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王爷的黑月光》 第三十五章 你要做柳下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虽然慕夜辰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她不听,她不听,她还没做好准备。 萧云锦脑子飞速旋转,想着用什么法子才能将慕夜辰赶走。 “收起你的小心思,今夜,无论如何我都会宿在这里的。”慕夜辰脱着外衣,似笑非笑。 “我葵水来了。”萧云锦灵光乍现,脱口而出。 “什么?”她说太快,慕夜辰没听清楚。 “我说,我,葵,水,来,了。”萧云锦坐在床上,望着已经脱了外衣的慕夜辰,提高了音调,一字一句说道。 “没关系。”慕夜辰温柔说道。 “啥?”萧云锦漂亮的瞳孔缩了缩,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盯着慕夜辰,试探着问道:“你知不知道葵水来了什么意思?” “我知道啊。”慕夜辰淡定笑了笑,“不过,这不是女儿家的私密事么?阿锦,你怎会毫不脸红的告诉我?” 见慕夜辰手上脱衣服的动作没停,萧云锦目光焦灼起来,葵水来了不能同房,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他就是好这口,明知不可以,非要那么做? 萧云锦将被子往胸口处又扯了扯,心里盘算着将他打晕,扔出去的胜算有多大,思来想去,几率都是零。 “王爷,葵水来了不能同房的。”萧云锦不放弃,想着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干脆直截了当的跟他讲明白。 “我不是说了么。”看了看满脸戒备的萧云锦一眼,慕夜辰温和道:“我知道。” 都用计嫁到王府了,还这样,欲擒故纵么?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同她慢慢玩。 “那你还来我屋里,还脱衣服?”萧云锦眼睛眯了眯。 “我没说要同房啊。”慕夜辰凤眸微睁,看起来好像很无辜。 那为什么不早说?进来就脱衣服,故意吓人?要是可以,萧云锦肯定给他一记脑瓜嘣吃。 缓缓吁出一口气,萧云锦“哦”了一声。 慕夜辰一边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一边欣赏着床上坐着的人有气撒不出的表情。 “怎么,阿锦很失望?”慕夜辰坏坏地笑了笑。 失望个锤子,她开心还来不及。 “没,没。”萧云锦笑得谄媚,连连摆手。 她有些怕他的坏笑,莫名让人心慌。 “夫人,虽然我是想等你愿意的时候,可是你笑得这样开心,为夫觉得很刺眼。”慕夜辰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忧伤,委屈道:“怎么?夫人如此厌恶我?” 戏精又开始表演了,装功,炉火纯青,可是不仅不能当面戳穿他,还要陪上笑脸,萧云锦心里真是猫抓似的难受,她冲慕夜辰温柔笑了笑,“你说的哪里的话,你很好,我笑,一是因为我很感激你的体贴,二是庆幸自己嫁了个好夫君。” 这个死女人,谎话说得真好听。 “那就行。”慕夜辰冲她温柔笑了笑,“睡吧。”说着,他就躺到了窗边的榻上。 见他躺下,萧云锦放下纱帐也躺了下去,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都没再说话,屋子内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屋内多了一个男子,听着他的呼吸声,萧云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睡的。 “怎么一直翻身?睡不着么?”纱帐外慕夜辰的声音传来,“要把灯熄了么?”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磁性,此时在寂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不但不显得突兀,反倒让人觉得很好听。 为什么睡不着,他心里没数么?明知故问! “不用了,不用了,亮着吧。” 虽然很不习惯燃着蜡烛睡觉,可是熄了灯,房间一片黑暗,她没安全感。 虽然她觉得现在慕夜辰对她的戒备心很重,但是她也不敢打保票保证他来这里只是单纯的睡觉,等了很久,发现他除了偶尔翻个身外,并没有别的举动,她悬着的心逐渐松了下来。 长夜漫漫。 不知过了多久。 萧云锦困意涌上来,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响彻山谷的惨叫声,遍地的尸体碎片,满目的血色,身后紧追不舍的巨大野兽......萧云锦拼命奔跑,可是野兽的追赶却永无止境,梦里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 偌大的床上,萧云锦呼吸急促,浑身不停的抖动,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眉头拧成一团,“走开!”她恐惧的惊呼。 撩开淡紫色的纱帐,慕夜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小脸苍白的人,他挑了挑眉,做噩梦了? “走开。”萧云锦惊得弹坐起来,大口喘着气,映入眼帘的是慕夜辰的俊脸,她一时有些愣怔。 “做噩梦了?”慕夜辰坐在床边,伸手拍着萧云锦的后背轻声安抚道:“阿锦,别怕,我在......” 许是他的声音与动作都太温柔,莫名地让人感觉安心,萧云锦很快恢复了心神,慕夜辰的手却还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衣衫单薄,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手的热度,两人离得太近,呼吸交缠在一起,萧云锦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过头对慕夜辰道:“谢谢王爷,我好了。”一开口,竟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娇软。 慕夜辰刚好朝她望过来,四目相对,萧云锦望进了他深邃如海中漩涡的眸子,像是被他眼底流淌的温柔缱绻给吸引住了,她鬼使神差地问:“王爷,有,有喜欢的女子么?” 慕夜辰连假装对她好,都可以这么温柔耐心,若是他真的爱上一位女子,不知会怎么样,比现在温柔百倍?被他爱上的女子,应该会很幸福吧?他这么多年独身一人,是在等着谁吗? 细细地看了萧云锦一会儿,慕夜辰的眸子变得幽深。 被慕夜辰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盯得发慌,萧云锦低下了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口快,问了不该问的。 慕夜辰缓缓俯下了身子。 正低着头,突然,萧云锦感觉额头陷入一片柔软之中,一触即离,似蜻蜓点水一般,原来是慕夜辰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萧云锦的心颤了一下,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 “我记得我说过,对你动了心。”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慕夜辰眼底的神色讳莫如深,语气却越发的温柔,“睡吧。” 从床边起身,向窗边的床榻处走去,慕夜辰的唇角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萧云锦,你在干嘛?要不要这么蠢啊?你是个细作,是个卧底,你是来迷惑慕夜辰的,你要做他心口的小锤子,头顶的黑月光! 怎能反被慕夜辰的美色、假意的温柔和花言巧语迷惑呢?!你要做柳下惠、柳下惠、柳下惠,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萧云锦在微热的脸颊上狠狠拧了一把,然后又在心里默念一百遍“冷静”才躺下,扯了被子,盖上,闭眼睡觉! 这一夜,她却是再也睡不踏实了。 <script>app2(); 第三十五章 你要做柳下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虽然慕夜辰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她不听,她不听,她还没做好准备。 萧云锦脑子飞速旋转,想着用什么法子才能将慕夜辰赶走。 “收起你的小心思,今夜,无论如何我都会宿在这里的。”慕夜辰脱着外衣,似笑非笑。 “我葵水来了。”萧云锦灵光乍现,脱口而出。 “什么?”她说太快,慕夜辰没听清楚。 “我说,我,葵,水,来,了。”萧云锦坐在床上,望着已经脱了外衣的慕夜辰,提高了音调,一字一句说道。 “没关系。”慕夜辰温柔说道。 “啥?”萧云锦漂亮的瞳孔缩了缩,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盯着慕夜辰,试探着问道:“你知不知道葵水来了什么意思?” “我知道啊。”慕夜辰淡定笑了笑,“不过,这不是女儿家的私密事么?阿锦,你怎会毫不脸红的告诉我?” 见慕夜辰手上脱衣服的动作没停,萧云锦目光焦灼起来,葵水来了不能同房,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他就是好这口,明知不可以,非要那么做? 萧云锦将被子往胸口处又扯了扯,心里盘算着将他打晕,扔出去的胜算有多大,思来想去,几率都是零。 “王爷,葵水来了不能同房的。”萧云锦不放弃,想着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干脆直截了当的跟他讲明白。 “我不是说了么。”看了看满脸戒备的萧云锦一眼,慕夜辰温和道:“我知道。” 都用计嫁到王府了,还这样,欲擒故纵么?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同她慢慢玩。 “那你还来我屋里,还脱衣服?”萧云锦眼睛眯了眯。 “我没说要同房啊。”慕夜辰凤眸微睁,看起来好像很无辜。 那为什么不早说?进来就脱衣服,故意吓人?要是可以,萧云锦肯定给他一记脑瓜嘣吃。 缓缓吁出一口气,萧云锦“哦”了一声。 慕夜辰一边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一边欣赏着床上坐着的人有气撒不出的表情。 “怎么,阿锦很失望?”慕夜辰坏坏地笑了笑。 失望个锤子,她开心还来不及。 “没,没。”萧云锦笑得谄媚,连连摆手。 她有些怕他的坏笑,莫名让人心慌。 “夫人,虽然我是想等你愿意的时候,可是你笑得这样开心,为夫觉得很刺眼。”慕夜辰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忧伤,委屈道:“怎么?夫人如此厌恶我?” 戏精又开始表演了,装功,炉火纯青,可是不仅不能当面戳穿他,还要陪上笑脸,萧云锦心里真是猫抓似的难受,她冲慕夜辰温柔笑了笑,“你说的哪里的话,你很好,我笑,一是因为我很感激你的体贴,二是庆幸自己嫁了个好夫君。” 这个死女人,谎话说得真好听。 “那就行。”慕夜辰冲她温柔笑了笑,“睡吧。”说着,他就躺到了窗边的榻上。 见他躺下,萧云锦放下纱帐也躺了下去,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都没再说话,屋子内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屋内多了一个男子,听着他的呼吸声,萧云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睡的。 “怎么一直翻身?睡不着么?”纱帐外慕夜辰的声音传来,“要把灯熄了么?”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磁性,此时在寂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不但不显得突兀,反倒让人觉得很好听。 为什么睡不着,他心里没数么?明知故问! “不用了,不用了,亮着吧。” 虽然很不习惯燃着蜡烛睡觉,可是熄了灯,房间一片黑暗,她没安全感。 虽然她觉得现在慕夜辰对她的戒备心很重,但是她也不敢打保票保证他来这里只是单纯的睡觉,等了很久,发现他除了偶尔翻个身外,并没有别的举动,她悬着的心逐渐松了下来。 长夜漫漫。 不知过了多久。 萧云锦困意涌上来,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响彻山谷的惨叫声,遍地的尸体碎片,满目的血色,身后紧追不舍的巨大野兽......萧云锦拼命奔跑,可是野兽的追赶却永无止境,梦里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 偌大的床上,萧云锦呼吸急促,浑身不停的抖动,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眉头拧成一团,“走开!”她恐惧的惊呼。 撩开淡紫色的纱帐,慕夜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小脸苍白的人,他挑了挑眉,做噩梦了? “走开。”萧云锦惊得弹坐起来,大口喘着气,映入眼帘的是慕夜辰的俊脸,她一时有些愣怔。 “做噩梦了?”慕夜辰坐在床边,伸手拍着萧云锦的后背轻声安抚道:“阿锦,别怕,我在......” 许是他的声音与动作都太温柔,莫名地让人感觉安心,萧云锦很快恢复了心神,慕夜辰的手却还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衣衫单薄,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手的热度,两人离得太近,呼吸交缠在一起,萧云锦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过头对慕夜辰道:“谢谢王爷,我好了。”一开口,竟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娇软。 慕夜辰刚好朝她望过来,四目相对,萧云锦望进了他深邃如海中漩涡的眸子,像是被他眼底流淌的温柔缱绻给吸引住了,她鬼使神差地问:“王爷,有,有喜欢的女子么?” 慕夜辰连假装对她好,都可以这么温柔耐心,若是他真的爱上一位女子,不知会怎么样,比现在温柔百倍?被他爱上的女子,应该会很幸福吧?他这么多年独身一人,是在等着谁吗? 细细地看了萧云锦一会儿,慕夜辰的眸子变得幽深。 被慕夜辰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盯得发慌,萧云锦低下了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口快,问了不该问的。 慕夜辰缓缓俯下了身子。 正低着头,突然,萧云锦感觉额头陷入一片柔软之中,一触即离,似蜻蜓点水一般,原来是慕夜辰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萧云锦的心颤了一下,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 “我记得我说过,对你动了心。”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慕夜辰眼底的神色讳莫如深,语气却越发的温柔,“睡吧。” 从床边起身,向窗边的床榻处走去,慕夜辰的唇角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萧云锦,你在干嘛?要不要这么蠢啊?你是个细作,是个卧底,你是来迷惑慕夜辰的,你要做他心口的小锤子,头顶的黑月光! 怎能反被慕夜辰的美色、假意的温柔和花言巧语迷惑呢?!你要做柳下惠、柳下惠、柳下惠,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萧云锦在微热的脸颊上狠狠拧了一把,然后又在心里默念一百遍“冷静”才躺下,扯了被子,盖上,闭眼睡觉! 这一夜,她却是再也睡不踏实了。 <script>app2(); 第三十六章 贤贵妃的邀约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昨夜,没睡好。 晨起,萧云锦眼底有一小片青色的阴影,面容是掩不住的倦色。 窗边的榻上空空的,不知慕夜辰是何时离开的。 想起昨夜的事情,萧云锦心里有些郁闷,她觉得她压根不是慕夜辰的对手,他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态度温柔了些,她就险些招架不住,分了心。 如果原主还在,绝对不会像她这样蠢笨。 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又望着眼空无一人的床榻,发了会呆,萧云锦才喊外隔间的紫玉与百灵进来,服侍她穿衣。 穿戴整齐,刚踏出门,便看到沈管家候在门外。 “沈管家,有什么事么?”萧云锦问道。 “禀王妃,王爷吩咐您跟淳雅公主先用膳,不用等他。”沈管家恭谨道。 “我知道了,有劳沈管家了。”萧云锦语气客气。 “这是老奴应当做的。”沈管家见萧云锦态度和善,对她微微有好感。 沈管家走后,萧云锦准备去看看淳雅起了没。 “四嫂。”淳雅脚步轻快的进了院子,看见萧云锦,她笑得眉眼弯弯。 “淳雅,脚上的伤,可好些?”萧云锦关切的问。 “好啦,一点也不痛了,四嫂,您看。”淳雅走了几步,又转了两圈,眉眼间全是喜色。 “那就好,用膳吧。”萧云锦拉着淳雅坐下。 席间,淳雅很安静,没说一句话,连动作都很优雅,完全不似平时跳脱的样子,萧云锦不禁对皇家的礼仪教导有些佩服。 “四嫂,咱们去街上看看,好不好?”用完早膳,淳雅扯着萧云锦衣袖撒娇,昨日出去她还没玩呢,就遇到了无赖,压根没尽兴,今日有四嫂陪着,肯定不会再像昨日那样。 正说着,梅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何事?” “禀王妃,贤贵妃送了邀约帖子来。”梅雪双手拿着一张镶金箔的帖子呈到了萧云锦面前。 贤贵妃?萧云锦皱了皱眉,没想到昨日刚拒绝过她的邀约,今日她就又来邀约。 接过帖子,打开看看,上面写着邀她进宫切磋琴艺,说辞与昨日无二,萧云锦目光微冷,贤贵妃还真是心急。 “四嫂,贤妃娘娘邀你干嘛?”淳雅有些好奇。 “进宫切磋琴艺。”萧云锦淡淡道。 “啊?那四嫂要进宫?”淳雅睁着圆圆的眼睛问萧云锦。 萧云锦点点头。 如果这次不答应贤贵妃的邀约,萧云锦相信贤贵妃一定会一直送帖子,直到自己答应为止。 与其日后烦不胜烦,不如现在就应下。 淳雅瞬间耷拉了脑袋,喜悦的表情消失不见,她还想在王府住几日呢,怎么四嫂就要进宫,四嫂进宫她也就必须回宫了,真是令人郁闷。 “好啦,淳雅,你偷偷溜出宫,本就不对,一直待在王府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去给你母妃认个错,下回四嫂跟你母妃讲,让你来王府小住,四嫂天天陪你出去玩好不好?”萧云锦拉着淳雅的手耐心说道。 听萧云锦说完,淳雅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四嫂,真的吗?” “四嫂不骗你。”萧云锦淡淡笑着,言辞诚恳。 “太好了,四嫂,雅儿很期待哦,那,我们现在进宫吧。”心中有了期待,淳雅也就不排斥回宫了。 “别急,四嫂准备准备,进宫可马虎不得。”贤贵妃此次的邀约,只怕是场鸿门宴,萧云锦觉得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回到屋子里,萧云锦拿出一个小木匣,打开,取出银色镶玉珠的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 戒指看着有些普通,可是它却不是普通的戒指,只要按下戒指上的玉珠,戒面上便会出现一个锋利无比的小尖刺,用来防身再好不过, 这是原主改制的暗器,小巧,便于携带,又尖锐无比,用来划破脖颈再好不过。 萧云锦让紫玉与百灵给她换了身进宫的服装,换好后她又在衣服里藏了几枚银针,带了些蒙汗药在身上,准备妥当才出门。 在进宫的马车上,淳雅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讲着她自己遇到的有趣的事情,萧云锦很是很耐心地倾听着。 紫玉与百灵听到有趣处,时不时的笑笑。 紫玉与百灵二人同欢儿一样,会些功夫,所以萧云锦也将她们二人一起带上了,如果发生什么事,好歹有个照应。 在宫门口下了马车,淳雅回了楚妃住的春华宫。 萧云锦则有引路的太监带路前往贤贵妃住的春盈宫,她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的环境,顺便记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穿过重重宫门,不知走了多久,太监在一处富丽堂皇地宫殿前停下。 萧云锦跟着停下,抬头看了看宫门上的字,“春盈宫”,正是贤贵妃的宫殿,这样瞧着,这春盈宫的富丽程度竟与皇后的凤行宫不相上下,这个贤贵妃果然很得圣宠。 “请辰王妃在此等候,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引路的太监尖着嗓子道。 萧云锦点点头,“公公请便。” 然而,进去通报的太监去了很久都不见出来。 正值四月底,天气本就热起来了,因为要进宫,萧云锦穿的又有些隆重,这么站着,她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王妃,贤贵妃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呀?不是邀您切磋琴艺的嘛?怎么到现在都不让您进去。”紫玉压低声音不耐烦道。 “勿要多言!王妃还没说什么,你瞎说什么?小心祸从口出!”百灵瞪了紫玉一眼,压低声音训斥道。 紫玉被百灵的严肃唬得一愣,抿着唇不敢再多言。 不过,百灵也颇疑惑,她看了萧云锦一眼,试探着问道:“王妃,难不成您跟贤贵妃有过节?所以她故意为难您?” “稍安勿躁,许是贤贵妃有别的事情,耽搁了。”萧云锦淡淡道。 贤贵妃就是在故意为难她,她也确实跟贤贵妃有过节,但是又怎能跟她们二人说呢,如果她们告诉了萧如廉,她免不了又要挨萧如廉一顿训。 <script>app2(); 第三十六章 贤贵妃的邀约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昨夜,没睡好。 晨起,萧云锦眼底有一小片青色的阴影,面容是掩不住的倦色。 窗边的榻上空空的,不知慕夜辰是何时离开的。 想起昨夜的事情,萧云锦心里有些郁闷,她觉得她压根不是慕夜辰的对手,他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态度温柔了些,她就险些招架不住,分了心。 如果原主还在,绝对不会像她这样蠢笨。 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又望着眼空无一人的床榻,发了会呆,萧云锦才喊外隔间的紫玉与百灵进来,服侍她穿衣。 穿戴整齐,刚踏出门,便看到沈管家候在门外。 “沈管家,有什么事么?”萧云锦问道。 “禀王妃,王爷吩咐您跟淳雅公主先用膳,不用等他。”沈管家恭谨道。 “我知道了,有劳沈管家了。”萧云锦语气客气。 “这是老奴应当做的。”沈管家见萧云锦态度和善,对她微微有好感。 沈管家走后,萧云锦准备去看看淳雅起了没。 “四嫂。”淳雅脚步轻快的进了院子,看见萧云锦,她笑得眉眼弯弯。 “淳雅,脚上的伤,可好些?”萧云锦关切的问。 “好啦,一点也不痛了,四嫂,您看。”淳雅走了几步,又转了两圈,眉眼间全是喜色。 “那就好,用膳吧。”萧云锦拉着淳雅坐下。 席间,淳雅很安静,没说一句话,连动作都很优雅,完全不似平时跳脱的样子,萧云锦不禁对皇家的礼仪教导有些佩服。 “四嫂,咱们去街上看看,好不好?”用完早膳,淳雅扯着萧云锦衣袖撒娇,昨日出去她还没玩呢,就遇到了无赖,压根没尽兴,今日有四嫂陪着,肯定不会再像昨日那样。 正说着,梅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何事?” “禀王妃,贤贵妃送了邀约帖子来。”梅雪双手拿着一张镶金箔的帖子呈到了萧云锦面前。 贤贵妃?萧云锦皱了皱眉,没想到昨日刚拒绝过她的邀约,今日她就又来邀约。 接过帖子,打开看看,上面写着邀她进宫切磋琴艺,说辞与昨日无二,萧云锦目光微冷,贤贵妃还真是心急。 “四嫂,贤妃娘娘邀你干嘛?”淳雅有些好奇。 “进宫切磋琴艺。”萧云锦淡淡道。 “啊?那四嫂要进宫?”淳雅睁着圆圆的眼睛问萧云锦。 萧云锦点点头。 如果这次不答应贤贵妃的邀约,萧云锦相信贤贵妃一定会一直送帖子,直到自己答应为止。 与其日后烦不胜烦,不如现在就应下。 淳雅瞬间耷拉了脑袋,喜悦的表情消失不见,她还想在王府住几日呢,怎么四嫂就要进宫,四嫂进宫她也就必须回宫了,真是令人郁闷。 “好啦,淳雅,你偷偷溜出宫,本就不对,一直待在王府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去给你母妃认个错,下回四嫂跟你母妃讲,让你来王府小住,四嫂天天陪你出去玩好不好?”萧云锦拉着淳雅的手耐心说道。 听萧云锦说完,淳雅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四嫂,真的吗?” “四嫂不骗你。”萧云锦淡淡笑着,言辞诚恳。 “太好了,四嫂,雅儿很期待哦,那,我们现在进宫吧。”心中有了期待,淳雅也就不排斥回宫了。 “别急,四嫂准备准备,进宫可马虎不得。”贤贵妃此次的邀约,只怕是场鸿门宴,萧云锦觉得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回到屋子里,萧云锦拿出一个小木匣,打开,取出银色镶玉珠的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 戒指看着有些普通,可是它却不是普通的戒指,只要按下戒指上的玉珠,戒面上便会出现一个锋利无比的小尖刺,用来防身再好不过, 这是原主改制的暗器,小巧,便于携带,又尖锐无比,用来划破脖颈再好不过。 萧云锦让紫玉与百灵给她换了身进宫的服装,换好后她又在衣服里藏了几枚银针,带了些蒙汗药在身上,准备妥当才出门。 在进宫的马车上,淳雅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讲着她自己遇到的有趣的事情,萧云锦很是很耐心地倾听着。 紫玉与百灵听到有趣处,时不时的笑笑。 紫玉与百灵二人同欢儿一样,会些功夫,所以萧云锦也将她们二人一起带上了,如果发生什么事,好歹有个照应。 在宫门口下了马车,淳雅回了楚妃住的春华宫。 萧云锦则有引路的太监带路前往贤贵妃住的春盈宫,她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的环境,顺便记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穿过重重宫门,不知走了多久,太监在一处富丽堂皇地宫殿前停下。 萧云锦跟着停下,抬头看了看宫门上的字,“春盈宫”,正是贤贵妃的宫殿,这样瞧着,这春盈宫的富丽程度竟与皇后的凤行宫不相上下,这个贤贵妃果然很得圣宠。 “请辰王妃在此等候,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引路的太监尖着嗓子道。 萧云锦点点头,“公公请便。” 然而,进去通报的太监去了很久都不见出来。 正值四月底,天气本就热起来了,因为要进宫,萧云锦穿的又有些隆重,这么站着,她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王妃,贤贵妃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呀?不是邀您切磋琴艺的嘛?怎么到现在都不让您进去。”紫玉压低声音不耐烦道。 “勿要多言!王妃还没说什么,你瞎说什么?小心祸从口出!”百灵瞪了紫玉一眼,压低声音训斥道。 紫玉被百灵的严肃唬得一愣,抿着唇不敢再多言。 不过,百灵也颇疑惑,她看了萧云锦一眼,试探着问道:“王妃,难不成您跟贤贵妃有过节?所以她故意为难您?” “稍安勿躁,许是贤贵妃有别的事情,耽搁了。”萧云锦淡淡道。 贤贵妃就是在故意为难她,她也确实跟贤贵妃有过节,但是又怎能跟她们二人说呢,如果她们告诉了萧如廉,她免不了又要挨萧如廉一顿训。 <script>app2(); 第三十七章 刻意刁难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约莫等了有半个时辰了,还是不见有人出来通报,萧云锦额头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云锦!你怎么在这里?”姜香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她莲步轻移,眨眼间就到了萧云锦跟前。 “贤妃娘娘邀我切磋琴艺。”萧云锦冲她笑了笑。 “真巧,贤妃娘娘也邀我了。”看着云锦,姜香寒目光隐忧,道:“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了,额上都出汗了,怎么不进去?” 萧云锦淡淡道:“未得贤贵妃通传,我不能进去。” “姜小姐,贤贵妃之前就吩咐过奴才,说您来了要立马进去,不可耽搁。”给姜香寒引路的太监,尖着嗓子道。 紫玉与百灵二人对视一眼,面上隐隐透着不满。 姜香寒瞥了瞥引路太监,语气有些不耐地道:“知道了,马上,我说句话就进去。” 引路太监虽然是在宫里当值的,但到底是身份卑微的奴才,哪里敢再催促一个侯府小姐,当即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 “云锦。”似乎想到了什么,姜香寒面带愧疚地拉着萧云锦的手小声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所以贤贵妃才这样对你?” 旁边站着春华宫的太监,她话不敢说太直白。 萧云锦知她说的是那回当街揍六皇子的事,忙拍拍她的手背,劝慰道:“别多想,跟那件事没关系,是因为别的事,在这里我也不便对你细说,你快进去吧,别惹贤贵妃不高兴了。” “嗯,我进去提醒贤贵妃,你且在这儿再候片刻。”说完,姜香寒跟着引路太监走了进去。 萧云锦浅浅笑了笑,依贤贵妃恃宠而骄的性子,她肯定最后才会出场,姜香寒哪里见得着,估计还要再站些时候。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未有人来通报。 站得累了,萧云锦微微动了动身子,转头看到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一名身着金色宫装的女子摇摇晃晃地过来。 金色宫装女子正是相府大小姐,现在的太子妃萧清玥。 萧清玥在萧云锦跟前停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萧云锦一眼,温柔地道:“三妹,怎么不进去?” “大姐先进去吧,我等人。”萧云锦淡淡道。 看着萧云锦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萧清玥不再理她,在丫鬟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春华宫里,贤贵妃姿态慵懒地坐在窗边品茶,两个宫女分别跪在两旁给她捶着腿,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她放下茶杯,缓缓理了理自己葱段似的手上的金色护甲,头也不抬地道:“海棠,时间差不多了,遣人去引辰王妃进来吧。” “是。” 就在萧云锦默默问候贤贵妃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 “贤贵妃暄辰王妃入内,请辰王妃随小的来吧。”小太监还算恭敬地说道。 萧云锦跟着小太监绕过长长的回廊,走下高高的台阶,来到一处花团锦簇之地,红的白的粉的牡丹花花瓣紧密,花朵硕大,千姿百态,争奇斗艳,花海旁的草地中间放了一架琴,草地两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桌案,桌案上摆满了点心吃食, “云锦,你终于进来了,我原本打算找贤妃娘娘说情的,却发现她压根没出现在这里。”姜香寒急切地说道。 萧云锦笑了笑道:“我这不是进来了吗?” 陆陆续续又有其他人来到园子里。 鲜衣华服的闺秀们根据宫女的指引,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姜香寒的位置刚好在萧云锦旁边,她一坐下便随手拿了块点心吃了起来,见萧云锦坐着一动不动,姜香寒不觉有些奇怪,她小声问道:“云锦,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萧云锦朝她笑了笑,这点心她是万万不敢吃的,别人面前的点心没事,说不定她的就有毒。 萧云锦暗暗观察周围的坏境,将四周的一切都记在脑海里。 感觉到有道视线在打量自己,萧云锦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一位女子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一愣,这女子不是上回从清水村回来的路上,见到的那位吗?听说京城新来了位御史中丞,叫陆远,想必她就是陆远的女儿。 女子看着锦衣华服的萧云锦,只觉有些熟悉,可是仔细想了想,又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便不再多想。 “贤妃娘娘到!” 听到贤贵妃驾到的声音,众人连忙行礼,“见过贤妃娘娘。” “免礼,都坐下吧。”贤贵妃在主位坐了下来。 众人谢过后,纷纷落座。 贤贵妃未开口,她旁边的海棠道:“今日咱们贤妃娘娘邀诸位来,就是想听诸位弹琴,诸位不必拘束,弹完琴,咱们娘娘准备邀各位游湖赏花,诸位就按座位顺序开始吧,太子妃先来吧。” 除了贤贵妃,便属萧清玥身份最为尊贵了,于是她也未推让,直接走到草地中央,坐好,玉指拨动琴弦,优美动听的曲调从指下流出。 贤贵妃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兴趣了了,她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萧云锦身上,带着冷意。 萧云锦全然不在意贤贵妃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看着萧清玥弹琴。 萧清玥一曲弹毕,众人纷纷称赞。 轮到萧云锦,她自报家门后便弹了起来,已经嫁人了,她也不求太出彩,不出差错地弹完曲子,不让人嗤笑就行。 见弹琴的是辰王妃,众人皆有些好奇,还以为她会表现的多么出类拔萃,结果弹得只是中规中矩,跟以前差不多,琴艺丝毫未见长进,许多人不免有些好奇,辰王为何会娶萧云锦这个各方面都只是中上等的女子。 萧云锦一曲弹毕,萧清韵不屑地看着她,不过萧清韵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因为她的琴艺一直都在萧云锦之上。 萧清玥则继续维持一贯的端庄神态,并未作出多余的表情,只有姜香寒在萧云锦回到座位时,冲她真诚地笑笑。 所有人都弹完琴后,海棠道:“诸位琴艺皆不错,接下来娘娘邀诸位游湖。” 萧云锦暂时还看不出贤贵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只能跟着众人的脚步走,不多时,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华美精致的船舫便出现在眼前,不得不说这春华宫是真的大,宫殿富丽堂皇不说,连花园都带这么大片的人工湖。 ------题外话------ 全国哀悼日,对抗击****疫情斗争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表示深切哀悼。 <script>app2(); 第三十七章 刻意刁难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约莫等了有半个时辰了,还是不见有人出来通报,萧云锦额头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云锦!你怎么在这里?”姜香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她莲步轻移,眨眼间就到了萧云锦跟前。 “贤妃娘娘邀我切磋琴艺。”萧云锦冲她笑了笑。 “真巧,贤妃娘娘也邀我了。”看着云锦,姜香寒目光隐忧,道:“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了,额上都出汗了,怎么不进去?” 萧云锦淡淡道:“未得贤贵妃通传,我不能进去。” “姜小姐,贤贵妃之前就吩咐过奴才,说您来了要立马进去,不可耽搁。”给姜香寒引路的太监,尖着嗓子道。 紫玉与百灵二人对视一眼,面上隐隐透着不满。 姜香寒瞥了瞥引路太监,语气有些不耐地道:“知道了,马上,我说句话就进去。” 引路太监虽然是在宫里当值的,但到底是身份卑微的奴才,哪里敢再催促一个侯府小姐,当即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 “云锦。”似乎想到了什么,姜香寒面带愧疚地拉着萧云锦的手小声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所以贤贵妃才这样对你?” 旁边站着春华宫的太监,她话不敢说太直白。 萧云锦知她说的是那回当街揍六皇子的事,忙拍拍她的手背,劝慰道:“别多想,跟那件事没关系,是因为别的事,在这里我也不便对你细说,你快进去吧,别惹贤贵妃不高兴了。” “嗯,我进去提醒贤贵妃,你且在这儿再候片刻。”说完,姜香寒跟着引路太监走了进去。 萧云锦浅浅笑了笑,依贤贵妃恃宠而骄的性子,她肯定最后才会出场,姜香寒哪里见得着,估计还要再站些时候。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未有人来通报。 站得累了,萧云锦微微动了动身子,转头看到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一名身着金色宫装的女子摇摇晃晃地过来。 金色宫装女子正是相府大小姐,现在的太子妃萧清玥。 萧清玥在萧云锦跟前停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萧云锦一眼,温柔地道:“三妹,怎么不进去?” “大姐先进去吧,我等人。”萧云锦淡淡道。 看着萧云锦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萧清玥不再理她,在丫鬟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春华宫里,贤贵妃姿态慵懒地坐在窗边品茶,两个宫女分别跪在两旁给她捶着腿,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她放下茶杯,缓缓理了理自己葱段似的手上的金色护甲,头也不抬地道:“海棠,时间差不多了,遣人去引辰王妃进来吧。” “是。” 就在萧云锦默默问候贤贵妃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 “贤贵妃暄辰王妃入内,请辰王妃随小的来吧。”小太监还算恭敬地说道。 萧云锦跟着小太监绕过长长的回廊,走下高高的台阶,来到一处花团锦簇之地,红的白的粉的牡丹花花瓣紧密,花朵硕大,千姿百态,争奇斗艳,花海旁的草地中间放了一架琴,草地两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桌案,桌案上摆满了点心吃食, “云锦,你终于进来了,我原本打算找贤妃娘娘说情的,却发现她压根没出现在这里。”姜香寒急切地说道。 萧云锦笑了笑道:“我这不是进来了吗?” 陆陆续续又有其他人来到园子里。 鲜衣华服的闺秀们根据宫女的指引,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姜香寒的位置刚好在萧云锦旁边,她一坐下便随手拿了块点心吃了起来,见萧云锦坐着一动不动,姜香寒不觉有些奇怪,她小声问道:“云锦,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萧云锦朝她笑了笑,这点心她是万万不敢吃的,别人面前的点心没事,说不定她的就有毒。 萧云锦暗暗观察周围的坏境,将四周的一切都记在脑海里。 感觉到有道视线在打量自己,萧云锦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一位女子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一愣,这女子不是上回从清水村回来的路上,见到的那位吗?听说京城新来了位御史中丞,叫陆远,想必她就是陆远的女儿。 女子看着锦衣华服的萧云锦,只觉有些熟悉,可是仔细想了想,又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便不再多想。 “贤妃娘娘到!” 听到贤贵妃驾到的声音,众人连忙行礼,“见过贤妃娘娘。” “免礼,都坐下吧。”贤贵妃在主位坐了下来。 众人谢过后,纷纷落座。 贤贵妃未开口,她旁边的海棠道:“今日咱们贤妃娘娘邀诸位来,就是想听诸位弹琴,诸位不必拘束,弹完琴,咱们娘娘准备邀各位游湖赏花,诸位就按座位顺序开始吧,太子妃先来吧。” 除了贤贵妃,便属萧清玥身份最为尊贵了,于是她也未推让,直接走到草地中央,坐好,玉指拨动琴弦,优美动听的曲调从指下流出。 贤贵妃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兴趣了了,她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萧云锦身上,带着冷意。 萧云锦全然不在意贤贵妃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看着萧清玥弹琴。 萧清玥一曲弹毕,众人纷纷称赞。 轮到萧云锦,她自报家门后便弹了起来,已经嫁人了,她也不求太出彩,不出差错地弹完曲子,不让人嗤笑就行。 见弹琴的是辰王妃,众人皆有些好奇,还以为她会表现的多么出类拔萃,结果弹得只是中规中矩,跟以前差不多,琴艺丝毫未见长进,许多人不免有些好奇,辰王为何会娶萧云锦这个各方面都只是中上等的女子。 萧云锦一曲弹毕,萧清韵不屑地看着她,不过萧清韵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因为她的琴艺一直都在萧云锦之上。 萧清玥则继续维持一贯的端庄神态,并未作出多余的表情,只有姜香寒在萧云锦回到座位时,冲她真诚地笑笑。 所有人都弹完琴后,海棠道:“诸位琴艺皆不错,接下来娘娘邀诸位游湖。” 萧云锦暂时还看不出贤贵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只能跟着众人的脚步走,不多时,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华美精致的船舫便出现在眼前,不得不说这春华宫是真的大,宫殿富丽堂皇不说,连花园都带这么大片的人工湖。 ------题外话------ 全国哀悼日,对抗击****疫情斗争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表示深切哀悼。 <script>app2(); 第三十八章 凶险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贤贵妃盛情邀请,萧云锦,萧清玥还有姜香寒自然不能拒绝,三人恭敬道:“是。” 没有被贤贵妃邀请的萧清韵咬着嘴瓣,满脸委屈地望着萧清玥,她希望自己的大姐能同贤贵妃说说,让她也一起游湖,凭什么萧云锦能得贤贵妃的游湖邀请,她就不能,明明她琴弹得比萧云锦好。 见萧清韵在贤贵妃面前就摆起了脸色,萧清玥目光微冷,她用眼神暗示萧清韵淡定。 萧清韵读懂了萧清玥眼神里的意思,不情不愿地转身向花丛走去。 贤贵妃是皇帝的宠妃,与她攀好关系,虽然不见得对太子有多大帮助,但是至少不会有坏处。于是萧清玥一路上都对贤贵妃说着恭维的话,听得贤贵妃眉开眼笑。 萧云锦与姜香寒跟在后面,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交谈着。 片刻后,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华美精致的船舫出现在眼前。 “云锦,春华宫真的好大啊,宫殿富丽堂皇不说,你看连花园都有这么大片的人工湖。”姜香寒指了指前面的湖,诧异地说道。 “确实挺大的。”萧云锦回应。 几人走到岸边,宫女先扶着贤贵妃上了船,又扶着萧清玥上了船。 “云锦,你先上船吧。”姜香寒偏头对着萧云锦道。 看姜香寒伸长脖子不住的往船上张望,萧云锦就知道她很想赶紧上船看风景。 ”还是你先吧,我看你比较急。”萧云锦笑笑。 “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嘛?”姜香寒撅了撅嘴巴,不可思议地道。 “你说呢?”萧云锦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 姜香寒摸摸自己的下巴,娇笑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先上去了。”她用手掂着裙子,转头看了看岸边的宫女,宫女会意,立马过来扶她。 “辰王妃,奴婢扶您上船吧。”一个模样清冷的宫女从船上下来,沿着踏板,手脚麻利地走到萧云锦身边。 “好。”萧云锦点点头,宫女便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走到踏板中间,离船舫还有几步之遥时,宫女突然松了手,萧云锦偏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那宫**毒地笑了笑,然后骤然伸出双手,朝萧云锦袭去。 就在她的手快触碰到萧云锦那一刻,萧云锦灵巧转身避开,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船。 宫女见此,急急收手,踏板晃了几晃,她身体歪歪扭扭,险些掉到湖里去。她连忙挪动双脚,稳住身体,等站稳后,宫女抬眼盯着对面的萧云锦,不敢相信她能如此轻巧地避过袭击。 原来贤贵妃葫芦里卖的就是推她下水这个药,萧云锦朝宫女浅浅笑了笑, 宫女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如果不能完成贤贵妃安排的任务,她将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想到贤贵妃惩罚人的手段,她莫名打了个哆嗦。 船上的三人都在船的另一边观赏对岸的风景,自是没看见外面发生的这一幕。 萧云锦上船后,那名宫女也跟着上了船,有了方才的事情,萧云锦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不敢吊以轻心。 “香寒,这边风景也不错,快来看看。”萧云锦拉着姜香寒走到了船的另一边,她想让姜香寒离贤贵妃萧清玥二人远一些,姜香寒与自己关系好,不知道贤贵妃会不会加害于她,让她离自己近些,方便自己保护她。 船慢慢地向湖心划去,站在船边,姜香寒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父亲说她性子不够稳重,最近天天逼她练书法以修身养性,她都快憋死了,如今可以出来游湖,她心情再好不过了。 看萧云锦不与自己在一处,贤贵妃美目眯了眯,眼里的厉色一闪而逝,她让海棠搀扶她到萧云锦那边观景。 走到萧云锦跟前,贤贵妃亲昵地拉着萧云锦的手道:“站的累了吗?