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韩馥之三国崛起》 第1章 梦回千年 chap_r(); 公元189年夏,立秋日晨。一行浩浩荡荡的车队在颍川官道上吱吱咯咯的走过,引起了烟尘无数。路边的行人纷纷避让,显然是十分惧怕这车队的阵势。在这中原腹地,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车帐了,要知道就算是本县的县令出巡,也不可能有这等的声势,整个队伍约有半里长短,就连护卫的家兵也有数百人之多。 当前的两个家兵手中举着两杆大旗,在那里迎风飘摆,一杆上写着冀州牧三个大字。另一杆上确实只有一个大大的韩字。看上去龙飞凤舞,好不威风。身边的另外两个骑兵手举仪仗长枪,也是器宇轩昂。 此时就在那装饰最为华美的一辆车架之上,一个中年人懵懵懂懂的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看看了自己的打扮。忽然搂住自己的头;“该死的!怎么这么疼呢?“ 良久之后,此人才恢复过来。他斜靠在座椅之上,开始低头沉思想起了事情。此人中等身材,一身红色的朝廷高官服饰。面容有些雍容之气,年纪大约在三十岁上下,一看就是久经宦海之人。 此人拈着胡须,在那里低声的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一梦千年,居然回到了2000年前的三国时代,嘿!冀州牧韩馥,这个身份还真是有些尴尬啊!不知道自己相貌如何?后世可都是靠脸吃饭的,自己现在变成了大叔,不知道要靠什么吃饭喽!” 穿越来的这个灵魂是一个21世纪的知识青年,名字叫做韩福。每日宅在家中无所事事,最爱的就是研究一些中国的历史与文化,做些文物古玩的倒卖生意。生活不算富裕,倒也衣食无忧。这天赶巧,在古玩市场捡漏拾到了一方古玉,他也算有些见识,知道这可能是一块秦汉时期的古玉。最为稀罕的是,上面用小篆写了一个古朴的韩字。和自己的姓氏相符,就顺手买了下来。 那知道韩福的手在拿到这块古玉把玩之时,无意中感觉到古玉的温度骤然升高,闪耀出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笼罩在韩福的身上,韩福的人影顿时在那古玩摊位上消失不见。这一下子,唬得那摊主连忙报了警。警察赶到之后,经过各种调查,也没发现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给韩福报了个离奇失踪。还把那摊主抓回警察局审问了半天,在这古玩市场卷起了不小的一场风波。 韩福此人是一个孤儿,无亲无游,失踪之后,在他居住的小区,大家惊奇热闹了几天之后,也就没人再记得他的存在了。只有隔壁的张大妈偷偷凿通了墙壁占据了他的房子。就连派出所也把这件离奇的失踪案封存进了厚厚的疑难案子的卷宗之中。似乎韩福此人在现代的一切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不见。 韩福等到发现自己稀里糊涂的穿越到了这冀州牧韩馥的身上后,才发觉自己的的灵魂慢慢占据了这具身体。还继承了这个倒霉的韩馥的全部记忆,而被穿越的这位东汉精英的灵魂十分憋屈的慢慢消散不见。韩福在心中对这个倒霉的灵魂十分抱歉,但是自己的重生离不开这具身体,也只能是先活下去再说了。 现在是中平六年的七月,原本官居朝廷尚书的韩馥接到了他最新的任命,因为原本担任冀州牧的贾琮被贼寇击杀在任上。已经掌握了朝廷人事任免大权的董卓大笔一挥,安排了众多的山东各州州牧与太守。韩馥就是这幸运儿中的一个,被封了冀州牧。 冀州牧在东汉末年可是不折不扣的一份美差,冀州人口接近六百万。沃野千里,商业发达。虽然是历经黄巾之乱,冀州因为是黄巾军的根本之地,遭到了很大的破坏。但还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重要州郡。能够拿到这个位置,韩馥也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幸运之人了。当然这和朝中袁家的几位重臣一起使力也关系不小。要知道袁绍做的就是那渤海太守。身为门生故吏的韩馥无疑是个袁家能够接受的人选。 “停车!”木窗吱吱咯咯的拉开了一道缝隙。韩馥向着不远处的一个骑马之人挥了挥手。 那名骑马之人身材魁梧,一身肌肉暴起,显然是一个十分精壮的武人,他见车中人招呼自己,立刻勒住缰绳,来到了车子的近前,将头压低凑了过去:“二叔!什么事?” “二叔?我靠!我有这么老吗?这还真不太习惯啊!”韩馥适应着东汉的记忆,努力思索此人的身份。哦,想起来了,此人名叫韩猛,是自己家的亲侄。 “韩猛啊,车队停一下,我要去水边洗把脸,这一路奔波,我的精神都差了许多,需要清醒一下!” “好的,二叔!我这就去通知潘凤,叫他不要跑的这么快,你看看那些小子,这一出颍川,他们倒是和撒欢一样,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了。”那个大汉骑在马上,看着这护卫在两侧的家兵,脸上充满了无奈的表情。 韩馥在离开洛阳之后,首先回了一趟自己的老家颍川郡,接到了自己的家眷荀氏,还拜见了自己的父亲韩昌。韩昌对自己的这个儿子能有现今的成就也十分骄傲,特意安排了家族中的部曲300人充实韩馥的幕府。并把韩氏家族中的一名勇士派到韩馥的身边效力。此人就是现在鞍前马后的这个韩猛了。 马车来到了小河旁边,缓缓的停了下来。韩馥轻轻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子。他慢慢走到河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形象,中年文士打扮,身材还算匀称,中等个头。生着三缕长髯,相貌倒也颇为英俊。比起自己后世久不运动的婴儿肥脸蛋可是好看多了。 “哎呀,我去!这不成了中年大叔,师奶杀手了吗?还有几分郑少秋的味道嘛!够男人,我喜欢!”韩福,不应该叫做韩馥的,看着水中自己的影子,颇有些自我欣赏的意思。 第2章 人工呼吸 chap_r(); 韩馥猛然在腰间摸到了一块玉佩,正是自己在现代得到的那块韩字玉佩,没想到穿越千年,此物还在自己的腰间,只不过看上去却没了现代的沁色,倒似是一块新玉一般。韩馥心中暗道,就是此物作怪将自己弄到了这里,此物可要好生收好了,不能遗失,有机会自己再探寻其中的秘密吧。 至于现在嘛!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当好韩馥的角色吧,自己吞噬的灵魂记忆完整,自己想要做这个韩馥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他负手站在河边,久久不语,看着两岸的青山绿水。觉得方才在车内憋闷的空气一扫而空,脑中也清醒了很多。 “老爷,这里距离颖阴已经不远,妾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阿翁和文若弟弟了,现在近乡情怯,心里倒是有些忐忑呢?”荀氏此时已经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韩馥的身边。 荀氏今年大约三十余岁的年纪,生的颇为清秀,尤其是一身名门大族的贵气,更是一般女子所没有的。 “哇!这就是我的夫人吗?在后世自己可是个单身汉,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现在居然有了这么一位体态婀娜的夫人,这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嘿嘿!” 韩馥正在这里色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在脑中意淫着各种少儿不宜片段的时候,一个声音远远传来:“不好了!不好了!田丰大人落水了!快去救他啊!” 韩馥的脑袋立刻从初见美人的失魂落魄中清醒了过来,对了!自己这次上任,朝廷可是派了长史跟随的。此人叫做田丰田元皓。 等等!什么!田丰,我靠了个DJ的,这是我活在汉末的第一个人才啊,袁绍的谋主!居然是自己的长史,还是个落水快要淹死的人才! 韩馥的脑子在飞快的运转着。美女和人才,哪个重要?那必须是人才啊,欣赏自己的老婆,那还不是来日方长吗?但要是叫这个田丰死翘翘了,自己是要悔青了肠子的。 韩馥这时也顾不得形象了,对自己的老婆很没品的摆摆手:“吾先去救元皓,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已经是一路飞奔向那人声喧闹的河边。 “快!快!田丰大人晕过去了!这可怎么办啊!”韩馥赶到河边之时,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噩耗! “不是吧!老天爷,你玩我呢吧!开局摸了把顺子,结果你单张给老子来个小三!”韩馥嘴里叨咕着东汉人根本不可能听懂的现代斗地主黑话,向人群中挤去。 “都让让!让本官看看元皓如何了!”韩馥在人群中挤的官服都已经歪斜了,才来到事发现场。 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正双目紧闭,躺在岸边,旁边是几名身体湿漉漉的家兵,显然是将田丰打捞上来的见义勇为好青年了。 “元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叫我如何是好啊!“韩馥一脸的慌张,看着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田丰。 这会的韩馥,脑瓜子那是嗡嗡的作响啊。自己也算是比较熟悉汉末的这段历史的。倒霉蛋韩馥,也就是自己。马上要面临的尴尬局面就是到了冀州不久,就要被那袁绍彻底架空,夺取权力。最后窝囊透顶的用刻刀自杀在张邈的厕所之中。 自杀?自己是不会的。穿越来的老爷们如果还自杀在厕所,那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但是到了冀州,袁绍的威胁那还是首当其冲的啊!所以,这个田丰不能死!他还要给自己出谋划策呢! “州牧大人!不要着急啊!您对田长史的一片关爱,我们也是深受感动,我们已经派人去城里请医生了,估计一个时辰就能赶到!” 韩馥听着身边卫兵的汇报,顿时就急了。一个时辰?这古代急救大夫就这出诊速度,那难怪东汉末年死亡率这么高了。 “不行!看元皓这摸样,只怕是坚持不到那个时候!”韩馥回忆着自己上学时候学过的人工呼吸急救步骤。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的官袍脱了下来。 “韩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就算你和田丰大人相交甚笃,也不至于投河自杀相随吧!”旁边的亲兵急忙阻拦着说道。 韩馥一口老血气的没有喷出来,用手点指那个亲兵:“你给我拿着官服,我要施展当年学过的急救之法救治田元皓!” 韩馥走出几步,猛地回转头,走向拿着自己衣服的那个卫兵:“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大柱。报告大人!” “我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你脑子里面是不是塞驴毛了啊!还老爷我也去自杀!明天就给我去火头军报道去!” 韩馥走近田丰,翻了翻他的眼皮,放下心来,还好!还有救。他按照当初在学校学的步骤,在田丰的腹部狠狠的挤压了几次。田丰张口吐出了几口河水。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韩馥在他的肺部敲打了一阵,这才将田丰的嘴掰开。旁边的一众军卒看着韩馥的动作,是不知所措,这韩大人实在搞什么鬼啊!这时就见韩馥长大了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去。对准田丰的口中就吐了进去! 众人一阵恶寒!我的个天啊!没想到啊!没想到!韩大人还有这样的龙阳之好啊!这些人脑中如何寻思,韩馥那里顾的上啊!他按照人工呼吸的规定节奏,数秒一换气,还不时的按压田丰的左胸位置。 “我知道了!韩大人这是在给田丰大人渡气呢!这可不是那啥啊!“一个士卒惊叫道。 “别废话了,早就看出来了!都和你一样白痴?你小子!火头军还有一个名额,是不是也想去报道啊!“另一个士卒在他耳边嘀咕着。 随着韩馥的不懈努力,田丰的眼睛终于慢慢睁开,映入眼帘的却是韩馥那张毛茸茸的大嘴向自己袭来。这田丰顿时惊慌失措,抬起一脚,将韩大州牧踢了出去! “神了!田大人活过来了!” “哎?怎么韩大人又倒下去了!是不是累晕了啊!快叫大夫!” 韩馥捂着自己的小肚子腹诽不已:“我这是累晕的吗?这是田丰那小子对我下的黑脚啊!好人没好报啊!以怨报德,真是如此啊!” 第3章 抵足而眠 chap_r(); 一个时辰之后,韩馥军的临时营帐中。田丰一脸惭愧的看着眼前的韩馥大人。这韩大人对自己可是有救命之恩啊!自己听军士们说了,韩大人知道自己落水之后,不顾仪表奔到水边,亲自指挥打捞。 在知道自己可能坚持不到大夫赶来的危机情况下,又用古籍中记载的渡气神术救治自己。可以说是韩馥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结果自己可好,一睁眼,一脚把这个堂堂的冀州牧大人,自己的救命恩人踹了个仰面朝天,真是叫自己无地自容了。 韩馥此时已经恢复过来,他看着已经没事了的田丰,虽然有些虚弱,但还是有一股英气跃然脸上。他微笑道:“元皓啊!你没事就好啊!你这一出事可是吓死本官了,这到了冀州之后,我还有很多重担要交给元皓,你要是路遇不幸,叫我托付何人啊!“ 田丰心中感动,当即跪下说道:“我田丰本已经是必死之人,那知道大人不顾千金之躯,为我渡气续命。古往今来,就算是吴起吮疽,也不能及也。我田丰今后必定为主公鞍前马后,奔走驱使。忠心不二,死而后已!“ 韩馥大喜,这一脚没有白挨啊,换来的是一个顶级谋士的效忠。自古得人才者得天下。自己有了田丰,那就是有了智囊,区区冀州,大可去得了! “元皓如此,我韩馥是感动莫名啊!今晚我们就抵足而眠,共商天下大事吧!“韩馥一边说,心中一边想着自己知道的刘备招揽大贤的桥段。这抵足而眠也是个很厉害的杀招呢! 果然那田丰也是一脸的激动,韩馥对自己如此看中,看来自所托非人啊!这到了冀州,一定要施展平生所学,为韩馥出谋划策不可!早有军士为二人端上酒菜,两个人一直喝到深夜,才一起休息。 “啊!救命啊!汉朝的脚气比起现代还要厉害!我这脑瓜子啊,薰得我嗡嗡的!”这刘备肯定是过敏性鼻炎患者啊!还TM的抵足而眠,史书也没说古人脚臭啊!”深夜的韩馥帐中,看着身边打着呼噜的田丰,还有那双散发着致命恶臭的双脚。韩馥觉得自己的人生悲催无比啊! 第二天上午,马车行至颖阴县附近之时,韩馥直接找到荀氏,看着自己这个夫人说道:“前面不远就是颖阴县了,想来自从为夫上任洛阳,也有数年没有聆听岳丈的教诲了。至于文若贤弟,那是在京师经常走动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文若辞官是在一月之前,我有意请文若去冀州助我,不知文若心意。要见到方知啊!” “老爷放心,妾自会相劝弟弟,一定请弟弟出仕相帮,俗话说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想来文若应该是会答应的吧!”荀氏看着丈夫的脸色,信心十足的说道。 “夫人稍等,我去安排一下仪仗,这还未上任,就大张旗鼓的惊扰郡县,不是我的本意,咱们带上一些家人,轻身去见岳丈,也显得亲切。夫人觉得如何?”韩馥斟酌着言语,对荀氏说道。 “就依老爷,妾先去准备。”荀氏转身回返后面的车架之中。韩馥目光向远处的护卫看去,韩猛与另一名身穿将官服饰的武士走了过来。那武士身材高大,棱角分明,但眉宇之间却有几分莽撞的神情。 “军司马潘凤见过韩大人,韩兄弟说这里马上就到颖阴了,不知道大人命车队停下,有什么吩咐?”潘凤看着面前的新任冀州牧,有些紧张的看着对方。 自己这次奉命随韩馥大人前往冀州,自然是觉得压力不小,虽然身边有两百名精锐的大汉府军,但是身负韩馥大人全家的安全责任,他也是觉得压力山大。任务完成的好,到了冀州,自己顺理成章就会成为冀州牧的心腹。但是这一路走来,道路荒凉,盗匪横生,潘凤也是心中打鼓。 直到车队到达韩馥大人的故里,韩家又派出了三百名精锐的家兵,还有韩猛这个武艺出众的年轻人,潘凤的担心才放下了几分。这样的阵容,一般的盗匪是不用放在心上了。潘凤见路途顺利,又怎么能不心情舒畅呢。 “潘司马,前方就是我岳丈居住的县城颖阴县,我打算去看看岳家亲属,但是大汉律令,未到任官员不得随意省亲探家,前次回家已经动静不小,但是我妻又实在是思念家人,所以我打算微服探家。只带韩猛与若干家兵即可。” 韩馥看着这个下属,潘凤,这个名字自己可是如雷贯耳啊,那句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自己是念念不忘。一直以为演义中的虚构人物不会出现,可现在真人就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由的不叫韩馥这个前世的历史爱好者啧啧称奇。 “韩大人说的哪里话,这是人之常情,韩大人自带夫人前去,车驾小将会牢牢守护,在这里安扎营地休息,只等大人出来,我们再上路就是,管保无人知道!”潘凤拍着胸脯,对韩馥信誓旦旦的说着,上司肯对自己推心置腹,那是要重用自己的表现,潘凤可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莽撞军汉,其实在他粗鲁的外表下面,有着一颗颇为机灵的心思。 “不错,这里就交给你了,现在是辰时,我们抓紧进城,明日一早,我们就会回返!”韩馥点点头,看上去对潘凤的答对十分满意。 半个时辰之后,一辆简单的车驾,几十个身穿便装的家兵保护着韩馥和荀氏的车架,田丰骑马跟随,缓缓来到了颖阴县城的城门口附近。韩馥仔细打量这座地处帝国中心的城市。 颖阴县乃是中县,原有住民四万有余,但是历经黄巾之乱后,此地也难以避免的遭受了兵祸,人口锐减了万余。不过看上去城门口依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韩馥仔细观瞧这县城的结构,处处留意汉朝的细节问题。显然十分用心。 第4章 初见荀彧 chap_r(); 在自己这一世的记忆中,韩馥此人经史典籍样样精通,但是对这城市防务,军事,后勤之事却是一窍不通,是个不折不扣的文人。还是个读死书的书生。 难怪日后会被那袁绍谋夺了冀州之地,最后自杀身死。看来真是乱世无用是书生啊!平时多用心,用时才能不被下属蒙蔽。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韩馥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了。 这颖阴县城城周约有七八里的模样,不过也只是黄土砌成的城墙。高约五丈,宽约两丈有余。城上一应设施倒是齐全。角楼,拒马等守城工具一应俱全。城有四门,各有军卒把守。只不过这些县兵的模样就差强人意了,一个个面黄肌瘦,手中的兵器也是良莠不齐。韩馥真是担心这样的县兵能不能在未来的乱世里保护自己岳丈家的安全。 这荀家那可不是一般的家庭,荀氏八龙名震天下,那是自己的岳家,以后自己要想有所作为,还要多多依仗岳父家的实力,可不能叫自己的这些亲人身处危险之中。 颍川在未来的岁月里可是四战之地,极为危险。自己要想办法劝告岳父一家搬到自己控制的冀州,这才能安心,包括自己的宗族韩家也是一样。不过这都要等到自己上任,才能够慢慢策划。 韩猛显然是经常来往于这颖阴县城与韩家之间,只见他熟络的走到守门的队率面前,嘀咕了几句,递过去一些铜钱。那队率看了看这一行几十人的队伍,颇为热情的叫守门兵卒让开了道路。韩馥自然也不会去和这样的人有所交集。顺顺利利的进入了颖阴县城。 城内比起城外又繁华了许多,走来走去,都是身穿东汉服饰的百姓或者读书人,这颖阴文风颇胜,读书人居然随处可见。路边是买卖东西的商贩,倒也显得十分热闹。一行人行车熟路的走过大道,跨过一座石桥,前面就是一片生活建筑区域,只不过却用黄土围墙围拢起来,形成了一个独立的防护区域。韩馥知道这就是汉朝的基本居住单位“里”了。荀家就住在前面的高阳里中,自己一行人,已经是到达了目的地的所在。 这是早有一个老者走上前来,讨要这些人的路引,正是这高阳里的里监门了。此人姓荀,乃是荀家以前的一个老佣人,现在被派在这里。最是忠心不过。 荀氏打开车窗,对着老人施礼说道:“成伯,是我,寅儿回家看望阿翁来了,这都是我家之人,这是我的夫君,当初成亲,成伯也是吃过酒的,莫非时间一长,忘了不成?” 荀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原来是小姐回来了,看我的记性,居然连姑爷都认不出来了,罪过!罪过!快请进去吧!老爷看到小姐回家,还不知道多高兴呢。”说罢打开木门,放一行人进入了高阳里。 进得高阳里,向里走了数十米远,拐过一道照壁,就是荀绲的府邸了,这荀绲的府邸颇为广大,占地面积不小,想来也是这高阳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韩馥远远看到,门前的一座凉亭里坐着一人,正在那里喝着茶水,高声读书。正是自己这次的目标人物,内弟荀彧荀文若了。 这荀彧大约二十岁的年纪。留着短短的胡须,面色白皙。坐在那里悠闲自得的享受着田园生活。看得出十分的惬意。 “文若!洛阳一别,已有两月有余,别来无恙乎?” 韩馥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带着田丰向荀彧休息的凉亭走来。 “咦?姐夫?这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你不在朝中劳心劳力,居然有时间来到颖阴。这不是元皓兄吗?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荀彧站起身来,走出凉亭,向着韩馥和田丰迎了过来。 “文若啊!你有所不知啊,我这是怕惹上麻烦啊,你倒是无官一身轻,看不惯那董卓倒行逆施,辞官就走,说不尽的风流洒脱。我可是在月前接到了陛下的旨意,任命我为冀州牧,节制冀州全境。你也知道,我朝律令,赴任大员不得随意归家,我这是偷偷来看岳丈的。顺便要请文若出山助我的。” 荀彧眼中精光一闪:“姐夫,冀州牧?你此话当真?这可是好大的一个美差啊!在山东各州中冀州地理位置为最,居然为你所得,看来朝中是有一番角力的吧?这可是你大展拳脚之时,君子当奋发啊!” 韩馥苦笑着摇摇头:“你有所不知,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同时任命的还有好几位仁兄,袁绍袁本初被任命为渤海太守。刘岱为兖州刺史,孔伷为豫州刺史,张咨为南阳太守。我这个冀州牧那可是紧挨着袁太尉家的这位人杰,我的日子恐怕不是那么好过啊!” “嘿嘿!本初啊名不副实,我观他在洛阳的所作所为,可以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志大才疏!复兴汉室,指望此人和袁公路这兄弟两个,我看是不大靠谱啊!姐夫,你到了冀州不可因为你是那袁太尉的门生,就任由本初对你过多要求。“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袁本初一定会扩军备战,与董卓刀兵相见。此人其志不小,姐夫,你要做大汉的州牧,可不是要做他袁家的爪牙。”荀彧看着韩馥,说出了自己对袁本初的看法。 “文若,袁本初那可是世间豪杰,天下英雄谁不是敬仰有加,袁家又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乃是天下人望所在。帮助他不是正其时也吗?我们这些天不正在讨论何人能拯救大汉江山,难道袁本初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吗?”田丰在一旁插口说道。 韩馥在心中暗想,难怪自己的这个妻弟在历史上一直不看好袁绍,原来他看人还真是有自己独到的眼光。 而田丰嘛!虽然智谋,才学也是当世一流,但是却看不透袁绍此人性格中的致命弱点,难怪历史上会因为正直纳谏,被袁绍所杀,按照俗话说就是此人智商高,但情商低。这就需要一个了解他性格的人,为他把握好方向,扬长避短的使用他,才能够叫田丰发挥自己的一生所长,建立功勋。 第5章 精神出轨 chap_r(); “二位!本初如何,我不敢妄自臆断。不过我此次前往冀州,并不只是朝中安排。文若,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一起饮酒时我说过的话吗?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为天子守住这汉家江山,难道你忘了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就是我最近的一些心得。现在我有了施展自己一生抱负的机会,不知道文若可愿随我前往冀州,一展平生所学,将冀州治理成我大汉的一片沃土。”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田丰激动的听着韩馥的这一番话。这可是后世儒家著名大儒张载的一句千古名言,那可是后世所有文人的一生向往。被韩馥无耻的贴上了自己的标签。 这句话的杀伤能力可见一斑,对于荀彧和田丰这样的忠心汉室,有志于为生民做些实事的忠贞之士,那是有很大杀伤力的。韩馥觉得能有共同的志向和理想,比起简单的亲戚关系和恩主情分要牢固的多。 “姐夫居然有这样的心得!文若不才,愿追随姐夫,实现姐夫的这番抱负!”荀彧也是被这番话深深震撼,自己辞官回家,并不是想归隐田园。他也是想为这满目疮痍的大汉江山做些贡献的。现在姐夫有这样的凌云壮志,自己作为一家人,怎么能甘居人后呢。 “主公!元皓不才,也愿追随大人,实现主公的雄图大志!”田丰已经跪倒在地,心中只有满满的佩服,自己的恩主有这样的志向,自己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 “太好了!元皓!文若!有你二人助我!何愁这冀州不定!复兴汉室的大事不成呢?”韩馥心中激动,自己这趟颖阴真是没有白来啊!得到了两位三国杰出的谋士的忠心辅佐,这两个人可是了不得啊,荀彧精通文案,擅长后勤。田丰长于谋划,精通军事。在后世分别的曹操,袁绍的王佐之臣,不过这一世,嘿嘿,都是我韩馥的幕府之臣了。 “你们几个啊!还真是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都到了门口,还不赶紧进去拜见阿翁,文若!几个月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怎么能够放心得下!”荀氏此时已经走了过来。她对自己的弟弟一向是如此,荀彧最怕自己的姐姐,张张嘴说出来却是令大家意外的结果:“姐姐,阿翁去田庄那边督促事情去了,要到晚间才能回来。” “啊!那还真是不凑巧了!“韩馥满心想要见见自己的那个名扬天下的岳丈荀绲,没想到却还要等上大半天的时间,不觉有些扫兴。 “姐夫,你难得来一次我们颖阴,反正阿翁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不如你,我和元皓一起去酒肆喝上一杯怎么样?我们颖阴的烤肉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姐夫有没兴趣?”荀彧见韩馥兴致缺缺,立刻提议道。 “正点啊!没想到自己还能吃到东汉的烤肉!在东汉下馆子撸串的感觉不要太爽啊!这个必须可以有啊!”韩馥脑中浮现出自己在后世与兄弟们坐在烟雾缭绕的小巷深处,一手端着扎啤,一手拿着烤的外焦里嫩的望京小腰大快朵颐的画面。 “好啊!元皓,你意下如何啊?”韩馥用鼓励的眼神看向自己的马仔田丰,眼神中蕴含着很多的信息。如果这个田丰要是连这点眼力价都没有,那自己也不用这样的废柴了,直接用眼神将这货秒杀掉算了。 “甚妙!我也久仰这颍川当地有一种美酒叫做桃花醉,那是大大的有名啊!不知道夫人可愿意叫韩公和我们一起去共聚一番啊?”田丰倒是反应不慢,看到主公向着主母的方向一顿挤眉弄眼,立刻心领神会,从善如流。 荀氏此时早已恢复那副雍容华贵的主母形象,她对韩馥微微躬身:“夫君尽管去吧,但是要注意不可多饮,晚间阿翁回来,我们还要拜见才是。” “那夫人先进屋休息吧,为夫就随文若去一趟便是。”韩馥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是分外的开心。男人出门喝酒,那是绝对不能带女眷的。这原因自然是不言而明的。 三个人联袂出了高阳里,荀彧和韩馥走在前面,田丰带着十余名护卫和韩猛跟在后面不远的地方。荀彧见二人身边没有人能听见他们的谈话。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夫,我姐姐还和以前那样对待你吗?你们这结婚三年了,在一起的时间都屈指可数。也真是难为了姐夫。相当初我姐和表哥郭图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姐姐也应该淡忘了吧!你们还是要抓紧要个孩儿,那么就没有问题了。” 韩馥看着荀彧,心中却是十分震惊。自己的老婆。荀家的大小姐,居然曾经爱上过她的表哥郭图。苍天啊!大地啊!自己做错了什么!该死的表哥,还是郭图这货。那不是自己去到冀州最大的敌人袁绍的死忠谋士吗?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好多了!看文若你说的。你姐和我感情好着呢?我是谁?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到我吗?”韩馥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谁知道自己的老婆和她的表哥有这样的精神恋爱,估计都会是这样的死鱼表情吧! 怪不得自己记忆中没有和这个荀氏有太多的交集,自己婚后就匆匆去洛阳上任了,原来还有这样的桥段。难怪三年多自己一直没有回家,那段古代的记忆对这个夫人也是印象不多,那看来当初韩馥是知道这事了。 这是典型的政治婚姻嘛!不过嘛!我喜欢!这么千娇百媚的老婆自己可必须要征服她的全部身心。自己有现代的追女十八式,就不信征服不了这个已经和自己有了事实婚姻的美女。 至于郭图这货!韩馥大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郭图你小子完了,只要落到自己手里,不把你收拾个生活不能自理,自己就不叫韩馥!。韩馥咬牙切齿,似乎在和半空中一个虚构出来的,猥琐男子的虚影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第6章 太史卖戟 chap_r(); 一张纯木质的案几,十几个精美的拼盘,李子,杏子,凉拌山笋。汤水白萝。整鸡,整鱼……倒也是杯盘罗列。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中间的一大盆火炭,上面有一个极其精巧的双头青铜支架,上面平铺着十几根和后世类似的红柳烤串一类的肉串,有一名侍女跪坐一旁,在不住的翻动着肉串,并不时的将一些热油用木条刷在烤肉的表面。 韩馥跪坐在上首,喉咙在有节奏的蠕动:“还真是类似正宗的红柳烧烤啊!,只不过一定不是红柳,当时不应该有这样的树木存在于颖阴一带。这肉怎么样不说,就这烤肉的小妞身材一流也值回了票价。比那现代满脸胡子的新疆大叔,嘟噜嘟噜的吆喝声更叫韩馥舒爽。 肉是天然居秘制的啖炙肉。菜是颖阴地方菜。酒是佳酿桃花醉。三人将盛满了美酒的流觞举了起来。“卒爵!”韩馥将这看上去里面疑似有很多杂质的桃花醉一口倒进了嘴里。 “淡的出鸟来!”韩馥想着自己前世读到水浒传时李逵的评语,对这古代的所谓美酒真是感觉自己也是醉了啊!当然这个醉了绝不是喝醉的醉。 夹起一块旁边侍女用木著放在自己陶碗中的烤肉,上面一层均匀的酱料还点缀着一些嫩绿色的香葱。吃到嘴里,入口即化。还真是味道不错。只可惜这年头没有最爱的辣椒和孜然,也只能是入乡随俗了。 三个人边吃边谈,倒也是颇为开心。这桃花醉度数不高,韩馥感觉比起青岛纯生也差不了多少。不知不觉三个人喝到了微醺。就在此时,天然居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而且还越来越大。 “你们颖阴人还讲不讲道理!我太史慈在东莱素来以诚信著称。来到贵地当卖自己的这一对铁戟也是被逼无奈。你这人为何先说买我兵器,到手后又反悔说这铁戟是你之物,这不是强掠豪夺吗?你们大家看到的都给我做个证啊!” “东莱太史慈!”韩馥听到这个名字,腾地站了起来,不过还没适应这古代坐姿的韩馥差点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身后的韩猛连忙上前将韩馥搀扶了起来。 荀彧和田丰一脸奇怪的看着韩馥,不知道他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是嫌这烤串上的太慢了吗?不过这会儿两个人可算了领教了韩馥大人饭桶般的食量了。这撸起串来田丰两个人加起来都没有韩馥一个人吃的多,吃得快。这撸串也是一门学问啊! “文若,元皓!速速随我出去看看!此人声音清澈,似乎还真是受到了冤枉,我们可不能视而不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跟我走!” 韩馥一马当先,一股旋风般向门外冲去。田丰和荀彧急忙起身跟随,两个人互相对视。心中直犯嘀咕。这韩大人今天是怎么了?想当年在洛阳,韩大人可是有名的善良使者啊,这样的权贵欺负外地人的事情司空见惯,要管那管得过来吗? 不一会的功夫,韩馥已经挤进了那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只见一个身材健壮的武士站在那里,与对面的数十名市井闲汉对峙。对方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脸的蛮横表情。似乎是正要唆使人上前动手。他身后有一个猥琐的家伙抱着一对精铁双戟。似乎就是这件事情的起因了。 韩馥仔细打量这条大汉,只见他身高足有两丈,身材健硕。眉目清秀,只不过此时显然已经是怒急,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兵器在身,显然是被对面的年轻人骗了过去。 “你们颖阴人为何不讲道理!明明是此人要贪污我的兵器,为何却没人肯为我作证!这是什么世道!“太史慈怒不可遏,眼见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韩馥这时听到旁边的人在交头接耳的说道:’“这人这次是吃亏吃定了,这年轻人可是县尉大人小妾的内弟陈奇,在颖阴最是飞扬跋扈惯了!你看看他身后这些,都是县城里面帮闲的无赖,流氓。这人怎么得罪的起啊!” 那陈奇此刻正洋洋得意的看着对面的太史慈,这个夯货,在临街叫卖这对精铁双戟,欲换三千钱。陈奇今天正好带着一群闲汉从这里路过。他有心想要巴结自己的姐夫县尉韩玄。这精铁双戟一看就是一对上好的兵器,这陈奇一眼就看上了。于是就带人上前搭讪。 太史慈是个实诚人,他这次是和东莱的另一名属吏名叫马忠的从洛阳办差回来路过颖阴,奈何住店时银钱被小偷盗走,无法结账。除了随身的兵器,居然是身无长物。只得叫那马忠在店房抵押,自己前来变卖兵器。他将这情况和陈奇一说,陈奇这小子知道对方是外地人,顿时就起了坏心。 他一口答应要买这精铁双戟,待拿到手中,却翻了脸,说是不认识太史慈,要拿着铁戟离开,太史慈不肯,这才闹将起来。 “我告诉你小子!这颖阴就是我的地盘,你最好给我老实点!陈爷我想要收拾你,你马上就得躺下你信不信?别看你练过拳脚,你看我这几十个人还打不过你一个吗?趁早滚蛋!别惹我不痛快!来人啊!给我揍这小子!” “住手!我看那个敢动!”韩馥看到此时,早就按耐不住了,这是自己想睡觉,有人给送枕头啊! 路见不平一声吼!风风火火闯九州!自己今天就要替太史慈出这个头,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这样忠义无双的大将。现在眼见这太史慈落难,那有不出头的道理! 韩馥大踏步走到太史慈身边,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这位兄弟!我相信你的话!对面的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好鸟,咱们一起并肩作战!” 韩馥转过身,眯着眼用自己的目光散发出自以为十足的杀气,大声喝道:“腰间雄剑长三尺,君家严慈知不知?” 陈奇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氓,这一下把他喊懵了,他向左右问道:“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再说什么?” 旁边一个念过几天书的家伙凑过来说道:“老大!他是说你这么牛!你爸妈你家里人都知道吗?” 第7章 一砖撂倒 chap_r(); 陈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眼中冒出了愤怒的火焰:“外乡人!胆子不小啊!告诉你!陈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太史慈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冲出来的韩馥,目光中充满了感激。这人和自己素不相识,就因为看到这事情不公,就站出来仗义帮忙。而且还不是颖阴本地人,这就更难能可贵了。 “这位大哥!在下对您的仗义执言感激不尽,不过您还是快走吧!这伙人并非善类。我看大哥也不像是有武艺在身,一会要是有个闪失,叫太史子义如何过意得去?” 韩馥心中大乐,这人情自己就算卖下了,他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站在太史慈身边用手点指对面的这群闲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劫。我就不信你们还敢动手!有我在此!我看谁敢动这位贤弟一下!” 这时荀彧和田丰,韩猛带着十几个护卫已经抢进圈子,把韩馥护住。和对面的几十个闲汉形成了对峙。 “呦呵!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有点来头,不过没有用!我告诉你,你今天得罪了我!你这身上的东西,我就要你少一样才行!”陈奇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韩馥等人,这些外地人是要反了天了吧!自己要是今天不把这个场面镇住,以后还怎么在颖阴混了? “陈哥!还和他们多说什么!咱们动手吧!”一个闲汉拿着一根木棍,已经虎视眈眈的冲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泼皮无赖。 “住手!陈奇!这是我荀家的亲戚!怎么,你连我荀家人都敢打了吗?”荀彧毕竟是文人,费了好大劲才挤了进来。 陈奇眯着眼,轻蔑的就看着荀彧:“我当是谁?原来是荀彧啊!你要是还当着那个守宫令,我陈奇还是怕你三分。你那个侄子叫什么来着,荀攸是吧!黄门侍郎的位置也被人拿下了吧!你现在还敢和我嚣张!你家的亲戚怎么了!老子打的就是你荀家的人!” “陈奇!你好大的胆子!你姐夫还是我父亲以前的门生呢,你敢对我如此不敬!看我不去和你姐夫评理!”荀彧没想到这个陈奇如此嚣张,这还把荀家放在眼里吗? “今天你和我提谁都不好使!就是乃翁来了我也……“这个陈奇正嚣张无比的大发厥词,韩馥已经趁人不注意在地上抄起了一块黄土砖块。他以前在现代夜市那也是和人动过手的,自然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门道。 啪!的一声脆响!陈奇那话还没出口,就觉得一个不明物体砸在了自己的头上。他顿时觉得一阵头痛欲裂。鲜血顺着脑门就流了下来。这一下把他都给砸蒙了。这群闲汉抬头看去,只见那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已经把黄砖扔在了一边,身形迅速向后退去,嘴里已经开始在说着:“辱我岳丈!吾岂能与你干休!” 早有护卫抢在韩馥身前将他牢牢护住。韩馥心中还在念叨:“这一砖拍得生疏了!这汉朝的土砖有点沉啊,不大顺手啊!”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陈奇捂着自己被砸破了的脑袋,气急败坏的喊道。自己居然在自己的地头被人打了,还是一个文弱的书生给自己拍了一砖。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可别在这边混了啊! 众闲汉流氓一声呐喊,就冲上来和韩馥的护卫动起手来。那太史慈心中惭愧,自己惹出的事情,还得叫那仗义出头的恩公出手。自己那能看着。太史慈放开手脚,冲进人群中,他一把就将拿着自己精铁双戟的小子拽了过来,只一拳就把他打出去老远。 太史慈怕自己杀开了性子,误伤了人命,就把铁戟插在了背后,徒手上前继续助阵。这闲汉们看着人多,却那里是韩馥属下和那太史子义的对手,不一会就被打倒了一大片。 那陈奇见势不好,带着剩余的十几个流氓逃到街角,指着韩馥这边骂道:“有种你们别走!看我会去叫人!我还治不了你们了!” 韩馥走上几步,看着这群家伙,淡淡的说道:“随便你去叫人!我们就在天然居吃酒等着你们!别叫我等的太着急了!”看这意思,韩馥是根本不怕事情闹大啊! 田丰在后面看着韩馥的一系列动作,那心中是崇拜无比啊,这才是自己想要效力的明主啊!谈吐能博古论今,遇事敢当街拍人,为了正义可以不顾一切,辱及家人可以放弃斯文,这才是一代人主啊!至于拍人板砖算不算下流行径,这被田丰自动过滤掉了,被人骂岳丈还要斯文讲道理,那也不是什么好书生,那是傻书生! 太史慈见这群流氓被打伤了一地,对方又跑去叫人,直到今天的事情是惹大了。何况自己还有把柄在上官手里捏着,只怕这次犯到颖阴县手里,自己只有逃亡辽东一条路可以走了。但是走之前自己先要谢了这位恩公。 “恩公在上,我乃东莱太史慈。敢问恩公名讳,我太史慈必定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厚报!”这太史慈面对韩馥,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起礼来。 “我乃韩馥韩文节。这位壮士一身好武艺啊!方才我在人群中见你身手矫健,可是一身好武艺啊!不知道你现在那里效力啊!”韩馥装模作样的说道。 “实不相瞒,韩公,我乃东莱县的一名县吏,这次和同伴为了一桩错漏公案,前往洛阳找我那上官理论,结果撕毁了公文,这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盗贼,失去了钱财,这才被逼无奈卖起了双戟。没想到还遇上了这等无赖。” 韩馥点点头,这个太史慈也真是够背的了,比起自己后世听的评书里秦琼卖马也差不到那去了。 “我方才听你自称太史子义,干脆就叫你子义吧,这样也显得亲切些。子义啊!既然你遇到我,那就算没事了。我韩馥最喜欢交朋友。你这铁戟不要卖了,你告诉我的下人,你的那个同伴在那家店,我叫人去给你结了房钱。一切都有我呢!” 太史慈心中感动,这可是遇见好人了啊! 第8章 踢到铁板 chap_r(); “恩公肯为我解困,我太史慈没齿难忘!但那恶人已经前去喊人,一会如果回来,恐怕我们……”太史慈有些迟疑。 “怎么子义,我都不怕!你一个精通武艺的好汉还怕了不成?敢不敢和我先去天然居喝上几杯,等那群恶人回来,再和他们做过一场!” “恩公这么说!我太史慈还有什么不敢的,对方怎么来,我也会挡在恩公前头!”太史慈家那韩馥这幅做派,也知道这恩公来头不小,自己可不能叫他小看了自己。东莱太史慈,那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 韩馥拉着太史慈的手,后面跟着荀彧和田丰,韩猛等人,一行人回到了酒楼。韩馥示意大家就坐,又给太史慈倒上了一杯桃花醉。几个人聊起天来。以韩馥征战酒桌多年的套话技巧,几句话就把太史慈的家庭情况和现在的处境问了出来。 韩馥心中暗想,这太史慈现在处境不佳,正是招揽他的大好时机啊,自己必须要施以恩义。但是又不能太心急,还是要徐徐图之啊,反正还有机会嘛! 几个人正在高谈阔论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衣甲碰撞兵器的声音。那个陈奇在外面叫嚣着:“姐夫!就是这里,那家伙说了天然居!就是这里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外面喊道:“给我把这间酒肆围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走!” 站在韩馥身后不远处的韩猛听到这个声音,楞了一下,悄悄走近韩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韩馥眉毛挑了挑,冷笑道:“很好!韩猛,这事就你出去处理一下!”似乎对外面包围了天然居的大汉官兵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恩公,叫韩兄弟一个人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对方可是颖阴的县兵啊!要不我陪韩兄弟一起去吧!”太史慈看韩馥坐在那里临危不惧的样子,虽然很佩服,但却觉得有些心中没底。 田丰笑着举起酒杯:“子义啊!韩公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你且坐在这里等着,一会自然有好消息传进来!” 此时天然居的外面,已经被颖阴县县兵的一个百人队围了个严严实实。颖阴县县尉韩玄骑在马上,一脸阴沉的看着这天然居。自己的小舅子居然被荀家的人给打了!这还了得!自己非要讨回这个公道不可! 自己是颖阴县令的心腹,这颖阴的几个世家一向对颖阴县令的态度都是不阴不阳的。县令早就心中恼怒了,只不过没有机会。毕竟这几家都是世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不过这次那荀家居然欺负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可是韩氏的族人,虽然关系远了点,但是昨日家里来信说,族中可是刚出了一个马上就要上任的冀州牧,而这荀家那可是在朝中没有什么在位的高官,自己还怕他什么? 那陈奇头上裹着一块麻布,在那里跳的正欢,指着那天然居喊道:“有种的,你们就出来!要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他冲到天然居的台阶上,指着里面叫骂起来。 天然居的门口忽然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脚蹬在了陈奇的小肚子上。这陈奇猝不及防向后就倒,口中一声惨叫:“疼死我了!” 韩玄大怒,在马上喊道:“给我拿下了!”两边军兵刀枪并举,就要把这人擒住。 “表哥!你好大的威风啊!居然想要拿我,好!来把我韩猛捆上!我看你今天有没有这个胆子!” 韩玄听到这句话,那声音居然还真的就是自己的表弟韩猛!他连忙摆手:“左右都给我退下!不要动手!” 韩玄跳下马来,几步走进人群,定睛一看,可不正是自己的表弟韩猛吗? 这韩猛可是颍川韩家的近支,不是自己可比,自己要是绑了他,这回去如何和家里人交代! “表弟啊!这都是误会啊!怎么会是你啊!”韩玄面带尴尬之色和韩猛解释着。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知道韩猛一瞪眼说道:“表哥你麻烦大了!你知道天然居里面打了你这小舅子的正主是谁吗?” 韩玄奇怪的看着韩猛:“难道不是表弟你?还另有其人不成?” 韩猛走近韩玄,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马上要去冀州上任的冀州牧韩馥韩大人,我们的族叔!这此我就是奉命率领韩家子弟,保护族叔前去上任的。你啊!自己进去和族叔解释吧!” “不是吧!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此时此刻,韩玄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个倒霉的陈奇,得罪谁不好,得罪自己的族叔韩馥。那可是冀州牧啊!一根指头都能把自己碾死啊!自己可怎么才能取得这族叔的原谅呢? 这时那陈奇已经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韩玄的身边,指着韩猛说道:“姐夫!就有这小子!我认得他!里面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家伙,快把他拿下!” 韩玄转过身来,看着陈奇:“这就是你说的惹事之人?” “对啊!姐夫!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叫人动手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陈奇的脸上。陈奇只觉得半边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两颗牙齿被打了下来!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陈奇绑起来!把包围天然居的人给我撤了!” 韩玄的一个亲兵十分奇怪,凑过来问道:“县尉大人,咱们不进去抓人了?” 韩玄心中有气,一脚将他踹了个跟头:“抓什么抓!老子都被陈奇害死了!” 两刻之后,天然居里,韩馥高坐在正席之上。韩玄赤裸着上身,背着数根荆棘,鲜血淋漓的跪在一旁,旁边是被打断了两条腿,已经晕过去的陈奇。韩馥似乎是没看到韩玄一样,只是和太史慈,田丰,荀彧在那里喝酒谈天。 “族叔!还请饶了我吧!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畜生居然敢冒犯你老人家啊!我要是知道是您在这里,打死我也不敢来冒犯您的虎威啊!” 韩馥叹了口气:“韩玄啊!不是我不肯原谅你啊!你知道你这小舅子骂什么了吗?骂我的岳丈啊!士可杀不可辱!这笔账今天咱们就好好算一算吧!韩氏的门风不容败坏,如何处置,你自己拿个主意吧!别以为学什么负荆请罪就会好用!我不吃这一套! 第9章 大敲竹杠 chap_r(); 此时的天气已经有些放凉,更何况韩玄还赤裸着上身。按理说是应该是温度比较适宜的。但此时韩玄却是脸色煞白,嘴唇干涩。头发打湿了贴在脑门上。汗水一滴滴的顺着皮肤流了下来,这可真是愁死韩玄了。 “族叔还请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不该纵容这陈奇横行县里,为非作歹。那陈氏我回去就休了她!这陈奇已经被我打断了双腿!我回去就把他关进牢狱,按大汉律例治罪!我自己也不该为这陈奇出动人马,总之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族叔!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在您眼里实在是不算什么。您就看在同宗的面子上,饶过侄子这一回吧!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吧!” 韩馥举起流觞,在嘴里浅酌了一口:“我听说你家在颖阴是有名的大户?粮草,耕牛有不少啊!你这个官是捐的吧!可以啊!你表弟韩猛才在我账前行走,你都已经是一县的县尉了。看来是个不差钱的啊!比我都强!我这去冀州上任,什么都缺,农具,耕牛,种子……哎冀州牧,大不易啊!” 韩馥这话虽然没有说得太透,但闻言而知雅音,韩玄立刻就明白了韩馥的意思,原谅你可以啊!放点血吧!而且还是狠狠的一刀!这是要看自己的表现啊!表现得好,这件事就可以过去,表现的不好,只怕一会韩馥的名刺就要递到阴修大人的门下去了。 “我愿意为族叔冀州之行尽一点绵薄之力,我家家底还算殷实。族叔上任这是大喜事,我理应孝敬一二的。”韩玄眼巴巴的看着韩馥脸上的表情,希望能够打动这个韩家的实权人物。 “好了!快下去吧!看看成什么样子!我教训你也是为了你好!这要是你落在别人手里,我们韩家就会有大麻烦!韩猛,你陪你表哥下去换身衣服,把这件事办妥!元皓你去一趟吧!” 韩馥用眼神对田丰打了个招呼。意思很明显!送上门的肥羊,要狠狠的宰一刀!田丰会意,微微点头,对韩馥行了一礼。和韩猛一起跟着韩玄走出了天然居。 这时太史慈已经坐不住了,自己刚才听的清清楚楚,这位恩公的身份果然是大得出奇啊!冀州牧啊!这是什么身份,居然还肯和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坐在一起喝酒,自己哪里还敢在一旁安坐。 太史慈站起身来,给韩馥行了一个大礼:“恩公!我不知道您就是新任的冀州牧韩馥韩大人。方才我大胆和您一起同桌饮酒,实在是太过孟浪了。小人心中惶恐的很!” 韩馥哈哈大笑:“子义啊!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又何必拘泥于这样的礼节呢?现在这里又不是公堂之上。我和你也算是一起并肩作战过了。难道你还要和我这么生分吗?” “太史慈不敢!不过…..”太史慈明显有些犹豫。 “子义啊!我姐夫这人性子最好了!他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如果还是这样推脱,那可就不是男儿大丈夫的性情了。”荀彧知道韩馥的心意,这太史慈身手了得,估计姐夫是有意招揽,才会放下身段,礼贤下士,自己又怎么能够不好好配合呢? 太史慈只得坐了下来,不过表情明显不自在了许多。陷得十分拘谨。韩馥见状岔开话题问道:“方才子义说将上官的公文撕毁,这回到东莱,如何交代?那上官会不会找子义的麻烦啊?” 太史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是十分忧愁:“都怪小人平时做事过于耿直,与那上官一向关系也不是十分融洽,恐怕这次对方一定会借题发挥了。我只能是辞官不做,我打算去辽东找我的好友管宁先生暂避一时,管先生带了不少青州的同乡,在辽东自力更生,在那里经营的还算不错。” 韩馥用手敲击桌案:“子义啊!那你的母亲怎么办啊?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你去那辽东之地避祸,距离中原何止万里。如果你的母亲有什么事情,你后悔晚矣啊!” “我也是为了此事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韩馥看了看太史慈,强忍住马上招揽的心思,现在开口,还不是他仗义出手,帮我们解决了这次危机,还不快谢谢韩大人!时机,双方了解还不深。这太史慈可是一个心怀大志,立志有一番作为之人。自己贸然张嘴,如果被人拒绝,那就不好再开口了。反正距离分手还有一段时间,自己可以加深彼此的了解,在合适的时候,再出言招揽才是最佳的方略。 不一会的功夫,韩馥派去太史慈住店那里的家兵领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人一看也是精瘦的身材,看上去也十分的精干,他看到太史慈,欢喜的说道:“还是太史大哥有办法,这么快就找到了贵人,帮我们解此困厄。” “贤弟!这位是冀州牧韩馥韩大人,”太史慈连忙对马忠介绍起韩馥来,恐怕马忠在韩馥面前失了礼节。 “啊!冀州牧!韩大人,小人有眼无珠!还请韩大人赎罪!”马忠立刻躬身对韩馥行礼致歉。看上去却是比太史慈要热络的多了,显然巴结的意思十分明显。 韩馥摆摆手:“无碍的!既然是子义的兄弟,那就也坐下喝一杯吧!”他打量这个马忠,心说此人可是三国的一员福将,虽然记载不多,但是能在麦城生擒关羽,那也是一位勇将无疑,虽然现在看上去还有些稚嫩,但也很有培养的价值。自己这次运道还真是不错啊! “子义啊!既然你们现在身无长物,那就先和我一起吧!我今天要去我岳丈家休息一晚,明日就要上路前往冀州上任。一路之上你们暂时帮我照看一下车驾可好?等到了前往青州的道路之时,我自会安排人为你们准备好马匹,兵器,钱物。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了!” 太史慈听韩馥这么说,也不好有其他的想法,恩公为自己出头,又解决了自己欠店家的房钱饭费,自己和马忠现在身无分文,为韩公照看一下车队,保卫一下安全,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想到这里,太史慈也就释然了。 “谨遵韩公吩咐!我二人一定尽心尽力,在离开之前,全力保护韩公和家眷车队的安全,不敢怠慢!” “我也一样!请韩公放心!”马忠也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跟着太史慈一起说道。 “好!好!得你们两个好汉相助,我就放心了!就算这一路盗匪猖獗,我又有何惧? ” 第10章 今夕何夕 chap_r(); 待到天近黄昏。韩馥招呼几人,跟随着自己一路向高阳里行去。韩猛和田丰已经赶了回来。田丰凑到韩馥身边低声说道:“那韩玄愿意提供一批耕牛,种子,农具运往冀州。不用我们费心,他自会安排人处理。这样主公到了冀州,手头又能宽裕几分了。” 韩馥点点头,对身边几人说道:“我要这韩玄的这些物事,主要还是为了那冀州的流民啊!我在朝中之时,看那朝中公文,冀州虽然富庶,但毕竟是黄巾之乱的根本之地,受流寇袭扰不断,流民甚多。” “你们几个到了冀州,都是要下去做事的,记得我一句话,多算多胜,未雨绸缪啊!冀州人事如何,我们并不清楚,但是待到下半年,寒冬将至,我们必须抢在霜降之前,尽量多的安排流民能够屯田自救。这些东西就是我的后手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韩服说到这里,言语中有些落寞。 身边的几人都被韩馥的话感动了,没想到韩馥心中还有这样的抱负,这句话不正是他们这些想要投身仕途,为天子,为百姓做些实事的志士的想法吗? “主公心存天下,时刻记挂生民安危,我等不才!愿全力辅助韩公,实现此等壮志!”田丰与一干人等停下身来,一起对韩馥深深鞠躬。为他的这番理想所震撼。包括太史慈和马忠也不例外。 太史慈看着前方的韩馥,心中十分的不平静。他已经看出来这冀州牧对自己颇有招揽之意,但自己还没有禀明母亲,如何能擅自做主。不过今日一番相处,这韩馥大人的性情,胸怀都是一等一的。而且还有相当的权利。自己如果投在他的帐下,必有一番作为。这叫太史慈心中十分纠结,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韩馥带头走在前面,心中十分得意。不过在路过一家首饰店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示意属下等自己片刻。自己带着荀彧进去了一趟。不多时匆匆出来,荀彧的面上却有些古怪之色。一行人也不好多问什么,就一起返回了高阳里。 一行人安顿下来,韩馥问明了自己的岳丈已经回到了家中,妻子荀氏正在后园休息。韩馥就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奔后院而来,在他的手中却是拿着一支十分精致的金钗。他的耳边犹自响着方才荀彧的话语:“我大姐最爱金钗,如果姐夫能为她购买一支,想来大姐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韩馥在知道了妻子和自己的关系之后,就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够叫自己的妻子将心意回转到自己的身边来。所以才会在经过首饰店的时候,带着荀彧进去挑选了这支金钗,这东西价格十分昂贵,居然要八千钱之巨。不过韩馥并不在乎,还是顺利地买了下来。 作为现代人,去追求一个古代的美女,还是自己的发妻,这种感觉叫韩馥十分的刺激。不过送花,唱歌什么的在这东汉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了。自己还是接受了荀彧的建议,为荀寅购买了这支金钗。 韩馥一路行去,在后院的凉亭中发现了自己妻子的身影。他慢慢走去,正在琢磨怎么开口和这熟悉又陌生的妻子开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荀寅叹了一声气。他站在一旁看过去,却发现荀寅手中拿着一张信纸,正在读着什么。 韩馥站在那里,攥紧了金钗,仔细聆听这荀寅念诵的诗句:“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韩馥立刻就明白了这信纸上的诗句是谁所写,心中不觉怒火中烧,又是猥琐表哥!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自己这晚来一步的,运气还真是差啊!自己这时候走过去,岂不是自找没趣?还是闪了吧! 韩馥转过身正要离开,却发现荀寅的贴身婢女小环就在自己的身后,端着一盘果品,显然是要给荀寅送过去的。 韩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小环不要出声,将那金钗指了指荀寅,放在了托盘之上,转身向前堂走去。一边走心中一边诅咒,郭图!你别得意,不就是写诗吗?哥当年可是学过唐诗三百首!宋词五百句,还斗不过你个小样的!和我玩!老子迟早玩死你! 荀寅听到动静,回身看到了急速离开的韩馥,顿时脸色变得雪白。她拿着信纸的手哆嗦的有些厉害。见小环走过来,迅速将信纸收在了怀中。 “夫人,方才老爷来过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又转身离开了,不过他给您留下了这个!”小环将那只金钗递了过来。交到了荀寅手中。 荀寅拿着金钗有些发痴,自从韩馥和自己结婚后,这还是第一次给自己买礼物。自己作为荀氏的长女,嫁给韩馥这时两家从小就定下的婚约,是不容更改的。可是自己情窦初开之时,偏偏爱上的是名满颍川,风流倜傥的表哥郭图。造化弄人,叫人情何以堪。 最终自己还是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做了韩馥的妻子。自己出嫁的前一天,表哥痛苦的表情自己还历历在目,这封情书就是他们最后的见证。想来韩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郭图应该找过自己的夫君,所以婚后韩馥并没有碰过自己就去京城上任了。 自己也知道现在既然做了人家的妻子,就要恪守妇道,忘记表哥的这段感情。可不知为什么,表哥的身影一直在脑中挥散不去。所以今天回到以前和表哥相会的凉亭,自己才会情不自禁的拿出这封信,来念诵诗句。 可偏偏就是今天被自己的相公遇了个正着,相公还为自己买了自己当年最喜欢的那支凤穿双耳金钗,这可是要花大价钱的,相公看来和自己和解的意思十分明显。可是自己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扶我回去吧!这凉亭我不会再来了!”一张信纸被荀寅撕了个粉碎,扔在园中的池水中,打了几个转,渐渐沉入了水中。 第11章 荀绲当面 chap_r(); 生气归生气,但是自己此行的目的毕竟是拜见自己的岳父。自己的妻子纵有千般不是,那也是要拉回家去教训的,现在嘛!自己在老婆的娘家,还是要有些气度的。更何况这荀家人才辈出,对自己未来的事业大有帮助,现在可不是撒脾气的时候。 韩馥和在前厅的田丰,荀彧打过招呼,收拾起自己的心情。独自向着荀府荀绲的住所走去。自己这就要要去拜见家中的老岳父荀绲。这荀家家规最严,韩馥可不敢在这关键的问题上礼数不周。他正了正衣襟,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迈步走进正堂。 大堂的中央,摆放着一张木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斜靠在木榻之上,微闭着双眼,显然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精力上差了很多。旁边有两名侍女,一个正在慢慢给老人捶打着双腿,另一个轻摇羽扇,在给老人驱赶着蚊蝇。 两名侍女见是韩馥,正待要叫起荀绲。韩馥却摆摆手,示意不要惊动老人,自己却撩起衣角,恭恭敬敬的给老人跪拜下去。 那老者似乎听到了室内的动静,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是韩馥,他缓缓张开口说道:“起来,起来,不要总是这样!你现在也是韩家的顶梁柱了,要拿得起自己的样子来。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不是在朝中正在任职吗?难道是有什么变故不成?” 荀绲的眼神凌厉,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但是精气神还依稀是当年那副名士的风范,他还以为这韩馥犯了什么事,被朝廷罢职回家了呢?前几日荀彧归家,已经被他狠狠训斥了一番。现在见这韩馥也身穿便服,还以为他也是如此这般。 “岳丈不要误会,虽然朝中现在是奸臣当道,但是小婿也知位卑未敢忘忧国,总是要尽心王事的。这次小婿是奉了王命,就任冀州牧,主政一方。不过寅儿思念岳丈,这才特意绕路来到颖阴拜见岳丈。” “唔!原来是这样!不错,我就说文节一向忠于王事,和我家的文若性子大相径庭。果然不负我所望,三十而立之龄,已经是一州牧守,好!好!果然是我的佳婿。”荀绲越看韩馥越是满意,觉得自己多年的教诲终于有了成果,开心不已,老怀大慰。 荀绲转身对丫鬟吩咐道:“去,安排家宴,今天我要招待我的爱女,女婿。把最好的酒给我摆上,今天高兴!”那丫鬟答应一声,下去吩咐厨房去准备酒饭。 “岳丈,我有一件事,要请岳丈允许。”韩馥看着荀绲,在组织着自己的言语。 “说吧!是不是你前往冀州,身边人手不足,想要我荀氏支持一二?”荀绲虽老,但是人情世故却是极为敏锐,没等韩馥开口,就已经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 “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岳丈,小婿确有此意,我想请文若和我去冀州见见世面,毕竟还是要打仗亲兄弟嘛!”韩馥小心的说着,不知道荀绲的态度如何。 “这个我已经想到,文若你就带去吧,记得要严加管教,不可再恣意妄为,你这个姐夫要尽到责任,不可娇纵!至于其他人,那要看你的能力了,我荀家能久立不倒,多门出仕也是一条法则,别人的事情我就是想管,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前几日,文若的表哥郭图上门请了老三荀谌前去投效袁本初,我也未加阻拦。” 韩馥暗道可惜,荀谌是自己妻子的三弟,也是一个大材之人,没想到却被袁本初抢先一步,下手的人还是猥琐表哥,这将来两家动起手来,那可就是没法留情了。猥琐表哥郭图这货自己是不会放过他的,荀谌既然投了袁绍,那将来就是对立面了。 这也是无奈之事,大争之世,各方对人才的追求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都挖角到自己的岳丈家来了。不过韩馥心中最在意的还是那个荀攸。自己在洛阳和此人关系也十分不错,还是要想办法争取过来才是、 “岳丈,我那公达侄儿现在何处?我有心请他帮我,只不过他一向行踪不定,我无法联系到他……”韩馥对自己的岳丈自然也不会隐瞒自己对这个侄儿的欣赏之情。 “唔!公达与文若与你关系最好,若是知道你现在的地位,八九不离十会投奔你,所以你也不用着急,这样吧,你先带着文若赴任,待我安排人给公达写一封信,说明你的意思,我相信公达会明白的。” “那就多谢岳丈了!”韩馥知道此事过犹不及,荀攸和自己关系一向不错,并不是荀谌可以比的。只要岳父将自己的信件送到荀攸手中,此事就算成了大半,当下也不再多说,和荀绲态度恭敬的道别之后,韩馥返回后院准备休息。 韩馥走到为自己临时安排的卧房门口之时,看到自己的妻子荀寅已经一身红衣,站在院中等候自己多时了。韩馥看去,荀寅的头上带着的正是自己方才为她购买的金钗。 “唔!看来这老婆大人在用这种方式和自己道歉呢?看来也是个明白人,知道现在她的身份,自己可和以前的那个韩馥不一样,哪里有那么多的心理障碍。只有主动出击,才能占据制高点啊! “寅儿为何这么晚了,还不进房休息?是在等为夫吗?” 荀寅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她自从和韩馥结婚三年来,因为表哥的关系,还没有和韩馥同过房,她本来想来表示一下歉意,那知道韩馥今天表现的和结婚时的怒气冲冲,甩开自己而去的态度却明显不同。又是送给自己礼物,又是和自己态度如此和蔼,叫她有些措手不及。 “是啊!我是在等夫君回来的,今天夫君为妾身买的这支金钗,妾十分喜欢呢!对了,夫君怎么会选中这一只呢?当年妾在那家首饰店见过此钗,当时十分喜欢的。没想到可巧今天夫君为我买的就是这一支。”荀寅的小脸不知不觉泛起了一丝红晕。 “我也是想到寅儿这几年一个人在韩家照顾我的阿翁,阿母十分辛苦。见这金钗十分别致,就买下来送给你,可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第12章 夫妻之道 chap_r(); “心有灵犀一点通!”好美的句子,自己的夫君才学也不差嘛!为什么以前他在自己面前从没有这样的表现,总是板着一张脸,莫非这三年在洛阳多经人情世故,变得成熟了吗? “今天…今天….”荀寅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韩馥,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娘家,如果丈夫还是不肯和自己同睡一屋,那自己可就糗大了,在娘家可如何见人,这样的事情,在家风严谨的荀家那可是不可思议的。 “什么今天,明天的!天气这么冷!快随我进屋吧!”韩馥决定主动出击,伸手握住荀寅的小手,向房内走去。他能感觉到荀寅光滑的小手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松弛下来。 两个人进屋之后,相对无言,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小环几个丫鬟端着数盆热水进来,为韩馥洗脚,净面。韩馥心中不由感慨这东汉做一个老爷还是很享受的一件事情啊。 丫鬟们都退出了房间,荀寅略显笨拙的把被子拉开,服侍韩馥钻进了被子。显然心里十分紧张。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床头将烛火吹灭,自己也躺到了韩馥的身边。 韩馥感觉到自己身边的这具躯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叫他心痒难耐。自己在后世可还是光棍一条,今天这样的场景,自己早就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了,不过荀寅的身体的紧张,自己是能感觉得到的。这样的相处实在尴尬,也没有味道啊! 韩馥决定主动出击,要把这个荀寅紧张的情绪舒缓下来,这才是完美的夜晚。 荀寅的心情也十分的复杂,她自然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其实这早就应该来了,只不过迟到了三年罢了。她从小接受的教训就是三从四徳,三纲五常。自然知道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会不会很疼?丈夫会不会很粗暴?这些以前婚前家里的长辈传授过的经验叫她十分的惶恐,以至于紧张到能够听到她紧张的呼吸。 “寅儿,你还没睡吗?”黑暗中传来了韩馥的声音,似乎十分平静。 “没,夫君!有什么事吗?”荀寅的声音有些哆嗦,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 “唔!那为夫也有些睡不着!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韩馥决定要出招了。 “好啊!那你就讲吧!”对面的声音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 “你背对着我,这故事怎么讲,你转过来,靠近些!” 一双大手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扳了过去,荀寅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还好没有灯光。两个人的身体变得靠近了很多,彼此已经能够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了。还好韩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荀寅紧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些。 “今天就给你讲一个孟姜女的故事吧!你以前听过没有?”韩馥以前最爱看的就是这些杂书,今天正好捡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来给荀寅讲一讲。 “没有,夫君讲吧!”被窝里的荀寅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侧耳倾听。 “在秦始皇的时候,有一户姓孟的人家,种了一棵瓜,瓜秧顺着墙爬到姜家结了瓜。瓜熟了,一瓜跨两院得分啊!打开一看,里面有个又白又胖的小姑娘,于是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孟姜女……..” 韩馥讲故事的水平不低,荀寅不知不觉的听入了迷,身体依偎在了对方的身上都不觉得。 韩馥讲到范喜良躲避抓夫跑到了孟姜女家,两个人结为了夫妻。荀寅为这故事中的两个主人公感到高兴,讲到范喜良被衙役抓取修长城,孟姜女千里寻夫,她为之伤心。当听到最后孟姜女为了范喜良哭倒长城,不受秦王的诱惑为夫守节跳海的时候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荀寅刚才紧张尴尬的情绪早就消失不见,搂着韩馥只是沉浸在这凄美的爱情故事中不肯出来。韩馥见时机差不多了,伸手轻轻一带,荀寅惊呼一声,已经倒在了韩馥的怀里。 韩馥的一只大手已经温柔的放在了荀寅的前胸凸起的位置,另一只很自然地去拉荀寅的亵裤。身体也慢慢的压在了荀寅的身上。 “夫君!你…你….”荀寅有些害羞的扭动着身子,不过却觉得自己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别怕!我会轻轻的,保证你不会疼!”韩馥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好像一只正准备诱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还请夫君怜惜!”到了这会,荀寅已经认命,身体彻底放开。韩馥在上面慢慢动作起来。 “轻些好吗?有些疼呢!”窗外月色如水,屋内满堂皆春。韩馥这个来自未来时代的家伙正在里面辛勤的耕耘着。在心中暗自庆幸以前的韩馥居然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处子之身的爱妻。荀寅则机械的配合着,承受着一阵阵的冲击。幸好荀寅领悟能力还算很强,两个人很快就渐入佳境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馥赖在房内很晚才起身,和那荀寅相拥而眠。韩馥初尝这美人滋味,自然是乐此不疲,昨夜连续折腾了大半夜这才休息,第二天早起,荀寅都在抱怨自己的身体都快被韩馥折腾散架了。韩馥笑而不语,只觉得闺房之乐,莫过于此啊! 待到辰时,韩馥告别了荀绲。荀彧和太史慈,马忠也带上行李,跟随着韩馥一起,保护着荀氏的车驾,一起出了颖阴,来到了车队宿营之地。那潘凤带领大队人马,已经等待了许久。