”岑宁难得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宋辞,谢谢。”宋辞轻咳了声“小事,要么下午放学后多留一会,我给你讲一下今天试卷的错题”岑宁目光一亮“好,好啊。”上节课老师讲了试卷,可是很多大家都不会错的题她只是带一下就过了,岑宁完全不懂。现在有人愿意给她讲讲,她再高兴不过了。这边岑宁沮丧的心情刚好了一些,另外一边,唐铮因为和辛泽川抢篮板被砸了一脑袋。“哎哟卧槽辛泽川你谋杀啊”辛泽川扬了扬眉“谁让你技不如人。”“我技不如人我呸。”唐铮愤愤不平地走到在边上坐着的言行之那,“你说,我球技会不如他吗,开玩笑简直。”言行之淡淡道“是不如。”唐铮“靠。”言行之勾了勾唇,靠在一旁闭目养神。唐铮对着两人狂翻白眼,就在他骂骂咧咧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树阴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诶言哥言哥言哥”唐铮一边看一边回过身摇言行之的肩膀,言行之被他弄得不耐烦,皱着眉道,“说你技不如人还不服了”唐铮“不是,你看啊,你看那边”言行之耐着性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而他这一看,也确实愣了一下。不远处的树阴下,一对少年少女并排而坐,少年歪着脑袋不知和那女孩说了什么,女孩扬唇一笑,虽内敛,但也真心。言行之眯了眯眸,确认那女孩就是他家住着的那个小鬼头。唐铮“哎呀世风日下啊,初生都要谈恋爱了吗,我这高三的老男人竟然还没女朋友。”言行之“”唐铮笑嘻嘻地勾住言行之的肩膀“我说,这什么情况啊,你那小未婚妻怎么跟别的小男孩那么好了,言哥我可跟你讲啊,现在的小鬼头手段可高着呢,你个小未婚妻傻乎乎的,指不定就被骗走了。”言行之“你闭嘴吧。”“啧,人家认真的。”言行之沉了沉眸,起身,转头就往操场出口走去。唐铮“诶你去哪啊,还没下课呢。”下午放学后,岑宁先是一路小跑到校门口跟接送的司机叔叔说了声今晚自己回家,然后又回到了教室,拿着数学试卷听宋辞给她讲题。于是,言行之坐上车后便没有看到岑宁的身影。“她还没出来”言行之随口一问。“那孩子还在教室,说有事让我们先走。”言行之闻言眉头一皱“还在教室”“是,您看,我们要回去吗”言行之不语,过了一会,他打开车门下了车“钟叔,你先开车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回。”司机“这要不我在这等吧。”“不用,我有点事。”“那好吧,那,我就先把车开回去了”“嗯。”言行之下车后又往校门口走进去了,司机看他背影消失后,这才启动了车子。而此时的教室内,宋辞正在给岑宁讲第三道题。“明白了吗”岑宁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好像挺,挺简单的。”“是挺简单的啊,就是你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宋辞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伸到她肩膀处拍了拍,“喂,其实你挺聪明的,真的。”被这么夸了,岑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她笑了一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教室门口有人叫她。“岑宁。”声音微沉,没什么情绪,听起来有些冷淡。岑宁诧异地回头看去,只见门口的言行之已经走上前来,他看了宋辞一眼,然后又看向宋辞搭在岑宁肩上的那只手上。“钟叔家里有点事,所以先走了,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言行之说。岑宁“我,我已经跟钟叔说今天不用接我,我自己回家。”言行之哦了一声,面不改色地道“那他没告诉我,我以为你不知道今天要自己回去。”岑宁“这样”“嗯,所以你收拾收拾,跟我回家了。”岑宁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我,我还没”“她的试卷还没讲完呢。”宋辞在这时候搭道,“那个,你是她哥哥”言行之都说回家这种话了,宋辞自然而然就想起班上一些女生说的,岑宁应该是言行之的亲戚这类八卦。言行之即没摇头也没点头,只道“那回家讲吧。”岑宁一愣“啊”“爷爷要是知道我让你一个人回家,你觉得会怎么样”言行之完眉头浅皱,“不会的回家问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岑宁心口一跳,这话言爷爷是说过,可是她哪里敢真的去打扰他。可这会她不敢的事情被言行之亲口说了出来,她突然觉得满心欢喜。“点,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噢,噢”岑宁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书包,宋辞在边上看着的时候觉得有个不友好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抬眸便撞见言行之有些严肃的神情,宋辞尴尬地轻咳了声,“那,那岑宁,我先回家了啊。”“好”“明天见。”“明天见。”走去教室后,言行之在前走着,几步后,岑宁跟着。两人谁也没说话,一个是本来性子冷漠,一个则是不善言语。岑宁低着脑袋,走着走着突然撞上一堵肉墙,捂着额头抬眸看去时,只见言行之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走路不看”“你你停下。”“哦,怪我咯。”“没。”言行之翘了翘嘴角,目光往边上一瞥,突然道“岑宁,你这个年纪,还是学习最重要知道吧。”岑宁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不过因为他说的也没错,所以听话地点了点头。言行之继续道“其他心思不要有,跟不太熟的不需要走太近,比如说男生,也比如说那些让你给我送信的。”岑宁想,她那天自作主张的送信可能让他不开心了,所以他不希望她在接触她们,再那么做。这她当然能理解,可男生,她跟谁走的近了吗。他不希望她跟别的男生走近,是这个意思吧岑宁因为自己的想入非非而心口直跳,可下一秒,她就听他用跟长辈一模一样的口气道,“我不是想管你,只是出了什么事我不好跟爷爷和你妈交代,明白没。”少女萌动的小心脏瞬间冷却了下来,万千思绪就像天上突现的流星一闪即过,良久,她低低应了一声“唔”言行之见她一点不反抗的模样也很满意,于是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后,他又突然回过头来。岑宁这会注意到他停下来了,于是她猛地停住脚步,以防自己又撞上他。“怎,怎么了”言行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拎起她背上仿佛很重的书包,而他这一拎,岑宁两只手也被书包带架了起来。“”“”岑宁以一个大鹏展翅的姿势呆住了。言行之看着她那滑稽又蠢萌的模样,嘴角蹙地弯了一下。随后,他淡声道“松开,我背。” 8.初遇 chap_r(); [] </p> 黄昏,日将落。岑宁看着前面单肩背着她水粉色书包的言行之,心情有些微妙。少女萌动的心被打击是一回事,十多岁孩子的孤独被安慰又是另外一回事。岑宁想,好像还没有人这样陪她回家过,更没有人会细心的发现她的书包很重,压的她肩膀生疼。后来,两人坐着出租车回了家。进家门的那一刻,浓郁的饭香传来,而他回头将书包递给她,“吃完饭到我房间,试卷带着。”岑宁点点头,将书包紧紧地抱着怀里。温暖的家,有在家等她吃饭的家人,还有陪她一起回家的他。那一刻,岑宁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吃完饭后,岑宁背着她的书包,在言国丰赞许的目光下上了楼。推开言行之的房间,她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小声地叫了声哥哥。言行之先吃完的饭,此时正坐在书桌前,随意地翻阅着一本课外读物,“过来。“岑宁走近后,瞄到他手上拿着的书,封面上晃过枪械两个字。下一秒,言行之就将书塞进了一旁的小书架里。“你为什么,看这个书”言行之拍了拍边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喜欢。”“你喜欢,这个”岑宁有些好,“那,你以后是不是,跟爷爷一样。”“一样。”言行之短暂地笑了一下,忽而又道,“也不一样。”岑宁没懂他这话的意思,只道“那,挺好。”言行之摊开她的试卷,随口道“挺好吗那你想过你以后要干嘛吗。”言行之不过随意一问,因为他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脑子里天马行空,哪里真的有什么梦想。可他没想到,岑宁沉默了会,突然道“我想当很优秀的摄影师。”岑宁难道有一句话讲的不磕磕绊绊,言行之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摄影师”“嗯,记录最美好,最澎湃,最,最惊心的画面。”岑宁将父亲曾说过的话都刻在了心里,她一字一句道,“我想,当时间的记录者。”岑宁好像回到了父亲在身边的那一刻,他拿着他的相机和照片,如数家珍的给她观赏,她还小,不知道照片好坏,可是,她却能感受到身为摄影师那种骄傲和满足。“啊我是不是,说多了。”岑宁回过神来,有些局促地问道。言行之目光微深,勾了一下唇“没。”“其实,我瞎说的,你别,别跟我妈妈说,她不喜欢爸爸那样的。”回归现实,岑宁还有一个对摄影深恶痛绝的母亲。言行之随意地转着笔,目光在她的试卷上“岑宁,自己想做什么就自己去争取,不要被别人左右。”岑宁愣了一下。“真的喜欢就要为此付出努力,如果只是嘴上说说,那可真叫梦想了。”言行之偏头看了她一眼,“懂吗。”明亮的灯光下,岑宁几乎被他淡漠又温柔的侧颜灼伤眼。她按捺住心里那种百花齐放的感觉,轻轻点了一下头。“哪道有问题,指出来。”言行之瞬间又将思绪拉到了她的学习上,“在你那梦想开始之前,这最基础的东西你得先解决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途,家里的阿姨还给两人送了一趟果汁进来。“这道题其实跟那道选择题一个性质,你再想想有没有思路。”言行之说完喝了一口橙汁,刚咽下去一口他的眉头就蹙了一下,“甜。”岑宁侧眸看他,“啊”“没什么。”言行之将橙汁推得远了一些,一只手支着脑袋,侧着身子看她的试卷,“想的出来吗。”岑宁瞄了他一眼,灯光下,他的睫毛在白皙的脸庞上留下了一小片剪影,一颤一颤,好看到撩人。“还是不会”言行之见她半天没下笔,微微扬眉,看向她。岑宁偷偷摸摸打量被抓个正着,一时间心口一跳,整个人都紧张了,“我,我”“没关系。”言行之拿过她的笔,随手抽了一张草稿纸出来,“我给你算一遍。”“嗯”“最后一遍。”言行之略严肃地道,“不能老是靠我想,下次你得算出来,知道没。”岑宁有些羞愧,两只手在桌侧紧紧揪着。“我又没骂你。”言行之云淡风轻地一瞥,“你不用紧张。”岑宁“喔。”如果这世上有人愿意温柔待你,那过去曾经有过的刻薄荒芜也可以尽数不记。岑宁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隐隐绰绰地树阴发呆。她想起,张梓意偶尔跟她说的关于班级里的小八卦,谁谁谁喜欢谁,谁谁谁跟谁表白了,她说,那就是爱。岑宁不确定爱是什么,她只知道,她分辨的出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很喜欢。而言行之,她好像是很喜欢。岑宁转了个身,抱着多余的一个枕头,在只有一个人的房间偷偷红了脸。她没敢闭眼,因为一闭眼,脑子里就会出现不久前言行之认真给她讲题的模样,她时常觉得他很冷漠,可那时,她却觉得他温柔的可以让人溺毙在里面。第二天下课后,岑宁收拾好书包,从教室往校门口走。“岑宁,今天的课都听懂了吗。”宋辞走在她边上,问了一句。岑宁点点头“嗯。”宋辞“那就好,诶你要是有没懂的记得问我啊。”“好”岑宁一个好字刚出口,便看到校门口钟叔着的车旁站着的言行之和孟霈嫣。孟霈嫣她只见过一回,就是那次在大院的运动场上,但在学校里,她经常听到别人提起她。而在她身上最强势的那个标签就是校花。岑宁看着她那皙白的皮肤和精致贵气的脸蛋,心里只能恹恹想,确实担得起校花这个名号。“诶,那是言行之和孟霈嫣吧。”宋辞轻笑了声,难得八卦道,“听说他两是一对,你跟言行之走地近,知道内部不”岑宁面色微微一僵“不是。”“嗯”岑宁斩钉截铁地道“他们,不是一对。”宋辞“是嘛,我还以为是呢。”还以为。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确实,郎才女貌,他们站在一起就跟画似的,真的很般配。可是不是看起来般配就真的般配不是吗。岑宁心里自卑在作祟,可是她内心深处又有那么一小块在摇旗呐喊,如果有一天,她也可以变得很优秀,那么,站在他边上的她一定看起来也会很般配。“岑宁。”言行之远远地就看到了岑宁和她那同桌一起走出来,他眉头浅浅一皱,语气带了点不满的意味,“走点,上车。”岑宁没吭声,加脚步走了过去。言行之目光淡淡地落在宋辞身上,直到他转身离开了才看向岑宁,“拖课了”岑宁抿着唇,点点头。言行之给她开了车门,岑宁弯腰钻了进去时听到言行之问孟霈嫣,“送你一程”孟霈嫣指了指不远处另外一辆车“我爸来接我了。”言行之恩了一声“那先走了。”“好。”言行之也坐进了车里,岑宁越过他望向了车窗外站着的孟霈嫣,巧合的是,她也在看着她。两人默默对视,各具心思。片刻后,孟霈嫣对她微微一笑,很好看的一个笑容,不锋利不矫揉,可是岑宁却敏感的感觉到她最不喜欢的一种情绪。那是一种,对弱者的睥睨。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期末考越来越近,岑宁也越来越努力。魏品芳好几次半夜起来都发现岑宁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她推门进去时总是能看到她看书,有时候是做题,有时候是戴着耳机听英语。魏品芳对此一言不发,只是偶尔会给她送点吃的进去,再默默地回自己的房间。在学校的岑宁也开始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比如,她跟班上同学说话多了,上课发言多了,问宋辞和张梓意问题的时候也大胆多了。这改变不是别人带给她的,而是她自己逼自己的,因为她说话结巴的毛病其实是心理上的,所以能治的也就是踏出自己心的那一步而已。后来,终于熬过了期末考,那到考试分数的那一刻,岑宁紧张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放学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试卷放进书包里,急匆匆地跑向校门口。她想把她努力得来的成果,第一个给言行之看。虽然在人才济济的班级她想一下子冲上顶峰不太可能,可是她这次上游的名次比起之前月考倒数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跨越。“钟叔”岑宁拉开车子便道,“行之哥哥,还没来吗。”钟叔道“午的时候言先生来接的他,他下午没来上课。”言先生说的是言行之的父亲言肃,岑宁一愣“去哪了”“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会应该已经在家了。”岑宁点头,有些急切地道“那,那我们赶紧回家。”“好的。”一路上,岑宁都会想言行之知道她成绩提高这么后会有什么反应,或许有一个赞许的眼神,或许他会夸她也不一定。岑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心跳加速,恨不得下一秒就窜到言行之边上。于是,车一到门口,岑宁就开开心心地下了车,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伸手推开了大门。她没想到言行之也正好开门出来,她一喜,刚想开口叫他的时候就见他神色冷漠地路过了她。那种冷漠不是他平时不自觉表现出来的那种,而是挂在脸上含在眼里,真的是心情冷到极点才会有的。而这种冷漠也足以将岑宁满腔热情一寸一寸,全数浇灭。岑宁猝然回头,只见言行之很走出了小院。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回不过神。“宁宁你回来了,站在门口干什么呢,进来。”陈阿姨帮她拿下了书包,“家里来人了,等会记得叫哥哥喔。”岑宁“啊”“南儒回来了,你之前还没见过,他是行之的弟弟。” 9.初遇 chap_r(); [] </p> 岑宁不知道言行之还有除了言行耀之外的弟弟,而且还跟他一样大。“宁宁啊,这是南儒,”待她走近客厅后,徐婉莹很热情地给她介绍,“平时他住校,所以你来了这么一段时间也没见过,他是我二儿子。”岑宁乖乖地打了个招呼,对方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面上没什么波动,可岑宁心却有些怪,为什么之前都没有人提过他呢。他长得跟言行之长只有一两分像,不过那冷冷淡淡的性子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一坐在那里,脑门上似乎就写着生人勿进。岑宁打完招呼后就回自己的小楼了,言行之有个弟弟这事并没让她多放在心上几分,只是关于她期末考的事一直吊着。她满心期待地想把她的成绩单给他看,可是他刚才那表情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恐怖。他怎么了呢“回来了。”魏品芳从房间出来,“饭还没吃吧。”“没。”“我去厨房下个面。”“妈。”岑宁叫住魏品芳,从书包里拿出了期末的成绩单,“这个考试成绩。”“成绩出来了考的怎么样。”魏品芳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接过成绩单看了一眼,“班级名次十九你才考十九”岑宁“我,我这次”“你小学都还能考个前十,怎么上了初后越来越差了。”岑宁忙解释“这不一样,小学那个,简单。”“哪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那别人怎么就能考得好,你那好好学习的样子都是做样子”“不”岑宁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舌尖发涩,拿到成绩单那刻的欣喜被回家后接二连三的打击磨灭得一干二净,“我,进步了。”这句她说得很小声,小声得魏品芳根本没听见,不过岑宁不介意,因为她此刻也不指望她会有什么反应,她的态度和言语已经伤到了她。所以岑宁只是下意识地安慰自己而已她没有做样子,她在努力。饭后,岑宁拎着书包准备进屋。“宁宁。”岑宁回头,只见魏品芳突然道“行之那个弟弟你见过了吗。”岑宁点点头。魏品芳“那你记住,那弟弟姓徐,你到时候别闹错了。”岑宁面露讶异“跟,跟徐阿姨姓的么”魏品芳懒得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又担心岑宁以后在言家人面前说错话,所以又解释道,“对,因为徐婉莹是三四年前才进的门,那会徐南儒也十四五岁了。行之的亲生母亲死很多年了,徐婉莹只是他继母。”“可,可是徐南儒”“跟行之还挺像的是吧。”岑宁点点头。“他们俩同父异母当然会有点像。”魏品芳皱了皱眉头,眸间略带嘲讽,“男人还真没什么好东西,家里娶了一个,在外面还勾搭一个,呵,徐婉莹也真是幸运了,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魏品芳管自己碎碎念,这种大人间的言语也丝毫没有避着岑宁。而岑宁则完全被震惊到了,这么说来,是言叔叔脚踏两条船么。岑宁突然觉得有些难以直视言肃了,也突然理解过来,言行之今天为什么脸色那么差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看起来光鲜华丽、要什么有什么的言行之,原来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故事。接下来一段时间,岑宁都没怎么遇上言行之,有时候遇上了也不过是侧肩而过,连一句话的停顿都没有。后来,除夕到了。那天,岑宁跟着魏品芳去市场采购食材,今晚大家将一同在饭桌上吃年夜饭,所以魏品芳也打算做几道菜给大家尝尝。回来后,岑宁在厨房里帮魏品芳的忙。厨房和客厅有一段距离,所以岑宁在听到外面隐约传来一声惊呼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直到有什么瓷器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岑宁才惊慌地跑出来。而她出来看到眼前的画面后,愣住了。碎得是茶几上一个白瓷花瓶,而地上,竟是言行之和徐南儒扭打在一起,两人的拳头砸在对方脸上和身上,皆是毫不留情。“你们这是干什么”言肃和言国丰闻声也从书房出来,言肃一下上前将两人拉开。被拉开的言行之和徐南儒很冷静,两人仿佛瞬间冷却下来,只是漠然地看着对方,一言不发。“大过年的你们干什么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言国丰发了怒,一巴掌怕在茶几上,响得空气都僵化了几分。徐婉莹刚才是在场的,她偷偷抹了眼泪,慌张地道“爸,你别生气,他们俩只是”“你先别帮他们解释,行之,南儒,你们自己说。”言行之道“没什么理由,看不惯对方而已。”“你这什么话,他是你弟弟。”言肃气极,“言行之,你可是哥哥,下手没轻没重平时训练都是用来打自己人的”言行之眉眼越发冰冷“自己人妈还在的时候你可不敢说出这种话。”言肃“你”“言行之你闭嘴。”言国丰揪着眉头转向徐南儒,“南儒你说,什么事。”徐南儒语调平缓,仿佛刚才打架的根本不是他一般“没什么事,他也说了,看不惯对方而已。”“你你们这俩臭小子”因为是除夕夜,所以言国丰平时不在家的女儿和外孙们都回来了,可大家看着这场面,都没敢上前劝说什么。片刻的寂静,岑宁站在边上,看着言行之和徐南儒在长辈的怒视下各自走开,然后再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态度真让言国丰冷静不了。“反了反了真是反了”言国丰气地坐在沙发上直喘粗气,“让他们走让他们走,吃饭也不用叫了我们管自己”一顿年夜饭吃得没滋没味,众人粉饰太平,招呼着小辈给言国丰敬酒敬饮料,可大家心里都知道,言国丰因为两孙子一直提不起什么兴致。年夜饭后,大家散了场。言国丰不让人给那俩打架的小子送东西吃,所以大家也都不敢有什么表示。夜深了,岑宁心里一直记挂着言行之,所以偷偷地从小楼走回了别墅。早前她已经从陈阿姨了解到一些情况,言行之和徐南儒会打架是因为徐婉莹,大概是言行之对徐婉莹态度冷淡且间说了两句徐南儒不爱听的,于是两人各自嘲讽,再然后便一言不何动手了。说实在的,言行之在岑宁言一直是特别成熟的形象,所以他突然做这般少年脾气的行为很在她的意料之外。也许,在父母面前,多大的人也都是一个孩子吧。“陈阿姨。”“哎呀宁宁你来的正好。”陈阿姨把她拉进厨房,“你看都这么晚了行之还没吃什么东西肯定饿坏了,老爷子疼你,你给他送点吃的上去,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舍得骂你的。”“可,可以啊。”岑宁巴不得找个理由去看看言行之。“太好了。”陈阿姨一边将一些吃食放在盘子里一边碎碎念,“我刚才看婉莹给南儒送去了,哎,到底是亲生孩子宝贝啊”岑宁心里微涩,不过也不敢多做评价,只道“阿姨,有没有煮煮熟的鸡蛋。”“要那做什么行之不爱吃。”“没他脸有些,肿了。”“喔你瞧瞧我,把这都给忘了。”陈阿姨忙准备煮鸡蛋,“你等等,马上好。”“嗯。”几分钟后,岑宁端着餐盘上了楼。她敲了几下门,里面却毫无反应,岑宁犹豫了一下,轻轻按下了门把。房间没开灯,岑宁四处打量了下,却发现言行之没在房间里,她走进去,将餐盘放在了书桌上。“人呢”房间很安静,岑宁按了电灯的开关,这才发现阳台没关紧。她走上前去,忽见阳台外站了一个人。阳台那人大概是发现有人开了他房间的灯,正好转头看来,所以岑宁就和他分外冰冷的眼眸对上了。“”“你来干什么。”言行之靠在栏杆上,右手上夹着一根烟。岑宁“我,送吃的。”“不用,拿走吧。”“可是你还没,没吃饭。”“不饿。”“那你受伤了。”言行之眉头轻皱,没搭话。良久的静默。岑宁看着他无所谓的模样,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簇怒火,她看着他,一字一顿重复道“你,受,伤,了。”言行之“”岑宁咬了咬唇,心里突然又是生气又是委屈,这么多天来他们是第一回说上话,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冷冰冰的。而且,他怎么能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大概是气昏头了,岑宁恍恍惚惚就做了她来言家以来最大胆的一件事她上前抢下了他手里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了。“”“”言行之“你”“你等等”岑宁没等言行之反应,转身便回了房间。再出来时,她一只手的手心就捧了一个热乎乎的鸡蛋。“做什么。”言行之扬了扬眉,对岑宁这难得的大胆有些新。可岑宁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另一只手抓着言行之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拉。言行之猝不及防,还真被眼前的小个子拉的弯下了腰,在他错愕的间隙,热乎乎的鸡饭就蹭在了他嘴角。“嘶”言行之吃疼的声音一下将岑宁从一头热拉了回来,她愣了一下,眼眸在惊恐发颤。“疼,疼么”这点疼对言行之来说又算得了什么。黑夜笼罩,京城的冬天冷得让人心口发寒,可此时此刻,言行之看着鼻尖冻得发红的小姑娘,不知为何就脱口而出。“很疼。” 10.初遇 chap_r(); [] </p> 因为他说了疼,岑宁手下的动作放得更轻了。她小心翼翼地将鸡蛋按压在他的脸侧,神情专注地仿佛是在对待一块上好的玉石。“里面还有一个,你等等,我去拿。”鸡蛋有些冷了,岑宁回头进房间,步履匆匆。言行之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直起身体。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空荡荡的冬夜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好了。”小姑娘又从里面出来了,她抬头看着她,关切的眼神通透澄澈,找不到一点虚情假意。小孩子通常是不会骗人的,言行之想。“你,弯腰。”岑宁拉了拉他的衣摆。言行之难得笑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进去吧,外面冷。”说罢,他从她边上错过,进了屋。岑宁呆呆地站在原地,拿着鸡蛋的手微微收紧,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她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笑与不笑都能在她心里激起这么大的波澜。进屋后,言行之接过了岑宁的鸡蛋,自己给自己按摩。“这个,陈阿姨让我端给你吃的。”言行之“谢谢。”“那你吃,“岑宁有些尴尬地站在边上,“我,我先走了。”“等等。”言行之突然叫住她。岑宁回头“啊”“这段时间忙忘了,还没问你期末考考的怎么样。”他还记得。岑宁欣喜之余内心也一阵紧张“我,我考了班级19。”言行之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记错的话,之前她是倒数的,这么跟上来倒是蛮厉害的。“进步很大,看来你真的挺努力。”他并不清楚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是怎么温暖少女失望的情绪的,对于言行之本人来说,考个班级十几实在不是什么好成绩。而且他很少夸人,要不是因为今夜这两个鸡蛋,兴许他还没兴致谈起这些。可岑宁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仿佛在空洞洞的悬崖边上勒住了马的缰绳,失落了那么多天的心突然得到了安慰,眼眶都要红了。“我,会更好。”言行之并未注意到眼前站着的小姑娘近乎执念的目光,他垂着眸,淡声道“要加油。”“嗯”岑宁兴高采烈地走出了他的房间,下楼的时候,她看到了墙上的钟摆正好指向了十二点。她一惊,立马毫不犹豫地转头往楼上跑。她这次连门都没有敲就闯进了言行之的房间,言行之正好要起身去换衣服,闻声看向去而复返的她,“怎么了”“新年乐”言行之愣了一下,而此时,他放在边上的手机开始发出声响,来自四面八方的新年祝福短信,只比岑宁慢了一秒的新年祝福。岑宁微微喘着气“我走了。”再次走出房间,在关门的那一刻,她听到房间那人微微含笑的声音“岑宁,新年乐。”言行之和徐南儒自那次打架之后就再没开口说过话,但两人也异常冷静,明明在同个屋檐下,愣是一个眼神也没给对方留。开学后,徐南儒回了学校,言家重新回归以往的平静。新学期开始,岑宁一如既往的努力,每节课都听的很认真,回家后除了学习还要练习自己的口语。她很努力地向上爬,很努力地把自己变好。这整个学期,岑宁和言行之的关系也近了起来,言行之要考军校,所以除了学业之外他每天都在外面跟着部队一起训练。岑宁会在他有空的时候问问他学习上的问题,他没空的时候,她也会到训练场场边,一边看书一边注意着方阵的一举一动。她想象的世界很大,她想去看很多很多地方;可在着一寸方圆里,她的世界也很小,她的眼里,装得下的只有言行之。她冰冷太久了,所以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温暖的时候,就会拼尽全力把这点温暖留住。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她能留的住的,有些人也注定会走远。后来,高考过去,很多人都在等待分数和结果。本来言家应该紧张的氛围却是欢乐一片,不为别的,只为言行之已经军校提前批录取,体检还有面试皆已通过。对于一个不用再为分数提心吊胆的学生来说,这段日子应该再开心不过。但言行之却一如既往地冷冷淡淡,仿佛这不过是件再小不过的事。岑宁想,这大概就是真正有实力的人吧,因为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和掌控,所以他对于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所波澜。那一年,暑假未过。当时还很流行学校补课,所以准初二生都提前了半个月回了校。众人唉声叹气,不过对岑宁来说,却没有什么差别。这天,对岑宁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下午。“喂。”宋辞从外面打球回来,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拿着草莓牛奶,他将牛奶丢到了岑宁的桌上。岑宁正在写题目,抬眸看了一眼“干嘛。”宋辞抹了一把汗,状似随意道“多了一瓶奶,送你喝了。”岑宁“你,干嘛多买。”“就,不是多买啊,”宋辞一屁股在她边上坐下,想了想道,“小卖部买一送一,我刚给小胖喝他说不要来着。”说着,观察了岑宁一下“咳,给你喝你就喝,我跟你讲,多喝牛奶能长高。”岑宁抿唇,内敛地笑了笑“谢谢。”“客气啥,同桌嘛,那都是有革命友情的。”宋辞掰开牛奶的吸管,戳进管口后递给她,“喝吧。”岑宁放下笔,刚想接过宋辞的牛奶时坐在前面的张梓意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岑宁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张梓意回过头来,竟是一脸慌张“靠岑宁”岑宁“啊”“他要走了,他竟然这么就要走了,不是还有半个月吗”岑宁愣了一下“什么”“唐铮啊,他竟然告诉我他等会就要走了。”张梓意将她藏在抽屉里的手机递到她前面,岑宁看了一眼后心里咯噔了一声。唐铮和言行之考到了同一个地方,他要走了的话,那不是意味着言行之也要走了吗,他明明说过他还会在家呆一段时间的。“喂岑宁”张梓意看着突然起身跑出教室的岑宁,没反应过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啊。”“我去找他。”“啊”宋辞还保持着拿牛奶的姿势“喂这就不喝了啊。”宽敞的马路,一辆出租车在奔驰。张梓意喘着粗气,拍了拍坐在边上的岑宁“我,我说,你怎么跑那么,我差点没追上你。”岑宁没搭话,她紧紧地盯着前面,两只手揪成一团。张梓意默了默“诶,我们现在赶回去碰的上他们吗”“会。”岑宁沉了沉眸,好像在安慰自己一般重复道,“会的。”张梓意有些丧气地垂下脑袋“唐铮说进了那可没空回家了,嗤要是这样,他们像辛泽川一样考个正常学校多好啊,至少能常常见呢,你说是吧宁宁。”“嗯”那是他早就决定好的路,他不会改的。只是,她还没准备好,真的没准备好。车停在了大院门口,岑宁和张梓意一下车便朝前狂奔,穿过林荫大道,又穿过训练空地一辆车与之擦肩而过。岑宁猛地停下来,转身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子。“宁宁”张梓意疑惑地停下来,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缓缓停下的车子,“那是”“是他。”岑宁心口直跳,抬脚就往那走去,她越走越,但却在车门开掉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她看着打开的车门,看着从里面走下来的人。视线有些模糊,她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水汽逼走,让自己能重新看清了那个人。他还是那样,眉目淡淡,有些凌厉。此时,他颀长站立门边,略带诧异地道“差点以为看错了,你们不是在上课吗,怎么在这”“我们逃课了啊。”张梓意也没看言行之骤然皱起的眉头,问道,“唐铮呢”言行之“不知道,可能出发了。”“什么”张梓意转头就跑,“我去他家看看。”张梓意走了,车外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言行之重新看向岑宁,不满道,“你们这是胆子肥了还逃课。”岑宁第一次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上前一步问道“你要走了”“临时通知。”“那,什么时候回来。”言行之“不知道,大概很久不会回来。”烈日当头,岑宁额间冒出一层薄汗,他的“很久”如致命的弹药般在她耳边炸开,她一边告诉自己镇定毕竟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可另一边她又镇定不下来,所以只能不知所措地站着,任由脸色发白。“下次别逃课。”言行之皱着眉头,“很热吧回去。”他不明白她的恐慌,更不明白她的不舍,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住在他家一个还算乖巧的小妹妹。岑宁低了头,缓缓开口道“听说你突然要走,所以,我只是想来送送你的。”言行之愣了愣,随即笑了一下“这可不能是理由,不过岑宁,下不为例。”“嗯”言行之走上前“以后没我在,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得多问问老师。”他还惦记着她。“好。”“被人欺负了记得吭声,有事跟家里人说。”他不在的时候,那些人会欺负她么。“好。”“人放聪明点,你这样还真容易被人骗。”他为什么,总是能对她这么好。“还有”话未说完,言行之突然被一把抱住。抱的很紧,两只细细的小手环在他的腰侧,几乎要抱出一种生死离别的味道。言行之难得呆了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竟成了空白。缓缓垂眸,他看着比他矮了许多的小姑娘。他向来冷淡,可这会那不近人情的神经竟也软化了几分。言行之犹豫了下,伸出手拍了拍岑宁的背,“怎么,害怕了”岑宁回过了神,被自己这么不管不顾抱住他吓得半死,可是她又不舍得松开,于是就在松开与不松开的尴尬里低声道,“我不怕,我不是小孩子了。”言行之笑笑,哄着道“是,你不是小孩子了。”豆蔻年华的少女和恰逢成年的男孩,那一年,他们都还很年轻。“行之哥哥,那,再见啊。”“再见。”亲情,爱情,友情一句再见,并不意为着分别。所以,一切都不用着急。感情会一直如影随,它会在你毫无防备的那一刻,破茧而出。 11.破瓜 chap_r(); [] </p> 岑宁找到张梓意的时候,她正蹲在树下嚎啕大哭。天气炎热,她哭得满头大汗,连薄薄的校服后都印出一片痕迹。“梓意。”“呜呜呜呜混蛋大混蛋呜呜呜”岑宁站在她边上,沉默。有些人可以把难过尽情地爆发出来,可有些人就会全部憋在心里。岑宁在别人眼是个胆小懦弱的小姑娘,可大家都忘了,她虽红过眼,可真正肆意的哭泣却是从来没有的。“唐铮这个混蛋也不等等我就走了,大混蛋”“梓意别难过了。”“我才没难过”张梓意肿着眼睛站起来,“他走了我才不难过,真的,我一点不难过”张梓意在她面前从来没藏事,她喜欢唐铮这件事岑宁一直心知肚明。只是她跟她一样,在那群一脚踏入成人世界的男生眼里,她们的存在只是领居家的小妹妹,仅此而已。“言行之走了吗。”张梓意抹了抹眼泪,哑声道。岑宁点点头。“你是不是很伤心”岑宁顿了一下“没”“你不用骗我,岑宁,我知道你比谁都伤心。”张梓意睨着她,一抽一抽地道,“伤心,伤心你就说呗,反正这就我们俩。”岑宁低头,伸手去拉张梓意的手“走吧,我们回学校。”“回什么学校啊,现在回去都赶不上最后一节课了。”张梓意吸了吸鼻子,声音拔高了,“喂,你干嘛装的这么无所谓的样子,刚才就数你跑的最了。喔现在看来就我脆弱,就我傻逼似得哭是吧”张梓意生气了。岑宁捏紧了张梓意的手腕,浅声道“我不会哭。”张梓意“怎么就”“我伤心,但我不会哭。”岑宁抬眸看着她,扯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来,“哭解决不了事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对吧。”“”张梓意愣愣地看着岑宁,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一刻,她感觉眼前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可是具体的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那时的岑宁不是她印象怯生生又胆小的岑宁。“走吧,我们不回学校。”岑宁拉着她往大院外走。张梓意“所以我们去哪”岑宁“热,吃冰好不好。”张梓意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怒气来得去得更“冰好就去吃冰,大混蛋,害我热成这样”岑宁清浅一笑“嗯。”一路上,张梓意张牙舞爪地痛斥唐铮的混蛋,说得起劲了,她也就没那么难过了。而岑宁,她一言不发地听着,偶尔给她几个赞同的表情。她仿佛最好的倾听者,可在某几个瞬间,在张梓意看不见的角度,她眼眸的难过和空洞却似乎可以直接溢出来。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要继续学习,继续努力,继续长大。可是,这不妨碍我没命地想你。对吧言行之。当你身处青春的时候,你会觉得那些日子不值一提,无限绵长。那几年里,周边的事物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说远的,国内外陆续发生了令人恐慌的大灾难,光看新闻就能让人心惊胆战;说近的,娱乐圈新人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偶像更新换代速度异常速;若更近些,那就是稚嫩的少男少女们不再那么稚嫩,大家都有些长开了。有人在变化南北奔波,有人在变化奋力成长。转眼间,又是一年冬季。距离那年离别的盛夏,已然三年。近日,京城这座赫赫有名的高旁开了一家奶茶店,店内宽敞,装潢得十分精致。不过这家店也不是徒有其表,喝过他们家奶茶的,绝对会回头再买一杯。这天下午,奶茶店风风火火地走进了一个女孩。她大约十六岁的年纪,身着对面那所好学校的校服,只是原本过膝的校服裙被她不规矩地改到了膝盖一寸以上。她的五官不算顶漂亮,但是结合在一起却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一看便觉得是个张扬肆意的女孩。“哎哟冷死我了,这天气我就该直接上车回家。”女孩一屁股在圆桌边坐下,她将书包往边上一丢,拿过桌上已经被人喝过的奶茶吸了一大口,“啊好暖。”吧台的店员被她这动静吸引了视线,她朝他们桌看了一眼,拿着菜单走了过去。这一桌除了刚进来的女孩之外还有一对男女,这对男女早来一些,他们穿着一样的校服,男生俊秀阳光,此时正拿着笔看着手的试卷。而女孩长的很斯,脸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是那种很能激起人保护欲的女孩。“您好,请问要点什么吗。”大大咧咧的女孩,也就是张梓意支着脑袋道“给我来一本珍珠奶绿,嗯要加红豆,一定要。”“可以的,您稍等。”店员转身走了。“嗯。”张梓意又吸了一口手里的奶茶,咽下去后一脸嫌弃道“宁宁你怎么又喝这个口味,这不好喝。我都你说了那奶绿更好喝,你怎么不试试”坐在她对面的岑宁笑了一下,浅声道“我喜欢这个口味。”“就是,干嘛强迫别人跟你同个喜好。”宋辞放下试卷,“你看你说着不好喝还喝了那么多下去。”张梓意一噎“那,那是我冷啊,我暖暖身,你懂个屁。”“女孩子说话这么粗”“说什么呢宋辞”都上了高了,这两人还跟初一样一说话就能互相呛起来。岑宁习惯在两人之间做和事佬,见此把试卷往两人之间一放,“好了别吵了,是来写作业的。”张梓意哼了声“我才懒的跟他吵。”宋辞翻了个白眼。张梓意没理会她,突然道“诶宁宁,言爷爷有没有跟你说啊。”“嗯什么。”“就说言行之他们要回来了啊,我也是听辛泽川说的,这段时间他们会从部队回来。”岑宁握着笔的手微滞“没他,真的要回来了”“嗯,假期大概还挺长的呢。”自打言行之三年前走了之后,他就很少回家,头一年过年的时候有回来过,但去年竟然连过年都没回来。言行之从军校加入部队训练,听言爷爷说,他很得部队里的长官们的赏识,他在那群新人当也尤其拔尖,现在已经去很多地方出任务了。其实岑宁不太了解他都在做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现在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内心却抑制不住翻涌起伏。“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咱们这位风云学长了。”宋辞笑道,“诶,他现在还跟以前一样帅不。”张梓意“那当然啦,言行之哪会长残。”宋辞“唔也是,就跟孟霈嫣一样是很难长残的那种。对了,之前在一个学姐那看到孟霈嫣的照片,听说她在大学还是好多人追。”张梓意切了一声“有啥了不起。”“哟哟哟,酸了吧。”“本来就没啥了不起啊”张梓意瞪了他一眼,“漂亮怎么了,还不是讨不到某些人的欢心,是吧宁宁。诶,宁宁岑宁”岑宁吓了一跳“啊”宋辞乐了“你走什么神啊。”张梓意幽幽一笑“大概是想到某些人要回来,想疯了吧。”宋辞一愣,侧眸间,看到边上的女孩红了整张脸,羞赧地道“别胡说。”一时间,宋辞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可又理不清思绪,言行之不是岑宁亲戚么。“你们说什么呢”这时,张梓意的奶茶送过来了。“没啥没啥,,写作业吧。”张梓意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拉着岑宁投身到试卷的讨论。宋辞看着岑宁耳朵上还没褪去的粉红,微微抿了抿唇。奶茶喝到了底,试卷也解决完了。后来,张梓意和岑宁同宋辞分开,两人手挽着手往家里走。“宁宁你看我裙子,好看吗。”岑宁和张梓意高并没同班,所以刚才在奶茶店也没注意,直到现在她这么一比划岑宁才看到她裙子的长度有些异常。“你什么时候去裁了”最近学校很多女孩去修了校服,也算见怪不怪了。“就昨天去的,诶,要不要带你去”岑宁“我算了。”张梓意“干嘛,你怕被批评还是怎么滴,怕啥啊,大家不都这么做。”岑宁“我,我不看重。”张梓意啧了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宁宁啊,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吧,就算你自己不爱美,那要不要为你家行之哥哥爱一下美”岑宁一愣,很不好意思地道“梓意你别老说这种话。”“那怎么了,男生本来就是视觉动物啊,我才不信言行之会例外。”张梓意哼哼,“你看看孟霈嫣吧,人家多会打扮多会装蒜,这种女的就是吃香。你啊,好好学学。”岑宁“”“哎呀去嘛去嘛,顺便再去理发店做个发型怎么样唔要不要学学化妆”“我不”“喔你的脸也不用化妆,丫的你这皮肤也太好了吧,以前黄兮兮的看不出来,现在长白了真是不得了。”“”最后,也不知道是实在拗不过张梓意,还是自己被她的那一句话说到了心上。岑宁还真被张梓意拖去了修了校服和发型。这也导致,岑宁回家的时候心惊胆战,趁魏品芳没发现的时候就溜进了房间换上了家居服。“宁宁,这几天都要保持最佳状态,鬼知道哪一天会撞上言行之。”岑宁想起张梓意临分别时说的这句话,刚扎起的头发又放了下来。今天她去理发店修了头发,此刻长发飘飘,衬得她的脸蛋越发小巧精致了。岑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吸了口气。男生,真的都是视觉动物吗。 12.破瓜 chap_r(); [] </p> 岑宁这三年来变化很大,宋辞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矮矮瘦瘦、皮肤暗黄,有点营养不良的小姑娘。可现在,她不仅高度上追上了原本高她一个头的张梓意,整个人也白嫩了许多。脸蛋虽然还是小小的,不过不再是那种营养不良的感觉,而是粉粉嫩嫩,似乎可以掐出水来。女大十八变,宋辞跟岑宁做了两年多同桌,又当了高的同班同学,所以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道理。不过,岑宁的十八变今天算是有十九变。这天早晨,当宋辞看到岑宁穿着明显修短过的校服裙来学校时,眼睛都看直了。岑宁腿很直,比例极好,而且还是恰到好处的瘦。所以一路走来,不仅宋辞,好些个男生都禁不住回头打量。“你”宋辞走到她边上,讲话都磕绊了,“是,是不是张梓意那家伙逼你去修裙子了。”岑宁脸色霎时通红,不过她开口时还算镇定“没,我自己愿意去的。”宋辞轻咳了声,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后脑勺“哦,好吧。”岑宁“”“挺好看的。”“喔。”进入高后,宋辞不再是岑宁的同桌,不过他离她还是很近,当上了她的后桌。他觉得这几天岑宁有些变化,具体的变化除了校服这事外他也讲不出来。只觉得,岑宁好像又好看了些。这天下午下课,宋辞问岑宁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原本岑宁对于去图书馆这件事很少会拒绝,可没想到,这次她竟然毫不犹豫地说了不。宋辞“怎么了,你有事”岑宁低着脑袋收拾书包“嗯,家里有事,想早点回去。”“这样啊。”“先走了。”岑宁背上书包,径直走出了教室。宋辞目送她的背影,发觉她走的实在是有些匆忙,就连鞋带散了都不先系一下。岑宁下车之后急忙忙地走向屋子,只是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冷静地停了下来。两手紧紧地揪着书包带,深吸一口气后,推门而入。空荡荡的客厅,只有言行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概是听到声响,他偏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恍若无人地继续看电视。岑宁跟言行耀自小就不对盘,所以也绝对不会开口问他什么。她四周打量了眼,确定言行之今天并没有回来后,背着书包回了小楼。很失落,可这失落里又夹杂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庆幸。她太想见到他了,以至于又有点害怕见到他。人总会因为时间和距离产生陌生感,也许,他见到她后只会点头而过,也也许,他会像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有点冷漠,有点不耐烦。她在努力的长大,可还是怕跟不上他的脚步。“宁宁,你过来。”魏品芳在厨房里叫她。岑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乖乖地走了过去“怎么了。”“你把这个吃的拿到刘阿姨他们家去,上回她来咱们这说这卤味很好吃。”魏品芳将食盒递给她,“知道她家怎么走的吧,大院门进来左拐就是她家。”“我知道。”魏品芳这些年跟周边的邻居关系打得不错,所以经常会让她去送些好吃的。岑宁见怪不怪,只兴致缺缺地拿过来,转身出了门。刘阿姨一家人对岑宁很好,岑宁送了吃的之后,又被留在屋里吃了很多水果才被“放”了出来。两家距离并不远,岑宁吃的有点撑,走到路上,一边晃荡一边消食。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鸣笛声。岑宁走在路间,闻声往边上让了让,让过后,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夕阳正落,微弱的光线洒在那辆车上,让她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人,可不知为何,她的心跳突然开始异常活跃了起来。因为部队任务的关系,言行之一直说不准哪天能到家,所以他也只是大概跟家里说了一句,真正买机票回来的时候也没通知言家任何一个人。这大院里,第一个知道言行之和唐铮四只脚已经踩在皇城脚下的是辛泽川,他接到这俩损友的电话后瞬间从他的局抽身出来,亲自开车去接俩人。“我说你俩也过分,你们就那么忙啊这么久都不用回来一趟。”辛泽川一边开车往大院里进,一边不满地埋冤。唐铮两只腿交叠着放在后车座上,一看便知道是累极了“报效祖国,你懂个屁。”“哟哟,你现在可别说这种话气我,”辛泽川叹道,“得了,现在我就是个即将满身铜臭的商人,跟你们这些未来军官是比不了的。”“瞧你这话酸的诶,等你去队里爬几天,你就知道满身铜臭的商人到底好不好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言行之坐在副驾驶上懒得搭话。车还在往前开,这时,前面出现一个女孩,马尾辫,细长腿,身上还穿着他曾经待过的那所学校的校服。“有人,注意点。”言行之对辛泽川说道。辛泽川喔了声,鸣了两声喇叭,于是言行之便看到那女孩往边上走了走,然后回过头。车子行过,言行之不经意地侧眸看了一眼,一个小姑娘,还有点莫名的眼熟。车的速度虽然不,但是言行之反应过来后也已经开出了十几米。“泽川,倒车。”辛泽川一脚踩了刹车上,踩过之后才后知后觉地问,“干嘛”言行之看了眼后视镜,微微眯了眯眸,重复了一遍“倒车。”辛泽川还搞不清楚什么情况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他和唐铮从小就跟言行之厮混,年纪分明是一样的,但在三人之间言行之总是有领头的架势,所以两人对他的话总是深信不疑。车子慢慢地往回倒,岑宁站在原地,看着那车尾离自己越来越近。半晌,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站在车边看了几秒,似乎还有些不确定。“岑宁”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干涩的冷风直接撞击在她的心口,岑宁僵直着看着眼前的人,脑子突然一片空白。近两年不见,他有些变了。以前的他就算是再清冷但身上也还有一些少年人才有的青涩,可现在,他穿着大衣、军靴修长的身形越发挺拔俊朗。眉眼冷然且锋利,眼神沉稳且锐利,一静一动间,都是一个男人而不是男孩。岑宁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地揪了揪手指。言行之的眸光微微往下一划便看到了她绞在一起的双手,他知道她一紧张就会这样。“倒是长高了。”言行之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岑宁这会是不说话都不行了,她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行,行之哥哥。”糟,她说话早已经不结巴了,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哎呀这是谁啊,我的天呐,小丫头”唐铮里头穿着跟言行之一模一样的军装,外头则是包裹着一件深绿色的长大衣,他抱着手臂,微微弯腰看着岑宁的脸,“怎么才这么一段时间不见面,你就长成另外一个样子啦。”唐铮直起身子掰手指算日子“诶这女孩子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哈。”言行之侧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些,可偏偏唐铮没这个自觉,自顾自道“长的可真水灵呢,瞧这小脸蛋白白嫩嫩多可爱啊,诶言哥,你这小媳妇呕”言行之后肘往后一撞,疼得唐铮猝然弯下腰。“我,我操,你下手忒狠。”辛泽川踩准时机过来把唐铮拎走“啧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进部队只是去挑粪吗一点长进都没有”“我怎么了我。”“小丫头长这么大都懂事了,你还说那些话,你以为所有人脸皮跟你一样厚啊。”唐铮和辛泽川拉拉扯扯着走了,不过他们的话倒是一句不拉地听在岑宁耳朵里。岑宁脸色通红,那“小媳妇”三个字确实让人难以消化。而这会她也突然想起三年前她在言行之面前说的他们说我是你老婆,你能帮我撑腰吗。那会觉得说出来没啥,现在想起来真是让人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再扔把火把烤了,一了百了。“怎么在这”言行之再次开了口,清清冷冷地,也没受唐铮影响。岑宁“我,我给刘阿姨送点东西,现在准备回家的。”“嗯。”“那你呢。”岑宁问完后觉得语气有点急切了,于是有些尴尬地拿鞋尖蹭了蹭地面,“我没听言爷爷说你今天会回来。”“事情提早办完了所以就回来了,他们还不知道。”言行之说着又打量了她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温度这么低,你就这么穿不冷吗。”冷啊,怎么不冷,可是为了漂亮些,她还特地选了最贴近肤色且最薄的袜子。不过他这会这么一问还真让岑宁有些尴尬,她下意识地揪着裙摆往下拉了拉,“我,我想着很回去,也没事。”“上车吧。”言行之看她哆哆嗦嗦的便走到车边给她开了车门。岑宁懵懵地抬眸看他。言行之眉头微微一扬“不上”“啊上”岑宁回过神来迅速小跑到车边,她同他侧身而过,抬脚跨了上去,坐好后她又拉了拉裙摆。言行之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也在那高待过,所以稍微注意一下就知道她的校服裙这长度大概也是改过了。言行之很浅地笑了一下。确实是长大了,爱美之心都知道有了。 13.破瓜 chap_r(); [] </p> 坐上车之后很就到了家门口,言行之和岑宁下了车,辛泽川则送唐铮回他家去。推门而入,岑宁看到言行耀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派悠闲地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言行之后,他跟弹簧似得突然窜了起来,他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言行之“哥”言行之走过去“爷爷呢。”“书房呢我去叫他”“嗯。”言行耀心里很激动,但是他向来是有些怕言行之的,所以在他面前表情管理也做的很到位。他一路小跑着去了书房,“爷爷哥回来了”那声音大的,似乎能让言家所有人都能听见。言行之一如既往的冷静,不,应该说他比以前更冷静了,甚至一举一动间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冷瑟的味道。“最近成绩怎么样”岑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料到言行之竟突然抬眸问她这个,她磕绊了一下才道“还,还行吧。”“高比初难吧”“有点,你以前,会觉得高比较难吗。”岑宁有种在没话找话的窘迫感,不过言行之听到这倒是勾唇笑了一下“我感觉不出来。”岑宁“喔。”果然问了个蠢问题,就他那脑子估计也不觉得高难到哪里去。言行之看着她揪着眉头的样子有些乐了,不过他明面上也没多表现出来,只道,“大概是有些难的,你要是不会可以去一些补习班上上课,唐铮以前就是这样的。”“啊好。”岑宁默了默又道,“对了,听爷爷说你在那里面很累的,你们平时都干什么。”“平时就像之前在训练场训练的时候差不多,不过会更残酷一点。”言行之说完有些意外地看了岑宁一眼,这会发现她讲话顺溜了。“岑宁。”“嗯”“有东西要给你。”岑宁愣了一下“给我”“嗯,一个朋友那拿的,在我行李箱”言行之刚想站起来去拿,言国丰就从书房出来了,“行之。”言行之朝言国丰看去,然后又回头道“晚点说吧。”岑宁傻傻地点了点头。这是,给她带礼物了接下来便是喜迎言行之的一幕幕,陈阿姨煮了很多好吃的,大家伙一个餐桌吃了个团圆饭。言行之说话少,不过家里人询问他在部队的种种时他还是会耐心的回答。岑宁一直没搭话,她很认真地听着他的每一句话,也想象着那个她很陌生的世界。后来,言行之被言国丰单独叫进书房了,岑宁便跟着魏品芳回了自己屋。夜色渐暗,她心里一直记挂着他说的东西,可是她也知道这会他需要时间跟家人在一起,所以也就按捺住那颗心,想着他也不回立马走,着什么急。第二天还要上课,下课回家后,岑宁并没有看到言行之。听陈阿姨说,他今天跟院里的一群朋友出门吃饭了。她有一点小失落。但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只能先回小楼了。晚饭后,魏品芳回房间休息。岑宁正打算去写作业时,突然透过窗口看到了言行之的身影。他已经换了一身常人的衣服,此时手里还拿着什么,正往小楼这边走来。岑宁精神一震,有些局促地在原地等着。果然不到片刻,他便到了门口。“魏阿姨不在”言行之走进来,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在休息。”岑宁没料到他这么就回来了,“你不是出门了吗。”言行之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她面前,“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拿去吧。”岑宁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就是他带给她的东西,“这是”“相机还在吗。”“啊”“你父亲给你的相机。”“在。”“嗯。”言行之点点头,“不知道你的想法有没有变化,不过那天正好遇到一个朋友,他是摄影师,所以从他那拿了这几样东西给你。”岑宁猝然抬眸,她望着他平静到波澜无惊的眼眸,惊讶的无以复加。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记得她多年前的那些话,而且还为她拿来了这些书和影集。她抿着唇,拿过最上面的一本影集,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这是一本人物摄影集,这里的每张图每个人都来自于世界的不同角落岑宁现在还看不懂照片的技巧和好坏,但是她却能感觉到它一定是很珍贵的存在。“这个真的送我”言行之似笑了一下“要不然我是拿过来只是让你翻两页”岑宁欣喜地捧着影集,一下子高兴地连该说什么都忘了。后来,只听言行之又嘱咐道,“不过这两年还是以学业为主,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嗯”他们都长大了,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又不陌生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真正想做的是什么,除了他。也从来没有人会将她想做的事真正的放在心上,除了他。他还是那个虽然冷着脸但依旧会等她一起回家的人,也还是那个不管她做错几次题目都会耐心教她的人,一切都没有变呐。“宁宁,你在客厅吗。”突然,房门紧闭的房间传来了魏品芳的声音。岑宁吓了一跳,几乎是立刻拔腿冲进房间。言行之“”岑宁一下将手里那本影集压在书桌上的试卷下,言行之走到她房间门口,眼里一点笑意,压低声音道“喔,差点忘了,你妈不喜欢这个。”“宁宁”魏品芳又喊了一声,接着,岑宁就听到了房间门把扭转的声音。她妈妈何止不喜欢这个,她是深恶痛绝。如果让她知道她女儿有一点心思是跟她父亲一样的,她非得原地爆炸不可。虽然这书是言行之送的,但是岑宁毫不怀疑魏品芳知道后,言行之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能把这些书撕碎。岑宁警惕地回头注意动静,而她这一看之下也意识到站在她房间门口的言行之手里还拿着两本专业的摄影书。门将开,岑宁的一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糊涂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拉过没有防备的言行之,再毫不犹豫的连人带书一起塞进了边上的衣柜里。“”“”怦怦怦怦心跳持续加速。岑宁带上柜子门的时候,魏品芳正好出现在房间门口,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满道“大晚上的乒乒乓乓做什么呢”岑宁已经被自己的举动吓懵了,只反射性地回答道“我,我没干什么,我就准备拿衣服,洗澡。”“那你点,要不然晚上又写作业写到大半夜。”“喔。”魏品芳一边碎碎念一边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声门响后,岑宁僵僵地看向并没关紧的衣柜。她一定是疯了。言行之一开始也有点懵,等到反应过来后,周边萦绕的已经是少女特有的清香。外面是岑宁异常紧张的声音,里面是他难得局促的呼吸。柜子门没关紧,一道微光钻入,侧眸间,一片软软的布料蹭过脸颊,一件小小的,白色的背心。“”部队任务时凶险万分,他也曾躲在一个夹层里好几个小时没有动弹。可比起那会的自持,现在似乎有些没法冷静。这可比真刀真枪更让人无奈多了。声音渐渐远去,言行之看到几根白皙的手指勾住衣柜逢,柜门从外打开了。光线一下子又涌了进来,言行之眯了眯眼,十分“淡定”地看着外面吓傻了的小姑娘。岑宁确实是吓傻了,她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所以现在打开衣柜看到言行之站在自己的一堆衣服间,而她某件贴身的背心还在他脸侧时,整个人寒毛都竖了起来。“可以出来了”言行之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岑宁往后一退,踉跄了一下“对,对不起,我”“吓成这样,你是觉得你妈会把书扔在我脸上让我滚吗。”岑宁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言行之笑了一下,但是可能现在的场景有些尴尬,他又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然后冷静地从那衣柜里走出来,“我先走了,要不然等你妈再出来我是不躲也得躲了。”霎时,岑宁脸红得像要滴出血一般。本来一开始人是不用躲的,直接拿过他手上的书扔衣柜里,到时在随便扯个谎说言行之为什么在这就行了。可现在躲都躲了,如果魏品芳再出来,言行之还真没法解释为什么大晚上出现在她女儿房间里。人走出到了大门口,岑宁朝魏品芳的房间门看了一眼,追上去了。“哥哥”一脚踏出门了,身后却传来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言行之回头,看到拉住自己衣摆的岑宁。夜色下,她染着红晕的白皙脸庞清晰又明朗。言行之微微敛眸,放低了声音“怎么了。”岑宁抿了抿唇“没就,谢谢。”“不用,顺便而已。”言行之抬手,像过去一般拍了拍她的头,“走了。”“嗯。”言行之回头往长廊走去,冬夜里的冷风吹过,脸侧方才沾染到的味道似乎淡了些。 14.破瓜 chap_r(); [] </p> 一周后下午,校门口。正值下课时间,校门口停满了车子,张梓意走出校门后找了好一会,总算看到了停在一旁树下的黑色越野车。“唐铮”张梓意看到车上走下来的人后一脸欣喜地迎了上去,然后又一点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挺早的呀。”“张大小姐让我来接人,我敢来迟吗。”唐铮摇摇头,撮了撮她的脑袋,“真是没大没小,说了多少遍要叫哥了。”“叫个屁。”“啧,脾气真的跟着你人一起长大了。”“滚蛋。”张梓意横了他一眼,转眸间,看到坐在车后座的言行之。透过没关的车窗,她看到那人冷淡的眸光落在来来往往的学生身上。张梓意没想到言行之竟然跟唐铮一起来的,整个人一瞬间从炸毛调整到乖巧状态。“唔,行之哥也在呢。”唐铮摊摊手“这家伙懒得开车所以就坐我车了。诶,岑宁呢,没跟你一块出来”“她现在跟我不同班,他们班老拖课,”张梓意看了看手表,“不过这会也应该出来了吧。”正这么说着,唐铮突然朝她后面一指“说曹操曹操到,那不是小丫头吗。”这下不止张梓意,坐在车上的言行之也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确实是岑宁。她和一个男生一块走出来的,那男生走在她边上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把岑宁这种不太爱笑的人也逗得眉眼弯弯。唐铮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看向言行之“嘶咱小丫头还真吃香哈。”言行之瞥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唐铮见言行之又是一副“你很无聊”的表情,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诶,这男的谁啊”张梓意不动声色地看了言行之一眼,故意道“岑宁的同班同学啊,以前初还是她同桌呢。”言行之没动静。张梓意拔高了声音“你可不知道,这宋辞可喜欢我们宁宁了,都追了好久了”其实张梓意根本不知道宋辞是不是喜欢岑宁,这会子只是借他来用一用,看看言行之会不会有什么反应。可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言行之甚至眼睛都没抬一下。张梓意撇了撇嘴,好气“真的假的啊”唐铮夸张地捂住嘴巴,“你们这些小鬼是要开始谈恋爱了吗,哇,这就是青春啊。”张梓意“”“咳,不过这会还是学习重要,你们可不能乱来,知道没”唐铮假模假样拍拍张梓意的头。张梓意嘴角微微一抽,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走开”“哎哟,你”“梓意”说话间,岑宁和宋辞也走近了,岑宁看看张梓意和唐铮,又看到了后边车里坐着的言行之,“你们怎么都在这。”张梓意上前拉过岑宁的手“是这样的,辛泽川今天生日组了个大局呢,我们等会都要去他生日宴会 。”“喔。”“宁宁,上车吧。”张梓意将岑宁往车上拉。岑宁愣了一下“我”“对啊,反正咱们都要去的,你难道还自己打车去啊。”“我,我也要去吗”“怎么,你还有别的事呀。”张梓意问道。“有啊。”岑宁还没回答,一旁的宋辞便接道,“我们要去书店买书。”言行之眉头微微一动,眼帘一掀便将目光放在了宋辞身上,他的眸光总是说不出的平静,但此刻,平静还有些许探究和不满。张梓意“啊,买书啊,下次买呗,急什么。”岑宁听罢有些为难地看了宋辞一眼,她一向看重真正把她当朋友的人,张梓意是,宋辞自然也是。她答应了朋友的事很难做出反悔的举动,所以这会是真的有些尴尬了。“可是我们”“岑宁。”就在岑宁犹豫不决时,坐在车里一直没吭声的言行之突然开口了,众人皆朝他看去,只见言行之手臂一动,将车门打开了,“上来。”“”“”见人没动,言行之眉头浅浅一皱“愣着做什么,上车。”“上,上车吧”唐铮连忙坐进驾驶位,然后对着宋辞招招手道,“小帅哥抱歉啊,我们这有点急事。”岑宁看看言行之,又看看宋辞,最后只能满脸抱歉地道,“我不知道今天有人生日,那,下次再买吧”宋辞的目光一直在言行之身上,他从前见过他不止一次,可这回,他心里却没由来的警惕和不爽。所以岑宁刚往车门那走了一步,他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岑宁脚步一滞,疑惑地回眸看他。有短暂的几秒没人说话,唐铮一脸八卦,张梓意深吸了一口气,言行之则不浅不淡地看着他拉着的手腕位置。几秒过后,宋辞的脸上出现了跟平时一样的笑容,他松开了她的手,一脸轻松,仿佛刚才那一瞬的紧绷只是幻觉。“啊,我想说那试卷抢手的很,所以今天肯定是要去的,你去不了没关系,我帮你一起买了吧。”“那多麻烦”“不会啊,反正我都是要去的,就顺便呗。”宋辞漫不经心地站着,朝岑宁摆摆手,“那你去吧,我先走了。”“嗯。”岑宁对于这事还有些抱歉,对着他背影道,“谢谢啊。”“不用跟我客气。”人走了,岑宁自然也就上了车。唐铮开着车往辛泽川的私人别院去,一路上,都是唐铮和张梓意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后排的岑宁和言行之安静的很,两人各自看着自个那边的窗外。最后到下车时,岑宁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紧张地拉住了言行之的袖子,“我没买礼物。”言行之“没关系,人来了就好。”岑宁“可是”“刚才那人是你之前那同桌。”言行之突然转了一个话题,岑宁懵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对。”“你喜欢他”岑宁吓了一大跳“什么”张梓意说那小子在追她,而岑宁也没有排斥甚至跟他约着一块去书店。这一系列下来,言行之自然是觉得岑宁喜欢那小子。而此刻岑宁满脸通红的模样在他眼里也就如被家长抓包或者老师发现一般,于是言行之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颇为严肃地道“你知道你这个年纪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吗。”岑宁太阳穴突突地跳“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封建,只是你还小,这个年纪的微妙情感容易影响学习。”岑宁眸光微微一颤,沉默地看着他。她妈都没这么在乎过她的小心思,他对她可真好,也真上心啊。可是,他这种好,这种语气,她宁愿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岑宁“我还小,我这种微妙情感我明明已经长大了。”言行之没料到她还跟他反驳,顿时眉心都皱起来了。岑宁咬着牙继续道“那不是微妙的情感,那是我真的喜欢,我喜欢一个人就是全部的喜欢,不是一点点,不是微妙。”岑宁极少这般模样,言行之心诧异,甚至有点愤怒的情绪,他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关于情爱说法还一套一套的。就那么喜欢那小子“行之,你们站门口干嘛呢,进来啊。”辛泽川已经迎了上来,“点点,就差你俩了。”辛泽川的出现让刚才的话题终止了,言行之睨了岑宁一眼,沉着脸朝前走去。岑宁低着眸,眼睛有些干涩。辛泽川“小丫头,走吧”岑宁嗯了声,低低道“生日乐。”“哈哈,谢谢呀。”辛泽川这场生日来的都是大院里的一起长大那群人,岑宁在这也见到了不少很久未见的人,比如从前抢她相机的薛潇潇,比如大家口的美人孟霈嫣因为都是知根知底且青梅竹马的朋友,所以大家伙在一起都玩high了,唐铮和言行之本不准备喝酒最后也被灌了许多。“霈嫣,上回看到你演的那电视剧了啊,超美的。”一男生道,“我看你这是要红的节奏啊,记得先给我来几张签名。”“那肯定是要红的呀,咱霈嫣要颜有颜,要演技有演技,红就是时间问题了。”孟霈嫣大学考的是艺术院校演员专业,虽然才大一,但已经拍了两部电视剧,前段时间播出来的那部清宫剧还大受好评。如众人所说,孟霈嫣这种有颜值有实力有背景的,火不火只是时间问题。“好了,别说我了。”孟霈嫣只浅浅一笑,“今天是泽川哥生日,我看我们还是以主角为主吧。”辛泽川勾唇一笑“那我无所谓的。”“诶诶别这么说,来来来,我们所有人敬寿星一杯,不许作弊,一口干啊。”唐铮笑道“什么所有人一口干啊,这还有未成年呢。”“啧,还未成年人,你知道去年吧,就薛潇潇这丫头当着他爸面干了一杯红酒,你猜怎么着,他爸还称赞她不愧是薛家的女儿,乐死我了。”薛潇潇横了说话那人一眼“一杯酒而已,有什么。”“哈哈说的对说的对,老子十六七岁也已经是酒神了。”说话这人大概也是喝高了,笑呵呵地给薛潇潇和张梓意递了一杯酒。在场未成年的其实也就薛潇潇、张梓意、岑宁三个女孩,大家正乐呵着,也都看热闹似得看着几个小朋友。可就在递酒那人将一杯红酒伸到岑宁面前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隔在了人酒之间,一下便将那酒杯推了出去。“诶”递酒那人笑意一滞,侧目间便看到言行之清冷又肃然的眸子。他还没做下个反应,就听言行之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她不喝。” 15.破瓜 chap_r(); [] </p> 明明给三个小姑娘都倒了酒,偏偏言行之只阻止了岑宁这一杯。本来也没什么,又偏偏在场人都知道言行之和岑宁有那个一个他们都差点忘记的关系。“哎呀,言哥这是护妻嘛。”大概是喝多了,大家胆子大了,都敢口不择言了。张梓意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听这话连忙接道“就是,这心偏的我也未成年呢,都不见给我挡挡”“哈哈哈你们不说我都忘了,言哥家里还养了个小媳妇”“诶这样这样,我们就别为难岑宁了,之后岑宁的酒都给言哥喝,大家没意见吧”东一句西一句,听的岑宁耳朵通红。其实她应该是有些小欣喜的,可偏偏她心里又跟明镜似得,知道旁边这人对她根本没意思,且老辈口头上的话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戏言罢了。“消停点,别胡说八道。”言行之放下手里的酒杯,眉梢微微一扬,看向方才递酒那人,“你胆子真肥了,还敢给她们灌酒,等会回去怎么死知道吗。”辛泽川的目光在岑宁和言行之间转了转,知道关于“护妻”等话题有些不适宜了,于是笑着打圆场,“就是,别为难几个小朋友,你跟我喝,我保证你今天躺着出去。”“嘿我可不怕你啊”“你过来你过来老张,再去酒窖拿几瓶酒”生日聚会到了很晚也没散场,有些人坐着聊天,有些人继续拼酒。而部分撑不住的直接在辛泽川这别院里找个房间休息了。言行之今晚喝了很多,那些所谓的给岑宁的酒他一杯不拉地接下了。所以这会,他已经不在这酒桌上了。岑宁和张梓意唐铮等人笑闹了一会后便起身去寻言行之,辛泽川说他应该是有些醉了,在楼上房间躲酒。走进别院楼里后有一个大客厅,几个女生正坐在那聊天,岑宁刚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薛潇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些人什么眼力见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扯岑宁和行之哥哥那件事,谁不知道岑宁只是因为言爷爷可怜她所以才住言家的,哪会真的结婚啊。”“就是说,”一女孩道,“不过大家也都是开开玩笑,没当真的啦。”薛潇潇“嗤,我们是都没当真,可要那岑宁当真了呢,看行之哥哥对她好点心里怕是得意死了吧。”“她当真就是她傻啊,那也太不知深浅了。”“言哥是冷了点,不过他人挺好的,所以对家里一个小妹妹照顾点不怪。”“好了好了,咱不说她了,潇潇,她其实挺乖的,你这么针对她干嘛。“薛潇潇“我没针对她,本来就是她跟我们格格不入啊,再说了,行之哥哥跟霈嫣姐姐才是天造地设,她哪里窜进来的”“潇潇。”一个微冷的女声,岑宁听出来了,是孟霈嫣的,“别胡说八道。”薛潇潇声音弱了弱“我没有啊。”孟霈嫣冷着脸没说话,一旁的女孩笑着道,“霈嫣,这次我站潇潇,人确实没胡说八道哦。”嘻嘻闹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岑宁站了一会,又退了出来。她换了另一个出口,想着上楼找到言行之后,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或者他不回家的话,她自己便先回去了。言行之确实喝多了,他随意地在房间的沙发上躺着,一只手的手背搭在额头上,睡了过去。岑宁进去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一副安安静静的场景,她小声的叫了他一声,却没见有反应。岑宁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沙发边上“行之哥哥哥”呼吸均匀,略带酒气,岑宁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脸。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双清冷又凌厉的眼神不复存在,看上去温和多了。“言行之。”岑宁突然淡淡地念道。不结巴不磕绊,这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叫他的名字。可惜,他在睡觉。不过,如果不是因为他在睡觉,她也叫不出来吧。岑宁浅浅一笑,感受着胸口无名状的悸动。这三个字她在心里舌尖绕了千万次,可真正从嘴里吐出来时,原来会是这样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房间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岑宁接近贪婪地看着他,眼睛里的喜欢和难过交织着,似乎溢出来。她就是这样一种人,不善言辞,胆小敏感,能将所有的爱和恨都深藏在心底。薛潇潇说的没错,纵使这些年来她生活在一个富丽堂皇的世界,但她打心里也明白,她与这里格格不入。别人有的都是她们原本就有的,而她有的是别人施舍的,并不真正属于她。也许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样的世界。她愿意离开这样的世界,可却不愿意离开这样世界里的他。“我没有喜欢宋辞。”岑宁想起之前在别院门口时他的话,有些难过地低了低脑袋,“我怎么可能喜欢别人。”没人会应答她的话,岑宁有些泄气地看着言行之。怎么每次当着他的面都说不出话来,要是之前她就直接说她其实喜欢的是他会怎么样岑宁摇摇头,丢开了这个恐怖的想法。他分明是对她没那种意思的,如果她那么做,只会将他推的更远。矛盾交加,岑宁伸手想去推推他,可又在离他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的手缓缓往上,犹豫了下,轻轻按了按了一下他的脸。唔温热的,有点软。岑宁保持着这个动作,最后将视线停在了他的嘴唇上,他的唇部线条锐利,轻轻抿着的时候,有种久居高位、发号施令的威严感。岑宁呆呆地看着,也不知道今夜思绪太过混乱,还是场上酒味太过撩人。等她有所行动的时候,身体已经由着心倾上前,将嘴唇贴在了他的唇上。很轻,很僵,稍纵即逝。岑宁微微瞠目,瞬间弹回了原位。后座力太强,她因着惯性直接磕在后面的茶几上。后脑勺瞬间疼的要命,可她却一声没吭,见鬼似得看着言行之的嘴唇。她刚才干什么啊。岑宁愣了几秒,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出房门。门刚关上,她气还没喘一口就见楼梯下走上一个人。“岑宁。”岑宁看着略带疑惑的孟霈嫣,努力平复着呼吸。孟霈嫣“你怎么在这”岑宁“我”“他在里面”岑宁摇摇头,又立刻点点头。孟霈嫣皱了皱眉头,走上前来,伸手便要去推房间门。可就在这时,岑宁却突然按住了门把。“”“他,在里面睡觉。”孟霈嫣面无表情“是吗,我进去找他。”“他在睡觉。”岑宁没放手,又重复了一遍。孟霈嫣显然有些诧异岑宁的阻拦,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会谦让着她,她哪里是岑宁可以拦住的。而岑宁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敢去堵孟霈嫣的路,她心里打鼓,可却没有放开的意思。别人的话她都听在耳里,她跟孟霈嫣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在交集的那一刻她就自动将她列入了“敌人”的黑名单。彼此都对对方有不好的感觉,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连空气都尴尬了几分。“你们在这干嘛呢”就在这时,辛泽川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孟霈嫣回过头看他,没说话。辛泽川“霈嫣,刚才潇潇在楼下找你。”孟霈嫣冷笑了一声,转头便下了楼。辛泽川一脸懵,不知道这人突然发什么脾气“诶,怎么了这是”岑宁摇摇头“我先走了。”辛泽川“行之呢”“里面睡觉。”“那你也别走了,老张今天也收拾了几个房间,你跟梓意一块睡。”岑宁“不回去没关系吗”“没事的。”辛泽川笑笑,“跟你们家里打好招呼了,住我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去吧,让老张带你们去休息。”“嗯谢谢。”说罢,岑宁就闷闷地下了楼。辛泽川看到岑宁没影了后,挑了挑眉,推门进了房间。“嘶吓我一跳。”辛泽川看着坐在沙发上笔直坐着的言行之,随手把门一关,“不是说在睡觉吗。”“醒了。”“喔,那今天就在这个房间睡吧,这么晚了也不用回去了。”言行之按了按眉心,没搭话。“怎么,喝蒙了”辛泽川坐到他边上,“那更坚定了不能让你回去的决心,要让你家老爷子看到,肯定得说我荼毒祖国的战士。”言行之“岑宁呢。”“那丫头啊,你放心,她我肯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已经让老张带去房间了。”言行之“嗯。”辛泽川往后一靠,随口道“说起来这丫头变化挺大的,我记得以前还瘦瘦小小的一个,看起来还怪可怜的。不过现在倒是好看了许多,诶,你这么久没回来看过,第一眼应该比我这种时不时会撞见的震惊得多吧。”言行之想起第一天回来时下车后看到她的模样,点头道“确实。”“晚上还听唐铮说学校挺多人追的”辛泽川玩笑道,“看来你可以放心了,这小姑娘不用真你来负责了。”言行之咬了咬后槽牙,拧眉看了辛泽川一眼。辛泽川也没注意到,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想来也是,小姑娘家家的肯定对身边同龄的男生更会产生好感,你这样冷冰冰的长辈式男人,看到都怕死了,怎么会喜欢哈哈。”言行之顿了一下,伸手抽出茶几上的一根烟,半疑惑半不满。“你是小姑娘吗,你怎么知道不喜欢。”辛泽川“” 16.破瓜 chap_r(); [] </p> 言行之也没料到岑宁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方才他确实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可他的警觉性一向很高,所以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过他头晕的很,意识到是岑宁的时候便懒得睁眼了。后来,岑宁蹲在了他面前,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在他的记忆,她是从来没有好好叫过他名字的,所以他好整以暇地闭着眼,看着小姑娘趁他睡觉的时候想做什么。接着他便听到了她说不喜欢宋辞这些话,听她讲出来的那一刻他是有些欣慰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家里好好种着的花没被摘走且生长的更好了,让人感觉到骄傲。可他这骄傲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下一瞬,突然有什么晾凉软软的东西覆在了他的唇上。虽然稍纵即逝,但他却凭借那突然靠近的热气和呼吸意识到,那是一个人的嘴唇。就如辛泽川所说,他对于她更像是“长辈”式存在,他自己也能感觉到她面对自己时的害怕和紧张,所以说,即便她小时候就知道“未婚妻”这种字眼的存在,他也觉得她对他敬畏和恐惧会更多一点,喜欢什么的,怎么可能。虽然他不太乐意她这个年纪去谈情说爱,可辛泽川说的也没错,这个年纪确实比较容易喜欢上朝夕相处的同龄男孩子。他跟她不止差的是年龄,还有距离,所以言行之从来没想过这小姑娘对他会有什么心思。今晚发生的这件事,在他意料之外。第二天,岑宁等人还要去学校上学,一大早就走了。岑宁有些庆幸今天还要去上课,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言行之。虽然说当时他是睡着的,可她自己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昨晚她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竟然敢去亲他岑宁拍了拍额头,提醒自己打起精神听课。“喂,干嘛呢。”后桌的宋辞拿笔撮了撮她的背。岑宁看了眼老师,然后微微侧头“怎么了”宋辞“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还有你这黑眼圈,昨天没睡啊”岑宁“没事。”昨天也不是没睡,总共要算起来的话,也睡了两个多小时吧。“要期末考了,你这状态是不是不太行啊。”“就昨天没睡好,没什么的。”说罢,岑宁回过头继续听课了。只是拿起笔的那一瞬,她突然想起昨天言行之问她的话你喜欢他喜欢宋辞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岑宁皱了皱眉头,大概是因为他每次见到她和同学在一块的时候那个同学正好都是宋辞,所以才会有误解吧。之后一段时间,岑宁都有些避着言行之,因为她发现她每次接触到他的眼睛时就有那种很心虚的感觉。再后来,期末考来了,她忙着准备考试也终于渐渐忽略了这些事。言行之这次待家里的时间算是挺久的,寒假来临后,新年也一步步逼近,听陈阿姨说,他年后才会回到部队去。这天,是除夕夜前夕,言行之没在家。院里一同长大的人关系都挺不错,以往他们就会经常聚在一块,现在言行之和唐铮好不容易回来了,辛泽川那些人就时不时就拉他们出门。“要吃饭了,行之人呢。”言国丰坐在沙发上,问道。“在辛家呢吧。”陈阿姨从厨房出来,回答。“家里还真待不住。”言国丰给言行之打了个电话,但却没打通。陈阿姨笑道“几个孩子难得聚一聚,感情好嘛,正常。”言国丰“电话都不知道接了。”陈阿姨“没事,这多近,我去喊喊他。”辛家确实很近,走几步就到了,言行之小的时候家里大人都是直接上门找人的。“哎呀,这汤要开了。”陈阿姨踌躇了下,没能走开。这时,岑宁正好从小院进来,陈阿姨擦了擦手,忙道,“宁宁,要不你帮我跑一趟。”“嗯什么。”“去泽川家喊喊行之,让他回来吃饭。”岑宁顿了一下,因为想起等会去叫言行之后肯定是要跟他一块走回来的,这让她有点头皮发麻。不过她也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最后只点点头道“好。”“诶,真乖。”陈阿姨笑笑,“那去吧,你俩赶紧回来,汤可马上出锅了。”“嗯。”从言家到辛家也不过转个弯的功夫,岑宁走进辛家时,楼下只有一个管家阿姨在给猫喂食。“曾姨。”岑宁很少来辛家,不过因为住得近的缘故,她也认得这个人。曾姨回头看到她倒是意外了一把,“哟,宁宁啊,你怎么来了呀。”“我来找言行之哥哥。”“行之啊,他们几个都在楼上呢,你直接上去叫他好了,”曾姨给她指了指,“左边第一个,泽川的房间。”“嗯,好。”岑宁就这么直接上了楼梯,她停在那个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不过里面没人回应也没人来开门,只是隔着门板依稀听到里面几声哄笑传来。岑宁“”辛泽川的房间特别大,推门而进,岑宁先是看到了小型的沙发和书柜,再往里些有一个隔断,隔断后是一张暗色系的大床。因为隔断是镂空的,所以岑宁隐约看到横七竖八一通乱躺的三个背影。“行”岑宁话还没出口,突然,隔断后传来一声及其怎么说,她从没听过这种声音,就是很细很软,让人一听就能面红耳赤的声音。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陆陆续续不断的呻吟低哼就传了出来,一下一下,仿佛一只纤细娇柔的手在身上拂过,从发丝到脚趾,一块没拉下。岑宁噌得一下红透了脸,她下意识地上前了几步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她挪动了方位之后也就清楚得看到了床对面的墙上有一个电视机。而那屏幕里,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女交缠在一起,男人将女人折腾出一个很诡异的姿势,然后握着她的脚踝,疯狂地耸动着。超清,无码,哪哪都清楚。暧昧撩人的声音就是从那传出来的这显然在岑宁目前的认知之外,她瞠目结舌,一声克制不住的惊呼就要破口而出。可就在这时,身后忽有疾风掠过,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慌乱地盖在了她的眼睛上,随即她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给我关了”床上斜躺着的唐铮脸上还挂着笑嘻嘻的表情,闻声看来后,脸霎时僵住了,“我操”辛泽川就在言行之几步之后,方才他们一块从外面买了吃的回来,到楼下的时候听曾姨说岑宁来找言行之,他们当时也什么都没想,慢悠悠地上来了。可开门的那一刻,辛泽川浑身寒毛全炸了起来。言行之跑过去拦岑宁的时候,他也一溜烟地冲到唐铮边上把他手里的遥控器抢了过来“你们仨祖宗青天白日的干吗呢”唐铮边上另两个大院子弟尴尬地道“这不怪我们啊,怪唐铮,他说你这藏了好东西,非要播出来给我们看看你的品味。”唐铮瞪眼“妈的怎么怪我了你们刚才不是硬说泽川这货是美国片吗,我说是日本的你们不信,那我不得放出来给你们瞧瞧证明我自己”辛泽川都要冲下去掏厨房里最锋利的菜刀上来了“你们可给我闭嘴吧命要不要了”三人齐齐一震,很一致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脸已经黑到可以吓死他们的言行之。唐铮一头冷汗“那,那啥,我还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话没说话,只见言行之像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似得,捂着岑宁就往外走。怦房间门发出一声巨响。唐铮看着已经消失的一大一小,深深地咽了口口水“生,生气啦”辛泽川横了他一眼“你说呢。”“哎哟我真不知道岑宁会突然进来,诶,咱们以前也不是没在你这房间播过片子,那言哥自己还看过呢,”唐铮说着说着十分厚脸皮地自我安慰,“多正常啊你说是吧,反正这事绝对绝对不赖我”另一人说道“本来是没什么,岑宁要是不在言哥说不定过来看两眼还给个评价呢,但问题就在于,岑宁在,人小丫头片子呢,你想吓死谁啊你。”唐铮“嘿你这语气怎么回事,怪我啊明明有你的份”“这锅不背诶那啥,我回家了啊,吃饭呢。”“妈的,你给我回来说清楚”房门口,岑宁被言行之揪在边上,两只眼睛还被他捂着。这个姿势,她完全是被他圈在怀里,依偎着他的状态。周边都是男人温热的气息,可岑宁此刻却没心思注意,因为她整个脑子都被刚才那画面给震慑住了,不管是那画面的姿态,还是器官。“你怎么来了。”言行之松开了手,又是尴尬又是恼火地问道。岑宁张了张口,话里还有些颤音“叫你回家,吃饭”言行之看着眼前吓傻的小姑娘,无奈地皱了皱眉头,顺便心里把唐铮这伙人骂了个遍。言行之“刚才”岑宁“刚才我什么都没看到”言行之嘴角微微一抽“喔。”什么都没看到这可不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17.破瓜 chap_r(); [] </p> 出了辛家的门后, 一阵刺骨冷风吹来,岑宁抖了抖, 思绪稳当了些。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岑宁微微抬头便能看见言行之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她面前,她想起方才那场景, 想起他捂着她的眼睛把她带离那房间的模样,又开始尴尬地不知所措。可这尴尬之间,她又会好的想,他也看过的吗。这念头一冒出来岑宁就奋力地把它往下压, 可冲击太大,她越不去想就越容易陷进去想。糟, 怎么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又不是唐铮那群不正经的人, 他才不会看呢, 刚才他也没在房间不是吗对对, 就是这样“你想什么。”突然,言行之微冷的声音传来。岑宁慌忙摇头“没我什么都没想”什么叫欲盖弥彰这就是。言行之轻呼了一口气, 又在心里把唐铮那伙人拖出来凌迟了一遍“没想什么能这么走神,路在哪边没看见”岑宁四周看了眼, 这才发现已经到拐弯口了,而她还傻愣愣地往前冲,“啊对不起。”岑宁急急地转个方向, 忙往家里走。她走的很, 小身影一瞬就没了, 好像在躲避什么似的。言行之“”除夕夜那天晚上,张梓意邀岑宁出去放烟火,说是烟火,其实就是星星棒、仙女棒这类小型的冷焰火。这夜是下了雪的,空地上银装素裹,仿佛全世界都是白的,雪花一点一点慢悠悠地飘下来,落到树梢,落到衣衫,落到发丝本应该是个寒气逼人的夜晚,不过因为遇上了一个注定热闹的节日,所以也就没那么吓人了。夜晚被点缀,空地上嬉笑声不断,星星点点都是仙女棒在挥舞。“宁宁你过来我的火熄灭了帮我点燃这一支”台阶上的女孩一蹦一跳地喊人。岑宁眉眼微微一弯,拿着还在闪烁的仙女棒跑过去,让张梓意借火。“喂,张梓意”两个正在点火的女孩闻声望去,只见院里一个比她俩还小一岁的男生丢了个雪球过来,张梓意躲闪不及,脑门被砸了个正着。“哈哈哈哈哈哈”那边几个男孩发出一阵笑声,言行耀也在列,他见张梓意气冲冲地蹲下去捏雪球后连忙揣起一个准备攻击。“丫的,砸姑奶奶,你们都不要命了是不是”张梓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用力地丢了两个过去。“就不要命了,你来了,你能怎么着”“你给我过来”“就不就不”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就“玩”起了雪球,一旁本来在玩烟火的薛潇潇因为被张梓意误伤到,也气呼呼地投入了砸人的行列。岑宁有点懵,但她一直以来就被划入“张梓意”麾下,所以众人在砸张梓意的同时也顺带攻击她。张梓意“宁宁做雪球看我不弄死他们”岑宁“不是,梓意”“啊你丫的言行耀你给我等着岑宁球”岑宁“诶诶”言行之和唐铮一众人路过的时候被空地上的一群“小屁孩”吸引了视线,辛泽川双手抱胸,好笑道“这群小鬼是不冷吗”唐铮“诶好玩我好久没砸雪球了,我也”言行之“你砸一个能把人砸出血洞。”唐铮“”辛泽川朗声一笑“就是,用你训练那力道晚上你家门槛就能被这些小鬼的家长踏破,言家一马当先。“说到言家的时候看了眼言行之,表“言家”特指言行之。唐铮嘿嘿一笑“哪用得着一马当先啊,伤了那小丫头言哥能把我就地办了。”言行之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唐铮轻咳了声,转开视线,“兴致勃勃”地看向几个跑来跑去的少年少女。“呀,张大小姐果真是张大小姐,这准头。”“张梓意你猪吗往哪砸呢往人脸上砸啊哎哟什么眼神”“抓多点雪,那么小一个喂鸡呢”“饭没吃饱吗这都扔不抛低点才丢得远”唐铮一边看还一边故作牛逼的指导,张梓意被恼得烦了,随手抓起一个就往唐铮脸上扔,“你吵死了你”“哎哟”唐铮在一旁骂骂咧咧地抖雪,言行之的视线则落在了不远处的岑宁身上,眸难得有点笑意。入目之处,她一会在地上攒雪,一会往对面扔雪球。她带着手套,所以处理起雪来有点笨重,但她表情却十分认真,偶尔脸上也会有笑意展露出来。那是纯粹的,孩子气的笑容。仔细想想,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欢脱,她一直以来太规矩太乖巧了。“岑宁”不远处,言行耀搬了一大块雪朝她走去。岑宁吓了一跳,连忙跑开。但是言行耀怎么说也是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了,人高腿长,几步就追了上来。眼见就要抓到岑宁了,却见眼前的人突然惊呼一声扑在了地上。“诶”雪地有薄有厚,岑宁刚跑到的这块正好很薄,而且表层结了一层冰,滑得很。岑宁穿的多,但摔在这硬邦邦的地面上也挺疼。“你傻不傻啊,”言行耀哈哈大笑,“跑不了了吧”岑宁艰难地爬起来,可刚起身回头,一堆雪就尽数从头上砸了下来。本来是没什么,刚才这几个混小子就是这么玩的,可现在因为角度问题,这雪大部分溜进了她的领口透心凉,岑宁被冻得浑身一颤。言行耀见此又是一番嬉笑,蹲下身继续攒雪球,攒了圆圆一个后,又想抬手丢到坐在地上的岑宁身上。可突然,一只手从侧边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推。刹那间,那抔雪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唔”言行耀脸被自己的雪砸得生疼,脏话将要破口而出。可在他僵僵转过头的一瞬,却见言行之严肃地看着他,目光比冰雪还冷。言行耀立马就怂了“哥”“不知分寸。”言行之说完,一只手抓着岑宁的肩膀把她拎了起来。言行耀忙道“我,我们在玩呢,她刚才也是这么砸我的她”“摔疼了”“”言行耀闭了嘴,因为他发现言行之根本没理他。他只是微垂着眸子看着岑宁,眼神虽一如继往的冷漠,但声音却是柔和了些。“没,还好。”岑宁不动声色地往外抓了抓衣服,疼是不怎么疼,但很冷言行之拧了拧眉“赶紧回去,把衣服脱了。”岑宁吓了一跳“啊”“想冻死”岑宁这才知道他看到那雪扔进她领口了,她忙摇头,“我,我马上回去换。”说完,小心翼翼地踩着雪,一步一步往外走去。言行之的眼神从她的背影那收回,侧眸看了言行耀一眼。言行耀“我去玩了。”走了一步又被言行之揪着后领子拎回来,“诶诶哥”言行之“少在外面欺负人。”“我没欺负人我”言行耀脖子被衣服卡着,咳了两声后见言行之不放,只好讨饶,“好嘛好嘛我以后不动她了行不行。”言行之冷笑一声。“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辛泽川走过来拉开言行耀,言行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立马跑路了。“我说,这小子跟岑宁还真是不对盘,在家也没少欺负她吧”“不至于。”言行之说完沉吟了下,又道,“我不知道。”辛泽川笑笑“你当然不知道了,这些年你又不在家待着。”言行之沉默。辛泽川又说“不过相对于行耀这个弟弟,你对岑宁可友好的多啊。”“有么。”“当然有,你偏心岑宁谁还看不出来”辛泽川一只手搭在他肩头“不过小姑娘家家跟这些臭小子确实不一样,是得宠着点。”辛泽川说的有理有据的模样,但言行之却仔细回忆了下,他有偏心“对了,上回唐铮那混账事咳咳,没啥吧”言行之收回思绪,瞥了一眼正和张梓意打得火热的唐铮“还能有什么,我能说什么。”辛泽川摸了摸下巴,也觉得这事又尴尬又棘手。确实,在说什么都不对的情况下,还不如什么都不说。除夕夜过去,迎来了新的一年。岑宁第一次这么不希望新的一年到来,因为这意味着言行之就要离开。但不管她多不想,时间该过去还是会过去的。大年初三这天,言家又来了一拨客人。那会岑宁正在小楼阳台,往下望去的时候,看到言行之亲自出门迎人。那几个人大概也五六十岁了,但跟言国丰一样,身姿挺拔,看着都特别精神。她想,大概这些人都是军人出身吧。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可半个多小时后,突然见那几个人出来了,而且有一人还有些焦急地在说些什么,可后来被那其他人又拉上车了。岑宁有些疑惑,按道理,应该会留下吃晚饭的,怎么就这么走了怀着这个疑惑下了楼,岑宁走过长廊,到了别墅楼下,可她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言行之竟跪在客厅。