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繁花落尽时婳霍权辞》 第1章 好,我嫁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医院走廊上,气氛僵凝。 “你父亲正出差,让我来通知你,婚期定在三天后,早点准备。” 邢淼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疏离和厌恶,十分不耐地看着面前安静沉默的年轻女子。 对这个丈夫前妻生的女儿,她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若不是这次霍家突然指名要她,时家也还要指望这道关系,她绝不会让这个贱种进门。 “要不是你父亲,以你这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身份,能嫁到霍家去,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到这理所当然的施舍语气,时婳差点气笑了。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天大的便宜。 外界都说霍家的儿子身体有重疾,一直在国外治疗,所以至今未婚,把女儿嫁过去就等于守活寡。 而邢淼口中那位所谓的“好父亲”,却毫不犹豫把她推了过去,像物尽其用的廉价商品。 “邢女士并不是我的母亲。”时婳抬起头来,露出手掌大莹白的小脸,“这样的好事,该为你的女儿争取下才是。” 她五官生的极美,虽然素净,却挑不出什么缺点,此刻浅淡的眉眼间都是淡漠,在邢淼眼中,比言语更加讽刺。 “啪!” 邢淼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眸中火光四溅。 “如果不是你还有用,就凭你现在跟我说话的语气,你就该死!时家已经答应这场婚事了,到时候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过去!” 时婳抚了下脸,已经麻木。 邢淼微扬起下巴,扫了眼病房方向,警告道:“时婳,我劝你乖乖同意,就算你翅膀硬了有本事,别忘了老不死的还在这里,你要是敢跑,我现在就让人拔掉透析管,还有那一大笔费用……” 时婳双手攥紧,愤怒伴随着一股又钝又麻的无力感在心里交织蔓延开。 邢淼就是掐准了,她现在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本。 因为刚拒绝了院方读博劝告的她,就算立刻出来工作,外婆的病情也等不了那么久了。 时婳深吸口气:“好,我嫁。” “早这么识时务不就行了,里面那个老太婆也能少受一点儿罪,你也轻松些。”邢淼重新戴上来时那副大大的墨镜,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等你嫁过去,余下的医药费时家会负责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 直到嚣张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回廊上,时婳才回身,却双腿一软,倚着门框弯下腰来。 “外婆,对不起。” 你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许向时家低头,可我不能让你有事。 —— 三天后,时家。 这大概是最冷清的婚礼,霍家只派了一辆车来。 时家碍于面子,依旧做足了派头。 临走时,邢淼将时婳叫住。 “去了那边最好听话一点儿,不然医院那儿怎么样,我就不能保证了!” 时婳长睫微动,狭长的眼眸垂下,掩去眸光中将要泛滥的薄愠。 黑色世爵从时家缓缓驶出,一路往前,车流明显增多,时婳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整个人不悲不喜。 “现在去哪儿?”她问了问司机。 “时小姐,夫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等着您和少爷过去。” 时婳微微蹙眉,提出疑问:“你家少爷不是在国外养病么?” 司机并未回答,时婳明白过来,不由轻哂,在那个地方,她只要听从安排就好。 汽车穿过大半个城市,很快到了霍家。 大门打开,威严肃穆的宅子雄踞内中,这里聚集了京都最有权势的一批人,繁华精彩,备受瞩目,却也是最冷酷无情的地方。 对她而言,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绕过绿化带,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宾利上的人没有动作,司机却立刻下车走了过去,神色恭敬,时婳见状也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车窗徐徐降下,一道男人的侧影露了出来。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王者气场,得体的西装严谨到一丝褶皱也无,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俊魅孤傲的侧脸在光线阴暗交错间,显得轮廓分明,只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格外迫人。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抬眼,满是疏离的瞳眸如同冬夜寒星,时婳不期然对上,呼吸一窒。 除了气质,男人的长相称得上完美,就算放在帅哥云集的娱乐圈,也该是顶尖的人物,可她不曾在任何杂志上见过有关于他的报道。 不出一秒,对方就云淡风轻的收回了视线,仿佛她只是空气般。 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浑然不知,刚才自己在他人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疑与波澜。 “少爷,您不留在家吃饭么?今天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霍权辞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很冷,透着一丝清寒,毫不迟疑的态度,显然早有决断。 司机恭敬的点头,再没有多问。 沉默目送宾利缓缓离开,他站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身后汽车里的时婳,连忙打开了车门。 “时小姐,下车吧,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来往于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时婳没必要探究人家的身份。 她点头,也不再试图探寻什么,跟在他身后。 一路走到最大的主楼门口,佣人带她入内。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正从雕花扶手楼梯上下来,迎面看到她,杏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 <script>app2(); 第2章 蹬鼻子上脸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留着一头颇为时尚的棕色卷发,一身休闲小洋装,脚下踩得生风的高跟鞋停了下来,带着傲慢不可一世的气势睨向时婳。 “这才刚嫁进来呢,就蹬鼻子上脸了,好意思让我们等这么久?” 时婳怔了一瞬,本就是过来吃晚饭,就算路上再慢,也没耽搁多少,怎么会等太久,这个女孩子明显在故意为难她。 如此直白又迫不及待的表现了她的厌恶。 也是,霍家这样的地方,就算儿子有重疾,也只会觉得她在高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敛眸笑了下,耐着性子解释道:“大概是过主城区时减速行驶了一段,抱歉。” 霍琴琴冷哼一声,侧过身子,往正厅走去。 时婳向领着她进来的佣人道谢,跟在霍琴琴身后,在看到端坐在沙发上打扮雍容的贵妇人时,上前微微躬身。 “唐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唐蓉面色不为所动,并没有搭理什么,挑剔的目光在时婳浑身上下扫了一遍,蹙了蹙眉。 霍琴琴见状满脸得色,双手抱胸。 “妈,我真是不懂,爷爷怎么会让这个野丫头进门!哥哥那样的男人,想要嫁给他的女人多的数不胜数!哪个不比她好,爷爷真是老糊涂了!” 她是霍家的小女儿,平时就骄纵惯了,说话少有顾忌。 唐蓉抿唇,她也不知道老爷子的意图,依照霍家在京都的地位,就算儿子有那些传闻在身,想和霍家攀上关系的,也会有一大堆,为什么老爷子挑来挑去,最后挑了这个? 虽然这个时婳与她设想中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丫头不同,除了打扮过于素净,样貌倒没什么瑕疵。 就算听说学业还不错,但她的出身家世,有哪一点够资格成为霍家的儿媳。 尤其是霍家费尽心思培养出的继承人的妻子! 唐蓉的面上笼着一层冰霜,越想心中就越是郁结,恨不得现在就亲自去国外找老爷子理论一番。 时婳被彻底晾着,没人让她坐下,也没人与她说话,她不怎么介意也不意外了,毕竟来之前有设想过。 只垂眸低眉,不卑不亢的站在厅上。 空气中沉闷压抑,似乎结了一层冰,霍琴琴眸光落在安之若素的时婳身上,不知想起了什么,愈发不满。 “我们家才看不上你这样身份的人呢,等我哥回来,信不信马上和你离婚!” 时婳闻言看向她,唇角绽出一抹微笑:“霍小姐请放心,如果霍少爷有这个想法,我没有任何意见。” 霍琴琴偏了偏头,算这个女人识相。 以退为进是么?唐蓉扫了时婳一眼,嘴唇抿的更紧,甫一开口,就不客气。 “最好记住你说的话,时婳,你配不上我的儿子,也别打其他的歪主意,等老爷子回来再说离婚的事。” “在这之前守好分寸,我不想霍家的声誉被你毁于一旦。” 时婳面色平静,心里却因唐蓉这几句与记忆里有些重叠的话,泛起了涟漪,竟有一丝钝痛。 曾经她努力过,努力想要打破阶级门第的限制。 可后来才发现,某些人生来就是悬在天上的明月,就算把脚踮得再高,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可能突破所谓的世俗阻隔。 那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何况是在霍家这种地方。 所以她应的干脆。 “唐夫人,我明白了。” 帝国盛世—— 顶层办公室里寒冽若冰,男人的眼里翻滚着难以辨别的情绪。 “这就是商议之后提出的方案?” 他的声音沉冷肃杀,眉峰折了起来,无形的压力让面前的几人冒冷汗。 “霍总,我们会尽快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几人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嘴唇干裂。 霍权辞低垂着眉眼,轮廓线条冷硬,逆着光站在那里,宛如神祇。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偌大的办公室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最迟明日,出去吧。” 他揉揉眉心,心里莫名烦躁。 几人如蒙大赦,恨不得多长出一双翅膀,飞出办公室。 一旁案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时间段,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来的。 “爷爷。” 按了接听键后,他淡淡的喊道。 “你现在在哪里?” 老爷子的语气很凝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公司。” “公司?!”老爷子向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臭小子,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忘了?” <script>app2(); 第3章 那是爷爷你硬塞给我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的脸上冷漠淡然,毫无涟漪,“那是爷爷你硬塞给我的人,我并不想娶。” 老爷子气得肝疼,咳嗽了几声。 听到动静,霍权辞的语气不由软了一些,“爷爷,你忘了自己不能激动。” 老爷子似是喝了一口茶,这才平息了情绪。 “别让人家姑娘等久了,是个不错的孩子,在校成绩一直优异,那种境况下,从下面一路考进顶尖名校,付出的努力比起其他人只多不少,我们霍家不需要什么门当户对,能让她进来,自然也能给那姑娘无上的荣耀!” “权辞,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外界那么多关于你的传闻,我从来不关心过问,可现在我已经老了,你至少该为我这把老骨头考虑考虑。” 老爷子越说越气,一生气就止不住的咳嗽。 霍权辞抿唇,淡淡说了句,“我晚上回去。” 老爷子还想再说点儿什么,那边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这小子。 他只能放下手机,重新拿起一份厚实的资料档案看了起来。 “不错不错,高考状元,大学拿了四年全额奖学金,三十八篇sci,双学位硕士,上进努力,人又乖巧,这样的人给权辞当媳妇儿,我算是放心了。” “先生,该喝药了。” 管家端了一碗中药进来,看到他已经拿着那份时小姐的个人资料看了一天,有些无奈。 都出国来诊疗了,还忍不住操儿孙辈的心。 “时小姐再好,要是少爷不喜欢,不是苦了人家么?” 闻言,老爷子缓缓眯眼,老谋深算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显得意味深长。 “给他们一点儿时间吧,我的孙子我再清楚不过,权辞会喜欢的,时婳和所有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孩子不一样,她足够坚韧独立,只要给她时间,绝对够资格站在权辞的身边。” 管家不再接话,他自然相信这位看人的眼光。 霍氏历经几十年风雨不倒,还越发兴盛的事实足以证明一切。 傍晚时分,厨房准时开始上菜。 丰盛的晚餐被依次端上来。 时婳收拾好东西,刚坐下,就听到了来自霍琴琴的讥讽。 “你知道怎么吃西餐么?恐怕连餐具都不会使用吧,哼,只会读几本死书的人也别怪我总是针对你,等见了我哥,你就知道什么是差距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口舌之争无益,时婳拿起面前的餐具将牛排划开、进食,不紧不慢,按部就班。 霍琴琴的脸瞬间就黑了,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整个下午,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开口嘲讽她,想让她认清自己,知难而退,可所有的攻击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无处着力。 她将刀叉狠狠一拍,飞快起身。 “不吃了!才不想和你在一间房里吃饭!咽不下去!” 说完,她跑上了楼去。 时婳有些怀疑,霍家的这位小姐可能不是二十岁,而是两岁。 喜好全写在脸上,人情复杂的大家族里能养成这种性格可见是真的备受宠爱。 就像她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妹妹一样。 唐蓉脸上不善,见女儿这样也没开口阻拦,今晚做了不少菜,可家里的男人都在外面忙工作,现在让她独自面对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着实有些没胃口。 所以她也只简单的吃了一点儿,就离开了。 偌大的饭厅转眼只剩下时婳一人。 时婳低头,边吃边做着接下来的计划。身处霍家,外出肯定不如以往那样自由,但明天无论如何都得先去医院看看外婆。 打定主意,她放下刀叉,起身也回了房间。 正当几个佣人将要收拾完餐具,大门突然打开,霍权辞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他们面面相觑,不是说这位今晚不回来用饭么? <script>app2(); 第4章 这是我老公的决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一人立刻迎了上去,忙问道:“少爷,您吃饭了么?” “没有。”霍权辞扫了眼空旷的饭厅,淡淡开口,将大衣放到一旁佣人的手上。 他的眸子温温淡淡,不过细看的话,会发现隐藏其中的淡漠。 不等佣人说话,霍权辞长腿一迈,朝着楼上走去。 “不用准备了。” 回到房间,霍权辞刚坐下,手机又响了起来。 “权辞,你回家了么?” 老爷子准时查岗,语气迫不及待。 霍权辞的手一抬,打开了一旁的电脑。 “嗯。” 真是什么都要教,老爷子咳嗽了两声,再接再厉,“和时婳要好好相处,赶紧给我生个曾孙子。” 霍权辞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面不改色的开口道:“爷爷,目前帝盛的运营正处于上升阶段,暂时没有能让我分心的事情,我可以听您的安排将人娶回来,但后续的事情,我希望能按自己的打算,您安心养病,早点休息。” 还不等对方回答,他就挂了电话。 “少爷,您要的东西送到了。” 门口的佣人恭敬说道,轻轻敲了两下门。 霍权辞起身,接过对方递来的文件,挥手让人退下,才朝时婳所在的房间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他眉头蹙了一下,径自推开。 房间很大,一眼望去没有人,浴室传来水声,透过磨砂玻璃上的厚重雾气,可以知道进去了有段时间。 他将门关上,走到了一旁巨大的落地窗前。 半个小时后依旧没有动静,霍权辞眉心几不可察地微蹙,耐心消失殆尽。 他转身打算出去,可浴室的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时婳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周身还萦绕着氤氲馥郁的水汽。 四目相对,一个疏离,一个讶异。 迎面看到霍权辞,时婳愣在那里,连手上的动作都忘记了。 不是第一次见他的脸,可与那一瞥相比,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更能看清他五官清俊,容颜立体,一时间竟比洒落下来的璀璨灯光还要耀眼。 是今天看到的那个男人,他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间里? 时婳不知道面前这人的身份,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又加上他能自由出入这里,在霍家应该不是小人物。 “有事找我?” 不清楚他是谁,她说话很保留。 霍权辞居高临下,看到她眼里闪过震惊,无措,疑惑,最后快速归于沉静。 可再强装镇定,晶亮如小鹿般的瞳仁清澈,流露出几丝这个年龄该有的生动明媚。 霍权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温淡了许多。 “把这个签了。” 他指了下一旁桌上放好的白色文件,光洁的纸张上还躺着一支钢笔。 时婳心里觉得奇怪,也不知该说什么,鬼使神差的上前拿过那份合同看了看。 一份很再公式化不过的合同,将她与霍权辞两人的婚约彻底界定了性质,这只是一场交易, 上面写的明明白白,两年期满后离婚。 在这两年期间,她可以有花不完的钱,可以享受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好处,但前提是她足够安守本分,乖巧听话。 这是时婳理解的意思,也正是她最意想不到的。 比起唐夫人的态度,当事人霍权辞愿意放过她,实在高兴都来不及。 有了这份合约,她就再没了其他顾虑。 至于合约上所附带的身份地位这些补偿条件是否存在,都不紧要,她答应嫁进霍家就没想过要借此一步登天,或者从这里捞些什么。 离开霍家,时婳还是时婳。 只是两年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 不过这样重要的一份合约,当真是霍权辞他本人的意思? 时婳觉得自己有些摸不清状况,她眼睫微眨,转头看向进门后只说过一句话的人,谨慎起见,打算再次确认一下。 “先生,这是我老公的决定吗?” <script>app2(); 第5章 替我谢谢我老公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一愣,深邃暗沉的眉目泛起一丝异色。 他以为只有自己不在乎这场婚姻,没想到这个女人比他更加不在意,都嫁过来了,竟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谁。 一向冷硬干脆的人,第一次沉闷迟疑了一瞬,“嗯。” 时婳闻言点头,俯身写上自己的名字。 从头至尾不曾对眼前人的身份提出疑虑。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只知道嫁的丈夫是霍家这一辈中的小透明,从小在外养病。 大家族里人情冷漠,一个养病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的人,老早就偏离出了权利中心。 而面前这人不仅身体康健,还没有半分疾病缠身的样子,通身迫人的气势也只有在久居上位者的身上才能见到。 如果这是霍权辞,霍家怎么会同意她进门。 况且霍家这一辈并不止一个男丁,以年龄与地位来看,多半是他的堂兄弟。 看他这始终疏离的态度就知道,并不想与自己多扯上什么关系。 实在没必要多问什么。 时婳的皮肤很好,因为刚刚洗完澡,脸上带着一丝热气蒸腾出的绯色,这么低头写字,漆黑的长发偏到了一边,露出一段纤长如天鹅颈项般的白皙脖颈,灿然生辉。 霍权辞移开视线,看向桌面。 字迹娟秀,下笔极稳,看得出来,应该是练过的。 时婳放下钢笔,微微一笑:“麻烦先生帮忙转告,我会遵守这上面的一切约定,两年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态度如此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霍权辞接过合同的同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 “金额不限,你可以随便使用。” 时婳没有拒绝,她不是自作清高的人,如今的她什么都没有,就连外婆的医药费都得依仗时家的支持,而那一家人随时都能变卦。 现在的她,还赌不起。 有了这笔钱,至少不用再被邢淼捏着脖颈,时刻仰人鼻息。 她的动作很流畅,将卡接过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替我谢谢我老公。” 霍权辞抬眸,目光沉静,第一次正视这个被强硬塞给他的女人。 短短的接触,时婳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所处的位置,见多了表面清高,骨子里恨不得给权势下跪的女人,也见多了不惜一切攀龙附凤的女人。 但时婳是不同的,和其他的女人都不一样。 她不屑伪装,对世俗加诸于女子身上的婚姻束缚视若无睹,好似什么都不在乎。 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对这张卡最真实的想法。 表情太过坦然,浅淡的眉眼间硬生生的多了几分出淤泥不染的姿态。 “还有其他事么?” 这是变相的送客了,霍权辞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身后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丝毫犹豫都没有。 霍权辞眼里闪过一丝莫名意味。 新婚之夜,他被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请出了房间,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 他低头,看了眼合同上的签名,脸上如同罩了层冰,眸底敛着没有温度的暗色寒芒。 他抬脚,往楼下走去。 “哥?” 霍琴琴的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看到他,眼里噙着一丝激动,但转瞬又平息了下去。 她看了眼楼上,“爷爷塞过来的女人你看到了吧?哥,你赶紧去跟爷爷说说,和她离婚吧,我真是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霍权辞已经走到了门口,把外套穿在身上。 “哥!” 见他不理,霍琴琴不满的跟了上来,脸上有些委屈。 “她是你嫂子。” 言下之意,至少该给予最起码的尊重。 霍琴琴脸色一白,表情都凝滞了,简直难以理解。 她自小就很崇拜哥哥,希望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优秀的女人,而不是这个在乡下养大的无名丫头。 霍权辞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滞,出门上车,离开了这里。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对什么都很冷淡,始终保持一种隔岸观火的凉薄与冷醒。 霍琴琴跺跺脚,气急败坏的回到房间。 “可恶的霍权辞,简直就是个混蛋!” 从小就对她这个亲妹妹都不管不问,还要她认一个出身地位都不如她的女人做嫂子,休想! 一定是那个长得和白莲花一样的野丫头和他说了什么! <script>app2(); 第6章 打死我都不会叫你一声嫂子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并不知道她无意间又背了一口大锅,早上坐在餐桌前时,她发现霍琴琴的眼睛肿得不成样子,眼下的阴影连遮瑕都遮不住了。 出于礼貌,她关怀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奈何人家并不领情。 “要你管!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嫂子吗?!我告诉你,打死我都不会叫你一声嫂子的!” 时婳噤声,不再说话。 吃过早饭,霍家的佣人开始忙碌起来,清冷的宅子变得稍微热闹了一些。 唐蓉端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 “去哪儿?” 她的目光淡淡的,看到时婳拿着包出门,忍不住出声问道。 时婳停下,“唐夫人,我想先去趟医院,外婆还在那里。” 唐蓉蹙眉喝了一口茶:“回来的时候记得洗澡,不要把医院里的病气带回来了,你现在是霍家人,在外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做让霍家丢脸的事情。” “我听说你还没有毕业,学校里男女混杂,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儿。” 时婳如今确实没有正式毕业,毕业典礼就在一周后。 她闻言一顿,想了想什么都没说。 京都名校的风气正统,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唐蓉对她的成见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更改,她眼中的时婳温顺,怯懦,没主见。 继续这样保持吧,至少这样能减少很多麻烦。 果然时婳的识趣让唐蓉很满意,没再刻意阻拦。 出了大门,时婳感觉压在头顶的那座大山终于消失了,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霍家的车她自然没权限使用,这样反倒轻松。 如果不是外婆现在的状况不能随便挪动,她都想过直接转院了,最好是避开时家那群人。 拿卡付清所有医药费用没多久,时婳就得到通知,可以直接升到高级病房去。 京都中心医院的高级病房,向来一房难求,有钱也不一定排上,她略一思索就想通了关键。 是那张黑卡的缘故。 虽然早知道霍氏鼎盛,但没想到竟然连这种地方也能涉及到。 安顿好一切,时婳站在病床前,看到神色安详的老人,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 接下来只要匹配到合适的肾,外婆的身体就能好转。 她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邢淼打来的。 时婳神色淡淡的看着屏幕一直闪烁,也不停下,估摸着那边快要没有耐心了,这才按了接听键。 “你在搞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邢淼的语气很不好,眼里也满是火花。 “什么事?” “以后和沫沫多走动走动,霍家的宅子一般人进不去,我听说霍司南还没有结婚,你要是遇见他了,在他的面前多说说沫沫的好话,如果这事儿能成,你外婆的事时家负责到底,以后在那边你也多个伴……” 邢淼口中的“沫沫”是她的亲女儿,年轻漂亮,但眼光极高。 话还没说完,时婳就知道这对母女打的什么主意了。 时沫整天不学无术,年纪轻轻情史已经能写成一本书,还一直闹腾着要找个人中之龙才肯嫁。 霍司南是霍权辞的堂弟,长相一流不说,更是交际场上有名的花花公子,这种见识过形形色色美女的男人,给他和时沫搭线? 是凭这一层名义上可笑的婚姻关系,还是那张脸? 要作死随意,她不会奉陪。 时婳眼底都冷了下来,“邢女士,看来你对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很清晰的认知,霍司南再不济,那也是霍家的子孙,世界顶尖名校毕业,坐拥无数财富,时沫高中起就学业荒废,能进的大学也是你们花钱买来的,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大家有目共睹,你觉得霍司南有多大概率能看上她?” 一番话,气得邢淼脑门充血,偏偏还找不出话来反驳。 她眼里闪过一丝恶毒,手上紧紧捏着手机,恨不得把手机勒成两段。 “时婳!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想让那个老不死的立刻咽气吗?!” <script>app2(); 第7章 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我只是想让邢女士清醒一下。”时婳的声音淡淡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大家族的子孙再不济,也不会娶这种满脑子都是草包的女人,别说霍司南,就是霍老爷子那一关就过不了。” 在霍家,霍老爷子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他看不上的孙媳妇,连踏进老宅的门都是奢侈。 更别说要跟他的孙子谈恋爱,但凡在他的面前蹦跶一下,下场估计是被扔进太平洋里喂鲨鱼。 邢淼的胸膛剧烈起伏,想到什么,强压下心里的怒气,“还有两天就是你回门的日子,到时我会和你细说。” 挂了电话后,她的双眼眯了眯,立即又打电话去医院里询问,得知时婳给老不死的换了病房,她的面上闪过一丝冷笑,原来是翅膀硬了,想要飞了。 可惜从她找上时婳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对方只是时家的垫脚石,想要反抗,也不看有没有这个机会! 时婳听到邢淼挂断,挑眉,将手机收了起来。 现在还早,看完外婆就该回霍家,但她暂时不想回去,哪怕在街边多坐一会儿也好。 霍家于她,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总裁,那似乎是夫人。” 宾利里,南时的双手握着方向盘,他是霍权辞的助理,自然知道这位刚嫁过来的总裁夫人。 车流行驶缓慢,最后停了下来。 应该是前面出现交通事故了,巧合的是,他们停的地方,恰好是时婳的前面。 霍权辞只要一扭头,就能看清她的脸。 外面正是酷暑,烈日悬在空中,她坐在发烫的椅子上,背挺得很直,目光涣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家族里的女人,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暴晒在阳光中,哪怕几步远的距离,也要选择撑伞。 她像是感知不到灼烫的阳光,坐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 霍权辞终是没有忍住,眉心蹙了一下,他这个夫人好像有很多心事。 隔着半透明的玻璃,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盯了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 窗户玻璃是单面可见的,他能看清她的表情,可是从她的角度看过来,除了黑漆漆的窗户外,什么都没有。 “总裁,要把夫人请上来么?” 车流已经开始移动了,南时适时的出声。 “不用。” 霍权辞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报表,矜贵凛然的气息一下子散了出来。 南时不敢再多嘴,知晓这位怕是不满意老爷子安排的婚事,只能踩了油门,汽车缓缓离开。 时婳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她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心里微微悸动了一下。 “请问是时小姐么,你已经通过了公司的初试,今天下午是第一轮面试的时间,希望你能准时参加。” 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时婳的眼里划过一抹亮光,嘴角的弧度也大了一些,“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她才觉得有些发晕,原来是在烈日下坐得太久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这身穿着,去面试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在正是毕业找工作的日子,她昨晚给帝国盛世递了简历,没想到那边的速度这么快。 <script>app2(); 第8章 他始终是薄凉寡淡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从放弃读博开始,她就把目标转向了国内的公司。 指导老师也给过她意见,让她不要怕,尽量往高处走。 国内公司的最高峰,可不就是帝国盛世么,堪称行业领域里的珠穆朗玛。 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把简介投给了帝盛。 帝盛筛选简历的严格程度让人发指,但凡进入里面的,无一不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每年的名校毕业生更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 但相比较帝盛,传闻更多的是帝盛背后的那个人。 当年国内的公司动荡不堪,上头发布的一系列政策更是让好几个顶头boss落马。 人人自危的年代,帝盛却借着这个机会,拔地而起。 时婳坐在出租车里,对帝盛背后的男人,抱着几分敬佩和好奇。 坐到那个位置,无不是踩着尸骨上位,要比常人更冷血,更理智,甚至是更偏执。 能创造出帝盛这样的神话,那个男人算是接近神的存在了吧。 时婳轻扯了一下嘴角,在帝国盛世的大门口下车,付钱之后,她抬头看了看,仰得自己脖子很酸。 顶层办公室,南时拿着一份简历,眉头都拧了起来。 总裁夫人要来帝盛?总裁知道么? 如果总裁不想见她,贸然把人放进来...... 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拿着简历去了隔壁。 “总裁,夫人要来帝盛,这是她的简历和个人信息,你看......” 他硬着头皮把档案放到了霍权辞的面前,霍权辞淡淡的瞄了一眼,在婚配情况上看到了“已婚”这两个字。 他的手指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几分触动。 不过也只是触动而已,他是商人,婚姻这种东西,更多的是权衡利弊。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爱情于他不过是小小的一环,除了这个,他还有更多的事情去做。 “按照流程来吧。” 他把资料推了回去,目光重新放在了电子屏幕上。 南时拿着资料走到门口,余光悄悄瞥了他一眼。 他跟着总裁好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女性,他有时甚至在想,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这位拉下神坛,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他始终是薄凉寡淡的。 南时的目光停顿在资料上,上面是一张格外惹人注目的证件照,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呢? 时婳在面试的房间等了一会儿,被一个年轻的女人领着去见了面试官。 “时小姐,如果这两方打官司,你认为谁会胜诉。” 面试官将一份简短的资料放到了时婳的面前,是两款游戏的说明,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帝盛最近在策划的一场官司。 帝盛这样大的公司,涉及到的业务非常广,游戏只是其中小小的一环。 这场官司之前已经被人议论过,所有人都觉得帝盛会输。 两款游戏在模式上存在相似的地方,帝盛研发的游戏晚了两年上市,早就输了先机。 如果她找不出帝盛能翻盘的点,那就是默认帝盛研发的游戏抄袭。 一来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不愧是帝盛。 时婳的嘴角弯起一汪浅笑,瞄了几眼资料,不急不缓的开口,“我国的《游戏保护法》只是保护游戏代码程序,对于游戏规则,游戏模式并不予以保护,帝盛敢将这样的游戏上市,自然规避了这些问题。” 面试官的眼里闪了一下,虽然时婳说的很简单,但没有将《游戏保护法》研究十几遍,根本无法找出这样的反驳点。 他弯唇,脸上带了一些真诚的笑意。 “时小姐的简历很优秀,我有些疑惑,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去律师所,而是来我们公司的法务部。” “很简单啊。”时婳摊了摊手,“帝盛的法务部很强,外界调侃说他们是必胜客,我就是想知道,这么厉害的一群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面试官的嘴角抽了抽,最后站了起来。 “时小姐,恭喜你通过面试。” “谢谢。” 时婳挑眉,帝国盛世啊,和其他公司还真是不一样呢。 商量了一下任职的事情后,她出门,打了去霍家的车。 出来一天,也该回去了。 “站住!” 刚踏进霍家,她就听到身后传来霍琴琴的声音。 霍琴琴的脚下生风,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目光满是得意,“时婳,你猜我今天做了什么?” <script>app2(); 第9章 你要是不和我哥离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的手里拎着一个新买的包,高傲的扬了扬眉。 “你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被我扇了一巴掌,哼,敢跟我抢包,也不看看她的身份,真以为有个姐姐嫁进霍家就了不起了么,下次让我再见到她,照打不误!” 其实是时沫侮辱了哥,她气不过,这才忍不住动了手。 时婳的眉毛挑了挑,时沫? “时婳,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和我哥离婚!我天天让人去欺负那个时沫!” 霍琴琴恶狠狠的放下这句狠话,拎着新买的包,兴高采烈的进了大厅。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时婳,眉毛挑了挑。 她很赞同霍琴琴的话,时沫确实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小小年纪心肠歹毒,典型的又蠢又坏。 坐在沙发上的唐蓉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眉心一拧。 “去把病气洗掉。” 时婳不置可否,转身去了二楼,直到吃晚饭才下来。 时家。 从下午回家之后,时沫就一直在楼上发脾气,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都被她挥到了地上。 她的脸上还留着一个巴掌印,脸上怨恨的扭曲。 “沫沫。” 邢淼敲敲门,进来看到地上的场景,没有指责,而是拉着她的手。 “人家是霍家的大小姐,你拿什么跟她争,别委屈了,现在时婳已经嫁进了霍家,我让她为你和霍司南牵线,如果你能嫁给霍司南,霍琴琴这样的小丫头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时沫的身子一顿,想到霍琴琴的话,面上更是羞恼。 “你指望时婳那个废物?!她就是一个书呆子!那张脸长在她的身上真是浪费了!霍琴琴完全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我看她这个霍家少奶奶当的也是憋屈,让她牵线有什么用!” 时沫说着,又觉得委屈,眼泪刷刷的掉了下来。 邢淼的嘴角弯了弯,“她再不得势,那也是霍家人,总归有见到霍司南的机会,沫沫,妈妈会为你谋得最好的,你放心好了,我家女儿这么优秀,嫁给谁都行。” 时沫的脸上满是娇羞,想到那天不小心见到的男人,双手握了起来,不知道他是谁,但是那一眼,是真的让人惊艳。 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吧? 邢淼看到她这少女怀春的样子,脸上瞬间阴沉,变脸很快,“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她们的目标是霍司南,其他男人都不行。 “妈!” 时沫的脸上红彤彤的,微微低着头,“我只见过他一次。” “只见过一次,算不得喜欢,沫沫,除了霍司南,其他男人你都别想。” 时沫咬唇,可是那个男人长得很好看,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总归有一天,她肯定会见到对方的。 邢淼揉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如果你是因为他好看,那我告诉你,霍司南长得也很好看,当他的妻子,是你最好的选择,等你攀上了这棵高枝,想做什么都行。” 时沫没说话,她有一种预感,她好像格外的喜欢那个男人,他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 见了一面,念念不忘。 “我知道了,妈。” 她的嘴上敷衍着,心里却还在想着那天的惊鸿一瞥,连自己脸上的巴掌印都不怎么在意了。 <script>app2(); 第10章 回门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家和时家的这场联姻,本来就没有人放在心上,所以时婳的回门也显得格外的冷清。 从嫁过来之后,她就没有见过她名义上的老公。 霍家的下人对此也只字不提,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是冷淡的。 时婳也不在意,反正就是两年的契约关系而已,人家已经把黑卡给她了,她也不敢奢求其他的。 她不想回时家,但是外婆还在病房,以邢淼的手段,想要从中作梗再简单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得去应付那家人。 刚走到时家门口,她就听到里面传来时沫的声音。 “爸,那个手镯被我送人了,你不会怪我吧?反正那都是一个死人的东西,留在我们家也挺晦气的。” “你送给谁了?” “哎呀,不就是一个镯子嘛,难不成因为那是你前妻的东西,你就舍不得,哼,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在乎那个女人嘛。” “沫沫!”这是邢淼的声音,带着几分寒气。 时婳走到门口的脚步瞬间一顿,外婆说过,妈妈的手上一直戴着一个手镯,对她来说很重要。 但是爱上时强之后,妈妈就将那个手镯典当了,说来讽刺,现在的时家就是靠着那个镯子发家的。 可如今时强毫不愧疚的将那个镯子交给小三的女儿把玩,甚至还让她把镯子拿去送人。 时婳只觉得心口疼,像是凉沁逼人的碎冰倒在她的心上! 她的手心都是血迹,听着里面一家四口的声音,眼里只剩下刻骨的恨意。 她从来不会花费时间去怨恨一个人,可时家人的无耻,让她意难平。 “时小姐,你回来了啊。” 佣人总算是看到她了,轻轻的喊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的几人才回过神来。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少奶奶回来了。” 时沫刚被邢淼训斥,此时心情不好,时婳算是撞在了她的枪口上,“怎么回门就你一个人,你那个重疾的老公都不陪着你一起来么?我听说他一直在国外养病,这么多年都不现身,该不会是死在外面了吧?” 时沫说完,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她老早就看时婳不顺眼了,时婳的亲妈是个大美人,所以时婳这张脸也不差。 她嫉妒! 京都不缺美女,上流社会里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胜过普通人一大截。 但金字塔顶端的美女是少数,当初的柳清浅算得上一个。 柳清浅就是时婳的亲妈,一个三流女星,为了时强可谓是掏心掏肺,但凡时强出去应酬,必定把人带在身边,牺牲柳清浅的色相,换来无数的商业伙伴。 柳清浅的美,美得让人牵肠挂肚。 那年全网评选女神,什么代表作都没有的柳清浅,力压各大影后,成为第一。 网上还有人为她提了一首小诗:月色与雪色之间,她是第三种绝色。 可惜啊,这样的美人总是逃不过一个情字,遇上时强,柳清浅这朵绝色就枯萎了。 “啪!” 响亮的声音让几个人回神了,时沫捂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时婳。 “你打我?” <script>app2(); 第11章 时婳!你个贱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打的就是你。”时婳揉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笑,“霍家是什么地位,你这些话要是被霍老爷子听见了,你猜猜他会怎么对付时家?我老公就算重疾在身,那也是霍家人,你侮辱他,就是侮辱霍家,时沫啊时沫,我以为你被霍家小姐打了一巴掌,应该长进了些,没想到还是这么猪脑子!” 时沫捂着自己的脸,被打一巴掌已经很懵了,如今还被时婳指着鼻子骂。 屈辱,不甘,怨恨! “时婳!你个贱人!” 她作势就要还手,可身后传来的时强的声音。 “住手!” 时沫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自己的爸爸,她现在被欺负了,还是被时婳这个乡下丫头欺负,凭什么让她住手! 时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脸上阴沉,皮笑肉不笑,“小婳嫁去霍家,见到了霍老爷子?” 霍家老爷子的地位超然,京都见过的没有几个。 时婳能见到对方,说明她在霍家不至于被人遗忘。 只要老爷子承认了她,这个霍家少奶奶的身份就有用。 时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时强的心里狂喜,看来这丫头是和霍家老爷子搭上线了。 “小婳啊,过来,这边坐,爸爸有事情跟你说。” 想到这里,时强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好了,顺便瞪了时沫一眼。 时沫委屈的直掉眼泪,坐在沙发上的时远瞬间看不下去了。 “爸,你没看到妹妹被打了吗?!怎么还偏袒这个野丫头!” 他嘴上虽然说着时婳是野丫头,一双眼睛却还是止不住的往她的身上瞄。 在这之前,他和时婳并没有见过面,没想到这长在外面的丫头竟生的这样一副身段样貌。 一颦一嗔,都应了那句,纵是无情也动人。 他的心里瞬间痒了起来,目光炽热。 这么美的女人嫁的老公却不行,多可惜,其实他可以帮忙的。 时家的时远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有名的二世祖,身边的女人就没有断过。 喜欢的不喜欢的,他都要玩,玩腻了马上寻找下一春。 时婳却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此刻回想,以前玩过的那些都成了入不得眼的庸脂俗粉,时远当场就有了心思。 “那是她自己说话太冒失。” 时强的心开始偏向时婳,和霍家比起来,女儿算什么。 邢淼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她早就知道,在这个男人的心中,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当初他爱着柳清浅,却能眼睁睁的看着柳清浅被其他人玷污欺负,只因为柳清浅的绝色美貌可以变现成真金白银。 这个男人薄情,所以她才一早就为自己的女儿盘算。 如果时婳真的和霍家老爷子搭上线,那么沫沫这一巴掌确实值得。 “沫沫,过来。”她开口,眼里满是疼惜。 时沫怨恨的不行,捂着自己的脸,委委屈屈的走了过去。 时婳挑眉,有时她很佩服邢淼,是个能屈能伸的女人,她的隐忍,时沫再长个二十年都追不上。 “既然你和霍家老爷子认识,那应该也认识霍司南,上次我说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邢淼揉着时沫的脑袋,声音淡淡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只要沫沫嫁去霍家,他们母女俩也算是有了靠山。 老公靠不住,儿子靠不住,霍家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script>app2(); 第12章 如果她真的愿意去自取其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司南已经回国了,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温色酒吧。” 时婳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这是她听霍琴琴说的。 邢淼的眼里划过一丝怀疑,眉心拧着,难不成这个时婳还真入了霍老爷子的眼? “以后关于霍司南的行踪,随时跟我汇报。” 霍司南是她相中的女婿,不管怎样,一定要让沫沫嫁过去! “好好好,小婳,我就知道你能行,你这张脸天生就是被男人宠的,就算霍权辞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废人,等他走了,你也能嫁给其他人,到时候我一定为你物色一个好人家。” 时强有些激动,本来对时婳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对方这么让他意外。 时婳的眼里动了动,她不喜欢别人这么说霍权辞,那毕竟是她名义上的老公。 时强这是半点都不放过榨干她的机会啊,要是霍权辞真的死了,按照霍家现在对她的厌恶程度,她肯定会被赶出来,时强说是要给她物色一个好人家,无非是那些在商业上和时家公司有着牵扯的油腻老董事。 一旁的时沫冷笑一声,心里越发不甘,看到爸爸对时婳的态度,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 突然,她眼尖的发现时远在时婳喝的茶里下了东西,她的嘴角勾了勾。 她这个哥哥喜欢玩,特别是玩美人,仗着时家少爷的身份,这些年祸害了不少女人。 爸爸打了,骂了,没用,最后就放任对方不管了。 时远是时家最不成器的一个,如果不是念着他是时家唯一的儿子,只怕时强早就把人逐出家门了。 这顿饭吃的并不欢快,邢淼一直在套话,想试探时婳和老爷子的真实关系,不过都被时婳挡了回去。 “你外婆那里我已经让人去照顾了,不会有人打扰她老人家休息,待会儿沫沫和你去霍家,先和霍家人见个面,打好关系。” 邢淼说的云淡风轻,话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时婳拿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敛下眸底的寒光。 “时沫刚和霍琴琴闹矛盾,霍琴琴已经放话,以后见她一次打一次,如果她真的愿意去自取其辱,我也不拦着。” “时婳!”邢淼将碗摔在桌上,脸上铁青。 她已经没有计较这个人打沫沫的一巴掌,可对方说话句句带刺,难不成真不在乎那个老不死的死活? 空气一下子沉闷,火药味十足,除了时沫,没人注意到时远的小动作。 “邢女士,这是霍琴琴亲口说的,霍琴琴和我一直不对付,我要是把时沫带过去,你也该知道时沫的下场,时家要是丢得起这个脸,我现在就可以把人带过去。”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气得邢淼抬起了手,作势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好了!”时强终于说话,“既然知道了霍司南的行踪,以后让沫沫多去温色转转就行了,何必急着去和霍家攀关系,只会惹来人家的厌烦。” 邢淼的脸色一阵白,“你现在帮着她,是不是还忘不了柳清浅那个贱女人?!时强,你别忘了,这些年可是我陪着你走过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留着那个贱人的照片!我不说出来,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 邢淼这辈子谁都可以输,唯独不能输给柳清浅! <script>app2(); 第13章 我的忍耐有限度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强的脸色瞬间就黑了,阴郁的能拧出水来。 柳清浅早就死了,在饭桌上提一个死去的女人干什么?! 那女人是长得漂亮,奈何太过没脑子!出身也低,当她无法再带来更多的利益,被他抛弃是迟早的事情。 但此刻当着时婳的面,他不好表现的太过绝情。 “邢淼,我的忍耐有限度。” 他咬着牙,语气威胁。 邢淼心里不甘,抿唇没敢再说话。 时婳的眼睛眯了起来,眼底聚凝又消散,她原以为这对夫妻的关系很好,结果也只是貌合神离而已,那就好对付多了。 时家当初是借着手镯典当的钱发家的,公司该有妈妈的一部分,她不能让这些人拿着妈妈的钱作威作福。 她正打算开口说话,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儿,一股燥热迅速蔓延全身,身子也有些软。 她闭嘴,勉强吃完饭,没心情继续跟时家的人僵持下去。 “小婳,你记得在霍老爷子的面前多说说时家的好话,还有这张卡,这是我给你的,里面有四万块钱,你先拿着。” 知道时婳还有用,时强不介意摆出一副慈父的态度。 时婳的眼里闪了闪,霍家一出手就是黑卡,而时强却只给了一张四万的卡,高下立判。 但是不要白不要,与时家欠她母亲的相比,这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时婳将那张卡接过,太阳穴突突的跳,强打精神推开客厅的门离开。 时远从一旁悄悄跟上,在她快要上车时,径直一推,直接将她推了进去,接着自己也跟进了车里。 “你干什么?!” 时婳被撞得脑袋一懵,虽然厚重的车垫缓冲了摔进来的势头,可身子一阵发软,扭头看到时远的表情,她的面上闪过一丝惊慌。 前面的司机没敢说话,他认识这位时家的少爷,却不敢得罪。 “时婳,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没想到皮肤还蛮白的啊,你说我干什么?” 时远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如愿以偿地在这张莹润小脸上摸了一把。 时婳恶心的直起鸡皮疙瘩,她果断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防狼喷雾,朝着时远的眼睛就喷了过去。 “啊!!” 时远猝不及防往后退,眼睛被辣得睁不开。 时婳趁机将车门打开,抬脚把他往外踢。 眼见时远跌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她咬咬牙,哆嗦着手指将车门关上。 司机害怕的脸色发白,“不关我的事啊,时家少爷要是出了意外,都是你的责任。” “闭嘴!” 时婳脸上满是不耐,喘气的声音也粗重了一些。 看到时远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想来她应该是中招了。 早就听说时远什么都不忌,只要长得漂亮的,很少能逃过他的魔爪,羞耻心落在娘胎里的家伙,竟然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回了霍家,指不定被唐蓉怎么误解,届时就说不清了。 “前面下车,你放心,就算时远出了事,时家也只会找我的麻烦。” 她的指甲都陷进了掌心里,努力不让司机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儿。 司机慌张的点头,又过了一个路口,才将时婳放了下去。 “嘭!” 下车时时婳一个脚软,直接倒在地上,司机连钱都没敢要,一踩油门就跑了。 体内的东西一直在横冲直撞,时婳感觉自己今晚是栽了,谁知道时远那么胆大包天,在时家就敢对她下手。 她脸色通红的站了起来,走路有些歪斜。 要是不幸遇上几个混混,她今晚很难脱身。 跌落时蹭到的掌心全是血迹,鲜血顺着指缝,一颗一颗的滴在地上,也顾不得了。 踉跄间,一辆汽车突然停在她的身旁,南时下车打开了车门。 “时小姐,上车吧。” 时婳浑身僵硬,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她甚至都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霍权辞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流血的手心,眉头拧了一下,不过依旧坐在汽车上没有动。 <script>app2(); 第14章 跟记忆中的男人有些像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发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强烈的刺痛感让她短暂清醒。 她扶着车门,踉跄着坐了进去。 南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可是总裁没开口,他也不好说什么。 后车厢里就时婳和霍权辞两个人,霍权辞的目光一直淡淡的看着窗外,飞逝过去的灯光在他的脸庞留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他的侧脸很好看,甚至跟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有些像。 时婳看了一会儿,有些痴了,眼眶红了起来。 苦楚,酸涩,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里搅动着。 曾经有个男人信誓旦旦的说过要保护她,可是后来的大风大浪都是他给的。 霍权辞的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他突然抓过她的手,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嘴唇抿了抿。 时婳的意识又模糊了,浑身都热,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别动。” 霍权辞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他翻过一旁的医药箱,低头安静的给她消毒。 时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在他的身上,连烟火气都淡薄的厉害,如神祇冷眼注视着凡人的苦难。 霍权辞用绷带把她的手缠了一圈儿,看到她的脸上绯红,伸手探了探。 “南时,去浅水湾。” 浅水湾是霍权辞自己住的地方,是京都最豪华的别墅区。 南时默不作声的将车往浅水湾的方向开,偶尔从后视镜里瞄瞄后面的情况。 后面的车厢里,时婳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会儿又安静的低头看着手心,笑了起来。 她现在脑子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霍权辞下车,皱眉看着瑟缩在角落里的女人。 “下来。” 他的脸上冷漠紧绷,耐心快要消失殆尽。 时婳迷迷糊糊的起身,圈住了他的脖子...... 站在他们身后的南时吓得瞪大了眼睛,这是总裁第一次被女人抱。 霍权辞浑身紧绷,脸上被白霜覆盖,抬手就想要把她扯下去。 时婳紧紧的圈住,用尽全力到纤长瘦削的十指泛白,像是害怕他丢下她一般,带着不顾一切的执拗。 霍权辞的下颌绷得紧紧的,最后将人打横一抱,大踏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南时跟在后面,感觉自己的脚都在飘,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南时,去叫医生。” 霍权辞强忍着没有卸掉时婳的手臂,将她放到床上后,掰开了她的手。 她的体温不正常,双颊透着异样的粉色,所以他现在不想和她计较。 南时不敢耽搁,马上就联系了医生。 他不敢进屋,鬼知道现在屋子里正发生什么。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此时只要站在门外就行了。 屋内,霍权辞的袖子被时婳拉着,她像是一条可怜巴巴的小狗。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我一直在等你。” “那晚我冒着大雨到处找你,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时婳说着,将他拉了过来,潋滟迷茫的眼神里尽是他,“怎么你好像变老了一些。” 霍权辞没有说话,对于她嘴里念叨着的男人,也没有心思去探究。 时婳满足的抱着他,拉住他的领带,靠向自己。 霍权辞的脸色很黑,正待开口,一个温热的东西突然覆在他的唇瓣上。 他的瞳孔狠狠一缩,心尖像是被虫子咬了一口。 <script>app2(); 第15章 别让我说第三次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似乎不满足于只是亲吻唇瓣,她像只小狗一样,在他的脸上嗅了起来。 霍权辞眯着双眼看向她,此时她的两颊飘着红云,樱红的嘴巴像芍药花一样。 很迷人。 他起身,把她推开,去浴室里放了一缸冷水。 时婳在床上痴笑着,看到回来的他,张开自己的双手让他抱。 霍权辞沉默,将她一把抱住,朝着浴室里走去。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看得我心里痒痒的。” 时婳嘴里还在说着胡话,笑得弯起了眼睛。 这张脸确实很好看,就算他一穷二白,也有很多女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霍权辞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走到浴缸前,将她狠狠一丢,直接丢进了冷水里。 刺骨的寒冷撞上火热的身体,时婳瞬间尖叫了一声,瑟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看了他一眼。 “清醒了?”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凉薄的口吻让时婳打了一个寒颤。 她抖着身子没有说话,冰火两重天,难受的直哆嗦。 霍权辞弯身,将她捞出来,结果刚抱住人,时婳又圈住了他的脖子,“我说的是认真的,我老公刚给了我一张黑卡,养你应该够了吧?” 她笑,脸上还是很红,脑袋不停的在他的胸膛上蹭。 霍权辞抿唇,手上一松,她整个人又跌进了冰冷的水里。 他没有再管她,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的身上沾了不少水,看着湿哒哒的。 “总裁,医生已经过来了。” 南时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同时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这可是第一个踏进浅水湾的女人啊,也是第一个和总裁共处一室的女人。 霍权辞闻言,换了干净的衣服,把门打开。 南时收回探究的视线,恭敬的低着头。 “熬碗姜汤,让医生回去吧。” 霍权辞的身上带着寒气,头发也湿漉漉的。 南时看他换了一身衣服,脑子里瞬间百转千回,一般那啥之后才会洗澡换衣服吧...... “好,我这就去吩咐厨房。” 他的脚步轻快,脸上也带着欣慰的笑意。 总裁终于破戒了,可喜可贺。 霍权辞没心思管他在想什么,他去了隔壁的书房,开了一个视频会议。 半个小时后,南时来敲门,说是姜汤熬好了。 霍权辞起身,又让人拿来了几颗感冒药,这才进了房间。 浴室里静悄悄的,时婳似乎是清醒了,颤抖着牙齿站了起来,脑子里闪过自己刚刚做过的事,瞬间觉得羞耻,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醒了就出来吧。” 霍权辞的声音传来,没有任何起伏。 时婳却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这个男人是名义上的老公的兄弟,她拿着老公的卡,竟然说要养人家,真是脸大如盘。 她站在镜子前,局促的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用五年寿命换时光倒流...... “要我请你出来?” 霍权辞的声音又从房间里传来,这会儿带上了一些愠怒。 时婳抖了一下,这里是他住的地方,要是被唐夫人知道了,肯定觉得她在给霍家抹黑。 她不敢想象今晚过后的生活,像是脖子上悬着一把刀,随时都会割下来。 “时婳,别让我说第三次。” 霍权辞已经在发怒的边缘,声音也带了一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script>app2(); 第16章 跳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大概因为刚刚做了亏心事,这会儿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老公的。 她踌躇着,走到门口,颤颤的看了他一眼。 “我......对不起,我只是脑子不清醒,刚刚说的都是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纵使她平日里再巧舌如簧,此时也有些结巴,脑子里似乎也跟着打结了。 霍权辞揉揉自己的眉心,有些意外自己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把她丢出去。 时婳浑身都是湿的,脚边很快就蔓延了一圈的水渍。 湿透的衣服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这种衣服稍微一遇水,就跟没穿一样。 霍权辞移开视线,没有再多看一眼。 “姜汤和感冒药,自己吃。” 时婳身子一僵,果然在旁边看到了一碗姜汤和感冒药。 她下意识的摇头,抬脚往门边走,“我要回去了,现在肯定已经很晚了。” 唐夫人就等着抓她的把柄,要是太晚回去,只怕她明天就会被赶出霍家。 虽然不想承认,但如今的她需要依附霍家,哪怕在霍家不受待见。 “你确定你要这样回去?” 霍权辞的声音像是冰天雪地里伫立的雾凇,纯粹的冰冷。 时婳瞬间低头查看自己的穿着,在看到露出来的一抹淡粉时,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转身又进了浴室,将门一下子关上! 她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在今晚丢光了。 她看了一眼镜子,发现这衣服透明的几近羞耻。 刚刚她就这样,和那个男人讲了不少的话...... 时婳抱着自己的双腿,蹲了下去,总不能在浴室待一晚上吧。 她拿出手机,想让朋友送衣服过来,可又不知道这是哪里。 门外,霍权辞淡淡的垂着眼睛,看到没有动过的姜汤和感冒药,眼里深了深。 他弯身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钥匙,直接打开了浴室的门。 时婳本来靠着墙,被他这么一推,差点儿往前面跌去。 她眼疾手快的从架子上抽过浴巾,披在自己的身上。 霍权辞的瞳孔狠狠一缩,那是他的浴巾,他不习惯别人动他的东西。 他有洁癖。 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情绪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时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垂着头,头发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水,看起来很狼狈。 莫名的,霍权辞的火气就这么消了。 “出来把姜汤和感冒药吃了,今晚在这里休息。” 时婳没有再拒绝,她这个样子回去,只怕唐夫人会发更大的火。 她喝下姜汤,把几颗感冒药吃下,这才打量起房间里的格局。 暗灰格调,巨大的落地窗向阳,外面是万家灯火,大概因为这里离闹市区很远,虽能看到万家灯火,但所有的喧嚣似乎都在几百米外停下,目光所及,一片寂静。 她的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叩叩。” 敲门声响了起来,霍权辞去开门。 南时站在门外,将一套女装恭敬的递了进来,“总裁,这是时小姐的衣服。” 霍权辞点头,将袋子接过,放到了时婳的面前。 “穿上。” 时婳一愣,眼里突然变得柔软,这个男人想的真周到。 她垂头接过,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在看到袋子里连文胸都有时,脸瞬间又红了。 霍权辞没有说话,指了指浴室。 时婳很识趣的进去,将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换下。 这套衣服很合身,布料也非常好,软软凉凉的,大概不便宜。 而且文胸的品牌她听说过,是一个国际上的大牌子,身上这件大概三千多。 她在大学虽然赚了不少钱,但是全都砸进医院里了,还好时强给了她一张四万的卡,不知道买这套衣服够不够。 穿好后,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避免自己继续失态。 打开门,霍权辞还在外面,他的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低头翻阅着手里的文件。 “先生。” 时婳叫了一声,恢复了落落大方的模样。 霍权辞抬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继续望着手里的文件。 时婳有些尴尬,幸好她在一旁看到了自己的包,看来是他拿进来的。 他虽然为人冷漠,但心肠似乎不坏。 她松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了时强给她的卡。 “这里面是四万,不知道买这套衣服够不够,今晚真的谢谢你。” 她说的很真诚,将卡放到了床上。 “拿走。” 霍权辞不温不淡的吐出这么两个字,将文件盖上,目光望向了她。 时婳的脸又红了,她知道他不缺钱,可是她只有这么多了,那张黑卡说到底是霍家的,这会儿拿出来,只怕会贻笑大方。 “如果不够,我后面会补给你,我也不知道这套衣服到底多少钱,差的钱以后一定补上。” 她已经可以去帝盛工作,领到工资就补。 霍权辞的眼里深邃暗黑,不知怎的,竟然轻笑了一下。 “南时。” 他喊了一声,站在门外的南时连忙打开了门。 “领她去隔壁休息。” 南时点头,朝着时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时婳咬着唇瓣,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四万到底是够还是不够? 她跟在南时的身后,来到了隔壁的次卧。 “时小姐,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 南时对她的态度很好,算得上是恭敬了。 时婳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布置,和那个男人的房间差不多,都是低奢的风格,看来这里并没有女主人。 她道谢,然后关上门,坐在床上叹气。 今晚不回家,只怕唐夫人不会放过她。 时婳心烦气躁,刚打算躺下休息,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哥!哥!我听说你带女人回来了,难道你想通了,决定要甩了那个村姑?” 霍琴琴的声音很是兴奋,带着迫不及待的味道,知道哥哥带了女人回来,她马上就开车过来了,连朋友聚会都推了。 时婳的心脏瞬间揪紧,霍琴琴? 霍琴琴和她本来就不对付,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歇在这里,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时婳哪里还敢睡觉,甚至都没有听清楚霍琴琴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就慌了。 “哥,你倒是说话啊,你给我开门,门口的保镖全都告诉我了,哼,你不说,我自己去把那个女人找出来,要是瞧着顺眼,待会儿我就回家把那个村姑给打发了!” 霍琴琴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了起来,听着像是往这边过来了。 时婳吓得心脏都在抖,她现在不能出去,不然肯定和霍琴琴撞个正着。 她的脑子里完全是懵的,慌不择路的来到了窗户边。 这里距离地面大概两层楼高,就算跳下去也顶多只是受伤。 “霍琴琴。” 霍权辞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但是霍琴琴已经站在了时婳的房门外,得意的挑眉。 “就在里面对不对?我倒要看看哪位美女能让你这么藏着。” 霍权辞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那门被打开了,原来时婳竟然忘了锁门。 “咦?” 霍琴琴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根本没有看到人。 她不信邪的翻了一下衣柜,连浴室都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人。 “奇怪,不是说有女人住在这里么?” 霍权辞已经来到房间,看到她抓奸似的到处检查,眉心跳了跳。 “出去。” 他的眼里噙着一丝危险,森凉的视线就那样把霍琴琴盯着。 霍琴琴吞吞口水,呐呐的说道:“不就好奇那个女人是谁嘛,你这副样子干嘛啊,哥,难道你要打我不成?” 霍家小姐从小就被宠着,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委屈,所以看到霍权辞怒视自己,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霍权辞走进房间,在看到打开的窗户时,气息变得淡薄,低头掩下眸底的寒光。 霍琴琴还在一旁哭,抽抽搭搭的。 “我让南时送你回去。” 他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霍琴琴瞬间又变得激动,可是对视上他的眼睛,所有的愤怒像是泄气的皮球,“哦。” 南时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将人领着往楼下走去。 霍权辞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走向了窗户边。 他叹了口气,很轻,心里憋着气,可又有一丝哭笑不得的感觉在蔓延,这是二十几年来,最复杂的一种感觉。 他抬脚去了楼下,轻轻喊了一声,“时婳。” 旁边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响了起来,时婳探出一颗脑袋,头发上还沾了好几片叶子。 她瘸着腿,从里面钻了出来。 “你就这么怕她?” 他听说过时婳的面试,很优秀,胆子不该这么小。 “她是霍家的小姐,是捧在掌心里的明珠,我刚嫁给她亲哥,要是让她知道我睡在这里,肯定会把我浸猪笼。” 时婳跳下来的时候崴了脚,知道霍琴琴已经走了,松了口气。 在霍家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识时务。 霍权辞看了一眼她瘸着的腿,难得的伸出手,“扶着吧。” 谁知时婳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有些惶恐,“先生你既然是霍家人,就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今晚我留在这里,实在是因为没有办法,现在孤男寡女,我们该保持距离,我不想被人说闲话,也不想对不起我老公。” <script>app2(); 第17章 被罚跪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瘸着腿,错开他的手,缓缓往前移动。 霍权辞看着她的背影,抿唇没有说话。 时婳走了一会儿,突然转身看着他。 暖黄灯光下,他的眼神异常的薄凉。 “刚刚霍琴琴叫你哥,你和我老公谁大一些?” 时婳想问的是年龄,但是话一出口,总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她今晚估计被狗啃了脑子,才会问出这种话。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看到她面上的懊恼,嘴角轻轻勾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一样大吧。” 他上前,没有再扶她。 时婳一瘸一拐的跟在他的身边,两人进了客厅。 刚刚来的医生已经被打发回去了,霍权辞让佣人拿了一瓶药酒给她。 “谢谢。” 时婳不知道自己今晚到底说了多少个“谢谢”和“对不起”。 霍权辞没有在客厅停留,抬脚去了楼上,他很自律,从不会超过十一点睡觉,这会儿已经十点半了,该是休息的时间。 时婳给自己的脚踝用药酒揉了揉,一瘸一拐的回了次卧。 刚躺下,她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新消息,是好友宁晚晴发来的。 今晚碰上那么多奇葩事儿,她正愁找不到人倾诉。 ——所以你今晚不在霍家?唐夫人知道么?我好担心你。 时婳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 ——我也不想,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她更不会放过我,你肯定不知道我今晚有多倒霉,等回学校的时候我和你好好说说。 马上就是毕业典礼,她们很快就能见面。 宁晚晴安慰她一会儿,两人就没再说话了。 时婳也安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的手机收到了很多未接来电,是霍家的座机号码,她莫名的有些慌。 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了。 昨天半夜她的身子跟火烧一样,难受的睡不着。 因为在别人家,她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就一直忍着,直到凌晨才睡过去,这一睡就睡的很死,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时婳连忙穿上自己原来的那套衣服,经过一个晚上,已经干了。 她发现那个男人并不在别墅,着急的跟佣人打了一声招呼,马上赶回霍家。 此时的霍家处在一片低气压里。 唐夫人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隐忍着没有爆发。 时婳刚踏进家门,就感觉到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很冷,仿佛要把她碎尸万段。 “唐夫人。” 她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看起来很是乖巧。 唐蓉的面上却满是讽刺,眸中火光四溅。 “昨晚你去哪里了?” 房间里的气压很低,唐蓉毕竟在霍家待了这么久,身上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气势。 时婳被她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去我朋友那里了,昨晚我不小心淋水,发烧了,所以歇在了她家。” 幸好回来之前,她已经和宁晚晴对了口供,如果唐夫人不相信,大可现在给她的好友宁晚晴打电话。 “你朋友家?!” 唐蓉站了起来,眼里在喷火,“时婳,你嫁过来的那天我就警告过你,不能给霍家丢脸!你倒好,不仅做了对不起我儿子的事情,这会儿还学会了撒谎!” 如果不是有着良好的家教,唐蓉恐怕直接动手了。 这个女人本来就高攀了她儿子,现在竟然还和别的男人厮混,她只觉得心里憋着一团火,不爆发出来真是不痛快! 时婳抿唇,谁给唐夫人透露的消息?霍琴琴? 可是昨晚霍琴琴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 “唐夫人,事出有因,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儿子的事情,我......” “去院子外跪着!我不叫你起来,你就跪死在那里!” 唐蓉气得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现在就跟老爷子说这件事,顺便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赶出去! 可想到老爷子还在国外养病,一切还得等他回来再说。 时婳的脑子里很清醒,这个人正在气头上,她要是再狡辩,恐怕不只是跪着那么简单。 她起身去了院子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本身在发烧,这会儿头顶阳光正烈,石板上的温度更是高,仿佛能把人直接烤熟。 她低着头,背挺得很直。 唐蓉坐在里面,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索性直接离开了这里,眼不见心不烦。 时婳整整跪了三个小时,眼前已经出现重影了。 下午三点,霍琴琴回了家,看到她跪着,身子还摇摇欲坠,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你可别死在霍家了啊。” 看得出来,这位霍小姐虽然骄纵了些,但并不是心肠歹毒的主儿。 时婳没有说话,她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了,嘴里也跟火烧似的,嗓子火辣辣的疼,膝盖恐怕已经被烫伤了。 汗水从她的脸颊滚到下巴,最后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霍琴琴看到她脸色发白,当下就吓懵了,马上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哥,嫂......时婳她被妈罚跪了,我听佣人说跪了好几个小时了。” 霍琴琴刚讲完,就看到时婳倒了下去,脸色白的跟鬼一样。 “喂喂!时婳!!” 她吓得将她扶着,拖进了客厅里。 霍权辞拧着眉心,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先打120,我还在开会。” 霍琴琴点头,连忙打了120,手上哆嗦着给时婳喂了一点儿水。 哥哥果然是不在乎时婳的,人都晕倒了,竟然还想着开会。 莫名的,她有些同情时婳了。 毕竟都是女人。 时婳醒来的时候,一片雪白,头顶的天花板,床单,甚至连窗帘都是白色的。 她揉揉脑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可是双脚刚沾地,一股眩晕感又传了过来,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 她能感觉到膝盖上被人包扎过了。 “你动什么啊,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霍琴琴在一旁玩游戏,听到她醒来的动静,大发慈悲的抬了一下头,仿佛之前紧张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把手机收了起来,拿过一旁的包,“既然你醒了,那就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她和朋友约好了去看电影,现在都六点了,不能爽约。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看见时婳,她虽然救了她,但并不代表她不讨厌她。 时婳没有挽留,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 霍琴琴撇撇嘴,刚出病房就看到了霍权辞。 她的脸上立即变得明媚起来,“哥,你来了啊,我跟你说啊,时婳的膝盖都被烫伤了,还在发烧,真不知道她昨晚经历了什么,我看妈也挺生气的。” 霍琴琴在自言自语,最后拍拍胸脯,“不过你放心,如果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霍权辞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进了病房。 霍琴琴哼着歌,从这里离开了。 病房里,时婳还在看着外面的夕阳,她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只要还在霍家,身心就会异常的疲惫。 还好只有两年,两年就解脱了。 霍权辞在她的病床边坐下,看到她羸弱的身体,眼里闪了闪。 “好些了么?” 这么高的气温,在外面跪几个小时,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时婳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淡淡点头,“抱歉,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唐夫人很生气,我怕她查出昨晚的男人是你,虽然我和你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唐夫人不喜欢我,更愿意相信我做了对不起我老公的事情。” 她的脸色明明很惨白,可是这么看着他的时候,染上了一点樱红,大概还在发烧。 “我会和她解释,你不用担心。” 时婳抿唇,唐夫人的性子很强势,恐怕不会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到最后,时婳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和唐夫人怎么解释的,反正从医院回来,唐夫人就没有再过问那天的事情,她也默契的没有主动提。 她在心里又把那个男人的恩情默默记了一遍,想着等发了第一笔工资,一定要请人家吃个饭。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毕业典礼当天,她很早就去了学校,在校门口见到了宁晚晴。 “时婳,这儿!你的学士服我给你领了,今天你要代表毕业生发言,发言稿准备好了么?” 宁晚晴是她大学的室友,外婆的事情,对方帮了不少忙,两人这四年来,说过很多知心话。 “准备好了,走吧。” 两人进了毕业典礼举办的会堂,里面坐着很多毕业生,人挤人。 “唉唉,你们听说了吗?帝盛的总裁今天会来。” “真的假的,那位不是从来不露面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他和校长认识,校长把人请来的。” 毕业生里很多已经在窃窃私语,想要一睹传闻中的男人的真面目。 时婳低头认真的研究发言稿,手里还拿着几本学校发的书。 “时婳,你去换学士服吧,待会儿典礼就开始了。” 宁晚晴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张乖巧的圆脸,有着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这会儿无害的看着她。 时婳点头,将发言稿随手夹进了书里,把书放在座位上,起身提着学士服的袋子就离开了。 回来的时候,宁晚晴不在,她们刚坐的位置已经换了人,她的书在地上洒着,还被人踩了几脚,发言稿也不翼而飞。 时婳没有说话,弯身将书捡了起来,拿出纸巾把上面的脚印擦干净。 “时婳,时婳,你要喝水吗?” 宁晚晴抱着两瓶水,从外面挤了进来,看到她手里脏兮兮的书,小脸瞬间气得通红,“我就离开一会儿,那些人太过分了!那个位置明明是我们先占的!她们抢了就抢了,还踩你的书!不行,我要去教训她们一顿!” <script>app2(); 第18章 有些东西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宁晚晴气得要去和占了她们位置的人理论,时婳拦住了她,“算了,其他地方还有空位。” 宁晚晴抱着两瓶水,抿唇跟在她的身后。 “时婳,你的发言稿怎么办,待会儿你还要上去演讲呢。” 她放下两瓶水,急得要去找发言稿。 “对不起,都怪我,我要是不去买水就好了。” 时婳低头翻阅手中的书,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晚晴,有些东西丢了就找不回来了,别找了。” 宁晚晴的脸一僵,没有再说话。 会堂里的人越来越多,很快,现场就安静了下来,几个领导逐一上台讲话。 宁晚晴在座位上动来动去,一脸焦急的将时婳看着,发言稿都丢了,她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下面有请毕业生代表时婳同学。” 台上的老师说了这么一句,笑眯眯的看着时婳所在的方向。 时婳很优秀,每年会代表学校参加很多比赛,次次都能捧回奖杯。 在学生里,她的人气很高,关于她的八卦也很多。 时婳站了起来,在大家的注视下,缓缓朝着台上走去。 她的脸上很平静,面对大家鞠了个躬。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 发言稿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里面的东西她早就背下来了。 宁晚晴看着台上的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双掌缓缓握了起来,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里。 不愧是时婳啊,发言稿丢了都能做出这么精彩的演讲。 会堂响起一片掌声,时婳演讲结束,弯身又鞠了一躬,这才走下来。 “时婳,你真厉害,我就在知道你能行的。” 宁晚晴的脸上又恢复了真诚,将她拉着坐下。 时婳抿唇笑笑,没有多说。 突然,会堂变得热闹起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门口的方向,几个黑衣保镖出现在那里。 是帝盛的总裁! 大家的目光快把门给望穿了,可等了十几分钟,他们的校长从外面走进来了。 所有人的眼里都划过一抹失落,眼看着那个老头子笑眯眯的上台。 “我相信大家都在等着帝盛的总裁过来,可惜他刚到门口,临时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所以由助理代替他上台讲几句话,关于帝盛今年的招聘,应该已经有同学去体验过了,如果有不懂的,你们可以现场问问南助理。” 时婳也是失望的,她确实想看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在大家的期盼下,南时走了进来。 时婳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她是认识南时的,如果南时是帝盛的助理,那么之前的那个男人...... 她很快在心里有了答案,嘴角缓缓弯了起来,原来是他啊。 毕业生最关心的无非是就业问题,帝盛作为顶尖的公司,每年都是大家的第一选择,然而想要进入帝盛太难了,犹如万人过独木桥,摔死在下面的不计其数。 南时简单说了一下帝盛的分布,展示了帝盛的雄厚实力,然后开始回答毕业生的问题。 时婳在下面听的很认真,之前她并不知道南时的身份,这会儿听到他讲话,只觉得帝盛不愧是帝盛。 “时婳,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助理长得很好看?” 一旁的宁晚晴脸都红了,看着南时发呆。 南时是什么长相呢? 大概就是看到他的第一眼,你的脑海里就会冒出两个字,精英。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的眼镜,说话的时候声音锐利不失温柔,下面的女同学早就已经尖叫一片了。 如果那个男人在这儿,只怕现场会更疯狂吧。 结束后,不少女同学都想围到南时的身边,可惜几个保镖将他保护着,朝着会堂外走去。 “时婳。” 校长走了过来,满眼欣慰的看着她,“本来我打算把你引荐给霍总的,谁知道他中途会接电话离开,你现在跟我走,去见见南时助理吧,帝盛的面试都是他在把关。” 老师都喜欢优秀的学生,校长也不例外。 一旁被忽略的宁晚晴悄悄咬牙,默不作声的跟在时婳的身边,她也想去见见那个南时。 “校长,我......” 时婳想说她已经被帝盛录取了,可是校长挥挥手,打断了她,“快走吧,待会儿人家就离开了。” 时婳闭嘴,不想辜负人家的好意。 帝盛的法务部是最残酷的一个部门,京都大学虽然在国内多年排第一,但是有能力进入帝盛法务部的,还是少之又少。 帝盛法务部要为帝盛解决各种纠纷,有的来自国内,有的来自国外,所以里面都是世界各个名校的高材生。 校长大概有些担心她,所以才引荐她给南时认识。 几人很快来到了南时这里,南时似乎也在等着校长。 他看到时婳的时候,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今天也是总裁夫人的毕业典礼。 他张张嘴,可又觉得场合不对,马上将嘴巴闭紧。 “南时,这是法律专业的时婳,之前我和你提过的,这丫头很厉害。” 跟在时婳身边的宁晚晴,被完完全全的忽略了,此时她很是难堪,可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她缓缓抬头,目光清亮的看着南时,“你好,我是时婳的朋友,我叫宁晚晴。” 近看,他还是长得很好看,能当传闻中那个男人的助理,可见手段之厉害。 她欣赏他,更想他注意她。 校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想把时婳引荐给南时,这个丫头跟着过来干什么,在时婳没有开口的时候,还抢先夺走了南时的注意力。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南时反应过来后,笑着和她握手,“你好,你长得很可爱。” 宁晚晴的眼里瞬间就亮了,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谢谢,嘿嘿,校长说的对,时婳确实很厉害,今晚她丢了发言稿,在台上一点儿都不怯场,而且这四年获得了不少奖学金呢,还是一个特别专一的女孩子,这几年就谈了一次恋爱,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 她的目光很天真,讲话的时候,脸上是浅浅的笑意。 校长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捂嘴咳嗽了两声,“好了,你少说两句。” 宁晚晴吐吐舌头,模样很是可爱,“抱歉了,我就是个话痨,时婳你和南助理聊吧,有了校长的引荐,也许你真能进入帝盛法务部。” 校长的脸上更是尴尬,这个丫头明明白白把他的目的讲出来,让几人都有些难以自处。 南时挑眉,轻笑了一声,“不用,时小姐已经通过面试了,她想要来帝盛上班,随时都可以,校长,你培养了一个好学生。” 他的话如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宁晚晴的脸上。 宁晚晴的脸一僵,不甘心的呐呐开口,“原来已经通过面试了啊,我就知道时婳可以的,不过她都没有告诉我一声,亏我们还是朋友呢。” 她的手挽着时婳的手臂,眼里的嫉恨无法躲藏。 “时小姐,我送你回去吧,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南时打开了车门,笑着看向时婳。 时婳刚打算上前一步,袖子就被宁晚晴拉住了,“时婳,我和你一起吧,我的住址你知道的,就在附近,不远。” 宁晚晴的家境很好,一直都是家里的乖乖女。 她本以为时婳会同意,甚至已经打算抢先坐上去了。 “晚晴。” 时婳终于开口,目光温淡的看着她,“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么?” 宁晚晴蹙眉,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有些东西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宁晚晴的脸上有些难看,“时婳,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们这四年来关系一直不错,她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冷漠。 时婳坐上车,将车窗放了下来,“我很感谢你之前对我的一丁点儿真心,不过我从来不会原谅一个背叛我的人。” 宁晚晴的眼里漾出一丝轻蔑,“那长安呢?他背叛了你,可你不是还冒雨出去寻人了么?时婳,看来你只会在男人面前放下所谓的尊严啊。” <script>app2(); 第19章 优秀就是你的原罪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空气变得安静,好像有什么易碎的东西摔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四分五裂。 时婳很久都没有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了,他已经被尘封起来,在心里的某个地方沉睡着。 宁晚晴看到她沉默,心里有着一丝快感。 她的目光像是一把细长的,锋利的剔骨刀,想要把时婳从里到外的解剖一遍。 “我就是不喜欢你,我帮助你也是为了让你知道,死读书是没用的,你再厉害,也改变不了你的出身,时婳,从进入寝室的第一天,你就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只有跟在你身边,才能获得一点微弱的关注,我承认你厉害,那又怎样呢,寒门出身的你,优秀就是你的原罪。” 两个女人的战争,男人不方便插入。 校长和南时都沉默了,一个无奈,一个则是看戏。 宁晚晴说的话虽然残酷,但大多数都是现实的映射。 寒门出身,起点就输给人家了。 南时看着时婳,想知道总裁夫人会怎么回应。 时婳目光淡淡的看着宁晚晴,一直跟在身边的朋友,竟然对她怀着这么大的怨恨。 她忙着外婆的病情,都没有察觉。 “宁晚晴,你想要获得别人的关注,需要克服的不是我,你需要克服的是你的虚荣心,你的炫耀欲,你要对付的是你时刻想要冲出来,想要出风头的小聪明,我在刚才突然就明白了,你对我的善意或者恶意,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为了向我炫耀你高人一等的家世能力,所以我收回我的感激,今晚起,我们不再是朋友。” 南时很想给时婳鼓掌,这段话说的太好了。 宁晚晴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的看着时婳。 时婳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真正可爱的女孩子,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会告诉别人她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服,买过什么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 自卑感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剑,狠狠的刺进宁晚晴的心里。 宁晚晴的身子都开始哆嗦起来,仿佛最不想被人窥见的秘密被突然暴露在阳光下。 她的拳头收紧又松开,收紧又松开,掌心早已经血肉一片,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驶远 时婳坐在车上,看着飞逝过去的街景发呆,眼里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时安静的开车,没有打断她的沉思。 汽车在霍家门口停下,他亲自下来打开车门。 “时小姐,下车吧。” 时婳像是终于回神一般,点点头。 和宁晚晴决裂,她是难过的,更难过的是,她让她失望了不止一次。 跟唐夫人告密,踩书,拿走发言稿。 她给过她机会,可她没有珍惜。 时婳扯唇笑笑,也是,让你失望过的人,怎么可能只让你失望一次。 踏进霍家,气氛很安静,只有佣人在认真的做着手里的工作。 时婳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老爷子回来了,所有人都去接机了,难怪那个男人会在中途离开。 她没什么胃口,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想着入职帝盛的事情。 晚上七点左右,老爷子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小婳呀。” 老爷子的语气很亲昵,弄得时婳一头雾水,她和老爷子似乎不熟。 “我回来已经很晚了,今晚就不让你过来吃饭了,等我倒倒时差,一定亲自把你叫过来,你是我钦点的孙媳妇,要是在霍家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 老爷子的声音很真诚,隔着屏幕,时婳能够感觉到他的欣喜。 莫名的,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老爷子给她的感觉和外公很像,可惜外公很早就去世了。 “霍爷爷,你保重身体。” 老爷子乐呵的直笑,“我身子骨硬朗着呢,今天是你毕业的日子,我在国外给你带了礼物,是我亲自挑选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老爷子说的一脸神秘,时婳的嘴角弯了起来。 “谢谢霍爷爷。” 她本以为霍老爷子不好接近,没想到他这么有趣。 挂了电话后,她松了口气,在霍家总算有个喜欢的人了,生活算是有了盼头。 她坐在桌边检查了一下需要准备的入职资料,忙完正打算睡觉,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一看,正是那个男人。 时婳脑子一懵,做贼似的往两边看了一眼,没有看见唐夫人,松了口气,低声说道:“上次的事情谢谢你,等我发了工资,一定请你吃饭,现在不早了,唐夫人和霍琴琴应该也回来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唐夫人能放过她一次,可不代表能放过她第二次。 而且这个男人出入这个家的次数会不会太频繁了一些?她老公不在国内,这人难道不该避嫌么? “爷爷给你的礼物。” 霍权辞将手里的礼盒给她,脸上不似平常那么冷漠。 时婳一愣,将礼盒接了过来,“替我谢谢霍爷爷。” 礼盒很漂亮,看样子应该是珠宝之类的,老爷子是真的用了心思。 “要谢你自己当面去谢。” 霍权辞说完这句,转身就走。 他突然有些期待时婳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天,应该很有趣吧。 这个女人很聪明,可在某些方面却是难得糊涂。 时婳将门关上,打开礼盒看了一眼,是一个漂亮的发卡。 一个老人会买这样的东西,让人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又变得十分温暖。 时婳的指尖在发卡上轻轻摸了一下,眼里动容。 发卡上是漂亮的钻石,最中间是一颗鸽血红宝石,像是一朵小花。 老爷子把这个送给她,是不是觉得她是一个美好的人呢? 她垂下眼睛,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还没有见过面的人而感动。 发卡肯定不便宜,她收了起来,打算在重要的场合戴上它。 既然是老爷子送的,她就不能还回去,这是一个长辈的心意,她必须接受。 刚打算休息,时婳的门又被人敲响了,她抿唇,打开门发现是霍琴琴。 “明天晚上有宴会,妈让我带你一起去,你有礼服吗?” 宴会? 时婳的眼里闪了一下,上流社会好像确实喜欢做这种事情。 霍琴琴看她沉默,不耐烦的直接拉住她的手腕,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看你这穷酸样就知道没有,算了,本小姐倒霉,这都是今天刚到的新款,你自己挑吧。” 霍琴琴的房间很大,至少一百平,有专门的衣帽间,鞋子整整占了一面墙的空间,首饰也是。 让时婳惊讶的是,她的房间里竟然还有两个冰箱。 “这是?” 她问道,明显的看到霍琴琴翻了一个白眼。 “土包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哼。” 虽然嘴上在嫌弃时婳,不过她还是打开了冰箱。 满满两冰箱,全都是面膜和其他各种护肤品。 <script>app2(); 第20章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的女儿比?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震撼的场面,也是第一次知道,上流社会的小姐们到底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 “夏天面膜冰敷比较舒服,时婳,我看你皮肤挺好的,你平时用的什么?” 这是女孩子永远都逃不开的话题。 时婳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皮肤从小就很好,属于就算暴晒几个小时,也不会变黑的肤质。 “大宝吧。” 她淡淡的说了一声,为霍琴琴关上冰箱的门。 霍琴琴一愣,十分嫌弃的蹙眉,“我知道你穷,没想到你能穷到这个地步。” 时婳笑笑,刚打算出门,一条晚礼服就被塞进了她的怀里。 “我可告诉你,这一次的宴会很隆重,如果不是爷爷点名让你参加,估计我妈也不会管你,所以你还是穿的像样一点儿,免得到时候又被说。” 时婳低头一看,发现这是一条米色的长纱裙,肩膀到腰围有着精致的立体花纹刺绣,绑带式后腰设计突出腰身,一款很仙的裙子。 “谢谢。” 她拿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想明天就去帝盛报道,因为这个事儿,可能又要耽搁一天。 隔天晚上,时婳去了那里才知道,霍琴琴所说的隆重到底有多隆重。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到处都是恭维和寒暄。 她穿着霍琴琴送给她的纱裙,将头发简单的挽了上去,戴上了老爷子送她的发卡,这么一打扮,十分吸人眼球。 时婳平时从来不化妆,今天也只是抹了一点儿口红,那口红还是霍琴琴实在看不过去她的穷酸,送给她的。 没想到很衬她的肤色,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堆里,她这样的清雅造型显得格外独特。 邢淼一眼就看到了时婳,脸上瞬间一僵。 这一次的邀请帖是她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本想带着时沫来见见世面,结果一来就看到了时婳。 “那是时婳?!” 时沫看到时婳这一身的装扮,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你给我小声一点儿!” 邢淼扭头轻轻的呵斥她,紧张的四处看了一眼。 她们母女俩像是混进白天鹅群里的丑小鸭,就怕自己出丑。 按照时家在京都的地位,是没资格来参加这种宴会的,但邢淼平日里很会做人,攀上了一两个真正的贵妇人,恰好其中一位夫人生病了,她才有这个机会。 “今晚霍司南会出现在这里,你待会儿找个机会和他聊天,给他留个好印象。” 邢淼在时沫的耳边轻轻说道,反复警告她不要在这里闹事。 时沫撇嘴,看着时婳的眼神满是嫉恨。 时婳穿梭在人群里,因为出色的长相,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讨论她的身份。 她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最后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宴会的主题是什么,直到看见一个打扮精致的贵妇人在人群里左右逢源,她的神色才变了一下,浑身紧绷。 昔日的种种对话突然就闪进了脑海。 “时婳,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的女儿比?我女儿生来就是天上的白云,而你是地上的淤泥,你这辈子都只有仰望她的份儿,听说你还去学了芭蕾,你懂芭蕾么?你这种贫苦人家的孩子,别侮辱了芭蕾这两个字。” “宁夫人,我并不是为了模仿你的女儿才去学习芭蕾,你的女儿是高贵,可我也是有妈的孩子,希望你说话时能尊重一下我。” “尊重也得看对什么人,你处处效仿我女儿,还指望我这个当妈妈的尊重你,简直做梦!” 时婳垂头,喝了一口酒。 上流社会像是一张华丽的布,撕开那层布,就能看到里面蠕动着的蛆虫。 “这不是时婳嘛?” 宁晚晴穿着一身纯白的晚礼服走了过来,她的身边还跟着好几个大家族里的小姐。 “时婳?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嫁进霍家的女人?” “她老公不是一直在养病么?听说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真是可怜啊,这么年轻就要守寡。” “现在的人为了一个虚名,连自己的青春都能糟蹋。” 跟在宁晚晴身边的女孩子反复的数落时婳,一副不愿意与她为伍的样子。 宁晚晴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在看到时婳的妆容时,那种久违的嫉妒又从每一个毛孔里钻了出来。 一个寒门出身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参加这样的宴会?简直降低了整个宴会的档次。 她的目光停在了时婳的发卡上,这是上半年刚发行的限量款,时婳怎么可能买得起。 而且这个人在霍家不受欢迎,霍琴琴对她也厌恶至极,不可能会送她东西。 宁晚晴的嘴角勾了起来,她很想把时婳踩在脚下,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我的发卡前不久在寝室不见了,没想到会在你这里,时婳,你的故作清高,难不成只是为了掩盖你的无耻行径?现在还给我,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不然我就告诉这里的主人,有小偷闯进来了。” 宁晚晴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大家的目光瞬间看向了时婳。 没人知道时婳的身份,听到宁晚晴的话,他们真以为这是浑水摸鱼进来的。 每年都有这样的人混进来,想趁着这个机会结识富二代。 时婳看起来挺清纯漂亮的,没想到还是一个小偷! 时婳摸了摸自己的发卡,这是霍爷爷送给她的。 正和人聊天的宁瑜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热闹,作为主人,她必须过来看看。 在看到时婳的时候,她的瞳孔狠狠一缩。 “你怎么在这里?!” 霍家举行的那场婚礼实在是太低调了,上流社会里压根没什么风声,所以宁瑜并不知道时婳和霍家的关系。 宁晚晴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想着反正就是一个小透明,霍家的人肯定不会为她出头。 “姑姑。” 宁晚晴乖巧的对着宁瑜喊了一声,脸上有些得意。 时婳这才明白,原来宁晚晴竟然是那边的人,她扯扯唇,四年来,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 她只知道宁晚晴的家境很好,没想到她和宁夫人会是这种关系。 宁瑜点头,厌恶的目光又落到了时婳的身上,“我问你,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你身上的裙子哪里来的?时婳,我当初对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么?你真要让我对你赶尽杀绝?” 外婆的病是因为这个女人才突然严重的,时婳恨她。 可是除了恨,无可奈何。 “姑姑,你之前见过时婳吧,她是我的室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她还偷了我之前买的发卡。” 听到她说完,宁瑜的目光果然朝着时婳的头顶看去,在发现那个精致的发卡时,恼怒的伸手就要抢过来。 时婳往后退了一步,“宁夫人,这是我的发卡,如果你们要明抢,我可以报警。” 宁瑜被气笑了,这个丫头说话还是这么天真,她难道不知道唐家在京都的地位? 今晚来的全都是京都名流,这是唐老爷子的生日宴,就算警察来了,也得在外面等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宁瑜觉得自己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更加怨恨时婳。 “晚晴,不过是一个发卡,她要是喜欢,就送给她好了,那种东西对你来说并不是奢侈品,何必跟一个没有羞耻心的女人计较。” 宁晚晴撇嘴,有些不情愿。 但是在宁瑜的面前,她必须很乖巧,宁瑜嫁进唐家,这是整个家族的荣耀。 “宁夫人,我再强调一遍,这是我的发卡,我亲人送给我的,我不偷不抢。” 时婳的话掷地有声,气场一点儿都不输。 宁晚晴最恨的就是时婳身上的气场,跟她在一起,气势不自觉的就会弱两分,可是凭什么? 她才是上流社会里的小姐!她才是富二代! 她不敢承认,在时婳的面前,她是有自卑感的。 当初见到时婳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欢她,时婳身上的气质清冷,好似世间纷乱无一事能扰乱她的心。 她从来没有过分热络的样子,没有讨好世间的谄媚,她的眼中只有脚下的路。 可这种模样,也是女人最厌恶的! “送你?你的什么亲人能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恐怕都不知道你头上的发卡是什么牌子吧?时婳,我的东西,就算是扔了,也不能给你!” 宁晚晴今晚是发了狠,要让时婳彻底的出丑,这四年的伪装,早就让她想要爆发了! 她大踏步上前,把发卡蛮横的抢了过来,捏在自己的手心。 看着时婳被她拨乱的头发,她的眼里突然有着一丝畅快,够了,她已经赢了。 时婳看着宁晚晴扭曲的脸,嘴唇抿的更紧。 “你想把它摔了么?” 她的声音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处于弱势的不是她。 宁晚晴瞬间被这句话激怒了,把发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发卡上的碎钻瞬间乱溅,在灯光下划过几抹灿烂。 宁晚晴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没有分寸,可那晚上时婳所说的“自卑感”这三个字,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 她最害怕的秘密被人窥见,她必须报复她! 周围的人还在窃窃私语,无非是议论时婳的偷盗行为。 宁瑜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连偷盗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来人,把这位时小姐给我请出去,记住她这张脸,以后永远不要让她混进来!” 宁瑜站在人群当中,妆容精致,气质优雅,仿佛时婳就是一坨垃圾。 但是话刚说完,不远处就响起了一道声音,三分震怒,七分威严。 “我看谁敢这么对我的孙媳妇!” <script>app2(); 第21章 霍家老爷子撑腰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人群自动分开,杵着拐杖的老人在霍琴琴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如一把凌冽的刀,直直的射向宁瑜。 充满厉色的鹰眸让现场的温度低了好几度,所有人都觉得头顶沉甸甸的,仿佛压着一座大山。 宁瑜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白了白。 霍家老爷子? 他不是在国外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老爷子气得脸上发红,他看重的孙媳妇儿竟然被人这么欺负,真当他霍家没人了? “小婳,你过来,站到爷爷身边来,我看哪个不长眼的今天敢把你丢出去。” 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拐杖在地上杵了杵,声音中气十足。 原本打算拉时婳的几个保镖哪里还敢行动,纷纷垂下脑袋,一脸为难的看向宁瑜。 宁瑜的喉咙干涩发紧,手指不自觉的攥着。 “霍老爷子,你说时婳是你的......” 周围的人也竖起了耳朵,刚刚宁瑜说时婳是小偷,怎么转眼人家就和霍家扯上关系了? 宁瑜的脸上没有血色,老爷子对时婳的态度是在打她的脸。 霍老连眼白都没有给她一个,慈眉善目的把时婳看着。 时婳心里一暖,这就是老爷子么? “霍爷爷。” 她边喊,边弯身捡起了被摔得只剩框架的发卡。 老爷子自然也注意到了,瞬间一梗脖子,震怒的开口,“谁把我送给孙媳妇的礼物给摔坏了?!小婳,你告诉我,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摔我给你买的东西?!” 时婳看了宁晚晴一眼,发现宁晚晴已经被吓得懵在原地。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发卡竟然是霍老爷子送给时婳的,还是他亲自去挑选的,可见有多疼爱这个晚辈。 大家的目光瞬间变得意味深长,既然那发卡是老爷子送的,那宁瑜和宁晚晴可不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强抢人家的东西么? 还给人家安了一个偷盗的罪名! “太过分了!刚刚宁晚晴还说那是她不小心丢的发卡呢。” “就是啊,宁瑜还说要把人家给赶出去,这家人简直欺人太甚!” “时婳家境不好,可为人比她们善良百倍。” 时婳一句话都没说,周围人就已经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老爷子的目光瞬间看向了宁晚晴和宁瑜,冷笑一声,“唐家真是好大的脸面。” 宁瑜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她怎么没有听说时婳和霍家的关系。 她锋利的视线落在了宁晚晴的身上,看到宁晚晴心虚不安的垂头,就知道自己这是被人坑了。 她惶恐的不行,想到和时婳的种种恩怨,心里发抖。 “老爷子,这件事是误会。” 她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解释道,牙根咬紧,仿佛要把牙齿磨碎。 “你当我老头子眼神不好?是不是我霍家这些年太低调了,以至于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躲在人群中的几个唐家人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去请唐老爷子下楼。 唐老爷子听到下人的转告,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楼下,气氛持续紧张,宁瑜被霍老爷子说的不敢还嘴。 刚刚她有多么奚落时婳,这会儿老爷子就奚落她十倍百倍。 老爷子说完宁瑜,锐利的目光落到了宁晚晴的身上。 “我听他们说这发卡是你摔坏的,还污蔑我孙媳妇偷你的东西?“ 宁晚晴吓得腿脚发软,她听说过霍老爷子的威名。 “霍爷爷,我......我记错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能,可能是我之前有个一模一样的发卡。” “别叫霍爷爷,我们霍家没有一个姓宁的孙女,既然是记错了,那就把发卡恢复原样吧,上面的碎钻一颗都不能少,如果恢复不了,你就去问问你爸,问他在京都还想不想做生意。” 哗! 现场因为这句话,震惊之余,又万分庆幸。 庆幸他们没有加入到奚落时婳的队伍中。 宁晚晴当场就跪了下去,哭的梨花带雨,“霍爷爷,不,霍老爷子,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会把发卡还原的,我会还原的。” 刚刚摔发卡的时候,她用了十分的力道,上面的碎钻早就四处飞溅。 今晚的人又多,谁知道会飞到什么地方。 但她不敢反驳,只能这般屈辱的跪着。 老爷子扭头看着时婳,脸上满是和蔼,“小婳,琴琴说你整天都闷在家里,我想着今晚让你出来转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以后说话硬气一点儿,你的背后是霍家,谁都欺负不了你。” 时婳越发觉得这个老人就和外公一样亲切,她没有说话,眼里柔软了一些。 她一直都是孤军作战,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被人罩着是这样的感觉。 好像瞬间有了依靠,有了盔甲。 “好了,我看今晚这宴会咱们也不用参加了。” 霍老爷子的话刚说完,就在人群中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瞬间一怒,把拐杖都差点儿杵断了。 “司南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霍司南本来躲在人群里看戏,被老爷子这么一吼,瞬间暴露位置。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脸上轻佻的笑意收敛了一些。 “爷爷。”他呐呐的喊道,一副乖巧的姿态。 “你刚刚从头看到尾?” 霍司南立即举起了右手,脸上严肃,“爷爷,我发誓,我也是刚到。” 嗯,其实他躲在人群里把这出戏给看完了,时婳的表现很不错,他有些看上她了。 但这是堂哥的女人,上或者不上,这是个问题。 霍司南的心里百转千回,脸上的表情却镇定的不能再镇定。 霍家这位少爷和霍权辞一样有名气,只不过一个是病秧子,一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心少爷。 据不完全统计,霍司南这个月已经为四位女明星一掷千金了,绯闻不断,身边美女更是不少。 大家都在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拿下这位霍家小哥。 “爷爷,我不会放任别人欺负我们霍家人不管的。” 霍司南说的义正言辞,恨不得现在就撸起袖子为时婳讨回公道。 时婳的目光在他身上淡淡的逡巡一圈,然后移开。 这个家伙可不就是从头看到尾么?在宁晚晴摔那个发卡的时候,他甚至还在人群里幸灾乐祸的鼓掌来着。 她敛下眸光,没有说话。 霍司南很满意她的识趣,这个女人刚刚肯定看到他了,这会儿选择沉默,非常乖巧呢,他对她更加感兴趣了。 竟然这样,他不介意真的为她出口恶气。 他弯唇,不怀好意的看向宁瑜,“宁夫人,你是不是该跟我嫂子认个错?我嫂子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可不代表我们不和你计较,你口口声声看不起她的出身,莫不是忘了你们宁家当初的落魄?你嫁进唐家,谁都知道你是高攀,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几十年的光阴一过,你倒是开始嘲讽寒门出身的人,宁夫人,你可真够忘本的啊。” 霍司南的嘴真够毒的,说的宁瑜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 那时候的宁家确实很落魄,因为生意上的失败,短短几年债台高筑。 当时她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姐,被破产这两个字吓得魂不附体,幸亏唐家少爷对她一往情深,那会儿她确实带着很大的目的性嫁进唐家。 也是因为她的婚姻,唐家伸手帮助了宁家,宁家才逐渐发展起来。 人们早就把这段往事给忘了,可是被霍司南一提起,大家又想了起来。 宁瑜感觉胸腔快要爆炸了,愤怒,难堪! 霍家简直欺人太甚! 她的嘴唇抖了抖,“对不起”这几个字却始终说不出来。 霍老爷子默不作声,冷冰冰的站着,仿佛她不说,就永远这么僵持下去。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宁瑜的道歉。 突然,人群中又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霍老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是今晚的主角,唐老爷子。 “唐老。” 霍老爷子不冷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没有继续开口。 唐老爷子一下来就吃了一颗软钉子,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知道这位的脾气。 平时不较真,但一旦较真了,那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瑜,错了就要道歉。” 唐老爷子的话不容置疑,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霍老的霉头。 宁瑜的牙根磨得很酸,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儿。 “爸,抱歉,把你的生日宴弄砸了。” 这是她嫁进唐家犯的第一个错,这些年她一直谨慎小心,没想到被一个时婳给毁了。 唐老爷子没有说话,当初他不同意宁瑜嫁进来,就是知道那时候的宁瑜带着其他目的,这场婚姻也不纯粹。 可是这些年宁瑜一直尽心尽力,又教出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他也就逐渐接纳了她。 没想到在他的生日宴上,她能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终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经不起大考验。 宁瑜发觉老爷子失望的目光,心里难受极了,所有努力付诸流水,都是因为时婳! 她转身看着时婳,微微垂头,“今晚的事情,抱歉。” 纵使再不甘心,这会儿也得低头。 <script>app2(); 第22章 你女人我看上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眼里闪了一下,突然明白为什么人们都在追逐权势,当初宁夫人在她的面前多么高高在上,可是在面对更加显赫的家族时,只有低下头颅。 宁瑜道完歉后,一直等着时婳的回复,然而低头这么久,时婳始终没有出声。 她感觉自己的自尊被人踩在脚下,她嫁进唐家这么多年,宁家把她捧着,外面把她捧着,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时婳...... 她在嘴里反复嚼着这两个字,恨不得嚼烂了吞进肚子里。 时婳掐准了时间,在折磨宁瑜的同时,又不会让人觉得她得理不饶人。 “宁夫人,我接受你的道歉。” 但是我不会原谅你。 她在心里补了这么一句,扭头看向了依旧跪着的宁晚晴。 宁晚晴的身子瑟缩了一下,不敢对视她的眼睛。 时婳不想说她什么,因为待会儿宁瑜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基本也就收场了,唐老爷子让服务员把围在周围的客人喊走,又单独请了霍老爷子上楼,说是要亲自赔罪。 唐老今晚的处理,也算是给了霍老爷子很大的面子,所以霍老爷子并没有拒绝。 转眼两个老人上楼,时婳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也就找了一处露台,藏了起来。 可惜经过刚刚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这会儿不少人上来寒暄。 时婳并不擅长应付这个,只恨自己藏的不够彻底。 不一会儿,邢淼就领着时沫过来了。 “姐姐,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呢。” 时沫的语气变得无比熟稔,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时婳是她的姐姐。 时婳的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刚刚这对母女也躲在人群里看戏,看到她被欺辱的那么惨,估计很痛快吧。 现在会巴上来,无非是因为老爷子对她的态度。 邢淼看着时婳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原来这个丫头上次没有骗她,她确实和老爷子搭上线了,而且老爷子还如此的看重她。 她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本以为这个贱丫头会在霍家被欺负的很惨,没想到她搭上了老爷子这艘船。 “刚刚霍司南在为你出头,看来你们关系很好,你现在就把沫沫带过去,让他们认识认识。” 邢淼一心想要自己的女儿嫁进霍家,迫不及待想让时沫和霍司南扯上关系。 时婳挑眉,她和霍司南在今晚是第一次见,但就算说出来,邢淼也不会相信。 她瞥了一眼霍司南所处的位置,真的抬脚走了过去。 时沫在邢淼的眼神示意下,赶紧跟上。 时沫的脸色很红,她之前在报纸上见过霍司南,长得确实很好看,是那种有些妖气的长相,头发稍长,微卷。 听说之前霍司南是长发,不过因为长得太过女气,总是被认成女孩子,所以他一气之下把长发给剪了。 霍司南正游刃有余的撩妹,眼角余光看到时婳走过来,他抬手就将几个女人给打发了,比起那些莺莺燕燕,显然时婳这样的女人更让他有兴趣。 时婳的脚步在他几步之外站定,指了指自己的旁边,“时沫说是想要认识你。” 她没有说我的妹妹,而是这么直白的指名道姓。 霍司南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对塑料姐妹花。 时沫的脸色果然就黑了,呐呐的伸出自己的手,“你好,霍少爷,我是时婳的妹妹,我叫时沫。” 霍司南没有伸手,眸光淡淡的从她的脸上略过。 “你们不是亲姐妹吧?” 虽然这么问,但他的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时沫的脸上更黑了,有些讪讪的,“同父异母。” “嗯,那我嫂子的妈妈肯定是位大美人。” 霍司南的嘲讽完全不加掩饰,简直伤人自尊。 时沫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咬唇没有接,这话她也没法接,人家这是嫌弃她丑呢。 霍司南的毒舌那是出了名的,当初有位女明星对他疯狂示爱,质问他为何不肯认真的看自己一眼。 霍司南的回答很有意思,说是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从此在娱乐圈里再也没有见到那位女明星了。 时沫毕竟还年轻,年轻女孩子最在乎的就是脸,这会儿被人明明白白的嘲讽,哪里还能忍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去了邢淼的身边,继续在这里待着只会更加难堪。 霍司南的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低头嗅了嗅,动作很优雅。 可在时婳看来,再优雅的动作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那股渣味儿。 “嫂子的妹妹太年轻了,下次你就算要介绍,也得介绍一个好点儿的货色。” 霍司南说话的时候,靠得很近。 时婳往后退了一步,将他想要勾过来的手指给拨开。 “霍少爷要是喜欢美女,大可多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谁都知道,霍司南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 但意外的是,这句话从时婳的嘴里吐出来,他一点儿都不生气,因为他能看出来,时婳是真的觉得他长得好看,只不过夸人的方式有些特别。 “时婳,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要不我跟我堂哥说一声,把你要过来吧?” 时婳翻了一个白眼,老婆是说要就能要的? 然而下一秒,霍司南就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哥,你女人我看上了,你看什么时候合适,你们去扯个离婚证什么的,我可告诉你,这一次我是认真的,你要是同意,你以后就多一个弟媳,你要是不同意呢,以后多的可就是绿帽子。” 那边,霍权辞紧紧的捏着手机,力道大的快把手机给勒成两段。 “滚。” 他的薄唇吐出这句话,气息刺骨的冷。 霍权辞打了一个哆嗦,挂了电话后,目光在时婳的身上逡巡着。 时婳蹙眉,在听到霍司南给霍权辞打电话时,她就已经想要阻止了。 都说现在的霍权辞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霍司南这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干脆把人整个塞进棺材里去啊。 霍司南被骂了滚,也有些委屈,什么嘛,娶个漂亮媳妇儿当摆设,他拿去用用怎么了? 在霍家,霍司南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而且万事只求自己开心。 时婳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为了撩妹,根本就没有羞耻心的。 “嫂子,堂哥暂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要不这样,我们先地下恋?” 霍司南兴致勃勃的开口,就差把未来给描绘好了。 时婳嫌弃的又往后退了一步,扔下一句“我对雄孔雀没有兴趣”,抬脚赶紧离开。 雄孔雀? 就是那种费尽心思开屏,只为吸引异性的雄孔雀么? 霍司南的脸瞬间就绿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他。 但不可否认,时婳形容的很妙。 她在骂他骚,而且骂的十分高级。 看着时婳走远的背影,霍司南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她是真的很有意思。 时婳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邢淼在一旁等着她,而且满脸不善。 “我让你介绍沫沫和霍司南认识,你倒好,自己和他相谈甚欢,时婳,你不愧是柳清浅的女儿啊,勾搭男人的本事挺有一套,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看霍司南的样子,就像个荡妇。” 邢淼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当时霍司南离时婳那么近,笑得乐不可支。 这个女人是不是觉得霍权辞那个病秧子无用,想要自己搭上霍司南? 时婳的眸光淡淡的,嘴角噙着一丝讽刺的笑。 “邢女士,女人虽然都痛恨荡妇,但要是有机会扮演荡妇的角色,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你现在骂我,无非是清楚你没有这个机会,你的女儿也没有。” 邢淼气得脸色发红,胸口都剧烈的抖动起来,咬牙说道:“你别忘了你外婆还在我手里,真以为搭上了老爷子,你外婆就没事了么?” 时婳勾唇,她了解邢淼,这个女人不榨干她的价值,是不会对外婆怎么样的。 “我现在对你来说还有用,时沫想要在霍家露脸,只有靠我,你也看到老爷子对我的态度了,如果外婆出事,你说老爷子会不会为我出这口恶气?就像刚刚对付宁瑜和宁晚晴一样。” 邢淼就是懂这一点,才不敢轻易下手。 刚刚霍老爷子的震怒她看在眼里,若是有朝一日他对付时家,时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她和时婳,是相互制衡的关系。 “时婳,我不敢轻举妄动,你也最好给我安分点儿,咱们各取所需。” 良久,她才吐出这么一句,算是妥协。 时婳的眸光闪了闪,缓缓点头。 她不能把人逼急了,邢淼在时家过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坦,若是真把人逼急了,只怕会玉石俱焚,到时候外婆会有危险。 两人不欢而散,一直到宴会结束,她才在大厅里遇到霍老爷子。 老爷子的面色很不好,满脸愠怒。 “我来时给权辞打了电话,那小子竟然给我爽约,小婳呀,你放心,等我有空,一定把你们叫来老宅,到时候狠狠的收拾他一顿,省得他这么不知轻重!” 时婳讶异,霍权辞不是在国外治疗么?可听老爷子的意思,似乎他已经回国了? “霍爷爷,我先生他回国了么,是跟你一起回来的?” 老爷子看到她惊诧的表情,想通了她为什么这么问之后,一瞬间气血上涌,使劲儿咳嗽起来。 <script>app2(); 第23章 他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男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咳嗽完,他大踏步的往外走,上车时不忘了回头对时婳交代,“你跟琴琴一起回去,我不想等下次,现在就要去收拾那个臭小子!” 恰恰霍琴琴也从里面出来了,正好听到了他的话。 她看了时婳一眼,微微点头,上了一旁停着的车,“走吧。” 时婳跟着坐了进去,其实她挺好奇霍权辞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弱不禁风,一脸病象? 老爷子这么生气,看来他们很快就能相见。 汽车快到霍家的时候,霍琴琴终于扭头看了时婳一眼,撇撇嘴,“你和霍司南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可告诉你,霍司南这人没脸没皮的,一旦缠上,甩都甩不掉,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你要是真做了对不起我哥的事情,我第一个不会饶了你。” 霍琴琴这一路上都挺沉默的,原来是在纠结她和霍司南的事情。 时婳看着窗外,脑海里拂过霍司南的脸,“我在给他和时沫搭线。” 霍琴琴听到这句,气得差点儿蹦起来。 “你说时沫?!时婳我可告诉你,虽然霍司南是混账了一些,但那也是霍家的子孙,你妹妹时沫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 时婳的声音淡淡的,眼里也没什么情绪,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霍琴琴一噎,准备的一大段奚落时家的话瞬间梗在喉咙,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时婳总是有这样的本事,云淡风轻就把人怼得无话可说。 等到汽车停下后,霍琴琴气呼呼的打开车门,下车时把车门甩得很响。 她在用行动告诉时婳,她生气了。 时婳觉得好笑,这个霍琴琴的脸上藏不住心事,备受宠爱的掌上明珠,果然单纯的跟朵茉莉花一样。 霍琴琴其实不只是因为这个生气,还有一个生气的原因。 刚刚爷爷说要去找哥,肯定是因为时婳告状了,仗着爷爷对她的宠爱,说哥哥的坏话。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背后打小报告的人! 这边,霍老爷子的车已经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帝盛,如果不是还残留一丝理智,他早就一脚踢开面前的办公室门了。 “霍权辞!” 他连名带姓的开始喊人,可见有多愤怒。 然而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南时还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老爷子,总裁刚刚出发去外地开会了,回来的时间还不确定。” 满腔愤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老爷子吃了这么轻飘飘的一个软钉子,憋屈的脸上涨得通红。 大概是知道他会过来,所以那小子躲开了。 他咬牙,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不气不气,早晚有机会收拾他。 等到老爷子走后,霍权辞才从休息室里出来,脸上云淡风轻的。 他拿过一旁的外套,低头扣好扣子。 “回家。” 南时点头,想着总裁真是聪明啊,怎么知道老爷子会过来的,还提前躲了起来。 看老爷子那生气的样子,今晚若是被抓个正着,只怕一顿家法都是轻的。 霍权辞坐在车上,莫名想到了霍司南的那个电话。 “哥,你女人我看上了......” 这话他听着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他再怎么不喜欢时婳,那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他是个领地意识极强的人,只要时婳这个名字没有从那张证书上被划去,她就是他的,其他男人不行。 “南时,你让人跟老爷子透露一下,就说他对时婳意图不轨。” 南时捏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从后视镜上瞄了眼他的表情。 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这顶黑锅一背,霍少爷只怕会被打发去非洲劳役一个月。 “好的,总裁。” 他答应着,莫名有些开心。 回到家,夜已经有些深了。 唐家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在上流社会传开。 今晚的唐家注定不太平,不少佣人都蹲在地上找钻石。 宁晚晴被宁瑜叫去了房间,刚进门,一个巴掌就狠狠的扇在她的脸上。 她连忙跪下,不敢反抗。 宁瑜的脸上铁青,声音冰冷讥诮。 “我还真是没想到,你会算计到我头上,你早就知道时婳和霍家的关系了吧?” 宁晚晴捂着自己的脸,眼里仿佛有风暴在酝酿,只可惜她从始至终低着头,宁瑜并没有注意。 “姑姑,我以为她在霍家就是一个小透明,我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宠她。” “宠?” 宁瑜的脸上满是讽刺,大家族里哪有所谓的亲情,霍老爷子会为时婳出头,不过是因为时婳的身上盖着霍家的章。 时婳被羞辱,那就是霍家被羞辱! 可惜宁晚晴不明白这个道理,明知道时婳是霍家的人,还怂恿着她去找麻烦。 宁瑜很生气,她在唐家战战兢兢的经营这么多年,今晚全都毁了。 “晚晴,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想要对付时婳,那也得悄悄来,最好不要被霍家发现,不然没人帮得了你,你这孩子能进入京都大学,说明至少不笨,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可以悄无声息让时婳吃亏的办法,你偏偏选择了最笨的一种,姑姑作为过来人告诉你,以时婳现在的身份,借刀杀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宁晚晴的双手握了起来,她今晚在宴会上丢尽脸面,全都是因为时婳! 她跪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时,就已经想过,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把时婳送进地狱! “姑姑,我知道了。” 夜色越来越深,唐家寻找钻石的佣人都休息了,宁晚晴拖着沉重的步子出门,舌尖都咬出了鲜血。 她会铭记今晚的耻辱,然后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月亮悄悄隐进云层,天边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 这个平凡的早上对霍司南来说,注定不平凡。 他果然搭上了前往非洲的飞机,郁闷的差点儿吐血,本来今天约好了请一个女明星吃饭,结果结账的时候银行卡居然被冻结了,最后还是那位女明星结的账。 霍司南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正当他想回去找老爷子对峙的时候,几个保镖将他押上车,面无表情的把他塞进了前往非洲的飞机上。 “霍少爷,老爷子说你品行不端,让你去了那边好好改造,一个月之后再回来。” 保镖面无表情的传达老爷子的命令,霍司南咬牙,他要是品行端正,他还叫霍司南? “我不想去,我要回去找爷爷。” 他耍赖皮,想要出机场,结果那几个保镖竟然拿出了枪,黑漆漆的枪口就那么对着他。 “霍少爷,老爷子说依照你的性子肯定不会乖乖听话,所以让我们的态度强硬一点。” 霍司南的脸都黑了,眼里差点儿含着两泡泪,他万分确定,自己要是真的从这里离开,那绝对是躺着出去。 反正霍家的子孙受点儿枪伤死不了,老爷子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他转身,灰溜溜的过了安检。 老爷子的态度这么强硬,肯定是有原因的,是谁在他面前嚼舌根了么? 霍司南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一张清冷的脸,时婳啊时婳,回来再跟你算账! 时婳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成了背锅侠,这会儿她已经来到了帝盛,在南时的引导下,进入了传说中的法务部。 法务部很少来新人,还是一位这么漂亮的女人。 男同胞们的眼睛都亮了,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时婳微微一躬身,态度诚恳,“我叫时婳,请多指教。”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这里的男人也不例外。 男同胞们瞬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唯独几个女同事目光浅淡的看着她。 女人从来不会喜欢太过漂亮的女人,那种漂亮是武器,让她们如鲠在喉。 部门里的喧闹在姜莹到来之后,归于平静。 姜莹的目光从时婳的位置上扫过,刚刚她看到南时亲自把这人送了过来,这是走后门的?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法务部没有一个走后门的人。 “新案子的情况我已经发到大家的邮箱了,你们有时间还是多研究研究,这次的对手没那么弱。” 时婳总感觉这个女人说到“弱”字的时候,特意往她这里瞄了一眼。 “时婳是吧,你跟我进来一下。” 姜莹转身,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时婳虽然不了解情况,但还是跟了进去。 “你来帝盛之前,应该了解过法务部的情况,新人在这里没有任何优待,南时都亲自领着你过来了,希望你的能力不会让我失望,恰好最近有场官司要打,邮件我已经发了,我们会变得很忙,至于你,就去好好整理一下隔壁的档案室,里面都是我们需要的资料,这个任务你应该能完成吧?” 姜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 “档案必须按照这个顺序摆好,做完就吃午饭吧,这是档案室的钥匙,以后档案室就交给你负责了。” 让她负责档案室,整理资料?这不是公司里的保洁该干的事情么? 时婳低头看着钥匙,迟迟没接。 “怎么,你不愿意?” <script>app2(); 第24章 让她叫声权辞就这么不愿意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姜莹问出这话的时候,目光嘲讽。 时婳抬头看她,笑了笑,“我想姜经理对我有些误会。” 虽然她不了解法务部,但是法务部里的人绝对不会去负责档案室,还整理资料? “时婳,你想多了,你是新人,在这之前我并没有见过你,对你能有什么误会,我给你分配的都是你能力范围内能做的事情,免得到时候给法务部添麻烦。” 时婳挑眉,这人是说她能力弱? 她在法律专业里待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她。 “姜经理,你说的对,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对我的能力可能不怎么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证明能力的机会。” “不用了,你的能力怎么样,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判断,拿好钥匙,回你自己的位置。” 时婳抿唇,叹了口气,也罢,帝盛的档案室,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现在不是和姜莹起冲突的时候,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进去充实一下自己。 她拿起钥匙,微微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姜莹缓缓眯眼,冷哼道:“还挺沉得住气。” 她绝对不允许那些走后门的女人进来捣乱,她得让时婳知道,法务部可不是这么好混的地方。 整理资料并不难,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时婳是这么想的。 但是她打开档案室才发现,地上,架子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资料书,档案室面积大概一百平米,如果让她一个人整理,不吃不喝到晚上都不一定能整理好。 她的眼里闪了一下,莫名有些头疼。 还好的是,姜莹虽然给她分配了这个任务,但并没有时时过来检查,所以她还是有机会偷懒的。 两天后,她听说了帝盛这一次打官司的对象,是国外的一家游戏公司。 姜莹已经带队出发了,早上的飞机,这个点估计都到了。 “原来那家游戏小公司的老总是帝盛前员工啊。” 时婳翻完资料,这么感叹了一声,背后档案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霍权辞站在门口,在看到她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面前还摆着一大堆的资料时,眼里划过一丝意外。 他让南时调查过时婳,时婳的专业知识可以用强悍来形容,他以为这次姜莹会把人带过去,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时婳扭头,对上他的视线后,连忙站了起来。 “霍总。” 霍权辞点头,他只是突然想过来拿点儿资料,这种事情平时都是南时在做,但是刚刚南时恰好不在。 如果他不来,怎么会知道堂堂总裁夫人已经沦落到看管档案室了。 大材小用。 霍权辞的眉心跳了挑,财务部每个月划分那么多钱到法务部的员工账户上,可不是让他们来看管档案室的。 “姜莹让你来这里,你就不知道跟我说么?” 时婳一愣,想着他们虽然一起经历了某些事情,但还达不到熟稔的地步。 霍权辞走了进去,发现时婳把这里整理的很好,每一处都很整洁,窗户边甚至成了看书的天堂。 他拿过一份资料,坐在她的面前,打开看了起来。 时婳也跟着坐了下去,和帝盛的总裁一起看书,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我知道你的身份时,有些意外。” 她开口,脸上平静。 霍权辞拿着资料的手僵了一下,她知道了? 时婳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之前我一直好奇,你会长什么样子。” 霍权辞抿唇,想要听她讲完。 但是时婳就讲了这么简短的一句,接着便沉默了,目光重新落到了桌上的书上。 霍权辞的心里有些闷,所以呢?知道他长这个样子后,很失望? “我并不是有意瞒你,我看出你对我的事情并不在意,所以没必要对你解释。” 霍权辞以为她知道他就是她名义上的老公了。 然而时婳说的是知道他帝盛总裁的身份这件事,他们的聊天牛头不对马嘴,但是意外的一点儿都不怪异。 “霍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确实没必要跟我解释。” 时婳的面前摆着一杯茶,想起档案室里有饮水机,她起身去为霍权辞倒了一杯水过来。 “霍总,你喝水。” 霍权辞抬眼,直直的看着她,“你还叫我霍总?” 时婳的嘴角抽了一下,那叫什么? 他接过杯子,指尖在上面磨砂了两下,低低开口,“你可以叫我权辞,你这么客气,老爷子那关过不了。” 时婳正在喝茶,听到他这么说,差点儿被水噎住。 她要是叫了权辞,老爷子那关才过不了吧? 她尴尬的笑笑,没说话。 “你不愿意?” 霍权辞的眉心拧了起来,在老公和权辞这两个称呼中,他已经选择了后者,就是为了避免她的不自在。 时婳突然有些不明白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她的心里一骇,瞬间懊悔,之前她会歇在他家,完全是个意外,这人是不是想多了,以为她对他有意思?所以这会儿也开始对她表白心迹? 她低咳一声,“霍总,我想你可能误会我喜欢你了,我并不喜欢你,而且我们现在这样,也不合适。” 霍权辞的眼睛眯了起来,指尖停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心里有人,所以我没有勉强你叫我老公。” 时婳的眼睛瞬间瞪大,这个男人简直无耻! 她都结婚了,他居然还想她叫他老公?! 这人是学霍司南,想要玩地下情么? 她“哗”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僵硬,“霍总,我现在还有事情忙,你要是想在这里休息的话,你请便。” 亏得她之前还挺崇拜帝盛后面的男人,结果和那些无耻之徒没什么区别,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霍权辞垂眼,这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甩脸子的女人。 “时婳,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他的薄唇吐出这么一句没有波澜的话,漆黑的眼神就那么看着她。 时婳快要被气笑了,“难道我该听霍总的,乖乖的叫你一声权辞,或者是老公?霍总,老实说,我现在不该得罪你,毕竟我是帝盛的员工,你轻飘飘的一个命令,我可能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但是霍爷爷对我很好,我不想在背后做任何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事情,如果你坚持那个无理的要求,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 霍权辞站了起来,他也很生气,让她叫声权辞就这么不愿意? 多少女人排着队想要叫这个名字,她居然一脸嫌弃,不仅嫌弃,看她那样子仿佛这么叫是折辱了她。 这女人口口声声说是为老爷子着想,结果都不愿意和他一起演戏哄老爷子开心。 他的脸上裹着一层厚重的寒霜,下颌也绷得紧紧的。 <script>app2(); 第25章 爷爷,我要离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你实在不愿意,我不勉强你,我会去跟老爷子说清楚。” 他霍权辞还没有窝囊到需要强迫一个女人的地步! 时婳蹙眉,这个男人的话真是越来越让她搞不懂了。 “霍总,这是我和你的事情,你去找霍爷爷干什么?” 这男人要是去霍爷爷的面前乱说话,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待在霍家。 霍权辞的脸上阴郁的能拧出水来,“如果不是爷爷,你以为我会和你有关系?你不愿意,我也不想强迫,所以还是去和他说清楚比较好。” 他说完,大踏步的离开。 时婳在原地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清楚这其中的关联,直到晚上老爷子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小婳啊,你和权辞晚上过来吃饭吧,权辞说是有事情和我说,恰好我也有事情和他谈谈。” 时婳总觉得老爷子说到霍权辞的时候,语气都阴森了一些。 “霍爷爷,我会准时到的。” 她确实也想看看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到底长什么样子。 下班后,南时早就在等着,把她引到了一辆宾利前。 她打开车门,发现那个男人坐在上面,周身淡淡凉凉,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时婳也识相,从上车就一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 四十分钟后,汽车在一扇铁门前停下,守着的几个保镖看到车牌,恭敬的将铁门打开。 随着一声“嘎吱”的响声,时婳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不少佣人在修剪花草,六米宽左右的白色大理石一路蔓延到主宅门口。 比起她现在住的那里,这儿明显更加有烟火气一些。 下车后,时婳故意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等那个男人进去了,她才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她本以为今晚霍家会来很多人,毕竟那个男人也被老爷子叫过来了。 可是到了才知道,霍家除了佣人外,基本没什么人了。 桌上摆着二十几盘香喷喷的饭菜,老爷子拄着拐杖,从二楼缓缓走下来,看到霍权辞的时候,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之前南时说他去外地出差,倒是会找时间。 霍权辞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径直在饭桌前坐下。 老爷子的脸上抖了抖,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 “霍爷爷。” 时婳乖巧的喊了一声,不卑不亢的模样瞬间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小婳,坐吧,今晚我有事情说你们说。” 时婳觉得怪怪的,你们?这个你们指的是谁? 坐下后,她还在疑惑霍权辞怎么还不来,结果旁边的男人开口了。 “爷爷,我正好也有事情和你说。” 但霍权辞的话刚说完,时婳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抱歉。” 她拿出手机想要挂掉,可在看到那个电话号码的时候,脸上一白,连忙按了接听键。 这是医院的号码,外婆出事了。 “时小姐,你外婆的情况突然恶化,现在已经被推进抢救室了,我们不确定这一次能不能抢救回来,所以你最好还是来医院一趟。” 时婳只觉得脑子里一懵,眼眶瞬间红了红。 然而她心里越是崩溃,面上就越是冷静,越是克制。 “霍爷爷,对不起,我不能留在这里吃饭了,改天我一定亲自给你赔罪。” 时婳说完,拿过自己的包,大踏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老爷子拄着拐杖跟在身后,看到她那么焦急,连忙招招手。 “南时,去送一下她。” 南时点头,追上了时婳。 客厅转眼只剩下老爷子和霍权辞,饭桌上还摆着精致的饭菜,可是一口都没有动过。 老爷子瞬间没了胃口,本来今晚想跟这两个人好好说说话的,结果时婳临时有事。 “爷爷,我想离婚。” 老爷子正打算起身,就听到霍权辞这句云淡风轻的话,气得他拿着拐杖就朝着他的背狠狠挥了过去。 霍权辞没躲,背上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 “你和时婳结婚以来,没让她知道你的身份也就罢了,现在还想离婚?上次她在唐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这个丈夫在哪里?权辞,你是男人,时婳到底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你不护着她,还指望谁来保护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她签了合同,我没阻止,那是因为我十分笃定,两年之内,你一定会爱上这个丫头!离婚,想都别想!” “爷爷,你把她绑在我身边,有问过她的感受么?这婚不是我要离的,是她不愿待在我身边,现在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你说的对,我是男人,正因为我是男人,我才不想用这样的办法把一个不爱我,我也不爱的女人栓在身边。” 老爷子只觉得一股气血上涌,他紧紧的捏着拐杖,眸光深邃。 “管家,准备家法。” 管家站在不远处,踌躇着没有动。 老爷子虎目一瞪,“还不快去,不打这小子一顿,我今晚睡不着觉!” 管家看了霍权辞一眼,发现他抿着唇,什么都没有说。 他叹了口气,让人去把鞭子拿了下来。 “先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少爷毕竟这么大了,再打只怕两人的关系会闹得更僵。 “还考虑什么?!我的孙子,我心情不好还不能打一顿解解气了?!” 霍权辞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寒意凛然,“爷爷,你就算打我,我还是要跟她离婚。” 老爷子气得呼吸都快不顺畅了,颤抖着手指了指院子外,“给我跪出去,管家,动鞭子!” 霍权辞没反抗,真的老老实实跪出去了。 管家捏着鞭子,迟迟下不去手,但是接触到老爷子冰冷的视线,他咬牙,把鞭子挥了上去。 “啪!” “啪!” 管家的鞭子挥得很好,处处避开要害,该皮开肉绽的地方却一点儿没少。 不一会儿,霍权辞的背上就渗出了血水。 汗水从他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流下,他没管,脸色白了白。 管家询问的视线看了老爷子一眼,发现老爷子面色阴沉的在落地窗前站着,眸光复杂,没有喊停。 他只能继续。 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京都除了权辞,没人有能力一直护着时婳,这就是他不同意离婚的原因。 “爷爷,我要离婚。” 霍权辞又这么说了一句,眼底波澜不惊。 “管家,继续吧,我上楼去休息了,半个小时后你们也去睡觉,让他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起来。” 他朝着楼上走去,拐杖在地上发出“嘭嘭嘭”的响声,嘴角冷漠的抿紧。 <script>app2(); 第26章 我又不是你的家属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管家不忍的看了一眼霍权辞的背,悄悄停了下来。 “少爷,你就跟先生服个软吧,再这么下去,你的背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霍权辞缓缓闭上眼睛,背挺得很直,“继续。” 管家叹了口气,重新挥起鞭子,不过老爷子不在,他的力道稍微轻了一些。 霍权辞闷哼一声,所有的力气似乎都顺着背上的伤口往外泄。 半个小时后,他的身子晃了晃。 管家停下鞭子,留了两个人在这里看着,他则亲自上楼,打算给老爷子做做思想工作。 