见到韩馥一行人回来,也是十分的高兴。 韩馥将荀彧,太史慈,马忠与众人介绍一番,大家以后都要在一起共事,自有一番亲热。太史慈和马忠虽然只是同路,但韩馥对他们二人十分看重,其他人也不敢怠慢,都是以礼相待。潘凤和韩猛张罗家兵与汉军拔营起寨,浩浩荡荡重新摆开车驾仪仗,向冀州进发。 大队人马度过了颖水,道路渐渐变得崎岖起来,这里已经接近山区。道路变的格外狭窄,韩馥也不再乘车,而是骑上骏马,和田丰,荀彧,太史慈,马忠等人一起,一行人谈谈说说,都觉得进益不少。 第13章 路遇贼寇 chap_r(); 数日后,队伍来到了一座高山之下,韩馥看这大山山势险峻,心中有些警惕,现在是乱世,这样的崇山峻岭,难免有山贼,黄巾四处作乱,自己这些人还是小心一些才好。 韩馥对着身后的韩猛招招手,韩猛赶上前来,韩馥嘱咐道:“韩猛,去告诉开路的潘凤,留意道路,这山看上去十分险峻,我们不要停留,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走出这里。” 快到正午之时,队伍远远能够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道狭长的谷道。就在此时,意外的情况也突然出现了,数名黄衣骑士出现在队伍之前。看到这大队人马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张望了一番,这才拨马远去,消失在谷道之间,骑术看上去颇为了得。 这时韩猛从队伍后面赶过来,凑近韩馥,低声说道:“二叔,事情有些不对!队伍后面方才也出现了几个山民打扮之人,鬼鬼祟祟的跟踪了一阵,现在也不知去向了。我们可能是被人盯上了!” 韩馥一阵冷笑:“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们图谋不轨!文若,元皓!你们看应该怎么办?” 韩馥虽然胆大,但是自己毕竟不是经过战阵的专业人士,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要多听下属的意见,更何况现在身边这两名谋士,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才,韩馥并不怎么担心会出意外。 “姐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以前你最怕这杀伐之事,现在居然闻战不惧,值得称赞一声啊!”荀彧看着韩馥,似乎是再看另一个人一样。韩馥最近几天的表现确实是给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那有?只不过是现在肩上的担子重了,所以我只能尽量的多些担当罢了。”韩馥随口应付着,以前的韩馥是个什么性子,就算荀彧不说,自己看后世的记载也可以知道一二,性子宽仁,又优柔寡断,最后被袁绍夺取了基业,自己要慢慢扭转在别人眼中的这个形象才行,不然如何能主政冀州呢。 田丰却是在考虑现在的处境,他长于谋略,在这方面反倒是三人中反应最为敏锐的。他想了想方才前后家兵传来的情报,看着二人说道:“主公,文若,这股贼人似乎是人数不少啊!在我们队伍的前方安排哨骑扰乱我们的心神,背后又有贼人尾随,唯恐我们掉头,只怕人数数倍于我们才敢这么做。” 荀彧也是郑重的点点头:“不错,只怕他们打的就是一会等我们进入前方那个比较狭窄的峡谷之时,前后截断我们的车队,叫我们首尾不得兼顾,全歼我们的打算,看来贼人很不一般,颇知兵法啊!难道是逃散的黄巾余孽不成?” 韩馥虽然胆大,毕竟是来自后世,对这样的古代冷兵器战争的了解只是停留在影视作品中,并不了解其中的关节所在。他看着二人,有些忐忑的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应付呢?你们谁有具体的破敌之策。给点买路钱管不管用?” 田丰精神一振,知道自己在主公面前展现本事的时候到了,他和荀彧可不一样,荀彧是韩馥的内弟,肯定会被安排到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上。而自己想要在冀州有所作为,就必须在韩馥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才行,说到底,他田丰也是一个希望能有发挥自己才能空间的官员,而韩馥现在恰恰具备提供自己施展才能的舞台的能力,自己自然是要叫韩馥看看自己的能力。 “主公,贼人是不会因为一点买路钱就放过我们队伍的。主公,我这里已经有了计较,请看!”田丰用手点指他们现在身处的地形。 “前方不远处的峡谷,肯定是贼人的埋伏之处,我们不能前去上当。后面情况不明,如果我们贸然后退,很可能峡谷内的敌人与后面的伏兵一起杀出,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看到在左侧方的那个小山丘了没有?那里就是我们的生路所在!” 韩馥的目光顺着田丰的手指向左侧方看去,他方才看这四周,只是感觉景色美丽,却不知道山势地形还有这么多的讲究。看来自己这个现代人在古代,要学习的东西还是太多了。 “惭愧,吾方才怎么没有看出这地形的妙处,看来元皓之才十倍于我啊!这谋划之事还要以元皓为主,元皓请仔细为我们讲解。”韩馥倒是落落大方,丝毫不以自己不懂地形的事情感到不好意思。 田丰颇为感动,主公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上位者。作为一把手,其实没有必要有多么专业的技能,只要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所长所短,人尽其才,用之不疑,那就是极其难得的了。现在韩馥肯在人前承认自己的短处,而不是胡乱指挥,这就足以看出韩馥的高明之处! 田丰的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嘴上却是丝毫未停:“我们现在应该立刻停止前进,向这个山丘转移。依托山势,用我们的车驾构建防御阵地。我看主公的家兵人人都是携带弓箭,看来主公也深知这弓箭乃是以弱击强的最佳武器。这就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防守条件。” 荀彧在旁边补充道:“贼人见我们不肯中计,一定会来围攻我们,我军人数可能不如对方,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韩家家兵都是乡里,作战肯出死力,而且都是精壮之人。两百汉兵都是正规军人,只要不是冲阵厮杀,正好发挥他们久经训练的长处。元皓我说的对也不对?” “知我者文若也!有这几条,我们守住那山丘不成问题!只待敌人久攻不下,露出疲惫之态,韩公择数十敢死之士,直奔对方贼首处猛冲猛打,则贼自破!”田丰总结性的说道。 “好!元皓大才,咱们就这么办!我来招呼领军之人。”韩馥见已经商定计划,招手派人将潘凤,韩猛,太史慈,马忠喊了过来。他用手指着田丰说道:“这是本人的谋主田丰先生,现在我们身处险地,必须要尽快布置,这次的行动就由田丰先生全权负责,所有人不得借故不听或是推诿,包括本人在内。如有违抗的,按照军法从事!” 第14章 黄巾余部 chap_r(); 韩猛最听韩馥的话,当下干净利索的表示同意,潘凤却是有些不愿意,自己一个汉军司马,居然要听一个年轻书生长史的指挥,这要是一个不慎,出些乱子可怎么办? 但是听到韩馥最后一句,他知道韩馥的决心已下,自己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准备暂时和这田丰合作就是。韩馥是自己到了冀州升官发财的指望,自己只要护住他就是了,其余人的安危,自己管他呢! 田丰倒是没想到,韩馥有这么大的气魄,但是他也不是常人,很快就稳定下心神,安排起转移的事宜来,他谋划已定,指挥起来倒是行云流水,众多家兵与军士看他指挥若定,提着的心也顿时放下了不少。 不多时,行进在山路中的车队忽然调转了方向,一行人有条不紊的向左侧山丘转进。动作还加快了几分。没用半个时辰,人马已经尽数上了山丘。前队的骑卒与后队的步卒,最后在韩猛,潘凤,太史慈,马忠四人的率领下也退到了半山腰处。 田丰早就已经安排先上山的人手,开始收集大些的石块,并砍伐树木,车仗也横在了山路中央作为屏障。这小小山丘一时之间居然成了一块阵地。韩馥扶着夫人坐到山顶之上,看着下面的家兵人人忙碌,心中却不似其他人一样惊慌,只是老神自在的拍着夫人说笑。看在几名下属眼中,意义却又自不同。 韩馥的这幅表情给大家的感觉就是镇定自若,似乎对面的贼寇根本就不放在他的心上。这才是真正的主帅之风,和韩馥以往的文弱书生形象判若两人。这样的主事人带给大家的就是一种安心的感觉。田丰和荀彧虽然多智,但这也是第一次莅临战阵,要说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不过在看过韩馥的表现以后,两个人对望一眼,都是深深钦佩之色。 难怪韩馥能做到冀州牧这样的高位,而自己这些人自恃才高,却是还碌碌无为,就看这份养气的功夫,自己二人就和韩馥相差甚远。看来要学的还很多啊! 其实他们都理解错了,这韩馥不是不害怕,而是根本没意识到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有多么残酷。他见过的鲜血最多也就是后世菜市场的杀鸡宰羊。真要是有人死在他眼前,估计都能把他吓趴在地上。只不过此刻的韩馥满满的信心都来自于前方的这两个年轻人。 韩馥心中想到,自己有什么好害怕的?一个是曾经的曹操谋主,一个是袁绍霸业的奠基人。小小的山贼要是都应付不了,那怎么可能? “老爷!我们走的好好的,为什么要上山啊!不抓紧赶路,难道今天晚上要夜宿山头吗?”荀氏可不知道贼寇将至,还在满脸疑惑的问着韩馥关于登上这座山丘的问题。 “夫人,这天气正好,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会,吃了午饭再走那也不迟啊!”韩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夫人说着闲话,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夫人受到惊扰,这样的麻烦,她还是越晚知道越好。 “夫君!不对啊!是有大队的贼人上来了!”荀寅脸色煞白,用手点指着山下颤抖着说道。 “夫人别怕!你在这里休息一会!为夫去观察一下情况,等打退了贼寇,咱们就可以下山了!”韩馥拍了拍荀寅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夫君小心啊!注意安全!”荀寅看着韩馥的背影,想了半天,开口提醒道。 韩馥向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的。心中暗想,看来这先上床,后恋爱的感觉也是不错嘛!最起码这荀寅现在心里也知道担心自己的安全了。这夫妻感情的培养,自己做的还是不错嘛! 时间不大,众多的贼寇已经从山中各处冒出头来。影影绰绰,怕不有数千人之多。只不过一个个面黄肌瘦,手中的武器也是千奇百怪,还有手拿棍棒的,或者赤手空拳的。看上去倒是像极了一群流民。不过每个人头上都缠着一根肮脏的黄色布条,真的是黄巾军来了。 黄巾阵中一杆大旗从那峡谷中被人打了出来,数十个骑马的黄巾精锐端坐在大旗下方,大旗之上一个裴字高高飘扬! 荀彧看了看黄巾余党的阵势,低声对韩馥说道:“姐夫,幸亏我们见机的早,这贼人虽然杂乱,但人数却着实不少,真要是被他们纠缠住,还真是情况不妙啊!” 韩馥站在山坡之上,看着这山下的黄巾军,心道,这哪里是什么军队,说是一群难民也不为过。不过自己现在是东汉州牧,这黄巾军是大汉郡兵的死敌,既然遇上了,自然是要剿灭的。这可不是自己发挥社会主义人道精神的时候。 “文若勿忧,现在我们居高临下,这样的黄巾,想要仰攻我军,那绝无可能,你我耐心等待,看元皓一战破敌,我们只用拭目以待就可以了。”韩馥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安慰荀彧,还是安慰自己了。 不说这山丘之上韩馥与荀彧指点江山,山下的黄巾贼人却是郁闷到了极点。这山下为首的贼人,正是当初张曼成的旧部,乃是一方渠帅,名叫裴元绍。自从黄巾军主力失败之后,裴元绍率领着残部,躲进了颍川的深山老林之中,过起了啸聚山林的生活。这山林中的日子,哪里比得上当初在宛城过得快活,整日里半饥半饱,还要提防官军的围剿,这只黄巾军就快到了坚持不下去的地步了。 数日前,裴元绍得到线报,据说朝廷的冀州牧韩馥要上任北上,路过自己的山区,据说车队携带资财无数,车队足有一里多长,而随行人员只有一二百人,这裴元绍就动了心思,早早在这韩馥北上的必经之路,卧牛山一线天峡谷摆下了埋伏。想要将这朝廷的狗官及幕僚家属一网打尽。 那知道这韩馥狡猾的好似一只老狐狸,在距离埋伏地点不足十余里的地方居然停住不走,反而是在一侧建立了防御阵地,难道是自己这些兄弟暴露了不成?裴元绍也不怕计策被看穿,只得是大张旗鼓,带领部众向这小山丘围拢过来。既然埋伏不成,那就强攻好了。 第15章 神箭无敌 chap_r(); 裴元绍仔细观瞧这山上官军的情报,脸色越来越差。他对着手下的小首领喝道:“妈的!探马是谁派出去的!要叫我知道是谁负责情报,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这就是你们说的肥羊?你们自己睁眼看看,最少有五百官军,弓箭手都不下二百。这那里是肥羊,这明明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这不是要崩掉老子一颗门牙嘛!” 裴元绍属下的将官见老大这幅模样,都知道自己这边的情报出了问题,都不敢废话,恐怕被裴元绍点名先行攻山。其实大家都明白,自己这边人手将近是对方的十倍。胜利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不过先攻山的,那只怕要被山上的弓箭手们射成靶子了。想当初宛城失陷没死掉,官军围剿没死掉,这要是死到肥羊手里,这找谁说理去?这些头领一个个缩着脖子,躲开老远,心中都在默念一句话,老大看不见我,老大看不见我! 裴元绍见众人不敢拿眼睛看自己,就知道这些人是贪生怕死!怒骂道:“真是一群不成器的东西,想当年老子跟着天公将军纵横河北,那时的黄巾是何等的勇悍,现在真是一群草包!难道一个有骨气的汉子都没有吗?那个带人先冲上山去!老子封他做二当家!” “有何不敢!就怕裴老大你言而无信,到时候又会反悔!”只见一个粗壮汉子挺身站了起来,此人皮肤黝黑,半赤着上身,身上有数道极为明显的刀剑之伤疤,看上去有些恐怖。不过这些伤口都伤在前胸,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悍不畏死的好汉! “周仓!原来是你!嗯,看来我平时还真是小看你了!老子夺了你的渠帅位置,今天你还敢站出来舍命上山!我裴元绍小看你了!好!兄弟!只要你冲上山去!杀开血路,你汝南的旧部我还拨给你管辖!你做咱们的二当家。” 裴元绍对着周仓并不陌生,当初这几股黄巾余党在这里汇合,自己仗着在天公将军和张曼成手下都做过方面大将,将其他几个小渠帅的权力尽数剥夺。这周仓正是汝南来的黄巾渠帅,没想到今天在这关键时刻,先站出来的居然是他! 周仓从身后将自己惯用的长刀摘了下来,在场中轮了一个刀花:“大当家的,你安排吧!”这周仓一身肌肉暴起,刀使得也是极为娴熟,一看就是久经战阵的勇士,一股杀气震慑全场。旁边的黄巾军气势为之一振,都是举起刀抢,战意重复昂扬起来。 “好兄弟!真有万夫不当之勇!我给你一千人马!你在汝南的本部我都还给你!给我把那韩馥的狗头砍回来!”裴元绍见军心可用,也是大声下令,指挥手下的兵将,开始集合人马,准备第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田丰与韩馥此时正在半山腰看着众家兵继续加固防线,太史慈,马忠,韩猛跟随在二人身后。韩馥正拍着改装后的马车,故作轻松的对田丰说道:“元皓,这防线我看是固若金汤,贼人想要突破,那可真是势必登天还难了。” 就在此时,山下发一声喊。只见无数黄衣汉子手拿兵器,向着山道蜂拥而来!韩馥吓了一跳,这阵势自己还是第一次得见,要说不害怕,那就是骗人了。太史慈三人抢上几步,站在了韩馥和田丰的身前。 韩猛已经焦急的喊道:“叔父!贼人攻山了!我护着您先去山顶躲避,这里刀剑无眼,伤到你可就不好了!” “是啊!主公,还请您速回山顶坐阵,您是一军之胆,可不能有半点意外的。”田丰也在一边劝道。 “慌什么!贼寇还有数百米!有你们在,我还怕这些乌合之众不成。”韩馥觉得有些丢脸,居然被一群贼寇吓得有些惶恐,所以故作镇静,在这里还要逗留片刻。 太史慈走上几步,他看这韩馥倒是有些勇气,这样的文官能做到这一步的,已经是少之又少了。他把自己随身的大弓一挥:“韩公勿慌!待我先杀几个贼人,挫挫他们的锐气!” 太史慈摸出一只长箭,此时山下黄巾先头几人,已经距离山头还有300米的样子。众家兵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大家平时都是用惯了一石弓,射程也就是100来米,这太史慈居然要在三百米外开弓放箭,莫不是再开玩笑吗? 太史慈大喝一声,手中大弓拉开满月,对准当先黄巾贼寇,一箭射出!只见那箭似流星,直直的插在了那名贼寇的眼窝之上,竟然是一箭毙命! “好箭法!真是精彩,比起当年的飞将军李广,也是不遑多让!给我擂鼓助威!”韩馥对太史慈真是佩服极了,这箭法,只怕是三国自己知道善射的名将,能够比拟也不多了,也就是吕布,黄忠能够比肩。这样的人才,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收到囊中,此时他看太史慈的眼神都要冒出火来。 太史慈连续开弓又是两箭射去,两名贼寇惨叫着倒在地上。贼兵一身慌乱,竟然有些犹豫不前了。太史慈这么远的距离,三箭射出也是有些疲累,他提弓走到韩馥身边:“韩公!你还是上山吧,一会贼军靠近,弓矢乱飞,恐怕伤了韩公。” 韩馥拍了拍太史慈:“好!我就听你的!说实话,我还真是怕在这里碍手碍脚,影响了几位杀贼!你好好做!等击退贼寇,再为你论功请赏!” 韩馥倒也干脆,由韩猛保护着,向山顶撤走,自己可没必要在这前沿呆着,这要真是被流失击中,那自己就真是冤枉到家了。 马忠凑近太史慈,低声说道:“子义,看样子冀州牧韩公对你是青眼有加啊!咱们可是犯了东莱郡守的大忌,回去是要被治罪的。我看一会咱们多杀一些贼寇,立下战功,求韩公出面,平息了此事,到时候就是投到这韩公账下,我看也是不错!这韩公,是个能够知人善用的州牧!” 太史慈点点头:“不错!这韩公为人爽快,直率坦诚,如果肯收留我们,咱们逃亡辽东的计划倒也可以修改!咱们先出力杀贼,叫韩公看看咱们的本事,如果他真能公平论功,到时候留在冀州总好过流亡辽东!” 马忠兴奋的说道:”对!咱们就这么办!这些黄巾贼,就是咱们的进身之阶了!”这马忠虽然不如太史慈能使得三石大弓,但他也是惯用两石弓的一员神射手,刚才见太史慈出了风头,也是按耐不住,打算一会露露自己的手段。 第16章 焦灼局面 chap_r(); 此时山下却有一员大汉跳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柄长刀,对着黄巾军士一阵呼喝,这些人这才重整队形,呐喊着又向山上冲来。 田丰身前有两人手持盾牌,遮挡着对面可能会飞来的攻击。田丰吩咐道,全体弓手不可一起射击,分为三个梯次,太史慈率第一组,马忠率第二组,韩种率第三组。每组30人。往复射击,不可停歇。敌人进入三箭之地,我们在动手! 韩种正是韩服家兵的一个头目,也是箭法出众的一个。田丰将他也编进了射手组内。 太史慈眼前一亮,这个办法还真是新颖,这么放箭,就不会有停歇的空间,杀伤效果比起一起放箭要好上许多,这个田丰田元皓,脑筋还真是厉害,难怪韩公对他推崇有加呢。 此时那些黄巾军在周仓的带领下,已经慢慢爬了上来,刚才那摄人心魄的神箭,也不见再次射出,这些人胆气一壮。发一声喊,加快脚步,向前冲来! 太史慈带着第一组的箭手,早就准备就绪,在这些阵型混乱的贼寇前进到射程之内之时。太史慈一声大喝:“射!”数十支长箭如同满天飞蝗,向着黄巾军飞去,空气中嗖!嗖!的死亡之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当先的十余人应声倒地,有的直接毙命,由得被射中了身体,倒在旁痛苦的惨叫。直接将这些黄巾军打懵了。 “兄弟们不要怕!他们就这一波箭雨!咱们加把劲,冲过去,只要靠上身,咱们就是用人堆,也堆死他们!”周仓拨挡开射向自己的一支长箭,对着自己的下属高声喊道。他多次攻击过官军的城池和阵地,对官军射箭的节奏最是熟悉,只要躲过了这一波箭羽,生存的概率那就会大增! 跟在周仓身边的,正是跟随他从汝南一起出生入死过来的兄弟,对周仓是无比的信任。听到这话,不退反进!一个个挥动武器,继续向前冲击。 “杀不完的黄巾贼!给你爷爷我送人头来了!”马忠将咬在口中的长箭架了起来:“射!”第二波箭雨紧随着太史慈射手组的间隙,继续收割起对面黄巾军的性命来。马忠有心展示自己的箭法,这一箭射的正是对面黄巾军的旗手。这一箭又狠又准,执旗之人当场毙命,黄巾军的大旗轰然倒地。 “周大哥!事情不对啊!对面怎么会有这么多弓箭手!咱们的兄弟死了不少了!”周仓的一名亲信胳膊上中了一箭,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周仓的身边。这时第一波攻击的一百多人已经被射死了射伤了四十多人,山下的第二梯队犹豫着不敢上前。 周仓大怒:“别怕!这就是他们最后的一波,继续上,后退的,我先砍了他!”黄巾军鼓起余勇,继续站起来冲锋,那知道那车阵后的箭雨居然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第三波箭雨如期落下。前排的黄巾军如同被割倒的麦子,又是倒下了一片。 这时攻山的黄巾贼哪里还敢再向上冲!这些人发一声喊,掉头就向山下跑去,急切之间,有另个慌不择路,顺着山坡滚了下去,摔了个鲜血满身。周仓蛮性发作,带着自己最为亲信的一百多人,还要上冲。太史慈早看到这个指挥的黑大汉,一箭射去。周仓听道风声,暗叫不好,连忙歪头,这一箭正中肩头。周仓一声大叫,向后便倒,身边的死党背上周仓,一路仓皇逃下了山去。 这第一次攻山,用时不过半个时辰,官军无一人损失,黄巾贼伤亡过百,山上一阵欢声雷动,早有人报给了韩馥。韩馥点点头:“贼军未破,诸君努力,待击破贼寇,我自有重赏!”山上众人顿时胆气大振。 山下的裴元绍看着攻山的细节,一张脸阴沉的可怕,这官军的弓箭也太厉害了吧!比起自己在冀州当年对抗皇甫嵩的官军时也不差多少。黄巾军最缺铠甲,弓箭是对付他们最好的武器。那周仓不可谓不悍勇,但一样是劳而无功。看来只有靠人数优势,重整旗鼓,再度攻山了。 裴元绍用手点指自己的表侄裴叙:“你,带上一千人!继续攻山,这些人辎重有限,我就不信他们的箭矢是射不完的!只要是没了弓箭,我拿下这个小山丘易如反掌!” 裴叙不敢多说,点齐人手,开始补充一些干粮,打算恢复体力以后,继续开始对这充满危险的小山丘的又一次攻击。 他这一番做派,早被田丰看在了眼里,田丰心中暗道,那穿红色长袍的八成就是匪首,只要找机会冲下山去,杀了这人,这伙黄巾贼就不攻自破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田丰的耳边响起:“元皓!你看贼人的样子,不久就又要攻山了,我想到了在洛阳的时候,皇甫老将军和我们讲过的黄巾贼的惯用伎俩,元皓不得不防啊!” 田丰转头看去,正是自己的好朋友荀彧来了,他指挥着十余名家兵,将山上其余人的箭支收集起来,给前线送了过来。看到山下的情形,提醒着田丰。 “哎呦!多亏文若提醒!我还是经验不足啊!这贼人狠毒,还真可能使用皇甫老将军说过的那招,如果是这样,再攻山的时候,我们就会很困难的!” 田丰耳边响起了当时在朝堂上,听皇甫嵩老将军说过的话语:“黄巾贼攻略州郡,多以人数众多,使用蚁附攻城之法!往复数次,待官军弓矢断绝,往往裹挟百姓在前作为盾牌,官军无从下手,被攻破的州县无数.” 田丰脑中急转,对荀彧说道:“我随你去见主公,我有破敌之法了!不过要主公首肯,太史慈,马忠,你们也随我前去。”二人答应一声,与田丰,荀彧一起,上山来见韩馥。 韩馥此时看着山下的贼人,心中对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是十分苦恼,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虽然有超前的眼光,但是在这战乱的三国时代,还真是有些不太好使啊,想想后来的曹操,他天生具有战略眼光和军事素养,才能雄霸一方。而孙坚,孙策父子两个勇武过人,身先士卒,那也是一等一的人杰。自己要想在这三国时代活的滋润,并想要有所作为的话,那要靠什么呢? 第17章 太史归心 chap_r();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自己天下第一大州州牧的身份去识人,用人了。要清楚认识到身边人和未来可能效力于自己的人才的特长和性格,这样才能有所作为,弥补自己军事能力和个人武力不足的短板啊! 正思量间,忽见田丰,荀彧,太史慈,马忠四人向自己走了过来。韩馥哈哈大笑,迎了上去:“元皓果然是计谋过人啊,往返射法一举建功,真乃吾之子房也!”这个高帽送给田丰,对一向自负的田丰绝对是十分合适。田丰听到,脸上也是十分得意,自己的谋划被韩馥看到,并当众夸赞,这说明自己在他心中地位十分重要啊! 韩馥又走到太史慈跟前,看到太史慈穿的有些单薄,立刻就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太史慈穿上:“这次行走颍川,能够认识子义,是我最大的收获!方才我在山头看了,子义箭无虚发,果然是神箭无敌!一身武艺,天下无双,我大汉现在内忧外患,大丈夫应提三尺剑,立不世功勋,报效朝廷!我前往冀州,正欲富民救国!子义可愿与我共往?” 韩馥知道,对待太史慈这样的英雄人物,高官厚禄未必好使,但是你和他施以恩义,并告之自己救国救民的抱负,才是真正的切中太史慈的内心。这就是所谓的因人而异吧。自己这些天也算是下够了功夫,这次解衣衣之,就不信打动不了这太史将军! 太史慈见韩馥如此推心置腹的对待自己,顿时觉得咽喉都哽咽了起来。想自己一直想要报效朝廷却没有门路,一直做一个郡中小吏,还得罪了顶头上司,回去也是凶多吉少。这韩馥先救自己困厄与颖阴。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这些日子来对自己是亲厚到了极点。现在有这冀州牧如此看重自己,又怎知不是自己报效国家的终南捷径呢? 自己不过是寒门子弟,要不然也不会在东莱屡立功劳却总是被人夺去。这年头寒门弟子想要出头实在是太难了。自己早就察觉到了韩馥想要招揽自己的意思,不过自己这些天也一直在观察韩馥的为人处事。要知道君择臣,臣又何尝不是择君,这要是做选择,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又怎么能不慎重呢? 这韩馥以国士待我,我就把这条性命交付到他手上也就是了! 太史慈拜倒在地:“承蒙韩公厚爱,太史子义服了!以后愿意追随韩公,为国家,为百姓多做些事情!待杀退了贼寇,吾回家接上老母,就来冀州投军!” 韩馥大喜,这太史慈可是一员虎将,自己有他辅佐,何愁区区贼寇。 “我得子义,如虎添翼啊!汝母亲之事,我自会派人去接来邺城,子义还是随在我身边吧!很多事情需要仰仗与你,不可或离!” “马忠将军!你也非常不错!在那东莱做一个县吏实在是屈才了,我冀州扩军在即,我还缺一个司马,马将军可愿意前来助我。”韩馥收服了太史慈,并不满足,面色依旧和善的看向马忠。这马忠虽然不比太史慈,但也是一员不错的武将,这样的人才不能失之交臂。 但是对待这马忠,就不能再谈什么理想抱负。太史慈这样武艺高强的毕竟是少数。现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武人,都是一个思想,学得文武艺,出将觅封侯。自己对此人,就是要以官位利诱,不怕他不来。 “小人愿意跟随大人!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报效朝廷!”马忠知道自己的武艺和太史慈比,那是有差距的。韩馥居然肯直接任命自己为一部司马,这可是省去了自己多少年的奋斗,哪里会拒绝的道理。 几个人再聚在一起,就不是方才的感觉了,现在大家都是韩馥的属下,都很自觉的将主位让出来。开始商议接下来的方案。 田丰说道:“韩公,现在的情况,我分析了一下,破敌就在此刻,如果拖下去,对我军有两大不利!一.我军箭矢有限,如果不及时破敌,被对方贴近肉搏,那是以我之短攻敌之长!二,黄巾贼惯于裹挟百姓作为肉盾攻城。这第二波对方并未携带人质,但是一旦我军打退这第二波攻势,敌人恼怒,很快就能会使用他们的惯用伎俩,到时候我们射是不射?如果杀伤平民过多,对主公声望不利!” 韩馥点点头:“有道理,那元皓的意思是?” 田丰看了身边的众人说道:“自古以来,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军已经打退黄巾军一次攻势,对方气势已衰。一会对方二次攻山,也只有铩羽而归的份。”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正是我们取胜之机。我军并无援军,必须靠肉搏取得决定性胜利。一会敌军攻山,败退之时,我们可选精锐之士,将全军战马集中,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取贼寇腹心,那裴字大旗之下的黄衣黄甲贼首,一定是对方首脑。只要将他或擒或杀,敌军自乱!到时我军从山顶冲下,此战定矣!”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对田丰之策深以为然。荀彧有些担心,说道:“元皓!我军大部分都是家兵,射箭杀敌还算可以,这要是近身搏杀,不知道能不能以寡敌众啊?是不是在想别的办法?” 韩馥却是一力支持田丰的这条计策:“文若,要说调度粮草,策划文书,你在我们里面那是翘楚,但是料敌机先,临阵出谋,我看好元皓!既然我军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元皓在主持,那就要坚持到底!我认为元皓这个计策很好!我们必须统一思想啊,犹豫不决,难成大事啊!” 众人见韩馥心意已决,也就不在多说。韩馥走到太史慈身边说道:“子义,还能战否?一会可愿为我军先锋,为我取那贼寇首级回来?” 太史慈一脸激动,没想到韩公手下四将,居然第一个就点到了刚刚投效的自己! “主公,属下不累!一会我必身先士卒,为主公斩将夺旗!” “好!好!一会冲阵之时!我亲自为你们擂鼓助威,吾虽不能与你等一起上阵杀贼,但心欲与诸君同在!”韩馥一挥袍袖。 “元皓!去排兵布阵吧!破敌就在今朝!” 等众将走后,荀彧凑到了韩馥的身边;‘姐夫!高!实在是高啊!我还纳闷为何你一直不肯开口,要求那太史慈和马忠加入我们。现在看来,还是姐夫时机把握的好啊!’ 韩馥笑着踢了荀彧一脚:“少拍马屁!快安排人保护好你姐和家眷,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韩馥看着半山腰正在整理马匹的自己这些下属,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太史慈他们大获全胜啊!,五百战五千!这要是输了!自己就只有跑路的份喽!” 第18章 平贼靠勇 chap_r(); 半个时辰之后,裴叙指挥着一千多名黄巾贼寇,向着山顶又冲了上来。这次裴元绍有心消耗山上官军的箭矢,给裴叙的多是一些老弱病残。裴叙可没有周仓那样身先士卒的觉悟,远远躲在后面。只是用刀驱赶着属下向山上冲去。 这些黄巾贼战战兢兢的冲到了防线之前,和前几次一样,漫天带着死亡气息的箭雨依旧漫天射来,几个冲锋下来。黄巾军不但没有冲上山去,倒是在向后逃窜的过程中互相践踏,死伤了不少兄弟。 眼见攻山无望,剩余的黄巾军一声呐喊,裹挟着裴叙向山下逃去,裴叙气急败坏的抡刀便砍,连续杀了几人,还是无法阻止颓势,也只得随着败军向山下败走。 此时的山腰处,数十名步卒将拦路的大车慢慢推开。车后是早已经收拾停当的七十多名骑兵,人人一把环首大刀。太史慈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手中一把大枪舞起死亡的枪花。 “弟兄们,山下黄旗之处,就是贼寇首脑!随我冲阵下去,斩将夺旗!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太史慈说完,缓缓催动坐骑,身后几十骑和他同一个动作,慢慢加速,马蹄声由慢变快,几十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向着黄旗竖立之处冲了下去! 身后三百多步卒在马忠和潘凤的率领下人人举刀,向着山下杀去!山顶之上,咚。咚的战鼓之声骤然响起!人如猛虎马如龙!这数百人一起杀下,声势居然是沛然无可阻挡! 裴元绍正在怒骂自己的侄子不争气,猛的听到山上喊杀声大起!他抬头看去,只见一支骑兵如同泰山压顶一般,顺着山坡的缓道,向自己的帅旗杀来!当先一员年轻武将,手中一杆长枪,前刺侧打,如入无人之境!山坡上的败军根本没有一合之敌,纷纷溃散奔逃。 这溃兵一冲,自己山下的人马也是一片混乱。那只骑兵如同虎入羊群。向着自己身处的位置,径直杀过来了! 裴元绍又惊又怒,知道自己的部队这好是有炸营的危险,自己如果后退,这只认人马就算彻底完了。他厉声喝道:“慌什么!就是几十个骑兵,我的老兄弟们都上来,吧盾牌架起来,给我死命挡住!只要他们冲不起来,被我们围住,一人一刀,也砍死他们了!” 裴元绍身边的亲兵,都是他从冀州带来的黄巾老兵,比起那些凑数的乌合之众要精锐多了,听到裴元绍的吩咐,赶紧一个个抓起盾牌,准备列阵。只要这几百人竖起坚盾,那太史慈这几十个人还真就很难再杀过来了! 太史慈远远看到这幅情景,看着眼前一个身穿黄巾军渠帅服饰的家伙,手中长枪舞出无数枪影,那渠帅正是裴叙,他见这年轻小将如此厉害,拨马就想逃走。太史慈大枪脱手掷出。一枪扎在了裴叙的后心之处。 再看太史慈闪电般的从身侧将长弓举起,对准距离自己已经不足二百米的裴元绍。一支狼牙箭嗖的一声,射了过去! 裴元绍正在组织人手架设盾阵,却听到一股风声传来。一支箭矢从他的咽喉直接射入,力道之大,带着裴元绍的身体从马背上向后栽倒。裴元绍眼中的场景似乎颠倒了过来,自己没死在冀州,没死在宛城,今天居然死在这么一个荒山野岭。裴元绍不甘的闭上了眼睛,气绝身亡! “裴将军死了!官军小将厉害啊!”裴元绍的死,成了压倒这些黄巾军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连裴元绍最信赖的黄巾老兵也乱了阵脚,一个个扔下盾牌,向着荒山野岭四散奔逃。 太史慈大枪离手,但是后背还背着一对狂歌戟。太史慈双戟在手,带领着这几十个骑兵,在溃散的黄巾军阵中来回冲杀,黄巾阵脚大乱。再也控制不住。待得潘凤手持大斧,马忠舞着长刀杀至,黄巾军再无还手之力,成片成片的被官军砍死,连动手还击的勇气都似乎失去了一般。 周仓强忍着肩膀的伤痛,带着几十个和自己一起从汝南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打算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但是慌忙之中,却是跑错了方向,被潘凤,马忠迎了个正着。这周仓的武艺本不在潘凤,马忠之下,但是肩膀有伤,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十几个回合之后,被潘凤一斧撩飞了武器。马忠大刀架在了周仓的脖颈之上,早有家兵冲上来,将他绳捆索绑起来。其余黄巾贼寇见势不妙,纷纷逃散。这一场战斗直杀了两个多时辰,大约有将近三千多黄巾贼寇或死或伤,逃走的也有数百人之多。 韩馥的卫队也死伤了五十多人。可以说是惨烈无比。待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韩馥在韩猛的保护下,带着田丰和荀彧下山来查看情况。对受伤的将士们出声安慰,又夸赞了太史慈和马忠,潘凤的功劳,叫三人觉得这一仗自己是出尽了风头。 再听说抓到了一名叫做周仓的黄巾乱党之时,韩馥心中又是一喜,这周仓在历史上那可是个忠义之人,虽然现在是黄巾贼寇,不过可以抓到冀州,慢慢想办法收伏就是。 韩馥将打扫战场,掩埋尸体,统计功劳的工作都交给了荀彧,这样的事情,荀彧最是在行。忙忙碌碌半天之后。韩馥带着众人,将周仓押解在后军,继续向冀州赶路而走。 十余日后,韩馥一行人终于离开了豫州地界,跨入了冀州的疆域。顿时感觉到冀州的风物人情和兖州又自不同。这里气候凉爽,平原开阔,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庄稼。 韩馥带着自己的数名文武心腹,纵马来到一块高坡之上,远望冀州的景象,半晌之后说道:“文若,元皓,你们都是满腹才华之人,谁来和我们这些人介绍一下这冀州啊?要知道我们以后是要在这里久居的,还是要有些了解才是啊!” 荀彧微微一笑,看了看田丰,田丰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在这方面最是自负,自己前次在豫州指挥击退山贼战,已经在人前大出风头。但是自己的好朋友却没有太多的表现机会。这次自己可不能再抢了自己好友出风头的机会了。 第19章 不平之事 chap_r(); “此事还是由文若来讲吧!我就不鲁班门前卖大斧了!”田丰笑着说道。 荀彧也不客气,看了看身边的诸将,朗声说道:““冀州,尧所都,故禹治水从冀州始。洋洋冀州,鸿原大陆。界于河泽之曲,山川襟带,原野平旷。东近瀛海则资储可充,南临河济则折衡易达,川原绕衍,控带燕齐,南北之冲,戎马之场,要害之重地也。” 荀彧这一段话引证据典,将冀州的重要性给在座的诸人讲的明明白白。这里面既有汉书的知识,又有淮南子的要义。还融合了自己的独到见解。 韩馥暗自佩服,荀彧果然大才,对冀州果然有独到的认识。他见荀彧还有下文,连忙收摄心神,继续听荀彧介绍冀州的情况。 “冀州下辖六国,三郡。幅员可谓辽阔。分别是魏郡、巨鹿郡、勃海郡、六国则分别是常山、安平、河间、清河、赵国、中山六国。我们这次要去的就是冀州治所所在,也就是魏郡的邺城。” 韩猛在以一旁羡慕的说道:“听先生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这冀州如此重要,还有如此多的郡县,那真是大有用武之地了!先生真有学问!不愧是满腹经纶。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之事啊!” 韩馥指点着韩猛说道:“你啊!就是不肯多读书,你看看文若的学问,以后要多多读书才行!诸君,我们加快速度吧!前面不远就是黎阳县的地界了,我们进了黎阳,再找地方歇脚吧!” 一行人顺着官道蜿蜒向前,不久就来到了一座厅舍的所在。韩馥指着厅舍说道:“时近中午,不要再往前走了,就在这里歇息一下,下午在前进就是。”早有开路的骑兵,向厅舍跑去,通知里面的亭长与亭卒抓紧准备招待韩馥一行人等。 韩服等人正在等待那厅舍中人出来招待自己这一行队伍。却听到不远处的庄稼地中传来了小孩子哭喊的声音。韩馥扭头看去,却是几十米外的田间,十几个壮汉正在拉扯一名女子,想要强行掳掠带走,旁边的一个男子和一名孩童在与几个壮汉撕打。 那男子已经是头破血流,显见是被这些壮汉殴打所致,那孩童枯瘦如柴,犹自伸出手去,想要拉扯那被眼见要被拉扯走的女子,口中不停在呼喊:“阿姆!阿姆!”那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十余岁的年纪,容貌俏丽,但是衣服却十分破旧,显然是贫苦人家的女子。 一个貌似领头的壮汉兀自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说道:“贼穷汉,你借了我家高员外三斛糙米还不上,你家娘子按契约的规矩,那就是我高家的人了!怎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还想赖账不成!给我狠狠的打!” 几个壮汉赶到那男子身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个汉子忽然感觉小腿一阵剧痛,他扭头看去,却是那小孩痛恨这些人毒打父亲,抢夺母亲,冲上来抱住这汉子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是找死吧你!”这汉子看自己的小腿已经被咬的鲜血淋漓,一脚将那孩子踢了个仰面朝天,这汉子犹自不够解气,还要上前去对着孩子施以老拳。 韩馥远远看到,心中大怒,自己可是从后世穿越来的进步青年,那里见过这样的逼迫良家,毒打孩童的场景!自己本来是想低调一些,等上任之后再慢慢了解冀州的详细情况,再说治理的事情。但是眼前这事,激起了韩馥那来自于后世的正义感。 “子义!去把人救下来!给我教训一下这些豪奴!”太史慈早就在一边看的睚眦欲裂,听到韩馥吩咐自己,带上几个家兵抢了上去。太史慈等人来势汹汹,那些壮汉有些不明所以,为首的那个嚣张的用手指着太史慈,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高家的闲事!” 话音未落,太史慈的拳头已经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太史慈恨他欺压良善,拳脚格外重了几分,这一拳上去,这家伙立刻鼻血长流,惨叫出声! “那里来的蛮子!给我打!”这家伙吃了亏,哪里肯罢休,指挥着手下一众豪奴,就要对太史慈等人动手!太史慈是什么人,马战,步战那都是一等一的功夫。跟随他赶来的家兵,也都是见过血的狠角色。这些豪奴那里是他们的对手,这一顿拳脚相交之后。当场就把这些人全数放翻在地,没有走脱了一个。 此时那厅舍中亭长已经赶到了韩馥的车架之前,他看清旗帜上的字号,心脏好悬没有停跳,居然是冀州牧上任,路经自己的厅舍。这还了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员呢。 此人连滚带爬的抢上几步,来到韩馥面前跪倒:“韩大人,小人是自春亭的亭长,不知道韩大人莅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 韩馥本来还有心在这里休息一会,不过方才这豪强强抢民女的一幕叫他心中愤怒不已,连带着对这亭长也生出了几分厌恶。这些人敢在厅舍外明目张胆的抢人,只怕平时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干过,这亭长最起码是个渎职,没有任何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这自春亭有多大面积,人口几何。乡间生计如何?”韩馥不怒自威的看着眼前的小小亭长,一股凌厉的杀气向对方笼罩过去。 这亭长见上官变了脸色,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哆哆嗦嗦地说道:“小人名叫陈同,是本乡人。本亭方圆十里,有户五百,为中型乡里。生计嘛……”他结结巴巴的,有些犹豫。 “我来替你说吧!民无口粮!面黄肌瘦!豪强放贷,逼迫乡里!你看到那边的那些恶奴了吧!告诉我,高家是你们这自春本地的富户吗?” “禀大人,这高家确实本亭南丰里的首富,以放贷为生!不过….不过….小人实在是管不起这高家的事情。” 韩馥冷笑道:“你是一亭之长,这里的事情你管不了,那谁还管得了?难道是这高家不成?那还要你这废物有何用?” 第20章 路边定策 chap_r(); 那陈同磕头如捣蒜:“州牧饶命啊!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本来今年的税钱和算赋已经清算完毕,可是渤海太守袁公到任之后,州里的贵人们又增加了两次献贡,那渤海太守家在冀州门生故吏多如牛毛,我们那里敢得罪的起,乡里的百姓交不起献贡,只得找这高家借米,才会有现在的这个局面。” 韩馥满面怒容,正待要说些什么。荀彧在背后咳嗽一声,示意韩馥要注意言行。韩馥这才想到就连自己不也是这袁家的门生吗?没有司徒袁隗的门路,自己怎么能够当得上尚书。 饮水思源,在东汉末年这个极为讲究师门恩义的官场,自己可不能在人前说出对袁家不满的话语,否则在这冀州绝对是无法立足的。这可恶的旧社会,真是人吃人啊!韩馥空有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 正巧太史慈将那群豪奴已经绳捆索绑的推了过来。韩馥看了看这群已经鼻青脸肿的家伙,怒喝道:“马忠,给我把这些豪奴人人重打三十棍,一会拿我的名刺给黎阳县令把这些人犯押过去!叫他给我一个交代!” 荀彧和田丰本来是十分担心韩馥在一怒之下,就要对这高家动手,这可就犯了地主豪强们的大忌了。不过看到韩馥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就知道自己的主公还没丧失理智。打了这些奴才,谁也说不出什么,把案子交给黎阳县,也是按规矩办事。这急切之间,韩馥做的还算是十分到位。 荀彧和田丰互看一眼,对韩馥的评价又高了一层,现在韩馥毕竟还没有到任,冀州的最高权力还没有交接到手上,这样处理是最妥善的办法。 太史慈兀自觉得韩馥的处理太轻了,在一旁就要站出来说话。田丰看到,一把将他拉到一边,匆匆耳语几句,太史慈才算是明白过来,情绪也平稳了下来。 此时那些豪奴看到冀州牧的车队和旗号,早就吓得抖如筛糠。这好死不死的,怎么就惹上了这冀州的最高长官。待听到要打他们板子,一个个求起饶来。马忠哪里管这些家伙怎么想的,带着人赶上来,见这些家伙一个个放倒在地,噼里啪啦的打起板子来。这些家兵恨这些豪奴做事太绝,下手也是格外用力,打的这些人那是皮开肉绽,惨叫不已。 韩馥将那被欺压的一家人招了过来,好生安慰,又派人取了几斗米送给他们,那被踢得浑身青紫的孩子才露出了笑脸,笑眯眯的看着韩馥,韩馥内疚的心里才好过了一些。过不多时,那高家的家主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吓得脸都绿了。他虽然是这一乡的豪强地主,但是和冀州牧这个样的大神比起来,那就好比萤火之光怎能与日月争辉。他叫家丁收拾了几车粮食,紧赶慢赶,来到了厅舍,一见韩馥立刻跪倒,磕头如捣蒜,连称死罪。 韩馥也懒得和他发作,自有黎阳县令穷治此人。那高家家主言道愿意乐输1000石粮草给韩馥使用。韩馥有心不收,但见田丰眨眼,于是就点头同意,并出言将那高家家主警告一番,防止他到时候再去找那一家人的麻烦。 高家家主忙不迭的点头表示明白。还想请韩馥一行人去高家庄歇息。韩馥大手一挥,示意不必了。这高家家主才敢退到一旁。 韩馥并不想在这里过多停留,示意家兵赶上那高家乐输的粮草,整个车队继续向北前行。韩馥心中有气,骑在马上闷闷不乐。田丰骑着马慢慢赶上韩馥,低声说道:“韩公,乐输乃是他自愿的,我们何乐不为?到了邺城,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是一切未知,有这些粮食,还是大有用处的。至于这些地方的豪强,主公可知道一句话吗?治大郡当如烹小鲜,需要徐徐图之,欲速则不达啊!” 韩馥招手将自己的一干下属都召集了过来。大家在路边找了一个僻静之处停下了脚步。韩馥沉声说道:“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魏郡地界,接下来就是要面对接受冀州的关键时刻。关于在这接收权力的过程中,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文若和元皓何以教我?” 这就是韩馥作为现代人的一个优点了,自己没有头绪,但是可以询问这些专业人士。这样才能做到有目的的做出针对性的策略。 荀彧想了想,开口说道:“姐夫,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三点,兵,粮,人心!“ “这第一点,无兵则威信不立,豪强官吏不会拿您的命令当做一回事。兵权的重要性显而易见。“ ”在其次就是粮草,有了粮食,就不怕军队不听我们的指挥,还能赈济流民,招收其中的强壮者为我所用,这样就能拉起一支真正忠诚于我们的军队。“ ”三,就是要提拔人才,重用人才,与我们离心离德的就坚决打压,哪怕是用一些激烈的手段。不得志的,怀才不遇的,愿意归附韩公的我们就不拘一格,坚决重用!” “这三点做到之后,剩下的才是按部就班的缓缓图之了。劝农兴教,整军立法,举贤屯田,则可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大治。” 田丰一拍大腿:“文若这是金玉之言啊!韩公我们只要按照这个思路,那就非常好办了。我也有几条办法献给韩公。” 韩馥心中大乐,顶级谋士就是不一样,自己或许能想到其中的一部分,但是条理上绝没有荀彧想的这么透彻。这想法在韩馥的心中一闪而过,他鼓励的看着田丰说道:“元皓说说看,我们洗耳恭听就是。”一众武官都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这方面就是谋士的专长了,这些武将就只有听的份了。 “首先是韩公要先观察这冀州主要官吏的接待态度,看那些人是对韩公心怀不满的。预先有些提防。再有就是要在接风酒宴之时,将冀州官员首脑尽量留在酒席之上。我们几名幕府的心腹,去将几个重要的位置抓在我们的手里。不能给冀州官员反应的机会。 第21章 有亲登门 chap_r(); “手段激烈点并无不可!主公,我大汉对一州长官历来还有考核的要求,我查看历年朝廷的传文,凡是能有一番作为的封疆大吏,无不是在上任伊始,就大刀阔斧的查撤不法,打击豪强。朝廷对这样的动作是极为支持的,我们还是要从严抓起啊!” 韩馥心中一动,知道这是个对自己属下几个亲信表明心迹的机会。他沉吟片刻说道:“从严治州是一把双刃剑啊!火候要把握好,既要起到效果,还不能矫枉过正。我是袁家的门生,但是这一路听来,袁本初自从出任渤海太守以来,居然和冀州官员两次加征献贡。我虽然是袁家门人,但是我首先是大汉的州牧。本初的这种行为我不取他!” 说完韩馥用目光看向自己的幕僚,想知道这些人对袁绍是个什么态度。几个武将思想单纯,一个个喊道:“韩公说的有礼,您虽然是袁家门生,但也是冀州牧守。他袁本初越俎代庖,私征献贡,这是没有把韩公放在眼里啊,咱们对这渤海太守可是不得不防啊!” 太史慈更是反应激烈:“主公,这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我愿意提一支军马,为主公监视那袁本初的一举一动!” 韩馥装模作样的听着,不说反对也不说赞同,但是面色却是好看了许多。 田丰善于察言观色,自然是知道了韩馥的心中所想,咳嗽一声说道:“诸位,这样的话在这里说说还行,到了冀州,在人前就不要说了。想那袁家在冀州门生故吏极多,势力极为庞大。我们的做法,既要保持表面的尊敬,但是还是要重点提防。不能叫他们勾结豪强世族,将我们架空。如果他们真的要对付我们,我们也要有果断的措施。” 韩馥心中非常高兴,这样的话还是自己的下属自己说出来,比起自己说要顺耳的多啊。他咳嗽一声,假模假样的说道:“袁家对我多有恩情,只能他不仁不能我不义。再说你们这也只是扑风追影。以后有了确凿的证据,才能下这样的断言。” 众人不敢多说,齐声称诺。荀彧毕竟是韩馥的内弟,这亲疏又差了一层,他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姐夫,如果今后那袁本初真是起了对我们不利的心思,那我们应该如何自处呢?” 韩馥面色一缓,说道:“我首先是大汉的州牧,我们这群人的首领,最后才是他袁家的门生!人家如果拔刀,难道你要把脖子送去给人家砍吗?你们懂了吗?” 田丰和一众武将这才眉开眼笑。田丰在心中暗乐,这才是自己要跟随的主公,知道孰轻孰重,又知道保持自己的形象。至于怎么对付那渤海太守,自有自己这些下属去出头做恶人就是了,这年头一个主公的正义形象那是必须保持的啊! 韩馥自然知道田丰和荀彧说的有道理,不过作为一个后世来的青年,猛的见识到这东汉末年的残酷一面,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够坚强罢了。这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计议已定,车队一路前行,韩馥观察着路边的情形,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路边面黄肌瘦的百姓,时不时出现的荒废田地,都预示着冀州的问题还是很多的。自己究竟应该先从哪里下手呢,韩馥陷入了沉思之中。 ………………………………………………………………………………………………………………………. 冀州魏郡治所邺城,城西的一座府邸之中。正在进行着一场密谈。邺城辛氏,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但也是家大业大。此时的辛老太爷正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再商量一件事关重大的事情。 “仲治啊!二房长媳方才送来了颍川亲家的书信,上面说她表姐的丈夫韩馥韩文节,马上就要来邺城就任冀州牧了。说起来这韩馥也算你们的表兄,都不是外人。你们觉得这件事对我辛家是好是坏?” 辛评听到阿翁的问询,想了想回答道:“阿翁!儿子自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文节这次就任冀州牧,是我们辛家进步一扩大在邺城乃至冀州影响的关键。我们是姑表至亲,这血脉的关系是斩不断的。我们应该借此机会,全力扶助文节上位,这样我们辛家也能在冀州牧府新一任的属吏中谋求到更好的位置。” 一旁的辛毗有些担心的说道:“现在冀州有头有脸的豪强,士族都在对渤海太守袁绍眉来眼去,我们把前途压在韩文节这边,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如果站错队,那可就是万劫不复啊!” 辛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说道:“那袁本初世人都说急公好义,但我看他到了渤海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与一流的大豪强,大士族站在一起。对我们这样的二流世家并不十分在意。我们投效过去,也未必能得到他的重用。” “而表哥韩馥嘛!我们不说姑表亲戚这一节,作为第一家投效的世家,这就好比雪中送炭,他必定会投桃报李的。阿翁这个宝我们值得一试!如果韩馥实在扶不起来,我们对颍川荀家也就有了交代,再去投奔袁绍也不迟嘛!” 辛老太爷点点头:“那好!我们就决定了!仲治!你快马加鞭,前往黎阳,先把这邺城的情况和你姐夫通个气,以防他初来乍到,弄的措手不及。” 辛评站起身来:“阿翁,儿子明白了,现在我就出发,争取能赶得上在表兄进入邺城之前,与他见上一面。” 两天之后,在黎阳和邺城交界的仓亭,风尘仆仆的辛评迎来了韩馥一行人的车仗人马。 韩馥带着自己的一干心腹下属,正在仓亭驿馆休息。门外的亲兵进来禀报:“韩大人,门外有冀州书佐辛评求见!说是您的表弟!” “哦?表弟!快快有请,我一会去中堂见他。”韩馥满脸的狐疑,这个表弟来的蹊跷啊,自己都没有见过此人,这亲戚总不会有冒认的吧! “姐夫!我知道来人是谁了!”荀彧好像想到了什么,对韩馥说道。 “我家表姐荀珍嫁给冀州辛家二房长男。有子辛韬。这辛评字仲治,乃是辛家的长房长子,素有才名,还真是您的表弟呢。” 第22章 愿为爪牙 chap_r();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还真是三环套月的好亲戚啊!既然是表弟来了,那文若你就和我去见一见吧!”韩馥说道。 田丰凑上几步:“主公,这辛评来的蹊跷,我家在河北也是有些势力的,知道这辛家在冀州只能算是二流,不算一流的世家。现在不等主公进入邺城就来相会,想来是来投效的,主公可以诱之以利。冀州豪强,根深蒂固,我们急切之间,是无法撼动的。那么辛家这样的小世家我们更要加倍笼络才是。有拉有打才是王道啊!” 韩馥深以为然,这和自己以前在后世打工的时候也是大同小异的。团结一部分,孤立一部分,才有自己生存的空间。这个表弟来得好!自己可要攥在手里才行。 辛评坐在驿馆的中厅,想着自己进来之时,看到韩馥带来家兵的模样。这个表哥的属下看上去十分精锐啊,人人弓马娴熟。浑身透着杀伐之气。显然是上过战场的。车队中还有不少粮车,看来这个表哥不像是个太平官的模样,应该是有些手段的。 不过自己正是希望这个表哥有些霹雳手段,这才能实现辛家崛起的梦想。现在这个时代,太平官是吃不开的。真以为这个冀州牧,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坐得稳的吗? 这时就听到后堂一阵脚步声传过来,两个文士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当先的一个,三缕长髯,目光威严,有一种久居上位的稳压,想来就是那韩馥韩文节了。 “下官辛评见过州牧大人!” “哈哈!现在也不是公堂,表弟客气了,叫我文节就是了。要不是文若帮我介绍,我还真是不知咱们还有这样的关系,自家人不要这么生分嘛!”韩馥的态度十分平易近人,迅速在拉近自己和辛评的距离。 “表兄真是客气,叫仲治惶恐啊!这次我赶过来,就是奉了我家严之命,特来表哥麾下投效的。”辛评一面用眼神和自己见过几面的荀彧打了个招呼,一边对韩馥毕恭毕敬的行礼说道。 “表弟大才,为何上任州牧不能用?我听说表弟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吏?这实在是太可惜了。过来帮我最好不过啊!我看你先担任我的幕僚,上任后金曹掾史一职我看非表弟莫属了。”韩馥一出手就是肥缺,这位置相当于后世的省财政厅长了,要么不出手,要么就是一把梭哈。韩馥可不是个小气之人。 “什么!居然是这个职位!”辛评感觉自己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这可是金曹掾史啊!主管一州的盐,铁,货币!这韩馥真是舍得下本啊!自己是第一家来投效的世家。韩馥果然投桃报李,开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好处给辛家。这韩馥是个人物,知道取舍之道。那么站上他的战车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韩馥能够在冀州站稳脚跟!辛家想不发达都难了! 荀彧站在一旁,吓得身形不稳,心中念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姐夫这个重赏是够重了,不知道辛评受不受的起了。” “表兄对我辛家如此看重!我辛评必定竭尽全力!为表兄入主冀州,殚精竭虑,不敢懈怠!”辛评自知韩馥这个价码是袁绍给不出来的高价,再加上两家亲连亲,辈辈亲,砸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戚关系。辛家就算卖给韩馥又如何? 韩馥心中暗自窃喜,这世上万物都有价格,对于辛家这样的世家,高官特权就是吊在兔子面前最粗的那根胡萝卜啊! “来人啊!上茶!我要和辛大人好好聊聊!”韩馥现在有了这个邺城地头蛇的投效,很多情报必须要马上知道才行。荀彧拿着厚厚一沓蔡伦纸,跟着旁边,要把了解到的情况都归纳总结出来。 几个时辰之后,辛评由几名韩家的家兵保护着,走出了驿馆。韩馥和荀彧一起送了出来。韩馥抱歉地说道:“还要仲治连夜返回邺城,这叫我于心何忍啊!” “表兄不必如此,我早些回去准备,明日姐夫到任才能对症下药。我先走了。”辛评此人倒是干练,现在既然决定倒向韩馥,自然要先行回家和老父,族人商量一下,如何配合韩馥在邺城站稳脚跟的事情,所以是非走不可的。 目送辛评离开之后,韩馥回到驿馆中厅,此时田丰与一众武官都在厅中仔细研究荀彧抄写,辛评总结出来的邺城内情。韩馥也不多说,坐在了上首。等自己的这些下属议论的差不多了。这才咳嗽一声。 “怎么样!我这三环套月的好亲戚送来的信息,你们怎么看?贾琮上任后打算先礼后兵,结果被那管军的麹义和管政的刘惠,张岚几人彻底架空。没兵没钱,出去行县就被黄巾做了人肉板刀面。我们是要先抑后扬,还是要先发制人,诸位议个章程吧!” “我觉得冀州现在的情况比较微妙,主公想要以德服人是做不到了。辛评这情报上说的清楚,冀州军主力已经被冀州将军麹义带领前往无极剿匪,看样子他是想用实际行动警告主公,谁才是掌握这冀州武装力量的当家人。”田丰思考半天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些就不要说了,说重点!计将安出?”韩馥可不想听这些大道理,只想知道田丰的计策。 “我的意见,既然冀州军主力不在,其实对我们反倒是一个机会。邺城现在剩下的军队只有州牧亲卫营和城守军两支人马。都只有三千人的规模。明天主公与那些冀州官员虚以委蛇,先把交接仪式和州牧大印弄到手。” “我们也不要讲什么先礼后兵,上官到任,按例都要全体在职官员摆宴接风的。大人只管在酒宴上拖住冀州的这些文武留守。我们这些人在外面突然发动,调动冀州牧印信,将州牧亲卫营和州牧府先控制在手中。“ ”亲卫营毕竟是精兵,不是那些守城的戍卒可以比的。只要有了军队,我们才能在辛家的指引下,快速接管邺城的府库。只要在邺城文武反应过来之前将这些要害控制住,邺城想不听主公的都不可能!” 韩馥听完,也觉得田丰的这个办法有很强的可行性,有了辛家的内应,自己越早发动,邺城的这些顽固势力反应的时间也就越少,成功的概率也就越大。 他看了看左右,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韩馥一拍大腿:“那就按照元皓的计策行事!谁想吃我们的人肉板刀面,我们就先把他剁成长安肉夹馍好了!” 第23章 新官到任 chap_r(); 第二日一早,韩馥的车架继续起行,半日后来到黎阳与邺城交接之处,前面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韩馥被惊动,问左右道:“何处如此喧闹?” 早有哨探来报。有冀州从事耿武,闵纯前来迎接自己。在邺城县界已经等候许久了。还有一些乡老和士绅也赶来迎接。韩馥带领着队伍来到前面,只见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在那里吹吹打打,身穿吉服,是来迎接自己的先头队伍。 两名从事看到韩馥马到近前,早就上前行礼:“耿武耿文威,闵纯闵伯典率领冀州乡梓在此迎候大人,礼数不周,还轻勿怪啊!” 韩服面带微笑,心说花花轿子人抬人,对方给自己面子,这是在和自己示好,自当是善待对方的。 “有劳二位,这么远就来迎我,这又何必呢?兴师动众的,还要劳动如此多的乡民父老.韩某心中惭愧啊!” “应该的,应该的。大人闻名京城,我们听说大人要来替天子牧守冀州,都如同久旱逢甘雨一般,终于盼得大人到任,那是不胜之喜啊!”耿武开心的说道,旁边的乡绅和父老也都是随声附和,韩馥虽然知道这些大都是场面话,但是也十分高兴。 在经历一番颇为繁琐的迎接礼仪之后,韩馥象征性的在这里稍微停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在前来迎接的官员和卫兵的护卫下,向邺城进发。待渡过了闻名已久的漳河之后,终于远远看到了前方的邺城城池,这邺城是整个冀州的的治所,看上去修建的磅礴大气。比起沿途路过的那些郡国,县城要大的多了。 齐桓公始建邺城,距离东汉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这座城市经过不断的修建和扩建,规模是越来越大。现在是正午时分,城头的黑底红字的大旗在迎风飘扬。城门大开,无数士兵在现场维护秩序,数排冀州的文武官员正在城门下等着韩馥的到来。 当先的正是冀州的治中刘惠和别驾张岚。两个人一边在眺望远处渐渐走来的队伍,一边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州牧大人据说也是袁家的门生啊!这次不知道和渤海那位会有什么样的交集啊?”刘惠说道。 “难说啊!谁主谁次都说不清楚啊!这冀州的州牧难做啊!贾琮是什么下场,看到了吧?死于盗匪?哼,屁的盗匪,袁家门客最多轻侠亡命,声势大得很呐!”张岚也随声附和道。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原来是韩馥的车驾已经到了近前。 两个人带着冀州文武一起上前,对韩馥鞠躬行礼。异口同声的喊道::“恭迎州牧大人到任!不胜之喜!” 韩馥笑着走上前来,和众人寒暄,大家见韩馥应对得体,姿态高雅,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看来这州牧大人还不算过于倨傲,那就好相处的多了。在文官这里,韩馥的心情还算不错,但是走到武将这一排,韩馥的面色却骤然冷了下来。 刚才文官这边,最起码还算人员齐整,人人都知道来迎接自己这个州牧,到了武官这边,好嘛,冷冷清清只有大小猫两三只的样子。看来辛评的情报非常准确啊!这些冀州武人还真不拿自己这个豆包当干粮啊! 韩服冷着脸问站立在最前方的一位,前来迎接的武官道:“你怎么称呼?” “禀报大人,小的是邺城亲军营副都尉名叫高览。” 韩馥点点头:“你还知道来迎接本官,倒也知道规矩,我记住你了。你知不知道冀州将军麹义大人哪里去了?” “禀报大人,据说昨日忽然接到消息,说无极有黄巾贼犯境,麹义大人率众去讨伐贼寇去了。” 韩馥心中冷笑:“这道理还真是冠冕堂皇啊!一个迎敌,居然是高级武官走的七七八八。看来这麹义是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啊!手中无兵,说话都没人肯听你的。这群兵痞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胆大妄为。” “原来如此,那就这样吧!大家一起进城吧!”韩馥招呼着众人,一起向州牧官署走去。接下来就是正式的交接仪式。因为上任州牧贾琮被黄巾贼害于道中。冀州的印信与兵符都是治中刘惠在代管。 韩馥为大家宣读了皇帝陛下的旨意。众人跪拜行礼。接下来刘惠将代表冀州最高权力的印信与虎符交到韩馥手中,这才算是正式将权利移交到了韩馥的手中。 接下来就是同僚们的互相认识与寒暄。治中刘惠,别驾张岚,功曹辛评,簿曹李福,郡国从事王蒙,文学从事耿武,武猛从事赵浮,督邮程涣。纷纷上前和韩馥见礼。 韩馥也把自己的幕僚田丰,荀彧,潘凤,太史慈,马忠,潘凤,韩猛一一介绍给了众人。这些人看到韩馥属下之人一个个或谈笑大方或孔武有力,显然都不是一般之人,也都是暗暗忌惮。 要知道在东汉,州牧有治州属下的所有人事任免权,韩馥带来的,无疑都是自己的亲信之人,自己这些人中肯定会有一些人被上官调任或者弃用,一时之间,堂内各怀心思,场面略微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韩馥看了看堂下的众人,宣布了自己上任后的第一道命令:“任命荀彧为州牧府主簿。任命田丰为将兵长史。韩猛为亲军中军。马忠为骑都尉。潘凤为步军都尉。太史慈为亲军都尉。” 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些位置虽然亲贵,但是他们这些人还没有受到冲击,看来这韩馥也不是太过心急之人啊,这就有互相了解和加深印象的机会了。 刘惠见正事告一段落,立刻凑过来岁韩馥说道:“韩公,您远道而来,一路劳累,属下等在馆驿准备了醇酒美人,还请州牧大人赏光,好为您接风洗尘啊!” 韩馥点点头,知道这是应有之意,自己对这样的贵族腐败生活那是向往已久了,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嗨皮一把,还能为自己的亲信争取动手的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哦!这怎么好意思?好吧,那就去一趟吧!看看这美人如何,美酒烈否?”韩馥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一副你们都懂的表情。 他对下面的属官们说道:“大家都去!不要有回家之人,今天要喝到尽兴为止。”堂下众人齐声应和,他们还怕这韩馥一来就是严峻无情,现在看来果然是袁家门生,和大家一定是多有同门之情可以叙谈的了,这就好说多了,一行人簇拥着韩馥向馆驿走去。 第24章 连夜动手 chap_r(); 韩馥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田丰,做了个手势。田丰会意的点点头,拉住几名韩馥的心腹,只叫韩猛带了数十人护卫韩馥的安全,他和其他人开始安排这亲兵卫队和家眷的具体工作。 荀彧示意马忠带领着人手先把州牧府清理了一番,将原来的家人,杂役一律轰了出来。这些人还不知所措,有的还在大声抗议,说是走的何人门路在这里供职,不肯出来。 荀彧一阵冷笑,心道这州牧府是最最紧要治之所,这些不知道何人安插的眼线,既然都在这里汇集。这不是想要掌握州牧府的一举一动吗? 荀彧看着堂下吵杂无比的这些各色人等,提高了声音喝道:“都给我住了!我是新任的冀州牧府主簿,这里现在没有你们说话的份。我家韩大人是名门望族,哪里用的到你们这些人,现在没人每人发给一个月工钱,你们都可以回家了,三刻之后,还有逗留在府内之人,一律按律知罪!” 这些人里面不乏各路势力的探子和卧底,没想到这个荀彧一来就来这么一手,还真是措手不及。这本来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没想到这个主簿倒是精细的很。不过人家的道理光明正大,这些人还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三刻之后,整个州牧府变得空空荡荡。马忠在检查之后,示意无事,并安排家兵在各处设立了岗哨之后,荀彧才肯叫自家姐姐带着家人进入州牧府开始安置。 太史慈也是如出一辙,他带领着数十名家兵,来到州牧府的亲卫营驻地,亮出了田丰用冀州牧印信盖好的公文。要求对方的亲卫统领出来交接营地的事宜。哪知道对方推三阻四。并不肯放家兵进营。这太史慈是什么人,更何况身边还跟着潘凤这个颇有武力的勇将。 两人三拳两脚就把拦路的亲兵击倒,冲进了亲卫营中。一行人直奔中军而去。 此时中军帐中,中军统领正在悠闲地喝着小酒。怀中还搂着一名军妓。这人名叫麹仁,正是那麹义的表侄。此人受了麹义的指示,打算在麹义没回来之前,叫这韩馥一兵一卒都调动不得。 那知道这太史慈和潘凤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悍然冲进营来。两个人将中军帐门猛地掀开,冲了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中军大帐!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抓起来!”麹仁手忙脚乱的去拔自己的宝剑。但是它的动作显然是比不上太史慈和潘凤。麹仁的宝剑还未出鞘,潘凤的大斧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中。那名军妓吓得一声惨叫,晕倒在了案几之下。 “有话好说,别动粗!有话好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要自误啊!”麹仁觉得嘴唇发干,心脏跳得厉害。 “我们是新任冀州牧韩馥韩大人的亲军统领,特来交接统领事宜,你现在已经不是亲军统领了,这里现在归我们指挥了。”太史慈干净利索的对麹仁说道。 “可是…….可是这亲卫营在州中历来都是冀州将军负责的,你们不能不经过冀州将军就擅自调动军队啊!这中军都是麹义大人一手提拔的士卒,恐怕你们也指挥不了!”麹仁知道事情出了偏差,但是自己可不能服软,如果麹义回来知道要自己控制的亲军被新任州牧的人夺去了,那自己死的不要太难看啊! 这时账外人头攒动,无数军卒听到麹仁的喊声,拿着兵器,纷纷向中军大帐涌来。但是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最高长官被几十个人押着来到了众亲军的面前。 太史慈手中拿着一把长刀,看着对面的数百名冀州亲军,毫不畏惧。他大声喝道:“营内的众军,你们听着。我是新任冀州牧韩馥韩大人任命的亲军都尉,可是你们这位统领居然不允许我们进营,你们都是大汉的士兵,并不是他麹义的私家部曲。我这里有冀州牧韩大人的手令在此!” “现在放下武器,接受我的领导!对冀州牧大人效忠!大人说了,只要你们愿意听从冀州牧大人的命令!以前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这些亲军一个个手持兵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今天冀州牧大人上任,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今天亲军首领也要求所有人不得跨出营门一步,这也是军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冀州军的精锐,历来是唯军命是从的。现在看到亲军首领这个样子,大家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远处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大家看去,却是军中的副都尉高览。这高览看到现场的情况,以他的阅历,自然是明白这麹仁奉了麹义的将令,不肯将亲军的兵权交接给韩馥的亲信将领。 太史慈看到高览,认出是今天白天前往城门迎接韩馥的那个武官,立刻朗声说道:“高将军!你来的正好!这里是韩大人的手令,你亲卫营的官兵还归不归我大汉朝廷管辖,你来看过公文的真伪!” 高览出身低微,一直以来在冀州军中都不是麹义的嫡系,处处受到排挤。现在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丝希望,这不正是自己给新州牧表现自己忠心的时候到了吗? 麹义自持手握冀州精兵先登死士营,一向在冀州称王称霸。自己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如果今天能够帮助这在州牧府见过的韩馥心腹,夺取了这州牧亲军的兵权,自己在州牧心中的位置必然会水涨船高。 高览心中计议已定,接过公文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立刻在马上高声呼喊道:“诸位军士!这位将军就是新任冀州牧的心腹爱将太史慈将军,我可以作证!在今天的州牧就任大会上,我亲眼见到了太史将军的任命。 诸位认识我高览也不是一天了!难道你们想不听州牧大人的号令,意欲造反不成?不要忘了那些黄巾叛党的下场!太史大人可是奉了冀州牧大人的手令前来,千真万确。如果不听,就是反叛朝廷!” 第25章 暗流涌动 chap_r(); 这些军人里虽然有不少麹义的死士,奈何这主将已经被人制住。群龙无首,高览又是他们熟悉的军中将领,他也证明了来人确是州牧亲信无疑。他这么一喊,自然是人人惶恐,这些军人大部分都是冀州本土人,那里不知道反叛朝廷的后果,那是要牵连全家的。 麹仁大急,知道事情要坏,立刻就要开口喊叫。潘凤早就防备这这小子犯坏呢,见状用斧子杆在这小子后脑上重重一击,麹仁眼前一黑,被打晕了过去。 当啷一声,一把武器掉在了地上。如同受到传染一般,军士们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放在了场中。太史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方才的情况可是惊险万分,只要有一个人,煽动一下这亲军的局势,自己就掌控不了。还真是要谢谢今天在迎接仪式上见过的那个叫做高览的都尉。 太史慈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继续喝道:”现在大家都回到自己的营帐,没有将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账!军中屯长以上的军官留下。来中军见我!这时众多军士纷纷退回到各自帐中,数十名军官被有意留在了外面。 太史慈手下的亲兵,把营中各处要路都控制了起来。太史慈知道这才算是将这支军队抓在了手中。他大踏步向高览走去:“高览将军,方才真是多亏了你出手相助,要不然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那里,那里!