怎么回事岑宁有些慌张的打量了周围的人,只见言肃和徐婉莹在边上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陈阿姨则躲在厨房边上,大气不敢出。而言国丰明显是气极,一派严肃的脸上又是怒又是惊,仿佛言行之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似的。岑宁一脚踩在门栏上,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出。就在这时,言国丰手上拿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拿下来的长棍,一下子就打在了言行之背上。闷闷一声响,伴随岑宁惊恐的声音“言行之”突然冒出的声音让言行之侧眸看了一眼,他眸光一深,又沉默了回了头。岑宁见过的言行之一直被众人供在高处、捧在手心。家里每个长辈都以他为荣,言国丰回回提起自己有这么个孙子的时候也是满面春风。岑宁实在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可以让言国丰这么揍自己已经成年了的孙子。“爷爷,您干什么”岑宁脑子嗡嗡响,什么也不管地就冲上前去,她卡在了言行之前面,两手张开,是下意识地保护动作。言行之微微一顿,抬眸看着突然窜到他眼前的小姑娘。言国丰咬着牙“宁宁你让开,我好好教训教训这臭小子”岑宁“爷爷,再怎么样也别打人”“这还算轻的我就想问问他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岑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闻言一脸着急地转头看言行之。言行之和她视线撞了撞,面色肃然地拉开了她。“站边上去。”岑宁“可是”“听话。”“”徐婉莹见此也道“爸,您也这么生气,有话好好说,行之也大了,这么打多不好看”“你们都别说话是啊,他是长大了,所以什么事都自己做主,就连私自加入特种部队也不吭声”言国丰沉声道,“今天要不是你江伯伯提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言行之“没有。”“那你就是故意拖延等到没挽回之地的时候再告诉我是不是”“是。”“呵你倒是坦诚,言行之,我让你进部队考军校不是让你去出生入死”“那是为了什么不是保家卫国,不是出生入死,那是为了什么。”言行之眸光微敛,微扬的唇角异常残忍,“难道只为了虚名,只为了走上那些别人仰望的位置吗。”“你”“以身许国,何事不可为。”言行之抿了抿唇,淡声道,“小时候您是这么告诉我的,既然从小就给我灌输了这种思想,那现在就不要再阻拦我。”言行之后来被言国丰单独叫进了书房。客厅安静一片,言肃坐在沙发上,徐婉莹在边上好声好气地安慰着。“行之也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别阻拦他了。”“儿子不是你生的,他的死活你当然不在乎”“言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婉莹一愣,脸色顿白,“难不成你觉得我这么说就是想让他去送死”“我”“我自问嫁入言家以来对行之也问心无愧,你,你竟然这么想我”“婉莹”徐婉莹眼眶通红,气呼呼地跑上了楼。言肃面色有些尴尬,想必刚才那话也是口不择言,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后,上楼找徐婉莹道歉去了。“陈姨。”岑宁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轻唤了声。陈姨唉声叹气,闻声应道“宁宁,你先回去,我看着。”岑宁没动“陈姨,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生气,哥哥去特种部队,那是怎么样什么叫去送死。”“哎,我懂得不多,不过我知道特种部队不比一般军队,神出鬼没的,出的任务也十分危险。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自己也做过,所以他深知有些事控制不住。”陈姨摇摇头道,“其实特种部队当然是荣誉了,那是最优秀的军人才能去的呢。只是行之行之怎么说也是长孙,他被给予多少期盼啊,家里人怎么会愿意他那么辛苦,还拿命开玩笑。”岑宁心头有点慌“可他既然已经这样了,是不是说明也挽回不了什么了。”“行之向来有主见,以他的性子,他也不会回头的。”岑宁没说话,她想起他在训练场上不要命的挥洒汗水,想起他在翻阅那些军事书籍时的严谨态度彼时他的眼神,是坚毅而决绝的。是啊,他哪是那种轻易就回头的人。如果是,他也不是言行之了。书房隔音效果甚好,岑宁在客厅外的时候什么也听不到。她心里急切的想知道些什么,也担心言国丰还会下狠手。所以在思索一般后,假装自己要回小楼,其实出了门之后就偷偷猫到书房外的墙边。所幸,书房的窗户并没有关紧。书房里,一站一坐。“你就非得选择这条路”“我确定。”“你上军校可学的东西多了未来你的路是清清楚楚,我不同意你这么冒险”“这不是冒险,是历练。”言行之垂着眸,锋芒却毫不遮掩,“我想要的,就是这样。”“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吗你不看看你是谁我不希望你冒险,你不许去。”“爷爷”言行之沉声道,“我从小就接受您的栽培训练不是只为了当花架子,您什么时候可以不来决定和操控我的人生,我想做什么我自己清清楚楚。”“我操控,我怎么操控你了”“您给我下的命令还不够多吗,未来做什么,上哪个学校,考哪所大学,进什么军队,甚至我未来娶什么人,您给安排的事还不够吗。”冷风萧瑟,这个季节没外套站在户外能让人冷到骨子里。窗外的岑宁抱着手臂,在听到“娶什么人”的时候猛然怔了怔。言国丰“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哪件事不是为了你好。你娶什么人宁宁那孩子有什么不好,军人就该一言九鼎,这是我对岑家的承诺”“您也知道那是您的承诺,那您的承诺凭什么让我来背。”言行之面色极冷,说出的话也十分不客气,“我不乐意的事,谁都不用想着来勉强我。”世上没有平平稳稳的路,人总会在走的时候碰到一些料想不到的意外。于言家来说,言行之的抉择是个意外。与言行之来说,窗外偷听的岑宁是个意外。与岑宁来说,十三岁那年走进言家遇见言行之就是她人生最大的意外。那一年,风雪很大。后来几年岑宁回忆起来的时候,她记得的不仅仅是那声“不乐意”,更多记得是那天的温度,那天的飞雪,还有那天心口被撕开后,突如其来的陌生剧痛 18.破瓜 chap_r(); [] </p> 最终还是谁都没有拦住言行之,就如陈姨所说,以他的脾气,即决定了什么,谁都不能改变。春去秋来,又是几年过去,这一次,岑宁再没见过言行之。他为了理想和国家拼搏,她没他那么高尚,可她也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她努力地忘记,努力地学习,最后考进了理想的大学,开始了她全新的生活。这么久了,她现在已经很少会想起言行之了,但偶尔拿起他送给自己的摄影书籍时,心里还是会闷闷一疼。虽然她早明白他对于她来说的意义,但是那次在窗外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很难过。明明即是绊脚石也是累赘啊她小的时候怎么能那么天真,真觉得跟他的未来有什么联系呢。岑宁淡淡一笑,将手上的那本翻烂的影集放进了抽屉里。“诶看看,孟女神新料”边上的室友陈淼一脸激动地翻着手机,“哇这狗仔怎么做事的,男方正脸也不放一个”另两个室友也围了过去“我看我看,这男的好高啊,身材不错哈哈哈。”陈淼“之前不是说孟霈嫣跟新晋小鲜肉江宇在一起嘛,怎么又蹦出了这个男的来。”“大概是分手了”“哎江宇那么帅干嘛分手。”“那怎么了,你看这个男的,虽然看不到脸吧不过光看背影我就觉得很帅。”“江宇脸很抗打的,这男的肯定没有他好看。”“我不喜欢江宇那种小白脸,还是这个看着更an。”室友说这把手机推到岑宁面前,“岑宁你说是吧,这个男的看着是不是很帅啊”岑宁本来在做自己的事,但见室友这么激动的样子便拿过来看了下“嗯,挺”目光微微一凝,话也戛然而止。“怎么了,挺怎么样,挺帅的是不是”岑宁放大了图片,呆愣愣地看着,好一会没说话。这个背影好像他。“哎哟服了你们了,没个正脸也能犯花痴。”陈淼抢过手机,对着呆呆地岑宁笑道,“怎样,你的菜啊看半天。”岑宁回过神来“啊没我,我想说他挺高的。”“喔,是挺高的,孟霈嫣还穿高跟鞋的呢,他这高度,不会一米九了吧”“应该吧,诶孟霈嫣这双高跟鞋我上次在那个杂志上看到,限量呢,超美。”“是嘛,多少钱。”“说了你也买不起啊。”“嘿你这话我不爱听买不起我长长见识不行啊”室友们激情地讨论孟霈嫣的事情去了,至于那个男人,不过一个背影,大家猜测不出是谁只能作罢。说起孟霈嫣,这两三年来她越发红火了。才大四,校门还不算完全走出去就已经跻身国内一线,各种资源不断,剧本任她挑。娱乐圈多少奋斗多年的人羡慕她,可惜,不是人人都有她的家世背景。岑宁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了方才室友给她看的新闻,画面,孟霈嫣一如既往的漂亮,而那个只有个背影的男人很熟悉。会是他吗岑宁捏紧了手机,心开始自我否定。听言爷爷说他有任务在身一直在国外,应该不会。下午上完课,张梓意来学校找岑宁,两人的学校隔了两条街,但都在一个大学城里。见面后,两人找了一个餐厅一起吃晚饭。“诶,最近宋辞没来找你吗。”岑宁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没,怎么了。”“啧这家伙,不是说喜欢你喜欢的要命啊,怎么,这是放弃了”岑宁将嘴里那口饭吞了下去,红着脸嘟囔道“我跟他不会有什么的。”张梓意“我觉得跟他有什么也不错啊,宋辞长得不赖,而且咱们从小就一块上学,知根知底,多好。”说完又嘀咕了句,“你总不能一直惦记着在哪都不知道的言行之吧”说得小声,但岑宁还是听清了,她默默地放下了筷子,认真说“跟他没关系,只是宋辞在我眼里跟你是一样的,好朋友,我对他没别的意思。”“是是是,那还不是他倒霉啊,在最有可能有意思的时候你满脑子都是言行之,说到底还是他时机不对。”岑宁“”“好了好了你别皱眉,我不说就是了,”张梓意摇摇头叹道,“感情这种事随缘随缘。”是随缘,可岑宁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随着宋辞会跟她表白。表白这件事还是高考结束那个暑假发生的,想想也才过了半年多。不过自那次她明确的拒绝后,这半年他们也甚少联系了。但仔细想想,宋辞对她真的很好,初、高那么些年下来他对自己是很照顾。可就如张梓意所说,那时满脑子是言行之的自己,又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吃完饭后,两人又在岑宁的大学里逛了一会。天色微暗,张梓意将岑宁送到了寝室楼下“那我先走了哦。”“你注意安全。”张梓意笑笑“知道啦。”说完,转身要走。”梓意。”岑宁突然又叫住了她。张梓意回头“怎么了”岑宁沉默了下,终究还是问道“孟霈嫣的那个新闻,你看到了吗。”“你知道了”岑宁心里咯噔一声,再开口时竟莫名有些紧张“他回来了”张梓意张了张口,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本来不想再提他的,我都憋了一整天了,你偏偏这会给我破功。”岑宁“所以是真的回来了。”“嗯。”张梓意瘪了瘪嘴,“刚回来的,昨天辛泽川他们去接来着,那会孟霈嫣大概也去了,所以才被拍到的。”“喔。”“喂,你这松了一口气是什么表情啊,是不是发现他跟孟霈嫣不是新闻上那种绯闻关系很开心啊。”岑宁一愣,心虚地摇头“才没有。”“啧,你这人真不会撒谎,一撒谎就面红耳赤。”“”正尴尬之际,突然有个人拍了拍岑宁的肩膀,张梓意和岑宁同时往那人看去。岑宁见到来人后有一丝惊讶“师兄。”被唤做师兄的夏逸笑了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的,没想到你正好在这,这个,给。”岑宁接过他手上递过来的书籍“啊这个”“听小宗他们说你一直在找这本书来着。”夏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一朋友有,我就跟他要过来了,送你。”岑宁顿了顿“送我这,这不好吧。”“没关系啊,我朋友不需要了,你好好看吧,对你摄影技术也有帮助的。”岑宁喜形于色,她是真的找这本关于摄像技巧的图书很久了“那,谢谢你了师兄。”“没事,就,就顺手。”夏逸看了一眼张梓意,“嗯你还有朋友在这,那我先走了。”“好。”夏逸来得去得也,张梓意看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岑宁的肩“哟,特地过来送你一本书,这谁啊”岑宁一看张梓意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摄影社的一个师兄,你别又想入非非了。”“才没想入非非嘞,我看人很准的好不好。”张梓意眯了眯眸,“长的挺好的,既然你对宋辞不感冒,那他也不错。”岑宁拿书轻拍了张梓意一下“你又来了。”张梓意嘻嘻一阵发笑,可笑闹过后,她又缓缓正色道“宁宁,谈个恋爱吧,别人也挺好的,真的。”别人都挺好的,她都知道。可她曾在最灰暗软弱的年少时光遇到过黑夜明月般存在的他他这道月光给她指引过方向,给过她温暖,更给过她信心和力量。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喜欢那道月光,她甚至愿意为了那些光芒一直待在夜色里。但天会亮,月亮会消失。不过她的记忆和感觉并不能那么更替,即使她一直刻意去忘记,还是没能那么就接受白昼的其他光芒。所以,再等等也许再久一点,她就真的能彻底不在意了。第二天,岑宁上完课后去了摄影社。暑假那段时间她偷偷自学了关于单反摄像的一些基础知识,所以在大一上学期便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摄影社。加入摄影社后,她经常去听老师的讲座,也经常跟学姐学长学习操作。大半个学期下来,她的进步飞速,而且越来越喜欢摄影。“岑宁。”夏逸拿着单反走了过来,“上次咱们社的作业你做的怎么样了”岑宁正在摄影社的电脑面前处理照片,“嗯,已经好了。”“这样,我看看。”夏逸弯下腰接过她的鼠标,一张一张往下按,“这张不错,这张也还行。唔这张噪点有点多。”夏逸已经大三,他在摄影社待得久,而且高起就对摄影有研究,所以在这方面他是属于高手行列。岑宁从他这学到不少东西,此时见他给自己评价,也忙认真地记录起来。十多分钟后,夏逸起身,清了清嗓子道“也五点多了啊,诶岑宁,要不要不我们先一块出去吃完饭吧”岑宁从电脑前抬起头“啊”夏逸有些不自然地道“照片重要,但是吃饭也重要,吃完回来继续嘛。”岑宁顿了片刻,刚要作答手机却突然响了。她跟夏逸说了声“等一下”便接起了手机“梓意,怎么了”“宁宁,刚才唐铮给我打电话了,说大家晚上在c s聚一聚。”张梓意说完嗤笑了一声,“真是,昨天就回来了今天才给我打电话,怎么的,他们昨天去的地方我们还不能去啊。”岑宁微微一僵“聚,聚一聚”张梓意“都是同个院的,大概大家都回去。对了,唐铮指明说要带上你的,你会去的吧。”岑宁愣了一下“怎么这么问”“喔,我本来想着你最好都不要再看到言行之了,不过再想想,好像之后回家也是会看到言行之的。”张梓意拍了拍头,“啧,我是有多蠢。”岑宁扯了扯嘴角,没搭话。“反正都要是见面的那就见面好了,你知道c s 在哪吗,我给你发具体地址,挺近的,到时候我们那大厅见,ok吧。”挂了电话后,岑宁回过头正好撞上夏逸询问的目光。岑宁想起刚才他说晚饭那茬,有些抱歉道“对不起啊师兄,我晚上跟几个朋友有约了。”晚上六点,岑宁打车到了c s。c s是一家比较私人的娱乐会所,吃喝玩乐样样有,但这实行的是会员制,所以能来的基本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岑宁下了车后给张梓意发了信息,张梓意还在路上,说是十几分钟后才能到。本来这个情况岑宁完全可以先进去,可她明显没那胆子,没人陪着她,到时很可能会不知所措。毕竟,又是好几年没见了。c s进入正门后是个大厅,大厅里有几处沙发和茶几,是可以在这等人的。岑宁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看似安静地拿着手机摆弄,实际上是在观察周围的人。来来往往的人,走进的衣冠楚楚,斯金贵。走出的酒气熏天,浪荡肆意。每个人似乎都卸下了白天的面具,在这样无人管辖的地带为所欲为。对她来说,这种地方是十分陌生的。所以她一直微低着脑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唉我没醉嗝,我真没醉”突然,坐在的椅子被上往里撞了撞,岑宁吓了一跳,连忙转头。而这一转便看到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男人半挂在她的椅背上。岑宁“”边上另一个男人过来拉醉酒男,一边拉一边没什么诚意对岑宁道“不好意思啊,这人喝多了。”“你他妈又说我喝多了要不咱们进去再比比,看谁先倒”“滚滚滚,赶紧上车去。”“我不上车。”醉酒男人白了那人一眼,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岑宁,“诶小美女,你在这等人呢要不要跟哥哥进去喝两杯,哥哥酒量很好的呢。”岑宁沉默着起身,警惕地往边上退了两步。“你别走啊,来嘛来嘛,咱们一块玩,哥哥又不害你。”说着,那人竟然上前来拉岑宁的手,岑宁的手腕一下就被他紧紧捏在手心。岑宁顿时吓得脸色通红,可用力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开“你,你放开”“别害羞啊,哥哥单身,”醉酒男眨了眨眼,笑得枝花乱颤,“真的,没花心。”边上原本在拉他那人显然是习惯他这样胡来,他按了按太阳穴,嗤笑道“你少调戏人,还回不回去了,老子没那么多时间伺候你。”醉酒男压根没理会,坚持不懈地调戏岑宁“小妹妹你脸好红啊,好可爱。有男朋友没有啊,有的话也没有关系啊,踹了他,嘿嘿,你看我怎么样”说着说着竟然就上手了,岑宁猝不及防,脸颊被他捏了一下,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放开你别碰我喂,你拉开他”醉酒男的朋友耸了耸肩,刚想上前拉人的时候突然感觉边上一人走过,速度很,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场景吓愣了醉酒男被突然上前来的一个男人拉开,不知那男人是使了多大劲,醉酒男一下被他甩了出去,甩出去后撞在两米外的木桌边,呜咽一声后,整个人软趴趴地滚到了地上。那模样,实在是狼狈又惨烈。“你,你谁啊你”醉酒男的朋友反应过来后怒指突然出现的男人,他们一众人能在这混地位自然不低,现在朋友被人甩在地上,这颜面何存而动手的男人此刻缓缓转身,眼神已冷到冰点。醉酒男的朋友见眼前的男人嘴角微微一动,开口时半冷峭半讥讽,心底蓦然一寒。那人道“谁给你们胆子碰她的” 19.破瓜 chap_r(); [] </p> 锋利又危险的气息,让人仿佛在生死轮上滚了一圈。大厅安静如斯, 只有边上的室内瀑布发出的清脆水声。静默片刻后, 醉酒男的友人分辨不出对方是什么人物, 只觉得既他不认识的人, 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于是方才的莫名恐慌过去,心底又是一簇怒火。“我朋友刚才就是开开玩笑, 兄弟你下手也太重, 人还醉着呢”“下手重吗”男人似笑了一下,这声反问也透露出“这也算重的话那你大概没见过什么叫重”的意思来。“你这什么意思撞出毛病你赔得起吗”男人“不赔。”“你”“怎么了”就在这时, 又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怎么你们都在门口站着。”岑宁僵僵一转,看到了辛泽川和唐铮并肩而来, 两人怪地看了一圈后大概有点反应过来了。辛泽川皱着眉头道“这是发生什么了”醉酒男的友人转头看到辛泽川后眸光一亮, 辛泽川跟唐铮他们不一样,他这几年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还有谁不识他。“泽川哥。”醉酒男的友人客气地唤了声后不满道, “也没什么事, 就是这个人真他妈搞笑,无缘无故就把我朋友撂在地上”辛泽川扬了扬眉,看向了岑宁边上的那个男人,意味深长地道“原来是梁少啊呃这人下手这么重, 你朋友干什么了”“我朋友醉熏熏地能干什么啊, 不过是调戏了那小姑娘两句, 至于吗啊”被叫做梁少的人话没说完就被辛泽川猛地拍了下后脑勺,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辛泽川,“泽川哥你干吗啊”问完后,梁少才发现辛泽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谁给你们胆调戏这姑娘了。”梁少“”辛泽川“滚蛋”梁少“不是,这谁啊,泽川哥,我朋友总不能无缘无故被人揍吧。”唐铮大声在后面唉了一声“真是物是人非人走茶凉啊,现在都要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言哥啊,你可太惨了。”岑宁边上的人抬眸看向唐铮,眼眸淡淡,正是言行之。但言行之明显不太想理他,他低眸看了眼脸色依然通红的女孩,嘴角微微一抿,只想到几年不见,小姑娘又长大了,他方才差点没认出来。唐铮继续道“你这哥们胆子也肥,怎么,调戏我们家小丫头还叫无缘无故呢,那什么叫有缘有故,要不要试试我的拳头啊,嗯”辛泽川回头睨了唐铮一眼“有点正形,再把打架挂嘴上,信不信国家把你这种兵回炉重造。”唐铮撇撇嘴“这有什么”梁少看两人一人一句,再想想唐铮喊的言哥,突然脑子里猛然闪过什么“言”又姓言又让辛泽川这么护着,难道刚想到这里,辛泽川就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梁少怔了怔,心里的想法得到证实,明显慌张地看了言行之一眼。辛泽川不耐烦道“行了,下次长点眼,赶紧走人”“诶好好。”梁少方才的趾高气扬似被戳破的气球,气漏得一点不剩。他绷着一张脸,忙去扶烂醉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朋友朝门口走去。“我操好痛哪个王八羔子打我,”醉酒男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的时候破口大骂,“妈的,哪个傻逼啊哎哟你他妈揪着我去哪啊,我要回去”声音渐行渐远,后来梁少怕这朋友又说出什么不能听的给他惹麻烦,忙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来,醉酒男的声音就彻底没了。唐铮翻了个白眼“这两臭小子你刚跟他说什么了,就这么走了我还想揍两拳呢。”辛泽川“需要说什么多余的话吗,就把京城咱言家搬出来,他还不乖乖走是想给自己未来抽筋扒皮这条道铺路”唐铮喔了一声“说的也是。”说完,他喜滋滋地走到岑宁边上,转开了话题,“哎哟小丫头,你这个头真是猛涨啊,变漂亮了啊。”岑宁浑身还因为边上那人而僵硬着,此时听到唐铮的话讪讪道“没。”“啧,瞧你这样子刚是被吓坏了吧”唐铮拍了拍言行之的肩,“还好言哥出来的及时。”言行之看了唐铮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才道,“没事吗”岑宁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才要冷静下去的心又怦怦直跳,“没事。”言行之“那就好,走吧,进去。”几人复往里走,走了几步言行之又停了下来“岑宁。”岑宁垂着眸跟在后面,闻声傻愣愣地看向他“啊”“几年不见,这么生疏了”言行之突然道。岑宁眨巴着眼睛,一下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言行之却是笑了一下,他这一笑让脸上那股寒气散了许多“看来是生疏了,连人都不叫了。”岑宁愣了一下,突然囧得要命“行行之哥哥。”张梓意在他们到包厢门口的时候也赶到了,见到唐铮后,两人一如既往吵吵闹闹,仿佛这三年根本不存在一般。岑宁是很羡慕张梓意有这种速适应的能力的,不像她自己,见到言行之后紧张的要命,什么从容淡定,根本不存在。进入包厢后,岑宁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包括已经红遍半边天的孟霈嫣。很多人围着她说话,她淡然地微笑着,直到看到他们这一群人进来才大幅度地招了招手。“出去半天,你们干什么呢。”唐铮一把揽过张梓意的肩“还不是正好接到这两小姑娘吗。”张梓意是打从心里不大喜欢孟霈嫣的,她拉开唐铮的手,嘟囔道“谁要你接了。”“都坐吧。”孟霈嫣招呼着众人坐下,岑宁抬眸,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孟霈嫣对她笑了一下,就像广场大楼上的大型液晶广告,官方又唯美。岑宁也对她点点头,然后在一个小角落坐了下来。张梓意坐在了她的左边,而右边,坐了言行之。“难得咱们的两大英雄归来,今晚可不醉不归哦。”唐铮“可别了吧,我们俩忌酒。”听唐铮这么说有人就不乐意了,“不要严格吧唐铮,不是在放假吗,军装都脱了还不能喝几杯啊”唐铮挠挠后脑勺“这话我可不接,你要劝酒劝我言哥,他要同意我就喝。”众人闻声皆笑嘻嘻地看向言行之,言行之淡淡一笑“要灌灌他。”“诶诶诶言哥你是人吗”“哈哈哈来吧唐铮,别悠着别悠着。”说是不醉不归,实际上也没有人真的会去灌唐铮和言行之,两人虽未着军装,但醉酒的话显然也是不好看的。在场都是从小玩大的自己人,做事都有分寸。岑宁喝了一杯,现在可不是以前还是未成年的时候,所以意思意思总要的。她酒量一般,喝了一杯之后就乖乖地坐着,吃着果盘里切好的水果。“听说你考上a大了。”嘈杂之耳边传来微沉的男声,岑宁侧眸看向言行之,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她腼腆地笑了一下“你以前说,要努力的。”言行之扬了扬唇角“嗯,你做到了,很厉害。”包厢灯光微暗,大概因为脸色如何不会那么容易被察觉,岑宁听到他这一句夸奖心里也开心极了,于是放开了胆子打量他。他好像没变,但又好像变了,五官如昔俊美,气质却愈发冷冽锋利。“这些年你都没有联系家里。”岑宁犹豫了一下道,“你,不想家吗。”言行之“偶尔会想,但没办法联系。”“为什么”“军事机密。”“机密不能说吗。”“怎么,很想知道”言行之伸手在她额间拍了一下,那种熟稔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所以岑宁也结结实实地定住了,她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摇摇头,“没”“说出来怕吓到你。”言行之说完见边上的小姑娘一脸好,于是无奈道,“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真的”“嗯。”孟霈嫣明天还有通告所以也不能喝太多酒,她坐在沙发上,跟边上友人聊天的时候会“不经意”地看一眼对面。对面坐的是言行之和岑宁。环境有些喧闹,所以她并不能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她能看到。言行之说话的时候、聆听的时候,都似乎会为了迁就边上的人微微侧身过去。他平时眉眼之间总是有化不开的冷漠,可此时此刻对着那女孩说话的时候眼眸间竟是含着笑意的,甚至,孟霈嫣能察觉到他会很自然的流落出一点温柔来。孟霈嫣拧了拧眉头,但很松开了。她起身,右手拿着高脚杯从容自然地走到了言行之这边,“行之哥,昨天见面也没喝酒,今天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喝一杯”言行之也挺给面子,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孟霈嫣在他边上坐了下来“对了,我爸说你和唐铮全都调到北京军区部队来了,是在南区那边吗”“嗯。”“那以后还要出国任务”“整个小队一起调过来,出任务也还是会一起出的。”“噢,肖叔叔说部队那边”岑宁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她一边听着孟霈嫣说着她一点都听不明白的话,一边为自己找事情做一直吃水果。心里是酸涩的。他什么话都没说孟霈嫣也能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或者即将要干嘛。可是她却一窍不通,甚至连一句话也插不进去。这样无力的感觉让方才那股欣喜甜蜜渐渐的冷却了下来,又回归到他未出现时她心如止水的想法不要再有所期待,不要再试图接近他,更不要再重复喜欢上他。嗡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岑宁拿出来,发现是夏逸给她打的电话。她放下手里的叉子,忙从一群人路过,走出包厢接电话。“喂师兄。””岑宁,你在哪呢。”岑宁不明所以“这吗,好像叫c s,怎么了”“c s”夏逸明显有些意外,不过他很道,“那你跟你朋友吃完饭了吗。”“了。”“噢,呃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看天挺黑了,你要是一个人回来的话,我去接你。”岑宁愣了一下“不用了师兄,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没事,其实我也在外面,刚打算回去呢,我想着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咱们俩也顺路呀。”夏逸对她一向照顾,他这般她自然是有些感动的,但岑宁想起张梓意那回在她寝室楼下说的,夏逸喜欢她她对他,还没有到男女间的喜欢、爱,或者可以当男朋友的程度。“真不用了师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什么结束”包厢内,言行之往门口看了一眼。三分钟过去了,岑宁还没有进来。他拿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口,酒的醇香在舌尖漫开,他的眸光也随之微微一深。方才,他看到岑宁拿出手机,自然也看到她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了夏逸师兄。 20.破瓜 chap_r(); [] </p> 又过了许久,这个场子终于是要散了。众人一同出了门, 因为都沾了酒的关系, 所以大家要么是叫了代驾要么就是让家里司机来开车。“你们今天都是要回家的吧”孟霈嫣戴好了帽子和口罩, 道, “我没开车,顺便捎上我。”话仿佛是说给大家听的, 但眼睛却是看着言行之。这里愿意主动送孟霈嫣的自然有, 不过明眼人都不会自讨没趣。但言行之却未搭腔,他看向岑宁, 理所当然地道“送你回学校。”“对,差点忘了岑宁是要回学校的。”孟霈嫣淡笑道,“那一起走吧, 先送她回学校我们再回去也行。”“不用了。”岑宁摆摆手, “两个方向不方便的,我打车回去就行。””一身酒气。”言行之语气略微不满“上车,送你。”岑宁暗里咬了咬唇, 她其实并不是很想跟他们同车走。正在这进退两难之间, 突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岑宁。”熟悉的声音,岑宁转头便看到不远处大理石柱下的夏逸。夜色里,他笔直地站在那里,朝她招了招手, 看上去温暖又随和。门口还没走的人也都顺着岑宁的目光看去, 一看之下, 又很自觉地看向言行之。岑宁倒没注意别人的神色, 只是惊讶于夏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师兄”夏逸朝她走了过来“你这是结束了要回学校吗。”岑宁点点头。“那一起走吧。”岑宁“你怎么在这”“啊我想着还是来接你一下好,所以就在这等着你了。”方才岑宁在电话里明确表示他不用过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现在离方才夏逸打电话给她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所以他是在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在这,或者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来的情况下就来这傻等着。岑宁一时心情复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夏逸朝言行之等人点了点头,然后拉了拉岑宁的衣袖,“走吧,再晚宿舍门可要关了。”也好,跟夏逸走就不用他们送了。岑宁嗯了声,转头对行言之道“那正好你们不用送我,我先回学校了。”言行之看着两人,极淡地牵了下嘴角,也不答应也不表态。倒是孟霈嫣有些诧异地道“岑宁,你男朋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场似乎又静了几分。“不”“啊是师兄啊”喝多了的张梓意扒拉在唐铮身上,听到孟霈嫣这话后嘿嘿一笑,“还不是男朋友呢,不过了师兄加油哦”岑宁“”夏逸脸色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梓意麻烦你送回去了。”众目睽睽之下,解释又显得很怪,于是岑宁干脆不接这茬,对唐铮说了句后便跟夏逸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很走远了,遥遥望去,两人似乎叫了车在路边等着。“没想到。”孟霈嫣轻笑了声,但话没多说,只道,“那我们走吧。”“唐铮,你送他们两个回家,我还有事。”言行之平静地交待完后便朝停车的地方走去,而这个“两个”指的是张梓意和孟霈嫣。孟霈嫣眼笑意骤然消失。唐铮“哦啊”辛泽川按了按太阳穴,虽然疲惫但还是禁不住八卦“啧,这小丫头都要有男朋友了”唐铮玩笑道“是哦,言哥走的太了,要不然我想采访一下小媳妇被人拎走的感觉。”辛泽川“我怎么觉得你是想问头戴绿帽的感觉”唐铮“有差吗”辛泽川幽幽一笑“唔好像没差。”夏逸和岑宁坐上出租车后便往学校去了,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a大校门口停了下来,两人并肩朝里走去,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一辆车从头至尾跟着他们,最后就停在校门右侧的树下。“先生,要停在这里还是去别的地方”驾驶位上,代驾看着后视镜询问道。“等会。”“好。”言行之坐在后座,透过降了一半窗户看着渐行渐远的男女。校门口零零散散有学生路过,十多分钟后,确定岑宁是安全回到学校没再出来后,言行之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抚额轻笑了下。他这操的是哪门子的心,还觉得那男孩会骗她什么不成“走吧。”“请问去哪。”言行之报了大院那边的地址。代驾“好嘞。”女生宿舍楼下,岑宁停住脚步,又跟夏逸说了声谢。“你不用这么客气。”岑宁“你方才在那里等了多久”“也没等多久”夏逸见岑宁明显不太相信的眼神,便支吾道,“主要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又想着万一我走了你正好结束了怎么办。”岑宁失笑“那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啊。”夏逸“我没想打扰你。”岑宁默了默,不知道怎么接。夏逸似乎是看出她的为难“岑宁,我想你看得出我的心思,但你千万不要有压力,我没逼你什么的,我都是自愿的。”岑宁抬眸看他,路灯下,男孩的脸庞满满都是真挚。夏逸继续道“就算给我个追你的机会。”“但是我”“别别别,你先别说,”夏逸忙拦住她,“你现在不喜欢我对我没感觉,但不代表以后。我们可慢慢来,慢慢了解。”岑宁“师兄。”“好了进去吧,宿管阿姨可要关门了。”夏逸朝她挥挥手,生怕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转身便跑。岑宁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背影,缓缓垂下眸子。张梓意说,别人也挺好的。她会发现别人的好的,总会的。周末,岑宁回到了言家。“爷爷。”一进门,岑宁便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言国丰。言国丰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十分慈爱“回来了。”“嗯。”“行之回来了,你们可见过了”岑宁点点头“前两天一起吃过饭。”“那挺好,”言国丰边说边往客厅走,“这臭小子总算是调回来了,以后也不用几年几年的见不到面了。””以后是不走了吗”“都不走怎么可能,上级一个任务下来照样全球跑。呵,这都是他自找的,剑走偏锋。”虽看言国丰在用着不满的语气,但眼神却又是隐含骄傲的,岑宁猜想,这几年来言行之一定没有让言国丰失望。后来岑宁便回来小楼,她先进屋把带回来的一点行李放下,然后走进魏品芳的房间。“妈。”魏品芳正坐在阳台上刺绣品,这么些年来,这件事是她闲暇时间最长做也是最感兴趣的,“你回来了。”“嗯。”岑宁走到她边上,“你在刺什么”“牡丹花。”魏品芳说罢放下了手头的阵线,“见过行之了”岑宁“没,他刚好像不在家。”“哦。”“妈,我想跟你说件事。”“什么”“嗯我想去找兼职做,我很多同学都有找兼职做,”岑宁观察着魏品芳的脸色,缓缓道,“所以以后周末我可能就不会每次都回来,你觉得怎么样”魏品芳睨了她一眼,皱起眉头“学习不好好学做什么兼职,你现在是缺吃的还是缺穿的了”“我不缺吃也不缺穿,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我们的啊。”“你”“妈,我已经长大了,当初言爷爷接济我们是他好心,可是我们不能一辈子都仰仗他,一辈子住在这里。我想自己赚钱,慢慢还。”岑宁一直是畏惧魏品芳的,所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口也怦怦直跳。果不其然,魏品芳冷哼了一声,语气都尖酸起来“你这意思就是我死皮赖脸地带着你依附在他们家了岑宁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当初不那么做,你还能活到现在还能上那么好的学校,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吗翅膀硬了一点就想跳崖飞了”“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怪你。”岑宁心口一寒,“爷爷对我很好,言家一家都对我们很好,可是我不想永远这样。我想靠自己,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们离了别人就不行了。妈我知道我现在还做不到,可是我想尝试一下,慢慢来,总有一天,我也能靠我自己养起你。”魏品芳哑口无言,好半天才道“呵,你就瞎折腾吧你。”岑宁顿觉十分委屈,可她依然执拗道“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没瞎折腾。”说罢,转身便走出了房间。岑宁回到房间后越想越委屈,她用业余时间去兼职赚钱既不会影响学业也不是去干坏事,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就不能理解她那点自卑的小心思呢。如果永远需要别人接济和帮忙,那她又该怎么堂堂正正地走下去。岑宁叹了一口气,仰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自大学开始,爷爷就会让人定期给她的卡上打钱,包括学费,生活费,甚至有些额外给的买衣服、出去玩的钱。每次都是一比巨款。可她很少大幅度的动这笔钱,除了不得不支付的学费外,生活上的费用她用的很省。她总想着,未来有一天要把这张卡还有曾经用过的所有钱都还给言爷爷。然后再用自己赚来的钱去孝敬言爷爷,当然,他根本不需要她这点钱。但,这好歹代表是她的心意和感激。 21.君心 chap_r(); [] </p> 因为岑宁回来的缘故, 今天晚上是大家一块吃的。陈姨在厨房里忙碌, 岑宁便在边上给她打下手。“行啦行啦, 你出去歇着, 我一个人就可以。”陈姨笑道。岑宁在边上洗菜“没事啊陈姨,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呆在这还能学学厨艺。”陈姨“你啊”“这洗完了。”岑宁将绿油油的青菜放在了案板上,“需要切吗”“这个”陈姨刚想开口就听到外面有车声, 她往窗外探了探,“是行之回来了吗”岑宁也顺着她的目光往窗口望去,确实看到了一辆车的尾巴掠过。陈姨“你出去看看是不是行之, 这我来。”岑宁这回点点头, 乖乖答应了。门口车子熄火的声音, 岑宁随手抽了一张纸, 边擦手边往前走去。叮咚门铃响了,岑宁小跑了几步, 开了门。夕阳欲落不落, 开门的瞬间昏黄色的光线一下子涌了进来。岑宁抬眸望去, 只见一个人逆着光,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我忘了带钥匙。”他说。岑宁愣了片刻,挪动身子给他让出了位置, 于是门外那人便一脚踏了进来。他同她错身而过,明明已经是春天了, 可岑宁却感觉闻到了冬风萧瑟的味道。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他大概是从部队回来的, 穿着一身深绿色的军装,显然整个人更加俊朗了。那军裤包裹两只腿,修长笔直,莫名让人看出了禁忌的味道。再往上移,是男人味十足的背部和肩膀,肩膀上还有横杠和五角星“家里的药箱放哪里了”言行之突然回过头来,岑宁吓了一跳,立刻收回眼神往后转。言行之“”岑宁背对他后自己又懵逼了一会,她是多做贼心虚言行之“岑宁”“啊陈,陈姨放书房了我去给你拿”岑宁看都没看他一眼,拔腿就往书房跑。终于到了书房,隔离了言行之的视线岑宁才有些懊恼地用手背试了试脸颊的温度,不过是看他穿了一身军装而已,以前又不是没看过,脸红什么岑宁默默地将脸贴在了书房的柜子上冷却了一会,等脸热度终于下来了,她才慢吞吞地提着药箱走出去。“给。”言行之接了过来“谢谢。”“你要药箱做什么”岑宁拧了拧眉,“你受伤了”言行之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没事。”岑宁立刻道“你哪受伤了”言行之很淡地勾了一下唇,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道“交男朋友了”岑宁脸上担忧地表情猛的一滞,脸色在“他受伤了”和“我交男朋友了”两件可怕的事之间扭曲了一下,然后才讪讪地发出一个单音词“啊”言行之微一扬眉“那天晚上那个”岑宁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是”可最后那个字刚出口,她就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偏激,而且,她也希望他知道她不会再是他的“不乐意的承诺”。于是思索一番后,又低声道“还不是。”不是不是,是还不是。夏逸师兄对她很好,她有尝试着让自己打开心扉“喔。”言行之低眸看着脸色微红的女孩,心里怪异的抽动了一下,他拧了拧眉,转身上了楼。岑宁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有些惆怅地发现他还没回答自己到底哪受伤了。“宁宁,是行之吗”过了一会,陈姨从厨房探出头来。岑宁点点头“嗯。”“他人呢。”“房间。”“干嘛呢,一回来就去房间。”“不知道。”岑宁犹豫了下说,“拿走了药箱。”“哎哟药箱啊,是不是哪磕着碰着了,他们这群人啊就是经常受伤。”陈姨着急回去看汤,“宁宁你去看看严不严重,这孩子都不吭声的。”“哦好。”岑宁上了楼,敲了敲房间门。半晌,里面传来言行之的声音“进来。”岑宁得到允许便推门而入,可她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让她惊慌失措的场景。她倒吸一口凉气,再次火速背对言行之。“你干什么。”言行之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岑宁囧的耳根都红了“我,我陈姨让来我看看你的伤,严不严重。”“还好。”“那就好,我先走了”“等等。”岑宁手僵在门把上。“你过来帮我擦下药。”言行之看着岑宁红通通的耳朵,嘴角隐隐露出一点好笑来,“在肩部靠后的位置,我自己不方便。”岑宁“”刚才匆匆一眼,但岑宁还是看清楚了。他脱了军装外套,露出里面军式浅绿色的衬衫。但衬衫此时也不是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扣子全部解开,领带扯在一边。他脱了一边的袖子,半个身体都裸露在外面。岑宁越想越脸红,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别这么没出息。“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哦”最终还是回头了,岑宁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边,只盯着床沿的药箱“用哪个”言行之抬了抬手上的药“这个,擦上去。”“嗯。”岑宁平复了一下心情,正视了他背部右侧上方的伤。一看之下,不免触目惊心。一片瘀红,还微微犯紫,岑宁怀疑一般人背上要撞成这样手都抬不起来,可偏偏他从头到尾跟没事人一样,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么严重你不用去看一下医生吗”岑宁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了,声音都严肃了起来。“没那么严重,只是看起来恐怖了点。”“可是”“没事的,擦药吧。”他的语气跟“下雨了,带伞吧”一样平静。岑宁只好闭了嘴,将药水倒在手上,两手合十热了热掌心,再小心翼翼地按在了他的背上。温热的手心贴在了背部,细腻的肌肤透过薄得可以忽略不计的药水划过他的伤处,轻微的按压让肩膀又酸又痛,可比起这,那诡异的舒适感却更加突出。他能感觉到她小小的掌心移动,很小心,很软。让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从那伤处四散开来,这感觉并不突兀,却速的占领四肢百骸。言行之僵了僵,突然有点后悔叫岑宁来给他抹药了。岑宁心无旁骛地按摩着,感觉到他肌肤紧绷了一下的时候立马撤了手,“疼吗”言行之侧眸,看到了她因惊慌而微微瞠大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言行之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他和徐南儒打架那次,那会他嘴角被打青了,她好像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地用鸡蛋给他按摩。多年过去,她的眼神依然没变,通透澄澈的关切,找不到一点虚情假意。言行之心口软了“不疼。”“那,那我轻点。”“嗯。”其实已经够轻了,言行之都怀疑再轻他还能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不过此时他也没了说这些的兴致,只安静地让她再背后折腾。几分钟后,岑宁盖上盖子,颇满意道“好了。”“嗯。”“你这伤怎么弄的”言行之起身“今天营里训练,不小心撞的。”“喔,诶”岑宁突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衬衣。言行之本来想去衣柜那拿件t恤换上的,可现在他半穿不穿的衬衫被人拉在手里,一时也就动弹不得了。他回过头,带着询问的表情看着岑宁。岑宁“”这姿势略显怪,好像是她在硬扒他衣服似得。岑宁有一时羞赧,但还是抵不住那点好心。“你那边那个疤是”方才他起身的时候衣服晃了晃,岑宁恰好看见了另外半边左腹的位置有个疤,这个疤很像个窟窿愈合的状态。“瞄哪呢眼睛这么尖”言行之忽而笑了一下,很短暂,但足以让岑宁尴尬得想挖地洞。“不是我不小心看到的。”言行之没说话,就在岑宁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缓缓道“枪伤。”岑宁猝然抬眸。“别跟他们说。”言行之即严肃也漫不经心,“知道没。”“嗯可你怎么会有枪伤。”言行之似乎又被她逗笑了“军人没点伤,像话吗。”岑宁“”后来岑宁就下楼了,晚饭的时候,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言行耀唧唧歪歪地缠着言行之问在军营的事情,言行之则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放在平时,言国丰铁定会就着“是不言寝不语”这些言论训斥言行耀几句,但这会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大概是他也想知道他这个不受控制的长孙那些零碎的小事情。周末过后,岑宁便回了学校。这天晚上,岑宁照例去摄影社参加每周的活动。活动结束,成员们就在教室里讨论起了这个月要去哪里团建。岑宁一向跟随群众走,她不会不合群到不跟大家一起活动,也不会上赶着为去哪里出谋划策。“岑宁。”夏逸坐到了她边上,“你想去哪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岑宁摇摇头“让大家决定吧。”夏逸“没关系啊,有意见都能提,你说你想吃什么,我投你一票。”“哎哟师兄,你这心偏的也忒厉害了,我想去吃海鲜自助啊,你怎么不投我一票。”边上一社员用暧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悠。夏逸横了他一眼,笑骂“去你的。”“过分了啊”岑宁笑了一下掩饰不自在“晓峰,我投你啊。”叫晓峰的社员拍桌“看到没师兄这才是好社员”夏逸失笑,转头低声道“你真想吃海鲜自助啊”岑宁“挺好的。”“那行。”夏逸起身加入众人的讨论,“诶诶,我投海鲜自助,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我们去那呗” 22.君心 chap_r(); [] </p> 最后摄影社还真的就决定去吃海鲜自助了, 一周后, 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夏逸推荐的那家餐厅。餐厅是上评分很高的红店, 服务员是又帅又高的小哥哥, 摄影社的几个女孩子吃的尤其开心。饭后, 七点半左右。回学校嫌早,于是有人提议再去聚下一轮。“诶唱歌怎么样去ktv。”“不要了吧,我们回回都是去唱歌, 多没劲啊。”“那你说去哪里嘛。”“要不我们去酒吧去high一下,玩玩游戏什么的。”“诶这个可以啊。”摄影社副社长,一个颇有家底的男生道, “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 我还有卡呢, 要不我们去那”“好啊好啊”岑宁本来还有些犹豫, 因为她原本也不喜欢这么吵吵闹闹的地方,可摄影社几个关系不错的女生一直怂恿, 说什么摄影社要团结之类的话, 岑宁最后也就答应了。坐了十多分钟的车, 大家来到了副社长说的那家新店。岑宁第一回来这种地方,但走进门后,她发现这也没有她想的那么乱七八糟。反而, 这里装修很精致很有品,虽然音乐声很大, 但并没有乌烟瘴气的感觉。因为副社长有, 所以他们一众人就在一个位置很好的大卡位上坐了下来。“先生, 请问需要什么酒。”副社长接过酒单“这个红的来两瓶,然后啤酒再来几扎,我们就这些人,你看着上吧。”“好的。”边上一社员道“副社,我们还喝这么多酒呢”“来酒吧不喝酒像话吗没事,大不了我等会去开几间房,让大家伙都住进去不就得了。”“对对对,咱们玩游戏总要赌注的嘛,不喝酒多没意思。”已经上了两三年大学的老油条来酒吧已经见怪不怪,但类似于岑宁这种大一小嫩肉就比较生疏。除却岑宁外,在场大一生的眼明显是对成年人酒吧化的期待和跃跃欲试。“等会玩游戏要输了我帮你喝。”夏逸拍拍岑宁的肩,“你躲着点啊。”岑宁一直在状况外,闻言似突然回神一样,扬了扬眉道“还要玩游戏吗。”夏逸笑“你刚才都在听什么呢。”“音乐声太大了”“他们这群人这么爱闹怎么会不玩游戏,反正你放心,不会让你多喝的。”游戏玩的是酒吧常玩的那种,掷骰子、转酒瓶花样不多,酒倒是一瓶瓶干掉。岑宁一开始确实没有喝,大家都看得出来夏逸喜欢她,所以岑宁输了游戏后大家十分乐意给夏逸英雄救美的机会。可后来,岑宁的手气确实是太差了,夏逸那等偏上的酒量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岑宁看他一杯杯的喝心里也是过意不去,于是在又输了一局后,她阻止了夏逸,“我自己来吧。”“不用”夏逸已经喝高了,“我能行我来”“别别,你别再喝了。”岑宁立刻把杯子里的酒喝下去,“你看,我喝一点点没事。”夏逸支着脑袋,伸手想去夺岑宁的杯子“说了不让你喝,嗝我就不会让你喝。”他抢杯子的姿势仿佛要将她包裹在怀里,男人身上陌生的味道和飘忽的酒气都让岑宁莫名一凌。她的行动甚至比脑子还,一下就抵住了他的肩膀让他不能再靠近。”师兄,你少喝点吧,要不然大家等会得抬你回去。”岑宁紧张道,“那个,我下次输了我都自己喝。”“不”夏逸醉酒后难得胡搅蛮缠,岑宁无奈又好笑,是没料到夏逸还有这一面。而此时的不远处,一个打扮十分潮流的男人正依靠在吧台,很是诧异地道“那不是岑宁吗。”边上的女友娇滴滴地哼了声“我都在你边上了,你还看其他小姑娘呢。”“宝贝你这可就误会我了,那小丫头可不是我能看的。”女伴闻言好地转向卡位那边“什么人物啊,哪个”“牛仔外套那个。”男人说着拿出手机,“啧,小姑娘还出来喝酒呢,我得跟言哥打个电话。”“啊”另外一边,唐铮和言行之从部队出来,正开着车一同去找辛泽川。辛泽川这家伙在公司,知道他们两人要回家就硬是要他们来接。车到公司的时候,言行之接到了一个电话,他默不作声的听了一会后,挂了。唐铮侧眸问“谁啊。”“林豪。”此人是跟他们一块长大,同个院的,以前还经常一块打篮球。“他啊,想干嘛是不是又要找我们出去喝酒了。”“没。”言行之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辛泽川的电话。辛泽川很就接了起来“怎么的,你们到楼下了”“办公室有备用的衣服吗。”辛泽川“啊”“有吗。”“有,你干嘛”“我上去换。““”林豪和他那娇媚的女朋友还在吧台那站着,原本早该走的了。偏偏打了那个电话后,林豪觉得怎么得也得在这替某些人看着点。约莫三十分钟过去,林豪等的那个人终于到了。“言哥这边。”边上的女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想瞧瞧他口里的人物是个怎么样的面貌。可没想到一看之下,结结实实地把自己看愣了。从楼梯下来的男人穿了一身正装,又高又帅,身姿挺拔得分外有气质。他一路走来,一路有人侧目。“人呢。”走近后,她听到他淡声问了句。因为距离的缘故,来人五官和脸部轮廓都清晰了。这么近一看这脸长得真是特别好看,不过那双眼睛有点过于冷了,跟嵌了冰块似得,冻得要命。“诶言哥,你今儿怎么穿这身”林豪问道。“不方便。”林豪喔了声,反应过来他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到酒吧总不能穿着军装吧,多影响军人形象。“小丫头在那边,你看,就前面人很多的那里。”言行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岑宁。此时她正跟边上的朋友说着什么,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半下去。灯光微暗,不远处阶梯下的舞池已经蠢蠢欲动。言行之默不作声地看着,见她放下酒杯,有些迷茫停顿了会。后来大概是边上有人说了什么话,她忽而笑了一下,潮红的脸颊像摘掉了常日里遮挡的面纱,靓丽娇俏,和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相得益彰。言行之顿了几秒,在吧椅上坐了下来。“言哥,不去把她叫过来”“她跟朋友聚会,叫什么。”林豪愣了一下,心里暗暗腹诽,那还急匆匆地赶来做什么。“那喝酒吗”林豪殷勤地道,“这的鸡尾很不错。”“不用。”言行之抬了抬手,让酒保给他一杯水,然后对林豪道,“你有事可以先走,我坐一会。”“我哪有什么事啊,来这就是为喝酒的呗。”林豪在他边上坐下,给自己和女友叫了两杯鸡尾。夏逸已经彻底喝多了,半靠在一男社员身上玩骰子。但到了这会,其实大家都已经有些喝高了。副社长“我看你们也不行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那什么,没醉的扶着点喝醉的。我刚定了几间房间,直接过去就行。”“耶副社就是副社,靠谱”“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得睡觉,真的”众人纷纷起身,岑宁也跟着起来,可这一起身脑子像供血不足似的,又直挺挺地坐了下去。她皱了皱眉头,只觉头疼的厉害,想再站起来就跟要她命似得。“岑宁岑宁你还好吗。”同社的师姐酒量极佳,见岑宁迷迷糊糊地样子忙来扶她,“你喝多了,来来来,手放我肩上。”岑宁鼓了鼓脸颊,另一只手对着脸扇动“热”“看来你酒量是真不好啊,才喝了几杯啊。”师姐笑道。岑宁看着眼前的人,感觉耳朵像被堵住似的,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然后奋力要把自己从沙发上扛起来。夜深后,酒吧的浮躁和肆意渐渐露了出来,人越来越多,音乐也越来越狂。岑宁捂住了耳朵,呜咽了声“好吵”“是挺吵的,哎哟拉不动你。”师姐身型和岑宁差不多,一下还真拉不起来,于是对着边上喊道,“夏逸你这醉鬼你家岑宁还管不管了”“管,管啊”夏逸迷迷糊糊地走要过来,结果被副社长又拉了回去,“你得了吧你,醉成这样管好你自己。”说罢,副社长走过来想帮忙把岑宁扛起来,结果手一伸出去,突然被人拦住了。“我来。”“”言行之弯腰,一手揽过岑宁的腰,一下便把人拉到怀里。“诶你,你谁啊”师姐眼睛都差点看直了,不过仅存的几份理智让她没忘岑宁是他们社团一个喝醉的女孩,”这个我朋友,你干嘛呢。”在场其他社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弄懵了,眼前这个男人明显不是跟他们一个阶段的,可说是流氓吧,穿着长相也实在不像。“先生,这我们朋友,我们来背就好,不用麻烦您。”副社长怎么也是见过世面的,眼神虽警惕,但说出的话也是客客气气。“没事,我们认识。”言行之懒得解释,可直接就走了又觉得不太妥当。“你们认识”众人皆惊,“她叫什么你知道吗,你可别胡来啊。”“岑宁。”“”大概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岑宁总算傻乎乎地抬起了眸。“唔你怎么”言行之闻声低眸看了她一眼,此时岑宁正靠在他胸口,一双眼睛迷离又明亮。黑眸里闪过灯光的倒影,灿若星辰。言行之愣了一下,几秒后才严厉道“胡闹。”岑宁眨了眨眼,忽然嘴巴一扁,语气颇委屈道“你骂我”言行之“”“我头疼”言行之被她这软糯糯的声音弄得没了脾气,他张了张口,最后只道“知道难受就好。”“哼”边上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师姐讪讪道“岑宁,你真的认识他啊。”岑宁回眸,乖乖地道“他是言行之呀。”“啊”言行之就等她这一句确认,及时拿出了口袋里的身份证。师姐接过来看了看,总算是放了心“还真是认识的。”副社长“认识也不能带走啊,岑宁,他是你谁啊”“他哥哥。”岑宁低低道,“行之哥哥。”“哥哥不同姓,表哥啊。”“不是表哥,是哥哥”岑宁嘻嘻一笑,双手环上言行之的腰,脸颊在他胸口舒服地蹭了蹭,“是哥哥,还是老公。”言行之猛得一僵。众人“”众人皆石化,可岑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抱着言行之没撒手,“嗯真的是老公。” 23.君心 chap_r(); [] </p> 吧台边, 林豪放下酒杯, 看着不远处言行之抱着岑宁走出了酒吧。“啧, 言哥果然还是言哥。”边上女友好道“诶, 这男的你朋友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啊。”林豪睨了她一眼“人参军去了。”女友“还是兵哥哥啊, 难怪那么帅。”“你这眼神给我收一收,我在你边上你还这么直勾勾的,是人吗。”“哪有啊, ”女友娇滴滴一笑,“不过刚那女孩,是他女朋友”“不是。”“那是啥”“这个么”林豪摸了摸下巴, 淡淡道, “准确来说, 应该是未婚妻吧”走出酒吧后, 温度的差异让岑宁缩瑟了一下。言行之横抱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感觉到怀里的人的呜咽后脚步停了停。“冷”岑宁并没有回答他, 她难受地皱着眉头, 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言行之眸光微微一敛, 收紧了手臂,继续往前走去。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家酒店外停下。言行之抱着岑宁, 面色冷淡地站在前台前“一间房。”前台服务员看看他,又看看醉醺醺的岑宁“您好, 我们这房间都没了, 只有一间总统套间, 您看”“就这间。”“好的,出示一下身份证。”言行之放下岑宁,让她软绵绵的趴在自己的身边,递了身份证过去。前台比对了一下,又道“这位小姐的也需要。”言行之拧了一下眉,低眸看向岑宁“身份证有带出来吗。”“唔师兄,要不你别喝了,我,我喝”“”“这不好喝,真不好喝,嗝”言行之眉角抽了抽“岑宁,身份证。”前台服务员见这情况眼神一丝警惕,这不会是诱拐女孩开房吧虽然感觉眼前的男子一身正气,但是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句“先生,请问你们的关系是”言行之感到一丝头痛,今天这问题还有完没完了“先生”“女朋友。”言行之完全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询问才说了这个答案,可没想到岑宁忽而大声嚷嚷道“不是,不是女朋友,哥哥,不是女朋友。”哥哥前台“”言行之脸都绿了,一声不吭地在她的包里翻了翻,总算是找到了身份证。“她的。”言行之把身份证放到了台上。前台默默收了过去,开始登记。不过,登记的时候她也不忘一直打量两人。言行之被打量的很头疼,而且边上这个一向话很少的人今天这状态让他十分不能适应。“她喝多了,胡言乱语。”言行之终是解释了一句。毕竟是开总统套间的,前台见此也客气地笑了笑“好了先生,房卡您收好。”总算是坐上了电梯,言行之笔直地站着,一手揽着她的腰固定住她。后来因为岑宁实在站不住,不停地要往地上摊,他没法只好再次把她横抱了起来。进了门后,他弯腰将岑宁放在了床上。“躺下。”他反手去拉她环在他脖子后的手,拉了一下后,没拉动。“我不舒服”“所以以后记得别喝酒,”言行之说完后又去拉她的手,“松手,睡一觉就舒服了。”“嗯我不舒服。”岑宁不知哪来的劲,勾着言行之的脖子就跟抱着家里床头的小熊似得,一下就抓了下来。言行之猝不及防,还真被她勾了下去。他愣了一下,刚要起身就意识到岑宁窝到他脖颈,她醉酒后胆子大的能上天,竟然把他当布娃娃一样蹭来蹭去。“我不舒服,头疼”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和耳朵上,又滑又软的脸颊一直往他脖子里钻,一动一转间,嘴唇划过。言行之一僵,嘴唇紧抿,手上使了劲要将她的手给扒下来。“嗯”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湿意,言行之一滞,低声道,“弄疼你了”岑宁又呜咽了几声,然后言行之便发现脖子上湿意越来越重。她在无声地流眼泪。言行之“岑宁”“能别老是离开吗。”“”岑宁没有什么意识,边哭边哽咽“能吗,你能不走了吗”岑宁实在是哭得太厉害了,虽没声音,可却能感觉到眼泪吧啦吧啦地往他衬衫领子里流。她细细碎碎地说着什么,他听不明白,最后只能好脾气地哄着。“好,不走了。”“别哭了。”“多大了还哭成这样”“岑宁”不知过了过久,岑宁总算是消停睡了过去。言行之起身,活动了一下几乎僵化的脖子,感觉舒服点后,弯腰将被子掀了半边盖住她。就在这时,岑宁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言行之拿出来看了眼,屏幕上写着夏逸师兄。他记得这个人,那天来接她回学校的是他,今天坐她边上喝酒的是他,方才岑宁耍酒疯喊的也是他。寂静的房间,只有岑宁微沉的呼吸声。言行之任由手机震动了一会,按了关机键。几秒后,屏幕彻底黑了下来。言行之将手机放回她包里,他看了眼睡得正沉的岑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她偷偷亲了自己那件事。那会,她才十六吧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像平静如镜的水面突然荡起了一波涟漪。涟漪掠过,水面看似一样清澈安宁,实际上,那处水已经不是之前的水。水会流动,会变化,人也会变。毕竟,他也走了好几年了。又有铃声响起,这回不是岑宁的,而是他自己的。言行之收回目光,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他边走边扯掉了领带,随意地挂在了边上。“喂。”“你在哪呢”辛泽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言行之望着落地窗外绚烂的夜色,缓缓道“酒店。”“哪”“酒店。”“你,你在酒店你跟岑宁啊”言行之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对面的辛泽川和唐铮此刻是什么八卦又猥琐的表情,他平静道“她喝多了,不好送回家。”“喝,喝多了啊那你们,嗯,这个”“想象够了吗。”辛泽川“”“那挂了。”“诶诶”辛泽川话没开口,唐铮就抢过了手机。唐铮的声音仿佛是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言哥那你今晚不回来了啊”言行之按了按眉心,隐忍道“我又没跟你住一块,你管我回不回去。”唐铮“啊我没管我没管,那你好好照顾小丫头啊,别欺负人家。”“”电话那头传来了那两人闷闷的憋笑声,言行之懒得理他们,直接挂断了电话。夜已深了,放在平时,以言行之入伍以来准确的生物钟他早该睡觉了,可今晚他坐在沙发上,却迟迟没有睡意第二天,岑宁从床上坐了起来。头疼欲裂,嗓子干涩。岑宁皱着眉头咽了咽口水,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是副社长订的房间吗岑宁依稀记得他们在玩游戏喝酒前说过的话,她按了按太阳穴,从床上下来了。这么大的房间就她一个人岑宁一边朝客厅走去一边诧异,副社长也太大方了。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岑宁脚步一滞,慢慢往外走“师姐”没人应她。岑宁走到了客厅“师”戛然而止,岑宁看着厨房位置拿着一杯水的言行之后,原来的话硬生生又塞了回去。“醒了”言行之喝了口水,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一头长发睡的乱糟糟的,因为宿醉的关系,脸色也有点苍白。视线渐渐往下移,言行之看到她赤脚踩在地上,地板是深色的实木材质,衬得她小小的一双脚白得发光。言行之目光微凝,转开了视线“回去把鞋穿上。”岑宁定在那里,头皮发麻“你,你这么在这。”“昨天你喝多了,正好撞见。”“你也在那个酒吧”“嗯。”岑宁心里暗暗尴尬了一番“我,我很少喝酒。”言行之眉头微微一挑“哦。”岑宁“”言行之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看着岑宁在原地发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跟灵魂出窍了一样。他刚想开口打断那人的放空时,手机又响了起来。言行之只好先接起了手机“喂。”“言哥,起了吗”“嗯。”“那等会还要去营里,你怎么说”言行之放下杯子,朝岑宁走了过去“你把我军装带过来。”“哪呢”言行之说了地址和房间号,说完后,示意岑宁回房间去。岑宁一脸懵,不知道他这一下什么意思。言行之见她一动不动的,只好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进屋把鞋穿上。”岑宁恍然大悟“哦好”岑宁立马跑回房间了,言行之看着她那慌里慌张的背影,勾唇笑了一下。半个小时后,唐铮到了。“给,换上吧。”言行之接过军装,进浴室去了。唐铮见此将目光放在了旁边乖乖吃早餐的岑宁身上“小丫头,你昨天很闹腾啊。”岑宁一僵“啊”唐铮其实只知道岑宁醉了,但并不知道昨晚什么情况,他就是想逗逗她。“哎呀,你不记得啊昨天你喝的烂醉在言哥面前放声歌唱,那气势那场面啧,你知道你唱的什么不”岑宁面色微白“什,什么”唐铮清了清嗓子,张口就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诶就这首歌,凤凰传是吧”啪岑宁手里的刀具掉在了餐盘里。唐铮嘿嘿一笑,凑上前道“我唱的还可以吧,你昨天唱的可比我难听多了你都不知道,言哥被你唱的脸都绿了”岑宁“” 24.君心 chap_r(); [] </p> 浴室的门响了, 言行之换好了衣服。从里面出来的第一眼, 他就看到了唐铮凑上岑宁边上稀稀疏疏地说着什么, 边说边笑, 笑得他边上的女孩脸色通红。言行之走上前, 随意地踢了一下唐铮的小腿“说什么说这么开心。”唐铮回头看他,憋笑憋得厉害“没,就, 就说说学习。”言行之明显不相信他,不过也懒得理他。他看向岑宁,淡淡道“回学校送你过去。”岑宁没动, 脸色明显惊慌“我, 我昨天, 给你惹麻烦了”言行之顿了顿, 想起昨夜窝在他脖子上哭且死活不撒手的岑宁“知道就好,下次别喝成这样。”岑宁脸色白了几分“对不起”言行之看了她一眼, 他这么说可不是让她成这样的, 于是他放缓了语气“也没什么, 自己注意安全。”“喔”岑宁嘀咕,“我也不知道我醉了会这样,我, 我平时不唱歌的。”言行之拧了拧眉“什么”“诶诶没什么没什么,出发吧”唐铮连忙起身, “言哥, 再不走可要迟到的, 我可不想被罚。”“”三人下了楼,言行之和唐铮先把岑宁送回了学校,然后才开车去了营里。回校后,岑宁先回了宿舍。到了晚上,她拿着相机去了摄影社。一进门,岑宁就感觉到一股怪的气息,大家似乎都在打量她,视线对上的时候,却又各自转开了。岑宁疑惑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正想问的时候摄影社的一个师姐走了过来。“岑宁。”“诶。”“好消息。”师姐在她边上坐下,“上次我不是把你的摄影作品发给天影公司吗,那边正好有一个团队缺摄影助理,他们需要一个懂拍摄的,你被选上了”岑宁难以置信“真的吗”“真的呀,虽然是助理,但那可是天影啊,大公司,你可以在里面学很多东西的。”“师姐”岑宁难得喜形于色,“真的谢谢你啊”“谢我做什么呀,我只是发个资料又没帮你什么,还是你自己厉害才能入他们法眼。”岑宁心里激动万分,她早就想找个兼职做,现在能找到摄影方面的简直是出乎意料。而且天影那种公司,她能去偷师学艺也是再幸运不过了。“咳咳,说完正事,我还想问你个私事哈。”岑宁“你说。”“就,就昨天晚上,嗯那个接你走的大帅哥,到底是你谁啊。”岑宁愣了一下“接我走的”“嗯,就是长得很高很帅,穿着西装的那个言行之,对,就叫言行之。”岑宁恍然大悟“啊,他,他是我家里面的一个哥哥。”“真是哥哥啊。”师姐好像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了,你昨天叫人家老公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啪岑宁手里拿着的记事本垂直落在了桌面上,她僵硬地转了转头,表情已经由方才的“真的太开心了”变化到“我可能可以去死一下”,而且那速度堪称变脸。“怎,怎么可能”“真的啊,你抱着他,一直说一直说。”师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在那会夏逸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要不然,这还真不好解决。”已经很不好解决了啊岑宁想起今早言行之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再想想昨晚那可能的画面老公她真想几针扎死自己后来一段时间,岑宁完全不敢碰见言行之,不过好在她在学校不常回家,遇上的几率几乎为零。一周后的周末,岑宁打电话跟魏品芳说谎自己找了一个家教的工作,就不回家了。挂了电话后,她去天影报道。那天午,言国丰没见岑宁回来便问了一句,魏品芳如实说了。言国丰有些诧异,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年轻人历练历练也好。而言行之坐在一边则是挑了一下眉头,家教么天影做为一家大型公司,内部有些许多分流。例如说有些团队是专门拍摄娱乐方便的,比如明星,时尚这类。有些团队是自然风光方面的,经常会出差,全球各地到处飞。而岑宁这次进的那个团队的摄影师叫郝杰,是拍摄社会纪实,偏正经的风格。郝杰是个名气很大的摄影师,每每这类摄影师都是会比较心高气傲,他也不例外。抛开专业水准不说,性格是真的有点差。他们这个团队共七人,岑宁和另一个女孩刘欣都是助理,刘欣比她早来三个多月,所以做为“前辈”,她似乎觉得自己高了她一级。刚开始那几天,很多零散的小事都指挥着她去做。但岑宁并不会去计较这些东西,她来到这的目标清晰,并不想一进来就惹麻烦。这天周六一大早,岑宁就赶到了公司,因为今天他们团队要一起出外勤,昨天郝杰再三嘱咐不得迟到。“岑宁到了啊。”郝杰正在拍摄间里调试相机,“那你跟刘欣一起去餐厅把早饭拿来,吃了早饭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好。”岑宁放下包又急匆匆跟上刘欣的脚步。回来的时候,刘欣突然阴阳怪气地问了句“听说你才大一啊。”岑宁点点头“嗯。”“才大一就招进来你什么本事啊。”岑宁“就是投了简历和作品进来的。”刘欣怪异地笑了一下“是嘛,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别人塞进来的呢。”岑宁“”塞进来当小助理谁那么缺德吃了早餐后,一整队人马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这次他们的拍摄要持续两天,还要在那个地方住一晚。“这回我们要去拍摄的地方比较特别,你们到时候别瞎跑动,听我的命令行事。”路上,郝杰交待道。刘欣“郝老师,我们今天是去哪啊”“昨天不是跟你们说了今天拍摄的是陆军宣传照吗,这任务可重着,上级都看着呢,你们都给我麻利点。”“那我们今天晚上就睡在营地宿舍吗。”“对。”“啊能看到好多兵哥哥了。”郝杰撇了她一眼“看是看不来的,你给我好好工作就好。”刘欣讪笑“好嘞。”岑宁一直没搭话,只默默地看着窗外。她昨天也接到通知了,所以知道今天的任务是什么。说实话听到的时候心里是咯噔一声,不过再仔细一想,应该也没那么巧吧,虽然言行之也是陆军,但总不可能正好是同个营。就算是同个营也不一定碰得到吧。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部队。到了大门口后,有专人过来接洽。“你们好,上面派我来接待各位同志,我先带你们去宿舍吧”郝杰“行,麻烦你了。”“不麻烦不麻烦。”一众人先去宿舍放下了私人行李,然后又按照规定换了队里拿过来的迷彩服。关于这种衣服岑宁只在学校的军训时穿过,迷彩衬衫,迷彩裤,还有一双黑色的作战靴,常人穿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但岑宁瘦瘦的,穿起来也是薄薄一片,实在没有军人的感觉。“接下来正好是用餐时间,我们将机器都在食堂放好,抓拍。”摄影队在楼下集结,郝杰一一给大家分配任务。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每个人都各自拿着器材前往食堂。午十二点,士兵们在外集合完毕,非常有秩序地走进食堂。步履整齐,敬礼,脱帽,坐下,每一步都像是刻画复制一般,分毫不差。岑宁是自小看惯士兵训练的,所以对此也没有太多意外,倒是刘欣等人,近距离看见这场景一惊一乍的。午餐开始,安静的食堂总算有了生气,不过大概是他们的摄像机架着,近些的士兵们都有些拘谨。郝杰抓拍了几个镜头后,皱起了眉头。“岑宁,你过去跟前排这几位稍微说一下,放轻松,当我们不存在。”岑宁暗自腹诽,这哪能说不存在就不存在的。不过她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你们好。”岑宁不知道怎么称呼比较合适,于是直接略过了,“大家放轻松,就别在乎镜头。”军队里可很少有这种软软白白的小姑娘,几个年轻的士兵不禁偷偷打量了两眼。有活泼点的就玩笑道“还是第一次有人拍照,怪不好意思的,我们上镜的话不需要画个妆什么的”岑宁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要拍原生态的,嗯有问题的话后期会修的。”“喔,原来是这样。诶女同志,你也是摄影师吗”“我我还不是,我是助理。”“喔,那”该士兵刚想再说什么,突然停住,速地站起身来。然后岑宁边看着这一桌子的人刷刷地起身,朝她背后齐齐地敬了个礼。岑宁“”此时不远处的郝杰也正好招呼道“岑宁,可以回来了。”岑宁回过神,忙要小跑回去,可这一转身却结结实实地撞上一堵肉墙,额头不知撞上了衣服上的什么零件,岑宁猛得倒退一步,险些摔倒。但还好身前这人伸出手托住了她的手臂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岑宁惊异地抬眸,只见帽檐下一双清冷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岑宁微微瞠目,刚想开口叫声行之哥,可又意识到这地方不合适,于是又给咽了回去。最后,开口时只剩下两个字“谢谢。”“注意安全。”言行之很松开了手,他退了一步,看了边上的人一眼,那人接到眼神立刻道,“报告副营,这几人是之前提过的拍陆军宣传照的同志。”言行之点点头,脸上挂着标准且正经的“视察”表情。他看向岑宁,抬手敬了个礼“辛苦。”他好像跟完全不认识她一样,岑宁犹豫了一下,也学着他的样子,抬起左手比划了姿势“不,不辛苦。”言行之面色严峻,微微颔首后从她边上走过。岑宁绷直着背,悄悄松了口气。可与此同时,却听到擦过她的边上的人话里含笑,用很浅很轻,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宁宁,是右手。”岑宁“” 25.君心 chap_r(); [] </p> 言行之来得去得也, 岑宁通红着脸走回了拍摄区, 低着头帮郝杰整理器材。越想越囧, 想起方才言行之在她边上带着笑意的语气岑宁就觉得不好意思。喔敬礼是右手。她知道的啊, 她也不是没学过, 这不一时紧张就给忘了吗。“诶,刚那人是谁啊,我的天兵哥哥现在都长这样吗果然是帅的都上交国家了啊。”刘欣小声地赞叹道。“他边上的人不是叫副营吗, 哇年纪这么轻就到这个位置了,很厉害。”另一工作人员道。“诶,你们说他几岁啊, 会有女朋友吗”“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 女朋友嘛听说军人很忙碌的, 不见得有。”工作人员说完后又笑道, “不过就算没有也不关你什么事啊。”刘欣“嘿你这人”“行了。”郝杰横了两人一眼,“来干什么的, 唧唧歪歪, 跟岑宁学学, 本分工作行不行。”“喔。”郝杰“真是。”刘欣撅了撅嘴,撇了眼一脸专注的岑宁,心里暗暗腹诽, 真是能装。午拍摄完之后就是午休时间,岑宁等人在食堂吃完饭后便回宿舍休息了。下午两点, 部队开始操课, 摄影队也在场地上架起机器准备拍摄。因为毕竟是部队,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拍摄,所以军队上级也指定了几个可以露脸的军人进行近照配合。“时间有限,我跟a组去射击场,”郝杰道,“岑宁,刘欣,你们拿着相机跟b组是去训练场,我要的是最热血最真实的画面,记住了,多拍一点后面好挑选。”“好的老师。”兵分两路。岑宁和刘欣跟着b组的几位士兵一起去了训练场,到了之后,岑宁远远地看到前面的场地有人在进行近身搏击训练。带领的士兵道“岑老师,我们第一个拍的项目就在这里。”岑宁讪讪道“不用叫我老师”士兵挠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好。”岑宁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吧,那,那随便吧。”“嗯”“诶,是那个人。”走近后,刘欣突然拉了拉岑宁的袖子。岑宁整好相机抬眸望去,果然看见了站在场上的言行之。此时他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短袖、迷彩裤、作战靴。干净利落,整个人都有一股肃杀之气。他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几人的靠近,此时正跟一个差不多身高的男子面对面对峙着。周围人都一脸紧张地看着,场面一触即发。突然,言行之对面那人一拳直捣他的面部。岑宁吓了一跳,刚想惊呼的时候就见言行之灵巧地躲过了。他的速度很,微微偏头间迅速拿住了对方的手腕,接着长腿屈膝一踢,那人便被撞出了一两米。但那男子也没就此停住,他很再次上前和言行之缠斗。打了几个来回,男子突然低身横扫。眼见言行之要被踢,可他却没有退缩,反而一下将那男子的腿部锁住,迅速乘骑在他身上将他死死控制住。最后,充满力量的拳头高举砸下。这一砸,大概能把头都砸陷进去。岑宁瞠目,拳头就要抵达那人的脸颊时她的一颗心也被掉了。可零点几秒后,拳头却生生停住了,就停在那人头部一厘米之外。“”所有一切戛然而止。言行之松开了手脚,淡定地起了身“不合格。”倒在地上的男人坐了起来“哎言哥,那是我跟你打,跟别人打我都打得过”言行之冷嗤了一声,伸手在他面前“起来。”那人笑嘻嘻的,一下握住了他的手,借力起身了。“好好练练,像什么样。“言行之拍了拍他的肩,“加时。”那人也不恼,连忙一脸正色地敬了个礼“是”言行之转头间便看到了岑宁,她穿着迷彩服,背着相机,小脸白白的,在眼光下几乎要刺人眼。此时,她正直勾勾地看着他,瞳眸一颤一颤,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报告”岑宁边上的士兵见言行之一直看着他们这群人便道,“现在岑老师和刘老师要在这里进行拍摄。”岑宁“”“岑老师。”言行之微微扬眉,不轻不重地唤了声。而这一声也让岑宁囧得要死,她几斤几两还老师呢。“请便吧。”言行之说完后便抬脚走了过来,岑宁本来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走到了他面前,“岑老师吓到了”光线刺眼,岑宁抬眸看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没。”“那就好。”“”明明两个人呢,怎么就问她一个。刘欣看了看言行之,又看看岑宁,难不成是认识的但看两人的神色也不像,再说,岑宁应该也不太可能认识这号人物吧。“小光。”言行之转头看向岑宁边上那士兵,“好好配合吧。”“是”拍摄正式开始,岑宁因为言行之在场,所以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可后来一边拍照一边还要跟两个搏击的军人讨论一些更好的角度和姿势,所以忙着忙着也就认真进去了。二十分钟后,换下个项目。训练场上还有个铁人项目,此铁人项目并不是常人印象里的那个东西,而是这个部队里专门设置的一系列障碍关卡,从头至尾,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才算通关。两个配合摄影的士兵在处做好准备,岑宁和刘欣一人一边,准备拍摄。军人毕竟是军人,他们两人虽然要过障碍,但是速度也是非常的。岑宁站定位置,抬起摄像机拍摄。动态摄影,抓拍很讲究技巧,有时候拍的不好或者镜头虚化了,还要麻烦两个兵哥哥在过一遍障碍。一来二去,岑宁看到两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满头大汗的模样也是有些愧疚。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关卡。这个关卡是需要两人协作爬上垂直的铁板,再越下泥潭爬到对面去。岑宁看到泥潭的第一眼就想到用高速门拍摄泥水四溅的场景,跳跃、腾空、落泥,最好每个姿态都能完美抓住。岑宁和刘欣各自定好位置“预备,跑”两士兵立马开始攀爬,他们很爬到顶端,两人皆打算一跃而下。可就在这时,岑宁发现自己这个角度可能拍摄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因为间是泥地的缘故,她和刘欣都只能站在侧方,可这会才发现这位置根本不合适。其实她可以喊停再来一遍,可方才实在是重来了太多遍,她心里也过意不去。于是岑宁脑子一热,一脚便跳进脏兮兮的泥地里。但她实在是太小看这泥地了,她没有想到这泥地这么粘这么难挪动,她两脚落地之后再想抬脚竟一下没抬起来。于是这结果就是,岑宁笔直地往泥地里倒。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两个士兵已经越起,而岑宁也扑倒了。脚腕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可岑宁却来不及去管这下,立马抬高相机,调整位置,刷刷刷就是几下门。“怦怦”两人落地,泥水四溅,岑宁脸上身上全是泥,可神的是,她手上那台相机却被保护的很好,该做的工作一个没拉下。“”“岑老师”“岑宁”边上响起一片脚步声,接着又是怦的一声有人跳下泥潭。跳入泥潭那人冲到了她边上,可是岑宁却无暇顾及这些,她速地翻阅方才拍摄的画面,全身心都在“刚才有没有拍到那几个画面”的世界里。“你干什么”身侧突然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着不好意思,但眼睛却跟粘在镜头上似的,一刻都没离开。言行之咬了咬后槽牙,一下把她的相机拿过来“先别看了,人出来。”相机被人拿走岑宁才后知后觉“诶,还我”抬眸,这才发现身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言行之。岑宁愣了一下,拿手背抹了抹脸“那个相机。”泥点被一抹便糊了一脸,言行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挺能耐。”岑宁尴尬地笑了一下“拍的是挺不错的。”言行之“我没在夸你。”岑宁“喔。”场面有片刻的尴尬,边上本来就有很多在训练或者休息的士兵,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茬,自然引得众人的围观。“岑老师,你没事吧”接受拍摄的那两男孩趟着泥走了过来。岑宁摆摆手“没事没事,刚才拍的几张很好,不用重拍。”“啊你没事就好。”岑宁笑了笑,伸手按在泥地里想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可这一动才发现脚腕钻心的疼。她脸色一变,又坐了回去。“怎么。”言行之拽住了她的手臂。岑宁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没什么就是脚好像扭了,诶”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两只脚带起的泥水又溅了旁人一身,岑宁稳住后,一脸震惊地看着近在迟尺的言行之。“我能走。”言行之显然没有想理她“小光,相机先拿着,我送她医务室。”名唤小光的那位士兵看得一愣一愣的,等言行之走了一大段距离后才呐呐道“是。”应完后看向别上的人“刚那是副营”被问的人点了一下头“是啊。”小光转头看向在泥池边上看呆了的刘欣“刘老师,岑老师她认识我们副营啊”刘欣此刻也是满脸震惊,刚才她都看在眼里,言行之本来离得很远,可是看到岑宁扑进泥池后却迅速跑了过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不认识啊。”刘欣道。小光又和战友对视了一眼,然后道“副营看着特别冷,其实人是真好啊。”战友肯定地点点头“那是肯定的,为人民服务嘛。” 26.君心 chap_r(); [] </p> 言行之一路抱着岑宁前往医务室, 路上有人不禁好打量, 言行之也没什么表情, 倒是岑宁, 要不是脸上有泥巴遮盖, 铁定能让别人发现她满脸通红这个事实。总算挨到了医务室,言行之把岑宁放下后军医也跟了上来。“怎么回事。”“摔泥潭里,脚扭了。”言行之将岑宁放在椅子上, 问道,“哪只”“左”言行之恩了声,屈膝蹲下, 伸手便要去解岑宁的鞋带。“诶我自己来吧。”“安静。”言行之严肃地看看了她一眼, 岑宁从小就怕他这幅脸色, 当下就不吭声了。言行之见她肯乖乖地呆着了便小心翼翼地脱了她的鞋袜, 然后把她的裤腿卷上去。鞋子和裤腿全是泥,唯独刚露出来的左脚干净白皙, 一尘不染。言行之眸色微敛, 短暂的停顿后, 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肿了。”军医在边上蹲下来看了看“还好,没大碍。我去拿药喷一下。”“好, 谢谢您。”军医出去了,言行之松开了手, 在她边上坐下来“突然跳泥潭做什么。”岑宁闻言轻声道“那个位置好”“好就早点准备一下, 哪有你这样突然跳的”言行之严肃起来真的非常可怕, 那声音,那神色,连外面那些长期训练的士兵都滴汗,更何况是岑宁。“我,我就突然想,觉得不能浪费这个机会。”说完,岑宁偷偷瞄了他一眼,“你别生气。”言行之被她这小眼神看的有气没地发,最后只能无奈道,“拍归拍,注意点安全。”岑宁见他神色缓和,连忙道“知道”军医进来了,拿着药给岑宁喷。就在这时,郝杰等人也闻讯过来了。“岑宁”岑宁抬眸便见几个同事都来了,顿时觉得很羞愧“郝老师。”郝杰拧着眉头“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没事吧”岑宁道“没事没事,我等会可以继续的。”“你不能继续。”言行之突然搭腔。郝杰早就注意到言行之了,听他开口说话后便道“麻烦您送她过来了。”“不用,在营里受伤我们也要负责任。”言行之起身,低眸看着岑宁,“暂时没别地走路,听见没”命令的语气,但其又是满满的熟稔和关心,郝杰和刘欣等人怪异地看着两当事人,眼皆是疑惑。而岑宁此刻却没想这么多,她一方面担心一向脾气差又严苛的郝杰会觉得她拖后腿,一方面又不敢不听言行之的话,两面矛盾,让她的表情也十分纠结。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言行之,但后者现在却完全不吃这套,不能走路就是不能走路“岑宁。”郝杰突然道,“我看你下午就休息着吧,我刚已经看过你拍的了,很不错,接下来没几处要拍了,我来就行。”“真的吗”岑宁一喜,连忙看向郝杰,“您的意思是我拍的过关吗”“挺不错的。”郝杰道,“很多张都可取。”“谢谢郝老师”“那你现在这个情况刘欣,你和小倩两人把她扶回宿舍吧,一身泥也处理一下。”“好的。”言行之见岑宁有了交待便走了。回宿舍的路上,刘欣问道“诶岑宁,你不会是认识那个军官吧”岑宁还未答,扶着她右侧的后期师小倩一脸八卦“是啊是啊,他竟然亲自送你去医务室啊,还有刚才他那语气,我觉得有猫腻”岑宁不想给言行之惹事,但同事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乱撒谎,“认识。”小倩“果然你们什么关系”“不熟。”“啊”“是邻居。”小倩“哇好羡慕你啊,有这么帅的邻居。”刘欣笑了一声“我说呢,你怎么认识这号人。”第二天,岑宁因为腿伤的关系只能待在宿舍里和小倩一起处理昨天过关的照片。下午三点多,摄影队收队走人。路上,郝杰一边翻阅电脑里的照片一边道“岑宁,先送你回学校。”岑宁“郝老师,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反正顺路。”郝杰看起来心情不错,“你昨天那组照片拍的很不错,尤其是泥潭这两张,构图、色彩、光源我很满意。”能得到郝杰的夸奖简直比上天入地还难,岑宁喜不胜收,连说了几句谢谢。而相较于岑宁,刘欣就没那么好运了,一路上被从头训到尾,她待在郝杰身边也好一段日子了,而且学摄影的时间也比岑宁长,可她的镜头敏感度就是达不到郝杰的要求。最后大概郝杰也是说狠了,车上气氛凝固,岑宁也不敢露出一丁点喜悦的神色,生怕刘欣看到后会以为她在嘲笑她。后来,终于熬到了学校。岑宁的腿其实也不严重,下地走路也没什么问题。晚上晚饭时间,她接到了宋辞的电话。“听张梓意说你受伤了。”岑宁“一点小伤没那么严重,别听她胡说。”“那就好。”宋辞松了一口气,“差点要带水果篮来看你,还好没下手。”岑宁“谢谢啊。”宋辞“在你寝室楼下,我还没吃饭,你不来请客啊。”自从宋辞之前跟她表白后,岑宁多少有点不自在,但好在宋辞后来很少来找她。今天他竟然就在她学校里,岑宁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又有些欣喜。她和张梓意、宋辞一块长大,他们俩是她的至交好友,她私心里是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你等会啊。”岑宁忙换了双鞋子,从宿舍楼走了下去。许久不见,宋辞似乎又有了些变化。从初到大学,岑宁也算是看着宋辞长大了。小时候他便长的不错,现在长熟了,阳光大男孩的气质十分瞩目。“宋辞。”岑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宋辞低眸看了眼她的腿,然后道“以后小心点。”“知道,“岑宁笑笑,“这次是意外。”宋辞又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就被岑宁堵了回去,“好了,你可别像梓意那样说教,我很饿了,去吃饭吧。”宋辞只好闭了嘴,转开话题“你们学校食堂那个烤肉饭挺好吃的吧。”岑宁“这你都知道”宋辞哼哼“这不是远近闻名吗。”“那走吧,请你吃烤肉饭。”两人直接去了食堂,岑宁用饭卡刷了两份饭,和宋辞一人一份端到了餐桌上。但没想到,刚坐下就遇到了熟人。“岑宁,你也在这。”夏逸正好也端着一份饭走过来,“这位是”“哦这是我朋友,他叫宋辞。”岑宁说完后又看向宋辞,“宋辞,这是我学校的师兄,夏逸。”“喔,张梓意提过,”宋辞怪异地笑了一下,“还是你摄影社的师兄,对吧。”岑宁愣了一下“梓意跟你说过了”“嗯。”宋辞放下餐盘,“夏师兄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好了。”夏逸看了看岑宁“行啊。”三人落座,宋辞和夏逸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两人的话题无外乎岑宁,宋辞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总是喜欢提小时候的岑宁。说起来的时候,还颇有一种“她这个人我很熟很了解”的架势。久而久之,夏逸也听出了一点什么。岑宁默默地吃着饭,硬生生吃出了一股尴尬的气息。“那什么,都吃完了吧,我送你到学校门口。”放下筷子,岑宁说道。夏逸“那我跟你一块去吧。”岑宁“不用不用,我送他就好。”夏逸“没事,反正我和宋辞一见如故。”神他妈一见如故。宋辞心冷笑一声“既然夏师兄都这么说了,那就走吧。”岑宁“”三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岑宁站在间,形成了一个凹字。“下次注意点,别为了拍照命都不要了,你这腿能经得住你几次摔。”宋辞还是开始叽歪了。岑宁“好了我知道了,都说了是意外了。”夏逸“你受伤了”岑宁“没有没有,就是小伤。”宋辞“是受伤了,怎么,夏师兄都不知道吗”岑宁“”夏逸面露一丝尴尬“你怎么没跟我说。”岑宁“真没事,你看我要是有事的话还能在这走来走去吗。”夏逸“那以后小伤也要跟我说啊。”宋辞叹了声,丈着身高优势随手在岑宁头顶拍了一下“她这个人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事都往心里咽,要她跟别人吐露心事夏师兄,没认识个几年是很难的。”好不容易走到了学校门口,岑宁松了口气,总算是要打破三人这诡异的气氛了。可就在这时,马路上突然拐进了一辆车,岑宁觉得有些眼熟,但也没多注意。直到那辆车就在他们边上停了下来。岑宁呆呆地看着那辆车的车门打开,总算是想起来这辆车哪里出现过了,之前好像在家里的车库里看过一眼“岑宁。”驾驶位上走来了一个人,他穿着黑裤衬衫,眉眼似冷似厉。岑宁“你怎么”言行之扫了边上两人一眼,抬脚走上前“腿不是不方便吗,怎么到处走。”岑宁“没,可以走路。”言行之拧了拧眉,看向了宋辞“你也在。”宋辞朝他点点头,一改之前在夏逸面前的状态,抿着唇,脸色不太好。夏逸“这位是上次那个,你朋友”言行之朝他伸出了手“言行之。”夏逸忙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我叫夏逸,你好。”言行之“知道。”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岑宁觉得场面越来越诡异了。该散的没散,不该来的又来了。夏逸“言先生来做什么”言行之平静地看了岑宁一眼“我来接她回家。” 27.君心 chap_r(); [] </p> 回什么家岑宁懵了“我明天有课。”“明天让钟叔送你过来。”说罢又补充道, “我起得太早, 你起不来。”岑宁“”言行之“走吧, 上车。”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言行之朝剩下的两人点了点头, 拉着岑宁便走。车很就脱离了视线,夏逸呆了一下“他们兄妹吗”宋辞无声地笑了一下“曾经我也这么以为。”岑宁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回家了,一路上, 她都处于“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回家”的懵逼。“宋辞和你,”言行之停顿了下,似是觉得原本那个问法有些怪, 于是改道, “你们还有联系。”岑宁点了下头“嗯, 他是我好朋友。”“好朋友”言行之不轻不重地笑了一下, “我以为他喜欢你。”我以为他喜欢你岑宁猝然转头看他,完全是没想到言行之会突然说这个, 更没想明白他怎么会这么想。“我, 我跟他只是朋友, 我对他没其他意思。”“哦,”言行之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语气, “那那个叫夏逸的呢。”“”突然的沉默,岑宁揪着手指, 一时无言。她对宋辞和对夏逸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是陪伴了她几年的好友同学, 他帮了她太多, 她对他的感情定位也太过明确,以至于她再没法将他看作是一个可能喜欢的对象。而后者,她却是曾想过的至少,她有努力让自己去喜欢上这个人。但还没成功就是了。言行之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清楚地看到了她因紧张而起的状态。红灯,言行之收回了目光,踩了刹车。短短十多秒过去,红转绿。车子启动的那一刻,言行之听到岑宁用谨慎且不确定的语气缓缓道“我不知道。”不是像谈到宋辞时的那种确定,而是犹豫地说,不知道。回到家后,正好遇上了从楼上下来的言行耀。“哥,岑宁,你们怎么这个点一块回来了”言行之说了句顺便,冷着脸上楼了。言行耀满腔热情都僵在了脸上,他疑惑地转向岑宁“我哥怎么了”岑宁“什么怎么了”言行耀“看起来好凶。”岑宁停顿了片刻“什么时候看起来不凶。”言行耀“说的也是哦。”“”“”回到小楼后,岑宁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新闻。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宋辞,怎么了”听筒那边静了半晌,就在岑宁以为宋辞是不小心按到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话了,“宁宁,这一点都不公平。”岑宁愣了一下“什么。”宋辞的声音有些漂浮“我说这一点都不公平你给夏逸追求你的机会,可是我呢,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宋辞的声音怪怪的,岑宁从床上坐了起来“宋辞,你是不是喝多了。”“这你都不用管,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宋辞竟然有些哽咽,“张梓意说你们学校有个人追你真的太巧了我今天竟然见到了,我本来以为之后还要找机会才能看到。可是我真不明白,我哪里比不过他了,为什么你可以去尝试接受他,却不能,嗝,不能接受我呢”岑宁听不得他用这种语气说话,饶是高暑假那会她拒绝了他,他也没有露出这模样。