辰王妃随本宫去船舱里歇歇脚,喝杯茶,吃些点心可好?“ 贤贵妃的语气听着很是诚恳,可是萧云锦却知道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姜香寒见贤贵妃拉着萧云锦说话,她便避到一旁。 “谢娘娘,臣女不渴。”萧云锦也不怕得罪贤贵妃,拒绝得干脆利落,喝茶?萧云锦心内冷笑了下,不陪她喝茶,顶多被她训斥无礼,陪她喝茶,说不定连小命都喝没了。 “辰王妃是不是不喜本宫?”贤贵妃面带愠色。 萧云锦淡定拒绝道:“哪里的话,娘娘面有天人之姿,心地纯正良善,我怎会不喜娘娘呢,臣女只是不渴而已。” 话落,忽听“噗通”一声,接着船上的宫女尖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姜小姐落水了!” “该死!”萧云锦心里低咒一声,还是失算了,她急忙将手从贤贵妃手里抽出来,跑到船边往湖里望去,只见姜香寒正在水里起起浮浮,湖水漫过她的口鼻,头顶,她惊慌失措地挣扎个不停,很显然,她不会水。 “别喊了!救人!”萧云锦冷呵一声。 “奴婢们,不会凫水啊。”船上的宫女战战兢兢道。 “都愣着做什么,划快些,去岸边找人来救姜小姐!”贤贵妃厉声斥责两个船夫。 船夫应了声,手上动作却也只比刚才快了些许。 一向端庄的萧清玥,此时脸色煞白,方才她想到船的另一边听听贤贵妃与萧云锦说些什么,可是不知怎么的,脚下就绊到了,她身子踉跄了一下,刚好就撞到了趴在船沿的姜香寒身上。 如果姜香寒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定不会放过她,姜家三代忠烈,可是极得皇上器重的。 萧云锦想是她错了,贤贵妃既然要教训她,又怎会肯及时派人救姜香寒呢。她不再多说,纵身一跃跳入湖中。 “三妹,你不是会凫水吗,快去救......“突然想起萧云锦会凫水,萧清玥急忙四处搜寻她的身影,看了一圈,没发现人,她扒着船沿往湖中望了望,瞬间松了口气。 见萧云锦跳了下去,贤贵妃嘴角勾了勾。 <script>app2(); 第三十八章 凶险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贤贵妃盛情邀请,萧云锦,萧清玥还有姜香寒自然不能拒绝,三人恭敬道:“是。” 没有被贤贵妃邀请的萧清韵咬着嘴瓣,满脸委屈地望着萧清玥,她希望自己的大姐能同贤贵妃说说,让她也一起游湖,凭什么萧云锦能得贤贵妃的游湖邀请,她就不能,明明她琴弹得比萧云锦好。 见萧清韵在贤贵妃面前就摆起了脸色,萧清玥目光微冷,她用眼神暗示萧清韵淡定。 萧清韵读懂了萧清玥眼神里的意思,不情不愿地转身向花丛走去。 贤贵妃是皇帝的宠妃,与她攀好关系,虽然不见得对太子有多大帮助,但是至少不会有坏处。于是萧清玥一路上都对贤贵妃说着恭维的话,听得贤贵妃眉开眼笑。 萧云锦与姜香寒跟在后面,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交谈着。 片刻后,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华美精致的船舫出现在眼前。 “云锦,春华宫真的好大啊,宫殿富丽堂皇不说,你看连花园都有这么大片的人工湖。”姜香寒指了指前面的湖,诧异地说道。 “确实挺大的。”萧云锦回应。 几人走到岸边,宫女先扶着贤贵妃上了船,又扶着萧清玥上了船。 “云锦,你先上船吧。”姜香寒偏头对着萧云锦道。 看姜香寒伸长脖子不住的往船上张望,萧云锦就知道她很想赶紧上船看风景。 ”还是你先吧,我看你比较急。”萧云锦笑笑。 “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嘛?”姜香寒撅了撅嘴巴,不可思议地道。 “你说呢?”萧云锦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 姜香寒摸摸自己的下巴,娇笑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先上去了。”她用手掂着裙子,转头看了看岸边的宫女,宫女会意,立马过来扶她。 “辰王妃,奴婢扶您上船吧。”一个模样清冷的宫女从船上下来,沿着踏板,手脚麻利地走到萧云锦身边。 “好。”萧云锦点点头,宫女便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走到踏板中间,离船舫还有几步之遥时,宫女突然松了手,萧云锦偏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那宫**毒地笑了笑,然后骤然伸出双手,朝萧云锦袭去。 就在她的手快触碰到萧云锦那一刻,萧云锦灵巧转身避开,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船。 宫女见此,急急收手,踏板晃了几晃,她身体歪歪扭扭,险些掉到湖里去。她连忙挪动双脚,稳住身体,等站稳后,宫女抬眼盯着对面的萧云锦,不敢相信她能如此轻巧地避过袭击。 原来贤贵妃葫芦里卖的就是推她下水这个药,萧云锦朝宫女浅浅笑了笑, 宫女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如果不能完成贤贵妃安排的任务,她将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想到贤贵妃惩罚人的手段,她莫名打了个哆嗦。 船上的三人都在船的另一边观赏对岸的风景,自是没看见外面发生的这一幕。 萧云锦上船后,那名宫女也跟着上了船,有了方才的事情,萧云锦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不敢吊以轻心。 “香寒,这边风景也不错,快来看看。”萧云锦拉着姜香寒走到了船的另一边,她想让姜香寒离贤贵妃萧清玥二人远一些,姜香寒与自己关系好,不知道贤贵妃会不会加害于她,让她离自己近些,方便自己保护她。 船慢慢地向湖心划去,站在船边,姜香寒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父亲说她性子不够稳重,最近天天逼她练书法以修身养性,她都快憋死了,如今可以出来游湖,她心情再好不过了。 看萧云锦不与自己在一处,贤贵妃美目眯了眯,眼里的厉色一闪而逝,她让海棠搀扶她到萧云锦那边观景。 走到萧云锦跟前,贤贵妃亲昵地拉着萧云锦的手道:“站的累了吗?辰王妃随本宫去船舱里歇歇脚,喝杯茶,吃些点心可好?“ 贤贵妃的语气听着很是诚恳,可是萧云锦却知道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姜香寒见贤贵妃拉着萧云锦说话,她便避到一旁。 “谢娘娘,臣女不渴。”萧云锦也不怕得罪贤贵妃,拒绝得干脆利落,喝茶?萧云锦心内冷笑了下,不陪她喝茶,顶多被她训斥无礼,陪她喝茶,说不定连小命都喝没了。 “辰王妃是不是不喜本宫?”贤贵妃面带愠色。 萧云锦淡定拒绝道:“哪里的话,娘娘面有天人之姿,心地纯正良善,我怎会不喜娘娘呢,臣女只是不渴而已。” 话落,忽听“噗通”一声,接着船上的宫女尖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姜小姐落水了!” “该死!”萧云锦心里低咒一声,还是失算了,她急忙将手从贤贵妃手里抽出来,跑到船边往湖里望去,只见姜香寒正在水里起起浮浮,湖水漫过她的口鼻,头顶,她惊慌失措地挣扎个不停,很显然,她不会水。 “别喊了!救人!”萧云锦冷呵一声。 “奴婢们,不会凫水啊。”船上的宫女战战兢兢道。 “都愣着做什么,划快些,去岸边找人来救姜小姐!”贤贵妃厉声斥责两个船夫。 船夫应了声,手上动作却也只比刚才快了些许。 一向端庄的萧清玥,此时脸色煞白,方才她想到船的另一边听听贤贵妃与萧云锦说些什么,可是不知怎么的,脚下就绊到了,她身子踉跄了一下,刚好就撞到了趴在船沿的姜香寒身上。 如果姜香寒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定不会放过她,姜家三代忠烈,可是极得皇上器重的。 萧云锦想是她错了,贤贵妃既然要教训她,又怎会肯及时派人救姜香寒呢。她不再多说,纵身一跃跳入湖中。 “三妹,你不是会凫水吗,快去救......“突然想起萧云锦会凫水,萧清玥急忙四处搜寻她的身影,看了一圈,没发现人,她扒着船沿往湖中望了望,瞬间松了口气。 见萧云锦跳了下去,贤贵妃嘴角勾了勾。 <script>app2(); 第三十九章 中计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落水的一瞬间,萧云锦又默默问候了贤贵妃的祖宗。 虽然已是天气渐暖的时候了,可湖水还是很凉的,突然受到凉水的刺激,萧云锦的小腿痉挛了。 怕姜香寒有危险,萧云锦不敢耽搁,她匆忙蹬了蹬腿,将脚掌用力往上翘,等小腿恢复了,这才奋力朝姜香寒游去。 到了姜香寒身边,萧云锦并未直接抱住她,而是绕到她身后,用左手从她的左臂和上半身中间握住她的右手,控制住她胡乱挣扎的身体,然后拖着她往岸边游去。 被湖水淹没的窒息感,令姜香寒很害怕,她双脚胡乱地踢着,双手也从萧云锦手中大力挣脱出来,不停地乱抓。 萧云锦无奈,只得一记手刀砍到她脖颈处,将她劈晕。 抱着姜香寒又游了一会儿,萧云锦渐渐地感觉体力不支了,她朝岸边望了望,发现还有些距离。喘了几口气,继续游,可是她的身体却是越来越无力,慢慢的她与姜香寒都开始往下沉。 船上的贤贵妃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命船夫加快速度,如果姜府小姐与辰王妃真在春华宫丢了命,她也脱不了干系。 船一靠岸,海棠便朝岸边站着的四个宫人大喊救人。 这些个宫人都是熟水性的,听见命令当即跳入湖中朝萧云锦二人游去。 湖水漫到鼻腔里,萧云锦猛烈咳了几下,她吃力将口鼻都已经浸在水里的姜香寒往上托,防止她窒息,可是这样一来,湖水就漫过了萧云锦的头顶,她连忙摒住呼吸,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之际,几人宫人突然将她与姜香寒从水里托了出来,往岸边游去。 上了岸,冷风一吹,萧云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快带辰王妃与姜小姐去换身衣裳!”贤贵妃见二人上了岸,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 萧云锦脑袋晕晕地被两名宫女拖着往某个方向走,姜香寒则被宫人抬着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弯弯绕绕地走了许久,萧云锦脑子清明了许多。 “这是要去哪里?”她转头问旁边的宫女海棠。 海棠道:“辰王妃,您全身湿透了,奴婢带您去换身衣服。” 萧云锦道:“我马车上带有备用的衣服,你去牡丹园外找我的婢女百灵,让她给我送套过来。” “是。”海棠朝另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会意往牡丹园外走去。 又走了片刻,面前出现了一间屋子,海棠走上前去,将门推开,转身对着萧云锦道:“辰王妃,前面这间屋子就是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您可以在里面换洗一番再出来赏花,奴婢就守在门外,有事您叫我。” 海棠说着就来到了萧云锦跟前,将她扶进屋,然后她自己又退到门口站着。 走进屋内,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清香甜腻的味道萦绕在身旁,萧云锦只觉这味道有些奇怪。渐渐地,她感觉脑袋发昏,一股奇异的燥热感从小腹处升起。 尹田刚探望完皇后准备出宫,便在宫门处看到了慕景阳,“见过六皇子。”尹田道。 “尹兄何必如此拘礼。”慕景阳冲他摆摆手,笑道:“尹兄这是准备出宫?” “正是,探望完姑母该回去了。”尹田朝慕景阳拱手,客气笑了笑。 慕景阳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尹田肩上,对他神秘笑笑,“尹兄,别急着回去,我有样宝物要给尹兄瞧瞧。” 尹田觉得今日的慕景阳有些奇怪,平时,慕景阳对他都是爱答不理的,为何今日如此亲近?不过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尹田不禁对他口中所说的宝物好奇起来,“什么宝物?” “宝物在春华宫,去了你就知道了。”慕景阳对尹田眨眨眼睛,用男人才懂的眼神看着他道:“尹兄肯定会喜欢的,本皇子知道尹兄阅宝物无数,您且帮本皇子验验这个宝物如何?” 尹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贼兮兮地笑了笑,“那烦请六皇子带路吧。” “尹公子,请。”慕景阳伸手客气引路。 “六皇子,您说的宝物在哪啊?”进入春华宫,又走了许久还没见到宝物,尹田不免有些心急。 慕景阳耐心道:“尹兄别急,马上就到了。” 又走了片刻,二人来到一处四周种满牡丹花的阁楼旁,慕景阳偏头对尹田笑道:“尹兄,到了,宝物就在前面的屋子里。” 见屋外没有守门的宫女,慕景阳面上微微诧异,他推开门朝床榻的位置望去,见纱帐内隐隐约约有个曲线玲珑的身影躺在床上,他面上的诧异立马消失了。 萧云锦你让本皇子受了奇耻大辱,今天本皇子定要让你也尝尝受辱的滋味,慕景阳冷哼一声,面色变得阴狠起来。 见慕景阳定定望着屋内,尹田奇怪道:“怎么了,六皇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慕景阳转身,面上又盛满笑意,冲尹田摆摆手道:“没问题,尹兄请吧,记得事后分享心得体会啊。” “既然六皇子盛情邀请,那我也就不推脱了。”说着,尹田便大步跨进了屋内,盯着纱帐里的人影,他眼冒淫光,嘴角口水直流,“美人儿,我来啦。” 慕景阳见尹田一步步地走向床榻,他冷笑一声,将门关上,直到听见屋内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他才离开。 养心殿内,慕夜辰在与皇上下棋。 “辰儿,新娶的王妃,你可还满意?”皇上问道。 “儿臣满意,父皇慧眼识珠。”慕夜辰语气恭恭敬敬中带着些客气疏离。 “辰儿满意就好,朕还怕直接给你赐婚,你心里有抵触情绪......” “既是父皇所选,儿臣怎敢不满。”慕夜辰语气依旧。 “辰儿,你还在因为当年那件事怪朕么?”皇上语气带了落寞,手上落子地动作也慢了几分。 “父皇圣明睿哲,没有证据断不会胡乱给臣子定罪。”慕夜辰语气一成不变。 “罢了,你回去吧,不用陪朕下棋了。”皇上撂下棋子,叹了口气,起身,唤了声,“小李子,摆架凤行宫。 大内总管李成德躬身上前道:“喳。” 等皇上走后,慕夜辰也出了宫。 <script>app2(); 第三十九章 中计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落水的一瞬间,萧云锦又默默问候了贤贵妃的祖宗。 虽然已是天气渐暖的时候了,可湖水还是很凉的,突然受到凉水的刺激,萧云锦的小腿痉挛了。 怕姜香寒有危险,萧云锦不敢耽搁,她匆忙蹬了蹬腿,将脚掌用力往上翘,等小腿恢复了,这才奋力朝姜香寒游去。 到了姜香寒身边,萧云锦并未直接抱住她,而是绕到她身后,用左手从她的左臂和上半身中间握住她的右手,控制住她胡乱挣扎的身体,然后拖着她往岸边游去。 被湖水淹没的窒息感,令姜香寒很害怕,她双脚胡乱地踢着,双手也从萧云锦手中大力挣脱出来,不停地乱抓。 萧云锦无奈,只得一记手刀砍到她脖颈处,将她劈晕。 抱着姜香寒又游了一会儿,萧云锦渐渐地感觉体力不支了,她朝岸边望了望,发现还有些距离。喘了几口气,继续游,可是她的身体却是越来越无力,慢慢的她与姜香寒都开始往下沉。 船上的贤贵妃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命船夫加快速度,如果姜府小姐与辰王妃真在春华宫丢了命,她也脱不了干系。 船一靠岸,海棠便朝岸边站着的四个宫人大喊救人。 这些个宫人都是熟水性的,听见命令当即跳入湖中朝萧云锦二人游去。 湖水漫到鼻腔里,萧云锦猛烈咳了几下,她吃力将口鼻都已经浸在水里的姜香寒往上托,防止她窒息,可是这样一来,湖水就漫过了萧云锦的头顶,她连忙摒住呼吸,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之际,几人宫人突然将她与姜香寒从水里托了出来,往岸边游去。 上了岸,冷风一吹,萧云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快带辰王妃与姜小姐去换身衣裳!”贤贵妃见二人上了岸,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 萧云锦脑袋晕晕地被两名宫女拖着往某个方向走,姜香寒则被宫人抬着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弯弯绕绕地走了许久,萧云锦脑子清明了许多。 “这是要去哪里?”她转头问旁边的宫女海棠。 海棠道:“辰王妃,您全身湿透了,奴婢带您去换身衣服。” 萧云锦道:“我马车上带有备用的衣服,你去牡丹园外找我的婢女百灵,让她给我送套过来。” “是。”海棠朝另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会意往牡丹园外走去。 又走了片刻,面前出现了一间屋子,海棠走上前去,将门推开,转身对着萧云锦道:“辰王妃,前面这间屋子就是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您可以在里面换洗一番再出来赏花,奴婢就守在门外,有事您叫我。” 海棠说着就来到了萧云锦跟前,将她扶进屋,然后她自己又退到门口站着。 走进屋内,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清香甜腻的味道萦绕在身旁,萧云锦只觉这味道有些奇怪。渐渐地,她感觉脑袋发昏,一股奇异的燥热感从小腹处升起。 尹田刚探望完皇后准备出宫,便在宫门处看到了慕景阳,“见过六皇子。”尹田道。 “尹兄何必如此拘礼。”慕景阳冲他摆摆手,笑道:“尹兄这是准备出宫?” “正是,探望完姑母该回去了。”尹田朝慕景阳拱手,客气笑了笑。 慕景阳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尹田肩上,对他神秘笑笑,“尹兄,别急着回去,我有样宝物要给尹兄瞧瞧。” 尹田觉得今日的慕景阳有些奇怪,平时,慕景阳对他都是爱答不理的,为何今日如此亲近?不过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尹田不禁对他口中所说的宝物好奇起来,“什么宝物?” “宝物在春华宫,去了你就知道了。”慕景阳对尹田眨眨眼睛,用男人才懂的眼神看着他道:“尹兄肯定会喜欢的,本皇子知道尹兄阅宝物无数,您且帮本皇子验验这个宝物如何?” 尹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贼兮兮地笑了笑,“那烦请六皇子带路吧。” “尹公子,请。”慕景阳伸手客气引路。 “六皇子,您说的宝物在哪啊?”进入春华宫,又走了许久还没见到宝物,尹田不免有些心急。 慕景阳耐心道:“尹兄别急,马上就到了。” 又走了片刻,二人来到一处四周种满牡丹花的阁楼旁,慕景阳偏头对尹田笑道:“尹兄,到了,宝物就在前面的屋子里。” 见屋外没有守门的宫女,慕景阳面上微微诧异,他推开门朝床榻的位置望去,见纱帐内隐隐约约有个曲线玲珑的身影躺在床上,他面上的诧异立马消失了。 萧云锦你让本皇子受了奇耻大辱,今天本皇子定要让你也尝尝受辱的滋味,慕景阳冷哼一声,面色变得阴狠起来。 见慕景阳定定望着屋内,尹田奇怪道:“怎么了,六皇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慕景阳转身,面上又盛满笑意,冲尹田摆摆手道:“没问题,尹兄请吧,记得事后分享心得体会啊。” “既然六皇子盛情邀请,那我也就不推脱了。”说着,尹田便大步跨进了屋内,盯着纱帐里的人影,他眼冒淫光,嘴角口水直流,“美人儿,我来啦。” 慕景阳见尹田一步步地走向床榻,他冷笑一声,将门关上,直到听见屋内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他才离开。 养心殿内,慕夜辰在与皇上下棋。 “辰儿,新娶的王妃,你可还满意?”皇上问道。 “儿臣满意,父皇慧眼识珠。”慕夜辰语气恭恭敬敬中带着些客气疏离。 “辰儿满意就好,朕还怕直接给你赐婚,你心里有抵触情绪......” “既是父皇所选,儿臣怎敢不满。”慕夜辰语气依旧。 “辰儿,你还在因为当年那件事怪朕么?”皇上语气带了落寞,手上落子地动作也慢了几分。 “父皇圣明睿哲,没有证据断不会胡乱给臣子定罪。”慕夜辰语气一成不变。 “罢了,你回去吧,不用陪朕下棋了。”皇上撂下棋子,叹了口气,起身,唤了声,“小李子,摆架凤行宫。 大内总管李成德躬身上前道:“喳。” 等皇上走后,慕夜辰也出了宫。 <script>app2(); 第四十章 捉奸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贤贵妃素手捏块点心,细细品着。 “阳儿,可安排妥了。” “母妃放心,儿臣听见那个屋子里发出声音才回来的,估摸着来报信的宫人也快了。”慕景阳收起脸上的痞气,神态自若地倒了杯茶,双手递到贤贵妃面前。 “这回给你出了气,以后可别再惹事了。”贤贵妃接过茶杯,抿口茶,蹙眉瞪了慕景阳一眼。 “母妃,儿臣知道了。”慕景阳微微皱眉,“再说,儿臣怎么就惹事了,都是那个萧云锦仗着四哥的威名欺负儿臣。” 慕景阳接过贤贵妃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捏起茶壶又倒了一杯递给贤贵妃,然后讨好地笑了笑,“还是母妃英明,想的这法子极好,既帮儿臣出了气,又使得四哥与皇后太子一党结怨,他们若斗起来,对儿臣大有益处者,再者,那太子妃将姜姑娘推下水,若姜姑娘身体出了毛病,长宁侯府定会对太子心生怨怼,母妃的计策真是妙啊.,儿臣自愧不如.....” “你当母妃这么多年的荣宠是白白得来的?这深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母妃若没点计谋,说不定下场就如前皇后一般,坟头青草都不知多高了。”贤贵妃斜睨慕景阳一眼,伸手戳戳他额头,“定是母妃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才如此顽劣,不知轻重的到处惹事,赶明儿母妃让你父皇给你寻个差事去历练历练。” 想起前皇后卫氏,贤贵妃心里生出几分唏嘘来,那样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人儿,下场怎就会那么凄惨呢? 见贤贵妃说着说着又训斥起自己来,慕景阳连忙起身,绕到她身后,谄笑着给她揉捏肩膀,“是,是,是,母妃大人对儿臣最好了,一切都是为了儿臣,儿臣定当会好好孝敬您......” 萧清玥见姜香寒被贤贵妃送回了侯府,她心内稍安,想着等赏完花回东宫备些礼品去长宁侯府探望她,向她表明自己不是故意为之。 “大姐,你怎么了?怎么游湖回来心事重重的?”萧清韵用胳膊肘碰了碰萧清玥。 “没什么,大姐就是寻思着这些牡丹花开得不错,东宫的牡丹好像开得没这般艳。”萧清玥觉得自己的二妹口风不紧,便不打算告诉她游湖发生的事,免得横生枝节。 于是她便同萧清韵讨论起牡丹品种来,两人边走边聊,突然,若有似无的淫靡之音传入耳中,萧清玥瞬间面红耳赤,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 “大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只隐约听见有声音传来,萧清韵并不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二妹,前面好像有些事情,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春华宫里白日宣淫,说明贤贵妃御下不严。遇见了这种事,萧清玥定是要去瞧瞧的,说不定她还可以将此事禀报给皇后婆婆,这样皇后婆婆就可以趁机在皇上面前参贤贵妃一本,皇上若是责罚了贤贵妃,那皇后婆婆就心情愉悦,讨皇后婆婆开心,不是她这个新媳妇应该做的么? 不过,萧清玥觉得萧清韵年纪太小,不适宜见到这种场面,并不打算让她再往前走。 萧清韵撅撅嘴巴,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可是等萧清玥走后,她就蹑手蹑脚地跟上去了,看大姐的模样前面肯定发生了严重的事情,她萧清韵怎能错过宫廷内的好戏呢? 显然走在前面的闺秀们也听到了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可是除了萧清玥这个嫁过人的,其她闺秀都是未经人事的,她们不明所以,俱是好奇,于是就巡着声音来源走去,可是越往前走,声音就越清晰,女子的娇媚声和男子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这声音,实在是,太过销,魂,放,荡! 她们就是再没经历过,也隐约知道是怎么个回事了,这些个闺秀们都是面皮子薄的,更何况撞见的还是如此隐秘之事,此时她们皆禁不住面红耳赤,身体燥热起来。 见萧清玥来了,闺秀们皆齐齐望向萧清玥,希望她作为太子妃能出面教训里面那两个不知廉耻的宫人,毕竟这实在是太伤风败俗! 萧清玥会意,不过春华宫里的人还轮不到她一个后辈管,况且她也不想平白无故强出头惹来一身骚。 于是,她端起太子妃的架子朝花园里垂着头的小宫女,冷声命令,“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禀贤妃娘娘,看是谁这么大胆?” 小宫女得令,拔腿就往贤贵妃的休憩处跑去。 “禀贤妃娘娘,花园那里有,有事发生......太子妃命奴才前来请娘娘前去处理。” 贤贵妃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地太明显,她斥道:“这么慌张做甚?!能有什么事?!” 小宫女被这么一吼,蒙了,语气结结巴巴,“娘娘,牡丹园里,有人......做......羞事。” “啪。”贤贵妃猛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案几,声色俱厉,“何人如此放肆?!还不快带本宫去?” 贤贵妃与慕景阳步子迈得很快,片刻功夫,便到了小阁楼处。 “我看是何人敢如此放肆,本皇子非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慕景阳作出怒气满面地模样,冲上前去,一脚将阁楼的门踹开。 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 闺秀们伸长脖子朝里张望,都想瞧瞧这两个放荡的人长什么样子,可是粉色纱帐垂着,她们压根看不清楚两人容貌,只隐约看到两个赤身裸体的身影正在慌张扯被子遮身子。 门“砰”地一声打开,把正在兴头上的尹田给吓蔫了,他阴沉着脸怒骂,“哪个龟孙子坏本大爷的好事?!” 贤贵妃对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颜色,小太监走进屋内一把将纱帐撩起。 “放......”看到外面站了那么多人,尹田的“肆”被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他连忙扯扯被子将头盖起来,他是放浪形骸,可是不代表他喜欢被人像看猴子一样围观哪,羞耻心他也是有的。 “这不是尹公子吗?” “是啊,早就听闻他风流,没想到如此不要脸,竟然在宫里厮混。” “就是,就是,不要脸,不知廉耻......“ 认识尹田的闺秀,此时面上的鄙夷之色再明显不过。 不过,她们更好奇躲在尹田身后,那个全身埋在被子里抽泣的女子是谁? 贤贵妃语气冰冷,“还不穿上衣服出来,等着本宫去请你们吗?” 小太监出来将门带上。 贤贵妃等人在门外静静等着里面的人穿衣服。 须臾,“吱呀。”一声,门开了,衣衫松垮的尹田走了出来,脸色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黑上几分。 慕景阳与闺秀们皆屏息凝神地等着尹田身后的女子走出,岂料半天都不见她人,只有悲悲戚戚地抽泣声从屋内传出来。 见此,慕景阳嘴角勾起一抹阴险得意地笑,萧云锦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怕了? <script>app2(); 第四十章 捉奸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贤贵妃素手捏块点心,细细品着。 “阳儿,可安排妥了。” “母妃放心,儿臣听见那个屋子里发出声音才回来的,估摸着来报信的宫人也快了。”慕景阳收起脸上的痞气,神态自若地倒了杯茶,双手递到贤贵妃面前。 “这回给你出了气,以后可别再惹事了。”贤贵妃接过茶杯,抿口茶,蹙眉瞪了慕景阳一眼。 “母妃,儿臣知道了。”慕景阳微微皱眉,“再说,儿臣怎么就惹事了,都是那个萧云锦仗着四哥的威名欺负儿臣。” 慕景阳接过贤贵妃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捏起茶壶又倒了一杯递给贤贵妃,然后讨好地笑了笑,“还是母妃英明,想的这法子极好,既帮儿臣出了气,又使得四哥与皇后太子一党结怨,他们若斗起来,对儿臣大有益处者,再者,那太子妃将姜姑娘推下水,若姜姑娘身体出了毛病,长宁侯府定会对太子心生怨怼,母妃的计策真是妙啊.,儿臣自愧不如.....” “你当母妃这么多年的荣宠是白白得来的?这深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母妃若没点计谋,说不定下场就如前皇后一般,坟头青草都不知多高了。”贤贵妃斜睨慕景阳一眼,伸手戳戳他额头,“定是母妃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才如此顽劣,不知轻重的到处惹事,赶明儿母妃让你父皇给你寻个差事去历练历练。” 想起前皇后卫氏,贤贵妃心里生出几分唏嘘来,那样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人儿,下场怎就会那么凄惨呢? 见贤贵妃说着说着又训斥起自己来,慕景阳连忙起身,绕到她身后,谄笑着给她揉捏肩膀,“是,是,是,母妃大人对儿臣最好了,一切都是为了儿臣,儿臣定当会好好孝敬您......” 萧清玥见姜香寒被贤贵妃送回了侯府,她心内稍安,想着等赏完花回东宫备些礼品去长宁侯府探望她,向她表明自己不是故意为之。 “大姐,你怎么了?怎么游湖回来心事重重的?”萧清韵用胳膊肘碰了碰萧清玥。 “没什么,大姐就是寻思着这些牡丹花开得不错,东宫的牡丹好像开得没这般艳。”萧清玥觉得自己的二妹口风不紧,便不打算告诉她游湖发生的事,免得横生枝节。 于是她便同萧清韵讨论起牡丹品种来,两人边走边聊,突然,若有似无的淫靡之音传入耳中,萧清玥瞬间面红耳赤,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 “大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只隐约听见有声音传来,萧清韵并不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二妹,前面好像有些事情,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春华宫里白日宣淫,说明贤贵妃御下不严。遇见了这种事,萧清玥定是要去瞧瞧的,说不定她还可以将此事禀报给皇后婆婆,这样皇后婆婆就可以趁机在皇上面前参贤贵妃一本,皇上若是责罚了贤贵妃,那皇后婆婆就心情愉悦,讨皇后婆婆开心,不是她这个新媳妇应该做的么? 不过,萧清玥觉得萧清韵年纪太小,不适宜见到这种场面,并不打算让她再往前走。 萧清韵撅撅嘴巴,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可是等萧清玥走后,她就蹑手蹑脚地跟上去了,看大姐的模样前面肯定发生了严重的事情,她萧清韵怎能错过宫廷内的好戏呢? 显然走在前面的闺秀们也听到了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可是除了萧清玥这个嫁过人的,其她闺秀都是未经人事的,她们不明所以,俱是好奇,于是就巡着声音来源走去,可是越往前走,声音就越清晰,女子的娇媚声和男子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这声音,实在是,太过销,魂,放,荡! 她们就是再没经历过,也隐约知道是怎么个回事了,这些个闺秀们都是面皮子薄的,更何况撞见的还是如此隐秘之事,此时她们皆禁不住面红耳赤,身体燥热起来。 见萧清玥来了,闺秀们皆齐齐望向萧清玥,希望她作为太子妃能出面教训里面那两个不知廉耻的宫人,毕竟这实在是太伤风败俗! 萧清玥会意,不过春华宫里的人还轮不到她一个后辈管,况且她也不想平白无故强出头惹来一身骚。 于是,她端起太子妃的架子朝花园里垂着头的小宫女,冷声命令,“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禀贤妃娘娘,看是谁这么大胆?” 小宫女得令,拔腿就往贤贵妃的休憩处跑去。 “禀贤妃娘娘,花园那里有,有事发生......太子妃命奴才前来请娘娘前去处理。” 贤贵妃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地太明显,她斥道:“这么慌张做甚?!能有什么事?!” 小宫女被这么一吼,蒙了,语气结结巴巴,“娘娘,牡丹园里,有人......做......羞事。” “啪。”贤贵妃猛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案几,声色俱厉,“何人如此放肆?!还不快带本宫去?” 贤贵妃与慕景阳步子迈得很快,片刻功夫,便到了小阁楼处。 “我看是何人敢如此放肆,本皇子非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慕景阳作出怒气满面地模样,冲上前去,一脚将阁楼的门踹开。 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 闺秀们伸长脖子朝里张望,都想瞧瞧这两个放荡的人长什么样子,可是粉色纱帐垂着,她们压根看不清楚两人容貌,只隐约看到两个赤身裸体的身影正在慌张扯被子遮身子。 门“砰”地一声打开,把正在兴头上的尹田给吓蔫了,他阴沉着脸怒骂,“哪个龟孙子坏本大爷的好事?!” 贤贵妃对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颜色,小太监走进屋内一把将纱帐撩起。 “放......”看到外面站了那么多人,尹田的“肆”被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他连忙扯扯被子将头盖起来,他是放浪形骸,可是不代表他喜欢被人像看猴子一样围观哪,羞耻心他也是有的。 “这不是尹公子吗?” “是啊,早就听闻他风流,没想到如此不要脸,竟然在宫里厮混。” “就是,就是,不要脸,不知廉耻......“ 认识尹田的闺秀,此时面上的鄙夷之色再明显不过。 不过,她们更好奇躲在尹田身后,那个全身埋在被子里抽泣的女子是谁? 贤贵妃语气冰冷,“还不穿上衣服出来,等着本宫去请你们吗?” 小太监出来将门带上。 贤贵妃等人在门外静静等着里面的人穿衣服。 须臾,“吱呀。”一声,门开了,衣衫松垮的尹田走了出来,脸色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黑上几分。 慕景阳与闺秀们皆屏息凝神地等着尹田身后的女子走出,岂料半天都不见她人,只有悲悲戚戚地抽泣声从屋内传出来。 见此,慕景阳嘴角勾起一抹阴险得意地笑,萧云锦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怕了? <script>app2(); 第四十一章 金蝉脱壳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小太监得到贤贵妃的指示,大步冲进屋内,一把扯起跪在床边埋头哭泣的女子,将她连拖带拽的拉到屋外,女子慌张之下披的床单本就松垮,被小太监这么粗暴地一扯,床单就往下褪了去,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肩膀和前胸隐秘的弧度。 看到女子身上青紫交错的印子,闺秀们对尹田的鄙夷之色更是毫无掩饰,如果不是碍于脸面,恐怕她们非得每人啐给尹田一口唾沫淹死他不可。 被小太监扯着的女子全然顾不上自己走光了,只呜咽着用手遮脸。 “遮什么遮,自己犯下这等龌蹉事,还有怕见人?!” 小太监一把掰开女子的手,女子遮无可遮。 “海棠!怎么是你?!”慕景阳惊叫出声,他难以置信地大步跨进屋内,四处搜寻萧云锦的身影,可是屋内空空如也,哪里再有别人,怎会这样?萧云锦那贱人呢? 贤贵妃眼神微闪。 “娘娘,饶命啊,娘娘......”海棠双颊嫣红,一双眸子里全是迷离之色,她压下身体里残余的燥热感,哭着求饶。 见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屋内,贤贵妃缓缓理了理指甲上的金色护甲,吐字冰冷,“海棠不守宫规,拉下去打五十大板,其他诸位宫人,引以为戒!” 闻言,海棠睁大了眼睛,头重重嗑在青石板地上,“砰砰”响,“娘娘饶命啊......” 贤贵妃冷冷瞥她一眼,心内冷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死不足惜。 五十大板打在女子瘦小的身躯上,不死也得成残废,不过谁让她犯了宫规呢?闺秀们摇摇头,对海棠投去复杂的目光。 生存的欲望,让海棠急中生智,她挣脱了小太监的控制,爬到贤贵妃跟前,指着尹田,脱口而出道:“奴婢是被尹公子强迫的,奴婢托人从宫外买了东西,在宫门处取东西时见到了尹公子,尹公子她就尾随奴婢来到了春华宫......” 尹田怒从胆边生,大喝一声,“贱人!胡说!明明是你勾引我!”这么多人在此,尹田觉得他还是要为自己的名声争一争的,毕竟树要皮,人要脸不是? “本宫治下不严让诸位见笑了,现下本宫也乏了,下回再邀诸位来春华宫一叙。” 贤贵妃偷鸡不成蚀把米,脸色很是难看,当即对众人下了逐客令。 御史中丞的女儿陆夕也在这里,贤贵妃怕万一尹田把慕景阳引他来春华宫的事给抖出来,被陆夕听见告诉陆远,陆远那个老顽固定非在朝堂上参她一本不可。 现在这个局面也还行,最起码陆夕与其她闺秀都会认为是尹田色心包天才做出了此等荒唐之事。 闺秀们刚走,便有宫人来报,“皇上来了。” “尹公子,既如此,便让皇上来评评理吧。” 贤贵妃嘴角微勾,皇上来的可真是时候,她对慕景阳使了个眼色。 慕景阳会意,他趁尹田不注意进了小阁楼,将香炉内的灰收拾得一干二净。 听说皇上来,尹田是有些怕的,不过他想只要他一口咬定是慕景阳约他来的,皇上应该会相信他。 几人来到春华宫入口处,迎接皇上。 “皇上,臣妾有事需要您评评理。”贤贵妃用勾魂摄魄的眼神看了皇上一眼,语带幽怨。 “爱妃,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慕泓鉴宠溺笑笑,拥着贤贵妃往殿内走去。 “尹公子竟然欺负臣妾身边的一等宫人,臣妾今日邀京中闺秀们来赏牡丹,岂料竟然撞见了尹公子当众欺辱臣妾的宫人海棠,这事御史中丞之女也看见了,恐怕明日御史中丞就要上奏此事。”贤贵妃瞟了尹田一眼,又转头对慕泓鉴道。 慕泓鉴目光幽沉地看了尹田一眼,他的气势太过摄人,尹田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皇上姑父,小人冤枉,是六皇子他邀小人来春华宫品女人的。” “品女人?荒唐!”慕泓鉴顺手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摔到尹田面前的地上,眯眼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慕景阳。 茶杯瞬间在地上炸开,屋内几人都吓了一跳,慕景阳上前一步,跪到尹田旁边,稳稳心神辩解道:“请父皇明鉴,儿臣从未邀尹公子,儿臣一向不怎么同尹公子在一处的。” 尹田双眼圆瞪,扭头看了明显想撇清关系的慕景阳一眼,气急败坏道:“你胡扯!明明是你邀我的!” “够了!尹田你退下吧,近半年内都不要再进宫了,阳儿,在宫内禁足十天。”慕泓鉴似是累极,起身喧了李成德又出了春华宫。 今日的皇上似乎心情不好,殿内几人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终究忍住未说。 “母妃,您说,父皇什么个意思啊,他为何要罚儿臣?”尹田与皇上走后,慕景阳忍不住问贤贵妃。 什么意思?贤贵妃也没琢磨透慕泓鉴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他是怪她治下不严,还是认为这事是她谋划的?入宫这么多年,她仿佛从未看清过他。 “海棠,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在里面?”慕景阳始终对此事充满疑惑,明明安排得天衣无缝,为何萧云锦那贱人会逃脱呢? “奴婢将辰王妃送进屋内就守到门口了,见辰王妃不过片刻就倒下了,奴婢心下有些奇怪,便上前去查看,岂料辰王妃突然睁了眼,然后奴婢只觉脖颈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就是跟尹公子在,在......呜呜呜......”余下的话海棠再也说不出口。 慕景阳只觉心烦不已,挥挥手让海棠退下。 贤贵妃对身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便跟着海棠走了出去。海棠一直浑浑噩噩并未发现有人跟着,到了一口井边时,小太监四处望望见周围无人,便从后面勒住海棠脖颈,捂住她口鼻,一把将她推入井中。 皇宫内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宫女,抱着一团湿漉漉的东西,捡僻静处疾步走着,她的双颊带着粉红,眼神微微有些迷离,不过身姿还算矫捷,见有巡逻的侍卫过来,立马利落躲到一片夹竹桃树丛中,借着夹竹桃繁密的枝叶掩映自己,等侍卫走后,她才从藏身处出来。 <script>app2(); 第四十一章 金蝉脱壳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小太监得到贤贵妃的指示,大步冲进屋内,一把扯起跪在床边埋头哭泣的女子,将她连拖带拽的拉到屋外,女子慌张之下披的床单本就松垮,被小太监这么粗暴地一扯,床单就往下褪了去,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肩膀和前胸隐秘的弧度。 看到女子身上青紫交错的印子,闺秀们对尹田的鄙夷之色更是毫无掩饰,如果不是碍于脸面,恐怕她们非得每人啐给尹田一口唾沫淹死他不可。 被小太监扯着的女子全然顾不上自己走光了,只呜咽着用手遮脸。 “遮什么遮,自己犯下这等龌蹉事,还有怕见人?!” 小太监一把掰开女子的手,女子遮无可遮。 “海棠!怎么是你?!”慕景阳惊叫出声,他难以置信地大步跨进屋内,四处搜寻萧云锦的身影,可是屋内空空如也,哪里再有别人,怎会这样?萧云锦那贱人呢? 贤贵妃眼神微闪。 “娘娘,饶命啊,娘娘......”海棠双颊嫣红,一双眸子里全是迷离之色,她压下身体里残余的燥热感,哭着求饶。 见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屋内,贤贵妃缓缓理了理指甲上的金色护甲,吐字冰冷,“海棠不守宫规,拉下去打五十大板,其他诸位宫人,引以为戒!” 闻言,海棠睁大了眼睛,头重重嗑在青石板地上,“砰砰”响,“娘娘饶命啊......” 贤贵妃冷冷瞥她一眼,心内冷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死不足惜。 五十大板打在女子瘦小的身躯上,不死也得成残废,不过谁让她犯了宫规呢?闺秀们摇摇头,对海棠投去复杂的目光。 生存的欲望,让海棠急中生智,她挣脱了小太监的控制,爬到贤贵妃跟前,指着尹田,脱口而出道:“奴婢是被尹公子强迫的,奴婢托人从宫外买了东西,在宫门处取东西时见到了尹公子,尹公子她就尾随奴婢来到了春华宫......” 尹田怒从胆边生,大喝一声,“贱人!胡说!明明是你勾引我!”这么多人在此,尹田觉得他还是要为自己的名声争一争的,毕竟树要皮,人要脸不是? “本宫治下不严让诸位见笑了,现下本宫也乏了,下回再邀诸位来春华宫一叙。” 贤贵妃偷鸡不成蚀把米,脸色很是难看,当即对众人下了逐客令。 御史中丞的女儿陆夕也在这里,贤贵妃怕万一尹田把慕景阳引他来春华宫的事给抖出来,被陆夕听见告诉陆远,陆远那个老顽固定非在朝堂上参她一本不可。 现在这个局面也还行,最起码陆夕与其她闺秀都会认为是尹田色心包天才做出了此等荒唐之事。 闺秀们刚走,便有宫人来报,“皇上来了。” “尹公子,既如此,便让皇上来评评理吧。” 贤贵妃嘴角微勾,皇上来的可真是时候,她对慕景阳使了个眼色。 慕景阳会意,他趁尹田不注意进了小阁楼,将香炉内的灰收拾得一干二净。 听说皇上来,尹田是有些怕的,不过他想只要他一口咬定是慕景阳约他来的,皇上应该会相信他。 几人来到春华宫入口处,迎接皇上。 “皇上,臣妾有事需要您评评理。”贤贵妃用勾魂摄魄的眼神看了皇上一眼,语带幽怨。 “爱妃,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慕泓鉴宠溺笑笑,拥着贤贵妃往殿内走去。 “尹公子竟然欺负臣妾身边的一等宫人,臣妾今日邀京中闺秀们来赏牡丹,岂料竟然撞见了尹公子当众欺辱臣妾的宫人海棠,这事御史中丞之女也看见了,恐怕明日御史中丞就要上奏此事。”贤贵妃瞟了尹田一眼,又转头对慕泓鉴道。 慕泓鉴目光幽沉地看了尹田一眼,他的气势太过摄人,尹田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皇上姑父,小人冤枉,是六皇子他邀小人来春华宫品女人的。” “品女人?荒唐!”慕泓鉴顺手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摔到尹田面前的地上,眯眼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慕景阳。 茶杯瞬间在地上炸开,屋内几人都吓了一跳,慕景阳上前一步,跪到尹田旁边,稳稳心神辩解道:“请父皇明鉴,儿臣从未邀尹公子,儿臣一向不怎么同尹公子在一处的。” 尹田双眼圆瞪,扭头看了明显想撇清关系的慕景阳一眼,气急败坏道:“你胡扯!明明是你邀我的!” “够了!尹田你退下吧,近半年内都不要再进宫了,阳儿,在宫内禁足十天。”慕泓鉴似是累极,起身喧了李成德又出了春华宫。 今日的皇上似乎心情不好,殿内几人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终究忍住未说。 “母妃,您说,父皇什么个意思啊,他为何要罚儿臣?”尹田与皇上走后,慕景阳忍不住问贤贵妃。 什么意思?贤贵妃也没琢磨透慕泓鉴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他是怪她治下不严,还是认为这事是她谋划的?入宫这么多年,她仿佛从未看清过他。 “海棠,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在里面?”慕景阳始终对此事充满疑惑,明明安排得天衣无缝,为何萧云锦那贱人会逃脱呢? “奴婢将辰王妃送进屋内就守到门口了,见辰王妃不过片刻就倒下了,奴婢心下有些奇怪,便上前去查看,岂料辰王妃突然睁了眼,然后奴婢只觉脖颈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就是跟尹公子在,在......呜呜呜......”余下的话海棠再也说不出口。 慕景阳只觉心烦不已,挥挥手让海棠退下。 贤贵妃对身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便跟着海棠走了出去。海棠一直浑浑噩噩并未发现有人跟着,到了一口井边时,小太监四处望望见周围无人,便从后面勒住海棠脖颈,捂住她口鼻,一把将她推入井中。 