太史慈将军神勇无敌,就算没有我帮忙,无非也就是多费一番手脚!我这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太史慈自然知道对方这是谦虚的说法,自己想要在这完全陌生的营盘中,要想掌控局面,那非要杀人不可,就算是那样,也只是五五之数。 “高览将军,一会还要劳烦与你啊,这三千邺城亲卫营中的军官,那些是麹义那厮的亲信,那些是身家清白的,还要高览将军帮忙一一指点,如果今晚甄别不完,叫他们回帐,只怕还会有变故发生。不知道高览大人的意思?” 高览哈哈大笑,自己既然打算投靠韩馥,那这个忙是一定要帮了。 “故所愿,不敢请尔!”两个人一起走进中军,开始了对亲军军官的清理工作。凡是麹义的死党,纷纷和麹仁一起扣押了起来。空闲出来的位置,太史慈都安排韩馥带来的亲卫中选人担任。 不说太史慈这边夺取兵权进行的如履薄冰。此时的邺城城东一处巨大的宅院中,正有十几个人高坐在客厅中央,看着庭中舞女轻歌曼舞,一个个喝得不亦乐乎。这些人不是旁人,正是渤海太守袁绍袁本初安排在邺城的亲信袁统。作陪的是邺城几位很有身份的大家家主,这些人一边对袁统敬酒,一边说着对袁绍歌功颂德的话语,场面热络至极。 正在这些人喝的高兴的时候,外面有一名青衣家人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在那袁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这袁统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他对堂下的众舞女摆摆手,这些舞女识趣的缓缓撤走,场中人知道袁统是有话要说,顿时都安静下来。 袁统此人乃是袁绍的一个表侄,乃是袁绍安排在邺城的代表,专门负责邺城方面的情报与各世家,官员联络的工作。权力极大,袁绍在河北声望之高,不作第二人之想。 所以这袁统也水涨船高,作陪的都是邺城几个大型世家的家主,有王家,审家,高家,赵家几位。今天齐聚一堂,商量的正是为渤海献贡的具体事宜。 “诸位,我刚接到衙门里的可靠线报,那韩馥今天第一天上任,军方的麹义就完全不给他面子,带领冀州军主力向往无极剿匪,看来这韩馥想要坐稳这冀州牧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那韩馥上任伊始,先就是召集邺城的所有大小官员,现在正在迎宾馆大吃大喝。一看就是个酒色之徒。朝廷派这样的人执掌冀州,冀州又怎么能够治理的好呢?”袁统的声音不高,但是却能够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话里话外对冀州牧的轻视,溢于言表。 赵家家主是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名叫赵翔。他略带些忧虑地说道:“韩馥此人,素有文名,又是颍川大族之后。这次出镇冀州,我今天派人在城门口打探,带得家兵,护卫极多,辎重也颇为丰厚,据说有两百多车。看样子所谋者大啊!他是朝廷钦点的冀州最高长官,袁少轻视不得,我们需谋定后动才可。” 高家家主是个六十余岁的老叟,头发,胡须都已经发白。他却颇为老资格的说道:“任他如何折腾,想治理好冀州,离得开我们世家的支持?现在邺城世家大部分都已经表态要效忠渤海太守,那韩馥纵有三头六臂,没钱,没粮,没兵,他能有多大出息?那上任贾琮的例子还不够吗?我们不出钱粮,他找那些泥腿子能榨得出甚来?赵公,你是多虑了。” 袁统坐在宴席的上首,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似乎对这些人的态度十分满意,怀中抱着两个美貌的侍妾,不时的抽出一只手在她们身上到处乱摸。显然在他看来,这韩馥不过是另一个贾琮罢了,如果听话,肯合作,那就叫他做一尊泥菩萨养着。如果想要伸手染指这冀州深处的利益,那对不起了,冀州牧前任就是他的最好例子。 坐在末尾的审家家主却是一言不发,他今年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看上去十分老成持重。名叫审追。眼前的这堂上诸君的表演,叫他感到十分无聊。不过他必须为审家在乱世找一个好的靠山。那袁绍方入冀州之时,众多豪强世族都是如久旱逢甘雨一般,实在是冀州太需要这样一位身负天下人望,又能匡扶汉室的强力人物出现了。这样的人才能够保障冀州广大豪强的政治诉求和根本利益。 袁绍此人,身为袁家庶子,却是袁家这一辈中最为杰出的佼佼者,比起那袁术袁公路还要优秀数倍,他的家世地位崇高,还有诛灭十常侍之功,与那祸乱朝廷的凉州刺史董卓也是势同水火。 第26章 又生一计 chap_r(); 袁绍抵达冀州之后,冀州豪强为袁绍献粮献物,使袁绍的队伍迅速扩张,在渤海聚兵三万,已经是冀州境内除了麹义控制的冀州军主力外最强大的武装力量。但是这袁本初野心极大,在冀州各地都安排了家族的代表,想要做那隐形的冀州牧。 并且对各世家索求过度,已经有很多小世家表示吃不消了。如此横征暴敛,恐非人主气象啊!而且那上任冀州牧贾琮死于道路,说是贼寇袭扰,但明眼人一看就是袁家爪牙的手笔。这叫很大一批忠于汉室的士族都保持了观望的态度,这袁本初究竟是要做一个汉臣,还是要做一个奸雄,这还要看过才能知道啊! 堂上这些人心思各异,正在谈谈说说之际,只见外面又有一个袁家的探子急速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惊慌之色。 “袁爷!不好了!州牧府衙出事了!” 袁统将手从那女人身上抽了出来,对这个家丁慌慌张张的态度十分不满意,认为他在客人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训斥道:“我平时怎么教你的?遇事要冷静,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有事慢慢说,州牧府衙怎么了,莫非我们的线人有新的情报了吗?” “不是啊!袁爷!韩大人带着冀州文武去赴宴之后,他从颍川带来的人马第一时间就控制了州牧府邸,将里面的所有下人,护卫,执事全部给结算了工钱,赶出了府门。还在府衙内外安置了岗哨和卫队。我们的人也全被赶出来了,现在州府的消息,我们是一点都得不到了!” “什么!这韩文节好谨慎啊!真是一条老狐狸!居然使了一招釜底抽薪!难道他不需要下人,护军吗?”袁统一脸的严肃,看着那袁家的探子,这韩馥这一手玩的漂亮啊!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在京城默默无闻的尚书大人了。 “我们的人也问了,那韩馥的主簿说了,韩家一应下人,护军都是自备,不用我冀州之人。” 袁统拿起酒杯,重重的顿在了桌上:“可恶!还真以为他那个州牧府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吗?有本事他就在这州牧府的乌龟壳里永远都不要出来!” 几个大家的家主也是神色各异。他们在州牧府也都有安插人手,这不是被那韩馥一下子都给撵出来了吗?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是打起了小鼓,这韩馥不简单啊!比起那个贾琮可是要高明的多啊!这冀州以后谁说了算,现在还真是不好说啊! 袁统见这些人面色惊慌,知道他们是怕这个朝廷的正牌子州牧找他们的麻烦,这些人必须死死攥在袁家的手心里,要不然袁家的粮草,人力,情报从哪里来?可还没等他开口,大厅外又跑进来一个家丁,同样也是气喘吁吁。 “不好了!大人!城内冀州亲军营出大事了!新任冀州牧属下两个新任的都尉闯营而入,已经把麹仁抓了。里面骚乱了一阵,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守卫都换上了颍川的兵马。我们的两个探子想靠近查看,被那巡营的都尉射死了!” 这一下,袁统立刻就坐不住了:“什么!亲军营落到韩馥手里了?这怎么可能?那个麹仁是干什么吃的?他手里可是有三千虎贲啊!就是三千只猪,也不能就这么简单被人冲开关防啊!那韩馥能带多少人来,撑死了也就几百人,还要护卫自身,防御州牧府,最多能抽出不过百人,居然就控制住了亲军大营?我们早就安插进去的那几个屯长是干什么吃的?就不知道送消息出来吗?” 袁统心中烦躁,气的将那两个侍妾推到了一边:“都给我滚进去!” 他对着堂下的探子喊道:“给我加派人手,一定要搞清楚亲军大营的情况,我要知道这韩馥是不是有了掌控邺城的实力!”那探子一路小跑的跑出去安排人手去了。 袁统面色难看,在堂中走来走去,在琢磨自己的对策。韩馥整顿府衙也就罢了,那是他关起门来自己折腾,无非是自己想要获得他的一手资料要艰难一些。可是如果这邺城亲军营易手,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韩馥是冀州牧,本来就有天然的优势,现在强军在手,势必要和自家主子争夺冀州的资源。这可如何对待才好? 袁统此人,也颇有些急智,不然也不会被袁绍委任做这邺城的负责人了。不长的时间,居然还真叫他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袁统转过身去,看着几位家主:“诸君,你们的子侄,在冀州亲军大营中任职的也不在少数吧?” “是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才和那麹义达成默契,怎么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这可如何是好?”赵翔也有些着急,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联系自家的亲信。 “大家都不要慌!韩馥等人就算是想要完全控制亲军,那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就在这几天争取联系上我们再亲军大营中的这些军官,争取趁他们不注意,把亲军大营抓回来,那麹义不是正好不在吗?麹仁被抓了,如果我们一切顺利,这三千人马未必就不能被我们攥在手中!”袁统眼中露出狠厉的光芒,对几位家主说道。 “这能行吗?这形同反叛,一旦失败,是要杀头的!”高家家主有些犹豫地说道。 “老高!你可别忘了,在对我家公子效忠的文书上,你是第一个签了字的,怎么,想要下船了吗?”袁统看着高家家主,威胁着说道。 “不敢!不敢!我回去就安排人去和我军中的侄子联系。”高家家主一阵冷战,知道自己是欲罢不能了。 袁统冷笑着说道:“我们必须给这位闲着的州牧大人找些事情干,要不然他的注意力总在军中,我们还真的很难下手。你们派人去城外,漳河边上不时有好几万流民吗?派人去散布消息,就说冀州牧韩馥大人上任伊始,要接济灾民。嘿嘿,这几万人涌到邺城,我看这韩馥还有没有时间管军营的事情!” 第27章 勇猛精进 chap_r(); “袁少好计策啊!这韩馥手中那里来的物资,几万张嘴冲过来,管叫他狼狈不堪!”一个小家主凑趣的拍起了袁统的马屁。袁统顿时将方才的尴尬全数忘掉,又开始和一众家主开怀畅饮起来,似乎方才只是一个小小的花絮罢了。 审家家主不动声色,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心中却是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给自己审家再找一条出路的赌局,人嘛,如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此时的邺城白露阁中,韩馥坐在大厅正中的座位上,身边是两名穿着暴露的歌姬。韩馥姿势老练的在二人身上上下其手,还不时的和过来敬酒的官员属员喝上一杯,玩的别提多开心了。这东汉的妹子身材也是十分有料啊,自己在这里喝喝花酒,真是开心得紧啊! 这要是在现代社会,一旦警察查房,那是要拘留蹲号子的,话说在现代社会自己看新闻,有某青年找个大洋马吃西餐,都要被判吃三年牢饭。可现在呢,自己可是一州之长,就是抓个倭国女皇乐呵乐呵,那个小子敢来管老子?活腻歪了吧! 冀州的文武官员都有礼物呈上,韩馥是来者不拒,统统收下。韩馥心想我可没说收了钱,就一定办事,你们这是送上门的肥羊,不吃白不吃!冀州的文武心中安稳不少。这韩馥如此贪财,那就有办法对付。只要肯收礼,那事情就好说啊! 时间渐渐快到子时,韩猛在大厅门口对韩馥微微点头。韩馥会意,装作醉醺醺的站了起来:“诸君!今天酒已经够了,咱们散了吧!”韩馥这句话宣布了宴会的结束。 “哎呦!这头好疼啊!”韩馥浑身酒气的爬到了自己的车辕之上,转身对着出门来送自己的一众下属官员挥手道:“今日喝得高兴,诸君请早点休息,明日午后再来府中议事吧。” 众人也都是头昏脑涨,听到韩馥这个明天早晨不用议事的命令都是非常开心,一个个在家人的搀扶下,登上马车回家休息去了。 韩馥在马车内坐定,方才东倒西歪的醉酒模样却消失不见。开什么玩笑,现在东汉末年的酒水,度数也就是现代啤酒的度数,自己是什么人,那可是撸串百串不饱,啤酒一箱不倒的海量,怎么可能会被这些古人这些低度粮食酒喝倒?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他看着车外的夜色,已经是半夜时分,不知道自己的属下们进行的如何了?这次突击行动可以说有些冒险,但是韩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行险一搏。至于原因嘛。 自己前世看过东汉末年的这段历史,权力交接不是请客吃饭。没有一个州牧是能和平交接的,伴随的都是腥风血雨。刘表只身取荆州,上任伊始,一顿宴席斩了十几个豪帅的脑袋。荆州遂平。刘焉入益州,强行开仓放粮,组织流民军队东州兵将川中大族杀得血流滚滚,益州安定。就连刘虞这样的老实人都能卡住公孙瓒粮草半年不发。没有霹雳手段,怎么能坐稳州牧这个位置。 现在已经是189年的年末,来年正月,桥瑁就会假传圣旨,号令天下诸侯讨伐董卓。东汉的中央权威就要丧失贻尽,开始诸侯争霸的篇章,自己如果不干净利索拿下冀州军权,政权,留出足够的时间整练一支完全忠于自己的军队。如何能在这次董卓讨伐战中积攒足够的政治资本。 现在自己有了辛评家族作为内应。有太史慈,潘凤,田丰,荀彧等人为爪牙。麹义的主力还正好不在邺城。怀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进事!只要胆大心细,断无失手的道理。 如果一切顺利,这个州牧府应该是可以安心居住了吧?韩馥的车驾在韩猛一行家兵的保护下顺利的进入了州牧府的侧门。 车驾停稳,韩馥打开车门,向中堂走去。一边走,一边对韩猛吩咐道:“却给我接一杯热水来,今天这酒味道实在是大了些。告诉夫人,我要晚些才能休息,叫她先睡吧!荀彧他们进行的如何了,叫他们速度来见我!” 韩馥一连串的命令传达下去,早有亲卫一个个按照他的指示去安排各项事宜了。 不多时,马忠,田丰,荀彧三人都联袂来到了中厅,而太史慈,潘凤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韩馥坐在中央的榻上,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定了定神,说道:“把进展都说说吧!” 荀彧先站了出来:“大人!州牧府已经清理干净,闲杂人等全部辞退,现在府中都是自家的旧人,安全是没有问题。我查看了一下,府内还有余财十万,粮食八百石。可供我们一段时间之用。” 马忠第二个站出来说道:“韩大人,原来的州牧府护卫已经被小人尽数裁撤,安排在州衙班房暂时居住。州牧府前后左右都已经安插了人手。 田丰第三个站出来说道:“属下方才去那薄曹衙门走了一趟,简单查阅了一下账目,冀州府库钱,粮均有结余,但是需要明日打开府库,一一清点,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韩馥点点头,几个下属都进展顺利,只是不知道太史慈和潘凤那边如何了,自己这些人能不能迅速在这邺城站住脚,和太史慈的夺营能否成功有着很大的关系。 就在几个人为太史慈担心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厅外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大家看去,正是潘凤回来了。 “潘凤!你们那边情况如何?”韩馥心情有些焦急,但又不能催的太紧,只是将眼睛死死的盯住潘凤,希望是好消息传来。 “启禀韩公,一切顺利,太史将军和我带人突入营盘,出其不意,抓到了麹义的表侄麹仁,又在那个白天见过的高览都尉的帮助下控制住了军队,现在已经将屯长以上的军官都控制了起来,高览大人在帮着太史将军甄别军官,凡是麹义旧部,一律拘押起来,换上我们颍川旧部。” 韩馥和田丰,荀彧数人都是大喜,有了这三千人马,才能控制邺城,否则其他的一切谋划都是空谈。 第28章 查粮知弊 chap_r(); 韩馥看了看田丰,潘凤说道:“今天大家早些休息,我明日已经安排州中官吏下午才会聚齐议事。你们两个,一个明日带人接管邺城城防,一个带人去清点府库,辛评早些时候已经赶回家中,明天会有他和他的胞弟辛毗为你们引路行事,有阻拦闹事者,一律抓起来治罪,明白了吗?” 众人表示明白韩馥的一系列安排。韩馥顿时困意上涌,挥挥手示意大家都下去休息,自己也向后堂走去。 没想到做个冀州牧还如此麻烦,上任伊始就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处理。这和当初想象的可相去甚远,还以为只要虎躯一震,冀州的这些官员就会纳头便拜。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的简单了,不过已经动手,想来对手的反弹也会接踵而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吧! 刘凯是邺城负责城防的司马,这清晨院内的鸡鸣都已经叫过了许久。他才懒洋洋的在亲兵的伺候下将衣甲穿戴整齐,向东城的卫戍所走去。城外东大营的冀州军都被麹义大人带去剿匪了,要不然这邺城还用自己操心?那里来的不开眼的贼人敢来闹事? 现在可好,自己的叔父刘惠前几天就和自己左右嘱咐,要把城防这数千人马抓在手心里。不就是要和新来的冀州牧唱对台戏吗?一个京里来的文官能夺了叔父和麹义大人的权力,那不是开玩笑吗? 来到卫戍所的门口,刘凯发现今天有些不对,门口站岗的几名卫兵居然人影不见。刘凯心中恼火,这些疲赖家伙,居然连岗都不站了,这是要反了天了。自己非要狠狠的责罚这些家伙不可。 刘凯带着自己的亲兵,走进卫戍所的院落。他对着左右吩咐道:“去给我看看,这些家伙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来办差。今天当值的,都给我抓起来,每人都抽十鞭子。非得立点规矩了!” “咦!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大堂之中?这是怎么回事?”刘凯看着大堂内站立的十几个军人,全是陌生的面孔。伸手向自己腰间的环首刀摸去。他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升起。 “刘凯!州牧府有公文到了!还不快接过书函,这位是冀州新任的军司马潘凤大人,还不过来见礼!”说话的正是辛家的二公子辛毗,他在州牧府一直担任书办,刘凯也是认识的。 “州牧府的公函?不是说昨日州牧才刚刚上任吗?怎么这么快就关照到我这城守军来了……”刘凯嘴里嘟嘟囔囔的,却也不敢说不接。伸手接过来,打开读完,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州牧这命令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撤了我的差事?我有什么过错吗?我不服!我要去找我叔父!你们说了不算!来人啊!,给我把他们围了!” 刘凯身后的亲兵都拉开兵刃,就要护着刘凯冲出去!但院落外面一阵大乱,院门口,四周的院墙上有无数的弓箭已经对准了刘凯这一行十几个人。 “刘凯!你最好放下武器,听从州牧府的安排,我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不然,我一声令下,你们一个活口也不会留下!潘凤此时倒也不着急了,转身坐到大堂的中央,看着下面的刘凯一行人。 豆大的汗珠从刘凯的脑门上冒了下来,这是个陷阱,这辛毗带着人早就把自己的卫戍所给控制了,都怪自己贪图安逸,非要回家休息。这下祸事来了。他本来就是良家子弟,从来也没上过战场,平时在邺城守城还算是勉勉强强能够胜任,现在对面几十张强弓瞄准了自己,哪里还能反抗?在自家性命与叔父的将令之间考虑了片刻。刘凯一声长叹,将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地上。 “不要杀我!我和你们合作!这城守军的防务,我愿意配合州牧大人的整编。”潘凤抓在手中的大斧这才放松了下来。将手一挥,早有自己的亲兵冲进来,将刘凯等人押了下去。 “佐治贤弟!多亏有你带路,才能如此顺利找到这刘凯,等回去见了主公,我会把你的功劳如实上报的!”潘凤笑着看着辛毗,这有了冀州当地士族的帮助,还真是事倍功半啊! “不敢!不敢!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都是为了州牧大人效力嘛!”辛毗其实也暗暗憋着一口气,自己这第一件差事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自己要叫州牧大人看到,自己的才能并不比大哥差到哪里去。这是自己作为一个智谋之士的骄傲,与亲情无关。 冀州府库的仓门被军士们缓缓推开。田丰与辛评带着人手迈步走了进去,身后是已经被新军捆起来的数十个仓曹小吏。这些人今天看到田丰和辛评赶来要查阅府库,顿时是百般阻挠。嚷嚷着要去找治中张岚评理。田丰命军兵将这些家伙治住,这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两个人在里面看着堆积如山的谷物,也是感慨不已。冀州是天下第一大州。存粮冠于全国。早就有冀州熟,天下足的说法。现在是秋粮入库不久。这粮食必须掌握在韩馥的手中才算是安稳。无粮不聚兵,这个道理是谁都懂的。 田,辛二人按照从这些仓曹属员手中搜出来的账册,将粮屯一一核对,查过一屯,封存一屯。查到最后,在粮库的东侧发现了已经打点成包的粮食十万石。田丰和辛评对望一眼,都知道问题严重,将那负责粮仓的家伙拉过来问道:“这十万石粮草是怎么回事?” 那仓曹支支吱吱唔唔只是不肯说,田丰挥手,早有亲兵提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立刻吓得那仓曹一阵惨叫:“我说!我说!这时治中张岚大人吩咐为渤海太守袁大人准备的军粮,明日就要送去渤海了!” 田丰一阵的冷笑:“这渤海太守好大的胃口,十万石粮草,各部一次领取乃是半年存粮,士兵每天两餐,口粮1斤8两。这么说渤海太守部现在已经有三万余众了!是谁给他开的这个口子,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冀州府库上喝血的!” 第29章 集体罢工 chap_r(); “什么!城守军被潘凤夺下!亲军大营已经易帜?”刘惠被自己的亲信从睡塌上唤醒之时,听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这就好像两道晴天霹雳,打的刘惠一阵头晕目眩。这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邺城的军事力量就全部被州牧抓去了不成? 这韩馥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的,又是个贪婪好色的家伙,怎么可能是这么厉害的角色?难道自己被骗了不成? “快!给我换衣服!我要去州牧府,面见韩大人!”刘惠一连串的催促着自己的手下,这是怎么话说的,自己要立刻去探听一下虚实。麹义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还犹在耳边。 “子忠啊!那韩馥自朝中来,如何能比的了我们两个在冀州经营日久,只要我大军在外,你在邺城叫他施展不开手脚,不用几个月,就能叫他乖乖走人,冀州还是我们的天下,说不定将你扶正,那也是有可能的。君不可自误啊!” “我信你个鬼!我现在真是自误啊!好好的冀州别驾自己不好好做,非要去掺和冀州一把手和军队大佬之间的明争暗斗。自己可真是非是毙之,其自毙也。” 刘惠的车架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州牧府前,就看到治中张岚也是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州牧府的门口。两个人私下速来不睦。这刘惠和麹义一向交好。而张岚乃是袁家的门生,自然是互相看不上的。 两个人现在看到彼此的狼狈模样,都知道是出了事情。当下互相询问,才知道不止是军队失去了控制,就连冀州粮库,金库都已经被韩馥派人控制了起来。 “完了!完了,这冀州的天还真的变了!这韩馥还真是个二愣子性格啊,他怎么敢这么胆大妄为,不和我们这些属官商量就搞这么大的动作?难道他不打算依靠我们冀州人就想治理好冀州吗?”刘惠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对张岚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他可和那个贾综不一样啊!他是颍川豪族出身,又和荀氏联姻。自己就有一套班底的。而且我敢确定,这冀州一定有人暗中私通了韩馥,不然他怎么可能对我们邺城的情况摸得这么熟呢?”张岚对刘惠分析着自己的判断。 “那一会儿我们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韩馥这么搞吗?只怕他站稳脚跟,很快就把我们一脚踢开了啊!”刘惠心中颇为焦急,口中就有些没有遮拦起来。 “我们治不了他,但是有人是不怕他的,你忘了袁家?忘了那个冀州最大的军头麹义了吗?一个是他的座师本家,一个是不会和他这个州牧讲道理的大头兵,我们斗不过他,并不代表这两个人斗不过他,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那我们还进不进去?找那韩馥理论?”刘惠和张岚说道。 张岚说道:“现在我们进去,那还不是自取其辱,我看啊!我们要叫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我们现在回去,联络自己的人手,称病告假!将这个韩馥晾起来!他能有多少人手?能撑得起这么大的一套班子?等他焦头烂额之时,自然就会对我们低头的!” 刘惠觉得自己茅塞顿开:“对啊!张兄好计策,我现在就回去,通知我的人,都称病休息,韩馥!叫他做他的独夫去吧!” 两个人商量妥当,都转身上了车架,回转自己的府邸去了。不久,从他们的府衙走出的家丁们,就将邺城文武大部分的官邸都串联了一遍。这是在暗地下进行的勾当。一股暗流在邺城的阳光下涌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一般。 韩馥坐在州牧府的公堂之上,看着下面只有大小猫两三只的属官,还有案头摞成小山的告病折子。鼻子哼了一声。明白了,自己这是动了有些人的蛋糕了啊!这古人也有消极怠工的一说! 可以!上到别驾,治中,下到衙门小吏。一下子称病这么多,是要给自己示威啊! 自己还就不信了,没了这些人,还弄不来这冀州的公务了。自己正好借这件事将这冀州的异己,清扫个彻底。韩馥大老爷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威胁! 韩馥对下面孤零零的四名文官招了招手:“诸位,不要站的那么靠后,都上前来,叫我看清楚些嘛!哈哈!这么大的公堂,居然只有我们几个,上百人一起请假,何其壮观,哈哈哈!” 下面这四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韩馥,这位州牧大人这是缺心眼还是少根筋啊!这还看不出来啊!你这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啊!还何其壮观。等过几天公文堆积如山,您大老爷就不会这么说了。 韩馥仔细辨认了一下,下面的这四人,两个自己还真认识,正是当初最早迎接自己的耿武和闵纯。自己记得历史书上这两个人也是最忠于韩馥的臣子,现在看来还真是实心任事的干吏啊! “这两位不知如何称呼?昨天人太多,我还真是有些记不清楚了!耿文威和闵伯典和我打了几次交道了,我还算熟悉。” 另外两人赶紧上前,其中一个颇为精干的说道:“卑职门下吏赵浮。见过大人!” 另外一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小个子也拱手说道:“卑职程焕,现任功曹书佐。” “唔!你们四个很不错,忠于职守,本官要大大的提拔你们。韩猛!吩咐人将田丰他们都请回来!咱们要抓紧处理一些事情了!”韩馥面色严峻,显然这些冀州的官员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好啊!既然你们都称病,那自己就叫你们再也没有回到任上的机会了。 半个时辰之后,韩馥的一众心腹都回到了州牧府。韩猛还带来了不少的亲兵,都是挑的能读能写的韩家子弟。 韩馥拍拍手:“大家安静了!现在本官遇到了麻烦,咱们这拿下了兵权,钱,粮。冀州的地头蛇们不干了,要把咱们晾起来了!哼哼!真以为本州牧是泥捏的吗?” “辛评!辛毗!何在!”这二人听到韩馥召唤,立刻站了出来。 “属下在!请州牧大人吩咐!” 第30章 招贤纳士 chap_r(); “你们在这邺城相信也有不少有才能的好友,本官现在缺乏人才,需要你们举荐一些贤才,你们知无不言啊!说说!都有哪些世家的子弟,现在还赋闲在家,可以征召过来!本州牧一定会量才而用的!” “韩大人,我与东城审家的审荣情同兄弟,可以请他前来帮忙!而且审家大少爷审配为人才干过人,我会去帮大人招揽试试!”辛毗说道。 “韩大人!我与西城沮家关系莫逆沮授,沮宗兄弟两个也是学识过人,一直没有机会出仕,我打算去拜访一下沮家!”辛评也站起身说道。 韩馥眼中精光四射,沮授!审配!这可是后世闻名的忠义之人,居然都在冀州邺城,那岂有不用之理? “好!你们现在就去!只要能请来这几位贤才!我一定重重有赏!”二人见韩馥神色激动,知道对自己兄弟十分满意。这审配,沮授等人都是他们兄弟的知交好友。因为都是小家族出身,一直无法跻身冀州官场,现在韩馥张口叫自己荐人,就顺势将这几个平日一直相交莫逆的好友推荐了出来。 两个人告辞出去,各自奔一家而去。还带了不少的礼物,都是韩馥吩咐从州牧府准备的。韩馥可是决定下够本钱,自己不差这点钱财。 韩馥看了一下剩下的官员,开始了自己韩馥时代的第一次大规模官员任命。 “田丰为冀州治中。荀彧为冀州别驾!”田丰喜气洋洋上前谢过韩馥,自己的主公对自己还真是看中,居然是冀州二把手的位置交给了自己,虽然升官喜气洋洋,但是肩上的担子也是沉甸甸的。 荀彧也是诚惶诚恐,冀州别驾啊!这就意味着自己要为韩馥总理所有的冀州事物,是不折不扣的冀州大管家了。这位置可是不折不扣的高位了,荀家看来在冀州是要复起了!自己肩负的可是整个荀家家门的荣光! “太史慈为冀州新军将军!即日起开始在邺城招募新军!每人每天三顿饮食!”太史慈上前跪倒:“遵主公令!”太史慈也是十分开心,自己自从跟随了韩馥,屡受重用,这对于寒门出身的自己,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放眼大汉,韩馥对自己也是第一份的看重,士为知己者死!自己要尽快招兵!为主公训练出一支精锐的新军来。 “耿武为郡国从事!闵纯为武猛从事!赵浮为中军司马,程焕为功曹从事!”接下来是对四名不肯与冀州同僚串通一气的官吏任命,比起他们以前的中下级官职无异于是飞跃式的提升! “属下等感谢州牧大人,必定尽心竭力,实心办差!”四个人也没想到韩馥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们,这都是他们以前上官的位置,现在居然到了自己身上。那没的说,想要坐稳,就必须和韩馥大人同舟共济了,否则是绝无幸理啊! “辛评为金曹掾史,辛毗为冀州计吏!”这两兄弟虽然不在,但这两个位置都是关键的要职,韩馥要让冀州世族看看投靠自己的家族,会有多么大的回报! “潘凤为邺城城守,负责邺城防务,总揽守城兵马!”潘凤大喜,这可是给大人看守大本营啊,位置可是至关重要,自己这一路辛苦,还真是收到了丰厚的回报! “马忠为亲军司马,督领亲军大营一切事宜。高览为新军偏将,辅佐太史慈组建新军。韩猛为州牧府亲卫总督,负责本州牧的人身安全!” “传令去辛家,命辛韬为邺城总巡,配五百亲军,对邺城实行宵禁,严查道路各种不法与不轨事宜!” 韩馥合计了一下,估计自己的这套人马已经能够基本运转了,这才对堂下的众人说道;‘诸君一起努力,我相信我们的前景还是十分光明的!”笑话!没有张屠户,自己就要吃带毛猪吗? 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去忙各自的事情了。他又怕这些属员上任,有邺城的下吏不服,徒生事端,又安排每人领了三十名亲军为护卫,还可以充作下吏使用。众人更是佩服韩馥的手段,这才纷纷前往各自应该负责的部门上任去了。 韩馥回到后堂,已经是晚饭的时分,荀寅知道了自己表妹家的亲戚在韩馥这里得到了重用,而且自己的弟弟也已经被任命为冀州别驾,自然是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来感谢韩馥的重用提拔。 韩馥看着自己的娇妻,心中大慰。现在比起来刚刚穿越之时,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天壤之别的变化,先是有了夫妻之实,现在自己又重用荀家和辛家的子弟。看来将郭图在荀寅脑海中的影子驱赶出去,应该还是有希望的。自己在这方面也要加油啊! 要不要等酒足饭饱拉荀寅进房快乐一番?这白日瞎搞的桥段自己可是早就幻想过无数次的。韩馥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起来。 正在此时,韩猛却赶了过来,在韩馥身旁站定。韩馥抬眼看了看韩猛:“怎么?是有什么事情吧? “禀报叔父!是那辛家兄弟带着人回来了,正在前厅等候!”韩猛回道。 “怎么不早说!这是好事!饭先不吃了!不可怠慢了这些人啊!”韩馥抱歉的看了看自己的妻子。 “寅儿,难为你为我做了这么丰盛的饭菜,实在是有要紧的公事啊!这样吧,等我回来热热再吃!” “夫君有公务要忙,这些妾先收起来,等老爷回来再用就是!”荀寅乖巧的收拾起桌上的饭食。韩馥看着荀寅美丽的俏脸,凑上去亲了一口,在荀寅又喜又羞的惊叫声中,带着韩猛匆匆向前厅走来。 此时的大厅之中,辛毗正陪着两个人在等候韩馥的到来。一个是自己的好友审荣。另一个则是审家的长子审配审正南了。这审配身高七尺,剑眉朗目,一双眼睛深邃有神。他心中似有所思,在考虑什么事情一样。 今天这辛毗来到审家,与自己和审荣讲了韩馥招贤的将令。这审配为了家族的利益,决定来见见这韩馥。不过在审配心中,审家是否要全力支持这韩馥上位,还是要看自己和这位冀州牧的这次见面才能决定。 审配是个文武全才的人物。自幼就志向远大。自然对选择投效主公一事上要做到眼见为实。辛毗的才能和眼光,自己是素来知道的。能够叫辛家双杰鼎力支持,这个韩馥应该是有些本事,但能不能叫他审正南真心效力,要看这韩馥有没有供自己施展的空间了。 第31章 辞动审配 chap_r(); 韩馥来到堂上,辛毗将审配和审荣介绍给韩馥认识。韩馥对历史上这个曾经死守邺城的忠臣审配端详良久。看到的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态度,果然是一个人物啊,恐怕想要叫他真心投效还是要下一番功夫的啊! 果然,那审配对韩馥行完礼后,开口说道:“韩大人,在下有事想单独向大人讨教。能不能叫小侄和佐治兄先回避一下?” “这自然可以,佐治你们先退下去,我和正南单独聊聊!”韩馥挥手示意,等二人退出大堂,厅内就剩下了审配和韩馥二人。 “韩公!在下想问一句,韩公欲治冀州,打算如何为政?” 韩馥微微一笑,这也是题中之意,他想了想说道:“冀州之事,虽安实危。有黄巾余部在西北山中为恶。有渤海太守袁绍者强龙入境。朝廷有董卓把持朝纲,时时想要索要钱粮。说句不好听的话,冀州实际现在是个火山口,时刻有爆发的危险!” 审配目中精光四射:“那韩公认为冀州的出路何在?又应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呢?” 韩馥转过身,看了看审配说道:“冀州的问题,我认为首先就是要清除匪患,收编冀州军,扫荡山中黄巾,使其不得时时骚扰地方。冀州黄巾久不能肃清,不可能是黄巾有多么难缠,应该是冀州军将领养寇自重,这样的人一定要查出来,除恶务尽,不管有多大的本事。 审配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大人说的极是!说到正南心里去了!” 韩馥挥挥手:“其二就是这渤海太守袁本初了。袁家势力庞大,在我冀州招兵买马,据说已经聚众数万,各地游侠云集,看样子是要做一番大事了。但是这对我冀州的民生却是一个极大的负担。渤海弹丸之地,却要供养如此多的人马,这是万万做不到的事情。据我所知,袁家为了筹措钱粮,冀州的豪强,世家都已经缴纳过十余次乐输了,是也不是? 审配点点头:“不错!我家也已经缴纳了不少次,但是那袁本初乃是天下之望,又是韩公的坐师,不管是我审家,还是韩公你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韩馥正色的看着审配:“正南,你这就错了!你们这只是猜测我韩馥的出身,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可是大汉朝廷钦点的冀州牧,效忠的是大汉朝廷,可不是他袁家!世族乃是冀州的根本,百姓乃是冀州的血脉。袁家索求无度,世家能够次次满足吗?百姓都被强征入伍,冀州的良田谁来耕种?我大汉是要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不是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索要民脂民膏的!” 审配神采飞扬:“韩公!这句我大汉是要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最近这冀州被那袁本初弄得乌烟瘴气,不过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实在是袁家势力太大,没有一个领头人,我们如果拒绝,那一定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那句谶语实在是恐吓住了太多人了。” “那一句?正南可以和我说说嘛!” “代汉者!当涂高也!袁家自从来到冀州,就在私下大肆宣传这套说法。他袁家的门生故吏逢人便说袁字上面是土,大汉火德失政,他袁家土德将兴!这是何等的无君无父啊!” 韩馥点点头:“确实狂妄!可是在我韩馥看来,这袁家在渤海虽然声势浩大,但也不过是无根之水罢了。冀州府库,尽在邺城。现在邺城的钱粮,士兵尽在我手。只要我们卡住这个根本,他袁绍就是旷世英雄,难道还能点石成金,化土为粮不成?再说当涂高者,又岂知不是袁公路,怎么会轮到这个庶子出身的袁本初呢?” 韩馥见这审配已经被自己说动,有些意气相投,那么接下来就是自己开价的时间了,只要价码合理,没有招不过来的小强!审家这样的大家族需要什么,自己还是清楚的。 “正南啊!如果你肯加入我冀州阵营,你审家可以出一人负责冀州的漕运生意,你看如何?”韩馥心里暗咬后槽牙,这可是冀州的漕运生意都给了审家啊,这里面的利益都能用日进斗金衡量了,你审家再不识相,那我也没有更高的筹码了。 “韩公英明!我审配服了!愿意效忠韩公,为冀州的稳定尽一份绵薄之力!”审配被韩馥这几番话语深深折服,这才是审配希望看到的冀州牧,以稳定冀州为第一要务,维护世家的利益,至力于恢复黄巾之乱之后的冀州民生。什么豪门的王图霸业,只能把冀州拖入危险之中。漕运生意啊!这可是一直控制在冀州巨无霸家族麹家手中的,看来这韩馥是审家的最佳选择才对。 “好!好!我得正南,真乃如虎添翼啊!现在邺城的这些属官串通一气,给我称病不到,我现在是急缺人手啊!还请正南帮我!”韩馥走到审配跟前,一个拜礼行了下去。 “我想请正南担任长史一职,为我出谋划策。不知正南意下如何?“韩馥看着眼前的审家大少爷,自己打出的可是联络世家的大杀器,就不信这审正南能够拒绝。 “主公!审配这就回家,组织族内弟子前来投效,我审家也能凑出两千壮士,愿意供主公驱策!”审配既然已经投效,自然是要拿出自己的力量来辅佐韩馥了。 “我有正南!何愁大事不成!”韩馥大喜,自己正愁这新军势单力孤,如果冀州军不听自己的,只是服从那麹义的号令,自己未必能守得住邺城,现在这审家愿意出人,倒是叫自己看到了成军的一个捷径。至于其中的危险…..两害相权取其轻,先度过了目前的难关才是最重要的。 “主公,我看辛评带着沮宗在外面等候,看这意思沮授还是不肯来投啊!沮授此人确有大才!胸中才华十倍于我,和我速来交好。我愿意为主公前往说之,不过,沮授这人心高气傲,最好是主公亲自前往,效果可能更佳。如主公能得沮授,则冀州之事定矣!” 韩馥拍案而起:“既有如此大才!我当亲往拜见!这样我们先看看这沮宗怎么说再做定夺。来人,请沮宗先生进来!” 韩馥虽然不能遍识冀州豪杰,但这沮授却实在是太有名了。其人足智多谋,料敌机先,在历史上曾经为袁绍一统冀幽青并四州,出过很多有战略性意见的谋划,官渡之战时又差点将曹操算计致死。最后宁死也要效忠袁绍。这样的人才,自己当然是要亲自去请的。 韩馥将沮宗请进大厅,好言招待一番,知道沮授婉言谢绝了自己的招揽,心知可能是自己威名不显,还没有入这沮授的法眼。但是韩馥那里是轻言放弃之人,他对沮宗说道:“还请先生带路,韩某愿意亲去府上,请见沮授先生。当面聆听教诲之词。” 第32章 一请沮授 chap_r(); 邺城南城沮家庄园。后院的竹林中有一座木屋,此时灯光亮起,审配站在屋中正在和一个看上去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轻声交谈。 “公与!我这次也是抱着讨教的心思去的州牧府,我也是想看看能叫辛家二杰甘于效力的韩馥大人有什么与众不同。” “正南,看来你出仕的心思也是有的,只不过不知道那韩馥谈吐如何,我相信审正南的眼光总不会差到那去吧!“ “公与,其实你也清楚,自从黄巾之乱后,中央政令越发昏聩,地方崛起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我们满腔抱负,自然是要寻找一个出色的主公辅佐,既要保家族繁荣兴旺,也要为天下苍生谋一些福祉。这不也是你的平生所愿吗?某今天已经找到了答案,冀州牧韩大人就是我的选择,我即将出任他的长史一职。特来和公与说上一声。” “看来这韩大人确有些门道啊!先是折服辛家二杰,又能请得正南相助。那还有我沮授什么事。我在这里恭喜你们三位得遇明主就是了,至于我沮授,还是要在再看看这天下的形势,目前还没有发现能够匡扶天下的英雄啊!” 审配走进沮授;“其实,今天我和韩馥大人提到过公与,韩大人对你也是仰慕已久了。你为何就不去见上大人一面呢?” “我已经叫家兄随辛仲治前去州牧府感谢韩馥大人相请之意,这就抱歉了。正南,和你说实话,如果这韩文节能够早来半年,我肯定会毅然决然的投效麾下,但是现在嘛!时机不同了,君子待时而动,你难道就不知道这冀州现在最炙手可热的是那位袁本初吗?也许这位天下人望就是能够结束乱世的英雄也说不定啊!” 韩馥此时就站在木屋的门外,已经听二人谈话很久,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沮授是不看好自己的前景啊!那就只能用自己的诚心来打动对方了。 韩馥在门外咳嗽了一声:“颍川韩馥,求见沮授先生,深夜到访,如有打扰,还请见谅!” 沮授和审配一起站起身来,向门外望去,只见韩馥一身文士的服饰,并没有穿太守的正装,显然是来以私下的身份拜访沮授。这份态度可以说是放得极低了。 审配叹了口气:“公与,既然是我主来了,我就不便露面了,就请你和我家主公面谈好了,我从后门去也。至于你做何决定,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沮授点点头,韩馥深夜来访,还是这副打扮,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目送着审配从后门出去,这才正了正衣衫,来到前门,打开房门,走到韩馥跟前,深施一礼:“原来是韩太守到访,我沮授有失远迎,还请韩太守见谅啊!” 韩馥连忙将沮授扶了起来:“沮授先生太客气了,我知道先生大才,这次是特意来相请先生的,不知道先生可否请我进去坐坐,给韩某一个说话的机会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沮授也只好请韩馥进屋就坐。二人坐好之后。沮授不等韩馥再说请自己出山的话,先开口说道:“韩太守,之前我已经委托家兄,将我的意思转告阁下,不知道韩太守为何还要深夜来此,岂不知人各有志这句话吗?” 韩馥看着沮授这幅不卑不亢的模样,其实心中是颇为不服,这些三国时期的智谋之士还真是有些傲骨啊,那诸葛亮非要刘备三请才肯出山。郭嘉在袁绍大营三天没人搭理,就立刻转投曹操。司马懿在曹丕手下宁可务农,也不愿勉强出山。还真是狂的可以啊,这个沮授一看也是这样的例子。 韩馥清了清嗓子:“沮授先生!我乃朝廷钦命的冀州牧,为何征召先生会被拒绝,还请先生明言,我也好知道自己的差距在那里。俗话说得好,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欠缺的地方,可以听从好的建议多改正嘛!” 沮授看着韩馥,眼睛瞪得大了一些,自己见过锲而不舍的,像韩馥这样被拒绝了还不死心,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还真是不多见。这还是君子所为吗?怎么有些死缠烂打的意思呢? 沮授想了想,打算据实相告:“韩公,实在是我并不看好您的处境,您已经在这冀州的争夺上落到了不利的地步。我需要再看看情势的发展才能做出自己的决定。” 韩馥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也是一说。不过,我想和先生打个赌。如果我能够在短时间内扭转乾坤,坐稳冀州之位,那沮授先生还怎么说?” 沮授饶有兴致的看着韩馥:“韩大人口气不小啊!那麹义拥兵三万,都是冀州精锐。邯郸黄巾余部,不下数万,时时侵扰。袁绍袁本初虎踞渤海,有众三万。我看不出韩大人有什么翻盘的可能。” 韩馥嘿嘿一笑:“沮授先生,事在人为啊!如果我能在一个月内将邺城的局势稳定下来,你会做何选择?” 沮授沉思了一会:“如果韩大人真能做到如此地步,那说明大人乃是一代雄主,我沮授自然是会再看情形,不过这世上的事要看做的,而不是听你怎么说啊!” “好!有先生这句话就足够了!待我平定邺城之日,就是再次来先生这里相请之时。” 韩馥既然知道这沮授有心待价而沽,也不再急于一时,依旧很有礼貌的行了一礼,转身出门而去,说不出的洒脱,毫无拖泥带水的意思。 沮授看了看韩馥的背影,暗暗点头,难怪会叫辛家二杰和审配一见心折,这韩馥还真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可他沮授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是几句话就能打动的。不管是这韩馥还是袁绍,真能体现出一统河北的才能与手腕,那才是自己值得投效的明主,现在?还远不是时候啊! 韩馥出了沮府,不觉有些丧气,自己自从回到三国时代以来,进展还算顺利。没想到在真正的智谋之士眼中,还只不过是需要证明的潜力股罢了。嘿嘿!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到哥真正坐稳了冀州牧的位置,就不信你沮授还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哥有的是手段和办法,惹急了我!硬绑也不会叫你去投靠了那个袁绍。不过还是以德服人效果更好。 韩馥重新恢复了自己斗志昂扬的精气神,对韩猛挥挥手:“打道回府吧!这个沮授,老子要定了,信不信,早晚他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韩猛看了看自己身后亲兵拿的礼物与财帛,问道:“二叔!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韩馥指了指沮府:“自然是要送进去的,难道我们还吝啬这区区财物不成?” 半刻之后,韩猛指挥着车驾一路前行,车内传来韩馥阵阵嚣张的歌声。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花了我的给我交出来!沮授你要是不投效过来,每次我都耍赖,哎嗨哎嗨哎嗨哎嗨哎!”韩猛在后面的马背上尴尬的擦擦汗,二叔这脾气,还真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啊! 第33章 城东赵家 chap_r(); “什么!昨晚亲军营发生了哗变?情况严不严重,死伤如何?”第二天韩馥一睁眼,传来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消息。还真被那个沮授猜到了,邺城不服自己的人还真是大有人在啊!连刚刚控制住的亲军营都差点发生意外。 荀彧两眼通红,显然是没有休息好,自己这个冀州大管家不是那么好当的啊!到处都是需要自己处理的急务。偏偏人手还不充足,也真是难为这位颍川名士了。 “姐夫,人确实是死了一批,不过还好。高览和太史慈早有防备。煽动叛乱的都是一些邺城大族的子弟和家奴。本来在军中这些人就不得人心。太史慈将军他们当场将带头闹事的家伙击杀了数十人,现在亲军营已经恢复了正常。 韩馥长出了一口气,幸亏太史慈和高览处置得当。这才将局面转危为安,要知道在新军建立起来之前,这亲军营就是自己手中最重要的一支武装力量,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查出来没有?闹事的是那几个家族?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他们吗?冀州的世族这是不服我拿住了邺城的钱粮啊!反手就要和我开始闹事了。我倒要看看,是王法无情还是他们豪门势大!“ 荀彧点点头:“带头闹事的是张家,刘家和赵家。分别是前任治中刘惠,别驾张岚与前十常侍赵忠的表弟赵胜。 韩馥听完,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挥手吩咐道:“去传令给亲卫营太史将军和高将军,带领全军,前往赵家,给我包围起来,灭其族!” 荀彧吓了一跳:“姐夫,我们立足未稳,这样做会不会引起世家的反弹?似乎不妥吧!” “没事!文若!你要知道对待这些世家大族,历史上各地的太守都有上任伊始杀灭当地豪强满族的先例,我们指望着这些豪强对我们低头,只能是叫他们心生畏惧。张家和刘家,我们可以先看看他们的动静,至于这个赵胜!他凭什么?就凭他表哥赵忠的恶行,我灭他十族,朝廷都只能说我杀得对!“ ”这是送上门来的肥羊,一定要宰!告诉太史慈,抄没的家产,亲军营在邺城有家眷的每人分米一石,没有家眷的分400钱赏金!”韩馥想到后世关于雇佣兵的办法,吩咐荀彧道。 韩馥记得看鹿鼎记的时候,韦爵爷有句名言,有钱能使鬼推磨。亲军营既然人心不稳,那就放出去捞点外快,提升一下忠诚度好了。 “姐夫这招高明!这等于是将亲军营绑上了我们的战车,当兵之人最看重的就是这赏赐,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看可行!”荀彧看着韩馥,乖乖,姐夫这是要杀富济贫了啊! 邺城东门外五十里,正是那赵家的老巢所在。这赵家乃是邺城排名前三的大家族,自然是规模庞大,整个庄园方圆十余里。里面有庄客千余人,死士数百人。当初赵忠未死之前,赵家的气焰更是嚣张。隐隐有邺城第一大家的趋势。 赵忠死后,赵胜惶惶不可终日。不过在巴结上四世三公的袁家之后。献上了大量的田亩丁口作为孝敬。虽然家族的势力比之前缩水了一半有余,但是却成功的生存了下来。还不失为邺城的大姓豪强。只不过却是袁家的忠犬罢了。 前日在城内袁家使者处得到了鼓动亲军营叛乱的命令,赵胜立刻就吩咐自己的子侄遵命行事。不过这一夜过去,军营方面却无消息传来。赵胜在家中正自忐忑。却不知赵家的大祸已经临头。 太史慈,高览,马忠三人都骑着高头大马,率领着三千亲卫营主力,已经悄悄接近了庄园的外围。看着这巨大的庄园,居然是类似城堡的建筑,外墙也有近一丈半高矮,墙上还有数十名家丁在往来巡逻。 “嘿!没想到这赵家有这么大的势力!豪强之势大,竟至于斯!”太史慈藏身在距离赵家庄园不远的一片树林中,与高览,马忠远远的观察着赵家庄园的虚实。 “子义不可小看了这赵家,想当年赵家全盛之时,食客都有三千,现在没落,但也是百足之虫,虽死未僵。世家能量之大,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这样的防备,如果我们强攻,恐怕损失会不小。这样吧!我曾经与那赵胜有过几面之缘,我带几个精锐之士,前去叩庄,诈开庄门。子义和伯庸到时候带人冲入。此庄必不能守!”高览思索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 “这…..是不是太危险了!高司马你的安全…..”太史慈看着高览,面露钦佩之色。这个高览倒是颇有些搏命的性格,不过对于叩庄的这几个人来说,这实在是一步险棋啊! “太史将军,我也是想要有个前程的!我和你与伯庸兄不一样,你们都是韩大人带来的心腹,日后升迁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可我凭什么?我只是一介寒门子弟,凭借进剿黄巾才有这眼下的位置。还因为寒门的关系在冀州军中屡受排挤。我不拼命不行啊!不如此如何能有赫赫战功?做大事者怎可惜身?”高览面对自己的两名同僚,忍不住直抒胸臆。 “好!高司马!是条好汉,功名但在马上取!我给你10名最好的勇士。你去叩关。我和伯庸一前一后,等你诈开庄门,立刻夺庄,如果能成,今天你是首功!” 当下高览也不迟疑,将身上的铠甲卸去,只穿便服。腰带挂上一把环首大刀。其余几人也是同样打扮。清一色骑上战马,奔那赵家庄园奔去。这赵家庄园的护卫远远看到,已经喝问起来:“下面的军爷且住?不知是那里的兵马?来我们这里有何贵干啊?” “我乃冀州亲卫营都尉高览是也,以前来过庄上,今特有亲军营赵瑞队率家书一封,求我转交赵庄主,还请行个方便,打开庄门,叫我们兄弟进去。” 这时赵家的护卫首领赵雄已经赶了过来,顺着垛口看去,正是高览。他也是认识的,知道是赵瑞的上官,看来不会有假。应该是亲军营有消息了。再看这高览身边,只有不过十人左右,一个个都是便装,心中的警惕稍微放松。他对身边的护卫说道:“没事!这是来送信的,老爷正等着亲卫营的消息呢。开关门,放他们进来吧!” 第34章 杀鸡骇猴 chap_r(); 赵家城堡厚实的木门被几名赵家的家丁缓慢地推开。高览催动战马,对身后的数名勇士打了个眼色。几个人催动马匹,开始缓慢加速。这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刻。门前的这几个家丁,是一定要杀散的,否则夺门就是奢望。 这时城门之上的赵雄却听出了不妥,赵雄也是个有来历的。他本是赵忠手下的一名贴身护卫,也是久经军旅的。他在堡墙上听到下面是军马加速的声音,立刻就产生了怀疑。 “速速拦住这几个人,他们有问题!”赵雄急忙抽出环首刀,向城下跑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高览一马当先,催动坐骑。已经冲到了大门之前。他大刀挥出,当先的那名家丁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收起,已经被砍翻在地。身后的数人也纷纷出刀,将守门的几名家丁纷纷砍倒。赵家堡的大门全开。十余骑战马在门口左右驰骋,高览等人放开手脚,在这里大砍大杀。 赵雄带着数十个护卫冲下城楼,向大门杀来。赵雄心急如焚,失了大门,这赵家堡的防御岂不是形同虚设。必须要马上抢回来才行!但是高览率领着十名悍卒将大门死死护住。赵雄等人上前冲杀,居然是战他们不下。反倒折损了不少人手。 这时门外却是杀声震天。太史慈一马当先,身后亲军营士卒如同潮水一般向赵家堡杀来。这些人可没有想过这城堡里居住的是什么大人物。大家就知道长官说了,拿下这庄园,每人都有米有钱分。 在这些军人眼中,冲进去能够分到财物,那么挡在眼前的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队伍行进速度很快,不多时就接近了赵家庄园的大门。在钱财的刺激下,这些军士发挥出了超出平时一倍的战斗能量。 赵雄眼尖,看到庄外一眼看不到头的正规汉军大队,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挥动手臂:“大家向庄内退,不要惊慌!”只有撤到庄园的第二层防线,才可能对这样的大军构成威胁,如果短兵相接,这些护卫绝对不可能是这些职业军人的对手。 太史慈此时已经摘下了腰间的长弓,对准敌人中间那个还在挥舞着长刀指挥的头目一箭射了过去!赵雄只觉得喉间一阵剧痛。一支雕翎长箭已经将他的咽喉贯穿。赵雄的身体向后倒下,带起了一蓬的血雾。 没了赵雄的指挥,庄前的数十名护卫顿时失去了对抗大军的勇气,纷纷向后逃去。亲军营的大队人马如同潮水般的向庄内涌来。不一会儿功夫,庄园内到处都响起了刀剑撞击的声音与男人垂死的惨叫声。赵家的覆灭只在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太史慈带着人在大门附近找到了高览和叩关的几名勇士,此时这些人只剩下了五个,还人人带伤,就连高览,胳膊上也被划了一刀。太史慈钦佩高览的悍勇,连忙招呼人过来给高览包扎伤口。这高览却和没事人一样,还和太史慈在那里有说有笑。 “那个守门的护卫头目是个高手,应该是军中之人,武艺不低,要不是你一箭结果了他,我这还有一番苦战。子义的箭法真是超绝啊!” “抓到赵胜了!”后院传来了一阵欢呼之声,一群士卒押着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胖子来到了太史慈与高览的面前。太史慈并不认识赵胜,用询问的目光向高览看去。 “没错,就是这厮,我在冀州酒宴上见过此人,错不了的!”高览验明正身,确认是赵胜本人,太史慈这才松了口气。 太史慈对自己的副官命令道:“传令全军,赵家之人强壮男丁除了首恶,尽数杀了!庄内所有财物粮秣,全部清点装车。运回亲军营本部。” 中军官接令,带着中军人马,进庄去维护秩序去了。待到正午时分。才算是将赵家庄靑壮之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老弱妇孺全数拿了,粮草足足运出来近五万石,钱财足足装了五大车。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当然这些亲军营的官兵在抄家之时,人人都有收获。这时再看太史慈等上官的眼神,都热情了许多。谁能带自己发财,那一定就是好长官,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嘛!麹义是谁?对不起,小爷不认识! 韩馥在州牧府接过太史慈递上来的清单,也是吃惊不小:“居然有这么多的财物与粮秣,这豪强的实力真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过自己这次可真是发了一笔横财啊!” 韩馥对荀彧吩咐道:“安排人将这赵胜收监,抓紧把亲军营的赏赐发下去,我们要言而有信,才能得到军心。”荀彧深以为然,立刻就下去安排了。 韩馥屁股还没坐稳,门外田丰却是一脸凝重的快步走了进来。他人还没有站稳,已经开口对韩馥说道:’“主公!外面的情形有些不对!南门外有大批流民聚集。潘凤将军已经关闭了城门,派人戒严,命人来通报卑职。你看这事情…..” 韩馥一愣:“元皓,流民大至,是要妥善安排的。这个潘凤怎么能够如此处理?知不知道处置不当,是要造成民变的。” 田丰说道:“如果是一般的流民潮,潘凤将军自行就处理了,不过这次不一样,据说城外来了近三万流民,阻塞道路,声势骇人,潘凤将军恐怕有心之人煽动,激起民变,这才暂时关闭了城门。如何处置,还请州牧大人拿个主意!” “这么多?恐怕是来者不善啊!必须要妥善处理。命令辛韬带上巡逻的人马,元皓你去调集一批粮草,叫辛评先去稳住这些流民。告诉他们,冀州府马上就会拿出办法。我一会安排一下,去城外看看究竟。” 田丰劝阻道:“主公,现在邺城情况不明,主公不可轻出啊!防止有人别有用心,对主公不利,这些赈灾的事情,有属下等人去办也就是了!如果要是有亡命之徒,在人群中对主公发难,局面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韩馥想了想,觉得田丰说的有些道理。他还是不大放心:“元皓,先安排人疏导这些流民在城外空旷之处搭建窝棚,组织人架起粥棚,先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只要这些人看到有地方住,有饭吃。估计就算有心人煽动,也掀不起大浪。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着你的消息。” 第35章 流民大至 chap_r(); 田丰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去下面约了辛评,两个人一起去府库提了500石粮食,又准备了几十口大锅,带上一队兵马,向着南门赶来。 才刚刚接近南门,就听到城下有人在那里喊叫:“这些冀州兵说假话,我们都听说了,冀州牧上任,要免费佘粥接济百姓。你们这些人故意不开城门,是要言而无信啊,我们这么多人非饿死在冀州城下不可!官府不讲信用,咱们冲进去,冀州城里有的是粮食!” 这城下的数万流民已经饿了很久,听人鼓动说冀州牧上任要开仓放粮,这才扶老携幼来到了邺城,只是想要混个温饱,这一路之上,一传十,十传百。流民越聚越多,等到了邺城南门外,已经形成了一股绵延十几里的长龙。潘凤不是傻子,这还不知道是有人暗中煽动。他可不敢放这数万流民进城,出了事情,自己可是担待不起。 这些流民已经走了很远的路,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粮食,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顿时就吵闹起来。人群中混杂着袁家安排的人手,在那里煽风点火,大讲冀州官府言而无信,又说冀州府库堆满了粮食。这些饿急了眼的流民顿时蠢蠢欲动起来,纷纷起身,就要冲击冀州守城军的防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冀州城门打开,吊桥吱呀呀放了下来。从里面涌出来数百官兵,还推着十几辆粮车。当先的一个正是田丰,他看了看对面的无数灾民,抽了一口冷气,真是人一上万,无边无沿啊。 他朗声说道:“谁说冀州官府言而无信的?敢不敢站出来!别藏在人群后面!我冀州府前来发粮食了!想要吃饭的,一律退后三十米,不退的就不给饭吃!” 这些流民见到了粮食,又听说再向前冲就不给饭吃。肚皮的事情大过天,立刻都一窝蜂的向后跑去!将城门口腾空了出来。 田丰这才松了一口气,指挥手下的军兵,将几十口大锅一字排开,将黄灿灿的栗米倒入锅中,倒入清水,立刻就开始生火做饭。那些流民见官府真的开仓放粮,都是欢呼起来,他们可不知道什么皇帝,州牧。只要肯给他们一口吃的,那就是救苦救难的好官,清官了。 田丰对身边警戒的潘凤低声说道:“这件事情透着蹊跷,这些流民本无组织,为什么会一下聚集了这么多,方才还差点冲击城池,你派人混进流民队伍,一会看谁在人群中煽动串联,秘密抓住。这流民没了他人蛊惑,自然就不足为患了。” “好!还是元皓想的周全,我就说嘛!这些刁民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原来是受了人家的挑拨,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潘凤拉过手下一个队率,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队率点头表示明白,暗中派遣了十几个手下向人群中隐去。 “大家不要上当!这是冀州府的缓兵之计,他们一共就拉来了这么点粮食,如果不抢,明天我们吃什么!还是吃完了这里,去冀州府库抢啊!要多少有多少!” 人群中袁家安排的一些闲汉见事态要被这田丰平息下去,如何肯善罢甘休。立刻就带头吵闹起来。 流民们听到这种说法,一些自持年轻力壮的男人开始拼命向前挤,顿时人群中一阵人仰马翻。有一些老人孩子体力不支,被挤倒在地。场面又变的混乱不堪起来。 就在此时,城内又冲出两支人马。前面的小校都扛着一面大大的告示牌,这些流民摸不清头脑,但这些官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还拿着刀枪,他们心中害怕,又是向后方退去。 太史慈和辛评气喘吁吁的跟在两只人马的后面,看到田丰都是打起了招呼:“元皓!我们奉州牧将令特来为你分忧来了!” 辛评挥手,十几个士卒七手八脚在城门左侧的空地上将告示牌立了起来,辛评将一张印着冀州牧官印的布告贴了上去,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行大字。 “招工启示,如果你有力气,那我们的缘分就可以开始了!今日工作,搭建临时窝棚,每日管两餐!包分配工作!” 太史慈也挥手示意几名士兵在城门右侧将另一个告示牌竖了起来。上面也贴上了一张布告。同样洋洋洒洒,写的满满当当:“冀州府招募新军,凡身体健壮,无疾病的青壮均可录取,一经录用立刻发放粟米一石。一人当兵,全家受益!军中一日三餐,表现良好有肉吃!” 有胆大的流民凑过来,想知道上面的内容,但是却没人识字。冀州府的城守军有人站出来,就这两张布告的内容给大家念了一下,这两张布告上面的内容简明扼要,不像以前的布告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的话,但却切中要害。明显是韩馥大人的杰作了。 这一下子流民的队伍立刻沸腾了,要知道大家都是因为天灾人祸才会沦落为流民,但凡有一丝机会,也没人愿意铤而走险,对抗官府。 现在冀州府居然在大规模的招兵,招工,待遇还是如此诱人,那里还有人肯听人群中少数居心不良的坏分子的挑唆。自觉身强力壮的都涌到招兵告示那边,希望能被选上。 觉得自己不够招兵要求,但是也有点力气的,也纷纷来到招工告示这里,询问是什么样的工作。一时之间,场面又变的井井有条起来。 而那些老幼妇孺则是拿着家什,在几十口大锅前排起了队伍,等待发粥。 人群中的十几个袁家的手下还要继续作怪,早就被潜伏在人群中的冀州军悄悄盯上。冀州军的士卒两三个对付一个,如同饿虎扑食,将这些暗中捣乱的家伙抓捕了起来。 待到傍晚来临之时,沿着漳河岸边,已经是搭建起了一排排的简易窝棚。这三万多流民有八千人加入了冀州新军。跟随着太史慈进驻了北大营。其余的劳力也找到了工作。明天会有官府的人带领,继续他们的以工代赈的生计。老弱妇孺们也在饥饿了很多天后,终于吃饱了肚子后,在临时窝棚内找到了休息的地方。 韩此时带着荀彧,站在城头看着漳河边的这数万民众。郑重地说道:“流民何辜?他们眼中并不懂何为朝廷,何为忠义,他们的要求很简单,有饭吃,有房住,那就是他们的天!” 荀彧却迟疑的说道:“现在我们可以靠府库暂时救济他们,长此以往毕竟不是办法。而且这消息传出去,附近的流民会越聚越多。到那时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韩馥看了看荀彧:“我们马上组织人手,开始在漳河两岸开始屯田!熬过了这个冬天,这些流民就是我们最坚决的支持者!” 荀彧摊摊手:“屯田谈何容易?需要大量的种子,耕牛,农具。我们虽然有一些,但在那里屯田比较合适呢?” 韩馥拍了拍荀彧的肩膀:“办法总比困难多啊!文若,什么事情都要实地调查啊!这邺城周边水系丰富,当初战国时期西门豹治邺城,曾在漳河边修建了西门豹渠,共有渠道十二条之多。只不过历经战乱,现在漳河边缘的水渠都被废弃不用。想当年那里可都是良田,曾经是战国时期魏国的主要产粮区。” 第36章 袁家使者 chap_r(); 荀彧若有所思:“大人的意思,是将邺城府库的种子,农具,耕牛与我们从颍川带来的,以及在赵家抄家得到的农用物资租借给这些流民。叫他们重新恢复这漳水十二渠。我们官府与他们定下契约,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军户?” 韩馥赞赏的点点头:“文若的悟性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这么算下来,漳河两岸何止数十万亩良田,这三万流民根本不够!我看是多多益善啊!此事就以你为主导,你抓紧组织人手,明天就去看看那西门豹渠的旧址如何修复。叫辛评招募的人手马上修整清理。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屯田这件事情搞起来,不可误了农时!” 荀彧盘算了一下,手头的工作十分的繁重,他不敢在这里过多停留,匆匆忙忙的回府衙办公去了。韩馥在韩猛的护卫下,从城门返回州牧府。此时却有守门吏来汇报。说是有袁家的门人前来拜见。 韩馥心中警惕大生,这袁绍在历史上可是韩馥的苦主。他之所以选中渤海作为自己的初始根据地,为的就是图谋冀州。自己在冀州上任没几天,已经从很多渠道知道了袁家的冀州的影响力。 很多的豪强世家都选择了袁绍作为合作的伙伴。还积极的为袁绍筹集军粮军需,冀州各乡里的轻侠也纷纷赶去渤海郡参军。不客气地说,这袁绍现在手头的实力比起自己还要雄厚。这次他的使者来见自己,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请他进来吧!我在大厅等他就是!”韩馥在大厅的主位坐好,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表现出一种轻松的状态。打算和这袁绍的使者虚以委蛇一番,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等到自己手头的这支新军训练成型,就算是袁绍,也别想在自己的手上赚到什么便宜。 不一会儿的功夫,袁统在门下吏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袁统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中年书生韩馥韩文节,很难与这几天情报中的那个人扯上关系。雷厉风行的灭杀赵家满门,夺取邺城兵权,干净利索破解自己设计的军营叛乱与流民滋事两大难题。难道这韩馥背后还有高人不成? 袁统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是古井无波。上前毕恭毕敬的对韩馥行礼说道:“见过冀州牧韩大人,晚辈为袁家驻守邺城的代表,这里有司徒大人和渤海太守的两封信件要交给韩大人,所以才不请自来,唐突的地方,还请州牧大人见谅。” 说着袁叙将两封信件递了过来。韩馥接到手中:“哈哈!好说,好说。我本是司徒大人的门生,与本初在洛阳也是熟识,不用如此生分,来人,招待这位袁先生坐下。我先看看恩师和贤弟信中有何事再说!” 韩馥先将袁槐的书信打开,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并没有太多出乎自己意料的东西。这袁槐心怀汉室,倒是没有说太多其他的东西,不过在韩馥看来,这书信本身就是一种态度,意味着要求自己对袁家在渤海的这个庶子要大力支持。 再打开袁绍这一封信,里面的内容就值得玩味了,大讲董卓乱政,汉室江山危矣。他袁本初愿意振臂一呼,召集天下英雄,一起等待时机讨伐董卓云云。还称呼韩馥为兄,希望能够在粮秣和辖区的范围上多多给予照顾。 韩馥心中冷笑,汉室江山日落西山并不假。但是你袁家的用心,那也是昭然若揭啊!这明明就是在拉杆子,起队伍。只不过名份上还不敢公然造反罢了。这个袁绍一点也不顾忌在洛阳的袁家亲族。这一但有事,岂不是都要被殃及池鱼?幸亏自己熟知历史上袁绍的下场,要不还不得被这个名满天下的家伙给骗了? “恩!信上的内容我已经尽知。你替我回复本初。我刚到冀州,万事繁忙,还真是抽不出时间来去渤海拜会他。等我这里一切上了正规,我自会亲往渤海,面见本初,到那时再和他把酒言欢,共诉友情!” “什么意思?这韩馥说几句漂亮话就想把自己打发了?这怎么行!渤海郡下半年的军粮还没着落呢!这个韩馥,果然是个顺水推舟的奸猾家伙。”袁统有些大脑短路,难道主公在信上没有说催粮之事吗? “额!韩大人,我家主公曾和我说过,我渤海郡粮草不足,但是来投效的义士却是日益增多,这可是最大的问题。还请韩大人您能够早日将冀州拨付渤海郡的粮草如数发放。不然数万大军可就要饿肚子了。”袁统决定把话挑明,不能叫这个韩馥蒙混过去。 “哦!对了!你看着我这个记性!差点误了大事!”韩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不过啊!还真是为难啊!我刚刚接手这冀州府库,一切都还不清楚情况,据我手下人说,这冀州府库情况不容客观啊!其中的账目多有蹊跷,数量也多处不符。这一时之间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袁统的眼睛顿时瞪圆了,这个韩馥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冀州府库里面存粮多少,袁家又怎么可能会不提前摸清情况。还数量不符?还账目混乱?据自己的内线说,最近已经打包,准备运往渤海的十万石粮草就是被这韩馥的心腹下属扣留下来的。 他韩馥怎么可能会不知情,这不是要和自己玩拖字诀吗? “大人!这粮草的事情真的是刻不容缓啊!不然如果渤海大军失去控制,在冀州生出事端,只怕朝廷那里,大人也不好交代啊!” 袁统这时话语已经接近强硬,已经有了一丝威胁之意,那含义不言而明。如果韩馥再不给渤海郡大军拨发粮草,他袁家可不保证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很嚣张嘛!真以为我会怕你不成?丫丫个呸的!”韩馥看着这个袁家的使者,心中腹诽不已。 自己很清楚应该保持什么样的立场,袁绍就是自己现在的生死大敌,资敌的事情那是想也不要想的,就是一粒米,自己也不会交给袁绍。饿死才好,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第37章 枣祗其人 chap_r(); 最后的结果还是不欢而散,袁统一脸气愤的拂袖而去。临走那充满威胁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韩馥。 韩馥却是笑容可掬,毫不在意。开什么玩笑?把粮草给袁绍送去,是不是嫌对方发展的的太慢,不作死就不会死,这道理韩馥还是懂的。 至于袁绍会不会派人来报复,那是以后的事情。至少现在危险还不会到来,能拖他一天就是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馥势力的属臣们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在听说邺城开仓放粮的消息后,河北各地的流民蜂拥而至。都来到邺城寻找生路。韩馥是来者不拒。青壮就招入军营。老弱都由荀彧与辛评指挥着,在漳河两岸开垦良田,整理河渠。忙的是不亦乐乎。 数日后荀彧带着一个名叫枣祗的中年人来见韩馥,对他大加推崇,说是此人闻听邺城在兴修战国时期的漳河十二渠,特意赶过来查看,在知道了韩馥准备屯田拯救流民的举动后,毛遂自荐,要求加入韩馥的队伍。 韩馥坐在州牧府的中厅,看着荀彧领来的这个中年人。对他十分感兴趣,因为据荀彧说此人是一个读书人,却是一副农人的打扮,皮肤黝黑,双脚的裤腿还沾满了泥土,一看就是个经常在田间劳作之人。 在当时的时代,知识分子都是劳心者,很少听说有人肯真正放下身段去田间耕作,此人能做到这点,莫非就是战国农家的传人不成? “这位先生,敢问可是农家的传人不成?许行先圣您可知道?” 枣祗微笑着点点头:“不错!我正是农家七代传人,许行正是我农家的祖师爷了” 韩馥连忙站起身来,作出欢迎的态度:“先生来的太巧了,我邺城正在大力开展屯田救民的事情,但是经验不足,今天见到枣祗先生,我觉得此事才算是圆满啊!