而另一边,时婳已经赶到医院,外婆还在抢救,谁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她浑身发抖的坐在椅子上,那股凉意从心里蔓延开,冻得她四肢都不听使唤。 等到医生推着病床出来,已经是半夜了。 她强撑着无力的身体,朝床上看了看。 “时小姐,你外婆的情况很严重,需要尽快找到合适的肾进行移植,不然老人家撑不了多久。” “医院里......有肾源么?” 时婳艰难的问出这句,果然看到医生摇头。 “肾和骨髓都没有那么好找,而且需要排队的,在老人家的前面,还有四五个人在等着救命。” 时婳缓缓闭上眼睛,“我知道了,谢谢。” 医生点点头,让人将老人推进了病房。 时婳跟着走了进去,在病床边坐下。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心思去思考其他问题。 外婆不能出事,她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时婳一直在这里坐到早上七点,老人家一直沉睡着,面色很差。 她叹了口气,抓着老人家的手,“外婆,我要去上班了,你放心,我会努力工作,也会努力为你找肾源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她说完,去医院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打车去帝盛。 法务部里乱糟糟的,大家的脸上都满是愁容。 “真没想到这场官司会输,那边的老总是帝盛的前员工,只怕帝盛这下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这还是咱们第一次吃败战。” 国外的那场官司输了? 时婳挑眉,她以为有姜莹带队,会凯旋而归呢。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查了一下关于这场官司的资料,眉头拧了起来。 帝盛起诉那家公司用的是抄袭这个理由,但是在国外,抄袭和国内的定义并不一样。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法律,国外抄袭举证十分麻烦,而那边的公司法务部又非常强势,帝盛这一次才会吃了败仗。 时婳浏览了一会儿这件事情的进展,发现从败诉那一刻开始,国内的媒体就已经争分夺秒的在报道这个新闻了,短短时间就占据了热搜头条。 时婳的嘴角勾了一下,在国外虽然败诉,但是这场仗还可以回来国内打,帝盛还有挽回颜面的机会,只不过不能再用抄袭这个理由,不然依旧只有吃败仗的份儿。 她拿上自己整理的资料,觉得这是证明能力的一个机会,也许这件事一成,她就能离开档案室,堂堂正正的成为法务部的一员。 中午,她将资料拿着,去了顶层办公室,想要和那个男人说说这件事。 现在帝盛吃了败仗,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公司的新闻,想必身为总裁,他肯定十分着急吧。 但是她去了顶层才发现,总裁办公室里空空如也。 “时小姐。” 南时路过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她站在门口。 “我要去看看总裁,他住院了,你要跟我一起去么?” 昨晚在老宅跪到大半夜,又加上后背上那么严重的伤,霍权辞直接就晕过去了。 只不过这一切时婳并不知道。 “时小姐,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总裁这次受罚,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南时走在前面,面色焦急,时婳自觉的跟上。 和她有关系? 汽车到了医院门口,她下车才发现,原来和外婆在同一家医院。 南时走的很快,看样子那个男人伤得不轻。 时婳没时间想那么多,趁着这个机会,把关于那场官司的想法跟他说说也行。 到了病房,她一眼就看到了脸色惨白的男人,他挺直背,微微低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在翻看着。 都住院了,他还不忘处理公司的事情,这个男人能成功,真不是偶然。 霍权辞听到门口的声音,缓缓抬头,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颤了一下。 “霍总。” 时婳很客气的点头打招呼,走到他的病床前坐下。 南时有些意外,怎么总裁夫人突然对总裁这么冷淡,之前两人不是相处的很好么? 看到两人都没有说话,他很识相的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霍权辞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轻微咳嗽了一声,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看来还在发烧。 “你来干什么?” 他的嘴唇有些干,背上也火辣辣的疼。 时婳连忙将那份资料拿了出来,“霍总,我听说帝盛在国外吃了败仗,我研究了一下这次的官司,抄袭这个罪名证据不足,毕竟国外的著作权仅仅只是保护游戏的表达,并不保护游戏的思想,也就是说对于游戏模式,游戏方法,游戏规则等,法律上根本不给予保护,但只要我们换个罪名起诉,那边的公司必败无疑,我仔细想了想,觉得......” 时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所以你来医院,只是找我说这个的么?” 时婳一愣,将整理的资料收了起来,“我知道霍总你肯定也在为这次的事情忧心,而我也需要一个证明能力的机会。” 霍权辞缓缓闭上眼睛,时婳是他见过最冷漠,最让人无奈的一个女人。 她自信,她强大,她清楚作为女人的自己该往上爬。 她也懂得审时度势,在霍家识时务,在时家又没有强势到让邢淼撕破脸,仿佛她能搞定一切事情。 可她忘了,女人有时候也是可以依赖一下男人的。 “出去。” 他垂眼,将手边的文件又拿了过来,目光凛然。 时婳抿唇,她说了这么多,结果男人就给了她这么两个字? “霍总,请你相信我,如果在国内起诉他们,这场官司我们一定会赢。” 她以为霍权辞不相信他的能力,所以连忙这么解释。 “时婳,你知道我为什么住院吗?” 霍权辞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时婳蹙眉,南时说这个人受罚了,而且受罚和她有关? “你是不是......跟老爷子说我们的事情了?” 她有些踌躇的开口,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该不会跟霍爷爷说看上她了,想让她离婚...... “是。” 霍权辞的声音依旧淡淡的,翻文件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时婳气得心里一堵,手里的资料都被她捏皱了。 “霍总,在男女的事情上,我们是平等的,这件事你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跟老爷子讨论这个,会不会有些不尊重我的想法?何况就算你喜欢我,那也是你单方面的喜欢,我从始至终都是拒绝的,你怎么能把事情坦然的告诉霍爷爷!” 难怪他会受罚,这不是公然抢自己兄弟的女人么? “我喜欢你?” 霍权辞凉凉的反问,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时婳,你可真是脸大如盘。” 时婳咬牙,深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开口,医生推开病房的门进来了。 “霍先生,劳烦你在这个单子上签一下字,如果你不方便,家属签字也行。” 医院的流程很多,家属代签很正常。 霍权辞不想动,刚刚强撑着力气看了几份文件,这会儿已经精疲力尽了。 他看了时婳一眼,示意她签字。 时婳扭头,纳闷的开口,“你看我干什么?医生都说了是家属签字,我又不是你的家属。” <script>app2(); 第27章 那我是和狗结婚了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你不是我家属,那我是和狗结婚了吗?!” 霍权辞的嘴角噙着薄冷的笑,气得心口发麻。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寡淡的性子,可是遇上时婳,她总能轻易让他破功。 医生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把单子放到了时婳的面前。 时婳刚想将单子丢出去,结果看到了上面的几个大字。 霍权辞? 她的手一顿,仔细看完后,心里惊涛骇浪。 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她哪里会想到,外界传言患了重疾的霍权辞,竟然是帝盛背后的男人。 她张着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床上的霍权辞缓缓闭上眼睛,满脸冰霜。 良久,时婳终于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手有些发抖。 只不过霍权辞闭着眼睛,压根没有看到,而且他一直都以为时婳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时婳的脸有些不自在,突然想起自己被时远陷害的那晚,她一脸荡漾的说是要养这个男人,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又想起这个男人让她叫他权辞,而她义正言辞的拒绝,这会儿反应过来后,感觉自己是个傻x。 她把单子签完,交给了一旁等着的医生,医生很快就出去了。 时婳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床上躺着的可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啊。 “你可以走了。” 霍权辞已经满是不耐,轮廓线条冷硬。 时婳张张嘴,可是“霍总”这两个字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来了。 叫权辞?但之前她已经拒绝过人家。 “老......老老......” 她结结巴巴的想要喊出那个称呼,然而张嘴半天,最后那个字儿始终都喊不出口。 “舌头被猫吞了?” 霍权辞的薄唇掀起嘲讽的弧度,嗓音是不经意的低醇。 时婳闭嘴,脸上有些红,藏在床下的双手也悄悄握紧。 霍权辞没再管她,闭着眼睛浅眠,而时婳也没有离开。 病房的窗户是开着的,外面时不时的有风吹进来,正午的京都处于一片金色灿烂的阳光里。 只不过在这片灿烂中,始终有阳光到不了的阴暗角落。 阴谋正在滋生繁衍。 “晚晴,你说的就是那个时婳吧,哼,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找机会弄死她。” 说话的是宁晚晴的小跟班冯娇,冯娇属于典型的没有脑子的女人,家里是暴发户出身,没什么文化。 宁晚晴本来也挺嫌弃她的出身,但这个丫头好使唤,而且最听她的话,不知不觉就成了她的倾听者,她把对时婳的所有不满,全都告诉了冯娇,并且把时婳塑造成了一个仗着自己成绩好,四处欺负同学的坏学生。 冯娇本就缺乏自主思考能力,上的大学又是花钱买的,又加上冯家并没有资格去参加所谓的唐家宴会,所以她压根不知道时婳和霍家的关系。 现在被宁晚晴这么一怂恿,她恨不得立即去找时婳算账。 宁晚晴的嘴角勾了起来,眼里划过一抹恶毒。 像冯娇这样的女人,在电视里绝对活不过第二集,但她喜欢和冯娇打交道,一旦有烦心事,就会把人拉出来喝酒,借着轻微的酒劲儿数落着时婳的种种“罪行”。 在冯娇这里,时婳简直罄竹难书! “冯娇,别,你和我认识,要是时婳认真起来,我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她的脸上为难,抓着冯娇的手臂,轻声劝着。 冯娇冷哼,“不就是一个时家的小姐?我还怕了她不成,晚晴,你放心,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宁晚晴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姑姑说的没错,如今时婳身份不一般,她要做的是借刀杀人。 冯娇这种缺乏思考的女人,如果用的好,那就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剑。 愚蠢无脑的女人要是狠毒起来,比原子弹都要恐怖。 时婳还不知道她们的阴谋,从医院离开,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她去看了外婆一眼,然后回了帝盛。 在部门里,她只是一个看管档案室的小人物,没人会管她去了哪里,所以就算她离开一整个上午,也没人来询问原因。 何况帝盛这一次出师不利,所有人的头顶都笼罩着一片乌云,没人有心思管其他的。 到了下班时间,时婳把自己的桌上收拾了一下,出了帝盛的大门后,随手拦了一辆出租。 刚上车,她就感觉自己心绪不宁。 她闭着眼睛想要休息,却看到不远处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撞了过来。 “轰隆!” 她的瞳孔放大,只觉得整个车身都在剧烈的振荡,脑子里也“嗡嗡嗡”的响。 世界好像安静了,又好像十分的喧闹。 警笛声,呼喊声,把她的脑袋塞的满满的。 她感觉到自己的腿上传来一股剧痛,像是什么刺穿了脚掌。 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恐惧,恐惧的快要哭出来。 她的腿,不能出事...... “快!快来帮忙!汽车要爆炸了!” “她的双腿被压住了,动弹不得!” 时婳一直都是惶恐着的,她听不清周围在说什么,身体仿佛被寸寸撕裂,疼得浑身冒汗。 当初知道那个男人喜欢芭蕾,她就拼命的学习芭蕾,就是为了能在学校的晚会上演出。 宁夫人说她的出身不配学习这么高雅的舞蹈,可那场晚会上,她收获了雷一般的掌声。 她从来都是这样,倔强,不服输。 所以这双象征着尊严的腿,绝对不能有事! 车祸的现场很惨烈,酒驾的司机已经被控制了,出租车司机当场死亡,而坐在后面的时婳勉强躲过一劫,但是她的腿,情况很不好。 她从醒来就感受不到任何知觉,仿佛那双腿不是她的。 她不敢碰,也不敢问,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医生和霍老爷子在走廊外说着什么,她隐隐的听到“轮椅”,“康复”这样的字眼,两人的脸上都是愁容。 时婳的心瞬间下坠,她起身,狠狠捶向自己的腿,脸上冷漠。 “小婳,你干什么?!” 老爷子连忙让保镖把她控制住,吓得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真的......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人崩溃到极致,反而变得十分冷静。 “霍爷爷,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良久,她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盯着窗外不再说话。 霍老爷子叹了口气,知道她现在心情肯定不好,缓缓点头,“你别做傻事,你的腿没事,只要好好配合医生,会好起来的。” 这都是安慰人的话,时婳清楚,所以眼里才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涟漪。 老爷子离开不久,她的病房门就被打开了,是霍权辞。 霍权辞本就在住院,背上的伤还被层层绷带缠着,但是听说时婳出事,他还是下床了。 时婳看了他一眼,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她要下床,她想试试自己到底还能不能站起来。 “我会请国际上最好的医生过来,如果你继续折腾,恢复的几率只会更低。” 时婳的身子一僵,没再动,缓缓坐了回去。 霍权辞走近,在她的病床边坐下,“南时说车祸的原因是司机酒驾,你呢,怎么想的?” 时婳的手紧紧抓着床单,笑意不达眼底,“我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除非是有人想让我倒霉。” <script>app2(); 第28章 时婳,你以为你是谁?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我会让人去查。” 霍权辞看了一眼她的腿,当时汽车将她的腿压住,脚掌更是被整个刺穿,这会儿麻药的效果早就过了,她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这个女人...... “我的腿还能完全恢复么?” 时婳的脸上有些茫然,一向平静的声音里带了几丝颤音。 霍权辞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冷静都是装的,她在等一个答案,有了这个答案似乎就能安心。 “我已经联系了国际上的骨科医生,他们都是顶尖的专家,只要你配合,就能恢复。” 时婳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南时在这个时候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手机。 “总裁,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司机并没有醉,有个女人花重金买通他这么做的,那个女人叫冯娇,还是一个学生,我已经让人把她带过来了。” 说到这,他看向了时婳,“怎么处置,时小姐你说了算。” 时婳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这个冯娇她见过。 不一会儿,冯娇就被推进病房,她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帅气的男人,有些怔愣,然后笑了起来。 “时婳,你的蓝颜知己还真是不少啊,我听说你之前在学校抢人家的男朋友,那件事才过去没多久,你竟然又勾搭上一个。” 时婳挑眉,她做过的事情她会承认,但是没做过的,休想栽到她头上。 “听宁晚晴说的?冯娇,我和你好像没什么过节,你这次的手段会不会太狠毒了一点?” 冯娇的嘴角弯起一丝嘲讽,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不就是一个时家的小姐,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 时婳觉得好笑,自己也真的笑了出来,“我突然明白宁晚晴为什么会选择你了,确实很没脑子。” 冯娇的脸一僵,双眼眯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时婳看向门口的南时,“南时,你打个电话给冯家吧,看看冯家还想不想要这个女儿。” 她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因为南时已经说过,怎么处置冯娇,她说了算,也就是说霍权辞也是站在她这边的。 “时婳!你以为你是谁?!” 冯娇听到她这云淡风轻的话,当下就不淡定了,这个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和时家的公司在长期合作,我们是时家最大的合作商,别说你,就是你爸爸在我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冯大小姐!” 时婳懒得听她讲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冯娇咬牙,大踏步的就要上前,但是刚动脚,她就被南时拦了下来。 “你给我滚开!不就是一个助理,跑腿的狗而已,也敢挡我的路!” 冯娇的话刚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里面是冯家人劈头盖脸的痛骂。 “爸,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有招惹到什么大人物。” 她的话里带着几分娇嗔,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娇娇!赶紧给时婳认个错,不然我们冯家就完了!” 冯父的语气里满是害怕,这会儿拿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但冯娇还是不明白,“爸,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就收拾了一个时婳嘛,你待会儿威胁一下时家,看他们敢把我怎么样,那个时强在你面前毕恭毕敬的,哪里敢找我算账。” “蠢货!你个蠢货!” 冯娇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拧了起来,这会儿才有些好奇在病床边坐着的男人。 男人的态度让她很不爽,从始至终都在无视她,不就是时婳的男朋友么?拽什么? “喂,你,我看你这张脸长得挺好看的,要不你别跟着时婳了,以后跟我得了,我比她这个时家小姐有钱多了。” 她仰着头,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仿佛是施舍。 霍权辞的气场很强,就是再没脑子的人,也该猜到他的身份不一般。 但是时婳高估了冯娇的智商,听到她说出这句,她的气突然就没了,跟这样的一个人生气,是耻辱。 霍权辞扫了冯娇一眼,又收回目光,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也是,在他的眼里,冯娇就跟跳梁小丑一样。 南时也觉得挺无语的,这女人愚蠢到让人觉得可怜。 冯娇双手抱胸,看到三人都不说话,还以为他们是怕了。 “时婳,是你让人把我绑过来的吧?现在你低头跟我认个错,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也懒得和你计较。” 她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目光斜视着三人。 “南时,断她的腿,聒噪的很。” 霍权辞的眼里噙着丝丝缕缕的危险,声音也寒冷似冰,病房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南时听到他的话,马上钳制住冯娇,狠狠踢向她的双腿,动作干净利落。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听着就很疼。 冯娇发出猪一般的叫声,她的腿逞怪异的形状,在地上趴着。 看着男人冷冰冰的表情,她怕了。 她的牙齿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尽的惶恐从尾椎骨一路攀爬到头皮,她吓得往后退,可是双腿无力,她只能在原地没有尊严的趴着。 她是真的怕了,这个男人就是恶魔...... 时婳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冯娇,棍棒不打到你身上,你不知道疼,你现在安静点儿,疼也给我忍着,你敢出声,我让南时把你的舌头也拔掉。” 冯娇哆嗦着,没敢说话,疼痛憋在喉咙,真的没吼出来。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冯父慌张的进来,见到她这样,想要跟着跪下去。 他的眼里阴沉,嘴角抿紧。 想着时婳再怎么都是晚辈,他亲自下跪为自己的女儿认错,正常人都会忙着阻止,然后原谅冯娇的所做作为。 反正冯娇已经受了惩罚,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是这么想的,可惜时婳从来都不是正常人。 她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冯父,“冯先生,我没空看你和你女儿演父女情深的戏码,想保全冯娇,就把时沫当初送给她的手镯交出来,这样对你我都好。” 她明明在笑,可是那笑让人如芒刺在背。 冯父的额头上瞬间流出了汗水,打算跪下去的身子也逐渐站了起来。 “娇娇,当初时沫送你的手镯,你放到哪里去了?时婳已经嫁进霍家,你现在照我说的做,不要有其他心思。” 冯娇疼的说不出话,脸上都扭曲了,眼里划过一丝惧意。 在京都,没人不知道霍家的地位。 她巴结宁晚晴,不过是想巴结宁家,想混进真正的上流社会,可是霍家,可以把宁家直接从京都抹去,这就是霍家的威力。 “那镯子被......被小姨拿去了。” 她强撑着,说出这句话后,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 时婳睁开眼睛,她不了解冯家人,但是听别人说,这一家子都没什么文化,只有冯父早年走大运挣了钱,一家子瞬间脱贫,彻头彻尾的暴发户。 “明天,让你小姨把镯子拿来给我,我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冯娇是被冯父扶着出去的,临走时,冯父的目光扫了霍权辞一眼。 这个男人是谁?气场这么强大,霍家人么? 病房里重新变得安静,时婳和霍权辞都没有说话,仿佛刚刚的闹剧不存在一般。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霍权辞的背上该换药了,他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时婳也没留,她很想静一静。 当初回门的时候,她就听到时沫说把那个镯子送人了,她调查了一下,才知道送的对象正是冯娇。 就像冯娇说的,冯家和时家一直在长期合作,时沫和冯娇的关系不算差。 她闭上眼,如果把手镯拿到手,外婆应该很高兴吧。 当晚,冯家可谓是鸡犬不宁,冯父一直让那边把手镯送过来,可向春芳也不是吃素的,那东西都进了她的口袋,竟然还妄想拿回去,就算冯父威逼利诱,她也不会妥协! 最后被闹的不耐烦了,她对着手机吼道:“不就是一个破镯子!是时婳在要是吧?我明天就还过去!老娘亲自还过去!!” 向春芳就是冯娇的小姨,因为冯父突然发财,他们家也做起了小生意,加上平时买奢侈品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就真以为自己是上流社会里的贵夫人了。 第二天,在冯父的一催再催当中,向春芳拖拉到中午才去医院。 她特意把自己打扮的很精致,带着一顶白色帽子,头发烫了羊毛卷,脸上也戴着大大的墨镜,看着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恰好时婳正被护士推着在下面晒太阳,听说国外的专家要过来,并且专家一大早和她通过电话了,说是只要好好配合治疗,这种情况肯定能完全康复。 听了这话,她的心情没那么沉重,又看到医院环境这么好,就让护士把自己推了下来。 这会儿护士出去吃饭了,只有时婳一个人在。 向春芳一来就看到了她,她认识时婳,就是一个刚毕业的臭丫头,还想要回镯子,做梦! 真不知道冯家是抽了什么疯,竟然说不还回去后果会很严重,呵呵,她今天就要让这小贱人瞧瞧她的厉害! <script>app2(); 第29章 诛心为上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向春芳将脸上的墨镜扶了扶,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时婳的身边。 “就是你这个丫头在为难冯家?” 时婳抬头,看到向春芳的装扮,第一感觉就是土。 浓妆艳抹,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大红色的嘴唇和五彩指甲,再加上头上的白色帽子,怎么看都像十几年前的非主流。 她的眉心皱了一下,低头看到向春芳手腕上的镯子,猜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镯子给我吧。” 她伸手,淡淡的看着她。 向春芳感觉自己被人蔑视了,自从家里开始挣钱后,她去买奢侈品时那些柜员都恨不得把她捧上天,哪里被人这么轻蔑过。 她冷哼,将手腕抬高,“想要这个?好啊,我给你。” 她的眼里划过一丝恶劣,将手镯从手腕上取下,在快要放到时婳手心的时候,突然一扔,把手镯扔进了池水里! “哎呀,不小心扔进水里了,那你去水里捡吧!” 说着,她把时婳推着,朝着水池奔去。 “你放开!” 时婳看着自己离水池越来越近,脸色都白了。 水池至少两米深,她的腿动弹不了,要是被推进去,必死无疑! “老娘早就说过,你个小丫头片子斗不过我,还想要手镯,我看你有没有命拿!” 向春芳完全忽略了时婳惊慌的声音,把手一放,将时婳连人带椅推进了水里。 “轰隆!” 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时婳栽了进去。 她惊慌的想要抓住什么,甚至想要用脚求得一线生机,但是脚使不上力。 越是惶恐,脚上的疼痛就越是清醒,她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糊住了眼睛。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假如她能活着,这个妇人余生都将为刚刚的手贱付出代价! 胸腔也快要爆炸了,缺氧,窒息。 她不想死,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活着。 直到一双修长的手突破水面,将她从死亡的炼狱里捞出来。 她只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婳发现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医院,而是霍家老宅,医生说她只是呛了水,没什么大事,腿上也被重新包扎过了。 老爷子震怒的在客厅坐着,地板上跪着冯父和向春芳,大家都在等着她醒来。 时婳咳嗽了两声,听到佣人跟她报告的情况,她咧嘴笑了笑,眼里染上一丝浅浅的红。 “你背上的伤没事吧?” 看到医生正在给霍权辞换药,她才知道,原来他的背伤得这么严重。 在水池里把她抱上来的时候,他的背也湿透了。 “嗯。” 霍权辞淡淡的闭着眼睛,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几下。 医生上好药,又叮嘱了几声,这才离开。 他将外套穿上,动作有些缓慢。 “水池里的手镯,是假的。” 他将手镯放到时婳的面前,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时婳的眼里划过一丝温暖,他竟然没忘了把手镯捡起来,这个男人其实很细心,虽然外表冷漠了一些。 妈妈的手镯不可能是假的,至于哪里出了问题,只能下去问问那个女人了。 “老......老老公......” 她的舌头依然在打结,不过好歹还是喊出了完整的称呼。 霍权辞扣着扣子的手一顿,心里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 “有事吗?” 他将手袖处的扣子扣好,起身站了起来。 时婳抿唇,脸上发热,“我想下去看看,能麻烦你抱我一下么?” 虽然南时就在一旁,但是名义上的老公在这,让南时来抱她,似乎不太好,所以还是先询问一下老公的意见。 霍权辞没有回答,直接弯身将她抱起,朝着楼下走去。 上回被他抱是头脑不清醒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可现在她如此清醒。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体里隐藏着的力量,薄薄的布料在皮肤与皮肤的缝隙间摩擦着,像是两团火。 时婳的脸更红,她深吸一口气,想抬头跟他说点儿什么,缓解一下尴尬。 可是抬头就看到男人完美的侧脸,像是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划破云层照了进来,她被晃的有几分失神,就这么盯着看了好几秒。 霍权辞也感觉到她的目光了,他的身子变得僵硬。 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盯着看,他有些不自在,那种不自在从脚底一路冲到头顶。 他抱着时婳马上就到了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自己转身坐得远了一些,仿佛她是什么瘟疫。 霍老爷子看到两人的状态,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嘴角露出一丝老狐狸的微笑,不过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小婳呀,你这次出事,我有很大的责任,我该派几个人在那里保护你的,人我已经抓来了,你想怎么做,跟我说一声就行。” 时婳的眸光从向春芳身上略过,看到她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嘴角弯了弯。 “霍爷爷,冯家当初突然就赚了那么多钱,背后多多少少都不干净,我想把那些事情抖出去,到时候警察自然会来找他们,不需要霍爷爷您动手。” 霍老爷子点点头,时婳有自己的想法他很开心,不过孙媳妇被欺负,他怎么能什么都不做,至少也该在背后帮着推波助澜。 冯父的脸上满是汗水,他真想给向春芳一耳光,这个贱人!让她去还镯子,她竟然丧心病狂的把时婳推进了水池里,如果不是被发现的及时,时婳恐怕就死了! 当初就不该扶持这个贱人的一家,弄得她现在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向春芳在地上跪着,身子哆嗦的不行,最开始这些人去找她的时候,她本来还不屑一顾,直到一把黑漆漆的枪抵在她的脑门上,她就懵了。 那是真枪,竟然是真枪!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时婳那个贱丫头什么时候勾搭上这么厉害的人物了,早知道她当时就该忍忍的...... “时小姐......我是一时糊涂,求你饶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再说那手镯我不是还给你了么,你就大发慈悲,放了我吧......” 向春芳跪在地上,脑门上全是汗水。 时婳好笑的看着她,拿过一旁南时递给她的资料,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原来还犯了这么多事啊。 “你儿子几年前飙车,撞死了一对夫妻和他们四岁的孩子,你用钱让人伪造证据,污蔑人家酒驾。” 向春芳的身子一下子就瘫了,这件事她做的隐秘,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妈的手镯,你把真的放哪里去了?” 向春芳摇头,眼里惊恐,“我收到的就是那个手镯,不可能用假货来欺骗你,时小姐......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别拿我儿子开刀,我只有那么一个儿子,求你了。” “我可以去坐牢,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儿子!” 向春芳快要疯了,儿子就是她的命。 “你只有一个儿子,那你推我下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谁的女儿?被你害死的一家三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又是谁的儿女?不诛你的心,你永远不知道疼。” 向春芳的脑子一白,只觉得现在的时婳就是一个恶魔! 时婳往后一靠,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向春芳,你很爱你老公吧?听说你为他生下这个儿子的时候,九死一生,可惜,你老公早就在外面有了小三,还生了一对龙凤胎,等你进了监狱,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把那个女人接回家,人家一家四口幸福快乐的在一起,谁还记得你这个黄脸婆,你想想那个女人睡着你曾经挑选的婚床,用着你的老公,是不是很绝望?” 向春芳疯狂的摇头,“不可能!我老公对我很好!他不可能出轨!” 时婳冷哼,将手机里的一张照片翻了出来,“这就是那个女人生下的龙凤胎,而且人家还很年轻,才二十五岁,你再看看你体态臃肿,飞扬跋扈,生下的儿子也是杀人犯,有哪里比得上她,你这次的罪行,至少被判二十年,等你出来,你老公恐怕连孙子都抱上了!!” 向春芳的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脑袋,“不,不会的!不会的!” 时婳将手机收好,看了一眼站着的南时。 “南时,让警察把人带走吧,顺便把那些证据也交给警方。” 南时点头,让保镖把两人拖了出去。 老爷子和霍权辞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到人被带走,霍权辞才疑惑的看向时婳。 “向春芳的老公真的出轨了?” “哦,那对龙凤胎的照片是我从网上随便找的。” <script>app2(); 第30章 男人的心就是石头做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回答的漫不经心。 霍权辞的眼角抽了抽,就连老爷子也不淡定的咳嗽起来。 原来刚刚都是编的,搞得他都差点儿相信了。 老爷子起身,交代几句就去楼上休息了,想留点儿时间给两人单独相处。 时婳等他走了,才缓缓弯唇,诛心为上,以后向春芳就算在监狱里也会痛不欲生。 “老......老公,你在警察局肯定有人吧?” 她期待的眼神看向了霍权辞,虽然不是第一次叫这个称呼,但总感觉有些羞涩,耳朵尖都悄悄红了起来。 霍权辞抿唇,这话见鬼的没法拒绝。 “嗯。” “那让你的人好好看着,别让向春芳那深情的丈夫去探望她。” 向春芳的性格虽然不好,但她这辈子的运气估计都用在婚姻上了,她的老公是个老实人,彻头彻尾的老实人,对她一直不错。 女人嘛,都是感性动物,几年下来,她也爱上那个男人,拼死要为他生孩子。 如果那个男人找去监狱,向春芳就会知道她在撒谎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希望之水,能绝地开花,她要做的是把向春芳心里的种子彻底掐掉。 被推进水里的那一刻,她就发过誓,如果活着,一定要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霍权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时婳的手段和他很像,击垮一个人最快的办法,不是杀了对方,而是摧毁她最在乎的东西。 向春芳这样的女人,如果只是打她一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了。 有些人的愚钝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戳到她的痛楚,她永远不会悔改。 时婳不再说话,她在等着霍权辞过来抱她上楼。 她的腿压根动不了,想上楼休息必须依靠他。 但是霍权辞好像没有要过来抱她的意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张张嘴,最后又沉默。 霍权辞的眉宇间划过一丝不耐,他不怎么喜欢跟女人接触,而且抱着时婳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他随手扯过一张毯子,盖在了她的头上,然后将她抱住,朝着楼上走去。 时婳的眼前一片黑暗,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她见不得人还是怎么的? 霍权辞将她放在床上,把那块毯子揭开。 “你今晚睡这里。” 时婳还以为经过这次救她的事情,霍权辞多少对她应该有些好感,现在看来,那些事情压根没有在他的心里掀起任何波澜。 这个男人的心真是冷的跟石头一样。 不过既然霍权辞对她没意思,说明那个两年的合约还有效,她也不用陷入霍家的财产斗争,合约到期就能全身而退。 等到房间的门关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对美丑没什么概念,但是从上学开始,不少人都说她长得很好看,说她皮肤白。 然而霍权辞从始至终,目光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停顿一下,那张木然的脸也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果然能坐上那个位置的,早就看破红尘了吧。 她笑笑,安心的睡过去,没有再多想。 第二天,国外的专家来了霍家,给她的腿做了一番检查。 时婳能听懂英文,听到专家说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初,她松了口气,紧抓着床单的手也放松了些。 “南时,姜莹回来了么?” 姜莹这一次在国外吃了败仗,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嗯,回来了,法务部的气压很低,外面也在报道这件事,大家都在想着怎么补救。” 时婳点头,等到南时走了,她才给姜莹打了一个电话。 姜莹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时婳的电话打来,眉心不耐烦的皱了皱。 “什么事?” “姜经理,我是时婳,对于这次的事情,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可以把阵地转移到国内,同时将诉讼原因从抄袭改成违反竞业限制,我认真研究了两边的游戏,如果用这个原因起诉,那边肯定会败诉,帝盛将获得一大笔的赔偿金。” 姜莹听到她的话,只觉得喉咙如火烧,眼里满是凶戾。 这个官司连她都搞不定,时婳凭什么这么自信,还在这里对着她指手画脚? “时婳,我没有在部门里看到你,也没有看到你的假条。” “我已经将请假的邮件发到姜经理你的邮箱了。” 姜莹冷哼,“是吗,但是我并没有批准。” “对不起,我的脚受了伤,因为你在国外,所以我让南时批了假。” 她的话恰好触怒了姜莹的神经,姜莹一早就怀疑时婳能进法务部是因为和南时的关系,现在连批假都找南时,完全不把她这个经理放在眼里! “时婳,南时是总裁的助理,不管法务部的事情,作为法务部的人,你越级像上头批假,已经违反了部门的规则,我知道你有背景,但如果你还想在法务部待下去,下午马上来部门里见我。” 姜莹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这几天她受的气已经够多了,现在一个刚进部门的新人,而且还是一个走后门的女人,竟然打电话教她怎么打官司,简直是讽刺! 时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抿唇,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她刚刚给姜莹说的办法是深思熟虑之后想出来的,绝对可行,而且那边绝对会赔偿很大一笔。 虽然帝盛不缺钱,但这对帝盛来说,是面子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还是诚恳的给姜莹发了一条消息,分析了自己提出的这个办法,又说了下午不能去见她的原因。 字字句句都很真诚,也认了自己越级请假的错误,但是消息发出去两个小时,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时婳无奈,只能坐在床上盯着窗外发呆。 期间佣人进来换了好几次药,老爷子也进来陪她说了会儿话。 但是老爷子自己也还在喝药,在这个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吃了药去休息了。 “听说冯家的公司被封了,速度真快。” “是啊,去了好多警察,老爷子的手段还是和以前一样,雷厉风行。” 睡午觉期间,时婳不小心听到两个佣人在讲话。 大概以为她睡着了,在这么小声的议论着。 她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温暖,她跟老爷子说过,让他不要参与,结果他还是出手了。 冯家的公司一天之内被封,爆出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负责人全都蹲了牢房,所有资产全部充公。 消息到下午就已经弄得满城皆知了,虽然冯家的公司规模并不大,但是负责人全都进牢房的,这还是头一回,所以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关于帝盛败诉的事情倒是没谁报道了。 宁晚晴从网上看到这个消息后,只觉得心里发凉,这就是招惹到霍家的下场,果然这种事情让冯娇这样的替死鬼出头是对的。 她咬牙,尽管不甘,可在时婳没有被霍家踢出去之前,她不敢硬拼。 “我听说霍家的老夫人要回来了,我得想办法接近她,让她把时婳赶出去。” 霍家老夫人一直在国外,这位老夫人和霍老爷子的关系并不好。 早年,霍老爷子十分排斥这桩婚事,但是碍于家里逼迫,最终娶了家族联姻的女人。 老夫人最开始也通情达理,然而几十年的冷遇下来,性子变得十分尖酸刻薄,但凡老爷子喜欢的,她必须损上一阵才过瘾。 对宁晚晴来说,这是很好的机会。 <script>app2(); 第31章 仿佛她生来就该这么耀眼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永远记得晚宴上的耻辱,就算最后真的赔上她这条命,她也要把时婳撕下一块肉来! 她和时婳认识四年,是室友。 寝室一共四个人,性格柔弱的那个患了病,现在每天都在床上躺着,还有一个年纪轻轻就坐牢了,只有她和时婳,顺利的混到了毕业,当时很多人都说她们这个寝室被下了降头。 坐牢的那个女人长得挺漂亮,如果她还在,估计追求时婳的人会少很多。 宁晚晴是四人中唯一的一个白富美,但也是活的最憋屈的一个。 坐牢的女人叫南锦屏,性格张扬,霸道又不讲理,小小年纪就是跆拳道黑带高手,一个打五个,能动手从来不废话,她招惹不起。 至于患病的那个,外号“林黛玉”,走路弱柳扶风,家里经济条件也一般,基本就是一个小透明,十天憋不出一个字,这种人连存在感都没有,更别提会惹人生气。 只有时婳,一路高歌猛进,不管做什么都很成功。 她想要奋起直追,想要获得那些关注,可不管是能力还是受欢迎程度,都被人家甩出一大截。 她不甘心,也觉得羞耻,长久压抑下,对时婳满怀恨意。 后来知道时婳的外婆生病,她慷慨的帮助了对方,那个时候她无比的虚荣,突然明白这种死读书的人就算再努力也没用,她一边膨胀一边对时婳施以援手,想让她看清这个社会。 但是时婳的表现让她很失望,时婳总是很努力,为了写一份满意的报告,可以在图书馆里泡好几天不出来,去参加比赛总能拿奖杯。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仿佛她生来就该这么耀眼...... 真正让时婳声名大噪的,是为南锦屏打的那场官司。 当时对方阵营派出的都是顶尖的律师,南锦屏只把时婳叫了过去。 那一场对峙,真正让大家见识到了什么叫舌战群儒,时婳从来不是死读书的人,引经据典,字字带刺,很快就让那边的律师乱了阵脚。 眼看那场官司就要赢了,可是南锦屏主动放弃了争辩,说是认罪。 法官也不可思议,可是被告认罪,身为代理律师的时婳,也无话可说。 南锦屏被判刑三年,算算时间,该出来了。 至于那场纠纷,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南锦屏把一个女人撞成了脑震荡,那个女人的家里很有背景,好像还有一个非常有势力的男朋友。 关于那场官司,众说纷坛,但是有一件事所有人都认可了,那就是时婳的实力。 那一战后,不管是贴吧还是京都大学的官方论坛,都在讨论时婳这个名字。 宁晚晴咬牙,手心都被指甲戳出了血痕,对时婳的恨意,像是疯狂蔓延的藤蔓,随着日子的推移,成长的越来越快。 只要霍家老夫人回来,她就会让时婳知道,光是老爷子护着她根本不够,老夫人撒泼起来,霍家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 宁晚晴的脸上满是冷笑,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那一天了。 然而时婳对这一切根本不知情,对霍家的那位老夫人,她也不了解。 她只知道霍家的情况很复杂,这种大家庭,一般都有很多秘密。 这天下午,霍权辞将她转移到浅水湾去了,说是在老宅不方便。 她松了口气,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确实处处不自在,虽然老爷子很和蔼,但是看着她的目光实在太过热切,并且时不时的瞄向她的肚子,仿佛那样就能瞄出一个曾孙子来。 大概霍权辞也是受不了了,这才把她带走的吧。 来了浅水湾,她的日子清净了很多,每天都有专家过来检查她的腿。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姜莹宣布将她开除了,而且是在部门的群里宣告了这件事。 时婳看着那几条消息蹙眉,拿出手机给姜莹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直接将她的电话号码拉黑了,继续在群里说了很多不利于她的话。 ——某些人仗着不正当关系进来,玩忽职守,趁着我不在国内,跟上级告密请假,我给了她机会来解释,她放了我鸽子,之后她还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对着领导指手画脚,完全不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 ——这种人没必要留在部门,希望大家引以为戒,法务部不是菜园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时婳看着姜莹在群里发的这两条消息,被气笑了。 她一直跟对方发消息解释她的缺席,也分析了那场官司失败的原因,她翻阅那么多资料查出来的胜诉办法,在姜莹看来竟然是指手画脚? 这几天她给姜莹发的消息至少四五十条,每一条都用词恳切,结果这个人招呼不打一声,就在群里对她进行污蔑,还直接开除? 时婳这个人吧,她不生气的时候,你就算再蹦跶,她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但是呢,她给足了对方面子,结果人家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这她就很不开心了。 她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脸上都冷了下来,这段时间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也真是够了,领导又怎么样,她还是总裁夫人呢! 虽然只是挂名的,但霍权辞承诺过,可以享受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便利。 她不去用,不代表她不会用! ——姜经理说的有失偏差,你这样故意捏造并散布虚假的事实,已经构成诽谤罪,作为法务人员,不该知法犯法,你对我的所有恶意,都是来自于你的主观臆断,莫不是最近的败仗让你失去理智,才会在这个群里疯狂咬人。 时婳发出去后,还将自己最近发给她的所有消息全部截图,发到了群里,相信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的言语有多么真诚。 ——顺便再告诉姜经理一句,你的能力确实不行,国外的这场仗让我去打,肯定凯旋而归,我恳切的建议你不接受,非得让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很垃圾,这样让我很为难。 群里的人一句话都没敢说,大家都在装死。 新人怼领导,可真是精彩! 姜莹看到时婳发的消息,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紫。 她想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可谁知道时婳接下来还要说什么呢,她只能将人踢了出去。 踢人这件事很不光彩,也是在变相的告诉群里的人,时婳赢了。 但是姜莹不得不这么做,哪怕丢脸,也要把人踢出去。 反正以后时婳就滚蛋了,大家很快就会忘记今天的事情,她照样是法务部的经理,谁都不敢给她脸色看! 时婳看到自己被踢出群,冷笑一声,将手机丢在一旁。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是霍权辞从帝盛回来了,不过并没有来她的房间看一眼。 时婳将床边的轮椅拉了过来,利用自己的双手,艰难的把身体挪上去,然后她转着轮子,去书房找霍权辞。 书房里并没有人,她来到了霍权辞的卧室。 她刚抬手打算敲门,结果手一接触到门,门就直接开了。 里面的霍权辞正在脱裤子,听到声音,迅速将被子拉过盖住重要部位。 他的脸很黑,寒意凌然,心里也噼里啪啦的开始冒火花。 时婳僵在门口,脸上的惊讶还来不及收回去。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她还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她的脸爆红,“我......我什么都......都没有看到。” 这话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滚。” 霍权辞的回答很简洁,睫毛都气得在抖。 <script>app2(); 第32章 那是初吻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哦,哦,好好......” 时婳没有任何犹豫,操控着轮椅往后退,但是轮椅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听话,她努力了好几分钟,自己还是在原地打转。 她能感觉到霍权辞的目光越来越滚烫,像是浓浆烈焰,要把她全身都灼烧起来。 她慌乱的不敢抬头和他对视,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嘭!” 面前的门突然被狠狠关上,一切都被隔绝在里面。 没有了那道视线,时婳紧绷的身体瞬间一松。 霍权辞生气真是恐怖,感觉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气压之下,难以动弹。 她抿唇,发现自己的手可以活动了,有些无语,刚刚怎么跟点了穴似的,没出息。 一门之隔的里面,霍权辞坐在床上,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他已经让时婳离开,结果那个女人还在门口磨蹭半天,她来这里,该不会是故意为了偷看他吧? 想到这,他的脸色更黑了,恨不得进去再洗一个澡! 他的头发上还在滴水,可是这会儿完全没了想要擦拭的心情。 等到穿戴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他打开门,看到时婳还在外面。 时婳正打算说话,就听到霍权辞开口了。 “这婚姻是爷爷要求的,我对你没感情,两年后我们一定会离婚,如果你已经有了其他想法,趁早掐灭。”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执着了么?追求人竟然能在门外等这么久。 时婳表示很无辜,她也是刚到。 霍权辞低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打算从她的身边走过。 时婳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我有事情和你说。” 霍权辞的脸又黑了,目光停在她的手上,仿佛要把那只手掰断。 时婳讪讪的收回手,忍不住嘀咕道:“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就拉一下衣服而已......” 她不说还好,听到她的话,霍权辞瞬间想起那晚上时婳拉着他的领带,在他的唇边留下那一吻。 他的冷气释放的更多,胸腔都快爆炸了,嘴唇也紧紧的抿着,目光像是带了刺,一刀一刀的刺在她身上。 时婳往后退了退,仰着头看他,“那晚上的事情抱歉。” 她说完,敏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怎么感觉刚刚的话像是渣男语录? 霍权辞缓缓闭眼,平息心里的怒气,“那是初吻。” 他的声音淡淡的,很轻,时婳差点儿没有听清,所以条件反射的问道:“什么?” 霍权辞的身上更冷了,眼里深邃暗黑,大踏步的朝着楼下走去。 时婳连忙跟上,“我找你真的有事,我被法务部开除了。” 他的脚步一顿,时婳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法务部怎么会开除她? 时婳看到他停下,松了口气,“老......老老公,这次的官司真的可以赢,国外抄袭不好举证,姜经理可能并没有把国外的法律研究透彻,才会吃了败仗,但是国外输了,国内我们还可以起诉,只要把上诉理由改成违反竞业限制,这场官司一定赢。” “你是帝盛的总裁夫人,有些事情不用找我。” 听到她说完,霍权辞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时婳懂他的意思,她是帝盛的总裁夫人,只要她摆明身份,法务部那边肯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何况法务部最大的官是部长,不是姜莹。 她坐在轮椅上,看到霍权辞打算去楼下,瞬间有些为难。 现在是晚餐时间,她也想去楼下,但是经过了刚刚那一出,估计这个男人已经不愿意过来抱她了。 她还没有想完,就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在头顶,接着鼻尖是好闻的青松味道。 “抱你下去吃饭,别多想。” 男人的声音很冷漠,可时婳却觉得心里温热。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一边嫌弃她,却也一边在向她伸手。 他答应让她行使霍家少奶奶的权利,对目前的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帮助。 “老公。” 她窝在他怀里,突然低低的叫了这么一声。 难得,这一次喊这个称呼的时候,她没有卡壳。 “嗯?” 霍权辞回答的漫不经心,朝着楼下走去。 “如果两年之内,有其他女人想要这个位置呢?我听说豪门很复杂,那些女人也很可怕。” 到时候,他会迫不及待的让她退位么? 比如他的青梅竹马,他商场上的红颜知己。 霍权辞的脚步没有停,“两年之内,不管你闯什么祸,我都会站你这边。” 时婳抬头看他,心里莫名跳漏了一拍。 她连忙甩飞脑子里的那些想法,稳住情绪。 和这样的男人相处很可怕,他没有爱,他对她的一切保护,都是源于责任。 但是女人这种动物,一旦有人愿意将她拉出绝境,她就会觉得对方的影子都在发光,会觉得他和其他庸俗的男人都不一样。 时婳这会儿就是这么觉得的,但也仅仅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她有自知之明,霍权辞于她,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他可以给她阴凉,给她庇护,但想要越过这座高山,根本不可能。 何况两年之后,连那点儿阴凉和庇护也没有了。 霍权辞将她放到椅子上,然后去了对面坐着。 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细心的把每一盘菜都端了上来。 时婳只吃了几口,就没有继续了。 期间法务部的部长主动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态度十分恭敬。 “总裁夫人,姜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请你放心,以后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时婳疑惑的看了霍权辞一眼,肯定是这个男人吩咐的,“你什么时候做的?” 霍权辞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着嘴唇,“刚刚。” 法务部部长本来以为时婳这是在问自己,正打算回答,他就听到总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他吓得一个激灵,手机都差点儿没拿稳。 刚刚接到南时的电话,他真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总裁会结婚?天方夜谭! 没有女人配得上总裁,婚姻简直是对总裁的侮辱! 部长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十分崇拜那个男人。 但是这会儿听到里面传来霍权辞的声音,他不敢再怀疑了,同时心里也隐隐的有些骄傲。 总裁结婚了!他是高层里第一个知道的人,够他出去吹好几年了! 他满脸红光,又说了一些恭维的话,这才挂了电话。 不过他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在帝盛,所有人都不能议论总裁的事情,也不能对外泄露总裁的身份。 外面的媒体一直都在挖帝盛背后的男人,但是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过真面目。 霍权辞进入帝盛的车辆一直都是封死的,从外面看去,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汽车驶入地下停车库,专有的停车位旁就是总裁私人电梯,从头到尾,记者和一切不相关的人员全都被拦截在车库外,所以到目前为止,外面没人知道帝盛的总裁到底长什么样子。 时婳将手机放下,叹了口气,“是不是我下次去公司,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的身份?” 如果是那样,会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吧。 两人都已经吃完了饭,佣人开始收拾餐具。 霍权辞走过来,很自觉的把她抱住,朝着楼上走去,“帝盛没有多嘴的人。” 时婳仰头看着他的下巴,连忙收回视线。 霍权辞将她放到轮椅上,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时婳吞吞口水,身子往后仰了仰。 他的两只手放在轮椅的两边,此时完全将她笼罩着,气氛有些微妙。 他的身上是淡淡的青松味道,很好闻,这么近看,脸上也没有任何瑕疵。 <script>app2(); 第33章 我是太给你们脸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气氛持续微妙,时婳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到嗓子眼了。 所有的感官都在消失,眼前只有他的俊脸,还在一点点的靠近。 “你......你要干什么?” 她艰难的说道,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握紧。 霍权辞停住,两人的嘴唇只差一张纸的距离,彼此的呼吸交缠,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吻上。 时婳的眼睛缓缓睁大,心脏在高强度的挤压之后,反而变得平静。 霍权辞的目光淡凉,直起腰,不再看她一眼。 他也没有解释这么做的原因,径直的回了书房。 关上门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心脏的位置,从始至终,心跳一直很稳定,看来听到她叫老公时出现的短暂紊乱,是错觉吧? 他抿唇,不再纠结,打开一旁的电脑,处理事务。 时婳也回了房间,她刚打算躺床上,手机就疯狂的响了起来,是姜莹打来的。 她不想接,直接按了挂断。 但是那边锲而不舍,仿佛她不接,就会一直僵持下去。 时婳没理,调了静音。 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屏幕震动了几下,显示有新消息。 ——时婳,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被开除的人会是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这么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我最嗤之以鼻的就是你这种靠着身体上位的女人,你别得意,你也没赢,部门里的人都知道你的肮脏手段,你在那里会受到更多的排挤!咱们走着瞧! 时婳把消息看完,笑了笑,什么多年的努力被她毁于一旦,这个人是自己毁了自己。 把个人情绪带进工作里,就算没有她,姜莹被开除也是早晚的事儿。 她把手机关机,如果这会儿回复,姜莹只会更加激动,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姜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时婳的回信,她咬牙,又发送了一条过去。 ——时婳!你能依赖的,也就只有你那张脸而已,没有了那副皮囊,你什么都不是!一个没用的花瓶,等我离开帝盛,我会向所有人揭发你的所作所为! 姜莹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回复,她气恼的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到那边传来机械的女声,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手机砸到了墙上!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屏幕也碎成了蜘蛛网。 姜莹的胸膛剧烈起伏,憋屈,怨恨,所有的情绪在心里交杂。 她的眼眶都红了,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有的人拼死拼活,努力却不被认可,而一个没用的花瓶,竟然有那么多人把她供起来! 可笑至极! 隔天,她很早就去公司收拾行李,大家看到她抱着箱子离开,开始窃窃私语。 “好像是因为时婳,听说时婳有后台。” “什么后台这么厉害啊,直接把经理给开除了。” “嘘。” 还在讨论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姜莹已经站在他们身边了。 姜莹的脸上冷漠,双眼迸发出危险的寒光。 几人的脑袋垂得更低,不敢说话。 姜莹冷哼一声,将手里的箱子抱紧,“等时婳回来了,你们帮我转告她一声,她的肮脏手段我记住了,以后我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部门里没人敢应,一直到姜莹离开,大家才松了口气。 姜莹这话瞬间让所有人都将时婳划出了好友的圈子,一个仗着后台为所欲为的女人,还是躲着点儿好。 之前对她有点儿想法的男同事,已经歇了心思,大家都打定了主意,要和时婳保持距离。 只不过还在养伤的时婳并不知道这些,来的几个骨科专家检查了一下她的脚,又开了七七八八的药。 期间霍琴琴来过,但并没有很关心她的脚伤,在客厅坐了一下,翻了好几个白眼才离开。 再然后是时沫和邢淼,时婳没有想到她们能找到这里来。 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时沫的眼睛就是亮的。 时家有钱,但是这种有钱放到浅水湾,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浅水湾是京都最值钱的一块地,听说这里的整片别墅区,都是一个人的。 时婳蹙眉,霍权辞现在的身份没人知道,如果待会儿霍权辞回来,恐怕事情不好办。 霍权辞既然给了她庇护,作为名义上的妻子,她自然也要守护他的秘密。 “看也看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时沫的眼睛一直在别墅里四处打转,看到漂亮的,还要上去摸两下。 她哪里会想到,时婳竟然会住在这里,听到宁晚晴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 只是嫁给霍家的一个病秧子,竟然就有这么大的好处,如果嫁给霍司南,那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之前时沫一直排斥去接触霍司南,因为那个男人的嘴巴实在是太毒了,而且十分看不起她,可是看了这里的别墅之后,说什么她都得嫁进霍家! 邢淼的心里也很酸,拳头紧了又紧,指甲快把掌心给戳破了。 别墅里的佣人来到时婳的身边,悄悄呓语了几句。 原来霍权辞出差了,今晚不会回来,时婳松了口气,至少不会被撞个正着了。 “姐姐,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也是听说你受伤了,才过来看看你的。” 时婳冷笑,坐在轮椅上没有动。 “姐姐,反正你老公在国外没有回来,今晚我就在这里休息吧。” 时沫的眼里出现一抹贪婪,更加肆无忌惮的抚摸着收藏架上的东西。 别墅里的布局处处奢华,放在整个京都也找不出第二栋,待会儿拍拍照片,发到朋友圈,肯定有很多人羡慕。 她已经拿出了手机,到处拍着。 门口的保镖有些为难,因为这两人是时小姐的亲人,他们才没有拦着。 比起时小姐来,这两位还真是不招人喜欢。 “时婳,沫沫既然喜欢这里,那就让她住下来吧,反正这栋别墅里只有你住,多冷清,下次我再过来接沫沫,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也别给我忘了,记得给沫沫和霍司南牵线。” 邢淼开口了,目光四处打量,满满的都是向往。 霍权辞的别墅很有格调,只要踏进里面的人,都会被里面的布景给震撼。 巨大的水晶吊灯,极品黄梨木家具,还有他从各种拍卖会上收回来的珍藏品,无一处不精致。 时沫和邢淼都是识货的人,所以才会这么垂涎。 邢淼已经站了起来,越看这栋别墅就越是酸,“以后沫沫会在这里陪着你,如果霍家来人,你正好可以把沫沫引荐给他们认识。” 邢淼已经走到了门口,来之前听说时婳住在浅水湾,她是不相信的,但是那个宁晚晴说的信誓旦旦,她和时沫才打算过来看看。 这么好的别墅,怎么就被那个贱人给糟蹋了呢。 “妈,你慢走。” 时沫还在四处观赏,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邢淼盛气凌人的看了一眼门口的保镖,“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送我出去!” 保镖简直憋屈的不行,除了总裁,他们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时婳快要被气笑了,这两人就跟跳梁小丑一样。 还在走动的时沫继续拿着手机,在别墅里到处拍,然后P图修了一会儿,传到了自己的社交软件上。 两人都当时婳不存在,反正她坐在轮椅上,就跟个残废一样,能把她们怎么着。 “我是太给你们脸了?” 时婳冷笑着,目光里已经有杀气。 <script>app2(); 第34章 滚出去,现在,立刻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沫和邢淼的脸色都沉了下去,“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婳弯唇,眉毛扬了扬,“我的意思还不明白么?就是让你们滚出去,现在,立刻。” 她的话越是云淡风轻,时沫和邢淼就越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时婳!” 邢淼气得脸上发红,将手上的包狠狠砸了过去。 幸亏时婳躲避及时,不然被砸个正着。 门口的保镖再也看不下去了,几人将时沫和邢淼控制住。 “丢出去,以后不要让她们进来。” 时婳回答的毫不留情,几个保镖的脸上满是兴奋,“好的,时小姐!” 邢淼和时沫立刻被人抬了出去,邢淼没有形象的骂了起来,脸上羞耻。 她穿的是裙子,可是保镖压根没将她当女人,像是抬垃圾一样。 “放我下来!你们放我下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该死的!” “时婳你个贱人!惹恼了我,医院里的那个老东西今晚就会没命!” 邢淼的脸上满是恶毒,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到两人的声音彻底消失,时婳才看了一眼别墅里的佣人,“把她们碰过的地方清洗一遍,仔仔细细的消毒。” 说完,她的目光有些冷。 她把外婆所在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门口其他的保镖,“保护好那个老人,那是我外婆,不能让她出事。” 几个保镖点头,赶去医院时,他们顺便给霍权辞报告了一下。 霍权辞的眉心拧紧,浅水湾外人根本进去不了,看来门卫处可以换人了。 “时沫和邢淼怎么知道她在浅水湾?” 浅水湾是他的地盘,一直不被人所知,时沫和邢淼又是怎么知道的? “总裁,我会去查。” 南时在一旁回答,目光露出几丝冷狞。 总裁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就连霍家都没几个人知道,看来是有人泄露出去了啊。 京都某医院,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坐在她身边的是宁晚晴。 宁晚晴的目光晦暗,嘲讽的将她看着,“我还以为你真是林黛玉呢,没想到你的心机是最深沉的一个。” 女人没有说话,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我比你更恨她。” 她咬牙,目光猩红。 宁晚晴冷哼,“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还怎么对付时婳,她可是帝盛的总裁夫人,真是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病秧子居然是帝盛总裁,看来京都的人都被骗得团团转!” 宁晚晴快气死了,本以为时婳只是霍家的小透明,结果她身后的男人居然那么厉害! 林小满咳嗽了几声,脸色白了些,“急什么,霍家老夫人马上就回来了,老夫人对我很好,有我在,时婳在霍家的日子不会好过。” 林小满就是时婳的另一个室友,因为身体不好,得了一个“林黛玉”的称号,平日里她的话很少,基本就是一个小透明,没想到她戴的面具最厚! 宁晚晴满意点头,“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浅水湾背后的男人是霍权辞,那个男人真是权势滔天,时婳那个贱人,运气怎么这么好!” 说到霍权辞,林小满的目光闪了闪,他是她穷极一生追寻的梦想。 妈妈是跟在霍家老夫人身边的保姆,高中的时候,她被带着去见过老夫人一眼,也是在那里,她遇见了这辈子的最爱。 那个男人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像是西方油画里的美少年,她失去了所有言语,只觉得世间的一切光芒都朝着他涌了过去。 后来妈妈因为救了老夫人一命,变成了植物人,老夫人也就把她当成亲孙女对待。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爱妈妈,也不爱家人,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抵不上霍权辞的一根手指头。 每隔几个月,老夫人都会和她吃一次饭,她的大学也是老夫人资助的。 她极尽所能的从老夫人的嘴里套取关于霍权辞的消息,卑微并开心着。 外界都说霍权辞是个病秧子,在国外养病,可是只有她知道,霍权辞很厉害,他是神。 她拼命,她努力,就是为了离那个男人更近一些。 可是她的身体很不争气,她得了病,情况越来越糟。 幸亏老夫人一直在出医药费,不要她早就死了。 她觉得不甘,她那么努力,为什么老天爷不对她好一点儿呢,她以为自己可以离霍权辞很近很近,可是上次听老夫人说,霍权辞已经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时婳,她当初的室友。 她感觉脑子里瞬间就炸了,在这之前,她不恨时婳,可是听到那个消息后,时婳成了她最恨的女人。 凭什么时婳可以拥有健康的身体!凭什么她可以得到霍权辞,她大学的时候,不是跟着另一个男人你侬我侬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和她抢霍权辞呢? 她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连最后的梦想都要被人剥夺! 她恨时婳!恨不得将那个女人挫骨扬灰! 知道时婳嫁给霍权辞之后,她在痛苦和怨恨中度过,无意间听说了宁晚晴和时婳闹掰的事情,她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和宁晚晴结盟。 不得不说,经过上一次的挫折,现在的宁晚晴变得聪明了很多,勉强够资格当她的盟友。 她在医院里待得够久了,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想看看那个男人,哪怕一眼也好。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们不能让时婳在霍家站稳脚跟。” 宁晚晴有些着急,时婳的老公是帝盛总裁,她哪里还能淡定。 林小满的脸上惨白,恨意让她的头脑十分清醒,“我会想办法把她赶出霍家,等她离开霍家,你再用宁家的势力,把她赶尽杀绝。” “你确定你有办法把她赶出去?” 宁晚晴十分怀疑,毕竟霍老爷子好像很喜欢时婳,一个躺在床上的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林小满缓缓勾唇,“霍家不会要一个不清白的女人,时婳当初不是和某个男人纠缠不清么?我会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诉老夫人,老夫人本来就对时婳嫁入霍家这件事不满,有了这些谣言,只怕会马上拿时婳开刀。” 宁晚晴的眼里也亮了,伸出手放在林小满的面前,“你负责把时婳赶出来,我负责把她灭得干干净净,咱们各司其职。” 林小满勾唇,冷笑着握了上去。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很奇怪,命运的齿轮好像总是在开玩笑,比如林小满和时婳,两人本来毫无恩怨,但是因为一个霍权辞,成了宿敌。 然而这种恨意是单方面的,因为时婳压根不知道林小满对霍权辞的爱意。 对一个快要病死的人来说,一旦爱了,那就是毁天灭地。 这份爱会是她的救赎,是她孤独岁月里唯一的一簇光明,如果被人抢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时婳还不知道这些,她安安心心的在别墅里养病。 霍权辞出差不回来,她也乐得清静。 隔天中午,保卫就打了电话进来,说是有人来闹事。 浅水湾的别墅大门有安保最好的门卫处,而且门卫处里全是带家伙的保镖,经过昨晚上的事情,就算是和时婳有关系的人,也不能入内了。 浅水湾别墅区风景很好,目光所及,尽是湖水和园林景观。 她所住的主宅距离门卫处有些距离,而且是处在最中心的地方,听说闹事的人是来找她的,时婳决定出去会会。 “时小姐,好像是你妹妹的大学同学,说是过来参观的。” 时婳的眉心一直在跳,眼里划过一丝怒火。 “推我出去。”她淡淡的说道。 保镖连忙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推轮椅。 一个小时后,时婳来到了大门口。 为什么是一个小时呢,因为她出来时,发现别墅里的风景确实不错,就让保镖推着她到处转了转。 现在日头正烈,那些女人守在门口,可想而知等的多辛苦。 <script>app2(); 第35章 他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几个女人感觉自己快要被晒焦了,妆容也化了,像个鬼一样。 和清风朗月的时婳比起来,她们现在的状态太惨了一些。 大家憋着一肚子火,在看到时婳被推着过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的便开始叫骂。 “快开门,这里不是时沫的别墅吗?我们是时沫的同学,今早特意过来参观的!” “这别墅真漂亮啊,我看到时沫发的照片,心动得不行,没想到她能让我们来参观。” “我听说这栋别墅被她姐姐霸占了,今天我们不仅仅是来参观,还要为时沫讨回公道!” “就是就是!” 大门外果然站着七八个女孩子,满脸的义愤填膺! “时婳,就是你抢了时沫的别墅?!还让人把时沫赶了出来?你怎么这么贱啊,还是她姐姐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姐姐!” “就是,活该你变成瘸子!以后一辈子坐轮椅!” 时婳看着几人狰狞的样子,挑眉笑了笑,“时沫这么告诉你们的?” 几人没想到时婳还能笑出来,瞬间更加生气了。 “你个贱人!有本事放我们进来,看我们不撕烂你的脸!” “时沫说你高中就被跟男生鬼混,我看早就被人睡烂了!” “公交车,我呸!” 几个女人都是小太妹,在她们看来,时家已经很有钱了,时沫出手又大方,所以她们平时都是把时沫捧着的,现在听说时沫受了委屈,自然要过来讨回公道。 时婳看着她们夸张的妆容,还有裤子上的破洞和吊坠,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开口,“我记得你们养了比特犬吧?” 她这话问的是身后的保镖,保镖连忙点头。 别墅里的安保程度可以用逆天来形容,平日里巡逻的保镖很多,而且他们确实是养了比特犬的,世界上最凶猛的犬种。 时婳弯唇,“去把狗狗们牵出来溜溜弯吧,这群小姑娘应该很喜欢它们。” 还在叫骂的女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面前的大门打开了,时婳竟然让她们进去? 这个贱人,哼!看她们不撕烂她的脸! 但是几人刚上前几步,还没有走到时婳的身边,就听到周围响起了狗叫声。 三只比特犬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狗脸上满是凶狠。 比特犬就是为战斗而生的犬种,它的皮下没有神经末梢,一旦咬住,绝不松口,它的身体本身还会分泌一种激素,能让它对疼痛的感觉非常小,所以在战斗中,比特犬完全就是下死手。 “啊!!是比特犬!” 几个女人当中还是有识货的人,瞬间就认出了犬种,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外面跑,哪里还顾得上找时婳算账。 比特犬没让时婳失望,一直把几个女人驱逐上车,才吼叫着往回跑。 那两辆车很快就离开了,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时婳满意的点头,之前她在别墅周围看到过比特犬,应该是保镖养的,不过距离主宅很远,大概霍权辞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 保镖在身后推着她回屋,她脸上带笑,心情很好的拿出手机刷了刷,可是在看到上面的新闻时,她的瞳孔瞬间一缩。 ——劲爆!霍家病秧子霍权辞竟然是帝盛总裁!浅水湾也是他的产业! 时婳只觉得呼吸都停了,谁放出去的消息? 下一秒,她再刷新的时候,那条消息不见了,仿佛她看到的只是错觉。 她蹙眉,又刷新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到那条新闻。 晚上,霍权辞出差回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看。 跟在他身边的南时也满脸严肃。 “发生什么事了?” 时婳疑惑的问道,心里猜测是不是和今天看到的那条新闻有关。 “时小姐,有人把总裁的身份爆出去了,还好我们的团队处理及时,不然京都肯定沸沸扬扬的。” 南时叹了口气,满脸庆幸。 时婳点头,原来她看到的新闻不是错觉,只不过新闻被霍权辞的团队给撤了。 “时小姐,你有告诉过时沫或邢淼,你住在浅水湾么?” 时婳摇头,她跟时家人基本不联系,除非那边主动打来电话。 “那宁晚晴呢?最近和时沫有联系的,也就一个宁晚晴。” 她继续摇头,“我并没有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南时不再说话,转头继续调查这件事。 此时的霍权辞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大概因为疲倦,正伸手揉着眉心。 时婳将轮椅缓缓移到他的身边,“是不是很棘手?” “我不想出现在那些无聊的八卦报纸上。” 霍权辞的声音很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冷气。 时婳默,所以这就是他不愿意暴露身份的原因?这个人做事还真是特立独行啊。 接下来的几天,南时依旧在调查这件事,网上基本被他们的人把守着,绝对没有消息流露出去。 时婳和霍权辞也算是相处融洽,霍权辞一天没有赶她走,她也就没有离开。 毕竟去了唐夫人那边,她只会比现在更不自在。 在浅水湾,她还能到处逛逛,不至于闷在房间里长蘑菇。 霍权辞对她还算仁慈,不厌其烦的抱上抱下,不过除此之外,他的目光没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一下。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她已经能勉强站起来行走了。 霍权辞难得在家,正在沙发上看报纸,发现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将目光收了回去。 “你会跳舞?” 他问的云淡风轻,如果不是客厅里就他们两人,时婳真以为这个人是在自言自语。 “会一些吧。” 她并没有从小就学习跳舞,只是听说长安很喜欢看跳舞,才悄悄去学的。 她已经错过了学习舞蹈的最佳时机,所以练起来浑身都疼,压腿和踮脚尖更是让她伤痕累累,然而那时她除了一腔孤勇,什么都没有。 她扶着沙发,一点点的艰难行走,走到他身边坐下后,从茶几上拿过一张纸,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霍权辞将报纸合上,看了一眼时间。 “既然你可以走了,那我让南时送你回去。” 他的话毫不留情,让时婳的嘴角抽了一下。 她张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可是霍权辞的目光从她身上淡淡略过,“这段时间只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而且我不想爷爷时刻来烦我。” 原来是因为老爷子,他才收留她这么久的。 时婳抿唇,人家都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死皮赖脸的留下吧。 下午,南时果然准时把她送上车,时婳扭头看了浅水湾一眼,又好气又好笑。 感觉之前的日子就像是一场大梦,这会儿梦醒了。 霍权辞并没有出来送她,据说中午就去公司了。 时婳闭眼,她真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霍权辞的脸上流露出其他情绪,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吧。 大概是那个男人站得太高了,一副圣如佛的姿态,所以她十分期待他跌下红尘的时刻,真想两年之内,有女人能把这个男人搞定啊。 她这么坏心思的想着,汽车很快就到了霍家,霍琴琴已经等在门口。 “时婳,你可真是大爷,让我哥照顾了你这么久,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宇宙?” 霍琴琴一边在后面推轮椅,一边激动的吐槽。 唐蓉依旧端坐在客厅,头发和妆容十分精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你和权辞真的签订了两年合约?” 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里都是笃定。 时婳一愣,原来连唐夫人都已经知道了。 “是的,两年之后,我们会离婚。” 唐蓉的脸上嘲讽,将手里的杯子缓缓放下,“如果不是为了应付老爷子,估计这个两年合约也不会存在,你就是运气好,恰好入了老爷子的眼,既然合约已经签了,以后我也不会为难你,安安分分的待两年,然后离开,最好不要有其他心思。” 这不是唐蓉第一次警告时婳,刚嫁进霍家的第一天,她就是这么说的。 时婳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唐夫人,你放心。” 时婳的态度让唐蓉很满意,转瞬也就放宽了心,两年而已,眨眼就过去了。 霍琴琴站在时婳的身后,有些似懂非懂,最后睁大了眼睛。 “你说你和我哥签了合约?!天呐,原来我昨晚上看的那本小说都是真的,霸道总裁和自己的妻子签订合约,先是傲娇一时爽,然后追妻火葬场,果然小说源于生活,啧啧啧,我哥那个木头,居然这么会玩。” 霍琴琴激动的脸上发红,她还挺喜欢那本小说的,结果身边就有一对儿。 时婳听到她的话,额头挂下一串黑线,这个霍家小姐整天看的都是些什么? 唐蓉的脸上也不好看,无奈的扶额,“琴琴,你也该找点儿事情做了,别整天只知道出去玩。” 霍琴琴瞪着眼睛,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妈,我们家这么有钱,我为什么要找事情做?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时婳憋笑,第一次看到唐夫人被怼,而且是被怼的无话可说。 霍琴琴的话可谓是众多富二代的心声,何况她还不是一般的富二代,霍家的资产,她就是吃几辈子,也吃不完。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大概是理解不了人间疾苦的,如果不是霍家有能力,只怕这样的性子,在社会上难以生存。 <script>app2(); 第36章 今天开始,她不忍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回来的第二天,就有麻烦找上门了。 乡下的几个表姐表哥,一大早就来了霍家,说是要把儿子女儿寄养在这里。 霍家很少像今早这么吵闹,几个亲戚的手里都牵着一个小孩子,看着别墅的目光满是贪婪。 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只知道吸老人家的血,在老人生病之后,更是没有出过一分钱,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她现在嫁了一个好人家,所以不远万里的带上家里的小孩子,想来这里投靠她。 “时婳,你也知道城里的教育比咱们农村好一些,你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咱们可没少帮助你,不能现在嫁了一个好人家,就不认咱们这些穷亲戚了啊。” “就是啊,京都房价很贵,县城里的学区房也炒到一万五一平了,我们哪里买得起,有句话叫再穷不能穷教育,反正你现在有钱了,就当帮衬帮衬我们这些亲戚,等以后孩子长大了,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这房子就是大家常说的别墅吧?时婳你出息了啊,竟然在城里有别墅了,我们的脸上都跟着沾光了。” 时婳的心里仿佛有场海啸,汹涌澎湃,剧烈起伏,但是她没有表现在脸上。 在乡下,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面前的这些人,只要外婆的房子里有好东西,他们就会成群结队的把东西拿过去,外婆人又老实,念着都是自家人,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妈妈在走之前,留下了一笔钱,这些年亲戚们一直都在打那笔钱的主意,但是外婆死活都不肯把钱拿出来,被人指着鼻子辱骂了很长时间,家里也被翻得一片狼藉。 这群亲戚就是吸血的蚂蟥,今天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 她看着几个孩子在家里蹦蹦跳跳,一脸憧憬,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的觉悟。 也是,这种人教育出来的孩子,也没什么家教可言。 时婳坐在轮椅上,心里有些庆幸,幸亏一大早唐夫人和霍琴琴就出门了,不然碰上这些人,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大表姐,你想把孩子寄养在这里,那你每年打算出多少钱呢?” 她开口,脸上没有丝毫怒气。 “大家都是亲戚,这个时候说钱真是太见外了,就算我们给,时婳你也不好意思要啊,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 时婳的嘴角勾了勾,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不要脸。 敢情这是把她当免费的提款机,让她负责孩子的衣食住行,还不能收一分钱。 “就是啊,时婳,你是京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该知道尊老爱幼吧,这些孩子都挺听话的,在你的教育下,以后肯定能有很好的发展,说不定大家都能考上京都大学呢,那咱们可就光宗耀祖了。” 时婳看着几个女人脸上的喜色,眉眼浅淡,“难不成还打算让他们在这里上学?在这里上学可是很贵的。” “那当然啊,城里上学多好啊,以后孩子就是城里人,听说你婆家挺有势力的,以后给孩子们找个职位当当,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互帮互助。” “再贵不是还有你帮忙么?咱的孩子要上就得上贵族学校,就是电视里说的那种,以后还能在里面结交富二代,你现在毕业了,每个月的工资至少一万起步吧,费用的问题你先解决下,以后你就是孩子的半个妈,他们出来了还能孝敬你。” 时婳笑了笑,到底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句话。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带孩子,养孩子,以后还要负责孩子的教育,这中间你们一分钱都不出是么?既然这样,你们生孩子干什么啊,当初就该把他们射墙上,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 时婳的话可谓是毒,但是话糙理不糙。 几个人一听,瞬间就生气了。 “时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教养,还是京都大学毕业的呢,我呸,学校就教育出了你这种败类!” “你这是攀上豪门就不认娘家的亲戚啊,我们会把这件事告诉外婆,让她好好教教你。” “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表侄儿上差学校!你还有良心吗?! 时婳低头玩着手指甲,压根不把他们的叱责放在心上。 她这副态度,更是让几人生气,大家在沙发上一坐,似乎这件事不解决,今天就不走了。 时婳的心里百转千回,其实下楼看到这群亲戚的时候,她有些困惑。 这群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进入霍家,还堂而皇之的坐在沙发上?如果不是唐夫人授意,恐怕他们连门槛都踏不进来。 唐夫人说过,以后不会再为难她,但是今天这事儿,算不上人家的为难,人家只是为这些奇葩亲戚提供了方便而已,并没有主动找麻烦。 时婳现在很确定,唐夫人是想看看她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好,我同意你们的孩子寄养在这里。” 她淡笑着说道,果然看到几个表姐表哥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如果你们也同意的话,那现在就跟我去派出所把名字给改了,以后孩子不能再跟着你们姓,他们得姓霍才行。” 客厅里坐着的几人瞬间就急了,“怎么孩子就跟你们姓了,这可是我们的孩子!” 时婳挑眉,“你们不是要把孩子过继给我和我的老公么?” 几人又开始狡辩,脸上都是怒气,“只是让你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时婳笑了,眼里有些讽刺,“那我干嘛要照顾别人家的孩子啊,别人家的孩子没爹没妈么?” 几人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你一口一个别人别人的叫,大家的关系就疏远了,在座的好歹都是你的表姐表哥。” 来之前,几人很有信心,以为自己的儿子马上就能跃龙门,结果时婳竟然整这一出。 “表哥?表姐?我见你们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清,我和你们什么关系需要给你们带孩子?生了不养就扔孤儿院去!当我这里是做慈善呢?送客!” 她的话刚说完,霍家的保镖就站出来了,将几个人强行撵了出去。 几人的嘴里一直说着难听的词汇,满脸难堪。 时婳的眼里熠熠深沉,眉梢寒冷的气息仿佛能结成冰霜。 这些奇葩亲戚怎么会知道她嫁了好人家? 这样的念头刚出来,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时强打来的。 大概知道她和邢淼闹掰的事情了,这会儿忙着过来劝她。 时婳的嘴角凛冽着不声不响的寒芒,按了接听键。 “小婳,今晚回来吃个饭吧,听说你和你妈有点儿误会,咱们坐一起,把误会解开。” “时强,你说的什么话,我妈早就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此时她正在气头上,时强这是撞刀尖上了。 时强被她一堵,喉咙瞬间干涩发紧,“我再怎么都是你爸爸,你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小婳,你邢阿姨不管做了什么,那都是为了你好,你们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的爱人,我这个当爸爸的,自然要为你们调解,今晚回来一趟,有什么误会当场说清。” 时婳冷笑,上一次她算是和邢淼彻底闹翻,多亏霍权辞允许她行驶总裁夫人的权利,她才能让人过去保护外婆,有了霍权辞的人在那边保护,相信邢淼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既然如此,她何必继续忍气吞声。 从今天开始,她不忍了! <script>app2(); 第37章 那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一个小三,生了不学无术的女儿和只会作奸犯科的儿子,再加上你这个抛弃发妻的男人,你们还真是绝配,那顿饭我估计也吃不下,下次还是不要给我打电话了,那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 时婳的语气淡淡的,作势就要挂电话。 “时婳!你外婆的病情你一点儿都不在乎了吗?!” 时强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咬牙切齿的威胁着。 “我已经让霍家的人过去保护外婆了,如果你想时家完蛋,尽管派人去捣乱吧。” 时婳说完,十分解气的挂断。 当初因为外婆的病情,她处处被人压制,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婚姻。 时强还把她的未来都给策划好了,如果她被霍家踢出去,那么下场就是被送去给那些糟老头子当玩物。 时家想要榨干她最后一点儿价值,想利用她这张脸换来真金白银。 人家不仁,她就不义。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心里起伏的厉害,她的情绪波动从来没有这么剧烈过,大概是这些日子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 时家的压迫,霍家的不喜,老公的漠视,朋友的背叛,又加上外婆的病情,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腿得马上好起来才行。 傍晚,唐夫人气势汹汹的回来了,看着她的目光满是不善。 “你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疯狂追求过一个男人?时婳,作为女孩子,难道没人教过你自尊自爱么?你看看你们学校的贴吧,现在都传开了,我和朋友聚会,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的儿媳妇!” 唐蓉越说越气,如果不是今天有人亲自告诉她,她估计会一直蒙在鼓里。 这个时婳看着低调内敛,结果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能做到那个地步! 时婳坐在轮椅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她连忙拿出手机,打开了学校的贴吧,里面全是关于她的爆料。 她的那段恋爱史被人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还有她和那个男人的照片。 两人看着青春飞扬,无比般配。 时婳的手僵了一下,看着那张照片发呆。 她的手机里早就没有两人的合照了,从他抛弃她出国,她就已经彻底死心。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人足够相爱,就能突破那些世俗的阻隔。 她的内心无比坚定,踩着荆棘一往无前,满心赤城,他却不留一句话,带着另一个女人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放下尊严,冒着大雨去找他的家人,希望能见他一面,她只想问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出国了,那么残忍。 她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要他说一句不爱了,这辈子她都不会去纠缠。 可他偏偏选择了这种懦夫的告别行为,她的一腔孤勇,仿佛都成了笑话。 “怎么,那些照片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时婳,你要是还喜欢他,就赶紧和我儿子离婚!别让外面的人嚼舌根,我们霍家可不喜欢这种不清白的女人!” 唐蓉的嘴角讽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那么优秀的儿子,娶的居然是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简直让她无法忍受! “唐夫人。” 时婳的声音很平静,她缓缓抬头,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我只是很努力的去谈一场恋爱,这场恋爱里我付出所有真心,没有辜负任何人,我那时候年轻,总觉得只要努力,什么都能得到,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清白的地方,法律里也没有规定,女孩子谈了恋爱就不清白了,唐夫人,我问心无愧,何况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的老公很优秀,两年之内,我不会做任何让霍家蒙羞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时婳的眼神太干净,她这么温和的盯着你的眼睛说出这些话,没有一个人不被打动。 唐蓉的面上怔了怔,然后抿唇,“我暂时相信你的话,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把柄。” 说完,她丢下时婳一个人,独自上楼了。 时婳松了口气,她低头盯着手机,眉眼暗淡下去,发出这些东西的无非是宁晚晴。 她只觉得头疼,南时说宁晚晴和时沫见过面,那些奇葩亲戚,估计就是时沫和邢淼的手笔。 这么一想,她要对付的人实在太多了。 那就第一个拿宁晚晴开刀好了。 宁晚晴会把那些东西放上去,并且添油加醋的抹黑她,无非是想利用舆论击垮她。 言语是把刀子,心狠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往别人的身上捅,热心的旁观者还会在身后指指点点。 如果继续发酵下去,只怕会影响她以后的生活。 时婳正想着该怎么办,她的手机就收到了一份视频。 是那晚唐家宴会上发生的事情,里面的宁晚晴先是嚣张污蔑,然后跪地道歉,整个过程全都被拍摄的清清楚楚。 这个东西正是她最需要的,但是不知道发这份东西的是谁。 时婳毫不犹豫的顺着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 她想问问是谁,好还人家的恩情。 结果男人一开口,她就懵了。 “我在开会,有什么事晚上说。” 是霍权辞的声音,明明那晚上他根本就没有去现场,怎么会拿到这么完整的视频? 她的所有疑问都被他的话给堵在嗓子眼,只能回答道:“谢谢,那我晚上再打给你。” 霍权辞没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时婳撇嘴,有时候她真是搞不懂霍权辞,说他冷漠吧,可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拉她一把。 她的嘴角弯了弯,让佣人把她推到了楼上。 她打开自己的电脑,将那个匿名的账号给翻了出来,顺着一些蛛丝马迹,确定了那个人就是宁晚晴。 她用自己的小号在上面开了一个新贴,澄清是宁晚晴造谣。 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匿名的人是宁晚晴,但是随着时婳拿出的证据越来越多,所有人都被说服了。 宁晚晴本来还在爆料时婳的事情,结果她的马甲竟然这么快就被人找了出来。 她有些惊慌,不敢再继续,眼看着那个曝光她的帖子越来越红,她想要联系贴吧管理员删帖,但是人家压根不搭理她。 时婳觉得热度差不多了,将视频发了上去。 她把视频里关于自己的部分全都给打码和消音了,但大家看完就能知道,那是宁晚晴在污蔑一个女孩子。 宁晚晴平日里对人不错,大家都觉得她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可是这会儿看到这种视频,他们只觉得天雷滚滚。 “仗着自己家的势力污蔑别人,好无耻啊。” “被污蔑的人是谁啊,怎么把她的名字消音了?” “应该也是上流社会里的某位小姐吧,宁晚晴这是踢到铁板了。” 视频根本不可能造假,何况里面把宁晚晴的表情拍得清清楚楚,一开始她的高高在上,到最后没有尊严的下跪求饶,完全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又加上这一次宁晚晴的马甲被扒了出来,所有人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宁晚晴是想故技重施,继续去伤害女孩子,而且伤害的还是她的好朋友,时婳。 “时婳这是倒了什么血霉,遇上这种朋友。” “这哪里是朋友啊,这就是一白莲花,人前无辜,人后恶毒。” “人家时婳长得漂亮,心肠好,而且她被男方抛弃已经够可怜了,结果事情过去这么久,还要被自己的好朋友消费!以后交友可真得擦亮眼睛!” 京都贴吧这件事闹的很大,毕竟京都里有很多富二代,官二代,所以上流社会很快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之前在唐家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没想到这个宁晚晴还不死心,继续污蔑时婳。 霍老爷子瞬间就怒了,让管家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宁家。 “宁先生,我家老爷子说了,你要是不会教育自己的女儿,他不介意亲自帮你教育一下。”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宁家本来就在担惊受怕,这会儿又看到女儿做出的蠢事,吓得马上让人把宁晚晴绑了回来。 宁晚晴的脸上不甘,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人把马甲扒了出来。 而且那个视频...... 想到这,她恨得咬牙,肯定是时婳把视频爆出去的!那个贱女人! “爸,我知道霍家的一个秘密,帝盛背后的老板就是霍权辞,霍权辞并不是病秧子,霍家这是在欺骗大众!如果揭发出去,他们肯定会被口诛笔伐!” “啪!” 宁晚晴的脸上直接挨了一巴掌,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还是从小把她宠着的爸爸么? “晚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霍家我们更不能招惹,今晚我就送你出国,留你在国内,你早晚会酿成大错,我不想宁家毁在你的手里,上一次你姑姑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姑姑现在连我的面都不愿意见,你怎么还不死心,和霍家作对,那就是以卵击石!” <script>app2(); 第38章 那个男人把她拉黑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宁晚晴长久以来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她凭什么要出国! “我没有犯法!为什么要出国?!爸,我知道霍家很强,但霍家也不能这么蛮不讲理,我在贴吧上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他们现在护着时婳,那是不了解时婳的为人!霍家老夫人不是要回来了么?等老夫人回来,我看时婳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宁晚晴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疯了,那些事情都是时婳做出来的,凭什么最后是她被送出国! “住口!你出国这件事没商量,我已经给你买好机票,你现在就上去收拾行李,我送你去机场!” 男人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宁晚晴哭着跑上楼,感觉心脏都快炸了。 她在时婳的身边委屈了四年,凭什么还要活在她的影子下,凭什么要远走他乡! 她拿出手机,将银行卡上的钱全都转到了一个账户上,并且给对方留言。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霍权辞的真实身份曝光! 她就算要出国,也得将霍权辞的真实身份曝出来,听说霍家内部不太平,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的男人突然站在阳光下,估计会有不少麻烦! 她恨时婳,连带着也恨给了时婳庇护的霍权辞! 宁晚晴的脸上都是得意,霍权辞的那几个叔叔可是野心勃勃的很,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侄儿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吧。 哼,霍家不放过她,她也会搅得霍家鸡犬不宁! 但是直到她把行李收拾好,网上都没有什么动静,所有关于霍权辞的新闻,只要一发布就会被删除。 宁晚晴气得脸上都青了,这就是帝盛总裁的权利啊。 宁家的管家已经上来接她了,她咬牙,跟在几人的身后。 去机场的路上,她通知了一下林小满,现在林小满是她唯一的盟友,她不在国内,剩下的事情就得交给对方来处理。 林小满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眉眼碾压下浓重的阴鸷。 “废物,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她淡淡的说道,没有管宁晚晴的那些短信。 本以为这个人变聪明了,结果还是被时婳抓住了狐狸尾巴。 时婳比她想象中更加难缠,也对,那可是法律专业高材生呢,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弯唇,眼里浮现一抹凶狠,如果不是她的身体出现问题,那些奖项就该是她的,她从来不比时婳差半分,只是老天爷没有站在她这边而已!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缓缓下床,扶着墙走了一会儿。 守在外面的护士马上进来,将她扶住,“林小姐,你现在还不能走动,你刚做完骨髓穿刺,需要好好休息。” 护士们其实有些害怕林小满,这个女孩子看着瘦瘦弱弱的,但是做骨髓穿刺的时候,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就是一个成年男人,在做这个时都会疼的喊哑了嗓子,唯独林小满,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痛觉神经。 “我没事,让我好好练习一下,过几天我要出院。” 护士的脸上都是震惊,刚做完这个怎么出院,那不是找死么? 可是林小满的眼神太坚毅了,她们瞬间闭嘴,什么都没有说。 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时婳一直在关注贴吧的消息,都忘了要给霍权辞打电话的事情。 忙到这会儿,她也累了,直接躺床上进入了梦乡。 而霍权辞从回到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瞄向手机。 时婳好像说过要打电话过来,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声儿。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又拿过手机看了看,依旧什么都没有,连条短信都没有。 霍权辞的脸上瞬间就冷了,将手机丢在一旁,不再管它。 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帮了她大忙,连个“谢”字都没有。 他犯不着因为一个女人想不通,反正这样的人多的是。 他掀开被子,很快就睡了过去。 京都贴吧的事情没了宁晚晴的操纵,平息的很快。 时婳也是在第二天才知道,原来宁晚晴被连夜送出国了。 她从床上坐起,想到自己要给霍权辞打电话,连忙懊恼的捶了捶脑袋,昨晚一直关注贴吧上的消息,她都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人家帮了她大忙,她该说声谢谢的。 她拿出手机,顺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时婳觉得奇怪,想着是不是工作忙,没时间接电话。 所以等到中午,她又打了一遍。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到了晚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时婳的脸瞬间就黑了,只感觉一股怒气憋在嗓子眼,这个男人把她拉黑了! 难道就因为昨晚没有给他打电话? 不会的不会的,堂堂帝盛总裁怎么可能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她一边在生气,一边又为霍权辞辩解,弄得自己焦躁的不行。 最后她选择曲线救国,将电话打给了南时。 南时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时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时婳缓缓平息心里的怒火,“他呢?我本来想打电话跟他道谢,但是他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中。” “总裁的手机就在桌上,并没有响过,也没有显示有电话打进来,时小姐,你是不是被总裁拉黑了?” 南时说话太直了,让时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亏得她之前还为霍权辞找借口!结果那个男人真的把她拉黑了。 小气! 她哭笑不得,只能深吸一口气,“南时,可能是我昨晚忘记给他打电话,让他生气了,他的手机既然在你身边,那你就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一下吧,我和他道个谢。” “时小姐,抱歉,总裁拉黑的人,我不敢随便放出来。” 时婳的脸上青了又红,红了又白。 她现在终于知道,那些被她气得发疯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宛如被打了一记重拳,还不能还回去,简直憋屈。 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拉黑就拉黑! 南时听到她挂了电话,有些疑惑,这人到底做什么惹总裁不开心了? 恰好霍权辞从办公室外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众高层,看来刚刚结束会议。 “两个小时的时间,拿出最完美的方案来见我。”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将一堆方案全都驳回。 几个高层的脸上满是汗水,什么话都不敢说。 等几个高层走了,南时才低声说道:“刚刚时小姐打电话过来了,说是你把她拉黑了,总裁,你为什么拉黑时小姐?” 以时小姐的性子,不至于做出太过火的事情吧? “手滑。” 霍权辞一边将电脑打开,一边淡淡的吐出这么两个字,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就真的是手滑而已。 南时语塞,总感觉自己嗅到了一股微妙的味道。 “总裁,时小姐说是要感谢你,让你把她从黑名单里移出来。” 说完这话,他暗戳戳的观察霍权辞的表情。 霍权辞满脸云淡风轻,就是目光沉了几分,“前一秒感恩戴德,下一秒倒头就睡,我拿这种感谢做什么。” <script>app2(); 第39章 跟没文化的人,不用讲道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南时一愣,所以总裁是真的在生时小姐的气? 他抬头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觉得今天的太阳可能打西边出来了。 之前这个人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啊。 “出去。” 霍权辞的声音凉薄缥缈,双手在键盘上不停的敲击着,不带其他情绪。 南时连忙点头,出来时很识相的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霍权辞敲击键盘的手瞬间停了下来,眉心拧了拧,然后继续敲着。 而另一边,时婳盯着手机,无可奈何。 她现在脚伤没有痊愈,出门还得让人接送,而且霍权辞又在帝盛,如果她单独去找他,肯定会有很多流言蜚语。 她刚打算放弃,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时小姐,你的那些亲戚在医院里闹一天了,一直在撒泼,我们快要拦不住了。” 是她之前安排过去保护外婆的保镖。 时婳听到这话,只觉得一股怒气憋在胸口,外婆现在病危,急需合适的肾源,这些从来没有出过一分钱的表姐表哥,竟然闹去了医院! 她连忙让霍家的佣人把她推了出去,她必须去医院看看外婆。 刚被推出电梯,她就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 “那是我外婆!你们有什么资格拦着我们!再这样我可报警了啊!” 走廊上站着不少护士,满脸为难,这些人从中午就过来了,一直闹到现在。 怎么劝说都不听,一碰到他们的手,他们就倒地哭喊,死缠烂打。 周围都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但是跟这种无赖根本没法讲道理。 时婳看到他们的嘴脸,脸上瞬间就黑了,肯定是有人在中间推波助澜,这些人才会知道外婆的病房。 “时婳,你来了啊,我们过来就是找外婆讨回公道。” “让她老人家醒来教训教训你,你现在有点儿本事,就开始看不起我们了。” 几人的脸上满是得意,只要老人家肯做主,时婳就完了。 “滚!” 时婳的脸色越来越沉,她付出这么多代价,才勉强保住外婆的性命,这些人现在过来闹,是巴不得外婆去死! “时婳?!你说什么!你怎么能对我们说这种话,你果然和你妈一样,都是没有教养的东西!” 时婳这辈子最恨别人提到柳清浅,不管外界怎么评价,至少作为一个母亲,柳清浅已经合格了。 她给了她生命,在走后也给她留了不少的钱,供她上学,虽然这中间因为抑郁症,她没少对自己进行打骂。 但是那时候的柳清浅比她痛苦十倍百倍,所以她从来都不怪她。 “你妈在外面就是去卖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不然她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挣那么多钱,听说她最后是被那些富太太给折磨死的,谁让她去勾搭人家的老公呢,活该!!那样一个不堪的母亲,又能教育出什么孩子。” 说这话的是时婳的大表姐,洋洋得意,高高在上,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老家的人一直都在议论柳清浅,大家都怀疑柳清浅的钱是靠卖身得来的,毕竟后来柳清浅抱着孩子回乡,怎么看都像是被阔少爷抛弃的女人。 所以柳清浅在乡下的名声一塌糊涂,就连被抱回家的时婳,也不受待见。 时婳的眼里划过一丝锐利,她看了一眼站着的几个保镖,“把她从窗户丢出去。” 保镖的脸上闪过为难,丢出去?这可是她亲戚啊。 女人瞬间就被吓住了,往后退了一步,“时婳,你敢!你妈妈做出那种事情,还不让人说了,哼,乡里乡外谁不知道你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告诉你吧,你妈根本就不是外婆的亲女儿,当初是外婆捡回来养的,也幸亏她不是亲生的,我们可不想有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当亲戚!” 时婳的眼里一愣,妈妈不是外婆亲生的?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但是现在想想,似乎也说得通。 乡下的条件不好,妈妈很早就来京都打拼了,因为长得漂亮,误入了娱乐圈,认识了正在创业的时强,那会儿时强缺钱,没有启动资金,妈妈就将随身的手镯给卖了,换了一大笔钱。 按照外婆家的资产,估计拿不出那么值钱的手镯,妈妈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女人看到她沉思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害怕了,得意的扬眉,“你妈妈估计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哼,你妈是野种,你是野种生出来的野种,身份低贱,我们现在来投靠你,那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时婳抬头,给了保镖一个眼神。 保镖这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来到了女人的身边,将她抬着,走到了窗户边。 女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身子开始哆嗦起来,“时......时婳,你要干什么?你这样是犯法的!” 时婳笑了笑,“我知道是犯法的,但是跟你们讲法,你们也不懂,所以我只有直白一点儿,扔出去吧,反正这里是三楼,顶多骨折而已,摔不死人。” “时婳!啊!!” 女人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几秒后传来她的尖叫。 还在走廊上站着的几人瞬间抖了一下,他们哪里想到,时婳竟然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 “时......时婳,等......等外婆醒了,有你好果子吃,我们还会把你做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你这辈子都回不了乡下!你会像你妈一样,变成过街老鼠!” 说话的是最小的一位表姐。 她的这些表姐小小年纪就辍学了,一直在社会上鬼混,等到了年纪,就随便找个男人出嫁,所以基本没什么文化。 跟没文化的人,不用讲道理。 “继续扔,除了孩子,全都给我扔下去,他们敢上来一次,你们就扔一次,扔到他们不敢来闹事为止。” 时婳的声音很轻,语气也缥缈,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惨叫接二连三的传来,剩下的几个人拉着孩子连滚带爬的跑了,不敢继续逗留。 走廊转眼就恢复了平静,几个保镖拍拍手,十分解气,早就看那群人不顺眼了。 时婳的嘴角弯了一下,“待会儿警察要是来了,你们记得说你们是霍权辞的人。” 好一招借刀杀人啊,偏偏几个保镖还不能反驳。 打着总裁的名号在外面干坏事儿,真的好么? 总裁会不会活剥了他们? 他们不敢想,简直欲哭无泪。 “时小姐,主治医生有话和你说。” 恰好有护士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说道,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敬佩。 对待奇葩亲戚,就该那样! 时婳点头,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应该是关于外婆的病情吧。 “时小姐,肾源还是找不到,我们已经联系了隔壁几个城市,如果有新的消息,我们会随时通知你,但是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老人家的身体可能撑不了那么久,而且前面还有人在排队。” 时婳低头,放在面前的双手缓缓握紧。 “我外婆的直系亲属可以换肾么?” 如果可以的话,只要给钱,那些人肯定愿意的。 主治医生的脸上有些为难,最终还是说出了一直隐瞒的真相。 “时小姐,你外婆的血型非常特殊,是罕见的RH阴性血,这种血型在全国都很稀少,就连输血都十分紧缺,更别提换肾,你的那些亲戚里有这种血型的可能性非常小,如果输错血,会导致器官衰竭甚至死亡。” 时婳没说话,小时候乡下组织过一次体检,确实没人是这种血型。 “时小姐,我本来不想把这个真相告诉你,我想让你抱着一丝希望,但是你外婆的血型太特殊了,所以请你随时做好准备。” 时婳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沙哑着嗓子,“我知道了,医生,谢谢你。” 出了办公室后,她看到几个保镖正在跟警察解释,知道他们是霍家派来的,警察果然没有过多追究,离开了这里。 “推我回去吧。” 她对身后的佣人说道,身体十分疲惫。 这一晚,她做了很多梦,一会儿是外婆抱着她在田埂间奔跑,一会儿是妈妈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将床边的灯打开。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梦见那个女人了,关于她的记忆,也无比的模糊,只知道她在一个中午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再然后就是听到她死亡的消息。 外婆抱着小小的她,亲自去村口把骨灰盒接了回来,没人告诉她妈妈是怎么死的,村里关于妈妈的流言本来就很多,大家都在猜测,妈妈是被那些富太太活活打死的。 但是她不相信,后来她很多次问外婆,结果外婆也不清楚。 她对那个女人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头也不回的跟着几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离开,大家都说那是她的金主,说她放荡。 时婳眨了眨眼睛,她得到的母爱少的可怜,却也知道,那个女人是爱她的。 那几个黑衣男人戴着墨镜,没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她追上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他们脖子边的刺青。 一条抬高脑袋的眼镜蛇,那个图案像一根手指那么长,她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这么多年,她再也没有见过有那种刺青的男人。 <script>app2(); 第40章 妈妈的遗物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一直到深夜,她才辗转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精神很不好,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偏偏时家的人不安分,一大早就让人来了霍家门口,说是接她过去吃饭。 唐蓉在一旁没说什么,她对时家的事情不了解。 时婳不想去,她和时家算是彻底闹翻了,一个人过去指不定发生什么,她没必要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时小姐,先生问你还想不想要那个手镯,他知道那个手镯在哪里。” 司机这么恭敬的说道,虽然语气轻描淡写,但话里满满都是威胁的意味。 时婳的瞳孔狠狠缩了一下,上次拿回来的手镯是假的,真的还不知道在谁那里。 除了钱外,手镯是妈妈唯一留下的东西,可能还和妈妈的身世有关,所以她一定要把手镯拿到手! 她看了唐夫人一眼,语气诚恳。 “唐夫人,我的腿脚不方便,可能需要借用别墅里的人。” 唐夫人倒是没说什么,直接点了一个保镖给她推轮椅。 时婳松了口气,这个保镖看着身强体壮的,有他保护,应该不会出事。 她毫不犹豫的上车,时强就算真的想对她做什么,也得顾忌一下她身后的霍家。 时家的气氛阴沉,邢淼目光恶毒的看着进来的时婳,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 时婳的老公竟然是帝盛总裁!她根本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可是电话里的人说的信誓旦旦。 她万分懊悔,懊悔当初让时婳嫁过去,那么好的机会,竟然给了这个贱人! “小婳啊,你来了,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你的老公霍权辞是帝盛背后的总裁,是不是真的?” 时强的眼里简直在放光,如果真是这样,时婳这个女儿绝对不能和时家断绝关系。 那可是帝盛啊,第一企业! 因为太过急切,他都没有注意到时婳身后推轮椅的人,霍家竟然派人过来保护她了? 时强的心里又是一抖,看来这个女儿在霍家的地位已经稳了。 他的脸上更加真诚,满脸慈爱。 时婳抿唇,连时家人都知道这个消息,看来霍权辞的身份隐瞒不了多久,但愿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吧。 她的目光在时强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开口,“手镯在哪里?” 时强咬牙,这个贱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有底气了,看来那个消息八九不离十,他连忙亲自过去推轮椅,将她推到了饭桌边。 “厨房已经做好早饭了,就在这里吃饭吧,吃了我再告诉你。” 时婳对上一次的饭菜有阴影,何况这次时远也在,谁知道这个登徒子会做出什么来。 她敷衍的吃了几口菜,其他的什么都没碰。 时远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转,如果不是周围还有人,估计他直接就扑过来了。 看在那个手镯的份上,时婳并没有甩脸走人。 霍家跟来的保镖就在门口站着,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 时婳很奇怪,今天邢淼的话很少,以往这个女人见到她,免不了冷嘲热讽几句,结果今天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邢淼的目光还是充满恨意,这种恨意比以前更深,她怎么能忍住什么都不说呢? 难道是知道了霍权辞的身份,有些顾忌? 时婳还真猜对了,邢淼毕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帝盛代表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时婳的身后不仅有霍家,这会儿又多了一个帝盛,以后谁还敢对她怎么样。 可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是不甘心!凭什么是时婳呢?她的女儿怎么就输给了柳清浅的女儿! 邢淼的眼里都红了,胸膛也在剧烈起伏着。 大家磨磨蹭蹭的,这顿饭总算是吃完了,时婳继续开口,“那个手镯到底在谁那里?” 她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时强知道不能继续卖关子,也就松了口,“之前沫沫把手镯送给冯娇了。” 冯娇? 时婳气得鼻子一歪,她早就找过冯娇,可是那个手镯是假的,这会儿时强竟然还以为手镯在冯娇那里。 她抿唇,这趟时家算是白来了,根本没有她想要的消息。 时强的嘴角勾了起来,看到时婳迅速沉下去的脸色,知道她是真的在乎那个镯子。 当初听说冯家的公司被封,他恨不得拿刀杀了时婳,可知道那是霍家老爷子下的命令后,他的情绪也就平息了,只是一个合作商而已,等到和霍家搭上线,时家还不扶摇直上? 当务之急,是要拦住时婳,不能让时婳脱离时家,所以那个镯子,必须在他手里,不在也得在! “沫沫不懂事,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我后来让人悄悄把镯子给换回来了,算是对你妈妈的一点念想,小婳,你现在对我怀着恨意,我要是把镯子给你,你马上就能和时家翻脸,所以这个镯子我不能给你,如果你想要你妈妈的镯子,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听我的,你好好当时家的女儿,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了半天,时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时婳被气笑了,这个时强还是人么? 当初如果不是那个镯子,时家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光景,现在他竟然用那个镯子威胁她,还美其名曰是亡妻的东西! 恶心! 她的脸上阴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妈妈的身世有蹊跷,她不会太过在意那个镯子,没有思想的遗物而已,妈妈肯定不想她为了那个镯子受委屈。 但是现在猜到那个镯子和妈妈的身世有关,她还真的被人拿捏住了软肋。 而且她总有一种预感,也许妈妈并没有死,毕竟当初她没有见到尸体。 和那些黑衣人离开乡下后,妈妈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的身世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时婳都想知道,而那个镯子是解开这些秘密的关键。 她咬牙,皮笑肉不笑,“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那个手镯要是在你那里,你现在就给我看看。” 想要空手套白狼,没门! 时强的脸上一僵,手镯确实不在他这里,但是他已经让自己的人出去找了,玻璃种翡翠手镯虽然价值连城,但整个京都不至于一个都找不出来。 当初柳清浅拿出的那个手镯是玻璃种帝王绿,极品手镯当中的极品,可惜为了时强的创业计划,被贱卖了。 这会儿想要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玻璃种翡翠,哪里有这么容易,就连黑市都没有这玩意儿。 所以时强的手上,确实什么都没有。 时婳瞬间就看出了他的套路,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想要空手套白狼?时强,你以为我就这么没有脑子?” 时强的脸上瞬间就青了,愤怒的眼球凸起。 守在门边的保镖看出不对劲儿,连忙走过来,站在了时婳的身后,尽职尽责。 时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下再也不装了! “时婳,就算没有那个手镯,你也是我的女儿,你现在要和时家断绝关系,就不怕外界耻笑?这件事爆出去,丢的可是你的脸!我看你还怎么在霍家立足!” “你当初有钱就抛弃我妈的时候,怎么不怕外界嗤笑,一个没脸没皮不要脸的男人,来劝我要脸?” <script>app2(); 第41章 你喜欢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声音掷地有声,目光坦荡。 说完这句,她调转了自己的轮椅,身后的保镖连忙推着她离开。 时强站在原地,脸上青紫交加。 这个贱人!竟然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如果不是霍家有人跟过来,他直接就把人栓在这里,折磨到她服从为止。 “爸,我看这个丫头是不会听话的,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只能......” 时远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手势,满脸笑意。 时强的脸上瞬间满是恶毒,可想到时婳背后的霍家和帝盛,他又有些担心。 不管是霍家还是帝盛,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如果真要对付时婳,还得慢慢来。 他看向邢淼,发现邢淼一直都默不作声,连忙问道:“老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平日里邢淼的点子最多,就是他的解语花。 邢淼冷哼,这可是那个贱丫头不识抬举,他们有意招揽,结果人家不屑一顾。 “时婳依靠的不过是霍家和帝盛,霍家里看得起她的,也就一个老爷子,至于帝盛,霍权辞隐瞒身份在京都谋划这么多年,估计他的几个叔叔早就起疑了,只要让人把霍权辞的事情悄悄告诉他的几个叔叔就好,最好不要在网上曝光,帝盛这么大的企业,网上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这件事只有亲自联系霍家人。” 大家族里的阴暗普通人难以想象,她听说过霍家的事情,为了财产,几个霍家人相互看不顺眼,又加上一个拎不清的老夫人,霍家乱的就跟一锅粥一样。 只不过他们现在看到的都是霍家强盛的一面,当初霍权辞选择悄悄留在京都,可见当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这些都是一个陌生人告诉她的,虽然她也奇怪,那个陌生人怎么会对霍家的事情这么清楚,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他们联手,一定能让时婳万劫不复! 时婳被推着来到了时家的外面,她抬头便看到一辆熟悉的汽车在那里等着,是霍权辞的车。 奇怪,霍权辞怎么会来时家...... 但是很不凑巧,时沫也刚好回来,时沫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宾利。 宾利的车窗是打开的,顺着打开的那条缝,她看到了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她激动的手脚发抖,当初无意间看了对方一眼,她一直记到现在,没想到还能再次看到他。 她马上朝着宾利跑了过去,快要走近的时候,连忙低头整理了一下妆容。 可就在这个间隙,她看到时婳走到了车边,还和那个男人说了什么,那个男人虽然满脸不耐,但并没有把她赶下去。 而且时沫还听到时婳叫他“老公”,那么的清晰,像是一个惊雷响在耳边。 她条件反射的躲在一棵树后,没有再靠近。 时婳叫他老公,他是霍权辞?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又酸又涩,最后都演变成了对时婳的怨恨。 她前两天刚刚得到消息,霍权辞是帝盛背后的男人。 在这之前,她一度以为霍权辞是个长得奇丑的男人,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下,也许还得了什么不能见人的怪病!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霍权辞会长得这么好看,好看的不似真人。 他有钱,又有权,还有颜,这样的男人整个京都能找出几个? 她悄然开始的暗恋,被那一声“老公”彻底掐碎在摇篮里。 时沫进家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在玄关处甚至差点儿摔了一跤。 邢淼看着这个女儿,眉毛皱了起来,“沫沫,你昨晚又到哪里去了?我让你多注意一下霍司南的行踪,你却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你知不知道嫁进霍家意味着什么?那是多少女人都求不来的机会。” 时沫的精神依旧恍惚,在听到邢淼的话,她愣愣的抬头,突然满眼的势在必得。 霍司南? 呵呵,霍司南在霍权辞的面前算个屁,她就算要嫁,也是嫁给霍权辞那样的男人,只有他才配得上她! “妈,我要嫁给霍权辞!你有没有办法弄死时婳?我不想时婳继续待在霍权辞的身边。” 她问得急切,小脸通红,想到霍权辞的脸,一阵小鹿乱撞。 邢淼一愣,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觉悟了? “你想嫁给霍权辞?” 她淡淡的问道,语气从疑问变成坚定。 是啊,柳清浅的女儿可以,她的女儿怎么就不可以,只要把时婳赶出去,沫沫就有机会嫁给霍权辞。 “妈,我要嫁给霍权辞!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嫁给他!” 时沫从来没有这么疯狂的想要得到一件东西,过去的二十几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在看到霍权辞的那一眼,她就明白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遇见他! 邢淼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缓缓揉着她的脑袋,“这件事不着急,沫沫,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好事儿,你放心,我会帮你的,霍权辞是帝盛背后的老板,嫁给他百利无一害。” 时沫疯狂点头,激动的手脚发抖。 而离开的宾利里,时婳安静的坐着,刚刚她已经问清楚了,原来是保镖把霍权辞叫过来的。 因为时强的态度不好,保镖害怕出事,就自作主张的给霍权辞打了电话。 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宁晚晴的事情,谢谢你,那晚上我一直在关注贴吧,忘了给你打电话,抱歉。” “嗯。” 霍权辞的回答淡淡的,双眼没有离开面前的文件,微微垂着眼皮,睫毛洒下浓浓的阴影。 时婳这才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而且他的鼻子也很好看,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估计也有不少女人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 可偏偏这样的男人还有钱有势,简直不给其他男人活路。 “等发工资了,我请你吃饭吧。” 之前不知道他是霍权辞的时候,她就想请他吃饭了。 “你这个月旷了不少班,没工资。” 霍权辞头也不抬,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商人。 时婳深吸一口气,她发觉和这种一点情趣都没有的男人相处是需要毅力的。 “我......” 她正打算继续道谢,结果汽车突然急促停下,她的腿使不上力,朝着霍权辞就扑了过去。 稳稳的扑进他的怀里,并且将他的文件拍飞了。 车厢里瞬间散落很多纸张,厚厚的一叠,那可都是价值上亿的合同啊。 时婳心惊,靠在他的怀里,闷不做声。 霍权辞低头看了她一眼,移开目光,“你喜欢我?” 时婳怔愣的抬头,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啊?” 霍权辞的目光依旧淡然,“你主动吻我,抱我,跟我撒娇,喊我老公。” 时婳急急的要从他的怀里起来,但是腿到关键时刻就是不争气,尝试了好几次,每一次她都会准确的扑回去。 最后一次,她憋红了脸,强忍着疼意,起来了一大截,可快要成功的时候,汽车又动了一下,她蓄力的腿瞬间一软,继续往前倾去。 霍权辞被她扑得直接倒在了椅子里,领带也被她扯落了。 她的牙齿磕碰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红色痕迹。 “前面好像出车祸了,总裁,你看......” 南时抱歉的说道,他一转头,入目就是这么活色生香的场景,他的脸瞬间就红了,连忙将隔板放下,“你们继续,继续。” 时婳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看了霍权辞的脸一眼,发现就算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依旧满脸淡然,不过平日里一丝褶皱也无的西服,被她糟蹋的不成样子。 <script>app2(); 第42章 不要随便扑进男人的怀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你喜欢我?” 霍权辞还是这句,眉心都拧了起来,仿佛被她喜欢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 时婳气得胸口一堵,这个男人虽然闷声闷气的,但总能轻而易举的拨动她的情绪,生气或者开心,都来得如此容易。 “没有。” 她回答的很快,不带任何犹豫。 霍权辞点头,将她推开,“没有就坐好,不要随便扑进男人的怀里。” 说完,他弯身想要捡合同,但是他的话让时婳心里很不爽。 “你是我老公。” “名义上的。” 霍权辞将合同一张张捡起,连指尖都泛着好看的颜色。 时婳咬唇,“虽然是名义上的,但你说过会保护我。” 霍权辞终于认认真真的看了她一眼,薄唇噙着些许浅薄的弧度。 “保护你和不喜欢你,并不冲突。” 时婳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是她喊他老公,让他误会了,误会她对他有意思,所以才这么敲打她。 一开始这个人就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两年之后离婚,彼此都不要放太多心思在这场婚姻上。 他会保护她,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仅此而已。 汽车还在缓缓行驶,最终在霍家停下。 时婳揉了一下自己的腿,缓缓站了起来。 她已经可以站立了,但是行走还是有些疼。 霍权辞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她扭头,委屈的咬唇,就是不扶上去, “你在生气?” 霍权辞就是一个榆木疙瘩,但是这会儿也感觉到时婳的情绪不对劲儿,他的语气都放软了一些。 倏地,他勾唇轻笑,“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有其他情绪。” 他眼里的时婳,坚定,自信,在面对其他人时,总是竖起浑身的刺儿,把脆弱的一面完全藏了起来。 只要伤害她的人,都会被她身上的刺给刺伤,她像是一只刺猬。 所以看到她这副气鼓鼓的姿态,他竟然觉得有些可爱,仿佛这个时候,她才像是一个女孩子。 “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就不能生气,我说等发了工资请你吃饭,你说我拿不到工资,我口头上感谢你,你又说我喜欢你,我不需要你时刻提醒我,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两年之内,你都会是我老公,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依赖你一点,我现在孤立无援,有你这条大腿摆在面前不抱!我傻吗?” 她这么直白的说自己想抱大腿,让霍权辞的眼里闪了一下。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时婳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在他的面前,她似乎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最初的那张黑卡,到后来她指使他的人过去保护她外婆,再然后是现在,她说要抱大腿。 他很难想象,此时在他面前流露出小女儿姿态的人,前不久还将奇葩亲戚丢下三楼,还威胁说来一次丢一次。 她浑身的刺和伤人的话,全都对着别人,唯独把一点点脆弱,暴露在他的面前。 想通了这点,霍权辞垂下眼睛,默默伸手环住她的腰。 “小心脚下。” 时婳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他的轻描淡写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有他这么扶着,她的腿没那么疼了。 重新坐上轮椅后,她头也不回的要进屋。 “帝盛的官司会转移到国内,近期开庭,法务部部长会按照你的建议上诉。” 身后传来霍权辞的声音,时婳一愣,眼里划过一丝亮光。 “如果官司赢了,能不能给我奖金?” 霍权辞重新上车,嘴角淡淡的弯了起来,“可以不扣你旷班的工资。”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眼里仿佛有清浅的湖水,微微荡漾开。 时婳的脸上瞬间露出笑容,整张脸都明媚起来,“那好,等我拿了工资,请你吃饭!” “看我时间安排吧。” 霍权辞说的很勉强,但是就连坐在前排的南时都能看出来,他是开心的,虽然在极力压抑着。 南时的嘴角抽了一下,缓缓踩了油门。 时小姐和总裁,两人的影响是相互的,他们都是清冷的人,但是遇上彼此后,都多了一丝烟火气。 虽然他们自己可能并没有注意到,但是作为局外人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坐了另一辆车的保镖这个时候也到了,下车就站到了时婳的身后,尽职尽责。 “谢谢。” 在时家没出什么事儿,但是人家留了个心眼喊霍权辞过来,这个人情时婳得承认。 “时小姐,都是我该做的,你是霍家的少夫人,只要少爷认你,你就是我们的女主人。” 别墅上下,所有人都把霍权辞的话当圣旨,如今时婳是唯一一个站在霍权辞身边的女人,他们自然要好好保护着,不能让其他人欺负了去。 时婳的心里一暖,霍权辞给她的这个身份并不是口头支票,他一点头,他的人都跟着承认了她的存在。 她被人重新推进屋,唐夫人不在,霍琴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难得今天没有出去聚会。 霍琴琴听到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冷。 时婳的眉心一蹙,霍琴琴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喜恶,这是怨恨上她了? “时婳,是不是你把哥哥的身份告诉时家人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盯着我哥!我哥隐藏身份,就是不喜欢麻烦,你倒好,把他的身份大肆宣扬,如果不是我恰好遇见了时家的时远,把他拦了下来,恐怕这会儿我那几个叔叔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时远去告密的路上,正好碰上了霍琴琴,他不知道霍琴琴的身份,又加上霍琴琴长得好看,也就起了其他的心思。 霍琴琴直接让自己的保镖把人抓住,狠狠的揍了一顿。 时远也是个没骨气的,被揍之后,一股脑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霍琴琴这才知道时家人的险恶用心,连带着看时婳也满是不爽。 她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时远,如果她的几个叔叔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一定是时家人告的密,到时候绝对不会放过时家。 时远不敢跟她纠缠,连滚带爬的跑了。 “你们时家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竟然还想把消息告诉我叔叔们!” 霍琴琴越说,就越是不爽,又狠狠的瞪了时婳一眼! 时婳从她的字里行间,已经听出了事情的大概,那个时远也是倒霉,去告密都能遇上霍琴琴。 也幸好他遇上了霍琴琴,不然这会儿霍权辞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有了霍琴琴的敲打,相信时家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已经和时家断绝关系了,你骂他们可以,骂我不行。” 时婳的声音轻描淡写,顺便端着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霍琴琴一愣,不服输的抬高了脖子,“我才不相信,那可是你爸,你舍得断绝关系?” 血缘这种东西,不是想割弃就能割弃的。 “霍小姐,他作为一个父亲,从始至终也就提供了一颗蝌蚪,除此之外没有尽到任何义务,我还留恋那个家干什么。” 霍琴琴的脸涨得通红,咳嗽了几声,嘀咕道:“你这女人简直口无遮拦,真不知道我哥看上你哪点了。” <script>app2(); 第43章 霍权辞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全当没听见,低头安安静静的揉着自己的腿。 而另一边,时远鼻青脸肿的回家,气得踢翻了客厅里的茶几! “欺人太甚!那个霍琴琴简直欺人太甚!” 时强看到他这副窝囊样子,直接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时远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爸,你打我?” 时强气得双手发抖,耳朵里也“嗡嗡嗡”的响,儿子和女儿都不争气,唯一争气的那个还要和时家断绝关系,他这是倒了什么霉。 “让你去传消息你都能出错,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就是一个废物!也就敢在家里横。” 时远瞬间不敢说话,憋屈的捂着自己的脸。 他们不知道霍家人的联系方式,只有去人家经常出现的地方守株待兔,可谁知道会在那里遇上霍琴琴! 现在霍琴琴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如果他们再去传消息,只怕时家讨不到好果子吃。 想到这,时强更加怨恨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邢淼坐在一旁没说话,脸上无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握紧。 因为这一儿一女,时强对她已经很不满了。 虽然这些年他没有明说,但是她不傻。 她能看出来,现在的时强拼命想要挽回时婳。 她的一双儿女,竟然败给了一个贱人的女儿! 邢淼的胸膛剧烈起伏,然而终究没有发火。 儿子确实不争气,这些年把钱和时间都浪费在女人的身上,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一个女儿,只要女儿嫁给霍权辞,她就什么都有了。 邢淼的嘴唇抿了抿,想要沫沫嫁过去,最该解决的就是时婳,时婳一定不能活!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消息,那边并没有回复,但是她知道,那个人肯定收到了。 林小满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想让时沫那个土鳖嫁给霍权辞?也不看看那个贱女人配不配! 邢淼聪明一世,可惜这会儿只能沦为她手上的一把刀,利用时家解决了时婳,她再通过老夫人和霍权辞接触,到时候嫁进霍家的只会是她,所有和她抢霍权辞的人,全都该死! 两人很快达成了协议,只不过时婳并不知道这些,她安安心心的在家里等消息。 几天后,南时果然告诉她,说是帝盛的官司赢了,被告公司赔款一千九百四十万,这是国内相关案件中判罚金额最大的案件,整个法务部瞬间扬眉吐气!连日来笼罩在头顶的阴霾马上就消散了! 南时的语气十分激动,“时小姐!你真是神了,把你说的上诉理由一扔,法官直接判定我们赢了!” 时婳的嘴角勾了起来,她苦思冥想好几天,才整理出那个理由,可惜当时的姜莹觉得她是在指手画脚,现在姜莹一走,总算有人愿意听她的建议了。 她的银行卡很快显示了一串消息,是钱到账的信息,恰好是一个月的工资。 因为腿伤,她耽搁了很久,本来是没工资的,但是霍权辞承诺打赢官司,就不扣她的钱。 她站了起来,轻轻抬了一下自己的腿,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不奔跑,不穿高跟鞋,就没事。 她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打算给霍权辞打电话,但是想到他已经把她拉黑,脸色僵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南时。 “你告诉他,就说我今晚请他吃饭。” 霍权辞此时就在南时的身边,南时不好直接回答,只能开口,“时小姐,我先看一下总裁的行程,如果有时间,我会通知你的。” 时婳点头,约一个大忙人吃饭真是不容易。 南时挂断后,将她的话复述了一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还有一个会议,总裁应该没时间。 “嗯。” 霍权辞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除了这个字外,没再说其他的。 “总裁,你今晚有个会议,会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恐怕没时间。” “你代我去。” 霍权辞敲击着键盘的手并没有停,白皙的指尖敲下一串串数字。 南时一愣,瞬间有些惶恐,“总裁,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时小姐可是请你吃饭,我要是代替你去,那像什么话,时小姐生气了可怎么办,不行不行,我不能去。” 因为过去这些年,霍权辞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耽误工作,南时便下意识的以为他这是让自己去代替他和时婳吃饭。 霍权辞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眼神高深莫测。 南时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然后试探性的开口,“总裁,你是让我代替你去开会?” “不然呢?让你和时婳吃饭,你想的可真美。” 南时抽了一下嘴角,想着之前有人约吃饭的时候,不都是他去的么,他以为还是和之前一样呢。 果然,时小姐是不同的啊。 霍权辞坐上这个位置,想要约饭的人数不胜数,不过一直都是南时代他去的,所以没人知道帝盛的总裁长什么样子,倒是对这位总裁助理十分熟悉。 南时觉得十分委屈,被他的那个白眼一瞟,心也碎成了渣渣。 但是霍权辞并没有搭理他,继续认真的处理事务。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时婳亲自打车过来了。 她没有上去找霍权辞,而是在大楼外面等着,穿着一双小白鞋,脸上不施粉黛。 霍权辞的车不一会儿就拐了出来,时婳连忙坐了上去,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不错。 今天是霍权辞亲自开车,她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多问。 “去哪儿?” 汽车隐没在一片车流中,霍权辞这么问道,双手淡淡的放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勾拉着。 如果是其他女人,这会儿肯定要找个最高档的餐厅,但是这样未免很无趣,因为那都是他平日里吃腻的东西。 时婳会请他吃什么呢?从他开车出来,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去我的学校吧,那里有一家炒酸奶,他家还卖关东煮,那些丸子都是老板自己做的,很干净,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个含着金汤匙出身,身价过百亿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关东煮是什么。 霍权辞也没问,他导航了京都大学,缓缓开了过去。 开了差不多四十分钟,两人远远的就看到了京都大学的校门。 作为国内顶尖名校,京都大学一直都备受关注,每年来参观的人很多。 “就停在外面吧,你这车太张扬了,我带你走路过去。” 时婳已经解开了安全带,看到母校,眼里露出一丝久违的温柔。 霍权辞抿唇,目光看了一眼她的腿,她的腿还没有完全好,走过去能行么? “没事的,专家说只要不剧烈运动,不穿高跟鞋就可以,这样适当出去走走,还有利于恢复呢。” 难得,霍权辞竟然还关心她的腿,她的心里有些温暖。 霍权辞停车,走了下去。 他这张脸太引人注目,基本一出场,周围的女人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很多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激动的一直跺脚。 时婳无奈,低头把他的袖子拉着,快速离开。 霍权辞看了一眼她的手,面上有些不悦,但还是没说什么。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时婳所说的那家店,傍晚很多班级还在上课,这会儿没什么人,她连忙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拉着霍权辞坐下。 店面不大,但很干净,周围三三两两的围坐着很多学生,暖黄色的灯光无比温柔,墙上还有一大片的心愿墙,上面贴着很多小便条,都是来这里消费的学生写下的。 “你喜欢吃什么?” 时婳拿过一旁的菜单,兴致勃勃的问道。 “随便。” 霍权辞有些心不在焉,淡淡的垂着眼睛。 时婳在菜单上勾了勾,然后交了上去。 此时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周围的学生时不时的瞟来目光,激动的议论着什么。 憨厚的老板不一会儿就端着两大碗关东煮过来了,在看到时婳的时候,他的眼里一亮。 “是你啊,今天又和你男朋友来吃关东煮了?” 时婳在京都大学待了七年,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这家店的老板早就认识他了。 “我去看了你们的毕业典礼,毕业快乐,今晚就不收钱了,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要结婚了?哈哈哈,恭喜恭喜,你们可是我看着在一起的,那会儿还经常结伴过来呢,有阵子只有你一个人,我还以为你们分手了,没想到你今天又带着他过来了,哎,小年轻嘛,吵架是难免的。” 老板兀自笑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气氛很诡异,他看向坐在时婳对面的男人,好像......不是以前经常陪她吃饭的男孩子。 他自知失言,捂着自己的嘴,灰溜溜的离开。 时婳觉得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感受到霍权辞冰凉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朝着她直直的刺过来。 <script>app2(); 第44章 他的爱永远朝生夕死(加更)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瞬间垂下目光,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她从来不避讳自己的上一段恋爱,但是被老板这么说出来,又恰好被霍权辞听到,总感觉心虚。 “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时婳尴尬的解释,言语十分苍白。 霍权辞不说话,收回目光,静静的盯着面前的一大碗关东煮,没有开动。 空气沉闷,压抑。 时婳万分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带霍权辞来这里吃东西,她就该离京都大学远远的。 “吃吧,不然都凉了,你要不要来一杯炒酸奶?” 