皇宫内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宫女,抱着一团湿漉漉的东西,捡僻静处疾步走着,她的双颊带着粉红,眼神微微有些迷离,不过身姿还算矫捷,见有巡逻的侍卫过来,立马利落躲到一片夹竹桃树丛中,借着夹竹桃繁密的枝叶掩映自己,等侍卫走后,她才从藏身处出来。 <script>app2(); 第一章赏梅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一望无际的山谷中,呼啸的冷风吹得树叶猎猎作响。 穿着单薄的女子脸上血色全无,死死咬着嘴唇,抱着双臂缩成一团倚在一棵树旁,像寒风中的落叶般抖个不停。 她的面前,残缺不全的尸体碎片铺了一地,血腥味在四周弥漫。 突然,一声嘶吼响彻山林,震耳发聩,女子浑身一颤,抖得更加厉害。 灌木丛中扑出一只体型硕大的狼,眼睛泛着幽幽寒光,张着血盆大口,露出粘着涎液的森森獠牙,一步一步地朝女子走近。 霎那间,恐惧,绝望的阴影笼罩着女子。 她想拔腿奔跑,可是早已经精疲力尽,眼看着野兽越来越近,她又惊又急。 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萧云锦呼吸急促,脸色有些苍白。 又做噩梦了!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 来到这个世界有一个多月了,她也适应了相府三小姐的身份,可是这个噩梦却如影随行,反复折磨着她。 是的,她穿越了。 她好好地走在大街上,突然就遭遇了飞来横祸。 当汽车撞上身体的那一刻,她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她就成了大兴国相府的三小姐。 她魂魄占了萧三小姐的身体,继承了她的记忆,也倒霉地继承了一直困扰萧三小姐的噩梦。 “小姐,又做噩梦了?没事吧?” 欢儿连忙上前,急急撩开碧色纱帐,挂到帐钩上,又从旁边的榻上拿了个枕头放在萧云锦身后,让她坐的舒服点。 萧云锦转过脸,对上欢儿那充满关切的目光,心里一阵暖。 她道:“无妨,洗漱起床吧!”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些许嘶哑。 欢儿应了声是,转身向外走去。 “欢儿。”想到了萧如廉的话,萧云锦叫住她,问道:“外面的雪积得厚么?” 昨天黄昏就开始下雪,貌似下了整夜。 欢儿以为她要出去看雪,忽闪着大眼睛答道:“小姐,昨个下了一夜,现在雪停了,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哩!” 萧云锦点了点头。 欢儿掀开珠帘推门出去,冷风一下子灌进来。 萧云锦拢了拢单薄的中衣。 欢儿端了盆温水进来放到床边的案几上,又打开柜门,拿了套月牙白的衣裙挂到旁边的架子上。 萧云锦掀被下床,穿上鞋子,走到案几处,将双手泡进温水里,一股暖意顺着指端传遍全身。 眼角余光瞥到那团月牙白,她温和说道:“欢儿,今日还是穿件红色的衣裙吧,要飘逸一些的,另外再配条红色披帛,备件厚披风。” 欢儿虽面露不解,但还是听话的把月牙白衣裙收到柜子里,又按她的要求准备了一套红色的。 “小姐,您素来只爱穿颜色淡雅的衣裳,今儿个怎么想起穿鲜艳颜色的来?”终究没抵过好奇心,欢儿忍不住开口问道。 萧云锦漆黑的眸子变得幽深。 她边拿手帕优雅擦手边道:“城郊的那片红梅前几日开了,昨夜又下了雪,每年这个时候,辰王殿下都会去那里踏雪赏梅。” 今日,她要和他来个不期而遇。 如今她处境艰难,唯有依萧如廉命令做事,才能活下去。 不过萧如廉也真缺德,竟然让她去魅惑男人。 欢儿拍了下脑瓜道:“哎呀,小姐,这么重要的事我竟忘了!”她当即暗下决心,要给小姐打扮得精致些。 萧云锦站在梳妆镜前,欢儿伺候着她穿了那件红色衣裙。 欢儿又抬手将她乌黑的长发盘起,挽了个随云髻,发髻梳好后,用红色珠花固定,最后在右边斜着插了一只金色步摇。 “小姐,好了!” 镜中的人肌肤胜雪,月眉星目,唇若点樱,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说不出的灵动雅致。 萧云锦满意地点了点头。 瞧着比平日多了几分娇艳的小姐,欢儿竟看呆了去,恍恍惚惚说了句:“小姐真美!” 她打心眼里认为三小姐虽然不是丞相亲生的,可是她的容貌,通身气度,一点也不比京中的世家小姐差。 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萧云锦笑道:“好啦,我饿了,快些用膳吧!” “嗯!”被她用手这么一点,欢儿回神,连忙走到桌前,打开食盒,取出一碗清粥两碟点心摆好。 用完早膳,萧云锦对着镜子在唇上涂了层红色的口脂,抿抿唇起身。 “欢儿,走吧,带着那架琴!门外的马车应该准备好了。” 推开门出去,寒气扑面而来,不算宽敞的院落中积了厚厚一层雪,满目素洁。 车夫阿贵驾着马车载二人往城郊方向而去。 萧云锦不说话,欢儿也就没打扰她。 车厢里很安静,衬得车轮压过积雪的声音格外醒耳。 “小姐,到了。” 阿贵提醒道。 萧云锦脱掉披风,理了理衣裙与披帛,准备下车。 “小姐。”欢儿担忧地问道:“外面冷,您干嘛脱掉披风啊?” “这样好看。”萧云锦答道。 欢儿“……” 下了马车,冷风直往衣服里灌,萧云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四处望了望,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紫色刻祥纹的马车,低调奢华。 她认得这马车,看来那人已经到了。 于是,她翩然向梅林行去,飘逸的红裙随风猎猎鼓舞,在茫茫白雪里格外醒目。 眼前红梅开的正艳,树树红梅映着白雪,绵延了十里,犹如一幅绝美的画。 隐隐约约听到梅林深处那人的声音传来。 萧云锦走到一树梅花前,拈一枝梅花嗅了一下,清香的气息浮过鼻端,令人心里无比熨帖。 不再往里走,她选了一个离那人所在的位置,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让欢儿把琴摆好。 素手纤纤,拨动琴弦,清灵婉转的音调从指尖溢出,她轻启朱唇和着琴声轻轻吟唱: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 …… 边吟唱,边留意梅林里的动静,直到一曲吟毕,那人才出现。 “好曲好景,好一位倾城佳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萧云锦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慕夜辰披着黑色绣鹤纹的大氅,从容优雅地拨开梅枝,往她这边走来。 他携着风雪,自成风景,一个长相忠厚的黑衣小厮跟在他身后。 说实话,慕夜辰一点也不想出来,他从梅枝缝隙里,隐隐约约看到单薄的背影一直在弹琴,就特别好奇是谁这么抗冻? 看见慕夜辰,萧云锦知道此行的目的达到了。 不过眨眼功夫,慕夜辰便走至她面前。 萧云锦起身,对着他盈盈施了一礼,而后抬头望着他,眼波若水,柔柔唤声:“辰王殿下。”声音若黄莺出谷般婉转。 丹凤眼微微眯起,慕夜辰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勾唇笑了笑,“原来萧三小姐也喜爱踏雪赏梅,本王在此独饮,实在无趣,不知小姐可否肯赏脸与本王在此小酌几杯?” 粲然一笑,萧云锦对着他又盈盈施了一礼,悠然道:“抱歉啊,王爷,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未做,先行一步了,后会有期。” 面前的女子笑得纯良无害,没有丝毫慌张,拒绝的也是如此随意。 慕夜辰目光沉凝了一瞬,脑子有问题?刚来片刻就走,来挨冻的?还是,欲擒故纵? “如此,倒是本王唐突了,不过本王期许下次能再见到萧三小姐。”慕夜辰颇为遗憾的道。 像他这样身份尊贵的男子,被人当面拒绝肯定会印象深刻吧,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冲他微微福了福身子,萧云锦转身婷婷袅袅地向着梅林外走去。 欢儿仿佛没料到,她这么快就走,连忙俯身抱起琴,追上去。 “欢儿,走快些,冻死我了。”萧云锦抖着身子小声催道。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慕夜辰俊美无双的脸上透着几分玩味。 垂首肃立在他身边的黑衣小厮始终不敢抬头看他,更无法揣测他的喜怒。 在黑衣小厮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不给主子面子,这萧三小姐算是头一个。 “王爷,需要属下派人去查查她的底细么?”黑衣小厮问道。 “好。” 随着车轮转动,车厢里的萧云锦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打了个照面,但是她却觉得那个男人深不可测,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无疑是自寻死路,可是她别无它法。 思及方才的情形,欢儿忍不住问道:“小姐,都等到辰王殿下了,不答应他的邀约,是因为您太冷了吗?” 伸出手捏了捏她稚嫩的小脸,萧云锦笑道:“现在还不是可以与他对酌的时候,对男子而言,初开始,惊鸿一瞥远比过多接触更能令他们魂牵梦绕。” 笑话,她是因为冷么。 欢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其实,他们之前在宫廷晚宴上也见过,不过仅是见过而已,并未说过话。 话虽如此,其实对于慕夜辰,她心底也没把握,毕竟,那可是大兴国赫赫有名的辰王殿下。 年仅16岁便开始领兵打仗,几乎所向披靡,周边各国提起他无不闻风丧胆,毫不夸张的说近几年边境相对太平,他功不可没。 现在战事甚少,所以他大多数时间几乎都在皇城的府邸。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已经二十三岁有余还未婚配,据说身边也没个一妻半妾。 皇城有一部分人在传他有隐疾。 还有一部分人则说他残酷狠厉,朝中无人敢把女儿嫁与他。 更有甚者则说他好男风,楚将军家的大公子楚离陌便是他的相好。 萧云锦揉了揉额角,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道阻且长啊! <script>app2(); 第二章爬墙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距离上回梅林相遇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这几日都未收到慕夜辰出府的消息,也没收到他的邀约帖子,萧云锦思忖着上回的美人计对他是不是没有效果。 闲着这几日,她又细细思虑了一番,觉得这样被动等着虚度时日也不是办法,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能赢得一些机会。 皇城循规蹈矩、温婉贤淑的世家千金这么多,没见着慕夜辰将哪个娶回家。 也是,闺阁千金见着他大多只是远远观望,并不敢上前搭话,即使有一两个敢上前搭话的,恐怕也被他的冰块脸给吓走了。 如果她反其道行之,表现的不那么循规蹈矩,说不定反而能更容易接近他。 想通了这些,萧云锦立即提笔写了封邀约帖子,让欢儿送往辰王府。 “小姐!”欢儿回来,一脸垂头丧气。 放下手中的书,萧云锦问道:“怎么了?” “辰王看了帖子,就让下人把我打发了,说没空见您。”欢儿小脸皱成一团,无精打采道。 萧云锦目光沉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上次不是说期待再次相遇么? 略一沉思,她浅浅笑了笑,既然他不见她,那她就去找他吧,没有机会,她要主动创造机会。 “辰王府我今日还是要去的,你帮我打扮打扮。” “小姐。”欢儿挠了挠头道:“您是不是没听清楚我方才说的什么啊?辰王殿下他说没空见您。” “我听到了啊。”萧云锦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不见我,那我去见他。” “啊?”欢儿睁大了眼睛,“小姐,没有帖子您怎么去王府啊?您一个姑娘家,总不能硬闯王府吧?影响不好。” “到了你就知道了。”萧云锦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 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如何进王府,但是看小姐胸有成竹的样子,欢儿便不再问了。 萧云锦让欢儿给她梳了个好看的发髻,又换了身衣裳,然后与欢儿一道骑马往辰王府行去。 看到门口牌匾上写了三个金色大字“辰王府”的恢宏宅院时,萧云锦放慢了速度。 “小姐,我们怎么进去啊?” “不走大门,也不走后门,我们绕到院子东侧去。” 她研究过辰王府的地图,记得东侧是他的书房所在,既然他在忙,那应该是在书房办公吧。 辰王府,东侧院墙外面一丈外是条河,除了岸边有几株柳树外,平时并没有人来。 萧云锦翻身下马。 “欢儿,你在外面给我把风。” “嗯!”欢儿点点头。 估算了下墙头的高度,萧云锦后退几步,然后猛地往前助跑数步,腾空跃起,踩在墙壁上,顺势爬上墙头,原主学过功夫,虽然她来的时间短,还没太适应,但是翻个墙头,还是可以的嘛。 瞧着墙头上趴着的没有一点女儿家样子的自家小姐,欢儿心里有些同情她。 小姐是一个孤女,据说大概五六岁在街边乞讨时,被当时外出办事的老爷看到,便将她带了回来认作义女。 人人都道萧丞相心善,小姐幸运。 可是她知道小姐是不快乐的,因为她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 不过欢儿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姐好像变了。 以前的小姐总是幽怨哀伤的,也不大爱说话,即使说话语气也是冷冰冰。 现在的小姐比以前淡定坦然太多,人也变得随意洒脱起来,有时还会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比如现在。 趴在墙头,萧云锦正暗自窃喜,突然,手上一滑。 “啊——”一声惊呼。 “砰”的一声,她仰面躺在了地上,长发覆了满脸。 浑身巨疼,头晕目眩,先躺地上缓缓。 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紧接着带着杀气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什么人?” 大概是一柄寒剑抵到了脖子上,脖颈处凉飕飕的,萧云锦浑身一僵。 “噗”吐出嘴里的头发丝儿,萧云锦喊道:“是我!相府三小姐。” 感觉到脖颈处冰凉的东西离自己远了几分,她忙晃了晃脑袋,甩掉脸上的长发。 没有头发的遮挡,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 只见正上方有两张俊脸,一张面若冠玉,一张面容忠厚,但是两张脸皆不苟言笑。 面容忠厚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剑尖正抵在她的脖颈处。 今日,是不是,不该来?前几日在梅林营造的温婉娇美的形象,恐怕已经被此刻的狼狈给磨灭了。 不过,往好处想,这样肯定更能加深慕夜辰对她的印象。 “还不起来?嗯?”慕夜辰冷眼瞧着地上的人,一字一句道。 萧云锦盯着他,指了指自己脖颈处的剑。 忠厚男子转头看了慕夜辰一眼,收到指示后,他收了剑,插入剑鞘。 萧云锦挪动了下身子,痛感立时从后背传来,“嘶——痛——!”王府的青石板地面还真硬,摔得可真痛。 试了几次,没爬起来,她动了动身子,尽量让自己躺在地上的样子优美一点。 眨眨眼睛,挤出些眼泪浮在眼眶,她可怜兮兮地盯着慕夜辰,“王爷,我好痛,可以拉我一把么?起不来了。”适时地装装柔弱小白花,博博男人同情,萧云锦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顾枫,拉他起来!”慕夜辰睨了地上的人一眼,语气依旧冰冷。 “啊,不合适吧?王爷,男女授受不亲呀!”名唤顾枫的男子俊脸一红。 长着么大,还没摸过女子的手,他记得娘说过不能随随便便地碰女人。 顾枫扭捏了半晌。 慕夜辰瞥了他一眼。 顾枫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地将袖子往下拽了拽,发现并不能将手藏起来,于是他扯着袖子,将胳膊往袖里缩了缩,终于遮住了露在外面的大手。 他伸直胳膊对着萧云锦道:“自己扶着起来吧!” 萧云锦唇角忍不住抽搐,这个叫顾枫的男人瞧着也有二十了吧,如此纯情? 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从地上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扶着他的手臂,吃力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土。 “不管什么原因,本王不希望见到不速之客,顾枫,送客!” 盯着发丝凌乱的萧云锦,慕夜辰双手负在背后,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撇了撇嘴巴,萧云锦作出委屈的样子喊道:“王爷,明明是您说期望再见到我的,为何现在却如此无情!” 瞧着慕夜辰冷漠的背影,萧云锦心生一计,她勾勾唇角,邪魅笑了笑,捏着嗓子道:“王爷,龙章风姿,俊美无双,连后脑勺都散发着魅力,我看着好生欢喜。” 女子娇魅的声音传进耳朵,待听清她的话,本来走得稳稳的慕夜辰,突然踉跄了几下,然后他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眼见着慕夜辰身影就要消失,萧云锦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听见萧云锦大胆豪放的话语,顾枫早已呆在了原地,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脚步一顿,慕夜辰回头,脸上凝了一层寒霜,他冷冷道:“放手!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枫被吼的回神,他双眼瞪的滚圆,惊奇地瞧着面前拉拉扯扯的两人,这女子胆子够大,就是不知道会不会…… “王爷!“萧云锦抓住慕夜辰的袖子,冲他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娇声道:“摔得走不动了,能不能在王府喝杯茶,歇歇脚。” 她不管,能呆一刻是一刻,机会也就多一分。 <script>app2(); 第三章 新的计策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话音刚落,萧云锦就看到慕夜辰脸上突然露出恶劣的笑,不觉有些奇怪,正思索他这笑容的含义,下一瞬,一阵天旋地转,她眼前的景物快速变化。 她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不算优美的弧度,然后像一只被射落的孤雁般掠过了墙头。 “碰”的一声,稳稳地落在了墙外的地上。 王爷最是不喜不请自来的人,何况还是跟王爷讨厌的人有关的人,顾枫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顾枫,我后脑勺也很有魅力?” 顾枫:“……” 身体接触地面的那一刻,萧云锦似乎有些明白为何慕夜辰那么大年纪还没娶上媳妇儿了。 听见声音,欢儿吓了一跳,她定睛一看地上躺着的人,连忙凑了上去,哭喊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萧云锦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恢复淡然的模样,冲欢儿挥了挥手道:“欢儿,别摇了,再摇我真的有事了,扶我上马。” 被欢儿连托带抱爬上马背,萧云锦暗暗咬牙,此次出战失利,得琢磨个其它的法子接近那个可恶的男人了。 回相府休息了几日,萧云锦觉得疼痛缓解了许多。 本来昨日收到温容长公主的邀请帖子时,萧云锦还考虑要不要找个借口推辞了。 现在看来这个赏梅会她非去不可了。 据暗藏在辰王府的探子今早来报,慕夜辰今日会去参加赏梅会。 义父也从太监总管李成德那儿得知,皇上今日也会去温容长公主府赏梅。 皇上去赏梅,慕夜辰必定会陪伴左右,今天如果能抓住机会,在皇上面前与慕夜辰发生点什么,那么她嫁进辰王府的机会则多了一分。 只是此举难度有些大,不过,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值得一试。 温容长公主家的梅园在皇城颇有名气,每年梅花开时温容长公主都会邀请京中勋贵前来赏梅。 前几日梅花便开了,但是由于积雪过厚,道路又结了冰,温容长公主出于出行安全考虑,便将赏梅会推迟了。 以往赏梅会萧云锦也会去参加,但是她当时参加赏梅会主要的责任就是保护大姐萧清玥,毕竟萧清玥可是未来太子妃的人选。 为了不抢萧清玥的风头,她只能降低存在感,是以她都没怎么妆扮自己。 现在萧清玥已经是准太子妃了,并不打算再参加今年的赏花会了,所以萧云锦今日她让欢儿仔仔细细给她妆扮一番。 今日她上身着了一件象牙白的交领织锦上衣,上衣两侧肩膀处各有一枝用淡粉色丝线绣的梅花。 下身穿了一件桃红色绣祥纹的百褶裙,一条跟裙子同色的织锦腰带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束住。 如墨的长发被欢儿挽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发髻处插了两只白玉玲珑簪,最后又画了一个浓淡相宜的梅花妆。 温华长公主府位于皇城西面的安宁街,与丞相府并不算太远,乘着马车,不大会儿功夫便到了。 赏花会规定不能带丫头小厮进去。 欢儿与阿贵便在公主府大门外侯着。 萧云锦想着这样也好,等会方便见机行事。 在门口把帖子递给小厮,她踏进府中后轻车熟路的往梅园走去,一路上她不断地搜寻着慕夜辰的身影 “云锦!等等我!” 清甜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听见熟悉的声音萧云锦忍不住会心一笑。 转身,看见身着鹅黄衣裙的姜香寒迈着小碎步向她走来。 姜香寒是长宁侯府次子姜玉临的幺女,她双颊有一对梨涡,笑起来分外娇俏。 萧云锦站在原地等她走近。 姜香寒是活泼爽朗的性子,爱笑爱闹。 她走到萧云锦身边与她拉开一些距离,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拉着她的双手由衷称赞,“云锦,你今天真好看!” 她以前是不大喜欢萧云锦的,觉得她长的好看就算了,还整天冷冰冰的,对人爱搭不理。 直到有一天她逛街时被六皇子围住言语轻薄,从那儿经过的萧云锦三两下把他揍得落荒而逃,她便开始觉得萧云锦哪哪都好,时不时的要约她一起出去玩。 萧云锦摸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盯着姜香寒,“今天打扮的这么温婉可人,连走路都与往日不同,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恐怕不止为了赏梅吧!” 平时大大咧咧的姜香寒,此刻竟有些扭捏起来,她跺了跺脚,嗔道:“云锦,你又打趣我!” 萧云锦见她面上微红,知她真的害羞了,忙挽着她的胳膊道,“好啦,不笑话你啦,去赏梅吧。” 两人不在意一路上行人投过来的眼光,边走边轻声谈笑,不多时便来到了梅园。 今日天气很好,暖暖的阳光洒在株株梅树上,更显花瓣润泽透明,簇簇红梅似云霞般点缀着周围的亭台楼阁。 大兴朝民风开放,对于男女见面并没有太严格地约束。 是以梅林里既有三三两两的华服女子结伴赏梅,也有男子结伴论诗作画。 萧云锦借着赏梅的间隙,暗自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慕夜辰的身影。 姜香寒一直在身边,她不方便自由行动,且她一直把姜香寒当朋友看待,此时也不好找借口支开她。 “长公主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萧云锦转头望去,只见身着紫色拽地长裙,气度雍容的温容长公主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姗姗走来。 温容长公主不过三十三岁左右的年纪便已守了寡。 她16岁时下嫁户部侍郎刘恩裕为妻,第二年便生下龙凤双胎刘哲修和刘浅雪。 不料在两个孩子十二岁时,刘恩裕便突发恶疾去世,温容长公主万分悲痛。 刘公子为了安慰温容长公主便提议在府中举办赏花会,让府中热闹一些。 近两年温容长公主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气质愈发平和了。 众人躬身对温容长公主行礼,温容长公主让众人不必拘于礼数,继续赏梅。 她抬眼在人群里扫了一下,看到梅林里的姜香寒,微微笑了笑,目光柔和。 “你未来婆婆看到你了!”萧云锦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姜香寒。 “云锦,抱歉,不能陪你了,我得去陪长公主了。”姜香寒面露歉意。 “去吧!”萧云锦点了点头。 姜香寒冲她挥了挥手,便抬步向温容长公主走过去。 萧云锦松了一口气。 ------题外话------ 感兴趣的亲,记得收藏一下吧,亲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对文有建议的也可以发表评论,轻点喷哈。 <script>app2(); 第四章表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思忖着皇上来赏梅,必定不会大张旗鼓,萧云锦专门捡着僻静处的路走。 沿着弯弯绕绕的小路走了一会,看到不远处有一八角凉亭,凉亭位置较高,方便观察周围。 她沿着石阶抬步而上。 站到凉亭里,极目远眺,果然,四处的景物尽收眼底。 巡视了一圈,她发现凉亭西北方向有四个往这边来的人影特别显眼,眯眼细瞧,可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么。朱唇微勾,理了理头发与衣衫,她观察了下凉亭四周的地形,思考着等几人走近,从何处掉下去慕夜辰能接住她。 “三表妹!”中书侍郎的嫡孙蒋尚文突然看到凉亭里熟悉的身影,心突突跳了几下。 他拨开梅枝向凉亭而去。 看着瞬间到了眼前的蒋尚文,再瞧着越来越近的四人,萧云锦无奈蹙眉,得想个法子支走眼前的人,不然今日的准备都白费了。 蒋尚文耳朵微红,看了看地面,抬头瞄了一眼面前妆容比平时精致的女子,又连忙将目光落在了她肩上。 “表哥,你来了,嗯,不过,我觉得此处似乎不太适合见面。”萧云锦左右张望了下,表现出难为情的样子继续道:“别人瞧见了恐有损表哥清誉。” “表妹!好久不见,最近我学业有些繁忙,没有去看你,你不会生气吧?”蒋尚文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萧云锦无奈握拳,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啊。 “我没生气啊,表哥。”萧云锦指着他的衣袍下摆破烂处道:“你衣角被树枝挂破了,你应该现在回去让丫头给你缝补好,再来。” “表妹,你观察真细致,我都没发现!”蒋尚文羞涩笑了笑,表妹这么关心他,是不是说明,对他有想法? 思及此,蒋尚文脸更红了。 动动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谈话声,萧云锦心下有些焦急起来,她觉得慕夜辰他们肯定已经看到了凉亭里的情况了,他们必定会以为她与蒋尚文在此幽会。 毕竟,此处如此偏僻,任谁看见一男一女在此,都会以为在幽会吧。 再者,此种情景下,再佯装失足掉落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不行,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心思转了几转,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罢了,豁出去了。 “表哥!“,看了眼蒋尚文,她提高了音调道:“我一直把你当哥哥般看待,现在我有心仪的人了,你会祝福我吗?” 忽闻她这么说,蒋尚文呆滞了一瞬。 反应过来后,他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双眸也失去了刚才见到她时那种亮晶晶的神采,变成了一片灰白之色。 见他这副样子,萧云锦有些于心不忍,不过,她从来只把他当哥哥看待,及早让他认清事实也好。 “表妹。”盯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蒋尚文顿了一下,然后他又鼓起勇气,颤抖着嗓音问道:“我可以知道你心仪的人是谁吗?” “辰王殿下!”萧云锦听见自己这话说出口后,附近的谈话声与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很好,看来他们听到了。 反正对于婚姻爱情,她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了,恐怕往后的日子她都要与慕夜辰纠缠在一起了。 “表妹,你怎么会心仪那样的人,你没有在骗我?是不是你还在怪我最近没来看你,所以故意说这话气我的?”听她说出慕夜辰,蒋尚文眼睛里突然有了些许神采。 萧云锦真想敲开他的榆木脑袋瞧瞧里面是什么样子。 看来只能下记猛药了。 她深吸几口气接着说:“我心仪的人一直就只有辰王殿下,他俊美无双,英勇无敌,我满心满脑都是他的身影,他的风姿,连梦里都是他的样子,看不见他时我思念不已,看见他时我欣喜若狂,就算他只是稍微多看我一眼,我心里都如吃了蜜般甜,我对他已经倾心到无法自拔,只要他愿意娶我,我现在就嫁给他……” “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云锦,我明白了……” 蒋尚文面色痛苦的捂着耳朵,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看着蒋尚文仓惶逃走的背影,萧云锦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希望以后你能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 望着附近梅林里若隐若现的衣袍,她佯装戒备问道:“谁在那里?” 身着湖蓝色锦袍,面容俊美的男子拨开梅枝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 他左手拂开梅枝用胳膊撑着,留出供一人过的缝隙,恭敬等着后面身着银色锦袍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看到来人,萧云锦作出慌张之态,连忙跑下台阶,跪在地上对着中年男人恭敬叩头:“臣女萧如廉义女萧云锦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以前在宫廷晚宴上,她是见过皇上的。 接着她又转向俊美男子的方向,恭敬行礼:“臣女萧氏见过辰王殿下,殿下千岁!” 说心里一点都不紧张那是假的,萧云锦垂首跪在地上,心里砰砰跳,天子未开口,她头不敢往上抬起一寸。 皇帝慕弘鉴沉声道,“平身吧!”洪亮的声音中透着威仪,令人不容小觑。 萧云锦缓缓起身,低头立到一边,皇上没发话,她也不能擅自离去。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皇上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萧云锦整理下心情,抬头面向皇帝,任由他打量。 她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下,发现皇上和慕夜辰身后,除了手持拂尘的公公低头站在那里外,还有一位红衣男子闲闲站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错,芝兰玉树之姿,辰儿你觉得怎么样?”皇上微微侧头看了慕夜辰一眼。 “儿臣以为父皇所言甚是!”慕夜辰瞄了萧云锦一眼,拱手毕恭毕敬答道.。 他话音刚落,皇上便紧接着询问,“既如此,赐给辰儿做王妃如何?” “儿臣全凭父皇做主!”慕夜辰还是恭恭敬敬。 “萧氏以为嫁与辰儿如何?朕想你应该很满意吧!刚才你对辰儿表白的一番话朕全听到了,嗯,勇气可嘉!” 想起刚刚此女子一番大胆的表白,皇帝面上微露悦色。他的儿子,嗯,随他,乃人中龙凤,惹得闺阁女子倾心,多正常不是? “臣女,全凭皇上定夺!”听皇帝如此说,萧云锦面上不动声色,心内已是波涛澎湃。 “好,那朕明天让人拟道圣旨来,赐婚你们二人!”皇帝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儿臣,臣女谢主隆恩!”萧云锦与慕夜辰并立跪在皇上面前拱手谢恩。 皇帝离去前,还颇为体贴的命令慕夜辰留下,陪萧云锦赏梅。 <script>app2(); 第五章是非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一度以为还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成功。 只是没料到这么容易,就被皇上赐了婚。 慕夜辰双手环胸,脸色比高山上未消融的冰雪还要冷上几分,冰冷的眼神里仿佛能迸射出杀人的利刃,无形中形成的强大压力,令她浑身不自在。 他不讲话,萧云锦也不打算主动开口。 盯着一枝梅花看了许久,她终是忍不住了,决定打破这种压抑沉静的氛围。 她的眼睛长时间盯着一处已经泛酸了。 萧云锦忽略不自在的感觉,抽回望着梅花的目光,眨眨眼睛缓解眼睛酸涩感,转身看着慕夜辰,笑道:“王爷,您这样好凶啊,我有些害怕。” 他微微挑眉,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本王竟不知道,萧三小姐如此爱慕本王。” 如今看来,是他小瞧了这个女人。 萧云锦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靥,冲慕夜辰眨巴眨巴眼睛:“王爷风姿天下无双,我一见倾心。” 面前的女子又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慕夜辰伸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忽然,他面上浮起笑意,“不知萧三小姐身子摔得可还疼?” 拢在袖子里的手慕地捏紧,萧云锦暗暗咬了咬牙,但是面上却笑意盈盈,“能见到王爷,这点痛算什么。” 慕夜辰面上的笑意加深,墨染的眸子看不见底,“是么,萧三小姐不同与一般闺中女子,倒叫本王刮目相看,想来本王的婚后生活应该不会寡淡无味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萧云锦微微颔首,作出娇滴滴的模样 碰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慕夜辰冷静的内心出现了丝丝裂痕。 他缓步走至她面前,抬手,神情自若地将她脸颊畔的几缕发丝温柔拢至耳后,然后冲她暧昧一笑,语气有些轻佻:“本王对云锦也颇为动心。” 捕捉到她眼底划过的一丝慌乱,慕夜辰甚是满意的转身离去,消失在梅林中,原来她也是有所畏惧的。 萧云锦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面色冰冷,让她觉得他恨不得杀了她,下一秒却可以温柔至极。 这样一个心思难测的人,只怕日后嫁给了他,要取得他的信任也是难上加难。 但是现实不允许她退缩。 她收敛心神,看看天色已是中午时分,无心再赏梅,沿原路返回匆匆出了梅林。 到了公主府大门口,便看到阿贵与欢儿焦急地向里面张望。 “小姐!”看见萧云锦出来,欢儿冲她挥手叫道。 “小姐,我今早在大门口看到蒋公子了,他早上进公主府前还好好的,看见我跟阿贵他还问起了你,不知怎么的,从公主府走出来他就跟丢了魂似的。小姐在园中见到他了么?蒋公子他怎么了?”坐在车厢里,欢儿想起这件事,便说与萧云锦听。 萧云锦把在园中发生的事情斟酌着说与欢儿听,包括她跟慕夜辰见面的事情。 不过她略过了主动表白慕夜辰这段,饶是她脸皮再厚,此刻对着欢儿她也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她也没提皇上赐婚的事情,毕竟圣旨没下来,万一情况有变动呢。 欢儿听她讲完,皱着眉头思索了下,“小姐做的对,欢儿觉着就算小姐愿意嫁与蒋公子,恐怕夫人也会从中百般阻挠,而且欢儿觉得蒋公子也不是小姐的良佩,他不能保护小姐!” 萧云锦淡淡笑了笑,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恐怕这一世她都遇不到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因为她的命运并不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马车缓缓停下,欢儿贴心的给萧云锦理了理坐的有些许褶皱的裙子。 下了马车,萧云锦回到微雨院,坐在书案前看书等欢儿拿午膳。 “萧云锦。”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萧云锦知道原主的死对头来了。 萧清韵带了香儿和纯儿两个丫鬟,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屋子。 萧清韵上身穿了一件藕粉色绣牡丹的交领窄袖夹袄,下身着了檀香色带暗纹的百褶裙,淡雅的妆束,衬得她白皙的小脸更显娇嫩无瑕,但是脸上的怒意却破坏了她的美感。 “怎么了?”萧云锦慢条斯理地起身,淡淡道:“二姐为何这么生气?” “你明知故问!”萧清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萧云锦怒道。 “我还真不知我做了什么惹二姐这样生气。”萧云锦浅浅笑了笑。 看着她浅笑的模样,萧清韵心中怪异升起的感觉,她美目圆瞪:“你当真不知道?” 萧云锦耸耸肩,答得干脆,“不知道!” 萧清韵一噎,怒极反笑,“我听说今天在长公主府,你竟跟辰王殿下一道赏梅,还不知害臊地对辰王殿下说些让人脸红的话,是不是真的?” “二姐听谁说的?”萧云锦眼睛眯了眯,她刚回来,萧清韵就知道了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难道当时她只顾着应付慕夜辰了,没发现周围有别人? “你甭管我听谁说,我问你到底有没有发生这些事情?” 萧云锦勾勾唇角道:“我为何要告诉二姐呢,再说了,这是我的事,跟二姐有什么关系?” 她也想告诉萧清韵她本不愿意主动接近慕夜辰的,可是萧如廉不让她对萧清韵还有蒋氏说啊。 看她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萧清韵心想自己听来的消息八九不离十是真的,心中怒意更盛,音调也不觉提高了几分,她骂道:“萧云锦,你真不要脸,就凭你,大街上捡来的乞丐,也想勾引辰王殿下么?” “萧清韵!”听她说话尖酸刻薄,萧云锦冷声道:“说话注意分寸!” 第一次见她对自己声色具厉,萧清韵被吼的一愣,反应过来后,她面色狰狞,似是气极。 上前一步,走到萧云锦跟前,抬手想要甩她一记耳光,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只要萧云锦惹她不开心,她就打她耳光。 萧云锦虽然会点功夫,却从来不会还手。 这一次,萧清韵很生气,气萧云锦竟然勾引自己喜欢了很久的辰王殿下。 她挥手带起一阵风,刮向萧云锦的脸庞。 令她意外的是,这一巴掌不但没落在萧云锦脸上,她的身体还因为使了太大的力,踉跄了几下,被身后的香儿和纯儿扶住,才没摔倒。 萧云锦后退一步,用警告的眼神盯着萧清韵,冷冷道:“萧清韵,你再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原主活的太没尊严,任相府的人打骂都不还手,萧云锦不想那样。 虽然被她冰冷的眼神盯得有些害怕,萧清韵并没有退缩,她此刻气得是面红耳赤,又冲上前去,想要再重新甩萧云锦一巴掌。 萧云锦目光冷冽,灵巧避过。 萧清韵手掌又挥了空,身体踉跄几下,脚下没站稳,绊到了桌子腿,“碰!”一下子撞在了衣柜上。 “二小姐!二小姐!”这一回香儿跟纯儿没有及时扯住萧清韵,见此,二人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冲过去扶她。 “嘤嘤嘤......萧云锦,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母亲!”萧清韵捂着额头,哭地梨花带雨,气急败坏吼了香儿跟纯儿一嗓子,“愣着做什么,还不扶本小姐走!” “是” 香儿跟纯儿扶着萧清韵急急走出了屋子。 欢儿还未回来,萧云锦拿起书本接着看。 <script>app2(); 第六章惩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雅心院,相府当家主母蒋氏的院子。 蒋氏,约莫四十一二岁的年纪,长相富态,衣着讲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精明的眼睛中,此刻正透着心疼,她用帕子给哭得梨花带雨的萧清韵擦了擦额头,又吩咐丫鬟给萧清韵上了药。 然后,她轻轻拍着萧清韵的背,安慰道:“韵儿,别哭了,母亲这就给你出气。” “俏儿,去把萧云锦那丫头给我请来!”蒋氏眼中冷光闪过,转头吩咐站在一边的丫鬟俏儿。 “是!” 俏儿来到微雨院。 “三小姐,夫人有请!” 肯定是萧清韵去找蒋氏告状了,不然蒋氏不会平白无故地来找自己,萧云锦放下手中的书随俏儿到了雅心院。 院内站满了丫鬟婆子还有家丁,见这阵势,萧云锦知道蒋氏今日不打算放过她。 “跪下!”蒋氏坐在屋内主位上厉色道。 “义母,不知我犯了何错?”对上蒋氏那双厉色的眸子,萧云锦平静问道。 蒋氏条理分明的摆出萧云锦的罪状:“殴打姐姐,是为不恭,萧家家风向来端正,怎出了你这样不知分寸的人,万一你二姐伤及脸部,毁了面容,还怎么嫁得出去?萧家向来戴你不薄,你怎这般不知感恩?” 萧清韵坐在蒋氏身边,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闻言,她指了指自己额头红肿的地方,对着萧云锦道:“三妹,你今天也太粗鲁了些,二姐额头都被你打肿了。” 萧云锦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义母,我没打二姐,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角。” 蒋氏冷笑出声,“犯了错,还狡辩,萧家这些年白教你礼仪伦常了,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来人啊,给我教训教训三小姐!” 萧清韵得意笑了笑。 “是!”蒋氏身边的俏儿跟芳儿应了声,直冲萧云锦而去。 萧云锦就知道她再多的解释也没用,蒋氏是不会听她的话的,但是她也不想像原主那样连反抗都没有,就闷声挨打。 她冷冷笑了笑,将冲上来欲甩她巴掌的俏儿与芳儿两人踹飞出去。 “啊——”俏儿跟芳儿惨叫着,撞翻了桌子,然后重重落了地。 蒋氏一惊,拍着案几,朝外面大喊:“站在外面做什么,都进屋收拾这丫头!” “是!”院外的家奴一窝蜂地涌进来,主屋内瞬间黑鸦鸦一片。 阿贵趁着众人涌进屋内时,偷偷溜了出去,往正阳院跑去,找萧如廉。 离萧云锦较近的家奴,纷纷撸起袖子就冲了上来。 萧云锦伸拳打倒几个家奴,又将几个家奴砸在墙上,再用脚狠狠踹飞几个…… 主屋内家奴尖叫声,茶杯落地声乱哄哄交织成一片。 家奴人数众多,现在萧云锦功夫又不行,不多大会儿功夫,她便落了下风,被家奴踹得倒在了地上。 蒋氏与萧清韵本来看得心惊胆战,见萧云锦被家奴擒住,皆松了一口气。 两个家奴将萧云锦胳膊拧到背后,按着她跪到地上。 “给我掌她的嘴!”蒋氏厉声吩咐。 “是!”一个身材粗壮的婆子,跳到前面来,抬手猛地朝着萧云锦脸颊挥了下去。 “轰”萧云锦只感觉脑袋内一下子炸开,耳朵也嗡嗡作响,瞬间听不见声音了,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血沫子顺着她唇角流了出来。 见此,萧清韵脸上的得意之色再明显不过,看萧云锦挨打她的心情真是莫名畅快啊。 婆子正欲抬手再打一巴掌。 “住手!”一声怒喝自门口传来,众人皆吓了一跳。 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茶杯碎片和瘫在地上的几个家奴,萧如廉双目喷火。 “乱糟糟一片成何体统!” 萧如廉眼神冷冷扫了扫一屋子的家奴,众家奴会意纷纷退了出去。 蒋氏从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萧如廉面前,捏着帕子作出一副心痛的模样,“老爷,咱们养了个白眼狼啊!云锦那丫头把韵儿打伤了,我不过是教训她几句,她便将我的屋子砸了......” 萧清韵也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萧如廉身边,扯着他袖子,红了眼睛,娇声道:“爹爹,三妹她打我,我额头好痛。” 萧如廉瞥了一眼地上的萧云锦,冷冷道:“你当真打了你二姐,还不服管教?” “义父,我说没有您会相信?”萧云锦面露讥诮。 “注意你的身份!”见她这不服气的样子,萧如廉怒目圆瞪,双手负到背后,冲门外喊了句:“来人,将三小姐带到祠堂罚跪三天!” 萧如廉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来了两个神色具厉的黑衣小厮。 二人走到萧云锦身边,架着她的胳膊往门外拖,力道大的令萧云锦倒抽了一口冷气。 “放开,我自己会走!”萧云锦怒斥。 黑衣小厮听话的松开手。 萧云锦的脑袋被刚才那一巴掌扇的现在还有些晕,走路有些许不稳。 她踉踉跄跄地朝着萧如廉所说的祠堂走去。 黑衣小厮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沿着弯弯绕绕的偏僻小路向府中后院走去。 一路上阳光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阴冷。 绕过萧家祠堂,最后再穿过一段被树枝掩盖的小路,在路的尽头,萧云锦看到一扇有些古旧的门,她停住,在门前站定。 这里明面上是惩罚犯了大错的奴仆的地方,实际上却只是惩罚不听话的细作的地方。 是丞相府的禁地,没有萧如廉命令,无人敢来。 萧如廉每回说罚原主到祠堂,事实上都来了这里。 黑衣小厮走到她前面,“吱呀”一声,将门推开。 院子里的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落叶,遮住了地牢入口。 两人找来了扫帚,将院子西北角突出来的一小块儿位置的落叶扫干净,地上立时露出了一块青石板盖子。 青石板盖子被挪开后,下方便出现了一个石洞。 两人转头看着萧云锦,面无表情,“三小姐,请!” 萧云锦沿着洞内蜿蜒的台阶一步一步向下走去,越往下走越黑暗,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也越来越浓,仔细听,还能听到前方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哀嚎声。 黑衣小斯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石壁两边挂着的油灯,洞内顿时光亮了许多。 “咚咚”的脚步声在这个狭窄甬长的洞里显得格外响。 阶梯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铁门。 “吱呀”黑衣小厮推开铁门。 萧云锦往里走,耳畔的惨叫与哀嚎声此起彼伏,浓重的血腥味也几欲令人作呕,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借着幽暗的灯光,她往两边看了几眼,每个狭窄的房间里都关着个鲜血淋漓的人,他们手脚都带了生了锈的镣铐,有些镣铐的铁圈里只剩几根白骨,地上老鼠爬来爬去。 这是原主经常来的地方,萧云锦却是第一次来。 在原主记忆里看到与切切实实置身于此感受还是不同的,她不敢再看,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跟着黑衣小厮往里走。 