岑宁心里愧疚,可是却知道这不是愧疚可以解决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以前我不行,是因为有言行之,你让我输给言行之我认了谁让我不能近水楼台、不能跟你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可是,你不能让我输给一个新来的吧”近水楼台、朝夕相处,要论这两个词,宋辞比言行之更适合,毕竟言行之离开了太多年了可岑宁没将这话说出来,因为她喜欢言行之,跟朝夕相处没有关系。宋辞听岑宁没反应,低低地问道“还是说,其实依旧是输给了言行之我跟那个夏逸,其实都是输给了他。”岑宁“宋辞”“你对他还没有死心对不对。”岑宁心口一凌,她一直强迫自己死心,强迫自己忘记。她也以为她能做到,可现在宋辞将这问题直白地摊开在她面前,她才发现,自己那颗心压根就没有产生什么否定的心理。“我明白了”宋辞低低笑着,可那笑还不如不笑,“我就知道,今天你看到他出现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果然,张梓意说的是错的,你这个人,一根筋”“那你别学我,”岑宁对着手机低声道,“宋辞,你别学我。”宋辞轻笑了声“你看你,真的太过分了,总是要别人做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昨晚几点睡的已经忘了,只记得醒来之后,手机也没电了。可想起昨夜的宋辞,岑宁依旧很难过。这个世界她不愿意伤害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而宋辞就是其之一。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了。接下来的日子岑宁便一边在学校读书一边在天影做兼职,这段时间,她很少见到言行之,一方面是她不常回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言行之非常忙碌。暑假到了,岑宁借口做家教,天天出门到天影。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在郝杰那里学了很多东西,而且她也发现郝杰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要真的教起什么来绝对是倾囊相助授。这天,隔壁团队的摄影师急匆匆地跑到他们这边来“郝杰,你们这边最近应该挺空的吧。”郝杰点头“还行吧,主要在处理后期,没怎么出去拍摄。”“哎呀那正好,我们那边最近很缺人,你把你两助理借我用几天。”同个公司团队之间借人应急也是常事了,郝杰听罢也就吐槽了一句“就你们娱乐板块的事最多,天天这么缺人多招两个会死啊。”“说的好听哦,你以为招人那么简单会拍照的都不乐意做小助理好吧,可我偏偏需要懂摄影的来当助理,你说这矛不矛盾。”“得了吧,还不是自己眼光高。”“行了行了,你不是经常吹你那个小助理岑宁吗,她是吧。”来人指了指岑宁,“来来来小姑娘,你跟我走。”岑宁看了郝杰一眼,郝杰朝她摆摆手,无奈道“去吧。”“还缺一个,刘欣,你也跟我走。”“诶好。”说起来,天影公司做的最好、收入最肥的也是娱乐板块,这里每回都会有不同的明星演员过来拍写真、杂志,或者服装品牌宣传等等这天,岑宁她们正在帮一个最近正红火的一个小鲜肉拍摄写真,小鲜肉名气大脾气也大,岑宁几人身为小助理,工作上的事宜也就罢了,生活上比如买杯咖啡的小琐事也被指挥得团团转。但人家毕竟正当红,又是大牌,谁都不敢节外生枝。场休息时间,摄影师薛冰让岑宁和刘欣去楼下买咖啡给在场的工作人员还有明星。两人领了命令,屁颠屁颠地跑下了楼,后来一人提了八杯上来。“你说我们又不是跑腿的,为什么老是让我们去买东西啊。”刘欣一边走一边不满道。岑宁“那你敢不去吗。”刘欣“”岑宁“走吧,再不点又要被说了。”刘欣“真是,那小鲜肉自己也有一大片助理跟着,怎么不让他们去嘞,诶”一边走一边回头,刘欣冷不防地撞上一个刚从边上办公室出来的人。“对不起对不起”这办公室可是杨总的办公室,在这撞到谁都是闯祸啊。“没事吧”被撞的人语气倒是平静,刘欣抬头,看到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后愣了一下,“没,没事。”“没事就走吧,别耽误事。”男人笑道。刘欣一脸被吓懵的表情“好,好谢谢您。”刘欣直挺着背走了,在后面一些的岑宁惊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边上站着杨总,她这种小人物在这说话也不合适。“小丫头,傻愣着干嘛,还不过去。”眼前站着的,眸含笑的正是她所熟悉的辛泽川,此时他一身正装,俨然一副在谈公事的模样。岑宁朝他点点头,也没多说话,追着刘欣超摄影棚走去。“就这姑娘啊。”杨总拍拍辛泽川的肩,“特地让你过来跑一趟,看来这是你的”“诶打住,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辛泽川将一只手熟稔地搭在杨总肩上,“这不是我的,但这绝对是不能动的,我也是受人之托啊。那什么,你一定得好好看护一下啊,出了事可唯你是问。”“哈哈你都这么说了我还不注意注意行,我等会把薛冰叫过来提醒一下。”“好,麻烦了。”“嗨,你辛大公子都亲自跑一趟了,我敢不从”拍摄进行了整整一天,晚上时间,摄影组叫了外卖。“刘欣,你去楼下拿下外卖。”刘欣应了声,顺手拍了岑宁一下,“走了,拿外卖。”岑宁放下手头的事,抬脚就想跟上去。“诶诶诶岑宁你站住”岑宁“嗯”“好好处理手头的事就行你不用去。”刘欣瞠目“薛老师,那么多外卖,我一个人”“那让别人跟你一块,多简单的事啊。”薛冰一脸不耐烦。之前这些琐碎的事都是刘欣和岑宁一块的,刘欣没明白,怎么现在倒霉的变她一个人了正这么委屈着,突然又见薛冰骤然变脸,用温和无比的笑脸对着岑宁道“岑宁啊,你就乖乖地坐着,你实力这么强,好好学习肯定有出息喔。”刘欣“”岑宁“” 28.君心 chap_r(); [] </p> 后来的好几天, 岑宁都没有再去做一些边缘化的工作, 薛冰将她带在身边, 交给她的都是一些正经事, 且态度还十分友善。别人没什么察觉, 但刘欣却能深刻的体会到。她跟岑宁是一块过来的,可做的事却是天差地别。“诶,刘欣, 买咖啡去啊。”路上有个同事拍了拍她肩,“怎么就你一人,那岑宁呢。”刘欣冷笑一声“人家哪有我这么倒霉, 人深得上级喜欢, 需要做这些跑腿的事吗。”“啊岑宁这么厉害呢。”“厉害死了, ”刘欣恨恨地咬了咬牙, “就是不知道是拍摄厉害,还是其他什么厉害。”来人也是人精, 听刘欣这么说一下就来了精神, “诶什么意思, 有内幕呢。”“嗤,我可不敢乱说话,人家把老师哄的服服帖帖, 要一个不高兴告我状怎么办。”“真假那小姑娘看着很单纯啊。”“看着单纯的多了,你以为看着单纯就是真单纯”“诶你说的也是。”周四那天, 摄影棚推来了一大片衣服, 今天来拍杂志封面的人是孟霈嫣。孟霈嫣很难邀, 这次请过来对方也就给了上午三个小时的时间。因为她上午九点就开拍的缘故,摄影团队起了个大早。开会、布置各种准备都十分充分。上午八点半,孟霈嫣准时到了。岑宁拿着拍摄计划进来的时候,化妆师正在给孟霈嫣化妆。“岑宁你过来。”薛冰站在孟霈嫣边上,“拍摄计划拿过来给霈嫣讲一下。”孟霈嫣原本面色如常地看手机,听到薛冰嘴里的某个名字后,她瞬间抬眸看向镜子。果然,此时拿着一个件夹走过来的女孩,真的是那个岑宁。岑宁也看到她了,两个各自看着镜子里的对方,停顿了片刻。“别愣着,赶紧过来。”薛冰拉着她上前,“咱们得抓紧时间。”岑宁站到了孟霈嫣边上,她看着面容精致的孟霈嫣,微微点了点头“孟小姐你好。”孟霈嫣眉头微微一扬“你竟然在这。”岑宁嗯了声“兼职。”孟霈嫣“他知道吗”岑宁愣了一下,明白她说的人是谁后,浅声道“应该不知道。”孟霈嫣笑笑,没继续了。一旁的薛冰看着两人一来一去竟然是认识的模样,心的诧异更甚。这小姑娘什么来头啊,先是杨总一定让他照顾照顾,现在又是跟大明星孟霈嫣认识果然不简单开拍后,岑宁便没再和孟霈嫣说一句私人的话,两人各自在工作,仿佛又是完全不熟的人。于是结束后,薛冰忍不住把她拉到一边问“你跟孟霈嫣到底是熟还是不熟。”岑宁“不熟。”“是吗我看你们认识的啊。”“小时候,住得近。”“喔原来是这样,那你还挺幸运的呀”岑宁没搭话,幸运吗她倒不这么觉得。“好了,那我们先去吃午饭,岑宁,下午就由你来看着后期,这组交给你负责。”岑宁点头“好的薛老师。”“注意着点啊,这次的杂志封面赶得急,可别出差错了。”“嗯。”这组图确实赶得紧,一整个下午,岑宁都在和后期师处理图片。一直到了晚上五点,他们俩才有一点闲空出去吃晚饭。可那会刚松了一口气的岑宁没料到,吃完晚饭后回来等着她的,竟是一个巨大的祸事。“什么到底怎么回事照片怎么会都不见的”薛冰在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头皮都炸开了。本来都要下班了,鬼知道还来这一波事“你再说一遍”来报告的工作人员一头冷汗“就是,照片突然都没了,电脑里的,相机里的都没了。”薛冰一口气没缓上来“岑宁呢后期师呢”“就出去吃一口饭的功夫,回来之后就”薛冰听不下去,猛得站起来冲出去。摄影棚。”岑宁”岑宁转头便看到怒气冲冲的薛冰,此刻她也是慌乱一片,离开了半个小时而已,照片竟然全部不翼而飞,连恢复都恢复不起来。照理说,这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薛老师,我”“不是让你看着吗你看哪去了”薛冰气急攻心,急疯了,“照片就真的没有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明天要把成品给出去的”边上一女孩低声道“薛老师,这也不怪岑宁,她就是出去吃饭而已,这照片也不是她弄没得。”“是啊是啊,照片都存得好好的,设备也没坏,不会突然消失的,难道是有人故意删的吗。”“谁这么缺德啊。”薛冰“监控呢”“薛老师前两天这边的监控坏了,一时还没修来着”薛冰“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刘欣凉飕飕地道“不管怎样,照片是要紧事,这可是我们大家忙了一整天的,现在就因为有些人的疏忽,我们大家都前功尽弃了。”薛冰烦躁地挠了挠头“重新来过也不可能,孟霈嫣就给我们三个小时,她哪会大晚上的再来一趟”“要不试试联系一下,说不定霈嫣有时间呢。”“你当人家什么人啊,我们自己这的人做错事她来擦屁股”“”场面一度很焦灼,薛冰突然道“岑宁,这是你有责任,现在我要你去联系孟霈嫣试试,没意见吧。”岑宁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这件事确实是她疏忽如果之前叫外卖的话,或许就没这些事。“薛老师我试试。”“好,再怎么说你跟孟霈嫣也是老相识,她说不定会卖你个面子。”众人老相识谁什么老相识,她们说过的话总共还不超过十句,而且,宋霈嫣不喜欢她,她能感觉得出来。可是,现在是不试也得试。岑宁不知道孟霈嫣的电话,所以辗转周折通过张梓意问唐铮才拿到。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问言行之她私心里是不希望言行之跟孟霈嫣因为这事牵连的。走廊落地窗边,岑宁倚靠着栏杆,捏着手机的手心有些湿意。嘟嘟嘟手机被人接起“喂,你好。”不是孟霈嫣的声音。岑宁犹豫了下“请问,这是孟小姐的手机吗。”“我是她助理,请问你有什么事。”“我是天影公司摄影部的岑宁,今天早上孟小姐在我们这拍过杂志画报。我,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很不合理,但是因为事态紧急所以我必须问一句,孟小姐可以再来拍一次吗今晚”“什么”助理拔高了音量,“霈嫣姐今天一整天的工作了,明天还要进组,你现在说晚上再拍一遍我们哪有这个精力。”“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们的问题。那个,我们价格可以重算,因为杂志那边实在要得急,我们早上的照片因为某些原因不见了,所以”“不见了我去那也是你们自己的问题,该做的我们可都做了。”“对我知道,这确实非常强人所难,可是如果不重拍的话杂志那边也登不上孟小姐的照片”“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岑宁“不”“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还有事,我们之前谈的时间是早上三个小时就是早上三个小时。”啪挂断了。孟霈嫣侧眸看了助理一眼“岑宁”助理“霈嫣姐,就是她,你刚也听到了,她提的理由也太无理了吧。”孟霈嫣淡笑了一下“看来是真出什么问题了。”正在孟霈嫣家里吃饭的薛潇潇也将外放听在耳里“她还在那做兼职行之哥哥家是缺她吃还是缺她喝了。”说罢,看见孟霈嫣脸色渐变,薛潇潇就不敢吭声了。但过了一会,她又忍不住道“姐,你说她会不会找行之哥哥帮忙来跟你说。”“不知道。”“有可能喔,不过行之哥要是真打电给你了,你怎么办”孟霈嫣垂着眸子,好半天才缓缓道“他要是肯开口,我自然会去。”另外一边,摄影棚里低气压十足。自知道岑宁叫不回孟霈嫣后,原本站她这边的人也忍不住迁怒于她。本来就是可以好好回家休息的,可现在却要在这干站着。干站着就算了,还有被上级骂得死去活来。所以这回,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了。“想不出解决办法一个都别走了。”薛冰沉声道,“小琪,你再去问问孟霈嫣的经纪人,浩子,你去联系联系其他明星演员,有空档的都跟我说一声”“好。”两人刚打算出去,突然,一个工作人员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薛老师白易来了”在场人都是愣住。”白易““是啊是啊,说是听说我们这出了点事,他有空,所以可以来拍呢”薛冰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白易是谁啊,那可是常年居新媒体指数第一的男明星,他不仅演技佳而且流量特别高,孟霈嫣跟他比还得低两个台阶呢。可是,白易很少会接这种工作,更何况是这么突然的事。“你脑子没问题吧你说的白易是我想的那个白易吗。”“我”“不知道您脑子里的那个白易是不是我”就在这时,摄影棚门口走进了一群人,而最前面的那个人笑意盈盈,正是大众男神白易薛冰整个看傻了“您”“岑宁。”白易越过了所有人,直蹦岑宁而去,“你怎么不早给我打电话,愣那么久,傻啊。”众人“”岑宁“我,我好像不”“你不用怕麻烦我,我们什么关系啊,这点小忙我总能帮你的。”说罢,白易转向其他人,“嗯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开拍了。”“呃好啊好啊。”薛冰反应过来后心狂喜,他克制地拍了拍岑宁的肩膀。好家伙,留了这一手怎么不说,这白易可比孟霈嫣更有销量保证啊一众人簇拥着白易去化妆了,剩下的人皆兴奋地围到岑宁边上。“什么情况你跟男神竟然是朋友岑宁你帮我跟他说说来张合影好不好”“我竟然超级庆幸今天出了这档子事怎么办别打我”“突然想猛加班加到明天也没关系啊”“岑宁,他是你的谁啊,你们看起来好熟的样子”七嘴八舌,所有人都在问她他们的关系,可是岑宁真的是一脸懵逼。这人,到底谁啊 29.君心 chap_r(); [] </p> 摄影棚开始风风火火地进行拍摄了, 虽然已经是下班时间, 可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甚至有些不需要留下来的也为了白易留下来蹭工作。三个多小时拍摄的十分顺利, 间, 白易还应大家要求一块拍了合影。结束后。“您等等。”白易和他的工作人员走出摄影棚时,岑宁追了上去。白易显然知道她有问题要问他, 于是停下来, 一脸和善道“岑宁, 合作愉,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岑宁从方才繁忙的工作晃过了神“不好意思, 虽然真的非常感谢您来帮忙,但是还是有问题想问我, 我好像不认识您。”白易朗声一笑“我们确实不认识。”岑宁“那”“不过你是泽川的朋友,那当然也是我的朋友了。”岑宁意外“辛泽川”“嗯。”“是他告知您我们公司出了事, 让您来救场吗”白易点头“是啊,我跟他老交情了。岑宁, 你以后要是有这方面的麻烦可以直接联系我。”白易身边的助理及时给她递了张名片, 岑宁有些受宠若惊, 连忙接下“谢谢您了。”“不用客气。”白易笑了笑,转身走了。岑宁看着这一众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辛泽川是怎么知道的,是因为唐峥吗很有可能, 因为张梓意跟唐峥要孟霈嫣号码的时候一定是说清楚这件事了。岑宁拧了拧眉, 最近怎么老是搭辛泽川这个人, 上次还在杨总办公室直接见到他了,而且自那次起,上级对她也格外照顾。这些不是意外吧。可她自问和辛泽川没有好到让他这么关注她的地步,所以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也很只有言行之。拍摄结束后便是马不停蹄的修片,岑宁这会一刻都不敢离开电脑,生怕又发生之前的照片失踪事件。可是天色已暗,她再不回去肯定是要引起魏品芳的怀疑。再三思量之下,岑宁给言行之打了个电话。“喂。”电话那边响起了他的声音,微沉,如沉淀了多年的清酒。岑宁压低了声音“我是岑宁。”“我知道。”言行之问,“事情都解决了”岑宁愣了一下“真的是你,你让白易来的”言行之“不认识,泽川挑的吧。”岑宁“那,那你有没有让辛泽川到我这来做了什么”“做什么”岑宁“”他一派镇定的语气,仿佛什么也没做。但岑宁总不能问,你是不是让辛泽川来我公司嘱托我上司,让他多照顾我了。因为要是没有,这话问得显得多自恋啊。正犹豫着,忽而听筒那边的人道“岑宁,你好像很怕麻烦我。”岑宁抿了一下唇“没有。”“没有那出了什么事怎么都不跟我说,还要我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个“别人”,大概指的就是唐峥了。岑宁百口莫辩,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辩解的,因为他说的其实也算事实。她确实会下意识避开他的光圈,因为她觉得一点小事都要他来的话会显得她很没用。岑宁的沉默让言行之有些烦躁,于是在开口时语气就显得有些冷硬“下不为例。”岑宁一听他这语气就怂,能不凶么“听到没”岑宁低着脑袋,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喔。”手机那头的言行之面色减缓“打电话来原本什么事。”经他这一提醒岑宁也猛然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了“啊我是想问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回去。”言行之“不确定,怎么了。”“你能不能跟我妈说一声我跟你一块我公司这边走不开,我怕回去晚了我妈怀疑,要是你打电话的话我妈肯定不会再说什么。”言行之无声地扬了唇角“喔,都会撒谎了。”岑宁霎时满脸通红“这不算”“行了,我等会打个电话,你那边多久”“可能还有一两个小时。”“知道了。”“谢谢行之哥哥。”“嗯。”夜色笼罩,这条长路显得异常安静。挂了电话后,言行之在车里坐了一会,他看着车窗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很轻地笑了一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着,突然开始思考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一声“行之哥哥”能让他有这样诡异的享受摄影棚,晚上十点。这个时间,公司的人大部分都走了,唯剩两三个摄影棚灯火通明,里面隐约还有一些忙碌的人群。“诶诶,我刚看到门口有个帅哥”从外面拎了几杯咖啡进来的同事突然一脸激动地说道。另一同事笑道“我今天已经看过我最帅的男神白易了,所以现在别跟我说帅哥,那些都已不值一提。”“少来了你外面那个是真帅跟白易不同类型啊,可是我更喜欢这个”“真的假的。”被说得心痒痒的同事朝门口探了探头。“真的啦敢不敢跟我去看看,要是没白易帅我请你吃饭”“哟能让你这抠门的人下本不容易,去看看去看看。”两个小姑娘推推搡搡地跑出去偷看,走出去后,还真看到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站在走廊。“怎样请不请客。”“操请”“嘿嘿,我就说很帅吧”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就在这时,走廊站着的男人突然转身看向她们。男人“你好。”“”两姑娘面面相觑,停顿了好一会才讪讪道“你好”“请问你们是还在忙”“呃对,对啊。”“岑宁还在吗。”“在啊,你找岑宁”“嗯,不过在就行,你们不用说有人找她,我在这等就好。”两同事又互相看了眼,可后来表面上应和着,一跑回摄影棚内心满满地八卦气息就压不住了。“岑宁”“啊”正在盯修片的岑宁吓了一跳,“怎么了”“外面有人等你”“等我”“对啊对啊大帅哥靠啊岑宁,你这家伙什么体质啊,身边都是帅哥”岑宁“是谁啊。”“不知道,你出去看看别让人家干等啊”岑宁“不行,我这还”“哎呀没事我们大家都在呢不会出问题的,你去吧去吧。”两个同事硬是把她推了出去,岑宁没法,只好从摄影棚走出来。公司因为人走了的缘故许多灯都关了,但好在走廊的灯是开着的,能让岑宁一眼便看清站在栏杆里的人。而仅仅一个背影,她就已经明了等她的人是谁了。背对着她的人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所以也回过头来,灯光下,他的眼睛微微印着光芒,仿佛一个充满诱惑的漩涡。岑宁“你怎么在这”言行之靠在栏杆上,极淡地牵了下嘴角“要我跟你妈说我跟你在一块,那你让我怎么一个人回去”岑宁脸一热。她随口一个谎言,倒没想过怎么善后。“可我还没好”“没关系,我在这等。”“啊”岑宁过意不去,可细细一想又没别的法子,于是她上前几步,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站着很累的,你进来吧,里面坐着等。”言行之低眸看着揪着自己衣服的手指,小小的细细的,在黑色料子的印衬下显得异常白皙。他略一侧眸,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头,跟小时候一样。“不用,进门难免要跟你同事打招呼。”岑宁反应过来,他性子冷淡,想必不太愿意跟别人客套。“好吧那,那你要不要回车里啊。”言行之看着她一脸“你站在这等我我内心煎熬”的模样,失笑“行了你进去吧,再说下去什么时候能回家”岑宁“喔。”“去吧。”岑宁犹豫了下,听话地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行之哥哥,我很”言行之抬眸,目光微微发沉“好。”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全程岑宁都有些局促不安,但好在最后全数收工了。岑宁将后续工作处理完后,拿上自己的包往门口跑。“好了”言行之转身看到气喘吁吁的岑宁,眉头拧了一下“你急什么。”“你在等啊”言行之沉默,走上前拉起她沉沉的背包“走了,吃饭。”岑宁有种被他拎着走的感觉“这么晚吃饭”“你不是还没吃吗。”“我不饿”言行之脚步一顿,看了她的小身板“我饿,行不行。”“行。”到了公司楼下,言行之去开车,岑宁在门口等着。一众同事也正好下来了。“岑宁,那帅哥呢”岑宁“开车去了。”“喔那男的是你男朋友对吧”岑宁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男朋友这么晚来接你啊,还干等了这么久呢。”“他人很好,但真不是男朋友。”“哇,那我也好想有这么一个蓝颜知己啊。”突然,一直没吭声的刘欣冷笑了一声“得了吧小琪,咱们可没那能力将所有男人都变成自己的蓝颜知己。”这话一出,场面尴尬了几分。刘欣看了岑宁一眼“诶上回在军营那会你还说他是邻居呢,邻居大半夜的来接你,还真好呢。““军营刚那人是军官啊,卧槽难怪那么帅”边上另一人拉了拉她,低声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喔”岑宁面色微冷地看着刘欣,头一回硬了语气“你说这些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觉得你很厉害。”刘欣笑了一下,“军官都敢瞎勾搭,岑宁,你可得注意点喔。”“你”“谁告诉你是瞎勾搭的。”突然,一个冷硬的声音穿插了进来,岑宁转头看去,只见言行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车开过来了,他下了车,脸色极差。“她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明明语气不重,但却听的人心口一凌。言行之一下将岑宁拉到自己边上,“怎么,邻居就不能是男朋友国家规定了”刘欣“”“噗”有人闷笑。刘欣面色一红一白,显然没想到言行之真的是岑宁的男朋友。而岑宁也在听了他这一句话后僵了一下,全身的血液似从缓慢流动变成破堤狂奔,一下子涌上了脸。“走了。”言行之拉着岑宁的手往车那个方向走,边走还边不满道,“不是让杨江照顾你了吗,怎么边上还有这种不达标的同事。”岑宁早已被他一句男朋友惊得四分五裂,什么杨江,什么玩意。可此时门口的同事们却是震惊了,杨江那可是他们上级的上级,杨总啊。众人猝地看向白了脸颊的刘欣。还好还好,他们都没白痴到站刘欣那队 30.君心 chap_r(); [] </p> 岑宁坐在副驾驶上, 看着边上的建筑霓虹如潮水一般向后涌去。夜深了, 但这座城市并没有安静下去, 一远望去, 夜幕被喧嚣的灯光渲染成五颜六色, 透过车窗,她看到自己眼里那点闪烁的光亮和无言的慌乱。“你那同事怎么回事”言行之突然开口打破了车里的寂静。岑宁闷声道“我知道她不喜欢我, 但不知道她这么不喜欢我。”语闭, 侧眸看了言行之一眼, “她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言行之嗤之以鼻“我会不知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什么脾气什么性子我能不清楚。”岑宁嘟囔“你没看着我长大啊。”言行之横了她一眼,呵, 还挺计较。岑宁抿着唇,及时闭了嘴。言行之收回目光“在外面不用对别人太客气, 要不然所有人都以为你是软柿子。”虽然,本来就是软柿子。“知道了。”岑宁支吾了声, “我没那么好欺负”“是吗。”完全不相信的语气。岑宁“”旁边没声了, 言行之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只见后者低着脑袋揪着手指,一脸委屈。“岑宁。”“嗯”“让你说一句男朋友这么难”言行之看着前方,面色清冷,“刚才说一句不就没那么多麻烦了。”岑宁心口一紧, 紧张地太阳穴直跳“可是你不是啊。”言行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怎么, 说个谎都不愿意”岑宁偷偷瞄了他一眼“我怕, 别人误会。”“你在乎谁误会”岑宁咬了一下唇,不知道怎么说。其实,她根本没想到谁会误会这一层,只是这件事在她心里太重要,以至于她根本不敢乱说这种话。她的性子,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将“言行之是我男朋友”挂在嘴边的人,瞎说也不行。车子继续行进,这个话题似乎就终止于那句“你在乎谁误会”。没人回答,也没人继续再问下去。一个因为心里有了自己的答案而有些怒意,一个因为太过小心谨慎根本不敢去靠近。有时候喜欢就是这样,靠近怕伤害自己,不靠近又处处念着对方。车停在了一个门口挂着灯笼的私厨餐厅前,灯笼很别致,踏进门栏的那一刻,时间好像倒回了千百年前。一路无言,岑宁跟在言行之后面,边走边看着走廊墙壁上微暗的灯光和别致的水墨画来这种地方吃夜宵,还真怕消化不良。“言先生。”拐了个弯,一个候在门边的服务员帮忙开了门。言行之朝服务员说了句谢谢,走进了包间。岑宁跟了进去,乖乖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菜单,想吃什么自己点。”言行之语气淡漠,生人勿进的气息十分明显。岑宁总是怕他这样,可她并不知道哪里让他生气了。“哦。”拿过菜单,点了两个素菜,再把菜单推给言行之。言行之看了她点的菜后加了几道荤菜,交给了服务员。这个点并没有多少人,所以菜很就上了。岑宁低着脑袋吃着东西,言行之起身去外面洗手间。包厢里剩岑宁一个人,她慢慢地嚼着嘴里的东西,突然觉得食之无味。其实,她本来也就不怎么饿。放下筷子,岑宁喝了口果汁,靠在沙发上看着木窗外微波粼粼的江景。这里真美。言行之临回来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低眸撇了一眼,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孟霈嫣”三个字。他脚步一停,直接在走廊的尽头站住了,“喂。”“你在哪呢”言行之没回答,只道“有事吗。”孟霈嫣“我听天影的人说白易晚上去拍摄,补上了我之前照片消失的空”“嗯。”“是你安排的吧。”“怎么”“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打电话给我的话我肯定去。”言行之听着电话,看着窗外的江色,脑子却异地想着包间的那个丫头食量怎么那么小,一小碗饭吃了半天没吃完,难怪那么瘦。“他们应该给你打过电话吧。”言行之道,“既然你已经不去,我自然找个有空的人。”孟霈嫣“那是别人打给我,你明明知道如果是你的话我”“我不需要你搞特殊。”“”“霈嫣,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孟霈嫣凉凉一笑“我愿意为了你去帮你护着的岑宁,可是,你却为了岑宁不来找我是吗”言行之淡淡道“没事的话我挂了。”“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言行之“”“那个男孩,我们都见过的对吧。”孟霈嫣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行之哥,岑宁她有喜欢的人。”一瞬的静默,就在孟霈嫣以为言行之不会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听筒里传来言行之不疾不徐的声音。那声音三分散漫七分冷静,明明不凌厉,却听得孟霈嫣心口一凉。他说“但谁都知道,她是我的人。”言行之回了包间后,看到了趴在饭桌上的小姑娘。他走上前看了眼她面向江水的脸颊,这才发现她眼睛闭着,竟然是睡熟了。言行之也没叫醒她,她今天忙了一天,身体和精神都紧绷着,现在大概是累极了。于是他在原位上坐了下来,沉默地看着岑宁。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要被外面的猪拱了言行之往后一靠,冷硬的眉眼闪过一丝嘲讽。家里那些关于未婚夫妻的承诺他向来不放在眼里,他也一直愿意给她自由去选择。想的是愿意,可他没有料到,当真看到护着长大的人要选择别人的时候,心情那糟糕程度,还真无法言说。半个小时后,言行之决定把岑宁带回去。睡在这可不是那么一回事。言行之离开位置,走到了她的边上,他俯下身,打算直接将她横抱起来。离得近了,他听到了她很浅的呼吸声。言行之停了下来,低眸看了她一眼,她睡得真的很熟,嘴巴微微张着,粉粉的,有些湿润。眼瞳一紧,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调开了目光。沉默片刻后,他将一手环在她背后,另一手勾过她腿弯,轻松将她抱了起来。可岑宁到底还是醒了,突然的腾空让她有瞬间的失重感,她懵懵地张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言行之。如梦似醒,她下意识地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脸颊“唔”言行之“醒了。”岑宁今天太累了,到现在她还没缓过劲来“嗯”“回去睡,你在这睡别人不用关门了。”岑宁瞳孔紧缩了一下,仿佛从梦惊醒般“哥”言行之脚步一滞,恩了声。“我不小心睡着了。”“对,还打呼。”“”“影响做生意,隔壁客人差点过来了。”“”向来是言行之说什么她信什么,岑宁一时囧得要命,涨红着脸要下来。言行之眼的笑意一闪而逝,松手放下了她。“等会魏阿姨问你怎么那么晚回来,你就说跟我去了一个聚会。”“喔。”回家的路上,岑宁想起白易,犹豫了片刻后问道“联系白易前,你是不是先问过孟霈嫣了”言行之目视前方,说了声没有。岑宁有些意外“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以为你会先问过她是不是因为她真的有工作。”岑宁不太好意思地道,“其实我先前联系过她来着,她助理接的,那会她助理说不行。”“除了孟霈嫣,还有很多人适合你们那个杂志。”言行之转头看了她一眼,“不是非她不可。”岑宁愣了片刻,缓缓点了下头。第二天,岑宁去上班的时候被一个同事拉到了一边。“宁宁,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个可能有些晚了,可是可是我真的挺不安的,我再三决定,还是跟你说声比较好。”岑宁“什么事”“就是昨天孟霈嫣照片的事,其实那会我看到有人进摄影棚了,可是我只是看见她进去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岑宁眉头一皱“谁”“刘欣。”“刘欣”岑宁心震惊,可震惊过后,又是了然,因为经过昨天后,刘欣能做出这件事她又觉得不意外。“宁宁,你要不要跟薛老师说啊。”岑宁一向不惹事,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也绝对不想因为某些人而被上级认为她玩忽职守。如果昨天不是言行之,不是白易,那她非得被辞退不可。而这么做的那个人,就是为了把她逼到这个地步“你会去给我当证人吗。”“我”该同事一脸犹豫,“宁宁,其实我们没证据,我怕,我们说了之后也没什么用。”岑宁知道这让同事为难了,确实,她怎么证明刘欣这么做了那里连摄像头都没有。“我知道了。”“对不起啊宁宁。”“没事,你肯跟我讲这个事已经很好了。”职场里,当事情不威胁到自己的利益时,每一个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个人都想保护好自己,这没错。岑宁知道自己没有跟眼前这人好到能让她这么帮自己的地步。岑宁“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嗯不过就算真的没法证明了也没关系,你看,昨天的事已经解决的很好了,多亏了你,我们才拍到了白易呀。”岑宁笑了笑,没说话。一码归一码,做错事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的。 31.偏爱 chap_r(); [] </p> 换岗几天后, 岑宁和刘欣都被重新调回了郝杰的团队。自在薛冰手下发生了那茬子事, 大家对岑宁是又好又崇拜, 不过因为她一直跟在郝杰边上做事, 大家怕郝杰, 所以也不太敢过来询问她什么。而刘欣和岑宁之间也有了明显的隔阂,两人除非工作必要, 要不绝对不会开口说一句话。几天下来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有次郝杰给两人下了任务。刘欣因为邮箱bug问题没有接收到邮件, 导致郝杰向两人要资料的时候刘欣一头雾水,后来, 刘欣被狠批了一顿。这件事后,刘欣和岑宁在办公室吵了起来。“你明知道我那天邮箱出问题了, 你明知道我没收到老师的消息,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刘欣厉声道, “就因为之前我呛了你两句你就这么看不爽我是吧,就想让我挨骂”岑宁的性子很难跟别人在大庭广众吵起来, 可是她对刘欣积怨已久, 此时听到她这样职责, 心里的怒火也再忍不住“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我不说,你就不会自己去了解一下那天有什么遗漏”刘欣“明明是同个工作,你跟我说一声会死”“我没有责任跟你说这些。”“你还是同事吗你”岑宁匪夷所思地看着她“那你又是同事吗,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同事, 你就不会把我负责的照片都给删掉。”刘欣一愣, 面色顿变“你说什么呢你“岑宁“孟霈嫣的照片,不就是你删掉的吗。”“啊”边上另外几个同事早听说这件事了,闻言震惊地看向刘欣。刘欣露出一点慌色“怎么你连这种事都要推给我了你有什么证据啊”“刘欣,有意思吗。”岑宁闭了闭眼,一张脸因为对峙也白得吓人,“我不知道哪里那么得罪你,让你这样对付我。”“我根本就没做你不要给我瞎扣帽子。”刘欣看向边上的同事,“我真的没有,她凭什么这么说我啊。”边上的同事面面相觑,一个都没吭声。刘欣又慌张又尴尬,她是没想到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几个同事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都不帮她说话了。“岑宁,别以为你背后有人罩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岑宁“”某同事“哎呀好了好了,刘欣你少说几句,都是同事,你也别处处针对岑宁啊。”刘欣“你有没有搞错,现在是她在针对我”“大家都别这么冲嘛。”“就是就是,都别说了”“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郝杰让外面进来了。众人一静,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郝杰冷着脸,突然指明“刘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刘欣愣了下,忿恨地看了岑宁一眼,跟上郝杰走了。后来郝杰和刘欣在办公室里说了什么大家不知道,只知道刘欣出来后,一声不吭地坐在位置上哭。之后一周里,刘欣开始跟别人交接工作。于是大家知道,刘欣要离开了,或者说,被辞退了。岑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怔了一下,她想过千万种她跟刘欣争吵的可能,就是没想到她会被郝杰直接辞退。这几天刘欣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看到岑宁的时候,目光也呆滞无光。刘欣离职的那一天,郝杰在会议上说了这件事。刘欣离职是他个人的意思,刘欣跟在他身边近一年,工作屡屡出错,摄像水准也一直达不到他的要求,再加上她的性子,郝杰是绝对不想再留她在团队里了。岑宁理解郝杰,她在郝杰手下做事也一段时间了,刘欣怎么样,她清楚的很,只是没料到郝杰这么雷厉风行。刘欣事件就这么突兀的过去了,关于照片那件事,岑宁也只能就此作罢。这次被辞退,也算对刘欣最大的惩罚。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公司也因为这件事开始传了一些不好的传言出来。一开始岑宁是没在意的,直到某次经过茶水间,不小心听到里面几个其他部门的人的谈话。“郝杰老师手下的刘欣被辞退了你们知道不,原因是她得罪人了。”“喔你说的是得罪那个叫岑宁的小助理吧听说只是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你们可别小瞧她啊,她背后有人的,咱杨总还得听人家的呢。”“哎现在社会啊,没有背景的就别去惹有背景的,这刘欣也太惨了吧,这工作都丢了。”“太夸张了吧,人也没做什么呀,就这么砸了人家的饭碗小姑娘家家心也不要太狠了。”有那么一刻,岑宁脑袋是发懵的。她没有明白为什么大家突然都将锋头指向了她,她是厌恶刘欣没错,可刘欣的离职本质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岑宁不再进茶水间,转身回了位置。下午工作的时候,岑宁要跟那其他部门对接工作,巧合的是,正好遇见的是茶水间的其两个。可这会,他们两人却对她好得很,甚至可以说事无巨细听她的,好像生怕惹她不高兴。其实,不止这两个同事,岑宁觉得自刘欣被辞退后,她身边的人对她都小心翼翼起来晚上,岑宁回家。今晚陈姨熬了一大锅汤,让她和魏品芳都过来吃晚饭。“宁宁,我看你还是太瘦了,来,多吃点肉。”徐婉莹给她夹了一筷子。岑宁低着眸盯着碗里的饭,竟没有回应。徐婉莹“宁宁”魏品芳转头看她,拍了拍她拿着汤勺的手背“想什么呢你。”岑宁猛然回神“啊”魏品芳不满道“吃饭就好好吃饭,你发什么愣。”坐在对面的言行之也抬眸看着岑宁,只见后者耳朵微红,眼神有些慌乱。他往后一靠,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岑宁“对不起我刚出神了。”徐婉莹笑“没事,是最近家教的工作太累了吗”岑宁不太会说谎,听罢只好低着眸掩去眼里的心虚“还好。”言国丰“宁宁,累就不要去了,暑假也在家里休息几天。”岑宁摇摇头“爷爷我没事的,不累。”言国丰“你这孩子啊,也是倔强。”吃晚饭后,岑宁坐在客厅沙发上,原本是和言国丰在聊天,后来言国丰回了房间,她便自己坐着了。这两天在天影的事让她很纠结,有些念头也在心里欲出不出。想的烦了,口干舌燥,岑宁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刚碰到杯壁,手背突然一热。抬眸一看,只见一只修长的手正覆在她的手背上,那只手的骨节硬朗,线条尤其好看。而手的主人显然也是突然要去拿杯子,没料到会和人撞上,停顿片后,他才道“我的。”岑宁视线微微一移,这才发现自己喝的那个水杯在左边一点的位置,而她手里这个,是言行之的。“啊好。”岑宁猝得松开了手,只是覆在她手背的手却还覆着,温热,还能感觉到指腹上的一丝薄茧,薄茧触碰手背血管可见的肌肤,莫名引起一阵颤栗。岑宁“”两三秒后,言行之闲散地松了手,他拿过玻璃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工作上有问题”岑宁心口狂跳,忙喝了一口水压压惊,“算也不算吧。”“嗯”岑宁定了定神,认真地看向他“我想辞职了。”言行之“辞职”“嗯。”“为什么。”岑宁犹豫了下,道“大家对我有误会,之前那个刘欣被郝杰老师辞退了,公司的人觉得是因为我的缘故。”言行之皱了皱眉头“所以为难你了”岑宁摇头“没为难我,反而对我很好,太好了,好的有点不正常。”握紧杯壁,岑宁鼓起了很大勇气似地说“行之哥哥,大家说我有靠山,有背景,不好惹。”言行之微挑眉,理所当然地道“挺识相。”岑宁“”言行之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反应过来“你不喜欢这影响你工作了”岑宁艰难道“他们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平常心待下去我甚至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大家都不告诉我了。”言行之慢慢反应过来了“所以说,你是想告诉我我让人去关照你是多次一举,甚至是害了你。”“不是不是”岑宁硬生生被他这句话吓出冷汗,“不是你的问题,因为一开始都是相安无事的是因为刘欣之前胡说八道所以才弄得人尽皆知。”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要辞职”言行之没说话。岑宁看着他冷得吓人的侧脸,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哥哥你不会生气了吧”言行之侧眸睨着她,依然没吭声。岑宁要慌死了“你别生气,我没那么不知道好歹你帮了我我是高兴的,真的。”可怜兮兮又吓得要死的小脸蛋,一双大眼睛微微发颤,又好笑又可爱。言行之本来是真的有些郁结,可他太吃岑宁这套,她胆战心惊地道歉,顺便再不自觉的带上一点撒娇,他的不爽就能瞬间灰飞烟灭。“行了。”言行之缓和了表情,“这件事也是我欠考虑了。”岑宁“没”“辞职就辞职吧,那样的地方也不适合你。”岑宁“我一定会找到更好的。”言行之顺手拍了一下她的头“不用着急,慢慢来吧。”“嗯。”眉头还皱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言行之没忍住,伸手就捏住了她好像能掐出水的脸蛋“还挂着脸被爷爷看到还以为你受什么欺负了。”岑宁被捏得懵了懵,抬眸望进了他的眼眸,只见他面色如常,眼却有零星笑意,而那笑意映着一点浅浅的灯光,仿佛有着她全部的身影。岑宁“喔。”言行之嘴角微微一抿,松了手“早点回去睡吧。”说罢,起身上楼进了房间。楼下,岑宁坐在沙发上,抬手按住了脸颊。“岑宁,哥呢”言行耀从外头进来。岑宁“楼上。”“哦。”言行耀转身便要上楼,可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发烧了”岑宁“啊”“脸这么红。”岑宁瞠目,连忙起身“没,就是有点热。”言行耀看着岑宁匆匆出了客厅往小楼走去,他皱了皱眉头“热空调不开着呢么。” 32.偏爱 chap_r(); [] </p> 第二天去公司, 岑宁直接去了郝杰的办公室。她先是跟郝杰说了些感谢的话, 然后提出了辞职。郝杰听到这个话, 很意外地看着她“你确定”岑宁“老师, 在您这学了很多, 我真的很感激但是辞职这个事,我也决定好了。”郝杰最近自然也是有听过很多关于岑宁的事的, 但他一向只在乎实力不在乎其他东西。他对岑宁是真的喜欢, 所以现在听到她要辞职, 心里有些遗憾。“我不知道刘欣的事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影响。”郝杰皱着眉头,“是我考虑不周了。”岑宁忙道“您没有错,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我在公司也很难工作下去”风言风语那么多,大家表面上都对她和和睦睦, 可背地里却往狠里说她。做错事的人受了惩罚,众人忘了她做错事, 只记得她被惩罚。就当她不成熟吧,可再让她和这些人一起工作, 她浑身不舒服。“好吧, 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郝杰笑了笑, “不过岑宁,你确实很努力,也很有天赋。”“谢谢老师。”郝杰点点头,突然在抽屉里找了一张名片出来“这个你拿着。”“这是”“一个摄影俱乐部的负责人,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他们, 相信我, 你会收获很多。”岑宁抬眸“我,我可以吗”“负责人是我朋友,我在他面前提过你,你过去的话他也会很高兴的。”岑宁惊喜万分“谢谢老师”“没什么。”郝杰面色如常,不邀功也不显摆,只摆了摆手道,“去办离职手续吧。”“嗯。”知道岑宁要离职后,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很惊讶,有些人看着难过有些人看着遗憾,可岑宁却知道,职场里的表情不是都可以信的。从办公大楼出来后,岑宁松了一口气。刚想打车回家,手机突然响了,岑宁看了一眼,发现是张梓意给她发的消息姐失恋了来我家陪我喝酒岑宁“”恋都没恋过,哪来的失恋。岑宁立刻给她发了语音“你说什么呢”张梓意当面跟你说,来我学校附近那个房子,你来过的。张梓意因为不喜欢住校所以住在了外面,那个房子岑宁去过两回,挺大的一个公寓,就她一个人在住。岑宁一头雾水,但还是打车过去了。叮咚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后,有人来开门了。“梓意,你说什么失恋”话没说话,发现来开门的是宋辞。宋辞在门后看着她,差点无语地翻白眼“你来了,靠我怀疑这家伙就是群发。”“什么群发啊老子只叫了你们两个”张梓意的吼声从后面传过来。自上次接了醉酒的宋辞打过来的电话后,岑宁和宋辞还是第一次见面和说话。不过看宋辞面色无异,岑宁也安心下来,“她到底怎么回事”宋辞“不知道,我也刚到。”岑宁点点头,进门换了鞋子。进去后,岑宁才发现客厅里摆了一圈酒,而张梓意就坐在酒堆里,对着她傻兮兮地笑着。“岑宁你来了过来跟我喝酒”岑宁走到她边上蹲下来“你干嘛呢到底。”张梓意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被摘下来似得,突然消失无踪。她慢慢地垂下眸子,“宁宁我告诉你哦,就在不久前不久前我和唐峥一块吃饭,我跟他表白了。”岑宁“”“可他拒绝我了。”张梓意眼眶满满蓄起泪水,“他拒绝我了混蛋。”岑宁和宋辞对视了一眼,皆是无言。他们都知道张梓意喜欢唐峥,饶是唐峥这些年不在这,但是张梓意一直把他挂在嘴边,真是想不知道也难。“我喜欢他喜欢的那么明显,他拒绝我也拒绝的那么明显,但我就是不认,就是不信,我就是想赌一把可是结果还是一样,他说他从来只当我是妹妹,我操他妈的,谁要当他妹妹啊死唐峥”张梓意边骂边哭,岑宁看着难受,一直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你别哭了”“我不服气啊气死我了”张梓意呜咽,“天天就知道气我”岑宁不太会安慰人,她看着张梓意这么难过,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好好陪着她。宋辞大概也是一样的想法,他在边上坐下来,开了罐啤酒“行了行了,哭的这么丑,难受是吧,喝酒,醉了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兄弟”张梓意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宋辞,“叫你来算是对了喝酒喝酒”宋辞跟她碰了一个,仰头灌了几口。张梓意抹了把眼泪“宋辞你放心,下次你要这样我一定舍命陪君子”宋辞“滚。”岑宁“梓意,你别喝太猛了。”张梓意摇摇头“你让我喝吧,不喝我太难受了,宁宁你让我喝吧行吗。”岑宁从来没看过张梓意这样的神情,委屈,失落,哀伤这是一向活泼开朗的张梓意没有过的。岑宁低叹“好我陪你喝。”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岑宁只知道张梓意彻底喝倒了。宋辞把张梓意抗到床上去后又走到了客厅,他看着坐在酒瓶的岑宁,低声道“让她就这么睡吧,你打算怎么办”岑宁喝的并不多,但一点也足以让她脑袋晕晕乎乎了,她支着下巴,抬眸道“我就在这陪着她,你先回去吧。”宋辞“你们俩行不行啊。”“行,我没喝多少。”宋辞点点头“那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岑宁恩了声“回去路上小心点。”“知道。“宋辞拿上手机,朝玄关走去,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岑宁。”“嗯”“你可别有一天跟她一样啊。”岑宁愣了下。宋辞笑笑“要不然,我真的会被你气死的。”宋辞走后,整个房子都安静了下来。从前张梓意看她那么记挂言行之的时候总是跟她说其他人有多好多好,让她多去看看多去了解,可这种事还真是跟别人说是一套一套的,但是自己却做不到。要不然,现在她也不会哭的这么惨了。岑宁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酒罐喝了几口。不知是张梓意今夜的种种对她冲击太大,还是夜幕降临人心开始多愁善感,岑宁越呆心里越发的烦闷。将剩下的一罐酒喝光之后,丢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岑宁连来电是谁都没看便直解接了起来,语气很差“喂,谁啊。”对面沉默几秒,“你在哪。”熟悉的声音让岑宁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看了眼,看到是言行之后岑宁揪了揪眉头“我在梓意家。”“她怎么样”岑宁“你都知道了”言行之“见过唐峥了。”“喔。”岑宁提起唐峥有些恼,“他都跟梓意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不喜欢梓意,梓意哪里不好了。”言行之似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过了会后才道“你是不是喝酒了。”岑宁“没有”这么冲,没喝才怪。言行之有些无奈“我去接你。”“我今天不回家。”岑宁执拗道,“今天不能回家。”“地址。”“我不回”“我要地址。”嘟嘟嘟挂了。言行之看着断线的手机,眉头有些难以置信地抬了抬。长本事了,都敢挂电话了。岑宁挂了电话后往后一仰,将头靠在了茶几上。她看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她坐在原位没动,想起张梓意方才的模样心隐隐作痛,痛她,也痛自己。半梦半醒之间,门铃响了。岑宁两腿一伸,边上的酒罐子乒乒乓乓响。她坐起来看着大门,脑袋还有点懵。她没立刻去开门,于是门铃就坚持不懈地响着。被吵的烦了,岑宁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在猫眼那看了一眼。“”清冷严肃的一张俊脸,岑宁再熟悉不过了。不是没说地址吗,怎么还是来了。岑宁歪着脑袋想了想,啊,大概是唐峥那个混帐告诉他了。岑宁按了按太阳穴,伸手去开门。虽然不太乐意,但是就算再给她灌十瓶酒下去她也是不敢不开的。门开了,外面的热气瞬间涌了进来。岑宁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我今天不回家我得看着梓意。”“酒气熏天。”言行之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你现在这样还看着谁”岑宁嘟囔“我没喝多。”“喝了多少。”“反正没喝多”言行之懒得跟她计算这个,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接着便看到了一地的啤酒罐子。“这些都是”“都是宋辞和梓意喝的”岑宁一脸认真,“我没喝多少,真的。”言行之又看了她一眼,是没喝多少,要不然他看到的就不是能正常说话和行动的她了。那次酒吧醉酒后,她抱着他痛哭他可没忘。“宋辞也来了”“来了,又走了。”言行之冷哼了一声,进了客厅。岑宁跟在他后面,走到沙发边上的时候因为头晕,一屁股坐了下去。言行之转头看她“晕了吧。”岑宁倔强地摇头“不晕。”看着言行之明显不信的模样,岑宁忙逼着自己站起来,“我真没喝醉”这么猛烈的一站,整个人脑子都嗡的响了一声,岑宁往边上晃了一下,言行之反应,伸手便把她捞了起来。盈盈细腰,言行之都怀疑他一个用劲能把她捏断。“言行之,”岑宁规规矩矩地竖起三根手指,傻兮兮地发誓道,“我没醉。”他低眸看着臂弯里的人,眸色微深“你叫我什么。”岑宁眨了眨眼,默默把手指收了回来“对不起行之哥哥。”小姑娘眼神微微发囧,因为染着醉意,白嫩嫩的肌肤上也泛着粉红。言行之喉间微微发紧,撇开了视线“下次再这么没礼貌”岑宁没力气地歪了歪头“嗯”“揍你。” 33.偏爱 chap_r(); [] </p> 言行之就是因为不放心她所以才过来看一眼, 现在看到岑宁还算清醒, 而张梓意也呼呼大睡了, 这才放心下来。“你要待着就待着吧。”言行之道, “进去睡觉, 别再动酒了。”岑宁从他臂弯里出来,好像还真怕他揍她似得, 十分乖地点了点头“我进去跟梓意一块睡。”“嗯。”“那你”“我等会就走。”“喔。”岑宁看了他几眼, 转身走进了张梓意的房间。她其实又晕又累, 再加上言行之在外面让她有安全感,所以一沾床就睡着了。言行之在酒罐堆里站了一会, 电话响了。“喂。”“言哥”“嗯。”“咳,那什么张梓意那家伙, 怎么样啊。”言行之在沙发上坐下来“我来的时候已经睡了。”“喔”言行之“怎么,不放心”唐峥支吾了阵“她一向风风火火的, 我也不知道她会这么难过,但是我怎么说, 言哥, 她小我几岁, 从小到大我就把她当一个小鬼看,现在突然来这么一茬,我多慌。”言行之往房间门看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你几岁现在也是个大人了。”唐峥“话是这么说, 可我一时半会转不过来。”“那你打算怎么办”手机那头的唐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好好想想吧, 不喜欢就干脆点, 喜欢”言行之单手支着沙发扶手,撑着下颚,“喜欢就别让她难过。”“那言哥,你和岑宁”“怎么。”“你对岑宁总是不一样,我想着你应该是喜欢她。”唐峥试探到道,“是吧”言行之半晌没说话。唐峥继续道“那你喜欢一个人的话,会干脆说吗。”“她不一样。”言行之眼神出现一丝阴霾,“张梓意喜欢你,但岑宁,她喜欢别人。”所以这让他怎么干脆说,她那胆子,不吓走才怪。唐峥“啊是那个叫夏逸的是吧,那,你怎么办啊。”“你现在还关心起我了。”“我这不是觉得你这性子和脾气只能吓人吗。”“滚。”“咳,那,那我先挂了,梓意那边有什么情况你让岑宁告诉我一声。”“想知道就自己问。““诶诶”岑宁陪了张梓意好些天,一开始张梓意也很颓废,不过她这人一向坚强,没多久后就风风火火地吃吃喝喝,顺便把唐峥从头到尾骂了个爽。后来学校即将开学,岑宁这才离开张梓意家,回自己家去收拾行李。那天下午,岑宁在小楼收拾行李到一半的时候,陈姨说做了好吃的给她,她便先去了那边。可她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魏品芳已经回家了,原本魏品芳是去了学刺绣的地方,岑宁没想到她突然回来了。“妈,你什么时候到家的。”魏品芳坐在沙发上,突然将边上一书包的书扔到了她的脚下“你先跟我说说这些都是什么。”岑宁看着脚下熟悉的包,浑身一僵“这是”“这是你的,别想否认。”魏品芳气得发抖,“你竟然碰摄影我从小就跟你说了多少这玩意的害处你看看你爸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岑宁知道魏品芳会生气,所以她学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是偷偷摸摸的,虽然知道总有一天会被发现,但没想到这么。“妈,你听我说,我真的喜欢摄影““你爸以前也这么说可结果呢钱钱没赚到,天天东奔西跑神出鬼没最后还为了它抛下了我们母女他为了他这破梦想命都没了,你说这东西有什么好”岑宁捏紧了拳头“爸爸死是意外,跟摄影没关系。”“怎么没关系如果他不为了去西藏拍什么东西,至于在路上出车祸吗”岑宁红了眼眶“可是,爸是真的喜欢。”“喜欢能当饭吃,你看看我们被他害成什么样了。”“我们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再说,摄影可以赚钱啊,我这个暑假赚了很多,妈我”“你说什么”魏品芳难以置信,“你暑假是在捣鼓着东西你不是家教吗你骗我”岑宁“我只是,怕你不同意。”“你还知道我会不同意啊”魏品芳厉声道,“你现在就给我把这些东西都扔了还有这相机我以前让你留着是看在这是那人唯一留给你的念想的份上,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那时就该把它丢了”“妈”岑宁眼看魏品芳举起了相机,冲上去便抢,“我不许你丢,你还给我”啪岑宁到底没有魏品芳速度,她还没碰到它,魏品芳已经一个用力将那相机往窗户外丢了下去。外面是水泥地,相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岑宁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结,她瞳孔重重一缩,似乎还不愿意相信上一秒发生的事情。“我警告你岑宁,你给我好好学习走走正途你要是再碰相机我就”“不要你管”话没说话,岑宁突然爆发了。她甩开魏品芳拉着她手腕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她“我不要你管。”“你说什么”魏品芳惊愕地看着她,没想到一向细声细语胆小懦弱的岑宁会这样反抗她,她一时都呆住了。岑宁眼眶里布满血丝,眼泪也在打转着。可她硬生生忍着,就是不愿意让它滴下来。她浑身都在发抖,她也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魏品芳。魏品芳从来没有像别的母亲爱孩子那样爱过她,她不亲她,不抱她,甚至连牵手都没有。她对她说话总是冷言冷语,严厉、苛刻、冷漠,从小到大,她享受到的母爱就是这样的。可是她还是没有恨她,她觉得她至少是个有妈妈的孩子,至少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人。可这一刻,当魏品芳把父亲留给她的相机狠狠丢出去时,她心里翻涌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恨意。她多宝贝那个相机啊,它陪她这么多年,支撑着一个遥远的梦想。可它碎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有了。岑宁不管不顾地跑出了小楼,她冲到了掉落相机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它。这台相机已经很多年了,父亲当初买的时候价值不菲,现在虽然有些落伍了,但因为她一直细心保护,也一直都能用。可它现在摔成这样,修的好修不好都不好说。如果修不好,这不仅仅代表她没了相机,更代表父亲留给她的东西她也守不住了。岑宁失魂落魄地拿着相机跑出房子。陈姨外出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宁宁,这么晚了去哪呢”岑宁匆匆朝她点了点头,闷不吭声地走了。晚饭时间,言家一家人正准备吃饭。“宁宁在家吗吃了没。”言国丰问道。陈姨“我刚才看她出门了,哎这孩子啊,跟品芳吵架了。”言行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只听陈姨继续道“刚才我过去看了下,品芳正在气头上呢,说那孩子偷偷学摄影”徐婉莹“摄影”“是啊,但品芳因为丈夫的缘故及其厌恶摄影的,啧相机都给人砸了。”徐婉莹“那孩子要是真的喜欢,学学也没关系啊,怎么连相机都砸了。”陈姨“可见以前的事影响太深了反正现在在气头上,说是宁宁瞒着她做这些。”言国丰“那宁宁跑哪去了”“这就不知道了。“言国丰“行之,打个电话。”其实都用不着言国丰说言行之就已经站起身了,他随手拿过了车钥匙“我去找她。”陈姨“早点回来啊,把宁宁带回来吃饭,这都要天黑了别到处瞎跑。”“嗯。”出了门,言行之边打电话边往车库走去,可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岑宁都没有接。心烦意乱,言行之火速开车出了大院。另外一边,岑宁正坐在一家维修店里,将手里的相机交给店里的人看。她已经走了好几个店了,但是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能修好吗”“嘶我看看啊。”岑宁满心期盼地等着。“哎呀小姑娘,你这是好多年前的机子吧”“对。”“这零部件坏了可不好修,而且你看这镜片已经受损,维修费很高的,还不如重新买一个呢。”这回答跟之前几家店都一样,岑宁坚持道“我想修它,您有办法吗”“可是你就算修好了它实用性也不强了,很容易坏的。”店家道,“小姑娘,我也不想骗你,所以我实话告诉你,都砸成这样了,我要是你我肯定就不修了。”“但它对我很重要。”“这”“您尽力行吗。”岑宁面色苍白,“我带了钱的。”店家哭笑不得“这不是钱的问题哎,行吧行吧,我帮你看看,你坐那等一会。”“嗯谢谢”岑宁在椅子上坐下来,因为相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隐隐作痛,她想起之前魏品芳那厌恶的神色,难过地捂住了脸。她是从来没有跟魏品芳吵过架的,她不想,也不敢。今天发生了这件事,让她到现在都晃不过神来。她真的觉得太委屈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什么都没搞清楚就砸了相机,这比直接打她骂她还让她觉得难受。“小姑娘。”岑宁起身“怎么样”“我尽力给你修吧,不过你得过几天再来拿,你留个号码,到时候好了我给你电话。”“好”留了号码付了钱后,岑宁从店里走了出来。维修费是真的很高,她兼职的工资全给交待了。虽然很可惜,但她不后悔。天已经黑了,岑宁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拿出手机,本想给张梓意打个电话,却有了别人的来电。她刚才付款的时候就看到那一排未接来电了,可她却没回拨。此时看着再次响起的手机,岑宁呆怔着,迟迟没有按接听。“岑宁。”突然,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沉沉的,有些怒意。岑宁转头看去时,的确看到了一张生气的脸。威严、肃穆、冷寂这人那幅表情时她原本是最怕的。可这会,她却没感觉到害怕,反而鼻子酸得要命,仿佛她一眨眼,眼泪就能掉下来。“你怎么回事”言行之走上前来,一把抽过她的手机,“不接我电话”岑宁身体里像被塞了一团棉花,那些棉花堵着她的血管,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我怕,你在家。我我不想听到我妈说话。”“所以你以为是她让我打给你的”岑宁点头。“你”言行之气得要命,可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又骂不出口,僵持半天后只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别人担心,天这么晚了你没看见”岑宁低着脑袋“我来修相机”“我知道。”所以他沿途去了每一家可能修相机的店,一路找到这里。岑宁“可我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他们说,修好了也回不到以前了。这是我爸的东西我妈她怎么能这样,她不能这样”忍了一路,气了一路,此刻看到言行之,不知怎么的,什么都忍不了了。憋了许久的眼泪啪啪地往下掉,甚至都不需要滑过脸颊就砸在地上,岑宁抬手擦了,可擦了之后又掉,她自己止都止不住。“对不起”她不想哭的。“别擦了。”言行之眉头紧皱,拉住了她的手,她那么用力,脸都被擦的通红。言行之心疼得都郁结了,右手按着她的脑后,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口。见不得她哭,眼不见为净。可谁想到,她哭得更狠了,倒不是嚎啕大哭,只是泪眼跟破堤似得,很湿了衣服。言行之不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哄道“相机会修好的。”岑宁两手揪紧了他腰侧的衣服,蹭了蹭脸。言行之见劝不动,也就任由她哭。等她哭不动了,他才伸手扶起她的脸,用指腹把湿漉漉的泪水划开。“鼻涕眼泪全擦我衣服上了,高兴了吗。”岑宁眼睛通红地看着他“”言行之淡淡地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好了别担心,有我呢。” 34.偏爱 chap_r(); [] </p> 一高一低, 两人站在别人的店门口。边上有人经过时会回头看上两眼, 毕竟那男人衣冠楚楚、相貌英俊, 怀里还有一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那画面, 不得不说有点美好。“哭完了可以回家吗”岑宁吸了吸鼻子“我不想回家”言行之没说话, 岑宁又道“我刚才本来想去找梓意的。”“张梓意在大院。”岑宁“”言行之“真不回家”岑宁想起回家就要面对魏品芳她就浑身抗拒“去哪都行,我不回家。”岑宁坚持, 于是四十多分钟后, 她就坐在了某酒店的房间里。“我现在打个电话回去, 告诉爷爷你今晚住外面。”言行之道。岑宁点点头,但有点担忧地道“爷爷会觉得我胡闹吗。”言行之笑了一下“你现在还担心着这个”“”“放心吧, 他们明白的。”“嗯”言行之播出电话跟家里人交待了岑宁的事后,回头道“饿了吧, 叫点吃的。”岑宁一脸忐忑地看着他“刚才我妈在吗。”“在。”“她说话了”“没,但爷爷说她是担心你的。”岑宁喔了声, 又是别扭又是恼火地撇过头去。言行之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也知道这件事对她影响太大, 一时之间是解决不了的。“吃饭吧。”岑宁现在哪吃的下饭, 摇摇头道“我不饿。”言行之眉头一拧“我饿, 出来找你饭都没吃。”岑宁“喔。”“陪我吃一点。”岑宁这下不敢说不了,看着面露不满的言行之,乖乖点了点头。酒店送餐速度也,但两人吃晚饭后也十点了。“明天还要去上课吧”岑宁放下筷子“明天没课, 但要到学校报道。”“那你早点休息, 行李明天让人给你送学校去。”“好。”岑宁起身朝房间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道“行之哥哥,那你要走了吗。”言行之靠在桌边,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不想我走”岑宁心里咯噔一声,耳朵迅速发热。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压着嗓子,声线似浮着沙子,又沉又磁,莫名诱人。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而言行之看着她眼神躲闪,有些发囧的模样,很浅地笑了一下“你进去睡吧,我坐会就走。”岑宁应了一声,连忙转身进了房间。岑宁洗了个澡,换上酒店里的睡袍,躺进床里睡觉。可她并没有很睡着,虽然身体很累,可今天发生的事让她思绪混乱,没法安眠。而且岑宁想起不久前自己在言行之面前痛哭的样子,真是又悔又羞。满脸眼泪的样子,一定丑爆了。“啊再忍忍就好了,哭什么哭。”岑宁用手盖着眼睛,扑在枕头上。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能睡着。于是干脆起身,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她走下床,轻手轻脚地往外面走去,这个点,言行之应该是走了吧。岑宁到了客厅后确实没看到言行之的身影,只是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发现沙发上躺了一个人。岑宁“”言行之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搭在腹部,还挺悠闲。地上有毛毯,所以岑宁走过去完全无声。她走到他边上蹲下,小声地叫了他一声。但他没醒。岑宁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也有这么一个画面。那时辛泽川生日,而他喝多了在房间睡觉,她那会也是这么蹲在他边上,还稀里糊涂地亲了他。亲他的触感她已经忘了,可当时惊心动魄的感觉却一直存在她的脑海。岑宁看着他清俊的眉眼,心里酸涩。他总在她无助脆弱的时候出现,帮助她,安慰她,让她不再担心害怕。她都已经决定要忘记这个人了,可偏偏他一直让她看见,让她心里纠结万分“还要盯着久,不打算睡觉了”突然,眼前还在睡觉的人睁开眼看她。岑宁正在自己的世界里深陷泥潭,此时突然被打断,吓得直往后坐。但这次言行之眼疾手地扶住了她,他一手按在她脑后防止她撞上背后的茶几边,再用力往回一拉。猝然靠近,谁都没有料到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几厘米。岑宁激灵了一下,浑身都僵了。这么近,她清楚地看见了他如夜色一般漆黑的眼眸。专注的,清晰的,紧张的里头倒映着一点灯光,似乎能把她整个吸进去。“我我以为你睡了。”岑宁像往后挪一点,却发现脑袋后的那只手禁锢着,她动不了。“哥哥”言行之顿了顿,似才回过神来。他眸光微敛,手上的劲松开了些。岑宁从地上站起来,心跳如鼓。“怎么出来了。”言行之垂着眸,声音有些沙哑。岑宁有些尴尬地蹭了蹭鼻尖“没就,睡不着出来走走,没想到你还在。”言行之偏头看了她一眼,此时才发现岑宁穿了酒店里的睡袍,上面遮地严严实实的,两只小细腿则是露在了睡袍下面。她很白,从小腿到脚背,白得发光。“你怎么总是不穿鞋。”岑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脚背“啊这不是有地毯么。”言行之抿了抿唇,视线从她的腿上收回来,突然起身道“进去睡吧,我走了。”岑宁“你不睡了”“我”言行之看着她,表情有些怪异,“床就一张,我睡哪。”岑宁“”她问这个问题纯属没话找话,她看他方才在沙发上睡着,所以才会随口一问。可现在言行之突然这么一说,她是回答什么都不对了。睡床怎么可能。睡沙发太过分了吧。岑宁揪着手指,觉得尴尬的同时又觉得有哪里怪。总觉得今天晚上言行之的问题都很难回答言行之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模样,无奈地笑了一下“明天到学校了告诉我一声,我很早要去部队,不能送你。”岑宁“嗯好”岑宁醒来的时候是上午九点钟,她从酒店离开,出发回学校。今天寝室的人都到了,大家一个暑假没见,此时正窝在一起火热地聊着天。岑宁进来的时候,室友陈淼朝她招了招手“岑宁你来啦,我从家里带来的特产,来尝尝啊。”岑宁对她笑笑,走过去拿起了陈淼桌上的小点心“你们都这么早。”“不早啦,都午了。”陈淼怪地朝她看了几眼,“诶,你怎么也不带行李啊。”岑宁空手来的,她也不好解释昨天的事,只好道“行李有点多,家里人还没送来。”“噢诶我说你们本地人就是好啊,这么近,家里人还能帮忙送行李。”另一室友也羡慕地道“对呐,周末也可以回家,不像我啊,一年到头才能回去两次。”陈淼“哈哈那你嫁个北京人啊,那你在这就有家了,爱回去回去。”“切北京人那么好嫁啊,就说我们班吧,北京本地的男生就那么两三个呢。”“别啊,多认识认识总有的,诶岑宁,你土生土长的,肯定认识很多有北京户口的男孩子吧。”土生土长并不是,她十三岁才来这的。至于本地的男孩子,大院里确实挺多的。“认识,但不熟。”“哎你咋就没熟几个呢。”陈淼叹道,“不过也是哈,你这性子也不会去主动撩男生。”岑宁“”“岑宁啊,我要长你这样我前男朋友估计能排成排了,话说,你咋还没谈上。”岑宁摇摇头,笑道“怎么说着说着说我身上来了。”“我听说有个学长在追你的呀,是摄影社的吧。”陈淼“真的假的,哪个哪个”“就还挺帅的那个,叫啥我给忘了。”说着,几人一致看向岑宁。岑宁“我去买瓶水喝。”岑宁实在不习惯跟室友聊这些感情事,只好找个机会溜走。还好几个室友也健忘,她再回来的时候她们又聊明星八卦聊得很开心了。“你们看到没,孟霈嫣工作室发公告说孟霈嫣和江宇谈恋爱这事是假的了。”“哎哟我早说是假的了嘛,估计就是炒绯闻。”“诶,上周不是有个访谈吗,孟霈嫣说理想型你们看见没,人说喜欢那种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人呢,还特地举例说军人,没想到她喜欢军哥哥款呐。”“好巧我也喜欢哈哈。”“不过你不觉得怪吗,为什么说的这么详细啊,上有人说孟霈嫣有男朋友的,就是之前拍的那个神秘男,一个背影那个,记得不”“啊,记得记得”岑宁正在收拾自己桌子的东西,一个暑假过去,桌子柜子都积上了一层灰。听到室友谈论孟霈嫣和绯闻男友的时候她有片刻的停滞,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军人她真的说得详细,难怪能激起众人的好心。擦完桌子,岑宁拿着毛巾去厕所清洗。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岑宁擦干手出来接“喂。”“在学校了吧。”“我已经在寝室了。”“嗯,行李给你拿过来了,寝室楼下。”岑宁一愣“你给我拿过来的吗”言行之道“本来让钟叔给你送的,但我恰好下午没事,所以就给你送过来了。”岑宁又惊又喜“那你等等我马上下来。”“好。” 35.偏爱 chap_r(); [] </p> 下午的宿舍楼, 陆陆续续有从家里拎着行李来学校的学生。言行之站在宿舍楼门口, 长身而立, 身姿挺拔, 过往转头间便是惊鸿一瞥。岑宁匆匆赶到楼下, 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阴影下的言行之,他两边各自放了一个行李箱, 其一个行李箱上还放着一个双肩包, 都是她的。岑宁走上前, 还没开口叫他的时候就被他发现了,他淡淡一笑, 道“行李还挺多。”岑宁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一个行李箱大部分都是摄影器材”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得, 有些紧张地道“你开过箱吗,里面的东西我妈动了吗。”言行之摇头“挺重的, 应该都在。”“嗯,我提上去看看。”说着, 岑宁便过来拉行李箱, 可刚动就被言行之阻止了。“你住几楼。”“四楼。”“我提吧, 你着小胳膊小腿的就算了。”岑宁讪讪“不用不用,我们宿舍楼不让男生上去。”“是吗。”言行之朝她身后看了眼,“我刚才还看到有男的帮忙提行李箱上去,你们宿管不是同意吗。”宿管阿姨确实没有很严格, 什么修电脑、提重物等事宜, 跟她说一声都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要点下来就是了。不过岑宁也不想麻烦言行之,摆摆手道“没关系,给我吧。”言行之看了她一眼,把行李箱上的双肩包丢到她怀里“拿这个就好。”“”言行之拉上两个行李箱,走进宿舍楼跟前台的宿管阿姨说了些什么。岑宁站着远,听不清,不过一会的功夫言行之便走回来了“上楼。”岑宁看了宿管阿姨一眼,后者笑意盈盈的,很是和善地看着言行之。岑宁“阿姨同意了,你跟阿姨怎么说”言行之拉着行李箱走在前,闻言看了她一眼。岑宁“嗯”言行之平淡道“没说什么,就说我是你哥,给你送行李过来的。”“噢”岑宁点点头,忽而又笑了一下,“阿姨这也信啊,你跟我长得可不像。”“有什么好不信的,我这张脸长得像是会说谎的吗。”岑宁抿唇偷笑了一下“也是哦,解放军叔叔怎么会骗人。”前面的人突然脚步一停,岑宁抬眸间便看到又转头看她的言行之。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说的没错吧”言行之睨了她一眼“叔叔我有那么老吗。”岑宁“没有。”“”两人静静地对视了几秒,诡异的沉迷之后,突然又各自笑了。清风朗朗,过道喧嚣。有那么一刻,岑宁脑子里蹦出了类似于岁月静好这类艺的句子。走到楼梯处,言行之一边一个行李,提起来往上走。岑宁跟在他后面,觉得心情很好。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和言行之的关系越来越近,而且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怕他了。走到寝室门口,言行之停了下来。边上路过的学生纷纷回头打量,言行之本人倒是没什么,就是岑宁有些不好意思。“我拿进去了。”言行之放了手“箱子里的东西要是少了给我打电话。”“嗯。”岑宁拉过行李箱,刚想往里推的时候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她。岑宁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是室友陈淼。“你”“岑宁”“啊”“你男朋友啊”陈淼话是跟她说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言行之。岑宁瞠目,慌张地看了言行之一眼“不是,你别胡说。”“那是谁啊。”陈淼使劲揪她的手,而她的声响也引得寝室里另两个室友出来围观,一看之下,皆是两眼放光,八卦气息满满。岑宁“”“你们好。”言行之仿若未觉,从容淡定地对着几个室友道,“岑宁在学校麻烦你们照顾了。”陈淼深吸一口气“应,应该的,大家都是同学嘛。”“就是就是。”言行之笑笑,继而看向岑宁“我先走了。”岑宁“好。”言行之走后,岑宁被三室友各种激动地拽回了寝室,门一关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询问。“谁啊这么帅”“我靠老子的小心脏,差点没停掉。”“说好的不认识什么男生呢,嗯”“真不是男朋友他那语气像啊。”岑宁好笑地制止了众人“你们停停”“哎呀你说嘛。”岑宁低声道“不是男朋友,他邻居。”“邻居”陈淼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亲梅竹马”另一室友道“哇好好啊,宁宁你们关系很好吧,他还给你送行李呢,诶,是不是喜欢你啊。”岑宁一愣。陈淼“那要不然,就是你喜欢他”岑宁僵了僵,露出一个很古怪的表情“你们别八卦了,他就是我一个邻居家的哥哥,顺道给我送了行李。”“诶,那介绍介绍呗,优质啊”岑宁想都没想就道“不行。”“诶”面对室友狐疑地神色,岑宁也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于是解释道“他经常在部队的,我不好给他说这些。”“我靠军人啊,牛的一匹。”岑宁自那次从言家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她跟魏品芳仿佛陷入了一场冷战,谁都不愿意妥协,谁都不愿意服软。而正在修理的那个相机因为年代比较久远的关系,其一个损坏的零部件需要别处递过来,所以一直没修好拿回来。因为这原因,岑宁开学以来都没去过摄影社。一天下课后,摄影社的师姐打电话给她让她去社里帮忙处理一些资料。因为大一新生很多人愿意加入,所以有一大批简历和作品要筛选。“岑宁你来啦。”师姐见她进来一脸欣喜,“,帮我一起看看,收哪些好啊。”岑宁在她边上坐下来“这么多。”“是啊,今年新生爱好摄影的还真不少。”岑宁拿起一些看了看“这两个不错。”“我看看,嗯可以。”师姐抽出了那两个的简历,又道,“诶,你相机修好了没啊,最近都没来摄影社。”提起相机,岑宁也是有些惆怅的“没呢,可能还得几天。”“你可真够不小心的,这么宝贝的东西也能砸。”岑宁笑了一下,没说话。“但还好最近咱们社也没外出作业,相机一时修不好没关系。”“话是这样说,不过最近因为相机的事我也不能去找一个摄影俱乐部,耽搁了很久,也不知道相机什么时候能修好。”师姐“什么俱乐部啊。”“我暑假不是在天影兼职吗,后来我辞职了,当时郝杰老师给我一个名片,推荐我去那里。”“这么好,哪啊。”岑宁记得当时怕名片丢还专门用手机拍了一下,于是她调出照片。“eterna cara cb卧槽”岑宁见师姐满脸惊愕,问道“怎么了”“岑宁你可别耽搁太久啊,赶紧去这可是eterna cara cb”“”“你怎么一点不激动啊你知道创始人谁吗”岑宁从天影辞职后先是张梓意出了事,再是她自己和魏品芳吵架,所以心思散乱,一直忘记去索搜这个俱乐部,只想着既然是郝杰介绍的,那应该不会差。“谁,谁啊”“是尹黎”岑宁愣了一下,慢慢反应过来“尹黎”“是啊你太赚了吧”是啊她太赚了吧。一般人不认识尹黎,但作为一个摄影爱好者怎么会不认识尹黎。尹黎今年大概四十多岁,他在全国各地都开过影展,也拿过不少奖项。甚至在五年前,他还拿到了国际自然景观摄影年赛的金奖他在这个圈子声名大噪也是因为那次。作为唯一一个拿到这个奖项的国人,尹黎无疑成为当代摄影圈的一个标杆人物。也的的确确是他们这代年轻人的前辈“我没想到,郝杰老师是介绍我去那”“看得出来这个郝杰老师很认可你啊,eterna cara cb每年都会招新晋摄影师,你这个名额有多宝贵你知道吗,还不赶紧去”岑宁有些为难道“我想赶紧去,可是我担心到时候进去了连个相机都没有,那万一有什么活动或者工作岂不是很尴尬。”“说的也是,但””我借你啊。”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岑宁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暑假没见过的夏逸,“师兄。”夏逸走上前“岑宁,我现在这台相机可以借你,我暂时用以前老的那台就行。”“不用吧,我等等我的就好,应该修好了。”夏逸“这哪说的准,万一因为拖延你失去这个机会怎么办,拿去吧,反正我最近没用。”师姐“是啊是啊,赶紧去报个道露个脸再说”机会难得,岑宁自然也不想失去,于是再三感谢夏逸后,借走了他的相机。从摄影社出来后已经下午四点多。刚要往宿舍楼走,接到了言行之的电话。“来校门口。”岑宁“啊”“路过,正好一起去吃晚饭。”“吃晚饭,现在么。”“吃过了”这么早,怎么可能吃过了。岑宁说了句等一下就挂了电话。上了言行之的车后,两人到了一家餐厅吃饭,岑宁记得这里,这是上次来过的那家私厨餐厅,言行之好像很喜欢这里的菜。吃饭的时候,岑宁说起了eterna cara cb的事,因为担心言行之不知道尹黎这个人,她还特地给她介绍了一遍。言行之看着她满脸放光的模样,心里竟有欣慰的感觉。与此同时,他也想起放在车里,特地请专业的朋友挑选的相机。等会回去后拿给她,她应该会很开心吧。“相机修好了吗。”言行之问道。岑宁摇头“还没。”“那你去了那个俱乐部,需要相机吧。”“嗯,需要的。”“那”“不过还好我有了。”言行之拿着筷子的手一滞,抬眸看她。岑宁“摄影社的师兄借的。”言行之定定地看着她,眸光微微一深“师兄”岑宁管自己吃着饭,丝毫没察觉言行之突变的神色“就你之前见过的。”见过的师兄。夏逸。言行之眼里仅有的一点笑意慢慢消失了。吃完饭后,言行之送岑宁回学校。一路无言,岑宁本来不是那种会挑话题的人,但她心思敏感,自然能感觉到车内气压很低。岑宁偷偷转头瞄了言行之一眼,俊朗的侧脸,凌厉冷淡的眉眼,还有那股化不开的寒气。怎么了 36.偏爱 chap_r(); [] </p> 岑宁回到学校虽觉得有些怪, 但不久后又觉得没什么好怪的。言行之向来让人觉得冷漠, 他的温和不是常态, 所以一时沉默寡言、寒气绕身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想必, 他突然工作上有什么棘手的事岑宁没有多想, 因为她就算是再怎么想也不会把原因想到自己身上来。第二天,岑宁下课后便出发去了eterna cara cb。这里和天影那种摄影公司截然不同, 它没有等级制度, 没有打卡, 没有上下班时间,它不像公司, 而更像是一个大型摄影爱好者聚集地。当然,看似随意的地方也有着它的规则, 这里每个人都是被引荐或者被前辈挖掘过来的,到了这后你会跟着一个前辈学习并工作, 有时是商拍,有时是客户的私人写真拍摄, 还有时会组织外景作业, 国内外各种地方, 只要能去的,都可以成为摄影师们捕捉景色的区域。但来这里的人,更希望得到的机会是能在一年一度的eterna cara cb摄影展上展示自己的作品。eterna cara cb影展在国内外享誉盛名,拥有很多的支持者, 只要作品得到尹黎的认可, 每个成员都有机会。到了门口后, 岑宁给名片上的号码打了个电话,过了会后,一个穿着十分简约的男孩走了出来。“你好,你是岑宁吗。”岑宁“你好。”“跟我进来吧,叫我大北就好。”岑宁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往里走去。一路进去,岑宁也不动声色地开始打量四周。眼光所及之处,能看到四周的装修风格是趋于简单的,一楼大部分是黑灰白三色组建,平平静静,波澜无惊。但往楼梯上去后,颜色突然漂浮了起来,类似于绘画的莫奈风格,看不出明确的阴影,也看不出显著的轮廓线,似将人引入了另一个繁杂的世界。再往里走,又是不同的感官体验岑宁起初震惊于这个建筑内的设计,但后来又觉得是尹黎创的地方,也就该这么特别。走到拐角处,大北突然停了下来“尹老师。”岑宁心惊了一下,她没料到第一天来就见到尹黎本人了,心一紧张,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大北啊。”尹黎语气平平,但看得出来人挺和善,“这位是”大北“新来的,是郝杰老师推荐的。”“郝杰那小子会推荐人”尹黎笑了一下,打量了岑宁一眼,“看来是个后起之秀。”岑宁忙不好意思地道“尹老师说笑了。”“郝杰的性子我清楚,既然是他推荐的那自然有过人之处。”尹黎也没多说什么,说完这句话就道,“好好加油。”岑宁又是感动又是兴奋“谢谢老师。”尹黎走了,大北又带岑宁去工作室参观了番,因为岑宁还是大学生的关系,大北给她安排的工作和任务都会在周末,如果有修片什么的也可以带回学校做。这对岑宁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所以她从eterna cara cb出来后整个人心情大好,最近一段时间来的阴郁也悄然消散。另外一边,军区。“唐峥,言哥说下午加训啊,你怎么在这。”“加什么训啊他今天早上都把一群人训成狗了。”唐峥嘴里这么埋怨着,但人却是站起来走了出去。“啊感觉今天言哥怪怪,凶得我心肝颤。”唐峥扶额“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啥刺激啊被首长骂了还是什么任务不顺利了”“言行之是什么人啊,你觉得他会因为这些受刺激”唐峥摇头叹道,“你们啊,不了解他。”“你了解,那你说说呗”唐峥一脸深不可测的模样“我不敢说。”“为啥”“我怕他英明扫地,然后揍我。”“”唐峥做为从小就跟在言行之边上撒泼的人,自然知道他这个人泰山压过来都面不改色,唯一能让他变色的估计就是那小丫头。唐峥笑道“诶走吧走吧,搏击训练是吧,诶,友情提醒你啊,等会别跟言哥一组。”“啊”“绝壁当沙包啊同志。”几日后,言家。“岑宁也好久没回来了,你抽空去看看她,情绪不差的话安慰安慰,带回家来。”言国丰道。言行之“嗯。”陈姨“我看这品芳也是倔强,跟孩子气什么啊,好好说两句不就哄回来了。”言国丰“这事还需要当面谈谈,一直耗着也不是事。”“就是说。”“行之,你晚上去接岑宁吧,明天也正好周末了。”言行之目光微沉“好。”吃完晚饭后,言行之开车去了岑宁的学校。彼时,岑宁正坐在摄影社里,处理大北给她的一些照片。明天她就要去eterna cara cb跟着大北一块去拍几组私人写真片,所以今天的工作量是一定要先完成的。“岑宁。”就在这时,夏逸拿着相机走了进来,“你怎么让小宗把相机拿给我了,不要用了吗”“我的已经修好了。”岑宁道,“谢谢你之前借我了。”夏逸“这样”岑宁笑笑,刚想继续弄照片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是很多天没见的言行之。“喂。”“我在你校门口。”“啊这么晚了,怎么了吗。”言行之“没在上课吧”“没有。”“那过来,我在这等你。”岑宁想着他大概是真有事了,于是关了电脑,准备下楼。夏逸“怎么了要走了吗。”“嗯,我朋友在校门口,我过去一趟。”岑宁一路小跑,到了校门口后,看到了停在一旁的车子,而言行之就靠在车门边,阴影里的表情看不太清楚。言行之也看到她跑过来了,他站直了,抬脚想走过去的时候却见她身后出现了那个叫夏逸的男生。“岑宁,你u盘没拿。”岑宁在离言行之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了,她转身看向跑来的夏逸,好笑道“师兄你怎么送下来了,我等会还要回去,不用拿u盘。”夏逸有些惊讶,接着又有点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就走了,怕你忘掉u盘了。”“没,我不走”“你要走。”言行之突然接道。岑宁疑惑地回头“走去哪。”这两天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的心在看到两人在一块的画面时又燥了起来,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切都格外刺眼。言行之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回家。”岑宁愣了一下,想都没想就甩开了他的手。言行之停住,眼眸微微一眯。岑宁“我不回去,我,我还有事。”“什么事。”“摄影社里还有事,”岑宁咬咬牙道,“反正我不回去。”言行之加重了语气“跟我回家。”岑宁抬眸,面色不安“可我不想回去,你知道的,我不想回去面对我妈。”“那你想永远不回来,永远不面对吗。”岑宁摇摇头,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去。”“你总要说清楚,你想逃到什么时候。”“说不清楚的。”岑宁一想起从小到大魏品芳对摄影的厌恶,想起那天她毫不犹豫地砸了她的相机,她内心就各种排斥各种不安,“我跟她说不清楚,她一点都不理解我”校门口还有学生来来往往,夏逸看着突然红了眼眶的岑宁,心也是诧异,他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能是在逼岑宁做一件她不喜欢的事。于是夏逸上前把岑宁往他身后拉了拉,他客气地看着言行之,姿态是护着岑宁的模样“我看她既然不想回家那就先别回家了,您是她什么人嗯要不让她想通了再说。”言行之看着眼前的场景,几乎被气笑了。他要不要带她回家是一回事,这个男人在他面前一副维护她的样子又是另一回事。内心深处积压多天的火气猛然涌了上来,言行之上前,一下子把岑宁拽了出来“你过来”岑宁踉跄了一下,险些扑倒他的怀里,她抬头错愕地看着言行之,在看到他脸上黑得要死的严酷表情时,吓得半条命都要没了。这是她自小对他养成的反应,一时半会还真改不掉。“你干什么呢”夏逸也急了,立马拉住了岑宁另一边的手腕。言行之抬眸,看着夏逸的眼神似燃了火“放手。”夏逸并没松开“她都不愿意了你干嘛强迫她。”言行之气到顶端反而冷静下来了,他垂下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岑宁”强迫好,岑宁,我问你,你现在到底是要跟我走,还是要跟他走。”什么跟你跟他走,岑宁脸色惨白惨白的,整个人都掉进了“她真的惹言行之生气了,可是她又实在不想回家”的漩涡里。僵持片刻后,岑宁终于有了动静。她一点一点的,抽出了被言行之握着的手。言行之心里一空,反应不及。“行之哥我不想回家,我,我过几天”话没说话,岑宁便见言行之猝然转身。“哥”“知道了。”他的声音冷漠而沙哑,仿佛一下子跟所有人拉开了距离。岑宁顿住,她张了张口,可却不知要说什么。于是她就这么看着他径直走回了车子里。关门,启动,离开,干净利落,从头至尾一个眼神都没留下。良久后。夏逸“你没事吧这到底怎么了。”岑宁看着已经没了车影的马路,回过神来,“没事就跟我妈闹了点矛盾。”“那你”“我先回去了,师兄你忙你的去吧。”岑宁喉间干涩的要命,“我,我想自己呆会。” 37.偏爱 chap_r(); [] </p> 夏逸并没有走, 他担忧地看着她, 道“岑宁,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事, 或者不开心的事, 你都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 真的。”岑宁脑子乱成了浆糊, 她抬眸看着夏逸, 低声道“师兄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没对你多好,我只是想帮帮你。”岑宁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没什么好帮的。而且,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谢谢。”“你别跟我说谢谢。”夏逸面色微变,“我对你做的所有事从来都不是要你的谢谢。”岑宁愣了愣, 虽有些不忍但是却依然开口道“师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夏逸“你别这么肯定, 我之前就说过了, 我们先了解、接触, 之后再”“不要耽误了。”岑宁打断了他的话,“也不要浪费时间了。”夏逸对她很好,也是个很优秀的人,她也曾经以为她多多了解他, 多多接触他就会慢慢打开心扉, 喜欢上他。她真的试图让自己这样, 可是,她似乎做不到。岑宁有些心灰意冷,原来喜欢,真的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当那个人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忽视他的。“岑宁,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夏逸红了眼眶,询问。岑宁犹豫了下,点头“是。”“那是刚才那个人吗。”脑子里的画面一一闪过,最后只剩下那人开车离去的模样。岑宁捏紧了拳头,虽不愿意承认是他,但此时此刻却想给夏逸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干净的了断。“是。”岑宁决定退出摄影社,当然,主要原因不是夏逸,而是她选择了eterna cara cb,实在没有精力在出席摄影社的活动。没有去摄影社,那在这么大的校园,自然和夏逸遇见的机会也就趋近于零。而那天晚上各自走开后,夏逸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他说,他真的很喜欢她,但她既然有了选择,他也祝她幸福。岑宁几乎被这样的字样刺痛了双眼,人生这么短,真心喜欢你的人凤毛麟角。那样温暖善良的男孩,是她无缘相伴。不过她不后悔那晚的决绝,也始终相信,他未来总会遇见那个全心全意喜欢他的人。后来的几天,岑宁一门心思都在摄影工作上。有一天大北跟她说了最近eterna cara cb有个课外作业的活动,地点是西藏,有专业的老师带队,问她有没有兴趣。岑宁自然是有兴趣的,所以最近一直在做出行前准备,还要给辅导员走请假流程。期间,她都没给言行之打过电话。她想,那天晚上他肯定很生气她不跟他回家。虽然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魏品芳是她妈,她总得去说清楚把这件事的心结打开,一直拖着当缩头乌龟根本不顶事。可是那天太过突然,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拒绝。现在反应过来后,她心里没由来的发凉。“喂,宁宁。”下课后,岑宁待在寝室里,给张梓意打了个电话,“你在干嘛呢。”“下午有课,在学校。”“噢对了,你跟唐峥怎么样了”“他我跟他能怎么样,再说我现在就是想怎么样都不能怎么样了。”岑宁要被她绕晕了“你在说什么呢。”“我是说这家伙又失踪了,找到都找不着,能怎么样啊。”“失踪”“哎呀就是出任务去了,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哪去了。”“是吗”“你不知道”岑宁“我怎么会知道。”“言行之肯定也去了啊,你怎么会不知道。”岑宁哑口无言,最后尴尬道“我们吵架了。”张梓意大惊失色“吵架岑宁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肥了”岑宁“好吧也不算吵架。”岑宁大致跟张梓意把相机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张梓意也劝她回家看看,如果真要选择摄影这条路,她总得让魏品芳接受。挂了电话,岑宁又纠结了会,最后决定收拾东西,回一趟言家。背着双肩包下楼的时候,正巧碰到宿管阿姨在门口逛荡。“阿姨好。”宿管阿姨“诶你好,去哪呢。”岑宁道“回家一趟。”“喔,那今天你那男朋友没来接你呢。”岑宁“啊”宿管阿姨笑道“就是上次那个帮你提行李的,长得贼帅的小伙子,阿姨印象深刻呢,你这男朋友找的眼光真好”上次帮她提行李的,是言行之啊。岑宁笑意凝在嘴角“阿姨你说什么呢,那不是”“不是上回那小子可跟我说你是她女朋友,行李太多所以过来帮你拎行李的。”岑宁整个人都是一僵,瞬间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脏突然跳得飞速,几乎让她承受不住。“不是阿姨你是不是,听错了。”宿管阿姨啧了一声,不满道“阿姨还不老,耳朵没出问题。”岑宁坐车回家的路上整个人都是懵圈的状态,女朋友他说她是女朋友怎么可能,那天他不是说他说的是妹妹吗岑宁抬手摸了摸脸,脸颊滚烫。她一面心惊肉跳,一面又冷静下来思考,想必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只是为了方便点上楼而已。岑宁不敢继续胡思乱想,因为有些事她太早就看透过,受伤过,所以她很害怕重蹈覆辙。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岑宁收起那乱糟糟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进门。“哎呀宁宁你可回来了,阿姨都想死你了。”陈姨从厨房出来,手都没擦干就赶过来抱她。岑宁热了眼眶“对不起啊陈姨”“傻孩子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都懂的。”岑宁朝四周看了看“爷爷呢。”“爷爷在书房呢,进去打个招呼吧。”“嗯。”岑宁放下了背包,去敲了书房的门。言国丰也是心疼她,前前后后安慰了番后又让她回小楼去给魏品芳好好说说,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他会给她做主。岑宁满心感动,出来后便打算回小楼去。“宁宁你等等。”岑宁回头“怎么了陈姨。”“这个给你。”岑宁低头看向陈姨手里拿着的黑色方形包,愣了一下“这是”“行之走之前留下的,他说啊,你要是回来了就把这个给你。”岑宁对这种包再熟悉不过,她心口一颤,慢慢地拉开拉链。里面躺着的是一款新型专业单反,岑宁知道这一款,她也曾在店里看过好几次,但是因为价格昂贵,她从来没想过下手。“相机”“是啊,行之说了,你爸爸留给你的相机还是保存起来的好,要不然哪天彻底损坏了可划不来。”岑宁没想到言行之帮她想到了这一层,又或者,再那天她送相机去修理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打算了。