她想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但霍权辞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勺子吃了一颗,然后放下。 “不好吃?” 这家店可是经常被采访啊,都说是全国最好吃的关东煮呢。 “膈应。” 他淡淡的靠在椅子上,周身萦绕着一股子冷漠。 时婳被这么一呛,识相的没有再劝他吃。 这顿饭是她请客,谁知道最后会闹成这个样子,现在只有先离开,去找下一家。 她去前台付钱,老板觉得没脸见她,全程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收钱不收钱,刚刚的话是我一时嘴快,你别介意,我没想到你真的和之前的男孩子分开了,哎,那小伙子挺好的,长得也好看,又那么体贴你,我都以为你们会结婚的。” 老板的声音很小,害怕被霍权辞听到。 霍权辞站在心愿墙前,心思压根不在他们这里。 时婳眸光不变,“我已经结婚了,今天来的是我老公。” 老板一愣,感叹的摇摇头,“可惜可惜,之前我很看好你和那个男孩子。” 时婳笑笑,现在想起来,那些日子似乎已经很久远了,久远的仿佛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一样。 老板坚持不收钱,她也就作罢,去了霍权辞的身边。 霍权辞的目光紧盯着一个地方,那是两张贴在一起的心愿条,上面还贴了一颗小小的红心。 ——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 落款是长安。 字迹温和,笔笔端正,本人应该也是一个十分温暖的人吧。 旁边的纸条紧紧的偎依着这张,像是一对恋人。 ——长安有故里。 落款是时婳。 和他曾经见过的字迹一样,娟秀好看。 可莫名的,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刺到了,或许是店里的灯光太亮,才让他的眼睛这么不舒服。 时婳刚走过来,就看到了这两张心愿条。 她的脚步一僵,脑子里“嗡嗡嗡”的响。 她好像失声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张张嘴,最终还是顿在原地,眼里的光亮逐渐暗淡。 她怎么忘了这个,只是看到而已,心脏便传来一股尖锐的疼意。 长安有故里。 那时候她的网名就叫故里,多年来一直没有变过,遇到长安,是意外,是这辈子最遗憾的意外。 可是在现任老公面前,那仿佛是一个笑话,一个赤条条的笑话。 她眼看着霍权辞将两张纸条拿了下来,仔细端详。 良久,他才开口。 “他很爱你?” 这张纸条仿佛寄托了那个男孩子的所有思恋,一笔一划,如同对方的心事。 爱? 时婳的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也许吧,不过他的爱永远朝生夕死。” “看来你被甩了。” 霍权辞毫不犹豫的将那两张纸条扔进了垃圾桶,眉眼有些阴郁。 “算是吧。” 时婳不想解释,她最讨厌不请自来和不告而别,他明知道她最讨厌,却还是选择了她最讨厌的方式离开。 霍权辞转身,其实他没有问的是,当时的时婳也是很爱那个男孩子的吧。 那句写在心愿条上的话,温柔的快要溢出来了。 他又想起时婳第一次吻他的那个夜晚,她好像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 她说她冒着大雨出去寻他,她说她一直在等他。 到底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时婳放弃尊严,冒雨出去寻找呢? 霍权辞瞬间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想法,他没必要陪着这个女人睹物思人。 他往外走去,而时婳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上车后,他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不远处的霓虹灯,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 既然两人那么相爱,又为什么要分手? 时婳这样的人,对待感情一定十分偏执,一出手就亮出底牌,燃光耗尽也不愿意放手,那为什么最后愿意妥协嫁给他呢? “为什么分手?” 他扭头看着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时婳心头一疼,脸色也白了几分,“他的家境很好,而我是乡下长大的姑娘,他妈妈说他就是天上的明月,任凭我求得头破血流都得不到,他也听从家里的安排,和另一个女孩子出国了,下着大雨的晚上,我出去找他,求他妈妈让我见他一面,但是他妈妈告诉我,他已经上飞机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曾经他在我的眼里浑身是光,但是从那一天开始,突然就暗淡了,变成了宇宙里的一粒尘埃。” “又是这种俗套的剧情。” 霍权辞的眼里不屑,嘴角抿起几分薄削的弧度。 时婳心头一堵,她对这个男人敞开心扉,把以前的事情都说给他听,他这是什么态度? “老公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自然不会明白想要跨越阶级门第有多困难,假设你出身低微,遇上一轮明月,也会想要努力摘取的,你我都是一类人,都愿意为了心里的东西撞得头破血流。” 霍权辞踩了油门,眼底满是凉薄,泛着几丝尖锐的冷意。 “我不会试图摘月。” 他回答的缥缈,转头看着时婳,目光里闪过一丝坚定,“我要让星月奔我而来。” 时婳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她诧异的扭头去看他,注意到他眼里的光亮,她嘴角弯了起来,然后开始低笑,笑得胸腔都在发抖。 “老公不愧是帝盛的总裁,在我心里,你就是接近神的存在,感情这种东西,只会耽误你。” 在霍权辞的面前谈感情,未免有些世俗,她也不敢想象霍权辞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样子。 初见他,就觉得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烟火气,对什么都淡薄的厉害。 <script>app2(); 第45章 老公,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将车缓缓开动,眼底温淡。 他并不是神,他只是不善交际,因为在社交场合,不是别人觉得他乏味,就是他觉得别人乏味。 他既不愿意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显得乏味,也不愿意忍受别人的乏味。 所以大多数时候,宁愿一个人。 虽然知道他身份的人从来不敢说他乏味,但这种日子未免显得无聊。 两人不再说话,汽车最后在浅水湾停下,时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要去吃饭么?来这里干什么? “没胃口了。” 霍权辞毫不犹豫的下车,大踏步的往屋子里走去。 时婳跟在他的身后,脚下差点儿跌了一跤。 “你慢点!”他转身吼道,眉宇间满是不耐。 时婳也不知道他在心烦什么,突然就顿在原地。 “老公,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她暗戳戳的问道,如果不是喜欢,看到那些东西,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她大踏步的追上他,站在他的面前,抬头凝视着,不错过他的每一个眼神。 霍权辞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突然伸手抚着她的脸,平静的笑了笑。 “这不是喜欢,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在我没有放开你之前,其他男人不能和你扯上关系,时婳,喜欢和占有欲,我能分清,我也不会喜欢任何东西。” 一对夫妻谈喜欢,在别人的眼里未免有些可笑,可他们两人是如此的认真。 时婳点头,呐呐的开口,“也对,喜欢是一种本能,要么与生俱来,要么永远不会,老公你属于后者。” 霍权辞听到她的话,心尖仿佛被毒虫咬了一口,他怔怔的看着她的脸,在发觉她的目光移过来时,连忙撇开视线。 “今晚留在这里吧,我会找机会让你搬过来,那边没有这里自在。” 时婳的眼里瞬间就亮了,她之前也这么想过,但是浅水湾在霍权辞的心里,似乎是个神圣的地方,据说从来没有其他女人进来过,她以为他不会同意,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 “好。” 她答应的爽快,龇牙笑了笑。 时婳入住浅水湾,这在她看来,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霍家直接翻了天。 唐蓉的脸色十分阴沉,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脸上就差点儿扭曲了。 她以为时婳会安分守己的在家待两年,她以为时婳这个木头脑袋没有任何威胁,没想到儿子竟然允许她搬进浅水湾! 那可是浅水湾,他承诺会和爱人一起居住的地方! 时婳是他的什么?爱人? 简直笑话!! 唐蓉想也不想的就给霍权辞打了电话,胸口起伏的快要疯了。 “妈。” 霍权辞单手敲击着键盘,目光淡淡。 “你让时婳搬进浅水湾?!你是不是疯了,权辞,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她有什么好的?!当初给你介绍慕家小姐,你却说对人家没感觉,你们好歹青梅竹马,难不成比不上一下乡下来的时婳,你简直在胡闹!我是不会让时婳搬过去的!” 这是唐蓉第一次如此失态,在她看来,时婳就是一个阳奉阴违的女人,表面上跟她承诺不会有其他心思,背地里却想方设法的勾搭她的儿子。 饶是她的教养再好,这会儿也得爆发。 “我会让南时过来收拾她的东西。” 霍权辞的声音很平静,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唐蓉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她还不了解这个儿子么?他决定的事情,就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权辞,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丫头么?” 她的语气已经妥协,脸上也满是无奈。 “两年后,我们会离婚。” 霍权辞的态度不容置疑,也听不出任何对时婳的留恋。 唐蓉紧绷着的身体瞬间一松,眼里也升起一丝笑意,“我就知道,你还是多考虑考虑慕家的小姐,人家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就算你有那样的传闻,她还是经常上门来看望我们,询问你的情况。” “我知道了。” 霍权辞敷衍的回答,马上挂了电话。 南时果然过来给时婳收拾东西了,其实时婳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件衣服,轻轻松松就打包好了。 唐蓉的脸色很冷,但清楚了儿子的态度,她也不好多说。 时婳这会儿在帝盛,她的腿已经能行走,也就没打算继续旷班。 上次的官司是因为她才打赢的,法务部的人都知道,但是姜莹在走前说的话让他们十分忌惮。 时婳的身后有背景,而且她还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小人! 所以时婳重新来上班的第一天,整个部门没有一个人来搭理她。 她也没打算主动和任何人和解,毕竟她来这里不是为了交朋友。 中午,她没有去帝盛的食堂吃饭,而是出了公司,打算先去看看外婆。 但是刚出大门,一个女人就冲了过来,手上的包疯狂砸到她的脑袋上。 包上有铆钉,这么砸下来,她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晕。 大门口的保安连忙将披头散发的女人拦下,时婳捂着头,这才看清了女人的样貌。 是姜莹,她变得十分憔悴。 脸色惨白,眼眶红肿,嘴唇开裂的露出了一道道口子。 之前的姜莹很会保养,每个月拿着不低的工资,怎么会在短短时间,衰老成这个样子。 “时婳,你个贱人!你个贱人!” 她的嘴里反复呓语这么一句,目光怨恨。 时婳的眼前一阵阵发晕,“我以为你的报复是和我在法庭上对峙,和我一较高低,没想到你会选择这种最愚蠢的方式。” 她吐字清晰,眼底闪烁着寒光。 疼,太疼了,姜莹砸的那几下绝对是下了死手的,她要让她死。 姜莹冷笑,眼底恶毒,她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直直的朝着时婳刺去。 “去死吧!到现在你还给我装,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眼底的疯狂,像是肆意燃烧的大火,要把时婳一同拉入这炼狱。 时婳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大步,幸亏保安拦截及时,不然那匕首就刺进她的胸膛了。 在几个男人的压制下,姜莹还在拼命挣扎,手中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时婳喘着气,目光凉凉的看着她,“姜莹,你是法律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她并没有失控,逐字开腔。 姜莹冷笑,头发都散了下来,“我当然知道,我要你这个贱人去死!” “我和你的恩怨,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 时婳还是很冷静,她也在试图让姜莹冷静。 姜莹是个要面子的女人,什么样的仇恨能驱使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 因为她们之前的恩怨?绝对不可能。 姜莹就算离开帝盛,想做的也该是在法庭上和她相遇,然后打败她。 姜莹的嘴角咧开,满是嘲讽的盯着她,“时婳,是我错了,我以为你是走后门的小白兔,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么尖的獠牙,我原想在其他公司证明我的能力,结果你竟然让你的后台封了我的所有退路,还找人去羞辱我,我和你没有大恩怨,你却恶毒到这个地步,我杀你,有何不可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她说的颓废,眉眼也垂了下去。 时婳稳住情绪,笑了笑,然后抬手,飞快的给了她一巴掌。 姜莹捂着脸,眼眶猩红的看着她,“你个贱人!到现在还不忘了侮辱我!” “我是想让你冷静!免得继续做蠢事害死你自己!” <script>app2(); 第46章 所有的阴暗,污秽,恶毒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姜莹挣扎了一会儿,因为这个巴掌,果然很快就安静了。 时婳的嘴角讽刺,一看这人就是被人利用。 “姜莹,你扪心自问,真的是我在为难你,还是你一直主动和我过不去,我一忍再忍,你却紧紧相逼,当初是南时领着我进的法务部,你便以为南时就是我的后台,你离开帝盛还不忘了抹黑我的名誉,害我被众人孤立,你厌恶靠着身体上位的女人,便觉得我就是那样的女人,归根结底,你是嫉妒我这张脸,你不相信披着这样皮囊的人能有实力,我让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的实力,你却觉得我在指手画脚,可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帝盛的官司赢了,谁对谁错,不用我多说。” 姜莹的脸更加白了几分,因为时婳戳破了她心里最隐秘的秘密。 她就是嫉妒时婳这张脸,嫉妒这张青春靓丽,不管是男人女人都爱的脸! 这么貌美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实力呢,恰好她看到南时领着时婳进来,她便先入为主的代入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她清楚,当初她自己就是南时领着进来的。 可她还是觉得时婳就是那种处处浪荡,故意让男人为她倾倒的女人。 她恨,越看对方便越不顺眼,也就有了后来的那些事情。 时婳看到她已经冷静,嘴唇抿了抿,“不管我有没有后台,我都不会让人断你的退路,我更期待和你正面交锋,你败给我,我才是真的赢了。” 姜莹一下子失声,她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懂现在的情况,她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她的头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身体都在发凉。 时婳看了一眼几个保安,又看了一眼姜莹停在外面的车。 “去你的车上说吧。” 姜莹张张嘴,她刚刚那么对待时婳,她却一点儿都不畏惧,还敢跟她上车。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女人,这一刻,她确实有些敬佩她了。 保安想要阻拦,但是看到两个当事人似乎认识,也就作罢。 上了车,时婳将所有的车窗关上,微微敛着眉眼。 姜莹有些局促,明明时婳的年龄比她小很多,可是这会儿在这个人的面前,她却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她知道时婳在等着她开口,要她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离开帝盛后,迅速进入了一家企业,那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打败你,但是没过几天,我就被开除了,再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工作,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要我,昨晚上遇到几个小混混,我差点儿被......” 她说到这,身体抖了一下,缓了一会儿,才继续。 “是一个女人救了我,她的面前跟着几个保镖,那几个小混混被抓住了,审问的时候,他们说是你派人过去的,这些天我一直在遭受打击,没有工作,房贷还不上,车贷也还不上,银行一直疯狂的给我打电话,我的情绪已经沸腾到一个可怕的点,而昨晚的事情,彻底让我爆发了。” 时婳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她拿出手机,翻出了时沫和邢淼的照片。 “是她们么?” 姜莹摇头,“那个女人看着很瘦弱,好像生了病,但是她的目光很恐怖,跟她对视我很害怕。” 时婳的脑子里开始搜寻,冯娇?宁晚晴?凭着这两人的智商,估计想不出这么高超的手段。 何况想要封杀姜莹的退路,没有强大的后台怎么行,所以不可能是这两人。 那还有谁呢? 时婳实在想不明白,她叹了口气,“我得罪的女人很多,但是够资格封杀你的,一个都没有。” 姜莹也只是见过对方一面,这会儿不好描述她的样子,毕竟就是一个长得清秀的女人,看了一眼就能忘。 “你的脑袋没事吧?”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很清楚,那几下她用了十足的力道。 时婳讽刺的看了她一眼,“今天是我腿伤恢复来上班的第一天,你真是送了我一个大礼。” 姜莹的老脸一红,她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时婳算是她的晚辈,然而这会儿她连和人家对视都不敢。 原来她的腿是真的受伤了,休息了这么久才来上班,当初应该很严重吧,她给自己请过假的,但那会儿她一心想要为难她,没有批准。 她的脸上很红,被时婳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时婳这一巴掌也没有留情,她的半张脸都肿了。 “那一巴掌抵消我们的恩怨,你来帝盛上班,以后是我的人。” 被外面揉捏打磨了一阵,姜莹已经收敛了心性,而且时婳眼下在法务部的日子并不好过,姜莹回来,可以打破现在的僵局。 把一个敌人变成朋友,并且是忠诚的朋友,这才是最漂亮的手段。 姜莹一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时婳竟然还能让她回去? 她的嗓子马上就沙哑了,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 “我可以么......” 时婳笑,打开了车门,“你是姜经理,不是么?” 姜莹垂着脑袋,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这才呐呐的开口,“谢谢。” 这一次的事情,孰高孰低,一眼看透。 时婳的心性和段位和她不在一个档次,而且她能让自己回帝盛,证明她的后台确实很强。 时婳很满意现在的结果,刚刚的一番行为,已经将这个女人的心彻底收买。 这段日子姜莹体会了人情冷暖,而她在绝境当中拉了她一把,这个人情,姜莹会一辈子记得。 第二天,姜莹果然回来上班了,她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得体的女士西装,尽管脸上还有些肿,但依旧掩盖不了她的气势。 路过时婳的位置,她恭敬的点点头,眼皮微垂,然后推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她依旧是经理的职位,待遇和以前一样。 在姜莹进来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之前姜莹走的时候,满是浮躁,狼狈。 但是这会儿,她像是洗尽铅华,眼里都闪烁着碎光。 又看到她对时婳这么尊敬,大家都明白了,姜莹这是彻底被时婳给收服了。 一个是新人,一个是经理,这样的大片,几百年都看不到一回。 时婳留姜莹在身边的想法很简单,姜莹承了她这个情,以后不会再有其他的心思。 这世道锦上添花不难,雪中送炭却能让人铭记一生,她算是多了一个自己人,以后也好办事儿。 还有一个原因,姜莹见过那个女人的脸,下次有机会再见面,她能及时提醒她,让她不至于中阴招。 时婳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小的决定改变了她的一生,因为躲在背后的那个女人太精明,也太会伪装,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对方会对她怀着恨意,而且是滔天恨意。 医院的病床上,林小满将桌上的粥全都挥到了地上。 她精心安排的一出戏,竟然被时婳轻而易举的化解,多么可笑! 她原以为借着姜莹的手,可以彻底毁了那个贱人! 守在门外的护士不敢进来,这个人已经发了很久的火了,明明年纪不大,可是对上她的眼睛,她们都会害怕。 所有的阴暗,污秽,恶毒,似乎全都在那双眼睛里,让人忍不住想要发抖。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脸上突然换了笑脸,“护士姐姐,麻烦你们收一下。” 她像是一个天真无害的小女孩子,嗓音也甜甜的。 她有两副面孔,而且切换的如此自然。 <script>app2(); 第47章 她生来就是阴沟里的蛆虫(加更)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几个护士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连忙进来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林小满咧着嘴角,无声的看着这一幕。 等到病房彻底安静,她的双手才缓缓握紧。 一想到时婳现在和霍权辞在一起,她就无法淡定。 她生来就是阴沟里的蛆虫,爸妈双双出轨,她又是穷养长大的孩子,爸爸是个家暴的渣男,小时候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这样了。 后来妈妈幸运的进了霍家,得了老夫人的信任,她的日子才一天天的好起来。 如果没有见过阳光,她或许能在充满腐烂变质味道的地方待一辈子,但是她爱上了阳光,即使会被灼伤。 在没有见到霍权辞之前,她是卑微懦弱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既不眉清目秀,也不身材颀长,比起乐观开朗的女孩子,她说不出拨人心弦的话语,写不了心旌摇曳的情句。 她也口齿笨拙,模样普通,所有优秀的男孩子于她而言,仿佛隔岸眺望高城的烟火,水底的红鲤。 但是霍权辞不一样,见到他开始,她的眼里有光,她想疯狂靠近,想不顾一切的拥有。 她努力让自己考上最好的学校,但命运却没有眷顾她。 林小满缓缓闭上眼睛,“时婳......” 她在嘴里反复咀嚼这两个字,仿佛要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去。 然而此时的时婳已经回了浅水湾,她看到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愣了一下,南时竟然把东西都给拿过来了。 “时小姐,你现在住的房间以后就是你的房间,所有洗漱用品全都给你买齐了,如果还差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时婳点头,将行李拉着,去了房间。 房间里多了好几个衣柜,她拉开其中一个,发现里面满满的全是衣服,连吊牌都没有拆。 整整一面墙,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每一个季节至少三十套。 另一个柜子里放满了包包和鞋子,还有帽子,摆放的整整齐齐。 她的房间还多了一个大大的化妆台,上面的护肤品全是国际大牌,从洗面奶到精华水,一样不差。 时婳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之前她参观过霍琴琴的房间,没想到自己也能享受到同等待遇。 她看着化妆台上的护肤品发呆,伸手去碰了一下。 大学的时候,周围很多女孩子都会喷香水,抹口红,那会儿她很羡慕人家,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不爱这些东西。 但是她赚的所有钱全都砸进了医院,一年四季,她的梳妆台上摆着的永远只有一瓶大宝。 门外,霍权辞路过她的房间,看到她盯着梳妆台发呆,鬼使神差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时婳也恰好回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她突然展颜一笑,“谢谢你准备的这些,我会在帝盛好好努力的。” 除了努力工作,她实在不知道还能回报什么。 感情?霍权辞压根不稀罕。 比起这个,为帝盛多打几场胜仗,更能让他开心。 霍权辞收回目光,没有说话,朝着书房走去。 时婳将门关上,两人没有其他交流。 她还记得第一次住这个房间,当时因为霍琴琴的到来,她害怕的从窗户上跳了下去,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很滑稽啊,在霍权辞看来,她肯定很傻吧? 她笑了一下,去浴室洗漱完,出来便坐在梳妆台前,安静的涂抹着精华水。 隔天一大早,便有人来敲门,说是霍家老夫人回来了,今晚要去老宅吃饭。 时婳感觉南时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担忧,便知道这个霍家老夫人恐怕很不好相处。 整整一天,她上班总是走神,在网上搜索关于这位老夫人的消息。 但是网上对霍家的介绍少之又少,还不如她目前了解的多。 时婳也就作罢,霍权辞今晚大概是不会出席的,毕竟他的身份还有一部分霍家人并不知道。 一直到傍晚,她坐上车,前面的南时开口了。 “时小姐,老夫人要是说了什么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时婳的眉心拧了一下,感觉南时对那位老夫人的评价很不好,真有这么可怕么? 到了霍家,她才发现今天来了很多人,包括之前一直没有见过的霍权辞的几个叔叔。 但奇怪的是,一直不见霍权辞的爸爸。 而且在霍家的这些日子,霍权辞的爸爸从来没有出现过。 “小婳,过来。” 老爷子的脸上依旧满是微笑,朝她招招手。 时婳感觉客厅里的众人瞬间朝她看了过来,她抿唇,缓缓走了过去。 “这就是时婳?” 老夫人穿着一身唐装,眉宇间带着一丝阴郁,浓的仿佛解不开的结,想来这个人的日子过的并不是很舒心。 “奶奶,你好。” “别叫我奶奶!” 老夫人的脸上瞬间一僵,在听到她的称呼,像是被什么刺了一般,抬头这么吼道。 时婳一愣,她本以为有老爷子在这里,老夫人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她,没想到这一出场,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老爷子的眉头不赞同的拧紧,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蛮不讲理。 老夫人冷哼,看着时婳的目光满是不善,“我看某些人真是老糊涂了,这样粗鄙的丫头也能让她进霍家。” 她这话明里暗里都在嘲讽老爷子,不留一丝情面。 这是霍家经常上演的戏码,当初老夫人对老爷子情深似海,老爷子迫于家庭压力,放弃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老夫人本以为在漫长的岁月里能够感动这个男人,但是除了生儿育女,他从来没有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浓烈的爱也就转变成了恨。 老爷子也自知对不起这个女人,所以处处忍让。 “刘景淑!” 他忍不住喊了她的本名,气得使劲儿杵了几下拐杖。 刘景淑的眼眶一红,呐呐的别开头,“你有空担心这个孙媳妇,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的身体,别什么时候就撒手人寰了。” 时婳被晾在一边,她也没有说话,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她能开口的时候。 幸好搅屎棍霍司南也在,霍司南笑出了声,“奶奶,时婳可是爷爷亲自挑选的孙媳妇,她肯定有让爷爷看中的地方,我就觉得她长得蛮漂亮的。” “呵,我瞧着慕家那位小姐顺眼多了,再不济我现在养着的那个丫头也比这个叫时婳的顺眼百倍。” 刘景淑这是故意和老爷子过不去,她心里有怨。 <script>app2(); 第48章 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懂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家人都没有说话,大家已经习惯了老夫人的刁难。 老爷子伸手揉着太阳穴,就知道这个人回来没好事。 刘景淑当初生下最小的一个女儿后,身子就落了病根,极其畏寒,膝盖到阴雨时节也总是发疼,对老爷子的恨意更是与日俱增,时间终将她从一个端庄贤淑的女人,变成了处处刁难的泼妇。 “在学校朝三暮四的女人,嫁进霍家简直是侮辱了权辞,我老婆子说话一向不好听,时婳是吧,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老头子站在你那边,你的位置就稳了,只要我一天没有承认你的身份,你就一天不是咱霍家的人。” 刘景淑的目光满是厌恶,嘴角也嘲讽的勾了起来。 时婳站得笔直,终于知道南时为什么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了,老夫人确实不好对付。 她刚打算张嘴说话,就听到老爷子开口了。 “把老夫人扶上楼去休息。” 刘景淑的脸色一僵,没有还嘴,反正来日方长,她绝对不会承认这个时婳!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去,霍家其他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交头接耳的讨论什么。 老夫人上楼后,霍老爷子的脸上满是无奈。 “她对我有怨气,对你是迁怒,小婳,你别往心上去。” 时婳摇头,她看得出来,老夫人是真的厌恶她,绝对不是迁怒。 老夫人说她是朝三暮四的女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里是霍家,她作为一个刚进门的晚辈,也不好直接问对方,但是疑问的种子终究是种下了。 一顿饭吃的并不愉快,期间霍司南的目光时不时的瞟过来,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老夫人没有下楼,这顿饭缺少了主角,大家都兴致缺缺。 时婳觉得这里的气氛实在太闷,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浅水湾去,可是刚吃完就走,太不礼貌,她只能找了一个借口,去花园透透风。 然而刚站住没多久,霍司南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嫂子,你选的这个地方极好,就算我们发生点儿什么,也没有人听到。” 霍司南一直都这么不靠谱,一边说还一边摸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时婳有些恶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听说这个人去非洲改造了一个月,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 霍司南走近,想到上次的事情,脸上又布满笑意。 “上次多亏了嫂子,不然我又怎么能去非洲看风景,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好好感谢你?” 时婳蹙眉,这个人该不会以为他去非洲是因为她吧? “那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刚说完,霍司南就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了她的嘴边。 “就算有关系也无所谓,长得漂亮的人,即使犯了错,我也很容易原谅。” 时婳往后退了一大步,她不可否认,霍司南确实很好看,他是那种有些妖气的长相,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眨一眨,十里之外都是他的骚气。 “我听说你很懂女人,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在一周之内追到手。” 这是霍司南公开放出的话,而现实也没有让人失望,他确实从来没有失手过。 “嫂子,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懂的。” 霍司南的样子很轻佻,不过知道时婳排斥他,他并没有急着靠近,“和女人相处的要义很简单,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遍京都的繁华,若她历经困苦,心已经沧桑,就带她去坐旋转木马,女人大多感性。” 时婳惊讶的看着霍司南,之前她以为霍司南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少爷,结果这个男人是真的很了解女人。 至少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他给的,恰好是女人最需要的。 他挺渣,可是对待感兴趣的女人又温柔绅士,怎么说呢,只要你不栽进去,他就是好人。 她抿唇,笑了笑,目光里闪过一丝趣味,“那男人呢?” 比如霍权辞那样的男人,该怎么撼动他的内心? 霍司南的眼睛眯了眯,“嫂子,想要俘获一个男人的心,也不是什么难事,若他情窦初开,你就宽衣解带,若他阅人无数,你就炉边灶台,其实男人想要的,也不复杂。” 他说完,暗戳戳的靠近时婳,“你问这个,难道想要用在我堂哥身上?” 时婳白了他一眼,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霍权辞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的脸上瞬间变得阴沉,目光深邃阴暗。 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他背着双手,“我前不久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帝盛背后是权辞的产业,你可知道这件事?” 说话的是霍司南的爸爸霍重,提到霍权辞的时候,他的眉宇间满是警惕。 从小霍权辞就表现出了超高的智商和天赋,是他们最强大的对手,幸亏后来他生了病,不然现在的霍家早就落进他手里了。 “你听谁说的?” 霍司南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似乎帝盛是谁的产业,都和他无关。 “网上传出来的消息,想来不是空穴来风。” 而且他早就已经起疑了,这些年老爷子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担心过霍权辞这个孙子,如果霍权辞真的半只脚踏进了棺材,老爷子又怎么会忙着给他物色结婚的人选。 “爸,你要是怀疑就去查,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知道。” 霍重的脸上瞬间一青,良久,他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恨我,司南,霍家我们一定要拿到手,你爷爷现在的身体情况你也看到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了,在这之前,我们要在霍家有绝对的话语权。” 霍司南没有说话,眼里更深了一些。 “司南,离那个时婳远一点,那是老爷子看上的孙媳妇,如果让他知道你对时婳这么轻浮,一定不会放过你。” 霍司南满脸不耐,“我怎么样那是我的决定,你想要霍家,就自己去谋划好了,不要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一向如此。 霍司南对这个所谓的父亲,谈不上丝毫的尊重。 霍重年轻时候也是花花公子,处处留情,导致家里的正妻郁郁寡欢,如果不是后来查出他的身体有毛病,不能再有孩子,估计霍司南只会是他众多孩子当中的一个。 霍重在外面有很多红颜知己,可惜到现在都没有人生出儿子,所以霍司南这个唯一的儿子,哪怕再不成器,也是他的全部希望。 等霍重走远,霍司南的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 他不会把堂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比起家里的这几位,堂哥比所有人都有趣。 时婳离开这里,刚打算进客厅,树后突然就伸出一双手,将她的嘴捂了起来。 她惊讶的瞪了一下眼睛,闻到那丝熟悉的味道,心里瞬间一松。 “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 霍权辞放开她,目光浅浅。 “可是我还没有跟霍爷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权辞打断,“我不来,你今晚走不了。” 时婳没有说话,确实,看老夫人的样子,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她跟在霍权辞的身后,亦步亦趋。 霍家其他人还不知道这个人在京都,他今晚过来,必然冒着很大的风险,是为了她么? “老公,你是担心我?” 她这么轻轻的问道,男人的脚步瞬间停下。 <script>app2(); 第49章 他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担心? 霍权辞的眉心瞬间拧紧,“为什么这么觉得?” “那你来霍家干什么?” 时婳反问,心里很平静,他对她的好,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么? 霍权辞转身,低头看着她:“时婳,永远不要依赖我,两年后,我不会再插手你的事情,等你卸下我妻子的这个身份,你就会明白,我对外人到底有多残忍,我对你的特别,是责任,男人的责任。” 人一旦有了依赖,就变成了幼儿园等人来接的小朋友。 他眼里的时婳不该是这样的。 时婳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这是在提醒她。 她笑了笑,“我知道了,老公,至少以后被你爱着的女人会很幸福。” “不会有那样的女人存在。” 霍权辞回答的很绝对,然后沉默的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停车的地方,南时在那里安静的等着,同时观察四周的情况。 霍权辞的几个叔叔一直都不安分,对他的事情已经开始起疑,他的身份曝光是早晚的事情,但他素来不喜欢麻烦,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两人刚刚站着的地方,此时站着霍司南。 霍司南靠在墙上,缓缓的抽烟,烟头在黑暗里一闪一闪,最后彻底熄灭。 不会有那样的女人存在么?他怎么觉得时婳会是堂哥的意外呢...... 事情应该会变得很有趣吧。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笑容,然后打车直接去了温色。 这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里面的人基本都认识他。 霍司南这些年一掷千金为红颜,让很多女人都疯狂的想要被他注意,在女人的眼里,他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山。 “司南,你来了。” 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熟练的窝进了他的怀里,但是霍司南今晚心情很不好,莫名的很不好。 他笑着将人推开,随手拉过了一旁脸色冷漠的女人,她的面上满是冷嗤,似乎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十分看不起,虽然她也是在这里面工作的女人,但她时刻提醒自己,她和那些明码标价的女人不一样。 霍司南了解女人,也看出了这个女人的想法。 怎么说呢,时婳的清高是真的清高,因为时婳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被人尊重,但是这个女人凭什么?就凭那张看起来高傲的脸? 他的嘴角有些讽刺,将人一把拉了过来。 女人挣扎了一下,眼角余光发现不少女人都羡慕的盯着这里,她瞬间膨胀,但还是将霍司南推开。 “霍少,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她的声音很冷,但是这种冷中,隐隐的带着一丝期待。 霍司南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这双和时婳有些相像的眸子,嘴角邪恶的勾了一下。 “给你五百万,你愿意与我共度良宵么?” 女人打量了一下他的脸,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震惊,五百万?!就为了买她的一晚上? 一直都知道霍家的这位少爷财大气粗,但没想到他能财大气粗到这个地步。 那可是五百万呢!她在酒吧工作几十年都挣不到...... 如果真是这样,她愿意,她愿意的不得了。 霍司南看到她在沉思,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那好吧,我给你五百元,你还愿意吗?” 女人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羞愤,“五百元?!你当我是妓女吗?” 霍司南将她放开,拿出一条手帕擦着自己的手指,“在这一点上我已经有了定论,现在我们只是在谈价钱。” 女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她能清楚的听到周围的嘲笑声,此时她像是一个小丑,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她捂着脸,哭着跑开。 周围的人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霍司南的毒舌,他爱美人,但并不是长得美的都爱。 入得了他的眼,才能享受他的绅士和温柔。 霍司南勾着嘴角,随便捞了一个女人在怀里,滑进了舞池当中。 因为他的加入,现场更加热闹疯狂了一些。 而另一边,时婳和霍权辞已经到了浅水湾。 霍家老爷子刚好打来了电话,是打到霍权辞的手机上的。 时婳能够清楚的听到两人在谈论什么,无非是关于老夫人的事情,老夫人一回来,她在霍家的日子会如履薄冰。 等霍权辞挂了电话,她才犹豫的开口,“老夫人好像十分厌恶我。” 霍权辞没有解释,倒是站在一边的南时开口了,“时小姐,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很喜欢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和你一样,都是寒门出身,当时霍家众人反对,甚至以死相逼,最后老爷子娶了和他门当户对的老夫人,老夫人这些年满是怨恨,所以自然不喜欢你。” 时婳点头,难怪,老夫人估计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当初的几分影子,才会格外的排斥她。 她看到南时欲言又止,想来是和霍权辞有重要的事情要讲,所以很识相的去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刚躺下,她的手机就闪了一下,是新消息,来自林小满的。 看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时婳楞了一下,她和林小满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她知道一个关于林小满的秘密。 林小满的妈妈和爸爸离婚后,又找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好像有点小钱,至少可以让她们母女俩衣食无忧。 大学时她偶然知道了林小满的家庭住址,就去那条弄堂里面去找她。 在那之前,她是寝室唯一一个和林小满吃饭的人。 林小满总是安安静静的,不爱说话,吃饭也是一个人,后来她有空,就会陪她吃饭。 去找她的那天,她还带了课上做的笔记,想借给对方看看。 大门是开着的,并没有人。 她在外面喊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留有一丝空隙的房间里,林小满和她名义上的继父抱在一起,时婳见过她的继父,所以才会那么震惊。 手里的笔记本瞬间掉在地上,两人像是突然惊醒,惊慌的把她看着。 继父提了提裤子,尴尬的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林小满一脸不安的将她看着。 “我喝醉酒了。” 这是她的解释,因为当时她浑身都是酒味儿,所以时婳信了。 但是从那之后,林小满就和她疏远了,两人像是遵守了一个不能开口的承诺,彼此都没有再说话。 时婳没想到这么久之后,她还会想起和自己联系。 林小满盯着手机,看到时婳回复,嘴角阴冷的勾了起来。 <script>app2(); 第50章 时间和新欢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就是恨时婳!恨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去还帮她保密!恨她抢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恨她现在优越的生活!她也恨明明是寒门出身的人如今却能有光明的前途,她更恨自己的过去!恨自己运气不够才华不够,恨自己还没来得及成功就得了病! 她除了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宣泄自己的不甘! 现在她也是时候让时婳知道她的存在了,反正早晚都是要见面的。 时婳来见她,是在第二天的下午。 病房里一片雪白,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小满。 林小满笑意盈盈的和她对视,“时婳,好久不见。” 她看起来很无害,这种无害让人很自然的卸下防备,她像一片纯洁无瑕的雪花,所有的肮脏仿佛都离她很远很远。 时婳在病床边坐下,之前听说林小满一直在住院,但她没有想来探望的打算,因为那个秘密,两人很自然的断绝了一切来往。 “是啊,很久没见了,毕业典礼上也没有看到你。” 林小满扯扯嘴角,有些落寞,“我已经申请延迟一年毕业了,身体实在不允许,还没恭喜你和晚晴呢,毕业快乐。” 说到宁晚晴,时婳眼里深了深,动动嘴唇,终究还是没有把她和宁晚晴之间的恩怨说出来。 “我过几天就要出院,很久没有去逛街了,你能不能陪我,我在京都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了。” 因为身体原因,林小满和自己过去的圈子几乎完全脱节。 时婳点头,曾经的室友这么要求,她没办法拒绝。 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林小满突然咳嗽了几声,拿出手帕从容的擦了擦嘴角,“南锦屏是不是要出狱了?” 如果说时婳真有很交心的朋友,那么南锦屏算一个。 她一直在期盼南锦屏能出来,明明当年那场官司就要胜诉了,南锦屏却在关键时刻放弃,自愿坐牢。 时婳其实能够猜到,或多或少可能和某个男人有关系,南锦屏这是打算用三年的牢狱生涯,彻底遗忘对方。 本来忘记一个人就只需要两样东西,时间和新欢,南锦屏选择了时间,而那个男人选择了新欢。 “是啊,快了。” 她有些感叹,心里也逐渐火热了起来,终于要见到那个该死的,一点儿都不负责任的女人了。 法庭之上,南锦屏云淡风轻的放弃可以赢的机会,这些年更是拒绝被她探望,不知道出狱之后的南锦屏,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医院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 外面下起了暴雨,时婳拿包顶在头顶,她想要招手拦出租,但是雨夜没有一辆出租愿意停下。 她只能迎着避雨的屋檐,一路往前走去。 “轰隆!” 天上不仅下雨,还开始打雷,到处都是狼狈的行人。 时婳走到一家五星级饭店,刚站在门口躲雨,就看到霍权辞和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很知性,一直仰头跟他说着什么,手上捏着一个爱马仕的包包,手指甲蒙着一层浅橘色的指甲油。 她的皮肤雪白,披散着头发,几缕发丝还被别在了耳后。 那个女人是霍权辞的谁呢?红颜知己? 想到这,时婳几乎马上就摇头,霍权辞不像是有红颜知己的人。 她下意识的把自己藏进了人群当中,不想去破坏人家的好事。 那个女人估计是极爱霍权辞的,看着他的眼神满是爱意,不过这种爱意当中还带着一丝隐忍,就是不知道对方在隐忍什么。 时婳在他们走过来时,很自然的撇开了视线,仿佛彼此都是陌生人。 霍权辞在她的身边停下,目光幽幽的落到她的头顶。 她身子一僵,又往里面走了一点。 “回家,你还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很淡,也很轻,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听到,她只是觉得奇怪,顺便还在猜想时婳和这个男人的关系。 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之前见过他几次,两人似乎很有缘,后来陆陆续续又在很多地方见过,今天在电梯里偶遇,她终于鼓起勇气和他说话。 虽然他的态度很冷淡,但能够离他这么近,她已经很开心了。 她没有在上流社会里见过对方,她问了很多人,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但是贸然问人家的身份,似乎很不礼貌,所以这一路她都憋着,没想到会看到他主动走向另一个女人。 她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些面熟,却又忘记在哪里见过了。 时婳低着头,她左右看了看,发现霍权辞是在和自己说话。 “我会不会耽误你约会?” 霍权辞嘴唇一抿,“不是约会。” “哦。” 时婳显然不相信,不过人家有没有约会也和她无关,她还是不要问得太多。 她跟在他的身后,也没有主动去和那个女人打招呼,因为对方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抵触。 既然成不了朋友,何必浪费感情。 “你好,我是慕晚舟。” 慕晚舟主动伸出手,放到了她的面前。 时婳心里瞬间百转千回,慕晚舟,这不是霍权辞的小青梅么?怎么霍权辞表现的一点儿都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你好。” 她并没有自我介绍,简单的一握,缓缓松开。 慕晚舟一直在悄悄打量时婳,她承认时婳长得很好看,气质清冷,眉宇间带着几丝从容。 但是她也不差,何况她还是慕家的小姐,容貌加上身世,足以将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踩在脚下。 三人一直走到大门口,外面还在下大雨,两个服务员撑着伞走过来,停在霍权辞和慕晚舟的面前。 慕晚舟不舍的看了霍权辞一眼,“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见面。” 霍权辞点头,没有过分热络。 时婳在一旁看得真是奇怪,慕晚舟是霍家老夫人看上的孙媳妇儿,怎么这会儿她好像和霍权辞并不认识的样子? “那个慕小姐该不会还不知道你就是霍权辞吧?” 她问出自己心里的疑虑,目光看向霍权辞。 霍权辞点头,“大概。” “老夫人不是说她一直惦记着你么?” 惦记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站在面前,她竟然不认识? “她惦记的是小时候的霍权辞。” “可她现在好像很喜欢你,即使不知道你就是霍权辞。” 时婳有些感叹,这个慕小姐不愧是霍家看上的孙媳妇儿啊,就算不知道霍权辞的样子,也重新爱上了他,就跟偶像剧似的。 “她现在爱的是我这副皮囊。” 霍权辞分析的一针见血,他和时婳已经上车,车门这会儿关上了。 时婳怀疑的看着这个男人,慕晚舟长得很漂亮,那种漂亮很有辨识度,带着一丝大气和知性,一看就是上流社会里的小姐,又对他情根深种,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爱他,他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动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底什么样的喜欢才能打动他呢? “老公,慕小姐小时候喜欢你,如今在不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又重新喜欢你,会不会她就是那个和你相伴一生的女人?” 霍权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听着雨水“哗啦啦”的扑在窗户上,嘴角嘲讽的弯了起来。 “时婳,大家族里没有那么多纯粹的喜欢,假如我不是霍权辞,小时候她不会喜欢我,假如我长得没那么好看,现在的她更不会注意我,慕晚舟是天之骄女,她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script>app2(); 第51章 嫁进霍家,我也付出了代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不再开口,感觉霍权辞理智得几乎不近人情。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她随手拿过一把伞,撑在头顶,走了下去。 刚走几步,她突然想起还在车上的霍权辞,连忙撑伞回来,站在他的身边。 霍权辞看了她一眼,下车和她站在一起。 外面大雨倾盆,伞底下却无比安静。 时婳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霍权辞没有感觉,因为其他时候,他都离她很远很远,唯有此刻,当她压下伞檐,才觉得两人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直到进屋,他们都没有其他交流。 佣人准备了姜汤,但是霍权辞并没有喝,直接去了书房,处理公司的事情。 时婳端着喝了一碗,驱散身体的凉意,这才上楼。 医院又打来了电话,主治医生的语气无奈又气愤,“时小姐,我们找到愿意捐肾的人了,但是那人在过来匹配的路上,被其他医院截胡,那边好像是霍家的人,我们不敢过多纠缠,所以......” 医生的语气不忍,叹了口气,“时小姐,我知道你的身份,所以这件事还得你去解决,那是你外婆的唯一希望。” 霍家? 霍家有谁需要换肾? 挂断电话,时婳马上去楼下找南时,了解到霍家目前没人需要换肾,她眉头拧紧,主治医生不会撒谎骗她的。 “南时,你去医院帮我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谁把人劫走了,那是我外婆唯一的希望,一定不能错过。” 外婆的病情已经拖得太久了,又加上她的血型特殊,错过这一次,估计最多两个月就会走,所以不管这一次是谁在暗地里动手脚,她都不能忍! 南时很快就去了医院,时婳一直在等着消息。 一个小时后,南时打来了电话。 “时小姐,是老夫人把人劫走的,我想老夫人可能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原本是打算跟你外婆配型,这次的事情是意外,我已经通知老夫人了,但是老夫人不愿意放人,而且那边已经配型成功,老夫人给出的价格很高,那个女人已经决定将肾给那边了。” 时婳的眼前瞬间一黑,如果是这样,外婆还有救吗? 不行!她必须去老宅找老夫人! 她挂断电话,马上让司机将自己送去了老宅,期间没有通知任何人。 时婳从来没有这么生气,浑身都在发抖,外婆等了这么久的机会,就这么被人劫走了。 这些年她在外婆的身上花费了全部时间和精力,自己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眼看就要有希望,结果老夫人竟然来这一出。 她在霍家被羞辱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生气,可是如今,那股怒火憋在胸腔,让她忍不住想要爆发。 到了老宅,恰好老夫人在客厅坐着喝茶,日子闲适。 “老夫人。” 时婳喊了一声,因为外面在下大雨,她又来得急,裤脚都被雨水打湿了。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满是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去,嫌弃的将她的裤腿看着。 “你把地毯弄脏了。” 时婳抿唇,将所有的情绪全都压下。 “老夫人,你今晚让人劫走的那个人对我很重要,希望老夫人高抬贵手,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很久了。” 这话刘景淑实在是不愿意听,她冷哼一声,“时婳,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我外婆的情况撑不了多久,医生说这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这个人能和外婆配型成功,我外婆就有救,她把我抚养长大,但凡有一丝机会,我都愿意救她。” 刘景淑将茶杯缓缓放下,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轻蔑。 “时婳,别说我欺负你,你外婆能撑这么久,还不是靠着我们霍家的关系,如果不是你嫁进霍家,你外婆早就死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时婳的眼里一深,所有的情绪像是一锅沸腾的水,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老夫人,嫁进霍家,我也付出了代价。” 刘景淑的双眼一眯,被她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有人逼你的不成?我告诉你,那个女人的肾我这边要定了,我已经给了她一千万,是她自己答应要和这边配型的,你要是有本事,就不要依赖霍家,自己拿一千万出来好了,只要你能拿出一千万,我马上让那个女人回去和你的外婆配型!” 时婳抬头,目光变得猩红。 老夫人的态度虽然惹人厌烦,但有句话对方说对了,如果不依靠霍家,现在的她是拿不出一千万的! 可那是救外婆的希望,她绝对不能放弃! “好。” 她答应的干脆,眸光深沉。 老夫人不屑再和她说话,让人把她送了出去。 时婳站在雨幕里,突然觉得这一幕和当初多么的相像。 一千万,她不能去找霍权辞,也不能去找霍家人,她才刚毕业,就是卖了自己,也凑不出这么多钱。 但是有个人可以,尽管她真的很不愿意去联系他。 因为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她放弃尊严,去求他见一面。 时婳没有回浅水湾,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小区里的环境很好,这是一间干净的公寓,只有七十平米。 她浑身湿哒哒的,走到那扇门前,熟练的从门外的地毯下拿出一串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布置很温馨,是她最喜欢的美式乡村风。 她浑身都在滴水,打了一个喷嚏,换鞋后去了浴室,将自己泡在了浴缸里。 当初她很坚持,家里一定要有浴缸,那会儿她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很天真的在憧憬两人的未来。 洗完澡,时婳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房间里很干净,说起来他们两人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这里了,但是这里依旧纤尘不染,是有人来打扫过了么? 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她坐在沙发上,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想法。 贫穷会腐蚀人心,尽管她说过再也不会找他,再也不会关注有关他的消息,可是在老夫人说出那个条件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还是他。 时婳有些不齿这样的自己,可是有关外婆的生命,一点点的自尊真的不算什么。 她登录了那个久违的账号,那是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账号,那个账号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也是亦然。 时婳的心脏一直在发抖,手指好几次不听使唤。 登录成功,她看着熟悉的页面,眼里划过一丝短暂的温暖。 接着,她便看到了他的头像,显示他在线。 她的眼眶瞬间就热了,这是属于两人的账号,彼此的账号上都只有对方,可是此时他却在线。 她拉黑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唯有这个账号,她还记得密码。 该怎么开口跟他借这一千万? 时婳抿唇,刚打算编辑文字,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吓了一大跳,手机瞬间掉在地上。 她坐在沙发上,心跳如擂鼓,可是看清上面闪烁的名字时,她松了口气,是霍权辞打来的。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连忙把手机捡了起来。 “你在哪里?” 霍权辞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 时婳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装束,不敢告诉他这个地方。 “在外面。” “你外婆的事情我会解决,先回来。” 霍权辞的声音软了一些。 时婳一愣,想到老夫人说的,眸光变得暗淡:“我不能找你。” “那也不能找其他男人。” <script>app2(); 第52章 被她的眼泪揪住了心脏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我......我没有。” 时婳心虚的眼神都飘了一下。 挂了电话后,她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连忙去衣柜里翻了干净的衣服穿上。 刚将湿衣服用袋子装好,她就看到沙发上的手机一直在闪烁,是那个男人发来的消息。 ——我妈让人扣押了我的护照,所以我没能回来,小婳儿,我求你,不要嫁人,当初都是误会,等我回来会慢慢跟你说的,我知道你在,等了你这么久,你终于肯上线了,我可以解释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 时婳的指尖瞬间僵硬,看着对方发的几十条消息,彻底失声。 从一开始的撒娇,到最后的哀求,她能够想象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是个很温暖的人,跟你撒娇的时候,像是一条金毛,不停的拉着你的手,蹭着你的脖子,问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人的心都要跟着化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求人,这是第一次,他说小婳儿,我求你。 她想他的眼里肯定是盛满了悲伤的,以前她很喜欢他的眼睛,被他看着的时候,银河好像“哗啦”一下,向她的心坎上倾泻下来。 可那都是以前。 她垂下眼皮,没有回复任何一条,而是果断退出这个账号。 她慌慌张张的出门,外面还是大雨倾盆,还好的是,这一次她带了伞。 等回到浅水湾,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霍权辞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微微偏着脑袋,听到声音,他朝她看了过来。 “老公。” 时婳心虚的喊了一声,在玄关处换了鞋,乖巧的来到他的身边。 霍权辞没说话,看到她眼眶很红,移开了视线。 很奇怪,他向来讨厌一个女人的眼泪,可是这会儿他却意外的心涩。 “哭过了?” 时婳连忙揉了揉眼睛,刚刚在那边洗澡的时候,她没忍住。 “没有。” 她否认,其实她很少哭,哭是软弱的表现,而且从小的经历告诉她,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为什么哭?” 是因为你外婆,还是因为想起了某些事情。 时婳抬头,眼眶又红了,雨夜总是让人的心情不好,她讨厌下雨。 她的眼泪又冒了出来,一颗一颗的顺着脸庞往下滚。 霍权辞放在一旁的手掌瞬间收紧,他讨厌她的眼泪,更讨厌因为她的眼泪,仿佛被揪住了心脏的自己。 “别哭了。” 他抬手,在她的脸颊上擦了擦,微微蹙着眉头。 时婳别开脸,默默咬唇。 “总裁,你的东西弄好了。” 南时不合时宜的出现,看到面前这一幕,他头皮发麻,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到霍权辞的手边,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时婳擦擦眼睛,她看得很清楚,那是一把枪,一把精致的银色枪支。 霍权辞没说话,拿过那把枪,精确的拆卸,组装。 改造的很好,手感不错。 时婳瞪大了眼睛,在这之前,她以为电视上几秒拆卸和组装的剧情都是演的,没想到现实中有人比那个更加熟练。 霍权辞将枪支放下,看到她的脸庞上还挂着一滴泪水,缓缓垂眼,用指尖给她抹去。 这把枪是他的随身之物,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有丝毫的放松。 他用它杀过不少该杀的人,论取人性命,它排第一,可论刻骨镂心,没有她的几滴眼泪锋利。 “我已经让人过去找那个女人了,待会儿医院会连夜配型,只要合适,那颗肾就会是你外婆的,别人抢不走。” 时婳掩下看到枪支的震惊,霍权辞这样的人,有秘密是正常的。 “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今天把话说的很明白,如果霍权辞和她抢人,只怕两人的关系会恶化。 霍权辞和老夫人似乎相处的很好,不然老夫人也不会给他保守身份的秘密。 “我会和她说,你不用担心,而且这是你外婆唯一的希望,你肯定也不想放手。” 时婳点头,就算得罪老夫人,她也不会放弃。 而另一边,刘景淑去医院看望林小满。 林小满知道她来,提前去浴室淋了一个冷水澡,她看着镜子中楚楚可怜的自己,嘴角弯了弯。 “小满,你好些了么?” 刘景淑的脸上满是担忧,当初要不是被小满的妈妈所救,恐怕她早就死了。 “老夫人,咳咳。” 林小满捂嘴咳嗽,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刘景淑捂着她的双手,发现她的双手冰凉的像冰块一样,立即慌了。 “小满,你要好好照顾身体,我已经找到合适的肾了,你很快就能做手术。” 林小满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讶,她能做手术了?! 之前医生说怎么都找不到肾源,因为她的血型实在太稀有了,但是现在,老夫人却给了她希望。 她的肾功能已经开始衰竭,必须换肾才行,她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 “老夫人,谢谢你。” 她激动的要下床,但是刘景淑将她拦着,“你别动,你的身上很冷,好好在被子里捂着,你妈妈现在没醒过来,你绝对不能出事。” 林小满松了口气,之前她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每次在老夫人来之前,她都会把自己弄得很狼狈,因为从医生的只言片语里,她知道换肾的机会几乎没有,所以也就靠着这些手段,赢得老夫人的心疼。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肾有了,等换了肾,再休养一段时间,她就能活得更长,也能离自己爱的人更近! 只要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她一定能将霍权辞抢过来! 那是惊艳了她时光的人,凭什么拱手让给时婳! 但是两人正打算继续交谈,门外却响起了吵闹声,然后有人跑了进来。 “老夫人,那个女人被绑走了,是权辞少爷的人。” 刘景淑气得鼻子一歪,权辞?权辞是要帮那个时婳了? 她马上拿出手机给霍权辞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权辞,你让人把她绑走的?!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对我很重要?!” “嗯。” 霍权辞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敲击着键盘,对这件事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刘景淑更是生气,“你这么做就是为了那个时婳?!我对时婳说过,只要她不依靠霍家,拿出一千万,我就把那个女人放回去!呵,结果她转眼就找上你,看来时婳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的身份!她这个寒门出事的丫头也高攀不上你!别告诉我你真看上她了?!” 想到这个可能,刘景淑的心里一阵火大。 他们的谈话并没有避开林小满,林小满将两人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她放在被子里的手缓缓握紧,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是霍权辞,他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低哑有磁性。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这个声音能在自己的耳边低语。 “奶奶,我只是站在对的一方。” 刘景淑缓缓闭了闭眼睛,将手机勒得很紧,“那个女人对我很重要,我救命恩人的女儿需要那颗肾,而且已经配型成功了,权辞,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奶奶,人各有命,假如她撑不过去,这就是她的命。” 好一个人各有命! 刘景淑气呼呼的挂了电话,每次和这个孙子打电话都能把自己气死! 林小满在听到霍权辞说出人各有命时,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是这么想的么? 她的天空似乎瞬间变得黑暗,原本霍权辞是她的北极星,熠熠生辉,可是这会儿,她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他能轻飘飘的说出人各有命这几个字,可见对她没有一点儿怜惜。 他明明,明明是见过她的。 <script>app2(); 第53章 对他而言不过是指尖清风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的崩溃悄无声息,虽然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内心却是一片狼藉,满地灰烬。 她握拳,指甲也深深的嵌进了肉里,可碍于老夫人在这,她不敢表现出来。 刘景淑面色不善,但是这会儿人已经被绑走了,她又怎么去抢回来,她很了解自己的孙子,他决定的事情,没人更改得了,就算她是长辈也不行。 现在她能期盼的就是那个女人配型不成功,这样那颗肾依旧是小满的。 “小满,你别灰心,也许配型不成功呢,我会帮你的。” 林小满扯出一丝微笑,很冷,身子的凉意也越来越厉害,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老夫人,现在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想睡觉了。” 刘景淑点头,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这才离开。 她离开十分钟左右,林小满从床上一下子坐起,用枕头疯狂的拍打着床。 她像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病房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挥到地上,碎瓷片到处散着。 一直发泄了半个小时,她才颤抖着停下,冷冷的勾着唇角,“时婳......” 不赶紧收拾这个贱人!她坐立难安! 半夜三点,医院那边传来了消息,配型成功了,也就意味着这个女人的肾会是时婳外婆的。 时婳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站了起来。 她没有睡觉,一直在等着医院的消息,这会儿终于有好消息传来,她想要上楼去谢谢霍权辞,但是看了看时间,恐怕霍权辞早就睡着了吧。 她只能强压着激动,和主治医生通了电话。 把手术的时间敲定在两周以后,她浑身轻松,满身疲惫似乎都消失了。 不过她也知道,因为这次的事情,只怕和老夫人彻底结仇。 配型成功的消息让刘景淑十分不爽,小满还等着那颗肾救命呢!怎么能让给时婳! 隔天一早,她亲自来了浅水湾。 时婳和霍权辞都还在家,两人正打算出门去公司,老夫人一来,他们也就走不了了。 刘景淑坐在沙发上,脸色黑得像锅底。 “那颗肾必须让给我,这件事没有商量。” 时婳垂眼,态度不卑不亢,“老夫人,我不会让的。” “时婳!你能依仗的不过是我孙子对你的宠爱,如果你没有嫁进霍家,你外婆早就死了!她能撑这么久,你该知足了不是吗?!” “老夫人,我想要外婆活。” “那你就是让其他人去死?你怎么这么恶毒!” 时婳听到她这么说,眼里划过一抹冷光,“老夫人,你拿走肾,我外婆也会因此而丧命,别人的命是命,难道她的命就不是命了么?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德绑架,如果我这叫恶毒,那让我外婆去死的你又叫什么?” 站在道德的顶峰来谴责她,未免有些可笑,那个女人本身就是医院为外婆找的,怎么半路拦截的人反而指责他恶毒了? 刘景淑被她气得喘不上来,她知道时婳的嘴皮子功夫很厉害,毕竟是法律专业的,但是没想到,对方能将她堵得哑口无言! “时婳!!!” 她吼了这么一声,猛然听到霍权辞说道:“好了。” 霍权辞的眉心一直在跳,只觉得吵闹。 刘景淑深吸一口气,差点儿翻白眼晕死过去,幸亏佣人不停的拍着她的胸脯给她顺气。 “奶奶,你说不过她的,何必给自己找气受。” 霍权辞淡淡的扣着手腕处的扣子,时婳吵架从来就没有输过,所以他压根用不着担心。 刘景淑哆嗦着手指,亏得她这些年没少疼爱这个孙子,更是为他保守着秘密,结果他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把她气成这个样子! “好啊,时婳,你以为有权辞帮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是么,你给我等着,霍家的孙媳妇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放下狠话,刘景淑在旁人的搀扶下,离开这里。 时婳垂眼,不管她今早怎么说,老夫人都会怨恨她,左右都是怨恨,所以她刚刚并没有刻意隐忍。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她不想管,只要外婆能好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霍权辞站在门口,目光浅淡的看了她一眼,“走吧。” 时婳点头,缓缓来到他的身边。 她很感谢霍权辞,发生这样的事情,依旧站在她这边。 男人的责任,还真是神奇的东西。 上车后,她踌躇良久,还是开口,“外婆的事,谢谢你。” “嗯。” 霍权辞答了这么一个字,微微眯着眼睛,仿佛在浅眠。 时婳识相的没有再说话,快到公司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晚上有慈善晚会,你要出席。” “你呢?你要去么?” 霍权辞好像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亮过相,今晚难道会出场? “我下午就要出国了,有点事儿。” 汽车已经停下,霍权辞睁开眼睛,正打算下车,他的袖子就被拉住了。 时婳听他说完,马上就想到了那把枪,“是不是很危险,你要注意安全。” 这个人的身份特殊,而且这几天总是在和南时商量什么,出国肯定不是好事儿。 霍权辞转身,安静的盯着她。 时婳脸一红,被这么好看的男人盯着,没几个人受得了。 她不自在的转移了视线,也想撇开自己的脸,可是她的下巴被他的指尖捏住。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这种凉意仿佛是从他的心里钻出来的一般。 她被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脸色越来越红。 任凭她在外巧舌如簧,不卑不亢,可每每面对这个男人,她总处于下风,属于他的气息将她紧紧束缚,包裹,让她动弹不得。 霍权辞俯身,在快要靠近她的唇瓣时,顿住,眼里划过一丝什么,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唇瓣印了上去。 时婳的眼睛瞬间瞪大,心脏像是被一把大锤狠狠敲打,连脑子里都“嗡嗡嗡”的响。 两唇相碰,谁都没有说话。 时婳没有闭眼,可以清晰的看见霍权辞白皙的皮肤,还有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她的脑海里虽然闪过很多想法,但现实只过了一秒不到。 霍权辞起身,指尖在她的唇瓣上抚了抚,“还你。” 时婳云里雾里,然而男人走得头也不回。 看到这一幕的南时感觉自己瞎了,他想把自己的眼睛捐给有需要的人,他肯定是瞎了。 总裁主动亲时小姐?还亲的那么浪漫? 比起那些缠绵悱恻的吻,这样蜻蜓点水的碰触就如他这个人一样,不热烈,可意外的拨人心弦。 时婳扶着汽车站着,很没出息的腿软,走不了,稍微动一下就得跌下去。 霍权辞简直是妖孽,活脱脱的妖孽。 他像什么呢?对了,像高高在上的上神,突然沾染几分烟火气,吻了一个人间女子,然后洒脱的抽身。 对他而言不过是指尖清风,但于她,却是一眼惊鸿。 时婳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自己的唇瓣,上面留着的一丝凉意,仿佛顺着毛孔钻了进去,在她的心里搅动风云。 他说还她,难道是还之前她脑子不清醒时,吻他的那一下? 时婳低头揉着腿,这个男人的反射弧真是长,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竟然在今天还给她,还不给她打声招呼。 霍权辞烦死了,简直烦死了。 时婳第一次有了小女人的姿态,气得耳朵都染上了红色。 <script>app2(); 第54章 霍司南,你有完没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一直过了十分钟,她心里的汹涌才堪堪停下。 她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走进了电梯。 霍权辞和南时早就离开了,此时这里就她一个人。 电梯里是一大面镜子,她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目光有些躲闪,不敢多看。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去了部门。 自从之前赢了那场官司,法务部扬眉吐气之后,这阵子基本没什么大官司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随便一个人出手就能解决。 整个上午,她坐在位置上失神,直到姜莹将一叠资料放在她的面前。 “时小姐,这是你今天需要整理的资料。” 姜莹的语气很客气,对她是绝对的服从。 时婳点头,刚打算翻看,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消息提示音,来自林小满的。 姜莹抬头,看到她手机上闪烁的那个名字,眉心拧了拧,但到底还是没有想起什么。 “好,这个我下午看,中午我要去陪同学逛街。” 林小满联系她了,说是让她陪着去逛街,恰好今天她什么都看不进去,还不如出去转转。 姜莹没有说什么,恭敬的点头,然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部门里的其他人对她们的相处模式已经见怪不怪了,姜莹现在对时婳很尊敬,看那样子,仿佛时婳是她的领导。 但是当事人什么都没有解释,他们作为外人,除了揣测外,不敢多说。 到了中午,时婳刚出公司的大门,就看到林小满在外面等着。 她撑着一把浅蓝色的太阳伞,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很难想象这样干净的女孩子,曾经和自己的继父有过那样的关系。 “时婳。” 林小满喊了这么一声,掩下心里的嫉恨。 当初她是多么想要进入帝盛啊,可惜身体太差了,走两步都得喘几下。 时婳得到了所有她梦想得到的东西,她恨这个女人! 今晚,她就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小满,你可以出院了么?” 时婳看到她瘦弱的身子,担忧的问道,感觉她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一直在医院待着很闷,出来透透气也好,我想买条裙子,现在是你的休息时间,陪我去逛逛吧。” 时婳点头,两人打车去了最近的商圈。 因为外婆生病,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出来逛街了,现在外婆的事情已经解决,钱也有了,她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紧巴巴的过日子。 “咳咳咳。” 林小满每走几步,就会停下咳嗽一阵。 时婳有些不忍,她的身体太差了,比之前离开学校的时候还要差。 林小满从架子上取下一条红色的裙子,放到时婳的面前。 “送给你的,我想应该适合你。” 时婳一愣,林小满的家境不是很好,虽然继父有钱,但她一直在医院,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给她零花钱。 这条裙子不便宜,要五千多。 “不用,我自己买。” 她想拒绝,但是林小满已经将裙子放到了她的身边,“时婳,我有很多话想告诉你,当初的事情,谢谢你保密,拿着吧,我有钱,我的零花钱一直没机会花出去,就当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时婳实在不好拒绝。 她点头,去试衣间里换上这条裙子。 看到她穿着裙子出来,林小满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嫉妒。 时婳的皮囊真好,皮肤白皙的没有任何瑕疵,五官立体,又加上气质不俗,不管什么样的裙子,她都能撑住。 命运真是不公平啊,一个寒门出身的女人,凭什么给她这么多优秀的条件。 她冷冷勾唇,在时婳看过来时,扬起一丝干净的笑容,“很适合你,今晚就穿这个去慈善晚会吧。” 时婳一愣,林小满怎么会知道慈善晚会? “我听说你嫁人了,而且嫁进了霍家,那个晚会很盛大,京都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霍家地位不凡,我想你估计也会参加。” 林小满随口解释了一句,没再多说。 时婳点头,让店员将裙子包了起来。 两人又逛了一阵,期间林小满挑选了一条粉色的裙子,然后满意的出了商圈。 “时婳,我要回医院了,别忘了我跟你说的,穿上它去晚会,它很适合你。” 林小满说完,招手拦了一辆出租离开。 时婳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袋子里的裙子,她嫁人的事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也就一个宁晚晴,可宁晚晴已经出国了,而且被宁家人看管的很严,应该不会把她的事情到处乱说。 那林小满是怎么知道的?她毕竟脱离了之前的圈子。 她很疑惑,刚打算把手机掏出来打个电话,结果发现手机不见了。 她连忙将袋子拎着返回了商圈,因为走得急,在大门口直接和另一个女人相撞,撞得两人手里的袋子都摔在了地上。 时婳一抬头,总感觉面前的女人有些熟悉,似乎之前和宁晚晴是一伙的,在宴会上嘲讽过她,只不过她记不得名字了。 “贱女人!是你!!你眼睛瞎了吗?!急急忙忙赶去投胎啊!” 女人很生气,将地上的纸袋捡起,恶狠狠的看着她,但是想到时婳背后的霍家,她兀自骂骂咧咧了几句,不敢真的怎么样,马上就离开了。 时婳没说话,和这样的女人争辩,实在浪费力气,她越是搭理,对方说出的话就越是不堪入耳。 被疯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咬回去。 她弯身将地上还剩下的纸袋捡起,疾步朝着刚刚逛过的地方走去。 柜员拿着她的手机,在原地等着,看到她,眼里一亮,“小姐,刚刚就想喊住你,你的手机掉了,请收好。” 时婳松了口气,把手机拿过来检查了一下,没有被人翻过,她笑笑,“谢谢。” 回了公司,她把袋子放在自己的脚边,聚精会神的翻阅手边的资料。 一直到下班,她才将袋子拎着,回了浅水湾。 霍琴琴打来了电话,说是会有司机过来接她,让她早点儿准备。 时婳叹了口气,她不喜欢这种晚会,无非是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相互吹捧,攀比,说的好听一点是慈善,其实不过是为了向普通人展示他们摆布世人的能力。 她去了自己的房间,将袋子打开,但是里面并不是那条红裙子,而是同款式的紫色长裙。 她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在商圈门口撞到的女人,对方当时拎着很多袋子。 估计是拿错了吧。 她拍拍脑门,总不能穿着这条拿错的裙子去参加晚会。 她打开了一旁的柜子,还好霍权辞早就让人给她准备了很多礼服。 她随手挑了一条米色的纱裙,化了个淡妆,几分钟就准备好了。 晚上,司机准时过来接她,恭敬的打开车门。 去了那个地方,时婳才知道举办晚会的地址是一家豪华酒店。 酒店外面铺着红毯,已经有很多记者在等着。 她蹙眉,让司机去了后门。 “时小姐,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晚会结束,你直接来这个地方找我就行了。” 时婳点头,打开车门下车。 一旁还停着其他的车,是一辆骚包的限量款迈巴赫,价格至少五千万左右,这种车开出去,绝对瞬间就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谁会开这样的车来慈善晚会呢? 时婳的嘴角抽了一下,结果看到霍司南从车里出来了。 原来是这只雄孔雀,难怪,他本就属于那种时刻想要引人注意的男人,特别是引起女人的注意。 她撇嘴,拿上包就往里面走,但是霍司南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嫂子,我等你很久了,就知道你会走后门。” 时婳不想搭理他,假装没有听到他说话。 “嫂子,你这就不对了,上次在老宅,我可是帮你说过话的。” 时婳终于停下,“霍司南,你有完没完?” 霍司南的脚步一顿,弯唇笑了笑,“今晚心情不好?” 时婳一愣,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script>app2(); 第55章 破碎的红色裙子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因为我哥出国了?所以你心情不好?” 霍司南继续追问,一脸贱兮兮的表情。 时婳推开他的脸,“你对他的事情好像很了解。” 霍司南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阴沉,转瞬又恢复了笑意,“碰巧知道而已。” 两人进了里面,发现大厅装饰的很漂亮,很多人已经找了桌子坐下,桌子上摆着的全是山珍海味。 霍司南挨着她坐下,目光偶尔从她的面上略过。 今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为上一次在唐家发生的事情,现场已经有很多人认识时婳,不少人都点头打着招呼。 很意外的是,时婳恰好和白天相撞的女人坐一桌,而且对方穿了那条红裙子。 她一愣,可这会儿人多,也不好说什么。 女人的人品虽然不好,但不至于讹她一条裙子,估计是今天买的太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买了些什么,所以拿错了也没有发现。 毕竟能来这里参加晚会的人,谁会在乎一条五千多的裙子。 那个女人看到时婳,脸色瞬间就黑了,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晚晴都因为她被送出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瞪了时婳一眼,不再说话,这里人多,时婳的身份大家又知道,她不敢在这里放肆。 时婳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子,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不是很大,估计又是被娇宠长大的小姐。 这一桌的都是年轻人,女孩子偏多,大家看着时婳的目光满是不善。 时婳抿唇,冤家路窄,这些恰好全是认识宁晚晴的女孩子。 服务员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了上来,摆放在她们的面前,旁边还配了银色的刀叉和剪子。 马上就是中秋节了,正是吃大闸蟹的日子,今晚难道是吃大闸蟹? 时婳刚想完,就看到装饰精美的大闸蟹被端了上来,每人的碟子里都摆了两只,看起来十分鲜美。 等到服务员走了,对面的女孩子冷哼了一声,“时婳,你会吃大闸蟹吗?我听说你的出身不好,恐怕不会弄这个吧,要不要我教你?” 她的话说完,其他几个女孩子都笑了起来,看着时婳的目光充满鄙夷。 时婳挑眉,拿过一旁的剪子,优雅的拆卸,动作闲云流水,丝毫不拖沓。 女孩子的脸僵了一下,没想到时婳这么熟练,她默默低头,不敢再说其他的。 等到所有人都开吃时,时婳笑了一下,“你们知道么?你们爱吃的蟹黄和蟹膏其实是螃蟹的生殖器,很补的,你们多吃一点儿。” 她的话一出口,桌上的气氛很微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剪子和勺子。 还有人甚至开始干呕,脸色黑得能拧出水来。 大家纷纷将螃蟹放在一边,不敢再碰。 霍司南的额角在狂跳,他发现时婳总有让人想要拍死她的冲动。 下一道菜是佳品雪蛤,是女人养颜用的。 “这是东北林蛙的输卵管,你们吃得下去?” 正打算动勺子的几人听到时婳这话,咬牙停下手,“时婳,你能不能别说这些恶心的东西!你是不是成心让我们饿肚子?!” 时婳弯唇,指尖在杯沿上抚了抚,“我只是说出真相而已,你们知识浅薄,不代表我也如此。” 几人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没有反驳。 霍司南揉着自己的眉心,早知道就不和时婳在一桌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又端了鱼籽上来,鱼籽也是大家喜爱的食物,但是几人看到时婳没有动,她们也坐着没动。 所以大厅里出现了这样的一副景象,其他桌上觥筹交错,唯独他们这桌,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开动,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有人实在饿得不行了,正打算去拿鱼籽,时婳又淡淡开口,“其实鱼籽是雌鱼的卵块和雄鱼的精块,有点恶心。” 女人们的脸纷纷一僵,好几个站了起来,去了其他桌,坚决不和时婳坐一起。 之前还冷嘲热讽的几人也跟着离开了,这里转眼就只剩下时婳和霍司南。 霍司南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偏头看着她,“嫂子,老实告诉我,来之前你是不是吃过了?” 时婳端着茶喝了一口,微微点头,“吃得有点撑。” 霍司南气得鼻子一歪,“你不知道这里会准备吃的么?” “又没人提醒我。” 时婳回答的理所当然,目光还轻飘飘的从他的身上略过,“而且是你自己要跟着我坐下的。” 霍司南又好气又好笑,无奈扶额,“嫂子,你这样,我哥真的喜欢你么?” 时婳目光一闪,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吻,她的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霍司南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嘴角冷冷的抿了起来。 吃过饭,服务员有条不紊的过来收拾残渣。 大厅的桌子也被撤了下去,陆陆续续有漂亮的白色凳子被搬过来,所有人依次坐下,主持人上台清点这一次大家捐赠的东西。 时婳眼尖的发现那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起身走了出去,似乎是因为服务员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她想要跟出去,可是她的位置太显眼,只要一站起来,大家都会看到。 她只能强忍着坐下,想着待会儿再去跟那个女孩子说说,把裙子换回来。 台上的名单已经快要念到底了,大家纷纷朝着时婳看了过来,如果他们没有听错,时婳好像什么都没有捐赠吧? 难道今晚是来这里蹭饭的? 虽然有霍家给她撑腰,但终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 好几个认识时婳的开始窃窃私语,目光炽热的落在她身上。 时婳拧眉,看向旁边的霍司南,“他们在讨论什么?” “嫂子,我哥难道没有提醒你,来参加这个慈善晚会,必须要在大门口捐赠一件物品么?那里有专门收物品的人。” 时婳还真不知道这个,她看到前门有不少记者,不想去凑热闹,所以走了后门。 “你不是也走了后门么?” 奇怪,这个人什么时候去捐赠的东西。 “在等你之前,我已经让助理把我捐的东西拿过去了,前面那么多记者,大家都想打着慈善的名号,趁着这个机会在大众面前刷一刷好感,很多都是代表公司过来的,到时候记者将这些报道出去,公司的股票会涨很多,也就嫂子你不想引人注意。” 时婳扶额,看来今晚是真的要丢脸了,她确实没有捐赠东西。 “这样的场合居然来蹭饭,太不要脸了吧?” “霍家老爷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孙媳妇儿,霍权辞虽有重疾,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看霍权辞是彻底被人放弃了,以后霍家的财产估计落不到他身上,老爷子是个人精,愿意对时婳好,也只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们霍家仗势欺人。” 周围响起了这些声音,时婳只当没听到,她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主持人将所有的东西清点完,一脸微笑的看着下面,“我代表所有被捐助的儿童,感谢各位先生小姐的慷慨解囊。” 随着主持人的话说完,大家看向时婳的目光更加鄙夷。 时婳在心里把霍权辞问候了一圈儿,来之前怎么就不提醒她,需要准备一下捐赠的东西呢。 不过她现在一穷二白的,就算真让她捐赠,她也拿不出什么来,比起人家的戒指手镯,她的东西都太寒酸了。 她就当周围的声音不存在,反正只是被冷嘲热讽几句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有服务员突然跑上台,在主持人的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主持人朝时婳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周围的人都看到了他这个眼神,瞬间激动。 “肯定知道某些人来蹭饭,忍不住了。” “丢脸啊,估计会被直接扔出去吧。” “和这种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感觉空气都变得廉价。” 霍司南就坐在时婳的身边,并没有去管这些声音,他想看看时婳会怎么反应。 “抱歉,我漏掉了时婳小姐捐赠的东西。” 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大了一些,朝着时婳所在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时小姐和她的丈夫向我们捐赠了一千万,因为是汇款的形式,所以并没有出现在清单上,抱歉,时小姐。” 时婳一愣,一千万? 是霍权辞以两人的名义捐赠的么?原来那个男人早就把一切都考虑好了。 她的心里划过一抹温暖,眉宇间的冷漠也融化了些。 还在议论的众人瞬间闭嘴,一千万比他们捐赠的东西值钱多了,毕竟只是过来混个名头而已,谁会真的捐出几千万的东西。 时婳的嘴角淡淡的弯了一下,一直到快散场,她的心情都不错。 等到所有人都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狼狈的身影突然嚎啕大哭的从拐角跑了出来。 她的红裙子都被撕烂了,脚上也满是鲜血,文胸也拖拽着,身上青青紫紫,嘴唇也是肿的。 “别过来!别过来!啊!!” 她一边哭,一边挥着,哭得可怜兮兮,身子也在剧烈颤抖。 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 有男士连忙脱掉身上的西装,想要盖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反应很激动,像个疯子一样挥舞,然后抱着自己的肩膀,在地上蜷缩着。 没人敢再动,警察不一会儿就过来了,抓了四五个醉酒的男人,男人也衣衫不整,而且全都一脸餍足,看着女孩子的目光更是猥琐不堪。 女孩子一直在哭,有鲜血顺着大腿往下流。 时婳看着那条熟悉的红色裙子,心里狠狠震了一下。 “听说是被四五个男人给那啥了,真可怜啊,还这么年轻。” “以后恐怕不能见人了,这是谁家的小姐?” “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也不知道短短时间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时婳却觉得浑身发冷,她的唇瓣都哆嗦了起来。 女孩子被医生打了镇定剂,被强制带走,警察也将犯事儿的几个男人带走了。 这里是酒店,来往的人员很杂,这一层虽然被包下,但其他楼层还是住了客人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时婳的手心里都是汗水,满眼都是那条被撕得看不出原样的红色裙子。 那是林小满送给她的那条,被带走的女孩子是今天在商圈和她相撞的那个...... <script>app2(); 第56章 他风尘仆仆的走向她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嫂子,你的司机来找你了。” 站在她身边的霍司南看到她的脸色不好,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时婳这才回神,她扭头,果然看到司机走了过来,大概是这么久没有看她出去,有些着急。 她没有继续多待,连忙从后门离开。 坐上车后,她想了很多,指尖也在轻微发抖。 原本她没有把这件事往林小满的身上联想,毕竟太匪夷所思了,她不记得自己和林小满有这么大的仇恨,直到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姜莹打来的。 “时小姐,你认识林小满么?你可以发张她的照片给我么?” 时婳没有迟疑,连忙去大学群里翻了一张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很快,姜莹就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这就是救了我的那个女人,时小姐,你要小心,她很厉害。 今天不小心看到时婳的来电显示,姜莹就多了一个心眼,因为当时她听见那几个保镖叫那个女人林小姐,所以只要是姓林的,她都没有放下戒备。 直到时婳将这张照片发来,她彻底确定,这就是那个女人! 她的消息仿佛一个惊雷炸在耳边,时婳脑子里瞬间“嗡嗡嗡”的响,她马上想到了那条红色的裙子,还有今晚被侮辱的那个女人。 如果今晚穿上红色裙子的女人是她,被叫出去的就会是她,被侮辱的也会是她...... 因为中午的那场相撞,另一个女人替她抵罪。 时婳缓缓闭眼,牙齿都狠狠咬了起来。 她不记得自己招惹过林小满,为何她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一个女人的清白有多重要,相信她不会不知道。 何况今晚那么多认识她的人都在,如果是她狼狈跑出来,只怕今晚过后,京都就会传遍她的事情,到时候她再也不能在霍家待下去,甚至是不能在京都待下去。 何其恶毒。 林小满这样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内心却肮脏的和臭水沟一样。 时婳敛眉,身上散发着戾气。 虽然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她发誓,她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她下车,眉心一直在跳。 她没心思想其他的,浑身都没力气,进了别墅后,她直接上楼,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极不安稳,好几次被噩梦吓醒,醒来浑身都是汗水。 第二天一早,她发起了高烧,只能打电话给姜莹请了个假。 姜莹嘱咐她好好休息,也没说其他的。 这就是时婳把她留在身边的原因,姜莹现在对她忠心耿耿,而且她的身份也有很大的用处。 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看,突然看到了一条新闻,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跳楼自杀了,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 她的手抖了一下,哆嗦着点了进去,是那个女孩子的脸,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身上还有青紫的痕迹。 昨晚的伤痛对她来说,是这辈子都不可磨灭的噩梦,所以她选择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时婳将手机丢远,眼前黑了黑。 她这辈子没做什么坏事,可是对这个女孩子,她是亏欠的。 上天好像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让她们互换了人生。 如果不是昨天的相撞,今天自杀的也许会是她,任何一个女孩子在经历那样的事情后,都不可能安稳的生活下去。 林小满,她果真是小看她了。 她干净的外表下,是比蛇蝎还要恶毒的心肠! 时婳深吸一口气,她要报复,要让林小满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医院里,林小满从知道这个消息就开始摔东西了,她明明想要毁掉的是时婳,可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其他女人! 贱人!贱人!!! 她喘着气,手指绷得紧紧的,脸上扭曲的不成样子。 地上一片狼藉,负责照顾她的护士就在外面,不敢进来。 林小满缓缓闭上眼睛,等心里恢复平静,才按了一旁的铃。 护士对这副景象早已经见怪不怪了,飞快的收拾好,然后离开。 林小满看着天花板,眼眶红红的,想哭。 凭什么时婳的运气总是这么好,明明一切都万无一失,明明她费尽所有力气去安排,人家却毫发无伤。 她的努力全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一点儿都不心疼那个跳楼的女生,就是一个碍事儿的蠢货,任何阻挠了她的人,都该死! 林小满不知道的是,时婳已经清楚了她的真面目。 时婳这一次病来如山倒,只要闭上眼睛,面前就是死去的那个女孩子的面容。 女孩子的葬礼举行的很低调,因为身前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家里人也不好声张,生怕丢脸,所以草草的把人给火化了。 她让人代替自己送去了两束花,然后在家安心的吃药。 她发烧很严重,整整三天没有消退,直到霍权辞回来。 霍权辞刚进家门,佣人就着急的开口,“霍先生,时小姐生病了,高烧到现在还没有退,也不肯吃东西。” 霍权辞的身子一顿,将外套递给一旁的佣人,上楼去看她。 时婳躺在床上睡觉,感觉迷迷糊糊中有人给她喂水,她睁开眼,发现霍权辞正拿着一个勺子坐在她的身边。 “老公。” 她起身,咳嗽了一下,舔了舔开裂的唇瓣。 “怎么生病了?” 霍权辞伸手抚着她的额头,还是在发烧,听说已经烧了三天了。 “我没事,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权辞用勺子舀了水,放在她的唇边,“没多久,张嘴。” 时婳顺从的张嘴,将水喝了进去。 高烧烧得她身体时刻都在蒸发水汽,嘴唇也开裂了,这会儿喝了点儿水,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我让医生过来给你输液,一直吃药不是办法。” 时婳心里一暖,这个男人以两人的名义捐赠,一回来就来看她,还给她喂水,没法不让她感动。 他的身上还带着风尘,可是在她看来,他风尘仆仆的走向她,已经胜过所有遥远的温柔。 医生来的时候,她又睡着了,霍权辞就在一旁看着,看着医生给她扎针。 时婳没有醒,满脸红晕,中途只微微睁开了眼睛。 “霍先生,这里需要人守着,等瓶子里的药水完了,需要将针拔下来。” 霍权辞点头,就坐在床边没有动。 他的生活一直很有规律,从来不会超过十一点睡觉,可是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半了。 一直到凌晨一点,瓶子里的药水终于完了,他轻手轻脚的将瓶子取下,刚打算转身,袖子就被时婳抓住。 时婳紧紧的闭着眼睛,眉眼带着几分焦急。 “别走,你说过会一直陪我的。” <script>app2(); 第57章 原来他的心里也盛开着一株热烈的红梅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似乎没有说过这话,因为他很清楚,两年之后,两人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他垂眼,安静的盯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 她很用力,似乎真的很担心失去他。 霍权辞抿唇,重新坐下。 时婳的心里有人,这个男人是她不能触碰的秘密,他也不想去探究。 他伸手,将她的被子掖了掖,眉眼温淡。 此时他弯着身,距离她的脸庞很近,他的呼吸似乎都喷洒在她的脸上了。 他刚想起来,但是时婳偏偏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说话。 时婳的眼里最开始还有一丝雾气,但是意识到两人这有些微妙的姿势,她的脸瞬间便红了,撇开了视线。 霍权辞缓缓站起来,没有解释,而是说道:“药水已经输完了,早点儿休息。” 时婳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点点头,不敢去看他。 她的模样很害羞,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 霍权辞的眼里闪了闪,又弯身靠近,将捂着她下半张脸的被子掀开一个角,吻了上去。 时婳的脑海里“噼里啪啦”的响,电光火花一般,一股燥热从脚底瞬间窜到了头顶。 不同于上一次的蜻蜓点水,这一次他撬开了她的牙关。 她以为半点儿烟火气都不沾染的男人,这会儿却扣住她的一只手,在吻她。 时婳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此刻她才明白,原来他的心里也盛开着一株热烈的红梅,可惜外人见到的只有白雪茫茫。 一吻结束,她的眼里更加明媚了一些,像是化了一池温水。 “好好休息,不要再生病了。” 明明是很凉薄的语气,可偏偏让时婳听出了一丝关心的味道。 他的声音自带几分沙哑和低沉,让人的耳根子都跟着发热。 “老公,你......” 你为什么吻我,明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长久。 这是她心里想问的,不过到底没有问出来,但是霍权辞已经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伸手为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 “因为想了。” 她长得很漂亮,她清醒的时候不卑不亢,仿佛不需要依赖任何人,可是这么一生病,周身都是羸弱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也想要欺负。 霍权辞站了起来,将房间里的灯关上。 时婳以为他要出去了,安心的打算闭上眼睛,但是很快,她就感觉到身子一重,他的呼吸又在黑暗里喷薄过来。 “如果你害羞的话,我可以关灯。”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仿佛真的是为了她着想。 时婳刚想张嘴,就又被他给吻住了。 眼睛在适应了黑暗之后,眼前的面容开始清晰,青松味道席卷了她的整个鼻腔,甚至是嘴里。 良久,霍权辞停下,起身将被子重新给她盖好,“这种事情,应该是我主动。” 时婳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些缺氧,现在听到他的话,才知道他还在计较上次她主动吻他的事,那一次真的是意外啊,可惜这个人压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霍权辞已经走了。 时婳用被子将自己的整张脸都捂住,热得快要爆炸了。 之前她以为霍权辞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玩什么浪漫,可是刚刚,她的心确实被他狠狠的撩拨了几下,到现在,她还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被子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最后她掀开一角,透了会儿气,想到那个男人,嘴角无声的勾了起来。 霍权辞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将西装脱下,进浴室里洗了一个澡。 用干毛巾擦着头发的时候,他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尽管在极力压制,但眉宇还是涌现出几丝愉悦。 等吹好头发,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再也熬不住,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以往他从来不会睡懒觉,但是直到第二天九点,他都还没有起床。 南时犹豫的在外面转了转,总裁从来不会晚起的,今天是怎么了? 他刚打算敲门,就看到时婳开门走了出来。 南时的表情瞬间就僵了,时婳从总裁的房间里出来,他们...... 时婳害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我也才刚进去。” 佣人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但是霍权辞迟迟不起,所以她才决定来他的房间看看。 南时满脸的不信,怎么可能这么巧,他终于知道总裁为什么还不起床了,原来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他的脸上连忙露出一丝笑容,“时小姐,你辛苦了,我来叫总裁起床就好。” 时婳张张嘴,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南时都不会相信。 还好的是,门被霍权辞重新打开了,他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里,似乎觉得他们有些吵,眉眼不悦。 时婳的脸上连忙扬起微笑,“老公,你起床了。” 霍权辞心里一暖,冰雪一般的眸子马上回春,“狗腿。” 他在说她,可是语气怎么就这么宠溺呢。 连时婳自己都愣了一下,更不用说南时了。 南时整个人就跟雷劈了一样,僵硬的在原地站着,亲眼看着总裁高贵的手,在时小姐的脑袋上揉了揉,他还说狗腿?怎么这么宠溺,这么撩拨人呢? 总裁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么?这些招数到底是跟谁学的? 时小姐不是对男人免疫么?现在满脸通红,眼神带春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一定是完了,他看到的肯定都是幻觉。 时婳确实很害羞,感觉那双大手在她的头顶温柔的揉了几下,她的耳根子都跟着红了起来。 “老公,下去吃饭吧。” “嗯。” 霍权辞抬脚,率先走了下去。 时婳松了口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嘴角勾了勾。 不用猜,肯定是接吻了。 这是南时心里的想法,他觉得自己一大早就被骗了,总裁昨晚明明说过让他今天早点儿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结果就是把狗骗进来,然后疯狂的喂狗粮! 时婳揉揉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一点儿。 也许霍权辞只是故意试探她,想看看她有没有动心,然后敲打她。 对,肯定是这样的! 等情绪冷静了,她才跟着来到楼下,霍权辞此时已经优雅的坐在饭桌上,手里还拿着今日份的财经报纸,没有因为她的到来,眉眼有任何的变化。 时婳安静的吃了几口,时不时的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 霍权辞看得很认真,只吃了几口,喝了一杯牛奶,便把南时叫去了楼上。 时婳张张嘴,有些泄气,其实她有很多话想问,不然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不管霍权辞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对她,反正他都成功了,成功的让她开始胡思乱想了。 <script>app2(); 第58章 没有一个能躲开你撒下的情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楼上,霍权辞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周身阴沉。 “还是没有调查清楚么?” 南时的脸上恢复了正色,恭敬的低头,“总裁,那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过我有怀疑的对象。” 霍权辞对外声称在养病,国外的医院自然住着他的一个替身。 可是最近一群人潜伏到了医院,替身中弹,九死一生,他这一次过去就是因为这个,可惜那边的手脚很干净,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 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他的身份,看来那几个叔叔坐不住了。 他眼里有些戾气,嘴角冷然的勾了勾,“如果真是他们,暂时不要管,爷爷已经老了,失去亲人对他的打击很大。” 只要没有触碰他的底线,不管他们怎么蹦跶,他都懒得计较。 南时点头,替身九死一生,相信那些人会消停一段时间了。 他扭头,正打算说点儿工作上的事情,可是眼尖的发现霍权辞的手边放着一本书。 那本书的封面是淡粉色的,而且还是一张美人图,南时没法不多想。 他的脸瞬间就红了,本以为总裁不知道这些,没想到他竟然悄悄躲在房间里看! 他赶紧移开视线,可见鬼的,那本书“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在惊诧中,南时看清了那本书的名字,叫《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他满头问号,忍不住弯身将书捡了起来,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身为丈夫该做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要多亲吻妻子,让她有安全感。 第二件事是经常抚妻子的头顶,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宠着的。 联想到总裁最近对时小姐做的,南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就奇怪总裁哪里来的那些骚招数,原来都是从这本书里学到的。 哪个无良作者编的书啊,简直是扯淡,总裁和时小姐的婚姻关系和其他人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这样下去迟早出事儿。 “总裁。” 他将书放下,脸上挤得快扭曲了。 “你喜欢时小姐么?还是说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当一个合格的丈夫?” 霍权辞眉头一拧,当一个合格的丈夫和是否喜欢她并不冲突。 南时叹了口气,看来总裁是照着书上的话去做了,还不知道他的行为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总裁,如果你和时小姐注定了两年之后要离婚,你现在对她的态度就不行,时小姐这样的性格,一旦喜欢必定是轰轰烈烈,遍体鳞伤都不愿意放手,总裁你性子凉薄,谁都无法让你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在你看来,你这是一个合格丈夫该做的事情,但是女人敏感,也许时小姐现在已经开始多想了。” “时婳不是那样的女人。” 霍权辞回答的很干脆,他早就跟时婳说的很明白,以时婳的性子,不会胡思乱想的。 南时有些哭笑不得,总裁果然丝毫恋爱头脑都没有啊。 “你是帝盛的总裁,又长了一副好皮囊,只要你诚心去撩拨一个女人,没有一个能躲开你撒下的情网,时小姐再厉害,也是女人。” 南时看得出来,时婳并不是无动于衷。 霍权辞陷入了沉思,他只是想要当一个合格的丈夫,至少让时婳在这两年之内,不会后悔嫁给他。 现在看来,他好像搞砸了。 他抿唇,将手边的书拿了起来,一把丢进了垃圾桶里,无良作者。 南时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发现的早,不然两人孩子都有了。 门外,时婳安静的站着,她的心情和南时是一样的,哭笑不得。 她一直觉得霍权辞这两天对她的态度很特别,原来是因为看了一本书,原来是信了书里的内容,想要当一个合格的丈夫。 她靠在墙上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怎么说呢,如果将来他真的喜欢上一个人,那个女人必然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个。 如今她只是霸占着霍家少夫人的名头,他都能这么用心的去查阅书籍,可见“责任”二字,在他的心里有着十足的分量。 她掐灭了心里的想法,又恢复了淡然的样子。 今天她依旧没有去公司,从别墅离开后,就去了医院看望外婆。 离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医生不敢怠慢,每天都会检查一遍老人家的身体情况。 手术过程中会受不少的罪,必须确保身体各项机能都在一个良好的状态。 “时小姐,你外婆现在的情况还不错。” 时婳站在病床前,松了口气。 老人家一直在沉睡,苍老的皮肤像是干枯的树皮,一层层的耷拉下来。 外婆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老来也是疾病缠身。 时婳在这里一直待到很晚,陪老人家说了不少的话,手术并不是百分之百成功,她得珍惜每一个和老人家相处的机会。 一直到晚上九点,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霍权辞打来的。 时婳看着屏幕明明暗暗的闪烁,嘴唇抿了抿,犹豫的按了接听键。 “老公。” “在哪儿,我来接你。” 霍权辞刚刚开完会,现在正有空。 时婳心头一堵,想到他这样都是为了责任,有些不舒服,“老公,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你愿意给我霍家少夫人的身份,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她说的是真心话,其实霍权辞已经帮助她很多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既然两人的结局早已经在合同上写好,她就不能再有其他想法,安静的相处,两年后分道扬镳。 霍权辞正打算开口,却有人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总裁,临时出了一点儿事情,最后一个方案还需要商讨一下。” 时婳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连忙说道:“那你忙你的工作吧,现在才九点,我可以自己打车回来的。” 霍权辞揉着眉心,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忘了嘱咐,“早点回来。” 时婳心里一暖,挂了电话后,她低头盯着手机发呆,最后将霍权辞的号码设置成了自己的快捷联系人,只要拨一个键,就能将电话打出去。 这是她在网上看到的办法,目前霍权辞是她的大腿,她得紧紧的抱着。 出了医院,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 “浅水湾,谢谢。” 因为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她没有看到司机眼里划过的一抹阴狠和残忍。 时婳将手机捏着,抬头看了看,敏锐的发现这不是去浅水湾的路。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司机戴着一顶鸭舌帽,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 她心下一骇,面上却不动声色,拨通了霍权辞的电话。 “把你的手机给我。” 司机突然开口,听这声音年龄不是很大。 时婳假装听不懂,“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男人“哗”的一下踩了刹车,恶狠狠的回头,“老子今天就是为了报复你!把手机给我,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人的手臂上全是肌肉,看得出来,应该经常健身,这会儿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匕首,目光猩红。 时婳没有做无畏的挣扎,现在把人激怒,她估计没命活着回去。 她也不敢让这个男人知道她正在打电话,只能悄悄挂断,反正电话已经拨通了,只要霍权辞有一点点在乎她的人身安全,一定会来找她的。 她可悲的发现,自己竟然把求生的所有希望放到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身上。 汽车又重新疾驶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这条路是朝郊外的路,行人会越来越稀少。 时婳的双手缓缓握紧,男人经常健身,身高又在一米八以上,她绝对不是对手,而且对方还拿了刀...... 另一边,霍权辞已经进了会议室,原本进会议室之前,他会将自己的手机关机。 但是因为刚刚和时婳打完电话,他一时间忘了这茬,清冷的坐在总裁座椅上。 好几个高层都在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是今晚,霍权辞明显不在状态。 这么晚了,不去接她真的好么?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会议室里激烈的竞争氛围。 大家面面相觑,谁的电话铃声响了?不是进会议室之前,所有人都得将手机关机么? “谁的手机铃声?!还不赶紧挂断!” 有高层愤怒的拍桌子道,这会儿大家都焦头烂额,哪个不长眼的还有心思和人家打电话。 好几个人都低头检查自己的裤兜,生怕那手机铃声是从他们裤兜里发出来的。 之前也有人在会议上忘了关机,结果直接丢掉了饭碗,总裁对这个最是不能容忍,看来今天又有人要遭殃了。 高层们正这么想着,就看到霍权辞慢悠悠的拿出了手机,并且按了接听键。 刚刚愤怒拍桌子的高层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尴尬的挠挠头,看天看地看星星,就是不敢去看霍权辞的脸色。 <script>app2(); 第59章 要让时婳万劫不复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大家都很识相的没说话,假装看不到霍权辞拿了手机出来。 霍权辞盯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明明已经接通了,那边怎么突然就挂断了? 时婳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就算是不小心挂断,也会马上打过来才对。 他从座位上一下子站起,脸上寒意凛然,朝着门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南时,让人定位一下时婳现在的位置,过去找人。” 霍权辞的动作很快,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南时马上将时婳所在的方位发了过来,那个红色的小点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朝着郊外飞奔。 霍权辞的目光瞬间就黑了,重新下车,直接坐电梯来到了帝盛的顶楼天台,天台上停着一架直升机,直升机旁边已经有了一个驾驶员。 “追上去。” 他的声音很冷,周身也散发着冷气,如果时婳真的出事,这会儿坐车肯定来不及了,唯有直升机能够追上人。 驾驶员很快驾驶直升机离开,霍权辞阴沉的盯着脚下的万家灯火,嘴角勾起一丝薄冷。 他将枪拿了出来,不到两秒就组装完毕。 绑架时婳的男人根本没有想到要把时婳的手机关机,他想着只要掌握了时婳的手机,这个女人就不能报警了。 时婳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的手心里一片汗渍。 汽车明显超速,外面的风景飞快向后退去,她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都开不到尽头,至少这样,男人就不会停下对她做什么。 但是十分钟之后,男人狠狠的踩了一脚刹车。 汽车停到了郊外废弃的仓库前,他拿着匕首,下车后走到后面,恶狠狠的盯着她,“下来!” 时婳抿唇,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的动作缓慢,找准一切机会拖延时间。 男人不耐烦的伸手,将她一把拉了下来。 “我知道你很聪明!别他妈给我耍心眼!老子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时婳没说话,很快就被抓到了仓库里。 这个仓库四处漏风,阴森森的,破败的墙皮还在往下掉着墙灰。 墙角随意的铺着一张毯子,毯子旁边还摆着一架摄影机。 时婳的眼睛眯了眯,已经猜出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了。 “把衣服脱了,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人的眼睛一直都是猩红的,没什么理智。 时婳抿唇,缓缓将手放到自己的扣子前。 这个男人是想侮辱她,然后拍下她的视频。 他的目的呢? 他不像是受人指使,他对她是真的怀着很大的恨意。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贱女人!晚晴怎么会被逼出国!晚晴本来都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你让我丢了女朋友,那就把你自己赔给我吧!” 时婳解开了第一颗扣子,一直听着男人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一会儿是他自己有多爱宁晚晴,一会儿又在骂骂咧咧的诅咒她。 她垂头,手上缓缓捏紧。 之前网上给女性科普如何对付一个试图侵犯她的男人,说是只要攻击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趁着男人喊疼的时间,就能逃跑。 她是法律专业的,接触过很多这样的例子,其实男人那个地方在受到猛烈攻击时,痛苦便不会一下子传来,而是会延迟四五秒,而在这四五秒的时间内,她会承受一个成年男人最猛烈的攻击,何况他还拿着刀,那样的办法并不可取。 她只有一点点的,和他拖延着。 “我和晚晴是好朋友,绝对不会逼她出国,你是不是被人利用了?晚晴的毕业论文还是我帮她参考的。” 这个男人很爱宁晚晴,今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宁晚晴,先让他冷静,她才有机会逃出去。 男人显然愣了一下,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匕首。 时婳知道自己的话管用了,连忙继续开口,“我和她在同一个寝室,相处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害她,倒是撺掇你来对付我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你真的为了晚晴好,就收手吧,我会帮你联系宁家,让你和晚晴见面。” 男人的情绪总算是没有那么激动了,握着匕首的力道也轻了些,他缓缓垂下手,“你说的是真的吗?” 时婳点头,继续安抚,“我认识宁家的人,还去参加过她亲戚的生日宴,我不会害她的,肯定是有人在你面前编造消息,你要小心,晚晴这么优秀,想要对付她的大有人在,你今晚要是真的听信了别人的话,把我怎么样了,她不会原谅你的。” 男人都打算放下手里的刀了,但是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你得逞了么?” 女人的声音泛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将拍摄的东西拿走。 “还没有。” “没有?!你在磨蹭什么?!是不是时婳对你说了什么?我告诉你,时婳这个人最狡猾了,她就是在拖延时间,等着别人去救她,现在是你为晚晴报仇的最好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晚晴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要让时婳不得好死,你现在拍下和她苟且的视频,等到这份视频传到网上,时婳就会万劫不复!如果你爱晚晴的话,现在就动手!” 男人似乎被她的声音给刺激到了,眼神又变得猩红。 他将电话挂断,咬牙切齿的看着时婳,“原来你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贱女人!差点儿上了你的当!” 时婳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发白。 男人马上扑了过去,将她死死的压在身下。 “滚开!!” 到底是女人,时婳这会儿已经慌了,使劲儿的踢打。 但是男人的身体像山一样压下来,她的所有力气如同石沉大海。 “刺啦!” 衣服直接被撕碎,男人的嘴咬上了她的脖子! 时婳把自己的唇瓣咬出了血,慌乱中抓住了摄像机的三脚架,狠狠敲在了他的头上。 男人被敲得脑袋一懵,时婳趁着这个空档想要离开,但是她的脚被人家紧紧的抓着,动不了丝毫。 “老子今晚弄死你!” 男人将她重新拉了回来,狠狠赏了她一个巴掌。 时婳的脸颊瞬间就肿了,她的眼里也满是绝望。 还是不行吗?霍权辞不会来了吧...... “放开我!放开我!!” 她突然发了狠,像个疯子一样拳打脚踢。 男人将她的双手缚住,把她的脸朝向摄像头,“今晚过后,你现在的样子会被所有人知道,你让晚晴失去什么,我要你十倍百倍的跟着失去!” 时婳的脸上满是泪痕,被人一下抵在地上,男人似乎要开始行动了。 她动弹不得,屈辱又恐慌,咬得唇瓣都是血迹。 <script>app2(); 第60章 霍权辞就是她今后的阳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直升机的轰鸣声铺天盖地的响起,卷起的风吹着地上的叶子“哗啦啦”的往另一边飘。 男人本要解开皮带的手瞬间停下,扭曲着脸看向风吹来的方向。 “嘭!” 大门被一脚踢开,人还未到,子弹就已经先过去了。 男人的腿上中弹,握着受伤的部位发出猪一般的叫声。 时婳连忙捏着自己的衣领,飞快的后退,唇瓣的血珠顺着下巴滴在了蜷缩着的大腿上。 她不敢去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脑海里已经不剩下什么理智了,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都不可能淡定。 她能和男人周旋这么久,已经是极限。 霍权辞的手里拿着枪,没去看男人怎么样,而是朝着时婳走了过去。 时婳低着头,紧紧揪着领子,脑袋上被人碰了一下后,她蜷缩的更加厉害,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 “别怕。” 霍权辞揉着她的头顶,却听到她尖叫着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她已经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了,只想逃离。 中枪的男人倒在地上,看到霍权辞的气场这么强大,他不甘的咬牙,强忍着腿上的疼痛,拿过匕首就刺了过来。 霍权辞的眸光一黑,冷冷勾着唇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咔擦。”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男人疼得发不出声音,颤抖着跪在地上。 霍权辞抬起一脚,将他踢远,然后强势的将时婳抱了起来。 时婳本来还在挣扎,可是闻到熟悉的青松味道,她的眼眶一红,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不动了。 “老公......” 她的声音带着几丝颤音,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霍权辞的西装上。 霍权辞抱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只觉得所有声音都归于沉寂,所有色彩皆呈黑白,眼前的破败仓库像是飘摇的水墨,现实隐没成一片混沌。 那声“老公”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外,振聋发聩。 “没事了。” 他没有让自己失神太久,抱着她大踏步的往外走。 成为她的依赖,似乎是件不错的事。 时婳揪着他的一抹衣领,将自己埋进他胸口更深的地方。 仓库里的男人已经被控制住,这会儿被警察带走了。 时婳安静的窝在霍权辞的怀里,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飞快闪过。 她的心里有很大的触动,他轻哄着她说没事的时候,仿佛星辰大海都揉进了他的眼里,她看到了整个世界的救赎与温柔。 霍权辞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搭在她的身上。 冰冷的身子瞬间被温暖覆盖,时婳僵硬的身体放软了一些。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霍权辞将她抱着,走进了别墅。 房间里早已经放好了热水,他将她温柔的放进浴缸,“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时婳点头,在他起身离开时,飞快的抓住了他的衣袖,“谢谢。” 谢谢他今晚过去救她,谢谢他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女人经历这样的事情,不管行凶的男人有没有成功,外面都会有闲言碎语,但是霍权辞看到她的第一眼,目光极其温淡,那双眸子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那是让她很舒服的眼神。 “我该过去接你的。” 霍权辞淡淡留下这一句,就离开了。 时婳弯了一下嘴角,缓缓往下滑,直到温热的水将整个身体淹没。 快要窒息的时候,她总算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楼下,南时将电脑递给了霍权辞。 “总裁,这是男人被审问的视频,我已经查到了和他联系的那个号码,那是最近刚刚注册的新号,是一张三无卡,卡的位置我们查出来了,在一家医院。” 所谓的三无卡,就是没有身份登记,没有消费记录,没有任何合约的电话卡,所以查不到对方的身份信息,但是登录的地址,却是能被定位的,那家医院还很熟悉。 南时不是第一次知道那个医院的名字,上一次老夫人将捐肾的女人绑走,去的正好就是那家医院。 “这是林小满的资料,如果我没有猜错,老夫人就是为了她,才来抢本该属于时小姐外婆的那颗肾,而且这个林小满还是时小姐的大学室友,身体一直不好,她妈妈在老夫人的身边待过一段时间,为了救老夫人,已经变成了植物人,老夫人挺疼爱她的。” 霍权辞看了一眼林小满的照片,目光沉了几分。 这个女人他有印象,奶奶将人带去老宅过。 他的嘴角冷冷勾了起来,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既是时婳的大学同学,又是老夫人救助的女孩子,和男人通话的女人,肯定是她。 他的眉心拧了拧,宁晚晴似乎也是时婳的室友,怎么她的室友都这么恨她? “总裁,需要我处理么?” 这件事毕竟涉及到了老夫人,处理起来恐怕有些麻烦。 “明早把这些资料交给时婳,她肯定想亲自处理。” 霍权辞揉着太阳穴,已经起身,“通知高层,十分钟后进行视频会议,继续讨论晚上的事情。” 因为去救时婳,会议刚开始没多久就暂停了,只有挪到现在。 南时抽了一下嘴角,果然是个工作狂。 从知道男人被抓的一刻,林小满就有些不淡定了,她紧张的握着自己的手。 虽然和男人联系时用的号码没有登记在册,但时婳背后毕竟是霍权辞,谁知道霍权辞能用什么法子找到她呢。 整个晚上,她都心神不宁,喘不过气来。 她起身,通过窗户的反光,看到了脸色苍白的自己。 霍权辞是老夫人的亲孙子,如果真要在她和霍权辞当中选一个,老夫人肯定是站在霍权辞那边。 所以她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霍权辞对她出手,老夫人保全不了她。 林小满穿着病号服下床,病房里的窗户没有关,大风一直往里面灌,她宽大的病号服都鼓了起来。 自从知道那个捐肾的女人被霍权辞绑回去之后,她就消瘦了十斤,整日整日的掉头发。 一方面是病情在恶化,一方面是心理作用。 她将窗户关上,看了一眼时间,是半夜三点。 这会儿大家都已经睡着了,走廊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她抬脚往楼上走,去看望已经变成植物人的女人。 这家医院她太熟悉了,所以她走的地方全都避开了摄像头。 病房里的女人衰老瘦弱,年轻时候吃了太多苦,看着比同龄人老了好几岁。 林小满在她的病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淡淡开口。 “妈,我这辈子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做过好学生,也受过万人遗,我以为把甘甜苦楚全都尝了一遍,可是遇上那个男人,我才知道这世间最大的悲痛是哀莫大于心死,我爱他,很爱很爱,我必须用尽所有力气,才能离他更近一点,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吧,等我成功了,我会在你的坟前多烧两柱香,以后每年都来孝敬你。” 她说完,缓缓将手伸向了女人的透析管,眼里带着一丝狠毒,“你别怪我,只有这样,老夫人才能完全站在我这边,我才有机会走进那个男人的视野,你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肯定十分痛苦,让我为你解脱吧。” 透析管被拔掉的一瞬间,女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灰白扭曲,身子也痉挛了起来,剧烈喘气。 可是林小满无动于衷。 女人挣扎了整整五分钟,紧绷的身体才突然一松,旁边显示器上的波浪变成了一条没有生命的直线。 林小满弯唇,缓缓离开。 妈妈一死,老夫人会更加怜悯她,心里也会更加内疚,所以就算霍权辞真的知道今晚的事和她有关,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老夫人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她的。 她的人生灰暗,霍权辞就是她今后的阳光。 她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人啊,就跟树一样,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进黑暗的深处,流血和牺牲都是必然的。 <script>app2(); 第61章 只有爱情能让女人失去理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隔天一大早,医院里就忙碌了起来,刘景淑早早的就被叫过来了,医生们都很悲痛。 “老夫人,人是凌晨走的,这个消息我们还没有告诉林小姐,她现在身体情况本来就不好,害怕她受到打击。” 刘景淑叹了口气,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她到底是大人了,何况去世的是她的妈妈,她有权利知道真相,我去告诉她吧。” 她来到了林小满的病房,看到林小满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双眼空洞的看着窗外,整个人安静的如同死去一般。 她的手边摆着一本小小的日记本,从她住院以来,每天都会写点儿日记。 刘景淑一直都知道,而且那个日记本还是她让人买来的,是粉色的。 “小满,在写什么?” 她走过去,发现日记本是摊开的,黑色的签字笔放在上面,一串小诗跃然眼底。 刘景淑把日记本拿在手中,轻轻的念了出来。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后来你来这儿走了一遭 ——奇迹般万物生长 ——这里是我的心 她的脸上满是笑意,看来是恋爱了。 “小满有喜欢的人了?” 林小满看了她一眼,羞涩的点头,放在被子上的双手握紧。 刘景淑叹了口气,有喜欢的人也好,至少有个盼头。 “那他喜欢你么?”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林小满的日子最多还有一年,她还年轻,还没有尝过恋爱的滋味儿,就这么离开,肯定会有遗憾。 “老夫人,我想说的都在这首小诗里。” 林小满苍白的脸色里带着一丝羞红,睫毛垂了下去,声音也糯糯的。 刘景淑将这首小诗又读了一遍,看来男方也是喜欢她的。 “小满。” 她喊了一声,将日记本缓缓放下,“昨晚你妈妈去世了,你不要太难过,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林小满的瞳孔飞快的闪过一丝惊惧,像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一般,但是转瞬,她就更加死寂的盯着窗外。 “老夫人,我知道了,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儿么?” 刘景淑看到她的反应,很是担心,如果她歇斯底里的哭出来,反而会好受一些。 可是就这么闷着,谁知道她会做什么事。 “小满。” “我想安静一下。” 林小满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强撑着说出这句话。 刘景淑马上站了起来,拍拍她的肩膀,“好,我中午再来看你,别做傻事,你还有我,你妈妈是因为我才去世的,我绝对不会放弃你。” 她说完,慢慢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林小满听到关门声,嘴角缓缓勾了起来,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儿伤心的样子。 她将床上的笔记本重新拿起,目光闪了闪,其实这首诗应该倒着读。 ——这里是我的心 ——奇迹般万物生长 ——后来你来这儿走了一遭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可惜老夫人并不明白她心里的执念。 不管如何,霍权辞身边的女人只能是她,其他人都不行。 浅水湾。 时婳看着南时拿来的这些资料,瞬间就知道昨晚的事情是林小满做的。 她的脑海里马上就想起了上一次的红色裙子,还有那个无辜受辱死去的女孩。 林小满在短短时间又采取相同的招数来对付她,看来对误杀了别人这件事,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 她将资料放在一边,眼里逐渐黑暗。 她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林小满的手段阴狠,一次不成功,一定会来第二次第三次,她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好运,看来得主动出击。 时婳起床,去洗手间里洗漱了一会儿,这才下楼。 难得霍权辞今天竟然在,他就坐在沙发上,垂眼看着手里的一份报纸。 “早。” 她打了一个招呼,发现那个男人连头都没有抬。 时婳撇嘴,每一次她以为和这个男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时,对方总能在之后退让千百步,和她保持距离。 吃饭期间,霍权辞总算抬头看了她一眼,“林小满的妈妈在凌晨去世了,她的妈妈为救奶奶,变成了植物人,奶奶的人在处理后事。” 时婳一愣,她并没有听说过林小满妈妈的事情,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渊源,难怪林小满的身边会跟着保镖,看来是老夫人派去保护她的人。 “你不觉得她妈妈去世太巧合了一些么?” 偏偏在这件事过后,就去世了,因为那个女人的去世,只怕老夫人会更加心疼林小满。 有老夫人护着,林小满算是拿到了一块免死金牌。 霍权辞的手一顿,“你是说她妈妈的死和她有关?” 一个女孩子,会亲手害死自己的母亲? 时婳有这个怀疑,毕竟按照林小满的做事手法,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但是她有一件事十分奇怪,林小满为什么会这么恨她?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何况是这种滔天恨意。 时婳喝了一口牛奶,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林小满这恨意,还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当时在学校,林小满的成绩并不差,因为身体原因,才不得不中途休学,她们两人并没有过多接触。 既然不是在学校期间结的仇,那一定是出了学校之后。 而出了学校之后,发生在她身上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嫁进霍家。 她看了霍权辞一眼,咬咬牙,“林小满是不是见过你?” 能让一个女人失去理智的,只有爱情。 “嗯,以前奶奶带她去过老宅。” “你们在一起过?” 霍权辞一愣,眉宇马上染了几分不耐,“你是在侮辱谁?” 时婳被他这么一噎,瞬间说不出话来,又好气又好笑。 也是,按照霍权辞对女人的态度,之前是不可能有乱七八糟的恋情的。 他的态度,怎么就这么让她觉得很爽呢。 两人吃完,马上就去了公司。 时婳昨晚虽然受了惊吓,但是休息了一晚上,精神已经恢复了。 坐电梯的时候,她注意到了电梯里的摄像头,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林小满现在对付她,无非是因为她嫁进了霍家,如果有机会把她赶出霍家,估计林小满很乐意推波助澜。 她马上去找了南时,将一串号码写到纸上。 “南时,你帮我盗一下这个号码绑定的聊天软件密码,我拿来有用。” 南时嘴角抽了抽,总裁确实培养了一些黑客,但是这些黑客的技术都是用来保护公司内部防火墙的,堪称世界一流水平,而现在这么牛逼的人物,竟然要为总裁夫人去盗取一个小小的聊天软件密码。 杀鸡焉用宰牛刀! “好的,时小姐。” 心里吐槽得厉害,面上却无比的乖巧,万恶的资本啊...... 三分钟后,一系列的软件密码就被发到了时婳的手机上。 时婳挑选了一个大众最喜欢用的聊天软件,用宁晚晴的号码登录。 宁晚晴出国前,肯定去找过林小满,毕竟是室友,又有共同的敌人,只怕两人早就勾结到一起了。 她在联系人列表里翻了翻,果然发现了林小满。 时婳的嘴角弯了一下,林小满最擅长的是自己不出头,把别人当枪使。 她要做的,是把这个人逼出来,让老夫人彻底看清她的真面目! 老夫人如今护着她,不过是因为怜悯和同情,如果她知道自己护着的是一朵白莲花,相信会很快改变想法。 ——今晚时婳会去洲际酒楼,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她编辑了这条消息,然后发送给了林小满。 林小满和宁晚晴本来就在保持着联系,所以看到她发来消息,林小满并不觉得意外。 洲际酒楼? 时婳去那里干什么? 林小满的心里刚冒出这个疑问,发现宁晚晴又发了消息过来。 ——长安回来了,今晚会出现在这,他已经约了时婳见面,只要你拍到他们苟且的证据,时婳在霍家就混不下去,失去了霍家的庇护,她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林小满的眼里闪过一丝狂喜,原来是那个男人回来了啊。 时婳和那个男人当初有多恩爱,大家都看在眼里,都说女人最忘不了的是初恋。 如今这个初恋一回来,时婳绝对会忍不住去和他见面,哪怕只是询问当初他出国的原因。 时婳这个人很执着,那个男人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一直是她心里的痛。 今晚,她肯定会去找长安问清楚! 林小满将手机收起来,中午老夫人还会来一趟,她肯定不能动用老夫人的人,这件事只有她自己去。 晚上七点,林小满支开了看着她的人,准时来到了洲际酒楼。 她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等了三十分钟后,果然看到时婳下了出租车。 这个贱人!和霍权辞在一起竟然还不安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真是和她那个当三陪的妈妈一样! 林小满看到时婳打扮的花枝招展,恨得牙齿都咬了起来。 洲际酒楼是酒店和顶级餐厅二合一的存在,这里基本是生意人来的地方,时婳已经打听清楚了,今晚霍权辞会来这里和国外公司的老总见面。 她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心里在默念,老公,对不起,先小小的利用你一下啦。 电话接通,霍权辞冷漠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时婳瞬间变脸,既痛苦又难堪,“去1024号房间,我想和你见一面。” 霍权辞的眼睛眯了眯,“时婳,你发什么疯?” 时婳抽了一下嘴角,幸亏没有开免提,现在林小满就躲在旁边,她必须把这出戏演完。 “你来见我就是了,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说完,她马上挂了电话,神色莫名的盯着漆黑的屏幕。 林小满就躲在黑暗中,将她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不用猜,和她通电话的绝对是长安,看来时婳是真的放不下那个男人啊,现在的失魂落魄都是为了他吧! 林小满悲愤,又恼怒,凭什么霍权辞这么好的男人这贱女人不懂得珍惜! 她捧在手心里的人,到了时婳这里,怎么就什么都不是了?! 时婳这个三心二意的贱人!根本配不上霍权辞! <script>app2(); 第62章 就是为了来轻薄他?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悄悄的弯着身子,将口罩往上扯了扯,只露出一双眼睛。 看到时婳进了大门,她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时婳在一楼等电梯,林小满就在不远处等着,她不敢和时婳进同一部电梯,害怕被认出来。 可偏偏另一部电梯在维修,只有一部电梯可以使用。 她等时婳进去了,才走了过去,发现时婳去的是顶楼。 不是1024号房么?这个女人去顶楼干什么? 害怕错过最精彩的画面,林小满咬牙,只能去了一旁的楼梯。 晚上的楼梯只有消防应急灯在亮,看着黑漆漆的,有些恐怖。 这栋楼一共三十二层,而时婳去的是最顶层,她只有跑上去。 林小满跑到一半,差点儿晕在地上,可是想到自己能够捏住时婳的把柄,她浑身都有劲儿,更加用力的往上爬。 她的速度很快,这是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了,她到的时候,时婳刚刚出电梯。 林小满喘着气,嘴角阴冷的弯起。 只要时婳进了其中一个包厢,她就会马上去洲际酒楼对面的酒店,找到相对应的房间,拍摄下她和男人苟且的一幕。 但是时婳并没有进包厢,而是在外面探头探脑了一会儿,似乎在害怕什么。 林小满的脑子里瞬间划过一丝亮光,时婳现在毕竟是霍家的少奶奶,她今天出来,肯定是瞒着霍家人的。 这会儿一定是在观察,观察到底有没有人跟踪她。 呵呵,这贱人倒是警惕。 林小满躲在暗处没有出去,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往下滴着汗水。 时婳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又进了电梯,下去了。 林小满只觉得晴天霹雳,这贱人到底要干什么?! 她连忙往下跑,但是临近的几层都没有对方的影子,她又从三十二楼跑下去,总算是在一楼碰见了时婳。 林小满精疲力尽,感觉自己被压榨得不剩下丝毫力气。 如果不是清楚时婳现在不知道她在跟踪,她真会以为这个人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这样折腾。 时婳又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她故意每一层都按了键,给林小满跑上去的时间,她前几次那么对付自己,总得付出一点儿代价才行。 那么弱的身子骨,这么跑上跑下,只怕撑不了多久。 林小满确实感觉自己快要晕了,等再次来到顶楼,她又看到时婳重新进了电梯!! 这个贱人!! 她扶着一旁的墙喘着粗气,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上滑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她不行了,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喘不过气来。 她的腿也在发软,像是有千斤重,可想到今晚来的目的,她又心有不甘,不抓到时婳和别人苟且的证据,她实在寝食难安! 她想要在顶楼等着时婳,可又不确定那个女人的目的地是不是顶楼,害怕对方只是在这里虚晃一枪,然后去其他地方。 时婳刚刚明明跟长安说的是1024号房间,可是这会儿在顶楼来来回回的停了好几圈,谁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只能强撑着身体,又下楼去,一层层的找。 还好的是,在三十楼的时候,她找到了正在走廊上打电话的时婳。 “你已经在3024号房了么?好,我来了,应该没有人跟踪我。” 林小满听到时婳这么说,瞬间心安,看来1024是个幌子,去顶楼也是个幌子,就是为了确定到底有没有人跟踪她! 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 林小满咬牙,嘴唇一直在抖,精神已经在快要崩溃的边缘,甚至连眼前的景物都有些看不清了。 今晚的运动太剧烈,身体吃不消了。 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跟在时婳的身后。 3024的房间一下子被打开,林小满还来不及看清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就看到时婳扑了过去,亲吻对方。 时婳心里也苦,她本来想要自己开门进去,结果霍权辞居然主动过来开门了。 为了不让林小满看到霍权辞的样子,她情急之下只有扑上来,把他的脸挡住,顺便把门关上。 因为扑得急,她的牙齿在霍权辞的唇瓣上磕下一个小小的伤口,霍权辞的嘴唇瞬间往外渗着血。 门一关,房间里的气氛马上就冷了下去。 时婳捂着自己的嘴,疼得脸上都差点儿扭曲。 她抬手将灯打开,发现霍权辞唇瓣上的伤口很明显,这个时候还在流血。 “老公,你没事吧?” 她心虚的问道,头皮有些发麻。 霍权辞的脸色很可怕,从接到时婳的电话开始,他就感觉云里雾里,却还是配合着来了这儿。 本以为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开门瞬间她直接扑了过来,还将她的嘴唇弄伤了。 明天去公司,高层怎么看他? 他阴沉着脸,伸出指尖擦了擦,指尖上也是红色的血。 时婳愧疚的连忙拿出餐巾纸,想要擦一下他的唇瓣。 但是霍权辞抓住了她的手腕,“这个纸很脏。”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洁癖。 “那......那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时婳说话都不利索了,因为那个伤口流血很厉害,血珠顺着唇瓣渗透进嘴里,混着头顶的昏黄灯光,他现在高贵的就像是吸血贵族。 “不是故意的?” 霍权辞冷冷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目光阴沉,“你所说的重要的事,就是这个?” 就是为了来轻薄他? 时婳脸一红,知道他又想歪了,连忙摆手,“老公,刚刚真是逼不得已,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你现在配合一下我。” 洲际酒楼对面还有一个五星级酒店,林小满现在知道了她的房间号,只要去五星级酒店,就能将她这里的阳台看得清清楚楚。 估摸了一下时间,林小满肯定快到了。 她将霍权辞拉到了阳台上,让霍权辞面对着她,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老公,就一会儿,让我抱一下。” 霍权辞气得身体发抖,抬手想要将她推开,但是时婳像只八爪鱼,紧紧的把他抱着。 林小满此时已经来到了对面,一眼就看到了在阳台上纠缠着的一对男女。 男人是背对着她的,她根本看不清面貌,倒是把时婳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先入为主的觉得那个男人是长安,这会儿她越看越像,又发现时婳抱着对方,她更加激动,拿出手机就开始拍摄视频。 今晚来这一趟很值得,只要将这视频交给霍家,时婳就彻底毁了! 她兴奋的手都在发抖,嘴唇也阴冷的勾了起来。 “时婳.....”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霍权辞的牙缝里磨出来的,胸腔快要爆炸了。 时婳将头紧紧靠在他的胸口,一边伸手在他的胸膛上安抚,“林小满在对面拍我们,老公,你现在配合一下,完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霍权辞一愣,更加觉得憋屈了,原来弄半天只是陪她演戏。 她到底知不知道帝盛总裁的出场费有多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我缺你那顿饭?” 他的语气十分轻蔑,推开她就要离开。 时婳又将人抱着,有些犹豫的开口,“那我亲自下厨?” 似乎是害怕霍权辞嫌弃,她加重了语气,“我厨艺很好!” 霍权辞的身子没有继续动了,“这还差不多。” 他呐呐说道,很配合的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时婳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她本来只是想两人搂搂抱抱一会儿就行了,没想过做更过分的事情,毕竟想要占霍权辞的便宜简直是在找死,结果他居然这么配合! 这下林小满肯定更加激动,因为抓到了她和男人苟且的证据了。 林小满确实激动的不行,她亲眼看见时婳和那个男人拉拉扯扯,最后又吻在了一起。 看来是以前的误会解释清楚了,呵呵,时婳看着清冷,骨子里居然这么放荡,有夫之妇还和一个单身男人勾搭。 时婳因为一直在想着林小满的事情,这个吻并不是很认真,眼神直接就飘了。 倏地,她的唇瓣上传来了一丝尖锐的疼意,是霍权辞把她咬伤了。 她捂着自己的嘴,眼里带着水光,瞄了一眼他的脸色。 “呵。” 霍权辞轻嗤,从西装兜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冷漠离开。 <script>app2(); 第63章 旧爱的誓言就像一个个巴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摸不着头脑,不是他主动吻自己的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霍权辞一离开,这出戏也算是演完了。 