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石窟。 石窟面积不大,只能容十余人左右,室内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立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铜狮子雕像。 她走进石窟,跪在室内中间一块突出的地砖上,腰背挺的笔直。 黑衣小厮的任务就是押送萧云锦来这里跪着,眼下任务已经完成,便欲转身离去。 萧云锦匆忙叫住欲走的黑衣小厮。 “稍等,二位能否去微雨院找到我的婢女欢儿,告诉她我在这里,三天之后回去?” 那个傻丫头,看不见她会着急的。 黑衣小厮冷冷拒绝,“三小姐,这不是我们份内的事,我们只听命于老爷!” 她知道他们只听命于萧如廉,她只是抱着小小的希望试一试罢了。 <script>app2(); 第七章 往事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跪在冰凉的地砖上,萧云锦无语望天,别人穿越,无论初始多么凄惨,都是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窘境,最后再来个逆袭什么的,她倒好,因为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处处受制于人,连个自由都没有。 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萧清韵明明那么讨厌,可是她却有视她为宝贝的父母。 而萧云锦在前世也是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后却成了孤家寡人。 这个身体的原主虽有母亲,奈何母亲去世太早,原主连母亲的样貌都快记不清了,脑海里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原主在6岁之前一直跟着娘亲白雨柔生活,娘亲很温柔,她记得娘亲一直唤她瑶儿。 娘亲总是习惯性的站在门口,向远处眺望。 小小的萧云锦觉得娘亲应该是在等父亲,因为每当她问娘亲自己的父亲在哪里时,娘亲总说父亲去了远方,很快就会回来。 原主永远都记得娘亲眺望时的眼神,初始带着期盼,慢慢地变成哀愁,到后来直至死,眼睛里都不再有往日的神采。 娘亲死之前握住小小萧云锦的手,一直哭着说对不起,直到闭上眼睛。 而小小的萧云锦当时不知道死亡代表着什么,她只以为娘亲只是睡着了,等天亮了,她唤一声,娘亲就会醒。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时,小小的萧云锦知道新的一天到来了。 她满怀希冀的跑到娘亲房间,摇晃着娘亲早已冰凉的身体,唤着:“娘亲,天亮了,该起床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娘亲都不会睁开眼睛,她急的哇哇大哭,哭声惹来了邻居。 邻居摸了一下她娘亲的鼻息,告诉她,她娘亲走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他们要把她娘亲带走埋了。 小小的她骂着邻居是坏人,扒着娘亲的身体哭了很久,后来哭的睡着了,等她再醒来,娘亲就不见了。 现在她拥有原主的记忆,也能切身体会到她那种失去亲人的痛。 虽然有娘亲的日子很短暂,但那是原主在这个世界,到目前为止,所感受到的最幸福的时光。 娘亲走后,幸福不再。 小小的萧云锦没了娘亲,肚子很饿,初开始邻居还会给她些吃食,后来渐渐的,邻居开始躲着她。 她没办法便去大街上讨要吃的,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直到有一天,身穿华服的萧如廉笑着对小小的萧云锦说:“跟我回去吧,以后你就不会再挨饿受冻了。” 小小的萧云锦听到他的话后,点了点头。 刚到萧府,她很开心,因为每天都有好吃的东西。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萧如廉的别有用心。 萧如廉把她带到了一间有许多孩子的屋子,这些孩子皆是跟她一样的年纪。 她的噩梦便从此开始。 每天会有数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对他们进行平衡度、灵敏度、持久力、力量等各种地狱式的特殊技能训练。 刚开始她不能忍受训练的残酷,偷偷逃跑过两回。 直到蒙面黑衣人当着她的面杀了两个逃跑次数较多的人,鲜血溅湿了她面前的土地,也溅到了她脸上,她从此再也没有逃过了。 现在回想起来原主接受的训练,萧云锦只觉一阵恶寒。 从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因为训练的钟声随时会响起,必须时时刻刻处于戒备状态。 她每天都要在布满陷阱的山林中奔跑,一不留神便万劫不复。 她曾眼睁睁看着跟自己一起训练的人掉进布满尖刀的洞里,身体被戳穿而死。 也曾看到有人双手挂于树上练持久力,因为没坚持住,掉到树下放满暗器的地方,头骨被刺穿,脑浆流了一地。 细作最不应该有的就是感情,所以她要与一起训练的同伴因为生存名额而相互残杀,亲眼看着昔日同伴在自己面前没了呼吸。 她一直以来挥之不去的噩梦,就是那段与猛兽搏斗的经历。 有多少同伴因为搏斗失败,身体一点一点被猛兽撕成碎片,惨叫声回荡在山谷。 后来因为她在训练中表现卓绝,姿容相貌尚可,便成了丞相府名义上的三小姐,借着这个身份她出入宫廷,亦或是参加京城贵族的活动打探消息。 萧云锦觉得跪得腿有些麻了,稍微挪动下膝盖,便听到“咻”的一声利箭破空的声音。 她暗叫“不好!”猛地倾身向前,躲过这足以穿透她肩胛骨的一箭。 “当”的一声,利箭越过她深深插进面前的墙壁里,箭身摇晃了几下。 “好险!” 肯定是刚才挪动时触发了机关,她连忙挺直腰背,不敢再乱动,心里把萧如廉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眼见着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暗淡下去,欢儿左等右等都不见萧云锦回来,心里很是着急。 她中午拿午膳时,被烧饭的婆子叫去了帮忙,回来小姐便不见了。 思忖着是不是老爷又安排新的任务给小姐了。 可是以往小姐不回来基本都会提前告知自己。 明日辰时,就是该服解药的时候了,不知道小姐是否拿到解药? 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欢儿决定不在屋子里等了。 她要出门去看看小姐是不是还在老爷的书房里。 提着灯笼出了微雨院,快步走到书房外,远远望了一眼,发现书房那里一片漆黑,显然里面无人。 小姐会在哪? 她想找个人打听打听,可是晚上这样冷,一路上都没看见几个丫头小厮。 她连忙问了仅见的几个人,他们都只摇头,不回答。 欢儿不敢耽搁,连忙加快步伐向厨房走去,毕竟厨房可是各种小道消息的来源。 离厨房越近,嘈杂声也越大。 欢儿把灯笼放到厨房旁边的树下,抬脚踏进厨房。 本来嘈杂的声音在欢儿进来那刻停了一瞬,随即众人又当没看见她般继续边忙自己手上的活边与身边的人聊天。 欢儿走到正在烧火的崔婆子那里,看了一眼盖着的锅盖,冲崔婆子笑了笑大声问:“崔婶,锅里煮的什么汤呀?三小姐想吃些银耳羹,不知道有没有?” 黄厨子听见欢儿的话,切菜的手一顿,扭头瞥了她一眼,语气犀利:“今天三小姐惹恼了老爷、夫人,被两个小厮拉走去跪祠堂了,据说还要跪三天,跪祠堂还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欢儿,莫不是你自己想吃吧?”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欢儿佯装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赶忙走出厨房,贴着厨房外的墙壁听里面讨论的声音:“黄厨,还是你厉害,一眼就看穿想要偷吃的丫头!”一个年轻男人揶揄道。 <script>app2(); 第八章 解药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要我说,这三小姐也真是的,今天不知怎么的就冲撞了二小姐,听说她不仅把二小姐打伤了,连夫人屋子都给砸了,夫人院子里的家丁也被她打的惨叫连天。” “对啊,夫人、老爷可生气了,让人打了三小姐一巴掌,三小姐被带走时,嘴角都流着血呢!” “你们说,这三小姐怎么转性了?以前她可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 “要我说三小姐就是在相府久了,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捡来的孩子能比得上亲生的?” …… 欢儿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听到了小姐的消息,她转身弯腰拿起刚刚放在树下的灯笼,借着灯笼发出的微弱亮光,走回微雨院。 一路上她一筹莫展,小姐非萧氏族人,老爷是不会让她在萧家祠堂面壁思过的,只会在地牢接受惩罚,在地牢一动不动跪三天,就算小姐体质再好也是承受不住的。 以前小姐犯错,老爷最多也就罚个一天一夜,看来这回老爷真的怒了,下了狠心要惩罚小姐。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知道小姐有没有拿到解药,如果没有,那小姐恐怕凶多吉少了。 欢儿回到微雨院,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急的团团转。 地牢是禁地,没有老爷允许,她是进不去的,而且老爷今天动了怒气,说不定压根就没给小姐解药。 她如何才能知道小姐有没有拿到解药呢? 她可是见过上回小姐因为解药拿到的晚了,痛了许久,等老爷派人把解药送来,小姐已经昏死了过去,还是她强行掰开了小姐的嘴巴,把解药塞到小姐喉咙里,小姐才保住命的,最后小姐昏迷了5天才醒来。 欢儿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方法来,急的口干舌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眼角余光瞥到茶壶上的梅花,忽然福至心灵。 如果小姐已经给老爷汇报过近几天跟辰王殿下见面的事,老爷是断不会让人打小姐的脸的,更不会让小姐去地牢跪着,因为老爷这回给小姐的任务是:取得辰王殿下的信任,进而留在辰王殿下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如果接下来几天辰王殿下约见小姐,而小姐因为身体不适不能赴约,这将会影响老爷的计划,老爷应该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小姐应该是在还未来得及跟老爷汇报情况时,就与二小姐起了争执,那也就是说小姐未拿到解药就被老爷罚去地牢了。 想通这一点,欢儿急忙向正阳院奔去。 现在是晚膳时间,老爷应该在正阳院用餐,当务之急是先找老爷拿到解药。 欢儿飞速来到正阳院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小厮,忙从怀里摸粒碎银子出来,甜笑着塞给他“麻烦小哥,代为通报一声,就说三小姐身边的丫头有要事求见老爷,是关于辰王殿下的。” 小厮收了银子,当即两脚生风跑进院中,片刻后跑出来对着欢儿道“已经告知老爷身边的陈叔了,陈叔说等老爷用完膳,你再进去。” 欢儿心下再急也不敢硬闯,只能站在门口等着。 夜晚寒气重,站了一会儿,冻的她牙齿打颤。 小厮看等了许久不见里面的人来通报,他也是讲信用的,既然收了人钱财,就应该把事情办好,于是便又去通报了一遍,他回来后告诉欢儿,老爷让去书房门外等着。 欢儿听是老爷吩咐的,心下觉得事情有转机。对门口的小厮道了声“谢谢!”便抬脚去了书房门口。 在书房门口焦急地站了许久都没见到老爷的身影,就在欢儿以为老爷不会来了的时候,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拐角处,欢儿定睛一瞧,松了一口气,是老爷与陈叔。 欢儿对着萧如廉行了礼。 陈叔把书房门打开,点上油灯。 萧如廉走进书房,在椅子上坐定,手指扣着旁边的紫檀木桌,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欢儿,语气严肃,“说吧!” 欢儿恭敬低头不看萧如廉,斟酌说道:“禀老爷,前几天奴婢跟三小姐去城郊梅林赏梅,见到了辰王殿下,辰王殿下对小姐的琴声与歌声赞许有嘉,似是极为喜欢。今天小姐还告诉欢儿,她去温容长公主府赏梅时也见到了辰王殿下,辰王殿下还邀小姐一道赏梅。回禀老爷,奴婢说完了。” 欢儿等了许久并未听见萧如廉回应,她想抬头看萧如廉的表情,可是又不敢,只能一直低头跪着。 “还有么?”萧如廉冷不丁的开口,吓的欢儿一个激灵。 欢儿思索了下鼓起勇气说,“老爷,三小姐明早辰时该吃解药了。” 又是一阵沉默,通常主人沉默的越久,就越让人心惊,因为她琢磨不透主子阴晴不定的心思。 欢儿纹丝不动地跪在地上,吓的大气也不敢出,额头竟泛起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萧如廉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面前跪着的人,他素来知道萧云锦聪明,却不想她身边的丫头也如此伶俐与忠心,看来他当年眼光不错,没有白白收留萧云锦。 欢儿只觉等了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萧如廉才从椅子上站起,朝书房里面的隔间走去。 片刻后,他手里拿了个白色的小瓷瓶走出来,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解药拿去你可以走了!不过萧云锦要等到明早卯时才能吃解药,辰时过后才能出地牢!还有跟她说尽快想法办嫁到辰王府!”萧云锦近来不是很听话,顶撞主子,总要给她一点惩戒才是。 欢儿道了声是,顾不得已经跪得发麻的双腿,起身拿了药瓶,朝萧如廉躬身行礼,低头缓步退出门外。 出了书房,欢儿小心把瓷瓶塞入怀中,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呼出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脚步轻快地走回微雨院。 萧云锦本来跪得毫无知觉的全身忽然感觉点点痒麻。 紧接着像有许多只小虫子在身体里轻轻啃噬着她的皮肤一般,微微刺痛。 <script>app2(); 第九章 疼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明白出现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她身上的毒要发作了。 今天初一,如果明早辰时没有吃到解药,她就会被活活疼死。 她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身体里? 就是因为上个月初一原主打探消息时不小心暴露了行踪被人追杀,初二辰时没有及时拿到解药,被活活疼死。 机缘巧合下才让出车祸而死的她占据了这个身体。 萧如廉为了更好的让细作服从他的命令,给细作服用了特殊的毒药。 这种毒药每月发作一次。 初开始身体微微刺痛,随着时间推移,疼痛会一点点加剧,直至痛苦万分,再坚强的人也承受不住,只有服用解药方能缓解痛苦,否则只能等死。 原主趁着打探消息的间隙,也曾看了无数名医。 可是医生看诊后给出的答案都一样:身体正常,未察觉到有中毒异样。 她也曾拿着解药,让大夫查看,询问能否配制出同样的药丸,可是她找的大夫均表示,查不出成分。 渐渐的她也就放弃了,乖乖听命于萧如廉。 待在这里,无法知道现在的时间,不过根据此刻的感觉,萧云锦推测约莫已经是初二凌晨了。 疼痛在一点点加剧,她不确定天亮了萧如廉会不会送解药过来。 而欢儿,她虽然知道她很聪明,可是萧如廉这回动了怒,不知道她能否顺利地拿到解药。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萧云锦只觉全身越来越痛。 慢慢的,刺骨绞心的痛感遍布全身,像是有数万只蚂蚁爬进她的五脏六腑,撕咬着她的内脏,吃饱喝足又想从她皮肤里钻出来一样。 痛楚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眉头越蹙越紧,小脸一片苍白。 渐渐地,她的脸上身上迸沁出了一层冷汗,发丝紧紧贴着脸庞,里衣一片粘腻,她双手拽紧衣裙,咬紧贝齿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痛却又不敢乱动,怕还没被痛死,就先被暗箭穿身而亡。 疼痛磨灭着她的意志,吞噬着她的灵魂,让她变的狼狈不堪,让她成为傀儡,任人摆布。 她厌恶这种被解药控制的感觉,可是每回到了服解药的时间,她又不敢耽搁。 她忽然有些懊恼今天不该激怒萧清韵。 她的命运掌握在萧如廉手里,如果不是自己还有点可用之处,她相信萧如廉一定会让她消失在这个世上,因为她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欢儿记挂着萧云锦,翻来覆去一夜没合眼,刚听到一声鸡啼,便起身揣着解药,挎了个水壶飞速向地牢奔去。 地牢门口守着两个黑衣小厮拦住她,告诉她还未到辰时,禁止进去。 欢儿知道黑衣小厮功夫深不可测,自己三脚猫的功夫,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在地牢外焦急地等着。 萧云锦只觉时间仿佛停滞了,度秒如年,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之际,眼前出现了欢儿的身影,她知道石窟内的机关已被关掉,当下心内一松,身子歪向一边。 “小姐!” 欢儿急忙飞奔到萧云锦身边,蹲下,用胳膊撑住她的身子,拿出瓷瓶倒出黑色的药丸塞到她嘴巴里,又拿水壶给她灌了口水。 吃下解药,萧云锦虚弱地靠在欢儿怀里缓了一会儿,觉得全身上下不再疼痛,她轻轻说了声:“欢儿,谢谢!” 欢儿看着怀中发丝凌乱,憔悴不堪,一边脸颊红肿的萧云锦红了眼眶。 “小姐,这是欢儿应该做的!” 小姐对她一直很好,她打算一辈子都跟着小姐的。 跪的太久,萧云锦走路困难,她半边身子都倚在欢儿了身上,艰难抬脚一步一步向石室外挪去。 出了地牢,被汗水浸湿了的衣裙遇到寒风,迅速变得冰凉刺骨。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出了后院。 在回微雨院的路上,丫头小厮看见颇为凄惨的萧云锦纷纷装作没看见,没有人敢来帮欢儿搀扶一把。 因为夫人蒋氏下了命令,不许帮助三小姐。 待二人走远后,丫头小厮却又凑到一起交头接耳“三小姐真惨啊,怎么连路都不能走了,不会残废了吧……” 萧云锦原先只是柔柔弱弱的普通大学生,听力自然没这么好,可是现在她这个身体原主是个练家子,听力自是比一般人灵敏。 她让欢儿停下,回头冷冷瞪了一眼聚在一起的丫头小厮。 察觉到三小姐远远甩过来的眼刀,他们皆抖了一下,立时噤声,四处散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各自忙各自手上的活。 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屋子,萧云锦气喘吁吁地在浴室坐下,欢儿帮她脱下冰凉的衣裳,她将整个身子埋进浴桶里,浑身上下顿时说不出的熨帖。 无力地靠在木桶边缘,任由欢儿拿了个热鸡蛋在她肿起的脸颊处来回轻轻滚动,鸡蛋凉后,欢儿又轻柔给她涂了一层药膏,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顿觉脸颊处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看着欢儿额头沁出的汗珠,还有她眼下的阴影,又想到刚才在地牢时,欢儿红红的眼眶,萧云锦只觉心里一阵暖,在这个偌大相府中,还是有人真心待她的。 萧云锦盯着欢儿疲惫的眼睛由衷的说,“欢儿,你真好,我若是男子,定要娶你这样的女孩为妻。” 欢儿慕地不好意思起来,嗔道:“小姐!” “欢儿,衣裙帮我放到一边,我自己来好了,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萧云锦语气满是心疼。 “小姐,我不累!”欢儿答道。 萧云锦蹙眉,“欢儿,听话,回去休息!” 欢儿无奈,只好乖乖走出浴房,不过临走前把萧如廉的话转告给了她。 “尽快嫁与辰王殿下!”萧云锦重复着这句话,忽而生出一股无力感。 现如今处处受制于人,为了活下去,还要出卖色相,简直是窝囊至极,窝囊至极啊! 萧如廉还真是对她寄予厚望!慕夜辰那样一个心思莫测的人,恐怕连萧如廉都不一定能看透,凭什么他认为她可以? 估摸着赐婚的圣旨也快到了。萧云锦沐浴完毕,用毛巾把头发擦干,穿好衣裙。 回到房间,欢儿已经在外间榻上睡着了。 萧云锦坐到梳妆镜前,拿起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用粉扑沾了些许脂粉,在脸颊肿起处淡淡施了一层。 <script>app2(); 第十章姐妹情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乌发简单梳理下自然披散在身后,只在两鬓边分别拢了一缕到脑后,用跟衣裙同色的碧色丝带束住,打个蝴蝶结。 最后她又打开珠宝盒子,挑选了几颗上好的珍珠和一锭银元宝用荷包装好,放到桌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和衣躺在榻上等圣旨到来。 “三小姐!三小姐!”门外小厮急切叫道。 想必是宣旨的公公到了,萧云锦睁开眼睛起身理了理衣裳。 欢儿听见声音,从外间的榻上起身打着哈欠走出来开门。 “什么事情?”萧云锦看着门外的小厮问道。 “三小姐,老爷让您即刻前往正厅,宫内的公公要来相府宣旨了。”小厮恭敬道。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禀告义父,我随后就到。” 小厮听后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 萧云锦拿了桌子上之前准备好的荷包,塞到欢儿手里,叮嘱她收好,然后迈脚踏出房门。 “小姐,皇上下圣旨到相府你准备荷包做什么?难不成这圣旨与你有关?”欢儿边走边问。 萧云锦点点头,“我接完旨,你见机行事,把这个拿给宣旨的公公。” 欢儿有满腹疑问,奈何已经到了正厅院门,她也不好再问。 正厅院子里,萧如廉、蒋氏、萧清韵带着一众丫鬟仆人已经跪在地上等候宣旨。 只是没见萧清玥,太子大婚在即,萧清玥被皇后留在宫中学习大婚礼仪,自是不必出现在这种场合。 萧云锦心内泛起一丝嘲讽,她可以预见,不等宣旨的公公回宫,萧清玥就会迫不及待的回相府来找她聊姐妹情深。 她在萧清韵旁边跪定,抬头看到萧如廉意味深长地睇了她一眼。 宣旨的人还未到,相府的人已准备好接旨,想必萧如廉今早去上朝皇上已与他提及过此事。 “圣旨到!”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公公带着两个年轻的公公和四个侍卫,手持圣旨来到院子里,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 公公扫眼一看,相府人已准备好便开始宣旨:“奉天成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萧如廉之义女萧云锦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今朕皇四子年已二十二岁余,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萧云锦待字闺中,与皇四子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萧云锦许配给皇四子。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众人跪拜谢恩后,公公宣萧云锦接旨。 萧云锦起身时,明显看到萧清韵颤抖的身躯和愤怒不甘的眼神。 她不疾不徐地走到宣旨的公公面前,冲公公和善笑笑,恭敬跪在地上双手接过圣旨,起身后喊了声“欢儿!” 欢儿眼疾手快地走到公公跟前,笑着把荷包塞到公公手中,并客气寒暄:“公公辛苦了,可在相府歇歇脚,喝杯茶再走。” 公公收了荷包眉开眼笑,并未多做停留,便着急回去复命。 萧如廉刚禀退仆役,便看到萧清韵双眼盈泪盯着他。 “父亲!比不上大姐我也就认了,可是三妹她哪里比我强?她还比我小了几个月,为何连她的婚事都比我先订了?还是嫁给辰王殿下,父亲,你明明知道我倾心辰王殿下的!” 萧如廉面带愠色:“韵儿,父亲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是相府千金,说话怎的这般口无遮拦?”他又瞥了一眼旁边的蒋氏,示意她先带萧清韵回屋。 蒋氏领会他的意思,走到萧清韵旁边,拍拍她的背,“韵儿,跟娘回屋,你爹会再给你谋门好亲事的,那个辰王殿下不适合你。”说话间蒋氏也不忘用眼神剜萧云锦几眼。 萧清韵来了脾气,一把推开蒋氏的手,赌气般的叫道:“女儿就喜欢辰王殿下!除了他谁也不嫁!” “胡闹!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萧如廉瞪了眼萧清韵,又看了一眼蒋氏怒道:“就是你给惯的!” 萧如廉话音刚落,小厮突然跑进来通报,“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她的大姐还真是快啊!萧云锦心里禁不住叹道。 “别哭了!快去大门口迎接玥儿!”萧如廉吼了一嗓子。 萧清韵正哭着,被萧如廉吼得一愣,止住了哭声。 蒋氏连忙拉着她往大门走去,萧云锦也跟在她们身后来到大门外。 一身华服的萧清玥被丫头紫儿扶着下了马车。 见家人都在,萧清玥冲众人温婉一笑,婷婷袅袅走过来,对着萧如廉恭敬地喊了声:“父亲”,然后挽住蒋氏的胳膊亲昵喊了声:“母亲”。 她走到萧云锦身边拉着她的手:“恭喜三妹成为辰王妃!” 说话间,她眼神往萧云锦脸上扫了几眼,看到萧云锦虽然施了脂粉掩盖,却还能看出几分红肿的脸颊时,嘴角几不可查的翘了翘。 萧云锦冲她笑了笑,喊了声“大姐!” 她自是捕捉到了萧清玥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讥讽,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她算是明白了,硬碰硬挨打的只能是自己。 待看到站在蒋氏旁边双眼红肿的萧清韵时,萧清玥挑了挑眉,关切问道:“韵儿,你怎么哭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妹妹,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 听到萧清玥关切的问候,萧清韵心里只觉更加委屈,眼泪簌簌而下,她握住萧清玥的手娇气道:“大姐,好长一段日子没见到你了,韵儿想你,陪韵儿说说话好吗?” 萧清玥抽回被萧清韵握住的手,捏了捏她的脸,又抬起双手轻柔拭掉她眼角的泪,“韵儿不哭,姐姐这不是回家看你了吗?” 萧清韵心情好了几分,摇着萧清玥的袖子,用撒娇般的语气说道:“大姐,中午了,咱们先用餐吧,我饿了,吃完饭我再同你说事情。” 蒋氏慈爱地看着萧清玥,“玥儿,你回来也不提前一天告知娘,午饭约莫也准备好了,娘现在叫人吩咐厨房去做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她的大女儿可是她的骄傲,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蒋氏说完,她身边的丫头便心领神会的先行一步,往厨房走去。 说实话,萧云锦是真的不习惯在正阳院跟萧如廉他们一家子一起吃饭。 本来蒋氏不喜她,平时免了她每早的请安,也默许她每天让欢儿去厨房用食盒提了饭菜在微雨院用餐。 除了春节或者中秋,其他时间,她几乎没与他们同桌用过餐。 她欲走,不打算打扰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奈何萧清玥偏要她留下来。 席间蒋氏不间断地给她的两个孩子夹菜,道显得萧云锦多余,不过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吃着。 眼看着吃的差不多了,萧清玥突然开口道:“三妹,稍后你有空吗?大姐有话跟你说。” 她能说她没空么? <script>app2(); 第十一章 逢场作戏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冠芳院,萧清玥住的院子,院中种了几株颜色各异的山茶,此时茶花开的正艳,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萧清玥面带微笑地拉着萧云锦在屋内坐下,吩咐婢女沏好茶,待婢女都退下后,萧云锦淡淡说道:“大姐,有话就说吧!” 萧清玥收住脸上的笑意,素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放到桌上,冷冷道:“三妹这么爽快,我也就直说了。三妹倒叫人佩服了,这么快就要成为辰王妃了,看来萧家没白养你。” 萧云锦低头谦虚道:“云锦不及大姐,令人见之忘俗,观之可亲,时人皆说大姐有母仪天下之风。” 萧清玥掩唇轻笑,“三妹真会说。” “小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确实没说谎,萧清玥面若银盘,肤如凝脂,眉目流盼,桃腮带笑,一身绣着牡丹的玫瑰色绸缎长裙,衬的她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三妹,嫁到辰王府,可别忘了你的责任,不然大姐连太子妃的位置都不保,谈何母仪天下,萧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也是你该报恩的时候了。” 萧清玥面色凝重,慕夜辰战功卓著,在朝堂又有一些人支持,如何不叫太子寝食难安,太子不安,她又岂会好。 “大姐且放宽心,义父已经叮嘱过我,我定当竭尽全力。” 听萧云锦如是说,萧清玥心里宽慰了不少,谅她萧云锦也不敢耍花招,毕竟她的命掌握在父亲手里。 萧清玥走后,萧云锦又被萧如廉叫到书房,威逼利诱外加警告,又说教了一番,内容无非就是跟萧清玥的那番说辞类似。 萧云锦心中只有一个字,烦!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她心里有了主意。 一弯新月挂在天空,清清冷冷。 萧云锦换了身男装,悄悄出了屋子。 借着树枝的掩映,她快速走到围墙边,纵身一跃跳上墙头。 仔细观察了下,见四下寂静无人,她便轻盈跳下,出了相府,往繁华的街道走去。 醉香楼二楼雅间,临窗的位置,刚好能看到繁华的街景。 萧云锦叫了一壶酒楼新出的桂花酿,一碟花生米,悠闲地吃着花生米,品着酒,看着楼下街道上的人来人往,白天的不快,一扫而光。 忽然,街道上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挺拔的身姿,冷玉般的面容,在人群中,总能让人一眼瞧见,就像是暗夜里发光的明珠,天然的吸引人的目光。 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显然那人也看到了她,四目遥遥相对,萧云锦有一瞬间的心虚。 看到二楼临窗而坐的人,办完事情本欲回府的慕夜辰改变了主意。 他抬步到了酒馆二楼,环视一番,看到第四个雅间,便迈步走过去。 伙计看他衣着华贵,气场惊人,深觉此人非富即贵,便恭敬将门打开。 正举杯喝酒,听见动静,萧云锦转头,看到来人,她差点没被喉咙里的酒给呛到,迅速收敛心神,冲他莞尔一笑,“又见面了,辰王殿下。” 慕夜辰似笑非笑,优雅走到她对面落座,慢条斯理地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放到鼻尖嗅了一下,又放到桌上,滴口未沾。 萧云锦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 脸庞如雕刻,棱角分明,入鬓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邃的丹凤眼,当中似有星河大海,让人看不出深浅,鼻梁高挺,唇形绝美,一身黑衣霸气尽显。 明明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厉之气,但是此刻他嘴角却挂着慵懒地笑意,透出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来。 不过她并不觉得有违和感。 慕夜辰抬起双眸,盯着她微微红肿的一侧脸颊,皱了皱眉头,问:“疼么?”声音低沉迷人,仿佛还伴着些许可以直击人心的温柔。 萧云锦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莫名其妙。 加上这一次,他们统共也就只接触过三次,他作这番心疼的模样作甚。 上回他说,对她动了心,她是万万不信的。 她绝对不会笨到,认为慕夜辰只见了她寥寥几回,就看上了她的美貌与琴艺,进而对她动了心,所以才对她这么温柔,况且她并非绝色,琴艺在京城贵女中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丞相与太子的小动作,慕夜辰不可能没有察觉,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太子、皇后与丞相地联合打压下,安稳活到现在。 而他对她这样,只是让她隐约觉得,这是攻心之策,或许他企图从她这里下手,抓住一些丞相与太子的把柄来。 他带着目的,同样她也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现在他们不过是各取所取罢了。 反正甭管他表现的对她如何关心爱护,她守好自己的心,沉着应对就是。 毕竟,女人一旦陷入感情,智商就直线下降。 她并不想理会朝堂的纷争,只想随心的生活。 只是现在身不由己,她还要与他虚与委蛇,逢场作戏。 “虽然涂了药,还是有些疼!” 哀怨地看了慕夜辰一眼,萧云锦佯装娇羞地把小脸扭到一边。 然后又作出满面愁容地样子,伸手欲拿起酒壶再倒一杯。 不料酒壶却先一步被慕夜辰拿走,放到她够不着的地方。 萧云锦将伸出去的手悻悻收回,微微嘟了嘟嘴巴,双眸含波注视着慕夜辰,似是在埋怨,又似在撒娇:“王爷,我够不到酒壶了,我还想再喝一杯嘛。” 慕夜辰温柔望着她,“王妃脸颊尚且红肿,不适合再饮酒了,怎么?王妃心情不好?” 啧啧,这温柔的样子,装的可真像,装吧,你就装吧,看谁装的过谁! 只见萧云锦眼神更加幽怨,她轻启朱唇,嗔道:“王爷,您明知故问!自打皇上赐婚后,我都没见到王爷了!” 好像也就一天没见吧。 不管了,反正在外人眼里,她俨然已经变成了慕夜辰的疯狂爱慕者。 “不如本王带你去骑马散心如何?。”慕夜辰温声询问道。 萧云锦低头,然后又点点头。 她白皙的小脸带着几分娇羞,映着酒楼内暖色的灯光,平添了几分道不尽的旖旎。 一只大手揽上了她的细腰。 虽然明面上她是他的死忠粉,但是娇羞还是要有的,太过冷静只会让他起疑心。 萧云锦垂首,作势挣扎了两下,惶恐而又害羞地用手轻轻推着慕夜辰的胸口,让他与她拉开一点点距离。 欲擒故纵?慕夜辰眼里的嘲讽一闪而逝。 <script>app2(); 第十二章 刺客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不顾她的挣扎,慕夜辰霸道地将她搂得更贴近他怀里些。 下一瞬间,萧云锦便腾空而起,落入一个坚实而又宽阔的怀抱。 慕夜辰脚尖点地,带她从二楼飞向地面,稳稳坐在马背上。 一声轻叱,马蹄声“哒哒”响起,骏马驮着两人向城门外奔去。 夜风吹的二人衣衫猎猎鼓舞。 男子的呼吸近在耳畔。 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萧云锦努力忽略心里的不适感,将身体轻轻靠在他怀里。 一抹磁性低沉的嗓音传入耳中:“王妃那日在梅园大胆直言倾心于本王,如今与本王共乘一骑,怎么王妃身体如此僵硬,莫不是王妃之前所言都是谎话不成?” 萧云锦佯装歉意地答道:“王爷勿怪,云锦只是第一次与王爷共成一骑,不太习惯而已。” 如果不是被现实所迫,骑虎难下,她一定将他从马背上踹下去好么。 慕夜辰将头埋在她肩颈处,闷闷笑出了声,呼出的热气拂到她脖子上,令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 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慕夜辰忽然凑近她耳畔,轻声说道:“本王竟想要快些娶你过门了。” 他灼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耳朵敏感处,令她浑身上下起了一阵战栗。 身后的人明显是得寸进尺,绝对是故意的,不过,从主动接近他那一刻开始,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萧云锦低头不再说话,就让他以为她害羞了吧。 身不由己的人生还真是悲催啊。 虽说现在已是春日,但是晚上寒气还是有些重的,郊外人迹罕至,几乎不见灯火,她不觉得此处适合散心。 忽然,萧云锦听到不远处好像有轻微的树叶被踩碎的声音,她装作无意地扭头看了慕夜辰一眼,发现他神情戒备,显然他也察觉到了。 窸窸窣窣的声响越来越近,看来躲在暗处的人不少。 夜色漆黑,一勾弯月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刀剑映着月色,泛出缕缕寒芒。 刀光剑影间,几十条黑色人影快速逼近,将她与慕夜辰包围。 一时间,杀气弥漫。 “嗖,嗖……”两支飞刀破空而来。 借着月色,萧云锦发现,刀上竟泛着幽幽蓝光,显然这刀淬了毒。 飞刀直冲萧云锦面门而来。 “小心,有毒!” 慕夜辰冷喝一声,揽腰抱起萧云锦偏向一边,躲过这致命一击。 长期习武,让他的速度已达到无人能及的地步。 黑衣人看一击不中,又是一击。 飞刀射中了马腹,骏马嘶鸣一声,猛然跃起前蹄。 在马匹轰然倒下的一瞬间,慕夜辰抱着萧云锦落到了地面。 萧云锦看到马匹受袭瞬间倒地,心里有些惊诧,显然刀上淬的毒,毒性极强,中毒后能让人立即倒地身亡。这群人与她有何深仇大恨? 黑衣人乘势而上,挥动长剑,朝萧云锦刺来。 慕夜辰一手搂着她,脚尖点地,飞跃而起,乘势一脚踹在一个离的最近的黑衣头上。 黑衣人吐血倒地。 慕夜辰迅速俯身夺下他手里的长剑,一剑横劈,隐隐携着雷霆万钧之势,挡住两个黑衣人挥来的长剑。 “碰”剑花四起,“哐当”两个黑衣人手里的剑应声而断。 手起剑落,慕夜辰瞬间解决掉两人。 地上的人闷哼一声再不动弹。 其他黑衣人见这杀人如闪电般的速度,皆立愣怔了一瞬。 “给我杀!”黑衣人回过神来,齐刷刷地朝慕夜辰袭去。 慕夜辰黑色的身影快如闪电,在一群黑衣人之间游走,进攻的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利剑穿破了身体。 “碰,碰……”长剑激烈碰撞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响亮。 一黑衣人趁慕夜辰正与他人打斗,绕到他身后,挥剑向萧云锦刺去。 萧云锦眸中掠过寒芒,利落转身,一记掌风直击黑衣后背。 她最近每天调整内息,努力适应原主的身体,功夫貌似进步了不少。 虽然不能跟原主比,这一击不能将黑衣人打死,但是打伤还是可以的。 顺势夺过黑衣人手里的剑,手中剑光涌动,纵身一跃,刺向飞身而来的黑衣人颈部。 黑衣人脖颈处瞬间鲜血迸出,痛苦倒地。 一片剑光飞闪间,最后几个黑衣人倒地身亡。 “不堪一击。”慕夜辰冷笑一声,扔掉手中的剑,淡定自若,毫发无伤,丝毫不见窘迫之态。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萧云锦皱了皱眉头,她刚刚做了什么,好像杀了一个人,虽然在原主的记忆里见到过杀人场景,可是现实中真正经历,心中的惊骇还是无以复加的,她咬了咬下唇,白了脸色。 这是害怕了么?装的还挺像。 慕夜辰心内冷笑,面上表现得却很是关心。 他大步走到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关切地问:“还好么?” 暗自握了握拳头,萧云锦鼓足勇气,双手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胸口。 他的怀抱有些凉。 萧云锦仿佛怕极了似埋在他怀里,颤着声音道:“不太好,我好怕。” 这话说的七分真,三分假,她是怕,但是还没怕到需要抱住他求安慰的地步,不过,现在是该装柔弱的时候。 慕夜辰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抬手抱住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我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萧云锦觉着时间差不多了,从慕夜辰怀抱里出来。 见她气息平稳了下来,慕夜辰便走到躺着的黑衣人身旁,俯身蹲下,翻看他们的身体。 “发现什么线索了么?”萧云锦问道。 慕夜辰目光沉凝,摇了摇头。 萧云锦思索下,对慕夜辰说道:“或许马匹上那个暗器是个线索。” 暗器淬了剧毒,而剧毒又不容得到,查到剧毒的出处,或许就能查出些眉目。 既然要待在慕夜辰身边也不能表现的太蠢不是?男人对蠢女人应该很快就会失去兴趣的吧。 慕夜辰扯了扯唇角,抬头看着萧云锦温柔笑道:“王妃还真是聪明呢,本王能娶到你,是本王的幸运吧。不过本王很好奇,王妃究竟得罪了何人?那人竟恨王妃至此!” 这些杀手,显然是冲萧云锦来的,跟以往刺杀他的不是同一类人。 “或许是因王爷而起。” “哦,此话怎讲?” 萧云锦用带酸意的语调对慕夜辰说:“我没被赐婚给王爷之前从没遇见这些事,或许是某人倾慕于王爷,见不得我嫁给王爷吧。” 凶手绝不可能是萧清韵,她没这么大能耐,也没这么大胆子。 至于是不是眼前人为了试探她的功夫,故意整这么一出,萧云锦觉得不像,慕夜辰如果想试探她,完全没必要浪费这么多人手,他自己扮做黑衣人一试便知。 可是凶手到底是何人,她在脑海里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一点头绪也没有,上个月追杀原主的人,当时就被原主解决了。 “呵呵呵……王妃这是在怪本王么?看来以后本王要时常待在王妃身边保护才是。”慕夜辰揶揄道。 他拔下马匹身上的暗器,扯下黑衣人脸上的布,将暗器包好,塞进怀里,然后走到萧云锦身边搂着她的腰。 萧云锦不再作势挣扎,乖巧地任他抱着。 <script>app2(); 第十三章恶霸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慕夜辰足尖点地,飞身掠起,带着她往相府方向而去。 “王妃似乎会些拳脚功夫。” “嗯,我小时身体弱,义父给我请了师傅教了我些拳脚功夫,我对功夫很是热爱,经常专研练习。”这是事实,她也没必要刻意隐瞒。 萧如廉为了掩盖真相,确实对外宣称原主学功夫只是强身健体,他也切切实实给原主请过师傅。 “到了!” “谢谢!” 萧云锦发自真心地对他道了声谢。 这群黑衣人应该是之前就盯上了她,不过应该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如果不是慕夜辰,或许今天她就必死无疑了。 “王妃何须跟本王客气!”慕夜辰轻描淡写道。 “我回府了。”萧云锦冲他笑笑,然后转身,足尖点地,纵身一跃。 嗯,怎么回事?还在原地? 再试一次。 这回卯足力气,只跳到墙头的一半,又落了下来。 看来是刚才那番打斗耗费了她太多力气,连这么矮的墙头都跳不上去了。 这回不是她装了。 “呵呵……” 某人无情嘲笑,磁性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嘹亮。 情急之下,萧云锦连忙伸手捂住他嘴巴,压低声音,娇嗔道:“不许笑!要是被相府的人发现就惨了。” 慕夜辰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哑然,冲她点点头。 他内心有些期待被人发现。 慕的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暧昧,萧云锦连忙抽回手。 “呵呵……” “你还笑!” 萧云锦蹙起秀眉瞪了他一眼,就像是心上人不小心做错了事,女子在轻轻对他发脾气。 慕夜辰伸手揽上她的腰,带她轻盈飞入院中。 待她站稳后,他消失在黑暗中。 萧云锦转身回屋,松了一口气,与某人逢场作戏,真的是耗费心力。 “小姐,你没事吧?” 看着萧云锦墨蓝色衣服上一片片的污渍,欢儿担心的问。 萧云锦摇摇头。 “欢儿,明天我们去清水村一趟。” “小姐,去那里做什么呀?” “明天再告诉你。” …… 昨天发生的事,让萧云锦觉得,有一件防身利器太重要了。 之前原主也是随身携带匕首的,只是上个月与人打斗时,不小心弄丢了。 听闻城郊十里外,有个清水村,那里有一家陈氏铸剑铺,善于铸造防身利器,铸造出来的匕首,精致小巧,而且锋利无比。 她决定去那里铸造一把,用来防身。 天刚蒙蒙亮,她与欢儿就起了床,换上普通的男装,骑马出了城。 随着骏马的疾行,眼前的景色,逐渐由喧嚣的城区变为清净的郊外。 现下已是春日,自上回冰雪消融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几朵白云轻纱似的飘在天空。 耳畔,风贴着脸颊匆匆划过,也不觉得冷。 远远瞧着,群山泛翠,千丝万缕的柳枝上,也像似蒙了一团团绒绒的绿雾。 离村庄越近,道路越窄,弯弯绕绕的小陌上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 看到清水村的石头牌坊,萧云锦与欢儿下马,牵着缰绳,向村子里走去。 一条小路横贯村子,路两边零零落落的住着几十户人家。 “婆婆,请问陈氏铸剑铺在哪呀?” 欢儿叫住了经过的老婆婆笑着问道。 扛着锄头的老婆婆,打了量下眼前两个白净的书生模样的人,指了指东面方向道:“年轻人啊,陈氏铸剑铺不在村子里。出了村,沿着小路,向东走,看见一颗大柳树停下来,树旁那户人家就是了。” 萧云锦道了声谢,便按照老婆婆说的方位寻去。 “小姐,你看,大柳树!” 欢儿指着前面的一棵树兴奋道。 萧云锦点点头,她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想必前面那家石头砌的房子就是了。 欢儿把两匹马拴在树上。 萧云锦走到门前,朝里面望了望。 看到院子东南角摆着一个大的锻造炉,一个四十岁上下,满脸络腮胡子,光着膀子的男人正拿着锤子,叮叮当当的敲着一把刚锻造出炉的火红色半成品。 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在一边打下手。 “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萧云锦客气问道。 两人正专心干活,并未听见。 萧云锦又抬高声音问了一遍。 年轻的男人最先听到,他停下手中的活,笑着走过来说道:“两位公子,里面请。” 萧云锦走进院中,络腮胡男人抬头冷冷瞄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做自己手上的活,并不理她。 她疑惑看了一眼旁边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面露歉意:“公子,莫怪,家父不喜与人交谈,公子想要打造什么样的兵器,说与我听就是了。” 萧云锦跟着年轻男子进屋,详细告知他所需匕首的样子。 男子拿笔一一记录了下来。记录完毕后,男子告诉她三日后来取。 萧云锦让欢儿交付了定金,并在男子记录的那页纸上签名“云晋”便出了院门。 沿原路返回,走了一段路程,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身着白衣的男子,骑着一匹棕黑色骏马,从路的另一个方向,疾行而来。 乡间道路较窄,两个人骑马并行,将将能过,男子离萧云锦二人较近时,便放缓了速度。 