岑宁一时都不知道什么反应才是对的,只是心里对于那天两人在校门口的事又愧疚了几分。“他什么时候买的。”“这我也不知道,反正出任务前回来了一趟,就交待了我这些。”陈姨把摄影包整个塞到她怀里,“你就先拿着吧,行之特地给你买的。你啊,就听他的,把你爸爸的收起来。”岑宁慢慢抱紧了摄影包“谢谢陈姨。”“跟我说什么谢啊,等行之回来跟他说吧。”陈姨笑道,“他这么疼你,行耀多吃醋都不知道。”岑宁露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来“那我先回去了。”“行,去吧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怀里抱着言行之送她的相机,走进门的那一刻,她满心的慌张都没有了。岑宁换了拖鞋,正好逢魏品芳从房间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空气都尴尬了几分。“回来了。”魏品芳终是先开了口。岑宁点点头,无言。魏品芳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手里抱着的东西。岑宁注意到她的视线,鼓起勇气道“妈,上次的事我想说清楚。”“说清楚这么久没回来,现在总算是想说清楚了”岑宁垂下眸子“我只是想我们双方都冷静些再来谈,我知道,因为爸的缘故您对摄影这个行业都有所误解,可是我想告诉您,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不是玩物丧志的东西,它是一种工作,一种理想,我可以靠它赚钱靠它生活,我喜欢它,妈,您能不阻止我吗。”魏品芳坐在沙发上,听她说完后,她沉默了良久“你以前,从来不会忤逆我。”岑宁一口心提到嗓子眼,可是却坚持道“人都是会长大,您说对吧。可如果您依然阻止我,我也不会放弃的。”“你”“我认定了”魏品芳一怔,最后无力的摇摇头“你跟你爸一个样,倔。”岑宁眼睛一亮“您不阻止我了对吗”魏品芳冷冷一笑“你自己不也说了,阻止你你也不会放弃。呵,我老了,就我现在这身体,可没几次能再让你气的。”岑宁“妈”魏品芳起身,走向房间,临进去前,转身,冷声冷气地问道“现在才回来,午吃了吗。”岑宁点点头“吃了。”“哦。”魏品芳没再说什么,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岑宁傻傻地站了很久,直到手都有些酸了,她才慢慢地反应过来,最后脸上露出一个异常欣喜的笑容。魏品芳虽然依然厌恶,但她方才的表现,就是不会再阻止她的意思。岑宁欢天喜地地跑进房间,拿出手机按出了一个人的对话框。洋洋洒洒写了一段话后,又后知后觉地记起来,他出任务手机根本就不能带,于是又刷刷刷的往回删。岑宁扬躺在床上,笑自己的行为。有值得开心的事时,她第一个想分享的,依然还是言行之。 38.偏爱 chap_r(); [] </p> 岑宁几乎没有出过远门, 但是这趟去西藏, 她没有告诉魏品芳。如果说摄影师是魏品芳的死穴, 那西藏便是她心的禁地。因为曾经, 她的父亲就是死在那里的。岑宁心没有那么多禁地, 甚至因为父亲的缘故,她对那个地方更加的向往。她想知道, 到底是什么的一个地方, 才能让父亲那么义无反顾。出发前, 岑宁做了很多准备和攻略,而且也跟着团队的人去医院做了身体测试。临行前的那一天, 她几乎整夜不能睡觉,说不出缘由, 就是心跳加速,仿佛有什么在等待着她。人这一生, 一定要去的地方就是拉萨。有人说,拉萨是一个只能亲身感受, 无法靠照片或者图画来想象的地方。那里有你这一生都未见过的天空和阳光, 还有让你心灵瞬间净化的宫殿和群山这些话都是没错的, 当然,前提是你没有一到那地方就头晕目眩,呼吸困难。岑宁一行七人,是eterna cara cb选择西藏作业的小分支。达到预定的客栈时, 一行人有四人都感觉到不同程度的不适, 但妙的是, 岑宁竟不属于这四人的一人。“岑宁。”放下行李在房间休息了会,有人来敲了她的门。岑宁打开门后,见是大北和团队里的另一个男生肖盛。大北“你没事吧”岑宁摇摇头“我没感觉,就是希希她们两个不舒服,还在休息。”“嗯,那让她们先休息吧,对了,我们俩现在要去外面看看,你要不要一块”岑宁巴不得出去走走,不过刚才大家都没行动她也不好意思掉队“好啊,我去拿个相机。”“嗯。”三人拿上相机后就出发了,他们也没有目的地,只是随意在街上走着,感受着这个地方的味道。看到意的景致时,就拿出相机拍几张。岑宁和大北他们背着各自的长枪短炮,穿着牛仔裤白衬衫等现代味极浓的衣物,他们一脚踏入了这个古朴庄重的地方,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后来三人走进了八廓街,黄昏时节,金闪闪的光线落在席地而坐的僧尼身上,照耀出一种安静古老的韵味来。岑宁抬手,经不住按下了门键。拍完几张后回看之前的照片,划过某一张的时候,岑宁微微顿了顿。图像里,几个女尼红袍加身,摇转经筒,闭目哼歌。图像是无声的,可那一眼看去,竟似乎能听到他们哼着遥远的神曲。岑宁心莫名触动,收起相机,站着看了很久。“啧,让你买个东西去那么久,原来是偷偷抽烟”“我没耽误时间,我就顺便买了一包。”“你啊诶小心”街上来往游客渐渐多了起来,岑宁正拿着相机发呆,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在那人眼疾手地拉住了她。“抱歉,没事吧”岑宁吓了一跳,抬眸看向拉着她的人。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冲锋衣,扣着帽子,露出来的肌肤晒的有点黑。岑宁估计他也是游客,因为他也与周边格格不入。“没事。”街上人多,她又站在央,也不能怪别人不小心撞到。“嗯,那就好,姑娘小心啊。”年轻男人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岑宁点点头。“行了走吧。”边上另一个人拉了拉他。年轻男人又对岑宁抱歉的笑笑,然后跟着朋友走了。岑宁下意识地朝两人看去,只见两人迎着夕阳,并肩而去。“他们在前面等着呢,慢吞吞的,小心言哥等会削你。”“嘶,你等会可别说我抽烟啊。”“喔你还知道怕啊。”岑宁站在原地,瞳孔微微一缩。可那两人已经走远了,声音再也听不见了。言哥“岑宁,你怎么还在这呢,找你半天。”大北他们原路返回,总算看到了呆滞地站在路上的岑宁,“你看什么呢”岑宁回神“没,这里很特,我多看了会。”“那再往前走吗”“嗯,走。”岑宁跟着大北他们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此时,那两个年轻男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岑宁忽而笑了一下,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听到一个像他的名字就觉得是他可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接下来的两天,岑宁跟着团队去了西藏另外几个地方。后来因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和主题,第三天他们兵分两路。岑宁、大北、肖盛、希希一车,团队另外三人一车。岑宁他们开着车往西走,没有特别的目的地,只是沿路开,沿路停。这里好像完全断离了和外界的联系,他们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路途,边上是壮丽宏大的高原雪山,头上是蓝得仿佛颜料涂上的天空。穿越无人区时,偶尔还能看到野生的藏羚羊和黄羊成群而过。空空荡荡,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了。十五个小时开开停停,他们这几个摄影爱好者都被震撼的无以复加。但在最后一次下车摄影采风之后,再上车时车子竟然启动不了了。“大北,怎么回事啊”四人的男孩肖盛询问道。大北四周打量了一番“了怪了,发动机怎么出了问题,这租车公司有没有检查的。”“啊开不了了吗。”大北也着急,他定位看了看,距离前面一个乡镇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而这周边空荡荡的,除了马路就是一望无际的荒野,真是求助无门。大北“这条线我都开过三回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岑宁“那我们打电话求救吗。”大北“你试试。”“好。”岑宁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这的信号极差,“你们也试试,我的拨不出去。”“糟糕,正好停在一个信号弱点了。”后来,四人又是找信号又是检查车子。可是折腾了一个小时,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大北“在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这里的行车太少了。要不这样,我们分两路,两个人留在这,两个人走去前面的普兰县”另一个女孩希希为难道“这哪行啊,车都要开一个小时多,我们得走多久。”“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我”僵持之际,四人都愁容满面。天色也不早了,如果他们在天黑之前还赶不到下一个落脚点,那他们一车四人在这荒郊野岭,真是又危险又恐怖。“怎么办呀。”希希话里都带了哭腔。岑宁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按大北说的做吧,两人去前面求救,两人原地等着。”大北“也只能这样了,那我们谁”“诶等会有车有车过来了啊。”突然,肖盛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一个黑点惊喜道。大北“真的假的。”三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他们来的那个方向,有一辆越野慢慢靠近。“拦住拦住”四人仿佛在黑暗看到了一个光点,连忙跑到路边挥手示意。此时的越野车内,坐在副驾驶的男人眯着眸,拍了拍驾驶座上的人“诶,前面有人啊。”“我看的到。”“什么情况,车出问题了”“估计是。”“那怎么办。”问了这个问题后,主驾驶和副驾驶上的人都很一致地看向了后座上的人。副驾驶“言哥,要停车吗”此时在后座上擦拭枪械的,正是出任务的言行之,他闻声抬起眸,看了眼不远处的几个人影。不过随意一瞥,他便又低下眸“停。”“是。”他们本次的目的地是阿里地区普兰县的巴噶乡,那是一座三国交界的边境县城,也是西藏自治区边境口岸之一。唐峥所在的大部队已经潜入,言行之因为要与外界联系,所以迟了一天过来。他们自然是赶时间的,但是遇到有困难的人,以他们的身份也不可能视若无睹。车子停下,言行之头也没抬道“问问怎么回事,速战速决。”“好的。”副驾驶的人下去了,言行之低着头继续,但因为窗户大开,外面交谈的声音他也完全听得清楚。整个听下来也所料不差,无外乎就是车子抛锚了,希望搭乘他们的车去前面的巴噶乡求救援车。本来都是很寻常的,直到言行之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有些匪夷所思,又有些难以置信。大北正在和车上下来的人交涉,岑宁见此也上前交待了两句他们的身份,希望对方能好心帮个忙。下车的男人听完后点点头道“等会啊,我回去问下我的同伴。”“嗯,行。”男人刚回身走去,车后座的人就已经自己走下来了。在场的人皆朝他看去,只一眼,大北等人就知道最先应该征求的是这个人的同意。而岑宁,在看到车上那人下来时,整个人都被惊得忘了反应。下车的人穿着一身寻常的衣服,黑裤,黑t,还有一件深色系的夹克外套。他的眸光微冷,看上去冷酷又威严,在这样空荡的无人区,他的眼神蓦然让人心生惧意。大北等人对视了一眼,眼里的犹豫和警惕不言而喻。“言哥,他们的车抛锚了,问我们能不能搭一程。”原先坐副驾驶的男人道,“我们车还可以上两个,要不就带两个去乡里吧。”出乎意料,言行之没有立刻答话。他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到了岑宁身上。接着,众人便听他冷飕飕地道,“拍照都拍到这来了。”岑宁“”众人“”“上车吧。”言行之只简单说了两句便一言不发地回去了。岑宁莫名心惊胆战,心里想着,他是不是还在因为前段时间的事生气副驾驶男人道“我们言哥同意了就ok,你们谁上车”岑宁想都没想就道“我。”团队里的希希赶忙拉住了她“宁宁,那什么会不会不安全啊”这话是有些不礼貌的,可跟前那男人竟一点也不生气“姑娘你放心吧,我们这次去巴嘎乡是有点正事要办,哥几个可都是正经国公民啊。你看,咱们都是偶遇,又是你们求救在先,怎么想我们都不是坏人。”岑宁看了说话那人一眼,明白他不愿意透露真实身份。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拿出他们是军人的证明,希希绝对放一百二十个心,可他却没有。这说明,他们是有必要隐藏身份。岑宁回头安慰道“没事的希希,他们不像坏人,再说了,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他们帮助,没有他们我们才危险。放心吧,我会尽回来的。”“可”“岑宁,我跟你一块去。”肖盛道,“咱们俩也有个伴。”岑宁点头“好,那大北,你们俩就原地等了。”“行,”大北深知着是最好的办法了,“那你们俩早去早回。”“嗯。”路途无阻,车子行的很。肖盛坐在岑宁的左侧,而她的右侧,是言行之。“车子修完后立马走。”言行之撇了岑宁一眼,“以后不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岑宁“不危险呐。”“现在身体没感觉不适是你运气好,万一什么时候突然不舒服,这附近可没什么医院救你。”岑宁低着脑袋,低低应了声。驾驶位上的男人朝后视镜看了眼,心里暗暗腹诽,今儿言哥怎么这么贴心了。“那你们来这是为了什么”岑宁问道。言行之还未作答,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回头道“生意上的事,要不然这么偏远的地方谁来啊,是吧。”前排那两人不知道岑宁和言行之认识,所以到现在还在说谎,倒是言行之突然道“不方便多说。”岑宁从他的话明白估计又是机密,她点点头,不多言了。只是过了一会,她偷偷伸手揪了揪言行之的衣袖。言行之本看着窗外,被边上的小姑娘的动静打扰后,侧眸看了一眼。后者见他目光转来,伸手拍了拍她腿上的摄影包。“你的。”岑宁用嘴形无声道。言行之目光微微一凝,又看了她一眼,只见边上这人眼神半抱歉半委屈地道“上次,对不起。”她的手指还揪着他的袖子,纤白的手指细细的,偷偷摸摸的却一直没放手。天高云淡,一路风吹。言行之心口不知怎么的就软了一大片。他想,他怎么总是见不得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 39.偏爱 chap_r(); [] </p> 旅客来西藏游玩的话很少会选择来巴嘎乡这个较为偏远的地方, 但或许有些人听过这里的神山和圣湖。西藏有个宗教活动叫“转山”, 每年也有一些信徒会到这里的冈仁波齐神山参加活动。千百年来, 巴嘎乡印下了无数信徒的脚印, 也留下了各种古朴圣洁的诵经声。车子进入小镇后, 岑宁便看到了正在运输包裹的岗仁波齐牦牛。它们边上站着藏族的男人,男人头上戴着的帽子很像西部牛仔帽,看上去十分有特色。岑宁一时手痒, 直接坐在车里拍了几张。拍完后,才发现言行之一直在看她,岑宁“我没拍你。”言行之“我知道。”岑宁尴尬地笑了笑, 另外一边, 肖盛开车下去了。“岑宁, 这是我们客栈的地址, 你去登记一下,我去找人去大北那帮忙。”岑宁赶忙跟着下了车“我跟你一起吧。”“不用了, 过去接人我一个就行, 你再来来去去的多麻烦, 在客栈等着吧。”说着,肖盛跟言行之等人道了谢,找托车和修车的人去了。岑宁站在原地, 低头看了眼肖盛方才递过来的纸张。“你们什么时候走。”言行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看了眼她的地址, 皱眉道。岑宁“预计只逗留一个晚上, 可车如果没能立刻修好的话, 估计还得多留一会。”言行之眉头皱得更紧了“早点离开。”岑宁喔了一声,小声道“但也得看我朋友的意见。”言行之“你什么时候跑西藏来的。”“来了几天了。”岑宁说到这突然一脸惊异地道,“三天前你是不是在拉萨。”言行之眉头微微一挑“怎么”“我在那遇见两个人,从他们口里听到了言哥,我当时想,没那么凑巧吧,可是现在看到你,我严重怀疑当时你就在那。”言行之也有点意外,三天前,他确实在拉萨,没想到当时就已经近在咫尺了。“对了,你们住哪”岑宁又问道。言行之“跟你们一样。”“啊”几分钟后,岑宁跟着言行之等人来到了客栈前。他们进来的时候,楼上正好走下了几个人“言哥,你们到了。”说着,正好转头看了岑宁一眼“你”“上次拉萨见过。”岑宁率先道。这个人就是在拉萨八廓街撞到她的人,果然,他跟言行之是一块的。“啊是,好巧。”岑宁点点头“好巧。”言行之对岑宁道“登记完回房间,没事一个人就别出来,等你朋友过来。”岑宁“好。”言行之交待完,看向他人“回屋说。”“是。”几个男人立刻上楼去了,岑宁看着他们没了踪影,这才去前台办了入住登记。真是巧到家了,再西藏遇到不说,住的竟然还是同一间客栈两个多小时后,大北他们也到了客栈。旅途奔波,在遇到这么一件事,几人到客栈后倒头就睡。直到晚上九点,这里的天渐渐黑了,大家才被饿醒。岑宁和同屋的希希一块去楼下找吃的,客栈边上有一个面店,两人各叫了份藏式面条,坐在店外面的棚里吃。“宁宁。”希希突然用手肘撞了撞她。岑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家小卖部前站着两个男人。岑宁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希希边吃面边道“那两个不就是今天越野车上的男人吗,诶你看高一点的那个,是不是很帅。”岑宁唔了声“帅。”“是吧带感。”说着,希希拿起了桌上的相机,卡擦几声响。岑宁愣了一下“你干嘛”希希“偷偷拍一张,珍藏。”岑宁“别”“嘘他们过来了,别说话别说话。”希希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去,假装吃面吃得很起劲。岑宁抬眸看去,果然见言行之和他边上那人并肩走了过来。言行之也看到她了,因为他过了间的道路,直接站在了她们的桌前。“这么晚吃来吃饭。”希希诧异地抬眸,下意识接道“这个点西藏也才天黑。”说完后,发现眼前的男人是看着岑宁的,她愣了一下,也跟着他望着岑宁。“吃完早点回去。”岑宁筷子上还夹着面“知道”本来以为他说完就走了,结果他又转头看向希希“不好意思,刚才照片麻烦删一下。”他严肃起来能让人轻易感觉到害怕,希希僵了僵,赶紧拿过相机删照片。删完后,又怕他不相信似得,把屏幕递给他看“我,我删完了抱歉。”言行之微微颔首。就在这时,又有几人朝这边跑了过来“言哥,有消息”来人面色严肃,可说完后再看到椅子上坐着的岑宁时,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岑宁“”唐峥“”言行之显然无暇解释“走。”“是”一众人一溜烟没了影,希希眨巴着眼睛,想起言行之的眼神,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他们到底什么人啊。”岑宁不便透露他们的信息,只能摇摇头。“诶,我怎么觉得那男的好像挺关照你的。”岑宁抿了抿唇“是关照我们,我们吃完就早点回去。”“喔”车子坏了,送到附近的修车点修理,岑宁一行人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不过他们并不着急,带着设备和相机去了适合拍摄圣湖神山的位置,拍摄了一上午。午回到客栈的时候,正好和唐峥碰到面。唐峥一向开朗又话多,可这回他迎面从岑宁跟前走来,竟只微微点头示意。岑宁觉得他们有些怪,他们好像没什么干,总是在小镇里晃悠,可他们伪装成游客或者商人的模样,又绝对不是没事找事。下午一点,岑宁午休完从房间出来,刚出来那刻,正好跟言行之等人撞上。岑宁“”言行之想都没想便将她往房里一推“今天不要出门。”岑宁“为什么”言行之眉头一拧“听话。”“我”“听见没。”他分外严肃,岑宁只好闭了嘴,点点头。见她乖顺了,言行之和他边上那几人才行色匆匆地下了楼。岑宁慢慢皱起眉头,心里渐渐不安。下午四点,车子修好的消息传来。大北提议众人收拾行装,回拉萨。岑宁在客栈已经待了一下午,可却一直没看见言行之,大北提议离开的时候,她心里都不知道如何抉择。她不知道他在哪,要做什么。只是心里的惶惶不安愈演愈烈,莫名的担心和恐惧笼罩着,让她无法静下心来。“岑宁”客栈一楼的休息区,大北敲了敲她前面的桌子,“想什么呢,等会就走,你觉得呢”岑宁回过神来“唔这么急吗。”“不急了,要不是车没修好,本来我们早上就该走的。”大北道“咱们还得跟他们在拉萨会合。”岑宁只好点头“好吧。”决定好后,四人起身,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就在这时,客栈门口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前台的老板娘发出了一声恐慌的尖叫。岑宁等人猝然回眸看去,一眼之下,所个人都呆住了。门口跑进了三人,旁边两人驾着间那人,而间那人,腹部被血染了一大片。此时,血还在往下滴,对于从来只在电视剧或者新闻看过这种场景的人来说,这画面简直可怖至极。“老六过来”架人的其一人对着楼上跑下来的一名男人喊道。老六“上楼”老六接替了其一人将受伤的人往楼上带,而剩下的一人便走到前台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军人,不用慌张。”前台的老板娘已经吓傻了“你,你们”“执行任务,麻烦配合。”老板娘“”那男人说完后不再解释,因为他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其他的声音“目标人物已安置,件到手。”“好,等待指令。”“是”男人掐了对讲机,匆匆上楼了。一切发生的都太了,伤患,血液,军人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等大北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岑宁已发了疯般地往楼梯上跑。大北一下就拽住了岑宁,低吼道“你干嘛”岑宁回过头来,脸色竟一片惨白,她手不自觉的发抖,仿佛失了心魂“他,他受伤了。”大北被她的脸色吓到了“什么”“他受伤了”岑宁用力地甩开大北的手,转身就往楼上跑。那一大片血迹就在他的腹部,她看不见伤口如何,但她知道很严重刚才进门的那一刻,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也只一眼而已。他甚至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就被带走了。竟然是言行之,竟然是他他怎么会受伤明明今天分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站住。”楼上房间不多,岑宁跌跌撞撞的上楼后,被那房间门口站着的人拦住了,“这位小姐,麻烦退后”房间门口还没关,岑宁看见了他躺在床上,而他边上的两个人在处理伤口。“他怎么了他怎么了”毕竟同住一个客栈,而且言行之还跟她说过话,所以男人识得岑宁这张脸,可是他没料到岑宁这个外人会这么着急慌张。“跟随的军医在治疗,请别干扰。”“我,我不干扰。”岑宁手心冰凉,几乎站不稳,“你让我看看他怎么样,我就看看,我不干扰行不行求求你了。”“你”“岑宁”就在这时,楼梯又上来两人,其一人正是唐峥。岑宁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抓着唐峥的手臂,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唐峥,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唐峥心里也十分着急,但毕竟训练有素,此时外表不见慌乱“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埋伏一个盗走机密件的人,抓他的时候言哥腹部被刀刺。”“他怎么会受伤,他那么厉害,他”“言哥也是为了救另一个兄弟,是我们失算了”唐峥懊恼道。岑宁慢慢松开了手,转身看向房间里的人“他会没事的吗。”唐峥站在她身后,拧着眉道“肯定会。”岑宁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我能进去吗,我想看看他。”唐峥“言哥不会想让你看到的。”岑宁“唐峥”唐峥揪心地抓了抓头发“小丫头,我放你进去言哥清醒过来可要骂死我了。” 40.偏爱 chap_r(); [] </p> 岑宁听话的没再进去一步,但是她没离开, 就站在房间外等着。他有军医跟随, 肯定不会有事的。她只能相信他没事。大北等人不仅被言行之一众人吓坏了, 也被岑宁吓坏了。站在房间门口的岑宁, 一点都不像他们认识的岑宁。“大北, 你说宁宁是认识那个人吗。”大北抓了抓脑袋“不认识吧没见他们说过什么啊。”希希“可是我感觉认识, 现在想想,之前那男人还特别关照过宁宁来着。”大北“岑宁竟然认识这种人吗”肖盛“什么这种人那种人啊,刚在楼下没听见吗,是军人啊。”“哎呀我知道可是看起来不是什么简单的军人呐。”肖盛打了个响指“我明白了,正因为不是什么简单的军人, 所以要保密,岑宁和他们肯定认识, 只是不方便说。”大北“你拍电影啊。”肖盛“今天见到的事难道不像电影吗,我现在脚还在抖。而且我肯定岑宁跟他关系不一般。”言行之伤重, 军医处理完后也只是暂时性的。现在要紧的是将他转移到大医院去,巴嘎乡是没有这种医疗条件的, 所以他们必须得回到拉萨。下午七点,西藏的天还是亮的,唐峥等人将昏迷的言行之转移到了车上。岑宁跑到了车边“我跟你们一块走行吗”站在车旁的是军医老六,闻言, 他看向了驾驶位的唐峥。外界危险已除, 任务也圆满完成。唐峥想, 这个时候或许言行之也会喜欢岑宁在身边的, 于是他自作主张地点了头。“小丫头,上车吧。”岑宁一喜“嗯”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开走了,剩余的其他士兵将留下善后。这是回拉萨的路途。来的时候,她兴致勃勃,满心满眼只有这个干净空旷的世界。可走的时候,她再也没兴致欣赏沿途风景,眼只剩下将头枕在她腿上的言行之。言行之麻药劲没过,一直昏迷不醒。岑宁伸手抚在他的脸上,还在微微发抖。她以前便从陈姨或者言爷爷他们口知道他工作的危险,可听是一回事,眼见又是令一回事。原来,真实是如此触目惊心。“小丫头,会没事的,你放心吧。”唐峥从观后镜上看了一眼,安慰道。“嗯”唐峥自己也心急如焚,可这会也不敢表露太多怕小姑娘吓到,他故作轻松地道“以前我们经常受伤,言哥肯定能化险为夷。”岑宁“他经常伤这么重吗”唐峥一愣,差点拍脑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其实,其实也没有,你看言哥这么强,也不是谁都能随便伤的。这回要不是为了救队员,也不至于。”车子行进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切都稳当进行,直到后方跟着的车辆发出怦得一声响。玻璃破碎“嘶嘶嘶唐峥有埋伏”唐峥放在边上的对讲机发出后方车辆队员的声音。唐峥眸光一凌“靠。”怦怦又是几声枪响,其一发打到了唐峥这辆车的车身,对方用了狙击手,但好在技术不高,没打那么准。唐峥咬着牙“什么情况,哪来的埋伏”对讲机那头“我怀疑是尼泊尔那边过来接洽件的余党,他们计划被毁,估计不甘心了。”唐峥“妈的不是都解决了吗还有人”“这次是我们失算了,但是件和犯人都在看守,不会出问题的。”唐峥“他们来埋伏我们几个,明显目标已经不是件了。”“唐峥,你带言哥先走我们断后”车内有伤患,唐峥一刻也没犹豫,也全身心信任身后的人“小心”说完,车一拐,迅速绕进山谷里。枪声迅速从后方传来,道路颠簸,岑宁紧紧地抱住言行之,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越发惨白。怕吗很怕。那是枪声是她从来没有在现实接触过的东西,生死一线,只在此刻。可她再怕,也没有哼一声,她此刻只知道,言行之还在昏迷,她一定得保持镇定和清醒。唐峥一边开车一边发出了求救讯号,可就在他放下对讲机时,车子突然失了衡。后车胎竟然被打爆唐峥拼命操作方向盘,险险地将车停在了山下的一小片凹处。“岑宁低头先别下车”风起,似有声响靠近。唐峥和军医拿上枪下了车。“唐峥,看来他们是冲言哥来的。”“早知道了,言哥杀了他们的头,那群人估计要来报复。”唐峥咬着牙,冷笑,“但也不看看谁在,我他妈也没那么好惹吧”一秒,两秒,时间仿佛被无限拖慢,岑宁低着头抱着言行之,背后已经完全被汗浸湿。“老六,两面夹击,确保他们过不来”“好”稀稀疏疏的声音,又是一阵响声响起。但敌方被唐峥的枪压死,丝毫不能再靠近一步。“嗯”怀里的人颤了颤,竟慢慢睁开了眼睛。岑宁一愣,抬眸望进他沉静如水的眼眸,眼泪险些涌出来。“岑宁”“别,别说话。”外面只剩下隐约光亮,唐峥和老六有些吃力,但为了守住等到援兵,一直坚持扛下来。言行之抬了抬手,虽然不知道此刻在哪,但听到外面的枪声他也明显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你怎么在这”岑宁神经绷得紧紧的,整颗心都仿佛被人捏在手里,她刚想开口说什么,车子突然剧烈震动了几下,窗户怦怦几声,全部被打碎。“岑宁”没想到山上竟然还有他们的人,唐峥看了眼越野,几乎要咬碎了牙,这他妈到底出了多少人来抓人此刻唐峥心急如焚,可他被对方压着,一时半会也过不来。但好在山上的人暂时也下不来,只是他们明显拿枪在扫车,似乎想引爆车辆。“岑宁下车”车里,两人都听到了唐峥的声音。岑宁伏在言行之上方,感觉到后背有尖锐的疼痛传来,满车的碎玻璃片,明晃晃的扎人眼。颈侧微微一痒,似乎什么液体顺着她的肌肤滑下来。滴到言行之脸上,绽开了一朵鲜艳的血花。“宁宁”言行之眼眸赤红,看着她的眼神又惊又痛。“行之哥哥,下,下车。”言行之麻药未过,而且身上的伤让他几乎动弹不得。他忍痛支起一只手看了眼窗外,然后又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你,从左边下车,这个位置天暗了他们看不清,你躲到那块石头后面去。”“你跟我一块。”“我动不了,你点车会爆炸”岑宁猛得一震。她深深地看了言行之一眼,咬着牙,弯着腰,听话地打开了左边靠山的那扇门。可她下了车后却没听话的跑去躲起来,她伸手从言行之腋下穿过,用力的把他拉出来。一下,没拉动。再来一下,还是没拉动。言行之又昏死过去,可他却拼命的扛着“岑宁”车子又是几声响,岑宁仿佛听到了什么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可她不听他的,一下一下把他往外拉。“会疼,哥哥你坚持一下”“岑宁你听见我说的没有”“没关系,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行之哥哥”“你”有人说,人被逼到极致,什么潜在能量都有。体型差距,她不应该拉得动他。可这会却不知她哪里来的劲,一下一下,竟然把他一点一点往外挪。浑身刺痛,血管里的血液因为外力的作用更加疯狂地涌出,岑宁紧紧地抱住言行之,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的血,或者是他的血,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这时的岑宁只知道,她不要他有事,如果他就在她眼皮底下出了事,那她宁愿跟他一块。言行之被气的眩晕,可岑宁明显不肯松手。于是他只好顺着她的力道,尽让自己脱离这辆车。全身剧痛,好像下一刻就能死去,可此刻,他的脑子竟只剩下她带着哭腔,却依然执拗的声音。“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好。”“哥哥,求你了”“怦”夜色里火光一闪,热气冲天。唐峥瞪着眼前瞬间被火舌吞并的越野,一声怒吼从喉间冒出黑暗,才刚降临啊。如梦似醒,一片迷雾,他看到她站在不远处,怯生生地朝他探出了手。“行之哥哥,我真的会长大。”“他们说我是你老婆,那你能给我撑腰吗。”“你疼么”“我不要跟你回家”“不会有事的哥哥,求你坚持一下。”无数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软软糯糯,全是她的。雾气愈发重了,言行之站在原地,看到她的身影淡淡的,似随时会消失。他心口莫名一慌,开口想喊她,可他又怕他一大声就吓着她,于是放低了声音道“宁宁,到我这边来。”她听话地往前走了几步,可越来越清晰后,他却看到她的身上开始流血,手臂,额头,胸口全是血“哥哥我疼”她的眼睛空洞无光,但又包含恐惧。言行之被她的眼神刺痛,胸口像被穿了洞,萧瑟冷风涌过,恍如刀割。可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却骤然消失了。无边的黑暗袭来,他再也找不到她,看不到她。“岑宁” 41.月光 chap_r(); [] </p> 国人民解放军西藏军区总医院。“医生医生”病房内, 一个男人按了铃后急不可耐地跑到门口, “他动了好像醒了”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检查了一番后“人清醒了就没事,放心吧。”“谢谢医生。”唐峥坐在床边, 胸口剧烈起伏“言哥,言哥你没事吧言哥”言行之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之处, 影影绰绰渐渐清晰。“唐峥。”“我,我在”“她人呢。”言行之微微侧眸, 声音分明是淡淡的, 可他的眼眸却在剧烈颤动。这个她指的是谁唐峥立刻反应过来, 赶忙道“言哥你放心岑宁没事,她就在隔壁房间。”眼看言行之皱起了眉头,唐峥立刻解释“她身上都算是皮外伤,只是因为爆炸的缘故收到冲击和惊吓, 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 身体比较虚而已。”言行之伸手按住了腹部,挣扎着要起身“这叫没事”“你不能起来, 你不能起来。”唐峥和边上的几个队友一起按住了他。言行之额头上青筋暴起“我看看她。”“言哥,那姑娘真的没事。”边上一队员道,“你都躺了两天了, 早上她还过来看过你的。”言行之顿了顿, 神色总算有些缓下来。唐峥“要不我过去叫她过来给你看看”“站住。”言行之忍痛咬牙, “让她休息。”唐峥又坐了回来“喔”“说起来, 这姑娘也太勇敢了一点吧”边上队员叹道,“这换做一般男人都得吓死,更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是啊,我们赶到的时候她还死死抱着你,一身血,我差点以为”“嘘”唐峥瞪了那人一眼,“差点什么啊差点,胡说八道。”说完又看向言行之“言哥,这回,你可欠人一条命了。”言行之心口狠狠一抽,一言不发地看着天花板。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可那梦虽短,却一直在重复。她受伤,她消失,她死一遍一遍,一次一次的重演,梦里的他被凌迟了多少遍。一条命她想要轻易能拿走。岑宁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宁宁你醒了。”希希和大北拿着晚餐从外面进来,“吃饭吧。”岑宁点点头。希希“今天其他人都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我和大北会等你好些再一块出发。”岑宁“希希,我没什么事不用你照顾,你和大北可以先回去的。”“这哪行啊,你现在是病人,而且我和大北就算早两天回去也要埋头在电脑前弄照片,所以在这弄也一样。”希希把筷子递给她,“再说了,我很喜欢拉萨,多待几天也很好。”大北“就是就是。”岑宁感动道“谢谢”“我们是同事又是朋友,这有什么。”希希边吃饭边道,“而且你这次是大英雄啊,救的可是兵哥哥呢”岑宁“”“岑宁,你们都是认识的对吧。”岑宁垂下眸子,事到如今,言行之他们也不在任务了,有些话自然可以说了。“嗯,之前不是故意瞒你们,只是我看他们好像在执行秘密任务,所以我就”“哎呀我懂我懂的,不过嘛”希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们多熟不会是男朋友吧”岑宁“不是。”“那你一定喜欢他。”“”“别否认啊,不喜欢的话,怎么可能拼了命的去救他。”吃完饭后大北和希希才告诉她言行之已经醒了,岑宁急急地下了床,在两人的阻拦下硬是出了病房。此时的隔壁病房内,除了言行之还有唐峥。唐峥见她过来便起身了“那啥,我去买点水果噢。”说着,非常识趣地溜出病房了。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岑宁抬眸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突然很默契的谁都没开口说话。良久,言行之才轻抬起手。他这个姿势,仿佛就等着她将她的手交到他的手心。岑宁眼眶发热,慢慢地走了过去。“疼么。”言行之开口的第一句话。岑宁在他床边坐下,低声道“还好。”停顿了一下,又补道“哪有你严重。”言行之皱起了眉头“你跟我怎么比。”岑宁“”“岑宁,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言行之的语气凌厉,有训人的趋势。岑宁咬了咬牙“可是,你想我看着你死吗。”言行之“那你也不看看当时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再晚点,或者你再拉不动我,我们就一起死在那里了”“那就一起死在那里好了”岑宁突然道。言行之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岑宁拽着床单的手在微微发抖,她通红着眼睛看着言行之“我说那就一起死在那好了,你死在我面前你让我怎么正常生活下去,与其永远被梦魇纠缠,与其回去不知道怎么交待,那还不如就一起死了”“岑宁”“你别太过分了。”岑宁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来,滴在手背上,瞬间湿漉了一片。言行之僵了僵,霎时心如刀绞。“一开始你就不该上车。”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说得很轻。岑宁却听不见什么,他来擦她眼泪的时候她才仿佛突然从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战惊醒,痛哭出声。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哭的这么惨烈。言行之嘴唇紧抿,伸出手,将她压在了胸口。岑宁隔着被子靠在他怀里,哭的一塌糊涂。“对不起”他说。岑宁愣了一下,埋在被子里摇了摇头。她从来没后悔上那辆车,更是极其庆幸自己上了那辆车。她刚才说的话还是有所保留了,她怕被梦魇纠缠,怕回去跟言家人交待,但其实她最怕的是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如果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言行之她竟然觉得,那也没什么好留念的。多可怕的想法。言行之抚摸着她的头发,任由她趴在他胸口哭。等到她终于有停下来的趋势,他才哑着声音道“别哭了,还没死。”岑宁一僵,通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小姑娘还从没露出这么凶悍的神情,言行之愣了愣后,只觉心软了一大片,“谢谢。”岑宁吸了吸鼻子,气呼呼地扭过头道“不用,我为国家做贡献。”言行之“嗯”“培养你这种人多不容易,死了会造成国家多大损失。”岑宁抽过纸巾,随意地擦了几下眼泪,“所以你不用说谢谢。”言行之失笑“嗯,是,那我本人不说了,但得替国家和人民谢谢你吧。”岑宁“”言行之拿过她手里的纸,帮她擦“那你说,怎么谢你好。”岑宁看他还真认真起来了,无语地撇了撇嘴。言行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缓缓道“替国家把这条命给你,以资感谢,怎么样”岑宁眨了眨眼睛,哭过的嗓子还不怎么顺溜“我要你这条命干什么。”言行之笑了一下“干什么都行。”几日后,言行之好转,为得到更好的治疗需从这转院离开。于是,岑宁和他们一块回了北京。言行之任务有功,而且还为此受了重伤,所以组织上批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整期。言行之抵达北京去医院做身体各项指标的测试期间,岑宁回了学校。“宁宁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室友们见她回来蜂拥而上,“你说你在西藏受伤了回不来,可吓死我们了。”“是啊是啊。”岑宁“我没事,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哎,那就好。”“这几天,上课的事怎么样啊。”因为她请假的期限超过去了,所以这几天上课都是让室友签到,老师点名也是拜托她们的。其实她也可以选择跟辅导员说明情况,但她又担心老师会将这事通知家里,所以她才没那么做。”没事没事,全部蒙混过关”陈淼笑道,“我出马,什么事解决不了啊,不过最近有作业下来啊,后天要交,你赶赶。”“嗯,好,谢谢你们了。”“好说好说,记得请杯奶茶喝啊。”“那是当然。”下午的课上完后,岑宁想回言家,因为她估计着言行之会回家修养。下楼时,岑宁又遇上了宿管阿姨。“这些时间没看着你,跟男朋友玩去呢吧”宿管阿姨一脸很懂的模样,岑宁随意的应付了几句,赶忙出来了。出来后她猛然想起之前阿姨说过的事。她说,言行之帮她提行李时说的是,帮女朋友提行李。岑宁站在宿舍楼门口,脸又突然烧起来。在拉萨医院,他说了那句话后她总觉得怪怪的,而且导致之后几天都怪怪的。他这是要以身相许,还是早有预谋岑宁颤了一下,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住了。因为不管是那个,都足以惊起她一身鸡皮疙瘩。嗡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岑宁拿出来一看,正是纠结着她的言行之。“喂”“在哪。”“学校。”岑宁道,“不过,不过我现在要回家了。”“别回去。”“啊”“车在门口,你过来。”岑宁疑惑“去哪里。”言行之“我受伤的事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这段时间我住外面,我现在这个状况,一个人不太方便。”岑宁懵了懵“那我”“跟我一起住。” 42.月光 chap_r(); [] </p> 入了秋, 天气渐凉。岑宁坐在车内, 看着窗外一帧帧流动的街景, 思绪一片混乱。前面开车的是唐峥, 旁边坐着的是言行之。唐峥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什么, 一如既往的活跃呱噪,可岑宁却一个字没听进去。她以往,从不敢拿言行之来想入非非, 可现在,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能让她联想到最暧昧的地方她觉得,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车子很就开进了一个小区, 唐峥下车, 将言行之扶了下来。“你回去吧, 我没事。”走到电梯口,言行之说道。唐峥眨巴着八卦满满的眼眸, 十分利落地松了手“行吧我爸妈也在家等我呢, 诶岑宁, 你扶着啊。”被点到名的岑宁一个激灵,似从什么思绪里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言行之,一眼, 似探究似疑惑“好”叮电梯到了。唐峥退后几步,朝两人摆摆手“言哥好好休息啊,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哦。”言行之“没有事。”说着, 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岑宁的肩上, 走进了电梯。电梯合上,缓缓上升。原地站着的唐峥耸耸肩“啧啧,真是有了老婆不要兄弟。是是是,岑宁在你能有什么事,顶多无事呻吟”3、4、5电梯很升高。岑宁看着电梯门上两人的倒影,他一手搭在她肩上,是在靠着她,可看着那画面怎么那么像自己被他夹着呢“明天有课吗。”言行之突然问道。岑宁点点头“早上有。”“嗯。”岑宁抬眸看他“我走了你能行吗,你是不是叫个护工更合适啊。”“不要。”言行之淡淡道,“陌生人,不习惯。”“喔。”“怎么,不想过来”岑宁微微吸气,忙摇头。就在这时,电梯停了下来。电梯出来后便是公寓大门,岑宁打量了两眼,开口道“我今天出宿舍的时候,遇到我们宿管阿姨”言行之伸出手去按密码锁“嗯,怎么。”岑宁抿了抿唇,鼓起了勇气继续道“她问我你怎么没来对了,你那天帮我帮行李的时候,是不是,说错话了。”滴锁解了,大门自动弹开一个缝,但言行之并没有推门进去,他停顿片刻,低眸看向岑宁,“我说错什么了”岑宁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红,言行之看在眼里,眉头一扬“你听说什么了。”岑宁磕绊了下“她,她说你说的是帮女朋友提行李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喔,是我说错了。”岑宁愣了一下,一颗心好像突然被人从高处丢下,怦的一声,生疼。“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才对。”岑宁猝然抬眸“啊”入目之处,言行之眉眼依旧生冷,天生带着让人惧怕的威严感。可此刻再仔细一看,却能发现那瞳眸丝丝缕缕,是能将她整个人包裹住的淡淡温柔。岑宁一阵错愕,根本没法消化他说的每一个字。“这个没说错吧”言行之微微附身看他,他原本就是半靠在她身上,现在这么一做,仿佛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他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们本来就是这个关系。”我们,本来,就是这个关系。未婚夫妻关系吗是这样没错,可又是谁说,那只是老一辈的承诺而已,他不乐意。岑宁觉得太怪了,她迟疑了片刻,道“这个不是勉强的事吗。”言行之眸色一凝,放在她肩上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你觉得这是勉强”“不是我觉得,是”“那谁对你来说,是不勉强”言行之沉声道,“是那个夏逸吗。”岑宁一愣,怎么就牵扯到夏逸师兄那里去了。自西藏后,言行之感觉到岑宁对他是不一样的,因为没有人会舍身去救一个不在心上的人。可对他心里防线最深的还是那个夏逸,现在看到他提起夏逸而她却一阵沉默的时候,心里的憋闷几乎要翻涌上来。岑宁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见他松开她,一下推开了房门。他朝里走了几步,可大概是牵扯到了伤口,他站在了原地,伸手按住了腰腹的位置。“行之哥,你没事吧”岑宁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她连忙跟进了屋。可她刚进门的那一瞬,突然就见眼前的男人转身过来,他的眼神很沉很深,一下就将她按在了刚关上的门后。岑宁猝不及防,她什么都还来不及想,他就已经欺身上前吻住了她的唇。但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咬。屋里还没开灯,只有依稀的光线沿着客厅落地窗窗帘的缝隙透进来。这么近,岑宁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却能看到他在昏暗,带着簇火的眼睛。“唔”嘴唇是炽热的,是陌生的,啃咬间,是他难以克制的火气。岑宁浑身都僵了,可心跳却比平时灵活了十倍百倍,怦怦,怦怦,几乎要跳出来。良久后,他依旧没松开她,只是唇离她稍远了些。他的手揽在她的腰后,轻易地就将她提了起来。他低着眸看着她急喘着气的迷茫模样,咬了咬后槽牙“岑宁,你欠我的。”岑宁抬眸望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欠什么。”“你偷亲过我,忘了”岑宁“”“所以现在还我。”偷亲不会是在说好多年前,辛泽川生日的那天晚上,她趁他睡觉的时候亲他吧。“你没睡你,你在装睡”岑宁大惊。言行之淡声道“只是正好醒了。”岑宁只觉耳朵烫的要命,原来自己曾经自以为是的小秘密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原来他竟然都是知道的,那他一直以来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言行之你”言行之眼眸微微一眯“叫什么。”岑宁一阵气愤,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摊开看的透彻,又羞又尴尬,她伸手便要把他推开,可她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被禁锢的死死的,动都动不了。”你放开”岑宁狠推了他一把。这下,言行之闷哼了一声,真被推开了。他倒退了几步后,弯腰按着腹部,气息有些沉重。岑宁心口一紧“你”言行之抬眸看她,脸色苍白,岑宁怕他伤口裂开,上前便去检查,可她衣服都还没撩起来就被他推在墙上,他俯下身在她已经红肿的唇上狠吸了一口,再抬眸时,眼睛狠决,如狼似虎。岑宁又想伸手去推他,才刚碰到他的手臂就听他淡淡道“想疼死我,嗯”岑宁顾及他的伤,停住了。可她执拗地盯着他的眼睛“刚才如果是我欠你的,那现在呢”“现在是我自己想要。”言行之道。岑宁“”“怎么,不服气”言行之将手轻轻按在她脖子上,让她被迫仰着头,“不服气的话,你找我还。”什么还来还去,总的来说不还是亲吗岑宁向来话少又不善理论,言行之这么一系列下来,她意识都没法清晰。言行之心里的火找到了发泄口,可做完后,他看着怀里眼眶发红的小姑娘,心又是气又是不忍。他不想突然这么吓他,可他实在是忍不下去。“岑宁,”他低低唤她,“你本来就是我的。”岑宁眸光颤了颤“你喜欢我”言行之“不喜欢你的话,你觉得我一直以来上赶着找你是闲的没事干吗”岑宁在他腰侧的手捏得紧紧的,她忍了又忍,终是说道“你说过,你不乐意我是你未婚妻这件事,这事勉强又累赘,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说喜欢我。”言行之难得呆楞了下“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你就是说过,我都听到了。”岑宁咬了咬唇,“行之哥哥,你不喜欢勉强,我也是。你不用因为我救了你你就突然突然要这样,我不习惯。”言行之“”沉默半晌,左思右想,言行之脑海里就是没有她口的那些字眼,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岑宁”“你点上床去休息,我,我还要赶作业。”言行之已经松了力气,所以岑宁轻而易举地从他的怀里溜了出来。言行之看着跑进客厅的岑宁,按着腰腹往里走了两步“我没说过那种话。”岑宁背影一顿。言行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岑宁回头看她,只见后者站在昏暗,脸色峻峭而寂寥“还有,你说我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这样岑宁,你这可有点没良心了。”“”一室静默。言行之朝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下道“你睡那一间,如果不愿意待也明天再回去,现在很晚了。”说完,他进了房间就再没出来。次日。咖啡馆。岑宁拿着汤匙搅着杯的咖啡,神情恍惚。“宁宁,诶宁宁你别走神了,好好说说,”张梓意着急地想掀桌,“你说言行之跟你表白就昨晚”岑宁睨了她一眼,脸色通红“你小点声,那,那个也不是特地表白。”“都说了你是他的人,都说喜欢你了,这不是表白是什么”张梓意深吸了一口气,“宁宁,你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岑宁“胡说我没有守。”“是是是,你是没守,你是一直想忘了人家来着,可是宁宁,如果你真的不再喜欢言行之,那你会在西藏那么救他”“我”“一句话,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43.月光 chap_r(); [] </p> 你是不是还喜欢他。这个问题, 其实十分好回答, 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她,她喜欢言行之,无论怎么刻意,怎么假装,都没法否定。可当他说他喜欢她的时候,她欣喜之余却是满满的惶恐。她生而胆小自卑,在大院那个环境的成长, 她太过清楚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十六岁那年, 她也亲耳感知到言行之对她和他这段关系的不满和轻视。他说他不曾说过,那真是她记忆错乱了吗。“梓意, 你说, 我该不该喜欢他。”良久,岑宁低声道。张梓意“什么该不该, 是世上就没有该和不该,只有你愿不愿意。宁宁, 你太害怕受伤了。”岑宁一滞。张梓意伸手拉住她“我知道,你一定觉得言行之突然说喜欢你你很错愕, 你也一定觉得着很无厘头,怎么突然就喜欢你了对不对”岑宁缓缓点头,是挺突然的。张梓意难得严肃“宁宁,你别妄自菲薄, 你一直都很好很优秀啊, 你得相信你自己才对。不过嘛”岑宁抬眸看她, 等待后续。张梓意笑了一下“不过你喜欢言行之喜欢了这么久他才有所反应,你就不该上赶着。你看,凭啥他说喜欢你你就得立刻扑过去。”“所以”“所以你就吊吊他,欲近不近,欲远不远,等到他心痒痒受不了了,哭着喊着求你跟他好,你在答应他。”岑宁嘴角微微一抽“你在说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理诶你可别不信啊。”张梓意撮撮她脑门道,“他最近不是受伤了吗,你啊,就在他边上晃悠,但是,不要表态,吊着他。”岑宁“这样,行吗”张梓意“行的啊,让他知道你也不是非他不可,你救他帮他也不是因为你迷恋他,懂吗。”“喔。”跟张梓意见完面后,岑宁打车回了公寓。推门进去,屋内昏暗一片,窗帘没拉开,灯也没开。岑宁换了拖鞋,走进客厅才发现,沙发上平躺了一个人。言行之人高腿长,把沙发全占了。安静一片,岑宁心里一紧,忙蹲在了他边上。“哥哥行之哥哥”不会出事了吧。岑宁连忙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可她的手刚放上去就被他按住了。岑宁吓了一跳,只见躺着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一言不发,眼眸似一汪暗潭,深不见底。岑宁“你没事吧,我以为你”“怎么回来了。”言行之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岑宁疑惑“我不回来,你的伤怎么办。”言行之愣了一下,拧眉道“我昨天说了,你不想呆,今天就不用呆。”岑宁抽出手,起身“那我昨天也没回答你,也没说我不想呆。”言行之沉默,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眼神一严肃起来岑宁就有这做错事的错觉,她心里慌慌的,忙推后了一步,转移话题“那个,你吃了吗。”言行之坐起来“没。”岑宁诧异“都两点了你还没吃那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说着,也不等言行之的回答,匆匆往厨房去了。言行之确实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没吃饭,他之前从房间出来看到空荡荡的屋子,猜测她大概不会再回来。昨天的事,他冲动了,也吓着她了。他一直给她自由,他也一直想着,即便她有了喜欢的人他也不会强行的去破坏。他会徐徐诱之,对她好,引导她掉入他的陷阱。可他没料到,一向听话又胆小的她竟然这么不好诱导。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失败,所以昨天在提到夏逸那个人的时候,他明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早上从房间出来的那一刻,他心里竟真是恐慌她不会过来冰箱里的食物还是挺充足的,因为言行之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岑宁简单地做了两样小菜,熬了一锅粥。饭桌上,她坐在边上,看着他吃已经迟了很久的午饭。“哥”“嗯”“你怎么不叫外卖。”岑宁道,“我早上有课,午肯定是赶不回来的。”更何况她还和张梓意喝了一杯咖啡。言行之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她不在毫无食欲,于是道“看到那些新闻了吗。”岑宁“什么”“吃外卖伤身。”岑宁“是哦。”“明天有家政过来做饭,你不用做。”言行之看了她一眼,“背后的伤没好就别到处乱窜。”“我好的差不多了”岑宁想想又道,“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陌生人照顾吗,既然叫了家政阿姨,那又让我来干什么”言行之停下手里的筷子,掀起眼帘看她。“”“”岑宁咽了口口水,行吧,当她没问。饭后,岑宁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从学校带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过来,此时她正一件一件把衣服往衣柜里挂。这衣柜很干净也很新,刚才饭桌上听言行之说,这房子从来没有人住过,只是因为最近他要住才让人提前来打扫。岑宁摇摇头,果然是资本主义房子说空着就空着。后来几个小时一直相安无事,岑宁听到言行之进房门的声音后搬着电脑坐到客厅里整理照片。言行之一直没出来,岑宁觉得这屋子安静得好像就她一个人。到了晚饭时间,她放下了电脑,终于鼓起勇气去敲言行之的房门。敲了几下后,房里传来他的声音。“进来。”岑宁按下门把,推开门,探进一个脑袋“行”话没说出口,反而倒吸了一口凉气。岑宁看到眼前的场景第一反应就是要退出房间再把房间门紧紧地关上,可她看到那狰狞的伤口和言行之紧皱的眉头,到底还是坚强地站住了。“来的正好。”言行之看了她一眼,“过来,帮我涂下药。”岑宁眨了眨眼睛,惶恐带着胆怯“我”“嗯。”岑宁咬咬牙,在言行之清清冷冷的视线,走进了房间。可她都还没走到言行之边上,脸就已经先红了。他刚才大概是想自己换药,上衣脱光了,只余一条长裤。虽然说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男人该遮的东西也都遮的严严实实。可目光所及之处,男人的肌肤和线条还是能轻而易举让人面红耳赤。岑宁暗自嫌弃自己,有点志气啊岑宁,张梓意说了,别被他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一定要有志气是你吊着他,不是他吊着你岑宁深吸口气,缓缓地挪到他前面“我不会啊”言行之指了指床头柜上已经打开的药“涂上,在缠绷带就可以。”岑宁唔了一声,蹲下来研究了番,然后转向言行之,“碰到伤口会不会疼。”言行之摇头“上吧,已经不怎么疼了。”不怎么疼,那还是会疼啊。岑宁用棉签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往上涂。“你抖什么。”言行之低眸,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小姑娘。岑宁停顿了一下,实话实说“我,我看着这伤口有点怕。”言行之很短暂地笑了一声“你还会怕,不怕枪不怕爆炸,这伤口知道怕吗。”“那不一样,当时事态紧急我都忘了怕,现在看着真的挺恐怖的。”岑宁鼓了鼓脸颊,又认真涂了一点,涂完后,她下意识地凑前吹了吹“疼么。”言行之本心如止水,突然腹上一丝热热的气息拂过,瞬间让他背后一僵。他猝然低眸,只见岑宁半蹲在他腿间,两手很自然的搭在他大腿上,嘴唇微微撅起,往他伤口上吹气。一股说不出的燥意从伤口上窜了出来,迅速极,又极尽缠绵言行之呼吸都是一滞,险些之间把她从他身前拎起来。不过他好歹还是忍住了,偏过头,不去看她。岑宁一无所知,还在认真的给他上药。好不容易上完药后,她拿过一旁的绷带,开始给他缠绕。一圈一圈很仔细很小心地缠。言行之本不去看她,可又忍不住去看她。原本他坐在床边,她蹲在他身前给她涂药再正常不过,可心有邪念之后,再看一眼竟是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她很专注,一张小脸崩得紧紧的。缠绷带的时候需要绕过他后背的时候她会微微起身,然后更靠近一些,手臂绕到他背后,另一只手再来接不停的靠近,不停的肌肤接触。她本就在他两腿之间,这么一上一下磨磨蹭蹭,他浑身都跟着了火似得,他一直在忍,直到有些东西忍不住“岑宁”言行之突然把岑宁给拎了起来。手里还拿着绷带的岑宁一脸懵“啊”言行之揪着她的手臂把她转了个身“出去吧。”“伤口还没缠好”岑宁想转头看他,谁料转到一半被他的手掌一推,又把她的脸推了回去。岑宁“”言行之的声色隐忍深沉“我自己来,你出去。”岑宁“可是”缠上的绷带因为两人的动作散了大片,但言行之还是坚持从她的手里把绷带拿了回来。岑宁一脸疑惑,可言行之一定要让她出门,她也只好走了出去。走出房间要关门的时候,她又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行之哥哥,我们晚上吃什么”言行之似被她突然回头又吓了一跳“随,随便。”岑宁“煮面行不行”“好。”岑宁见他同意了乖巧地给他关上房间门,脚步声总算是渐渐远了。言行之彻底松了口气,他看了眼某地的生理反应,无言地按了按眉心 44.月光 chap_r(); [] </p> 接下来一两周里, 岑宁除了在学校就是在言行之这里。他的伤渐渐好了, 但自从那天让她上了一次药后,就再也没让她上过药。岑宁想,她的技术也不至于那么差,怎么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周末,eterna cara cb。今天尹黎在大会议室召开了会议,每个成员都参加了,目的是为了明年上半年的影展。开完会后, 尹黎竟然单独叫住了岑宁。“听大北说, 你在西藏受了伤。”岑宁惶恐,没想到这事他竟也知道了“现在已经好了。”尹黎“以后出行作业要更注意安全才是。”岑宁“谢谢尹老师。”“我看了你拍的照片, 你很有自己的风格, 你们那一群人里你的最让我满意。”岑宁猝然抬眸,眼睛里的惊喜不言而喻“真的吗”尹黎笑道“小姑娘, 你很有天赋,也很有个性。”个性从小到大, 她从来没听别人夸她个性过。她一直羡慕那些有个性的女孩子,比如张梓意那种肆意开朗的她一向温和, 谈什么个性。可今天,她的偶像,尹黎,竟然夸她有个性。“你的照片我会仔细挑选。”尹黎拍了拍她的肩, “继续努力。”尹黎说完就走了, 岑宁站在原地, 整个人又惊又喜,这是她有希望加入尹黎影展的意思吗。eterna cara cb的所有成员都磨肩擦掌,唯有她不敢想,毕竟她资历太浅了。“宁宁”希希见尹黎走了才上前道,“怎么啦怎么啦,尹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岑宁捏了捏拳头“尹老师夸我来着”希希“厉害啊,尹老师可很少夸人诶,你明年说不定能参展”岑宁心情也异常激动,可她向来不会过于喜形于色,她看着希希“希望。”“你肯定可以的。”希希也替她高兴,两人边说边往办公区走,希希走到桌边的时候突然道,“哦对了,你背上那伤怎么样了。”岑宁“没什么感觉了,就是有点痒。”“你啊,也太不上心了,不好好处理会留疤的。”希希从包里拿出一盒东西,“这个,特地托我姐从国外带的,防止留疤。”岑宁接过“希希,谢谢你啊。”“谢什么,我就是正好让我姐带化妆品,那国家的祛疤霜特别好,我就顺便也给你带一盒。”岑宁心里感动,来到eterna cara cb,她真的遇到太多合得来又待她好的朋友了“还是要谢谢你,嗯午饭我请,走吧。”“哟,那我可要挑了啊。”“挑吧挑吧。”回到公寓一惊是晚上六点多,言行之不在。这天周末他的队员那边有聚餐,他伤好得差不多,在家里也呆得发霉了,这才去了趟。岑宁放下摄影包和电脑包,拿着睡袍从房间出来,去了浴室。洗完澡后,她打开希希的祛疤霜,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背部。她背上的伤其实都不重,唯一一道比较严重的是脖子后偏下的地方,当时玻璃破碎,一片玻璃片扎进来,血流不止。现在伤疤都愈合了,虽然都在背上看不见,但岑宁怎么也是个女孩子,对于疤痕这种东西也不能说完全不在乎。岑宁挖出一点药膏,背对着镜子,扭着头找位置,可浴室这片镜子是半截的,间又隔着洗脸池,她有点小近视,所以看不真切。折腾了半天也没弄好,岑宁便就想回房间照着房里的落地镜来涂药膏,于是她盖上药膏的盒子,拿过睡袍。可刚穿上一个袖子就想到背上已经有些药膏了,此刻穿上衣服可就沾上了。岑宁只好又脱下了睡袍,打开浴室门偷偷看了眼。没有人,只有墙上挂着的电视传来某综艺节目的欢笑声。岑宁确定言行之不会这么早回来,她犹豫了几秒,抱着浴袍,拿着祛疤霜,蹭蹭蹭地跑出浴室。可谁能想到,就在她刚走出浴室门的那一刻,大门的密码锁突然滴了一声。岑宁“”停顿一下,拔腿就跑。啪手上拿着的祛疤霜一个没拿稳砸到了地上,弹了一下,往门口滚去,最后又发出一声轻响,似被什么突然阻断了道路。岑宁奔跑途下意识地回头看掉落的东西,可只一眼她便浑身一僵,然后以极的速度转身面对着玄关处站着的人。因为背后除了一条内裤之外毫无遮挡,但前面好歹捧着睡袍言行之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神色慌到呆滞的小姑娘,自己也愣住了。进门的那一刻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抹刺眼的白出现在眼前,除却有块粉色的布料之外,其余光溜溜的,一览无余。但不过也就是瞬间即逝,因为眼前那人迅速转过了身,她将睡袍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唯剩下光洁的肩膀和细细的小腿露在外面。言行之暗吸了一口气,一时竟也不知下一步要怎么办。“我,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岑宁说完这句话后脸色爆红,顺连着脖子和肩脖都冒着浅浅的粉色。言行之眸光微凝,看着她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然后她就以这种倒退的方式,火急火燎地进了房间。大概是躲得急了,房间了传来几声碰撞的声音。言行之“”沉默片刻,言行之低眸看了眼脚边的东西,弯腰捡了起来。此时房间里的岑宁,已经后悔的要悬梁自尽。她披着睡袍趴在床上,将脸结结实实地埋在被子里。丢脸想死啊啊啊啊啊他是不是都看到了岑宁崩溃地揉了揉头发,好蠢,还穿着一件印有卡通人物的粉红色内裤真的好蠢。岑宁在房间呆了很久都没出来,言行之去洗了个澡,又再客厅坐了好一会,还是不见里面那人有任何动静。最后,他嘴边擒着一抹笑意,走到她房门前敲门。“睡了吗。”还这么早,自然不可能睡了的。房里传来岑宁闷闷的声音“没”“饿不饿”“不饿。”“出来。”“”“岑宁。”房间里没动静,过了一会,门把往下一移,门被拉开了一条缝。岑宁躲在门后,一双鹿眼满满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淡定。”“啊,什么事”言行之差点笑出声,但他忍住了,清咳了声配合她的“淡定”。“你电脑和相机都在外面,你一个人窝在里面干什么”岑宁眨了眨眼“玩手机。”“出来玩。”“”“点。”言行之往后退了一步。岑宁喔了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拉开门走了出来,刚走了几步,又听言行之突然问道“这祛疤的东西是你的”岑宁回头,看到言行之手里躺着希希给她的药膏。“你刚才是在抹药”岑宁眼角微微一抽“对,对啊。”“喔。”言行之道,“伤都在背后,你一个人怎么抹的。”岑宁撇过头,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就,对着镜子啊,但是浴室的镜子不方便,所以我想回房间再涂,但”但没想到你这个时候回来了。岑宁想到这又有些埋怨道“你不是很晚才会回来么”言行之“提前结束了,他们去玩,我有伤不方便就先回来了。”“喔”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过来,坐这。”言行之走到沙发上下,然后示意岑宁在他边上坐下。岑宁乖乖坐下了。言行之“转过去,背对我。”岑宁懵了一下“干嘛”“我帮你涂药。”话才刚说完,岑宁就蹭得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回过头,讲话都磕巴了“不,不用,真的,我自己可以”“怎么,觉得我在占你便宜”言行之眼帘一掀,神色隐藏着的是对岑宁不信任自己的嘲讽和受伤。岑宁被他这一眼看的愧疚难当,连忙摇头道,“不是啊”“那是什么”岑宁低声道“我不好意思。”言行之一派严肃“给我上药怎么不见你不好意思。”岑宁迟疑了下,也是哦怔愣间被言行之拉着坐了下来,屁股刚一着面上,又惊醒,诶不对,这不一样啊“行之哥哥”“抱歉。”岑宁一愣。“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有这些伤,女孩子留了疤总是遗憾的。”言行之声音很低,透着一股萧瑟的味道。岑宁抿了抿唇,再开口时便不自觉带着安慰的语气“不会留疤的,就算就算真的留疤了也没关系,这不是我战斗过的象征吗。”言行之轻笑一声“你要什么战斗的象征。”岑宁“反正不是什么大影响,背后有疤别人也看不到。”“这句话倒说的是。”言行之伸手,将她的领子稍微往下拉了拉,“但是,我看着会愧疚。”细腻白皙的脖子下方一条三厘米左右的疤痕露了出来,看在言行之眼里,尤其刺眼。而岑宁则被他这一句话惊的耳朵要烧起来似的,他看着会愧疚那不是,他看得到的意思吗。 45.月光 chap_r(); [] </p> 怔愣的空档, 脖子后突然一凉。岑宁下意识想回头, 言行之却伸手在她脑后轻拍了一下“别动。”岑宁端正地坐着,放在大腿上的手揪紧了衣料。言行之心无旁骛,涂得很仔细很认真。他用手指沾药膏,再细细抚过她的肌肤。“下次遇到任何危险,先跑,知道没。”岑宁一动不动,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后低低地应了一声。涂完脖子后, 言行之将衣服又往下拉了一些, 肩胛骨左侧也有一条细细的疤痕,但好在这个比脖子后的轻了许多。言行之面色不改, 目光在那条粉色的带子上轻飘飘地掠过, 好似没看见似得,继续上药。岑宁此刻的脸色应该可以用蕃茄红来形容, 左肩被拉了下来,整片肩膀都裸露在外面, 一条粉色的内衣带在空气暧昧又尴尬的存在着。她紧抿着唇,能感觉他的指腹滑过她的肌肤, 引起一阵阵颤栗。“还有呢”言行之停下,问道。还有两道在偏腰腹的位置,如果要上药那势必要把整件睡袍褪到底。现在这个情况岑宁就已经要承受不住了,更何况是那样。“没了”岑宁立刻从沙发上蹿起来, 但没站一秒, 又被身后那人拦腰拉了回去。她一个惯性撞在他的胸口, 言行之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稍微往外推了一点,“小心点,别把刚涂上的药被全蹭我身上。”岑宁“”这怪谁啊,还不是你拉了我一把。“真没了”言行之此刻的姿势是完全将她收在怀里的,话说间,热气就喷在岑宁的耳朵上,她一怔,跟过电似得缩了缩“没了”“说谎。”岑宁闭口不言。言行之浅浅一笑,捏住了她的手腕“岑宁,你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会特别明显吗。”岑宁顺着他的手臂看到了自己紧紧揪在一起的手指,呆了一下,猝然松开。“还有哪”这次,他的声音严肃而冷酷。岑宁偏头看他,目光落在他的眼睛里。太近了,近得她脑子发懵,近得她不想听自己那胆小怯懦的心,也近得她不想执行张梓意那无厘头又有点道理的建议或许,就这么豁出去算了。她拉开他的手腕,再握住他的手指,引着他到她腰后的地方。言行之低眸看了眼,了然,伸手去拿药膏。“行之哥哥。”岑宁突然开口。言行之停顿,看她“嗯”“我高一那年,你跟爷爷在书房里吵架。”岑宁突然道,“我怕爷爷打你,所以偷偷去窗外看着。”言行之一滞。岑宁垂下眸子,浅声道“我听到你说我和你之间只是爷爷的承诺而已,你不想让爷爷控制你,更不想让他决定你的未来、你的婚姻。我的存在只是勉强。”言行之放下药膏,微微侧了一下头,他看着岑宁,仿佛看到了她口说的那个画面。那天,风雪很大,他和爷爷因为特种部队的事争吵“所以,我不想成为你的勉强和负担,我,我早就决定不再喜欢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喜欢我。”岑宁本没打算在今天说这些,也许是环境使然,也许是言行之的呼吸和体温,也也许是他足以融化她的温柔,这些也许,才让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液晶电视里综艺节目还在播放,笑声、掌声、音乐声言行之深吸了一口气,心口似突然被谁用力扯了一下,骤然剧痛。他不知道,那天窗外的风雪里,还有她。“岑宁,那天我和爷爷说的话无意伤你。”言行之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那天的记忆他不太深刻,他记得的只是他不让爷爷干扰他的未来,至于岑宁,或许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觉得爷爷那个承诺荒唐可笑,可他后来从未将她当成勉强。“我只是希望爷爷不要以他的手段干预我的任何事,我不想让他干预,但我可以自己来,这不矛盾吧。”岑宁瞳孔微微一缩“你”“所以因为听到那些话你觉得我不喜欢你”言行之自嘲地勾了勾唇,“看来从小到大,我也是白疼你了。”岑宁蓦地一惊,最后只能依着本能,不太确信地唤道“哥”“嗯”言行之扬了扬眉头,突然插了一句,“这时候听到你这么叫还真是有点败坏人伦的感觉。”岑宁“”言行之正色,伸手扶住她的脸颊,眼神晦暗不明“说了这么多,你能把你这颗心还给我了吗。”今晚信息量太大,岑宁彻底卡壳了“什么心”言行之眼厉色一现,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夏,逸。”岑宁反应过来“他我跟他没怎么”“是吗。”言行之道,“之前不是很喜欢他”岑宁实诚得很,听罢沉思了会,道“我是试图喜欢他”“不许试图。”“”言行之眸戾气突显,抚着她下颚的手慢慢收紧“不要试图。”岑宁眨了眨眼睛,就是试图,都没开始啊话都不让人说完。“听见没”岑宁犹豫了下,点点头。本来也就结束了,谈什么试图。言行之松了口气,他没想到从头到尾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但话说回来,那年,他对她的心思还没那么明确,她那时小,他也只是想着去保护她而已。当年辛泽川久说,他偏爱她。那会他自己还觉得怪,偏爱吗,只是多关照了一点吧。再后来,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明显的心思,或许很早以前就埋伏了,所以在他回来后看到她跟另一个男人走时,心里才会有那些说不出的郁结。最后岑宁还是让他继续上药了,无关暧昧,只是一种症结解开的关心。不过晚上回到房间后,岑宁却彻夜失眠了。不知为什么,她总是重复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尤其是大院的训练空地,那里的回忆太多,她脑海里总是有那么一个人,他坐在栏杆上,月光在他身上铺了一层晶莹的白光,他低眸看着她,脸上挂着浅笑。“小孩,你知道什么是老婆吗。”第二天还有早课,昨夜一夜未眠,岑宁顶着两个黑眼圈听老师讲课。临近期末,每节课都异常重要。岑宁当年因为魏品芳的关系选了和摄影不着边的英语专业,虽然一开始觉得对拍照没什么用,但后来却觉得,语言这块也许对她未来外出摄影有很大实用性。下课后,岑宁和室友一同去吃了饭,然后几人拿着书,一块去了图书馆。岑宁最近一段时间放在摄影上的精力很多,所以期末复习得抓紧。晚饭时间,岑宁也就去图书馆楼下的面包店买了一块面包吃,吃完继续回到位置看书去了。正在背一大片复杂难记的专业单词时,手机震动了。几点回来言行之发的。岑宁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回道会晚点,我要期末考了,现在在图书馆。言行之嗯,要好了跟我说,我去接你。岑宁我自己回去吧言行之太晚了,我接你“哎哟岑宁,你笑什么呢。”突然,边上的室友凑过来道。岑宁连忙收起了手机“没啊。”“啧啧,瞧这小表情,”陈淼号召另两位室友看过来,“一定是男人发给你的,你们说对吧。”“对对对,从实招来啊,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看书了。”岑宁睨了几人一眼,“小点声,小心别人投诉你。”毕竟是在图书馆,几个室友虽然很想打趣,但也只能忍下去了。晚上八点多,岑宁收拾书包,起身准备离开。她前脚刚走,几个室友火急火燎地跟了上去。岑宁一开始并没发现,她走出图书馆后,看到了台阶下等着她的言行之。岑宁愣了一下,连忙小跑下去。“不是在校门口等着吗,怎么在这。”言行之伸手拿过了她的书包“闲着无聊,随便看看。”岑宁见过太多大学里来接女朋友的男生,以往看过后便过了,甚至有时还觉得那种甜腻有些匪夷所思。直到今天看到言行之站在那里,她才突然发现,原来那些男女的欣喜是那么的真实,原来真的有种喜悦,是全身每个细胞都能感知的。“书都看完了”言行之问。岑宁摇摇头“好多专业名词,特别难记。”“回家,我帮你复习。”岑宁轻笑一声“你怎么帮我复习。”言行之面色微暖,伸手在她鼻尖捏了捏“抽查单词。”岑宁苦了脸“啊”言行之说着,眼神突然落到了她的身后“那几个,你同学”岑宁闻言回头,看到了三个室友鬼鬼祟祟地猫在那里。见她发现了,几个女生嬉皮笑脸地走了出来“哎呀,正好要回寝室,没想到遇见你们呐”陈淼也跟着道“嘿帅哥,又见面了哈。”岑宁“你们干嘛呢”陈淼“回寝室啊,大门就在这,你总不能不让我们出来吧。”岑宁嘴角微微一扬,无可奈何。“帅哥,上回你来我们寝室的时候我就特别看好你。”陈淼眯了眯眸子,“说真的,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岑宁轻咳了声,拉过言行之的胳膊往边上扯“那什么,先走了”“女朋友。”言行之难得对他人和颜悦色,他拉过岑宁的手,淡定且真诚道,“她是我女朋友。” 46.月光 chap_r(); [] </p> 回家后, 言行之开了门, 岑宁跟着他走了进去。“去洗澡吧, 对了, 你那伤”言行之还没说完, 衣摆就被人揪住了。言行之一顿,回头“嗯”岑宁犹豫着,好半天才道“你刚才, 干嘛跟我室友说我是你女朋友。”言行之扬了扬眉“那要不然说未婚妻”岑宁“”言行之“我怕吓着她们。”岑宁低低喔了一声。言行之垂着眸子看她,幽深凌厉的眉眼此刻含着淡淡的笑意“我说的也没错吧”他放低了声音,听在岑宁耳里, 磁性满满, 像音乐教室里那台大提琴被人拉起。悠扬, 好听, 带着一丝半缕不动声色的诱惑。岑宁心口怦怦直跳,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尖“嗯那随便吧。”“随便”言行之失笑, 入目之处岑宁的脸颊发红, 两只眼睛不知道看哪里似得, 四处打量,就是不肯落到他身上。言行之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她“岑宁, 你说这种事怎么随便”岑宁哑口无言,不自在地“喔”了一声。言行之很享受岑宁这种傻愣愣任他逗的模样, 他缓缓地用拇指在她肌肤上摩擦了下, 不知是情不自禁还是想看眼前的人更慌的模样, 俯身在她嘴上吸了一口。无声的,温柔的,又极尽缠绵的。怀里的人颤了颤。言行之松开一点,近距离看着她。果不其然,他看到岑宁的脸色轻而易举就变了。言行之心微微一叹,她怎么能这么好玩。第二天,岑宁上完课没去图书馆,直接回来了。因为言行之说图书馆人多,而家里也很安静,还不如回家看书。岑宁听他的,带着她的课本回来了。这学期岑宁选修了一门课,英美化。这门课里面涉及到政体、内阁都有大量复杂繁琐的单词,而且在论述英美差别的时候很容易把单词套用错误。客厅里,言行之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阅着军事题材的书,而岑宁则直接坐在地毯上,达拉着茶几上背单词。一个小时后。言行之突然放下书,倾身上前“我看看。”岑宁惊恐转头“我还没好”“这么久还没好。”“很多啊,我怕出错。”言行之失笑“我抽查又不是考试,你慌什么等会背不出来的标点,之后多看几遍。“岑宁“喔。”她怎么觉得在言行之这出错比考试出错更可怕啊。言行之拿过她的书,开始抽查。他偶尔说那个单词的让她写英,偶尔读英让她翻译什么意思。那架势,让岑宁想起初高老师在课上让大家默写单词,可怕的很。后来言行之说到一个比较生僻的单词时,岑宁拿着笔的手停顿了下,整个人陷入沉思。言行之从书后抬眸看了她一眼“不会”岑宁眨了眨眼“好像会。”言行之挑了挑眉,静待她的答案。岑宁犹豫了下,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单词,可看着好像不太像,她刚才背了好多类似的,脑子一抽就搞混了。一阵纠结,岑宁直接把草稿纸上的单词给涂了,垂头丧气道“我好像记不太清楚了”言行之喔了一声,读出正确的答案。岑宁“啊这个我会写的”“现在想起来也没用,考试可不会有第二次。”岑宁看着他严苛的脸色,心里又丧气了“嗯”“错一次惩罚一次。”岑宁“啊”刚发出不满的声音,便见言行之从沙发靠背上起来,俯下身,伸手按在她的脑后,面不改色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岑宁瞠目“”言行之很是淡定,甚至有点冷峻“错一次亲一次。”岑宁“”见人没声,言行之目光一瞥“怎么,不服”岑宁僵了半天,好一会才低声道“行之哥哥,这是惩罚我怎么觉得更像奖励。”言行之翻书的手一滞,脸上吓人的严肃有点崩。在言行之“惨绝人寰”的惩罚规定下,岑宁后续的复习进展的十分顺利。很,期末考过去。岑宁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还拿到了奖学金的名额。再后来,寒假来临。言行之伤口痊愈,再不回家也说不过去了。于是岑宁放假的第一天,言行之也从公寓搬出来,回到了言家。“行之啊,你怎么这么久不回来,这部队事情这么多呀。”陈姨一见到言行之便忍不住念叨,“你看你不在家,宁宁不在家,行耀也在学校,家里可冷清了。”言行之受伤一事瞒过了所有人,所以此刻也只能道“确实,最近很忙。”“哎,再忙也要回来看看,你爷爷可念叨你了。”言行之笑笑“好的陈姨。”两人在前面说着话,岑宁默默拉着行李箱走过“陈姨,我先把行李拿回去。”“诶好,行李放好过来吃饭啊。”“嗯。”晚饭后,一家子人坐在一块看电视,后来言国丰回屋休息,众人也就慢慢散了。“诶哥,我正好有张试卷特别难,你能不能看看啊。”言行耀高考在即,最近十分勤奋。言行之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应该问岑宁吗。”岑宁一颗葡萄差点直接溜进喉咙“啊我别了吧,我高知识都败光了。”言行之挑了挑眉“这么巧,我也是。”言行耀“喂你们俩过分了啊。”言行之“试卷都做不出来,到底谁过分。”言行耀;“不是,你就给我看看嘛,温故知新啊。”说着,也不管别人反对,屁颠屁颠地从房间里把试卷拿出来“你看你看,这几道数学题,绝了。”言行之略显不耐烦,那耐心,比曾经教岑宁时不知低了多少倍。最后,还是岑宁看不下去,把言行耀的试卷拿过来看了看。毕竟她当初也是高分进的重点大学,说遗忘,其实也没那么。言行耀小时候跟岑宁不对盘,长大后在言行之叮嘱下对岑宁好了许多。而现在,岑宁给他解了几道难死他的题后,他对岑宁的印象又好了几个阶层。”嘶看不出来,还真有两下子。”岑宁淡淡一笑“以前数学不好,所以特别下功夫,这些题我有点印象。”言行耀又看了她一眼“牛逼啊你那什么,我回去再算算。”“嗯。”言行耀欢天喜地地走了,岑宁回头对着言行之笑,“你看,我记忆力竟然还可以。”言行之“嗯,单词也能记这么熟就更好了。”岑宁“”言行之看着她一下子灭下去的小眼神,欲笑不笑。过了一会后,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抬手在她头顶轻敲了一下。岑宁抬眸看他“嗯”言行之“到我房间来。”岑宁一卡,下意识地就往四周看,此时客厅就他们两个人,闲杂人等都不在。但她看完之后突然又愣了一下,她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她以前也没少去他房间吧正尴尬着,言行之已经走上了楼梯。岑宁不想表现的很怪,于是故作坦然地跟在了他后面,进房间后,她又故作淡定地道“什么事啊,没事的话我还得点回去”“去”字才刚出口,整个人就突然被言行之压在了门上。岑宁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她总是能被他挤在门里第二个念头就是,被别人看见可怎么办“你慌什么。”言行之眯了眯眼睛,说道。岑宁两手撑在他的胸前“没,我没慌。”言行之低眸打量她,怀里的人确实在慌,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颤一颤,看着心里直发痒。言行之恶趣味顿起,猝然低头咬出她的唇。“唔疼。”言行之却没松开她,他吸吮住她的唇,肆意地挑弄。岑宁喘息着,被迫仰着头,浑身都软了。可言行之却不打算放过她,他挑开她的唇,勾舌尖住她的,似乎要让她跟他一道坠入那深不见底,令人窒息的海水里。本想在家客客气气,不随意逗她。可刚才在楼下看着她就莫名起了一身欲望,不做点什么他还真觉得晚上过不下去。言行之眼眸越发幽暗,他紧紧扣着岑宁的腰,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血液里。“嗯”岑宁克制不住发出声音,那声音明明是因为她不能呼吸才发出来的,可不知为什么,听在言行之耳却变了味。千娇百媚,不过如此。岑宁也意识到那声音很怪,可她控制不住,言行之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要站不住了。就在这时,房门响起了敲门声。因为她就在门后的缘故,那声响听着特别大,差点惊出她一身冷汗。“哥,哥你在吗。诶哥岑宁刚才讲的那道题你能不能再给我提提,我给忘了。哥哥”“嘶”言行之猝然离开她的唇,无言地看着咬了他一口的岑宁。岑宁脸红得要滴出血了,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让他理理门外这人。言行之看着她勾了勾唇,拇指坏心眼的在她唇上压了压。岑宁都要哭了“行之哥哥。”言行之对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真是太受用了,他大发善心放开了她,指了指浴室。岑宁明白过来,立刻跑了进去。言行耀继续在外敲门,好不容易言行之开了门,他一脸欣喜道“哥,我跟你说”“说什么,我睡了你不知道吗。”言行耀眨了眨眼“这么早”言行之冷着脸“题不会做回学校问老师。”“啊那多掉面啊,我就是想明天在同学面前得瑟得瑟。”“她都跟你讲过一遍了你还不会,你这脑子就少得瑟了。”言行耀“”“还有事吗,没事回房去。”“喔”言行耀边往回走边嘟囔,“算了算了,去找岑宁好了。”言行之一顿“等等。”言行耀回头。忍了忍,言行之说“去你房间,我看看。”“啊,真的啊”言行之扯了扯嘴角,冷飕飕地道“别废话。” 47.月光 chap_r(); [] </p> 言行之是一个极能克制的人, 从小接受军事化教育, 后来又在部队摸爬滚打, 这些都造就了他非人的耐力和耐性。但他发现, 最近他对岑宁的忍耐力愈发下降。有时候是她一个娇俏拘谨的小表情, 有时候是她乖巧的一声哥哥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可在捅破两人之间那层纸后,他莫名地觉得心悸。如果不是在家, 如果周围不是有那么多长辈走来走去,他还真想直接把她带回房间好好逗一逗。这天,他刚吃完午饭, 辛泽川和唐峥来家里找他。辛泽川“伤怎么样啊”“没事, 都好了。”辛泽川摇摇头“你出门在外也得小心点, 出了事可怎么办啊。”唐峥一口一颗车厘子吃得很开心, 闻言转头道“你放心好了,下次要是还有这种事, 我绝对替咱言哥去受罪”辛泽川白了他一眼“就你能。”唐峥嬉皮笑脸“说起来这次真的是太意外了, 不过因祸得福啊, 言哥,你最近和那小丫头”唐峥很八卦地停住了,可言行之不搭腔, 他只好直白地问道“你俩一同住了那么久有啥好事没”辛泽川早听唐峥说了两人的事,他一边在为岑宁救人举动震惊, 一边又好两人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 “我猜呢, 应该也发展不到哪去,那小丫头那么怕他,而他呢又天天冷着一张脸,这关系里,谁会主动啊”唐峥深有同感“说的很有道理啊。””所以我说,什么发展都没有。““啊言哥你好可怜。”“啧,岑宁更可怜吧。”“哇真看不下去,怎么还有这种虐恋。”“八点档都不敢这么演。”越说越皮,言行之懒得理两损友,只冷笑一声道“你们俩别天天什么都不懂还要故作老练的评价别人的事了,看着很心酸。”“谁不懂啊”说完被言行之盯了一眼,唐峥讪讪道,“喔好吧我是不懂,但泽川懂啊,人恋爱专家。”辛泽川悠悠一笑“说的在理。”言行之“那既然如此,就让泽川好好教教你怎么让张梓意回心转意。”唐峥“喂喂我没有要她回心转意啊”岑宁今天和张梓意外出逛街,玩完回来后正好遇到言行之三人在院子里闲聊。辛泽川率先看到她们,很友好地抬手打了个招呼。岑宁“你们都在啊。”张梓意和岑宁一同走过来,她看到唐峥后本来还笑容满面的脸骤然挂了下来,冷哼一声,假装自己没看到他。最近两人关系十分恶劣,张梓意几乎是每见到他一次就甩一次脸。不过她对辛泽川和言行之还是客气的,尤其是言行之,她在岑宁面前敢骂他,但是在他本人面前就跟大院里的其他人一样,又尊敬又惧怕。言行之这类人吧,张梓意是完全不理解岑宁怎么会喜欢的。“你们俩刚回来呢”辛泽川道,“那正好,都没吃吧,今天咱们一块出去吃饭。”岑宁下意识看了言行之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她同意。张梓意“我不去,我要回家了。”岑宁拉住她的手“梓意”张梓意又哼了声,嘀咕“我不跟他一块吃饭。”辛泽川扬了扬眉“我跟你说啊,咱大院往年在过年期间可都会组个局的,规矩不能破,你得来。还有啊,今天晚上不仅有熟人,还有我几个朋友,个个都是帅哥。”张梓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当然真的了,你要有喜欢的,我给你介绍。”唐峥默默地看了辛泽川一眼“”张梓意表白被拒的那口气没咽下去,现在辛泽川这么一说,她自然想在唐峥面前表现出自己非常洒脱的模样,“行啊,那我去了,你说话算话。”辛泽川乐滋滋道“没问题。”唐峥“”过年这段时间人是最齐的,所以几乎每年这个时候一群从小一块长大的人都会一块出去吃一顿。局是辛泽川主持的,他定了他常去的地方的包间,一众人吃完后,转场到这喝酒唱歌。张梓意在唐峥的眼皮底下和辛泽川的几个帅哥朋友去间又笑又跳,岑宁看了黑脸的唐峥一眼,默默地喝了一口果汁。“看什么”岑宁回头,撞见言行之询问的眼神。环境喧嚣,但言行之坐在那里却仿佛与那些事隔离开来,清冷自持,局坐,局外人。岑宁特别吃他这幅模样,不自觉抿了抿唇“我就看唐峥。”言行之“嗯”岑宁“我看他脸色不太好,所以我想他是不是不喜欢梓意跟别的男生玩。”言行之眉头微微一挑“看来你不算迟钝。“岑宁“”“不过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管好我们就行。“岑宁一噎,看着一脸正色的言行之“我们怎么了。“话音刚落,放在沙发上的手背一热。言行之握住了她的手。包厢里热闹非凡,大家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摇骰子的发出的声响比谁都大。再加上灯光昏暗,没人注意到言行之将手心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岑宁脸一热,下意识便想抽出来。可她并没成功,言行之靠近她,淡声道“也没怎么,怕你为别人太分心。”岑宁收回视线“我没啊”“言哥,来喝一杯呗。”就在这时,前面几人招呼。这里除了张梓意、辛泽川、唐峥,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只是还和以前一样觉得言行之对住他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很照顾。言行之对他们淡淡一笑,转头嘱咐岑宁别喝酒,然后起身走了过去。岑宁也没听他清他说什么,只是想着,他的手总算松开了。几人围着茶几聊天喝酒,有朋友搭上言行之的肩膀“言哥,听唐峥说你之前受伤了,要不要紧,如果要紧的话这酒我可不让你喝了啊。”言行之看了他一眼,调侃“你觉得我要是真要紧,敢过来喝你的酒吗。”“哈哈哈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啊,来来来,敬你啊。”“诶等等。”孟霈嫣突然从旁拦住,她看向言行之,“你受伤了”言行之不浅不淡地道“不碍事。”“那不行,恢复期间也不要喝酒比较好。”孟霈嫣皱眉。边上几个友人面面相觑,其一人笑道“哎咱大明星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言哥啊。”孟霈嫣笑着瞪了那人一眼“你要是受伤我也一样关心你啊。”“我才不信呢你眼里可只有言哥”“哈哈哈就是就是。”孟霈嫣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可目光触到言行之平平静静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眸,眼底的一点欣喜又慢慢褪了个干净。“言哥,到底是能喝还是不能喝啊。”友人问道。言行之拿起酒杯给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你说呢。”“来来来灌呐”酒过三巡,人人自醉。后来散场在即,岑宁却没看到言行之的踪影。她起身从包厢出来想去找找他,就在这时,手机里突然跳出一个信息。出来岑宁站住,给他回复你在哪楼下吹吹风,透气岑宁收起手机,沿着走廊往前走,然后下了楼梯。他们原本的包间在二楼,而要这的一楼相比于二楼的奢靡繁华要安静得多。岑宁在楼梯上看了看,总算是看到了一楼对江开放的长型阳台站着的言行之。冬季,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修长的身型仿佛要融入到夜色。岑宁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言行之回过头,一向清明的眼睛难得醉意沉沉,他伸手把她送到了自己怀里,下巴在她耳朵上蹭了蹭,“等你。”岑宁背对着他,靠在他的身上,“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我能去哪,怕我丢下你自己先回家”岑宁“我才没有,而且你自己先回家也没关系啊,我可以自己回去。”说完,感觉腰间的手紧了紧。岑宁“那要不然我坐辛泽川的车回家”言行之侧眸看着她,微微失笑。但他要没心思再继续说什么,怀里软香温玉,鼻尖萦绕着的是她身上浅浅淡淡的清新,一时心猿意马,便想去触碰她那只属于自己的禁地。岑宁原本以为只是抱抱,可脸颊却是被轻轻一触,然后便是温柔却肆意地移动。炙热的气息在她脖子上,耳朵上掠过,惊起一阵阵涟漪。岑宁微微发抖,回首看他“行之哥哥”“嗯”“别在这”言行之停顿了下“这有人吗。”岑宁眼神一移,好像暂时没有。言行之完全一副没所谓的样子,他目光微微一深,伸手扶住她的脸颊,顺便借着她转头过来的姿势吻住她的唇,再撬开她的牙关。岑宁闷哼一声,因为吃疼张口,而他则趁机闯进了她的地带。言行之今晚不太温柔。岑宁想,一定是酒精的关系。因为她闻到了酒味,也看到了他眼底的迷醉。亲着亲着,他似乎是不太满意这个角度,于是把她转了个身,压在了阳台栏杆上继续亲。岑宁整个人都跟被蒸熟的虾米一样,她被迫往后弯去,承受着他有些粗暴的进击。露天的地方,呼呼的风声,明明是该有些冷意的,可岑宁却觉得自己现在被热气烫死了,她踮着脚尖,有些艰难地扶着言行之的肩膀。一时间,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舌尖肆意在唇齿间含吮,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她最最喜欢的人 48.月光 chap_r(); [] </p> 此时的包厢内, 众人也打算撤离了。“行之呢”辛泽川四处看了看,没见着人。“刚出去了, 去厕所了吧。”孟霈嫣皱眉“他刚才喝很多, 不会醉在外面吧”“那太夸张了, 言哥哪会醉到那程度。”孟霈嫣“你们谁去看一下”“我去我去。”答应着的那人跑去外面找了一圈,回来后摇头道“不在啊,哪去了”跟在孟霈嫣边上的薛潇潇突然嘟囔了句“岑宁不也不在吗。”众人“”辛泽川微微挑眉,明白过来了,这两人估计是先溜去别的地方了。于是他笑道“算了不用管他们,他们自己也能回去,我们走吧。”一众人就这么下了楼,前面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嘻嘻笑笑。突然, 一个原本在笑闹的男生猛得停住脚步, 目光定在一处一动不动了。边上友人的手还搭在他肩上“干嘛啊, 走啊。”男生愣愣地看着不远处, 揉了揉眼睛,再揉揉眼睛“那是言哥不”众人怪地顺着他的视线看下, 一看之下, 全数呆住。言行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清冷自持,严苛肃然, 他们这群人里最让人怕的就是他。从小到大, 大家总是下意识地以他为心, 不敢在他面前乱来, 而大家印象里的他是不会有不冷静不淡定的一面的。可此刻众人看着江景下,阳台里,将一个小姑娘压着亲的言行之,突然发现,原来再严于律己的人也会有恣肆放纵的一面。“咳,那,那啥,言哥原来在这呢。”另一人幽幽一笑“行吧,咱们就走了,别干扰人家。”“那人是岑宁吧”“啧,废话别多。”说完暗示他看孟霈嫣,边上几人看了一眼孟霈嫣,皆尴尬地下楼出门了。张梓意“诶诶,是宁宁”唐峥一下捂上她的嘴“走。”张梓意被他扣在怀里,反手就要揍人,可唐峥黑着脸,挡住,一下就把人扛走了。“唔唔唔”唐峥“等会收拾你。”一众人都出门了,而楼梯上,孟霈嫣和薛潇潇还站着。薛潇潇担忧地拉了拉孟霈嫣“姐姐,我们走吧。”孟霈嫣看着那人,眼底全是陌生和苍凉。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不知道他还会这么对待一个人。满心满眼,好像都只有那个人。另外一边,在岑宁脚软得都站不住时言行之总算是放开了她。可他低眸看着怀里娇嫩得能捏出水来的小姑娘,心底的那点邪火怎么都散不下去。岑宁双手撑在他胸前不让他靠近“我刚才,刚才听到有人叫我。”言行之勾了勾唇“谁叫你,我怎么没听到。”岑宁不理他,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往后一看,猛然一怔。言行之意识到怀里的人有片刻的僵硬,也顺着回头看了眼。楼梯上,孟霈嫣扯了扯嘴角,收回眼神离开了。而薛潇潇咬着唇,一脸别扭地跟了出去。岑宁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她们,什么时候在的。”言行之回过头,捏了捏她的脸蛋“这问题重要吗。”岑宁微囧“当然重要了,多,多不好意思”“哪里不好意思。”言行之坦然道,“你不是我女朋友吗,亲不得”岑宁“”言行之“正好大家还不知道,现在省的一个个通知了。”岑宁“大家”言行之道“包厢大概已经散了,下楼就这条路,估计都已经出门了。”这意思是,都已经路过了岑宁迷茫地眯了眯眼睛,有些反应不及。她抬起头看看楼梯口,又看看他,后知后觉的热意涌上脸颊“你,你”“我什么。”言行之笑。岑宁“你故意的”言行之不咸不淡地道“这真没有。”“你有”“我只是有点醉了。”言行之说着伸手按了按眉心,嘴角微扬,“所以有点控制不住。”言行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后来很久之后,岑宁才在辛泽川口听到了正确答案。他说原本是真的想透气,也真的是想“欺负”她。可后来又突然想到那个位置好像容易被人看到,而被人看到也挺好。与其让大家还以为他和孟霈嫣有什么,不如来剂猛料,让人断念想,也让人有新答案。不过当下,岑宁还是相信言行之了,她也觉得他一定是有点醉了,要不然以他的脾气,应该不会乐意让别人看见这些场景。又是一年除夕将近,岑宁和魏品芳从外面买东西回来,一眼便看见了空地上追着唐峥丢雪球的张梓意。这段时间,张梓意和唐峥吵吵闹闹,说在一起吧,没有。说彻底分开吧,也没有。两人的相处方式突然就跟许多年前一模一样,岑宁都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宁宁”张梓意看到她,及时喊住了。