不知道枣祗先生有什么办法可以教我?” 枣祗看着这个韩馥,心中也十分感慨。自己继承农家绝学,这些年致力于帮农劝农,可惜朝政日废,苛捐杂税层出不穷。各地的地方官像韩馥这样肯大开府库放粮赈济灾民的,还是第一次看见。难道他不要缴纳赋税的吗?要不然就是这韩馥是真心爱民,为了百姓,可以付出一切,这种精神叫枣祗认定,这才是自己需要投靠的主公。 “韩馥大人肯开仓赈济天下苍生,连朝廷的赋税都可以不上交。又组织人开挖当初西门豹大人的漳河十二渠恢复良田,组织流民自救,可笑我枣祗庸庸碌碌十几年,还不如大人这一系列举措惠民多矣,大人是真心爱民的,我枣祗愿意加入冀州农事,为大人效力,还请大人收留!” 韩馥老脸一红,自己可不是不交赋税。只不过他知道到了190年的正月立刻就要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现在缴纳赋税,那不是犯傻吗?只要到了正月,东汉政府的命令基本和废纸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能得先生相助,冀州农事无忧矣!”韩服十分高兴的将枣祗搀扶起来,两个人继续攀谈。枣祗为韩馥分析了他的屯田制度不足的地方。韩馥只是知道屯田制的大概方针,等到这枣祗一说,自己才知道差的多了。很多门道自己都没有掌握。 枣祗说道:“大人的政令思路是对的,只不过在收成的分配上还值得精密的计算,既不能叫农家无法生活,官府也要考虑投入的成本,否则下一步的大规模开发就无法进行。” “农桑,农桑!韩大人,没有养蚕制衣,您这屯田可就是一条腿走路喽!只有粮草,没有布匹,谈何丰衣足食?不过大人不用担心,这养蚕之道,老夫最是精通,我会立刻安排种植桑树和引进幼蚕的工作。叫我冀州的屯田能顺利进行。”枣祗说到农事,那是滔滔不绝,俨然是一派农家传人的神情。 “好!我这就任命枣祗先生为冀州的屯田校尉,领兵两千,专司冀州农事!一切的农事工作,都要经枣祗先生批准,才可以实行!我得枣祗先生,胜得十万大军啊!”枣祗谢过了韩馥,跟着荀彧出去上任了。 荀彧也是十分高兴,自己不可能把精力都放在屯田上,现在有了枣祗,荀彧的担子就能轻一些了。 最令韩馥满意的还是新军的招揽工作,大量的流民来到邺城,使得进展顺风顺水,两万五千人的名额已经招满。按照韩馥的要求,招募的青壮,年龄都在十八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体健壮,可以说具备了精兵的素质。所欠缺的就是训练的时间而已。 韩馥特意将太史慈,高览,潘凤,马忠四名心腹召集到自己的州牧府,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关于怎么训练士卒自己不管,但是要求自己的军队必须要加上队列训练这一项。他将自己在后世军训时受过的一些队列知识写下来交给了四将。 “敢问主公,您这所谓的队列训练请问出自何处,末将在军中也曾带人练习过类似规范军人纪律的练习,但是和您的这些左右转,齐步走,站姿训练有很大的区别。我们这么练不知道效果如何啊?” 韩馥看着自己属下这几个心腹一脸的不解,知道要想在这东汉末年推行纪律的概念是多么的艰难。但是这又是能够让招募的这些新军最快形成战斗力的最佳方法。上学时记得教官说过,良好的纪律训练是一个合格军人的基本素质。熟悉左右,整顿队列,能够使一个老百姓很快的适应军人的身份。 这样经过简单训练的队伍,也许上阵杀敌还是不行。但是能够做到令行禁止,守守城,维持秩序就足够用了。而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支队伍具备最基本的执行命令的能力。 “这件事情还真是有些蹊跷,我昨日晚间就寝之后。梦到有贤人入梦,说是我大汉留候张公。他将这练兵的法子传授于我,乃是当年黄石公传授给他的,我大汉高祖皇帝麾下淮阴侯的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用的就是这个法子。”韩馥一脸的神秘,似乎在讲一件玄而又玄的机密事情。 第38章 麹义之谋 chap_r(); “居然是韩信的练兵之法!主公洪福齐天,注定要振兴我大汉!怪不得我们看不明白,原来是神仙秘法!主公放心,我们一定严守秘密,按照此法练兵,早日将将士们训练出个模样来!”太史慈一脸的敬畏,这可是厉害了,居然学到这样的练兵之法。 韩馥也是十分无奈,这东汉的人就得用这样的法子忽悠他们,说什么科学训练对他们就是对牛弹琴。自己这一顿胡编乱造,他们倒是深信不疑。看来这张良,韩信倒是他们的偶像了。虽然自己知道历史上这两个人一个被刘邦干掉,一个明哲保身,云游四海。但是人人都想像这两个大汉的开国功臣一样名垂青史。自己这个谎话看来效果不错啊! 四员武将都郑重其事的将这所谓的韩信练兵之法收在了怀中,返回自己的营地去认真学习。待到下午时分,全城的各处军营都响起了整齐划一的队列训练口号声:“一!二,三,四!向左转!起步走!” 路过军营的冀州百姓都纷纷侧目,不知道这营内的新军为何花样百出,不再拿刀弄枪,而是在那里走来走去。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新军的训练处处透着古怪啊!那些袁家的探子也是不明所以,只是将这些人的古怪举动报给上头知道。他们只要监视好这些新军的动向也就是了。 …………………………………………………………………………………………………………………………. “好个新任冀州牧!好个韩馥韩文节!这是要和我过不起!冀州军主力都在我这里!没有我的支持,他拿什么坐得稳这冀州牧的位置!还夺了邺城的兵权!来人啊!准备回师邺城!我要逼这个冀州牧来个城下之盟!”一只大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这人一身大汉高级武官的盔甲。身材修长,目光坚毅,年龄大约在四十岁上下,他正是冀州军的最高长官麹义。现在官居冀州将军一职。他手中拿着一封秘密送来的书信,上面的信息使他又惊又怒,意识到自己这次轻易离开邺城,很可能是一步并不高明的错棋。 账内的一名文士看到主帅这么大的反应,也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帅,为何如此动怒?那于毒,张燕的黄巾军正在和我们的军队激战。这一时半会也无法撤出战斗啊!如果仓促回军,我们的损失可能不会小啊!” “现在是邺城出事了!张承啊,你不知道,就连你的叔父,现在也是大权旁落。称病在家呢!我们再不回师,粮道就要断了,到那时,恐怕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麹义看着自己的行军参谋,将掌握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邺城数千守军,居然都落在了这新任冀州牧的手中,难怪我叔父他们无能为力!没了粮草,我军再强也是无济于事。那么看来,也只有撤军一条路了!属下这就去甄家再催借一批粮草,否则不到邺城,我们就要断粮了。” “撤军?现在是做不到的,只有击溃了眼前的张燕与于毒联军。我们才能在这无极建立自己的据点。不然我们前脚撤军,后脚被黄巾贼寇追杀,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你去传我将领,将全军将领集合,我要部署计划,明日就与黄巾贼展开决战!” 冀州军左阵大营之内,两名冀州军的高级将领正坐在一起商议着军情。其中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生得虎背熊腰。一张国字脸庞,颇有英气。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此人正是河间勇士张郃是也。另一个却是白面青年,温文儒雅,正是冀州军右军司马李历。 这张郃原是河间义勇,黄巾乱起之时,他愤然弃家参军。数年征战下来,杀敌无数,因功升到了司马的位置。皇甫嵩一向对他喜爱有加,本来是前程无限的一个年轻人。 那知道朝廷圣意难测,将张郃的恩师皇甫嵩一道旨意调回了京师,把一个西凉边塞的老行伍麹义调来冀州做了军事主官。这麹义在边关为将,历来就是讲究任人唯亲的一套。对张郃,李历等人是极尽打压。 幸好张郃与李历二人身为冀州军左右司马,手下都有一批久随自己的部曲,一时之间,麹义也不好动他们的位置。但是在军需,补给各方面都是供应不畅,二人也是十分的憋屈。 “本来这冀州牧韩馥大人上任,是我们翻身的好机会。那知道这麹义以黄巾入寇为名,叫我们跟随出征。来到这无极与黄巾贼寇对峙。这些时日,剿匪如同儿戏,这麹义明摆着是要养寇自重啊!上任冀州牧的死弄不好就是这麹义的首尾。看来这厮是有了不臣之心了!”张郃气哼哼的说道。 “儁乂不可妄语啊!我们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这要是传到那麹义耳中,还不知道要怎么摆布你我二人呢。我们只要抓紧了自己的部队,就能保住自身。等什么时候回军见了那冀州牧韩大人,如果真的能对我们一碗水端平。我们就有了靠山,不用再受这麹义的鸟气了!”李历紧张的看了看营帐周围,这才凑近了张郃小声说道。 两个人正在长吁短叹,忽听中军大帐一阵鼓声响起。两个人对望一眼,这时候忽然击鼓聚将,莫非有什么变化不成? 二人不敢怠慢,穿戴整齐赶到了中军帅帐,此时冀州军的将领已经全部到齐,数十名将官站立在帐中,看向中央虎皮大椅上端坐的麹义大将军。 “诸位,这半月以来,我们与黄巾贼寇鏖战七八阵,对他们的底细已经熟知。黄巾贼虽众,但是却不识战阵,破之不难!明日我们就要和他们决战,趁这些贼人以为我冀州军不过如此的时机,将它们一股击破!” 张郃和李历对望了一眼,都在心中腹诽,这所谓的黄巾贼寇,精锐不过贼首身边的数千人马,你麹义大将军坐拥三万多精兵,面对七八万大部分是流民组成的黄巾贼寇,对峙了半个月不进不退的,真不知道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 第39章 于毒心思 chap_r(); “此战李历的右军为全军先锋,冲击黄巾战阵。如果黄巾阵脚松动,张郃左军跟进,直杀张燕,于毒中军。贼军必然进退失据,我中军自会相机跟进,此战则必胜!”麹义看着下面的这左右军两名军官,慢慢的说出了自己定好的出击安排。 就知道是这样的安排,张郃和李历紧攥了拳头,却也无可奈何,跟着这样的上官,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中军都是麹义在西凉带出来的先登死士和冀州最强的强弩军,历来是麹义的心肝宝贝,轻易不会动用,而左右军则是冀州汉军原有建制。是打先锋,攻敌壁垒的最佳消耗品。 “遵命!“二人躬身行礼,站到了一旁。麹义看二人没有过激的反应,这才安心将后面的部署继续和其余将领吩咐下去。 会议结束之后,张郃与李历走出大帐,两个人一起结伴向回走。猛的,张郃站定身形,吐了一口气:“打完这一仗!就回邺城,无论如何要调离这麹义的指挥序列,否则某家手下这几千兄弟迟早会死个干净!” “等过了明天这一关再说吧!明天还不知道要伤亡多少人,才能击溃这股黄巾呢!”李历也是情绪不佳。 张郃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我们左右军出发时各有近八千兄弟,这几天陆续伤亡也有千余人了。这一战我们两个约定好,彼此守望相助,拧成一股绳,绝不孤军深入去做那无谓的炮灰。手头有兵,那麹义才不敢吃掉我们,如果我们伤亡过大,这家伙一定第一个将我们换掉!” “儁乂这话说的在理!明天就这么办!我明天冲阵之时,绝不用全力就是!”张郃这话深得李历的认可。两个订下了攻守同盟,分别回营去整顿士卒不提。 第二天清晨,冀州军大营早早就埋锅造饭。全军吃饱喝足之后,都一个个顶盔贯甲。整整齐齐的站好了队形。全军走出无极县城,向着二十里外的黄巾大营压了过去。 不远处的黄巾大营中的哨塔之上,黄巾军的哨兵发现了今天冀州军的不同,只见汉军黑压压的排着整齐的队形,手拿兵器向这面压来,显然是主力到了,又怎么能不惊慌失措. 这哨兵忙不迭的从哨塔上下来,向中军大帐奔去。中军官收到通知,知道事情紧急,连忙敲响了警钟,并派出亲兵分别去请于毒和褚飞燕二位大帅。 此时东侧一个颇为豪华的寝帐内。于毒正将一个从乡间豪强家抢来的年轻女子摁在席上尽情蹂躏。却被外面亲兵的呼唤声扫了兴致。 “大帅!大事不好!对面的汉军,全军出击了。已经距离我们不足五里!还请大帅抓紧起身,迟恐不及啊!” 这于毒正在兴头上,哪里肯下来,他趴在那女子身上又是一阵折腾,半天才恋恋不舍的站起身来,抓起一张虎皮扔在那女子雪白的身体上。那女子掩面抽泣,于毒理也不理,三两下穿好衣服,走出了营帐。 “吵什么!汉军挑战,不是三天两头的事情吗?有什么奇怪的?不是还有燕帅嘛!燕帅天天睡不卸甲,怎么会没有准备嘛!”于毒很是不以为意,对这亲兵的汇报并没有多么在意。自己这次是被褚燕请来助威的,打硬仗也应该是他储飞燕的人先上!自己可是来捞好处的,不是来拼命的。 “去!告诉咱们的渠帅,把眼睛放亮点,保护咱们老少爷们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别傻乎乎的和汉军拼命!”于毒和心腹手下嘱咐着。 褚燕此时有些烦躁,他骑在马上,指挥着手下的渠帅将黄巾军从营帐中驱赶出来。用皮鞭抽打着这些仿佛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的家伙们。喝令他们拿起武器准备迎敌。 这都半个时辰了,对面汉军已经站好了队形,自己这边连人手还没张罗齐,彼此之间的差距一眼可见。这能是官军的对手吗? 储飞燕和于毒不一样,并不是乡间的贼寇。而是从广宗突围出来的黄巾军精锐。想当年大良贤师身边精兵强将无数,纵横冀州。最后还不是败在了这些训练有素的汉军手下? 褚燕逃到黑山之后,痛定思痛,训练了自己的看家军队一万黑山军。这才在冀州一带站住了脚。这次要不是因为缺粮,他才不会和这个烧杀抢掠成性的于毒合兵一处,这家伙活脱一个山贼,哪里有半点黄巾的影子? 等到褚燕将黄巾军都驱赶出大营,在阵前压住阵脚。于毒才骑着马赶了过来:“飞燕老弟!还是你会用兵啊!看看!这些兔崽子在你指挥下也是有点模样嘛!怎么样?军情如何?对面的汉军是不是又要和我们比划几下就撤回去啊!别怕,咱们人多,不怕这些狗官军!” “于帅!这次情况可能不对!你看看!汉军三万多人可是全军出动啊!这不是接触战,我敢断定,这是他们的总攻了,于帅要做好准备,胜负可能就在这一战了!” 于毒吃惊的看了看对面:“姥姥!这些官军是吃错药了吧!我们就是来要点粮食,有必要这么拼命吗?那个麹义不是派使者来说一切好商量吗?” “官军的话,怎么能够当真!我的探子来和我汇报,冀州已经换了新的州牧,叫做韩馥,据说是董卓派来的人。很可能要夺这麹义的兵权,他着急和我们决战,看来是要回去与那韩馥争夺冀州的控制权。” “姥姥!来吧!那就更不怕他们了!告诉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打疼了这个麹义,自然就有粮食送来了!”于毒舔着嘴唇,看着对面的官军大队,挥手示意身后的一千骑兵亲军将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破绽。 “于帅,这精锐都安排在你的身边,我们两翼的骑兵本就不多,一会敌军两翼冲杀起来,我军阵型很容易被冲乱!还请于帅三思!“褚燕看到于毒这样的布置,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第40章 李历冲阵 chap_r(); “燕帅!山人自有妙计,我有这一千骑兵在身侧,如果战场有什么变化,我可以第一时间做出改变,褚帅就不必多言了!”于毒拒绝了褚燕的提议,开什么玩笑,最精锐的骑兵当然要在自己的身边,否则一旦接战不利,自己逃跑都没有护卫的,这怎么行? 这时对面的麹义看到自己的阵型已经完全摆开,而对面的黄巾军左侧的骑兵却向中军靠拢,这真是天助冀州军啊! “传我命令!李历右军骑兵出击,直攻黄巾右翼,务必将有利地形占据!”麹义虽然人品不强,但是打仗还是有真本事的,发布命令的时机极为精准。 李历看到中军令旗挥动,他收拾心情,带领右营的骑兵一千人。催动坐骑,对着黄巾军右翼的高地飞扑而去!只要占据了高地,黄巾右翼的肋部就在自己骑兵的威胁之下,此战就能占据主动! 马蹄纷飞,大地颤动!汉军马队没有多少时间,已经冲到了黄巾军右翼的高坡之上。这里本来是于毒骑兵的驻守之地。现在主力去了中军会合主帅,这里只剩下了四百多骑兵的样子。看到汉军骑兵呈锥形压来,纷纷催动坐骑,向前迎敌。 李历手中长矛舞动,一马当先冲进了敌阵。身后的骑兵有样学样,挥动着长矛,大刀,与这数百黄巾骑兵冲击在了一起!兵器的碰撞声,人体被刺中后的惨呼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李历带着骑兵,一路横冲直撞。数名黄巾勇士都被他扫落马下,竟无人是他一合之敌。一刻之后,汉军骑兵已经杀透敌阵,站立在了高岗之上!后面的五千多名汉军右翼步兵,发一声喊,加快脚步,向右翼的黄巾步军军阵冲杀去。 李历用手一指:“向回杀,接应咱们右军的步兵兄弟们,彻底将黄巾的右翼凿穿!”方才一阵冲杀,汉军骑兵死伤了大约一百多骑。剩下的骑兵斗志正高,听到主官一声号令,纷纷调转马头,准备继续向黄巾的右翼冲过去! 就在此时,黄巾左翼一支骑兵在一员黑脸大汉的带领下,向着李历的骑兵冲来,这是黑山军骑军看到右翼骑兵压不住阵脚,赶过来增援了! “来得好!兄弟们!跟我上!会会这支黄巾骑兵!把那个黑大汉的头给我砍下来!”李历带领骑兵,迎着那支骑兵杀了过去,李历的坐骑与那黑大汉错马而过,李历的长矛和对方撞击在一起,两个人都觉得臂膀发麻,长矛荡了开去。 “好大的力气!是条好汉!这黄巾你敢不敢报上名来!”李历扣住缰绳,手中长矛翻了一个花,指向对面的这员黄巾头领。 “我乃黑山张大目是也!燕帅属下骑兵统领!官军狗贼!还不上前受死!” “张大目!我听说过!你也是这黑山贼中的一条好汉!我杀了你,也算是一功!”李历催动坐骑,与这张大目战在了一起。他手下的骑兵也纷纷拔刀,与黄巾骑兵杀到了一处,一时间难分胜负。而汉军的右翼大队,已经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与黄巾右翼的步兵方阵碰撞在了一起! 冀州军的右翼是李历带出来的部队,骨干是曾经参加过黄巾之乱的一部分下级军官组成的。这些人多次和黄巾军交锋,对黄巾军的缺点摸得十分透彻。黄巾之勇,只是个人,悍不畏死,不怕牺牲。这是黄巾军的优点。 但现在可是大兵团作战,个人的武勇能够发挥作用的机会微乎其微,要看的是那支队伍纪律性更好,执行战术更坚决。这一点上显然从没有过像样战阵训练的黄巾军大部就差得太多了。 汉军在身后军官一片“稳住!”的命令中,手中的兵器一起高举,队形紧密的靠在一起。远远看去,好似一片抢林刀海。与看上去声势浩大,实际却却杂乱无章的黄巾军阵接触在了一起。十余名官军的前锋被刺中倒地。但后阵立刻就有军士顶到了阵型中间。 “杀!”随着后方军官的呼喝。官军的数十杆长枪一起刺出。顿时在黄巾阵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最为悍勇的数十名黄巾贼因为冲的靠前,被刺倒了一片,鲜血迸射,将官军前队的盔甲都染成了红色。 “平端武器,向前压!”冀州军阵开始了移动,这上千人步伐一致,向着黄巾右翼展开了波涛般的冲击。这血腥的场面,对面的黄巾军可是没有见识过。一时间阵脚大乱,被逼的连连后退。冀州军却是稳定的向前碾压着黄巾军的空间。每一枪,每一刀的挥舞,都会带走一名黄巾军的性命。 “打不过的!他们是魔鬼!”一个黄巾军的小头目看着对面不断逼近的军阵在不停吞噬着黄巾军的性命。脚下发软,他开始胆怯了。转身向后逃走。他这一逃带来的是连锁反应。右翼的黄巾人人胆寒,纷纷转身,向中路逃窜!黄巾军的右翼在支撑了两刻之后,终于不敌,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张大目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和对面的这名汉军将领厮杀良久,却是无法将对手击败。身边的骑军却在阵阵喊杀声中不停坠马。黄色的身影越来越少。黑色军衣的骑士在越来越多的映入自己的眼帘。 “右翼败了!”一名黄巾骑士在身后不远处看着山坡下的战局,发出了一阵惊呼。随着他这一分神,一名汉军的环首刀已经砍在了他的胸前。这名黄巾骑兵倒在地上,战马嘶鸣着跑出去老远。 还是没能挽救右翼的战局,这个于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那右翼的精锐骑兵都在这里,怎么可能会败得这么快!张大目心中狠狠的想着。手中长矛却一阵快似一阵,向李历闪电般攻出数招。 李历见对方情急拼命,也不想和他以命换命,向后稍退。这张大目看见机会,纵马冲进后方的战团,几矛扫倒了数名汉军骑士。对着残余的二百多名黄巾骑士喊道:“右翼已经守不住了,咱们撤回去找燕帅!” 这些黄巾骑士见状纷纷向他身边靠拢。有追上来的汉军骑士,却被张大目连杀数人。将黄巾的剩余骑士接应在了一起。张大目双目圆睁,看着对面的李历,准备随时和他决一死战。 第41章 张郃之勇 chap_r(); 李历微微一笑,右翼已经被自己击溃。这时候再去和这支黄巾残军拼命,那是在逼对方和自己做困兽犹斗。这可不是李历想看到的。保存实力才最重要。 张大目见对方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冷哼一声,带领残余的军士向中军撤去。李历看着远去的张大目的背影感慨的说了一声:“没想到黄巾贼也有勇士!可惜不过是个人之勇,终究是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 李历对身后的骑兵喊道:“竖起红旗,向中军报捷!我军已经击破黄巾军右翼!整顿之后,立刻向溃逃之敌展开追击!” 这时李历耳边传来一阵冲杀之声,扭头看去,就看到冀州军左翼,张字大旗已经向前移动。数千冀州军在张郃的带领下,已经向黄巾军的左翼呼啸杀去。看来那麹义已经下达了左翼冲阵的命令。 李历眼珠一转,对传令兵说道:“通知我军将士,先行收集物资,不要急于追击,等中军有了动作,咱们再攻击黄巾中军不迟。” 这时的左翼,张郃的部队遇上的却是褚燕的黑山军。这支队伍比起右翼,可要难缠的多了。黑山军显然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组成了十余个中型的军阵。远远的就从军阵中飞出一波波箭雨,将冀州军冲锋的勇士射倒不少。张郃的部队攻击势头立刻就慢了下来。 张郃大喝一声,催动战马,身后的数十骑亲卫紧紧跟上。张郃的作战风格和李历又不相同。张郃的个人武勇勇冠冀州,历来都是冲锋在前。现在见对方军阵严整,知道是块难啃的骨头。 张郃当先杀出,带领精锐作为箭头,向着第一道黄巾军阵冲杀过去。手中一道红光翻飞,将射来的箭羽纷纷击落。战马一声嘶吼,已经是撞在前排竖盾的黄巾盾牌手的大盾之上。 那几名当先的盾牌手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盾牌纷纷脱手倒地。张郃战马如同风驰电掣,已经冲进了黄巾军阵。十余名黄巾勇士手持武器,就要将张郃围在中间。 张郃双手挥舞,一把通体艳红的钢枪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方才冲阵之时,枪式太快,此时大枪才显露出真容。此枪名为朱雀虹,通体精钢打造,重约48斤,非力大无穷之人难以挥动。乃是冀州著名打造师蒲元的心血之作。 大枪带出无数劲风。在张郃的舞动之下,好似一团红霞在军阵之中绽开无限光彩。 “神龙探海!”朱雀虹在张郃的操控之下闪电般刺出了十余次。动作行云流水,好似神兽临凡,向黄巾军阵中扑去。 “噗!噗!噗!”道道鲜血在半空狂飙而起,朱雀虹出手,必饮鲜血才成! “啊!啊!啊!”五六名黄巾军已经被刺倒在地,张郃好似魔神下凡,黄巾军的前卫一阵骚乱,这那里是凡人,这明明就是夺命的阎罗。 身后的张郃亲卫们趁这一丝丝空隙,也已经透营而入。数十人催马冲锋,人人高举钢刀,一阵大砍大杀!这些人身为张郃近卫,武艺自然不凡。黄巾战士虽然悍勇,但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们受不了这死神的危险,向后狼狈逃遁。 左翼的冀州军没有了弓箭的压制,这才迅速逼近,顺着这道缺口杀进军阵,一阵大砍大杀,黄巾军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只用了短短的两刻时间,张郃的左军已经将这座黄巾军阵击破。 张郃马不停蹄,带领着左翼连冲五座军阵,斩杀黄巾军渠帅七人。左翼的军阵在张郃这举世无双的猛将冲击下,也开始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麹义站在中军之前,看着阵前的厮杀,当看到黄巾左翼也出现了松动之时。他点点头:“贼军两翼已经混乱,中军纵有余力,也难敌我三路夹击,传我的军令!中军向前,全军突击!我中军大旗所到之处,叫三军一起奔着黄巾本阵掩杀过去!” 冀州军的中军一声呼喝,万余人齐齐动作。向着黄巾军的中军主力杀来! “快!前军长枪营站好队列,不可叫冀州军突破防线!”褚燕看着冀州军中军的举动,知道这时决战的时候到了。 自己派去支援右翼的骑兵损失殆尽。左翼的冀州军武将悍勇无双,连杀自己手下数名勇将。 这还没来得及支援两翼,敌军主将已经看到机会,向黄巾中军掩杀过来,现在只有靠人数上的优势,与这冀州军缠斗在一处,争取乱中取胜了! 长枪营也是褚燕的一支压箱底的营头,一营八百人,都是精壮的黑山老兵,只要他们前阵不乱,自己就还有翻盘的机会!要是论单对单,褚燕就不信还有那支队伍能撼动自己长枪营的防守! 长枪营的首领乃是当年张角手下的一员勇士,名叫丈八左豹。手拿一柄特号的狼牙棒站在军阵之前,这狼牙棒重约六十三斤,全黑山军只有他挥的起来。遇敌之时,只要挨到,就是非死即残的结果。 他看着冀州军席卷而来的阵势,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和自己这长枪营肉搏,那就等于找死。不要说自己能够力退双牛,就说身后这八百猛士,那都是清一色的精壮后生,年龄都在二十出头,有这一营兄弟,他敢面对天下任何强军! 冀州军飞速的接近了黄巾中军的位置。在看到阵前黄巾的一群彪形大汉挺枪严阵以待的时候,麹义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距离敌阵还有三百步之时。麹义挥动手中令旗。中军两翼冲出两千多名身背弩机的强弩兵来! 冀州军两大杀器!八百先登死士,一万强弩兵!这两千人乃是这一万强弩军中的精锐,个个都能在急速运动中急停射击。这些军士在距离黄巾前队三百余步的地方停下脚步,将身后的弩机擎在掌中。对准黄巾军的前阵。机簧响动,数千支弩箭激射而出。 “嗖!嗖!”阵阵弩机之声响起,弩箭如同遮天蔽日的蜂群,向黄巾军前军射来。天空之中一片黑云压顶,连阳光都在这一瞬间变得黯淡了许多。 第42章 黄巾之殇 chap_r(); 这强弩营动作迅速,箭法精准。正是步兵的天然克星。黄巾军长枪营人人坦胸露背,打的是和冀州军血战的算盘,那知道对方冲锋之中,还能干净利索的射来如此多的强弩硬箭。 凑不及防之下,长枪营只能以血肉之躯硬抗对面的这一阵箭雨。丈八左豹挥动狼牙棒左右拨挡,还是身中数箭,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肩膀流淌下来。他向后看去,顿时目眦欲裂。 长枪营勇士虽然用长枪奋力抵挡,但为了近战便利,人人都是一身单衣,这如蝗箭雨落下。八百人的队伍瞬间就倒下了将近一半。无数黄巾勇士被强箭贯穿身体,倒在了血泊中,惨叫声,咒骂声响成了一片。 麹义用手一挥,强弩营向后退去。先登营已经蜂拥而上。将这剩余的几百名长枪营的黄巾军围在了阵中。 先登死士,乃是麹义千挑万选。可以身穿重甲,手持大刀,强盾,奔袭数十里不会疲惫。乃是一等一的强军。武艺之高,明显比起一般的冀州军强悍了数筹。 丈八左豹挣扎着站了起来,挥动狼牙大棒,凄惨的大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兄弟们!和狗官军拼了!有我无敌!” 话音未落,手中大棒已经是带着呼啸向扑向自己的一名先登营士兵当头砸落!丈八左豹含恨出手,力道重若千斤,那士兵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强盾脱手,狼牙棒硬生生砸在了脑袋上。只听“噗!“的一声,红白之物流了一地。那士卒脑浆迸裂,眼见是不能活了。 长枪营剩下的战士也纷纷整队,向先登营冲了上去。麹义的长子麹文手持一杆梨花枪,狞笑着扑向丈八左豹:“贼子!留下首级!你们今天死定了!”梨花枪一阵灵活的攒刺,急攻丈八左豹受伤的左臂,心思歹毒,打的是消耗对方的主意。 如果是平时,丈八左豹倒也不惧这麹文。可现在自己身负重伤,凭的只是一时之勇。两个人激斗十几个回合,丈八左豹不多时就气喘吁吁,渐渐挥不动那狼牙大棒。他身体向后踉跄几步。斜靠在半截枯树之上,喘着粗气。 “毒蛇吐芯!”麹文的枪法阴狠诡异,如同跗骨之蛆,接踵杀来。丈八左豹挥动狼牙棒奋力招架,才躲过了这一轮急攻,旁边一个身穿冀州军军卒的小兵似乎看到便宜,揉身而上,就要将他扑倒! “虾兵蟹将!也敢和你丈八左豹爷爷动手!”丈八左豹看到一个区区小兵都敢对自己动手,将狼牙棒交到左手。右拳挥出,就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兵砸飞! 那知那小兵猛地抬头,一股杀气将丈八左豹笼罩其中。一把秋水长刀如同变戏法般的出现在了掌中,此时他距离丈八左豹已经很近。刀光闪电斩出! “灵蛇吐信!”唰的一刀,狠狠的刺入了丈八左豹的小腹之中。鲜血顿时狂涌而出。丈八左豹一拳砸偏,只是将对方击退了数步。 他口吐鲜血,死死的看着对方:“阴谋暗算,不是好汉!你到底是谁!” 那身穿小兵之人,挺身又上,一脚将丈八左豹踢倒在地,双刀架在丈八左豹的脖颈之间:“老子是冀州麹武!你去阴间找阎王爷告我去吧!”双刀搅动,丈八左豹的头颅冲天飞去。无头的尸体如同木桩一般栽倒下去,丈八左豹死! 丈八左豹一死,长枪营群龙无首,麹文,麹武率领着先登营如同虎入羊群,刀砍斧剁。将残余将士屠杀殆尽。黄巾军在他们面前没有能够走过几个照面的。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麹文舔了舔脸上的鲜血,一阵哈哈大笑。用手一指前面不远的黄巾中阵:“兄弟们跟我杀上去!立功就在今天!” “谨遵少帅吩咐!”这数百人齐声呐喊,如同一只尖锥。在麹文,麹武的带领下,穿破黄巾军的中阵,向褚燕和于毒的站立之地杀来! “不好!这仗打不赢了!咱们撤吧!”于毒看着这冀州军摧枯拉朽的攻势,腿肚子都开始打颤,直觉告诉他,今天这仗,黄巾这边是败局已定了。 “于帅!我们退了,这大军就完了!我去!我带黑山死士营会会这冀州的精锐!”褚燕看着这于毒,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顶住冀州军的冲阵,他一咬牙将自己黑山军的王牌调了出来。这死士营都是黄巾军中最为悍勇的老兵,都是悍不畏死,褚燕今天就要和这冀州军比一比谁更不要命! 褚燕带着队伍向前军冲去,正好和先登营冲撞在一起。两支队伍都是精锐,顿时就绞杀在一起,冀州军的攻势被遏制在了前军。两边齐齐发力,竟然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于毒在山坡之上看到这里,心里才放松了一些。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只见两翼的黄巾军纷纷逃散,两支人马正向中军围拢过来,人人黑衣黑甲,正是方才击溃了黄巾军两翼的左右营。 “完了!褚燕死定了!我可不能在这里等死!反正这里大部分都是流民,只要自己这数千精锐还在,就不怕不能翻身再起!”于毒心中念头转过,对左右说道:“冀州军势大,我看是败局已定了!咱们先撤吧,走慢了,只怕会被冀州军死死咬住,那损失就更大了!” 身后都是于毒的亲信,自然是忠实执行他的命令。于毒就这样在褚燕的黑山军和黄巾大部还在与冀州军决战的紧要关头,带领着一千多骑兵精锐和数千后军,向着黎阳方向不战而走! 张郃的左军速度最快,很快就占领了黄巾军本阵的位置。张郃命人将汉军大旗竖了起来,他对左右吩咐道:“大家一起喊!于毒已死,黄巾速降!敌军非乱不可!” 属下的兵卒站在高坡之上,一起喊了起来:“于毒已死!黄巾速降!”激战中的黄巾军纷纷回头,只见高坡之上的黄巾大旗已经被砍翻在地,汉军的黑色大旗已经在那里立了起来。至于于毒,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43章 心生怨望 chap_r(); 这一下子人心大乱。纵有褚燕和黑山军的精锐死战,但是大部分的黄巾军却是士气低落,再也组织不起像样的反击。纷纷被冀州军杀死,俘虏。黄巾大队在傍晚终于崩溃,无数战士在冀州军的冲杀之下开始亡命般的溃散。 褚燕见势不可为,带领着数百死士,拼命杀开一条血路,奔常山方向逃入山中。来不及逃窜的黄巾余部放下武器,被冀州军抓了俘虏。这一场恶战直杀到傍晚时分,才以冀州军的大获全胜告一段落。 数万黄巾,一战死伤无数,被杀死的不计其数,被俘虏的精壮也有数千人之多。 张郃与李历在战后凑在一起,彼此拍了拍肩膀,都是哈哈大笑,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谁知道那次分别就再也不会相见,这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儁乂,你的左营伤亡如何?”李历问道。 “死伤近2千,还有不到六千子弟了,必须要补充才行!兄弟!你那里如何?”张郃情绪有些低落,向李历问道。 “咱们的情形差不多,我部最先投入战斗,骑兵损失更重,再不补充,恐怕就要伤筋动骨了。”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中军,向麹义汇报战损。麹义此时兴致正高,这一战铲除了后患,自己终于可以将人马整合一番,开往邺城争夺那冀州大位了。他看到张郃与李历联袂走进来,也是和颜悦色的说道:“二位将军辛苦了,这一仗你们出力甚多,本帅日后必有厚报!” 李历走上几步:“大帅!我们左右二营战损将近两成,此战俘获的黄巾精壮,是不是可以补充给我们一部分…….” 麹义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二位将军!你们要知道,各部损失都是不小!怎么可能现在就急着要什么补充,这些人本帅另有用处,你们先忍耐一阵,等回到冀州,我自会想办法为你们补充!” 二人无奈,只得告辞,出了大帐。麹义身后的参谋张承站了出来。 “大帅,这批黄巾俘虏正好一部分补充到先登营中,一部分交给那无极甄氏交换粮草辎重,像左右营这样的军队,暂时是无法顾及了!” 麹义点点头:“是啊!我也知道他们恐怕是心中不满,但是现在我军无粮,只能是先应急了。左右营之事,一会多准备些金银之物,给他们送去,就当是补偿吧!你速速安排人手押上俘虏,去甄府走一趟,没有粮草,我军就会陷入危险之中!切切啊!” 张承应承一声,转身出去安排去了。 张郃与李历此时站在营地门口,一脸的不忿与恼怒。张郃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麹义!你也太厚此薄彼了,你如此对待我们,我张郃如何能服!” 李历拉住张郃:“儁乂,不可!机会总是有的,等我们寻到时机,脱离这厮的控制,也就是了,现在可不是发作的时候!” “哎!某生为大丈夫,不能纵横天下,却被这麹义捆缚住手脚,迟早得了机会,我要叫这厮好看!”张郃面容扭曲,跺脚喝道。 两个人长吁短叹一番,各自回营收拢伤兵不提。 无极甄氏乃是河北著名的豪门世家,他们的庄园就树立在无极县城最繁华的东市之侧。占地足有十余里方圆。这甄氏是东汉太保甄邯的后代,当代家主甄逸,家中世袭二千石俸禄的官职,官至上蔡令。可惜的是五年前已经过世。现在当家的是他的遗孀张氏。虽然因为甄逸的过世,使甄家在官场上的地位一落千丈。但是甄家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粮食生意作的极大。可以说是冀州最大的粮商。 张氏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却长袖善舞。做起生意来左右逢源。甄家的生意不但没有衰落的迹象,反而是越做越大。粮食乃是民生之根本,这甄家的生意覆盖整个黄河以北,是数一数二的大粮商,各地官府对甄家也是都要给足颜面的。 此时的甄家会客厅内,张氏正和冀州军的随军参谋张承在关于催粮的事情在商讨着细节。张承此次前来,是代表冀州军要买粮三万石,但是这次的筹码却是黄巾军俘虏两千人,这是张氏以前没有遇到过的情况。张氏以前和冀州军打交道,冀州军提供的都是缴获的兵器,生铁,以及其他物资,像这次这样直接用俘虏交换的,还是第一次。 “张先生!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啊,我们不是并州张氏,从事的也不是人口生意,这黄巾俘虏在我们手里,可是一块谈手的山芋啊!这可叫我有些为难了。” “怎么?我冀州军和你们甄家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麹大将军吗?只要这次你们帮我冀州军筹集到三万石粮食,我冀州军将来必有厚报!”张承看着眼前的这个妇人,心中十分烦躁,但他也不好发作,虽然自己有冀州军做后盾,但是这甄家是冀州军现在粮草的希望所在,自己也不希望和他们把关系闹僵。 “张先生,既然是这样,我们自然是要给麹将军想办法拼凑粮草,但是三万之数一时之间还真是无法凑措!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万五千石粮草,张先生先押解前往军前吧!至于剩下的,我们会马上筹措,陆续给大军送去,绝不会耽误事情的。” 张承知道多说也是无益,这甄家肯和冀州军做这笔交易,已经是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不过现在冀州军没有了邺城府库的支持,能拿出来交换的筹码也实在不多。一万伍千石就一万五千吧!总好过没有不是? “那就多谢夫人了!我代表冀州军感谢夫人的帮助,我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多打扰了!”张承转身出去,自有甄氏的家人帮助张承张罗粮草,向无极城外的冀州军大营送去。 张氏看着张承远去的身影,淡淡的说了一句:“出来吧!”屏风后一阵响动。一名颇为精干的黑衣男人出现在了厅中。 第44章 应对之策 chap_r(); “甄权,速速派人去邺城查探消息,我怀疑这冀州军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应该是后勤方面出了问题,我们不想得罪麹义,但是也要知道为什么说好要扫荡黄巾残部的冀州军刚刚大胜,还没来得及骚扰地方,就要匆匆撤回邺城。” “夫人,属下明白,属下这就派人去邺城了解情况。如果这冀州军真是处境不佳,那我们后续的粮草还运不运了?” “当然,我甄家岂会在乎这点粮草,生逢乱世,不要轻易得罪任何可能会给我们甄家带来灾祸的势力。麹义是这样,于毒是这样,袁绍是这样,就是那个刚刚来到邺城的韩馥大人也是这样。记住,在确定谁真有一统冀州的实力后,我们才能果断跟进,甄家只和最后的胜利者合作!” 韩馥此时却坐在州府的大堂之上,看着手中田丰递过来的冀州军情报,眉间明显轴承了一个疙瘩。 “冀州军已经找无极甄氏筹措了一批粮秣,黄巾余部也已经溃败,麹义已经拔营起寨,向邺城回师而来,三日后就会抵达邺城!元皓,此事你怎么看?这个麹义他究竟意欲何为啊?”韩馥看向田丰,希望他能够给与自己一个好的建议。 “主公!这麹义是来者不善啊!他找这无极甄氏借到的粮草,足够他三万大军食用20日之久。明显是不想受我们的控制。他作为冀州最大的军头,上次主公上任就借故不来,现在知道他留在邺城的军事力量都已经被我们控制,恐怕是来和主公翻脸的。” “如果是我的意见,我们不可以和这个麹义硬拼,我们虽然也有近三万部队,但是可堪一战的也就只有五千人马,剩下的两万五千新军,也就只能拿来守城罢了。但是这邺城城高池深,我们只要严守城池,麹义也是无有作为的。”田丰的办法显然是已稳为主,先立足于守住邺城。但是韩馥却不这么想,他又看看账下的辛评和审配等人。 “你们都是冀州本地之人,对如何对付这个麹义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主公,我有话说!”审配先站了出来。 “主公,这冀州军也并不是铁板一块,麹义的心腹部队主要就是千余名先登死士和冀州强弩军。而左军司马张郃,右军司马李历都是冀州老人,因为进剿黄巾,积功坐到了这个位置。如果不是逼不得以,他们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跟随麹义和大人这个大汉朝廷任命的冀州牧兵戎相见的。” “有道理!那正南你的意思是?”韩馥看向审配,果然是一人计短,众人计长。田丰,荀彧虽然智谋高绝,但是论对这冀州军的了解,自己的这两个颍川谋士就明显不如审配这个地头蛇了解情况了。 “我建议先派人将这冀州军的家属找到一部分,控制在邺城,防止这麹义翻脸动手,有了冀州军的家属,那些军士就算麹义迫使他们攻城,他们也不真的会对自己的亲人动手的。” “至于那张郃与李历,素来与我和钟治交好。大人可以写下书信,许以高官厚禄。我二人连夜动身,赶到冀州军左右二军,对他们晓以利害。想来成功的把握还是很大的。如果一味的都是谴责和强硬,只会把他们逼迫到麹义一方。这对我们的一统冀州的计划殊为不利。” 韩馥点点头:“正南这话说得通透,但现在前往有些冒险,还是要等那冀州军回师后,我们看情形在行这说服之策。正南你先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新军的训练要抓紧。邺城的守城器械要多多准备。大家都去忙吧!”众人答应一声,返回各自的衙门去张罗公务去了。 韩馥转身回到后堂,坐在椅中闷闷不乐。自己本以为回到这东汉末年,成为一方州牧就能呼风唤雨,活的滋滋润润的。那知道却是步步艰辛,如履薄冰。随着新鲜感的失去,自己才发现权力带来的是相应的责任与更加残酷的政治斗争。 可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为了身边的亲人和部属,也只有继续前进才能够海阔天空,退一步那可就是万丈深渊,难保不会重蹈这韩馥前一世的悲惨命运。 麹义的部队会不会不好对付?自己如果失败被人砍头,这脖子会不会很疼啊?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身边传来一股香风。韩馥抬头看去,却是自己的夫人荀寅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夫君今日公务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我看夫君最近都十分忙碌。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说出来听听,也许心情会好一些也说不定。”荀寅见韩馥最近眉头紧锁,很少会后堂休息,就知道是冀州的政事可能不顺。 韩馥本来就心事重重,见妻子问话,就把冀州官吏不配合,渤海袁家对自己多有索求的事情说了一遍。荀寅静静的听着,低头思索对策。 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荀寅才开口说道:“夫君这烦恼估计那位太守都会遇到的,权力交接历来如此,想当年我跟随我父亲上任济南相之时,也是这样的情形。我父亲当时断然处置手下阳奉阴违的不法官吏,重用我荀家子弟,济南官场等于是整个清洗了一个遍。朝廷不但没有怪罪,还对父亲褒奖有加。” 韩馥听完,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夫人:“夫人的意思,为夫做的没错?而且还应该更彻底是不是?” 荀寅点点头:“夫君久在中枢,不知道这地方官吏与豪强的顽劣,不将他们制服,冀州如何能安?还是要放开手脚才行。至于人手问题,夫君可以分别向韩家,荀家开口,族中子弟多有赋闲在家的,还不如为他们谋个出身。我相信家族也是一定会鼎力支持夫君的。” 韩馥脑中豁然开朗:“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呼朋唤友这一招呢?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啊!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和亲亲老婆的结合那可是颍川两大世家的联盟,一个从下层爬上来的麹义也想跟我斗?老子搞不死他!“ “多谢夫人肯为我开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这就去写信给两家族长,另外我在洛阳还有一位好友,名叫王越,也是一位能人。只不过一直不得志,我想把他也请来。此人剑术高明,可以为我冀州军总教头,我以万金相请,诚意也就足够了。” “韩猛在我的身边也有些浪费,应该派他去军中历练,在我的身边总是不如在军中打熬,将来才能更好的辅助与我。” 第45章 双雄齐至 chap_r(); 荀寅见丈夫握着自己的手,丝毫不顾忌身边的丫鬟侍女,早就羞红了脸。轻轻将手收回来。看了看丈夫:“中午就在后堂用饭吧!我也好久没和夫君一起吃了。” 韩馥有了解决麹义大军压城的对策,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乐呵呵的说道:“夫人是一定要陪的,我这就去写书信,一会中午饭陪夫人一起就是。”荀寅见她开心,也是十分高兴,回去准备饭菜不提。 韩馥回到前堂,抓紧时间将三封信写好,安排人抓紧骑快马分别奔赴洛阳和颍川,王越其人,是洛阳的一名侠客,和自己还真是有些往来。自己后世的记忆中,此人可是剑术超群的大高手,步战比起吕布都不逊色分毫。 最重要的是,此人功利心极重,是可以用官位收买的一类人,自己许以重任,想来他不会拒绝。自己的安全问题是重中之重,要不是荀寅今天一句可以招揽族人亲友,自己差点忘了这个大高手了。 陪着荀寅吃过了午饭,韩馥又亲自来到了邺城的城防一线,看到潘凤和马忠正督促着很多民工和守城军在抓紧堆砌滚木擂石,拍杆叉棍。他心中才稍稍安稳了一些。他不时走近军卒,安慰几句,问一些具体的细节。叫这些士卒都是十分感动,没想到州牧大人还会关心这样的小事。 忽然,远方数骑冀州斥候骑着马向城门疾驰过来。还不停的挥舞着红色的小旗。这是有军队靠近的警报。韩馥心中一紧,怎么可能?不是说还有数日,那麹义的军队才能赶得回来吗?这怎么今天就来了? 关门下的士卒看到警报,早就紧张的忙碌了起来。待斥候进关之后,已经将关门紧闭,吊桥也升了起来。守城军这几天一直在做防守的演练,倒是轻车熟路的很。一板一眼,倒是有些章法。 马忠和潘凤这时也放下手中的任务,带领着一众守城军开始紧张的布防。这时远处的大地露出了白茫茫一片炫目的颜色。马忠看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居然是骑兵!最少有两千骑,还清一色白马!这是谁的军队!居然有这样的气势!就这清一色的几千匹白马,也称得上是天下无双了!” 韩馥心中涌起了一个名字,这来的不是麹义,这等声势,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幽州的奋武将军公孙瓒到了,白马义从,名不虚传啊! 韩馥对马忠说道:“去通知太史将军,就说我的命令,带五千人协防,防御对方攻城。我倒是奇怪,公孙瓒怎么会从幽州来到邺城,不知道所谓何事而来。” 这时距离邺城二十里外的一处高坡之上,近三千白马骑士人喊马嘶,排成了整齐的阵型,当先两人,一个是一名年近六旬的长者,看上去温文儒雅。另一人面容俊朗,大约三十岁年纪。一身金盔金甲,更是英武不凡。 “恩师,前方就是邺城所在了!据说那韩馥已经到任。他和恩师也算是有旧,不知道这借粮之事有没有机会。”说话的这人正是幽州奋武将军公孙瓒了。至于他身边的老者,更是来历不凡,乃是著名的将军卢植了。 卢植劝阻董卓废帝一事,引起了董卓的猜忌,奋而辞去了尚书之位。返回了老家幽州上谷郡。公孙瓒在幽州风生水起,知道自己的恩师在上谷隐居,特去请了老师出山,担任自己的军师。还将自己的同学刘备刘玄德征召进了自己的军队,驻扎在平原招兵。 这次公孙瓒是奉朝廷旨意镇压青州复起的黄巾战部。虽然战事顺利,但幽州牧刘虞忌惮公孙瓒的势力越来越大,对他的军粮多方克扣。公孙瓒在老师的建议下,胜利之后,绕路来到了邺城,打算面见韩馥。如果能够得到冀州牧的支持,自己在北方就有了重要的盟友,只要粮草能够不出问题,自己就有足够的底气和刘虞摊牌了。 “韩文节与我素有交情,此事也不是完全不能商量。我们先在漳河边扎下营盘,不要引起对方的猜疑。”卢植对公孙瓒建议道。 这时后方一骑白马向二人奔来。马上一名少女明媚皓齿,美艳不可方物。她身披一件大红披风,看上去别又一股巾帼英雄的味道。 “姐夫!老师!怎么我们不进城去转转吗?在这里扎营喝冷风有什么意思嘛!这邺城比起幽州看上去还要气派三分,我不管,我是要进去看看的!”来人正是公孙瓒的妻妹,名叫侯燕。艳名绝冠幽州。自幼练就一身好武艺,跟随公孙瓒一直在军中作战。这次是死缠烂打要和公孙瓒一起来邺城见见世面的。 “你这个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咱们这么多骑兵,你以为这里是幽州吗?你看邺城的城门都关闭了,这摆明了对方在顾忌我们这数千骑兵了。我们稍后再进去拜访这邺城最大的官,先扎下营盘,等收拾好了,姐夫带你一起去见见世面好了!”公孙瓒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妻妹也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带她进城去转转的要求。 这时邺城东侧也有一支人马赶来,清一色的步军。打着大大的袁字旗帜。远远的也停下了脚步,显然目的地也是这邺城了。公孙瓒和卢植对望一眼,显然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渤海袁本初来了!这家伙看来也是缺粮来找韩文节打秋风来了!邺城的粮草就这么多!借给了袁本初,我们就没有多少了!看来这次事情还是要下点本钱了,但是,我还是相信,老师你的面子要比这袁本初大上三分。”公孙瓒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邺城东侧赶来的正是袁绍袁本初的军队。为首的正是袁绍本人,身后跟随着他的心腹谋士逢纪,许攸,郭图三人,还有大将颜良,文丑。渤海郡由陈琳,荀谌与淳于琼防守。 袁绍在接到邺城急报之后,和自己的几位谋臣商量一下,决定还是要来邺城与韩馥当面交涉比较稳妥。在身份上,其他人和韩馥谈判还是有些不对等的。这才带上自己最为精锐的大戟士三千赶来邺城。 第46章 唇枪舌剑 chap_r(); 城头的韩馥看着两支接近的人马,不觉一个头两个大。还真是热闹啊!幽州公孙瓒,冀州袁本初,都是虎狼之辈,现在一起来到自己的邺城,看来是要有一番龙争虎斗了。 他身后的太史慈,马忠,潘凤与闻讯赶来的田丰,荀彧一起看向这两支人马。荀彧眉头紧锁。“主公,这还是要多加小心啊!这两家都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先和他们见个面,听他们怎么说,他们说什么,我们都接着,什么也不承诺也就是了。” 韩馥点点头,对田丰说道:“速去准备酒宴,驿馆,他们的军队不允许进城,但是主要人物是不可能拦住不放进来的,这样吧,每人最多带二百卫士,其余的叫他们在城外扎营。” 说话间,外面的两支人马似乎有默契一般,都开始选好自己的宿营之地,叮叮当当开始扎营。看来也是猜到了邺城是不可能叫他们进入一般。韩馥派出了两名信使,分别向两座正在建造的营盘赶去,将韩馥的意思转告给了袁绍和公孙瓒。 一个时辰之后,两边营地收拾停当。从营中分别驶出来两支人马,向冀州城赶来。韩馥这时早已经收拾停当,命人将吊桥放下,自己带着一众文武在城门处等候。只见公孙瓒等人马快,先到了近前。 韩馥打眼观瞧,只见前面二人一个是金盔金甲的一员武将看上去威风八面,扮相比起自己来那是威风多了,心想后世评价白马将军每战争先,看来还真是个英武之人啊! 身旁的老者自己认识,是在朝中共过事的大名士卢植了。韩馥大笑着迎上去, “卢公好久不见啊!这位一定是幽州的公孙将军了。韩某迎接来迟,还请多多海涵啊!” “文节别来无恙啊!不错!这正是我的徒儿公孙伯圭了,伯圭来,见过韩州牧。你们以后还要多亲多近啊!”卢植一边和韩馥打着招呼,一边将公孙瓒介绍给对方。毕竟公孙瓒才是自己这一方的首脑人物。 韩馥和公孙瓒十分热情的打着招呼。眼睛向后看去,却被一道靓丽的身影吸引到了。在公孙瓒身后几米的地方,跟着一位美丽的少女,这少女之美,叫人无法直视。 韩馥自问也是后世见识过无数佳丽,那也是吃过见过的。没想到这个女孩比起后世的几位著名美人比如杨幂,赵丽颖那也是不遑多让。这小蛮腰,这大长腿!哎呀呀!一时之间韩馥就感觉眼神发直,这样的美女,绝对是尤物一个啊! 公孙瓒看着韩馥的表情,微微一笑,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妹候燕,还不来见过韩馥大人!” 韩馥口干舌燥的看着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劲装少女,不知不觉竟然是有几滴口水落在了尘埃之中,心中暗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这是逼我犯罪啊!这美人实在是太给力了,这大长腿骑在马上,紧绷顺滑,是要自己的老命不成?一双眼睛只在姑娘的紧要部位扫来扫去。 侯燕上前来见过了韩馥,待看到他这幅嘴脸,也是心中恼怒。这冀州牧的眼神活脱就是一个色狼啊!她急忙向自己姐夫的身后躲去,不再搭理韩馥。公孙瓒见韩馥这幅猪哥表情,心中也是颇为不悦。卢植咳嗽一声,用眼神和公孙瓒交流了一下。示意公孙瓒要控制情绪,这里毕竟是这韩馥的地盘,他们可是有求于人的。 接下来是公孙瓒的两员心腹爱将,公孙越,严纲也走了过来,和韩馥见过了礼。这时另外一只人马也已经来到了邺城城门的近前。一杆袁字大旗迎风飘摆,却是袁绍到了。 袁绍其人,三十余岁年纪。相貌生得颇为英俊,身材高大,一身盔甲也是极尽华美。远远看去,可算是鹤立鸡群。不愧是豪门世家的翩翩公子,这外形看去就有些后世花美男的意思。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了过去。 “卢公!文节兄!洛阳一别,时日良多,绍今日能与故人重逢,不胜之喜啊!文节兄,小弟不请自来,还要搅扰一番了啊!” 韩馥,公孙瓒,侯燕等人看着这个英俊的有些不像话的男人,情绪是各自不同。侯燕是面带春色,低下头去,偷偷用眼角看着这个美男子。公孙瓒却是有一种嫉妒的情绪在心中发酵。同为庶子身份,这个袁本初已经是名满天下,自己却要到处逢迎权贵,舍生忘死,还要受那刘虞的钳制。心中莫名的就对着袁绍有了一股说不清的敌意。 韩馥则又不同,他看着这个有名的三国英雄。心中还是有着深深的忌惮。毕竟历史上自己就是败在此人之手。随说原因很多,但这人的才能绝对也是不可小觑的。自己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和这个袁家的代言人好好周旋才是。 不过在看到小美人侯燕看那袁绍一脸花痴的表情。韩馥心中却是十分气愤。这小姑娘真是有眼无珠,自己和袁绍年纪相仿。也是一枚优质男啊!虽然身材和相貌比起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袁绍是差了不少。但自己也算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啊,怎么能输给这个大花瓶? 其实韩馥没有觉察到,自己对这个小美女侯燕已经萌生了一丝好感,自然对她看到袁绍的反应颇为不爽。绝世美人待字闺中,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将她弄到手才行,袁本初,敢和老子抢马子,我岂能容你! “本初啊!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韩馥夸张的走到袁绍面前,张开双臂就要拥抱对方。袁绍面带尴尬之色,他哪里见过这么奔放的见面方式。连忙躲开身形,叫韩馥扑了个空。侯燕在后面看着滑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来,来,来!这面还有好几位英雄豪杰,你怎么能只和我与卢公打招呼呢?这可是你袁本初不对了!我给你一一介绍。” 韩馥早就看到公孙瓒一行人面色不愉,自然是趁热打铁,不断用言语调拨两方的关系。幽州就在渤海郡的背后,给这袁绍找点麻烦,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第47章 庶子对掐 chap_r(); 袁绍心中恼怒,这个韩文节,什么意思?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啊!自己那有看不起公孙瓒的意思。这家伙话中夹枪带棒的,这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吗?他有心发作,但此行是来找韩馥求援的,还真是不能得罪了他,这叫袁绍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很多。 公孙瓒对这袁绍本就有了成见,现在听韩馥这么说,自然是怒火上涌。袁绍占据渤海郡,招兵买马,对幽州的公孙瓒南下已经构成了一定的威胁,所以公孙瓒也不想和这个袁本初过于客气。 “文节兄!想我们几个边地的边将,还真的是不值得袁家公子看得上眼。我们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瞧不上我等,我们也没想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袁绍此人本就是自负的紧。公孙瓒这样的边将,只是依靠岳父的名声才能爬到将军的位置,在袁绍眼中本就不算什么,幽州当家的毕竟还是刘虞呢。他不是韩馥,也不会未卜先知,不可能知道刘虞会在后面的争斗中死在公孙瓒手中。 “公孙将军好大的威风!幽州真是人才辈出啊!你身后这两员武将看上去也颇为不凡啊!我也有上将颜良,文丑,也不知交起手来,那边才是真英雄!” 公孙瓒大怒,这袁家庶子,好生无礼!你有上将,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他眉毛竖起,双目圆睁:“袁本初,这里是韩文节的地头,我也不和你计较。不要以为天下人都敬你是除宦首领,我公孙瓒就要卖你的面子!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切磋!” 主辱臣死,公孙瓒和袁绍这边摩擦一起,双方的武将立刻就围了上来。公孙瓒身后是严纲,公孙越。袁绍这边是颜良,文丑。几个人围拢上来护住自己的主公,都向腰间的剑柄摸去! “几位万万不可啊!本初,你和我情如兄弟,不可在哥哥的地头和人动手!否则,我如何去和恩师交代!就当是给我韩文节三分薄面好不好?”韩馥心花怒发,巴不得这些人马上动手,最好是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结下不可调和的冤仇才好。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作好好先生,站出来调解双方的情绪。 “伯圭啊!你我虽是初见,但我是一直仰慕你塞外杀贼,维护汉家风骨的壮举。你要是还肯给我这个地主一点情分,就和严将军,公孙将军消消气。都是我韩某不对,说错了话,大家停手好不好?” 韩馥此时站在两拨人中间,将双臂张开,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要是不知道底细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忠厚的文人呢。卢植看完全过程,心中暗暗吃惊,这个韩馥和以前比起来可是卑鄙多了,完全没有公孙瓒和袁绍那种血气方刚的冲动,左右逢源,滑不留手,看来自己和公孙瓒这次的借粮要认真和他周旋,不要被他算计了才好。 韩馥这副做派摆出来,双方无奈,只得是退后几步。彼此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对方。看这样子也是口服心不服的态度。 韩馥非常热情的邀请道:“诸位可是平时平时请不到的贵客,今天却齐聚邺城,我这个东道,那是非做不可了!走!咱们一起,去我的州牧府聚聚,我也好一尽地主之谊啊!” 卢植在一旁点点头:“文节说的不错!大家就算是彼此有些小误会,小摩擦,但毕竟还都是我大汉的栋梁之才,怎么可以意气用事。就看在老夫和文节的面子上,此事揭过不提吧!先进城再说!” 袁绍虽然气愤,但卢植的面子却不能不给,这是和自己的父辈平辈论交的天下名士。自己正要在天下人面前树立自己士人领袖的形象,如何敢得罪这样名满天下的大人物呢。当下换了颜色:“卢公说的是,我实在是失礼,公孙贤弟,我方才言语失礼,还请多多海涵,我们都是大汉的臣子,还要多亲多近才行啊!” 公孙瓒见卢植说话,自然知道师傅这话是有深意的,自己虽然气愤,但也不敢忤逆师傅,只得上前躬身:”都是公孙无礼,本初兄莫怪才是。” 几个人都是究竟风浪的人物,变脸比翻书的速度也慢不了多少。方才还张牙舞爪,想要拼个你死我活,这时已经是雨过天晴一般,并肩一起进城了。韩馥看这几个人的背影,暗自感慨,谁说古人思想单纯,那说这话一定会是脑残。看看眼前几人,都是演戏的高手啊! 袁绍和公孙瓒一边向城内行进,一边用心观察邺城的防务。令人心惊的是韩馥似乎是在大规模的增强城防。在城墙上随处可见用于防守的滚木擂石和拍杆,叉棍。守城军也是看上去比起自家的守城部队要精锐不少。 公孙瓒看着城上的防御器械,暗自乍舌:“这样的防守阵容,这么完备的守城器械,没有个数万人,连城头都摸不上去。韩文节是号人物啊!现在的局面,和他只能为友,不可为敌!” 袁绍看着这眼前的一切,和当初自己来拜访贾琮之时简直是判若云泥。心中暗自警惕,自己家的这个门人看上去可不简单啊,难怪袁统说对方其志不小,劝自己早做打算。冀州绝不能落在别人手里。袁绍的眼中杀机顿显。 袁绍当初逃到渤海,打的就是要把冀州当做安身基业的打算。所以才会选了在朝中最为懦弱,还是自己叔父门人的韩馥作为那贾琮的继任者。为了运作韩馥上位,袁家还花费了不少的气力。那知道这韩馥才一到任,就奇兵迭出,占据了邺城的全部资源,坐稳了冀州牧的位置。 袁绍心中暗暗忌惮,他虽然外表看上去温文儒雅,对人宽厚,其实内心却是极为自负,在他眼中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的地盘居然要成为别人之物,这如何能叫他咽得下这口气去。他心中思忖,一会非要谈探探这韩馥的口风不可,如果是对我恭恭敬敬,那就容他在这个位置上暂居一时。如果真是有了自立为主,不再辅佐袁家的心思,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危及自己的地位之人,就算是弟弟袁术,自己都不能相容,何况是你韩馥! 第48章 袁绍要饷 chap_r(); 袁绍有这样的心思一点都不奇怪。他自从被袁家立为代言人之后,处心积虑的就是如何颠覆天下,能够使袁家更进一步。在他的精心策划下,铲除十常侍,借董卓之力铲除外戚何家几条计策都一一实现。自己假借与董卓翻脸,顺利来到了冀州,将潜伏的势力召集成军,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 可为山九仞之际,这个韩馥却突然冒了出来,要打乱自己争霸天下的全盘计划,袁绍虽然对人才一向是礼敬有加,但不肯听话,有了自己思想的棋子,那是一定要拿掉的。 不说这几个人各怀心思,韩馥却在那里和卢植一路上聊的甚是投机。渐渐的就与后面的人群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卢植见机会难得,低声说道:“文节,此次我和伯圭来,可是想要找你商量一下结为奥援之事。我军粮草短缺,还希望文节能够相助一二,如果文节肯出手,我们必将与你部守望相助,幽州有良马,想来文节也是有些兴趣吧!” 韩馥也同样低声说道:“卢老将军,你这样我很为难啊!你看见没有?这袁绍可是我家恩师的后辈,我估计他这一趟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粮草是有,但是想要借粮,还是要看你们的诚意不是?” 卢植在心中暗自骂道:“真是个滑头!哼!这袁绍在渤海招兵买马,我就不信你没有危机意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只要说明厉害,不怕你不考虑合作的事宜。” 卢植压低声音说道:“文节,我听说那袁绍身为渤海太守,却在冀州大肆收买人心。你可不可不防啊!我部驻地距离渤海不远,这袁绍对我们也是威胁不小,这是我们可以合作的基础,韩大人不妨考虑一下,多一个选择总是好事不是?” 韩馥眼睛顿时一亮:“看样子公孙瓒的日子并不好过啊,他们是看上了冀州资源丰富这一地理位置,急于和自己结盟。看来这公孙瓒被刘虞逼迫的真是山穷水尽了。” 韩馥脸色变幻不定,良久说了一句:“如果公孙将军有心,明天可以来州牧府我们商量一下。”显然是留下了余地。 卢植大喜,看来自己的这步棋走的对了,这韩馥还真是不甘受制与袁家。只要有野心,那就有可操作的空间。只要是公孙瓒能拿出合适的筹码,这个同盟结成的希望不小。能够帮助公孙瓒在与刘虞的斗争中获得更多的筹码,这趟冀州就算没有白来。 他那知道韩馥心中的想法。韩馥这会儿心里都乐开了花了。嘿嘿!真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啊!现在自己的主要目标就是袁绍这厮。公孙瓒要想扩张,首当其冲就是要和袁绍有地盘上的冲突,这是自己乐于看到的。 至于那刘虞,最好是被公孙瓒干掉最好,毕竟对方是汉室宗亲,自己将来如果图谋幽州,面对公孙瓒这样的战争分子比起面对刘虞这样名满天下的汉室宗亲,一旦冲突起来,造成的负面影响要小太多了。 一行人不多时来到州牧府,田丰早就准备好了上好的宴席。韩馥热情的邀请这些客人一起入席就坐。大家各怀心思的喝起酒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绍将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说道:“我们现在这里欢歌宴饮,想我大汉天子和朝中重臣还在董卓这奸贼的控制之下,每每想到这里,我就痛不欲生,恨不得召集天下英雄,共同杀入洛阳,将那奸贼碎尸万段!” 韩馥无奈的将酒杯放下,郑重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不错!身为人臣,不能匡扶社稷,我也是痛心的很啊!” 心中却是在破口大骂,你这个袁本初,就没别的事!董卓势力有多大,你不知道?你老袁家上上下下多少人性命在董卓手里捏着你不知道?你在这慷慨激昂的唱高调,放大炮,扮足了英雄人物。但你这一番做派搞下来,坑死的是你老袁家在洛阳的宗族长辈啊!你袁绍既捞足了名望,又能不动声色将袁家亲信近支杀个干净。即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我韩馥墙都不扶,就服你小子! 席上其他人也是表情尴尬,这袁绍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自然是无法反驳。但这是君臣大义,谁也不能说出个别的理由来搪塞,只能是随声附和。不知不觉主动权就落在了袁绍手中。 “文节!你我同为朝廷官员,又都在冀州,你身为我的顶头上司。我袁绍代表渤海的数万义军有事相求!还请冀州牧看在我大汉国运的份上,早日拨发粮草辎重。我义军如同久旱禾苗,就等这批粮草救急啊!”袁绍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看向韩馥,此前的种种都是袁绍的铺垫,等的就是这一刻的落地有声。给粮就是朝廷忠臣,不给,就是董卓奸党!韩文节,何去何从,你自己衡量吧! 此时厅内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韩馥,大家都想知道韩馥如何面对袁绍的这番质问。这问题可不好回答,一个不慎,就会被这些人到处传扬。田丰站起来正要接过话头,为自己的主公说上几句。那知道韩馥却掩面嚎啕大哭起来,他这一哭,旁边的众人都被哭懵了。 这怎么个意思?堂堂一州州牧,居然在人前哭哭啼啼,这也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了吧。而且兄弟,你就算要哭,拜托专业点好不好,在那里干打雷不下雨,声势不小,却只是扯着嗓子干嚎,这声音也未免太刺耳了些。 大家都面面相觑,只能看着这韩馥痛哭流涕,半晌之后韩馥这才收起了哭声,对旁边摆摆手:“各位,不好意思啊!情之所至,难以抑制,叫各位见笑了!” 韩馥这一哭,袁绍也不好在逼问韩馥粮草之事。只能是先问清韩馥哭的原因再说了。他身后却有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韩馥的一举一动。此人一身文士打扮,年龄大约三十上下,相貌倒是仪表堂堂,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袁绍的谋士郭图郭公则了。 第49章 都是演员 chap_r(); 此人和韩馥早就认识,不是因为别的,郭图和韩馥的夫人荀寅那可是表兄妹的关系。奈何韩馥与荀寅早有婚约。郭图虽然襄王有心,但奈何神女无意。荀寅不可能背叛家庭与他私奔。最后郭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了这个韩馥。 郭图心灰意冷之下,离开颍川,投奔了袁绍,为的就是出人头地。那知道世事变幻无常,自己本以为跟了袁绍这个主公,能够出人头地,提高自己的地位。那知道这韩馥真是自己的苦主啊!居然三折腾,两折腾,成了冀州牧。官职还在自家主公之上。还是将自己死死的压制在下层。爱人被抢是大仇,混的比自己牛是大恨!这老天也还真是不长眼啊!即生图,何生馥啊! 他看到此情此景,按耐不住,站起身来,端着酒杯,阴阳怪气地说道:“韩大人这是什么情况?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身为冀州百官之首,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失态啊!” 韩馥这才抬起头,目光就和郭图的眼神碰在了一起。这个人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言语也是咄咄逼人,看来应该是袁绍的谋士了。痛恨自己也有情可原,韩馥也就释然了。 “诸位啊!说到粮草,我是心有所感啊!不要看我冀州地广人多,但是黄巾之后,那也是百废待兴啊!不怕各位笑话啊!我前一阵接过上任贾州牧的印信,打开府库一看,太惨了,全冀州的存粮不过区区几十万石!我难啊!” “想我大汉朝廷今年的赋税还没有上交,邺城流民大至,在漳河边露天宿营人数不下七八万。冀州军麹义将军三万人马征讨黄巾,都已经快要断粮。我自然知道本初那里也十分紧张,但是我也真心是没有粮草啊!诸位!我是真难啊!眼见天子蒙难,我却有心无力,愧对陛下,所以我才会如此痛哭,我对圣上的忠心,苍天可鉴啊!本初啊!你说这收上来的秋粮是先送洛阳,还是先给你本初啊!” 大厅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面相觑。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堂堂冀州牧,大言不惭府库只有几十万石粮食。还哭的和妇人一般。知道的是这厮不愿意掏腰包,不知道的还以为冀州要饿死人了。 问题是你还不好反驳他,这是人家的地盘,你总不好意思去人家的府库开仓检查吧?公孙瓒目瞪口呆的看着韩馥,心中暗想,这厮真高!树若无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啊! 袁绍气的七窍生烟,没想到这冀州牧韩馥还有如此疲赖的一面,自己当堂逼迫,都能被他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这要是单独相对,自己恨不得一窝心脚踢死这厮!这就是自己费劲心思找来的袁家门生,整个一个二五仔啊! 韩馥此时却换了一番嘴脸,对着袁绍说道:“本初啊!州内的粮草,我自然会想办法筹措,不能叫冀州乱了。但是,你的义军我也不会不管!说什么都是为我汉家效力的好男儿。只不过这数量,恐怕就没有那么多了!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会多方筹措,保证渤海军不会断粮就是!每十日我为你补充一次军粮可能还能勉强支应,本初你看如何?” 田丰听到韩馥刚才要答应供给袁绍粮草,急得直想上前阻止韩馥开口,这要是一答应下来,再想反悔就不好办了,但是听到韩馥的说法,这才稳稳神坐回了座位,十日之粮!嘿,主公好想法啊!既不得罪这袁本初,又不至于被关东诸郡的同仁们说三道四。现在的局面,一点粮食不给,那是不可能了,主公的这个十天之粮的期限再好也没有了。 袁绍强压心中的火气,看着对方那副你来咬我啊的欠抽表情,知道这可能是眼下的最好结果了。自己刚到邺城,也只能是先答应下来,等回到袁府,见过袁统和各家家主,再作计较吧! “好吧!文节兄的难处,我袁绍也不是不能体谅,那就这样,先十日一送。但是如果邺城府库粮草有宽裕的时候,还请文节兄为我补齐半年之用才好!”袁绍的声音有些沉重,显然是在压抑着心中的火气。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看看,这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呢?都是自己兄弟,既然正事已了,那就放开了喝吧!”韩馥端着酒杯,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窘迫的袁绍。心中暗想,就算你奸似鬼,照样喝了老子的洗脚水!十天粮草死死卡住你袁绍军的脖子,想要发展壮大,门都没有! 这个话题被韩馥举重若轻的化解掉了,酒宴的气氛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田丰招呼舞姬,歌姬开始上场表演,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些美人吸引了过去。 韩馥坐回到自己的座中,暗道侥幸。幸亏自己够机灵,利用大哭的时间差,编了一套连鬼都不信的理由。但是毕竟自己现在是主动一方,这才将危机及时化解。他举起酒杯正要喝一口压压惊。却看到公孙瓒身边的侯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显然是自己刚才的表现引起了她的注意。 韩馥大乐,举起酒杯,对着侯燕微微示意,自己这番做派,也不知能不能入这个姑娘的法眼。美人当前,这酒喝得也就开心多了。 侯燕自从来到这邺城,就感觉这里的一切比起幽州来都要气派太多了。不论是城市的规模,还是繁华的程度都叫她叹为观止。等到袁绍在席上提出向韩馥借粮,侯燕才记挂上心。不是因为别的,在边郡长大的儿女,对粮食的重要性实在是太清楚了。 侯燕还记得去年自己在姐夫军中,被乌桓的丘力居部围困在辽西管子城的情景。那可是被围了整整二百日啊。不要说粮食,就连马匹,树皮,草根都吃完了。侯燕永远也忘不了那时的情形。自己差一点就饿死在管子城。一碗饭一条命,这个看上去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却是清楚的很。 第50章 酒后失态 chap_r(); 这次姐夫带自己和军师卢植大人来到这冀州,为的就是借粮。没有粮草,姐夫的这支人马根本就不能和刘虞抗衡。侯燕知道乱世粮食有多么珍贵,所以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袁本初开口就是直接讨要粮食,在侯燕看来,这简直就是对主人的最大的不尊敬。这要是在辽东,这样的人会被立刻赶出去的。 