待男子走近,萧云锦微微抬眼打量了下男子,约莫十六岁的年纪,眉清目秀中又带着几分痞气。 再看看他的衣裳,材质极好,想必不是勋贵世家的子孙,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眉眼,萧云锦竟觉得有几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打量男子的同时,男子也在打量她。 待看清面前人的样貌时,男子眼睛危险地眯起,牵着缰绳的手也猛地握紧。 他勒住缰绳,停下。 男子双目喷火,紧紧盯着萧云锦,咬牙切齿道:“萧云锦,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今天本皇子定当打到你求饶!” 这个女人上回竟然敢当街揍他,令他在朋友面前丢尽脸面,此仇不报非君子。 看他苍狂的样子,萧云锦倒是想起他来了。 就是之前当街戏弄姜香寒,被原主揍了的那个人。 原主幼时在街上乞讨时,小小的姜香寒曾给过她一串糖葫芦,虽然后来糖葫芦被人抢走了,姜香寒也早已不记得这件小事了,但是原主一直记得,所以当原主在街上看到姜香寒被醉酒的男子调戏时,虽然知道男子就是六皇子,慕景阳,原主还是毫不犹豫的出手揍了他一顿。 <script>app2(); 第十四章 狡猾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仗着母亲贤妃得宠,六皇子慕景阳在皇城也是作风奢靡,经常阔绰的包下整个青楼楚馆,跟狐朋狗友一起寻欢作乐,有时醉酒后还会打架斗殴,当街调戏良家女子。 总之他的名声可谓是顶风臭十里。 不待萧云锦说话。 “啪” 慕景阳伸手甩出一条鞭子,朝她这边挥来。 这一鞭子竟带着杀气,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 欢儿一惊,急忙一夹马肚,欲冲到萧云锦面前去挡。 萧云锦一边眼疾手快伸手拦住她道:“自己躲好!”,一边轻巧从马上跃起,飞快向后退去数步,避开这一鞭,落到地面。 看来,近日功夫长进了不少,不枉她平日里用心练习,当下心里胜算多了几分。 欢儿听话下马,避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 慕景阳这一鞭打在萧云锦的马匹脖颈处。 马匹受到惊吓,嘶叫着一溜烟儿的跑走了,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 见一击未中,他居高临下,又迅速挥出一鞭,比之前那鞭杀气更盛,脸上也浮现出狠厉之色,与他清秀的气质极不相符。 萧云锦轻巧跃起后退,避开数丈远。 慕景阳一连挥出几鞭,她都堪堪避过。 见此,慕景阳脸上狠厉之色更重,下手也愈发狠辣。 萧云锦深知自己体力不行,这样耗下去只能输,当即心下决定速战速决。 慕景阳又狠狠挥出一鞭子,“嗡嗡”的破空声比之前都响。 杀气扑面而来,萧云锦知道这一鞭子慕景阳使了全力,但是她没避开,反而迎身而上。 她迅速伸手抓住迎面而来的鞭子,不顾掌上的刺痛,转了几个圈,将鞭子缠绕到身上,然后来了个临空翻,干净利落地将鞭子从慕景阳手上迅速拽下来。 拿下缠在身上的鞭子,萧云锦使力挥出一鞭。 慕景阳躲闪不及,被鞭子束住。 她手上施力,“扑通”一声,慕景阳被拉下了马,然后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欢儿本来紧紧揪起的心,缓解了一瞬,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 萧云锦气喘吁吁地站到一旁,等了半晌,地上的慕景阳都没动静。 她与欢儿两人面面相觑。 “小,小姐,他不会死了吧?” 欢儿紧张兮兮的问道。 萧云锦心下也是一惊,这个慕景阳如此脆弱? 又等了半晌,还是不见他有任何动静。 萧云锦到他身边,蹲下,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试了试他的鼻息。 气息全无,得出这个结论,萧云锦心里诧异万分,慕景阳果真如此脆弱,从马上掉下来就摔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只怕即便她已经被皇上赐了婚,也难逃一死。 谋害皇室,当诛九族。 虽然她九族早没了,可是她现在还不想就这么死掉,青羽国的漫天黄沙,北林国的茫茫草原,东桑国的蔚蓝海岸,还有越疆国的神秘山谷,她都还没去看过,她踏遍千山万水的愿望还没实现。 虽然照如今她的处境来看,实现心中所想很难,但是人活着总得有梦想是吧。 正当萧云锦心神分散至际,躺在地上的慕景阳猛然睁开眼睛,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觉察到他的变化,萧云锦心下微惊,急忙伸出手掌,往他脖颈处抓去。 慕景阳迅速翻身躲开,双臂撑地起身。 萧云锦只觉肩膀一紧,手臂已经被他抓住。 慕景阳使大力将她猛地拽到怀里,紧紧箍住,不许她动弹,另一只手则立时扣在她脖颈处。 萧云锦挣扎了几下,身后的人纹丝不动,反而将她箍得更紧。 “堂堂六皇子,竟使如此卑鄙狡诈的手段!”萧云锦心知自己一时大意上了他的当,不禁讥讽道。 “呵呵呵,兵不厌诈!是你太笨!” 慕景阳冷笑,放在萧云锦脖颈处的手,也慢慢收紧。 萧云锦渐渐觉得呼吸困难。 “放开我家小姐!”欢儿见此,连忙冲上来。 “别动!再过来我就掐死她!”慕景阳厉声威胁道。 “欢儿,听他的!站在那里别动!” 萧云锦企图用与欢儿交谈分散身后人的注意力,岂料他丝毫不放松警惕,手指反而越收越紧。 窒息的感觉,憋得萧云锦面色通红,她艰难开口道:“如果你杀了我,你猜你四哥会怎么样?” 她只能赌一把,拿慕夜辰来压慕景阳了,看他会不会怕慕夜辰。 明显感觉到身后人僵硬了一瞬,箍住她的那只手松了松。 千钧一发之际,萧云锦猛地抬起手肘,往身后人胸口处击去。 慕景阳受袭,吃痛松开了手。 萧云锦趁机转身,一掌猛地拍到慕景阳鼻子上。 慕景阳登时鼻血直流,痛苦地皱紧了眉头。 他恼怒站起,伸手欲抓萧云锦。 萧云锦纵身跃起,踢出一脚,正中他脑门。 “噗通”慕景阳仰面倒地,又没了声响。 “小姐,他不会又装死吧?”欢儿疑惑道。 “不用管他,我们走!”萧云锦这回懒得再理他,此人睚眦必报,还阴险狡诈,说不定醒了又要与她纠缠一番。 刚才一番打斗,马匹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能徒步走回城里,她现在只祈祷路上能碰见个好人,搭载他们一层。 走了好长一段路,并不见慕景阳跟上来,萧云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虽然慕景阳平时不学无术,功夫并不怎么好,但是她那一脚也并不会将他毙命,估计就是晕倒而以。 可若是不管他,这荒郊野岭的他被什么东西吃了去,那也是万万不行的,到时候朝廷一番追查下来,她也脱不了干系。 “欢儿,我们原路返回,看看慕景阳怎么样了?”萧云锦思索了下无奈道。 两人返回刚才打斗处,发现慕景阳依然在那里躺着,一动不动。 萧云锦走过去试了试他鼻息,正常,看来只是晕倒。 “欢儿,叫醒他!” 欢儿拍了无数个巴掌,眼瞅着慕景阳的脸都要被拍肿了,也不见他转醒。 “小姐怎么办?” “拖着他走!” 萧云锦二人,分别驾着慕景阳的两只胳膊,艰难挪了一段路,他们走过的地面,划出了两条白白的土痕。 “小姐,我不行了,这人也太重了吧。”欢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道。 <script>app2(); 第十五章 苦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说实话,她也体力不支了。 这么走下去,只怕到天黑,也进不了城郊,萧云锦靠在一棵树上,抱着手臂,思索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地上的人拖走。 可是周围除了大树就是路,真没发现可用的东西,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休息片刻后,萧云锦准备叫欢儿起身。 她忽然看到不远处小路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推着一辆独轮车经过。 眼睛一亮,她有了主意。 “欢儿,快搜搜看慕景阳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欢儿闻言,连忙在慕景阳身上摸了摸,摸到他腰部有个鼓鼓的东西,她伸手掏了出来,是钱袋!她连忙拿给萧云锦。 看自家小姐盯着钱袋两眼放光的样子,欢儿只觉得她家小姐要趁火打劫。 萧云锦拿着钱袋,飞奔到老者那里,拦住推车的老者温和笑道:“老爷爷,您的车子可以卖给我么?” 说着她从钱袋里拿出一块银元宝来。这个慕景阳还真是有钱,随身携带这么多财物。 老者觉着有些可惜,眼前人面容白净,秀气斯文,笑容诚恳,怎么就傻了呢?一锭银元宝,能买多少辆这种破车子?算了,人家人傻钱多,一点都不在意,他又计较个什么劲儿,既然要买,就给他吧。再说,这锭银子顶他干一年农活所得了。 老人收了银子,把车子留下,然后几乎是小跑着回家,向家人分享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去了。 萧云锦冲欢儿招了招手,欢儿连忙跑过来。 看到车子,欢儿心领神会,弯腰扶起车把,歪歪扭扭地将车子推到慕景阳身边,呼出一口气,道“小姐,这车子只有一个轮子,好难掌握平衡!” 萧云锦二话不说,径直拉起慕景阳,将他扔到车板上。 欢儿咬牙使力,扶着车把,甚是吃力地推起独轮车,吭哧吭哧地走了几步。 “唉!唉!小姐快帮帮我!车子翻了,他掉下去了!” 欢儿连连求救,真的不怪她,这车子真是太考验人了。 萧云锦转身,只见欢儿双手无措地站在一旁,独轮车翻倒在地,慕景阳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她摇摇头,走过去,把独轮车扶正,又俯身抓起慕景阳,再一次把他扔在车板上。 “我试试!” 萧云锦扶着车把,走了两步,跟欢儿一样歪歪扭扭。 “唉!小姐!小姐!他又掉地上了!不好,这有个坡,他滚走了!” 萧云锦低头看看倒在自己面前的车子,再抬头看看顺坡骨碌骨碌滚远的慕景阳,欢儿跟在他后面追都追不上。 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挫败感,看来苦力也是个技术活!这车子只有一个轮,平衡委实难掌握了些。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推过这样的车子。 “可把你给追上了!” 瞧着头戳到泥地里,终于停下来的慕景阳,欢儿两手一捋袖子,弯腰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用力往后一扯,便把慕景阳从泥里像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 萧云锦再一次把慕景阳扔在车板上,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正常。 这回她跟欢儿轮流推着走,在将慕景阳又弄翻到地上数次,直到他磕的满头是包,灰头土脸之后,她跟欢儿终于掌握了推独轮车的窍门。 她们从清水村出来时是中午,现在已然快到黄昏了,如果不加快脚程,只怕今晚要露宿荒野了。 “小姐,小姐,你看前面有辆马车!”欢儿叉腰指着远处兴奋叫道。 “快去拦住它!”萧云锦正推着车子,不好立马松手。 “救命!”欢儿一路飞奔,冲到马车前,伸开双臂拦住马车去路。 马车行驶并不快,见前方有人拦车,披着蓑衣胡子花白的车夫便勒住缰绳,将车子停了下来。 “什么事情?”温柔的女声从马车里传出。 “小姐,有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车。”车夫转头对着车内的人道。 “救命啊,活菩萨,我家公子带我们来乡下探亲,谁料想,路上遇到了劫匪,公子受伤严重,昏迷不醒,我们欲带他返回城里求医,可是我们的马匹与财物都被强盗劫了,直到现在,我们才走到此地,眼见着天快黑了,求活菩萨搭载我们一程。” 不待车夫开口,欢儿便边用袖子抹眼泪,边抢先说道 车夫瞧前面的男人狼狈不堪,双眼通红,心里觉得他有些可怜,再转头看看不远处路上,独轮车上躺着的人,满面血污,昏迷不醒,不禁摇头叹叹气。 于是侧身问车厢里面的女子:“小姐,他们挺可怜的,您看是载还是不载?” “载,让他们进来吧”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蓝色的幕帘掀开,露出一角缝隙,朝着帘外的车夫道。 虽然女子掀开车帘只是一瞬,欢儿也看到了她的模样,文静秀美,温婉可人。欢儿连连道谢,跑到萧云锦身边,把自己刚刚的一套说辞,讲给她听。 然后两人拖着慕景阳上了马车。 本来就不大的车厢,在一下子进来三个人后,更显得拥挤。 女子与三位男子同车,不免有些尴尬,为缓解这种不适感,她掀开窗帘,望着外面。 萧云锦参加过很多次世家小姐举办的诗会,赏花会,灯会之类的活动,可以说京城大部分贵族小姐她都识得,可是眼前这个温柔秀美的女子,她却瞧着眼生。 “姑娘不是京城人士吧?”萧云锦客气地问。 女子放下窗帘,转身冲萧云锦温婉一笑,又低下头缓缓说道:“家父刚被提拔进京城做官,我也是随家父第一次来京,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晚了家父一步。” 萧云锦点点头,原来如此。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萧云锦提醒道:“你家公子刚才手指动了一下,是不是要醒了?”她一直低头说话,视线刚好落到躺着的人手上。 欢儿闻言,神色有些紧张地转头看了萧云锦一眼,发现她面色平静如水,不见波动,知道她有应对的办法,悬着的心便放下了。 萧云锦瞧了瞧躺在脚边的慕景阳,发现他睫毛颤了几颤,好像确实有转醒的迹象。 ------题外话------ 又码一章,大家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都可以在这里提哦,初次写文,欢迎亲们莅临指导!不过,记得轻点喷,我心脏脆弱...... <script>app2(); 第十六章 监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这人是故意的吧,她跟欢儿当了那么久的苦力,双手都磨出水泡来了,他都不醒,刚坐到马车里,他就要醒? 不行,如果他醒了,说不定还要再同她闹上一番,那她今天就别想回城里了,再者,刚才欢儿扯的谎也会露馅,人家姑娘人美心善,倘若辜负了她一番好意,多尴尬? 心思转了几转,萧云锦决定不能让他醒来。 她蹲下身子,背对女子,遮住女子落在慕景阳身上的视线。 一边用左手拍慕景阳的肩膀,装作关心的问道:“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一边偷偷用右手点了慕景阳的穴位,这样即使他醒了,也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你家公子还还好么?”女子关切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萧云锦起身坐到长凳上,一本正经地答道,“无大碍,我家公子就是身子弱了些,到城里找个大夫看看应该就会好。” 女子虽疑惑为何遇到强盗,两个下人毫发无损,主子却受伤严重,但是见两人并无恶意,也未再说什么。 耳畔嘈杂声越来越重,萧云锦掀开轿帘往窗外看了下,已经进入城区了,华灯初上,行人如织。 车子在杏春堂门前停下,萧云锦对女子倒了谢,与欢儿一起拖着慕景阳下马车,挪进杏春堂。 她把之前从慕景阳身上收刮出的银两,悉数都给了大夫,并叮嘱大夫仔细给慕景阳医治,然后找了个借口溜出医馆,跟欢儿一起偷偷回了相府。 慕景阳在马车里已经醒了,可是被点了穴位,他无法动弹。 医馆大夫只会看外伤,不会解穴,直到半夜,穴位才自动解开。 他撑着身子从医馆床上坐起,转身,准备下床,脚刚沾地,一阵酸麻感袭来,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身子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有些僵硬了。 又缓了片刻,他拖着有些瘸拐的双腿,步履蹒跚地往皇宫走去。 还没到弱冠之年,慕景阳并没有封号与自己的府邸,暂时住在皇宫里。 好不容易走到宫门处,两个侍卫伸手拦住了他。 本来心情就很糟,此刻被拦,他的怒火蹭蹭往外冒。 慕景阳双手握拳,嘶吼道:“眼睛都瞎了不成!连本皇子都不认识了?嗯?” 侍卫听到熟悉的声音,“噗通”一声,连忙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小人有眼无珠,请六皇子恕罪……” 抬脚将地上的两人踹翻,慕景阳怒气冲冲地进了宫门。 直到慕景阳身影消失不见,两个侍卫才从地上爬起来,面面相觑,他们也很冤枉啊,谁能想到那个灰头土脸的家伙,竟然是据闻每天至少要沐浴两回,以爱干净著称的六皇子啊。 装饰奢华的华旭宫内,慕景阳正站在一面鸳鸯纹菱花式镀银铜镜前。 镜子里的人,发丝凌乱,发间沾满碎草屑与泥粒,脸上血迹混着泥土,脏污不堪,之前纤尘不染的白衣,现在是黑黢黢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哗啦”,慕景阳一掌将铜镜劈碎,心中怒火冲天,咬牙切齿道:“萧云锦,最好别再让本皇子看到你!否则,本皇子将你挫骨扬灰!” 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从来都是光鲜亮丽,何曾如此狼狈过,何曾受过此等屈辱,此仇不报,他就不姓慕! 地上跪着的婢女,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头死死地抵着地面,一寸也不敢抬起,哪怕镜子的碎片扎到了手上,她也不敢挪动一下。 门口守着的小厮,也是瑟瑟缩缩,盯着地面,不敢往屋里瞧一眼。 他从没见主子如此狼狈过,想必主子这回怒极,他还是尽量把身子往门外缩缩,躲起来点儿,免得主子把怒气撒在他身上。 辰王府,清净雅致的书房内,上好的紫檀木做成的书桌前,慕夜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这么说她是去清水村铸造匕首,返回的路上碰见慕景阳的?” 慕夜辰手上未停,头也不抬的淡淡问道。 “是”垂首立在书案前的青衣小厮毕恭毕敬地回答。 “慕景阳之前跟她有过节,他们打了一架,而她将慕景阳打晕了?后来又用独轮车推着他?” “是”青衣小厮依然垂首毕恭毕敬。 慕夜辰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他的王妃行为举止,愈发不按常理出牌了。 自打上回出府被刺杀,又与慕景阳结下梁子后,萧云锦为避免再生事端,有半月余没再出过门了。 在清水村定制的匕首还是让阿贵去取的。 再过半月也即是四月初一,太子与萧清玥大婚,萧如廉、蒋氏近期正为此事操持忙碌,再者,她与慕夜辰的婚期也定在了四月十五。 因着萧清玥嫁与太子,她被赐婚给慕夜辰,丞相府在皇城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近日,来相府走动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萧如廉忙着应付同僚,倒没再督促她去接近慕夜辰。 这段时日,姜香寒时不时来府中与她聊些皇城中的八卦:相府嫡女嫁太子,义女嫁辰王殿下,一门双姝皆富贵,风头无两是萧府,众人皆说,生男无喜,生女勿悲,萧丞相虽说没儿子,但是女儿却个个嫁得好...... 姜香寒每回说完,萧云锦都一笑置之。 对于嫁给慕夜辰,她没有一丝喜悦与期待,有的只是浓浓的无奈,带着欺骗的婚姻是注定永远都不会幸福的吧。 倒是慕夜辰每天会让下人送些发簪、耳环、手镯之类的首饰到府上,说是专门送与她的。 萧云锦每回收到后,都会让欢儿装到妆匣里。 短短十余日,小匣子已经被羊脂玉镯、红翡翠滴珠耳环、宝蓝点翠珠钗、云鬓花颜金步摇等首饰装的半满。 萧云锦为慕夜辰的豁绰感到惊叹,虽然她不是很喜欢戴这些东西,但是也不得不收着,作为相府的义女,她的吃穿用度总是比不过嫡女的,马上就要嫁与他了,作为王妃,装扮上还是不能太寒酸的。 <script>app2(); 第十七章 太子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三月的天气很暖,阳光和煦地倾泻在枝叶间,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晕。 丞相府园子里,绿植茂密,粉红鲜妍的桃花一丛丛,一簇簇堆在枝头,格外喧闹,怪石做成的假山层层叠叠,清澈见底的流水环绕其中,水石相映,颇有些诗情画意的味道。 难得清闲片刻,萧云锦将一本书盖到脸上,闲适地眯眼躺在园子里的藤椅上小憩。 欢儿坐在旁边一针一线地绣着丝帕。 一直低着头,脖子有些酸疼,她仰起头,用手捏捏脖颈处,缓解肩颈的不适感,却突然看到园子另一端,长身玉立,身着紫衣,玉冠束发,清俊儒雅的男子缓缓朝这边走来。 欢儿连忙放下手中未绣好的丝帕,欲起身,男子却突然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勿动。 扭头看了一眼躺在藤椅上一动未动的人,她目光有些焦灼。 男子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背着双手,轻轻迈着步子,绕到萧云锦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静静躺着的娇小身影。 男子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落在她身上的阳光。 忽觉周围暗了下来,萧云锦正欲睁眼,倏地,眼前一亮,脸上的书本被人拿开。 “欢儿,你又......”她以为是欢儿的恶作剧,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住。 淡淡的龙涎香飘到鼻端,是熟悉的气息。 头顶上方一张带着笑意的俊脸映入眼中,不同于慕夜辰的霸气凌厉,此人气质柔和,宛若温润公子。 “臣女叩见太子殿下!”萧云锦连忙从藤椅上起身,屈膝行礼。 他竟然隐藏了气息,害她没察觉。 不过他来做什么?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姐夫了,这种时候来见她,于情于理都不和。 慕凌昊冲欢儿摆了摆手。 欢儿眼含忧虑地看了看低着头的自家小姐,踟蹰了片刻,而后识趣离开。 “起身吧,不必多礼。”清醇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仿似天籁般动听。 慕凌昊上前几步,伸手欲扶萧云锦。 萧云锦起身微微后退了几步,避开他伸来的手。 看着自己落空了的手,慕凌昊愣怔了一瞬,然后他尴尬的咳了一声,将手背到身后。 眼前人淡漠疏离的态度,让他有些不适应,不过是月余没见,她就对他生疏了么? 他可一直记得,之前每回见到他,她的眸子都是亮晶晶的,仿佛对他的到来,颇为期待。 他明白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只是,身为皇室之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什么对他最有利,为了达到目的,他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他首先是大兴的太子,其次才是慕凌昊这个人,他的身份决定他考虑事情从来只讲利弊,不谈感情,帝王家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看着眼前双眼无波的人,慕凌昊轻轻叹了口气,温和道:“锦儿,你何时与本宫如此见外了?” “太子身份贵不可言,臣女身份卑微,自当谨遵君臣之礼。”萧云锦淡淡答道。 “锦儿,你是在怪本宫么?”慕凌昊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落寞。 “臣女不敢!臣女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能奉陪殿下了,请殿下恕罪!”萧云锦客气行礼后,便要离开,脚步有些急促。 孰料她刚抬脚,手腕便猛地被慕凌昊抓住。 被扯得一个趔趄,萧云锦身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进他怀里。 慕凌昊顺势抱住她,在她耳畔温柔说道:“锦儿,你知道的,其实,我不想你嫁给别人!” 萧云锦瞬间崩紧了身子,她用力挣扎了几下,慕凌昊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这种情景被人看见传了出去,她日后在辰王府日子必定不好过,于是她冷静开口提醒道:“太子殿下大婚在即,切不可因为臣女坏了名声!” 慕凌昊闻言,缓缓松开怀中人。 萧云锦趁他松了手,连忙转身,匆匆走出花园。 一路上,原主的记忆不断涌现在脑海里。 那年,一个如今日一般阳光明媚的午后。 萧清韵一副白玉耳坠不见了,便诬陷原主,还打了原主一记耳光。 原主在园子里发呆时,遇到了同样在院子里的慕凌昊,看见原主,他温柔一笑,笑容暖的仿佛春日枝头流淌的阳光。 霎那间,暖了原主冰冷孤寂的心。 从此,他每回与丞相谈完事情,都要找原主聊上几句。 渐渐地,原主一颗心都放到了他身上,甚至原主在知道接近慕夜辰的主意出自于他而非丞相时,她虽伤心,为了他,还是心甘情愿。 可惜现在她不是原主。 看着萧云锦匆匆消失的背影,慕凌昊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容笼上了一层阴鸷。 他有些诧异她的变化,不过,在他眼里,只有有用之人和无用之人,如果萧云锦能一直为他所用最好,如若不能,那他也不会心软,必然会弃之另选她人。 直到慕凌昊离开,萧清韵才面带怨毒的从假山后走出,因着假山的掩映和流水的声音,园子里的二人并未发现她。 她本来想在花园散散心,岂料刚走到假山处,便看到太子殿下与萧云锦在园子里私会。 想到刚刚二人拥在一起的模样,她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进皮肉里,恨意徒生。 如果萧清韵之前对萧云锦是讨厌,不对,应该说是嫉妒,是啊,她这个正儿八经的相府嫡小姐,嫉妒无父无母,没人疼,没人怜的相府义女。 嫉妒她明明是父亲从大街上捡来的脏兮兮的乞丐,身份如此卑微下贱,却生的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更嫉妒她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书礼仪都能一点就通,就连男子都不容易学好的拳脚功夫,她都能学会。 那么现在,她对萧云锦只有恨。她一见倾心的辰王殿下,姐姐要嫁的太子殿下,还有心地善良的表哥都被她给勾了心魂,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恨意在胸腔里叫嚣,蔓延,发酵,萧清韵面上变得扭曲狰狞,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萧云锦付出代价! <script>app2(); 第十八章 愤恨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雅心院。 萧清韵添油加醋地跟蒋氏说完在园子里的所见所闻后,蒋氏倒是面色依旧不变,只是以手扶额,凝眉思索着什么。 萧清韵见蒋氏如此淡定,沉不住气了:“母亲,都怪当年你太心软,父亲要收她作义女时,你为何不拦着?这些年,那个贱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安稳生活,你竟也能忍?看看现在,那贱人竟然这般苍狂、无耻,给我们添了多少堵,我真是一刻都容忍不了那个贱人了,我恨不得她立马消失……” “好了,韵儿,父亲和母亲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作为相府千金,言行举止要端庄沉稳大气,切不可口无遮拦,言行无状,让人轻瞧了去,你都忘记了不成?” 蒋氏语重心长的劝说着萧清韵,又不满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她优雅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开杯里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接着道:“不过,确实也怪娘当年一时大意,你父亲要收她作义女时,没有拼死拦着你父亲。娘这些年没能为萧家生个儿子,一直觉得愧对你父亲,所以你父亲找我说这件事时,我虽心里不喜、不愿,但还是痛心应了下来。本来想着,让她自生自灭,谁料到那丫头竟如今这般有能耐……” 没有为萧家生个儿子,是蒋氏这一生中唯一的不圆满,提起这事,她心里就气闷郁结。 萧清韵见蒋氏又提起没有儿子的事,不觉一阵心烦:“娘,没儿子怎么了?我跟大姐也不差啊,再说,大姐马上就要嫁给太子了,将来还会是一国之母,您将来就是皇亲国戚,这还不够荣耀萧家门楣么?” 想到萧云锦马上就要嫁给辰王殿下,萧清韵的心情就更烦,不觉提高了语调又道:“娘,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对付萧云锦,您得想个法子来,不然由着她勾引太子姐夫,那姐姐的太子妃之位,也坐的不踏实!而且我还听说尚文表哥也被她勾了魂,现在尚文表哥听说萧云锦要嫁给辰王殿下,都茶饭不思好些时日了,人也消瘦了好多!” 蒋氏轻轻拍了拍萧清韵的背,慈爱笑道:“韵儿啊,你要是有你大姐一半沉得住气,娘也就不担心了,你放心,娘自有办法对付萧云锦那丫头。” 萧清韵眼眸一亮,“娘,您的意思是说您要出手治治那个贱,哦不,萧云锦了?” “娘还骗你不成?你们姊妹的幸福,是头等大事,娘岂能坐视不管?” 蒋氏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冷笑一声接着道:“你大姐再过半月就出嫁了,你同她好好说说话吧,不过,千万不要同她讲今天这事,免得她分心,还有对付萧云锦这事你不用操心,娘自有打算!” 提到萧清玥要出嫁这事,蒋氏、萧清韵面上都蒙了一层酸楚,女人嫁人后就是人家的人了,一家人想团聚一次都不容易了。 萧清韵不忍看蒋氏难过,温声安慰她,“嗯,娘,我不会跟大姐讲的,你也别难过,就算姐姐嫁人了,我们也可以去宫里看她啊。” 蒋氏点点头,语带落寞,“嗯,娘知道了。” 看着女儿离开的身影,蒋氏面色凝重的对旁边的芳儿说:“派人仔细留意微雨院的动静!” 芳儿犹记得上回被萧云锦打的惨样,心里恨意未消,当即道了声是,快步走出院子,去安排人手。身为一等大丫鬟,她身份虽比不上主子,但是在相府下人面前,还算是有头有脸的,萧云锦竟然当众打她,叫她如何不恨。 一想起萧如廉当年看白雨柔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恨不得眼珠子长在她身上般执着,蒋氏心中就愤愤不平,她辛辛苦苦操持了这个家这么多年,都不见萧如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凭什么! 蒋氏眼睛眯起,咬牙切齿道:“萧云锦这丫头跟当年她那个娘一样,就喜欢勾引男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俏儿见蒋氏面色铁青,眼疾手快地走到蒋氏身边,轻轻揉捏着她的额角,附和道:“夫人说的对,奴婢听说,三小姐之所以能嫁给辰王殿下,还不是因为她在长公主府不知害臊地对辰王殿下一通表白,被皇上听到了,才赐婚的!” 这事蒋氏也听说了,她闭着眼睛思索如何惩治萧云锦,没接俏儿的话。 俏儿见蒋氏没有反应,急于邀功的她,眼珠骨碌转了转,试探着问:“不知,夫人打算如何治三小姐,她如今马上就要嫁与辰王殿下了,如果她成功嫁与辰王殿下,那就是辰王妃,再想惩治就困难了。” “是啊,没想到我这些年没管,这丫头竟如此有能耐了,连辰王殿下那样的人儿都给她勾了去!”蒋氏想到以后,萧云锦回门她还要给萧云锦行礼,心里就一阵不舒坦。 “夫人,这女人啊,全凭一张脸,三小姐长得有几分姿色,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三小姐凭着自己的样貌不知害臊的主动勾引男人,有几个男人把持得住!”俏儿看了蒋氏一眼,顺着她的话幽幽说道。 听俏儿如此说,蒋氏心中一动,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有办法对付那丫头?” 俏儿年轻的面容上透着不符合年龄的狠毒,她笑了笑,俯下身子,凑到蒋氏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蒋氏听完,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几分,“这个注意不错,不过,你有几分把握?” 俏儿信心十足地道:“夫人放心,奴婢定然做的叫人看不出破绽!” “嗯,那你快去吧!”蒋氏见俏儿言辞笃定,于是挥挥手示意俏儿退下,抓紧时间去准备。 辰王府,书房内。 坐在书案前绘画的慕夜辰,听完青衣人地汇报后,他面色沉静如水,眼底却暗藏波涛,手指慢慢握紧。 “咔嚓!” 手中的画笔应声而断,断笔落在宣纸上,污了一副本来画得极好的山水图。慕凌昊胆子竟是越来越大了,他是以为他慕夜辰笨到看不出萧云锦是他的人,所以才明目张胆的在相府与她卿卿我我么。 “下去吧,继续盯着她!”慕夜辰冷声命令道。 青衣人闻言,走出门外,瞬间消失在空中,空气波动了一下,又恢复平静,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感觉到书房内瞬间降下来的温度,顾枫垂首立在一旁,屏气凝神,心里为未过门的王妃默哀片刻。 <script>app2(); 第十九章 互撩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家王妃胆子也太大了,都被皇上赐婚了,还敢背着王爷与别的男人搂抱在一起,哪个男人能忍?何况是大名鼎鼎的辰王殿下呢,估计王妃将来的日子会过的很凄惨。 沉默良久,顾枫突然鼓起勇气开口问道:“王爷,那架新得来的琴,还要送到相府么?” “照旧送!”慕夜辰冷冷道。 顾枫眨眨眼睛,啥,他没听错吧? 王爷不是知道王妃是太子的人么,他们现在还藕断丝连,为何王爷还这么大方的送东西,难道王爷真的被未过门的王妃给迷住了?被戴绿帽子也心甘情愿?他家王爷何时变得这么忍气吞声了?这一点也不像王爷的作风哪! 顾枫神色变了几变,不过,他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王爷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他老老实实听令就行了。 一溜烟儿地走出书房,总算敢松口气,古风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麻利地带着王爷花重金新买来的琴,小心翼翼地驾车往相府而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阳光自镂空细花的纱窗透进屋里,在木质地面上落下薄如蝉翼的光影,几缕光线照到桌上的翠色釉瓷瓶摆件上,更显瓷瓶青翠欲滴,也给屋内增添几分亮色。 萧云锦坐在桌前,明亮的光线映得她白皙柔嫩的小脸都晶莹剔透了几分。 此刻她正仔细地端详着桌案上慕夜辰遣小厮送来的琴,欢儿站在她身侧也颇为认真的歪头看着桌上的古琴。 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犹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萧云锦将琴身反转,发现琴内刻有铭文:桐梓合精。 素手拨动琴弦,绝妙的音色,从指尖泛出,袅袅余音,绕梁不绝,竟然是名琴绿绮! “小姐,这琴音真好听!”欢儿虽不会弹琴,但是她经常听萧云锦弹奏,她读书不多,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这琴音比之前的都好听。 “欢儿,这是书上记载的名琴绿绮!只是据闻此琴早已失传,辰王殿下应该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的!”萧云锦难掩惊诧道。 原主颇喜欢弹琴,对名琴也有所了解。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萧云锦心情不好,发现弹琴能令人忘忧,沉浸在琴声中烦恼、不快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去,渐渐的,她便也爱上了弹琴。 说实话,能见到这架传闻中的名琴,她的心情还是有点激动的。 “看来辰王殿下是真的被小姐迷住了,近来频繁送小姐贵重首饰,连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舍得送!”欢儿笑着打趣。 “欢儿,道未必是喜爱,只是辰王殿下懂得揣摩人心,投其所好罢了!”萧云锦冷静分析,“不管慕夜辰如何,我们要时刻保持清醒。” “嗯,小姐,我知道了,那您要回赠什么给辰王呢!”欢儿问道。 “是啊,回赠什么给他呢?”萧云锦蹙眉。 慕夜辰近日送了颇多东西给她,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回赠,不然可对不起慕夜辰的疯狂爱慕者这个名声。 萧云锦凝眉微微思索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欢儿,去园子里帮我采一株红豆来吧!” “嗯!”欢儿答应着,一阵风似的出门了。 坐到书桌前,萧云锦抽了一张粉色的信笺放好,提笔蘸墨,写下几行字。 写完后,她将纸上的墨徐徐吹干,轻轻折好信笺,塞到信封里,又把欢儿采来的红豆装到荷包里,命欢儿送到辰王府。 荷包是她闲来无事时,跟欢儿学着绣的。 她别的事情学的极快,唯独女工不行,手指被针尖刺破了好多次,才勉强掌握了一些技巧,于是就做了一个简单的荷包,没想到今日就派上用场了。 慕夜辰没想到萧云锦会回信,他兴味的扬眉,悠然打开信封,拿出粉色的信笺,甩了一下,打开,娟秀的小字便映入眼帘: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放下信笺,慕夜辰捏起桌上简单绣着一枝梅花的藕粉色荷包看了,眼神有些嫌弃,这针脚不甚齐整的荷包,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一个大家闺秀的绣品。 掏出荷包里的红豆,捏着那株红豆在指间转了转,慕夜辰脑海里慕地想起之前探子带回的消息,他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放下红豆,提笔飞速画了幅画,画完后又在旁边题了一行小字。 “顾枫,把这幅画送到相府!” “是!”顾枫只觉王爷与王妃有些奇怪,直接见面不行,何苦送来送去?大兴朝民风开放,又未规定男女双方婚前不准见面呀。 “小姐!小姐!辰王殿下又送东西来了!”欢儿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到耳朵。 萧云锦按住琴弦,心里有些好奇那人又送了什么东西来。 欢儿抱着一个长长的锦袋,走进屋内,递给她。 萧云锦打开锦袋,从里面抽出一幅画轴来,缓缓将画轴展开,一副梅林美人图便呈现在眼前。 只见重重叠叠的红梅在山中绵延,朵朵红梅映着点点白雪,透出冰肌玉骨的味道来。 树下婷婷的身影,一袭红裙在风中飘舞。 女子身形纤细,眉如翠羽,目波若水,在香雪梅海里微微低头,素手纤纤,拨弄着琴弦,几缕碎发飘到脸颊,遮住了女子部分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令女子生出几分神秘而又飘然出尘的味道来。 “小姐,这不是那日在梅林里弹琴的你么,辰王殿下画艺真好,画的真像!”欢儿禁不住赞道。 那日在梅林只是匆匆见了一面,慕夜辰竟然就画的这么传神,可见其画艺确实不俗。 萧云锦看了看右下角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一行小字:佳人皎似月,皓腕凝霜雪,更阑人静时,最难寄相思。 翻了个白眼,萧云锦扯了扯唇角,相思?屁话! 这个慕夜辰装深情也就算了,连作副画,都要明里暗里的暗示他动心了,以为她是3岁小孩?那么好骗? 她越来越确定慕夜辰跟她一样,都在认真且虚情假意地撩对方,在这场博弈里,谁先认真谁就输了,毕竟动了情的人可能什么都愿意为对方去做,而她若是动了情,慕夜辰会利用她做什么,当然是策反她,引蛇出洞啊。 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这是棋逢对手了么? <script>app2(); 第二十章 陷害(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转眼就到了四月初一,萧清玥与太子慕凌昊大婚的日子。 卯时,天刚蒙蒙亮,宫廷内便嘈杂起来。 宫中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上一次办喜事,还是二皇子慕烈晟与大理寺卿卢安之女卢莺的婚事。 不过那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 这回是未来储君大婚,皇家当然要大肆操办。 平时庄严肃穆的东宫,此刻挂起了大红的灯笼,就连葱绿的树木上,都系了上好的红色绫罗缎子做装饰。 整个东宫,入目皆是一片喜庆红火的景象。 慕凌昊身着大红色绣金色五爪蟒袍,头带鎏金发冠,负手站在殿外,没有了平时温润儒雅的谦谦公子模样,却多了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 娶了丞相嫡女,他在朝堂上便会得到丞相一党更加忠心的支持,他的太子之位便更加稳固。不知为何,看着宫人忙碌的样子和满目喜庆的火红,他的心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眼前突然浮现出萧云锦淡漠疏离的面容,他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慕凌昊扯唇苦笑,遥遥头,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大步迈出东宫,往皇上住的养心殿走去,给皇帝与皇后请完安,迎亲的队伍便可以出发了。 相府内也是张灯结彩,丫头小厮不断穿梭忙碌着。 冠芳院中,萧清玥正被一群丫鬟婆子围着梳洗打扮。 终于嫁给了从小就爱慕着的人,从晨起开始,她眼角眉梢就一直挂着笑意,含羞带怯,好似半开未开的牡丹。虽然那人已经有了一位侧妃,但是她不介意,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小小礼部侍郎的女儿也敢同她叫板么。 按规矩,相府的主人今日都要盛装打扮一番前去观礼。 萧云锦此刻也正由欢儿服侍着穿衣洗漱。 欢儿拿了件淡紫色样式新颖的衣裙,一边小心翼翼地服侍萧云锦穿上,一边拿眼睛不停的往萧云锦脸上瞄,似乎要从她平静的神情中,瞧出些端倪来。 “欢儿,你这样瞧着我作甚?难不成我脸上有污渍?” 萧云锦弯腰对着镜子照了照,干干净净,洁白无瑕。 她转头看着欢儿,挑了挑眉,示意她有话就说。 欢儿迟疑了一瞬,结结巴巴的开口:“小,小姐,太子殿下大婚,您心里,是不是很难过呀?” 漆黑的大眼睛眨了眨,萧云锦有一瞬间的迷茫。 忽而又反应过来欢儿话内意思,她嗤的一声笑了,“欢儿,你放心,我不会伤心的。” “小姐,您真的不伤心么?“欢儿半信半疑地问。 “不伤心啊。“萧云锦悠然答道。 欢儿睁大眼睛,仔细捕捉眼前人的表情变化,嗯,一派淡定坦然,似乎太子大婚跟她没有丁点关系。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欢儿瞬间感觉人都轻松了。 本来她还以为太子大婚,小姐会很难过,因为她看得出来小姐对太子殿下极为喜欢。 现在来看,难道是之前自己看错了么?欢儿皱眉思索。 “三小姐!”陌生的女子声音从外面传来。 欢儿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梳子,道:“小姐,我去看看?” “嗯,去吧。” 萧云锦坐在屋内,听着欢儿与外头的丫头低语了几句,片刻后,陌生女子的声音消失,欢儿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欢儿面带笑容的进了屋子,“小姐,夫人吩咐小姐今天进宫观礼要好好打扮一番,所以遣丫头琳儿送来了胭脂。” 将手里的胭脂放到梳妆台上,欢儿拿起梳子继续给萧云锦梳头发。 “小姐,您的胭脂没了,这一盒送来的挺及时。”欢儿手上没停,看了看台子上旧的胭脂盒道。 萧云锦心下有些诧异,她盯着新的胭脂盒蹙眉,“欢儿,你不觉得奇怪么?” 欢儿一顿,疑惑道:“怎么了,小姐,你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以往,相府每个月固定分给每个院子的胭脂水粉,都是你去找他们要了才给的,今日为何会主动送来?” 欢儿歪头想了想,“许是夫人觉得,今日去宫里观礼比较重要,所以提前派人送来了?” 萧云锦并不觉得蒋氏会这么好心。 她拿起胭脂盒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端详了一番,白玉色圆形瓷盒,盒底有宝香阁三个小字,包装完好,没什么问题,是京城有名的脂粉铺子宝香阁的胭脂没错,跟平时用的一样。 她又轻轻打开盖子,嗅了嗅味道,淡淡的茉莉香也跟平时一样,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味道。 她之前接受训练时,对一些普通的毒还是有所了解的,这盒胭脂怎么看都不像有毒的样子,可是她却不放心。 “你刚去拿胭脂时,那个丫头眼神动作可有异常?” 欢儿努力回忆刚才琳儿的言谈举止,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摇摇头。 “用银针试试!”萧云锦镇定道。 ”嗯!“欢儿虽然觉得小姐有些过分警惕了,但是还是按她的吩咐去做。 她拿出银针小翼翼刺到胭脂里,静静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取出,发现银针丝毫没变颜色。 难道是自己太多疑了?萧云锦看着干干净净的银针心下疑惑,坦白来讲,蒋氏绝对不会希望自己打扮的太好看,抢了她那个还未订亲的二女儿的风头。 萧云锦凭直觉认为,今天这事有些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欢儿,新的这盒先别用,把红纸浸湿,沾点当胭脂涂就行,但是要涂的稍微明显些。”她倒要看看蒋氏有何目的。 欢儿按照着她的吩咐涂好,询问道:“小姐,这样可以么?” “嗯”看着镜中透着粉红的脸颊,萧云锦点了点头。 欢儿给她挽了个飞仙髻,按她的要求带了支慕夜辰送的云鬓花颜金步摇。 收拾妥帖二人便往正厅而去。 看到她进来,蒋氏抬眼往她脸上扫了扫,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站在蒋氏左侧本来恭敬低头的俏儿,听到门口的丫头通报,三小姐来了,她微微抬头,看了萧云锦一眼,又低下头,只是唇角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勾了勾,很好,不枉她筹划了这么久。 芳儿则跟平时一样,恭敬低头立在一边,神色平静。 看着一身紫色衣裙,肤若凝脂,眉眼若画,婷婷袅袅走进厅内的萧云锦,整个人仿佛一朵阳光下徐徐盛开的幽兰,清丽中带着几分灵动,坐在蒋氏右侧的萧清韵心里不觉一阵气闷。 再看看她戴的头饰,浮影首饰铺新出的步摇,听说是辰王殿下送的,萧清韵几欲咬碎贝齿。 她转头看了蒋氏一眼,发觉蒋氏淡定如常,不觉更加郁结烦闷,母亲说要教训萧云锦这贱人不知为什么迟迟不行动? 萧云锦从进门开始就将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蒋氏跟前,恭敬的道了声“义母”。 