岑宁跟魏品芳说了一声后走了过去“你们在干嘛呢”张梓意哼了一声“刚才本来在跟他们一块堆雪人啊,谁知道这家伙一过来就把我的雪人毁了气死我了”唐峥讪笑“我这不是帮你给它再整整形吗,谁知道一碰就倒啊。”张梓意“你还说”唐峥“好好好,不说不说,我走还不行吗。”“去哪啊你。”“打麻将去啊。”唐峥说着看向岑宁,“诶小丫头,走吧一块去,言哥也在呢。”岑宁啊了一声“他,打麻将”唐峥“这不大家都闲着吗,泽川家今天没人,摆了两桌呢。”张梓意瞥了他一眼“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唐峥“诶你说的是,我也这么教训泽川来着。”张梓意“”“走吧走吧,带你们见见什么叫雀神”岑宁一行人走进辛泽川家的时候里面正打的火热,一桌的电动麻将桌正刷刷刷的洗牌,另一桌则已经进行到了后期。岑宁看到了背对着门坐的言行之,他一只手支在脸侧,另一只手捏着一颗麻将,人微侧着,看上去懒散又矜贵。“怎么样啊,谁赢了啊”唐峥上前,笑嘻嘻地问道。辛泽川啧啧摇头“你说呢,唐峥你赶紧替上让这人休息一会,要不然我他妈要输惨了。”辛泽川指控的人是言行之,后者听到他说的话幽幽一笑“泽川,既然要来,就要输得起。”唐峥拍了拍辛泽川的肩膀“节哀不过没事我带了帮你的人来了。”辛泽川“啊”唐峥往后招招手“岑宁你过来呀,来来来,看看你行之哥哥打麻将。”岑宁“”辛泽川“你确定不是带帮行之的人来”唐峥“是不是傻,岑宁来分言哥的心的,这不就是迂回的帮你吗”辛泽川“嘿,有点道理啊。”岑宁“”言行之笑了一下,示意岑宁在他边上的位置坐下“坐这。”岑宁犹豫了下,走上前。言行之给她拉开了位置,在她坐下后问了句“会吗”岑宁大一的时候跟摄影社那帮人出去玩过,她也在那学了一些,不过打起来不精就是了。“一点点。”“那行。”言行之突然起身,“你坐这来,我坐边上。”岑宁愣了一下,慌道“我其实不太会的。”“没关系。”对面的人笑道“岑宁你打输了也没事,人言哥有家底给你输。”“哈哈哈就是就是。”岑宁被调侃的耳朵通红,可在言行之的注视下也不得不坐到主位,坐下后她又愁容满面地道“我真的不太会。”言行之一脸纵容“随便打。”岑宁后来还真不是随便打,可她认真打出来的结果就跟随便打一样一样的。她确实不怎么会,原本言行之赢过来的筹码在她的操作下,输的一点不剩。另外三家自她坐下后就开始笑容满面,岑宁要尴尬死了,可偏偏言行之也跟另三人一样,眼笑意满满。又一盘输掉之后,岑宁转向言行之,开口不自觉带了撒娇的语气“我赢不了,我不打了”言行之目光在她脸上定了一会,开口道“谁说你赢不了,刚才都是因为运气太差。”站在边上看的唐峥喔,讲的真客气岑宁“是吗。”“是,最后来一局,肯定能赢。”岑宁没法,只好又跟几人开了一局。不知道言行之嘴巴是不是开过光,岑宁这局竟然真的出顺利,想要什么来什么,最后她的上家辛泽川丢下一筒,她一个碰,胡了岑宁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胡了”她转向言行之,拉着他的袖摆激动道“胡了诶。”言行之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脸蛋,心情也跟着十分爽“嗯,说了可以赢的,之前是牌不好。”岑宁起身“那接着你来吧,万一下局牌又不好可白赢了。”言行之也跟着起身,不用却是将唐峥按着坐到了位置上“不打了,回家。”岑宁“啊”“走吧。”言行之朝门口走去,岑宁见此和正在另一桌玩的张梓意打了个招呼,跟着出去了。两人走后,麻将桌边的人吐槽道“泽川看你打的这把好牌,一直让岑宁吃就算了,最后还给点炮你的手气也是没谁了。”辛泽川按下桌上的洗牌按钮。幽幽道“哟,哥几个不会真以为这么巧吧,我丢的岑宁正好都需要啊。”另几人一顿“什么意思”辛泽川摇头叹息“还不是坐在我边上的那位言家少爷,疯狂暗示我该出的牌,不出就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我是不敢不听的。”“啥你说言哥他竟然作弊”“正解。”“得了,为了自家宝贝连人性都不要了。”“哇,言哥不是人”另外一边,一无所知的岑宁还在为最后一局的胜利而欣喜。她心情很好,连带着看这冬天雪夜也都顺眼了很多。她并肩走在言行之边上,伸手去接薄薄的雪花。今天的雪不大,落到她手心,很就化了。玩雪玩得太专注,脚下地滑,她一个滑溜差点往后坐,好在边上的言行之及时揪住了她的手臂。“看路。”言行之皱眉道。岑宁站稳,乖乖地喔了一声。刚想往前走,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岑宁抬眸,只见言行之半分无奈半分好笑地道“走路都走不稳,抓着我手。”飘雪似乎越来越大了,一点一点落在两人的头发上,肩膀上那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记忆,化成一片挡也挡不住的温柔。岑宁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一瞬间,暖意袭来,好像让人瞬间处于一个无比安全的境地。片刻后,他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去。“宁宁。”“嗯”“没手套吗。”“有,有啊。”“那怎么不戴,你手很冰。”“喔我忘了。”“下次别忘了。”“嗯,好。”下次不会忘,可这次,她无比庆幸自己忘了。因为在这样的冬夜,他这么牵着她走回家,比戴手套温暖千万倍。 49.月光 chap_r(); [] </p> 言行耀最近半年来吃得很补, 因为即将高考的关系,家里人对他的身体都很关心, 就怕他挑灯夜读读得瘦骨嶙峋。而这结果是,这段时间以来, 言行耀整整胖了十斤。像他这种好面子的公子哥,发现自己体重持续往上冲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忍的,于是在放假这段时间, 他就每天早起跟这言行之在外面跑步。某天岑宁也起得很早,刚出小院的时候就看到言行之和言行耀从家里出来。大冬天的, 两人穿着运动装,一黑一灰, 一个镇定自若, 一个哆哆嗦嗦。岑宁“你们要去跑步吗”言行耀抱着手臂,说话的时候白气直冒“当然了, 谁像你啊天天窝家里, 我跟你说不好好运动是会胖的。”岑宁摇摇头“我跟你不一样, 我吃不胖。”言行耀瞪眼, 最近吃不胖这个话题在他这异常敏感“你你想气死谁啊。”岑宁认真道“我说真的”言行耀“”无话可说言行耀气呼呼地走了,走了几步又转身道“哥,点走吧。”言行之没理他, 垂着眸子打量岑宁“是吃不胖,不过不常运动对身体不好。”岑宁抿唇一笑“那我跟你们一块去跑跑。”言行之低头打量了几眼, 保暖的白色羽绒服, 浅色牛仔裤, 毛茸茸的米色雪地靴。圆滚滚的,很暖和的模样。言行之笑了一笑“你穿成这样跑得动”岑宁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就走走。”言行之想着走走也好,于是点点头,伸手要去拉她的手。可他没想到岑宁一下躲开了。言行之眉头微挑,只见岑宁讪讪一笑“他在前面。”“所以”“所以点走吧,好,好冷啊。”岑宁故作冷静,收了收领子后,忙朝前走去。言行之看着她的背影,无奈摇头。这人的脸皮倒一如既往的薄。后来言行之和言行耀跑步,岑宁就沿着跑道走路,他们绕过她一圈又一圈,跑了四十多分钟后,在运动器材边上停了下来。言行之几圈下来也不带喘的,见言行耀做完拉伸了,便道“俯卧撑3组,每组30个。”“啊”言行之“30个你都做不了”言行耀一阵尴尬“做,做的了吧。”言行耀俯下身,端正好姿态后开始做俯卧撑。一开始还好,但做了十多个后开始耳红面赤,最后越来越缓慢,越来越不标准。言行之也在他边上做俯卧撑,言行耀侧目间被他淡定的姿态刺激到了,于是干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言行之“二十个就不行了”“哥,我跟你可不能比啊,我正常做二十个就相当于你负重做二十个”言行之冷嗤“我负重都没你这样。”言行耀“我不信。”“嗯”“你负重试试。”“这里哪来的重”言行耀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岑宁身上“这有现成的,岑宁过来呀,做哥背上”岑宁一头黑线“”言行耀“”岑宁摇头“我,我不重”言行耀啧了一声“再怎么不重也有八、九十斤吧赶紧的,压死他。”岑宁“”言行之闷闷一笑,回头看了岑宁一眼“过来吧。”还真来啊。岑宁摆手,各种抗拒。言行之“怎么,真觉得能压死我。”岑宁脸上一热,低声道“我才没那么重。”“那就过来。”“喔。”冷风掠过,不远处有小方阵在做晨间训练。岑宁缩了缩脖子,走到言行之边上。“坐哪啊”言行之支撑着身体,转头看她“随便。”岑宁“”言行之眸一点笑意“背上吧。”“喔。”岑宁点头,伸手按了按他的背,硬邦邦的,线条流畅。岑宁有些不好意思,她侧着坐下后根本不敢抬脚,总觉得自己一抬脚就能把人给坐塌了。言行耀准备好了,高声道“我喊到三就开始啊,看谁先撑不住。”言行之嗤之以鼻“随你。”言行耀回头看了眼“喂岑宁你别作弊啊,脚给我抬起来”岑宁“”好无聊啊这个人为什么行之哥哥还要配合他比赛啊。岑宁心满满的鄙夷,不过言行之都同意了,她也只好小心翼翼地抬起脚。坐了几秒后,发现言行之的身体依然稳当,岑宁这才松了一口气。“1、2、3”喊完3的时候,言行之这个那个身体往下一动,岑宁跟着晃了一下,连忙抓住了言行之的肩膀。“行之哥哥”“嗯。”“重不重啊”言行之又往下一撑“不重。”岑宁放心了,看向言行耀,防止他作弊。过了一会后,言行耀又开始面红耳赤艰难下浮了“卧槽,我我撑不住了。”这时,岑宁已经开始心安理得地晃着小腿,喜滋滋地等着言行耀失败。又做了几个。言行耀“行了行了,我服气了”见言行耀终于停下来,岑宁忙从言行之背上跳下来“哥哥,累不累啊。”言行耀有气无力地看着岑宁“你看哥像累的样子吗,你应该问问我累不累。”岑宁喔了一声“你需要问吗,一看就很累。”言行耀“你”“好了,回去吧。”言行之起身,将蹲在地上的岑宁拉起来,“冷吗”岑宁伸手搓了下脸颊,眼睛亮得像夜间的星辰“还好,刚才走了几圈有点热了。”三人往回走,路上,岑宁忍不住看言行之的手臂,看多了,言行之也就发现了。“看什么。”岑宁好道“负重做俯卧撑也能做这么久吗,现在手不会抖吗,不酸吗”言行之原本两手是揣在裤子口袋里,闻言拿了出来“要不要试试现在是不是会酸”岑宁“怎么试啊”话音刚落,言行之突然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岑宁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放,放我下来”言行之八风不动,一脸淡然地提着她往前走“就你这体重还操心谁。”岑宁深吸一口气,小声抗议“你放我下来”言行之侧眸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原本只是鼻头被风吹得发红,现在却是整个脸颊都红了。她惊慌地看着他,一双鹿眼一眨一眨的,勾人得紧。言行之清浅一笑,不再逗她,松开了手。“岑宁你是不是连九十斤都没有啊。”言行耀看着言行之这么轻松地把人拎起来,不服道,“哥,下次你应该负重一百斤的东西来跟我比。”言行之都懒得理人了,倒是岑宁不满道“我有九十斤,而且我今天穿这么多说不定都一百斤了,你输了可真会耍赖。”言行耀“你有一百斤我试试。”岑宁和言行之都没理解言行耀的“我试试”三个字是什么意思,还没反应过来,岑宁突然被言行耀揪住手臂,然后,腰间一紧。岑宁微微瞠目,言行耀竟然学着言行之要拦腰把她提起来岑宁一顿,一脸荒唐,刚要伸手拿开他的手时,突然听见耳边言行耀“啊”的一声惨叫。腰间一松,自己也被人从言行耀边上拉走了。“你干什么”言行之沉声,听得出来是发了怒。言行耀捂着手腕,还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这样了“哥啊折了折了”言行之拧眉,拉着岑宁就往回走。言行耀在原地假哭了两声没人理,又屁颠屁颠地跟上去“疼死我了,哥你干什么啊。”言行之停顿了下“你干什么”“我,我就试试她有没有那么重。”岑宁“”“你以为自己是秤吗,”言行之训斥道,“多大的人了,没规没矩。”言行耀“”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就是言行耀看着走远的两人,敢怒不敢言。不是刚才突然拎岑宁的是谁啊怎么轮到他就是没规没矩了言行之和岑宁回到家后,坐在餐桌边吃早餐。岑宁担忧地看了眼坐在客厅生闷气的言行耀“他手没事吧”言行之“没事。”“喔。”岑宁喝了一口奶,又道,“你刚才是不是太用劲了。”言行之抬眸看了她一眼“谁让他动手动脚。”岑宁眨吧着眼睛,突然有点同情言行耀。她发誓,刚才他只是单纯的想感受一下她的体重,只是举动有些随意了。“宁宁。”“嗯”“我们的事,想来也有必要告知家里一声。”岑宁一愣,拿在手里的叉子也紧了紧。言行之察觉到她的犹豫“怎么了”“再等等吧。”“嗯”岑宁低着脑袋,低声道“我还没准备好,我想再等等。”言行之看了她一会,没问缘由,也没拒绝。沉默片刻,他道“好。”为什么不想说呢岑宁在言行之一开始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想到了否决,原因有些难以启齿。因为她想起了从前和魏品芳的对话,她说,她以后不想靠着言家,她以后想走出去,靠自己。可如果现在让魏品芳知道她和言行之在一起了,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依附言家更理所当然,而她也根本做不到自立门户可她,从始至终就想要做到独立。跟言行之在一起在她意料之外,她喜欢他,可这不代表她就会忘了之前的所有想法。而且因为喜欢他,她才要做到更好啊。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的站在他的身边。 50.月光 chap_r(); [] </p> 年后, 新学期开始,言行之送岑宁去学校。因为今天车流量会过多, 所以学校将非本校教职工的车全都拦在了外面。于是言行之直接拉着两个行李箱,跟岑宁一块走向宿舍楼。一路人来人往, 不免有人回头打量。言行之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全身一股冷冽矜贵的气息在一众青涩的学生尤其瞩目。岑宁早习惯他吸引视线的能力, 也习惯了别人在看完他之后再来打量她。“我觉得你要是没有入伍,可以去当演员。”岑宁跟在他边上, 突然说了一句。言行之侧眸,略带疑惑“演员”岑宁咧嘴一笑“是啊, 你长的这么好看, 大家都好你这口。”“大家”言行之清浅一笑,“我要那么多人好我这口干什么, 你好我这口不就够了。”岑宁一噎, 脸颊顿时飞红。“再说, 演戏这行也没那么简单。”岑宁眸子微垂, 小声嘟囔“也是,你只有一个表情,放在演员这个行业上就是毒瘤。”言行之“你说什么”岑宁“啊没什么没什么, 我们赶紧走吧,别耽误你今天的事。”言行之睨了她一眼“这不用你操心, 我今天没事。”“你不用回部队吗。”“假期还有几天, 怎么, 你想我点去忙”岑宁“没有啊。”“没有就好。”两人继续往前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看到两人时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迎面撞上。“岑宁。”夏逸在几步开外停下,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岑宁“师兄,你怎么在这”“我,我是来给你个这几本书的。”夏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本来想直接放宿管阿姨那让她转交,没想到刚来就碰到你了,那正好,直接给你吧。”岑宁看向了夏逸手的几本书,意外道“这些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我听小宗说的,然后我正好有所以就想着开学来拿给你。”夏逸说罢有些不自在地看了言行之一眼,“嗯你怎么说也是我们摄影社的前成员,我也就是顺手。”岑宁跟夏逸已经很久未见,她没想到那次讲开后的第一次见面会是他借书给她。“谢谢。”夏逸笑笑“没事,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还可以来摄影社找,大家都挺想你的。”岑宁想起那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心也是感动“嗯,我会的。”“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好,师兄再见。”“再见。”转身之际,夏逸跟言行之点头示意,言行之也回以浅淡一笑,然后看着他离开。岑宁抱着怀里的几本书,回头看言行之的时候不自觉有点心虚。当然,不是因为她认为夏逸还存什么念想,只是之前关于夏逸的心思放在现在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他对你不错,还记挂着你要的书。”言行之突然不冷不热地开口。岑宁轻咳了一声“师兄他人很好,经常帮我们这些后辈。”“喔”言行之微微附身看她,“是你们这些,还是只有你。”岑宁立马挺直了背后“我们,是我们,不是只有我”“是吗。”“嗯”“心地善良,温和可亲,长得还顺眼。”言行之伸手点了点岑宁的额头,嘴边一抹笑意,“难怪你以前会喜欢。”岑宁“”这笑容,怎么看起来这么恐怖啊。行李送上了楼。这回,言行之被岑宁的几个室友十分友好地迎了进去。“那,那个,言先生你随便坐,我们很随意的。”“谢谢。”言行之对几人也非常客气,不过他并没坐下,只是对岑宁道,“行李不收拾一下床要铺吗。”岑宁“要的,不过不着急。”言行之“我帮你。”岑宁一呆,忙道“不用不用,这我会,不用你来。”“哎哟言先生对我们宁宁可真好。”陈淼凑到一边八卦道,“嗯听说您是军人啊。”“嗯。”“哇好厉害”陈淼道,“那军人的话应该很难见面啊,你们平时能经常见吗。”“能,”言行之停顿了下,又补充道“我们住一块。”几个室友面面相觑,又出发了一阵艳羡的声音。岑宁微囧“你们想什么呢,我之前说了我们是邻居了,当然算住一块地方了。”言行之看着岑宁着急的解释,嘴边一抹笑意。陈淼拍拍岑宁的肩“嗨我们没想什么呀,你在想什么呢。”岑宁“”几个室友开始十分八卦地打探两人的日常,岑宁本以为言行之会不耐烦,但后来却发现他竟一直是和颜悦色地回答问题。后来正直饭点,大家讲着讲着就说到了午饭上。虽不太喜欢交际,但做为岑宁的男朋友,言行之觉得有必要请她的几个室友吃个饭。“想吃什么”陈淼几人心里都乐开花了,不过还是故作矜持道“不用这么客气,随便吃一顿饭就可以啦。”言行之看向岑宁“那你说呢。”岑宁没想到言行之还打算跟大家一块吃“这个我也不知道。”言行之想了想“那去之前我们常去的那家,行吗。”陈淼“当然可以的啦,随便点就行,大家都不挑”随便一点,都不挑。结果到了餐厅后,几个室友看着这环境,默默地对视了几眼。这地方看着低调,但实际上一走进来就有种隐隐哪里不对的气息,环境优美,设计别致,就餐的人也不多。好像是一家普通的餐厅,但莫名又觉得哪里不普通包间还是言行之平时来时的包间,窗外临江,一片幽静。入了座,包间外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言先生,今天要吃什么。”言行之没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几个女生,“有忌口吗。”“没有没有。”言行之点点头,对服务员道“上几道你们的招牌菜。”“好的。”服务员退出去,刚要关门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停住。“行之哥”几个聊得正high的女孩子被这个女声影响,都回头看向了包厢门口。看了一眼后,一个个都呆住了。陈淼深吸一口气,拉了拉边上室友的衣摆“孟,孟霈嫣”室友“卧槽”孟霈嫣看了眼包间的人,跟后面跟着的助理说了一声后便进来了“没想到来这吃饭碰到你,这是你朋友”言行之点头“宁宁的室友,今天送她去学校,正好就一块出来吃饭了。”孟霈嫣笑容微微一僵,言行之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么多年来也摸得清楚,他怎么可能是那种有热情跟陌生人同桌吃饭的类型。可他今天竟然可以这么随意,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岑宁的缘故。“原来是这样,”孟霈嫣很恢复常色,“我订了隔壁的房间,挺巧。”言行之恩了一声,不见热络。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道“那个,你好”岑宁看向陈淼,连忙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但岑宁平时在寝室里就常见陈淼提孟霈嫣,这会真人出现,她猜她绝对坐不住。果然,陈淼一脸激动地站了起来“我的天,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当面看到你”孟霈嫣明显是常常应对激动的粉丝的,对此面不改色地道“你好。”“啊啊啊”陈淼回头看另两个呆掉的室友,手足无措,“怎么办怎么办,能不能要签名啊”孟霈嫣“既然是行之哥朋友,那当然也是我的朋友,可以签名。”“真的”“嗯。”“我找下笔哪呢哪呢,我笔呢”陈淼一脸欣喜,“那,能不能合影啊。”岑宁轻咳了声“陈淼。”完全没理她。孟霈嫣“好啊。”陈淼“啊谢谢那我手机来拍”岑宁默默扶额。几个室友都激动的跟孟霈嫣合影去了,言行之见边上的岑宁一脸无奈,拉住了她桌下的手。“你是看惯了,但别人看她从电视里走出来还是新的。”岑宁一听,抿唇笑了一下“那你呢,是不是也是看惯了,所以都无动于衷。”言行之眉头微微一挑“你这话听着有点问题。”岑宁不自觉地捏了捏他的手,心虚道“哪有问题”言行之对岑宁这幅吃醋的样子别提有多受用,本在大庭广众就收敛了心神,但此时还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本来就无动于衷,不是因为看惯了。”言行之在她耳边低声道,“所以你刚才那句话应该前后换个位置。岑宁心里喜滋滋的,抬手拉开他的手臂,小声道“你别动我。”言行之偏想逗她,换了一只手捏她。“别”孟霈嫣跟陈淼等人合影,但目光却不自觉地放在了言行之身上,她看着他眸含笑,看着他温柔似水,看着他对另一个女人另眼相待,看着他露出她全来没见过的那一面。她自小就喜欢他,也从来没将岑宁真正的放在眼里。她是天之骄子,有多少人追随在她身后,所以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有哪里比不过岑宁。“好了谢谢你孟小姐”陈淼的声音将孟霈嫣拉了回来,她对这几人淡淡一笑,然后转向言行之,“行之哥,岑宁,那我就先过去了。”“好。”孟霈嫣走了,陈淼满心欢喜挂在脸上,她一下扑到岑宁边上“宁宁你竟然认识孟霈嫣啊你之前怎么都没提起过”“我跟她不熟的。”岑宁想了想,指着言行之,“只有他熟。”言行之“”陈淼“啊那言先生跟孟霈嫣是怎么认识的呀”“唔算是有从小到大的交情。”说完,岑宁回头看了言行之一眼“是吧行之哥哥”言行之很淡地扯了下嘴角,正正经经道“宁宁,别胡说,我跟她也不熟的。” 51.繁星 chap_r(); [] </p> 饭后,言行之送岑宁一行人回了学校。几个女孩往寝室走的途笑笑闹闹谈的都是孟霈嫣, 岑宁知道孟霈嫣在几个室友心是女神一般的人物, 所以此时也不打扰, 就静静地看着大家激动。直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 一个室友突然停下了脚步“诶,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点。”“什么”“我记得孟霈嫣之前在某节目上说过她喜欢的类型,当时提到了军人吧”场面静了一瞬,陈淼愣愣问道“所以嘞。”“言先生不是军人吗,而且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言先生跟之前绯闻照的那个背影很像。”说完,该室友一把捂住了嘴, 忐忑地看着岑宁。两个室友瞪眼, 也望向岑宁。岑宁“”“宁宁。”陈淼小声试探道,“不,不会吧”岑宁没料到几个室友这么敏捷,这么就对号入座了。她该撒谎吗可好像也没什么可撒谎的。“你就说那个照片是不是言先生嘛”岑宁吐了口气“是他。”“卧槽”“啊啊啊啊”“所以你当初看到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孟霈嫣喜欢的男生是你男朋友”“所以你竟然从孟霈嫣手里把人抢到手了我”接二连三, 一唱一和,跟搞小品似得。岑宁示意几人冷静下来“那个照片是误会, 他当时也跟她没关系, 只是朋友而已, 其实在场很多人的,但记者就单单拍了他俩。”“那反正就是说孟霈嫣喜欢言先生, 但言先生却对你至死不渝”岑宁脑门微汗“你小点声, 别那么夸张。”陈淼一下子拉住她的手“宁宁你放心, 我不会因为孟霈嫣曾经是我的女神我就生你气的, 爱情嘛都是互相的。”岑宁“不是”“不过你真的很厉害诶,你说,孟霈嫣现在还喜欢言先生嘛”另一个室友搭腔“仔细想想刚才孟霈嫣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宁宁你可得看劳点,再怎么说那是孟霈嫣啊,多少男人心的梦啊,可别被人家抢走了。”“诶诶说什么呢,不吉利。”“哎,人家这也是好心提醒啊。”岑宁听着几个室友的话,清浅一笑,继续往前走。看劳点怎样,才叫看劳啊。五月旬,言国丰大寿。原本言国丰这种低调的性子是不喜欢过大型生日的,但这次几个女儿坚持,他也就妥协办一场了。地点是在郊外的一处别院,当天,会邀请亲朋好友和各界巨贾出席。这样的大日子,做为代表言家脸面的一小部分,岑宁自然也要盛装出席才行,于是岑宁便和一样要去试礼服的张梓意一同出发了。岑宁基本没有穿过这么隆重的衣服,但张梓意不一样,她小时候就跟着家里人去过很多大场合,所以很熟练。这次,两人到了张梓意常去的那家礼服店。“张小姐,这是我们服装师设计的新款,您看看喜不喜欢。”服务员十分殷勤地跟在张梓意后面,滔滔不绝地给她介绍。张梓意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件黑色礼服裙前。这件礼服前面规矩,背后却是完全镂空的,不过它走的也不完全是成熟风,设计师在领口和裙摆上的小设计让这件礼服成熟又带了点小灵巧。“张小姐真有眼光,这件礼服有些小甜美,但又不乏小性感,非常适合您这样如花的年纪呢。”张梓意也属意这件,她转头看向岑宁“宁宁,你试试这件。”岑宁本以为张梓意在给她自己挑选,没想到看了半天是给她的。“啊,这个不太好吧。”“哪不太好啊,我看就很好,特别适合你。”岑宁看着裙子背后的设计,默默退后了一步“这个太性感了点。”“啧,就露点背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你都二十出头了,该走走这风格吧。”岑宁“”“相信我的眼光,这绝对适合你。”张梓意对边上的店员道,“你拿下来给我朋友试试。”“诶好的。”推推搡搡,最后岑宁还真被张梓意哄得换上了这件礼服。几分钟后,岑宁从试衣间走出来。“我日买”张梓意大手一挥,“宁宁,好看死了”岑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自在地扯了扯裙子“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不行啊这个真可以”张梓意依依不饶,“这件衣服穿出去你就艳压群芳了,相信我。”岑宁好笑地睨了张梓意一眼“我没有要颜压群芳。”“你能不能有点心机,我告诉你啊那天女孩子可多得是,我不准你输。”岑宁“”“反正,绝对不能输给孟霈嫣。”“可是我觉得不太合适。”“哪不合适身材还是场合”张梓意不满道,“我觉得很合适啊,这样,你穿给行之哥看看,他如果说合适你就穿。”岑宁犹豫了下,其实她也觉得这件衣服很漂亮,可是她从没去过那种大场合,所以她也不知道这对于那天来说是合适还是不合适。“那我先脱了,等会拍个照片给他看看。”“行,不过不管那天能不能穿,这件礼服是买定了。”张梓意嘻嘻一笑,对着店员招招手,“等会帮我们包起来。”岑宁换完衣服后将那件黑色的礼服挂起来拍了张照,趁张梓意去试她的衣服,她将照片传给了言行之。彼时,言行之正下了会议,准备换衣去训练场。准备将手机放进储藏柜的时候正好看到一条信息进来,言行之解开锁屏,点开了岑宁的消息。梓意说这件礼服好看,可是我看着好像有点怪怪的,你说这件能在爷爷的生日宴上穿吗正正经经的语气,是真的有所苦恼。言行之点开照片,刚想仔细看的时候边上的队友过来催促“言哥,你发什么呆啊,走了。”言行之此时是急着去集合整队的,所以只能先速的回复道先买了吧发完这一条,又补充了句晚上到公寓来。最后关手机,放进柜子里。另外一边,张梓意很满意地看着自己那一身礼服“行啦,我就这件吧。”岑宁的目光从言行之的对话框抬起来“嗯,那走吧。”今天是周末,岑宁原本和张梓意逛完之后是要直接回言家的,不过方才言行之给了她了信息,于是她打车去了公寓。早前言行之已经给她公寓的钥匙,所以岑宁可以直接开门进去。言行之大概会比较晚回来,岑宁吃完外卖后洗了个澡,坐在客厅看电视剧。电视剧正看得无聊,大门响起了解锁的声音。滴的一声响,岑宁立马从沙发上坐正,把随便翘着的脚收了起来。进门后,言行之看到穿着睡衣看电视的岑宁“你已经在家了”“对啊,回来挺久了。”言行之脱了风衣外套,露出里面立领的衬衫和黑裤,他随手将衣服挂在臂弯,换上拖鞋朝她走了过来。“我以为你会跟张梓意在外面玩。”“玩得挺久的了,累了。”岑宁规规矩矩地坐着,目光却不自觉地瞥向他的腿。都是一样的人体结构,怎么有些人的腿就那么长。言行之并未注意到她的视线,在沙发上坐下后问道“就去买衣服了”岑宁回过神,忙道“还吃了东西,看了电影”“嗯,那你那衣服呢。”“拍给你的那张礼服吗”岑宁起身往房间去,“等等啊,我现在就去拿给你看。”言行之对女孩的衣服并没什么了解,而且当时岑宁发给他的时候他也不过匆匆一瞥。他不知道,这件看起来简单的礼服裙背后竟然只有那么一点布料。在看到岑宁拿起衣服在他面前展示的时候,他眉角微微一抽,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这是张梓意给你挑的”“嗯。”岑宁有些忐忑地道,“好看吗”言行之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好评判。”“啊”“换上看看。”岑宁愣了一下“现在吗。”言行之点头,看着还挺严肃“嗯。”岑宁有点不好意思,但这衣服总归是要穿出门的,想想好像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走进房间,岑宁把衣服换上,头发因为是刚洗过的缘故,岑宁干脆把它扎成一个丸子头省的太过凌乱。换完后,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言行之喝完水放下杯子的时候余光看到一个人影走了出来,眼神一瞥,目光一凝。走出来的女人黑裙加身,露出两条白皙细嫩的双腿。往上,腰处收紧盈盈一握。再往上,玲珑曲线,引人遐想这衣服将女人的身形修得恰到好处,性感诱惑,甜美勾人。可偏偏,这身体上却是一张清新可人的脸,有些羞赧有些青涩,跟那隐含的性感相糅合竟让人心潮澎湃。言行之很慢地将目光停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仿佛有什么在跳动。岑宁见他一直不吭声,便以为他不觉得好看。“是,是不合适吧”岑宁摸了摸手臂,“其实我也是这么跟梓意说的,但她非说”“过来。”“嗯”言行之沉沉重复了一遍“走近点。”“喔。”岑宁走到他边上,在他沉默的视线有些不自在了,她拉了拉裙摆,“我进去换了吧。”刚想转身,突然被言行之拉住,他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岑宁猝不及防地坐到他腿上,两只小腿一晃一晃的,还不着地。“行之哥哥”话未说完言行之就堵住了她的唇,他一言不发,只是突然吻住她。岑宁惊了一瞬,但也没反抗,甚至后来她缓缓将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随着他的吮吸回应他。她以为这次就是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亲亲就够了。直到背后略含薄茧的指腹掠过,惊起一片颤栗。岑宁心脏仿佛突然被按停了,她僵了僵,在那手掌越来越放肆后忍不住和言行之拉开了一点距离。“”“”言行之“干什么”岑宁“你干什么”言行之嘴角轻轻一抿,在她唇上狠狠吸了一口,“没干什么,就是这件衣服不行。”言行之声音很低,磁性满满的声音似乎想遮盖什么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可岑宁哪里看得出他的心思,只是听他说衣服不行的时候疑惑道“可你之前让我买,我以为行。”那是因为,他之前没看清背后是这种构造。言行之的掌心有些克制不住地往里移“我现在觉得不行。”岑宁感觉到他手的移动,不敢挣扎,说话却是变了音“那,那不是浪费了么。”“不浪费。”说完,他难以自持地在她腰上狠捏了一把。岑宁吃疼闷哼,他便咬住了她的唇,紧紧地将她压在了怀里。腰部曲线勾人,肌肤细腻如水,他只是这般流连而已,心竟诡异地生出一种难以克制的施虐欲。他想把她揉得死死的,把她的一切都撕碎。他又想把她的一切捧在怀里,完整的拥有着。总之,什么温柔什么冷静那些伪君子的东西现在最好就像破布一样,丢得远远的才好。言行之将她压在沙发上,几乎是有些粗暴地在她的禁地索取。他的吻越发激烈,弄得她舌根生疼,可半推半就间,她的心却澎湃着无名的渴望和希冀。她痛着,却又羞人地享受着嘶静谧到只剩嘤咛声的室内,突然发出一声突兀的声音。岑宁一愣,猛然发现背后整个一空。那仅剩一点布料好像被扯坏了。可比起这个,她觉得言行之的蠢蠢欲动更加让人恐慌。“哥”他在脖间流连,她被迫仰着头,难耐地叫停。言行之伏在她身上,抬首间,是她水汪汪的眼眸。言行之一顿,神志被扯回来一点“衣服坏了。”岑宁轻喘着气,抓着他衬衫的手不由自主地发着抖。言行之原本是从未想过跟岑宁在这里发生什么,今晚的失控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他没准备好,自然不会伤害她。此时看着岑宁故作冷静的表情,他才发现好像是吓着她了。“这衣服本来就不许穿,坏了就坏了。”言行之起身,撇开目光,努力平息内里的邪火。岑宁现在是看都不敢看他了,她双手环胸以防不知道哪里撕坏的衣服掉下来,“那,那我去换了。”“好。”岑宁得到同意,一下子从沙发上翻下来,速地往房里跑。言行之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扶额。擦枪走火,差一点而已。看来他没自己想的那么能忍,有些东西也不得不考虑了。 52.繁星 chap_r(); [] </p> 言国丰生日当天,别院来了很多尊贵的客人。张梓意和唐峥一块到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和言行之站在一块, 穿着小白裙的岑宁。她眼眸微微一眯, 看得又真切了, 确实是白色的“宁宁”张梓意拎着裙摆, 踩在高跟鞋直往她那边冲。岑宁循着目光看去,对着张梓意笑了笑“梓意你来啦。”张梓意站在她身前,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遍“你为什么换了件礼服啊,我们一起去买的那件呢”岑宁顿了顿“呃那件啊。”张梓意“对啊,那件哪去了”那件被言行之扯坏了啊。岑宁眼神有些躲闪,想起那天的事, 她从头到脚都能冒烟。“他说那件不太合适。”岑宁想了半天, 把锅甩给了边上的人。言行之听罢怪异地笑了一下“嗯,不太合适。”张梓意鼓了鼓脸“哪不合适了,行之哥,你不觉得好看吗”言行之“好看。”“集甜美与性感为一身, 对吧”言行之“嗯。”岑宁“”张梓意“那为什么不合适啊”一旁看热闹的唐峥看了看言行之,再看看岑宁, 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默默把张梓意往后拉“别人爱穿什么穿什么, 你管那么多。”张梓意“不是,那件衣服宁宁穿起来真的很好看嘛。”唐峥“现在这个也很好看。”张梓意“那件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唐峥“那说不定人家这件是言哥千挑万选的, 你说, 她会选哪件。”张梓意“”正聊着, 那边人群躁动了起来, 原来是言国丰出来了。后来觥筹交错,祝福不断,言行之也走过去帮着招待客人。岑宁和张梓意两人不用去应酬,所以就站着边上,一边观察别人一边吃东西。“宁宁你看看那孟霈嫣,今天又不是她的主场,她转悠什么呀。”岑宁吃着一块小蛋糕,抬眸看了一眼。今天孟霈嫣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裙子,那裙子衬得她肤白貌美,我见犹怜。“她是大明星,走到哪都可以是主场。”“呸,我可不觉得她有多漂亮啊,你就比她好看。”岑宁失笑“真的呀”“那可不吗,”张梓意点点她的鼻子,“要不然行之哥怎么就单单喜欢你呢。”岑宁低眸,嘴边一抹淡笑“他才不是只会看外表的人。”“哟,都说出这种话了,看来你们这感情是日益渐近啊。”岑宁横了她一眼“不跟你说,我去爷爷那里祝寿。”“诶诶,我也去我也去。”生日宴一切都正常,只是岑宁没想到在她回学校的第二天,上就又有新闻爆出来。这次的新闻,还是关于言行之和孟霈嫣。照片大概是内场流出来的,照片,孟霈嫣绝美华丽,巧笑嫣然,而她边上的男人因为是圈外人,所以象征性的打了眼睛的马赛克。但虽如此,依旧能看出该男人的风华无限。爆料人称,这次是一个私人宴会的场景,孟霈嫣与身边的男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孟霈嫣是个很能挑起话题的女明星,原本只是简单的几张图片和爆料人的只言片语,但是经过络的传播和加工,最后却愈演愈烈,甚至都爆出该男人红色背景,权力无限,是孟霈嫣的未婚夫这类的传言。岑宁看到这个消息还是因为室友,陈淼一开始支支吾吾,最后实在忍不住,直接将新闻递到她眼前。认识言行之的人都能一眼看出照片的人是他,岑宁看着那些扎眼的“郎才女貌”、“强强结合”等字眼,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视线。陈淼“宁宁,你不生气啊。”“我气什么”“你看他们写的,这是你男朋友好不好,什么时候变成她的人了。”岑宁好笑地看着气呼呼的陈淼“友爱乱传,没什么好相信的,而且啊,你不是最喜欢孟霈嫣了吗,怎么现在还向着我说话。”“那我再喜欢她她也是离我很远的人呀,你才是我枕边人不是。”“肉麻。”陈淼嘻嘻一笑,又道“不过他们这照片确实是在一块的。”岑宁顿了顿“我那天,也在。”只是她的性子原本就没法和孟霈嫣一样,热情去应和别人,周旋于酒盅之间。岑宁眸子微垂,不仅想如果她那天也能跟孟霈嫣一样,是不是站在言行之边上的就是她,照片里也不会出现两人同框的局面呢想到这,又突然失笑。真傻,有心人想要拍他们两人的照片,哪还在乎言行之边上还有别人。言家。言行之换完军装正打算出门。“哥”言行耀突然叫住他,“你先别走。”言行之“怎么了。”“你看看,今天头条可有你呢。”言行之皱了皱眉头,接过他的手机看了眼,目光顿沉。“哥,你俩这照片拍的不错呀。”说完,被言行之凉飕飕地盯了眼,言行耀往后推了一步“你看是不是嘛,爷爷你看。”言国丰方才就看过了,此时见言行从房间出来,严肃道“行之,你过来,我有话说。”言行之见客厅坐着一大家子人,直觉言国丰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于是他走上前“您说。”言国丰道“我知道你对于我以前的那些决定很不满意,这么多年了,我也明白了,既然有些事不能强求那我便不强求,省的你们这些小辈为难。”言行之愣了一下“你说的是”“我说的是你和岑宁的事,岑宁现在也成年了,既然你们对彼此没有想法那我不强求了。如果你真的喜欢霈嫣那便去追吧,霈嫣家庭不错,我们家自然也不能亏待人家。”言行之“爷爷”言行耀“哥我也觉得霈嫣姐不错,虽然我现在觉得岑宁也挺可爱的吧,但是岑宁住在家的这种状态好像就已经跟家人一样了,跟家里妹妹结婚应该挺怪的哈。”言行之“你闭嘴。”言行耀“喔。”言国丰摇头一叹“行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想管了,只是岑宁这孩子我想着也怪对不起他爷爷的。”徐婉莹“爸,这也好办,以后给岑宁找个好归宿,我看泽川那孩子来咱们家就挺勤,指不定对宁宁有意思。”言行之“”“辛泽川他哪行。”言肃眉头微皱,“女朋友换的那么,不靠谱。”徐婉莹“真的啊,这我不知道 。”言肃“听他爸说的。”徐婉莹“那不行那不行。”言国丰“你们别一唱一和,以后就看宁宁自己的意愿,她喜欢谁,我定给她做主去。”几个长辈一人一句就这么聊了起来,言行之眉头微微一挑,有些尴尬地开了口“爷爷,您先听我说完。”没人理他,继续各自发表着各自的意见,就差把整个大院的各家少爷翻出来说一遍。言行之“爷爷。”言国丰抽空看了他一眼“喔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先出门了。”言行之轻咳了一声,军帽往茶几上一放,发出一声重响,终于让众人停下来看他。言国丰“行之,你怎么还不走”言行之扯了扯嘴角“爷爷,我刚才话没说话。”“什么话”言行之往后一靠,声色有些严肃“我说用不着给岑宁找什么归宿,也用不着做什么主,她我会管。”言国丰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意思自然是,我喜欢她。”下课后,岑宁去了公寓。今天是周末,她从超市买了一些菜,想自己下个厨。言行之回到公寓的时候岑宁正在厨房里看着煲汤的锅,厨房的玻璃门关着,言行之放轻了脚步,岑宁也没发觉。直到玻璃门被拉开岑宁才受惊似得回了头,“吓死我了,我都没发现你回来。”言行之上前,直接从后面搂住她,他看了眼正在冒烟的锅,浅声道“这什么”岑宁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唔山药枸杞骨头汤,我之前跟陈姨学的。”“第一次做”“是啊。”说完,岑宁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语气,好像有点不相信它能好吃。”“有吗。”言行之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俯身亲了一口,本想继续,没想到怀里的人突然伸手挡住了。言行之“怎么”岑宁突然脸色通红“你,你要不要换身衣服”言行之刚从部队回来,大概是有什么正经的活动,他穿的是整套的正式军装,合身的外套将他的身形修得恰到好处,整个人看上去俊朗不凡,还有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感。岑宁每回看他这样的装扮都有些心绪不稳,可偏偏她又清楚的知道这后面代表的身份是不可亵渎的。言行之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这样不行”“这样,好像不行。”岑宁正色道。言行之微微失笑,将她转身压在橱柜边上“原来你不喜欢”岑宁被迫往后仰“也不是不喜欢。”“那是怎样”言行之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分明是该冷静沉稳的模样,可此时他却莫名有些漫不经心的痞气。岑宁经不住他这样不动声色的撩动,于是她速战速决,速再他唇上啄了一口,然后趁他分心的时候一把推开他。“我汤好了”生硬的转移话题。言行之眉头微微一扬。岑宁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啦,等会吃饭呢。”“宁宁,你该适应适应。”岑宁没转头看他“嗯”“我说身为军人未来的老婆,你应该稍微适应适应这身衣服。“ 53.繁星 chap_r(); [] </p> 两人吃完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此时, 言行之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 家居服, 总算不会让岑宁有那么大的压力了。“那个新闻, 你看到了吗。”言行之突然问道。岑宁本在拔葡萄吃,闻言顿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应了一声“看到了。”言行之“我都还没说什么新闻你就有反应了,看来你很在意。”哧溜一下,拔完皮的葡萄溜走了。岑宁回头,一脸心虚“没有啊只是你突然这么问, 我就只想到你跟孟霈嫣的那个新闻。”言行之上前, 随意地将她搂在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懒洋洋地道“我也没料到竟然有人有胆子在那里偷拍,不过你放心, 已经让别人帮忙封了那些花边八卦了。”岑宁意外“就是会说上搜不到你的新闻了。”“嗯。”“啊那就好,你的身份应该也不适合到娱乐新闻上。”“你只是担心这个”言行之捏了捏她的脸, “就没想着那些报道很碍眼”岑宁唔了一声“反正也不是真的。”言行之“你不当真, 有些人可会当真。”岑宁“谁啊。”言行之舒服的地往边上躺, 顺带着也把她带了下来,他闭着眼睛, 淡淡道“今天出门的时候家里人找我谈话了。”岑宁安静的听着, 于是言行之继续道“爷爷说孟霈嫣不错, 让我不要亏待她。”岑宁“”“还说, 以后会为你找一个好夫婿,大院那么多男人,随你挑。”岑宁“”“你看,他们当真了。”岑宁转了个身面对言行之,面目表情有些别扭“爷爷他想让你跟孟霈嫣在一块吗。”“你说呢。”岑宁抿着唇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她才低声道“她确实很好,长得漂亮,又有能力,家世又好,她好像哪都比我好。”岑宁语气间并不见委屈,而是彻头彻尾的就事论事,但这就事论事,又有一丝不容易为人察觉的自卑和不甘。言行之原本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给他来了这么一出。他眉头一拧,捏紧了她的手腕“你是不是傻。”岑宁抬眸看着他,眼底有些不安。言行之叹了口气“你以为你哪都没她好,可那是你以为,在我眼里,你哪都比她好。”岑宁揪着他胸前的纽扣,闷闷道“这是不是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啊。”“算是,算不全是。”言行之道“各花入各眼,一个人的好当然也只有真正喜欢她的人才能发现。”“喔”“爷爷一开始是想让我跟孟霈嫣,不过那是基于他以为我们彼此没意思的情况下,你也知道爷爷多疼你,但凡你说一句你喜欢我,他就是把我绑了也要弄到你面前。”岑宁闷笑一声“哪有那么夸张。”“不信吗,要不要试试”“我,我才不要。”“嗯说实在的你现在说不要也来不及了。”岑宁疑惑地看着他,只见眼前的男人勾起她的下巴,浅声道“我跟爷爷说了,你是我的,我自然会负责,不需要他来帮你找夫婿。”岑宁一愣,这下是真的呆住了“你,你跟爷爷说了我们””说了。”岑宁微微瞠目,不过仔细想想,现下这个情况,好像不说也得说了。“宁宁,你在害怕什么。”言行之沉了眸。微凌的语气让岑宁感到一丝不自在,她撇开了视线“我不知道。”其实,她知道的。她想要的是独立,是堂堂正正,是没有流言蜚语。她和言行之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她是想要在自己很优秀了,有资格了,再告诉所有人,她和言行之在一起了。“你不用担心任何事。”言行之在她额间轻吻,“反正不论早晚你都是要到我身边的,不是吗。”“我”“所以与其想别的事,你不如想想之后回家你要怎么面对爷爷他们,估计他们对我们这个走向猝不及防,有很多事想问。”岑宁“你没说吗。”“我懒得跟他们说这些。”“啊“岑宁想象了下那个画面,有点头皮发麻。言行之很享受岑宁茫然无措的模样,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被人抓在手里的兔子,很乖巧,很好欺负,也很诱惑人。言行之目光微闪,落在了她的唇上“想我帮你的话,给点好处。”岑宁小声哼哼“我有什么是你需要的。”“你是低看了自己,还是高看了我”“嗯”言行之不客气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这是我需要的。”岑宁一顿,脸颊飞红。这个,也简单呐岑宁这么想着,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凑上前,主动吻上他。“这样行不行”她甚少主动,这样一个动作似乎已经是她的极限。言行之扬了扬唇,翻身压上她“可能不太行。”都说言行之克制沉稳,但谁又会知道有一个人能轻而易举的撕坏他那面隐忍淡定的面具呢。岑宁在他撬开她牙关的时候大胆地去触碰他,她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小人在叫嚣。她是该勇敢点了,因为纵使她难以招架了,也有他守住护住不是吗爱一个人,也该全身心地信任他吧。室内开着空调,气温适宜,两人穿的仅仅是一层薄薄的衣料。起初是亲热的唇齿相依,可越到后面似乎有些事就愈发控制不住了,岑宁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在慢慢往上温柔,但也野蛮。“嗯”某处暗扣早被解开,指腹温度带风穿过,似想捏碎什么。可强硬碰上柔软到底下不去手,于是只是撰住,捏得又疼又麻。“啊”穿过裤带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到那处不曾为人所触的地带,岑宁被勾的浑身一个激灵,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言行之停顿了一秒,从她脖间抬头。顺着灯光,目光所及之处似有一层雾气氤氲她的眼眸。其实,他心里是有打算的,可此时看着她无辜又惊慌的模样,突然又有点后悔这么勾引她了。到底还是怕吓着她,忍了又忍,进退两难,不知如何进行下去。他的手已经退出来了,岑宁轻喘着气,看到他的指尖晶莹,赤裸裸地昭示着什么。“”言行之顺着她的视线看着自己的手,眸光一暗,轻佻地笑了一声“你的。”岑宁“”“应该是准备好了,还害怕吗。”言行之敛眸,认真地问了一句。岑宁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了,她未经人事,但不代表她不懂,现在这个时代,又有谁会对男女之间的事一无所知。可言行之隐含的意思太过露骨,她光这样看着他说这种话心尖就直发颤。“害怕的话,我”他似乎想起身,岑宁诧异了一下,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因为只要是他,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言行之被她突然的姿势弄得愣了愣,不过也只是片刻,下一秒,他看着她的眼神几乎是在发光。岑宁被看得又羞又囧,最后只能呢喃道“我,我没害怕,我只是不习惯。行之哥哥你想要的,而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没有谁会愿意为爱卑微,当初她那么小心翼翼的暗恋着言行之,但在误会他对她不会有感觉的时候她也果断的让自己选择遗忘了。可现在,她的爱得到了同等甚至更多的回报,她在这段感情里被宠着被爱着,被他当宝似得捧在手里。她能感觉到他的喜欢,所以,她就想对他更好,把他想要的都给他。“你确定”“为什么不确定”两个相爱的人,自然而然会想要肌肤相亲,自然而然会想要永远的把对方刻画在自己的身体里。岑宁很明白这种感受,就像她也想去亲他,去抱他,想一直呆在他的怀抱里一样。可想归想,当男女间更深层事情真的发生时,那疼到骨子里的感觉又让人难以忍受“啊疼啊”“我慢点”“可是我嗯”岑宁呜咽了声,被那磨人的胀痛疼得变了声,“行之哥哥”言行之僵了片刻,哑声道“宁宁,这时候别撒娇”越撒娇,越难控制。而后来,也确实控制不住了。岑宁感觉自己好像一艘纸船,她被人放下小溪后驶入江河,原本以后会平平稳稳,可后来却突然风雨大作,惊涛骇浪让纸船剧烈的颠簸,颠簸到最后,彻底被打散于是一片纸张随着浪潮涌到顶峰,又打到水底,剧烈的疼痛带着无穷尽的陌生感,让人慌,也让人紧张。不知过了多久,被反复折腾的岑宁终于被放开,可那张纸,彻底被暴风雨碾碎了。言行之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小姑娘,满足之后是良心未泯的歉意“宁宁,过来点。”被窝里的人似乎都没力气去应答他的话,皙白的手指在被子上抓了一下,嘤咛了一声“好疼”言行之抿着唇,想了一会才哄道“第一次会疼,以后不会了,相信我。”岑宁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鬼才信这些。言行之看她不肯听他的,无奈地笑了一下。接着他起身,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岑宁睁开眼,疑惑地看他。言行之“会不会不舒服洗个澡再睡好不好。”这么一说,岑宁才发觉身上汗涔涔的,而且腿间“我自己来。”言行之“我来就好。” 54.繁星 chap_r(); [] </p> 岑宁做了一个好梦,一梦到底, 醒来已日上三竿。房间很安静, 就她一个人。这是岑宁第一次在言行之的房间里醒来, 她看了眼边上已经空了的位置, 昨晚的一切在脑海里翻滚了一遍从头至尾被他拿捏在手心,还真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岑宁愣愣地坐了会,掀开被子下床。“嘶”疼。腿心那处是真疼。岑宁起身,被子从光滑的肌肤溜下来,凉飕飕的, 她低头一看才反应过来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穿。于是她忍着不舒适的感觉四处去找衣服, 可找了半天才想起衣服是昨天晚上在沙发那被脱干净的。岑宁“”岑宁放轻了脚步,开门房门,偷偷探出去看了一眼。落针可闻的客厅,岑宁没看到人, 她猜测言行之一定一早出门了,所以她放心地打开房间门, 脚步一深一浅地往自己房间走去。“醒了”走到一半, 边上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岑宁吓了一跳,猝然回头。等看到书房门口笑得意味不明的言行之后, 她拔腿就往房间跑。言行之顿了几秒, 慢悠悠地跟了进去“跑什么。”岑宁站在衣柜前, 衣服还没得及穿, 于是她随手一抓,抱了一把衣服在胸口。“我,我冷。”言行之扬了扬眉,走上前“冷就别跑出来。”“我要穿衣服。”“叫我一声,我给你拿就好了。”岑宁不自在地撇过头“我以为你走了”“没,今天调休了。”言行之说完伸手去拿岑宁怀里的衣服。可眼前的人抱的十分紧,他拉了一下竟然没拉动。言行之笑了笑“不是冷吗,还不赶紧穿衣服。”岑宁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行之哥哥。”“嗯”“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好。”言行之单手搭在她后面的柜子上,低眸看着她“你不好意思”“没,没啊。”岑宁故作冷静地扯了扯嘴角,“你先出去嘛。”言行之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心里突生逗她的心思,于是下一秒,他一把把她抱起来丢到了她身后的柜子里。岑宁坐在衣柜里,手里还抱着一堆衣服。她惊恐地看着眼神发沉的言行之,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言行之两手放在她身侧,倾身上前,低声道“我帮你穿。”“不用的,我自己”“不习惯”言行之伸手握住了她晃荡的小腿,“总得习惯。”“”他的手本握在她的脚踝处,可后面慢慢往上滑,一路滑到了大腿根。岑宁经不住这么僚拔,一张脸红了个透。而她这幅春意盎然的模样看得人心猿意马,言行之本来是想逗逗她,但真的上了手之后发现反而是自己有些克制不住了。不过心里虽想,但念及昨天她被折腾的模样,现在也不适宜在动她了。“穿这件”言行之收回心神,从边上拿了件圆领t恤。岑宁摇头“我穿衬衫吧。”言行之恩了声,去另一侧的衣柜给她拿挂着的衬衫,趁这个功夫,岑宁也穿上内衣和白背心。而言行之挑完衬衫回来给她穿上后,突然明白她为什么要穿衬衫了。她脖子上星星点点全是被他留下的痕迹这衬衫倒是遮的严实。午是在公寓里吃的饭,吃完后,言行之送岑宁去了学校。车子停在校门口,岑宁从车上下来,对着车里的言行之摆摆手,“那我走了。”言行之点头“晚上记得吃。”“嗯好。”岑宁应完拿着包往校门口里走,进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言行之车还没开走,他坐在车里,也在看着她。岑宁轻轻抿了一下唇,突然想,怎么有些人能有这么大的反差呢此刻看着在外冷冷静静的言行之,她突然觉得这时的他和昨天晚上的他对不上号了总感觉,那是两个人。等看到岑宁彻底没了踪影后,言行之才启动了车子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言行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喂。”“行之哥。”“嗯,有事”“昨天的新闻抱歉。”言行之平静地看着前方,神情有点冷漠“没事。”对面沉默片刻,轻笑了一声“也是,你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上心,当然觉得没什么所谓。”“你错了,我在乎。”言行之道,“如果不在乎,我就不会让人把新闻撤下来。”“你”“毕竟这种东西容易让别人误会,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舒服你说岑宁吗。”言行之没说话。对面似很浅地叹了口气“行之哥,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事想跟你谈谈。”晚上,岑宁在教室上课。上完一半的时候手机突然震了震,她看了眼老师,偷偷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我在你学校岑宁愣了一下,给他回复我晚上有课,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住校吗言行之我知道,但晚上别住校了,我来接你岑宁嘴角上扬,不过怕旁人看见又尽力压了下去你现在就到学校了吗,这节课上完还有一小节没关系,你在哪栋楼岑宁给他回复完地址后讲台上的老师正好敲了一下黑板,岑宁忙将手机塞进抽屉里,专心致志地听起课来。二十分钟后,上半堂课结束。岑宁从位置上起身,拿出手机给言行之打电话。“喂。”言行之“下课了”岑宁“还没,还有一节。”“嗯。”“你在哪呢”“你教室外面的那条走廊。”“啊你等一下。”岑宁挂了电话,忙从教室跑出来。她四处找了找,终于看到了不远处走廊上站着的言行之不过他边上怎么还有几个女生岑宁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下,走上前。“宁宁。”岑宁看看抬眸过来的言行之,又看看言行之边上的几个女孩子“嗯你朋友”言行之失笑“我来找你,不是来找朋友。”岑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觉得应该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那几个女生很尴尬地对视了眼,然后默默地转身走了。“还真地是等女朋友啊。”“走吧走吧”“诶,那是隔壁班的岑宁。”“原来是她男朋友”“呜呜好不容易看到我们学校出现帅哥”几个女孩走了,言行之轻咳了声“我不认识她们。”岑宁看了眼走远的几个女孩,道“行之哥哥,你还是走到哪都受欢迎。”言行之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岑宁扬着乖巧且有点看戏的表情,抓住了他的手指“是不是跟你要号码了”岑宁说这话的时候微微靠近他,似乎想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言行之反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你说呢。”“我说肯定要了,然后嘛你没给。”言行之看着她难得狡黠的模样,有些失神,良久才道“这么肯定”岑宁“嗯要是每个人都给,那你得手机得多热闹啊。”两人没聊多久上课铃就响了,岑宁想着让言行之在外面站一节课也不好,于是直接把他带到自己边上坐下。“嗨,言先生。”陈淼坐在岑宁边上,一脸意外,“哇你们这样真的是秀啊。”言行之对岑宁室友很客气“来接她,没想到来早了。”“没事没事,来早了就一起上课嘛,多有情调。”岑宁睨了她一眼“别胡说八道,上课了。”陈淼用胳膊肘撞了她一眼“真给我们单身狗寝室长脸”岑宁“”起初岑宁还不知道陈淼说的什么意思,直到陈淼偷偷把她和班里其他同学的聊天记录截给她看她才知道,竟然已经有好几个人来这打探言行之是哪个系的了。岑宁放下手机,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者随意地翻着她的英语书,好像真在认真听课似的。唔好像不该让他进学校等她的。“你,起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教授的声音近了。岑宁正看着言行之走神,突然被边上的陈淼扯了扯。她疑惑地转头看她,只见陈淼挤眉弄眼示意她看教授,岑宁背后一凉,意识到问题了。她默默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垂着眸掩盖眼底的迷茫。“陈淼”陈淼“我,我刚没听。”岑宁“”“你觉得这个段落怎么翻译呢”哪个段落“我”言行之将书推到她前面,伸手点了点某个段落。岑宁慌里慌张地开始看字,可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怎么的,竟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本协议任何一方未能履行本协议贵方的义务或有所延误”言行之压低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岑宁精神一振,忙照着他的话念。“如果是发生该方无法控制的时间所造成的,则在此范围内不构成对本协议的违反”磕磕绊绊,自己的理解加上言行之在边上的辅助,岑宁总算完整地将这段商务英语翻译下来了。“很好,翻译的很准确。”教授笑了一下,又补充道,“边上的同学很不错。”班上的同学刷的一下转过头来。“”岑宁瞄了言行之一眼,后者淡定自若,看见她的眼神后有些无辜地扬了扬眉。“这是我们班的吗”教授突然问道。“杨教授这不是我们班的。”陈淼很积极地拍了拍岑宁的肩,“这是她带来男朋友”教授“喔上我的课请外援呢我的课这么难呀”“哈哈哈”一阵哄笑。有几个大胆的学生起哄道,“教授你的课真的很难啊。”教授故作生气“难啊,难你就跟那女同学一样请个外援好了,我不说你们就是了。”“可是教授,没男朋友怎么办”“没男朋友下课到我办公室来,我给你们拉拉线,不过事先说好啊,要求别太高。”教授抬了抬眼睛,笑着看向言行之,“英语厉害的我可以给你们安排,这长相嘛,那可能就得降低标准了。”教室里又是一阵哄笑。岑宁红着脸坐下来后,边上的男人道“我以为我说得很小声了,没想到他还能发现。”“早知道直接说我不会了。”言行之看了她一眼“不会是上课走神走的太厉害了吧。”岑宁心虚道“我平时不走神”“是吗。”“真的。”岑宁扯了扯他的衣摆,脱口而出,“主要一直看你,忘记看书了。”言行之一顿,嘴角微微一扬“还会用这招讨饶了。”岑宁认真道“我说真的”言行之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喔,那怪我。”“不敢”“不敢就好。”言行之闲散地往后一靠,“不过想看我的话回家再给你好好看,现在听课吧,乖。”岑宁儿耳朵一热,谁要回家好好看呐 55.繁星 chap_r(); [] </p> 落针可闻声。酒店房间内, 几人面面相觑,皆一脸愁容。孟霈嫣坐在沙发上, 面无表情地点开了微博热搜上某知名娱乐记者发出的音频, 音频前面是该记者逗趣的开头, 过了一会后,主人公的录音出现了。“我常常会想,如果小时候跟你订婚的是我,是不是就不再有岑宁什么事了,你喜欢的是不是就会是我了你是因为责任,所以才对她好,所以才喜欢她跟她在一块的对不对”音频空了几秒,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你的先后顺序错了, 我跟她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她, 而喜欢她后, 才会有责任。”“为什么啊我比她更早认识你, 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啊,为什么你喜欢她不喜欢我”“霈嫣, 你喝多了。”“我没有醉, 行之哥我后悔了, 我小时候不该端着不该那么高傲,行之哥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啊。”“你真的喝多了, 你经纪人呢”“我想知道理由啊”沉默片刻。男人道“理由很简单, 喜欢就是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说清楚, 我跟你不可能,你不要再做那些无用功的事。”“什么”“那天爷爷生日宴上,照片是你让人放出去的吧。”“我”“你做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如果还有下次”男人的声音骤冷,“我不会再顾及我们从小到大那点情分,也不会只是让人撤新闻就算了。”音频声音或轻或浅,但字字句句都让人听的清楚,孟霈嫣作为大众人物,她的声音一听便能识别出来。至于那个男声,从对话可以推测出是之前和孟霈嫣传绯闻的那个神秘男人。这个音频一出便是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原本是孟霈嫣神秘男友的男人竟然根本就不是,而且那绯闻还是孟霈嫣自己制造出来的。而这音频,孟霈嫣的态度也令人咋舌,大家眼的女神竟然会在一对情侣纠缠。这不仅勾起大众的好心,那对情侣到底是什么人物“霈嫣,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经纪人头疼道。孟霈嫣呆呆坐着“我不知道。”“你怎么不知道呢,这人是你吧,你什么时候让人录去了这种东西,这让粉丝和友怎么看你”经纪人无语道,“这样,先想办法让人把热搜给撤了,然后工作室再发个微博,坚决否认这是你。”另一工作人员道“都传开了现在撤也无济于事吧,而且这人一听就是”“不管总之肯定先得撤了,我去打电话”“好”工作人员打电话的打电话,想公关手段的想公关手段。而当事人孟霈嫣坐在沙发上,想的却不是这次她颜面的损失,而是言行之对她的所有决绝音频只是声音而已,当晚看着他的脸听他说这些话才是真正的诛心,纵使她当时喝多了也感受得清清楚楚。嗡手机震动。孟霈嫣抬眸看了一眼,是江宇。曾经为了炒作,两个人传过绯闻。但事实上,江宇确实对她有意思,只是他屡次追求,后来她被烦的直接跟他翻了脸。按了接听键,孟霈嫣接了电话,“我说过了,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我本来也没想打电话给你,不过么,实在是太想知道你现在什么感受了。”“你”“霈嫣,我说过你就是犯贱吧现在感觉如何,没自尊的样子被所有人观赏很不错吧”“录音笔是你放的。”“是啊,我就想让你尝尝被人嘲讽的滋味你生来就高高在上啊,不过我告诉你,不是所有事都能让你玩弄在股掌之的。霈嫣啊,其实,只是我才是真的喜欢你”“你滚,你滚”孟霈嫣尖叫一声,猛得将手机丢出去。所有人惊恐地回头,只见那银白色的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四碎。今天岑宁跟言行之一起回了言家,虽然说她面对早已知道两人关系的长辈们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心里也知道,这事早晚得说开了。回家的路上,岑宁一边紧张于回家一边又惦记着另一件事。“那个录音什么时候的事”孟霈嫣的热搜事件在上闹得沸沸扬扬,大家茶余饭后都会谈论,岑宁也从室友那听说了这件事,而且因为音频出现了她的名字一事,班上的同学还拿她打趣。可谁能知道,其实音频的岑宁就是她呢言行之见她询问也并未隐瞒“前两天,我去你学校接你前。”“喔。”“不问问我为什么去见她”言行之转头看她。岑宁“全国都知道你找她干嘛了,我还问什么。”言行之笑“有道理。”“虽然有点残忍,不过我觉得这样更好。”岑宁低着脑袋玩手指,“给个痛,省得她”话顿了一下,岑宁及时收住了。言行偏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幽深“省得她什么”岑宁别扭地转向窗外,良久没吭声。言行之自然知道她脸皮薄,所以也没想她真能回答什么。只是他没想到转头继续开车后,边上的小姑娘突然用很浅的声音道“省得她一直觊觎你,我不想让她喜欢你。”陈姨今天做了一大桌吃的,不仅如此,今天徐婉莹也特地亲手包饺子。客厅里,岑宁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听着几个长辈讲话。其实她水果吃得挺多的了,但是干坐着尴尬,走又不好走,只好找点事做。自从家门进来后,大家都表现如常,只是偶尔落在她身上的那种含笑的眼神让她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喂。”言行耀的屁股突然从另一张沙发挪到了她边上,他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便道,“你跟我哥,真在一块了”他在她耳边说的,说得很小声,只是岑宁还是囧得要命。她含了颗提子,低低地应了声。“我靠”言行耀疑惑道,“什么时候”岑宁睨了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干嘛。”“我想知道”言行耀道,“虽然我觉得哥对你是比较好,但是从来不觉得是这种好啊,你们怎么就发展起来了。”岑宁见言行耀越说越大声,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帮阿姨包饺子。”“诶岑宁”言行耀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你还没跟我说呢”“你就不能问他去啊。”“他哥啊”言行耀差点翻白眼,“你是不是存心让我被他骂啊。”“那我也不告诉你。”“诶你这人”两人闯进厨房,徐婉莹和陈姨抬眸看来“你们干什么呢,怎么,要来帮忙包饺子的”岑宁连忙站过去“嗯”“行耀,你也是啊”“我才不包饺子,”言行耀哼了哼,“岑宁你过来,别装蒜,点跟我说说。”“不要。”岑宁瞪了他一眼,“既然不包你就出去。”言行耀好地要命,可岑宁不说,他也只能气呼呼地站在边上。等了一会后,岑宁还是一点也不搭理他。言行耀玩心一起,就跟小时候欺负她一样,用手抹了一下白面粉,在她额头狠拍了一下。“啊”岑宁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笑得奸诈的言行耀。“你”岑宁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趁言行耀不留意,反手就把满是面粉的手蹭上他的脸颊。“岑宁”“你先弄我的”“你,你敢弄脏我的脸,看我不收拾你。”徐婉莹“诶诶行耀,宁宁是女孩子”陈姨“哎哟你们这是多大了,别闹别闹。”岑宁也不想跟他闹,可言行耀似乎还来劲了,非得抹花她的脸。身高因素她势必占下风,于是只好扭头就跑,刚跑出厨房,怦得一下就撞上人。言行之稳稳地接住了她,他平静地看了言行耀一眼,而后者一副“我弄死你”的姿态还没卸下来。言行之“你干什么。”言行耀眨了眨眼,迅速收手“就”“他欺负我。”岑宁从言行之怀里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言行之。言行之这会才看到岑宁满脸面粉,他怔了一下,诧异地看向言行耀。言行耀“胡说哥,是她欺负我,你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衣服”岑宁揪着言行之的衣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行之哥哥,我没有。”“还没有岑宁你什么时候还撒谎呢”岑宁抬手蹭了蹭鼻尖,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言行之“就是没有嘛。”不自觉带上的撒娇语气,再加上那人畜无害的表情,言行之一下就被吃得死死的。什么有没有,怀里的小姑娘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言行耀。”“诶”“门外待着去,做两百个俯卧撑,没做完别进来。”言行耀飞扬跋扈的脸霎时耷拉了下来“啊””还不去。”言行之一记冷眼,言行耀往后推了一步,又怂又不甘心地道,“哥偏心”言行之又撇了他一眼“不偏心她偏心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言行耀“”“对长辈有点礼貌,像什么样子。”言行耀懵了一下“什么长辈”言行之伸手擦岑宁脸颊的面粉,那样子,好像擦得是什么稀世宝瓶似得。“嫂子,也算长辈。”嫂子言行耀背后一凉,猝然看向岑宁。糟,怎么闹着闹着就把这事给忘了。岑宁跟哥在一起了啊,那不就是嫂子吗言行耀崩溃地抓了抓头发,小时候随便欺负随便闹腾的人竟然有靠山了,而且这靠山还是自己根本动摇不得的操言行耀灰头土脸出门做俯卧撑了,言行之拉着岑宁到卫生间,皱着眉头给她擦脸。“我自己来吧。”言行之拉开她的手“怎么回事”“没,就言行耀问我我们的事,我不说他就闹腾起来了。”说完,朝外看了一眼,“外面有点热,做两百个俯卧撑太多了,你让他进来吧。”“不用理他。”言行之擦完,捏了捏岑宁重新粉嫩嫩的脸颊,“晚上到我房间来。”岑宁一惊,立刻道“不要”言行之低眸,看着岑宁惊慌失措的眼神,意味深长地道“那是要我去你房间”岑宁听到这讲话都磕绊了“不,不行的,行之哥哥,别,别在家”“别在家干什么”岑宁“”怎么就这么喜欢看她这幅慌兮兮的模样,言行之心里暗暗腹诽,他这无聊的趣味什么时候是个头。越想心越痒,越看越喜欢。言行之干脆低下头,速地咬住了她的唇。不过大概是他太突然了,岑宁很紧张,搭在他手臂上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云朝雨暮,银丝连绵言行之在她面红耳赤之际,在自己做出更荒唐的事之前抽身而出。“要吃饭了,别在这傻站着。”言行之心情大好地出了卫生间的门,只不过走出门拐进客厅的时候,脸上那柔情蜜意似突然被摘掉似得,换脸换得十分速。而岑宁看着他的背影哑口无言,谁傻站着了啊 56.繁星 chap_r(); [] </p> 晚上, 岑宁回到了小楼。之前一块吃饭基本上都是言国丰在说她和言行之的事, 魏品芳从头至尾开口很少。此刻回到只有母女两个人的地方, 岑宁突然觉得有必要跟魏品芳好好交待一声。岑宁从自己房间出来的时候魏品芳在厨房烧水, 她最近身体越发不好了, 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妈。”魏品芳回过头来“要拿什么。”岑宁摇摇头“没我, 我是想说我和行之哥哥的事。”“什么时候在一块的。”“前段日子, 也不久。”“他很喜欢你”岑宁垂着眸子, 她不曾和魏品芳聊过这些私事, 所以也有些尴尬, “他对我很好。”“行之很好,”魏品芳没什么表情,“你跟他在一起, 以后也不用操心了。”岑宁顿了顿“妈, 我跟他在一块是因为真心喜欢, 不过,不过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也是认真的,我会独立的, 以后也会靠自己养你。我跟他在一起没错,但也没想着依附他”魏品芳不舒服地咳了几声,缓了许久才道“别自找苦吃。”“不是苦,也不觉得苦。”岑宁干涩地笑了一下,“对了妈, 我现在在那个摄影的地方认识了很多老师, 这个月月末我的作品就要在摄影展上展出了, 尹黎的展,会有很多人来看”“没什么事的话就回房睡觉,不早了。”魏品芳皱着眉头,一边咳嗽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岑宁苦笑,果然,她还是不喜欢摄影。“您没事吧,要不要吃点药”魏品芳摆摆手,一言不发地回去了。夜深了,岑宁躺在床上,想着魏品芳,心里有些委屈。在她心里,她到底算不算骨肉至亲呢如果算,那这世上有这样的母亲吗。嗡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岑宁回过神,滑开屏幕看了一眼。言行之让你晚上来我房间,看来你是当耳边风了岑宁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有什么事么你说呢岑宁“”我要睡了我不去岑宁心跳如鼓,发送完毕之后躺在床上装死,可没一会,手机就响了起来。言行之直接打电话了,岑宁满脸纠结,可又不敢不接。铃声持续不断,岑宁按了接听“喂,行之哥哥”“吓得电话都不接了。”“没呢,我刚才去了厕所。”“我刚逗你的。”“啊”“到你房间窗户这来。”岑宁愣了一下,连忙从床上爬下来,她匆匆打开窗帘往下望,竟然真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小楼就两层,不高,所以虽然是夜晚,岑宁还是清楚地看到了漫不经心靠在一边的言行之。“下来。”听筒里传来了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可她就是觉得温暖异常。“马上。”岑宁挂了电话,她速地换了身衣服,偷偷摸摸地出了门。夜深人静,月落星沉,岑宁趁着浓重的夜色走到言行之前面,一颗眸子亮得出“这么晚了,干什么呀。”言行之也不知道干什么,只是突然睡不着出门走走,不知不觉走到这,然后又看到她的窗户里还亮着灯“看到你还没熄灯,试试你有没有在睡觉。”岑宁歪了歪脑袋“可是你为什么三更半夜走到这”言行之双手环胸,轻笑了一声“可能是想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了。”岑宁呆了片刻,猛然间,夜间压抑的那些负面情绪好似突然猝不及防的被他这句话烧得干干净净,前一刻因为魏品芳难过,可这一刻因为有了这个人,整颗心就被治愈了。“哥哥”“嗯”“我能不能在这里抱抱你啊。”言行之眼瞳一紧,随意环胸的手慢慢放下,“你”“偷偷抱一下。”岑宁没等他说完话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她紧紧地怀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满足而心动。言行之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话。片刻后,他右手按在她肩上,让她能更贴近自己一些,“怎么了”岑宁摇摇头“没怎么。”“不开心”“本来不开心,但是现在很开心。”岑宁说完,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你说,我们会永远这么好吗。”言行之嘴边擒这一抹笑意“小孩子问题。”“那你不会丢下我吧”言行之本觉得这是小姑娘对爱情的撒娇,可低眸看见怀里的人一张认真得要命的脸,突然感觉到这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问题。不只针对爱情,还关于信任、陪伴言行之微微敛眸“岑宁,我不会丢下你。”这辈子都不会。eterna cara cb,岑宁的作品被尹黎挑选,所以她也将成为筹备影展的成员之一。这段时间来她很忙,可这忙碌,又满满都是充实感。“岑宁,6月3号上午将出席的影展重要人物由你负责接待,他们的资料大北给你了吗。”办公区里,尹黎问道。岑宁点头“尹老师放心,我都记得非常熟了。”“已经记熟了”“这几个贵宾都是摄影界的大人物,其实之前就有耳闻了。”“嗯不错。”尹黎很欣慰地看着岑宁,这段时间来岑宁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年纪小小,可做事十分谨慎负责,很容易就能让人相信她。“听大北说你是英专业的。”“对。”“那英交流这块没问题吧。”岑宁老实道“基本的交流没问题的,不过如果有太多专业词汇”“哈哈不会的,基本交流能行就可以,”尹黎道,“你是英专业,摄影却是强项,你这从小就学了”岑宁不好意思道“那倒没有,只是小时候受父亲影响所以对摄影特别热爱。”尹黎意外“你父亲也是摄影师不知你父亲是”“啊,我父亲其实就是个小摄影师,而且多年前在西藏,去世了。”尹黎愣了一下“西藏”“嗯,意外。”尹黎“你父亲叫什么”岑宁看着尹黎有些怪异的脸色,缓缓道“岑睿”“岑,睿”“尹老师,尹老师”尹黎似突然回过神“嗯”岑宁疑惑道“您怎么了您不会认识我父亲吧”尹黎挑了挑眉,朗声一笑,神色又如常了“没有,只是觉得有点耳熟,大概你父亲以前很厉害,我听过呢。”“老师您说笑了。”“好了,你忙你的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嗯行,您慢走。”影展会在十天后的周末开始,时间很紧,岑宁和大北等人都十分认真地安排着影展的事务,忙完从eterna cara cb出来后竟然都晚上十点了。岑宁算了算路上的时间,知道回学校也赶不及了,于是她直接打了车,回到公寓。路上,岑宁给言行之打了个电话,但手机却是关机的。回到公寓后,岑宁发现公寓也是空空荡荡的。他今天是回言家去了吗岑宁开了灯,在沙发上坐下来。本想给陈姨发个消息问问,却突然看到茶几上被玻璃杯压着的纸条。岑宁伸手将它抽出来,只见上面写着紧急事件,归期不定,自己照顾好自己。走了岑宁脑子空白了一瞬,突然意识到言行之伤早好了,肯定是要去需要他的地方做他该做的事。可是,还会跟之前一样危险吗以前没有这么担心过,直到跟他一起经历过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境地,万一他跟上次一样又出事了该怎么办岑宁看着字条上的字,突然坐立不安起来。字条上的字虽清晰但明显是有些着急的模样,大概是他原本是在家,结果突然被叫走了,连见她一面都来不及。接下来几天,岑宁照例去学校,去准备影展,可比起之前的从容淡定,她明显多了一分不安和急躁。有时候她安慰自己,像言行之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上次在西藏才是意外。可安慰着安慰着,她又开始担心,万一发生那种意外怎么办“诶宁宁”张梓意拍拍她的手背,“问你话呢,明天我和宋辞两点到,你在不在啊。”岑宁回神“啊当然在啊,我一整天都会在那。”“那就行,啧,不一样了,”张梓意撞了撞宋辞,“咱们的岑宁小可爱可要成知名摄影师了。”宋辞喝了口咖啡“是啊,还是尹黎的影展。”岑宁“行了你们俩别揶揄我,我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知道的。”“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诶你要不要多帮我和宋辞拍几张,万一你以后的照片价值千金可怎么办啊。”岑宁瞥了她一眼“那我就更不能拍了,省得降低我照片的品质。”“诶诶怎么说话的呢,我在你照片里就是降低品质啊。”张梓意惊道,“宋辞你看到没有,我们一向乖巧的岑宁竟然还说这种话气我,果然是长大了”宋辞跟着笑“行了,人说的也没错。”张梓意“”两人又开始一人一句的互相挤兑,岑宁看着两人闹,看似轻松随意,其实心里却记挂着另一个人。上回他还在家的时候曾说过,她第一次影展他一定会来的。可是,他可能做不到了。 57.繁星 chap_r(); [] </p> eterna cara cb摄影展正式开展那一天, 岑宁起了个大早。早上九点开展,摄影爱好者和知名摄影人入场, 岑宁等人便和尹黎一块在展区接待。忙了一个早上后, 她总算抽空休息了一会。大北和希希帮她带了饭, 可她在吃饭的时候却有些心不在焉。“宁宁,你是不是太累了呀”希希问道。岑宁“没,不累。”“那你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没有不开心,就是”岑宁浅淡一笑,“就是等一个人,不过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出现。”“啊,谁啊是你那个男朋友吗”岑宁没否认“嗯。”“说起来今天可是你人生很重要的一件事呢,他怎么不来太过分了吧。”岑宁听不得别人说言行之不好, 于是连忙解释道“不是的, 是他有急事, 工作上的急事, 不是不愿意过来。”希希眨了眨眼睛“咳,不会是类似于上次西藏那种事吧电影里那样的”岑宁“唔不清楚。”“如果是这样那真的不能怪他, 毕竟比起他们那样的事我们这样的事就显得非常小了。”希希叹道, “不过我感觉他们这样好危险啊, 宁宁,你会担心吗”担心, 当然会担心了, 担心到每时每刻都会想他, 想要他立刻安全的回来, 想要他安全的出现在她面前。“我相信他。”岑宁淡淡一笑,将不安都收到心底,“他能解决一切的。”“嗯,对”希希拍了拍岑宁的肩膀,“而且啊,咱们这摄影展也不是只有这一天,后面还有好几天呢,说不定他过几天回来,赶得上。”“嗯。”下午岑宁轻松很多,因为不用接待贵宾之后,她自己也只要看看照片就行了。宋辞和张梓意过来看她,两人在展内故作高深地点评了几张,被岑宁翻着白眼拉了回来。“行了行了,你看看就好,说什么呀。”“可是我不说别人怎么会以为我是高手。”张梓意嘿嘿一笑,“今天我的身份是知名摄影师。”宋辞“诶你是不是说错了,刚说好了我是知名摄影师,你是知名摄影师的小助手。”张梓意“滚蛋,谁你小助手。”岑宁闷笑“你们俩够了啊,给别人听到害不害羞。”“我脸皮厚着,不用你操心。”说完,张梓意看了看时间,“对了,还有半个小时今天就闭展了吧,为了庆祝你今天的圆满,想吃什么,我请客。”岑宁“我累死了,只想回去躺着。”“啧,再累也要吃饭啊,一定得吃。”宋辞“她说得对,吃完饭再送你回去休息。”最后经不住两人的热情,展会结束前几分钟,岑宁跟大北说了声后便跟他们走出来了。三人并肩走着,宋辞和张梓意在商量去哪里吃饭,岑宁则懒洋洋地跟在边上。此时她身体有些疲惫,思绪也有点乱。她一会想着等会是回学校还是回公寓,一会又想着今天有没有人喜欢她的作品不经意间,侧眸一瞥。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花坛旁站了一个人,下午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不娇柔,不温和,刺眼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让她落泪。岑宁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而一阵狂喜后是心口无言的涩然。她一时没有动,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风尘仆仆,也看着他满身荣光。“宁宁你来选好了,是吃日料还是去吃牛排呀。”张梓意和宋辞僵持不下,转头把问题抛给岑宁。可问过后却见岑宁灵魂出窍一样,直勾勾地看着另一个方向。张梓意纳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我操他怎么诶宁宁”张梓意话没说完就看到边上的岑宁突然往前跑去,她一声没吭,一阵风似得扎进了不远处言行之的怀里。“得也不用选日料还是牛排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宋辞看了不远处的两人一眼,收回视线“喂,你也不去吃了。”“不吃了不吃了,我觉着吧,唐峥也一定回来了。”“靠张梓意你有没有人性。”“诶你这话说的,宁宁那样你怎么不骂。”岑宁几乎是整个人挂在了言行之身上,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用力得好像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真的似得。言行之摸了摸她的头,淡声道;“怎么了我回来的太突然了”岑宁闷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她才松开了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你受伤了吗。”言行之扬了扬唇,知道她是担心他了“没有,我好好的。”岑宁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你走得好突然,我不知道你去哪了,不知道会不会很危险,我”“宁宁。”言行之安抚道,“我不会有事的。”岑宁垂下眸子“喔”小姑娘心事重重的模样让言行之心生自责,果然上次西藏的事给她留下太深的阴影了。“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今天闭展前赶到了。”言行之不想她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于是转开了话题,“之前答应过你会来的,好在没失约。”“不用着急的,反正之后还有几天。”岑宁回头,“你看,今天已经要闭展了,没人了。”“那我看不成,算是失约了”岑宁抿唇笑了一下,心情也缓了过来“不算,你回来就好了。”后来,回过神的岑宁总算想起约她吃饭的宋辞和张梓意,不过回头间,那两人已经十分有眼力见地离开了。这下岑宁也不用再思考晚上是回学校还是公寓,直接上了言行之的车。吃了饭,两人回了公寓。岑宁今天确实是累了,洗完澡才七点,她竟然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言行之从客厅走到岑宁房间的时候就看到窝在床边睡得正香的人,他愣了一下,微微失笑。而后他走上前将被子给她盖上,默默退出了房间。岑宁睡得昏天暗地,可并没有一觉到天亮。途醒来的时候她脑子是有点懵的,房间灯是暗着的,窗外没有月光,只有隐约的路灯印透进来。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零点四十回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岑宁下了床,也没开灯,直接顺着窗外的一点光线开了房间门。她朝言行之的房间看了一眼,暗得。这么晚了,他大概也睡了。岑宁清了清嗓子,走去厨房倒水喝。半夜醒来喉咙干涩的厉害,此刻一杯水喝下去,总算缓解了不舒服的感觉。“怎么醒了”突然,身后传来略感意外的声音。岑宁回头,只见穿着休闲服的言行之站在厨房门口,他看上去不像刚醒,眉目清晰,衣着整齐,一只手抄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个玻璃杯。岑宁“不知道怎么就醒了,你你怎么还没睡”言行之走过来,将杯子放下“有点事要解决,一直呆在书房。”“喔,我以为你在房间呢。”“我房间又没人,有什么好待的。”言行之靠近她,无声地笑了一下,“你跑回你那房间睡觉,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岑宁脸上一热,抬眸看他。他亦低着头在看她,他的眸含着淡淡笑意,但在这重逢的夜色里,那双膝黑的眼睛似带着毫不掩饰的某种野心。岑宁抵不住他这眼神,可也并不想离开,她犹豫了下,低声道“那等会我要不要去你房间睡。”话音刚落,言行之突然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岑宁一滞,人已被他扣在了一旁的橱柜上。“好啊。”言行之收敛了笑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思念和欲望好像干柴般一点就燃,他深深地在她唇齿间放纵,炙热着,狂放的,勾弄着她舌根发疼。可岑宁没有推开他,她也想他,想他想得昼夜不安。她用力地回应他,贴着他发热的胸膛,感受着暴风雨般的洗礼。“嗯”细细的呻吟声从喉间溢出,她红着脸咬住了唇,他却听得头皮发麻,急不可耐地朝下探去深夜将一对分别多日的男女的情绪点燃到最高,没人再开口说什么话,只有克制不住的嘤咛声和沉重僚人的呼吸声。岑宁整个人都像一张紧绷的弓弦,瘦瘦弱弱的身躯被抱起来,抵在橱柜上。狠狠地贯穿“啊”还是疼。可是,内心的爱恋和身体的渴望,早已彻底失控从未这么疯狂过。抵死缠绵不过如此。一路纠缠,直到她再无力气,终于在沉沉的黑夜,安稳地睡去。第二天醒来后,岑宁的声音已经哑得说出话的音都变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岑宁接起时,希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宁宁啊,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接下去几天已经不需要准时到影展了,但是作为新人,最好还是能早点到比较好。岑宁原本打算十点就到的,可在希希问完后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岑宁“我,我睡过头了”希希“这样啊,没事没事,你昨天一直在这边待着,很累了,晚点来也行。”岑宁“那尹黎老师要是来的话,你帮我说一声。”“嗯知道的。”希希说完后停顿了下,“宁宁,你声音怎么怪怪的,不会感冒了吧”腰腹上探过来一只手,原本很早就会起的人今天竟然还睡在她边上,岑宁红着脸把他的手挪开。“没,我就是刚醒”“喔那你自己注意啊,我先挂了。”“嗯好。”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又探了过来,只是这次用了劲,岑宁放下手机后,一下就被揪了过去。 58.繁星 chap_r(); [] </p> 房间内空调打得很足, 伸在外面的手臂有点凉,但被窝里那个身体却温暖至极。岑宁被抱在怀里, 艰难地转过身面对他。“我要起床了。”“嗯, 听到了。”言行之闭着眼, 带着鼻音的声音磁磁的, 低低落在她耳膜处,像一片羽毛掠过。岑宁伸手推了推他“那你还不让我起来。”言行之缓缓睁开眼, 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再睡一会。”“不行”岑宁挣扎了下, “我要起来。”言行之抱着她,“半个小时。”岑宁“不要。”“十分钟。”“我迟到了。”“五分钟。”“”“一分钟”岑宁抿着唇,忍不住笑出声,言行之低眸看她, 拧着眉“喔,一分钟也不行。”岑宁“你不是很久都不赖床了吗,军人啊,纪律严明。”“军人也是人, 也有不想守规矩的时候。”说着,言行之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抚下, 在她娇翘的小屁股蛋上拍了一下。清脆的声音,还挺响。岑宁闷哼了一声,猝然掀开被子“我,我不跟你说了, 走了”言行之懒洋洋地支起身体“好了, 我跟你一块去。”岑宁也没答应, 遛下床随意捡起边上的一件小毯子,裹在身上跑出了房间。最后还是言行之和岑宁一块去了影展,岑宁带着言行之看了一圈,后来言行之有点事先走了,岑宁便去找大北他们。几人今天也挺闲,聊聊天赏赏图,时间很就过去了。临近闭馆的时候,有一工作人员走过来。“岑宁。”“诶。”“尹黎老师让你过去一趟。”“喔好。”岑宁问道,“哪啊”“在你的照片展区那里。”“行。”岑宁走到自己展区的时候看到尹黎正和一个男子在说话,走近后,她听到他们在谈她的作品。“诶,岑宁你来了。”尹黎回过头跟那男子介绍,“逍全,这就是作品的作者,岑宁。”男子微微有些意外“您说是个小姑娘我还不太信,现在看来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岑宁客气道“您好。”“你好。”男子伸出手,“段逍全。”岑宁愣了一下“我叫岑宁。”段逍全没记错的话今年亚洲最佳摄影大奖微距世界组冠军就叫段逍全。听说,这个人还曾是美国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的高材生,在摄影这块极具天赋和个性。只是他好像很低调,虽然获奖无数但极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就算是岑宁这种摄影爱好者也认不出本人来。没想到段逍全本人这么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吧。“这个系列的照片是西藏各地取景吗”段逍全问道。岑宁点头“嗯对,大部分是在一个叫巴嘎乡的地方,那地方很特别,人很少景很多。”“你这照片处理的也很特别,”段逍全淡淡一笑,“视觉上明明有种不平衡感,但居然不觉得违和,天空云阔,看着却有种孤寂的感觉。”岑宁“段老师觉得看着太空太孤寂了”段逍全看向她“不太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的作品。”岑宁沉思片刻“我可以当是段老师在夸我吗”段逍全朗声一笑“我当然是在夸你。”“谢谢。”“哦对了,不知道你现在在哪所学校学习”岑宁“我不是摄影专业,我读英语,在a大。”段逍全有些意外“不知道以后是不是想去深造”岑宁愣了一下“嗯”“你一定有想过吧”段逍全道,“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纽约视觉。”尹黎听完笑道“逍全,你这是给自己母校拉人才啊。”段逍全“哈哈,这都给尹老师发现了。”尹黎一脸“我还不懂你”的模样“纽约视觉是个好地方,岑宁,你大学后到是可以选择去深造,你的资质可不能浪费了,去外面多学点有用的东西。”出国深造吗。岑宁羡慕过去那些地方读摄影的人,可在此之前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去。不知为什么,看到段逍全和尹黎这样的人物,听着他们鼓励支持的话,她的一颗心突然蠢蠢欲动起来。也许有一天她真的可以如幻想的自己所想,学自己想学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走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位置。影展结束后,言行之来接的岑宁,不过他却没有开车往公寓去。“我们去哪”言行之看着前方道“唐峥突然说要请大家一块吃个饭,怎么,张梓意没给你发消息吗”岑宁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看了眼。啊还真有。“一直没看来着。”“没事,直接过去吧,大家都在。”“嗯。”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唐峥却突然组了个局把大家都叫在了一起。言行之和岑宁到了地方,果然见到一大片熟悉的面孔。“言哥,岑宁,你们来了”唐峥包下了酒店顶楼,这架势,跟过大寿似得。言行之打量了一圈,狐疑道“你干什么”唐峥轻咳了声,挠挠头“就有重要的事要说。”“唐峥你别磨磨唧唧的行不行”后头有人喊道,“把我们这些人都集到一块,想说什么呀你。”“你急什么急”唐峥把言行之和岑宁往里拉,“人现在才到齐,我当然马上就会说了。”岑宁走进来后看到了张梓意,她自然地坐到了她边上,但没想到她刚坐下就被唐峥拉起来“诶小丫头,今天这个位置给我哈,你去言哥边上玩。”岑宁眨了眨眼睛,看看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唐峥,再看看一言不发莫名有些羞涩的张梓意一个念头闪过,但得还来不及捕捉就被言行之牵了过去。“坐这边。”众人都坐齐了,唐峥清了清嗓子,从位置上站起来。“其实吧,我也没有什么大事。”辛泽川“有话说。”唐峥“呃只是今天可能想通知大家一声,毕竟这也是我的喜事嘛”“唐峥你有屁放啊,铺垫这么多干嘛呢”“就是就是,你丫难道是要出柜”“哈哈哈哈哈哈哈”“别闹别闹”唐峥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想说啊,我跟张梓意在一块了。”“”“”唐峥“所以以后你们别他妈再给我介绍对象,烦死了。”这声“烦死了”二分嫌弃八分矫情,听起来还真有“老子有对象了很牛匹”的口气。众人静默一瞬,面面相觑。“唐峥,你丫的对咱院的小妹妹下手啊。”一人率先打破宁静,“这叫啥,兔子吃了窝边草吗。”“就是就是,而且早喜欢怎么不早在一起,一大把年纪才搭上,喔你是不是欺负我们梓意了”唐峥“呸呸呸你们什么思想,而且我就吃窝边草怎么了,说起这你们不是应该先说言哥吗,干嘛只讨伐我呀”无辜箭的言行之眸子一抬,清清冷冷道“她是我家窝里的草,不是窝边。”岑宁“”辛泽川“人家从小就未婚夫妻,谁敢说啥呀,倒是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就”“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张梓意难得红了脸,不过她就算是红着脸说话也是咋咋唬唬的,“反正就是请你们吃个合手饭,不用客气,放肆吃,唐峥请客。”分手的反义词成了合手,也就张梓意说得出口。不过,这顿饭大家吃得倒是开心。毕竟都是真心的朋友,对方有了开心事,自然是祝福的。但岑宁有点懵,她不知道怎么上一秒明明还在吵闹的人下一秒就在一起了,前两天张梓意还在她面前大骂唐峥不是人来着“宁宁来跟你喝一个。”张梓意和唐峥这顿饭搞得跟结婚酒席似得,一圈一圈敬下来,人都飘乎了。岑宁笑着看着她“别喝太多了。”张梓意“不行,今天我就想喝多一点,喝嘛喝嘛。”岑宁被闹得没法,只好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可她还没碰上就被言行之拿走了。“我替她喝。”