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帝》 引子 chap_r(); 引子 辽阔的草原上,夹杂着沙砾的狂风将大单于的旗帜吹得乱抖。图腾的猎鹰似要挣脱束缚,飞向黄沙卷起的源头。匈奴王庭羊皮帐篷内,伊稚斜--匈奴历史上拥有最辽阔的疆域、最多的牛羊、最多子民还有最多汉朝公主的匈奴大单于--端坐在狐皮高椅上,仔细地审视着来自汉朝的国书,内附礼单:“……黄金饰具带一、黄金胥纰一、绣十匹、锦三十匹、赤缔绿缯各四十匹,黄金五千两、白银二万两、珍珠五百颗、夜明珠一对……”正值壮年的匈奴伊稚斜大单于,得意地捋着金丝头带上高高昂起的雉鸡翎,汉朝丰厚的“赏赐”令他兴奋不起来。在伊稚斜的眼里,这点礼物太少了,远远不能令他感到满足。 随着礼物来到匈奴王庭的,还有一位汉朝的公主。对于这名公主是不是假公主,长的是否美貌,伊稚斜大单于似乎并不关心。这是汉朝赐给匈奴大单于的第三位公主了,对于汉朝女子的滋味,这位大单于并不希罕。他真正关心的,是汉朝的皇帝给了多少金银,所少粮食、布匹,还有是否在国书里面明确提到将先前冒顿单于的阏氏――汉朝的嫁给匈奴的第一位真正的公主――南宫公主赐与自己,做他伊稚斜大单于的新阏氏。但是国书从头看到底,对此事只字未提。 伊稚斜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当着汉朝使臣的面,毫不留情地将国书重重的摔在地上,指着汉使的鼻子厉声说道:“我问你,为什么你们的小皇帝没有按照我的要求,给我们大匈奴的礼物还没有我要的一半多?怎么,难道你们的小皇帝还打算赖帐不成?!” “回禀大单于,上次匈奴使节出使我大汉朝,所要的礼品实在太多,我们大汉朝无力负担……而且……”汉朝使臣的额头微微沁出汗珠。 “而且什么?不要以为,送一个嫁公主来就可搪塞得了我大匈奴!我大匈奴想要多少汉朝女人就有多少汉朝女人,没有必要让你们的小皇帝赏赐。哈哈!”伊稚斜狂笑着,伊稚斜的臣子们也跟着大笑不止。 关于这一点,汉使很清楚。正如伊稚斜所讲,汉朝皇帝用来和匈奴和亲的公主,除了嫁给伊稚斜的父王军臣单于的南宫公主是真正的公主之外,所有的公主都是嫁公主;并且,匈奴连年骚扰大汉边境,每次都是抢掠烧杀,被匈奴掠去的汉朝女子不下千人。 “还有,为什么没有说把南宫公主嫁给我,做我伊稚斜的阏氏?!”伊稚斜两眼盯着汉使,就像两把利刃,逼得汉使后撤了一步,唯有躬身施礼。 伊稚斜走到汉朝使臣的面前,说“我在给你们小皇帝的诏书里写的很清楚,父死,只要做儿子的喜欢,就可以妻其后母,这是我们匈奴人的惯例。我之所以要求你们汉朝的皇帝在国书里明确将南宫公主嫁与我为阏氏,是看在南宫公主的面上,是看在我们汉匈兄弟般的关系上!而不是不敢!你,知道么?!” 伊稚斜猛然伸出右手,抓住使臣的衣领,高达的匈奴大单于将使臣高高抓起,使臣的双脚几乎离地。“可是,你们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居然对此事置之不理!怎么,他真的以为没有他刘彻的诏书,我就不敢娶南宫做我的阏氏吗?说!”说着,猛的将使臣扔在地上。 使臣哆嗦着爬起来,拱手作揖道:“启禀大单于,按照我们汉朝的风俗,女子要从一而终,平民老百姓家的女子死了丈夫再改嫁,都被视为不洁之妇,受人议论,何况是我大汉的公主,更应该……” 伊稚斜不待使臣说完,大手一挥,狐皮披风带出的一阵强有力的风令汉使倒退了一步。“你们汉朝的风俗,哈哈哈……” 伊稚斜大笑道:“你们汉朝的风俗,出嫁的女人便属于夫家,以后的事就与娘家人无关;既然这样,那么南宫公主现在就完全属于我们大匈奴,既然是我们大匈奴的女人,就要遵从我们大匈奴的风俗!” 汉使诺诺。 伊稚斜回身几步走上王台,喝令道:“左贤王听令!” 左贤王立刻单腿跪地,将右手放于左胸:“臣下敬听大单于差遣!” 伊稚斜道:“我命令你马上去准备我和南宫公主的婚礼,就在今晚!一切礼仪具免,我要汉朝的使臣看看嫁到我大匈奴的女人,是怎么样遵从我大匈奴的风俗!” “是,臣下遵令!”左贤王领命出了大帐,张罗伊稚斜大单于和南宫公主晚上的婚礼。 伊稚斜对汉使微笑着说道:“欢迎你,汉朝的使臣!能参加我伊稚斜的婚礼是你的荣幸!哈哈哈……” 篝火映红了每个匈奴人的脸,今晚是匈奴大单于迎娶后母南宫公主的夜晚,今晚就是每个匈奴人的节日。 王庭的大帐正中,摆放着紫水貂皮缝制的床榻。床榻高一尺,宽一丈,长一丈半。大帐周壁悬挂着野牛头骨、牦牛号角、雕着狼图腾的弯弓,旁边依次是三把闪着寒光的匈奴战刀;令人窒息的阴森恐怖的大帐很难让人想到这将是汉朝公主的洞房。紫貂皮床榻的东边是一只汉朝式样的红漆雪梨木条案炕桌,上面摆着一只雕凤的铜镜和一只楠木首饰盒。床榻的正中,端坐着刚刚升天的匈奴君臣单于的阏氏、汉朝的南宫公主、匈奴王庭现在的主宰――伊稚斜大单于的阏氏。美丽而又端庄的南宫,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她的丈夫的拥吻,等待着她的匈奴子民的朝拜,等待着命运之神的救赎…… 伊稚斜大单于,匈奴军臣大单于长子。 伊稚斜大单于,是匈奴历史上拥有最辽阔的疆域、最多的牛羊、最多子民并且还迎娶最多汉朝公主的匈奴单于。这位匈奴大单于少年时经历坎坷,历经幼年丧母、失去父爱、废太子位、并作为人质被父亲送到月氏国。后独人单骑历尽千辛万苦逃回匈奴,又险遭后母杀害。忍辱负重守卫边境,制“鸣镝”,训练死士,返回匈奴王庭夺得大单于之位;向东,一举灭掉东胡王庭;向西,令月氏王庭臣服三百余年;向南,屡屡攻破汉朝守军,使汉朝多次屈尊求和,先后娶了两位汉朝公主;西进欧洲大陆,入住罗马古城,建立了匈奴历史上最强大的骑兵部队。 第一卷 阏氏失宠 chap_r(); 第一卷阏氏失宠 匈奴王庭后妃们居住的帐区内,一共有二十一顶大小不一的帐子。里面居住的都是现任匈奴单于,军臣单于的妻妾。匈奴后妃的帐子有严格的等级之分。最大的一顶属于单于的正室阏氏,帐子高三丈三,方圆九丈,居于后宫营区的正中,称作阏氏大帐,又称正帐;东西两侧各两顶略显矮小的帐子,高二丈八,方圆七丈,里面居住的是匈奴单于的偏妃,地位仅次于正室阏氏,称为偏妃大帐,又称偏帐;阏氏大帐的后方,共两排每排八顶高一丈四方圆五丈的小帐子,称为待诏帐,一顶待诏帐内居住四位待诏侍妾,但有时也可能居住七八位待诏侍妾,但是一般都被后妃和服侍的奴婢们叫做窝帐。在窝帐的每一个女人都是单于的女人,她们是单于的财产的一部分,可以供单于取乐,也可以作为奖赏,赏赐给立功的将军们。待诏侍妾们的名分虽然一样,但是由于受到的宠爱程度不同,实际尊贵程度和地位有天壤之别。每一个在窝帐中生活的女人,都想有朝一日走出窝帐,做大帐的主子。但是每个帐子里的女人每天都在祈祷她们的丈夫,匈奴单于能长命百岁,因为匈奴祖制,单于死后,除了新单于要的女人外,所有的妻妾婢、女全部殉葬。每一代匈奴单于的后妃帐区内都时时刻刻上演着惊心动魄的斗争,为了自己,或者为了自己的儿子;其激烈程度不亚于血肉横飞的战场。 “母亲,外面又下暴风雪了,我觉得好怕。”一个五岁的匈奴男孩偎依在母亲的怀里,听着帐外暴风雪呼啸的声音,看着母亲怯怯得说。“不怕不怕,有母亲在。”这位年轻的母亲是军臣单于的正室阏氏哲哲黎,也就是伊稚斜的亲生母亲。母亲的爱抚安慰着小伊稚斜略略恐惧的心,但是不安还是清晰的写在年幼的伊稚斜的脸上。 “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我好饿。”母亲怀里的小伊稚斜说,“下雪的时候总觉得特别的饿啊,母亲。” “再等一下,我的孩子,你的父王可能会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一边说着,哲哲黎一边张望着帐口。 “母亲总是这样说,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王了!”小伊稚斜不满的看着母亲,酥油茶的香味已经让小伊稚斜不在乎父王是否来一起吃晚饭。 小伊稚斜的话刺痛了哲哲黎。的确,军臣单于已经很久没来自己的寝帐了。自从半年之前,军臣单于纳了左贤王的女儿喇济儿为待诏,晚上便很少来自己的大帐,就是军臣单于最爱的长子伊稚斜,也很少有机会看到自己的父王了。 半年来,由于倍受军臣单于的宠爱,喇济儿从待诏升为偏妃。再加上喇济儿的父兄刚刚攻打月氏归来,都立了赫赫战功,受到军臣单于的奖赏。因此,喇济儿仗着娘家人的功劳和单于的宠爱在后宫飞扬跋扈,无人敢惹。就是哲哲黎阏氏也要让她几分。 草原的夜晚就是这么寂寞,特别是在暴风雪的夜晚,虽然狐裘满帐,但是哲哲黎仍觉得寒意斯斯,若不是怀里熟睡的伊稚斜,哲哲黎简直不知道这慢慢长夜要怎么才能挨过去。 “小姐,你看小王子睡得多香啊。”这是哲哲黎陪嫁过来的贴身婢女多夏。多夏从小便跟在哲哲黎的身边,虽说名分上是主仆,但情同姐妹。哲哲黎的娘家常年镇守月氏边界,陪嫁来的四个婢女,一个被军臣单于赐予将军阿拉善为妾,一个被收为待诏,还有一个被喇济儿抓住把柄,说是偷了喇济儿的首饰,结果不等审问就上吊自杀,成了无头冤案。如今只剩了这个多夏。 背着人的时候,多夏还是延续原来的称呼,称哲哲黎为小姐。“小姐,睡吧。别熬坏了身体,大单于又不是头一回这样了。”一边说着,一边碰上一杯热腾腾的酥油茶,道“小姐,外面好大的暴风雪,你看这帐子都有些晃呢。我觉着今晚上冷多了,喝了再睡吧。” 哲哲黎一手接过茶,看了一眼怀里的伊稚斜,微微叹了口气,又把茶递给多夏,道“你喝了就去睡吧,我这就睡了。” “小姐……”多夏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多夏知道,哲哲黎半年来,因为那喇济儿的专宠,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匈奴现今的大单于,军臣单于是继承了其兄冒顿单于的王位。但是这位军臣单于生性好色,继承冒顿单于王位时候,纳了冒顿单于八位偏妃充于窝帐,又先后纳了十余位偏妃婢妾。 但是无论怎样,军臣单于对于哲哲黎的宠爱从未减少,即便是纳新宠的时候,也不过隔上十天半月又重新回到哲哲黎的正帐中休息。但是自从纳了这个喇济儿,一月之内也只来二、三个晚上。 但是,哲哲黎隐约感觉到,单于对自己的感情在悄然改变,不再有那种温存和体贴,就是目光也不肯多在自己脸上多停留片刻了。 三年后的一个深秋的夜晚,喇济儿产下一位公主,军臣单于为其取名扎哈儿。 由于匈奴王庭连年要求月氏国增加进贡的贡品的数量,月氏国已经无力负担。月氏女王带领她的臣民造反了。军臣单于毫不犹豫的派兵征讨…… 喇济儿的父兄征讨月氏大功而归,而自己的娘家人不但未有寸功,反而损兵折将。单于没有怪罪,一是看在哲哲黎全家祖辈镇守月氏边界的苦劳上,二就是看在哲哲黎往日情分上,这三,就是看在他的长子伊稚斜的份上了。 攻打月氏国的将士们全部还朝,哲哲黎的父亲和二哥也来到王庭。 “小姐,小姐!”多夏连蹦带跳进了阏氏大帐,全然忘记了规矩和礼数。 “多夏,怎么这么大呼小叫、没有规矩!”哲哲黎有点不高兴。自从哲哲黎失宠,后妃帐区的一切权力都掌握在喇济儿手里。喇济儿天性好妒,其他偏妃、婢妾但凡是出点错,被喇济儿拿住,动辄打骂,有的甚至赏给兵士为奴。 “多夏,我都是怎么和你说的,都当了耳边风!”哲哲黎训斥多夏。 “是,阏氏。奴婢知错,请阏氏处置。”多夏双膝跪倒,低着头小声说道。多夏知道,哲哲黎这么做是在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婢女,更是为了保护小王子伊稚斜。 “你们都听着,我再说一次,如果以后谁敢这么不守规矩,我一定不会请饶!你们都好好记着,到时候犯了错、坏了规矩,别怨我不顾往日情份!”哲哲黎阴沉着脸,背过身去,对帐内所有的婢女说。 “是,阏氏。”帐内众奴婢齐齐跪倒。 哲哲黎心里很不好受,这是哲哲黎第一次这样训斥多夏。 虽然喇济儿不敢招惹哲哲黎,但是哲哲黎也不想为了小事和喇济儿造成不必要的冲突,所以从自己和贴身的婢女们做起,时时处处守着规矩和礼数,让喇济儿拿不住任何的把柄。 “多夏,你刚才要说什么?”哲哲黎微微叹口气,问多夏。 “奴婢刚才听说,阏氏的父兄跟随王师还朝,今晚驻扎在王庭北部三十里的涂蜡,明天一早就要到王庭了。”多夏高兴的望着哲哲黎,眼睛仿佛要放出光来。 “真的么?太好了!多夏,自从我们离开古伦来到王庭,就一直没有见过父亲!父亲这些年也不知道……”哲哲黎高兴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是,阏氏。您看,小王子今年都已经十岁了!这么算来,您嫁给大单于已经十二年了……”多夏刚说道大单于,忙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阏氏,多夏该死……”多夏小声说道。多夏知道,哲哲黎对于大单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哲哲黎已经改掉了晚饭前向帐门口张望的习惯。虽然,哲哲黎的心每晚还是在想着大单于,但是,哲哲黎是个理智的女人,她知道,大单于的心再也回不来了。 哲哲黎悄悄擦掉眼角的泪,微笑着对多夏说:“你说的对,多夏。我来到王庭,嫁给大单于已经满十二年了。” “好了,多夏。明天大单于肯定会办庆功宴的,小王子也长大了,明天的宴会,他也要参加。去给他准备衣服吧。”一提到小王子伊稚斜,哲哲黎满脸的笑容。 帐外,一阵马蹄声由远而尽。几声马儿的响鼻声后,帐帘撩起,一个少年阔步走进来。 “儿臣参见阏氏母后。”少年单膝跪地,左手触地,右手放在左胸上,头微微垂下。自耳上到头顶的黑发朝上梳起,和下半部分余下的头发一起垂到肩膀。额前勒着褐色的缎带,上面用银丝绣成的狼的图腾,正中央是一块鹌鹑蛋大小的虎眼绿宝石。左耳朵上戴着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银环。灰色毡布的短打衣裤,外面披着一件乌黑的豹皮大氅。脚下的鹿皮战靴还沾着些许泥泞。 “我的小王子快快起来。”哲哲黎上前拉起儿子,“坐下,让母后看看,打猎打了一个月是不是长高了?”伊稚斜顺从的坐到母亲身边,望着母亲红红的眼睛说道:“母亲,你哭了?” “傻孩子,母亲哪里哭了,这几天风沙大,恐怕是母亲迎风落泪的毛病犯了。”哲哲黎一边擦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敷衍着小王子伊稚斜。伊稚斜到底还是孩子,竟不再在意母亲是否哭过了。 “母亲,我和左右谷立王去微驼山打猎,我自己打了几十只野兔、狍子、獐子,还有三只公鹿;我还射死一只狼!”伊稚斜得意的看着母亲,摇头晃脑的说。我让他们把狼皮扒下来,献给父王做皮褥子;把鹿皮扒下来送给母亲!” “好孩子!”哲哲黎看着懂事的伊稚斜,轻轻把伊稚斜拦在怀里。可是,想起冷落了母子俩人许久的丈夫,军臣单于,哲哲黎的眼睛又红了。 “母亲,”伊稚斜挣脱开母亲的怀抱;伊稚斜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依赖母亲的怀抱了。“我听左右谷蠡王说,前线的兵士们打了大胜仗,明天一早就要来王庭了,是么?” “是啊,我的孩子。明天你还要参见庆功宴。”哲哲黎温柔的目光看着伊稚斜,“明天,你要听话,要像个大人一样,不能跟小孩似的乱跑乱讲话,知道么?”哲哲黎知道,伊稚斜从小就野性儿,高兴起来不管不顾,这一点,像极了军臣单于。 还朝将士的庆功宴上,整只的烤羊、烤牛,还有各式各样的野味鹿、狍、獐,应有尽有。军臣单于还特意拿出上次捋掠汉朝边境城市代地时,弄来的几十坛子好酒,犒赏将士。 一切就绪,军臣单于从大帐外阔步走了进来,白色的羊毛地毯,从帐口一直铺到单于的宝座下。两侧的臣子、妻妾、奴婢均单膝跪地,行匈奴叩拜礼。虎案东西两侧分别是哲哲黎和喇济儿,其他的偏妃按次序分列哲哲黎和喇济儿左右。 “愿昆仑神赐福大单于!愿昆仑神赐福大单于!”众人齐声恭贺军臣单于。 “愿昆仑身赐福我们大匈奴!”军臣单于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充满大帐的每一个角落。“归座吧,我的勇士们!”军臣单于右手一挥,左右谢过后归座。 “这次征讨月氏,各位将军都辛苦了。论功行赏,我军臣单于是绝不会吝啬的。”说完,军臣单于轻轻挥了会左手,书记官赖乌开始宣布军臣单于的赏赐: “白羊王,赏牛羊各一千只,黄金四十两,白银二百两,汉朝男女奴隶各五十,月氏男女奴隶各二百,美酒十坛。” “左大都尉,赏牛羊各五千只,绸缎十匹,黄金一百两,白银五百两,汉朝男女奴隶各五十,月氏男女奴隶各一百,美酒六坛。” “左贤王,赏牛羊各三千只,绸缎六匹,黄金五十两,白银二百百两,汉朝男女奴隶各二十,月氏男女奴隶各五十,美酒两坛。” …… 左贤王阿吉哈是喇济儿的父亲,在这次攻打月氏的战争中所说有功,但是远远不够资格得到单于如此多的赏赐。帐内各位大臣一边静静听着书记官宣布单于的赏赐清单,一边互相交换着眼色。显然,众臣对于单于给阿吉哈的重赏非常不满。 哲哲黎也在仔细听着书记官宣布赏赐清单,对于重赏左贤王,完全在哲哲黎的意料之中,但是如此过分的重赏,令哲哲黎心中吃惊不小。哲哲黎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已经嗅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味道。 书记管宣读赏赐完毕,退在一边。 军臣单于请了清嗓子,说道:“在这次征讨月氏的战争中,我大匈奴的勇士们向我们的敌人,月氏人,显示了我匈奴人的力量和威严!让月氏人对我们匈奴王庭俯首称臣,并且贡献上了无数的牛羊、毡布、宝石,还有无数健壮的男奴和漂亮的女奴……” 军臣单于话未说完,帐内还沉浸在杀戮中未能自拔的大臣们山呼:“感谢大单于,感谢昆仑神!感谢大单于,感谢昆仑神!” “看到各位将军如此斗志,我军臣大单于十分高兴。但是,”说着,军臣单于瞄了一眼坐在靠近帐子门口的左骨都候和左大当户等,声音低沉,说道:“有的将军却贪生怕死,延误军机,损兵折将。本应按照军纪严惩,但是本单于顾及往日功劳和情份,姑且放过你们,戴罪立功,以后再犯,两罪并罚!” 左骨都候、左大当户等纷纷跪倒,“谢大单于!臣下……” 不待左骨都候等谢完罪,军臣单于一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下去了。 书记官宣布:“宴会开始!” 喇济儿打扮得异常妖艳:头上带着牛角和狼牙打磨后串成的珠串,簪在鬓角的玳瑁闪闪发光,尤其是金丝编制的镶嵌红绿宝石的束发带,让哲哲黎感到蒙羞――按照匈奴王庭的祖制,这样的束发带只能在围猎祭祖和匈奴历法的新年才能带,并且,有资格带这种束发带的只能是匈奴单于的正室阏氏。而今天,仅仅是个小小的庆功宴,喇济儿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带上了本应只有哲哲黎的才有资格佩戴的束发带! 如此的明目张胆,如此的僭越祖制!但是,军臣单于不但没有阻止喇济儿,反而欣赏的看着喇济儿在宴会上左顾右盼,和那些立了战功的将军们调笑无度,随着音乐扭动身体、放浪不已……看到兴起之时,竟然抗起喇济儿旁若无人的走到大帐屏风后面。 “大单于不要……啊,啊!” “我的宝贝儿,我的心肝儿!我不但要月氏人,还要让你知道匈奴大单于的厉害……” “啊……” 喇济儿的浪声尖叫,军臣单于如猛虎下山般的咆哮,将军们端着酒杯呐喊助威……没有人在意她哲哲黎,匈奴大单于正室阏氏的存在。不久,军臣单于从屏风后面走出,后面跟着娇喘吁吁、两颊绯红的喇济儿。 哲哲黎回身看看被这个场面吓得有点呆的伊稚斜。 “我的儿子,不要怕。还有母亲,母亲会保护你的!”哲哲黎心里默默的对伊稚斜说。 哲哲黎不再幻想军臣单于会对自己恢复往昔的宠爱,只有儿子伊稚斜是自己的安慰了。哲哲黎的心里只想着能够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 第二卷 废长立幼 chap_r(); 第二卷废长立幼 喇济儿的偏妃大帐内。喇济儿怀抱着小王子于单,躺在军称单于的怀里。 “喔喔,我的小乖乖,哈哈……长大了一定是我大匈奴最英俊的男人!”军臣单于一手逗引着小王子于单,一手揽着喇济儿。 一个侍女近前回禀道:“大单于,阏氏夫人、太子殿下和扎哈儿公主殿下在门外等候。” “哦,让他们进来。”军臣单于继续逗引着于单,“哦吆,我的小乖乖,你怎么吃自己的手指头啊,是不是饿了?” “奴婢拜见大单于。”哲哲黎已经带着两个孩子走进大帐,屈膝施礼。 “儿臣拜见父王、母妃。”太子伊稚邪和公主扎哈儿跟在哲哲黎身后,单膝跪倒施礼。 自从喇济儿怀上了于单之后,就推说精神不够,无力照顾扎哈儿,把扎哈儿交给哲哲黎抚养。扎哈儿聪明乖巧,往常就很讨哲哲黎喜欢,加之哲哲黎不想为这点小事和喇济儿起冲突,所以就答应照顾扎哈儿。 军臣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哲哲黎,问道:“王子于单的满月筵席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在那天,我要带领王庭所有的人替于单向昆仑神祈福,祭品你都准备好了么?不能出一点岔子!” 军臣单于的口气生硬的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从认识哲哲黎那天开始就着这样对哲哲黎说话的;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平静,可以说是冷漠,就像在吩咐一个侍女、一个臣子那样。这种眼神不知道让哲哲黎在多少个夜晚伤心落泪彻夜不眠。但是,今天哲哲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口气、这样的眼神。 “是,”哲哲黎轻轻屈身施礼,道“请大单于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伊稚邪和扎哈儿早已破不及待的跑上前去,争抢着去看那个孩子襁褓中的小弟弟,小王子于单。 “父王,你看,他睡着了嘴巴还会动!”伊稚邪兴奋的说道,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 “是啊是啊,父王母妃!你们看,你们看哪!”扎哈儿大声叫着。 “扎哈儿!”喇济儿呵斥道,“几天不见,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在你父王面前这样大呼小叫的!看吓着弟弟!”说完,喇济儿瞄了一眼军臣单于,军臣单于没有任何表示仍然在逗引着小王子于单。喇济儿不满的抿了抿,斜眼看了一眼哲哲黎,眼神里满是挑衅。 这种公然的挑衅,在喇济儿怀了扎哈儿就开始了,哪知道喇济儿头一胎生的是公主,气焰自然不敢那么嚣张;但是,这次喇济儿的肚子争气,果然生了个小王子。自然这种挑衅就逐渐升级了。今天,喇济儿借着责怪扎哈儿辱骂哲哲黎,哲哲黎除了忍受还是忍受。 两天后,小王子于单满月了。 军臣单于率领王庭所有的臣民一起向长生天跪拜。跪拜完毕,唱礼管代表匈奴王向长生天和祖先宣读祭品: “牦牛二百只,羊一百只,橐驼一百只,酒二十坛,锦缎二十匹……男女奴隶各一百个。” 唱礼官宣读完毕,跪地叩拜,然后直立其上身,双臂高举,“感谢长生天!感谢昆仑神!” 军臣单于以及参加祭祀祈福仪式的所有人,一起高呼:“感谢长生天!感谢昆仑神!” 军臣单于为小王子于单举行祭祖、祈福仪式。所用的祭器、祭品都是按照匈奴历法新年祭祀、祈福的最高最高规格。为了一个刚满月的小王子使用这样高规格的祭祀仪式在匈奴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众臣心里都有些不满。但是,事已至此,只好作罢。 军臣单于在祷告的时候是多么的虔诚。伊稚邪看得出,哲哲黎看得出,喇济儿看看得出,所有人都看得出。 太子伊稚邪在左谷立王哲别达的调教下射猎的本领大有长进,已经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匈奴勇士。这天太子伊稚邪和左谷立王以及亲兵卫队外出打猎。收获真是不少,鹿十只,熊一只,狍、獐、狐狸、羚羊不计其数。看着这么多的猎物,伊稚邪很是兴奋,望着左谷立王的眼睛闪闪发亮。 “太子殿下,为什么这样看着臣下,是在恳求臣下表扬太子的好骑射么?”左谷立王是太子伊稚邪的老师,伊稚邪的任何心思都满不过他。 伊稚邪笑了,“难道这样还得不到老师的一句鼓励的话?”会晤着手里的马鞭,抽了一下胯下的白马。马的名字叫桑吉,就是伊稚邪最喜欢的花的名字。 看着快马远去的伊稚邪,左谷立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的殿下,你什么时候能真正长大?唉,这也是没有办法。” 傍晚,伊稚邪带着猎物返回王庭。左谷立王和伊稚邪一起来到哲哲黎大帐。 二人拜见哲哲黎施礼完毕,哲哲黎请左谷立王哲别达喝刚刚煮好的酥油茶。伊稚邪到底是稚气未脱,竟跑到帐外去看侍女们收拾猎物了。 大帐内除了哲哲黎贴身的侍女多夏,只剩下哲哲黎和左谷立王。 “哲别达叔叔,”哲哲黎凝重的眼神看着左谷立王。左谷立王哲别达和哲哲黎的父亲是结义的兄弟,哲哲黎背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称呼哲别达。 “是,臣下在。”左谷立王起身便要施礼。哲哲黎忙起身一把扶住,道:“哲别达叔叔,这里并无旁人,不要如此多礼。” “是,阏氏陛下。”哲别达归座。 “叔叔,您看伊稚邪这个孩子怎么样?”哲哲黎问道。 “启禀阏氏陛下,太子殿下聪慧异常,并且勤奋好学。现在可以称得上是我们匈奴的勇士了。您看今天所打的猎物就知道。”哲别达微笑着看着哲哲黎。 “我们匈奴不缺能征善战的勇士,哲别达叔叔。”哲哲黎听到左谷立王如此奉承而又官腔十足的话,有些恼怒。 “是,阏氏陛下说的对。我匈奴的确不缺这样的人才,呵呵。其实,我们勇士众多,哪里会要太子殿下亲自狩猎呢?就是秋闱祭祖,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左谷立王继续跟哲哲黎打着哈哈。 “哲别达叔叔,这里并无外人,何必说这些?”哲哲黎不等左谷立王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哲别达叔叔,我今天是有事情和叔叔商量。”哲哲黎望了多夏一眼,示意多夏守在帐门边,以防有人躲在帐外偷听。 “您看,眼下的形式……唉,我的情形叔叔自然是看的清楚不过的,大单于已经几年没有召幸过我了,这些年偏妃大帐都快变成大单于的寝帐了。我已经没什么了。只是太子伊稚邪……现在喇济儿生下了于单小王子,您看大单于……”哲哲黎看着哲别达,欲言又止。“我的意思是,叔叔是不是觉得大单于对于单小王子有点过分的关爱?” 哲哲黎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哲哲黎是在向左谷立王求助了。 “呵呵,依臣下看,阏氏陛下不必过于担忧。做父亲的,多心疼了小儿女,自是当然。这……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说着,左谷立王起身,又施了一礼道:“阏氏陛下,晚饭时间也差不多了,臣下不便打扰,告臣下退。” “哲别达叔叔,你!”哲哲黎两眼含泪,望着左谷立王哲别达。“难道连哲别达叔叔都要离我们母子而去?见死不救么?”哲哲黎的声音颤抖着,眼睛里有无奈、有绝望、有背叛的愤怒! “臣下告退。”哲别达躬身施礼,后退几步走向帐口。当多夏为哲别达挑起帐帘的时候,哲别达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泪水的哲哲黎,轻叹一声走出大帐。 哲哲黎慢慢坐下,俯下身在矮几上使劲的抽泣,但是还是拼命的忍住。多夏走到哲哲黎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也是不停的抽泣。 “母亲,您看这獐子肉多肥多香!”太子伊稚邪挑起帐帘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只刚刚烤好的、滴着油的獐子。 看到母亲和多夏哭成一团,伊稚邪楞在原地。忽而,伊稚邪的目光黯然。 伊稚邪长大了。父王多年没有走进母亲的大帐,喇济儿大妃的飞扬跋扈,外公、舅舅家的兵权逐渐被削减,陪伴自己身边臣子的一个个的离去,父王对自己渐渐的冷淡、对小弟弟日益增加的这一些宠爱……这一切十五岁的伊稚邪已经看得很明白了。他知道,未来可能是什么样子。 喇济儿偏妃大帐。夜深了,大帐里依然是灯火通明,军臣单于和喇济儿喝酒、看歌舞,淫言浪声不绝于耳。 “大单于,今天是我们的于单小王子的五岁生日,大单于要赏于单些什么?”喇济儿乜斜着眼睛,看着军臣单于。 “喇济儿,你真是个小贪心鬼!”军臣单于已有几分醉意,道:“于单才五岁,我已经封了他万户侯,封地、奴隶比左右贤王、左右谷立王都多,你还想要什么?难道要本单于把整个匈奴都给他?哈哈……” “好啊,既然大单于有这个心思,明天就封我的于单小王子做太子!”喇济儿扳过军臣单于的脸,直直的看着军臣单于。 “好了,别整天说这些没用的话。伊稚邪是我的长子,按我们大匈奴的祖制,长子继承父业。废长立幼,你让我怎么向祖先交代?”军臣单于耳朵里早灌满了喇济儿这些话,只是一次次的解释给喇济儿听,并未责怪过喇济儿。这无形中助长了喇济儿要立自己的儿子于单为太子的决心。 “来,我的美人儿,我们去睡。哈哈……”已经醉了的军臣抱起喇济儿踉踉跄跄的走进内帐。 “大单于不答应喇济儿,以后就别想再碰我!”每每在军臣兴致大发难以抑制的时候,喇济儿管用此招逼迫军臣单于答应自己的无礼要求。 “明天再说吧,我的美人儿……你,你真好看!你身上每个地方都好看……特别是……” 第二天清晨,军臣单于还躺在喇济儿的怀里,被一阵急促的鼓声惊醒。军臣单于心里一沉那是鼓声表明,前方有紧急战报传来。军臣单于不敢怠慢,立刻起身穿衣,去了单于大帐。 “启禀大单于,前方战报,月氏国联络羌人、东胡,三路大军侵犯我匈奴,现在众多要塞失守,三路大军已经开始包围我匈奴王庭了。”左贤王阿吉哈――喇济儿的父亲,向军臣单于禀报。 军臣单于起身离座,走到左贤王阿吉哈的身边,一把抓过战报,仔细看了几遍,厉声喝道:“都打到我匈奴王庭了!都打到我匈奴王庭了!你们怎么现在才禀报?难道月氏、东胡、羌人是插了翅膀一个晚上就飞过来了?!” 众臣诺诺。 这些年来,喇济儿得宠,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匈奴王庭的兵权大半控制在左贤王及其子侄、亲信的手里;而这些人多是些贪生怕死、既无文韬又无武略的酒囊饭袋,只知报喜,不知报忧。见到三路联合大军攻打匈奴,兵未到,不是弃了士兵自己逃跑,就是主动投降,哪有人抵抗?三路大军如入无人之地,直指匈奴王庭。 这时帐外有卫兵进帐禀报:“禀报大单于,帐外来了两个人,自称是月氏国的使臣,代表月氏、东胡、羌人和我们匈奴谈判。” “来的好快!”军臣单于心里大吃一惊。 “请,月氏国来使进来说话。”军臣单于命令道,转过虎案,坐在虎皮高椅上。 月氏使臣趾高气昂,走进大帐,向军臣单于躬身施礼。 “禀大单于,外臣代表我们月氏国以及东胡、羌,向大单于说明这次边境争执的原因。”来使的表情傲慢而无礼,不给一丝发问的机会。 喇济儿见军臣大单于匆匆离去,似有慌张的神色,连忙穿衣洗漱,并排侍女去打听情况。侍女回来禀明,喇济儿未及用早饭,就跑到单于大帐外。虽然匈奴规矩,女子不得随意靠近单于大帐,但是守卫的兵士看到是喇济儿,并不敢阻拦,任由喇济儿在帐外偷听。 “……所以这次四国的冲突,纯属是由于我们月氏、东胡、羌,近些年来国力匮乏,更加指连年天灾,畜产不丰,大量子民无衣无食,致使暴民频频骚扰匈奴边境,而我三国又无力阻挠。现感谢匈奴大单于替我们剿灭暴民。但是,我四国希望向大单于借一下物品,以安国民……牛羊一万头,马匹二万匹……另外,希望大单于能派一位王子到我月氏国,以显示大单于对我月氏四国的恩惠!……” 喇济儿听到这里,心内狂喜:“我的儿子终于可以登上太子宝座了!” 晚饭时,军臣单于沉着脸,一句话没有,吃完就离开喇济儿的帐子,去了单于大帐。众臣早已等候多时。 “下午和月氏使臣谈的如何?”军臣单于问道。 “启禀大单于,下午和月氏使臣经过商榷,牛、羊、布匹、金银等都有所减少,这是最后商量好的数目清单,请大单于过目。”左贤王阿吉哈回答,并呈上清单。 军臣单于扫了一眼,左贤王阿吉哈又回道:“但是,有一个条件,月氏使臣无论怎样都不肯改变……老臣无能,实在是……” “左贤王,不要绕圈子了,什么话就说吧。”军臣单于有些不耐烦。 “是,老臣无能。月氏使臣坚持要我匈奴的一位王子到月氏为质,无论如何都不能改。”阿吉哈回禀完毕,抬头看了看军臣单于的脸色。 军臣单于听到这里,说道:“他们这是怕我匈奴有朝一日报复他们,所以才要我匈奴的王子道月氏为质。”说着,军臣的头向后靠着虎皮高椅的椅背,看着大帐的顶子,沉默良久,说道:“你们说派谁去?” 右大都尉说道:“我看,只能派于单小王子了。” “于单?”军臣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右大都尉,说道“于单今年只有五岁,还是个离不开娘的娃娃,怎么能让他到月氏为质?” 单于大帐一片寂静。 军臣单于子嗣不多,除去夭亡早逝的,如今只有一名公主,两名王子,就是太子伊稚邪和小王子于单。 派谁呢?军臣单于陷入两难,伊稚邪的太子身份决定了他是决不能去的;可是,小王子于单只有五岁,而且喇济儿决不舍得。一想到于单可爱的小模样和喇济儿满眼含泪的一副娇楚可怜的样子,军臣单于怎能舍得让于单去哪? 那么,只能…… 左贤王和右大都尉最是善于察言观色,看到军臣单于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人交换了一下颜色,一起奏道:“请大单于恕臣下冒犯之罪,” “说吧,本单于不怪你们。”军臣单于摆摆手,重新合上眼睛。 “是。臣下的意思是,废掉太子,立王子于单为太子,然后派伊稚邪王子到月氏为质。” 军臣单于缓缓睁开眼睛,出了一会儿神,然后环视帐内众臣,道:“诸位大臣的意思呢?” 帐内的大臣互相交换着颜色,再看军臣单于的脸色,默默无言。 废长立幼,自古便是引起内乱的祸根。军臣单于的这一决定,把自己的子女以及最爱的喇济儿都推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更重要的是这一决定成就了匈奴历史上最伟大的单于--匈奴大帝,伊稚邪。 第三卷 别了,匈奴王庭 chap_r(); 第三卷别了,匈奴王庭 军臣单于下了旨意,“废伊稚斜太子之位,立王子于单为太子。王子伊稚斜三日后跟随月氏使臣出使月氏……并向月氏女王献上我匈奴大单于的礼物和致意……” 阏氏大帐内伊稚斜母子抱头痛苦,哲哲黎抱住伊稚斜说,“不要担心,我的孩子,只要母后还活着就不会让你离开,不会让你去月氏做人质!”说吧,推开伊稚斜,飞奔到偏妃喇济儿的大帐。 哲哲黎挑开帐帘就要进去,门口的卫兵伸手拦住,说道:“请阏氏夫人稍安,臣下先进去禀告大单于。” 哲哲黎压住怒火,点头同意。 一会儿,卫兵出来,说道:“阏氏夫人请先回去,大单于正在休息,不便惊扰。” 哲哲黎一把推开卫兵,径直冲进喇济儿的大帐,迎面却看到军臣单于抱着喇济儿正在榻上有说有笑。 看到这个情景,哲哲黎真的愤怒了。她冲上前去,声音颤抖着质问军臣单于:“大单于,废掉伊稚斜太子之位,送伊稚斜去月氏做人质,都是您的意愿么?!” 军臣单于看着哲哲黎消瘦、憔悴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愧疚,“嗯……哲哲黎,你听我说……” “好,我听你说!我听你说!”哲哲黎拼命压抑着悲愤。目光如炬,看的军臣低下了头。 “月氏国的使臣一定要我们派一名王子,去月氏为质,”军臣单于慢慢站了起来,“可是于单还小,这么小的孩子离不开母亲……” 不等军臣单于说完,躺在榻上的喇济儿呼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哲哲黎面前,眼睛直直的看着哲哲黎,高声说道:“阏氏姐姐,现说什么都晚了!大单于的意旨已经下了,是万万不能更改的。再说了,伊稚斜王子这也是为了我们大匈奴帝国,为了我们大匈奴的子民!为国家作出牺牲,是每个王室子孙的荣幸。去月氏做个人质,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完,重新坐回榻上,可是眼睛却始终盯着哲哲黎。 “大单于,伊稚斜和于单都是您的儿子。于单还小,您偏疼他,奴婢母子也不敢说什么。正如喇济儿所讲,为国牺牲是每个王室子孙的荣幸。这样说的话,就没有什么谁大谁小,大单于应该一视同仁。”哲哲黎得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好像马上要炸裂一般。 “我们大匈奴的祖制长子继承父业;况且,伊稚斜并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哲哲黎的话句句在理,军臣单于无言以对。 “请大单于收回成命,恢复伊稚斜的太子地位!”哲哲黎双膝跪倒在军臣单于的面前,抬头望着军臣单于。 “哲哲黎,你……”军臣单于自知理亏,但是一想到喇济儿和最爱的小儿子于单,军臣单于的心又硬了下来。 “哲哲黎,这是本单于再三考虑的结果。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事已至此,无可更改!”军臣单于背过身去,不再理哲哲黎。 “大单于!”哲哲黎跪爬到军臣单于的面前,道“大单于想过没有,废长立幼是祸国殃民的根源,祖制不容、天理不容啊!”说着,哲哲黎死死抱住军臣单于的双腿,痛哭道“大单于,就看在不要破坏祖制的份儿上,不要废了伊稚斜的太子之位吧!” “大单于!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喇济儿急步走到军臣单于的面前,拉住军臣单于的胳膊说到:“况且,朝令夕改,有损单于的威严!”喇济儿咄咄逼人,不给哲哲黎一丝喘息的机会!望着哲哲黎的眼睛也要喷火了。两个女人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爆发。 哲哲黎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这个时候只能以理服人,说服军臣单于,不能像喇济儿那样无理取闹。“大单于!说到祖制,说到朝令夕改,说到大单于的威严,奴婢这里有话要说!” “哲哲黎,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军臣单于自知理亏,这么多年对不住哲哲黎母子,况且,在废太子这件事上,自己实在是私心作祟,违背祖制。 “其一,祖制是我们大匈奴先祖制定的规矩,历来匈奴单于不论什么人都要遵循,哪里来的什么死的活的?其二,不管是论长幼还是论嫡庶,伊稚斜都是无可厚非的太子,并且并无过错,废了伊稚斜的太子之位就是违背祖制。奴婢敢问大单于,秋祭的时候大单于怎么向祖先,怎么向长生天回禀?难道大单于就不怕长生天降罪于我匈奴?其三,大单于废长立幼、违背祖制,难道就不怕有失大单于的威严,不怕臣子们议论?” 哲哲黎的话铿锵有力,句句在理。军臣单于无言以对。 军臣单于的心思似乎要动摇,喇济儿道:“大单于要是改变旨意,就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好,要是大单于改变旨意,奴婢就割花了脸,抱着我的儿子于单去死!”说着回身拔出护身的短刀,划破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在一旁的于单早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声不出。突然看到母亲喇济儿手臂流了那么多血,吓得顿时大哭起来。 看到受伤的喇济儿,军臣单于心痛不已,又听到于单的哭声,军臣单于先前的一丝犹豫早就抛在脑后,回身对哲哲黎大吼道:“本单于的旨意已下,决不更改。退下!” “大单于……”哲哲黎跪在地上哀求。 “快,宣太医!快去!”军臣单于心里此时只有喇济儿,什么儿子、妻子、祖制全然不顾。 “大单于……你,你不能这样对我的儿子!不能!”哲哲黎绝望的吼道,“你要遭到长生天的惩罚!” “快把她拉出去,我不想看见她!”和哲哲黎往日的恩情,军臣单于此刻全都忘记了! 几名卫兵将哲哲黎连拖带拽,拉出大帐。 得到消息赶来的伊稚斜在偏妃大帐门口目睹了这一切! 伊稚斜轻轻扶起已经几近昏迷的母亲,同多夏一起将母亲扶回阏氏大帐。 哲哲黎淹淹一息,而伊稚斜的眼睛里却没有一滴眼泪。 离开匈奴王庭的前夜,伊稚斜彻夜守候在母亲的床榻前。天微微亮了,哲哲黎似乎有了知觉,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芒。 “伊稚斜,我的儿子……”哲哲黎声音微弱。 “是,母亲!”伊稚斜跪在母亲身边,望着母亲充满慈爱的眼睛,泪流满面。 “你,你一定要,一定要活着回来……答应母后……”哲哲黎的眼睛流出一滴眼泪。 “是,母后!”伊稚斜紧要牙关,努力的抑制着自己,但是豆大的泪珠还是滚落在哲哲黎干黄的脸颊上。 天光大亮,伊稚斜如约同月氏使臣离开匈奴王庭的,到月氏国为人质。祭司的仪式隆重而又庄严,伊稚斜仰望着长生天,在心中虔诚的祷告:“昆仑神,我伊稚斜发誓,总有一天,我会重返匈奴,我会拿回属于我伊稚斜的一切!” 祭祖仪式完毕,军臣单于摆下酒宴为伊稚斜和月氏使臣送行。 纳兰抬已经哭肿了眼睛,伊稚斜走过去,拉着纳兰抬的手说:“还记得你为我编的桑吉花环么?” “记得……”纳兰抬泣不成声。 “那你愿意做我的女人么?”伊稚斜看着纳兰抬,声音沉重。 “我愿意……”纳兰抬望着伊稚斜,幸福、痛苦充满了纳兰抬纯真的少女之心。 “那你等我回来!”伊稚斜将一枚刻着自己名字的狼牙塞到纳兰抬手里,转身离去。 “伊稚斜,你要会来!我等你,我等你!”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让纳兰抬的喊声歇斯底里! …… 送行的队伍中,哲哲黎在多夏的搀扶下目送着伊稚斜,干涸的眼睛随着伊稚斜离开匈奴王庭的背影,永远定格在无垠的长生天。 十五岁的伊稚斜踏上了月氏国的土地。 月氏国和匈奴一样,居住在毡子和羊皮搭建的帐篷里,吃的是奶酪、牛羊肉,喝的是青稞酒和酥油茶。虽然国土面积远远小于匈奴,但是月氏国领地内的水草肥美,只要能得到昆仑神的眷顾风调雨顺,没有大的风暴和雪灾,月氏国的财富几年内就可以成倍增长。这也就是为什么月氏国被匈奴打败后,几年内便能恢复国力,反过来联合东胡、羌,击败匈奴。 陪伴伊稚斜在月氏国做人质的只有贴身的侍卫旱拔,也是伊稚斜从小的伙伴,然后就是从匈奴带来的那匹黑马。这匹黑马毛色乌黑油亮,脚力奇好,伊稚斜为其取名为墨黎蛟。 月氏国历代由女王统治,水草肥美、物产丰富,月氏国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牧马、放羊、开采矿藏,自给自足。不依靠对外的掠夺依然可以使其子民过上富足的生活,因此月氏是个热爱平静的生活厌恶战争的国家。 之所以月氏和匈奴起了战事,完全是匈奴垂涎月氏国的富足,侵略月氏,并杀害月氏国的前任女王,更加让月氏人无法忍受的是,军臣单于居然把月氏国女王的头骨做成酒器。 此后,月氏国便向匈奴称臣,岁岁纳贡、年年朝贺,但是军臣单于的贪婪无休无止,每年要求月氏进攻的财务越来越多,月氏被逼无奈,所以才暗地里筹划联合东胡、羌,攻打匈奴。昆仑神的垂爱,竟然打败匈奴,直捣王庭,逼迫军臣单于纳贡并派了一名王子到月氏为人质。 第四卷 月氏为质 chap_r(); 第四卷月氏为质 伊稚斜和旱拔居住在月氏王庭。幸运的是,月氏女王并没有为难伊稚斜,并为其在月氏王庭里准备了一个大帐,另外赏赐了十名男奴供伊稚斜驱使――实际是监视伊稚斜,防治其逃走。 初夏的早晨是草原上最美的时候,露珠滋润着洁白桑吉花。伊稚斜和旱拔带领着几个男奴来到河边,伊稚斜亲自为墨黎蛟刷毛,梳理鬃毛。墨黎蛟顺从的享受着主人的恩宠,不时满足的打几个响鼻儿。伊稚斜望着初生的太阳,那是匈奴王庭的方向。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伊稚斜走来。这熟悉的身影让伊稚斜手里的马刷落地。 “纳兰抬,纳兰抬!”伊稚斜飞奔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哦……是你,公主殿下。”原来那不是纳兰抬,而知月氏国的三公主敏都合。伊稚斜右手放在左胸前,微微躬身施礼。 “王子殿下。”敏都合公主屈膝回礼。 “王子殿下怎么这么早就来这里刷马了?”敏都合公主笑着问伊稚斜。 月氏国人杰地灵,盛产美人。月氏国的大公主、二公主分别嫁给东胡王和大宛王,做了王后。这敏都合公主更是美人中的美人,又冰雪聪明、温柔善良,月氏女王舍不得将她外嫁,打算留在身边将来传位于她。 伊稚斜还在痴痴的望着敏都合,还没有回过神来。 “哦……公主殿下……我,”伊稚斜猛然惊醒,忙着道歉。 “王子殿下不必这样,”敏都合抿嘴一笑,被她的美貌惊呆的男人不止一个,敏都合见怪不怪;可是,敏都合今天并不知道伊稚斜的失态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是因为她的身影像极了一个人――纳兰抬。 敏都合手里也拿着一把桑吉花,但是并没有编成花环。 这天晚上,伊稚斜失眠了。 “我的纳兰抬,你在哪里?” 匈奴王庭,斡尔甘河边,美丽的纳兰抬握着那枚刻有伊稚斜名字的狼牙。 “伊稚斜,你在哪里?我遵从姑姑的命令,明天就要嫁给左谷立王的长子了,”晶莹的泪水滑落纳兰抬消瘦的脸庞,“可是,我答应过你,一定等你回来!” 纳兰抬转身向奴婢们住的大帐中走去。 “多夏,纳兰抬小姐找你,还不快去!”在奴婢大帐的门口,纳兰抬听到奴婢头子大声呵斥着多夏。 哲哲黎阏氏魂归长生天后,喇济儿便罚多夏做最低层的女奴,干最累最脏的苦工,打骂更是家常便饭,但是多夏从不反抗,她一定要等王子伊稚斜重返匈奴王庭的那一天。 “奴婢拜见纳兰抬小姐。”多夏屈膝向纳兰抬施礼。 “姐姐快起来,”纳兰抬双手搀扶多夏。尽管多夏脸上又添了新伤,但此时的纳兰抬已经没有心思再关心多夏了。 “姐姐,烦劳姐姐将这个交给伊稚斜王子。”纳兰抬将那枚狼牙郑重的交给多夏,“姐姐,求你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交给王子伊稚斜,就说,纳兰抬决不会食言!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伊稚斜王子!”多夏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借着月光,多夏认出了这枚狼牙,“是伊稚斜殿下的狼牙,上面的名字是王子殿下亲自刻上去的!” “纳兰抬小姐,小姐……”可是,皎洁的月光下,却不见了纳兰抬的踪迹。 这天晚上,失眠的不是伊稚斜一人。月氏王庭的公主大帐内,烛火依然亮着,敏都合公主对着铜镜发呆。敏都合不是第一次见伊稚斜了,可是,今天的感觉太特别了。伊稚斜的眼睛,那呆呆的看自己的眼神,磕磕巴巴的问候……敏都合的脸羞红的像是一朵凤仙花。 月氏王庭的国王大帐内,众臣议论纷纷,愤怒不堪,大叫道:“女王陛下,臣的想法是先杀了伊稚斜,用他的头颅祭旗,然后再和匈奴人拼个你死我活!” 原来,匈奴军臣单于撕毁合约,拒绝向月氏国纳贡,并起兵攻打月氏。匈奴兵势如破竹,斩杀数十员大将,快要逼近月氏国的腹地。 消息传到了敏都合公主那里。 “你说什么?匈奴攻打我月氏?”敏都合不相信的睁大着眼睛,“不,这不可能!匈奴的王子伊稚斜还在我们月氏做人质,匈奴人怎么会不顾他的生死来攻打我们月氏?” “公主殿下,这事千真万确!女王大帐里众位大臣都在嚷嚷着要用伊稚斜王子的头颅祭旗!”敏都合的贴身侍女禀道。 敏都合急急的走到铜镜前,又走到禀事的侍女面前说:“快,快去备马!” “公主要去哪里?”侍女问道。 “哦,就说我要去河边骑马,快!快去!”说着,跑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打开妆匣,取出一柄弯刀,藏在怀里,急忙出门。 “王子,王子殿下!”敏都合骑马飞奔到伊稚斜的住处。 伊稚斜在帐内磨一枚狼牙,听到喊声忙把狼牙藏到怀里出了大帐。“什么事情?公主殿下?”看到敏都合这样急急忙忙的找自己,伊稚斜有些奇怪。 “快上马,跟我来。”敏都合急急的说。 “什么事啊公主?” “不要问了,快快跟我来!” 伊稚斜和旱拔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忙上马。身后,几个男奴也上了马。 “你们跟着干什么?我有要事要对伊稚斜王子说,你们也要听吗?!”敏都合大声呵斥着月氏女王派在伊稚斜身边的男奴。 伊稚斜、旱拔跟着敏都合飞驰而去。 跑了很久,马都累的冒汗了,三人停了下来。伊稚斜问敏都合道,“公主殿下什么事情,跑这么远才能说?” “王子殿下,你的父王军臣单于派兵攻打我月氏,”敏都合边擦汗边说道。 伊稚斜盯着敏都合呆了一下,便缓缓低下头。 “怎么,你不信?我怎么会骗你?”敏都合着急了。 “不是,公主殿下……我是没有想到,我的父王真的会不顾我的死活,来攻打月氏。”伊稚斜的声音很小,神情黯然。 “别管那么多了,”敏都合从怀里掏出那把弯刀,塞给伊稚斜,“这是母后送我的宝刀,是我们月氏的国宝。送给你,路上防身!”敏都合满怀深情。 “公主殿下……”伊稚斜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月氏公主,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伊稚斜!” “敏都合!” 两人紧紧相拥! “公主,我伊稚斜一定不负公主!我伊稚斜向昆仑神起誓,如果我伊稚斜有一天对不起公主,必死于万箭穿心!” 此刻的敏都合满脸的泪水。 伊稚斜翻身上马,墨黎蛟围着敏都合公主走了两圈。 “公主多保重!” “伊稚斜,你也要保重!”纵有万分的不舍,此刻敏都合公主也难逃离别的痛苦。 “旱拔,我们走!” 两匹快马向东边飞驰而去,那是匈奴王庭的方向。 第五卷 重返匈奴之重逢 chap_r(); 第五卷重返匈奴之重逢 伊稚斜和旱拔终于回到了匈奴王庭。 “大王子回来了!大王子回来了!”人们认出了这是离开匈奴五年的伊稚斜大王子! 这时候早有人通禀了军臣单于。军臣单于和众臣们都吃了一大惊! “什么?伊稚斜回来了?快,快让他来!”一边说着,军臣单于一边率领众臣走出单于大帐。 随着一声马嘶,伊稚斜骑着通黑乌亮的墨黎蛟来到了军臣单于的身边。 “父王!儿臣拜见父王!”伊稚斜滚鞍下马,单膝跪倒在军臣单于的面前,右手放在左胸前,左手将马鞭杵在地上。 “我的孩子,快起来!”军臣单于双手将伊稚斜扶起。 此时的伊稚斜,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英武的匈奴勇士――身材魁梧健壮,脸膛黝黑,两道眉毛又粗又黑,斜插入鬓;细长的吊梢眼炯炯放光,高挺的鼻子,紫色的嘴唇棱角分明,嘴角有些微微的下垂;左耳的银环已经换成了一只硕大的金环,那是月氏公主敏都合亲手为他带上的;但是额前仍然勒着那条银丝绣狼图腾、正中央一块鹌鹑蛋大小的虎眼绿宝石的褐色缎带。那是母亲哲哲黎亲手为伊稚斜缝制的,也是母亲唯一给伊稚斜留下的东西。 军臣单于用拳头捣了一下伊稚斜结实的胸膛,又用双手使劲儿拍拍伊稚斜宽阔的肩膀,高兴的说道:“我的好儿子!哈哈……”说着便拉起伊稚斜的手走进单于大帐,并吩咐下去即刻置办筵席,为伊稚斜接风。 筵席上,军臣单于和喇济儿同坐在正位。伊稚斜离开匈奴王庭的当天,哲哲黎阏氏便魂归长生天,喇济儿自然而然成为了军臣单于的阏氏。 伊稚斜首先向军臣单于和喇济儿行礼,然后扎哈儿公主也跑了来向伊稚斜行礼。 “伊稚斜哥哥!” “扎哈儿!”伊稚斜看着已经长成少女的扎哈儿,“扎哈儿,你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扎哈儿扑上去紧紧拥抱着伊稚斜!伊稚斜也用手抚摸这扎哈儿的黑缎子般的长发。 “伊稚斜哥哥也长成大人了!胡子都扎人了,哈哈!”扎哈儿自小跟着哲哲黎阏氏长大,和伊稚斜亲若同母的兄妹。 太子于单也进了大帐。伊稚斜紧走几步,单膝跪地向太子于单行礼。 “太子殿下!”伊稚斜右手放在左胸前,垂下的左手竟有些颤抖。 “伊稚斜哥哥!”于单拉起伊稚斜,向伊稚斜躬身回礼。 伊稚斜打量着面前的于单:面色红润,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这一点像极了他的母亲喇济儿;耳朵上带着一对金环,宝蓝色的抹额绣着金丝的虎豹图腾,正中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于单是个受宠的孩子,眼睛就像一汪湖水,天真稚气。 “伊稚斜哥哥!”看到久别的哥哥,于单的喜悦溢于言表,“哥哥!” “太子殿下。”看着面前的于单,伊稚斜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太子殿下,这个称号应该属于他;军臣单于身边的阏氏也是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哲哲黎! 第六章 重返匈奴之我的纳兰抬 chap_r(); 第六章重返匈奴之我的纳兰抬 内心的愤怒早就取代了所谓的亲情。但是,今天,成熟的伊稚斜王子,他要夺回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难得一见的微笑挂在了伊稚斜的脸上。 “儿臣哲这次能从月氏国死里逃生返回匈奴,全是仰仗父王的洪福!平日里,月氏国对儿臣看管甚严,但是听到父亲大兵压境,就乱了阵脚,整个月氏王庭乱做一锅粥,儿臣才有机会逃了出来。”伊稚斜言语十分谦恭、谨慎,小心翼翼。 “哦,是么?”军臣单于眼睛一亮。的确,自从军臣单于攻打月氏到现在一直是节节胜利,势如破竹。伊稚斜的话正合军臣单于的心思,军臣单于大喜。 单于大帐内人声鼎沸,欢迎伊稚斜王子的回归,欢庆匈奴将士的胜利。 夜晚,筵席结束,伊稚斜回到的自己的大帐。大帐中熟悉的匈奴器具和摆设,令伊稚斜痛苦不已。曾经,在数不清的夜晚,伊稚斜在母亲的阏氏大帐中喝着酥油茶,伊稚斜给母亲讲着白天在外练习射猎、弓马的情景,有时还在母亲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武艺刀法。母亲的微笑如幻影般包围着伊稚斜。 “殿下,”旱拔从帐外走来,“殿下,多夏求见。”旱拔将伊稚斜从重重的幻影中拖了回来。 伊稚斜腾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出帐子。 “殿下……”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伊稚斜,多夏泣不成声,双腿跪下。 “……多夏姐姐……”伊稚斜的眼眶湿润了。 大帐内,多夏告诉伊稚斜,阏氏哲哲黎在他离开匈奴王庭的当天便离开人世;军臣单于草草给哲哲黎阏氏办了葬礼,火葬的地点就是王庭西面的斡尔甘河河畔。 听着多夏叙述着母亲葬礼的情景,伊稚斜反倒不伤心了。因为仇恨的种子在伊稚斜离开匈奴王庭的那一刻便埋在了心底。 讲述完了哲哲黎阏氏的事情,多夏从怀里掏出了纳兰抬交给她的狼牙,双手呈给伊稚斜。 伊稚斜拿着这颗狼牙,盯着多夏。 “纳兰抬……她……”伊稚斜的声音颤抖了。 纳兰抬,多少个夜晚都陪伴在伊稚斜的梦里。梦里的纳兰抬,依旧是拿着白色的桑吉花环,笑容依旧是那么甜美。 “殿下走后,喇济儿为了拉拢左谷立王哲别达,将纳兰抬许给左谷立王的长子为妻,纳兰抬苦苦哀求喇济儿,但是喇济儿根本不管纳兰抬小姐死活,硬是自己作主将纳兰抬小姐许给左谷立王的长子呼赖。成婚前的晚上,纳兰抬小姐来找我,要我把这个亲手交给殿下……”多夏的眼睛看着火烛,饱含热泪。 “纳兰抬小姐说,她决不食言,一定要等殿下回来……第二天清晨,斡尔甘河边发现纳兰抬小姐的尸体,说是不小心失脚溺死的。” 伊稚斜紧紧握住这枚狼牙,紧闭着双眼。 “纳兰抬,我的纳兰抬……” …… 斡尔甘河边,少年的伊稚斜领着妹妹扎哈儿公主和弟弟于单小王子玩耍。 “纳兰抬姐姐!”扎哈儿笑着跑向纳兰抬,“姐姐,好漂亮的花环!” “公主喜欢奴婢就送给公主了。”纳兰抬笑着将花环递给扎哈儿。 “可是,我更喜欢五颜六色的花环,桑吉花白白的就像羊毛一样,羊毛什么好看的!”扎哈儿说。 “是,那奴婢马上给公主殿下编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 “那这个桑吉花环送给我好么?”伊稚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纳兰抬的面前。 “是。这个桑吉花环,殿下不嫌弃,就送给殿下。”看着眼前英俊的伊稚斜太子,纳兰抬微微羞红了脸。 红红的脸颊在白色桑吉花的映衬下,是那么的好看! 少年的伊稚斜被美丽温顺的纳兰抬深深的吸引着。 此后,伊稚斜的大帐中,总是少不了各式各样的桑吉花花环。 …… 伊稚斜强迫自己从回忆中醒来。他双手用力的抱着自己的头,手背上的筋根根鲜明。 “多夏,明天我回禀大单于,让你来服侍我吧。”伊稚斜说。 “是,殿下。”多夏不忍心再看伊稚斜痛苦的样子,转身离开大帐。 是夜,伊稚斜觉得头痛欲裂! 阏氏母后枯黄的脸颊、失神的眼睛,“伊稚斜,你、你一定,一定要活着回来!”…… 纳兰抬湿淋淋的头发紧贴在她苍白的脸上,“伊稚斜,你要会来!我等你,我等你!” 大片的桑吉花如雪般降落,将他和他一生中最爱的两个女人阴阳相隔…… “母亲——纳兰抬——啊——啊……” 伊稚斜狂奔出大帐,疯了似的冲向斡尔甘河! “母亲——纳兰抬——”伊稚斜跪在斡尔甘河河边,高举双臂、仰望着月空歇斯底里的狂喊,“啊,啊,啊——” 月光的映照下,伊稚斜的脸庞狰狞而恐怖,仿佛是昆仑神身边的天狼,降临到了凡间。 伊稚斜,他狼一般的吼叫声飞跃了高山,穿过了湖泊,回响在这银色、无际的长生天。 第二天清晨,早早的,伊稚斜便起了床。面带微笑,原本稍稍下垂的嘴角竟然也向上翘起。这反常的表情,把打水进来的旱拔下了一跳! “殿下,殿下。”旱拔轻身走到伊稚斜身边,“殿下,什么事情?你,你这是……” “旱拔,我们好不容易回到了匈奴王庭,这一切都是父王的洪福保佑!我怎么能不高兴呢?”伊稚斜大声的说道。 “吃完早饭,我要去给父王、母后请安!”伊稚斜高兴的神情令旱拔发呆。 “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赶紧服侍本王子梳洗?”伊稚斜问左右的侍从。 “是,王子殿下。”左右侍从们,急忙上前服侍。 梳洗完毕,伊稚斜带领侍从们来到喇济儿的偏妃大帐,恭恭敬敬站在帐外,向守卫道:“请禀报大单于和阏氏母后,儿臣伊稚斜来请安了。” “是,王子殿下。”侍卫领命进去回禀。 只听见里面军臣单于的声音,“快请!” 伊稚斜跟随侍从进了大帐,只见军臣单于和喇济儿坐在榻上吃着煮羊腿,喝着酥油茶。 “儿臣给大单于请安,儿臣给阏氏母后请安。”说着,伊稚斜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前,左手自然垂下。谦恭、尊敬的样子出乎喇济儿的意料。 第七章 重返匈奴之以退为进 chap_r(); 第七章重返匈奴之以退为进 伊稚斜到了喇济儿的偏妃大帐,给军臣单于和喇济儿请安,毕恭毕敬的样子令喇济儿吃惊不已。 “王子殿下请起。”喇济儿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打量着伊稚斜。 伊稚斜长大了,已经长成一个健壮的匈奴勇士了,黝黑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庞,威武之气跃然脸上,相比之下,自己的儿子于单要淡薄的多了。 “是,阏氏母后。”伊稚斜恭敬的回答说,慢慢的直起身来。 “孩子,怎么起的这么早?你刚回来,要好好休息!”军臣单于看着伊稚斜,满面带笑。 当年废掉伊稚斜的太子之位,并让他去月氏做人质,哲哲黎因此而死去,军臣单于这么多年心里总是时时的愧疚。而且,军臣单于子嗣不多,除了伊稚斜只有于单一个儿子和扎哈儿一个女儿。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于单虽然还未成年,但是,军臣单于看得出,于单永远不会有伊稚斜那样健壮的体魄,并且生性怯懦,这让军臣单于头痛不已。 “是,父王。儿臣离开匈奴已有五年,日夜思念父王、思年匈奴。现在回到王庭,真是太高兴了,儿臣一早就醒了,怎么也睡不着。”伊稚斜回话到。 “伊稚斜哥哥!”扎哈儿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进来,见面就将伊稚斜的手拉住,“哥哥,今天陪我去斡尔甘河捉鱼好么?我记得伊稚斜哥哥是捉鱼的好手!” “好的,那我们先去准备东西。”说罢,伊稚斜回身向军臣单于也喇济儿道:“父王、母亲,儿臣先告退了。”躬身施礼。 “哦!太好了!父王、母后,我们晚上有鲜鱼汤喝了!”扎哈儿笑得好开心,眼睛里都在闪光。 斡尔甘河畔,河水粼粼;白色的桑吉花,开得遍地。 伊稚斜看着遥远的天边,微微皱起的眉毛,凝重的眼神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长生天。 “斡尔甘的河水,年复一年的流着;漫山遍野的桑吉花,一年又一年的开着。我心爱的姑娘啊,你什么时候能回到我的身边?”扎哈儿唱起了一首古老的匈奴歌谣: “斡尔甘河的水声,轻轻撩拨着姑娘的心;我一去不回头的哥哥啊,你曾经的深情,像尖刀般刺穿我的胸膛。” “斡尔甘的河水啊,你把我心爱的姑娘带来,却又为什么把她带走?” “斡尔甘的河水啊,你把我心爱的哥哥带来,却又为什么把他带走?”“斡尔甘的河水啊,你把我的心田滋润,可又为什么把它伤害?” 看着伊稚斜高大魁伟的背影,扎哈儿的歌声里多了许多柔情。扎哈儿轻轻走到伊稚斜身后,慢慢的抱住伊稚斜,两手紧紧在伊稚斜的腰际相扣,头轻轻的靠在伊稚斜宽阔的肩膀上,使劲儿的嗅着伊稚斜身上独有的味道。 伊稚斜的心思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拉了回来。 “扎哈儿,”伊稚斜想掰开扎哈儿的手。可是,扎哈儿的手扣的更加紧了,“扎哈儿,我是你的哥哥。” “我不管你是谁,”扎哈儿闭着眼睛,“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伊稚斜,除此之外,你谁都不是。” 面对着扎哈儿对自己的不伦之情,伊稚斜脸色仍旧刚才那样凝重,他的眼神重新回到了远方。 良久,伊稚斜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匈奴公主,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扎哈儿,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伊稚斜说道。 “你说吧,”扎哈儿的脸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 “帮我说服父王和母后,要他们派我镇守我大匈奴和西域诸国的边境。”伊稚斜在扎哈儿的耳边轻声说。 “啊?为什么?”扎哈儿问。 “你别问,你只要帮我说服他们。”伊稚斜松开扎哈儿,看着她的眼睛。 “那么……” “不要担心,我只是要出去历练一下,积攒些资历。没有军功,在匈奴王庭是被人瞧不起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伊稚斜看着远处的匈奴王庭说。 晚饭后,伊稚斜和军臣单于在军臣大帐中闲聊。不过说些伊稚斜在月氏怎样受苦,伊稚斜如何思念父王和匈奴的话。说到情深之处,军臣单于居然红了眼睛,落了几滴老泪。 伊稚斜看着自己的父王,心里冷冷的笑。 伊稚斜话锋一转,说道:“父王对儿臣对养育之恩,儿臣无以为报;更加之父王洪福泽披儿臣,儿臣这次才能顺利从月氏逃回匈奴。父王对恩情,儿臣虽死不能相报。儿臣请求父王答应让儿臣镇守西域边关,替父分忧!” 匈奴为复仇,攻打月氏,虽然节节胜利,但是犹豫路途遥远,供给吃力;而且,东胡、羌、大宛,素与月氏交好,这次畏于匈奴大军来时凶猛,不敢动兵。但是,军臣单于还是担心月氏会再次联络这三国,从后方袭击匈奴,因此正在考虑调派人手以防万一。 今天伊稚斜主动请缨,正中军臣单于下怀。 “可是,孩子,你刚回王庭没有几天。”军臣单于说。 “父王,军机不可延误,万一月氏勾结东胡、大宛、羌,偷袭我匈奴,后果不堪设想啊!”伊稚斜恳求道。 “这……”军臣单于犹豫了一下。 “父王!孩儿决不多占兵力,我只要一万人。” “一万人?孩子,我们与东胡、大宛、羌的边境线很长,兵力本来不多,现在只增加一万人,太少了!” 这么长的边境线,又是非常时期,只增加一万兵力就如杯水车薪。难道伊稚斜不知道么? 英雄的伊稚斜哪里会不知道?但是目前伊稚斜处境艰难。回到匈奴王庭后,伊稚斜看到现在的匈奴王庭是喇济儿及其家族的天下。没有人会替他伊稚斜说一句话。 “父王,前线吃紧,我不能顾着自己,还是前线的战事要紧!”伊稚斜坚持不要增加兵力。 “阏氏夫人到!”帐外卫兵喊到。 帐帘挑起,喇济儿进拉了,后面跟着扎哈儿公主。 父子俩的话,喇济儿在帐外听了个八九。 “怎么,王子殿下要去镇守边关?”喇济儿问道。 伊稚斜离座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回禀道:“是,阏氏母后。儿臣要去镇守边关,为父王母后分忧。” 喇济儿早就要置伊稚斜于死地,以绝后患,但是哲哲黎小心谨慎,喇济儿竟然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伊稚斜质于月氏,是喇济儿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天赐良机,本以为只要匈奴出兵攻打月氏,伊稚斜必死无疑。但是,伊稚斜非但没有死在月氏,反而好好的返回了匈奴王庭! 喇济儿认为,伊稚斜只要在在匈奴王庭多呆一天就多一分杀死伊稚斜的机会;所说边关山穷水恶,而且正赶上这个危险时期,边关战争随时爆发,伊稚斜到了边关也是九死一生。但是,到底不如在自己的掌控下的好。但是自己到底有多大把握能杀死伊稚斜?喇济儿也在两难之中。 “啊!伊稚斜哥哥要去镇守边关?”扎哈儿惊讶的表情让伊稚斜觉得好笑。 “是的,扎哈儿。我决定去边关,为父王母后分忧。”伊稚斜紧紧盯着扎哈儿。 扎哈儿会意,对军臣单于道:“父王,要是不派伊稚斜哥哥去,就派外公或者舅舅去。现在边关正吃紧,必须要我们自己的人的才行。” “嗯,扎哈儿说得对。现在是非常时期,外人只怕靠不住。但是……” 军臣单于生性多疑,这个紧要关头,外人自是放心不下。并且,这些年来,喇济儿的娘家人,就是左贤王阿吉哈和他的儿子,手中所掌握的兵权颇重,军臣单于对此也有些担忧,因此本来就没有考虑再派阿吉哈家的人去边关镇守。 喇济儿一听扎哈儿提议要派自己的父亲或者哥哥去镇守边关,心里说:“这傻丫头,边关地处戈壁,山穷水恶,有的时候连喝水都困难。怎么在大单于面前让自己的外公舅舅干这个苦差使去!”一边想着一边瞪了扎哈儿一眼,道:“大单于,我父亲和哥哥要坐镇王庭,指挥整个战局,怎么能去边关?要么就派我的弟弟和我的侄儿?” 军臣单于皱眉道:“你的弟弟和侄儿?哼!他们俩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打猎都不会,还会守卫边关?”军臣单于对喇济儿的这两位娘家亲戚厌恶之极。 扎哈儿只装作没有看到喇济儿的眼色,继续说道:“要么父王就派太子于单去。父王不是常说,于单性格腼腆,不像我们匈奴的勇士。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让于单历练历练!” 伊稚斜心想:这个扎哈儿,有点小聪明,这个时候把于单搬出来,还挺是个时机的。 喇济儿听了扎哈儿的话,气得狠狠的剜了扎哈儿一眼,忙拦住道:“大单于不要听扎哈儿的混话,一个小孩子家,还敢插嘴你父王的朝政!” 扎哈儿不以为然,继续和喇济儿唱着反调,道:“母后,儿臣说错了么?于单生性怯懦,这是父王说的。找机会让于单历练历练,这也是父王曾说过的,我说错了么?” 伊稚斜在一旁,冷眼看着这母女俩唱着对台戏。 第八卷 处心积虑 chap_r(); 第八卷处心积虑 伊稚斜非常清楚,留在匈奴王庭,就永远在喇济儿的掌控之下;没有帮助,没有兵权,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相比而言,沙场上尚有一线生机。 伊稚斜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为了母亲,为了纳兰抬,为了自己对长生天发下的誓愿! “你懂什么?!”喇济儿气急败坏的对扎哈儿大声嚷着,“就算是要太子于单出征,也要是去冲锋陷阵。谁听说过有太子去戍边的?” “反正现在父王需要可靠的人去戍边。这个不好那个不成,要么父王派我去?”扎哈儿嬉皮笑脸、胡搅蛮缠。 喇济儿还要再阻拦,“大单于……” “好吧,就派伊稚斜去镇守边关!”军臣单于一摆手,制止了喇济儿。 “是,父王!”伊稚斜轻轻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伊稚斜戎装上马,点兵出发。 校军场上,伊稚斜头戴三尾稚鸡将军翎,身披黑色鱼鳞铠甲,外面罩着白狐狸里黑缎面鹤氅,虎皮战裙、鹿皮战靴;两只手腕处的犀牛皮护腕上各镶着四枚银钉;斜背着匈奴特有的紫檀芯、外包银片的宝弓,另外箭囊内装着十二支白羽穿云箭,腰间挎着鳄鱼皮刀鞘的匈奴宝刀。 斜插入鬓的英雄眉略微蹙着,吊梢的丹凤眼流露出一股杀气,微微下垂的嘴角更有说不出的逼人豪气! 军臣单于、喇济儿、扎哈儿、太子于单以及重大臣来为伊稚斜送行。 军臣单于带领着大家进行祭司仪式。 伊稚斜微闭着双目,心中默默道:“感谢昆仑神的庇佑,我伊稚斜终于活着逃离月氏;我伊稚斜一定完成我的誓言--总有一天,我伊稚斜会重返匈奴,拿回属于我伊稚斜的一切!” 人群中,扎哈儿望着伊稚斜,“哥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可是,从伊稚斜的眼睛里,扎哈儿看不到一丝柔情和眷恋。 “哥哥……”望着渐渐远去的匈奴大军,扎哈儿乌黑的眸子渐渐黯然――伊稚斜,你会回来么? 边关的条件实在艰苦。无尽的黄沙、蔓延的戈壁,呼啸的狂风仿佛是死神的召唤;但是,这里对于伊稚斜来说却是天堂。 伊稚斜是这里的主人,没有人可以违抗伊稚斜的意愿。在这里,昆仑神向伊稚斜打开了幸运之门。 伊稚斜要训练一批骁勇善战、对自己无比忠诚的勇士。匈奴人善骑射,而伊稚斜对弓弩的研究历史,要追溯到在月氏为质的五年里。 在月氏,伊稚斜虽然衣食无忧并且没有遭到圈禁,但是伊稚斜是寂寞的,除了旱拔,就没有能说话的人了。每当寂寞无聊的时候,伊稚斜便在自己的大帐中研究心爱的弓弩。在伊稚斜的努力下,弓箭的射程和威力大大增加,并且伊稚斜竟然研究出一种在射出时可以发出云雀般叫声的弓箭。伊稚斜为其取名为“鸣镝”。 来到边关后,伊稚斜掌握了边关的一切领导权。伊稚斜命令工匠按照他的要求制作鸣镝,但是由于工艺复杂,鸣镝的生产量非常少。因此这种鸣镝只能伊稚斜自己一个人使用。 经过伊稚斜一年的艰苦训练,伊稚斜从自己带来的一万兵士和原有的三万驻军中挑选出二百名名弓马纯熟、骁勇善战的匈奴勇士做自己的卫队,由自己亲自训练、指挥。 这天,伊稚斜带领着这二百名骑兵练习骑射。 二百人排成四排,每排有五十人。伊稚斜起着墨黎蛟来回的巡视着。 “你们都听着,你们是我伊稚斜的亲兵卫队,你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我的指挥!我,伊稚斜就是你们唯一的主人!” 墨黎蛟上的伊稚斜还是黑色鱼鳞铠甲,白狐狸里黑缎面的鹤氅,额头上勒着的依旧是母亲哲哲黎为他缝制的银丝绣狼的褐色缎带抹额。唯一改变的是,恶劣的生活条件和仇恨的火焰将他变得更加成熟、凶残、嗜血。 “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匈奴勇士,你的骑射、刀马纯熟。但是,做为我伊稚斜的亲兵卫队,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伊稚斜扬起马鞭,指着这名匈奴勇士,道:“记住,你们要对我伊稚斜忠诚,听从我伊稚斜的命令!忠诚,才是你们存在的唯一理由!听明白了吗?!” “忠诚!忠诚!”所有的士兵挥舞着手里的弯刀。 “但是,我确信,你们当中不是每个人都明白什么是忠诚,什么才算是听从我伊稚斜的命令!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什么是忠诚!”伊稚斜的眼睛盯着这些精挑细选的匈奴的勇士,心中万分不舍。 “你们看,这只箭叫做鸣镝。当它射出的时候,会发出云雀般的叫声。这叫声,代表的就是我伊稚斜的命令!”伊稚斜从弓囊中抽出一只鸣镝,高高举起。 “从现在开始,我的鸣镝射向什么地方,你们手中的弓箭就射向什么地方。听明白了么?!” “是。殿下的鸣镝射向什么地方,我们的弓箭就射向什么地方!”匈奴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高呼。 “好!第一队,出列!”伊稚斜命令道。 黄沙腾起,第一队的五十名匈奴勇士骑马出列。 这时,天空飞过一只长尾雀。伊稚斜左手持弓,右手搭上一只鸣镝,昂头瞄准那只长尾雀,拉满了弓弦。 “啾――”鸣镝发出云雀般的叫声,刺中了长尾雀的咽喉,瞬时间,兵士们手中的箭也嗖嗖的跟了上来,落地时,云雀变的像只刺猬。 “好!我的勇士们!”伊稚斜脸上并没有一丝喜悦的颜色。 “告诉我,谁没有向这只云雀放箭?”伊稚斜环视着这五十名匈奴勇士,“没有放箭的,给我站出来!” 士兵们相互看了一眼。 “站出来!”伊稚斜大声喝道。 几名士兵站了出来。 “为什么不放箭?你们这是在违抗我的命令!”伊稚斜快要立起来的眼睛,闪着寒光。 “启禀王子殿下,”一个士兵壮着胆子答道,“小小的一只长尾雀,殿下神射,一箭足以毙命,况且那么多的兄弟也跟着放箭,属下以为……” “以为?!哼,我今天就告诉你‘以为’的下场是什么!”说着,抽出弯刀,“噗――”匈奴兵士的头颅落在戈壁滩的黄沙上,鲜红的血如绚丽的彩虹般从腔内喷出。 “这,就是‘以为’的下场!我再说一次,鸣镝的声音就是我伊稚斜的命令。它飞向哪里,哪里就是你们的目标!”伊稚斜用沾满鲜血的弯刀指着他的匈奴卫队。 说着,“噗噗”几声将剩下的几名匈奴士兵斩首。 戈壁滩上,黄沙漫漫。伊稚斜训练着他的卫队。 正如伊稚斜所料,月氏果然联合大宛、东胡、羌,试图夹击匈奴。 在伊稚斜的带领下,三万匈奴兵击退了大宛、东胡、羌的联军。这次大战充分显露里伊稚斜的军事天赋和带兵的经验,让大宛、东胡和羌牢牢记住了伊稚斜这个名字。 消息传到王庭,军臣单于高兴异常,派人去边关犒军。 击退联军的进攻后,稍作调整,伊稚斜继续夜以继日的训练他的卫队。 一天,伊稚斜正在给卫队的士兵训话,这时,一名报事官骑着快马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殿下,殿下!” 说话间,来到伊稚斜的身边,滚按下马,道:“启禀王子殿下,大单于派右大都尉莽古泰前来犒军,现在已经到了我们的营地,请王子殿下速回。” “嗯,知道了!”伊稚斜一挥手,报事官躬身施礼,上马返回营地。 “士兵们,我们继续训练!”伊稚斜挥着手中的弯刀大喊。 漫漫黄沙,高举的弯刀,如狼嚎般的喊杀声…… 晚上,伊稚斜的大帐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右大都尉,请!”伊稚斜端起酒杯。 “王……王子殿下,臣下真的……真的不能喝了!”右大都尉莽古泰已经舌头发硬,两眼乜斜。 “好!来人哪,送右大都尉回大帐。”伊稚斜命令左右侍从道。然后在右大都尉耳边耳语道:“右大都尉赶快回去吧,伊稚斜知道大都尉一路风尘辛苦,定是火气旺盛。伊稚斜给大都尉准备好了两副下火的好药。” “哦……哦!哈哈哈――”右大都尉顿时明白过来。 “多谢王子殿下。”听了伊稚斜为自己准备好了下火的“好药”,右大都尉好似醒了一半的酒,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莽古泰在边关的日子好生快活,每晚伊稚斜盛宴款待,最重要的是众多美人相伴,夜夜新婚……妙不可言,令莽古泰乐不思蜀。 翌日,日上三竿,莽古泰从大帐中走出。旱拔早在帐外等候多时,看到莽古泰出来,马上上前躬身施礼道:“大都尉!小的奉王子殿下之命,在此伺候大都尉。” “啊――”莽古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感到浑身乏力。 “昨晚的这俩妞真厉害!给老子折腾的够呛!”莽古泰心里想着,“没想到这戈壁大漠居然有这么多美人儿,个个厉害的紧。他伊稚斜在这里戍边,也总算是不委屈了。” “大都尉,我们王子殿下有请。”旱拔毕恭毕敬。 “嗯,头前带路。” 早有人通禀了伊稚斜,伊稚斜迎出帐外。 “大都尉,请!”伊稚斜笑着请莽古泰先进大帐。 “殿下请。”莽古泰说着,还是自己先进了大帐。 “明日是大都尉起身回王庭的日子。但是明日是小王巡边的日子,小王不敢有违军令,因此只能怠慢大都尉了。”伊稚斜说道。 “大都尉日日陪伴单于左右,日夜辛苦操劳,小王很是钦佩。因此,备下薄礼,请大都尉笑纳!”说罢,早有人呈上来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方红色的丝绸。 “噢――”当莽古泰揭开盖布时,也吃了一惊。 原来,托盘内放着的是一方雪豹皮! 雪豹皮乃是兽皮中的极品。雪豹产自天山几千米的悬崖峭壁,那里终年白雪皑皑,人迹罕至。雪豹灵活敏捷,凶狠异常,很难捕捉到。雪豹皮的御寒能力极强,传说,穿着雪豹皮制的衣服,在暴风雪中呆上三天三夜,连冻伤都不会有。因此极其珍贵,就算是军臣单于也只有一、两块,如国宝般收藏着。 莽古泰小心翼翼的捧起这方雪豹皮,仔细鉴赏了半天,两眼放光。说道:“王子殿下,下臣受之有愧啊!” “哪里!大都尉过谦了。只是,伊稚斜戍边三年多,日夜思念大单于,思念匈奴王庭,希望大都尉能够成全!” “好说,好说!”莽古泰满口答应,眼睛还是没有从这方雪豹皮上离开。 伊稚斜见莽古泰答应下来。心中大喜,道:“多谢大都尉!” 一挥手,从帐外进来六名女子。莽古泰一看,正是这几天一直陪伴自己左右的美人儿。 “这也是送给大都尉的。”伊稚斜笑眯眯的说。 “啊――”莽古泰睁大了眼睛!“王子殿下,这、这……” “能伺候大都尉是她们的福气,只是怕大都尉看不上。”伊稚斜一边说一边看着莽古泰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多谢王子殿下!”说着莽古泰竟然单膝跪地――来边关的这些天,莽古泰傲慢无比,这还是莽古泰第一次给伊稚斜行这样的大礼。 伊稚斜双手将莽古泰掺起,心里不禁冷笑:“父王,你有这样的臣下,看来父王真的老了,真的应该让位了。” 第二天清晨,右大都尉莽古泰启程回王庭。 “大都尉,请一定转告父王,儿臣十分挂记父王,恨不得即刻就飞回父王身边!”伊稚斜送莽古泰上马。 “殿下放心!我莽古泰向来说话算话,此事必成!”莽古泰拍着胸脯保证。 “有劳大都尉!” 莽古泰带领着队伍浩浩荡荡返回匈奴王庭。 “殿下,”旱拔说道,“一张雪豹皮、六个女人花去了我们截获东胡、大宛、羌三国联军的辎重。现在我们一点家底也没了!” “旱拔,我告诉你,要是谁能保证我能回到王庭,就是十张雪豹皮、一百个女人我也愿意!” “呵呵,”旱拔像是想起了什么,“殿下不心疼那张雪豹皮,难道也不心疼哪几个女人?那可是殿下从大宛和月氏高价买回来的,殿下向来对她们宠爱……” “旱拔!”伊稚斜喝住旱拔,“女人算个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们回了王庭,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没出息的东西!” 旱拔诺诺。伊稚斜望着王庭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母亲,纳兰抬……”温情和怒火交织在了一起,“昆仑神,一定要保佑我伊稚斜重返王庭!” 第九章 鸣镝――尖刀出鞘 chap_r(); 第九章鸣镝――尖刀出鞘 清晨,太阳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有发怒似的曝晒着这一望无际的戈壁。“启禀王子殿下,”报事官回禀到,“前方阿坝山口发现一支月氏骑兵对。” “哦?”伊稚斜正在大帐中打磨自己心爱的鸣镝,“月氏骑兵?” 经过上次的战争,匈月两国都大伤元气,根据伊稚斜的估计,现在的月氏是决不会出兵攻打的匈奴的。因此,伊稚斜听到这个消息略感吃惊。 “这支骑兵大概不到一百人,其中为首的是个女人。”报事官回禀。 “女人?”伊稚斜在月氏多年,虽然月氏是女王统治,但是从未听说月氏有能够领兵打仗的女将军。 “再探。”伊稚斜命令道,“决不可因为人数少,就掉以轻心。仔细打探,随时进帐回禀!” “是!”报事官领命出大帐。 伊稚斜垂头思索着,想不出月氏此时有什么理由来攻打匈奴。 夜幕降临,伊稚斜的大帐中点起来烛火。 “启禀殿下,月氏的骑兵部队的首领求见殿下。”报事官进大帐回禀道。 “首领?她叫什么名字?”伊稚斜问道。 “启禀殿下,她不肯说,只说是和殿下是故人,有赠刀之谊。” “哦!”伊稚斜腾的站起来,“快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报事官领着一名薄纱蒙面的女子进了大帐。 “你……”伊稚斜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的身影,竟然痴痴的愣着。 “纳兰抬……”伊稚斜痴痴的看着这个蒙面女子,喃喃的自语,伸出双手,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出去。 “纳……” “王子,不认识我了?”女子轻轻掀开面纱。 “敏都合!”霎时,伊稚斜飞了的心,被扯了回来。 伊稚斜忽地醒过神儿来,“敏都合?你怎么来了?” 敏都合扑向伊稚斜的怀抱,紧紧搂住伊稚斜道:“我想你!” 伊稚斜也不由的抱住敏都合,“我也想你。”伊稚斜的声音很温柔;眼睛,略略有些湿润。 “我饿了,伊稚斜。”敏都合抽身说道,“我和我的士兵们都饿了!” “好。旱拔,吩咐下去准备食物。”伊稚斜说道。 “是……”旱拔领命刚要转身出去。 “等等!”敏都合叫住旱拔,眼睛却没有离开伊稚斜。“为我准备水,我要--洗澡。”敏都合趴在伊稚斜的耳边,咬着牙轻轻说道,“我要和你,一起洗!” 勾人魂魄的双眼放出妩媚的光芒,令月光汗颜。 在戈壁,水是最珍贵的东西。伊稚斜来到边关后,竟然没有洗过一个痛快澡。今天,在大帐中,和眼前美丽的月氏公主敏都合一起共浴。伊稚斜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曼妙的时刻…… “王子,”敏都合丰润的嘴唇轻轻咬着伊稚斜的耳朵,柔柔的声音道:“王子,夜深了。” 伊稚斜缓缓睁开眼睛,纳兰抬的笑容绽放在他眼前。伊稚斜伸出手,刚刚碰到纳兰抬的脸,那脸忽然变成了敏都合。“你……”伊稚斜在半睡半醒的混沌状态,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谁。“你……你是……” “我是你的敏都合,王子殿下。”敏都合的声音轻柔而温存。 忽地,伊稚斜站了起来,不顾的擦干身上的水,抱起敏都合走向床塌,将敏都合轻轻放在榻上。 敏都合,散落四周的长发,微微合上的双目,轻柔的呼吸,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伊稚斜俯下身,轻轻的呼吸着敏都合身体的芳香,嘴唇轻点着敏都合的脸颊…… 伊稚斜在敏都合真实的肉体和纳兰抬虚幻的影子间徘徊。 腾然间,敏都合不见了,眼前的这个美丽女子分明就是纳兰抬! 伊稚斜眼角浸出了难得一见的泪水,滚烫的双唇在纳兰抬的身体上四处游走…… 这一夜,伊稚斜的嘴角挂着笑,伊稚斜觉得好满足…… “纳兰抬,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王子殿下,不要再找我了,我过的很好。”纳兰抬的美貌丝毫没有改变。“你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呢,天天都在为你编桑吉花环,这边的桑吉花很多、很美!”纳兰抬柔美的声音要把伊稚斜融化。 伊稚斜满脸是泪,“纳兰抬,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 “殿下,多保重!”说完,纳兰抬转身出了大帐,头也不回。 “别走,你别走!”伊稚斜睡梦中大声喊着。 “王子殿下,我在这里呢。” 伊稚斜睁开眼睛,看到敏都合坐在自己身边。伊稚斜望着大帐口,天光已经大亮了。 早饭时,伊稚斜问敏都合:“你是从哪里来?真的是来找我的?还是有别的目的?” 敏都合擦擦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害怕!” “哼,这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什么能让我伊稚斜害怕!” “我是逃出来的,”敏都合歪着脑袋看着伊稚斜,“我的母后将我嫁给东胡的太子,就是说,我要做我姐姐的儿媳妇了。” “亲上加亲,你们月氏和东胡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 “哦,呵呵!难道你不怕?”敏都合问。 “我怕什么?”伊稚斜喝干碗里的酥油茶,道。 “我是东胡没过门的太子妃,如今被你抢了来,东胡和月氏都不会放过你!” “哼,你月氏有了我匈奴做靠山,还用得着送两个女儿给东胡?”说着,伊稚斜,拿起背上宝弓挎上弯刀出了大帐。 敏都合虽然挨了伊稚斜的抢白,但是她就是喜欢伊稚斜这样的男人。喜欢他的英雄气概,喜欢他的蛮横,甚至喜欢他的残暴。 帐帘挑开,伊稚斜站在帐门口说,“给我绣一面军旗,上面要绣上狼的图腾。三天后我就要!”说着,甩帘子走了。 敏都合为伊稚斜绣了一面军旗,黑色缎面的底子,银丝线的狼图腾。 晚饭吃过,伊稚斜问:“我要的那面军旗你绣好了么?” “绣好了,”敏都合把军旗拿给伊稚斜看。 “都是你喜欢的,黑色的缎子,银色的丝线。”敏都合笑着指给伊稚斜看。 伊稚斜用手轻轻抚摸着军旗,“好,很好!” 是夜,伊稚斜的大帐内,敏都合幸福的尖叫、伊稚斜饿狼般的咆哮,彻夜不停…… 天刚亮,伊稚斜便叫醒还在睡梦中的敏都合。 “干吗起这么早?我好累。”敏都合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 伊稚斜已经穿衣下地。敏都合没有办法也爬了起来。 伊稚斜走到大帐外,吩咐道,“集合我的卫兵,快!”回身吩咐旱拔道,“把那一百个月氏兵也集合起来,让他们先去校军场。你给我数好了一个也不能少!” “是!”旱拔领命去了。 伊稚斜的骑兵卫队集齐了,经过层层的选拔和大战的洗礼,这支卫队只有不到一百人了。 敏都合也从大帐里出来,垂到腰际的青丝随风飞扬,迎着朝阳微闭的眼睛里充满似水的柔情。 伊稚斜跨上墨黎蛟,绕着敏都合一圈又一圈,敏都合一边笑着一边看着伊稚斜,她喜欢伊稚斜看她的样子。 伊稚斜看着敏都合,想起了他逃离月氏的时候,是敏都合为他通风报信,为他支走监视他的月氏兵,并赠给他防身的月氏宝刀…… 这些天和敏都合的缠绵悱恻,敏都合的呢喃、呻吟…… 伊稚斜忘不了,忘不了! 伊稚斜慢慢举起右手,骑兵卫队立刻将敏都合和他包围了起来。 伊稚斜,缓缓的从后背摘下宝弓,将一只鸣镝搭在弦上,上满了弓弦。鸣镝渐渐对准了敏都合,“敏都合,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是月氏的公主,怪你是我伊稚斜的女人。” “啊――伊稚斜,你……”敏都合看到伊稚斜的眼睛渐渐露狼一般出凶光,“你要……” “对不起,敏都合!”伊稚斜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伊稚斜,你、你发过誓要对我好……你向昆仑神起过誓,如果你伊稚斜有一天对不起我,必死于万箭穿心……” “啾――”一支鸣镝射向了敏都合。 “嗖嗖嗖……”无数支弓箭穿透了敏都合的胸膛。 敏都合应声倒地,眼睛直直的看着伊稚斜;目光里的温柔令伊稚斜撕心扯肺般的痛。 伊稚斜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刚才还在自己怀里、像羊羔般温顺的敏都合。 伊稚斜的举弓的手垂了下来,开始环视他的卫兵,“告诉我,谁刚才没有放箭?站出来!”一声怒吼,几名兵士身不由己的从队伍中走出来。 “告诉我,为什么不放箭?为什么?!” “回禀王子殿下,这、这是,这是殿下最宠爱的女人,而且她还是月氏的公主。”一个兵士回答说。 “噗!”伊稚斜手起刀落,兵士的人头落地,一腔热血喷涌而出。 “我早就说过,你们是我的卫队,你们时时刻刻都要保持对我伊稚斜的绝对忠诚!我鸣镝射向哪里,那里就是你们的敌人,你们手中的弓箭就射向那里!凡是不听从我伊稚斜命令的,就是这个下场!听明白了吗?!” “是!听明白了,王子殿下!” 伊稚斜用马鞭指着另外几个兵士,说道,“你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说着,策马前行。身后几声惨叫,几个尸首应声落地。 校军场上,伊稚斜看着一百名月氏骑兵,道:“我从来没看到过,也没听说过什么一百名月氏骑兵和月氏公主!” “啊?他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公主不是就在他的大帐里么……”月氏骑兵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伊稚斜拔出弯刀,高高举起,催马向这一百名月氏骑兵冲过去,卫队骑兵紧跟着冲了上去。霎时间,月氏骑兵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伊稚斜亲手埋葬了敏都合。 …… 失落的伊稚斜坐在敏都合的坟前,手里握着敏都合送给他的月氏宝刀…… 第十卷 快乐的南宫 chap_r(); 第十卷快乐的南宫 汉廷未央宫。 御花园内,牡丹开的正艳。王美人带着儿子刘彻和女儿南宫在花园内玩耍。 “姐姐,我也要戴花!”刘彻说着,便伸手要抓南宫头上的一朵白牡丹。 “彘儿,你是男孩子!男孩子不能戴花。你应该是佩剑的!”南宫挡住弟弟刘彻的手。 “彘儿,不要淘气!姐姐说得很对,男孩子是要习武佩剑的。这些花呀粉的,是女孩子的东西。”王美人责备刘彻。 “我知道!母亲。”刘彻说。 “可是母亲,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戴花?”刘彻问母亲。 王美人“噗”的一声笑了,“傻孩子,女孩子戴花自然是为了好看的。”说着,拉过刘彻揽在怀里,眼睛却看着南宫说道,“女人最重要的是要端庄美丽,这样才能留住丈夫的心!” 一旁的南宫顿时羞红了脸。 南宫公主是景帝的第三个女儿,是景帝最疼爱的小女儿。先前两个公主是景帝为了拉拢大臣而结成的政治婚姻,这两个女儿婚后的生活十分不幸,并且二女儿昭阳公主婚后三年便郁郁而死。景帝曾在王美人说起过,这个小女儿一定要让她自己挑选夫婿,挑自己喜欢的。 再过三个月,南宫就可以行及笈之礼,到了做新娘的年纪。 御书房内,景帝看着匈奴使节带来的羊皮制的国书,眉头紧锁。两侧的众位大臣静寂无语。 良久,景帝“啪”的一声将匈奴国书摔在桌案上,羊皮卷滑落在地上。 “可恶、可恨、可杀!”景帝雷霆震怒。 汉景帝在位期间,汉廷国运不佳,地震、冰雹、干旱、水灾连年发生;加之汉廷在和匈奴的几次交战中均以失败告终,士气大挫,景帝无心再匈奴交战,纳贡和亲便是唯一出路。 王绾捡起掉在地上的羊皮卷,和众位大臣仔细看着。 国书如往常一样索要大量的财物,牛、羊、金银、绸缎、布匹。但是,随着汉廷一次次满足匈奴的要求,匈奴人的胃口越来越大。但是这次匈奴人的要求让景帝难以接受:其一,匈奴索要的财物的价值是整个汉廷三年的财政收入;其二,匈奴要求再派一位和亲的公主,而且,这次他们一定要一位真正的公主,如果再像以前那样随便派一个宗室女子甚至是宫女的话,他们就即刻起兵攻打雁门、代郡。 “威胁!他们是在威胁朕!咳咳――”汉景帝进来身体精神大不如前。进来更是添了下咳带血之症。 王绾跪奏道:“陛下,匈奴人索要的财物一次比一次多,我们大汉朝已经无力承担了。” 景帝,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扶着头,胳膊支撑在腿上。 “陛下,臣得知,匈奴今年和月氏、大宛、东胡、羌冲突不断。这次匈奴之所以要这么多东西,是因为匈奴和月氏交战后,国力大减、元气打伤,急需战备补充。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出兵攻打匈奴,胜算应该很大。”某武将回禀道。 “某将军,可知我大汉目前可以调动的兵力是多少,国库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的可以动用?”王绾道。 “就算是试一下,我们也要拼一拼!难道,我们大汉就永远要受匈奴的欺负?”某将军道。 “拼?我们拿什么拼?”王绾道,“万一输了,将军想过后果么?” “王大人,要是都像王大人这样缩手缩脚,畏首畏尾,还要我们这些将军干吗?反正不需要打仗。” “你……”王绾气的胡子直翘。 “你们不要吵了!”景帝心烦意乱。 “对匈奴,自高祖吕后开始,我大汉采取的都是和亲政策。”景帝道,“朕明白先皇帝的用意,不过是为了休养生息,积蓄力量。朕登基以来和匈奴多次交战,均败北;又因朕忤逆天意,不使仁政,天降灾难、黎民涂炭,国力日衰。现在匈奴又变本加厉的索要财物,咳咳――” “陛下――”众大臣知道,景帝日夜位国事操劳,是位难得的贤君,只是天不遂人愿。 “那么,陛下的意思是――”王绾等问道。 沉默良久,景帝道:“就依了匈奴的意思吧。” 众臣默默不语。 王绾道:“陛下,匈奴国书中要求我大汉这次和亲一位真公主,陛下看……” 王绾等知道,景帝如今膝下未嫁的公主只有南宫,而南宫是景帝最宠爱的女儿,并且已经答应要南宫自己选婿。 景帝闭着眼睛,揉着太阳道:“朕自有安排,你们退下吧。” “是。”王绾等退出御书房。 王美人的宫内,侍女正在给南宫梳妆,一会儿,南宫要和弟弟彘儿一起去姑姑长公主家玩儿。 景帝领着侍从来到王美人宫门口,门口的宫人跪地行礼,有一个宦臣刚要进去通禀,景帝制止他。 景帝踱步进了宫门,走进宫内,正看到对镜理妆的女儿南宫。 南宫长得很像她的母亲王美人:淡淡的峨嵋横扫春山,大大的眼睛如秋水般明亮,鲜润的嘴唇不化而红,乌黑顺畅的头发如瀑布一般。 “父皇!”南宫从镜中看到了景帝。 “父皇!”小刘彻也跟着姐姐跑到景帝面前。 王美人及宫人们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景帝道。 “我的南宫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景帝看着南宫,心里一阵难过。 “父皇,还有我,我也越来越好看了!”小刘彻已经十岁了,但是仍淘气的很。一边说,一边拉着到景帝的胳膊往前走。 “呵呵!还有你,还有我的彘儿,也是越来越好看了。”景帝抚摸着刘彻的头说道,“你们这是要去姑姑家?” “是,父皇。”南宫说道,“姑姑请我们去郊外赏花。” “好,你们去吧。让人看管好彘儿,我不想晚上回来看到他又哪里添了新伤。呵呵。”景帝对儿女们向来慈爱,不失为是个好父亲。 “是,父皇。”南宫领命,带着刘彻出了宫门。 “陛下,”王美人道,“陛下看来像是有话对臣妾说。”王美人相貌姣好自是不必说,就是这聪明可人,深得景帝喜爱,是后宫第一得宠的女子。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十一卷 未央离恨 chap_r(); 第十一卷未央离恨 匈奴使臣带着军臣单于的国书来到汉廷,要求景帝这次一定要一个真正的公主和亲匈奴。景帝膝下只有南宫公主一人。 景帝对南宫宠爱有佳,曾答应过南宫,要她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夫婿。但是面对强悍的匈奴铁骑和连年灾害的汉廷,景帝无奈之下,来到南宫母亲王美人的宫中。 景帝屏退所有的侍从,斜靠在王美人的榻上,低着头,半日无话。 “你来,”景帝拉过王美人的手说道,“朕如今件为难的事,想同你商量。” 王美人顺势倚在景帝的腿上,看着景帝脸色不好,知道是件棘手的事情。 “陛下请讲。” “今天匈奴使团来了,送来了匈奴军臣单于的国书,”景帝道,“他们,要我汉廷派一位公主去匈奴和亲。” “陛下,这有什么为难?”王美人道,“我汉廷和匈奴和亲,自高祖时就有,不过是借着和亲为名,跟我汉廷要东西财物罢了。” 汉廷自高祖以来,就与匈奴单于结为“昆弟”。匈奴人每每打着和亲的幌子,向汉廷索要财物。汉廷也每次都是找一个模样、气度不错的宫女加封为公主,嫁给匈奴的单于。这在汉廷早是常事,所以,王美人不觉的有什么为难之处。见景帝如此,便有些奇怪。 “正是呢。”景帝道,“可是,这次匈奴人不但要财物还要、还要……”景帝不忍心说出口。 王美人道:“匈奴人还要什么?” “还要一位,真正的公主。”景帝微微叹了口气道。 “真正的公主?!”王美人听景帝到这话,吃了一惊。 “是,”景帝轻声答到,“我正是位此事找你。” 王美人听到这里,心里一惊。王美人心内清楚,此时的汉廷,只有南宫一个未嫁的公主。 “陛下,陛下的意思是……”王美人瞪大了眼睛。“不,陛下!陛下答应过臣妾和南宫,要南宫自己挑选一个她喜欢的夫婿!” 王美人声音发颤。 自来和亲出去的公主就如同死了一般,永远没有机会再回汉廷。何况,远嫁匈奴,举目无亲;一旦汉匈起了战事,和亲的公主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烧死、沉湖、砍头祭旗,甚至是脸上蒙了湿牛皮活活憋死。 王美人虽然处在深宫,不问朝政,但是,这些事情后宫内人人皆知,王美人怎么能不为女儿的前途担忧呢! “陛下……”王美人只觉得浑身瘫软,不觉的从榻上滑落下来,顺势跪在景帝面前,“南宫,南宫还是个孩子!” “南宫不小了,再过几个月就十五了。再说,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景帝不敢看王美人的眼睛,看着房梁说道。 “臣妾宁可南宫嫁一个平民百姓,粗茶淡饭了此一生,”王美人含泪答到,“也不要南宫嫁到荒蛮之所、不毛之地……” “唉……”景帝叹道,“就当,就当从没生过她吧。”说着,翻身向里面,闭目不语。 空旷的宫殿内,只有王美人伤心的哭声。 当晚,南宫便知道了景帝的决定。 “不!不可能!”南宫满面泪水,“父皇不可能这么狠心!父皇说过,要南宫自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做我的夫婿!” “南宫,南宫,你听母亲跟你说!”王美人抓住南宫的手道。 “我不听!你骗我,你骗我!我要亲自去问父皇!”南宫拼命得挣脱着。王美人怎么拦也拦不住。 “南宫,南宫!”望着跑出宫门去的南宫,王美人坐在地上,放声痛苦。 南宫跑向景帝的寝宫。 “公主殿下,”门口的宫人道,“陛下有旨,不见公主!公主请回吧。” 南宫推开这个宫人就往里面冲。几个宫人拦住南宫,苦苦哀劝。 “父皇,父皇!”南宫披散着头发,哭喊道,“父皇!我是南宫啊,父皇!我是南宫啊――” 宫内的景帝,听着南宫的哭喊声,心如刀割。 “父皇,你忘了,你忘了答应过南宫什么吗?”南宫的痛哭着喊道,“父皇,你真的舍得南宫,你真的舍得南宫?” 宫内的火烛一一被吹灭。 “父皇,你好狠心!”绝望的南宫无力的瘫倒在宫门外。 匈奴使团带着大量的粮食、绸缎、金银、珠宝准备离开汉廷。 王美人的宫内,侍女们正在给南宫梳妆。镜中的南宫脸色苍白,神情黯然。 “启禀娘娘,陛下来了。”宫人回禀道。 说话间,景帝已经来到南宫的身边。 “南宫……”景帝看着心爱的小女儿,强忍着眼泪。 南宫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南宫,父皇来看你了。”景帝拉起南宫的手说道。 “南宫,不得对你父皇无礼!”王美人在一旁道。 景帝向王美人摆摆手,默默的看着南宫,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南宫的眼泪也忍不住的落下。 “父皇!”南宫扑向景帝的怀抱,紧紧抱住景帝。 “父皇!儿臣舍不得父皇!”南宫泣不成声。 “父皇也舍不得南宫啊!”景帝抚摸着南宫的长发,“父皇宁可你嫁给一个瞎子、瘸子,也不愿意你嫁到匈奴。”景帝悲痛欲绝。 “可是,父皇也没有办法。为了汉廷,为了大汉的子民,父皇只有牺牲你一个人了!” “父王!儿臣知道。”南宫怎能不知道父皇心里的痛哭和无奈?南宫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此刻忍住悲痛反而来劝景帝道: “父皇,南宫身为大汉公主,为我汉朝子民牺牲自是我的责任。只是……南宫心里舍不得父皇,母亲还有彘儿!” 一旁的王美人早就抱着刘彻哭成一团。 “姐姐!”刘彻抹了把眼泪,道:“等彘儿长大了,一定率兵去攻打匈奴,为我汉廷消除这个心头大患,一定要把姐姐接回来!” “彘儿!”南宫搂着刘彻痛哭,道“彘儿,以后你要照顾母亲,用功读书,好好练习骑射。不可再淘气了!” “是,姐姐!” …… 年少的南宫,经历近半年的长途跋涉,终于踏上了匈奴的土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迎接南宫的将是什么?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十二卷 杀机渐起 chap_r(); 第十二卷杀机渐起 “启禀王子殿下,右大都尉派人送信,说:“大单于将迎娶汉朝公主,要请殿下速回王庭。单于的信使这几天就要来了,请殿下早做准备。”报事官进帐回禀。 “嗯。”伊稚斜一挥手,报事官退出大帐。 伊稚斜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使自己尽量看起来平静。“我伊稚斜在边关苦苦忍受了三年,终于可以回王庭了!”伊稚斜满足的闭上双眼,靠在虎皮大椅的椅背上,微微上翘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 迎亲的队伍进入了匈奴王庭。 走在最前方的是两列共十六匹黑马,骑马的是盛装的匈奴士兵。后面跟着披着红绸扎成的喜花的两列共八匹白马,每匹马的马背两侧都拖着红漆樟木箱子。紧接着就是十六人抬的汉朝公主出嫁大轿――猩猩红的呢子轿面,四角各挂着一串儿两朵的大红羽缎扎成牡丹样式的喜花,轿顶的四角和轿顶正中央是镏金的五凤朝阳。轿子两侧各有两个汉朝宫装的陪嫁宫女。 军臣单于率领喇济儿、伊稚斜、扎哈儿、于单以及众臣早已等候在单于大帐的门外。 一条二十丈长的猩红毡毯从单于大帐门口向南一路扑过去。仪仗走到单于帐前分左右列开站在红色毡毯两边,让出中央大路,十六人的红呢子大轿停在红色毡毯的那一端。军臣单于从帐口一直走到公主的轿子前停下,微微躬身右手放在左胸前,说道:“公主,请!”说着,左右伺候的匈奴女奴将轿帘挑开,只见从轿内缓步走出一位身着汉朝盛装的女子――大红缎子绣金凤的曳地礼服,袖子和裙子底下是怒放的五色彩绣牡丹,头上带着珠翠环绕的凤冠,凤冠外罩着大红的薄纱一直垂到膝下。透过薄入蝉翼的红色头纱,是南宫满是伤感和忧郁的脸。 南宫屈膝施礼,军臣单于急忙双手搀扶住。扶起南宫的刹那,军臣单于被南宫的美貌惊呆了! 透过薄纱,南宫看着自己的夫君:一个四十几岁的健壮的匈奴男子,黝黑的脸膛,打着卷儿的头发,左右耳朵上各带一只硕大的金环。匈奴粗布短打衣裤,外罩黑色十字斜背的护身铠甲,腰间兽皮战裙,脚下是兽皮战靴。大而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实在与在梦中出现千百次的英俊夫婿不符。 红色毡毯两边各二十四名匈奴礼乐。牛角声声,迎接汉朝公主的到来。 南宫低垂着头跟着军臣单于走进单于大帐,接受臣子、偏妃、子女的跪拜。然后由军臣单于亲自送入阏氏大帐。 匈奴人的婚礼简单之极,就是把新娘迎进门,然后就是男人们没完没了的喝酒吃肉。 是夜,军臣单于踉踉跄跄的来到南宫的阏氏大帐。灯下的南宫带着泪痕,更添了几分娇媚。 “美人儿,我的阏氏!”军臣单于喷着酒气凑到南宫的眼前…… 军臣单于的粗暴将南宫仅存的一点幻想彻底击碎。剧痛之后,在熏天的臭气和军臣单于如雷的鼾声中,南宫哭了一夜。 婚后数月,军臣单于流连在南宫的阏氏大帐。 南宫虽是得到军臣单于的百般宠爱,但是,匈奴的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使南宫很难接受;军臣单于只是知道贪恋南宫的身体,其粗俗和蛮横让南宫痛苦不堪。 夏秋之交冷暖不定,军臣单于偶感风寒,便一直在南宫的阏氏大帐中休养,众大臣便转往南宫的阏氏大帐中。于单、伊稚斜等也是到南宫的帐内回事。 渐渐,于单、伊稚斜和南宫混的熟了。 南宫的话很少。但是,那浅浅的微笑和明亮又略带哀伤的眼睛的足以让伊稚斜心潮澎湃。 黄昏,在斡尔甘河边。 南宫披着白缎子绣粉色牡丹的斗篷,头上戴着一顶苇子编的、白色薄纱围拢的宽沿儿帽子。夕阳映照下的斡尔甘河水,如金子般闪闪发亮。河面吹来的阵阵微风,轻轻撩起了南宫的面纱。 伊稚斜和于单带着亲兵卫队从远处飞驰而来。 此时的南宫,心早已飞回了汉廷的未央宫,飞回了父皇、母亲和弟弟彘儿的身边。未央宫的御花园有一处从宫外长寿山上引来的活水,夏天的时候,弟弟彘儿总喜欢在溪水里玩耍,母亲常常用溪水烹茶来喝。 天下的水总归一源,想必着斡尔甘的河水和未央宫的溪水都来自同一个源头。南宫想着自己的心事。 “儿臣拜见阏氏母后。”于单和伊稚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来南宫的身边。 南宫的脸颊上还残留着点点的泪光。“哦。二位王子殿下不必多礼。”说着,南宫侧脸轻轻拭去泪痕。 “阏氏母后一定在思念家乡了吧?”于单上前问道。 “哦,有点。”南宫答道。 “阏氏母后不必思念家乡,我们匈奴是长生天之下最强大的国家。阏氏母后在我们匈奴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于单说道。 于单的无知与自大,让南宫深深厌恶。 “王子殿下说的是。”南宫敷衍着于单。 一旁的伊稚斜看得懂南宫的心事,默不作声。 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伊稚斜已经取得了军臣单于的信任,喇济儿和左贤王等外戚对伊稚斜的警惕也有所放松。伊稚斜手中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三万人。其中,日夜不离自己的亲兵卫队有五十人。 转眼到了秋天,军臣单于与两个儿子和众位大臣商量秋祭的事。 匈奴风俗,每年的秋天要进行一次围猎,所打的猎物用来祭祀祖先。这也是年轻的将领们展示自己的大好时机。每当这个时候,单于便会允许年轻的将领们各自带领自己的卫队,进行狩猎,以便从中观察这些年轻人射猎和军事指挥本领。 伊稚斜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但是,军臣单于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进围场打猎了,如果军臣单于不进围场,自己如何有机会下手呢? 翌日,晚饭后。 “扎哈儿,”伊稚斜挑开帐帘,来到扎哈儿的帐内。 “伊稚斜哥哥!”扎哈儿高兴的叫道,“哥哥,快来坐!”扎哈儿拉着伊稚斜的的手,坐到榻上。 “扎哈儿,哥哥有事要和你商量。”伊稚斜道。 “什么事,哥哥说吧。”扎哈儿道。 “过几天就是秋闱了,我想让你带上阏氏母后一起去!”伊稚斜问道。 “秋闱?我和阏氏母后也去?”扎哈儿疑惑道,“秋闱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去干吗?” “难道,你不想看看哥哥的骑射本事?”伊稚斜道。 “呵!哥哥都是征战沙场的勇士了,射猎的本事还会差么?”扎哈儿看着伊稚斜笑着道。 “难道,你不想哥哥?”伊稚斜低低的声音说。 “哥哥的心思什么时候在扎哈儿身上过?”扎哈儿背过身去。 的确,伊稚斜回到匈奴王庭后,对扎哈儿总是不冷不热。扎哈儿觉得伊稚斜是在故意冷落她。 伊稚斜从背后紧紧抱住扎哈儿,道:“哥哥的心不在妹妹身上还能在谁身上?” “哥哥喜欢阏氏母后是么?”扎哈儿挣脱开伊稚斜的怀抱,紧紧的盯着伊稚斜的眼睛说道,“你和于单都喜欢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喜欢又能怎样?将来父王升天。她就是于单的。”伊稚斜并不否认。 “哥哥就不想得到她?”扎哈儿步步紧逼。 “我现在想得到的,是你!”伊稚斜被扎哈儿逼问得有些恼怒。 四目对视,扎哈儿目光渐渐变得异常温柔。 伊稚斜突然抱起扎哈儿,走进后帐,重重的摔在塌上…… “哥哥……啊――”伊稚斜身下,扎哈儿幸福的呻吟着。 …… “父王、阏氏母后!”扎哈儿进到南宫的大帐。军臣单于正坐在榻上擦试着自己的宝刀。 “父王,秋闱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么?”扎哈儿坐在军臣单于身边,挽起军臣的胳膊。 “嗯,差不多了。问这干吗?”军臣单于慈爱的看着女儿。 “父王,我也要去!”扎哈儿笑嘻嘻的说。 “你也去?你去干吗?那不是女孩子该去的地方!”军臣单于继续擦他的宝刀。 “父王,”扎哈儿凑近军臣单于的耳朵,道:“父王,据儿臣看来,阏氏母后来到我们匈奴后就没有开心过。儿臣是想借这个机会,一是让阏氏母后看看我们匈奴人的本领,二是四处走走也可以散散心。父王觉得这个主意可好?” “嗯。好!就依你的意思。不过,不知道你阏氏母后愿意不愿意。”军臣单于当然知道南宫一直不曾真正的开心过,也正为如何引得美人开怀一笑犯愁;并且,秋闱要十几天的时间,军臣哪里舍得离开南宫那么久。因此扎哈儿的主意正合军臣单于的心思。 “只要父王同意就好!阏氏母后那里儿臣去说!”扎哈儿站起来,满心高兴。 军臣单于带领着大队人马开向图撒哈围场。 一场屠杀即将开始……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十三卷 复仇的快感 chap_r(); 第十三卷复仇的快感 图撒哈围场是一个天然的盆地,四周是高崖,只有一条路能进入盆地。 军臣单于带着南宫等人骑马立在高崖上,看着盆地内诸位年轻将领们展示自己的猎杀技巧。 马蹄踏地,烟尘翻滚。羚羊、野牛、野猪,甚至是黑熊都成了战利品。 “阏氏,你看!我们匈奴的勇士,是多么的骁勇善战!”军臣单于得意的向南宫说道。 南宫本不想来围场,但是在扎哈儿的软磨硬泡下,不得已才来的。人叫马嘶的场面南宫并不喜欢。听到军臣单于的话,也只好敷衍的应对着。 “是,大单于。匈奴的勇士们果然英勇无比。”南宫答道。 “不过,再英勇的匈奴勇士都比不上我们的大单于!”伊稚斜在一旁不失时机的插话道,“我们的父王年轻的时候,只用一把弯刀就能杀死一只黑熊!” “真的?”南宫在未央宫内见过关在铁笼中的黑熊。庞大的身体和振耳发聩吼叫让南宫印象深刻。 “那当然!”看到南宫惊讶的样子,军臣单于来了兴致,道:“就是现在,本单于杀死一只豹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哦,单于神武。”南宫想,匈奴的男人都是这么爱吹牛么? “看来,我的阏氏有些不相信。那好,今晚,我就让你吃上熊掌!”每个匈奴男人都喜欢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炫耀武力,军臣单于也不例外。 说着军臣单于拨转马头,对于单说:“于单王儿,你随我去吧。”伊稚斜心里一激,忙道:“还是儿臣陪父王去吧,留下太子殿下在这里保护阏氏母后!” 于单本不想去,又听伊稚斜说要自己留下陪伴南宫,自然是欣喜若狂,道:“父王,儿臣上次不小心落马,腿伤未愈……” “好吧,就让伊稚斜陪本单于去吧。”不等于单说完,军臣单于就打断了他的话。 军臣单于急于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显示自己的神勇。 伊稚斜跟随军臣单于进了围场,身后跟着军臣单于和伊稚斜的亲兵各二十名。 军臣单于的射猎不减当年,不一会儿,射杀了几只鹿、羚羊、野猪。 伊稚斜不时的向西北方的高崖上张望。突然,西北方的高崖上,出现了一面黑缎子底银丝绣狼的军旗! 伊稚斜和他的亲兵卫队逐渐放慢了速度。 一只黑熊出现在军臣单于的前方,军臣单于大喜,举弓搭箭,“美人儿,今晚吃了熊掌,看我怎么收拾你!” 身后的伊稚斜也悄悄的抽出一只鸣镝,搭在弓上,对准了军臣的后心! “嗖――嗖嗖嗖……”军臣单于的箭射向了这只黑熊,身后亲兵们的弓箭也雨点般射向黑熊。 “啾――”伊稚斜的鸣镝射了向军臣单于。 “嗖嗖嗖――”伊稚斜卫队亲兵们的箭,雨点般射向军臣单于。 军臣单于从马上一头栽倒在地,身上插满了箭。 “啊?!大单于!”单于的卫队亲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暗杀惊的不知所措。 伊稚斜镇静的抽出腰间的弯刀,高高举过头顶,身后的亲兵们抽出弯刀,冲向了单于亲兵卫队。 顿时,血肉横飞…… 整个过程在瞬间完成,高崖上的南宫、于单和扎哈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真个围场被举着黑旗的伊稚斜的兵将包围。 “你们、你们要造反吗?!”于单醒过神儿来,看着包围自己的兵士。 南宫和扎哈儿早被围场内的血腥场面吓的魂飞魄散,站着一动不动。 伊稚斜骑着墨黎蛟来到于单面等人面前,道:“大单于升天了,有愿意归降我伊稚斜的,站到我这边来!” 众臣等见大势已去,均站到了伊稚斜这边。和于单在一起的只有左贤王等外戚以及少数几人,还有吓呆了的南宫。 伊稚斜打马走到南宫身边,探身将南宫抱到自己的马上,在南宫耳边小声说道:“不要担心,今晚,你依旧能吃到熊掌!” 然后用弯刀,指着于单等人道:“太子殿下,以及先单于的爱臣们,你们对军臣单于的忠诚,本王子都看在心里!本王子,今天就成全你们!去伺候先单于吧!” “伊稚斜!你杀父弑君,昆仑神不会饶恕你!”左贤王等大喊着。 “伊稚斜!是你,是你杀了父王!是你!”于单发疯似的叫道。 “父王?!那是你的父王!那只是你于单的父王!”伊稚斜冷冷的看着于单。 “他是我们的父亲啊,他是我们的父亲啊!伊稚斜!”于单声嘶力竭的喊道。 “父亲?!他废了我太子之位的时候,想过我是他的儿子么?他送我去月氏做人质的时候想过我是他的儿子么?他不顾我的死活攻打月氏的时候,想过他还有一个儿子在月氏做人质么?!”伊稚斜的眼睛像要喷火。 于单无言以对。 “伊稚斜!我明白了,你利用了我!”扎哈儿满面泪水大声喊着,“伊稚斜,你是只狼!你是一只吃人的饿狼!” “妹妹,哥哥对不起你!这一切都不是哥哥愿意的。哥哥不能留你在这个世上,原谅哥哥!”说着拨马要走。 “哥哥!哥哥,我问你,那晚,你对妹妹可是真心的?可是真心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扎哈儿冲向伊稚斜,结果被伊稚斜的亲兵拦住。“哥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那晚,你对妹妹,可是真心的?!” 伊稚斜默然转身,载着南宫走了。 身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秋日的图撒哈围场内,又恢复了平静。 喇济儿听到军臣单于升天、儿子女儿惨死的消息后,服毒自尽。 斡尔甘河畔,伊稚斜独自一人双膝跪地,面向斡尔甘河。 “母后,纳兰抬,我伊稚斜终于拿回了属于我的一切!你们可以安心的去了!”伊稚斜望着远山,心里默默的说道。 “纳兰抬,”伊稚斜从怀里掏出了那枚刻有自己名字的狼牙,泪水模糊了眼睛…… “纳兰抬――”伊稚斜仰望着天空发狂般的大喊,“纳兰抬,纳兰抬――” 伊稚斜的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着,就像眼前的斡尔甘河水。 伊稚斜爬上墨黎蛟,就像是抽干了灵魂似的歪歪斜斜的回到了大帐。 伊稚斜的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当晚,伊稚斜喝的酩酊大醉,一头栽倒的床榻上,头痛欲裂。 “废伊稚斜太子之位,立王子于单为太子。王子伊稚斜三日后跟随月氏使臣出使月氏。”…… “姐姐,求你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交给王子伊稚斜,就说,纳兰抬决不会食言!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伊稚斜王子!”…… “公主,我伊稚斜一定不负公主!我伊稚斜向昆仑神起誓,如果我伊稚斜有一天对不起公主,必死于万箭穿心!”…… “敏都合,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是月氏的公主,怪你是我伊稚斜的女人。”…… “哥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那晚,你对妹妹,可是真心的?!”…… 美丽温存的女子,横飞的血肉,令人窒息的惨叫…… “母后,母后!母后,不要离开儿臣……”伊稚斜看到了母亲哲哲黎,伊稚斜拼命拉扯住母亲的衣襟,“母后,儿臣好怕啊,母后!” 哲哲黎慈爱的看着伊稚斜。 “我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昆仑神的旨意!记住,你是匈奴的单于,你的背后是强大的匈奴帝国,你要去做一个匈奴单于该做的事情。”说着,转身离去。 “母后――”伊稚斜大喊。 伊稚斜顺利的登上匈奴大单于的宝座,从次匈奴人开启一段了最辉煌的历史。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十四卷 东胡覆灭 chap_r(); 第十四卷东胡覆灭 伊稚斜继匈奴单于大位后,各部均有叛乱。伊稚斜亲自带兵剿灭。凡是归降者,赏;顽抗者,杀。其家财妻妾子女均赏给有功的将领,伊稚斜从中不取一文。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匈奴内部逐渐稳定。以原有的匈奴统治体系为基础上,伊稚斜系统完善得设立了匈奴内部的爵位和官职。 设左右贤王、左右谷立王、左右大将军、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候、千长、百长、什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等职位。 封呼延氏、兰氏、须卜氏三姓为匈奴贵种姓。 自此,伊稚斜牢牢掌握的匈奴帝国的统治权。 伊稚斜继承单于大位后,适时东胡新王屠律子除禅大位,东胡强盛已极。东胡王知道伊稚斜杀父弑君,匈奴内乱频频,便派使臣出使匈奴。 “外臣听说,匈奴先军臣单于生前的坐骑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我东胡王久有爱慕之心,但不得之。现在大单于继承大统,能否将此马送与我东胡王,以示两国交好之意?”单于大帐内,东胡使臣傲慢无礼,向伊稚斜索要先军臣单于得千里马。 伊稚斜问群臣,道:“大家怎么看此事?” 众臣说道:“先单于的千里马,乃是大宛进贡的宝马。先单于爱之甚甚。虽然只是匹马,但是关乎国体,大单于不能把它给东胡!” 中行悦向伊稚斜躬身施礼,道:“不可!以奴才看来,再好的马也只不过是个畜生罢了,况且大单于如今亦有宝马墨黎蛟。就将这匹千里马送与东胡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中行悦,此事关乎我匈奴的国体、尊严!你只不过是个汉朝的阉奴,我大单于待你不薄,让你当个军士。你却为何向着那东胡王,说出这样有辱我匈奴的话!”左大都尉向来言语粗俗而又心直口快。 中行悦本是汉朝未央宫王美人宫中的宦官。因为南宫和亲匈奴,要陪嫁的宫女和宦臣,中行悦素与未央宫的宦臣总管田春不合,因此便选中了中行悦为陪嫁的宦臣之一。中行悦家中并无其他兄弟姊妹,只有老母需要赡养,因此苦苦哀求田春。田春不但不予同情,反而将中行悦毒打。中行悦发誓说:“我中行悦到了匈奴,一定让汉朝为此付出代价!”中行悦到匈奴以后,为伊稚斜出了出谋划策,深得伊稚斜的喜欢。 伊稚斜听了中行悦的话,点头说道:“中行悦说得很对,我匈奴怎么能为了匹畜生,拂逆了东胡王的美意。东胡使臣,告诉你们东胡王屠律子,就说,我伊稚斜愿意与东胡王结为兄弟,我匈奴愿意与东胡结为盟邦!这匹千里马就算是我匈奴向东胡表示我们的诚意!” 东胡使臣洋洋得意,帐内的群臣议论纷纷;伊稚斜看着中行悦,点头赞许。 东胡王得到了伊稚斜的千里马,心里甚喜。于是,又派使臣到匈奴。 “启禀大单于,大单于送我东胡王的千里马,我东胡王非常喜欢。可是近来,我东胡王听说,大单于新近得了一位美妾,宠爱异常。这位美人姓须卜氏,是匈奴贵族出身,美丽高贵无比。我东胡王素有爱美之心,听说此事,日夜挂念这位美人,茶饭不思。恳请大单于体谅我东胡王的一片痴心,将此位美人割爱与我东胡王,我东胡军臣将感恩大单于!” “你们东胡简直是欺人太甚!”群臣震怒! 独中行悦笑而不做声。 伊稚斜问中行悦道:“中行悦,你怎么看?” 中行悦道:“大单于,我匈奴向来与东胡交好。上次送千里马给东胡王的时候,我匈奴就向东胡王表达了我匈奴的心意。这次,我匈奴岂能为了一名女子而绝好于东胡王?” 伊稚斜点头赞同道:“中行悦所说,正是本单于的意思。东胡使臣,请带我向东胡王表明我匈奴愿与东胡永结兄弟盟国的意思!” “外臣代表我东胡王谢大单于!”东胡使臣躬身施礼道。 离开单于大帐,众臣垂头丧气。 “我们的大单于怎么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东胡王分明是挑衅、羞辱我匈奴,大单于怎么会忍得下这口气?” “我们的单于变了。得到单于大位之后就没有任何斗志了!东胡王派个使臣来说句话,居然连自己的女人都要拱手让出去!” 夜晚,伊稚斜来到南宫帐中。 “大单于,你……”南宫本能的后退。 “公主,你别怕。我说过,我会让你自愿的做我伊稚斜的女人!”伊稚斜坐在南宫的床榻上,道“我是来和公主商量一件事。” “和我商量?”南宫奇怪的问。 “是,准确的说是请求。我想让公主帮我一个忙。”伊稚斜看着南宫,一脸的恳求。 “大单于请讲。”南宫道。 “你们汉朝人称我匈奴人为野蛮之人,称我匈奴为未开化之所。本单于原来不信。但是自从见到公主,我伊稚斜开始相信了。我伊稚斜也想让我的子民像公主一样有渊博的知识,天文、地理、历法,特别是你们汉人的兵书战策。”伊稚斜流露出无限的仰慕。 “中行悦给本单于讲了许多你们汉人用兵打仗以及治理国家的故事,其中有个故事叫‘卧薪尝胆’,本单于现在就是在‘卧薪尝胆’!”说着,伊稚斜转身正视着南宫道: “公主来我匈奴已将近三年,通晓我匈奴语言,因此,我想请求公主将你们汉人的一些书籍翻译成我匈奴文字!让我匈奴也成为开化的民族。公主,能答应我的这个要求么?” 南宫想不到,一项冷酷残忍野蛮的伊稚斜,此时居然如此谦逊有礼、虚心好学。南宫不由对伊稚斜心生好感,道:“好,我答应大单于。但是,事情要一点点的来,大单于不可过于急躁。” “谢谢公主殿下!”伊稚斜高兴的居然给南宫躬身施了一礼。 四目相视一笑。 自此,南宫便夜以继日的帮助伊稚斜翻译汉朝的典籍。伊稚斜对南宫颇为感激。 一日,伊稚斜亲自带人拿着一些竹简来到南宫的大帐。 “公主请看,”伊稚斜示意侍从将竹简放在桌案上。 “《孙子兵法》、《鬼谷子兵法》”南宫道,“大单于是从哪里弄到的?” “公主不必管这些,请公主放下其他的工作,先帮本单于将这两部书翻译过来。”伊稚斜急切的说道。 “这两部书是我大汉朝太学中的书,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大单于究竟是怎么弄来的?”南宫问。 “公主,凡是你们汉朝有的,我伊稚斜都能弄的到。”伊稚斜颇为得意。 “大单于要看这些书,莫不是又要跟谁打仗?”南宫道。南宫心里颇感不安,她感觉到伊稚斜和他的父亲军臣单于太不一样了!伊稚斜的心太大太大,大得让南宫感觉不到边际。 “公主,你只管帮本单于译好就是。”伊稚斜不允许任何的疑问和不服从。 尽管南宫觉得担心,但是还是着了魔似的部分昼夜的翻译着兵书。, 夜深了,南宫的大帐内依然是灯火通明,伊稚斜久久的站在南宫的帐外。 东胡使臣又一次来到了匈奴王庭。 “外臣启禀单于,上次单于送给我东胡王的须卜氏甚得我东胡王宠爱,现在已经育有一子。这次外臣来到匈奴,一则是带我东胡王谢谢大单于的厚礼,而是与大单于同贺我东胡王得一贵子,这三么……”东胡使臣道。 “东胡使臣有话便讲,不要如此吞吞吐吐。”伊稚斜道。 “好!外臣就不客气了!大单于,匈奴与我东胡边境线有一千里,其中有一地名约‘东瓯’,是块方圆数百里的戈壁荒漠,荒无人烟。我东胡王一位,此不毛之地,大单于留也无用,不如送给我东胡王。” 帐内群臣看着伊稚斜的脸色,议论纷纷。 根据上两次的经验,国宝千里马和宠妾都毫不犹豫的给了东胡王,这块无用的戈壁伊稚斜肯定也会随了东胡王的心愿。 “啪!”伊稚斜重重的拍案而起道:“放肆!你东胡真的以为我伊稚斜怕你们么?土地,国家的基本,祖先的基业,无论是富庶的草原还是不毛的戈壁,都是我大匈奴的土地!怎么会将它拱手让与东胡?!” “来啊!”伊稚斜吩咐左右,“将东胡使团的人全部砍掉脑袋,一个不留!” “啊?!”东胡使臣大吃一惊,惊叫道:“大单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大单于,大单于……” “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贤王听令!”伊稚斜站在帅案前道,“本单于命令你们带领本部人马即日准备,三日后跟随本单于出发,踏平东胡!” “是,大单于!” 经过近半年的征战,伊稚斜率军灭东胡,斩获东胡王首级。 然后趁势灭月氏、大宛、羌,收服楼烦,将汉朝北部各少数民族部族统一。形成与汉廷分庭抗礼的局面。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十五卷 宦臣中行悦 chap_r(); 第十五卷宦臣中行悦 景帝崩于未央宫,子刘彻登基,曰武帝。 匈奴灭东胡、月氏、大宛、羌,收服楼烦后,国势大增,形成于汉王朝分庭抗礼的局面。 伊稚斜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了,征服的欲望再次燃烧。 汉匈有近二十年未曾交战,伊稚斜决定试探一下汉朝的实力。 汉匈边境绵延数千里,其中雁门、代郡、云中是汉军通商及驻兵的重地。 代郡都城马邑,是汉朝与匈奴通商的经济重镇。经过汉匈十几年的贸易往来,都城马邑的占地扩大了数十倍,由原来人口不足三万人的边陲小镇,增加到人口逾五十万的经济重镇。汉朝的丝绸、金银器皿、珠宝、酒等是匈奴商人的抢手货,而匈奴的刀具、兽皮、良种马匹是汉朝商人的最爱。往来的汉商,多将财物囤积在马邑城内,伺机出手,获利较其他地方高十数倍。 伊稚斜亲率大军侵袭代郡。所掠金银、丝绸、人口不计其数,投降的兵将近五千人。 马邑城内房屋高大华丽,匈奴众将领甚爱之。伊稚斜也有所心动,要下令驻兵马邑。中行悦听说后,大惊,力劝伊稚斜,道:“大单于,千万不能驻兵马邑!” “哦?为什么?”伊稚斜正在看呈报上来的物品清单。 “启禀大单于,我们匈奴的人口数量不到汉朝的十分之一,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匈奴人一直牵着汉廷的鼻子走?” “你说为什么?”伊稚斜放下清单,靠在帐中的虎皮大椅上,微合双眼,问道。 “大单于,汉匈风俗大相径庭,这才是我匈奴能胜汉廷的法宝!”中行悦道。 “哦,你继续说下去。”伊稚斜睁开眼睛,看着中行悦道。 “大单于,奴才久居汉廷,又辗转匈奴,深得其意。”中行悦道,“汉朝人建筑城郭房屋,男耕女织,吃的是粟米,纺的是棉花,哪一样儿是可以肩挑人抗、搬得动抬得走的?况且,每筑一城,需要驻军官吏。汉朝有十个城郭,就要把全国的兵力分十份,有一百个就要将兵力分一百份。而我匈奴则不同,住的是帐篷,吃的牛羊肉、奶酪,穿的是粗布、兽皮,随水草而迁徙,有一人便有一兵士,闲时牧马放羊,战时可充为兵卒。我们想攻击汉朝哪个城市,就攻击哪个城市。集中兵力,月圆则攻城,月亏则后撤,灵活方便。” 伊稚斜边听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贪恋马邑之富庶,要我撤回匈奴?” “是,大单于英名!大单于想,我们匈奴哪里有那么多的兵力可以固守城市,再说,我匈奴人一向是以肉为主食,不惯吃粟米、蔬菜,城市周边水草有限,一旦水草殆尽,我匈奴兵丁还是要撤离的。”中行悦说道。 “中行悦,你说的很对!”伊稚斜赞同道,“马邑实在太华丽了,高大的房屋,满仓的粮食、丝绸,还有无数美丽的汉朝女子。不要说我的将士们舍不得,就连我也舍不得。” “好,既然我们不能在此驻兵,又不能将马邑搬回我匈奴,左大都尉!” “是,大单于。”一旁的左大都尉躬身施礼道。 “告诉兵士们,这几天尽力取乐,三天后放火烧掉马邑!”伊稚斜有些不舍。 “且慢,大单于。”中行悦道。 “哦?怎么?难道,我还要将这些带不走的东西留给汉朝的皇帝么?”伊稚斜疑惑道。 中行悦哈哈大笑道:“不错,是要留给汉朝的皇帝。” “中行悦!大单于说驻兵马邑你阻拦,说要烧了马邑你还是阻拦。原来你是要留着马邑给你们的汉朝皇帝!你这个汉人!”说着,左大都尉竟要拔刀。 “左大都尉!”伊稚斜喝住左大都尉,道“你这鲁莽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既而转向中行悦道: “中行悦,你说说看,为什么要将马邑留给汉朝的皇帝?”伊稚斜对这位足智多谋的军士颇为看重,中行悦亦时常有出人意料的奇谋。 “代郡是汉朝防御我匈奴的要塞,而马邑城是要中之要。我们将房屋城郭保存完好的还给汉朝皇帝,汉朝皇帝必然会继续向马邑派驻军队,然后便有边境贸易,慢慢的一个充满粮食、丝绸,住满美女的新马邑又出现了,大单于可复而取之。” “好,中行悦!”伊稚斜从大椅上站起,走到中行悦身边,伸出手拍着中行悦的肩膀说道: “此法好比我们匈奴人养牛养羊,吃掉公的,留着母的,让它们来年为我们生仔儿!因此,大单于千万不能做杀鸡取卵之事。” “大单于英明!”中行悦见自己的意见又被采纳,高兴的说道,“从此,汉朝便是我们的牛羊圈,随需随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哈哈――”伊稚斜仰天大笑。 翌日,伊稚斜带着马邑城中大批的金银、丝绸,以及掠来的男女边民三万人,返回匈奴王庭。 马邑之战,使伊稚斜军威大振,复又侵袭雁门、云中,均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匈奴王庭,单于大帐内。 “大单于!” 伊稚斜抬头看去,原来是南宫公主。伊稚斜忙离座迎上前去,道:“公主,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请问大单于,从马邑掠来的三万人,大单于打算怎么处置?”南宫脸色难看。 匈奴旧制,凡是掠来的人口,一是作为战利品奖赏给各有功的将领;二是做为最低等的奴隶,日日苦役;三是作为“生祭”用于祭祀祖先和昆仑神。 “公主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事来了?”伊稚斜看着南宫,一脸得意的笑。 南宫回身避开伊稚斜的眼睛,道:“那都是我汉朝的子民,我的兄弟姊妹……” “你们汉朝?又是‘你们’汉朝!”伊稚斜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公主,你记着,你是我匈奴的阏氏,我匈奴的子民!”说着,从背后两手抓住南宫的肩膀,低头仔细的嗅着南宫的头发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 南宫挣脱开伊稚斜的双手,说道:“大单于,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阏氏母后,你父亲的妻子!”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十六卷 南宫,我的爱! chap_r(); 第十六卷南宫,我的爱! 伊稚斜率兵攻打马邑,掠夺财物人口无数。南宫得知伊稚斜将三万汉民押回匈奴王庭。按照南宫以往的经验,按照匈奴旧制,凡是掠来的人口,一是作为战利品奖赏给各有功的将领;二是做为最低等的奴隶,日日苦役;三是作为“生祭”用于祭祀祖先和昆仑神。如果伊稚斜仍旧按照匈奴旧制来处置这三万汉民,那他们的下场将十分悲惨。 不得已,南宫只好屈尊,硬着头皮来到伊稚斜的大帐,希望伊稚斜能够善待这三万汉民。 “阏氏母后?呵!你比我还小了将近十岁呢!怎么做我的母后?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伊稚斜大单于的阏氏!”伊稚斜上前紧紧抱住南宫道。 “不,伊稚斜!你不能!”南宫使劲的挣扎。 “好啊,那我就把这三万人,全部活埋!”伊稚斜松开了南宫,转身走到桌案前,眼睛直直的看着南宫,那表情仿佛是猫在捉弄已经到手的老鼠。 “大单于既然要活埋,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将他们带到王庭再活埋?为什么不在马邑处置了他们?”南宫转回身避开伊稚斜如炬的目光,对伊稚斜道。 “我高兴在哪里处置就在哪里处置!”伊稚斜转回身坐在虎皮大椅上,手里拿着一把月氏弯刀玩弄着,歪着头看着南宫的反映。 “你――”南宫气极,但又无可奈何。 “哈哈――”伊稚斜大笑,笑声中带着施虐的满足,“我就是喜欢看公主生气的样子!” 南宫不堪忍受伊稚斜的羞辱,拂袖便走。 “等等!”伊稚斜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南宫身边,贴着南宫的耳朵轻轻说道:“公主不是很爱你的汉朝子民么?怎么,公主忍心看着你的兄弟姊妹……” “大单于,你不要欺人太甚!”南宫道。 “我就是要欺人太甚!这里是匈奴,不是汉廷。我伊稚斜愿意听从公主的吩咐,但是今晚,我一定要尝到汉朝公主的滋味!”说着,伊稚斜从背后猛然抱住南宫,闭上眼睛,嘴唇轻轻的蹭着南宫的脸颊。 “伊稚斜!你说过,你不会强迫我!”南宫挣脱开伊稚斜的怀抱,愤怒得看着伊稚斜。 “哈哈――如果是公主自己走到我伊稚斜的大帐,自己脱掉衣服,那还算是强迫吗?!” “你――”对于伊稚斜的羞辱,南宫气得浑身战栗。 伊稚斜仍坐回虎皮大椅,歪着头看着南宫,道:“匈奴风俗,父死,子妻其后母。这在我们匈奴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本单于仍顾念,公主虽然嫁到我匈奴,但是毕竟还是汉人,我们匈奴的很多东西公主需要慢慢的接受。所以,我给了公主这么长的时间来适应。可是公主比我想像的不聪明的多。” 当晚,南宫带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伊稚斜的大帐。 无论南宫怎样紧闭双眼、咬住嘴唇,仍无法压抑住身体带来的快感。 “公主――”伊稚斜轻声的喊着南宫,滚烫的身体和南宫交融在一……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十七卷 窦太后病危 chap_r(); 第十七卷窦太后病危 武帝刘彻自继位以来,朝政由窦太后把持。窦太后崇尚老黄之学,而武帝喜欢儒学,因此祖孙二人不合已久。 淮南王令门客们著《淮南王训》,呈与窦太后,窦太后看后大喜,令人送与武帝。 武帝恼怒,自此武帝与淮南王有隙。 窦太后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不断恶化,以窦太后为靠山得外戚和朝臣们现在焦虑万分,各自寻找出路。 此时,武帝的舅舅,就是王太后同母异父的弟弟田玢,正在姐姐王太后的宫内,和姐姐说着窦太后的病情。 “姐姐,我看这窦太后这老东西没有几天日子了。”田玢拨开一只桔子,递到王太后手里。 “嗯,我听御医说,这几天时常昏迷,醒来后胡话连篇。”王太后接过桔子,把一只桔瓣送到嘴里,“彘儿很快就能亲政了,我们也就快熬出头了。” “姐姐,最近这几天,我府上,呵呵……”田玢得意的笑着。 “怎么了?”王太后问道。 “姐姐,”田玢凑向王太后耳边,“家里送礼的简直踢破了门槛儿!” 说罢,姐弟俩相视大笑。 田玢从怀里掏出一个填漆的乌木盒子,放在桌子上,推给王太后。 “什么呀这是?”说着,王太后打开了盒子,“啊――” 王太后惊讶的张大了嘴! 原来,盒子里面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王太后是景帝时最受宠的女人,什么宝贝没有见过。今天见到这颗夜明珠也大吃一惊。 王太后将夜明珠捧在手里,看了半日,道:“玢儿,这颗夜明珠是谁给的?” “姐姐,”田玢看看左右,道:“淮南王。” “他?”王太后一皱眉,道:“他怎么会送东西给你?这淮南王是老太婆那边的,和我们一向不合,怎么现在……” “姐姐,你这还看不出?眼见这老太婆要死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淮南王又不傻,要是到这时候还不投向我们这边,等着外甥亲政了,有他什么好处。”一说道外甥武帝要亲政,田玢面露得意之色。 “我看,这事不能大意。淮南王这老东西不是个善岔儿。人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文帝、景帝、窦太后,他都能游刃有余,决不是个简单人物。” “是,姐姐。”田玢道。 淮南王府。 “父亲,”淮南王长子容庆来到淮南王的书房。 “哦,庆儿啊,来。”淮南王放下手中的书简。 “父亲,”容庆给淮南王施了一礼,道:“父亲,去京城的人回来了。” “哦,怎么说。”淮南王走到廊上,一边逗着笼子里的一对儿黄鹂一边问容庆。 “京里的各个王侯、众臣,以至各个宫里的太监都送到了。”容庆道,“还有王太后的弟弟田玢,都送到了,也都收了。” “嗯。”淮南王冷笑道,“老夫的重礼,相信他们哪个也不会不眼红的,哪个和钱是有仇的?” “父亲说的是。儿子还听说,那个田玢第二天便到他姐姐那里,把那颗夜明珠给了王太后,王太后当时就惊的张大了嘴,好半天闭不上!” “哈哈!”淮南王笑道,“这个王太后,虽说是在先帝面前受宠,总不过是个美人罢了。况且先帝是个崇尚节俭的,这王太后能见过什么好东西。哼!” “父亲说得是,”容庆还要接着回后头的,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父亲、哥哥,你们果然都在这里。”说话间,廊子那头走来一位神仙般的女子: 体态轻盈,发黑如墨,细腻白皙的肌肤不输羊脂,淡淡春山横扫入鬓,一双眸子闪烁如风拂秋水。 “容娥,你怎么到这里了?”淮南王见到女儿容娥,笑着问道。 淮南王有二子二女,长子容庆,次子容祝,三女儿容嫦,来的是女儿容娥。容嫦、容娥年已及笈,花容月貌,在淮南王及王妃的调教下,性情温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些自是不必说的,但是冲着她们父亲淮南王的权势,妄想向上巴结的达官显贵们就不计其数。淮南王总以疼爱女儿,年纪尚幼、舍不得唯由,至今尚未许配人家。 “刚才管家派人送东西到我和姐姐那里,说是哥哥派去京城的人回来给我们带来的。姐姐今天身上又不好,我是专门来代我和姐姐谢谢哥哥的。”说着,向容庆蹲身轻轻施了一礼。 “妹妹请起。”容庆笑着将容娥扶起。 “父亲,这几天天气渐渐的凉了,父亲夜里看书该披件衣服了,容娥这几天赶着做了出来。今年天凉的比往年快了,赶着做,活计粗糙些,父亲反正是在家里穿,将就一些也使得。”说着从身后跟的丫鬟捧的黑漆压金丝的长方托盘里,将一件灰缎面的夹袍子双手递与淮南王。 “哎呀,家里多的是针织女工,哪里用你费这些力气。”淮南王对容娥道。说着,接过来,迎着光亮仔细看着针脚。 “嗯,好!好针线!”淮南王赞道。“只是,以后不许废这些功夫了!” “是,父亲!”容娥见淮南王喜欢,心里自然是高兴。“那容娥不耽误父亲和哥哥的正事了,我找大嫂子说话去了。” 说罢,容娥带着丫头们转身走了。 看着容娥的背影,淮南王轻叹了口气,往书房走去。 容庆跟在一边,看到父亲的脸色,道:“父亲可是在为妹妹们的婚事伤脑筋?” 淮南王道:“怎么不是呢。”说着,进了书房,坐在桌案后。 “是啊,妹妹们也都大了,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容庆说道,“可是,据我看来,真正是门当户对,人物、品行又好的真是难选啊。” “哼。”淮南王哼了一声,“这些纨绔子弟怎么配的上我们家的女孩儿?我如今想的是,窦太后已经没有几天了,眼看着小皇帝要亲政了,我们在后宫里头不能没有人啊。” “父亲,我们和长公主向来关系不错,虽然长公主是窦太后一派的,但是不论怎么说,她女儿阿娇也是皇后,现在和小皇帝的感情也不错。” “你啊!”淮南王看着容庆说道,“看事情总看着眼前的,你往长远了想想。” “容庆愚钝,请父亲指教。”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十八卷 容娥进宫 chap_r(); 第十八卷容娥进宫 淮南王刘安自从和窦太后攀上关系之后,在朝中的地位逐步巩固。但是长公主自持是窦太后最宠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阿娇又是当今的皇后,眼里不揉沙子,看到淮南王讨好窦太后,窦太后也日益器重淮南王刘安,心内甚是不满。虽然碍于窦太后的面子,但怎么也瞧不上淮南王刘安。两人是面和心不和,长公主经常与淮南王暗中作对,想搞垮淮南王。淮南王百般讨好,也是枉然。 淮南王见笼络长公主不成,便下决心与长公主势不两立,一斗到底。 但是,令淮南王刘安料想不到的是,窦太后本来硬朗的身体,却因为一场风寒而一病不起。几个月下来,眼看着不行了。淮南王眼看着这个大靠山要倒了,便着急起来,不得不自己重新筹划、布棋了。 这日,淮南王府中,淮南王与长子容庆讨论着武帝后宫的事。 “那阿娇我是见过多次的,人长的倒是不错。坏就坏在她那个母亲身上。”淮南王喝了口茶道,“这个长公主自小便得窦太后的宠爱,嫁了人后更是仗着自己是公主,在夫家为所欲为;一辈子就生了这么个女儿,更是自小骄纵的不得了。和小皇帝大婚之后,一是仗着自己的姿色又是新婚,小皇帝对她还是觉得新鲜;二是仗着现今的小皇帝当年能坐上皇帝宝座还有她母亲长公主的功劳,所以现在在后宫里还算得宠,等窦太后一死,她们没了靠山,再加上小皇帝对她也腻味了,瞧着吧,有她的好日子呢。” “她从来是看不上我们淮南王府的人的,为父的本来也不想和她作对,但是这个婆娘不识抬举,屡屡和我淮南王府过不去。窦太后一死,我们淮南王府和长公主势必是要撕破脸皮的。”淮南王对容庆说。 “是,父亲说的是。不过,依儿子看来,没了窦太后,长公主在朝中的势力并不能给我们淮南王府构成多大的威胁的。”容庆想了一下说道。 “嗯,你说的对。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大碍。”淮南王点点头道。 “父亲,这次我们给王太后的弟弟田玢的礼物,算是上上份儿的了,而且田玢也开始帮我们疏通王太后,等将来看到哪宫的嫔妃有得宠的,再做道理就是了。”容庆道。 “容庆啊,你哪里都好,就是眼光太短!”淮南王道,“我问你,不管哪宫的嫔妃得宠,生的儿子和咱们淮南王府有什么关系?” “这……”容庆顿时明白父亲的意思。“父亲的意思是把妹妹们送到宫里去?” “哼,美得那小皇帝,还想消受我两个女儿。” “那父亲决定送谁进去?” “容嫦虽然比容娥大一岁,但是容嫦为人心地太善良、太优柔寡断,况且容嫦一向身子不大结实的。容娥年纪虽小,诗词歌赋上逊于容嫦,但是头脑灵活,就是将来年纪稍长些,掌管起后宫来也是把好手的。我的意思是,送容娥进宫。”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十九卷 蠢阿娇醋缸倾倒 chap_r(); 第十九卷蠢阿娇醋缸倾倒 窦太后病危,身边的弄臣们各个自寻出路。 淮南王府与长公主面和心不合,是由来已久的事,只是碍于窦太后不便撕破脸皮而已。 淮南王刘安心里早就有所计划。准备将次女容娥送入武帝后宫。 这日,在淮南王的书房里淮南王将决定告诉了长子容庆。 容庆低头想了想,道:“既然父亲已经决定,儿臣没有异议。” 淮南王看了一眼容庆,道:“你的心思为父知道。你是想着为父的偏心,舍不得你妹妹容嫦,反倒舍得容娥了。” 容嫦、容娥姊妹并非一母所生。长女容嫦是淮南王刘安的元配夫人淮南王妃袁氏所生,与容庆、容祝哥儿俩是同母的;次女容娥乃是淮南王的一个妾室裴氏夫人所生。裴氏夫人在世的时候与袁氏王妃向来不和,但是无奈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个女儿,后来好容易生了个儿子,无奈红颜命薄,产后没几日母子儿子便撒手去了。 淮南王妃就同时照顾起了容嫦、容娥姊妹俩。但是始终是隔着肚皮的,淮南王自是明白的。若是把容嫦送进宫去,袁氏夫人必然是不同意的。淮南王只能是将容娥送去。 是年冬,窦太后薨,全国举哀。太后遗命,丧事从简,全国禁婚嫁宴乐三个月,皇室禁半年。 一天,淮南王来到容嫦、容娥的住处。 “父亲,”容嫦、容娥双双施礼。礼罢,容嫦铺座垫,容娥奉茶。 “好。今年过年正赶上国丧,禁止宴乐,真是冷清啊!”淮南王道。 “想是父亲闷了。怎么不和那些清客门人们在一起谈些诗画?”容嫦道。 “大过年的,人家也有家人要团聚,又怎好再找他们?”淮南王喝了口茶道。 “容嫦啊,我才来的时候,你母亲找你呢,你去吧。”淮南王意欲支开容嫦。 “是。”容嫦看了眼容娥,知道父亲是有话要对妹妹说。说罢,便带着丫头往母亲淮南王妃屋里去了。 “容娥,父亲有为难的事,要找你商量。”淮南王说道。 “父亲有为难的事?还要找女儿商量?”容娥不解,问道。 “按说,这样的话该你母亲跟你说的,但是,此事非同寻常,老父不得不亲自跟你说。”淮南王面露难色。 “父亲请说,”容娥姊妹素来是孝顺的,见淮南王如此颜色,知道一定是件非常为难的事。 “容娥,你坐。”淮南王拉着容娥坐在自己身边。 “容娥,我们淮南王府自高祖吕后时到如今也有近百年了,为父的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才保住我淮南王府如此兴盛。但是,父亲老了,没有那么多精力伺候皇帝了。咱们家树大招风,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咱们呢。”淮南王感叹道。 容娥是个聪明的女子,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三分,只是低头默不作声。 “在皇帝身边,咱们淮南王府是需要可靠的人的。老父的意思是……” “父亲,莫不是要、要送女儿入宫?”容娥仍是低着头,道。 “容娥,其实,做父亲的哪个舍得女儿去那种地方,可是……” “父亲,不必说了。”容娥抽泣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作主,不必和女儿商量……父亲说的,容娥怎么会不懂?我们淮南王府一向是和窦太后一支交往甚密,如今窦太后薨逝,我们淮南王府自然是要寻条出路的……”说着,容娥泣不成声。 “唉,容娥……你姐姐自小就不如你聪明机灵的,老父也是没有办法……”看到女儿如此,淮南王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父亲不必说了,容娥从命就是。” 半年后,窦太后国丧已过,淮南王准备将女儿容娥送入武帝刘彻后宫。 “容娥拜见太后。”容娥随父亲来到王太后宫中请安。 “起来吧,孩子。”王太后一脸的慈爱。 “太后,这就是小女容娥。”淮南王对王太后道。 “嗯,孩子来我身边坐,不必拘束。”王太后唤容娥坐到自己身边,“好个俊俏的姑娘。今年多大了?” “回禀太后,今年十五了。”容娥回答。 “比我的彘儿小一年。但是,这孩子看起来要稳重、懂事的多。”王太后看起来十分喜欢容娥。 “太后过奖了,在家里她母亲也是娇惯得恨,不成个样子。只是,这孩子还颇有些分寸,当着外人倒显得老成了。” “这样才好!自己家里,要那些礼数拘着她做什么,大的礼不错了就行了。我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母亲哥哥也是宠着、惯着的。未出门的女孩儿都是这样的。”王太后拉着容娥的手,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 “比起我那皇后阿娇真是强了百倍。”一提到皇后阿娇,王太后直皱眉头。 “皇后是长公主之女,德容工貌……” 不等淮南王说完,王太后便道:“淮南王,你就不必奉承了,这阿娇到底怎么样,你也是见过的。” 王太后对阿娇的态度明显很不满。 “淮南王,你的意思我知道。这个孩子就交给我了,做我的儿媳妇我绝不会亏待了她!” “谢太后。”淮南王叩头道。 在王太后的推荐下,容娥很顺利的见到了武帝刘彻。刘彻也被容娥的美貌、才学、温柔多情所吸引。 一日,田玢进宫给王太后请安。 “姐姐,听说,你把淮南王的女儿推荐给了皇上?”田玢坐在王太后对面,问道。 “是啊,老早的事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 “啊,我知道淮南王进宫见姐姐,把她女儿留在了宫里。我原先以为,姐姐会把她拦住,留在自己身边。谁知道,姐姐还把她送给了皇帝。”田玢悄悄的道,“她可是淮南王的女儿,姐姐不怕养虎为患?” “怎么,你真以为我是在帮他淮南王?”王太后看着弟弟田玢。 “这不是帮是什么?”田玢答道。 “呵呵,我的弟弟,你以为他淮南王一颗夜明珠就把我收服了?哼,他淮南王绝非等闲之人。我们现在是要借着淮南王的力量扫清障碍,搬倒长公主和她的亲信。让她女儿伺候皇帝只不过是要阿娇失宠。阿娇怎么不会向她母亲长公主说去?这样,长公主和淮南王就有的是好戏等我们看了。” “太后英名!”田玢恍然大悟,给王太后拱手施了一礼。 “哈哈……”姐弟俩大笑。 淮南王府,书房内。 “容庆、容祝,”淮南王道,“容娥进宫已经半年有余,甚是得圣上喜爱,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父亲什么不放心的?皇后阿娇已经失宠,妹妹总有一天能当上皇后。”容庆说道。 “是,父亲。容娥自小机灵的很,后宫虽然险峻,但是凭妹妹的本事和我们淮南王府,也没有人敢碰妹妹的。”容祝也劝慰淮南王。 “你们低估了一个人。”淮南王道。 “谁?”容庆哥俩一起问道。 “王太后。”淮南王道。 “她?”容庆哥俩不解道,“她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妹妹能侍奉皇帝也有她的功劳,好多事情上,她也是帮着我们淮南王府的。” “哼,她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淮南王道,“我说她怎么那么痛快就收了我们的礼,又把容娥举荐给皇帝。她是要借我们容娥打击皇后阿娇,借我们淮南王府打击长公主一派的势力。” “可是,父亲,”容祝说道,“就算没有她王太后,我们也会送容娥进宫,也会和长公主他们斗。” “可是,问题就在于,我们鹬蚌相争的后面,还跟着个渔翁!”淮南王说,“这个王太后早晚是要除掉的。不过不是现在,我们现在还是要和王太后联合斗倒长公主,只是,我们要防着她。” “是,父亲。” 未央宫,御花园内。 武帝和容娥――现在已经封了容娥夫人――赏牡丹花。 “皇上,宫里的牡丹开得真好,花朵儿大,颜色艳丽。”容娥道。 “难道你们淮南王府得牡丹不如这个?”武帝笑说。 “颜色倒还好,就是不如这里开得大。”容娥笑着回说。 “当然不如这里的开的大!”一个声音由远而近,皇后阿娇来了,一脸的酸意。 阿娇和武帝自小一起长大,十分要好,武帝小的时候,曾对阿娇要“筑金屋以贮之”。婚后,阿娇原本得宠得很,但是容娥来后,逐渐受到冷落。 今日一人独坐宫中,闲得没趣儿,便来御花园,没想到碰上了武帝和容娥。 “御花园里得牡丹自是有天恩雨露浇灌,自然比别处的开得大!”阿娇来到武帝和容娥面前。见了武帝,只是轻轻屈膝施了一礼。 武帝道:“皇后也来赏牡丹?” “皇上说,我不是来赏牡丹是来赏什么?难道是赏不要脸的骚狐狸的?”阿娇出言不逊。 “你!”武帝知道这阿娇一向如此,但今天还是有些气恼。 “阿娇,你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出言怎能如此粗鄙?”武帝说道。 “我粗鄙?皇上,阿娇说话一向这样,以前皇上从未说过阿娇粗鄙,怎么,今天阿娇就粗鄙了?”皇后阿娇又气又恼,狠狠的看着容娥道,“勾引皇帝的骚狐狸,你等着!我、我去告诉太后,就说你们欺负我!” 说着阿娇哭着奔向太后宫。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二十卷 王太后一石二鸟 chap_r(); 第二十卷王太后一石二鸟 容娥进宫后,由于温柔贤惠深得武帝宠爱;皇后阿娇渐渐失宠。 阿娇自小娇生惯养,只要是喜欢的不管是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这种霸道也延用在武帝刘彻身上。新婚之初,阿娇和刘彻你恩我爱,倒也相安无事,时间一久,阿娇的刁蛮、霸道便令武帝刘彻感到心烦。 武帝是少年登基,虽然政治上还没有独立,但是整个后宫还是武帝的天下。少年天子,龙兴正旺,身边又尽是花团锦簇的二八美娇娘,武帝刘彻怎能忍得住? 偶尔召幸别的嫔妃,被阿娇知道,必定是大闹一场,对被召幸的女子必是非打即骂。弄得武帝很是无趣。更有,武帝继位多亏阿娇的母亲长公主的支持,看在长公主和窦太后的面子,武帝对总是阿娇礼让三分。 如今,窦太后已薨,长公主和阿娇失去了一个大靠山;虽然在朝中仍有一定的势力,但是经过和淮南王的斗争,已经是所剩无几。更加之阿娇的蛮横无礼,武帝对阿娇自然是不比从前。 阿娇在武帝面前出言不逊,给武帝难堪,又辱骂武帝正宠爱的容娥夫人,武帝自然是气愤不过。见阿娇跑向王太后的宫里,竟连叫左右侍从上去劝阻都没有,由着阿娇自去王太后宫里哭闹。 容娥见阿娇怒气冲天,知道必有一场大闹。王太后虽然平日对自己多有照顾,但是容娥心里明白,鉴于目前长公主的势力以及往日的情面,王太后还是会偏袒阿娇的,自己少不得又要受气。 想到这里,容娥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一丝愁云堆在眉间。 武帝心里明白容娥的处境,见容娥如此,不禁心疼起来。 “美人,别怕!皇后无礼,想必太后也不会怎样。再说,还有朕呢,你怕什么?”说着,武帝拉起容娥的手,向牡丹深处走去。 再说这阿娇,连哭带喊的跑到王太后的宫里,不待宫人通禀,径直进了王太后寝宫。 “母后――”阿娇哭着扑向王太后。 王太后正在和弟弟田玢谈论着这几天朝堂上的情况。见阿娇哭喊着进来,田玢连忙施礼,“臣给皇后……” “母后给儿臣作主啊!”不待田玢给自己施礼,阿娇早已扑到王太后怀里。 田玢慌忙站起身来,在一旁侍立。 “我的小阿娇啊,这是怎么了?这又是和谁啊?”王太后看到阿娇的模样,心里明白了一半,反倒故意问她。 “母后还来问儿臣?都是母后向皇帝举荐的那个容娥!”阿娇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我的小阿娇啊,母后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皇后,这后宫的女人里头,除了母后就是你最大,谁敢和你过不去。”王太后见这是个好时机,便岔开话题,调唆起阿娇来。 “母后!母后说的容易。我最大?她们那些骚狐狸,个个一天到晚打扮的妖精似的勾引皇帝,哪里还把儿臣放在眼里啊——”阿娇一边说一边哭,眼泪鼻涕蹭得王太后一身。 “阿娇啊,你是皇后,不是以前得小女孩儿了,凡是不能这么由着自己得性子来,你得让着彘儿些。你到底是姐姐!”王太后边埋怨边劝慰阿娇。 “这个没良心的彘儿,要不是我母亲,能有他的今天?!现在当了皇帝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说这阿娇是个愚蠢的女人一点没错。王太后和武帝就是讨厌这阿娇动不动就把当年的事挂在嘴边。但是这皇后阿娇,还当她们母女是在窦太后活着时候的情形,谁都不敢惹;眼看着武帝羽翼丰满,王太后、田玢渗透朝政,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今天,又在王太后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 “太后,你倒是劝劝皇上啊!”阿娇撒娇道。 此时,早有侍女端来了洗脸水,在一旁伺候着。 “阿娇,洗把脸再说吧。”王太后让自己身边得侍女伺候阿娇洗脸。 “阿娇,皇上的心在他自己身上,劝是劝不会来的。”王太后说道。 “母后,那您是说就由着皇上的性子胡来么?”阿娇停下来,看着王太后。 “当然不是,傻孩子。先洗脸,洗完脸,母后告诉你!” 一听这话,阿娇急急忙忙洗脸擦干,来不解涂脂抹粉,就扯着王太后的衣服急急的问:“母后,什么办法,告诉儿臣啊!” “依我看,皇上的心不是不在皇后你身上,是暂时移到了容娥夫人的身上。要是能把皇上的心多回来,皇上不还是你的?” “咳!母后就这个主意啊!儿臣还不知道皇上的心如今是在容娥那骚狐狸身上?要是能把皇上的心拉回来,我还来找您干吗?”皇后阿娇一听是这个主意,顿时泄了气。 “阿娇,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该?我话还没说完呢!” “哦,母后请讲。”阿娇不好意思的看着王太后。 王太后悄悄附到阿娇耳边,道:“要是那容娥夫人有一天突然没了,那皇上的心不久回来了么?” “啊?太后的意思是……” 王太后点点头。 阿娇满面喜色的离开太后宫。 这一切,田玢都看在眼里,待皇后阿娇离开,便对王太后道:“姐姐,这样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借他的刀杀了容娥那个丫头,让淮南王从此无法再插手皇上的后宫;最重要的是,要让淮南王将长公主置于死地!”王太后道。 “这……阿娇办事能稳妥么?我担心她半途而废。”田玢还是不放心。 “哼,这个丫头脑子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这个你不要担心。就算是事情真的败露了,只不过是便宜容娥那个丫头,让她多活两日罢了。”王太后说着,就要歪着斜靠在榻上的大靠枕上,正要低头整理一下衣服,忽然看到胸前刚才被阿娇弄得湿了一片,叫道:“来人哪!伺候哀家换衣服。好好的衣服被这臭丫头弄得一塌糊涂!” 虽是春天,但未央宫的天气早晚还是很凉。容娥从小生长的淮南,对北方的气候还是不太适应。这日,容娥偶染风寒,武帝传太医进宫为容娥把脉。 太医把完脉,来到外室,问容娥夫人贴身的侍女小桃,道:“容娥夫人最近月信还是按日子来么?” “夫人月信已有三个月没来了。最近夫人也觉得身体发懒,口中无味,半夜起来时有身体发热、头晕目眩。” “嗯。请这位宫娥姐姐替我向夫人道喜。”御医站起来笑道。 “大人的意思是……”小桃也明白了八九。 “夫人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恭喜夫人!”御医一躬倒地。 “啊?真的?太好了!大人稍做,我这就去回禀夫人。”小桃转身急急进了内室。 不久,便手里托着一锭银子出来,道:“我们容娥夫人说有劳大人了,这是给大人您的。” “多谢容娥夫人!臣下这里开了一副安胎药的方子,请宫女姐姐及时煎药给夫人服用。”御医说毕,接过银子谢过小桃便走了。 容娥夫人怀孕的消息不久便在宫中传开。 皇后阿娇知道了,真是又气又妒。 容娥已有身孕,武帝便不在容娥夫人宫内休息。今日东,明日西,宫内的妃嫔们多有承恩雨露者。 一日晚间,武帝正在候夫人宫内安寝,忽然宫内急急来禀:“启禀皇上,容娥夫人、容娥夫人……” 武帝一听是容娥两字,披衣坐起,道“容娥夫人怎么了?” “容娥夫人,小产了。” “快!去容娥夫人那里!”武帝不待侍女们伺候更衣,便披了件起夜的袍子,去往容娥夫人宫中。 容娥夫人宫内,宫人们忙乱成一片。 “容娥!容娥!”武帝唤着容娥的名字。 容娥夫人脸色苍白,勉强睁开眼睛。“皇上……” 容娥夫人只叫了一声皇上,便泣不成声。 “别哭了。”武帝抚摸着容娥夫人的额头道,“好了,事已至此,你只要好好养身体便是了。” “皇上……”容娥还是痛哭不止。 “皇上,太后和皇后驾到。”一个侍从回禀。 武帝听说母亲来了,忙擦擦眼泪迎了出去。 “母后。” “这是怎么说的,我昨天还来看过她,还好好的,怎么就……唉!”王太后说着来到容娥的床前。 容娥欲起身,被王太后按住,道:“好孩子,快躺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就别多想了,好好养身子。你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 “是。谢母后关心!为了容娥,让母后和皇后半夜跑来,容娥……” “妹妹不要这么说,我们是好姊妹,你有事,别的忙帮不上,过来看看你还是能的。”皇后阿娇拉着容娥夫人的手,甚是怜爱。 “好了,大人没有事是最要紧的。阿娇我们走吧。”王太后起身拉着阿娇走了。 回宫的路上,王太后对阿娇道:“这下可好了,因为个小产,整个宫里闹的惊天动地的。皇上的心我看是收不回来了!” “母后,瞧着吧,皇上的心很快就回到我这里了!”阿娇一脸的得意。 当晚,容娥夫人因小产后血崩,死于宫中。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二十一卷 武帝一石三鸟 chap_r(); 第二十一卷武帝一石三鸟 淮南王府。 前几天,宫里容娥派人传话,说有了身孕。淮南王刘安自谓走了一步好棋,心内好生得意。正盘算着过些日子让淮南王妃和容庆的媳妇进宫伺候容娥,顺便打点一下各宫的宫人、宦官,和朝中大臣以及王太后的礼。 “父亲!父亲!”容庆慌慌张张跑进淮南王的书房。 “怎么了容庆,这么慌张?”淮南王对容庆的失态有些不满。 “父亲,京里传信过来,说……” “说什么?”淮南王放下手中的书简,慢慢抬头问道。 “说,妹妹……妹妹小产出血……” “哦,小产?”淮南王瞪着容庆,但是看容庆的脸色,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你说啊!”淮南王预感不好。 “出血,而死。”容庆伤心的流下泪来。 “啊!”淮南王手中的书简掉落在桌案上。 “小产怎么能死人!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一定是长公主和阿娇干的!”淮南王大怒。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嗯,让你媳妇缓缓的说给王妃。唉,早晚的事,瞒不住啊!” “是,父亲。” “现在宫里怎么样呢?”淮南王问道。 “皇上正在操办丧事,规格是按照……” “我没问你这个!”淮南王厉声说道:“人就这么死了,难道宫里的太后和皇帝就没有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臣们也有议论,与我们往来甚密的几位大臣力主查办;可是,太后却说,小产、血崩是女人常有的,只是因为这个死人,倒是要细细的查查。但是皇帝却说,小产、血崩致死的,也不是从来没有过,医书里都是有的,不必无事生非搅得后宫不得安宁。竟把这事给压下来了。” “王太后就没有再说别的,由着皇帝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不成?” “回父亲,王太后确实没有再说别的。” “这件事就这么给压下来了?嘿――这两个没有情义的东西!”淮南王气得将眼前的桌案掀翻,竹简滚了一地。 淮南王刘安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这步棋,眼看开了个好头,自己还幻想着有朝一日尝尝当皇帝外公的滋味儿呢,谁知道,容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宫里了。 “看来,小皇帝的后宫我们插不下手了。”淮南王深深叹了口气。 淮南王只道是长公主和皇后阿娇下的黑手,却不知道是王太后在背后调唆的阿娇,;更不知道,这是自己、王太后、长公主早就是武帝棋盘上的棋子了。这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淮南王唯一看走了眼的,恰恰是那个羽翼未丰、年少贪玩的小皇帝刘彻。 “阿娇!你到底说不说!”皇后宫里,长公主正在逼问阿娇容娥夫人的事。 “母亲,人都死了,你还问这个干吗?”阿娇只管剔着指甲,对长公主的话豪不在意。 “傻丫头,要是这事被查出来,咱们全要完蛋你知道么!”长公主咬牙说道。 “怕什么?死无对证的事,查谁去?再说,有母后为我……”阿娇看到母亲长公主如此紧张,不由得心里得意,说漏了嘴。 “母后?太后怎么了?啊?!是不是她指使你干的?!”长公主抓住阿娇的手道。 阿娇无法,挣脱开长公主的手,道:“母亲!我们怕什么,我告诉你啊――”说着趴到长公主耳边,将那天王太后和自己说的话和自己如何使容娥小产、血崩的事,全说给长公主听。 “你个死丫头!”长公主听完狠狠的骂阿娇。 “母亲,你骂我!”阿娇从小被长公主娇惯,极少挨骂,今日挨了长公主这句硬话,顿时厥起嘴来。 “骂你!我还要打你!”说着长公主扬起右手。 “母亲――”阿娇吓得连忙抱住头。 “臭丫头!”长公主在阿娇的背上狠狠打了一下。 “啊哟!母亲!”阿娇觉得后背好疼,万分委屈的看着长公主。 “你被那个老太婆利用了你知道不知道?”长公主见阿娇被王太后利用了还蒙在鼓里,气得牙根痒痒。 “母亲――”阿娇摸不着头脑,还没明白母亲为什么打自己。 “皇帝登基,多是咱们家的功劳,虽然老太后薨了,但是咱们在朝中的势力还是很大。淮南王虽然和咱们一样是老太后那边的人,但是和咱们一向是不合的。那老太婆现在虽然是太后,但是他们家就一个弟弟田玢还算是个有才干的,现在也不过当着个闲官儿罢了。老太婆是要咱们和淮南王府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她从中渔利。” “啊!母亲,你怎么不早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阿娇顿时明白了过来,听了母亲如此说也吃了一惊。 “好,今天我从你嘴里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心里有数就是了,你别担心!只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是,母亲!”说着,阿娇滚到长公主怀里,搬着长公主的脖子撒起娇来,又说长道短的。 王太后宫里,田玢满脸的愁容。 “姐姐,我本以为,姐姐会主张细细的查办。一则,就算废不了阿娇,也杀杀长公主的威风;再者,我在家赋闲多年,也趁着这个机会从中谋个实权的差使。没想到,姐姐听了皇帝的一句话就这么算了。” “你知道什么?”王太后也没好气,道:“我们啊,都被皇帝给耍了!” “哦?姐姐,此话怎讲?”田玢不解,问王太后。 “容娥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事阿娇做的,而且那阿娇做事又不是很机密,宫里早有人传是她干的。这些话,皇上能不知道?我说要严查,被皇帝一句话给撅回来了。哼,要是他不是打定了主意这么做,能一口回绝么?况且,这事长公主现在是肯定知道了,是我调唆阿娇这么干的,咱们和长公主那边算是结下仇了。淮南王那边肯定也是认为我没有力主追查真凶,白白得损失了女儿,也算是得罪透了。淮南王和长公主自是不必说了,将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哼!好个厉害的彘儿,真是一石三鸟啊!” 匈奴王庭,伊稚斜的单于大帐内。 “中行悦,各部上报的冻死的人畜数目统计出了么?” 去冬,匈奴境内连遭暴雪袭击,冻死的人畜不计其数。有的部落,牲畜竟是全部冻死,来年的生产都无法进行。各个部落上书给伊稚斜要求王庭能拨给些畜产人力,以助来年。” “大单于,奴才已经计算好了。各部冻死的牛、羊牲畜有三十万头,军马七万匹,人四万,还要因寒冷而冻掉手指不能劳作者,十万。其中阿巴骇部、冬匣部,牲畜全部冻死,冻死、冻伤的人员过半。” “啪!”伊稚斜以手击桌案,“损失这么多人畜!” “中行悦,你酌情分给各部急需的物资和牲畜。”伊稚斜靠在大椅上,闭目不语。 “是,大单于。”中行悦领命出去。 晚饭时,伊稚斜来到南宫的大帐。 几大碗马奶酒下肚,伊稚斜的心情更加的不好。 “大单于,是不是在为雪灾的事犯愁?”南宫问道。 “是啊!”伊稚斜叹口气道,“牲畜冻死近半,冻死、冻伤的人口也十之有三。阿巴骇、冬匣牲畜全部冻死,现在连吃的都没有了。” 南宫默然无语。她同情匈奴遭灾的百姓,同时,南宫有种预感,汉匈之间新的一轮大战即将爆发。 大灾过后,匈奴的国力大大下降,但是迫于生计,伊稚斜决定亲自率兵攻打云中,掠夺粮食和人畜,以弥补天灾给匈奴造成的损失。 祭拜昆仑神的仪式上,伊稚斜双膝跪地,虔诚的祷告:“昆仑神,请赐给我智慧和力量,让我们匈奴的这次袭击能够得胜而归!有了这次胜利,在您昆仑神庇佑下的匈奴子民,就又能吃饱、穿暖!” 伊稚斜骑上墨黎蛟上,高举着匈奴弯刀,大声说道:“我大匈奴的勇士们!我们遭受了百年难遇的暴雪的袭击,人畜冻死冻伤无数,我们失去了成千上万的牛羊、马匹!而在不远的汉朝,那里有成堆的粮食,成群的牛羊,有可以御寒的棉花,还有可以为我们匈奴人生儿育女的漂亮女人!所以,本单于决定,率领我们的匈奴勇士们攻打汉朝!” “哦――哦――”匈奴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喊着。 “有谁,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吃饱、穿暖,让自己的女人穿上绫罗绸缎,有更多的奴隶可以驱使?!凡是愿意的,就上马,跟着我伊稚斜去攻打汉朝!” “攻打汉朝!攻打汉朝!” 大帐内,南宫呆呆的坐在榻上,听着帐外震天的喊声。南宫知道,雪灾过后,如果不去抢、不去掠夺,匈奴的百姓就要挨饿,就无法继续活下去;南宫也知道,她的大汉朝,她大汉朝的兄弟姊妹又要面临一场更大的劫难。 南宫不知道,对于这场无奈的战争,是该爱,还是该恨。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二十二卷 左贤王投降 chap_r(); 第二十二卷左贤王投降 伊稚斜率领的匈奴大军攻陷代郡,占领代郡都城马邑。果然如中行悦几年前所说,马邑城里重新堆满了粮食、绸缎和美女。 消息传到汉廷,武帝命将军李广带兵收复代郡。 李广将军乃是三朝的元老,早在汉文帝时便以杀匈奴有功,封为汉中朗;景帝时封骑朗将;武帝时封上郡太守加封未央卫尉。 伊稚斜本打算稍作调整便带着所掠夺的财物回匈奴王庭,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但是传来消息,李广将军带领一万精骑向马邑城杀来。 李广是汉廷的三朝名将,想当年军臣单于在上郡一役中,两万铁骑被李广杀的片甲不留,军臣单于在几十名亲兵的保护下,逃回匈奴王庭。自此,匈奴人听到李广的名字就不寒而栗。 如今,伊稚斜听到是李广亲自率兵赶来,心里也不敢大意,马上召集中行悦和各个将军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中行悦道:“大单于,李广是汉廷三朝名将,骁勇善战,经验丰富。曾数十次的带兵攻打我匈奴,对我们匈奴人的作战习惯非常熟悉。奴才以为这次我们匈奴恐怕要和汉军一决雌雄,否则离不了代郡。” “嗯,中行悦你说的不错。但是,本单于认为,这次李广并不是为了攻击我们匈奴,只是将我们匈奴赶出代郡而已。”伊稚斜捋着胡子唇上的短胡子说道。 “请大单于指教。”中行悦及众臣道。 “这次李广只带来一万骑兵。这一万骑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们不值得为了这一万骑兵在代郡耗费我们的兵力和军需。我们这次来,所带军需辎重并不多,没有力量和汉军恋战;并且,我匈奴大兵此行的的目的就是掠夺财物,充实我们匈奴而已。既然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就此罢手。”伊稚斜看着众大臣道。 众臣议论一番,同意伊稚斜的意思。 将军李广的大帐内。 “将军,”一个报事官进帐向李广回禀道,“探子禀报,说匈奴主力大军已经撤出马邑城,回兵匈奴,只留下左贤王呼赖带领的五千骑兵断后。” “哦?”李广听到是左贤王呼赖断后,眼睛一亮。 这个呼赖,就是前文讲到的,军臣单于的后任阏氏喇济儿逼迫纳兰抬所要嫁的那个人。呼赖的父亲,老左贤王哲别达,原是伊稚斜的老师,但是在伊稚斜母亲军臣单于的原配阏氏哲哲黎及其家族失宠时,弃伊稚斜母子而去,投靠了喇济儿。在伊稚斜秋闱杀死军臣单于之时,左贤王又投向了伊稚斜。 伊稚斜顾念当日师徒情分,也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并没有将左贤王及其家族之罪,只是让哲别达将左贤王之位提前让与其长子呼赖。 呼赖虽然出身显贵,但是从小在其父亲左贤王的调教下,弓马娴熟、武艺精湛,乃是匈奴数一数二的勇士。深得伊稚斜的喜爱,并在伊稚斜的主持下,娶伊稚斜的偏妃特特里的妹妹伊妹儿为妻。 李广早就听说,这呼赖是匈奴的第一勇士,并在对东胡和月氏、大宛的战役中屡建奇功,所以早就想会一会这位年轻的左贤王。 伊稚斜的军队已经撤离到匈奴的腹地。看着从马邑城捋回来的财物、牛羊和几千男男女女,伊稚斜也长舒了口气。 这次出兵实在是伊稚斜的无奈之举,冬天的暴雪是匈奴的国力遭受重创。不要说对抗汉廷,就是今年匈奴人是否能吃饱肚子都是个大问题,有的部族已经开始杀军马充饥了,王庭也是再没有储备来供给各部族。若不是伊稚斜的精心安排,在惊动汉朝大队人马之前就速战速决的话,一旦战争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伊稚斜撤兵的途中时时的派探子打探呼赖和李广的消息。传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坏,呼赖被俘了。 伊稚斜听到此消息心头一禁。“不好!一旦呼赖投降,让汉廷知道我匈奴现在国力如此虚弱,汉廷一定会发兵攻打匈奴,我匈奴现在哪有力量抵抗?!” 伊稚斜心里焦急万分,一宿不曾睡好。天刚刚亮,就起身了,连早饭也没有心思吃,背着手,在单于大帐内来回的踱步。 “大单于。”中行悦从帐外进来。中行悦奉命出去巡视、安抚各部族,昨晚刚刚回到王庭。 “中行悦,你来的正好!左贤王呼赖被俘了。”伊稚斜低沉的沙哑的声音告诉伊稚斜。 “大单于眼睛布满血丝,想必昨晚没有睡好吧?”中行悦道。 “嗯。那你对此事有何想法。”伊稚斜的确感到很疲惫。 “依奴才之见,大单于不必太在意。左贤王呼赖不会背叛大单于的。”中行悦说道。 “哦?为什么?说说看。”伊稚斜不以为然道。 “大单于想,左贤王虽然被俘,但是他的父母、妻儿均在匈奴王庭。若是他要投降,先要考虑的便是他的亲人,总不能为了他自己,就置自己的妻儿老小的性命不顾吧?”中行悦道。 “哼!中行悦,亏你到我们匈奴这么多年?我们匈奴人的好多风俗何想法是和你们汉人不一样的。你们汉人讲究的是‘尊老扶幼’,可是我们匈奴讲究的是‘贵壮健,贱老弱’;你们有一口吃的,总是给家里的老人、孩子,我们匈奴人的习惯是先自己吃饱,剩下的才是给老弱之人食用。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我们匈奴人是没有礼教宗法,最是自私自利的。”伊稚斜转身看着中行悦道。 “再者,呼赖是我匈奴重臣,若是他投降汉廷,汉廷可以从他口中知道我匈奴的很多秘密。他呼赖自然是能封王封侯,不但保住性命,荣华富贵也是不愁的。”伊稚斜神色有些黯然。 “可是,大单于。呼赖父亲老左贤王是大单于的老师,后来背叛大单于。但是大单于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让呼赖继续袭了左贤王的爵位,待呼赖更如兄弟;还把我匈奴第一美女伊妹儿嫁与呼赖为妻。大单于对左贤王一家可是仁至义尽。呼赖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不会这么忘恩负义。”中行悦道。 “忘恩负义?哼,呼赖的身体里就流着忘恩负义的血!”对于左贤王一族,伊稚斜心里的疙瘩仍然没有完全揭开。伊稚斜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大度。 “什么仁至义尽、兄弟情分!都是狗屁!”中行悦的话,无意间触动伊稚斜心中的痛楚。 中行悦也自悔失言。 伊稚斜面色发红,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中行悦,你先退下吧。” 汉廷,朝堂之上,武帝亲自为呼赖加冠,主持呼赖的封王的仪式。 “封呼赖将军为涉安候,赐汉名为赵信。”武帝正式宣布。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赖――赵信谢恩,群臣跪拜武帝。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二十三卷 夹击匈奴王庭 chap_r(); 第二十三卷夹击匈奴王庭 匈奴人二次洗劫马邑城后,汉武帝收了匈奴的左贤王呼赖为涉安候,改名赵信。 果然,如伊稚斜所担心的那样,赵信将匈奴去冬遭受严重雪灾、国库空虚的情况禀报了武帝。武帝大为高兴:“这是天助我大汉!” 于是,经过周密的部署,武帝命令淮南王为主帅,将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入匈奴腹地。李广、涉安候赵信将三万骑,出雁门,绕至匈奴王庭北部;合骑候张敖、尉卫苏建将三万骑,出定襄,西面进贡匈奴王庭;淮南王及其儿子容庆、容祝将四万骑,从正面直逼匈奴王庭。 匈奴王庭,伊稚斜的单于大帐内,听到汉廷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夹击王庭,群臣唏嘘声充斥着大帐。 只有虎案后的伊稚斜,微闭着双目,头靠在虎皮大椅的背上,沉默不语。 “大单于,这次汉廷只所以大兵压境,夹击我匈奴王庭,一定是呼赖这个家伙,将我们匈奴的家底全部告诉了汉朝的小皇帝!所以,臣以为,首先要绞死老左贤王哲别达和他的族人,这样才能警示所有的匈奴人,谁要是背叛我大匈奴,这就是下场。”左大都尉道。 呼赖年纪轻轻便得到伊稚斜的赏识,而且当年老左贤王哲别达还背叛过伊稚斜,所以众大臣中多有不服者,甚至眼红嫉妒者。因此,左大都尉一说道要杀掉老左贤王哲别达一族,不少人随声附和。 “中行悦,你的意思呢?”伊稚斜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问中行悦。 “汉廷军对虽然号称十万,但是,除了北路的李广之外,剩下的南路和西路大军,带兵的将领虽然不可说是酒囊饭袋,但是都不足为患。就是李广率领的北路大军,也是远离汉廷的地域,出兵路线有两千里,军需给养是大问题,据奴才的估计,每个军士配备的粮草也只够二十天的。如果我们能掐断北路军的供给线,北路军就病融瓦解,不在话下!”中行悦答非所问。 “中行悦大人说得容易!”右大都尉道。“李广和淮安王刘安又不是傻子,他们会不知道‘军未动,粮先行’的道理?况且他们行军两千多公里,早就在粮草问题上下足了功夫!” “右大都尉说的很是,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昆仑神庇佑我们大匈奴,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破绽的。”中行悦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个老狐狸!”伊稚斜心里暗暗笑道,忙打断他们的对话,道“中行悦说得很对。今天就到这里。左右大都尉,你们俩明天一早要拿出个方案来。” “是,大单于!”群臣躬身施礼,后退几步,退出大帐。 中行悦留在伊稚斜的单于内,不曾离开。 “中行悦,你怎么不走啊?”伊稚斜问道。 “大单于不是有事找奴才商量么?”中行悦答道。 “哈哈哈!中行悦,你果然是只老狐狸!”伊稚斜用手指着中行悦,哈哈大笑道,“你说吧,有什么好主意!” “大单于,汉廷十万大军压境,依臣的看法,刘彻小皇帝这次是以倾国之兵攻打我匈奴,这场战争非同小可!” “嗯。”伊稚斜收起笑容,沉思片刻道,“你说得对,确实不可小视。何况,我匈奴如今正是多灾之时,国力大不如前了。现在恐怕我们只能凑齐八万精骑,粮草也只够维持半年。如果我们在半年内不结束这场战争,别说和汉廷继续对抗,恐怕我们自己先就饿死了。” 伊稚斜表情沉重,继续说道:“我们一定要赢得这场战争,必须在半年之内,还必须和汉廷再次和亲,索要更多的财物!” 伊稚斜再次闭上眼睛。这场战争在伊稚斜心里就是匈奴和汉廷的生死决战,胜者生,败者亡。 “大单于没有同意杀老左贤王一族,恐怕大单于是有什么计划了?”中行悦直截了当的问伊稚斜道。 “嗯。”伊稚斜睁开眼睛,道:“我反复想过了,但是……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是个巧招儿,也是个险招儿。一旦中间出了差错,我匈奴必亡无疑。” “大单于不妨说说看。”中行悦道。 “呼赖对其妻伊妹儿感情深厚,据探报,呼赖在汉廷虽然取了几个妻妾,但是没有听说特别喜欢哪个,特别是,呼赖在汉廷那边并没有子嗣,也就是说,呼赖真要是重回我汉廷,也不会有什么牵挂。我想,呼赖心里还是在想着伊妹儿,还是想回我大匈奴的。何况,他和伊妹儿还育有一子,老左贤王哲别达仍然在世。呼赖也是个有血性的匈奴汉子,我不信,他就真忍心抛下妻儿老小,去给汉廷当狗!” “大单于,奴才和大单于也有同感。这次汉廷军队攻击我匈奴的三个方位确实厉害。但是,最凶险的北路大军,却是呼赖为副将。呼赖曾经与月氏交战,对我匈奴北部的地理甚是熟悉,若呼赖真是降了汉廷,由他和李广带领着汉军从北路攻击王庭,对我匈奴的威胁极大;但是,奴才总是觉得,左贤王并不是真正投降汉廷,只是权宜之计而已,这次和李广同率大军从北路攻击我匈奴王庭是左贤王的刻意安排。” “嗯。中行悦,你说到我心里去了。虽说南路和西路汉军的带兵将领不足为患,但是共有七万人马,人数众多,不可掉以轻心;若是我们把大部分的兵力集中在南路和西路,那么,一旦呼赖是真的降了汉廷,那我匈奴王庭不保;若是将兵力集中在北部,一旦呼赖是假投降,我们就没有时间回兵,万一有以外发生,我匈奴王庭还是保不住。” “大单于,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我想,我们只能赌一把了。就算我们不下这个赌注,我们的胜算也不过三成。” “赌注全部压在呼赖身上?”伊稚斜面无表情说道。 “是的,大单于。”中行悦一躬到地。 伊稚斜沉默了半天,吩咐道:“让伊妹儿进帐见我!”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二十四卷 “孩子,也许你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chap_r(); 第二十四卷“孩子,也许你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第二十卷“孩子,也许你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按照匈奴人的惯例,降将的家小和族人是要被当众绞死,而且不能下葬,尸体是要被扔到野地里去喂狼和野狗――这样灵魂便不能超升,只能永远做东游西荡的孤魂野鬼,并且永远享受不了子孙的祭祀。就算降将祖上以前有莫大的功劳,家小族人至少也要被贬成奴隶,罚做苦役。 呼赖降汉之后,与呼赖一向不和的大臣们多次提出将呼赖一族绞死,但是,伊稚斜总是以这样那样的借口,让呼赖一家免于受罚。几次下来,众臣也看出了伊稚斜不想那样做的意思,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儿了,但是心里早就憋着火儿了。 这日,呼赖的妻子伊妹儿来找姐姐特特里。 “妹妹!”特特里知道妹妹伊妹儿来看自己,一早便煮了上好的酥油茶,“妹妹快进来坐,瞧,这酥油茶熬的正是时候!” “好香啊,姐姐!”伊妹儿快步走到特特里身边,一屁股坐在毡毯上。 “伊妹儿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从来不会轻轻的坐下。”特特里一边搅动着银锅里的酥油茶一边笑说道,“我记得以前父亲总是说,伊妹儿常坐的地方,不必挖坑就能埋锅做饭!” “哈哈――”谈起小时候的事,姐俩儿笑个不住。 特特里抬头对帐内的侍女们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众侍女听命转身出了大帐。 特特里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严肃的对伊妹儿道:“妹妹,你听到消息了?” “什么消息,姐姐?”伊妹儿看到姐姐特特里一副凝重的神情,吓了一跳。 “我听说,呼赖被汉朝的皇帝封了涉安候,这次和汉朝的名将李广一起,带兵攻打我匈奴!” “啊?!”伊妹儿听了姐姐特特里的话,惊的浑身一颤。 “姐姐,消息可是真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从大单于那里?”伊妹儿双手抓住姐姐特特里的胳膊,浑身有点发抖。 “大单于?呵!大单于什么时候到过我这里?整天被那个南蛮子公主勾得魂儿都没了!”特特里是伊稚斜当年守卫边境的时候,很得宠的侍妾,并且为伊稚斜生下两儿一女,凭着母以子贵,伊稚斜当上单于后就封特特里为偏妃。但是,伊稚斜对她的宠爱却一落千丈,一月内也就是来个一、二个晚上。所以一提起大单于,特特里便是一肚子的怨气。 “人家是汉朝的公主,高高在上。又会写字、弹琴;还会帮着单于翻译什么汉文的书。你看单于哪里离得开她?正日得往那南蛮子得帐子里面钻!们这些偏妃们算什么?不过是单于解闷儿得玩意儿罢了。”特特里喋喋不休,简直忘了今天有正事儿要和伊妹儿说。 “姐姐!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伊妹儿见姐姐又要絮絮叨叨起伊稚斜和南宫公主的事情来,急忙拦住,“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哦。妹妹,你别着急。”特特里凑到伊妹儿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昨天晚上,你俩侄儿到中行悦的帐中跟那个阉人学什么书,听到有人和那个阉人回禀边关的消息,小孩子家听到一耳朵,到底不真切。你等我帮你打听着。” “姐姐,你好好帮我打听着消息!我求你了!”伊妹儿见姐姐也是一知半解,着急的哭着求特特里,“姐姐,以前,有大单于撑着,我们一族人尚能过活,若姐姐说的这事儿是真的,不要说祖宗的旧制了,就是大单于也不会轻饶了我们!那我们一族人……就真的全完了!” 伊妹儿说到这里放声痛哭。 特特里见状,也不由得哭起来,“妹妹,我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大单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若是对人好起来,别说是犯过什么错儿,就算是祖宗旧制,他全然是不顾的,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人吃;若是那股子狠劲儿上来,都能把活人剐了喂野狗!” “所以,妹妹还是求求姐姐,这事儿一定打听明白……” “左贤王妃原来在这里!要我们找了半天!”帐帘一挑,进来两个伊稚斜的侍从。 伊妹儿连忙擦擦眼泪,站起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王妃殿下,大单于吩咐,请王妃到单于大帐去一趟。” “哦?!”伊妹儿和特特里的心里同时一惊。 “请问二位,大单于找我什么事情?”伊妹儿问道。 “王妃去了便知道。” 伊妹儿回头看看特特里,道:“姐姐,我去了。”回身便和两个侍从到了单于大帐。 伊妹儿进了伊稚斜的单于大帐,帐中只有伊稚斜和中行悦两个人。 “左贤王妃伊妹儿参见大单于。”伊妹儿躬身向伊稚斜施礼。 “嗯。”伊稚斜坐在虎案后面的虎皮大椅上,脸色阴沉。 “伊妹儿,呼赖投降汉朝,按理我应该把你们一族的人绞死,然后扔到野地里去喂狼和野狗。但是我伊稚斜依旧让你的族人们好好的活到了现在。可是,我得到情报,你的呼赖现在和汉朝的名将李广一起,率领三万骑兵,绕过我匈奴王庭的北部,和另外两路汉军一起,要夹击我为匈奴王庭。” 消息得到了证实,伊妹儿觉得这次真的是完了,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几皮野狼围攻的可怕的场景。伊妹儿觉得浑身瘫软,脑袋嗡嗡作响。 看到伊妹儿的样子,伊稚斜心里冷笑。看了一眼中行悦,示意后面的话由中行悦告诉伊妹儿。 中行悦向伊稚斜轻轻作了一揖,向伊妹儿道:“王妃殿下,左贤王虽然降汉,但是,大单于并不相信呼赖是那种没有骨气没有血腥的人。他投降汉廷,并不是心甘情愿做汉廷走狗,只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罢了。” 伊妹儿听到中行悦的话,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眼睛闪着光,道:“大单于,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伊妹儿万死不辞!” “伊妹儿,我找你来,就是让你上前线,全呼赖回来。只要呼赖肯回来,我伊稚斜不计前嫌,还让他做我大匈奴的左贤王,世袭罔替!”伊稚斜,斜坐在虎皮大椅上,左手胳膊支着虎案,两眼瞪着伊妹儿。 “是!请大单于放心,伊妹儿拼死也要把呼赖劝回来!” “好!”伊稚斜拍案而起,走到伊妹儿面前,道:“这才是我们大匈奴的王妃!哈哈哈――” 出发的前夜,伊妹儿紧紧抱着儿子托儿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了一夜。 望着怀里的托儿克,伊妹儿很清楚,要是能把呼赖劝回来则罢,若是劝不会来,今晚就是和儿子的最后一面了。 伊妹儿的脸贴在托儿克的小脸上,大滴的眼泪把托儿克弄醒。 “母亲,你怎么哭了。”只有六岁的托儿克,伸出小手,给母亲伊妹儿擦着眼泪。 “没事,只是要好多天不能看到我的小托儿克,母亲想你啊!” “母亲,要么我也去!”小托儿克道。 “傻孩子,前线是小孩子去的地方么?” “那前线也不是女人去的地方。”小托儿克睁大着乌黑的眼睛看着目母亲,“那母亲为什么还去?” “……好了,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知道。” “那母亲,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伊妹儿一把将托儿克紧紧搂在怀内。 “我的孩子,也许……也许,你永远也不会长大了……”羊油灯下,伊妹儿泪流满面,默默的想着。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二十五卷 左贤王的回归 chap_r(); 第二十五卷左贤王的回归 南宫大帐内,伊稚斜歪在床榻的靠枕上。南宫的琴声让伊稚斜的心飞了起来:夕阳下,美丽的斡尔甘河,雪白的桑吉花开得正盛……只是,远处那美丽的女子已经模糊不清…… 琴声停下,伊稚斜的心也飞了回来。伊稚斜坐起,看着南宫道:“怎么不弹了?” 南宫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窗子旁边的条案上,打开一只玉雕的香炉,放进去几块香。回身对伊稚斜道:“又要打仗了?” “嗯。你的弟弟、我的小舅子,趁人之危发兵十万,分三路夹击我匈奴王庭。” 这是汉武帝登基以来第一次主动出兵攻打匈奴。 南宫不禁想起当年在未央宫,自己出嫁的那天,小刘彻哭着说:“等彘儿长大了,一定率兵去攻打匈奴,为我汉廷消除这个心头大患,一定要把姐姐接回来!” 十几年过去了,弟弟彘儿的这句话就像一根扎在南宫心头的刺,时间俞久便扎的俞深,南宫的心里俞是疼的厉害。 “南宫,你怎么了?”伊稚斜轻轻走到南宫的身边,将南宫轻轻搂在怀里,闭上眼睛,细细的嗅着南宫头发的香气。 伊稚斜怎么会不知道南宫在想什么?伊稚斜可以给任何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想要的一切;可是,对于南宫,伊稚斜什么也给不了她。因为伊稚斜爱她,因为她也爱着伊稚斜;因为她是汉朝的公主,而他是匈奴的大单于。 “南宫……”伊稚斜深深的吸了一口南宫的体香,“你放心吧……” 南宫的心里好痛! 放心什么?放心,不会杀死太多的汉朝士兵?放心,不会损失太多的匈子民?还是,放心,我深爱的男人伊稚斜一定会回来? 南宫的眼泪大颗得滴到伊稚斜得手背上。伊稚斜吻了一下手背上得泪珠,“南宫,明天我就要出征了。我请求你,用你的温柔点燃我伊稚斜心中沸腾的热血!” 南宫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大单于……” 伊稚斜带着一万骑兵和伊妹儿北上,左大都尉和白羊王各自率领三万精骑迎战西路和南路的汉军。匈奴王庭只剩下了五千老弱病残。伊稚斜回头看了看王庭,“南宫,我伊稚斜一定会回来的!” 伊稚斜的军队和李广、呼赖率领的汉军狭路相逢。 伊稚斜看到,在大军的前面是带队的大将李广,偏将、副将分列在两侧。虽然几年不见,而且呼赖还梳起头发改了汉装,但是,远远的,伊稚斜便认出了呼赖。 “伊妹儿,”伊稚斜道:“你上前叫阵,点名让涉安候赵信出来迎战!” “是,大单于!”伊妹儿领命。 伊妹儿已经改换男装,带着头盔,身着盔甲,远远看去只觉得是一员俊俏年轻的匈奴将领。 伊妹儿上前叫道:“汉军听着,叫你们的涉安候赵信出来,我要和他决一死战!” 汉军那边,李广和众将耳语几句,涉安候赵信――呼赖,便提刀上前。 走到眼前,呼赖便觉得眼前的这员匈奴小将好眼熟。 匈奴盔甲和汉军不同,头盔较深,盖到眉毛;两眼之间还有一指宽、三寸长的护鼻;软铁丝编织的护颈,挂在头盔两耳上方的位置,从鼻下一直垂到前胸。这样的装扮,将伊妹儿的大半张脸遮住。 呼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匈奴小将;伊妹儿也在仔细看着呼赖。两马马头对马尾,马尾对马头,转了好几圈。 “啊?!你是……你是……”呼赖猛然认出眼前的小将。 “王爷,还认识伊妹儿么?”伊妹儿慢慢摘下护颈的软铁网,摘下了头盔,深情的眼神望着呼赖。 “伊妹儿,是、是你……”呼赖吃惊道。 “王爷……”伊妹儿已经泣不成声。“王爷还记得伊妹儿!” 呼赖的眼睛也红了。 “伊妹儿……你还活着……” “是,王爷。我还活着……” 呼赖原以为,自己投降后,伊妹儿和儿子还有族人早就被伊稚斜绞死了。今天看到面前的伊妹儿,恍如梦中。 “王爷,伊妹儿还活着!还有我们的族人,我们的儿子托儿克,都活着,活得好好的!” “赵信!赵信,你还愣着干吗?还不快把出你的刀,斩了这个女人!”李广等汉将看到阵上的匈奴小将,转眼变成一个女人,有看到赵信和她的情形,心里也觉察了八九分。 李广是过来人,看到这个,就觉得情况不妙,所以令军士大喊,要赵信拔刀杀死面前的匈奴女人。 赵信和伊妹儿相互看着,说着,仿佛这个世界就是为他俩而生。 “赵信!还不动手?!你要造反么?!”李广着急,亲自喊话。 呼赖和伊妹儿看不到,也听不到。 李广见赵信根本不听他的命令,便摘下弓,从箭囊中抽出一根雕翎箭。 “大单于……”伊稚斜的一名副将看到李广摘弓搭箭,急忙提醒伊稚斜。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伊稚斜仍旧盯着阵上的伊妹儿和呼赖,冷冷的说。 “是,大单于。”这名副将退下。 “赵信,你要反了么?!”李广说着,将雕翎箭搭在弓弦上,对准了赵信的后心。 “嗖――” “王爷,小心!”