林小满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嘴角弯了弯,很满意的把手机收了起来,只要将这个视频发给老夫人,时婳就毁了,等到时婳被赶出霍家,她有的是手段对付她! 时婳跟在霍权辞的身后,敏锐的感觉到霍权辞生气了。 “老公,你等等我。” 她开口,想要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但是霍权辞并没有搭理她,径直去了汽车上坐着,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浅眠。 时婳很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老公,我不小心咬了你,你也咬了我,咱们扯平了是不是?” 她以为霍权辞是在生气嘴上的伤口,然而并不是。 霍权辞的眉心蹙了蹙,将车门关上。 车厢里的气氛十分阴冷,冻得时婳的牙根都开始打颤,阴森森的凉气从霍权辞的身上哗啦啦的扑过来。 汽车终于在浅水湾停下,她很识相的为他打开车门,结果霍权辞头也不抬,径直的从她面前路过。 时婳很郁闷,该怎么哄好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人家今晚好歹帮了她大忙,虽然看起来不情愿,但至少他最后还是配合了。 霍权辞回到别墅就去了自己的书房,没有再出来。 时婳在客厅犹豫了一圈儿,最后还是去了厨房,她查看了一下冰箱,发现冰箱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只有几瓶牛奶。 家里的冰箱一直都是当天就清空,因为霍权辞对吃进嘴里的东西十分挑剔,必须是最新鲜的食材,所以家里的食材从来不过夜,以至于到了晚上,冰箱里空空如也。 为了全方位的哄好这座大冰山,她只能出门,打算去最近的超市买点儿食材回来。 让她比较开心的是,来到浅水湾之后,这里的汽车她可以使用了。 开了一段路后,她往反光镜里看了看,总感觉有车辆在跟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时婳的眉心拧紧,把汽车停在了超市门口。 后面跟着的那辆玛莎拉蒂也停下了,时远从上面走了下来。 时婳头皮有些发麻,怎么会在这里碰上他。 她转身想要进超市,可是时远已经跑了过来,将一块手帕快速捂到她的鼻子上。 “唔唔。” 她挣扎了两下,向着路过的人求助。 时远凶神恶煞的朝着路人看去,“没见过男女朋友吵架?!给我滚远一点儿!” 路过的几个人连忙跑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时远将晕倒的时婳抱在怀里,感觉到她柔弱无骨,有些猴急。 他已经跟踪时时婳很久了,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在外面欠下了一个亿的赌债,如今他在时家的地位有些尴尬,爸爸一心只想挽回时婳,早就对他不满了,所以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在外面欠了这么多钱。 那个地方喜欢美女,特别是顶尖的美女,只要能找到美女过去抵债,他也就得救了,不然那些人非得砍下他的双手不可。 那些人有黑暗背景,听说出手十分狠辣,压根不会顾及他是时家的少爷。 虽然时婳已经嫁进了霍家,身后有霍权辞,但是霍家至少是名门正派,手段不至于太阴毒,如果那一个亿不在三天之内还清,他真会被那边的人一刀刀切了。 所以权衡之下,还是那边更恐怖。 时远的心里痒痒的,将时婳抓上车之后,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如果不是刚刚给那边打了电话,他真想自己先尝尝味道。 将汽车开到温色之后,他将时婳扶了下来,并没有走正门,而是去了侧门。 那里早已经等着几个黑衣人,个个戴着墨镜,一脸不耐的看着他。 看到他下车,几个黑衣人上前,看了一眼被他扶着的时婳。 “时远,你要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 时远的姿态放的很低,将时婳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知道,我知道,这个女人是我见过最美的,足够抵债了吧,你们可以看一下。” 几个黑衣人在看到时婳的脸时,顿了顿,其中一人飞快的对着旁人窃窃私语,大家的眼里都是震惊。 时远并没有注意他们的脸色,焦虑不安的在一旁等着。 “时远,我们这里虽然是黑色产业,却也不是违法犯罪的地方,你强行绑一个女人过来抵债,是想把我们所有人都拉下水么?” 时远被他说的身子抖了一下,脸色白了白,“我知道你们的背景很强,想让一个女人屈服不是什么难事,她的容貌在京都排得上前三,所以我才把人绑了过来,我真的......” “砰!” 时远的话还没说完,手腕上就挨了一枪。 “三天之内,不还上这笔钱,就让时家的人来给你收尸。” 黑衣人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嗜血的盯着他,“还不赶紧滚!” 时远不敢发出丝毫叫声,谁不知道温色背后的人势力强大,结交了各个层次的朋友,这里更是最受京都富二代欢迎的地方,长久以来一直没有出过事,可见里面的人多有手段。 他甚至不敢再去管时婳,狼狈的滚了出去。 几个黑衣人来到时婳的面前,将她小心的扶了起来,把人扶上这里的顶楼。 “周少,人来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没有说话,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因为窗户开着,风吹得衣角一直在翻飞。 几个黑衣人将时婳放在一旁的床上,恭敬的走了出去。 等到门关上,男人总算是转身了。 他有着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表情如寒星,直挺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 他走到床前,拿过一旁的杯子,朝着时婳的脸上就泼了上去,一点儿也不怜惜。 时婳咳嗽了一声,悠悠转醒,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她吓了一跳,起身就看到面前站着的男人。 和霍权辞的冷漠不同,这个男人的冷漠带着一丝哀愁和死寂的味道,像是一朵安静死去的水仙花。 她咧开一丝嘲讽的笑容,“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周少啊。” 周归璨的目光淡淡的,老友相见,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时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觉得晦气,怎么就遇上这个男人了。 她起身要走,但是周归璨开口了。 “你敢出去,我现在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他的温柔只属于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坐牢了,他们快三年没有见面了。 时婳的脚步顿住,转身讽刺的盯着他,“是不是南锦屏要出狱了,所以你坐不住了?周少,你该知道她的性子,她放弃了自由,就代表她也放弃你了,你把我抓来,改变不了什么。” 时婳以为是周归璨让时远把她抓来的,而周归璨也不想解释。 他抿唇,心里传来一股阵痛,“你......这几年和她见过么?” 那个女人知道怎样才能伤他彻底,所以她选择避而不见。 那个时候他威胁她,说是除非她自愿坐牢,不然永远都会缠着她。 谁知道她真的敢坐牢,他输了,输得狼狈。 “没有,她谁都不愿意见。” 时婳清楚周归璨的性子,在他的眼里只分南锦屏和其他人,可惜两人当初决裂的太厉害,早就回不去了。 周归璨的眸子垂了下去,“我并没有背叛她,那些照片......” “你用不着对我解释,你们当初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爱的女人主动跑到她的车轱辘下,想要陷害她,可惜南锦屏性子刚烈,那女人敢跑来,她就敢撞,而且一点儿也没有减速。” 时婳说到这,嘴角勾了起来。 她和南锦屏会成为朋友,是因为她们相互欣赏。 “我知道,她太冲动了。” 周归璨的声音很轻,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要问的就是这些,你走吧。” 时婳耸肩,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不忘了对这个男人嘱咐,“在周少的心里,锦屏始终是比不上那个女人的,还希望在她出狱之后,你能放过她,三年牢狱生涯,所有恩怨都该一笔勾销,锦屏也丢掉了自己的大好学业,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当时南锦屏正好考上研究生,却因为这件事,丢了资格,就算成绩优秀,也没能成功读研。 她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坐牢的事情更是让她父母觉得丢脸,差点儿直接不认这个女儿。 所以对南锦屏来说,她失去的确实够多了。 周归璨没有说话,脸色更白了一些,他捂着自己的胃部,眼里漆黑。 “放过她?时婳,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长安回来,你能放过他么?两个人的誓言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周归璨是长安的朋友,这也是时婳后来才知道的。 “好端端的,谈一个死人干什么?” 她的语气很冷淡,目光也没有任何躲闪。 旧爱的誓言就像一个个巴掌,每当想起脸上就挨一个耳光,她从来不会自讨苦吃。 <script>app2(); 第64章 回去哄哄那座大冰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周归璨的嘴角勾了起来,“我没有告诉他你已经结婚的事情,到时候你自己去和他解释。” “我需要和他解释什么?” 时婳冷冰冰的转身,大踏步的离开这里。 她心中曾经如高岭之花的少年,也在某一刻混迹于市井之中了。 现在她才明白,过去都是短暂的,回忆也没有归路,最疯狂最执着的爱情也终究是过往云烟。 就像她和长安,就像周归璨和南锦屏,大家都变成了陌路人。 周归璨捂着胃部,疼得身子轻微颤抖,他哆嗦着手指从一旁拿过止疼片,一口一口的吃了进去,直接嚼碎,并没有喝水。 苦涩在嘴里蔓延,那股尖锐的疼意总算是缓解。 他站了起来,将时婳躺过的床单一把扯下,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然后自己躺了上去,就这么蜷缩着,睡着了。 时婳走到楼下,她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还好,手机在兜里。 汽车被她停在超市门口了,现在只有先打车去超市。 她叹了口气,心里把时远骂了一顿,这才上了出租车。 开车的是女司机,给了她一包餐巾纸,“把水擦擦吧。” 时婳道谢,接过后,在脖子上擦了起来。 在周归璨的眼里,根本没有女人这个分类,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背叛南锦屏,当初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么? 他的所有温柔,不安,沉重,污浊,全都给了南锦屏,最后却抛弃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可笑。 男人嘴里的爱果然是朝生夕死。 出租车在超市门口停下,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开出来的车,松了口气。 付账后,她开门走了下去,想着反正来了,现在距离出来也才过了四十分钟,还是去超市里买点东西,回去哄哄那座大冰山。 时婳想到这,差点儿把自己感动了,都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把那座冰山记在心里。 她去超市买了点儿新鲜水果,想到家里还有牛奶,到时候可以做个手工酸奶蛋糕,再撒点儿水果。 她想的很完美,等到回家,霍权辞果然没有下楼,估计还在书房里忙。 时婳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厨房忙碌起来。 霍权辞端着杯子出书房,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他蹙眉,抬脚走了下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他就看到时婳围着围裙,正在搅拌鸡蛋。 她微微垂着头,几缕发丝飘了下来,鼻尖泛着一丝晶莹。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时婳抬头,眼里划过一丝亮光,正打算开口,就听到霍权辞说话了。 “上次你腿伤,我抱了你。” 这么不着边际的话,让她愣了愣,什么意思? 正疑惑的时候,就听到一句凉凉的话传了过来,“很重。” 时婳气得差点儿将搅拌器扔地上,他这是让她节食的意思吗? 可她今晚并不是给自己做夜宵。 时婳气得脸都绿了。 “我想给你做个酸奶蛋糕,还买了水果。” 说着,她将手里的芒果拿着,举给他看。 霍权辞嫌恶的蹙眉,“我对芒果过敏。” 这话像一把刀,朝时婳的心口直直戳去,她差点儿吐血,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不好哄。 “想要讨好我,至少该调查清楚,我喜欢吃什么。” 他在一旁接了水,留下这么一句,就上楼了。 时婳泄气的将搅拌好的东西全都扔进了下水道,将芒果也丢进了垃圾桶。 哄大冰山的计划,失败! 和霍权辞生活在一起,会短命的,幸亏只有两年,她忍了!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实在没精力继续折腾,只有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她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 下楼时,霍权辞居然还在别墅,平日里他早就出门了才对。 霍权辞正认认真真的翻阅文件,看到她下楼,将其中一本书丢给了她。 时婳疑惑的捡起,随手翻阅了几页,嘴角抽了抽,这是一本霍权辞的喜好大全。 他讨厌的东西,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三圈! 这个男人的脾气果然阴晴不定! “给我这个干嘛?” 她将书放下,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先是和林小满斗智斗勇,然后是和周归璨见面,到现在都觉得心烦气躁。 “不是要亲自下厨?” 霍权辞的声音很冷,抬手亲自翻到两百零八页,上面是他喜好的口味。 一切重油重辣重糖,味道太大的食物,他全都不吃。 时婳咋舌,突然靠近他一些,“老公,其实你可以出一本养生的书,相信会很受女人欢迎。” 现在这个社会,大家都开始追求养生了,霍权辞的口味十分讲究,也难怪他的皮肤会这么好,近看都看不到一个毛孔。 霍权辞将她推开,“我没吃早饭。” 意思是我在等你的亲自下厨。 时婳一愣,连忙站了起来,她是说了亲自下厨,但也没说是今天早上啊,周末谁不想睡个懒觉,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起床的? 她连忙去了厨房,还好的是,厨房买了很多菜,已经足够弄个三菜一汤了。 厨师在一旁悄悄开口,“时小姐,你赶紧开始吧,霍先生早上六点就坐那里了。” 时婳抽了抽嘴角,霍权辞的饮食一直很有规律,结果为了等她的早餐,居然默默坐了几个小时。 她突然有一丝丝的愧疚,连忙开始洗菜。 厨师松了口气,今早他们本来准备了早餐,但是霍先生一直冷着脸坐沙发上,说什么都不肯吃一口。 原来是在等时小姐做饭啊。 时婳以前经常做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第一次做饭的时候,人还没有灶台高。 霍权辞听到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其实他的肚子已经饿得抽筋了,但还是很期待她的手艺,这是第一个,愿意为他做饭的女人。 心里蔓延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他将文件关上,去厨房门口溜达了一圈儿,看到时婳正认真的洗菜。 他的脚步突然就顿住了,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script>app2(); 第65章 时婳!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恰好时婳这会儿也看了过来,朝他笑了笑。 霍权辞像是被烫了一下,收回目光,回到沙发上坐着。 时婳做的几个菜都很家常,为了照顾到霍权辞的口味,她特意少放了很多调味,就连鱼都是清蒸的。 端上桌后,她将系在腰间的围裙解下,挂在一旁。 “老公,吃饭了。” 喊完这句,她自己都愣了,怎么这么像小两口过日子呢。 霍权辞将手中的文件放下,总算是屈尊降贵的坐了过来,看到几个精致的菜,他的眉宇间划过一抹愉悦。 “这是鲜虾豆腐羹,你尝尝。” 她接过霍权辞的碗,给他盛了一碗。 霍权辞低头喝了一口,并没有挑刺。 时婳做的豆腐羹,有一种很温暖的东西在里面,仿佛连心脏都跟着暖了起来。 “还行。” 他难得的吐出这么两个字,嘴角悄悄勾了勾。 其实看到时婳亲自下厨,霍权辞是有些触动的,时婳是个清冷的人,虽然她出身寒门,可他也难以想象她沾染烟火气的样子。 一个人的气质和出身无关,她愿意花心思来哄他,可见他在她的心里,并不是没有分量。 哪怕这种分量里还掺杂着别的成分,不过婚姻不都是如此么? 然而饭才刚开始吃,老夫人就气冲冲的过来了,是别墅里的佣人开的门。 刘景淑看到两人正安静的用餐,眼里瞬间燃起了一簇火苗,朝着时婳就走了过去。 “时婳!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气急了,想到自己看到的视频,只觉得胸口在剧烈翻涌。 时婳知道老夫人肯定是看了视频,林小满的动作还真是快。 “老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不能让对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不然老夫人又会觉得她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刘景淑咬牙,目光看向了桌上的几个菜,她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别墅里的厨师做的,而霍权辞不会做,那么就是时婳做的了。 这个人为了傍上她的孙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的手一抬,直接将桌布扯了下来,连带着几个精心准备的饭菜也被打翻了,豆腐羹瞬间扣在地上,看着脏兮兮的。 霍权辞的双眼眯了眯,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嘴唇抿紧,“有什么事不能吃过饭再说?” 他的声音很冷,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发火了。 时婳精心准备的一顿饭,他才喝了一口豆腐羹,还来不及尝尝其他的,就毁了? 那股怒火压根控制不住,可碍于面前的人是他奶奶,他到底没说太严重的话。 刘景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脏一哆嗦,“权辞?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她嫁进霍家,简直是我们霍家的耻辱!” 霍权辞垂眼,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奶奶,时婳是我娶进来的,要丢也是丢我的脸,你何必操心。” 刘景淑被气得往后退了一步,手指都开始颤抖起来,“你......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祸害,是不是她在你耳边说了什么?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个贱人!” 她气急了,说话也开始没有遮拦。 她一把抓住时婳的手腕,面上扭曲,“你给我说!亲自交代昨晚出去干了什么!让大家都好好看看,你骨子里到底有多放荡!!” 时婳的手腕被她抓得生疼,感觉骨头都快被拧碎了,可碍于这是老夫人,她不敢甩开,只能温和的开口。 “老夫人,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因为什么发火。” 刘景淑一把甩开她的手,抬手就要扇她的巴掌,但是那手举到空中,被人拦下了。 霍权辞的脸色阴沉,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忤逆过这个人,因为她也是个可怜人,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不幸的婚姻,但是这种可怜,不该让别人为她买单。 “奶奶,你是长辈,动手未免有些难看。” 刘景淑的手被他抓着,眼眶瞬间就红了,“权辞,你护这个女人已经护到这种地步了吗?你知不知道她昨晚和自己的初恋见面,还抱在一起卿卿我我......” “老夫人,我并没有。” 时婳的声音还是很冷静,可这种冷静,却让刘景淑恨得咬牙切齿! “你给我闭嘴,视频都被我看到了,你还说没有!” 老夫人并不怎么用手机,有什么事情都是交给佣人去做,所以她不可能亲自收到视频,是她最信任的一个佣人收到的。 她将手机举起,把视频放了出来,“权辞,你好好看看,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不知廉耻!” 霍权辞的眉眼都没有动一下,将手机息屏,“奶奶,这是谁拍的?” 刘景淑蹙眉,看到他一点儿都不生气,心里蔓延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继续包庇这个女人?” 到底有多喜欢她,才能在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后,还选择原谅。 时婳本来想要开口解释的,但是这会儿有霍权辞挡在她的前面,似乎让他来解释,更有信服力一些。 看到男人冷峻的侧脸,她的眼里柔软了很多,这种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以前最黑暗的那段人生,都是她自己把自己拉出深渊的,没有那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她就自己做那个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霍权辞用行动告诉她,她可以依靠他。 “权辞,你别管是谁拍的!你只要知道,这个女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赶紧和她离婚!” 刘景淑气闷,胸口喘不过来。 “我会调查清楚拍摄我和时婳的人是谁。” 霍权辞淡淡开口,他的话让刘景淑一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里面的男人是我,我和时婳亲昵,不用向任何人解释。” 刘景淑蹙眉,重新打开了手机,这会儿越看那个人,发现他越像自己的孙子。 她看了时婳一眼,缓缓转身,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看这幅样子,是打算彻底弄清楚这次的事情了。 时婳也正有这个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让老夫人好好看清林小满! 不一会儿,南时就将调查的视频送过来了,顺便还将电脑抱了过来。 从一开始林小满跟踪时婳,再到林小满去洲际酒楼对面偷怕,一切的一切,全都清清楚楚。 老夫人惊诧的瞪大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这是林小满做的。 小满那么乖巧听话,而且她的妈妈才将去世,她怎么会有心情去跟踪时婳? 她的唇瓣开始哆嗦起来,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里蔓延。 偏偏这个时候林小满还打来了电话,因为她已经知道老夫人去找时婳的麻烦了。 时婳会不会和霍权辞离婚?如果离婚,她便有机会了,接下来安心讨好老夫人,她就能进入霍家! 只要能见到霍权辞,她就有信心,让霍权辞爱上自己! 她想得很清楚,霍权辞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在乎什么儿女私情,他需要的并不是躲在他羽翼下的女人,而是和他一起并肩,风雨中紧握他不放的女人! 而她,绝对有信心成为那样的女人! 虽然她可能活不久,但在有限的人生里,她一定会燃烧自己,把他点亮! “老夫人,你在哪里?” 她试探的问道,声音十分干净,乖巧。 老夫人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最后抿唇,“小满,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林小满一顿,飞快的想了想自己昨晚的计划,她对医院了如指掌,清楚的知道每一个监控的位置,就算她逃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她戴了口罩,就算被外面的监控拍到,也不会有人猜出那就是她。 何况时婳对她毫无防备...... 然而老夫人对她太了解了,何况监控刻意拍得那么清晰,只要不瞎,就能认出来那就是林小满。 “我身体不舒服,在病房休息。” 她说完,还故意咳嗽了两声。 老夫人这下已经彻底安静,小满这么做,无非是想破坏霍家的这桩婚事,那么她,是不是爱慕着自己的孙子呢? 时婳配不上自己的孙子,她又怎么可能配得上! 林小满听到刘景淑低沉的语气,还以为这人是因为看到视频,不开心导致,压根没有联想到自己的身上。 她无比的激动,连嘴角的笑意都掩藏不了,今早她甚至吃了两大碗饭,就是为了等这个好消息! “老夫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听你的语气,心情不是很好。” 刘景淑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小满,你为什么要拍那样的视频,时婳配不上权辞,你以为你又能配得上么?我并不是讨厌时婳,而是讨厌她的出身,只要是出身寒门的女人,我都看不上,小满,只要你放弃嫁进霍家,你就是个好女孩,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宠着你,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权辞有想法。” 林小满捏着手机的手一紧,先是慌张,然后愤怒。 这个老不死的在说什么?!她配不上霍权辞,还有谁配得上?!难不成是那些大家族里出身的小姐?!她们也就比别人投了一个好胎!! <script>app2(); 第66章 她的心里却蔓延出一股甜味儿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可虽然心里这么想,她的面上却无比冷静,“老夫人,你误会我了......” 她开始装可怜,装单纯,可惜这种伪装,早就在那些视频下被撕得粉碎。 刘景淑缓缓闭上眼睛,语重心长的开口,“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小满,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林小满还来不及继续辩解,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思,老夫人的态度这么果决,看来已经百分百确定那个人就是她了。 她有些慌张,将手机丢在一边,连忙又去淋了一个冷水澡,故意把自己弄的惨兮兮的。 一个小时以后,她开始发烧,她给老夫人打了一个电话,希望老夫人能来看看她。 老夫人确实是来了,林小满的妈妈刚去世,继父对她又不管不问,现在她唯一能依赖的,也就只有自己。 刘景淑对林小满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养了这么久。 林小满脸上通红,嘴唇也咧开了一道道口子。 “小满,你这是何苦。” 刘景淑心疼的坐下,伸手在她的额头探了探,发烧很厉害。 “老夫人,对不起,我并不是想要破坏时婳和您孙子的婚约,我只是......” 她说到这,有些哽咽,肩膀也开始颤抖。 刘景淑一愣,原来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她瞬间感觉今天的话有些说重了。 “你有什么苦衷,完全可以说出来,我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林小满咬咬嘴唇,目光闪过一丝挣扎,这才开口。 “我只是单纯的讨厌时婳,我和她是室友,她和校长走得很近,我有次看到他们......老夫人,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去跟别人说,当时灯光很暗,我也不确定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后来她拿了很多奖,我感觉可能有内幕。” 她没有把话说的很满,老夫人现在厌恶时婳,肯定会下意识的觉得和校长不清不楚的女人就是她! 就算到时候对峙,她也能为自己辩解,毕竟她说了灯光很暗,她并不确定。 刘景淑的眼里果然开始充血,“她现在都开始亲自下厨讨好权辞了!哼,这种女人最会趋炎附势,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不行,我还是得想办法把她赶出去!” 刘景淑越想越气,她就知道以小满的性子,不会轻易和一个人结仇,时婳就是活该! “小满,这是我们霍家的家事,下次你就不要参与了,好好养病,我会尽快为你找到合适的肾。” 刘景淑走后,林小满的嘴角勾了勾。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件事本就是空穴来风,时婳就算想要辩解,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何况京都大学的人都知道,她和校长的关系确实很好,只要老夫人让人去问问京都大学的学生,时婳也就完了。 时婳本以为老夫人离开浅水湾之后,她的日子能够消停几天,可是隔天,老夫人就又上门了。 明天就是外婆做手术的日子,她必须现在过去跟进情况,以防出事,但刘景淑来势汹汹。 “老夫人。” 她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因为这个人的到来,也不好继续出门。 “京都大学的校长,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已经让自己的人去时婳的校友群里打听过,得知时婳确实和校长的关系很好,联想到小满说的那些话,她只觉得恶心! 时婳一愣,暂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校长很欣赏我。” 她每年获奖无数,学校领导基本都认识她,校长还亲自带她出去参过赛,所以说一句欣赏并不过分。 “欣赏?哪种欣赏?是关上门,只有你们两个人时候的欣赏么?时婳,我已经看过你的资料,你一个寒门出身的女孩子,一步步从那种地方考出来,还进入了帝盛,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你的前男友就是一个富二代,你靠着他获得了不少资源,然后傍上校长,让校长推荐你进入帝盛,最后傍上我孙子,你可真是好谋算。” 在刘景淑说这些话之前,时婳一直都是敬重这个老人的。 在霍家她是晚辈,不该和长辈太过计较。 她一直识时务,冷静理智,可是当听到这个人开始污蔑校长时,她心里的火便再也崩不住了。 校长这辈子勤勤恳恳,多次因为学校的事情病倒,才六十岁不到的年纪,已经是一身的老毛病。 京都大学的校风正统严谨,所有的助学金全都交给了最需要帮助的学子,帮助他们圆梦。 这么一个两袖清风的人,却被她几句话,就诋毁成这副样子。 她的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老夫人,你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么?你小气,没主见,在外面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惜抹黑一个处处为学生着想的好领导,我听说你年轻的时候才艺惊人,是豪门里出来的大小姐,为了得到霍爷爷的芳心,诗词歌赋样样学习,可你大概没想过,一个男人要是真的爱你,你可以是任何一种女子,他若是不爱你,你才需要是一个全能的女子,我想霍爷爷不喜欢你,无关才情。” 刘景淑没有想到时婳会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羞辱她,她气得扬起自己的手,扇了她一巴掌。 “啪!” 声音响亮,让别墅里的佣人都震惊了。 他们赶紧联系霍权辞,希望霍权辞能回来调解。 时婳捂着自己的脸,疼得麻木,她已经想明白了,不管她做什么,在老夫人的眼里都是错的。 只要她是寒门出身,老夫人就会厌恶她一辈子。 所以她不必再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一巴掌,她受了,就当是对她最后的尊重。 “老夫人,打也打了,请让让,我要去医院看外婆。” 刘景淑颤抖着手,说不出一句话,打她的那只手还是抖着的,也疼。 时婳越过她,头也不回的出门。 她没有开车,她现在的情绪不对劲,尽管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 一个人在太过极端的时候开车,会出事,她很惜命。 上了出租车之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去管脸颊上的红肿,将背往后一靠,平息着心里的情绪。 汽车到了医院,她付钱,马上去了外婆的病房。 那里已经站着好几个医生了,正在分析情况,看到她,几人都停了下来。 “时小姐,你来了。” 大家都看到了她脸上的红肿,但是没人开口询问原因,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 “老人家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做手术没问题,术后只要能挺过三天的安全期,就没事了。” 时婳松了口气,只觉得脸上也没那么疼了。 医生走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霍权辞打来的。 “在哪儿?” 霍权辞已经回了家,可是并没有在家里看到她,听说她被奶奶打了一巴掌,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我在医院。” 时婳刚说完,就听到那边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霍权辞亲自来了医院。 时婳看到他,瞬间想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她的脸肿得不成样子,实在不想被他看到。 “躲什么?” 霍权辞蹙眉,低头仔细看了看,“肿得很厉害。” 时婳撇开视线,不习惯他这么突然的靠近,“嗯。” 她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让人心安。 霍权辞此时捏住她的下巴,她的脑袋动弹不得,只能这么被迫和他对视。 “没什么大碍,别看了。” 被扇耳光还是有些窘迫的,而且还是被老夫人扇耳光。 霍权辞放开自己的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熟鸡蛋,一本正经的剥壳。 时婳的脸上都僵住了,一身定制的高级西装,竟然...... 她哭笑不得,又想到他是帝盛的总裁,更加啼笑皆非。 “从家里揣过来的?” 霍权辞点头,跟着坐在她的身边,安静的剥着,连指尖都泛着好看的颜色,仿佛剥鸡蛋壳是一件多么庄严的事情。 “这里就是医院,其实用不着,我可以擦药。” 时婳有些别扭,见到他这么有烟火气的一面,一时间难以置信。 霍权辞剥完蛋壳,将鸡蛋放在她的脸颊上滚了滚,“听说这个效果很好。” 时婳的脸很红,不敢去看他认真的脸颊。 “那也不用特意从家里带过来......” 她轻轻的反驳道,心里却蔓延出一股甜味儿。 <script>app2(); 第67章 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没有回答,拿着鸡蛋在她的脸上轻敷。 时婳接过,“我自己来吧。” 他松手,继续低头剥另一个,垂下的睫毛洒下浓浓的阴影。 “你外婆的情况怎么样?” “还行,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做手术了。” 两人说话间,有护士匆忙跑了过来,“时小姐,老人家醒了!” 时婳倏地一下站起,走进了病房。 老人家确实已经醒了,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不过双眼有些无神。 “外婆!” 时婳激动的喊了一声,走过去将她的手握着。 老人家呆滞的眼神一下子清醒,目光闪了闪,张张嘴,可她的嘴上戴着氧气罩,不方便说话。 “外婆,你好好休息。” 时婳将她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感觉到疼痛时,她才想起自己的脸颊上还有伤,老人家估计也看到了。 老人家的目光都是询问,心疼。 时婳一时间无法反驳,因为脸颊上还残留着清晰的指印,老夫人那一下可没留情,总不能告诉外婆,是摔的吧? “和同事闹了点儿小矛盾,没事的。” 躺着的人缓缓眯眼,没有力气再多看她,又陷入了沉睡。 时婳抿唇,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外婆肯定很担心。 霍权辞站在她的身后,迟疑了一瞬,还是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他不擅长安慰人,所以这个动作做的很僵硬。 时婳正打算说点儿感谢的话,电话却响了起来,是林小满打来的。 “时婳,我听说你外婆快要做手术了,老人家的身体还好么?” 林小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天真,她以为在时婳的眼里,她还是那个“林黛玉”。 时婳将手机开了扩音,并且顺道将对话录下,“林小满,上次是我和老夫人一起看的监控,她已经确定跟踪我的女人就是你,所以你别装了。” 林小满的脸上一僵,眼里划过一抹狠毒。 “时婳,你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凭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折磨她很久了,凭什么是时婳? 林小满心里的怨恨太大,她在阴暗的环境里长大,爸妈对爱情不忠,后来的继父又对她动手动脚。 继父只有在她的身上占到便宜,才会给她生活费和零花钱,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告诉那个懦弱的母亲,她连疼痛都是窘迫的,丑陋的,龟缩在狭窄的波段内,发酵成余生的悔恨。 她以为所有贫穷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直到她遇上时婳,她才知道有些女孩子生来就代表冒险,美丽,智慧和无所畏惧。 她最开始是喜欢她的,直到时婳看见她和继父的肮脏交易。 那一阵子她一直胆战心惊,总觉得时婳会出去大肆宣扬,总觉得所有人都会看不起她。 但并不是,一切都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她一边感谢时婳,一边又怨恨她,怨恨她知道了这个秘密,怨恨她的伪善! 后来又听说她嫁给了自己梦寐以求都想见到的男人,长久的怨恨便越发的难以压制,最后彻底爆发。 “我得到的是最好的?林小满,没有资本而对别人生出嫉妒还要横加指责也是挺可怕的,你自己愿意放下尊严去你继父那里乞讨生活,你这种早就出卖了灵魂的人,凭什么觉得我和你是一路人?” 林小满紧紧的捏着手机,时婳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觉得自己很高贵么? 呵呵。 “时婳,你以为你是谁?同样是阴沟里长大的人,你有资格在我面前扬武扬威?!” 林小满已经开始恼羞成怒,她最厌恶时婳这个性子,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激起别人的怒火。 她的声音尖利,像是指甲在墙上划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皱眉。 “林小满,你不敢承认,其实你是个极度拜金的人,在你的面前,只要与钱有关的东西,一点点的自尊都不算什么,你说你喜欢霍权辞,其实你喜欢的不过是他的身份,你深知傍上他,你会过上怎样的生活,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是没有爱的,你最爱的永远是你自己,你还记得大学时候追求过你的穷学生么?你是怎么嘲讽人家的?你自卑又自负,还喜欢用真爱来标榜你的野心和庸俗。” “你闭嘴!我是真的爱他!你懂什么?!你这个贱女人懂什么?!” 林小满已经彻底疯了,理智丝毫不剩,恶狠狠的吼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了,他必须跟我在一起!你不配!你这个贱女人根本不配!” 时婳的嘴角勾了勾,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云淡风轻的某人。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老公说了算,老公,你认识这位林小姐么?” 她带了一点儿坏心思,她最喜欢诛心。 林小满一愣,霍权辞在旁边? 她的心里突然蔓延上来无尽的惶恐,是不是刚刚的话全都被他听到了? 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身子也发软。 时婳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霍权辞知道她这么丑陋的一面...... 她惶恐的想哭,万分后悔给时婳打这个电话。 可是她又期待,期待霍权辞能够说句话,她本就是个卑微的窥探他生活的人。 “不认识。” 霍权辞的冷漠仿佛一把利剑,朝着她的心脏直直的刺过来。 林小满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千疮百孔,知道他对女人不会很友好,可他怎么会这么配合时婳,难道他爱上时婳了?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嗓子沙哑的仿佛火烧,在这轻飘飘的三个字面前,她的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可悲的笑话。 时婳很满意的勾唇,“林小满,你听到了么?而且我们刚刚的对话我已经录音了,我会交到老夫人的面前,看看你还能伪装多久。” 时婳是故意的,故意撕开她的所有伪装,而且是当着她喜欢的男人的面,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的? 林小满越在乎什么,她就越要毁去什么。 林小满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她刚刚才跟老夫人保证过,说她对霍权辞没有其他想法,时婳这个时候拆穿她,完全就是不给她活路。 恨意在她的胸腔里疯狂燃烧,她有很多谩骂的话想要喷出口,可是碍于心爱的男人在电话的另一端,她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床上。 时婳可真是好手段啊,不声不响的诛她的心,还断了她在老夫人那里的路。 她的眼里划过一抹恶毒,从枕头下翻出一瓶安眠药,看来只有赌一把了。 她会留下遗书,放在京都大学的论坛里,只要她一死,时婳就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到底她是个没妈的孩子,老夫人养了她这么多年,就算是只阿猫阿狗也该有感情了。 也许老夫人会因为她爱着霍权辞生气,但是只要听说她自杀,绝对会马上原谅她的所作所为,毕竟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罪不至死。 而把她逼死的时婳,这辈子都会被人钉在耻辱柱上! 林小满的眼里满是戾气,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怕什么? <script>app2(); 第68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一仰脖子,将整瓶安眠药全都往嘴里塞,猩红着眼睛嚼碎。 仿佛那些药片就是时婳,她要一口一口吃下她的肉! 时婳没想到林小满会这么快就挂断电话,她盯着手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她逼死一个无辜的外人时,可丝毫没觉得自己错了。 林小满是很可怜,可有句话怎么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老公,谢谢。” 虽然刚刚霍权辞从始至终就说了三个字,可那三个字的威力不亚于一颗炸弹。 林小满这么自负,估计已经被气疯了吧? 霍权辞没有说话,他对时婳好像越来越好奇了,好奇她的嘴里怎么总能吐出这么尖锐的句子,好奇面对他的时候,她又怎么会这么柔软。 “你......” 他犹豫了一会儿,将手里的鸡蛋继续放在她的脸颊上,“在我面前,你好像从来没有伪装什么。” 她坦荡的承认自己的上一段恋情,坦荡的让他知道她的个性,也坦荡的露出脆弱需要保护的一面。 时婳有千张面具,可意外的是,每一张他都不讨厌。 “老公,你是帝盛的总裁,一双眼睛足以洞察人心,第一次在霍家门口见到你,我就知道我没有能力在你的面前伪装下去,绝对的实力面前,我这些小手段就是笑话。”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切伪装都无所遁形。 霍权辞愉悦的弯唇,原来在她眼里,他是这么厉害的男人么? 两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因为老人家明天就要进行手术,时婳打算今晚一直待在医院。 霍权辞则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临走前将两个鸡蛋都给了她。 时婳低头看着这两个剥了壳的鸡蛋,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下午老人家又醒了一次,这会儿已经能撑着坐起来了,但还是不能说话,满脸疲惫。 她艰难的抬手,小手指在时婳的面前弯了弯。 这是老人家经常做的一个手势,代表她想看电视了。 老人家平时没有其他爱好,最喜欢一部婆媳纠缠的八点档狗血家庭伦理剧。 时婳害怕她现在的精神持续不了多久,但是外婆难得能醒来,她只有打开了墙上的电视。 因为住的是最好的病房,所有东西都是配套的。 她将频道换到了外婆平时最喜欢的那部电视剧上,起身将病床调得高了一些。 老人家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虽然还戴着氧气罩,但是精神好了很多。 时婳的心里也意外的平静了下来,这部电视剧外婆已经看了很多年,连台词都会背了。 那个时候她一直不懂,后来才知道这是外婆和外公谈恋爱时,在学校追完的整部电视剧。 外公是男人,不喜欢这些剧情,可是碍于外婆喜欢,两人每天雷打不动的出现在食堂,把更新的剧情看完。  那个年代电视机不是很普遍,不过他们所在的食堂刚好有一个,而食堂阿姨们最喜欢的就是这部电视剧。 这部电视剧对外婆来说,已经成为了她的寄托。 外公去世的早,每次电视剧的片头曲一响起,她就能在外婆的脸上看到小女儿家的幸福。 时婳有些感慨,妈妈除了给她留下一笔钱,其他的也就没有教过她什么了。 而那个所谓的爸爸一直对她不管不问,所以她对爱情的所有认知,全都是来自于外婆。 可惜外公去世后,老人家的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又加上她的儿女婚姻不幸福,管教出来的孩子也极度自私,所以老人家从来没有享受过晚辈的关爱。 除了她,基本没有人管过外婆了。 时婳正想的入神,突然听到“啪嗒!”一声,一个小小的橘子顺着门滚了进来。 门口站着一个扎了羊角辫的小女孩,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起来很是可爱。 那橘子应该是她的,她想进来捡,却又害怕时婳不答应,所以在门口踌躇着。 时婳这会儿心情很好,朝她笑了笑,“进来吧。” 小女孩连忙“哒哒哒”的跑进来,将橘子捡起,正好电视里女配正在说台词,“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爱情!” 小女孩将橘子捏着,愣愣的看了过去,“大姐姐,爱情是什么,好吃吗?” 时婳哭笑不得,她该怎么跟一个孩子解释这么抽象的东西呢,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好吃,特别甜。” 女孩子懵懂的点点头,将橘子剥开,给了她一瓣。 时婳一愣,笑着接过。 女孩子自己也吃了一瓣,接着眉头便蹙了起来,嫌弃的将整个橘子都扔进了垃圾桶,“看来这个橘子没有爱情。” 说完,她掉头便跑开了。 时婳低头看着手里的一瓣橘子,若有所思,嘴角也跟着轻轻的弯了起来。 而另一边,林小满所在的医院可谓是鸡飞狗跳,医生知道她吃了大量安眠药之后,马上给刘景淑打了电话。 刘景淑着急的差点儿晕过去,才被时婳气了一通,她的心脏本来就不好,现在又听说这样的事情。 “小满,可怜的小满啊。” 她着急的马上赶去医院,医生已经在抢救人了,听说一整瓶安眠药都被吞了,不过幸亏发现的及时,现在正在洗胃。 刘景淑听到医生说发现的及时,松了口气,缓缓扶着一旁坐下。 她旁边的保姆很小心的将她扶着,俯身在她的耳边低语,“老夫人,林小姐会自杀,都是被时婳逼的,她已经把遗书发到京都大学的论坛里了,你去看看吧,现在很多人都在声讨时婳了。” 保姆实在是气愤,没想到时婳居然是那样的女人! 心肠歹毒! “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赶紧告诉我!” 刘景淑恶狠狠的说道,听到这件事又和时婳有关,只觉得胸腔都快爆炸了,这个阴魂不散的贱女人! 保姆连忙将手机拿出来,找到论坛,“老夫人,就是这个,你看看吧。” 遗书很简短,林小满并没有说过多的内容,大抵就是时婳一直污蔑她和继父的关系不正当,并且以此威胁,让她退学,当时林小满和时婳的成绩都非常优秀,时婳不满于林小满和她一起享受这份待遇,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歹毒心肠。 林小满的这份遗书里,并没有指名道姓的提到时婳的名字,她很聪明,这样时婳也就找不到机会告她诽谤。 一切都是人们在猜测,而且已经很快有人猜到了时婳的身上,毕竟当初林小满和时婳,都是学校的知名人物,可惜后来听说林小满生病,休学了,至于到底生了什么病,没有人清楚。 大家本来就对林小满休学的事情抱着怀疑,现在知道这个真相,恨不得对时婳群起而攻之。 林小满又晒出了自己的抑郁症诊断书,说是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期待,希望下辈子可以不用遇上这样的恶魔。 她的遗书里,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柔弱可欺的女人,而时婳是善于伪装的烂小人! 这封遗书短短时间就引起了很大的反响,闹得学校的领导都不得不重视。 要是稍微处理不妥当,会损害学校的声誉。 “不可能!时婳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她没必要这么做,那时候的林小满确实优秀,但时婳的光芒无人能掩盖!” 说话的是校长,他第一时间让人先把贴子删除,然后召开了会议,他是坚定站在时婳那边的。 <script>app2(); 第69章 你是不是要逼死她才甘心!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会议上的其他人瞬间窃窃私语了起来,正当所有人都在议论时,董事会的人走了进来,走到校长的身边。 “有学生举报你和时婳的关系不正常,校长的位置,你暂且需要卸下,等我们调查清楚再说。” 校董事会是学校的衣食父母,学校的所有医疗设施,教学器材,全都是校董事会的人捐赠的。 所以这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团体。 但校长在京都大学任职这么多年,还真没怕过谁。 “谁举报的?校长的位置我不会让出来!助理,马上去通知法学院的学生,准备打官司。” 所有京都学子进入学校的第一天,校长就会在台上发言,说是京都大学的学生不要害怕惹上官司,只要是对的,就去做,因为他们的背后有全国最顶尖的法学院,所有法学院的学生都会是他们的后盾! 校董事会的人有些为难,其实校长这些年的作风谁不清楚,可惜匿名举报的人已经把事情闹到教育局去了,这件事要是不解决,只怕上头会下来细查。 校长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会议室的窗户,“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在学校这么多年,京都大学是什么样的风气,我比所有人都清楚,就算真的有人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最重要的是揪出那个造谣的人,京都大学的声誉,不能因为这些谣言受到影响。”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纷纷点头,谁不认识时婳呢?那可是法律专业的高材生啊,代表学校获得了那么多奖项,校长当年甚至亲自带领她出去参赛,这样的好学生谁不喜欢? 校董事会的人也不再说什么,他们只是负责给学校投资,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既然校长对学校放心,他们自然没话说。 这一切时婳都还不知道,因为她外婆正在进行手术,她没注意手机,基本断绝了外界的联系。 护士在一旁不停的安慰着她,“时小姐,不会有事的,给老人家做手术的是我们医院最专业的主治医生,会成功的。” 时婳紧张的身上冰凉,她搓搓手,朝着护士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时小姐,你老公今天没有陪着你么?” 护士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霍权辞。 之前霍权辞来医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犯花痴,那真是她们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当然时婳也漂亮,男才女貌,真是般配。 时婳摇头,从霍权辞昨天回去之后,两人就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做什么。 此时的霍权辞正坐在别墅的沙发上,厨房飘来粥的清香,他特意吩咐厨师做的。 厨师将熬好的粥装进保温盒,恭敬的放到了茶几上,“霍先生,粥已经熬好了,这是双层保温盒,最上面那层是我准备的几个小菜,时小姐应该会喜欢。” 霍权辞点头,脸上淡漠,起身将保温盒提着,拿过一旁的外套就出门。 别墅门口,霍司南已经等了很久,他的手淡淡的撑在方向盘上,看到霍权辞出来,有些激动。 “哥!这儿!这儿!” 他喊了一声,看到霍权辞的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天上,今天的太阳难不成是打西边出来的? 霍权辞没有搭理他,上了一旁停着的车。 霍司南的嘴角弯了弯,大刺刺的将车跟在后面。 霍权辞给人送饭?这还真是稀奇,他必须跟过去看看。 “总裁,霍少爷在后面跟着。” 南时边开车,边注视着后视镜说道。 霍权辞微微垂着眼睛,保温盒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放着。 “嗯。” 南时瞬间安静,总裁不说别的,那就代表不用管,反正霍少爷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然而他们的汽车还没有到医院,刘景淑就率先到了,看到那封遗书,她实在太过生气,又加上林小满已经抢救回来,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去找时婳算账! 刘景淑让前台查了一下时婳外婆所在的病房,得知她的外婆正在做手术。 她马上去了做手术所在的楼层,一眼就看到时婳正孤零零的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凳子上。 “时婳!” 她吼了一声,在保姆的搀扶下,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时婳听到她的声音,眉宇闪过一丝不耐,她现在真没心思和老夫人纠缠。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时婳,你居然逼迫小满!你是不是要逼死她才甘心!” 她逼迫林小满? 时婳抬头,目光安静,“老夫人,到底是我在逼迫她,还是她在逼迫我。” 是谁一次次的要置她于死地? 时婳现在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拿出手机,把那段录音放了出来。 “老夫人,你听完录音就明白了,其他的我不想多解释。” 刘景淑一愣,听到林小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时婳,你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凭什么?” “我得到的是最好的?林小满,没有资本而对别人生出嫉妒还要横加指责也是挺可怕的,你自己愿意放下尊严去你继父那里乞讨生活,你这种早就出卖了灵魂的人,凭什么觉得我和你是一路人?” 刘景淑的眼里瞬间猩红,将手机抢过来,一下砸碎! 手机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录音播放也停止了。 时婳没有想到这个变故,蹙眉看着她。 刘景淑气得身子都在发抖,颤抖着手指指向她,“你果然用小满和她继父的关系在威胁她,恶毒女人!” “老夫人,她和她继父确实存在不正当关系。” 时婳这个时候放出这个录音,其实已经失了先机,因为林小满已经事先在遗嘱里写了,说是时婳污蔑她和继父有肮脏交易。 时婳当着老夫人的面放出这段录音,无疑是坐实了这个罪名。 然而她还不知道林小满自杀和留下遗书的事情,这一次是她失算了。 “贱人!” 老夫人抬手打算扇她的耳光,脸上厌恶的扭曲。 时婳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脸上还没有完全消肿,这个人是要干什么? 旁边的保姆看到这一幕,马上就冲到了她的面前,将她一把推开,“时婳!你真是没大没小!对林小姐那么恶毒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对老夫人出手!你是霍家的晚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时婳被她推得往后仰了一下,脑袋磕在墙上,撞得头昏眼花。 保姆的眼里划过一丝幸灾乐祸,让这个人欺负林小姐,活该! 时婳疼得眼泪都差点儿飙出来,又看到保姆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她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保姆的脸上瞬间印了五个手指印,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 “时婳,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半边脸又狠狠挨了一巴掌,“啪!” 时婳的力道很大,打得自己手都疼了,她的目光像是淬了冰,冷勾勾的。 保姆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血迹。 “这两巴掌清醒了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刚刚推的人是谁。” 时婳的声音很冷,低头淡淡的揉着手腕。 <script>app2(); 第70章 如果她的女儿有时婳一半的手段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保姆被她的目光刺得往后退了退,捂着自己的脸不敢吱声儿。 她被气糊涂了,都忘了这个人是霍家的少奶奶,她一个佣人,哪里敢动手。 刘景淑看到时婳竟然打她的人,气得胸腔作痛。 打狗还得看主人,时婳她凭什么?! “时婳,你知不知道小满因为你自杀了。”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悔改之心! 时婳一愣,林小满自杀了? 林小满这种十分惜命的人,怎么会轻飘飘的去死,无非是在赌罢了。 “死了么?” 她云淡风轻的问道,刘景淑因为她淡漠的脸色,差点儿气晕过去。 “你......你就这么恶毒?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错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要把自己的室友活活逼死! “看来是没死成了,林小满这一次自杀真是不亏,不仅让我受到指责,还让老夫人你也原谅她欺骗你的事情,一箭双雕。” 刘景淑的眼睛更加猩红,“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人一旦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会啊,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怕什么。” 听到这话,刘景淑的愤怒奇迹般的平息了下来,她嘲讽的看着时婳,仿佛看着一条冷血无情的毒蛇。 没有人的心肠比她更冷,更硬!权辞和她在一起,迟早受到伤害! 她一定要把两人分开! “你要怎样才愿意和权辞离婚,时婳,我们霍家容不下你,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不管怎样,我都会满足你。” 刘景淑不笨,几次的交锋她也算是看出来了,时婳就是一个典型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什么条件都可以?” 时婳的双眼眯了起来,霍家厌恶她,她又何尝不想逃脱这个牢笼。 刘景淑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亮光,看来有的商量! 呵呵,她嫁进霍家果然是因为利益。 “只要你离开,你的条件我全部答应。” 时婳低头,老夫人接二连三的刁难已经让她力不从心,她害怕外婆也会因此受到伤害。 霍权辞的身份还没有曝光,此时正是霍家最平静的时候,一旦霍权辞的身份暴露,霍家势必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能早早脱离这个风暴中心,何乐不为。 时婳是个理智的人,这种理智常常让人觉得薄情。 她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传来,“你敢答应试试看。” 时婳心里瞬间一惊,抬头看去,发现霍权辞站在走廊不远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眉眼阴沉。 她瞬间噤声,莫名心虚,不敢再说话。 刘景淑看到他来,连忙迎了上去,“权辞,她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她跟在你身边,就是有所图,她喜欢的是你的钱。” “奶奶,京都有钱的人那么多,她怎么不去喜欢别人的钱?” 刘景淑被他堵得说不出一句话,脸都憋紫了。 “医院里寒气重,你还是回去吧。” 说着,霍权辞看了一眼旁边脸颊红肿的保姆,“把老夫人带回去。” 保姆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飞快的扶住刘景淑的手臂。 刘景淑看到霍权辞眉眼阴郁,想着他估计还是气时婳的,一时间郁结在心里的东西瞬间就散了,心满意足的离开。 时婳觉得自己有点儿倒霉,怎么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总能被他碰个正着。 “老......老公。” 她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霍权辞没应,提着保温盒缓缓走近。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恐怖,她吞吞口水,想要打破这种氛围,目光转移到他手上时,眼里划过一丝亮光。 “这是给我的么?” “啪!” 回应她的是保温盒被丢进垃圾桶里的声音,男人抱着双手坐下,浑身都写着我很生气。 越跟霍权辞相处,时婳就越觉得这个男人某些时候就像是小朋友,幼稚,生气就等着人去哄。 她伸手揉着眉心,“老公,我们不是签了两年的合同么?反正早晚都要走......” “你这是在怪我让你签了那份合同?” 男人的声音凉得刺骨,眉心也拧了起来。 时婳发现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不一样,他这是在偷换概念! 她逐渐冷静,将脑袋往后一靠,贴在冷冰冰的墙上。 走廊另一处,霍司南探头探脑的伸出一颗头,看到两人这副僵凝的状态,连忙现身。 时婳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他时,嫌弃的移开目光。 “哥,这不是你特意给嫂子带的保温盒么?怎么扔了?” 霍司南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蓝色保温盒,眼里划过一抹锐利。 面前的两人都没有搭理他,他只能自顾自的坐下。 “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个还挺般配的,一样的让人讨厌,而且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啊,虽然你们签了合同,但保不准两年之后就相爱了,彼此都离不开呢。” 时婳白了他一眼,“感情可以培养是一个伪命题,如果足够多的时间和爱就可以让另一个人爱上你的话,谁和谁都可以相爱了,爱情之所以会让人死去活来,是因为,答案都写在了彼此第一次见面那天,霍司南你不是纵横情场的高手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霍司南的脸瞬间就僵了,他发现这个嫂子真是不会说话,堂哥就坐在这里呢,她居然说答案写在彼此第一次见面那天,这不是明白告诉堂哥,她不喜欢他么? 他被堵的无言,郁闷的偏头,看了霍权辞一眼。 霍权辞的脸色果然更不好看了,冷气一直哗啦啦的往外冒。 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为什么在生气,就感觉心里有些闷酸闷酸的。 他起身,大踏步的离开,没有再留下一句话。 霍司南勾着唇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迟钝的男人和女人,真不知道最后是谁先妥协。 “你来这里干什么?” 外婆还在里面动手术,时婳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多好,又加上昨晚没怎么睡觉,这会儿很没有精神。 “嫂子,你要是真不喜欢堂哥,可以考虑考虑我。” 他又开始挥着自己的锄头挖墙角,还是挖自家人的墙角。 时婳有些不喜欢霍司南对感情的姿态,人把谎话说习惯了,会以为那就是真话,把面具戴久了,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 霍司南就是这样的人,一旦信了他的话,就会坠入地狱。 “听说你上周又为某个模特一掷千金?” “是啊,不过刚刚把她甩了,叽叽喳喳的太烦人,总是管这管那的,还总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说起这个,霍司南的眉心都拧紧了,皱在一起抚不平。 “嫂子,你说女人是不是有自虐症啊,男人喜不喜欢她,难道她感受不出来么?” 非得一个劲儿的追问,让人心烦。 霍司南喜欢的是乖巧听话的女人,他给钱,就当买个宠物在身边养,如果宠物有一天试图掌控主人的情绪,那这只宠物就该扔了。 时婳将背往后一靠,脑子里细细捋着他说的话,讽刺的开口。 “这是人的本性,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男人喜欢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女人喜欢和穷人谈钱,和富人却谈感情,最后什么都不到。”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森,难怪霍权辞那样的男人会动摇,时婳确实有这个资本。 她把一切都看得太通透,她也太淡定,让人想要扯下她的淡定,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堂哥遇上你,真是不幸。” 他起身拍拍衣摆,脸上又挂了笑脸,“我过来就是看戏的,戏也看完了,我就先走了,最后祝嫂子你的外婆早日康复,再见。” 时婳坐在原地没有动,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个小时以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将病床推了出来。 “一切顺利,渡过危险期就没事了。” 时婳松了口气,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倒在地上,幸亏一旁的护士扶住了她。 “时小姐,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老人家现在只有靠自己,你还是先去楼下吃点儿吧。” 时婳虚弱的点头,脸色有些白。 她刚下楼,就碰到了进大门的时沫和邢淼。 时沫一看到她,气不打一处来! 邢淼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本来撺掇着时婳的穷亲戚过来对付她,谁知道她的手段这么厉害,那群人没坚持多久就回乡下去了,不敢在这里多呆。 如果她的女儿有时婳一半的手段,又何愁勾搭不上霍权辞。 时婳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倒霉,眉毛一蹙,不打算搭理。 时沫看到她这副冷漠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开口。 “怎么,翅膀硬了,打算装不认识我们了?”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时婳丢下这句,很快就离开。 “时婳,你!!” 时沫气得狠狠跺了几下脚,脸上变得扭曲。 邢淼倒是没多大反应,这个贱丫头攀上霍家,又得霍老爷子的喜爱,确实有资本目中无人。 “妈!难道我们就看着她这么嘚瑟?!我真是不甘心!怎么当初嫁进霍家的不是我呢......” <script>app2(); 第71章 你们不是傀儡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是啊,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原本可以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双宿双飞,结果却便宜了一个乡巴佬! 时沫脸上的愤恨根本掩藏不了,双手也紧紧的握了起来。 邢淼没有说话,眼里猩红,她输给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输给柳清浅! 如果要从这个世界上找出一个最恨柳清浅的女人,那一定是邢淼无疑。 柳清浅初混娱乐圈的时候,她只是对方身边一个小小的助理。 柳清浅是大众承认的美人儿,明艳动人,每每出场,必定是男人的焦点。 时强利用这个女人,一步步铺垫了时家的路。 柳清浅什么都好,唯独看男人的眼光极差,女人在恋爱中,智商基本为零,她一心想要为时强打通在京都的关系,却忽略了男人最在乎的东西,那就是尊严。 柳清浅俨然成了一朵交际花,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回家呢,男人的自尊心根本受不了。 时强最开始对柳清浅也许有过那么一丁点儿感情,但是在利益面前,很快就被遮住了眼睛。 她也是那个时候,和时强悄悄在一起的。 柳清浅在外面为时强铺路,她就做时强的解语花。 她怨恨柳清浅的光芒四射,和时强悄悄在一起后,她才感觉到自己打败了她。 虽然时强最后还是和柳清浅结婚,但是夫妻二人早就貌合神离,等到她一怀孕,柳清浅自然被扫地出门,回到了乡下。 至于之后在乡下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也没人关心。 毕竟那个时候时家已经发展了起来,柳清浅不再有丝毫利用价值。 “妈,妈!” 时沫看到她在发呆,更加气恼。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么!难道我们就任由时婳这么嘚瑟下去?” 时沫的性子比较急,她太想嫁给霍权辞了,只要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沫沫,我会想办法,放心,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邢淼终于回神,脸上阴冷。 走远的时婳脸色依旧不好看,惨白惨白的,她随便买了一碗粥,坐在小店里吃了起来。 等到精神稍微缓和了,她才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消息。 注意到论坛里的内容,她的眉头一蹙,林小满这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闹大。 舆论总是会站在弱者的一方,加上林小满又自杀,大家更愿意相信她就是弱者。 时婳揉揉眉心,林小满和她继父的事情,她确实没有证据。 现在林小满先发制人来指证她,一时间她还真没有办法。 既然这样,就从那个所谓的继父身上下手试试看。 时婳的嘴角勾了勾,本来她不想去和那样的男人打交道,但这都是林小满逼她的,如果这件事不尽快解决,只怕校长真的会受到责罚。 她马上起身,去了印象中的那个地方。 林小满的继父有点儿小钱,但是这点儿小钱在京都根本不值一提。 京都是全国的经济中心,有钱人多如牛毛,不过像霍权辞这种站在顶端的,始终是少数。 据说林小满的继父是做玻璃厂生意的,虽是小作坊,但是盈利极高。 时婳的记忆很好,并没有走错,她来到了当初的那个小区。 她并没有走进去,只是过来查探一下情况。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在她等得快要没有耐性时,一个男人搂着一对双胞胎美女出来了。 男人长得很猥琐,眼神也流里流气的,身上更是散发着一丝匪气,双手就搁在两个美女的腰前,一脸餍足。 这就是林小满的继父,有了点儿小钱之后,这个男人便喜欢流连风月场所。 时婳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弯了弯。 那两个双胞胎姐妹看着才十六七岁,这个男人是在犯法。 她的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看来这件事用不着费多大的力气。 她向南时要了孟军的资料,瞬间就将那对姐妹的住址也查探清楚了。 晚上十点,双胞胎小姐妹刚回到家,就看到自家门前等着一个女人。 她们吓了一大跳,正打算尖叫,就听到那个女人开口。 “你们和孟军在一起,无非是为了他的钱,我有办法帮助你们,让你们不仅不用忍受那个老男人,还能拿到一笔不错的赔偿。” 今天她在暗处观察的清清楚楚,这对双胞胎被孟军搂抱时,眼里十分厌恶和排斥。 双胞胎姐妹看到她,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你是时婳?” 时婳一愣,她这么有名气了么?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双胞胎姐妹激动之后,变得有些拘谨,上前打开了房间门。 “时婳学姐,你进来说吧。” 学姐?她们是京都大学的人?可面前的两人明显还是未成年,根本不到读大学的年龄。 时婳并没有过多提防,这姐妹俩身上的气息很干净,质朴的干净。 “你们认识我?” 坐下之后,她这么疑惑的问道。 其中一个女孩子将手放在膝盖上,难堪的捏了捏,拘谨的开口。 “时婳学姐,我叫丁香,我妹妹叫丁莉,和你是一个高中的,不过我们到那里时,你早就毕业了,学校的公告栏上还贴着你的照片。” 时婳眉心拧的更紧,“那你们怎么.......” 怎么不好好读书,跑出来给人家当玩物? 丁香的脸上一白,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家里觉得女孩子读书没用,就让我们退学了,我们还有一个弟弟,弟弟要上高中了,爸妈想把他送去一流学校借读,需要花很高的借读费,所以让我们姐妹俩来......” 丁香说到这,已经不想继续说下去,微微低着头,一脸的隐忍。 时婳拧眉,她是乡下长大的孩子,自然知道在某些地方,重男轻女还是很严重的。 从小周围就有很多辍学的女孩子嫁人,有的甚至才十七八岁,而儿子则是被重点培养。 “你们就甘心这样?” 淡淡的一句话问出来,她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息瞬间变了变。 丁香的眼睛转瞬就红了,紧紧的咬着唇瓣,“孟军给我们的钱全都会被爸妈拿走,供弟弟上学,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我们也没有办法,时婳学姐,你今天救了我们,改天还会出现丁梅,丁菊,我们的结局从出生就注定了,为了家里的男丁而活,没有尊严,没有自由......” 丁香越说,声音越小,而一旁的丁莉已经开始抽泣起来。 时婳抿唇,她见过很多这样的场景,但是大多数女孩子都已经被父母洗脑了,觉得就该这样付出,甚至是心甘情愿的为男丁铺路,有的在长大嫁人后,娘家会要一笔巨额彩礼,而这彩礼就是为家里男丁买车买房准备的。 家里丝毫不会考虑,在要了这样一笔天价彩礼过后,他们的女儿嫁过去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你们不是傀儡,还保留自己的思想,至少不是无可救药,丁香,丁莉,我们做个交易。” <script>app2(); 第72章 男人一事无成时候的温柔最廉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到最后,也没人知道时婳到底和这对双胞胎姐妹做了什么交易,从这里离开之后,她马上就回了浅水湾。 而另一边医院,林小满则被所有人按在床上,她刚清醒没多久,就用玻璃碎片划破了动脉,差点儿造成大出血休克,看得刘景淑十分痛心。 现在医生就是在对她进行包扎,但是由于她挣扎的过于厉害,不得不打了镇定剂。 “小满,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对时婳的恨意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和林小满相处这么多年,刘景淑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半个孙女。 林小满的眼泪缓缓流了下来,紧紧的咬着唇瓣,情绪终于冷静了。 只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她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得意。 要玩就玩一票大的,她两次以死明志,就不信老夫人还会怀疑她的清白! “老夫人,你不怪我喜欢霍权辞的事情么?” 刘景淑叹了口气,“唯独这件我不能帮你,你对权辞的心意,好好收着就行,我不会让时婳留在霍家,同时也不会让你进霍家的门,能配得上权辞的,必定是出身上流社会的小姐。” 刘景淑对这件事比较执着,甚至成了一股执念。 当初赢了她的女人,就来自寒门,在初次见到对方的时候,她并没有过多警惕,那是身为上流社会小姐的高傲,谁会去为难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呢。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她不惜牺牲掉自己往后余生的所有幸福,就是为了报复那个女人!也为了报复她喜欢的男人! 最初的几年,她确实悔恨过,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又加上霍家几位老人对她的喜爱,估计那两人已经突破所谓的世俗阻隔在一起了,也许她自己也找到了一门不错的姻缘。 可她不甘!她强行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同时又逼得那个女人出国。 她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的感情感化对方,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林小满听到她的话,心里的怨念更加厉害,这个老太婆是把自己当初的怨恨强加到别人身上,所以痛恨一切寒门出身的女人。 她咬唇,肩膀开始缓缓颤抖,“老夫人,你放心,我不会对霍权辞表白心迹。” 刘景淑点点头,对她的识相很是满意,她握住她的手。 “上次你欺骗我的事情,我就原谅你了,毕竟感情这种东西,谁都控制不了。” 林小满没有说话,愧疚的垂下眼睛。 她的演技很好,就连刘景淑都没有看破她眼里的怨恨。 “老夫人,你不该救我的,我被时婳威胁这么多年,早就不想活了,她现在又成了霍家的少奶奶,动动手指都能要了我的命,就像她上次抢走那个给我捐肾的女人一样,在她的面前,我没有丝毫胜算,与其这样屈辱的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那个时婳当真是过分!竟然还想用录音来陷害你!小满,你先好好养伤,她的事情我来解决。” 林小满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老夫人对寒门这两个字深恶痛绝,稍加利用就能成为自己手里的一柄剑。 隔天下午,一个男人来到了林小满所在的病房。 看到他,林小满的眼里划过一抹柔和,“你怎么来了?” 这是唯一喜欢过她的男孩子,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放弃对她的表白。 上学期间她性子传统,为人又沉闷,不善表达爱意,太浓烈她不习惯,太平淡又怕厌倦,所以她知道自己不会是谁的青春。 面前这位是唯一追求过她的男孩子,并且还追求了这么多年。 所以哪怕不喜欢,她也不希望他去喜欢别人,她一直断断续续的和他联系,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给他希望,若即若离,她享受这种感觉。 “小满,真的是时婳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么?” 男人的眼里划过一抹猩红,他并不是京都大学的学生,但当初去找林小满时,见过时婳一次,觉得那是一个十分清冷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 林小满看到他脸上的怀疑,小脸瞬间闪过一抹苍白,“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在说谎不成,如果不是时婳......” 说着,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男人的心里瞬间划过一丝尖锐的疼痛,他和林小满认识很多年了,从林小满的妈妈改嫁开始,他们就认识了。 因为林小满的继父和他在一个小区,那时候他经常和林小满一起玩,也知道她的继父是什么样的男人。 “那你和你继父......” 如果她真的和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膈应的。 “那都是时婳造谣的!” 林小满有些激动,眼泪掉的更凶,“难道你也不相信我?!滚出去!我不想见你,呜呜呜......” 她表现的伤心极了,捂着自己的脸痛哭。 男人的心里划过一抹抽痛,仇恨迅速在心里蔓延,他一把将她抱住。 “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虽然霍家很可怕,但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得罪,我会找机会弄死时婳!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林小满在她的怀里缓缓勾着嘴角,这个男人对她确实很好,可惜到现在依旧一事无成,就是一个小小的推销人员,也没什么学历,除非她瞎了眼,不然不会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虽然这个男人确实帮过她很多,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他就开始帮助她了。 那个时候她经常带伤,孟军下手丝毫不留情,她害怕被人发现,只能说那是被继父打的。 男人便每天都会去家里做客,有外人在,孟军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毕竟那件事说出去不光彩,孟军是生意人,表面上还是要脸皮的。 那个时候她孤立无援,自然很感谢这个男人的温柔。 可是有什么用呢,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男人一事无成时候的温柔。 “你这样做,不值得,我不想你因为我得罪她。”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声呢喃,瞬间就把男人给蛊惑了。 男人的心里马上豪情万丈,“小满!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让我去死!” 林小满的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他会这么说,无非是因为除了这条卑贱的命外,什么都没有。 如果他能让时婳消失,那也好。 男人离开后,林小满得意的轻笑起来。 现在她自杀了两次,刘景淑已经百分之百信任她,论坛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声讨时婳,甚至连校长都受到了牵连,这场战争,无疑是她赢了。 <script>app2(); 第73章 霍权辞还蛮可爱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一次,就不信时婳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几天时婳几乎很少休息,手术过后就是外婆的危险期,只有渡过危险期,才能确保安全。 她忙的脚不沾地,就在公司和医院两头转着,连浅水湾都很少回去。 所以某个男人有些不开心,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两人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说话了。 别墅里的气压很低,霍权辞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眉毛时不时的蹙着。 “时婳回来了么?”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九次发问,从公司回来之后,他就坐这里等着。 “总裁,时小姐的外婆马上就要渡过安全期了,估计今晚时小姐就会回来。” 霍权辞点头,脸上恢复了几分淡漠。 晚上七点,佣人看了看时间,恭敬的开口,“霍先生,晚饭还是不端上来么?” 霍权辞平时的作息很有规律,按照以往,这个时候已经吃完饭了。 “嗯。” 他淡淡的答了一声,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怎么还不回来? 七点半,别墅的门被人打开了,一身疲惫的时婳走了进来,弯身在玄关处换鞋。 霍权辞连忙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这几天两人像是在冷战,谁都不搭理谁。 准确的说时婳是搭理过霍权辞的,毕竟那天在医院被他听到那样的话,是她的不对,人家帮了她这么多,她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但是不管她怎么示好,霍权辞都没有给过好脸色。 今晚她实在太累了,外婆已经度过危险期,她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所以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 看到霍权辞在家,她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往二楼走去。 霍权辞装模作样的看着文件,发现她径自从自己身边走过,脸上瞬间就黑了,哗啦啦的放着冷气。 时婳现在满脑子都只有“睡觉”这两个字,压根没有注意到其他。 站在一旁的南时终于受不了这种氛围,连忙开口,“时小姐,你还没有吃饭吧?总裁也没有吃,你们一起吧。” 时婳的脚步瞬间顿住,总算是往霍权辞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是在等她? 霍权辞还是没有说话,目光放在文件上,气定神闲。 时婳的心里一暖,知道这个男人不善言辞,很多时候甚至和孩子一样,估计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呢。 她的脚拐了一个弯儿,朝着饭桌的方向走去。 南时松了口气,真怕时小姐不给这个面子,总裁坐在这儿这么久,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在等时小姐回来。 “总裁,你也去吃吧。” 他弯身说道,却看到霍权辞将文件关上,冷哼一声,打算上楼。 南时急急想要开口,却听到时婳说话了,“老公,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好,老夫人缠着我这么久,我确实有些烦了,才会口不择言,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跟在你身边是最好的选择,你责任心强,会保护我,你也有能力,京都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厉害的男人了。” 这一通马屁拍的霍权辞舒坦极了,他的嘴角弯了弯。 时婳看到有戏,继续再接再厉,“你救了我不止一次,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两年的期限没到,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霍权辞彻底满意,总算是转身,来到了饭桌边。 佣人见状,连忙陆陆续续的上菜。 南时看到时婳主动给霍权辞夹菜,松了口气,还是时小姐有办法啊,接下来还是把空间留给他们吧。 他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偌大的客厅转眼只剩下时婳和霍权辞。 时婳给他盛了一碗汤,“这个对身体好,老公,你多喝点儿。” 霍权辞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睑处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这几天她都是晚上十点左右才回来,只有今晚稍微提前。 “老人家没事了吧?” 这是他这几天来,主动和她说话。 时婳点头,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只要好好调养身体就行。” 两人说完这些,安安静静的吃饭,没继续说话。 凝结在两人周围的冰,在冰冻了这几天之后,总算是融化了。 吃完饭,时婳回了自己的房间,而霍权辞也去了书房。 劳累了这么久,她早就支撑不住了,刚刚在下面吃饭,已经是在强撑着。 这会儿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了浴室泡澡。 整个身子都被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精神瞬间好了一些,脸色也变得红彤彤的。 “哧溜。” 手中的精油香皂突然滑落,滑腻的沉到了浴缸底。 时婳无奈,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抬手就穿过自己的大腿,要要把精油香皂捡起来。 可是在这个空档,霍权辞打开了浴室的门。 霍权辞已经在门外喊了好几声,但时婳都没有应,卧室的门没有反锁,他便自己打开进来了。 床上没人,他怕时婳晕倒在浴室,所以径直打开了浴室的门。 结果刚打开,就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 时婳此时半弯着腰,手放的位置有些让人误会。 霍权辞的脸上先是一红,然后又一黑,“你就这么空虚?”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时婳的脑子已经死机,等到他问话,才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浴缸里的手,而且是从大腿这里放下去的,他该不会以为她在...... 她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脸色爆红。 饶是淡定如她,也绝对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一幕。 “老公,你听我解释......” 她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还光着上身,连忙往下一沉,把整个身子都埋进了水里。 水里有很多泡沫,看不清水下的情况,也正是因为这样,霍权辞才会误会她。 “你先出去,我洗好马上出来。” 霍权辞抿唇,“嘭”的一下关上门,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时婳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以为第一次来浅水湾已经够丢脸了,没想到更丢脸的是现在! 她起身匆忙拿过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穿上睡衣就出去了。 霍权辞一脸黑沉的坐在床上,看样子心情十分不美丽。 任何一个男人发现妻子在悄悄做那种事情,都会不好受,这不是嫌弃他不行么? 想到这,他的眉毛拧得更紧。 看来是他忽略了,时婳到底是一个成年女人,有这些冲动是应该的。 时婳犹犹豫豫的打开浴室的门,看到他坐在床上沉思,扶额有些无奈。 她还没有开口,霍权辞就说话了,“你是我妻子,这方面的事情是我忽略了,如果你已经到了需要自行解决的阶段,我可以履行自己的职责,但愿你以后不要后悔。” 据说女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看得很重要。 因为两人有那份合约在,他一直没有把时婳当成以后会相扶一生的女人,所以那方面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想过。 时婳愣在原地,她发现自己又有些看不懂霍权辞了。 两人之间的亲密,不是水到渠成后自然而然的事情么?怎么到了他这里,变成了一项任务,一项丈夫必须完成的任务。 她有些哭笑不得,这大概和霍权辞没有喜欢过人有关系吧,唯一接触过的女性就是她。 “老公,你真的误会了,刚刚是香皂掉浴缸里了,所以我......” 霍权辞却目光灼灼,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你过来。” 他说了这么三个字,视线停在她身上。 时婳身子一抖,双脚不受控制的往他的方向走去,“干嘛?” 她以为自己解释了他就会相信,然而霍权辞是不信的,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等到时婳走近了,他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扣在自己的怀里。 时婳吓了一跳,想要挣扎,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她被禁锢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她的脸上瞬间就红了,恼怒的看着他,“霍权辞,你到底要干什么?!” 再这样乱来,她就要生气了! “履行我作为丈夫的职责。” 霍权辞说的大义凛然,顺手关了床上的灯,将她一下子压在床上。 时婳想骂娘,脚上开始用力的蹬了起来,“我说过是误会!你放开我!” 霍权辞只是把她压着,没有进一步行动。 透过外面昏黄的灯光,时婳看到他的脸上写满了纠结,仿佛跟她做这种事情,是他吃亏了一般。 她瞬间气闷,胸腔仿佛憋了一颗炸弹! 由于她刚洗完澡,身上全是淡淡的香味儿,这么一挣扎,头发也散了,铺满了整个枕头。 白皮肤,黑发,精致的容颜,这对霍权辞来说,是一场视觉冲击。 本来他是不愿意的,但是这会儿,心里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就像是有颗种子悄无声息的发芽,像是空寂的山谷突然灌满了风。 他深邃暗黑的眼底突然开始翻涌,一切的复杂喧嚣在短暂的浮沉之后,变得安静。 时婳也奇迹般的安静下来,其实她明白,霍权辞在男女的事情上并没有开窍,一个整天忙着商场争斗的男人,怎么会停下来研究儿女私情。 他现在会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她刚刚的事情刺激了他,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能的男人。 霍权辞习惯了掌握一切,绝对不允许别人觉得他无能。 时婳瞬间就笑了,这笑里面有种气闷的感觉,第一次这么较真的霍权辞,竟然还蛮可爱的。 <script>app2(); 第74章 就当身边躺了条狗好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笑什么?” 霍权辞压着她,凉幽幽的开口。 时婳仰头,索性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你说的对,我们是夫妻,既然你想通了,那就来吧。” 霍权辞一愣,眉毛拧了拧,“你以为我不敢?” 说着,他的手放在她的睡衣丝带上,这是真丝睡衣,料子很滑,只要把衣带一拉开,他就能看见一切。 他的指节都在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冒了起来。 他没来由的开始紧张,仿佛这是潘多拉的魔盒,只要一打开,罪恶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倾泻出来。 时婳等了十分钟,发现他还是没有行动。 她叹了口气,他到底是不喜欢她的,所以才会这么纠结。 她握上他的手,牵引着他把衣带一拉。 白皙的皮肤瞬间出现在眼前...... 霍权辞的瞳孔狠狠一缩,条件反射的从一旁扯过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盖上! “你疯了?!” 他很生气,眼里也闪着火花。 时婳冷静的看着他,伸手捧着他的脸颊。 “老公,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你不愿意,你的责任感很强,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都能处处护着我,让我不受伤害,如果你一旦拿走我的身子,恐怕那两年之约就不作数了,你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从我们结婚以来,你从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哪怕你抱我,亲我,你也从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霍权辞压着被子的手一僵,沉寂的眼底突然翻涌着一层复杂。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捧着他的脸,跟他说这些话。 他抿唇,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老公,你是个好男人,如果我早一点遇上你,也许我会爱你,可是我的爱已经消耗殆尽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大学才喜欢上的许长安,其实更早,十七岁那年,她就已经喜欢上许长安了。 十七岁,正是她上高中的时候,她跟着学校的老师,去许长安所在的高中参观。 她就读的是县城里的高中,师资力量不如市里的好学校,那一次结束了全市第一次统考之后,她被学校领导带着去了市一中。 那一次统考里,前百名几乎全都被市里的好学校给霸占了,而她考了全市第二十九名,自然引起了所有教师的关注。 县城和大城市各方面都相差太远,几百年都没有出过一个状元,这一次统考成绩出来之后,她被当成了重点培育对象,可以去市里参加名牌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 当时不只是京都大学,还有不少名校都举行了自主招生考试。 如果通过,高考的时候可以降低分数进入这所大学。 就是在那里,十七岁的她第一次遇上了许长安。 他长得就和无数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惹人注目。 “各位老师,这是我们学校的许长安,这一次的全市第一名。” 时婳听着市一中老师的介绍,目光落在了那个很高的少年身上。 他暖暖一笑,越过所有人走了过来,“你好,你是时婳吧,你真的很厉害,你大学会去哪里呢,要不要去京都大学?” 京都大学是全国最高等学府,几乎每个孩子小时候,都有一个京都大学的梦想。 她张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少年的笑太晃眼,一下子就蛊惑了她的心,她不受控制的点头。 其实在那之前,她从没有想过考京都大学,这一次的统考,她虽然进了全市前三十,但她的能力并不比前百名强上多少。 最后一道数学大题,她在考前就已经做过了,如果这道题没有做出来,她连前百名都进不了。 一分之差,就会下降很多名次,何况那道题足足二十一分。 从市一中回去之后,她就把京都大学当成自己的目标,没日没夜的学习。 她当时所在的县城是出了名的贫困县,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考上京都大学了。 那些为梦想努力的深夜,她几乎每晚都会一笔一划的描绘许长安这个名字。 美好的开始,然而结局却无比惨痛。 时婳正在发呆,唇瓣上突然传来一股湿热。 她回神,看到霍权辞冷冰冰的眼神,“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别的男人?时婳,你老是怀念以前,你让以后的男人怎么爱你。” 时婳心里一震,抬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的话像是一记闷锤,捶得她的胸腔都在发抖。 她的缠上他的脖子,缓缓回应。 霍权辞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一吻结束,他伸出手指,目光灼灼的擦拭着她的唇瓣。 “你很聪明,把一切都想的很透彻,如果我真的碰了你,那份合约确实就不作数了,我不会允许我碰过的女人离开我,和你亲近我不排斥,但也仅仅只是不排斥,远远达不到爱的程度,我也深知自己不爱你,才不敢碰你。” 他起身,将被子仔细的给她掖好。 “但是我不爱你,不代表你可以在面前想其他人。” 这是他的领地,时婳是他盖了章的东西,只要那个章还在,其他男人就没有机会。 时婳缓缓闭上眼睛,太累了。 “听到没有?” 霍权辞恼怒的推了推她,很生气。 时婳翻了个身,不想搭理。 她太困了,这个男人应该自觉一点儿,现在就从这里离开才对。 看到她背对着自己,霍权辞气得直接掀开被子,窝进了被窝里。 时婳只感觉到一阵凉风从自己的背后袭来,然后身边的床往下一沉。 她翻身,对上了男人炽热的眼神,气得脑袋开始发疼。 “霍权辞!” 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她的牙根里挤出来的,她在被子里将自己的衣服带子系上,深吸一口气。 “下去。” 霍权辞闭眼,装死。 时婳气得起身,“你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刚刚不就是这么对我的么?我问你话的时候,你不也装死?” 时婳被他一堵,所有的气瞬间一泄,看到男人紧紧闭着眼睛,她哭笑不得。 直男,真是该死的直男! 她本来是个很理智的女人,被他这么一气,也开始孩子气起来。 “好,你要睡就睡吧,看谁先坚持不下去!” 说完,她气呼呼的睡下,不再管他,就当身边躺了条狗好了。 时婳实在太累,不出几分钟就睡着了。 霍权辞看着天花板,双眼也缓缓闭上。 这几天累的何止时婳一个,他也没有休息好,作息时间全都被打乱了,这会儿一安静,也跟着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六点,南时准时来到了霍权辞的房间门前。 房门并没有关上,他探头看了一下,发现霍权辞不在。 总裁今天起这么早? 他习惯性的去了书房,敲了几下门,门自动打开了,里面还是没人。 南时蹙眉,总裁一般早上六点起床,如果是有事出去,肯定会给他打电话的。 想到什么,他猥琐的来到了时婳的门前,总裁该不会...... 他在门口踱步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敲门。 时婳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一条藤蔓缠得呼吸不过来,那条藤蔓越来越紧,她“哗”的一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腰间缠着一只手。 霍权辞昨晚没有走? 她艰难转身,发现男人还睡得熟。 这么近看,他还是很好看,皮肤光滑的一个毛孔都没有,长长的睫毛垂着。 他睡着后,倒是没有平时那么冷厉了,反而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 她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和这个男人睡一起了。 时婳的脑子突突的疼,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在太阳穴处钻。 如果不是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她真会把这个男人一脚踹下床! 恰好霍权辞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看到她,愣了一下,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睡在这里。 等到回忆起昨晚的一切,他的瞳孔狠狠一缩。 他以为自己会回房间,结果醒来却在这儿,看来昨晚是真的累了。 他装作很淡定的起床,伸手抚平西装上的皱褶。 累得连衣服都没有脱,还是穿着一身西装睡着的。 时婳在他的背后咬牙切齿,最后气闷的低头,“出去,我换衣服。” 霍权辞看似淡定,其实抚着西装的手都是抖得,虽然抖动的弧度很轻。 他起身,闷不做声的出门,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南时就在门口守株待兔,看到他衣衫不整的出来,脸上差点儿笑成了一朵菊花。 “总裁,你这是?” “闭嘴!” 霍权辞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得震天响。 南时摸摸脑袋,他招谁惹谁了?怎么一大早就被训斥。 早饭期间,整个客厅的气压都低得不行。 时婳全程一句话没说,霍权辞也没有开口,两人像是约定好了似的。 吃过饭,霍权辞率先上车,看到时婳没有要上来的意思,眉头拧了拧。 坐在前面的南时屁都不敢放,时小姐一大早这么生气,昨晚总裁该不会是霸王硬上弓了吧? 他颇为鄙视的透过后视镜看了霍权辞一眼,真没想到他是这种男人。 霍权辞心口一堵,打开了车门,人并没有下去,“你要去哪儿?” 看到时婳没有上来,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打车。” 时婳很气,平白无故就被人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不就是睡了一觉,你要是觉得吃亏,大不了我负责就好了。” 他说的如此不情不愿,仿佛做了一笔十分亏本的买卖,气得时婳鼻子一歪! “霍权辞你个大混蛋!!” 她上前,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眼里喷着火苗。 南时坐在前面,听到她这么骂,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看来总裁确实是霸王硬上弓了,真是混蛋! 霍权辞的脸上很淡定,就算被这么捏着衣领,他也没有任何失态的地方。 “昨晚你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 她以为霍权辞会回去,才那么放心的睡了过去。 “我太困了。” 霍权辞淡淡的解释,也没有要求她放开。 时婳的牙齿咬了咬,太困了?所以就睡在她的床上,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气得胸口都在发抖,一把放开了人,“算了,我不要你负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下次你不能这样了。” 本来两人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躺在一起睡了个觉而已。 <script>app2(); 第75章 肯定是霍权辞那个小气鬼!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但是这话霍权辞听着十分刺耳,怎么,和他扯上关系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上车。” 他的语气淡淡的,不容置疑。 时婳没搭理,越过汽车,往大门口走去。 南时感觉车厢里的气压瞬间一低,温度也越来越冷。 他缩着脖子,没敢踩油门。 霍权辞把背往后一靠,气闷的说道:“开车。” 南时连忙点头,离开了这里。 时婳这一次是在赌气,这里是浅水湾,哪里有什么出租车过来,她等了整整一个小时,眼看就到了上班的时间。 最后她没办法,转身去别墅里开了一辆车出来。 反正霍权辞不在,肯定不知道她开了他的车。 这么想着,她开的心安理得。 进了部门,她刚坐下,就看到姜莹走了过来。 “你今天迟到扣了一半工资,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是上头直接下的命令,时婳,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一半的工资?! 时婳瞬间站了起来,还能得罪谁!肯定是霍权辞那个小气鬼! 姜莹看到她的脸色不好看,连忙又开口,“要不你去跟上面说说吧,也许是哪里弄错了。” 时婳缓缓坐下,“不用,我知道得罪了谁。” 姜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整个上午,时婳感觉自己宛如一颗炸弹,随时都能爆。 吃完午饭回来,她发现自己的桌上放着一个保温盒,她打开闻了闻,居然是鸡汤。 旁边还贴了一张小纸条。 ——送给亲爱的你。 霍权辞? 不可能,早上她才和霍权辞冷战,那个男人估计会和她置气好几天,绝对不会放下面子主动和她和好。 她在公司里又没有其他亲近的人,姜莹虽然是她的人,但也不会给她煲鸡汤。 暗恋她的人? 时婳抬头,在部门里扫了一眼,根本没有人注意她这里,应该也不是部门里的人。 鸡汤很香,似乎在吸引着她喝一口。 这个年头,追求女孩子居然也开始送鸡汤了。 她觉得好笑,将鸡汤放在脚边,没有再理,她才刚从食堂回来,很饱,暂时什么都不想喝。 下班后,她将保温盒拎着,刚走出帝盛的大门,就看到花坛边站着一条流浪狗,怯生生的看着她。 时婳的脚步顿了顿,将鸡汤里的一块鸡肉挑了出来,放在它面前。 “今天真是便宜你了。” 她这么说道,看到那条狗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汤里的肉很多,狗一吃完,她继续往外夹。 三分钟后,狗哀嚎了一声,嘴里吐出了不少白沫,倒在一旁不动了。 时婳手里的保温盒瞬间掉在地上,她僵硬着指尖去戳了戳这条狗,它已经死了,嘴里的鸡肉还没有咀嚼完。 时婳的身子开始发抖,眼眶红了红,愧疚,心酸,后怕,所有的情绪都在心里交杂了一遍。 “时婳,你在干什么?” 霍权辞从不远处的汽车里走了下来,他在车里看到她蹲在这儿很久了。 该不会因为昨晚被他占了便宜,有些想不开吧? 这么想着,他到底还是心虚的下了车。 地上躺着一条被毒死的狗,而时婳的手里还拿着保温盒,如果别人看到这样的景象,肯定会以为时婳丧心病狂的下毒。 但霍权辞不会这么觉得,看到那条嘴里满是白沫的狗,他的眼里瞬间划过一抹冷光。 “怎么回事?” 时婳的腿有些软,站起来时,差点儿摔在地上。 霍权辞伸手扶住她,马上就忘记了两人早上的不愉快。 “老公,让人查一查这个保温盒的主人。” 竟然下毒,真是好狠的手段。 想到这个保温盒在她的身边跟了一下午,而她竟然没有察觉,心里就一阵发凉。 如果她中途喝了一口,恐怕这会儿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霍权辞点头,脸上寒意凛然。 时婳的眼眶马上就红了,对这条狗来说,简直是飞来横祸。 “让人把它葬在这里吧。” 她说完这句,再也说不了其他,不忍再去看。 帝盛的监控很严格,想要查出保温盒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不一会儿,那个男人的脸就被发送到了时婳的手机上。 她的眉毛一拧,冷冷的看着这张脸。 真是巧啊,这张脸她前几天恰好看到过,在林小满继父的那个小区里,她在那里等了那么久,对来来回回的人有些印象。 因为这个男人的下巴上有一颗很大的痣,当时她就注意到了。 不用说,这件事肯定和林小满有关系。 她的眼里划过一丝阴狠,丁香和丁莉已经快要成功了,按理说她该按兵不动才对,但是她忍不了,不管是那个跳楼的红裙子女孩,还是今天这条狗,全都是因为她才死的。 男人的资料很快便发送到了她的手机上,还包括他的性格。 这个男人本身并不坏,应该想不出这么狠毒的办法,一定是林小满在后面指使。 “叮。” 她的手机又响了一下,显示有新消息。 是丁香发来的视频,还没有点开,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难道这对姐妹成功了? ——时婳学姐,我们在孟军的电脑里找到了这个,里面正好有他和林小满的视频,现在证据已经找到,我们也报警了,警察就在来的路上。 看到这段话,时婳的眼里瞬间一亮!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她的嘴角弯了起来,让南时打听了一下老夫人的行踪,知道她今晚会去林小满那里后,一个计划在心里形成。 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今晚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拆穿林小满的真面具! “老公,你陪我去看看林小满吧,老夫人也在,二对一,我怕吃亏。” 时婳会吃亏? 霍权辞根本不这么觉得,不过有老夫人在,如果老夫人真的硬来,她的下场确实不好说。 想通了这点,他没有拒绝。 两人马上就来到了林小满的病房,隔着门,时婳听到了老夫人的声音。 “小满,你是不是饿了,我让人给你弄点儿晚饭来吧,你都一天没吃了。” “老夫人,谢谢,我确实有些饿了。” 听到这,时婳推开了门。 林小满看到她,眼里瞬间一黑,这个女人过来干什么? 她正打算开口,又看到进来的男人,只感觉一支箭猛然插到了心脏。 她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了?印象里似乎很久很久了,她一直是个恶心的偷窥者,偷窥他的生活,靠着从老夫人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缓解相思。 可是现在,他却来到了她的面前,和记忆中一样的帅气。 她咬唇,眼眶瞬间便红了,压抑了这么久的爱恋,在疯狂的冲击着心脏,似乎要撕破这层皮肤冲出来。 老夫人也看到了进来的两人,脸上瞬间一怒,“时婳,你来干什么?!权辞,还有你,你怎么也跟着来胡闹!” 时婳找了临近林小满的位置坐下,手上将保温盒打开,脸上漠然。 “来看看大学同学,小满,你的身体好些了么?我刚在门口听说你饿了,这是我给你熬的鸡汤,你喝了吧。” 说着,她拿过勺子,将鸡汤舀了起来。 看到那个熟悉的保温盒,林小满的脸色瞬间一白。 这不是她让那个男人送去的保温盒么?她很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难道时婳识破了她的计划,所以故意来报复她? 时婳将勺子放在她的面前,脸上都是笑意。 林小满的双手已经缓缓握紧,这鸡汤里有毒,她肯定是不敢喝的。 时婳也笃定了林小满不敢喝,虽然这个女人闹过自杀,但那只是她引人注意的方式而已,在自杀之前,她肯定知道自己不会死。 “啪!” 林小满将那份鸡汤拍开,“时婳,你威胁我这么多年还不够!现在还来这里假仁假义!有老夫人在,你别乱来!” 她说着,眼眶就红了,嘴唇也咬了起来,咬得唇瓣上都是鲜血,看着可怜兮兮的。 一旁坐着的老夫人果然看不下去,“时婳,你到底要干什么?还把权辞喊了过来,你是来小满的面前炫耀的么?!你明知道小满喜欢权辞!” 林小满听到这句话,连忙朝霍权辞看了过去。 可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在霍权辞的眼里看到任何情绪波动,仿佛那句话根本撩拨不了他的心湖。 她的胸腔传来一阵闷痛,嘴唇咬得更紧,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时婳又舀了一勺子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小满,我们好歹做过朋友,来看你是应该的,把鸡汤喝了吧,你不是饿了么?” 在老夫人看不到的角落,时婳的眼里划过一抹阴冷,像是毒蛇的目光。 林小满被她看得身体一寒,她不想死!她绝对不要死! 她还没有得到霍权辞的心,怎么能这么轻飘飘的死去! 时婳这个贱女人,居然想利用这一招,要她的命。 她就不害怕事后被人追究么?她可是因为喝了她送来的汤才死的。 林小满的目光又朝霍权辞看去,她突然有些明白时婳的做法了。 如果她今天喝了这汤死了,有老夫人和霍权辞在这,就算他们清楚是时婳下的毒,也不会把人怎么样,毕竟这件事关乎到霍家的名声,她再得老夫人的喜欢,可这份喜欢跟霍家比起来,算得上什么呢? 时婳真是好深的计谋! 时婳如果知道林小满心里的想法,肯定会觉得这个女人想的太多,她绝对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杀她。 她也笃定林小满不敢喝汤,一个真正总是拿死说来说去的女人,并不是真的想死,而是渴望被爱。 <script>app2(); 第76章 我对她,只有恨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的脸上都是讽刺,淡淡的看着林小满,仿佛在说,被我耍了吧。 林小满气闷,这个女人真以为她没招了么?呵呵,真是蠢,居然把自己犯罪的证据送到她面前。 现在只要她指证这份鸡汤里有毒,时婳就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个办法,林小满的心里激动地不行,甚至激动地来不及去思考什么。 “这份鸡汤里有毒!我不会喝的,你就是想要毒死我!!” 时婳挑眉,将勺子又往前伸了伸,“小满,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小满连忙恳求的看向老夫人,脸上满是泪水,“老夫人,你要相信我,这份鸡汤真的有毒,我要是喝了,今天就死在这里了,我没想到时婳会这么恶毒,当着你的面还敢下手,呜呜呜......” 老夫人的脸瞬间就黑了,冷眼看着时婳。 时婳笑了笑,“这里面怎么可能有毒,这可是我亲自熬的。” “就是有毒!时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险恶用心!让医生验一下就知道了!” 林小满说的信誓旦旦,抓着老夫人的手,宛如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老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按了一旁的铃。 医生连忙走了过来,态度十分恭敬,“老夫人,你有什么吩咐。” “把这份鸡汤拿去检验一下,看看是不是有毒。” 护士的脸上满是惊讶,看了时婳一眼,来到了她的身边。 林小满的眼里藏不住得意,时婳啊时婳,没想到会被我将一军吧,现在霍权辞和老夫人都在,看你还怎么解释! 也许她会因为这件事,被赶出霍家,霍权辞也不会喜欢这么恶毒的女人! 林小满温情满满的往霍权辞的身上看去,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时婳的身上,嫉妒疯狂的冲击着心脏! 再等等,再等一会儿,霍权辞就会彻底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护士将鸡汤取走,不出半个小时,就拿回来了。 看到她回来,林小满的眼里划过一抹亮光,兴奋的脸上发红。 “时婳,我不会怪你对我下毒的事情,只求这件事过后,你能放过我,不要再造谣我和我继父。” 她说的情真意切,因为咬的太用力,唇瓣上已经满是鲜血。 护士将保温盒还到了时婳的手上,朝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这只是一份很普通的鸡汤,并没有毒。” 她的话像是一记闷锤,狠狠敲在林小满的心上。 林小满惊惧的扭头看着时婳,发现这个女人始终淡淡的。 没有毒? 糟了!她上当了!! 她的所有得意瞬间消失,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下子瘫在床上。 时婳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拿过勺子在保温盒里搅了搅。 “林小满,你怎么这么确定这鸡汤里有毒呢?你说巧不巧,今天有人把这个保温盒送到了我的桌上,我福大命大,并没有喝,那个男人和你在同一个小区,我让人查看了监控,发现他前几天还来看过你。” 时婳每说一个字,林小满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她太心急了,迫不及待想要弄死时婳。 老夫人再也听不下去,“时婳!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问问你孙子不就知道了。” 时婳的声音很淡,这就是她把霍权辞叫来的原因,老夫人根本不会相信她,霍权辞的话才有信服力。 老夫人看向了霍权辞,目光满是询问。 霍权辞点头,“确实如此。” 刘景淑不是傻子,林小满那么确定这份鸡汤里有毒,并且还交给医院检查,无非是事先就知道这鸡汤里有什么。 她一时间没有说话,她虽然不喜欢时婳,但也没到要杀人的地步。 小满这一次,做的实在过火。 “小满,你道歉吧。”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力,再也不觉得这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了,能让人在鸡汤里下毒,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那可是一条人命! 林小满的身子抖了一下,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怎么知道那个男人会下毒,他一直都喜欢我,也许只是看不下去我被你欺负,才会这么做,你和我本来就不亲近,今天突然给我送鸡汤,我怎么敢喝,老夫人,我真的不会这么做......” 她看向老夫人,眼睛都红了。 “因为时婳的造谣,我的精神一直不好,那个男人来看我的时候,我抱怨了两句而已。” 时婳的嘴唇抿了起来,林小满是咬死了她的手上没有证据。 “你说我用你和你继父的事情造谣你是吧,你敢说你和你继父真的没事儿?” 她的声音凉凉的,看着林小满的目光也满是冷凝。 林小满在心里冷笑,当时时婳只是撞上了那一幕,难道真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不成。 虽然鸡汤的事情被阴了一出,但这件事她敢保证,时婳绝对拿不出证据! 没有证据,她就是在造谣! 时婳打开病房里的电视,将手机上的视频投到了电视上,一阵男女纠缠的声音瞬间传了出来。 视频拍摄的太清晰了,女人就是林小满,而男人正是林小满的继父孟军! 这会儿孟军恐怕已经被拷上镣铐了,和未成年发生关系,是违法的。 看到这段视频,林小满的脸上瞬间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关上!你个贱人!快关上!!” 她疯了,那样肮脏的东西竟然当着她最爱的男人被放出来,时婳这个贱女人!她要让她不得好死! 时婳冷笑,“视频里的男人就是你的继父,至于你自己的脸,你应该熟悉吧?” 老夫人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刚刚才经历了鸡汤的事情,现在又看到这样的画面,除非她是瞎子,不然她不会再为林小满辩解。 “嘭!” 林小满将旁边的杯子砸到了电视上,猩红着眼睛看向时婳。 时婳并没有害怕,淡淡挑眉。 林小满觉得难堪,耻辱,她甚至不敢去看霍权辞的眼睛。 他一定觉得她是一个肮脏的人,她明明有机会可以接近她,可是全都被时婳毁了,全被毁了...... “你继父的癖好还挺特殊,喜欢把这些收藏起来,林小满,我希望你能在论坛里好好坦白你造谣的事,学校因为你,蒙上耻辱,如果明天这件事还没有平息,这份视频将会出现在论坛上,现在你只是在我们的面前丢脸,到时候你就是在所有师生的面前丢脸,如果你还有点儿羞耻心,就亲自去解决,校长当初对你不错,知道你生病,将那一年的贫困名额全给了你,没想到你就是这么回报恩师的。” 林小满的双手紧紧握着,浑身撕裂般的疼。 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吼,仿佛身体快要炸了。 她的唇瓣因为用力,鲜血一颗颗的顺着下巴滴落。 在这样的打击下,她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时婳碎尸万段! 时婳站了起来,淡淡的看向刘景淑,“林小满三番两次的要我的命,之前有个女孩子更是因为她的安排跳楼惨死,我已经报警,等她醒了,就会在牢里。” 刘景淑张张嘴,到底是疼了这么久的闺女,“能不能饶她这一次?” 时婳冷笑,“老夫人,如果你是我,你会饶过她么?我今天要是喝了那鸡汤,根本没机会站在这里,我饶过她,谁来饶过我呢?” 刘景淑缓缓闭上眼睛,“时婳,她的妈妈到底是因为我才变成植物人的,以后我会好好看着她,绝对不让她出现在你的面前,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对付你。” “抱歉,我不是圣母,做不到。” 时婳说完这句,看了霍权辞一眼,“老公,我们回去吧。” “时婳!小满还年轻,她很可怜......” 刘景淑很生气,她就这么不愿意给小满一个机会? “老夫人,如果林小满毒害的是你的孙子,你还会给她一个机会么?说到底,你会求情,不过是因为你的自私,你自私的觉得我这条贱命比不上你孙子的命,何况亏欠林小满的是你,不是我,你何必让我来弥补这段亏欠,我对她,只有恨。” <script>app2(); 第77章 你当初给南锦屏做伪证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 刘景淑气得胸腔都在发抖,可时婳已经大踏步的离开。 “权辞,你劝劝她,小满不能去坐牢。” 刘景淑眼看时婳这里没有希望,马上把目光放到了霍权辞身上。 “奶奶,我觉得时婳说的没错。” 霍权辞留下这么淡淡的一句,也跟着离开。 刘景淑的眼里深了深,她看得出来,权辞对时婳已经开始特别了。 她咬牙,喊了医生过来查看林小满的情况。 时婳走出医院后,重重的松了口气,林小满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如果老夫人还是这么不识趣,利用她手里的权利为林小满谋私,那么她会把这件事捅给大众,无论霍家的名誉如何,她都不想管! 她拿出手机,给丁香打了一个电话,“钱已经汇到你们的账户上了,你拿上那些钱,和你妹妹找个学校好好读书,不要被你们的家人找到,那些钱足够你们读完大学,大学一毕业,剩下的看你们自己。” 丁香的眼眶红了红,她们终于要从地狱里解脱了。 “时婳学姐,谢谢你。” 如果没有这个人,她真不知道自己和妹妹会怎么办。 “别谢我,这只是我们的交易而已。” 说完这句,时婳挂了电话,敏锐的感到一双脚停在自己的身后。 这个时间点除了霍权辞,没有别人。 她以为他会在里面陪着老夫人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了。 “回家?” 霍权辞的声音很平静,这种平静中带着一丝温暖。 时婳心头一软,淡淡的“嗯”了一声。 刚回到家,她就听说警察把林小满带走了,老夫人并没有阻止。 她的嘴角弯了弯,心情大好。 被林小满陷害了这么多次,今天终于拔除了这棵毒瘤! 刘景淑之所以没有阻止,一是清楚如果自己把林小满扣留下来,时婳肯定会狗急跳墙,二是她的孙子目前是站在时婳那边的,这样难免影响到两人的关系。 她并不是想不通这些关键,不过这次是彻底把时婳给恨上了! 时婳也深知自己和老夫人的关系不会缓和,只要她是寒门的出身,老夫人就会永远厌恶她,所以她也没有特意给对方留面子。 因为心情好,她上楼的脚步都轻快了些。 她来到了霍权辞的书房前,抬手敲了敲。 “进。” 里面传来霍权辞冷冰冰的声音,看来是在处理公事。 时婳推开门,探了一颗脑袋进去。 “老公?” 霍权辞身子一僵,眼里奇迹般的柔和了一些。 “我今天从那张卡里转了一百万出去。” 这是她给丁香的报酬,她自己当然没有这么多钱,多亏霍权辞给她的卡。 虽然一百万对他来说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数目,但她还是有必要告诉他。 “嗯。” 霍权辞在键盘上敲打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时婳也很识相的没有留在这里打扰。 隔天是周末,最近这段时间都挺忙的,她决定好好休息一下。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老人家的情况已经彻底稳定,这下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她慢吞吞的起床洗漱,下楼发现霍权辞已经不在别墅。 她随便吃了一点儿,打算出去逛逛街。 她去了京都最大的商圈,想着给自己买条裙子什么的。 她看中的这款裙子布料很好,摸着滑滑的,一旁的售货员打量了一下她浑身的穿着,马上变得热情起来。 “小姐,你眼光真好,这是今天刚到的新货,整个京都目前就只有这么一条。” 换做平时,时婳不会这么奢侈,可是难得解决了这么多麻烦,她高兴,大手一挥,刚打算买下,一个让人讨厌的女声就传了过来,“这条裙子分明是我先看上的!” 时婳抬眼看去,原来是乔语,冤家路窄。 乔语仰着头,看着她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时婳冷冷的勾着唇瓣,发现这个女人的面色红润,看来那场车祸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影响。 “原来是乔小姐,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躺在床上呢。” 南锦屏可是丝毫没有留情,当初是速度加满撞上去的,没有把人撞死,还真是遗憾。 乔语的眼里划过一抹恶毒,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如果不是有时婳的辩护,南锦屏岂止是坐牢这么简单,这个贱女人! “时婳,你当初给南锦屏做伪证,这件事我会记一辈子。” 时婳觉得好笑,“乔小姐不要信口雌黄,那分明是你主动撞上去的,我只是站在正义的一边而已。” “你!” 乔语气得脸上通红,脑子里传来剧烈的疼痛。 这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虽然她被抢救回来,可是脑子总会时不时的阵痛,有时疼的她恨不得自杀,这一切都是南锦屏和时婳赐予她的,她早就发过誓,要让这两个女人血债血偿! 这几年她一直在疗养,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她对赋予她痛苦的两个女人更加憎恶。 前不久她已经结束疗养从国外回来了,其实她应该继续在那边呆几年的,可是听说南锦屏要出狱,她害怕了,害怕好不容易抢回来的男人会动摇。 “时婳,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和归璨已经领了结婚证,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时婳的瞳孔狠狠一缩,她还真不知道,上次虽然和周归璨见了一面,但那个男人并没有说这件事。 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背叛南锦屏,结果却和其他女人领了结婚证,真是好一个周归璨! “乔小姐,你知道什么叫后来居上么?” 乔语的眼底恶毒,脑子里疼的更加厉害,“后来居上又怎么样,南锦屏到底还是争不过我!”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后来居上,因为前者不争不抢,后者不知礼义廉耻,当事者来者不拒!” 时婳的脸上裹着一层厚重的霜,为南锦屏感到悲哀,心痛! 乔语气得差点儿晕过去,“时婳!归璨根本不爱南锦屏,他和南锦屏的开始就是一场阴谋,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清楚,归璨是故意接近南锦屏的,他早就告诉过我,等玩弄了南锦屏,就会和我结婚!” 时婳从来不会听信这些谣言,可是看到乔语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她没法冷静。 恰好周归璨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上依旧带着一种死寂的味道。 时婳冷眼看着他,只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变得恶心了。 “归璨,你来了。” 乔语发现他后,连忙想要扑过去,却被周归璨淡淡错开,“买好了么?”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也没有往时婳的身上看一眼。 “我刚想买这条裙子,就被时婳抢走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惹人厌烦。” 乔语的声音满是娇俏,和刚刚的盛气凌人比起来,满满的都是违和感。 周归璨的目光总算是放到了时婳的身上,眼波轻微颤动了一下。 时婳讽刺的勾着嘴角,“上次周少看到我的时候,不是表现的挺在乎锦屏的样子么,还解释当初的照片是误会,我听说你和乔小姐结婚了,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不会放过锦屏呢,周归璨,你和许长安一样,都让我恶心!” 周归璨的瞳孔狠狠一缩,心里传来一股阵痛。 乔语连忙挡在他的面前,怒视着时婳,“时婳,归璨和南锦屏的事情不是我们外人能够评判的,他们之间隔着的,可是血海深仇!” “乔语!!” 乔语刚说完话,就被周归璨的一声低喝打断,她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不敢再乱开口。 时婳却是从她的话里提取了关键词,血海深仇? 可是南锦屏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个,所以这血海深仇是单方面的,是周归璨对南锦屏的,他们的相遇也是周归璨刻意制造,他的目的就是玩弄南锦屏的感情,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真的爱上了南锦屏。 只是这份爱,终究没有抵过心里的怨恨。 “周归璨,我不管你和锦屏之前到底有什么仇恨,从她坐牢开始,一切都已经结束,如果她出狱后,你再纠缠她,别怪我不客气。” 周归璨的目光很冷,他的身上总是蔓延着一种铺天盖地的死寂,让人很不舒服。 “长安也要回来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我和南锦屏,外人都不能插足。” 他的语气淡淡的,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乔语的感受。 而乔语似乎习惯了这样,虽然不甘,但也不敢说什么。 时婳看到两人别扭的相处方式,冷冷的笑了笑,“看来乔小姐这场仗赢的也憋屈,赢了周少的身子,却赢不了人家的心。” 乔语本就不甘,被她这么一说,竟然往后一仰,直接晕了过去。 周归璨伸手扶住,脸上没有惊慌,仿佛她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 时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那场车祸留下的后遗症这么大,周少还是赶紧带人回去吧,身子有病就不要出来晃荡,免得什么时候横尸街头都不知道。” 时婳这是第一次这么尖酸刻薄,想到南锦屏的牢狱生涯,她对这两人怎能不恨。 周归璨动了动嘴皮子,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阴冷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瞬,便收了回去。 <script>app2(); 第78章 嫂子,咱们是亲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两人离开后,藏在一旁闷不做声的售货员马上走了出来。 周归璨谁不知道,那可是京都三公子之一,而这个女人刚刚居然把周少怼得无话可说,可见她的身份也不低。 “把裙子包起来吧。” 时婳的心情瞬间变得低落,也没有了要继续逛街的打算,还是早点儿回浅水湾比较好。 售货员恭敬的点点头,刚打算把模特身上的裙子弄下来,结果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这条裙子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比起乔语,这个声音更让人厌恶,因为这是时沫的声音。 时婳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怎么出来买条裙子总能碰上这些不想看到的人! 时沫高昂着头走了进来,手上挎着一个限量款的包包,价格大概在十几万左右。 售货员有些为难,按理说她该把裙子卖给时婳的,可现在来的这位似乎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这条裙子也就一万出头的价格,她愿意出双倍,那就是两万多。 “三倍。” 时婳的嘴里淡淡吐出这么两个字,看着时沫的目光满是漠然。 时沫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这个乡下来的村姑凭什么鄙视她! “五倍!时婳,据我所知,你的手头可是没有多少钱,你刚工作不久,还是别跟我争了。” 时沫冷哼,虽然时家的权势比不上霍家,可她从小养尊处优,多的是零花钱。 时婳虽然得霍老爷子的喜欢,但霍老爷子也不可能送她现金作为礼物,所以她断定,时婳绝对是个穷鬼! “十倍。” 时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出去的钱只是轻飘飘的纸。 时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十万块买一条裙子,绝对没有必要,可她不愿意输给时婳! “二十倍!” 她咬牙,恨得眼里充血。 时婳越是淡定,她就越是怨恨,她决不能输! “五十倍。” 时婳低头弄着自己的指甲,又往上提高了价格。 时沫倒抽一口冷气,五十万买条裙子,这个女人肯定是疯了。 “时婳,你有钱么?” 她怀疑的说道,目光满是不屑。 时婳勾唇,“如果你没有钱,那就转身出去。” 时沫被她这么一激,恨恨的跺脚,“我出一百万!!一百万买这条裙子!” 她的目光满是阴毒,嘴角也冷笑,只要时婳继续加价,她就放弃,一百多万买条裙子,这是傻缺才做的事情。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这条裙子你拿去吧。” 时婳笑笑,伸手指了指另一边淡蓝色的一条,对售货员说道:“把那条给我包起来,这位小姐财大气粗,是我输了。” 时沫被她气得心头一梗,一百多万买条裙子,显然她成了傻缺! 可是这会儿,大家都在看着,刚刚两人的竞价不少人都看在眼里,如果她拿不出这个钱,只怕会沦为笑柄。 她恶狠狠的盯着云淡风轻的时婳,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时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就当她的威胁不存在。 时沫不情不愿的结完账,虽然赢了,但脸上仿佛被人打了好几巴掌,难受的不行。 她似乎能够听到周围传来的嗤笑声,都在嘲笑她争强好胜买了一条一百多万的裙子。 时沫不敢继续逗留,感觉手里的裙子仿佛一团火,在灼烧着她的整个身子。 而时婳结完账,拎着袋子便离开了。 出来时心情很好,可是这会儿却说不出的烦闷。 刚出商圈,一辆车就在她的身边停下。 “嫂子,好巧。” 车窗落下,露出霍司南那张花儿一般的笑脸。 不得不说,霍司南这张脸真的太妖艳,这么一笑,仿佛盛开的曼珠沙华,唯美中带着一丝妖气。 他本就是妖气的长相,性子也不正经。 “上车吧,我带你去吃饭。” 时婳越过那辆车,想要离开,可是霍司南却追了下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嫂子,咱们是亲人,这么生疏干什么?” 时婳敏锐的感觉到周围有人认识他们,她马上转身,上车后,将车窗也关的严严实实的。 依照霍司南的性子,如果她不答应,估计两人还有一番纠缠,所以不如上车,免得继续丢脸。 霍司南看到她的动作这么干净利落,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也跟着上车。 “嫂子,你想吃什么?” 他坐在前面开车,今天难得没有带女伴儿在身边。 “随便。” 时婳烦闷的闭上眼睛,没有再开口。 汽车最终在一家酒楼停下,能让霍司南来吃饭的地方,绝对不普通,光是门前的盆栽,估计有些人一辈子都买不起。 来往这里的全都是有钱人,女人更是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 时婳蹙眉,跟在霍司南的身后,看到这里华丽的装扮,忍不住低哼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霍司南扭头看她,笑了笑,“嫂子,如果你没钱,京都就只是京都,只有大排档和小弄堂,你有钱,京都才是纸醉金迷的魔都,是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场,虽然世人都在骂钱,但我始终觉得它是个好东西,听琴琴说你不经常出来玩,以后你要是想出来,可以找我,京都最有趣的地方,我全都知道。” 时婳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其实她很喜欢和霍司南待在一起的感觉,这个男人真是二世祖中的一股清流。 两人刚打算进包厢,就看到另一边有人走了过来,是霍权辞和慕晚舟。 时婳的脚步瞬间一僵,淡淡的看着这一幕。 慕晚舟看着霍权辞的目光满是爱慕,眼里的光彩似乎要溢出来了。 时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连忙拉了一把霍司南,两人进了包厢里。 霍司南没有说话,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婳低着头,想着那两人应该走了,她松了口气。 “嫂子,那个慕晚舟从小就爱慕堂哥,今天两人又悄悄出来约会,这不是你抓奸的好机会么,怎么怂了?” 霍权辞和慕晚舟确实不在了,应该是吃完饭离开了。 霍司南一直在悄悄观察时婳的表情,发现从刚刚到现在,她始终淡然,眉头蹙了蹙。 有时候他觉得时婳喜欢霍权辞,可更多时候,这个女人太过淡定,完全看不出她的想法。 时婳拿过一旁的菜单,静静的看了起来。 随便一个菜就是上千的价格,还真是奢侈。 “今天是你请客吧?” 她看了霍司南一眼,不确定的这么问道。 霍司南一愣,有些哭笑不得,“我从来没有让女方付费的习惯,你随便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 时婳确实没有客气,什么最贵点什么。 等到菜上齐,她拿过刀叉便吃了起来。 霍司南端着一杯酒,目光总是在她的身上逡巡,一会儿疑惑,一会儿释然,而面前的菜,他始终没有动。 时婳的速度虽然快,但也极为优雅。 霍司南一只手撑着头,微微偏着,嘴角弯了起来。 “你再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时婳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霍司南身上的妖气更浓重,眼神也带着勾人的味道,“如果我说是呢,你很特别。” 他的手指修长,这么撑着脑袋,手指便插进了稍长的头发里,带着一股子慵懒。 “霍司南,你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你们大家族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自己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会看到霍权辞和慕晚舟,绝对不是意外,你故意安排这一出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想探究,两年之后我就会离开霍家,你们的争斗,我不想参与。” 霍家是京都第一家族,涉及到的权利斗争可想而知,如今霍权辞的身份又保密,只怕等他的身份一曝光,就是霍家血雨腥风的开始。 霍司南的瞳孔狠狠缩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也僵住,“嫂子,我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喜欢上我堂哥而已。” “我喜不喜欢他,和你也没有关系。” 时婳低头继续安静的吃,不想再搭理。 “自然有关系,如果你们没有相互喜欢,那我就还有机会,日子很枯燥,和嫂子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很有趣。” 时婳白了他一眼,吃饱后,拿过一旁的纸巾淡淡擦着嘴角。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试探我,我和霍权辞说的难听一点儿是契约关系,他碍于老爷子的逼迫娶了我,我也没自信到可以让他为我神魂颠倒的地步,我们彼此都很清楚这个界限。” 说完,她起身,拿过自己的包,走到门口,不忘了加上一句,“今天就让你破费了,改天请你吃大排档吧。” 霍司南无奈扶额,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大排档那种地方他可不会去。 时婳回到浅水湾,发现霍权辞还是没有回来,她也没问。 一直到晚上七点,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今晚不回来了。 时婳马上就想到他和慕晚舟在一起,她张张嘴,到底还是没问。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这样的夜晚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不好,大风把窗帘吹的飘了起来。 时婳从床上起身,走到了窗前。 铺天盖地全是雨声,这样的天气抱着美人睡觉,应该别有一番滋味吧。 她抿唇,将窗户关上,回到床上后,没有再想其他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script>app2(); 第79章 他却把我推向更深的深渊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隔天一早,霍权辞还是没有回来,时婳也没了要出去的心思,就在家里无聊的看着电视。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烦闷,大概和昨晚的那场雨有关系。 昨晚一场雨后,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 想到别墅周围很大,她也就起身去花园里转转。 花园一直是佣人在打理,处处可见精致, 她坐在秋千上,暖融融的晒了一会儿太阳。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上滚烫,她才打道回府,在门口时,恰好和回家的霍权辞撞上。 霍权辞的脸上依旧淡漠,不过看到她,眼波还是动了动。 他刚打算打招呼,就看到时婳越过自己,朝着屋里走去。 他拧眉,跟了上去。 时婳有些恨自己的眼力太好,一眼就在霍权辞的脖子上看到了青紫的痕迹,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那不就是吻痕么? 虽然有衬衣的领子遮挡,但她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烦躁,一夜未归,还带着吻痕回家,她这个霍太太果然只是名义上的。 她坐在沙发上,拿过一旁的报纸看了起来。 霍权辞走到她身边,淡淡问道:“心情不好?” 时婳没搭理,眼白都没有给他一个。 霍权辞强压着心里的怒气,“还是我奶奶又来找你麻烦了?” 时婳淡淡翻页,仿佛他的存在就是空气。 霍权辞一把扯过报纸,“时婳,你聋了?” 时婳抬头,总算是正眼看他了,“我希望下次你回来时,能够把身上的东西处理干净。” 霍权辞瞬间抿唇,“什么意思?” 从他回来就不给他好脸色,这会儿还开始教训他? 时婳冷笑,“我什么意思霍总你不清楚么?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总得有点儿数。” “时婳!!” 霍权辞实在受不了她这冷嘲热讽,淡淡起身,说话也开始带刺,“我就算真的在外面干了什么,也和你无关不是么?谁给你的资格来教训我?” 语言这东西,在表达爱意的时候如此无力,可表达伤害的时候,却又如此锋利。 时婳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刺了一刀,她蹙眉,悄悄伸手抚了抚,“抱歉,是我多嘴了。” 看到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霍权辞瞬间气闷,心里酸得不行,可道歉的话到底还是说不出口,他只能转身,去了二楼。 回到房间,他抬手脱下外套,一把丢在一旁,又将衬衣脱下,露出精瘦的胸膛。 他的胸膛上全是青紫的痕迹,他低头看了看,嘴唇抿得更紧。 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路过走廊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是往楼下瞥去。 时婳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更气闷,马上进了自己的书房。 时婳已经出门,来到了医院,在别墅总觉得胸口闷,出来应该会好很多。 “时小姐,老人家过不了多久就能苏醒了,她的情况很好,你不用担心。” 她刚到,主治医生便笑着说道。 时婳扯扯嘴角,“谢谢。” 坐在病床前,她伸手将老人家的手握住,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老人家的病,还是因为某个男人。 在这里陪了一会儿外婆,她还是不想回去。 直到傍晚,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南时打来的。 “时小姐,快吃晚饭了,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吧?” 南时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边说边把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看着。 男人的气场很恐怖,整个别墅都处于低气压里。 “不用,我在外面吃过了。” 时婳坐在广场的喷水雕像下,突然发现自己很可悲,除了霍家,她在京都没有其他朋友,基本算是孤立无援的状态。 一旦从霍家离开,她连个去处都没有。 “可是现在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南时继续劝说,却发现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他吞吞吐吐的看着霍权辞,脸色讪讪的。 霍权辞眯眼,满是杀气。 他是真不知道时婳这是怎么了,他出去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回来她就没有好脸色? 时婳挂了电话后,打车去了监狱。 说起来,她和那个女人已经很久没见了,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还真是想念两人当初风风火火的岁月。 这些年南锦屏一直拒绝被探监,也不知道她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 本来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警务员说犯人同意探监。 时婳的眼里一亮,目光马上朝着门口看去。 三年多不见,她怎么样了? 一个消瘦的身影很快在警务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她看着瘦了很多,但是状态很好,只是比起以前的大大咧咧,现在性子沉稳了一些。 “小婳儿。” 南锦屏站在门口笑了笑,她一笑,时婳就想哭。 南锦屏坐下,手腕上的镣铐在桌上碰得哐哐作响,她却丝毫不在意,好像她什么都不在意了。 “小婳儿,你过的好么?” 南锦屏的皮肤很白,这种白中甚至带着一点儿病态,她的长相只能用雍容华丽来形容,就像是画中牡丹。 你看到她的第一眼,联想到的一定是大气,她的长相,能撑住最艳丽的妆容,淡妆反而失了几分逼人的味道。 时婳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南锦屏垂眼,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时婳是她唯一的朋友,当年她为她辩论,为她争取减刑,可是在最后的审判上,她算是背弃了她。 她伸手,因为手腕上还有镣铐,只有双手举着,为她擦眼泪。 “你别哭,我在里面过的很好,我拒绝你的探监,只是愧疚,愧疚你当年那么为我,我却自愿坐牢,小婳儿,我欠他的,已经还清了,他们周家欠我的,等我出来再一笔笔的讨回来。” 南锦屏说这话时,语气明显的带着杀气。 时婳不明白两人当初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周归璨背叛了南锦屏,至于其中种种,只有当事人能够说清。 “他和乔语结婚了。” 时婳感觉她的指尖带着一层茧,再也没有以前的柔嫩。 南锦屏垂眼,心里早已经荒凉不堪,“原来那个女人没死啊。” 她以为那一撞,乔语必死无疑,真是命大。 “嗯,被抢救回来了,不过后遗症很严重,你出来打算怎么办?” 时婳不会劝她放下这些仇恨,南锦屏到底经历了什么,谁都不清楚,所以也没谁有资格让她放下这一切。 “小婳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南锦屏笑笑,伸手揉着她的脑袋,“你是我在这世间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可能我这辈子都无法还清你的人情。” “你的家人......” 时婳呐呐开口,南锦屏是有家人的,可是听她的语气,似乎她一点儿都不关心家人。 南锦屏的脸上划过一抹讽刺,“我不是他们的孩子,我妈被几个男人侮辱后,有了我,所以我的出身就是罪孽,这些年他们对我也非打即骂,我早就受够了,我以为周归璨会是我的救赎,他却把我推向更深的深渊,不过这样也好,以后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再相信了。” 时婳心头一紧,疼的呼吸不过来。 “锦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和她的认知相差太远,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锦屏抿唇,平静的开口,“我妈当初喜欢周家的少爷,也就是周归璨的爸爸,但是另一个女人也喜欢他,她心怀不甘,便找了几个男人来.....” 南锦屏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我妈有了我,周家少爷嫌弃她那副被人玩弄过的身子,两人分手,那个女人也有了孩子,他们结婚了,但是婚后那个男人一直放不下我妈,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怀孕期间她疯了,被关去了精神病院,周归璨从小就缺少母爱,知道这一切后,就怨恨我家,可惜我亲妈死得早,他便把仇恨转移到我的身上。” 时婳胃里涌起一股恶心,“周归璨做事也够让人反胃的,和他妈一样。” “他不知道那件事,他妈妈在他心里可是冰清玉洁的很,目前知道那件事的,只有我,小婳儿,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呢?” 时婳握住她的双手,脸上冷凝,“锦屏,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南锦屏笑笑,她的手很久都没有这么温暖过了,监狱里阴冷潮湿,她时常都在生病,身子好像差了很多。 “小婳儿,我不会让周归璨好过,他对我还放不下,而于我而言他只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之一,这就是我能制胜的筹码。” 她从来不否认周归璨的痴情,但她发誓,会把这份痴情变成刺刀,一刀一刀的刺在他的身上。 人啊,总是在闲得发慌的时候最矫情最脆弱,在深渊挣扎的时候最清醒最坚强,而她已经清醒坚强了一千多个日夜。 时婳没再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探监时间到了。” 门口的警务员喊了一声,上来将南锦屏拉着。 南锦屏起身,咬咬唇,“小婳儿,你回去吧,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时婳没应,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只能强忍着心酸,看着南锦屏被警务员带走。 <script>app2(); 第80章 一场偷心的阴谋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从监狱出来,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打车回家。 别墅里亮着灯,像是在等待归家的人。 她心里一暖,仔细回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觉得好笑。 霍权辞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关她什么事儿?她至于因为这个心里烦闷么。 想通了这点,她一把推开了门。 霍权辞就坐在沙发上,“嗖嗖嗖”的往外散播着冷气,听到开门声,他的脸上更冷。 “老公,你吃饭了么?” 走到他身边,时婳淡淡的问道,扭头便看到桌上摆着一桌子菜,这会儿已经冷了。 他在等她回来? 霍权辞冷笑,“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时婳已经摸清了他生气时候的性子,完全就是小孩子,得哄着。 “那我出去把饭菜热一下?” 她将包放下,刚打算往桌边走去,却被霍权辞拉住了手腕。 她扭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和周归璨是什么关系?” 难道时婳心里放不下的男人是周归璨?可是那个周归璨已经结婚了,她至于放不下一个有妇之夫么? 提到周归璨,时婳的心里一冷,清楚了那个男人和南锦屏之间的所有事情后,她对周归璨更加厌恶。 他和南锦屏的相遇,不过是一场阴谋,一场偷心的阴谋。 “仇人。” 她说完,笑笑,“老公,我把饭菜热一下,你别饿着了。” 可是她的反应在霍权辞看来,完全就是默认。 霍权辞的眸光深邃,眼底危险诡谲,面对时婳的笑脸,没有多说其他的,直接起身往楼上走去。 时婳叹了口气,也没有去热饭菜,让佣人把所有的饭菜都处理了,她也吃不下。 回到房间,她的脑子里疼的不行,今天出去遇到了太多的人,心情实在不好。 这会儿安静下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隔壁的房间门口,南时拿着消肿的药膏,敲了敲门。 “总裁,药拿来了。” 说完这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霍权辞将衣服脱下,他浑身都是青紫的痕迹,如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出去干坏事了。 “总裁,下次你就不要和修少爷切磋了,他刚从队里退下来,下手没个轻重。” 霍权辞冷笑,“你以为他现在比我好过?” 南时瞬间闭嘴,总裁也不是吃亏的性子,他现在都浑身是伤,只怕修少爷已经躺床上了。 霍权辞的胸前,背上,全都是青紫,南时不好擦药,只能小心翼翼说道:“我还是去把时小姐叫过来吧?” 说完,他瞥了一眼总裁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阻止,有些好笑,连忙转身去了时婳的房间。 时婳本来已经睡着,听到敲门声又醒了,连忙起来开门。 “时小姐,总裁和人打架了,浑身是伤,这是涂抹的膏药,你去给他上药吧。” 时婳一愣,她实在想不到霍权辞这样的人会和人打架。 他长得一副高岭之花,等闲凡人不可攀折的样子,怎么也开始沾染烟火气了? 南时看出了她的疑惑,有些好笑,“和总裁打架的男人以后你就认识了。” 时婳没作停留,马上来到了霍权辞的房间。 她一眼就看到了霍权辞浑身的青紫痕迹,连脖子上都是,原来是打架,不是和慕晚舟...... 霍权辞看了她一眼,淡淡扭开自己的头,“你怎么来了?南时呢?” 南时正在悄悄关门,听到他这傲娇的话,额头满是黑线。 幸亏这会儿门已经关上了,时小姐估计不会扔下总裁出来。 “南时让我过来给你上药。” 时婳果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走到了霍权辞的身边,利落的打开手里的膏药。 霍权辞不再说什么,微微闭眼。 时婳的指尖沾了一些膏药,在他的背上抹了起来,缓缓的打着圈儿。 霍权辞浑身抖了一下,她吓得立即停下,“怎么了?很疼?” 