蒋氏跟平时一样,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又走到萧清韵面前喊了声“二姐”。 萧清韵白了她一眼,并未吭声。 萧云锦也不在意,自己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要不是被萧如廉控制了,她也不想这么憋屈的热脸贴冷屁股。 <script>app2(); 第二十一章 陷害(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萧如廉前脚刚进正厅,萧清玥便被丫头紫儿与嫣儿搀扶着进了正厅,后头还有两个婆子扯着长长的裙裾,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萧清韵身穿大红色绣百鸟朝凤纹婚服,一头乌发尽数盘起,带了一顶累丝嵌宝衔珠金凤冠,发冠后面以金色流苏做装饰,流苏随着她盈盈迈步而摇曳晃动,衬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粉色珍珠面帘遮住她娇好的面容,只看见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不见了之前的娇怯,取而代之的是酸楚。 萧清玥走到萧如廉跟前唤了声“父亲”声音已有些哽咽。 萧如廉点点头,微微动容,养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就要嫁人,怎么说心里都是难过的。 萧清玥走到蒋氏身边,喊了声“母亲”眼泪已经簌簌而下,蒋氏握住她的手,眼眶已然盈了泪。 萧清玥双目通红,一把抱住了萧清韵,哽咽说道:“姐姐,我舍不得你。” 面前温馨的场面让萧云锦有一丝心酸,别误会,她没心大到为这一家人心酸,她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如果不是因为出车祸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萧云锦想她此刻应该是开开心心的与父母在一起的。 萧如廉摆摆手:“好了,玥儿,该出发了。” 丞相府门外浩浩荡荡地迎亲队伍已经到了。 萧清玥坐喜轿走后,萧云锦随萧如廉他们坐着马车进了宫门。 观礼完毕后,东宫设宴六十席,男宾席与女宾席分开。 萧云锦随蒋氏坐在女宾席,席间蒋氏与萧清韵忙着应付络绎不绝前来恭贺的勋贵女眷,并未把注意力放在萧云锦这边。 倒是蒋氏的贴身大丫鬟俏儿,时不时抬头打量萧云锦,面上浮现出疑惑之色。 萧云锦觉察到了俏儿的动作,面上却淡定如常,任她打量,她敢肯定,那盒胭脂绝对有问题。 这个宴席,倒是平安无事,本来还担心会碰见慕夜辰或者慕景阳,现下看来是她多虑了。 回到相府,萧云锦卸下头上的发饰,洗漱完毕后躺到床上,待到夜深人静时,她悄悄起床,看了下外间,欢儿呼吸均匀,睡的正熟。 轻声走到梳妆台前,萧云锦拿起桌上那盒胭脂出了屋子。 月黑风高,正是做某些事情的好时机。 一路上,她谨慎避开相府的守卫,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蒋氏的雅心院,蹑手蹑脚地走到蒋氏住的主屋外,用手捅破窗户纸朝里面吹了一些药粉。 静静等了片刻,萧云锦推开窗户麻利跳了进去,借着月色,她看了一眼床上的蒋氏,一动不动,很好。 萧云锦眸子里闪过寒光,她走到蒋氏的梳妆台前,将手中的胭脂盒放到台子上,打开妆台上原本的胭脂盒看看,只剩一点点了,合上,顺手塞到衣服暗兜里。 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完这一切后,萧云锦原路返回微雨院,淡定躺到床上,盖被酝酿睡意。 这个月的解药萧如廉已经提前给了,她也马上就要嫁给慕夜辰了,即使蒋氏发现了是她动的手脚告诉了萧如廉,在这个关键时刻,萧如廉也不会惩罚她。 这盒胭脂到底有没有问题,或许,明日就能见分晓。 按大兴朝的风俗,女子婚后第二天,是要归宁的,皇家也不例外。 蒋氏一早就起床由芳儿伺候着梳洗打扮,准备迎接萧清玥。 蒋氏虽然已经四十有余,但是因为保养得当,肤色还是很白皙,除了眼角有些许皱纹外,脸部其他地方几乎看不到皱纹,虽说保养得好,到底是上了年纪的,气色不如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那般好了,平时胭脂水粉也是少不得要用的。 芳儿给蒋氏挽好发髻涂好粉底后,又随手拿起桌上的胭脂盒子,她愣怔了一下,明明记得之前那盒还有一点点,抬眼在妆台上巡视了一圈,并没看到旧的那盒,她也未多想,直接打开手里这盒,用小刷子在蒋氏的两侧脸颊处淡淡扫了一层。 萧云锦带着欢儿到大门口时,萧如廉、蒋氏萧清韵早已候在了那里。 蒋氏冷冷扫了眼萧云锦,然后眯眼看了看身旁的俏儿。 感觉到蒋氏冷冽的目光,俏儿心里陡然一冷,打了个寒战,怎么回事? 她脑子飞快的转着,明明自己安排的天衣无缝,她与琳儿那丫头还练习了好多次,确保琳儿不会因为紧张害怕而说错话后才让她送的。 萧云锦怎么会安然无恙? 难道新送的胭脂她还未用,不应该啊,她明明让负责洒扫微雨院的李婆子趁萧云锦不在时,偷偷去她屋子里看过呀,那盒胭脂确实是已经空了的。 俏儿心里一时慌乱如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难道那人是骗她的,给的胭脂压根就没问题? 辰时,刻着五爪黑蟒的棕色马车在门口停下,萧如廉带众人躬身行礼。 慕凌昊先掀开幕布下了马车,然后他又扶着萧清玥下了马车,动作细心温柔,眼神带着宠溺,其他人怎么看都觉得他似乎极为宠爱萧清玥。 萧清玥今日着了件淡黄色的宫装,优雅华贵,笑意盈盈,慕凌昊穿了件天青色的锦袍,玉树临风,龙章凤姿,两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 萧如廉上前一步寒暄着引慕凌昊进了正厅,蒋氏则拉着萧清玥的手嘘寒问暖。 正厅里萧如廉早就命人准备了一桌酒席,款待慕凌昊二人。 席间,蒋氏正与萧清玥说着话,忽觉脸颊一阵发痒,她用手背轻轻地蹭了蹭,可是只缓解了一瞬,接下来好像更痒了。 萧清玥不解地看着蒋氏柔声问道:“娘,您怎么了?” “玥儿,你看娘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蒋氏抬头对着萧清玥,好让她看的仔细些。 仔仔细细瞧过后,萧清玥摇摇头道:“除了有一点点红,好像没什么?” 蒋氏却是觉得脸上痒意越来越浓,只用手背蹭已经不能缓解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掌轻轻搓了搓脸,可是这么做犹如杯水车薪,根本不解痒。 渐渐的,感觉脸上似乎有许多只毛毛的虫子在爬,她强忍着不用手去挠,可是整个人却是坐不住了。 害怕在太子面前失仪,她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去。 萧清韵见蒋氏行为举止有些奇怪,以为她身体不适,便跟着走了出去。 萧云锦瞧着蒋氏匆匆离去的背影,眼里的锐意一闪而逝。 她转头,目光刚好与慕凌昊对上。 忽略他眼睛里探究的目光,萧云锦泰然自若地低头继续用膳。 <script>app2(); 第二十二章 陷害(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萧清玥敏锐地察觉到慕凌昊投注在萧云锦身上的目光,心内一紧,面色却依旧如之前那般温婉。 她嫣然一笑,抬手给慕凌昊夹了一块桂花糕,“殿下,尝尝这道点心吧,臣妾以为味道还不错!” 慕凌昊转头对她温和笑笑,眼神带着娇宠,萧清玥脸颊立时飞上了红晕,她看了萧云锦一眼,却发现萧云锦正低头优雅地吃着一块点心,似乎没注意到她,让她不觉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瞬间没了炫耀的兴致。 雅心院,地上茶杯碎屑铺了一地,俏儿与芳儿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 蒋氏在屋内焦灼地走来走去,她原本白皙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手抓的红痕。 刚想抬手再抓挠,不料萧清韵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双手,急切劝道:“娘,别抓了,再抓脸就要破了!”。 挠狠了痛,不挠又很痒,痒痛难忍的感觉,令她无比烦躁,一把甩开萧清韵,她继续用双手挠着脸颊,越抓越用力,眼见脸上都挠出了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可是却还不止痒。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不顾萧清韵的阻拦,一把抓起桌上的豆青色瓷瓶,“砰”的一声,砸到俏儿面前。 瓷器落地的瞬间,“哗啦”在地上炸开,碎片落了满地,惊得俏儿浑身打冷颤,瑟缩如寒风中的落叶。 碎片弹到了她手背上,将她的手背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淋漓,她也顾不得,只是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咚咚”地撞击声,听得萧清韵心惊胆战。 没几下俏儿额头便磕出了血,染红了她前方的木质地面。 萧清韵一把抱着蒋氏的身子,箍住她的手臂,冲芳儿吼道:“娘,您先别急,女儿命人去请大夫来瞧瞧,还愣着做什么,芳儿!” 芳儿闻言,慌张从地上爬起,一阵风似地刮走了,出了院门一溜烟儿地跑到马厩那里,叫阿贵骑马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 她自己则待在大门口等着,大夫不来,她是不敢再进雅心院。 她自前年由二等丫鬟被提拔为大丫鬟以来,还没见蒋氏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不大会功夫,阿贵便带了个胡子花白的大夫到了相府门口,大夫年纪大了,从没骑过马,阿贵着急,骑得飞快,此刻,大夫下了马是晕头转向,几欲瘫坐在地。 芳儿顾不得那么多,拽着他的衣领,急匆匆地将他扯到了雅心院。 刚踏进院子,就听见屋内“哗啦哗啦”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 她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扯着大夫进了屋。 胡子花白的大夫,到底是阅历丰富,看着满地的狼藉,衣着华贵却狼狈不堪的贵妇人和娇小姐,以及额头沁血昏倒在地的丫鬟时,他心里惊讶了一瞬,而后便镇定自若,行医这么多年,对于高门大户里发生的事情,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夫,快看看我娘的脸怎么回事?”萧清韵喘着气,急切叫道,与蒋氏撕扯了这么久,她早已精疲力尽了。 蒋氏看到大夫来了,眼睛亮了亮,想立马走过去让大夫诊治,可是身后的萧清韵却怕她再伸手抓脸,紧紧抱着她手臂,不准她动。 大夫擦擦额头的汗珠,缓了口气,避开地上的碎片,绕到蒋氏身侧,对着蒋氏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阵,徐徐说道:“夫人应该是某些东西蹭在脸上,引发了过敏之证,老夫医馆里有药膏,夫人让人随我去取来,每日涂三次,不出十天半月就好了。但是这段时间夫人切莫再用手抓挠了,恐留下疤痕。” 见大夫说地笃定,蒋氏与萧清韵均松了一口气。 芳儿命阿贵跟着大夫去取了药,回来按照大夫的吩咐,给蒋氏涂了一层。 片刻后,蒋氏觉得缓解了许多,心情便平复了些许。 看到地上躺着的俏儿时,她眼里闪过狠意,命外面的婆子将俏儿拖走。 正厅蒋氏是不能再去了,她命芳儿去通报了一声,让萧清玥用完膳直接回去,不必来雅心院道别了,家丑不可外扬,府里的一些事情也不便让太子殿下知道。 萧清玥觉着有些奇怪,但是她认为蒋氏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太子殿下在相府,有些事情不便直接说,她也就按照蒋氏的吩咐,用完膳拜别萧如廉后,直接返回了东宫。 微雨院,正坐在窗前看书的萧云锦时不时地往外面瞅一眼。她命欢儿去打听雅心院的消息,估摸着时间也快回来了。 “欢儿,雅心院发生了什么事情?”萧云锦见欢儿从外面回来侧身问道。 “小姐,听说夫人大发雷霆,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俏儿被人从雅心院拖出去时,额头满是血,昏迷不醒。阿贵还急匆匆地找了大夫来,具体夫人得了什么病,雅心院的人都守口如瓶,我也没探听到。”欢儿把打听来的消息悉数都说与她听。 萧云锦目光沉凝,蒋氏如今的表现只怕与那盒胭脂脱不了关系,她命欢儿继续盯着雅心院那边。 次日清晨,芳儿听见蒋氏呼唤,便推门进去,准备服侍她起床。 撩开暗紫色纱帐,看到坐在床上的蒋氏的脸时,她顿时面露惊恐之色,但是身为蒋氏的贴身大丫鬟,她知道遇事不能一惊一乍,惊着主子,她这个大丫鬟离被赶出府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强忍着没有叫出来,却是不敢抬头再看蒋氏,她颤抖着身子,扶蒋氏下床。 蒋氏敏锐地察觉到了芳儿极力掩饰的惊慌,她摸了下脸颊,粘腻而又凹凸不平的触感令她心下惊骇。 一把推开芳儿,蒋氏连鞋子都未穿就赤脚跑到梳妆镜前,当看到镜子里那张面目可怖的脸时,她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芳儿眼疾手快地托住了蒋氏的身子,将她扶到床上躺好。稳了稳心神,命院里值守的琼儿去通知阿贵请昨天的那位大夫,又吩咐碧儿去通知萧清韵。 “夫人,不好了!” 王婆子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她是雅心院的粗使婆子,平时负责院里的洒扫工作。 听见声音,芳儿走到门口,眉目凌厉地呵斥王婆子:“夫人还在休息,这么大声做什么,惊着了夫人怎么办?!” “俏儿上吊自尽了!”王婆子拍着大腿惊呼道。 芳儿猛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没站住脚,趔趄了两步,她扶住门框稳了稳身子命王婆子仔细道来。 <script>app2(); 第二十三章 中毒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王婆子口沫纷飞,连说带比划,“今早老奴带着几个婆子洒扫院子时,见俏儿那丫头的房门虚掩着,就往里瞅了一眼,这一瞅,可给老奴吓坏了,只见她在房梁上吊着,脸色胀得青紫,几个婆子把她抱下来时,她已经没了气息。” “我知道了,等我禀明了夫人再说。”芳儿颤抖着说道,与俏儿共事了一年,虽然俏儿争强好胜,喜欢明里暗里地在夫人面前挤兑她,但总归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自己熟悉的人,突然就没了,说心里不惊骇那是假的。 王婆子刚离开,萧清韵便带着昨天的大夫急匆匆地进了院子。 待她进屋走到床边看清蒋氏的脸时,吓得啜泣起来,从小到大,她都被父母与姐姐捧在手心里疼着,何曾见过这样的事情。 大夫仔细端详了许久,见昨日蒋氏脸颊两边破了的地方,此时已经红肿溃烂了,伤口处正往外流着黄色的脓液。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明明昨天的症状看着就是普通的过敏之症,怎么今天就溃烂成这样?行医几十年来,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他又给蒋氏把了把脉,脉相正常,只是跳的有些快,约莫是气虚所致。 “大夫,我娘她到底怎么样了?”萧清韵边用手帕拭泪,边急切问道。 大夫面露歉意,对着萧清韵拱手:“请恕老夫无能,夫人竟不是过敏之症,应该是面部皮肤接触了毒物,才致这样,不知夫人近来面部涂过何物?” 萧清韵转头睨了芳儿一眼。 芳儿心领神会,回道:“夫人昨天净面后,就涂了些胭脂水粉,我马上把夫人昨天用过的东西拿出来,给您瞧瞧。” 说着她便绕过屏风,走到梳妆台那里,把桌上的胭脂水粉都捧了出来。 大夫拿银针一盒盒试过,每盒又都嗅了嗅,可是都没发现异样。 最后,大夫捋着胡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夫人具体所中何毒,老夫也检验不出来,还请小姐另请高明吧。” 听他这么说,萧清韵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昨天他还言辞确凿说只是过敏症,今日就说治不了,莫不是庸医?不过,她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立时让芳儿把他给撵了出去。 听大夫言辞,芳儿觉得蒋氏如今这般模样,约莫跟俏儿有关,不然俏儿为什么会在这时自缢呢?不过,她不明白的是,明明是俏儿出主意助夫人毁三小姐的容貌,为什么到头来毁的却是夫人自己的容貌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送走大夫,芳儿回屋便把俏儿自尽的事,以及俏儿给蒋氏出主意的事都说与了萧清韵听,最后问她如何处置俏儿的尸身。 萧清韵闻言,捏紧帕子,咬牙切齿道:“自缢真是便宜她了,那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她也不配入土为安,尸身就扔到乱葬好了。” 芳儿心下微震,终是没再说什么,像她们这种人,本就命如草芥,何况一个害主子毁容的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蒋氏悠悠转醒。 芳儿惊喜叫道:“老爷,小姐,夫人醒了!” 屏风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蒋氏转头看到萧清韵与萧如廉。 她恍惚了一下又骤然清醒,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依旧是凹凸不平的触感。伸手拉住萧如廉,她哭号道:“老爷啊,我可怎么办啊?我不想以这幅面貌见人哪!” 萧如廉见蒋氏头发蓬乱,双目红肿,脸颊流脓,丑陋如厉鬼,他心里一寒,扭头,不愿再直视她的脸。 “夫人莫急。”长叹一口气,他放缓语调道:“我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给你诊治,再不济,让玥儿求太子要个御医来给你瞧瞧。” 听了他的话,蒋氏情绪缓和了许多。 萧如廉把皇城的大夫都请遍了,可是竟没有一人能医治蒋氏的脸。 即使他三令五申,依然堵不住悠悠众口,整个皇城都在传丞相夫人得了怪病。 萧清玥纵使是身在东宫,也有所耳闻,她让人传了封信到相府,收到萧如廉的确切回信后,她向慕凌昊求了一位御医带到相府给蒋氏诊治,可是御医竟然也是束手无策。 从此,蒋氏意志消沉,不愿再待人接物。 她不想看见自己的样子,更不想别人看见,连萧如廉他也不见,她给雅心院的人下了死命令,谁若是敢乱议她的容貌,就乱棍打死,一时间雅心院的人都噤若寒蝉。 “小姐,您说夫人她到底怎么了?虽然没见到夫人的脸是个什么样子,但就目前情况来看,应该是挺严重,不然不会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欢儿把探听到的消息给萧云锦说完后,禁不住问出了声。 萧云锦凑到欢儿耳边将自己换胭脂的事情小声说与了她听。 欢儿满脸震惊,压低了声音,怒道:“夫人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好小姐您谨慎。” 现在想起来,她还有些后怕,若那时给小姐用了那盒胭脂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萧云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蒋氏在胭脂里掺入的毒,竟然连本国御医都没见过,那会是什么毒呢?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俏儿自尽会不会另有隐情? 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与上回刺杀她的那批人有某种联系,可是她让欢儿查了,没查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蒋氏吃了这么大的暗亏,现在正因为毁容心神憔悴,无暇兼顾其他,等她反应过来,定然知道是她动了手脚,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萧云锦怕隔墙有耳,小声嘱咐欢儿这段时间对任何府里发到手的东西都要仔细检查一翻,尤其是胭脂水粉之类的,不再用府里统一发的,要亲自出去采买,直至嫁到辰王府为止。 相府小姐一直用的是上等的胭脂水粉,萧云锦也不例外。 蒋氏虽然在吃穿用度上经常对她克扣,但因着萧如廉的要求,蒋氏明面上做的还过得去。 其实也就是分配给她的东西比嫡女少许多,质量上还是跟嫡女一样的,毕竟她经常参加一些世家小姐的活动,总不能拂了相府的脸面。 自己采买这些东西的话,肯定要花不少银子,她手头紧,但是没关系,慕夜辰送她的首饰当个一两件所得的银子,也够她用上一段时间了。 <script>app2(); 第二十四章 美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萧云锦打开梳妆匣,拿出一个羊脂玉镯,用锦帕包好,放到袖子的暗兜里,换了身朴素点的衣衫便与欢儿出了门,直奔街上的当铺而去。 到了当铺,她将羊脂玉镯递给铺里一个身材微胖,穿着锦衣,低头拨着算盘的中年男子手中。 男子神情淡漠地接过玉镯,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之后,眼神顿时变得晶亮无比,手里的这只玉镯,玉质晶莹,细腻,温润,简直是极品。 最后,他给了萧云锦两千两银票。 萧云锦放自己身上一部分,又在欢儿身上放了一部分,然后走出了当铺。 当铺对面茶馆二楼靠窗的位置,一个身着红色锦衣,长相俊美妖异的男子,正慵懒地坐在茶桌前,一边怡然自得的品茶,一边戏谑地看着对面当铺里发生的一切。 他的视力、听力都比寻常人要好,刚才当铺里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待他将这件事告诉慕夜辰时,他会作何反应?他未过门的王妃竟然落魄到要当掉他送她的玉镯子来过日子,想想有些好笑。 上回,游了一趟长公主府,慕夜辰就莫名其妙多了个媳妇儿。 回辰王府的路上,慕夜辰脸色铁青,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笑得他浑身都要抽搐了,不得不说,慕夜辰吃瘪的样子还挺有趣。 思及此,红衣男子的桃花眼中浮出笑意。 萧云锦与欢儿从当铺出来后去了附近的脂粉铺,选好所需的胭脂水粉,准备直接回相府。 “小姐,那个人不是老爷的贴身小厮阿福嘛?他怎么会来买首饰?”欢儿指着对面的浮影首饰铺,转头对萧云锦道。 萧云锦定睛一眼,还真是阿福,浮影首饰铺可是皇城有名的铺子,所售首饰皆价格不菲,阿福哪来那么多钱财? 阿福从铺子出来后,往两边看了一眼,鬼鬼祟祟地转弯往芍药巷走去。 萧云锦觉得阿福有些可疑,“欢儿,走,跟上去!” 芍药巷长而窄,因为阳光常年照不进来,巷子里有些阴暗潮湿,墙面上长了一层薄薄的青苔,地上也坑坑洼洼的聚着一些小水坑。 阿福走得急,也不看脚下,萧云锦与欢儿却不得不提着裙角,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这水坑,避免发出声响惊动了他。 巷子里偶尔有其他人经过,萧云锦与欢儿扮做行人的样子,一直与阿福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疾不徐地跟着他,阿福倒也没起疑心。 走到巷子尽头,转了弯,阿福便不见了。 萧云锦与欢儿二人也顾不得绕开脚下的水坑了,忙放下裙角,疾走数步,在阿福转弯的地方停下,偷偷往外面瞧了瞧。 视野豁然开阔,眼前是一片民宅,只见阿福在一处民宅前停下,令人惊讶的是萧如廉竟然也在。 阿福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萧如廉。 萧云锦远远瞧着那锦盒像是浮影首饰铺的专用包装盒,她有些好奇这民宅里究竟住了何人,竟能让萧如廉亲自带着首饰前来拜访。 她与欢儿屏气凝神,静静观察事态发展。 只见阿福叩了叩民宅的红漆木门,便闪到一边站着。 萧如廉手里托着锦盒,在门口来回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往门缝里看一眼,似是有些焦急。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位衣着不算华丽的貌美女子姗姗走出,女子约莫二十五岁上下,着了一身淡蓝色的棉布衣裙,墨发松松地挽着。 女子穿着打扮皆普通,令人惊奇的是那女子的长相。 她身段玲珑有致,肌肤欺霜赛雪,眉梢眼角皆透着一股魅惑的气息,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也能摄人心魄。 萧云锦活了两辈子,自认为见过的美女不少,却从来没见过如这个女子般勾人的,连她一个女人见了都有些晃神,何况是男子呢。 女子冲萧如廉嫣然一笑,轻移莲步走到他身旁,然后伸出素手挽住了他的胳膊,顺势靠在他肩头,浑身柔若无骨。 萧如廉伸出另一只胳膊环住她身子,带她走进院子后,门“吱呀”一声便关上了。 阿福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守着。 萧云锦与欢儿蹑手蹑脚地转身,如来时一样小心翼翼沿原路回去。 “小姐,原来老爷在外面养了妾室,还是个这么美的女子,夫人知道了,恐怕府里又要不安生了。” “是啊!” 看刚才那情形,只怕是萧如廉早就瞒着蒋氏在此养了外室了,只是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将她接回府中,毕竟蒋氏不能容忍萧如廉有妾室,以前萧如廉纳过两个妾,一个妾与人私通,被蒋氏当场捉奸,事后被发卖了,另外一个妾生产时难产,一尸两命。 两个妾命运的如此悲惨,焉知不是蒋氏暗中使坏呢。 萧如廉恐怕也有所察觉,不然,他也不会将这个貌美如花的妾室一直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 看萧如廉刚才的样子,只怕是对这个妾室上了心。 说不定,他还会借着这次蒋氏毁容,将此女接回,如此妖娆佳人,长期放在外面,他也不放心,万一被哪位贵人给觊觎了呢。 萧云锦扯了扯嘴角,这种局面对自己也是有利的吧,蒋氏若是知道了此事,定然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女子身上,她应该不会让这个女子有机会生下儿子的。 这样一来,相府后宅就不得安宁,后宅不安宁,萧如廉就会分心,萧如廉分心了,她就会轻松很多。 “辰王妃好兴致啊!”刚走出胡同,一道慵懒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欢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地一抖,退后了两三步。 萧云锦也是一愣。 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位身着红色锦衣的男子,拿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神情颇为悠然自得。 她认得这男子,就是楚将军家的公子,楚离陌。 那回在梅林里,站在皇上身后的也是他。 传闻中慕夜辰的相好。 她看过所有官僚和皇室中重要人物的画像,怎奈人的天性就是对极美和极丑的人或物印象深刻,显然眼前的人属于极美范畴的。 上回,在那种情形下她没看清楚,如今细细看来,此人桃花眼,鼻梁精致高挺,肌肤白皙细腻,唇不点而红,手里的折扇一展,确实风姿万千,比女子还美。 说不定楚离陌真的就是慕夜辰的心上人,不然怎么解释慕夜辰都二十多岁了还未婚配? 在这个朝代,像他年龄那么大的男子,人家的孩子早就会打酱油了,极少有未婚还没纳妾的。 难道慕夜辰答应娶她,只是为了掩盖喜欢男人的事实? 萧云锦在心里腹诽着,不知不觉,眼前便浮现了身着黑衣的慕夜辰霸气又温柔地将一袭红衣的楚离陌拥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缓缓凑上去的情景。 黑与红,霸气与妖娆,两个极美却又风格迥异的男子在皎皎月色下似一对交颈鸳鸯般亲昵,二人的长发与衣襟被夜风吹得摇摇曳曳,空气中氤氲着暧昧的气息。 嗯,画风还是蛮和谐的,萧云锦不觉点了点头。 “咳,咳.....辰王妃这样盯着我看,不怕王爷吃味么?”楚离陌摇了两下扇子,冲萧云锦抛了个魅眼揶揄道。 从小到大都被人用惊艳的眼光看着,他早已习惯了,只不过被一个女人这样赤裸裸的打量,倒还是头一次。 别的女子见他只有脸红的份,面前的女子眼中的惊艳似乎只有一瞬,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此女子可是敢对着另一个男人表白慕夜辰的人。 被他这么一说,萧云锦顿时回过神来,干笑了两声:“楚公子逛街啊?” 楚离陌懒洋洋地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呢?” 感觉到周围的人投注过来的目光,萧云锦只想离眼前自带光环、作风张扬的人远一点。 “如此,就不打扰楚公子了,您继续逛。” 她福了福身子,准备走。 然而,就在此时,“哒哒哒“一阵疾乱的马蹄声传来,人群一阵骚动。 ------题外话------ 写着写着蔫了,下一章准备放飞自我,虐虐小配角 <script>app2(); 第二十五章 他被马粪包围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闪开,快闪开!”本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出现了一骑疾奔的人马,完全不顾忌街上的人,横冲直撞。 行人与商贩纷纷尖叫着往两边避去,有些回避不及的还被撞翻在地,货物撒的遍地都是。 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他身后还跟着六个小厮。 见此,楚离陌摇了摇头,这个慕景阳行事真是愈发嚣张了。 慕景阳骑在马上,目光牢牢地锁定萧云锦所在的位置,与上次地咬牙切齿不同,这回他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清秀的脸上带着邪气又得意的笑。 萧云锦暗道不妙,怎么又撞见尊瘟神了?显然,这群人是冲她来的。 这回他还带了帮手,再过几天就要大婚了,婚后次日是需要进宫拜见皇帝、皇后的,如果这时跟他打架,万一脸上挂彩,到时进宫就会被斥责不敬。 现在溜走也不太可能,他们完全挡住了去路。 她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楚离陌,思索着要不要请他出手相助,他刚好若有所思地望了过来,“我怎么瞧着,这慕景阳是冲你来的?” 萧云锦点点头,她决定还是不要请他帮忙了,欠别人人情太麻烦,日后行事还要顾虑着这份人情,定会束手束脚。 眨眼间,慕景阳已经到了跟前,他勒住缰绳停下。 他身后的小厮见他停下便纷纷勒马。 慕景阳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萧云锦,完全无视她身旁的另外两个人,“萧云锦,就算你马上要成辰王妃了,这笔账本皇子也不介意跟你算上一算。” “小姐,别怕!我来拖住他,您赶紧回府去!”欢儿冲到萧云锦身前,伸开双臂。第一次被人无视,楚离陌心里有些不爽,他懒散地向前走了几步,摇着折扇对着慕景阳道:“六皇子带这么多人,打算揍你嫂子?呵呵,这种事情真是闻所未闻!” 慕景阳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对着楚离陌道:“楚离陌,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萧云锦心知硬拼的话绝对会输给这几个小厮,他们应该是宫里的羽林卫,功夫不弱,还好她怕出门碰上慕景阳,早有准备。 趁着几人的注意力都在楚离陌身上,她借着欢儿身体地掩映,偷偷从袖中摸出三根细细长长的银针,捏在指尖,然后将全身的内力都集中在手上,微微侧了侧身子,看准角度弹了弹手指,银针便以极快的速度射入了慕景阳的马匹前胸处,瞬间消失不见。 倏地,一声仰天长啸响彻在街道上,伴随着这声嘶鸣,慕景阳的马前蹄猛然腾空,马脖儿奋力后抬,慕景阳身躯一震,勒了勒缰绳,可是马儿却似疯了般,鼻子里哼哼着粗气,打着颤音,扭着身子在原地疯狂打转,前蹄跃起,落下,再跃起,落下。 萧云锦三人与慕景阳身后的小厮见此情形,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街上的行人之前因为慕景阳几人来势汹汹的架势就走了大部分,此时,听见马匹发出惊天的嘶吼声,剩下的人也麻溜溜地躲远了,之前还人来人往的街道,现在空荡荡的。 楚离陌眼尖地看到了那几枚没入马身的银针,此时他带着看戏的表情,瞅着与疯马奋战的慕景阳。 萧云锦拉了拉欢儿的胳膊,示意她此时正是溜走的好时机。 突然,嘶鸣的声音中,夹杂了“碰”的一声巨响。 萧云锦抬头望去,只见慕景阳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猛然被摔下马,慕景阳后脑勺着地,脑袋嗡嗡响,浑身巨疼,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试了几次,却没有成功。 几个小厮见此,皆吃了一惊,纷纷下马,小跑着往慕景阳身边凑去。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他时,眼前发生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几人惊得呆愣在原地。 这一刻,他们情愿自己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瞎子,要不,现在把自己双眼戳瞎也行,看见了主子的这种尴尬时刻,说不定他们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只见躺在地上的慕景阳,额头好巧不巧地正压着一坨棕褐色的马粪,他想伸手拂掉,可是双臂似乎被摔折了,半分也抬不起来。 他决定使出吃奶的力气,摇晃脑袋将它甩出去。 试了几次,那坨便便却依然稳如磐石,无奈,他只好放弃,任由它静静呆在额头上。 那匹马在拉了慕景阳一脸后,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 它一边围着他嘶鸣打转儿,一边好像失禁了般从臀部源源不断地喷射出坨坨棕褐色的粪球,不过片刻功夫,慕景阳便被马粪包围了。 他本来洁净素白的衣衫,也因为马儿不断扭动的身躯,被甩上了一坨又一坨的粪便,其中一坨形状完美的便便,还顽皮地落在了他的鼻子上,可惜鼻尖没挂住,又缓缓地滑到了嘴唇上。 在场的几人见此,双眼皆睁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个大肉包。 慕景阳躺在马粪中,心如死灰,他双目失焦地望着蔚蓝的天空,闻着充斥在鼻端的臭味,霎那间,他感觉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似乎都听不到了,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他一人。 忽然,胸中一阵气血翻涌,“噗”一口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他唇上那坨形状完美的小东西也被鲜血冲到了空中,而后小东西又落下来砸在了他脸上,眼珠一翻,慕景阳失去了知觉。 “六皇子,六皇子......”一个小厮冲过来扯住缰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失控的马匹,其他人手忙脚乱地踮着脚尖,绕过马粪,凑到慕景阳跟前,却不知道如何把他扶起来。 “怎么办?从哪下手啊?”个子小小的小厮皱眉道。 “总不能用手扒拉掉这些马粪吧?”另一个肤色黑黑的小厮捂着鼻子道。 “要不就用手吧?反正俺今天回去不打算吃饭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小厮边捂着胸口干呕边道。 “要用你用,我可受不了。”边上的小厮瞪了五大三粗的小厮一眼。 几个小厮商量了下,最后找了几根木棍来,戳掉慕景阳脸上身上的污渍,然后扶他起来,解开他的腰带,给他外面一层衣服脱掉,将他抱上马算完事儿。 回宫的路上,几个小厮心情沉重,他们还是在六皇子醒来之前主动卸职回家吧,说好的教训那个女人,结果呢?狼狈摔下马弄了一身脏,六皇子可是皇城出了名的爱干净,这回可好,他醒来不知道会不会疯掉呢?贤妃怪罪下来,他们小命都不保,还是趁早能溜多远溜多远为上策。 “哈哈哈......”辰王府书房里,楚离陌坐在桌子上笑得前俯后仰,眼睛里都要挤出泪来了,“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好笑的事......” 慕夜辰没亲眼见到,并不觉得有多好笑,他像看傻子般盯着笑得惨不忍睹的楚离陌。 ------题外话------ 写着写着蔫了,突然就想放飞自我了,这章章节名是不是叫旋转粪马比较合适?我受不了,捂鼻绕开。 <script>app2(); 第二十六章 大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四月十五 刚四更天,外面还一片漆黑,萧云锦就在姜香寒的指挥下被相府的一众丫鬟婆子从床上拉了起来。 丫鬟婆子先将她按到飘满花瓣的浴桶里沐浴了一番,接着又将她拉到梳妆镜前,伺候着她穿上一层又一层的嫁衣。 萧云锦面无表情的任她们摆弄。 蒋氏只按照萧如廉的吩咐准备好了嫁妆,其他的她一概不管,萧清韵伤心还来不及压根不会来帮忙,姜香寒便自告奋勇的来相府帮忙,婚前准备事宜繁多复杂,她也不觉得累,反倒是兴致盎然。 坐在梳妆台旁边的桌前瞧着被人团团围住的萧云锦,姜香寒手支着下巴,好奇问道:“云锦,感觉怎么样?你紧张吗?” 萧云锦弯唇笑道:“等将来你就知道了。” 脑海中浮现出刘哲修那张英俊的脸,姜香寒俏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我,我肯定不会紧张。” 萧云锦嗤笑一声,“嗯,你不会紧张。”身后的丫鬟正在梳头,她无法转头看姜香寒的表情,只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口是心非。 妆扮完毕,姜香寒用惊艳的目光盯着一身红妆的萧云锦,然后亲手给她盖上了盖头,搀扶着她往相府大门走去,上喜轿之前,姜香寒笑意盈盈地说,“云锦,要幸福哦。” 萧云锦撩起一角盖头,回她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嗯,我会的,谢谢你。”幸福?她会幸福么?这是善意的谎言吧,她不想让朋友担心。 不知怎么的,姜香寒却红了眼眶,她觉得可能是眼里进了沙子,忙用帕子擦了下眼角,挤出一个笑容,“快上轿吧,别耽误了吉时。” 前世看到好闺蜜结婚,萧云锦也同姜香寒这样忍不住落泪,闺蜜的脸与姜香寒的脸重叠在一起,萧云锦心里一暖,姜香寒是真的把她当朋友了呢,不过,她也是。能有欢儿和姜香寒这样的朋友,她在这个世界过的还不算差嘛。 喜婆已经把轿帘掀开,等着新娘子进轿子。冲姜香寒挥挥手,萧云锦撩起裙角坐了进去。 红妆十里,锣鼓喧嚣,萧云锦盖着红丝帕静静地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一时有些恍惚,终是到了这一天,以前也曾幻想过与两情相悦的人,手牵手迈进婚姻的殿堂,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光景,没有新婚嫁娶该有的喜悦,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担忧,她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出来,进入另一个牢笼罢了。 她还记得昨天在书房,萧如廉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对跪在地上的她说的话,“要记得你是带着目的嫁到辰王府的,切不可儿女情长,如果不按吩咐行事,不仅你得死,欢儿也要陪你一起死,还有如果被辰王发现端倪,不要牵扯出太子与相府......” 背着光,他的脸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出表情,他的语气也是阴测测的,莫名让人觉得心底一寒。曾经萧云锦也怀疑过萧如廉是不是他的父亲,如今看来应该是她多想了,没有哪个父亲会对女儿如此冷漠无情吧? “有刺客!”轿外一阵骚动,打乱了萧云锦的思绪,她撩起红丝帕,掀开轿帘往外看,只见官道边原本看热闹的群众,此刻正尖叫着躲避。 一大群蒙面人,各个手持寒剑,身手极快,利落从屋檐上跳下来,迅速分作三队扑向长长的队伍。 两队蒙面人,一队在前切开了前半部分队伍,一队在后截住了后半部分队伍,另外一队蒙面人直冲中间的喜轿而来,气势汹汹。 抬轿的人见此,匆忙撂下轿子,抱头躲避。 轿子猛地落地,萧云锦身体控制不住的前倾,头上的喜怕瞬间飘落,她目光一沉,这群蒙面人显然是冲她而来,上次没得手,这回又来了么。 护送队伍的侍卫纷纷拔刀出鞘,迎上这一群突然袭击的人,短兵相接,霎时,四周一片刀剑相击的声音。 然而,蒙面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些侍卫措手不及,哪里敌得过? 杀气瞬息而至,一柄寒剑刺破轿厢,直冲萧云锦面门而来,她侧身堪堪避过。 一个蒙面人跃上轿顶,举起寒剑,带着十足的气势,“当”一剑劈下去,精致的喜轿顷刻间裂成两半。 蒙面人气势不减,举起寒剑刺向萧云锦。 电光火石间,萧云锦赶紧朝后退去,蒙面人紧追而上挥剑再次袭来,萧云锦侧身闪电般的踢出一脚,踹到蒙面人手里的手臂上,蒙面人吃痛松手,萧云锦上前一步,想要接住滑落的剑,可惜慢了一步,被蒙面人一脚踢在小腿处,痛感袭来,萧云锦身子踉跄了一下,几欲摔倒在地。 蒙面人飞身上前,五指成爪,朝萧云锦袭来,她躲避不及,正欲接上这一掌,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凌然而至,快如闪电挡在她身前,一脚将蒙面人踹飞,看到熟悉的身影,萧云锦松了一口气。 “找个地方自己躲好!”慕夜辰一边与黑衣人打斗,一边对身后的人道。 萧云锦忍不住提醒,“嗯,不过王爷要小心,这群人应该跟上回那批是同伙,剑上有毒。”说完,她跛脚走到一个拐角处,将自己藏起来,偷偷观察外面事态发展。 几人黑衣人眼尖地发现了她的藏身之地,想要冲过来,都被慕夜辰给拦住了,周围那么多蒙面人,慕夜辰与他们过了几十招,仍然游刃有余,红色的身影似一道火焰,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黑衣人都倒地而亡。 结束战斗后,慕夜辰大走到萧云锦藏身处,关切地问道:“可有伤到哪里?” 萧云锦跛脚走了两步,“嘶,好痛,腿受伤了!”她小脸皱成了一团,眼睛隐含泪光,似乎是痛极了。 话音刚落,慕夜辰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样可好?”慕夜辰低头看了怀中人一眼,似笑非笑,“本王不想耽误吉时。” 在他怀里的萧云锦脸颊微热,没有吭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方才在自己伤处又偷偷地补了一掌。 慕夜辰将她抱上马,留顾枫善后,一路策马狂奔到了辰王府。 <script>app2(); 第二十七章 温柔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萧云锦蒙着盖头,由慕夜辰用红绸牵着进了新房,刚刚她不想让别人以为她是个瘸子,就强忍着腿上的疼,装作正常的模样。 走进新房,她是再也不想忍了。 看着红绸另一端的人走路踉跄了起来,慕夜辰墨染的眸子微沉,扯掉红绸递给旁边的丫鬟。 松松捏着红绸的萧云锦,突然手中一空,愣在了原地,下一瞬,她便落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慕夜辰打横抱起她,就往床边走。 先前是他小瞧了这个女子,才会被她算计,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她想待在王府,那就如她所愿,不过他定不会让她在王府翻起大浪来。 房内的丫头看到他们王爷竟然主动抱起了新王妃,皆睁大了眼睛,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心里起了丝丝妒意。他们的王爷不是不近女色么? 来王府几年了,除了多年前那个风姿绝色的女子,这么多年她们从没见过王爷与哪家小姐亲近过,王府里觊觎王爷风姿的丫鬟不在少数,也没见王爷将哪个收了做妾去。 为什么现在她们王爷会迫不及待地抱起了新王妃,可是王爷的表情又很奇怪,抱着王妃,脸上却没有了拜天地时的笑意,难道王爷是被逼无奈才娶王妃的? 这样一想,她们心里又舒坦了许多。 被慕夜辰抱在怀里,萧云锦心里砰砰跳,浑身僵硬的厉害。 这慕夜辰是不是有点着急?难道他太久没接触过女人了?说实话她还没准备好呢,之前主动接近他,也是迫不得已,可是这发展速度确实有点快啊。 暗自数下,加上这次,他们也就见过五次面而已,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算了,既然已经结为夫妻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慕夜辰将她放到床边坐好,迅速收敛面上的冷意,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秤杆。 眼前一亮,萧云锦头上的喜帕被揭开。 红妆的萧云锦自然是美的,大红色婚服裹身,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线条优美的锁骨,青丝尽数挽起,头带珊瑚珠发冠,雪白的肤色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晶莹如玉,本就漆黑明亮的双眼映着烛火更显璀璨。 慕夜辰墨染的眸子里闪过惊艳,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就消逝不见。 瞧着新王妃,屋子里的丫鬟有些意外,她们还以为王爷娶了个绝色回来。 虽然这么几年过去了,记忆中的绝色女子的相貌她们也记不太清了,但是她们尤记得初次见到那女子时内心的震撼,新王妃也是好看的,但是完全没记忆中的女子带给她们的震撼强烈嘛,不知王爷为什么会娶她? 之前场面一片混乱,萧云锦也没细瞧,现在看着一身红衣的慕夜辰,她有些不习惯,平时都是见他一身素衣,从未见他穿过如此鲜亮的颜色,不过他穿红衣也挺好看的。 各怀心事的二人对视一眼,又各收回视线。 慕夜辰面色温和了许多,冲萧云锦扬了扬唇,俊美的五官配上恰到好处的笑容,竟像是雪山尖上那一抹霞光,亮眼的很。 一屋子的丫头又不淡定了,王爷应该是心甘情愿取王妃的吧?不然,他怎么笑了?不过王爷笑得真好看。 二人喝了合卺酒后,丫鬟们静静地退了出去。 随着房门关上,通明的灯火与喧嚣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得只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坐到萧云锦边上,慕夜辰不由分说地就抓起了她的左腿,他的手指碰到了她腿上的伤处,萧云锦忍不住哼出了声:“嘶,痛!” 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到,她忍不住想要拿脚踹他。 慕夜辰轻声呵斥,“别动!让本王看看你的伤势!”