伊妹儿看到一只雕翎射向呼赖,下意识的抢身上前,保住胡呼赖,拼命的一扭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呼赖。 “噗――” 伊妹儿的身体一震,雕翎箭深深插入伊妹儿的后心。 “王爷……” “伊妹儿!伊妹儿!”呼赖这才回过神来,抱着伊妹儿大叫。 “李广!谁让你放箭的?!谁让你放箭的?!”呼赖咆哮着,眼睛里瞬间全是血丝,疯了似得狂喊。 “王爷……”伊妹儿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呼赖的衣领道,“王爷,……你、你回来吧。” 伊妹儿的笑容凝固了。 “伊妹儿!伊妹儿――”呼赖将伊妹儿的尸体紧紧抱在怀里。 “反了!反了!匈奴的兄弟,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呼赖抽出弯刀,向着汉军的队伍大喊着冲了过去。 汉军中有不少和呼赖一同投降的匈奴兵士。 “回家!回家!”那些匈奴兵士们摘下头盔仍在地上,抽出弯刀,左砍右杀。顿时,汉军阵营乱作一团。 “杀――”伊稚斜一声令下,带领匈奴骑兵挥舞着弯刀杀了过来。 马蹄阵阵,黄沙腾起,血肉横飞……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二十六卷 夜幕中的黑衣人 chap_r(); 第二十六卷夜幕中的黑衣人 呼赖回归匈奴,伊稚斜甚喜。 李广部众因为不熟悉匈奴北部的地理环境,又失去了呼赖这个向导,因此,不敢恋战。是夜,李广率众撤退,半路遇上伊稚斜的伏击,三万骑兵损失过半。 伊稚斜急于撤回南方纺线,并不敢对李广大军大肆追杀,只是,派出五千精骑,由左屠耆王和左右大当户带领一路上不时的偷袭李广部众,以防李广率兵杀回。 伊稚斜马上带领呼赖和部众火速赶往南线,淮南王的四万铁骑正对匈奴人虎视眈眈。 淮南王帐内。 “启禀淮南王,接到消息,北路的李广及其部众已经败退,涉安候赵信也重新归顺匈奴。伊稚斜带领大军向我南线奔来。”一名探马进到淮南王的军帐中禀报。 “什么?李广全线溃败?!”淮南王大吃一惊,手中的毛笔落在桌案上的竹简上。 淮南王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 帐中的众将也吃惊不小,顿时交头接耳得议论纷纷。 晚间,淮南王和两个儿子容祝、容庆在自己的大帐中商量着军情。 “父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容祝问父亲。 “唉!我早就和皇上说过这个赵信靠不住,靠不住啊!可是,这小皇帝反倒跟我讲起大道理,说什么招降这个赵信是告诉匈奴人,只要不与我大汉朝为敌,我们大汉朝是可以接纳他们匈奴人的。怎么样?被我说中了不是?!”淮南王愤愤的抱怨着汉武帝。 “父亲说的是,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后悔、抱怨都没用了。父亲还是拿个主意吧!”容祝、容庆哥俩说道。 “拿主意?让我拿什么主意?我汉廷的全部精兵都集中在北线,小皇帝这次是把宝都压在了北线,你们知不知道?!若是那李广能牵制住匈奴的精锐,我南线和西线的人马自是不成问题。可现在呢?北线全线溃败,匈奴全部精锐向南线、西线压来,南线又是伊稚斜亲自率兵!”淮南王焦急的搓着手,来回的踱步。 “父亲,不然我们西南二线马上合兵一处,联合抵抗?”容祝道。 “合兵一处?”淮南王想了想,道:“不可!万万不可!别忘了,我可是这次出征的主帅。我们南线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绝对不能!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我们淮南王府在宫里已经没人了,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王太后;皇后阿娇虽然失宠,但是长公主在朝中还是有势力的。如果这次我们南线不败,我还有话说,把大部分责任推到那个李广身上;但是这次如果连我们南线也败了,皇上的面子是挂不住的。小皇帝的脾气,是从来不会认个错儿的,一定会拿我扎筏子!” “父亲说的没错。但是依孩儿看,我们的胜算,只有……只有四成。”容庆道。 “四成?哼!”淮南王哼了一声,“我看连两成都没有!” 容祝、容庆低下头,不语。 “若真是打起来,我们是必输无疑的。输了,就必然是要和亲的。”淮南王叹道,“还不如,我们给朝廷保存些兵力的好。” 说罢,淮南王面向汉廷的方向背着手,闭上眼睛。 大帐内寂静无声。 “大单于,汉军那边派来密使要见大单于。”伊稚斜的大帐内,羊油灯烧的滋滋响着,负责巡营的左大将军图刺进帐向伊稚斜禀报。 “哦,密使?”伊稚斜问图刺,道:“哪里抓来的?” “回大单于,不是抓的,是他一个人骑马来到我们营前送上门的。”左大将军图刺回道。 “哦。带上来!” “是!”左大将军领命出帐。不一会儿带来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你是汉朝派来的密使?”伊稚斜问进来的黑衣人。 “请大单于喝退左右,我有密事与大单于相商。”黑衣蒙面人道。 “嗯。”伊稚斜一挥手,左右俱退出大帐,只有中行悦未走。 “来使,请把你的面纱摘下来。”伊稚斜对这名密使还算客气。 密使摘下黑色的面纱。 借着灯光,中行悦仔细的打量着这位汉朝来使。 “你、你是……”中行悦吃惊道。 伊稚斜看着中行悦,又看看黑夜密使。 “你是淮南王的长子,容庆!”中行悦道。 “不错,是我。想必这位就是中行悦大人了。”黑衣人看到单于大帐中这位身着汉人服饰,束着发髻的人,断定就是伊稚斜单于身边的谋士中行悦。 当年,中行悦还是未央宫内王美人――就是当今王太后,武帝和南宫公主的母亲――宫内的宦臣的时候,就认识容庆了。当年,景帝许诺,要南宫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丈夫,王美人的宫内便时常有朝中大臣、宗室家的年青未婚男子来往,名义上是给王美人请安行礼,实际是预备让南宫挑选中意之人。 当时宫内的人都看得出,南宫对容庆也颇有好感。因此,中行悦对容庆也是非常熟悉。 所以,虽然时隔多年,中行悦还是一眼认出了容庆。 伊稚斜对汉廷的各大重臣以及宗室的情况比较熟悉,听到来使是淮南王的长子容庆,心里也觉得意外。 “哦,原来是淮南王府的长公子!失敬!失敬!”伊稚斜马上意识到,淮南王派出自己的长子亲来匈奴大营,而且身着黑夜、面蒙黑纱,只身一人深夜到访,必是极为秘密之事。伊稚斜仿佛嗅到了什么。 “外臣拜见匈奴大单于!”说着,容庆便向伊稚斜施跪拜礼。伊稚斜见如此,急忙离开座椅,上前来,双手将容庆掺起。 “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本单于久闻淮南王府大名,今天见到长公子真是万分荣幸!”伊稚斜双手拉着容庆道。 容庆素日便听说,匈奴人不懂礼仪,说话做事粗俗无礼,不想今晚见到伊稚斜如此客气有礼,颇有些意外。 伊稚斜拉着容庆并肩坐在大帐中央的一块狐狸皮毯子上,道:“长公子,我们匈奴人不像你们汉人,说话扭扭捏捏。我们匈奴人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公子不要见怪!” 容庆见伊稚斜与自己并肩而坐,有些受宠若惊,道:“大单于豪气之名,在下久有耳闻。在下也不是那种爱拐弯抹角的人。” “好!长公子真是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长公子这次来我匈奴大营,恐怕不是以汉使的身份来的吧?若是我伊稚斜没猜错的话,长公子这次是代表淮南王!” “大单于英明!在下的确是奉父亲之命来见大单于的。”容庆拱手道,“大单于是个痛快人,在下也有什么说什么了。我们汉匈现在两军对阵,形势如何,想必大单于也看的清楚。我父王的意思是,要大单于爱惜生灵,就此罢兵!” “哼!让我罢兵?!哈哈哈――”伊稚斜大笑道。 “现在你们这四万汉军就是我伊稚斜的囊中之物。你们汉军远征我匈奴,不要说和你们打仗,就是切断你们的供给线,饿也把你们饿死!让我伊稚斜罢兵,哼!” “大单于说的很对,但是其中,大单于的胜算是多少?就算大单于和我们汉军打起来,我们西线的援军很快就能到。大单于的西线人马号称两万,可是实际不足一万吧?” 伊稚斜走到虎案前,转身看着面前的这个年青人。 “并且,大单于虽然重新招降了涉安候赵信,李广将军全线溃败;但是李广将军和匈多年交战,其中反败为胜的情况也不少。我猜现在大单于心里最担心的并不是我们西线和南线的汉军,而是被大单于打败的李广将军率领的北线汉军。”容庆不卑不亢,从容应答。 “哈哈哈――将军虽然年青,可将军说的话,句句都说到我伊稚斜的心里去了!好吧,请将军告诉我,淮南王出的条件是什么!”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二十七卷 里应外合 chap_r(); 第二十七卷里应外合 淮南王派长子容庆深夜造访伊稚斜军营。 “大单于,我父亲请大单于罢兵,也是不会让大单于吃亏的。”容庆道。 “好!那请长公子说说,淮南王是怎么不让我伊稚斜吃亏的!”伊稚斜坐回虎案后的虎皮大椅上,直直的看着容庆。 “大单于可以驻军在此,与我汉军小范围交战;另外,大单于可以派使臣到我大汉王庭,请求和亲。我淮南王府从中一定会尽全力帮忙。” “哦,这么好的条件?那淮南王要什么?”伊稚斜问容庆。 “西线和南线共七万骑兵,其中我淮南王府的骑兵有三万,现在悉在我南线大营。还有辎重、粮草数万担。我们淮南王府希望大单于能将西线的三万骑兵全部消灭,辎重粮草分与我淮南王府一半。” “哼!淮南王好奇谋,不费一兵一卒铲除异己还白得数万担的辎重粮草!”伊稚斜对淮南王开出的条件很满意,但是仍作出不满的态度。 “大单于,相比起我们汉廷赐予大单于的金银珠宝、丝绸粮食,还有我们大汉的公主,我淮南王府得到的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哈哈――”伊稚斜听罢,走到容庆身前,双手拍着容庆的肩膀笑说道:“淮南王的条件,我伊稚斜全盘接受!不过,要请长公子在我匈奴大营委屈几天了!” “啊?大单于,你要留下我做人质?”容庆顿时紧张起来。 “哈哈――长公子,我匈奴和淮南王府这么大一笔买卖,其中怎么能少了信物呢?再说,假如我伊稚斜替淮南王铲除了异己,回头他淮南王翻脸不认人,我伊稚斜岂不是让他当猴儿耍了?所以要委屈长公子几天。” “来呀,给淮南王府的长公子安排一个好住处!” 大帐外进来几名人高马大的匈奴兵士,连拖带架,将容庆拉出单于大帐。 “大单于、大单于……”容庆大叫。 伊稚斜和中行悦相视一笑。 “大单于打算怎么做?”中行悦道。 “嗯――”伊稚斜坐回虎皮大椅,头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半响不说话。 “大单于,”中行悦上前,看着伊稚斜道。 “说吧。”伊稚斜仍然闭着眼睛。 “据奴才看,这笔买卖很合算。大单于应该做。” “当然要做!但是,我要的不仅是汉廷的金银绸缎还有什么公主。除了这些,我还要在汉廷安插一个我匈奴的贴心人。” “哦?大单于的意思……” 伊稚斜示向行悦招招手,趴在中行悦耳旁密语几句。 “大单于,妙计!妙计!”中行悦对伊稚斜的计策佩服不已。 西线大军的统领将军合骑候张敖、尉卫苏建也接到了李广率领的北线大军全线溃败的消息。 合骑候张敖的军帐中,尉卫苏建等副将、偏将、裨将等侍立两侧,帐中央的帅案后,坐着合骑候。整个军帐寂然无声。 “大将军,”尉卫苏建首先打破了沉寂,“大将军,末将以为,我们应该和淮南王兵和一处。否则一旦我们的联络线被匈奴人掐断,我们这七万人马将首尾不能相顾,容易被匈奴人各个击破。” “对,苏将军说得对。这样兵合一处,我们的供给线也相应缩短,护送粮草的兵力也会大大增强,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一些!”中将赞同尉卫苏建的建议。 “嗯……”合骑候张敖微微皱了皱眉头。 “各位将军现在最要紧的是各就其位、各司其职。昼夜巡视,加强警戒!有什么事速来回我,先下去吧!”张敖吩咐众将,“苏将军请留步。” “是!”众将领令出了军帐。 “苏将军的提议非常好。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七万大军合到一处是最好的选择。”张敖说道。 “既然将军也这么想,那末将即刻就去办。”尉卫苏建道。 张敖从帅案后走到苏建面前道:“苏将军,我们兵合一处后,你认为我们汉军的胜算有几成?” “这……”苏建低头想了想道:“以末将之见,有五成。” “呵呵。苏将军真是这么想?” “大将军,……” “苏将军,依本将军之见,就算兵合一处,我们的胜算不过三成。” “大将军说的是。”苏建道。 “可是,如果不这样,我们的胜算……我们几乎没有胜算。请大将军恕罪,末将说句不该说的话,这次出征,我们汉军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北线军的身上。其实,就算北线军不能真的直捣匈奴王庭,就是在北线牵制住匈奴单于的话,我们西、南两线也不致于如此被动。是皇上太相信李广将军了,太相信那个降将赵信了。” “嗯,苏将军说的很对。”合骑候张敖道,“事已至此,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和匈奴人拼命了。不过……” “大将军,不过什么?” “苏将军,我的意思是,我们西线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与南线军合并上。” “啊?!大将军,为什么?”苏建诧异道,“若不如此,不但我们西线,就是淮南王率领的南线,胜算也不大啊!” “……苏将军之言甚是,可是……” 张敖低头想了半日,道:“苏将军,你亲自赶奔西线淮南王处,将我们要西南两线合兵的事说与淮南王。我们这边准备突围,淮南王那边准备接应,定好接应的时间、地点,速回!” “末将遵令!” “大单于,这是淮南王派特使送来的密函!”负责巡营的左大将军图刺将一封密函递与伊稚斜。 伊稚斜拆开密函,在灯光下反复看了两遍,把密函仍在虎案上,哈哈大笑。 中行悦见状,急忙从伊稚斜的虎案上将密函拾起,对着灯火仔细看着。 “恭喜大单于!”中行悦笑着对伊稚斜道。 “左大将军。”伊稚斜吩咐道,“你就按照密函上所说,安排人马!” 左大将军图刺从中行悦手中接过密函,反复看了两遍,重新交给中行悦,道:“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久汉廷得到战报,西线合骑候张敖和尉卫苏建率领的三万人马突围不利,不等淮南王援兵到达便中了匈奴骑兵的埋伏,全军覆没,合骑候张敖、尉卫苏建殉职,军需辎重全部被匈奴人抢走;淮南王率兵赶到,将匈奴人击退,斩获匈奴人首级二千颗,夺回部分辎重。但是,淮南王长公子容庆被俘。淮南王率部众退守雁门关,与匈奴对峙。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二十八卷 淮南王结亲匈奴 chap_r(); 第二十八卷淮南王结亲匈奴 第二十四卷淮南王结亲匈奴 淮南王率部众退守雁门关,与匈奴对峙。 深夜,淮南王的军帐内来了一位匈奴的密使,将一封书信交与淮南王,便告辞离去。 淮南王拆开信件,在灯下细看! “混蛋!无赖!该死的匈奴人!”淮南王将匈奴来书信狠狠得摔在地上。 次子容祝急忙捡起书信,仔细看了一遍。 良久,淮南王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容祝道:“父亲……” “你哥哥在匈奴人手上。匈奴人这是在要挟我!”淮南王用手顶着太阳穴道。 “但是,挑选和亲的公主,我们说了不算。再者……” “说了不算可以想办法!”淮南王训斥容祝,道:“匈奴人什么都干得出来!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哥哥不管么?” “可是父亲,我们也不能把妹妹……” “你给我住嘴!马上收拾行李秘密进京,这件事务必办妥!我会马上派人从王府把各种礼物给你送去!” “父亲……”容祝还想劝淮南王。 “去呀!”淮南王甩袖背过身去,不理容祝。 “父亲,容嫦可是我的亲妹妹!容娥已经死了,难道父亲就忍心看着妹妹年纪轻轻的就……”容祝还想再劝劝淮南王,给妹妹争取条生路。 “我意已定!你不必多说了。”淮南王的态度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是,父亲。”容祝深知父亲淮南王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望着父亲的背影,含泪施了一礼,转身离开大帐。 伊稚斜派使节出使汉廷,请求和亲。 朝堂上,匈奴使臣猛力图晋见武帝。 “匈奴使臣猛力图参见大汉皇帝。”猛力图趾高气昂,见了武帝,只是轻轻施了一个匈奴的弯腰礼,并不以大礼参拜。 猛力图一副贵人驾到的样子。满朝的文武大臣,睁圆了眼睛,瞪着这个傲慢的匈奴使节。 “匈奴使臣免礼。”武帝挥手示意猛力图起身。 猛力图看到了朝堂上众臣的样子,心里得意之极,态度愈加傲慢无礼。武帝令其起身,猛力图并不称谢,直接进入主题。 “外臣此次奉我匈奴大单于之命,出使汉朝请求和亲!这是我匈奴大单于命我带来的国书,请大汉皇帝御览。” 侍臣接过猛力图呈上的国书,放在武帝的龙书案上。 武帝道:“匈奴使节一路风尘,辛苦了。请到驿官休息去吧。” “谢大汉皇帝!”猛力图躬身施礼,退后几步,转身出了朝堂。 匈奴的国书无非是要金银珠宝、绸缎粮食。只是这次匈奴兵屯兵雁门,与淮南王对峙,汉军两路大军都吃了败仗,士气低落,朝中停战讲和气氛浓重。虽然,这次匈奴索要的财物比以往要多得多,但是,形势所迫,武帝无奈只好答应。 “皇上,这次和亲的公主人选,皇上想选哪位宗室的郡主?”丞相田玢奏问。 武帝想起了姐姐南宫公主出嫁匈奴的情形: “父皇,南宫身为大汉公主,为我汉朝子民牺牲自是我的责任。只是……南宫心里舍不得父皇、母亲还有彘儿!” …… “等彘儿长大了,一定率兵打败匈奴人,为我汉廷消除这个心头大患,一定要把姐姐接回来!” …… 武帝无数次睡梦里梦到这一幕,梦到姐姐南宫、母亲,还有父王。这一幕仿佛梦魇一样,多年来萦绕在武帝心头,挥之不散。 可是,今天,武帝不但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打败匈奴人,反而受匈奴人的勒索! 可是,年青的武帝,面对衰弱的国事,实在没有力量与匈奴人斗下去。 “丞相去看一下各个宗室郡主的花名册,凡是年龄相当,又不曾许配人家的,写个折子呈上来我看。” “皇上,臣有本。”田玢道。 “丞相大人请讲。” “是,皇上。这次出兵讨伐匈奴,损失惨重,虽然主要责任在李广将军身上,但是,淮南王作为主帅也有不可脱卸的责任。况且,历来和亲的公主,不管是皇帝的女儿还是宗室家的郡主,和父母亲人无不是生离死别。因此,臣想,这次和亲的公主人选,非淮南王长女容嫦莫属。” “容嫦?”武帝想起了原来喜欢的容娥夫人,道:“就是先容娥夫人的姐姐么?” “正是。”田玢道。 容嫦、容娥虽然姐妹,但非同母。容娥是淮南王的妾室所生,姐姐容嫦乃是淮南王王妃所生,与容庆、容祝同母。所以姐姐容嫦只比容娥大两个月。容嫦向来身体柔弱,母亲淮南王妃心疼女儿,十七岁尚未许配。这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如此宝贝的一个女儿竟要远嫁匈奴! ―――想来,这人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任凭你生在世宦富贵之家还是王室宫廷之中,任凭父母偏袒疼爱,眼看着这辈子是要享尽荣华富贵的,到头来却要遭受平民家的女儿都不曾遭过的罪,逃都逃不掉。真是可笑又可叹! 朝堂上,众宗室皇亲听说匈奴又要和亲的公主,正在担心自家的女儿,一听田玢提议淮南王府的郡主,无不响应。 “丞相大人的提议很好!就算淮南王在这次征讨匈奴的事情上无过,但是,和亲的公主还是非淮南王府的长郡主莫属。虽说匈奴是荒蛮之族,但是到底是嫁给匈奴的单于,我们和亲的公主还是要能够彰显我大汉威仪的才好!因此,臣也赞成选淮南王府的长郡主和亲匈奴。”齐王出班奏道。 “臣也赞成!” “臣也赞成!” …… 各个宗室无不赞成。 “好吧。那朕就封淮南王长郡主容嫦,为隆安公主,即日赶赴雁门关,和亲匈奴。退朝!” “万岁、万岁、万万岁!” 淮南王府。王妃袁氏抱着女儿容嫦哭作一团,容祝、容祝夫人裴氏、容庆的夫人孙氏,站在一旁垂泪不止。 淮南王妃袁氏边哭边说:“你那狠心父亲,真真是亲手害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当初容娥进宫时,我本是不同意。但到容娥不是我生的,到底差些儿。如今竟要把容嫦嫁给匈奴人!若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还不如少疼你些,早早嫁了。就算嫁得再远,我们娘俩儿至少还能通个书信,几年间还能见上一面!” “母亲别说了!这是皇上下得旨意,和父亲什么关系?要怪就怪女儿命不好!从今以后,母亲、母亲就当没生过我……”容嫦哭得眼睛肿着,见母亲如此悲伤,一副柔肠几乎寸断! 容祝见妹妹容嫦如此懂事,这个时候反而安慰母亲、替父亲解脱,心中不由得怨恨父亲起来,又叹息自己两个妹妹的薄命。 “母亲、妹妹,时辰到了,伺候妹妹的公公们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母亲……”容嫦已经泣不成声。“母亲多保重。两位嫂嫂,母亲就交给你们了。容嫦这一去,恐怕是不能回的了,就请嫂嫂们替容嫦在母亲身前尽孝吧。” “妹妹!”裴氏、孙氏与两个小姑子平日相处的很好,真是情同自家的姐妹一般。如今眼看着容嫦远嫁匈奴,这辈子不能够再相见了,也哭的是痛断肝肠。 “妹妹放心,母亲面前我们自然是用心伺候的。妹妹就放心吧。”两位夫人流着泪,安慰容嫦。 “儿啊……”淮南王妃只是抽泣,已然是说不出话了。 “母亲多保重,女儿去了。”容嫦上了车。 车轮滚滚,隆安公主容像十几年前的南宫一样,踏上了和亲之路。 …… “启禀淮南王,匈奴伊稚斜单于带着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候在雁门关外。”报事官向淮南王禀报。 “好,大开城门,躬送公主出关!” 关外的伊稚斜还是一身戎装,没有半点新郎官的意思。 城门吱吱呀呀的开了,淮南王走在最前,后面就是隆安公主乘坐的出嫁的马车。 “恭喜了,大单于!”淮南王一脸的笑容,在马上向伊稚斜拱手施礼。 “哈哈――淮南王,我们应该是同喜啊!哈哈――”伊稚斜仰天大笑。 “哈哈,是啊!大单于说的对,我们是同喜,同喜!” 伊稚斜提马向前几步,来到隆安公主的马车前,用马鞭挑起轿帘儿,向里看了看。 “好漂亮的公主啊!我伊稚斜真是艳福不浅啊!哈哈――”伊稚斜放下轿帘,提马回原处,向猛力图和图刺道:“保护好公主,你们先行一步吧!” “是,大单于!”猛力图和图刺领命带领人马护送隆安公主的马车先走了。 “那淮南王,我们后会有期!”说罢,伊稚斜打马转身就要走。 “大单于,请留步!”淮南王忙道。 “淮南王,还有什么事啊?”伊稚斜回头看着淮南王笑说道。 “大单于,我们说好的事情,犬子容庆…….”淮南王压低声音道。 “哈哈――,淮南王,你放心,你的儿子和女儿我伊稚斜都会替你好好照顾!长公子容庆早已回我匈奴王庭了。” “啊!你――”淮南王手指着伊稚斜。 “哈哈――”伊稚斜看着淮南王的样子,大笑道:“我的老丈人,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公主和这个大舅子的!” 说罢,打马便走。 马跑出去不远,伊稚斜勒住马,向淮南王大声说道:“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封了长公子容庆为自次王!淮南王,请回吧!”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二十九卷 玲珑剔透玉雕琢 chap_r(); 第二十九卷玲珑剔透玉雕琢 “妹妹,匈奴地处荒蛮,比不得我们大汉朝的秀美精致。不过,也自有我们大汉朝没有的景致。”斡尔甘河畔,南宫拉着隆安公主容嫦的手,看远处连绵的山脉。 落日余晖下的玛拉谷立山,显得格外峻伟。 容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之才也不在南宫之下。南宫到匈奴后,虽然不乏伺候的汉朝女子,但是身边却不曾有过这样的人。除了给伊稚斜翻译汉朝的典籍之外,倍感寂寞。因此隆安公主和亲到匈奴后,便十分得南宫的喜爱。 “姐姐来匈奴多少年了?”容嫦问道。 “十五年了。我离开汉廷的时候,还有几个月就要行及笈之礼了。”南宫看着玛拉谷立山,嘴角浮起浅浅的微笑。 “姐姐想家么?”容嫦轻轻的问,眼睛也是看着远山。 “想又怎样?我们注定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南宫转过身,看着容嫦道。 “姐姐,妹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有时候夜里睡不着,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重新回到大汉朝,我一定要种满园的牡丹,我要请几十、上百的花匠来侍弄它们。我要给园子做一个青花砖、清凉瓦的围墙,月亮拱门上我要自己题一个匾额,名字就叫‘玉雕琢’。”容嫦的眼睛微微红了。 “我也喜欢牡丹。我记得在未央宫的御花园,有一大片的牡丹。我和母亲经常去侍弄它们。彘儿小时候还和我抢花儿戴呢!”南宫仿佛回到了未央宫的御花园。 容嫦背过身去,拭去脸颊的泪痕。 “姐姐,要是有一天你能回大汉朝,一定要修一个我刚才说的那样的园子!”容嫦拉住南宫的手道。 “傻妹妹,要是我能回去,能不带着你也回去么?别哭了,风大,看皴了脸。” 晚饭后,容嫦在南宫帐中喝着汉朝带来的清茶。 “姐姐,这茶喝着可顺口?”容嫦品了一口道。 “茶倒是好茶,只是这水差多了。”南宫也品了一口,对容嫦说。 “我尝着也是。斡尔甘的河水虽然比不上我们的井水,但是自有一番特别的甘冽在里头。” “妹妹真是好口味!这斡尔甘的河水是天上顶上的积雪化的雪水。天山人迹罕至,高可如云,这融化的雪水自然是比井水要甘冽的多。” 喝了几口,容嫦便咳了起来。南宫忙放下茶碗,替容嫦拍打后背。 “妹妹这是着了风寒了么?怎么这些日子常听见你咳嗽的厉害。”南宫心疼的看着容嫦。 “不要紧的。我经常如此,见怪不怪了。姐姐,不早了,我回去了。”说着容嫦站了起来,屈膝行了汉礼。 “好,妹妹回去吧。”南宫将容嫦送到帐外,眼看着容嫦进了自己的偏妃大帐才罢。 南宫心里,对容嫦总是有几分愧疚。 南宫本是嫁给伊稚斜的父亲军臣单于为妻。军臣单于死后,根据匈奴风俗,伊稚斜可以将自己纳为阏氏。但是,由于南宫一再的反对,伊稚斜一直没有对南宫行册封阏氏之礼。但是,南宫住进了阏氏大帐,在所有匈奴人眼里,南宫就是伊稚斜的阏氏。 隆安公主容嫦奉旨和亲匈奴,遵循汉匈和亲的旧例,本应是册封她为伊稚斜的阏氏。但是,伊稚斜却将隆安纳为偏妃。因此,南宫时时内疚。 冬日的匈奴王庭常常是风雪交加。一日,容嫦在自己的帐中做些刺绣的活计,只听帐帘挑动的声音,南宫公主来了。 “姐姐!姐姐来了。”容嫦连忙起身,向南宫施礼。 “妹妹做什么呢?”南宫脱掉貂皮里子的猩红缎子披风,接过容嫦手中的活计,仔细的看着。 “没什么,闲着没事情,想起来好久没做了,怕手生了就做几针。”说着便给南宫奉茶。 南宫也不接茶,还是低头细看。 “好鲜亮的牡丹!妹妹的这方刺绣真是另辟蹊径。月白绸子上,用白丝线和水粉丝线绣花瓣,配上这鹅黄的花蕊,真是见所未见,闻所为闻。”南宫赞叹道。 “姐姐还不知道这种绣法的好处。若是在雪后天晴,穿着这样的一件披风,上面的牡丹若隐若现,点点鹅黄的花蕊仿佛是风吹的动一样,让人觉得这绣的牡丹也在随风摇曳。” “妹妹真是心灵手巧,我是服了。”南宫拉着容嫦的手,道:“真真是我大汉朝第一的巧手!” “大汉朝的巧手?我看是我大匈奴的第一巧手。”说话间,伊稚斜进得帐来。 南宫和隆安忙起身,给伊稚斜行过礼后,伺候伊稚斜脱下披风摘掉雪帽,换了靴子。 “这是你绣的?”伊稚斜拿起茶几上容嫦绣的牡丹。 “是,大单于。”容嫦答道。 “南宫公主都说好,就必然是好的。我看这个做袍子不错。”伊稚斜道。 “那我改日给大单于绣一件,这件是绣了给南宫阏氏的。”在伊稚斜面前,容嫦一向是谨谨慎慎,从不越半点的规矩。 “哦,这样。既然是给阏氏的,我就不夺人所爱了。改天给我绣一件,要加倍的好!”伊稚斜脸上隐隐有些不悦。 用过晚饭,南宫便回自己的大帐,伊稚斜留宿在隆安的帐中。 第二日,南宫又来看容嫦。 只见容嫦面带倦容,不时的咳着。 “看样子,妹妹又着了些风寒。”南宫上前摸摸容嫦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 “不要紧的。因为记着绣这牡丹,就起早了些。”说着,容嫦又咳了几声。 “妹妹,为什么昨天大单于要这件绣品,妹妹却说是给我绣的?”南宫提起昨晚的事。 “本来就是打算给姐姐的,容嫦并未说谎。早就想绣些东西给姐姐了,一直没想好绣什么,那天在河边,说起牡丹,我便想着,这个牡丹是我和姐姐都喜欢的,绣了送了姐姐,也是个念想。” “妹妹怎么说这样的话!什么念想不念想的,我们姊妹朝夕相处,哪里会分开?”南宫听着,心里也微微的发酸。 “姐姐说的是。我只不过说说罢了,姐姐也别当真。”容嫦的话里透着些许的寒意。 单于大帐内,伊稚斜正和中行悦商量来年春天匈奴各处的军防更换的人员安排。 “对了,最近我们的自次王都在干些什么?”伊稚斜问中行悦。 “回禀大单于,自次王随左右大当户驻守漠北,奴才许久没有收到消息了。” “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我大舅子。自小生在锦绣之乡,哪里受过我们匈奴人的苦。哈哈――你就多照看他些。” “是。不过,奴才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诉大单于。” “哦?什么消息?”伊稚斜转身看着中行悦。 “淮南王病危。” “啊?!”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卷 玉雕泪 chap_r(); 第三十卷玉雕泪 “什么?淮南王病危?!”伊稚斜大惊。 “是,大单于。线报说,淮南王自雁门关回兵汉廷路上就犯了旧疾,在回淮南的路上就一病不起。现在恐怕……” “嗨!”伊稚斜的拳头重重的砸在虎案上。 “这个没用的老东西!本单于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好不容易成了,这个老家伙却要归西去了!真是白白废了本王的一片心意!” 伊稚斜本意是把淮南王的一子一女留在匈奴,好让淮南王作为自己在汉廷的一大眼线,以图将来能有更大的作为。为此,伊稚斜放弃了雁门关前打败汉军的一个大好时机。 “雁门关一战,本单于为了这个老东西,放着唾手可得的四万汉军不去剿灭,而是去汉廷请求和亲!早知如此,当日还不如杀进雁门关再说!”伊稚斜对于这次计划的失败气急败坏! “大单于,依奴才看,这也是天意,大单于不必太在意。”中行悦劝慰伊稚斜。 中行悦也深深知道,伊稚斜为了淮南王,放弃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而这个机会也因为淮南王的死白白浪费。伊稚斜怎么能不在意呢? 不久,汉廷传来消息,淮南王薨。 是夜,伊稚斜在隆安的帐中折腾了半宿。 伊稚斜筋疲力尽。突然,伊稚斜抓住隆安的头发,冷笑着看着隆安的眼睛,渐渐凑近隆安,轻轻的吻着隆安的脸颊,慢慢凑到隆安的耳边,轻轻的告诉隆安:“我告诉你,淮南王,你的父亲――死了。” “啊?!”隆安听了这话身子惊的一颤。 “大单于,你、你说什么?” “我说淮南王死了!”伊稚斜阴着脸,大声的对隆安说道。 “不……”隆安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我告诉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伊稚斜看着隆安几近崩溃的神情,感到一丝的满足! 说罢,一把推开失魂落魄的隆安,披衣起身出了大帐。 “噗――”一口鲜血喷出,隆安瘫软在床榻上。 伊稚斜的军帐中,伊稚斜和众将商量道:“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淮南王这老家伙已经死了。” “是。大单于有什么计划?”众臣问道。 “中行悦,你说说汉廷目前的情况。”伊稚斜说。 “是,大单于。淮南王死后,按照汉廷的规矩,王侯之家的爵位是世袭罔替的,并且遵循的是嫡长制。淮南王府的长公子容庆现在在我匈奴,并且大单于封他为自次王。按理说这淮南王的王位应该由次子容祝继承。但是,汉朝的皇帝却下旨封容祝为东辽候,派他去镇守东辽边境。并且下旨革去淮南王的爵位,停止世袭罔替。淮南王生前拥有三万精骑,但是,据奴才所知,跟着东辽候去镇守边关的只有五千骑兵。” “嗯。大家都听明白了么?”伊稚斜问众臣道。 “是,大单于!”众臣答道。 “那各位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吧。”伊稚斜看着大家。 “大单于,依我只见,那汉朝的皇帝是对那淮南王府的人起了疑心。老淮南王活着的时候,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老淮南王一死,便趁机夺了他们的兵权。”左大都尉出列说道。 “嗯,左大都尉说得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伊稚斜赞许道。 “并且,经过上次的大战,李广兵败,被汉朝的皇帝削掉兵权和官职贬为庶人,去了我匈奴一个心头大患!所以,臣以为,称着汉朝还没有恢复过来,现在是出兵是上好时机!”左大都尉慷慨激昂,力主攻打大汉。 左大都尉的话正合了伊稚斜的想法。 “好!本单于决定亲自带兵出征攻打汉廷,和大汉朝一绝雌雄!” “大单于必胜!匈奴必胜!”群臣山呼。 隆安的偏妃大帐内。 “妹妹,妹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南宫坐容嫦的榻旁,哭着喊道。 容嫦面色苍白,嘴角还沁着血丝,慢慢睁开眼睛,望着南宫,强打起精神说道:“姐姐,来了。姐姐不要担心,我哪里这么容易就死了……”一句话未曾说完,已经气喘吁吁。 “妹妹,”南宫见容嫦睁开眼睛,就渐渐止住了哭声,“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一早听说你吐了好些血,床辱都红了……” “姐姐,我没事,只是心里一急就……”说着,容嫦又咳了一阵。 南宫替她揉着胸口。 “妹妹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妹妹要想开啊,生老病死自是天命。”南宫强忍着泪劝容嫦道。 “姐姐说得是,生老病死、富贵融通,自是天注定了。”容嫦睁着眼睛看着南宫,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南宫替容嫦擦拭着泪水,道:“妹妹别多想了。当年我的父皇驾崩的时候,我也是伤心的死去活来,但是,还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姐姐……容嫦来到匈奴王庭……多亏了姐姐照顾……”容嫦干涸的嘴唇动着,可是说不出话来。 “妹妹,喝口水吧。”南宫接过侍女捧的茶碗,用银茶匙舀点茶水,喂到容嫦嘴里。 容嫦喝了几口,摇了下头,道:“姐姐对容嫦就像亲姐姐一样,容嫦就是死了,也忘不了姐姐……” “傻妹妹,说这些不着边儿的话做什么?你只是因为着了些风寒,又知道了这个,所以才如此,哪里就……”南宫说着,又哽咽住了。 “姐姐,我累了。姐姐请回吧。”说罢,容嫦闭上眼睛,只是胸脯一起一伏。 南宫含泪道:“好。妹妹好好养着吧。我有空就来看你。” 说罢,依依不舍的走了。 容嫦从淮南王府陪嫁来的侍女珍儿送南宫出了偏妃大帐。 南宫拉着珍儿的手道:“好孩子,你告诉我,昨晚大单于是怎么和隆安公主说的?” 珍儿是容嫦的贴身侍女,伊稚斜来容嫦的帐子就寝的时候,夜里都是珍儿带着两个匈奴侍女值夜。 珍儿早哭红了眼睛,道:“阏氏……” 珍儿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南宫。 “阏氏,奴婢斗胆说句不该我们说的话。”珍儿强忍着哭声,向南宫说道,“阏氏不知道,这事儿,我们家姑娘叮嘱我好几次不许告诉任何人,可是到了今天,不能不说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家姑娘就是迟早的事了……”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一卷 风催牡丹 chap_r(); 第三十一卷风催牡丹 南宫听了这话,心里一惊,拉着珍儿道:“你跟我来。”便拉着珍儿到了自己的阏氏大帐,对帐内的侍女们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 “是。”众侍女退出阏氏大帐。 珍儿扑通跪在南宫面前,道:“公主!自从来到匈奴王庭,大单于就从来没对我们家姑娘好过。每次到我们帐子里来,夜里竟是往死里折腾我们姑娘。每次伺候我们姑娘沐浴,总看到我们姑娘身上竟是青一块紫一块。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啊?!”南宫听到珍儿的话,几乎惊呆! “可是大单于对隆安一向宠爱有佳,怎么可能!”南宫抱着珍儿的双肩道:“珍儿,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半句假话,我……我轻饶不了你!” 珍儿哭道:“公主,珍儿说的句句是真,这样的事珍儿哪里敢说假话?” “啊――”南宫不禁泪流满面。 “公主。公主前几天问我们家姑娘,怎么感了风寒?公主想我们姑娘是怎么病的?”珍儿泣不成声。 “怎么病的?你说啊!” 珍儿好容易忍住悲伤,道:“那晚,大单于倒我们姑娘的大帐里就寝,不知道我们姑娘说错了句什么话,大单于竟然一脚将我们姑娘踢到床榻外面,不许我们姑娘睡到床榻上去。我上前去给我们姑娘披件袍子,大单于倒把我打了几拳。我倒没什么,只可怜我们姑娘,这么冷的天,只穿着单衣单裤在地上坐了一夜!” “什么?!”南宫痛哭不止。 “公主若不信,去问问那晚和我一起值夜的钮阿拉和谷吉塔” “可是,为什么这个傻丫头从来没跟我讲过?”南宫哭道。 “公主,我们姑娘实在可怜。受那么大的委屈,平日里却和公主说说笑笑……” 南宫哭道:“我真是死人一般,可么长时间竟然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平日里,看见她有时愣愣的,我只道是她乍来匈奴,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思念家乡。没想到……” “公主,公主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姑娘!”珍儿保住南宫的双腿,哭道。 “好孩子,起来吧!回去好好伺候你们姑娘。我来想办法!只是,这些话再不许和任何人说去!若是这话让大单于听了,你们就全活到头儿了!”南宫叮嘱珍儿。 “是,公主!”珍儿起身走了。 阏氏大帐内,南宫放声痛哭! 晚饭过后,南宫又去看容嫦。 “姐姐来了。”容嫦虽然还是躺在榻上,但是精神好多了,见南宫进来,探身起来让座。 “妹妹快躺下。”南宫紧走几步,按住容嫦。 南宫摸摸容嫦的额头,道:“烧退了。妹妹好好保暖着,好容易退了热,别再凉着了。” “姐姐,我好多了。请姐姐不要再挂心了。” 见容嫦好了些,南宫也稍稍放了心,道:“那好,妹妹早点歇着吧。明天来看你。” “嗯,多谢姐姐。”容嫦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南宫的心就像被揪了一把! 南宫站起身来,转身走了。走出帐外,南宫转身看了看容嫦的大帐,想着容嫦嘴角的微笑,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伊稚斜的单于大帐内,左大都尉正向伊稚斜汇报着各地往来调兵的情况。 “大单于,我们已经将月氏、大宛的骑兵共计四万人,羌和东胡的四万骑兵集中起来,现在向土戈城出发,估计十日内便可到达。我王庭军队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七日后便可出发,与月氏、大宛、羌和东胡的骑兵在土戈城汇合。” “嗯,很好!那汉廷那边有什么动静?”伊稚斜问中行悦。 “回禀大单于,刚刚得到的线报,齐王、梁王、合肥王业已带着本部兵马各三万,奔向雁门汉朝的皇帝刘彻已经颁旨,这次要御驾亲征。” 是夜,伊稚斜到了南宫的帐中。 “大单于,准备好出兵的事情了?”南宫问。 “是的。公主对我的事也关心起来了?”伊稚斜问。 “要是打别人我自然不问,这次打的是我大汉朝。” “又是‘你的’大汉朝!你是嫁到我匈奴的女人!”伊稚斜有些生气。 “可是我身体里流的是我大汉朝的血!”南宫毫不示弱。 “你――”伊稚斜又气又奇。 “南宫,你今天怎么了?”伊稚斜从未见过南宫这样顶撞过他,口气反而温柔起来。 伊稚斜走到南宫身后,伸手将南宫的身子扳过来,温柔的看着南宫。 而南宫的眼睛一丝往日的温存没有,怒视着伊稚斜。 “好了,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伊稚斜将南宫拥入怀中,喃喃道:“南宫,最近我太累了。” 伊稚斜的温柔又一次征服了南宫。 …… “大单于,不要再打仗了好么?”伊稚斜的怀里,南宫双臂搂着他的脖子道。 “嗯,等我和你的弟弟中的一个死了,就不会再打仗了。”伊稚斜一只手揽着南宫,一只手抚摸着南宫黑缎子般的头发。 南宫不说话了。 “南宫,” “嗯。 “想家么?” 南宫不答。过了一会儿,南宫问:“大单于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问问。”伊稚斜道 “大单于……” “想说什么?”伊稚斜的下巴轻轻靠在南宫的头上。 “大单于,你喜欢隆安么?” “干吗问这个?”伊稚斜轻轻吻了吻南宫的额头,道:“怎么?是不是怪我最近冷落了你?” “不是的,大单于。” “南宫,虽然你不喜欢,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正在准备和汉廷的决战,很多事情要我做,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那大单于岂不是更加冷落了隆安?” “南宫,我不喜欢汉朝的小女孩儿,我只喜欢公主你!” “那大单于……” “嗯……”伊稚斜鼾声渐起。 望着伊稚斜憨憨的睡态,南宫心中默默道,如果你不是匈奴的单于,我也不是汉朝的公主,而是偏远乡下的耕田织布的夫妻,那该有多好!可是,我到底身体里流的是汉人的血,我不能由着自己放肆的爱着你!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一卷 风催牡丹 chap_r(); 第三十一卷风催牡丹 南宫听了这话,心里一惊,拉着珍儿道:“你跟我来。”便拉着珍儿到了自己的阏氏大帐,对帐内的侍女们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 “是。”众侍女退出阏氏大帐。 珍儿扑通跪在南宫面前,道:“公主!自从来到匈奴王庭,大单于就从来没对我们家姑娘好过。每次到我们帐子里来,夜里竟是往死里折腾我们姑娘。每次伺候我们姑娘沐浴,总看到我们姑娘身上竟是青一块紫一块。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啊?!”南宫听到珍儿的话,几乎惊呆! “可是大单于对隆安一向宠爱有佳,怎么可能!”南宫抱着珍儿的双肩道:“珍儿,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半句假话,我……我轻饶不了你!” 珍儿哭道:“公主,珍儿说的句句是真,这样的事珍儿哪里敢说假话?” “啊――”南宫不禁泪流满面。 “公主。公主前几天问我们家姑娘,怎么感了风寒?公主想我们姑娘是怎么病的?”珍儿泣不成声。 “怎么病的?你说啊!” 珍儿好容易忍住悲伤,道:“那晚,大单于倒我们姑娘的大帐里就寝,不知道我们姑娘说错了句什么话,大单于竟然一脚将我们姑娘踢到床榻外面,不许我们姑娘睡到床榻上去。我上前去给我们姑娘披件袍子,大单于倒把我打了几拳。我倒没什么,只可怜我们姑娘,这么冷的天,只穿着单衣单裤在地上坐了一夜!” “什么?!”南宫痛哭不止。 “公主若不信,去问问那晚和我一起值夜的钮阿拉和谷吉塔” “可是,为什么这个傻丫头从来没跟我讲过?”南宫哭道。 “公主,我们姑娘实在可怜。受那么大的委屈,平日里却和公主说说笑笑……” 南宫哭道:“我真是死人一般,可么长时间竟然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平日里,看见她有时愣愣的,我只道是她乍来匈奴,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思念家乡。没想到……” “公主,公主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姑娘!”珍儿保住南宫的双腿,哭道。 “好孩子,起来吧!回去好好伺候你们姑娘。我来想办法!只是,这些话再不许和任何人说去!若是这话让大单于听了,你们就全活到头儿了!”南宫叮嘱珍儿。 “是,公主!”珍儿起身走了。 阏氏大帐内,南宫放声痛哭! 晚饭过后,南宫又去看容嫦。 “姐姐来了。”容嫦虽然还是躺在榻上,但是精神好多了,见南宫进来,探身起来让座。 “妹妹快躺下。”南宫紧走几步,按住容嫦。 南宫摸摸容嫦的额头,道:“烧退了。妹妹好好保暖着,好容易退了热,别再凉着了。” “姐姐,我好多了。请姐姐不要再挂心了。” 见容嫦好了些,南宫也稍稍放了心,道:“那好,妹妹早点歇着吧。明天来看你。” “嗯,多谢姐姐。”容嫦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南宫的心就像被揪了一把! 南宫站起身来,转身走了。走出帐外,南宫转身看了看容嫦的大帐,想着容嫦嘴角的微笑,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伊稚斜的单于大帐内,左大都尉正向伊稚斜汇报着各地往来调兵的情况。 “大单于,我们已经将月氏、大宛的骑兵共计四万人,羌和东胡的四万骑兵集中起来,现在向土戈城出发,估计十日内便可到达。我王庭军队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七日后便可出发,与月氏、大宛、羌和东胡的骑兵在土戈城汇合。” “嗯,很好!那汉廷那边有什么动静?”伊稚斜问中行悦。 “回禀大单于,刚刚得到的线报,齐王、梁王、合肥王业已带着本部兵马各三万,奔向雁门汉朝的皇帝刘彻已经颁旨,这次要御驾亲征。” 是夜,伊稚斜到了南宫的帐中。 “大单于,准备好出兵的事情了?”南宫问。 “是的。公主对我的事也关心起来了?”伊稚斜问。 “要是打别人我自然不问,这次打的是我大汉朝。” “又是‘你的’大汉朝!你是嫁到我匈奴的女人!”伊稚斜有些生气。 “可是我身体里流的是我大汉朝的血!”南宫毫不示弱。 “你――”伊稚斜又气又奇。 “南宫,你今天怎么了?”伊稚斜从未见过南宫这样顶撞过他,口气反而温柔起来。 伊稚斜走到南宫身后,伸手将南宫的身子扳过来,温柔的看着南宫。 而南宫的眼睛一丝往日的温存没有,怒视着伊稚斜。 “好了,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伊稚斜将南宫拥入怀中,喃喃道:“南宫,最近我太累了。” 伊稚斜的温柔又一次征服了南宫。 …… “大单于,不要再打仗了好么?”伊稚斜的怀里,南宫双臂搂着他的脖子道。 “嗯,等我和你的弟弟中的一个死了,就不会再打仗了。”伊稚斜一只手揽着南宫,一只手抚摸着南宫黑缎子般的头发。 南宫不说话了。 “南宫,” “嗯。 “想家么?” 南宫不答。过了一会儿,南宫问:“大单于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问问。”伊稚斜道 “大单于……” “想说什么?”伊稚斜的下巴轻轻靠在南宫的头上。 “大单于,你喜欢隆安么?” “干吗问这个?”伊稚斜轻轻吻了吻南宫的额头,道:“怎么?是不是怪我最近冷落了你?” “不是的,大单于。” “南宫,虽然你不喜欢,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正在准备和汉廷的决战,很多事情要我做,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那大单于岂不是更加冷落了隆安?” “南宫,我不喜欢汉朝的小女孩儿,我只喜欢公主你!” “那大单于……” “嗯……”伊稚斜鼾声渐起。 