张梓意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言行之一饮而尽“唔”言行之“她明天还有正经事,喝不了。”张梓意“啊是影展是吗”岑宁“其实也没事,我很闲的。”说着,也不管言行之不赞同的目光,重新倒了一杯喝下去。张梓意笑得十分得意“果然是好姐妹”饭局结束后天已经彻底黑了,言行之带着岑宁下了楼,准备去取车。“我们去江边散散步好不好呀。”岑宁搂着他的手臂,一张小脸贴在他衣服上,仰着头看他。言行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散步,现在你确定”岑宁打了个嗝“一身酒味我想去吹风,我不想回家。”言行之也纵容她,“那好吧,走一会再回家。”“嗯”说是散步,说是走一会,结果没走几步岑宁就有气无力地往他身上靠。言行之就知道她喝多之后会这样软绵绵的,无奈道“别走了,回去吧。”“不要,我想吹风。”言行之想了一下,在她面前俯身“那好,我背你。”岑宁看着眼前的背影,晃晃荡荡的,没敢上去。言行之见后面的人半天没动静,转头道“愣着干什什么,不上来我可带你回去了啊。”“别”岑宁一个着急,连忙往上扑。言行之轻轻松松就将她背起来了,岑宁伏在他的肩头,心里开心极了,大胆去掐他的脸。言行之愣了一下“松手。”“不松。”“嘶你还来劲了。”岑宁嘻嘻一笑,突然把嘴巴往他脸上凑“行之哥哥,你亲我呀,你亲我一下我就松手。”言行之眉头一挑,果然是酒后壮人胆。他压下嘴边一点笑意,正色道“过来点。”“喔”江边人行道上,还有好几个人在后面勾肩搭地走着。“喂我说,你们干嘛学着人家小情侣走江边啊。”“无聊嘛,看言哥过来就过来咯。”“人家有小娇妻一起,你有啥。”“靠”“话说回来,总感觉言哥有了岑宁后人都变了。”“是吧,我也觉得,但这样挺好的,更有人情味了嘛。”“不过你不觉得言哥太宠着这小姑娘了好在这姑娘性格温和,换个稍微跋扈点的准能上天。” 59.繁星 chap_r(); [] </p> 岑宁这性格, 确实很难上天。她不太为外界的事情变换情绪,就算真的有什么感觉,那也只是藏在心里而不是随意地发泄出来。喜事悲事, 可能在不太熟的人看来就是她一个短暂表情的差别。就像她这段日子“极被尹黎器重”这件事。俱乐部里人才这么多,但尹黎好像尤其喜欢岑宁, 采风、摄影人会议、比赛他都会带着她或者推荐她去,他还亲手教了她许多东西。在外人看来这应该是要回家烧高香的节奏, 不过岑宁依旧不骄不躁, 对每一个人还是温温柔柔的, 所以众人虽羡慕但也不会讨厌她。大三那年暑假,尹黎将岑宁的作品投向国际国家摄影大赛青年组。那整个暑假, 岑宁都在eterna cara cb跟着尹黎学习, 虽然投了比赛的那系列作品让尹黎很满意, 但他也希望岑宁能更上一层楼。临近大四开学之时,魏品芳因为身体原因住了院, 此后岑宁便一直两头跑。这天, 魏品芳做过心肺功能的检查后躺在病床上休息。岑宁在一边看护着,随手拿着给魏品芳解闷的iad玩。“宁宁。”病房门被推开,言行之走了进来。岑宁愣了一下,忙将iad按掉放在了一边“行之哥哥你怎么来了”言行之是从部队直接过来的, 他身上还穿着军装, 整个人看上去俊朗非常。“来看看阿姨。”“我妈睡着了。”岑宁起身, 示意出去说话。言行之点点头, 牵着她出了病房。“医生怎么说”岑宁“慢性肺气肿, 心肺功能有点弱,不过状态还好,医生说平时要注意休息,要限制水盐的摄入。”“那就好,”言行之摸摸她的头,“阿姨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请专人来照看,不会有事的。”岑宁点点头。“还没吃吧”言行之道,“先带你出去吃饭。”岑宁回头,透过病房门上的窗口看了魏品芳一眼“好。”病房内,魏品芳睁开了眼睛。房间内安安静静,方才还坐在她边上的人已经离开了。她撑着自己坐起来,拿过方才被岑宁丢在桌上的iad。解开密码,里面没来及关掉的页面很清晰。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研究生录取要求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研究生学费岑宁的学业正式进入大四,同专业的同学已经陆续找到了实习工作,寝室里也很少有人会刷剧玩游戏了。岑宁忙着摄影上的事,又忙着毕业论。不过好在魏品芳出了院,她不用再分心在医院那边了。这段日子来她几乎不着家,忙得整个人都有点迷糊了。但是这天,突然有个消息把她的精神都炸醒了。大三暑假时尹黎帮她给国际国家摄影大赛青年组投的作品获奖了。银奖,唯二的银奖,另外一个银奖获得者是日本的一名摄影师。“岑宁你简直太棒了”整个工作室的人都沸腾了,岑宁坐在位置上,因为过度震惊还没缓过来。“我就知道你没问题。”尹黎拍拍岑宁的肩,“继续努力。”岑宁怔怔地看着尹黎“老师真的啊”“你这孩子,当然是真的了,我还能骗你啊。”尹黎笑道,“这可是我们eterna 这段时间来最大的喜事了,那奖杯的含金量可高得很。”岑宁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心口因为过于激动怦怦跳得极,她想冷静下来,却一直没法冷静。此时此刻,她的脑子就只有一个声音,做到了,她做到了。“宁宁你真的太厉害了”希希一把扑到她身上,“这对我们这年纪的来说可是超级大奖啊,恭喜恭喜。”岑宁抱着希希,好像找到了一点真实感。“谢谢”是啊,对于她们这种新人来说,这真的是超级大奖,无上荣耀。它不仅更坚定了她走这条路的心,也让她更受鼓舞。而且银奖奖金是四万美金。人民币将近三十万啊。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得这个奖、拿这笔钱,可此时这个好运真的砸在她的头上时,她心里对于某个渴望突然清晰起来。可这个渴望并没有立刻就让她下定决心,她在辗转思考了一周后,终于决定向言行之透露,想着听听他的意见。不过她也知道,如果她真心想要走那条路的话,他不会阻止她,就如她从来不阻止他做任何危险的事一样。这天下午,岑宁早早解决了工作。她先是去超市买了许多新鲜的食材,再是回公寓准备一顿晚餐。这顿晚餐,算是一个庆祝。晚上六点多,言行之回到了公寓。进门后,他一眼便看到了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厨房光线温柔,淡烟缭绕,随着他的走近,饭菜的香味愈发浓烈。一个简简单单的场面,言行之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欣喜。“啊,你回来了。”不经意回头间,岑宁看到了倚在一边的言行之,“怎么不出声。”言行之走了过去“看你那么忙就不打扰了。”“还好,没有很忙。”说着,岑宁去掀八宝汤的锅盖,“啊”“怎么了”言行之一下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指腹通红后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过来。”岑宁“没什么事,就是忘记带手套了”言行之急急地拉着她在水龙头下降温,听到她这么说更不满了,“莽莽撞撞,都烫红了看见没。”“对不起”认错倒是。言行之看了她一眼“今天什么日子,你突然下厨干什么。”“也没什么。”岑宁支支吾吾地道,“就是有件事想说的日子”“什么事”岑宁将手抽出来“等会再说,我汤要好了。”言行之“岑宁。”“你先出去了。”岑宁笑着去推他,“等我把菜都上完再说还不行吗。”言行之没法,无奈道“现在都知道搞神秘了。”岑宁嘻嘻一笑,坚持把人赶出厨房。只是回头后,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掉了下来,她其实有点不安,因为如果做下了这个决定,她知道自己和言行之将面对什么。“好了。”终于,岑宁将最后一道菜放到了桌上。言行之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怎么样”岑宁一脸期待。味道么勉强。不过言行之看着岑宁那水汪汪的鹿眼,勉强两个字肯定是说不出来的。“不错,又有进步。”“是吗”岑宁自己也拿起筷子出了一口,“最近太忙了,我好久没做饭,嘶有点咸。行之哥哥,你是不是在哄我”言行之面不改色,继续夹菜吃“哄你你要是觉得这样想比较真实的话也可以这么想。”岑宁低低一笑“好吧,那我更相信你口味比较重。”两人坐下来正经地吃饭,吃到一半,言行之抬眸看她“刚才的话怎么不说了”“嗯”“刚才在厨房里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什么事”岑宁一顿“啊那个,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尹黎老师帮我投了一个比赛吗。”“嗯。”“我获奖了。”言行之扬了扬眉“真的”“真的呀,银奖,第二名呢。”“银奖”言行之放下筷子,“看来我身边要有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也还好啦。”岑宁不太意思地道。“所以说,今天这顿饭是庆祝的“言行之想了一下,”怎么不早说,我应该准备点礼物。““那倒不用其实吧,我还有件事”话没说完,言行之的手机突然响了,言行之看了一眼来电后,迅速接了起来。良久后,言行之原本轻松的表情慢慢凝重了起来。”好,马上到,你们先准备。“放下电话,言行之沉默地看着岑宁。岑宁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你是不是要走了。”这一年多来,言行之突然离开的次数很多,甚至有几次是带伤回来的。岑宁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说反对的话,可每次发生之后,她都觉得揪心。言行之点头“我现在马上要走。”岑宁张了张口,想问什么却发现什么都是不能问的,甚至连归期都是未知。其实她早该习惯的,可每次都依然觉得难受。“嗯。”言行之有些抱歉,但仍是起身了,他走到她边上,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等我,回来后我再给你庆祝。“岑宁抿了抿唇,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上级指令,时间紧迫,言行之没法多呆,但他看着岑宁,心里十分愧疚。他的工作是他的荣耀和使命,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在荣耀和使命之上,还有她。言行之“对不起。”岑宁顿了下,意识到自己让他为难了。“没事,你赶紧去吧,反正这顿饭你也吃了。”岑宁硬是逼自己露出一个笑来,“其它事可以等你回来再说的,我等你。”言行之心口一疼,沉声道“好。”他转身,很朝门口走去。“行之哥哥”言行之转头。“这次你可别受伤。”岑宁目光柔和,声音浅淡,“如果你受伤了,我会生气的。” 60.繁星 chap_r(); [] </p> 言行之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 岑宁没能将她想去深造的事及时跟他说。不过后来想想也不着急,毕竟这件事前期准备还要一段时间。但是她不知道她说了之后言行之第一反应会是什么,因为如果她真的去了美国那边, 那也许他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相见。这也是她最犹豫的原因。“宁宁,这个资料你帮我把拿给老师一下。”大北急急地跑来把一份件递给她, “我去上个厕所,拜托拜托。”岑宁点头, 拿起件夹朝尹黎的办公室走去。尹黎的办公室离他们的办公区比较远, 尹黎长时间在里面工作, 所以他的办公室特别大,里面暗房, 甚至连睡觉的房间都有。岑宁走到门口的时候敲了敲门, 但里面没有反应。岑宁犹豫了下, 按下了门把。门开了一个逢,走进去, 把件放在了最近的一个桌子上。她刚想转身出门, 突然听到尹黎的声音从旁边的房间传来,房门并没有关紧,所以声音也算清晰。偷听别人的电话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岑宁没打算停留, 可走了几步之后却听到了她的名字。岑宁愣了一下, 停住了。“什么叫我对岑宁比女儿更上心, 清瑶, 女儿是女儿, 岑宁是岑宁,你明明知道我对她愧疚有多深。”“女儿我会管,好好好你别生气,我晚上回去就跟她好好谈谈。”“岑宁我自然是会关照到底,你明知道他父亲是因为我才出的事你别再说这么多了,如果没有岑睿哪有现在的我是我就是靠他才能走到这一步,如果不是他的作品我不会拿下国际赛金奖,你不用拿这些来讽刺我你以为我不后悔我每分每秒都在后悔所以我现在在补偿”岑宁站在原地,越听越糊涂,越听心越沉。清瑶是谁她知道,她是尹黎的妻子。她多次来过这里,而且每次来这都给她带好吃的,对她特别好。可是他们在说什么呢。愧疚补偿尹黎老师竟然是认识她父亲的而且他说父亲是因为他才出的事,他也是因为父亲才走到如今,这些都是什么意思“清瑶,你”话音戛然而止,尹黎推开门,看着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岑宁,猛然僵住了。他很慢的放下了手机,看着岑宁,脸色有些难看。“你怎么”“尹老师。”岑宁拧着眉头,僵僵道“您原来,认识我父亲。”尹黎震惊的脸色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的表情。是松了一口气,也是无声的叹息。“您是不是认识我父亲”岑宁上前拉住他手臂,急急道,“老师我都听到了可是,可是您以前说过不认识的,您为什么骗我”“岑宁”尹黎眼眶红了,他撇过头,声音苍凉,“我是认识你父亲。”“”“以前,我是和你父亲一块外出摄影的同伴,我们是好朋友。”“可您为什么要瞒着我”尹黎张了张口,竟说不出话。岑宁“您刚说我父亲是因为您才出的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西藏出事的时候,您也在”岑宁看到尹黎猛得一怔,眼神竟更加的惶恐起来。她心口一沉,有些事竟慢慢清晰起来。“岑宁,我确实在。”尹黎在沙发上坐下来,四十几岁的男人竟然眼含热泪,“如果那时不是我硬要开车过那条路,我们也不会翻车,你父亲也不会出事,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岑宁“所以您对我这么好,处处关照我,带我认识那么多优秀的前辈,其实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这是一个,但自然也是你自己本身有能力。”尹黎叹气,“你比我们厉害。”“可是我不明白,当时的事可以说是意外,我也可以相信您不是故意的,可您为什么要这样保密您说我父亲的作品国际自然景观摄影年赛金奖”岑宁有些荒唐,“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尹黎如鲠在喉,当初他们关系那么好,两人心都有鸿鹄大志,他们两人的能力都很强,只是那会没有一个机会出头。西藏之行后,他因为岑睿离世痛心疾首,可那时年轻,在名利面前他也昏了头。他将岑睿的作品纳为己有投了比赛,本来以为就是石沉大海,可没想到这一次竟让他一夜成名。他靠他的好朋友,成为了国最有名的摄影师之一一瞬间涌来的掌声和金钱让他不知所措,他一开始欣喜异常,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夜夜为过去的错误后悔,可他没勇气承认这一切。再后来,他竟遇到了岑宁,岑睿的女儿。所以从认出的那刻起,他掏心掏肺的对她好,教她毕生所学,给她创造更好的环境,铺出更好的路岑宁看着沉默无言的尹黎,心里的怀疑得到了确定。她匪夷所思的看着尹黎,因为荒唐,因为失望,她甚至都笑出声来。“岑宁”“尹老师您知道吗,我父亲在我们这群家人眼里就是一个极其没用的人,我妈我妈多讨厌他,这么多年来她没有一刻信任过他的梦想。”岑宁捂住眼睛,眼泪却透过指缝溢出,“没有人相信他,没有人看得起他可谁知道呢,原来他原本真的可以成为最优秀的人”“老师,我以为您对我好是因为我有多少厉害资本,我也一直将您看成我的偶像、目标,可原来这都是假的”宏伟大楼,市井街坊。岑宁从eterna cara cb出来后夜色已经降临。她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如模型般摆在自己眼前的楼房大厦,它们亮着一簇簇灯光,红橙黄绿,似一片七彩的星海。可这些颜色里,没一个属于自己。岑宁蹲在地上,突然痛哭出声。她视尹黎为长辈为师父为引路灯,可到头来却发现这个人竟然盗取了她父亲的成果,在她父亲落寞死去之后靠他成为了金字塔顶尖上的人物“岑宁,我知道我大错特错,如果你想告诉所有人,你说吧”说,她怎么不说她父亲这辈子都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不仅世人不知道他,就连他自己的家人都不理解他他死得多憋闷对了,家人岑宁一顿,猝然起身。“师傅,麻烦去东区大院。”岑宁眼泪都来不及擦,急急地拦下了一辆出租。她要回家,她要告诉魏品芳,她要告诉她父亲不是无所事事不是任性妄为,她要告诉她她错了她一直都错了出租车奔驰在回言家的路上,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在大院门口停了下来。出租车进不去,岑宁付了钱,下车便往里跑。急急地跑回家里,可岑宁冲回小楼却不见魏品芳的身影,她掏出手机打电话,却发现魏品芳的手机在沙发上响了起来。岑宁“”她皱了皱眉头,走出小楼找她,可她在外面找了一圈后才发现言家好像一个人都没有,连陈姨都不在。“人呢”“岑宁”就在这时,外面匆匆跑进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青年,看到她后,脚步明显一顿。岑宁记得他,他经常送些军事材料来言家给言国丰。“你竟然在家”岑宁拧了拧眉“有什么事吗。”“呃首长不是会说家里没人吗。”岑宁“爷爷让你回来取东西吗对了,他人呢,今天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青年犹豫了下“那个,岑宁,你要不要坐我车去医院。”岑宁“医院发生什么事了”“首长一定是来不及通知你,你母亲病情突然加剧,刚才还是我开车送去医院的,大家都去了”岑宁整个人晃了一下,差点没站住“带我去”去医院的这条路怎么会变的那么长,长得她脑袋发晕,眼前发暗。到了医院后,岑宁只知道自己跟着边上的人到了手术室外,大家都在,看到她来的时候都是缄默不语。陈姨过来抱着她暗暗擦眼泪,岑宁机械地拍了拍陈姨的肩膀,跟她说,不会有事的,会好的。她还会安慰别人,因为她的心里是充满希望的,她从来不相信魏品芳这种人会那么随便的离开。可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许前一刻还健健康康在你世界里晃悠的人下一秒就能从你眼前离开,你不曾在意她不曾注意她,直到她离开,你才发现,为什么我身边没有亲人了。岑宁看着忙碌了一个小时的医生走出来,他嘴巴张张合合,说着那些她不乐意听到的话。“患者心脏急性缺氧缺血,心脏骤停导致死亡”“节哀。”“按理说不会这样的,患者回家有按照医嘱服药吗”“家属进去看看吧”死亡,节哀。岑宁站在病床边,看着魏品芳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好像只是在睡觉而已。岑宁慢慢地蹲下来,一瞬不瞬地看着魏品芳。这好像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好好看她。这么近看她,发现她原来真的老了。脸颊消瘦,皱纹横生,那张平日里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的脸此刻因为过于苍白也显得没什么威慑力。“你怎么可以死”岑宁很轻地说了这句话后,一滴眼泪垂直地掉在了惨白的被子上。“我还没跟你说爸爸的事啊,我还没跟你说你错了,你怎么可以死”陈姨抹了一把眼泪“孩子,你难过你就哭吧,你,你别憋着。”岑宁突然觉得好绝望,她想大声地哭,狠狠地哭。可此刻看着魏品芳,心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的死死的,她哭不出来,她只想用力地把她摇醒她想告诉她,她没资格死。她还没知道爸爸的苦衷,也还没跟她道歉。她对她冷漠了一生,没给过她一点温柔一个拥抱。她要她知错要她后悔要她改变她也想要她爱她啊。葬礼等一些事宜言国丰都安排得很好。只是让所有人担心的是,岑宁这段时间很反常。葬礼前后,她一言不发,时常盯着某处发呆,她像离魂似得,总会恍恍惚惚的。她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跟任何人诉苦。她把葬礼需要她做的地方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可站在逝者的遗照边却像一个看透生死的垂垂老者。“宁宁啊,先吃口饭吧。”陈姨过来劝道。岑宁摇摇头“陈姨,你去吃吧,我回去整理一下我妈的遗物。”“不吃饭可怎么行啊,那遗物我来整理。”“没关系,她的东西我想自己来。”陈姨眼看着岑宁走开了,她叹了一口气“要是行之在就好了,这丫头也不会这么倔”岑宁回到小楼,开始整理魏品芳的东西。她先是将床品和生活用品都放在了同一个箱子里,再是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服。岑宁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魏品芳的衣服其实非常少,一年四季好像就那么几件。她将这些衣服都收拾出来后,突然看到底部有个方形的大盒子。盒子上面的漆都掉了,想来是有些年头了。她随意打开盒子后竟看到里面放着两个信封,岑宁愣了一下,心口突然开始狂跳。速拆开一个信封,里面掉出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叠照片。从像素来看,照片应该是手机拍摄再后期洗出来的。照片里,是不同年纪、不同时间段的她。吃饭的她,写作业的她,看电视的她,还有那天影展,在和摄影师们说话的她。那天,她妈妈去影展了,第一天,第一时间,她去了拆开另一个信封,是一张信纸。到这时,岑宁得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她脱力般地在地上坐下来,慢慢打开信纸,抚平那细细的褶皱“女儿,你要好好的。我知道你不太喜欢跟我交流,而我这人也不善跟别人交流。这么多年来,你一定怪我对你太严格太冷漠,在这里,妈妈想跟你说声抱歉。你看到那张银行卡了吗,里面有三十万,密码是你的出生年月。你放心,那不是言家的钱,是妈妈这七年多下来卖刺绣存的。这笔钱留给你,你以后可以放心花,这是妈给的,不是别人,你可以不用有那么多压力了。前段时间,我看到你在查国外的学校。你一声不吭一定是因为不想再欠言家,所以现在,你可以拿着这笔钱去国外念书,有了这笔钱至少第一年你不用那么累,但之后你可能得自己努力,妈妈帮不了你了。还有,学成后,你一定要记得好好报答你言爷爷,他对你真的很好。女儿,一直没跟你说过,当初听你说想靠自己养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欣慰,我也看到了你一直在努力了。但后来听闻你跟行之在一起了,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但妈不希望你为了任何人没了自己,所以想做什么一定要去做。现在没了我这个牵绊,你自由了。最后,妈很对不起,把你带到这世上却让你这么孤独。希望下辈子,你别再遇上我了。” 61.相知 chap_r(); [] </p> 两个一样不善言谈的人, 两人互相爱着却从来不开口的人。原来啊,她的妈妈是喜欢她的,也以她为荣的呢。岑宁看着信笑了, 可笑着笑着,又哭了。说对不起就完了吗, 从此以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没有了,一句对不起, 能换来什么岑宁很恨魏品芳, 恨她就这么丢下她, 恨她故意不吃保命的药,恨她偷偷摸摸在背后做这些事, 更恨她明明已经理解她支持她了却一句话也没说。她也恨自己, 恨自己将她身体的病弱当成理所当然, 恨自己从来不关心不询问,一点都不知道她早就有生无可恋的抑郁。她更恨自己不能再开朗一点, 不能跟那些小姑娘一样缠着妈妈说工作、说学习、说在外面的点点滴滴。她是很孤单, 但至少后来不孤单了。但她妈妈呢,一直以来都很孤单吧,从没有人会真心的跟她谈心,唯一的女儿也不会。岑宁捏紧了信纸, 这么多天下来积累的眼泪终于破堤而出。这个有着魏品芳气息的房间, 这个迟来的母亲的关爱, 终于让她在又悔又恨, 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魏品芳身后事处理完的两周后, 岑宁踏上了回老家的路。那个地方从离开之后就再没回去,七年,早就物是人非。可岑宁到了那个地方后却觉得依然熟悉,街道,房子,树木它们本质上都没变,只是换了件外衣罢了。她在那个小镇上待了三天才回来,一个人坐着火车,晃晃悠悠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对面座上,一对小情侣亲亲我我,说着悄悄话。岑宁偶尔一瞥间会想,他现在在哪他是不是安全是不是顺利她又会想,如果他在就好了,他在的话,她说不定就不会这么累了。从地铁出来后,岑宁打算打个车回公寓,至于言家她是暂时不想回去了,因为她不想看到那个没有魏品芳的小楼。刚打了车,岑宁就接到了张梓意的电话。“喂”“宁,宁宁,他回来了,我”张梓意说话声音很怪,好像被笼在一个极大的恐惧。岑宁愣了一下“你怎么了他回来,你是说唐峥他们吗。”“宁宁,我害怕”张梓意突然大哭,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岑宁艰难地分辨着她的句子,终于在拼拼凑凑听出了什么。她今天在外省,方才她还在吃饭的时候辛泽川打电话跟她说他们那群人在医院,唐峥受了重伤。她现在正往回赶,可是距离的关系,不能立刻赶到黄昏了,岑宁站在人来人往的地铁口,整个人都被冷风吹僵了。那风像毒蛇一样钻进她心里,毒液无声地四散,一开始并没感觉,但几秒后那刺骨的痛意渗透到了每个细胞里。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拿着手机的手已经在剧烈的颤抖了。他,也出事了吗北京301医院,手术室外。一群身穿军服的男人或坐或站,皆是一脸沉默,他们一早就已经在等着了,但是手术室灯未熄灭,没有一个人离开。“老张,你先去把手臂的伤给处理了。”一个年轻的男孩道,“这么等着你的伤口怎么办”“就是就是,我们都在呢。”“不,我要等到他出来。”“老张”年轻的男孩劝不动,只好求救地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微垂着脑袋,眉目冷冽萧瑟。“言哥,你看看老张。”言行之眼眸似乎动了一下“老张,去包扎。”“言哥,我想看到他出来为止。”“去包扎,这是命令”老张抿了抿唇,不情愿,但却不能违抗军令“是。”几句话后所有人又是沉默无言,这次人质解救任务算是艰难地完成了,但虽完成了,他们这小队却也是有了大牺牲,唐峥到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出来了出来了。”手术灯熄灭,医生走了出来。“怎么样医生”“生命体征都已正常,放心。”“太好了”众人松了口气,皆是喜上眉梢。言行之抿着唇,一直隐在身侧紧握的手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言行之。”众人都在欣喜,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几人回头望去,只见走廊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小姑娘,她长得很漂亮,可那张脸却惨白惨白的,让人莫名觉得慎得慌。“这位女同志,你是”“言行之。”小姑娘往前走了一步,也不理人,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的队长。间有个男人认出她了,他一阵讶异,这不是在西藏的那个可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见他们这位队长猝然起身,几步越过他们走到了那小姑娘面前。边上有人小声询问“诶这谁啊”“这就是那个”“”话没说完,众人都愣住了。因为那个小姑娘突然把言行之猛得一推,异常狠决。让人神的是,他们一向冷得要命、发起火来能吓死人的队长竟然一声不吭。被推开后他又上前抱住小姑娘,抱住后又被推开,再紧紧抱住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是不知道能看还是不能看了。“啧,愣着干嘛,都走了。”“不是这姑娘谁啊”“之前不是跟你提过在西藏的时候有个小姑娘救了言哥吗。”“噢就是这个”“对对对好了赶紧走,别看了。”寂静的医院走道蔓延着事关生死的消毒水味,岑宁讨厌极了这种味道,因为那天魏品芳死的时候就是这样。而方才从地铁赶过来的每一秒钟,她都煎熬在一种幻觉里,她似乎是看到了和魏品芳一样躺在病床上的言行之,他浑身流血,奄奄一息。她太害怕了。刚失去了一个至亲之人,害怕又失去一个。如果是这样,她真的承受不住。“对不起。”耳旁传来男人低沉痛苦的声音,岑宁靠在他的怀里,他胸口铁质的徽章硌得她脸颊生疼。但她没有说话,她就这般待在他的世界里,像一个险些被人丢弃的木偶,急急地感受着人身上的体温。言行之抱着岑宁,他低眸看着她呆滞恐慌的模样,心口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他早上就到了,可是因为战友在生死线上的原因迟迟没有联系她,但从辛泽川的口,他知道魏品芳前段日子去世了。那一刻他真的迷茫了,他一向运筹帷幄将所有事拿捏在掌心。他自信满满,觉得什么事自己都可以控制的很好。可那时,他却头一回开始质疑自己,头一回觉得自己那么没用。战场上,唐峥为了救他才被轰炸的炮弹震伤,他保护不了为他马首是瞻的战友。而家里,他最爱的人需要安慰需要陪伴的时候他什么事也做不了,甚至现在还要让她为自己担心。他一直以为他两头都顾得好,可现在却发现原来他哪里都顾不好。“宁宁,对不起。”岑宁抬头看着他,脸色依然苍白“你受伤了吗。”“没有。”岑宁松了口气“梓意说你们受伤了。”言行之眼神一暗“是唐峥但现在医生说度过危险期了。”“那就好。”岑宁从他怀里出来,“那你去忙吧,你刚回来,部队里应该还有很多事要你做。”言行之看着她,眼神似破碎了般“宁宁,我听说魏阿姨去世了。”岑宁怔了怔,片刻才点点头“嗯,不过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吧。”“我对不起。”岑宁慢慢笑了一下“行之哥哥,你为什么一直跟我说对不起,这不像你。而且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不能陪在你身边。”“这事怎么能怪你,你要守得是国家,是所有人,不是我一个。”所有话似乎被她这一句话堵了回去,是,他是军人,他守的是国。可他先是个人,他要守的,也一直是她。守国是责任,守她,是心之所向。“我真的没事。”岑宁垂着眸子,“我刚才只是担心你出事你没事就好了。”言行之“吓到你了。”“是啊我不想再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事。”岑宁拉住了他的手,吐了一口气,“我想去看看唐峥,梓意一定很担心他,现在方便吗”“嗯。”唐峥还在昏迷当,他身上的伤都已不会危及生命,只是让所有人沉默的是,他的左腿伤势重,就算恢复之后也不能再做剧烈的运动。这意味着,他是不可能再参与任何特种任务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张梓意赶到了医院,她大概在路上已经哭得很惨烈了,此刻眼睛红肿着,守在唐峥病房里,谁都叫不走。岑宁和言行之刚从病房出来,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医院外走去。走出走廊的时候,言行之突然将岑宁紧紧抱在了怀里,岑宁愣了一下,伸手环住了言行之的腰身。“他不会怪你。”她轻声道。言行之没有说话,只是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眼眶发红。没人怪他吗可他确实是愧对唐峥,也愧对她不远处,几个穿着军装的军人也走了过来,几人看到不远处相拥的两人,皆停下了脚步。“唐峥这家伙,以前听他把护着言哥这话挂在嘴边还以为就是说说”“哎估计队长很难受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言哥这么脆弱的样子”“那是在爱的人面前,今儿这小姑娘要是不在,我发誓,言哥依然会是以前那个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言哥。” 62.相知 chap_r(); [] </p> 这个世界上, 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即便是你最爱的人,他也会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你可以是他的心, 但你不可能是他的一切。岑宁从来没有怪过言行之,即使言行之经常会消失, 经常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她身边,她对他也不曾有过什么怨言。他要守着国家, 她想做的, 是陪伴他, 理解他。一月后,岑宁在新闻上看到了尹黎。他开了记者招待会, 亲口将曾经让他名声大噪的作品的真正主人说了出来。他一下子名声扫地, 而那个已经逝世, 名叫尹睿的男人进入了众人的记忆里。岑宁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应该是要高兴的,可她看着尹黎似乎苍老了十岁的脸, 心情没办法愉悦起来。她怪他, 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尹黎教她的东西、对她的好却没办法随意磨灭。所以她最后能做的就是当个冷漠的旁观者,不去落井下石,也不去随便原谅。“宁宁, 走吧。”言行之买好了午饭, 准备和岑宁一块上楼去唐峥的病房。岑宁最后看了眼新闻里的那个人, 将手机丢进了包里。言行之看了她一眼“没再跟尹黎联系过了”岑宁点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想, 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了。”言行之“他没等到你爆出这个秘密就选择自己来说,其实这个结局对你们来说都好,谁也不会再愧疚。”岑宁拉住了言行之的手,露出一个短暂的笑来“嗯。”言行之“上去吧,唐峥该喊饿了。”“好。”两人走到病房外的时候就听到张梓意骂骂咧咧的声音“唐峥你个臭傻逼,分手,分你个头,你看看你之后能不能找到像我这么端庄美丽的,你不可能找得到”“张梓意,我刚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你说什么了喔你说你腿要瘸了以后就是个瘸子,配不上我,你他妈以为你谁呢,搞得你不瘸就配得上我似的。”“张梓意你给我正经点我是认真的”“瘸不了你别跟我逼逼,老娘明天就去把这个世上最好的医生给你找来,瘸了你跟我姓。”“”“再说了,你瘸了竟然还跟我分手你不是应该哭着喊着留下我这么好的女孩子吗”病房外,岑宁和言行之对视了一眼。这一个月里,这戏码已经是第三次上演了。岑宁推门走了进去“吃饭了。”唐峥见有人进来了便撇过头不说话了,而张梓意则是耷拉着脸扑到岑宁边上,“你看看他,是不是神经病,复健还没开始做就杞人忧天觉得自己要废了。”唐峥“”岑宁“唐峥,没事的,医生说好好复健能恢复的。”言行之将午饭放下,坐在病床边上“隔三差五闹分手,演苦情戏吗。”张梓意“就是”唐峥假哭了两声,拉过言行之的手放在脸边,惨兮兮地开始告状“言哥,我没演,是这女人老气我,我建议分个手她就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那我还不是为了她好吗,万一我真瘸了,她跟着我多委屈。”张梓意翻白眼“你要我说多少遍啊,你他妈不会瘸,不要自己加戏好不好”言行之嘴角微微一抽,把手拿了回来“吃饭吧。”唐峥“诶诶言哥,你听说嘛,这女人”“我不想听。”岑宁闷闷一笑,也不管他们瞎折腾了,自己将袋子里的吃食一一拿出来。这段时间唐峥的身体状态好很多了,只是腿部原因还不能下床,等过段时间可以下床了就能去做复健了。至于瘸什么的,基本是不存在的。只是要跟以前一样做那些危险的事是不可能的,言行之对此心里有愧,所以不管唐峥跟张梓意怎么闹腾他也是坚持来医院照看。吃完饭后,岑宁陪着张梓意一块出去买点东西。唐峥躺在病床上,看了眼正在削苹果的言行之。“队里那么忙,你不用天天来。”言行之拿着刀的手一顿“还好。”“言哥,我跟张梓意说的话都是闹着玩你知道吧,我跟你说,其实我挺高兴的,真的,咱们特种兵多累啊。”唐峥嘿嘿一笑,“现在我这情况可以转岗了呢,在队里搞个职,美滋滋啊。”从小到大,言行之就和唐峥辛泽川一块玩一块训练,后来,辛泽川因为家里的压力放弃参军,只剩他们俩坚持了下来。言行之很懂唐峥,就如唐峥也很懂他一样。他现在一定是怕他自责才会这样说,唐峥心里有多热血、有多热爱以往的一切,言行之都明白。唐峥“诶你可得帮我跟上级好好说说,给我个稍微有用的岗,我虽然想美滋滋吧但我也不想太闲着言哥,言哥”“嗯”“你有没有听我说呢。”言行之削完最后一点苹果皮,淡淡一笑“嗯,我知道了。”“嘿嘿好兄弟”心照不宣,仰望未来。他们都彼此明白,也都彼此信任。这一行,意外不可免,但是这一行的信念也永远会在。医院出来后,言行之送岑宁回了学校。岑宁本来是要去论指导老师那里弄论,结果人还没去就先接到了段逍全的电话。那次影展后,岑宁跟段逍全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两人之间对于摄影这块特别谈得来,段逍全也特别欣赏她的能力,所以一直在关照她。半个小时后,段逍全和岑宁在校外的一个咖啡店坐了下来。段逍全一如既往地温和有礼,给岑宁点完咖啡后问道“之前提过去纽约视觉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岑宁停顿了一下“我打算去。”段逍全听了挺高兴;“我想你也会去的。”“嗯,”岑宁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毕竟还是要经过一些正经系统的学习。”段逍全看了她一眼,多日不见,她给人的感觉有些变了。这种变化是由里而外透出来的,像成长的涅槃。段逍全“如果你父亲还在世,他也一定希望你去。”岑宁怔了一下,缓慢地点了点头。“尹黎的事你一定也知道了,岑宁,其实尹老师在公开致歉之前就跟我谈过,我没拦他,因为这件事确实是他做错了,他一直在煎熬里。”岑宁“您是来给他说情的吗。”段逍全摇头“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他做错事是一回事,对你真心是另一回事,你别太恨他。”岑宁浅浅一笑“现在说这些其实没有任何意义,谁都回不去了。”“是啊谁都回不去了,死了的人,也回不来了。”岑宁买了一些考托福需要的题库和书籍,但实际上,对于英语专业的她来说考托福不怎么费力,只是保险起见她还是想准备一下。回到公寓后,岑宁将书随手放在了茶几上,转身便去洗澡了。后来洗完澡裹着头发出来时,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翻阅书籍的言行之。岑宁愣了一下,莫名有些不自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言行之的目光从托福书上抬起来“十分钟前。”岑宁喔了一声“家政阿姨走之前说饭菜稍微热一下就可以吃。”言行之没搭话,只沉默片刻道“决定好了”岑宁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于她想出国深造的事他在前两天就从她嘴里听过了,那时听到她说这个的时候他便是沉默,此时看到她连书都买了,心里大概清楚她这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言行之“其实你一直都有这个想法,是不是”岑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算是,从前我羡慕但没有想过自己真的有能力有资格去。那时我觉得我妈不会理解我,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欠欠爷爷太多,所以,我想着就这样跟前辈学学也挺好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既然想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觉得我不能帮你,还是你也不想欠我”岑宁“欠你欠爷爷,又有什么差别。”“你”“行之哥哥,这就是我个人的事,而且我本来也不是言家的什么人,你们家没有任何义务为我做这些事。”言行之猝然起身“岑宁,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就是因为我是所以我才不想事事都靠着你”岑宁撇过头,“我不是个废物,也不是绣花枕头如果一直索取我还不知满足,那我成什么了。”言行之瞳孔一缩“你非得跟我分的这么清楚吗。”“我只是”“你想要的我都不能给,那我又成什么了。”言行之眸隐藏怒火,“岑宁,言家没有一个人将你当成外人说什么欠不欠,只有你自己一直把那条线画的清楚,只有你一直把自己往外推”言行之很少跟她大声说话,岑宁近段时间来一直心绪不宁,此时再这么被说,浑身的毛似乎都被激了起来。“是是我一直在画线,是我把自己往外推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是天之骄子你从来都活在别人的心,你走到哪都是焦点,从来没有人会看轻你可是我不一样你不要把你世家少爷的那一套放在我身上”“你”言行之被气极,看起来似乎岑宁再多说一句他就能直接把她给掐死。不过也就是看起来而已,他忍了忍,下一秒便气呼呼地走进房间,怦得一声,房门摔的很响。岑宁也生气,她走回了自己那间已经很久没睡的房间,房门摔得比他更响。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第一次说重话。岑宁趴在床上,难过得眼睛通红。她知道她对他说了不好听的话,她知道他从来没有世家少爷那一派作风,可是一时情急之下也就说出口了。他大概是真的很生气了,气她不愿意让他帮助她,气她画线画得门清,也气她把他也列入外人的行列。可其实,她没有将他看作外人,也没有将言家的人看作外人。只是,她真的会自卑,会难堪。说她矫情说她做作说她自找罪说,她都接受。只是她认定的事,就是想自己去完成。岑宁一直待在房间里,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房间门被推了进来。岑宁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边上。“”“”两人对视着,空气都僵化了几分。“起来。”言行之拧着眉,神色严肃。岑宁看着他就觉得委屈了,撇着嘴不吭声。言行之上前几步,直接把她从床上拎起来,伸手解掉了她还戴在头上的毛巾。毛巾一拿开,一头黑发就全掉了下来,头发半干半湿地挂在岑宁脸上,显得她十分狼狈。“你干什么”岑宁的一双眼睛在几根头发后震惊地忽闪着。言行之居高临下看着她“头发也不吹干,你想干什么。”岑宁咬了咬唇,嘟囔道“在吵架说什么头发。”“说什么”“没有”言行之瞪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可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吹风机。“坐好。”岑宁“”“听见没”岑宁最终还是乖乖地坐了起来,她看着言行之给吹风机插上电,看着他冷着脸给她吹头发。热风呼呼的响,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速却温柔地理着她一头乱发。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两人就在这一片杂音,各自沉默着。岑宁垂着眸,手上拿着他衣服的一角,无声地揪弄。到了此刻,之前突然的暴躁也渐渐冷却了。岑宁是知道言行之对她有多好的,她也知道刚才可以好好说,没必要吹鼻子瞪眼“我刚才胡说的,我想收回。”吹风机的声音就在耳边,再加上岑宁低着脑袋,言行之也没注意到她在说话。岑宁自是知道的,她就故意这样,趁乱认错。“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该这么白眼狼,我不该口不择言,你不是什么公子哥,你跟他们都不一样。”电风吹突然停了。言行之“你说话了吗。”岑宁“没。“电风吹继续吹。岑宁“爷爷也对我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所以我才想独立起来强大起来,想报答他们的,而且”电风吹又停了,岑宁一顿,抬眸看着他。“你在说话”言行之皱眉。岑宁揪紧了他的衣服,没有再否认,这次,她继续了刚才的话道“而且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怎么可能是外人。可是言行之哥哥,我也是应该长大的,不能什么事都靠着你,对不对。”头发干了,言行之放下吹风机,伸手去理。他刚才是被她激到了,其实他一直知道她表面看着简单其实心思沉重,也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比较小心翼翼。只是他自私地想要一直护着她,不想让她逃脱出他的手掌心。可他的小姑娘,终究还是长大了。言行之无声地叹了口气“对。”岑宁眼睛一亮“那你觉得我有道理,你不生气了”“我怎么就不生气了。”岑宁低声道“那你生气你还进来给我吹头发干什么。”言行之差点又被气笑了“我还不是看你这么蠢,裹着个头发,好半天不出来”“这个时候你还想这个。”言行之一下捏住她的脸,恼她但又舍不得用力“那我该想什么,想你就要飞到一个我不好接触的地方还是想你翅膀硬了连我都不给护了”“不是”“宁宁,我放你走,我给你自由去做你想要的,我不绑着你。”言行之慢慢松了手,摸了摸她一碰就红的脸颊,“但是你记住,累的时候不要硬撑,你还有我。” 63.相知 chap_r(); [] </p> 这一晚, 岑宁被压在这张不大的床上要了好几次。不知道是她之前的事惹他生气了,还是他烦闷于她即将的离开, 这晚的言行之下手极狠,岑宁身上的肌肤被又揉又咬,一块青一块紫, 暧昧又吓人。“唔啊”深夜,他又拉着她缠绵, 岑宁经受不住, 被进入的那刻狠狠地咬了他的肩膀。言行之全身绷紧, 忽然起身,掐着她的腰,毫不留情地进陷。岑宁嘤咛不止, 她累极了,可身体却跟着了魔似得,一点就燃,好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不要”泪眼朦胧,已经过于敏感的身体被激起一层层浪花,那声势, 似乎要将她吞没。可今晚不论她怎么求饶、怎么撒娇、怎么哭喊都没一个有用的。他就跟铜墙铁壁似得,力度不减, 甚至还有愈演越烈的趋势第二天起来,岑宁浑身都跟散架似得, 她动弹一下, 小腹和某处的涨疼就异常清晰地传了过来。她眉头紧紧皱着, 瞬间疼得泪花都出来了。“行之哥哥”声音哑得要死,岑宁又喊了几声,外面空空如也,没回应。岑宁想下床,结果移的过程腿心摩擦到了,火辣辣的疼愣是让她停住了。这时,岑宁的火也噌得一下冒了上来。又是委屈又是难受,她一下就把枕头砸到了地上。“行之哥哥喂言行之言行之”言行之打着电话从外面回来,他一边讲电话一边往里走,结果人还没进房间就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电话那头的人也听见了,迟疑了片刻道“行之,是岑宁吗”言行之恩了声。辛泽川“哈真是岑宁这小姑娘是在干嘛气呼呼的。”言行之顿了一下,难得有些心虚“应该是发脾气了。”辛泽川“哎哟岑宁都会发脾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说你干什么了人发那么大脾气,你看这名字叫的,是要吃了你吗”言行之有点尴尬“行了,不跟你说了,先挂了。”“好好好,你先去哄哄。”辛泽川碎碎念,“你也是能耐”言行之“”岑宁气呼呼地喊了几声之后没见人进来,于是忍着疼,想下床去浴室。但她脚刚着地,就有人推门进来了。她抬眸看去,就见一身清爽的言行之拎着一个小袋走过来。“怎么醒了”岑宁红着眼睛盯着他“我还想去学校的。”言行之轻咳了声“那今天就先不去了,在家里看书也一样。”岑宁扭过头“想去都去不了了。”言行之看着她的模样到底还是心疼的,昨天一时撒开不知轻重,今天起来一反省才觉得是过分了些。“过来我看看。”“不要。”“我给你上药。”岑宁愣了一下,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刚才是出去买药了”“嗯。”岑宁脸色涨红“我,我才不要上这个药”言行之放柔了声音“不是疼吗,乖,过来。”“我不上。”“那你是想让我叫个医生。”“不”“那就得了,乖乖过来。”岑宁犹豫了下,慢慢伸出手“我自己来吧”言行之无奈“宁宁。”岑宁抿了抿唇,惨兮兮地道“你别动我,我害怕。”言行之“”僵持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言行之帮忙上了药。岑宁把头盖在枕头下面,感受到他的手指沾着药膏探进来的时候,羞愤欲死。为什么还能有这种操作下次,下次绝不能再让他得逞怎么哄都不行的那种之后一段日子,岑宁论答辩通过,而后又完美的拿下了托福。她得知成绩的那天唐峥也正好办了离院手续,前段日子唐峥在张梓意的监督下坚持复健,如今走路已如常人。言行之带着岑宁一起接唐峥出了院,把人送回大院后,两人一同回了言家。这段时间岑宁也经常回言家,只是她常常回来吃了饭、见了人就离开,从未留宿。言家人也不拦着她,因为他们都明白,她会触景生情。“宁宁啊,你真的打算出国读书吗。”饭桌上,陈姨不舍地道。岑宁点点头“前期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申请也递交了。”“哎这可怎么好,以后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谁照顾你啊。”岑宁“陈姨你别担心,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让人放心,而且啊,你以后学业肯定非常忙,行之的工作也那么忙,你们都见不到面那可怎么办。”一旁吃饭的言国丰闻言道“出国好,宁宁有能力,好好学习将来更有出息。至于这儿女情长,放着也没人抢得走。““老爷子,话也不是这么说”“那怎么说谁敢来跟宁宁抢。”言国丰看着岑宁道,“宁宁你放心,要是发生了这事我指定削了行之。”徐婉莹闷闷一笑“爸,要真有这情况好像也怪不得行之,要怪就怪那女孩子没眼力见。”言国丰眉头一皱,十分严肃道“怎么不怪他,招蜂引蝶就得怪他。”岑宁“爷爷”言行之“爷爷说的对。”岑宁“”言行之嘴边一抹淡笑“希望爷爷能好好监督。”言国丰“那还用你说。”岑宁“”当晚,岑宁没有离开,这是她第一次在魏品芳去世后在小楼留宿。夜深人静时,她坐在沙发上发呆,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了,岑宁往大门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门边的玻璃窗后,言行之朝她勾了勾手。“你怎么还没睡”岑宁开了门,意外地看着言行之。“睡不着,大概是习惯你在边上给我抱了。”岑宁睨了他一眼,眉眼弯弯“我又不是抱枕。”“你比抱枕好使。”“”“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让我进去坐坐。”“喔。”一个人坐沙发变成两个人坐沙发,言行之心满意足地搂着岑宁,总算觉得有点睡意了。“大晚上的坐在这干什么”岑宁“想我妈了。”言行之低眸看了她一眼,只见小姑娘缩在他怀里,轻声道“我从不了解她,一直以来,我都就觉得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是当她死去后我才发现原来自私的人从来都是我。”“宁宁”“真的,对她我总是太想当然了。行之哥哥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她无所事事天天就知道刺绣,可我却不知道她是为了我。刺绣不是她的喜好,她熬夜、每天不间断的做那些事,原来只是想给我多攒点钱。”“那时她生气的把爸爸的相机砸了我便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纠正她的想法,所以我不理她不跟她聊,一心觉得她是我摄影路上的绊脚石。可是我却不知道,其实她早就已经理解我了,她偷偷看我的影展,给我准备了第一年留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太糟糕了,我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她。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了你,有了梓意,有了很多的朋友,可是她呢,从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而我还选择疏远她,一直到她死我都还在埋怨她。”言行之看着岑宁空洞又自责的模样,心疼地搂紧了她“岑宁,这不能怪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子,你母亲从不言说那你又怎么会知道。”“可是我”“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责,而是好好活着。我相信魏阿姨是想看到你变得更好,她愿意送你去读书也是她相信你选择的这条道路,你应该做给她看,你可以是个很成功的人。”岑宁眼眶发热,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嗯,我会的。”两人又在沙发上聊了会,后来,言行之起身,拉着她往房间走去。岑宁“你不回去了”言行之“你这房间我倒还没睡过。”岑宁微微发窘“不要,万一明天给陈姨看到了多不好意思,你回去”言行之扬了扬眉头“你跟我的关系,睡一间房他们只会偷着乐。”岑宁“”“点进来,我很困了。”岑宁最终还是由着言行之让他留宿在小楼,他在这方面”独断专横”,似乎她总没法说个“不”字。不过,现在也是多待一会是一会吧,等她走了之后,两人之间就是隔着一个太平洋了。几月后,岑宁彻底踏上了去美国的路途。这一年,岑宁二十二岁。距离她从前一无所有到言家,已经将近十年。和过去相比,她得到了爱情、友情、梦想,但与此同时,她也失去了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与她血脉相连的人。这次的离开,意味着很多事的结束,也意味着她人生旅途有了新的开始。曾经,她懦弱胆小,做什么事都不自信。但现在以及未来,她将刚强果敢,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而那个她最爱的人啊,她相信,他们最终能更好的在一起。“行之哥哥,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场景”“嗯,记得。”“那时你什么想法”“我么,好像想的是哪来的丑丫头”“所以你那时一定很讨厌我咯”“讨厌你你良心呢讨厌你我还帮你拿回相机,讨厌你还每天等你一起回家,讨厌你还在你那么笨的情况下孜孜不倦的教你功课你以为我缺心眼吗。”“喔那你就是喜欢我啊。”“瞎想,那会喜欢你别给我扣恋童的帽子。”“我后来长大了啊,不是儿童”“是么,”言行之笑,“我怎么觉得你一直长的跟小屁孩一样。”“一直”“喔,现在不是了。”言行之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是长大了。” 63.相知 chap_r(); [] </p> 这一晚, 岑宁被压在这张不大的床上要了好几次。不知道是她之前的事惹他生气了,还是他烦闷于她即将的离开, 这晚的言行之下手极狠,岑宁身上的肌肤被又揉又咬,一块青一块紫, 暧昧又吓人。“唔啊”深夜,他又拉着她缠绵, 岑宁经受不住, 被进入的那刻狠狠地咬了他的肩膀。言行之全身绷紧, 忽然起身,掐着她的腰,毫不留情地进陷。岑宁嘤咛不止, 她累极了,可身体却跟着了魔似得,一点就燃,好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不要”泪眼朦胧,已经过于敏感的身体被激起一层层浪花,那声势, 似乎要将她吞没。可今晚不论她怎么求饶、怎么撒娇、怎么哭喊都没一个有用的。他就跟铜墙铁壁似得,力度不减, 甚至还有愈演越烈的趋势第二天起来,岑宁浑身都跟散架似得, 她动弹一下, 小腹和某处的涨疼就异常清晰地传了过来。她眉头紧紧皱着, 瞬间疼得泪花都出来了。“行之哥哥”声音哑得要死,岑宁又喊了几声,外面空空如也,没回应。岑宁想下床,结果移的过程腿心摩擦到了,火辣辣的疼愣是让她停住了。这时,岑宁的火也噌得一下冒了上来。又是委屈又是难受,她一下就把枕头砸到了地上。“行之哥哥喂言行之言行之”言行之打着电话从外面回来,他一边讲电话一边往里走,结果人还没进房间就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电话那头的人也听见了,迟疑了片刻道“行之,是岑宁吗”言行之恩了声。辛泽川“哈真是岑宁这小姑娘是在干嘛气呼呼的。”言行之顿了一下,难得有些心虚“应该是发脾气了。”辛泽川“哎哟岑宁都会发脾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说你干什么了人发那么大脾气,你看这名字叫的,是要吃了你吗”言行之有点尴尬“行了,不跟你说了,先挂了。”“好好好,你先去哄哄。”辛泽川碎碎念,“你也是能耐”言行之“”岑宁气呼呼地喊了几声之后没见人进来,于是忍着疼,想下床去浴室。但她脚刚着地,就有人推门进来了。她抬眸看去,就见一身清爽的言行之拎着一个小袋走过来。“怎么醒了”岑宁红着眼睛盯着他“我还想去学校的。”言行之轻咳了声“那今天就先不去了,在家里看书也一样。”岑宁扭过头“想去都去不了了。”言行之看着她的模样到底还是心疼的,昨天一时撒开不知轻重,今天起来一反省才觉得是过分了些。“过来我看看。”“不要。”“我给你上药。”岑宁愣了一下,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刚才是出去买药了”“嗯。”岑宁脸色涨红“我,我才不要上这个药”言行之放柔了声音“不是疼吗,乖,过来。”“我不上。”“那你是想让我叫个医生。”“不”“那就得了,乖乖过来。”岑宁犹豫了下,慢慢伸出手“我自己来吧”言行之无奈“宁宁。”岑宁抿了抿唇,惨兮兮地道“你别动我,我害怕。”言行之“”僵持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言行之帮忙上了药。岑宁把头盖在枕头下面,感受到他的手指沾着药膏探进来的时候,羞愤欲死。为什么还能有这种操作下次,下次绝不能再让他得逞怎么哄都不行的那种之后一段日子,岑宁论答辩通过,而后又完美的拿下了托福。她得知成绩的那天唐峥也正好办了离院手续,前段日子唐峥在张梓意的监督下坚持复健,如今走路已如常人。言行之带着岑宁一起接唐峥出了院,把人送回大院后,两人一同回了言家。这段时间岑宁也经常回言家,只是她常常回来吃了饭、见了人就离开,从未留宿。言家人也不拦着她,因为他们都明白,她会触景生情。“宁宁啊,你真的打算出国读书吗。”饭桌上,陈姨不舍地道。岑宁点点头“前期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申请也递交了。”“哎这可怎么好,以后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谁照顾你啊。”岑宁“陈姨你别担心,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让人放心,而且啊,你以后学业肯定非常忙,行之的工作也那么忙,你们都见不到面那可怎么办。”一旁吃饭的言国丰闻言道“出国好,宁宁有能力,好好学习将来更有出息。至于这儿女情长,放着也没人抢得走。““老爷子,话也不是这么说”“那怎么说谁敢来跟宁宁抢。”言国丰看着岑宁道,“宁宁你放心,要是发生了这事我指定削了行之。”徐婉莹闷闷一笑“爸,要真有这情况好像也怪不得行之,要怪就怪那女孩子没眼力见。”言国丰眉头一皱,十分严肃道“怎么不怪他,招蜂引蝶就得怪他。”岑宁“爷爷”言行之“爷爷说的对。”岑宁“”言行之嘴边一抹淡笑“希望爷爷能好好监督。”言国丰“那还用你说。”岑宁“”当晚,岑宁没有离开,这是她第一次在魏品芳去世后在小楼留宿。夜深人静时,她坐在沙发上发呆,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了,岑宁往大门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门边的玻璃窗后,言行之朝她勾了勾手。“你怎么还没睡”岑宁开了门,意外地看着言行之。“睡不着,大概是习惯你在边上给我抱了。”岑宁睨了他一眼,眉眼弯弯“我又不是抱枕。”“你比抱枕好使。”“”“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让我进去坐坐。”“喔。”一个人坐沙发变成两个人坐沙发,言行之心满意足地搂着岑宁,总算觉得有点睡意了。“大晚上的坐在这干什么”岑宁“想我妈了。”言行之低眸看了她一眼,只见小姑娘缩在他怀里,轻声道“我从不了解她,一直以来,我都就觉得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是当她死去后我才发现原来自私的人从来都是我。”“宁宁”“真的,对她我总是太想当然了。行之哥哥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她无所事事天天就知道刺绣,可我却不知道她是为了我。刺绣不是她的喜好,她熬夜、每天不间断的做那些事,原来只是想给我多攒点钱。”“那时她生气的把爸爸的相机砸了我便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纠正她的想法,所以我不理她不跟她聊,一心觉得她是我摄影路上的绊脚石。可是我却不知道,其实她早就已经理解我了,她偷偷看我的影展,给我准备了第一年留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太糟糕了,我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她。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了你,有了梓意,有了很多的朋友,可是她呢,从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而我还选择疏远她,一直到她死我都还在埋怨她。”言行之看着岑宁空洞又自责的模样,心疼地搂紧了她“岑宁,这不能怪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子,你母亲从不言说那你又怎么会知道。”“可是我”“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责,而是好好活着。我相信魏阿姨是想看到你变得更好,她愿意送你去读书也是她相信你选择的这条道路,你应该做给她看,你可以是个很成功的人。”岑宁眼眶发热,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嗯,我会的。”两人又在沙发上聊了会,后来,言行之起身,拉着她往房间走去。岑宁“你不回去了”言行之“你这房间我倒还没睡过。”岑宁微微发窘“不要,万一明天给陈姨看到了多不好意思,你回去”言行之扬了扬眉头“你跟我的关系,睡一间房他们只会偷着乐。”岑宁“”“点进来,我很困了。”岑宁最终还是由着言行之让他留宿在小楼,他在这方面”独断专横”,似乎她总没法说个“不”字。不过,现在也是多待一会是一会吧,等她走了之后,两人之间就是隔着一个太平洋了。几月后,岑宁彻底踏上了去美国的路途。这一年,岑宁二十二岁。距离她从前一无所有到言家,已经将近十年。和过去相比,她得到了爱情、友情、梦想,但与此同时,她也失去了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与她血脉相连的人。这次的离开,意味着很多事的结束,也意味着她人生旅途有了新的开始。曾经,她懦弱胆小,做什么事都不自信。但现在以及未来,她将刚强果敢,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而那个她最爱的人啊,她相信,他们最终能更好的在一起。“行之哥哥,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场景”“嗯,记得。”“那时你什么想法”“我么,好像想的是哪来的丑丫头”“所以你那时一定很讨厌我咯”“讨厌你你良心呢讨厌你我还帮你拿回相机,讨厌你还每天等你一起回家,讨厌你还在你那么笨的情况下孜孜不倦的教你功课你以为我缺心眼吗。”“喔那你就是喜欢我啊。”“瞎想,那会喜欢你别给我扣恋童的帽子。”“我后来长大了啊,不是儿童”“是么,”言行之笑,“我怎么觉得你一直长的跟小屁孩一样。”“一直”“喔,现在不是了。”言行之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是长大了。” 64.相知 chap_r(); [] </p> 有人说, 摄影是一门孤独的艺术。岑宁选择了这条孤独的路,但从没担心过自己会一个人行走。在美国读书的这段日子, 她又认识了很多前辈和同行,有些是黄发碧眼的外国人, 有些是跟她一样的亚洲人, 他们原本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现在却因摄影这个事情连接在一起。岑宁很庆幸这次自己选择出来学习, 她在这的课堂和摄影友人身上学到了太多东西, 不论是创意还是技巧和理念, 她都有了新的认识。而她飞一般进步后的摄影作品也得到了导师和许多摄影人的赏识。在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的第二年, 岑宁被导师推荐, 成为了美国最大的图片供应商star ies的签约摄影师。第三年, 作品夏在全球知名摄影竞赛获得金奖,同年, 岑宁拿满在学校的学分,顺利毕业。第四年年初, 岑宁的作品在国际顶级摄影艺术画廊4one展出,作为影展年纪最小的摄影师,她得到了许多的关注。后来一段时间, 美国很多的摄影公司和工作室也对她抛出了橄榄枝。不过, 都被拒绝了。“宁宁,听说你不去gaen roe的工作室啊真的假的”公寓里, 同住的国室友梅莎一脸震惊地问道。岑宁一边收拾堆放了一地的书一边道“嗯, 我不会留在美国, 自然不能同意。”“可多少摄影师想得到他的青睐啊,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他的工作室。”“我也很喜欢他,”岑宁回头笑了笑,“不过我有我的计划。”“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段逍全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回国发展啦”岑宁笑道“我是接受了他所在的工作室iz的邀请,不过,我本来就要回国的,不是因为”“嘿嘿,我就知道是因为咱们这位段学长,说话他怎么许诺你的能让你抛下美国这边这么多诱惑”岑宁想了一下“iz的策展人”“什么直接让你当iz画廊的策展人难怪你要回去呢iz现在可算是咱国内甚至是国际顶级的画廊了。”岑宁玩笑道“嘶听你这么说的意思,好像我很势力”梅莎一脸振奋“势力啊无敌势力但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好事,我也愿意势力”岑宁“好啦,你好好势力去吧。诶别踩着这,我收拾呢。”梅莎完全没理会,叽叽喳喳地凑在她边上“岑宁,咱段学长是不是喜欢你啊”岑宁顿了一下,无奈道“梅莎,你别总是这么八卦,我早说过了,段先生只是我的前辈而已,我有男朋友。”“什么鬼男朋友啊你说你这些年在美国都是一个人打拼,帮你的人可都是段学长吧”梅莎愤愤道,“再说了,段学长温尔雅,有才华长得又帅,好多人喜欢,肯定比你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朋友要好得多。”岑宁抱着书站起身,定定地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女孩“梅莎,他比谁都好。”梅莎“可段学长”“你要是再说一句他不好的话,我可要跟你生气了。”梅莎“”“还有,我下周就要回国了,室友你可得重新找一个才好。”提到这,梅莎顿时苦了脸“哎哟你非得这么赶吗,我舍不得你。”“你也修满学分,很就能毕业了,到时候我们国内见,你不用舍不得我。”“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突然没了你我生活该多寂寞啊。”“得了啊,别说这么多肉麻的话。”岑宁抱着书走进自己的房间,“有这闲空帮我收拾收拾行李。”“啧你讨厌啊”一周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张梓意举着一个牌子,拉着唐峥在出口处翘首以待。“我说,你不用拿这么大一个牌子吧又不是接不认识的人,这么夸张干什么吗。”唐峥看着仿佛在接什么明星的张梓意,笑得十分欠揍。不过此刻的张梓意是懒得揍他的,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什么,宁宁可好久没回来了,我得让她感受到我的热情才行。”“好好好。”唐峥看着牌子上写着的超级无敌宇宙美女摄影师岑宁小姐几个字,闷笑道,“你这热情别把人给吓跑就好。”“你闭嘴吧你,这是我们女人间的友谊,你个大猪蹄子懂什么呀。”“我我怎么又大猪蹄子了”“嘘安静点,我现在可没功夫跟你吵这个诶诶诶有人出来了,眼睛睁大眼睛睁大”唐峥撮了撮张梓意的脑门,又好气又好笑“知道了”岑宁拿完行李后跟着前面的人走了出来,今天候机的人很多,她摘下了墨镜,站在不挡道的地方扫了一圈。突然,她的目光定住了。超级无敌宇宙美少女摄影师岑宁小姐岑宁速将墨镜给戴了上去,张梓意这家伙张梓意看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到岑宁出来,本想着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时,突然有人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张梓意疑惑回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戴墨镜的女人。张梓意愣了几秒,在那女人拉下墨镜后猛得瞪大眼睛“靠宁宁”唐峥也意外地瞠了瞠目。小姑娘彻底长大、彻底蜕变了,从一个胆小怯懦的女孩便成了一个自信从容的女人。长相上没多大变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一眼而已便能清晰地将眼前这个人和过去那个人区分开来。有时候,气质真的是一种神的存在。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人群看一眼就能被吸住视线的人物。“梓意,唐峥,好久不见。”岑宁收了墨镜,看了眼张梓意拿着的牌子,“那个你这东西先收起来吧。“张梓意哪还听这些话,她一下就把牌子丢到唐峥的怀里,一把抱住了岑宁“你可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你太狠心了吧”岑宁也伸手抱住了她,心里有些愧疚“假期都同导师和友人出门采景了,对不起啊,没能回来。”“我知道你忙死了你这家伙,这些年根本就是在环游世界啊。”“我那是在工作。”“嗤,是呐是呐,工作,那么拼命你这女人真恐怖”岑宁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说着,她看向唐峥“他,不知道吧”唐峥得意道“不知道,瞒得好着呢,这几天他都在部队,很忙。”岑宁点点头“谢啦。”“给言哥制造个惊喜,应该的应该的。”当天,岑宁回到了言家。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今天回来,看到她的时候,一个个又诧异又惊喜。岑宁将精心挑选的礼物送给大家,又在家里住了一个晚上,和许久未见的长辈们聊了很久。“宁宁啊,你今天回来的可真是不巧。”陈姨给她收拾房间的时候遗憾道,“要是前两天回来,行之还在家的。”“没关系,我听唐峥说了,他这两天有点忙。”“是啊,都住在部队呢。”陈姨收拾完床铺,转身看她,“要是行之看到你这副亭亭玉立的模样,一定很开心。”岑宁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没什么变,而且我们偶尔也会视频,见过的。”陈姨“视频跟当面可有区别了,再说了,什么偶尔啊,你们两人都忙成那样,有没有经常联系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其实,是没有经常联系。时差的关系再加上两人都有自己事情,要保持像普通情侣那样的联系密度是不可能的。而且,言行之身份赋有特殊使命是不可以私自出境的。前两年,岑宁借着外出采风的假期回国过,但她停留的时间短暂,所以这几年来两人见面的天数都能数得过来。不过,“见面少”这件事他们两人都没有提过,似乎是有意避开,也似乎是完全的信任。陈姨“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反正等个两天行之也就回来,你也不走了,不着急不着急。”岑宁“嗯,您说的是。”其实,完全不用等两天。因为岑宁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接下了国内的一个工作,这个工作,是唐峥牵的线。记得她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跟着摄影师郝杰去部队拍摄过宣传照。每年部队招收新兵的时候都会有这样一份工作,这次,岑宁接下了。但她这次与她上一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上次她是一个小助理,而这次,彻彻底底是她的主场。段逍全所在的iz在签下了岑宁之后便给她分配了副手和助理,她在这里人身自由,除了每年比较重要的影展外,其他时间她都自由接工作,如果不接工作,也可以外出作业。这次去部队的工作是她个人意愿接下的,今天一早,坐上iz派来的车后,岑宁跟着工作人员出发了。今天的事情比较紧急,所以岑宁到了车上之后才和之后即将长时间在一块的工作伙伴见了面。副手杨帆是个比较有资历的摄影师,年纪跟她一般大。而助理小悠是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整个人比较害羞,说话也很小声。不知为什么,岑宁看到她的时候莫名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小心翼翼,脸上带着对前辈的尊敬和对摄影的向往车子开了一个小时才到了部队,下车后,岑宁看到唐峥亲自迎了上来。“到了啊,宿舍给你们安排好了,带你们过去。”岑宁“你怎么亲自过来了。”“你说呢,”唐峥压低了声音道,“你来了我不得好生招待啊,对了,到时候言哥怪我瞒着他的时候你可得帮帮我。”岑宁笑“那,他人呢”“团里开会,人身为团长但是去主持大局了。”“喔。”“总之那你们先去宿舍安顿吧,休息好了再出来拍摄。”岑宁“行。” 64.相知 chap_r(); [] </p> 有人说, 摄影是一门孤独的艺术。岑宁选择了这条孤独的路,但从没担心过自己会一个人行走。在美国读书的这段日子, 她又认识了很多前辈和同行,有些是黄发碧眼的外国人, 有些是跟她一样的亚洲人, 他们原本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现在却因摄影这个事情连接在一起。岑宁很庆幸这次自己选择出来学习, 她在这的课堂和摄影友人身上学到了太多东西, 不论是创意还是技巧和理念, 她都有了新的认识。而她飞一般进步后的摄影作品也得到了导师和许多摄影人的赏识。在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的第二年, 岑宁被导师推荐, 成为了美国最大的图片供应商star ies的签约摄影师。第三年, 作品夏在全球知名摄影竞赛获得金奖,同年, 岑宁拿满在学校的学分,顺利毕业。第四年年初, 岑宁的作品在国际顶级摄影艺术画廊4one展出,作为影展年纪最小的摄影师,她得到了许多的关注。后来一段时间, 美国很多的摄影公司和工作室也对她抛出了橄榄枝。不过, 都被拒绝了。“宁宁,听说你不去gaen roe的工作室啊真的假的”公寓里, 同住的国室友梅莎一脸震惊地问道。岑宁一边收拾堆放了一地的书一边道“嗯, 我不会留在美国, 自然不能同意。”“可多少摄影师想得到他的青睐啊,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他的工作室。”“我也很喜欢他,”岑宁回头笑了笑,“不过我有我的计划。”“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段逍全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回国发展啦”岑宁笑道“我是接受了他所在的工作室iz的邀请,不过,我本来就要回国的,不是因为”“嘿嘿,我就知道是因为咱们这位段学长,说话他怎么许诺你的能让你抛下美国这边这么多诱惑”岑宁想了一下“iz的策展人”“什么直接让你当iz画廊的策展人难怪你要回去呢iz现在可算是咱国内甚至是国际顶级的画廊了。”岑宁玩笑道“嘶听你这么说的意思,好像我很势力”梅莎一脸振奋“势力啊无敌势力但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好事,我也愿意势力”岑宁“好啦,你好好势力去吧。诶别踩着这,我收拾呢。”梅莎完全没理会,叽叽喳喳地凑在她边上“岑宁,咱段学长是不是喜欢你啊”岑宁顿了一下,无奈道“梅莎,你别总是这么八卦,我早说过了,段先生只是我的前辈而已,我有男朋友。”“什么鬼男朋友啊你说你这些年在美国都是一个人打拼,帮你的人可都是段学长吧”梅莎愤愤道,“再说了,段学长温尔雅,有才华长得又帅,好多人喜欢,肯定比你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朋友要好得多。”岑宁抱着书站起身,定定地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女孩“梅莎,他比谁都好。”梅莎“可段学长”“你要是再说一句他不好的话,我可要跟你生气了。”梅莎“”“还有,我下周就要回国了,室友你可得重新找一个才好。”提到这,梅莎顿时苦了脸“哎哟你非得这么赶吗,我舍不得你。”“你也修满学分,很就能毕业了,到时候我们国内见,你不用舍不得我。”“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突然没了你我生活该多寂寞啊。”“得了啊,别说这么多肉麻的话。”岑宁抱着书走进自己的房间,“有这闲空帮我收拾收拾行李。”“啧你讨厌啊”一周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张梓意举着一个牌子,拉着唐峥在出口处翘首以待。“我说,你不用拿这么大一个牌子吧又不是接不认识的人,这么夸张干什么吗。”唐峥看着仿佛在接什么明星的张梓意,笑得十分欠揍。不过此刻的张梓意是懒得揍他的,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什么,宁宁可好久没回来了,我得让她感受到我的热情才行。”“好好好。”唐峥看着牌子上写着的超级无敌宇宙美女摄影师岑宁小姐几个字,闷笑道,“你这热情别把人给吓跑就好。”“你闭嘴吧你,这是我们女人间的友谊,你个大猪蹄子懂什么呀。”“我我怎么又大猪蹄子了”“嘘安静点,我现在可没功夫跟你吵这个诶诶诶有人出来了,眼睛睁大眼睛睁大”唐峥撮了撮张梓意的脑门,又好气又好笑“知道了”岑宁拿完行李后跟着前面的人走了出来,今天候机的人很多,她摘下了墨镜,站在不挡道的地方扫了一圈。突然,她的目光定住了。超级无敌宇宙美少女摄影师岑宁小姐岑宁速将墨镜给戴了上去,张梓意这家伙张梓意看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到岑宁出来,本想着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时,突然有人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张梓意疑惑回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戴墨镜的女人。张梓意愣了几秒,在那女人拉下墨镜后猛得瞪大眼睛“靠宁宁”唐峥也意外地瞠了瞠目。小姑娘彻底长大、彻底蜕变了,从一个胆小怯懦的女孩便成了一个自信从容的女人。长相上没多大变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一眼而已便能清晰地将眼前这个人和过去那个人区分开来。有时候,气质真的是一种神的存在。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人群看一眼就能被吸住视线的人物。“梓意,唐峥,好久不见。”岑宁收了墨镜,看了眼张梓意拿着的牌子,“那个你这东西先收起来吧。“张梓意哪还听这些话,她一下就把牌子丢到唐峥的怀里,一把抱住了岑宁“你可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你太狠心了吧”岑宁也伸手抱住了她,心里有些愧疚“假期都同导师和友人出门采景了,对不起啊,没能回来。”“我知道你忙死了你这家伙,这些年根本就是在环游世界啊。”“我那是在工作。”“嗤,是呐是呐,工作,那么拼命你这女人真恐怖”岑宁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说着,她看向唐峥“他,不知道吧”唐峥得意道“不知道,瞒得好着呢,这几天他都在部队,很忙。”岑宁点点头“谢啦。”“给言哥制造个惊喜,应该的应该的。”当天,岑宁回到了言家。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今天回来,看到她的时候,一个个又诧异又惊喜。岑宁将精心挑选的礼物送给大家,又在家里住了一个晚上,和许久未见的长辈们聊了很久。“宁宁啊,你今天回来的可真是不巧。”陈姨给她收拾房间的时候遗憾道,“要是前两天回来,行之还在家的。”“没关系,我听唐峥说了,他这两天有点忙。”“是啊,都住在部队呢。”陈姨收拾完床铺,转身看她,“要是行之看到你这副亭亭玉立的模样,一定很开心。”岑宁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没什么变,而且我们偶尔也会视频,见过的。”陈姨“视频跟当面可有区别了,再说了,什么偶尔啊,你们两人都忙成那样,有没有经常联系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其实,是没有经常联系。时差的关系再加上两人都有自己事情,要保持像普通情侣那样的联系密度是不可能的。而且,言行之身份赋有特殊使命是不可以私自出境的。前两年,岑宁借着外出采风的假期回国过,但她停留的时间短暂,所以这几年来两人见面的天数都能数得过来。不过,“见面少”这件事他们两人都没有提过,似乎是有意避开,也似乎是完全的信任。陈姨“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反正等个两天行之也就回来,你也不走了,不着急不着急。”岑宁“嗯,您说的是。”其实,完全不用等两天。因为岑宁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接下了国内的一个工作,这个工作,是唐峥牵的线。记得她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跟着摄影师郝杰去部队拍摄过宣传照。每年部队招收新兵的时候都会有这样一份工作,这次,岑宁接下了。但她这次与她上一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上次她是一个小助理,而这次,彻彻底底是她的主场。段逍全所在的iz在签下了岑宁之后便给她分配了副手和助理,她在这里人身自由,除了每年比较重要的影展外,其他时间她都自由接工作,如果不接工作,也可以外出作业。这次去部队的工作是她个人意愿接下的,今天一早,坐上iz派来的车后,岑宁跟着工作人员出发了。今天的事情比较紧急,所以岑宁到了车上之后才和之后即将长时间在一块的工作伙伴见了面。副手杨帆是个比较有资历的摄影师,年纪跟她一般大。而助理小悠是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整个人比较害羞,说话也很小声。不知为什么,岑宁看到她的时候莫名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小心翼翼,脸上带着对前辈的尊敬和对摄影的向往车子开了一个小时才到了部队,下车后,岑宁看到唐峥亲自迎了上来。“到了啊,宿舍给你们安排好了,带你们过去。”岑宁“你怎么亲自过来了。”“你说呢,”唐峥压低了声音道,“你来了我不得好生招待啊,对了,到时候言哥怪我瞒着他的时候你可得帮帮我。”岑宁笑“那,他人呢”“团里开会,人身为团长但是去主持大局了。”“喔。”“总之那你们先去宿舍安顿吧,休息好了再出来拍摄。”岑宁“行。” 65.相知 chap_r(); [] </p> 拍摄计划岑宁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在宿舍同工作人员沟通一遍后就带着装备出发了。首先要拍摄的是一组方阵的站姿图和齐步图, 岑宁到了训练场后,和早前唐峥已经沟通好的班长协商了一下, 准备抓拍。“岑老师, 相机架在这个位置可以吗”小悠小心翼翼地问道。岑宁看了她一眼“再往左边移半米。”小悠“喔好”岑宁帮着她一块弄,拿着三脚架的时候岑宁淡淡一笑“我没那么吓人, 你别怕我。”小悠愣了一下“我,我没有”事实上又怎么可能没有。小悠见到岑宁的第一眼是惊异万分的,她没有想到段逍全口优秀异常且美国那边都抢着要的摄影师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而惊异过后是有些惶恐,因为她害怕这种天赋异禀的摄影师不好沟通。可现在岑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她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岑宁“这我来吧。”小悠忙点头“嗯”放手后,小悠又偷偷打量了岑宁几眼。岑宁专心致志, 行为举止上还真一点都没架子“您好, 我们这边差不多可以了。”岑宁拿着自己专用的那台相机朝方阵前的班长走去,“现在就可以开始拍摄,您看”“好的没问题。”班长点点头,立马开始整队形,“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刷刷刷, 稀稀疏疏的声音速响了起来, 不过瞬间, 原本还在原地休息的军人们立刻整齐如一。接下来, 班长给整个方阵下指令, 岑宁让副手杨帆用三脚架拍摄, 而她则拿着相机移动抓角度。“立正起步走”方阵开始移动, 岑宁倒退着在前面拍。退着退着,突然撞上了什么人。岑宁随意地往边上瞄了眼,入目之处军人的徽章印入眼帘,岑宁收起相机,立马退到边上去,“抱歉。”被不小心撞到那人笑了一下“没事。”“全体立正”班长突然指挥着整个方阵停下,“敬礼”岑宁不敢乱打量这的人,匆匆一眼便退到一边。此刻被班长响亮的口号吸引,抬眸望去,只见方才的方阵整齐地抬起右手,唰得一声后齐齐道“首长好”首长岑宁放下了相机,看向之前被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人。来人其实有六七个,他们穿的不是训练服,而是非常正式的军服,且军服上的徽章和横杠可以明显的分辨出级别来。岑宁看了一眼方才撞到那人,那人的面孔依然是陌生的,只是他旁边那一个她拿着相机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不是怕的,而是太惊太喜。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言行之。“报告首长,摄影师同志正在拍摄今年的征兵宣传照”熟悉的一幕几年前,在军队的食堂里,他们也是这么对上的,当时的士兵也是这么跟言行之解释的。兜兜转转,竟好像这几年从未过去似的。岑宁放下了相机,任由它挂在身前。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也看着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辛苦。”他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他朝她敬了个礼,正经威严,冷峻肃然,一如往昔。岑宁浅浅一笑,学着他的模样抬起右手“首长,不辛苦。”这回她不紧张了,当然也没跟以前一样抬错手。言行之的脸色依旧不改,只是眸子剧烈颤动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岑宁一眼,转头对众人道“你们继续。”“是”班长得到指令继续演练,而岑宁则拿起相机从言行之边上走过,他不留她,她也不停下。一切都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有所停滞,岑宁拿着相机继续拍摄,认真严谨的好像从没被打扰过般。可在那个穿着军服的男人视察离开后,她的目光却从相机屏幕上越过,落在了他的背影上。他好像又变了些,刀口舔血的过往在他身上沉淀下浓重的肃杀之气,可满腔爱国热血又让他一眼之下便是正义凌然。他依然让人心生畏惧,也依然让她心之所往。办公室,有人敲门。站在窗户边上的男人头也没回“进来。”“报告首长,有急事告知。”言行之目光一凌,回头“你过来。”唐峥轻咳了声“那个,首长啊,先听我把急事给你告知一下吧。”言行之沉了声音“唐峥。”“在”唐峥反身把门关上,伸了个懒腰后没正形了的模样又露出来了,“言哥言哥,你先别说话,我的急事必须跟你说一声。”言行之冷哼一声。唐峥立马道“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岑宁你知道吗她竟然是来拍照的摄影师”言行之“哦才知道”唐峥“对,对啊。”“你不是负责这件事的人吗,摄影师叫什么现在才知道”唐峥脸色变了变“那,那我安排给手下人去做了嘛,我不知道是她”“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峥目光躲闪“啊我哪知道。”言行之讥诮道“我问你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峥见他面露不满,怂了“昨天。”“呵,你们能耐。”“言哥,这事不能怪我,是岑宁说给你个惊喜所以才没告诉你的。”言行之没吭声,他重新看向了窗外训练场上的那个白色身影。目光克制,隐忍,还有无限温柔。“你们碰上了吗”唐峥也站在他边上看着下面岑宁和士兵们。言行之恩了一声。“说话了吗”言行之没好气道“我是去视察,不是去聊天。”唐峥憋笑“对不起啊言哥,让你只能看不能碰了。”“你闭嘴吧。”言行之收回视线,沉声道“等会下面结束后,你让她过来一趟。”唐峥嬉笑着敬了个礼“是”下午拍完后,岑宁让助手收了器材,自己则上前跟这些配合的士兵们道谢。“岑宁老师,我能看一下刚才的照片吗。”士兵们毕竟都是一些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此刻是自由休息时间,大家便好地凑上前来。“可以啊。”岑宁往回按了几张“这几张不错,你们看看。”“我看到我了诶”“这是小张不是,还挺上镜。”“哈哈哈哈这个不错这个不错。”“岑老师,明天我们还要拍的对不对。”岑宁点头“嗯,明天拍个人项目的。”“好我们会好好表现的。”岑宁对那人笑了笑“谢谢。”温柔白净的女孩露出的笑容让原先说话的小伙子红了脸,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不,不用。”“岑宁。”就在这时,有人走了过来,围在岑宁边上的士兵忙对他行了个礼。岑宁抬眸望去“唐峥”唐峥对那几个士兵回了礼,然后道“你这结束了吗”“结束了。”“那好,你跟我来。”岑宁点头,跟小悠交待了一句后便跟着唐峥离开了。走过训练场到了一幢楼前,上楼后,唐峥把她领到了一间办公室前面。岑宁站在门口,局促地看了唐峥一眼。唐峥笑了一下,敲门。“进来。”唐峥推门而进“报告,摄影师带到。”言行之的目光从桌上的件抬起,落到了岑宁身上。沉默良久后,他道“坐。”岑宁轻咳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她就是为了给他个惊喜,现在真的在部队里见到他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岑宁“谢,谢谢。”言行之“”唐峥看看办公桌后的人,又看看边上站着的女孩,十分体贴地往门口退“首长有什么要问咱摄影师的就问,宣传照上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在门外等着,你们聊。”岑宁“”言行之“”唐峥出去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短暂的静默,岑宁不自觉地低眸玩手指“胡闹。”岑宁立刻抬眸“谁我吗”言行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昨天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跑这来了”“今天告诉你也一样啊,”岑宁扬唇笑了,“不知道您看到我有没有一点开心”言行之眯了眯眸,恨得牙痒。明知道他在这个地方有着特定的身份锁着,明知道他不能对她做什么还故意来这呆着。如果此刻换个地点,换身衣服,他非得把她“不开心吗”岑宁思索了番道,“好吧,那如果您没什么事都话我回宿舍了,我同事还在等着我。”说着,岑宁便站了起来。“宁宁。”言行之猝然起身,绕过桌子拉住了她的手腕。岑宁“嗯”“彻底回来了”他问得认真,这一瞬,岑宁也收敛了笑意。她知道,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都至关重要。她缓缓看向他的眼睛,点头“嗯,不走了。”言行之眸光一亮,几年辛苦压抑的念想和感情就这么被勾了出来。轻描淡写地出现,浓墨重彩地在心里划下一横。他捏紧了岑宁的手腕,把她往他怀里带了带“过来。”岑宁待在他身前,本欲环住他的腰,可伸手后又停住了。她顿了一下,抬眸,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唔能抱吗”言行之眼底露出一丝无法抑制的温柔,他伸手将她搂到了怀里,低声道“能。” 65.相知 chap_r(); [] </p> 拍摄计划岑宁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在宿舍同工作人员沟通一遍后就带着装备出发了。首先要拍摄的是一组方阵的站姿图和齐步图, 岑宁到了训练场后,和早前唐峥已经沟通好的班长协商了一下, 准备抓拍。“岑老师, 相机架在这个位置可以吗”小悠小心翼翼地问道。岑宁看了她一眼“再往左边移半米。”小悠“喔好”岑宁帮着她一块弄,拿着三脚架的时候岑宁淡淡一笑“我没那么吓人, 你别怕我。”小悠愣了一下“我,我没有”事实上又怎么可能没有。小悠见到岑宁的第一眼是惊异万分的,她没有想到段逍全口优秀异常且美国那边都抢着要的摄影师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而惊异过后是有些惶恐,因为她害怕这种天赋异禀的摄影师不好沟通。可现在岑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她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岑宁“这我来吧。”小悠忙点头“嗯”放手后,小悠又偷偷打量了岑宁几眼。岑宁专心致志, 行为举止上还真一点都没架子“您好, 我们这边差不多可以了。”岑宁拿着自己专用的那台相机朝方阵前的班长走去,“现在就可以开始拍摄,您看”“好的没问题。”班长点点头,立马开始整队形,“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刷刷刷, 稀稀疏疏的声音速响了起来, 不过瞬间, 原本还在原地休息的军人们立刻整齐如一。接下来, 班长给整个方阵下指令, 岑宁让副手杨帆用三脚架拍摄, 而她则拿着相机移动抓角度。“立正起步走”方阵开始移动, 岑宁倒退着在前面拍。退着退着,突然撞上了什么人。岑宁随意地往边上瞄了眼,入目之处军人的徽章印入眼帘,岑宁收起相机,立马退到边上去,“抱歉。”被不小心撞到那人笑了一下“没事。”“全体立正”班长突然指挥着整个方阵停下,“敬礼”岑宁不敢乱打量这的人,匆匆一眼便退到一边。此刻被班长响亮的口号吸引,抬眸望去,只见方才的方阵整齐地抬起右手,唰得一声后齐齐道“首长好”首长岑宁放下了相机,看向之前被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人。来人其实有六七个,他们穿的不是训练服,而是非常正式的军服,且军服上的徽章和横杠可以明显的分辨出级别来。岑宁看了一眼方才撞到那人,那人的面孔依然是陌生的,只是他旁边那一个她拿着相机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不是怕的,而是太惊太喜。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言行之。“报告首长,摄影师同志正在拍摄今年的征兵宣传照”熟悉的一幕几年前,在军队的食堂里,他们也是这么对上的,当时的士兵也是这么跟言行之解释的。兜兜转转,竟好像这几年从未过去似的。岑宁放下了相机,任由它挂在身前。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也看着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辛苦。”他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他朝她敬了个礼,正经威严,冷峻肃然,一如往昔。岑宁浅浅一笑,学着他的模样抬起右手“首长,不辛苦。”这回她不紧张了,当然也没跟以前一样抬错手。言行之的脸色依旧不改,只是眸子剧烈颤动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岑宁一眼,转头对众人道“你们继续。”“是”班长得到指令继续演练,而岑宁则拿起相机从言行之边上走过,他不留她,她也不停下。一切都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有所停滞,岑宁拿着相机继续拍摄,认真严谨的好像从没被打扰过般。可在那个穿着军服的男人视察离开后,她的目光却从相机屏幕上越过,落在了他的背影上。他好像又变了些,刀口舔血的过往在他身上沉淀下浓重的肃杀之气,可满腔爱国热血又让他一眼之下便是正义凌然。他依然让人心生畏惧,也依然让她心之所往。办公室,有人敲门。站在窗户边上的男人头也没回“进来。”“报告首长,有急事告知。”言行之目光一凌,回头“你过来。”唐峥轻咳了声“那个,首长啊,先听我把急事给你告知一下吧。”言行之沉了声音“唐峥。”“在”唐峥反身把门关上,伸了个懒腰后没正形了的模样又露出来了,“言哥言哥,你先别说话,我的急事必须跟你说一声。”言行之冷哼一声。唐峥立马道“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岑宁你知道吗她竟然是来拍照的摄影师”言行之“哦才知道”唐峥“对,对啊。”“你不是负责这件事的人吗,摄影师叫什么现在才知道”唐峥脸色变了变“那,那我安排给手下人去做了嘛,我不知道是她”“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峥目光躲闪“啊我哪知道。”