他手上动作没停却是比刚才轻柔了许多。 “不用......没事......“ 萧云锦停止了挣扎,原来是她想多了,他只是想要看看她伤势而已。 慕夜辰将她受伤的那条腿放到自己腿上,撩起裙摆,褪去她的鞋袜。 雪白小巧的脚丫子像上好的羊脂白玉般出现在眼前。 慕夜辰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 他转开眼,挽起她的裤脚,露出被层层衣服包裹的小腿,原本白嫩嫩的小腿肌肤,有巴掌大的一块儿已经变得红肿。 “肿了,需要上药。”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处,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抖了抖,他温声安慰道:“可能会疼,你忍着点。” 涂好后,他又用手掌轻轻在伤处摩挲,好让药膏尽快渗入到肌肤里。 他的手很暖,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粗糙,随着他的动作,小腿处泛起了温热伴着痒意的感觉,令萧云锦脸颊有些红。 屋内烛火摇曳,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慕夜辰的半边脸被烛光映出淡淡的金色光彩,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明灭的火光中变得柔和起来。 他细心轻柔的样子,让她恍惚中生出了一种被他捧在心尖上的感觉。 “啪!” 烛火亮了一瞬,又暗下去,萧云锦在这轻微的声响中回神,苦肉计还是有点用的嘛。 还没入辰王府的门,辰王妃就遇刺受伤了,这不明摆着告诉世人,他辰王连自己的王妃都保护不好么,还没进门就受委屈,这样慕夜辰多多少少都会对她有愧疚吧。 “王爷上次带回的那把有毒的匕首,可查出些眉目了?”想起今日的凶险,萧云锦有些心有余悸。 慕夜辰摇摇头。 萧云锦皱眉,“那王爷认为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咱们婚礼上闹事?” 坦白来讲,她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查不到?或许他发现了什么,有意瞒她? “咱们?”慕夜辰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她,邪气笑了笑,“王妃说得对,确实是咱们,婚礼都办了,要不咱们把夫妻该做的事都做了?” 知他在故意调侃,就是想要看她手无足措的样子,萧云锦偏不想如他意,她一个来自21世纪的人还怕了他不成,她笑眯眯道,“王爷,看见您的第一眼我就想勾搭您了,现在这样,正合我意啊。” 成功地看到慕夜辰脸上露出像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她的心情瞬间大好,之所以她敢这么说,是料定了慕夜辰现在还不会碰她,当真以为她看不出他对她仍有很强的戒备心么? 看到旁边的人眉眼弯弯的样子,慕夜辰薄唇慢慢勾起,似笑非笑,突然伸出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他的动作很轻柔,手指划过她的鼻梁时,似一片羽毛拂过水面,带起了丝丝涟漪。 萧云锦呆愣了一瞬,小巧的唇瓣微张。 慕夜辰深邃似星河般的目光自她的眉毛顺延而下,最终停在了她水润的红唇处,然后缓缓俯下了身。 <script>app2(); 第二十八章 暧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感觉到他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到后来两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萧云锦心口如小鹿乱撞,呼吸也变得混乱,脸颊红得如煮熟的虾子。 就在她以为他会吻上来时,慕夜辰微微侧脸,凑到她耳边,含住她的耳垂,咬了一下。 耳垂突然一热,伴随着一阵微麻感,萧云锦整个人彻底僵住。 耳畔传来磁性低哑的嗓音,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女人,偷偷告诉你,其实本王定力不太好,小心玩火自焚。” 灼热的气息,拂过耳朵,令萧云锦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咕噜”不合时宜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响起,暧昧的气息瞬间消逝,慕夜辰一顿,挑眉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最初的尴尬过后,萧云锦心内升起了庆幸的感觉,肚子响得太及时,要不是怕慕夜辰掐死她,她都要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了。 说实话,她还真怕慕夜辰会对她做出点什么,虽然告诉了自己要勇敢面对,可是事到临头了,她很慌啊。 “王爷。”萧云锦勾了勾唇角,冲慕夜辰笑笑,“不是我有意打断您,我是真的很饿,当新娘子不容易,一天未进食了。” “来人!”慕夜辰脸色不甚好看地冲门外喊了一声。 一名身着翠绿色比甲,面容清冷的婢女推门走了进来。 “去拿些点心来!”慕夜辰吩咐道。 婢女回了声是,便推门出去了,不大会儿功夫,提了个食盒走了进来,她打开食盒将几样点心摆在桌子上又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萧云锦笑得似阳光般明媚。 慕夜辰装的可真体贴,如果他能一直这么装下去,那她在王府的日子岂不快哉? 有他假意宠着,没人敢来找麻烦,他连个小妾都没有,更别提争风吃醋了。 她平时就负责偷偷情报,其他时候就可以尽情吃喝玩乐了。 要是能找到解身上所中之毒的法子,那再好不过了,她就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活了两世,她算是明白了,什么都没自由重要。 萧云锦单脚着地,跳到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不大会功夫,几盘点心就被她解决了,形象什么的没有填饱肚子重要。 看着眼前人吃东西的样子,慕夜辰又露出了之前看那个丑荷包时的表情。 解决好温饱问题,萧云锦起身,准备再跳到床边。 一只脚走路就是没有两只脚稳当,这不,快到床边时,她一个不慎,没保持好平衡,身子前倾,猛地朝坐在床边的慕夜辰扑去。 慕夜辰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她。 “砰”萧云锦额头一痛,好像磕到了哪?她揉着额头,缓缓抬起头,发现慕夜辰好看的丹凤眼正睨着她,视线下移,她愣了一下,他形状优美的唇上带了一抹殷红,好像流血了。 萧云锦干笑了两声,“王爷,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连忙用袖子去抹他唇上的血渍,岂料她袖子一抹,不但没擦掉,还将血渍擦到了他下巴上。 见此,她顶着压力,加大了力气,用袖子搓着他下巴。 “王妃,打算在本王怀里待到何时?” 慕夜辰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近在咫尺的脸,他漆黑的眸子仿佛满含兴趣,“是不是等不急了,打算洞房?嗯?” 闻言,萧云锦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趴在他怀里,瞬间结巴了起来,“我,我腿受伤了,今日不合适吧?” “没关系,本王不介意。”慕夜辰语气里带了几分暧昧,伸出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萧云锦:“......” “看王妃不甚情愿,罢了,本王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放开怀中的人,慕夜辰从床畔站起,往门外走,在身后人看不见的角度,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黑眸泛起凛冽寒芒,慕凌昊,萧如廉你们以为送到本王身边的女子有几分像记忆中的那人,本王就会被她迷惑么? “王爷,切慢!”萧云锦喊住快要走到门口的慕夜辰。 “怎么?”慕夜辰回头,面上又浮出暧昧的笑意,“王妃舍不得本王?” “元帕怎们办?”虽然很不想开口问这件事,但是萧云锦觉得要想消除他的戒备心,在一些事情上还是同他商量下比较好,而不是自作主张。 这......这个吸引他的法子倒是有趣。 “王妃这是在邀请本王么?”慕夜辰脸上暧昧的笑意加深,细看,他的笑里还带了几分嘲意,不过低头看元帕的萧云锦并未发现。 “我不想因此事横生枝节,如若任由旁人私下议论,恐有损王爷脸面。”萧云锦毫不心虚地道。才不想管他会不会丢脸,她只是想要日子好过些。 慕夜辰审视了她许久,似乎想要从她清澈的眼神中瞧出些端倪来,奈何眼前人看起来依旧如那回在城郊梅林相遇时那般纯良无害。 他意味深长道:“本王相信王妃有办法解决此事。”说完便大步跨出了房门。 说实话他离开,萧云锦心里轻松了许多。 虽然告诉自己身在这个世界,就要遵循这个世界的规矩,这个世界结婚的目的就是传宗接代,可是她发现她一时真的很难接受跟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传宗接代。 “楚离陌,要不要本王去房顶把你请下来啊?”慕夜辰走到门外咬牙切齿道。 “被你发现了?”楚离陌从房顶悠然飘下,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掏了掏耳朵,懒懒道:“你这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我还想听听墙角呢,怎么就结束了?” 听见门外交谈的声音,萧云锦一怔,楚离陌竟然在屋顶,她怎么一点也没听见响动,看来他功夫不差,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 不过,慕夜辰大婚,他竟然跑到房顶听墙角,是不是二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他担心自己把慕夜辰给吃了? “王妃。”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何事?” “王爷吩咐奴婢服侍王妃沐浴。” 萧云锦这才意识到,进屋这么久了,自己还带着沉重的头饰,方才只顾着集中心神应付慕夜辰了,现在自己整个人一放松下来,只感觉脖子都快断了。 看了眼床上的元帕,她挑了挑眉,就按照自己原先看的小说上的来吧。她咬破手指,将血涂到元帕上,然后说了句:“进来吧。”声音清冷。 房门推开,走进来四位梳着双丫髻身穿翠绿色比甲的丫鬟。 左边两位是丞相府来的陪嫁丫头,眉眼伶俐的是百灵,面色清冷的是紫玉。 说是陪嫁丫头,萧云锦知道实际上是来监视她的。 本来她只想带欢儿一人,可是萧如廉不允许,他看出了她与欢儿感情好故意把欢儿留在相府,想要用欢儿来威胁她,让她有所顾忌。 想起欢儿,她心里有些难过。 出嫁前夕,欢儿怕她担心,笑着安慰她说她在相府会照顾好自己,王府规矩太多她不喜欢,但是转过身,她却不停的耸动肩膀。 萧云锦知道她在哭,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日不长,但是她知道欢儿是一个忠诚的小丫鬟且与原主感情深厚,原主拿她当姐妹的,现在她也是把欢儿当姐妹看待的。 <script>app2(); 第二十九章 夜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百灵与紫玉见辰王这么快就出了新房,她们以为萧云锦做了什么惹辰王不高兴,所以进屋时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百灵装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床上,发现元帕上那抹血红时,偷偷用手肘碰了碰紫玉,两人交换眼神后,面色皆平静了许多。 瞄了眼右边两位恭敬低头的王府的丫鬟,萧云锦面上泛起一抹冷笑,这两位只怕也是来监视她的。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萧云锦冷声道。 王府两位丫鬟闻言立即抬起头,左边一位面容娇俏的丫鬟知王妃要问她们的名字,福了福身子恭敬道:“禀王妃,奴婢名梅雪。” 右边脸蛋圆圆带着稚气的丫鬟没想到一个丞相府的义女,也有这么大的气势,愣怔了一下后反应过来,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奴婢名梅落。” 萧云锦点点头,“梅雪和梅落伺候我沐浴吧,紫玉与百灵去外面候着。” 本就未与慕夜辰发生什么,她不想紫玉与百灵在沐浴时发现端倪。 紫玉与百灵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对萧云锦的安排难以置信,但是有王府的丫鬟在,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冲萧云锦福了福身子,面带薄怒地退了出去。 才不想管她们开不开心,萧云锦神色淡然的由着梅雪和梅落伺候着她卸掉沉重的头饰和厚重的衣物,卸掉脸上的浓妆。 沐浴完毕,躺到床上,不得不说王府的床比相府的软多了,一沾到枕头,她困意就袭了上来,今日真是太累了。 闻着被子上淡淡的太阳的味道,她渐渐地眯上了眼睛。 “今日那些凶手,可查出了线索?” 辰王府书房里,换了一身常服的慕夜辰坐在书案前,神色冰冷。这些人也太胆大包天,胆敢在他的婚礼上图谋不轨,就算他不待见萧云锦,但怎么说她也是父皇下纸赐婚的辰王妃,到底是何人胆敢藐视皇权,直接在皇家婚礼上行刺。 顾枫丝毫不避讳闲闲坐在书案一角的楚离陌,拱手恭敬道:“这些人都是死士,属下无能,未能抓到活口,不过属下派人去验了凶器上涂的毒,与之前王爷您带回来的匕首上的毒一模一样,是毒幽藤炼制的毒药。” 楚离陌与慕夜辰双双对视一眼。 毒幽藤,生长在越疆国与青羽国交界处高耸入云的夷禹山山顶上,剧毒,人若不小心误食其藤叶,不出八步便可倒地身亡,由于其毒性极强,青羽国与越疆国军营便将其采来捣碎,取其汁液涂在箭头或者刀剑上,用来对付敌人。 不过毒幽藤极难栽培,长久以来又被大肆采摘,已经所见不多了,这些刺客从哪里弄来这么多? “还有其他的线索么?”慕夜辰冷冷问道。 顾枫摇了摇头。 慕夜辰挥手示意他退下继续查。 顾枫走后,楚离陌掏出别在后腰的扇子,“唰”得一声展开,摇了两下,揶揄道:“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陪嫂子,却与我在书房,岂不是令我俩有情的传言更甚?不怕嫂子生气?” “说完了?”慕夜辰凉凉看了一眼慵懒坐在书案上没个正形的楚离陌,“你应当知道我为什么会娶她。” 这话接的,怎么好像他吃醋了,慕夜辰在跟他解释一样,楚离陌咳了一声,从桌子上下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正色道:“会不会是慕凌昊所为?” 慕夜辰摇摇头,淡然道:“这两回刺杀,刺客皆是冲着萧云锦去的。” 楚离陌拧眉,“会不会是慕凌昊故意的,声东击西?” 慕夜辰冷静分析道:“之前带萧云锦去郊外,是我临时决定的,并未提前告知谁,而且如果有人一直跟踪我,我不可能未发现,很明显当时刺客都是朝她而去的,还有这次也是,如果不是我及时制止,她就要被刺客挥剑斩杀了,慕凌昊没有理由刚将一颗棋子放到我身边,就毁掉这颗棋子。” “有没有可能嫂子与青羽国或者越疆国的某人结了仇怨?”楚离陌摸着下巴道。 慕夜辰皱了皱眉道:“我查过了,她从未离开过大兴境内,而且刺杀是从父皇下旨将她赐予我为妃开始的。” 楚离陌挑了挑眉道:“照此看来,那幕后之人应该是不想让萧如廉与你攀上关系,是在帮你也说不定,对了,柔娘那里怎么样了?” 慕夜辰道:“她还住在芍药巷那片民宅里,不过近来萧如廉经常去她那里,应当也快将她接入府中纳为妾室了。” 楚离陌突然想到皇城在传的事情,疑惑问道:“听说萧如廉的夫人蒋氏得了怪病,终日以面纱覆脸,不见任何人,是不是柔娘动的手脚?” 慕夜辰目光沉凝道:“我让顾枫抓了几个去过相府的大夫审问了,他们皆说蒋氏是中毒毁容了,柔娘说不是她动的手脚。” 楚离陌闻言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道:“说不定真的有人在暗中帮你。” 慕夜辰眉头微蹙,如果真如楚离陌所说的话,那会是谁对他的计划了如指掌呢,大哥么?不可能,他从未对大哥说过他的计划,而且大哥现在毫无自由可言,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帮他。 东宫,书房,门紧紧关着。 今晚,月亮很圆,清辉透过敞开着的窗棂,倾斜到书房地上。 倚着书房门坐在地上的慕凌昊觉得今晚的圆月,亮得有些刺眼,他撑着门站起,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抬手打落撑窗的叉竿。 “啪” 窗户骤然关上,月色被隔在了外面,慕凌昊融入夜色里。 已经四月了,天气也很暖,不知道为什么,慕凌昊却觉得有些冷。 他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个好太子,为了太子这个位置,他愿意付出所有。 母后也一直告诉他,成就帝业的人,从来都不能醉心于儿女情长。 他知道母后说的对,所以他从不会对任何人袒露心声,也不会对任何女子付出真心。 可是这也让他觉得很孤独。 有一次,他做错了事,被父皇母后责罚,心里很郁闷,便偷偷溜出宫外喝酒,在酒楼见到了同样心情欠佳的萧云锦,两人一起喝的酩酊大醉,尽兴而归。 从此,再去相府他便会寻找时机与萧云锦聊上几句。 他从来都以为是自己太孤独,纯粹想找人聊聊天,可是今天当他看到一袭红衣与慕夜辰拜堂的萧云锦时,本该高兴的他,心里却难受的紧。 “殿下!”萧清玥的声音在书房门外响起。 “太子妃,殿下吩咐了,今晚不许任何人打扰。”林木拱手道。 “放肆!敢拦本宫!”萧清玥柳眉竖起,气场十足。 林木顶着压力,拦在门前,一动未动。 平时,还愿意与萧清玥虚与委蛇,今日慕凌昊没有半分心情理她。 “出去!”慕凌昊怒吼。 “殿下,您怎么了?臣妾担心您!”萧清玥提高音调对着书房门道。 “别让本宫说第二遍!”慕凌昊拿着酒壶的手握紧,怒道。 从来没见慕凌昊这样凶过,萧清玥心里半是怯意半是委屈,但是她面上表现的还是很平静。 萧清玥刚走,一姿容秀美的女子,便来到了书房门外。 女子柔声道:“殿下,霜儿来看您。” “主子,殿下吩咐了,今晚不见任何人。”林木重复着之前的话。 “殿下,霜儿知道您心情不好,霜儿陪您喝酒好不好?”白霜儿闻到自书房内溢出的酒气,试探着询问道。 等了许久,都没听到房间内传出声音,白霜儿目光满是担忧。 “进来吧。”慕凌昊声音带了醉意。 推门进去后,白霜儿看到满身酒气,颓废坐在地上的人时,心中一痛,上前抱住了他,语气哽咽,“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她认识的慕凌昊一直都是温润儒雅,守律自持的人,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任由白霜儿抱着的慕凌昊语气轻飘飘地道:“霜儿,你说我是不是心特别狠……连喜欢的女子都能送给别人?” “不是的,殿下。”听了他前半句话,急急摇头的白霜儿,在听到他的后半句话时,忽然浑身一僵,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楚,喜欢的女子送给别人?原来他在为别的女子伤心。 白霜儿嫁给慕凌昊做侧妃两年了,他们也育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她以为他待她始终是不同的,却原来是她想多了,自萧清玥嫁过来后,他们两人便一直出双入对。他都许久没去过她那里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是因为哪个女子呢?白霜儿甚至觉得她很羡慕那个女子,能让他如此记挂。 将慕凌昊扶到书房的床榻上躺好,白霜儿坐在一边睁眼到天亮。 <script>app2(); 第三十章 体贴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阳光透过淡淡的雾霭,温柔喷洒在树梢,叽叽喳喳的鸟鸣自枝头传来,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响亮。 萧云锦悠悠转醒,大概是昨日真的累了,一向睡眠极浅的她,昨夜竟睡得格外香甜。 舒适地伸了个懒腰,随着她的动作,薄薄的亵衣袖子滑到了肩膀的地方,露出了纤细白皙的手臂。 感觉到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她转头望去,见慕夜辰正坐在不远处望着她,目光柔和。昨日她睡得那样熟么?竟连他什么时候进的屋子都不知道。 “王爷这么早起了?”刚刚睡醒,她的声音里带了些绵软,语调柔柔的。 尽管不是很适应一觉醒来房间里多了个男人,但是她面上表现得还是很平静。 “醒了?我吵到你了?”慕夜辰声音不大,用自己能说出口的最温柔的语气说:“再睡会儿?” “我怕耽误了入宫的时间。” 萧云锦撑着身子坐起,红色的锦被滑落,露出被白色亵衣包裹的玲珑身段,亵衣领口处有些宽松,线条优美的锁骨和胸口处些许隐秘的弧度就这样落在了某人眼中,但是萧云锦注意力并未在此,她在意的是慕夜辰是不是打算待在屋子里看她洗漱更衣。 “时间尚早,不必着急。”慕夜辰勾唇笑了笑,语气了带了几分宠溺。 萧云锦一怔,不是说他不近女色么?这撩人的手段哪里学来的?无师自通? 不得不说,收敛了锋芒与利刃的慕夜辰,就像是四月天里薄薄的云烟,柔和极了。 冲他挤出一个笑容,萧云锦道:“我睡不着了,打算起床。”他在屋子里,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吧,她要起床洗漱更衣了,希望他能回避。 “伤口处还痛么?” 萧云锦动了动腿,发现不疼了,她摇了摇头。 “既如此,我先出去了。” 慕夜辰走出屋子,顺便吩咐了百灵与紫玉进屋伺候萧云锦起床更衣。 之前他还以“本王”自称,现在就如此随意地称“我”了,萧云锦不禁对他今日的表现颇感诧异,他这是要开启温柔攻势了么? 洗漱完毕,百灵拿了两套衣衫过来,一套是淡粉色交领上衣配浅桃红百褶裙,一套是淡紫色对襟长衫配浅茶色百褶裙。 “王妃,今日选哪一套。” 仔细看了看两套衣服,萧云锦想着今日要进宫拜见,选套大气些的较好,就指了指淡紫色对襟长衫配浅茶色百褶裙那套道:“就这套吧。” 百灵与紫玉服侍着她将衣裳穿好后,萧云锦坐在铜镜前任由百灵给她梳着头发。 “王妃五官生得兰花般雅致,连发质也如此好,当真是三千青丝呢......”百灵一边灵巧地将萧云锦的乌发挽成灵虚髻,一边涛涛不绝地说着好话。 紫玉站在旁边捧着盛满珠宝的妆匣请萧云锦挑选,见百灵说个不停,她也跟着附和道:“方才王爷出来吩咐奴婢进屋服侍小姐,语气很好,小姐这么个可人儿,这么快就得到了王爷的喜爱,奴婢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呢!” “什么小姐?”百灵瞪了紫玉一眼道:“从现在开始要称王妃了!” 紫玉被百灵这么一呵斥,忙低头恭敬道:“百灵姐姐提醒的是,是奴婢疏忽了,请王妃责罚。”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萧云锦冷冷道:“王府规矩森严不比相府,需谨言慎行!” “是”尽管紫玉与百灵打心眼里认为萧云锦这颗相府棋子,不配做辰王妃,但是她们面上还是表现的很恭敬,毕竟身份在那儿摆着。 萧云锦从妆匣里挑了一支精致不失大气的金累丝嵌紫宝石双鸾步摇让百灵给她戴上,刚妆扮完毕,便听到门外婢女禀告:“王爷来了。” 慕夜辰站在门外,轻声问道:“阿锦,好了么?我可以进来了么?” 萧云锦应了声,慕夜辰才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现在要进宫么?”萧云锦问道。 “不急。”慕夜辰摇了摇头道:“我们先用早膳。” 言罢,他击了击掌,以梅雪为首的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每人手上都托了一个大盘子,片刻功夫,桌子上便摆得满满的。 王府早餐的丰富程度令萧云锦有些惊讶,除去银丝红豆卷,水晶桂花糕,荷花酥,燕窝粥这些清淡的不说,大清早的就有酱牛肉,卤鸡脯,鹅肝酱,冰糖肘子这些肉菜,在相府,她的早餐是极为简单的,基本每天就是一碗粥和两碟点心。 梅雪利落地布好碗筷,立在一边,其他丫鬟在屋里一字排开,恭恭敬敬候着等吩咐。 萧云锦真的不习惯在这么多人注视下用餐,但是看旁边这位爷如此淡定,想必人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排场,她也就没再说什么,在慕夜辰坐下后,她跟着坐在了旁边。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 两人默默拿起筷子用餐。 萧云锦正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喝着燕窝粥,粥快见底时,碗底浮现了一朵梅花,她再抬眼扫视了其它的餐盘,发现这些餐盘边缘均刻着梅花,慕夜辰为何如此喜爱梅花?自己与他两次在梅林相见不说,府里的丫鬟名字也都带梅字,连盛菜的餐盘都刻梅花,他是中了梅花的毒么?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在心里偷偷叫他梅梅,或者梅,梅毒? 萧云锦正在心里给慕夜辰起绰号起的不亦乐乎,忽然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筷子夹了块儿银丝红豆卷,放到了她面前的盘子里,紧接着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尝尝这道点心,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转头对上慕夜辰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如果可以,其实萧云锦想对他翻个白眼,再问问他演戏演的累不累的。 无奈,她只能莞尔一笑,用温柔似水的声音对他说道:“多谢王爷。” 满屋的丫鬟纷纷眨了眨眼睛,方才发生了什么?她们没看错吧,一向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会给王妃夹菜。 梅雪怔忪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脸色青白地道:“奴婢愚蠢,未及时给王妃布菜,请王爷责罚!” “无碍!”慕夜辰挥了挥手,头也不抬地道:“都下去吧!” “是”满屋的丫鬟恍恍惚惚地退出了屋子。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道理萧云锦还是懂的,她夹了块牛肉放到慕夜辰面前的盘子里,又冲他笑了笑,“这个看起来不错,王爷尝尝吧。” 刚把银丝红豆卷吃完,一块鸡脯肉就落到了盘子里,好听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你太瘦了,多吃点才好。” 瞧着慕夜辰温柔的模样,萧云锦心里毛毛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菜里不会有毒吧?慕夜辰想毒死她? 可是方才她明明看见慕夜辰把她给他夹的酱牛肉吃完了的,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谢谢王爷。”冲慕夜辰温柔笑了笑,萧云锦抬眼往桌上瞄了一眼,目光停到了冰糖肘子那道菜上,这么大一个肘子,不知道一向优雅的慕夜辰吃起来会是什么样? 萧云锦慢慢伸出筷子,朝那个大肘子夹去,脑海里已经蹦出了慕夜辰抱着个大肘子一顿啃,吃的满脸油的画面了。 ------题外话------ 这是第一次写书,写之前想了很多很多,但是等到真正动笔了,才发现想象跟现实差别还是很大的,脑海中的画面总是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来,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会争取写完的,谢谢支持我的亲们。 <script>app2(); 第三十章 体贴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阳光透过淡淡的雾霭,温柔喷洒在树梢,叽叽喳喳的鸟鸣自枝头传来,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响亮。 萧云锦悠悠转醒,大概是昨日真的累了,一向睡眠极浅的她,昨夜竟睡得格外香甜。 舒适地伸了个懒腰,随着她的动作,薄薄的亵衣袖子滑到了肩膀的地方,露出了纤细白皙的手臂。 感觉到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她转头望去,见慕夜辰正坐在不远处望着她,目光柔和。昨日她睡得那样熟么?竟连他什么时候进的屋子都不知道。 “王爷这么早起了?”刚刚睡醒,她的声音里带了些绵软,语调柔柔的。 尽管不是很适应一觉醒来房间里多了个男人,但是她面上表现得还是很平静。 “醒了?我吵到你了?”慕夜辰声音不大,用自己能说出口的最温柔的语气说:“再睡会儿?” “我怕耽误了入宫的时间。” 萧云锦撑着身子坐起,红色的锦被滑落,露出被白色亵衣包裹的玲珑身段,亵衣领口处有些宽松,线条优美的锁骨和胸口处些许隐秘的弧度就这样落在了某人眼中,但是萧云锦注意力并未在此,她在意的是慕夜辰是不是打算待在屋子里看她洗漱更衣。 “时间尚早,不必着急。”慕夜辰勾唇笑了笑,语气了带了几分宠溺。 萧云锦一怔,不是说他不近女色么?这撩人的手段哪里学来的?无师自通? 不得不说,收敛了锋芒与利刃的慕夜辰,就像是四月天里薄薄的云烟,柔和极了。 冲他挤出一个笑容,萧云锦道:“我睡不着了,打算起床。”他在屋子里,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吧,她要起床洗漱更衣了,希望他能回避。 “伤口处还痛么?” 萧云锦动了动腿,发现不疼了,她摇了摇头。 “既如此,我先出去了。” 慕夜辰走出屋子,顺便吩咐了百灵与紫玉进屋伺候萧云锦起床更衣。 之前他还以“本王”自称,现在就如此随意地称“我”了,萧云锦不禁对他今日的表现颇感诧异,他这是要开启温柔攻势了么? 洗漱完毕,百灵拿了两套衣衫过来,一套是淡粉色交领上衣配浅桃红百褶裙,一套是淡紫色对襟长衫配浅茶色百褶裙。 “王妃,今日选哪一套。” 仔细看了看两套衣服,萧云锦想着今日要进宫拜见,选套大气些的较好,就指了指淡紫色对襟长衫配浅茶色百褶裙那套道:“就这套吧。” 百灵与紫玉服侍着她将衣裳穿好后,萧云锦坐在铜镜前任由百灵给她梳着头发。 “王妃五官生得兰花般雅致,连发质也如此好,当真是三千青丝呢......”百灵一边灵巧地将萧云锦的乌发挽成灵虚髻,一边涛涛不绝地说着好话。 紫玉站在旁边捧着盛满珠宝的妆匣请萧云锦挑选,见百灵说个不停,她也跟着附和道:“方才王爷出来吩咐奴婢进屋服侍小姐,语气很好,小姐这么个可人儿,这么快就得到了王爷的喜爱,奴婢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呢!” “什么小姐?”百灵瞪了紫玉一眼道:“从现在开始要称王妃了!” 紫玉被百灵这么一呵斥,忙低头恭敬道:“百灵姐姐提醒的是,是奴婢疏忽了,请王妃责罚。”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萧云锦冷冷道:“王府规矩森严不比相府,需谨言慎行!” “是”尽管紫玉与百灵打心眼里认为萧云锦这颗相府棋子,不配做辰王妃,但是她们面上还是表现的很恭敬,毕竟身份在那儿摆着。 萧云锦从妆匣里挑了一支精致不失大气的金累丝嵌紫宝石双鸾步摇让百灵给她戴上,刚妆扮完毕,便听到门外婢女禀告:“王爷来了。” 慕夜辰站在门外,轻声问道:“阿锦,好了么?我可以进来了么?” 萧云锦应了声,慕夜辰才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现在要进宫么?”萧云锦问道。 “不急。”慕夜辰摇了摇头道:“我们先用早膳。” 言罢,他击了击掌,以梅雪为首的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每人手上都托了一个大盘子,片刻功夫,桌子上便摆得满满的。 王府早餐的丰富程度令萧云锦有些惊讶,除去银丝红豆卷,水晶桂花糕,荷花酥,燕窝粥这些清淡的不说,大清早的就有酱牛肉,卤鸡脯,鹅肝酱,冰糖肘子这些肉菜,在相府,她的早餐是极为简单的,基本每天就是一碗粥和两碟点心。 梅雪利落地布好碗筷,立在一边,其他丫鬟在屋里一字排开,恭恭敬敬候着等吩咐。 萧云锦真的不习惯在这么多人注视下用餐,但是看旁边这位爷如此淡定,想必人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排场,她也就没再说什么,在慕夜辰坐下后,她跟着坐在了旁边。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 两人默默拿起筷子用餐。 萧云锦正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喝着燕窝粥,粥快见底时,碗底浮现了一朵梅花,她再抬眼扫视了其它的餐盘,发现这些餐盘边缘均刻着梅花,慕夜辰为何如此喜爱梅花?自己与他两次在梅林相见不说,府里的丫鬟名字也都带梅字,连盛菜的餐盘都刻梅花,他是中了梅花的毒么?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在心里偷偷叫他梅梅,或者梅,梅毒? 萧云锦正在心里给慕夜辰起绰号起的不亦乐乎,忽然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筷子夹了块儿银丝红豆卷,放到了她面前的盘子里,紧接着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尝尝这道点心,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转头对上慕夜辰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如果可以,其实萧云锦想对他翻个白眼,再问问他演戏演的累不累的。 无奈,她只能莞尔一笑,用温柔似水的声音对他说道:“多谢王爷。” 满屋的丫鬟纷纷眨了眨眼睛,方才发生了什么?她们没看错吧,一向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会给王妃夹菜。 梅雪怔忪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脸色青白地道:“奴婢愚蠢,未及时给王妃布菜,请王爷责罚!” “无碍!”慕夜辰挥了挥手,头也不抬地道:“都下去吧!” “是”满屋的丫鬟恍恍惚惚地退出了屋子。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道理萧云锦还是懂的,她夹了块牛肉放到慕夜辰面前的盘子里,又冲他笑了笑,“这个看起来不错,王爷尝尝吧。” 刚把银丝红豆卷吃完,一块鸡脯肉就落到了盘子里,好听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你太瘦了,多吃点才好。” 瞧着慕夜辰温柔的模样,萧云锦心里毛毛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菜里不会有毒吧?慕夜辰想毒死她? 可是方才她明明看见慕夜辰把她给他夹的酱牛肉吃完了的,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谢谢王爷。”冲慕夜辰温柔笑了笑,萧云锦抬眼往桌上瞄了一眼,目光停到了冰糖肘子那道菜上,这么大一个肘子,不知道一向优雅的慕夜辰吃起来会是什么样? 萧云锦慢慢伸出筷子,朝那个大肘子夹去,脑海里已经蹦出了慕夜辰抱着个大肘子一顿啃,吃的满脸油的画面了。 ------题外话------ 这是第一次写书,写之前想了很多很多,但是等到真正动笔了,才发现想象跟现实差别还是很大的,脑海中的画面总是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来,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会争取写完的,谢谢支持我的亲们。 <script>app2(); 第三十一章 贤贵妃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王爷,这个大肘子看起来色泽红亮,闻起来味道香浓,我给你夹来了,尝尝吧。” 她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右手上,奋力将筷子插到肘子里,然后横筷托着肘子送到慕夜辰面前,笑得无比奸诈。 “王妃真是善解人意。” 看着面前占了整个餐盘的大肘子,慕夜辰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缩,复又笑道:“本王吃惯了这个,素闻肘子能美肤养颜,这是为娘子你准备的。” 说着,他将餐盘与萧云锦的换了换,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你太瘦了,需要补补,吃吧,尽量吃完。” 萧云锦扯了扯唇角道:“王爷,我吃的差不多了。”这么大一个肘子,她吃完不吐才怪。 “饭量不行,你这身板,得多吃点。”慕夜辰似笑非笑地往她身上某个部位瞄了一眼,摇了摇头道:“太小......” 萧云锦:“......” 他的眼神太过赤裸,萧云锦侧身挡了挡,以她21世纪的眼光来看,这个身体已经算凹凸有致了,他竟然还嫌小,他想要多大的?像奶牛那样的? 瞧着面露薄怒却又发作不得的某人,慕夜辰兴致盎然地扬眉,抬手夹了一大块肘子上的肉,送到萧云锦面前。 “娘子,来,为夫喂你吃。” 萧云锦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吃,话还未说完,就被某人堵住了嘴巴。 他趁着她张口,直接将肉塞到了她嘴里,惹得她杏眸喷火,他心里大乐,然后他又将肉撤回,放到自己唇边,就着沾了她口脂的地方一口咬下去。 萧云锦秀眉紧蹙,脸慕地变得通红,瞪视着神情悠然的某人,这男人......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 慕夜辰面上一派淡然,心中却甚是愉悦,她这般恼羞交夹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比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有趣多了,也娇俏多了。 怒火上涌的萧云锦转念一想,是她自己作死想要看他的窘态,反倒被他作弄了去,技不如人,罢了,她认输,这样一想,她内心就平静了许多,内心平静了,也就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 看着快速收敛神色的萧云锦,慕夜辰眼眸微闪,却并未再接着戏弄她。 两人相安无事的继续用膳。 用过早膳,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进来禀告,“王爷,去宫里的马车准备好了。” 慕夜辰点头,回头对萧云锦道:“这是府里的总管沈重,以后你有事情吩咐他就行。” 沈重上前一步,恭谨道:“老奴见过王妃。” 萧云锦浅笑道:“沈总管不必多礼,以后我有事情,就麻烦总管了。” 沈重恭敬地回礼,“老奴不敢,王妃有事情尽管吩咐老奴就是。” 慕夜辰拉着萧云锦走在前头,沈重跟在后面,往王府大门而去,一路上站了许多人,见萧云锦与慕夜辰出来,立刻站直身子恭敬低头行礼:“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王府大门外,低调奢华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见二人出来,顾枫眼疾手快地拿了脚凳下来。 萧云锦抬脚踩在凳子上,突然,一只大手扶上了她的腰,她以为某人又要蓄意调戏,回头却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当心些,别摔着。” “多谢王爷。”萧云锦回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两人坐到马车里后,马车慢慢驶离王府,往皇宫而去。 看着渐渐近在眼前的宫墙,萧云锦目光沉凝,之前她将慕景阳揍的狼狈不堪,上回大庭广众之下慕景阳被马粪糊了满脸,口吐鲜血,她又在场,不知道贤妃会不会找她麻烦? 手上一暖,慕夜辰握住了她的手,温和道:“别紧张,我在。” 这个男人实在是变化多端,时而十足的无赖模样,比如方才用膳时,时而又深情款款,比如现在,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王爷,王妃下车了。”顾枫提醒道。 在宫人的提醒下,慕夜辰与萧云锦下了马车走进了皇后所在的凤行宫。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原来皇上昨夜宿在了皇后的宫殿,这样也好,萧云锦想着皇上在这儿,贤妃应该是不敢造次的。 “平身吧。”皇上抬手道。 “辰儿,朕听说昨日大婚路上有人行刺,你二人可有受伤?”皇上关切地问。 “儿臣,多谢父皇关心,儿臣与王妃皆无碍。” “那就好。”皇上顿了一下又问:“可有查出是何人指使?” “儿臣正在查,一有消息会立即禀告父皇。” “嗯。” 皇上问完话后,萧云锦便开始敬茶,宫里也同民间一样,有新媳妇敬茶的习俗。 “父皇请喝茶,母后请喝茶。”萧云锦双手托着茶杯,站得笔直,端庄典雅。 皇上接过茶,爽朗一笑,抿了口,立在一旁的宫人立刻接了去。 皇后并未及时接过茶,她细细打量了萧云锦一番,笑道:“是个齐整孩子,辰儿有福了。” 皇后已经五十有余,但是面上除了有些皱纹外,也不见老态,看起来颇和蔼,细瞧,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 “贤妃到。”皇后喝完茶,刚给萧云锦二人赐了座,便听到门外宫人的禀告,她本来和蔼的眼神微冷。 “呵呵呵......妹妹今日起得晚了些。”娇媚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进殿内,接着一个长相美艳的宫妇走了进来。 宫妇三十多岁,因为保养得宜,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让她的娇媚中多了几分成熟韵味,再加上通身华贵的妆扮,更显得她美艳逼人。 “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宫妇微微福了福身子,然后莲步轻移,走到皇上旁边坐了下来,看这随意的态度,便知她极为得宠。 “见过贤贵妃。”慕夜辰起身对宫妇行了礼,萧云锦也跟着他起身行了礼。 “皇上。”贤贵妃看了眼萧云锦,回头问皇上:“这位是?” “盈盈,你糊涂了不是?站在辰儿旁边的,除了他新娶的王妃,还能有谁?”虽然话里是责备的意思,但是皇上面上无任何不悦。 见此,皇后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里冷意却更甚。 “哎呀,是臣妾记性不好。”说着她抬眼打量了萧云锦一番,回头对着皇上笑道:“辰王娶了个妙人儿啊,听闻辰王妃琴艺不俗,臣妾也爱琴,臣妾瞧着辰王妃挺合眼缘,不如让她去我宫里切磋切磋琴艺如何?” 萧云锦目光一凛,这个贤妃果然是来找事的,正思索如何开口拒绝。 不待她开口,慕夜辰先一步说,“父皇,贤贵妃,今日是儿臣成亲第二日,稍后还要去相府拜见岳丈,怕要让贤贵妃失望了。“ 看着旁边挺立的身影,萧云锦思索他此举是为了避免她遭贤妃毒手还是就事论事? “哎,皇上您看,我真是糊涂了,竟忘了成婚第二日是要归宁的。”她顿了一下,又笑道:”那改日本宫再邀辰王妃来宫里切磋琴艺,辰王妃觉得可行?” “娘娘抬爱,云锦愧不敢当!”萧云锦低头恭敬道。 “辰王妃谦恭有礼,没有丝毫傲态,辰王真是有福气!”贤妃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萧云锦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笑道:“这么说,辰王妃是答应了?” 萧云锦浅笑着点头,贤妃语气这样诚恳,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她再拒绝,倒显得她不懂规矩了。 <script>app2(); 第三十一章 贤贵妃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王爷,这个大肘子看起来色泽红亮,闻起来味道香浓,我给你夹来了,尝尝吧。” 她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右手上,奋力将筷子插到肘子里,然后横筷托着肘子送到慕夜辰面前,笑得无比奸诈。 “王妃真是善解人意。” 看着面前占了整个餐盘的大肘子,慕夜辰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缩,复又笑道:“本王吃惯了这个,素闻肘子能美肤养颜,这是为娘子你准备的。” 说着,他将餐盘与萧云锦的换了换,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你太瘦了,需要补补,吃吧,尽量吃完。” 萧云锦扯了扯唇角道:“王爷,我吃的差不多了。”这么大一个肘子,她吃完不吐才怪。 “饭量不行,你这身板,得多吃点。”慕夜辰似笑非笑地往她身上某个部位瞄了一眼,摇了摇头道:“太小......” 萧云锦:“......” 他的眼神太过赤裸,萧云锦侧身挡了挡,以她21世纪的眼光来看,这个身体已经算凹凸有致了,他竟然还嫌小,他想要多大的?像奶牛那样的? 瞧着面露薄怒却又发作不得的某人,慕夜辰兴致盎然地扬眉,抬手夹了一大块肘子上的肉,送到萧云锦面前。 “娘子,来,为夫喂你吃。” 萧云锦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吃,话还未说完,就被某人堵住了嘴巴。 他趁着她张口,直接将肉塞到了她嘴里,惹得她杏眸喷火,他心里大乐,然后他又将肉撤回,放到自己唇边,就着沾了她口脂的地方一口咬下去。 萧云锦秀眉紧蹙,脸慕地变得通红,瞪视着神情悠然的某人,这男人......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 慕夜辰面上一派淡然,心中却甚是愉悦,她这般恼羞交夹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比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有趣多了,也娇俏多了。 怒火上涌的萧云锦转念一想,是她自己作死想要看他的窘态,反倒被他作弄了去,技不如人,罢了,她认输,这样一想,她内心就平静了许多,内心平静了,也就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 看着快速收敛神色的萧云锦,慕夜辰眼眸微闪,却并未再接着戏弄她。 两人相安无事的继续用膳。 用过早膳,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进来禀告,“王爷,去宫里的马车准备好了。” 慕夜辰点头,回头对萧云锦道:“这是府里的总管沈重,以后你有事情吩咐他就行。” 沈重上前一步,恭谨道:“老奴见过王妃。” 萧云锦浅笑道:“沈总管不必多礼,以后我有事情,就麻烦总管了。” 沈重恭敬地回礼,“老奴不敢,王妃有事情尽管吩咐老奴就是。” 