不过那个韩馥也真是奇怪,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在人前哭泣,姐夫不是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吗?这韩馥真是个有趣的男人啊!不过在听了他的解释之后,不管别人怎么想,侯燕倒是有些感动的。因为这韩馥还提到了邺城的流民百姓。 这乱世最不值钱的是什么,就是人命。侯燕在公孙瓒军中见多了这些如同蝼蚁一般的百姓饿死,累死,而为他们哭泣的大人物自己却一个都没见过,不过这个韩馥却不同,当他说出流民也需要粮食的时候,眼中的悲悯叫侯燕怦然心动,这韩馥是真心关心这些微不足道的流民的,因为这样的眼神,自己当初刚刚加入军队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只不过数年的血腥战争叫自己再也无法找到那样的情绪罢了。 侯燕好奇的观察着这位奇怪的冀州牧,发现对方也在凝视着自己。还举起酒杯对自己示意,她觉得脸上一红,连忙将目光收回,不敢再去看对方。这是多么失礼的一件事情啊。可不能叫姐夫和老师看出来。 韩馥正在那里感觉良好,荀彧已经悄悄走到了他的身后:“姐夫!你看到没有!那个郭图居然也来了!他投靠了袁本初,现在是袁家的谋士了。这件事情可不能叫我姐姐知道了,否则还真是件麻烦事。” 韩馥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住了,怪不得方才这厮对自己的表情狰狞可怖,自己还以为是各为其主,原来是猥琐表哥来了!好小子!我不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这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不过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还真是没法随意发飙,郭图啊郭图,你可不要犯到我手里,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心里有了芥蒂,韩馥这酒都喝的不太香甜了。不知不觉喝的有些上头,韩馥晕头转向的出去方便。等到回来之时,途径庭院,一个站立不稳,脚下打滑,眼见就要摔倒在地上,一双手却将他搀扶了起来。韩馥只觉得一股香风扑鼻,竟然是一个女人。 此时他脑中酒精过度,手脚有些不听使唤。毛手毛脚的向那女孩的前胸凸起之处扶去。这一招龙抓手使得是纯熟无比,对方猝不及防,被他抓了个正着。韩馥只感觉入手滑腻,一把竟然都有些握不过来。他懵懵懂懂还以为自己是在后世的歌厅中喝酒呢。 韩馥嘴里稀里糊涂的喊着:“小姐!你的罩杯是G的吗?感觉好大啊!“话音未落,被自己抓住胸部的女孩玉手挥动,“啪!”的一声,一击大嘴巴子抽在了韩馥的脸上。韩馥只觉得眼冒金星,酒劲顿时下去了不少。他定睛看去,才发现自己是站在冀州牧府的庭院之中。被自己占了便宜的女孩也不是什么后世的陪酒小姐,而是那长腿小美女侯燕了。 侯燕满脸的悲愤,看着眼前这个家伙,自己出来透气,看到他差点摔倒。好心过来搀扶,却被这个韩馥占了大便宜。自己的身体居然被这个登徒子给碰过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做人啊! “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你要是坏了我的名节,我就和你拼命!你这个人前道貌盎然,背后下流无耻的淫贼!算我看错了你!”侯燕狠狠的瞪了韩馥一眼,掉头跑的无影无踪了。 韩馥捂着自己被打的火热发烫的脸颊,心中暗道倒霉。这姑娘下手可真狠啊!自己也是,喝这么多酒干嘛!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自己还是不要回去了,这脸上如此明显的印记,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自己还是先溜了吧! 这时韩馥的亲卫统领韩猛已经带着几名卫士寻了过来。老远就看到了韩馥。韩猛说道:“二叔!你没事吧!你出来怎么也不招呼我一声,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交代不了啊!” “我没事吧?我没事吧?你以为老子是溜溜梅啊!一群废物!养你们真是没有,要是一直跟着我,也不会被这长腿小美女误会自己是色狼了。”韩馥在心里腹诽着。他借着夜色,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庞,恐怕被这几个护卫看清楚了自己的状况。 “韩猛!去转告各位宾客,今天的酒宴先散了吧!我不胜酒力,要先回牧府休息了!”韩馥有些尴尬的捂着脸吩咐着。不敢从阴暗处走出来。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光彩了。 袁绍带领着一应属下,来到了在邺城的袁家府邸。这时袁府中门大开,袁统率领着一众下人早就在这里等着迎接袁绍的到来了。袁绍阴沉着脸,走进府邸。径直来到议事大厅,自己先行坐了下来。跟随他的文武将领也都鱼贯立在堂下。等待着袁绍的决断。 “诸位!这邺城的局面短短不过十几日,就已经风云突变。韩馥这厮是摆明了不和我袁家一条心了,亏我叔父还信誓旦旦此人容易控制。真是老眼昏花啊!就今天宴席上的表现,称他个滑不留手一点都不为过!我们如何对付此人,你们都说说吧!”袁绍的表情写满了两个字:“不爽!” 这时排在末尾的袁统已经站起身来:“主公,现在邺城的形势已经失去了我们的控制。这韩馥已经招募了两万多新军,还收编了邺城原有的六千卫戍部队。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三万。再不果断处置此人,只怕我们图谋冀州的计划又要大生波折了。” “主公!这韩馥和我是同乡,我对此人最为了解,历来是反复无常,见利忘义。断断是不可能与之合作的,还请主公下定决心,安排袁家死士刺杀此人,否则冀州之地到底属谁,还要徒增变数。”郭图听到袁统这话,立刻就站了起来,在帮助袁绍出谋划策的同时,能够狠狠的阴这韩馥一把,自己是绝不会介意的。 第51章 袁绍决断 chap_r(); 袁绍有些犹豫:“这韩馥毕竟是叔父的门生,又是朝廷刚刚派来的冀州牧。我们对他下手,一旦要是事情败露。对我们今后的发展不利啊!而且到了叔父面前,我也不好交代啊。” 这时逢纪也站了出来:“主公,我觉得公则之言在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是我们不给韩馥面子,实在是这个冀州牧的位置太重要了。渤海地少,无法支撑我军粮草。如果真按照韩馥的说法,每次只给我们十日之粮,这等于我们的后勤今后就握在他掌中了。仰人鼻息度日,这万万不可啊!” 袁绍此人就这个毛病,耳根子最软,听这么多人鼓励自己动手,立刻就把可能会产生的不良后果抛之脑后。他一拍桌子:“那好!袁统!发动邺城的情报网络,查探韩馥最近的行程。飞鸽传书袁家死士速速赶来邺城,只要机会合适,马上动手!” 正在袁绍下令之时,文丑却匆匆走了进来,看到这大厅内正在纷纷议论如何除去韩馥,他开口说道:”主公,只怕您的这个计划,现在是不可能实现了。倒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身居险境。” “冀州新军调动了两营兵力,已经将我们袁府隐隐围住,看来这冀州上下对我们戒备很深啊!我军大部都在城外,主公还是连夜出城回营休息,我才能放得下心!” “郭图!你出的好主意!你是要害死我吧!这里不能呆了,快,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出城才是上计!”袁绍听到文丑的禀报,如同一桶凉水浇在头上,心里拔凉拔凉的。立时没了刚才想要对韩馥动手的豪情壮志。 “主公!我们和那韩馥还没有撕破脸皮,完全没必要畏惧成这样啊!想要出其不意刺杀他,主公留在邺城岂不是更能叫对方放松警惕?主公,做大事不可惜身啊!”郭图见袁绍被文丑几句话一说,吓得就要出城躲避,心中十分失望。这袁绍还真是性格有致命的缺点啊! “住口!你这是怕我不死是不是?那好!就留你带一部分人手留在邺城!杀不了韩馥!我决饶不了你!就这么办吧!”袁绍见郭图还在纠缠不清,心中恼怒,干脆直接将锅甩了过去。 袁府大队人马连夜仓皇撤出了邺城,回城外的营地驻扎。郭图无助的在袁府门口看着远去的队伍,心中不停腹诽:“袁绍,哥给你出主意,你就这么对待我吗?有一句MMP不知当不当讲啊!” ………………………………………………………………………………………………………………………… 此时的城外公孙瓒营地,公孙瓒和自己的一众属下也在议论今天的见闻。卢植先开口说道:“伯圭,这韩馥在朝中之时,我感觉他也就是常人一个,不过是司徒的应声虫罢了。此次袁家费尽心思将他运作到冀州牧这个位置上,为袁本初控制冀州预先铺路。但是看来袁家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这韩馥不声不响,其实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袁本初未必就能顺利降服这韩馥。所以和韩馥结盟,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公孙瓒点点头:“就看今天入城的种种,就知道这韩馥是个有心机的家伙啊!城防修得赛过幽州任何一座城市。面对袁本初这个恩主家的代表,也能从自己的角度讨价还价,哪怕是哭哭啼啼,闪烁其词也不轻易就范。袁本初想吞并韩馥,绝不会那么轻松。我们和他结盟,正和兵法中远交近攻的精髓。” 站在人群最后的侯燕翻翻白眼,心中暗暗想着,这个韩馥还真是善于在人前假装伪君子。姐夫和师傅都被这个轻薄无行,好色无厌的大骗子给骗了!和这样的人结盟,能有什么好处?不过她也只是想想,公孙瓒一向治军最严,自己一介女流之辈,是插不上话的。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而此时的韩馥大老爷却是躺在自家的床上。侧着身子露出半边红肿的脸庞。小丫鬟小环手中拿着一个刚刚剥完皮的热鸡蛋,用细麻布裹起来。在韩馥的脸上轻轻滚动。 “哎呦!好疼!这个小娘皮下手真重!还是我的小环好!知道这么妙的消肿方法。要不然明天我出门还怎么见人!真是泼辣至极,以后没人敢要这样的丫头。” 小环似笑非笑的看着韩馥:“行了,我的大老爷!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听你所说的,侯燕姑娘想来一定是个大美女了,而且你碰到人家的部位恐怕也是不好启齿吧,要不然人家怎么会这么狠的耳光子打过来,瞧瞧,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韩馥老脸一红:“我那是无意之举,可不是存心轻薄。我和你讲,这事可不能和夫人说,知道吗?要不然会家宅不宁的! “老爷怎么说,那就怎么是了,我们做下人的,哪里敢不听老爷的吩咐呢?”小环媚眼如丝的看着韩馥,自己是荀寅的通房大丫头,迟早要被老爷收房的。能够和老爷共同保守一个夫人不知道的秘密,这也是拉近自己和老爷关系的一个好机会呢。 韩馥看着这小丫头热情似火的眼神,顿时是叫苦不迭。自己当然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但是现在,满肚子老酒,四肢无力。脸上还有侯燕那丫头给自己留下的罩火烧印记。实在是提不起一点放纵的心思。这就是所谓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夜色如水,万籁俱寂,只有厢房内传来了一阵阵韩馥的怪叫声:“喝酒误事啊!小环,你轻一点!对!这样正好!就是这里,舒服,哦!还有这边,你过来点!用力啊!“ 阵阵音波传来,在门外值守的两名亲卫听的是面红耳赤。 韩猛在不远处听到这话,不自觉的又走开几步,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二叔啊!用热鸡蛋敷个脸都能整出这样的音效,这要是真的提枪上阵,小环这丫头可就要丢盔卸甲喽!“ 第二天一早,韩馥早早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来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庞,还真别说,昨天小环这热鸡蛋敷脸效果没的说啊,明显已经看不出自己被打的痕迹了。还好,还好,这仪表对于官员可是太重要了,小环这个丫头着实不错啊! 第52章 结盟公孙 chap_r(); 韩馥吃过了早饭,带着亲军护卫数十人来到州牧府,田丰和荀彧早就等候在大厅。两个人先问候了韩馥的身体,在知道韩馥昨日酒醉的状况已经无碍之后,这才开始为韩馥介绍今日冀州需要办理的大事小情。 “主公,其他的事情都还好办,不过上午会有公孙瓒将军和卢植老将军要前来拜访您。下午邺城十二渠的工程即将竣工,大人最好是亲自去一趟,在百姓面前展示大人亲民的一面才好!“ “好!我知道了,今天就先紧着办理这两件事情,不过,元皓啊,太史将军哪里你要再去一趟,这袁绍回到邺城,我总有些心神不宁,你吩咐他多安排人手,监视袁府和城外袁军军营的一举一动。我总觉得袁绍不会就这样服软的,他肯定会有手段使出来,我们不可不防!“ 田丰仔细听着韩馥的吩咐,不住的点头:“好的大人,您尽请放心,我这就去通知太史将军,叫袁家的一举一动,都控制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韩馥挥挥手,示意田丰可以出去了。又对荀彧说道:“文若啊!邺城原先物资虽多,但是杂乱无章。所以我希望你最近要辛苦一些,将这些物资归纳整理,一旦有事,我们好合理的调配使用。这事情会有仲治配合你的。仲治虽然能干,但是在我心里,还是我家文若才能叫我放心。“ “姐夫你就放心吧!物资之事我一定会搞得清清楚楚,不会叫这冀州的账目再如此混乱。对于我来说,这正是我最擅长的工作呢!” 荀彧听韩馥这么说,知道他是在激励自己,但是好听话谁不爱听呢。自然是拍着胸脯给韩馥表演了一番,这才出去做事了。 韩馥摇摇头,没想到这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荀彧也有这么天真的一面。他收拾一下仪表,坐在后厅开始思考一会与公孙瓒的会面究竟要如何把握分寸。在韩馥心中,幽州最大的威胁还是幽州牧刘虞。公孙瓒武力再强,但是在个人威望和影响力上使绝对比不上刘虞的。 当然,刘虞的存在也就意味着幽州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没人敢轻易染指,在大汉皇权还有足够威慑力的现在,是不能动他的。毕竟他是汉室宗亲,贸然对他动手,无异于造反作乱。 公孙瓒就不一样了,他身为幽州的大军阀,野心有,实力也有。与刘虞的火并那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是不可避免的。按照自己的记忆,刘虞此人空有威望,但是军事指挥能力却是平庸。最后此人抢先动手,还是战败死在了具有丰富战争经验的公孙瓒手里。 现在这公孙瓒因为缺粮找到自己,暂时的结盟也是符合自己现在的利益。在消灭或者驱赶走袁绍之前,自己可没有余力染指幽州的事情。叫公孙瓒和刘虞这二虎竞食,自己付出一部分公孙瓒急需的粮草换取幽州的良马和盟约,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等自己和公孙瓒实力都扩大以后的事情,那就要各凭本事了。这世间的关系本来就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等自己将冀州整合完毕。不要说公孙瓒会怎么想,自己恐怕对公孙瓒都会产生想法的。。 “主公,公孙瓒将军和卢植将军已经到了正厅。”韩猛走进后厅,一句话打断了韩馥的思绪。 “知道了!我这就去见他们!”韩馥心中已经想得明白,起身奔前厅而去。人还没进厅堂,韩馥已经热情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卢老将军,公孙将军,昨天韩某酒量不济,提前离席,实在是礼数不周,还请二位多多原谅啊!” 公孙瓒和卢植已经在正厅侧座坐好,正在喝茶等候。见韩馥献身,都是站起身来相迎。 “二位快请坐,不必如此拘礼!”三人这才分别落座。开始正式的会谈。 “韩大人,我这个人呢,是个武人,不会那么多的拐弯抹角。我这次来就是带着我的诚意来的。我在幽州现在处境不佳,和那幽州刺史刘虞多有龌龊。粮草十分短缺,军中存粮所剩无几。我打算和韩大人结为盟好。我方可以提供良马和人口。想要换取冀州的粮米,这件事情还请韩大人考虑!”公孙瓒倒是个竹筒倒豆子的性格,直接就把来意和韩馥挑明了,真有些边军将领的豪爽之气。 “这件事情啊!还真是有些难办啊!幽州刺史刘虞那可是汉室宗亲,与我都是为朝廷牧守一方的大员。同为大汉同僚,这么做是不是有欠妥当啊!“韩馥在那里开始了自己的表演。谈判嘛!本来就是一件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买卖。 卢植咳嗽一声,抬手制止了想要站起身来的公孙瓒。对韩馥说道:“文节啊!你我同朝多年,我也不和你说那么多虚言。现在大汉江山风雨飘摇,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少帝被废,献帝在董卓的把控之中。现在实际的情况已经是地方独大的局面。如何明哲保身,才是我们最应该关心的事情。” “不说我们现在在幽州的局面,就说文节你现在的情况,又何尝不需要一个坚实的盟友呢?昨日席间那袁本初咄咄逼人,依仗的是什么,不就是他在渤海的数万精兵和他袁家在冀州的门生故吏吗?” “文节你要想掌控冀州局面,和这袁本初必然无法并存。一山岂能容二虎?这和我们与刘虞的态势又何其相似,正所谓合则两利,分则势孤。我军在容城,涿郡已经站住脚跟,正好和韩大人对渤海形成南北夹击之势。难道这还不够吗?” 韩馥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公孙将军,你有卢老将军做你的军师,真是你的福气啊!我承认,你们说的都是事实,结盟之事,我可以答应,但这件事必须是秘密进行,毕竟现在朝廷的影响还十分巨大,不经过幽州牧和你们私下结盟,说出去十分不妥,还是要严守秘密,制定密约。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第53章 漫天要价 chap_r(); 公孙瓒和卢植对望一眼,都是大喜,这个韩馥还真没看错他,居然是很有担当。只要自己的幽州铁骑有了足够的粮草,刘虞的郡兵虽多,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细节的事情,我会安排我的属下田丰,荀彧二位和你们慢慢磋商。这里面涉及的问题比较多,还是要一一敲定才好!”韩馥看着二人,说着自己的打算。 “韩大人,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先行支援我军一批粮饷草料。说实话,我军的粮草确实是已经难以为继,击破青州黄巾后,我军步军和十万黄巾俘虏都还没来得及动身呢。”公孙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韩馥吃惊的看看对方,看来这乱世粮草还真是个大问题,自己占据冀州府库,没有多大的感受,看现在袁绍军和公孙瓒军的情况,才知道在这个乱世,粮草的重要性有多么明显。 韩馥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计划,他点点头:“既然是已经结为盟友,这次贵军的粮秣我就出了,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能保证部队安全撤回幽州?” 公孙瓒大喜,低头盘算一番,开口说道:“两万之数,就足够我军周转了。”有了这两万石粮食,他公孙瓒只要把部队和数万黄巾俘虏带回右北平治所。不出数月,就能军势大振! “公孙兄!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啊!你这俘虏的黄巾将士是不是也应该和兄弟分上一杯羹啊?你我四六下帐如何?”韩馥听说这公孙瓒带着众多的黄巾军俘虏,立刻就起了敲竹杠的心思。人力是什么时候都不嫌多的,现在下手正其时也。 公孙瓒眼睛都圆了;‘绝对不行!我军死伤无数,才抓来这些丁口,如何能给兄弟,想也别想!” 韩馥并不着急,伸出了一个手指头:“粮食可以再加一万石。” “绝不可能,说什么都不能答应这样的要求!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再加食盐一千斤!” “韩兄,你这是在敲诈你知道吗?北地最缺的就是人手!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生铁五千斤,粮食再加一万!” “成交!韩兄,韩大爷!要不你把那些老人孩子都收了吧!三七可以考虑!” “我有些后悔啊!是不是有些不值?” “好!四六就四六!成交!谁反悔谁不是人!” 公孙瓒眼睛发亮,奶奶的,真给力啊,一群黄巾余党,除了精壮,都是累赘。居然卖了这么好的价钱,自己占了韩馥的便宜啊! 他拍着胸脯说道:“韩兄是个实在人!咱们今后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事韩大人尽管吩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你叫我偷袭袁绍,我也给你做了他就是!” 韩馥看着这个边军将领无法无天的模样,心中也是暗生警惕,此人绝不是久居人下之辈,迟早还是要早日划清界限的好。 韩馥说道:“冀州军麹义不尊我号令,正带领军队,要来找我讨粮。我想公孙兄弟率领你的白马义从,埋伏在附近密林之中。等那麹义到时,配合我里应外合,将这叛军击溃!” 公孙瓒哈哈大笑:“这是小事,韩大人放心,我们这就去埋伏,等击溃了这伙叛军,还希望大人遵守约定就好!” 韩馥也是微笑表示同意,双方又商量了一会行动的细节,公孙瓒二人这才告辞出城安排去了。 韩馥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两万石粮草驱使这天下无双的白马义从助自己平定冀州军叛乱,这笔买卖还是合适的。至于今后的合作,只要公孙瓒能够为自己提供足够的良马丁口,并牵制袁绍军的一部分力量,那自己也不介意履行自己的约定。 不过经过今天的谈判,韩馥确实发现了军师的重要性。卢植对于公孙瓒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手下还是人才不足啊,三国时代,是一个大争之世。自己没有足够的人才,如何能大出天下? 说到军师,邺城里面现在就有一个对自己不感冒的沮授。别急,等老子收拾了麹义,赶跑了袁绍,就不信你沮授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哇哈哈! 韩馥把闵纯喊进来,吩咐他给公孙瓒军先送去五千石军粮和一批草料。必须要先给盟友一点甜头,皇帝也不差饿兵不是? 待到忙完了手头的公务,韩馥一看时间,已经是过了正午时分。韩馥吩咐手下人将荀彧,耿武,辛毗几个还在牧府的下属召集过来,吩咐下人准备了酒菜,和自己共进午餐。韩馥不知道汉朝的规矩。但是在后世的时代。经常和下属打成一片,在工作之余吃吃饭,聊聊家常,是促进感情的有效手段。 韩馥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几个下属却是感动莫名,在东汉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上级肯请大家共进午餐,这本身就是对下属们最大的肯定。 虽然韩馥大人吃饭的时候没有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还不时的与这几个人开着玩笑,但这氛围却是叫这些人找到了家的感觉。顿时觉得身上的干劲也加强了几分。 吃罢了午饭,韩馥吩咐韩猛带上一百亲卫,护卫着自己向城外的漳河边走去。今天是漳河十二渠正式完工的日子。按照枣祗的请求,自己要去主持这完工大典。为的是在这些流民心中树立自己一个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 出城之后,行了大约数十里的样子,远远的看到了公孙瓒的军营。此时营中大量的骑兵已经不见,韩馥点点头,看来自己派那闵纯先把一部分粮草饲料送到公孙瓒营中,还真是正确无比。公孙瓒这才短短的几个时辰,已经将大部人马调去了密林埋伏。 营中一个身穿红袍红甲的女将正在那里指挥着军卒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不正是侯燕还有那个?侯燕听到营外的动静,转过头来,双目和韩馥碰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感觉有些尴尬。 韩馥想了想,催动马匹向侯燕驰来。韩猛见状,命令护卫们在一旁等候,这个时候,自己的二叔开启撩妹模式,自己就不要上去煞风景了吧。 第54章 撩妹风波 chap_r(); “侯姑娘,这是还在忙移营之事吗?”韩馥老着脸皮,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主动上前和侯燕打着招呼。 侯燕看着韩馥凑过来,俏脸不知不觉有些发红,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昨夜的尴尬情事。她昨日回营后想了半天,也知道韩馥是无心之失,但是这种事情,总不能怪到自己头上吧!这个哑巴亏吃的,太憋气了。 上午公孙瓒和卢植进城,自己破天荒的没要求跟着进去看热闹。当时姐夫奇怪的眼神叫自己心中揣揣,还以为被姐夫看破玄机了呢。 等到下午姐夫回来,自己才知道这冀州牧已经答应了和姐夫同盟。还很慷慨的先行送来大量的粮食和草料。这叫侯燕对韩馥的怨恨减轻了一些。要知道在青州,自家还有万余步军和数量众多的黄巾俘虏在等着粮草救命。就连自己的爱马胭脂红,因为草料不济,都有些掉膘了呢。 现在这登徒子在和自己打招呼,有心不理他,又实在是有些失礼。侯燕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僵硬的回答着:“嗯,韩大人,我奉我姐夫之命,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还好,还好!看来美女的气消了不少啊,就是嘛!自己也不是故意的,何必要一副非杀了自己不可的表情呢?”韩馥心中念头急转,顿时安心不少。 “韩某有些奇怪,姑娘为何不在家中学习女红,却在军中效力,难道是自幼爱好武艺不成?”韩馥见姑娘不怪自己,立刻就开始了自己最拿手的搭讪大法。想和这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套套近乎。 侯燕听到此言,脸上却是变得冷若冰霜:“怎么,难道女儿家就要手无缚鸡之力,天天受你们男人摆布才是?我就不喜欢那些女红诗书,我就爱打打杀杀,难道韩大人连这都看不惯吗?你看看你,手无缚鸡之力,这要是到了战场上,一个小兵都能把你韩大人绳捆索绑回去,哼!以为自己很威风吗?” 自己那句话又惹这个女煞星不开心了吗?这小妞还真难哄啊! 韩馥正要换个话题,继续和侯燕套词。忽听身后不远处一片大乱。他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冀州斥候俯卧在一匹马上,向这边驰来。后背插着一支雕翎长箭,显然是出事了。 韩猛见事出突然,带着护卫向韩馥与侯燕身边赶来。这里离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是担待不起。他飞快的催马赶到韩馥身前:“二叔快走!我军斥候中箭败逃,恐怕敌人不远了!” 侯燕斜眼看着韩馥:“韩大人,这下你怕了吧!你的威风那去了?” “不过你放心,我军和你冀州军现在是盟友,我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的!”侯燕将手放在口中,一声唿哨打出。数十骑白马从营中奔出,站在了侯燕的身后,正是一部白马义从骑兵。人人衣甲整齐,一看就是百战精兵。 韩馥心中有些慌张,自己的骑术只能算是稀松平常。不要说快马加鞭逃回邺城,只怕是马跑得稍微快点,都能将自己掀下马去。 他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太大意了。都说贵人不轻出。自己怎么就忘了这点呢。去洛阳请的著名剑客王越还没到,自己的危机却先来了。 他笨手笨脚的圈转马头,在韩猛和侯燕一众骑兵的簇拥下,打马向邺城方向就要撤走。还没走出多远。后面烟尘大作!韩馥回头看去,不觉心胆欲裂。 一阵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支人数在千人规模的骑兵飞速向自己这支小小的队伍飞奔而来。当先马上端坐一员大将,白盔白甲,威风凛凛,手中握着朱红色的精钢长枪。。 韩馥惊叫一声:’哎呀!不好!快走!快走!这一看就是敌非友!” 韩猛在一边问道:“二叔!你怎么知道来的是敌人?” 韩馥大怒,指点着对面的旗帜说道:“你是不是傻!那两面旗子写得多明白,一面写的是冀州,一面写的是右军都尉。每日的情报不看的吗?来的是张郃!张儁乂了。” “二叔快走!小侄在这里断后,争取能阻挡这贼将一会!”韩猛见情势危急,知道必须要留下来阻击,打马带人就向后赶去。 韩馥心中感动,真是自己家的傻侄子实在啊,这要是换了其他人,能这么忠心吗?不过,张郃是谁,自己还能不清楚?这可是后世魏国数一数二的上将。韩猛有心阻挡他为自己断后,只怕是肉包子打狗了。 韩馥喊了一句:“韩猛,注意安全,形势险恶,不行就撤,不可硬拼!”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在自己的马屁股上一顿乱拍,向邺城方向飞逃。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马儿啊!马儿,你快些跑!只要你助我回城,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哥绝不小气,啤酒,烤肉,炸鸡腿,管够,可劲造!” 侯燕骑术精湛,带着白马义从保护在韩馥左右,听着这个家伙满嘴的胡言乱语。再看看他骑在马背上那副难看的姿势。 她皱皱眉加快速度赶过来。对着韩馥说道:“你这个好色之徒,也知道害怕了?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就你这骑术,我看是跑不了了!要不要我带上你,你这速度,对面的骑兵用爬的都能追上你!” 韩馥面皮微红,看了看身边在马背上如履平地的侯燕:“不碍事,不碍事!韩猛已经去狙击张郃了,咱们跑快点,一会就能有邺城的军队来接应我们!” 侯燕撇撇嘴,正准备讽刺他两句。那知道韩馥心急之下,夹着马匹腹部的双腿用的力量就大了许多。这时的马匹可不比后世,马镫是完全没有,马鞍也是简陋异常。骏马吃痛之下,前蹄高高扬起。韩馥顿时只觉得身体失去平衡,向下方坠落。 “救我!”韩馥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自己可不想死。才回到汉末打开一些局面。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娇滴滴的老婆还没有享受够,东汉高官酒醉金迷的日子还没有体验多少。要是被摔死,那就太可惜了! 第55章 生擒活捉 chap_r();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侯燕策马飞速抢了过来,一把将韩馥的袍服抓住,在他还没有完全下落的瞬间拉回到了胭脂红的马背之上。两人共乘一骑。依旧向着邺城飞奔。 韩馥坐在侯燕身后,犹自惊魂未定,半天才缓过神来。闻着对方身体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才意识到是对方救了自己。 “侯姑娘,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了。等会到邺城……” “好啦!好啦!又是刚才和你的马儿说的那一套陈腔滥调吗?告诉你,我可是为了咱们两家的联盟之情。要是不为这个,你这样的好色之徒,就是摔死,我都不会管你!” 韩馥知道这丫头也就是嘴上刻薄,人倒真是不差。否则怎么肯救自己。当下也不敢接口,他回身看去,脸色却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 再说那韩猛带着五十名亲卫,将张郃大队骑兵的道路阻住。韩猛心想,贼军势大啊!俗话说有力使力,无力使智,待我将那领头的将官用激将之法唬住,来个单打独斗。自己这杆大枪,那也是韩家老祖韩荣亲传,不敢说打遍豫州无对手,至少颍川也是少有人敌,说不定就能反败为胜。 要不怎么说这韩猛是人糙心粗呢,他还真以为自己不简单了,他哪知道对面这员武将的厉害,张郃的武艺,在冀州绝对稳稳排在前五之列。就是你家老祖韩荣来了,也未必能占去便宜。 “对面的贼将少要追赶!我乃河南枪王韩荣的嫡传大弟子韩猛是也,你要是退走,我可以饶你不死,你要是还敢上前!你来看,我这掌中二十斤的大枪不是烧火的家伙!” 张郃看着对面这员武将色厉内荏的样子,好悬没笑出声来,二十斤的大枪?这和自己的朱雀虹差了何止一筹。一看就是还未领悟枪法真髓的庸人,那韩荣自己也听说过,据说是韩氏家族的第一高手。这韩猛在此拦路,那前面的岂不是? 想到这个可能,张郃又惊又喜,自己正要单独见见这韩馥,现在居然机会就来了。 他舞动大枪:“对面来将,休要猖狂,我乃冀州军左路司马张郃是也。你要和我比试,可以,你先进招吧!”张郃挺客气,因为自己说不好将来有可能要投靠韩馥,伤了他的家族中人,总是不美。 “呦呵!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我这一枪,就要扎你个前心贴后心!”韩猛不知对方是在让着自己,手中大枪漂亮的耍出了一朵枪花,分心对准张郃前胸就刺来! “嗤!”这一招枪法又快又恨,好似流星赶月一般。看韩猛的架势,恨不得在张郃身上刺出个透明窟窿来不可。 张郃大枪上迎,使了一个开字诀!“给我开!”张郃开口喝道。 “当啷啷”一声巨响。韩猛的大枪奔着半空就飞出去了。 “哎呀,不好!这小子好大的力气。我这可是铁木的枪杆,你那大枪莫非是生铁的不成?你这厮实在变态,我今天早晨没吃饱!回去吃点饭食再和你打!”韩猛记住二叔的吩咐,现在这情况,不行就撤啊!他拨马就想逃,张郃大枪一紧,已经架在了他的肩头。 “下马就擒!不听我的,现在就是一枪!” “好汉住手!我听你的就是!”韩猛知道现在是没有还手的余地了,自己可要识时务为俊杰啊!至于二叔,那不是还有侯燕保护着呢吗?自己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他这一被抓住。亲卫群龙无首,纷纷被骑兵围住,交出了武器。张郃吩咐人将他们捆绑起来,带了其余的骑兵,奔前方继续追来。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前方的这支队伍。 侯燕虽然骑术精湛,但是现在一马双驮,如何能快的过后面的精骑。侯燕对左右骑士喝道:“放箭阻敌!”白马上的骑兵纷纷掏出弓箭,向身后射去。嗖!嗖!箭羽的声音响起。后面的追兵顿时有数人被射下马来。 但这也只能是延缓片刻的时间。不多时,对方的马队就超过了己方这支小小的人马。从前方迂回过来。拦在了回邺城的必经之路上。 “走不了了!只能死拼了!你怕不怕,你不是很能说吗?我真想知道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侯燕还不忘讥讽韩馥两句。她嘴上不停,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已经把自己的双刀举了起来。边地儿女,没有怕死之人。侯燕也没什么畏惧的,只等冀州军上来,和他们决一死战也就是了。 这时后面的张郃已经带着冀州右军的大队骑兵赶了上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剩余的几十名敌军骑兵。这些人清一色的白马。来历恐怕不凡,尤其是那身穿红衣红甲女将身后的文官,一身大汉高官服饰,自己可是清楚的很,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韩馥了! “前面的敌军,你们已经走不了了,速速下马受降。要不别怪我张郃手下无情!”张郃大枪高举,目光炯炯,催动马匹,就要上前动手! 韩馥看了看敌我力量的对比,就知道硬拼是不行的,只有侯燕这样脑筋缺弦的傻妞才会这么想。几十个人和张郃数百骑兵动手,真以为自己是机器人高达吗?只有先假意投降,找机会逃生,才有逃生的希望。这些士卒毕竟是大汉郡兵,不是土匪贼寇。 “前面是张郃将军吧!你先不要动手!本官乃是新任冀州牧韩馥是也!我知道你们冀州军这次是来找我麻烦来了,这件事情和侯将军他们没有关系。侯将军他们是幽州奉威将军公孙瓒的下属,你叫他们走吧!” 张郃听到韩馥的话微微点头,自己猜的不错,果然是他:“原来是韩大人当面!说来您也是上官。张郃此次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有麹义将军军令在此。我不得不遵从,还要请州牧大人和我去见过麹义将军,至于其余人等,我可以放走。我一定会保证韩大人的人身安全。 韩馥对侯燕眨眨眼,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说道:“你必须回去,和我的属下说明情况,想办法救我回去。不要冲动,我是男人!这事由我来扛!“ 侯燕看了看韩馥,好像是重新认识他一样,这个人可真奇怪,有时候胆小的要命,好色的要死,现在又肯站出来独立承担危险,难道是自己误会了此人吗? 韩馥从胭脂红上跳下来,拍拍手,走到冀州军阵中。张郃也不禁佩服的看着对方,示意身边的一名骑兵将马匹让了出来。韩馥坐上马匹。跟着冀州军向来路奔去。 韩馥倒不是逞什么英雄,只不过是想要侯燕回去通知人来救自己,如果硬拼,那就是死定了的局面。暂时示敌以弱,说不好还有一线生机! 第56章 舌战张郃 chap_r(); 侯燕咬了咬嘴唇,看了看韩馥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情。这个韩馥啊,真是的。本事不大,倒会逞英雄,不过这才像个男人。韩馥似乎感觉到侯燕的目光,转过身看向她,露出一丝痞痞的笑容,故作轻松的挥挥手。跟着冀州军骑兵转过弯路消失不见。 冀州军此次来的确实是快捷无比,邺城的探子居然没有发现端倪,张郃的左军已经突进到了城郊。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韩馥在冀州军中左看右看,心中却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做俘虏,古代对待犯人会怎么样?有没有老虎凳?有没有抽皮鞭?有没有滴蜡烛?有没有夹手指?自己这细皮嫩肉的,那可要皮开肉绽喽! 这支冀州军被打上了太多统军将领的烙印,对大汉朝廷和自己这个州牧毫无忠诚可言。只要是统军将领一声令下,这些军人就敢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砍翻在地。所以说自己现在身处险地之中,那是不争的事实。麹义狼子野心,如果这张郃真把自己交给麹义,那么这条性命就算断送了一半。韩馥心思急转,在思索脱身的良策。 他的脑中忽然想起了审配的情报,张郃,李历均为皇甫嵩旧部,历来与麹义不和,要不自己冒险试一试劝降此人。说不定还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对,一会儿就这么办! 马队行走不远,在一处山坳处露出了冀州骑兵刚刚修筑好的大营。张郃带着队伍走进了营地,吩咐人将韩馥押到后营看管。 中军大帐之内,张郃在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思索了片刻,他心中举棋不定,该如何与这韩馥说明自己的心思呢?自己可不想和他这个冀州的最高长官作对,这可都是麹义的主意。 他转念一想,韩馥此人究竟值不值得自己投靠,还是要看过此人的言谈举止才能决定。可不能贸然决定,以免害了属下的弟兄们。半晌之后,才打定了主意,吩咐人将韩馥请进了营帐。 韩馥站在帐中,看着眼前这个在后世久负盛名的名将。张郃身高七尺半,虎背熊腰。相貌堂堂。一看就是个正直的军人。 韩馥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张将军,按照职位,你们也是我属下的兵将,为何会对我的卫队和斥候痛下杀手。这到底算怎么个意思?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张郃表情复杂,半晌无语,从案几之上拿起了一张公文递了过来:“韩州牧,这是麹义大将军告冀州全军的文告,您先看一下吧,看完你就全明白了。 韩馥看了看张郃,将那张文告接过来仔细阅读。只见上面洋洋洒洒,足有数千字之多。先是说明了韩馥乃是奸臣董卓派来的州牧,并非合法身份。又说韩馥在邺城废除官吏,吞并冀州军亲卫营和城防军。任用私人。还扣押冀州军家属,克扣冀州军军需粮草。罪在不赦。最后是麹义的决定,麹义自任冀州牧兼冀州将军。命令各部日夜兼程,要把韩馥部消灭在邺城区域。 韩馥拿着这张文告,气的双手发抖,自己想过这麹义飞扬跋扈,难以驾驭,到没想过此人还真是狼子野心,见自己将要掌控冀州全局,就对事情混淆黑白,要明目张胆的借助冀州军主力和自己争权了。自任冀州牧兼冀州将军,打得好一副如意算盘啊! 韩馥嘿嘿冷笑,猛地看向张郃:“张将军,你对这张文告怎么看?你是要抓我去见麹义,还是要做大汉的忠臣,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张郃面露挣扎之色,他说道:“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韩大人,我是麹义的部将,怎么可能违抗他的命令呢,所以,韩大人,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哎呦!不好!老子的性命堪忧啊!这可不行!张郃啊张郃!我就不信,你甘心在这名不正言不顺的麹义手下一直屈就,也许,你需要的是一个值得你卖命的筹码!“韩馥在心中暗想。 韩馥想起自己以前看电视剧古代著名的说客舌灿莲花说服对方的桥段,立刻决定自己要博上一把,试试能不能说服眼前这三国的一代名将。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张郃啊张郃,你完全错了!难道你就甘心被人家利用吗?哈哈哈!”韩馥一阵朗声大笑,张郃站在那里愣怔了半天,这韩馥是怎么了,为何无缘无故要如此发笑,难道是自己哪里错了不成。 韩馥要的就是张郃的心神动摇,不管是古代的谈判,还是后世的交流,占据心理的优势十分重要。这笑声就是韩馥的第一招杀手锏了。 “张将军我来问你,你做的大汉的官吏还是麹义的家臣?”韩馥笑完之后,整个人精气神都完全不一样了,他目光直视张郃,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我张郃自然是汉臣,想我张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不走正经仕途呢?”张郃振振有词的说道。 “麹义说我是董卓私人任命,张将军,你要知道,现在朝中,太尉,司空,司徒大人都在,没有他们的许可,没有皇帝的点头,我能来冀州上任吗?” “这……”张郃觉得韩馥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 “张将军我再来问你,我是一州州牧,有没有任命一州官员和调动军队的权力?”韩馥的问题如同暴风骤雨,没有停歇的时候。 “那自然是有,可是我冀州军缺粮这也是事实啊!”张郃的声音明显没有了刚才的音量,显然是心志已经薄弱了许多。 “张将军,我知道,你是凭借军功一点点从底层干到这个右军司马的位置上的,那是南征北战实打实用命拼来的功劳。你们右军的每一名袍泽都是好汉,可是自从皇甫嵩老将军卸任,你们的待遇如何,你总是清楚吧?” “这….”张郃听到这话,胆气更是低到了一定的程度。 “张将军,良臣择木而栖,麹义此人对待你和左军如何,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啊!你的老兄弟现在还有多少?恐怕是少之又少了吧!等到你没了自己的部曲,那麹义会如何对待你,难道你猜想不出来吗?” 韩馥见张郃此时目光闪烁,知道他此刻心中是天人交战,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自己必须要一鼓作气,把好处给足,这盘死棋才能够峰回路转,起死回生。 第57章 逃出生天 chap_r(); 韩馥不再犹豫,亮出了自己的筹码。 “张将军,冀州军是冀州人的子弟兵。那麹义不过是西北边镇调来的边将,他会真心对冀州将领好吗?只要张将军愿意弃暗投明,还肯回归冀州牧府序列。我韩馥愿意拜你为冀州副将,决不相负。你在冀州军中可以独领一军,部曲千人。邺城十常侍赵家庄园被我抄了,送给张将军为私宅。你我同心同德,共同做一番大事!何去何从,还请张将军三思啊!” 张郃眼中精光四射,这韩馥虽然有些胡言乱语,但是这些条件不能说不优厚啊!跟着麹义与韩馥这个朝廷钦命的冀州牧作对,如果不成功,那就只能落草为寇了。 可是如果听从这韩馥的建议,自己就会平步青云,在冀州成为举足轻重的军方力量。自己一个寒门出身的军官,在冀州打拼了这许多年,不就是为了跻身上品世家吗?现在韩馥给了机会,这个决定下是不下? 张郃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韩馥:“韩大人并无虚言?” 韩馥见时机差不多了,立刻开始大拍胸脯:“张郃将军,我这番话绝对是发自肺腑!如有虚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张郃缓缓点头:“如果韩大人真能如此,那我张某愿意归顺大人,!但是,如果你敢骗我!我张郃也不是好随意欺瞒的!“ 韩馥高兴的手舞足蹈,拉住张郃的双手:“将军放心!我这话绝对是真心实意,如果我欺瞒将军,叫我死后坠入地狱,永不超生!“ 张郃见韩馥果然是态度真挚,心中也是感动。当下面上换上了笑容:“好!韩大人,从今天起张郃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了,我愿意辅佐大人,效忠汉室,做出一番事业来!”说话间已经是拜倒在地,行起了大礼。 韩馥大喜,嘿嘿!不用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谈判电视电影没有白看啊!这照葫芦画瓢依样施为,连张郃这样的英雄也逃不过功名利禄的拉拢。 “好!好!儁乂啊!我得你相助!大事定矣!“韩馥将张郃拉起来,表情亲热的不行,如果是外人看见,非得误会两个人有基情不可啊! “主公,冀州右军司马李历和我是同僚,也是被那麹义重点打压的对象之一。我愿意为主公说服此人,只要主公施以恩义,我想李历也绝不会助纣为虐的!“张郃将冀州军中的情况和韩馥解释了一番。 “太好了!燕赵之地果然是多有忠义之人,儁乂啊!你尽管去说,我回城后,会安排人手来和你接洽。等到那麹义大举进攻冀州之时,我们里应外合,必定叫这麹义全军覆没!“ 张郃这时已经迅速进入了角色,他挥挥手,命自己的几个心腹进来,吩咐将抓到的韩猛和残余的韩家家兵都去解开了绳索。不一会儿韩猛带着韩家家兵来到了中军大帐。韩猛看到韩馥大摇大摆的坐在中央正位之上,而张郃反倒是在一旁站立伺候,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二叔!这是怎么个情况?我还以为这次完了呢。没想到吉人自有天相,是不是二叔和张郃将军化敌为友了啊!” 韩猛心有余悸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大将张郃,自己可算是领教了这位将军的武艺,实在是高出自己不是一个档次,方才两人一个照面,钢枪就被对方挑飞在半空,要不是对方无意伤人,自己现在估摸着已经是凉了多时了。 “好了!少说几句吧!以后勤练武艺,少给我丢人就是了!”韩馥对韩猛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武艺不算一流,但是对自己的忠心是没的说,知道为自己断后搏命,这就是个称职的亲军统领。 “韩猛啊!张大人深明大义,方才和我一番交流,已经决定弃暗投明,加入我军阵营,今后将是我冀州新军的副将。你来见过张将军,以后要多向张将军请教才是!”韩馥对韩猛嘱咐道。 “儁乂,这是我的侄儿韩猛,为人是有些莽撞,不过胜在忠心,你们以后还要多亲多近啊!”韩馥对张郃介绍着自己的这位亲卫统领。 “韩将军,今天多有得罪,当时沙场之上,也无法留手,还请多多包涵!”张郃得知这人是韩馥的亲侄,知道这是对方的嫡系,就算是职位比自己低上不少,但是亲厚却是远胜自己,当下立刻好言好语的笼络起韩猛来。 “张将军武艺高强,韩某佩服。以后还要请将军多多指点才是!”韩猛知道对方八成是看着自己二叔的面子,才会对自己如此,也不敢托大,自然是刻意的结交。 韩馥在一旁心道,这里可不是安全之地啊!谁知道这冀州军左营会不会有麹义的眼线。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刻,就多一份的危险。还是抓紧时间,先回到邺城再说。 想到这里,韩馥对张郃说道:“儁乂啊!我就不在这里过多逗留了,邺城的公务还有许多。我会安排人随时和你保持联系,你抓紧和李历将军联系,如果李将军有意投过来,一切条件都可以谈!” 张郃自然知道韩馥的心思,当下爽快的说道:“那我就安排人送主公回城,那麹义大军这一两天就会来到,请主公早作准备,我这里随时等候主公将令就是!” 韩馥和张郃握手作别,由韩猛与一众护卫保护,出了营地,一路急行,向邺城赶去,等走到临近邺城数十里的地方,只见冀州新军正在太史慈的率领下,赶过来救援。见到韩馥一行人安然无恙,太史慈才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数个时辰以前,当邺城的文武闻听那侯燕汇报韩馥被张郃生擒的消息,全都吓得面如土色了。田丰当下就命令冀州新军全体出动,前往出事地点附近伺机相救韩馥。 城内却是一切如常,严密封锁消息,防止敌对势力知道此事的详情。就连侯燕,也被田丰安排在了州牧府后宅,不敢放她回去、唯恐走漏了风声。 第58章 纠缠不清 chap_r(); 韩馥在军队的护卫下,有惊无险的回到了邺城。在进入邺城的一瞬间,韩馥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必须要加强自身的安全保卫工作了,不是每一次都有逆天的好运气的。 回到州牧府,韩馥的手下文武都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韩馥看着大家古怪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尴尬,毕竟是和侯燕一起被抓到的,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家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主公啊!知道您这次身临险境,真是把我们吓得六神无主啊!还希望主公以后万万不可随意外出,否则我军全局危矣。”田丰走上来,对韩馥劝谏道。 韩馥尴尬的笑了笑,要说忠心,田丰是绝对数一数二,但是这种直接训斥的口气,也就是自己比较了解他,才不会和他计较。换做前世外宽内忌的袁绍,这田丰是一定要穿小鞋了。 “这次是我过于孟浪,下次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请大家不要担心!”韩馥站起身来,对自己的一众部属说道。 “主公不必如此!下次防微杜渐,也就是了!”众人也不好意思叫他过于难堪,此事就此揭过不提。 “不过诸君,我这次是因祸得福,不但能够回到邺城,还成功说服了冀州军的左军司马张郃投效,本来我还在担心这麹义军力庞大,现在有了张郃做内应,破这冀州军机会也是很大了!”韩馥刚刚还有些不好意思,转眼间就眉飞色舞开始了自我吹捧。 “主公果然是深不可测,身处险地原来是另有所图!可笑我等还在妄自担心,原来是主公另有奇谋,非我等能够料想啊!”潘凤在一旁瓮声瓮气的说道。 “马屁精!不过!我喜欢!这话老子爱听!这个潘凤,果然上路!”韩馥坐在中央,听着潘凤天雷滚滚般的鼓吹之词,不觉有些微醺的感觉。明明老子就是贪生怕死,一顿胡说八道,歪打正着。侥幸逃得性命,现在居然就成了深谋远虑了。 “冀州军的右司马李历,在麹义军中也是颇为不得志。张郃将军会去找他商讨反正之事,如果进展顺利,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正南啊!”韩馥将目光看向审配。 “属下在!请主公吩咐!”审配见韩馥喊到自己,连忙站出身来。 “你来负责和张郃将军的联络工作,切记要注意保密!李历将军的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答应!官职可以给他再升两级,田产金帛不要吝啬!”韩馥一边说,一边告诉审配他的谈判上限是什么。 “辛韬!潘凤!城内众多的世家,官员,还有袁家的势力此次也是一个隐患,很可能会有人跳出来配合麹义,里应外合动摇我军的战心,所以,我要求你们,暂时撤去所有的明哨!在暗中多派人手,就是这些家伙家里有一只蚊子进出,也要给我查清公母!” 辛韬佩服的点点头:“主公妙计!我们外松内紧,只要这些人敢跳出来作乱,属下一定将他们一网打尽!” 韩馥满意的点点头,又分别吩咐了太史慈小心城防的巡逻密度。还询问了荀彧,辛评的物资准备情况。要求大家现在就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应击麹义大军的进犯。 手下的文武一个个都出去准备自己的工作去了。韩馥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没有感谢,那就是侯燕大小姐了,说来自己还要好好感谢此女才是。 韩馥问明了侯燕的暂时休息之所。向州牧府的东厢房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我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是不是该叫我回去了,你们的韩大人又不是我什么人,没理由他不回来,就扣住我不放吧!” 韩馥一声苦笑,这个大小姐,脾气还真大啊!不过自己的下属也是有些失礼,人家该做的都做了,扣住她也解决不了问题,这是有些对不起人家。他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侍女,手中端着一个盛满了食物的托盘,犹豫着不敢进去,显然是里面的这位姑奶奶已经发作过很多次了。 韩馥走过来,将那托盘接过来。对那侍女挥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他上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侯燕背对着桌子,正在那里大发小姐脾气。 “放到那里出去吧!我早说了!我不渴,也不饿!你们快放我出去!早知道你们这么对待我,那韩馥本姑娘就不应该救他,叫他摔到马下被踢死了倒也省心!“ 韩馥心中不爽,暗想这小娘皮好厉害的一张嘴,自己这是那里得罪她了,难道两个人真的是八字不合?只要遇见她,自己就要吃亏,或大或小。这就是后世人们说的命格犯冲吗? 他将托盘放下,轻手轻脚走到侯燕身后,打算吓她一跳再说。两个人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想来应该不会怪罪自己。 哪知道侯燕方才摔得茶碗就在桌前不远。一摊水渍就在脚下!韩馥刚刚走近侯燕的后背,脚下一滑,身体向前倒去。 韩馥大惊,双手伸开,想要抓住些东西稳住身形。侯燕可是一身好武艺的女将,听到脑后有风声,立刻转过身来。却看到一个自己熟悉的身影。对方双手挥舞,张着大嘴,向自己怀中倒来! 侯燕惊得目瞪口呆,刚张嘴说了一声:“你!“ 只觉一股大力已经撞在怀里。韩馥的大嘴好死不死,正好撞在了侯燕的嘴唇之上。双手就像抓救命稻草一般,将她死死抱住,场面之尴尬,叫人无法直视! 韩馥和侯燕口口相对,身体搂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味道。一时间都是愣在了那里。韩馥感受着对方口中香甜的处子气息。双手有些难看的拽着对方的衣甲。竟然是有些恋恋不舍。 侯燕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自己居然就这么被韩馥强吻了!这可是自己的初吻!苍天啊!大地啊!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命中的魔星啊! 先是摸了自己那里,现在又亲了自己这里!侯燕一把将韩馥推开,又羞又怒,左手一抡,啪!一声脆响,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韩馥的左脸上。 韩馥捂着自己的左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对面的侯燕。心中有无数个草泥马奔腾而过。不是吧!这个姑娘绝对是自己的克星。现在两边脸蛋不偏不向,算是被她打齐了! 第59章 三生三世 chap_r(); 侯燕的心脏不争气的砰砰乱跳。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人世间最憋屈的事情莫过于此。在短暂的脑回路停电几秒后,侯燕已经一把将自己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刷啦一声,剑光流动好似秋水,向韩馥的脖颈中架了上去。 “你这个淫贼!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侯燕怒愤填膺,含恨出手。只要是一剑刺出,我们的韩大州牧就只要死路一条了。 韩馥见到剑光闪动,顿时是大惊失色。不是吧!这姑娘居然如此三贞九烈。自己不就是和她来了个要乖乖吗?这就要取自己的性命?古代的女子也太不管不顾了吧! “住手!侯姑娘,在下有话要说!你听完之后,再杀我不迟!”韩馥一连串的台词喷涌而出。这语速之快,直追后世某台中国好舌头的广告语速,不快不行啊!吃饭的家伙随时都要搬家的。 “什么稀里呼噜的,本姑娘没听清!有什么零碎你说!今天你死定了!你就是说下大天来,我也非杀了你不可!”侯燕怒目圆瞪,恨不得将韩大州牧生吞活剥一般。 “其实!候姑娘,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了!你长得非常像一个人,那就是我经常做的一个梦中的爱人,你就是那梦中永恒的女主角。“韩馥决定开启忽悠模式,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梦中,我们曾经历经三生三世劫难,是生死不渝的一对恋人……我的名字叫做夜华,你的名字叫做白浅。”韩馥声情并茂,唯恐侯燕一个手势不稳,一剑把自己杀了。 心里却是想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想来东汉的妹子没有看过,自己就给这个小美女讲一讲。当年自己都被迷得神魂颠倒,只要你肯听,我就不信你还下得了手! 侯燕一脸狐疑的看着站在那里,深情款款大讲特讲的韩馥。将宝剑向后退了几寸。她倒要听听,这个韩馥能讲出什么鬼话来。 “妖狐上神美女白浅,在自己的茅屋前救治了一个叫做夜华的天族太子…..韩馥这段电视剧那是看过十几遍的,讲起来自然是纯熟无比,将这段狗血剧情十足的男女虐恋讲的是娓娓道来。 他讲到了两个人为爱情献身,最后夜华来到白浅的窝前。深情款款的看着满天的桃花,希望与爱人相逢……”韩馥别的本事没有,讲故事还是真的声情并茂,起码把自己感动的不行。 半个时辰的光景,韩馥的故事讲完了。侯燕的剑早就无力的搭在他的肩头,显然已经被这凄美的爱情故事打动,这剑是刺不下去了。虽然她知道这个故事很可能是这个韩馥瞎编出来哄骗自己的,可为什么这故事叫人听了如此感动,这么曲折的爱情那个女孩子不希望拥有呢。 韩馥讲的喉咙发干,但是看到侯燕还没有撤剑的意思,心中着急,看来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这部电视剧最杀伤人的不是剧情,而是那首脍炙人口的主题曲《凉凉》啊。好吧!自己今天就剽窃上一把,一首凉凉送给这个侯燕。就不信她还把持得住。 韩馥做出一副十分装213的表情,看着侯燕:“我还有一首歌,唱给你听好不好?” 侯燕不置可否,不过手中的长剑又向后缩了几寸。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夭夭桃花凉,前世你怎舍下,这一海心茫茫,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都是假象。”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护着我。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片片芳菲入水流。” “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落入凡尘伤情着我。生劫易渡情劫难了,折旧的心还有几分前生的恨,还有几分,前生的恨。” 一曲唱完,韩馥差点没累晕在地上。好久不唱,这杨宗纬版的高音唱出来,脑子还有点缺氧啊。心中颇有些得意,这可是自己唱K之时能拿80分的保留曲目,小妞,我就不信你不中招。 侯燕手中的宝剑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她表情复杂的看着韩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可是你已经有了夫人了,还大我这么多岁。我们是不可能的。” 韩馥见计谋得逞,心中暗自窃喜,暗想,我滴个乖乖,娶不娶你这个都是再说,你不杀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侯姑娘,我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非分之想,也许说出来都有些惊世骇俗,但是现在情势,我也只能和盘托出了。如果你不接受,我也决不会怪你,哎,算上这一世,想来都是四生四世了吧!”韩馥信口开河,脸上的表情却是深情款款。 侯燕表情复杂的看着韩馥。良久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掉在地上的宝剑都不要了,冲出厢房,向外面奔去。想来是情绪激动,不知道要去那里发泄一番了。 “谢天谢地,这个小辣椒,就是送给我,我也……哎,也不错嘛!这身材,这武艺…..嘿嘿!公孙瓒的妹夫?这个,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有啊!”韩馥十分没品的在厢房里淫笑着,一点方才险些被杀的情绪都不存在了。 韩馥走出厢房,早有亲兵走过来禀报:“韩大人,侯燕将军带着白马义从一部,已经离开了州牧府,回驻地去了。 “走了就好!这个傻丫头,只要不再缠着自己报仇就好了,现在邺城形势复杂,各方敌对势力犬牙交错,实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叫她慢慢想清楚也好。”想着这个泼辣小美女的完美身材和清新的口气,韩馥居然感觉自己居然有些生理反应了,这个实在是太尴尬了吧。 韩馥回到大厅,看到审配还站在那里等候着自己,他招呼道:“正南啊!我不是吩咐你现在抓紧去和张郃联系反正事宜吗?怎么你还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审配走上几步;‘主公,我方才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在出发之前,特意前来这里,打算和主公商量一下。” 韩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正南快说!我正愁现在局面复杂,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么多势力的对头,你有计策,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主公!邺城现在的局面,可以说十分微妙,外有麹义冀州叛军虎视眈眈,内有世家豪族不服政令,想要和我们争夺权力,我们既然有可能与张郃,李历两位将军取得共识,那为何不将计就计,那麹义有很大可能会勾结城内的官员世族里应外合,一起发难。等到麹义兵临城下之时,我们如果在城内也埋伏下人马,将这个潜伏的毒瘤也铲除,岂不是一举两得?” 第60章 审配献计 chap_r(); “这个!是不是有些冒险了?”韩馥有些犹豫,毕竟自己的新军能在麹义的精兵面前有什么样的表现,自己是一点底都没有的。如果麹义的军队和城内失去特权的官员世族们一起发难,自己这支略显稚嫩的新军会不会土崩瓦解啊? “主公啊!这内忧比起外患来,其实更加令人防不胜防。这些人都是老于世故的人精。看不到机会,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只会潜藏的更深,等到我们虚弱的的时候才会跳出来咬我们一口。”审配显然对自己的计策有过通盘的考虑。 “而这次情况在这些世家看来就是很好的机会,主公,冀州军左右军人数占冀州军的三分之一。现在张郃将军,李历将军既然很可能都会倒向我们,那麹义在城外恐怕是陷入我们的包围之中自身难保的。但城内的世家与旧官吏他们是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们只要敢带着自己的家丁出来作乱,我们只要事先埋伏下万余精兵,难道还收拾不了这些杂牌武装吗?” “对啊!好一招扮猪吃虎!”韩馥明白了审配的想法,自己后世遍读各种玄幻书籍,最羡慕的就是各路主角扮猪吃虎了。明明实力强劲,却在对手面前装出一副任人宰割的衰样。等对方浑身顶级装备前来欺负自己的时候。貌似虚弱的肥猪就会变成狰狞的老虎,将对方吃的渣也不剩! “嗯!嗯!正南此计甚妙,想这些官员和世家那可都是顶级的肥羊。如果他们包藏祸心,待时而动,我们还真的没办法对他们贸然动手。可要是他们公开作乱,那就是叛逆!,他们的房子,车子,金银财宝,粮食田产,统统都可以拿过来!我的!那时候一切都是我的!” 韩馥放声大笑。只不过那横流的口水,贪婪的眼神,夸张的动作,挥舞的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审配有些不寒而栗,心想,主公啊!能不能不要这么猥琐啊!话虽没错,但是还是要注意吃相吧。还都是你的,就不能婉转点说收归冀州府库吗? “好!好!不过此计还要完善。在邺城的紧要位置,还是要事先布下埋伏与陷阱。不要考虑怕误伤路人,到时候敢于出来的,相信没有几个会是良民!陷坑,拌索,铁蒺藜,毒烟,都要多多准备!” “是!属下会和潘凤,辛韬二位将军详细部属的。”审配对韩馥的建议深以为然,多布置一些主公提到的这些陷阱埋伏,以有心算无心,对方损失必大,对自己一方实在是益处多多,只不过这手段略显阴损啊。 韩馥却是越说越精神,凑近审配,兴致勃勃的继续研究起怎么阴城内的潜在敌人来。 此时的冀州城外,张郃接到了斥候的消息,右路军已经先行到达了数十里外的一处隐秘营地。而麹义的中军要数个时辰后才能抵达。张郃知道机会难得,带上了自己的亲信卫队,策马向右路军的营地奔去。 等来到右路军大营,右路军的守军都认识左路军的张郃将军,早就进去禀报李历得知。李历带着亲兵来到营门口。看到张郃笑着说道:“你我兄弟还用如此客气吗?走!进营说话!” 一行人来到中军大帐。分宾主落座。李历刚要开口说话。张郃却走近他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有要紧事和你商议,叫你的人都退出去,大帐二十米方圆不要留人!” 李历诧异的看着张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郃表情严肃:“快按我说的做!你还信不过哥哥我吗?” 李历点点头,转身出了营帐,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手,将中军大帐周围清出老大的区域来,自己又亲自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能够偷听,这才走进大帐。 “儁乂,外面已经安全了,我安排信得过的兄弟远远守住了中军大帐。没有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李历看着张郃,问起了事情的究竟。 “李兄,昨天我轻兵兼程赶到邺城外,抓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张郃缓缓说道。 “我哪里猜得到,张兄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好!我也不瞒兄弟!我抓到了新任冀州牧韩馥本人!”张郃看着李历,一句话说出来石破天惊! “啊!他人在哪?张将军你可是立下了大功了!”李历听到这个消息,腾的就站了起来。 “我已经把它放了!这件事情我只和你说,不要再告诉任何人!”张郃眼睛都没抬,似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放了!为什么!这事要是叫麹义知道了,张兄你这祸事可惹得不小!”李历真是急了,张郃与自己关系甚笃,自己可不能看到自己的同僚出什么意外才好。 “不瞒李兄弟说!我已经和韩大人谈好了条件,我左路军已经决定加入韩大人麾下,韩大人会任命我为冀州副将,原来十常侍赵家的庄园也会送给我,我现在只要保韩大人打退麹义,我就是邺城的新世家了,张家的荣光,就在不远了!” 李历吃惊的看着张郃:“韩馥好大的手笔!不过此人可信吗?张兄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李兄,我这次来,就是代表韩大人来劝告你的!我们是兄弟,我可不忍心看着你和那麹义一条道走到黑啊!只要你李兄肯过来,韩大人说了,地位绝不会低于我,一切条件都可以谈!” 李历似乎已经猜到了张郃的来意,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我就知道张兄的意思,看来是志在必得了。” “李兄!说实话,我真的是看在我们相交多年,过命的交情才来劝你的。你和我一样,都是寒门出身,这么些年来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吗?你觉得在麹义手下,我们能做得到吗?” “韩馥大人是朝廷任命的冀州牧,本来就是名正言顺。我观此人,不是那种任人唯亲的小人,对人真的是能够推心置腹。而且在冀州一带的几个大人物,能给你我兄弟开出这样价码的,也就是他了。李兄,你难道就甘心一直在麹义手下,既得不到人员补充,又没有足够的粮草,慢慢失去自己的部曲吗?到了该放手一搏的时候,就要出手!大丈夫行事,不可瞻前顾后啊!” 李历脸上一阵扭曲,从腰间将宝剑刷啦一声,拔了出来! 第61章 冀州军至 chap_r(); 张郃身形不动,但是浑身的肌肉却瞬间绷紧了起来。怎么?难道这李历要拿下自己去向麹义邀功请赏不成?是自己看错了他? “李兄!你这是要对我动手了?也罢,就让愚兄用这项上人头做你的进阶之资吧!”张郃一边慷慨陈词,一边暗暗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李历却单膝跪地,激动地说道:“儁乂对我可以说是胜似亲生兄长,这样的大事都知道不避嫌疑的来通知我,我要是和您动手,那还算是人吗?我这是愿意和兄长歃血为盟,共同进退。一起投奔韩馥大人便是!” “好兄弟!我没看错你!”张郃大喜,走上几步,紧紧按住李历的双肩,用力的拍了几下。心中却是吐槽道:“艾玛!你小子激动就激动,拔什么宝剑啊!人家小心脏可是都快受不了了。你慢说一句,信不信我的老拳都砸过去了?” 当下李历从帐中拿出酒坛,倒了两碗酒水,干净利索的在手上划了一个口子,将鲜血滴到了碗中。顺手就宝剑扔给张郃,张郃也依样施为,在指头上划了一下,两人将鲜血抹在口鼻之上,又将鲜血同样滴在两个酒碗中间。两人一人端起一碗,痛饮而尽,然后彼此相视大笑起来。 张郃一边笑,心中一边嘀咕,这厮刚才划的手指,是不是就是摁在地上那只?自己岂不是喝了一嘴的佐料,这就怪不得土腥味如此之大了,这算不算不讲卫生啊? 第二日一大清早,邺城城外五十里外,一支人马浩浩荡荡的远远赶来。当先两杆大旗,一面写着冀州,一面写着大大的一个麹字。正是冀州将军麹义的大队人马赶到了邺城。 麹义骑在马上,正在琢磨应该如何对这韩馥的新军应该如何应付,据自己的探马回报,这韩馥大开粮仓,招收新军近三万。又收编了邺城的城防力量,总兵力已经接近四万。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要是据城死守,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自己今天就是要带着主力部队到那邺城之下去看看韩馥此人的做派。一个区区文官就敢和自己这军事主官如此作对。要是他敢出来野战,自己定要一股擒之。他不敢出战,自己也不会傻乎乎的用宝贵的士兵白白葬送在城市攻坚战上。 自己昨天已经悄悄让谋士张承潜回了邺城。他可是那别驾张岚的侄子。张家在邺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士族。自己听说那韩馥上任后倒行逆施,作死般的得罪了世家和官员两大团体。很多世家子弟都已经抱病在家,不肯与韩馥合作。 自己这条计策就叫做里应外合,张承会与张岚商议,尽起城内世家各家的私人武装作乱,自己则利用对方都是新军,夜战经验几乎为零的劣势,半夜攻城。只要是不出意外,邺城必破,到那时自己挟大胜之威,自立冀州牧,看这邺城的文武和朝廷又能将自己如何? 至于攻城的先锋,自然是那左右两军,即消弱了张,李二将的势力,还能保证自己的主力不至于受损。自己实在是个天才啊!整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不多时,先行抵达邺城近郊的左右二军,在各自主官的带领下,也慢慢向中军靠拢过来。冀州军合兵一处,看上去是兵强马壮,气势汹汹。在麹义的命令下,向邺城慢慢的压了过去。 待来到邺城城外千米之地,麹义命令军卒压住阵脚,抬头观看这座自己镇守了数年的城市,只见城门紧闭,吊桥升起。城头之上,密密麻麻的站立了无数的军兵,都在忙忙碌碌的准备着各种防御措施。但是这守城的军械和滚木擂石,拍板叉棍却数量比起自己在任之时多出了不少,显然这冀州新军也做了充分的守城准备。 麹义对身边的一名传令兵说道:“你去招呼一声城上的,就说冀州将军麹义,请冀州牧韩馥大人出来说话!” 那传令兵答应一声,打马向冀州城奔去。高声呐喊几声后,回归本阵。 “禀报麹将军!对方说马上会去请那韩馥前来,叫我们耐心等待。”麹义微微点头,心说,一看这就是个不懂军事的,自己的大军都到城下了,这个主官还在不紧不慢的端坐衙门,难道是自己高估了对方不成?用不用一个冲锋过去,直接破城算了? 其实早在冀州军主力靠近之前,韩馥就已经率领着自己的部属都来到了城头,只不过都掩藏在垛口后面,在仔细观察对面的军容和人员情况。不得不说,这个麹义虽然狂妄,但是确实是个军事上的人才,他带出来的军队军容军纪都颇为不俗。实力明显比起冀州新军来要高明很多。进退之间,颇有章法。战阵也是严整无比。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居多。难怪冀州能够在众多黄巾贼寇的侵扰之下,还能够维持安定,这支军队还是很有战斗力的,只可惜这个麹义的军阀作风,注定了他和韩馥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能共存的命运。 “正南和仲治是不是已经渗透进冀州左右军中去了?”韩馥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转身向田丰问道,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弯着腰的大虾,看上去滑稽无比。 “启禀主公!昨日晚间张郃将军的信使已经陪同二人潜入冀州军中,主公可以放心!”田丰听到韩馥在询问自己,当下站出来回答道。 “城上的人听着!我冀州军将军麹义大人,有请冀州牧韩馥大人阵前说话!还请城上的禀报一声!”城下的冀州军传令兵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 “搞什么!要和老子说什么?以为是来城里下馆子吗?还要骂阵不成?那来那么多啰嗦!别叨叨!干就完了!”韩馥嘴里小声嘀咕着,眼神却看向身边的田丰。 “主公不可示弱,卑职认为应该当仁不让,前往城头怒斥此人。这才能显示主公在冀州的合法地位。不能叫这军头的嚣张气焰压制才是!” “好!那老子就去会会这个军痞!不就是唇枪舌剑嘛!想当年自己也曾在菜市场舌战中年泼妇,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老子不虚!”韩馥在心中狠狠说道。嘴上却是云淡风轻:“走!我们去会会这个麹义!” 第62章 神奇组合 chap_r(); 麹义抬头观察着城楼上的动静,过了不长时间。几面盾牌架起了一个防御的阵型。一个身穿红色东汉官员服饰的中年文士在城头露出身形来,身后还有一员虎背熊腰的武将手持一双铁戟卫护在侧,想来定是那韩馥韩文节了。 这韩馥看上去倒也眉清目秀,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滴溜乱转,一看就是个狡诈之人。 麹义催动马匹,向前而来,在三百五十步外停下了马匹。抬头说道:“城楼之上可是新任冀州牧韩馥韩大人吗?” “不错,我正是韩馥!想来你就是这冀州军的主事之人麹义将军了?”韩馥看着城下这员将官,心中情绪也是十分复杂,此人也算是一员虎将,奈何却不为自己所用。性格过于狂傲,在历史之上,此人先叛韩馥,后又对袁绍升起了异心,用现代话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五仔。 “我正是麹义!韩馥!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你到这冀州还没有几天,就搞得天怒人怨。我大军征讨黄巾,你却不发粮草。在邺城欺压故旧官吏,任人唯亲。无辜扣押我冀州军军中将校。上任不过十余日,就犯下过错无数!你不配担任我冀州的州牧。“ “我冀州军全体将士,无人愿意奉你为主!我们要将你武力驱逐,另立新主!韩馥!你要是还有自知之明,就令你的手下这些散兵游勇放下武器,如若不然,等我大军攻进邺城,小心你的性命!“ 韩馥气的都乐了起来:“麹义啊麹义,你还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是大汉朝廷钦命的冀州牧,地位合理合法,具有这冀州所有的军事,人事任免权,谁敢不服?“ “我任命冀州官吏更替,还用请示你吗?这是我的职责之事。你征讨黄巾,早不去,晚不去,等我到任之日,你才匆忙出发?你置我于何地?你的军中将校把持冀州州牧亲军,邺城城防,你是要一手遮天吗?我看你说的另立新主,就是你麹义本人吧?你气势汹汹的要拿你的上官问罪,谁敢给你粮草,我看你啊!你是疯!你是傻!你是唯一的二哈!我就骂你,你有什么办法,嗯哼哈! 韩馥骂的吐沫星子横飞,城上城下,两边将士都听得是目瞪口呆。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两军交战骂战的,不过像韩馥大人这样,都能骂出歌声,还这么押韵的还是生平仅见啊! “好你个韩馥小儿!竖人!鲁钝粗俗,真禽兽也!”麹义忍耐不住,开始还口了。 韩馥长出一口气,好啊!自己就等着你这家伙还口,看我不骂死你。韩馥将袍袖挽起,用手点指城下,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孙子!你还好意思腰挎宝剑?我看你是上剑不练连下剑,天生下剑!铁剑不练你练银剑,天生银剑!我看你注定会人剑合一,你就是剑,剑就是你,是为剑人!” 城上城下一片石化,韩大人这骂人话花样翻新,听得这些士兵一个个如痴如醉,大家都听傻了,哪里还顾得上下面麹义大将军的感受,一起高声呐喊:“彩!” 韩馥洋洋得意的左右拱拱手:“承让!承让!” 麹义哑口无言,但也有自知之明,抡起骂人,自己和对方那是一个菜鸟级,一个大师级,多说无益,再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了。他将一肚子窝囊气咽进腹中,拨马就要回转军阵。 韩馥眼珠转动,对身边的马忠努努嘴:“伯庸!我听说你的箭法最是来无影去无踪!虽然现在距离有些远,但是你家大人我还是有些气不过!你给我射他一箭!” 马忠听到韩馥的吩咐,看了看距离,说实话,已经在射程之外了,不过韩馥看得起自己,连太史慈都没有招呼,却喊自己,这是给自己脸啊!射的中要射,射不中,自己也要放一箭试试! “谨遵大人命令!你就瞧好吧!”这马忠也顾不得弓箭350步外无法准确命中目标的铁律,拿出一只雕翎长箭对准麹义的背影,“嗖”的一声,就射了过去。旁边太史慈那可是当世一等一的射手,见这箭羽飞行的轨迹,就知道射不中那麹义,因为有些偏低了。 马忠也是老脸发红,心道:“失手了!失手了!这么远还真是没把握啊!韩大人对自己期望颇高,没想到自己却演砸了,以后在同僚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哪知道这长箭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不偏不倚,借助着风力,向着麹义座下的菊花青的臀部就扎了过去!就听见麹义座下的菊花青一声嘶鸣,那长箭不偏不倚,正中菊花青的菊花要害!这一箭又狠又刁,菊花青一声惨叫,前蹄翘起老高,一阵疯魔般的抽动,将麹义从马背上直接就甩了出去! 麹义这一下子猝不及防,摔了个恶狗吃屎的动作,顿时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早有亲兵见势不妙,举着盾牌赶过来接应。搀扶着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麹义狼狈向本阵逃窜! 城墙之上,冀州新军是军心大振,一个个挥舞着兵器,嗷嗷直叫:“韩大人骂功天下无双!马将军神箭天下无匹!冀州新军万胜!”冀州新军的士气一时之间达到了顶点,人人是激动莫名。 马忠这时还在沮丧的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这一箭究竟飞到哪里去了,就算是飞到姥姥家,自己都不会觉得奇怪。那知道身边一片寂静,同僚们居然是不发一言,这也太诡异了吧! 等到城上军兵一阵欢呼响起,马忠才敢慢慢睁眼,心中还在诧异,莫非是误打误撞,有所收获?他抬眼看时,韩馥已经咧着大嘴,哈哈大笑着向自己奔了过来! “伯庸啊!我真没看错你啊!我就知道,你是一员福将,必定能为常人不能为之神奇壮举。今天我可真是开了眼了啊!将近四百步的距离,一箭命中那个什么……那个菊花,不不,命中马屁股!哈哈,怎么说都无所谓了!今日之战,我算你首功!” “啥?我射中了!”马忠一脸懵懂的看着身边的一种同僚,他目光所到之处,每个人都尴尬的笑笑,实在是这一箭射的是太惊世骇俗了,太史慈神箭从无虚发,不过毕竟射的是正面,这马忠四百步可以命中战马的菊花。那也是极其厉害的箭法啊! 被他目光扫过,所有人都有一种菊花一紧的感觉,纯属是自然反应。看着哈哈大笑的韩馥和这貌似人畜无害的马忠马伯庸将军,每个人心中都是在默默祈祷,宁惹阎王,莫得罪这神奇二人组合啊! 距离战场十余里的一处高坡之上,袁绍带领着自己的武将谋臣一行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袁绍的脸色阴晴不定,注视着邺城城头久久不语。逢纪策马上前说道:“主公!这韩馥卑鄙狡猾,正是主公一统河北的大敌啊,现在麹义与他交兵,正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我们坐收渔利就好,此人不除,冀州难定啊!” 袁绍点点头:“看来指望此人为我袁家所用是不可能了,那就想尽一切办法,谋夺冀州,从今天开始,我们和韩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不可共存!” 第63章 调兵遣将 chap_r(); 城上欢声雷动暂且不提,城下的冀州军却是士气低落到了极点。麹义被菊花青掀下马来,摔得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回到了本阵,他回头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城头那个还在笑得前仰后合的韩馥韩某人的身影,心中的怨念好似骇浪惊涛。 “韩馥!你给我等着!迟早我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将军!今日军心已丧!我们还是先行撤兵吧,等来日再来攻城也是不迟。”冀州军中的一员副将走近麹义身边,开口劝道。 “也罢!就叫这小人暂时得意,我们先撤兵!这笔账回头再和他们慢慢清算!”冀州军前队变后队,向着数十里外的临时营地缓缓退去。 邺城东部的治中府内,刘惠看着眼前一副农人装扮的张承。知道这是替那麹义给自己送消息来了。张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了过来:“治中大人!麹将军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打算请治中您在城内振臂一呼,只要我们里应外合,这邺城城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刘惠一脸阴霾的将书信接了过去,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抬头说道:“麹将军认为此事有几成把握?事成之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家将军说了,只要依计行事,胜算最少也在八成!只要我家将军能顺利当上冀州牧的位置,那辛家,审家的田产,奴仆,都可以送给大人您的!” 刘惠听到这里怦然心动,自家知道自家事,自己想要染指那冀州牧的宝座,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如果协助麹义夺回邺城,最起码自己还能保住现在的官位。可是在韩馥那里,自己已经是昨日黄花了。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我来问你,此次起事,你家将军一共联络了几家世家,如果人数不够,那就是螳臂当车。我要见到各位家主,才能决定是否参加这次行动。”刘惠也不是傻子,这冀州新军人数不少,虽然战力不强,但也不是他们这些家族拼凑的家丁可以匹敌的。 “大人还请放心,我这次带来了数十名精干的人手,已经去城内各世家与官员处联络,相信过不了多时,就会把愿意参与的家主领到这里来,到时候刘大人就知道我们麹将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了。” 一个多时辰之后,刘惠的治中府内,城内的很多世家和这次被剥夺了官位的官员都悄悄汇集在了一起。就连张岚也来到了刘府。大家见面之后,都是唏嘘不已。赵家被抄家,众官员借病罢工被韩馥彻底弃用,这叫邺城的这些旧有的权贵阶级感觉到了危机。这个韩馥是来挖他们的根来了,除了推翻他,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张岚看了看刘惠,咳嗽了一声,说道:“刘兄,此次麹义将军提出的里应外合的这个计划,我看还是要由你来主持。正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此地以你的官阶最高,理应你来掌总。” 刘惠点点头,那就劳烦张兄执笔统计一下,我们计算一下各家能够动员的家丁与兵器数量,时间就定在今夜三更,我们的时间也相当紧迫了。那韩馥既然不想与我们合作,就只有消灭他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刘惠看了一眼张岚问道:“张兄,你背后的那位袁本初不是就在邺城吗?如果有他出手,想来此事更加保险才是。” 张岚叹了口气:“刘兄有所不知,不知何故,袁家进城的数百人,昨日已经都返回了城外的军营中去了。只留下了谋士郭图带着十几个卫士在邺城袁府负责联络。现在冀州军围城,我们恐怕是暂时联系不上袁本初了。” 刘惠点点头,其实他也不想袁家过多掺和这件事,毕竟这是冀州内部的事务,还是自己和麹义商量着解决,得到的利益才会最大。 经过一番计算,这些官员和家族一共三十余人,少的可以出人五百,多的像刘家和张家,都能筹措出千人上下。一番计算下来,居然能纠集近一万五千人的队伍。这样的规模,也是一支足以颠覆邺城的力量了。 张承见商量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来:“大家放心,只要你们在城内能够撼动冀州新军的防守,我们冀州军用不了多久就能杀进城来,请大家放心!” 刘惠见众人都是信心满满,当下也是点点头,总结性的说道:“那各位就各自回家召集人手,今晚三更,以白巾缠首,一起发动,将这邺城重新夺回我们的手中。”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傍晚时分。冀州州牧府的大堂之上,此时是灯火通明。韩馥在大厅中央端坐,下首是州牧府的一众文武官员。邺城内辛韬负责的巡城司的情报与冀州左右军的情报都已经汇集过来。 韩馥见大家都到齐了,这才开口说道:“诸位,现在形势已经明朗,冀州军今夜会有一场大规模的夜袭攻城行动。而且还联合了城内的世家官员叛乱,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应对,大家说说吧!” 一些不知道全部计划的将官听到这种局面,都有些惶恐不安。纷纷看向韩馥,脸上面带担忧之色。 从城外刚刚返回的审配却站了出来:“诸位不要惊慌,冀州军左右司马已经决定弃暗投明,协助我军。而城内的反叛势力也是主公有意叫他们提前暴露出来好一起解决,大家只要同心协力,听大人吩咐就是。” 众人听审配这么说,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在州牧大人的掌控之中,也就不再担心,静下心来,等候韩馥发号施令。 韩馥见众人都精神抖擞,暗中暗暗高兴,这样的态度,证明人心可用啊!今晚如果一切顺利,邺城基本也能肃清内外之敌了。 “太史慈,马忠何在!”韩馥开口先喊出了自己最得意的两员武将。二人听到韩馥军令,一起站了出来。 “今夜三更,冀州军必来攻城,你们率军两万镇守城防。马忠负责城池防御,太史慈领精骑五千准备突击。待冀州左右军看到城头约定的信号,会战场反戈。到时太史慈率军杀出!冀州军后阵会有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配合,你们四路齐出,那麹义不死,也要褪下一层皮来!” 第64章 再访沮授 chap_r(); “城内军马由审配审正南统一指挥,这引诱城内势力的谋划是正南出的,那这指挥权当仁不让,就要由正南来负责,亲卫营,城守军,还有冀州新军八千归你调度。我韩馥对指挥打仗那是一窍不通,只能是在后面静待你们的佳音了。潘凤,辛韬,高览,辛评你们四人听从审配的全权指挥。负责城内叛乱。” “城外也是一样,太史慈,马忠居前指挥作战。田丰负责掌控全局,查漏补缺。如果叫我坐镇,那非出大乱子不可。诸君,总之你们的主公我呢,临阵杀敌那是样样稀松,真正克敌制胜,还是要靠大家的力量,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为我扫平这邺城内外的魑魅魍魉呢?” “请主公放心!我等必定竭尽全力,凯旋而归!”堂下众人见韩馥对自己这些人用之不疑,都是钦佩他的心胸。荀彧看着自己的姐夫,暗道侥幸,心说姐夫啊姐夫,你倒是有知之明,如果你要是按耐不住,一顿胡乱指挥,还真不好说谁胜谁败呢。 田丰,审配二人都是激动莫名,韩馥大人将内外指挥权交给两人,这是多大的信任。士为知己者死,韩馥大人的知遇之恩,那是怎么还都还不完了。 属下的各路将官纷纷领命下去准备。韩馥见堂上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对荀彧说道:“州牧府和你姐姐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你要小心在意。” “姐夫,高!实在是高!你现在的王霸之气那是环绕全身啊!人贵在自知,姐夫能人尽其用,而不是事事插手,大事何愁不定?” “好的不学,学潘凤那厮溜须拍马你倒是有模有样!还不快下去做事!”韩馥看着自己的小舅子,这个荀彧现在学的油嘴滑舌,一点重臣的矜持都没有。不过,时不时拍拍自己的马屁,这感觉不要太爽啊! 荀彧不再多说,转身出门,也去安排州牧府的安全工作去了。 韩馥处理完这些事情,猛的一个念头涌上心间,对韩猛挥挥手,示意他跟上自己。韩猛跟在韩馥身后,见韩馥一路不停,径直向府门口走去,他疑惑不解的问道:“二叔!大家都有事情做,那我们干什么啊!” 韩馥一脸不善的转过头:“吃饭!睡觉!打你这个呆头好不好!这就是我的日常操作,你可真是话多啊!”韩猛不知道二叔今天为何如此烦躁,也是不敢搭话。韩馥其实内心并没有表面这么冷静,只不过是在强行克制。 今天晚上的战局太关键了,不论是那一路,都有不小的风险。但是这世上本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自己已经将手中的牌都打出去了,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博弈双方的智计与实力了。 韩馥心绪不宁之下,鬼使神差的想起一个人来,他对韩猛说道:”转去沮授的府邸,我想和沮授先生下上几盘棋。“ 他带着韩猛,径直又向沮授的府邸行去。沮宗见到韩馥前来,打开府门,将韩馥迎了进去。 韩馥来到沮授居住的木屋之前,示意韩猛上前叫门。过了许久,沮授才打开房门,一看就是已经睡下又仓促起身的模样。 沮授看到一脸堆笑的韩馥,颇为无奈的说道:“韩大人,这深夜到访,又是有何事前来啊?” 韩馥抱歉的笑笑:“沮授先生,韩某今天心神不宁,有大事临头,想和先生手谈几局,不知道先生可有兴致?” 沮授无奈的看了看韩馥,又看了看他身后摁着剑柄的韩猛,心说。我就是不想和你下,那你也得答应啊!扰人清梦,非君子所为啊! 当下沮授转身拿出棋盘,将黑白二子拿了出来。二人对面而坐,猜棋开局,结果韩馥拿到了白子,韩馥起手一步,稳稳放在了东北角的星位之上。 沮授凝神看着这枚棋子,心中在猜度韩馥的用意,看来这韩馥是在和我阐明心迹啊!在冀州之地建立根本,正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也!有些意思。但是你能站稳这河北之地,再说大出天下吧! 沮授运子如风,也在棋盘上应了一子,竟然是针锋相对,寸土不让。两个人才下了几步,只听到门外喊杀声震天,城里城外都是响成了一片。 沮授有些错愕的看向韩馥,韩馥却是笑笑:“先生不要惊慌,那里只不过另一盘开始了而已,我们继续!” 沮授看了看韩馥的面色,猜度着他的心思,半晌之后说道:“莫非今夜那城外的冀州军有夜袭攻城之举?” 韩馥点点头:“先生猜得不错,你再猜猜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沮授念头急转,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猜这城内只怕还有内应作乱,而且韩大人已经洞悉先机了?” 韩馥心中震动,这顶级谋士还真是不同凡响。这沮授没有拿到具体的情报,只是自己推算,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可真是智者无所不能了。 韩馥哈哈大笑:“果然是神机妙算,不过那都是我下属的事情,我一个各方面都是平平的平庸之辈,还是要靠他们去打拼。作为我来说,只有坐等的份。所以才会来与先生下这一局,还请先生不要怪我打扰了你的休息才好!” 沮授点点头:“韩大人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少有人能及了,田丰,审配,辛家兄弟都是才智之士,太史慈,马忠,高览等也都不失良将之才。不加以制肘,使他们能够充分临敌应变,才能决胜千里。韩大人深明用人之道啊!佩服,佩服!自知之明,就是身为主帅的最大本领了。” 两个人不再言语,继续在棋盘上专心下起棋来。韩猛在一旁却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惦记战事,却又要保护韩馥的安全无法走开,看上去倒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此时的冀州城内,火光四起,无数头戴白巾的世家家丁,打开府门,冲上街头,意欲制造混乱。哪知道就在各自府门,院落周围,早就有无数的官军,城守军在静静守候。大部分家丁连冲出街道都没有做到,就被阵阵箭雨射杀在府邸门前。 这些造反的家丁在头目的带领下,向街头冲去。妄想制造更大的混乱。早有成群的冀州新军,组成一个个方阵,手持兵器,无情的碾压过去。一排排的长枪整齐刺出,对面的家丁队伍哀嚎连连,鲜血将地面涂成了红色。似乎在告诉人们,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场景。 第65章 形势逆转 chap_r(); “什么!外面早就有冀州新军埋伏,家丁根本杀不出巷口,就败回来了?“ 张岚一脸死灰的看着张承,颤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只要一起动手,邺城必定易主?我们只能希望那冀州军快点杀进来吧,再迟一点,冀州新军攻破了庄园,你我都要死于葬身之地了!” 张承也是一脸的灰白:“叔父!不要慌,我先带人去抵挡一阵,你老先在里面安坐,等冀州军杀进来,就没事了!“ 他对着身边的数十人挥挥手:“都跟我出去死战,转机就要来了,你们都要顶住!“ 张岚看着张承一行人消失在厅门口,喃喃的说道:“还做什么梦啊!不会有冀州军进城了,既然韩馥能算到我们叛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冀州军攻城啊!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佝偻的身影萎顿在了地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凄凉无助。 漆黑的夜色中,邺城城外一片寂静,只有城头守军的灯笼在缓缓移动,证明这里是两军交战的战场。三更天一过。邺城内城忽然亮起了无数火头,伴随着吵杂的喊杀声响起。城头之上,守军一阵骚乱,显然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冀州军早就在距离邺城数里外的密林中埋伏。一个个穿戴整齐,只等城内的内应动手,就要里应外合,抢夺邺城城防。麹义看着城内生起的火光,哈哈大笑:“我计成矣!传令下去!左军张郃攻击邺城东侧,右军李历攻击西侧,中军随我直杀南门!围三缺一,留出北门叫他们散兵逃生!此战必须人人向前!不攻下城池决不收兵!” 冀州军得到命令,将火把纷纷燃起,三支队伍如同三条火龙,向着邺城急速杀来。前面的士卒肩扛攻城云梯,推着巨大的冲车。身后是冀州军大队人马,人人奋勇争先。眼见城墙之上的守军惊慌失措,正在慌忙的向城内传达着求救的信号。 几刻之后,无数云梯架在了城墙之上,冀州军一个个蚁附其上,向城投头攀爬而上!麹义紧握双拳,似乎看到了邺城被自己的军队攻破的场景。就在此时,城头却一声锣响。城墙之上,无数的火把如同变魔术一般亮了起来,密密麻麻,似乎是没有空隙一般。 城头一员大将,浑身黑衣黑甲。正是黄县马忠是也!他手持长弓,对准正在攀爬中的一名冀州军校尉。口中大喊:”众军听令!一起动手!给我狠狠的射!“话音刚落,他先行一箭射出,那校尉一声惨叫,应声栽落城下。城墙上顿时箭如雨下。冀州军军士人在云梯之上,又那里躲避的开。纷纷坠下云梯。 城墙之上的守军,一个个显露出身形,或举起滚木礌石或举起叉棍,将云梯一一推倒。滚木礌石从天而降,砸得冀州军苦不堪言,血肉模糊。 麹义端坐在马上,顿时目瞪口呆,难道是对方事先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不成?没有可能啊。这可是最高的军事机密啊!麹义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只见中军两侧喊杀声已经是传了过来,两支人马冲杀过来!左面是张郃端坐在战马之上,右侧则是李历率领着冀州右路军马。 张郃手中钢枪舞动,大声喝道:“冀州军的兄弟们!麹义平素为人刻薄,克扣军粮,军饷。这次又恣意妄为,公然背叛大汉朝廷。我左,右二军,绝不会跟随这样的乱臣贼子!我们已经归顺了冀州牧韩馥韩大人,韩大人有命,只要放下武器,韩大人一切前事既往不咎,只拿首恶麹义,其余一律无罪!” 冀州中军顿时是阵脚大乱。这左右军人数虽然不及中军,但也有将近一万五六之数。张郃,李历更是军中出了名的骁将。他们这一投靠韩馥,冀州军立刻是人心散乱,渐渐有些压不住阵脚了。 城头之上,田丰见时机到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一名校尉举起一支信号箭,将上面的引信点燃,射向了空中。这就是和公孙瓒事先约好的行动信号了。 邺城南门轰然打开,太史慈率领冀州新军最精锐的五千士卒,人人骑马,冲杀出来!太史慈手中大枪挥动:“我乃东莱太史慈!那个敢上来决一死战!” 冀州军身后的后阵也是一阵大乱,黑夜中一支白马骑兵闪电般杀出,人人挥动长刀,好似一道道闪电一般!正是公孙瓒和他的白马义从遵守诺言,杀来支援!四路人马人喊马嘶,将冀州军中军麹义部死死围在了中央。 “父亲大人!如今已经是事不可为!还请早下决断,再不走,恐怕我们就走不了了!”麹义的两个儿子催马赶了过来,这两个一个名叫麹文,一个叫麹武,都是一身的好武艺。 麹义知道两个儿子说的不错,现在不是研究怎么中计的问题,还是要先杀出重围再说!麹文一咬牙,对麹义说道:“父亲你率领先登死士从东侧突围,我和二弟各率本部为您断后!只要你退到无极,就安全了,那里还有我们三千后军和粮草辎重。东山再起,还有机会! 麹义当然知道现在断后意味着什么,不过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麹义含泪说道:“好!你们要多加小心!”二人各举兵器,率领本部分别向太史慈和李历两军杀去。 麹义将手中大刀挥动,对身后自己最忠心的八百先登死士喝道:“全军向东,击破张郃所部,杀出一条生路来!”这先登死士乃是麹义起家的队伍。冀州军如何惊慌散乱,这支人马却是纹丝不动。他们个个全身铁甲,左手大盾,右手长刀。可以说麹义这些年的钱财都花在了这支军队之上。 现在乱军之中,冀州军已经崩溃。四面军阵已经挤压上来。麹义战马前冲,先登营毫不犹豫,一起跑动,好似一道钢铁洪流,与张郃的左路军战在了一处。张郃手中大枪与麹义的大刀架在一起。麹义怒目而视:“张郃你这个叛徒!我对你不薄,你为何反我!” 第66章 进展顺利 chap_r(); 张郃冷笑道:“对我不薄!这话你是在骗鬼呢吧!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张郃做的是大汉的将军,可不是你麹义的私兵!今天有我在,你就给我留下来吧!”张郃舞动手中这杆大枪与麹义就战在了一起。两个人激战二十多个回合,竟然是不分胜负。 张郃的武艺绝对是胜过麹义一筹,但对方情急拼命,张郃也是一时拿他不下。可先登营的战力确实左军抵挡不住的。这些先登死士好似钢铁堡垒,对方砍他们一刀,这些人若无其事,但是他们的大刀挥出,往往都能带走对面的一条性命。冀州左军发一声喊,纷纷向远处逃去。先登死士担心麹义有失,也向张郃的四周围拢上来。 张郃见身边士兵越来越少,知道再不后撤,自己也有危险。他掌中招数猛地加紧,使出了自己的绝学霸王枪法,全是大开大合的招式。只见枪尖闪烁,无数光影骤生。麹义不敢上前,带马闪避。张郃单人独马向远处自己的军阵退去。 麹义只是想杀开生路,也不追击,带着先登营一路前行,消失在夜色之中。张郃逃回军阵,看着远去的先登营,长叹一声:“果然是无敌劲旅,只不过助纣为虐,这先登营非大军合围不能破也!” 先登营战力超群,保护着麹义先一步逃离了战场。冀州军残部见主帅不知所踪,顿时没了战心。麹文,麹武仗着武艺高强,率领数百骑兵逃走,黑暗之中、太史慈也不敢领人追赶。冀州军余部见大势已去,在部将赵浮,李植的率领下,放下武器,向太史慈请降。 太史慈不敢怠慢,这时剩余的冀州军除了战死,溃散的,还有近一万五千残兵。太史慈命人收缴了他们的兵器,命人回城向田丰报捷。田丰大开城门,迎了张郃,李历,公孙瓒进城,派人出城整编降卒,掩埋尸体,统计战损,忙得不亦乐乎。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发白,城内的叛乱也基本都被肃平。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口。数百军兵正等着上官的吩咐,准备最后的一次攻击。这里是冀州原别驾张岚的府邸,抵抗也是最顽强的一家。 一小队参加过剿灭赵家行动的州牧亲军营的官兵正在给身边的城守军和冀州新军兄弟传授经验。 “哥几个!俺赵虎可不是说瞎话的人,今天能轮到我们查抄这家,那可是运气来了,知道嘛,这可是上官给咱们的福利啊!上次查抄赵府,我家可是分了一石米啊!够吃一个月的了。” “有这么多!这次这么多人,长官能兑现吗?”一个城守军的士卒瞪着大眼问道。 赵虎鄙视的撇撇嘴:“瞧你说的!韩馥大人可不是个小气之人!俺娘说了,卖命就给韩大人这样的好官卖命,你听说过谁家长官得了实惠给小兵分的,韩大人就舍得,就凭这!俺一辈子给他卖命都值!“ “要是真的就好了,俺家今年税交的重,家里口粮过冬都难,俺妹子最近都没吃过干粮。”另一个城守军插口说道。 赵虎看了他一眼:“我和你说,俺知道规矩,上次太史大人说了,打了胜仗或者是剿灭这样的世家,每人一石米,没有家的就分400钱!你妹子这次不用喝粥了!” 赵虎压低声音说道:”一会杀进去,有机会可以抄上一把!但是俺队长说了,每人不能超过500钱啊!韩大人也不容易,给俺们分润好处,大头还是给大人留着,你们要是坏了规矩,咱这队伍可饶不了你!” “瞧您说的!那不能!赵哥!这样的大人打着灯笼难找!俺要是贪得无厌,回去叫俺爹知道,非拿大棍子打死我不可。做人要讲良心!” 审配这时带着一队亲卫走了过来,看了看这最后的一处府邸,对几名队长说道:“别耽误时间了,现在四处都已经收尾,就剩你们了,不管里面以前是什么官员,你们都要一鼓作气,结束战斗。拿不下来,我就换人了!” 几个队长大惊,这可不行啊,发财的机会来了,怎么能让给别人。其中一个连忙说道:“大人放心!我们这里的兄弟们都憋而这一口气呢,您老就瞧好吧!”他将腰刀拔出来,向前方舞动:“兄弟们!里面就是铁疙瘩!也要给我砸开!今年吃干的还是喝粥,就看你们的了!” 赵虎等数百人齐声呐喊,眼中好像有红光在闪烁,挡我财路者死,挡我全家口粮者杀!这是为了自家的利益,就是天王老子,也要砍他三刀!众人一起前冲,里面不断有箭支射出,这些军汉却似乎毫不畏死,飞快前行,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其余人却毫无畏色。 审配看着这一哨人马,心中惊疑不定,他转身问旁边的队长:“为何士卒如此用命,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鼓舞士气的计策?” 那队长倒也老实,将方才亲卫营的话语复述了一遍,审配这才恍然大悟。他低头细想,不觉佩服这韩馥主公的胸襟。恩赏自上出。不吝啬才能得人心,得人心才能叫将士效死。虽然这奖励花费不小,但是对军队士气的鼓舞实在是巨大啊! 不到半个时辰,里面的战斗结束。张岚和张承二人被绳捆索绑,押了出来。审配自然是认得他们,当下走过来说道:“二位做的好大事!张承,你还想那麹义进城救你吗?告诉你,冀州军全军覆没,麹义只带了八百人狼狈逃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岚垂头丧气:“悔不当初啊!早早投靠韩大人,何至于此?” 审配笑了笑:’只怕当初你是不会这么做的,现在尘埃落定再说,也太没意思了。统统押走! 沮授的木屋之内,韩馥与沮授的棋局已经接近尾声,棋盘之上局势复杂,稍一疏忽,可能就会满盘皆输。韩馥拿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方思忖良久,迟迟不肯落子。 这时门外一名校尉快步走来:“禀报州牧大人!我军大胜,田丰大人请您回府!“ 韩馥虽然一直在下棋,其实心思一直牵挂战局,现在听到出了结果,心气一松,棋子落下,竟然是放在了一处死地之上。眼见这盘棋是输给沮授了。 第67章 喜得人才 chap_r(); 韩馥虽然输了棋局,却丝毫不以为意,哈哈大笑:“进来细说,没有关系!“ 那校尉单膝跪地,对韩馥说道:“城内叛党已经肃清,杀死生擒近一万多人,缴获财物无数。城外冀州军三更果然前来偷袭,张郃,李历将军阵前反正。公孙瓒后路杀出,太史慈将军从南门杀入敌阵,麹义仅带八百人逃走。麹义,麹武也在乱军中逃走,其余大部见事不可为,已经投降。我军已经大获全胜了!“ 沮授听完之后半晌无语。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向韩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韩馥,没想到他能一战而定邺城的乾坤。冀州的局势在向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良久沮授才开口说道:“恭喜韩大人,此战胜得干净利索,麹义已经不足为虑。能以三万新军,一夜击溃冀州军,清除邺城世家势力,这招一石二鸟用的漂亮,韩大人这个冀州牧现在算是实至名归了。 韩馥面带得色,看向沮授,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自明。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这个家伙还要和我摆架子不成、哥是尊重人才,但不代表哥没有脾气。只要肯出山辅佐,咱们就是好兄弟。 “可惜!韩大人我说过的,袁本初是你绕不过去的一道坎,如果你能稳稳压制这袁家势力,我沮授没有二话,忠心辅佐您绝不变心,如果你只是依仗现在的势力,想要压倒袁家,我看还是力有未逮啊!” 韩馥面色不悦,但却无言以对,好嘛,真是贵人难请啊,一请不成,二请不就,看来没奈何,什么时候压制了袁大大,再来三请好了! …………………………………………………………………………………………………………………………. 冀州州牧府大堂之内,一片喜气洋洋。韩馥满面笑容,先是感谢了公孙瓒的援军之恩。公孙瓒此时归心似箭,也不想过多停留。 韩馥见状也不挽留,双方商量好联络的方式方法,韩馥命田丰将答应支援公孙瓒的粮草辎重多准备了两成给公孙瓒带上。 公孙瓒大喜,这个韩馥还真是个讲信义的好汉。双方依依惜别。韩馥一直将对方一行人送到邺城门口。 侯燕看着韩馥的面孔,知道这一次离开,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心中居然有些恋恋不舍,这叫侯燕自己都不敢相信。难道自己还真的喜欢上这个比自己大很多的无耻之徒了不成?可是他有妻子,姐夫是不会同意的。 可是自己与他这几次相处,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上演了一个遍,除了嫁给他,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两个人都有了肌肤之亲,她的心里不会再容纳下第二个男人了。 侯燕故意留在了队伍的最后,眼看公孙瓒等人都快走出半里了,侯燕才策马回转,来到韩馥身前数箭之地,看着对方也不言语。韩馥老脸一红,知道对方这是在等着自己过去答话。 他只得硬着头皮催动马匹,向侯燕赶来。侯燕看看韩馥,咬了咬嘴唇:“我这就和我姐夫回去了,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韩馥颇为尴尬:“我总不能留你不走吧!大小姐,你先回去,我会抽空去看你的!” 侯燕面色苍白,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手帕交给了韩馥:“这个给你!你要是不来娶我!我会回来杀了你!我再自杀!”说完也不多说,催马化作一道红光,追赶公孙瓒的马队去了。 韩馥拿着那块手帕,只见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活灵活现,还带着一丝女儿的体香,他不禁摇摇头,看来自己这胡说八道的毛病是要改改了,难不成这个刁蛮大小姐还真转了性要嫁给自己吧?这事情和自己的夫人如何交代,真是头疼的事情啊! 韩馥回到州牧府,先将张郃,李历唤了上来。昨夜一战,这二人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尤其是张郃的左军,为了阻挡麹义的先登营突围,伤亡惨重,张郃也是郁郁寡欢。韩馥好言劝慰,并承诺会在第一时间将二人的部曲安排到位,承诺的副将军职位和官邸也马上兑现,二人这才高高兴兴的谢过了韩馥,下去一旁等候去了。 接着被唤进来的是冀州军的两名副将,一个叫做赵焕,另一个叫做李值。要不是这二人当机立断,收拢队伍,投降太史慈,冀州军就算平定,新军的伤亡也会大上很多。韩馥笑着对二人说道:“二位将军肯弃暗投明,回归正途,本官是十分欣慰啊!不知你们以前在冀州军中从事何职司啊?” “禀告大人,我是冀州军的弩军司马,下辖八千强弩军。”赵焕站起来说道。 “太好了!赵将军!不知道你的弩军这次还剩下多少人马?”韩馥心中欢喜,自己可知道历史上这冀州有一支强弩军的,曾经在界桥之战与先登营配合,全歼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厉害无比,没想到此人就是强弩军的首领,这还真是老天眷顾啊! 赵焕见韩馥喜形于色,知道韩馥对自己这样的降将并无成见,心中一块大石才算是放在了地上。他上前答道:“强弩军此次位居后队,没有施展的机会,只是被流矢伤了百余人,大部分没有损失。” 韩馥搓着手开心不已:“那就好!那就好!”要知道强弩制造不易,都是精铁打造,也就是冀州,财力充沛,才有如此规模的强弩军团,现在基本完好无损的落入了自己的掌中,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赵将军还是担任这强弩军的司马,我会给你在补齐人马,你给我训练出一万强弩军来,你有没有信心?“韩馥殷切的看着对面的赵涣。 “州牧大人放心,只要是兵源,器械到位,卑职不用两月,就能给大人一支满编的强弩精兵!”赵焕这倒不是假话,自己主力犹存,以老带新,两个月带出一万强弩军不在话下。 “好!只要你做得到!我必有重赏!”韩馥点点头,拍了拍赵焕的肩膀。向前几步,来到了那个叫做李值的年轻军官面前。 第68章 摸金校尉 chap_r(); “这位将军,不知道你在冀州军中担任何职啊?”韩馥看着这员小将,不知道为何对方身上的气息叫自己想起了当初转古玩市场的感觉。 李值面色尴尬,良久才说道:“我本是盗贼出身,最擅长挖洞拆墙,在军中担任掘子军校尉。统兵千人。” 听到这话韩馥身后的一众将官都是神情古怪,原来这李值是这样的出身,难怪他不好意思呢,在军中崇尚武力的东汉,李值这样的人历来都是不受重视的存在。 韩馥却是捡到宝了一样,热情的拉着李值的手嘿嘿直笑:“李校尉还懂盗墓,嘿嘿!这个可以有啊!听说你们分为摸金、发丘、搬山和卸岭四大派,不知道李校尉是那一派的高人?罗盘你有没有?拿出来叫我见识一下?” 李值更是面色涨红:“小的不知道这么多门派,我是家传手艺,何况我早就弃暗投明,不做盗墓一行很多年了。” 韩馥眼中精光四射,围着李值转了好几圈,那眼神叫李值有些心惊肉跳,不知道这州牧大人在想些什么。 韩馥心中想的却是未来曹操军可能出现的那支发丘部队。自己有这样的人才,还是要利用起来啊!将来有可能在攻城中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李值校尉啊!你不要妄自菲薄啊!你这个特长我看是有大用!两军对垒,无所不用其极。你能挖掘地道,能拆墙拆城,还能挖坟寻宝,分金定穴……咳咳!”我看是大有用武之地!我特命你为冀州军摸金校尉,满员两千人,直属我节制!” 刷拉!满堂文武的眼光都看向这个李值。这小子好运气啊!直属州牧统领。不过这摸金校尉的封号好生奇怪啊!莫非州牧有类似的业余爱好,没事就研究挖坟盗墓…..也太诡异了吧! 田丰和荀彧连忙上前,将韩馥劝归了主位,恐怕这州牧大人大喜之下又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冀州牧的形象还是要保持啊! 韩馥回到主位,屁股还没坐稳,审配已经过来禀报道:“州牧大人!城内叛党已经肃清,共计涉及原有官员十七人,世家九家,涉案人员除了被当场击毙的,还有万余在押,请韩大人示下如何处理!” 韩馥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这些内贼!自己上任之后就一直在和自己过不去,现在犯在了自己手里,如何能饶的了他们。 他正要开口,身边的田丰和荀彧却同时对他使了个眼色。韩馥别的不行,这暗示还是看得明白。他咳嗽一声:“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先行休息吧!明天中午,白露阁大摆筵席,我要犒劳大家!到时候再说如何处置这些叛党不迟!” 韩馥挥手示意,众文武纷纷告退,田丰,荀彧留下来等候韩馥。奇怪的是审配也没走,站在那里似乎还有事情要说。 韩馥一愣,开口问道:“正南还有什么事吗?怎么还不去休息,这一夜操劳,也是累坏了吧?” 审配看着韩馥:“主公,属下这点疲劳还不算什么。我在行动之时,听到下面的人言说,主公说过凡是抄家,每个官兵可分得米一石,或者钱四百。可有此事?” 韩馥一愣:“确有此事,不过这是上次抄那赵家的规矩,怎么这次还有人提吗?” 审配点点头::“主公!这个先河可不能开啊!军队的团结依靠的是严格的纪律,而不是一味的靠恩赏,长此以往,我们的府库也负担不起这笔支出啊!” “是!是!是!正南说的是!但我已经答应了兄弟们,这次还是如数发放吧!军心是要一点点积攒的,不能叫大家说我韩馥言而无信是不是?”韩馥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叫审配无可奈何。 “好吧!为了主公的威名,这次审配就谨遵号令,不过我会贴出榜文,和大家说清楚这件事情,此事不可再有,否则军纪何在?”审配一脸的正色,虽然他对韩馥的宽仁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该说的自己还是要说,这是一个臣子的本分。 “正南说的是!我以后自然会注意这方面的,绝不会再随便许诺就是!”韩馥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欠考虑,现在有审配为自己处理麻烦,去唱那白脸,他又何乐不为呢。 韩馥看着这个审配,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这样的臣子才是真正的忠贞之士,他不会刻意捡自己爱听的话去说,而是从一件事情是否合理去冷静分析,这就是自己的魏征啊! 审配见事情已了,也转身出了大厅,只剩下了田丰和荀彧,这都是韩馥最心腹之人。韩馥很没形象的在中间坐下,开口说道:这一上午,都累死人了。怎么,你们对处理这些家伙是不是有保留的意见?现在没有外人了,你们说说吧!“ 田丰和荀彧对望了一眼,还是荀彧开口说道:“姐夫,我知道你恨透了这些不和你合作的家伙,肯定是想杀个痛快,以绝后患。但是,姐夫,我们认为,还是要区别对待,我们来到冀州不久,还立足未稳。现在既然有和这些家族缓和的机会,还是要区别对待。不能一棒子打死,否则在和袁家争夺冀州的人心上就会落在下风。不要忘了,需要我们去接手的郡县还有很多啊,邺城的这些世家我们如何处置,直接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顺利接手冀州全境。” “那你们的意思?应该如何处置啊?”韩馥慢条斯理的说道。 “姐夫,我们可以只诛首恶,胁从不究!”荀彧缓缓说道。 “说说看。”韩馥坐在那里,面上的表情古井无波,谁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首先,这次带头叛乱的领头诸人是必须杀掉的,不然无法维护冀州府的尊严。但是其余的世家,就不要再穷追猛打了。其家族没有参与叛乱的,我们可以免其株连之罪,这样最起码,这几大家还有香火延续,观望中的其他世家就会明白,我们并不是简单的一刀切,凡是不反对我们的,也是可以和平共处的。这样再推广政令,才能顺畅执行。 第69章 表哥上门 chap_r(); “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去做!虽然按我的想法,是不想和他们这么罢休的。你们去做做这些人的工作,凡事要处死的犯人,家族中有没有参与的其他士族,就允许他们继承家族的传承好了。“韩馥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在这世族豪强独大的东汉,还是要对这世家保持一定的拉拢姿势的。 荀彧和田丰松了口气,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韩馥不赶尽杀绝,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就会好做很多。三个人还没说完,外面却有内府的家人前来送信,说是荀氏的表哥郭图过府探亲,荀氏不敢做主,叫管家来请示韩馥。 韩馥心中一股无名火腾地就跳了起来,好你个郭图,欺人太甚了吧!自己日防夜防就是防的你这个家伙,现在你居然敢堂而皇之的上门来找茬。是可忍孰不可忍,婶可忍,叔叔也不能忍了! 不过在外人面前,气度还是要有的,没看见自己的老婆都没有擅自做主,而是派管家来请示自己了吗?看来夫人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暗示,和那个猥琐表哥并没有什么。糖糖周末,堂堂州牧可不能叫人家说自己小气。 “你告诉夫人,叫家里准备上好的酒宴,既然是表哥来访,那自然是要热情接待,不可缺了礼数。我一会忙完公务就回家去!”韩馥的声音有些怪异,与平时明显不同。 荀彧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姐夫,这不会出什么事吧?莫非要武力相见不成? 韩馥对荀彧招招手:“你去白露阁找几个出色的舞姬,歌姬来,一会儿去家里助兴。”荀彧更是疑惑,不知道姐夫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韩馥恨不得上去敲着荀彧的脑袋:“笨蛋!找个机灵的多给些银钱,一会给那郭图来上一场仙人跳好了!到了我的地盘,他还想全身而退吗?” “姐夫?小弟鲁钝,不知道这何谓仙人跳,又应该如何设计啊?”荀彧一脸的疑惑,不知道韩馥话中的意思。 “附耳过来,待我对你详细说说!”韩馥对着荀彧一阵窃窃私语,荀彧一边听一边点头,半晌之后,也是面露笑容:“姐夫!真有你的!这郭图表哥显然是替袁家来探听我方虚实的,明显不怀好意。不过有了这仙人跳的妙局,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我这就去请人!” 韩馥坐在大堂之中,过了好久,才慢慢向门外走去,心中暗想,我可没有亲自出手,寅儿啊!你就是事后问起,你夫君我也有府衙办公的证据,可不是故意陷害哦! 郭图坐在冀州牧私宅的大厅之中,看着对面表无表情的表妹,心中是阵阵恼怒。暗暗思忖,都说女人水性杨花,果不其然。想当初表妹对自己是何等的千依百顺,这才嫁给韩馥几年,就对自己如同陌路。当年的卿卿我我都是假的不成? 荀寅坐在上首,眼睛看着案几上的茶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这个郭图,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那些年轻时的荒唐事都已经过去了,自己也已经嫁为人妇,现在再见面岂不是徒生伤感,还会被自己的夫君心生猜疑。 “表妹一向可好?多年不见,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在桃花亭所说的言语啊?”郭图决定再做一次努力,如果能够叫这个荀寅对自己旧情复燃,刺杀韩馥的把握就会大上很多。 “表哥的话,荀寅不太明白,往事已矣,我现在只知道我是冀州牧的夫人,以前的种种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还请表哥不要再提了!” 郭图看了看,厅内并没有伺候的下人,只有表妹从小最亲近的小环,这是无碍的,和自己那也是很熟的。他把心一横,将领口拉开,拽出一条精致的项链,上面系着一个绣工精致的小小锦囊来。 “寅儿,我怎么能够忘记以前呢,这是你送给我的锦囊,虽然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对你的感情还是那么热烈,就算是你不再理我,我也不会怪你,毕竟我们也曾经有过难忘的回忆。” 荀寅表情慌张:“表哥,你不要说了!我荀寅已经是嫁了人的,怎么能还想以前的事情,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端茶送客了!” 郭图见荀寅神色慌张,就知道自己的计策还是有效了,这个蠢女人,已经是残花败柳,自己怎么会还把她放在心上,留着这个香囊就是为了对付这个傻妞。看样子自己随时算计她都没有问题了,对自己还是余情未了啊!女人真是白痴!” 小环自从和韩馥有过亲密接触之后,早就死心塌地的成了韩馥的崇拜者,现在看到这个郭图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自己的小姐,那也是心头火起,这是把自己当空气了吗?要不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非叫你这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好看不可! “寅儿……”郭图腆着老脸,还要继续撩拨。只听得走廊中一阵脚步声响起,显然是有人来了。郭图身形立马坐正,端起眼前的茶杯,浅酌了一口茶水,似乎是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假正经!可真能装!”小环看着这个斯文败类,暗暗地啐了一口。还是自己的老爷好!老爷你还不赶快回来!这后院眼看就要墙角不稳了! 大厅正门处人影闪现,正是韩馥回府来了。韩馥看到郭图坐在那里,眼中光彩流动,你可说是精光,也可以说是刀光,如果能化作实质,估计郭图现在已经是被砍成十七八段了都不止。 “哎呀!公则啊!我公事繁忙,回来晚了!勿怪啊,勿怪!你来邺城也有些日子了,为何今天才来家里,这不是和我生分吗?你表妹要是怪罪起来,我可是受不了啊!”韩馥先声夺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内心此刻是多么的波涛汹涌。 “文节是上官,我可不敢随意叨扰,再说袁太守那里公务繁忙,我也是忙到今日,才有空来登门拜访,请表妹,妹夫勿怪!”郭图连忙站起身来回礼,一脸的诚恳,完全看不出这厮是包藏祸心。 “说到本初,还真是奇怪啊!为何本初会连夜搬到城外军营而不是住在城里的袁府,难道是野外风景比较好吗?本初原来喜欢城外宿营,这个调调我可是学不来啊!啊哈哈!”韩馥好似混不在意,其实渤海袁军的情报,自己可是第一时间就掌握了的。 第70章 仙人跳局 chap_r(); “文节兄这话是在开玩笑了,我家大人如何行事,就不是我一个小小下吏能够知道的了。”郭图看着韩馥,心中有些发虚,毕竟今天自己是有所图而来,很难做到镇定自若。 “来啊!准备最好的宴席,公则兄是贵客!怎么能不隆重接待,给我开一瓶82年的……,哦!不,拿最好的冀州烧酒上来!”韩馥大咧咧的喊道,对小环挥挥手,示意她快去准备。 “文节盛意拳拳,那愚兄就却之不恭了。”郭图倒是落落大方,坐在那里,只等开席了。 还真是白吃白喝的惯犯,嘿嘿,一会儿就叫你知道,这白吃的宴席不是闹着玩的!韩馥心中算计,嘴上却是很热情的和郭图高谈阔论。 不多时,厅外又有脚步声响起,荀彧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转过身子,对韩馥做了个隐蔽的眼神,韩馥心中窃喜,看来是准备妥当了,郭图你丫的,一会儿要你好看! 半个时辰之后,厅堂之内摆起了宴席,几个人推杯换盏,喝起了家宴,荀彧也不是外人,气氛十分的热烈。猛地,厅内响起了阵阵丝竹之声,竟然有数名舞姬走到厅中翩翩起舞,荀寅颇为奇怪,自己家哪里来的舞姬? 郭图倒是对这不很在意,他出入惯了公卿府邸,对这样的情形也是见过的。只是心中暗暗咒骂这韩馥运气逆天,居然比自己官位高出这么多。喝个酒还有这么多的美貌舞姬伺候。 此时一个绝美的美女来到舞姬中央,跟着一起舞了起来,只见她容貌绝美,衣着暴露。舞姿也是格外动人,边舞还轻启朱唇唱了起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歌声委婉动听,好似仙乐一般,叫人沉浸其中。 “好!唱得好!统统有赏!不要走,过来陪在一旁,也一起热闹热闹!“韩馥一挥手,早有家人捧上了一大堆的五铢钱,赏了下去,一群女子嘻嘻哈哈的抢着,说着感谢的言语,顿时有一种满室皆春感觉。 这些年轻女子坐到了席间,主动承担起倒酒布菜的工作,室内的气氛也渐渐热烈。韩馥见气氛差不多了,端起满满一流觞的冀州烧酒来:“文则!来!你是客人,你我干了这一殇!“ 郭图听到这话,心中就是一颤,干了一殇?开玩笑呢吧?这满满一殇怕不有半斤之数,这个韩馥是要把自己往死里灌啊!他讪讪的抬抬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韩馥见他尴尬,知道他是不敢喝,哈哈大笑起来。 “男人嘛!到了什么场合,都不是说不行是不是?要是不行,那就是怕了!”韩馥伸手在荀寅的肩头拍了拍,挑衅般的看了看郭图的眼睛。郭图顿时一股怒气上涌,喝就喝,难道自己还怕你不成?想叫自己在表妹面前丢脸,那可不行! 想到这里,郭图拿起满满一殇烈酒:“来!文节,这有何关系!我就陪你喝了这一殇!“两个人遥向互敬,都是举起流觞,一饮而尽! 这一殇烈酒喝下去,郭图顿时就觉腹内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头也是一阵的眩晕。他坐在席间,半天缓不过劲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伸手就向身边扶去。入手滑腻无比,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人的肌肤一样。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喊道:“郭大人,你为何摸我的这里,奴家虽是歌姬,但也是卖艺不卖身的!“ 这一声尖叫格外清晰,酒席上的人都将目光转了过去,只见那歌姬前胸的衣襟被撩开,洁白的肌肤清晰可见。郭图的手正扶在那女子的前胸之上,一点嫣红,隐约可见。 现场一片哗然,荀彧摇着头说道:”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动!郭图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这也太哪个了吧!“ 郭图这一惊非小,难道真是自己酒后乱性不成,这要是被表妹看见,自己可是怎么解释也说不清了。 韩馥心中大乐,他一直在偷眼观察郭图那边的动静,见那歌姬趁郭图昏昏沉沉,飞快的解开外衫,将郭图的大手顺势带入了怀中。心中一阵暗乐,郭图啊郭图,人前宣淫,轻薄歌姬,这个锅你可是背定了! 郭图这酒意顿时消散了不少,他神色慌张的将手从那歌姬的怀中抽了出来,对席间众人解释道:“我是喝多了!我没有…..“那歌姬可是不依不饶,站起身来,竟然是身上的系带全部松开了的。 ”大人!方才郭先生先摸我后面,又在我身前肆意乱摸!我是没法活了!还请大人做主!“ 韩馥叹了一口气:“公则,你觉得这女子不错,我出钱替她赎身就是!你怎么如此急色,这也有失身份吧!你想要她,回去拉到房中,想怎样怎样,这样人前失仪,大是不该啊!” 荀寅远远看到那女子一身肌肤雪白,面容俏丽,还真的以为是郭图起了色心。她脸色苍白,自己的表哥怎么如此,莫非是喝了酒,就显出了本来性情不成?看来自己没有和他在一起,还真是万幸啊! 郭图脸色煞白:“我去方便一下,回来解释!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可要相信我!”他站起身来向外疾走,想要思虑应对之策。 韩馥假装关心的说道:“寅儿,我看表哥酒有些多,我去搀扶一下。”荀寅心中也觉得此事蹊跷,也许真是表哥酒喝得太多了呢?只见韩馥快步走近郭图,似乎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猛的郭图左手挥出。韩馥一声惨叫,被打倒在了地上。 室内之人都是惊呆了!荀寅关心丈夫,快步跑过去,将韩馥扶了起来,对郭图喝道:“表哥!你太过分了吧!就算你心中愤恨,你冲我来!不要对我的夫君动手!“ 这一系列反应好似电光火石,看的室内之人都是目瞪口呆。韩馥假装挣扎着站了起来对荀寅说道:“没事!我没事!表哥喝多了,就是有些言语不好听,也是无心之失!我说的也有些过分,我没记在心上。不碍事的!“ 郭图也是莫名其妙,方才韩馥走近自己,低声说的什么,自己一个字都没听到,自己只是站立不稳,挥动了一下手臂,为何这韩馥就奇迹般的撞在了自己的手臂挥出的位置,还倒得如此狼狈了呢? 第71章 灰头土脸 chap_r(); 韩馥长叹一声:“表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小环都和我说了,我也不介意,你又何必非对我动手呢?这不是伤了和气吗?” 却是小环方才偷偷将郭图的话告诉了韩馥,韩馥现场灵机一动,来了个栽赃嫁祸,借郭图伸手接触自己的动作,顺势摔倒,叫这个郭图有苦难辩。 郭图大着舌头:“我没有…..” “小环说的是不是真的?”韩馥问道。 “是!不过…..” “刚才是不是你打到了我?” “是!”郭图只觉得韩馥的话一句紧似一句,自己虽然回答的没有问题,但隐隐觉得自己那里上当了一般。 荀寅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转身跑进内府去了。 韩馥拍拍手,冷眼看着厅中不知所措的郭图,心中暗乐,小样!和我耍花样,玩不死你我就不叫韩馥! 郭图此时浑身哆嗦,见荀寅已经消失不见,还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被人算计了。他知道辩解也是无用,这韩馥真是无赖透顶,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的出来啊! 他见带来的护卫从韩府内院悄悄出来,和自己打着手势。惊怒的面容忽然收敛了许多。知道自己的卫士应该是已经摸清了州牧府的地形。是时候回去了。他心中狠狠:“韩馥!你别得意,一会就叫你小命不保!” 郭图走到韩馥面前,一脸窘迫的说道:“文节,今天多有误会,如果有什么失礼之处,都是我郭图冒犯了,还请海涵!我这就告辞了!” “好说!好说!表哥慢走不送!这个美人,要不您带上吧!钱我出好了!“郭图带着随从,连滚带爬逃难般的离开了州牧府。韩馥看着他们的背影哈哈大笑,显然心情十分开心。、 荀彧满脸担心的走了过来:“姐夫!那郭图丧心病狂,还真对您动手了不成?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了。我去把他抓回来!” 韩馥一脸神秘的低声说道:“他什么都没说,我是坑他的,他想伤到我,再练一百年吧!”荀彧恍然大悟,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开怀大笑。 郭图坐在马车之上,牙关咬碎,貌似癫狂:“韩馥!荀寅!荀彧!你们都是小人!你们都去死吧!这次不把你们碎尸万段,我郭图誓不为人!“这声音在四下环绕,说不出的凄厉阴森,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韩馥开开心心的回到府中,这次整盅成功,实在是一石二鸟。不但在老婆心中成功将猥琐表哥的负面影响降到了最低,而且还出了自己很久以来憋着的一口恶气。这感觉比三伏天吃根冰棍还舒爽啊! 哦!对了,汉朝没有冰棍,有的最多也就是冰鉴里面的冰镇美酒。不管什么吧,反正就是一个爽字了得! 但是这郭图也是奇怪,为何明知道在自己这里,早就把他拉入不受欢迎的大名单里,还要飞蛾扑火般的赶来受这一番羞辱?不应该啊!按说这郭图也颇有谋略,怎么可能会如此不智?到底是哪里不对? 自己是时候去安慰一下荀寅,再给那猥琐表哥搞点添油加酱,彻底将自己的形象伟光正了。对!就是这个主意! 韩馥正要向内堂走去。却见自己以前的家将小头目韩成走了进来,此人箭术不低,自己对他印象颇深。似乎荀彧安排他去做了邺城的狱掾。 这韩成行色匆匆,似乎是有要事要和自己禀报。韩馥站住了身形。问道:“韩成,何事如此慌张,难道是关押的犯人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启禀州牧大人,是那被我们在颖阴擒获的黄巾贼首周仓。我们按照大人的吩咐,一直以来并没有对他用刑,吃喝之上也是没有亏待他。 方才这厮见到今日被关押进监狱的世家与官员。不知怎么,非要和大人亲自会面,说是有重要事情和大人当面谈。我不敢擅自做主,就来禀报您了! “哦!这周仓终于挨不住了!好,好!只要他挨不住寂寞,那就是有了意志上的松动,自己还是要亲自去一趟,看其言语,见机行事,说不定就能说服此人为自己效力。 不要以为黄巾贼寇中没有人才,在三国历史长河中,廖化,周仓,管亥,张燕都是其中的翘楚。这周仓就是其中一个佼佼者了,记载中他在汝南落草,与裴元韶经营一处山寨,后来遇上关羽。成为他的副将。 周仓一辈子忠肝义胆,辅佐关羽,直到关羽和关平命丧东吴之手,此人慷慨就义,自刎殉主。可以说是最为忠诚之人。如果自己能够降服他,岂不是要收获一名忠心耿耿的大将? “趁他病要他命,此事不可耽误!走!现在就去!我要马上见到这个周仓!“韩馥现在只怪人才太少,那里会嫌手下太多。 韩猛知道韩馥要出门,连忙张罗护卫准备跟随韩馥出门,可意外却忽然发生。韩馥的马车才驶出马厩,后车轮的轴承卡的一声,居然断裂开来。差点把韩馥掀在地上。韩馥一脸惊慌的走下车来,看着马车后面的轴承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不由心中着恼,这汉代的轴承真是差劲,没有后世的润滑组件,就是太爱损坏了。 这时荀彧走了出来,看到这样的情形,说道:“姐夫!你有事就坐我的马车去吧!我今天喝得不少,就在你这里睡了,虽然我的车空间小些,但也勉强够用。“ “你这个酒量,也太差了些,好吧!那我就坐你的车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吧,厢房还有地方。小环,叫厨房给文若做一碗醒酒汤来!” 韩馥看到小环正好从厅堂经过,连忙喊住她,吩咐给荀彧准备一些醒酒之物。小环答应一声,转身奔厨房去了。 韩馥交代完,也不停留,上了马车,在护卫的保护下,出了州牧府门,向邺城监狱行去。车驾出了州牧府的深巷,吱吱咯咯转向大道。 韩馥的车架远远离去,大道的两侧却悄悄冒出一大片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来。怕不有数百人之多,其中两个头目模样的家伙在那里商量起来。 “袁少!方才为何我们不动手呢?郭图大人不是吩咐鸡犬不留吗?”其中一个矮个子的蒙面人带着沙哑的嗓音问道。 第72章 激辩周仓 chap_r(); “你懂什么!不可打草惊蛇!我们这次的目标是韩馥,我在这邺城潜伏这么久,你还能比我更熟悉这里的情况?方才离开的是韩馥手下别驾荀彧的马车,你们如果贸然出击,岂不是误中副车,打草惊蛇,一群笨蛋!”说话之人嗓音清澈,正是那在邺城的袁家代表袁统了。 “是!是!我们有眼无珠!一切听袁少吩咐!”身后的那名矮个子黑衣人连连应声,不敢再多说了。 “诸位!大家不要着急,再等半个时辰,等那宵禁的巡逻队转过最后一圈,我们一起动手,直奔州牧府!记住,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要放过一个!” “是!”身后一片低沉的应诺声传来,如果此时有人远远从高处看来,这时的大路阴影之中,影影绰绰趴了大约两百多人,这些就是袁家在邺城的死士了。郭图此次来韩馥的府邸,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是最后确认韩馥确实今晚在府中罢了。 韩馥的车架很快来到了邺城监狱,韩成领着韩馥一路深入,来到了一座单独的牢房门口。 韩馥看去,周仓身穿土黄色粗布狱服,坐在茅草堆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样子没有受到虐待,身上还算齐整。韩成从怀中掏出钥匙,将牢门打开,数名亲兵进去押上周仓,向外间走来。 韩馥在几名狱卒的陪同下,来到韩成处理公事的房间,坐在中央,等着周仓前来见面。 周仓被几名亲兵带到房间内,看着端坐在中央的韩馥,身边只有韩猛一人陪同。知道应该是韩馥的亲近护卫,也就不再顾忌。 “韩馥大人!小的自从被您擒住,原以为必死,不知道为何,您一直把小的性命留到今天,我十分不解,今天特地想要和大人相见一面,有几句话想和韩大人当面交代一番。” “你说嘛!我又没有管你的嘴,只要我觉得能回答你的,绝对不会隐瞒!”韩馥气定神闲的看着对方,现在谁越沉得住气越能掌握主动,周仓既然肯和自己摊牌,明显是按耐不住了,自己这次成功的概率应该说是很大的。 “韩大人,我这些日子左思右想,大人恐怕是看上了我这一身武艺,想要叫我追随左右吧!不过我周仓只能感谢大人看的起,不过却要说一声抱歉,我周仓此生已信奉黄巾,无法回头,还请韩大人早日送我上路,我要追随大良先师和兄弟们飞升仙界了!” 韩馥早就想好了说辞,看到周仓的言语和自己料想的没有什么不同。当下哈哈大笑起来:“可笑!可笑!我看你周仓也是一号人物,没想到却如此狭隘,你可知性命丢掉,就会灰飞烟灭,又那来的飞升仙界,你真以为这世上真有黄天?苍天?可笑之极!” 周仓听到韩馥这话,心中恼怒,作势就要扑上来。韩猛眼疾手快,宝剑前伸,剑光凌冽,将他又重新摁在了座位之上。 “韩大人!你怎么出言侮辱我太平道教义,我虽万死,也要捍卫我黄巾之精神!” “可惜,又是一个被那装神弄鬼的张角愚弄的好汉!周仓,我来问你,你为何当初要加入黄巾军?” 周仓昂首挺胸,振振有词的说道:“朝廷无道!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老百姓活不下去。俺周仓也是胸怀大志,才要追随大良仙师,将这无道的世道推翻!” 韩馥点点头:“周仓,你想过没有,就算你们黄巾顺风顺水,你觉得有可能消灭朝廷,再建你们所谓的黄天吗?” “这…..”周仓是个忠厚之人,不愿意说假话。他在黄巾军中也是老资格。自然知道黄巾起义爆发之后,很快就成了失去控制的农民暴乱。远不是当初大良先师预计的那番场景。 黄巾军从最初的势如破竹,大秤分金,大碗喝酒。到将占领的州县的粮食吃尽。数十万人没有吃喝,没奈何间,各渠帅只得纵兵抢掠豪门世族。这一下却激起了这些豪强世家的激烈反抗。黄巾军立刻就变得举步维艰。 等到朝廷的大军从洛阳,关中浩浩荡荡的杀来。与这些负隅顽抗的世家武装相互勾结,才将黄巾军杀的一败涂地,最终连神通广大,呼风唤雨的大良仙师也病死广宗,死尸还被戮首示众,想来也没能飞升黄天。“ “你看!就连你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张角编造出来的美丽谎言,黄巾起义已经灰飞烟灭,你还活在梦里不愿醒来!难道你现在知道了真相,还要愚不可及的为那虚无缥缈的所谓黄天殉葬不成?“ 韩馥的话好似几下重锤,打的周仓心防失守。他努力挣扎,看着韩馥说道:“就算我以前走错了路,难道投靠韩大人你就是正道?你还不是大汉朝廷的官员,替那昏庸的皇帝压迫苍生百姓,我是不会投靠你的。“ 韩馥看着周仓:“你是不是不愿意接受我是个爱民之人的说法。我自从到了冀州,开仓放粮,取消今年的赋税,清算豪强官员。你在这监狱之中,不会不知道身边的牢房中关的都是什么人吧?我的所作所为,难道和糊涂昏庸的酷吏们一般无二吗? 周仓沉默半响,这才说道:“我周仓不说假话,近来所听所闻,韩大人是个爱民的好官!” 韩馥点点头,对韩猛说道:“你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周仓说,你不方便听。” 韩猛迟疑地说道:’这…..” 韩馥却大方的拍拍手:“放心!周仓乃是忠义之人,绝不会对我如何的,我信得过他!” 周仓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这韩馥对人推心置腹,还真是一副人主气象,可惜他只是朝廷的高官,并不是占据一方的霸主,否则将自己的性命卖给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韩猛转身出了牢房,远远走开,韩馥看了看距离,知道自己和周仓的谈话已经没人能够听得到,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周仓,其实汉室早已式微,现在董卓废少帝立献帝,朝廷已经是名存实亡。我韩馥其实也不是那愚忠之人!我有心占据冀州,讨伐那董卓。把持天下大义。“ ”想我冀州沃野千里,战将如云,谋士如雨,正是王霸之姿。我看周仓你也是有心做一番事业的好汉,如果你肯投效与我,我定叫你有用武之地,建功立业,日后拜将封侯,也是指日可待。周仓啊!咱们都是痛快人,你要是还有这样的心思,现在就可以和我说明!” 第73章 刺韩行动 chap_r(); 周仓听了这番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韩馥肯留着自己的性命,原来也是胸怀天下。自己经过这阵子的关押,慷慨赴死的心思早就淡了,只不过放弃黄巾身份,做朝廷的走狗这样的心理负担,自己一直扭转不过来。现在韩馥和自己说出心中抱负。自己再不识抬举,那就真辜负这韩馥大人的一番好意了。 能够不嫌弃自己黄巾的身份,这么长时间都以礼相待。还对冀州百姓百般优待,这才是能够拯救百姓于水火的主公,自己不可错过了机会! 周仓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不再迟疑,单膝跪地,对韩馥说道:“在下一直鲁钝,不知韩馥大人为国为民的一番苦心。大人一直以礼相待,不以贼寇的身份歧视与我,周仓从今天起愿意辅佐大人,一生一世,永远追随,永不背叛!” 韩馥大喜,上前将周仓搀扶了起来:“我得将军,那是如虎添翼啊!好,好!我军中尚缺军司马,你就先屈此职好了!” 周仓沉声说道:“既然我已经投效主公,就是马前卒我也甘之如饴。谢过主公!” 韩馥更是欢喜,这样不争名夺利的人才,才是自己最喜爱的。能力大小先放在一边,就这份忠诚,就算是赚到宝了。 他对外面喊道:“韩猛!去找身将官的衣服来,给周将军换上,这样的牢服,还是赶紧烧掉!” 说罢与周仓相识大笑。韩猛赶过来,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是十分欢喜。他找人为周仓找来了一身干净的盔甲和马匹。两个人跟随着韩馥一起出了邺城监狱。 才出了大门,几个人就发现不对。东南方向一片火光映红了天际,邺城现在巡城兵马一个时辰一次巡逻,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火势? “大人!不好!那是州牧府!有人大胆包天,在对州牧府动手了!” 韩馥此时脑中灵光乍现:“我靠!猥琐表哥真是狡猾!我在算计这厮!这厮何尝不是在麻痹自己。这要不是自己坐了荀彧的车出来,此时估计早就被困在州牧府中了!” “不好!亲亲老婆和文若还在州牧府里!这要是出了事,岂不是坑死我了!郭图,你又来阴我,这次被我抓到你,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韩馥脸色阴沉,却是一连串的命令吩咐下去:“韩猛!马上派出三路使者,一路给潘凤,命他出兵封锁四门,捉拿郭图与袁家门人!另一路去城外东大营通知太史慈,立刻去包围袁绍城外营地!最后一路你带领通知亲卫营马忠,马上去救夫人和荀彧大人! 韩猛连忙说道:“二叔!那你的安危怎么办?“ 韩馥看了看身边的周仓,沉着的说道:“我有元福在身边保护,必可万无一失!“给我留下三十护卫,其余你都带上,救不出夫人和荀彧大人,你提头来见我!” 周仓心情激荡,韩馥大人对自己真是另眼相看,我周仓身为新投之人,他就肯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把自身的安危相托。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周仓将手中的环首刀一横:“韩将军速去相救主母,有周仓在,定保主公无忧!” 韩猛知道现在也不是犹豫的时候,对韩馥拱拱手,快步去安排人手分头送信,自己带领着大部分护卫向州牧府赶去。 此时的州牧府,已经是一片火海。二百多名黑衣蒙面的袁家死士,在袁统的带领下,在三更时分,从州牧府的外围开始四面放火,数十柄沾满了火油的火把被这些人奋力投进了高墙之内。这些火把沾满了火油,落地就着,还无法扑灭,火势没用多久就燃烧起来。照得州牧府内一片火光冲天。 韩猛跟随着韩馥前去邺城监狱面见周仓,带走了二百名得力家兵,此时的州牧府内主事的乃是韩闯和韩璧。这两个人武艺也是不凡。府内还有百余名韩家的子弟兵。这下事起突然,两个人见州牧府内火光冲天,不时有黑衣人攀墙杀来,就知道是来了强敌。 韩闯对韩璧怒吼道:”你带40人,去后宅死死守住老爷的寝室,把舅爷也保护起来。我去前面为你争取时间,这里是州牧府重地,只要我们坚持住,一会儿就会有援兵的!就是战到最后一个,也不能叫主母有所闪失!你明白了吗? 韩壁今年只有二十七岁,身材瘦弱,但武艺却也十分精熟。他是韩闯的的师弟,两个人都是韩家第一高手韩荣的弟子,这次奉师命跟随韩猛前来冀州建功立业,现在见州牧府四处起火,敌人的喊杀声此起彼伏,他的心中颇为忐忑。毕竟自己这样的夜战还是第一次遇到。。 “闯哥,还是我去前院抵挡这些人,你去保护主母吧!我看这些人来者不善,势在必得,恐怕是不好对付!“ “少废话!连师哥的话都不听了吗?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准离开主公居住的院落,就是外面人死绝了,你们也不能轻出一步!“ 韩闯说完,用手拍了拍韩璧的肩膀:”放心!你哥哥我命大得很!不会有事的!“ “那师兄你多加小心!” 韩璧知道事关紧急,不敢再和师兄多说,招呼一队人手。向着内院急速冲去。 韩馥的寝室所在的院落刚刚重新修筑过,加高了院墙。当初韩璧还觉得韩馥大人是多此一举,现在看来这个举措是再正确不过了。 州牧府前门,袁统指挥着百余名黑衣人已经快步冲来,这些人手中拿着精致的手弩,从街角的阴暗角落露出身形。州牧府的前门十余名守卫见势不妙,立刻就要关闭府门。 袁统挥舞手臂:“放箭!“这群黑衣人手中的手弩扣动扳机。 ”嗖!嗖!嗖!“漆黑的夜色中,无数弩箭向守卫射来。这些韩家的护卫挥舞手中长枪拨打这些箭支,怎奈弩箭数量又多又密,一时之间如何能尽数挡开。顿时就有数人被射倒在地。剩下几人死命搬动府门,大门吱呀呀就要关闭起来! 第74章 袁家死士 chap_r(); 黑衣人群中忽然有一道身影暴起,手中长刀脱手而出,此人力量之大,那柄钢刀好像一道白光,带着呼啸的风声飞了过来,哆的一声传来,将拉着府门的一名韩家家兵钉死在门前。