言行之讥诮道“我问你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峥见他面露不满,怂了“昨天。”“呵,你们能耐。”“言哥,这事不能怪我,是岑宁说给你个惊喜所以才没告诉你的。”言行之没吭声,他重新看向了窗外训练场上的那个白色身影。目光克制,隐忍,还有无限温柔。“你们碰上了吗”唐峥也站在他边上看着下面岑宁和士兵们。言行之恩了一声。“说话了吗”言行之没好气道“我是去视察,不是去聊天。”唐峥憋笑“对不起啊言哥,让你只能看不能碰了。”“你闭嘴吧。”言行之收回视线,沉声道“等会下面结束后,你让她过来一趟。”唐峥嬉笑着敬了个礼“是”下午拍完后,岑宁让助手收了器材,自己则上前跟这些配合的士兵们道谢。“岑宁老师,我能看一下刚才的照片吗。”士兵们毕竟都是一些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此刻是自由休息时间,大家便好地凑上前来。“可以啊。”岑宁往回按了几张“这几张不错,你们看看。”“我看到我了诶”“这是小张不是,还挺上镜。”“哈哈哈哈这个不错这个不错。”“岑老师,明天我们还要拍的对不对。”岑宁点头“嗯,明天拍个人项目的。”“好我们会好好表现的。”岑宁对那人笑了笑“谢谢。”温柔白净的女孩露出的笑容让原先说话的小伙子红了脸,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不,不用。”“岑宁。”就在这时,有人走了过来,围在岑宁边上的士兵忙对他行了个礼。岑宁抬眸望去“唐峥”唐峥对那几个士兵回了礼,然后道“你这结束了吗”“结束了。”“那好,你跟我来。”岑宁点头,跟小悠交待了一句后便跟着唐峥离开了。走过训练场到了一幢楼前,上楼后,唐峥把她领到了一间办公室前面。岑宁站在门口,局促地看了唐峥一眼。唐峥笑了一下,敲门。“进来。”唐峥推门而进“报告,摄影师带到。”言行之的目光从桌上的件抬起,落到了岑宁身上。沉默良久后,他道“坐。”岑宁轻咳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她就是为了给他个惊喜,现在真的在部队里见到他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岑宁“谢,谢谢。”言行之“”唐峥看看办公桌后的人,又看看边上站着的女孩,十分体贴地往门口退“首长有什么要问咱摄影师的就问,宣传照上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在门外等着,你们聊。”岑宁“”言行之“”唐峥出去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短暂的静默,岑宁不自觉地低眸玩手指“胡闹。”岑宁立刻抬眸“谁我吗”言行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昨天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跑这来了”“今天告诉你也一样啊,”岑宁扬唇笑了,“不知道您看到我有没有一点开心”言行之眯了眯眸,恨得牙痒。明知道他在这个地方有着特定的身份锁着,明知道他不能对她做什么还故意来这呆着。如果此刻换个地点,换身衣服,他非得把她“不开心吗”岑宁思索了番道,“好吧,那如果您没什么事都话我回宿舍了,我同事还在等着我。”说着,岑宁便站了起来。“宁宁。”言行之猝然起身,绕过桌子拉住了她的手腕。岑宁“嗯”“彻底回来了”他问得认真,这一瞬,岑宁也收敛了笑意。她知道,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都至关重要。她缓缓看向他的眼睛,点头“嗯,不走了。”言行之眸光一亮,几年辛苦压抑的念想和感情就这么被勾了出来。轻描淡写地出现,浓墨重彩地在心里划下一横。他捏紧了岑宁的手腕,把她往他怀里带了带“过来。”岑宁待在他身前,本欲环住他的腰,可伸手后又停住了。她顿了一下,抬眸,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唔能抱吗”言行之眼底露出一丝无法抑制的温柔,他伸手将她搂到了怀里,低声道“能。” 66.相知 chap_r(); [] </p>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她。也没有人知道, 他有多想这么抱着她。爱是克制, 是放手, 他信的,所以他克制过也放手过。可现在她回来了, 这一次,他再也不需要放开她了。“听唐峥说你最近很忙, 要过两天才能回家对不对。”岑宁问道。“嗯。”“那正好我这两天也要在部队才行,不用在家里眼巴巴地等你了。”言行之浅浅一笑“你啊”“报告”门外突然出来一个女音, 岑宁愣了一下,猝然从言行之的怀里挪出来。言行之也微微一滞,他看向火速站在一边且一脸“做贼心虚”的岑宁,眉头挑了挑。“哎呀,是小白啊, 有什么事吗”唐峥的声音。“我是给首长送报告的。”“他在里头跟咱部队来的摄影师说话呢。”“摄影师吗哪个呀”“之后就会见到了, 来来来,这件给我,我拿进去。”“可是”“进来吧。”言行之打断了两人的话,唐峥见里头人让进了自然明白进去也看不到什么不适宜看的画面了。“算了算了, 你拿进去。”“好的。”门打开了,岑宁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孩走了进来。她长得很高,大概有一米七多, 短发, 素颜, 一身利落。“报告,江队那边的军事报告。”言行之已经坐回办公桌后了,闻言抬眸看了眼“嗯,放下吧。”“是。”女兵放下后回身,于是自然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岑宁,她顿了顿,开口道“您是摄影师”岑宁起身“对。”“噢您好。”“您好。”“小白。”言行之又道,“把这一份拿到江琪那,现在去。”白桦的目光连忙从岑宁身上收回“好的。”白桦从言行之那接过件,临出去时又看了岑宁一眼。其实她这一眼只是好岑宁这个人而已,但岑宁心虚,莫名觉得别人可能会想太多,于是她也连忙道“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走。”言行之“你”“有什么需要交待的,首长您可以让唐峥同志告诉我”言行之“”岑宁飞速地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下楼时,遇到了方才来办公室的那个女兵。出于礼貌,岑宁跟人家打了个招呼。“我叫白桦,你叫”“岑宁。”“你看起来很小,你真的是摄影师吗”“我是啊。”岑宁笑“那你是通信兵吗”白桦惊道“你怎么知道”岑宁“我猜的,以前见过。”第二天午,白桦在宿舍做卫生。“诶你们有看到吗咱们部队来的摄影师”同宿舍的舍友突然道。“看到了啊,叫岑宁,我昨儿就听到我们队上的几个男的说起来了。”舍友道“那姑娘长的可真水灵,好白啊,瘦瘦的,看得我保护欲都起来了。”白桦“哈哈哈哈羡慕了吧,不过也是,我看得也觉得好漂亮,那天我还跟她讲话了呢。”“在哪啊你干嘛跟人家讲话啊。”“我去送件,然后在首长办公室见着了,后来出来后我们又聊了两句。”这两天岑宁在部队里十分火,闲暇时刻,经常会听到有人谈到她。一天午吃饭的时候,连言行之都从别人口听到她的名字。“那姑娘拍照可真专业,看起来很小啊,怎么都是知名摄影师了。”同桌吃饭的老刘说道。唐峥幽幽道“人家厉害嘛,才二十六呢都享誉国外了。““诶这个年纪不错啊,我们部里可好几个单身汉,不知道人姑娘愿不愿意让我牵牵线啊。”言行之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唐峥瞥了言行之一眼,憋着笑道“老刘啊,你胆子可真大呀。”老刘“怎么了牵线怎么就胆子大了,我不也是为了我们兄弟着想吗。”唐峥“是是是。”老刘“诶,人是你找来的,要不你去打探打探,看人家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唐峥清了清嗓子“这事找我干嘛呀,你想知道直接问我言哥不就好了。”老刘愣了一下,看向言行之“怎么,行之,你认识的啊”言行之目光森森“嗯。”老刘一喜“那感情好啊那你去问问,你看看我们部里这么多单身汉,国家分配不了老婆,你这个做领导的总得为下属们考虑考虑。”“你说的是。“老刘“那”“不过这个不行,下次吧。”老刘愣了一下“怎,怎么不行啊好些个喜欢这姑娘呢。”言行之放下筷子,往后靠了靠“哪些个”老刘“啊”言行之嘴边一抹笑意,怎么看怎么阴森的那种“我问你哪几个”老刘有点懵“就小同啊小高啊,姚哥也问了我来着”言行之恩了声,起身“我吃完了,先走了。”老刘“诶诶诶行之”言行之离开了,老刘一头雾水时,边上的人突然发出一连串的爆笑声。老刘吓了一跳,疑惑回头“你干嘛,笑什么”唐峥一手支着脑袋“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刘“”唐峥笑个不停,后来好不容易停下了后拍了拍老刘的肩膀“我说,你是不是给姚哥他们挖坑呢。”老刘“我怎么挖坑了,我是为了他们好啊。”唐峥“为他们好噗老刘啊,你知道那姑娘谁不”“谁,谁啊”唐峥无奈地摇头,指了指言行之远去的背影“他未婚妻。”老刘“”上午,岑宁拍摄完后往宿舍走。路过办公楼的时候正好遇到言行之下来,岑宁停下,朝他走了过去“去哪啊”“开会。”“噢。”言行之“下午拍完就结束了吧。”“嗯,到时候就要走了。”“先去哪”岑宁想了想道“先和同事回公司,然后再回家。”“好,那我到时候在你公司楼下等你。”岑宁惊喜道“你忙完了”“嗯,今天可以走了。”边上人来人往,言行之也不多言,两人随意说几句话后他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岑宁。”白桦在言行之走了后才从旁边出来,她拍了拍岑宁的肩,“你们说什么呢”岑宁道“正好遇上,就打个招呼。”“噢你还敢跟我们首长打招呼,好多新兵看到他可都怕死了。”白桦笑道。岑宁“是吗。”“是啊,你不觉得他特严肃吗。”“唔有点。”岑宁看着言行之走远的身影,“不过也还好,他也不是特别不近人情的人。”“是吧,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的。”白桦道,“虽然严肃,但人特别好,而且很有实力,这几年来我总是听别人说起他以前的事迹。”白桦说着说着就说欢了,和岑宁一块去宿舍的路上,她一直在讲言行之是如何如何厉害,对待敌人和犯罪分子的手腕是如何如何狠戾。她说起他的时候,满目都是崇拜和敬佩。“虽然我是通信兵不能上场杀敌,但是兵就是兵,每个人的岗位都是至关重要的,你说是吧岑宁。”岑宁看着她发光发亮的眼睛,认同地点点头“嗯,你们每个人都是伟大的。”“哈哈其实也还好”白桦不好意思地道,“比起首长那样的我们还嫩了很多,呃我是不是说多了,我都忘了你还忙了。”岑宁“没事的,收工了,下午就要走了。”“这样那以后岂不是见不到面了。”岑宁笑了笑“不会,肯定会见的。”下午收工后,岑宁先回了iz和段逍全碰了个面。她回国后先回了言家,而后又急匆匆地进了部队,所以别说她的助手是前些天刚见,就是iz这个地方她都是头一回来。段逍全带她参观了一圈,而后又给了她一把钥匙和一个车钥匙。“这是”“给你的。”岑宁“房子车”段逍全见她一脸迷茫,无奈道“合同里都写着的,房子和车子都会配给你,怎么,你这都没认真看”岑宁尴尬地看了看钥匙“我这不是相信段老师你吗。”段逍全“是光看iz策展人几个字了吧啧,早知道不给你这些福利了,原来你都不在意。”“但是给了就是给了哦,合同可白纸黑字,您可别想着收回去。”段逍全睨了她一眼“我像这个小气的人吗。”岑宁正色“以我多年了解,您绝对不是。”段逍全“”岑宁从公司出来后天已经黑了,她看着言行之发给她的车牌号在停车场找着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岑宁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驾驶位上的人转头看她“好了”“嗯,走吧。”岑宁看了眼已经换了便装的言行之,嘟囔道,“果然这样没那么大的压迫感”“什么”“没什么就是说你这么年多了好像一样受欢迎。”言行之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岑宁笑道“在部队跟几个女兵聊天,大家好像都很崇拜你很喜欢你。”“是吗,难道不是跟你说我有多吓人多可怕吗。”岑宁“你怎么知道。”言行之勾了勾唇,不语。岑宁“大部分是这么说的,不过真的有人很喜欢你,比如那个叫白桦的,她就一直在夸你,她还说你以前赴任务的时候有多厉害呢。诶,突然觉得挺可惜的,我竟然都不知道”岑宁细细碎碎地讲着话,言行之则一顺不顺地看着她,此时此刻,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眼里心里,只剩下她如花般盛开的眉眼和夜色里明朗的笑意。他的小姑娘,这次是真的长大了。绰约多姿,光芒万丈。“宁宁。”“嗯”岑宁停下,偏头看他。下一秒,原本正正经经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突然倾身上前来,他扶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朝自己压了过来。言行之吻住了她的唇,用力的,紧贴的,情绪好像压抑许久的山洪般终于如破堤而出。这么多天只能看不能动早就让他整个人的不满都积到了,他强硬地敲开了她的齿关,在昏暗的车子里反复去撕咬她。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岑宁呼吸都开始不畅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他。“宁宁,带你去个地方。”两人还贴得很近,他说话的时候,呼吸就在她的脸上,炙热的,几乎烫人。岑宁脸颊通红,低声道“不回爷爷那么。”“不回,我们回我们的家。” 66.相知 chap_r(); [] </p>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她。也没有人知道, 他有多想这么抱着她。爱是克制, 是放手, 他信的,所以他克制过也放手过。可现在她回来了, 这一次,他再也不需要放开她了。“听唐峥说你最近很忙, 要过两天才能回家对不对。”岑宁问道。“嗯。”“那正好我这两天也要在部队才行,不用在家里眼巴巴地等你了。”言行之浅浅一笑“你啊”“报告”门外突然出来一个女音, 岑宁愣了一下,猝然从言行之的怀里挪出来。言行之也微微一滞,他看向火速站在一边且一脸“做贼心虚”的岑宁,眉头挑了挑。“哎呀,是小白啊, 有什么事吗”唐峥的声音。“我是给首长送报告的。”“他在里头跟咱部队来的摄影师说话呢。”“摄影师吗哪个呀”“之后就会见到了, 来来来,这件给我,我拿进去。”“可是”“进来吧。”言行之打断了两人的话,唐峥见里头人让进了自然明白进去也看不到什么不适宜看的画面了。“算了算了, 你拿进去。”“好的。”门打开了,岑宁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孩走了进来。她长得很高,大概有一米七多, 短发, 素颜, 一身利落。“报告,江队那边的军事报告。”言行之已经坐回办公桌后了,闻言抬眸看了眼“嗯,放下吧。”“是。”女兵放下后回身,于是自然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岑宁,她顿了顿,开口道“您是摄影师”岑宁起身“对。”“噢您好。”“您好。”“小白。”言行之又道,“把这一份拿到江琪那,现在去。”白桦的目光连忙从岑宁身上收回“好的。”白桦从言行之那接过件,临出去时又看了岑宁一眼。其实她这一眼只是好岑宁这个人而已,但岑宁心虚,莫名觉得别人可能会想太多,于是她也连忙道“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走。”言行之“你”“有什么需要交待的,首长您可以让唐峥同志告诉我”言行之“”岑宁飞速地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下楼时,遇到了方才来办公室的那个女兵。出于礼貌,岑宁跟人家打了个招呼。“我叫白桦,你叫”“岑宁。”“你看起来很小,你真的是摄影师吗”“我是啊。”岑宁笑“那你是通信兵吗”白桦惊道“你怎么知道”岑宁“我猜的,以前见过。”第二天午,白桦在宿舍做卫生。“诶你们有看到吗咱们部队来的摄影师”同宿舍的舍友突然道。“看到了啊,叫岑宁,我昨儿就听到我们队上的几个男的说起来了。”舍友道“那姑娘长的可真水灵,好白啊,瘦瘦的,看得我保护欲都起来了。”白桦“哈哈哈哈羡慕了吧,不过也是,我看得也觉得好漂亮,那天我还跟她讲话了呢。”“在哪啊你干嘛跟人家讲话啊。”“我去送件,然后在首长办公室见着了,后来出来后我们又聊了两句。”这两天岑宁在部队里十分火,闲暇时刻,经常会听到有人谈到她。一天午吃饭的时候,连言行之都从别人口听到她的名字。“那姑娘拍照可真专业,看起来很小啊,怎么都是知名摄影师了。”同桌吃饭的老刘说道。唐峥幽幽道“人家厉害嘛,才二十六呢都享誉国外了。““诶这个年纪不错啊,我们部里可好几个单身汉,不知道人姑娘愿不愿意让我牵牵线啊。”言行之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唐峥瞥了言行之一眼,憋着笑道“老刘啊,你胆子可真大呀。”老刘“怎么了牵线怎么就胆子大了,我不也是为了我们兄弟着想吗。”唐峥“是是是。”老刘“诶,人是你找来的,要不你去打探打探,看人家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唐峥清了清嗓子“这事找我干嘛呀,你想知道直接问我言哥不就好了。”老刘愣了一下,看向言行之“怎么,行之,你认识的啊”言行之目光森森“嗯。”老刘一喜“那感情好啊那你去问问,你看看我们部里这么多单身汉,国家分配不了老婆,你这个做领导的总得为下属们考虑考虑。”“你说的是。“老刘“那”“不过这个不行,下次吧。”老刘愣了一下“怎,怎么不行啊好些个喜欢这姑娘呢。”言行之放下筷子,往后靠了靠“哪些个”老刘“啊”言行之嘴边一抹笑意,怎么看怎么阴森的那种“我问你哪几个”老刘有点懵“就小同啊小高啊,姚哥也问了我来着”言行之恩了声,起身“我吃完了,先走了。”老刘“诶诶诶行之”言行之离开了,老刘一头雾水时,边上的人突然发出一连串的爆笑声。老刘吓了一跳,疑惑回头“你干嘛,笑什么”唐峥一手支着脑袋“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刘“”唐峥笑个不停,后来好不容易停下了后拍了拍老刘的肩膀“我说,你是不是给姚哥他们挖坑呢。”老刘“我怎么挖坑了,我是为了他们好啊。”唐峥“为他们好噗老刘啊,你知道那姑娘谁不”“谁,谁啊”唐峥无奈地摇头,指了指言行之远去的背影“他未婚妻。”老刘“”上午,岑宁拍摄完后往宿舍走。路过办公楼的时候正好遇到言行之下来,岑宁停下,朝他走了过去“去哪啊”“开会。”“噢。”言行之“下午拍完就结束了吧。”“嗯,到时候就要走了。”“先去哪”岑宁想了想道“先和同事回公司,然后再回家。”“好,那我到时候在你公司楼下等你。”岑宁惊喜道“你忙完了”“嗯,今天可以走了。”边上人来人往,言行之也不多言,两人随意说几句话后他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岑宁。”白桦在言行之走了后才从旁边出来,她拍了拍岑宁的肩,“你们说什么呢”岑宁道“正好遇上,就打个招呼。”“噢你还敢跟我们首长打招呼,好多新兵看到他可都怕死了。”白桦笑道。岑宁“是吗。”“是啊,你不觉得他特严肃吗。”“唔有点。”岑宁看着言行之走远的身影,“不过也还好,他也不是特别不近人情的人。”“是吧,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的。”白桦道,“虽然严肃,但人特别好,而且很有实力,这几年来我总是听别人说起他以前的事迹。”白桦说着说着就说欢了,和岑宁一块去宿舍的路上,她一直在讲言行之是如何如何厉害,对待敌人和犯罪分子的手腕是如何如何狠戾。她说起他的时候,满目都是崇拜和敬佩。“虽然我是通信兵不能上场杀敌,但是兵就是兵,每个人的岗位都是至关重要的,你说是吧岑宁。”岑宁看着她发光发亮的眼睛,认同地点点头“嗯,你们每个人都是伟大的。”“哈哈其实也还好”白桦不好意思地道,“比起首长那样的我们还嫩了很多,呃我是不是说多了,我都忘了你还忙了。”岑宁“没事的,收工了,下午就要走了。”“这样那以后岂不是见不到面了。”岑宁笑了笑“不会,肯定会见的。”下午收工后,岑宁先回了iz和段逍全碰了个面。她回国后先回了言家,而后又急匆匆地进了部队,所以别说她的助手是前些天刚见,就是iz这个地方她都是头一回来。段逍全带她参观了一圈,而后又给了她一把钥匙和一个车钥匙。“这是”“给你的。”岑宁“房子车”段逍全见她一脸迷茫,无奈道“合同里都写着的,房子和车子都会配给你,怎么,你这都没认真看”岑宁尴尬地看了看钥匙“我这不是相信段老师你吗。”段逍全“是光看iz策展人几个字了吧啧,早知道不给你这些福利了,原来你都不在意。”“但是给了就是给了哦,合同可白纸黑字,您可别想着收回去。”段逍全睨了她一眼“我像这个小气的人吗。”岑宁正色“以我多年了解,您绝对不是。”段逍全“”岑宁从公司出来后天已经黑了,她看着言行之发给她的车牌号在停车场找着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岑宁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驾驶位上的人转头看她“好了”“嗯,走吧。”岑宁看了眼已经换了便装的言行之,嘟囔道,“果然这样没那么大的压迫感”“什么”“没什么就是说你这么年多了好像一样受欢迎。”言行之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岑宁笑道“在部队跟几个女兵聊天,大家好像都很崇拜你很喜欢你。”“是吗,难道不是跟你说我有多吓人多可怕吗。”岑宁“你怎么知道。”言行之勾了勾唇,不语。岑宁“大部分是这么说的,不过真的有人很喜欢你,比如那个叫白桦的,她就一直在夸你,她还说你以前赴任务的时候有多厉害呢。诶,突然觉得挺可惜的,我竟然都不知道”岑宁细细碎碎地讲着话,言行之则一顺不顺地看着她,此时此刻,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眼里心里,只剩下她如花般盛开的眉眼和夜色里明朗的笑意。他的小姑娘,这次是真的长大了。绰约多姿,光芒万丈。“宁宁。”“嗯”岑宁停下,偏头看他。下一秒,原本正正经经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突然倾身上前来,他扶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朝自己压了过来。言行之吻住了她的唇,用力的,紧贴的,情绪好像压抑许久的山洪般终于如破堤而出。这么多天只能看不能动早就让他整个人的不满都积到了,他强硬地敲开了她的齿关,在昏暗的车子里反复去撕咬她。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岑宁呼吸都开始不畅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他。“宁宁,带你去个地方。”两人还贴得很近,他说话的时候,呼吸就在她的脸上,炙热的,几乎烫人。岑宁脸颊通红,低声道“不回爷爷那么。”“不回,我们回我们的家。” 67.相知 chap_r(); [] </p> 他说的是回我们的家, 只有我们,不存在其他人。岑宁踏进那个房子的时候, 只一眼便清晰的明白了他说的意思。成双成对的物件,拖鞋, 杯子, 洗漱用品入眼所见的,皆是两人为一套。“这房子我们住”“嗯, 我们以后总是要出来住的。”岑宁“可之前不是已经有公寓了吗。”“那小了点。”小吗岑宁还觉得有些大了。岑宁一边打量一边走进了客厅, 确实, 和这所房子相比, 之前那个公寓是太小了。这座房子是复式的, 两层楼, 边上有一个螺旋扶梯通到二楼房间。左边书柜后还有一个电梯,那电梯是私户使用, 直接通往地下车库的私人车位。客厅很大,采光很好, 阳台外还放着一个可坐两人的欧式吊椅,一眼过去,似乎就能让人看到未来闲暇在那喝咖啡晒太阳的模样“给你准备了暗房, 以后你可以在里面工作。”言行之突然拉着她往右侧的一个房间走去, 岑宁推门而入,只见里面装备齐全, 标准摄影师的暗房是怎么样的它这就是怎么样。“你觉得还有哪里缺的, 你说出来我让人来改。”岑宁愣愣地看着他“你特地装给我的吗。”“你说呢这是我们的家, 不装给你装给谁。”“这地方就我们两个住,会不会太大了”言行之淡淡一笑“宁宁,以后不止我们两个,还会有小孩子。”“”言行之眉目温柔,伸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人给你,房子给你,什么都给你大摄影师,你说,我们要不要结婚算了”岑宁猝然抬眸,说话时声音都卡壳了“结,结婚”言行之挑了挑眉“嗯,拖延了这么久的事现在似乎是要提上行程了。”岑宁心跳如鼓,她当然是想过,只是没想到这么“我们,是不是要先准备什么或者跟爷爷他们先说一声。”“嗯,准备还是要准备的,我还要向队里提交申请。”“昂”言行之看着岑宁傻愣愣的模样,仿佛又感觉回到了从前。那时,她是胆小怯懦,事事听他的小姑娘。越看越心猿意马,言行之干脆俯身吻住她,继续方才在车里没结束的吻。相隔两地时只能思念,在部队时是能观望,在车里时只能克制,可在这里,万籁俱寂,只剩他俩。在这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地方,仅仅只是拥吻就让彼此感觉到汹涌而来的冲动。言行之的舌尖抵开她的唇齿紧紧地缠绕着她,他舔咬啃噬,将她的气息完全包围起来。身体深处的期盼和欲望滚滚翻腾,他抱住她,抚着她的背,慢慢将手沿着衣摆探入岑宁已从方才结婚的话题跳脱出来,她被吻得唇瓣发麻,此刻的脑子除了眼前的男人已放不下其他任何东西。而背后温热的指腹只是简单的抚摸而已,她却觉得内心的全数激昂都被调动了出来。于是她紧紧贴着他,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用力的回应着。暗房里没有开灯,言行之将她就近抱上暗房桌子时也只余客厅的灯光隐隐绰绰。昏暗,触觉神经越发灵敏,她能感觉到他热切地吻着她,也能感觉到身体被他抱着揉着,化成一滩浅水,失控涌出。已经很久没这般亲近了,所以当被满满充实后,她几乎难以接受她仰着头,急急喘息着,嗓子溢出难以自抑的嘤咛声。“想我吗。”他的手指穿过了她的发根,温柔,又残暴。岑宁眼睛都模糊了,她哽咽着,想说话,却被他的冲击打碎,一下一下,仿佛扼制住她的喉咙。“宁宁,我想你我很想你,每天,每晚都想你”岑宁轻启着唇,在昏暗看着他的眼睛。她呜咽一声,上前抱住了他。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紧密相连,欲生欲死。这个世界上,最牵挂的是你,最爱的也是你。所以言行之,我又怎么可能不想你。言行之行动很,两人通知家里之后他便回部队提交了申请。军人结婚和寻常人不太一样,军人必须要向单位提交结婚申请表,经过审批同意后政治部门向女方单位发调函审查。一般情况下这个程序要走几天,不过言行之一次性准备好了所有东西,所以提交审批后当天就拿到了介绍信。拿到介绍信的那天午,两人便去领了证。从说要领证到真的拿到证不过短短几天,有时候岑宁看着那红本本,都还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你们俩婚礼要什么时候办,给个准话我也好准备准备。”今天两人一早回了言家,客厅里,言国丰询问道。言行之“下半年,等宁宁忙过这次的画展我们再补婚礼。”言国丰不满道“这证都领了,婚礼怎么能延迟那么多”岑宁连忙解释“爷爷,这件事是我不好,我这段时间确实抽不出空来,他也是顺着我所以才”言国丰“你们呐,急急忙忙的,说领证就领证说结婚就结婚,也不给我们一点反应的时间。”言行之“爷爷等了这么久,还要什么反应时间。”言国丰“”“这几年反应还不够吗。”“”陈姨闷闷一笑“说的在理,我啊,可就盼着你俩赶在一起,啧,要是过段时日再有个小宝宝养那就更好了。”一屋子长辈,岑宁脸都红了“这,这个还早呢。”“不早不早,你们这个年纪正正好。”两人从言家出来后,岑宁满脑子都是大家揶揄的表情。“怎么了还不上车。”岑宁回过神,连忙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今天是言行之的战友老六的婚礼,岑宁作为“家属”,愣是被言行之带出席。言行之开着车往婚礼现场去“是不是陈姨他们说小孩,吓到你了。”“没有”“典型的催完婚催生孩子,不用理会。”岑宁笑了一下,转头看他“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想被催着生孩子吗。”言行之“你喜欢小孩”岑宁想了想“唔应该还行吧,但是我不怎么接触小朋友,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养好。”“没关系,随缘吧,有就有,没有的话也挺好。”“啊”言行之拧了拧眉“小孩子挺吵的 ,还很粘人,容容你知道吧,现在长大了些还越发粘着她妈妈了。”容容,言行之的表姐叶子佳的女儿。岑宁出国那年她刚出生,所以这小孩她只在视频见过,还没见到过本人。“小孩子粘着妈妈是本能吧,挺正常的。”“所以不着急生,省得以后一直粘着你。”岑宁愣了一下,匪夷所思地看了言行之一眼。言行之“”“你说什么”“没什么,”言行之清了清嗓子,“还有一点路,你先休息一会,到了叫你。”岑宁看着言行之“冷静”的侧脸,无声地笑了笑。什么呀,八字还没一撇就跟自己的小孩吃醋了。老六的婚礼很低调,除了邀请亲戚外其他人都是部队里的战友。言行之和岑宁下车后便一同走进了婚礼的小庄园,此时,新郎和新娘正在门口迎接客人。“言哥你来了啊。”老六看到言行之后便走上前去,“岑宁你回来了啊,诶,你还记得我吧”岑宁点点头“当然了,在西藏那次还多亏了你救了我们。”“没有没有,那就是小事。”老六憨憨地笑笑,“请进吧你们。”“嗯。”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位置在,言行之和岑宁来得比较晚,所以进场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都是部队的,而且言行之还是那么一个人物,所以在场的人都认得他。于是一路走来一路有人行礼,只不过在这种私下的场合,大家都嘻嘻闹闹的,也没平时那么正经。岑宁原本走在言行之边上,但看这么多人关注着言行之,她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拉下了几步。“诶小白首长来了”05号桌上是几个部队的女兵,看到言行之入场后众人皆提醒言行之的头号迷妹白桦。“哪呢”“门口进来了,看看看,哇穿西装是帅出新高度啊,果然是我们的头。”白桦起身,越过众人看到了言行之,此时的言行之跟在部队里的他不一样,因为是来婚礼的关系,他换上了西装。剪裁合身的衣服衬得他身型挺拔出众,纯黑色的西装深沉矜贵,洁白的内里衬衫简约纯粹,在场不是没有跟他一样黑白搭配的人,可却没有一个如他那般耀眼夺目。白桦心口直跳,眼又是崇拜又是向往。“看傻了吧你,别看了。”边上的人笑道。白桦横了她一眼“看看也不犯法。”“哈哈哈你胆子可真大诶那人不是”白桦看友人突然一脸怪,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等看到那人后,她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不是岑宁么。”“是啊,她怎么在这。”“嘶难道老六认识她”几人都好地打量着岑宁,可不一会后,她们脸上的好皆被震惊取代了。因为原本走在前面的言行之突然停下,他回头看了眼,复往回走。接着,他站在了岑宁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她的手。她们这个位置听不到言行之在说什么话,可却能清晰的看到他骤然温柔的眉眼。一向正经严苛的男人嘴角含笑,柔情似水。而那个被他这般对待的女孩清新夺目,楚楚动人。一眼之下,佳偶天成,一对璧人。“啊什么情况,首长和岑宁”同桌的女孩皆看愣住了。“这两人怎么走到一块了,什么时候的事”“前段日子还听老张说咱部里有几个人想和岑宁牵牵线呢,所以这情况是首长先牵一步” 67.相知 chap_r(); [] </p> 他说的是回我们的家, 只有我们,不存在其他人。岑宁踏进那个房子的时候, 只一眼便清晰的明白了他说的意思。成双成对的物件,拖鞋, 杯子, 洗漱用品入眼所见的,皆是两人为一套。“这房子我们住”“嗯, 我们以后总是要出来住的。”岑宁“可之前不是已经有公寓了吗。”“那小了点。”小吗岑宁还觉得有些大了。岑宁一边打量一边走进了客厅, 确实, 和这所房子相比, 之前那个公寓是太小了。这座房子是复式的, 两层楼, 边上有一个螺旋扶梯通到二楼房间。左边书柜后还有一个电梯,那电梯是私户使用, 直接通往地下车库的私人车位。客厅很大,采光很好, 阳台外还放着一个可坐两人的欧式吊椅,一眼过去,似乎就能让人看到未来闲暇在那喝咖啡晒太阳的模样“给你准备了暗房, 以后你可以在里面工作。”言行之突然拉着她往右侧的一个房间走去, 岑宁推门而入,只见里面装备齐全, 标准摄影师的暗房是怎么样的它这就是怎么样。“你觉得还有哪里缺的, 你说出来我让人来改。”岑宁愣愣地看着他“你特地装给我的吗。”“你说呢这是我们的家, 不装给你装给谁。”“这地方就我们两个住,会不会太大了”言行之淡淡一笑“宁宁,以后不止我们两个,还会有小孩子。”“”言行之眉目温柔,伸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人给你,房子给你,什么都给你大摄影师,你说,我们要不要结婚算了”岑宁猝然抬眸,说话时声音都卡壳了“结,结婚”言行之挑了挑眉“嗯,拖延了这么久的事现在似乎是要提上行程了。”岑宁心跳如鼓,她当然是想过,只是没想到这么“我们,是不是要先准备什么或者跟爷爷他们先说一声。”“嗯,准备还是要准备的,我还要向队里提交申请。”“昂”言行之看着岑宁傻愣愣的模样,仿佛又感觉回到了从前。那时,她是胆小怯懦,事事听他的小姑娘。越看越心猿意马,言行之干脆俯身吻住她,继续方才在车里没结束的吻。相隔两地时只能思念,在部队时是能观望,在车里时只能克制,可在这里,万籁俱寂,只剩他俩。在这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地方,仅仅只是拥吻就让彼此感觉到汹涌而来的冲动。言行之的舌尖抵开她的唇齿紧紧地缠绕着她,他舔咬啃噬,将她的气息完全包围起来。身体深处的期盼和欲望滚滚翻腾,他抱住她,抚着她的背,慢慢将手沿着衣摆探入岑宁已从方才结婚的话题跳脱出来,她被吻得唇瓣发麻,此刻的脑子除了眼前的男人已放不下其他任何东西。而背后温热的指腹只是简单的抚摸而已,她却觉得内心的全数激昂都被调动了出来。于是她紧紧贴着他,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用力的回应着。暗房里没有开灯,言行之将她就近抱上暗房桌子时也只余客厅的灯光隐隐绰绰。昏暗,触觉神经越发灵敏,她能感觉到他热切地吻着她,也能感觉到身体被他抱着揉着,化成一滩浅水,失控涌出。已经很久没这般亲近了,所以当被满满充实后,她几乎难以接受她仰着头,急急喘息着,嗓子溢出难以自抑的嘤咛声。“想我吗。”他的手指穿过了她的发根,温柔,又残暴。岑宁眼睛都模糊了,她哽咽着,想说话,却被他的冲击打碎,一下一下,仿佛扼制住她的喉咙。“宁宁,我想你我很想你,每天,每晚都想你”岑宁轻启着唇,在昏暗看着他的眼睛。她呜咽一声,上前抱住了他。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紧密相连,欲生欲死。这个世界上,最牵挂的是你,最爱的也是你。所以言行之,我又怎么可能不想你。言行之行动很,两人通知家里之后他便回部队提交了申请。军人结婚和寻常人不太一样,军人必须要向单位提交结婚申请表,经过审批同意后政治部门向女方单位发调函审查。一般情况下这个程序要走几天,不过言行之一次性准备好了所有东西,所以提交审批后当天就拿到了介绍信。拿到介绍信的那天午,两人便去领了证。从说要领证到真的拿到证不过短短几天,有时候岑宁看着那红本本,都还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你们俩婚礼要什么时候办,给个准话我也好准备准备。”今天两人一早回了言家,客厅里,言国丰询问道。言行之“下半年,等宁宁忙过这次的画展我们再补婚礼。”言国丰不满道“这证都领了,婚礼怎么能延迟那么多”岑宁连忙解释“爷爷,这件事是我不好,我这段时间确实抽不出空来,他也是顺着我所以才”言国丰“你们呐,急急忙忙的,说领证就领证说结婚就结婚,也不给我们一点反应的时间。”言行之“爷爷等了这么久,还要什么反应时间。”言国丰“”“这几年反应还不够吗。”“”陈姨闷闷一笑“说的在理,我啊,可就盼着你俩赶在一起,啧,要是过段时日再有个小宝宝养那就更好了。”一屋子长辈,岑宁脸都红了“这,这个还早呢。”“不早不早,你们这个年纪正正好。”两人从言家出来后,岑宁满脑子都是大家揶揄的表情。“怎么了还不上车。”岑宁回过神,连忙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今天是言行之的战友老六的婚礼,岑宁作为“家属”,愣是被言行之带出席。言行之开着车往婚礼现场去“是不是陈姨他们说小孩,吓到你了。”“没有”“典型的催完婚催生孩子,不用理会。”岑宁笑了一下,转头看他“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想被催着生孩子吗。”言行之“你喜欢小孩”岑宁想了想“唔应该还行吧,但是我不怎么接触小朋友,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养好。”“没关系,随缘吧,有就有,没有的话也挺好。”“啊”言行之拧了拧眉“小孩子挺吵的 ,还很粘人,容容你知道吧,现在长大了些还越发粘着她妈妈了。”容容,言行之的表姐叶子佳的女儿。岑宁出国那年她刚出生,所以这小孩她只在视频见过,还没见到过本人。“小孩子粘着妈妈是本能吧,挺正常的。”“所以不着急生,省得以后一直粘着你。”岑宁愣了一下,匪夷所思地看了言行之一眼。言行之“”“你说什么”“没什么,”言行之清了清嗓子,“还有一点路,你先休息一会,到了叫你。”岑宁看着言行之“冷静”的侧脸,无声地笑了笑。什么呀,八字还没一撇就跟自己的小孩吃醋了。老六的婚礼很低调,除了邀请亲戚外其他人都是部队里的战友。言行之和岑宁下车后便一同走进了婚礼的小庄园,此时,新郎和新娘正在门口迎接客人。“言哥你来了啊。”老六看到言行之后便走上前去,“岑宁你回来了啊,诶,你还记得我吧”岑宁点点头“当然了,在西藏那次还多亏了你救了我们。”“没有没有,那就是小事。”老六憨憨地笑笑,“请进吧你们。”“嗯。”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位置在,言行之和岑宁来得比较晚,所以进场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都是部队的,而且言行之还是那么一个人物,所以在场的人都认得他。于是一路走来一路有人行礼,只不过在这种私下的场合,大家都嘻嘻闹闹的,也没平时那么正经。岑宁原本走在言行之边上,但看这么多人关注着言行之,她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拉下了几步。“诶小白首长来了”05号桌上是几个部队的女兵,看到言行之入场后众人皆提醒言行之的头号迷妹白桦。“哪呢”“门口进来了,看看看,哇穿西装是帅出新高度啊,果然是我们的头。”白桦起身,越过众人看到了言行之,此时的言行之跟在部队里的他不一样,因为是来婚礼的关系,他换上了西装。剪裁合身的衣服衬得他身型挺拔出众,纯黑色的西装深沉矜贵,洁白的内里衬衫简约纯粹,在场不是没有跟他一样黑白搭配的人,可却没有一个如他那般耀眼夺目。白桦心口直跳,眼又是崇拜又是向往。“看傻了吧你,别看了。”边上的人笑道。白桦横了她一眼“看看也不犯法。”“哈哈哈你胆子可真大诶那人不是”白桦看友人突然一脸怪,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等看到那人后,她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不是岑宁么。”“是啊,她怎么在这。”“嘶难道老六认识她”几人都好地打量着岑宁,可不一会后,她们脸上的好皆被震惊取代了。因为原本走在前面的言行之突然停下,他回头看了眼,复往回走。接着,他站在了岑宁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她的手。她们这个位置听不到言行之在说什么话,可却能清晰的看到他骤然温柔的眉眼。一向正经严苛的男人嘴角含笑,柔情似水。而那个被他这般对待的女孩清新夺目,楚楚动人。一眼之下,佳偶天成,一对璧人。“啊什么情况,首长和岑宁”同桌的女孩皆看愣住了。“这两人怎么走到一块了,什么时候的事”“前段日子还听老张说咱部里有几个人想和岑宁牵牵线呢,所以这情况是首长先牵一步” 68.相知 chap_r(); [] </p> 显然,在场的人都一样震惊。原来言行之在他们眼就是个狠戾的角色, 除了那些跟了他很久的,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温和的一面, 更别说是对着一个女孩子了。岑宁被言行之拉住之后下意识地要把手往外抽,可他却握紧了“怎么了”岑宁有些不好意思“你, 你别拉着我,别人看着呢。”婚礼现场光线璀璨, 言行之印着微微蓝光的眼底浮着一层薄薄的笑意“现在不是在部队,我还不能牵你手了”岑宁抬头睨了他一眼“你不怕你的形象有损呐”“什么损”言行之拉着她往位置上走, “损了他们就敢登鼻子上脸了”岑宁哼哼“是,谁敢登你的鼻子上你的脸。”言行之坐下,桌下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背“你还是敢的。”岑宁“”过了一会后,婚礼正式开始了。新郎入场,随后, 父亲带着新娘缓缓走进来。岑宁坐在一旁, 看得津津有味。“饿了就吃点东西。”言行之给她夹了点糕点。岑宁随意地附和着,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新人,言行之好笑,“这么好看吗。”岑宁头也没回, 只道“你不觉得很感人吗。”言行之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老六终于结婚了,欣慰。”岑宁“你这老父亲一样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言行之淡定地喝了口水“一路看着他走过来,每天听他说想结婚娶老婆, 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哈哈哈哈说的是。”一旁的唐峥凑过来道, “你可不知道, 这家伙多恨娶。”说完,唐峥又偷偷跟岑宁补充了句“言哥也特别恨娶。”岑宁扒着手里的一颗小葡萄“唔”唐峥“怎么你没感觉到吗”岑宁“算是感觉到了吧。”唐峥“啧,我跟你讲他现在心里一定特别着急,就是挨着面子不好意思说而已。我发誓,他此刻看着老六的婚礼是八爪挠心。”“那个唐峥啊。”“啊”岑宁“他不着急的。”唐峥“为啥”岑宁轻咳了声“我们,已经领证了。”唐峥“”婚礼流程都走过之后,新郎新娘下场敬酒。老六对言行之特别尊敬,所以敬到言行之这的时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酒“言哥,这杯我干了,你随意就好。”言行之笑笑“悠着点。”老六“其他人悠着点可以,但你这一定得严实咯言哥,好听的话我也不会说,总之就希望你能顺顺利利,幸福美满,跟岑宁修成正果”一旁被岑宁惊得不行的唐峥愤愤道“老六这是你结婚你说什么祝福语呢,还有啊,这人已经跟岑宁修成正果了,证都领了就是没吭声而已”老六呆了“啥岑宁不是刚回来吗。”唐峥“人家就是急啊,刚回来就拉到民政局火急火燎地领证了。”“这怎么没听政治部和审批那边的人提起过”唐峥“首长不宣扬,谁敢背后嚼舌根。”边上的人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言行之,但他本人倒是淡定得很“确实是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告知,之后婚礼会邀请大家。”老六“行啊言哥,够速度”言行之已经和岑宁领证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婚礼的宴席。05号桌上,白桦恍惚地听着边上的人讨论。“真的已经领证了好像没几天你说,这也太了吧,咱首长这么好拿下的吗。”“不是不是,我刚听老六说他们早就认识了,好像是青梅竹马来着。”“真的假的”“真的,十几岁就认识了,之后女方出国留学,今年才回来。”“没想到啊““不过人很般配啊,岑宁长的漂亮不说,小小年纪还是国际上拿奖无数的知名摄影师,人喜欢也正常。”婚礼接近尾声,宾客陆续离开,岑宁和言行之也起身出去。岑宁今天因为婚礼的缘故穿了高跟鞋,不过她是不习惯穿高跟的,再加上这双鞋子是新的,走了一会竟磨得后脚跟生疼。“怎么了”言行之察觉到她的异样,转头看她。岑宁挪到一旁的花坛边,坐下后打量了一眼“这鞋子竟然磨脚”言行之屈膝蹲下,伸手拉过她的小腿看了看“红了,还有点破皮。”岑宁皱着眉头“回家就把它给换掉。”“等回家你的后脚跟就磨得差不多了。”言行之去解她的扣子,“脱了。”岑宁把脚一缩“不要,脱了我赤脚走出去吗。”“那我背你。”岑宁四周打量了眼“我才不要。”岑宁一个小表情言行之就能将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她脸皮薄,此刻宾客还没走完,她肯定不愿意成为焦点的,于是言行之道“背你走后面那条小路去停车场,行不行”岑宁“有小路么”“有。”言行之转过身,“上来。”白桦和友人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旁的花坛边,言行之蹲下身将岑宁背起来的场景。言行之做的轻而易举且熟稔万分,没有半点在部队时那种冷冽严厉的感觉。白桦抿着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点也不认识她原来了解着的那个人了。“太甜了吧”边上的人羡慕道,“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啧,少说两句。”另一人示意她看看白桦的脸色。“啊那个,白桦啊,你还好吧。”白桦回过神“啊我当然还好啊。”“男神没了,心里不会难受”“本来就算还在也不是我的呀”白桦苦涩一笑,“我就是把他当目标嘛又没想太多,难受个什么劲。”“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岑宁,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呢。”“别瞎说,我跟岑宁怎么比,人家是娇贵的女孩子,还那么优秀我嘞,不要太粗糙。”白桦敲敲那人的头,“好了点走吧,别肖想上级,注意点分寸。”“哈哈哈胡说什么呢,我才没肖想,别拉我入坑。”不是当事人,永远都不是知道两人的爱情之间经历了什么。别人看不到过程,只知道结局。所以在不熟悉岑宁的人眼,她很优秀很漂亮,和言行之天生一对。可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曾经她胆小敏感,常把自己和言行之列为不同世界的人。现在的完美,是她后来很努力很努力,让自己终于变的强大才有的结果。他爱她,不求她有任何改变。可她也爱他,所以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资格站在他身边,不会有任何流言蜚语。从婚礼现场出来后,两人开车回了新家。车子停在车库里,言行之从后备箱拿了一个药箱,在里面找到了消毒棉和创可贴。“鞋子先脱了,稍微处理一下。”“喔。”岑宁坐在副驾驶上,开着车门,看着言行之给她消毒、贴创可贴。岑宁很悠闲,他给她上左脚时,她就把右脚随意地搭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言行之专心致志的模样。言行之此时是脱了西装外套的,岑宁闲着无聊便开始打量起他的穿着来。都说军人在生活上可能会随意些,真刀真枪干过的大老爷们不会那么精致。可岑宁觉得言行之并不是那类人,脱了军装转而穿上西装后,他会更像矜贵的公子哥。比如他穿得这身衣服很有质感,一定是专门定做的,近距离看着,还能发现他的衬衫领口有一对很精致的领撑。再往下看,袖口上的袖扣低调沉稳,明显也不是什么凡品“好了。”言行之抬眸。岑宁愣了一下“啊噢。”“想什么呢,走神”岑宁微吸一口气,老老实实地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着,你穿这个衣服真好看。”言行之一顿,起身“是吗。”“嗯”“穿其他不好看吗。”“也没有啊,军装,运动装,休闲装都很好看。”“那不穿呢。”“也好”岑宁一滞,下意识出口的话险险被咽了回去,她面颊绯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言行之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痒痒,笑道“怎么不说了。”岑宁瞥过头,小声嘟囔“什么啊”言行之一手撑着车门,俯下身,让自己的视线能跟她齐平“你就不能说一句更好看”岑宁微窘,伸手一推,非常准确地盖住了他的嘴巴“我渴了,我想上楼喝水”言行之扬了扬眉,退后“好,上吧。”说着,转身就要走。“诶诶”言行之回头“干嘛。”“你背我”“之前不是不让我背吗。”“之前都是人现在没人。”言行之失笑,伸手在她脑门撮了一下“人后横。”岑宁不服气地回道“你还人后不正经呢。”“你还知道回嘴了,嗯”岑宁抿着唇笑“那你背不背嘛”“啧,上来。”到底还是得背的,岑宁看着他在她前面蹲下,喜滋滋地扑了上去。不过才刚爬到他背上屁股就被恨打了一下,隔着衣料声音没那么清脆,但还是挺响的。岑宁一惊“言行之”“没大没小,叫哥哥。”“我不叫”“真不叫”“不要。”“行,回去有你受的。”“喂” 68.相知 chap_r(); [] </p> 显然,在场的人都一样震惊。原来言行之在他们眼就是个狠戾的角色, 除了那些跟了他很久的,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温和的一面, 更别说是对着一个女孩子了。岑宁被言行之拉住之后下意识地要把手往外抽,可他却握紧了“怎么了”岑宁有些不好意思“你, 你别拉着我,别人看着呢。”婚礼现场光线璀璨, 言行之印着微微蓝光的眼底浮着一层薄薄的笑意“现在不是在部队,我还不能牵你手了”岑宁抬头睨了他一眼“你不怕你的形象有损呐”“什么损”言行之拉着她往位置上走, “损了他们就敢登鼻子上脸了”岑宁哼哼“是,谁敢登你的鼻子上你的脸。”言行之坐下,桌下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背“你还是敢的。”岑宁“”过了一会后,婚礼正式开始了。新郎入场,随后, 父亲带着新娘缓缓走进来。岑宁坐在一旁, 看得津津有味。“饿了就吃点东西。”言行之给她夹了点糕点。岑宁随意地附和着,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新人,言行之好笑,“这么好看吗。”岑宁头也没回, 只道“你不觉得很感人吗。”言行之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老六终于结婚了,欣慰。”岑宁“你这老父亲一样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言行之淡定地喝了口水“一路看着他走过来,每天听他说想结婚娶老婆, 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哈哈哈哈说的是。”一旁的唐峥凑过来道, “你可不知道, 这家伙多恨娶。”说完,唐峥又偷偷跟岑宁补充了句“言哥也特别恨娶。”岑宁扒着手里的一颗小葡萄“唔”唐峥“怎么你没感觉到吗”岑宁“算是感觉到了吧。”唐峥“啧,我跟你讲他现在心里一定特别着急,就是挨着面子不好意思说而已。我发誓,他此刻看着老六的婚礼是八爪挠心。”“那个唐峥啊。”“啊”岑宁“他不着急的。”唐峥“为啥”岑宁轻咳了声“我们,已经领证了。”唐峥“”婚礼流程都走过之后,新郎新娘下场敬酒。老六对言行之特别尊敬,所以敬到言行之这的时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酒“言哥,这杯我干了,你随意就好。”言行之笑笑“悠着点。”老六“其他人悠着点可以,但你这一定得严实咯言哥,好听的话我也不会说,总之就希望你能顺顺利利,幸福美满,跟岑宁修成正果”一旁被岑宁惊得不行的唐峥愤愤道“老六这是你结婚你说什么祝福语呢,还有啊,这人已经跟岑宁修成正果了,证都领了就是没吭声而已”老六呆了“啥岑宁不是刚回来吗。”唐峥“人家就是急啊,刚回来就拉到民政局火急火燎地领证了。”“这怎么没听政治部和审批那边的人提起过”唐峥“首长不宣扬,谁敢背后嚼舌根。”边上的人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言行之,但他本人倒是淡定得很“确实是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告知,之后婚礼会邀请大家。”老六“行啊言哥,够速度”言行之已经和岑宁领证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婚礼的宴席。05号桌上,白桦恍惚地听着边上的人讨论。“真的已经领证了好像没几天你说,这也太了吧,咱首长这么好拿下的吗。”“不是不是,我刚听老六说他们早就认识了,好像是青梅竹马来着。”“真的假的”“真的,十几岁就认识了,之后女方出国留学,今年才回来。”“没想到啊““不过人很般配啊,岑宁长的漂亮不说,小小年纪还是国际上拿奖无数的知名摄影师,人喜欢也正常。”婚礼接近尾声,宾客陆续离开,岑宁和言行之也起身出去。岑宁今天因为婚礼的缘故穿了高跟鞋,不过她是不习惯穿高跟的,再加上这双鞋子是新的,走了一会竟磨得后脚跟生疼。“怎么了”言行之察觉到她的异样,转头看她。岑宁挪到一旁的花坛边,坐下后打量了一眼“这鞋子竟然磨脚”言行之屈膝蹲下,伸手拉过她的小腿看了看“红了,还有点破皮。”岑宁皱着眉头“回家就把它给换掉。”“等回家你的后脚跟就磨得差不多了。”言行之去解她的扣子,“脱了。”岑宁把脚一缩“不要,脱了我赤脚走出去吗。”“那我背你。”岑宁四周打量了眼“我才不要。”岑宁一个小表情言行之就能将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她脸皮薄,此刻宾客还没走完,她肯定不愿意成为焦点的,于是言行之道“背你走后面那条小路去停车场,行不行”岑宁“有小路么”“有。”言行之转过身,“上来。”白桦和友人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旁的花坛边,言行之蹲下身将岑宁背起来的场景。言行之做的轻而易举且熟稔万分,没有半点在部队时那种冷冽严厉的感觉。白桦抿着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点也不认识她原来了解着的那个人了。“太甜了吧”边上的人羡慕道,“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啧,少说两句。”另一人示意她看看白桦的脸色。“啊那个,白桦啊,你还好吧。”白桦回过神“啊我当然还好啊。”“男神没了,心里不会难受”“本来就算还在也不是我的呀”白桦苦涩一笑,“我就是把他当目标嘛又没想太多,难受个什么劲。”“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岑宁,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呢。”“别瞎说,我跟岑宁怎么比,人家是娇贵的女孩子,还那么优秀我嘞,不要太粗糙。”白桦敲敲那人的头,“好了点走吧,别肖想上级,注意点分寸。”“哈哈哈胡说什么呢,我才没肖想,别拉我入坑。”不是当事人,永远都不是知道两人的爱情之间经历了什么。别人看不到过程,只知道结局。所以在不熟悉岑宁的人眼,她很优秀很漂亮,和言行之天生一对。可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曾经她胆小敏感,常把自己和言行之列为不同世界的人。现在的完美,是她后来很努力很努力,让自己终于变的强大才有的结果。他爱她,不求她有任何改变。可她也爱他,所以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资格站在他身边,不会有任何流言蜚语。从婚礼现场出来后,两人开车回了新家。车子停在车库里,言行之从后备箱拿了一个药箱,在里面找到了消毒棉和创可贴。“鞋子先脱了,稍微处理一下。”“喔。”岑宁坐在副驾驶上,开着车门,看着言行之给她消毒、贴创可贴。岑宁很悠闲,他给她上左脚时,她就把右脚随意地搭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言行之专心致志的模样。言行之此时是脱了西装外套的,岑宁闲着无聊便开始打量起他的穿着来。都说军人在生活上可能会随意些,真刀真枪干过的大老爷们不会那么精致。可岑宁觉得言行之并不是那类人,脱了军装转而穿上西装后,他会更像矜贵的公子哥。比如他穿得这身衣服很有质感,一定是专门定做的,近距离看着,还能发现他的衬衫领口有一对很精致的领撑。再往下看,袖口上的袖扣低调沉稳,明显也不是什么凡品“好了。”言行之抬眸。岑宁愣了一下“啊噢。”“想什么呢,走神”岑宁微吸一口气,老老实实地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着,你穿这个衣服真好看。”言行之一顿,起身“是吗。”“嗯”“穿其他不好看吗。”“也没有啊,军装,运动装,休闲装都很好看。”“那不穿呢。”“也好”岑宁一滞,下意识出口的话险险被咽了回去,她面颊绯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言行之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痒痒,笑道“怎么不说了。”岑宁瞥过头,小声嘟囔“什么啊”言行之一手撑着车门,俯下身,让自己的视线能跟她齐平“你就不能说一句更好看”岑宁微窘,伸手一推,非常准确地盖住了他的嘴巴“我渴了,我想上楼喝水”言行之扬了扬眉,退后“好,上吧。”说着,转身就要走。“诶诶”言行之回头“干嘛。”“你背我”“之前不是不让我背吗。”“之前都是人现在没人。”言行之失笑,伸手在她脑门撮了一下“人后横。”岑宁不服气地回道“你还人后不正经呢。”“你还知道回嘴了,嗯”岑宁抿着唇笑“那你背不背嘛”“啧,上来。”到底还是得背的,岑宁看着他在她前面蹲下,喜滋滋地扑了上去。不过才刚爬到他背上屁股就被恨打了一下,隔着衣料声音没那么清脆,但还是挺响的。岑宁一惊“言行之”“没大没小,叫哥哥。”“我不叫”“真不叫”“不要。”“行,回去有你受的。”“喂” 69.相知 chap_r(); [] </p> 电梯直上, 出了电梯后, 岑宁就从言行之身上跳下来了。在家里不用穿鞋,所以也不愁脚后跟被磨到,岑宁四处溜达,在阳台外转了一圈后又蹭蹭蹭地跑回来,“这花是不是要枯萎了啊”言行之正坐在沙发上和辛泽川他们发消息,闻言抬眸看向岑宁“什么”“我说外面的花,你来看看。”岑宁伸手去拉他, 言行之便随着她走到阳台外面。阳台外养了不少花草, 言行之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 但想着家似乎有点生机才叫家,这才让人弄了一排过来。不过此时一看,除了多肉其他花确实很娇贵, 一个不留神就蔫了。言行之“下次嘱咐阿姨一声, 让她记得浇浇水。”岑宁蹲下去打量“干脆不要养这种花了, 多肉不就行了。”言行之在阳台的摇椅上坐下, 一边回复消息一边道“行, 那下次让人搬走吧。不过, 我以为你也会喜欢这些颜色。”岑宁回头“不啊,我没那么艳俗。”言行之一顿, 目光幽幽落到她身上“你的意思是,我艳俗。”岑宁眨了眨眼睛“是, 是吧””啊”言行之一下就把岑宁从地上揪起来, 他把她往他腿上一拉, 轻而易举就将她面朝下扣在他大腿上。岑宁趴下后挣扎着要起来,但言行之立刻又把她按了下去,且手肘支在她的背上悠哉悠哉地发着信息。“诶拉我起来”言行之腾出一只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刚说谁艳俗。”岑宁扑腾着,脸色涨红“你别打我屁股啊”又打了一下“谁艳俗,嗯”岑宁今天穿的是裙子,言行之一边面不改色地看着手机,一边极其顺利地撩开裙摆探进去。大腿肌肤光滑细腻,一下到底。他目光微微一凝,随手丢开手机,抵眸看着小小只被自己按在腿上的岑宁“怎么不说话了。”岑宁不知道言行之怎么这么喜欢打她屁股,在那种时候就算了,平日里还虽然也不是很疼,但哪有长这么大还被人打屁股的,丢人“我要起来”“嗯,那你先说说谁艳俗吧。”“你”才说一个字,就感觉到腿上那只手又往上滑了些,他捏着她,生生捏得她话锋转了个弯,“我我我我我艳俗”言行之嘴边溢出一抹笑意,终于满意地把她扶起来,不过他也没让她走,转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早说不就完了。”岑宁气呼呼地揪着他的领子“哼”“哼什么。”“疼。”“真疼”岑宁一本正经道“真疼。”“那我看看。”言行之说着就要把她的裙子掀起来,岑宁哪让他得逞,连忙伸手就去压。言行之看着她慌兮兮的样子心好笑,小胳膊小腿,还真以为自己能拦得住他。“你别,在阳台呢”“宁宁,我们面湖。”“那湖里说不定还有人呢”“水怪吗。”“”言行之笑着,心里却徒生欲望,于是他起身把她抱起来往屋里走。走进客厅后,他小心地将她放在了沙发上,沙发很大,岑宁仰躺在上面,看着言行之伸手扯领带。他的手指纤长有力,扯着领带的时候莫名扯出了一丝禁忌的性感。前一秒还跟他闹呢,可这一秒她却喉咙发紧,心跳变得愈发猛烈。“还没天黑”岑宁撇过头,“不是说晚上要回去吃饭吗。”“不回了。”言行之随手将领带丢在地上,俯身压了上去。岑宁“陈姨说了今天要回的”衣裙被撩到腰上,他埋头在她腰腹间,轻声道“晚点你还有心思的话,再说。”“我嗯”手指瞬间抓紧了沙发,言行之大白天的荒唐顿时让她把话咽了回去。后来,岑宁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有心思的话再说”,因为之后她又被他带回房间折腾,思绪被搅得云里雾里什么回言家吃饭,就是下床都是个肖想言行之和岑宁领证的事朋友们也都知道了,辛泽川他们嚷嚷着要言行之请客吃饭,于是言行之就抽了一个时间召集了大院的那群朋友。这天,他出了部队后去iz接岑宁一块和大家吃晚餐,言行之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岑宁才刚刚结束为筹备影展而开的一个会议。“岑老师,资料我明天就可以都整理出来,到时候发给你。”“好。”“邀请名单您要看一遍吗”“有几个人我还要补充进去,你先把原先的那份名单发给我看看。”“好的。”岑宁边和几个下属说着边回了办公室,方才去会议的时候手机放在这了,此时回来才发现有未接来电和信息。岑宁看了一眼后立刻给言行之回复报告,马上下来言行之接下去我多等一分钟你屁股就要多挨一下打,无上限岑宁“”“岑宁。”“诶”办公室门口突然有人叫她,岑宁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往包里放。“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段逍全走进来。岑宁耳朵发热“没我刚就是在想事情。”“噢,要回家了吗。”“嗯。”“你开车过来的吗。”“没有,因为我驾照学起来之后就一直没上路过,所以还想再练练,最近上班就没开来了。”段逍全随口道“那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不用。”岑宁道,“有人在楼下等我了。”段逍全“这样”“嗯,再见啊。”岑宁拎上包急匆匆地往楼下去,言行之已经从车上下来了,岑宁一出门便看到他站在边上等待的模样。“这边”言行之侧眸,朝她走了过来“七分钟。”岑宁“”“还以为我要等个十来分钟,可惜了。”言行之说这话的时候面容清冷,十分正派,可偏偏岑宁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正经话。她睨了他一眼可惜个什么劲“岑宁。”就在这时,门口又走出了几个人,喊她名字的是iz的一个摄影师。此时,她的边上还有好几个其他同事。“这是你男朋友”岑宁看了看言行之“呃不是男朋友。”众人八卦的眼神有些遗憾,但下一秒,就听岑宁十分羞赧地道“我们结婚了。”“啊”一片哗然,几个同事面面相觑,皆是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啊”“你竟然都结婚了不是刚回国嘛”“这隐瞒工作做的很好啊。”几个同事一人一句十分活跃,岑宁不好意思道“就是领了证,还没办婚礼,嗯到时候婚礼了一定给大家发请帖。”就在这时,之前跟岑宁一同去过部队的助理小悠突然道“岑老师,这位先生是之前部队的那个”岑宁点点头“对。”小悠大惊“没想到”“部队军人”“是。”跟同事们短暂的聊了会后,言行之和岑宁因为赶时间便上车离开了。几个同事观望着,忍不住赞叹。“我去这男的也太帅了吧,还是个军人啊小悠,你之前就在部队见过,怎么也不说一声。”小悠讪讪道“当时我也看不出来啊,再说,他等级高,我们不常见的。”众人的八卦之心都被“等级高”三个字吸引了。“什么等级什么等级”小悠“我记得好像是正团级校。”“卧槽校他才多大啊。”“这我还真不知道”“啧厉害啊,什么时候赐我一个这样的老公。”“你可拉倒吧你,回去再投胎一次。”“喂”“但说真的,其实我之前见咱段先生对岑宁那么好,我一直以为他在追岑宁来着”“别瞎说,现在说着可不合适啊。”说话的人做了个封口的动作“也是哈。”几人嘻嘻闹闹地走开了,等人都散了后,段逍全才走了出来。刚才,他看到岑宁和言行之了,自然也听到了众人说的话。这些年相处下来,岑宁的确实让他心动,可他一直不曾行动,因为在岑宁的口,一直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她跟他提起这个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段逍全有起过直接追她的念头,甚至这个念头在她回国之后依然存在。可在前段时间,有关于军婚的调查函到他这个领导这,他才知道原来她要结婚了。他迟了。不,也可能不是迟,而是他不管早晚,都不会有那个机会车上,岑宁拿出包里的车钥匙看了眼“抽空回大院练练车,要不然这辆车可就荒废了。”言行之“我接送不就好了。”“那可不行,万一你忙呢。”岑宁道,“再说了,公司配的车,不用白不用。”想到这,岑宁又道,“还有段老师让我住的那栋房呢,你说我反正都不住要不要还回去。”“房”言行之侧眸看了她一眼,“还配房子不是只有车吗。”“有房啊,我是人高薪请回来的呢,肯定得解决好我住的问题不是。”言行之看着岑宁小得意的模样,嘴角微扬“那你自己想,还不还随你,但住是不能住的。”“万一我加班住一下也不错吧那离iz可近了。”“加班我就来接你,我们家不住住别的男人送你的房,不像话。”岑宁瞠目“行之哥哥那是iz配的,不是段老师私人给我的。”言行之目视前方,分外冷静地道“一样。”岑宁“” 69.相知 chap_r(); [] </p> 电梯直上, 出了电梯后, 岑宁就从言行之身上跳下来了。在家里不用穿鞋,所以也不愁脚后跟被磨到,岑宁四处溜达,在阳台外转了一圈后又蹭蹭蹭地跑回来,“这花是不是要枯萎了啊”言行之正坐在沙发上和辛泽川他们发消息,闻言抬眸看向岑宁“什么”“我说外面的花,你来看看。”岑宁伸手去拉他, 言行之便随着她走到阳台外面。阳台外养了不少花草, 言行之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 但想着家似乎有点生机才叫家,这才让人弄了一排过来。不过此时一看,除了多肉其他花确实很娇贵, 一个不留神就蔫了。言行之“下次嘱咐阿姨一声, 让她记得浇浇水。”岑宁蹲下去打量“干脆不要养这种花了, 多肉不就行了。”言行之在阳台的摇椅上坐下, 一边回复消息一边道“行, 那下次让人搬走吧。不过, 我以为你也会喜欢这些颜色。”岑宁回头“不啊,我没那么艳俗。”言行之一顿, 目光幽幽落到她身上“你的意思是,我艳俗。”岑宁眨了眨眼睛“是, 是吧””啊”言行之一下就把岑宁从地上揪起来, 他把她往他腿上一拉, 轻而易举就将她面朝下扣在他大腿上。岑宁趴下后挣扎着要起来,但言行之立刻又把她按了下去,且手肘支在她的背上悠哉悠哉地发着信息。“诶拉我起来”言行之腾出一只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刚说谁艳俗。”岑宁扑腾着,脸色涨红“你别打我屁股啊”又打了一下“谁艳俗,嗯”岑宁今天穿的是裙子,言行之一边面不改色地看着手机,一边极其顺利地撩开裙摆探进去。大腿肌肤光滑细腻,一下到底。他目光微微一凝,随手丢开手机,抵眸看着小小只被自己按在腿上的岑宁“怎么不说话了。”岑宁不知道言行之怎么这么喜欢打她屁股,在那种时候就算了,平日里还虽然也不是很疼,但哪有长这么大还被人打屁股的,丢人“我要起来”“嗯,那你先说说谁艳俗吧。”“你”才说一个字,就感觉到腿上那只手又往上滑了些,他捏着她,生生捏得她话锋转了个弯,“我我我我我艳俗”言行之嘴边溢出一抹笑意,终于满意地把她扶起来,不过他也没让她走,转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早说不就完了。”岑宁气呼呼地揪着他的领子“哼”“哼什么。”“疼。”“真疼”岑宁一本正经道“真疼。”“那我看看。”言行之说着就要把她的裙子掀起来,岑宁哪让他得逞,连忙伸手就去压。言行之看着她慌兮兮的样子心好笑,小胳膊小腿,还真以为自己能拦得住他。“你别,在阳台呢”“宁宁,我们面湖。”“那湖里说不定还有人呢”“水怪吗。”“”言行之笑着,心里却徒生欲望,于是他起身把她抱起来往屋里走。走进客厅后,他小心地将她放在了沙发上,沙发很大,岑宁仰躺在上面,看着言行之伸手扯领带。他的手指纤长有力,扯着领带的时候莫名扯出了一丝禁忌的性感。前一秒还跟他闹呢,可这一秒她却喉咙发紧,心跳变得愈发猛烈。“还没天黑”岑宁撇过头,“不是说晚上要回去吃饭吗。”“不回了。”言行之随手将领带丢在地上,俯身压了上去。岑宁“陈姨说了今天要回的”衣裙被撩到腰上,他埋头在她腰腹间,轻声道“晚点你还有心思的话,再说。”“我嗯”手指瞬间抓紧了沙发,言行之大白天的荒唐顿时让她把话咽了回去。后来,岑宁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有心思的话再说”,因为之后她又被他带回房间折腾,思绪被搅得云里雾里什么回言家吃饭,就是下床都是个肖想言行之和岑宁领证的事朋友们也都知道了,辛泽川他们嚷嚷着要言行之请客吃饭,于是言行之就抽了一个时间召集了大院的那群朋友。这天,他出了部队后去iz接岑宁一块和大家吃晚餐,言行之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岑宁才刚刚结束为筹备影展而开的一个会议。“岑老师,资料我明天就可以都整理出来,到时候发给你。”“好。”“邀请名单您要看一遍吗”“有几个人我还要补充进去,你先把原先的那份名单发给我看看。”“好的。”岑宁边和几个下属说着边回了办公室,方才去会议的时候手机放在这了,此时回来才发现有未接来电和信息。岑宁看了一眼后立刻给言行之回复报告,马上下来言行之接下去我多等一分钟你屁股就要多挨一下打,无上限岑宁“”“岑宁。”“诶”办公室门口突然有人叫她,岑宁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往包里放。“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段逍全走进来。岑宁耳朵发热“没我刚就是在想事情。”“噢,要回家了吗。”“嗯。”“你开车过来的吗。”“没有,因为我驾照学起来之后就一直没上路过,所以还想再练练,最近上班就没开来了。”段逍全随口道“那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不用。”岑宁道,“有人在楼下等我了。”段逍全“这样”“嗯,再见啊。”岑宁拎上包急匆匆地往楼下去,言行之已经从车上下来了,岑宁一出门便看到他站在边上等待的模样。“这边”言行之侧眸,朝她走了过来“七分钟。”岑宁“”“还以为我要等个十来分钟,可惜了。”言行之说这话的时候面容清冷,十分正派,可偏偏岑宁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正经话。她睨了他一眼可惜个什么劲“岑宁。”就在这时,门口又走出了几个人,喊她名字的是iz的一个摄影师。此时,她的边上还有好几个其他同事。“这是你男朋友”岑宁看了看言行之“呃不是男朋友。”众人八卦的眼神有些遗憾,但下一秒,就听岑宁十分羞赧地道“我们结婚了。”“啊”一片哗然,几个同事面面相觑,皆是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啊”“你竟然都结婚了不是刚回国嘛”“这隐瞒工作做的很好啊。”几个同事一人一句十分活跃,岑宁不好意思道“就是领了证,还没办婚礼,嗯到时候婚礼了一定给大家发请帖。”就在这时,之前跟岑宁一同去过部队的助理小悠突然道“岑老师,这位先生是之前部队的那个”岑宁点点头“对。”小悠大惊“没想到”“部队军人”“是。”跟同事们短暂的聊了会后,言行之和岑宁因为赶时间便上车离开了。几个同事观望着,忍不住赞叹。“我去这男的也太帅了吧,还是个军人啊小悠,你之前就在部队见过,怎么也不说一声。”小悠讪讪道“当时我也看不出来啊,再说,他等级高,我们不常见的。”众人的八卦之心都被“等级高”三个字吸引了。“什么等级什么等级”小悠“我记得好像是正团级校。”“卧槽校他才多大啊。”“这我还真不知道”“啧厉害啊,什么时候赐我一个这样的老公。”“你可拉倒吧你,回去再投胎一次。”“喂”“但说真的,其实我之前见咱段先生对岑宁那么好,我一直以为他在追岑宁来着”“别瞎说,现在说着可不合适啊。”说话的人做了个封口的动作“也是哈。”几人嘻嘻闹闹地走开了,等人都散了后,段逍全才走了出来。刚才,他看到岑宁和言行之了,自然也听到了众人说的话。这些年相处下来,岑宁的确实让他心动,可他一直不曾行动,因为在岑宁的口,一直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她跟他提起这个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段逍全有起过直接追她的念头,甚至这个念头在她回国之后依然存在。可在前段时间,有关于军婚的调查函到他这个领导这,他才知道原来她要结婚了。他迟了。不,也可能不是迟,而是他不管早晚,都不会有那个机会车上,岑宁拿出包里的车钥匙看了眼“抽空回大院练练车,要不然这辆车可就荒废了。”言行之“我接送不就好了。”“那可不行,万一你忙呢。”岑宁道,“再说了,公司配的车,不用白不用。”想到这,岑宁又道,“还有段老师让我住的那栋房呢,你说我反正都不住要不要还回去。”“房”言行之侧眸看了她一眼,“还配房子不是只有车吗。”“有房啊,我是人高薪请回来的呢,肯定得解决好我住的问题不是。”言行之看着岑宁小得意的模样,嘴角微扬“那你自己想,还不还随你,但住是不能住的。”“万一我加班住一下也不错吧那离iz可近了。”“加班我就来接你,我们家不住住别的男人送你的房,不像话。”岑宁瞠目“行之哥哥那是iz配的,不是段老师私人给我的。”言行之目视前方,分外冷静地道“一样。”岑宁“” 70.相知 chap_r(); [] </p> 同年六月份, 岑宁作为主策划办的影展顺利开启,为期两周的影展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优秀摄影师和爱好者,一度成为摄影圈最热门的话题。影展完全闭幕后, 岑宁终于闲置下来,有空去关注她和言行之的婚礼了。婚礼在九月旬,因为言行之的身份关系婚礼精致低调,没有过于铺张。婚礼后言行之因公出国, 岑宁便也跟着飞去了欧洲。虽然那段时间他不能一整天陪她,但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国外蜜月。两个月后, 言行之回国, 岑宁坐了不同的航班也从法国返回。“我们今天去商场买些小孩的礼物吧。”到家的第二天, 岑宁就刷起手机,浏览着“初生婴儿应该送什么”的页。昨天到家很迟了,行李都没整理,言行之一边帮她行李箱的东西拿出一边问道“买什么”“我们晚点要回言家的呀, 易惜的孩子刚出生不久, 咱们肯定得送点东西。”易惜,言行之的弟弟徐南儒的妻子,在岑宁他们出国的第一个月生了对双胞胎男孩,岑宁因为在外没看上第一眼,所以回来后便马不停蹄想回去瞧瞧。而如今, 言行之和徐南儒的关系已经从十七八岁的“见面就嘲讽甚至打架”到现在的“以前是误会了现在看着挺顺眼”的兄弟情。徐南儒大学便出国了, 回国后本在某大学当教授, 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听从了言国丰的话, 回到言家接手了言家的商业板块,再后来,娶了易家大小姐易惜。言家长孙言行之走了军人的道路,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插手商业的东西。言行耀和其他外孙倒是从商,只是言国丰看重徐南儒的能力,所以一直筹划着让他回家来做事。如今,一切都上道了。“你说我们买点什么好”岑宁有些纠结,“我还从来没给小孩子买过东西。”言行之漫不经心地道“也不用特地买什么,之前还没生的时候我跟南儒去母婴店买过。”岑宁意外“你跟他你们俩去买过吗”“嗯,恰好遇上的,怎么说都是侄子,买点应该的。”“可是我还没买过呢,不管了,挑些有趣的东西送过去好了。”岑宁挽过言行之的手臂,“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言行之睨了她一眼,淡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去吗。”和言行之逛了一个多小时的商场,岑宁喜滋滋地带着一大堆东西回了言家。到家的时候,岑宁马不停蹄地跑去了易惜所在的房间。房间门没关,岑宁看到易惜正在发着小脾气。“我不想吃这个,这个很胖诶你看我现在都胖成什么样了”被发脾气的人倒是温柔得很,“你哪里胖了,再说这个也吃不胖,是给你补身子的。”“徐南儒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行不行”易惜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我明明都要胖死了,哇你看这肉。”徐南儒“惜惜”一个闹一个哄,此时的徐南儒跟多年前岑宁印象徐南儒已经不相符了,果然,当一个人遇上爱的人时候,变成什么样都甘之如饴。岑宁站在门口,不太好意思进去了。“咳。”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咳嗽声,而这声音也引得房里的两人看了过来。岑宁回过头,只见言行之站在他身后,十分不客气地打扰了里面那两人。“岑宁”易惜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换了下来,她一脸欣喜道,“你回来了啊”易惜和岑宁性子上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放肆随性,一个谨慎温和,但偏偏这样不同的两个人在第一次见面后便一拍即合。岑宁走进去“嗯,昨天晚上到的家,你还好吧”易惜“好什么,为那俩兔崽子我可真是牺牲巨大。”岑宁看她虽这么说着,可眼底的笑意却是真真的,岑宁心里也为她高兴,“我看看孩子。”“在那呢,你去瞧瞧。”“嗯。”岑宁走到一旁的小床边,探头便看到一粉一蓝两个小不点。小婴儿特别小,脸,手,脚,要多迷你有多迷你。“好可爱啊。”岑宁一时都看呆了,“真的一模一样。”言行之走到了她边上“双胞胎,当然一模一样。”“真的好可爱啊。”岑宁拉过言行之的袖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看他诶他跟我笑呢。”言行之伸手碰了碰小不点的脸“嗯,看到了。”易惜下床走到了岑宁边上“你可以抱抱呀。”岑宁愣一下“还是不要了,这么小,伤了怎么办。”“哪有那么夸张。”易惜俯下身把其一个抱起来递到岑宁前面,“这是弟弟易池,喏,抱抱他。”小易池咿咿呀呀,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的人心痒痒。岑宁忐忑地看了易惜一眼,然后像鼓起勇气似得,伸过手接了过来。真的很轻,可抱在怀里的感觉让她一点都不敢懈怠,软绵绵的,好像一碰就能碎。岑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脸警惕,直到怀里的小易池又咧着嘴对她笑。“他又对我笑了”易惜靠在婴儿床边上“是嘛,看来他很喜欢你。”岑宁满脸欢喜,逗小易池逗得不亦乐乎。易惜伸了个懒腰“宁宁,我看你很喜欢孩子啊。”岑宁“他很可爱啊。”“晚上的时候可吵了,两个一起哭,唱交响乐似得。”易惜拍了拍岑宁得肩,十分随意地道“你这么喜欢,送你养一个。”岑宁“啊”一旁的言行之扬了扬眉“说送就送,先看看有些人同不同意吧。”易惜闻言目光一转,便瞧见身侧的徐南儒一脸无语。她扬唇一笑,压低了声音在徐南儒耳边道“反正都是在言家养,晚上放一个在他们房里吵。”徐南儒低眸睨了她一眼“我要夸你聪明吗。”易惜立刻道“徐老师觉得开心的话也可以夸一下。”“”岑宁笑“你敢给我还不敢养。”易惜“不敢养啊也是,别人的孩子养着可能会慌一些。那你们喜欢你们就自己生吧,在备孕呢吧”岑宁正对着小易池做鬼脸呢,闻言顿了一顿,脸色有些红“没,没特别准备。”易惜就喜欢看着岑宁脸红,她一脸红她就想逗她“没准备也好啊,顺其自然也不错,是吧徐南儒”徐南儒显然不想参与这个话题,弯腰抱另一个去了。易惜也不在意,继续道“我还听说度蜜月生的孩子很聪明,对了”易惜突然凑到岑宁耳边低语了一句。言行之看着孩子,不经意抬眸间就见岑宁从耳朵红到脸颊,这情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易惜又在嘀咕一些怪怪的话给她听了。他家宁宁这性子遇到易惜这种人,妥妥被“欺负”。于是言行之上前,一下把岑宁拉到自己这边“不早了,孩子看完去见一下爷爷吧。”岑宁完全是被解救的表情“好啊”说着,连忙把小易池放回床上“易惜,那我先走了,对了,买的礼物都在楼下呢,等会我让人拿上来。”“好,谢谢呀小宁宁。”“没关系的。”言行之和岑宁一同离开了,易惜一脸惬意地坐到了徐南儒边上。徐南儒“又跟岑宁说什么了。”易惜一脸无辜“我没有。”徐南儒眸一点笑意“别老是说一些有的没的,教坏别人。”“我怎么可能教坏宁宁喂徐南儒,我在你心的形象就是这样的吗”徐南儒捏了捏怀里小婴儿的脸蛋“那要不然是怎样。”易惜哼了哼“有你这么说你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的吗,反正不管我怎么样,那也是你这个老师的过错。”徐南儒顿了顿,转头看她“我不过大学教了你几节课,你把这么大的锅甩给我,嗯”易惜气呼呼地往他怀里蹭“不管反正什么都怪你”看完爷爷后,岑宁和言行之也回到房间休息了。言行之洗完澡回来的时候看到岑宁趴在床上玩手机,他撩开被子的一角躺进来,伸手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又跟易惜聊什么。”岑宁把手机屏幕朝下一丢“没什么”“离得这么近还要发消息。”岑宁“她突然发给我的,就闲聊。”言行之抵在她脸侧,偏头在她耳边厮磨,她也刚洗完澡,沐浴露的香混着她身体原本的香那味道让他着迷。言行之在她耳朵上亲了亲,随口道“刚才在她房间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岑宁又点不好意思,不过此刻也就他们两个人,所以她也就开口了,“就问我我们度蜜月的时候是随意还是戴套。”言行之顿了一下“嗯,你怎么说”“我我才不告诉她。”言行之的手开始往她衣服里钻,突然道“那你觉得戴着好还是不想戴着好。”掌心压上胸前的柔软,呼吸渐沉。岑宁嘤咛了声,低声道“我们不是一直戴着吗。”言行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埋头在她脖颈间轻咬“想要孩子的话,就不戴了”衣衫渐解,温暖的被窝里,肌肤相抚,风光旖旎。“想要孩子吗,宁宁。”“你呢。”“我都可以。”“突然发现小孩子好可爱。”岑宁气息微乱,“我好像有点想要。”言行之轻笑了声“那我们就准备要”“嗯好啊”毫无隔离地沉入,没有任何芥蒂,紧紧地吸附在一起。夜月花朝,翻云覆雨。他们的夜,似乎还有很长 70.相知 chap_r(); [] </p> 同年六月份, 岑宁作为主策划办的影展顺利开启,为期两周的影展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优秀摄影师和爱好者,一度成为摄影圈最热门的话题。影展完全闭幕后, 岑宁终于闲置下来,有空去关注她和言行之的婚礼了。婚礼在九月旬,因为言行之的身份关系婚礼精致低调,没有过于铺张。婚礼后言行之因公出国, 岑宁便也跟着飞去了欧洲。虽然那段时间他不能一整天陪她,但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国外蜜月。两个月后, 言行之回国, 岑宁坐了不同的航班也从法国返回。“我们今天去商场买些小孩的礼物吧。”到家的第二天, 岑宁就刷起手机,浏览着“初生婴儿应该送什么”的页。昨天到家很迟了,行李都没整理,言行之一边帮她行李箱的东西拿出一边问道“买什么”“我们晚点要回言家的呀, 易惜的孩子刚出生不久, 咱们肯定得送点东西。”易惜,言行之的弟弟徐南儒的妻子,在岑宁他们出国的第一个月生了对双胞胎男孩,岑宁因为在外没看上第一眼,所以回来后便马不停蹄想回去瞧瞧。而如今, 言行之和徐南儒的关系已经从十七八岁的“见面就嘲讽甚至打架”到现在的“以前是误会了现在看着挺顺眼”的兄弟情。徐南儒大学便出国了, 回国后本在某大学当教授, 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听从了言国丰的话, 回到言家接手了言家的商业板块,再后来,娶了易家大小姐易惜。言家长孙言行之走了军人的道路,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插手商业的东西。言行耀和其他外孙倒是从商,只是言国丰看重徐南儒的能力,所以一直筹划着让他回家来做事。如今,一切都上道了。“你说我们买点什么好”岑宁有些纠结,“我还从来没给小孩子买过东西。”言行之漫不经心地道“也不用特地买什么,之前还没生的时候我跟南儒去母婴店买过。”岑宁意外“你跟他你们俩去买过吗”“嗯,恰好遇上的,怎么说都是侄子,买点应该的。”“可是我还没买过呢,不管了,挑些有趣的东西送过去好了。”岑宁挽过言行之的手臂,“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言行之睨了她一眼,淡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去吗。”和言行之逛了一个多小时的商场,岑宁喜滋滋地带着一大堆东西回了言家。到家的时候,岑宁马不停蹄地跑去了易惜所在的房间。房间门没关,岑宁看到易惜正在发着小脾气。“我不想吃这个,这个很胖诶你看我现在都胖成什么样了”被发脾气的人倒是温柔得很,“你哪里胖了,再说这个也吃不胖,是给你补身子的。”“徐南儒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行不行”易惜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我明明都要胖死了,哇你看这肉。”徐南儒“惜惜”一个闹一个哄,此时的徐南儒跟多年前岑宁印象徐南儒已经不相符了,果然,当一个人遇上爱的人时候,变成什么样都甘之如饴。岑宁站在门口,不太好意思进去了。“咳。”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咳嗽声,而这声音也引得房里的两人看了过来。岑宁回过头,只见言行之站在他身后,十分不客气地打扰了里面那两人。“岑宁”易惜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换了下来,她一脸欣喜道,“你回来了啊”易惜和岑宁性子上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放肆随性,一个谨慎温和,但偏偏这样不同的两个人在第一次见面后便一拍即合。岑宁走进去“嗯,昨天晚上到的家,你还好吧”易惜“好什么,为那俩兔崽子我可真是牺牲巨大。”岑宁看她虽这么说着,可眼底的笑意却是真真的,岑宁心里也为她高兴,“我看看孩子。”“在那呢,你去瞧瞧。”“嗯。”岑宁走到一旁的小床边,探头便看到一粉一蓝两个小不点。小婴儿特别小,脸,手,脚,要多迷你有多迷你。“好可爱啊。”岑宁一时都看呆了,“真的一模一样。”言行之走到了她边上“双胞胎,当然一模一样。”“真的好可爱啊。”岑宁拉过言行之的袖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看他诶他跟我笑呢。”言行之伸手碰了碰小不点的脸“嗯,看到了。”易惜下床走到了岑宁边上“你可以抱抱呀。”岑宁愣一下“还是不要了,这么小,伤了怎么办。”“哪有那么夸张。”易惜俯下身把其一个抱起来递到岑宁前面,“这是弟弟易池,喏,抱抱他。”小易池咿咿呀呀,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的人心痒痒。岑宁忐忑地看了易惜一眼,然后像鼓起勇气似得,伸过手接了过来。真的很轻,可抱在怀里的感觉让她一点都不敢懈怠,软绵绵的,好像一碰就能碎。岑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脸警惕,直到怀里的小易池又咧着嘴对她笑。“他又对我笑了”易惜靠在婴儿床边上“是嘛,看来他很喜欢你。”岑宁满脸欢喜,逗小易池逗得不亦乐乎。易惜伸了个懒腰“宁宁,我看你很喜欢孩子啊。”岑宁“他很可爱啊。”“晚上的时候可吵了,两个一起哭,唱交响乐似得。”易惜拍了拍岑宁得肩,十分随意地道“你这么喜欢,送你养一个。”岑宁“啊”一旁的言行之扬了扬眉“说送就送,先看看有些人同不同意吧。”易惜闻言目光一转,便瞧见身侧的徐南儒一脸无语。她扬唇一笑,压低了声音在徐南儒耳边道“反正都是在言家养,晚上放一个在他们房里吵。”徐南儒低眸睨了她一眼“我要夸你聪明吗。”易惜立刻道“徐老师觉得开心的话也可以夸一下。”“”岑宁笑“你敢给我还不敢养。”易惜“不敢养啊也是,别人的孩子养着可能会慌一些。那你们喜欢你们就自己生吧,在备孕呢吧”岑宁正对着小易池做鬼脸呢,闻言顿了一顿,脸色有些红“没,没特别准备。”易惜就喜欢看着岑宁脸红,她一脸红她就想逗她“没准备也好啊,顺其自然也不错,是吧徐南儒”徐南儒显然不想参与这个话题,弯腰抱另一个去了。易惜也不在意,继续道“我还听说度蜜月生的孩子很聪明,对了”易惜突然凑到岑宁耳边低语了一句。言行之看着孩子,不经意抬眸间就见岑宁从耳朵红到脸颊,这情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易惜又在嘀咕一些怪怪的话给她听了。他家宁宁这性子遇到易惜这种人,妥妥被“欺负”。于是言行之上前,一下把岑宁拉到自己这边“不早了,孩子看完去见一下爷爷吧。”岑宁完全是被解救的表情“好啊”说着,连忙把小易池放回床上“易惜,那我先走了,对了,买的礼物都在楼下呢,等会我让人拿上来。”“好,谢谢呀小宁宁。”“没关系的。”言行之和岑宁一同离开了,易惜一脸惬意地坐到了徐南儒边上。徐南儒“又跟岑宁说什么了。”易惜一脸无辜“我没有。”徐南儒眸一点笑意“别老是说一些有的没的,教坏别人。”“我怎么可能教坏宁宁喂徐南儒,我在你心的形象就是这样的吗”徐南儒捏了捏怀里小婴儿的脸蛋“那要不然是怎样。”易惜哼了哼“有你这么说你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的吗,反正不管我怎么样,那也是你这个老师的过错。”徐南儒顿了顿,转头看她“我不过大学教了你几节课,你把这么大的锅甩给我,嗯”易惜气呼呼地往他怀里蹭“不管反正什么都怪你”看完爷爷后,岑宁和言行之也回到房间休息了。言行之洗完澡回来的时候看到岑宁趴在床上玩手机,他撩开被子的一角躺进来,伸手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又跟易惜聊什么。”岑宁把手机屏幕朝下一丢“没什么”“离得这么近还要发消息。”岑宁“她突然发给我的,就闲聊。”言行之抵在她脸侧,偏头在她耳边厮磨,她也刚洗完澡,沐浴露的香混着她身体原本的香那味道让他着迷。言行之在她耳朵上亲了亲,随口道“刚才在她房间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岑宁又点不好意思,不过此刻也就他们两个人,所以她也就开口了,“就问我我们度蜜月的时候是随意还是戴套。”言行之顿了一下“嗯,你怎么说”“我我才不告诉她。”言行之的手开始往她衣服里钻,突然道“那你觉得戴着好还是不想戴着好。”掌心压上胸前的柔软,呼吸渐沉。岑宁嘤咛了声,低声道“我们不是一直戴着吗。”言行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埋头在她脖颈间轻咬“想要孩子的话,就不戴了”衣衫渐解,温暖的被窝里,肌肤相抚,风光旖旎。“想要孩子吗,宁宁。”“你呢。”“我都可以。”“突然发现小孩子好可爱。”岑宁气息微乱,“我好像有点想要。”言行之轻笑了声“那我们就准备要”“嗯好啊”毫无隔离地沉入,没有任何芥蒂,紧紧地吸附在一起。夜月花朝,翻云覆雨。他们的夜,似乎还有很长 71 结局 chap_r(); [] </p> 言家众人很就得知岑宁要开始备孕的消息, 后来一周里, 陈姨和徐婉莹都开始替她准备起各种营养补充。每天定量的水果、叶酸, 还有加强身体用的补药总之阵仗十分大。客厅里,岑宁和易惜坐在一块, 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宁宁, 过来, 这药先吃了。”陈姨的声音从远处的厨房传了过来。岑宁顿时苦了脸“来了。”答完,回头拍了易惜一下“是你吧, 后来我可只跟你提了一句准备要孩子了, 你竟然通知所有人,陈姨现在每天都”易惜讪讪道“哎呀我也就是随口跟陈姨那么一说,再说了,你这事多重要,可得好好准备着。”岑宁“可那补药好难喝。”易惜揽过她的肩膀“小宁宁, 难喝也得喝, 你之前工作太忙消耗太多,而且人还瘦啧, 忍忍吧。”易惜边劝说边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态度。岑宁瞪了她一眼, 耷拉着脸起身了。其实这补药也不是药, 是营养师那边特别调制的汤。那里头加了很多身体需要的因素, 什么都好, 就是苦得很。“赶紧趁热喝了啊。”“喔, 知道了。”陈姨又转身回了厨房, 岑宁用汤匙舀了一口“唔好苦。”言行之走过来时正好看见五官都皱在一起的岑宁,他在她边上坐下,瞄了一眼碗里的东西“真那么苦”“苦死了。”岑宁可怜兮兮地看着言行之,“难喝。”言行之也心疼“这东西是营养师特地调的,对你身体好。”“可其实也可以不用喝的对不对,你看易惜,她之前就没有喝这些。”“话是这么说”“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岑宁见缝插针,“那你帮我喝,”岑宁非常速地将碗推到他前面,言行之看了她一眼,眼神禁止。岑宁撇着嘴,在他边上蹭“行之哥哥”言行之对岑宁这种撒娇总是没什么办法,她一示弱,他也就只能接着。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浅声道“下不为例啊。”岑宁点头如捣蒜“嗯”言行之拿起碗闷了一口,汤汁从舌尖到舌尾,果然是苦涩异常。“难喝吧”言行之拧着眉“还好”岑宁“就还好吗你再试一口”言行之“”端起碗,刚打算由着她再喝一口时,边上突然传来一个惊讶到夸张的声音“你们在吃什么呢言先生你手里这黑乎乎的东西怎么那么像岑宁吃的补药啊。”言行之眉角微微一抽,面色有些尴尬。而岑宁根本来不及尴尬了,起身就扑倒易惜边上唔住了她的嘴“嘘”易惜“呜呜呜”岑宁一脸慌乱“你小点声”可她这个补救措施明显已经来不及了,陈姨闻声从厨房出来,她看看岑宁,再看看端着碗的言行之,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哎哟行之你干什么呢,放下放下。”言行之轻咳了声“陈姨,其实是”“这又不是给你喝的你喝个什么劲”岑宁连累言行之被训斥,连忙出来解释“陈姨,是药太苦了,我”“她说药太苦了我不太相信,所以尝一口而已。”言行之接道。岑宁瞥了他一眼,见言行之表情严肃,也顺势点了点头。陈姨一脸无奈“多大了好心这么重,这药是苦。放下吧,别喝岑宁的东西,这像什么话呀。”言行之“”“陈姨说的是。”岑宁走回餐桌边上,接过言行之手里的碗一饮而尽,“我是不应该真给他尝的。”语闭,桌下的手被言行之拉过去捏住了。陈姨“你们啊,真是”“闯了祸”的易惜趁没人注意她,灰溜溜地从餐厅溜了出去。不过还没走到客厅就被徐南儒逮住了,“去哪”“回房回房。”徐南儒“怎么了”易惜一副想笑又努力憋着的模样“你哥刚才偷偷帮岑宁喝药被我举报了,然后他俩现在正被陈姨唠叨呢。”徐南儒摇摇头,敲她脑袋“你又胡闹。”“这哪是胡闹啊,我是为他们好。”易惜一边说一边拉着徐南儒往楼上走,“我们赶紧回屋去,等会他们出来了我可要被攻击了。”岑宁最终还是得乖乖喝药,不过后来的一段日子言行之每回都会准备她最喜欢吃的奶糖给她解苦。有一次在口袋里塞了几颗糖忘拿出来一直带到了部队里,之后在部队换衣的时候奶糖从口袋里掉出来,被同在的几个弟兄发现还笑了好久。不过最后,他一句“老婆喜欢吃糖”就把那群人的笑给堵回去了,部队里那一批单身狗听闻这话可再笑不出来。岑宁那“苦”日子并没有过很久,三个月后,她例假没来,跑去买了几根验孕棒测试,根根都是双红线。测验结果出来后,言行之坐在床边,盯着手上的几只验孕棒看了很久“真怀了”岑宁有些兴奋,说话都带了颤音“真的。”言行之缓慢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又慢慢地落到了她的小腹“这东西能准吗。”“一根不准两根不准,总不至于第三根还不准吧”言行之想来也是,不过看着这玩意,心里还是不放心,于是他将验孕棒随手一放,起身拉着岑宁就往房外走“跟我来。”岑宁有点懵“去哪啊。”“医院。”“啊”“去检查确定一下。”言行之带着岑宁风风火火地下了楼,途撞见徐婉莹和陈姨,走出门的时候又遇上了刚回来的徐南儒。言行之方才走得急,车钥匙都没拿,此时看着徐南儒迎面走来,他迅速拿走了他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车钥匙。徐南儒顿了一下,回头“去哪。”言行之“医院。”徐南儒“怎么了”言行之行色匆匆,只简单道“怀孕了。”徐南儒“”徐南儒从来不容易喜形于色,所以带着这个消息进屋的时候脸色也是很平静的。陈姨“行之和宁宁去哪,都吃午饭了。”徐南儒经过,答了一句“医院。”陈姨“什么怎么了”徐婉莹忙起身“生病了吗”“没有。”徐南儒冷静道,“就是怀孕了。”“”下午一点钟,北京某医院风风火火地走进了一群人,其走在最前头的老人还身着军装。旁人纷纷侧目,只见这一众人走上扶手电梯,一路往上,直达妇科门口。言国丰等人到的时候岑宁和言行之正坐在医院的座椅上等结果,岑宁不经意转眸间,看到言家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站在了这里。她愣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爷爷,你们怎么都来了”言国丰连忙示意她坐下“怎么样,什么结果”言行之“还在等,应该马上出来了。”言国丰点点头,但眼睛里却明显有些急切。岑宁“您在家等着就好了,有结果了会马上通知家里的。”陈姨道“老爷子哪坐的住啊,这不,一听说你们是来医院查这个的,从会议上下来后家也没回就直接让人开车来医院了。”岑宁轻笑了一声“您这么着急啊。”言国丰“我可不着急吗,你看南儒是行之弟弟,他孩子都出生了,行之都还没消息”言行之看了眼手表,笑道“马上就有消息了,我去拿报告。”今天是周末,妇科外有不少正在等待看病或者检查的人,他们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都在注意着言国丰等人。言国丰本就正经威严,再加上他那一身军服,看上去实在是分外庄重。可不过一会,一个年轻俊逸的男子拿着一张单子出来说了什么之后,那威严的老人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模样,又跟普通共享天伦的老人没什么不同有人微微侧耳,听到了只言片语。原来是站在众人前面的那个姑娘怀孕了,所以一家子才这般开心。后来,一种人簇拥着那姑娘去做正式怀孕的其他检查了。等一群人都走后,才有人低声询问“刚那些什么人呐”“看样子是军人啊,那老人我觉得有点眼熟”“啧,我看这些人都不简单,你看那小姑娘边上的男人了吗,真是出众。”