他的耳根红了红,摇头,不是疼,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的指尖好像带着火,将他的温度也点燃了。 指腹轻轻摩擦的时候,他更是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被女人触碰身体,是这样的感觉么? 他身上的青紫处很多,时婳给她涂抹的时候,离他的背很近,呼吸间,气息全都喷在了他的皮肤上,引起一股子奇异的触感。 霍权辞放在一旁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他从来都不知道,被人靠近会是这样的感觉,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东西似乎不受控制,要冲破身体奔涌出来。 “时婳。” 他低头喊道,嗓音沙哑,眼里划过一抹猩红。 时婳正涂抹的认真,听到他这么喊,应道:“怎么了?” “离我远一点儿。”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什么,但是时婳并没有听出来,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在嫌弃她,免不了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真是难伺候!” 被她这么一按,霍权辞猛然转身,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时婳一愣,有些好气,“给你上药就不错了,这个时候还洁癖?” 霍权辞张张嘴,纠结了几秒,还是否认道:“不是因为洁癖。” 时婳默,显然不相信这个说辞。 她将膏药放下,起身就要去门外,这位祖宗她不伺候了,让南时进来吧。 但是刚走一步,她就被人拉了回去。 两人双双往后倒,瞬间跌进了软绵绵的被褥里。 她懵了,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霍权辞身上异于寻常的温度,还有男人横在她腰间的手,充满了力道。 霍权辞缓缓闭了闭眼睛,平息眼里的情绪,然后一个翻身,将她禁锢地动弹不了。 “时婳,我早说过,我不排斥你。” 时婳扭头,也有些委屈,她本来就心情不好,为他上药居然还是这副态度。 霍权辞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愣了一下后,趴在她的脖子边闷笑。 时婳更气,“你笑什么?” 霍权辞笑了一会儿,就这么将脑袋放在她的脖子边,听到她的疑问,扭头猝不及防的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当然很轻,但是时婳浑身激灵了一下。 “霍权辞!” 霍权辞没有搭理,咬完后,并没有就此停手,又轻吮了一下。 时婳开始挣扎,脸色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霍权辞禁锢住她,眼里满是猩红,“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时婳瞬间停住,没有继续挣扎,她的挣扎也许只会让他更兴奋。 她闷闷的扭头,本以为这个男人不会有这些想法,现在看来她错了,霍权辞毕竟也是个正常男人。 以前没有,是因为以前他的身边没有女人。 霍权辞松了口气,她不动就好,刚刚某个时刻,他真怕自己化身为狼。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霍权辞彻底平复,起身,将睡衣拉上,“你出去吧。” 时婳看了一眼他的背,还有的地方没有涂过药。 “我让南时进来?” 南时就在外面,如果不涂药,可能会肿起来。 “我不习惯其他人碰我。” 时婳咬唇,对于他的答案,心里倒是泛起了一丝甜味儿。 她弯唇,想到自己之前误会了他,也就拿起了药膏,就当是补偿好了。 她抬手就将霍权辞要穿上的睡衣剥了下来,指尖染上药膏,在他受伤的地方磨砂。 “时婳,你!” 霍权辞还没说完,时婳就怼了回去,“你放心,我理解,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而已。” 霍权辞咬牙,“你就不怕我做出其他的事情?” 时婳冷冷勾唇,“我相信霍总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 霍权辞垂眼,这个女人是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有多勾人,大概也是因为她不自知,所以才格外的让人把持不住。 他不敢深想,很快就摈弃了其他念头。 上完药,时婳将药膏放在一旁,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时在外面笑呵呵的,不过发现她没有搭理,也就作罢。 时婳回了房间后,去浴室里看了看,她的脖子间有一排牙印,很整齐。 她脸一红,不敢多看,僵硬着身子回到了床上。 隔天是上班的日子,因为起得晚,她把脖子上的东西给忘记了,慌慌张张的就去了公司。 刚进部门,不少人就悄悄讨论起来,还时不时的看向她。 时婳的眉头蹙了蹙,部门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直到姜莹回来,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时小姐,你......你的脖子上怎么了?” 看到姜莹震惊的表情,时婳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昨晚霍权辞的所作所为,她马上懊恼。 今早她完全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她还特意穿了没有领子的衣服,难怪所有人都在议论她。 “有创可贴么?” 姜莹连忙点头,去自己的办公室拿了创可贴出来。 时婳将创可贴撕开,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住,心里恨得牙痒痒。 她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是亡羊补牢,反正部门里的人全都以为她有男朋友了。 不一会儿便有人拐弯抹角的询问她男朋友的情况,全都被她三言两语的顶了回去。 中午,她打算将一份文件交到顶层,可是刚出顶层办公室的电梯,她就看到霍权辞带着一众高层等在电梯口。 时婳身子一震,低头想要装不认识。 但霍权辞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他将人拉住,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柔和,指尖在她的创可贴上抚了抚。 高层们眼睛都直了,总裁这是什么情况? 当众对公司女职员动手动脚?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瞎了。 但是在所有人都装瞎时,他们分明听到了霍总充满怜惜的话。 “昨晚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script>app2(); 第81章 总裁,你今天是来找茬的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哐当!” 谁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嘭!” 手里的文件也跟着遭殃。 所有高层都处于宕机的状态,总裁的声音不小,他们想假装听不到都不行。 时婳自认自己是个十分理智的人,可是在听到霍权辞的话时,她的脸色红得充血,周围射过来的视线仿佛探照灯,让她难受,她低头匆匆离开。 电梯门口短暂的死寂了一会儿,高层们纷纷弯身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文件,不敢开口。 霍权辞弯唇,一脸冷漠的进了电梯,其他高层也立马跟上。 其实他们很疑惑,这一次的谈判总裁为什么要亲自去,之前总裁可从来不露面的啊,一直让南助理代劳。 大家都很好奇,结果到了那边公司他们才明白,总裁这是故意来找茬的。 霍权辞的面前坐着周归璨,两人都是冷漠的性子,但这种冷漠在霍权辞的身上是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即,可在周归璨的身上,却让人害怕,害怕感染上那种死寂。 “霍总,久仰。” 周归璨伸出手,可人家却久久没有回应。 霍权辞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扫视一件商品。 这就是时婳喜欢的男人?似乎也不怎么样?凭什么他就能让时婳心心念念这么久呢? 霍权辞将背往后一靠,眼尾冷冷的勾了起来。 时婳当初是被人甩了的,这个男人真是没有眼光,那么好的女人都看不上。 什么长安有故里,呸! 这是霍权辞第一次,在这样重要的谈判场合走神。 周归璨也发现了霍权辞对自己的敌意,如果他没记错,自己和这位霍总似乎从来没有接触过。 “这是合同,希望霍总你过目一下。” 其实这样的合同根本不用劳烦两边的总裁现身,但是听说帝盛的总裁会亲自来,他也不好指派自己的助理代替。 “你们给我让开!我要见归璨!!” 外面响起了吵闹的声音,有些尖利。 霍权辞清晰的看见面前周归璨的脸色瞬间就变冷了,像是见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 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打开,乔语走了进来,脸色惨白。 “归璨,你不是说今天会陪我么?” 乔语的眼里含着泪水,她害怕,非常害怕,只要周归璨不在她的身边,她就担心他在和其他女人私会。 本来今天对方已经答应过会陪她,却在两个小时以前通知她不能到了,说是有重要谈判。 可她不相信,她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狐狸精缠住了他!但推门进来才发现,他是真的在谈生意。 周归璨的脸色很黑,放在桌上的拳头不受控制的捏紧,“滚出去!” 乔语心里一抖,整个人如弱柳扶风,羸弱的似乎要晕倒。 “归璨,我只是害怕你和其他女人约会,你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我没有安全感......” 乔语开始口不择言,可是这样的场合,她说的越多,就错的越多。 霍权辞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两人对峙,眼里冷光更甚。 周归璨就是因为这个娇滴滴的女人甩了时婳?还真是滑稽。 “周总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他淡淡的开口,就连乔语都注意到他的语气不善。 她知道自己很冲动,这会儿不管是出去还是留下都让人难堪。 可这个男人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对归璨说话! 在乔语的世界里,只要和周归璨作对的,都是坏人,只要想勾搭周归璨的,都是贱人,眼前这个男人显然属于前一个范围。 “这位先生,我和归璨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指指点点。” 霍权辞挑眉,眼里危险诡谲,但是转瞬又变得平静,“周夫人,我不指点的话,贵公司损失的可是好几个亿。” 跟在他身后的高层们脸都绿了,总裁这是在拐着弯的损人家么? 乔语的脑袋瞬间传来一股阵痛,她扶着额头,求救的目光看向周归璨。 周归璨的视线落在霍权辞的身上,嘴唇抿紧,“霍总今天似乎并不是来谈合同,是不是我在其他地方冒犯了你,还希望你指出来。” 帝盛强大,他到底不敢直接得罪。 霍权辞看了乔语一眼,这个女人有哪里比得上时婳了? “被周夫人这么一打扰,确实不想谈合同了,周总,我们后会有期。” 乔语听到这话,脑子里尖锐的疼了一下,然后晕了过去。 她恨,恨这个该死的后遗症!让她和人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霍权辞也没有想到她会晕过去,愣了一下,现在的女人承受能力都这么差了? 周归璨坐在位置上没有动,眼里像是无边无际的无垠燎原,他是男人,霍权辞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践踏他的尊严。 可他到底还是没发作,只是让人把乔语扶了起来。 霍权辞坐在原地没动,直到对方离开,他才低头抿了抿唇。 那个女人虽然入不得眼,但周归璨却比很多人都厉害太多。 刚刚那样的情况都能隐忍,可见是个干大事儿的。 “总裁,你今天是来找茬的吧?” 南时在一旁悄悄问了这么一句,有些无语。 他要是还不知道这人是为了什么,那就白瞎了他在总裁身边跟了这么多年。 无非是昨晚和时小姐争辩时,提到了周归璨这三个字,所以今天亲自过来打击情敌了。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总裁显然完胜。 霍权辞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大踏步的往外走。 一众高层怂得跟孙子似的,哪里敢问为什么,连忙跟上。 这边时婳的情况也不好过,从霍权辞闹了那么一出后,她的腿不争气的发软。 她在顶楼找了个位置坐了会儿,脸上还是滚烫滚烫的。 霍权辞到底是要干什么...... 回到部门,她的精神还是有些恍惚,走路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整个下午她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下班后,她并没有马上回浅水湾,而是就近找了一个咖啡店,她需要冷静一下,不能再被霍权辞牵着鼻子走了。 但是咖啡店今天也不太平,不一会儿她就看到时远搂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的穿着很清纯,长得确实很漂亮,可是这种漂亮多了几分风尘气。 “时少爷,就是她,上一次就是她拒绝了你,还弄伤了你。” 被时远搂着的女人尖酸刻薄的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女孩子瞬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个女孩子长得很普通,微微敛着眉毛。 时婳离她很近,但是有盆栽的遮挡,那个女孩子并不能看到她。 女孩子的手腕上有三条划痕,看来自杀过不止一次。 时远也看到那个女孩子了,他没有注意到时婳也在这里,搂着怀里的女人就朝角落的方向走去。 女孩子并没有害怕,她像是失去了灵魂,此时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副躯壳。 时远走近后,将临近角落的桌子踢了踢,对着一桌陌生人吼道:“给我滚开!” 那桌人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吭声,马上就跑了。 咖啡店的其他人都选择留下来看戏,时远基本就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富家子弟,这阵子因为欠款的事情,他深思熟虑后,还是把欠债的事儿捅给了家里人。 时家到底还是把钱给还上了,他消停了一阵,现在越发的嚣张跋扈。 “你知不知道你上次让我有多丢脸,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居然还敢踢我,还敢逃跑。” 时远坐下,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女孩子终于看了他一眼,继续垂下眼睛,“时少爷,你一定要这么逼我么?我有抑郁症,能不能放过我。” 时远冷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这年头谁没有个抑郁症,你少来!” “妹妹,你还是从了时少爷吧,时少爷有的是钱,跟了他你只会吃香的喝辣的,比你当个小小的柜姐轻松多了。” 时远怀里的女人这么劝道,毫不客气的窝进了时远的怀里。 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时远这是在逼迫人家女孩子。 咖啡店里的其他人总算是看不过去了,有男人站了起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人家都说了有抑郁症了,而且她的手腕上还有划痕,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时远抬头,让自己的保镖架住了这个男人,“你是什么东西?!想要英雄救美,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把他给我丢出去!” 保镖点头,架着男人便出去了。 男人虽然挣扎了一下,但几个保镖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两下就把人制服。 女孩子的眼里满是绝望,嘴唇都咬出了血。 大家看到时远这么强势,瞬间不敢再说什么,看来这位是京都有权有势的少爷,得罪不起。 时远看到他们的脸上都是畏惧,脸上瞬间得意起来,他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失手过,这个女孩子他今天要定了! 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一声轻笑打破了平静。 大家瞬间看了过去,发现是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女人。 时婳低头喝着咖啡,淡淡扭头,“一条疯狗,所有人都怕它,它便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人家只是怕被咬而已。” 时远没想到时婳会在这里,又听到她这么奚落自己,瞬间跳脚。 “时婳,你骂谁是疯狗?!” “谁应谁是。” 时婳的语气很淡,眸光也满是嘲讽。 被时远搂在怀里的女人站了起来,伸出手指,尖酸刻薄的指着她。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这可是时家的少爷,被他看上是福气,哼,这个小丫头不识好歹,居然敢拒绝时少爷,就该受到惩罚。” 角落里的女孩子看到有人为她出头,像是有了底气一般,“他在我的酒里放迷药,我当然要反抗!” 她看着时婳的目光满是希冀,死寂的眼神也像是有了光彩。 时婳看得出来,这位是真的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对抑郁症的人来说,任何一件不顺心的事情都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放弃这个世界。 同样,任何一件暖心的事情,也会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值得留念。 <script>app2(); 第82章 怀爱若窃贼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如果出头的是其他人,时远肯定会让保镖把人丢出去,可出头的偏偏是时婳。 时远的眼里阴狠,上次把时婳丢在温色,没想到她竟然毫发无伤的出来了,命真大! 时婳身上的气质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不染风尘气,让时远怀里的女人嫉妒的不行。 “时少爷,把这个女人扔出去吧!这也是个不识好歹的贱人,哼!” 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故作清高的女人,明明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卑贱,在这里装什么高人一等! 她的脸上满是鄙视,嘴角也了冷冷的勾了起来,柔弱无骨的窝进了时远的怀里。 “时少爷,人家可是放弃了另一位少爷和你在一起的,你答应过我,不能让我受委屈。” 这个女人的床上功夫很厉害,时远短时间内确实没有玩腻。 而且这个女人是他抢来的,用钱抢来的,比起主动扑上来的,自然金贵了一些。 时婳听到女人的话,有些好笑,感情这位还是香饽饽,她淡淡放下手中的杯子,云淡风轻的开口。 “原来大家都把公交车奉做女神,却鄙视为自己贞操反抗挣扎过的女生,有些荒唐。” 女人听到她这么说,气得就要走过来扇她,但是她的手腕却被时远拉住了。 自从跟在时远的身边,她体会到了高人一等的感觉,看不惯的女人直接抽,时远都会为她做主,可是这会儿,时远却拉住了她。 “时少爷......” 她娇滴滴的喊道,眼泪掉了下来。 时远也不好受,他倒是想找时婳的麻烦,可这也得暗中来,他要是明面上把人得罪了,时婳回去吹吹枕边风,时家也就完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目前是不敢招惹时婳的。 还在咖啡店里看戏的人瞬间就明白了,看来这位的来头更大,他们瞬间觉得扬眉吐气,早看这位少爷不顺眼了。 女人气得脸上发红,时远没办法,只能哄道:“她的背景很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如果你想出气,我们可以私下来,好不好?小宝贝儿,待会儿出去就为你买个包包,买串项链,就当是补偿。” 女人在听完前半句话后,本来很生气,可是听到要买包包和项链,眼里瞬间放光。 “时少爷,我没事的,还是你对我好。” 说完,她高傲的看了时婳一眼,冷哼道:“不和你一般计较,你这样自作清高的女人,没人看得上你,你就是在男人面前脱光了衣服都没人要!” 男人喜欢的是温柔的解语花,可不是这样冷冰冰的雪花。 时婳挑眉,看到两人打算离开,忍不住又开口,“小姐,我也想告诉你一句,做女人要做得像一幅画,不要做一件衣裳,被男人试完了又试,却没人买,试残了旧了,五折抛售还有困难。” 女人本就心有不甘,被她这么一激,哪里还能忍,瞬间抬起手,“你个贱人!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但是她的手腕被时婳捏住了,时婳冷冷的看着时远,嘴角勾了起来,“时远,如果不想你的红颜知己缺胳膊少腿,最好带着她马上滚,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女人的手腕被她紧紧捏着,动弹不得。 时远的面子上过不去,毕竟被这么多人盯着。 可他能怎么办,只能怪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两人狼狈的走了后,角落里的女孩子来到了时婳的对面。 她手腕上的划痕清晰可见,有的甚至还往外翻,看着都疼。 “我很痛苦。” 她的脸色惨白,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我知道,但这种话你只能悄悄的说给自己听,试图和他人描绘痛苦,就像劝恶人向善一样困难,我们没人能感同身受。” 女孩子的眼里闪了一下,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遮住了手腕上丑陋的伤疤。 她的样子有些拘谨,微微垂着睫毛,唇瓣上也干裂的可见口子。 服务员在这个时候端来了一杯橙汁,时婳将橙汁推到她的面前,“润润嘴唇吧。” 女孩子没有抬头,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 她安静的喝了几口,自顾自的开始倾诉。 “我很喜欢一个男孩子,为他做了很多很多事,可是他不喜欢我,他漠视我,伤害我,但我还是爱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的爱卑微到尘埃里,我总以为他会被我打动......” 时婳淡淡的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女孩子的倾诉娓娓道来,嗓子带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明媚。 和时婳相处的短短时间,她像是活了。 “你要走了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看到时婳起身,有些慌张的问道。 时婳点头,现在已经不早了,她还得赶回去吃饭。 “我们还能再见吗?” 时婳没有说话,京都这么大,今天遇到她完全是偶然。 她弯身,握住了对方受伤的手腕,目光坚定,“你可以爱一个人到尘埃里,但没有人会喜欢尘埃里的你,命运从不偏袒任何人,但一定垂怜认真生活的人,振作起来吧,我也救不了你。” 女孩子没说话,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眼底才划过一丝冷光,呵呵,时婳。 她将橙汁倒进了垃圾桶里,出了咖啡店后,上了一旁停着的车。 里面早有司机在等她,看到她回来,连忙恭敬的开口,“唐小姐,我们是要回去了么?” 女人没有说话,低头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疤发呆。 司机没敢开车,汽车就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 半个小时后,他又试探的问道:“唐小姐,我们要回去吗?” “你觉得时婳怎么样?” 女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轻轻问出这么一句。 司机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许少爷会喜欢她,证明她还是有过人之处的,许少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唐小姐,你努力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看你一眼,还是放弃吧,这样下去,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你。” 司机的语气里都是不忍,当初活泼可爱的少女,为了一段年少的恋爱,竟然折腾成了重度抑郁症。 “是么?你也觉得我比不上时婳?” 她的声音很轻,朝时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弯了弯眼睛。 “我比不上她,难道姐姐就比得上么,长安为什么愿意跟她出国呢......” 想到这,她的心里传来烦躁和阵痛,嘴里也满是血腥味儿。 司机脸连忙翻了药出来,惊慌的喂进她的嘴里。 “唐小姐,比起那个伪善的姐姐,你可是善良的太多,至少你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你姐姐光鲜亮丽又怎么样,她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司机的手上发抖,将药一片片的塞了进去。 女人艰难的吞咽,脸上的红晕更加不正常。 “可她依旧过的好好的,我宁愿长安最后选择的是时婳,这样我的心里也能好受一些,时婳虽然清高,可她的清高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和我姐姐的故作清高不一样。” 她的眼里泛着一丝猩红,嘴里因为在咀嚼药片,泛着白沫,像是中毒了一样。 “我就是太懦弱了,只敢在角落里悄悄暗恋,我以为过尽千帆,他终究会选择我,没想到,他和我最讨厌的人在一起了。”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长安,这种想法很糟糕。 就像彼此站在下雨的屋檐,她不能说一句一起走吧,因为她知道,自己连伞都没有。 怀爱若窃贼。 “唐小姐,你要想开些,许少爷真正喜欢的是时婳,你姐姐就算能和他在一起,得到的人也不是完整的。” “可我就是嫉妒她,嫉妒她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能见到我朝思暮想的人。” 车厢里短暂的安静,彼此都没有再说话。 她平息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刀疤,良久才闭了闭眼睛。 “姐姐她配不上长安,以后我不会继续懦弱下去,开车吧,回家。” 司机缓缓踩了油门,汽车离开了这里。 而时婳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回到浅水湾,霍权辞已经在家了。 佣人刚好将晚饭端上桌,她回来的正是时候。 时婳有种错觉,霍权辞今晚心情格外的好,终于不再释放冷气了。 “老公,你心情不错?” 霍权辞弯了弯嘴角,眉眼浅淡,“还行。” 如果南时在这,一定会翻白眼,让情敌颜面扫地,心情当然不错。 <script>app2(); 第83章 你的眼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两人吃完饭,很默契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以往霍权辞从不会这么陪着她看电视,但今晚他高兴。 时婳弯唇,其实这样的感觉很不错。 “老公,你喝不喝果汁?” 霍权辞看了她一眼,点头。 时婳连忙起身,去了厨房,而她的手机就在沙发上,离霍权辞的手边很近。 她刚进厨房,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来自海外的号码。 霍权辞顺手就将手机拿起,并没有按接听键。 他也没有喊时婳过来接,任由震动的手机变成无声。 十分钟后,时婳端着榨好的两杯果汁过来。 “你的手机刚刚在响。” 霍权辞看着电视屏幕,凉凉的说道。 时婳拿起手机,发现是海外的号码,眉心瞬间拧紧,“可能是打错了吧,我并没有什么朋友在海外。” 话刚说完,那个号码就又打了过来。 想到什么,时婳的心里一抖,条件反射的按了挂断。 但是那个号码锲而不舍,仿佛她不接,就会一直打。 霍权辞看到时婳的脸色,薄薄的嘴唇紧紧抿起,吐出的话如六月飞雪般寒凉,“接。” 时婳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手指按到了接听键上。 “小婳。” 男人的声音温柔的响起,充满了庆幸和难以克制的想念。 时婳已经猜到会是他了,她的手指不知觉的缩紧,看了霍权辞一眼。 在老公面前和前男友通话,真是下意识的心虚。 被她看了这么一眼,霍权辞猜到打电话的人身份不简单。 国外某别墅内。 许长安抚着面前的照片,眼眶很红,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做噩梦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小婳,我们很久都没有聊天了,我刚刚梦见你了,据说梦见一个许久不说话的人,代表她正在遗忘你,是真的吗?我好想你......” 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着一点点哽咽,让时婳的心脏都跟着疼了起来。 好像日子一下子就飞回了十七岁那年的盛夏,少年越过所有人来到她身边,就一眼,她便刻进了骨血。 她张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好像整个世界都是无声的。 倏地,一只手从对面伸了过来,将手机拿了过去。 霍权辞的动作很优雅,也很冷漠,挂断,然后把手机扔进了垃圾桶。 时婳根本来不及阻止,所有思绪也瞬间回神,她刚想质问,就被男人轻飘飘的话堵住。 “把眼泪擦擦。” 她有些惊慌的伸手在眼角抹了抹,可是并没有眼泪,这个男人是在戏弄她。 霍权辞看到她的动作,眼里的猝然冷意仿佛要把整个空间都冻成冰。 时婳的心尖仿佛咧开了一条缝,塞满了慌张。 “老公,我......” 她想要解释,却被霍权辞一把捏住了下巴,“在我面前为其他男人流泪,时婳,你的眼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时婳被他捏得很疼,她知道他生气了,这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我没有哭。” 那只是他戏弄她的。 “有区别么?” 霍权辞的嘴角弯起一丝讽刺的弧度,他很生气,可更生气的是自己,生气自己在看到她的慌乱时,仿佛被揪住了心脏,身子如坠冰窖的彻骨寒冷。 习惯把一切都掌控的游刃有余的他,在刚刚那一瞬间,居然变得害怕和不确定了。 周归璨就那么好?好到让她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是因为他今天让周归璨颜面扫地,所以那个男人打电话过来了是么? “我比他差在哪里?” 问出这句的时候,霍权辞自己都愣了一下。 手上也失去了力道,整个人仿佛雷劈。 他收回手,突然起身,“我说过,在你还属于我的时间段里,不能想其他男人,不管是谁,都不行。” 说完这句,他便上楼,脚步有些慌乱,只是时婳并没有发现。 时婳垂下眼睛,揉揉下巴,很疼。 桌上还放着两杯果汁,谁都没有喝一口,刚刚还温馨的氛围,突然就罩上了一层冰雪。 她从垃圾桶里把手机捡了回来,抽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然后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霍权辞确实该生气,他本身就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妻子婚后还和前男友有联系,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时婳叹了口气,没有责怪他刚刚的失态。 那一句我很想你,让她的脑子里很乱,所以没有绷住情绪。 很想她么,既然想她,当初又为什么要丢下她出国,让她沦为笑柄呢。 她眼里的少年本来浑身是光,从天上而来,无意掀翻烛火,点燃她双眸盛满的暮色,她无数个日夜,都在为了更靠近他一点儿而努力,可时间,也终将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浅薄,他的身上也不再有光了,她甚至想要回忆他浑身是光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制造了一切,又把一切抛掷,多残忍。 时婳深吸口气,讽刺的笑了笑,为自己那个时候的一腔孤勇。 现在她才知道,很多事情上都可以努力,唯独人与人之间不行,能走到最后的,其实一开始就是同路人,而她和许长安不是。 她起身,去了二楼,先是去书房看了看,发现霍权辞不在,这才去了他的房间门外。 她敲敲门,“老公,你在吗?” 霍权辞没说话,将一旁的外套拿上,打开门便走了出去,浑身的冷酷气场,活生生把时婳想要往前迈一步的冲动给压了压。 她看着他的背影,张张嘴,最后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放下手,有些无力。 霍权辞的心里说不出的烦闷,甚至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不想待在别墅,不想看到她。 恰好修羽给他发了短信,他便将车开去了酒楼。 一路进了包厢,打开门他就看到了那个男人,两人前几天刚打了一架,都挂了彩。 修羽的嘴里叼着烟,胸前的衣服敞开,露出结实的肌肉纹理,在他左胸处,有一条深深的刀疤,可见当时应该是致命伤。 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脑海里冒出的成语就是狂野不羁。 他像是一头身形矫健的豹子,整个人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恢复的挺快。” 霍权辞说完这句,在一旁坐下。 修羽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就你那没吃饭软绵绵的力气,还能指望老子躺几天。” 霍权辞不说话,这个男人就是这个调调,死鸭子嘴硬。 “心情不好?”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修羽一眼就看出霍权辞的脸色不对劲儿,他打开一瓶酒,放到他身边。 “不会是因为女人吧?听说你结婚了,真想看看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修羽真是打死都没想到,最先结婚的居然是霍权辞,以前他们总是调侃,说霍权辞就是天煞孤星的命,结果他刚从那旮旯里出来,就听说人家有了老婆。 霍权辞的脸色虽然没变,但是嘴唇抿得更紧了一些。 修羽的眼里闪了闪,嘴角弯了起来,“动心了?” 他这下是真的好奇那个女人是谁,霍权辞居然会被她影响情绪。 “没有。” 霍权辞回答的很快,端过一旁的红酒,细细的喝了一口。 “你这分明是爱上人家的前奏,在爱面前,没有人能够保持得住理智,如果有,那就是假的,什么时候把她带出来我们兄弟几个见见?” 霍权辞捏着高脚杯的手紧了紧,目光看向了他左胸口的伤疤,“你管好自己。” 修羽瞬间不说话,紧紧的抿着唇,恶狠狠的把一口酒灌进了嘴巴里。 门外服务员端着酒,恭敬的走了进来,“先生,这是你们的酒。” 放下后,他端着托盘出去,发现拐角处的女人还在,有些无奈,“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了,那位修少是得罪不起的角色,我可不敢把你送的酒给他们。” 时沫的眼里划过一丝得意,哼,她刚刚已经在服务员端着的酒里下了药,只要继续在这里等十几分钟,药效就会发作,到时候她再进去把霍权辞带走,只要她怀了霍家的子孙,就能踏进霍家的大门! 服务员眼看说不动她,也就不再管,离开了这里。 时沫兴奋的捏着自己的拳头,就在门口等着。 十二分钟后,里面传来了酒杯落地的声音,修羽起身,蹙眉看着霍权辞,“怎么了?” 霍权辞摇头,他们的面前已经摆了很多酒瓶,以往修羽心情不好,都会拉人出来喝酒,这不是第一次。 他自认自己的酒量不错,今晚却这么早就开始醉了。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他面前的画面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但因为这酒楼是修羽的,他们不是第一次来,也就没有怀疑什么,单纯的以为自己喝醉了。 “这么快?” 修羽的脸上出现不满,但看到他是真的醉了,摆摆手,“老子好不容易出来,你却只能喝这么一点,扫兴的很。” 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厉害,霍权辞撑着桌子,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下次喝酒喊上他们一起。” <script>app2(); 第84章 你可以把自己送给他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说完,他拿过自己的外套,头重脚轻的想要往门口走去。 修羽看到他这副样子,哪里放心让他开车,连忙过来扶了扶,眉心嫌弃的拧着。 霍权辞的身体开始发热,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气冲了出来。 “去楼上的房间,不回家了。” 他强压着心里的冲动说道,已经猜出自己现在不正常。 修羽也发现了,目光闪过一丝冷厉,“在老子的场子居然出现这样的问题!我叫医生过来?” 这药的效果很猛,霍权辞摇头,语气带着痛苦的压抑,“去房间......” 修羽不敢耽搁,将人扶了出去。 守在走廊上的时沫眼里一亮,之前她并没有看清修羽的长相,现在近看,脸色不由得一红,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 霍权辞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微微眯着眼睛。 修羽看到挡路的女人,眉宇划过一抹厌恶,“滚开!” 他现在没心思和这些女人纠缠。 时沫被她吓了一跳,这和她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男人的眼神太凶狠,她甚至都不敢多问一个字。 可她也不甘心就这么把人放走,强撑着上前,“权辞怎么了?” 她不认识修羽,所以把修羽当成了霍权辞生意场上的朋友,故意将自己的措辞弄的亲昵无比。 修羽的眉心果然拧了起来,她叫权辞? “你是?” 这该不会就是霍权辞藏在家里的娇妻吧? 时沫脸一红,没有说话,低头的瞬间,眉宇满是得意,这个男人和霍权辞的关系果然不是很亲近,她只要将人弄过来就行了。 “你是时婳?” 这也不怪修羽,他离开京都好几年了,最近刚刚回来,而且刚回家就被关了一阵,以至于就连霍权辞结婚的事情,也是最近两天才知道的。 时沫听到他提时婳,心里瞬间扭曲,呵呵,时婳那个贱人,过了今晚,看谁才是真正的霍家少奶奶! 此时的霍权辞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药效完全麻痹了所有神经,他强撑着没有倒下去已经是极限,所以根本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 “我是时婳,把他交给我吧。” 时沫伸手,想要把霍权辞扶过来。 修羽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瞬,心里有些纳闷,这就是时婳?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和大街上的女人不是差不多么,霍权辞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 他几乎瞬间就否定了这个猜测,看来对方今天心情不好,还真不是因为女人。 “楼上有房间,这是我经常住的房间的钥匙,你把人带去,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修羽没有怀疑,这里是他的场子,他到底还是太自信了,自信的以为没人敢欺骗到他的头上。 而且他还需要留下查清是谁在酒里下了药,他的酒楼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何况还是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兄弟身上。 “好。” 时沫回答的干脆,掩饰不住脸上的激动。 霍权辞的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似的,迷迷糊糊的被人扶着往前走,甚至已经分辨不清自己在哪里。 这到底是什么药,居然这么厉害。 时沫扶着人,进了电梯后,她的嘴角勾了起来。 这种药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专门对付的就是霍权辞这种意志坚强的男人,她花费了很多力气,才拿到手。 而且服下这种药后,还会出现致幻的效果,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思考,今晚她要定这个男人了! 时沫刚这么想,就看到电梯的门打开了,此时还没有到顶层,这是中途进来的人。 进来的女人是慕晚舟,慕晚舟一眼就注意到了被人搀扶着的霍权辞。 她眉心一拧,仔细打量了一下时沫,这不是时家的小姐么? 他怎么和时家的小姐纠缠在一起?时沫的名声并不好,虽然她和对方没有交集,但对时家,还是不屑的。 “你扶着他干什么?” 慕晚舟的语气十分不客气,她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保镖,都经过专业训练。 时沫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慕晚舟,这位真正的名媛淑女。 她被对方的气场压得说不出话,扶着霍权辞的手紧了紧。 慕晚舟目前还不知道霍权辞的身份,也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在她的眼里,霍权辞是她喜欢的男人。 “这和慕小姐没有关系吧?” 时沫虽然害怕慕家的势力,但这件事关系到她的一辈子,她寸步不让。 慕晚舟的脸上冷冷的,一只手扶上了霍权辞的胳膊,“我是他的女朋友,你说这件事和我有没有关系?保镖,把这位时小姐丢出去!” 时家的时婳嫁进霍家,她早就看时家不顺眼了。 霍权辞的女朋友?!时沫的心里一震,感觉脑袋上劈下了一个雷,可两个保镖的身手很快,几乎是瞬间,她就被人推了出去,电梯的门马上关闭! 她气得狠狠捶了捶电梯门,上次看到霍权辞对时婳很特别,她还以为霍权辞喜欢时婳呢,原来他也背着时婳,在外面养了女人。 时沫气得跺脚!她辛辛苦苦的策划了一场,最后竟然便宜了这位慕家小姐!真是该死! 慕晚舟扶着霍权辞,脸色瞬间就红了,低声温柔的说道:“你是不是醉了?我把你扶到我的房间吧。” 而楼下,修羽在看到监控的内容时,瞳孔狠狠一缩,药竟然是那个时婳下的! 他来不及思考太多,连忙进了电梯,但是去了那个房间才发现,并没有人,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把霍权辞带去哪里了! 修羽的心里有很多想法,比如霍权辞不喜欢这个妻子,这场婚姻是受家里逼迫,导致心情苦闷,而时婳喜欢霍权辞,爱而不得,所以选择用这种低劣的手段。 他咬牙,狠狠的捶了一下墙! “修少,人找到了,是慕家小姐把人带走了,现在霍少正在慕家小姐的房间里。” 修羽旗下的酒楼很有名气,而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都喜欢钦点一间房作为自己固定的居所,虽然一年住不上几次,但大多数人都有这个习惯,越是名贵的酒楼,这样的现象就越多。 他知道慕晚舟,毕竟和霍权辞认识这么多年了,对慕晚舟还是十分熟悉的。 自从霍权辞对外声称患了重疾之后,这位慕家小姐似乎一直在等他,哪怕他现在有了名义上的妻子,她始终都没有找男朋友,而且霍家的老夫人十分喜欢这位慕小姐。 修羽的嘴角勾了勾,那个叫时婳的实在入不得他的眼,这个慕小姐倒是可以考虑,要不就将她作为霍权辞的解药? 修羽一直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而且从来不顾及后果。 他马上去了慕晚舟的房间,恰好看到慕晚舟正在对酒店服务员吩咐什么。 慕晚舟并不认识修羽,毕竟连霍权辞的身份都这么隐蔽,更何况是修羽的呢。 “慕小姐,我兄弟现在被下了药,你不是喜欢他么?现在可以进去,把自己送给他,我也用不着找医生过来了。” 修羽说话就是这么直白,而且低头点燃了一根烟,大大咧咧的靠在走廊上。 慕晚舟的身子一僵,脸色瞬间爆红。 她确实很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见面,这种喜欢就会更深一些。 他的目光像是无底洞,吸引着她往里面跳。 可是她也有顾虑,这种顾虑让她一直不敢表白心迹。 从她懂事开始,所有人都告诉她,她的丈夫是霍权辞,她未来是要嫁进霍家,成为霍家少奶奶的。 为了这个,她被逼着学了很多东西,芭蕾,乐器,诗词,所有能想到的,她全都会。 她一直都活在家族的框架里,活成他们想象中的样子,直到后来霍权辞重疾,去国外疗伤,家里权衡一番后,还是告诉她,只要霍权辞没死,她就要嫁进霍家。 可随着霍权辞生病的日子越来越长,家里已经鲜少有人在她的身边提这个名字了。 但她活在那个框架里出不来,甚至为了和家里赌气,故意推掉了他们的相亲,继续等着那个人。 她痛恨家里给她灌输的知识,随着年龄的增大,甚至越来越痛恨,但她也深知,她已经习惯了当金丝雀,让她脱离家族,她绝对做不到,所以只有对外声称为了霍权辞,放弃其他男人,这是她向慕家的抗争,尽管这抗争在家里看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如今终于遇上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她却不敢靠得太近。 她只是爱上他这个人,甚至连他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呢,她已经悄悄查过,京都稍微有名气的家族,都没有这样一位少爷。 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她不敢想象自己将来面对的是什么,大众的嘲笑,亲人的不理解,还有朋友的冷嗤。 活在这样的圈子,其实并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你得势时,所有人都是你朋友,而跌下深渊后,每个人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她不敢!所以选择这么不远不近的爱他。 “慕小姐?” 修羽看到这个女人在发呆,眉心拧了拧,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居然在犹豫? 她不是一直都在等这个男人么? <script>app2(); 第85章 时婳,你不要逼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慕晚舟放在一旁的手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终于,她抬头,看向了修羽。 “你能告诉我他是什么身份么?我动用我所有的关系去查这个人,但并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我也调查了京都所有的大家族,没有一个大家族里有这样的人物,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他的气势告诉我,他不是普通人,你既然是他的朋友,能告诉我他具体的身份吗?” 修羽不是傻子,这个女人会问这样的问题,无非是跨不过去身份这个坎,慕家高高在上的小姐,绝对不允许自己和一个普通男人扯上关系。 她虽然喜欢霍权辞,却保持着一丝理智,这丝理智让她离开那个房间,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想过对躺在床上的男人做什么。 修羽突然想起自己对霍权辞说过的话,在爱面前,没有人能够保持得住理智,如果有,那就是假的。 显然这位慕小姐更爱的是权势,是高高在上的生活,而不是霍权辞这个男人本身。 修羽的目光瞬间变得讽刺起来,一切都索然无味。 “他就是一个商人而已。” 他眼尖的发现慕晚舟的眸光里掠过一抹失落,到底还是跨不过去心里的那个坎。 “你给他找个医生过来吧,我看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不过一会儿,她就变成了平日里冷静理智的样子。 修羽的嘴角咧开一丝弧度,语气有些嘲讽,“你想好了?你现在要是走了,这个男人以后可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慕晚舟的双手又缓缓握了起来,还在经历激烈的心理斗争。 修羽已经看淡,弹了弹烟灰,“慕小姐,你的态度告诉我,你其实并没有很喜欢他,你生来就是金丝雀,自然不想忍受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的痛苦,也不想体会普通人的疾苦,你走吧,我会叫医生来的。” 慕晚舟张张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反驳他。 他说的没错,她虽然痛恨慕家赋予她的条条框框,却也享受这样被人簇拥的生活,离开慕家,她慕晚舟还算什么呢?她会失去一切,她根本没有能力和慕家做斗争! 她做过的唯一抗争,就是以爱霍权辞的名义,拒绝了那些向她示爱的男人。 家里人果然开始着急了,她觉得痛快。 但她也清楚,她绝对做不到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 她转身,大踏步的离开,在按电梯按钮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最后她咬牙,重重的按了下去。 她不知道这次错过的,竟然是一生。 修羽漫不经心的叼着烟,冷哼了一声,打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霍权辞已经彻底昏迷,身子滚烫。 修羽打了电话让医生过来,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等。 此时慕晚舟已经走到楼下,她的脚仿佛有千斤重,每迈动一步都困难。 快上车时,她回头看了看这栋楼,心里仿佛破开了一个大洞。 疼,疼的快要窒息了。 “小姐,上车吧。” 保镖喊了一声,为她打开了车门。 慕晚舟深吸一口气,眼里翻滚的情绪终究变得平静,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要后悔! 她弯身上车,努力忽视掉心里的那一抹恐慌。 “走吧。” 她咬牙说道,拳头已经握紧。 司机点头,连忙踩了油门。 慕晚舟大概不知道,她曾经离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很近很近,她明明有机会可以全部拥有,却也亲手放弃了这样的机会,如果她肯为爱勇敢一次,也会最后的结局会不一样。 医生很快就来到了酒楼,为霍权辞做着身体检查。 修羽看到他的脸色不好,瞬间担心,“是很厉害的药?” 医生点头,“这是被列入违禁品中的一种药,效果很强,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可以抵抗得了这种药性,而且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就算我现在给霍先生打了针,只怕这股冲动还会在他的体内维持好几天。” 修羽咬牙,那个该死的时婳,竟然把这样的药用在霍权辞的身上! “他什么时候醒来?” “十分钟之内就能醒。” 医生提着医药箱离开了,反复叮嘱让霍权辞多休息。 修羽觉得气闷,他想要惩罚时婳,却顾虑到时婳是霍权辞的妻子,如果真把人怎么样了,也不好交代,这件事只有等霍权辞醒来了自己去解决。 七分钟后,霍权辞果然醒了,只是脑袋疼的不行。 “你怎么样?” 修羽把他扶起来,脸上满是恼怒,正打算吐槽时婳几句,就听到霍权辞的手机响了起来。 霍权辞揉着眉心,修长好看的手指泛着一丝冷色。 听到手机响,他拿了过来,按了接听键。 这个电话是时婳打来的,霍权辞一言不发的出门,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有些担心,而且她想要解释。 “老公,你在哪儿?” 时婳的声音让霍权辞短暂的清醒,又加上医生打了针,这会儿意识不是那么模糊了。 “老公,你别生气,回来吧,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霍权辞揉着眉心,他想回去,可是这么回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时婳咬牙,听到他一直不出声,继续开口。 “老公,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那件事真的是误会,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会在家一直等你,你要是不回来,我今晚就不睡觉。” 说完这句,不等霍权辞回答,她就挂了电话。 时婳带了几分孩子气,其实她没有发现,不仅仅是霍权辞变得孩子气,她也开始变得孩子气了。 霍权辞蹙眉,盯着被挂断的手机,缓缓起身。 “我先回家一趟,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修羽淡淡的夹着烟,发现他走路都有几分摇晃,“你回去干嘛?难道去见你的小娇妻,那个女人我看不上,你该不会想让她给你当解药吧?霍权辞,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霍权辞的脚步没有停顿,打开了房间门,“我觉得她很好。” 修羽被气得鼻子一歪,差点儿跳脚,这个男人大概还不知道他身体里的药就是时婳下的吧?! 哼! 他追了出去,想要告诉他这个残忍的真相,但是霍权辞已经进了电梯,并且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靠!!” 他郁闷的吼了一声,却也没有办法,将嘴里的烟一下子丢进垃圾桶,郁闷的不行。 霍权辞上车,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把车开回了浅水湾。 到了别墅客厅,他并没有看到时婳,只能去了楼上。 他打开自己的房间,发现时婳正一本正经的坐在他的床上,披散着头发,雪白的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更加迷人,身段窈好。 时婳并不知道自己今晚的行为是羊入虎口。 看到霍权辞回来,她是开心的,她弯了弯眼睛,连忙起身迎了过去,“老公,你回来的真快。” 本来她想在客厅等他的,但是接下来要讲的可是真心话,还是两人悄悄在房间说好了。 她一走近,霍权辞瞬间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儿,应该是刚刚洗过澡了。 他身体里的燥热又冲了出来,在一点点的吞噬掉他的理智。 此时他像是一头饿狼,而时婳就是一块香喷喷的肉,关键这块肉还不停的靠近,仿佛在跟他说,来吃我吧,来吃我吧...... 霍权辞的脑子里懵了一下,抬手就将人推远,“你离我远一点儿!” 他的声音很急切,但是在时婳听来,却是愤怒。 她的脚步站定,以为他还在生气。 霍权辞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感觉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味道,该死的迷人!也该死的让人心动! 他大踏步的走到一旁,将窗户打开,外面的风猛烈的刮了进来,吹散了心里的阴霾。 他这才清醒了一些,蹙眉看着还在原地站着的人,“有什么话不能在书房说么?” 时婳一愣,她还真没有想到书房,脸上不由一红。 “我没有想到书房,老公,抱歉,如果你很不耐烦的话,我说完就走。” 霍权辞看到她这副脸红的模样,喉结又动了动,连忙撇开自己的视线,背对着她。 “说吧,说完赶紧走!” 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多煎熬,而在时婳看来,他这态度完全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瞬间委屈,十分的委屈! 她怎么知道那个男人会给她打电话,又不是她让他打的,凭什么她现在要被自己的老公大呼小叫! 她上前,走到霍权辞的身后,把他一下子掰了过来。 “既然是商量!你就要正对着我,背对着我算什么?” 霍权辞被她的大力弄得差点儿歪在一旁,他被迫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的皮肤很好,吹弹可破,这么披散着头发,没有了平时的冷锐,眼里也满是皓月星辰。 “时婳,你不要逼我......” <script>app2(); 第86章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不明白,她真是想要解释一下,想要心平气和的彼此真诚交流,怎么就逼他了?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蔓延大片大片的失落,眼尾也缓缓垂了下去。 “老公,我并没有主动和他联系,我对他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人,我想的很明白,如果我真那么重要,当初他就不会离开,你懂我的性子,我不会让自己一再陷入难堪的境地。” 她的声音很软,她眼底偶尔流露出的温柔比星河更灿烂,是他不曾见过的世外桃源。 霍权辞已经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眼前只有她一张一合的嘴。 应该......吻上去的,停止她的喋喋不休,让她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 霍权辞伸手,犹豫了一瞬,还是将手放到她的后脑勺,猛的低头,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时婳的瞳孔睁大,被他吻得喘不过气。 他甚至转了一下,将她放置到窗台上。 时婳吓得脸都白了,她觉得霍权辞是故意的,故意这样对她,让她不得不依附他。 仿佛背后是万丈深渊,而身前是他温暖的怀抱,他就这样扣着她的后脑勺,无休止的吻着。 时婳不敢动,稍稍往后一仰就会摔下去,因为害怕,身体的各个感官全都被放到最大,整个人因为这种陌生的刺激,在轻微的颤抖。 她紧紧的缠住他的脖子,一下都不敢放手。 霍权辞搂得越来越紧,仿佛要把她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霍权辞,你放我下来......” 时婳避开了他的唇舌,感觉到一股湿热从耳畔滑过。 霍权辞的眼里猩红,抬手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他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不知道是因为药性,还是他本来就想这么做。 他能感觉到时婳的颤抖,她应该是恐慌和害怕的。 他将人放下,刚想说什么,脸上就传来一阵热辣的疼意。 “啪!” 时婳抬高手,紧紧咬牙,眼眶里含着泪水。 口口声声让她不要靠近,让她铭记两人之间的界限,可最后是谁在模糊他们的界限,是谁在动摇她的内心? 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既然说好了不爱,又何必有这样的行为! 她的嘴已经被他吻的麻木,此时说不出任何话,这一巴掌下去,她的眼泪竟然先流了出来,然后跑了出去。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害怕,霍权辞本人就像是一个深渊,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掉下去,不要掉下去,可是在他的猛烈攻势下,她已经快要没有退路了。 霍权辞没说话,听到门“嘭”的一声关上,他伸手抚了一下脸颊。 那股燥热还在身体里窜动的厉害,那到底是什么药,这么凶猛...... 他以为自己会生气,毕竟如今的局面并不是他想造成的,是体内的药物在作祟,不是他的本意。 可是他却出奇的冷静,冷静的进了浴室,直接把自己放在了冷水下。 冷意让他的头脑冷静了两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眸中还带着未褪去的凶狠掠夺。 一头完美的狮子,在遇上喜欢的猎物时,一定会先将猎物撕成好几瓣,再一点点的慢慢享用。 他刚刚对时婳,竟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想把她据为己有,想把她藏起来,只让他一个人看见。 帝盛这么强大,他的手上并不干净,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凶狠的肉食动物,只是越危险的生物,越喜欢把自己塑造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等到身体里的热意彻底退去,他才冷静的出来,换了睡衣后,弯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酒。 房间里的窗户是开着的,无休止的大风从外面刮进来,好像刮进了他封闭已久的心里。 而隔壁,时婳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唇。 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可这一次格外的让她心慌意乱,就好像她不阻止,其他该发生的事情也会发生。 霍权辞爱她吗? 答案是不爱的。 他只是遵循身体的本能,他刚好需要,而她刚好在,如果换做是其他女人,也许他也会这样。 想通了这点,时婳有些失望,以前她觉得霍权辞高不可攀,以为他在爱情里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可刚刚那一刻她才明白,其实霍权辞也是个有正常冲动的男人。 她抿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感觉那个吻已经刻进了血液里。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她也没有急着出门,现在见到霍权辞,她会尴尬,所以只有等他先出门了再说。 可是她竖着耳朵听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汽车的引擎声,显然霍权辞还在家。 时婳摸了摸肚子,有些饿,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走。 旷工就旷工吧,她被上司骚扰,暂时不想去公司。 中午一点,她实在饿得不行,想着霍权辞也许在书房,也就悄悄打开了门。 走廊上没有人,她松了口气,马上来到了楼梯口,可是刚打算踏下去,就看到霍权辞浑身淡然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的面前堆着不少文件,此时正在安静的翻阅。 时婳的脸上讪讪的,又看了看周围,发现佣人们都不在,整栋别墅就只有她和霍权辞。 她有种错觉,霍权辞是故意这样做的,故意让她为难。 她并没有往回走,而是加重了脚步,从楼上走下去。 霍权辞并没有朝她的方向看一眼,仿佛昨晚那么火热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时婳本以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个男人总该道个歉,可人家不仅什么表示都没有,还一个劲儿的无视她。 她去冰箱里看了看,发现里面还剩下几个三明治,连忙拿出来吃了一口。 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如果不是为了赌一口气,估计早就下楼吃饭了。 她吃完两个三明治,发现霍权辞还是没有反应,仿佛她不存在。 时婳捏着盘子的手紧了紧,这个男人有时候像冰,有时候又像火,这么忽冷忽热早晚把人给熬死。 她低头打算上楼,霍权辞却开口了。 “过来坐下。” 他的语气里带着特有的冷漠,仿佛她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时婳心里一堵,想要无视他继续上楼。 “时婳,昨晚我在酒楼被人下了药,药效很强,你给我打电话时,医生刚给我打了针,我就是害怕发生昨晚的情况,才不打算回来,可你给我打电话,威胁我,我本以为打了针就没事了,但还是没有控制住,抱歉,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以提。” 他说的云淡风轻,眼波都没有颤动一下。 时婳的脚步一僵,被下了药?难怪会变得那么......热情。 她的脸一红,大概她是唯一一个见过霍权辞那个样子的人吧,眼底的凶狠让人发颤,可也勾着人往深渊处下坠。 原来是因为药效啊。 她转身,看男人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真的?” 她拧眉,虽然知道霍权辞不可能说谎,但万一呢? 霍权辞打开一旁的电脑,将昨晚的监控调了出来。 “药是时沫下的,这是当时的情形,我以为打过针就没事了,没想到药效会那么猛,昨晚你一定吓坏了吧?” 时婳确实是吓坏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这会儿误会解除,她松了口气,身体没有那么僵硬。 说起来这件事也憋屈,怪来怪去竟然怪到了她的头上,如果不是她威胁霍权辞回来,也许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她这是羊入虎口。 霍权辞看到她僵硬着的身体缓缓放软,眼波动了动,缓缓垂下眼睛。 “那时沫......” 时婳有些气闷,时沫还真是不怕死,居然想靠那种低劣的手段爬上霍权辞的床,这个男人看着如谪仙儿似的,可他若真是善良的仙,帝盛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发展。 何况能在霍家其他人这么多年的监视下悄悄成长,可见其城府和手段。 “已经让南时去处理了。” 霍权辞将电脑收好,拿出了一张卡,放到她的面前。 “这是补偿。” 他的话仿佛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时婳的脸上。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是让她不要多想,昨晚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药性而已,为了补偿她,可以给她钱。 她觉得自己应该再甩这个男人一巴掌,可是手上却没有力气。 “这是什么意思?” 她抿唇,定定的看着他。 霍权辞的心里短暂的酸了一下,昨晚她扇了他巴掌,代表什么他很清楚,无非是受不了他的亲昵,受不了和其他男人发生这样的行为,她的心还是属于前任的。 虽然他已经弄清那个前任不是周归璨,但是有区别么,总归她的心里没有他。 既然这样,不如将一切都退回原点好了。 他也没有其他能补偿她的东西,唯有钱是最直白浅显的。 “时婳,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互相权衡利弊,我有你,可以挡去很多麻烦,至少爷爷以后不会逼着我去和其他女人见面,而你能从我这里拿走的,除了钱,不剩下其他。” <script>app2(); 第87章 是半推半就的亲昵更残忍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是半推半就的亲昵更残忍,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冷漠更仁慈? 时婳不知道,此时她盯着那张卡,感觉男人一张一合的嘴不停的吐出伤人的话。 “霍权辞,你就是这么想的么?” 之前救她,亲她抱她,全都不作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回答,在他开口之前,连忙把卡抽了过来。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和你在一起,确实是为了钱,如果不是为了外婆,不管时家怎么逼迫我,我都不会嫁过来。” 她把卡端详了一阵,然后放了回去。 “你之前已经给了我一张黑卡,这张就没有必要了,那已经是你能回报我的最有价值的东西。” 论言语伤人,两人不相上下。 时婳起身,脚步坚定的去了二楼。 而霍权辞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只是捏着文件的手背青筋暴起,心里也满是火热,那股火热仿佛要把整个身体都烧起来了。 肯定是残留的药性在作祟。 他冷冷的抿唇,摈弃了脑海里的其他念头,将所有文件一收,大踏步的出门。 两人一冷战就是好几天,直到时婳听说时沫出事。 时沫被毁容了。 邢淼当天就打了电话过来,一开口就不客气。 “沫沫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时婳,你别仗着有霍家做靠山就为所欲为,沫沫的脸要是毁了,我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撕下你一块肉来!” 邢淼已经快疯了,找回时沫的时候,对方的脸完全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面貌。 女人的脸就是名片,现在这张名片毁了,还怎么见人! 时婳的双眼眯了眯,时沫的脸和她无关,这个黑锅她可不背。 “邢女士,你们时家在京都得罪的人那么多,想要毁了她脸的人,估计不止一个,我没必要给自己惹这样的麻烦。” 邢淼气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还指望这个女儿嫁进霍家,现在一切都毁了! “时婳,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么?当初是我大意了,竟然让你嫁去霍家,让你寻了这么好的靠山,你给我等着!” 邢淼此时就在医院,医生还在给时沫看脸,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留下一句,“做好心理准备”,就离开了。 邢淼颤抖的在病床边坐下,看到脸上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女儿,无尽的恨意快要把她淹没。 时婳...... 时婳挂了电话后,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和霍权辞有关,时沫前两天给霍权辞下了药,现在就被毁容。 难道是霍权辞?可是怎么想霍权辞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她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南时。 南时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悄悄看了霍权辞一眼,感觉自己狗头快要不保。 “时小姐......” 他艰难的说道,明显感到对面一个眼刀飞了过来,他身子哆嗦了一下。 “时沫毁容的事情是你们做的么?” 南时一愣,脸上变得严肃,“时小姐,总裁把时沫这件事安排给我,但我也只是让人带着她飙车吓吓她而已。” 他们的手段虽然说不上干净,但亲自毁掉一个女人的脸,这样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 时婳松了口气,如果这件事真是霍权辞让人去做的,她的心里会有一根刺。 时沫是很可恶,但也算不上十恶不赦。 “我知道了,南时你能查查时沫的脸是谁毁坏的么?” “时小姐,你放心,我马上就让人去查。” 南时回答的干脆,挂了电话后,他总感觉自己的身上凉飕飕的。 霍权辞微微挑着眉毛,唇间抿着一丝讽刺,“你和她关系倒是挺好。” 南时一个激灵,“总裁,也许是你和时小姐正在冷战,她不好意思找你,只有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 霍权辞没说话,紧蹙的眉心松动了一些。 南时本以为这件事很好处理,然而事实却正好相反。 那晚上让人吓了时沫之后,时沫就被丢到郊外了,郊外是没什么摄像头的,唯一的一个还是在车流量最大的地方,所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家这下是彻底把时婳给恨上了,就连时沫醒来,嘴里也在念叨着时婳。 “贱人!贱人!” 时沫恼怒的毁了病房里的所有东西,脸上缠满了绷带,像是一个木乃伊。 看到邢淼进来,她瞬间开始抽泣,可怜兮兮的把自己抱作一团。 邢淼叹了口气,伸手抚着她的脑袋。 “沫沫,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和时婳有正面冲突,她现在有霍家,我们不是她的对手,你的脸医生已经看过了,所有的医生都没有办法,我已经给你预约了国外的整容医生,这一次就是你的新生。” 时沫低头哭,肩膀在抽泣。 “难道我就这么放过她?她毁的可是我的脸!” 她的声音尖利,仿佛要把人的耳膜刺破。 邢淼的眉心皱了皱,眼底划过一抹阴狠,“你好好出国接受整容,时婳的事情交给我,我不会让她好过!” 邢淼这一次也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儿子不争气,唯一指望的女儿竟然还被毁容! “妈......” 时沫窝进她的怀里,声音哽咽,“我真的好恨,明明这一切都该是我的,如果当初嫁进霍家的人是我,该多好......” 她的脸上满是伤痕,一掉眼泪,伤口就更疼,但她忍不住。 “乖,先忍忍。” 邢淼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阴毒,她发誓,一定要让时婳付出代价! 时婳却还不知道这些,自从外婆做完手术之后,整个人就越来越清醒了,但是她的记忆开始出现混乱,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几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是阿尔茨海默症,老人家以前就有这样的症状,不过这一次彻底爆发而已,这种病不仅会伴随着记忆障碍,她的认知,行为,语言等脑功能活动还会全面衰退,我们也没有办法,时小姐,有空可以多陪陪老人,她现在唯一记得的人就是你。” 时婳听到医生语重心长的说完,只觉得心里抽疼了一下。 她叹了口气,打开病房的门,老人家果然在病床上坐着,精神状态很好。 “小婳,你来了。” 她像是平常一样打着招呼,只是眉宇间带着茫然和浑浊,仿佛这声小婳是刻在骨子里的。 时婳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外婆,今天精神有好些么?” 老人家腼腆的笑了笑,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好多了,小婳,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家?她们还哪里有家,从她当初把外婆接来京都治疗之后,在乡下的房产就被那群奇葩亲戚给霸占了,房子里仅剩的电视机和洗衣机,也全都被搬走。 何况她最近两年都不能回乡下,把外婆一个人放在那里,只怕会被活活饿死。 “外婆,你忘了吗?我们的家就在京都呀,我给你收拾一下,下午就带你回去。” 老人家的眼里出现一抹茫然,然后笑呵呵的点头,“小婳说什么就是什么。” 时婳的心里满是心酸,小时候,外婆用微薄的力量保护她,长大了,她竟然成了老人家唯一的支柱。 时光这个东西,还真是不饶人。 简单的收拾好东西,她把老人家扶着出了医院。 来医院之前,她已经在小区租下了一间套房,她和许长安曾经约定好的家也在那个小区。 她去那里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当初她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清楚周围的环境,而且那里很安静,绝对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 她给外婆租下的是一楼,进出都很方便,并且还安排了一个保姆。 保姆是她从家政公司里挑选的,口碑不错。 “时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老人家。” 保姆再三保证,时婳这才放心,临走前,将包里外公的照片拿出来,摆在了外婆的床头。 这是外婆最爱的人,不该这么被人忘记。 老人家走进来,盯着这张照片发呆。 突然,她伸手将照片拿了起来,伸手擦了擦,“小婳,他是谁呀?我可不可以嫁给他?” 老人家的病情很严重,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年龄和身份。 可是她这句话说出来,时婳却觉得现在的外婆才是外公去世后最快乐的日子。 她笑了笑,将她的手牵住,“当然可以,外婆,你要好好吃饭,等你变得美美的,想嫁给谁都可以。” 老人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光亮,浑浊的眼神也变得清澈了一些。 “好。” 她答应的干脆,时婳却觉得心里酸麻酸麻的。 外婆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其他村也有过来提亲的人,外婆和外公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她始终记得小时候外婆说过的一句话。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鲜花插牛粪,在我看来,他才是真正的沃土。” 可惜,两个老人到底还是没有相守一生。 从这里离开,时婳的心情有些沉重。 而另一边,邢淼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霍重。 霍重的眉宇间满是狠辣,嘴角冷厉的勾了勾。 “所以,帝盛背后的男人就是霍权辞?” <script>app2(); 第88章 时婳是霍权辞的软肋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之前他就怀疑霍权辞在京都,甚至也想到过帝盛,可整个帝盛就是一座堡垒,全方位严防死守,根本没人知道背后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他这个侄儿可真是好样的!避开了这么多年的追踪,居然就在京都! “当然是他,这件事我千真万确。” 邢淼紧紧握着杯子,目光闪过一丝猩红,时婳让沫沫毁容,她就要让这个女人失去庇护!等霍权辞一倒,看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霍重的视线在邢淼的浑身打量了一下,该听这个女人的么? “按你那么说,时婳嫁的不就是帝盛的总裁,她能给你们时家带来不少好处,你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卖给我。” 霍重很谨慎,他潜伏了这么久,决不能因为这件事露出马脚。 “时婳不是我的亲女儿,她妈妈是我最恨的女人,她又让我的女儿毁容,我当然不希望她好过,她现在这么嚣张,无非是指望着霍权辞的庇护,等你把霍权辞收拾了,我想要弄死她,不费吹灰之力。” 霍重的指尖在桌上淡淡的敲着,嘴角抿紧,“这么说来,你确实有告诉我的理由,不过你要想好后果,这个消息要是假的,你们时家也就完了。” 邢淼的双手握了握,“我说的不会有假!” 霍重点头,冰冷着一张脸起身。 如果霍权辞当真是帝盛背后的男人,那么一切就得重新谋划了,霍家最后一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绝对不允许出现其他纰漏。 “你要对付霍权辞,其实还有一个突破口,那就是时婳,霍权辞对时婳爱护有加,估计已经爱上这个女人了,时婳就是他的软肋。” 邢淼阴冷的笑了笑,以她的力量不足以伤害时婳分毫,但是面前这人,却能将时婳推进地狱! 霍重没有说什么,大踏步的从这里离开。 听到外面的引擎声,邢淼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 霍家没有一个普通人,和他们交易,不管对身还是心都是极大的折磨。 而且这个霍重一看就十分阴冷,可见是个手段毒辣的人。 时婳,你做好接受报复的准备了么? 想到这,她的心里涌起一阵快意! 霍重从这里离开后,马上让人带话给霍司南,今晚一定要见霍司南! 霍司南正在温色里左拥右抱,看到有人匆匆跑来,并且在耳边低语一阵,他的眉心一折,看来堂哥的身份暴露了。 他两手一摊,将怀里的女人推开,轻飘飘的抽身,没有任何留恋,回了家。 霍重冷冷的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进来,直接抄起一旁的茶杯就扔了过去。 霍司南躲得很快,那个茶杯在他的脚边碎开。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霍重气得快窒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霍权辞居然建立了帝盛!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霍司南的目光云淡风轻,就在一旁坐下,并没有被他影响,“我知道又怎么样?他能建立帝盛,证明能力在你之上,你贸然去招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 霍重扬起自己的手掌,想要扇耳光,可是看到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手顿在空中。 “你在外面招惹多少女人我都不想管,司南,霍家必须握在我的手里,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霍司南的眼里划过一抹幽深,嘴角勾了起来,“回不了头?你做了什么?” “我让人去伏击霍棋,并且封锁了所有消息,霍棋十有八九回不来了。” 霍棋是霍权辞的爸爸,也是老爷子最看重的一个儿子。 之前霍棋出差,大概半年才回来,他便趁机动手了,只怕霍家现在还没有人收到这个消息。 霍司南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嘴角勾了勾,“十有八九?看来你自己也不确定大伯到底死没死,只要他没死,并且成功回来,你也就完了,你做事就是太心急,一点儿都不考虑后果。” 霍重的目光更加幽深,仔细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儿子,之前他觉得儿子就是一个废物,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可现在看来,对方也是深藏不露。 他挑眉,“司南,霍权辞现在信任你么?” 如果这个儿子能悄无声息的干掉霍权辞,一切都好说。 “堂哥不会相信任何人。” “可我听说他爱上了时婳,时婳是他的软肋,也许我可以从时婳下手。” 霍重的语气是在试探,儿子既然跟霍权辞交好,就该知道霍权辞在乎的是谁。 霍司南不说话,堂哥爱时婳么?他也不知道,大概是爱的吧。 可惜这样的身份,不管爱上谁,那个人都挺倒霉的。 霍重看到他默认,眼里划过兴奋,“那就从时婳下手,这一次,我要他彻底失去继承权!” 霍司南微微垂着眼睛,对这件事似乎漠不关心。 时婳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提早介入霍家的争斗当中。 她本以为只要两年时间一到,只要她离开霍家,就会没事。 然而从她嫁给霍权辞的那一刻开始,她和这个男人的羁绊就已经千丝万缕,不管怎么都理不清了。 她刚迈出帝盛,就被一辆车拦住。 几个黑衣人走了下来,不由分说,将她直接掳到了车上。 “时小姐,我们先生找你有事。” 时婳没有很惊慌,这群人虽然带着杀气,但那杀气至少还不是针对她。 不一会儿,汽车就在一间咖啡店停下。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霍重,脚步顿了顿。 她没有想到会是霍重,在老宅她见过对方一面,看来霍权辞的身份已经泄露了。 霍重看到她,面上出现一丝和蔼。 时婳却不领情,这个人把她带来这里的手段如此强势,可见这一次的交谈不会很顺利。 “霍先生,你有事情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霍重刻意扬起的和蔼淡了些,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我已经确定,帝盛背后的男人是霍权辞,我这个侄儿的手段很高,能在我们的监视下掩藏这么多年,时婳,我调查过你,你嫁进霍家是被逼迫,你根本不爱霍权辞,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霍重淡淡的端着咖啡,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时婳挑眉,脸上很冷静,“我不知道什么交易需要霍先生你亲自把我抓来。” “时婳,不要试图试探我什么。” 霍重的眼里划过冷光,将咖啡杯放在桌上,“我要你以后为我监视霍权辞的一举一动,你放心,我会给你足够的报酬。” 让她监视霍权辞? 时婳的嘴角抿了抿,霍重已经百分之百确定霍权辞的身份,她就算否认,这个男人也不会相信,估计还会惹得他动怒。 “霍先生,我帮了你,就是得罪他,而事实却是,你们两个我都得罪不起,不管是你还是霍权辞,只要动动手指,我就死了。” “富贵险中求,时婳,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金丝雀,不喜欢被豢养在一个地方,你和我合作,我给你自由和权势,而这些是霍权辞给不了你的,帝盛繁荣,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身份,对你这样的普通人根本不会怀着悲悯之心,你对他来说,就是玩物,没有玩累,你就永远没有自由。” 霍重洞察人心的本事很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时婳的本心。 和这样的人说话,说的越多,暴露的只会越多。 时婳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她并没有马上拒绝,现在她还在人家的掌控里,只要她拒绝,绝对走不出这个咖啡店,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好,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霍重站了起来,拿过一旁的黑色手套戴上。 “我不希望和时小姐成为敌人,时小姐这样的性子,实在不可多得,死了可惜。” 这个死字,是在威胁时婳,时婳当然能听出来。 她没有说什么,直到男人从这里离开,她才松了口气。 回到公司,她的脑子里很乱,最后她还是去了霍权辞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男人正坐在皮椅上打字,看到她,目光里略微波动了一下。 “什么事?” 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两人的关系好像就彻底冷凝了。 两人很默契的忘掉了之前所有的亲昵,规规矩矩的按照合同的内容办事。 “你叔叔来找我了,说是要跟我合作,让我监视你。” 她不傻,霍权辞这么放心她去见面,无非是事先就洞察了霍重的目的。 霍重在霍权辞的眼里,还不够资格成为对手,不然这个男人又怎么可能建立帝盛。 何况帝盛还只是明面上的财产,谁知道这个男人暗处还涉及什么见不得光的产业。 比起霍重,霍权辞显然恐怖太多。 霍权辞敲字的手顿了一下,他知道霍重来找时婳了,但没有想到,时婳会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他。 “所以呢?” 他的回答云淡风轻,嘴角却轻轻勾起了一丝弧度。 <script>app2(); 第89章 她给时婳提鞋都不配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我不会答应和他交易,所以你要保护我。” 时婳说的理所当然,气闷的在一旁坐下。 她拒绝了霍重,以后霍重肯定会对付她,她本不想参与到霍家的争斗当中,但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 她只能尽可能的保全自己。 “嗯。” 霍权辞说完这句,就不再说其他的话,继续敲着键盘。 嗯就完了? 她现在可是生命受到威胁! 时婳咬牙,她发现自己每次面对霍权辞的时候,都是这么的没有底气。 对别人,她可以据理力争,可以伶牙俐齿,唯独对霍权辞,她这么的使不上力。 她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发现男人还是没有投来目光,眼底暗淡,将门打开便走了。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霍权辞敲打键盘的手停了下来。 如果细心就会发现,他在屏幕上敲击的只是一堆乱码,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敲什么。 晚上下班后,一男一女来到了时婳身边。 “你们是?” 时婳是在这里等南时的,因为霍重的威胁,她不敢心大的一个人打车,赌气归赌气,关系到自己的人生安全,可不能胡闹。 “时小姐,你好,我叫童航,这是我的妹妹童颜,我们是总裁指派来保护你的,以后只要你出门,我们必须跟在身边。” 时婳一愣,是霍权辞的人? 她的嘴角弯了弯,虽然今天那个男人只是轻飘飘的“嗯”了一声,没想到还是让人来保护她了。 兄妹俩都长得很普通,但是周身的气势惊人,是高手。 童颜的十根手指全都是老茧,可见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童航尽职尽责的打开车门,“时小姐,上车吧。” 时婳坐上去后才明白,说的好听是保护,其实霍权辞是想和她分开上下班吧。 刚刚还飞扬着的心情,瞬间跌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童颜一眼。 童颜脸一红,悄悄撇开了视线。 时婳一愣,她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脸红个什么劲儿? 童航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有些好笑。 “时小姐,我和妹妹一直在训练,很少见到外人,这一次总裁特意把我们调过来保护你,颜颜的身手很厉害,甚至在我之上,她是女孩子,以后负责贴身保护你。” 童颜连忙弯身,然后露出自己的肱二头肌,“时小姐,你放心,那些伤害你的人,除非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倒是一点儿都不矫揉做作的女人,让时婳好感倍增,也确实感觉到放心。 汽车到浅水湾后,兄妹二人并没有进去,浅水湾里不止这一处住的地方,周围几乎全是霍权辞的房产,住的也都是他的人,所以时婳压根不担心兄妹二人的去处。 回到家,霍权辞不在,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显示新消息。 是一张图片,如果不是她定力过人,估计直接就将手机扔出去了。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应该说是尸体,已经腐烂浮肿,甚至长满了苍蝇卵。 她的眉头拧了拧,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将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不用说,发这张照片的人肯定和时沫脱不了干系。 时婳很无奈,她已经让南时去查了,可是那晚确实是他们的人将时沫丢在郊外的,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没人说得清,所以这个黑锅,她还真是背定了。 时沫盯着手机,看到上面的发送成功,眼里阴毒的闪了闪。 时婳把她害得这么惨,就算要出国整容,她也得先从这个女人的身上讨回一些利息! 她直接在自己的公开账号上挂了时婳,并且还拍下了自己受伤的脸。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时婳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时沫在京都有一定的知名度,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而且做事从不低调,惹得很多人都认识她。 现在大家知道她毁容,幸灾乐祸的不少。 媒体马上抓住这个机会报道,字字句句都在指责时婳的不是。 短短时间,时婳就处在风口浪尖了。 这和被林小满造谣的那次不一样,那毕竟是在京都大学的论坛,只有学校里的人参与议论,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但时沫是在当下最受欢迎的八卦软件上发表的文章,这件事马上就占据了热搜榜第一。 时沫这是拼了,完全破釜沉舟! 她已经不想管霍家会怎么对付时家,她要将时婳撕下一块肉来! 时婳在上流社会里的名声确实不好,而且之前为宁晚晴鸣不平的人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纷纷匿名吐槽,就连冯家的事情都被搬了出来。 时婳的处境可谓是水深火热。 她蹙眉看着新闻,时沫这一次学聪明了,并没有直接指名道姓,也就避免了被她起诉造谣的机会。 而其他的一些媒体则是明明白白的写上了时婳这两个字,把一切脏水都泼到了她身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事情发生不到一个小时,各家媒体都收到了律师函。 时婳登录了自己的社交账号,并且认证了身份,她发的第一条动态就是。 ——你们尽管造谣,我要一家一家的告,告到你们闭嘴为止! 很快,时婳的身份也被扒了出来,竟然是京都大学法律专业的学生。 网友们对京都大学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是全国最高等学府,而且时婳的名字还在学校的招生页面里,显然是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这样的人,会因为嫉妒去毁了人家的容貌么? 又一个小时过去,有人扒出了时婳的照片,网友们瞬间就沸腾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女学霸?全额奖学金,双学位硕士,三十八篇sci,这样的新闻绝对不能被我妈看到。” “长这个样子还用得着去嫉妒别人?” “本苦逼在读硕士表示,一篇sci已经让我们没日没夜的泡图书馆,时婳那可是三十八篇啊,很多普通大学的老师都没有她发表的多。” 网友们看着时婳越来越多的消息,关注点瞬间就偏了,颜值高,能力强,性格冷淡,这完全就是现实中的女神嘛。 大家扒完了时婳,又来扒时沫。 “颜值也就清秀吧,读的大学还是拿钱买的,经常换男朋友。” “明显的小太妹,时婳会嫉妒她?天大的笑话!” “谁嫉妒谁我们心里有数儿,这女人太高看自己了,她给时婳提鞋都不配。” 时沫看到网上的评价,气疯了,抬手就将手边的东西挥到了地上。 “凭什么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凭什么!!” 她声嘶力竭的吼叫,嗓子都哑了,露出的一双眼睛被嫉恨染红。 时婳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舆论会摧毁人心,而且人们往往对舆论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这件事就算澄清,也会有心思阴暗的人胡乱揣测她。 可现在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天平居然就向她这边倒了?而且还是倾倒的如此厉害。 霍家老宅。 老爷子看着媒体的报道,狠狠拍了拍桌子。 “告!给我一家一家的往死里告!真当我霍家没人了,居然这么欺负我孙媳妇儿!” 霍琴琴在一旁嘟着嘴,有些不高兴。 “爷爷,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时婳不是能耐么,我看她那个样子,估计自己就能解决。” 霍琴琴很不开心,以往爷爷最在乎的可是她,时婳却抢走了爷爷的爱,心里难免酸酸的。 老爷子一下子就冷静了,脸上出现一丝和蔼。 “琴琴说的没错,小婳能自己解决,我这是担心则乱。” 霍琴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爷爷,你就这么相信她......” “那是你嫂子。” 霍琴琴不再说话,嘴唇抿了抿,自从时婳从家里搬出去之后,她的日子像是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可心里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哥哥本来就不怎么关心她,有了时婳,更是彻底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爷爷也总是念叨着时婳,对她也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她像是活在了时婳的影子里。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她才是出生霍家的小公主。 <script>app2(); 第90章 时婳能给你的,我也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从老宅离开后,霍琴琴满腹心事,以前她从不觉得自己会嫉妒任何人,她是天之骄女,是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可现在,她却无法欺骗自己,她是嫉妒时婳的。 嫉妒她能这么轻飘飘的就拿走哥哥和爷爷的宠爱。 她开车回家,路过一家高端甜品店时,缓缓停下,打算去里面坐坐。 但是刚坐下没多久,她的对面就坐了另一个人。 “琴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是慕晚舟,曾经慕晚舟是霍琴琴最想要的嫂子人选,她漂亮,智商高,家世好,待人和善,简直就是完美的女人。 “晚舟姐,我就是心情不好。” 霍琴琴低头,用勺子戳了戳面前的甜点。 慕晚舟笑,“是谁惹了咱们的大小姐生气?要不我带你去兜兜风,听说郊外的山顶可以看星星。” 霍琴琴有些愧疚,晚舟姐对她这么好,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跟对方说过哥哥的事情。 最喜欢哥哥的女人肯定是晚舟姐,晚舟姐等了哥哥这么多年,还因为哥哥,拒绝了其他男人。 她抿唇,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晚舟姐,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坐会儿就好。” 可是慕晚舟已经将手伸了过来,“琴琴,走吧,我了解你的,其实你很孤独。” 一句话,瞬间刺中了霍琴琴的内心。 她不自觉的跟在她的身后。 慕晚舟把她推到副驾驶上,迷人的眼睛眨了眨,“去了你不会后悔的。” 霍琴琴心里瞬间感动,也更加愧疚。 慕晚舟去了驾驶位,踩了油门后,汽车缓缓朝着郊外驶去。 霍琴琴的脑海里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扭头看着认真开车的女人,终于忍不住。 “晚舟姐,我有件事瞒着你很久了,就是因为瞒着你,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和你靠得太近。” 慕晚舟脸上的表情未变,然而心里却是震了一下。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要和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打好关系,击败敌人最成功的办法,是把敌人变成朋友,而且商场之上本就没有什么永恒的敌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她也做到了怎么左右逢源。 她是京都名声最好的名媛淑女,是大部分男人可望不可即的梦中女神。 但有一点她很受挫,不管她怎么和霍琴琴亲昵,两人的关系始终不远不近,她上前一步,霍琴琴永远快速的后退,看着她的目光还满是纠结和复杂。 她知道霍琴琴有事情瞒着她,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停止自己的示好。 今晚,这个秘密终于要揭开了。 “琴琴,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霍琴琴听到她这温柔的语气,有些想哭,如果这个人是她的嫂子该有多好,也许她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表面上她有很多朋友,可真正交心的却没有几个,她真的很难受。 “晚舟姐,其实......其实我哥一直在京都,他是帝盛的总裁,霍家的争斗很多,我哥厌烦,就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他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可惜他现在已经结婚了,你应该听说了吧,我的嫂子是时婳,虽然她也是个很好的人,但她的性子和我哥一样,有些清冷,不好接近,和我做不了朋友。” “哧!” 汽车急速停下,慕晚舟的脸上震惊,最后又煞白。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浑身都是上位者气势的男人,他会不会就是...... 她颤抖着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自己的隐藏相册,那是她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偷拍的,只一眼,惊为天人。 “是他么?” 她的语气抖动的不成句,断断续续的,眼里惊涛骇浪,像是积蓄多年的火山终于喷发。 霍琴琴看到这张照片,惊讶的点头,“原来晚舟姐你早就知道了呀。” 慕晚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捏得泛白。 霍权辞,你可真是好样的!! 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看星星,只觉得心脏抽疼的厉害。 这些年她对外宣称是为了霍权辞保持单身,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为了报复慕家对她的桎梏,然而对那个男人,她是真心喜欢着的,喜欢得不得了,甚至想过放下慕家的一切和他在一起。 虽然后来她还是因为慕家小姐的身份放弃了他,但这不妨碍她继续喜欢他。 霍权辞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没有告诉她真相,让她一个人揣测,难受!还娶了一个乡下的女人! “琴琴,我不能陪你去看星星了,我有事情需要去处理。” 霍琴琴看到她脸色煞白,还一脸痛苦的捂着胸口。 “晚舟姐,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 慕晚舟的眼泪掉了下来,手心里也汗涔涔的。 她转了一个弯,直接把车往回开,“琴琴,我不怪你,我只是觉得难受,我等了他这么多年,甚至爱上了身份不明的他,他却从来没有跟我坦白过他的身份,还娶了一个乡下长大的女人,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讽刺。” 霍琴琴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其实没有那么讨厌时婳,但同样也不是很喜欢她。 在她心里,时婳是比不上慕晚舟的,不管哪方面都比不上。 汽车很快停下,慕晚舟深吸一口气,“琴琴,你下车吧,你哥在浅水湾对不对?” 霍琴琴犹豫的下车,缓缓点头。 慕晚舟瞬间踩了油门,汽车朝着浅水湾开去。 浅水湾的别墅大门。 保镖是认识她的,也知道她和霍家的关系,但是之前他们放人进去后,总裁很生气,所以这一次,不管怎样都不敢擅自放人了。 “慕小姐,总裁还在公司没有回来,如果你找他有事,可以直接去公司。” 慕晚舟的眼眶红了,她连他的别墅都进不去,而那个女人却在里面享受他的温柔缱绻,凭什么? 她强忍着快要爆发的情绪,将车开去了帝盛,并且直接闯到了顶层办公室。 现在是晚上九点,顶层办公室里还有不少加班的人,大家只看到一个很美的女人来到了总裁的门前,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嘭!” 霍权辞正低头看文件,看到进来的女人,眉心蹙了一下。 慕晚舟发现自己的定力真好,在这个时候,竟然没有爆发,她很有耐心的将门关上,转身的瞬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霍权辞,你可真是够混蛋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她哭的很伤心,第一次这么没有形象。 同时她也很恐慌,后悔,那个叫修羽的男人曾经把可以拥有霍权辞的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她明明伸手就可以握到,但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她选择了奢侈的生活,她不想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 然而她爱的人不是普通人,是她小时候就心动过的男人,她长大后再次爱上他,是不是说明他们本就该在一起? 霍权辞没说话,也不想探究她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慕晚舟走过去,眼眶红肿,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 “权辞,对不起,我那天真的没有认出你,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愿意当你的解药,我爱你,权辞,我爱你。” 她说的恐慌,害怕因为自己的放弃,这个男人真的不再属于她。 那不是她的错,都是他在隐瞒,所以她才失去这个机会。 如果他一开始就坦白,也许他们已经结婚了,根本没有时婳什么事儿。 慕晚舟是众所周知的名媛淑女,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刻,众人眼中的她始终都是高贵典雅,知性大方的。 然而在知道霍权辞身份的一刹那,她已经决定放下一切,要挽回这个男人,哪怕是尊严,她都可以放弃,这个男人本就该是她的。 她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浸湿了霍权辞的肩膀。 霍权辞突然想起,小时候这个女孩子总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喊他权辞哥哥。 他看着她的眼泪,没有任何触动,不像时婳的眼泪,轻飘飘的就能让他揪心。 “南时。” 他喊了一声,门外却并没有人,南时估计是有事短暂离开了。 他蹙眉,“慕小姐,你先出去吧。” 他淡淡的将肩膀挪开,和她保持距离。 他叫她慕小姐? 慕晚舟的脸上煞白,“权辞,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就算你结了婚,我还是在等你......” 霍权辞抬了抬眼尾,“慕小姐是不是在等我,心知肚明,你是慕家培养的继承人,人情世故,你比谁都清楚。” 慕晚舟往后退了一大步,胸口剧烈的疼了起来,她真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回到在酒楼那天! 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推开门,将自己送给他,彻底变成他的女人! “权辞,你爱时婳么?如果不爱她,和她离婚好不好,离婚和我在一起,她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我会比她做的更好。” <script>app2(); 第91章 他和慕晚舟抱过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门外,时婳刚打算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这句话。 是慕晚舟。 她的手指瞬间顿住,这门不能开。 自从霍权辞给她指派了保护的人后,两人就没有一起上下班了,今晚她本来已经回家,却想起自己还有一份文件落在公司,这才趁着夜色赶了过来,又想到霍权辞还在加班,她顺便去饭店给她打包了一份夜宵。 知道他不喜味道重的食物,她特意吩咐厨师做的清淡些。 但她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情况。 手里的木筷瞬间折断,尖锐且毛糙的木刺猛地插进她的大拇指指甲盖里,扎得还挺深,大拇指附近的皮肤已经微微渗出血。 她疼得脸色都白了两分,闭着眼睛将木刺拔出来,可大概因为手上发抖,木刺只拔出来一半,另一半竟然断在了肉里,隐隐刺痛。 “我们两年后会离婚。” 她正疼着时,听到里面传来这么冷静的声音。 是霍权辞的,他在告诉慕晚舟,两年后会离婚。 他就这么害怕他的小青梅伤心么? 时婳讽刺的笑笑,没有再待下去,转身走几步进了电梯。 到了楼下后,她将打包盒一并丢进了垃圾桶里。 等在一旁的童航连忙打开了车门。 时婳坐上去,手上还是传来刺痛,痛得她无法思考。 童颜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手指,叫了一声,“哥,去医院,时小姐的手指受伤了!” 总裁把他们调过来时,可是说的明明白白,绝对不能让时小姐受伤。 “不用,回浅水湾就好。” 时婳阻止,微微垂下眼睫。 童颜拿起她的手看了看,发现木刺还深深的扎进肉里,看着都疼。 “时小姐,还是得去一趟医院,如果破伤风就不好了,而且这木刺也得挑出来。” 时婳看到她真诚的眼睛,心里闷着的怒气瞬间就消了。 “好吧。” 而顶层办公室,慕晚舟在听到霍权辞的话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不会放弃你,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的。” 她的心脏马上就软了,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霍权辞将电脑关上,“我和她两年后会离婚,和你,永远没有可能。” 一句话,慕晚舟瞬间从天堂摔下地狱。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难道她还比不上时婳么?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比时婳优秀百倍千倍。 霍权辞已经站了起来,“慕小姐应该不屑做破坏别人婚姻的事情,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慕晚舟的面上笼着寒霜,她明白霍权辞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堂堂慕家小姐,总不能去当破坏人家的婚姻,那是小三才做的事情! 霍权辞现在和时婳已经结婚,不管怎么说,时婳都是他的妻子。 她很后悔,后悔那晚上没有成为他的女人,那么好的机会。 她又想起了修羽的话,“你想好了?你现在要是走了,这个男人以后可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咬牙,心里闷疼,既然错过了一次,就不会再错过第二次,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抓住他!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是真的爱霍权辞,是爱,不仅仅只是喜欢而已。 她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这种爱甚至已经到了极致。 爱到极致就没有踌躇这回事,是从喉咙深处溢出的渴望,是几乎本能的飞奔扑向他,翻阅山川,越过荆棘,所有挡在她面前的阻碍,她通通都会铲除,包括时婳。 慕晚舟的眼底浮沉,冷笑一声,离开了这里。 时沫的脸是她让人毁的,因为时沫对霍权辞抱着其他想法,而且那晚上时沫想成为霍权辞的女人,她也配? 所以恰好碰上时沫被丢在郊外,她就让人去把对方的脸给划了,没了那张脸,看她还有什么勇气出现在霍权辞的身边!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霍权辞的身份,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时沫远离霍权辞,只是觉得那个女人不配! 现在想想,那个决定真是太对了,不仅解决了时沫,还同时给时婳制造了麻烦。 时婳并不知道慕晚舟在背后筹划的这些,刚刚听完她和霍权辞的谈话,心里有些兵荒马乱。 她安静的坐在医院,医生已经将木刺拔了出来,还消了毒,打了一针破伤风。 童颜一直等在她的身边,当看到这个人端端正正坐着的时候,她居然觉得她很孤单。 时小姐好像没有什么朋友,每天除了上班,回来也不会说什么话,和霍先生的关系似乎也不好,还真是一个可怜人。 时婳上好药,起身就往楼下走,童颜尽职尽责的跟在她的身后。 “时小姐,其实你可以喊着总裁一起来的,你坐在那里,我看着挺难受的,感觉你很孤独。” 时婳垂下眼睫,孤独么? “时小姐,你好像也不怎么习惯和人相处,你该不会很喜欢孤独吧?” 才会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童颜的年龄并不大,又加上一直接受训练,根本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想说什么就说了。 时婳上车,关上门后,才看着外面缓缓说道:“没有人会喜欢孤独,只是比起忽冷忽热,孤独让人感到踏实。”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最擅长自我保护的方式就是,一旦察觉到对方冰冷的态度,她就会退避三舍,不会主动去捂热这段关系。 没有猛烈的喜欢,也就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不过在许长安的身上,她到底还是栽了跟头。 童颜咬唇,“我一定会保护好时小姐你的。” 前面开车的童航蹙了蹙眉,总裁让他们过来保护时小姐,可不是让他们跟时小姐成为朋友。 一旦成为朋友,很多事情就不方便做了,比如说监视。 可如今时婳就在这儿,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等待会儿只剩下两个人后,再好好敲打敲打这个妹妹。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时婳下车,恰好看到另一辆车在身边停住,是霍权辞的。 霍权辞看到她,微微蹙眉,注意到了她受伤的手指。 “怎么回事?” 童航兄妹两人安静的将车开走,而南时则去找了个地方停车,此时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霍权辞想要拿过时婳的手仔细看看,她却将手躲开。 “小伤而已。” 她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霍权辞站在原地,脸上冷了一些。 他能察觉到时婳的变化,如果之前时婳是冰山将融,那么这会儿,她又重新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就好像他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他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明明这样的结果是他最期盼的,可他却感觉到心脏闷疼,像是一只手把心脏攥紧,反复揉捏。 他这是怎么了? 他跟在她的身后进屋,发现时婳不在客厅,应该是回卧室了。 霍权辞上楼,路过她的房间时,还是停住了脚步。 他抬手,但最后还是轻轻撤回,去了自己的卧室。 时婳洗了个澡出来,安静的站在窗前擦头发,刚刚霍权辞站在她身边时,她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水味道。 那肯定不是他的,他身上一直都是好闻的青松味,像是置身自然时,嗅到的最纯粹的气息,让人沉醉。 而那股味道是来自一个女人,她还眼尖的发现他的衬衣上沾了一点点口红,那么刺眼。 他们抱过了。 他的肩膀上还有一块濡湿的地方,那个女人伏在她的肩头哭过了,所以他心疼了,所以他解释两年后会离婚。 时婳是法律专业毕业,又是学生中的佼佼者,判断能力惊人。 在那个男人下车的一刹那,她基本就什么都知道了。 至于除了拥抱,他们还做过什么,已经不关她的事。 就像霍权辞说的,两年之后就会离婚,一切回到最初也挺好的。 网上的舆论她也懒得搭理,不过给那些媒体递的律师函她绝对不会撤回,只要他们敢继续造谣,她一定要让这些媒体付出代价。 然而第二天一早,所有媒体奇迹般的全都闭嘴了,没有再报道那件事。 虽然有网友还在讨论她,但那些言论都是善意的,唯独对时沫,大家用尽了讥讽之词。 时婳松了口气,听到手机铃声响,她不想接,肯定是霍重打来的,无非是关于合作的事情。 她有些烦躁,直接将电话挂断,进浴室洗漱一番后,下了楼。 霍权辞正在楼下优雅的用早餐,面前放着一杯咖啡。 时婳没有打招呼,以前两人就算关系再差,她也会在早餐的时候说一声,“老公,早安。” 可是这会儿,她连这样的关系都懒得维持,直接走到玄关处换鞋,打算去公司。 霍权辞的眉心拧了拧,“你早餐没吃。” 在他的对面还有一份早餐,是特意给时婳准备的。 时婳边换鞋边答:“我去公司食堂吃就好了。” 霍权辞捏着刀叉的手紧了几分,“家里有,为什么要去食堂?” 时婳已经起身,拿上自己的包,“帝盛最近要打一场官司,可能要去国外,所以我会很忙。” <script>app2(); 第92章 时婳,你老公的声音真好听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是帝盛的总裁,但是并不会管帝盛官司的事情。 这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法务部很少有案子,平日里比较轻松,部门里的人只要闲下来就会找案例充实自己,不断进步。 而一旦有案子,法务部绝对是整个公司最忙的人。 时婳真是庆幸部门在这个时候忙碌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准备打官司的资料,这场官司是关于国外商标侵权的案子,他们必须马上赶去国外,估计今晚还得连夜在公司处理文件。 她一走,霍权辞感觉自己也吃不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达公司,部门最近的气氛异常紧张,姜莹已经交给她很多文件。 时婳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这一次时婳必须跟着出国,随行的一共五个人,明天一早就出发,今晚整个部门必须彻夜整理要用的档案。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来不及准备。 中午时分,霍权辞从南时嘴里听到了法务部的消息,知道时婳要出国。 这是他们结婚以后,时婳第一次出远门。 “总裁,帝盛给那些造谣的媒体施压,你商业上的竞争伙伴怕是已经猜出你的身份了,其实你不必......” 不必为了这么小的事情就暴露自己,那件事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霍权辞没说话,他隐瞒身份,只是懒得处理麻烦,并不是害怕麻烦。 “瞒不了多久。” 身份暴露是早晚的事情,霍家其他人已经知道,就连慕晚舟都找了过来,他的身份在上流社会估计不是秘密了。 南时垂下脑袋,想着总裁这是在给自己的冲动找借口,他的身上总算是有了一些人气。 他抿唇,这几天总裁和时小姐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总裁,如果你想知道时小姐是不是喜欢你,可以和其他女人接触一下。” 他冒死建议了这个狗血的办法,没想到霍权辞紧蹙的眉毛松了松。 傍晚,霍权辞的事情已经忙完了,想到时婳今晚要待在公司,他站起来的身子又缓缓坐下。 过了一个小时后,他起身,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 回到浅水湾,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他吃了几口,感觉家里空空荡荡的。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最后又放下。 而时婳在公司忙得昏天黑地,一时间还真把这个男人忘得干干净净。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她才将所有资料准备齐全。 “大家辛苦了,先去吃个夜宵吧,待会儿再继续。” 姜莹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打了一个哈欠,脸上满是疲惫。 说到夜宵,所有人都开始欢呼,忙活了整整一天,又累又饿。 姜莹亲自开车,把大家带到了吃夜宵的地方,吃的都是清淡的小菜,而且不允许喝酒,毕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来来来,干杯,待会儿回去再整理一下资料,明早回家好好洗漱,直接赶往机场,辛苦了。” 姜莹举起了杯子,其他人也跟着将杯子举了起来。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和一群精英在一起吃饭,相处,这样的感觉还真是奇妙,虽然其他人现在还不是很能接受她。 饭吃到一半,她感觉自己太困了,脑子里又疼,只能起身去了洗手间,而手机被放到了桌上。 她刚走,手机就响了起来,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朝着时婳的手机看去,上面明晃晃的闪烁着两个大字——老公。 “时婳好像确实是结婚了的,当初进来的档案上写着已婚呢。” “她的老公是谁呀?真是好奇。” “应该是公司的高层吧?不然当初姜经理也不至于被赶走......” 姜莹听到有人还在讨论她和时婳的往事,眉心拧紧,“时小姐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过问的,守好本分,小心好奇心害死猫。” 然而她的话刚说完,坐在侧边的女人就将电话接通,并且还放了免提。 这个女人叫余漫,是最近才进来的新人,比时婳还要晚一些,她进来的时候,时婳正好没来上班,所以这阵子时婳也没怎么注意对方,反正她在公司没什么朋友,除了姜莹是她可以信任的人,其他人全是空气。 余漫是国外顶尖名校毕业的高材生,长得又是柔柔弱弱的性子,所以她进来那天,部门里的男同事几乎全都蠢蠢欲动。 如果时婳是冰山里的冷梅,那么余漫就是一朵小白莲,无辜的大眼里总是写满了柔弱。 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能够激发他们的保护欲。 余漫的手指刚点开免提,就听到里面传开一个低沉的男声。 “今晚不回来么?” 男人的声音真是太好听了,像是冬日里簌簌飘落的雪花,凉沁心尖,激起一阵颤栗。 余漫也没有想到男人的声音会这么好听,愣了一下。 姜莹冷眼看了看她,将手机拿了过来,“时小姐去洗手间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这是同事不小心点开的,抱歉。” 余漫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个姜莹分明恨时婳恨得要死,在这里装什么装呢,她刚进部门就听说过两人的八卦了。 姜莹挂了电话,一脸不赞同的将余漫看着,“这是别人的私人物品,你不该动。” 余漫委屈的垂眼,“抱歉,姜经理,我就是好奇时婳的老公是谁,我还以为她被那啥了呢......” 她的这句嘀咕声音很小,但是周围的男同事全都听到了。 其实之前大家都怀疑过,怀疑时婳被潜规则了,比如被某个高层,她的老公肯定就是背后的金主。 但是他们一直都没有证据,而且时婳也不主动融入他们的圈子,每天就一个人进进出出,除了姜莹,她几乎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 姜莹的脸上更是冷了几分,“我们都是法律专业毕业的,应该知道,但凡在外面说话,都要负责,要讲究证据。” 余漫的眼眶马上就红了,眼泪流了出来,“姜经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这么认真,我错了。” 部门的男同事不赞同的拧眉,人家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怎么一副要拿人问罪的样子? 恰好时婳在这个时候回来,看到现场剑拔弩张的,好奇道:“怎么了?” 姜莹将她的手机还了回去,摇摇头,不想把事情闹大。 而余漫则是靠向了一旁的男同事,这个动作像是无意识的,弄得男同事心脏狂跳。 余漫长得很漂亮,说话也温声温气的,简直就是直男们最喜欢的一款。 法务部里个个都是精英,大家习惯了高强度的生活方式,基本没时间谈恋爱,好不容易有女人闯进他们的世界,他们自然要珍惜。 至于时婳,她的冷漠让所有人都踌躇不敢往前,何况她已经有了金主。 时婳看了柔弱的余漫一眼,没有说话,将手机拿了过来。 刚刚还气氛活跃的一顿饭,因为这个事儿,瞬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时婳的手机恰好又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还是霍权辞打来的。 她看了一下时间,有些意外,这个男人的作息一向很准,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睡觉。 “老公?” 她按了接听键,这声老公叫得在场的男同事都酥了。 霍权辞阴郁的眉眼也松动了几分,淡淡的“嗯”了一声,心尖的阴霾驱散了许多。 时婳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不想继续拖下去,“你早点儿休息,我今晚就不回来了,待会儿还要回公司加班,明天一早就出国。” 霍权辞张张嘴,想要再说其他的,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时婳不想大家探究她的私生活,而且霍权辞肯定也不想自己的私事儿被人当成八卦笑谈。 “时婳,你老公的声音真好听,应该长得很帅吧?” 余漫已经将自己倾斜的身子直了回来,男同事只觉得心里一空,还有些怀念那抹沁香。 “是很帅。” 时婳一点儿都不吝啬对霍权辞的夸奖,确实,霍权辞那张脸就算放在娱乐圈,也是顶尖的帅哥。 余漫咬咬牙,“该不会是在外面养的小白脸吧?” 她这话说的浅笑嫣然,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其中的试探味不言而喻。 时婳的手一顿,缓缓放下筷子,“这话不要乱说。” 余漫的眼眶又红了,微微咬着自己的嘴唇,“我......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活跃活跃气氛。” 美人落泪,又是这么柔弱的美人,男同事们自然看不过去。 时婳笑笑,“你这么哭,弄得大家都以为我在欺负你,这就是你一贯的招数么?用柔弱来获取同情?这种招数未免有些low了,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应该不至于沦落到此。” 现场的气氛更僵了,余漫也没想到时婳说话会这么刺骨。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回应时,时婳又笑了笑,“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余漫心头一堵,恨恨的咬牙,她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只感觉现在憋屈死了! <script>app2(); 第93章 真正的白莲花是什么样子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周围男同事们自然听出了这些对话里的刀光剑影,可是人家两人都已经说了是在开玩笑,他们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作为一个男子汉,去欺负女人吧? 坐在时婳身边的姜莹嘴角弯了弯,她一直都知道时婳很厉害,没想到她会这么厉害。 时婳这人从来不轻易生气,也不轻易去招惹别人,你对她付出真心,她同样会用真心回报你,可你若是不怀好意,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姜莹发现自己当初真是错的离谱,她以为时婳是朵白莲花,然而看了余漫才知道,真正的白莲花是什么样子。 落泪就能引起男人的怜悯和保护,对每个男人都忽冷忽热,吊着人家的胃口,让不少人都以为余漫对他们有意思,因而更加奉献殷勤。 这才是真正把男人当垫脚石的女人。 这顿饭的后半场吃的太过沉默,余漫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时婳这里吃个大亏, 结束后,姜莹和时婳去洗手间补妆。 “时小姐,你真的很厉害。” 姜莹这是真心的赞叹,她是真的服了,彻底拜服这个女人。 时婳笑笑,拿出一只玫红色的口红淡淡抹了抹。 之前她从来不化妆,可是霍权辞给她准备的东西很丰富,不用真对不起自己。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光鲜亮丽,只是对于手头拮据的人来说,什么都太贵,唯一付得起的代价就是自我克制,所以她从来没有买过这些东西。 涂好口红,她朝着姜莹弯唇。 “作为女人,不该在直男面前揭穿另一个女人的心机。” 姜莹一愣,有些不明白,那个余漫伪装的技术并不是很高,难道男人看不出来? “以大多数男人眼瞎,心盲,和自以为是的程度,多半结果就是把你归为挑拨离间,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的真小人,当然,对我们部门的男同事来说,这些是不存在的,他们都是人中龙凤,只会觉得女人之间的小把戏无伤大雅,而被指出看人不准才是真的伤了男人的自尊。” 姜莹看着她一针见血的分析出这些,略微思索,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时小姐,我真庆幸当初及时醒悟,没有和你作对。” 一群人离开这里后,回到公司继续加班,一直到凌晨五点,要出国的几个人才回家去洗漱,换身行头。 时婳疲惫的推开别墅大门,发现佣人们都已经起床了。 让她意外的是,今天霍权辞居然也起这么早? 现在才五点半啊。 霍权辞看到她回来,淡淡收回视线。 时婳抿唇,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上职业装,她拎着包包就下楼。 在门口换鞋时,霍权辞破天荒的开口,“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时婳心里一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嗯。” 霍权辞装模作样的捏着报纸,微微低着头,眼角余光看到时婳走过来,连忙将余光收回。 时婳站在他身边,突然把包放下,然后窝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霍权辞的身子瞬间就僵了,连报纸都从手里滑了出去。 时婳闭着眼睛,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很安心,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竟然是让她觉得安心的存在了。 “老公,让我抱一会儿吧,有点累。” 其实女人所求不多,浑身疲惫归家,家里有个值得依赖的男人,有一盏温暖的灯就好。 可她也知道,这样的温暖不能依赖,就当是沉沦这一次吧。 霍权辞的手僵硬的放在两边,刚想缓缓放到她的背上,加深这个拥抱,时婳却已经抽身。 他只觉得所有的温暖瞬间一空,好像连温度都被剥夺了。 “我走了。” 时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拿上包便离开了。 这一次出行童颜全程都陪着,并且每到晚上就会向霍权辞汇报一下情况。 霍权辞没心思听,被那个拥抱弄得心神不宁。 时婳抱他,那么眷恋的拥抱,她是喜欢他么? “总裁,如果你想知道时小姐是不是喜欢你,可以和其他女人接触一下。” 南时的话又从脑海里冒了出来,虽然和其他女人接触让他感到身体不适,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时婳在国外的这场战并不轻松,对方律师钻了法律的空子,让他们措手不及,而且态度也咄咄逼人。 时婳举手,“抱歉,我们需要一个英文翻译。” 她得拖延,为自己这边争取时间。 对方显然也看出了他们的目的,马上就激动了,坚决反对,说是他们的英语都说的很流畅,根本不需要翻译。 时婳露出一个不懂的表情,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坐在她周围的几个人都咬唇憋笑,马上开始准备新一手的资料。 不得不说,时婳这一招确实为他们争取到了很多时间,不至于被对方逼着走。 法官相互议论了一下,同意翻译人员过来。 帝盛派来的人都是佼佼者,怎么可能听不懂英语,然而为了争取时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边法务部将问题陈述一遍后,翻译需要用中文说出来,这中间虽然只隔着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却是他们重整旗鼓的机会! 这一次对方公司派出的律师团非常厉害,是国外有名的律师团,所以小小的商标侵权案居然打成了持久战。 然而有了充分的时间,最后到底还是帝盛赢了,整个过程耗时一周的时间。 回国的飞机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大家都开始补觉。 姜莹坐在时婳的身边,看到她侧着脑袋已经睡着,连忙拿出毯子,将包装拆开后,搭在了她的身上。 她很庆幸,庆幸自己成为了时婳的人,甚至是有些自豪。 飞机停下,童航亲自来机场接人。 “哥!” 童颜跟在时婳的身后,挥挥手,将仅有的几件行李搬到了汽车后备箱里。 姜莹看到大家都满脸的疲惫,笑了笑,“那就这样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找个时间开庆祝会。” 这一仗虽然艰难,但赢得确实漂亮,而且已经上了国际新闻。 时婳没有继续停在这,马上就上了车,脑袋偏在一边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就连霍权辞来敲门她都没有听见。 霍权辞径直将门打开,看到她还是睡得熟,走到一旁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瞬间倾泻进来。 时婳揉揉眼睛,睁开眼便看到男人逆光背对着他,万千金线从他的身上绕过,格外的明媚。 “还不起么?不饿?” 知道她累,昨晚他没有进来打扰,可是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 时婳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看,还好,今天是周六,难怪这个男人还在家。 “老公,你出去,我换衣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憨的味道,可见这一觉睡得多香,平日里娇憨这个词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霍权辞淡淡转身,去了门外。 时婳睡了这一觉,精神已经恢复,起床洗漱后,她马上便打开了门。 霍权辞不在门外,楼下传来一阵饭香味,她嗅了嗅,迫不及待的下楼。 刚吃了两口,姜莹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今晚部门的人会出去聚餐,算是庆祝一下这次打了胜仗,让她一定要到。 毕竟这一次能赢,时婳功不可没。 时婳虽然没打算和部门的人建立良好的关系,但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异类,所以答应了。 但是刚放下电话,霍权辞就从楼上下来。 “明晚是慕家小姐的生日宴会,京都名流都会参加,你也要去。” 他这话说的没有一点儿温度,甚至是有些僵硬。 时婳蹙眉,慕家小姐,那不就是慕晚舟么。 “嗯,好。” 她的回答淡淡的,像是压根没有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 霍权辞心头一梗,“我会出席,在所有人的面前。” 也就是说,他会第一次以霍权辞的身份出席。 说完,他想从时婳的脸上看出一丝醋意来,然而他很失望,时婳没有任何表情。 “嗯,好。” 她依旧如是说道。 霍权辞抿唇,没有再说其他的,大踏步的出门。 时婳没有受到影响,霍权辞愿意为了慕晚舟公开身份,这是他的事情,和她无关不是么? 他们的夫妻关系本就是名义上的,她自然不会阻止他去追求自己的真爱。 <script>app2(); 第94章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欺负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晚上,她去了姜莹订好的包厢,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全是部门里的同事,自然也包括余漫。 桌上已经摆满了酒瓶,看样子今晚是要不醉不归。 没有人过来敬时婳酒,倒是余漫的身边围了不少男人。 她和男同事喝酒,喝不过就开始把酒悄悄倒地上,被其他几个男同事发现,调侃的说了几句。 “余漫,你这可不行啊,怎么能倒地上呢。” “是啊,这不是耍赖嘛。” 余漫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男同事虽然大多数对她很友好,但免不了有那么一两个钢筋直男,不解风情。 时婳觉得好笑,嘴角淡淡勾了一下,微微闭着眼睛,和姜莹安静的坐在一侧。 时婳的身边是另一个男同事,但是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劝她和姜莹喝酒。 “时小姐,我们去柜台买点儿醒酒药吧,他们要是喝醉就不好了。” 姜莹对时婳说道,已经起身。 时婳点头,跟在她的身后出门。 等她回来,发现她的位置已经被余漫坐了,而且余漫没有要让座的意思。 她和姜莹并没有计较什么,去了余漫原来的位置坐下。 但是不一会儿后,余漫就回来了,让她让位。 “时婳,你不要抢我的位置,你去自己那里坐就是了,来抢我的位置干什么?” 她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自己踩滑了摔在地上,周围男同事连忙把她扶起来。 “余漫,你有没有事?” 男同事温柔的问道,没想到余漫像疯狗一样扑向了时婳,扯着时婳的头发使劲儿拽。 “你推我干什么?!你居然敢推我!!” 余漫扑过来的角度很有技巧,她的衣服遮挡了她抓时婳头发的视角,所以没人看到她把时婳的头发使劲儿往下拽。 时婳只觉得整张头皮都快被她扯下来了,疼的浑身发麻。 她抬腿,膝盖狠狠顶在余漫的肚子上。 余漫闷哼一声,开始哭了起来,楚楚可怜的偎依在男同事怀里,泪眼婆娑。 除了姜莹,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时婳这是在欺负余漫。 “时婳,你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什么?” “余漫只是让你让个座,又不会把你吃了,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大家都是同事,这样欺负人不行吧?” 男同事们纷纷开始责怪时婳,满脸的不赞同。 余漫扑在其中一个男人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她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时婳这个人不善解释,此时怕是百口莫辩,哼,上次的事情她可是记着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居然跟她斗。 换做其他女人,恐怕早就爆发了,肯定会继续和余漫撕起来,这样正好中了余漫的下怀,让所有人都去同情可怜她。 时婳很生气,她的头皮还在一阵阵的发疼,整个人都有些眩晕。 “童颜!” 她喊了一声,守在门口的童颜马上走了进来,“时小姐。” 时婳指了指余漫,声音很冷静,“扇她耳光,刚刚我欺负她可能大家没有看清,让他们好好看看。” 童颜身高一米七三,在女人中已经算高了,但是在男人堆里,这样的身高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男同事们觉得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时婳居然嚣张到这个地步?! 童颜没有迟疑,从男同事的怀里抓过余漫。 “啪啪啪!” 三巴掌扇完后,她看了一眼时婳的脸色,发现时婳并没有叫停,连忙继续。 男同事们哪里还看得下去,纷纷要上前把余漫带回来,但是童颜的身手很好,几乎可以用矫健来形容,一脚一个,不带犹豫的。 大家这才明白,这童颜原来是跟在时婳身边的保镖。 时婳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随身带着保镖。 余漫已经被扇懵了,她哪里知道时婳居然这么不好招惹,而且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扇她耳光。 这下她是真哭了,嘴里满是血腥味儿,脸颊也肿得跟馒头似的。 姜莹在一旁并没有阻止,甚至默默点了个赞,她就是喜欢时婳这么刚的女人,不拖沓,爽! 童颜扇的自己手疼,她这一巴掌的力道不比男人小,余漫很快就晕了过去。 “时小姐,还继续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可见对时婳很是恭敬。 时婳淡淡垂眼,拿过自己的包,临走前看向了早已经愣住的一群同事,“看清楚了么?这才叫欺负。” 童颜连忙跟上,两人离开了这里。 现场安静的针落可闻,姜莹揉揉眉心,出于人道,还是叫了救护车。 男同事们在童颜的手里吃了亏,哪里敢阻止她们离开,心里直接把时婳和恶魔划上了等号。 出手那么恶毒,而且直接把人扇晕,哪里有这样的女人。 时婳上车后,没忍住揉揉了头,疼死了。 “时小姐,要去医院么?你是不是受伤了?” 童颜紧张的仔细打量她浑身上下,眉宇带着担忧。 时婳放下手,“回去吧。” 前排的童航连忙把车往浅水湾开。 时婳今晚心情很不好,回到别墅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霍权辞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干嘛了,明晚是慕晚舟的生日宴,估计忙着给心爱的人买礼物吧。 她躺在床上这么想着,因为喝了点儿酒,有些小困,很快就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关于慕晚舟和霍权辞的消息已经霸占了整个热搜榜。 ——帝盛总裁夜会慕家千金。 ——帝盛总裁的神秘女友。 ——两人甜蜜约会,烛光晚餐。 时婳翻着这些热搜,眉心拧了拧,难怪昨晚没有回来,原来是约会去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的吃完早餐,在家里看了几本法律专业的书,转眼就到了下午。 有专业的造型师上门给她做造型,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 慕家今晚的宴会注定将成为爆炸性新闻,因为霍权辞今晚会出席,这是他第一次公开亮相。 时婳看着盛装打扮的自己,有些不想去。 一直拖拖拉拉到晚上八点,宴会已经开始,她才慢吞吞的到达目的地。 去会场露了一个脸,她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霍权辞还没到,她不想目睹他的到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比起大厅里的喧嚣,后院显然很安静。 时婳松了口气,在秋千上坐着发呆。 这里灯光昏黄,如果没人开灯,估计不会有谁注意到她。 她刚坐了一会儿,就看到一男一女走了过来,男人把女人重重的禁锢在墙上,手上不老实的四处点火。 隔着不远的距离,时婳能听到女人的声音,像是清脆的黄鹂,一声一声的,婉转低吟,仿佛要把人的心脏都跟着勾去。 她没有开口,觉得自己现在开口也挺尴尬的,人家已经开始了。 而且那个男人她还认识,正是花心大萝卜霍司南。 “霍少,待会儿有人来怎么办......” 然而女人的嘴很快又被堵住。 时婳这个位置很巧妙,没有灯光,而霍司南所在的位置恰好打下一簇光线,她能清楚的看到两人纠缠的唇舌。 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的小少爷,这接吻的技术真是炉火纯青。 她的脸上有些红,微微移开了视线。 时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这样的氛围里,无异于是催命的铃声。 被撩开了衣服的女人尖叫一声,匆忙将衣服收拾妥帖,娇羞的离开了这里。 霍司南咬牙看向了时婳的位置,双眼快要喷火。 时婳无辜耸肩,“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霍司南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可能是命中犯冲。 “嫂子,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我追了多久?” 时婳将电话挂断,甚至都没来得及看看是谁打来的。 “我说了抱歉,我该把手机调静音的。” 霍司南走近,在她的面前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嫂子,你喜欢看人表演么?” 霍司南见鬼的觉得有些尴尬,虽然那种尴尬只是一瞬。 他拿出一根烟,看了看时婳,“不介意我抽烟吧?” 时婳打扰了人家的好事,这会儿哪里好意思说介意,只能抿唇,“你随意。” 霍司南郁卒的点燃,烟头在这片空间里明明暗暗。 他本身就长得极为妖气,这抽烟的动作更是带着一股子缠人的味道,眼尾偶尔那么一扫,说不出的春风动人。 虽然被打扰了好事,但他冷静的很快,仿佛刚刚情不自禁的人并不是他。 时婳微微垂眼,觉得这样的男人很可怕,因为就连沉沦的那一刻,他都是清醒着的,而刚刚那个女孩子,却是被撩的不剩下什么理智,她愿意为他焚烧,像是飞蛾扑火。 爱上霍家的男人,大抵都是这样的下场。 <script>app2(); 第95章 来我身边,他不爱你,我爱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嫂子,大厅那么热闹,你怎么躲在这里来了?” 秋千的一旁就是石桌,霍司南说话的时候,微微偏着头,姿态徐徐懒懒。 时婳觉得现在看到的霍司南和平日里的形象有些出入。 霍家的人,有谁是简单的呢。 时婳没说话,脚下一松,秋千淡淡的动了起来。 她的皮肤很白,今晚又是盛装打扮,霍司南承认自己有被小小的惊艳到。 他见过无数美女,她们大多数都很识相,他都爱,可没有一个像时婳这样,空灵,有毒。 时婳确实是有毒的,他见识过她损人的本领,那些大家族出身的小姐,在她面前不堪一击,她就是行走的人间凶器。 “嫂子,听说堂哥今晚会来,为了一个慕晚舟,他打算公开自己的身份,你不吃醋么?” 霍权辞会公开身份,他是没有想到的。 “他喜欢慕晚舟,这不是应该的么?” 时婳的语气很淡,仿佛嘴里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她的丈夫。 霍司南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点儿什么来,然而终究是徒劳。 他凑近,嘴唇就差碰上她的耳朵。 “嫂子要是不喜欢堂哥,考虑一下我吧。” 时婳笑,笑得轻蔑。 “霍司南,你和你爸打算怎么对付霍权辞都不关我的事,那是你们霍家的争斗,不要把我扯进去,我只求两年以后能够全身而退。” 时婳是背对着入口方向的,所以并不知道她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个男人。 但是霍司南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 “嫂子,你把话说的这么绝对,堂哥听见了怕是会伤心。” 时婳其实是有些恼意的,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恼在哪里,从现身这场宴会开始,她便觉得每一个毛孔都不舒服。 “他不会。” “你就这么确定?” 霍司南已经直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很清楚我们之间的界限,这场婚姻本就是权衡利弊,而且合同写的清清楚楚,两年后离婚。” 霍司南的目光绕过时婳,看向了她的身后。 男人已经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婳转身,发现身后空空荡荡的,白了霍司南一眼。 “你在看什么?” 霍司南站了起来,指尖还是夹着烟火,“做贼心虚了?害怕堂哥听见?” 时婳心头一梗,她确实有些心虚,因为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总能被霍权辞抓个正着,害怕这次也一样。 “放心,他听不到。” 就算听到了,也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霍司南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从这里离开。 时婳莫名的松了口气,又在这里待了一会儿,才回到大厅。 大家都在议论霍权辞的出现,而且霍权辞的身边也围了不少人,不过他始终淡淡的,如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即。 他的身边站着优雅的慕晚舟,两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 “真没想到病秧子霍权辞居然是帝盛总裁,据说今晚是为了慕小姐才公开身份的。” “可他的妻子不是时婳么?” “什么妻子啊,他们两人是老爷子强行撮合在一起的,还是慕小姐和霍总更般配。” 霍权辞的身份公开的并不突然,之前上流社会就已经有这样的小道消息,现在不过是验证了大家的猜测罢了。 慕晚舟端着一杯红酒,满眼爱慕的看着这个男人。 现在她不敢靠的太近,不然会被别人说闲话,说她是小三,她只有慢慢来,一点点的打倒时婳,光明正大的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她已经听到了周围的议论,这正是她最希望的,时婳最好是识相,早点儿出局。 时婳就在不远处站着,没有靠近,目光也没有看过来。 这会儿她要是走了,只怕别人会议论的更加厉害,说她受了情伤什么的。 大家都喜欢看八卦,这会儿目光总是在霍权辞,时婳和慕晚舟的身上逡巡。 时婳说什么都是正室,看到自己的老公和青梅竹马在一起,不是应该有所表示么? 所有人都以为今晚会有一场大型的撕逼,然而事实却是,时婳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完全忽略了大家的目光。 霍权辞的眼角余光一直在她的身上,看到她安稳如山的坐在一旁,嘴唇凉薄的抿紧。 他的眼底深邃暗黑,甚至是闪过一抹猩红。 “权辞,你今晚能过来,我很开心。” 慕晚舟落落大方的伸手,偏头笑了一下。 霍权辞朝时婳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正低头玩手机,似乎是看到什么好笑的消息,正弯着唇微笑,哪里有半点儿关注他的样子。 看到他为了慕晚舟公开身份,看到他和她靠得这么近,她一点儿醋意都没有? 所以大概是不喜欢他的吧,一丝也无。 这本是他最希望得到的答案,然而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点儿都不开心,甚至是有些挫败。 霍权辞和慕晚舟的八卦无疑成了今晚上流社会的笑谈,所有人都说时婳配不上霍权辞,甚至连时婳自己都是这么觉得的,幸好她对霍权辞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唯一的一点儿眷恋和心动,也能及时的收回来。 在大厅上待了一会儿,她便觉得无趣,趁着大家不注意,起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慕晚舟看到她独自离开,又发现霍权辞的脚步有往那边迈的趋势,连忙拉住他的袖子。 “权辞,那个商业方案我们还没有讨论出结果,继续吧。” 霍权辞没有说话,视线一直盯着时婳,确定时婳离开,他讽刺的笑笑。 没良心,这是他见过最没有良心的女人! 他停下,到底没有追上去。 今晚慕晚舟是主角,头顶上的白色灯光几乎一直追随着她。 宴会到这里进行到最精彩的部分,需要慕晚舟上台去致辞。 慕晚舟对着周围笑了笑,不少暗恋她的男人瞬间蠢蠢欲动。 慕晚舟是最受欢迎的名媛淑女,几乎所有男人都想娶她,但是为了在国外养病的霍权辞,她一直单身,如今霍权辞完好无损的出现,估计两人会修成正果,而时婳,只是他们爱情路上的旁枝末节,连被提起的权利都没有。 “唰!” 一束白色的灯光打在慕晚舟的身上,慕晚舟得体的鞠了一躬,明媚的眼神让不少人的心都跟着化了。 “今晚我很开心,开心能见到我爱的人。” 她这话意有所指,大家都很清楚。 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在外疗养的霍权辞会突然变成帝盛总裁,但是慕晚舟对霍权辞的心,却是所有人都明白的,这些年她为了霍权辞,可以说是拒绝了一半的大家族少爷。 这份情,实在让人动容。 霍权辞为什么隐瞒身份,他们不想探究,毕竟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现在只想知道,这两人会不会越过时婳这个阻碍,重燃爱火。 是的,在所有人看来,时婳的存在实在碍眼。 慕晚舟看向了霍权辞的方向,目光闪亮。 “我等到了我一直在等的人,我很开心,虽然他已经结婚,但我不会放弃这段爱,我始终会等他,等他朝我奔来,我在前段时间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想我本身是个极其故作清高的人,讨厌世间的很多事情,巴不得生活只剩下风月,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想和他历经世俗的浪漫,庆祝每一个普通的日子,不管这样的日子有多远,我始终如一,等你。”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慕晚舟会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表白,还说的如此情深不悔。 他们看向了霍权辞,以为霍权辞马上就要和时婳离婚,娶了慕晚舟。 但事实却出乎意料,霍权辞什么都没有说,他就那样静静站在人群里,周身气质矜贵冷淡,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和他无关。 慕晚舟捏着话筒的手紧了紧,她当然不期盼这个男人能给她什么回复,但也同样不希望他这么无视她,会让她很难堪。 这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鼓起勇气做这样的事情。 她像是案板上奄奄一息的鱼,只要他一个轻描淡写的回复,就能重获新生,但他始终沉默。 慕晚舟扯唇笑了笑,“我不会放弃的,我说过,我会等到你喜欢我的一天。” 看到她眼眶都红了,周围的男人哪里还能忍住,可霍权辞又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人,只能心里腹诽几句。 慕晚舟觉得难堪,无比的难堪,她以为霍权辞至少对她有几分好感,在那样的情况下,不会让她难下台。 她承认她是在逼他,逼他承认他对她的几分好感,可他如此无动于衷,未免太绝情了一些。 慕晚舟下台后,没有继续停在大厅,而是眼眶红红的跑向了二楼。 她刚走过拐角,就被一个男人抓住了手腕。 “你拒绝了所有桃花,就为了这么一个不怎么好,也不怎么爱你的东西?” 男人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但细听的话,会听出这里面的一丝关心。 他一个用力,将人拉进了怀里,“来我身边,他不爱你,我爱你。” <script>app2(); 第96章 深爱就是胸口有雷霆万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慕晚舟着感受着男人胸膛的温度,缓缓垂眼。 “慕白,放手。” 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像是夏日的微风拂过耳旁。 男人的手更紧了一些,“我不放。” 好像他们已经重复了很多次这样的对话,每次都是她耐着性子说:“慕白,放手。” 而男人也始终会这么回答,“我不放。” 宫慕白,京都三公子之一,和霍司南一样,也是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不过霍司南这花天酒地是真的,而宫慕白,从小就心仪慕晚舟。 深爱就是胸口有雷霆万钧,唇齿之间却只有云淡风轻,他总是轻飘飘的跟她说我爱你,来我身边,我会疼你。 但是这份轻飘飘,是十几年的情深似海。 慕晚舟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松了口气。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宫慕白没有说话,眸底满是受伤。 慕晚舟走后,他拿出一根烟,淡淡的抽了几口,眼眶也跟着红了。 霍司南上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微微挑眉,“哟,这是又被拒绝了?” 宫慕白喜欢慕晚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怎么左拥右抱,只要慕晚舟一个电话,就是再忙,他也要赶去她的身边。 宫慕白和霍司南是好友,两人在京都有不少的佳话,京都的传言经常就是宫少和霍少又为了哪位明星争风吃醋,又为了哪位模特一掷千金,但其实了解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好友。 霍司南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弯了弯。 “儿女情长很影响我们行走江湖,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要不今晚我们去温色?听说到了新货。” 宫慕白看了霍司南一眼,有时候他是真羡慕霍司南,谁都爱,也谁都不爱。 女人是什么?他眼里的女人就是有保质期的宠物。 “不去!” 他烦躁的拍开霍司南的手,大踏步的下了楼梯。 霍司南笑笑,连回音都没有的山谷根本不值得纵身一跃,这个男人怎么就看不清。 楼下,宴会已经进行到尾声,该走的人基本全都走了。 霍司南也没有兴趣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就像他说的,温色今晚有新货,他得去挑个顺眼的。 好事被时婳打扰,现在他需要一个宠物来抚慰。 慕家的这场宴会贡献了太多新闻,比如霍权辞的身份,慕晚舟的情深,还有时婳的淡漠,然而这些新闻都只在上流社会里传播,普通人是不知道的。 南时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也不知道后座的人要去哪里,只说了不要回家。 现在都十点了,马上就是他睡觉的时间,不回家去哪儿呀。 “总裁,去酒店么?” 旗下的酒店有总统套房给他预备着,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霍权辞将头微微靠在后座上,眼睛合着,像是十分疲倦。 “总裁?” 南时又喊了一声,想着这人是不是睡着了? “回浅水湾吧。” 良久,霍权辞才发出声音。 南时连忙点头,将车往浅水湾开。 然而时婳现在却并不在浅水湾,她来到了小区,看望外婆。 保姆把老人家照顾的很好。 “小婳,你来了呀?” 老人很开心,拿出藏了好几天的糖。 “吃吧,小婳最喜欢这个了。” 时婳看着那几颗糖,眼眶瞬间一酸。 小时候外婆去参加人家的婚礼,喜糖舍不得吃,一定要给她带回来。 那会儿妈妈已经离开,外公也早就去世,几个儿女又不孝顺,她们的日子很难过。 吃糖对她来说,是奢侈。 她把糖拿过来,陪老人家说了会儿话,这才恋恋不舍的出门。 “时小姐,我会照顾好你外婆的。” 找来的保姆很靠谱,是个老实人。 时婳点头,上车后,她有些担忧的蹙眉。 虽然之前她已经悄悄叮嘱过南时,让他抹掉外婆出院后的踪迹,但难免不被人发现。 霍重现在对她虎视眈眈,也许会对她的亲人下手,如果她经常过来看望,早晚会暴露这里的行踪。 她叹了口气,看来下一次过来又是很久以后了。 “回浅水湾吧。” 她撑着自己的脑袋,淡淡的看着窗外。 只要两年,等两年时间一到,她就找个安静的地方,陪着外婆走完剩下的日子。 她打开客厅的门,发现霍权辞已经回来了。 屋子里蔓延着一层冰冷,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外面有些冷了,但她没想到的是,屋子里更冷。 霍权辞没有说话,听到声音也没有回头,脸色漠然的在沙发上坐着。 时婳咬唇,换好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果然啊,只有小孩子才问你为什么不理我了,成年人都是默契的相互疏远。 就像她和霍权辞。 她上楼,关门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瞬。 霍权辞听到楼上的关门声,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抬手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似乎这样呼吸才能顺畅一些。 又坐了十分钟,他才起身上楼,很坦然的路过时婳的门口,并没有任何停留。 隔天一早,时婳特意起得早些,避免和霍权辞相见,没吃饭就去了公司。 余漫今天没有来上班,据说住院了。 部门的男同事看着她的目光怪怪的,原本她的朋友就很少,这下更是没谁愿意和她说话了。 姜莹将她喊去办公室,看到她的脸色,揉揉眉心。 “余漫不是省油的灯,估计会跟高层告你的状。” “余漫是?” 时婳终于问到了余漫的身份,姜莹的脑子疼了一下。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余漫是余董事的女儿,刚刚从国外回来。” 