望着伊稚斜憨憨的睡态,南宫心中默默道,如果你不是匈奴的单于,我也不是汉朝的公主,而是偏远乡下的耕田织布的夫妻,那该有多好!可是,我到底身体里流的是汉人的血,我不能由着自己放肆的爱着你!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二卷 玉损香消 chap_r(); 第三十二卷玉损香消 次日早饭后,南宫又来到隆安的大帐。 “妹妹今天气色不错!”南宫进帐来,说道。 “姐姐,”容嫦正披衣依在靠枕上,低头绣针线,听见南宫来了,忙放下针线欠身让座,“姐姐坐。” “嗯,”南宫来到容嫦的床榻边,贴身挨着容嫦坐下,道:“妹妹,你着了些寒气,除了吃药,这第一要紧的就是养精神!你身上还没全好呢,干吗费这些精神?” “闲着无事可作,今天觉得好多了就做几针,不能总是躺着看帐子顶儿吧?”容嫦笑说道。 南宫细看容嫦,几天的功夫瘦的两腮塌陷,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脸色苍白,嘴唇无一点的血色。 “虽然好些了,还是谨慎些的好。”南宫道。 “知道了!还差几针就完了,明天也就差不多了。”容嫦拿起那件牡丹的绣品道。 “妹妹……”南宫听着容嫦的话不由得心酸。 “姐姐,若是绣好了,姐姐一定要好好收着,以后可再也没了。活计粗糙,到底是妹妹的心!”容嫦拉着南宫的手,笑说道。 南宫听着这话越发哽咽难抬,眼泪似断线的珠子般大颗的滴落下来。 “妹妹……” “启禀阏氏,”帐帘一挑,一个侍卫进来道,“大单于的随身的物品今天要装车了,请阏氏夫人再去看看有什么漏下的没有。” “嗯,知道了。”南宫道。 侍卫转身出了隆安的大帐。 “妹妹,你歇着吧,我得空过来看你。”南宫拉着容嫦的手,似有不舍之意。 “姐姐去吧。妹妹不送了。”容嫦笑说道。 南宫自去打点伊稚斜带到前线的东西。 一日清早,容嫦虽然还是卧床,但是看上去精神好了些,珍儿玄了多日的心方放了些。 “珍儿,”容嫦大咳了几声。 “姑娘!”珍儿正在屋子中间的灶上熬着容嫦的汤药,听容嫦叫她连忙应着跑了过来。 “咳咳――”容嫦又是一阵咳嗽,顿时面红气短。 “姑娘,”珍儿见容嫦要坐起来,连忙上前扶助,拿了一个大靠枕椅在容嫦身后。 “珍儿,这些天,辛苦你了。”容嫦喘吁吁的说。 “姑娘是哪里话,伺候姑娘是珍儿分内事啊。”边说,旁边的一名匈奴女侍拿过茶碗茶匙。 珍儿给容嫦喂了几口水,道:“姑娘,躺下歇着吧。” “你让我坐会儿吧,躺了这么多天了,头晕得很。” 珍儿听容嫦如此说,满心的高兴,笑说的道:“姑娘这就是渐渐要好了。这么多天净是躺着,吃药都是坐不住的,今天倒想起来坐了,姑娘的病可不是要好了么?” 容嫦强打精神,问到,“我这几天总听到外面人喊马叫的,是要打仗了么?” “是,姑娘。”珍儿说道。 “是和我们大汉朝?”几句话下来,容嫦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姑娘……还不一定打得起来呢。我们来了这两年哪年没有这样大的动静,可哪回是真打呢。”珍儿说着,拿出帕子给容嫦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容嫦闭了一会儿眼睛,睁开了对珍儿道:“你去把我的那件牡丹绣品拿来。” “姑娘,还是歇着好好养养吧,姑娘身上净是汗呢,别折腾的再让风扑了。”珍儿劝道。 “去,快去!”容嫦突然来了脾气,“你不听我的了么?” “姑娘……”珍儿还要再说什么,容嫦闭上眼睛,只是喘着。 珍儿开了箱笼,将那件牡丹绣品和针线盒子拿出来,放到容嫦眼前。 “姑娘,拿来了。”珍儿看着容嫦的样子,不由得眼泪扑簌簌直落。 容嫦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绣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用珍儿来扶,自己直直的就坐了起来。拿起绣品针线就绣了起来。 眼前伺候的侍女们都吓了一跳。互相看着,不敢吱声。 珍儿顿时觉得不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姑娘,姑娘!” 容嫦没听见似的,继续绣着,飞针走线,竟比往常身子好的时候绣的还快。 “快,快去找阏氏!”珍儿哭着吩咐地下的几个侍女。两个侍女飞快的跑出去。 “姑娘,姑娘,你歇歇儿吧!”珍儿大哭道。 容嫦仍在自绣自的。 南宫听到容嫦的侍女说隆安公主不行了,如晴天霹雳一般,丢下手上的事情,急急忙忙来到容嫦的偏妃大帐。 南宫一进帐子,见容嫦的情形,也吃了一惊!这些日子,容嫦都病得坐不起来,说几句话都吁吁带喘,今日却一个人直直得坐在榻上飞快得绣着。 “妹妹,妹妹!”南宫快步走到榻前,叫着容嫦。 容嫦竟充耳不闻,没有一点反应。 南宫知道,这是容嫦回光返照! 南宫哭着,看容嫦绣着牡丹。半日,南宫突然回过神儿来,吩咐珍儿道:“傻孩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你们姑娘准备衣裳!” 珍儿早已是哭得两眼浮肿,听了南宫的话忙忙答应着,开了箱笼,找出容嫦平日最喜欢的衣裳――珍珠白缎子绣粉色牡丹的一套汉装,拿到南宫眼前。 南宫一见又是牡丹花样儿,不禁放声痛哭起来。 “姐姐,你们哭什么?”容嫦绣完最后一针,将绣品叠好,望着南宫淡淡的说,仿佛这些人的哭与自己无关一样。 “妹妹,你好好歇着就是,怎么又起来劳这神啊!”南宫拉着容嫦的手哭道。 “不赶紧绣好,我怎么好回去呢?”容嫦笑着说,又拉起南宫的手,将这牡丹绣品放在南宫的手上。 “我的心事,终于了了!” “妹妹你胡说什么呢!”南宫大哭道。 容嫦身子一沉,突然向后倒去,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渐渐沁出密密的细汗。 “妹妹……”南宫俯身下去,用帕子给容嫦轻轻的拭着汗。 “姐姐,”容嫦拼着最后的力气道:“姐姐,这绣品牡丹……姐姐收着……就做个、做个念想,我们……我们,也不算白好了一场……” “妹妹――”南宫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喊着容嫦。 “姐姐……”容嫦闭上眼睛,喘息了好半天,重又睁开眼睛道,“姐姐,还记得我们那天,在……斡尔甘河边说的话么?” “怎么不记得?我的傻妹妹!”南宫一手拉着容嫦的骨瘦如柴的手,一手拭泪道。 “那……那等姐姐回了大汉,姐姐……姐姐一定要种满园、满园的牡丹,……,这园子的名字就叫、就叫‘玉……雕琢’。” 说罢,气息渐出,慢慢闭上了眼睛。 “妹妹,妹妹……”南宫伏在容嫦身上放声痛哭。 繁花谢,香魂散;红颜命薄,由古及今皆一路!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二卷 玉损香消 chap_r(); 第三十二卷玉损香消 次日早饭后,南宫又来到隆安的大帐。 “妹妹今天气色不错!”南宫进帐来,说道。 “姐姐,”容嫦正披衣依在靠枕上,低头绣针线,听见南宫来了,忙放下针线欠身让座,“姐姐坐。” “嗯,”南宫来到容嫦的床榻边,贴身挨着容嫦坐下,道:“妹妹,你着了些寒气,除了吃药,这第一要紧的就是养精神!你身上还没全好呢,干吗费这些精神?” “闲着无事可作,今天觉得好多了就做几针,不能总是躺着看帐子顶儿吧?”容嫦笑说道。 南宫细看容嫦,几天的功夫瘦的两腮塌陷,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脸色苍白,嘴唇无一点的血色。 “虽然好些了,还是谨慎些的好。”南宫道。 “知道了!还差几针就完了,明天也就差不多了。”容嫦拿起那件牡丹的绣品道。 “妹妹……”南宫听着容嫦的话不由得心酸。 “姐姐,若是绣好了,姐姐一定要好好收着,以后可再也没了。活计粗糙,到底是妹妹的心!”容嫦拉着南宫的手,笑说道。 南宫听着这话越发哽咽难抬,眼泪似断线的珠子般大颗的滴落下来。 “妹妹……” “启禀阏氏,”帐帘一挑,一个侍卫进来道,“大单于的随身的物品今天要装车了,请阏氏夫人再去看看有什么漏下的没有。” “嗯,知道了。”南宫道。 侍卫转身出了隆安的大帐。 “妹妹,你歇着吧,我得空过来看你。”南宫拉着容嫦的手,似有不舍之意。 “姐姐去吧。妹妹不送了。”容嫦笑说道。 南宫自去打点伊稚斜带到前线的东西。 一日清早,容嫦虽然还是卧床,但是看上去精神好了些,珍儿玄了多日的心方放了些。 “珍儿,”容嫦大咳了几声。 “姑娘!”珍儿正在屋子中间的灶上熬着容嫦的汤药,听容嫦叫她连忙应着跑了过来。 “咳咳――”容嫦又是一阵咳嗽,顿时面红气短。 “姑娘,”珍儿见容嫦要坐起来,连忙上前扶助,拿了一个大靠枕椅在容嫦身后。 “珍儿,这些天,辛苦你了。”容嫦喘吁吁的说。 “姑娘是哪里话,伺候姑娘是珍儿分内事啊。”边说,旁边的一名匈奴女侍拿过茶碗茶匙。 珍儿给容嫦喂了几口水,道:“姑娘,躺下歇着吧。” “你让我坐会儿吧,躺了这么多天了,头晕得很。” 珍儿听容嫦如此说,满心的高兴,笑说的道:“姑娘这就是渐渐要好了。这么多天净是躺着,吃药都是坐不住的,今天倒想起来坐了,姑娘的病可不是要好了么?” 容嫦强打精神,问到,“我这几天总听到外面人喊马叫的,是要打仗了么?” “是,姑娘。”珍儿说道。 “是和我们大汉朝?”几句话下来,容嫦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姑娘……还不一定打得起来呢。我们来了这两年哪年没有这样大的动静,可哪回是真打呢。”珍儿说着,拿出帕子给容嫦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容嫦闭了一会儿眼睛,睁开了对珍儿道:“你去把我的那件牡丹绣品拿来。” “姑娘,还是歇着好好养养吧,姑娘身上净是汗呢,别折腾的再让风扑了。”珍儿劝道。 “去,快去!”容嫦突然来了脾气,“你不听我的了么?” “姑娘……”珍儿还要再说什么,容嫦闭上眼睛,只是喘着。 珍儿开了箱笼,将那件牡丹绣品和针线盒子拿出来,放到容嫦眼前。 “姑娘,拿来了。”珍儿看着容嫦的样子,不由得眼泪扑簌簌直落。 容嫦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绣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用珍儿来扶,自己直直的就坐了起来。拿起绣品针线就绣了起来。 眼前伺候的侍女们都吓了一跳。互相看着,不敢吱声。 珍儿顿时觉得不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姑娘,姑娘!” 容嫦没听见似的,继续绣着,飞针走线,竟比往常身子好的时候绣的还快。 “快,快去找阏氏!”珍儿哭着吩咐地下的几个侍女。两个侍女飞快的跑出去。 “姑娘,姑娘,你歇歇儿吧!”珍儿大哭道。 容嫦仍在自绣自的。 南宫听到容嫦的侍女说隆安公主不行了,如晴天霹雳一般,丢下手上的事情,急急忙忙来到容嫦的偏妃大帐。 南宫一进帐子,见容嫦的情形,也吃了一惊!这些日子,容嫦都病得坐不起来,说几句话都吁吁带喘,今日却一个人直直得坐在榻上飞快得绣着。 “妹妹,妹妹!”南宫快步走到榻前,叫着容嫦。 容嫦竟充耳不闻,没有一点反应。 南宫知道,这是容嫦回光返照! 南宫哭着,看容嫦绣着牡丹。半日,南宫突然回过神儿来,吩咐珍儿道:“傻孩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你们姑娘准备衣裳!” 珍儿早已是哭得两眼浮肿,听了南宫的话忙忙答应着,开了箱笼,找出容嫦平日最喜欢的衣裳――珍珠白缎子绣粉色牡丹的一套汉装,拿到南宫眼前。 南宫一见又是牡丹花样儿,不禁放声痛哭起来。 “姐姐,你们哭什么?”容嫦绣完最后一针,将绣品叠好,望着南宫淡淡的说,仿佛这些人的哭与自己无关一样。 “妹妹,你好好歇着就是,怎么又起来劳这神啊!”南宫拉着容嫦的手哭道。 “不赶紧绣好,我怎么好回去呢?”容嫦笑着说,又拉起南宫的手,将这牡丹绣品放在南宫的手上。 “我的心事,终于了了!” “妹妹你胡说什么呢!”南宫大哭道。 容嫦身子一沉,突然向后倒去,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渐渐沁出密密的细汗。 “妹妹……”南宫俯身下去,用帕子给容嫦轻轻的拭着汗。 “姐姐,”容嫦拼着最后的力气道:“姐姐,这绣品牡丹……姐姐收着……就做个、做个念想,我们……我们,也不算白好了一场……” “妹妹――”南宫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喊着容嫦。 “姐姐……”容嫦闭上眼睛,喘息了好半天,重又睁开眼睛道,“姐姐,还记得我们那天,在……斡尔甘河边说的话么?” “怎么不记得?我的傻妹妹!”南宫一手拉着容嫦的骨瘦如柴的手,一手拭泪道。 “那……那等姐姐回了大汉,姐姐……姐姐一定要种满园、满园的牡丹,……,这园子的名字就叫、就叫‘玉……雕琢’。” 说罢,气息渐出,慢慢闭上了眼睛。 “妹妹,妹妹……”南宫伏在容嫦身上放声痛哭。 繁花谢,香魂散;红颜命薄,由古及今皆一路!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三卷 绝望的南宫 chap_r(); 第三十三卷绝望的南宫 南宫俯身抱着容嫦的尸体痛哭不止,珍儿也跪在旁边放声大哭。身边伺候的人不断的劝着。 想到这位和亲来的汉朝公主平日宽容、善良,怜惜下人,帐内伺候的汉、匈侍女无不掩面痛哭。 顿时,帐内哭声一片。早有人去禀报了伊稚斜。 伊稚斜为出兵的事正忙着,忽然听到隆安殒命,忙忙的赶到隆安帐内。 伊稚斜走到隆安尸体前,看到南宫等人痛苦不已,也不免想起隆安平日的种种温顺、乖巧的好处来,也后悔不迭。 “大单于来这里做什么?”南宫止住哭声,转脸问伊稚斜。 伊稚斜被南宫这一问,倒说不出话来。 “人已死了,大单于可满意了?!”南宫冷冷的道。 “南宫,你这是什么话?”伊稚斜见南宫如此说,心知自己做的事南宫定是知道了一二,顿时气短了些。 “大单于,南宫只求大单于念隆安往日的好处,穿着这身儿她自己喜欢的衣裳去吧。”南宫知道,匈奴的丧葬之礼十分严格,穿着下葬的衣服更是有严格的要求,因此,不敢擅自做主。 听南宫如此一说,伊稚斜才仔细看隆安身上穿的是汉朝的衣裳――珍珠白缎子绣粉色牡丹的一套汉装。 这是隆安平日最喜欢的,每次拿出来穿上身时,从不舍的走出帐子,在帐子里坐都不舍的坐一下,生怕弄坏了。伊稚斜哪里会不知道? 但是伊稚斜是个极为有原则的人,单于阏氏、偏妃的丧葬之礼皆有一定的规矩,哪里能乱来? “不行!隆安是我匈奴单于的偏妃,怎么能穿着汉朝的衣服下葬?!赶紧换成匈奴女人的服饰!”伊稚斜口气生硬,完全不顾忌南宫的悲伤。 “大单于!大单于就不能网开一面么?”南宫知道伊稚斜的脾气,但是为了隆安,无法,只好低声下气的求伊稚斜道。 “不行,嫁到我匈奴来,就应该遵守我匈奴的规矩,平日里你们两个穿汉装,我就不计较什么了。但这次不行,一定要换上匈奴女人的服饰!”伊稚斜的话无半点回转的余地。 “大单于,隆安活着的时候从没跟大单于要求过什么。就请大单于看在隆安……” “说过不行,就是不行!我的话什么时候是能改的?!”伊稚斜已经阴了脸,转过身去不看南宫。 “大单于,就当是南宫求你!”南宫走到伊稚斜面前,扑通跪倒在伊稚斜脚下。 “你……”伊稚斜为难了。对于南宫的要求,伊稚斜是无不遵命,但是…… 看到南宫挂着泪珠的脸,伊稚斜开始动摇了。 “南宫……你起来说话。”伊稚斜伸出双手,要搀扶南宫。 “大单于,你先答应我!”南宫哀求道。 “南宫,不要为难我!”伊稚斜低低的声音说。 “大单于……”南宫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是,伊稚斜到底是伊稚斜,放弃原则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伊稚斜搀扶南宫的手缩了回来,道:“南宫,我的脾气你应改知道!起来吧,好好料理隆安的丧事,也就算你尽心了。” 说完,扭身就走。 “大单于,大单于!”南宫嘶哑的声音叫着伊稚斜。 伊稚斜头也不回的出了隆安的大帐。 “大单于!”南宫从地上爬起,跟着跑出了隆安的大帐。 伊稚斜已经上了马。 南宫抱住伊稚斜的腿,道:“大单于!隆安的死,难道大单于就一点愧疚也没有么!” 这句话触到了伊稚斜的痛处! 说实话,伊稚斜是喜欢隆安的。隆安的温顺、善良、乖巧,特别是那份与生俱来招人怜爱的柔弱,像极了先前的纳兰抬!伊稚斜看到隆安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夜里,伊稚斜总分不清怀中的女子是隆安还是曾经的纳兰抬。无数次,看到怀里熟睡的隆安,伊稚斜满脸是泪。 但是,伊稚斜憎恨隆安的身份--汉朝的假公主、淮南王的女儿。 每每想到这里,伊稚斜就无比的憎恨隆安。 所以隆安至死也是始终没有明白,伊稚斜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阴晴不定为什么时而候温存无比,又时而残暴凌虐。 “你是在指责我,还是在威胁我?!”伊稚斜收起了往日对南宫的温存,眉毛立了起来。 “我说错了么,大单于?”南宫不依不饶。 “哼!”伊稚斜一阵冷笑,转而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南宫,“愧疚?难道公主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就不愧疚?!” “难道隆安的死大单于就没有一点责任么?!大单于都对隆安做了些什么,大单于自己最清楚!大单于就当是弥补自己的一点过错,就让隆安穿着她喜欢的衣服去吧!” 伊稚斜听南宫说着,脸色渐渐阴了下来。 “南宫!你放肆!”伊稚斜大声叫道。 南宫愣住了!伊稚斜虽然粗暴蛮横,但是对南宫,即使就是南宫的错,也是耐心的劝慰,从来没有如此大声呵斥过。 “公主,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伊稚斜用马鞭指着南宫道,“你是我的阏氏,你要听从我的命令!不要惹恼了我,否则,我的马鞭是不会留情的!” 伊稚斜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伊稚斜的心里,女人只不过是会说话的牧马,只要他伊稚斜喜欢,就会跨上她们,用脚踢她们,用马鞭抽她们――难道跨上一匹牧马还需要问它高不高兴,鞭打一匹牧马还需要问为什么?这就是伊稚斜对女人的态度。尽管伊稚斜喜欢南宫,也喜欢隆安,但是到底她们都是女人而已,是会说话的牧马而已。冷酷的伊稚斜难道会对一匹牧马做出什么让步,即便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 “啊――”南宫万万没有想到,伊稚斜会如此的冷酷无情。 伊稚斜抛下愣在一旁的南宫,扬鞭打马而去。 南宫站在草地上,足足愣了半日。然后,默默的转身,进了隆安的大帐。 伊稚斜永远都是伊稚斜!伊稚斜永远都是是冷酷无情的,没有任何的人、任何事可以打动他,包括南宫自己。 南宫的心彻底绝望了。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三卷 绝望的南宫 chap_r(); 第三十三卷绝望的南宫 南宫俯身抱着容嫦的尸体痛哭不止,珍儿也跪在旁边放声大哭。身边伺候的人不断的劝着。 想到这位和亲来的汉朝公主平日宽容、善良,怜惜下人,帐内伺候的汉、匈侍女无不掩面痛哭。 顿时,帐内哭声一片。早有人去禀报了伊稚斜。 伊稚斜为出兵的事正忙着,忽然听到隆安殒命,忙忙的赶到隆安帐内。 伊稚斜走到隆安尸体前,看到南宫等人痛苦不已,也不免想起隆安平日的种种温顺、乖巧的好处来,也后悔不迭。 “大单于来这里做什么?”南宫止住哭声,转脸问伊稚斜。 伊稚斜被南宫这一问,倒说不出话来。 “人已死了,大单于可满意了?!”南宫冷冷的道。 “南宫,你这是什么话?”伊稚斜见南宫如此说,心知自己做的事南宫定是知道了一二,顿时气短了些。 “大单于,南宫只求大单于念隆安往日的好处,穿着这身儿她自己喜欢的衣裳去吧。”南宫知道,匈奴的丧葬之礼十分严格,穿着下葬的衣服更是有严格的要求,因此,不敢擅自做主。 听南宫如此一说,伊稚斜才仔细看隆安身上穿的是汉朝的衣裳――珍珠白缎子绣粉色牡丹的一套汉装。 这是隆安平日最喜欢的,每次拿出来穿上身时,从不舍的走出帐子,在帐子里坐都不舍的坐一下,生怕弄坏了。伊稚斜哪里会不知道? 但是伊稚斜是个极为有原则的人,单于阏氏、偏妃的丧葬之礼皆有一定的规矩,哪里能乱来? “不行!隆安是我匈奴单于的偏妃,怎么能穿着汉朝的衣服下葬?!赶紧换成匈奴女人的服饰!”伊稚斜口气生硬,完全不顾忌南宫的悲伤。 “大单于!大单于就不能网开一面么?”南宫知道伊稚斜的脾气,但是为了隆安,无法,只好低声下气的求伊稚斜道。 “不行,嫁到我匈奴来,就应该遵守我匈奴的规矩,平日里你们两个穿汉装,我就不计较什么了。但这次不行,一定要换上匈奴女人的服饰!”伊稚斜的话无半点回转的余地。 “大单于,隆安活着的时候从没跟大单于要求过什么。就请大单于看在隆安……” “说过不行,就是不行!我的话什么时候是能改的?!”伊稚斜已经阴了脸,转过身去不看南宫。 “大单于,就当是南宫求你!”南宫走到伊稚斜面前,扑通跪倒在伊稚斜脚下。 “你……”伊稚斜为难了。对于南宫的要求,伊稚斜是无不遵命,但是…… 看到南宫挂着泪珠的脸,伊稚斜开始动摇了。 “南宫……你起来说话。”伊稚斜伸出双手,要搀扶南宫。 “大单于,你先答应我!”南宫哀求道。 “南宫,不要为难我!”伊稚斜低低的声音说。 “大单于……”南宫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是,伊稚斜到底是伊稚斜,放弃原则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伊稚斜搀扶南宫的手缩了回来,道:“南宫,我的脾气你应改知道!起来吧,好好料理隆安的丧事,也就算你尽心了。” 说完,扭身就走。 “大单于,大单于!”南宫嘶哑的声音叫着伊稚斜。 伊稚斜头也不回的出了隆安的大帐。 “大单于!”南宫从地上爬起,跟着跑出了隆安的大帐。 伊稚斜已经上了马。 南宫抱住伊稚斜的腿,道:“大单于!隆安的死,难道大单于就一点愧疚也没有么!” 这句话触到了伊稚斜的痛处! 说实话,伊稚斜是喜欢隆安的。隆安的温顺、善良、乖巧,特别是那份与生俱来招人怜爱的柔弱,像极了先前的纳兰抬!伊稚斜看到隆安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夜里,伊稚斜总分不清怀中的女子是隆安还是曾经的纳兰抬。无数次,看到怀里熟睡的隆安,伊稚斜满脸是泪。 但是,伊稚斜憎恨隆安的身份--汉朝的假公主、淮南王的女儿。 每每想到这里,伊稚斜就无比的憎恨隆安。 所以隆安至死也是始终没有明白,伊稚斜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阴晴不定为什么时而候温存无比,又时而残暴凌虐。 “你是在指责我,还是在威胁我?!”伊稚斜收起了往日对南宫的温存,眉毛立了起来。 “我说错了么,大单于?”南宫不依不饶。 “哼!”伊稚斜一阵冷笑,转而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南宫,“愧疚?难道公主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就不愧疚?!” “难道隆安的死大单于就没有一点责任么?!大单于都对隆安做了些什么,大单于自己最清楚!大单于就当是弥补自己的一点过错,就让隆安穿着她喜欢的衣服去吧!” 伊稚斜听南宫说着,脸色渐渐阴了下来。 “南宫!你放肆!”伊稚斜大声叫道。 南宫愣住了!伊稚斜虽然粗暴蛮横,但是对南宫,即使就是南宫的错,也是耐心的劝慰,从来没有如此大声呵斥过。 “公主,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伊稚斜用马鞭指着南宫道,“你是我的阏氏,你要听从我的命令!不要惹恼了我,否则,我的马鞭是不会留情的!” 伊稚斜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伊稚斜的心里,女人只不过是会说话的牧马,只要他伊稚斜喜欢,就会跨上她们,用脚踢她们,用马鞭抽她们――难道跨上一匹牧马还需要问它高不高兴,鞭打一匹牧马还需要问为什么?这就是伊稚斜对女人的态度。尽管伊稚斜喜欢南宫,也喜欢隆安,但是到底她们都是女人而已,是会说话的牧马而已。冷酷的伊稚斜难道会对一匹牧马做出什么让步,即便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 “啊――”南宫万万没有想到,伊稚斜会如此的冷酷无情。 伊稚斜抛下愣在一旁的南宫,扬鞭打马而去。 南宫站在草地上,足足愣了半日。然后,默默的转身,进了隆安的大帐。 伊稚斜永远都是伊稚斜!伊稚斜永远都是是冷酷无情的,没有任何的人、任何事可以打动他,包括南宫自己。 南宫的心彻底绝望了。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四卷 中行悦的心思 chap_r(); 第三十四卷中行悦的心思 第三十四卷中行悦的心思 伊稚邪,这个在她生命中留下重重一笔的男人,让她又爱又恨,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着匈奴和大汉能够真正的停战,结成盟友之国,不过现在看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大汉和匈奴之间,必将有一场生死之战要打! 容嫦回光返照时候那冷漠一切的眼神不断的浮现在南宫的眼前,但是她却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因为这样只会让她的内心更加纠结。默然的回到容嫦的身边,南宫只能黯然垂泪,抚摸着容嫦苍白的脸庞,呢喃道:“妹妹,是姐姐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 淮南王刘安病亡,举朝震惊,原因无他,匈奴同大汉刚刚经过一场殊死的战争,朝中大将刘广因失职被贬为庶民,张熬战死沙场。唯一一个从正面抵挡住匈奴大军的两朝元老淮南王却突然病死在途中,所以这个时候,朝中上下,无一不透露着山雨欲来的感觉。 而就在众人为大汉担忧的时候,武帝刘彻,当机立断,封容祝为东辽侯,派他去驻守东辽边境,手下的兵权也几乎被剥夺干净,淮南王一家,随着淮南王的身死,朝夕间覆灭。 淮南王身死后,武帝几乎将大汉所有的兵权都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心,现在哪怕是长公主那个派系,手中的兵权势力和武帝也几乎没有可比性。 军政大权被一家独占,这是朝中大忌,但是在这个时间,谁也不敢去质问,毕竟同匈奴的战果摆在那里了,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触武帝的霉头。 不过这次出征匈奴失败后,武帝在朝上显得十分平静,尽管匈奴的要求让整个大汉几乎承受不起,可是这个时候的武帝,依旧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的神色,依然平静的听着臣下的奏章,平静的让人感到心寒 冬季已经远去了,得到大量物资的匈奴也稍微安静了下来,窝在大草原上休养生息。伊稚邪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后,便也放弃进一步扩大战果,退回了匈奴王庭。 但是任东胡,月氏,大汉等等,都知道:要变天了,各个国家的矛盾已经彻底激化,迟早有一场大仗要打的,唯一还不确定的,便是时间~ 伊稚邪从中军大帐中走出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此次大破汉军,各个部落呼声极高,若不是伊稚邪强行镇压下来,可能现在他们已经挥军去攻打汉庭了,不过尽管是这样,各个部落中的好战分子依旧在极力的向伊稚邪请战,希望他们的大单于能够改变决定,攻打汉庭。 各部族长走后,伊稚邪轻柔着额头,对身边还没有离开的中行悦说道:“不知道中行悦是何意思,对汉,是打,是和。” “这个~大单于心中不是早有定夺,又何必来问奴才。” 冷笑了一声,伊稚邪说道:“中行悦此言差矣,我的想法和先生必不同,不知道中行悦对攻打汉庭有什么妙计?” 明白了伊稚邪要攻打汉庭的决心后,中行悦眼底出现一丝不易发觉的暴虐之意,但却被伊稚邪一一看在眼中,但却不点破。 “现在大单于需要担心的,并不是大汉的军队,据我所知,淮南王死后,他的儿子被贬值,嫡系部队也被小皇帝抓拢在手中,军政大权一体话,必定遭到汉庭内部的勾心斗角。长公主一派虽然被削弱了,但是在军中,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的,所以就算小皇帝拥有兵权,却不能理想化的指挥军队。更何况,三朝元老李广被贬为庶民,不免会让汉庭将军们心寒,所以,此时汉庭虽然还有近六万军队,但是能够发挥的战力,不过五成而已。” 中行悦一一点出此时汉庭的弱处和不足,句句都说道了伊稚邪的心坎里。 “中行悦不愧是本单于的心腹谋士,这番话让本单于对此次征汉信心更足了啊。” “请大单于先不要这么着急下定论。” “哦?这话怎么说,难道中行悦认为我大匈奴的军队,连只能发挥五成战力的汉军都不能打败吗?”伊稚邪的眼中已经露出了不满之意。 “不,奴才并不是说我匈奴军队打不过汉庭军队,只是,我们的敌人,很可能不止汉庭一家。” 这次,伊稚邪不说话了,他之所以没有同意各族部落去攻打汉庭,其中很大的一点就是:这次的敌人,很可能不止汉庭一家!匈奴人口本就不多,如果真的想灭了汉庭,定然不能在各个城池驻兵,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捣汉庭皇宫! 如果这样的话,难题便出现了,匈奴军队深入汉庭腹地后,草原上定然不会留下大量的兵力,如果这个时候大宛,月氏进攻匈奴王庭的话,匈奴大军定然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那样的话,就算是打下了汉庭的皇宫,将汉朝归于匈奴疆域之下,没有了王庭,这场仗依旧是输了。 就连上次汉庭全力出兵攻打匈奴,若不是匈奴先败李广率领的汉庭精兵,其他的国家,必会也会派兵支持汉庭。毕竟,匈奴统治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要求,一年比一年多,其他的国家已经承受不了了。 伊稚邪此时烦恼的,正是这个问题,也是关系到匈奴生死存亡的问题,他要对自己的子民负责! “不知道中行悦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说出来听听。” “恕我直言,大单于若是真的想将汉庭吞并,第一个敌人,便是月氏!月氏不灭,大单于永远没有机会步入汉朝王庭。” 中行悦的话说的十分坚决,这也让伊稚邪十分惊讶,中行悦不是一个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人,既然他说要灭东胡,必定有他的道理。 半响后,伊稚邪说道:“不知道中行悦对灭月氏之事,是何看法?” “在这广大的草原上,少数民族中,实力最强的数我大匈奴,其次就是大宛和月氏,其他的小部族根本不足为惧,而大宛,这么多年,没有经过任何战事,而且一直恭顺我大匈奴,所以也不是问题。东胡覆灭。问题就出在月氏的身上。李广大军前来之时,大宛王虽然不曾派遣军队前来帮助我们,但是却也未曾帮助汉庭,但是月氏,却是在呼赖没有回来前,暗地里帮助了汉庭。这也就是他们必灭的原因,而且还要迅速,要在汉朝王庭知道详情之前,月氏一族,要完全消失在大草原上,不然的话,汉庭集结重兵守卫代郡,我们一样不能成功。” 中行悦不愧是旷世奇才,对于眼下的局势掌握的十分齐全,而且能够就此找到解决的办法,确实是非一般人能为之,可惜,他却不知道什么叫做:功劳盖天着不赏,才华过世者不用。因为此时,伊稚邪看向中行悦的眼神已经变了,只是中行悦一心沉浸在覆灭汉朝的心思中,没有发现而已。 帝王心术! “不知道中行悦有什么良计,能让汉庭在知道消息前,将月氏灭族?” “请大单于恕罪,这个办法,奴才还未能想到。”不过中行悦说这话的同时,神色间透露出一种难言之隐。心知中行悦故意做作,伊稚邪心中冷笑,不过却大手一挥,道:“中行悦有话直说,你我二人不必有任何隐瞒。” 故作犹豫了一阵后,中行悦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厉声道:“既然大单于如此器重,那么奴才就直说了。” “中行悦但说无妨。” “这件事情还需要大单于配合,选您的一名女儿,嫁到汉庭,并派遣一个位高权重的忠臣随之而去,并告知汉庭我大匈奴要与之永结盟好。而大单于,则在汉庭忙活婚事的时候,出兵月氏,至于走露漏消息,死人自然是不能走漏消息的,这件事情,还请大单于三思。” 听闻中行悦话,就算是伊稚邪,都不由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深深的看着中行悦不说话。面对伊稚邪的目光,中行悦低下头不说话,但是心中却是十分的紧张。 死人是无法透漏消息的,简单的一句话说出来,但是在明理人耳中,却充满了血腥!就算是当初覆灭东胡,也仅仅是将一些大的部族消灭,然后绞死东胡首领,但中行悦所说此行月氏,却是见一个部落,覆灭一个部落,不能留一个豁口,这样的话,不仅是汉庭,估计兵临月氏城下,月氏女王都未必会知晓。 可是,这灭族之事,却是大草原上一个深深的忌讳,你灭了一个部族,但是很多时候都是掳来一些粮食,钱财和奴隶,这样的话,虽然会遭来别人的记恨,但是不会让这一种族的血脉流尽,所以其他的部族就算心中愤恨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灭族,不给别人留下一点血脉,说不定会遭到草原上所有部族的围攻也说不准。 故而,中行悦这番建议,可说好,也好,但是说坏,可能是灭族的坏主意。伊稚邪陷入了沉默,深深的沉默。 半响,伊稚邪闭上双眼,对中行悦说道:“你先出去吧,兹事体大,我需要思量一番。” 眼底一抹失望闪过,中行悦躬身退下,但却在走到帐口的时候,默默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单于,请三思……” 身体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在中行悦走出大帐的瞬间,伊稚邪猛然睁开了双眼,杀意彭勃涌出,但很快,便被伊稚邪压了下去,重新变回了平时威武的大单于模样。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四卷 中行悦的心思 chap_r(); 第三十四卷中行悦的心思 第三十四卷中行悦的心思 伊稚邪,这个在她生命中留下重重一笔的男人,让她又爱又恨,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着匈奴和大汉能够真正的停战,结成盟友之国,不过现在看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大汉和匈奴之间,必将有一场生死之战要打! 容嫦回光返照时候那冷漠一切的眼神不断的浮现在南宫的眼前,但是她却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因为这样只会让她的内心更加纠结。默然的回到容嫦的身边,南宫只能黯然垂泪,抚摸着容嫦苍白的脸庞,呢喃道:“妹妹,是姐姐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 淮南王刘安病亡,举朝震惊,原因无他,匈奴同大汉刚刚经过一场殊死的战争,朝中大将刘广因失职被贬为庶民,张熬战死沙场。唯一一个从正面抵挡住匈奴大军的两朝元老淮南王却突然病死在途中,所以这个时候,朝中上下,无一不透露着山雨欲来的感觉。 而就在众人为大汉担忧的时候,武帝刘彻,当机立断,封容祝为东辽侯,派他去驻守东辽边境,手下的兵权也几乎被剥夺干净,淮南王一家,随着淮南王的身死,朝夕间覆灭。 淮南王身死后,武帝几乎将大汉所有的兵权都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心,现在哪怕是长公主那个派系,手中的兵权势力和武帝也几乎没有可比性。 军政大权被一家独占,这是朝中大忌,但是在这个时间,谁也不敢去质问,毕竟同匈奴的战果摆在那里了,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触武帝的霉头。 不过这次出征匈奴失败后,武帝在朝上显得十分平静,尽管匈奴的要求让整个大汉几乎承受不起,可是这个时候的武帝,依旧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的神色,依然平静的听着臣下的奏章,平静的让人感到心寒 冬季已经远去了,得到大量物资的匈奴也稍微安静了下来,窝在大草原上休养生息。伊稚邪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后,便也放弃进一步扩大战果,退回了匈奴王庭。 但是任东胡,月氏,大汉等等,都知道:要变天了,各个国家的矛盾已经彻底激化,迟早有一场大仗要打的,唯一还不确定的,便是时间~ 伊稚邪从中军大帐中走出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此次大破汉军,各个部落呼声极高,若不是伊稚邪强行镇压下来,可能现在他们已经挥军去攻打汉庭了,不过尽管是这样,各个部落中的好战分子依旧在极力的向伊稚邪请战,希望他们的大单于能够改变决定,攻打汉庭。 各部族长走后,伊稚邪轻柔着额头,对身边还没有离开的中行悦说道:“不知道中行悦是何意思,对汉,是打,是和。” “这个~大单于心中不是早有定夺,又何必来问奴才。” 冷笑了一声,伊稚邪说道:“中行悦此言差矣,我的想法和先生必不同,不知道中行悦对攻打汉庭有什么妙计?” 明白了伊稚邪要攻打汉庭的决心后,中行悦眼底出现一丝不易发觉的暴虐之意,但却被伊稚邪一一看在眼中,但却不点破。 “现在大单于需要担心的,并不是大汉的军队,据我所知,淮南王死后,他的儿子被贬值,嫡系部队也被小皇帝抓拢在手中,军政大权一体话,必定遭到汉庭内部的勾心斗角。长公主一派虽然被削弱了,但是在军中,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的,所以就算小皇帝拥有兵权,却不能理想化的指挥军队。更何况,三朝元老李广被贬为庶民,不免会让汉庭将军们心寒,所以,此时汉庭虽然还有近六万军队,但是能够发挥的战力,不过五成而已。” 中行悦一一点出此时汉庭的弱处和不足,句句都说道了伊稚邪的心坎里。 “中行悦不愧是本单于的心腹谋士,这番话让本单于对此次征汉信心更足了啊。” “请大单于先不要这么着急下定论。” “哦?这话怎么说,难道中行悦认为我大匈奴的军队,连只能发挥五成战力的汉军都不能打败吗?”伊稚邪的眼中已经露出了不满之意。 “不,奴才并不是说我匈奴军队打不过汉庭军队,只是,我们的敌人,很可能不止汉庭一家。” 这次,伊稚邪不说话了,他之所以没有同意各族部落去攻打汉庭,其中很大的一点就是:这次的敌人,很可能不止汉庭一家!匈奴人口本就不多,如果真的想灭了汉庭,定然不能在各个城池驻兵,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捣汉庭皇宫! 如果这样的话,难题便出现了,匈奴军队深入汉庭腹地后,草原上定然不会留下大量的兵力,如果这个时候大宛,月氏进攻匈奴王庭的话,匈奴大军定然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那样的话,就算是打下了汉庭的皇宫,将汉朝归于匈奴疆域之下,没有了王庭,这场仗依旧是输了。 就连上次汉庭全力出兵攻打匈奴,若不是匈奴先败李广率领的汉庭精兵,其他的国家,必会也会派兵支持汉庭。毕竟,匈奴统治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要求,一年比一年多,其他的国家已经承受不了了。 伊稚邪此时烦恼的,正是这个问题,也是关系到匈奴生死存亡的问题,他要对自己的子民负责! “不知道中行悦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说出来听听。” “恕我直言,大单于若是真的想将汉庭吞并,第一个敌人,便是月氏!月氏不灭,大单于永远没有机会步入汉朝王庭。” 中行悦的话说的十分坚决,这也让伊稚邪十分惊讶,中行悦不是一个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人,既然他说要灭东胡,必定有他的道理。 半响后,伊稚邪说道:“不知道中行悦对灭月氏之事,是何看法?” “在这广大的草原上,少数民族中,实力最强的数我大匈奴,其次就是大宛和月氏,其他的小部族根本不足为惧,而大宛,这么多年,没有经过任何战事,而且一直恭顺我大匈奴,所以也不是问题。东胡覆灭。问题就出在月氏的身上。李广大军前来之时,大宛王虽然不曾派遣军队前来帮助我们,但是却也未曾帮助汉庭,但是月氏,却是在呼赖没有回来前,暗地里帮助了汉庭。这也就是他们必灭的原因,而且还要迅速,要在汉朝王庭知道详情之前,月氏一族,要完全消失在大草原上,不然的话,汉庭集结重兵守卫代郡,我们一样不能成功。” 中行悦不愧是旷世奇才,对于眼下的局势掌握的十分齐全,而且能够就此找到解决的办法,确实是非一般人能为之,可惜,他却不知道什么叫做:功劳盖天着不赏,才华过世者不用。因为此时,伊稚邪看向中行悦的眼神已经变了,只是中行悦一心沉浸在覆灭汉朝的心思中,没有发现而已。 帝王心术! “不知道中行悦有什么良计,能让汉庭在知道消息前,将月氏灭族?” “请大单于恕罪,这个办法,奴才还未能想到。”不过中行悦说这话的同时,神色间透露出一种难言之隐。心知中行悦故意做作,伊稚邪心中冷笑,不过却大手一挥,道:“中行悦有话直说,你我二人不必有任何隐瞒。” 故作犹豫了一阵后,中行悦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厉声道:“既然大单于如此器重,那么奴才就直说了。” “中行悦但说无妨。” “这件事情还需要大单于配合,选您的一名女儿,嫁到汉庭,并派遣一个位高权重的忠臣随之而去,并告知汉庭我大匈奴要与之永结盟好。而大单于,则在汉庭忙活婚事的时候,出兵月氏,至于走露漏消息,死人自然是不能走漏消息的,这件事情,还请大单于三思。” 听闻中行悦话,就算是伊稚邪,都不由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深深的看着中行悦不说话。面对伊稚邪的目光,中行悦低下头不说话,但是心中却是十分的紧张。 死人是无法透漏消息的,简单的一句话说出来,但是在明理人耳中,却充满了血腥!就算是当初覆灭东胡,也仅仅是将一些大的部族消灭,然后绞死东胡首领,但中行悦所说此行月氏,却是见一个部落,覆灭一个部落,不能留一个豁口,这样的话,不仅是汉庭,估计兵临月氏城下,月氏女王都未必会知晓。 可是,这灭族之事,却是大草原上一个深深的忌讳,你灭了一个部族,但是很多时候都是掳来一些粮食,钱财和奴隶,这样的话,虽然会遭来别人的记恨,但是不会让这一种族的血脉流尽,所以其他的部族就算心中愤恨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灭族,不给别人留下一点血脉,说不定会遭到草原上所有部族的围攻也说不准。 故而,中行悦这番建议,可说好,也好,但是说坏,可能是灭族的坏主意。伊稚邪陷入了沉默,深深的沉默。 半响,伊稚邪闭上双眼,对中行悦说道:“你先出去吧,兹事体大,我需要思量一番。” 眼底一抹失望闪过,中行悦躬身退下,但却在走到帐口的时候,默默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单于,请三思……” 身体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在中行悦走出大帐的瞬间,伊稚邪猛然睁开了双眼,杀意彭勃涌出,但很快,便被伊稚邪压了下去,重新变回了平时威武的大单于模样。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五卷 伊稚邪的决定 chap_r(); 第三十五卷伊稚邪的决定 第三十五卷伊稚邪的决定 是夜,伊稚邪回到了南宫的大帐,却见南宫一脸茫然的坐在床头,双眼无神。见到南宫这般憔悴,伊稚邪顿时感到有些愧疚,于心而说,容嫦的死和自己是有莫大关系的,但是偏妃死后是却对不能穿着汉服下葬的,这也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走到床头,伊稚邪轻轻揽过南宫,柔声道:“对不起,我今天不该最你发火。” “我乃大单于的阙室,做的不对大单于对我发火也是正常,又何来道歉一说。” 皱了皱眉头,伊稚邪在南宫的眉宇间看到了丝丝的冷漠,这也是伊稚邪花费数年时间才从南宫身上摸去的,但是却不料,现在居然再次出现在南宫的脸上。 见伊稚邪脸色微怒,南宫轻笑了一声道:“大单于是要休息了吗?”说着,便细心的为伊稚邪脱去衣服,但是眼中,越来越冷。 伊稚邪终于爆发,狠狠的将南宫推倒在床上,怒声道:“南宫,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是什么人,既然你嫁到了我大匈奴,就要按照我大匈奴的风俗来!留不得你们在汉庭时的规矩!!!” “大单于何出此言?阙室有哪里做错了?”南宫并不为伊稚邪的愤怒所惊扰,只是淡淡的看着伊稚邪。哀莫大于心死,容嫦死后,南宫可以说完全心死了,所以这个时候无论伊稚邪说什么,他也不会忌惮,害怕。 同样感觉到这一点的伊稚邪愤愤离去,面对这样的女子,任谁都没有在这里过夜的心思,抱着一举冰冷的肉体,又有什么意思? 第二天清晨,伊稚邪就骑着墨黎姣奔驰在大草原上,看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但是心中却充满了无限的悲哀,还有就是一分的犹豫不决。 墨黎姣的速度永远是那么快,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划过,让伊稚邪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起来,此时伊稚邪已经远离匈奴王庭不仅的距离了,这里已经是匈奴的北部,住着一些少数民族和匈奴人。 放慢了速度的伊稚邪缓慢的走着,仿佛君王在审视着自己的人民,但是很快,一件事情就引起了伊稚邪的注意。 在远处的一个匈奴人部落,两名部落的族人正在为争取一名漂亮的汉族女人而面红耳赤,原本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你的伊稚邪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那已经身为奴隶的汉族女人。只见那名汉族女人眼中透露出一种绝望的死灰色,这也是伊稚邪见过最多的眼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在那名汉族女人的眼底,仓叶看到了一丝嘲弄,这也让伊稚邪十分的惊讶,所以就在远处观望着,也不上前。 最终,那名身材高大的匈奴武士获得了这名汉族女人,只见他大笑着拍着自己的胸口,随后满意的看了看眼前的那名汉族女人,并上前去牵扯那名汉族女人。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升,就在那名匈奴武士上前并接近汉族女人的时候,只见那名汉族女人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狠狠的向那名匈奴武士刺去。 可是匈奴武士先是略一惊讶后,很快便反应过来,虽然及时闪避了,但左臂处,已经别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也随之流出。 受了伤的匈奴武士并没有露出愤怒的神色,反而用猫戏老鼠一般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名已经属于自己的汉朝女奴隶。 “早就听闻匈奴国是野蛮之国,今天终于是见识到了,我就是死也不便宜你们!!”说罢,只见那名汉朝女人一脸坚决的划破自己的喉咙,丝毫不带一丁点的犹豫! 伊稚邪震惊了,彻底的震惊了,自杀,他自认见多的也不少,但是能够这么坦然的面对死亡,而且丝毫没有半点犹豫自杀的普通人,伊稚邪自然这是第一个。可是面对那汉朝女人的死亡,周围的匈奴人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神色,只是那名高大的匈奴武士愤懑的骂了几声,离开了原地。 