“是吧,我也看到了,那几个年轻人都好看。”“话说,检查个怀孕而已这么多人来啊,你看我,什么事都得自己来。”“哎哟你跟人家比什么呀,一看那家庭就不是什么普通家庭啊,人可能是少奶奶,你是啥”怀孕的前段时期,岑宁害喜很严重。有时候突然想吐,但是干呕了半天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坐立难安,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后来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调整了饮食之后总算有些缓过来了。“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言行耀坐在岑宁边上,一脸好。岑宁摸了摸还算平坦的肚子“还不知道。”“医院不告诉的吗你们不想知道吗。”岑宁“男孩女孩都行啊。”言行耀“我说最好是个女孩子,你看我们家一出就出两男孩,再来个女孩子才有趣。”易惜跟言行耀不对盘,老是喜欢怼他,于是闻言就道“怎么滴,我们俩男孩就不有趣了。”“我又没这么说,我就是喜欢女孩子。”易惜“喜欢女孩你自己去生一个啊,你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吗。”言行耀瞪了她一眼“瞎说,我哪来的女朋友。”“陈姨不说你都相亲去了吗,对方还是个有钱有势力的大小姐。”“那就是相亲而已又没成。”“没成啊”易惜摇摇头,“真是可惜,不过言行耀,你是有多没魅力啊,这会就需要相亲才能交女友了。”“放屁追我的女生一大把好不好,我那还不是被家里烦得所以才去,我警告你啊别胡说八道”“警告谁”就在这时,客厅走进两个男人,差不多身高,差不多表情,就连看着言行耀的那眼神都差不多。言行耀看见来人后,顿时就蔫了。怕言行之,那是从小就怕。而徐南儒,他小时候是很不喜欢他的,因为他总觉得他是个外来的人。可现在,徐南儒掌管着公司的经济命脉,他做为半个下属肯定是不愿得罪他的。“没谁”言行之走到岑宁身前,瞥了言行耀一眼“说话客气点。”言行耀耷拉着脸“噢。”言行之懒得再理言行耀,伸手去拉岑宁“今天会不舒服吗”岑宁摇摇头“还好。”“什么还好啊,午吃饭的时候就吐了。”易惜担忧地看了岑宁一眼,“也没吃多少饭。”言行之拧了眉,不满地看了岑宁一眼“都不说实话。”岑宁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晃了晃“但是比起之前来说是好多了呀。”“你”“对了我要吃的那个话梅呢,买了吗。”岑宁见他要有开始训话的模样,赶忙转了话题。言行之睨了她一眼,把方才进门时的袋子拿过来,“别吃太多,等会再去吃点饭。”“嗯”言行之带着岑宁先回房休息了,易惜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一边欣赏那对佳偶一边赞叹道“你哥对岑宁真好,那话梅是那什么红话梅吧,那家店好远的,开个车都要两个小时。”徐南儒嗯了声“回屋吧,那俩小鬼呢。”易惜跟着他往楼上走“诶,你怎么没给我买过话梅啊,我怀孕的时候竟然没这种待遇。”徐南儒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时目光幽深“你那会又不怎么吃酸。”“是吗”“经常三更半夜要吃城南的小笼包,忘了”易惜眨了眨眼,记起这么回事了,她怀孕的时候徐南儒可没少被她折腾。易惜尴尬地笑了笑“我一孕傻六年嘛,呵呵。”徐南儒冷哼了一声,继续往上走“白眼狼。”易惜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我不是白眼狼。”“你不是白眼狼是什么。”易惜速地探出手再他屁股上摸了一把“我是色狼啊,嗷呜”徐南儒“”岑宁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到第八个月的时候,言行之就已经直接休了假全程在家里陪着她。每天傍晚,言行之都会带着岑宁出去散散步,有时候就在大院,有时候开车去远一点的地方。这天吃完饭,岑宁突然道“我们去学校那边走走吧”言行之“学校你大学吗。”“当然不是了,是我们初高的学校,我记得学校外有一条长街,那有好多好吃的。”言行之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又不能吃那些东西。”“可是我突然想去看看了。”岑宁拉紧了言行之的手,“去嘛去嘛,反正也不远,去散散步。”言行之拿她没办法“好好,都听你的。”学校离大院确实不远,开个十几分钟的车就到了。言行之让司机把车停在了街头,而他就牵着岑宁,步行走进去。岑宁已经好几年没回来看过了,这么多年来这条路已经有了大变化,但令人欣喜的是许多小店依然屹立不倒。“你看那家奶茶店,我从前和张梓意还有宋辞经常来,那里的奶茶可好喝了。”“是吗。”“对啊,开起来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所以没能喝到。”岑宁说着就有些嘴馋,“诶,你想不想尝尝看。”言行之淡淡一笑“是想让我尝尝看,还是你自己想喝。”“我才没有想喝。”言行之喔了一声“我对那东西没什么兴趣,既然你也不想喝那我们别买了。”“诶诶,买嘛买嘛。”岑宁拉住他的衣袖,“你都没喝过怎么知道不会有兴趣。”岑宁硬是拖着言行之来到奶茶店门口“你好,一杯常温五分甜的玛朵,加珍珠。”言行之“说的这么顺溜,预谋已久。”岑宁不认“我是为了让你尝尝我当初最喜欢的口味。”“最好是这样。”奶茶很就做好了,言行之左手拿着奶茶,右手牵着她。他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甜。”岑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才是五分甜而已。”言行之“还是甜。”岑宁“唔不好喝吗”言行之看了她一眼“说不定这么多年过去了,它已经不是曾经的味道了。”岑宁连忙道“不会吧我喝一口试试”言行之压下嘴边一抹笑意,把奶茶端到她前面“就一口啊。”“嗯”岑宁嘬着吸管,很小心地吸了一口。香浓的奶茶混上三四颗饱满有弹性的珍珠,一口下去,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一般。言行之看岑宁像吃了什么人间美味似得,无奈摇头“有那么好喝吗。”“好喝”岑宁感动得不行,“我觉得它味道一点都没变,太好喝了。”言行之“那要不要再喝一口。”岑宁捂嘴摇了摇头“陈姨说了,茶和糖都不能乱吃,反正我尝过一口就好啦。”“可怜兮兮的。”言行之揉了揉她的头,将手扶在她胳膊上,“再忍忍,等到孩子出生了,你想怎么吃怎么吃。”“那也不行,生完孩子我得控制体重的。”“好好养身体,不用管这些。”“易惜说,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岑宁认真道,“老婆胖他一定只会说没关系、很可爱,可转眼他就会盯着路上的大长腿看的。”言行之脚步一滞,一脸黑线地看着岑宁“你别老是听她说这些话。”岑宁小声道“可是我觉得挺有道理的。”言行之“”岑宁“难道不是么”言行之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我是”“我觉得”岑宁看着言行之骤然变得危险的眼神,心里警铃大作,于是后知后觉地转了个方向,“我觉得一切都有意外,你肯定不是”言行之“算你识相。”两人散着步走到了校门口,此时正值放学,学生来往众多。岑宁站在校门口,一眼望去,发现学校也有了些变化。教学楼新修葺过了,绿植更多了,校门也更辉煌了。但唯一不变的是那股青春的气息,你只是站在这而已,就仿佛能看到过去那些年自己还穿着校服时的心情和想法。“诶你等等啊。”身侧走过一对少男少女,那女孩追在男孩后面,有些急切地拉住了他的校服外套。岑宁回过头看去时,那男孩也正好被女孩揪住,皱着眉头盯着她“你干什么。”女孩“茜茜给你发消息你为什么不回,当初可是我介绍你给她认识的,你这样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她发什么我都得回复她”“都是朋友,当然”“那好,她说她喜欢我想当我女朋友,你说我怎么回复她”女孩愣了一下。从岑宁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我”“你说啊。”“我哪知道”男孩冷哼了声“这都不知道,你说你笨不笨”“好好的你干嘛骂人啊。”“懒得跟你说。”男生气恼,转头便走。女孩在原地站了片刻,似乎是有点为难,但最后看着前面远去的身影到底还是抬脚追了上去。岑宁看着这场景正津津有味时,言行之伸手来拉她“还看,走了。”岑宁没动“他们俩一定是互相喜欢的吧。”“什么”“就刚才那俩小朋友呀,他们一定是互相喜欢。”岑宁笑道,“还替别人拉线呢,你看那男孩气的,小姑娘果然是有点笨喔。”言行之瞥了她一眼“再笨也没有你笨。”岑宁“关我什么事。”言行之沉吟了下,道“那女孩是在不知道别的女生喜欢那男孩的情况下才拉线,而某些人呢,明知道别的女生对她未婚夫有非分之想还屁颠屁颠地给她们送情书,你说,这是谁笨”岑宁愣了会,徒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做的一些蠢事那会,她给全校女生当递员,巴巴地把她们的情书传给言行之。岑宁面色一变“那,那会我不懂事”言行之“嗯不懂事。”“当然是不懂事了,如果现在让我回到那会”“你怎样”岑宁鼓了鼓脸颊,气呼呼地道“我就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她们就算是一天写八百封都没用。”言行之轻笑了声,捏了捏她的脸“笨。”世间万物,互为因果。如果回到过去,她依然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他知道,她成长每一面的结合才会成为现在的她,不管她如何改变你信吗,命运的齿轮始终会将他们紧扣在一起。完 71 结局 chap_r(); [] </p> 言家众人很就得知岑宁要开始备孕的消息, 后来一周里, 陈姨和徐婉莹都开始替她准备起各种营养补充。每天定量的水果、叶酸, 还有加强身体用的补药总之阵仗十分大。客厅里,岑宁和易惜坐在一块, 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宁宁, 过来, 这药先吃了。”陈姨的声音从远处的厨房传了过来。岑宁顿时苦了脸“来了。”答完,回头拍了易惜一下“是你吧, 后来我可只跟你提了一句准备要孩子了, 你竟然通知所有人,陈姨现在每天都”易惜讪讪道“哎呀我也就是随口跟陈姨那么一说,再说了,你这事多重要,可得好好准备着。”岑宁“可那补药好难喝。”易惜揽过她的肩膀“小宁宁, 难喝也得喝, 你之前工作太忙消耗太多,而且人还瘦啧, 忍忍吧。”易惜边劝说边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态度。岑宁瞪了她一眼, 耷拉着脸起身了。其实这补药也不是药, 是营养师那边特别调制的汤。那里头加了很多身体需要的因素, 什么都好, 就是苦得很。“赶紧趁热喝了啊。”“喔, 知道了。”陈姨又转身回了厨房, 岑宁用汤匙舀了一口“唔好苦。”言行之走过来时正好看见五官都皱在一起的岑宁,他在她边上坐下,瞄了一眼碗里的东西“真那么苦”“苦死了。”岑宁可怜兮兮地看着言行之,“难喝。”言行之也心疼“这东西是营养师特地调的,对你身体好。”“可其实也可以不用喝的对不对,你看易惜,她之前就没有喝这些。”“话是这么说”“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岑宁见缝插针,“那你帮我喝,”岑宁非常速地将碗推到他前面,言行之看了她一眼,眼神禁止。岑宁撇着嘴,在他边上蹭“行之哥哥”言行之对岑宁这种撒娇总是没什么办法,她一示弱,他也就只能接着。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浅声道“下不为例啊。”岑宁点头如捣蒜“嗯”言行之拿起碗闷了一口,汤汁从舌尖到舌尾,果然是苦涩异常。“难喝吧”言行之拧着眉“还好”岑宁“就还好吗你再试一口”言行之“”端起碗,刚打算由着她再喝一口时,边上突然传来一个惊讶到夸张的声音“你们在吃什么呢言先生你手里这黑乎乎的东西怎么那么像岑宁吃的补药啊。”言行之眉角微微一抽,面色有些尴尬。而岑宁根本来不及尴尬了,起身就扑倒易惜边上唔住了她的嘴“嘘”易惜“呜呜呜”岑宁一脸慌乱“你小点声”可她这个补救措施明显已经来不及了,陈姨闻声从厨房出来,她看看岑宁,再看看端着碗的言行之,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哎哟行之你干什么呢,放下放下。”言行之轻咳了声“陈姨,其实是”“这又不是给你喝的你喝个什么劲”岑宁连累言行之被训斥,连忙出来解释“陈姨,是药太苦了,我”“她说药太苦了我不太相信,所以尝一口而已。”言行之接道。岑宁瞥了他一眼,见言行之表情严肃,也顺势点了点头。陈姨一脸无奈“多大了好心这么重,这药是苦。放下吧,别喝岑宁的东西,这像什么话呀。”言行之“”“陈姨说的是。”岑宁走回餐桌边上,接过言行之手里的碗一饮而尽,“我是不应该真给他尝的。”语闭,桌下的手被言行之拉过去捏住了。陈姨“你们啊,真是”“闯了祸”的易惜趁没人注意她,灰溜溜地从餐厅溜了出去。不过还没走到客厅就被徐南儒逮住了,“去哪”“回房回房。”徐南儒“怎么了”易惜一副想笑又努力憋着的模样“你哥刚才偷偷帮岑宁喝药被我举报了,然后他俩现在正被陈姨唠叨呢。”徐南儒摇摇头,敲她脑袋“你又胡闹。”“这哪是胡闹啊,我是为他们好。”易惜一边说一边拉着徐南儒往楼上走,“我们赶紧回屋去,等会他们出来了我可要被攻击了。”岑宁最终还是得乖乖喝药,不过后来的一段日子言行之每回都会准备她最喜欢吃的奶糖给她解苦。有一次在口袋里塞了几颗糖忘拿出来一直带到了部队里,之后在部队换衣的时候奶糖从口袋里掉出来,被同在的几个弟兄发现还笑了好久。不过最后,他一句“老婆喜欢吃糖”就把那群人的笑给堵回去了,部队里那一批单身狗听闻这话可再笑不出来。岑宁那“苦”日子并没有过很久,三个月后,她例假没来,跑去买了几根验孕棒测试,根根都是双红线。测验结果出来后,言行之坐在床边,盯着手上的几只验孕棒看了很久“真怀了”岑宁有些兴奋,说话都带了颤音“真的。”言行之缓慢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又慢慢地落到了她的小腹“这东西能准吗。”“一根不准两根不准,总不至于第三根还不准吧”言行之想来也是,不过看着这玩意,心里还是不放心,于是他将验孕棒随手一放,起身拉着岑宁就往房外走“跟我来。”岑宁有点懵“去哪啊。”“医院。”“啊”“去检查确定一下。”言行之带着岑宁风风火火地下了楼,途撞见徐婉莹和陈姨,走出门的时候又遇上了刚回来的徐南儒。言行之方才走得急,车钥匙都没拿,此时看着徐南儒迎面走来,他迅速拿走了他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车钥匙。徐南儒顿了一下,回头“去哪。”言行之“医院。”徐南儒“怎么了”言行之行色匆匆,只简单道“怀孕了。”徐南儒“”徐南儒从来不容易喜形于色,所以带着这个消息进屋的时候脸色也是很平静的。陈姨“行之和宁宁去哪,都吃午饭了。”徐南儒经过,答了一句“医院。”陈姨“什么怎么了”徐婉莹忙起身“生病了吗”“没有。”徐南儒冷静道,“就是怀孕了。”“”下午一点钟,北京某医院风风火火地走进了一群人,其走在最前头的老人还身着军装。旁人纷纷侧目,只见这一众人走上扶手电梯,一路往上,直达妇科门口。言国丰等人到的时候岑宁和言行之正坐在医院的座椅上等结果,岑宁不经意转眸间,看到言家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站在了这里。她愣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爷爷,你们怎么都来了”言国丰连忙示意她坐下“怎么样,什么结果”言行之“还在等,应该马上出来了。”言国丰点点头,但眼睛里却明显有些急切。岑宁“您在家等着就好了,有结果了会马上通知家里的。”陈姨道“老爷子哪坐的住啊,这不,一听说你们是来医院查这个的,从会议上下来后家也没回就直接让人开车来医院了。”岑宁轻笑了一声“您这么着急啊。”言国丰“我可不着急吗,你看南儒是行之弟弟,他孩子都出生了,行之都还没消息”言行之看了眼手表,笑道“马上就有消息了,我去拿报告。”今天是周末,妇科外有不少正在等待看病或者检查的人,他们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都在注意着言国丰等人。言国丰本就正经威严,再加上他那一身军服,看上去实在是分外庄重。可不过一会,一个年轻俊逸的男子拿着一张单子出来说了什么之后,那威严的老人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模样,又跟普通共享天伦的老人没什么不同有人微微侧耳,听到了只言片语。原来是站在众人前面的那个姑娘怀孕了,所以一家子才这般开心。后来,一种人簇拥着那姑娘去做正式怀孕的其他检查了。等一群人都走后,才有人低声询问“刚那些什么人呐”“看样子是军人啊,那老人我觉得有点眼熟”“啧,我看这些人都不简单,你看那小姑娘边上的男人了吗,真是出众。”“是吧,我也看到了,那几个年轻人都好看。”“话说,检查个怀孕而已这么多人来啊,你看我,什么事都得自己来。”“哎哟你跟人家比什么呀,一看那家庭就不是什么普通家庭啊,人可能是少奶奶,你是啥”怀孕的前段时期,岑宁害喜很严重。有时候突然想吐,但是干呕了半天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坐立难安,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后来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调整了饮食之后总算有些缓过来了。“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言行耀坐在岑宁边上,一脸好。岑宁摸了摸还算平坦的肚子“还不知道。”“医院不告诉的吗你们不想知道吗。”岑宁“男孩女孩都行啊。”言行耀“我说最好是个女孩子,你看我们家一出就出两男孩,再来个女孩子才有趣。”易惜跟言行耀不对盘,老是喜欢怼他,于是闻言就道“怎么滴,我们俩男孩就不有趣了。”“我又没这么说,我就是喜欢女孩子。”易惜“喜欢女孩你自己去生一个啊,你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吗。”言行耀瞪了她一眼“瞎说,我哪来的女朋友。”“陈姨不说你都相亲去了吗,对方还是个有钱有势力的大小姐。”“那就是相亲而已又没成。”“没成啊”易惜摇摇头,“真是可惜,不过言行耀,你是有多没魅力啊,这会就需要相亲才能交女友了。”“放屁追我的女生一大把好不好,我那还不是被家里烦得所以才去,我警告你啊别胡说八道”“警告谁”就在这时,客厅走进两个男人,差不多身高,差不多表情,就连看着言行耀的那眼神都差不多。言行耀看见来人后,顿时就蔫了。怕言行之,那是从小就怕。而徐南儒,他小时候是很不喜欢他的,因为他总觉得他是个外来的人。可现在,徐南儒掌管着公司的经济命脉,他做为半个下属肯定是不愿得罪他的。“没谁”言行之走到岑宁身前,瞥了言行耀一眼“说话客气点。”言行耀耷拉着脸“噢。”言行之懒得再理言行耀,伸手去拉岑宁“今天会不舒服吗”岑宁摇摇头“还好。”“什么还好啊,午吃饭的时候就吐了。”易惜担忧地看了岑宁一眼,“也没吃多少饭。”言行之拧了眉,不满地看了岑宁一眼“都不说实话。”岑宁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晃了晃“但是比起之前来说是好多了呀。”“你”“对了我要吃的那个话梅呢,买了吗。”岑宁见他要有开始训话的模样,赶忙转了话题。言行之睨了她一眼,把方才进门时的袋子拿过来,“别吃太多,等会再去吃点饭。”“嗯”言行之带着岑宁先回房休息了,易惜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一边欣赏那对佳偶一边赞叹道“你哥对岑宁真好,那话梅是那什么红话梅吧,那家店好远的,开个车都要两个小时。”徐南儒嗯了声“回屋吧,那俩小鬼呢。”易惜跟着他往楼上走“诶,你怎么没给我买过话梅啊,我怀孕的时候竟然没这种待遇。”徐南儒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时目光幽深“你那会又不怎么吃酸。”“是吗”“经常三更半夜要吃城南的小笼包,忘了”易惜眨了眨眼,记起这么回事了,她怀孕的时候徐南儒可没少被她折腾。易惜尴尬地笑了笑“我一孕傻六年嘛,呵呵。”徐南儒冷哼了一声,继续往上走“白眼狼。”易惜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我不是白眼狼。”“你不是白眼狼是什么。”易惜速地探出手再他屁股上摸了一把“我是色狼啊,嗷呜”徐南儒“”岑宁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到第八个月的时候,言行之就已经直接休了假全程在家里陪着她。每天傍晚,言行之都会带着岑宁出去散散步,有时候就在大院,有时候开车去远一点的地方。这天吃完饭,岑宁突然道“我们去学校那边走走吧”言行之“学校你大学吗。”“当然不是了,是我们初高的学校,我记得学校外有一条长街,那有好多好吃的。”言行之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又不能吃那些东西。”“可是我突然想去看看了。”岑宁拉紧了言行之的手,“去嘛去嘛,反正也不远,去散散步。”言行之拿她没办法“好好,都听你的。”学校离大院确实不远,开个十几分钟的车就到了。言行之让司机把车停在了街头,而他就牵着岑宁,步行走进去。岑宁已经好几年没回来看过了,这么多年来这条路已经有了大变化,但令人欣喜的是许多小店依然屹立不倒。“你看那家奶茶店,我从前和张梓意还有宋辞经常来,那里的奶茶可好喝了。”“是吗。”“对啊,开起来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所以没能喝到。”岑宁说着就有些嘴馋,“诶,你想不想尝尝看。”言行之淡淡一笑“是想让我尝尝看,还是你自己想喝。”“我才没有想喝。”言行之喔了一声“我对那东西没什么兴趣,既然你也不想喝那我们别买了。”“诶诶,买嘛买嘛。”岑宁拉住他的衣袖,“你都没喝过怎么知道不会有兴趣。”岑宁硬是拖着言行之来到奶茶店门口“你好,一杯常温五分甜的玛朵,加珍珠。”言行之“说的这么顺溜,预谋已久。”岑宁不认“我是为了让你尝尝我当初最喜欢的口味。”“最好是这样。”奶茶很就做好了,言行之左手拿着奶茶,右手牵着她。他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甜。”岑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才是五分甜而已。”言行之“还是甜。”岑宁“唔不好喝吗”言行之看了她一眼“说不定这么多年过去了,它已经不是曾经的味道了。”岑宁连忙道“不会吧我喝一口试试”言行之压下嘴边一抹笑意,把奶茶端到她前面“就一口啊。”“嗯”岑宁嘬着吸管,很小心地吸了一口。香浓的奶茶混上三四颗饱满有弹性的珍珠,一口下去,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一般。言行之看岑宁像吃了什么人间美味似得,无奈摇头“有那么好喝吗。”“好喝”岑宁感动得不行,“我觉得它味道一点都没变,太好喝了。”言行之“那要不要再喝一口。”岑宁捂嘴摇了摇头“陈姨说了,茶和糖都不能乱吃,反正我尝过一口就好啦。”“可怜兮兮的。”言行之揉了揉她的头,将手扶在她胳膊上,“再忍忍,等到孩子出生了,你想怎么吃怎么吃。”“那也不行,生完孩子我得控制体重的。”“好好养身体,不用管这些。”“易惜说,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岑宁认真道,“老婆胖他一定只会说没关系、很可爱,可转眼他就会盯着路上的大长腿看的。”言行之脚步一滞,一脸黑线地看着岑宁“你别老是听她说这些话。”岑宁小声道“可是我觉得挺有道理的。”言行之“”岑宁“难道不是么”言行之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我是”“我觉得”岑宁看着言行之骤然变得危险的眼神,心里警铃大作,于是后知后觉地转了个方向,“我觉得一切都有意外,你肯定不是”言行之“算你识相。”两人散着步走到了校门口,此时正值放学,学生来往众多。岑宁站在校门口,一眼望去,发现学校也有了些变化。教学楼新修葺过了,绿植更多了,校门也更辉煌了。但唯一不变的是那股青春的气息,你只是站在这而已,就仿佛能看到过去那些年自己还穿着校服时的心情和想法。“诶你等等啊。”身侧走过一对少男少女,那女孩追在男孩后面,有些急切地拉住了他的校服外套。岑宁回过头看去时,那男孩也正好被女孩揪住,皱着眉头盯着她“你干什么。”女孩“茜茜给你发消息你为什么不回,当初可是我介绍你给她认识的,你这样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她发什么我都得回复她”“都是朋友,当然”“那好,她说她喜欢我想当我女朋友,你说我怎么回复她”女孩愣了一下。从岑宁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我”“你说啊。”“我哪知道”男孩冷哼了声“这都不知道,你说你笨不笨”“好好的你干嘛骂人啊。”“懒得跟你说。”男生气恼,转头便走。女孩在原地站了片刻,似乎是有点为难,但最后看着前面远去的身影到底还是抬脚追了上去。岑宁看着这场景正津津有味时,言行之伸手来拉她“还看,走了。”岑宁没动“他们俩一定是互相喜欢的吧。”“什么”“就刚才那俩小朋友呀,他们一定是互相喜欢。”岑宁笑道,“还替别人拉线呢,你看那男孩气的,小姑娘果然是有点笨喔。”言行之瞥了她一眼“再笨也没有你笨。”岑宁“关我什么事。”言行之沉吟了下,道“那女孩是在不知道别的女生喜欢那男孩的情况下才拉线,而某些人呢,明知道别的女生对她未婚夫有非分之想还屁颠屁颠地给她们送情书,你说,这是谁笨”岑宁愣了会,徒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做的一些蠢事那会,她给全校女生当递员,巴巴地把她们的情书传给言行之。岑宁面色一变“那,那会我不懂事”言行之“嗯不懂事。”“当然是不懂事了,如果现在让我回到那会”“你怎样”岑宁鼓了鼓脸颊,气呼呼地道“我就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她们就算是一天写八百封都没用。”言行之轻笑了声,捏了捏她的脸“笨。”世间万物,互为因果。如果回到过去,她依然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他知道,她成长每一面的结合才会成为现在的她,不管她如何改变你信吗,命运的齿轮始终会将他们紧扣在一起。完 72 番外 chap_r(); [] </p> iz办公楼的停车场上, 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她关上车门,戴上墨镜,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是我, 对我已经到了没关系的,你那么忙不能来接我也是没办法呀, 我自己来也行。”女人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你助理在楼下等我是吧行, 你跟她说长得没美的那个就是我哈哈哈哈对啊。”女人边聊边往iz门口的方向走去,经过一辆黑色的越野时, 正好看到一个男人从后位上下来,而他的怀里还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啧咱国内男人已经这么帅了吗”女人一边对着手机讲话一边忍不住回头嘀咕,“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啊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到了嗯嗯好。”岑宁最近在有些忙,刚才接到友人梅莎的电话时才刚刚才会议室出来, 她回办公室等了会,助理带着梅莎进来了。“岑宁我好想你”梅莎一见着她就朝她冲了过来, 给了个大大的拥抱。“我也想你啊,好久不见了。”梅莎松开她“可不是吗, 之前我也以为我一毕业就能从美国回来,可谁能料到我又在那边工作了这么些年呢,其实我一直想回来的,这不, 今年逮着机会了。”岑宁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回来好啊, iz现在需要你。”“嘿嘿所以说我在国外这些年也不是白混, 回来能跟你一块工作了。”梅莎喜滋滋地拢了拢长发,不过她这得意的表情还没做完,顿时猛得拉住了岑宁的手,“啊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岑宁被她这一惊一乍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呀”“我跟你说我刚才你们楼下的停车场看到一个无敌帅的男人,我说为什么会眼熟呢,现在见着你我想起来了,你结婚那年给我看过你和你老公的结婚照,那个人好像是你老公”岑宁顿了顿“是吗,你会不会看错了,今天他在部队。”“我看错了吗不知道啊,我就感觉有点像。”梅莎想了想,“你手机有他照片吗,我看看是不是。”岑宁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还是从相册里找出了照片给梅莎看。自有了孩子后,她相册里几乎都是那小鬼,往上翻了好一会才找着言行之的。“行了我基本也不用看了,肯定就是。”梅莎确定道,“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孩不就是你相册里这个吗。”“真的假的”“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好吧,不过我还得带你去段老师那边报个道,先把你的事解决了。”梅莎初来乍到,岑宁当然得把她先安排妥当了。等梅莎的事情都处理完后岑宁才给言行之打电话,她一边下楼一边等待那边接通,不过电话还没接通岑宁就愣住了。因为她看到大厅的休息区里,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一群工作人员围着,嬉闹声不断。“啊啊啊好可爱啊”“能不能组团偷孩子啊。”“小朝雨跟阿姨走吧,阿姨给你买很多好吃的好不好呀。”一众大人逗着小孩玩得不亦乐乎,而间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目光追随着小女孩,任由她跟大家玩闹。岑宁挂了电话,抬脚走了过去,不过还没走近就已经有同事先看到了她“诶岑宁你可算下来了,你家小宝贝可等着你呢。”岑宁“刚才有点事情绊住了。”“岑老师,小朝雨可越来越好看了啊。”“就是就是,好想抱回家”言行之闻声也回头看来,他看到岑宁后淡淡一笑“忙好了”岑宁走近,疑惑地看着言行之“你不是出公差吗,怎么”“两个小时前回来了。”岑宁“那怎么不在家歇歇,是这丫头闹着要找我吗。”言行之摇头“没,是我想找你。”她轻咳了声,低声道“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要不是刚才我一朋友说我都不知道你过来了。”“宁宁,今天什么日子你是不是忘了”岑宁一脸迷茫“啊什么日子”言行之起身,无奈地看着她“忙得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这时小不点也屁颠屁颠地从人群挤出,她扑到岑宁腿上,奶声奶气地道“妈妈,吃蛋糕。”岑宁将小不点从地上抱起来“今天好像还真是我生日啊,宝宝,你跟爸爸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嗯爸爸一回来就说要来找妈妈,还说妈妈生日要礼物。”岑宁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那你给我什么礼物了”“爸爸说,买。”岑宁佯装生气“所以是还没买呢。”小不点愣了一下,转过头求救地看着言行之。言行之伸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鼻子,走上前道,“跟妈妈道个歉,说我们现在就去买。”“喔”小姑娘回过头,在岑宁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妈妈对不起”岑宁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就你认错。”小姑娘立刻道“爸爸也没买礼物,点也让爸爸道歉。”岑宁“爸爸在外面忙,今天刚回来所以才没有礼物,不能怪他。”小姑娘瞥了瞥嘴“妈妈偏心。”岑宁抱着她往外走“哪偏心,我不是说得实话吗。”“哼。”一家人先去外面吃饭,吃完饭后就所在餐厅的那个商场里逛。下到四楼时,先是看到了一家玩具店,言家不缺钱,可是在教育小孩这块上一向严格,所以就算言朝雨是个被众人宠在手心的小公主言行之也不会允许她随意浪费。因此在玩具这块上,言朝雨买和不买间都有控制。“爸爸这个月我还没有买玩具。”到了玩具店门口,言朝雨目光炯炯,完全挪不动路了。言行之和岑宁对视了一眼“嗯,想逛逛”言朝雨“想”言行之“好,今天妈妈生日,你可以多买一个。”“真的呀”言朝雨撒欢似地往里跑,“我想要这个,这个,这个也想要”言行之和岑宁跟在她后面,看着小姑娘兴致勃勃地拿了一堆。但是她很有规矩,说是买两个就是买两个,她看着那堆慢慢挑选,一点闹的意思都没有。“爸爸,想要这两个娃娃。”“嗯,好。”买完女儿的玩具,三人又继续往前走,这商场里奢侈品品牌齐全,包包,鞋子,衣服,首饰种类齐全,最新款的都有。岑宁之后还要去国外的一个画展的拍卖会,所以今天来都来了也就准备挑几样好地穿过去。进了一家店,岑宁一眼就看上了货架上的高跟。岑宁“这挺好看的。”言行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高跟鞋”“嗯。”“你不是不喜欢穿吗。”“是不喜欢。”岑宁苦了脸,“可是后面一段日子一直要出席一些大场合,不穿高跟鞋好像不合适。”言行之点头“那挑一些穿着舒服点的。”“嗯。”服务员帮着岑宁试鞋子,言行之则牵着言朝雨在边上晃。“爸爸,这个包包好看。”“嗯。”“这个包包也好看诶”“嗯。”“这个白色的好看还是这个蓝色的好看”“都好看。”“唔那你让妈妈来选一个”“好啊。”岑宁在那边试了三双高跟,穿得倒是都很舒服,只是不知道选哪个好,于是看到言行之过来便问了句“哪个好看”言行之低眸看了眼“你喜欢哪个”岑宁沉吟“都挺喜欢的。”“那都买了吧。”“啊”岑宁道,“我就需要一双凑凑数就行了,我平时又不穿。”“也不是只去那一次,以后经常有这种场合不是吗。”言行之直接对服务员道,“这三双都包起来。”店员一脸喜色“诶,好的”试完鞋后,言朝雨喜滋滋地拉着岑宁去看包“妈妈你看,这里的包好好看哦,你喜不喜欢呀。”岑宁笑“嗯,好看,妈妈喜欢。”“那妈妈挑一个,爸爸会送你呢。”岑宁也不缺包,不过看女儿这么有兴致的样子也就配合她认真地挑选起来“唔宝宝说哪个好看妈妈就选哪个”言朝雨眉毛紧皱“好难啊,我觉得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好好看。”个头小小,看起东西来眼睛却尖得很,岑宁笑道“妈妈也觉得这些都很好看,太难选了。”“那都要了吧。”俩母女都是一愣,转头看向她们身后的言行之。言朝雨“”岑宁“”言行之面上并没觉得任何不妥,十分平静地对着边上的店员道“刚才她说的那几个包也拿上。”店员一脸艳羡“好的先生。”岑宁拉着言行之“买这么多干嘛”言行之“你不是说好看吗。”“好看是好看,可是”“好看就买。”言行之捏了捏她的脸蛋,满眼都是宠溺,“喜欢就好。”逛完回家后,一后备箱都是岑宁的“生日礼物”。今天陈姨在家准备了一桌吃的给岑宁庆生,大人们在餐桌边吃饭聊天,几个小孩便在一旁玩。“爸爸太偏心了。”言朝雨对边上的易池道,“二哥哥,我爸爸说什么凡事不能浪费不能胡来,可是给我妈妈买东西,每次都以一大堆一大堆的买。”易池打了个哈欠“大人都是这样啊,我爸爸也是。”言朝雨“真的吗。”“嗯,妈妈说要什么有什么,我可都习惯了。”言朝雨恍然大悟“噢原来大家都是这样啊。”“是啊。”易池拍拍她脑袋,故作深沉地道,“所以,惹谁都行,千万不要去惹妈妈,知不知道”言朝雨眨巴地大眼睛“噢” 72 番外 chap_r(); [] </p> iz办公楼的停车场上, 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她关上车门,戴上墨镜,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是我, 对我已经到了没关系的,你那么忙不能来接我也是没办法呀, 我自己来也行。”女人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你助理在楼下等我是吧行, 你跟她说长得没美的那个就是我哈哈哈哈对啊。”女人边聊边往iz门口的方向走去,经过一辆黑色的越野时, 正好看到一个男人从后位上下来,而他的怀里还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啧咱国内男人已经这么帅了吗”女人一边对着手机讲话一边忍不住回头嘀咕,“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啊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到了嗯嗯好。”岑宁最近在有些忙,刚才接到友人梅莎的电话时才刚刚才会议室出来, 她回办公室等了会,助理带着梅莎进来了。“岑宁我好想你”梅莎一见着她就朝她冲了过来, 给了个大大的拥抱。“我也想你啊,好久不见了。”梅莎松开她“可不是吗, 之前我也以为我一毕业就能从美国回来,可谁能料到我又在那边工作了这么些年呢,其实我一直想回来的,这不, 今年逮着机会了。”岑宁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回来好啊, iz现在需要你。”“嘿嘿所以说我在国外这些年也不是白混, 回来能跟你一块工作了。”梅莎喜滋滋地拢了拢长发,不过她这得意的表情还没做完,顿时猛得拉住了岑宁的手,“啊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岑宁被她这一惊一乍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呀”“我跟你说我刚才你们楼下的停车场看到一个无敌帅的男人,我说为什么会眼熟呢,现在见着你我想起来了,你结婚那年给我看过你和你老公的结婚照,那个人好像是你老公”岑宁顿了顿“是吗,你会不会看错了,今天他在部队。”“我看错了吗不知道啊,我就感觉有点像。”梅莎想了想,“你手机有他照片吗,我看看是不是。”岑宁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还是从相册里找出了照片给梅莎看。自有了孩子后,她相册里几乎都是那小鬼,往上翻了好一会才找着言行之的。“行了我基本也不用看了,肯定就是。”梅莎确定道,“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孩不就是你相册里这个吗。”“真的假的”“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好吧,不过我还得带你去段老师那边报个道,先把你的事解决了。”梅莎初来乍到,岑宁当然得把她先安排妥当了。等梅莎的事情都处理完后岑宁才给言行之打电话,她一边下楼一边等待那边接通,不过电话还没接通岑宁就愣住了。因为她看到大厅的休息区里,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一群工作人员围着,嬉闹声不断。“啊啊啊好可爱啊”“能不能组团偷孩子啊。”“小朝雨跟阿姨走吧,阿姨给你买很多好吃的好不好呀。”一众大人逗着小孩玩得不亦乐乎,而间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目光追随着小女孩,任由她跟大家玩闹。岑宁挂了电话,抬脚走了过去,不过还没走近就已经有同事先看到了她“诶岑宁你可算下来了,你家小宝贝可等着你呢。”岑宁“刚才有点事情绊住了。”“岑老师,小朝雨可越来越好看了啊。”“就是就是,好想抱回家”言行之闻声也回头看来,他看到岑宁后淡淡一笑“忙好了”岑宁走近,疑惑地看着言行之“你不是出公差吗,怎么”“两个小时前回来了。”岑宁“那怎么不在家歇歇,是这丫头闹着要找我吗。”言行之摇头“没,是我想找你。”她轻咳了声,低声道“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要不是刚才我一朋友说我都不知道你过来了。”“宁宁,今天什么日子你是不是忘了”岑宁一脸迷茫“啊什么日子”言行之起身,无奈地看着她“忙得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这时小不点也屁颠屁颠地从人群挤出,她扑到岑宁腿上,奶声奶气地道“妈妈,吃蛋糕。”岑宁将小不点从地上抱起来“今天好像还真是我生日啊,宝宝,你跟爸爸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嗯爸爸一回来就说要来找妈妈,还说妈妈生日要礼物。”岑宁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那你给我什么礼物了”“爸爸说,买。”岑宁佯装生气“所以是还没买呢。”小不点愣了一下,转过头求救地看着言行之。言行之伸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鼻子,走上前道,“跟妈妈道个歉,说我们现在就去买。”“喔”小姑娘回过头,在岑宁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妈妈对不起”岑宁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就你认错。”小姑娘立刻道“爸爸也没买礼物,点也让爸爸道歉。”岑宁“爸爸在外面忙,今天刚回来所以才没有礼物,不能怪他。”小姑娘瞥了瞥嘴“妈妈偏心。”岑宁抱着她往外走“哪偏心,我不是说得实话吗。”“哼。”一家人先去外面吃饭,吃完饭后就所在餐厅的那个商场里逛。下到四楼时,先是看到了一家玩具店,言家不缺钱,可是在教育小孩这块上一向严格,所以就算言朝雨是个被众人宠在手心的小公主言行之也不会允许她随意浪费。因此在玩具这块上,言朝雨买和不买间都有控制。“爸爸这个月我还没有买玩具。”到了玩具店门口,言朝雨目光炯炯,完全挪不动路了。言行之和岑宁对视了一眼“嗯,想逛逛”言朝雨“想”言行之“好,今天妈妈生日,你可以多买一个。”“真的呀”言朝雨撒欢似地往里跑,“我想要这个,这个,这个也想要”言行之和岑宁跟在她后面,看着小姑娘兴致勃勃地拿了一堆。但是她很有规矩,说是买两个就是买两个,她看着那堆慢慢挑选,一点闹的意思都没有。“爸爸,想要这两个娃娃。”“嗯,好。”买完女儿的玩具,三人又继续往前走,这商场里奢侈品品牌齐全,包包,鞋子,衣服,首饰种类齐全,最新款的都有。岑宁之后还要去国外的一个画展的拍卖会,所以今天来都来了也就准备挑几样好地穿过去。进了一家店,岑宁一眼就看上了货架上的高跟。岑宁“这挺好看的。”言行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高跟鞋”“嗯。”“你不是不喜欢穿吗。”“是不喜欢。”岑宁苦了脸,“可是后面一段日子一直要出席一些大场合,不穿高跟鞋好像不合适。”言行之点头“那挑一些穿着舒服点的。”“嗯。”服务员帮着岑宁试鞋子,言行之则牵着言朝雨在边上晃。“爸爸,这个包包好看。”“嗯。”“这个包包也好看诶”“嗯。”“这个白色的好看还是这个蓝色的好看”“都好看。”“唔那你让妈妈来选一个”“好啊。”岑宁在那边试了三双高跟,穿得倒是都很舒服,只是不知道选哪个好,于是看到言行之过来便问了句“哪个好看”言行之低眸看了眼“你喜欢哪个”岑宁沉吟“都挺喜欢的。”“那都买了吧。”“啊”岑宁道,“我就需要一双凑凑数就行了,我平时又不穿。”“也不是只去那一次,以后经常有这种场合不是吗。”言行之直接对服务员道,“这三双都包起来。”店员一脸喜色“诶,好的”试完鞋后,言朝雨喜滋滋地拉着岑宁去看包“妈妈你看,这里的包好好看哦,你喜不喜欢呀。”岑宁笑“嗯,好看,妈妈喜欢。”“那妈妈挑一个,爸爸会送你呢。”岑宁也不缺包,不过看女儿这么有兴致的样子也就配合她认真地挑选起来“唔宝宝说哪个好看妈妈就选哪个”言朝雨眉毛紧皱“好难啊,我觉得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好好看。”个头小小,看起东西来眼睛却尖得很,岑宁笑道“妈妈也觉得这些都很好看,太难选了。”“那都要了吧。”俩母女都是一愣,转头看向她们身后的言行之。言朝雨“”岑宁“”言行之面上并没觉得任何不妥,十分平静地对着边上的店员道“刚才她说的那几个包也拿上。”店员一脸艳羡“好的先生。”岑宁拉着言行之“买这么多干嘛”言行之“你不是说好看吗。”“好看是好看,可是”“好看就买。”言行之捏了捏她的脸蛋,满眼都是宠溺,“喜欢就好。”逛完回家后,一后备箱都是岑宁的“生日礼物”。今天陈姨在家准备了一桌吃的给岑宁庆生,大人们在餐桌边吃饭聊天,几个小孩便在一旁玩。“爸爸太偏心了。”言朝雨对边上的易池道,“二哥哥,我爸爸说什么凡事不能浪费不能胡来,可是给我妈妈买东西,每次都以一大堆一大堆的买。”易池打了个哈欠“大人都是这样啊,我爸爸也是。”言朝雨“真的吗。”“嗯,妈妈说要什么有什么,我可都习惯了。”言朝雨恍然大悟“噢原来大家都是这样啊。”“是啊。”易池拍拍她脑袋,故作深沉地道,“所以,惹谁都行,千万不要去惹妈妈,知不知道”言朝雨眨巴地大眼睛“噢” 73 番外 chap_r(); [] </p> 结婚那几年, 岑宁总是很忙。有天忙完后从iz出来, 接到了易惜的电话。“哪呢”“公司,刚要回家。”易惜“别回家了,今儿林敏生日,我们都在这庆生呢,你也过来呗。”林敏是易惜的一个好朋友, 岑宁跟着易惜同她吃过几次饭,一来二去也熟悉了起来。易惜想着现在回家确实还早,于是就问了一句“在哪啊”“be isnd。”岑宁犹豫了下“酒吧啊”易惜在电话那头笑了“怎么啦, 你家那位不让你来酒吧”“没有。”岑宁有些不好意思,“他没说过不能去酒吧。”就是说过最好不要跟易惜一块去酒吧。“那你赶过来, 我们等你。”“嗯行。”易惜和林敏她们在酒吧正玩得不亦乐乎, 岑宁赶到的时候人都没见着, 还是正好遇上易惜的另一好友罗柯,这才把她给领到了她们那边去。“你等下,我去把她们叫上来。”罗柯道。岑宁“她们在哪”“正好有惜惜喜欢的乐队过来,刚才一高兴跑下去蹦了。”岑宁“啊好,那让她们玩吧, 没关系。”罗柯笑了笑“我还是让她们上来吧。”易惜一众人回来后还嘻嘻闹闹没个正形,一眼看到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的岑宁后, 她连忙扑到了她边上“哎呀, 累死我了, 跳得我头晕。”岑宁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林敏边上的那个男生“这个人好眼熟啊。”易惜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呀, 林敏的朋友, 赵亦成。”岑宁惊呼了一声“想起来了,那个选秀歌手”易惜“对。”易惜这帮朋友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所以认识几个明星歌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易惜看着那小有名气的歌手对着林敏暧昧又讨好的姿态,觉得有点幻灭。易惜端起茶几上的酒喝了一口,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家伙靠着林敏动了点手段才到了前几名,所以对林敏听话着呢。”岑宁“林敏喜欢他”易惜摇摇头。岑宁“那为什么这么帮着他。”易惜无奈道“她故意在气某个人,她说这叫做以退为进,威逼利诱反正就是要激出她那位心上人的态度来。”岑宁“噢”“我是不懂她,哎呀别管她让她折腾,来,这杯给你,果酒,度不高。”“好。”岑宁其实还挺喜欢跟易惜这样出来玩的,她总觉得易惜这堆朋友很解压,就是喝喝酒聊聊天也能让人莫名觉得开心。吃喝到途,岑宁起身去了趟洗手间,从女厕那边拐出来时会经过男厕洗手池,岑宁路过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趴在那里吐,她在原地站了会,看那人实在是吐的难受,默默将一包餐巾纸塞到了洗手池边上。那人目光一瞥,看完餐巾纸又移到了她脸上。岑宁“你没事吧”那人摇头,说了声谢谢。“你好像喝得有点多,这么勉强自己做什么。”那人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抬起头时,那张脸是大众所熟悉的一张俊脸,赵亦成。“出来玩这种情况也正常,再说,林敏都没喊停,我敢喊停么。”岑宁皱眉“林敏不是这种人。”赵亦成笑了笑“她是哪种人对我来说也不重要,反正各取所需,配合着演戏总要演到位吧。”岑宁喔了声,也不想掺合了“好吧,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对了,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跟罗柯说一声吧,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有一些解酒药。”赵亦成抿了抿唇“嘶你跟她们确定很熟吗”本打算走的岑宁愣了一下“什么”赵亦成“你可一点都不像混夜店的。”岑宁有点窘,不过她也没答这一句,只道“易惜是我好朋友。”“喔,不过你确实不常来吧”赵亦成道,“你看起来有点乖。”岑宁“”这算什么鬼评价。岑宁看着赵亦成似笑非笑的眼神,别扭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再见。”“再什么见啊,一起走吧,“赵亦成跟了上去,“又不是去两个地方。”再回到酒桌上时,易惜还跟那一帮人说笑着,她见她过来了连忙把边上的位置空给她“宁宁你说,她不信徐南儒在家听我的,你来证明一下。”岑宁“徐南儒听你的”林敏“你看岑宁这疑惑的模样,显然你是在说谎。”易惜“我哪有啊,他被我的魅力弄得服服帖帖好吗。”林敏“你啥魅力啊,说说看说说看。”易惜“干嘛告诉你啊,夫妻间的小情趣你懂那么多干嘛。”林敏翻了个白眼“得瑟吧你就,感情全世界就你一个结婚了啊,还夫妻间的小情趣”易惜揽着岑宁的肩,笑得十分得意“那可不吗,我们已婚女士都明白的小情趣,你不明白。”对面的赵亦成一顿,有些意外地看了岑宁一眼。林敏“嘿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好了,宁宁你家那位在你面前啥样的。”易惜“你干嘛打探他。”林敏凑到两人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就好嘛,那是言行之诶,我超想知道他在家或者在嘿嘿什么样的。”几个女孩子挤在一起说悄悄话时林敏总是语出惊人,易惜是完全适应她这种调调的,可岑宁还是头一回,于是在林敏意味深长的”嘿嘿”声红了脸。“什,什么怎么样”林敏“啧,就一般情况下是你主动还是他主动。”岑宁突然庆幸酒吧灯光昏暗,因为她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温度很高,“这个”“这需要问吗”易惜笑道,“我们家宁宁是小白兔,遇到言行之那种狼,谁主动不言而喻。”林敏“是是是,人岑宁跟你不一样,谁像你啊,热情奔放过了头。”岑宁轻咳了声,赶紧拿起茶几上的酒闷了一口。时间不早,易惜喝多了,所以打了徐南儒的电话让他来接人。徐南儒开车过来也不过一会,可他原本以为就是易惜和林敏他们几个过生日,没想到还多了个岑宁。徐南儒“我给言行之打个电话。”易惜勾着岑宁的肩“不用啦,我们送她回家。”“他在附近。”徐南儒说完睨了她一眼,“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胡闹吗。”岑宁连忙道“没事,是林敏生日我自己要过来的,而且没喝多,你放心吧。”徐南儒对岑宁是挺客气的,闻言点点头“我还是让他过来一趟吧。”三人在门口等了一会,突然,一个人从酒吧跑了出来“岑宁。”岑宁回头,只见是那个明星歌手赵亦成。“你充电宝忘拿了。”岑宁“啊谢谢。”赵亦成笑了一下“不用,对了,你刚才说你有个朋友是我粉丝”“对啊,她在你比赛时候给你投了好多票。”“那过段时间我有出席一个演唱会,我可以给你们票啊。”“真的吗”岑宁想,小悠应该会很高兴“当然。”赵亦成目光炯炯地看着岑宁,“要不然你加岑宁“好”“宁宁。”言行之就在这个时候到了酒吧门口,他看了几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赵亦成身上。易惜原本是搭在岑宁肩上的,此刻看看言行之又看看赵亦成,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于是她默默地从岑宁那转移到了徐南儒怀里。“那个,既然人都来了我们就放心了,宁宁,那我们就先走咯。”易惜说完打了个酒嗝,扯着徐南儒的衣服要往自己的车走去。徐南儒和言行之点头示意,这才带着易惜离开。酒吧之外只剩他们三人,赵亦成看着走来的男子,心里莫名慌了一下。“这位是”岑宁未开口,言行之已经答道“她老公。”赵亦成微微一顿,不过很就道“原来您就是林敏口的言先生。”言行之上前将岑宁拉到身边,淡笑道“不知道您是”赵亦成“我就是一个歌手,呃刚才要岑宁微信就是您别误会,我就是想着之后好给她票。”言行之面色不改“言重了。”赵亦成最后到底是没再要微信,他趁有电话进来的功夫就跟岑宁道了个别,匆匆又回酒吧去了。而言行之则牵着人,回到了车里。一路开回家,言行之都没怎么说话。“朝雨还言家呢,我们”“放那吧,今晚回自己家。”“噢。”岑宁又偷偷瞄了他一眼,“你生气啦”言行之“没有。”言行之脸色无异,但是岑宁能感觉得出来他气压有点低,她想,他一定是生气她没知会他一声就跑来酒吧喝酒了。果然,回到家后,言行之一声不吭就去了书房。岑宁在客厅站了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这事确实是她不对,她酒量不好,之前也答应他以后去什么酒局都跟他说一声的。岑宁偷偷瞄了一眼书房,坐在客厅给易惜发信息。易惜很就给她回了消息生气了是吧哄啊,这事多简单。岑宁怎么哄易惜发了一个猥琐的表情包,然后道洗个澡换上你最性感的睡衣,示弱、卖萌、投怀送抱岑宁易惜不管用明天我就跟你姓书房,言行之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字,缓慢地移动着鼠标。书房外寂静无声,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心里憋闷。其实他方才倒也不是真的生气,他嘴上说着让她不要跟易惜乱玩,但心里是知道易惜做事有度,不会真的让她怎么样。但今天看到那男人跟她要微信又跟她说说笑笑的样子实在有些堵心,所以想故意晾晾她让她知道自己哪错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给男人加可现在看来,这人一定是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心思。岑宁洗完澡换了新买的小吊带睡裙,她一点一点地挪到了书房门口,探进了一个脑袋。书房里,那人坐在桌后,一派严肃。岑宁心里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气,开口道“行之哥哥,你不睡觉吗”婚后岑宁已经很少这样叫他了,因为她说怪腻歪的。可他却觉得没怎样,偶尔还哄着她这样叫。所以现在他突然听到她这么叫他有些恍惚,不过想着自己要让她知知错,所以抬眸看了她一眼,故意冷漠道“你先去睡吧。”岑宁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被糊走,她抿着唇从门外挪进来,走到他边上低声道“可是不早了,我一个人睡不着,你陪我。”言行之沉默一瞬“还知道不早了,去酒吧喝了多少酒”“一点点,而且都是果酒,喝了也没什么感觉。”岑宁拉着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道,“真的,没骗你。”言行之恩了一声,故作冷漠的面色有些挂不住了“去干嘛了。”“林敏生日,我本来也没想着去,但是人家生日,不去多不好。”“那个人跟你很熟”“林敏吗,她”“我说酒吧门口那个男的。”“啊”岑宁看着言行之的脸色,有点反应过来,难道说,他是气这个言行之皱眉“怎么不说了。”岑宁眨巴着眼睛,连忙道“不熟,一点都不熟我今天第一天见他,后来我就随口说了一句小悠是他的粉丝,他大概是看在林敏的面子上,所以想给我和小悠票来着。”言行之冷哼了声“倒是热心。”岑宁往他身上蹭“都是林敏的朋友,彼此给面子而已。”“嗯。”岑宁低眸观察着他,见他终于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接着,她细腿一跨,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没等言行之说什么,她就搂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了他的肩上“唔真的好困啊。”岑宁穿得是吊带睡裙,这个姿势一坐,原本在大腿部裙摆就被提了上去,堪堪盖住腿根处。赤裸裸的勾引,可这种赤裸裸放在岑宁这种小白兔身上就会被演成“勾人而不自知”,她明明是故意的,可没人会觉得她是故意的。言行之低眸间便是白花花的两条腿,怀里这软香玉骨轻而易举就将他心里的那些火气勾了出来。他伸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声音微沉“不回房睡”岑宁从他肩上抬起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不想一个人回去睡,我想跟你在一块”软言软语再加上她恰到好处地撒娇,言行之还怎么招架得住。他牙根一咬,猝然起身将她压在了书桌上,“那就别回去了。”后来,轻飘飘的睡裙被扯得皱乱不堪,最私密的底裤也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岑宁躺在桌上,神色迷离、衣不蔽体,被他折腾得嘤咛不断。而他居高临下,衣衫虽大多整齐,但面容也不见从容淡定慢慢的,他近乎发泄般地冲击让岑宁招架不住,于是她只好哭着闹着要他缓下。“知道错了没有”岑宁被他压着的大腿微微发抖“我,我解释了。”“嗯”“赵亦成的事我解释了啊”言行之沉沉道“以后长点心,别随便给别的男人岑宁急急喘息着“好,好你点”片刻后。“行之哥哥呜呜我是说点结束啊”第二天起来,岑宁的腿都是软的。她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午十一点。除此之外,还有两条未读消息。岑宁点开。言行之我出门还有点事,你醒了之后记得去厨房吃点东西,热一下就可以。岑宁哼哼,不理他,点开了另一个人的消息。易惜怎么样啊你家那位还生不生气啊,如果还生气的话你千万告诉我一声,最近我就不去言家了哈岑宁闷闷一笑,给她回复放心吧,他没生气易惜哟是没生气呢,还是被你哄得没了脾气岑宁全靠易大小姐的小建议易惜客气客气岑宁锁了屏幕,重新缩进被窝里早知道昨天那么狠,她还不如不哄了呢 73 番外 chap_r(); [] </p> 结婚那几年, 岑宁总是很忙。有天忙完后从iz出来, 接到了易惜的电话。“哪呢”“公司,刚要回家。”易惜“别回家了,今儿林敏生日,我们都在这庆生呢,你也过来呗。”林敏是易惜的一个好朋友, 岑宁跟着易惜同她吃过几次饭,一来二去也熟悉了起来。易惜想着现在回家确实还早,于是就问了一句“在哪啊”“be isnd。”岑宁犹豫了下“酒吧啊”易惜在电话那头笑了“怎么啦, 你家那位不让你来酒吧”“没有。”岑宁有些不好意思,“他没说过不能去酒吧。”就是说过最好不要跟易惜一块去酒吧。“那你赶过来, 我们等你。”“嗯行。”易惜和林敏她们在酒吧正玩得不亦乐乎, 岑宁赶到的时候人都没见着, 还是正好遇上易惜的另一好友罗柯,这才把她给领到了她们那边去。“你等下,我去把她们叫上来。”罗柯道。岑宁“她们在哪”“正好有惜惜喜欢的乐队过来,刚才一高兴跑下去蹦了。”岑宁“啊好,那让她们玩吧, 没关系。”罗柯笑了笑“我还是让她们上来吧。”易惜一众人回来后还嘻嘻闹闹没个正形,一眼看到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的岑宁后, 她连忙扑到了她边上“哎呀, 累死我了, 跳得我头晕。”岑宁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林敏边上的那个男生“这个人好眼熟啊。”易惜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呀, 林敏的朋友, 赵亦成。”岑宁惊呼了一声“想起来了,那个选秀歌手”易惜“对。”易惜这帮朋友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所以认识几个明星歌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易惜看着那小有名气的歌手对着林敏暧昧又讨好的姿态,觉得有点幻灭。易惜端起茶几上的酒喝了一口,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家伙靠着林敏动了点手段才到了前几名,所以对林敏听话着呢。”岑宁“林敏喜欢他”易惜摇摇头。岑宁“那为什么这么帮着他。”易惜无奈道“她故意在气某个人,她说这叫做以退为进,威逼利诱反正就是要激出她那位心上人的态度来。”岑宁“噢”“我是不懂她,哎呀别管她让她折腾,来,这杯给你,果酒,度不高。”“好。”岑宁其实还挺喜欢跟易惜这样出来玩的,她总觉得易惜这堆朋友很解压,就是喝喝酒聊聊天也能让人莫名觉得开心。吃喝到途,岑宁起身去了趟洗手间,从女厕那边拐出来时会经过男厕洗手池,岑宁路过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趴在那里吐,她在原地站了会,看那人实在是吐的难受,默默将一包餐巾纸塞到了洗手池边上。那人目光一瞥,看完餐巾纸又移到了她脸上。岑宁“你没事吧”那人摇头,说了声谢谢。“你好像喝得有点多,这么勉强自己做什么。”那人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抬起头时,那张脸是大众所熟悉的一张俊脸,赵亦成。“出来玩这种情况也正常,再说,林敏都没喊停,我敢喊停么。”岑宁皱眉“林敏不是这种人。”赵亦成笑了笑“她是哪种人对我来说也不重要,反正各取所需,配合着演戏总要演到位吧。”岑宁喔了声,也不想掺合了“好吧,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对了,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跟罗柯说一声吧,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有一些解酒药。”赵亦成抿了抿唇“嘶你跟她们确定很熟吗”本打算走的岑宁愣了一下“什么”赵亦成“你可一点都不像混夜店的。”岑宁有点窘,不过她也没答这一句,只道“易惜是我好朋友。”“喔,不过你确实不常来吧”赵亦成道,“你看起来有点乖。”岑宁“”这算什么鬼评价。岑宁看着赵亦成似笑非笑的眼神,别扭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再见。”“再什么见啊,一起走吧,“赵亦成跟了上去,“又不是去两个地方。”再回到酒桌上时,易惜还跟那一帮人说笑着,她见她过来了连忙把边上的位置空给她“宁宁你说,她不信徐南儒在家听我的,你来证明一下。”岑宁“徐南儒听你的”林敏“你看岑宁这疑惑的模样,显然你是在说谎。”易惜“我哪有啊,他被我的魅力弄得服服帖帖好吗。”林敏“你啥魅力啊,说说看说说看。”易惜“干嘛告诉你啊,夫妻间的小情趣你懂那么多干嘛。”林敏翻了个白眼“得瑟吧你就,感情全世界就你一个结婚了啊,还夫妻间的小情趣”易惜揽着岑宁的肩,笑得十分得意“那可不吗,我们已婚女士都明白的小情趣,你不明白。”对面的赵亦成一顿,有些意外地看了岑宁一眼。林敏“嘿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好了,宁宁你家那位在你面前啥样的。”易惜“你干嘛打探他。”林敏凑到两人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就好嘛,那是言行之诶,我超想知道他在家或者在嘿嘿什么样的。”几个女孩子挤在一起说悄悄话时林敏总是语出惊人,易惜是完全适应她这种调调的,可岑宁还是头一回,于是在林敏意味深长的”嘿嘿”声红了脸。“什,什么怎么样”林敏“啧,就一般情况下是你主动还是他主动。”岑宁突然庆幸酒吧灯光昏暗,因为她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温度很高,“这个”“这需要问吗”易惜笑道,“我们家宁宁是小白兔,遇到言行之那种狼,谁主动不言而喻。”林敏“是是是,人岑宁跟你不一样,谁像你啊,热情奔放过了头。”岑宁轻咳了声,赶紧拿起茶几上的酒闷了一口。时间不早,易惜喝多了,所以打了徐南儒的电话让他来接人。徐南儒开车过来也不过一会,可他原本以为就是易惜和林敏他们几个过生日,没想到还多了个岑宁。徐南儒“我给言行之打个电话。”易惜勾着岑宁的肩“不用啦,我们送她回家。”“他在附近。”徐南儒说完睨了她一眼,“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胡闹吗。”岑宁连忙道“没事,是林敏生日我自己要过来的,而且没喝多,你放心吧。”徐南儒对岑宁是挺客气的,闻言点点头“我还是让他过来一趟吧。”三人在门口等了一会,突然,一个人从酒吧跑了出来“岑宁。”岑宁回头,只见是那个明星歌手赵亦成。“你充电宝忘拿了。”岑宁“啊谢谢。”赵亦成笑了一下“不用,对了,你刚才说你有个朋友是我粉丝”“对啊,她在你比赛时候给你投了好多票。”“那过段时间我有出席一个演唱会,我可以给你们票啊。”“真的吗”岑宁想,小悠应该会很高兴“当然。”赵亦成目光炯炯地看着岑宁,“要不然你加岑宁“好”“宁宁。”言行之就在这个时候到了酒吧门口,他看了几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赵亦成身上。易惜原本是搭在岑宁肩上的,此刻看看言行之又看看赵亦成,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于是她默默地从岑宁那转移到了徐南儒怀里。“那个,既然人都来了我们就放心了,宁宁,那我们就先走咯。”易惜说完打了个酒嗝,扯着徐南儒的衣服要往自己的车走去。徐南儒和言行之点头示意,这才带着易惜离开。酒吧之外只剩他们三人,赵亦成看着走来的男子,心里莫名慌了一下。“这位是”岑宁未开口,言行之已经答道“她老公。”赵亦成微微一顿,不过很就道“原来您就是林敏口的言先生。”言行之上前将岑宁拉到身边,淡笑道“不知道您是”赵亦成“我就是一个歌手,呃刚才要岑宁微信就是您别误会,我就是想着之后好给她票。”言行之面色不改“言重了。”赵亦成最后到底是没再要微信,他趁有电话进来的功夫就跟岑宁道了个别,匆匆又回酒吧去了。而言行之则牵着人,回到了车里。一路开回家,言行之都没怎么说话。“朝雨还言家呢,我们”“放那吧,今晚回自己家。”“噢。”岑宁又偷偷瞄了他一眼,“你生气啦”言行之“没有。”言行之脸色无异,但是岑宁能感觉得出来他气压有点低,她想,他一定是生气她没知会他一声就跑来酒吧喝酒了。果然,回到家后,言行之一声不吭就去了书房。岑宁在客厅站了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这事确实是她不对,她酒量不好,之前也答应他以后去什么酒局都跟他说一声的。岑宁偷偷瞄了一眼书房,坐在客厅给易惜发信息。易惜很就给她回了消息生气了是吧哄啊,这事多简单。岑宁怎么哄易惜发了一个猥琐的表情包,然后道洗个澡换上你最性感的睡衣,示弱、卖萌、投怀送抱岑宁易惜不管用明天我就跟你姓书房,言行之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字,缓慢地移动着鼠标。书房外寂静无声,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心里憋闷。其实他方才倒也不是真的生气,他嘴上说着让她不要跟易惜乱玩,但心里是知道易惜做事有度,不会真的让她怎么样。但今天看到那男人跟她要微信又跟她说说笑笑的样子实在有些堵心,所以想故意晾晾她让她知道自己哪错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给男人加可现在看来,这人一定是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心思。岑宁洗完澡换了新买的小吊带睡裙,她一点一点地挪到了书房门口,探进了一个脑袋。书房里,那人坐在桌后,一派严肃。岑宁心里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气,开口道“行之哥哥,你不睡觉吗”婚后岑宁已经很少这样叫他了,因为她说怪腻歪的。可他却觉得没怎样,偶尔还哄着她这样叫。所以现在他突然听到她这么叫他有些恍惚,不过想着自己要让她知知错,所以抬眸看了她一眼,故意冷漠道“你先去睡吧。”岑宁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被糊走,她抿着唇从门外挪进来,走到他边上低声道“可是不早了,我一个人睡不着,你陪我。”言行之沉默一瞬“还知道不早了,去酒吧喝了多少酒”“一点点,而且都是果酒,喝了也没什么感觉。”岑宁拉着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道,“真的,没骗你。”言行之恩了一声,故作冷漠的面色有些挂不住了“去干嘛了。”“林敏生日,我本来也没想着去,但是人家生日,不去多不好。”“那个人跟你很熟”“林敏吗,她”“我说酒吧门口那个男的。”“啊”岑宁看着言行之的脸色,有点反应过来,难道说,他是气这个言行之皱眉“怎么不说了。”岑宁眨巴着眼睛,连忙道“不熟,一点都不熟我今天第一天见他,后来我就随口说了一句小悠是他的粉丝,他大概是看在林敏的面子上,所以想给我和小悠票来着。”言行之冷哼了声“倒是热心。”岑宁往他身上蹭“都是林敏的朋友,彼此给面子而已。”“嗯。”岑宁低眸观察着他,见他终于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接着,她细腿一跨,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没等言行之说什么,她就搂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了他的肩上“唔真的好困啊。”岑宁穿得是吊带睡裙,这个姿势一坐,原本在大腿部裙摆就被提了上去,堪堪盖住腿根处。赤裸裸的勾引,可这种赤裸裸放在岑宁这种小白兔身上就会被演成“勾人而不自知”,她明明是故意的,可没人会觉得她是故意的。言行之低眸间便是白花花的两条腿,怀里这软香玉骨轻而易举就将他心里的那些火气勾了出来。他伸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声音微沉“不回房睡”岑宁从他肩上抬起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不想一个人回去睡,我想跟你在一块”软言软语再加上她恰到好处地撒娇,言行之还怎么招架得住。他牙根一咬,猝然起身将她压在了书桌上,“那就别回去了。”后来,轻飘飘的睡裙被扯得皱乱不堪,最私密的底裤也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岑宁躺在桌上,神色迷离、衣不蔽体,被他折腾得嘤咛不断。而他居高临下,衣衫虽大多整齐,但面容也不见从容淡定慢慢的,他近乎发泄般地冲击让岑宁招架不住,于是她只好哭着闹着要他缓下。“知道错了没有”岑宁被他压着的大腿微微发抖“我,我解释了。”“嗯”“赵亦成的事我解释了啊”言行之沉沉道“以后长点心,别随便给别的男人岑宁急急喘息着“好,好你点”片刻后。“行之哥哥呜呜我是说点结束啊”第二天起来,岑宁的腿都是软的。她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午十一点。除此之外,还有两条未读消息。岑宁点开。言行之我出门还有点事,你醒了之后记得去厨房吃点东西,热一下就可以。岑宁哼哼,不理他,点开了另一个人的消息。易惜怎么样啊你家那位还生不生气啊,如果还生气的话你千万告诉我一声,最近我就不去言家了哈岑宁闷闷一笑,给她回复放心吧,他没生气易惜哟是没生气呢,还是被你哄得没了脾气岑宁全靠易大小姐的小建议易惜客气客气岑宁锁了屏幕,重新缩进被窝里早知道昨天那么狠,她还不如不哄了呢 74 番外 chap_r(); [] </p> 言家三个小孩一直都是上的同个学校, 所以在幼儿园、小学,初言朝雨一直就活在两个哥哥的眼皮底下, 一直没什么人敢接近她。甚至初有一次,易池和徐言呈歌还合起手来,把某几个对言朝雨十分“好”的小男孩揍了一顿。这事言朝雨一直记在心里,且十分生气两个哥哥灭她桃花。言朝雨刚上高一的那年,易池和呈歌高三。这一回同校,言朝雨藏着捂着, 跟这两人在学校划清界限,愣是假装不认识。言朝雨继承了言行之和岑宁所有的外貌优点,小小年纪就长得十分出众, 从第一天起到学校的就一直惹得许多男孩观望。某天, 高三7班。“诶这一届小学妹可真好看啊,你们看到那个叫言朝雨的吗, 我去绝了。”“喔喔我上回还跟班长路过她们班呢, 好看, 是好看。”边上趴在桌上睡觉的易池眼帘一掀, 呵了一声, 不知是在嘲讽些什么。“易池, 你不去看看真的好可爱,我相信你出马必定拿下。”噗后排有人一口水喷出来。男生回头“卧槽呈歌你干嘛啊,我衣服都湿了”徐言呈歌冷静地抽了一张纸巾擦嘴“抱歉。”男生没计较, 过了会又嬉皮笑脸地跟他说“要不你跟我去楼下看看, 那姑娘好多人盯着呢, 晚了可就”“闭嘴吧你。”易池听不下去,一脚踹在了那男生的椅子上。那男生差点被踹倒,“咋,咋了”言朝雨在家时警告过哥俩不许在插手她的事,所以易池和呈歌对视了眼,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易池只能骂道“天天这姑娘那姑娘,你怎么不这试卷那试卷呢,心思也不摆摆正,人家才几岁啊你就说这说那。”男生“哈”易池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继续趴着睡。男生“我怎么了我”就在这时,坐在边上的一个人开口道“行了你们,别老想着去勾搭她了,她呢”那人拍了拍胸口,有些得意道,“我这呢。”呈歌顿了顿,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他们班体育委员,杨临超。他酷爱篮球,身后也有一票迷妹。“什么意思”杨临朝扬了扬眉,低声道“昨天我在篮球场打篮球,她给我了一瓶水。”边上人惊呼“真的假的”“真的啊,她们班当时在边上体育课呢,她亲自给我的。”“哇不会吧,放着咱们班两大校草没兴趣,喜欢你啊。”“喂各有各的品味好不好。”周末,一众小辈回了言家。虽说现在各自在外有了家,但是周末还是会回来住一两天。吃完饭后,三个小孩坐在一块看综艺,易池和呈歌是别有目的,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后,总算有人先开了口。“朝雨。”“嗯”“在学校呢我们也没说认识你,看在我们做的这么好的份上,你是不是也该交待一些事啊。”言朝雨的目光从电视屏幕上转回来“什么事”“听说,你喜欢我们班的杨临朝啊。”“”“”两秒寂静,下一秒,言朝雨一把扑过去捂住了易池的嘴“你小点声不许给我爸爸听到。”易池把她手扒开,脸黑了一半“所以是真的喔,你这臭丫头,想上天啊。”言朝雨轻咳了声,脸色绯红“我,我说了我喜欢了吗,我就看看不行啊。”呈歌还算冷静,闻言问道“你们很熟”言朝雨“不熟”“那你”“哎呀哥你别问啦,反正我不会说的。”“哦,确定不让我知道那行吧,本来想跟你说一些关于杨临朝的事。”呈歌勾了勾唇,“我们跟他很熟。”言朝雨眼睛亮了亮,有些心动了“真的很熟”“同班啊,骗你干什么。”呈歌道,“如果你真有兴趣我还可以给你传递传递他的日常。”双胞胎兄弟之间心灵感应也不是开玩笑的,易池几乎立刻就明白哥哥的意思,于是跟着哄道“就是,有我们这个好路子你竟然不用。”言朝雨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你们得保证不告诉别人,我和你们的关系。”“没问题啊。”后来一段时间,易池和呈歌还真的经常给她传递杨临朝的日常,只不过今天早上杨临朝在早自习偷吃早餐被老师拖出去骂了杨临朝上厕所没带纸,班长给送去的。上数学课被老师叫上去写题,但他不会,灰溜溜地下来了。小雨,讲道理这人真的有点笨言朝雨杨临朝今天竟然把鼻屎挖在你哥我的桌下面上体育课我们班小慧给他买了饮料,他喝得很起劲,呵呵,渣男。连续几天,言朝雨彻底崩溃了。回到家后,立马拿着手机给两人发消息我不想听了明天别给我发了言朝雨确定这两人就是故意的,每天只会挑杨临朝的糗事说,好事一概不提。于是她决定再也不相信他们俩,亲自去接触接触。某次体育课后,言朝雨喜滋滋地买了运动饮料送去他们班,交给杨临朝的时候,还顺便给那两坑货哥哥一个大白眼。后来言朝雨就离开了,只是临近下课时,她听班上的同学说杨临朝被人打了,鼻青脸肿,好不惨烈她想都没想就往他们教室跑去,此时教室里已经没多少人了,杨临朝见她过来,从位置上站起来赢了上去。“怎么回事”杨临朝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易池说打人就打人,易池你知道吧我们班的,这家伙,有病。”言朝雨愣了一下,第一反应不是他口的“易池说打人就打人”,而是“这家伙有病”。“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杨临朝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我没胡说八道,真他打的,班里的同学都看着呢,他跟他哥已经被老师叫走了。”言朝雨是气那两人,但他们什么人她还是万分相信的“可他们为什么打人”“他们就是横行霸道不就仗着自己有背景吗,搞笑,鬼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家庭。”杨临朝说罢又缓和了表情,柔声道,“朝雨,你以后离他们那种人远一点。”言朝雨“”易池和呈歌在学校被训了通,回家后,徐南儒从他们口问不出缘由,气得把他们拎出去罚跑。大院的操场,一圈又一圈,愣是不让两人回来。言朝雨本在自己家里,从岑宁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马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看”岑宁正在吃饭“现在”“嗯”言朝雨转向言行之,“爸爸,送我去嘛。”言行之眸光一抬“看他们去”言朝雨“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哥哥才不是随便打人的人。”岑宁赞同地点点头“这倒是,不过易惜说两人一声不吭。”言朝雨心里有点明白,可又不确定,只好拉着言行之的衣袖就往外扯“爸爸爸爸,点,回去看看,点”言行之一行人到的时候那俩小子还在操场跑圈,天寒地冻,言朝雨从车上下来后想都不想就往他们那边赶去。言行之拧了拧眉“慢点。”言朝雨也没听,速朝两兄弟靠近。好不容易赶上了,她在边上跟着跑“喂你们。”呈歌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我,我就想问问你们为什么打杨临朝,他鼻青脸肿的”易池“嘶臭丫头,要不是那家伙口不择言我打他干嘛,还有啊,我可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敢跟他走一块,我连你一起揍”言朝雨看了眼易池嘴角的乌青“所以他到底说什么了。”易池“他么”言朝雨“别吞吞吐吐,一次性给我吐明白了。”呈歌看了易池一眼,接着他说道“小朝雨,那混球说你太好上钩了。”易池“说你人挺笨的,一骗一个准。”呈歌“说近看其实长得一般,不是他的菜。”易池“还说你没什么内涵,不好聊。”呈歌“但是看在这么多人喜欢的份上他又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还有”“停”言朝雨怒气冲冲地吼道,“说完了没”易池停了下来“真的,不骗你,你看看我们两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你情窦初开,愣是不讲打人原因,我们都这么向着你了怎么可能还骗你。”言朝雨沉默。良久后,红着眼睛,瞥过头“混蛋”易池和呈歌对视了言“是啊,真的混蛋,哎哟,为了一个混蛋大冬天的跑这么久,冷死我了。”言朝雨看了她一眼,有些愧疚“你们回去吧,我跟叔叔求求情。”易池摇摇头,一脸身为哥哥这都是应该的的模样“没关系,什么都不用说,我们扛得住。”“那你脸上的伤”“没事,天冷,你赶紧回屋去。”言朝雨低着头“我还是回去跟叔叔说一声,你们放心吧,他会听我的”言朝雨满面愁容地走了。易池看着她的背影,双手环胸,哆嗦道“刚才我看起来是不是一个很伟大的哥哥形象。”“是。”“那这脸上的伤看起来是不是挺惨的。”“是。”“你还知道是啊打这么重痛死我了”呈歌瞥了他一眼“不打重点能让那丫头心生愧疚”易池“也是杨临朝这个混账,敢计划着把那丫头初吻拿走还招摇着说三天内什么玩意”呈歌“呵,他就是臭不要脸。”易池认同地点点头,接着又道,“诶,我们刚才说的那些会不会有点假”“不会,演的挺好。”“喔,那就好。”言朝雨走到言家门口的时候,方才在操场的那副愧疚又难过的表情早就没了,她回头看了眼,操场上那两个人影已经看不太清了。她勾唇笑了笑“两白痴骂我骂得还挺开心。”真以为他们说的那些她全都信了她当然不会相信杨临朝真如他们俩人口那般,说那么无聊的话,不过他说了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她这人甚是护短,她骂那两兄弟可以,但是别人但凡说一句她哥哥哪不好,她绝对心里冒火而且杨临朝那家伙,还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家庭,骂谁呢十几岁,情窦初开,这个年纪的小屁孩们对异性好,对爱情好,对那些朦胧的小八卦也十分上心。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同桌的同学就跟言朝雨分享八卦,说是学校都传开了,两大校草是为了她才打的人。但言朝雨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早上第二节下课后,她就拿着两袋点心,也不管别人什么眼神,毫无顾忌地走到了易池他们班的门口。杨临朝看到她过来,立马起身迎了上去“朝雨,你怎么来,你送吃的“言朝雨之前确实没少给他拿小零食吃,不过直接到班级来还是头一回。有这么个小美女给自己送东西,杨临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谢谢你啊。”“谢什么”言朝雨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给你的。”杨临朝“”言朝雨也不管他什么脸色,径直绕过了他站在易池的书桌前“给”易池愣住了,因为太过惊讶还回头跟呈歌对视了眼以表内心的波动。“发什么呆啊,”言朝雨将两个袋子分开,一个丢在易池桌上,一个丢在呈歌桌上,“点吃,要上课的。”易池“天下红雨啊。”言朝雨瞪了他一眼,刚想再说什么时候杨临朝就过来了,“朝雨你怎么,怎么给他们俩送吃的,你明知道昨天他们还打了我。”一个班级的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几人,不过他们心里也跟杨临朝一样疑惑,不是说言朝雨喜欢杨临朝吗,变心了言朝雨面不改色地盯着他“为什么打你你心知肚明。”杨临朝“我我昨天跟你说了,那是他们无理取闹”“我才不信他们会没由来的打你。”“你这也太相信他们了吧,你了解他们啊”杨临朝虽然有些怕那两人,可是在言朝雨面前不愿落了下风,于是他也口不择言起来,“通报批评还挂在外面呢,他们就是仗势欺人没素质,朝雨你可千万别被他们给骗了”“你闭嘴”言朝雨脸色都沉了下来,“说谁仗势欺人说谁没素质我哥哥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不需要你这里乱说。我等会就会去找老师说清楚,什么通报批评”“什么”杨临朝本张牙舞爪的脸色顿时僵住,“什,什么哥哥”不同于这边的剑拔弩张,后头坐着的两人十分轻松。徐言呈歌漫不经心地打开了点心袋“草莓味的,不错。”易池“什么你是草莓味的,为什么我是葡萄味的,我也想要草莓。”呈歌“吃你的,别跟我抢。”易池“啊小朝雨你偏心啊。”杨临朝“”言朝雨“”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现在不止杨临朝,整个班的学生都诧异地看着那三人。哥哥竟然是亲戚杨临朝脸又青又白“你跟他们”言朝雨“他们是我亲堂哥你说这情况我是相信你还是相信他们你说了些什么,他们又为什么打你,你肯定心知肚明。”杨临朝惊诧地看着易池和呈歌,原本以为这俩兄弟是跟他抢人,搞了半天,他是在给自己挖坟墓在喜欢女孩的哥哥面前口出狂言不说,还直接打上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朝雨”“要上课了我先走了。”“诶”言朝雨懒得再理杨临朝,转头对着那辆吃得正开心的兄弟,白眼翻到天上了“你们猪啊”易池抽空抬眸“乖,别骂人,周末带你去吃好吃的。”呈歌跟着点头“有一家新开的甜品店不错,里面的草莓布丁”“吃吃吃吃死你们得了。”言朝雨瞪了两人一眼,气呼呼地跑出了教室,这两人,她可是特意过来替他们出口恶气的,结果这两人跟“事不关己”的看客似得,笨死了言朝雨离开后,铃声也正好响了。易池随手把吃的往边上一推,抬眸看着杨临朝,面色已然严肃“哥们,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对我妹有任何不恰当的言语,我可照揍不误。”“我”呈歌嗤笑“不知朝雨那眼光怎么这样,还好迷途知返。”“”学校里的消息总是传的很,不久后,高一的言朝雨和高三那对双胞胎帅哥是兄妹关系的事就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女生们庆辛男神不会被抢走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基因这玩意,真的很强悍啊 74 番外 chap_r(); [] </p> 言家三个小孩一直都是上的同个学校, 所以在幼儿园、小学,初言朝雨一直就活在两个哥哥的眼皮底下, 一直没什么人敢接近她。甚至初有一次,易池和徐言呈歌还合起手来,把某几个对言朝雨十分“好”的小男孩揍了一顿。这事言朝雨一直记在心里,且十分生气两个哥哥灭她桃花。言朝雨刚上高一的那年,易池和呈歌高三。这一回同校,言朝雨藏着捂着, 跟这两人在学校划清界限,愣是假装不认识。言朝雨继承了言行之和岑宁所有的外貌优点,小小年纪就长得十分出众, 从第一天起到学校的就一直惹得许多男孩观望。某天, 高三7班。“诶这一届小学妹可真好看啊,你们看到那个叫言朝雨的吗, 我去绝了。”“喔喔我上回还跟班长路过她们班呢, 好看, 是好看。”边上趴在桌上睡觉的易池眼帘一掀, 呵了一声, 不知是在嘲讽些什么。“易池, 你不去看看真的好可爱,我相信你出马必定拿下。”噗后排有人一口水喷出来。男生回头“卧槽呈歌你干嘛啊,我衣服都湿了”徐言呈歌冷静地抽了一张纸巾擦嘴“抱歉。”男生没计较, 过了会又嬉皮笑脸地跟他说“要不你跟我去楼下看看, 那姑娘好多人盯着呢, 晚了可就”“闭嘴吧你。”易池听不下去,一脚踹在了那男生的椅子上。那男生差点被踹倒,“咋,咋了”言朝雨在家时警告过哥俩不许在插手她的事,所以易池和呈歌对视了眼,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易池只能骂道“天天这姑娘那姑娘,你怎么不这试卷那试卷呢,心思也不摆摆正,人家才几岁啊你就说这说那。”男生“哈”易池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继续趴着睡。男生“我怎么了我”就在这时,坐在边上的一个人开口道“行了你们,别老想着去勾搭她了,她呢”那人拍了拍胸口,有些得意道,“我这呢。”呈歌顿了顿,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他们班体育委员,杨临超。他酷爱篮球,身后也有一票迷妹。“什么意思”杨临朝扬了扬眉,低声道“昨天我在篮球场打篮球,她给我了一瓶水。”边上人惊呼“真的假的”“真的啊,她们班当时在边上体育课呢,她亲自给我的。”“哇不会吧,放着咱们班两大校草没兴趣,喜欢你啊。”“喂各有各的品味好不好。”周末,一众小辈回了言家。虽说现在各自在外有了家,但是周末还是会回来住一两天。吃完饭后,三个小孩坐在一块看综艺,易池和呈歌是别有目的,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后,总算有人先开了口。“朝雨。”“嗯”“在学校呢我们也没说认识你,看在我们做的这么好的份上,你是不是也该交待一些事啊。”言朝雨的目光从电视屏幕上转回来“什么事”“听说,你喜欢我们班的杨临朝啊。”“”“”两秒寂静,下一秒,言朝雨一把扑过去捂住了易池的嘴“你小点声不许给我爸爸听到。”易池把她手扒开,脸黑了一半“所以是真的喔,你这臭丫头,想上天啊。”言朝雨轻咳了声,脸色绯红“我,我说了我喜欢了吗,我就看看不行啊。”呈歌还算冷静,闻言问道“你们很熟”言朝雨“不熟”“那你”“哎呀哥你别问啦,反正我不会说的。”“哦,确定不让我知道那行吧,本来想跟你说一些关于杨临朝的事。”呈歌勾了勾唇,“我们跟他很熟。”言朝雨眼睛亮了亮,有些心动了“真的很熟”“同班啊,骗你干什么。”呈歌道,“如果你真有兴趣我还可以给你传递传递他的日常。”双胞胎兄弟之间心灵感应也不是开玩笑的,易池几乎立刻就明白哥哥的意思,于是跟着哄道“就是,有我们这个好路子你竟然不用。”言朝雨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你们得保证不告诉别人,我和你们的关系。”“没问题啊。”后来一段时间,易池和呈歌还真的经常给她传递杨临朝的日常,只不过今天早上杨临朝在早自习偷吃早餐被老师拖出去骂了杨临朝上厕所没带纸,班长给送去的。上数学课被老师叫上去写题,但他不会,灰溜溜地下来了。小雨,讲道理这人真的有点笨言朝雨杨临朝今天竟然把鼻屎挖在你哥我的桌下面上体育课我们班小慧给他买了饮料,他喝得很起劲,呵呵,渣男。连续几天,言朝雨彻底崩溃了。回到家后,立马拿着手机给两人发消息我不想听了明天别给我发了言朝雨确定这两人就是故意的,每天只会挑杨临朝的糗事说,好事一概不提。于是她决定再也不相信他们俩,亲自去接触接触。某次体育课后,言朝雨喜滋滋地买了运动饮料送去他们班,交给杨临朝的时候,还顺便给那两坑货哥哥一个大白眼。后来言朝雨就离开了,只是临近下课时,她听班上的同学说杨临朝被人打了,鼻青脸肿,好不惨烈她想都没想就往他们教室跑去,此时教室里已经没多少人了,杨临朝见她过来,从位置上站起来赢了上去。“怎么回事”杨临朝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易池说打人就打人,易池你知道吧我们班的,这家伙,有病。”言朝雨愣了一下,第一反应不是他口的“易池说打人就打人”,而是“这家伙有病”。“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杨临朝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我没胡说八道,真他打的,班里的同学都看着呢,他跟他哥已经被老师叫走了。”言朝雨是气那两人,但他们什么人她还是万分相信的“可他们为什么打人”“他们就是横行霸道不就仗着自己有背景吗,搞笑,鬼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家庭。”杨临朝说罢又缓和了表情,柔声道,“朝雨,你以后离他们那种人远一点。”言朝雨“”易池和呈歌在学校被训了通,回家后,徐南儒从他们口问不出缘由,气得把他们拎出去罚跑。大院的操场,一圈又一圈,愣是不让两人回来。言朝雨本在自己家里,从岑宁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马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看”岑宁正在吃饭“现在”“嗯”言朝雨转向言行之,“爸爸,送我去嘛。”言行之眸光一抬“看他们去”言朝雨“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哥哥才不是随便打人的人。”岑宁赞同地点点头“这倒是,不过易惜说两人一声不吭。”言朝雨心里有点明白,可又不确定,只好拉着言行之的衣袖就往外扯“爸爸爸爸,点,回去看看,点”言行之一行人到的时候那俩小子还在操场跑圈,天寒地冻,言朝雨从车上下来后想都不想就往他们那边赶去。言行之拧了拧眉“慢点。”言朝雨也没听,速朝两兄弟靠近。好不容易赶上了,她在边上跟着跑“喂你们。”呈歌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我,我就想问问你们为什么打杨临朝,他鼻青脸肿的”易池“嘶臭丫头,要不是那家伙口不择言我打他干嘛,还有啊,我可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敢跟他走一块,我连你一起揍”言朝雨看了眼易池嘴角的乌青“所以他到底说什么了。”易池“他么”言朝雨“别吞吞吐吐,一次性给我吐明白了。”呈歌看了易池一眼,接着他说道“小朝雨,那混球说你太好上钩了。”易池“说你人挺笨的,一骗一个准。”呈歌“说近看其实长得一般,不是他的菜。”易池“还说你没什么内涵,不好聊。”呈歌“但是看在这么多人喜欢的份上他又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还有”“停”言朝雨怒气冲冲地吼道,“说完了没”易池停了下来“真的,不骗你,你看看我们两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你情窦初开,愣是不讲打人原因,我们都这么向着你了怎么可能还骗你。”言朝雨沉默。良久后,红着眼睛,瞥过头“混蛋”易池和呈歌对视了言“是啊,真的混蛋,哎哟,为了一个混蛋大冬天的跑这么久,冷死我了。”言朝雨看了她一眼,有些愧疚“你们回去吧,我跟叔叔求求情。”易池摇摇头,一脸身为哥哥这都是应该的的模样“没关系,什么都不用说,我们扛得住。”“那你脸上的伤”“没事,天冷,你赶紧回屋去。”言朝雨低着头“我还是回去跟叔叔说一声,你们放心吧,他会听我的”言朝雨满面愁容地走了。易池看着她的背影,双手环胸,哆嗦道“刚才我看起来是不是一个很伟大的哥哥形象。”“是。”“那这脸上的伤看起来是不是挺惨的。”“是。”“你还知道是啊打这么重痛死我了”呈歌瞥了他一眼“不打重点能让那丫头心生愧疚”易池“也是杨临朝这个混账,敢计划着把那丫头初吻拿走还招摇着说三天内什么玩意”呈歌“呵,他就是臭不要脸。”易池认同地点点头,接着又道,“诶,我们刚才说的那些会不会有点假”“不会,演的挺好。”“喔,那就好。”言朝雨走到言家门口的时候,方才在操场的那副愧疚又难过的表情早就没了,她回头看了眼,操场上那两个人影已经看不太清了。她勾唇笑了笑“两白痴骂我骂得还挺开心。”真以为他们说的那些她全都信了她当然不会相信杨临朝真如他们俩人口那般,说那么无聊的话,不过他说了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她这人甚是护短,她骂那两兄弟可以,但是别人但凡说一句她哥哥哪不好,她绝对心里冒火而且杨临朝那家伙,还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家庭,骂谁呢十几岁,情窦初开,这个年纪的小屁孩们对异性好,对爱情好,对那些朦胧的小八卦也十分上心。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同桌的同学就跟言朝雨分享八卦,说是学校都传开了,两大校草是为了她才打的人。但言朝雨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早上第二节下课后,她就拿着两袋点心,也不管别人什么眼神,毫无顾忌地走到了易池他们班的门口。杨临朝看到她过来,立马起身迎了上去“朝雨,你怎么来,你送吃的“言朝雨之前确实没少给他拿小零食吃,不过直接到班级来还是头一回。有这么个小美女给自己送东西,杨临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谢谢你啊。”“谢什么”言朝雨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给你的。”杨临朝“”言朝雨也不管他什么脸色,径直绕过了他站在易池的书桌前“给”易池愣住了,因为太过惊讶还回头跟呈歌对视了眼以表内心的波动。“发什么呆啊,”言朝雨将两个袋子分开,一个丢在易池桌上,一个丢在呈歌桌上,“点吃,要上课的。”易池“天下红雨啊。”言朝雨瞪了他一眼,刚想再说什么时候杨临朝就过来了,“朝雨你怎么,怎么给他们俩送吃的,你明知道昨天他们还打了我。”一个班级的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几人,不过他们心里也跟杨临朝一样疑惑,不是说言朝雨喜欢杨临朝吗,变心了言朝雨面不改色地盯着他“为什么打你你心知肚明。”杨临朝“我我昨天跟你说了,那是他们无理取闹”“我才不信他们会没由来的打你。”“你这也太相信他们了吧,你了解他们啊”杨临朝虽然有些怕那两人,可是在言朝雨面前不愿落了下风,于是他也口不择言起来,“通报批评还挂在外面呢,他们就是仗势欺人没素质,朝雨你可千万别被他们给骗了”“你闭嘴”言朝雨脸色都沉了下来,“说谁仗势欺人说谁没素质我哥哥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不需要你这里乱说。我等会就会去找老师说清楚,什么通报批评”“什么”杨临朝本张牙舞爪的脸色顿时僵住,“什,什么哥哥”不同于这边的剑拔弩张,后头坐着的两人十分轻松。徐言呈歌漫不经心地打开了点心袋“草莓味的,不错。”易池“什么你是草莓味的,为什么我是葡萄味的,我也想要草莓。”呈歌“吃你的,别跟我抢。”易池“啊小朝雨你偏心啊。”杨临朝“”言朝雨“”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现在不止杨临朝,整个班的学生都诧异地看着那三人。哥哥竟然是亲戚杨临朝脸又青又白“你跟他们”言朝雨“他们是我亲堂哥你说这情况我是相信你还是相信他们你说了些什么,他们又为什么打你,你肯定心知肚明。”杨临朝惊诧地看着易池和呈歌,原本以为这俩兄弟是跟他抢人,搞了半天,他是在给自己挖坟墓在喜欢女孩的哥哥面前口出狂言不说,还直接打上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朝雨”“要上课了我先走了。”“诶”言朝雨懒得再理杨临朝,转头对着那辆吃得正开心的兄弟,白眼翻到天上了“你们猪啊”易池抽空抬眸“乖,别骂人,周末带你去吃好吃的。”呈歌跟着点头“有一家新开的甜品店不错,里面的草莓布丁”“吃吃吃吃死你们得了。”言朝雨瞪了两人一眼,气呼呼地跑出了教室,这两人,她可是特意过来替他们出口恶气的,结果这两人跟“事不关己”的看客似得,笨死了言朝雨离开后,铃声也正好响了。易池随手把吃的往边上一推,抬眸看着杨临朝,面色已然严肃“哥们,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对我妹有任何不恰当的言语,我可照揍不误。”“我”呈歌嗤笑“不知朝雨那眼光怎么这样,还好迷途知返。”“”学校里的消息总是传的很,不久后,高一的言朝雨和高三那对双胞胎帅哥是兄妹关系的事就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女生们庆辛男神不会被抢走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基因这玩意,真的很强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