慕夜辰拉着萧云锦走在前头,沈重跟在后面,往王府大门而去,一路上站了许多人,见萧云锦与慕夜辰出来,立刻站直身子恭敬低头行礼:“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王府大门外,低调奢华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见二人出来,顾枫眼疾手快地拿了脚凳下来。 萧云锦抬脚踩在凳子上,突然,一只大手扶上了她的腰,她以为某人又要蓄意调戏,回头却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当心些,别摔着。” “多谢王爷。”萧云锦回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两人坐到马车里后,马车慢慢驶离王府,往皇宫而去。 看着渐渐近在眼前的宫墙,萧云锦目光沉凝,之前她将慕景阳揍的狼狈不堪,上回大庭广众之下慕景阳被马粪糊了满脸,口吐鲜血,她又在场,不知道贤妃会不会找她麻烦? 手上一暖,慕夜辰握住了她的手,温和道:“别紧张,我在。” 这个男人实在是变化多端,时而十足的无赖模样,比如方才用膳时,时而又深情款款,比如现在,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王爷,王妃下车了。”顾枫提醒道。 在宫人的提醒下,慕夜辰与萧云锦下了马车走进了皇后所在的凤行宫。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原来皇上昨夜宿在了皇后的宫殿,这样也好,萧云锦想着皇上在这儿,贤妃应该是不敢造次的。 “平身吧。”皇上抬手道。 “辰儿,朕听说昨日大婚路上有人行刺,你二人可有受伤?”皇上关切地问。 “儿臣,多谢父皇关心,儿臣与王妃皆无碍。” “那就好。”皇上顿了一下又问:“可有查出是何人指使?” “儿臣正在查,一有消息会立即禀告父皇。” “嗯。” 皇上问完话后,萧云锦便开始敬茶,宫里也同民间一样,有新媳妇敬茶的习俗。 “父皇请喝茶,母后请喝茶。”萧云锦双手托着茶杯,站得笔直,端庄典雅。 皇上接过茶,爽朗一笑,抿了口,立在一旁的宫人立刻接了去。 皇后并未及时接过茶,她细细打量了萧云锦一番,笑道:“是个齐整孩子,辰儿有福了。” 皇后已经五十有余,但是面上除了有些皱纹外,也不见老态,看起来颇和蔼,细瞧,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 “贤妃到。”皇后喝完茶,刚给萧云锦二人赐了座,便听到门外宫人的禀告,她本来和蔼的眼神微冷。 “呵呵呵......妹妹今日起得晚了些。”娇媚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进殿内,接着一个长相美艳的宫妇走了进来。 宫妇三十多岁,因为保养得宜,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让她的娇媚中多了几分成熟韵味,再加上通身华贵的妆扮,更显得她美艳逼人。 “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宫妇微微福了福身子,然后莲步轻移,走到皇上旁边坐了下来,看这随意的态度,便知她极为得宠。 “见过贤贵妃。”慕夜辰起身对宫妇行了礼,萧云锦也跟着他起身行了礼。 “皇上。”贤贵妃看了眼萧云锦,回头问皇上:“这位是?” “盈盈,你糊涂了不是?站在辰儿旁边的,除了他新娶的王妃,还能有谁?”虽然话里是责备的意思,但是皇上面上无任何不悦。 见此,皇后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里冷意却更甚。 “哎呀,是臣妾记性不好。”说着她抬眼打量了萧云锦一番,回头对着皇上笑道:“辰王娶了个妙人儿啊,听闻辰王妃琴艺不俗,臣妾也爱琴,臣妾瞧着辰王妃挺合眼缘,不如让她去我宫里切磋切磋琴艺如何?” 萧云锦目光一凛,这个贤妃果然是来找事的,正思索如何开口拒绝。 不待她开口,慕夜辰先一步说,“父皇,贤贵妃,今日是儿臣成亲第二日,稍后还要去相府拜见岳丈,怕要让贤贵妃失望了。“ 看着旁边挺立的身影,萧云锦思索他此举是为了避免她遭贤妃毒手还是就事论事? “哎,皇上您看,我真是糊涂了,竟忘了成婚第二日是要归宁的。”她顿了一下,又笑道:”那改日本宫再邀辰王妃来宫里切磋琴艺,辰王妃觉得可行?” “娘娘抬爱,云锦愧不敢当!”萧云锦低头恭敬道。 “辰王妃谦恭有礼,没有丝毫傲态,辰王真是有福气!”贤妃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萧云锦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笑道:“这么说,辰王妃是答应了?” 萧云锦浅笑着点头,贤妃语气这样诚恳,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她再拒绝,倒显得她不懂规矩了。 <script>app2(); 第三十二章 归宁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从宫里出来,萧云锦与慕夜辰乘马车驶往相府。 因着贤妃的缘故,他们从宫里出来的有些晚,萧云锦想着让萧如廉他们等一等也好,如果不是归宁的习俗,还有她想看看欢儿过的怎么样,她压根是不想回相府的。 转头看了慕夜辰一眼,发现他在闭目养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萧云锦也就没同他说话,兀自安静坐着。 萧如廉即使再不喜辰王,身份在那里摆着,礼节上他还是不能出差错的。 今日他一早就携着二女儿萧清韵等在相府门口,站了许久都没看见王府的马车,他认为这是辰王与他不对付,在故意摆谱给他看,不过他在官场待了那么多年,这点下马威对他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让小厮抬了把太师椅,他坐着等。 萧清韵站在萧如廉旁边,双手绞着手帕,时不时往远处望望,看起来有些焦急又有些忐忑。 今日她打扮得颇为明艳,乌发梳成了飞仙髻,头带金色累丝蝴蝶步摇,上身着绯红色金纹绣百蝶穿花的上衣,袖子比平时的宽大了许多,手臂挥动间,飘逸长袖翻飞似蝴蝶,给她增添了几分轻盈灵动的感觉,下身着了一袭由白色过度到绯色的渐变纱裙,腰间紧束素色缎带,衬得她身段玲珑有致。 远远看到一辆马车朝相府而来,萧如廉起身命小厮把太师椅抬走,作出恭谨的模样站好。 萧清韵则面露喜色,目光直直地盯着那辆马车。 片刻功夫,马车到了相府门口。 在慕夜辰下了马车后,萧云锦理了理衣衫准备下车,她刚探出身子,一双大手便握住了她的细腰,大庭广众之下,这人是要做什么? 她微恼,红着脸颊,转头瞪视他一眼。 不理会她喷着小火苗的眼神,忽略拧着他腰间皮肉的魔爪,慕夜辰一把将她抱下了马车,宠溺地笑了笑:“阿锦,当心些,我怕你摔着,总要亲自抱你下来才放心。” 萧云锦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道:“多谢王爷。” 慕夜辰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道:“你我何谈“谢”字。” 方才被他抱着时,她趁机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这人愣是眉头都不皱一下,萧云锦满头黑线,他这深情款款,温柔细心的样子,装的可真像,要是他当男演员,肯定能得个金鸡百花奖,金马奖什么的。 转念一想,慕夜辰这番当众秀恩爱,似乎对她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萧如廉会认为她已经得了慕夜辰欢心,不会再对她催促得那样紧。 想明白的萧云锦,冲慕夜辰温柔笑了笑,一边捏着手帕轻柔地给他擦着并不存在汗水的额头,一边娇嗔道:“王爷,是不是抱臣妾下车累着您了?您都出汗了。” 这么会装,怎么不去唱戏?棋逢对手了? 慕夜辰嘴角抽了抽,看着萧云锦的目光多了几分服气。 见二人如此,迎上来的萧如廉与萧清韵还有马车旁的顾枫,一时都惊呆了去。 “小女能寻得辰王殿下这样的夫婿,真是她的造化啊。” 萧如廉脸上堆满笑意,对着慕夜辰拱了拱手,惺惺作态。 他能不笑么?萧云锦这颗棋子这么快就得了辰王欢心,都说美人乡是英雄冢,他倒要看看慕夜辰如何栽在这美人精心编织的温柔乡里。 慕夜辰笑道:“岳丈教女有方,阿锦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甚得我心。” 他这话听起来好像发自内心般的真诚,只有萧云锦知道他这话说的有多么言不由衷,什么贤良淑德,善解人意,他们从昨日大婚到现在统共也就没说几句话,他就对她了解得这么透彻了? 萧云锦心里腹诽着,但是面上还是做出了娇羞的模样。 孰不知,二人的样子,看在萧清韵眼里就是刺裸裸地炫耀,她小脸煞白,心里妒意翻涌。 “韵儿。” 被萧如廉一喊,萧清韵回了神,她五指收拢,握紧帕子,忍住心中的妒意,冲慕夜辰微微福了福身子,唤了声:“辰王殿下。”婉转中还带了丝楚楚可怜的味道。 她又走到萧云锦跟前,不情不愿地唤了声:“辰王妃。” 寒暄过后,萧如廉引着慕夜辰往府中走。 萧云锦与萧清韵跟在后面,她发现萧清韵的目光一直痴痴地落在慕夜辰身上,不对,应该说是自从下了马车,萧清韵的眼睛就没从慕夜辰身上移开过,可是慕夜辰却压根正眼瞧过萧韵。 萧云锦摇了摇头,心内叹道:慕夜辰还真是无情哪。 察觉到萧云锦在看她,萧清韵转头瞪了她一眼,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萧云锦,你身份卑贱,压根配不上他,他只能属于我。” 萧云锦耸了耸肩,转身对上她的眼睛,浅浅笑了笑:“可以啊,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萧云锦这表现看在萧清韵眼里分明就是一副胜利者的模样,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萧清韵脸白了白,暗自咬了咬牙,加快步子把萧云锦甩到身后。 “王爷。”用完午膳,萧云锦道:“我想去闺房坐坐,王爷可以先回去,不必等我。”一直没看到欢儿,她有些不放心。 “嗯。”慕夜辰点了点头,“我在马车上等你。” 想说不用了,她自己可以回去,可是转念一想,万一再遇到刺客怎么办,便说了声:“好。” 相府,书房内,有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今日看来,慕夜辰似乎对你挺好,不过不能掉以轻心被他迷惑了去,要时刻记得你的任务......” “是,义父,锦儿定当谨记您的话。” “好了,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去了,免得辰王起了疑心。” “义父,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我想见见欢儿。” “她很好,怎么?你不相信义父?” “义父知道我与欢儿感情深,这两日没见到她,我有些话想同她说.。” “好。” 大婚之前,许多事情要忙,欢儿被叫去了针线房帮忙,她都没来及同欢儿说上几句话。 “小姐。”欢儿踏进微雨院,语气就哽咽了,“小姐,您在王府还好吧?” “我很好,欢儿,我走后,没人欺负你吧。”看着欢儿红通通的眼眶,萧云锦关切问道。 “没有。”欢儿摇摇头,“我会些拳脚功夫,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那就行,别哭啦。”萧云锦拭了拭欢儿眼角的泪,安慰道:“欢儿,你耐心等着,我找机会把你带去王府,不过,你自己要注意离二小姐远些。” 萧清韵嫉妒她嫁给了慕夜辰,难保不会把气撒在欢儿身上。 欢儿点点头。 不宜耽搁太久,萧云锦匆匆出了相府,见慕夜辰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她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今日怎么没看到相府夫人?” 虽然知道怎么回事,慕夜辰还是问了句,表示关心。 “义母她生病了,不宜见客,怕把病气过给王爷。”萧云锦平静答道。 “哦,原来如此。” 萧云锦二人走后,萧清韵气呼呼地回到毓秀院,将屋子里的花瓶砸落了一地。 <script>app2(); 第三十二章 归宁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从宫里出来,萧云锦与慕夜辰乘马车驶往相府。 因着贤妃的缘故,他们从宫里出来的有些晚,萧云锦想着让萧如廉他们等一等也好,如果不是归宁的习俗,还有她想看看欢儿过的怎么样,她压根是不想回相府的。 转头看了慕夜辰一眼,发现他在闭目养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萧云锦也就没同他说话,兀自安静坐着。 萧如廉即使再不喜辰王,身份在那里摆着,礼节上他还是不能出差错的。 今日他一早就携着二女儿萧清韵等在相府门口,站了许久都没看见王府的马车,他认为这是辰王与他不对付,在故意摆谱给他看,不过他在官场待了那么多年,这点下马威对他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让小厮抬了把太师椅,他坐着等。 萧清韵站在萧如廉旁边,双手绞着手帕,时不时往远处望望,看起来有些焦急又有些忐忑。 今日她打扮得颇为明艳,乌发梳成了飞仙髻,头带金色累丝蝴蝶步摇,上身着绯红色金纹绣百蝶穿花的上衣,袖子比平时的宽大了许多,手臂挥动间,飘逸长袖翻飞似蝴蝶,给她增添了几分轻盈灵动的感觉,下身着了一袭由白色过度到绯色的渐变纱裙,腰间紧束素色缎带,衬得她身段玲珑有致。 远远看到一辆马车朝相府而来,萧如廉起身命小厮把太师椅抬走,作出恭谨的模样站好。 萧清韵则面露喜色,目光直直地盯着那辆马车。 片刻功夫,马车到了相府门口。 在慕夜辰下了马车后,萧云锦理了理衣衫准备下车,她刚探出身子,一双大手便握住了她的细腰,大庭广众之下,这人是要做什么? 她微恼,红着脸颊,转头瞪视他一眼。 不理会她喷着小火苗的眼神,忽略拧着他腰间皮肉的魔爪,慕夜辰一把将她抱下了马车,宠溺地笑了笑:“阿锦,当心些,我怕你摔着,总要亲自抱你下来才放心。” 萧云锦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道:“多谢王爷。” 慕夜辰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道:“你我何谈“谢”字。” 方才被他抱着时,她趁机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这人愣是眉头都不皱一下,萧云锦满头黑线,他这深情款款,温柔细心的样子,装的可真像,要是他当男演员,肯定能得个金鸡百花奖,金马奖什么的。 转念一想,慕夜辰这番当众秀恩爱,似乎对她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萧如廉会认为她已经得了慕夜辰欢心,不会再对她催促得那样紧。 想明白的萧云锦,冲慕夜辰温柔笑了笑,一边捏着手帕轻柔地给他擦着并不存在汗水的额头,一边娇嗔道:“王爷,是不是抱臣妾下车累着您了?您都出汗了。” 这么会装,怎么不去唱戏?棋逢对手了? 慕夜辰嘴角抽了抽,看着萧云锦的目光多了几分服气。 见二人如此,迎上来的萧如廉与萧清韵还有马车旁的顾枫,一时都惊呆了去。 “小女能寻得辰王殿下这样的夫婿,真是她的造化啊。” 萧如廉脸上堆满笑意,对着慕夜辰拱了拱手,惺惺作态。 他能不笑么?萧云锦这颗棋子这么快就得了辰王欢心,都说美人乡是英雄冢,他倒要看看慕夜辰如何栽在这美人精心编织的温柔乡里。 慕夜辰笑道:“岳丈教女有方,阿锦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甚得我心。” 他这话听起来好像发自内心般的真诚,只有萧云锦知道他这话说的有多么言不由衷,什么贤良淑德,善解人意,他们从昨日大婚到现在统共也就没说几句话,他就对她了解得这么透彻了? 萧云锦心里腹诽着,但是面上还是做出了娇羞的模样。 孰不知,二人的样子,看在萧清韵眼里就是刺裸裸地炫耀,她小脸煞白,心里妒意翻涌。 “韵儿。” 被萧如廉一喊,萧清韵回了神,她五指收拢,握紧帕子,忍住心中的妒意,冲慕夜辰微微福了福身子,唤了声:“辰王殿下。”婉转中还带了丝楚楚可怜的味道。 她又走到萧云锦跟前,不情不愿地唤了声:“辰王妃。” 寒暄过后,萧如廉引着慕夜辰往府中走。 萧云锦与萧清韵跟在后面,她发现萧清韵的目光一直痴痴地落在慕夜辰身上,不对,应该说是自从下了马车,萧清韵的眼睛就没从慕夜辰身上移开过,可是慕夜辰却压根正眼瞧过萧韵。 萧云锦摇了摇头,心内叹道:慕夜辰还真是无情哪。 察觉到萧云锦在看她,萧清韵转头瞪了她一眼,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萧云锦,你身份卑贱,压根配不上他,他只能属于我。” 萧云锦耸了耸肩,转身对上她的眼睛,浅浅笑了笑:“可以啊,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萧云锦这表现看在萧清韵眼里分明就是一副胜利者的模样,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萧清韵脸白了白,暗自咬了咬牙,加快步子把萧云锦甩到身后。 “王爷。”用完午膳,萧云锦道:“我想去闺房坐坐,王爷可以先回去,不必等我。”一直没看到欢儿,她有些不放心。 “嗯。”慕夜辰点了点头,“我在马车上等你。” 想说不用了,她自己可以回去,可是转念一想,万一再遇到刺客怎么办,便说了声:“好。” 相府,书房内,有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今日看来,慕夜辰似乎对你挺好,不过不能掉以轻心被他迷惑了去,要时刻记得你的任务......” “是,义父,锦儿定当谨记您的话。” “好了,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去了,免得辰王起了疑心。” “义父,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我想见见欢儿。” “她很好,怎么?你不相信义父?” “义父知道我与欢儿感情深,这两日没见到她,我有些话想同她说.。” “好。” 大婚之前,许多事情要忙,欢儿被叫去了针线房帮忙,她都没来及同欢儿说上几句话。 “小姐。”欢儿踏进微雨院,语气就哽咽了,“小姐,您在王府还好吧?” “我很好,欢儿,我走后,没人欺负你吧。”看着欢儿红通通的眼眶,萧云锦关切问道。 “没有。”欢儿摇摇头,“我会些拳脚功夫,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那就行,别哭啦。”萧云锦拭了拭欢儿眼角的泪,安慰道:“欢儿,你耐心等着,我找机会把你带去王府,不过,你自己要注意离二小姐远些。” 萧清韵嫉妒她嫁给了慕夜辰,难保不会把气撒在欢儿身上。 欢儿点点头。 不宜耽搁太久,萧云锦匆匆出了相府,见慕夜辰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她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今日怎么没看到相府夫人?” 虽然知道怎么回事,慕夜辰还是问了句,表示关心。 “义母她生病了,不宜见客,怕把病气过给王爷。”萧云锦平静答道。 “哦,原来如此。” 萧云锦二人走后,萧清韵气呼呼地回到毓秀院,将屋子里的花瓶砸落了一地。 <script>app2(); 第三十三章 初吻没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小公主淳雅是个活泼的性子,正值豆蔻年华,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在宫里呆腻了,就想溜出宫,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样子。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听着热闹的叫卖声,闻着空气中时不时飘出来的香味,她开心的不亦乐乎,母妃总说宫外危险,现在看来宫外挺有趣的嘛,哪有什么危险?肯定是母妃不想让她出来玩,骗她的。 岂料,她刚遣随行的小宫女去买糖葫芦,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男子,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 男子拦着她的路,非问她叫什么,不说不让她走,她不愿意说,男子还扯着她袖子说想邀请她喝茶。 淳雅初次出宫,哪里想着就遇见了这样的无赖。 她有些害怕,推了一把男子,孰料,男子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就摸了上去,笑得贼兮兮。 淳雅又羞又急,小脸通红。 她现在万分后悔没听母妃的话。 男子见她羞红了脸的模样,哈哈大笑,手臂用力一拽,便将她扯到了怀里。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却没人上来帮忙。 淳雅眼睛通红,什么也顾不得了,她气得发了狠,一口咬在男子手臂上。 男子吃痛松手。 淳雅趁机推开男子跑了出去,身后凶狠的喊声如影随形,她不敢停下往后看,用生平能用得最快的速度拼命地跑,鞋子掉了一只,她也顾不上捡,青石板地面硌的脚生疼,她咬牙忍着。 “回去我带你了解下王府。”坐在马车里,慕夜辰注视着萧云锦温柔说道。 萧云锦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道:“好。” 她话音刚落,车外一声嘶鸣,马车骤然停下。 “砰”车厢内两人猛地碰撞在了一起。 就是这么狗血,电视剧里的桥段也发生在她身上了。 慕夜辰的唇贴着她的唇。 她的初吻没了。 不幸的是,没有甜蜜,没有美好,只有满嘴的血腥味。 马车猛然停下,冲击力太大,她的嘴唇被慕夜辰的牙齿嗑流血了。 这算是现世报么?昨夜她把慕夜辰嘴唇嗑破了,今日她嘴唇就被慕夜辰嗑破了。 推开慕夜辰,萧云锦用帕子擦了擦了嘴唇,转头看了慕夜辰一眼,她发现他也没好哪里去,同样的,他嘴唇也流血了。 “王爷!”顾枫的声音自车厢外传来。 “何事?”慕夜辰的语气不太友善。 萧云锦从衣裳暗兜里拿出备用的帕子,递到慕夜辰面前,盯着他的嘴唇,柔柔道:“擦擦吧,你也流血了。” 慕夜辰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眼睛,接过帕子,随手擦了擦,将帕子还给她。 萧云锦将帕子叠好,又塞回暗兜里。 顾枫看了眼面前地上坐着的发丝凌乱,双目呆滞,满脸通红,只穿了一只鞋子的女子,皱了皱眉,回头对着车里的人道:“突然有人闯到了马车前面!小人这才突然停了马车,王爷、王妃无碍吧?” “无事。”萧云锦回了句。 等等,这女子,怎么如此眼熟?顾枫又回头看了一眼,不禁惊呼出声,“淳雅公主!” 淳雅慌不择路地跑着,刚转了个弯,迎面便驶来了一辆马车,马匹被突然出现的她吓得嘶鸣一声,跃起前蹄。 她也被突然腾起的马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正哭着,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她揉揉眼睛,往马车上坐着的车夫看去,是顾枫。 淳雅瞬间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方才自己受的委屈,她眼泪又簌簌往下掉,哭得更凶了。 顾枫见此,急忙放下手中驾车的鞭子,跑到淳雅旁边,从没见过女孩子哭,他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着急地搓着手,结结巴巴安慰道:“公主,别,别哭啊,有话好好说......” 听见淳雅的声音,慕夜辰猛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大步走过去,将地上的她抱了起来。 萧云锦跟着慕夜辰下了马车,见他如此亲昵地抱着淳雅公主,有些意外。 “四哥,呜呜......”淳雅埋在慕夜辰怀里,哭得可怜兮兮。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宫外?” 慕夜辰声音凶凶的。 淳雅不敢说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干脆不回答他的话,继续哭。 “她正伤心着,你就别凶她了。”萧云锦柔声劝道。 听见温柔的声音,淳雅从慕夜辰怀里探出头来,感激地看了萧云锦一眼,喊道:“四嫂。” “小贱人,可......给我......追上你了......”贼眉鼠眼的男子叉着腰气喘吁吁道,他身后的两个家丁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抱着淳雅往马车处走的慕夜辰,闻言,回头冷冷扫了几人一眼。 贼眉鼠眼的男子与家丁皆哆嗦了一下。 贼眉鼠眼的男子是当今皇后的侄子,尚书令尹旭的孙子尹田。 尹田是认识慕夜辰的。 见慕夜辰不但抱着自己看上的女子,还对自己投来一个嗜血的眼神,尹田一下子吓傻了,他脸色苍白的呆愣在了原地。 尹田身后的家丁,看不见尹田的表情,见尹田一动不动,以为尹田在等他们动手。 两家丁有些害怕,两人交换一下眼神,决定先骂一顿,壮壮胆,涨涨自己的气势。 二人挪挪身子扎稳下盘,捋了捋袖子。 黑黑壮壮像炮筒似的家丁指着慕夜辰就开骂了:“你个熊棒槌,瞅啥瞅啊?年纪轻轻就用脸吓唬人,人,人......!” 黑炮筒家丁骂人的话一出口,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只有他雄浑的声音,一直在空中盘旋,余音不绝。 顾枫、淳雅还有刚回神的尹田皆被惊得没了魂。 高高在上的冷峻王爷,被一个小家丁指着鼻子骂,还真是,有趣。 萧云锦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音,脸上还作出了听到有人骂她夫君应该有的生气表情,真的快憋出内伤了。 她在心里悄悄地佩服起这个黑炮筒家丁来,转头看了慕夜辰一眼,发现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看来这几人惨了。 “顾枫!”慕夜辰眯眼喊了一声。 “是!”顾枫回神,提着剑向三人走去。 尹田回魂,哭喊:“饶命啊,王爷。”然后“咚咚”两脚将俩家丁踹翻在地,自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俩家丁躺在地上,抖个不停,尤其是刚骂了慕夜辰的那个家丁,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干脆两眼一闭装晕。 他被骂,她这么开心?别以为他没看见她因为强忍笑意而皱成一团的小脸。 “愣着作甚,还不上车?”将淳雅放进车厢里,慕夜辰一时没忍住,回头朝呆在原地的萧云锦吼了一嗓子。 “好,来了。” 顾枫知道慕夜辰现在明面上还不宜与皇后结梁子,“蹭蹭“几脚将尹田几人踹骨折,便继续去驾马车了。 马车驶出了好远,萧云锦还能听见尹田三人的惨叫声。 <script>app2(); 第三十三章 初吻没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小公主淳雅是个活泼的性子,正值豆蔻年华,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在宫里呆腻了,就想溜出宫,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样子。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听着热闹的叫卖声,闻着空气中时不时飘出来的香味,她开心的不亦乐乎,母妃总说宫外危险,现在看来宫外挺有趣的嘛,哪有什么危险?肯定是母妃不想让她出来玩,骗她的。 岂料,她刚遣随行的小宫女去买糖葫芦,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男子,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 男子拦着她的路,非问她叫什么,不说不让她走,她不愿意说,男子还扯着她袖子说想邀请她喝茶。 淳雅初次出宫,哪里想着就遇见了这样的无赖。 她有些害怕,推了一把男子,孰料,男子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就摸了上去,笑得贼兮兮。 淳雅又羞又急,小脸通红。 她现在万分后悔没听母妃的话。 男子见她羞红了脸的模样,哈哈大笑,手臂用力一拽,便将她扯到了怀里。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却没人上来帮忙。 淳雅眼睛通红,什么也顾不得了,她气得发了狠,一口咬在男子手臂上。 男子吃痛松手。 淳雅趁机推开男子跑了出去,身后凶狠的喊声如影随形,她不敢停下往后看,用生平能用得最快的速度拼命地跑,鞋子掉了一只,她也顾不上捡,青石板地面硌的脚生疼,她咬牙忍着。 “回去我带你了解下王府。”坐在马车里,慕夜辰注视着萧云锦温柔说道。 萧云锦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道:“好。” 她话音刚落,车外一声嘶鸣,马车骤然停下。 “砰”车厢内两人猛地碰撞在了一起。 就是这么狗血,电视剧里的桥段也发生在她身上了。 慕夜辰的唇贴着她的唇。 她的初吻没了。 不幸的是,没有甜蜜,没有美好,只有满嘴的血腥味。 马车猛然停下,冲击力太大,她的嘴唇被慕夜辰的牙齿嗑流血了。 这算是现世报么?昨夜她把慕夜辰嘴唇嗑破了,今日她嘴唇就被慕夜辰嗑破了。 推开慕夜辰,萧云锦用帕子擦了擦了嘴唇,转头看了慕夜辰一眼,她发现他也没好哪里去,同样的,他嘴唇也流血了。 “王爷!”顾枫的声音自车厢外传来。 “何事?”慕夜辰的语气不太友善。 萧云锦从衣裳暗兜里拿出备用的帕子,递到慕夜辰面前,盯着他的嘴唇,柔柔道:“擦擦吧,你也流血了。” 慕夜辰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眼睛,接过帕子,随手擦了擦,将帕子还给她。 萧云锦将帕子叠好,又塞回暗兜里。 顾枫看了眼面前地上坐着的发丝凌乱,双目呆滞,满脸通红,只穿了一只鞋子的女子,皱了皱眉,回头对着车里的人道:“突然有人闯到了马车前面!小人这才突然停了马车,王爷、王妃无碍吧?” “无事。”萧云锦回了句。 等等,这女子,怎么如此眼熟?顾枫又回头看了一眼,不禁惊呼出声,“淳雅公主!” 淳雅慌不择路地跑着,刚转了个弯,迎面便驶来了一辆马车,马匹被突然出现的她吓得嘶鸣一声,跃起前蹄。 她也被突然腾起的马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正哭着,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她揉揉眼睛,往马车上坐着的车夫看去,是顾枫。 淳雅瞬间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方才自己受的委屈,她眼泪又簌簌往下掉,哭得更凶了。 顾枫见此,急忙放下手中驾车的鞭子,跑到淳雅旁边,从没见过女孩子哭,他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着急地搓着手,结结巴巴安慰道:“公主,别,别哭啊,有话好好说......” 听见淳雅的声音,慕夜辰猛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大步走过去,将地上的她抱了起来。 萧云锦跟着慕夜辰下了马车,见他如此亲昵地抱着淳雅公主,有些意外。 “四哥,呜呜......”淳雅埋在慕夜辰怀里,哭得可怜兮兮。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宫外?” 慕夜辰声音凶凶的。 淳雅不敢说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干脆不回答他的话,继续哭。 “她正伤心着,你就别凶她了。”萧云锦柔声劝道。 听见温柔的声音,淳雅从慕夜辰怀里探出头来,感激地看了萧云锦一眼,喊道:“四嫂。” “小贱人,可......给我......追上你了......”贼眉鼠眼的男子叉着腰气喘吁吁道,他身后的两个家丁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抱着淳雅往马车处走的慕夜辰,闻言,回头冷冷扫了几人一眼。 贼眉鼠眼的男子与家丁皆哆嗦了一下。 贼眉鼠眼的男子是当今皇后的侄子,尚书令尹旭的孙子尹田。 尹田是认识慕夜辰的。 见慕夜辰不但抱着自己看上的女子,还对自己投来一个嗜血的眼神,尹田一下子吓傻了,他脸色苍白的呆愣在了原地。 尹田身后的家丁,看不见尹田的表情,见尹田一动不动,以为尹田在等他们动手。 两家丁有些害怕,两人交换一下眼神,决定先骂一顿,壮壮胆,涨涨自己的气势。 二人挪挪身子扎稳下盘,捋了捋袖子。 黑黑壮壮像炮筒似的家丁指着慕夜辰就开骂了:“你个熊棒槌,瞅啥瞅啊?年纪轻轻就用脸吓唬人,人,人......!” 黑炮筒家丁骂人的话一出口,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只有他雄浑的声音,一直在空中盘旋,余音不绝。 顾枫、淳雅还有刚回神的尹田皆被惊得没了魂。 高高在上的冷峻王爷,被一个小家丁指着鼻子骂,还真是,有趣。 萧云锦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音,脸上还作出了听到有人骂她夫君应该有的生气表情,真的快憋出内伤了。 她在心里悄悄地佩服起这个黑炮筒家丁来,转头看了慕夜辰一眼,发现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看来这几人惨了。 “顾枫!”慕夜辰眯眼喊了一声。 “是!”顾枫回神,提着剑向三人走去。 尹田回魂,哭喊:“饶命啊,王爷。”然后“咚咚”两脚将俩家丁踹翻在地,自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俩家丁躺在地上,抖个不停,尤其是刚骂了慕夜辰的那个家丁,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干脆两眼一闭装晕。 他被骂,她这么开心?别以为他没看见她因为强忍笑意而皱成一团的小脸。 “愣着作甚,还不上车?”将淳雅放进车厢里,慕夜辰一时没忍住,回头朝呆在原地的萧云锦吼了一嗓子。 “好,来了。” 顾枫知道慕夜辰现在明面上还不宜与皇后结梁子,“蹭蹭“几脚将尹田几人踹骨折,便继续去驾马车了。 马车驶出了好远,萧云锦还能听见尹田三人的惨叫声。 <script>app2(); 第三十四章 他要同房?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慕夜辰的脸色不太好。 他不理淳雅,也不许萧云锦理她。 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兄妹两人,萧云锦觉得温馨又有趣,淳雅只怕是偷偷溜出宫的,不过她胆子也真大,连个会功夫的宫人都不带,估计慕夜辰是气她太胆大妄为,所以才不想理她。 “呜呜......”淳雅一边哭一边拿眼偷偷瞅慕夜辰,见他始终摆着臭脸,淳雅知他真的生气了,每回他生气就冷着脸不理人。 淳雅不安地绞着手指想是否要跟他讲实话。 又哭一会,见还是没人理,淳雅也累了,她扯了扯慕夜辰的袖子,小声道:“四哥,雅儿错了。” 慕夜辰瞥了她一眼,冷冷道:“错哪了?”活脱脱一副操心父亲训孩子的模样。 萧云锦看的哑然。 淳雅低着头,咬了咬唇,声若蚊呐,“雅儿,雅儿不该偷偷溜出宫,雅儿再也不敢了。” 偷偷看了眼慕夜辰,见他脸色缓了缓,淳雅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摇着慕夜辰手臂,撒娇道:“四哥,雅儿知道错了,您就原谅雅儿吧,您一直摆着难看的脸色,雅儿害怕不要紧,吓到四嫂怎么办?” 说着她还看了萧云锦一眼,“四嫂,您怕不怕四哥摆脸色给您看?” 萧云锦额上黑线直冒,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下不为例!”慕夜辰松了口。 “嗯!”淳雅用力点点头,眉开眼笑,她挪了挪身子想要离萧云锦近一点,跟她说说话。 谁知,刚动了下腿,脚底便有一股疼痛感传来。 “痛。”淳雅皱了皱眉,呼出声。 见此,萧云锦关切道:“哪里痛?我看看。” 淳雅约莫十四岁的年纪,瞧着纯真无邪,萧云锦对她挺有好感。 看淳雅的表情,不像有假,慕夜辰目光微忧。 淳雅皱眉指了指未穿鞋袜的那只脚。 萧云锦抬起她的脚,看了看脚底,发现她脚底沾满了灰尘,黑黢黢的,遂掏出帕子擦拭。 她动作很轻柔,面色也柔和,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两道弧形的阴影,随着她的呼吸,睫羽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动,鬓边几缕发丝垂在她脸颊边,给人说不出的温柔的感觉。 淳雅目光在萧云锦与慕夜辰二人之间流连了片刻,“嗤”的一声笑了,“四哥您干嘛一直盯着四嫂呀?还有你们两个的嘴巴为什么都有血渍啊?” “你四嫂好看,我喜欢看,不行么?”慕夜辰抱着双臂对淳雅投去一个凉凉的眼神,“小孩子家,问那么多作甚?” 淳雅缩缩脖子,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听见二人的对话,萧云锦并未抬头,她仔细看了看淳雅被擦干净的脚底,道:“淳雅,你脚底刺进去了一个小木屑,有些深,到府里后,四嫂让医女给你拔出来吧。” 淳雅点点头由衷地说道:“嗯,谢谢四嫂,四嫂你好温柔啊。”转头看了慕夜辰一眼,她接着道:“四哥,您真有福气。” 见淳雅一团孩子气,萧云锦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王府门口,慕夜辰将淳雅抱下马车放到榻上躺好。 萧云锦在旁边守着,看医女将她脚底的木屑给拔出来,上了药才放心。 躺在榻上,淳雅觉着无聊,就央求萧云锦给她讲笑话。 萧云锦拗不过她,就给她讲了。 慕夜辰坐在一旁的桌边,边听二人说话边悠闲品茶。 “从前,有一个王爷,他对身边的小李子说,小李子你用一个字形容形容我,小李子回道,喳。” “哈哈,四嫂再给我讲一个。”淳雅扯着萧云锦袖子央求道。 萧云锦忽略身后那道冷冷的目光,继续说:“有位男子和他的娘子起了争执,他娘子一气之下自焚了,男子看着烧成一堆粉末的娘子,后悔万分,就把娘子骨灰一直带在身上,每当他想娘子时,就捏点娘子骨灰泡茶喝。” “萧,云,锦,你还让不让本王喝茶了?”慕夜辰捏着茶杯,咬牙切齿地盯着萧云锦的后脑勺,恨不得给她盯秃了。 淳雅正听的起劲,被突然打断,很不开心。她双手叉腰,扬了扬下巴对慕夜辰呼道:“四哥,你干嘛对四嫂这么凶啊,小心我去父皇那里告你状......” 慕夜辰一噎,不再说话,拿眼睛瞥了瞥萧云锦。 萧云锦算是明白了,这个慕夜辰就是宠妹狂魔啊,威震四方的辰王殿下,竟然会被妹妹呛得哑口无言,这个发现让她惊奇不已。 “淳雅,谁准你偷偷出宫的?!” 门外微带怒气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耳中。 淳雅私自出宫,慕夜辰恐宫里的楚妃担忧,就让顾枫给楚离陌传了信,楚妃是楚离陌的姑姑,想必楚离陌收到消息后,已经派人禀明楚妃了。 一团火红的身影,一阵风似的刮到了屋内,楚离陌面带愠色,待知道淳雅脚受伤了之后,更是气,“哗”将折扇一合,就往淳雅头上招呼。 “表哥,我错了,别打......”淳雅呼叫着躲到了萧云锦身后。 楚离陌本就生的极美,生起气来也是自成风景,他不顾淳雅的求饶,非要在她头上敲一扇子才肯罢休。 萧云锦没挡住。 淳雅挨了一记扇子敲头,她抱着脑袋哭丧着脸道:“表哥,我都认错了,你还打我。” 楚离陌斥道:“打的就是你,你知不知道姑母她多担心,你就等着回宫受罚吧。” “我今日不回宫了,宿在王府,四嫂,可以么?”淳雅乞求道。 萧云锦点点头。 楚离陌:“......” 月色溶溶,夜风微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 梅素院里。 萧云锦刚沐浴完毕,躺在床上,便听到门外紫玉与百灵禀道:“王爷。” 她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都下去吧。”慕夜辰道。 “是”紫玉与百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吱呀”门开了,慕夜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萧云锦有些纳闷,他这时来作甚,撑着身子坐起来,扯被子挡在胸前。 慕夜辰撩开纱帐,望着一脸戒备的萧云锦,冲她笑了笑,“你今日同淳雅讲的那些话,是不是在暗示我渣,你我二人都拜过天地了,我却没有同你睡一处,你意难平,嗯?” 萧云锦乌发披着,脸上不带丝毫妆容,皮肤白皙细腻仿佛吹弹磕破,幽黑的眸子亮晶晶的,整个人看上去清新似茉莉。 听完慕夜辰的说辞后,她额头青筋直冒,慕夜辰的脑回路如此清奇? 见她的表情有些怪异,慕夜辰接着道:“淳雅今日宿在了王府,若是被她知道我们婚后不住在一处,同父皇讲了,恐怕你我二人都要受责备。” <script>app2(); 第三十四章 他要同房?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慕夜辰的脸色不太好。 他不理淳雅,也不许萧云锦理她。 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兄妹两人,萧云锦觉得温馨又有趣,淳雅只怕是偷偷溜出宫的,不过她胆子也真大,连个会功夫的宫人都不带,估计慕夜辰是气她太胆大妄为,所以才不想理她。 “呜呜......”淳雅一边哭一边拿眼偷偷瞅慕夜辰,见他始终摆着臭脸,淳雅知他真的生气了,每回他生气就冷着脸不理人。 淳雅不安地绞着手指想是否要跟他讲实话。 又哭一会,见还是没人理,淳雅也累了,她扯了扯慕夜辰的袖子,小声道:“四哥,雅儿错了。” 慕夜辰瞥了她一眼,冷冷道:“错哪了?”活脱脱一副操心父亲训孩子的模样。 萧云锦看的哑然。 淳雅低着头,咬了咬唇,声若蚊呐,“雅儿,雅儿不该偷偷溜出宫,雅儿再也不敢了。” 偷偷看了眼慕夜辰,见他脸色缓了缓,淳雅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摇着慕夜辰手臂,撒娇道:“四哥,雅儿知道错了,您就原谅雅儿吧,您一直摆着难看的脸色,雅儿害怕不要紧,吓到四嫂怎么办?” 说着她还看了萧云锦一眼,“四嫂,您怕不怕四哥摆脸色给您看?” 萧云锦额上黑线直冒,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下不为例!”慕夜辰松了口。 “嗯!”淳雅用力点点头,眉开眼笑,她挪了挪身子想要离萧云锦近一点,跟她说说话。 谁知,刚动了下腿,脚底便有一股疼痛感传来。 “痛。”淳雅皱了皱眉,呼出声。 见此,萧云锦关切道:“哪里痛?我看看。” 淳雅约莫十四岁的年纪,瞧着纯真无邪,萧云锦对她挺有好感。 看淳雅的表情,不像有假,慕夜辰目光微忧。 淳雅皱眉指了指未穿鞋袜的那只脚。 萧云锦抬起她的脚,看了看脚底,发现她脚底沾满了灰尘,黑黢黢的,遂掏出帕子擦拭。 她动作很轻柔,面色也柔和,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两道弧形的阴影,随着她的呼吸,睫羽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动,鬓边几缕发丝垂在她脸颊边,给人说不出的温柔的感觉。 淳雅目光在萧云锦与慕夜辰二人之间流连了片刻,“嗤”的一声笑了,“四哥您干嘛一直盯着四嫂呀?还有你们两个的嘴巴为什么都有血渍啊?” “你四嫂好看,我喜欢看,不行么?”慕夜辰抱着双臂对淳雅投去一个凉凉的眼神,“小孩子家,问那么多作甚?” 淳雅缩缩脖子,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听见二人的对话,萧云锦并未抬头,她仔细看了看淳雅被擦干净的脚底,道:“淳雅,你脚底刺进去了一个小木屑,有些深,到府里后,四嫂让医女给你拔出来吧。” 淳雅点点头由衷地说道:“嗯,谢谢四嫂,四嫂你好温柔啊。”转头看了慕夜辰一眼,她接着道:“四哥,您真有福气。” 见淳雅一团孩子气,萧云锦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王府门口,慕夜辰将淳雅抱下马车放到榻上躺好。 萧云锦在旁边守着,看医女将她脚底的木屑给拔出来,上了药才放心。 躺在榻上,淳雅觉着无聊,就央求萧云锦给她讲笑话。 萧云锦拗不过她,就给她讲了。 慕夜辰坐在一旁的桌边,边听二人说话边悠闲品茶。 “从前,有一个王爷,他对身边的小李子说,小李子你用一个字形容形容我,小李子回道,喳。” “哈哈,四嫂再给我讲一个。”淳雅扯着萧云锦袖子央求道。 萧云锦忽略身后那道冷冷的目光,继续说:“有位男子和他的娘子起了争执,他娘子一气之下自焚了,男子看着烧成一堆粉末的娘子,后悔万分,就把娘子骨灰一直带在身上,每当他想娘子时,就捏点娘子骨灰泡茶喝。” “萧,云,锦,你还让不让本王喝茶了?”慕夜辰捏着茶杯,咬牙切齿地盯着萧云锦的后脑勺,恨不得给她盯秃了。 淳雅正听的起劲,被突然打断,很不开心。她双手叉腰,扬了扬下巴对慕夜辰呼道:“四哥,你干嘛对四嫂这么凶啊,小心我去父皇那里告你状......” 慕夜辰一噎,不再说话,拿眼睛瞥了瞥萧云锦。 萧云锦算是明白了,这个慕夜辰就是宠妹狂魔啊,威震四方的辰王殿下,竟然会被妹妹呛得哑口无言,这个发现让她惊奇不已。 “淳雅,谁准你偷偷出宫的?!” 门外微带怒气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耳中。 淳雅私自出宫,慕夜辰恐宫里的楚妃担忧,就让顾枫给楚离陌传了信,楚妃是楚离陌的姑姑,想必楚离陌收到消息后,已经派人禀明楚妃了。 一团火红的身影,一阵风似的刮到了屋内,楚离陌面带愠色,待知道淳雅脚受伤了之后,更是气,“哗”将折扇一合,就往淳雅头上招呼。 “表哥,我错了,别打......”淳雅呼叫着躲到了萧云锦身后。 楚离陌本就生的极美,生起气来也是自成风景,他不顾淳雅的求饶,非要在她头上敲一扇子才肯罢休。 萧云锦没挡住。 淳雅挨了一记扇子敲头,她抱着脑袋哭丧着脸道:“表哥,我都认错了,你还打我。” 楚离陌斥道:“打的就是你,你知不知道姑母她多担心,你就等着回宫受罚吧。” “我今日不回宫了,宿在王府,四嫂,可以么?”淳雅乞求道。 萧云锦点点头。 楚离陌:“......” 月色溶溶,夜风微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 梅素院里。 萧云锦刚沐浴完毕,躺在床上,便听到门外紫玉与百灵禀道:“王爷。” 她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都下去吧。”慕夜辰道。 “是”紫玉与百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吱呀”门开了,慕夜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萧云锦有些纳闷,他这时来作甚,撑着身子坐起来,扯被子挡在胸前。 慕夜辰撩开纱帐,望着一脸戒备的萧云锦,冲她笑了笑,“你今日同淳雅讲的那些话,是不是在暗示我渣,你我二人都拜过天地了,我却没有同你睡一处,你意难平,嗯?” 萧云锦乌发披着,脸上不带丝毫妆容,皮肤白皙细腻仿佛吹弹磕破,幽黑的眸子亮晶晶的,整个人看上去清新似茉莉。 听完慕夜辰的说辞后,她额头青筋直冒,慕夜辰的脑回路如此清奇? 见她的表情有些怪异,慕夜辰接着道:“淳雅今日宿在了王府,若是被她知道我们婚后不住在一处,同父皇讲了,恐怕你我二人都要受责备。” <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