那人身形晃动,身形快似鬼魅,已经来到了门前。他双拳挥出,劲风流动, “啪!啪!”两声连响,在黑夜中听得格外清晰。 “啊!啊!”两名赶过来关门的家兵已被他击出去一米开外,口吐鲜血已经被击毙当场。这大门竟然是无法关闭!身后的黑衣人大队纷纷将手弩插回背囊,亮出环首刀,跟了上来,十几个人一起发力,将州牧府大门吱呀呀推开。 这一连串的组合攻击,好似雷霆万钧。竟是连伤州牧府正门十余名亲卫,袁家死士们成功的突入了府中。 袁统大喜,这最难攻克的正门居然就这样被拿下,看来韩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为了袁家在冀州的未来,此人非死不可! 他挥动手臂吩咐道:“不要过多纠缠,按照事先的路线,直冲后宅,目标人物全部杀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多的黑衣人答应一声,将剩余的几名韩府家兵砍死在地,一窝蜂向后院冲去!袁统拍了拍方才当先挡住韩府守卫关门的黑衣人说道:“顔喜将军好身手!不愧是颜良大将军的族弟,要不是你身先士卒,破开了这府门,今天的事情还很麻烦呢,没想到这韩家的家兵个个悍不畏死,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顔喜拱拱手说道:“袁少不要恭维我了,咱们还是抓紧向里面杀吧,什么时候斩了那个韩馥,才算是大功告成!” 袁统哈哈大笑:“不错!袁将军请!我们一起进去吧!”两个人联袂向里行去,身前身后是无数的黑衣蒙面的袁家死士,今天的行动,袁统将在邺城的高手全数带来,要的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韩馥! 黑衣人突进到中庭大院,迎面杀来了数十名韩家的亲卫,人人顶盔贯甲。在韩闯的带领下,死死挡住袁家死士的攻势。韩闯手中两把钢刀舞动,或劈或刺,每一个照面都能斩杀一名入侵的黑衣人。在他的感染下,身后的韩馥家兵也是人人拼命,将袁家死士死命挡住。人数虽少,但一时之间居然不落下风。 这时颜喜和袁统已经赶到,袁统大怒:“还在这里耽误什么!放箭!再杀不过去!军法伺候!“身边的袁家死士纷纷拿出手弩,将箭支上弦。对准场中的韩府护卫,扣动了扳机。这些手弩都是及其难得之物,就连军中都无,可是这批死士却是人人携带。这袁家势力之大,真是深不可测! “嗖!嗖!嗖!”带着死亡气息的箭羽接踵而来,阵中的韩家护卫陆续被击中。不时传来垂死的闷哼声。 这些勇士心有不甘的倒在血泊之中。他们本来人数就不占优势,这一阵乱箭之后,黑衣人又是一阵砍杀,只剩下韩闯带着几名家兵死死的挡在通往后宅的院门处,还在拼死抵抗。 韩闯的双刀已经折断了一把,身上也是插了数支羽箭,鲜血已经染红了全身。明明已经是重伤在身,但他犹自狂呼喝骂:“一群鼠辈,只会藏头露尾!敢不敢露出本来面目和我一诀生死!这么偷袭暗杀,你们算什么英雄!” “是条好汉!这么叫你不明不白的死了!有人会说我侮辱勇士!就让我出手,送你上路!” 颜喜摘掉面具,露出了一张满面胡须的脸庞。他将身后的背囊解开,从里面拿出两截钢枪对接在一起,缓缓拧紧。大踏步走了上来:”我乃渤海颜喜,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天我来送你上路!” 韩闯忍受着身上数处伤口刀割般的疼痛,脚步踉跄的走到了场中,眼睛努力睁开,手中单刀颤抖着指向对面的颜喜:“渤海颜家!你们是袁绍的人!我呸!想杀我家大人!你们做梦吧!我韩家儿郎,就没有一个孬种!” 颜喜点点头:“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长枪举起,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他枪尖指向韩闯。遥遥用杀机锁定了对手。 韩闯大吼一声,身体向前扑来,手中单刀舞出无数刀花。正是韩家五虎断门刀的绝招,“虎啸山林!”刀光似雪,带着死亡的气息斩向颜喜。 颜喜长枪挥动,红缨在半空中来回摆动,好似一只毒蛇吐信。叫人无法捉摸大枪的运行轨迹。枪法之高,韩闯生平仅见。 韩闯手中长刀连续攻出了七刀,颜喜连挡了七次。最后在韩闯身体落地之时,颜喜一个侧身,长枪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向韩闯下落的位置闪电刺出,这一枪的速度之快,简直无法形容。寒光一闪,已经到了韩闯的咽喉。红缨闪过。大枪闪电般的抽了回来。韩闯咽喉处鲜血喷出,嗓子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好快的枪!” 韩闯身形向前扑倒,但单刀却死死的扎在地面,死死支撑着尸体。眼睛圆睁,还是一副想要向前冲锋的姿势,竟是死不瞑目! 颜喜叹了口气:“不想这韩馥手下,也有这样的人才!窥一叶而知全貌,此人非杀不可!不然我主在渤海如何能有安稳!” 袁统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兄弟!那韩馥就在不远了!杀了他,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走!” 黑衣人如同潮水般向后冲去,前厅的牌匾在熊熊烈火中经不住火势,轰然落下,满地通红的木梁飞起火星满天,今夜金戈不止,满堂战士浴血! 袁统来到后院,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那内院有一座看上去十分古怪的高大建筑,将韩馥的居所死死围住,倒似一座小小的城堡一般!方圆二十米内竟然是没有其他的建筑存在。倒好似这韩馥知道这里会有危险一般,将院墙加高了到了变态的高度。造型奇丑无比,但是对防守来讲,绝对是易守难攻。 先行靠近的数名死士,尝试着投掷火把,或者是释放弩箭,对院墙上的韩府家兵都无法构成实质的威胁。此时荀彧已经被惊醒,他虽是文人,也拿了一柄长剑,在院内指挥。现在整个州牧府除了这个小院子,已经没有自己这边的人手了。满打满算也就还剩下不到五十人。 第75章 危如累卵 chap_r(); 此时向围墙下方看去,黑衣人黑压压一片,到处都是。情势已经是千钧一发。荀彧对身边的韩璧说道:“今日只能死战了!大家坚持住!我相信州府的城守军和亲卫营很快就到。只要能保得主母安全,主公必不会薄待尔等!” 围墙垛口之后的家兵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看着墙下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心中难免打鼓。虽然知道对方绝不会放过自己这边的每一个人,但现在困守这小小的院落,士气上明显有些不足。听到荀彧这一番话,人人心中都生出了希望,对啊!虽然现在人手已经不多,但邺城毕竟是自己这方的大本营,只要坚持到援军到来,那就能死中求活! 袁统面色严峻,知道已经是最后的紧要关头。自己这两百多人,杀到这里已经折损了大约一半的人手。现在必须强攻了,时间已经不多。韩馥的援军随时可能赶来救他。只有奋勇一搏,才能干掉韩馥! “兄弟们!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们都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主上的恩惠,现在是报效主公的时候到了!大家并肩子上啊!韩馥就在里面!谁杀了他!赏金三千!” 四周的黑衣人一个个眼睛放光,似乎是看到了金山一般。发了疯了一般,一个个挥动兵器,目露凶光,向这小小的院落冲杀过来。这些人身手都颇为矫健,已经有人顺着院墙,攀爬而上了。 韩璧紧咬牙关,指挥着护卫们将箭支和砖石或射或投,将黑衣人放倒了十几个。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无奈黑衣人数量太多,其中还不乏身手灵活的好手。不多时就有人顺着高墙攀爬上去,一部分被韩家护卫用长枪戳倒,惨叫着坠下墙去。但是黑衣人四面围攻,韩家卫士顾此失彼,已经有数名黑衣人跃上高墙,提着长刀与护卫们战在一起! 韩璧舞动大枪,飞快攒刺,两名黑衣人惨叫着坠下墙去。一道黑影从下方翻了上来,一道枪影疾刺韩璧。韩璧挥动长枪架开对方的大枪。只觉得两臂发麻,对方的力气之大,超乎自己的想象。 “舅爷你快退回房内保护主母!这人是个高手!我怕是要和他斗上一斗了!”韩璧唯恐荀彧有失,先行开口喊了起来。 荀彧高举一块拆下来的墙砖,将刚刚露头的一名死士砸下墙去。看了看身边越来越少的护卫,咬咬牙,手持长剑向院内退去。他明知道韩璧这次是凶多吉少,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姐姐的安危太重要了,牺牲是在所难免了。 方才架开韩璧大枪的正是颜喜。他知道不杀了这个韩家的家兵首领,就不可能顺利拿下这个小小的院落,所以亲自上阵,直奔韩璧而来! 颜喜站在韩璧的对面,长枪挽出一朵枪花:“年轻人!你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你放下武器,让开一条路,我可以饶你不死。” “呸!我堂堂冀州牧府亲兵,怎会给你这贼人屈膝投降!要想越过这道防线,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韩璧手中一紧,亮银枪如同一道出水的蛟龙,奔着颜喜的要害。双眼,面门,刷刷刷连刺数枪,恨不得在对方的身上开出五六个窟窿来。 颜喜大枪左右招架,将韩璧这几枪一一避过。点点头:”不错,有些火候!只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最后一个字说出口之时,手中长枪一个怪蟒翻身,将韩璧的长枪压住,飞起一脚,将韩璧踢得向后倒退几步。 韩璧枪交左手,下腰伏低,大枪向颜喜的下三路扫去。颜喜纵身跃起,两脚连环踢出,连续踢中韩璧的身体。韩璧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堵在了嗓子眼中。他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此时此刻已经不能再退,因为身后就是舅爷和主母,再无护卫之人,所以不敌也要拼命。 颜良长枪枪势展开,与韩璧的大枪在空中连续撞击了十余下,这颜喜身为河北名将颜良的堂弟,武艺之高,已经隐隐接近一流的境界,并不是凭借一股武勇就能够抵挡的。 终于,韩璧的枪法无法招架颜喜的招式,颜喜的长枪闪电般的在韩璧的左右虎口上连刺两下,韩璧大枪脱手,赤手空拳的立在了当场。体内内伤发作,再也支撑不住了。 一旁的黑衣人群看出便宜,一拥而上,十几把大刀砍在韩璧身上。韩璧一条肩膀被斩断,浑身身中十几刀攒刺,这才倒在血泊之中,双眼圆睁,兀自不肯闭眼! 颜喜长叹一声,带领着一众死士向房间门口涌来。颜喜舞动长枪:“给我冲进去!里面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荀彧手持长剑站在屋内,身后是荀寅和小环,两个女人已经吓得是浑身颤抖。都知道这次绝对是无法幸免了,只希望韩馥带人杀回来给自己报仇了。 荀寅看着荀彧:“弟弟!你杀了我们吧!姐姐就算死!也不能落在这些贼人手里,成为夫君的累赘!”荀彧手中长剑颤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出去拼命还是按姐姐说的去做! 颜喜大枪砸在正堂的门上,就要破门而入。忽听高墙之上一声长啸。颜喜脸色大变,手中长枪横举做出了防御的姿势,他武艺高深,自然听的出来人气息绵长,连绵不断。一定是绝顶高手到了。 他转头看去,高墙之上跳下八九名手持长剑的武者,当先一人长发飘飘,面貌端正,说不出潇洒飘逸,手中一把长剑,长约五尺。颜喜大惊,都说大丈夫手提三尺剑,就可纵横天下!此人使用的长剑有五尺长短,看来是天下有数的剑术高手到了! 这人身后的数人也是一人一口长剑在手,虽然不及当先中年人的剑长五尺,可也个个约有四尺上下,恐怕无一庸手。 “阁下是什么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识相的最好各走各路!如果要强行插手,我们可是要以死相拼的!“颜喜这话暗带杀机,此时已到最后关头,就是大罗神仙来,只要拦路,也要一枪杀了! “你们这些凶徒!在这里杀人无数!定是作奸犯科之辈。我受冀州牧韩大人邀请,前来冀州担任冀州军剑术总教头。你们在这州牧府行凶伤人,我王越岂能与你等干休!今天谁要不要走了!都给我留下吧!“ 第76章 最强剑客 chap_r(); 王越今天傍晚才赶到邺城,本打算明天一早再去拜会韩馥,他居住的客栈恰巧距离州牧私宅不远,睡到半夜他被喊杀声惊醒,带着几个徒弟赶过来,却正好遇上了州牧府最危险的时刻,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 王越面色凝重的盯住面前手持长枪的这名黑衣人,此人身上明显有凝若实质的杀气,其余人等自有自已的徒弟门人去对付。但此人非自己出手不可! 颜喜大枪在手,杀气外露:“一寸长!一寸强!王越是吧!我平生杀人无数,你会是其中之一!“颜喜也怕这人身手了得,决定先下手为强了! 颜喜出手不再托大,上来就是施展开颜家的绝学追魂夺命十三枪,这套枪法据说是当年东汉开国名将耿纯所传,当年辅佐汉武帝打下了大汉江山,可谓是上乘的枪法。颜喜这一出手,法度森严,气象磅礴,那里是一般的杀手刺客,倒似一员征战沙场的勇将来临。 “嗖!“大枪在半空带出风声,向着王越刺来,正是追魂夺命枪的一记杀招:“乌云盖雪。” 颜喜在颜家的武艺只是略逊于颜良,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否则也不会被派来刺杀韩馥。这一枪使出来,居然是圆转如意,几乎没有破绽。 王越面上古井无波,手腕转动。长剑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剑乃百兵之王,一股沛然正气跃然剑间,颜喜的枪势还未到位,王越的剑光已经劈到了颜喜的左胸之前。这一下动似脱兔,颜喜眼前一花,对方已经破了自己的枪法,抢到了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 颜喜身形迅速后撤,大枪点地,身体腾空,抡起大枪,向下劈刺!却是一招“夜叉探海。”就要刺这王越的咽喉。王越长剑抖动,一道白光闪过,就在毫厘之间,将颜喜的枪尖磕开。两人你来我往就杀在了一处!。 王越带来的八名弟子门人也不停留,挥动手中长剑,与那袁家死士缠斗在一起。袁统大急,眼见自己这面就要得手,哪知道半路杀出来这么一群剑客。这不是要坏自己的好事吗? 袁统舞动大刀,带着数名死士,就要杀进房内。他身形刚刚晃动,远处“嗖”的一声,一只长箭闪电般射来,正中袁统后心。袁涛身体向前栽倒,不甘心的抽搐了数下,这才咽气身亡。 “贼人休伤吾主!我马忠马伯庸在此!“一阵兵器碰击之声接踵传来,却是亲卫营第一个杀了过来,路上虽有袁统布置的死士小队阻截,但还是被马忠杀散,及时赶到了现场。 亲卫营大军上冲,袁家死士虽然精锐,又那里是正规大军的对手,不过盏茶的功夫,就被杀戮一空。大军缓缓压上,将正在激斗中的颜喜和王越围在了中央。马忠带人冲进正厅,看到荀彧与荀寅,小环安然无恙,独独不见韩馥,一张脸立刻吓得雪白。 “主公何在?还请别驾大人示下!“ “主公在贼子动手之前,已经由韩猛保护,前往邺城监狱,劝降周仓,并未在府中。“荀彧说道。 “谢天谢地!真是主公洪福齐天啊!主母,还请不要害怕,我亲卫营已经肃清刺客,只是外面打斗的这一对不知是什么情况,荀别驾,你看?”马忠知道此地现在就是荀彧最大,自然是要听从他的指挥。 “这个不用担心,我方才听外面的剑客已经说明了来历,他乃是洛阳著名的剑客王越先生,是被主公请来担任冀州新军的总教头的。应该是友非敌。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带领一众弟子门人挡住了这些刺客,我和主母已经遭遇不测。”荀彧对马忠解释着外面的情形。 马忠听完,心中暗道侥幸。这可真是天降的救兵。如果不是这王越及时赶到,自己就算是杀光了所有的刺客,也没法和主公交代了。 马忠跟随着荀彧走出了房间,外面的众军包围之中。王越和颜喜的战斗还在较量之中。王越其实武艺远在这颜喜之上,之所以不肯下杀手,只是为了看清他这套枪法的玄机罢了。三十招一过,颜喜的枪法施展过两遍,王越已经基本将这套枪法记在了心中,有了破解对方枪法的办法。 “王总教头!我乃冀州别驾荀彧是也!王教头,还请大展神威,力斩此僚,为我冀州惨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圈外荀彧的声音传了进来。周围的冀州军跟着齐声呐喊:“报仇!报仇!”众人齐声开口声震四野,久久在半空回荡,并不消散。 激战中的两人方才全神贯注,并没有注意到这短短的几刻时间里。院内已经是风云突变。颜喜向四下看去,袁家死士已经全军覆没。无数的冀州军卒手持兵刃,弓箭,已经将自己和王越的战团围的是水泄不通,已经没有逃走的生路了。 王越听到荀彧的话,手中长剑斜指对手:“王某剑下,不杀无名之辈!你可敢留下姓名?“ “我乃渤海颜喜是也!今日我来到这里,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不过死之前,我也要先斩杀了你!多拉一个垫背的,我也值了!”颜喜眼中战斗的火焰熊熊燃烧,自己怎么可以死在兵卒之手!这个王越剑法高深,自己就和他来进行这生命中的最后一战吧! 王越手中长剑再次挥出,这次与方才又是不同。王越身形转动,剑光飞快旋转,形成了一团巨大的白色光芒,向那颜喜斩来。颜喜长枪应击,却是看不清王越的剑招,既然无法破解,他就想要强行格挡。 王越手中长剑圆转如意,不等招式用老,已经变化剑招,在颜喜的左臂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颜喜一声大吼。舞动长枪,大开大合,想要与王越以力相搏。但王越的剑招越来越快,颜喜的长枪已经跟不上他的速度。白色光圈中,王越的剑光忽左忽右,飘忽不定,颜喜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王越见对方枪法已乱,知道他是体力即将耗尽的先兆,宝剑一个盘旋,变为凌厉的劈刺与斩杀。“当!当!当!”颜喜竭尽全力将王越的三招腾空连环劈刺挡了下来,心中一口气放松,枪招慢了一些。 王越长剑猛地前突一剑刺出,这一剑之快,身边无数的围观士卒没一个人能看得清楚。竟似突破了肉眼所能捕捉的速度极限! 第77章 幕后黑手 chap_r(); 颜喜只觉得喉间一凉,眼前的世界渐渐变为了黑色,一个念头从心中闪过:“好快的剑!” 王越已经收剑向荀彧走去,也不去看那颜喜究竟如何了。 “幸不辱命!王越已取刺客性命!” 颜喜的喉间这才有鲜血喷出,一缕鲜红喷出老远。颜喜的身体向前栽倒,大枪“当啷”一声跌落尘埃!竟是早在王越收剑之前,已经气绝身亡。 居然没有捕捉到杀敌的致命一击!围观的冀州军都被王越的绝世剑法深深震慑,这样的剑法,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时院落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只不过音调已经有些变形:“妈的!这到底是谁干的!这是要把我碎尸万段啊!马忠!你小子杀光刺客没有!跑了一个,我要你好看!老婆!文若!你们没事吧!我来救你们了!” 冀州兵将听得清清楚楚,一阵欢呼声响了起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馥到了。 韩馥在周仓的保护下,第一时间赶到了亲卫营。得知马忠已经带了人手前往州牧府增援,但还是放心不下荀寅和荀彧。命令潘凤点齐五百精锐,自己与周仓也上马一起,奔州牧府前来救人。 等到了府门,一眼望去,满地都是韩家亲兵的尸首,可把韩馥给吓坏了,这敌人竟然是赤裸裸的强攻,里面的情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一路向内奔来,看到自己的亲族家兵死亡殆尽,韩馥的怒火已经是升到了极点。 “是谁!下此毒手!想要我韩馥的性命!姥姥!不报此仇,我韩馥誓不为人!”他紧赶慢赶,终于是看到了后院的情景,马忠保护着荀彧,荀寅站在正房的台阶那里。荀寅一脸泪水的看着自己,显然是受惊不小。 韩馥悬着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脚下站立不稳,差点跪坐在地上。身边的护卫连忙将他搀扶起来。 荀寅飞快的跑过来,扎到韩馥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还以为这次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和荀彧说了,贼人要是进来,我就先自杀!绝不会落在他们手里。 “好!老婆最乖了!真是好样的!现在没事了,叫小环陪你去休息!”韩馥示意两队亲卫保护着荀寅和小环去最为安全的州牧衙门,这里已经是彻底毁掉了。 荀彧引领着王越走了过来:“姐夫!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多亏王越先生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我和姐姐!” 韩馥看到王越的飘逸身影,欢喜的迎了上去:“王兄!洛阳一别,你我有数月没见了,我的书信接到了?没想到王兄真肯来我这冀州屈就,还救了我内人和内弟,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韩兄客气了,想我王越一身武艺,想要报效国家,奈何先是阉党专权,后有董卓乱政,眼看就要蹉跎一生,韩大人万金相邀,还许我冀州总教头,正将名分。此乃王越生平所愿,如何会不来。只不过是赶巧罢了。”王越摆摆手,似乎韩馥给自己的开价实在是太高了一些。 “来了就好啊!王兄,暂时还请委屈你暂代我亲军统领一职,现在邺城风雨飘摇,我的安全还需要王兄多多照拂才行!”韩馥看着王越,心中稍定。这样的大高手在身旁,自己才能高枕无忧! “遵命!韩大人,这是我的几位徒弟,我也带来了军前效力。韩大人不要看我的面子,先派他们下去历练,从小兵做起吧!” “几位师兄大才,如何能做小兵?我看这样吧,分入军中担任各部剑术教习,王兄就在我身边任职,几位师兄有什么不懂的,王兄再略加指点就是了!” “就按韩大人的意思吧!你们几个还不谢过韩大人!”王越知道韩馥这是看自己的面子,给了几个徒弟一个比较高的起点,作为老师,他自然要投桃报李了。 远处的马忠拖着一具尸体走了过来,那人的黑色面巾已经被摘下。韩馥定睛看去,正是那来见过自己的袁统,这幕后的黑手果然就是袁绍! “好你个袁绍!真是胆大包天啊!公然强攻州牧府,想要杀我取而代之吗?我想过你卑鄙无耻,倒没想过你敢如此丧心病狂!”韩馥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心中已经被愤怒填满了胸膛。 “启禀主公,留守州牧府的亲卫一百七十人全部战死,韩闯,韩璧尤为壮烈,浑身身中数十创,没有给我们冀州军丢人!” 韩馥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情形。这都是韩家的子弟兵,这一战下来,死伤居然超过了半数。此仇非报不可! 荀彧凑过来,看清是袁统,也是脸色大变。他面色变幻:“姐夫!我们要速招田丰,审配,众位文武,商议对策,此事要慎重对待!” 韩馥看了看荀彧:“我方才就有预感,已经派辛韬去袁府捉拿郭图。太史慈这会儿应该已经去袁军营寨前查看情形了。” 荀彧点点头:“方才的情形,姐夫的做法也不为错!我建议姐夫带上张郃,王教头去接应太史将军,袁绍的兵马精锐,恐怕太史将军有失啊!” 韩馥点点头:”不错!文若说得有理!我们赶紧回府衙,击鼓聚将,这就去接应太史慈将军!“ 一行人回到府衙。韩馥连发数道命令,招兵聚将。时间不大,众将都来到了府衙。辛韬也赶了过来,上前禀报,那郭图出了韩馥的府门,连袁府还没回,就带着人连夜出城,赶赴袁绍大营去了。 “好个贼子!别叫我抓到你!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韩馥心中恨恨,嘴上自然是毫不留情。 “主公!那袁绍势力在朝在野都十分庞大,我们最好是面见袁绍本人,看他如何说辞,我们必须据理力争,能不撕破脸皮最好不要撕破脸皮,不然会非常被动!”田丰站出身来,开口说道。 “不错!元皓此言在理。主公可快马赶去接应太史将军。张郃,高览,马忠三位将军和元皓随行,见机行事即可!”审配也站出来提议道。 第78章 袁绍心思 chap_r(); “好!张郃!高览!马忠!点齐一万精兵,随我出城!袁本初,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叫你离不得邺城!”韩馥提高声音,一连串的命令喊了出来。 三将都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了,这袁家死士夜袭州牧府,这是要刺杀韩大人啊!难怪大人如此生气。既然主公有命,那就赶紧准备吧。听说那袁绍手下有两员超品大将,一个叫做文丑,一个叫做颜良。乃是河北最厉害的两名英雄。这次难免要和这两个人动手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说自己这几人就会怕了那颜良,文丑?三人眼神互望,都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战意。韩馥披挂整齐,王越紧随在他的身后。三将点齐军马,打开邺城城门,大军蜂拥而出,奔袁绍驻扎之地杀去。 花开两头,再说那郭图,他出了韩馥的府邸,将韩馥的情报传递给袁统之后,不敢在邺城停留,飞速出城,赶到袁绍军营。进到中军帐中。袁绍和一众文武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公则!情况如何?那韩馥府内防备如何,成功的概率能有多大?“袁绍焦急的问道。 “启禀主公,那韩馥已经喝的半醉,韩馥府内上下,也没有太多的防备,我看成功的概率应该在八成以上!我们静等袁统发出成功的信号烟花,就可以坐等明日城内亲近我袁家的势力里应外合,拿下邺城了!” 袁绍大喜:“好!此事能成的话,公则你算首功!”郭图听到袁绍夸奖自己,十分开心,尾巴差点没有翘到天上去,有些洋洋得意的看了看旁边的许攸,显然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劳了。 许攸看着郭图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颇为不爽。心下暗道,这个郭图,最是自以为是,你想做主公手下第一谋士?有我许攸在,那是休想!待我上前给他添点堵再说。 想到这里,许攸上前躬身施礼说道:“主公啊!这阴谋刺杀,毕竟是诡道,并非正途。再说也并不一定就能成功,公则这条计策,实在是冒险的很啊!“ 袁绍抬眼看着许攸,心说你有意见当初为何不早说,现在又来说什么冒险?心中就有三分不悦。可这许攸对自己十分忠心,跟随自己也最早,他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于是开口问道:“那照子远的意思,此事应该如何处理啊?“ 郭图恶狠狠的看着许攸,心中腹诽不已。许攸你这个小人,当初定计不见你站出来查漏补缺,现在计划已经展开,你却跳出来说三道四,莫不是等的就是在这一刻攻击自己,讽刺我此计不妥吗? “主公,既然已经行动,后悔也是无用。不过我有几条后续的计策,可以亡羊补牢!”许攸摸着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 “恩!你说嘛!还是子远想的缜密,你们看看!还有补救的计策呢!”袁绍哈哈大笑,显然十分高兴。袁绍这人,最喜欢部下多为自己出谋划策,他一向认为,这谋士的主意越多,那效果一定越好。这就是所谓的群策群力嘛! “主公可以命文丑将军整顿军马,在营地外侧一里外埋伏,如果刺杀之计不成,我们就要做好迎击冀州军的报复。主公也可在颜良将军的保护下,尽快离开险地。 如果事成,可遣文丑将军悄悄靠近邺城,看有没有抢城的机会,如果对方大乱,也许能走马平定邺城!“ 袁绍点点头:”好主意!文丑何在?” 文丑听到袁绍招呼自己,也急忙站了出来:“主公!文丑在此!” 袁绍说道:“你就按许攸军师的计策,去营外埋伏,如敌军前来,你要伏兵杀出,如果计策成功,全军向邺城移动,伺机夺城!” 文丑领命出了营帐,心说主公啊!你真是一会儿一个主意。郭图,许攸各执一词,你是谁的意见都不拒绝。来回来去累的可是我这武将,三更半夜,要去营外埋伏,这秋老虎,扑三扑,天气又热,蚊子又多,这不是折腾人吗?要是来了敌人还好。要是不来,许攸啊许攸,你小子就是个不够数的,太缺德了!想和郭图斗,缠歪我作甚。 这就是袁绍的手下文武,个个拆台,人人不和。不能不说是袁绍命令不清,一会一个主意造成的恶劣后果。做人没有主见,精兵强将也未必能发挥出战力的五成。 一个时辰之后,邺城东南方向火光冲天。早有袁军哨探报于袁绍知道。袁绍哈哈大笑:“贼竖子,不是我袁家出力,你怎会有今日?今天叫你血溅五步,让天下人知道背叛我袁家的下场!” 账内各文武也是十分兴奋,当日在邺城,那韩馥插科打诨,大耍无赖,叫大家都是憋屈的很,这样的人占据冀州牧的位置,对渤海的袁绍大军实在是威胁太大。没有了冀州的粮草和人力支持,主公的霸业如何能够实现?既然不能站在幕后,那就干脆来到台前好了。 郭图也是一脸得色,已经在和逢纪商量一会如何喊开城门,接收邺城的事宜了。半个时辰之后,又有一名哨兵进来禀报,邺城城内火势全灭,城防平静,似乎是城内的骚乱已经平息。 袁绍面色尴尬,知道事情似乎是出了偏差。不过没道理啊!自己派去的死士都是高手,就是力战千人也不是问题,还有颜喜这样的一流武者。有心算无心,怎么可能失败呢? 帐下文武也是面面相觑,既然事情败露,自己这些人的处境可就尴尬了。许攸却是眉飞色舞。不出自己所料,这个郭图出的什么破主意,真是不靠谱啊!关键时刻,还是要看自己力挽狂澜了。 “主公!看样子是公则阴阳失算,刺杀之策已经失败,主公不可迟疑,我有一策,可解现在的危局!”许攸的声音在大帐中响起,只不过显得那么的嚣张刺耳。 “子远快说!不可耽搁,现在就靠你了!”袁绍也知道那韩馥只要不死,肯定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第79章 惨遭埋伏 chap_r(); “主公忘了吗?我早就料到公则此计有些不妥i,已经命文丑将军在大营两侧设下了埋伏。我们最好是奋起一战,先将那韩馥的追兵杀退,才能安然撤回渤海,不然都会被其所擒。“ 袁绍点头称是:“不错!子远真乃吾之子房,就这么办吧!来人,收拾军马,全军去营后高坡驻扎,等那韩馥的追兵赶到,我们配合文丑将军,一起杀出,杀散他们再行撤退不迟。“ 太史慈深夜发现邺城火起,也是十分焦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正要带兵进城支援,却有韩馥的亲兵带了命令前来,说是要他带五千精兵前去监视袁绍军帐。太史慈若有所悟,看来此事很可能是袁绍做下的,主公已经查知端倪,这才下了这道命令。 当下他也不迟疑,点齐人马,出了大营,奔邺城郊外东北角的袁绍大营杀去。这一路行军速度颇为迅速,几十里的路程不多时就赶了过去。 太史慈带领着人马,远远已经能够看见袁绍的军营。但不知为何,太史慈的心中却有些不安,这黑夜中实在是太静了,静的有些可怕。往常行走夜路,时不时还会有蝙蝠,飞鸟被惊起飞走,为何袁绍大营的周围会如此安静,一点飞禽走兽的动静都没有呢? 太史慈看了看身边的地形,两侧都是茂密的树林,自己的队伍行走在一条并不宽阔的小道上,他的心中警兆突生,这要是袁军早有准备,在这里事先埋伏,自己的队伍损失可就大了。 可惜太史慈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文丑看到韩馥军果然是前来攻营,也是暗自佩服许攸。虽然此人人品差到极点,但智谋还真是不俗啊,果能料敌机先。他摸了摸满头被蚊子叮的大包,嘴中喃喃自语道:“管他受了多少罪,只要是能抓到战机,我文丑这一场罪就没有白受。” 他悄悄对身后的副将吩咐道:“韩馥军已经陷入埋伏,传我的命令,先用飞矛伺候,然后左右一起杀出!现在就动手吧!”传完命令他将手中的黑樱点钢枪提了起来,示意身后的亲兵准备上马,身后的百余匹战马都用麻布缠住四蹄,早就焦躁不安的在那里四蹄乱踢了。 太史慈还没来得及发出后退的军令,道路两旁的夜色中却有了反应。“呜!呜!呜!”一阵阵金铁破空的声音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啸音,向太史慈的军队飞来。黑暗中影影绰绰,只能模糊看到似乎是一些长长的黑影。韩馥军猝不及防之下,不少军卒被飞来的短矛刺穿身体,惨叫着倒在道路中央。 其中两支奔着太史慈的前胸就飞了过来。太史慈手中长枪舞动,“当!当”两声脆响。两支飞矛被太史慈拨打的飞向了两侧。居然是短矛!这样的近身投掷武器威力最大!就是身披重甲,也无法抵挡短矛的投掷,这袁军的装备真是精良,这扔出来可是短矛!太史慈心中震撼,很不幸被伏击的却是自己的人马,这下死伤可就太惨重了。 战场之上已经有了新的变化。两侧的密林中杀声震天,文丑率领着伏兵一起杀出。 他这次埋伏,带的都是袁绍帐前最精锐的大戟士。武力都是百里挑一的,人人都有一身强横的战力。这黑夜之中,从太史慈军阵的两翼忽然杀出,冀州军措不及防,顿时就阵脚大乱! 方才的一阵飞矛攒刺,冀州军被击杀就不在少数,现在对方伏兵杀来。冀州军夜战本来就是弱项,黑夜中很多士卒的视力都差了很多。偏偏袁军都是长戟在手,比起冀州军的环首刀威力要大上许多,距离上就占据了相当的优势,刚一接触冀州军又被刺倒无数。这些人中很多都是新兵,训练虽然刻苦,但战斗的经验却严重不足,现在被夜间伏击,早就进退失据,一片混乱,被袁军一边倒的纷纷刺倒在地。 太史慈取出长弓,对准站团中的敌军,箭似流星,不停射击,弓弦响动,必有袁军士兵惨叫倒地。他射倒了七八名冲的最靠前的袁军,开口喊道:“众军向我靠拢,不要各自为战!武器向外,不要慌张!” 太史慈心中懊悔,自己还是太没经验了。虽然冀州新军兵员优秀,但是自己和这支新军都过于稚嫩。居然轻易被袁军打了伏击,目测损失都已经接近三成,韩馥大人对自己寄予厚望,自己却损兵折将,现在只有想办法收拢败兵,尽可能多的将士兵挽救回去才是正理。 对面的黑夜中却传来了一声呼喊:“贼将还想逃出生天?我乃河北文丑!特来取你性命,你往那里走!” 这句话音未落,百余匹战马已经冲杀过来,当前一名大将红衣红甲,身材魁梧,掌中一柄黑龙般的大枪,神出鬼没。提在手中,好似一道黑芒。对着身前的冀州军连砸带刺,枪影闪动,必有冀州军士惨叫倒地。冀州军刚刚收拢在一起的阵型被文丑带骑兵一冲,又有了崩溃的迹象。 太史慈牙关紧咬,此人非除去不可!可听说这文丑乃是袁绍帐下第一条好汉,武艺超群,最是骁勇不过。自己也不知道和他谁高谁低。有了!自己箭法无双,就射他一箭,如果侥幸命中,那就再好没有了! 太史慈的箭法那在当世可以排在前三之位,虽然现在还名声不显。但箭法之高,在这北地可算是翘楚了。 现在他有心射杀文丑,自然是动了杀机。在他的箭囊中,有三支金羽雕翎箭,乃是太史慈压箱底的绝招。今天看自己的冀州新军危在旦夕,太史慈一咬牙就拿出了一支。这支金羽雕翎箭与其他箭支比起来,尾翼和箭头都颇为不同,箭尖都有三道血槽,只要刺中,敌将基本就是报销的结果。 “呔!”太史慈将手中长弓拉成满月,对准文丑的咽喉,“嗖!”的一声,一箭闪电射出!这一箭太史慈是全力施为,箭支带着螺旋的弧线,直飞向文丑,这一箭的速度,无法用言语描述。从出箭到箭羽来到文丑面前,好似是闪电一般,直刺文丑面门而来! 第80章 太史战文丑 chap_r(); 文丑此人,本是被人遗弃的孤儿,被山中一无名老人救活,抚养成人。教授了一身高强的武艺。他从小在山中长大,终日与野兽为伍,不但力大无穷,而且还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预知能力。 方才太史慈瞄准了他之时,文丑毛骨悚然,有一种被猛兽盯上了的感觉。他身形猛地后仰,一个铁板桥在马背上施展了出来。正好在那支金羽雕翎箭射到之时,堪堪躲过了这必杀的一箭,可他身后的副将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噗!”的一声响起,一道血雨飞腾在空中。眼见被这一箭正中胸口,直挺挺的被掼下了马背,当场毙命。 太史慈暗道可惜,居然被这文丑躲了过去,看来是这家伙命不该绝,但是今天遇上自己,不该绝那就直接杀了便是!太史慈掂了掂手中的虎头錾金枪。这柄大枪那也是足有四十斤上下,乃是自己重金购得。今天自己就要用这柄枪与那文丑较量较量,看是他文丑天下无双,还是自己所向无敌! 文丑侥幸躲过了这一箭,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收起了对前面这名敌将的轻视之心,手中大枪一紧,催马飞驶而来:“对面的将军留下姓名,我文丑不杀无名之辈!” 太史慈双目圆瞪:”文丑!我乃冀州上将东莱太史慈是也!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有!看枪!“话音未落,太史慈的大枪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一招”毒蛇吐信“,已经是攒刺而出! 文丑点点头,真有两下子,看样子是韩馥的手下勇将啊!这样也好,这样的人必是死忠,杀一个,少一个,遇上自己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黑樱点钢枪闪电击出,两杆大枪碰在一起,嘡啷!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来。一股大力顺着大枪震得太史慈气血翻涌。太史慈大吃一惊,此人天生神力,果然是武艺高强。 文丑也感到对面大枪上传来的力道颇为雄厚,直到遇上了难缠的敌人。他却是个见到好对手就心痒难耐的性子,两人高举兵器,战在了一起,你来我往,三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 此时的冀州新军在起初的一阵慌乱之后,慢慢稳住了阵脚,向一起靠拢过去。这一番厮杀,竟然死伤掉了近一半的人手,剩下的不足三千。 对面的大戟士哪里肯叫这些煮熟的鸭子飞掉。在军司马张南的带领下,又是纷纷取出一柄飞矛,发一声喊,一起投掷过来。冀州军死伤再次增多,眼见就是有彻底崩盘的危险。太史慈看在眼中,暗自着急,但对面的文丑武艺之高,实在是他生平仅见。自己连续换招,都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去。自己如果一个应对不好,恐怕都有性命之忧。 就在太史慈进退两难之际。远处火光冲天,杀声四起。远远地照亮了整个夜空。一支浩浩荡荡的人马远远杀来,一面大旗在黑夜中都能看的清楚,正是一个斗大的韩字! 原来是韩馥带领几员上将,来接应太史慈来了,幸亏他及时赶到,否则这支冀州新军就要全军覆没了。 张南见对方大队人马到来,连忙张罗大戟士队形收拢,向袁绍军营方向收缩,以免被韩馥军前后夹击。那些冀州新军这才收拢败兵,向韩馥大军的方向败退下来。 文丑见势也收住枪招,带马向后缓缓退去。太史慈心中悲凉,自己带来的新军死伤惨重,如何向韩馥交代。他提枪还要上前追杀文丑。早有一匹快马飞驰而来,身后是百余名精锐的冀州骑兵。 韩馥远远看到冀州新军大败,袁绍军见自己大队人马赶到,已经在慢慢后撤,一点败相都没有,他恐怕太史慈报仇心切,中了文丑的诡计,紧忙命张郃先行一步,来接应太史慈。 “太史将军吗,主公有令,命你速速退去。胜败乃兵家常事,来日方长,不可恋战,再生枝节!”张郃一边飞奔,一边将韩馥的将令说与太史慈知道。他当然知道太史慈是主公的爱将,自己的话未必好使,还是将韩馥的原话说出来才会好用。 太史慈听到韩馥有令,这才颇为不甘的停下了马匹,对着文丑喊道:“今日之仇!我太史慈记下了,来日方长,今后再来领教文丑将军的高招!”他虽有心与这文丑决一死战,但是军令如山,也只得作罢。 文丑暗叫可惜,自己还有绝招回马枪没有施展,要是这太史慈敢追过来,自己就有六成的把握将他杀了,现在则是没有机会了。他也不答话,会合了自己的大戟士队伍,慢慢向营寨撤去。 战地之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冀州新军的尸体,太史慈悲从中来,一声怒吼,冲彻云霄!哀大莫过于心死,此刻太史慈的心情也差相仿佛。 韩馥看了看满地死伤的将士,又看看跪在自己身前,不肯起来,一脸愧疚的太史慈。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自己经过了今天,才真正知道了战争的残酷。谁也不是常胜将军。自己自从进入冀州以来,运气一直不错。这叫他忽略了最基本的问题。 在三国争雄的年代,没有弱者。哪怕是已经被自己击败的麹义,还是现在杀得自己损兵折将的袁绍,那都是杰出的人物,手下也都有善战的部队和善谋的军师。自己之所以能够轻易的占领邺城,击败麹义,很大因素靠的是自己的身份,大汉朝廷正式任命的冀州牧。 正因为自己在冀州相当一部分士族和将领心中的正统地位,才能够让自己顺风顺水的拥有了现在的地位和规模。不可否认,自己有些飘了。不过俗话说的话,人在江湖漂,那能不挨刀。今夜这一系列的意外,自己就在袁绍手里不折不扣的吃了一个大亏。 两名忠心耿耿的家将死的凄惨无比,韩家亲兵也伤亡数百。冀州新军现在又伤亡数千人,和这个袁绍的仇怨是不能化解了。不要说袁绍不会手下留情,自己只要是缓过这口气来,绝不会和他善罢甘休! 第81章 当面质问 chap_r(); 韩馥收拾心情,上前将太史慈搀扶了起来:”子义啊!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事!人死了,我会给你补,没能够胜过那个文丑,将来我们找机会找回场子就是了,关键是你知道问题出在那里就好。“ ‘是!主公!太史慈万死!今后再不敢小看天下英雄,我一定重新带起一支冀州铁军来,和那文丑再决雌雄!“太史慈见韩馥并不怪罪自己,心中更是愧疚。但是为了不叫主公难堪,他还是站起来,退到了一旁。 田丰上前对韩馥说道:”主公,那袁绍既然布置了伏兵,那就是有了准备,我军不可轻易进兵,以免中了埋伏!“ 韩馥点点头,命令一个嗓门甚大的传令兵跑到身前。他吩咐道:“你去阵前喊话,就说冀州牧韩馥请渤海太守阵前答话,大家同殿称臣,有误会还是澄清为好。” 田丰若有所思,明白了韩馥的意思。现在的局面,既然不能死拼,那就要两边首脑交涉才能决定事情如何处理了。 传令兵快速跑到阵前,向着袁绍的营帐就呼喊起来。一连数遍,声震四野,这传令兵嗓门甚大,声音远远传出数里,人人清晰可闻。 袁绍在暗处听到,也是颇为意外。逢纪凑近了说道:”主公,此事必须要在表面上有一个交代,否则这韩馥恼羞成怒,不肯退兵,我们还是非常麻烦,反正他也没有十足的证据,主公将过错推到那个袁统身上好了,韩馥毕竟是老大人门生,想来还是要给老大人面子的。 逢纪的意思十分明显,自己主公这事情做的有些过了,大家都是大汉臣子,私下动手加害那可是重罪。韩馥既然说是还能面谈,已经是在给袁家面子了,但绝不是看在袁绍的面子上。 主公这次过后,就算是能够顺利回到渤海,与韩馥此人也是彻底反目成仇了。逢纪轻轻叹息,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是无用。 袁绍也知道不出面解释,是解决不了这次冲突了,他心中为自己暗暗打气,怕什么!他韩馥不过是袁家的门生罢了,还真敢对自己动手不成?自己可以抵死不认,对!就是这个主意。 袁绍一拉自己的马缰绳。对身后的颜良说道:“颜良,跟在我的身后,小心在意了。”颜良会意,知道主公是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叫自己去护驾呢。他将金丝龙鳞刀提在手中,这把大刀重约四十三斤,端的是厉害无比。颜良力量之大,看看此刀就可想而知。 “主公放心!有我颜良在,主公万无一失!” 袁绍点点头,和颜良催动战马,向营帐前面的空地驶去。 袁绍军中将士都将火把燃起,照的营前亮如白昼。韩馥等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袁绍与颜良的身形。 韩馥转身对张郃说道:“儁乂!随我去会会那袁本初如何?”张郃心中欢喜,主公对自己还是十分看重啊!这种场合叫自己保护,那也是莫大的荣耀。张郃将手中的朱雀虹提了起来。跟随着韩馥,两个人也奔那两军阵前赶来。 韩馥走到袁绍近前,将马控制住,不再向前。他时不时看看颜良的位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保不齐这颜良会有什么坏心思,自己还是小心些才对。张郃知道主公的心意,将浑身的杀气放出,紧紧笼罩住对面的颜良,防止对方暴起伤人。 韩馥在马上抱了抱拳,开口说道:“本初兄,可知我今天为何而来吗?” 韩馥开门见山,今天就是要问问这个袁绍,都是大汉臣子,为何你敢以下克上,派人来刺杀自己。这等于是先发制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不可谓不是一招妙棋。 “啊!这我还真是不知啊!还请文节说明。”袁绍心中尴尬,这叫自己在两军阵前如何开口。 难不成自己还说:“知道!我看你不爽,叫人去砍你,结果没成功?”如果这么说,自己这光辉形象还如何保持。 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名人能够如此无耻啊,做了不敢认,这和自己在后世遇到的那些,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斯文败类何其相似啊!韩馥在心中对袁绍腹诽不已。 “好!那我就来问问你,今日邺城三更时分,我州牧府突然遭到无数黑衣人袭击。幸亏愚兄我不在府中,才幸免于难,我府中上下,除了内人和妻弟,全部被害,其中一个领头的黑衣人正是贤弟的属下袁统,贤弟作何解释?” “文节兄,此时愚兄可就不知道了,那袁统又不在我身边,或许是他大胆妄为,私下行凶也说不定!是不是在邺城之时他和你有什么私怨也说不定。”袁绍睁着眼睛说瞎话,横下一条心来,这面皮不要也罢。 韩服差点没气乐了,好你个袁绍,还真说的出口!没你的命令,那袁统敢对自己动手?没有袁家的支持,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武装力量,能够直接杀入自己的州牧府中。 韩馥点点头:“本初兄,这件事就算你不知情,那我冀州新军在城外巡逻,为何你的部队会暗中设伏,杀伤我军如此多的将士,难道你的人在渤海也是如此恣意妄为吗?” “这…….”袁绍一时语塞,这个还真是不好搪塞。 “可能是文丑将军误以为贼人劫营吧!这绝对是误会,文节兄的损失,我愿意赔偿好不好?”袁绍咬咬牙,自己再退一步,韩文节你要还是不依不饶,自己也不介意直接和你翻脸了。 “这倒不必了,其实吧,本初兄,谁是谁非,大家心里有数啊!我也不要你的赔偿了,这里万余将士都是见证,今晚的事情扑朔迷离,我也不想再追究谁是谁非。我恩师乃是袁隗老大人,说来我也是袁家的门生故吏。刺杀我之仇就此揭过不提!”韩馥声震四野,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袁绍心中一松,此事如此结束自然最好,你韩馥是我袁家门生,难道你还能反了天不成。 第81章 当面质问 chap_r(); 韩馥收拾心情,上前将太史慈搀扶了起来:”子义啊!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事!人死了,我会给你补,没能够胜过那个文丑,将来我们找机会找回场子就是了,关键是你知道问题出在那里就好。“ ‘是!主公!太史慈万死!今后再不敢小看天下英雄,我一定重新带起一支冀州铁军来,和那文丑再决雌雄!“太史慈见韩馥并不怪罪自己,心中更是愧疚。但是为了不叫主公难堪,他还是站起来,退到了一旁。 田丰上前对韩馥说道:”主公,那袁绍既然布置了伏兵,那就是有了准备,我军不可轻易进兵,以免中了埋伏!“ 韩馥点点头,命令一个嗓门甚大的传令兵跑到身前。他吩咐道:“你去阵前喊话,就说冀州牧韩馥请渤海太守阵前答话,大家同殿称臣,有误会还是澄清为好。” 田丰若有所思,明白了韩馥的意思。现在的局面,既然不能死拼,那就要两边首脑交涉才能决定事情如何处理了。 传令兵快速跑到阵前,向着袁绍的营帐就呼喊起来。一连数遍,声震四野,这传令兵嗓门甚大,声音远远传出数里,人人清晰可闻。 袁绍在暗处听到,也是颇为意外。逢纪凑近了说道:”主公,此事必须要在表面上有一个交代,否则这韩馥恼羞成怒,不肯退兵,我们还是非常麻烦,反正他也没有十足的证据,主公将过错推到那个袁统身上好了,韩馥毕竟是老大人门生,想来还是要给老大人面子的。 逢纪的意思十分明显,自己主公这事情做的有些过了,大家都是大汉臣子,私下动手加害那可是重罪。韩馥既然说是还能面谈,已经是在给袁家面子了,但绝不是看在袁绍的面子上。 主公这次过后,就算是能够顺利回到渤海,与韩馥此人也是彻底反目成仇了。逢纪轻轻叹息,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是无用。 袁绍也知道不出面解释,是解决不了这次冲突了,他心中为自己暗暗打气,怕什么!他韩馥不过是袁家的门生罢了,还真敢对自己动手不成?自己可以抵死不认,对!就是这个主意。 袁绍一拉自己的马缰绳。对身后的颜良说道:“颜良,跟在我的身后,小心在意了。”颜良会意,知道主公是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叫自己去护驾呢。他将金丝龙鳞刀提在手中,这把大刀重约四十三斤,端的是厉害无比。颜良力量之大,看看此刀就可想而知。 “主公放心!有我颜良在,主公万无一失!” 袁绍点点头,和颜良催动战马,向营帐前面的空地驶去。 袁绍军中将士都将火把燃起,照的营前亮如白昼。韩馥等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袁绍与颜良的身形。 韩馥转身对张郃说道:“儁乂!随我去会会那袁本初如何?”张郃心中欢喜,主公对自己还是十分看重啊!这种场合叫自己保护,那也是莫大的荣耀。张郃将手中的朱雀虹提了起来。跟随着韩馥,两个人也奔那两军阵前赶来。 韩馥走到袁绍近前,将马控制住,不再向前。他时不时看看颜良的位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保不齐这颜良会有什么坏心思,自己还是小心些才对。张郃知道主公的心意,将浑身的杀气放出,紧紧笼罩住对面的颜良,防止对方暴起伤人。 韩馥在马上抱了抱拳,开口说道:“本初兄,可知我今天为何而来吗?” 韩馥开门见山,今天就是要问问这个袁绍,都是大汉臣子,为何你敢以下克上,派人来刺杀自己。这等于是先发制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不可谓不是一招妙棋。 “啊!这我还真是不知啊!还请文节说明。”袁绍心中尴尬,这叫自己在两军阵前如何开口。 难不成自己还说:“知道!我看你不爽,叫人去砍你,结果没成功?”如果这么说,自己这光辉形象还如何保持。 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名人能够如此无耻啊,做了不敢认,这和自己在后世遇到的那些,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斯文败类何其相似啊!韩馥在心中对袁绍腹诽不已。 “好!那我就来问问你,今日邺城三更时分,我州牧府突然遭到无数黑衣人袭击。幸亏愚兄我不在府中,才幸免于难,我府中上下,除了内人和妻弟,全部被害,其中一个领头的黑衣人正是贤弟的属下袁统,贤弟作何解释?” “文节兄,此时愚兄可就不知道了,那袁统又不在我身边,或许是他大胆妄为,私下行凶也说不定!是不是在邺城之时他和你有什么私怨也说不定。”袁绍睁着眼睛说瞎话,横下一条心来,这面皮不要也罢。 韩服差点没气乐了,好你个袁绍,还真说的出口!没你的命令,那袁统敢对自己动手?没有袁家的支持,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武装力量,能够直接杀入自己的州牧府中。 韩馥点点头:“本初兄,这件事就算你不知情,那我冀州新军在城外巡逻,为何你的部队会暗中设伏,杀伤我军如此多的将士,难道你的人在渤海也是如此恣意妄为吗?” “这…….”袁绍一时语塞,这个还真是不好搪塞。 “可能是文丑将军误以为贼人劫营吧!这绝对是误会,文节兄的损失,我愿意赔偿好不好?”袁绍咬咬牙,自己再退一步,韩文节你要还是不依不饶,自己也不介意直接和你翻脸了。 “这倒不必了,其实吧,本初兄,谁是谁非,大家心里有数啊!我也不要你的赔偿了,这里万余将士都是见证,今晚的事情扑朔迷离,我也不想再追究谁是谁非。我恩师乃是袁隗老大人,说来我也是袁家的门生故吏。刺杀我之仇就此揭过不提!”韩馥声震四野,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袁绍心中一松,此事如此结束自然最好,你韩馥是我袁家门生,难道你还能反了天不成。 第82章 阵前断义 chap_r(); “惭愧啊文节兄,都是我御下不严,才会出现这样的遗憾,我保证……”袁绍大着嘴巴,还想在那里欲盖拟彰。 “本初兄,我还没说完呢。”韩馥抬手说道。 “虽然个人的事情,我可以不予追究,但是我冀州军的血海深仇我却不能放过!本初兄,毕竟你也是我大汉的一郡太守,悲剧已经发生,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奸相董卓,我韩馥做不出那亲者痛,仇者快,同室操戈的恶事来!” 冀州军全体上下在那里听的是热血沸腾,一起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韩馥。韩馥心中得意,袁绍啊袁绍,这个机会终于叫我等到了,君不正臣投外国,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啊! “我会修书一封禀报恩师大人,邺城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从今以后,我与袁家再无关系。我只做大汉的冀州牧,不再为本初奔走前后。也不再是袁家门人!从今以后,你走你路,我过我河,本初你走吧!回到渤海之前,我不来追你!” 韩馥说完这话,拨马返回冀州军阵中。冀州的将士一起欢呼。田丰走过来一脸崇拜的说道:“主公!高!这招借力打力实在是太高了,从此不再受袁家的钳制。海阔天空,可以大展宏图了。” 袁绍在原地愣了半天,心中满是懊悔,与韩馥决裂,是对自己最为不利的局面。以后冀州除了渤海一隅,再也无法染指,否则就是和大汉郡兵同室操戈。自己如何还有面皮,还来冀州讨要粮草,军饷。 这回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刺杀不成,把自己的渤海郡陷入了不利的局面当中。袁绍一声长叹,拨转马头,回归大营。当下也不再过多停留,吩咐手下将士,拔营起寨,返回渤海去了。 韩馥见袁绍走远,这才从马背上下来。看着满地死伤的冀州军尸体,险些掉下泪来。众将官见韩馥这幅表情,也是纷纷下马,跟随在韩馥的身后。 韩馥沉声吩咐道:“将死去的将士都装殓起来,这些将士们没有错,错在我们这些指挥之人。诸位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冀州军的现状,士兵训练不足,战斗经验更是缺乏。不要说天下强军,连袁绍组织的私人军马,战力都远在我们之上。” “死者已矣,我们从那里跌倒,就要从那里爬起来。勤加训练,苦练精兵!诸位!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我们不怕牺牲,但是不能牺牲的没有意义!”韩馥的话声音不大,但在众将耳边,却好似惊雷,令人久久回味其中的深意。 好一番打扫战场,收敛死伤之后,大队人马回到了邺城。韩馥的府邸已经被烧成了白地,只好先在办公的府衙暂时休息了半夜。等到天明。田丰和荀彧拿着统计出来的损失数字来见韩馥。 “士卒阵亡三千四百余人。家将韩闯,韩璧战死。州牧府彻底焚毁,周围的民居也被烧毁了数百间之多。”韩馥拿着结果,心中对袁绍的痛恨更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文若,元皓,我有一个想法,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这次我打算在邺城城内修建一座忠烈祠。将我冀州将士的英灵牌位都供奉起来。 建成之日我要召开全军的公祭大会,哀悼为了冀州战死的这些将士们,这些人的家属以后冀州官府要经常照顾,抚恤要拿出章程,文若这个事情你来跟一下,不能叫我们的子弟兵的家属们今后没有了生活的依靠,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你们怎么看?” 荀彧想了一会,开口说道:“姐夫,你的办法绝对可行,能够凝聚我全军将士的忠诚,也能激发将士们今后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少了对家里的牵挂。不过这耗费只怕不小,对我们的财政是个不小的负担,我遍读史书,这么做的还真是不多……” “再难,这件事也要办下去!文若,做大事要以人为本,得不到冀州的人心,我们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为阵亡的将士做好身后事,就能得到全军将士的忠心,也能得到那些阵亡将士家属的拥戴。燕昭王千金买马骨,这么做冀州的军心和民心都会为我所用,我们又何惜区区身外之物呢。” 荀彧这才恍然大悟:“姐夫思虑深远,我一会儿马上就去安排此事,必不叫那些死者的家属流离失所,老无所养才是。” 韩馥点点头,又看向田丰:“文若啊!袁绍既然已经退走渤海,那他基本上是没有机会回来了。他在邺城的家产和宅地,你立刻安排一下,都先划归州府官有,等那袁绍开口之时,我们再考虑归还的事情,先利用起来,不要浪费嘛。” “还有就是要抓紧审问那些在麹义,袁绍最作乱邺城期间,叛乱参与的那些官员和世族豪强。这些人不是不看好我们吗?做事情就是这样,既然你选择了站队,站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不惜以身试法,我也有钢刀伺候,你的动作要快,尽快拿出这些人的口供和作乱实据。” 田丰心中一紧,不知道韩馥为何会催的如此之紧。韩馥看了看田丰,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开口说道:“审结之后在邺城门外漳河边,我要开刀问斩此次的叛乱之人,文若记住,要通知所有邺城的官员,世家,高门都来观刑。我要叫他们知道,现在冀州是谁说了算,和我合作,那就是一片光明坦途,和我作对,那对不起了,只有死路一条。” 冀州军建造忠烈祠的计划得到了全体军卒的大力支持,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建造下,很快就完成了建造忠烈祠的工作,建筑颇为雄伟,用工也极其考究。 特意挑选了一个天气晴朗的上午,韩馥驱车来到了冀州新军的校场,这时校场内已经成了白色的海洋。在接到了州牧府的通知后,全军上下都知道州牧大人要在这里公祭死去的冀州军袍泽,都是早早就赶到了校场,排成了整齐的队形,等待着韩馥的到来。 第82章 阵前断义 chap_r(); “惭愧啊文节兄,都是我御下不严,才会出现这样的遗憾,我保证……”袁绍大着嘴巴,还想在那里欲盖拟彰。 “本初兄,我还没说完呢。”韩馥抬手说道。 “虽然个人的事情,我可以不予追究,但是我冀州军的血海深仇我却不能放过!本初兄,毕竟你也是我大汉的一郡太守,悲剧已经发生,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奸相董卓,我韩馥做不出那亲者痛,仇者快,同室操戈的恶事来!” 冀州军全体上下在那里听的是热血沸腾,一起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韩馥。韩馥心中得意,袁绍啊袁绍,这个机会终于叫我等到了,君不正臣投外国,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啊! “我会修书一封禀报恩师大人,邺城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从今以后,我与袁家再无关系。我只做大汉的冀州牧,不再为本初奔走前后。也不再是袁家门人!从今以后,你走你路,我过我河,本初你走吧!回到渤海之前,我不来追你!” 韩馥说完这话,拨马返回冀州军阵中。冀州的将士一起欢呼。田丰走过来一脸崇拜的说道:“主公!高!这招借力打力实在是太高了,从此不再受袁家的钳制。海阔天空,可以大展宏图了。” 袁绍在原地愣了半天,心中满是懊悔,与韩馥决裂,是对自己最为不利的局面。以后冀州除了渤海一隅,再也无法染指,否则就是和大汉郡兵同室操戈。自己如何还有面皮,还来冀州讨要粮草,军饷。 这回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刺杀不成,把自己的渤海郡陷入了不利的局面当中。袁绍一声长叹,拨转马头,回归大营。当下也不再过多停留,吩咐手下将士,拔营起寨,返回渤海去了。 韩馥见袁绍走远,这才从马背上下来。看着满地死伤的冀州军尸体,险些掉下泪来。众将官见韩馥这幅表情,也是纷纷下马,跟随在韩馥的身后。 韩馥沉声吩咐道:“将死去的将士都装殓起来,这些将士们没有错,错在我们这些指挥之人。诸位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冀州军的现状,士兵训练不足,战斗经验更是缺乏。不要说天下强军,连袁绍组织的私人军马,战力都远在我们之上。” “死者已矣,我们从那里跌倒,就要从那里爬起来。勤加训练,苦练精兵!诸位!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我们不怕牺牲,但是不能牺牲的没有意义!”韩馥的话声音不大,但在众将耳边,却好似惊雷,令人久久回味其中的深意。 好一番打扫战场,收敛死伤之后,大队人马回到了邺城。韩馥的府邸已经被烧成了白地,只好先在办公的府衙暂时休息了半夜。等到天明。田丰和荀彧拿着统计出来的损失数字来见韩馥。 “士卒阵亡三千四百余人。家将韩闯,韩璧战死。州牧府彻底焚毁,周围的民居也被烧毁了数百间之多。”韩馥拿着结果,心中对袁绍的痛恨更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文若,元皓,我有一个想法,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这次我打算在邺城城内修建一座忠烈祠。将我冀州将士的英灵牌位都供奉起来。 建成之日我要召开全军的公祭大会,哀悼为了冀州战死的这些将士们,这些人的家属以后冀州官府要经常照顾,抚恤要拿出章程,文若这个事情你来跟一下,不能叫我们的子弟兵的家属们今后没有了生活的依靠,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你们怎么看?” 荀彧想了一会,开口说道:“姐夫,你的办法绝对可行,能够凝聚我全军将士的忠诚,也能激发将士们今后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少了对家里的牵挂。不过这耗费只怕不小,对我们的财政是个不小的负担,我遍读史书,这么做的还真是不多……” “再难,这件事也要办下去!文若,做大事要以人为本,得不到冀州的人心,我们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为阵亡的将士做好身后事,就能得到全军将士的忠心,也能得到那些阵亡将士家属的拥戴。燕昭王千金买马骨,这么做冀州的军心和民心都会为我所用,我们又何惜区区身外之物呢。” 荀彧这才恍然大悟:“姐夫思虑深远,我一会儿马上就去安排此事,必不叫那些死者的家属流离失所,老无所养才是。” 韩馥点点头,又看向田丰:“文若啊!袁绍既然已经退走渤海,那他基本上是没有机会回来了。他在邺城的家产和宅地,你立刻安排一下,都先划归州府官有,等那袁绍开口之时,我们再考虑归还的事情,先利用起来,不要浪费嘛。” “还有就是要抓紧审问那些在麹义,袁绍最作乱邺城期间,叛乱参与的那些官员和世族豪强。这些人不是不看好我们吗?做事情就是这样,既然你选择了站队,站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不惜以身试法,我也有钢刀伺候,你的动作要快,尽快拿出这些人的口供和作乱实据。” 田丰心中一紧,不知道韩馥为何会催的如此之紧。韩馥看了看田丰,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开口说道:“审结之后在邺城门外漳河边,我要开刀问斩此次的叛乱之人,文若记住,要通知所有邺城的官员,世家,高门都来观刑。我要叫他们知道,现在冀州是谁说了算,和我合作,那就是一片光明坦途,和我作对,那对不起了,只有死路一条。” 冀州军建造忠烈祠的计划得到了全体军卒的大力支持,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建造下,很快就完成了建造忠烈祠的工作,建筑颇为雄伟,用工也极其考究。 特意挑选了一个天气晴朗的上午,韩馥驱车来到了冀州新军的校场,这时校场内已经成了白色的海洋。在接到了州牧府的通知后,全军上下都知道州牧大人要在这里公祭死去的冀州军袍泽,都是早早就赶到了校场,排成了整齐的队形,等待着韩馥的到来。 第83章 祭祀大会 chap_r(); 祭祀场内也被荀彧安排人用白纸白布装饰了一番,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大家对韩馥大人的这番举动都十分感激。当兵吃粮,战死沙场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们还从没听过会有上官专门为了这些死去的大头兵搞什么公祭。 听军中的校尉们说,今后冀州军凡是战死之人,冀州府都会安排人给予一定的钱米补助,还会在今后安排专人帮助照顾家中的老弱。这样的上官那里去找,跟着韩馥大人,看来是跟对了! 韩馥步入校场之时,冀州军数万人的方阵齐齐下跪,动作整齐划一。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这不是因为军令,而是对韩馥个人的忠诚与感激。因为韩馥今天的举动,为所有的将士们最大程度的缓解了后顾之忧,这才是他们心中的主公。 韩馥也有些莫名感动,他只不过是借鉴了后世的一些做法罢了。并没有做得太多,但是将士们回报他的忠诚,叫韩馥感动莫名。看来汉朝人还是民风淳朴,自己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就是了不起的仁政了。 韩馥身后跟随的是冀州军的全体文武,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缺席,那怕你有天大的事情,在紧要的公务,也要为这件事让步。人人和韩馥一样,身披缟素。这一行人来到祭台之前。香案之上,一个赶制出来的灵位在那里格外显眼,上面写着一行大字,内容正是州牧韩馥大人亲自拟定:“冀州英魂永垂不朽!” 韩馥在司仪官的引领下,一板一眼的将祭祀的礼节全部做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将公祭的仪式圆满完成。带领着全体文武对灵位行礼之后,这才回到了校场的高台之上,韩馥站出身来,看着台下的冀州军全体官兵,沉默了良久,这才开口说道:“今天,是个沉痛的日子,我们在这里沉痛悼念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们。他们虽然倒下了,但是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我韩馥作为这一任的冀州牧,不敢承诺别的,但是有一条我会为在场的每一座兄弟承诺。我冀州建立忠烈祠,就是为了我冀州军阵亡的兄弟们,都可以进入忠烈祠永享香火供奉,奉年节有专人祭拜照料,叫他们的英灵可以安息。” 台下将士尽皆动容,要知道在东汉时期,人人信奉鬼神。韩馥承诺为冀州军建立忠烈祠,那就意味着冀州军军人即便战死,也可以被自己的同仁收敛祭奠,永享香火祭祀,不再是孤苦无依的孤魂野鬼,受冀州万民敬仰,这份恩德实在是太大了。 “誓死效忠主公,忠烈祠英魂永垂不朽!”全场冀州军将士再次拜倒,看向韩馥的目光已经接近狂热。 一个小兵在后面嘀咕:“我的哥!主公对咱么那是没得说啊!再上战场,不以命相拼,都对不起大人的这份厚爱!不过,如果朝廷要换韩大人怎么办,这忠烈祠会不会被下一任长官抛弃啊!” 他身前的队长回过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盔之上:“李二狗!我说你是不是傻!你手里拿的是烧火棍?谁敢动咱家主公,那就好比要断我们日后的血食,你管他是天王老子,干了他就是!没这个胆子,趁早滚蛋!” 李二狗慌忙点头:“是!队长!小的明白了,从今以后,俺的命就是韩大人的,谁敢和我们过不起,我李二狗只有和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类似的场景和想法在场中每一个人的心中蔓延。 审配和田丰在韩馥身后交换了一下眼色,对韩馥的这个举措都是暗中赞不绝口,这是得了冀州军死力,眼前的这数万大军从此之后,只怕不复为朝廷所有,只会忠于韩馥个人了。 真是厉害啊!不过这不是他们所期望的吗?韩馥的地位越高,在冀州越得民心,自己这些人才会有更大的发展不是吗?说不定除了冀州,还会有更大的空间在等着他们发挥呢。想到这里,两个人都是会心的微笑,彼此心照不宣。 韩馥那里会知道自己下属的这些想法,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自己为了求心安,仿照后世的烈士陵园,照猫画虎的一点补救措施罢了。他可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的军队造成的影响会如此的深远。 不过他对场中冀州军的精气神还是十分满意,似乎这士气和嗓门都大了不少嘛,至少没有在袁绍军队的打击下失去斗志,这样韩馥就心满意足了。 冀州军在校场搞得轰轰烈烈,此时的邺城富人居住区内的高府,却是愁云惨淡。十几个没有参加过邺城之乱的世家家主藏在密室之内,仿佛惊弓之鸟。这几日来,邺城风云变幻,看得这些人是心胆俱裂。 高家家主脸色难看,看着场中的每一个人:“大家都接到冀州治中田丰田大人的帖子了,要我们三日后去漳河河边观刑,要开刀问斩这次邺城之乱中参与叛乱的几位家主和文武官员,大家怎么看?” 另一个小家主也接口说道:“是啊!是啊!那来人还说,为了收集证据,鼓励我们勇于揭发这些人的罪行和过往的劣迹,这不是在逼着我们上韩馥的大船吗?我们该何去何从,老高你要拿个章程啊!” 高家家主用手捋着三缕长髯,在那里暗暗思忖。这冀州看来还真是要变天了。麹义拥兵数万,没想到却在邺城城外大输亏空,剩下一营残兵败将败走无极。 袁绍在冀州声势滔天,悍然刺杀韩馥,结果不但没有成功,还被韩馥逼回了渤海。虽然袁绍军损失不大,但是韩馥明显已经不再和袁绍保持良好的关系,这就等于断绝了他们这些世代居住在邺城的豪门大族与袁家的联系。 现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举家逃往渤海投靠袁绍,要么就是低下头颅,揭发往日的盟友,成为韩馥的支持者。何去何从,真是叫人颇费心思啊! 第83章 祭祀大会 chap_r(); 祭祀场内也被荀彧安排人用白纸白布装饰了一番,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大家对韩馥大人的这番举动都十分感激。当兵吃粮,战死沙场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们还从没听过会有上官专门为了这些死去的大头兵搞什么公祭。 听军中的校尉们说,今后冀州军凡是战死之人,冀州府都会安排人给予一定的钱米补助,还会在今后安排专人帮助照顾家中的老弱。这样的上官那里去找,跟着韩馥大人,看来是跟对了! 韩馥步入校场之时,冀州军数万人的方阵齐齐下跪,动作整齐划一。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这不是因为军令,而是对韩馥个人的忠诚与感激。因为韩馥今天的举动,为所有的将士们最大程度的缓解了后顾之忧,这才是他们心中的主公。 韩馥也有些莫名感动,他只不过是借鉴了后世的一些做法罢了。并没有做得太多,但是将士们回报他的忠诚,叫韩馥感动莫名。看来汉朝人还是民风淳朴,自己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就是了不起的仁政了。 韩馥身后跟随的是冀州军的全体文武,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缺席,那怕你有天大的事情,在紧要的公务,也要为这件事让步。人人和韩馥一样,身披缟素。这一行人来到祭台之前。香案之上,一个赶制出来的灵位在那里格外显眼,上面写着一行大字,内容正是州牧韩馥大人亲自拟定:“冀州英魂永垂不朽!” 韩馥在司仪官的引领下,一板一眼的将祭祀的礼节全部做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将公祭的仪式圆满完成。带领着全体文武对灵位行礼之后,这才回到了校场的高台之上,韩馥站出身来,看着台下的冀州军全体官兵,沉默了良久,这才开口说道:“今天,是个沉痛的日子,我们在这里沉痛悼念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们。他们虽然倒下了,但是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我韩馥作为这一任的冀州牧,不敢承诺别的,但是有一条我会为在场的每一座兄弟承诺。我冀州建立忠烈祠,就是为了我冀州军阵亡的兄弟们,都可以进入忠烈祠永享香火供奉,奉年节有专人祭拜照料,叫他们的英灵可以安息。” 台下将士尽皆动容,要知道在东汉时期,人人信奉鬼神。韩馥承诺为冀州军建立忠烈祠,那就意味着冀州军军人即便战死,也可以被自己的同仁收敛祭奠,永享香火祭祀,不再是孤苦无依的孤魂野鬼,受冀州万民敬仰,这份恩德实在是太大了。 “誓死效忠主公,忠烈祠英魂永垂不朽!”全场冀州军将士再次拜倒,看向韩馥的目光已经接近狂热。 一个小兵在后面嘀咕:“我的哥!主公对咱么那是没得说啊!再上战场,不以命相拼,都对不起大人的这份厚爱!不过,如果朝廷要换韩大人怎么办,这忠烈祠会不会被下一任长官抛弃啊!” 他身前的队长回过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盔之上:“李二狗!我说你是不是傻!你手里拿的是烧火棍?谁敢动咱家主公,那就好比要断我们日后的血食,你管他是天王老子,干了他就是!没这个胆子,趁早滚蛋!” 李二狗慌忙点头:“是!队长!小的明白了,从今以后,俺的命就是韩大人的,谁敢和我们过不起,我李二狗只有和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类似的场景和想法在场中每一个人的心中蔓延。 审配和田丰在韩馥身后交换了一下眼色,对韩馥的这个举措都是暗中赞不绝口,这是得了冀州军死力,眼前的这数万大军从此之后,只怕不复为朝廷所有,只会忠于韩馥个人了。 真是厉害啊!不过这不是他们所期望的吗?韩馥的地位越高,在冀州越得民心,自己这些人才会有更大的发展不是吗?说不定除了冀州,还会有更大的空间在等着他们发挥呢。想到这里,两个人都是会心的微笑,彼此心照不宣。 韩馥那里会知道自己下属的这些想法,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自己为了求心安,仿照后世的烈士陵园,照猫画虎的一点补救措施罢了。他可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的军队造成的影响会如此的深远。 不过他对场中冀州军的精气神还是十分满意,似乎这士气和嗓门都大了不少嘛,至少没有在袁绍军队的打击下失去斗志,这样韩馥就心满意足了。 