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帝盛法务部? 余董事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余漫攀上高枝么?而帝盛的高枝,自然就是霍权辞。 难怪余漫总是在针对她,难道她早就知道她是霍权辞的妻子? 然而这一次是时婳想多了,余漫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针对时婳,只是看不惯她那副清高的做派,明明和她一样是新人,凭什么连姜经理都要对她以礼相待。 她本以为自己的身份能够让她在法务部横着走,然而第一次出手就碰了钉子,被人扇到晕过去。 她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的爸爸,余浩。 “爸......” 她虚弱的喊道,眼眶瞬间就红了。 余浩看着这个女儿,满眼的心疼,“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进法务部?小漫,我是想让总裁看看你的能力,想让你在众多女人之中脱颖而出,你目光怎么这么短浅,居然和一个新人过不去。” 余漫的脸还肿着,被他这么一顿责备,眼泪又哗啦哗啦的掉下来。 余浩不忍心,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好了好了,那个新人叫什么名字?等爸爸去为你出这口气。” 余漫的眼里一亮,牙齿咬紧,“她叫时婳。” 余浩听到时婳这个名字,眉心拧了起来,怎么偏偏是时婳。 总裁和时婳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上一次在电梯口,总裁对时婳的态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时婳是总裁的女朋友,那就不好办了。 余浩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看人眼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个时婳不能动。 “小漫,你下次离那个时婳远一点,她和总裁的关系很微妙,可能是总裁的女朋友。” 这么多年,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总裁为哪个女人停下脚步,那天分明是他主动去招惹时婳,还说了那句让人误会的话。 帝盛总裁的女朋友? 余漫心里一骇,拳头缓缓握紧,难怪时婳敢那么嚣张,她这是踢到铁板了。 “爸,媒体不是报道帝盛总裁和慕小姐单独约会吧,就算时婳是他的女朋友,估计这位置也坐不稳。” 余浩深以为然的点头,“小漫,我还听说了小道消息,慕晚舟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对总裁表白,被总裁拒绝了,你还有机会,总裁不是肤浅的男人,凭借着一张脸是吸引不了他的,这就是我把你安排到法务部的原因,你收收性子,别整天跟那些男人纠缠不清,总裁才是你最终的选择。” 余漫抿唇,摸了摸自己还肿着的脸颊。 “爸,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余浩点头,这个女儿虽然浮躁了一些,但胜在一点就通。 时婳本以为接下来会迎接余漫的报复,但并没有,余漫从医院回来之后,性子就沉稳了许多。 她毕竟是国外名校毕业,底蕴在那里摆着,能进法务部也是凭借着一定的实力,这么一沉稳,确实开始崭露头角。 时婳有些意外,也有些担忧。 余漫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把她炸得尸骨无存。 但是她最近没法思考太多,因为南锦屏终于出狱了。 这天天气似乎格外的明媚,她让童航将车停在监狱的大门,亲自去外面等人。 不一会儿,高高的铁门“嘎吱”一声打开,南锦屏在警务员的带领下,缓缓走了出来。 大概因为监狱里晒不到阳光,她的皮肤苍白的可怕。 <script>app2(); 第97章 他本无意去爱她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锦屏。” 时婳挥挥手,眼里亮了亮。 她最好的朋友,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南锦屏抬头,跟警务员说了什么,然后缓步走下阶梯。 外面的阳光好暖,照得她浑身都暖融融的,这长长的阶梯像是没有尽头,她走得十分缓慢。 她的脸终于暴露在阳光下,时婳仿佛能清晰的看到她皮肤底下的血管。 她们拥抱,脸上都带着微笑,日子一下就跳回到大学时光。 时婳很想说,那些困在你身上的遗憾,仇恨和喜欢都告一段落了,往后的欢呼雀跃留给更大的世界,更热烈的活着。 可是她还没开口,就看到另一辆黑色的车停下。 窗户没有打开,但她知道,里面坐着的一定是周归璨,这个男人终于忍不住了。 以前看到这熟悉的车牌,南锦屏一定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敲敲他的窗户,笑着说:“归璨,你来接我了呀。” 可是现在,她眼里的光早就烧成灰烬。 周归璨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握得指节发白。 胸口的疼意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脸上的血色都消失了,他平息了一会儿,终于颤抖着指尖打开了车门。 南锦屏自愿坐牢的时候,他想过放弃这段爱,他辗转反侧了三年,每晚都被噩梦吓醒,他是该放弃了,因为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是真的不爱他了,一点儿都不爱,从她愿意坐牢那一刻开始,爱着他的南锦屏就已经死了。 可是此刻,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要去看她,就像口干舌燥的人明知水里有毒却还要喝一样,他本无意去爱她,这几年的挣扎里也曾努力想要掐掉爱的萌芽,但是当他又见到她时,她还什么都没有说,他埋藏在心里的深爱又复活了...... 他下车,缓缓走了过去。 说什么呢,欢迎回来? 可是他还没开口,就看到南锦屏皱起了眉头,仿佛他是病毒。 “周归璨,我说过,离我远点,不要再纠缠。” 一句话,让他硬生生的站在原地。 她脸上的厌恶是那么明显,明显到他连自己都欺骗不下去。 南锦屏说完,看向了时婳,“小婳儿,我们走吧。” 她的语气轻柔,甚至在笑。 时婳点头,两人上了车。 汽车缓缓离开,周归璨就站在原地,僵硬着身子。 她厌恶的告诉他不要纠缠,可他还记得那天她坐在他腿上,后面是窗,阳光也晴朗,她笑着说,最喜欢他了。 他的胸口传来一股阵痛,痛得他不得不弯身,恨不得把那颗心脏掏下来。 他甚至想着,她现在恨他,其实也是一种铭记不是吗? 她到底没有忘了他。 离开的车上,时婳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孤单的人影,嘴角嘲讽的勾了勾。 南锦屏的目光却是看向了童颜,这个女孩子的身上没有任何女性的娇媚,看着甚至是英气十足。 “小婳儿,她是?” “我的保镖。”时婳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们去找个吃饭的地方吧。” 童航听到她们的对话,连忙把车开到了最近的一家饭店。 南锦屏看了看童航,又看看童颜,眉心拧紧,看来时婳的身上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解释了大概半个小时,时婳低头淡淡的喝水,“事情就是这样。” 南锦屏心疼的看着她,时婳这是为了自己的外婆,卖掉了青春。 “那个男人对你好么?” 如果连丈夫也不待见她,日子会不会太难过了些? 好么? 时婳想到霍权辞,想到他救她,眉眼软了软,“嗯,对我挺好的,不过他喜欢的是别人。” 南锦屏松了口气,“他对你好就行,两年的青春而已,青春就算不卖,也总会过去的,小婳儿,答应我,对自己好一点。” 时婳看了南锦屏一眼,她未施粉黛,但整张脸还是明艳逼人,周围已经有很多男人在扭头看她了,但她始终未觉,嘴角轻轻的勾着,仿佛已经看淡了俗世的一切,任何东西都不能在她的心里掀起波澜。 “锦屏,你有什么打算?” 南锦屏垂下眼睛,“我想进娱乐圈,演戏。” 时婳一愣,她不了解娱乐圈,但是当明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这个人刚从牢里出来,如果被人挖出这段过往,那就是她身上的黑料,洗不干净。 “小婳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我还能做什么呢,我没有妈妈,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养父母又不待见,除了这张脸,我什么都没有。” 以前她自恃清高,不少男人对她嘘寒问暖,她不屑一顾,可是现在她想通了,能利用的,为什么不利用,恃美行凶,兵不血刃。 “可是听说娱乐圈很脏......” 时婳这是听霍琴琴说的,而且上流社会很不待见这个圈子,对他们来说,娱乐圈里的人都是戏子。 “小婳儿,你觉得还有比我的出身更脏的东西么?我进娱乐圈,是因为那个圈子来钱快,那个圈子最势力,而我一开始也没有期待把自己洗白,我要的是黑红,只要红,我就能赚钱。” 南锦屏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带着一丝恨意。 时婳将手放到她的手上,“锦屏,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南锦屏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拿过一旁的纸,不停擦着眼泪。 她委屈,怎么可能不委屈。 那样肮脏的出身为什么要让她来背负,为什么她爱的人都要离她而去。 以后的南锦屏不为任何人而活。 “小婳儿,我在牢里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想明白了,只有站得够高,我的原则和底线才会被人尊重,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你不用心疼我,你是帝盛的总裁夫人,也许以后我还要抱你的大腿。” 时婳本来很感伤,却被她的这句话给气笑了。 “两年之内,大腿任你抱。” 南锦屏开始笑,狗腿的给她夹菜,“是,总裁夫人。” 她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许长安,没有提周归璨,因为已经明白,她们都不是当初一腔孤勇的女孩了。 喜欢一个人时,吸进去的都是叹息,可是结束后,呼出来的都是叹息。 他们四个人,一开始就不该有这样的纠葛。 吃完饭,时婳带着南锦屏去找住的地方。 她在京都的高档小区租了一间套房,三室一厅,租期是一年。 看到她拿出黑卡潇洒的付账,南锦屏愣了一下,深以为然的拍拍她的肩膀。 “要不你去问问霍权辞还缺不缺女人?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 时婳翻了个白眼,将钥匙交到她的手上,“走吧,上去看看。” 花霍权辞的钱,时婳一点儿都不心疼。 甚至有些泄愤的意思,毕竟他和慕晚舟的那顿晚餐,应该算得上是天价了。 南锦屏满意的在里面转转,房间很宽敞,而且是高楼层,视野广阔,一个月四万的租金,确实不是虚的。 她一下子躺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波浪的卷发瞬间铺满了整个沙发。 南锦屏很美,时婳从不怀疑这一点。 “锦屏,说说吧,你想进入娱乐圈的真正原因。” 她并不觉得她只是为了赚钱,如果是赚钱,就凭这张脸,去找个富二代不是问题。 南锦屏看着天花板,笑了笑,“当初让我妈怀孕的男人在娱乐圈,我不知道是谁,等我混进了那个圈子,应该就会清楚了。” 时婳心里一抖,“你要报仇?” 南锦屏起身,拿过一个抱枕,“怎么会,只是让他身败名裂而已,一个罪犯,居然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有线索了?” 南锦屏摇头,叹了口气,“只知道他混这个圈子,早晚会把他揪出来的。” 时婳点头,她说过,不管这个人做什么她都支持。 她看了一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说一声。” 南锦屏起身,搂着她的脖子,“小婳儿,我已经欠了你太多,还不清了,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黑红这条路其实很好走,我就是害怕,我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我也没有爱,唯一的一点儿温暖就是你,不管以后你看到怎样的新闻,都要记得,南锦屏始终是你认识的那个南锦屏,从来没有变过。” 时婳伸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我相信你。” 南锦屏笑了笑,又瘫在了沙发上,“那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快回去吧,别让你老公等急了。” 时婳不笨,知道南锦屏是在憋大招,憋一个能让她一炮而红的大招。 她想过很多假设,但真正看到那条爆炸的新闻时,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影帝的床照曝光! ——影帝深夜会佳人! ——地下女友身份曝光! 热搜上全是这样的新闻,阅读量破亿,转发已经破百万。 而爆出来的那张照片中,正是南锦屏和一个男人接吻的场景,地点是在酒店,床上还很凌乱,可想而知两人昨晚到底干过什么。 时婳这才明白南锦屏的话,“不管以后你看到怎样的新闻,都要记得,南锦屏始终是你认识的那个南锦屏,从来没有变过。” 她笑笑,一出手就是爆炸性新闻,南锦屏,你确实没有变过。 <script>app2(); 第98章 晚来的深情比枯草都低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短短时间,所有的热搜榜几乎全都被这条娱乐新闻给刷屏了,又加上南锦屏被爆出坐过牢,这又是一个惊天消息。 但很奇怪的是,南锦屏坐过牢的新闻新快就被撤了,撤得干干净净,像是不曾出现过。 时婳稍微想想,就知道这是周归璨的手笔。 有时候她真是奇怪,奇怪周归璨对南锦屏的态度,既然爱,为什么要和其他女人结婚? 照片里爆出来的酒店已经被记者包围,周围五十米内全是记者,只可惜保安就在大门口拦着,一个都不准上去。 床上依旧凌乱,南锦屏淡淡的穿着衣服,听到门铃声,她以为是那个男人去而复返。 她打开门,结果看到周归璨冷着一张脸站在外面。 她蹙眉,淡淡转身,将外套穿上,“有事吗?” 周归璨感觉自己不剩下什么理智,胸腔的空气已经快要被吸光了,他被这股窒息的感觉弄得身子都开始发硬。 “你陪他一晚,他给你多少钱?” 他的脑海里像是被海啸呼啸着刮过,火烧枯草一样的怒火席卷全身,可他也知道,如果他发怒,只会离这个女人越来越远。 他想靠近一点,哪怕卑微一点都没关系。 他的眼睛暗得能研出墨来,甚至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 南锦屏扣着扣子的手一顿,刚刚周归璨来时,她只穿了一条吊带,这会儿她包裹的连手腕都没有露出来。 “周归璨,我记得我很久以前就把话说的很清楚,等我出来,别再纠缠。” 周归璨垂下眼睛,缓缓上前,从身后抱住她,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锦屏,你陪他一晚,他给了你多少钱,如果你缺钱的话,可以陪我,我给你加两个零,好不好?” 帝都三公子之一的周归璨,很难想象他会这么温柔的和一个女人说话。 南锦屏轻轻将他推开,“周少真是大手笔。” 周归璨苦笑,眼眶红红的,“别的男人就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他感觉自己痛的快死去了,心脏被人紧紧的攥着,在一点点收紧,他只有微微弯下腰,才能缓解这种痛苦。 “因为人家没有结婚,我跟他睡,不亏欠谁,但周少你就不一样了,你家里有娇妻,我跟你在一起,那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而且我陪他一晚,换来三十万加出道的机会,并不亏。” 南锦屏拿上自己的包,打算越过他离开。 周归璨却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我娶她,是因为爷爷以死相逼,我从小没有父爱和母爱,抚养我长大的就是我爷爷,他很喜欢乔语......” 南锦屏甩开了他的手,很郑重的转身,“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被逼无奈,只有你活在黑暗中么?周少,晚来的深情比枯草都低贱,我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周归璨还是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南锦屏嫌恶的蹙眉,她还记得这个男人当初说狠话的样子,可是转眼,他摆出一副情深给谁看呢。 “周少,说狠话的是你,心里难过的也是你,说要放下的是你,后悔的是你,频频回头的也是你,你呀,可真是好笑。” 周归璨的指节发白,微微垂着眼睛。 他的眼里燃烧着铺天盖地的大火,最终全都归为寂灭。 他将她拉过,抵在墙上,用力的吻了上去。 南锦屏瞬间涌上一股反胃的感觉,她拼命挣扎,可是男人死死将她桎梏住。 她气极反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短暂的触碰,周归璨身体里的所有记忆全都醒了,曾经两人的亲昵,缠绵,所有的爱和恨,都让他不敢放开。 “回到我身边,或者我逼你回到我身边,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什么我做不出来的。” 南锦屏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周归璨的骨子里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想进娱乐圈,也要问我答不答应,你别忘了周氏就是娱乐公司,锦屏,跟我在一起,你在这个圈子里会很顺利,你想拍什么戏,我全都给你,我只要你......” 南锦屏的眼睛眨了眨,在心里快速权衡其中的利弊,她怎么忘了,周氏就是最大的娱乐公司,她想混这个圈子,确实应该讨好周归璨。 她抬眼,看着男人深沉的眉眼,讽刺的笑了笑。 “别说你还爱我。” 周归璨抓着她的力道紧了一些,重新吻上她的脖子。 “我想这么说,可是你也知道,一旦我说了这个爱字,你就会质问我,问我既然爱你为什么要逼你,锦屏,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你说爱了,我要你,哪怕两败俱伤也没关系,这几年我想了很多,想我当初怎么就放你进去了,不然这三年时间,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南锦屏想要躲避他的唇,可是她的下巴被他紧紧的箍住。 “你这么逼我,就不怕我去死?反正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像是真的了无牵挂,眼里也满是讽刺。 周归璨心里一疼,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南锦屏心头一堵,她这是遇上了一个疯子!一个畜生! 周归璨走远了几步,又忽然转身,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撕咬她的唇瓣。 “别想让我放弃,我不在乎你和多少个男人发生关系,你就是陪一百个男人睡过,我也要你,南锦屏,你就当我疯了。” 这一个吻带着血腥的味道。 南锦屏狠狠的咬破了他的舌头,但是男人根本不为所动,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痛觉神经。 吻得满意了,周归璨才放开她,像是吃到了糖的孩子。 “我会让人把合同递给你。” 他很快就走了,南锦屏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腿一软,瞬间瘫坐在地上。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痛,可是听到他的声音,看到那张脸,呼吸就有些不顺畅,这样的疼痛微弱而冗长,剥茧抽丝一般,也不知道要折磨到什么时候。 她坐了一会儿,回房间里补好妆,然后给时婳发了一条消息。 时婳最近太过关注南锦屏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疏远了某个男人。 南锦屏出狱后,她多了一个能聊天的人,所以看手机的时间也跟着多了起来。 有时候看着看着,嘴角甚至会出现一丝笑意。 霍权辞瞥到她的笑意,捏着报纸的手紧了两分。 时婳很少发出这样真诚的笑容,她的笑总是似讽非讽,很淡。 可他能感觉到,这会儿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甚至连眼里都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一丝欣慰。 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那个男人回来了,那个时婳藏在心里的男人。 他已经让南时查过时婳大学的事情,也知道那个男人叫许长安。 原来长安有故里这个长安不是笔名。 霍权辞缓缓垂眼,他当初误会那个男人是周归璨,那一瞬间好像失去了所有理智,都忘了当初他看过贴在墙上的落款,忘了那个号码来自海外。 好像胸腔破碎,一瞬间失去了思考。 “明晚我要去老宅吃饭。” 他淡淡的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时婳正低头看手机,刚打算为南锦屏支招,就听到了他的话。 她蹙眉,以往去老宅,她都会跟着,怎么这一次...... 霍权辞的身份既然已经被大家知道,只怕这是鸿门宴。 “嗯。” 不用去老宅,这本正中她的下怀,她该开心,可还是免不了为霍权辞感到担忧。 他的几个叔叔全都对他虎视眈眈,身份一曝光,他面临的危险就多了。 她将手机放下,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见过霍权辞的爸爸,“老公,我好像还没有见过你爸爸。” 她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头顶笼罩着一层阴霾,就连周围的空间都变得逼仄了一些。 “这次去老宅,就是关于我爸的事,他失踪了。” 时婳的眼里划过一丝惊讶,霍棋失踪?! 怎么霍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大家现在才知道消息,显然有人隐瞒。 她明白霍家的争斗很厉害,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怪霍权辞选择在这个时候爆出身份,其实不仅仅只是为了慕晚舟,也是为了打压霍家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有他压着,老爷子估计还能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这个男人不愧是商人,为了爱人公开身份的同时,还不忘了算计这些。 霍权辞将报纸放下,看了她一眼,“你离霍重远一点,我爸的事情可能和他有关。” 时婳咬唇,听到他这么提醒,心里软了几分,“我知道,我会把童颜带在身边的。” 看到霍权辞起身打算上楼,她还是忍不住拉住了他的袖子,眉心拧紧。 “老公,你......你不会有事吧?” 霍权辞看着这只白皙好看的手,突然想起了她和霍司南的对话,眉眼瞬间一沉。 她现在担心他,只是害怕他一死,就没人庇护她了。 时婳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果霍家没有他,剩下的日子将会寸步难行。 何况还有一个时家在威胁着她。 <script>app2(); 第99章 别怕,我在这儿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淡淡放下她的手,“不会。” 时婳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隔天。 她上班总是心神不宁,霍权辞为什么不带她去老宅呢? 是因为今晚老宅会发生一些事情,不好应对,还是觉得她到底算不上是霍家人? 将桌上堆积的文件处理完,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她并没有着急回去,坐在桌上发了会儿呆,又趴着睡了一会儿,醒来已经是六点半。 她的手机上有一条来自南锦屏的短信,她连忙起身,打算去南锦屏的住处看看。 可是电梯门刚打开,她就看到了在里面站着的男人。 她一愣,平时霍权辞都是坐专用电梯,怎么今天...... 她所在的楼层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看着一身西装目光冷冽的男人,她淡淡扯了一下唇,“老公。” 每次被她这么叫,霍权辞的心里就会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他点头,往旁边让了让。 其实电梯里的空间很大,不会觉得挤,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让这几步。 等到时婳进来,他才明白了,好像空间一下子变得逼仄,呼吸间全都是她的气息。 时婳也僵着没动,直到尖锐的“哐哐”声传来,她才吓得往霍权辞的身边迈了一步。 “嘭!” 电梯里的灯光也暗了下去,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应该是电梯出了故障,此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几层。 时婳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霍权辞的手,黑暗中,男人的手顺着她的腰穿过,将她揽着。 “别怕。” 他的声音很轻,却蕴含着极大的能量,“会有工作人员来的,并没有坠落很快,没事。” 霍权辞将时婳的腰揽着,感觉到她的不安,放软了几分语气。 时婳就差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里,她浑身都在冒汗,身子还轻微的颤抖起来。 “时婳?” 霍权辞疑惑的喊了一声,却没有听到她的回复。 他连忙打开手机,朝她的脸上照了照,这才发现时婳的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紧紧咬着唇瓣。 “时婳?时婳!” 霍权辞又喊了两声,拍了拍她的脸,可时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电梯里没有信号,想要打电话出去根本不可能,只能期盼维修的人员能够马上过来。 他蹲下,将时婳抱在怀里,此时也顾不上地板脏不脏。 时婳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魇里,这么躺下后,腿弯了起来,双手放在胸前,这是保护的姿态。 借着手机的光,霍权辞将她面上的发丝拨开,看到她汗涔涔的小脸,心里闷了一瞬。 “别怕,我在这儿。” 他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妈妈......救我......这里好黑,有好多虫......” 时婳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将脑袋狠狠埋进他的怀里。 霍权辞突然明白了,大概是漆黑狭窄的环境唤醒了她记忆里不好的回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幽闭恐惧症,时婳的幽闭恐惧症竟然如此严重,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别怕,别怕,乖。” 他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掰过她的脸,缓缓吻上了她的唇瓣,“别想那么多,没事的。” 时婳像是被放进沙漠里的鱼,尝到一点湿润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好像这样做后,隐藏在内心的恐惧能稍微减轻一些。 她的脑海像是一片白光闪过,像是被一只手从深渊拽了回去,理智终于回归。 “有我在,没事的。” 结束了一个长吻,霍权辞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紧紧将她抱着。 “很快就有人来了。” 时婳闭着眼睛,身子终于不再颤抖,只是脸上早就布满了泪痕。 霍权辞的嘴里很苦,她的眼泪好像是苦的,他讨厌女人哭,却唯独不讨厌她,甚至是害怕她的眼泪,让他有一种无措的感觉。 商场上生杀予夺的男人,面对这几滴轻飘飘的眼泪,彻底败下阵来。 电梯里只有手机发出的白光,工作人员早就从监视器里看到了这里的情况,维修工在几分钟之内就到了,只是打开电梯,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守在监视器旁的工作人员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瞎了,他们看到平日里冒着冷气的总裁这么温柔的安慰一个女人,看到他拂过她的头发,深情的吻着她,而那个女人他们认识,正是时婳。 尽管这会儿时婳还埋在总裁的怀里不愿意露脸,可他们清清楚楚的听到时婳叫总裁老公。 所以...... 总裁已经结婚了,妻子是时婳,他们感觉自己要疯了,知道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不跟人分享,真是难受,可要真的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只怕在京都不用混了。 十五分钟后,紧闭的电梯终于露出了一丝光亮。 霍权辞将时婳打横一抱,焦急的走了出去,甚至来不及对大家交代什么。 南时已经在外面等着,看到他抱着时婳出来,眼里划过一丝惊讶。 “总裁,这是?” 他还不知道电梯里的事情,疑惑的问道。 “先去医院。” 霍权辞上车,将时婳的脑袋放置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时婳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虽然身子还在轻颤着,但脑子早已恢复理智。 想到两人在电梯里缠绵悱恻的吻,她的脸红了一下,微微咬着唇瓣,“南时,不用去医院,回家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因为被吻过,她的嗓子都跟着变得温软,眉宇间也如春风拂过。 霍权辞低头,看着她微红的脸,心口略微一震,连忙移开了视线,“你刚刚的情况很严重,还是去医院看看。” 时婳摇头,勉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老毛病而已,这是心理问题,医生也不好开药,只能靠我自己去克服。” 霍权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的唇瓣上擦了擦。 时婳的脸更红,羞得简直不敢去看他。 刚刚两人吻了很长时间,她记得自己紧紧攀着他的脖子,不停肆虐他的唇瓣,真是有够勇猛的。 正是因为勇猛,所以她唇瓣上的口红晕染开了。 霍权辞将她嘴角的口红擦掉,收回手,“南时,回浅水湾吧。” 前面的南时点头,方向盘立即拐了一个弯儿。 时婳眼尖的发现霍权辞的嘴角也红红的,那是她的口红...... 她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抖着手将纸巾凑到他的唇边,“老......老公,我给你擦擦......” 霍权辞一愣,反应过来后,眼里划过一抹尴尬。 时婳已经用纸巾轻轻的擦拭他的嘴角,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微妙起来。 霍权辞不习惯,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汽车一个急刹,本就倾身的时婳猛然落进他的怀里,两人均是一震。 南时吓得魂不附体,手指都紧张的握紧了些。 前面几辆车发生连环追尾,最中间的一辆甚至起火了,周围浓烟滚滚,如果不是他刹车的够快,只怕这会儿跟着撞了上去。 “总裁,这里的路恐怕要封了。” 这么严重的事故,周围的交通已经完全瘫痪。 南时连忙后退,走了另一条。 霍权辞和时婳都没有说话,此时时婳依旧坐在他的怀里,等到汽车转弯,她才倏地醒悟过来,连忙退回去,规矩的坐在座位上。 汽车刚在浅水湾停下,南时的电话就响了,接听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怎么了?” 时婳感觉到南时看向自己,蹙眉问道。 “时小姐,童颜和童航的车被撞了,刚刚我们在路上看到的起火车辆,正是他们的,如果你在那车上,恐怕......”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解释太多。 时婳心里一震,“他们伤的严重吗?!” “在撞上去的瞬间,他们跳车,只是蹭破了点皮而已。” 时婳松了口气,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如果霍权辞没有将她抱上他的车,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童颜和童航会保住性命,和他们强悍的身手有关,假如她也在车里,面对一辆起火快要爆炸的车,她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她瞬间就想到了霍重,霍重想要和她合作,被她拒绝,对方这是恼羞成怒了,想要彻底抹杀掉她。 她感到一阵后怕,大家族里的刀光剑影,还真不是她这种普通百姓能够参与的。 可是这会儿她已经上了霍家这条船,只能想着怎么保全自己的性命。 <script>app2(); 第100章 你不会,你早就恨我入骨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 霍权辞正站在一旁,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看到她有反应,霍权辞紧绷的身子松了松,“上去睡觉吧,其他事情不要管。” 时婳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心里的不安瞬间减轻许多。 霍权辞又重新上车,看来还是要去老宅一趟。 时婳站在原地,目送车辆离开后,转身进了屋。 她给南锦屏发了一条短信,说是明天过去看她,然后疲惫的上楼。 而南锦屏收到这条消息后,淡淡将手机放下。 她的面前摆着一份合同,说的好听一点儿是她和周氏公司签约的合同,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一份豢养合同,她是被他豢养着的宠物。 连一周多少次都被明明白白的写进了合同里,大概害怕她不答应,除去这样的条件外,其他一切条件几乎都是影后级别的标准,而且这份合同是周归璨亲自拟定的。 南锦屏的嘴唇抿了抿,听到门铃声,实在没心思起身去开门。 可是门铃响了一会儿后,便是锁被打开的声音,周归璨自己开门进来了。 南锦屏看到他,气得将合同直接砸了过去。 正好砸在周归璨的胸口,周归璨也不介意,弯身将纸张捡了起来。 南锦屏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会儿,眸光阴沉的看着他走近。 “锦屏,签了吧。” 他的声音很轻,双眼就那么死寂的看着她。 “周归璨,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眯着眼睛,醉人的凤眼有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周归璨在她的面前站定,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叫我周少了?” 他低头,想要吻住她的唇瓣。 南锦屏却偏了偏,那个吻落在了她的嘴角。 周归璨也不介意,轻轻笑了一下。 他很少笑,他本身是个极其冷漠的人,这么一笑,居然多了一些清浅艳糜的感觉。 南锦屏拿过茶几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朝着他的肩膀刺去。 周归璨没有躲,刀入骨肉的声音传来,他的白色衬衣很快就被血浸湿。 南锦屏脸色白了一瞬,紧张的松开手,往后退了退。 周归璨的身手很好,这一下他明明可以躲开的。 “你应该往胸口上刺,这样我们都解脱了。” 周归璨像是感觉不到肩膀上的疼意,将水果刀抽了出来,扔在一旁。 南锦屏起身要去找医药箱,可是屁股刚离开沙发,她又缓缓坐了回去。 她为什么要去找医药箱?就像这个男人说的,他死了,大家都解脱了。 周归璨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缓缓垂眼,伸手将她一把拉了过来。 “你干什么?!” 南锦屏一惊,接着手就被他握住了,连同握住的,还有桌上的黑色钢笔。 “我不签!我不签!” 知道这个男人要干什么后,她疯狂的后退,可是她的所有退路都被周归璨堵死。 男人将她的手握着,一笔一划在那张合同上签下名字。 南锦屏挣扎的太用力,浑身都是汗水,她咬唇看向那份签了名字的合同,转身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周归璨并没有说什么,抬起猩红的眸子看了她一眼。 南锦屏后退了一步,本以为在牢里这几年,她已经练就的什么都不害怕了,可是被这个男人盯着时,她的后背依旧淌出了不少汗水,整个人都变得汗涔涔的。 他的肩膀上还在流血,脸颊又肿了起来,本该是狼狈的场景,可在他的身上,硬生生的多出了几分危险的感觉。 南锦屏感觉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凝滞,她承认她怕了,现在的周归璨比以前更加难以捉摸,更加危险。 “周归璨,你到底要做什么......既然一开始就是欺骗,现在又何必来纠缠我,放过我,让我过平凡的日子,好不好?” 她的语气已经是在恳求。 “不好。” 周归璨回答的很快,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弧度,“锦屏只能跟在我身边,生是我的人,死了骨灰也是我的。” 南锦屏脸色一白,现在的周归璨已经疯了,他不在乎会将她逼到什么地步,反正她死了,他也不会活,所以他无所顾忌,只要能将她禁锢在身边,他什么都不怕。 南锦屏浑身都颤抖起来,看到男人靠近,咬牙又扇了他一耳光。 气愤,悲悯! 周归璨的脸颊轻轻一偏,嘴里很快有了血腥味儿。 疼吗? 他已经麻木了,好像只要看到他,心脏就没那么疼了,至于这些外伤,他根本不屑。 南锦屏拿出手机想要叫救护车,周归璨流了太多血,沙发上沾了不少,看着像是凶案现场。 可是她的手机被男人拍飞,周归璨半弯身子,将她打横一抱,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 知道他要做什么后,她连忙挣扎起来,“周归璨!你放开我!放开我!!” 周归璨却充耳不闻,两下就将她身上的衣服撕开。 南锦屏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身子微微颤抖,“别让我恨你......” 周归璨的身子一僵,手指大力的别过她的脸,看到她的眼泪,嘴角的笑意浅了两分,“锦屏,我现在停下,你就不会恨我么?你不会,你早就恨我入骨,以前你从来舍不得我受伤,可是刚刚你刺过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所以我明白了,爱着我的南锦屏早就死了,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恨着我,既然这样,不如恨得更深刻一点吧,锦屏,你恨我吧。” 他的话说的如此温柔,可里面的偏执却像是积蓄已久的火山,让人胆寒。 南锦屏瞬间就冷静了,她的软言软语不会惹来这个男人丝毫的醒悟,他已经中毒了。 她被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前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身后是他的温柔细语,她全都听不进去。 这扇窗要是突然倒下就好了,就让他们一起摔下去,摔成肉泥,来世就谁都不欠谁了。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大雨拍打在窗上,她觉得冷。 他们相爱过,彼此的身体是那么熟悉,尽管她抗拒,却也免不了的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 她的肩膀猛然传来一阵疼,周归璨的眸子里出现了久违的偏执,看到她气得发红的脸,他微微挑高了眉。 “锦屏要是觉得吃亏,可以咬回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比外面的雨声好听很多。 南锦屏气恼的推开他,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下巴上,她的嘴里很快就有了血腥味儿。 南锦屏咬得牙齿酸,她红着眼睛放开他的肩膀。 此时的她像是吸血鬼,嘴边全是血迹。 周归璨心疼的伸手擦了擦,“消气了么?” 南锦屏的眼睛开始泛酸,两个注定不会在一起的人,为什么要安排相遇呢? 命运呀,真是可笑。 她最后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只觉得她在云端漂浮了很久,就那么浮浮沉沉着,他虔诚的碰触她的每一寸皮肤。 爱也好,恨也罢,此时两人都不想顾虑那么多。 南锦屏醒来,是第二天的下午,周归璨已经不在了。 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被好好的捡起,折叠在一旁。 那份签了字的合同也被带走了。 她迷茫的躺在床上,嗓子也是哑的,说不出一个字。 她给时婳发了条短信,让她不用过来看她,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婳本已经收拾完毕,打算出发的,看到她这条短信,又缓缓停下。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整个京都都被大雨笼罩,而霍权辞没有回来,她有些担心。 <script>app2(); 第101章 嫂子,跟我出去玩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正恍惚时,有电话打了过来,是南时的。 她连忙按了接听键,却听到那边传来一片“沙沙”的声音,像是信号不好。 “南时?” 可是电话那边除了这个声音外,听不到任何回复。 时婳的心脏瞬间悬高,毫不犹豫的给霍司南打了电话。 此时霍司南刚从大床上醒来,怀里的女人娇媚的翻了个身。 他拿过手机,看了看,然后蹙眉,将女人一把推开,“自己穿好衣服离开。” 女人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把一旁的支票放进包里。 “药。” 霍司南淡淡的说了这句,目光温淡。 女人身子一僵,连忙将支票旁边的一颗白色药丸吃了进去。 霍司南眼睁睁的看着她吞进去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没有一个女人有资格给他生下孩子,玩玩而已,若是不小心玩出一个私生子就不好了。 听到关门声,他这才勾着嘴角,按了接听键。 “嫂子,真是稀奇,你居然给我打电话了。” “霍权辞在哪里?昨晚老宅到底发生了什么?霍司南,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他一夜没回来,我担心。” 霍司南缓缓眯着眼睛,胸膛上是女人指甲抓过的痕迹,颇为艳糜。 “嫂子,你这么担心堂哥,难道他就没有告诉你,昨晚他根本没有去老宅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真不知道啊,昨晚慕晚舟被绑架,堂哥赶过去救人了,你也知道慕晚舟在他心里的地位,这会儿恐怕正在医院安慰受惊的美人呢。” 时婳垂下眼睛,理智告诉她不要相信霍司南的话,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挑拨她和霍权辞的关系。 霍司南知道她在沉思,眼尾弯了弯,“嫂子,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你看看新闻就清楚了,堂哥为了心爱的女人出生入死,你却在家担心他,感情啊,真是折磨人。” 时婳懒得听他继续讽刺,挂了电话后,她果然打开了新闻,排在第一的就是慕晚舟被绑架受伤的消息。 慕晚舟是京都最有名的名媛淑女,她一受伤,自然成了爆炸性新闻。 听说现在人已经在医院了,因为被救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时小姐,总裁受伤了,最近都不会回家,你好好照顾自己,童颜和童航会继续过来保护你的。” 时婳张张嘴,想问问霍权辞受伤的内幕,可想到什么,她还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觉得自己一晚上的担忧真是可笑。 医院。 慕晚舟守在霍权辞的病床前,眼睛已经哭肿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权辞,你一定要醒来,呜呜呜......” 南时的身上也挂了彩,却没有霍权辞严重。 此时霍权辞依旧处于昏迷当中,医生刚刚抢救完成。 “慕小姐,总裁需要休息,你还是回自己的病房吧。” 慕晚舟不舍的站了起来,差点儿一头栽下去,幸好她及时扶住。 她揉揉自己的脑袋,还是觉得眩晕的厉害,“好,我待会儿再来看他,南时,你告诉时婳了么?权辞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那个女人就不打算过来看看?” 南时抿唇,如果总裁还醒着,肯定不希望时小姐担心。 而且他有些摸不准这两人的相处状态,时小姐是个淡漠的人,对总裁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刚刚他已经打了电话,对方和意料中一样,并没有什么反应。 慕晚舟看到南时这个样子,就知道霍权辞和时婳的关系不是很好,嘴角悄悄弯了弯。 “她不过来就不过来吧,我会一直在医院的。” 等她走了,南时才揉了揉眉心。 而另一边,霍司南的车停在了浅水湾大门口,门卫处并没有阻拦,这毕竟是总裁的堂弟。 霍司南吹了一个口哨,顺利进入别墅,按响了门铃。 时婳已经吃完饭,听到门铃声,她的心里抖了一下。 霍权辞?可这个人不是受伤了么? 她起身,打开房门后,条件反射的想要关上。 “唉唉唉,嫂子,别关啊,我这不是怕你想不开,过来安慰安慰你么?” 时婳松开手,霍司南不过来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安慰她。 而且她也没什么需要安慰的,霍权辞喜欢慕晚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霍司南一点儿都不在意她的态度,在沙发上大咧咧的坐下,一手撑着脑袋,嘴角弯了弯,“嫂子,我看你独守空房实在寂寞,要不跟我出去玩吧?上次我跟你说过,京都最好玩的地方我都知道。” 时婳刚想拒绝,手腕就被霍司南一把拉住了。 她脸一黑,“你给我松开!” 霍司南却是连拉带抱的将人弄出门,时婳算是明白了,和霍司南就不能讲道理,这个男人的思维不正常,你要是和他反着来,他只会更加想要掌控你。 她害怕别墅里的保镖和佣人看到,连忙拉开了和霍司南的距离,“我自己走。” 霍司南挑眉,眼底聚凝又消散。 汽车很快在温色停下,白天的酒吧没有晚上那么火热,霍司南却不管不顾的拉着人就走了进去,在服务员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服务员点点头,恭敬的带着人往里面走。 打开一扇厚重的门后,时婳才发觉这里竟然别有洞天,外面是酒吧,而最里面竟然是一座大型赌场,此时京都那些纨绔子弟全都在。 大家看到霍司南来,连忙停下打招呼。 霍司南一一回应,最后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停下。 时婳从来没有见过规模这么宏大的赌场,京都在这方面抓得很严,没想到还存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霍少口味真是独特,那么多女人不带,偏偏带了你嫂子来这个地方。” 宫慕白的嘴角满是讽刺,挑剔的目光将时婳看着。 时婳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敌意,真是奇怪,在这之前,她明明没有见过对方。 霍司南也不介意他的嘲讽,端过一旁的红酒摇了摇,“宫少难道不知道慕晚舟受伤了么?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赌钱。” 宫慕白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白了,急急忙忙的便往外走。 霍司南的脸庞在这样的灯光下更显得妖气,他的嘴唇边染了一些红艳的色泽,眼尾朝不远处的桌边扫了扫,一把拉过时婳的手腕。 “嫂子,赌一局吧。” 时婳瞥了一眼桌上的几个人,其中一个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男人随意的坐着,衣服疏狂的敞开,露出结实的肌理,左胸处上有一处刀疤。 他低头,划燃了一根特制的火柴,嘴里的雪茄很快点燃。 他的动作十分随性完美,微微眯着豹子一样的眼睛,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儿。 时婳被霍司南推到了他的对面坐着,原先坐在这个位置的二世祖连忙让位。 修羽看到这是霍司南带来的女人,眼底划过一丝不屑,谁不知道这位霍家少爷最喜欢在外面乱来,能跟他攀上关系的女人,只怕手牵手可以绕京都一圈。 他对这样的纨绔子弟是不屑的,连带着看向时婳的目光也轻蔑了几分。 时婳已经被推到了这个位置,现在也不好撤退,还好的是,她的记忆力很好,而且玩麻将从来没有输过,她很淡定的开始抓牌。 “女人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在床上哄哄男人就好了。” “就是啊,这可不是你们女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一出手那就是几百万的筹码。” 周围有人悄悄的议论起来,对时婳上桌实在看不过去。 霍司南弯唇,一只手放在时婳的肩膀上,“你放心玩,输了算我的。” 大家看到霍司南都说这话了,哪里还能再说其他的。 坐在对面的修羽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刺向了时婳,“我从不和女人玩。” 时婳不介意的继续抓牌,眼尾微微上挑,“你怕了?” 牌桌上瞬间火药味十足,修羽的唇像是薄冷的冰刃,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自摸。” 时婳将面前的牌摊开,眼底染上几分笑意。 其他人只当她是运气好,不在意的继续下一局。 一个小时之后,时婳的面前已经堆了不少筹码。 “霍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敢情你今天让这个女人来给你找场子啊。” “是我们轻敌了。” 谁不知道霍司南是有名的散财童子,赌钱从来没赢过,跟他玩的人,运气好的,就算公司破产了都能东山再起,所以他在这个圈子里,人缘不是一般的好。 霍司南微微俯身,往时婳的面前看了看。 在时婳赢第十局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惊诧了,毕竟对面坐着的是修羽,这个男人可不是随便就能糊弄的,而且他从来没有让女人的意思。 “嫂子,看不出来,你技术这么好,早知道这样,还上大学干什么,来这里面挣钱,一个小时比你一辈子挣得都多。” 霍司南的前半句话实在让人误会,他的嘴唇就贴在时婳的耳边,他的话也只有时婳能听到。 <script>app2(); 第102章 她爱不爱我,和你无关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蹙眉,将他的脑袋拨远了一些。 这副样子在别人看来,那就是打情骂俏,众人的脸上瞬间开始揶揄。 “霍少和这位小姐的关系真是好。” “是啊,金童玉女,绝配。” 恰好周归璨走了进来,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时婳,脸上瞬间就黑了。 他的怀里揽着南锦屏,南锦屏难得温顺的没有忤逆他。 和男人相处的这几天,她已经不想和他闹了,既然这个男人铁了心要和她纠缠不清,那么正好她也有笔账要和周家好好算算。 她弯唇,敛下眼底的精光,之前的反抗不过是为了测试周归璨的底线。 现在看来,在她的面前,周归璨是没有底线的,这样也好,玩的越大,她就越喜欢。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时婳,脸上划过一抹惊诧,这里绝对不是时婳该来的地方。 她还没做出反应,周归璨就揽着她走了过去,“时婳,你在这里干什么?” 周归璨知道这正是南锦屏想问的,而且南锦屏很关心这个女人。 她叫时婳? 同名还是...... 修羽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嘴角噙着一丝锋芒过盛的弧度。 时婳抬头,看到一起走来的两人,眉宇没有任何波动,她一直都知道南锦屏并不是想要和周归璨划清关系,她早说过会将周归璨的爱化作一把把刀子,扎在他的身上,所以不和周归璨纠缠,是绝对不可能的。 时婳收回目光,将面前的筹码拿好。 “过来玩玩而已,周少是这里的老板,不至于把客人轰走吧?” 她赢的钱很多,大概五千万左右,就像霍司南说的,这可能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这些富二代出手真是大方。 周归璨抿着唇,并没有搭理她。 他一手放在南锦屏的腰上,朝着其他桌走去。 南锦屏蹙眉担忧的看向她,有很多疑问,可这里不是开口的地方。 时婳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霍司南把两人的行为看在眼里,他好奇的揽住了时婳的肩膀,“嫂子,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你什么时候和周少认识了?似乎和他怀里的那位美人也挺熟的。” 时婳抓过他的手,使劲儿往后掰了掰,“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应该改改了。” 然而霍司南却趁势将大半个身子都倾向他,眉宇轻轻蹙着,“嫂子,你这下可真把我弄疼了。” 他的声线很魅惑,虽然是刻意的,但时婳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起身去洗手间,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修羽一直看着两人的互动,郎有情妾有意,如果不是霍司南叫着她嫂子,他真以为这两人是一对儿。 他讽刺的弯唇,起身也跟去了洗手间。 时婳刚刚拐出来,就被人一把推向了墙,后背刮得生疼。 她恼怒的抬头,看到面前的男人,瞬间变得平静,“这位先生,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修羽冷冷的勾着唇,充满厉色的鹰眸放肆的打量着面前这张脸。 “时婳?和霍权辞结婚的是你?” 时婳微微一怔,他是霍权辞的仇敌? “不是,你认错人了。” 修羽的双眼眯了眯,唇畔凌冽着不声不响的寒芒,“不是啊,那正好,我看上你了,今晚陪我。” 说着,他的手就朝时婳的手腕拉去。 时婳心里一骇,可此时没有任何退路,她下意识的伸向包里,想要翻出防狼喷雾。 但修羽早有防备,一把将她的包捏住,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如果你是时婳,我倒是理解霍权辞为什么对你特殊了,确实够味。” 下一秒,他放开了自己的手,毫不在意的低头划燃火柴,重新点燃雪茄。 时婳恼怒的抬起膝盖,朝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攻了过去。 修羽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本来点燃雪茄之后,他打算来个自我介绍的,但是剧烈的疼意直接蔓延到天灵盖,嘴间的雪茄都掉在了地上,烟灰散落。 他微微躬着身子,猩红着眼睛抬头看向时婳。 时婳早已跳开,害怕他全力报复,她能偷袭成功,完全是这个男人放低了戒备。 “时婳......” 修羽的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瞬间变得汗涔涔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疼得说不出一个字,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断了。 好狠心的女人! 时婳这一下确实没有任何留情,她以为这人是故意来寻麻烦的,所以用了十足的力道。 看到男人弯着身子,她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连忙往外走。 恰好霍司南过来寻她,看到她一脸淡然,微微挑眉,“修羽也过来了,他没有为难你吧?” 原来那个男人叫修羽。 “走吧,回去。” 她淡淡的说道,自顾自的往大门口走。 霍司南跟在她的身后,还是忍不住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真是奇怪,他以为修羽会找时婳麻烦的,看来是他想多了。 时婳将那些筹码兑换成支票,毫不犹豫的放进自己的包里。 霍司南有些哭笑不得,“嫂子,我又不会和你抢,你至于么?” “人心隔肚皮。” 时婳淡淡留下一句,刚打算上车,她的手腕就被霍司南抓住。 霍司南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他的眼里一片晦暗,最终弯了一下嘴角。 “如果可以的话,嫂子还是不要喜欢堂哥,堂哥的眼里没有风花雪月,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嫂子不是喜欢束缚的人,倘若堂哥某天真的爱上你,迎接你的就会是无边地狱,他一旦困不住你,就会烧了你想要的整片草原,强行绑你在身边,我很了解他。” 时婳将他的手放下,其实她一直奇怪,霍家争斗这么厉害,霍司南的爸爸又怀着其他心思,那么霍司南本人呢? 虽然表面上他是位花花少爷,但谁知道这个人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她上车后,霍司南弯身,眼里无比认真。 “嫂子,如果你想要霍家的荣誉,我也可以给你。” 时婳蹙眉,将车窗缓缓关上,“霍司南,这些玩笑话下次不要再说了。” 霍司南站在原地,眸底晦暗而寂静,良久,他轻笑了一声,转身重新进入了温色。 而时婳到了浅水湾后,已经是下午,童颜和童航就在门口等她。 “时小姐。” 两人恭敬的喊了一声,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时婳点头,刚打算开门进去,就听到童航开口了,“时小姐,不管霍司南少爷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时婳握着门把的手一顿,童航明明没有跟她去温色,却能知道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司南少爷一直都喜欢和总裁作对,只要是总裁看过几眼的女人,他都会要过去。” 时婳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听不进去其他。 她敷衍的“嗯”了一声,就关上了客厅的门。 她不禁有些怀疑,两年后她真能成功脱离霍家么? 霍权辞的那些敌人或者是朋友,真的愿意放过她? 她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渊,只能一点点的看着自己沉沦。 又过了一会儿,南时回来了,回来给霍权辞拿换洗的衣服。 南时看到她,还是没忍住问出口,“时小姐,你不去医院看看么?” 听人说这个人今天还去了温色,总裁住院,她居然跑去温色赌钱,还是和霍司南一起。 他有些怪罪,可这到底是人家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 时婳正低头看公司的文件,听到这话,淡淡说道:“不用,医院里应该有人陪他。” 南时被她一噎,瞬间说不出话来。 拿上袋子,他直接离开了。 霍权辞已经苏醒,脸色有些苍白,看来他回来,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看了看。 “时婳呢?” 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时婳不可能不知道。 “时小姐她......她上午和霍司南少爷一起赌钱,到家后忙着工作,没空过来。” 霍权辞心口瞬间一堵,“她知道我伤得严重么?” 南时将袋子放下,“总裁,时小姐说会有人陪你。” 南时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慕晚舟开门走了进来,将一个保温盒放下,“权辞,我回家给你炖了粥,医生说你暂时只能吃清淡的东西。” 霍权辞垂眼没说话,和霍司南一起赌钱么? 明知道他受了伤,还和霍司南一起去赌场,这个女人到底能没良心到什么地步。 “权辞,你的手不方便,我喂你吧。” 慕晚舟害羞的说道,缓缓舀了一勺粥,放在他的嘴边。 霍权辞偏头,“南时,把慕小姐送出去。” 慕晚舟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所有幸福的幻想被人无情戳破,她紧紧的捏着勺子。 “权辞......” “我已经结婚了。” 慕晚舟咬着唇瓣,肩膀微微颤抖,“我知道,但我说过我不会放弃,而且时婳根本不爱你,你也不必扑进去,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可有一丁点儿的着急和关心?” “她爱不爱我,和你无关。” 他的话真是残忍极了,慕晚舟瞬间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还差点儿送上自己的命!权辞,我不相信你的心里没有我......” <script>app2(); 第103章 非霍权辞不可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人前的慕晚舟十分高贵淡定,但是在霍权辞的面前,她到底还是心急了,就这么反问的功夫,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霍权辞的眉眼上碾压下来浓烈的阴鸷,“我为什么救你?慕小姐难道自己不清楚么?” 慕晚舟的脸色更加白了些,眼泪掉的越来越厉害。 南时见状,连忙上前,“慕小姐,总裁现在需要休息。” 这是变相的撵人,慕晚舟清楚。 她擦擦眼泪,站了起来,“权辞,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我相信,误会终究会消除,我会一直等你。” 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下来,慕晚舟回了自己的病房。 她的病房和霍权辞并不在同一层,她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里面,是宫慕白。 宫慕白来的急,眉宇间都是担忧,看到她后,将她一把抱进怀里,“你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真是担心死我了。” 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慕晚舟顿了一下,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她也是个女人,需要关怀和爱护,可是在霍权辞那里,她收到的永远只有冷淡。 “晚舟,你别哭,你哭着我心里难受。” 宫慕白对慕晚舟可谓是用情至深,只要慕晚舟开心,他能赌上自己的命。 慕晚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他,就这样吧,让她短暂的沉沦一下,她需要温暖。 宫慕白感觉到她的妥协,连忙将她抱着,放到了病床上,狠狠吻了下去。 慕晚舟并没有拒绝,紧紧攀着她的脖子,难受得窒息。 宫慕白吻了一会儿,坐在一旁喘气,“晚舟,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告诉我。” 慕晚舟的睫毛动了动,任由男人吻干她脸上的泪痕。 “慕白,你说时婳比我强在哪里?怎么她就入了权辞的眼。” 原来又是为了霍权辞,宫慕白的眼里划过一抹受伤。 “那是他眼瞎,不知道珍惜。” “是么?” 慕晚舟嘲讽的笑了笑。 “晚舟,我上午还在赌场里看到时婳了,她和霍司南一起,两人举止颇为亲密,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儿。” 慕晚舟的悲伤瞬间一收,从床上缓缓坐起,“你说的是真的?” 霍司南这个男人十分难缠,如果时婳真跟他纠缠在一起...... “嗯,我亲眼看到的。” 宫慕白伸出手指,将她眼角的湿润擦了擦,“晚舟,你告诉我,非霍权辞不可么?就算他会让你受伤,就算他会辜负你?” 慕晚舟的眼里坚定,“除了他,我这辈子不会跟其他男人结婚!” 宫慕白的心里蓦地一疼,像是尖锐的钢针扎进了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好,我会帮你。” 他惨淡一笑,怀里立即多了一个香软的身体。 “慕白,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慕晚舟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装出一副十分依赖他的样子。 她从小在慕家长大,深知该利用的人绝对不能手软,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宫慕白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深情确实值得她牺牲色相。 宫慕白果然被她蛊惑了,只觉得这一瞬间就算死去也无怨无悔,“晚舟,你要我怎么做?” 慕晚舟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如果她没有猜错,霍权辞和时婳应该还没有实质性的发生关系,只要她先一步怀上霍权辞的孩子,霍家少夫人的身份也就稳了。 这样的方法很卑劣,以前的她绝对不屑用,可是如今,只要能和霍权辞在一起,她不择手段! 她在宫慕白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假装没有看到宫慕白沉痛的眼神,“你明白了么?” 宫慕白浑身绷紧,这个女人何其残忍,居然要他亲自将她送到霍权辞的床上,这比杀了他更加难受! “晚舟,一定要这样么......霍权辞那样的男人,就算你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又能怎样呢,他不爱你就是不爱你。” 慕晚舟的脸上瞬间冷了下去,“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原来都是骗我的。” 宫慕白立即重新抱住她,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我帮你,晚舟,你别用这样的表情对我,我难受。” 慕晚舟瞬间展露笑颜,虚弱的窝进他的怀里,“谢谢。” 几天后,霍权辞的伤逐渐好转,不过病房里的温度却是一天比一天低,因为时婳始终没有来看望过,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时婳这几天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压根没心思去管其他的。 下班后,她被余董事给叫住了。 “这是总裁的文件,时婳,听说总裁住院了,你去交给他吧。” 余董事正是余漫的爸爸,时婳没想到他会主动上来打招呼,这个人应该知道她和他女儿之间的事情吧,这份气度,不愧是帝盛高层。 她没有拒绝,将文件拿好,直接上了外面等着的车。 “去看霍权辞。” 她对童航说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童航松了口气,时小姐终于愿意去医院了,听南时说医院现在的氛围很恐怖。 二十分钟后,时婳到了病房门外,她径直推开门,发现霍权辞正在手提电脑上处理公务。 看到她来,眼里闪了闪,然后撇开了目光。 “老公,你身体怎么样了?” 她不问还好,这么一问,霍权辞的手瞬间捏紧,这都过了几天,难为她竟然还知道过来走走形式。 “嗯。” 他不冷不热的回复,脸上早已覆盖寒霜。 时婳在旁边坐下,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他的手边,“这是余董事让我交给你的,你抽空看看吧。” 从头到尾,她没有问他为什么受伤,也没有解释这几天她为什么不来。 仿佛他们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霍权辞缓缓垂眼,有时候他真想剖开这个女人的心看一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空气异常的沉闷,时婳发现这个男人的脸色很苍白,看来伤得确实很严重。 她起身,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外面的夕阳瞬间照了进来。 “权辞,我来看你了。” 时婳刚转身,就听到了这个声音。 是慕晚舟的,语气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爱慕。 慕晚舟推开门,看到她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时小姐居然还能想起自己住院的丈夫,真是稀奇,我以为你和霍少爷去赌场玩的忘乎所以了呢。” 霍权辞没有说话,微微垂着眼睛。 慕晚舟连忙将保温盒打开,“权辞,你还是吃一点儿吧,南时说你这几天吃的很少,都瘦了。” 霍权辞本想拒绝,可是想到时婳在这,他终究没有把人赶走。 慕晚舟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一喜,连忙用勺子舀了粥,放在他的嘴边,脸色激动的发红。 霍权辞的胃部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他不习惯其他女人靠这么近,何况还是给他喂食。 可是为了做给时婳看,他强装镇定,偏头将粥吃完。 慕晚舟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连忙舀第二勺,“多吃点儿,这里面我放了香菇和肉,对身体好。” 时婳就站在窗边,看到他们一个喂,一个吃,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张嘴想要喊老公,却发现那两个字卡在喉咙,怎么都喊不出来。 幸亏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霍司南打来的。 以往她觉得霍司南很烦,可是这会儿,她却觉得这个电话来得刚刚好。 “我晚上再来看你。” 她走到门口这么说道,发现男人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也是,有心爱的女人陪着,还搭理她干什么。 她扯唇笑笑,很快就来到了医院楼下。 霍司南的车就在那里等着,看到她,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嫂子,这儿。” 时婳毫不犹豫的上了他的车,心里堵得很。 “不高兴?” 霍司南扯过一旁的鲜花,塞进她的怀里。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可惜这样的花不适合送给她。 “你送错对象了。” 她抬手拒绝,却听到霍司南说:“追了某个模特半个月,没想到被宫慕白给拐走了,这花没用,嫂子,你拿着吧,如果你不要,就顺手扔出去。” 时婳抿唇,低头看着这花没有说话。 霍司南的车是骚包的敞篷车,这里的一切,全都被楼上看得清清楚楚。 霍权辞站在窗前,眸光阴冷。 “这个时婳真是不知廉耻,明知道霍司南是你的堂弟,居然还和他眉来眼去,这件事我要告诉霍爷爷!” 慕晚舟在一旁气愤的说道,心里颇为不甘。 时婳一走,霍权辞就不愿意被她喂了,显然之前的愿意只是为了做戏。 他在乎这个女人! 想到这一点,她嫉妒的发狂! 霍权辞没有说话,眸光始终深沉。 “权辞......” 慕晚舟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声音眷念,“那个女人确实不喜欢你,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她的脸庞微微发热,额头也溢出了汗水,看来药效快要起作用了。 来病房前,她已经事先吃了药。 她是慕家千金,主动献身这种事,在清醒的时候确实有几分羞耻,所以她让宫慕白给她找来了这种药,可以让人疯狂。 她要用她的热情,彻底征服这个男人! <script>app2(); 第104章 如果这个女人乱了你的心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毫不留情的将人推开,面不改色的打算离开这儿。 慕晚舟着急的继续上前,将他抱住,“我中了药,你真要离开么?权辞,你要是离开了,我怎么办,而且你对慕家也不好交代。” 药劲儿一上来,她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的,眼神也变得朦胧。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抹危险,逐字开腔,“南时。” 等在门口的南时走了进来,不敢抬头。 “去找个男人。” 南时一愣,慕晚舟可是慕家的千金,慕家和霍家的关系一直要好,如果慕晚舟出了事,只怕总裁不好交代。 “还不快去?” 慕晚舟听到霍权辞的话,只觉得凉沁逼人的碎冰突然倒在心上,她煞白着脸。 “权辞,你当真要这么对我?” 她现在中了药,只要这个男人稍微伸手,他们就能有一段美好的故事,她长得漂亮,家世好,学历高,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压住了,这个男人却无动于衷。 不仅无动于衷,竟然还要把这样的机会让给别人! 她有些怕了,她突然明白这个男人的心里是真的没有她,一丝也无。 可是体内的药效一直在横冲直撞,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其他男人发生点儿什么。 “权辞,我求你,求你把我送回家......” 她紧紧捏着他的袖子,脸上布满泪水,语气近乎喑哑。 霍权辞却淡淡抚开她的手,“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骗我说你手上有我要的东西,你不仅骗了我,还愚蠢到差点儿让我送命,慕晚舟,我不追究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慕晚舟真的怕了,哭得眼眶红肿,可是碍于药性,她的话变成了羞耻的低吟。 “权辞......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害怕死在那群人的手里,才这么骗你的,我早就听说你在让人寻找一个手镯,才那么告诉你,无非是想你救我,我也不知道那个东西竟然是炸弹,害你差点儿送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求你送我回去,我不想和其他男人,权辞,我求你......” 此时的慕晚舟已经没有任何尊严,意识也开始模糊。 霍权辞走出病房,目光阴鸷,“给宫慕白打个电话,他应该很乐意过来。” 一旁的南时连忙点头,悄悄通知了宫慕白。 京都谁不知道宫慕白喜欢慕晚舟,对她死心塌地,这种事情应该十分乐意。 宫慕白压根没有离开,一直在医院楼下抽烟,他心酸,苦闷,堂堂男子汉这会儿竟然红了眼眶。 接到南时这个电话,他几乎不要命的往楼上跑,看到一脸淡然的霍权辞,他抬手就要砸过去。 霍权辞单手抓住他的拳头,眉目间戾气翻腾,“如果你再不进去,她可能会死。” 那药就是宫慕白找来的,他是混迹酒吧的花花少爷,找来的药又岂是儿戏,听到慕晚舟难耐的声音,他没有任何犹豫,推门走了进去,而霍权辞也从这里离开了。 “晚舟,晚舟你怎么样,我叫医生来,你不要怕。” 看到瘫在地上的慕晚舟,宫慕白吓了一大跳,起身就要去按铃,可是他的袖子却被慕晚舟拉住了。 “是他让你来的么?” 慕晚舟的脸上讽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宫慕白知道她难受,缓缓垂下眼睛,“我不能看着你这样,晚舟,你早点儿醒悟吧,但凡他有一点儿喜欢你,有可能喜欢你,有机会喜欢你,我也不会这么劝你,你是天之骄女,何必这么糟蹋自己。” 慕晚舟恨,恨得眼底都泛起了一丝猩红。 她看向宫慕白,嘴角突然弯了起来,“慕白,你很爱我对么?” “是,我爱你,晚舟。” “会淡么?” “不会!我会一直一直爱你!” 宫慕白就差对天发誓,可是刚举起手,他就被人扑倒了。 “好,我相信你,慕白,我把自己给你,以后你的命给我,好不好?” 宫慕白的脑袋瞬间就懵了,呼吸变得急促。 “晚舟,你说的是真的么?” 慕晚舟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殆尽,缠绵的吻向了他。 宫慕白连忙将床上的被子扯了下来,把她束缚住,病房里的温度急剧上升。 “权辞,我爱你,不要停。” 慕晚舟像是失去了一切理智,喊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而宫慕白苦涩的弯了弯嘴角,将她用力抱住。 时婳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想要敲门的手瞬间顿住,他们是在......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里面就传来男女纠缠的声音,她只觉得一个惊雷劈在耳边。 “权辞,我爱你,一直爱你......” 里面还在传来慕晚舟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还有男人含糊的应答声,太低,听不清。 时婳的胃里瞬间泛起一股恶心,她以为依照霍权辞的性子,不会在外面和其他女人胡来,至少在两年之内,他不会和其他女人怎么样,可没想到,会让她碰上这一幕。 “嫂子,你的包还要取么?” 霍司南在一旁淡淡的说道,眼里划过一抹精光。 时婳刚刚上车没多久,就发现自己的包忘在病房里了,结果回来就碰上这样一出好戏。 她扯扯嘴角,缓缓转身,“不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吧。” 进了电梯后,霍司南看到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你要是伤心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随便用,别客气。” 时婳拍开了他的手,伤心么? 或许吧,那样的一个男人天天在眼前晃悠,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其他想法,何况他救过她的命,不止一次。 女人就是这点儿不好,一旦多了这救命之恩,就恨不得以身相许。 电梯在楼下停住,霍司南率先走了出去,看到她还待在里面,连忙伸手把人拉了出来。 时婳趔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她抬头看他,微微蹙眉,“霍司南,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呢?你明说吧,我不喜欢猜来猜去。” 霍司南挑眉,轻笑了一下,语调徐徐懒懒。 “嫂子,你不用这么戒备我,我对你没有恶意,你是高岭之花,我不希望你在堂哥的手里枯萎,来我身边,我不会束缚你的自由,你可以继续绽放。” 时婳的眉宇间瞬间出现了一丝疲态,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整天思考这些尔虞我诈的东西,脑子里如一团浆糊。 她揉揉眉心,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整个身子都开始烫了起来。 “回去吧。” 她沙哑着嗓子说道,昏昏沉沉的上了车。 路过十字路口时,霍司南扭头看了一下她,却发现她闭着眼睛在睡觉,脸颊通红。 “嫂子?” 时婳没有应,脸上依旧滚烫。 “时婳?!” 霍司南慌了,连忙伸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他不再管红绿灯,将油门踩得彻底,直接去了自己的家。 医生早已经在等着,看到他抱着时婳下来,马上给时婳检查身体。 “高烧四十度,我先给这位小姐输液。” 医生的动作很快,又是喂药,又是输液,满脸焦急。 霍司南坐在一旁没有动,高烧,是因为堂哥和慕晚舟么? 他知道和慕晚舟发生关系的不会是堂哥,那个声音他很熟悉,那是宫慕白的,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时婳,任由时婳误会。 这个女人看着冷冷冰冰的,原来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 他伸手,拿过一旁的纸巾给她擦汗,如果以前他对她的行为带了一些刻意的味道,那么这会儿,他是真的不希望与她为敌。 “霍少爷,这位小姐的高烧可能是忧虑过重引起的,等这瓶药水输完,烧就能退了,可能需要有人在这里看着,这是口服的药,一天三次。” 医生将药放下,悄悄离开。 客厅转身就只剩下昏迷的时婳和清醒着的霍司南。 霍司南摸出一根烟,刚打算点燃,看到她,还是缓缓放下。 他抬手,想要将她面上的头发别在耳后,楼梯上却缓缓走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黑衣黑裤,目光锋利的落在他的身上。 “这是霍权辞的女人,你应该注意身份。” 霍司南将手收了回来,嘴角弯了弯,“身份?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东西?” “少爷,你要沉住气,就算你真的想要这个女人,现在也不是时候。” 霍司南垂眼,看了时婳一眼,“我只是不想毁了她。” “妇人之仁!” 男人生气,将腰间的枪拔了出来,对准时婳的太阳穴,“如果这个女人乱了你的心,那就不能留!” 气氛正紧张,门外却想起了佣人的声音,是霍权辞来了。 霍司南连忙看了黑衣人一眼,“你躲一下。” 黑衣人将枪收好,去了二楼。 他刚离开,大门就被霍权辞一脚踢开。 他像是来自地狱,周身萦绕着黑暗的气息,如同高举着死亡镰刀的地狱使者。 霍司南不在意的笑笑,指了指时婳,“来找她?” 霍权辞没有回答他,直接走到时婳的身边,将她抱进怀里。 “堂哥,看来她是你的弱点。” <script>app2(); 第105章 霍权辞,我们离婚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是和不是,都不重要。” 霍权辞留下这句话,抱着时婳就出门了。 时婳还在发烧,输液的针已经被拔了,这会儿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 霍权辞低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让南时开车。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他将时婳抱到床上,叫了医生过来重新输液。 “长安......” 时婳嘤咛了一声,眼角变得湿润。 霍权辞身子一顿,双眼眯了起来。 时婳已经昏迷,陷入了深沉的梦,梦里她走了很远,后来发现自己竟然躲在往事里不愿意出来。 “长安......我好累.......” 她眼角的泪意越来越厉害,唇瓣也轻轻咬着。 霍权辞蹙眉,和他结婚,真的就把这么难以忍受么?梦里还在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突然充斥着胸腔,他恨不得现在就一把掐死她,掐死算了。 医生战战兢兢的进来,感觉到房间里温度低迷,不敢说多余的话,利落的扎针,喂药,然后逃也似的离开。 药里有催眠的成分,时婳很快就睡着了。 一直到半夜,她的药水才输完,霍权辞将输液瓶取下,把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时婳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她才醒来。 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她愣了一下,是霍司南把她送回来的么?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霍司南那里,那时她脑袋疼的不行,浑身也像是火烧,没想到一觉醒来,会回到浅水湾。 她揉揉脑袋,起身开始穿衣服。 她应该是生病了,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简单的洗漱完毕,她去了楼下。 霍权辞在沙发上坐着,手上淡淡的翻阅着报纸。 时婳并没有和他打招呼,自顾自的去冰箱里翻了一瓶牛奶喝。 霍权辞的眉心蹙了一下,空腹喝牛奶对身体不好。 时婳喝完牛奶,觉得胃里稍微有了饱腹感。 她刚想转身上楼,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你和霍司南的事情,就不解释一下?” 霍权辞的目光闪动,他不傻,这个女人是在刻意忽略他。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大概因为还在生病,脸色有些苍白。 她的皮肤本就很白,生了病后,像是褪色的蝴蝶,摇摇欲坠。 “我需要解释什么?” 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解释呢? 她在心里这么反问道,打算继续往楼上走。 霍权辞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进怀里。 时婳趔趄了一下,狠狠坐在了他的腿上,两人的姿势颇为亲密。 “时婳,我早说过,两年之内,不管你有什么心思,最好给我收着,你是我的妻子。” 时婳缓缓垂下眼睛,无意再争辩这些。 男人只会要求女人遵守承诺,却从来不会要求自己。 “霍权辞,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很轻,却像是一个惊雷响在霍权辞的耳边。 霍权辞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甚至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什么?” 时婳深吸一口气,说出这话后,感觉自己解脱了,“我说我们离婚,外婆的病已经好了,我用不着继续依附霍家,如果你觉得吃亏,后续我会赚钱还你,一分不会少,这种让我们彼此都束缚的婚姻其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你难受,我也难受。” 霍权辞看着他,就这么安静的盯着。 她的嘴一张一合,红艳艳的,不遗余力的吐出一些伤人的话。 他为了找她丢失的手镯,去救一个根本不想救的女人,她却和霍司南出入赌场。 她生病还和霍司南在一起,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 她有没有一丁点儿的为他考虑过呢?哪怕是在他住院的时候嘘寒问暖一下,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心寒。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冷静的女人,冷静到近乎冷血的地步。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心脏那里也破了一个口子,哗啦啦的灌着冷风。 “离婚后我会离开京都,绝对不会再来纠缠打扰你,外婆身体不好,估计也不喜欢大城市的生活,我会打个欠条,治病花掉的钱,我会还你的,霍权辞,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时婳每说出一个字,就感觉房间里的气温低了几度。 霍权辞伸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时婳,我真想剖开你的身体,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时婳的下巴传来一股疼意,她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被他卸掉了。 她也难受。 霍权辞这样的男人是毒,并不是你想忽视就可以的,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眼神,都那么具有穿透力,让你难忘,让你......喜欢。 可时婳早就不是以前的时婳了,年少时喜欢遇上一个惊艳的人,已经用尽了浑身力气,所以现在只要稍微感觉到一丁点儿的不对劲儿,她就会把剩余的好感全都抽回来。 这是第一次,霍权辞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以往的淡定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着的愤怒。 他的眉眼碾压上一股黑沉,良久,他笑了一下,“离婚?你想的可真美,合约已经签了,你就是再难受,也得待满两年为止。” 时婳蹙眉,他已经和慕晚舟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为什么还要死攥着这一纸婚约不放呢,他不是应该立即答应,让她给心爱的女人让位么? 她搞不懂这个男人。 霍权辞闭了闭眼睛,平息心里的怒火,“时婳,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他发怒的样子应该没人愿意见到。 他松开手,不再搭理她,拿过一旁的外套就要出门。 时婳上楼,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期间没有人来打扰她,等她醒来已经是饥肠辘辘。 她简单的吃了一点儿,就拿上一旁的包包出门了,打算去商场买点儿东西,然后去看望外婆。 但是刚进商场,她就看到了慕晚舟。 慕晚舟整个人退去了原先的高贵,这会儿多了一丝妩媚的感觉。 “时婳,是你啊。” 她笑着打招呼,时不时的撩了一下领子。 时婳看得很清楚,她的衣领下满是红痕,可见那个男人有多热情。 “你也来买东西吗?” 慕晚舟淡淡问道,嘴角微微勾着。 时婳知道她这是故意炫耀,眼睛眯了眯,不打算搭理。 “时婳!” 慕晚舟强装的镇定终于瓦解,“你不爱权辞,能不能和他离婚,把他让给我,慕家和霍家是世家,我家里也很满意这桩婚事,只要你退出,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又是钱,所有人都觉得她可以为钱让步。 “慕小姐,你连两年的时间都不愿意等么?” 慕晚舟咬唇,她一天都不想等!! 她一直麻痹自己,想着就算霍权辞现在不喜欢她没关系,总有一天会喜欢上的,可是只要看到时婳,那股嫉妒就会冒出来,让她膈应! “你应该知道我领子下的痕迹是谁弄的,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甘心?” 时婳终于扭头,淡定的看向他,“慕小姐,如果你真的对霍权辞有信心,就不会来我的面前炫耀你脖子上的的东西,你不过跟他睡了一晚上,就如此炫耀,我天天跟他睡一起,我有说过什么吗?” 慕晚舟往后退了好几步,惨白的看向她,“你说......你说你们睡在一起?” 她本以为霍权辞和时婳没有实质性的关系,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时婳没有搭理,任由她这么误会。 慕晚舟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她中了药,想主动献身,霍权辞不屑一顾,而回家后,他竟是抱着时婳睡觉。 这就是差距! 她又哭又笑,狼狈得不行。 时婳无意继续在这里争辩这些,可慕晚舟并不打算放过她。 “时婳!你爱他吗?” 霍权辞受伤,这个人连问候都没有,她真的爱他吗? 既然不爱,又何必把人攥在手里,给彼此一个机会不好吗? “慕小姐,并不是我死缠着他不放,我主动提出离婚,是他不答应,所以你来找我没用,还不如好好去哄哄他,让他同意离婚。” 她的这句话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竟然是霍权辞不愿意离婚! 慕晚舟感觉天旋地转,强撑着离开了商场。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车上的男人吓了一大跳,“晚舟。” 他温柔的喊了一声,将她紧紧的抱着。 慕晚舟浑身都在发抖,他揪着男人的衣领,“慕白,帮我杀了时婳,我要那个女人生不如死!杀了她,帮我杀了她!” 宫慕白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的抚着她的背。 “晚舟,她是霍权辞的女人,我......” “你怕了?” 慕晚舟讽刺的看着他,这样的目光让宫慕白溃不成军,他狼狈的抱紧她,“没有怕,晚舟,我这条命是你的,我说过,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时婳的身边现在有人保护,我就算想杀她,也得慢慢来。” 慕晚舟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慕白,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只要你杀了那个女人,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宫慕白的嘴里很苦,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利用他呢。 <script>app2(); 第106章 掐掉爱的萌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可爱情就是这样,先爱上的是输家,他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慕晚舟看着时婳从商场里出来,嘴角凉薄的勾了勾。 霍权辞现在确实对时婳有好感,但也仅仅只是好感而已,绝对达不到爱的程度,那个男人怎么会轻易的爱上一个女人呢,不会的,所以她只要掐掉这萌芽就好了。 时婳并不知道慕晚舟心里的想法,买上东西,她很快就去了那个小区。 老人家恢复的很好,家里也收拾的很干净。 本来她想等外婆彻底恢复后,问问关于妈妈的事情,但老人家现在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恐怕连自己的儿女是谁都不知道,她也不必多费口舌。 回到浅水湾,她本来有些担忧,毕竟刚刚对慕晚舟说了那样的话,如果慕晚舟去霍权辞的耳边吹吹风,她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整个下午都很平静,霍权辞虽然回来了,但并没有要和她交谈的意思,这样也好。 晚上,唐蓉突然来了电话,说是霍琴琴已经把自己闷了两天,谁说都不听,就在楼上不愿意下来。 霍权辞没有犹豫,马上便拿上了外套,他转头看了时婳一眼,“你跟我一起。” 时婳一愣,唐夫人应该不想看到她吧? 但是发觉霍权辞的脸色不好,她并没有犹豫,连忙跟了上去。 唐蓉很憔悴,时婳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眼底都是惊诧。 她有段日子没来霍家了,没想到唐夫人变得如此憔悴,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丈夫出事,如今女儿又把自己关在楼上不愿意出门。 霍权辞已经把霍棋出事的事情告诉唐蓉了,只是蜜罐里长大的霍琴琴还不知道,所以由着性子在外面胡来。 唐蓉看到时婳,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但并没有过多追究。 “权辞,你去看看琴琴吧,昨天开始她就闷在房间里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她也不说。” 霍权辞抿唇,刚打算上楼,就被时婳抓住了袖子。 时婳是女人,这女儿家的心思她还是能懂的,霍琴琴是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周围的人对她巴结还来不及,唯一能让她受挫的,只有感情。 “我去吧。” 她说完,率先一步上楼。 霍琴琴的房间她知道,从唐夫人那里拿到备用钥匙后,她径自推开了门。 霍琴琴的眼睛红肿,看到她进来,十分不愿的转身,留一个后脑勺给她。 时婳觉得好笑,果然是蜜罐里长大的小姑娘,这生气的方式也是如此可爱。 “听说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了?” 霍琴琴抿唇,没有转身,“要你管,时婳我可告诉你,虽然你嫁进了霍家,但我还没有承认你这个嫂子,你别一副长辈的姿态来对待我。” 嗯,和以前一样嚣张跋扈。 时婳在她的身边坐下,看到她肿得跟馒头一样的眼睛,嫌弃的蹙眉,“真丑。” 霍琴琴瞬间就怒了,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掉,“呜呜呜,时婳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来安慰我还是来落井下石的?” “为情所困?” 时婳的声音很淡,让霍琴琴的哭声一顿,她抽噎的拿过一旁的纸,抹了抹眼泪,“你怎么知道?” “你是霍家小姐,众星拱月,大家攀着你还来不及,怎么敢得罪你,唯一能让你吃瘪的,也就只有感情了。” 霍琴琴没反驳,抽噎的幅度小了些。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是搞不明白,我这么漂亮的条件,他看不上我,居然去喜欢一个酒吧里卖酒的女人!那个女人一看就不安好心,说什么不为钱所动,哼,我看这都是她魅惑男人的招数!” 时婳从她的言语里,马上就分析出了整件事情。 对霍琴琴的情史,她有所耳闻,这丫头虽然没在外面乱来,但喜欢一个人的期限也很短,不过在她喜欢着你的时候,她确实足够真心,一旦不喜欢了,也会用最天真的话说分手,她就是一个小孩子。 而那个男人目前就是她得不到的一颗糖,越是得不到,她越想要。 “你为什么觉得那个女人不好?就因为她在酒吧里卖酒?” 霍琴琴垂下眼睛,“时婳,我从来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看不起其他人,当初你嫁进来,我会对付你,不过是为我哥鸣不平而已,那个女人在酒吧里卖酒,口口声声说是不接受男方的资助,可她现在住的房子,她家里上学的弟弟,哪一样没有靠着男方,但为什么她只是口头上这么说说,那个男人就真的相信她是独立的女人呢?” 霍琴琴就是这样,不会说假话,甚至一丁点刻意去讨男人欢心的话都不愿意说。 时婳觉得好笑,甚至有些羡慕她的年轻,这种年轻是来自于心态,而不是实际年龄。 “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那个男人?就因为他拒绝了你,你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过去霍琴琴有过很多段恋爱,但是男方看中的无一不是她背后的霍家,感情一开始就不纯粹。 霍琴琴不是傻子,自然及时止损,终止了这段关系。 她要找的是一个全心全意喜欢她这个人的男人,而不是她能带来的效益和财富。 “霍琴琴,你相信我么?” 时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认真的看着她的脸。 “这个男人不值得你喜欢,他愿意去喜欢一个卖酒的女人,甚至相信那个女人的谎言,无非是因为他能从谎言里获得满足,让他的大男子主义得到满足,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是拯救她的英雄,他和你在一起,他是依附于你的玩物,哪怕你心里没这么想,他也会这么以为,你出生在霍家,没有人能撇去你霍家小姐这个身份,只喜欢你这个人,毕竟你一出生,这个身份就固定了,想要喜欢你,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强大到能够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而不是担心被你看不起,被你霍家看不起。” 霍琴琴垂下眼睛,吸了吸鼻头,“他真的不喜欢我么?” 那个男人曾经对她笑,还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当然不喜欢你,当你在怀疑一个人是否喜欢你的时候,他就是不喜欢你,就好比你在炉子边烤火,就不会问温暖是什么。” 霍琴琴没说话,她缓缓抱着自己的膝盖。 时婳拍了拍她的肩膀,“下去吧,你妈和你哥都很关系你。” “我哥也来了?!” 霍琴琴的眼里出现一丝亮光,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下床穿上拖鞋,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时婳觉得好笑,看来比起男朋友,她还是更喜欢这个哥哥。 唐蓉发现时婳就上来一会儿的功夫,霍琴琴就主动下楼了,她心里一松。 “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霍琴琴穿着拖鞋,跑到楼下后,这么兴冲冲的问道,哪里还有一点儿伤心的样子。 霍权辞不习惯安慰人,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眸,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妈说你不听话?” 霍琴琴嘴巴一瘪,“哪有,人家失恋了而已。” 说完,她转向唐蓉,“妈,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唐蓉眼眶一红,丈夫生死不明,她的情绪本就一直绷着,这会儿看到小女儿这么懂事,有些狼狈的转身。 “你就是被宠坏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说会儿话吧,失恋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 时婳看到她这个反应,突然有些羡慕霍琴琴,她是霍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没受过委屈,家里对她又是真心疼爱,一出生就站在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顶点。 而她呢,她甚至都忘了妈妈长什么样子,爸爸又披着一副伪善的面目,只想着榨干她的剩余价值。 “哥,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时婳说的对,那个男人配不上我,哼,我就不信,凭着我的家世,还找不到一个好男人!” 霍琴琴说得志得意满,还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霍权辞却没注意这个,他的目光落在时婳的身上,发现时婳在发呆。 时婳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满是茫然。 他不喜欢她这样表情,虽然就坐在身边,可却感觉她很远很远。 霍琴琴自然注意到了别扭的两个人,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最后蹙眉。 “你们吵架了?” 闻言,时婳和霍权辞都抬起头,各自看了对方一眼,默契的撇开视线。 这副样子,不是吵架是什么。 “时婳,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啊,你要是喜欢他,就得拿出一点儿诚意来,不然我哥怎么能感觉到你的喜欢呢,我可告诉你,追我哥的女人一大把,你要是不努力,有的是女人扑过来。” 时婳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比如慕晚舟,比如林小满,每一个都愿意为了这个男人上刀山,下火海。 <script>app2(); 第107章 不要奢望我喜欢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而她呢,自从上一段恋爱过后,她一直有所保留。 人都是会变的,五岁的时候,她可以为了捕捉一只蝴蝶,跑到一公里外的田野,十岁时,她可以为一个冰淇淋,跑遍大街小巷,十七岁,她可以为了喜欢的人,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而现在,她为了生活,随便就出卖了自己的婚姻,她早就变了。 霍琴琴看到她一脸茫然,真是着急死了,这女人完全不如晚舟姐,晚舟姐对哥哥就很热情。 “算了算了,你们走吧,我已经恢复了。” 她不耐烦的摆摆手,可不想夹在气氛这么诡异的两个人中间。 霍权辞和时婳都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后,霍琴琴又说话了。 “哥,时婳,你们的性子太相似了,其实这样的两个人真不适合在一起,彼此只会互相伤害,我看得出来,你们中间有一条鲜明的界限,谁都不肯主动越过去,所以谁都感觉不到对方的喜欢。” 人都是这样,想自己的问题想不明白,在面对别人的情感问题时,瞬间成为情感专家。 “嘭。”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霍琴琴的视线。 时婳看着在前面沉默行走的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老公,离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有心给慕晚舟让位,没有任何不甘,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霍权辞的脚步一僵,眼里划过一抹危险,“时婳,我说过的话你忘了?” “没有忘,但是连你妹妹都看出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所以呢?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我和你之间并不是互相喜欢的关系,是契约,是合同,你能承担违反合同的代价么?我早就说过,不要奢望我喜欢你,你也不要喜欢我,咱们心情气和的按照合同来,何必去想这些复杂的情情爱爱。” 时婳的心口瞬间一酸,他的意思就是她现在要离婚是在无理取闹,是在奢求得到他的关心。 毕竟若她只想着合同,就不会计较这么多,也不会想着离婚。 之所以离婚,是因为她在意,她越界了。 时婳垂下眼睛,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说到点上了,她确实有些在意,在意他和慕晚舟的关系。 这大概是占有欲在作祟,这种感觉折磨得她不得安宁。 男人已经上车,车门是打开的,似乎在等她。 时婳深吸一口气,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她无法像霍权辞那样,做到真正的淡定,所以对她来说,趁早结束是最好的选择。 她坐上车,看向他,“老公,我不想参与霍家的争斗。” 霍权辞冷笑,“从你和我的名字写在一张证上开始,你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我的敌人会千方百计的找到你,用你来威胁我,直到确定拿你作为筹码在我这里讨不到任何好处为止,一个无用的人,他们要杀要剐你都无法阻止,时婳,你早就退不出去了。” 时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握紧,他说的很对,这个男人总能一针见血的分析利弊。 他有着绝对清晰的头脑,他就是一个富有城府,颇有远见,心思难测的商人! 车厢里的气氛很沉闷,南时在前面安静的开车,有些为总裁鸣不平。 总裁这一次为了寻找手镯,差一点儿丧命,时小姐从始至终,没有过问他受伤的原因,未免有些绝情。 可这两个人的事情,旁人不好插手。 到家后,时婳没心思继续交流,安静的上楼。 霍权辞的周身更加冷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焦躁,无法言说的焦躁。 两人一夜无话,离婚的要求被拒绝之后,时婳就专心忙着工作。 “让我和余漫去出差?” 听到姜莹的这个任务,她蹙眉,她和余漫不对付,如果出差,谁知道那个女人会折腾出些什么。 “这是余董事的安排,我想他应该想让你们缓和一下关系。” 姜莹也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余董事已经点名,这一次去隔壁市,一定要让时婳和余漫去。 时婳最近确实需要出去透透气,出去也好,所以略微思索后,马上就答应了。 “这是下午的机票,现在就出发。” 姜莹将几张机票放在她的面前,“你可以带上你的保镖童颜。” 时婳点头,有童颜在身边,她也安心许多。 这次出差很急,她甚至来不及跟霍权辞交代什么,匆匆回浅水湾收拾两件衣服,她就登机了。 路上余漫倒是没有作妖,不过那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到隔壁市是晚上七点,南时的电话打了过来。 南时十分忧虑,别墅里的晚餐都已经凉了,热了一遍又一遍,这个人却始终没有回来。 这里的气氛太过恐怖,他只能给她打电话。 “时小姐,你还在加班吗?” 时婳想起自己出差太急,都没来得及跟家里交代。 “南时,我在外地出差,今晚就不回去了。” 南时心里一凉,朝霍权辞坐的地方悄悄看去,头皮有些发麻,“那好,我会跟总裁说的。” 他们的对话霍权辞已经听见,他微微垂着眼睛,整个人仿佛坐定。 “时小姐在外地出差,今晚不回来了。” 南时硬着头皮转述,本以为这个男人会很生气,可意外的是,霍权辞出奇的冷静。 “嗯。” 霍权辞让佣人将已经凉透的饭菜又热了一遍,优雅的开始动筷。 南时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其实很少真正看到这个人生气,他越是冷静,越是克制,爆发的时候就越是恐怖。 “南时,国外有消息了么?” 他连忙摇头,“霍重做的很隐秘,而且似乎和一股神秘的组织有勾结,霍先生是在拉斯维加斯失踪的,我们的人在那里寻找时,还遇上了另一波人,估计他们也在寻找霍先生,可能是霍重的人,总裁,霍先生肯定还没死,不然霍重的人不会出现在那里。” 霍权辞喝了口咖啡,微微点头。 “总裁,我们要不要从司南少爷那里下手,霍重就他一个儿子,如果这根苗折了,他后继无人。” 老爷子不允许霍家出现内斗,这一次霍棋的事情,老爷子还以为是国外的势力,压根不知道霍家的内斗早就已经开始了。 霍权辞的指尖在杯子上抚了抚,脑海里浮现出了霍司南的脸,“动手吧,司南顽皮,也是该管教的时候了,注意分寸。” 南时点头,其实霍司南这些年一直花天酒地,对他们倒是没有太大的威胁,然而他有个那样的爹,所以注定不会是朋友。 当晚,霍司南飙车出事的新闻就上了热搜,据说医生抢救了一晚上。 霍重放下手头所有事情,匆匆赶去医院,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形容枯犒的妇女,这是霍司南的母亲。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妇女的脸上满是绝望,手腕瘦得似乎轻轻一折就能断。 “夫人,抢救室里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霍少爷这一次伤得很严重,就算抢救回来,恐怕也会在床上躺很久。” 妇女的脸色更加惨白,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 霍重嫌恶的把这个女人望着,如果不是她生了个儿子,早就被他赶出门了,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实在是晦气! 又过了一个小时,霍司南总算是被人推了出来。 他的双腿几乎包成了木乃伊,医生摘下口罩。 “霍少爷的双腿受伤最严重,接下来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下辈子可能就要在轮椅上渡过了。” 霍重的脸色一变,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绝对不能出事! 这一次的事情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霍权辞干的,这是霍权辞在警告他。 他不由的有些慌,国外的事情,难道霍权辞已经知道是他在做的了么? 不可能,他抽身的很快,霍权辞根本抓不到蛛丝马迹。 妇女一直在旁边哭,看到他在沉思,断断续续的开口,“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别怪我把你做的那些肮脏事儿全都捅出去。”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霍重冷冷的勾着唇,“捅出去?马芳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马芳艳的脸上很平静,缓缓执起霍司南的手,“我早就知道你不爱我,我现在能够活下去,全是因为这个儿子,如果儿子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葬,霍重,你最好祈祷司南完好无损。” 霍重只觉得一股怒气充斥着整个胸腔,前不久他和人议论霍棋的事情,恰好被这个妇人听到了,还有他当初在霍权辞饮料里下毒的事情,这女人现在捏着这两个把柄,来威胁他。 当初正是由于他的下毒,霍权辞才突然重疾,他一直以为霍权辞真的在国外吊着一条命,没想到国外的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霍权辞竟然在京都建立了帝盛,这无疑是天大的讽刺。 “马芳艳,霍司南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当爹的,又怎么会害他。” 马芳艳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你连自己的亲哥都能下得去手,连自己的侄儿都能伤害,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script>app2(); 第108章 猎物?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重被这话一堵,气得狠狠扇了过去。 “啪!” 马芳艳的脸一偏,嘴里马上有了血腥味儿,但是她看向霍重的表情没有任何屈服,这种目光中甚至带着一丝恨意。 霍重心里一堵,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威胁我!马芳艳,别以为你给我生了个儿子,我就会对你仁慈,如果不想死,嘴巴给我闭紧一点儿!” 马芳艳没有说话,手上紧紧的把霍司南抓着,仿佛这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知道霍司南没事,霍重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瞪了马芳艳一眼,立即离开。 马芳艳抓着霍司南的手,低声抽泣。 时婳知道霍司南出事的消息,是在第二天。 她在这边已经安顿好,中午就要去见分公司的人。 热搜榜上全是霍司南的消息,好像是因为飙车出的事。 这些富二代有事没事就喜欢收集豪车,然后一群人去环山公路那边飙车,霍司南飙车的技术很好,没想到会阴沟里翻船。 她摇摇头,这个人应该不会有事,毕竟祸害遗千年。 “时婳,霍司南出事,你不回去看看?” 余漫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没有余董事压着,她这会儿又变得傲慢不少。 时婳懒得搭理,继续低头看新闻。 可余漫并不打算放过她,手里的咖啡故意倾倒,朝她的手上泼了过去。 这咖啡是滚烫的,泼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 时婳当场就起身,看着手上起的血泡,嘴唇抿紧。 余漫挑眉,“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该叫你一声总裁夫人对吧?可惜你这个身份只是名义上的,我听说总裁和慕家小姐打的火热,公司的同事告诉我,说是慕晚舟今天还去帝盛了呢,时婳,你说你这个身份憋不憋屈?” 此时她们待的地方是大厅,正在整理待会儿要用的资料。 时婳很少生气,何况对象是这种愚蠢的女人。 “童颜。” 她喊了一声,不远处正在准备点心的童颜马上走了过来,看到她手上的血泡,吓了一跳,“时小姐,你这是?!” 她看向余漫,恼恨的直接将点心砸到了她脸上。 这周围都是人,余漫的衣服上瞬间污渍斑斑,她一把抓过时婳的手,使劲儿掰了掰。 血泡被她捏破,猩红的血水从时婳的手上滴下。 “余漫,你不想活了?!” 童颜真是气得半死,一脚就将她踢开,心疼的拿过时婳的手看了起来。 血泡被捏破,这会儿手背上的皮肤没眼看,“时小姐,你忍忍,我送你去医院。” 余漫被那一脚踢得摔在地上,看到时婳的手,她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在公司真是受够了,虽然爸爸一直让她忍耐,忍到时婳被踢出霍家的一天,但她忍不下去了,又加上这次和这个女人一起出差,对方全程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实在难受! 时婳不过是乡下来的贱女人,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 “不用,童颜,把她送回京都吧。” 时婳放下自己的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样子让童颜更加难受,如果换成其他女人,这会儿恐怕早就哀嚎起来了。 她知道时婳的性子,既然她这么说,那么自己再劝都没有用。 她走到余漫的身边,将她一把抓了过来,“我现在就送你回京都,那边自然有人收拾你!” 余漫挑眉,“你不过是时婳的一条狗,而我爸是帝盛高层,你怎么收拾我?你现在打我多少下,回到那边我就会加倍还到你身上,哼,总裁爱的是慕晚舟,你跟在时婳身边,受到的只有更多白眼。” “你!” 童颜不善和人争辩,气得扬高了手。 “童颜,把她送去机场,不要动手。” 童颜咬牙,愤愤的放下自己的手。 余漫不屑的看向时婳,“算你识相,时婳,前阵子我不找你麻烦,并不是怕了你,我爸说你在总裁的心里有些分量,然而我观察了这么久,发现你也不过如此,到底是山沟里飞出来的麻雀,真以为自己能攀上枝头当凤凰。” 童颜气得不行,脸都憋红了,“你胡说!如果总裁不喜欢时小姐,为什么要让我来保护她!” “因为他是男人,他要面子,如果时婳出了事,大家只会说堂堂帝盛总裁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他现在公开了身份,京都那么多双眼睛把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谈!这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时婳出事,伤的是他的脸面。” 余漫的话掷地有声,让童颜都懵住了,甚至有一瞬间,她也相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不会的,总裁是真的关心时小姐......” 余漫挥开了她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 “是么?那就看看我这次回去会不会受到惩罚吧。” 童颜着急的看了时婳一眼,希望时婳站出来说两句,然而她始终沉默,仿佛默认了余漫说的话。 “童颜,把她送走吧。” 时婳的声音淡淡的,手上还在往下滴着血。 童颜咬唇,拉着余漫便出去了。 时婳自己打车,去了当地的医院。 医生给她仔细消毒,又上了药,“时小姐,皮肤要是被烫起泡,千万不要把泡弄破了,免得留下疤痕,女孩子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下次注意。” 时婳点头,看着被包成馒头的手,目光温淡。 中午是和这边分公司负责人见面的日子,她不敢耽搁,包扎好后,就去了约好的酒店。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等在那儿,手里拿着文件。 时婳刚打算走进去,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她才包扎好的手瞬间传来一股疼意。 “时婳?” 男人优雅的声音响起,不难听出里面的一丝惊喜。 时婳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抬头就看到了这位老朋友。 戚焰? 戚焰的眸光闪动,仔仔细细的把她看了一遍,“真的是你,时婳,你的手怎么了?” 戚焰是时婳的高中校友,当时有名的小混混,学校隔三差五就会给他一个警告,但是因为长得帅,很多女生都十分拥护他,他在学校的那段时间,蝉联了好几届的校草。 那会儿学校有很多关于戚焰的传说,什么今天带人去砸了谁谁谁的场子,昨天又和某位黑吃黑的大哥闹翻。 那会儿的戚焰,就是很多校园小说里男主的化身,痞,不听话,超出常人认知的帅。 时婳没想到今天见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更帅了,棱角分明,眸光里没有以前的不可一世,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这还是那个小混混戚焰? “你的变化蛮大。” 她笑笑说道,唇瓣微微弯起。 戚焰看了一眼里面,发现那里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出差?” 时婳点点头,“我先进去了。” “结束后一起吃个饭吧,我等你。” 时婳点头,踩着高跟鞋便走了进去。 戚焰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垂下眼睫,一旁站着的男人连忙上前,“老大,昨晚的那个女人抓到了,你看怎么处理?” “赏给你们了,别省力气。” 男人的眼里冒出一丝精光,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而且喜欢老大这么多年,老大居然一点儿都不怜惜。 “老大,你也知道那女人长得美,要是兄弟们不小心玩死了......” 戚焰斜了他一眼,“玩死了就玩死了,一个女人而已,难不成比你们重要,滚出去,别来烦我。” 男人这才满意的挤眉弄眼,“我知道我知道,老大这是有猎物了,我马上滚。” 猎物? 戚焰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时婳对那几个西装的男人握手示意,周身流露出的自信让她格外美丽。 她确实是猎物。 时婳出来,是一个小时之后,看到他还在这里等,有些愧疚,“抱歉,让你久等了。” 戚焰笑笑,恢复了儒雅的姿态,“没事,你第一次来宁城吧,我带你去吃当地的特色。” 时婳点头,走在了他的身边。 如果戚焰记得没错,其实他和时婳之间并不怎么熟,高中时,他是全校闻名的混混,而时婳却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乖乖女,这样的两个人不该有什么交集。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照常打了一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 女孩子很瘦,皮肤很白,就在阳光下静静的站着,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周围躺着好几个哀嚎的男人,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他以为她是害怕了,忍不住有些冷嗤。 “他们喷出来的血把我的校服弄脏了。” 他正打算转身离开,就听到女孩子说了这么一句,像是在抱怨。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回头,“你说什么?” 时婳抬着一张青涩的脸,眉宇间满是冷漠,“我说他们的血把我校服弄脏了,还有你,你刚刚跑过去捅人,踩了我的脚,你欠我一句道歉。” 戚焰笑,浑身都是汗水,他将匕首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丫头,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道歉?他戚焰什么时候跟别人道过歉,简直是笑话! <script>app2(); 第109章 他的世界充满了争夺,野蛮,鲜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你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戚焰听到面前的女孩这么说,他愣住,然后笑了笑,“那好,你把校服脱下来,我洗好了还你。” 他本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真的脱下了校服,一脸郑重的交给他。 那是戚焰这辈子第一次给女孩子洗衣服,他手下的小弟都以为他撞邪了。 回忆起往事,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她还是没变,冰冰冷冷的。 到了路边,戚焰很绅士的给她开了车门,他的车是一辆保时捷,手上戴着卡地亚的手表,可见是个有钱人。 高中的时候有传言,说戚焰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爸爸十分厉害,所以那会儿就算他犯了很多错,学校还是没有把人开除。 时婳上车后,给童颜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先回酒店,不要来接她了。 童颜有些着急,还以为她是听信了余漫的话。 “时小姐,总裁真的很关心你,那些话都是余漫为了挑拨离间。” 她急急的想要解释,却听到时婳淡淡的语气,“童颜,你知道余漫为什么会那么说吗?” 童颜瞬间被她问住,她怎么会不知道。 余漫之所以那么嚣张,都是因为总裁的表现,因为总裁有意无意的在告诉所有人,他并不喜欢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他和慕家小姐约会,为了慕家小姐公开身份,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在扇时婳巴掌,所以余漫才敢这么放肆。 童颜咬唇,可是总裁让她寸步不离的跟着,如果时小姐出了事,她没法交差。 “只是和老朋友见面而已,没事的。” 戚焰仿佛听不到她们的谈话,一直安静的开着车。 汽车在一家老店停下,下车后,他脱下了西装,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 他的身材很好,修长的手指将西装一扔,然后笑着看向她,“你应该会喜欢这里。” 这并不是什么高档餐厅,隐匿于繁华商场里的一间小饭店,门口没什么人,但是推门进去,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进去坐吧。” 戚焰对她说道,率先走在前面。 时婳跟在他的身后,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是一家开了很多年的店铺,比你和我的年龄加起来都大,饭菜很地道,在宁城其他地方吃不到。” 时婳笑了笑,看着他温润的眉眼,“你做生意?” 戚焰点头,给她倒了一杯茶,“做点儿小生意,没想到会遇上你。” 时婳没说话,她没有去探究人家家底的习惯。 饭菜上桌,戚焰很有耐性的一点点为她布置。 “你的手受伤了,我为你切开吧,用叉子就好。” 他表现的很绅士,就连眼角的笑意都那么真诚。 时婳有些感叹,如果不是还记得这张脸,她真不会以为这个人是戚焰。 那时候的戚焰多恶劣啊,老师说他是一个黑到骨子里的男人,就算用再多的爱去滋润,也不会让他浪子回头。 他的世界充满了争夺,野蛮,鲜血,像是原始并未开发的社会。 他就是从底层一路混到大的,摸爬打滚,深知这个社会的规则。 时婳十分确定,他现在温润的皮囊下,依旧是一颗极度嗜血的心脏。 戚焰是个危险的人,可莫名的,她从来没有刻意躲避他。 吃完饭,戚焰解开了脖子上的一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你要回酒店吗?我送你过去。” “好。” 时婳并没有推迟,她的手不方便,童颜也在酒店,有个人送回去安全一些。 但是刚走出饭店,戚焰就将她抱住,并且就地一滚。 他们原先站的地方瞬间多了一串弹孔,四五个拿枪的男人从远处冲了过来。 “上车!” 戚焰将她拉过,护在怀里,塞到了车上。 时婳没有说话,她像是被控制的傀儡,任由他弯身为自己系上安全带。 戚焰将油门踩到底,眼里冒出一丝猩红,“时婳,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时婳一愣,她本以为这些人是找戚焰麻烦的,没想到戚焰会说这句话。 “在宁城,不会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来找我的麻烦,所以这些人是来找你的,他们要置你于死地。” 因为枪声,警察已经过来了,但是那几个人也上了车,在他们的身后追着。 戚焰的技术很好,他看了一眼反光镜,“是京都来的人,时婳,你坐好。” 说完,他的车风一般的往前开。 时婳蹙眉,用没有受伤的手捏住了把手,“谢谢。” 如果是京都来的人,多少和慕晚舟有些关系吧,最近她得罪最厉害的,也就一个慕晚舟。 “客气,不过看这样子你不能回酒店了,估计那里也有人等着你,希望你刚刚打电话的对象机灵一点儿,能够逃脱,我带你去我的地方吧,我的人会解决后面的尾巴。” 时婳点头,耳边是风声和枪声,为了杀她,还真是不惜血本。 此时天已经黑了,后面追着的还有警车,时婳眼看着这辆车进了一个庄园,身后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面。 戚焰紧紧的捏着方向盘,有些担心的转头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吧?” 时婳摇头,胃里有些恶心。 戚焰下车打开了车门,将她扶了下去,“可能车速太快,进去喝口水。” 时婳的脸色有些苍白,手上也传来刺骨的疼痛,站稳后,她松了口气。 “这是你住的地方?” 庄园就在市中心,可见戚焰现在的身份不低。 戚焰点头,不远处跑来了一个男人,看到她,眼里划过一抹惊艳。 “戚哥,这是?” 该不会是未来嫂子吧? 卧槽!戚哥居然带个女人回来?! 戚焰看了他一眼,“高中校友,时婳,进去吧。” 时婳没有犹豫,她现在能去哪儿呢?追杀她的人还在,可能这会儿已经跟警方干起来了,戚焰恐怕还得出去处理。 她一来,就给人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那个男人连忙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而戚焰果然重新上车,似乎要出去。 古墨给时婳带路的时候,一直在悄悄观察她,他总感觉这个女人的脸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推开门,干净整洁的客厅出现在眼前。 古墨领着她走到沙发处,“小姐,你先坐下吧,我给你叫个医生过来。” 时婳的手确实很疼,而且缠着的绷带上已经渗出了血迹,“谢谢。” 她说道,垂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古墨纳闷的走了出去,庄园里的其他男人瞬间围了过来。 “阿墨,那是谁啊?老大带回来的女人?” “老大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不是不带女人回庄园吗?” “别说,这女人长得真漂亮,比今天赏赐给兄弟们的那个漂亮多了。” 古墨瞪了他们一眼,“管好你们的嘴。” 几人连忙熄火,不再说话。 时婳在里面坐了一会儿,马上给童颜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童颜并没有接。 她着急的蹙眉,童颜是不是出事了? 如果酒店也有等着的人,那么童颜回酒店就是自投罗网。 她翻出了霍权辞的电话,打了过去。 此时的帝盛顶层办公室,霍权辞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慕晚舟看向那个手机,眉毛挑了挑。 帝盛最近和慕家有合作,这是慕家老爷子直接敲定的合作,而且特意派了她过来商谈两方的合同,她知道老爷子的意思,无非是想她和霍权辞多接触接触。 霍权辞虽然不待见她,但是与商业有关的东西,从来不会拒绝,他是商人,权衡利弊是基本准则。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两方刚开完会议,霍权辞就被叫出去了,看样子是急事儿。 他的手机被忘在了桌上,这会儿正在响动。 慕晚舟伸手,直接按了接听键,“喂?” 这个声音时婳再熟悉不过,是慕晚舟的,这个时间点,他们还在一起。 “权辞现在有急事,你待会儿再打过来吧。” 时婳垂眼,缓缓挂断。 慕晚舟勾着嘴角,将通话记录删除,把手机放回原位。 她刚放回去,霍权辞就进来了,脸色阴沉。 慕晚舟心脏狂跳,她真害怕霍权辞知道她刚刚接了电话,而且还是来自时婳的电话。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霍权辞冷漠的看着她,将手机拿上。 慕晚舟心里一疼,连忙扯出一丝微笑,“权辞,你不用这么对我,我已经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你放心,我这次过来绝对没有抱着其他目的,这次的合作对我们两方都很重要,我只是想多留一会儿,看看我们刚刚商议的方案而已。” 霍权辞没有继续听她说什么,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一走,慕晚舟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讽刺,时婳和霍权辞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信任,只要稍微挑拨离间,两人就会越走越走。 他们两人,一个闷着不愿意解释,一个从来不会过问,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她已经想清楚了,想要拆散这两人,急不来,上次是她心急了,居然想到用那样的办法拴住霍权辞,最后不仅失去了自己的清白之身,还惹得这个男人对她嫌恶。 她深吸一口气,以后得步步谋划,让这两人反目成仇! <script>app2(); 第110章 那是他们彼此最近的距离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走到帝盛楼下,南时已经在那里恭敬的等着。 “消息属实么?” 他冷冷问道,看到南时郑重点头,“总裁,霍先生确实还活着,而且偷渡到了国内,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他了,但是霍先生的情况不太好,他的脑部受伤很严重,可能......” 南时并没有把话讲完,但霍权辞已经懂了。 脑子里受伤,严重的话可能会变成傻子。 他身上的气息一骇,双眼眯了眯,“霍重留着的那几条线,让人去拔了,马芳艳不是早就见不得和霍重纠缠的那些女人么,你去告诉马芳艳,只要她能找出霍重犯罪的证据,以后霍重就会变成植物人,身边一辈子都只有她。” 女人爱到极致,那就是彻骨的恨意,这恨意能毁天灭地。 南时刚打算照办,就看到童航急冲冲的走了过来,“总裁,我妹妹的手机打不通,时小姐已经给我打过电话,她在宁城遇到追杀,颜颜失踪了。” 霍权辞的脑子里瞬间“嗡”了一声,“时婳呢?!” 他条件反射的问道,眼里已经满是冷厉。 “时小姐没事,但是追杀她的人还在那边。” “去宁城!” 霍权辞没有任何犹豫,一行人急忙朝着浅水湾赶去。 浅水湾有直升机,宁城就在隔壁,直升机是最快到的工具。 “总裁,霍先生那边......” 南时也很着急,怎么时小姐偏偏在这个关口出事,现在霍先生还在抢救,总裁本来是要去看霍先生的。 “让我们的人盯着,医生做完手术后,马上通知我。” 霍权辞留下这话,眼里阴沉。 “好。” 南时跟着上去,转头看向童航,“去查查刺杀时小姐的人,我会找到你妹妹带回来,这边由你指挥。” 童航点头,他就这么一个妹妹,现在她失踪,他很着急。 京都到宁城也就一个小时左右,霍权辞并没有给时婳打电话。 有件事他十分介意,时婳通知童航这件事,却唯独没有通知他,似乎把他彻底隔绝在她的世界了。 他低头拿出手机,不信邪的翻了翻,还是没有在上面翻到时婳的未接来电。 呵,那个女人。 而这边,时婳依旧等在客厅,戚焰已经回来,手肘上搭着西装,看样子事情解决了。 “追杀你的人确实是京都派来的,我已经把人交给警察了,你住的酒店我也让人去调查了,如果找到你的人,会通知你的,那个女孩子很机灵,听说腿上中了一枪,但是成功逃脱了,估计待会儿会联系你。” 时婳松了口气,眉眼有些疲倦,“谢谢。” 她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 “童颜?” “时小姐......有人追杀你,我......我现在受伤了,你今晚不要回酒店,我会通知我哥他们的。” 时婳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你没事就好,我让我朋友的人来接你。” 戚焰听到她的话,马上招招手,喊了几个人过来。 “老大。” 几人满肚子疑问,都惊讶于戚焰对时婳的态度。 “查一下这个号码的位置,去把人带回来,记得温柔一点儿。” 他十分清楚自己人的秉性,如果不说清楚是敌是友,只怕能把人往死里整。 几人连忙站直身子,“老大,你放心,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时婳挂了电话,眼睛酸涩的眨了眨,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慕晚舟派人来杀她,而她的老公却在慕晚舟的床上,多么讽刺。 戚焰起身端了一杯热牛奶,放在她的面前,“喝吧,喝完你的人估计就该到了。” 时婳点头,没想到多年后和戚焰相见,居然会欠他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戚焰,谢谢,如果下次你去京都,我请客。” 戚焰眼里一闪,缓缓勾着嘴角,抬头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儒雅,“好,我不会客气。” 他说话间,肩膀上的领子滑了滑,时婳这才注意他的肩膀上有血迹。 刚刚戚焰救了她,自己的肩膀却在地上擦伤了。 戚焰注意到她的目光,扭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小伤,你知道的,我高中时候受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 说起高中,时婳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嗯,我知道。” 戚焰看到她的笑,心里狠狠颤动,撇开了视线。 “我听说你去了京都大学,还读了研究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厉害。” 混混和尖子生本来不该有交集,可是那次过后,他亲自去时婳的班级还校服,学校关于他们的流言便传开了,说是时婳早早就成了他的女人,甚至连他的小弟们也这么觉得,那段时间手里的小弟天天跑去学校偷窥时婳的真容,一口一个嫂子叫得极为欢快。 时婳这样的性子,不善辩解,何况解释一两次没用,也就不愿意多费口舌。 所以高中时期,他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媳妇儿。 等时婳毕业,两人的流言才彻底消失。 戚焰眨了眨眼睛,原来她都知道,他以为她对他的事情漠不关心。 那会儿时婳的成绩总是被粘贴在校门口最显眼的位置,她很厉害,是大家眼里的女神。 可惜为人太过清冷,除了读书,对其他事情都不敢兴趣。 暗恋她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男生敢表白。 她努力,上进,路过的时候连眼白都不愿意施舍一个,众人都被她冷漠的气场劝退。 她大概不知道,她是那段青葱岁月,大家都想携手的一段青春。 那会儿体育课,时婳很喜欢打羽毛球,羽毛球场在教学楼的背后,只要她在,楼上就是男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口哨声,青春期的男孩子都很胆小,嘴上越是放肆,在对待喜欢的女孩子时,就越是胆怯,所以大家都只敢躲起来,在她打羽毛球的时候嚎上几嗓子。 他上学时经常逃课,唯独时婳的体育课,他一定会在学校。 他不是什么读书人,遇上她之后,更喜欢打架了。 因为只要打架,他就会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念检讨书,而时婳是升旗手,那是他们彼此最近的距离。 三年的时光实在太短,短到他还来不及努力,大家就各自分开了。 两人沉默间,童颜被几个人带了进来。 童颜的脸色苍白,看到时婳,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时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的腿上中弹,这会走路不方便。 时婳连忙起身把她扶住,“戚焰,叫医生来吧。” 戚焰的心情很愉悦,她能这么轻松的叫出他的名字,是不是经过这件事之后,他们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医生很快就来了,将童颜腿里的子弹取了出来,仔细上药包扎。 童颜的目光一直盯着戚焰,这个男人表面文质彬彬,但她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她对于黑暗气息,向来十分敏锐。 “时小姐,他是谁?” 她的语气很警惕,总裁派她跟在时小姐的身边,不仅仅只是保护她的安全。 “我的朋友。” 时婳淡淡的回答,看到医生已经包扎好,松了口气。 “时小姐,这毕竟是一个男人的住处,我们还是离开吧,去其他酒店也行。” 童颜对戚焰的警惕很高,像是护食的凶猫。 但是她的话刚说完,外面就打雷了,并且开始下大雨。 “今晚留在这里,你们的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古墨,领这位小姐去休息。” 站在一旁的古墨连忙走了过来,将童颜扶住。 “你给我松开!” 童颜是练家子,古墨又对她没有防备,一个过肩摔,他瞬间趴在了地上,灰头土脸的。 古墨自己都懵逼了,在未来嫂子面前丢了个大脸,他脸红的不行。 时婳不赞同的看向童颜,“不要闹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再回京都。” 童颜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跟在古墨的身后。 “时小姐,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太过轻信他,我接受过专业训练,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男人心黑着呢,和锅底一样黑。” 童颜都走远了,还不忘了讽刺戚焰几句。 古墨瞬间就不乐意了,他们老大怎么就黑了? “你个小丫头说什么呢?你落难我们收留你,怎么就心黑了,你要是能耐现在就走,我告诉你,侮辱我可以,你不能侮辱我老大!” 整个庄园,所有人都对戚焰忠心耿耿。 时婳更头疼了,看向了戚焰,“抱歉,童颜她就是这样。” 童颜被时婳凉凉的目光盯着,瞬间偃旗息鼓,不敢再说话。 戚焰挑眉,这丫头眼神倒是锐利,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没事,她说的没错,我心黑着呢。” 时婳笑开,眼里浅醉动人。 “上去休息吧,外面下大雨,今晚你们确实回不去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你没什么坏心思。” 时婳正是相信这一点,才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 戚焰将她领到二楼,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间,“进去休息吧。” 时婳握着门把,真诚的看向他,“谢谢,今天你帮我太多了。” 他挑眉,“不是说好了下次去京都你请客吗?扯平了。” “好。” 门前的门缓缓关上,戚焰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摸出一根烟,缓缓点燃。 <script>app2(); 第111章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的眼神有些缥缈,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里面藏着的一丝痞意。 他去了走廊尽头的书房,安静的将一根烟抽完。 古墨进来后,纳闷的站在一旁,“老大,那女人是谁啊?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 古墨跟着戚焰很久了,是最初跟在他身边的一批小弟。 “时婳。” 古墨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们老大身边虽然有过不少女人,但青葱岁月时期,唯有一个女人在老大心里留下了影子,那就是小嫂子,时婳。 那会儿老大拿着女人的校服回去洗,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这人撞邪了,因为他边洗边笑,还狠狠的啐了一口。 再后来他们听说那是一个尖子生的校服,本来他们最看不惯那种乖乖女,但是因为老大的原因,他们一行人屁颠屁颠的跑去学校,死皮赖脸的追在她身后叫着小嫂子。 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他都快把这段日子给忘记了。 “卧槽,那不是小嫂子嘛?!” 他一拍脑门,总算是想起了当初的事。 “是她。” 戚焰将烟灰捻灭,随手拿过一旁的名著看了起来。 这是全英文的书,换做以前,这歪歪扭扭的文字他一句话都看不懂,可是现在,这些对他都不是什么难事。 高中毕业后,他被家里接了回去,本来他是放任在外面自生自灭的私生子,但他老子的亲儿子突然坠机,尸骨无存,所以他这个私生子被当成重点培养对象。 他厌恶读书,没有一门功课及格,在学校时也只想着打架。 可是当一群人恭敬的站在他身边叫着少爷,当十几个家庭教师被请来为他补习时,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缩短他和时婳差距的机会。 认识戚焰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手段十分厉害,从他成为戚家家主开始,宁城所有黑势力全都被他统一了,这是让上面都头疼的人物,他身边的女人络绎不绝,他也最是拔diao无情,女人不陷进去还好,一旦陷进去,那就是万劫不复。 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清楚,戚焰是昏君,上一秒能和女人卿卿我我,下一秒就能把这个女人赏赐给兄弟。 他的眼里没有规则,或者说他本人已经超脱规则之上。 说他暗恋一个女人,没有人会相信。 这段暗恋被他紧紧捂在心口,青涩又美好。 他从底层一路拼上来,无数次险中求生,那会儿时婳这两个字总是萦绕在他的脑海。 他这一生遇到过很多人,他们都如指尖的烟火,忽明忽暗,最后沦为一抹灰烬,而时婳不同,她如北斗,闪耀他的整个人生。 但他也深知,他和时婳不是一路人。 时婳面对满是英文的名著能够静心阅读,晦涩的数学题更是不在话下,而他只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小混混,那会儿他就是这么觉得的,他想表白,可是一个连前途都没有的人,谁会相信他嘴里的爱呢? 所以那些黑衣人找上门的时候,他瞬间就答应了,答应成为戚家的继承人,承受最艰苦的培训。 他的地位一步步变高,他也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他以为他们是一路人了,可是再遇上时婳,他才明白,那种天生的自信谁都学不来。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然而他填平了山海,却发现她在云端。 戚焰将书放下,眉宇蹙了起来。 古墨连忙笑嘻嘻的弯腰,“老大,那我们这是要把人留下?” 戚焰看了他一眼,眼睛垂下,“时婳她要是愿意留下,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可她要是不愿意,强行绑在身边有什么意义呢?阿墨,我当上戚家家主的时候,想过去把她找回来,禁锢在身边,让她只能依附我,那一次我去京都,正好看到她领奖的视频,她笑得很美,很自信,那一瞬间我就打消了念头,与其让她失去灵魂,不如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吧。” 古墨有些不理解这样的感情,但是老大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能怎么办。 “轰隆隆!” 外面突然响起了直升机的声音,戚焰整个人瞬间染上一层戾气,“去看看!” 整个庄园的人瞬间出动了,手上的枪齐刷刷的对准了直升机。 直升机上,飞行员的脸上不停的冒出汗水,“总裁,这是戚家的地盘,戚家几年前换了家主,新任家主是戚焰,为人十分狠辣,短短时间收服了整个宁城的黑势力,如果今晚交恶,我们恐怕走不了。” 他们来的匆忙,并没有带多少人。 他们定位了时婳的手机,知道时婳在这里,但没想到这是戚家新任家主的地方。 南时看了一眼手上的短信,连忙开口,“总裁,时小姐和童颜都没事,是戚家这位新家主救了他们,他是时小姐的老朋友......” 南时说出这句,吞了吞唾沫,果然看到霍权辞的脸黑了。 戚家家主什么时候和时婳认识了? 这个女人到底瞒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童颜已经接到了童航的电话,知道直升机里的人是霍权辞他们,连忙跑上楼找古墨。 “我家总裁来了,今晚时小姐就不歇在这里了。” 古墨很不喜欢这个咋咋呼呼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诋毁老大。 时婳这会儿也出来了,看到直升机在庄园缓缓停下,嘴唇抿紧。 戚焰披着一件黑色风衣,帅得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勾魂使者。 他看了时婳一眼,“来的人你认识?” 时婳点头,“我老公。” 这三个字一出,戚焰身上阴沉了一些。 他并没有听说时婳结婚的事情,看来她老公的背景不小,把这件事瞒得真紧。 “你要回去么?” 如果她不愿意,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能勉强她。 时婳沉默。 愿意么?想到慕晚舟接的那个电话,她心里有些膈应。 她在这边生死一线,人家却和害她的凶手你侬我侬。 时婳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但是今晚,也许是下着大雨,心情不好的缘故,她开始钻牛角尖了。 “今晚我就在这里休息。” 说话间,霍权辞和南时已经进来了,就在大厅。 因为有古墨的指挥,两方并没有开战。 霍权辞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时婳身边的戚焰,一股危机瞬间笼罩全身。 这个男人......很危险。 戚焰挑眉笑了笑,扭头看向时婳,“小花儿,如果你不愿意回去,那今晚就留下来吧,不过需要你和你老公说清楚,免得别人以为是我把你扣留在这的。” 这声小花儿叫得很轻佻,他似乎瞬间就变成了痞痞的样子。 这也是时婳最熟悉的样子。 霍权辞听到他的话,脸色黑得能拧出水来,小花儿?叫得真是好亲密! 时婳和戚焰往楼下走去,童颜也跟在他们的身后,敏锐的感觉到今晚气氛不对劲儿。 “时婳,跟我回去。” 看到时婳下来,霍权辞终于开口。 时婳却垂下眼睛,“我很累,想在这里休息一晚上。” 霍权辞心口一堵,“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家,你已经结婚了。” “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已经结婚的事实,霍权辞,你说过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我太累想在朋友家住一晚,并没有违反合同上的任何内容,所以你没资格来要求我什么。” 她的语气很轻,却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插进霍权辞的心脏深处。 他不悦的抿唇,不了解这一瞬间的悲愤是为什么。 戚焰像是局外人一般,云淡风轻的在一旁坐下,翘着二郎腿,眯眼点燃了一根烟。 虽然结婚了,但是和老公的关系似乎并不好啊。 大厅里像是笼罩着黑云,又加上外面电闪雷鸣,气氛更是紧张。 “时婳!!” 霍权辞的情绪快要绷不住,他紧紧的盯着她,眼里猩红。 站在他身边的南时也有些气愤时婳的态度,“时小姐,总裁今晚本来是要去看望霍先生的,霍先生已经被我们找到,现在正在做手术,但是听说你被追杀,总裁连忙就赶过来了,天气不好,直升机很容易出事,我不求你理解一下我们大家的苦衷,但希望你能好好和总裁说话,他真的很关心你。” 这样的天气,直升机在空中颠簸了好几下,差一点儿坠机,结果一来迎接的就是她的冷言冷语,霍权辞的心里怎能好受。 时婳闻言,语气稍微放软了一些,“老公,我今晚确实很累了,而且外面在下大雨,现在出去也不方便,所以我想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希望你不要阻止。” “不行!” 霍权辞想也没想的就拒绝,同为男人,他太了解戚焰眼里的意思了,那是看到猎物的眼神! 时婳抿唇,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脸上的疲惫更甚。 霍权辞这才注意到她缠满绷带的手,气息变得更加骇人,“你的手怎么了?” 说起这个,童颜气不打一处来,“总裁,那个余漫把咖啡泼到时小姐的手上,时小姐的手当场就起了血泡。” 霍权辞更气,甚至是气笑了,“你平时对付其他人的气魄呢?怎么一个余漫就让你伤成这个样子?!” 虽然嘴上在讥讽她,但他还是拿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 时婳抽回自己的手,“小伤而已。” <script>app2(); 第112章 霍权辞,你未免太自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童颜更不乐意了,“哪里是小伤,更过分的是余漫泼完咖啡后,还把血泡给擦破了,她是故意要让时小姐的手留疤呢。” 霍权辞的眼里猩红,堂堂总裁夫人被人这么欺负,她居然一声不吭,还说是小伤,时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血性了?! “时婳,你是帝盛的总裁夫人,她余漫算什么?也能欺负到你头上?!” 霍权辞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不畅快了,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焦躁的想要毁天灭地。 时婳看着他怒气中烧的样子,淡淡的笑开,“是你自己一遍遍的提醒我,让我不要有其他的奢望,这个总裁夫人的身份只是名义上的,我打败了一个余漫,明天就还有一个苏漫,程漫,只要我的老公继续用行动告诉大家,他不在乎我,来对付我的女人就永远不会减少,我做这样无畏的挣扎有意义么?不是我没有血性,而是你给了她们来伤害我的勇气,错不在我,在你。” 霍权辞浑身的血液瞬间都凉了,甚至是有些狼狈。 因为时婳说的很对,她总是能这么冷静理智的怼得他无话可说。 她不是不气余漫,只是比起余漫,她更不待见的是他。 “我和慕晚舟......” 他想要解释,却听到时婳凉凉的开口,“你去外面花天酒地与我无关,我不干涉你的私事,也请你给我同等的尊重,你追求另一个女人闹得满城皆知,我怎么就不能睡在自己的朋友家,霍权辞,你未免太自我。” 语言就是最锋利的刀,能将一个人戳的鲜血直流。 霍权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似乎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样的感觉好奇怪,也好难受。 他说不出一句话,他们两人都像是刺猬,紧紧的蜷缩着身子,不给对方靠近的机会。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霍权辞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悲悯,无端的让人心疼。 “南时,我们走。” 他淡淡的说道,垂下了眼睛。 南时张张嘴,想要劝劝两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霍权辞转身,没有任何停留,大踏步的从这里离开,背影十分孤独。 时婳抿紧了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客厅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如果不是地板上残留着一圈儿水渍,估计大家会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戚焰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儿,眉眼阴鸷。 时婳和那个男人看似在吵架,可是他们中间却有一种任何人都融不进去的气场,这样的气场让他觉得十分刺眼。 以前他总觉得时婳这样的人谈恋爱是耽误她,所以他就算成为了戚家家主,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耽误她。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去耽误,总有别人去耽误,为什么这个人就不能是他呢? 他的眼里闪了闪,脑子十分冷静,时婳这样的性子,来硬的只会两败俱伤,想要她付出真心,必定要以同等的真心对待。 她太聪明,谁真心谁假意,几乎一眼就能看透。 “小花儿,既然累了就上去睡吧。” 时婳的脑子里“嗡嗡嗡”的想,余漫那样对付她,她怎么可能不生气,但是她知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霍权辞,所以与其责怪余漫,不如从源头抓起。 “好,戚焰,今晚谢谢你。” 说完,她转身上楼。 而留下的童颜一脸不赞同的看向戚焰,这个男人真是会找机会套近乎,“你死心吧,时小姐是总裁的,没有人能拆散他们。” 男人身上的气息猛然一沉,仿佛他坐着的不是沙发,而是漂浮着黑暗气息的阎王椅,和刚刚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童颜被他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 戚焰的红唇勾了勾,“我愿意让着时婳,那是我的问题,别的女人是什么东西?如果你不是她的人,就凭你对我说的几句话,早就死了,你若是觉得我害怕得罪霍权辞,大可以再重复你刚刚的话,看看你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他的语气明明那么云淡风轻,童颜却觉得整个人都被他无形的气场给禁锢,他的身后仿佛挥舞着一把死亡镰刀,随时准备收割她的生命。 这种窒息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惊惧的瞪大眼睛,最后竟然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古墨冷冷的看着她,哼了一声。 戚焰起身,没有继续搭理,也去了楼上。 这一晚注定不得安宁,京都这边也有人辗转反侧,宫慕白一直在关注着消息,想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得逞。 但是听到霍权辞连夜去了宁城之后,他就知道这次会出事,可是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被派去的人被一网打尽,一个都没有回来。 宫慕白懵了,怔愣的坐在沙发上。 那都是宫家培养出的杀手,宫家培养出这样的人才不容易,可是这一次竟然折损了足足十个。 早知道宁城的黑势力很厉害,但没想到会厉害到这个地步。 他正害怕着,就听到客厅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宫家老爷子走了进来。 “嘭!” 一个杯子被扔到了他的身边,溅起的碎片将他的脸颊都给划伤了。 “糊涂!糊涂啊!如果霍权辞知道你派人去追杀他的妻子,你看看他会怎么报复我们宫家!霍权辞能在京都隐匿这么多年,手段必定在我们所有人之上,你怎么就为了一个女人!去招惹这样的麻烦,还让我们宫家损失了这么多人才!” 宫慕白没敢应声,他本以为时婳必死无疑,他的人也能全身而退,但现实却狠狠扇了他耳光。 时婳居然和戚家家主认识,看样子两人交情还很深。 “爷爷,这件事是我的错。” 他不敢反驳什么,培养那十个人,至少要花二十年的时间,因为他的指挥,二十年的心血没了。 宫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手指指向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谁,慕家那位心机确实很深,几句花言巧语,就让你成为她手里的一把剑,慕白,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当一个男人被女人驱使,这个男人必定不会有大出息,成大事的人,绝对不能听信一个女人的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宫慕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爱慕晚舟,也深知她是在利用他,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爱情里谁还能保持理智,他愿意付出一切,换得她的一个回眸。 “你要是继续和那个女人纠缠,以后你就不再是宫家的子孙,我宫家的子孙绝对不能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宁城那边我已经派人将你犯的蠢事处理干净,霍权辞应该查不到我们的头上,如果你下次继续这样,那么我会倾尽整个宫家的力量,杀了慕家丫头,免得你继续犯蠢!” “爷爷!这件事和晚舟没有关系!是我要这么做的!” 听到老爷子要和慕晚舟过不去,宫慕白瞬间就急了,晚舟绝对不能出事! “你想保护她,就不要让我继续失望,慕白,你还年轻,这宫家的子弟也不止你一个,我看好你的时候,你就是宫家的继承人,所有人都得对你毕恭毕敬,可如果有一天你褪下这光环,你什么都不是,你拿什么能力去保护那个女人?到那时,她甚至都不屑利用你,男人有了权势,才会有女人,宫家的争斗我不会阻止,如果你不能战胜其他人,别妄想继续动用宫家的人!” 大家族的争斗一向残酷,不仅仅是霍家,其他家族也是如此。 只是以前宫慕白不想去面对这些,一心一意扑在慕晚舟的身上,但是老爷子的话把他点醒了,如果他在继承人的争夺中落败,慕晚舟确实不屑再利用他,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他跪的膝盖发疼,咬牙说道:“爷爷,我知道了。” 宫家老爷子来的快,去的也快,客厅很快就恢复平静。 宫慕白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 宫家派去宁城的人确实全都死了,霍权辞就算找到了这些人,也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所以暂时不能找出证据,证明这些人是谁指使。 