伊稚邪怀着震惊的心情,上前叫住了这个匈奴部落的首领,这名部落首领也是参加过匈奴王庭会议的,所以也认得伊稚邪,见到伊稚邪站在自己的身前,顿时大吃一惊,不过很快便下跪,向伊稚邪行礼。 “汉朝女奴隶,到这里后自杀的很多吗?”丝毫不去看那名一脸奉承笑容的嘴脸,伊稚邪直接问道。 “嗯,是这样的,汉朝女人和我们匈奴的女人不同,她们十分的保守,所以被抓来之后,如果让她们找到了机会,她们都会选择自杀。不过这次是特殊情况,一般情况下我们是把他们的嘴巴封住,然后四肢捆绑起来的。” “哦?这种现象很普遍吗?” 对于伊稚邪的问题,部落首领苦笑了一声道:“可以说十分的普遍吧,每年只有供奉王庭的汉朝女子是比较驯服的,但是被分入我们这种部落的奴隶女子,十之八九都会选择自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压抑住内心剧烈的波动,伊稚邪淡淡的对那名部落首领道:“我知道了,你带我去看看那些汉朝的奴隶。” 跟随众人来到一个小小的帐篷中,伊稚邪见到了十来名汉朝的女奴隶,她们眼中流露出的光芒,无一不和昨晚南宫所流露出的眼神一模一样!!! “大单于如果看中哪名女子直接带走便是,不过大单于路上还是将她绑住,不然估计是带不回匈奴王庭的。” 部落首领的话彻底让伊稚邪内心的邪火爆发了出来,抽出长刀,下一刻,那名不知所以然的部落首领便直接被斩首。还留下一群惊怒异常的部落族人! 杀了那名部落首领后,伊稚邪便缓缓的退了出去,但是伊稚邪敏锐的感觉到,他身边的那些部落武士,皆是用带有敌意的目光看着伊稚邪。见到这一幕,伊稚邪不禁大吼道:“我是匈奴大单于,你们想造反吗?” 伊稚邪的这句话顿时让骚乱的部落武士们平静了下来,他们谁不知道当代的匈奴大单于是一名惊才绝艳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名极其残暴的人,谁也不想因为一句话的事情而惹恼伊稚邪,从而丢了性命。 可就算是这样,一名部落的老者走了出来,对伊稚邪缓缓道:“大单于大人,就算是您要杀了我部落首领,也请说明一个理由吧,总不能让族长大人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吧。” 有人带头,顿时,部落中骚乱之声再次响起,用阴冷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说话的老者,伊稚邪从部落武士中找到了一名最魁梧的武士,道:“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的新族长!” 被这突如其来的惊讶吓昏了头脑的匈奴武士半响后才用激动的神色看向伊稚邪,这个时候仿佛让他为伊稚邪拼命都可以。 “大人,还请说明斩杀我族族长的原因,不然冒立族长,会影响人心的。”可还未等老者的话说完,伊稚邪身边那魁梧的匈奴武士就手起刀落,将族中的老者斩杀于刀下,这个时候,再无一人敢于出面说话,默默的接受了这么一个事实。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上一任部落族长的所有私人物品包括女人财务等都归现任族长拥有,然后便是清理部落中的反对声音,残酷且现实。 趁着慌乱的时节,伊稚邪默默的驾着墨黎姣离开了那座匈奴部落,一路驾着墨黎姣全速向匈奴王庭赶回,他此时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哪怕就是背上千古骂名,被整个大草原所不容,他也要进攻汉庭,将汉庭彻底的融入大匈奴之中。或者说,将汉庭的文化引进到匈奴之中,彻底的教化这些粗俗的‘野人’。 在墨黎姣的奋力狂奔下,伊稚邪很快便回到了匈奴王庭,回到王庭后,伊稚邪也没有下马,直接对身边的人吼道:“叫中行悦来见我,十分钟如果不到就让他永远不要来见我了!!!” 本在早晨时候见到伊稚邪不见后,忙着寻找他的亲卫们见到伊稚邪面色带煞,原本想说的话也完全吞回了独自中,按照伊稚邪的吩咐去寻中行悦,当然还要提前告诉他最好不要招惹伊稚邪。 听闻伊稚邪十分焦急的召见自己,中行悦也感到有些吃惊,这么短的时间,按他的心思,伊稚邪根本做不出决定,可是现在的他,隐隐感觉到,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五卷 伊稚邪的决定 chap_r(); 第三十五卷伊稚邪的决定 第三十五卷伊稚邪的决定 是夜,伊稚邪回到了南宫的大帐,却见南宫一脸茫然的坐在床头,双眼无神。见到南宫这般憔悴,伊稚邪顿时感到有些愧疚,于心而说,容嫦的死和自己是有莫大关系的,但是偏妃死后是却对不能穿着汉服下葬的,这也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走到床头,伊稚邪轻轻揽过南宫,柔声道:“对不起,我今天不该最你发火。” “我乃大单于的阙室,做的不对大单于对我发火也是正常,又何来道歉一说。” 皱了皱眉头,伊稚邪在南宫的眉宇间看到了丝丝的冷漠,这也是伊稚邪花费数年时间才从南宫身上摸去的,但是却不料,现在居然再次出现在南宫的脸上。 见伊稚邪脸色微怒,南宫轻笑了一声道:“大单于是要休息了吗?”说着,便细心的为伊稚邪脱去衣服,但是眼中,越来越冷。 伊稚邪终于爆发,狠狠的将南宫推倒在床上,怒声道:“南宫,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是什么人,既然你嫁到了我大匈奴,就要按照我大匈奴的风俗来!留不得你们在汉庭时的规矩!!!” “大单于何出此言?阙室有哪里做错了?”南宫并不为伊稚邪的愤怒所惊扰,只是淡淡的看着伊稚邪。哀莫大于心死,容嫦死后,南宫可以说完全心死了,所以这个时候无论伊稚邪说什么,他也不会忌惮,害怕。 同样感觉到这一点的伊稚邪愤愤离去,面对这样的女子,任谁都没有在这里过夜的心思,抱着一举冰冷的肉体,又有什么意思? 第二天清晨,伊稚邪就骑着墨黎姣奔驰在大草原上,看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但是心中却充满了无限的悲哀,还有就是一分的犹豫不决。 墨黎姣的速度永远是那么快,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划过,让伊稚邪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起来,此时伊稚邪已经远离匈奴王庭不仅的距离了,这里已经是匈奴的北部,住着一些少数民族和匈奴人。 放慢了速度的伊稚邪缓慢的走着,仿佛君王在审视着自己的人民,但是很快,一件事情就引起了伊稚邪的注意。 在远处的一个匈奴人部落,两名部落的族人正在为争取一名漂亮的汉族女人而面红耳赤,原本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你的伊稚邪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那已经身为奴隶的汉族女人。只见那名汉族女人眼中透露出一种绝望的死灰色,这也是伊稚邪见过最多的眼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在那名汉族女人的眼底,仓叶看到了一丝嘲弄,这也让伊稚邪十分的惊讶,所以就在远处观望着,也不上前。 最终,那名身材高大的匈奴武士获得了这名汉族女人,只见他大笑着拍着自己的胸口,随后满意的看了看眼前的那名汉族女人,并上前去牵扯那名汉族女人。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升,就在那名匈奴武士上前并接近汉族女人的时候,只见那名汉族女人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狠狠的向那名匈奴武士刺去。 可是匈奴武士先是略一惊讶后,很快便反应过来,虽然及时闪避了,但左臂处,已经别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也随之流出。 受了伤的匈奴武士并没有露出愤怒的神色,反而用猫戏老鼠一般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名已经属于自己的汉朝女奴隶。 “早就听闻匈奴国是野蛮之国,今天终于是见识到了,我就是死也不便宜你们!!”说罢,只见那名汉朝女人一脸坚决的划破自己的喉咙,丝毫不带一丁点的犹豫! 伊稚邪震惊了,彻底的震惊了,自杀,他自认见多的也不少,但是能够这么坦然的面对死亡,而且丝毫没有半点犹豫自杀的普通人,伊稚邪自然这是第一个。可是面对那汉朝女人的死亡,周围的匈奴人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神色,只是那名高大的匈奴武士愤懑的骂了几声,离开了原地。 伊稚邪怀着震惊的心情,上前叫住了这个匈奴部落的首领,这名部落首领也是参加过匈奴王庭会议的,所以也认得伊稚邪,见到伊稚邪站在自己的身前,顿时大吃一惊,不过很快便下跪,向伊稚邪行礼。 “汉朝女奴隶,到这里后自杀的很多吗?”丝毫不去看那名一脸奉承笑容的嘴脸,伊稚邪直接问道。 “嗯,是这样的,汉朝女人和我们匈奴的女人不同,她们十分的保守,所以被抓来之后,如果让她们找到了机会,她们都会选择自杀。不过这次是特殊情况,一般情况下我们是把他们的嘴巴封住,然后四肢捆绑起来的。” “哦?这种现象很普遍吗?” 对于伊稚邪的问题,部落首领苦笑了一声道:“可以说十分的普遍吧,每年只有供奉王庭的汉朝女子是比较驯服的,但是被分入我们这种部落的奴隶女子,十之八九都会选择自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压抑住内心剧烈的波动,伊稚邪淡淡的对那名部落首领道:“我知道了,你带我去看看那些汉朝的奴隶。” 跟随众人来到一个小小的帐篷中,伊稚邪见到了十来名汉朝的女奴隶,她们眼中流露出的光芒,无一不和昨晚南宫所流露出的眼神一模一样!!! “大单于如果看中哪名女子直接带走便是,不过大单于路上还是将她绑住,不然估计是带不回匈奴王庭的。” 部落首领的话彻底让伊稚邪内心的邪火爆发了出来,抽出长刀,下一刻,那名不知所以然的部落首领便直接被斩首。还留下一群惊怒异常的部落族人! 杀了那名部落首领后,伊稚邪便缓缓的退了出去,但是伊稚邪敏锐的感觉到,他身边的那些部落武士,皆是用带有敌意的目光看着伊稚邪。见到这一幕,伊稚邪不禁大吼道:“我是匈奴大单于,你们想造反吗?” 伊稚邪的这句话顿时让骚乱的部落武士们平静了下来,他们谁不知道当代的匈奴大单于是一名惊才绝艳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名极其残暴的人,谁也不想因为一句话的事情而惹恼伊稚邪,从而丢了性命。 可就算是这样,一名部落的老者走了出来,对伊稚邪缓缓道:“大单于大人,就算是您要杀了我部落首领,也请说明一个理由吧,总不能让族长大人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吧。” 有人带头,顿时,部落中骚乱之声再次响起,用阴冷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说话的老者,伊稚邪从部落武士中找到了一名最魁梧的武士,道:“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的新族长!” 被这突如其来的惊讶吓昏了头脑的匈奴武士半响后才用激动的神色看向伊稚邪,这个时候仿佛让他为伊稚邪拼命都可以。 “大人,还请说明斩杀我族族长的原因,不然冒立族长,会影响人心的。”可还未等老者的话说完,伊稚邪身边那魁梧的匈奴武士就手起刀落,将族中的老者斩杀于刀下,这个时候,再无一人敢于出面说话,默默的接受了这么一个事实。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上一任部落族长的所有私人物品包括女人财务等都归现任族长拥有,然后便是清理部落中的反对声音,残酷且现实。 趁着慌乱的时节,伊稚邪默默的驾着墨黎姣离开了那座匈奴部落,一路驾着墨黎姣全速向匈奴王庭赶回,他此时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哪怕就是背上千古骂名,被整个大草原所不容,他也要进攻汉庭,将汉庭彻底的融入大匈奴之中。或者说,将汉庭的文化引进到匈奴之中,彻底的教化这些粗俗的‘野人’。 在墨黎姣的奋力狂奔下,伊稚邪很快便回到了匈奴王庭,回到王庭后,伊稚邪也没有下马,直接对身边的人吼道:“叫中行悦来见我,十分钟如果不到就让他永远不要来见我了!!!” 本在早晨时候见到伊稚邪不见后,忙着寻找他的亲卫们见到伊稚邪面色带煞,原本想说的话也完全吞回了独自中,按照伊稚邪的吩咐去寻中行悦,当然还要提前告诉他最好不要招惹伊稚邪。 听闻伊稚邪十分焦急的召见自己,中行悦也感到有些吃惊,这么短的时间,按他的心思,伊稚邪根本做不出决定,可是现在的他,隐隐感觉到,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六卷 出兵,月氏 chap_r(); 第三十六卷出兵,月氏 第三十六卷出兵,月氏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伊稚邪的大帐前,中行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平静的走了进去,伊稚邪并不是一个庸人,希望他能够看清现在的形式,做出正确的决定,至于能不能成功,哼哼…… 进入大帐中后,中行悦发现伊稚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战意萌发,反而存了一脸的疲态,伊稚邪戎马一生,很少会有这种神色,看来,攻打汉庭的决定,的确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够定下的。 “中行悦,你来我匈奴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对我匈奴有何评价。”中行悦进来后,伊稚邪也没看他,反而问了一个让中行悦一个让他疑惑异常的问题。 被伊稚邪问的愣了一下的中行悦大约过了两分钟才开口说道:“匈奴人杰~~~” “住嘴!!我要你说实话!!!”刚说四个字的中行悦便被愤怒的伊稚邪打断,这个时候,伊稚邪终于抬起了头,冷声道:“我要你如实的说,你来这么多年,对我匈奴到底是如何评价,我自然能够看出你是不是在骗我。” 心中一惊,伊稚邪喜怒无常的性格让中行悦也大呼吃不消,不过看起来,伊稚邪已经看出了他匈奴本质上同汉庭的差距,这才问这种问题。 思索了片刻,中行悦缓缓道:“那奴才就大胆说了,希望大单于不要怪罪。” “你尽管说就是!!!” “匈奴,兵强马壮,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所存在的诟病也是十分多的。像一些政治体系,确实和野蛮人一般无二,而且匈奴武士根本没有所谓的信念向往,他们战斗的目的,就是掠夺,这也是匈奴武士和汉庭士兵本质上的差别。还有就是匈奴的民风,同已经积淀下数代优秀文化,在圣人教化下成人的汉庭,却是无法比拟的。不知道这样,大单于可否满意。”说完这些后,中行悦小心翼翼的看着伊稚邪,生怕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惹怒了伊稚邪大单于。 此时的伊稚邪左手托住额头,双目紧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不理会还在下面的中行悦。 “但是,若是我匈奴真的像你所说,但是为什么汉庭与我匈奴打仗,是以我匈奴胜多败少而收尾?” “这其中的原因,并不在汉庭的士兵身上,而是出在汉庭本身上。” “哦?中行悦是说,汉庭人心不齐?” “对,失败的本质原因就出在这上面,匈奴,虽然也会存在一些派系之争,但是在真正发生战争的时候,你大单于是完全可以控制所有军队的,但是汉庭不同,他们的兵权被分散在许多的派系之中,而为了保存本派系的实力,打到其他的派系,所以他们在同我匈奴打仗的时候,实力根本发挥不出五成。” 中行悦说的很对,这些伊稚邪也曾经想过,得到的结论也和他差不多,可是现在从中行悦嘴中说出来,伊稚邪的心中不免还是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那汉庭如果聚集所有的兵权在一个人身上,岂不是可以击败我匈奴?”这也是伊稚邪最关心的问题。 “这点大单于大可放心!汉庭的兵权就算一时间会被一些人聚拢,但是绝对不可能完全的掌握在某个人的手中,兵权过于集中,也是亡国的一个主要原因!一家独大!” “中行悦此话从何说起?” “兵权过于集中,当权者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关系到这个国家,而当权者不是圣人,难免会有出错的时候,而整个国家都随着他出错的话……”中行悦没有把话说完,伊稚邪是聪明人,自然能够知晓整个国家都错误的后果。 “那依中行悦的意思,如何才能让一个国家真正的强盛,但是却又不至于沦落到现在汉庭的地步呢?” “世家同皇室共同治理国家,世家钳制皇帝,皇帝也有权命令世家,而且世家的弟子,每隔三代必须换血,不然的话,世家成长起来,一样有改朝换代的危机。”不得不说,中行悦真的是一名惊才绝艳之人,对于国家大事看的十分的透彻,这也正是伊稚邪看中他的地方。 “中行悦,你觉得,我们如果这次攻打汉庭,有几分胜算?” “回大单于,胜负五五之数!”中行悦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显得有些模棱两可,既不会让伊稚邪失望,也不会直接说大匈奴必胜的话,可以说是比较中肯的回答了。 “五五之数,足够了!如果不能让匈奴在我手中升华的话,就让匈奴在我手中泯灭吧,不然的话,世世代代像野人一样活着,是对昆仑神的玷污!”得到中行悦的回到后,伊稚邪猛然站起,究竟不见的战意重新回归到伊稚邪的身上,而且比之以前的哪一次都要更为猛烈! “大单于真的决定攻打汉庭了?”对于伊稚邪下的决定,尽管中行悦心中狂喜无比,可是表面上还是做了一次确认。 “你不是早就想我说这句话吗?我现在说了,你为什么又这么犹犹豫豫起来?”见到伊稚邪的决心后,中行悦猛然跪倒在地,高声道:“奴才一定拼死效力大单于,定要让大单于马到功成!” “愿昆仑神保佑我大匈奴!”伊稚邪将手放在胸口处,默默的祈祷着…… 攻打汉庭的消息并没有在匈奴王庭中散播开来,以免走露了风声让汉庭知晓,而且另一边,伊稚邪更是下国书让使节出使汉朝,由于伊稚邪本身并没有年龄足够结婚的女儿,所以便在所有的偏妃中选了一位年纪比较轻的。 这一点也是众人皆知的,不过没有人去提及罢了。 汉庭朝廷上。 在武帝收敛兵权后,此时的朝廷上,几乎可以说是武帝一人独大,基本上只要是武帝做出的决定,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不妥,可是众臣们还是准备等汉庭大败的这阵风过去再去和武帝计较兵权的事情,现在就暂且让他拥有这兵权又何妨。 对于此次匈奴使节出使汉庭,并带来伊稚邪要与汉庭用结盟好并结亲的消息后,整个朝廷都十分震惊,不知道伊稚邪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事出反常既有妖,汉庭之中的文臣并不是一群酒囊饭袋,在匈奴改变对汉庭态度的第一时间他们便做出了种种猜测,猜测这匈奴这一举动的真正含义。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猜到伊稚邪的心思,因为他们的骨子里就坚信,匈奴乃是化外之民,就算一时间获取了一点利益,但是他们绝对不可能来攻打汉庭,也可以说,他们认为,汉庭是不败的! 对于朝廷上的重重猜测,武帝也表现出了他现在君王之气的一面,当即下令道:“无论匈奴此次到底是真盟好也罢,从中向我汉庭索要财务也罢,此次结亲必不能出了漏子,损我汉朝威严,不然岂不是被人耻笑我汉朝还不如一群化外之民? 武帝说的话在情在理,不管他匈奴此次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结亲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还是走了一步,看一步。任谁都没有想到,伊稚邪的胃口居然这么大,想要整个韩朝江山! 敏锐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大草原上暗地里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兵力的暗地里的集结调动,各个部族首领的神秘消失,还有匈奴王庭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命令,都让明眼人感到:有大仗要打了,匈奴民风彪悍,越是这种环境,越是能够将他们的士气激发起来。 匈奴王庭。 结亲队伍出发后,伊稚邪便将要攻打汉庭的消失告诉了手下权职最高的官将。左右贤王,左右谷立王和左右大将军,在得到伊稚邪大单于真的要攻打汉庭的时候,他们全都亢奋了,攻打汉庭,只要是草原上的人都有的心思,但是今天,却要让他们来实现,这又怎么能不让他们激动。 “兹事体大,这件事情各位还要秘密进行,此次的战役,是关乎我大匈奴生死存亡的事情,如果谁的那一环节出了错误,那么他就是我大匈奴的千古罪人,你们明白就好。” “我等一定不负大单于之命!” 此时匈奴能够拉出的兵力只有八万左右,不过好在都是骑兵,机动性比较强,缺点是不易攻城。而结亲的原因,便是他们要凭借结亲,在结亲队伍进入宫中后,借着上贡的名义,打开代郡的城门,那个时候,可以说汉朝的江山已经为他们打开了一半! 月氏,这个伊稚邪曾经做过人质的地方,对于当年送自己匕首的女子,伊稚邪能够感觉到,她已经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在这个世界,只有很少的女子能够进入自己的内心且永远不会消失,纳兰抬算是一个,南宫也算一个。 对于出兵月氏的事情,伊稚邪没有交给任何人,他准备亲自率兵前去,并带着数量已经到达两千的‘鸣镝’军,只有这样才能让伊稚邪感到稍微的安心。 是夜,伊稚邪再次来到了南宫的帐内,伊稚邪同汉朝结亲的事情南宫也知道了一些,所以对伊稚邪的神态也不是那么的冰冷了,毕竟,伊稚邪也是她的爱人,尽管伊稚邪曾经做的事情让他感到心寒,但是,女人,总是感性的认为,直到现在,他都认为,伊稚邪是为了自己,才和汉朝结亲的! 看着南宫渐渐暖下来的脸庞,伊稚邪心中没由来的一痛,疯狂一夜后,伊稚邪早早的便离开了南宫的帐子,向王庭前走去,今日,便是出兵月氏的日子!!!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六卷 出兵,月氏 chap_r(); 第三十六卷出兵,月氏 第三十六卷出兵,月氏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伊稚邪的大帐前,中行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平静的走了进去,伊稚邪并不是一个庸人,希望他能够看清现在的形式,做出正确的决定,至于能不能成功,哼哼…… 进入大帐中后,中行悦发现伊稚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战意萌发,反而存了一脸的疲态,伊稚邪戎马一生,很少会有这种神色,看来,攻打汉庭的决定,的确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够定下的。 “中行悦,你来我匈奴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对我匈奴有何评价。”中行悦进来后,伊稚邪也没看他,反而问了一个让中行悦一个让他疑惑异常的问题。 被伊稚邪问的愣了一下的中行悦大约过了两分钟才开口说道:“匈奴人杰~~~” “住嘴!!我要你说实话!!!”刚说四个字的中行悦便被愤怒的伊稚邪打断,这个时候,伊稚邪终于抬起了头,冷声道:“我要你如实的说,你来这么多年,对我匈奴到底是如何评价,我自然能够看出你是不是在骗我。” 心中一惊,伊稚邪喜怒无常的性格让中行悦也大呼吃不消,不过看起来,伊稚邪已经看出了他匈奴本质上同汉庭的差距,这才问这种问题。 思索了片刻,中行悦缓缓道:“那奴才就大胆说了,希望大单于不要怪罪。” “你尽管说就是!!!” “匈奴,兵强马壮,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所存在的诟病也是十分多的。像一些政治体系,确实和野蛮人一般无二,而且匈奴武士根本没有所谓的信念向往,他们战斗的目的,就是掠夺,这也是匈奴武士和汉庭士兵本质上的差别。还有就是匈奴的民风,同已经积淀下数代优秀文化,在圣人教化下成人的汉庭,却是无法比拟的。不知道这样,大单于可否满意。”说完这些后,中行悦小心翼翼的看着伊稚邪,生怕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惹怒了伊稚邪大单于。 此时的伊稚邪左手托住额头,双目紧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不理会还在下面的中行悦。 “但是,若是我匈奴真的像你所说,但是为什么汉庭与我匈奴打仗,是以我匈奴胜多败少而收尾?” “这其中的原因,并不在汉庭的士兵身上,而是出在汉庭本身上。” “哦?中行悦是说,汉庭人心不齐?” “对,失败的本质原因就出在这上面,匈奴,虽然也会存在一些派系之争,但是在真正发生战争的时候,你大单于是完全可以控制所有军队的,但是汉庭不同,他们的兵权被分散在许多的派系之中,而为了保存本派系的实力,打到其他的派系,所以他们在同我匈奴打仗的时候,实力根本发挥不出五成。” 中行悦说的很对,这些伊稚邪也曾经想过,得到的结论也和他差不多,可是现在从中行悦嘴中说出来,伊稚邪的心中不免还是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那汉庭如果聚集所有的兵权在一个人身上,岂不是可以击败我匈奴?”这也是伊稚邪最关心的问题。 “这点大单于大可放心!汉庭的兵权就算一时间会被一些人聚拢,但是绝对不可能完全的掌握在某个人的手中,兵权过于集中,也是亡国的一个主要原因!一家独大!” “中行悦此话从何说起?” “兵权过于集中,当权者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关系到这个国家,而当权者不是圣人,难免会有出错的时候,而整个国家都随着他出错的话……”中行悦没有把话说完,伊稚邪是聪明人,自然能够知晓整个国家都错误的后果。 “那依中行悦的意思,如何才能让一个国家真正的强盛,但是却又不至于沦落到现在汉庭的地步呢?” “世家同皇室共同治理国家,世家钳制皇帝,皇帝也有权命令世家,而且世家的弟子,每隔三代必须换血,不然的话,世家成长起来,一样有改朝换代的危机。”不得不说,中行悦真的是一名惊才绝艳之人,对于国家大事看的十分的透彻,这也正是伊稚邪看中他的地方。 “中行悦,你觉得,我们如果这次攻打汉庭,有几分胜算?” “回大单于,胜负五五之数!”中行悦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显得有些模棱两可,既不会让伊稚邪失望,也不会直接说大匈奴必胜的话,可以说是比较中肯的回答了。 “五五之数,足够了!如果不能让匈奴在我手中升华的话,就让匈奴在我手中泯灭吧,不然的话,世世代代像野人一样活着,是对昆仑神的玷污!”得到中行悦的回到后,伊稚邪猛然站起,究竟不见的战意重新回归到伊稚邪的身上,而且比之以前的哪一次都要更为猛烈! “大单于真的决定攻打汉庭了?”对于伊稚邪下的决定,尽管中行悦心中狂喜无比,可是表面上还是做了一次确认。 “你不是早就想我说这句话吗?我现在说了,你为什么又这么犹犹豫豫起来?”见到伊稚邪的决心后,中行悦猛然跪倒在地,高声道:“奴才一定拼死效力大单于,定要让大单于马到功成!” “愿昆仑神保佑我大匈奴!”伊稚邪将手放在胸口处,默默的祈祷着…… 攻打汉庭的消息并没有在匈奴王庭中散播开来,以免走露了风声让汉庭知晓,而且另一边,伊稚邪更是下国书让使节出使汉朝,由于伊稚邪本身并没有年龄足够结婚的女儿,所以便在所有的偏妃中选了一位年纪比较轻的。 这一点也是众人皆知的,不过没有人去提及罢了。 汉庭朝廷上。 在武帝收敛兵权后,此时的朝廷上,几乎可以说是武帝一人独大,基本上只要是武帝做出的决定,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不妥,可是众臣们还是准备等汉庭大败的这阵风过去再去和武帝计较兵权的事情,现在就暂且让他拥有这兵权又何妨。 对于此次匈奴使节出使汉庭,并带来伊稚邪要与汉庭用结盟好并结亲的消息后,整个朝廷都十分震惊,不知道伊稚邪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事出反常既有妖,汉庭之中的文臣并不是一群酒囊饭袋,在匈奴改变对汉庭态度的第一时间他们便做出了种种猜测,猜测这匈奴这一举动的真正含义。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猜到伊稚邪的心思,因为他们的骨子里就坚信,匈奴乃是化外之民,就算一时间获取了一点利益,但是他们绝对不可能来攻打汉庭,也可以说,他们认为,汉庭是不败的! 对于朝廷上的重重猜测,武帝也表现出了他现在君王之气的一面,当即下令道:“无论匈奴此次到底是真盟好也罢,从中向我汉庭索要财务也罢,此次结亲必不能出了漏子,损我汉朝威严,不然岂不是被人耻笑我汉朝还不如一群化外之民? 武帝说的话在情在理,不管他匈奴此次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结亲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还是走了一步,看一步。任谁都没有想到,伊稚邪的胃口居然这么大,想要整个韩朝江山! 敏锐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大草原上暗地里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兵力的暗地里的集结调动,各个部族首领的神秘消失,还有匈奴王庭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命令,都让明眼人感到:有大仗要打了,匈奴民风彪悍,越是这种环境,越是能够将他们的士气激发起来。 匈奴王庭。 结亲队伍出发后,伊稚邪便将要攻打汉庭的消失告诉了手下权职最高的官将。左右贤王,左右谷立王和左右大将军,在得到伊稚邪大单于真的要攻打汉庭的时候,他们全都亢奋了,攻打汉庭,只要是草原上的人都有的心思,但是今天,却要让他们来实现,这又怎么能不让他们激动。 “兹事体大,这件事情各位还要秘密进行,此次的战役,是关乎我大匈奴生死存亡的事情,如果谁的那一环节出了错误,那么他就是我大匈奴的千古罪人,你们明白就好。” “我等一定不负大单于之命!” 此时匈奴能够拉出的兵力只有八万左右,不过好在都是骑兵,机动性比较强,缺点是不易攻城。而结亲的原因,便是他们要凭借结亲,在结亲队伍进入宫中后,借着上贡的名义,打开代郡的城门,那个时候,可以说汉朝的江山已经为他们打开了一半! 月氏,这个伊稚邪曾经做过人质的地方,对于当年送自己匕首的女子,伊稚邪能够感觉到,她已经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在这个世界,只有很少的女子能够进入自己的内心且永远不会消失,纳兰抬算是一个,南宫也算一个。 对于出兵月氏的事情,伊稚邪没有交给任何人,他准备亲自率兵前去,并带着数量已经到达两千的‘鸣镝’军,只有这样才能让伊稚邪感到稍微的安心。 是夜,伊稚邪再次来到了南宫的帐内,伊稚邪同汉朝结亲的事情南宫也知道了一些,所以对伊稚邪的神态也不是那么的冰冷了,毕竟,伊稚邪也是她的爱人,尽管伊稚邪曾经做的事情让他感到心寒,但是,女人,总是感性的认为,直到现在,他都认为,伊稚邪是为了自己,才和汉朝结亲的! 看着南宫渐渐暖下来的脸庞,伊稚邪心中没由来的一痛,疯狂一夜后,伊稚邪早早的便离开了南宫的帐子,向王庭前走去,今日,便是出兵月氏的日子!!!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七卷 灭族之战 chap_r(); 第三十七卷灭族之战 第三十七卷灭族之战 伊稚邪到的时候,三万的匈奴武士和两千的‘鸣镝’已经早早的来到那里,等待他们的大单于,带他们征战四方,为他们的儿女,去争夺那肥沃的中原土地。 看着高昂的士气,伊稚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怒喝道:“愿昆仑神保佑我大匈奴!!!” “愿昆仑神保佑我大匈奴!!!”“愿昆仑神保佑我大匈奴!!!” 高昂的进军声响起后,三万轻骑带着浩浩荡荡的向月氏国的方向冲去,本来三万兵力的调动在汉朝的军事情报中是应该被打上重重一笔的,但是在结亲的幌子下,还有伊稚邪早就将边关缺少的兵力补上后,汉朝最终还是被伊稚邪的这一手偷梁换柱给骗了过去,现在唯一剩下的,便是灭族之战!! 月氏国距离匈奴并不是很远,在三万轻骑昼夜不停的赶路下,第三天的清晨,伊稚邪便带领着他手下的三万轻骑来到了月氏与匈奴的交界处。由于今年同汉朝交战激烈,而月氏可能对匈奴放松了警惕,所以在边境上守卫的月氏士兵并不是很多。 看着对面来来回回巡逻的月氏士兵,伊稚邪放下大军带领一千名‘鸣镝’军和五千名骑兵来到了前线,看能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消灭。 在伊稚邪观察一会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月氏的防御力太强,而是因为太弱了,偌大的边境之城,守军居然不足一千,而且更有一些老热病残混杂其中。看到这些,伊稚邪心中顿时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后,伊稚邪做天上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鸣镝’军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弓箭无情的将对面的月氏士兵抛洒而去。射出的弓箭仿佛信号一般,五千名骑兵在‘鸣镝’军的掩护下很容易的便冲杀进了月氏军的本阵,凭借着数量上的绝对压制,很容易的便将其收复。 轻松的拿下月氏边境,不禁没让伊稚邪高兴起来,反而越来越不安,月氏边境的守军太少,而且补给什么的也是按这近千人的数量发的,所以说,月氏国对这里仿佛已经放弃了一般,像是拱手让给匈奴的一样。 难道是月氏国力不支,或者是内部的争权夺利造成的?强行让自己不去想一些会的消息,伊稚邪并没有耽误太长时间,他和中行悦是约好的时间,如果超过时间自己还没有回去,那么整个环节都会出现一个偏差,结局就很难预料。 月氏王庭居然匈月边境很远,近乎有整个月氏那么远了,从中也可以看得出月氏对匈奴近乎病态的恐惧心里,但是伊稚邪也知道,月氏对匈奴,也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憎恨心理,所以月氏对匈奴的态度十分的奇怪。既顺服,但是在有一点可能性的情况下,月氏都希望能够扳倒匈奴。 在边境休息了数个小时后,三万人的强袭部队继续出发,很快,他们就遇到了第一个月氏族的部落。这是一个中等大小的部落,大约有五百来人的样子,青壮年占了一百多人,尽管他们在很远的时候便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但是这在草原上却是极其易见的,所以并没有人去证实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来人。 但是这也就造成了他们的彻底灭亡。 三万人的军队将整个村子都给围的严严实实,有些月氏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军队的,当然,如果这也算是军队的话。 此时的伊稚邪,面临着他来到月氏后最难的一个选择:那就是灭族,将这个部落中的男女老少全部杀光,只有这样他们的来历才不会被透漏,但是这么做,先不说他自己,就是手底下士兵会不会去做,都是一个问题。 下定决心的伊稚邪之所以将‘鸣镝’带来的原因就是,他需要一个绝对忠实自己命令的军队,而这个军队,在这种环境下,就需要做一个先驱的作用! 将这个月氏部落的五百多人全部聚集在一处吗、,伊稚邪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想着林来时候中行悦告诉自己的两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伊稚邪连这个魄力都没有,那么他也只能一辈子做一个野人般大单于,不能再有任何长进。 念及至此,伊稚邪眼中凶光闪烁,看着前面的月氏人,嘴中怒喝道:“给我杀光他们!!!” 话音落下,只见无数的箭羽直扑那月氏奴隶而去,但是伊稚邪手下的匈奴武士却是一动都没动,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伊稚邪,不明白伊稚邪大单于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决定。 同伊稚邪一起来的将领有左右贤王,听闻伊稚邪要屠了这个部落,也是频频皱眉,而这个时候,第二轮箭羽已经停下,两轮箭羽过后,幸存的月氏人已经不足百人,并且用无比绝望和愤怒的目光盯着伊稚邪,他们同样不明白伊稚邪为什么要这么做。挥了挥手,伊稚邪制止了‘鸣镝’军继续制造杀戮,而是看向身后的三万大军。 “大单于,灭族之事在大草原上可是大忌,难免造人口舌,此事还是三思而后行!” “左贤王,你是大单于还是我是大单于,什么时候我做事需要你教导了。难道你们要造反不成,我现在还是匈奴大单于,你们知道背叛我的命令有什么后果吗?”伊稚邪的声音很高,在大草原上很响亮,让听到的匈奴武士皆是心中一寒,伊稚邪是历史上最英明的大单于,但是也是历史上最暴虐,残忍的一名! “我自然不敢忤逆大单于的意思,但是如果大单于没有一点理由便要灭月氏族,不得人心不说,还要遭到月氏的殊死反抗!” 左贤王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明白伊稚邪所做的事情代表着什么。 冷哼了一声后,伊稚邪对身边的左贤王只说了一句话:“你不想让我大匈奴将月氏吞并吗?你不想让我大匈奴国力再次攀上巅峰吗?你不想,让我大匈奴攻下我们千百年都为之垂涎的汉庭江山吗?!!!” 说罢,伊稚邪便冷眼挥手,最后一轮黑压压的箭羽落下,月氏部落最后幸存的人被扎成了刺猬,从此,这个距离月氏边境最近的月氏部落,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这个时候,左贤王也想通了里面的关节所在,同右贤王同时跪倒在伊稚邪的马下,喝道:“我等刚刚不知大单于的大事,还请大单于降罪!”不过在他们眼中,不仅没有出现知错的模样,而是满眼的凶光闪烁。 “我理解,希望你们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活口!没有的补一刀!”左贤王的话让伊稚邪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他想要的结局。现在,还差的就是凶悍,暴虐的士兵! 就在痛苦的呻吟声消失在草原上,只留下遍地的血红后,伊稚邪走到大军前面,用最高的声音喝道:“我匈奴与月氏交战多年,不知道多少热血儿郎将血洒在了这片土地上,而且,在我大匈奴最危险的时刻,他们不仅没有帮忙,更是帮助汉庭攻打我大匈奴,今天!就让我们,将这个债还回来!!!灭了月氏!!!事后有功者必定重伤,我以我匈奴大单于的名义向你们保证!!!!” “吼吼~~~”匈奴武士在伊稚邪的诱导一下,心底的愤恨一分分滋生,同样在伊稚邪的重赏诱.惑下双目泛红,恨不得现在就攻打到月氏的王庭。 做完这些后,伊稚邪牵过墨黎姣,大喝一声:“我们走!!!” 无论是再残暴的人,手刃手无寸铁的老人,妇女,孩童,如果心中没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他一样会崩溃,因为这就是人性,所以,伊稚邪给了手下的匈奴武士,那就是为以前战死的匈奴人报仇!尽管力度还不够,可是已经足够激发他们的凶性了。 这一天,血色和呻吟上是大草原上的主题,伊稚邪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的部落在自己手下消失,但是毫无例外的是,无论是老人,小孩还是女人,无一生还!记得最大的部落,整整被屠杀了两千余人,鲜血将幽幽绿草都给染成了血红色,十分妖艳。 傍晚的时候,伊稚邪终于停止了进军,此时距离月氏的王庭已经不足五十里的距离了,经过一天的行军,屠杀,无论是‘鸣镝’军还是匈奴武士皆是十分的疲惫,他们现在需要大量的休息,所以,伊稚邪将最后一战推到了明天。 看着东方的夕阳,红色一片,看着看着,伊稚邪入神了,难道是大草原上的血液,将整个天空都给映红了? 在临时搭起的帐篷中,伊稚邪在帐篷中抚摸着随身的匕首,没有人能够理解下达屠杀令的伊稚邪此时的心情,这是一种来自内心的谴责,老人,孩童们绝望的目光,全是伊稚邪一人带来的。伊稚邪可以说是一个无情的人,但却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如果不是当初那汉朝女人临死的目光,以及这么多年对匈奴的了解,伊稚邪知道,就算别人不来攻打自己,自己此时可能已经崩溃了。 今天的行军,伊稚邪也碰到了少量的月氏骑兵,但是在强大的三万匈奴武士绝对的战力下,几乎是以坚不可摧之势便完全碾压了过去。 “成,我就是匈奴最大的英雄!败,我就是匈奴最大的罪人!这个成败,尽由我伊稚邪来承担!!!!”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七卷 灭族之战 chap_r(); 第三十七卷灭族之战 第三十七卷灭族之战 伊稚邪到的时候,三万的匈奴武士和两千的‘鸣镝’已经早早的来到那里,等待他们的大单于,带他们征战四方,为他们的儿女,去争夺那肥沃的中原土地。 看着高昂的士气,伊稚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怒喝道:“愿昆仑神保佑我大匈奴!!!” “愿昆仑神保佑我大匈奴!!!”“愿昆仑神保佑我大匈奴!!!” 高昂的进军声响起后,三万轻骑带着浩浩荡荡的向月氏国的方向冲去,本来三万兵力的调动在汉朝的军事情报中是应该被打上重重一笔的,但是在结亲的幌子下,还有伊稚邪早就将边关缺少的兵力补上后,汉朝最终还是被伊稚邪的这一手偷梁换柱给骗了过去,现在唯一剩下的,便是灭族之战!! 月氏国距离匈奴并不是很远,在三万轻骑昼夜不停的赶路下,第三天的清晨,伊稚邪便带领着他手下的三万轻骑来到了月氏与匈奴的交界处。由于今年同汉朝交战激烈,而月氏可能对匈奴放松了警惕,所以在边境上守卫的月氏士兵并不是很多。 看着对面来来回回巡逻的月氏士兵,伊稚邪放下大军带领一千名‘鸣镝’军和五千名骑兵来到了前线,看能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消灭。 在伊稚邪观察一会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月氏的防御力太强,而是因为太弱了,偌大的边境之城,守军居然不足一千,而且更有一些老热病残混杂其中。看到这些,伊稚邪心中顿时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后,伊稚邪做天上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鸣镝’军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弓箭无情的将对面的月氏士兵抛洒而去。射出的弓箭仿佛信号一般,五千名骑兵在‘鸣镝’军的掩护下很容易的便冲杀进了月氏军的本阵,凭借着数量上的绝对压制,很容易的便将其收复。 轻松的拿下月氏边境,不禁没让伊稚邪高兴起来,反而越来越不安,月氏边境的守军太少,而且补给什么的也是按这近千人的数量发的,所以说,月氏国对这里仿佛已经放弃了一般,像是拱手让给匈奴的一样。 难道是月氏国力不支,或者是内部的争权夺利造成的?强行让自己不去想一些会的消息,伊稚邪并没有耽误太长时间,他和中行悦是约好的时间,如果超过时间自己还没有回去,那么整个环节都会出现一个偏差,结局就很难预料。 月氏王庭居然匈月边境很远,近乎有整个月氏那么远了,从中也可以看得出月氏对匈奴近乎病态的恐惧心里,但是伊稚邪也知道,月氏对匈奴,也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憎恨心理,所以月氏对匈奴的态度十分的奇怪。既顺服,但是在有一点可能性的情况下,月氏都希望能够扳倒匈奴。 在边境休息了数个小时后,三万人的强袭部队继续出发,很快,他们就遇到了第一个月氏族的部落。这是一个中等大小的部落,大约有五百来人的样子,青壮年占了一百多人,尽管他们在很远的时候便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但是这在草原上却是极其易见的,所以并没有人去证实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来人。 但是这也就造成了他们的彻底灭亡。 三万人的军队将整个村子都给围的严严实实,有些月氏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军队的,当然,如果这也算是军队的话。 此时的伊稚邪,面临着他来到月氏后最难的一个选择:那就是灭族,将这个部落中的男女老少全部杀光,只有这样他们的来历才不会被透漏,但是这么做,先不说他自己,就是手底下士兵会不会去做,都是一个问题。 下定决心的伊稚邪之所以将‘鸣镝’带来的原因就是,他需要一个绝对忠实自己命令的军队,而这个军队,在这种环境下,就需要做一个先驱的作用! 将这个月氏部落的五百多人全部聚集在一处吗、,伊稚邪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想着林来时候中行悦告诉自己的两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伊稚邪连这个魄力都没有,那么他也只能一辈子做一个野人般大单于,不能再有任何长进。 念及至此,伊稚邪眼中凶光闪烁,看着前面的月氏人,嘴中怒喝道:“给我杀光他们!!!” 话音落下,只见无数的箭羽直扑那月氏奴隶而去,但是伊稚邪手下的匈奴武士却是一动都没动,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伊稚邪,不明白伊稚邪大单于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决定。 同伊稚邪一起来的将领有左右贤王,听闻伊稚邪要屠了这个部落,也是频频皱眉,而这个时候,第二轮箭羽已经停下,两轮箭羽过后,幸存的月氏人已经不足百人,并且用无比绝望和愤怒的目光盯着伊稚邪,他们同样不明白伊稚邪为什么要这么做。挥了挥手,伊稚邪制止了‘鸣镝’军继续制造杀戮,而是看向身后的三万大军。 “大单于,灭族之事在大草原上可是大忌,难免造人口舌,此事还是三思而后行!” “左贤王,你是大单于还是我是大单于,什么时候我做事需要你教导了。难道你们要造反不成,我现在还是匈奴大单于,你们知道背叛我的命令有什么后果吗?”伊稚邪的声音很高,在大草原上很响亮,让听到的匈奴武士皆是心中一寒,伊稚邪是历史上最英明的大单于,但是也是历史上最暴虐,残忍的一名! “我自然不敢忤逆大单于的意思,但是如果大单于没有一点理由便要灭月氏族,不得人心不说,还要遭到月氏的殊死反抗!” 左贤王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明白伊稚邪所做的事情代表着什么。 冷哼了一声后,伊稚邪对身边的左贤王只说了一句话:“你不想让我大匈奴将月氏吞并吗?你不想让我大匈奴国力再次攀上巅峰吗?你不想,让我大匈奴攻下我们千百年都为之垂涎的汉庭江山吗?!!!” 