冀州军在校场搞得轰轰烈烈,此时的邺城富人居住区内的高府,却是愁云惨淡。十几个没有参加过邺城之乱的世家家主藏在密室之内,仿佛惊弓之鸟。这几日来,邺城风云变幻,看得这些人是心胆俱裂。 高家家主脸色难看,看着场中的每一个人:“大家都接到冀州治中田丰田大人的帖子了,要我们三日后去漳河河边观刑,要开刀问斩这次邺城之乱中参与叛乱的几位家主和文武官员,大家怎么看?” 另一个小家主也接口说道:“是啊!是啊!那来人还说,为了收集证据,鼓励我们勇于揭发这些人的罪行和过往的劣迹,这不是在逼着我们上韩馥的大船吗?我们该何去何从,老高你要拿个章程啊!” 高家家主用手捋着三缕长髯,在那里暗暗思忖。这冀州看来还真是要变天了。麹义拥兵数万,没想到却在邺城城外大输亏空,剩下一营残兵败将败走无极。 袁绍在冀州声势滔天,悍然刺杀韩馥,结果不但没有成功,还被韩馥逼回了渤海。虽然袁绍军损失不大,但是韩馥明显已经不再和袁绍保持良好的关系,这就等于断绝了他们这些世代居住在邺城的豪门大族与袁家的联系。 现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举家逃往渤海投靠袁绍,要么就是低下头颅,揭发往日的盟友,成为韩馥的支持者。何去何从,真是叫人颇费心思啊! 第84章 安抚王越 chap_r(); 就在这些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一位家主,正是那王家的家主。这王家家主看了看厅内这些人低落的士气,不觉嗤之以鼻。他走到前面,伸手拿起枕木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屋内的所有人被这一下镇住,都抬头看向这王家家主。 “诸位!你们平时指点江山的气魄都到那里去了?不就是区区的冀州牧,这就把你们的胆子都吓破了吗?这可不是我们世家大族应该有的气魄。我们应该想想我们的优势,避短扬长啊!诸位想想,我们什么最多?” 高家家主若有所思:‘’王老弟的意思是?我们用钱来解决这个问题不成?” 王家家主傲然的点点头:’不错,就是用钱来解决这个问题。“韩馥现在是势头正盛,觉得压服我们不成问题,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们在邺城已经生活了多少年,这邺城的一切我们有多么的熟悉,一切的关系又是多么的根深蒂固。袁本初敢于刺杀韩馥,难道我们就不敢再来一次吗?” 高家家主浑身一震:“王老弟的意思?是要我们一起谋划,来一次刺杀行动?“ 王家家主点点头:”不错!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奋力一搏!我知道这北方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天鹰盟在这邺城是有分部的,这天鹰盟的实力你们是知道的,当初那甄家何等庞大,家主的弟弟还不是被天鹰盟成功取走了脑袋,还有平原相陈奇也是死在他们的手里。” “据说这天鹰盟有关外的背景,与我汉人又自不同,刺杀斩首颇有章法。如果我们每家出一笔资金,请这天鹰盟在两天内出手,解决了韩馥的性命。我们再组织人马,趁城内的军马群龙无首,再夺邺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高家家主踌躇半天,不知道如何抉择。那王家家主笑了笑,开口说道:“老高,我知道你想向那韩馥低头,可你要知道,我们各家上次都有人手参与,只不过还没有被那韩馥查出来,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就算死罪能饶,家产,田地,奴仆,部曲只怕是很难保住吧?没了这些,你觉得你还算是一个世家吗?只怕到时候,活的连尊严都没有喽!” 高家家主咬咬牙:“干了,左右也是没有退路。与其慢慢受辱,不如试上一试!“ 这两名首脑人物做出了决定,下面的小家主们似乎也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一个个也是摩拳擦掌:”王兄说得对啊!现在就是投过去,那地位比起审家,辛家也差的太多了。还不如奋力一搏,干掉韩馥!” “算我一个!我出1万钱!和他拼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这些人群情激昂,谁也没有注意到王家家主眼中的一丝异色。 韩馥忙完了军中的事务,回到了州牧府。此时韩猛进来汇报:“二叔!现在您的住宅已经被彻底焚毁,重新修建还需要一段时日,现在我们手中,有抄没的刘家庄园和张家庄园,不知道二叔你打算先在那里暂住呢? 韩馥想了想:“就住在张家庄园吧,那张家庄园就在冀州新军营营地不足五里的位置,还依山傍水,利于防守,现在是风口浪尖,我们不得不防。先在那里暂时居住吧。另外韩家家兵死伤不少,你去亲卫营一趟,在抽调三百人编入卫队,充实宿卫力量。” 韩馥经过这一次事件,知道了身为文官的一大弱点,那就是武力值太低了,不管对手是谁,第一个想到收拾自己的对策都是想从肉体上消灭。真是专拣自己的软肋打啊!不过现在自己的处境可是好了很多,有王越在身边护卫,还有近五百的亲军,如果不动用大型的器械和大规模的军队,自己的安全应该无虞。 不过韩馥还是要先和王越谈谈,王悦这人心高气傲,并不会甘心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担任一个贴身统领这样的角色,他的理想还是要出将入相。可是自己现在是一刻也不能和他或离,那么作通他的思想工作就很关键了。 王越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拱卫左右,与临时担任统领一职,那本质上是有很大区别的。这件事不可再拖,必须马上解决。韩馥吩咐厨房做了一桌精致的酒菜,吩咐人出去请了王越进来,打算和他好好攀谈一番。 王越不多时就来到了大厅之内,韩馥微笑着招呼王越坐在桌前:”王兄啊!这几天一直太忙,都没有能够为你接风洗尘,今天我正好有空,就单独把你请过来,咱们喝上一杯,不论其他,只论友情!“ 王越笑了笑:“主公又何必和我这么客气,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下属,主公怎么安排,我照做就是了。” 韩馥眉毛微皱,知道这王越还是心中有了想法,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想和愿望,这王越自视太高,不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还真的是无法叫他全心全意的为自己做事,只是给他足够的金钱还真是不行,因为以他的武艺,根本不会缺钱,还是要从他的弱点着手。 “王兄!现在我身边缺少高手,只能先请王兄先护卫我的左右。不过在我心中,王兄的能为绝对是不止于此,将来我会对王兄有更大的任用。”两个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韩馥开口对王越开始了劝说的工作。 王越眼中精光四射,看向韩馥:‘不知道主公认为王某担任何种职务最为合适呢?‘’说实话,王越也一直在思考自己在韩馥军中担任什么样的职务,才能够发挥自己的一身所长,要知道领兵打仗自己并不擅长,巡城警戒自己又不屑于去做,就是做韩馥的亲卫统领,自己也觉得不够威风,那里有独挡一面来得舒服。他左思右想一直没有答案,没想到今天韩馥却先找到自己,难道是他察觉到自己对现在职位不满意了吗? 韩馥看了看王越:“王兄!今后我会在军中成立内卫军一支,而这内卫军的统帅,非你莫属!” 第84章 安抚王越 chap_r(); 就在这些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一位家主,正是那王家的家主。这王家家主看了看厅内这些人低落的士气,不觉嗤之以鼻。他走到前面,伸手拿起枕木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屋内的所有人被这一下镇住,都抬头看向这王家家主。 “诸位!你们平时指点江山的气魄都到那里去了?不就是区区的冀州牧,这就把你们的胆子都吓破了吗?这可不是我们世家大族应该有的气魄。我们应该想想我们的优势,避短扬长啊!诸位想想,我们什么最多?” 高家家主若有所思:‘’王老弟的意思是?我们用钱来解决这个问题不成?” 王家家主傲然的点点头:’不错,就是用钱来解决这个问题。“韩馥现在是势头正盛,觉得压服我们不成问题,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们在邺城已经生活了多少年,这邺城的一切我们有多么的熟悉,一切的关系又是多么的根深蒂固。袁本初敢于刺杀韩馥,难道我们就不敢再来一次吗?” 高家家主浑身一震:“王老弟的意思?是要我们一起谋划,来一次刺杀行动?“ 王家家主点点头:”不错!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奋力一搏!我知道这北方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天鹰盟在这邺城是有分部的,这天鹰盟的实力你们是知道的,当初那甄家何等庞大,家主的弟弟还不是被天鹰盟成功取走了脑袋,还有平原相陈奇也是死在他们的手里。” “据说这天鹰盟有关外的背景,与我汉人又自不同,刺杀斩首颇有章法。如果我们每家出一笔资金,请这天鹰盟在两天内出手,解决了韩馥的性命。我们再组织人马,趁城内的军马群龙无首,再夺邺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高家家主踌躇半天,不知道如何抉择。那王家家主笑了笑,开口说道:“老高,我知道你想向那韩馥低头,可你要知道,我们各家上次都有人手参与,只不过还没有被那韩馥查出来,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就算死罪能饶,家产,田地,奴仆,部曲只怕是很难保住吧?没了这些,你觉得你还算是一个世家吗?只怕到时候,活的连尊严都没有喽!” 高家家主咬咬牙:“干了,左右也是没有退路。与其慢慢受辱,不如试上一试!“ 这两名首脑人物做出了决定,下面的小家主们似乎也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一个个也是摩拳擦掌:”王兄说得对啊!现在就是投过去,那地位比起审家,辛家也差的太多了。还不如奋力一搏,干掉韩馥!” “算我一个!我出1万钱!和他拼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这些人群情激昂,谁也没有注意到王家家主眼中的一丝异色。 韩馥忙完了军中的事务,回到了州牧府。此时韩猛进来汇报:“二叔!现在您的住宅已经被彻底焚毁,重新修建还需要一段时日,现在我们手中,有抄没的刘家庄园和张家庄园,不知道二叔你打算先在那里暂住呢? 韩馥想了想:“就住在张家庄园吧,那张家庄园就在冀州新军营营地不足五里的位置,还依山傍水,利于防守,现在是风口浪尖,我们不得不防。先在那里暂时居住吧。另外韩家家兵死伤不少,你去亲卫营一趟,在抽调三百人编入卫队,充实宿卫力量。” 韩馥经过这一次事件,知道了身为文官的一大弱点,那就是武力值太低了,不管对手是谁,第一个想到收拾自己的对策都是想从肉体上消灭。真是专拣自己的软肋打啊!不过现在自己的处境可是好了很多,有王越在身边护卫,还有近五百的亲军,如果不动用大型的器械和大规模的军队,自己的安全应该无虞。 不过韩馥还是要先和王越谈谈,王悦这人心高气傲,并不会甘心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担任一个贴身统领这样的角色,他的理想还是要出将入相。可是自己现在是一刻也不能和他或离,那么作通他的思想工作就很关键了。 王越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拱卫左右,与临时担任统领一职,那本质上是有很大区别的。这件事不可再拖,必须马上解决。韩馥吩咐厨房做了一桌精致的酒菜,吩咐人出去请了王越进来,打算和他好好攀谈一番。 王越不多时就来到了大厅之内,韩馥微笑着招呼王越坐在桌前:”王兄啊!这几天一直太忙,都没有能够为你接风洗尘,今天我正好有空,就单独把你请过来,咱们喝上一杯,不论其他,只论友情!“ 王越笑了笑:“主公又何必和我这么客气,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下属,主公怎么安排,我照做就是了。” 韩馥眉毛微皱,知道这王越还是心中有了想法,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想和愿望,这王越自视太高,不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还真的是无法叫他全心全意的为自己做事,只是给他足够的金钱还真是不行,因为以他的武艺,根本不会缺钱,还是要从他的弱点着手。 “王兄!现在我身边缺少高手,只能先请王兄先护卫我的左右。不过在我心中,王兄的能为绝对是不止于此,将来我会对王兄有更大的任用。”两个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韩馥开口对王越开始了劝说的工作。 王越眼中精光四射,看向韩馥:‘不知道主公认为王某担任何种职务最为合适呢?‘’说实话,王越也一直在思考自己在韩馥军中担任什么样的职务,才能够发挥自己的一身所长,要知道领兵打仗自己并不擅长,巡城警戒自己又不屑于去做,就是做韩馥的亲卫统领,自己也觉得不够威风,那里有独挡一面来得舒服。他左思右想一直没有答案,没想到今天韩馥却先找到自己,难道是他察觉到自己对现在职位不满意了吗? 韩馥看了看王越:“王兄!今后我会在军中成立内卫军一支,而这内卫军的统帅,非你莫属!” 第85章 神秘组织 chap_r(); “内卫军?这个名字好新奇啊!好像从没有听说过。还请主公为我解释一二。”王越听韩馥说到自己未来管理的部门,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韩馥点点头:“这是我的一个新想法,王兄自然是没有听到过。我就和你仔细说一说吧!王兄应该知道。战争不只是存在于正面的军队冲突,很多时候,我们内部也会出现诸多的问题。” “比如我军内部不可能永远是铁板一块,难免在失败或者是强大的敌人面前,会有意志不坚定的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背叛我们。随着我们势力的壮大,难免会有敌人破坏,甚至策反我们的高级将领,这就需要我们有专门的队伍来应付上述的问题。 “这支部队不能与野战部队一样,要经受特别的训练。有一定的侦破能力,还要有很高的个人武力。我相信不管是我们内部的敌人,还是前来冀州潜伏的奸细,都是十分狡猾的家伙。” “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王兄能够胜任这一职务,王兄武艺之高,在我冀州不做第二人之想。王兄为人正直,和冀州的旧官吏也没有过多的瓜葛。正是做这个内卫军首领的不二人选。” 王越想了想:”不知道这内卫军归谁管辖?如果束手束脚,那这个统领就干不来。“ 王越对这个位置十分满意,自己并不擅长行军打仗,这内卫军类似于皇帝的大内高手,对自己还真是量身定制一般。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 “不知道我何时可以上任?”王越眼中冒出炙热的光芒,恨不得马上赴任。 “王兄不要急嘛!要知道现在我冀州军一切都是草创阶段,很多部门都没有步入正轨。人才也是奇缺。还是要先解决现阶段的问题,才能着手内卫部队的组建,我提前和王兄解释,是怕王兄误以为我只是请你担任我的私人保镖,心生不快啊!” 王越脸色有些尴尬,心里说道,你要是不解释,我还真就这么认为的呢。 他连忙起身说道:“我没有想到,主公对我的任用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我也知道冀州新军想要完善尚需时日,主公的安全确实是头等大事,在主公没有找到合适的贴身近卫之前,我愿意保护主公。” 韩馥满意的点点头,心想还是你王越说出来比较稳妥,自己下命令和下属主动请缨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主观能动性的提升那可是成倍增加的。 王越知道了自己将来在冀州军中的定位,心满意足的出去安排警卫的防务工作去了。 ………………………………………………………………………………………………………………………. 邺城东北角一间杂货店外,牌匾之上书写着“南北杂货“四个大字。王家家主带领着数名亲信来到了门口,他警惕的向身后张望了一番,在确认无人跟踪之后,他才上前叩响了房门。敲门的节奏三长两短,显然是事先约好的暗号。 杂货店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此人面白短须,相貌平凡,属于扔到人群中都不会引起注意的那种人。他谨慎的看了看对面的高家家主。开口问道:“有鸟西南飞,熠熠如苍鹰。“这明显是接头的暗语。 高家家主早就将这接头暗语背的滚瓜烂熟,立刻开口说道:“朝发天北隅,暮闻日南岭。“ 中年人点点头,对高家家主说道:“只可以你一个人进来,其他人不能入内。“ 高家家主点点头,示意明白规矩。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杂货店。店内冷冷清清,居然是空无一人。 中年人走到柜台旁边的隔断附近,伸手将侧面的柜子缓缓推动,露出一道幽深的门户来。黑漆漆的直通地下,显然里面另有乾坤。一道阶梯式的通道曲折而下。中年人当先而入。 高家家主把心一横,跟着此人走了下去。才发现下面别有洞天,居然是一间巨大的地下洞穴,似乎是人工挖掘而成,面积还颇为广大。一个黑衣人面带黑纱坐在了一张桌子旁边,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高家家主。 黑衣人看了看高家家主,开口说道:“客人既然知道我天鹰盟的规矩,自然知道我们的价格。那是十分昂贵的,客人想要取何人性命,可以报来,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收取费用。” 高家家主恢复了自己的镇定,凝视对方的眼睛。低声说道:“不知道朝廷命官的性命,你们愿不愿意接单?” 黑衣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当然,只要你出的起价格,一切人都可以刺杀!不过你要是想杀皇帝,我们是做不到的。” 高家家主摇摇头:“当然不是皇帝陛下,我想知道,新任冀州牧韩馥的头颅,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黑衣人眼神明亮,看向高家家主:“阁下出手不凡啊!,这冀州最值钱的脑袋你也敢买!既然你问,那我就告诉你!八十万钱!不能再少了,你先留下十万定金,我们为你做了这事。” 高家家主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价格可绝对是天价了,八十万钱都能支持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了。不过如果这天鹰盟真能取了韩馥的性命,再大的代价自己也不会吝啬。。 “好!我答应你!这钱我出了,不过现在只能给你三成,剩下的事成之后,我会付清!”高家家主做出了决断,毅然决然的开口说道。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皮袋,一阵叮当作响,满满一袋黄金被放在了桌上。 “这是价值三成的定金,你数一下,剩下的尾数等事成之后,我会全额付清。” “好!爽快!这笔生意咱们成交了!”那黑衣人看着桌上金光灿灿的金条,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韩馥身份高贵,又是冀州的最高长官。我们最多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如果成功,我们会找你结算尾数。如果失败,那就说明事不可为。丑话我要说到前头。一次行刺不成,我们只能收手,这定金是不会退的。” 第85章 神秘组织 chap_r(); “内卫军?这个名字好新奇啊!好像从没有听说过。还请主公为我解释一二。”王越听韩馥说到自己未来管理的部门,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韩馥点点头:“这是我的一个新想法,王兄自然是没有听到过。我就和你仔细说一说吧!王兄应该知道。战争不只是存在于正面的军队冲突,很多时候,我们内部也会出现诸多的问题。” “比如我军内部不可能永远是铁板一块,难免在失败或者是强大的敌人面前,会有意志不坚定的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背叛我们。随着我们势力的壮大,难免会有敌人破坏,甚至策反我们的高级将领,这就需要我们有专门的队伍来应付上述的问题。 “这支部队不能与野战部队一样,要经受特别的训练。有一定的侦破能力,还要有很高的个人武力。我相信不管是我们内部的敌人,还是前来冀州潜伏的奸细,都是十分狡猾的家伙。” “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王兄能够胜任这一职务,王兄武艺之高,在我冀州不做第二人之想。王兄为人正直,和冀州的旧官吏也没有过多的瓜葛。正是做这个内卫军首领的不二人选。” 王越想了想:”不知道这内卫军归谁管辖?如果束手束脚,那这个统领就干不来。“ 王越对这个位置十分满意,自己并不擅长行军打仗,这内卫军类似于皇帝的大内高手,对自己还真是量身定制一般。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 “不知道我何时可以上任?”王越眼中冒出炙热的光芒,恨不得马上赴任。 “王兄不要急嘛!要知道现在我冀州军一切都是草创阶段,很多部门都没有步入正轨。人才也是奇缺。还是要先解决现阶段的问题,才能着手内卫部队的组建,我提前和王兄解释,是怕王兄误以为我只是请你担任我的私人保镖,心生不快啊!” 王越脸色有些尴尬,心里说道,你要是不解释,我还真就这么认为的呢。 他连忙起身说道:“我没有想到,主公对我的任用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我也知道冀州新军想要完善尚需时日,主公的安全确实是头等大事,在主公没有找到合适的贴身近卫之前,我愿意保护主公。” 韩馥满意的点点头,心想还是你王越说出来比较稳妥,自己下命令和下属主动请缨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主观能动性的提升那可是成倍增加的。 王越知道了自己将来在冀州军中的定位,心满意足的出去安排警卫的防务工作去了。 ………………………………………………………………………………………………………………………. 邺城东北角一间杂货店外,牌匾之上书写着“南北杂货“四个大字。王家家主带领着数名亲信来到了门口,他警惕的向身后张望了一番,在确认无人跟踪之后,他才上前叩响了房门。敲门的节奏三长两短,显然是事先约好的暗号。 杂货店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此人面白短须,相貌平凡,属于扔到人群中都不会引起注意的那种人。他谨慎的看了看对面的高家家主。开口问道:“有鸟西南飞,熠熠如苍鹰。“这明显是接头的暗语。 高家家主早就将这接头暗语背的滚瓜烂熟,立刻开口说道:“朝发天北隅,暮闻日南岭。“ 中年人点点头,对高家家主说道:“只可以你一个人进来,其他人不能入内。“ 高家家主点点头,示意明白规矩。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杂货店。店内冷冷清清,居然是空无一人。 中年人走到柜台旁边的隔断附近,伸手将侧面的柜子缓缓推动,露出一道幽深的门户来。黑漆漆的直通地下,显然里面另有乾坤。一道阶梯式的通道曲折而下。中年人当先而入。 高家家主把心一横,跟着此人走了下去。才发现下面别有洞天,居然是一间巨大的地下洞穴,似乎是人工挖掘而成,面积还颇为广大。一个黑衣人面带黑纱坐在了一张桌子旁边,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高家家主。 黑衣人看了看高家家主,开口说道:“客人既然知道我天鹰盟的规矩,自然知道我们的价格。那是十分昂贵的,客人想要取何人性命,可以报来,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收取费用。” 高家家主恢复了自己的镇定,凝视对方的眼睛。低声说道:“不知道朝廷命官的性命,你们愿不愿意接单?” 黑衣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当然,只要你出的起价格,一切人都可以刺杀!不过你要是想杀皇帝,我们是做不到的。” 高家家主摇摇头:“当然不是皇帝陛下,我想知道,新任冀州牧韩馥的头颅,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黑衣人眼神明亮,看向高家家主:“阁下出手不凡啊!,这冀州最值钱的脑袋你也敢买!既然你问,那我就告诉你!八十万钱!不能再少了,你先留下十万定金,我们为你做了这事。” 高家家主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价格可绝对是天价了,八十万钱都能支持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了。不过如果这天鹰盟真能取了韩馥的性命,再大的代价自己也不会吝啬。。 “好!我答应你!这钱我出了,不过现在只能给你三成,剩下的事成之后,我会付清!”高家家主做出了决断,毅然决然的开口说道。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皮袋,一阵叮当作响,满满一袋黄金被放在了桌上。 “这是价值三成的定金,你数一下,剩下的尾数等事成之后,我会全额付清。” “好!爽快!这笔生意咱们成交了!”那黑衣人看着桌上金光灿灿的金条,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韩馥身份高贵,又是冀州的最高长官。我们最多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如果成功,我们会找你结算尾数。如果失败,那就说明事不可为。丑话我要说到前头。一次行刺不成,我们只能收手,这定金是不会退的。” 第86章 鲜卑公主 chap_r(); 高家家主点点头,他也知道这样的生意,也只有天鹰盟敢于接手了。其他的组织更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你们事成,我如何联系你们?”高家家主问道。 黑衣人笑了笑,傲然的说道:“这位先生,在这邺城,只要我们想查,还没有人能赖得了我们的账,你就放心吧!”强大的自信彰显无遗。 “好!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高家家主点点头,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原路返回,离开了这南北杂货店。 这两个人离开之后,洞穴的另一个进口又走进来一个身穿塞外服饰的妙龄女子。容貌绝美,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派头。身后还跟着一名蛮族的壮汉,一身外族服饰,显然是女子的贴身护卫。 “奇怪!这人是谁?居然要买冀州牧的人头,这个任务可不好完成啊!“这女子一边走来,一边对高家家主的身份有了怀疑。 蒙面人将脸上的黑纱取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塞外人的脸庞。满面都是胡须。显得威猛非常。他对着女子行礼说道:“银瓶郡主,这人的底细我知道,是和我们有过交易的一位邺城世家家主,邺城的世族在和韩馥看来已经水火不容,都到了要兵戎相见的地步了。 ‘这是好事情啊!我们可以做这件事。冀州乱起来,对我族来日攻略北地。有百利而无一害。我阿哥和连来日大军杀来,这邺城的花花世界都要做我鲜卑人的牧场!阿斯楞!你去组织我族在冀州的人手,明日动手,这个韩馥杀了再说!八十万钱,对我族也很重要。“ “是!郡主!属下知道了,这就去组织人手,绝不会叫那韩馥逃出生天!” 第二天上午,邺城城郊的流民定居点。韩馥身后跟随着马忠,周仓,荀彧,王越等人。韩馥的亲军卫队推着大量的慰问物资跟在后面。 本来只是荀彧要来慰问死去的冀州新军家属。韩馥突发奇想,非要亲自来一趟。他也想看看,自己治下的流民,到底生活的如何。自己为这些人付出的资源也不算少了。效果如何,他也很想知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这里都是用附近的原木搭建而成,并没有经过太多的人工雕饰,很多都简陋异常。 不过看在韩馥的眼中,却别有一番自然之美。这些流民居住的地方,就不要再讲究那些华美的花纹或者是装饰。最关键的就是要结实耐用,现在看来这个要求是能够达到。韩馥走上去摸了摸厚重的寨门,满意的点点头。 定居点的三老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到韩馥一行人赶到,早就已经在一旁跪拜迎接。 韩馥摆摆手:“都起来吧,不用如此多礼,咱们进去说话。”三老带路,一行人来到了这里最大的一套房屋跟前,正是里舍到了。 韩馥走了进去,走到正中坐下。三老依次前来见过了韩馥。这三人分别叫做张成,李贵,郑森。其中张成还兼任里长,显然是这流民新里的负责之人了。 “启禀州牧大人,我们这朝阳里现有流民六千余人,蒙大人开恩,收留我等最早,所以我们现在的日子算是流民点中过得比较不错的。屯田的工作在州里的长官督促下也完成了今年的定额。这都托了韩大人的福,我等才有这安身之地,我辈纵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州牧大人恩情之万一。” “好了,不要说这些话,你们都是我冀州的良善百姓,使你们不至于流离失所,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今天本官来,看到你们这里井然有序,我也十分安慰。不过,这次本官是来慰问那阵亡的冀州新军家属的,你还是安排人给我带路,我要亲自去看上一看。” “这!大人乃万金之躯,怎么好亲自去那低贱之人的家中,再说抚恤之物,别驾大人已经安排发放过一次了,我看还是由我们代劳好了,我们准备了一席薄酒,准备招待大人……” 韩馥心中立刻就有三分不悦,这三老是怎么回事。为何推脱着不肯叫自己下去慰问战死士卒的亲属。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不成? 韩馥脸上神色不变,开口问道:“你们朝阳里加入新军一共有多少青年啊?” 张成站起来回答道:“大概有四百之数。这次战死的有二十一人。”韩馥点点头,对张成说道:“把阵亡的名册拿来我看看!” 张成拿过木简递了过来。韩馥接过来,并没有按照张成摆放的顺序念诵人名。而是抽出了中间的一个,他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李大虎,冀州新军左营步军。” “就去这个李大虎家吧,命人带路,今天中午就在他家吃了!” 韩馥不再多说,抬腿就向外走去。张成脸上一阵慌张之色闪过,他对身后的郑森一阵挤眉弄眼。郑森点点头,在队伍后面故意越走越慢,趁人不注意向寨子深处溜去。 韩馥一行人从慰问品中拿出了一口袋粟米,五斤青盐,沿着朝阳里的道路,向深处走去。他们一路打听来到了那陈大虎的家门之外。韩馥看着院子里的情景,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其他的房屋还是木制的,而这李大虎家的房子却是茅草搭建,四面还能看见透风的间隙。这样的天气还能凑合,一旦等到天寒地冻,这样如何能够住人。 韩馥转过身去,狠狠的瞪了张成和李贵一眼,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为什么现在还有流民住在草屋之中,不是都已经住进木屋了吗? 韩馥走进院子,院子里到处杂乱不堪,看样子这家的劳动力应该不足啊!他示意韩猛上前一步,去敲那草屋的房门。 “谁啊!是找二虎的吗?家里断粮已经两天了,二虎上山打猎去了,有事改天再来吧!“一个苍老妇人声音从草屋内传了出来,还夹杂着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张成!这就是我嘱咐你们做的?你们就这样善待战死士卒的家属?两天没吃饭了,还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好大的胆子!我给你们的物资都那去了,今天不老实交代,我剥了你们的皮!“ 第86章 鲜卑公主 chap_r(); 高家家主点点头,他也知道这样的生意,也只有天鹰盟敢于接手了。其他的组织更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你们事成,我如何联系你们?”高家家主问道。 黑衣人笑了笑,傲然的说道:“这位先生,在这邺城,只要我们想查,还没有人能赖得了我们的账,你就放心吧!”强大的自信彰显无遗。 “好!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高家家主点点头,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原路返回,离开了这南北杂货店。 这两个人离开之后,洞穴的另一个进口又走进来一个身穿塞外服饰的妙龄女子。容貌绝美,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派头。身后还跟着一名蛮族的壮汉,一身外族服饰,显然是女子的贴身护卫。 “奇怪!这人是谁?居然要买冀州牧的人头,这个任务可不好完成啊!“这女子一边走来,一边对高家家主的身份有了怀疑。 蒙面人将脸上的黑纱取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塞外人的脸庞。满面都是胡须。显得威猛非常。他对着女子行礼说道:“银瓶郡主,这人的底细我知道,是和我们有过交易的一位邺城世家家主,邺城的世族在和韩馥看来已经水火不容,都到了要兵戎相见的地步了。 ‘这是好事情啊!我们可以做这件事。冀州乱起来,对我族来日攻略北地。有百利而无一害。我阿哥和连来日大军杀来,这邺城的花花世界都要做我鲜卑人的牧场!阿斯楞!你去组织我族在冀州的人手,明日动手,这个韩馥杀了再说!八十万钱,对我族也很重要。“ “是!郡主!属下知道了,这就去组织人手,绝不会叫那韩馥逃出生天!” 第二天上午,邺城城郊的流民定居点。韩馥身后跟随着马忠,周仓,荀彧,王越等人。韩馥的亲军卫队推着大量的慰问物资跟在后面。 本来只是荀彧要来慰问死去的冀州新军家属。韩馥突发奇想,非要亲自来一趟。他也想看看,自己治下的流民,到底生活的如何。自己为这些人付出的资源也不算少了。效果如何,他也很想知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这里都是用附近的原木搭建而成,并没有经过太多的人工雕饰,很多都简陋异常。 不过看在韩馥的眼中,却别有一番自然之美。这些流民居住的地方,就不要再讲究那些华美的花纹或者是装饰。最关键的就是要结实耐用,现在看来这个要求是能够达到。韩馥走上去摸了摸厚重的寨门,满意的点点头。 定居点的三老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到韩馥一行人赶到,早就已经在一旁跪拜迎接。 韩馥摆摆手:“都起来吧,不用如此多礼,咱们进去说话。”三老带路,一行人来到了这里最大的一套房屋跟前,正是里舍到了。 韩馥走了进去,走到正中坐下。三老依次前来见过了韩馥。这三人分别叫做张成,李贵,郑森。其中张成还兼任里长,显然是这流民新里的负责之人了。 “启禀州牧大人,我们这朝阳里现有流民六千余人,蒙大人开恩,收留我等最早,所以我们现在的日子算是流民点中过得比较不错的。屯田的工作在州里的长官督促下也完成了今年的定额。这都托了韩大人的福,我等才有这安身之地,我辈纵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州牧大人恩情之万一。” “好了,不要说这些话,你们都是我冀州的良善百姓,使你们不至于流离失所,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今天本官来,看到你们这里井然有序,我也十分安慰。不过,这次本官是来慰问那阵亡的冀州新军家属的,你还是安排人给我带路,我要亲自去看上一看。” “这!大人乃万金之躯,怎么好亲自去那低贱之人的家中,再说抚恤之物,别驾大人已经安排发放过一次了,我看还是由我们代劳好了,我们准备了一席薄酒,准备招待大人……” 韩馥心中立刻就有三分不悦,这三老是怎么回事。为何推脱着不肯叫自己下去慰问战死士卒的亲属。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不成? 韩馥脸上神色不变,开口问道:“你们朝阳里加入新军一共有多少青年啊?” 张成站起来回答道:“大概有四百之数。这次战死的有二十一人。”韩馥点点头,对张成说道:“把阵亡的名册拿来我看看!” 张成拿过木简递了过来。韩馥接过来,并没有按照张成摆放的顺序念诵人名。而是抽出了中间的一个,他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李大虎,冀州新军左营步军。” “就去这个李大虎家吧,命人带路,今天中午就在他家吃了!” 韩馥不再多说,抬腿就向外走去。张成脸上一阵慌张之色闪过,他对身后的郑森一阵挤眉弄眼。郑森点点头,在队伍后面故意越走越慢,趁人不注意向寨子深处溜去。 韩馥一行人从慰问品中拿出了一口袋粟米,五斤青盐,沿着朝阳里的道路,向深处走去。他们一路打听来到了那陈大虎的家门之外。韩馥看着院子里的情景,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其他的房屋还是木制的,而这李大虎家的房子却是茅草搭建,四面还能看见透风的间隙。这样的天气还能凑合,一旦等到天寒地冻,这样如何能够住人。 韩馥转过身去,狠狠的瞪了张成和李贵一眼,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为什么现在还有流民住在草屋之中,不是都已经住进木屋了吗? 韩馥走进院子,院子里到处杂乱不堪,看样子这家的劳动力应该不足啊!他示意韩猛上前一步,去敲那草屋的房门。 “谁啊!是找二虎的吗?家里断粮已经两天了,二虎上山打猎去了,有事改天再来吧!“一个苍老妇人声音从草屋内传了出来,还夹杂着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张成!这就是我嘱咐你们做的?你们就这样善待战死士卒的家属?两天没吃饭了,还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好大的胆子!我给你们的物资都那去了,今天不老实交代,我剥了你们的皮!“ 第87章 拥军优属 chap_r(); “韩大人饶命啊!我们是猪油蒙了心啊!看这李家没有成年的男丁,才会克扣他们的抚恤啊!我这可是初犯,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韩大人饶过我们这一次吧!”张成见再也隐瞒不住,吓的跪下来苦苦哀求。 韩馥一脸的杀气:“什么叫初犯,我说过多少次了,安置点要人人有房住,有衣穿。可我现在看到是什么?李家还住在草房里,两天都没吃东西了,这还是我冀州新军战死士卒的家人,你们三老是干什么吃的?我看就是一群吸血的囊虫!” 荀彧这时也站不住了,站起身来:“姐夫,是我的下吏办事不利,才会叫这样的人成为这里的三老,我马上派人严查,将这些定居点不合理的地方都改过来!” “你当然有错!现在就去!发现了问题要马上处理!这几个贪污的家伙我不想看见,还少了一个,那个郑森呢?” “在这呢!我来了韩大人!这是李家的抚恤,韩大人你看,我们还多发了一口大肥猪呢!我们可是没忘记大人的命令啊!” 郑森气喘吁吁的领着几个汉子,拖着一口袋粟米和若干肉食刚刚赶来,他自作主张,还从自己的猪圈牵来了一只大肥猪作秀。 等他挤进人群,还没来得及说话,早有亲兵上前照着他的膝盖一脚踹出。这郑森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军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三老啊!我是来见韩大人的!” “没错!找的就是你这个三老,快给我进去,韩大人在里面等着呢!“郑森被连推带搡的推进了院落。郑森看到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张成和李贵,一下子耷拉下了脑袋,无话可说了。 “都给我押出去!好好审问,叫朝阳里的百姓揭发他们的罪行,还大家一个交代!“韩馥不想再看这三个碍眼的家伙,挥挥手示意将他们带走。 这时李大虎的母亲已经慢慢走了出来,这妇人看上去有将近四十多岁的年纪,衣衫褴褛。头发已经灰白,满面风霜,腰身都已经因为长期的劳作显得有些佝偻。他看到院子里面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显得十分害怕。连忙跪了下来。 “各位大人!是不是我家二虎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啊?我给各位大人跪下了!我家已经没了大虎,我也是体弱多病,每天都要靠汤药吊命,不能再失去二虎了!我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这位母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在外面闯了大祸,才会有官人找到家里来。在这母亲身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估计是她的女儿,也跟着跪在一旁,只是嘤嘤的哭泣,显然也是怕的紧了。 “这位大姐,不要害怕,我们是李大虎的长官。大虎是个好样的!为了冀州战死沙场,我们是来看望您来了,还要给你家送来大虎的抚恤金,大虎虽然不在了,但是他的功劳我们冀州军是不能忘记的,您的生活,以后我们冀州军全包了。“ 韩馥原本就是个重感情的人,他见这茅草屋实在是没法住人,立刻喊道:“亲兵营的弟兄们,李大虎是我们的同袍,他为了战死沙场,自己的亲人却无人照顾,住在这样的茅草房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乡里劣绅的欺压,你们看的过去吗?” “不能!”亲兵营的士兵们看到李大虎家的情况,都是感同身受,试问自己如果有这样的一天,那要如何面对。 “那你们还等什么,大家一起动手,给大虎的母亲把木屋搭起来。”韩馥叉着腰对身边的亲兵们命令起来。当下这些亲兵一个个都行动起来,不多时就找来了木料,开始叮叮当当的修起了房屋。 韩馥看着手痒,也挽起袖子,打算跟着一起张罗。早被韩猛拦在了身前:“二叔!这可不行,怎么能叫您动手呢,这不是在责怪我们动作太慢吗?大家都加快节奏。”这人多力量大,几百人一起动手,没用一个多时辰,一座结实的木头房屋已经代替了以前那件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不只是房子,就连周围的篱笆也被亲兵们用结实的木材修整了起来,他们还在院落的一角修葺了猪圈,将那郑森赶来的肥猪赶了进去。这才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韩馥满意的点点头,走进院中,拉着陈大虎母亲的手:“大姐,这是我们的心意,你不要嫌大家手艺粗糙才好,等将来有机会,我们为你修一座更好的!” 李大虎的妈妈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激动得流下了眼泪:“还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好的官军和长官,大虎死了我难过,可是你们的这份心意实在是太重了。你们给我这个多病的老婆子送来钱米,还为我们修建房屋,就是大虎还在,我们也不曾有这样的待遇,大虎为你们这样的军队战死,我看是值了!” 韩馥看了看身边的亲军,沉声说道:“你们看到了吧!我们的军属都是这么淳朴,所以我在这里告诉大家,以后我冀州军的阵亡将士家属必须有这样的待遇,哪怕是我们苦一点,也要照顾这些孤寡的军属,因为这是我们的责任,你们懂了吗?” “大人宅心仁厚!我等必誓死追随!”亲卫们一起跪在了场中,这是对自己长官的爱戴。吃粮当兵,难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死后能有李大虎家的这种待遇,那还有什么怕死的说法。 “大姐啊!我这走了一上午,腹中饥饿,就在你这里搅扰一顿如何?”韩馥看了看李大虎的妈妈,开口问道。 李大虎的妈妈姓范,最是善良,她连忙点头:“那自然是要感谢长官的,一顿饭是没有问题,不过…..”她为难的看了看家徒四壁的情景,真不知道给韩馥做点什么才好。 “哈哈!大姐不用担心,自有这些小子们去张罗,您就坐着,一会就好!” 韩馥走出来,命令属下道:“立刻埋锅造饭,做一顿午餐出来。上山去打几样野味回来。”亲卫们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张罗。 这时院外一声惊叫传来:“我的妈呀!好大的老虎,怎么会有老虎进村了。大家抄家伙,可不要叫老虎伤了人!” 第87章 拥军优属 chap_r(); “韩大人饶命啊!我们是猪油蒙了心啊!看这李家没有成年的男丁,才会克扣他们的抚恤啊!我这可是初犯,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韩大人饶过我们这一次吧!”张成见再也隐瞒不住,吓的跪下来苦苦哀求。 韩馥一脸的杀气:“什么叫初犯,我说过多少次了,安置点要人人有房住,有衣穿。可我现在看到是什么?李家还住在草房里,两天都没吃东西了,这还是我冀州新军战死士卒的家人,你们三老是干什么吃的?我看就是一群吸血的囊虫!” 荀彧这时也站不住了,站起身来:“姐夫,是我的下吏办事不利,才会叫这样的人成为这里的三老,我马上派人严查,将这些定居点不合理的地方都改过来!” “你当然有错!现在就去!发现了问题要马上处理!这几个贪污的家伙我不想看见,还少了一个,那个郑森呢?” “在这呢!我来了韩大人!这是李家的抚恤,韩大人你看,我们还多发了一口大肥猪呢!我们可是没忘记大人的命令啊!” 郑森气喘吁吁的领着几个汉子,拖着一口袋粟米和若干肉食刚刚赶来,他自作主张,还从自己的猪圈牵来了一只大肥猪作秀。 等他挤进人群,还没来得及说话,早有亲兵上前照着他的膝盖一脚踹出。这郑森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军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三老啊!我是来见韩大人的!” “没错!找的就是你这个三老,快给我进去,韩大人在里面等着呢!“郑森被连推带搡的推进了院落。郑森看到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张成和李贵,一下子耷拉下了脑袋,无话可说了。 “都给我押出去!好好审问,叫朝阳里的百姓揭发他们的罪行,还大家一个交代!“韩馥不想再看这三个碍眼的家伙,挥挥手示意将他们带走。 这时李大虎的母亲已经慢慢走了出来,这妇人看上去有将近四十多岁的年纪,衣衫褴褛。头发已经灰白,满面风霜,腰身都已经因为长期的劳作显得有些佝偻。他看到院子里面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显得十分害怕。连忙跪了下来。 “各位大人!是不是我家二虎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啊?我给各位大人跪下了!我家已经没了大虎,我也是体弱多病,每天都要靠汤药吊命,不能再失去二虎了!我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这位母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在外面闯了大祸,才会有官人找到家里来。在这母亲身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估计是她的女儿,也跟着跪在一旁,只是嘤嘤的哭泣,显然也是怕的紧了。 “这位大姐,不要害怕,我们是李大虎的长官。大虎是个好样的!为了冀州战死沙场,我们是来看望您来了,还要给你家送来大虎的抚恤金,大虎虽然不在了,但是他的功劳我们冀州军是不能忘记的,您的生活,以后我们冀州军全包了。“ 韩馥原本就是个重感情的人,他见这茅草屋实在是没法住人,立刻喊道:“亲兵营的弟兄们,李大虎是我们的同袍,他为了战死沙场,自己的亲人却无人照顾,住在这样的茅草房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乡里劣绅的欺压,你们看的过去吗?” “不能!”亲兵营的士兵们看到李大虎家的情况,都是感同身受,试问自己如果有这样的一天,那要如何面对。 “那你们还等什么,大家一起动手,给大虎的母亲把木屋搭起来。”韩馥叉着腰对身边的亲兵们命令起来。当下这些亲兵一个个都行动起来,不多时就找来了木料,开始叮叮当当的修起了房屋。 韩馥看着手痒,也挽起袖子,打算跟着一起张罗。早被韩猛拦在了身前:“二叔!这可不行,怎么能叫您动手呢,这不是在责怪我们动作太慢吗?大家都加快节奏。”这人多力量大,几百人一起动手,没用一个多时辰,一座结实的木头房屋已经代替了以前那件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不只是房子,就连周围的篱笆也被亲兵们用结实的木材修整了起来,他们还在院落的一角修葺了猪圈,将那郑森赶来的肥猪赶了进去。这才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韩馥满意的点点头,走进院中,拉着陈大虎母亲的手:“大姐,这是我们的心意,你不要嫌大家手艺粗糙才好,等将来有机会,我们为你修一座更好的!” 李大虎的妈妈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激动得流下了眼泪:“还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好的官军和长官,大虎死了我难过,可是你们的这份心意实在是太重了。你们给我这个多病的老婆子送来钱米,还为我们修建房屋,就是大虎还在,我们也不曾有这样的待遇,大虎为你们这样的军队战死,我看是值了!” 韩馥看了看身边的亲军,沉声说道:“你们看到了吧!我们的军属都是这么淳朴,所以我在这里告诉大家,以后我冀州军的阵亡将士家属必须有这样的待遇,哪怕是我们苦一点,也要照顾这些孤寡的军属,因为这是我们的责任,你们懂了吗?” “大人宅心仁厚!我等必誓死追随!”亲卫们一起跪在了场中,这是对自己长官的爱戴。吃粮当兵,难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死后能有李大虎家的这种待遇,那还有什么怕死的说法。 “大姐啊!我这走了一上午,腹中饥饿,就在你这里搅扰一顿如何?”韩馥看了看李大虎的妈妈,开口问道。 李大虎的妈妈姓范,最是善良,她连忙点头:“那自然是要感谢长官的,一顿饭是没有问题,不过…..”她为难的看了看家徒四壁的情景,真不知道给韩馥做点什么才好。 “哈哈!大姐不用担心,自有这些小子们去张罗,您就坐着,一会就好!” 韩馥走出来,命令属下道:“立刻埋锅造饭,做一顿午餐出来。上山去打几样野味回来。”亲卫们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张罗。 这时院外一声惊叫传来:“我的妈呀!好大的老虎,怎么会有老虎进村了。大家抄家伙,可不要叫老虎伤了人!” 第88章 打虎英雄 chap_r(); 王越身形晃动,已经来到了韩馥的身侧。他眉毛微皱,这可不是荒郊野外,怎么会有老虎出没,此事恐怕有些蹊跷。 却见韩猛已经一把抄起身边的大枪,几步抢出了门去。老远就听见他在那里咋咋呼呼的喊了起来:“老虎在哪里!兄弟们让开!看我枪挑猛虎!“ 韩馥面色不悦,这个韩猛,猛则猛矣,不过这副莽莽撞撞,凡事不问缘由的性格,对他将来的发展,可是极大地阻碍啊。 再说那韩猛,健步如飞来到门口,只见一群官兵手持刀枪,围成一个圈子,里面果然是一只巨大的老虎,黄色的皮毛夹杂着黑色的条纹。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王字。看上去十分的威猛。这猛虎见众人上前,居然和人一样,站立起来,作势欲扑! “好畜生!还敢伤人不成?我韩猛在此,休得在此放肆!大家闪开了!”韩猛冲进人群,挥舞大枪,对准那猛虎当头就砸。这韩猛说打便打,好似一阵旋风,真是迅猛无比。 “韩将军住手,你看差了!不是真的猛虎,那是个大汉扛的死老虎!”一名小校急急开口喊道。他喊的不慢,韩猛的动作却更快,他刚开口,韩猛的大枪已经对着那老虎的身影刺了过去! 完了!这韩将军也太急了吧!这个大汉性命休矣!”围观的军卒一起闭眼,似乎结局已经注定。 韩猛的大枪抡圆,在空气中带出一股呜呜的气流,奔那猛虎后背砸去,他恐怕这畜生厉害,这一下可是用尽了平生之力。等听到小校的喊声,才知道自己没看清楚。这不是活老虎,很可能是个猎户背着老虎被大家误会了。 他招式用老,那大枪已经收势不住,奔着那死老虎的肩头落下。 韩猛心中暗叫糟糕:”完了!这要是打死人,我二叔还不得重重办我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背虎之人却猛地转身,将死老虎扔在一旁。肩头的一根铁棍已经握在了掌中。迎着韩猛的大枪就架了上去。 “嘡!“的一声巨响。紧接着韩猛的大枪发出了一声咔嚓的脆响。居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段,韩猛就感觉对面一股大力传来,自己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握着自己的两截短枪被掀飞了出去。 场边的士卒都看傻了,韩猛是谁、那可是韩馥大人的亲信,亲卫统领,冀州有数的大将,现在居然被一个猎户掀翻在地,连武器都断成了两截,这场面可不是天天能看得到啊! 韩猛臊眉耷眼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这会儿越是解释,越是难堪,还不如故作大方来的实在:”这位好汉,好大的力气,居然能胜过我韩猛这么多!我是服了,可能留下姓名?” 那大汉见自己全力一击,居然将人家的兵刃弄成了两截,心中正自不安,恐怕这将官打扮的大汉叫自己赔偿。现在见人家和颜悦色的问自己名字,自然是不敢隐瞒。 “我是朝阳里人士,名叫李二虎是也!官爷多有得罪!小的可不是有意的!” 韩猛长大了嘴巴,看着面前的这个大汉,好一条壮汉,身高足有八尺,肌肉滚圆,好似衣服都包裹不住,面部棱角分明,一双大手好似小蒲扇一般,一看就是个力士。再看看地上的那只死去的猛虎。绝对是猛人一个。 韩猛心中暗道“这李二虎怕不是杀神转世吧!这么大的老虎都打的死!真乃打虎英雄也!” “你就是李二虎啊!这可真是巧了,我家大人就在你家,正和你母亲在说话,你跟我回去吧,回去就什么都知道了。”韩猛热情的招呼着李二虎。 “哦?既然是来看我母亲,那咱们一起回家。”李二虎伸手将死老虎扛在肩头,跟着韩猛一起向自己家走去。待来到门口,李二虎却有些惊疑不定。 “奇怪!这明明就是我的家啊!为何好像走错路了。”这位置应该没错,但是这崭新的木屋足有三间大小,还围着崭新的木栏杆。这就不对了啊! “哈哈!兄弟!没错,这就是你家了!跟我进去吧!”韩猛对李二虎招呼道。李二虎跟着韩猛走进院子,果然见自己的娘亲和一个身穿高官服饰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新打造的案几前说话。 他将那只死虎扔在了院子一角,几步走到了范氏的面前,开口说道:“娘!孩儿回来了,托您的福,这次打到了一只老虎,娘看病的钱有着落了。” 韩馥从这大汉一进院子就在看着对方,看到他手提一只斑斓猛虎,好似提着一只小鸡,心中不由暗暗乍舌,好一条大汉,真是天生神力啊! 范氏笑着说道:”孩子先来见过客人,这位客人是你大哥的长官。你大哥战死之后,原来还有很多的抚恤。这都是你哥哥的战友,他们送来了钱,粮,盐巴,还有这头肥猪。还为咱们家重新搭建了房屋,咱们家以后不用打猎了,娘的看病钱也有了,这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 李二虎皱起了眉毛,老娘不谙世事,这里面可透着蹊跷,怎么会有这样的制度。这村里的好处不是历来都是三老的吗?怎么会轮到他家。 他看了看韩馥,试探着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何职务,与我哥哥又是什么交情?” 韩馥微笑着说道:“我就是冀州牧韩馥,你的哥哥就是我冀州军中的一名士卒,当然是和我关系匪浅了!” “什么!您老人家是冀州牧!” 范氏吓得站起身来就要跪倒,韩馥连忙将她搀扶了起来:“大姐,我今天是来下面转转我冀州军阵亡将士的抚血金发放情况,哪知道却看到朝阳里的三老盘剥乡里,克扣大虎的抚血金和钱粮。是我对下属监管不力,你放心,这三个家伙,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至于您的病,我韩馥找人给你治,你家的生活,冀州军包了!” “韩大人!您是好官,当初我们全家落难到此,就是韩大人为我们这些流民开仓放粮,现在大虎阵亡了,您还记得我这个病人和孩子们,您是我家的大恩人!就算粉身碎骨,我家也报答不了大人的大恩大德!“范氏说到此处,已经是情绪无法控制,落下泪来。 第88章 打虎英雄 chap_r(); 王越身形晃动,已经来到了韩馥的身侧。他眉毛微皱,这可不是荒郊野外,怎么会有老虎出没,此事恐怕有些蹊跷。 却见韩猛已经一把抄起身边的大枪,几步抢出了门去。老远就听见他在那里咋咋呼呼的喊了起来:“老虎在哪里!兄弟们让开!看我枪挑猛虎!“ 韩馥面色不悦,这个韩猛,猛则猛矣,不过这副莽莽撞撞,凡事不问缘由的性格,对他将来的发展,可是极大地阻碍啊。 再说那韩猛,健步如飞来到门口,只见一群官兵手持刀枪,围成一个圈子,里面果然是一只巨大的老虎,黄色的皮毛夹杂着黑色的条纹。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王字。看上去十分的威猛。这猛虎见众人上前,居然和人一样,站立起来,作势欲扑! “好畜生!还敢伤人不成?我韩猛在此,休得在此放肆!大家闪开了!”韩猛冲进人群,挥舞大枪,对准那猛虎当头就砸。这韩猛说打便打,好似一阵旋风,真是迅猛无比。 “韩将军住手,你看差了!不是真的猛虎,那是个大汉扛的死老虎!”一名小校急急开口喊道。他喊的不慢,韩猛的动作却更快,他刚开口,韩猛的大枪已经对着那老虎的身影刺了过去! 完了!这韩将军也太急了吧!这个大汉性命休矣!”围观的军卒一起闭眼,似乎结局已经注定。 韩猛的大枪抡圆,在空气中带出一股呜呜的气流,奔那猛虎后背砸去,他恐怕这畜生厉害,这一下可是用尽了平生之力。等听到小校的喊声,才知道自己没看清楚。这不是活老虎,很可能是个猎户背着老虎被大家误会了。 他招式用老,那大枪已经收势不住,奔着那死老虎的肩头落下。 韩猛心中暗叫糟糕:”完了!这要是打死人,我二叔还不得重重办我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背虎之人却猛地转身,将死老虎扔在一旁。肩头的一根铁棍已经握在了掌中。迎着韩猛的大枪就架了上去。 “嘡!“的一声巨响。紧接着韩猛的大枪发出了一声咔嚓的脆响。居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段,韩猛就感觉对面一股大力传来,自己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握着自己的两截短枪被掀飞了出去。 场边的士卒都看傻了,韩猛是谁、那可是韩馥大人的亲信,亲卫统领,冀州有数的大将,现在居然被一个猎户掀翻在地,连武器都断成了两截,这场面可不是天天能看得到啊! 韩猛臊眉耷眼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这会儿越是解释,越是难堪,还不如故作大方来的实在:”这位好汉,好大的力气,居然能胜过我韩猛这么多!我是服了,可能留下姓名?” 那大汉见自己全力一击,居然将人家的兵刃弄成了两截,心中正自不安,恐怕这将官打扮的大汉叫自己赔偿。现在见人家和颜悦色的问自己名字,自然是不敢隐瞒。 “我是朝阳里人士,名叫李二虎是也!官爷多有得罪!小的可不是有意的!” 韩猛长大了嘴巴,看着面前的这个大汉,好一条壮汉,身高足有八尺,肌肉滚圆,好似衣服都包裹不住,面部棱角分明,一双大手好似小蒲扇一般,一看就是个力士。再看看地上的那只死去的猛虎。绝对是猛人一个。 韩猛心中暗道“这李二虎怕不是杀神转世吧!这么大的老虎都打的死!真乃打虎英雄也!” “你就是李二虎啊!这可真是巧了,我家大人就在你家,正和你母亲在说话,你跟我回去吧,回去就什么都知道了。”韩猛热情的招呼着李二虎。 “哦?既然是来看我母亲,那咱们一起回家。”李二虎伸手将死老虎扛在肩头,跟着韩猛一起向自己家走去。待来到门口,李二虎却有些惊疑不定。 “奇怪!这明明就是我的家啊!为何好像走错路了。”这位置应该没错,但是这崭新的木屋足有三间大小,还围着崭新的木栏杆。这就不对了啊! “哈哈!兄弟!没错,这就是你家了!跟我进去吧!”韩猛对李二虎招呼道。李二虎跟着韩猛走进院子,果然见自己的娘亲和一个身穿高官服饰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新打造的案几前说话。 他将那只死虎扔在了院子一角,几步走到了范氏的面前,开口说道:“娘!孩儿回来了,托您的福,这次打到了一只老虎,娘看病的钱有着落了。” 韩馥从这大汉一进院子就在看着对方,看到他手提一只斑斓猛虎,好似提着一只小鸡,心中不由暗暗乍舌,好一条大汉,真是天生神力啊! 范氏笑着说道:”孩子先来见过客人,这位客人是你大哥的长官。你大哥战死之后,原来还有很多的抚恤。这都是你哥哥的战友,他们送来了钱,粮,盐巴,还有这头肥猪。还为咱们家重新搭建了房屋,咱们家以后不用打猎了,娘的看病钱也有了,这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 李二虎皱起了眉毛,老娘不谙世事,这里面可透着蹊跷,怎么会有这样的制度。这村里的好处不是历来都是三老的吗?怎么会轮到他家。 他看了看韩馥,试探着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何职务,与我哥哥又是什么交情?” 韩馥微笑着说道:“我就是冀州牧韩馥,你的哥哥就是我冀州军中的一名士卒,当然是和我关系匪浅了!” “什么!您老人家是冀州牧!” 范氏吓得站起身来就要跪倒,韩馥连忙将她搀扶了起来:“大姐,我今天是来下面转转我冀州军阵亡将士的抚血金发放情况,哪知道却看到朝阳里的三老盘剥乡里,克扣大虎的抚血金和钱粮。是我对下属监管不力,你放心,这三个家伙,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至于您的病,我韩馥找人给你治,你家的生活,冀州军包了!” “韩大人!您是好官,当初我们全家落难到此,就是韩大人为我们这些流民开仓放粮,现在大虎阵亡了,您还记得我这个病人和孩子们,您是我家的大恩人!就算粉身碎骨,我家也报答不了大人的大恩大德!“范氏说到此处,已经是情绪无法控制,落下泪来。 第89章 喜收存孝 chap_r(); 李二虎见母亲哭泣,赶忙过来给韩馥跪下:“韩大人!我不知道是您来了,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我替我娘给你磕头好了!”说完结结实实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韩馥喜他性格淳朴,将他搀扶起来,看着这个雄壮的大汉,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大人,我今年二十岁。以打猎为生!”李二虎回应道。 “你不简单啊!这猛虎的厉害,我也素常听闻,你居然能一个人猎到它,可见你力气之大。做一个猎人实在可惜了。” “这不算什么韩大人,俺家在常山之时,我上山打猎,救过一名受伤的老者,他在俺家养伤数月,说俺天生力大无穷,能有几百斤的气力。收俺做了记名弟子。教授了俺一套拳法和棍法,还留下这把兵器。”这李二虎拿起一根大铁棍向韩馥递了过来。 韩馥只觉手中一股大力传来,自己根本支撑不住,差点脱手扔在地上。李二虎手疾眼快将铁棍接了过去,:“俺找人看过这铁棍重八十四斤,两头是两条蟠龙,那老者说这棍叫做水火盘龙棍。叫俺勤练武艺,将来报效明主,济世救民。” 韩馥上下打量着李二虎,是越看越爱。这样的猛将自己如何能够放过,自己就是明主啊! 他问道:“二虎啊!你可愿意加入冀州军,做一名大汉的军人,和你哥哥一样,为朝廷出力,建功立业,做一番事业?” 李二虎眼中露出了渴望的眼神,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来:“韩大人,俺当然想,不过俺娘身体不好,俺妹妹又年幼需要照顾,俺不能丢下他们,看来要辜负韩大人的好意了。” 东汉以仁孝治国,这李二虎一番说辞,叫人无话可说,但韩馥那里会舍得与这样的猛士失之交臂。他略一思索,已经有了主意。 “二虎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母亲的身体,我看是多年积劳成疾,必须要好医生长期调养才能恢复。你的妹妹也要有人照顾才行,你天天打猎,能顾得上他们的生活吗?” “这…..”韩馥这一番话,说的李二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有个主意,二虎啊!你们全家就跟我回邺城好了,我赐你一座宅院,你母亲和妹妹可以住到邺城,我会找邺城最好的医生为你母亲诊治,你妹妹可以到我邺城的蒙学读书,将来也好有个进身之阶,你看如何?” 范氏听到这,恐怕自己的傻儿子还要犯傻,早上前跪下说道:“韩大人对我家实在太好了,还想到了我和女儿的将来,我做主,答应您了。我家无以报答,这个儿子就送到您的军中了,上阵杀敌,学他哥哥一样,在战场上为韩大人建功立业!” 韩馥大喜,连忙将她们娘两个扶了起来。范氏又开口说道:“韩大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答应?” “大姐请说!” “我家丈夫早亡,这几个孩子一直都是跟着他哥哥叫做二虎,虎妞,这要是跟您进了邺城,二虎也是正经的军人了,这名字实在不好听,韩大人你学问大,能不能给二虎起个好听点的名字?俺就感激不尽了!” “这个嘛!好事啊!待我想想!”韩馥满口答应,低头思忖,这样的猛将必须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什么好呢? 力大无穷!有了!韩馥脑中一阵天雷滚滚,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他开口说道:“就叫李存孝如何?” “好!这个名字好!心存孝心。谢韩大人赐名!”范氏开心的拉着李二虎跪下感谢韩馥。 韩馥十分得意,李存孝,嘿嘿!俗话说王不过项,将不过李。自己的李存孝出世,天下英雄,你们都给我小心着点吧! “大姐啊!大虎死得早,存孝虽然勇猛,但我也不打算叫他去一线冲锋陷阵,这实在是危险。我身边还缺一名贴身近卫,每日伴我左右,护卫我的安全。存孝这孩子我一看见就喜欢,就叫他护卫我左右吧!” “大人对存孝真是太好了!存孝啊!你过来!”范氏把李存孝叫到了跟前,指着韩馥说道:“大人对我家有大恩,今后你对待他就要像父亲一样,尽全力保护大人,你明白了吗?” “儿明白!请母亲放心,有我在,绝不叫任何人能伤的了韩大人!”李存孝表情严肃,显然是发自肺腑。 韩馥陪着范氏在这李存孝的新家吃了一顿便饭。这才命人帮助李存孝打点一切,留下一队亲兵保护范氏,等一切收拾妥当再前往邺城。他命李存孝留下照顾母亲,过几日再前往州牧府效力。 范氏却坚决不肯,她对李存孝说道:“既然你已经答应韩馥大人做他的贴身护卫,那就要尽忠职守,不能再考虑我的问题。你如果不去保护韩大人就是不忠!还不快去追随大人左右保护安全!” 李存孝只得提了水火棍,跟在韩馥马前,一行人出了朝阳里。到得朝阳里门前,只见三座木质囚车将原来的朝阳里三老枷在义亭门前。原来是荀彧在给这几个人公开议罪。朝阳里的人都在那里围观,显然这几个人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喝彩之声。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残酷的刑罚。 韩馥一行人也不停留,出了朝阳里,向邺城行进。行出大约二十里之后,来到一条岔路口,路边是一座规模不小的茶肆,里面坐着不少人在喝茶休息,有男有女,倒也热闹。 韩馥的车驾行到叉路口之时,左侧官道一阵惊呼。只见一辆装满了杂草的巨大牛车不知何时冲侧面冲出,飞速向韩馥的车架撞来! 马车之上的车把势身材高大,满面胡须看不清相貌。这一车杂草好似小山一般,再加上疯牛的速度,数名亲卫上前阻挡,竟然都被撞飞了出去。 “什么情况?这是要上演东汉版的高速车祸吗?这牛车要是撞上来,自己非翘辫子不可!”韩馥小脸煞白,一点血色也无,一种危险的感觉遍布全身,这恐怕不是偶然事件吧?这是有人要刺杀自己! 第89章 喜收存孝 chap_r(); 李二虎见母亲哭泣,赶忙过来给韩馥跪下:“韩大人!我不知道是您来了,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我替我娘给你磕头好了!”说完结结实实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韩馥喜他性格淳朴,将他搀扶起来,看着这个雄壮的大汉,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大人,我今年二十岁。以打猎为生!”李二虎回应道。 “你不简单啊!这猛虎的厉害,我也素常听闻,你居然能一个人猎到它,可见你力气之大。做一个猎人实在可惜了。” “这不算什么韩大人,俺家在常山之时,我上山打猎,救过一名受伤的老者,他在俺家养伤数月,说俺天生力大无穷,能有几百斤的气力。收俺做了记名弟子。教授了俺一套拳法和棍法,还留下这把兵器。”这李二虎拿起一根大铁棍向韩馥递了过来。 韩馥只觉手中一股大力传来,自己根本支撑不住,差点脱手扔在地上。李二虎手疾眼快将铁棍接了过去,:“俺找人看过这铁棍重八十四斤,两头是两条蟠龙,那老者说这棍叫做水火盘龙棍。叫俺勤练武艺,将来报效明主,济世救民。” 韩馥上下打量着李二虎,是越看越爱。这样的猛将自己如何能够放过,自己就是明主啊! 他问道:“二虎啊!你可愿意加入冀州军,做一名大汉的军人,和你哥哥一样,为朝廷出力,建功立业,做一番事业?” 李二虎眼中露出了渴望的眼神,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来:“韩大人,俺当然想,不过俺娘身体不好,俺妹妹又年幼需要照顾,俺不能丢下他们,看来要辜负韩大人的好意了。” 东汉以仁孝治国,这李二虎一番说辞,叫人无话可说,但韩馥那里会舍得与这样的猛士失之交臂。他略一思索,已经有了主意。 “二虎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母亲的身体,我看是多年积劳成疾,必须要好医生长期调养才能恢复。你的妹妹也要有人照顾才行,你天天打猎,能顾得上他们的生活吗?” “这…..”韩馥这一番话,说的李二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有个主意,二虎啊!你们全家就跟我回邺城好了,我赐你一座宅院,你母亲和妹妹可以住到邺城,我会找邺城最好的医生为你母亲诊治,你妹妹可以到我邺城的蒙学读书,将来也好有个进身之阶,你看如何?” 范氏听到这,恐怕自己的傻儿子还要犯傻,早上前跪下说道:“韩大人对我家实在太好了,还想到了我和女儿的将来,我做主,答应您了。我家无以报答,这个儿子就送到您的军中了,上阵杀敌,学他哥哥一样,在战场上为韩大人建功立业!” 韩馥大喜,连忙将她们娘两个扶了起来。范氏又开口说道:“韩大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答应?” “大姐请说!” “我家丈夫早亡,这几个孩子一直都是跟着他哥哥叫做二虎,虎妞,这要是跟您进了邺城,二虎也是正经的军人了,这名字实在不好听,韩大人你学问大,能不能给二虎起个好听点的名字?俺就感激不尽了!” “这个嘛!好事啊!待我想想!”韩馥满口答应,低头思忖,这样的猛将必须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什么好呢? 力大无穷!有了!韩馥脑中一阵天雷滚滚,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他开口说道:“就叫李存孝如何?” “好!这个名字好!心存孝心。谢韩大人赐名!”范氏开心的拉着李二虎跪下感谢韩馥。 韩馥十分得意,李存孝,嘿嘿!俗话说王不过项,将不过李。自己的李存孝出世,天下英雄,你们都给我小心着点吧! “大姐啊!大虎死得早,存孝虽然勇猛,但我也不打算叫他去一线冲锋陷阵,这实在是危险。我身边还缺一名贴身近卫,每日伴我左右,护卫我的安全。存孝这孩子我一看见就喜欢,就叫他护卫我左右吧!” “大人对存孝真是太好了!存孝啊!你过来!”范氏把李存孝叫到了跟前,指着韩馥说道:“大人对我家有大恩,今后你对待他就要像父亲一样,尽全力保护大人,你明白了吗?” “儿明白!请母亲放心,有我在,绝不叫任何人能伤的了韩大人!”李存孝表情严肃,显然是发自肺腑。 韩馥陪着范氏在这李存孝的新家吃了一顿便饭。这才命人帮助李存孝打点一切,留下一队亲兵保护范氏,等一切收拾妥当再前往邺城。他命李存孝留下照顾母亲,过几日再前往州牧府效力。 范氏却坚决不肯,她对李存孝说道:“既然你已经答应韩馥大人做他的贴身护卫,那就要尽忠职守,不能再考虑我的问题。你如果不去保护韩大人就是不忠!还不快去追随大人左右保护安全!” 李存孝只得提了水火棍,跟在韩馥马前,一行人出了朝阳里。到得朝阳里门前,只见三座木质囚车将原来的朝阳里三老枷在义亭门前。原来是荀彧在给这几个人公开议罪。朝阳里的人都在那里围观,显然这几个人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喝彩之声。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残酷的刑罚。 韩馥一行人也不停留,出了朝阳里,向邺城行进。行出大约二十里之后,来到一条岔路口,路边是一座规模不小的茶肆,里面坐着不少人在喝茶休息,有男有女,倒也热闹。 韩馥的车驾行到叉路口之时,左侧官道一阵惊呼。只见一辆装满了杂草的巨大牛车不知何时冲侧面冲出,飞速向韩馥的车架撞来! 马车之上的车把势身材高大,满面胡须看不清相貌。这一车杂草好似小山一般,再加上疯牛的速度,数名亲卫上前阻挡,竟然都被撞飞了出去。 “什么情况?这是要上演东汉版的高速车祸吗?这牛车要是撞上来,自己非翘辫子不可!”韩馥小脸煞白,一点血色也无,一种危险的感觉遍布全身,这恐怕不是偶然事件吧?这是有人要刺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