昨晚离开戚焰那里后,他就来调查这些人了,却没有任何头绪。 “回京都吧。” 他淡淡的说道,好像彻底忘了时婳这个人。 南时却知道,他的心里是难过的。 他深沉的像大海,海面风平浪静,可是海底下,却是巨浪翻滚,漩涡遍布。 “我们不等时小姐么?” 明知道这会儿不该提时婳这个人,他却还是忍不住。 霍权辞的脚步一顿,几秒后又漫不经心的往前走,“你愿意等人家,人家愿意和你一起么?” <script>app2(); 第113章 他这一生有过无数次的冲动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南时不再说话,跟在他的身后离开。 时婳这一觉睡得很香,她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可是刚沾上枕头,就疲惫的进入梦乡了。 等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十点。 童颜一直焦急的在外面等着,总裁已经离开,时小姐却还在睡觉,不知这两人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听到里面有动静,她激动的敲敲门,“时小姐,你醒了吗?我们该出发回京都了。” 时婳在里面应了一声,慢吞吞的洗漱后,打开了房间门。 童颜焦急的不行,“我们现在出发,也许还能赶上总裁他们。” 时婳蹙眉,将她的手放下,“童颜。” 她这一声叫的很郑重,童颜不由得严肃了脸色,“时小姐有什么吩咐?” “霍权辞让你当我的保镖,是不是还顺便让你监视我的生活?” 童颜被她一噎,说不出话来。 时婳眯眼,嘴角冷冷的抿着,“我不管你的主子是谁,你既然跟在我身边,就不要去想着别人,就算你真的是霍权辞的眼睛,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急切,让我膈应。” 童颜低头,不再说话。 时婳错开她,朝着楼下走去。 楼下,戚焰已经在撑着一只手在看书,浑身都懒懒的。 时婳将他手上的书拿了过来,发现全是外语,并且没有注释,她挑了挑眉。 戚焰弯弯嘴角,“是不是难以置信?” 时婳将书放下,“确实难以置信,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英语成绩一直都没超过三十分。” “小花儿,我也觉得这个很枯燥,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 他的语气很缥缈,眉眼里的疑惑却是真真切切。 不等时婳回答,他就将书拿过来放下,“吃饭吧。” 一顿饭,几个人都吃的很沉默。 吃完后,时婳回酒店去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了机场。 戚焰亲自过来送人,目光一直浮浮沉沉,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都化为两个字,“保重。” 他这一生有过无数次的冲动,恨不得剥开胸膛,将这仅存的一点儿爱放进心头热血最暖处窝着,再不让它遭受些微风霜的侵蚀,再不让它受些微尘埃的沾染。 他从来不克制自己的想法,可唯独在时婳面前,处处克制,哪怕想她想的厉害时,也是淡淡的,像饿了许多天的人闻到炊烟,但知道,不是自家的。 此刻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保重”,但真正想说的其实是“带上我”。 “以后你来京都,我一定请客。” 时婳十分郑重,这一次过来,给人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她过意不去。 戚焰笑,伸手捋了一下她耳边的头发,“好,小花儿,如果我来了,你不要后悔。” 时婳总觉得他这句话里有其他意思,可这会儿已经懒得细究,因为要过安检了。 戚焰就站在原地,没有迈动一步,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古墨就站在不远处,突然上前,“老大,那批货被我们截下来了,你看怎么处理?” “全杀了。” 戚焰转身,哪里还有半分儒雅,眼里带着肆虐的猩红,仿佛空气都被他点燃。 “好。” 古墨知道他的作风,从来不会留活口,如果说这个人还残留着最后一点儿人性,那就是在对待时婳的时候。 可惜那个女人好像不懂。 时婳确实不懂,她高中和戚焰接触的并不多,那会儿成绩好的都讨厌戚焰这样的小混混,可她却从来都不讨厌他,或许她的骨子里本身也是离经叛道的人,对他竟然有些惺惺相惜。 少年骨子里的血性,冷峻的眉眼,都是对这个世界的微小抗争。 京都帝盛总部。 余漫的脸颊上印着一个巴掌,因为她提前回来,余浩已经猜到她和时婳的关系破裂,忍不住打了她。 这让她颇有些愤愤不平,不过是一个快要成为下堂妇的女人,何必在意。 她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姜莹走了进来。 姜莹直接走到她的面前,将一份调职书放到了她的桌上,“这是总裁直接下达的命令,以后你就不是法务部的人了,去底层吧。” 底层? 余漫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堂堂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竟然要去底层。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姜莹冷笑,“有没有搞错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一次你和时婳出差,公司的事情没有处理,你自己却先回来了。” “那是时婳让我回来的!” 余漫愤愤的回道,拿着这份调职书就去了顶层,她必须要找总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刚上顶层,她就看到了余浩。 余浩脸色铁青的看着她,气得浑身发抖。 余漫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爸,你这是干什么啊?” “你还好意思叫我爸?!这一次出去,你到底对时婳干了什么?!” 说起这个,余漫有些心虚,毕竟临走前,这人说过,要和时婳打好关系。 “还能干什么啊?她太傲慢了,我主动示好,人家不搭理,我只有回来了。” 余浩一愣,主动示好? “小漫,你说的是真的?” 余漫连忙点头,“爸,我还能骗你不成,时婳那个女人仗着自己的身份,这几天没少讽刺我,而且总裁又不喜欢她,你担心这个干什么,就算我把他得罪了,又能怎么样?” 余浩松了口气,“如果你主动示好,时婳还不搭理,那这个女人未免太过分,你放心,总裁这里我会去给你求情。” 余漫看到余浩转身,松了口气,幸亏爸爸平日里很信任她。 她冷哼一声,将调职书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有爸爸为她求情,她在帝盛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稳。 爸爸握着帝盛的股票,就不信总裁会为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把自己手下的功臣得罪彻底。 余浩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霍权辞坐在皮椅上,连忙低头,缓缓走了进去,“总裁,小漫的事情......” 霍权辞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余浩的脸上开始冒汗,这个人的性子阴晴不定,他也摸不准对方现在在想些什么。 “小满虽然骄纵了些,但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总裁夫人的,这一次她会提前回来,是总裁夫人的意思,并不是她疏忽工作。” 霍权辞的目光眯了眯,嘴角冷冷的勾了起来,“余董事这是什么意思?” 余浩脸上的汗水掉得更厉害,微微低头,“小漫是调皮了一些,但她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这调去底层,实在不应该。” “余董事,既然你觉得你女儿不该去底层,那就让她辞职吧,今天之内,我要看到辞职信。” 霍权辞的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余浩立即抬头,眼里划过一抹不敢置信。 “总裁,这件事本就是总裁夫人的责任......” “时婳的责任?你女儿故意将咖啡泼在她的手上,估计捏破她被烫起的血泡,她确实有责任,她不该这么仁慈,如果是我,就该把余漫扔下海里喂鲨鱼,何必让她回来。” 余浩身子抖了一下,此时万分后悔,他早就知道自己女儿不是好相与的性子,却还是让两人一起出差,酿下大祸。 “余董事要是年纪大了,处理不了这些事情,手里的股票可以交给别人。” 余浩连忙诚惶诚恐的低头,“总裁,这事儿都怪我,我明知道总裁夫人和小女不对付,却还是让她们一起出差,妄图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 霍权辞终于抬眼看他,“你利用自己的职位徇私在前,你女儿故意找茬在后,这会儿来我这里哭诉,怎么,觉得时婳受伤还不够,要我为你们做主?” 余浩悔得肠子都青了,脸上也苦哈哈的,“小漫确实不适合待在帝盛,总裁你放心,待会儿我就将辞职信递交上来。” 说完,他转身,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可是霍权辞又开口了。 “我再不喜欢时婳,那也只有我可以欺负她,其他人谁跟她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过不去,余董事,你明白吧?” 余浩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人家这是在威胁他。 如果这件事他处理不好,受累的就不仅仅只是余漫,他这个老子也得跟着下台。 “总裁,我懂。” 余漫本以为有自己的爸爸撑腰,接下来依旧会过得顺风顺水,可是她刚坐下没多久,余浩就亲自过来了。 “我在其他公司给你找了新职位,下午你就过去,你的辞职交给我处理。” 余漫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爸,你在说什么啊?” 余浩叹了口气,“小漫,听我的话,如果等总裁亲自动手,你又岂止是被辞退这么简单,你就是年轻气盛,怎么能去寻时婳的麻烦,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忍耐,你偏偏不听。” 余漫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那也是那个贱女人活该!我好不容易进入帝盛,凭什么要走!!” 余浩的脸色一变,扬手便又给了她一个耳光,“冥顽不灵!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待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如果你不走,在这里只会继续丢脸!” 余漫喘着气,牙齿咬得紧紧的。 她在心里把时婳又骂了一遍,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对方! <script>app2(); 第114章 霍司南,和我联手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但是看到余浩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现在只有走的份儿,爸爸虽然严厉,却从来不会跟她开玩笑。 离职的过程很快,快到部门里的其他人都来不及反应,就听说人已经走了。 时婳也是到京都之后,才从姜莹那里知道的消息。 她有些意外,余漫的爸爸是帝盛高层,霍权辞把人弄走,无疑是把余董事给得罪了。 “时小姐,听说你的手受伤了,严重吗?” 姜莹对时婳已经服服帖帖,就差把人供起来,这会儿听到她受伤的消息,忍不住问道。 “可能这几天处理不了其他事情,我就在家看看法律相关的书吧。” 时婳已经回了浅水湾,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好,时小姐,你早些休息。” 时婳挂了电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霍司南还在医院,要不要去看看呢? 虽然霍司南是个花心大萝卜,但对她貌似挺好的。 她起身,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太累了,还是休息一天再去吧。 而此时的医院,霍司南还在昏迷,马芳艳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那天霍重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来医院了,当天傍晚,霍重在外面养的女人就给她发了一张照片,无非是两人睡在一起的照片,这些年,她早就已经受够了。 她活得没有尊严,儿子也被养废了,这就是她嫁给霍重的代价! 马芳艳的眼里划过一抹恨意,手上将霍司南抓得紧紧的。 也许她该考虑一下霍权辞的建议,如果不想他们母子俩继续活的这么憋屈,最好的办法就是弄死霍重,省得儿子在外面被人嘲笑! 马芳艳正这么想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捏了一下,她抬眼,发现霍司南已经睁开了眼睛。 “司南!” 她喜极而泣,激动的再说不出一个字。 霍司南的表情却无比冷静,淡淡的将她的手拿开,“妈,你走吧,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马芳艳一愣,眼眶红了,“好好好,我现在就走,你好好养伤,司南,妈妈最在乎的就是你了,你不要出事,不然我也不活了。” 霍司南抬头看着这个妇女,眼里划过一抹动容,“我知道了,我只是想要安静一下。” 马芳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而霍司南始终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确定房间里只有他自己后,他起身,缓缓坐了起来。 浑身都疼,每一个关节都在嘎吱作响。 出事的那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会死。 “堂哥,你下手可真是狠。” 他低低的说道,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腿上传来尖锐的疼痛。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宫慕白走了进来,脸色十分不好看。 “给我一支烟。”霍司南闭了闭眼睛,缓缓说道。 宫慕白坐下,没有任何犹豫,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并且亲自给他点燃。 霍司南的长相很是妖气,这会儿淡淡的吐了一个烟圈,像是天山上成精的狐狸。 宫慕白看了一眼他的浑身上下,知道他伤得很严重,“我早就说过,那么飙车迟早出问题。” 霍司南拿着烟的手指一顿,脸上的笑意有些妖娆,“你懂个屁,如果不是我家堂哥手下留情,恐怕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宫慕白警惕的起身,将门反锁,转身蹙眉看着他,“是霍权辞做的?” 他对霍权辞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个人似乎不是那么好接近,但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堂弟能下这样的狠手。 “是啊,就是他。” 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霍司南不傻,霍重刚重伤了霍棋,他就出事,可见这两件事肯定是有关联的。 “你和他的关系不是挺好的么?” 宫慕白十分纳闷,难不成霍权辞已经残忍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霍司南眯眼,修长的手指淡淡夹着香烟,“霍家哪里有什么纯粹的亲情,他之前不对付我,只是因为我没有危害到他的利益,这会儿我爸已经动手,他自然不会放过我,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弄死我,我爸也没什么精力蹦跶了。” 敬重的堂哥给了他致命一击,本该是十分难过的事情,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无比云淡风轻,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 他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害怕。 宫慕白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想到爷爷的话,他心有不甘。 “霍司南,和我联手吧,一起对付霍权辞。” 这一次宫家损失惨重,老爷子因为这件事,已经打算对慕晚舟出手,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慕晚舟出事。 霍司南轻佻的看了他一眼,觉得好笑,“宫慕白,我看你是被女人玩弄傻了,别说你和我联手,就是一百个你和我,也伤不到我堂哥的一根头发,你以为他的势力只是帝盛这么简单?这么些年,如果不是他主动爆出身份,没人会知道帝盛总裁是霍权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京都的势力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京都就是他的地盘,想要动他,你是嫌命长了?” 宫慕白的脸上憋屈的发红,为什么所有人都害怕霍权辞?! “你这次被他这么对付,就甘心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霍司南将烟头丢进垃圾桶,甘心么?当然不甘心,可他比所有人都聪明,硬碰硬行不通,自然要想别的办法。 京都,也该是乱的时候了。 宫慕白站了起来,“霍司南,这些年我和你争执不少,但你我都知道,我们不会是敌人,如果你将来要对付霍权辞,别忘了拉我一个,我这次把霍权辞得罪的彻底,就算他暂时查不到暗杀时婳的那些人是我派去的,估计以后也会查到,我这颗脑袋随时都悬着,我不想坐以待毙。” 听到他派人去暗杀时婳,霍司南挑眉,“成功了么?” 宫慕白一脸颓然,“时婳和戚家家主交好,戚家主救了她,宁城已经被这位戚家主收服,我的人不是他的对手。” 戚家啊...... 霍司南眯了眯眼睛,看来他小看这个嫂子了。 晚上,丰富的饭菜被端了上来。 时婳坐在桌前,因为手不方便,她只能用勺子。 “时小姐,不等霍先生了么?” 家里的佣人问道,有些战战兢兢的,如果霍先生发火,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不用,估计他已经在外面吃了吧。” 时婳刚吃第一口,门就打开了,霍权辞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处。 霍权辞将外套取下,放在一旁的衣帽架上,然后缓缓朝着时婳走去。 两人最近闹得不是很愉快,这会儿碰在一起,气氛有些微妙。 佣人连忙将霍权辞的碗筷备好,然后悄悄离开,大厅转身只剩下他们两个。 时婳的手受伤了,勺子并不是很方便,她刚想弄一块排骨吃,手上却一抖,排骨被拨出了盘子外。 她不喜欢在霍权辞的面前这么丢脸,眉毛一蹙,刚打算把勺子收回来,就看到霍权辞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了她的碗里。 他这是在示好? 时婳觉得自己在戚家对他说的话挺严重的,霍权辞处在这样的地位,应该没有人敢那么忤逆他,可是这会儿他好像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她的眼睛看向某个餐盘,霍权辞就会将菜给她夹过来,一丝怨言都没有。 她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权辞拿着筷子的手一僵,淡淡放下,“余漫我已经辞退了,余董事那里我也敲打过了,消气了么?” 他看她不说话,继续开口,“追杀你的人是死士,我暂时没有查清是谁派来的人,如果和京都的人有关,我不会放过他们,时婳,你那天说的很对,是我的纵容给了他们伤害你的勇气,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这是在道歉? 时婳觉得今天的太阳估计从西边升起了,他霍权辞是谁啊,霍家继承人,帝盛总裁,众星拱月,这会儿居然主动给她道歉。 她不好继续发作,只能低头,“嗯。” 霍权辞有些不满意她这个答案,他想要听的并不是这个。 “所以,你离那个戚焰远一点,他对你居心不良。” 绕了半天,重点在这儿。 时婳觉得好笑,戚焰怎么就居心不良了? “我们是高中校友,如果他真喜欢我,老早就表白了,绝对不会憋到现在,你恐怕不了解戚焰这个人,他习惯了放纵自己的想法,想要什么,就抢什么,绝对不藏着掖着。” “是么?时婳,看来你不了解男人。” 有些男人总是用一副多情甚至绝情的表象去迷惑别人,其实骨子里最是深情和专一,深情到哪怕稍微伸手挽留都办不到,怕给不了女方更好的生活,怕他的暴戾伤害到人家。 戚焰的眼神一点儿都不掩饰他对时婳的爱,哪怕时婳想要他的命,只怕他也会心甘情愿的奉上,那样的眼神太可怕。 <script>app2(); 第115章 我偏要勉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如果你是因为我和慕晚舟的来往不开心,以后我就不和她来往了,你也要答应我,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你昨晚说的很对,我在没有规范好自己的行为之前,确实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 时婳垂眼,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两人之间只是契约关系,他何必做到这个份上。 他不是喜欢慕晚舟么?而且拿了人家清白的身子,这会儿却在她的面前信誓旦旦,果真是没有良心。 “不用。” 她看着他的眼睛,想要探究什么,却终究是徒劳,“你不用为了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坚守什么,那份合同上也并没有规定我们要干预对方的私事,你不干预我,我也不干预你,大家都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开心?” 霍权辞的声音很冷,目光里划过一丝猩红。 “那你要怎样?”时婳也生气了,脸色黑沉了不少。 他和慕晚舟缠绵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她现在看着他的脸,都会想起自己那天听到的声音,像是魔咒,扰得她不得安宁。 “该是我这么问你才对,时婳,你要我怎样做?” 时婳站了起来,目光变冷,“霍权辞,我并没有要求你做什么,我只是希望我们都不要干扰对方。” “不干扰你,好让你和戚焰双宿双飞?” 两人的话里都带了火药味儿,客厅的气氛瞬间就变得低沉,黑压压的,像是笼罩着一层乌云。 时婳深吸一口气,“那不然呢?让我把未来寄托在你的身上吗?你难道忘了,我们的合约只有两年,两年后离婚,你充其量只是我漫漫人生里的一个过客,我也只是你耳旁拂过的一阵清风,咱们不必闹得太难看,而且有些事情本就不能勉强。” “我偏要勉强。” 男人的目光烁烁,时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染上一丝惧色。 倏地,她的腰肢一热,原来是他的手揽了上来。 “时婳,别惹我生气,我已经让步了。” 时婳感觉他的手像是一团火,此时两人的距离一近,她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我和戚焰只是朋友。” 虽然刚刚口不择言的说了那些话,但她和戚焰清清白白,确实只是朋友。 霍权辞松手,没心思继续吃晚餐,起身就上了二楼。 时婳松了口气,刚刚的一瞬间,她真以为霍权辞生气了,散发出的气场真是恐怖。 她让佣人将饭菜撤下,也去了楼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的脑子里很乱,一会儿是在医院里听到的声音,一会儿又是霍权辞说的话,感觉快要炸了。 她连忙洗漱完毕,吃了一颗安眠的药,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她特意避开了霍权辞的上班时间,吃过早饭便去了霍司南的医院。 打开病房的门,她才知道霍司南伤得这么严重。 “嫂子。” 霍司南看到她来,眼里闪过亮光。 时婳蹙眉坐下,发现他的双腿全都被绷带缠着,除了手和脑袋,没有其他能动的地方。 “伤得这么严重?” 霍司南抿唇,多了一丝可怜,“嫂子,你能来看我,我真是感动,而且看样子你的手也受伤了,我们都是病号,你要不来我的床上躺躺,咱们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 时婳白了他一眼,还能贫嘴,看样子没什么大事。 她将带来的水果放在一旁,“看你下回还敢不敢飙车。” 霍司南垂下眼睛,“不敢了,以后再也不碰赛车了。”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不过时婳并没有听出来。 她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呆,放下水果后,她就起身要离开,但是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霍司南的声音。 “嫂子,小心慕晚舟。” 时婳垂下眼睛,霍司南这是在提醒她,这一次的刺杀和慕晚舟有关么? 她早就猜到了,不过还是谢谢人家的好心,“嗯。” 时婳离开后,霍司南盯着窗外发呆,他也没有欺骗她,宫慕白会对付时婳,是因为慕晚舟的原因,所以他让时婳小心慕晚舟,是对的。 这样一来,时婳对堂哥只怕不会那么信任了吧。 他苍白的笑笑,藏在被子下的手缓缓握紧。 时婳刚走出医院,就看到了乔语,乔语比之前憔悴了很多,满脸的虚汗,看到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袋子里装的全都是药。 “时......时婳。” 乔语哆嗦着唇瓣,慌忙将袋子捂紧,想要离开。 她的眉宇间都是狠厉,暗自咬着牙齿。 “噗通!” 大概因为有心事,她没有注意脚下的路,直接跌了下去,药全都散了出来。 时婳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堕胎药,她几步上前,抓着乔语的领子就开始质问,“你这堕胎药是给谁买的?” 乔语如果怀了周归璨的孩子,捧着爱着还来不及,绝对不可能买堕胎药,所以这药是她给别人买的。 乔语的脸上都是讽刺,“给谁买的?当然是给你那个好闺蜜南锦屏,南锦屏真是好样的啊,我本以为她出狱之后,会对归璨恨之入骨,没想到她天天缠着归璨,现在归璨连家都不回了,那贱人还怀上了归璨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那是贱种!” 时婳放开了她,看着已经陷入疯癫的女人,有些悲哀。 当初乔语是何等的出色,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乔语冷笑着将地上的药捡起,疯了一般的跑开。 时婳并没有阻止,她太了解南锦屏了,南锦屏对周归璨恨之入骨,绝对不会生下他的孩子,所以乔语知道的消息是假的,或者是南锦屏故意放出来的,就是为了让她方寸大乱。 时婳想的没错,南锦屏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弯了弯。 周归璨知道她怀孕之后,越发的温柔,整日整日的陪在她身边。 “锦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们都不要斗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带着恳求,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南锦屏的眼里满是冷笑,温柔的窝进他的怀里,“好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她的嘴上这么答应,周归璨却依旧不安,她越是这么顺从,他就越发的觉得接下来肯定要发生大事。 他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只要他不在,这个孩子肯定就完了,南锦屏绝对不会生下他的孩子。 他太了解她了,她现在的顺从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他很想说,锦屏,我们都不要尔虞我诈了,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可是每次看到她让人心凉的眼神,那些话他说不出口,他知道哪怕他跪下恳求,这个女人都不会心软一下。 可是这几天他感觉自己快要幸福死了,就算明知道她的温柔都是装的,他也不想醒过来。 他假装不知道她藏在枕头下的刀,假装不知道她在他的咖啡里下毒。 好像只要假装不知道一切,他们就能回到最初的样子。 南锦屏微微垂着眼睛,眼里若有所思。 晚上,看着桌上的一锅鸡汤,她知道机会来了,乔语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她有些欢喜,心甘情愿的将鸡汤喝下。 周归璨一脸幸福的给她布菜,夹的全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南锦屏没有任何心软,喝完汤,她揉了一会儿肚子,然后脸色苍白的蹲了下去。 周归璨吓了一跳,“锦屏,锦屏你怎么了?!” 他低头看到她腿上的血,吓得连忙把人送去医院。 医院里气场骇人,所有医生都战战兢兢的。 “你说孩子没了是什么意思?!” 周归璨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医生,气得揪住了他的衣领。 南锦屏坐在病床上,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医生抹了抹汗水,“周先生,还请你保持镇定,南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没保住,可能是吃了堕胎的食物,节哀。” 周归璨放下他,扭头看向南锦屏。 他这段日子十分小心翼翼,知道她怀孕后,只要是她过嘴的东西,一定要事先检查一遍,害怕她悄悄吞堕胎药把孩子打掉,他甚至不敢睡觉,总感觉只要自己一放松,孩子就没了。 那是他和南锦屏的希望,他想着只要孩子一生下来,他们就能和好如初,她也能忘记他给予她的那些伤痛,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南锦屏垂下眼睛,并没有说话。 周归璨的心脏疼的快要裂开,感觉整个身体都在燃烧,“孩子没了,你就不伤心么?锦屏......” 南锦屏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虽然这是她给乔语下的套,但她也确实怀了孩子,准确的说,这不是她第一次怀孕了,在狱中的时候,她已经拿掉了一个孩子。 那是刚入狱没多久,本来凭借着那个孩子,她可以暂时得到自由,可以保外。 可她终究放弃了,一个孽种,生下来干什么呢? “我伤心有用么?反正已经没了。” 她的语气如此的淡,轻描淡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script>app2(); 第116章 南锦屏,你就这么恨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周归璨颤抖着身子,缓缓走过去,在她的面前坐下,“是不是乔语下的药?你告诉我,是不是她?” 今晚的鸡汤是佣人亲自熬的,如果乔语买通佣人,也说得过去。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么,不过我想周少应该不会对乔语怎么样,毕竟几年前我已经在她的手上吃过一次亏了,这一回她不过是弄死了我们的孩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归璨最受不了她这样的冷嘲热讽,眼眶瞬间就红了。 “所以你知道那鸡汤里有药对不对,你还喝了......你就这么恨我......南锦屏,你就这么恨我,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胸口像是被人砍了一刀。 南锦屏抬头,看到他在哭,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她的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缓缓抬手,帮他擦了擦,“周归璨,我当初说过,出狱之后不要纠缠,你明知道我恨你,还要把我绑在身边,这都是你自找的。” 周归璨握着她的手,突然埋在她的手里,“锦屏,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我好好的么......你前不久刚答应过我的......” 南锦屏看着他,看着蔓延着悲痛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你不是也答应过我,不会娶别人么?你不是也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么?我们都没有资格怪对方,忘了告诉你,当初坐牢没多久,我就怀孕了,是你的孩子,也被我打掉了,周少曾经说过,我南锦屏不配为你生孩子。” 周归璨惊惧的抬眼,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可是他的手一直在发抖,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对她的伤害她记得清清楚楚,可唯独他对她的好,她全都忘了。 南锦屏闭着眼睛,似乎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周归璨看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悲伤到极致,最后竟然是笑了出来。 “南锦屏,你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了对不对?” 南锦屏听着他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心里略过一丝不安。 可是她转念想想,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她什么都没有,或者说本来有的,全都被周家给毁了。 周归璨掐住了她的下巴,目光猩红,“你进入娱乐圈,就是为了找你的爸爸对不对?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是我周家对不起你,可一码归一码,孩子的事情,是你对不起我,我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你会念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对我稍微心软一点儿,但我没想到,你这么残忍,在我的面前喝了药,你好样的,南锦屏,你真是好样的。” 他一边说,一边儿咳嗽起来,恨不得把那颗心脏给咳出来,最好是把他对她的爱,一并咳出来。 南锦屏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周归璨压下她,不顾她受伤的身子,就想在这里要她。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 南锦屏开始挣扎,可是她的所有力气全都石沉大海。 周归璨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我对你太仁慈了,所以你忘了我的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没关系,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你什么时候怀上,我什么时候对你温柔。” 南锦屏的头皮很疼,隐隐听到外面护士说话的声音。 她浑身都疼,疼得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屈辱和不甘,狠狠折磨着心脏。 “你给我放开!” 她想要踢他,可是他轻易的把她的脚抓住。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袭来,南锦屏的眼前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她的眼泪一直在掉,可是下巴还被抬着,被迫接受他的吻。 这根本不是亲密,这是强迫! 完事后,周归璨起身,将一张支票放在了床头,“上次你陪那个小子睡一晚,似乎也是三十万吧,你的技术并不好,四肢也僵硬,我能给这个数,完全是看在我们过往的交情上,好好养身子,我想要了就会来。” 南锦屏没有说话,藏在被子下的双手缓缓捏紧,她起身,将床头的支票朝着周归璨扔去。 周归璨冷笑,“嫌少?” 南锦屏喘着气,嘴里全是血腥味儿。 “我凭什么要和你做这种交易?我去找别人不好么?至少不会犯恶心。” 周归璨感觉有密密麻麻的钢针顺着心脏扎下来,他看着她嫌恶的眉眼,突然轻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宁愿被别的男人强,都不愿意跟我?” “是!” 南锦屏的话掷地有声,让男人的心跳漏了一瞬。 “好,等你病好之后,我会满足你的。” 周归璨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将房门关得震天响。 南锦屏全身的力气瞬间就泄掉了,她咬牙清理了身体,然后叫了护士进来。 周归璨刚走出医院没多久,就感觉喉头一股腥甜,他扶着一旁的墙,微微平息了一下情绪,才从这里离开。 护士很快就进了南锦屏的病房,尽管她们很清楚这里面发生过什么,却不敢多问。 周归璨的身份大家都清楚,别说就是强迫一个女人,哪怕就是在这里杀人,估计也没人敢报警。 “南小姐,你的身体早就亏空了,你要注意调养。” 南锦屏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话,等到医生扎好针离开,她才缓缓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周归璨从这里离开后,马上就回了他和乔语的家。 乔语听说他要回来,立即开始梳妆打扮,还选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支口红。 可是迎接她的,是周归璨的巴掌。 她被打得直接摔向了沙发,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他。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他第一次打她。 “归璨......” “鸡汤里的药是不是你下的?” 周归璨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在盯着一个死人。 乔语抿唇,抬起满是不甘的眼睛,“是我,她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给你生孩子,归璨,你忘了周爷爷说过的么,除了我,没人能给你生孩子。” 周归璨冷冷的看着她,笑了笑,“你想给我生孩子?” 乔语心头一跳,他们结婚以来,他只碰过她一次,那一次还是在他喝醉酒的情况下,他把她当成了南锦屏,那会儿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爱着南锦屏。 他明明说过,和南锦屏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不过是为了打击她,让她万劫不复。 可最后,居然是他先丢了心,可笑。 “是!我想给你生孩子,归璨,你忘了南锦屏吧,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爷爷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乔语说的没错,周家老爷子不会允许周归璨和南锦屏在一起。 乔语说的情真意切,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他的身边,将他抱住。 “归璨,你和南锦屏的开始本就是欺骗,你是为了毁灭她,才和她在一起的,南锦屏很漂亮,我能理解你的动心,可是这都过了三年多了,你还要纠缠着她不放么?那药确实是我下的,可我不信她不知道,归璨,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南锦屏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你。” 周归璨所有的愤怒瞬间消失了,是的,他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 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伸手揉着太阳穴,“乔语,我们离婚吧。” 乔语的脸色一白,她本以为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句话,他是那么在乎他的爷爷,怎么会违逆老人家的意思。 “归璨,你就不怕这件事被周爷爷知道?” 她是在威胁他,不愿意放手。 “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乔语,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爸三年前贪污了两个多亿,那些证据我都还留着,如果你不签,他马上就会锒铛入狱。” 乔语心里一疼,又哭又笑的看着他,“你为了一个南锦屏,一定要做得这么绝?我要是不签呢?周归璨,你知道的,其他人都没有你重要,哪怕是我爸,也不能和你相比,我可不像你,为了所谓的亲人,牺牲自己的爱情,我要的,就一定要属于我!众叛亲离都没关系!” 乔语说完,脑袋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她抓着他的双手,“我不会签的,如果你和我离婚,我会马上告诉所有人,南锦屏坐过牢,她还逼我离婚,我也会告诉周爷爷,告诉他你和南锦屏又厮混在一起!” 周归璨没有想到乔语会这么难缠,他的眉心拧紧,冷冷起身,“如果不离,你也只是守着这座空房子而已,这一次的事情我不和你追究,但爷爷那里要是知道任何风声,不惜一切,我也要和你离婚。” 乔语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整个人十分狼狈,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笑开。 到底还是她赢了,她弄死了一个孩子,这个男人还是没有惩罚她。 至于离婚,既然结了,这辈子就别想离! 她给南锦屏发了一条消息,讽刺的关上手机。 ——贱种我弄掉了,那又怎么样,归璨还是没有责怪我,南锦屏,你只是他的玩物,他的妻子永远只能是我。 南锦屏看着这条消息,说不失望那是假的,那个女人的地位真是稳啊,一个孩子都不能让她下台。 <script>app2(); 第117章 你不配给我生孩子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对于拿掉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她并没有任何愧疚,她还记得几年前,她站在周归璨的身边,说是如果自己怀孕了怎么办? 那会儿她的生理期已经推迟了十天,隐隐有些不安。 当时乔语已经被撞,一切都回不了头了,她却妄想靠着自己怀孕,赢得男人的一丝怜悯。 她永远记得他那个时候的表情,他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堆垃圾,“你不配给我生孩子,我不会让这个贱种活下来。” 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爱恨全都消散了,她怔怔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这个男人。 他的冷漠与厌恶,最终侵蚀了她心脏里最后一抹残余的温度。 乔语故意躺在她车轱辘下的时候,她没有哭,被家里冷落的时候,她没有哭,可男人说完那句话后,她觉得天上在下刀子,哭得声嘶力竭。 再后来她在庭审上直接认罪,愿意坐牢,想让所有的事情画上一个句号。 可是牢里三年多,那是怎样的日子呢? 无尽的黑暗,辱骂,鞭打,再后来她学会了世故,阿谀奉承那些牢里所谓的老大。 最开始的半年,她过的很惨,身上的伤从来没有好过,再后来她就满满的成长起来了,把所有的愤恨和委屈都藏在心里,如此压抑了这么久,她对周归璨的恨意越来越浓,恨他的欺骗,他的无情。 出狱后,她从没有想过要放过对方,周归璨虽然恨她,但她也知道,这个男人爱她。 所以她要一点点的慢慢折磨他,让他尝尝绝望透顶的滋味儿。 南锦屏的嘴角扯了扯,她已经在地狱了,不介意多拉一个人下来陪她。 她拿起手机,翻到了时婳的号码,眼里划过一抹温暖。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她在乎的人,那一定是时婳。 她永远记得她认罪的时候,时婳那惊惧的表情,那么伤心。 她甚至看到她眼角的泪花了,时婳从来都是冷冷的,没有任何事情能掀起她内心的波澜,可那一瞬间,她像是被抛弃的小孩子,不敢置信的将她看着,说不出一个字。 南锦屏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又放下,终究还是没有把这个电话打出去。 时婳并不知道南锦屏这些遭遇,她一直都知道南锦屏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乔语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她无需担心什么。 几天后,她的手上的伤终于好了,童颜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了一支药膏,说是可以彻底祛疤。 她将信将疑的一直在涂,发现那药膏是真的有用,手上被烫伤的疤痕已经变得很浅,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部门里没了余漫,似乎空气都清新许多。 她好几天没来,堆积了很多事务,这会儿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加班到晚上九点。 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连忙将台灯一关,匆匆收拾好打算回去。 可是电梯刚打开,她就看到了霍权辞。 真是奇怪,这个男人放着好好的总裁专用电梯不坐,怎么经常来这个电梯? 这会儿电梯里空空荡荡的,只有霍权辞一个人,但时婳不怎么乐意上去。 霍权辞一直将键按着,似乎她不上,就要一直耗着。 两人今天才刚见面,就是一股硝烟的味道。 时婳头皮发麻,还是踏了进去,霍权辞这才松开按键的手。 时婳对上一次两人被困在电梯里的事情心有余悸,一直盯着跳动的数字,直到电梯安稳停下,她才松了口气。 “坐我的车。” 她刚踏出电梯,霍权辞就这么说道。 时婳抿唇,没有拒绝,一直这么冷战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上车后,霍权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并没有避着时婳,时婳清晰的听到了慕晚舟的声音。 “权辞,方案的问题已经解决,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来帝盛一趟。” 慕晚舟的语气满是温情,不难听出这里面蕴藏着的千般爱意。 可是霍权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会交由南时负责这件事,接下来你和他交接工作就好。” 慕晚舟的脸色一僵,这件事交给南时,她岂不是见不到霍权辞了? “可是这之前一直都是我和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权辞不耐烦的打断,“南时知晓一切细节,不懂的可以问他。” 说完这句,他就挂了电话。 时婳看到他对慕晚舟的态度,忍不住有些纳闷,两人这是吵架了? “饿不饿?” 时婳正沉思时,耳边响起了这个声音。 “还好。” 霍权辞听到她这么回答,眉宇皱了皱,他本想打破两人之间的冷寂,可是看到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此时竟然有些语塞。 “这不是回家的路。”时婳看着外面飞快倒退的街景,有些疑惑。 “嗯,今晚山上有烤肉聚会,很多人都在,明天是周末,我想着带你去看看。” 烤肉聚会? 时婳倒是来了几分兴趣,可是当汽车停在那,看着那一堆上流社会的熟面孔,她的嘴唇抿紧,意外的是,周归璨也在,不过他的身边并不是南锦屏,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长得有几分青春,和南锦屏的美完全不一样。 南锦屏是张扬热烈的美,带着几分逼人的味道,可是这个女孩子如含苞待放的雏菊,一看就是学校里的丫头。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么快就换口味了。 霍权辞本来不喜欢这样的聚会,在这之前他也从来没有参与过,可是他和时婳之间结冰太久了,也许这是一个打破坚冰的机会。 他的手放在时婳的腰上,“走吧。” 时婳身子一僵,这人难道是在做戏?想要让大家知道他们夫妻俩很恩爱? 她不由得想笑,他就没有看到人群中的慕晚舟么?慕晚舟看着她这里的目光简直快烧起来了。 霍权辞到底在想什么?她真是搞不懂。 说是烤肉聚会,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上流社会里的娱乐方式。 这些二世祖平日里都挺会玩,很多人已经结婚了,但是来参加这样的聚会,绝对不会带自己的原配过来,而是带那些在外面养着的小三小四,所以现场的女人几乎是铆足了劲儿打扮,个个浓妆艳抹,恨不得拔得头筹。 虽然女人们都很漂亮,香水味道也颇为好闻,但时婳还是觉得慕晚舟赢了。 大概是慕晚舟生来就是慕家千金,骨子里的气场比其他人都要高上几分,那些莺莺燕燕自觉惹不起她,都不敢去她的身边晃悠。 慕晚舟的不远处坐着宫慕白,宫慕白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看到时婳和霍权辞过来,宫慕白的脸色沉了几分。 他没有想到霍权辞会来,以往这样的聚会,绝对看不到霍权辞的影子。 他担忧的看向慕晚舟,果然发现慕晚舟的脸色全白了。 他连忙走过去,有些心疼的想要揽住她,但是慕晚舟直接将他的手拍开,“你干什么?” 她的目光是那么逼人,宫慕白瞬间不敢动,他怎么忘了,他们虽然已经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但这层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慕晚舟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对她亲近。 他连忙垂下眼睛,将手收了回来,“晚舟,你要是难受的话,就进去吧,不要在外面了。” 这是郊外的山区别墅,聚会就在别墅前举行,处处都是烤肉和红酒的味道,这会儿这么晚了,没有人打算回去。 “不用你管,宫慕白,离我远点!” 慕晚舟眼眶猩红的看着霍权辞,手上紧紧的捏着红酒杯。 宫慕白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爱上这个女人,他就注定了要承受这些。 他默不作声的退回自己的位置,有些阴郁的多喝了几口酒。 时婳刚打算找个位置坐下,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她扭头看过去,发现是修羽。 修羽淡淡的挑着眉,眼里带着几分邪肆,“权辞,就是这个女人吧,原来她才是时婳,那天在赌场见到她,我真是大开眼界呢。” 修羽的脾气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而且这人虽然出生世家,却是个十足的痞子。 据说他被送进队里,是因为他抢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一名教师,本该和他们这样的世界完全没有交集,但是修羽在酒楼里见过对方一次,第二天就拿枪冲到人家的屋子里去抢人了。 那女人本来是有男朋友的,修羽硬是活生生的拆散了人家,把人禁锢在自己身边。 他本以为养着一两年,女人也就软化了,但是他第一次把人吃下嘴时,左胸直接挨了一刀,连夜住进了ICU。 这件事当然瞒不住修家人,那女人直接被修家老爷子丢进监狱,还是修羽醒后去把人捞出来的。 修家老爷子暴怒,说什么都不让两人在一起,又知道女人是被强迫的,气得差点儿当场打死自己的亲孙子,如果不是被其他人拦下来,只怕修羽早就翘辫子了。 <script>app2(); 第118章 这女人下手可狠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修羽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愣是巴着那女人不放,别说分手,就是女人离开他的视线他都受不了。 老爷子没法,只能把人丢去了队里,想着过了几年,他这心思就歇了。 但是修羽在队里表现的很好,回回立功,让老爷子无话可说,又想着不过是一个女人,玩几年也许就腻了。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女人把这件事捅给了媒体,修家少爷强抢民女的事情瞬间就曝光了,录音照片一应俱全,可见那个女人准备了很久。 修羽本该是高升的时候,就差一步成为国内最年轻的一位将军,但因为这事儿,事情搁置了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修羽的仕途也就到这里了,上头不会允许他继续高升的。 那段时间修家焦头烂额,女人也失踪了。 本来发生这种事,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被修羽一枪给毙了,但是修羽非但不责怪那个女人,还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还说要是找到对方,就是打折了腿都要把她禁锢在身边。 所以这位主儿还真不是好惹的。 时婳当然没有听过修羽的这些破事儿,但是看着他一脸的匪相,总感觉他不简单。 霍权辞盯着修羽的手,仿佛要把那手盯出火来。 修羽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我就是一时激动,一时激动,权辞啊,你可不知道,这女人下手可狠了,上次差点儿让我断子绝孙。” 赌场那一次他真是印象深刻,现在感觉某个地方还隐隐做疼。 时婳真没想到修羽和霍权辞认识,而且关系似乎不错。 霍权辞将她拉着坐下,脸色不好看。 因为霍权辞的到来,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了,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而且时不时戏谑的盯着慕晚舟。 这三人的三角恋已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以为霍权辞喜欢的是慕晚舟,可是这会儿,霍权辞的身边却带着时婳,慕晚舟反倒被他冷落了。 慕晚舟的脸色惨白,一瞬不瞬的盯着这边,盯到时婳都看不下去。 “你不去安慰一下?” 她看向霍权辞,却瞧见霍权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时婳觉得奇怪,前不久两人还在一起甜甜蜜蜜的,这转眼就相互不搭理,看来真是吵架了。 这会儿霍权辞带着她,无非是做给慕晚舟看的,想让慕晚舟吃醋。 她居然成了人家感情里的调味品,对这个认知,她十分不开心。 这个圈子里的富二代都极会享受,这会儿一群男人围着好几个烤架,打算为女人们烤东西吃。 周围还有不少服务员跟着,不停的端茶送水。 本来烤肉这个任务该落在现场请来的大厨身上,好几个专业的厨师都被请到了这里,但还是架不住某几个富二代想要露一手,讨女伴的欢心。 不得不说,渣男在讨女人欢心的份上,真是无比的绅士。 “你想我为你烤么?” 霍权辞突然在一旁说道,低头喝了一口红酒。 时婳愣了一下,虽然那几个富二代讨女人欢心的初心是好的,但她眼尖的发现他们烤出来的东西都黑了,女方不忍拂了他们的面子,一边皱眉一边说好吃。 富家子弟向来不食人间烟火,哪里做得来这些。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是真的想要看看霍权辞烤肉的样子。 霍权辞给人的感觉一直很凉薄,就连他生气,都是凉薄的,所以很难想象他在烟熏火燎中的姿态。 “好啊,老公,麻烦你了。” 这身老公叫得霍权辞极为舒坦,这几天两人冷战,时婳动不动就叫他霍权辞,很少再叫老公。 这会儿听到这个称呼,只觉得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愉悦。 他起身,朝着临近的一个烤架走去。 本来还在忙活的几个男人看到他,眼睛都亮了,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可以好好巴结巴结人。 但是霍权辞身上的冷气太厉害,冻得人遍体生寒,最终几人灰溜溜的离开,烤架旁马上就只剩下霍权辞一个。 在场的女人几乎都忍不住朝霍权辞看去,他长得太好看,站在人群中时,仿佛所有的光亮都朝他涌去。 他也太冷静,让人想要撕开这层面具,看看他灼热的内心。 修羽张着嘴,感觉自己的下巴掉在地上了。 他可是知道霍权辞有洁癖的,稍微有油污的东西,碰都不碰一下,这会儿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去烤肉! 这世界简直玄幻了! 修羽忍不住爆粗,然后扭头看着时婳,颇有些恶狠狠的表情。 时婳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微微撑着脑袋,眼里有些戏谑的看着霍权辞。 修羽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平静。 一个女人最酷的时候是她不爱你的时候,在你面前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魅力。 时婳和那个女人是一样的。 想到她,他的心脏开始作疼,那个伤疤明明已经好了,可是随着记忆的苏醒,好像那里还在翻搅着,带着肉沫,疼得他脸色都白了几分。 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大院子里的小霸王。 可是在酒楼里遇到她后,他瞬间收敛了所有脾气,颇有耐心的和她交谈。 他要了她的名片,让手下去查了她的家庭住址,第二天就带着枪去了她的家。 他是个匪头子,家里没谁能管得了他。 女人当然很惊慌,想要报警,他拿出手铐将人拷着,翻出她的通讯记录,拍下他吻她的照片,发给了她备注为男朋友的人。 果不其然,对方瞬间跳脚,吵着要分手。 他很满意,拿过女人的手机,假装她的口吻,痛痛快快的将人给踢了,并且说了一些十分恶毒的话,确保两人永远不会和好。 女人和这个男人本来马上就订婚了,因为他的介入,瞬间拜拜。 “是这样的,我看上你了,你要是同意,我就把手铐解开,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女人吓得不敢说话,脸色煞白的盯着他腰间黑色的枪。 也是,这样的普通人,怎么会见过这玩意儿,修羽当下十分满意,索性将枪拿出来。 “你现在已经和你男朋友分手了,你就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没错,他就是在强抢民女,而且还十分光明正大。 后来拷了两天,女人一滴水都没喝,也是个硬骨头。 他当然不干,趁着她手脚无力的时候,就把人给办了,吃到嘴里的那一刹那,他真感觉自己每一个细胞都是愉悦的,欢喜的。 他怎么会这么喜欢她呢,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 他还沉浸在幸福当中,就见到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他的左胸处。 如果不是他重新将人拷上,估计那女人是打算刺第二下的。 他强撑着打了电话出去,醒来就是白茫茫的天花板,据说女人被老爷子丢进了监狱。 他哪里舍得,身子一好就去把人捞了出来。 这事儿他确实做得混蛋,他想着现在先把人吃到嘴,事后再慢慢补偿她,女人嘛,都是感性的动物,一年两年,总能让她心软。 但是他错了,尽管他胁迫了女人的家人,完全把她掌握在手心,可她也做到了彻底忽略他。 两年,他几乎说尽了好话,一身脾气也快磨没了,但是她始终厌恶他,只要有机会,恨不得马上离开他。 再后来老爷子把他丢进队里,他害怕他一走,女人就跑了,所以让自己的心腹看着她。 正当他快高升的时候,一直隐忍着的女人终于爆发,将所有事情全都曝光给媒体,并且连夜带着自己的家人消失了。 他一点儿都没有怪她,甚至到现在,都想着把人找回来。 修羽抿唇,狠狠灌了一口酒,恨死了那个女人,又爱惨了她。 他恨她跟在他身边两年,最后还无动于衷,毫不犹豫就将他推下地狱,如果不是修家背景强大,那件事一发出去,他也锒铛入狱了。 她离开的决绝,丝毫不拖泥带水,哪怕稍微......稍微留恋一下也好啊...... 怎么能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扔开...... 他正低头沉思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儿,连忙抬头,看到霍权辞正耐心的将调料撒在肉串上。 他似乎已经烤好了,将烤串摆在一旁的碟子里,然后端着碟子,走向了时婳。 所有女人都艳羡的将时婳看着,这会儿她无疑成了焦点。 慕晚舟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脸上青白交加,从霍权辞起身的一刹那,她就快要爆发了。 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时婳她怎么配! 霍权辞将碟子放在时婳的身边,跟着坐下,“吃吧。” 时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慕晚舟,有些好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慕晚舟吃醋么? 霍权辞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庸俗了。 她没有拒绝,至少这烤肉看着是真的很有食欲。 吃了一口,她的眼里划过一抹亮光,笑着看向他,“老公,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霍权辞弯唇,眉宇满是愉悦。 修羽伸出爪爪过来捞了几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权辞,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可从来没有为我烤过肉,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script>app2(); 第119章 没有房子,车子,也没有钻石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没搭理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时婳的身边。 时婳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这么做是为了慕晚舟,可人家也确确实实为她烤肉了,她连忙拿出一串,放在他的面前,“很好吃,肉很嫩,老公,你尝尝。” 霍权辞扭头,盯着她的笑脸,“嗯。” 时婳没来由的被他盯得脸红,连忙撇开视线。 这副场景在别人看来,那就是打情骂俏,眉来眼去。 慕晚舟差点儿吐血,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起身就进了别墅。 宫慕白担心她,趁着大家不注意,也跟了上去。 慕晚舟趴在自己的房间里哭,恼恨的将所有东西都给砸坏了。 宫慕白心疼的进了她的房间,将她抱在怀里,“晚舟,你别伤心,为那样的男人不值得。” 慕晚舟浑身都在发抖,颤抖着唇瓣,“慕白,为什么时婳没事,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杀了她么?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慕晚舟感觉自己已经疯了!指甲在宫慕白的手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宫慕白知道她现在无法思考,连忙吻了吻她,想让她冷静下来。 然而吻着吻着,气氛就变了,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撕了谁的衣服。 而外面,时婳吃完霍权辞烤的肉,肚子已经饱了,这会儿大家把场地转到了室内。 进了别墅的大门,时婳真是惊了一下,里面就是一个酒吧,不过和一般酒吧的混乱不同,这里居然处处透着轻松高雅。 很多服务员穿梭其中,女人们开始坐在一起相互攀比,手上的钻戒一个比一个大。 霍权辞这会儿被修羽拉走了,所以这里只剩下时婳。 几个女人把她看着,热情的走了过来。 她们并不知道霍权辞的身份,但是看到众人对他很是尊敬,想着身份不低。 “你跟这位在一起,他给你买了多少辆豪车?我看他亲自为你烤肉,出手应该很大方吧?” 这些女人都是富家子弟养在外面的小三小四小五,平日里除了巴结和攀比,什么都不会。 时婳从出场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大家就把她当成了一类人。 时婳没应,几个女人相互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眼神流露出不屑,“没有吗?不会吧,那你的钻石呢?房子呢?我家亲爱的前两天刚送了一套公寓给我,我看你跟的那个男人挺有钱的,怎么会一毛不拔。” “我看不是人家一毛不拔,而是这个女人无趣,你瞧瞧她今晚的打扮,跟个上班族一样。” 几个女人中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大家瞬间看向了时婳的穿着。 确实,比起他们的花枝招展,时婳这真是太朴素了。 圈子都是相互鄙视的,比如这些女人所在的圈子,自然厌恶那些故作清高,靠自己打拼的女人,而时婳看起来就像是那种人。 时婳的嘴角抿了抿,“没有房子,车子,也没有钻石。” 几个女人看她的目光更加不屑,甚至是有些怜悯,跟在男人的身边竟然连礼物都没有,这混得多差啊。 “你也别泄气,下回别再穿这种衣服了,布料少一点儿,男人会喜欢的。” 这么冷的天,她们都穿得很清凉,又加上郊外风大,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大家冻得嘴唇都青了,却还是娇笑着讨好男伴。 时婳并没有看不起她们,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先前说话有些尖锐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将一杯果汁泼到了她的头上。 这个女人叫程瑶,听到时婳说没有房子,车子和钻石,料定那个男人并不是很看重她,所以变得大胆起来。 时婳的头发上往下滴着果汁,听到女人尖锐的开口,“问你话你还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大家都是姐妹,只是给你传授经验而已,你这副嘴脸是什么意思?” 时婳很淡定的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她搞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就算她不得宠,难道把她带来的男人就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这不是打男人的脸么? 可惜这个女人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时婳起身,拿过一旁的红酒,朝着女人的脸就泼了过去。 “礼尚往来。” 女人“啊”了一声,看着自己的限量款裙子被沾了红色的液体,她瞬间就怒了,抬手便要扇时婳。 时婳拿过自己的包包,朝着她的脑袋就砸了过去,瞬间把女人的额头砸出了血迹。 周围的人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大家连忙上前来劝架,那女人捂着受伤的额头,哭哭啼啼的窝进了跑过来的男人怀里。 “少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女人真是太粗鲁了,居然动手。” 程瑶长得很美丽,这么一哭,简直梨花带雨,男人的心都跟着融化了,但是一看到她得罪的人,吓得身体都顿在原地。 上流社会的人谁不知道时婳,这是霍权辞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霍家老爷子钦定的孙媳妇儿,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 “瑶瑶,你赶紧给时小姐道个歉。” 男人将怀里的女人一下子推了出去,并没有丝毫林香惜玉。 会玩的少爷们确实喜欢美女,但也不会喜欢太蠢的美女,这样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程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给她道歉?她差点儿把我砸破相了!” 男人看到时婳的脑袋上还有水,暗道不妙,连忙上前递过自己的手帕,“时小姐,抱歉,我带来的女伴不懂规矩,你擦一擦吧。” 时婳没有伸手接,神色淡淡的继续用餐巾纸擦着。 霍权辞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大踏步的就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男人本想在霍权辞来之前平息这件事,没想到会被撞个正着。 “霍总,抱歉,带来的女伴不小心把果汁泼到时小姐的头上了,她并不是有意的。” 程瑶看到男人低声下气的样子,这会儿也看出了几分不对劲儿。 霍权辞冷笑,“不小心泼到头上?” 男人的脸上开始冒汗,程瑶也紧张的一直往他的身后缩,一脸畏惧的将霍权辞看着。 时婳不想把事情闹大,何况和这种女人置气,不值得。 “别生气,我也泼她了。” 她轻轻的扯着霍权辞的胳膊。 霍权辞浑身瞬间一僵,沸腾着的火气奇迹般的消了。 他拿过一旁的餐巾纸,细心的为她擦着,“上去休息吧,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时婳点头,害怕他继续找人家的麻烦,拉过他的袖子就往楼上走。 霍权辞很受用,嘴角都跟着弯了起来。 程瑶看到两人走后,眼眶一红,又继续哭。 男人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哭!你知道那是谁吗?就敢泼她!那是霍总的夫人,和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三不一样!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平日里太宠着你,所以你现在无法无天了!” 程瑶被他这么骂,觉得很没有面子,哭得更加厉害。 男人骂了一会儿,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戏,脸上挂不住,连忙把她抱进怀里哄着,离开了这里。 周归璨就坐在不远处,从始至终将这出闹剧看完。 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很安静,看到他的酒杯空了,马上又重新满上。 周归璨的手里捏着一只手机,从霍权辞为时婳烤肉开始,他就在漫不经心的拍照,然后传给国外的某个人。 呵呵,还不回来,只怕时婳连他叫什么都快忘记了。 他的嘴角弯了弯,感觉到旁边的女人越靠越近,眉头蹙了蹙,“离我远点!” 女人吓了一跳,连忙直起身子,“对不起,对不起。” 周归璨给医院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南锦屏的情况,再也待不下去,连夜便要回去。 而此时的楼上,时婳进浴室洗了一个澡,穿着睡衣出来,看到霍权辞还在房间。 “你怎么不回房间?” 霍权辞的手上拿着一本书,低头翻了一页,“今晚我们睡一起。” “什么?” 时婳手里的毛巾都差点儿掉地上,脸色涨的通红。 霍权辞将书放下,一脸认真,“我们是夫妻,而且这里的房间就那么多,主人家自然为我们安排在一起。” 时婳很想回去,可是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她咬唇,有些怀疑这就是霍权辞带她来烤肉的目的,可是转念想想,怎么可能,霍权辞不是那种人。 她别扭的在一旁坐下,“那......那你去洗澡吧。” 说出这句,她的脸更红了,感觉两人即将要那啥一般。 霍权辞进了浴室,很满意今晚修羽的安排。 没错,这里的别墅是修羽的。 霍权辞洗完,穿上一旁的睡衣出去。 睡衣十分干净,这毕竟是修羽私下玩乐的地方,每一处几乎都要消毒十遍以上,那个男人看着大大咧咧的,某些地方其实很细心。 他走出去,发现时婳正站在窗前。 这里是郊外,外面除了远方的万家灯火,不剩下其他。 霍权辞去了床上,装模作样的从一旁拿过书,安静的看着。 面上平静,实则心里早就惊涛骇浪,甚至是有些紧张。 <script>app2(); 第120章 他的原则似乎屡次被打破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站了一会儿,有些尴尬的转身,房间里连个沙发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霍权辞喜欢慕晚舟,她真以为今晚的一切都是故意安排的! 她慢吞吞的走向床,掀开被子的一角,把自己窝了进去。 “老公,晚安。” 她背对着他说道,整个人都开始发热,两人处于同一个被窝,还真是尴尬。 霍权辞已经将书放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他从来不会超过十一点睡觉,可是遇上她之后,他的原则似乎屡次被打破。 比如这会儿,明明困意已经上来了,他却强撑着,还是没有睡过去。 直到确定时婳已经睡着,他才缓缓动了动,把时婳翻了过来。 她睡得很熟,脸上红扑扑的,原本清冷的脸庞瞬间多了几分艳色。 霍权辞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小心翼翼的将人抱着,离自己近了些。 他的动作很轻,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 他哪里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将时婳揽进怀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微微低头,嗅着她的发香。 很温暖,把她这么抱着,好像世界都变得温暖了许多。 时婳下意识的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窝进他的怀里。 这是霍权辞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向冷硬的心,有了融化的痕迹,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就是想要抱着她,这样才会踏实。 他低头,悄悄在她的发上印下一个吻,沙哑着嗓子说道:“晚安。”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香,时婳醒来,是早上六点。 她的手紧紧的揽着男人的腰,而男人也将她揽进怀里。 她抬头看了一眼霍权辞的另一边,发现他那边剩下的空间很少,再过去一点儿,就会被她挤下去了。 很明显,昨晚是她主动投怀送抱,并且紧紧揽着人家不愿意松开。 她想要退出去,可是男人把她揽得很紧。 “醒了?” 她正在思索该怎么办的时候,霍权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概因为刚醒,带着一丝微懒,有些诱人。 时婳脸一红,连忙退出去很远。 霍权辞看到她这副样子,眼里划过笑意,“昨晚睡得好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婳脸更红,手忙脚乱的想要下床去拿衣服,可是霍权辞将她的手腕抓住,她往前的力道太大,被这么一拉,直接往后跌去,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睡衣已经敞开,露出平坦的肌肉,时婳这一撞,脑袋直接撞在了上面。 并不是很疼,因为霍权辞的手挡在了她的头顶。 两人这姿势看着就像是霍权辞在拥抱她。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她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时婳稍微慌乱了一会儿,佯装淡定的起身,“起床吧,我想回去了。” 今晚可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不然还要和霍权辞躺一张床上。 “好。” 两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自顾自的穿衣,洗漱。 到了楼下,昨晚那群人还没有起床,倒是修羽一个人在吧台上喝酒,背影看着十分落寞。 这个人估计通宵没睡。 时婳挑眉,感觉这些人都有故事,这个修羽看着不可一世,霸道狷狂的样子,内心好像十分孤单。 他抬眼,看到下来的两人,冷哼一声。 霍权辞也没搭理他,拉着时婳就出了别墅。 南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两人相携着走来,松了口气,看来冷战结束了。 慕晚舟站在窗台边,一直盯着离开的汽车,眼里满是猩红。 一双男人的手缠上了她的腰肢,宫慕白有些陶醉的吻着她的脖子。 慕晚舟的双手缓缓握紧,“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对付时婳,慕白,你答应过我的。” 宫慕白的动作一顿,眼里暗沉,“爷爷不允许我再动用宫家的势力,晚舟,再等等好不好?” 慕晚舟深吸一口气,将他推开,“那就等你杀了时婳再来找我吧。” 她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宫慕白低头,嘴唇紧紧的抿着。 他拿出手机,给霍司南打了一个电话,目光阴冷,“你考虑一下吧,如果这件事能成,对霍权辞将是不小的打击,也算是报了你的仇。” 那边没有说话,回答他的是“嘟嘟嘟”的声音。 时婳和霍权辞已经回到浅水湾,她吃了个饭,就打算去医院看望南锦屏,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南锦屏住院的消息。 童颜和童航就在医院门口等着,嘱咐她早点儿下来。 时婳进了医院,刚敲了一下病房的门,一张手帕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她挣扎了一下,眼前瞬间一黑。 南锦屏本来在睡觉,听到敲门的声音,她起来看了看,可是门口什么都没有。 走廊里倒是有不少护士,但没有一个人看她。 她只能重新把门关上。 不远处,几个伪装成医生的男人将时婳放到了病床上,将病床推了出去,一路上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童颜和童航等在大门口,看到几个医生推了一个盖着白布的死人出来,两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晦气。 他们整整等了一个小时,时婳还是没有下来。 童颜忍不住上去找人,却听到南锦屏说时婳从来没有来过。 童颜瞬间就慌了,两人马上调了医院的监控,在看到时婳被人迷晕时,吓得连忙给霍权辞打了电话。 时婳是被一阵刺痛给刺激醒的,她看到面前陌生的环境,眉头拧紧。 几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正在不远处窃窃私语,时不时的把她这里看着,目光不善。 她庆幸自己没有在昏迷的时候就被杀死,不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几个男人看到她醒,并没有任何动作,将大门一关,这里瞬间变得黑暗。 黑暗的环境里容易让人变得浮躁和害怕,不然怎么会有关禁闭的酷刑呢。 时婳浑身瞬间就绷紧了,脸上开始冒汗。 好多虫子,好多虫子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 这个房间是密封的,没有一丝光亮,这样黑暗压抑的空间,马上就让她的幽闭恐惧症无限放大。 她强撑着爬到门口,一下一下的砸门,“开门,求求你们,开门......” 虫子越来越多了,满屋子都是,那些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抱着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宫慕白冷冷的看着监控里的一切,虽然时婳所处的环境一片漆黑,但是里面装了红外线监控,能把她的一切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女人颤抖着抱住自己,像是在哭。 他有些意外,按理说像时婳这样的女人,应该很坚强才对,怎么会稍微被关一下,就崩溃成这个样子呢。 除非这个女人有心里障碍,如果严重的话,继续关下去会疯的。 他房间的门被人打开,霍司南被人推着进来。 “人呢。” 他充满妖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底浅醉动人。 宫慕白指了指监控,口吻不屑,“我说一刀杀了她,你不愿意,霍司南,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你该不会真的看上这个女人了吧?” 霍司南看着监控上小小的一团,眉心拧紧,“她怎么了?”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让人迷晕她,把她关了起来而已,你说过会把人送出国,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回京都,这个结果也是晚舟想要的,和杀了时婳差不多,所以我不会对她用刑,毕竟无冤无仇。” 霍司南看着监控,眼里划过一丝不忍。 一旁的黑衣人恭敬弯身,“少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是关一下,不会死人的。” “可是她好像很难受。” 男人的脸上瞬间一怒,“少爷,她是霍权辞的妻子!是我们的敌人!” 宫慕白蹙眉看着这一幕,有些害怕霍司南反水。 这位少爷出了名的不靠谱,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里面关着的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 今天的事情是他和霍司南合作的,霍司南告诉他时婳的位置,给他提供办法,他让人将时婳弄走。 本来在医院他就想直接把人杀了一了百了,可霍司南却不让他动手。 霍司南低头,放在椅子上的手缓缓捏紧,仿佛能听到关节“咔擦咔擦”的声音。 可惜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趣的人。 他垂下眼睛,眼里的清浅逐渐消失。 “把人埋了吧。” 说完,他操控着轮椅转身,“埋干净点儿,我堂哥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如果事情败露,可别把我牵扯进去。” 宫慕白冷哼,“你放心,这点儿气魄我还是有的。” 时婳不知道被关了多久,面前的门打开时,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噗嗤!” 刀入骨肉的声音传来,浑身尖锐的疼痛,可她却一点儿都不怕,只要不是被关在里面就好...... “把坑挖深点儿,毁尸灭迹知不知道!” “这女人长得挺漂亮的,就这么埋了真是可惜!” 有男人这么嘀咕了一声,脑袋上马上被打了一捶,“别啰嗦!要是出了其他事情,你担待得起吗?!” <script>app2(); 第121章 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死!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这里是郊外,距离主城很远,时婳已经失血过多,就在一旁躺着,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 她的气息很轻,尽量放稳自己的呼吸,让他们以为她死了。 几个男人挖了坑,七手八脚的将人抬进去,他们试探了一下时婳的鼻息,一片冰凉,应该是死透了。 “快点儿!赶紧埋上,晦气的很,一把火就能烧了的事情,非得给她挖个坑,还说留什么全尸,人都杀了,那一丝怜悯有屁用,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折腾!” “哗啦哗啦!” 黄色的土被一层层的埋了上去,时婳不敢睁开眼睛。 渐渐的,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世界突然变得万籁俱寂。 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不敢继续在这里逗留。 宫慕白刚打算离开囚禁时婳的房间,就被南时堵住。 “宫少爷,请。” 宫慕白的心里划过一丝短暂的慌乱,他才刚刚让人把时婳弄走,这群人就找来了这里,不愧是霍权辞。 他没有说话,来了这么多人,就算是想逃,也没有办法,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被人五花大绑的带去了浅水湾。 霍权辞阴沉的坐在沙发上,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他的手指上捏着一颗纽扣,是南时在囚禁时婳的房间里找到的,而南时也在那里抓获了宫慕白,所以稍微想想就知道,时婳的事情和他有关。 宫慕白的脸上一片灰白,谁能想到在那种情况下,时婳居然还能留下信号。 “她在哪儿?” 霍权辞猩红的视线看了过来,腥风血雨,如密密麻麻的刀剑刺在人的身上。 宫慕白这是第一次体会到他的可怕,难怪所有人都让他不要招惹霍权辞,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平时表现的越是淡薄,生气暴躁的时候就越是恐怖。 “啪嗒。” 子弹上膛的声音,霍权辞手里的枪已经指着他的一条腿。 “嘭!” “啊!” 宫慕白没忍住叫了一声,满头大汗的弯下腰,疼得说不出一个字。 “我再问一遍,她在哪儿?” 他没有和他商量,这会儿浑身都带着死亡之气,整个大厅似乎都处于暴乱之中,摇摇欲坠。 宫慕白咬紧嘴唇,没有开口。 “嘭!” 另一条腿被射穿,宫慕白差点儿晕过去。 来不及了,时婳已经死了,他要是说出真相,只怕下一次子弹射穿的就是他的胸膛。 难怪霍司南不愿意招惹霍权辞,这就是原因! 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绝对不会考虑你的背景,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死! “南时,把慕晚舟绑来,我相信子弹射在她身上,比现在有用多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抬手淡淡抚摸着枪支。 宫慕白的眼里划过一丝惊惧,晚舟那么善良,而且和这个男人打小就认识,就不信他能下得去手。 “晚舟那么喜欢你,霍权辞,你还是人吗?!” 他流血过多,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却还是强撑着说出这句话。 慕晚舟本就被南时控制着,听到霍权辞这么说,南时连忙将人推了进来。 慕晚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宫慕白被绑,她的眼里闪了闪。 “权辞,你这是干什么?” 霍权辞懒得跟她啰嗦,再耽搁时间,只怕时婳永远回不来了,光是想想,他的心里就蔓延一股恐慌。 他不想她死,两年之期还没有到,她怎么能死。 他将慕晚舟抓了过来,枪口低着她的肩膀,“宫慕白,她在哪儿?” 慕晚舟的脸色煞白,瞬间猜到这件事恐怕和时婳有关,看来宫慕白得手了。 她高兴的扬起了眉眼,连伪装都忘记了。 她希望宫慕白不要说出时婳的位置,反正霍权辞也不敢真的杀了她。 宫慕白跪在地上,摇摇欲坠,惊惧的看着这一幕,“霍权辞,晚舟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忍心?!” “嘭!” 回答他的是枪声和慕晚舟的尖叫声。 慕晚舟生来就是慕家的小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疼痛蔓延全身,她颤栗的扶着自己的肩膀。 她不敢相信霍权辞真的开枪,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对他一片痴心...... “霍权辞!!” 宫慕白吓得心脏抖了一下,看到慕晚舟的惨状,哆嗦着唇瓣,“就算我告诉了你又怎么样,我的人早就把她杀了,你现在赶过去,见到的也是一具尸体,时婳已经死了!你放开晚舟,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慕晚舟本来都快晕过去了,可是听到他的话,心里划过一抹得意。 时婳死了,那个贱女人终于死了!以后霍家少夫人就是她!只要她去老夫人的面前说说,她和霍权辞就能成功举行婚约,老夫人最喜欢她了! 大厅里的空气更加阴沉,谁都看得出来,霍权辞快要暴乱了。 南时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总裁,只要没有见到时小姐的尸体,这件事就还有转机,你先别着急。” 如果总裁真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霍权辞紧紧捏着枪,抵在了慕晚舟的心脏处,“再问最后一次,她在哪儿?” 宫慕白一点儿都不怀疑,如果他说假话,慕晚舟会死!这个男人对慕晚舟根本没有任何感情! 慕晚舟不敢动,脸上哗啦啦的流着汗水,她一方面希望宫慕白不要说,她还是不相信,不相信霍权辞会杀了她,一方面她又害怕,这个男人的眼里仿佛藏了惊涛骇浪,如果他真的开枪,她也就活不成了。 “在郊外卿晨山!!在那里!我让人把她埋在那里了,你放了晚舟!放了晚舟!!” 宫慕白的声音很沙哑,甚至是带着哭腔。 外面的天空一下子就暗下来了,开始下着瓢泼大雨。 霍权辞将宫慕白一把抓着,“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宫慕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我买通了人将她埋在那里,那几个人已经被杀了,所以我只知道埋在山脚的,至于具体地方,我并不知道。” 他咬牙说道,因为害怕这件事被霍权辞发现,所以他直接把埋时婳的几个绑匪给杀了。 他以为死无对证,这件事就会永远成为秘密,没想到霍权辞的人直接找上了门,并且发现了时婳的一颗纽扣。 呵呵,那个女人当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却不忘了丢下自己的纽扣作为线索。 也难怪霍权辞会动心。 卿晨山在郊外,并且是一处景点,平日里很多人来爬山,这里有专门的山间小路,那群人肯定不会把人埋在行人多的地方,所以霍权辞的汽车直接朝着背阴的地方开去。 浅水湾内,慕晚舟低着头,大口喘气,“慕白,时婳真的死了么?”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关心时婳的死活。 “嗯,那一刀刺进了心脏,又加上被埋在地里,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活,霍权辞去了也没用。” “呵呵呵,哈哈哈哈。” 慕晚舟笑了起来,先是压抑的笑声,最后放声狂笑。 “死的好!那个女人早就该死了!她终于死了!” 宫慕白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儿,现在的慕晚舟实在狼狈,头发散了,肩膀上还在滴血,脸上更是扭曲。 她对霍权辞有多执着,对时婳就有多恨。 外面大雨倾盆,黑沉沉的,天空仿佛要掉下来,街上警笛一直在响,警察全部出动,仿佛在找什么人。 所有的警车都涌向了郊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犯人逃跑了。 而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天空还是晴空万里,在时婳被埋的地方,一条凶猛的白狼叼着一个口袋来了这里。 口袋里渗着血,甚至还露出了一只断手。 “小白,不要吃这些脏东西!” 男人呵斥的话响在耳边,那条白狼立即放下嘴里的口袋,讨好的垂下耳朵。 男人的脸上捂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凶残的眼睛。 白狼突然挺起身子,到处嗅了嗅,然后在一旁的土堆前刨了起来。 男人蹙眉,嫌弃的将口袋踢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叼出来的,看样子刚死不久。 “嗷呜~” 白狼叫了一声,更加用劲儿刨,很快就露出了女人苍白的面容。 男人瞳孔狠狠一缩,“小白,回来!人死透了,别刨了!” 他缓缓走近,伸手在时婳的鼻间探了探,眉毛一挑,居然还有气息。 白狼着急的绕圈圈,蓝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男人冷笑,“算她命大。” 他将那堆碎肉重新放进坑里,把时婳抱了出来。 他的身上都是冷气,浑身笼罩在长长的衣服里,白狼听话的将那堆肉埋上,然后乖巧的跟在他的脚边。 把人带走没多久,天空就开始下大雨,一直到霍权辞一行人过来! 大雨会冲掉很多线索,比如脚印,血迹,所有人开始一寸一寸的找。 时间每过一分钟,霍权辞的心里就越是寒冷,额头的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处于爆发边缘。 “这里有尸体!” 有人大喊了一声,霍权辞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踉跄,急忙走过去。 那是男人的尸体,不止一具,应该是宫慕白让人杀的,就地埋在这里了。 “继续找!” 他的胸口沸腾着什么,好像要爆炸了。 他不相信时婳会这么就死了。 <script>app2(); 第122章 她死了,所以这个人才要陪葬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这里有碎肉,像是被什么撕咬过,卿晨山有大型动物么?” 卿晨山怎么可能有大型动物,还是这种凶悍撕咬型的。 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山脚下的土都快被挖遍了,警察也来协助,但还是一无所获。 霍权辞站在雨幕里,脑子一片空白,他不该伤心的,毕竟只是名义上的妻子,就算当初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可他欺骗不了自己,心脏传来的疼意那么尖锐。 “南时,去杀了宫慕白。” 他阴沉着脸上车,浑身湿透。 南时抿唇,将车往浅水湾开。 浅水湾无比热闹,宫家和慕家的人全都到了。 宫慕白是宫家看好的接班人,慕晚舟又是慕家一手培养的千金小姐,说什么都不能折损在霍权辞的手里。 就连霍老爷子也被请来了这里,老爷子脸色难看至极,如果不是宫家和慕家都来了人,他真想一枪崩了宫慕白。 “霍老,还希望你看在我这老头子的面上,饶了慕白。” 宫家老爷子脸上通红,前不久刚刚敲打了这个孙子,结果转眼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花了这么多心血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因为一个女人,彻底废了,他怎么能不气! 他看向慕晚舟的目光满是不善,慕晚舟这会儿终于知道害怕了,往后缩了缩。 慕家老爷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对自己的孙女很满意,至少这件事不是孙女亲自动手做的,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实在是漂亮,就不信霍家敢光明正大的和两个家族作对。 霍家鼎盛,但这京都也是天子脚下,每一个世家里都有大人物存在,只不过这些年霍家的发展比其他家族好了些,隐隐坐稳了榜首的位置,但这也不代表其他家族就真的怕了它。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慕晚舟勾了勾嘴角,看这架势,时婳是真的死了。 “嘭!” 大门被人推开,霍权辞走了进来,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他拿过枪,直接抵在宫慕白的太阳穴处。 宫慕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整个人瘫在地上,像一具死尸。 “权辞,你干什么?!” 霍老爷子吼道,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如果小婳真的出了事,你现在杀再多人都没有用。” 霍权辞不管不顾的就要开枪,脸上笼罩着一层霜,“她死了,所以这个人才要陪葬。” 他扣动扳机,正要开枪,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将他的手抬高,子弹瞬间射中头顶的水晶吊灯,吊灯晃了晃。 宫慕白吓得紧紧闭上眼睛,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宫老爷子松了口气,将霍权辞的手腕放开,“霍家小子,我知道你厉害,你现在什么都不怕,但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这次的事情主要是由慕家千金引起,总不能把错全都推到我孙子的头上。” 他的话刚说完,宫慕白就抬头,“爷爷,晚舟根本不知道我的计划,事情都是我去做的,和她无关!” 宫老爷子本来想保自己孙子的一条命,奈何都这个时候了,对方满脑子还是慕晚舟! 他气得往后倒去,幸亏宫家其他人将他扶住,“好好好,你既然这么为这个女人,那你就死在这里好了,没有宫家保你,你以为你能活到几时!” 宫家不缺子孙,这个宫慕白真是太让他失望!他气得直接拂袖而去! 老爷子这态度,摆明了是要和宫慕白断绝关系。 霍权辞垂下眼睛,嫌恶这个男人的深情。 他突然将枪丢在慕晚舟的身边。 “想活命,就开枪杀了他,他现在不是宫家人,就算死了,也没人会找你麻烦。” 不是爱么?好啊,让他心爱的人来开枪吧。 慕晚舟往后退了一步,“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慕白一直对我很好,虽然我只是把他当朋友,但他对我是真心的,我不能这样。” 她的肩膀还传来疼意,强撑着说道。 “他不死,死的就是你。” 霍权辞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一旁的慕老爷子终于看不下去,伸手扶住慕晚舟,悄悄开口:“晚舟,他不是开玩笑,这件事我们对霍家不好交代,现在你杀了宫慕白,宫家也会以为他是被霍权辞杀死的,左右怪不到你的头上去,爷爷去外面等你,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慕晚舟的心脏一直在抖,等到老爷子离开后,现场变得安静。 霍老爷子叹了口气,不想看到这一幕,也被搀扶着离开。 宫慕白心胆俱裂,感觉腿上的血液全都着火了,一路烧到了骨髓里,恨得他差点儿呕出一口血。 慕晚舟真的要杀他?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为她不惜得罪霍权辞,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这会儿她却朝他举枪。 哈哈,可笑,可笑他的痴情! “晚舟,你真的要杀我?” 慕晚舟已经拿起了枪,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很艰难。 她将枪对准宫慕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慕白,你不是说过,你的命是我的么?” 宫慕白心里那卑弱的希望在她的言语里被一点点消磨殆尽,就如同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血液慢慢流干,肌肉缓缓腐败,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呢? “晚舟......” 慕晚舟紧紧的闭着眼睛,咬咬牙,“慕白,你别怪我,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爱你。” 说完,她扭头开枪,也不知道这些子弹到底打在了什么地方。 开了一枪后,她怕打不死人,又连续开了一枪,如果宫慕白不死,以后她就会遭到报复,所以这个男人必须死!绝对不能有存活的机会! 三枪过后,世界变得十分安静,她将头偏过来,缓缓睁开眼睛,宫慕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眼睛微微睁着,满是不甘。 临死前心上人的背叛,家族的抛弃,他活得失败! 慕晚舟一下子放开了枪,捂着自己的嘴,跑了出去。 她想吐,胃里一阵恶心。 南时伸手探了探宫慕白的鼻间,“总裁,他还没有死,慕晚舟的那几枪并没有打中要害。” “救醒。” 霍权辞垂眼,丝毫不在意流的满地的鲜血。 他的人还在外面寻找,但始终没有消息传回来,好像所有的信号都在昭示着,时婳已经死了。 旁边的宫慕白被人送去了医院,南时留了下来,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 “南时,你说她真的死了么?” 南时抿唇,此时自欺欺人没用,据说时小姐被刺了一刀,又被活埋,那个地方又有大型食肉动物出现,活下来的几率太低。 “总裁,你节哀。” 他低头说道,听到了男人的一声轻笑,似讽非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一直到深夜,寻找时婳的人还是一无所获,雨下得越来越大,一切罪恶都被埋在了这场雨幕下。 霍权辞通宵没睡,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在客厅坐了一整晚。 而另一边,时婳还在昏迷。 那头白狼一直在旁边坐着,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 “小白,别动她。” 男人的声音很冷,就算是在家里,也没有脱下笼罩在头顶的帽子。 这个房间里有一个精致的手术室,只不过没有其他医护人员,只有他和这头狼。 时婳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男人的指尖掰过她的脸颊,看了看,总觉得她的容貌有些熟悉,一时间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他蹙眉,摸着白狼的头,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 “情况已经稳定了,我们把人送回去吧。”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男人的手长得很漂亮,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手术刀,指腹全是茧子,一看就是经常玩刀的人,但是他的脸始终在口罩下,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小白,好像找她的人很多啊,全城的警察都出动了,看来你这次扒出来的人,身份不低。” 他和一头狼说话,仿佛那头狼能听懂一般。 他稍微查了查,就知道了女人的身份。 伤口已经止血,接下来只要好好调养就行,这条命算是他从阎王爷手里捡回来的。 他叫了一辆车,直接报了浅水湾的地址,塞给司机一些钱,让他守口如瓶,然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时婳那张脸总觉得熟悉,他摸着狼头,突然笑了笑,“小白,我们回去。” 中午,一辆直升机停在了院子里,他和白狼走了上去,表情若有所思,看来有必要去问问家族里的人了。 所有人都以为时婳死了,甚至霍权辞也是这么以为的。 他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该干什么,难过吗?好像是的。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突然,童颜哭哭啼啼的走了进来,“总裁,时小姐......时小姐她,她回来了。” 霍权辞只觉得一个惊雷响在耳边,匆匆起身出去。 大门口,出租车司机战战兢兢的握着方向盘,“和我没关系,是......是一个男人叫我送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就是赚点儿路费而已。” 时婳安静的躺在后座,胸膛微微起伏,还有气息。 <script>app2(); 第123章 他喜欢的是食人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弯身,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出来,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出租车司机连滚带爬的离开这里,恨不能再开快一点儿。 医生很快就来了,检查了一下时婳的身体,有些惊诧,“这一刀的位置没有在心脏上,应该是偏离了心脏几厘米,所以时小姐没事,而且她的伤口处理的很好。” 如果不是伤口处理的很好,这会儿恐怕已经死了。 霍权辞高高悬着的心脏终于落地,握着她的手,胸腔被失而复得的狂喜填满。 时婳是在第二天醒来的,她动了动眼皮,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没死? 她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你醒了?” 霍权辞的声音很沙哑,连续两天没有睡觉,眼里满是红血丝。 时婳缓缓坐了起来,除了胸口处有些疼以外,身体没有其他毛病。 她感觉眼前的景物如此虚幻,上一秒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一觉醒来,居然是在家里。 她张开手,直接将霍权辞抱住。 霍权辞的手一僵,敛下眼皮,回抱着她,“没事了。” “谢谢。” 她说道,搂着他不愿意放开。 “不是我救的你,我的人没有找到你,你是被出租车司机送回来的。” “那救我的是谁?” 霍权辞脸一黑,说起这个,心里瞬间翻滚。 时婳中的那一刀在胸口的位置,他检查了一下,胸口被包扎的很好,司机说抱她出来的是个男人,也就是说,一个陌生的男人脱了时婳的衣服! 他脸上黑的能滴出水来,时婳吞吞口水,不想继续追究这个。 她缓缓躺了下去,“总之,谢谢,我以为我死定了。” 她很疲惫,说完这几句话,眼皮便有些撑不住,睡了过去。 霍权辞已经让人去查那个救了时婳的男人,可是对方压根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 时婳再醒来,是第二天。 伤口没有发炎,动起来会有些疼,但是不影响她下床活动。 “南时,麻烦你去帮我查一下医院的监控。” 她想看看这一次到底是谁绑架的她,总得送份大礼回去。 南时知道她要干什么,“时小姐,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绑架你的是宫慕白,宫家和他断绝了关系,而且他也吃了几颗枪子儿,这会儿半死不活的在医院躺着呢。” “那慕晚舟呢?” 时婳下意识的这么问道,宫慕白动手,一定是慕晚舟指使的,不然宫慕白和自己无冤无仇,为什么来对付她,还不是因为慕晚舟。 “慕小姐被慕家人接回去了。” 只是接回去了啊...... 时婳的脸上有些僵硬,垂眸掩盖住眼里的寒光,“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南时本来想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比如总裁会放慕晚舟离开,是因为他让慕晚舟和宫慕白自相残杀,这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宫慕白都不会再帮慕晚舟,等到他伤好安安心心回去认个错,然后争夺宫家少主的位置。 一个被抛弃过的人,以后迎来的是新生,而且宫慕白经过这一次后,算是欠了他们一个人情。 等南时离开,时婳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他们放过慕晚舟,不代表她会放过她。 傍晚,老夫人过来看她了,初一开口就让时婳皱眉。 “听说权辞打算放弃和慕家的生意,你还是劝劝他,你又没出事,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慕家和霍家的关系一直很好,而且那件事和晚舟无关,他和晚舟青梅竹马,总不能做得太绝。” 放弃和慕家的生意就是做得太绝,那她的命算什么? 这些人果真是高位待久了,视人命如蝼蚁。 刘景淑看到她没应声,脸上瞬间一怒,“时婳,你是权辞的妻子,一切以权辞的利益为重,何况你这位置迟早要让给晚舟的,本就是鸠占鹊巢,还想对晚舟怎么样?” “老夫人今天是来为慕晚舟鸣不平的吗?受伤的是我,被埋的是我,慕晚舟现在在慕家吃好睡好,你来我的面前哭诉,我倒是想问问你,她慕晚舟委屈什么?” 时婳的眼神很恐怖,里面漆黑如墨,浓的化不开。 刘景淑像是被吓到了,几秒之内都没有反应过来。 回神后,她颤抖着手指指向时婳,“你真是冥顽不灵!也不知道霍家是遭了什么孽,遇上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 时婳勾唇冷笑,她本就心情不好,这人何必上来找不痛快。 “老夫人,也许我该递给慕晚舟一把刀,让她直接把我杀了,这样你才会满意。” “晚舟从小就善良,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死,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刘景淑冷哼,起身离开。 她刚走没多久,唐蓉就过来了,口头上关心了两句,最后和老夫人的意思也差不多,不要追究到慕家头上,毕竟慕晚舟是她和老夫人早就看中的人。 时婳一直没说话,被子下的双手早就捏紧。 等到大家都离开,她才捂着自己的胸口,眼里泛酸。 接下来她变得寡言少语,就连霍权辞进来,都很少给笑脸。 这么一休息,又是休息了大半个月,身体才彻底好转。 她下楼的第一天,霍司南就来了,围着她转了一整圈儿,“嫂子,你恢复的很好。” 他说话时,歉疚的看着她。 时婳却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你也是,我看你的身体也彻底恢复了。” 在时婳养伤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 霍重和境外势力勾结的证据被上头找到,霍重面临牢狱之灾,但是在警察去抓他时,他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上头特意派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确定霍重真的变成植物人,这才满意,也就不再将人放进牢房,一直在医院里养着。 霍重是老爷子的儿子,养了这么多年,怎会没有感情,老爷子当下就气晕过去,所以在时婳养伤期间,老爷子并没有过来看望她。 拿出证据的是霍重的妻子马芳艳,如今霍重一倒,家里就是马芳艳做主,原先性格沉闷抑郁的女人,瞬间当家做主,而霍司南也成为了那个家唯一的顶梁柱。 霍司南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的手笔,而且连他的母亲都参与在内。 他根本不在乎霍重怎么样,霍权辞这一次拿霍重开刀,也算是报了仇,以后不会再为难他。 霍司南在这里坐了一会儿,目光时不时的放在时婳的身上,“嫂子,你好像心情不好。” 时婳确实心情不好,一直在想着怎么对付慕晚舟。 “嫂子,你是不是特别痛恨害你的人?” 霍司南其实了解时婳的性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目光冷凝,“还行吧,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么,宫慕白挨了枪,慕晚舟也被接回去了。” 霍司南动动嘴皮子,他也是参与者,可惜她并不知道,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 其实他也以为她死定了,本来宫慕白想在医院里动手,被他制止,他想着见她最后一面,或者把人送出国。 只要她脱离了京都,她就单纯的只是时婳。 可最终,他还是同意杀了她。 宫慕白想要直接把尸体烧了,毁尸灭迹。 “如果让霍权辞找到尸体,后果不堪设想,最好让时婳永远消失。” 那会儿宫慕白为了慕晚舟,铁了心要杀时婳。 “留她一个全尸吧,她也无辜。” 他记得自己是这样对宫慕白说的,现在回想只觉得好笑,没想到最后一丝怜悯让她捡回一条命。 一刀在胸口,又被活埋,她还能回来,果真是命不该绝。 “嫂子,大难之后,必有后福。” 说完这句,他起身要离开,时婳跟在他的身后去送人。 而医院里,宫慕白呆愣的看着窗外,听到病房门被人推开,他扭头看了过去。 是霍权辞。 面对这个男人,他从骨子里生出了一种畏惧,但这种畏惧中,又带着一丝尊崇。 霍权辞淡淡的坐着,明明他只是坐在普通的椅子上,可宫慕白总感觉那张椅子变成了王者之椅。 “慕晚舟已经把你杀了,你爷爷也不要你了。” 宫慕白淡淡垂下眼睛,他知道,付出生命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所谓的痴情有多可笑。 他爱着的女人,给了他一枪不够,还连续开了三枪,不过是害怕他没死绝,事后报复,他喜欢的到底是一朵怎样的食人花啊。 “时婳回来了。” 霍权辞淡淡说道,目光总算温柔了许多。 宫慕白心里一震,嘴里泛起了苦味,“时小姐没事就好。” “我要你回去,夺得宫家家主的位置,保护她,哪怕以后她不是我的妻子,你要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你的命是她的。” 多一个人保护她,以后她的危险就少一分。 宫慕白一下子跪了下去,脸上歉疚,“好,夺得家主之位后,任凭时小姐差遣。” <script>app2(); 第124章 平白冒出的哥哥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有信心让老爷子原谅你么?” 宫家老爷子这一次对宫慕白可谓是失望透顶,不然也不会气得当场拂袖而去。 “我会让他原谅我。” 宫慕白微微垂头,一副绝对臣服的姿态。 “那好,伤好了就回去吧。” 霍权辞起身,离开了这。 宫慕白松了口气,嘴唇紧紧的抿着。 没有人会想到宫慕白还活着,宫家老爷子看到跪在老宅外的人,有些激动,可是想到这个孙子的所作所为,又厌恶的皱眉。 整整三天,宫慕白跪在外面一动不动。 老爷子终究还是看不过去,让人去把他扶起来。 “爷爷,这一次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宫慕白的语气淡淡的,他之前给人的感觉很轻浮,可现在却浑身都是沉稳之气。 老爷子满意的点头,能够想明白也好。 “慕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宫慕白点头,眸光里闪了闪。 知道宫慕白还活着,慕晚舟担心的几天都没有睡着觉,害怕宫慕白来报复。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是开了三枪的,怎么那个男人还没有死。 她不敢出门,一直胆战心惊着,可是直到过去了十几天,也没有听说宫慕白有其他行动。 她总算没那么紧张了,想想也是,宫慕白那么爱她,而且曾经说过会把他的命交给她,又怎么会因为她开了几枪,就不爱她了呢,估计那个男人还在想着怎么上门和好吧。 慕晚舟冷哼,男人果然都是贱的。 这几天她的心情一直都不好,特别在听说时婳还活着时,恨得咬碎了一口牙齿。 时婳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正想着怎么回报慕晚舟的这份大礼,可是时家那边来人了,说是老爷子回来了,让她回去吃个饭。 时婳和时家老爷子从来没有见过面,而且据说这两位当初一直都看不上妈妈。 时强算是典型的凤凰男,家里砸锅卖铁送他上学,获得了高学历,算是有几分经商的能力,时家的这两位,自然是不好相与的主儿。 时婳本意是不想去的,可老爷子亲自打来了电话,说是她的哥哥很想念她。 哥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明明妈妈当初就生下她一个女儿。 “小婳,你可能不知道,你妈妈在生下你之前,还生下了一个儿子,不过那个儿子一直养在我和你奶奶的身边,你今晚过来,正好你们兄妹团聚。” 时婳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妈妈刚生下她没多久,就回到了乡下,性子也变得沉默寡言,从来不多说什么,也没有告诉外婆她在京都的遭遇。 那会儿大家都说她是被金主抛弃了,还说她在外面不洁身自好。 随着自己的长大,妈妈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时常将她关起来,所以她到现在,本能的害怕幽闭的环境。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妈妈唯一的孩子,现在却冒出了一个哥哥。 这趟时家,她真得去一趟。 当晚,时家两位老人回归,很是热闹。 她刚踏进大门,就感觉到一阵阴毒的视线看了过来,是来自邢淼的。 邢淼的手紧紧的捏着,气得脸上铁青,时家真是瞒得好啊,她一直以为时强是因为柳清浅生不了儿子才嫌弃她,没想到柳清浅早就生了儿子,并且这个孩子还被两位老人悄悄抱出去养了,天知道她今晚听说这个消息时,差点儿发疯。 她的一个女儿折损在时婳的手里,儿子不争气,时家这是要抛弃她了吗? 老爷子时纪就在沙发上坐着,看到她,老脸上出现了一丝和蔼,“这就是时婳吧,长得这么大了。” 一旁老夫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时婳的目光停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男人就在沙发上安静的坐着,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时樊,来见见你妹妹。” 时樊抬眼,眉头蹙了一下,视线在时婳的身上停顿了一秒,收回了目光,“你好。” 这一眼,比陌生人都不如。 时婳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丝毫亲情,她甚至想着这是不是时家设下的一个局,也许这个时樊是时强在外面的私生子,时家为了挽回她,故意说他们是亲兄妹。 她没有表态,站在她身边的童颜时刻警惕,将这一家子戒备的望着。 时远早就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又加上平白无故冒出一个时樊,这会儿他心里正烦着呢,看到童颜的样子,瞬间发难。 “时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来我们家不安全,所以要带个保镖是吧?你把爷爷奶奶放在哪里?” 如今家里多了一个时樊!这个时婳绝对不能再回来,不然这时家还不变成了他们兄妹的天下! 而且这个时樊很得老爷子的喜欢,这些年一直养在身边,可见关系之好。 果然,他这么一开口,两位老人的脸上不是很好看。 时强狠狠瞪了时远一眼,“饭菜都端上来了,大家吃饭吧。” 吃饭间,时樊恰好坐在时婳的右边,不知道是不是两位老人故意安排的。 时婳本以为两位老人应该很好对付,可是今晚两人都不显山不露水,倒是让她有些迷惑了。 妈妈已经不在了,时家人的话她又不能信,外婆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更不可能说出当年的真相,她像是一下子掉进了迷雾里。 “小婳,你在学校的事情我都听说过了,你有没有想过来时家的公司实习?” 老爷子终于说出了他今晚的目的,眼里划过一抹精光。 时婳下意识的抬头看着时樊,这个平白冒出来的哥哥到底是什么身份? 时樊感受到她的目光,并没有其他动作,“爷爷,她现在在帝盛上班,有很好的发展,何必来这边。” 老爷子笑笑,“是我没考虑好。” 两人的态度让时婳更加疑惑,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让她回时家?爸,妈,你们该不会想让这个冒出来的时樊拥有继承权吧?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时家人呢,这件事就连时强都不知道,你们说他是时婳的哥哥,难道他就是了?我认为有必要去做个亲子鉴定。” 邢淼死死的盯着时樊,老两口回来就带着这个男人,说是柳清浅生的,呵呵,这件事连时强自己都不知道,谁知道老两口在打什么主意。 时纪的脸瞬间就黑了,“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妈在骗你,这个男人是我们随便找回来的对吗?!” 邢淼的脸上有些难堪,这么多年,她为时家付出那么多,两位老人也不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爸,你哪里的话,我只是不想你们被蒙蔽,柳清浅早就死了,她当初生下的只有一个女儿,这件事我们大家都知道,现在平白冒出一个儿子,我自然要怀疑。” 她刚说完,就示意了一下时远,时远连忙开口,“就是啊,爷爷奶奶,你们都不知道时婳有多过分,妹妹都被她毁容了,我怎么能让她回来,爷爷,你以前不是最疼妹妹了嘛......” 两位老人早就听说过时沫毁容的事,但是那件事并没有证据证明是时婳做的。 “好了,时沫的事情并没有证据,是不是小婳难说,小婳毕竟是京都大学毕业的学生,不会做那种狠毒的事。” 老爷子的脸上不容置喙,说出的话也掷地有声。 邢淼气得想要当场摔桌,可是想到什么,反而是忍住了。 从始至终,时婳都像是一个外人,对于时远和邢淼投来的猩红目光,她也直接无视。 吃过饭,时樊起身,主动送她。 到了汽车旁,时婳转身看着这个人,“你真是我亲哥?” 时樊长得很帅,但是这种帅带着一丝刻意的味道,让时婳莫名的不舒服。 而且她在他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亲情的存在。 “是,抱歉,这些年一直没有联系你。” 时婳没应,直接弯身进了汽车。 童航踩了油门,几人很快离开这。 而时樊就在原地站着,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怎么样,她相信么?” 是老爷子的声音。 时樊微微摇头,“她的戒备心很重,短时间内想要让她相信很困难,而且时家和她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估计心里还有芥蒂。” “儿子和儿媳真是废物,这么好的苗子居然让她飞了,如果不是我老头子想办法,哪里有这一丝转机,以后你就和她多接触吧,完全取得信任后,让她来时家上班,邢淼生的那对儿女我是指望不上了,以后有她协助你,你在公司会稳很多。” “爸,我知道了,你培养我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么。” 如果外人听到两人之间的称呼,只怕会吓一跳,原来时樊竟是时家老爷子的私生子。 老爷子有时强这样的儿子,可见自己的人品也不怎么样,一把年纪了还是喜欢女人,而时樊就是他的私生子。 可怜时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老爷子给抛弃了。 <script>app2(); 第125章 隔着一种冰冷的沉默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汽车上,时婳一直在沉思,她抬头看着童颜,“你觉得时家有没有在骗我?” 童颜蹙眉,“两位老人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而且时家明显是老爷子说了算,老夫人倒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那个邢淼在老爷子的手里也吃了亏,我估计十有八九是骗局。” 时婳的嘴角勾了起来,“如果真是骗局,只能说时家这位老爷子有几分本事,知道我现在和时家的关系水火不容,如今他带回我亲哥,我势必要和时家再联系,时纪的城府极深,可惜时强没有遗传到半点儿。”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时婳刚进门,就看到了霍权辞。 霍权辞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一次时婳回来之后,对他的态度更冷了,虽然她的嘴上依旧叫着老公,可她的心好像完全封闭了起来。 她现在就像是一座堡垒,坚不可摧,更不可能露出柔软的一面。 意识到这一点,他没来由的有些焦躁。 “老公,你吃饭了么?” 时婳放下包包,走了过去。 霍权辞刚想说吃了,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没有。” “我已经吃过了,你让厨房给你准备一点儿吧,就不要准备我的了。” 时婳很自然的说出这句,抬脚就往楼上走。 霍权辞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哗啦啦”的往外释放冷气。 时婳却根本感受不到,她刚跨上第一个阶梯,就听到男人开口,“陪我一起吃。” “可我吃过了。” “那就看着我吃。” 时婳的嘴角抽了一下,感觉这男人今晚有些不对劲儿。 她无奈,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佣人很会看眼色,马上就将饭菜端了上来。 可是碗筷刚摆好,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一声一声的,很是急促。 时婳没来由的有些不安,门刚打开,她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周归璨。 周归璨的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惨白,强硬的拉过她的手腕,“跟我走!” 时婳下意识的朝霍权辞看了过去,果然发现霍权辞起身走了过来。 周归璨的嘴唇在发抖,捏着时婳的力道不断收紧,“时婳......她......” 他有些语无伦次,眼里也满是猩红。 时婳心里一沉,“是不是南锦屏出事了?” 周归璨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她自杀了。” “你说什么?!!” 时婳的声音有些尖锐,马上就甩开了他,“带路。” 周归璨的腿脚发软,头重脚轻的在前面带路。 霍权辞不放心时婳一个人去,嘴唇一抿,跟在了身后。 汽车很快在周归璨的别墅门口停下,这并不是他和乔语的别墅,这是他给南锦屏买的别墅,这段时间他就在这里面陪着南锦屏。 他不允许她出去接戏,更不允许她出道,今晚更是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他想要她怀上孩子,哪怕是强迫的。 时婳看到医生正在给南锦屏包扎手腕,而手腕上是恐怖的咬痕,她气不过,一巴掌就扇在了周归璨的脸上。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是咬破自己的手腕自杀的,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吗?!周归璨,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这朵花在你这里枯萎,你放过她吧!” 这一巴掌的力道很重,周归璨的脸上很快有了五个手指印。 但是他并没有还,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放过她?放过她我怎么办......” 他一直在喃喃自语,甚至是崩溃的坐到了一旁。 时婳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她蹙眉,连忙坐到了南锦屏身边去。 南锦屏还在昏迷,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脸色惨白的厉害。 时婳抓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捂了捂。 她的手心实在太冰凉了,没有任何温度。 房间里的气氛很沉闷,大概十分钟后,南锦屏醒了过来,看到她,眼里划过一抹亮光。 “小婳儿。” 她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时婳按住她,“好好休息,别乱动。” 一旁的周归璨听到声音,整个人突然就活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仿佛要盯出一朵花来。 南锦屏扯唇,“周少,我的提议你答应么?” 周归璨的身体又开始抖,背绷得如同拉到极致的弓箭。 他不过是想要个孩子,不过是拒绝了她想要出道的请求,她就这般,就这般作践自己...... 咬开血管自杀,可真是能耐啊,南锦屏。 “好。” 他答应着,不敢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南锦屏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绷带,眼里闪了闪,他果然是狠不过她的。 “小婳儿,你回去吧,我没事,这几天我接了一部戏,是女一号,性格很吸粉,以后你就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了。” 时婳不赞同的看着她,用这种方法和周归璨对抗,无异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南锦屏突然抱住了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没有办法。” 她只抱了一瞬,就缓缓放开,看了一眼从始至终没开口的霍权辞,冷冷笑了笑,“小婳儿,这就是你男人吧,你说两年之后就会离婚,这两年可千万要管好自己的心,男人啊,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时婳有些尴尬,想着这话完全可以私下说,可南锦屏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小婳儿,你不懂,就像一双鞋,刚买的时候蹭上一点儿灰都要蹲下来擦干净,穿久之后即使被人踩一脚可能也很少低头,人大抵都是如此,最开始,你皱一下眉他都心疼,到后来,你就算掉个孩子他也不会太紧张,小婳儿,千万千万不要依赖一个男人。” 她的话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周归璨的脸上。 周归璨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前不久掉了一个孩子,药是乔语下的,可乔语这会儿还好好的,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她不甘。 南锦屏的话一下子讽刺了两个男人,说完后,她缓缓将被子盖上,“我累了,小婳儿,你们回去吧。” 时婳张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也就起身,很快离开了房间。 霍权辞等她走了,才淡淡的看了南锦屏一眼,又看了脸色惨白的周归璨一眼,“管好你女人。” 南锦屏被气笑了,“霍总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心,不代表时婳没有,别把她教坏了。” 南锦屏的双眼眯了眯,胸腔处郁结,“小婳儿就算有心,也不该给你,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霍总的意思,你喜欢小婳儿?” 南锦屏的气势很强,这么和霍权辞对峙,也没有半分吃亏。 霍权辞沉默,房间里针落可闻。 “霍总,你身居高位,想要捏死我们这样的小蚂蚁再简单不过,我是小婳儿最好的朋友,当然不希望她吃亏,她想安心和你在一起,那就相当于徒手攀登珠穆朗玛峰,根本不可能,你身边的亲人,红颜,兄弟,会孜孜不倦的找她麻烦,她下辈子都不会安生,所以你不是她最好的选择。” 霍权辞的眉宇皱了皱,想否认,可是房间门又开了,时婳站在门口,“老公,你怎么不跟上?” 霍权辞没再说话,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南锦屏松了口气,脸上笼罩着一层疲惫,刚刚都是在强撑着,这会儿人一走,她只觉得累。 周归璨坐到她的身边,刚想张嘴,就发现南锦屏的视线看了过来,“麻烦周总把我的剧本拿过来,我答应过导演会出演女一号,等病一好,就会去剧组报道。” 周归璨没动,去娱乐圈抛头露面,被那些所谓的投资商,导演玩弄,这样的职业有什么好的。 他就是混这个圈子的,知道很多女明星最后的下场都不好。 “你知道的,我必须去。” 她还得去娱乐圈寻亲呢,这个剧本就是最好的机会。 周归璨起身,僵硬着身子,把剧本拿了过来。 南锦屏看了一会儿剧本,疲惫的睡了过去。 周归璨一直盯着她,确定她睡着了,才敢伸手将她手里的剧本拿过来,把被子给她盖好。 南锦屏的皮肤本来就白,这几天一直在生病,又加上这一次失血过多,这会儿看着似乎能清晰的看到皮肤下的血管。 周归璨的心里划过一丝尖锐的疼意,抿紧唇,在她的身边轻轻躺下。 而另一边,时婳和霍权辞已经回了家,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他们中间隔着一种冰冷的沉默。 隔天,时婳在帝盛门口看到了慕晚舟。 她记得慕家和帝盛最近在谈生意,上一次老夫人来浅水湾敲打过她,结果闹得两人都不愉快。 “你真是命大。” 慕晚舟穿得很干练,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 她越是精神,越是骄傲,时婳心里就越是沉闷。 “还好,老公很照顾我,所以好的很快。” 她刚说完,就看到慕晚舟的脸色白了白。 慕晚舟紧紧的捏着文件袋,霍权辞那天的冷戾她还历历在目,那个男人为了时婳,不惜得罪慕家和宫家,甚至是向她开枪...... <script>app2(); 第126章 她要让时婳万劫不复!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两年而已,时小姐还是不要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强撑着,咬牙切齿看着时婳。 时婳云淡风轻的撩了撩头发,“这可说不定,我现在提出离婚他不愿意,也许两年之后提出离婚,他更不愿意,其实老公有钱有势,一直待在他身边也不错。” 她难得这么故意去气一个女人,看到慕晚舟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嘴角弯了弯。 慕晚舟被气得说不出话,她发现每次自己碰上时婳,总会败下阵来。 凭什么?! 时婳不过是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 她僵在原地,等到回神时,时婳已经进去了。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给老夫人打了一个电话,今天,她要让时婳万劫不复! 她不想再等了,哪怕只是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她就掩饰不了自己眼里的恨意,恨不得把对方撕成碎片! 中午,时婳正打算出去吃饭,就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来了这里。 “时婳!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晚舟的身体不好,你今天还故意去气她,她要是有个好歹,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这个时间点公司还有很多人在,大家都看到了来势汹汹的刘景淑。 时婳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这里是公司,刘景淑居然直接闹到公司来了。 她不想让大家知道她和霍权辞的关系,如果继续让这个人闹下去,只怕身份就曝光了。 “老夫人,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说。” 刘景淑冷哼,“怎么,害怕大家知道你的龌龊事情,你敢做,怎么就不敢让人知道。” 时婳被气笑了,“老夫人,我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你大老远的跑来了公司。” “晚舟被你打了一巴掌,她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对她动手?” “是慕晚舟对你说的么?”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指指点点,之前所有人都听说了时婳和总裁的绯闻,这会儿一个老人找上门,还口口声声说她没有资格,这个人该不会是总裁的亲人吧? 而且她嘴里的晚舟,难道是慕氏集团的千金?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 刘景淑简直蛮不讲理,语气里也满是厌恶。 时婳深吸一口气,不想继续被人当成猴子在这里看,“老夫人,我们下去找个地方慢慢说。” 刘景淑也知道一直在这里待着不好,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冷哼着转身。 看到她们进电梯,围观的人终于开口了。 “那该不会是霍家的老夫人吧?” “霍家老夫人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和时婳认识,时婳到底是什么身份?” “哼,我看是时婳勾搭总裁,结果被人家知道了,众所周知,总裁喜欢的人是慕晚舟,只怕这时婳是想横刀夺爱。” “那也太不要脸了吧,真没想到她是那样的人,我听说总裁和慕小姐可是青梅竹马,难怪老夫人会这么生气。” 时婳这会儿根本不知道大家在讨论什么,她带着刘景淑来到了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距离公司不远,进来时,几个工人正在门口修东西。 时婳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修的是摄像头,这附近到处都有摄像头,门口的摄像头今天居然坏了。 上了阶梯后,她推开了大门,“老夫人,请吧。” 她的语气说不上热情,令刘景淑的反感又多了一分。 时婳坐下后,深吸一口气,“老夫人,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我和你孙子的婚姻只有两年,我答应你,两年之后一定毫不犹豫的离开,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你觉得我在故意找你麻烦?” 刘景淑的语调瞬间拔高,气得脸上都红了。 “难道不是?没有证据的事情都能让你大老远的过来堵我,只怕慕晚舟说我杀了人,老夫人你也不会怀疑。” “呵呵,你心肠这么狠毒,杀个人也正常,晚舟和你不一样,她从来不撒谎,你去问问圈子里,谁不喜欢她。” 只能说慕晚舟收买人心的本事很厉害,那些大家少爷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又怎么会去怀疑她说的话。 “抱歉,老夫人,我还有事,如果你继续来公司,我会告诉霍权辞。” “你威胁我?” 刘景淑的眼里闪烁着危险,一个晚辈,居然敢威胁她。 “我只是保全我自己,我不希望公司的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时婳无意继续纠缠,马上就离开了。 可是她刚到公司坐下没多久,霍权辞就打来了电话,语气很沉重,“奶奶出事了,现在昏迷不醒,跟我一起去医院。” 时婳心里一抖,莫名有些不安。 等到了医院,她才发现霍家好几个人都在这里,就连老爷子也在,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老爷子的身子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整个人十分憔悴,看到她,勉强的打了招呼。 抢救室里的灯还在亮着,不停有医生进进出出,气氛很紧张。 一个小时以后,刘景淑被推了出来。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幸好没有伤到脊椎。” 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刘景淑被转进了病房。 霍琴琴和唐蓉马上围了过去,将老人的手握着。 老爷子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知道人没事,也就回去了。 时婳的心里一直在不安,直到霍琴琴开口说话,她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哪里。 “时婳,你别怪我多心,奶奶今天是来见你,气势汹汹的出门,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想知道是不是你推的奶奶,你和奶奶的关系不好,她这一次又是因为晚舟姐的事情过来和你理论,你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人......” 霍琴琴的眼眶很红,哽咽的看着她。 时婳心里一凉,老夫人今天是专程出来和她见面的,而且在公司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她和老夫人发生了争执,之后两人一起离开,再然后就是老夫人出事,怎么看,都是她的怀疑最大。 就连霍琴琴都这么想,更何况是唐蓉。 唐蓉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灼热的落在她的身上。 时婳蹙眉,“我不会做这种事。” 唐蓉冷笑,她早看这个儿媳妇不顺眼,如果老夫人真是对方推的,她一定会报警,“是不是你,调查了就知道,目前看来,你的嫌疑最大。” 一旁的霍权辞没说话,扭头去看了时婳一眼,他相信时婳,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 “妈,她不会做这种事。” “权辞,你也知道你奶奶和时婳的关系不好,她早就想你和时婳离婚,把晚舟娶进来,上一次的事情确实是晚舟不对,可她到底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她已经真心悔过,这两天还亲自打电话来霍家道歉,你奶奶很喜欢她,时婳如今霸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和老人家水火不容,她有作案动机。” 霍权辞没开口,如今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相信,唯有找出证据,“我会调查清楚。” 唐蓉看到他这么包庇时婳,眼神越发锐利,“权辞,床上躺着的是你奶奶。” 霍权辞想要再开口,可是时婳拦住了他,“唐夫人,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唐蓉冷笑,“那最好,如果我冤枉了你,我会跟你道歉。” 时婳不再逗留,她继续待在这儿,只会惹得别人的厌烦。 霍权辞和她一起出来,两人上了车。 “奶奶今天来公司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霍权辞的脸色阴沉,心里十分郁结。 时婳叹了口气,“老夫人来的突然,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当时围观的人很多,我只想着把人先打发,所以约了她去楼下好好解释清楚。” “下次不要和她单独见面。” 霍权辞说完这句,将她的手握住,“没事的。” 时婳本来很慌乱,可是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阵温暖。 一直萦绕在两人周围的冷漠,似乎瞬间就被打破了。 汽车来到了那家咖啡店,他们本来想要调查一下监控,可是店家告诉他们,今天周围的监控全都出了问题,暂时还没有修好。 这明显是一场阴谋。 “算了吧,不用再查了,老夫人是因为慕晚舟的事情来的,过不多久就出了事,这件事恐怕和她有关系。” 时婳说完,观察了一下霍权辞。 霍权辞的眉心拧紧,然后又松开,“不会是她。” 他的声音很淡,仿佛对慕晚舟十分信任。 时婳心里升腾起来的温暖瞬间冷却,果然啊,慕晚舟收买人心的本事太好了,她在这些人的心里,善良的跟朵小白花似的。 “我会找出证据。” 她的声音变得冷漠,不再看他。 霍权辞的脸色又沉了一些,“你不相信我?” 时婳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霍总,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过爱情有时候会让人变得盲目,所以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参与了,我自己去查就行。” 霍权辞的脸色终于彻底黑了,站在原地,看着她坐的车越来越远。 <script>app2(); 第127章 我从来不觉得你在高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说是自己查,可看了周围一圈才发现,没有一个监控拍到那天的录像。 看来慕晚舟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没有证据,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时婳正纠结该怎么找证据,就接到了霍琴琴的电话。 “时婳,奶奶已经醒了,说是推她的人就是你,我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敢这么做。” 她语气里说不出的失望,甚至是哽咽。 她有想过要和时婳好好相处,甚至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人成为她的嫂子,结果她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奶奶这些年的脾气确实不好,但说到底,她都是长辈,就算再置气,也不该把人推下阶梯。 时婳的眼睛眯了眯,马上赶去医院。 刘景淑就躺在病床上,看到她,有些激动,气得差点儿直接将东西摔出去。 “你还敢来?我就......就知道你是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配得上权辞,怎么配得上......” 大概因为太激动,她身子都颤抖起来,一旁的唐蓉连忙抚着她的背。 时婳坐下,语气很坚定,“老夫人,你说是我推的你,你亲眼看到我的脸了么?” 刘景淑喘了几口气,“不是你还能是谁?我刚刚教训完你,就被人推倒,而且是你把我叫到咖啡店的,那么多人看着,难不成是我自己摔倒的?” “也就是说,老夫人你并没有看到我的脸,只是有人推了你,你就怀疑是我对吗?” 刘景淑的眼里瞬间闪过凶光,刚刚平息的情绪又沸腾起来,“你的意思是我又冤枉你了?你上午刚扇了晚舟的耳光,晚舟不和你计较,结果你中午把我单独带到咖啡店,不就是为了报复我?时婳,我霍家容不下你,你马上和权辞离婚!” 唐蓉害怕老人家太激动,连忙握着她的手,“妈,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 “不行!我等不下去!这个女人必须离开霍家!” 刘景淑这一次是铁了心,她实在不想看到时婳。 时婳来之前已经去所有的商家门前询问过,摄像头恰好全都坏了,根本找不出证据,除非找到目击证人。 可就算她找到了目击证人,如果没有监控作为证据,老夫人也只为认为那是她找来作伪证的女人。 她现在算是陷入了绝路里,“我刚刚已经去周围的监控前看过,那些监控恰好全都坏了,老夫人,我认为这不是巧合,是有人想要栽赃我,现在我找不出证据,可能永远也找不出证据,如果你一定要我和霍权辞离婚才能平息怒火,我会同意。” 刘景淑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讶,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呵呵,这个女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时婳,你现在在帝盛上班,就算和权辞离婚,也很容易就能和他见面,继续纠缠他,所以你不仅仅是和权辞离婚,你还要离开帝盛,杜绝和他再见面的可能。” 只有彻底离开权辞的视线,两人才没有可能。 “抱歉,这个条件我不会答应,帝盛的法务部是国内最强的部门,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平台。” “如果不是因为你嫁进了霍家,你以为自己能进去?还不是沾了权辞的光,你既然和他没有关系了,那他给予你的一切,都该拿回来,包括你现在的职位!!” 时婳的脸上一冷,她当初进入部门,凭的可不是什么总裁夫人的身份。 “老夫人,看来我们没有商量的必要了。” 她起身,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站住!!” 唐蓉终于看不下去,脸上铁青,“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 时婳的脚步一顿,“我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我已经让步。” “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没大没小,对长辈也不尊重。” 时婳的心里一疼,她一直都知道霍家人不喜欢她,可她一直在努力,然而现在看来,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融不进人家的圈子,何必强求。 霍琴琴在一旁看着,张张嘴,可又碍于两位长辈在这,不敢为时婳说话。 其实她觉得时婳的背影很落寞,让人心疼。 时婳很快就离开了这里,而唐蓉和刘景淑的怒火也达到了顶点,马上就给霍权辞打了电话,要求两人立即离婚。 霍权辞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会演变得越来越糟糕,他已经让人去调查过,可惜周围的监控确实都被破坏干净了,倒是有好几个目击证人,但目击证人根本证明不了时婳的清白,家里只会觉得是他在包庇时婳。 “权辞,时婳已经答应离婚,你什么时候把离婚协议准备好,她做出这种事情,我们霍家是绝对容不下她的。” 刘景淑说的苦头婆心,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权辞,权辞?” 她喊了几声,这才发现电话被挂断了,瞬间生气的把手机还给了唐蓉,“我看权辞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都这个时候,居然还不愿意离婚,我可是他奶奶。” 唐蓉害怕老人家又情绪激动,连忙安抚,“妈,这件事交给我,你好好休息。” 刘景淑这才安慰的点头,“有你在,我也放心。” 霍权辞的脸色很可怕,特别在听说时婳已经同意离婚时,脸色简直黑得能滴出水来,这就是她的解决办法? 他正打算起身,时婳就回来了,沉闷的在玄关处换鞋。 他又缓缓坐下,想看看这个女人打算怎么说,可时婳似乎并没有和他交谈的想法,目不斜视的往楼上走。 “时婳!” 他喊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郁结着什么,又酸,又疼。 时婳脚步一僵,继续往上走。 霍权辞气得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腕,“离婚?这就是你的解决手段?” 时婳脸上没有任何起伏,“那我能怎样?周围的监控全都被破坏,老夫人不会相信所谓的目击证人,如果我不想坐牢,只有答应她的条件,霍权辞,她们说的很对,我嫁给你,确实是高攀了,哪怕这场婚姻只有两年,对我来说,也是高攀了,早点儿划清关系也好。” 时婳就是这么冷静,冷静的几乎不近人情。 霍权辞身上的气压更低,整个人仿佛一头愤怒的狮子,“和你结婚的是我,不是她们,我从来不觉得你在高攀。” 时婳却听不进去,甩开了他的手,“是,你不觉得我在高攀,你只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而已。” “谁告诉你的这些?” 他耐着性子,强压着心里的暴躁。 “难道不是么?我在霍总身边这么久,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倒是和慕晚舟天天在外面约会,甚至滚床单,我有时候真是不明白,你既然看不上我,何必要用婚约把我绑在身边。” “我什么时候和慕晚舟滚床单了?” 霍权辞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脾气,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着,怒气快要冲破皮肤汹涌咆哮着迸出来。 “你为慕晚舟受伤住院那次,我亲耳听到的。” “我什么时候又为她受伤住院?时婳,你可真能编故事。” 时婳看着男人冷漠的脸,深吸一口气,“慕晚舟被绑架,你去救她,差点儿把命丢了的那次。” 霍权辞捏着她的力道紧了两分,“那是因为慕晚舟说她的手里有你想要的手镯,你当初不是费了很大力气想要寻回那个手镯么,我一直以为手镯对你很重要,才会去救她,可她骗了我。” 时婳一愣,原来中间还有这个事儿。 她蹙眉,继续开口,“你受伤住院,我听到你和她......” 霍权辞的脸上更冷,“我受伤住院,慕晚舟想要生米煮成熟饭,我便成全她,把宫慕白给她找来了,我不可能碰她。” 他说的笃定,没有丝毫撒谎的迹象。 时婳更懵,她相信霍权辞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人不屑撒谎,也没理由对她撒谎。 “可你喜欢慕晚舟......” “谁说我喜欢慕晚舟?” 男人的语气冷得跟冰渣子一样,直直的朝她戳来。 “你和她约会,甚至为了她公开身份。” 霍权辞的脸上出现一丝懊恼,松开了手,“我有自己的打算,总之,我绝对不喜欢她。” “真的?” 时婳凑近,想要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可因为她的突然靠近,霍权辞的心脏瞬间悬高,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嗯。” 他说完,转过身,率先朝着楼上走去。 时婳却觉得他的背影莫名带着一股慌乱,像是落荒而逃。 她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可怕么? 她跟着往楼上走去,看到男人停在她的房间门口,“这件事我会解决,说好两年就是两年,少一天都不行。” 时婳心里一暖,被人相信的感觉真好,至少在霍家,他一直都是相信她的。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瞬间有些愧疚,她对他的误会很多,所以一直没有给过好脸色。 “那个......老公,要不我请你出去吃饭吧?” 她第一次请他吃饭,地点在京都大学,过程并不愉快。 <script>app2(); 第128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或许也想到了她第一次请客,眉眼碾压下一层阴霾,“不用。” 时婳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卧室,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想着怎么解决这一次的事情。 老夫人想要她离婚,滚出霍权辞的视线,如果她不答应,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第一次,她有些焦头烂额,毫无突破口。 她又想到霍权辞说这件事不是慕晚舟做的,是不是该相信他一次? 也许她一开始就走入了误区,因为老夫人的到来是因为慕晚舟,她便条件反射的以为这件事是慕晚舟做的。 隔天,她还是先去了公司。 刚出电梯,她就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 “听说老夫人被人推倒了,就是她吧?” “我看这女人想上位想疯了吧,她知不知道老夫人的地位。” “总裁该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慕小姐比她好了千倍万倍,据说很多有钱的少爷都在追求慕小姐呢,但是慕小姐一直为总裁守身如玉,哎,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给总裁灌了什么迷魂汤。” 守身如玉? 时婳的嘴角抿了抿,如果按照霍权辞说的,和慕晚舟发生关系的是宫慕白,那么慕晚舟就是一边吊着其他男人,一边又在肖想霍权辞,胃口真是大。 偏偏大家都相信她嘴里的说辞,收买人心的本领可见一斑。 时婳没心思理会她们嘴里的八卦,将自己的工作做完,便打车去了南锦屏的剧组。 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证据也拿不出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南锦屏已经进了剧组,并且一出道就是演女主角,只要演技好,她身上的负面新闻就会减少。 时婳从来不了解娱乐圈,只是隐隐听霍司南和霍琴琴提过,两人都不是很待见这个职业。 “小婳儿,你来了。” 不得不说,南锦屏这张脸是真的好看,特别是上妆之后,总带着一股子逼人的味道,恰好这一次演的又是强势的女主,这长相更是加分。 不过时婳眼尖的发现南锦屏在这个剧组里并不是很受欢迎,毕竟出道的方式太让人诟病了,这会儿大家都在议论她。 南锦屏却并不在意,将她拉在一边,“没想到你会来,你知道隔壁的剧组是谁吗?” 说到这,南锦屏的眼里亮了亮。 “是谁?” “林风眠!” 看到南锦屏这么激动,时婳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个林风眠一直都是南锦屏的偶像,出道很早,大概十三岁就出道了,到现在算得上是大红大紫,不过最近林风眠似乎陷入了一桩丑闻里。 林风眠这么多年,只对外承认过一个女朋友,据说两人的关系很好,但是前几天他的女朋友爆出了一则监控视频,说是林风眠有暴力倾向,时不时的对她进行殴打,视频里林风眠确实在对女方实施暴力,还能听到女方的惨叫声,短短几天,林风眠的口碑就大幅度下滑,但凡为他说一句话,全都会被喷成筛子,已经有不少广告商撤资了。 南锦屏很喜欢林风眠的戏,说他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现在看到这样的新闻,自然不好受。 “哎,我看到他憔悴了很多,大概这件事会对他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时婳看到她纠结的小脸,只觉得好笑,“好好演你的戏,不要管其他的。” 南锦屏将她按在椅子上,“我知道,我马上就要收工了,咱们一起去吃饭。” 时婳点头,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 只不过等南锦屏收工,两人进了餐厅才发现,隔壁桌居然就是林风眠。 林风眠确实很憔悴,戴着一个帽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他的经纪人正焦头烂额的接着各种电话。 “陈总,那个女人是在欺骗大众,风眠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这个时候公司不是该出面为他澄清一下吗,怎么能发那种似是而非的新闻,现在大家都说公司是默认了,对风眠很不好。” “陈总,我知道舆论偏向女方,可她明明是在骗人啊,她私下里还让人来要五千万的精神损失费呢!”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经纪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把电话挂断。 林风眠始终坐在椅子上,没有抬头,安安静静的喝着杯子里的奶茶。 经纪人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风眠,陈总说是再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就要和你解约。” 林风眠戴着口罩,时婳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写满了疲惫。 “嗯。” 他淡淡的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说不气愤那是假的,他签约公司这么多年,一直被称为是摇钱树,可出了这种事,公司只想着明哲保身,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出去,他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 “哎,你要是被解约了,那就是坐实了这件事,现在那个女人还在继续散布谣言,要是再这样下去,你的星途可就毁了。” 经纪人焦急的不行,却看到男人打开了一个视频。 时婳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视频里的人是老夫人,而且还是老夫人被推倒的场景。 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 他不仅是目击证人,居然还拍了视频。 视频里,时远丑陋的嘴脸清晰可见,果然就像霍权辞说的那样,确实不是慕晚舟,是时远! 她的心里涌上火热,面上却很平静。 “林先生,我们做个交易。” 林风眠正在看自己拍到的视频,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一愣,缓缓扭头,一眼就看到了时婳。 时婳长得很漂亮,一种出尘的漂亮,清冷醉人,又加上皮肤白皙,显得更加高不可攀。 在这样的闹市见到她,好像周围的一切喧嚣全都沉淀了下去。 南锦屏也呆了一下,没想到时婳会开口。 时婳却面不改色,“你手机里的视频,那个对我来说很重要,林先生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如果我说我能帮助你,带你走出这种困境,你能不能把视频给我一份?” 林风眠眯起了眼睛,最初他也挣扎过,找了很多人,可没人有这样的能力让他摆脱窘境,这个才见过一次的女人,却说她能做到,只是为了手里的这份视频。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认识时远,并且对这个富二代印象很不好,而且时远还羞辱过他的经纪人,这份视频他本想留着威胁时远的,至少这样,时远下次再见到他,就不敢出言挑衅。 时婳看到他在犹豫,脑海里迅速整理了一下。 林风眠的人气很高,而且年纪轻轻已经获得过影帝,这一次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确实会断送他的星途。 林风眠所处的公司叫嘉华娱乐,是国内排名前二十的娱乐公司,很巧的是,这家公司是帝盛旗下的。 