说罢,伊稚邪便冷眼挥手,最后一轮黑压压的箭羽落下,月氏部落最后幸存的人被扎成了刺猬,从此,这个距离月氏边境最近的月氏部落,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这个时候,左贤王也想通了里面的关节所在,同右贤王同时跪倒在伊稚邪的马下,喝道:“我等刚刚不知大单于的大事,还请大单于降罪!”不过在他们眼中,不仅没有出现知错的模样,而是满眼的凶光闪烁。 “我理解,希望你们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活口!没有的补一刀!”左贤王的话让伊稚邪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他想要的结局。现在,还差的就是凶悍,暴虐的士兵! 就在痛苦的呻吟声消失在草原上,只留下遍地的血红后,伊稚邪走到大军前面,用最高的声音喝道:“我匈奴与月氏交战多年,不知道多少热血儿郎将血洒在了这片土地上,而且,在我大匈奴最危险的时刻,他们不仅没有帮忙,更是帮助汉庭攻打我大匈奴,今天!就让我们,将这个债还回来!!!灭了月氏!!!事后有功者必定重伤,我以我匈奴大单于的名义向你们保证!!!!” “吼吼~~~”匈奴武士在伊稚邪的诱导一下,心底的愤恨一分分滋生,同样在伊稚邪的重赏诱.惑下双目泛红,恨不得现在就攻打到月氏的王庭。 做完这些后,伊稚邪牵过墨黎姣,大喝一声:“我们走!!!” 无论是再残暴的人,手刃手无寸铁的老人,妇女,孩童,如果心中没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他一样会崩溃,因为这就是人性,所以,伊稚邪给了手下的匈奴武士,那就是为以前战死的匈奴人报仇!尽管力度还不够,可是已经足够激发他们的凶性了。 这一天,血色和呻吟上是大草原上的主题,伊稚邪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的部落在自己手下消失,但是毫无例外的是,无论是老人,小孩还是女人,无一生还!记得最大的部落,整整被屠杀了两千余人,鲜血将幽幽绿草都给染成了血红色,十分妖艳。 傍晚的时候,伊稚邪终于停止了进军,此时距离月氏的王庭已经不足五十里的距离了,经过一天的行军,屠杀,无论是‘鸣镝’军还是匈奴武士皆是十分的疲惫,他们现在需要大量的休息,所以,伊稚邪将最后一战推到了明天。 看着东方的夕阳,红色一片,看着看着,伊稚邪入神了,难道是大草原上的血液,将整个天空都给映红了? 在临时搭起的帐篷中,伊稚邪在帐篷中抚摸着随身的匕首,没有人能够理解下达屠杀令的伊稚邪此时的心情,这是一种来自内心的谴责,老人,孩童们绝望的目光,全是伊稚邪一人带来的。伊稚邪可以说是一个无情的人,但却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如果不是当初那汉朝女人临死的目光,以及这么多年对匈奴的了解,伊稚邪知道,就算别人不来攻打自己,自己此时可能已经崩溃了。 今天的行军,伊稚邪也碰到了少量的月氏骑兵,但是在强大的三万匈奴武士绝对的战力下,几乎是以坚不可摧之势便完全碾压了过去。 “成,我就是匈奴最大的英雄!败,我就是匈奴最大的罪人!这个成败,尽由我伊稚邪来承担!!!!”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八卷 月氏王庭灭 chap_r(); 第三十八卷月氏王庭灭 第三十八卷月氏王庭灭 第二天破晓,伊稚邪便整合军队,向月氏王庭进发。 一路上,尘土飞扬,路上遇见的大小部落无数,皆是一一不剩一人,完全死在了匈奴人的刀下,成为了冤魂。完全漠视这一切的伊稚邪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灭了月氏,攻打汉庭,灭了月氏,攻打汉庭! 三万大军带着一路的鲜血浩浩荡荡直朝月氏王庭进发,终于,在距离月氏还有十余里的时候,月氏终于收到了消息,匈奴大军,在伊稚邪的带领下,已经快要攻进月氏王庭了!!! 这一举动也让月氏在女王顿时脸色雪白,心中无比的震惊和懊恼,看着身边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子,道:“难道是你们的人走露了风声,这才让匈奴下定决心要灭我月氏?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月氏女王究竟是一名女人,在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终于显露出了她软弱的一面。 “不可能是我们的人泄露了秘密,女王也不必着急,这个时候来攻打你们,不过是想补给在上一场同我们汉庭打仗后的损失,只要女王给了他足够的好处,足可以让他打发。”身穿黑衣的男子分析的十分在理,月氏女王也轻松了许多。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月氏士兵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跪倒在月氏女王的面前,道:“女王,前线有重大战报!” “什么,说。”女王再次露出了她稳重的一面。 “这……匈奴大军所过之处,无论是大小部落……”月氏士兵一脸的惊恐,居然说不出话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心中不安的感觉浮现,月氏女王不禁追问道。 “无论大小部落,无一生还!全部匈奴大军屠杀!!!!”月氏士兵的话顿时让月氏女王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嘴中呢喃道:“伊稚邪不顾大草原的禁忌,居然要灭我月氏族,一定是知晓我同汉庭的交易,呵呵,敢违背大草原的规定,就算我月氏灭在你手中,你匈奴也存在不了太长时间。”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为什么匈奴大军已经兵临月氏王庭,他们这才接到消息,唯一的解释就是:已经没有人能够活着回来报信了。 听到匈奴大军过后居然对月氏部落进行屠杀,那名黑衣人也是一惊,失声道:“伊稚邪居然敢这么做,他到底要干什么?”说话间,他脸上的脸罩也掉了下来,露出了李广那坚毅的面容!!没想到,月氏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同汉朝私通? 同月氏女王不同的是,李广的眼界更广,他不相信伊稚邪屠了月氏,为的就是因为月氏同汉庭联络,若是如此的话,根本不要去触碰大草原的禁忌,不值得。 难道~难道~此时李广心中突然涌现了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大草原上,现在只有月氏能够稍稍钳制住匈奴,伊稚邪这般的雷厉风行,难道是准备在灭了月氏后,对我汉庭用兵?难道~对!匈奴同我汉庭结亲,这本身就存在着莫大的问题,原来后手在这里!! 李广终于理清了事情的经过,不过越是看清,就越是心惊。月氏一族的总兵力不过三万左右,兵力并不集中,匆忙集结中,也不过集结了一半左右。同满身杀伐之气的匈奴大军根本无法比肩。 “李广将军难道不准备助我月氏共同抵抗匈奴?”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月氏女王终于表现出了一代女王的本色,那就是同他的子民共存亡。 “女王先不要冲动,此番匈奴大军来势汹汹,根本无法抵挡,我的意思是女王先撤,保存兵力,再为接下来的事情做打算!” “李广大人好算计,这就是我月氏的王庭,王庭都灭了,我月氏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保留兵力,您不就是希望在你们汉匈决战的时候让我们月氏起偷袭匈奴后方吗?只要我们的兵力还在,你们汉朝就一样没有什么损失,但是李广将军,您知道吗?就因为同你们汉朝结盟,我月氏一族,已经死了多少人,但是您,却在这里让我们保留兵力,然后再为你们卖命是吗?” 月氏女王虽然带兵不行,但是对人情事故看的还是很通透的,第一时间便揭穿了李广的念想。 “女王不要乱说,还请三思而后行,若是硬拼话,你们定要完全灭族,我们汉朝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们还没有灭绝,就一定有再起的机会!” “你不要再说了,同你们汉朝结盟就是我犯的错,此番,我不会再这么做,就算月氏被灭了,我也不能背上抛宗弃祖的名义!你走吧,月氏庙小,容不下将军这种大神!”说罢,月氏女王拿过自己的佩剑,大步向帐外走去,真真有一代天骄的气势,但是,却不知道,这还能持续多长时间! 不出月氏女王所料,匆忙调集的一万多部队根本抵挡不住匈奴大军的铁蹄,节节败退,此时在匈奴王庭已经能够看到匈奴大军黑压压的身影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月氏女王对身边的副将说道:“月氏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所有兵力集结中央,我们誓与月氏祖先共存亡!” 月氏女王惨烈的声音顿时引起了无数的呼和~顿时,这个时候,无论当初在搞分裂的大臣,此时都统一起来,将自己私藏的兵力,物力都拿了出来,也是,没有了国家,要这么东西又有什么用? 终于将月氏集结的大军击溃,伊稚邪已经能够看到月氏的王庭,心下豪情顿起,当即吼道:“为我死去的儿郎们报仇,冲!大匈奴的武士们,昆仑神与我们同在!” 随着伊稚邪最后的号角声响起,三万匈奴铁骑仿佛黑色的洪流一般,向近乎散沙一片的月氏王庭冲去 在轻微的抵抗后,伊稚邪势如破竹一般,将月氏王庭完全攻下,此次,伊稚邪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的奴隶,下达了屠杀令,而从各个边境赶来的月氏大军仿佛被包饺子一般被匈奴武士完全吞下。 “大单于,我们在月氏后方,发现有汉庭兵力的出现,大约有五千左右,他们已经向汉庭的方向返回了。” “什么!汉庭的兵力,果不出所料,月氏女王真的和汉庭勾搭上了,‘鸣镝’还有左贤王,带领五千武士随我去劫杀这些汉庭的军队!” 说罢,伊稚邪首先向汉庭部队逃离的地方冲去,随后便是‘鸣镝’军和那抽调出来的五千匈奴武士。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的时间,因为知道伊稚邪必杀的心思,所有的月氏武士也完全拼了命的同匈奴人打,哪怕是用自杀的攻击,也要将这些侵略到自己土地上,杀害自己亲人的恶魔给杀掉。 战斗完毕,匈奴武士整整减去了五分之三的兵力,还剩下一万八千人,把伊稚邪带走的那五千匈奴武士算在内,可见月氏士兵反抗是多么的激烈。不过,月氏败亡,已成定局。 伊稚邪一方,身为月氏的劲敌,匈奴对月氏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而李广,在失去了月氏的带领下,很快便在大草原上迷失了方向,不久便被气势汹汹的伊稚邪大军追上,在一片广袤的草地上兵刀相见。 知道在劫难逃的李广黯然的笑了,汉朝在匈奴的打压下已经有数十年,难得出现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是却不料被伊稚邪鬼使神差的知道了,最后功亏一篑,这也让李广感到沮丧无比。 “伊稚邪大单于,我只有一个疑问,我汉朝同月氏结盟的事情,是处于极度机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大单于又何曾可知。” “哼哼,看来李广将军对现在汉庭还不是十分的透彻啊,小皇帝拥兵自重,哼哼,还能怪得了别人?”听闻伊稚邪的话,李广大笑了一声,仰天怒吼道:“天不佑我汉朝,内战,又是内战。将士们,就让我们用鲜血为我们的亲人,打拼出一条活路。”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李广再无遗憾,手下的五千精英轻骑用赴死般的心情向伊稚邪的本阵冲来。 “把李广射下来,但是不要杀了他。”伊稚邪并没有对李广说实话,这也可以说是他为了今后进攻汉庭的一个伏笔,就是不知道这个伏笔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了。 鸣镝再次响起,带着漫天的箭羽向五千轻骑射去,原本李广手下的这五千骑兵是大汉最精锐的重骑兵,现在失去了重型的装备,没有了长枪,战力直下一半,根本无力同伊稚邪硬拼。而李广,也在鸣镝第三轮的箭羽中中箭下马,好在被亲兵们接住,并没有落得一个一代名将尸骨无存的惨剧 对方是汉朝的精锐部队,伊稚邪在第一时间便感到了极大的阻力,这就是汉朝士兵同月氏士兵的差距,可是,在两千鸣镝呼啸的箭羽下,优势已然很明显,最终,伊稚邪以2000的兵力,击杀了李广手下近3500的兵力,几乎可以说胜利在握。 冲锋再次开始,汉朝兵将就算是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依旧没有发生叛逃之类的事情,反而士气一次比一次高,伊稚邪的兵力损失一次比一次多。 当汉朝部队还剩下1000之数的时候,终于,有一队二十人左右的队伍从本阵中脱离,逃窜而走。 “追击!”伊稚邪猛然怒喝道。要做戏,就要做的真切一些。 不过这次,匈奴的部队遭到了极大的阻力,仅存的千名汉朝士兵几乎是用身体为那二十名脱离的士兵开辟了一条活路,因为那里面,有他们的将领,也是汉朝唯一的军神,只要军神不死,就算他匈奴攻打汉庭,汉庭一定也会立于不败之地。 伊稚邪也没有想到这些汉朝部队居然在最后的时候爆发出这么强大的战力,完全将生死看做是最后的解脱,只要能够杀掉你一个匈奴人,就算死又何妨。他们牺牲的目的,就是那名被送走的男人!异样的情绪浮上心头,在匈奴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最多也就是一小批人可以为了他们的大单于死亡,但是汉朝的将军,就可以让他的整个嫡系部队,为他做出这般的牺牲,可见李广在军中的地位和他的人格魅力。 这个时候,伊稚邪再也不顾什么伏笔,后手,眼中血丝爆现,吼道:“给我冲,一定要杀了那汉朝将领,谁杀了他,三千奴隶,升至贵族!” 伊稚邪的条件十分丰厚,匈奴的士气更是直直攀升,但是却始终没有将那千人的部队给打散,此时,就连伊稚邪都感到有些心寒,因为那些汉朝士兵,已经超出自己认知的范畴了! “‘鸣镝’军开路!!!”在伊稚邪的带领下,鸣镝军终于为匈奴大军开辟了一条追击的路,向那汉朝的军神,李广冲去,无论如何,一定要那个男人留在大草原上!! 千人的汉朝部队,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为了捍卫自己心中的信仰,居然硬生生咬掉了匈奴1500的兵力!来不及心疼的伊稚邪身下的墨黎姣仿佛黑色的闪电一般,向那二十人的团队冲去。 本来这二十人骑乘的是汉朝中最好的战马,但是奈何此时已经筋疲力竭,而且带着伤员,所以速度根本快不到那里去,在伊稚邪近乎疯狂的追击下,还是没能逃掉追上的命运。 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的李广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顿时明晓,当即怒喝道:“拿我的刀来,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而无憾!!” 说罢,李广手握长刀,跨上战马,强忍着左胸处钻心的疼痛。扬起长刀,喝道:“骑兵,冲锋!” 尽管只有二十人的队伍,但是此时他们在匈奴人的眼中,却是有着千军万马一般的气势,不禁,不少的匈奴武士居然露出了胆怯的模样,身下的战马不断的后退。 心中懊恼的伊稚邪知道不能再让他们冲过来了,于是挥了挥手,鸣镝再次响起,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绝无生还的可能。 身上中了数箭的李广依旧不倒,但是身体已经不能在马上颠簸了,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伊稚邪冲来。眼中惋惜之情闪过,伊稚邪拿过一柄长弓,破空声划过,在李广的心口处,箭身插进去了一半还要多,回天乏术。 知道大限将至的李广将手中的长剑狠狠的插在地上,从而稳定住他不自主的摇晃,然后永远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就算死,我李广也要像巨人一般,挺立在天地间!!! 一代名将,就此陨落,埋骨他乡。 李广的行为顿时让伊稚邪身后的2000匈奴武士忌惮无比,伊稚邪也知道,他身后的这两千名匈奴武士算是废了,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对汉朝士兵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心里,这场追击,实胜,其实,是败了,败在那名军神一般的男人,李广身上。 伊稚邪依旧是伊稚邪,哪怕心中对李广有几多爱,但是做下的决定,已然无法更改。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三十八卷 月氏王庭灭 chap_r(); 第三十八卷月氏王庭灭 第三十八卷月氏王庭灭 第二天破晓,伊稚邪便整合军队,向月氏王庭进发。 一路上,尘土飞扬,路上遇见的大小部落无数,皆是一一不剩一人,完全死在了匈奴人的刀下,成为了冤魂。完全漠视这一切的伊稚邪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灭了月氏,攻打汉庭,灭了月氏,攻打汉庭! 三万大军带着一路的鲜血浩浩荡荡直朝月氏王庭进发,终于,在距离月氏还有十余里的时候,月氏终于收到了消息,匈奴大军,在伊稚邪的带领下,已经快要攻进月氏王庭了!!! 这一举动也让月氏在女王顿时脸色雪白,心中无比的震惊和懊恼,看着身边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子,道:“难道是你们的人走露了风声,这才让匈奴下定决心要灭我月氏?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月氏女王究竟是一名女人,在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终于显露出了她软弱的一面。 “不可能是我们的人泄露了秘密,女王也不必着急,这个时候来攻打你们,不过是想补给在上一场同我们汉庭打仗后的损失,只要女王给了他足够的好处,足可以让他打发。”身穿黑衣的男子分析的十分在理,月氏女王也轻松了许多。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月氏士兵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跪倒在月氏女王的面前,道:“女王,前线有重大战报!” “什么,说。”女王再次露出了她稳重的一面。 “这……匈奴大军所过之处,无论是大小部落……”月氏士兵一脸的惊恐,居然说不出话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心中不安的感觉浮现,月氏女王不禁追问道。 “无论大小部落,无一生还!全部匈奴大军屠杀!!!!”月氏士兵的话顿时让月氏女王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嘴中呢喃道:“伊稚邪不顾大草原的禁忌,居然要灭我月氏族,一定是知晓我同汉庭的交易,呵呵,敢违背大草原的规定,就算我月氏灭在你手中,你匈奴也存在不了太长时间。”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为什么匈奴大军已经兵临月氏王庭,他们这才接到消息,唯一的解释就是:已经没有人能够活着回来报信了。 听到匈奴大军过后居然对月氏部落进行屠杀,那名黑衣人也是一惊,失声道:“伊稚邪居然敢这么做,他到底要干什么?”说话间,他脸上的脸罩也掉了下来,露出了李广那坚毅的面容!!没想到,月氏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同汉朝私通? 同月氏女王不同的是,李广的眼界更广,他不相信伊稚邪屠了月氏,为的就是因为月氏同汉庭联络,若是如此的话,根本不要去触碰大草原的禁忌,不值得。 难道~难道~此时李广心中突然涌现了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大草原上,现在只有月氏能够稍稍钳制住匈奴,伊稚邪这般的雷厉风行,难道是准备在灭了月氏后,对我汉庭用兵?难道~对!匈奴同我汉庭结亲,这本身就存在着莫大的问题,原来后手在这里!! 李广终于理清了事情的经过,不过越是看清,就越是心惊。月氏一族的总兵力不过三万左右,兵力并不集中,匆忙集结中,也不过集结了一半左右。同满身杀伐之气的匈奴大军根本无法比肩。 “李广将军难道不准备助我月氏共同抵抗匈奴?”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月氏女王终于表现出了一代女王的本色,那就是同他的子民共存亡。 “女王先不要冲动,此番匈奴大军来势汹汹,根本无法抵挡,我的意思是女王先撤,保存兵力,再为接下来的事情做打算!” “李广大人好算计,这就是我月氏的王庭,王庭都灭了,我月氏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保留兵力,您不就是希望在你们汉匈决战的时候让我们月氏起偷袭匈奴后方吗?只要我们的兵力还在,你们汉朝就一样没有什么损失,但是李广将军,您知道吗?就因为同你们汉朝结盟,我月氏一族,已经死了多少人,但是您,却在这里让我们保留兵力,然后再为你们卖命是吗?” 月氏女王虽然带兵不行,但是对人情事故看的还是很通透的,第一时间便揭穿了李广的念想。 “女王不要乱说,还请三思而后行,若是硬拼话,你们定要完全灭族,我们汉朝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们还没有灭绝,就一定有再起的机会!” “你不要再说了,同你们汉朝结盟就是我犯的错,此番,我不会再这么做,就算月氏被灭了,我也不能背上抛宗弃祖的名义!你走吧,月氏庙小,容不下将军这种大神!”说罢,月氏女王拿过自己的佩剑,大步向帐外走去,真真有一代天骄的气势,但是,却不知道,这还能持续多长时间! 不出月氏女王所料,匆忙调集的一万多部队根本抵挡不住匈奴大军的铁蹄,节节败退,此时在匈奴王庭已经能够看到匈奴大军黑压压的身影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月氏女王对身边的副将说道:“月氏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所有兵力集结中央,我们誓与月氏祖先共存亡!” 月氏女王惨烈的声音顿时引起了无数的呼和~顿时,这个时候,无论当初在搞分裂的大臣,此时都统一起来,将自己私藏的兵力,物力都拿了出来,也是,没有了国家,要这么东西又有什么用? 终于将月氏集结的大军击溃,伊稚邪已经能够看到月氏的王庭,心下豪情顿起,当即吼道:“为我死去的儿郎们报仇,冲!大匈奴的武士们,昆仑神与我们同在!” 随着伊稚邪最后的号角声响起,三万匈奴铁骑仿佛黑色的洪流一般,向近乎散沙一片的月氏王庭冲去 在轻微的抵抗后,伊稚邪势如破竹一般,将月氏王庭完全攻下,此次,伊稚邪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的奴隶,下达了屠杀令,而从各个边境赶来的月氏大军仿佛被包饺子一般被匈奴武士完全吞下。 “大单于,我们在月氏后方,发现有汉庭兵力的出现,大约有五千左右,他们已经向汉庭的方向返回了。” “什么!汉庭的兵力,果不出所料,月氏女王真的和汉庭勾搭上了,‘鸣镝’还有左贤王,带领五千武士随我去劫杀这些汉庭的军队!” 说罢,伊稚邪首先向汉庭部队逃离的地方冲去,随后便是‘鸣镝’军和那抽调出来的五千匈奴武士。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的时间,因为知道伊稚邪必杀的心思,所有的月氏武士也完全拼了命的同匈奴人打,哪怕是用自杀的攻击,也要将这些侵略到自己土地上,杀害自己亲人的恶魔给杀掉。 战斗完毕,匈奴武士整整减去了五分之三的兵力,还剩下一万八千人,把伊稚邪带走的那五千匈奴武士算在内,可见月氏士兵反抗是多么的激烈。不过,月氏败亡,已成定局。 伊稚邪一方,身为月氏的劲敌,匈奴对月氏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而李广,在失去了月氏的带领下,很快便在大草原上迷失了方向,不久便被气势汹汹的伊稚邪大军追上,在一片广袤的草地上兵刀相见。 知道在劫难逃的李广黯然的笑了,汉朝在匈奴的打压下已经有数十年,难得出现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是却不料被伊稚邪鬼使神差的知道了,最后功亏一篑,这也让李广感到沮丧无比。 “伊稚邪大单于,我只有一个疑问,我汉朝同月氏结盟的事情,是处于极度机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大单于又何曾可知。” “哼哼,看来李广将军对现在汉庭还不是十分的透彻啊,小皇帝拥兵自重,哼哼,还能怪得了别人?”听闻伊稚邪的话,李广大笑了一声,仰天怒吼道:“天不佑我汉朝,内战,又是内战。将士们,就让我们用鲜血为我们的亲人,打拼出一条活路。”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李广再无遗憾,手下的五千精英轻骑用赴死般的心情向伊稚邪的本阵冲来。 “把李广射下来,但是不要杀了他。”伊稚邪并没有对李广说实话,这也可以说是他为了今后进攻汉庭的一个伏笔,就是不知道这个伏笔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了。 鸣镝再次响起,带着漫天的箭羽向五千轻骑射去,原本李广手下的这五千骑兵是大汉最精锐的重骑兵,现在失去了重型的装备,没有了长枪,战力直下一半,根本无力同伊稚邪硬拼。而李广,也在鸣镝第三轮的箭羽中中箭下马,好在被亲兵们接住,并没有落得一个一代名将尸骨无存的惨剧 对方是汉朝的精锐部队,伊稚邪在第一时间便感到了极大的阻力,这就是汉朝士兵同月氏士兵的差距,可是,在两千鸣镝呼啸的箭羽下,优势已然很明显,最终,伊稚邪以2000的兵力,击杀了李广手下近3500的兵力,几乎可以说胜利在握。 冲锋再次开始,汉朝兵将就算是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依旧没有发生叛逃之类的事情,反而士气一次比一次高,伊稚邪的兵力损失一次比一次多。 当汉朝部队还剩下1000之数的时候,终于,有一队二十人左右的队伍从本阵中脱离,逃窜而走。 “追击!”伊稚邪猛然怒喝道。要做戏,就要做的真切一些。 不过这次,匈奴的部队遭到了极大的阻力,仅存的千名汉朝士兵几乎是用身体为那二十名脱离的士兵开辟了一条活路,因为那里面,有他们的将领,也是汉朝唯一的军神,只要军神不死,就算他匈奴攻打汉庭,汉庭一定也会立于不败之地。 伊稚邪也没有想到这些汉朝部队居然在最后的时候爆发出这么强大的战力,完全将生死看做是最后的解脱,只要能够杀掉你一个匈奴人,就算死又何妨。他们牺牲的目的,就是那名被送走的男人!异样的情绪浮上心头,在匈奴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最多也就是一小批人可以为了他们的大单于死亡,但是汉朝的将军,就可以让他的整个嫡系部队,为他做出这般的牺牲,可见李广在军中的地位和他的人格魅力。 这个时候,伊稚邪再也不顾什么伏笔,后手,眼中血丝爆现,吼道:“给我冲,一定要杀了那汉朝将领,谁杀了他,三千奴隶,升至贵族!” 伊稚邪的条件十分丰厚,匈奴的士气更是直直攀升,但是却始终没有将那千人的部队给打散,此时,就连伊稚邪都感到有些心寒,因为那些汉朝士兵,已经超出自己认知的范畴了! “‘鸣镝’军开路!!!”在伊稚邪的带领下,鸣镝军终于为匈奴大军开辟了一条追击的路,向那汉朝的军神,李广冲去,无论如何,一定要那个男人留在大草原上!! 千人的汉朝部队,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为了捍卫自己心中的信仰,居然硬生生咬掉了匈奴1500的兵力!来不及心疼的伊稚邪身下的墨黎姣仿佛黑色的闪电一般,向那二十人的团队冲去。 本来这二十人骑乘的是汉朝中最好的战马,但是奈何此时已经筋疲力竭,而且带着伤员,所以速度根本快不到那里去,在伊稚邪近乎疯狂的追击下,还是没能逃掉追上的命运。 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的李广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顿时明晓,当即怒喝道:“拿我的刀来,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而无憾!!” 说罢,李广手握长刀,跨上战马,强忍着左胸处钻心的疼痛。扬起长刀,喝道:“骑兵,冲锋!” 尽管只有二十人的队伍,但是此时他们在匈奴人的眼中,却是有着千军万马一般的气势,不禁,不少的匈奴武士居然露出了胆怯的模样,身下的战马不断的后退。 心中懊恼的伊稚邪知道不能再让他们冲过来了,于是挥了挥手,鸣镝再次响起,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绝无生还的可能。 身上中了数箭的李广依旧不倒,但是身体已经不能在马上颠簸了,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伊稚邪冲来。眼中惋惜之情闪过,伊稚邪拿过一柄长弓,破空声划过,在李广的心口处,箭身插进去了一半还要多,回天乏术。 知道大限将至的李广将手中的长剑狠狠的插在地上,从而稳定住他不自主的摇晃,然后永远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就算死,我李广也要像巨人一般,挺立在天地间!!! 一代名将,就此陨落,埋骨他乡。 李广的行为顿时让伊稚邪身后的2000匈奴武士忌惮无比,伊稚邪也知道,他身后的这两千名匈奴武士算是废了,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对汉朝士兵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心里,这场追击,实胜,其实,是败了,败在那名军神一般的男人,李广身上。 伊稚邪依旧是伊稚邪,哪怕心中对李广有几多爱,但是做下的决定,已然无法更改。 本文由小说“”阅读。 终章 chap_r(); 终章 在击杀李广后,伊稚邪带着手下的残兵回到了月氏王庭,就在这个时候,消息传来,匈奴灭月氏一族的事情已经散开。草原上的所有部族准备集兵攻打匈奴,为月氏讨个说法。 冷笑一声,伊稚邪并没有将这些放在眼中,只是吩咐了左贤王一声后,便带着一万的匈奴武士和两千鸣镝军回了匈奴王庭。 与此同时,对汉庭的作战就此展开,凭借结亲进贡的名义,正如中行悦所说,匈奴很容易的打开了代郡的大门,在匈奴铁蹄的强大攻势下,代郡根本没能抵挡多长时间便完全失守。而伊稚邪,则在代郡失守的那一天来到了这里。 休息整顿一番后,带领手下的六万匈奴骑兵,向汉庭内部进发。消息传出,汉庭举朝震惊,当天,武帝刘彻便绞死了出使汉朝的几名使者。那几名使者临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汉庭还对他们如上宾一般,今天转眼就要杀了自己。 可是这也不能阻挡匈奴要同汉朝决一死战的决心,而在同天,月氏族被灭族,李广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入汉庭,更是让整个朝廷都为之动荡。唯一一名能够同匈奴对抗的将领死在了战场上,到底还有谁能够抵挡气势汹汹的匈奴? 就在汉庭的希望落在大草原联军上的时候,大草原上传来消息,联军不攻自破,还没形成规模便直接宣布解散…… 原因无他,因为他们进入到现在的月氏境内后,看到了一个修罗般的世界,凡是原来有月氏部落的地方,都会有一座用头颅堆起的小山,上面插着匈奴的黑狼战旗!! 此时的月氏,已然成了一座死域,头颅做成的小山,那些死者临死前的眼神让所有准备组建联军的部族都崩溃了。月氏是因为同汉族勾结才被灭族的,很快,这个消息在大草原上流传,已经再也不愿意同匈奴这一魔鬼作对的各个少数民族,也纷纷附和,顿时,大草原上出现了空前的团结和鼎盛。 再说伊稚邪所率大军,不同于在月氏境内的时候,此次伊稚邪下令,凡是经过的汉朝城池,攻打下来之后,除了汉朝的士兵,平民老百姓一个不杀,而且也不带回去做奴隶,只是将他们遣走,不让他们造成一定的规模从而对抗匈奴。 失去了军神的汉朝,此时显得格外的无力,就算家族们都将自己的势力拿了出来,但是,已经晚了,急忙撮合到一起的军队,能够发挥多少的战力,其实很个人心中都十分的清楚,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用现有的部队,去和匈奴硬拼,希望让他们知难而退,可是到了现在,就算是再不懂政治的人都明白,伊稚邪是要打下汉庭,归纳在那大匈奴的领土下。 此时的汉庭上,每天都有新的战报,说着伊稚邪已经打到了什么地方,各地的守将损失了多少的兵力,按照这个速度,伊稚邪多长时间就能打进汉朝皇宫~! “不知道大单于为什么不下令杀了那些青年劳动力,若是被他们形成一定的气候,必定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的。”在进入到汉朝腹地的一座城池中,中行悦站在伊稚邪身边说道。 “难道中行悦想要我打下的江山,是一片死域吗?” “奴才不敢,只是……” “不要只是了,他们是不能形成规模的,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尽你的全力,帮助我攻打汉庭。” “如您所愿,大单于。” 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伊稚邪缓缓道:“还有多长时间,我们能打到汉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五天,大单于便能坐在汉庭的皇位之上,接受万人膜拜。” “好!”…… 征战再起,正如中行悦所说,汉庭内部的问题太过严重,就算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汉朝各个家族的族长,第一件事物并不是去帮助国家,而是看怎么才能在这场浩劫中保存家族的有生能力,这样才能够在下一个朝代中继续尊享荣华富贵,渗入到骨髓的病菌。 匈奴骑兵,在得到了充分的装备,充分的食物后,在他们的大单于伊稚邪带领下,向汉朝王庭继续逼近。 六万的匈奴骑兵在汉朝境内横冲直撞,自然遭到了本体人民的强烈反弹,若不是伊稚邪有不杀百姓的信誉在先,此时不要汉庭的军队,就算是数以十万记的老百姓就能让他乖乖的滚回匈奴草原上。 最艰难的一仗是在距离汉朝王庭最近的一座城池前,汉庭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汉庭的前方,成败在此一举。同样明白这一点的伊稚邪也是倾尽全力去攻打。 两天的攻城战,近十万的士兵参与进来,伊稚邪手下的部队几乎全部残废,但是在最后的鸣镝声中,汉庭终于还是没能守住老祖宗给他们留下的土地,汉朝的土地完全的展现在匈奴的面前。 汉朝皇宫之中,此时的武帝刘彻黯然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嘴中呢喃道:“姐姐,最终,我还是没能将你从匈奴接回来,而且,还将父亲留给我的汉朝江山落入了匈奴人手中,我是千古罪人。”此时的汉庭,已经出现了迟暮之色,对于汉庭落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除非天上能够落下一个陨石,将匈奴的军队完全压死,当然这个可能性是微乎极微的。 四天后,匈奴铁骑终于踏上了他们千百年来都想要踏上的土地:汉朝皇宫! 同一天,武帝刘彻自缢在未央宫中,陪葬的大臣无数。 第二天,得到匈奴已经攻占汉朝皇宫的消息后,汉朝各郡均表示臣服。而伊稚邪,也没有大肆杀害前朝的官员,更是将他们安排如原来的位置,为他治理已经千疮百孔的国家。 接下来的三个月中,伊稚邪继续征战,将前朝所有的大家族一扫而空,在没有什么贵族利益之说,去除了这前朝最大的毒瘤。 与此同时,伊稚邪下令,将汉朝的礼仪,人文知识,等等传入匈奴之中,教化他们,让他们脱离野蛮人这一称号。 变天的各类改革一一实行,在权力集中于伊稚邪一人手中的情况下,所有的改革都顺利的施行,没有任何的阻力。 作为伊稚邪一生中帮助最大的谋士,中行悦,在伊稚邪驻进汉朝皇宫的第二天,病死在皇宫之中,伊稚邪亲自为其下葬。 在中行悦为自己出主意攻打汉庭的时候,伊稚邪心中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成功与否,中行悦绝对不能活着。这样是一代谋士的下场,哪怕是通天的计谋,但是,不知道隐晦,最终落下了一个身死的下场。同天,无论是在匈奴,还是在现在的汉朝皇宫,凡是支持伊稚邪的势力接受封赏,反对的人,全部莫名失踪,对于这些事情,所有人也看得透彻,改朝换代必出的事情。 同年,伊稚邪改国号为匈,但是匈奴人同原来的汉人同等身份,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伊稚邪上位后,并没有压榨汉人,欺辱汉人,这也让他的名声渐渐好了起来,毕竟谁是皇帝在百姓眼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有吃有穿。 在伊稚邪将整个国家打理的顺条有礼后,南宫也在同年被接到皇宫之中,作为前朝公主,南宫理应被杀死,但是伊稚邪却没有这么做。能够在他心里留下影子的女人,此时也只剩南宫一人,他不愿意看到南宫也就此死去。 被接到久违的家乡后,南宫并没有显露出极大的热情,只是在第一时间便到了他弟弟和父母的墓地,进行祭拜。同天,晚上,前朝公主,南宫,在自己的宫室内,自杀身亡。 消息传出,伊稚邪伤心欲绝,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举行国葬。 第二年春天,失去感情羁绊的伊稚邪西扩领土,收复草原,攻打蛮夷。在十年的时间内,匈奴国的领土已经几乎扩增了五倍有余。马踏欧洲大陆,成为匈牙利人的祖先,为他的子嗣打下了一个完全鼎盛的帝国。 五年后,伊稚邪退位,将皇位传给了他的大儿子,并隐居在原匈奴王庭附近,澣尔甘河附近。 经过近20年的熏陶,匈奴人已经完全被愿汉朝文化彻底改造,完全脱离了野蛮人的称号,不再有什么奴隶交易,心中也有了圣人学说。 回到匈奴后,伊稚邪在澣尔甘河附近居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经常有人看到,在澣尔甘河的附近,一名迟暮的老人,看着远处的天空,眼中闪闪有神,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顾自己的一生,直到老年,伊稚邪才发现,自己辜负的人实在是太多,先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月氏女王的候选人,常嫆,纳兰抬,南宫等等。一生杀人无数,可能是上天给了自己报应吧,在伊稚邪老年之时,竟没有一名红颜女子能够陪她走完着一条道路。 伊稚邪,完成了自己英雄的一生,在永恒的时间场合里,留下了匈奴人重重的一笔! 终章 chap_r(); 终章 在击杀李广后,伊稚邪带着手下的残兵回到了月氏王庭,就在这个时候,消息传来,匈奴灭月氏一族的事情已经散开。草原上的所有部族准备集兵攻打匈奴,为月氏讨个说法。 冷笑一声,伊稚邪并没有将这些放在眼中,只是吩咐了左贤王一声后,便带着一万的匈奴武士和两千鸣镝军回了匈奴王庭。 与此同时,对汉庭的作战就此展开,凭借结亲进贡的名义,正如中行悦所说,匈奴很容易的打开了代郡的大门,在匈奴铁蹄的强大攻势下,代郡根本没能抵挡多长时间便完全失守。而伊稚邪,则在代郡失守的那一天来到了这里。 休息整顿一番后,带领手下的六万匈奴骑兵,向汉庭内部进发。消息传出,汉庭举朝震惊,当天,武帝刘彻便绞死了出使汉朝的几名使者。那几名使者临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汉庭还对他们如上宾一般,今天转眼就要杀了自己。 可是这也不能阻挡匈奴要同汉朝决一死战的决心,而在同天,月氏族被灭族,李广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入汉庭,更是让整个朝廷都为之动荡。唯一一名能够同匈奴对抗的将领死在了战场上,到底还有谁能够抵挡气势汹汹的匈奴? 就在汉庭的希望落在大草原联军上的时候,大草原上传来消息,联军不攻自破,还没形成规模便直接宣布解散…… 原因无他,因为他们进入到现在的月氏境内后,看到了一个修罗般的世界,凡是原来有月氏部落的地方,都会有一座用头颅堆起的小山,上面插着匈奴的黑狼战旗!! 此时的月氏,已然成了一座死域,头颅做成的小山,那些死者临死前的眼神让所有准备组建联军的部族都崩溃了。月氏是因为同汉族勾结才被灭族的,很快,这个消息在大草原上流传,已经再也不愿意同匈奴这一魔鬼作对的各个少数民族,也纷纷附和,顿时,大草原上出现了空前的团结和鼎盛。 再说伊稚邪所率大军,不同于在月氏境内的时候,此次伊稚邪下令,凡是经过的汉朝城池,攻打下来之后,除了汉朝的士兵,平民老百姓一个不杀,而且也不带回去做奴隶,只是将他们遣走,不让他们造成一定的规模从而对抗匈奴。 失去了军神的汉朝,此时显得格外的无力,就算家族们都将自己的势力拿了出来,但是,已经晚了,急忙撮合到一起的军队,能够发挥多少的战力,其实很个人心中都十分的清楚,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用现有的部队,去和匈奴硬拼,希望让他们知难而退,可是到了现在,就算是再不懂政治的人都明白,伊稚邪是要打下汉庭,归纳在那大匈奴的领土下。 此时的汉庭上,每天都有新的战报,说着伊稚邪已经打到了什么地方,各地的守将损失了多少的兵力,按照这个速度,伊稚邪多长时间就能打进汉朝皇宫~! “不知道大单于为什么不下令杀了那些青年劳动力,若是被他们形成一定的气候,必定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的。”在进入到汉朝腹地的一座城池中,中行悦站在伊稚邪身边说道。 “难道中行悦想要我打下的江山,是一片死域吗?” “奴才不敢,只是……” “不要只是了,他们是不能形成规模的,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尽你的全力,帮助我攻打汉庭。” “如您所愿,大单于。” 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伊稚邪缓缓道:“还有多长时间,我们能打到汉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五天,大单于便能坐在汉庭的皇位之上,接受万人膜拜。” “好!”…… 征战再起,正如中行悦所说,汉庭内部的问题太过严重,就算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汉朝各个家族的族长,第一件事物并不是去帮助国家,而是看怎么才能在这场浩劫中保存家族的有生能力,这样才能够在下一个朝代中继续尊享荣华富贵,渗入到骨髓的病菌。 匈奴骑兵,在得到了充分的装备,充分的食物后,在他们的大单于伊稚邪带领下,向汉朝王庭继续逼近。 六万的匈奴骑兵在汉朝境内横冲直撞,自然遭到了本体人民的强烈反弹,若不是伊稚邪有不杀百姓的信誉在先,此时不要汉庭的军队,就算是数以十万记的老百姓就能让他乖乖的滚回匈奴草原上。 最艰难的一仗是在距离汉朝王庭最近的一座城池前,汉庭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汉庭的前方,成败在此一举。同样明白这一点的伊稚邪也是倾尽全力去攻打。 两天的攻城战,近十万的士兵参与进来,伊稚邪手下的部队几乎全部残废,但是在最后的鸣镝声中,汉庭终于还是没能守住老祖宗给他们留下的土地,汉朝的土地完全的展现在匈奴的面前。 汉朝皇宫之中,此时的武帝刘彻黯然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嘴中呢喃道:“姐姐,最终,我还是没能将你从匈奴接回来,而且,还将父亲留给我的汉朝江山落入了匈奴人手中,我是千古罪人。”此时的汉庭,已经出现了迟暮之色,对于汉庭落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除非天上能够落下一个陨石,将匈奴的军队完全压死,当然这个可能性是微乎极微的。 四天后,匈奴铁骑终于踏上了他们千百年来都想要踏上的土地:汉朝皇宫! 同一天,武帝刘彻自缢在未央宫中,陪葬的大臣无数。 第二天,得到匈奴已经攻占汉朝皇宫的消息后,汉朝各郡均表示臣服。而伊稚邪,也没有大肆杀害前朝的官员,更是将他们安排如原来的位置,为他治理已经千疮百孔的国家。 接下来的三个月中,伊稚邪继续征战,将前朝所有的大家族一扫而空,在没有什么贵族利益之说,去除了这前朝最大的毒瘤。 与此同时,伊稚邪下令,将汉朝的礼仪,人文知识,等等传入匈奴之中,教化他们,让他们脱离野蛮人这一称号。 变天的各类改革一一实行,在权力集中于伊稚邪一人手中的情况下,所有的改革都顺利的施行,没有任何的阻力。 作为伊稚邪一生中帮助最大的谋士,中行悦,在伊稚邪驻进汉朝皇宫的第二天,病死在皇宫之中,伊稚邪亲自为其下葬。 在中行悦为自己出主意攻打汉庭的时候,伊稚邪心中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成功与否,中行悦绝对不能活着。这样是一代谋士的下场,哪怕是通天的计谋,但是,不知道隐晦,最终落下了一个身死的下场。同天,无论是在匈奴,还是在现在的汉朝皇宫,凡是支持伊稚邪的势力接受封赏,反对的人,全部莫名失踪,对于这些事情,所有人也看得透彻,改朝换代必出的事情。 同年,伊稚邪改国号为匈,但是匈奴人同原来的汉人同等身份,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伊稚邪上位后,并没有压榨汉人,欺辱汉人,这也让他的名声渐渐好了起来,毕竟谁是皇帝在百姓眼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有吃有穿。 在伊稚邪将整个国家打理的顺条有礼后,南宫也在同年被接到皇宫之中,作为前朝公主,南宫理应被杀死,但是伊稚邪却没有这么做。能够在他心里留下影子的女人,此时也只剩南宫一人,他不愿意看到南宫也就此死去。 被接到久违的家乡后,南宫并没有显露出极大的热情,只是在第一时间便到了他弟弟和父母的墓地,进行祭拜。同天,晚上,前朝公主,南宫,在自己的宫室内,自杀身亡。 消息传出,伊稚邪伤心欲绝,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举行国葬。 第二年春天,失去感情羁绊的伊稚邪西扩领土,收复草原,攻打蛮夷。在十年的时间内,匈奴国的领土已经几乎扩增了五倍有余。马踏欧洲大陆,成为匈牙利人的祖先,为他的子嗣打下了一个完全鼎盛的帝国。 五年后,伊稚邪退位,将皇位传给了他的大儿子,并隐居在原匈奴王庭附近,澣尔甘河附近。 经过近20年的熏陶,匈奴人已经完全被愿汉朝文化彻底改造,完全脱离了野蛮人的称号,不再有什么奴隶交易,心中也有了圣人学说。 回到匈奴后,伊稚邪在澣尔甘河附近居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经常有人看到,在澣尔甘河的附近,一名迟暮的老人,看着远处的天空,眼中闪闪有神,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顾自己的一生,直到老年,伊稚邪才发现,自己辜负的人实在是太多,先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月氏女王的候选人,常嫆,纳兰抬,南宫等等。一生杀人无数,可能是上天给了自己报应吧,在伊稚邪老年之时,竟没有一名红颜女子能够陪她走完着一条道路。 伊稚邪,完成了自己英雄的一生,在永恒的时间场合里,留下了匈奴人重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