帝盛这些年几乎是遍地开花,很多产业都有涉及,只不过娱乐这一块相对薄弱,大概和霍权辞本人对娱乐不感兴趣有关,所以嘉华娱乐并没有很高的排名。 “林先生所处的公司是嘉华娱乐,明天我会过来,给我一周时间,我一定解决这件事。” 林风眠看到她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尽管脑子告诉他不要相信,也许这人是其他明星派来的间谍,但是他的嘴里却吐出了一个字,“好。” 等到林风眠和他的经纪人离开,南锦屏才推了推时婳的手,“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他的事情有多严重,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辱骂他的人,你去看看为他说话的粉丝有多惨,祖宗十八代都被人肉出来了,有的甚至收到了死亡威胁,说的难听一点儿,林风眠现在站在网友的对立面,你为他出头,那是找死。” 虽然有人帮助林风眠她很开心,但这个人变成了时婳,她却开心不起来。 时婳叹了口气,“锦屏,他手里的视频对我很重要,你大概不知道,霍家老夫人出事了,现在大家都说是我推的她,如果我找不出证据,下场也只有一个死,刚刚我看的很清楚,林风眠手里握着的,就是能为我平反的证据,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南锦屏气得差点儿跳起来,“你刚才说的信誓旦旦,结果自己也不确定会不会成功?” “嗯。” 南锦屏:“......” 果然是时婳的风格。 “不过这种小事应该难不倒我。” 南锦屏有些好笑,也是,时婳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大学这个人都能将已经成定局的庭审给赢回来,又怎么会搞不定小小的舆论。 知道林风眠的手里有证据,时婳轻松了很多,和南锦屏吃完饭后,她就回了浅水湾。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介入嘉华娱乐,这种事情还是得去找霍权辞。 霍权辞刚回到家,就看到时婳笑意盈盈的盯着他。 “老公,你吃饭了么?我做了几个菜,过来坐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霍权辞没有应声,被她冷落了这么久,他也是要面子的。 <script>app2(); 第129章 时婳很少这么哄一个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连忙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霍权辞脚步顿了顿,瞥了她一眼,又继续朝着沙发走去。 时婳很少这么哄一个人,如果换成其他人,她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下面子,但面前的人是谁,是霍权辞,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她在他面前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只是稍微放低一下姿态。 “老公,坐饭桌边去啊,我做了菜。” 霍权辞表现的不急不缓,起身去了饭桌边。 桌上果然摆了几个菜,都是家常菜。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温暖,但想到这是她的一贯手段,也就懒懒坐下。 简单的吃了几口,他本想说:“这次又是什么事?” 可自己要是主动这么说,这些待遇也就没有了。 所以他不急,吃完饭,他去了书房。 时婳果然又端了热牛奶过来,不过并没有马上出去,就在一旁站着。 霍权辞喝了一口,又继续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老公,嘉华娱乐是帝盛旗下的公司吧?” 霍权辞的手指一顿,他对娱乐公司并不感兴趣,估计那是南时随便投出去的项目。 “嗯。” 他答道,态度很冷。 时婳摸了摸鼻子,“那个林风眠好像是嘉华娱乐里的艺人,他最近卷进了丑闻里,我答应帮助他解决这件事,你能不能暂时把我调过去,最多一周我就回来。” 霍权辞的眉眼阴沉,林风眠? 这个明星他倒是听说过,不过时婳什么时候又认识他了。 “你是学法律的,去那边干什么?” 最近的新闻他知道,不过他对这些从来都不关心。 “我会想办法解决,老公,你把我派过去吧。” “不行。” 娱乐公司里最是拜高踩低,可不像在帝盛,她现在待在法务部,这是靠实力说话。 可娱乐公司里,谁出名谁就是前辈,何况人多嘴杂,她一个学法律的,根本搞不定。 时婳咬牙,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如果你是担心我吃亏的话,我保证,绝对不会吃亏的,何况这不是还有你嘛。” 这马屁算是拍对了,霍权辞的脸上有些愉悦,冷冷抿着的嘴角也弯了弯。 时婳再接再厉,“我要是被欺负了,一定给你打电话,老公,现在帝盛里全都是关于我的谣言,让我出去几天也挺好的,你说是吧?而且据我所知,林风眠可是嘉华唯一拿得出手的艺人,这棵摇钱树绝对不能毁了。” “我不缺钱。” 霍权辞的回答冷冷的,并没有因为她的献殷勤,就放软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老公你是帝盛的老板,嘉华对你来说,只是众多产业里的一个,而且你本人对这个产业也不上心,如果不是我提起,估计你都忘了这个公司了。” 时婳说的是实话,嘉华当初的成立只是霍权辞的一句话,但没想到南时执行的很快。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看到霍权辞还是没有软化的迹象,忍不住嘀咕道:“总不能让我陪睡吧......” “好。” 霍权辞回答的很快,抬手将笔记本关上。 “啊?” 时婳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朝她勾了勾嘴角。 “老公,这个......” 陪睡是字面上的意思吧?也就是睡一觉的意思,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 但是看着霍权辞的脸,她又说不出话,其实说到底,亏的也不是她...... 而且他们之前也躺过同一张床,霍权辞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估计会答应这么快,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他觉得她一定会拒绝。 “那就这么办。”似乎是怕他反悔,时婳连忙转身,“我明天就过去。” 霍权辞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时婳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此时的嘉华正在开会。 大家都不敢说话,网上的舆论越来越厉害,林风眠动态下的评论已经破了五十几万,无一不是让他滚出娱乐圈。 陈塘是嘉华的总裁,这会儿也只有以大局为重,“如果大家都想不出办法,那就宣布解约林风眠吧。” 林风眠就在一旁坐着,听到他这么说,脸色煞白。 他为公司赚了这么多钱,没想到会被像丢垃圾一样丢开。 陈塘看到他的脸色,脸色冷凝,“你也别怪公司,这一次的事情谁都救不了你,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你偏偏不听,还以为人家是真爱,结果只是为了骗你的钱。” 林风眠依旧没有开口,公司给他的打击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来自那个女人的打击。 他从出道到现在,一直没有什么绯闻,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两人在一部电影里有合作,渐渐的走在一起,再过不久就是她的生日,他本想退出娱乐圈,从台前转到幕后,帮助她大红大紫,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她会出卖他。 那天她让他和她对戏,让他扮演一个家暴男人的角色。 他的演技很好,不然也不会拿到影帝这个奖项,女朋友这么说了,他自然演得很卖力,没想到那一幕被她藏好的摄像头拍了下来,成为了网暴他的证据。 不仅仅是这个,女人还找了好几个女人来污蔑她,说他一直和粉丝保持不正当关系,他的形象瞬间崩塌,又加上家暴,彻底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渣男。 他以为遇到了真爱,结果这段感情将他推入深渊。 女人很警惕,除了最开始谈过条件,之后再也闭口不提,让他找不到录音的机会。 所以这场战争,他算是完败。 他垂下眼睫,满脸的受伤。 陈塘的嘴角弯了弯,他早看林风眠不顺眼了,这人是公司里的摇钱树,大家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跟他关系好的另一个女明星叫李可染。 他垂涎那个李可染很久了,可是有林风眠的保护,整整一年,他还没有把李可染吃进肚子里去,只要林风眠一倒,李可染也就没有逃的余地了。 “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的话,那我宣布,和林风眠解约。” 陈塘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林风眠自然听出来了,他抿唇,早就知道陈塘私下里干的那些龌龊事儿,每次上头来检查的时候,他倒是把表面功夫做的很好,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他的狐狸尾巴。 李可染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绝对不能让李可染遭到陈塘的毒手! “陈总,可染的违约费是多少,我想带她一起走。” 陈塘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李可染和公司签了十年合约,十年不到,她休想离开公司,待会儿嘉华官方会宣布和你的解约,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林风眠咬牙,可也无可奈何。 明星表面上虽然光鲜亮丽,然而处处受制于人。 他走出会议室的大门,看到李可染就站在那里,满脸焦急。 “风眠,他们说你要被公司解约了,是真的吗?” 李可染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刚出道一年,一直不温不火。 陈塘早就表现出了对她的兴趣,如果不是林风眠的保护,恐怕她早就被强迫着去陪酒了。 “可染,对不起,陈总不肯放人,你恐怕......” 李可染的眼里划过一丝绝望,“我知道,你在公司这么多年,他们对你都这么残忍,更何况是我,那你现在怎么办,外面全是讨伐你的人,你的住处也被围攻了,你要出国么?” 如果不出国,接下来他不会有好日子过,以后只要提起渣男,想到的就是林风眠这几个字。 林风眠想起了昨天遇到的那个女人,她说过今天会来,说会带他走出困境,他果然在异想天开,那个女人故意给他希望,想看他狼狈。 他扯扯唇,“可能真的要出国了吧,可染,你好好照顾自己。” 李可染的眼眶又红了,缓缓点头。 林风眠上了汽车后,沉默的抽了好几根烟,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抽烟了,可是这会儿,唯有这个东西能缓解心里的烦闷。 先躲几天,等办理好国内的一切,就出国,再也不要回来。 虽然不甘,可眼下没有其他办法。 时婳本来一早就想来嘉华这边的,可是唐蓉来了家里,她亲自带来了离婚协议。 “上次你在医院里说的好好的,说是愿意离婚,那就在这上面签字吧。” 时婳看着离婚协议这几个字,瞳孔狠狠的缩了一下,“唐夫人,我已经找到了证据,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 唐蓉脸色一冷,“时婳,你这是后悔了么?” “老夫人并不是我推的,我现在出门,就是为了寻找证据。” “时婳,你难道还不明白,不管是不是你推的,我们都不会接受你,所以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我们要的,是你离开霍家。” 时婳瞬间沉默,这个人说的对,她们要的是她离开。 她抿唇,将离婚协议拿过来,仔细看了看。 唐蓉看到她拿起了笔,脸色有些好转,还算识时务。 可是下一秒,时婳就将离婚协议推开了,“唐夫人,对不起,离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我单方面的决定,而且我们的婚约一直都是霍权辞占据着主导权,我没有资格丢下他,抱歉。” 唐蓉的脸色“哗啦”一下变了,眼神充满愤怒。 <script>app2(); 第130章 不过是一个玩物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可时婳已经站了起来,弯身鞠了一躬,“我现在有事,虽然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但我还是不喜欢被人冤枉,证据我已经找到,等事情解决,一定带来。” 说完,不等唐夫人有任何反驳,她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她很快就让童航把自己送到了嘉华,可是嘉华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如果不是被唐蓉耽误这一会儿,估计她能赶上会议。 她叹了口气,亲自坐电梯去了顶层。 而陈塘正在办公室,他蹙眉看着面前的资料。 总公司要派人下来协助她,还是一个女人? 他的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儿,稍微吓唬吓唬估计就回去了。 恰好这个时候,时婳推门走了进来。 陈塘看到时婳的容貌,眼里迅速划过一抹亮光,这比娱乐圈里那些胭脂俗粉可漂亮太多了,只是化着淡妆,都让人感觉到魂儿被勾了去。 “时小姐,你好你好。” 他本来想要给个下马威,可见到时婳的一瞬间,又改变了主意。 这么漂亮的女人,哪里有什么管理公司的能力,无非是爬上了某位高层的床,才有这样的机会。 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势在必得,贪婪的看着时婳的身体。 时婳眉心一蹙,并没有去握他的手,“陈总,长话短说吧,我相信你已经收到邮件了,全力配合我的工作就行。” 陈塘心里一怒,这女人真是不给面子,可转念想想,脾气冷点也好,这样征服起来更刺激。 “好,时小姐,你放心,既然是上面的命令,我一定配合你的工作。” 时婳很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眉眼沉了沉,“陈总,林风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希望这件事能够交给我来处理。” 陈塘眼里的迷恋退去了不少,他赶走林风眠,一是林风眠这次犯下的错已经不能挽回,二就是李可染,他一定要拿下这个女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可是心心念念了一年。 但看到时婳,他又有些犹豫,李可染那朵温柔的小花在时婳面前压根不够看,如果能把时婳拥入怀里,李可染又算什么。 “好,时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时婳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陈塘眼里的东西,这个男人是嘉华的总裁,看来嘉华这些年没少被他捞油水。 她刚从帝盛过来,自然知道在帝盛那群高层的眼里,嘉华实在没有存在感,但是嘉华背靠帝盛,哪怕随便捞一捞,就够一个人平步青云了。 这些钱都是老公的,虽然他不缺钱,但她不喜欢他的东西被人这么糟蹋。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陈塘在公司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可想而知。 时婳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林风眠的经纪人。 经纪人看到她,眼里划过一抹激动。 “林风眠在哪儿?” 时婳到处都没有看到林风眠,奇怪,那个男人不是应该在公司么? “时小姐,你有所不知,刚刚开了一个会,林哥已经被解约了,嘉华官方马上就要宣布这件事,恐怕这一次他是翻不了身了。” 时婳脸一沉,签约了这么多年的艺人,说抛弃就抛弃,还真是心狠。 “这件事交给我,他最近可能情绪不太稳定,你先去找他,把人给我稳住,至于网上的舆论,你们暂时不要管。” 经纪人莫名的相信她,何况他已经得到消息,说是上头派了人过来,看来就是面前的女人。 “好。” 上头派了人过来的事情已经在公司里传开了,本来高层们都如临大敌,毕竟公司里的肮脏事儿挺多的,大多数人的身上都不干净,上头一般一年过来检查一次,他们把表面功夫做的很好,没想到这一次居然直接下派了人。 但是看到时婳的脸,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看来又是一个靠着美貌上位的女人啊。 时婳也不管大家怎么想,她直接去找了运营部,“林风眠解约的事情先压一压。” 运营部部长看到她,眉眼闪过不屑,“你说压就压啊,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玩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解约林风眠可是陈总的意思。” 说着,男人已经打开了电脑,正在编辑解约林风眠的信息。 时婳算是看出来了,整个公司可以说是上下一心,唯陈塘马首是瞻。 她一把拔了电脑线,将他的电脑砸在了地上。 力道很大,电脑直接摔成了碎片。 男人没有想到她直接来硬的,瞬间一怒,抬手就要扇巴掌。 可是巴掌还没有落到时婳的脸上,就被人截住了,他抬头一看,发现握住他手腕的是一个小丫头。 童颜长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你个贱人!松开!” 这丫头的力道怎么这么大,快把他的骨头都给捏碎了。 童颜冷哼,一脚将人踢了出去,“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时小姐这么说话!” 男人疼得躬住身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好了,童颜,不要暴力。” 时婳的声音轻描淡写,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 周围的人脸上瞬间一抽,分明是她自己先暴力的啊,说砸电脑就砸电脑,旁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保镖,真是无法无天了。 运营部部长就蹲在地上,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 时婳并没有害怕,直接对着一旁跟来的高层,“把他开除了。” 高层的老脸上都是汗水,他们已经事先给运营部打过招呼,让他们好好为难时婳,他跟着过来,无非是想看笑话,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手段如此强势。 “时小姐,他在公司工作了七年,这说开除就开除,怕是......” “怎么,我身为执行总裁,开除一个人还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 时婳这一次过来的身份就是执行总裁,职位只比陈塘低了一级。 “不敢不敢。” 高层简直有苦不能言,早知道她的手段这么暴力,就不该让运营部的人故意为难。 时婳做的事情很快就在公司传开了,大家几乎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看她。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听说她就是上层的玩物,这一次就是过来玩的。” “长得不赖,床上的技术应该可以吧。” “陈总对她礼让有加,估计这狐狸精又把陈总给迷住了。” 时婳听着周围的议论,眉头蹙了蹙。 “时小姐,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我真是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帝盛的产业,总裁那么明智的人,怎么会养着这么一群废物!”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童颜,这里的公司是余董事在负责吧?” 童颜挠了挠脑袋,“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时婳打了电话给南时,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嘉华每一次都是余董事的人过来审查的,而且余董事上一次把余漫也调来了这里,真是冤家路窄。 看来余浩捞了不少油水啊,中饱私囊,还养出了一群废物,陈塘估计也是他的人,才敢这么放肆。 不过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林风眠的事情,得把这个先解决了。 此时的林风眠正在买醉,经纪人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面前已经摆着很多瓶白酒了。 “林哥,林哥。” 他推了推人,林风眠露出一张憔悴的脸,看到他,醉醺醺的开口,“抱歉,孔青,你的合同还在公司,陈总不让我带走任何人,以后你多帮着可染一点儿。” 孔青看到他这么颓废,连忙将酒全都收好,“林哥,你听我说,今天高层派了人过来,你的事情有转机了!” 林风眠目光一闪,又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上头哪里有闲工夫管我的事情,我就是个小明星而已。” “林哥,你先别自暴自弃,你知道派来的人是谁吗?就是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个女人,听说运营部部长想要发布解约你的声明,被她给开除了。” 林风眠的酒瞬间全醒了,坐直了身体,“你说是她?” 孔青点点头,脸上带着兴奋,“也许你不用走了,她现在全权负责你的事情,而且手段十分果决。” 林风眠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眼里像是燃起了一簇火焰,但是转瞬,这簇火焰又消失了,“陈塘不会让我回去的,而且陈塘在帝盛还有靠山,她恐怕会吃亏,最终还会被我连累。” 孔青叹了口气,“林哥,你说的没错,高层们全都看她不顺眼,还有人说她是帝盛那边的玩物,时小姐的处境也很艰难,不过只要公司官方没有发布那条消息,证明一切就还有转机,你别喝酒了,她让我看着你,稳住你的情绪,时小姐看着不好接近,但我感觉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林风眠的嘴角苦笑,没想到他红了这么多年,最后要靠着一个女人来拯救,想到时婳的脸,他的心里莫名的温暖了一些。 也许她真能带他走出现在的困境...... <script>app2(); 第131章 大总裁居然吃这一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运营部部长被开除,嘉华暂时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去找时婳的麻烦,不过背地里的议论还是少不了的。 时婳没管这些,她让童航调查了一下林风眠的这个女朋友。 不出半个小时,那个女人的资料就被放到了她的桌上。 “时小姐,这个女人很警惕,我故意让人打电话去套她的话,但是她从头到尾都说林风眠的不是,现在大众全都觉得她是一个可怜人,而且她因为这件事,火了一把,已经有很多导演向她抛出橄榄枝了。” 时婳看着手里的资料,脸上云淡风轻,显然这个女人赢得很漂亮,算是一箭双雕,一边靠着这件事大火,一边还能从林风眠那里勒索精神损失费。 她躲在林风眠的身边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可见城府之深。 既然找不出她现在的错误,那就只有追根溯源了。 “童航,你去查一下这个女人的过去,她过去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把柄,调查清楚后,把证据给我收集好。” 童航眼里一亮,连忙点头,“好的,时小姐。” 童航是霍权辞派来保护她的人,兄妹俩的身手都很好,而且童航和南时拥有的权利是一样的,可见霍权辞对她的重视。 时婳想着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想到霍权辞,她连忙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霍权辞此时正在开会,安静的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铃声。 大家面面相觑,如临大敌,纷纷检查自己的手机。 但是正当所有人都想着谁会这么倒霉时,霍权辞将手机拿了出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会议室里瞬间更加安静,霍权辞按了接听键,“什么事?” 时婳扯扯嘴角,这个男人的声音时刻都是这么冷淡,“老公,就是请你吃饭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没空。” 霍权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时婳咬咬牙,“那我晚上亲自下厨?” “好。” 这一次霍权辞答应的很爽快,眉宇都带着几分愉悦。 高层们面面相觑,想着谁的电话啊,怎么总裁的心情瞬间就明朗了? 时婳不傻,她算是明白了,想要哄好霍权辞,其实不需要太麻烦,只要肯花费时间,用心就行。 大总裁居然吃这一套,她的嘴角勾了起来。 下午,童航将资料放在了她的面前,“时小姐,都查明白了,这个女人在这之前还有一个身份,她以前就是街上的一个小太妹,而且有诈骗前科,不过进入娱乐圈后,改名换姓了,就连容貌都去整了一下,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人。” 时婳看着这堆资料,发现这女人的演技是真的好,把林风眠耍的团团转。 “她和林风眠的认识过程也很狗血,公司里有一个艺人叫李可染,李可染和林风眠一起开车出去吃饭,不小心撞到了人,撞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因为是林风眠开的车,这件事他全权负责,经常去医院探望,一来二去,就熟了,后来女人进了娱乐圈,是他在保驾护航。” 李可染? 时婳眉心一挑,李可染似乎是林风眠的朋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她可不信,而且这个女人没整容前的照片怎么看都和李可染有些相似,“李可染和她有关系么?” 童航瞬间来劲儿了,“时小姐,你猜的没错,这个女人和李可染是姐妹,李可染大概是有把柄在她手里,所以一手安排了她和林风眠见面,李可染似乎也喜欢林风眠,只是林风眠一直把她当朋友,那个女人没用多久时间就把林风眠拿下了,李可染估计心里憋着一股气呢。” 时婳的脑袋有些疼,这都是什么狗血剧情,而且林风眠也真是倒霉,堂堂影帝被一对姐妹玩弄在鼓掌之间。 而此时,李可染已经来到了林风眠这里,看到林风眠的样子,她的眼眶红了红,“风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林风眠看到她,脸上愧疚,“可染,以后你在公司里的情况可能会很不好,要不你想个理由,和公司解约吧,违约费我可以出。” 李可染坐在他的身边,眼泪掉了下来,“你知道的,陈总肯定不愿意放人,风眠,我们私奔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早就喜欢你了。” 说着,她一把抱住了林风眠。 林风眠的眉头蹙了起来,之前这个人表白过,可被他拒绝了。 他将人推开,“我不喜欢你,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李可染的眼里满是不甘,她认识他的时间比妹妹长,凭什么这个人会喜欢上那个贱女人! 从小那个女人就只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如果不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她怎么会安排两人见面,那个女人怎么配的上林风眠! 李可染的眼眶又红了,“如果我不和你一起走,陈总不会放过我的,风眠,你就忍心看着我留在这里受苦么?” 林风眠听到这话,果然犹豫了起来。 他和李可染是朋友,两人算是惺惺相惜,而且合作了不少电影,只是因为陈总的打压,李可染一直不温不火。 李可染的演技很好,这一点他很肯定,如果一直被陈总这么压着,对她来说是损失。 毕竟女艺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这转眼就过去了一年,如果陈总一直不松手,只怕李可染会被雪藏。 “风眠,我只有你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林风眠的嘴唇动了动,突然想起了时婳,“可染,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官方不是还没有宣布我解约的事情么?你知道时婳吧?就是上头派来公司的女人,她说过会帮我。” 听到这,李可染的眼里划过一抹讽刺。 时婳? 就是那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大家都说她是帝盛某位高层的玩物,过来不过是玩玩而已,又怎么会对这件事上心。 “风眠,你被她骗了,时婳不过是帝盛某位高层养在外面的女人,手头根本没什么权利,她怎么可能帮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她就是为了博取你的好感。” “可是运营部的部长已经被她开除了。” 李可染的脸上有些恼怒,他就那么相信那个时婳? “因为时婳勾搭上了陈总,她今天进了陈总的办公室,大家都说里面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纠缠的声音,我看时婳这是勾搭男人勾搭习惯了,所以和陈总也有一腿,她能开除运营部的部长,不过是陈总吃到了人,给了她一点儿甜头而已,风眠,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个女人。” 李可染说的信誓旦旦,又窝进了他的怀里,“我们私奔吧,风眠,我是真的爱你,咱们不要再管京都的事情,抛下这里的一切,好不好?” 林风眠脸色一白,将她推开,起身站了起来,“可染,你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的星途已经毁了,这次一走,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可你不一样,你的演技很好,只要拿到资源,大红大紫不是问题,你找到机会解约,去另一个公司,星途会一片坦荡。” “可我不想要这些!风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为什么愿意在嘉华忍受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嘉华有你而已,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进入娱乐圈也是因为你。” 林风眠的心里满是感动,嘴唇抖了抖,最后还是缓缓闭上眼睛,“再等等吧。” 他对时婳还有一分期待,他总觉得那个女人不会骗他。 李可染的眼里划过笑意,李渔想要毁了林风眠,换得大红大紫的机会,可她不同,她从始至终,要的只是林风眠的心而已。 可惜李渔的手里握着她的把柄,如果她轻举妄动,下场就是身败名裂。 当初答应让李渔和林风眠见面实在是被逼无奈,没想到那个贱人手段很高,把林风眠哄骗的团团转,她不甘,可把柄被人握着,她只能伺机而动。 就在前两天,她终于毁了李渔手里的把柄,现在李渔已经威胁不到她了,所以她敢大胆的跟林风眠表白心迹,敢和这个男人私奔。 她倒是要感谢李渔做的这一切,把林风眠弄得身败名裂,以后他的身边就只有她,他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而另一边,时婳看着这些资料,眼里满是凝重。 林风眠的前女友叫李渔,现在叫苏渔,连自己的姓都换了,该怎么让她承认自己就是李渔呢? 时婳的眼里闪了一下,嘴角勾了起来,其实哪里用这么麻烦,把这些交给警察就好了。 想通了这一点,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还得回去给某个男人做饭。 她很快就回了浅水湾,路上顺便买了一些蔬菜。 霍权辞刚推开房间的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 跟在他身后的修羽嗅了嗅鼻子,“你聘的厨子还可以啊,看来今晚我有口服了。” 霍权辞的眉眼一沉,想到时婳今晚要亲自下厨,突然不想其他男人尝到她的厨艺。 “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赶紧走。” <script>app2(); 第132章 别说当兄弟的没有提醒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修羽一愣,大大咧咧的进门,“我说权辞,你不是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连顿饭都不让我吃。” 说着,他往厨房走去,看到系着围裙在里面忙碌的时婳,他感觉自己的眼睛瞎了。 “卧槽!!时婳?!!” 时婳听到这个声音,捏着锅铲回头,发现是他,脸上瞬间一黑。 修羽领教过时婳的手段,那一脚让他痛了好几天,现在想起来都满是阴影。 这么暴力的女人,居然在下厨?? 他扭头看了霍权辞一眼,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权辞,你厉害,这驭人之术真是可以,你现在就教教我吧,教我怎么驾驭时婳这样的女人。” 修羽满是敬佩,十分虚心的坐在沙发上。 霍权辞看了他一眼,眉头蹙了蹙,“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别啊,好不容易碰上时婳下厨,我得吃完饭再走。” 霍权辞的脸色阴沉,时婳下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凭什么便宜这个男人? 修羽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翘起二郎腿,拿出一根烟点燃,“瞧瞧你这小气的样子,不就是一顿饭,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宝贝时婳这个人呢。” 被他说中了心事,霍权辞没有反驳。 他的鼻间嗅到烟味儿,声音冷了些,“把烟灭了。” 修羽挑眉,暗戳戳的凑了过去,“我不,权辞,别说当兄弟的没有提醒你,你现在这副姿态,还真让我觉得你是看上时婳这个人了。” “看上又怎样?” 修羽的眼里划过危险,瞳孔瞬间深邃诡谲,“时婳和她很像,冷静理智得近乎绝情,你的下场也会和我一样,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霍权辞垂眼,他当然知道修羽这些年的遭遇,为了那个女人都快众叛亲离了,最后还被人摆了一道,中断了仕途。 “不会。” 他淡淡的回答,修羽还想再说什么,可是饭菜已经被时婳端了上来。 他起身,大刺刺的坐到了饭桌边。 霍权辞瞟了他一眼,没有再赶人。 时婳跟着坐下,将一颗虾仁夹到了霍权辞的碗里,“老公,你尝尝这个。” 修羽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或许他不该留下来。 他看到霍权辞打算将那颗虾仁吃进去,连忙伸手拦住,“慢着,权辞,你不是洁癖么?最受不了别人给你夹菜,说是筷子上有口水,很脏。” 时婳一愣,可是她之前已经夹过很多次了,他真的嫌弃么? 霍权辞面不改色,将虾仁吃了进去,“不是我说的。” 修羽气得鼻子一歪,“你放屁!” 这个人之前说的信誓旦旦,现在怎么有脸云淡风轻的撒谎! 他的脸上突然一笑,也夹了一颗虾仁,快速放进霍权辞的碗里。 桌上的气氛瞬间一沉,仿佛一座大山压了过来,空气都变得稀薄。 霍权辞的身上不停释放冷气,手上的筷子差点儿被他捏断了。 时婳瞪了修羽一眼,这个人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她无奈,将那颗虾仁夹了过来,“老公,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吃吧。” 说着,她刚想将虾仁放进嘴里,就被霍权辞拍开了。 “脏。” 一个字,简直让修羽觉得万箭穿心。 “霍权辞!你这是有了异性没人性!” “如果看不惯,你可以离开。” 霍权辞吐出的话简直冷酷无情,瞬间让修羽偃旗息鼓,他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想着他偏偏要留下来。 时婳和霍权辞的相处让他心惊,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霍权辞的身边言笑晏晏,就连那个慕晚舟,都得客客气气的。 他闷着不说话,眉宇蹙得越发厉害,最后脸色极难看的吃完饭。 他并没有逗留多久,马上就离开了。 时婳将一桌的狼藉交给佣人,在霍权辞的身边说着嘉华的事情。 “能解决么?” 霍权辞难得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顶,让时婳都愣了一下,“暂时没问题。” “那就好。” 明明两人谈论的是公事,可是气氛莫名的就变得温馨了。 时婳起身,打了一个哈欠,最近都会很忙,得早点儿休息。 她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打开一看,发现是南时。 “时小姐,总裁让我来提醒你,别忘了答应他的事情。” 时婳稍微想想,脸色瞬间一红,“知道了。” 关上门,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还好,这套睡衣很保守,只露出了一双胳膊,不过双腿是露出来的。 她重新换了一套新的,将手和腿全都包住了,毛茸茸的。 她有些做贼心虚的去了霍权辞的卧室,门没有反锁,她一推就进去了。 霍权辞在里面看书,看到她进来,目光顿了顿。 她的浑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 时婳笑笑,“时间不早了,老公,我们睡觉吧。” 说完,她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别墅里到处都有空调,她穿这么多睡觉,有些热,小脸不一会儿就憋红了。 霍权辞抿唇看着她,脸色很不好看,“脱了。” “啊?” 每次在霍权辞的面前,时婳都难得犯蠢。 “自己脱或者我帮你脱。” 时婳听清楚后,连忙掀开被子,“我去换一套,哈哈,这个确实热,确实热。” 她打着哈哈,脸上有些尴尬。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将手里的书放下。 时婳几乎是跑着出去的,连忙回自己的卧室,将最开始的那套换上。 这套很丝滑,衬托的身材越发玲珑有致,又加上她的皮肤白皙,硬生生的多了一丝蛊惑的感觉。 她抿唇,穿这个真的没事?霍权辞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霍权辞发来的消息。 ——快十一点了。 这是他的作息时间,也是在提醒她。 时婳连忙打开门,去了他的卧室。 钻进被窝后,她基本不给人开口的时间,“老公,晚安。” 几乎在她钻进来的一瞬间,霍权辞就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儿,不像玫瑰和薰衣草那般的刺鼻,闻着满是清冽。 他抬手关了灯,缓缓躺了下去。 床很大,时婳故意往边缘靠了一些,造成中间有很大的空缺。 霍权辞蹙眉,“睡近一点,我冷。” 时婳一愣,连忙蹭到他的身边,“这样可以了吗?” 霍权辞十分满意的弯唇,很自然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这样差不多。” 时婳浑身一僵,感觉腰上的手带了一串火,让她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她张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赶紧睡过去。 霍权辞没那么容易入睡,温香软玉在怀,感官瞬间被放大了。 借着外面昏黄的灯光,他能看见她的侧脸,鼻梁挺翘好看,垂下来的睫毛长长的。 他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 时婳恰好在这个时候翻身,整张脸瞬间暴露在他的眼前。 她的皮肤真白,而且这么细看,没有任瑕疵。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手感很好。 他的嘴角弯了弯,安心的睡了过去。 时婳醒来的很早,一旁的霍权辞还在睡觉,她只能从他的怀里悄悄退出来,然后去自己的卧室换上衣服,朝着嘉华出发。 刚进公司,她就遇到了李可染。 李可染看到她,很亲切的打招呼,“时小姐,你好。” 不得不说,李可染的脸太有欺骗性了,长得小家碧玉,能让人轻而易举的就放下戒备。 时婳点头,进了电梯。 她一走,李可染的眼里露出一丝嘲讽,就是这个女人啊,长得确实挺好看的,那张脸真是让人嫉妒。 电梯里有不少的人,但是大家都只听说上头派了人来公司,但并没有见过时婳这张脸,都以为是公司新签约的艺人。 今天是苏渔召开记者发布会的日子,据说她已经申请当地的妇联介入,希望妇联能为她讨一个公道! 记者发布会就在一个小时之后,整个京都的媒体几乎都出动了,毕竟这关乎到两位明星,而且其中一位还是顶级明星林风眠。 时婳准备了一下,就带着童颜去了现场。 现场围着很多记者,熙熙攘攘的在下面坐了十几排,钛白灯光一直在苏渔的身上闪烁。 苏渔的这张脸同样具有欺骗性,也难怪林风眠会被这姐妹俩耍的团团转。 虽然苏渔整过容,但是脸上出色的地方还是保留了下来,细看的话,还是和李可染很像的。 苏渔的精神很不好,而且脸颊上还带着伤,看到下面黑压压的记者,她的眼里划过笑意。 今天就是林风眠的死期! 虽然摧毁这样的一个男人确实很可惜,但这也是她大红大紫的机会。 事情爆出来到现在,她已经接到了无数大牌导演的橄榄枝,只要记者招待会一发,林风眠就再也翻不了身。 而且她之前就向林风眠要了五千万的精神损失费,如果那个男人不拿出来,她就会上诉,让他坐牢。 也别怪她做得太狠,如果林风眠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那么倒霉的就会是她。 <script>app2(); 第133章 我仿佛身处地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想看看苏渔会在记者招待会上说什么。 这一次的招待会是全程直播的,也就是说,所有关心这件事的人全都在屏幕前守着。 网上已经炸开了锅,全都是声讨林风眠的声音。 “林风眠滚出娱乐圈!打女人的渣男,废物!” “亏我以前还以为他是我男神,我真是瞎了眼!!” “呸!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了。” 网上已经沸腾,但是记者招待会的现场却突然变得安静。 苏渔打开了麦克风,声音沙哑,“过去的这段日子,我仿佛身处地狱,遇上林风眠时,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把自己包装的很完美,外人眼里的他,风雅,有才华,演技好,可是和他在一起我才知道,这都是他欺骗世人的表象!他这个人控制欲很强,不允许我说任何反驳他的话,不然等待我的一定会是一场打骂,他不仅对我出手,还虐待我养的一只猫,我痛恨自己的懦弱,大家都知道,我初入娱乐圈,而他根基已深,贸然站出来,没有人会相信我,所以我一直在找证据,就在前不久,我终于录到了他打人的视频,我已经申请当地的妇联介入,并且已经报警,只要林风眠主动站出来道歉,我就会原谅他,不会真的让他坐牢,这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 台下的记者看到她这样,对林风眠又痛恨了一些。 “苏小姐,你被这样对待,就不痛恨他么?只要警察一来,林风眠肯定会坐牢,希望你不要手软。” 苏渔看着镜头,脸上满是难过,“我恨他,可他也是我曾经最爱的人,希望他能真诚的对我道歉。” 场下的记者开始窃窃私语,就连网上都炸开了锅。 “苏渔心肠太好了,都这样了,居然还不打算让林风眠坐牢!” “我看过她的电视剧,演技很好,希望她能赶紧渡过难关,好好拍戏。” “是啊,这种事情对女人来说太残忍了,希望她能赶紧调整过来。” 因为记者招待会是直播,所以孔青也在电视上看到了这一幕。 他气得差点儿砸坏遥控器! “这个贱女人!她哪里是不想林哥你坐牢!她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把五千万打过去,她这是在威胁你呢!网友居然还说她善良,简直是瞎了狗眼!!” 林风眠憔悴的看着电视屏幕,心里疼得仿佛要裂开了。 曾经的山盟海誓,全都是笑话,他在期待两人的未来,她却在想着怎么把他推入地狱。 孔青的脸上出现一丝绝望,“记者招待会一结束,这件事就真的没有转机了,林哥,你说时小姐能想出办法吗?” 林风眠垂下眼睛,嘴角嘲讽的扯了扯,“我不知道,可这个时候,除了相信她,我还能相信谁呢?” 孔青的脸上满是隐忍,最后叹了口气,“最糟糕的结果就是坐牢了,林哥,你绝对不能坐牢。” 林风眠没有说话,他也不想坐牢,可若是真的拿不出钱,苏渔又怎会善罢甘休。 五千万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不过他在圈子这么多年,这些积蓄还是有的。 只是五千万交到苏渔的手上后,她真的会放过他,不让他坐牢么? 他不敢确定,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 林风眠想的确实没错,就算五千万到了苏渔的手上,苏渔也绝对不会放过他,她要的是林风眠永无翻身之日! 苏渔看着台下记者的反应,脸上出现一丝势在必得。 什么李可染,什么林风眠,都是她上位的垫脚石,她终究还是赢了。 人群里突然出现了一丝骚动,原来是警察过来了。 “苏渔真的报警了啊,看来林风眠这下完了。” “哼,早点儿坐牢也好,省得这个渣男继续祸害其他人。” “有警察在,林风眠的下场不会好过,咱们看着就行。” 记者群里议论纷纷,苏渔本人看到警察来,眼里划过一丝亮光,没想到警察会来的这么快,她连忙站了起来,伸出手,落落大方的打招呼,“警察同志,你好。” 但是一副冰凉的手铐很快就拷在了她的手腕上,她一愣,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报案人。” 记者们也懵了,怎么回事,警察怎么把苏渔拷上了。 “并没有抓错,苏小姐,或者该叫你李小姐,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 苏渔的脸上一白,眼里划过一抹焦急,“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李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在场的记者纷纷拿出了摄影机,这可是劲爆消息啊。 大家全部围到了警察的身边,“请问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苏小姐报的案么?你们怎么把苏小姐给抓起来了?” “是啊,简直是在胡来。” 警察看了一眼这个记者,脸上冷冰冰的,“你们可以质疑警方的决定,但若是敢报道任何不实的新闻来抹黑我们,我们将保留诉讼的权利。” 记者们哪里还敢放肆,语气变软了一些,“咱们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逮捕苏小姐。” 警察看着镜头,眉宇冷凝,“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这个苏渔的本名叫李渔,曾因为诈骗坐过牢,出来后她当了一位富豪的小三,并且整了容,这位富豪就在前不久死了,至于他贪污的钱,一直下落不明,而他死的那一晚,和他在一起的正是李渔,我们怀疑李渔想要私吞这笔钱,所以把人杀了,具体证据警方会在待会儿公布,一定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这简直是平地惊雷! 原告的苏渔竟然转眼就成了被告,还摊上了这样的大事儿。 苏渔脸上白的没有任何血色,差点儿站不稳,怎么会这样,明明她已经将自己的过去抹得干干净净,怎么还会被人挖出来。 “苏小姐,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你本人就是诈骗犯,又当了人家的小三,那么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主导呢?你的目的是从林风眠那里骗取巨额财产对吗?” 苏渔已经六神无主,不停的躲避摄像头,“不要拍我,不要拍我!” 记者和时婳对视了一眼,更加卖力的引导舆论,“这么说来,林风眠从头到尾都是被冤枉的了,之前有人爆料说那份视频是假的,是你故意让林风眠配合你对戏,众所周知,林影帝的演技很好,不过终究还是识人不清,苏小姐,你后悔吗?” 因为这个记者的提问,大家瞬间明白过来了。 苏渔本人就是一个诈骗犯,这和杀人案件扯上关系,她说的话怎么能相信! 何况林风眠的口碑一直很好,怎么恰恰是碰上她后出事呢,这明显是女人的阴谋啊。 警察已经拦住了还想涌上来的记者,“关于林风眠的事情,等我们调查清楚后,一定公布。” 苏渔在警方的护送下,很快离开了这里。 谁能想到一场记者招待会居然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那个苏渔改名换姓,居然敢在犯了错误之后,进入娱乐圈,这女人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这样的女人,会被家暴么? 网上本来是一片声讨声,可是警察带走苏渔之后,大家开始返回去看苏渔提供的那段监控。 之前他们先入为主的觉得林风眠家暴,所以忘了分析里面的细节,比如林风眠的动作,虽然看似狠厉,可落在苏渔的身上时,却变得极轻,根本没有对苏渔造成实际伤害。 “我们是不是真的冤枉林风眠了啊,其实他本人还是很好的。” “是啊,之前还听说他为粉丝买礼物呢。” “而且一直在做公益活动,还是等警方的通知吧。” 时婳看完了这出戏,很是满意,马上就回了嘉华。 不过陈塘显然不想这样的结果发生,看到时婳进来,他的脸上有些阴沉,但注意到时婳的容貌时,他又生不起气,李可染比起时婳来,还是少了一些味道。 在场的除了陈塘,还有很多其他高层,大家都没有说话,挑衅的目光将时婳看着。 陈塘眼里一亮,突然朝时婳伸出手,“时小姐,这一次的事情还多亏了你配合,我就说这个办法有用,没想到真的把林风眠给救回来了。” 明明是时婳主导的这一切,现在却变成了她配合,陈塘这是明目张胆的想抢功劳。 周围的高层一听,瞬间明白过来,原来都是陈总的指挥啊,他们本就奇怪,怎么这一次赢得这么漂亮,还以为这个女人真的有手段呢。 “陈总,没想到你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 “陈总真是神通广大啊,事情都走到这一步,还能起死回生。” “上头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嘉奖你了。” 陈塘的嘴角瞬间弯了起来,老实说,他也没有想到时婳会处理的这么好,瞬间逆转了网上的舆论,只要警察局那边的结果一出,林风眠也算是活了。 如果这次的事情被上头知道,已经是执行总裁的时婳岂不是压了他一筹,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把功劳先抢过来再说。 <script>app2(); 第134章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相信时婳也不敢拆穿他。 时婳的脸上云淡风轻,倒是跟在她身后的童颜脸色瞬间就变了,这个男人真是不要脸,明明这一切都是时小姐做的,怎么现在全都变成了他的功劳! “你真是不要脸!这一切都是时小姐做的,你凭什么抢人家的功劳!” 童颜不清楚商场上的弯弯道道,有话就直说,所以开口的瞬间,就把陈塘给得罪了。 周围的高层也看不过去,何况他们早已经看时婳不顺眼。 “你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太没有教养了!” “这个时婳也真是的,还随时把一个保镖带着,真以为自己是多高的身份!!” 陈塘听着周围的一切,宽宏大量似的摆摆手,“大家也不要这么说,这一次的事情还是多亏了时小姐的配合,她的能力我还是很肯定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几个警察走了进来,“时小姐,我们来取苏渔犯罪的证据。” 时婳看了陈塘一眼,淡淡转身,“这一次的事情是陈总在负责,我只是配合,证据也是他让人去找的,你们找陈总要吧。” 警察信以为真,马上转向了陈塘,“还请把证据交给我们。” 陈塘的脸色一僵,他这里怎么可能有证据,偏偏一些高层还不识趣,“陈总,赶紧交给他们吧,这一次的事情早点儿解决,对我们公司也好。” “就是,说到底,林风眠是我们的艺人,这影响的可是我们公司的名声。” 陈塘一看时婳要走,气得咬牙,“你给我站住!!” 时婳转身,挑了挑眉,“怎么?陈总拿不出证据,这就奇怪了,既然事情都是你在负责,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拿不出来?” 陈塘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本以为时婳会识趣,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一次的功劳让给他,毕竟他的身份在这里摆着,没想到当着众人的面,她敢给他难堪。 长了一副容貌有什么用,还不是草包脑子! “证据我交给你了,时婳,不要开玩笑。” 时婳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交给我了?你什么时候交给我的?” 陈塘脸上更是难看,周围的人也算是看出了一点儿门道,这会儿憋着不敢说话。 陈塘的双手握紧,说到底,他并不想林风眠被捞出来,大不了拿不出证据,重新让林风眠坐牢就是了。 警察看到陈塘的脸色,眉眼瞬间一怒,“陈先生,我们已经答应会给公众一个交代,如果你拿不出证据,你就是在欺骗我们,还希望你能承担后果,报假警可是要坐牢的。” 陈塘瞬间就慌了,恶狠狠的瞪了时婳一眼,“还不赶紧把证据拿出来!” 时婳笑了笑,“我的人东奔西走,好不容易找出了证据,陈总却在众人面前摆了我一道,我以为到了陈总这个地位,应该不屑抢人家的功劳才对,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 偏偏这人又把表面工作做的很好,上面一直都没有发觉,何况余浩在给陈塘撑腰,而负责嘉华的正是余浩,也难怪陈塘手眼通天。 陈塘的脸上染满怒气,正打算开口,却听到时婳对警察说:“证据在我那里,已经收拾好了,几位警察同志跟我走一趟吧。” 几个警察点头,连忙跟在了时婳的身后。 陈塘脸色铁青,可又奈何不了对方。 围观的人哪里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恩怨,只能纷纷找借口离开,不然就会成为陈塘的撒气筒。 “贱人!!” 陈塘回了办公室后,直接将桌上的文件给摔到了地上。 余漫走进来时,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余小姐。” 陈塘看到她,脸上满是尊敬。 余漫翻了一个白眼,公司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她本以为时婳搞不定,没想到事情会反转。 “余小姐,余董事他还好吧?” 陈塘的脸上都是讨好,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余漫直接坐到了他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打开电脑,“我爸挺好的,不过他让我告诉你,不要让时婳得势,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陈塘嘴里苦涩,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余小姐,你放心,目前公众只是怀疑林风眠是被冤枉的,并没有证据,只要苏渔咬死了林风眠家暴,这件事就没得洗。” 余漫白了他一眼,“假如苏渔松口呢?那时婳这一次可就大获全胜了。” “余小姐,我在警察局里有人,你放心,我会和苏渔好好做交易的,只要她咬死不放过林风眠,那时婳就算不上成功。” 余漫点头,缓缓起身,“事情就交给陈总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 陈塘点头哈腰的将她送出门,然后赶紧通知了自己在警察局里认识的人。 苏渔这一次十分慌乱,被白色的灯光一照,心里的防线瞬间就崩了。 一个警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低语,“嘉华的陈总让我告诉你,只要你咬死林风眠,事后答应给你五千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想不想要了。” 苏渔的眼里划过一抹亮光,五千万!这正是她想找林风眠要的钱。 警察这一次将她抓来,不过是因为那个富豪死了而已,富豪的死和她没有关系,而她是诈骗犯的事情,顶多影响她进入娱乐圈,大不了以后不混这个圈子就是了,有这五千万,去哪里不好。 她在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正好另外几个警察走了进来。 “关于你和林风眠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苏渔被那亮眼的白光刺着眼睛,根本看不清周围坐着的人,隐隐知道有好几个警察。 “林风眠家暴,有视频为证,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是受害者。” 她下定主意要拿那五千万,所以绝对不会放过林风眠。 几个警察相互看了看,“你确定林风眠家暴过你,也就是说,他和你的关系并不好对么?” 苏渔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耐烦,“是,我们的关系不好,这一次我将他的事情捅出去,他肯定会记恨我,警官,你们把我抓来,似乎并不是为了林风眠的事情。” “十一月二十号,富豪张富明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公寓,而事发那天你确实和他在一起,请问晚上八点之后,你去了哪里,有谁能为你证明?” 苏渔条件反射的想说林风眠,那晚上离开张富明后,她就和林风眠在一起,可现在这个情况,林风眠绝不可能为她作证! 她感觉自己瞬间陷入了死局,脸色都白了。 “苏小姐,请你回答我们,八点之后,你去了哪里,有谁能证明。” 苏渔张张嘴,最后咬牙回答,“我回了林风眠的公寓,他能为我证明。” 警察相互看了一眼,让人把林风眠带了进来。 林风眠整个都是懵的,特别是看到直播上的反转,感觉太不真实。 苏渔看到他来,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下意识的躲闪。 警察看向了林风眠,“林风眠,十一月二十号晚上八点后,苏渔和你在一起么?” 林风眠刚想如实回答,可想到时婳的交代,连忙摇头,“并没有。” 苏渔的瞳孔睁大,林风眠居然撒谎!! “苏小姐,你也听到了,林风眠说了,并没有在那天见过你,他是你唯一的目击证人,他一旦否定,你和这起谋杀案就正式扯上关系了,那么请你告诉我们,张富明贪污的那些钱你放到哪里去了?” 苏渔摇头,脸上变得可怜,以前林风眠最吃这一套,“风眠,那晚上我明明和你在一起,你怎么能撒谎呢。” 林风眠已经对她彻底死心,这会儿十分坚定的摇头,“我那晚并没有看到你。” 苏渔的心不断下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林风眠又怎么会为她作证。 她该怎么办,如果真的和谋杀案扯上关系,那可是要坐牢的,她绝对不能坐牢! 警察将一把刀拿了出来,刀被塑料袋装着,还带着血迹,“这是现场发现的刀,上面确实有苏小姐你的指纹,你还有其他话说么?” 苏渔这下是彻底慌了,颤抖着唇瓣。 “警官,我有话和林风眠单独说。” 警察点头,大家站了起来,出去后,将门缓缓关上。 门外,时婳和童颜等在那儿,几个警察看到她,连忙笑了笑,“时小姐,我们演得像吧?” 时婳弯唇,十分满意。 而房间里,苏渔惊慌的看向林风眠,“风眠,你不是喜欢我么?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和谋杀案扯上关系,那晚上我确实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再撒谎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林风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苏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晚上我确实没有看到你。” 苏渔瞬间就怒了,“林风眠!亏我以为你是个善良的男人,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你怎么能作伪证!这样是要遭报应的!” 林风眠的嘴角嘲讽的勾了勾,“原来你也知道做了坏事会遭报应。” <script>app2(); 第135章 算我求你了好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苏渔自知理亏,如果换成平时,她绝对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林风眠,当初两个人在一起时,也是林风眠千方百计的来讨好她。 她的脸上又恢复了楚楚可怜,伸手抓住了林风眠的袖子,“风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关系到我会不会坐牢,算我求你了好么?你跟警察说说,就说那晚上我确实和你在一起。” 林风眠的眉宇染上厌恶,看到女人的脸色变化得如此快,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到底喜欢她什么? “当初我也求过你,求你去媒体的面前解释,可你怎么回答我的呢?” 苏渔的身子瞬间就软了,她当然知道自己怎么回答的对方,她说她绝对不会澄清,除非他拿出五千万。 林风眠看戏演的差不多了,嘴角抿紧,“想要我为你作证也可以,还是当初的条件,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苏渔虽然想要拿走陈塘的五千万,可若是坐了牢,就算拿了五千万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便宜了李可染那个贱人! “我答应!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待会儿就让警察为我录个视频,澄清你家暴的事情,风眠,你不要骗我,一旦我澄清这件事,你就得为我作证。” 林风眠松了口气,成功了,“好。” 其实若苏渔的法律意识稍微强一些,这些招数对付她是没用的,可她的法律知识太薄弱,满心以为自己会坐牢,害怕的根本不敢思考太多,马上就答应了林风眠的条件。 这也是时婳对付她的方法,不想坐牢,那就澄清家暴的事。 富豪张富明确实死了,但并不是在十一月二十号死的,她故意让警察说了这个时间点,因为这个时间点,能为她作证的只有林风眠,苏渔现在把林风眠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绝对不敢再玩花样。 警察很快就走了进来,他们都明白,这只是演戏,目的就是为了让苏渔澄清林风眠的事,所以在听到苏渔要求直播的时候,并没有拒绝。 很快,官方就开通了直播,因为关注这件事的人实在太多,直播的房间几乎快要瘫痪了。 苏渔的求生欲很强,不敢再有其他想法。 “苏小姐,你报警说林风眠家暴你,这件事是真的么?” 苏渔看着镜头,语气有些后悔,“是假的,林风眠很爱我,当时我和他在一起,他对我几乎是千依百顺,我骗他跟我对戏,让他饰演家暴的男人,趁机录下了那段视频,我知道我对不起林风眠,如果时间能重来,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按照苏小姐的说法,你和林风眠的相遇并不单纯对吗?你一开始就是为了钱?” 林风眠和时婳已经被请到了另一个房间,苏渔所在的审讯室是有监控的,在这儿他们能看到那个房间的一切。 这场直播吸引的人数太多,网上早就炸开了。 “我就知道林影帝是被冤枉的!摊上这样的女人真是倒霉!” “细思极恐,这女人太会伪装了吧,把堂堂影帝耍的团团转!” “那也只能证明林风眠本人太过单纯,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他唯一公开的恋情,算是初恋,爱上的时候付出百分百的真心,哪里想到这一切都是人家的圈套。” 网上的舆论彻底逆转,而李可染看到这场直播,心脏下意识的就收紧了。 她总感觉警察问苏渔的话里有话,当初是她安排两人见面的,这个苏渔该不会要把她一起拉下水吧? 这个贱人! 苏渔确实是这么想的,从小她就和李可染的关系不好,现在她被大家批判,李可染又怎么能继续走清纯路线! “我和林风眠的相遇是李可染一手安排的,李可染和我是亲姐妹,她有把柄在我手里,我那个时候就想勾搭林风眠了,想敲诈一笔钱,李可染和林风眠是朋友,我们约定好后,就让她把林风眠带出来了,我假装被林风眠撞伤,他出于愧疚,经常去医院看我。” 又牵扯出了一个明星,直播间简直快疯了,一度陷入瘫痪。 “这对姐妹花真是厉害啊!” “狠毒心肠,一个是林风眠的朋友,一个是他的女朋友,我猜他这辈子都不敢谈恋爱了。” “心疼林影帝,被自己在乎的两个人背叛。” 林风眠的脸色彻底白了,他怎么都想不到,李可染和苏渔居然是亲姐妹,李可染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件事,她还一手策划两人的见面,无形之中,他还真是被人家玩弄股掌之间。 他垂下眼睛,心脏撕裂的疼,嘴唇也变得苍白。 孔青就在他的身后站着,看到监控里的内容,瞬间骂骂咧咧起来,“恶毒妇人!这两个恶毒妇人!林哥,亏得你还千方百计的保护李可染,人家有这样的心计,哪里还需要你保护!” “别说了,是我识人不清。” 林风眠的声音沙哑,垂首坐在椅子上。 监控里,苏渔还在回答警察的话,一直到直播关闭,她才松了口气,“警官,我和张富明被杀的事情真的没有关系,林风眠可以为我作证,那晚上我确实和他在一起。” “我们已经清楚了,待会儿苏小姐录完口供就回去吧,你有前科,出去后记得不要再犯。” 苏渔简直谢天谢地,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面前的几个人。 等到她一走,几个警察去了时婳所在的房间,“时小姐,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时婳点头,看向了一旁的林风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交易么?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你手机里的视频,能不能给我一份?” 林风眠面对她的目光,耳根瞬间一红,“我加个你的联系方式吧,把视频传你。” “好。” 拿到视频后,时婳连忙离开了这里。 林风眠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孔青,我们走吧。” 孔青这会儿兴高采烈的,眉宇间满是兴奋,“林哥,咱们可以回去了,你不会被解约了!” 林风眠笑笑,这段时间的经历像是一场噩梦,“以后绝对不会再相信女人了。” 孔青挠挠脑袋,“其实时小姐这样的女人还是很好的,我很佩服她。” “除了她。” 林风眠说完,大踏步的往前走,孔青连忙跟上。 时婳拿到那份视频后,一刻都没有耽搁,马上去了刘景淑所在的医院。 她刚打开门,就看到慕晚舟在里面,正在给刘景淑喂粥。 “没大没小,连敲门都不会?” 刘景淑对她,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眉头瞬间就蹙了起来。 慕晚舟弯弯嘴角,拿过手帕给她擦了擦嘴唇。 “还是晚舟孝顺。”刘景淑的脸上都是欣慰,越看慕晚舟就越是满意。 时婳看着这一幕,知道老夫人这是故意给她难堪,她和对方的关系也就这样了,做得再多,都不可能让老夫人喜欢上她。 “老夫人,这是你被推倒当天的视频。” 她将手机拿了过去,刘景淑看都不看一眼。 时婳蹙眉,对她这样的态度,有些恼怒,可说到底,人家是长辈。 恰好唐蓉从外面进来,看到她,眉心一蹙,“你在这里做什么?” 时婳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拿回来,把那份视频放在了唐蓉面前,“唐夫人,我找到证据了,这是老夫人被推到当天的视频,推她的人是时远,并不是我。” 唐蓉点开视频看了一下,脸上阴沉,居然是时远。 床上躺着的刘景淑又说话了,“你和时远都是时家人,他做的和你做的有区别么?” 看来这是铁了心要把黑锅往她身上扣。 但让时婳没想到的是,唐蓉居然为她说话,“妈,也不能这么说,时婳和时家的关系并不好,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你被推倒我也很愤怒,但咱们也不能随便找一个人出气。” 唐蓉看了时婳一眼,“我上次说过,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会道歉。” 时婳连忙开口,“不用,唐夫人,谢谢你。” 其实让唐蓉开口道歉,对她来说还是很难的,何况是向一个晚辈道歉,时婳的话,无疑给了她台阶下。 她的眼里划过一丝满意,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但一旁的慕晚舟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绝对不能让唐蓉对时婳的态度改观! “证据已经找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时婳不想在这里多待,何况这里还有慕晚舟。 刘景淑听到这话,瞬间一怒,“你还真是不关心我这老不死的死活啊,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时婳垂眼,“老夫人,我留在这里,只会让你更加厌恶,你我都明白,这段关系已经不可能改善。” 刘景淑气得拿起枕头就要砸过去,却被慕晚舟拦了下来,“奶奶,别生气,你这身体刚好,医生说了不能动怒。” 刘景淑的脸上铁青,缓缓将枕头放下,“你要是有晚舟的半分懂事,我也不至于为难你,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 慕晚舟的眼里划过得意,轻轻抚着她的背,“奶奶,这也不能怪时小姐,她的生长环境和我们不一样,总不能用我们的要求去要求她。” <script>app2(); 第136章 少在这里给我装清纯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这句话换个意思就是,时婳这么不懂规矩,跟她的教育有关,是改不了的。 明里暗里,把时婳给讽刺了一遍。 刘景淑叹了口气,将慕晚舟的手拉着,脸上欣慰,“晚舟说的是,不能用你的标准来衡量别人,就是放眼整个京都,能比得上你的,也没有几个。” 慕晚舟的脸上娇羞,“奶奶,别这么说。” 她的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时婳,发现时婳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嘴角勾了勾,仿佛在说:“看吧,有些东西是你强求不来的。” 时婳没有理会,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她在嘉华还有重要的事情,那个陈塘绝对不能留着,他在嘉华捞了这么多年的油水,而霍权辞一直都不知道,她不能眼看着自己的老公被蒙蔽。 大概因为直播的事情,嘉华今天很热闹,门口全都被记者围满了,大家都想采访林风眠,或者是李可染,现在李可染的名字也挂上了热搜榜。 李可染在看完直播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局面,她焦急的想要找林风眠解释,可林风眠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没办法,她只能一直等着时婳,这一切都是时婳策划的,时婳应该知道林风眠去了哪里。 等了大概两个小时,她终于看到时婳回了公司,“时婳,风眠去了哪里?” 她的语气很不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烦躁。 时婳没搭理,想要回自己的临时办公室,李可染却挡在了她的面前,“别真把自己当上级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陈总的关系么?靠着身体上位算什么本事,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女人了!” 她的声音很大,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童颜站在时婳的身后,刚想反驳,就被时婳的眼神给制止了,她只能憋屈的闭嘴。 李可染见状,更加洋洋得意,“怎么,没话说了吧?你和陈总的破事儿我可清清楚楚,既然攀上了陈总,那就请你放过风眠,风眠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 “我这种女人?” 时婳的声音很冷,不卑不亢。 李可染的小脸满是怒气,“当然!他喜欢干净的女孩子!而你都不知道被人玩过多少次了,少在这里给我装清纯!” 周围的人听到李可染的话,瞬间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时婳,听说是上面派来的,只比陈总低了一级,还开除了运营部的部长。” “我呸,你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这个时婳分明是和陈总有一腿,运营部部长被开除,不过是陈总给她面子而已,讨女人欢心嘛,他很有一套的。” “啧啧,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可惜了。” 李可染看到这么多人都愿意相信她的话,眉眼越发得意,“风眠在哪里?不要以为你用这些小伎俩帮助了他,他就会喜欢你。” 时婳微微抬头,看了周围一眼,“李可染,你还记得你被苏渔捏着的把柄么?你刚毕业就进了KTV,在里面陪酒陪吃陪睡,被人拍下不少尺度大的照片,怎么这个时候还自诩为清纯?你再挡路,照片我会发到每个人的邮箱。” 李可染脸色一白,那些东西她明明已经销毁了,怎么会还有? “而且,你刚刚说的话已经构成了诽谤,我保留诉讼的权利,律师函会在稍后放到你的桌上,敢造谣,就得承担造谣的后果。” 李可染往后退了一大步,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童颜终于憋不住,冷哼了一声,“你欺骗林风眠,在他面前装可怜,要走了不少资源,居然还有脸去找人家,你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啊,赶紧滚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她的话刚说完,林风眠就走了进来。 李可染的眼里一亮,连忙跑了过去,“风眠,你听我解释,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风眠蹙眉,厌恶的看着她,挥开她伸来的手,“可染,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错。” 李可染急了,眼泪掉了下来,“你相信苏渔的话?” “我为什么不相信,苏渔捏着你的把柄,而且那些照片我已经看过了。” 他的话无异于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李可染的心里。 李可染腿脚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林风眠越过她,朝着时婳走去,“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 时婳摇头,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而留下来的李可染则被追来的记者给围住了。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是真心喜欢他啊,他怎么就不回头看一眼呢...... “李小姐,对于苏渔交代的事情,你有什么说的么?” “李小姐,你说话啊。” “滚开!!滚开!!”李可染狼狈不堪,在保镖的簇拥下,很快离开了这里。 而顶层办公室,陈塘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明明让苏渔咬死林风眠不放开,结果那个女人居然还开了直播澄清这件事,愚不可及! 除了当时在警察局里的人,没人知道苏渔经历了什么,陈塘自然也不知道。 看到时婳和林风眠一起进来,他恼恨不已,却不得不摆出笑脸迎接,“时小姐,你回来了啊,这次的事情做的很好。” 说完,他转向了林风眠,“风眠,你也别怪公司,我们都被苏渔给欺骗了。” 林风眠没有搭理他,现在他的身价水涨船高,根本用不着去看谁的脸色。 娱乐圈就是这样,你落魄了,乞丐都能朝你吐口水,但一朝得势,多的是人把你捧着。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他的人气高涨,所有粉丝都无条件拥护他,他又变成了嘉华的摇钱树,陈塘自然不好得罪他。 “时小姐,你看事情已经解决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陈塘委婉的开始赶人,时婳解决了这件事,不少人已经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绝对不能把她留下,不然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余董事已经放话,不能让时婳在嘉华拥有话语权。 嘉华是他们嘴里的肥肉,怎么能被这个女人叼走。 时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本来是想今天回去的。” 陈塘听到这话,眼里划过一抹亮光,“时小姐,你放心,这一次的事情我会反映给帝盛那边,等你回去,肯定升职加薪。” 时婳弯唇,笑了笑,“可我突然觉得嘉华还蛮不错,而且娱乐公司也蛮好玩的,所以想多待一段时间,陈总,这应该没问题吧?” 陈塘的脸上瞬间铁青,却不得不咬牙说道,“我这里倒是没问题,但上面恐怕不好解释。” “我会去解释,这个就不劳烦陈总你了。” 陈塘垂在一旁的手瞬间握紧,牙齿都咬了起来。 “时小姐,嘉华说到底是个公司,长期让外人干预似乎不好。” “我不算外人,我会跟帝盛那边的人说明情况,陈总不用担心。” 时婳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嘉华签约的所有人艺人和经纪人,希望陈总能把名单给我一下。” 陈塘没说话,一直憋着,等到时婳和林风眠一离开,他气得差点儿踹翻一旁的椅子。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是余浩打过来的,他连忙平息了情绪,按了接听键。 “余董事。” 余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手上夹着一根雪茄,“这次的事情你让我很失望,嘉华那么大的一块肥肉给你,你这是要给我毁了?” 陈塘心里惶恐,连忙解释,“余董事,这件事我也没想到,我以为那个苏渔会咬死林风眠不放,也不知道时婳到底用了什么招数,苏渔居然全招了,事成之后我也想过抢了时婳的功劳,但她并不吃这一套,余董事,我想问问,时婳到底是哪位高层养的女人?” 余浩的眼里划过一抹幽深,“总之,不要让时婳得了民心,嘉华一直在你的掌控下,你总不能拱手让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赶紧回来。” 他并没有回答陈塘的话,而陈塘也不敢多问,“是是是,我一定会的。” 挂了电话后,陈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思考着怎么把时婳赶走。 而余浩看着手机,冷哼一声,将手机丢在一旁。 他怎么能把时婳的身份告诉陈塘,这个男人虽然有几分经商的能力,但贪生怕死,如果知道时婳是总裁夫人,哪里还敢得罪人,恐怕下一秒就把他给卖了。 还好他这些年和陈塘接触时,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时婳就算猜中了是他在给陈塘撑腰,也不敢轻举妄动。 退一万步讲,陈塘这颗棋子如果真的败了,他顶多不能继续在嘉华捞油水而已,违法犯罪的事情可都是陈塘干的,和他无关。 何况时婳初出茅庐,就不信真能逆转嘉华的一切。 就像余浩想的这样,时婳虽然猜中是他给陈塘撑腰,却也清楚,以余浩这老狐狸的手段,绝对不会留下证据。 <script>app2(); 第137章 霍权辞在撒谎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所以她暂时没有办法拔除这颗毒瘤,只能先争取在嘉华多留一段时间。 “时小姐。” 林风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快步走上前,“那份视频对你有帮助么?” 时婳说过,那份视频对她很重要。 “嗯,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谢谢你的视频。” 林风眠笑了笑,“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如果没有你出现,我现在恐怕已经被逼出国了。” 时婳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该回去了。 “时小姐,我请你吃饭吧?” 林风眠突然这么说道,眼里温润。 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他变得更加沉稳了些,也看清了周围的人。 时婳本想回去,但想到什么,还是点头,“好。” 林风眠让孔青去定了高档餐厅,亲自送时婳过去。 出入这家餐厅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其中不乏商业大佬,所以他也用不着遮挡,里面不可能有狗仔。 他很绅士的为时婳拉开椅子,然后去了她的对面坐下。 这个位置选的很好,在角落里,可以观察到整个餐厅的情况。 时婳想从林风眠这里打听嘉华内部的一些情况,可正打算开口,她就看到霍权辞和慕晚舟坐在不远处。 她向来不喜形于色,可这会儿,面上还是带了一丝恼怒,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她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眼里幽深。 林风眠坐在她的对面,把她的表现看在眼底,忍不住担忧的问道:“时小姐,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可以换一家。” 时婳摇头,如果这会儿出去,肯定会被霍权辞和慕晚舟发现的。 何况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试探霍权辞的好机会。 她拿出手机,选中霍权辞的号码,拨了过去,双眼紧紧的盯着远处。 霍权辞似乎是察觉到来了电话,将手机拿了出来,“什么事?” 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他的声音温柔了些。 “你现在在哪里?”时婳眯眼,压下心里的情绪。 “外面。” “和谁?” 时婳不死心,继续这么追问。 “一个人。” 当听到霍权辞说出这句话时,时婳真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当场揭穿他。 可她忍住了,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人家和谁在一起,和她没有关系。 “哦,我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今晚我在外面吃饭。” 她云淡风轻的说道,努力忽视心里的一丁点儿不舒服。 “好,注意安全。” 时婳挂了电话,脸色已经沉了下去,就连坐在对面的林风眠都感受到了。 林风眠顺着她的目光,想看看这个人到底在看什么,可时婳又开口了,“林风眠,跟我说说嘉华内部的情况吧。” 林风眠压下心里的疑惑,缓缓点头,“我在公司很久了,确实知道一些嘉华的情况,其实公司优秀的艺人很多,但是陈塘一直要求长得好看的去陪高层,如果不从,就会被雪藏,有的白白耽误了好几年的青春,特别是一些女艺人,时小姐,你也知道,女艺人基本就是吃青春饭,一旦老了,在这个圈子也就不可能再有作为,十八岁到二十五岁这几年,是女艺人的黄金时期,只不过被雪藏和封杀的太多,她们的合同都被公司压着,也不敢解约,一旦解约,面临的就是天价违约费。” 时婳蹙眉,嘉华内部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那你怎么......” 林风眠也长得很好看,为什么没有被这些规则束缚。 林风眠的面上苦笑,“我出道很早,在没有进入嘉华前,就已经小有名气,我有粉丝基础,所以公司不敢怎么样,时小姐应该听说过女艺人自杀的事情吧,其实都是受不了反复陪酒,所以轻生了,大众都以为她们患的是抑郁症,其实内部的人都知道,她们是受不了高层的折磨和玩弄。” 同为女性,时婳不忍听这些,叹了口气,“为什么大家都不揭发?” “陈塘在上面有人罩着,而且每一次上面来人检查,他的表面功夫都做的很好,基本让人挑不出错,嘉华背靠帝盛,据说帝盛总裁并不是很喜欢娱乐产业,所以对这一块一直不上心,我倒是希望他哪一天能够想起嘉华,把陈塘这颗毒瘤拔掉。” 时婳懂林风眠的隐忍,他虽然在圈子里大红,但陈塘的上面还有人罩着,跟帝盛高层比起来,一个小小的明星算什么,随时封杀都行。 “我知道了。” 时婳喝了一口咖啡,看来嘉华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啊。 她下意识的看了霍权辞一眼,发现他正和慕晚舟说着什么,而慕晚舟轻轻的笑开,怎么看都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 霍权辞和慕晚舟先走,时婳一直拖着林风眠,拖到确定两人已经离开,她才起身。 “谢谢你请客。” 林风眠笑笑,和她并肩,朝着餐厅外走去,“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在嘉华多留一段时间,对那些被雪藏的艺人来说,你的到来是一道照亮阴暗角落的阳光。” 时婳的脚步一顿,“我尽量,不过这件事还需要我和帝盛那边的人商量。” 童航已经将车停到了她的身边,她弯身上车。 林风眠就站在原地没动,一直等到汽车消失,他才转身。 “时小姐,回家么?” 童航尽职尽责的开车,这么询问道。 “嗯。” 时婳想起自己和霍权辞的那个电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回到浅水湾,已经是晚上八点,她故意让童航开得慢了一些。 进门后,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霍权辞,就连书房都没人,看样子还没回来。 而另一边,霍权辞坐在汽车上,脸上瞬间变得阴冷。 南时开着车,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总裁,确实是国外来的人,好像盯上我们了。” 这几天他一直觉得有人跟踪他们,没想到那些人胆大到敢来京都。 “以时小姐现在的身份,恐怕会有危险。” 南时担忧,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来了这里,就没想过活着离开。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慕晚舟吃饭?” 霍权辞的声音很冷淡,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南时眼里瞬间一亮,“难怪总裁你突然又要和慕氏集团合作了,原来是想趁机和慕小姐接触,让那群人以为你在乎的是慕小姐。” 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慕晚舟的身上,自然没人盯着时婳了。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本来他不想这么做,可慕氏最近一直缠着要上门合作,这可是人家送上来的机会。 “时婳不喜欢慕晚舟,这件事不要告诉她。” “总裁,我知道的。” 两人在汽车里商议着,而外面已经传来了枪声,看样子两方在交战。 霍权辞一直低头看着文件,直到十五分钟后,车门被人打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恭敬开口,“已经解决掉了。” 霍权辞点头,“南时,不早了,回去吧。” 南时连忙踩了油门,将车往浅水湾开。 和霍权辞刚刚分开的慕晚舟,这会儿情况也不好,如果不是随时带着几个保镖,今晚她估计回不去了。 她被人保护着,嘴唇吓得发抖,“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保镖摇头,他们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就被人攻击了,在京都这样的地方,对方居然光明正大的使用枪。 “慕小姐,你先走吧,这里有我们先顶着。” 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慕晚舟,如果慕晚舟死了,他们也活不成。 慕晚舟压根顾不上他们的死活,连忙往酒楼里跑去。 那群人来势汹汹,她绝对不能落在对方的手里! 宫慕白刚下楼,就看到了狼狈的慕晚舟。 慕晚舟发现他后,眼里一亮,全然忘记自己之前是怎么对待这个人,她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慕白,慕白帮帮我,有人在追杀我。” 宫慕白的袖子被她拉着,看到她焦急的小脸,嘴角弯了弯,“慕小姐怕是认错人了。” 慕晚舟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身为慕家的千金,不是第一次面对威胁,可这次不一样,那些人出手狠厉,她若是落到他们的手上,恐怕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慕白,你之前不是很喜欢我么?我答应你,只要你这次帮我,我就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她的态度放的极其卑微,在这之前她已经报警,可是警方似乎被牵制住了,今晚那群人是铁了心要抓她。 宫慕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刚才的包厢走去。 慕晚舟悬高的心脏瞬间落地,这男人果然还是关心她的。 她的眼神温柔,想要说点儿情话,可门一打开,她瞬间看清了包厢里的场景。 里面全是宫慕白的人,好几个她之前还见过,看样子宫慕白在争夺宫家的继承权,而面前的都是他的心腹。 慕晚舟一直都知道,宫慕白虽然吊儿郎当,但暗地里其实培养了不少势力,而霍权辞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选择放过他,让他争夺家主之位,并且受命于时婳。 <script>app2(); 第138章 老公,你就答应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慕白,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下我不管,那群人太恐怖了,谢谢你。” 慕晚舟窝进他的怀里,可她却感觉不到来自这个男人的温柔,不似从前。 宫慕白的眼里划过一抹不屑,伸手挑着她的下巴,“慕小姐要我帮忙,总得付出代价。” 慕晚舟的身子一僵,不懂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以前他从来不会提这么过分的条件。 她不是他最爱的人么? 她佯装淡定,柔弱无骨的趴在他的怀里,“是和你在一起么?好,我答应。”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如此自恃清高。 宫慕白差点儿笑出声来,手上更加用力。 慕晚舟的下巴瞬间被捏出了一道红痕,但是她不敢说什么,现在这个男人能救她的命。 宫慕白将她的脸掰开,对上了自己的一群手下,“你应该认识他们吧,这样吧,你随便挑一个人,只要愿意陪他睡一觉,今晚我就救你,怎么样?” 原来他把她带进包厢,并不是真的要救她,只是为了羞辱她。 慕晚舟感觉自己的身子发凉,一阵阵的颤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你说什么?” 她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曾经最爱她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慕小姐,你该不会以为挨了三颗枪子儿之后,我还对你一往情深吧?” 慕晚舟的双手捏紧,外面还有人在找她,如果她现在出去,绝对会落进那群人的手里。 可宫慕白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堂堂慕家千金,怎么会去陪这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简直是在做梦! 她就不信宫慕白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她咬牙,打开了包厢的门,回头看了一眼宫慕白的反应。 宫慕白就那么徐徐懒懒的坐在沙发上,似乎根本不关心她做了什么。 慕晚舟的脸上满是绝望,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掏出手机,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霍权辞看到来电,直接将手机关机,并没有搭理。 慕晚舟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心都凉了。 “慕小姐,你要是不答应我刚刚的提议,麻烦离我们远一点儿。” 慕晚舟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可是身为慕家千金的尊严在提醒她,绝对不能顺了宫慕白的意! 她将门打开,脸色煞白的去寻求酒楼保安的帮助。 “砰砰砰!” 枪声响了起来,站在她几步远的保安一头栽倒,再也没有醒过来。 慕晚舟的双腿一软,惨白着脸逃跑,身后追来很多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酒楼里还有其他人,大家都在仓皇逃窜,而持枪的人已经进来了,正在到处搜寻着。 远方传来了警笛声,距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如果真的等警察来,估计她已经落到了这些人的手里。 慕晚舟没有办法,屈辱的回到了宫慕白所处的包厢。 宫慕白点燃一根烟,挑眉看着她。 “慕小姐想好了?打算选谁?” 慕晚舟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如果早知道会有现在的一切,当初她就不该把自己和宫慕白的关系弄这么僵。 可这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 “慕白......” 她可怜兮兮的喊道,想要唤醒他对自己的一丝丝爱意。 宫慕白低笑一声,“少跟我来这套,选好了就说吧。” 慕晚舟咬牙,“我选你,慕白,我不相信你真的会把我送给别人。” “选我?可惜,我看不上你,如果慕小姐继续拖延时间,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外面开枪的那伙人,应该是在找你吧?” 慕晚舟瞬间害怕了,连忙指了指其中一个男人,“我选他!!” 被指的男人一脸惊喜,垂涎的看着她的身体。 慕晚舟瞬间觉得恶心,可是眼下还有其他办法么? 她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多给宫慕白一枪! 宫慕白笑笑,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对着被选中的男人说道:“听清楚了?这包厢就留给你和慕小姐,好好伺候她。” 男人连忙点头,一把拉过了慕晚舟的手。 慕晚舟感觉恶心,恶心的想吐,她怎么能狼狈到这种地步,“宫慕白,你把我当什么了?出来卖的女人么?” 宫慕白的脚步一顿,嘴角残忍的勾了勾,“那慕小姐当初把我当什么了呢?一坨想丢就能丢的垃圾?” 慕晚舟没敢说话,现在的宫慕白变化太大了。 门一关,男人立即动手,她被死死的压住,恨得眼眶发红。 外面还在传来枪声,宫慕白低头点燃了一根烟,对一旁的人说道,“警察应该快来了,去帮警察把这些人解决了。” 跟着他的几个人连忙点头,转瞬就混入了人群。 宫慕白就站在包厢门前,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曾经他捧在手心的女人,现在被他手底下的人作践,风水轮流转啊。 他掩盖住眼里的落寞,飞快离开了这里。 而另一边,霍权辞已经回到了浅水湾,他刚在书房坐下,时婳就进来了。 “老公,我可能需要在嘉华多待一段时间。” 霍权辞蹙眉,“回帝盛。” “嘉华的陈塘好像是余浩的人,这些年从公司里捞了不少油水。” “我会派人去解决。” 霍权辞的声音很冷,时婳却并不答应。 “霍家其他人总觉得我当初能进入帝盛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想证明一下自己,嘉华现在一团糟,正好是我证明自己的机会。” 其实时婳说这话是骗人的,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做什么,她都融不进霍家。 这是两个阶级之间的差距,不是她努力就能改变的。 “老公,我不忍心你的东西被人这么糟蹋。” 听到她这么说,霍权辞冷峻的眉眼瞬间融化,嘴角也弯了起来,“你想待多久?” 时婳一看有转机,脸上一喜,“事情解决了我就回来,反正两家的公司也不远,咱们又不是要生离死别,老公你就答应吧?” 霍权辞没说话,算是默认。 达到目的,时婳也就不在这里逗留,回卧室去洗了个澡,认命的躺进了霍权辞的被窝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两晚霍权辞似乎休息的很早,以前他会在书房待到十点左右,可最近这两晚,九点他就会回到卧室,然后便是横亘在两人之间长久的沉默。 有时候她甚至想着,霍权辞这么早回到卧室,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可是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她否决了。 毕竟霍权辞今天欺骗她了,他明明和慕晚舟在一起,却骗她说是一个人。 就这一点,她就无法原谅。 十点半,霍权辞关了房间里的灯,缓缓躺了下去。 当他打算像昨晚那样用手揽住时婳的腰时,他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在抵触。 她好像不是很乐意。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嘴唇抿了抿,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看向了天花板。 “有心事?” 时婳听到这句,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霍权辞居然跟她谈心? 她翻身,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 “昨晚我抱你,你并没有反对,今晚你好像很抵触,是有心事吗?” 霍权辞一直都知道,他和时婳之间有很大的问题,两人都不愿意主动和对方说话,导致他们在一起时,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 时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 霍权辞肯定会生气吧,毕竟男人都要面子,当面揭穿他的谎言,会让他难堪。 “没事。” 她淡淡回答,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哈欠,“睡觉吧,不早了。” 霍权辞重新将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嗯。” 时婳被这么抱着,瞬间不敢动。 虽然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并没有做其他事情,但是想到这个男人和慕晚舟的纠葛,她还是不习惯这么被他抱着睡觉。 再坚持一晚,明天就在嘉华那边找家酒店休息。 她这么安慰自己,很快就睡了过去。 天色越来越黑,京都这座繁华的城市却并没有陷入沉睡,大街上的警笛声十分刺耳,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酒楼的包厢里,男人心满意足的起身,看了慕晚舟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慕晚舟的手心里满是血迹,紧紧咬着牙齿,听到外面的警笛声,知道今晚的一切全都结束了。 她连忙穿上衣服,急冲冲的回了慕家,将自己关进了卧室。 浴室里装满了水,她迫不及待的沉了下去,抬手洗着身上的一切。 脏,她感觉自己脏死了! 宫慕白....... 这几个字差点儿被她嚼烂,那个男人居然这么对她。 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夫人打来的。 “晚舟啊,你睡了吗?” 慕晚舟听到这个声音,瞬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其实上一次她是打算对老夫人出手的,可是还不等她动手,时远就抢先一步了。 “奶奶,我还没睡,什么事?” 对于今晚的遭遇,她不想提,以后也不会让人知道,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慕家小姐。 只要她嫁进霍家,谁还敢在她的身边唠叨一句。 “就是问问你,哎,没人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话,也就你这丫头嘴甜,愿意经常给我打电话。” 慕晚舟的嘴角嘲讽,如果不是为了嫁进霍家,谁愿意陪这个老不死的聊天。 “奶奶,你还在生权辞的气么?权辞只是现在看不清而已,毕竟时小姐长得很漂亮,男人都会喜欢她的长相。” “哼!肤浅!我看时婳那女人魅惑人心的本事倒是有一套!晚舟,你放心,奶奶是站在你这边的,属于你的东西,绝对不能便宜了一个乡下来的丫头!” <script>app2(); 第139章 时婳太猖狂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慕晚舟松了口气,只要老夫人站在她这边就好。 “老夫人,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上次我送你的熏香还行么?听说安眠的作用很强,对你的身体很好。” 刘景淑的脸上都是满意,“晚舟,你费心了,有了那个,我确实睡得香了一些,那好,你赶紧休息,听你的声音,似乎也累了。” 慕晚舟挂了电话后,眼里满是猩红,她甚至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肯定有很多痕迹,这是让她恶心的痕迹。 她把自己的皮肤泡到发皱,才从浴缸里站起来,心里的怨恨如恶魔,一口一口吞噬她的心脏。 不过她并不是怨恨宫慕白,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时婳,如果不是时婳的出现,她和宫慕白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都是因为时婳那个贱女人! 时婳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这一觉睡的很好,她刚醒来,就看到霍权辞已经坐在床头处理公事了。 “对了,老公,你知道么,推老夫人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是时远。” 霍权辞的指尖一顿,缓缓点头,“我已经让南时去对付时家的公司了。” 时婳下床,“那就好,我就先去嘉华了,那边的事情还蛮多的。” 时婳不等他回答,就回了自己的卧室,换上衣服后,马上朝着嘉华出发,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霍权辞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饭桌上,脸色有些难看,自从时婳进入嘉华之后,就很少和他一起吃早餐了,这样的认知莫名让他不爽。 但一想到晚上有温香软玉在怀,他抿着的嘴角又一松,眉宇露出一丝愉悦。 时婳刚进嘉华,一眼就看到了李可染。 李可染的精神不是很好,周围的人一直围着她窃窃私语。 李可染的眼睛都是肿的,想到林风眠对她的态度,她便觉得万箭穿心,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至少她是真心爱着林风眠的,为什么那个男人就不能原谅她呢。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时婳,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时婳出现,她和林风眠早就私奔了,哪里会有现在的破事儿! “贱人!” 她骂道,抬手就想扇时婳的耳光。 可她的手刚举到空中,就被时婳捏住。 时婳的脸色很冷,“童颜。” 她喊了一声,童颜立即站了出来,圆圆的脸上满是恭敬。 “给李小姐的律师函呢?” 童颜马上解释,“抱歉,时小姐,昨天耽搁了,今早已经送去她桌上了。” 时婳点头,目光转向了李可染,“李小姐,还请你先跟我打赢这场官司再说,忘了告诉你,我大学学的是法律,你要是请律师,还希望能请一个稍微有水准的过来。” 李可染被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都开始哆嗦。 猖狂,这个时婳实在太猖狂了。 时婳越过她,直接去了顶层。 李可染心有不甘,马上去找了陈塘。 她很少主动找陈塘,从遇到林风眠之后,她就彻底从良了。 陈塘逼迫她整整一年,一直想要潜规则,但为了在林风眠的面前显得干净可怜,这一年里,她基本没有给过陈塘好脸色,以至于影视发展上也不温不火。 陈塘看到她来,眼里一亮,连忙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可染,你怎么来了?” 李可染的脸色不好看,圈着他的脖子就坐到了他怀里,“陈总,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人家已经想清楚了,跟着陈总确实有很多好处,不知道陈总你有没有变心。” 李可染这张脸长得清纯可人,说出的话却又撩动心弦,瞬间就让陈塘把持不住。 “可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垂涎你可是垂涎了一年,又怎么会轻易改变我的想法。” 李可染以前就是干这一行的,很熟练的伸手在他的胸膛画圈圈,“那我要是跟了陈总,时婳是不是就不敢找我的麻烦了?” 提起时婳,陈塘瞬间感觉面前的女人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李可染是长得好看,可这种好看也只是相比较普通人而言,对男人来说最有吸引力的,还是她楚楚可怜的眼神。 但时婳不一样,时婳的美不染尘埃,让男人有征服的野心,想要蛮横的掠夺。 他已经问过余董事,可余董事并没有告诉他时婳的身份,看来时婳真就是他想的那样,只是一个玩物,只是这个玩物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可染注意到他的迟疑,一咬牙,直接吻上了他的唇,“陈总,你现在是不是看不上我了?” 陈塘的心思瞬间就飘了,马上将人抱起,拐进了休息室里。 而时婳坐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里,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看。 嘉华确实有很多男女艺人,可是大多数都没有名气,而且很多艺人甚至拿着微薄的工资,这对娱乐圈这个行业来说,实在太匪夷所思。 她起身,去了总监的办公室,嘉华的总监叫于伟,是陈塘的狗腿之一。 于伟并不在自己的办公室,时婳问了周围的人,然后朝着一楼的休息间走去。 一楼某休息间,于伟抱着一个女人,正游刃有余的调笑着,结果就听有人说时婳在找他。 他蹙眉,将怀里的女人放开,理了理衣领,刚一跨出去,就遇到了时婳。 时婳看到他领子上的口红印,眉宇划过一抹不满,现在是上班时间,他却来艺人的休息间作乐,这是把嘉华当成窑子了么? “我当是谁,原来是时婳啊,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忙着呢。” “于总监给我的资料似乎有问题,登记在册的艺人那么多,吊车尾的部分并没有拿到任何资源,这不像是娱乐公司的做法。” 于伟脸色一僵,他以为时婳不会认真看那份资料,没想到这女人一下就说中了要害。 “不可能每个艺人都赚钱,公司的资源就那么多,分不到他们身上。”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把人解约?” 于伟脸色一僵,“一下子解约那么多艺人,对公司的名声不好。” “从今天起,那些没有资源的艺人交给我来负责,还希望于总监能跟我交接一下工作。” 时婳说的毫不避讳,脸上也是淡淡的。 于伟瞬间就怒了,冷哼道:“时婳,我愿意回答你这么多问题,那是给你面子,你迟早是要离开嘉华的,那些艺人交给你负责,你怎么负责?” “这一点不劳于总监操心,于总监上班期间下来寻刺激,扣的工资财务部会记上。” 时婳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秘书,“去把拿不到资源的艺人集合一下。” 秘书看到时婳的态度这么强势,下意识的打算照办。 于伟冷喝道:“我看今天谁敢!!” 秘书瞬间不敢动,被吓得愣在原地。 公司里谁不清楚于伟的手段,他看上的女艺人,基本没谁能躲过他的魔爪,那些侥幸躲过的,也不过是在嘉华拿着低工资,白白浪费青春而已。 于伟作威作福多年,谁不怕他? 所以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尽管他们希望时婳能赢,这会儿却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急切。 大家都被打压怕了,累死累活,当牛做马,还被别人拿捏着人生,这样的日子他们早就过不下去了,时婳的到来就是他们的希望! 于伟的脸上得意,“时小姐,你一个女人,还是不要参与这些事情,回家养孩子哄男人就好。” 时婳垂眼,知道继续在这里耽误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她现在需要的是于伟的把柄,看来还得让童航去查查才行。 她转身,大踏步的离开这儿。 周围的艺人看到她离开,眼里满是失望,果然还是不行啊,本以为这个女人能救他们...... 于伟冷哼,目光扫视一圈儿,“收起你们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时婳不过是个玩物,指望一个玩物来救你们,做梦呢!!” 大家低头,不敢反驳。 他们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样,签下的是十年长约,不到这个期限,公司不愿意放人,除非他们答应于伟提出的条件。 时婳很快回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把童航找了过来,“去查查于伟,看看有没有把柄。” 童航连忙点头,马上就去照办。 时婳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眼看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起身去了嘉华周围的餐厅。 她刚坐下,就感觉到邻桌一个男人一直在看她,目光惊艳。 男人手上拿着一支玫瑰,理了理自己的西装,走了过来,“小姐,能给个联系方式么?” 时婳微微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小憩,并不想搭理。 “阿强,你这花不是送给我的么?怎么会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 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被叫做阿强的男人有些着急,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 “我知道了,是这个女人主动勾搭你的对不对?真是贱!!” 骂完这句,她抬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想要朝时婳泼过去,却被童颜拦下。 男人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没错,就是她勾搭的我,我刚坐下,她就要我的联系方式,还问我今晚有没有时间。” <script>app2(); 第140章 颠倒黑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倒打一耙,颠倒黑白。 女人听到他这么说,果然就怒了,又看到时婳长得这么好看,嫉妒瞬间涌上心头。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只会出来勾搭男人!处处仰人鼻息!还不如出去找个正经工作,这位小姐,我看你这做派,高中都没毕业吧?也难怪只会攀着男人,你靠着自己,是活不下来的。” 男人的脸上满是高傲,只觉得女人说的十分悦耳。 时婳的眼皮都没有动一下,透过橱窗,盯着外面发呆。 被她这么无视,两人彻底爆发。 “你个小贱人!老娘在跟你说话呢!” 女人吐出的话实在不堪入耳,如果不是害怕一旁的童颜,估计她就直接动手了。 童颜实在忍不下去,一脚就踹到了女人的身上。 女人顺势倒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我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出来就遇上这么不讲理的女人,我的肚子好疼,我的肚子......” 女人大概二十五六,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妆容,这么一哭,白灰“簌簌”的往下面掉。 来餐厅里吃饭的人很多,看到这副场景,瞬间窃窃私语。 “再怎么样都不能打人啊,而且还是打女人。” “同为女性,真是太过分了。” 女人听到有人为她说话,悄悄拉了拉旁边的男人。 男人被她这么一提醒,马上回过神来,“你们赔钱!赶紧赔钱!!” 男人蹲身下去查看女人的伤势,时婳眼尖的发现他这套西装还没有拆标签,估计是借来的。 她被扰得不耐烦,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 女人的眼里一亮,这些大概四千多,她连忙将钱拿着,给男人使了一个眼色。 “你这么识相,我们今天就放过你,阿强,我们走,不和她计较。” 童颜在一旁看得鬼火直冒,被他们这样羞辱,时小姐居然还要给他们钱! 时婳低头搅着咖啡,这一男一女基本属于没脸没皮的类型,如果继续纠缠,恐怕这件事到下午都不会解决,她没时间跟他们耗。 吃过饭,她刚进嘉华,就看到了刚才的一男一女。 男人的脸上满是赔笑,女人还在一旁跟着,激动的搓手,“这么说,他可以来嘉华工作了么?。” 人事部的人点头,将一张合同放到了两人的面前。 女人的嘴角都咧开了,拍拍男人的肩膀,“我就说你一定能面试上的,以后在里面好好干。” 说完,她眼尖的发现了时婳,瞬间高傲的抬头,“看什么看?你个小贱人也是来面试的?!” 时婳没应,大踏步的往电梯走去。 女人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声音更大了一些,“你以为凭着一张脸就能进入里面吗?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人事部的人本就在一楼招聘,部长自然也在,听到有人喧哗,马上站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时婳,想到运营部部长顶撞她几句,就被开除了,所以他连忙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 “时小姐,你来这里查看情况的么?” 女人看到人事部的部长过来,还以为这又是时婳勾搭的男人,冷哼道:“狐狸精!走到哪儿都不忘了勾搭男人!” 人事部的人瞬间看不下去,“你胡说什么呢!这是我们部长!” 女人脸上一愣,态度瞬间客气,“原来是部长啊,哈哈,部长,你面前这个女人在外面乱来,刚刚还来勾搭我男人,这样的狐狸精绝对不能放进公司。” 时婳挑眉,不知死活。 部长果然怒了,暗示了人事部其他人一眼,阿强手里的合同瞬间被夺回去,撕成碎片。 “你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我们嘉华新上任的执行总裁,人家能看得上你男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部长说完,转向了时婳,“时小姐,你放心,这里我会处理。” 女人的脸色一白,差点儿瘫在地上。 阿强也被吓着了,又看到属于自己的工作合同被人夺走,颤抖着唇瓣开口,“都是误会,误会,原来是嘉华的执行总裁,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女人脑子里都炸开了,对方居然是执行总裁!那他们岂不是完了? 她男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今天穿的西装还是借来的,标签都没敢拆。 “时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这是你的钱,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时婳看着那一叠钱,眉眼都没有动一下,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童颜站在女人身边,冷冷嗤了一声,“被你碰过的,时小姐怎么可能会要,哼!” 解气,真是太解气了! 女人吓得往后一坐,完了,全都完了。 阿强跑过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个贱人!你看看你得罪了谁,老子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被你这么一搅和,全都泡汤了!!” 嘉华的保安马上出动,将两人轰了出去。 此时时婳已经到了顶层办公室,童颜就在门外守着,尽职尽责。 她的桌上放着于伟的资料,密密麻麻。 于伟虽然是陈塘的人,但私下里还是背着陈塘做了不少事儿,比如和陈塘的老婆厮混在一起。 时婳只觉得一大盆狗血倒了下来,这个于伟还真是狗胆包天,和谁在一起不好,居然和陈塘的老婆有一腿,这些年还一直保持着联系,他能得陈塘的信任,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陈塘老婆的缘故。 时婳弯弯嘴角,这个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没有男人受得了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坐上陈塘这样的职位,更加要面子。 下午下班后,时婳并没有急着回去,她拿出手机,给霍权辞打了电话。 霍权辞下班很早,现在已经在家了。 “什么事?” 时婳听到他的声音,斟酌着开口,“老公,我今天会有点儿忙,可能就不回来了。” 霍权辞眉眼瞬间一沉,脸上寒意凛然,“不回来吃饭?” 时婳似乎感觉到他的怒气,头皮有些发麻,“会忙到很晚,我就在嘉华附近找个酒店休息就行。” 霍权辞没说话,捏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 时婳想挂电话,可她感觉自己的头顶压着一座大山,真是奇怪,这个男人并不在她的身边,他的气场却还是这么强。 两人沉默,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良久,霍权辞才吐出一句,“随便你。” 如果细听,会发现这句话的恼羞成怒。 电话被挂断,时婳松了口气。 而浅水湾别墅里,佣人们就差跪下了,男人的脸色实在太可怕,整个大厅都被黑云笼罩。 南时的额头上也满是汗水,忍不住抬手擦了擦。 总裁这是又和时小姐闹掰了吧?每次两人一吵架,他的心情似乎就很糟糕。 面对佣人求助的目光,南时没办法,“总裁,饭菜端上来么?” 霍权辞没应,起身便上楼了。 他一走,大家都松了口气,总裁今晚怎么了? 霍权辞进了书房,看哪儿都不顺眼,最终,他下楼,拿过外套便离开了,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时婳已经来到了订好的酒店,这家酒店很有格调,而且是所谓的情侣酒店,隔音不是很好。 她已经让童航在隔壁房间安装了摄像头,今晚于伟和陈塘的老婆会过来。 而与此同时,童颜接到了霍权辞的电话,吓得差点儿从座位上跌下去。 “时婳在哪个酒店?” 童颜哪里敢隐瞒,马上报了酒店名字。 等到电话被挂,她才想起那可是情侣酒店,总裁过去应该会很尴尬吧...... 霍权辞直接来到了时婳的房间门外,敲敲门。 其实一入大厅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这里的装饰粉粉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地方。 旁边就是五星酒店,时婳怎么不去那里? 时婳还以为是服务员,打开门就看到是霍权辞。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抬手揉揉眼睛。 霍权辞越过她,直接进了房间,她连阻止都来不及。 时婳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老......老公,你怎么来了?” 霍权辞示意她关门,然后打量起房间里的装饰。 有秋千,有浴缸,大红色的蚊帐和窗帘,处处透着奢靡和醉人的气息。 “你约了人?” 时婳连忙否认,“哪里有!我就是过来睡个觉而已,这不是太晚了么,我就不回去了。” 她很想赶紧把霍权辞打发走,她在这里可是为了干正事儿。 霍权辞并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任何不对,毕竟他哪里知道情侣酒店长什么样子。 时婳有些焦急,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和嬉笑声,知道是于伟和那个女人来了。 霍权辞正正经经的坐在床上,和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他是高岭之花,而周围的摆设仿佛要拼命把他拉入俗世红尘。 时婳愣了一下,觉得好笑,她正想着这人什么时候离开,却看到霍权辞从善如流的脱了外套。 她心里狠狠一抖,这人是要干什么? <script>app2(); 第141章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看着这些被套,眉头蹙了蹙,想到这是被陌生人用过的,马上给南时打了一个电话。 时婳快疯了,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敲门声,南时领着一堆人进来,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换成新的,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可谓是训练有素。 霍权辞这才满意,嘴角弯了弯。 南时特意带来了两人的睡衣,“时小姐,总裁,这是你们的睡衣。” 将睡衣放到床上后,南时便离开了。 出了这扇门,他狠狠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总裁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情侣酒店啊...... 整个房间焕然一新,又被消了好几遍毒,就算是拿上显微镜,估计也检查不到任何病毒。 霍权辞的洁癖程度简直让人发指。 时婳抽抽嘴角,有些着急,隔壁现在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啊。 “咳,老公,你......” “我们一起睡。” 霍权辞拿过睡衣,进了一旁的浴室。 还好的是,这里的浴室虽然是半透明,但南时很有先见之明的装了帘子。 时婳听到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低头捂脸,这还是第一次和男人睡情侣酒店呢。 霍权辞洗完澡出来,很淡定的拿过南时留在这里的书,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时婳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真的赶人,她也拿上睡衣,进浴室洗澡。 至于一旁太有情调的浴缸,两人都没用。 洗完澡出来,她正擦着头发,就看到霍权辞的手摸向了遥控器,她的脸上一怔,扑过去想要阻止。 这个房间的电视和监控是连通的,多亏了童航的改装,所以打开电视就能清晰看到隔壁的一切。 绝对不能被霍权辞看到! 但是霍权辞的身手很敏捷,一只手将她轻轻拥住,另一只手打开了电视。 男女纠缠的声音瞬间传来,简直高清无码。 时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特别是面对霍权辞怀疑的目光,她简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屏幕里正是于伟和陈塘的老婆,两人换了不少姿势,看着让人血脉喷张。 “你喜欢这个?” 霍权辞的脸上满是不解,来酒店,就是为了看这些? “冤枉,老公,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时婳欲哭无泪,只能坐直了身体,脸上正经得不行,“是这样的,屏幕里的男人叫于伟,是嘉华的执行总监,而女人是陈塘的老婆,陈塘你知道吧,嘉华的总裁,两人狼狈为奸,我录了这视频,就能去威胁于伟了,他以后在公司就不敢为难我。” “他为难你?” 霍权辞气息瞬间一沉,像是一头发怒的大魔王。 时婳想说这不是重点,她拿过遥控器,将电视一关,脸上讪讪的。 只要这两人那啥了就好,录视频的事情有童航在负责。 这个声音一停,房间里瞬间就陷入了一种尴尬当中,十分诡异。 时婳浑身都绷得直直的,不敢扭头去看霍权辞的脸色。 霍权辞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抚了抚,“下次不用这么麻烦,他为难你,你跟我说一声就行。” 时婳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晕头转向,脸上的温度“蹭蹭蹭”的往上涨。 她在外人面前总是清淡孤冷,唯独在霍权辞身边时,屡屡破功,一度丢脸。 房间的隔音没那么好,这会儿就算关了电视,还能隐隐听到隔壁的声音,如魔音入耳。 “老公,要不我们回去?”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估计会短命好几年吧? 霍权辞挑眉,“你不是要睡这里?”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那两人会不会那啥而已,现在视频有童航帮我弄,而且老公你住这里肯定不习惯,就算消过毒,但你心里肯定也膈应着,走吧,我们回家。” 大概是“我们回家”这几个字取悦到了某人,霍权辞并没有拒绝。 时婳连忙收拾好,看到他也穿戴整齐,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往外走,恨不得一步就能跨回去。 南时就等在外面,看来他们出来,脸上愣了一下,房间不是刚弄好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时婳拉着霍权辞上车,催促道:“回浅水湾。” 南时点头,悄悄透过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 总裁还算冷静,倒是时小姐,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局促不安的坐在位置上。 他的嘴角弯了弯,还是第一次看到时小姐这个样子,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回到浅水湾,时婳没有停留,拉着霍权辞就进了卧室。 折腾这一下,已经是十点过了。 “老公,睡吧。” 躺到熟悉的床上,时婳终于没有那么别扭了。 霍权辞扭头看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身边。 时婳很听话的睡近了一些,毕竟今晚做了错事,要是再忤逆他,只怕男人真的要发飙了。 “老公,嘉华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嗯。” 抱着熟悉的人在怀里,霍权辞的心情好了些。 两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各自睡了过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霍权辞进入情侣酒店的事情很快就被刘景淑知道了。 刘景淑看着手里的照片,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慕晚舟弯弯嘴角,看了一眼时间,“奶奶,这件事还是以后处理,今晚你先休息吧。” 刘景淑气得胸腔发抖,脸色也白了一圈儿,“权辞那孩子最让我放心,没想到会被时婳蛊惑着去那种地方。” “奶奶,权辞也是男人,何况他的身边本就没有出现过多少异性,而时婳据说是情场高手,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和男同学纠缠不清,她的情感经历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刘景淑的脸色更黑,一想到霍权辞居然被带去了那种地方,就着急的睡不着觉,“晚舟,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权辞那孩子现在也不听我的话了,真不知道时婳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奶奶,依照权辞的性子,你越是反对他和时婳在一起,结果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从时婳那里下手,让时婳主动离开,我听说时婳最在乎的是她外婆,派个人去跟她外婆说几句话,也许就成了。” 刘景淑的眉头拧紧,时婳确实很在乎她的外婆,如果她外婆能出面,那最好不过。 “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晚舟,你先回去吧。” 慕晚舟点头,嘴角冷冷的勾了起来。 如果时婳的外婆因为老夫人出了什么事,时婳只会把这笔账记到霍权辞的头上。 按照她的性子,绝对不会原谅一个伤害自己亲人的男人。 等到两人闹掰,就是她趁机而入的时候。 时婳并不知道慕晚舟的打算,这阵子她忙着嘉华的事情,倒是把慕晚舟给忘记了。 今早刚到嘉华,她就去了于伟的办公室。 于伟依旧没什么好脸色,自顾自的处理自己桌上的文件。 “于总监,上次的事情......” “时小姐,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些艺人不可能交到你的手上。” 他的态度坚决,目光在时婳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儿,“而且我现在没时间,请你出去。” 时婳蹙眉,示意了童颜一眼,童颜立即上前,将那份视频点开。 于伟看到视频上的内容,吓得脸色一白,惊慌起身,飞快关上办公室的门。 “时婳,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和陈塘认识这么多年,清楚那个男人最是小气,如果知道他和梁梅厮混在一起,只怕会剥了两个人的皮。 陈塘的老婆叫梁梅,夫妻俩认识多年,但其实在梁梅嫁给陈塘之前,有过一个初恋,这个初恋就是于伟。 于伟那会儿还是个小职员,不过嘴甜,哄女人的技术一流,把梁梅哄得晕头转向。 梁梅再吹吹枕边风,于伟也就步步高升了。 等陈塘跳槽来嘉华,自然把这个好兄弟也带了过来,并且一手捧他坐上总监的位置,狼狈为奸这么多年。 如果当初不是梁梅,于伟根本不可能认识陈塘,所以直到现在,他和梁梅还保持联系。 尽管他很早就想甩了梁梅,但梁梅一根筋的喜欢他,如果强势解除这段关系,只怕梁梅会把这一切捅到陈塘那里去,到时候两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是这会儿,时婳捏着这个把柄,他不敢轻举妄动。 “于总监现在有时间了么?” 时婳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微微在一旁坐下。 于伟脸上愤怒,却不得不配合的坐在她的对面,“时婳,我真是没想到,你会做到这一步。” “过奖,上一次我说的事情,于总监觉得怎么样?” 她说过要接管那些没有资源的艺人,当时于伟拒绝了。 于伟咬牙,现在把柄被人捏着,他能怎么办? “时小姐既然那么想要处理那些人,给你也无妨,但我可得提醒你,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和高层有关系,你要是玩脱了,多的是人对付你。” “这一点于总监不必担心,在我玩脱之前,这份视频肯定会先一步到达陈塘的邮箱里。” 明明是他在威胁她,最后却反过来被威胁。 “时婳,你!!” 于伟气得咬紧牙齿,牙关被咬得嘎吱作响,最后愤愤捶了一拳桌子,焦躁不已。 <script>app2(); 第142章 太不识趣,也就没意思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出了办公室,时婳让人去把那些艺人集合。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艺人间传开了,大家的脸上满是欣喜和激动,换老板了,好日子是不是要来临了? 不一会儿所有没有资源的艺人全都在一楼会议室集合,时婳大致看了看,发现一共一百多人左右,最大的年龄二十五岁,最小的只有十几岁。 这里面很多都被迫陪酒,甚至被高层带回家。 明明还很年轻,他们的脸上却萦绕着一股死气,仿佛对未来没有任何期盼。 “公司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你们的遭遇我也知道了,这是解约合同,想要解约的,直接上来签名就是。” 她的声音很轻,就那么坐在那儿,浑身都在发光。 大家都不敢动,他们期盼了太久,可这个机会真的摆在眼前时,他们却有些怀疑。 这个人真的要放了他们么?他们和公司解约,会付一大笔的违约费,就是卖了他们都赔不起。 “这是公司主动和你们解约,你们中很多人都领低保工资,我会让财务部把该给你们的钱全都结算清楚,如果你们不愿意离开,公司也可以为你们争取资源。” 大家听到这句话,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该相信她么?她真的能把他们从深渊拉出去?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是啊,如果她是于总监派来的间谍怎么办,只是为了试探我们。” “太卑鄙了!” 时婳蹙眉,“机会只有这一次。”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坚定,有人战战兢兢的上前,找出自己的合同后,郑重签字。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不一会儿,大部分的人都签了合同,而剩下的几个,则是不愿意走,这都是个人选择,时婳并没有多说什么,至于愿意解约的,已经被领着去财务部结算工资了。 这一次的动静太大,嘉华高层全都被惊动。 “胡闹!一下子解约这么多艺人!没有新鲜血液注入,嘉华这是要成空壳子了!” “那个女人哪里会经营这些,于总监,你也不拦着。” 于伟有苦不能言,“时婳态度很强势,我又摸不清她的底线,不敢硬碰硬,那些艺人留在公司确实没什么用,咱们是时候引入新鲜血液了,老是那几张面孔玩着,也腻味了。” 几个高层眼里一亮,缓缓点头,“不错不错,其实我看时婳资质就很好,当明星可比当小三好多了,要不你们谁去说说,让时婳签约咱们嘉华。” 说到这,几个人的脸上满是垂涎。 时婳那张脸太好看了,就算是放在娱乐圈,也是金字塔顶端的容貌。 陈塘瞬间来了精神,不过想到什么,眉头蹙了蹙,“于伟,你怎么会答应她的要求?” 于伟心里一抖,害怕被他看出什么,“陈总,你也知道时婳的手段,她带着的那个保镖身手很好,我这也是不得已。” 于伟心里把时婳骂了个遍,这贱人真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哼,以后她就知道,这个圈子可没那么好混。 陈塘看他那副怂样,瞬间来气,“你真是胆小如鼠,虽然那些人确实让人腻味,可贸然放他们出去,他们在媒体面前造谣可怎么办?!惊动了帝盛那边,我们都讨不了好。” 于伟冷笑,“这一点陈总你放心,那些人当初签约的时候,背景交代的清清楚楚,谁要是敢乱说话,哼。” 恰好这会儿时婳推门进来,将几份文件放到陈塘的桌上。 “陈总,这是解约的人员名单。” 陈塘盯着时婳的脸,心里痒痒的,其他高层也有了心思。 其中一个高层的眼神骨碌碌转了转,缓缓开口,“时小姐,你解约了这么多人,总得为公司做点儿什么,要不这样,你签约嘉华,我们一定捧你出道,把所有的好资源都砸你身上。” 时婳眉眼一沉,这些人把她当什么了? 唯独于伟没敢说话,他的把柄还在时婳手上捏着。 时婳冷笑,“承蒙厚爱,不过我早晚要回帝盛,在这里待不了多久,所以不必了。” “也别这么说嘛,凡事儿都有例外。” 一个秃头男人将手伸了过来,眼看就要碰到时婳的脸, “童航,童颜。” 时婳喊了两声,门外进来一男一女,满眼不善的把那位高层盯着。 男人讪讪的收回手,有些纳闷,时婳真的是小三么?为什么她的身边会有这么厉害的保镖? 他们平日里出行的时候,也会带着保镖,但是那些保镖和这两位可是没法比。 “原来你们叫童航和童颜啊,时小姐给了你们多少钱,我愿意出双倍,或者三倍也行,你们的身手很好,比我请来的保镖靠谱多了。” 男人得意的说道,嘴角弯了起来。 童颜看到他的脸,恨不得一拳砸他脑袋上,“想收买我们?哼,你倾家荡产都买不起!” 童颜的话刚说完,外面就“哗啦啦”的进来了几十号人,顶层已经被清空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要出事了。 时婳看着陈塘,声音很冷,“陈总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话刚说完,李可染就从陈塘的休息间走了出来,这么冷的天,她穿得极少,柔弱无骨的窝进陈塘的怀里。 她看着时婳,嘴角得意的弯着,“你以为有两个人保护你,你就没事了么?时婳,这嘉华说到底是陈总的天下。” 陈塘搂着李可染,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恶毒,“时婳,你刚来公司的时候,我本意是想招揽你,但没想到你的胃口这么大,解约了那么多人不算,还抓住了于伟的把柄,让于伟乖乖听话,哼,你一个女人,已经阻碍公司的正常运行了,而且你偷走了总公司的秘密文件,现在你还是放弃抵抗,乖乖去警察局。” “秘密文件?” 时婳不解,什么秘密文件。 一个助理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将一份文件拿着,放到了她的面前。 时婳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帝盛的文件,大概是今早她走得急,把霍权辞的文件拿过来了。 她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这份文件似乎挺重要的,因为上面有封条,封条上标着绝密两个字,估计是关系到商业竞争的文件吧。 陈塘十分得意,他这算是抓住了时婳的小尾巴,哼,敢偷帝盛的文件,这个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被他抱着的李可染眼里一亮,兴奋的脸上发红。 居然是帝盛的文件,那个国内排行第一的公司,嘉华虽然背靠帝盛,但这些年算是彻底被帝盛遗忘了,如果把这件事捅给帝盛,时婳绝对有牢狱之灾! 这贱人!看她还怎么嘚瑟!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塘居然还留着一手,而这一手,足以将时婳打进地狱。 只有童航和童颜在憋笑,别说帝盛的机密文件,就是帝盛总裁的书房,时小姐也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陈塘看到时婳没说话,还以为她是怕了,连忙拔高了嗓子,“时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帝盛的文件,而且还是帝盛总裁的文件,等我把这件事告诉那边,你就死定了!” 时婳挑眉,宛如看着一个跳梁小丑,“那陈总打算把我怎么办?” 听到这句,陈塘心里火热,早就想好了千百种惩罚时婳的办法,可经过刚刚高层们的提醒,他倒是觉得让时婳成为嘉华的艺人很不错,霸王条约一签,以后她就要随叫随到。 “刚刚大家也说了,只要你签约嘉华,我们都会捧你,一定让你成为一线明星。” 时婳的脸上淡淡的,嘴角弯了弯,“那真是多谢陈总厚爱,不过我并不感兴趣。”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么不听话,就别怪他不客气。 “是。” 时婳回答的毫不犹豫,让陈塘都愣了一下。 李可染兴奋的不行,这个女人越是倔强,陈塘就会越生气。 虽然陈塘欣赏时婳的性格,觉得她这是在欲拒还迎,但太不识趣,也就没意思了。 男人虽然喜欢征服猎物,可耐心一般不会太久,时婳显然让人耗尽了耐心。 “把她给我抓起来,咱们现在就去帝盛!这女人不识趣,咱们也不必手下留情!!” 周围的保镖马上围住了时婳三人,时婳看了童航和童颜一眼,示意他们不要反抗。 去帝盛也好,让霍权辞好好看看,这群高层到底草包到什么地步了。 陈塘本就是虚张声势,想看看时婳会不会妥协,可时婳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软化的现象,他是彻底怒了。 外面长得漂亮又识趣的女人不少,何必把心思放在这块木头上。 时婳三人被押着,上了下面停着的车。 陈塘这一次并没有事先告诉余浩,毕竟这是他立的功劳,如果被余浩三言两语的抢去了可怎么办。 他抓住了偷帝盛绝密资料的女人,这个女人可能还是帝盛高层的小三,也许这位高层是其他公司派来的奸细,这么大的功劳,他一定得亲自走一趟! <script>app2(); 第143章 哪怕是倒贴,她也愿意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大家上了车后,陈塘看了一眼站在车外的于伟,眼里阴森。 于伟不敢和他对视,就怕被他看出什么。 “说吧,你有什么把柄在时婳的手里?” 以于伟的性子,绝对不会任由时婳胡来,除非把柄被人家抓住了。 于伟脸色一白,连忙摆手,“陈总,哪里有什么把柄,你误会我了,你还是赶紧去帝盛吧,这次你立了大功,也许帝盛以后会多花心思在嘉华这边。” 帝盛那么大的公司,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儿,就够嘉华平步青云的。 陈塘心情果然变好,不再和他计较,带着人轰轰烈烈的去了帝盛。 李可染窝在他的怀里,轻蔑的目光时不时的把时婳看着,发现这个女人到现在都没有要求饶的意思,嘴角冷酷的勾了勾,“有些人就是骨头硬,这一次过去,恐怕就要坐牢了,看你还怎么勾搭别人的男人。” 时婳知道李可染是因为林风眠才针对她的,虽然李可染犯了很多错,不过对林风眠确实是真爱,就凭她愿意放弃京都的一切,和他私奔就能看出来。 可惜这份爱从始至终只感动了她自己,以至于收不到林风眠的回应,她便恼羞成怒,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一个外人的身上。 李可染看时婳不搭理她,恼恨的咬牙,“希望你的骨头能一直这么硬!咱们走着瞧!” 陈塘也在观察时婳的脸色,发现对方一直无动于衷,眉头拧了起来。 “时婳,你就真的不怕坐牢?其实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捧你成为明星,现在距离帝盛还有一段距离,你好好考虑一下。” 时婳假装听不到他说话,微微闭着眼睛。 “你个贱人!!” 陈塘气得伸手,可想到什么,终究放下,“待会儿你别哭!!” 汽车很快在帝盛停下,陈塘事先就问到了南时的电话,做好心理准备后,恭敬的给南时打了过去。 跟在陈塘身边的还有嘉华其他高层,这会儿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等着。 南时接到他的电话,眼里一愣,想到时婳去了嘉华,开口道:“你先等等,我问问总裁的意思。” 陈塘的眉眼瞬间笑开了,他和霍权辞之间的距离,就相当于古代的芝麻小官去皇宫里见皇帝,难免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可又想到自己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立即高傲的扬起了头。 这一次过后,嘉华绝对会拿到更好的资源,而他能捞的油水也就更多了。 “总裁,嘉华的陈塘说是要见你。” 霍权辞敲着键盘的手一顿,修长的手指停下,眼里淡淡凉凉,“让他上来吧。” 南时点头,给陈塘回了电话。 陈塘兴奋的差点儿跳起来,顶头上司居然愿意见他! 不一会儿,他便顺着南时指的路,带着人进了电梯。 李可染变得格外的乖巧,那可是帝盛总裁啊,这些年关于他的传闻很多,他唯一有过的桃色绯闻,也就是和慕晚舟,和霍权辞比起来,陈塘就跟地上的蚂蚁一样不起眼。 如果这样的男人能看上她...... 她的心里火热,忍不住开始整理自己的裙子,把领口往下拉了拉。 被林风眠拒绝之后,她就已经想通了,她要成为人上人,要站在所有人的肩膀上,攀上陈塘是第一步,假如有更好的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抛下这块垫脚石,如今帝盛总裁就是第二个选择。 如果她能成功,那就是一步登天!以后在娱乐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现在的名声并不好,但到时候只要依靠帝盛这个公司的力量,就能成功洗白。 她深吸一口气,眼里变得更娇媚了些。 可惜陈塘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的心思,一心想着待会儿怎么开口。 南时在电梯门口站着,看到风风火火上来这么十几个人,眉头皱了皱,又看到时婳三人被七八个保镖围着,他更加疑惑。 但他最会察言观色,这会儿忍着没有和时婳打招呼,而是看了陈塘一眼,“总裁在办公室,进去吧。” 陈塘见到南时,激动的脸上发红,以前他可没有机会见这人啊,谁不知道南时是霍权辞身边的大红人。 “有劳南助理,有劳了。” 陈塘格外客气,一旁的李可染更是眼睛都看直了,霍权辞的助理居然这么帅气,那他本人岂不是...... 她咬紧唇,压下心里的火热,假装温柔的对着南时笑笑。 南时并不吃这一套,淡淡移开视线。 李可染脸上一僵,暗暗咬牙,她长得这么漂亮,这个男人简直是瞎子,果然是当助理的命! 陈塘并没有注意到李可染的表现,连忙朝着霍权辞的办公室走去,其他人则跟在他身后。 霍权辞淡淡坐在皮椅上,双手微微交叉,露出一丝孤傲,眉宇冷凝,嘴唇抿成菲薄的弧度。 陈塘看到他后,虔诚的差点儿跪下去,恭恭敬敬的弯身,喊了一声:“霍总。” 李可染就跟在他的身边,在看到霍权辞的容貌后,呼吸狠狠一窒,周围的一切瞬间暗淡失色,只有那个男人,他浑身是光。 她微微张着嘴,瞬间就看呆了,心脏也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她要这个男人,哪怕是倒贴,她也愿意。 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冒出很多想法,什么陈塘,什么时婳,她通通都忘记了,眼里只有他。 “来这里干什么?” 霍权辞的声音很冷,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陈塘身后的时婳,眉宇一沉。 陈塘连忙直起身子,示意保镖将时婳推了出来,“是这样的,霍总,前不久这个女人去了嘉华,声称是被帝盛的人派过去的,仗着自己手里的势力,肆意干扰公司的运行,而且这是我今天从她桌子盒里搜出来的东西,她不仅受命于帝盛的人,甚至还偷了帝盛的绝密文件,我怀疑这个派她过去的人是其他公司派来的内奸,这件事事关重大,还希望霍总能够查清楚,避免损失。” 陈塘一脸正色,仿佛真的是为公司着想。 一旁的李可染眼神痴迷的盯着霍权辞,发现不管他做什么样的表情,都如此的有魅力。 他还是帝盛总裁,地位高不可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呢,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她就是现在去死都愿意。 都说女色误人,看来男色也是一样的。 李可染听到陈塘说完,连忙娇滴滴的开口,“霍总,这个叫时婳的女人不仅干扰公司的运行,还不把众人放在眼里,胡乱勾搭男人,我的朋友林风眠就被她给蛊惑了,她刚进嘉华时,还妄图收买陈总,还好陈总身正心正。” 时婳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表演。 倏地,她感觉到霍权辞的视线看了过来,连忙对他笑笑。 霍权辞淡淡移开视线,“是么,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陈塘看他相信了刚刚的话,连忙激动的开口,“霍总,我们说的句句属实,现在是时候挖出给这个女人撑腰的高层了,那高层怂恿时婳去嘉华捣乱,绝对不安好心,我这也是为了帝盛着想!” “你们有心了。” 霍权辞淡淡垂下眼睛,对着时婳笑了笑。 时婳见多了他的笑,倒没觉得什么。 反而是李可染,仿佛心脏都停了,霍总居然对她笑了,这是不是代表,霍总对她有意思? 只要她再努把力,也许嫁进豪门都不是问题! 她连忙又把衣领往下拉了拉,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而跟着陈塘来的几个高层眼看时婳就要倒霉,连忙开始附和。 “这个女人确实给嘉华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还私自解约那么多艺人,完全不把陈总放在眼里。” “她一个女人,怎么懂管理一个公司,把她派去嘉华的那位高层简直在胡闹。” 时婳听着他们的话,微微挑眉,派她过去的是霍权辞,这么多人都在骂霍权辞不安好心,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想。 她悄悄看了霍权辞一眼,发现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叩叩。” 敲门声响起,有助理端了咖啡进来。 李可染见状,连忙接过那杯咖啡,“给我吧。” 助理一脸疑惑的看着这张脸,这是哪位? 但李可染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马上把咖啡端过来,碎步盈盈的朝着霍权辞走去,“霍总,你喝咖啡。” 时婳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差点儿笑出声来,难怪李可染的声音从刚才开始就娇滴滴的,原来是看上了这个男人。 霍权辞并没有伸手去接,眉眼隐隐浮现一丝不耐。 李可染眼里一闪,瞬间将咖啡倒在了自己的裙子上。 她穿的本就很少,面前一杯咖啡淋下来,身材更是玲珑有致,而且不少咖啡顺着领口流了进去...... 陈塘哪里还不知道李可染的想法,脸上气得发红,可是碍于霍权辞在这儿,他什么都不敢说。 这个贱女人!! “哎呀,咖啡倒了,霍总,你这里有休息间吧?休息间借我用一下。” 李可染自顾自的说道,脸上红的能滴出血来。 <script>app2(); 第144章 一双玉臂千人枕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办公室里安静的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李可染这一招还真是高明,这会儿她柔柔弱弱,裙子上又泼了咖啡,咖啡泼的位置还那么巧妙,是个男人估计都会受不了这样的蛊惑。 李可染本人也是这么想的,她的眉宇染上绯色,安静的等着霍权辞开口,眼神就这么痴迷的盯着他的侧脸。 时婳看到霍权辞的嘴唇抿成了刀子,知道这个男人的耐性已经在崩塌的边缘。 “滚!” 霍权辞眉眼生冷,十分嫌恶的看着这一幕,漆黑的眼睛深邃如大海,冰封万里,把李可染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霍总~” 李可染娇滴滴的跺跺脚,吓得脸色发白。 陈塘见状,心里暗骂这个女人不知死活,霍总是怎样的人物,又怎么看得上这样的胭脂俗粉,和慕家小姐比起来,李可染也就是小家碧玉而已。 李可染咬唇,满脸难堪,这个男人刚刚不是还在对着她笑么?怎么转眼就这么无情。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霍权辞这是生气了,他一生气,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降至冰点。 只有时婳弯着眼睛,觉得这一幕十分好笑。 陈塘的身子瑟缩了两下,早知道就不把李可染带来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还不赶紧滚过来!” 他低吼道,恨不得直接给这个女人一耳光,可霍权辞还在这儿,他什么都做不了。 李可染不敢继续待在霍权辞的身边,连忙低头,怯怯的躲在了陈塘身后。 陈塘对李可染并没有什么感情,但这个女人的技术确实不错,他有些食髓知味,所以也不希望这样的女人被毁了。 “霍总,抱歉,她不懂规矩。” 霍权辞没说话,冰凉的视线放到了时婳的身上,如果他没有看错,时婳刚刚在笑? 看到他被人调戏,就这么好笑么? 陈塘自然也发现他在看时婳,还以为他是要惩罚时婳了,立即义正言辞的开口,“霍总,一定要揪出给这个女人撑腰的高层!我们这次过来,也就这一个诉求。” 霍权辞的背往后一靠,嘴角勾起,“揪出给她撑腰的高层?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陈塘心里一喜,恶狠狠的咬牙,“自然是逼问对方是不是其他公司派来的内奸,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帝盛好。” 霍权辞的眼神还停留在时婳的身上,带着一丝戏谑,“你怎么说?” 时婳捂嘴轻咳了一声,怎么总感觉这个男人在当着众人的面打情骂俏呢? “霍总,事情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之所以解约那些艺人,是因为艺人们长期拿不到公司的资源,嘉华的高层更是把这些艺人豢养起来,当成了自己的宠物,十年的霸道卖身契,直接埋葬了人家的青春,我认为这样做并不妥。” 在场的高层脸色都变了,哪里想到时婳敢直接把这些话说出来。 “时婳!你不要血口喷人!” “简直是信口开河,我们怎么对公司的艺人,大家都清楚!少在霍总的面前黑我们!” 高层们瞬间就激动了,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陈塘的嘴角冷冷的勾着,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堂堂帝盛总裁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但是下一秒,他就听到霍权辞开口了,“原来是这样。” 陈塘脸色一白,差点儿跪下去,“霍总,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这个女人真的在嘉华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甚至捏着执行总监的把柄,干扰嘉华的运行,嘉华这些年可是清清白白,你不要被她骗了!!” 时婳看到陈塘的样子,有些同情,自己的兄弟和老婆都滚了这么久的床单,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你捏着执行总监的把柄?” 霍权辞这是明知故问,毕竟时婳去拍于伟的那晚,两人做了什么心知肚明。 “是的,霍总。” 陈塘听到她这么爽快承认,心里一松,这个时婳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 李可染的眼里也满是讽刺,接下来有这贱女人好受的。 她狼狈的攥紧自己的拳头,待会儿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她要再试着勾搭霍权辞,绝对不能让这么好的男人从她的手心里溜走! “霍总想知道我手里有于伟的什么把柄么?” 时婳笑着说道,看了陈塘一眼。 陈塘莫名有些不安,眉头拧了起来。 霍权辞没应,但时婳自己走了过去,十分自然的弯身将他的电脑转过来。 陈塘看到时婳这个行为,兴奋的差点儿笑出声,这个女人真是蠢,没有经过霍总的允许,就擅自动他的东西,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帝盛总裁神秘,且难以接近。 然而出乎他们的预料,霍权辞并没有阻止时婳,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甚至在她弯身的时候,托住了她的腰。 在场的众人:“......” 霍权辞这动作是下意识的,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不对,直到感觉很多诡异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他抬头,对上了众人的视线,并没有收回手。 而时婳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她把那份视频发到了霍权辞的电脑上,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电脑打开。 “陈总,你就不好奇于伟为什么害怕我么?这就是我捏着的把柄。” 办公室里很快就响起了男女纠缠的声音,让人脸红,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里面的人正是于伟和陈塘的妻子梁梅。 而且听他们的对话,两人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了。 陈塘脸上没有任何血色,虽然他对梁梅早就没有感情,可是让这么多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男人尊严简直被放在地上摩擦。 更何况在场的要么是他的下级,要么是他的上司。 他静静的攥着拳头,愤恨的盯着时婳。 时婳弯唇,“看来于总监有很多事情都在瞒着陈总。” 陈塘没敢答应,因为霍权辞对时婳的态度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会儿霍权辞的手依旧托着时婳的腰,虽然脸上冷淡,但眼里柔了几分。 时婳看向这群人,只觉得大家的脸上十分滑稽,“我会跟你们过来,只是想让霍总看看,嘉华内部到底腐败到什么程度了,至于我偷了公司机密这件事,那完全是件意外。” 陈塘恼恨的盯着她,不想再去回忆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等他回了嘉华,一定剥了于伟的皮!这对狗男女!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对付时婳! “你说是意外就是意外!哼,你不就仗着有人撑腰,所以为所欲为么,时婳,你是不是害怕大家揪出你背后的人,所以用刚刚的事情来转移视线!” 时婳挑眉,笑了笑,看着陈塘的目光有些同情,“给我撑腰的人就在你们面前啊,我有什么怕的,那样的资料我想拿多少份就拿多少份,你说是吧,老公?” 老公?? 老公?!!! 众人惊骇的听着这个称呼,眼睁睁的看着时婳转头笑眯眯的盯着霍权辞,而霍权辞没有任何不满。 时婳她是......帝盛的总裁夫人...... 意识到这一点,大家的脸色都白了。 刚刚他们还信誓旦旦的说时婳背后的人可能是内奸,可这个人是霍权辞,难道霍权辞会是帝盛的内奸?简直笑话,谁不知道帝盛是他一手创立的。 陈塘感觉自己的腿软,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不好受,想到他们对时婳的态度,只觉得背上发凉。 李可染嫉妒的身子都在发抖,那样的男人居然是时婳的,这个女人怎么配! “霍总,时婳这段时间在公司里勾搭了不少男人,她和那个林风眠走的很近,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待在你身边,只会玷污你!” 她咬牙,不甘的说道。 时婳挑眉,这女人到现在还不死心,“我不配待在他身边,那谁配呢?你吗?李小姐的学历不高,小小年纪就游走在男人堆里,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你就是给他端杯咖啡,他都嫌脏。” 这句诗是形容花楼女子的,时婳现在这么说她,不就是在讽刺她是出来卖的么? 李可染的脸上再没有任何血色,她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紧紧的攥紧手心,指甲都深深的嵌进肉里。 霍权辞喜欢时婳为他出头的样子,不过眼下处理面前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 “南时。” 他喊了一声,南时立即走了进来。 “去一趟嘉华,好好查查嘉华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该处理的处理,该换人的换人。” 一句简单的话,让嘉华众人心都凉了,可是他们不敢反驳什么,此时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谁能想到,时婳居然是帝盛总裁夫人,他们今天过来,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南时看向还愣着的一群人,“走吧,接下来各位还是好好待在嘉华别动,至于你们过去做了什么,最迟明天,我们就会知道。” 众人心里又是一紧,甚至都不敢抬头,灰溜溜的离开了。 时婳这一棒子敲下去,算是把整个高层都给敲没了。 她看向了霍权辞,嘴角一弯,“老公,这下嘉华恐怕要大换血了。” <script>app2(); 第145章 这年头,谁不厌恶小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嗯”了一声,他不想时婳继续在嘉华浪费时间,这样就没人陪他吃饭了。 “今晚回来,嘉华的事情交给南时,你别管了。” 时婳点头,不过想到什么,弯身想要对他说话,但由于脚下不稳,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嘴唇瞬间印在了霍权辞的脸颊上。 霍权辞一愣,抬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时婳心里一抖,或许是被他的眼神蛊惑了,身子落进了他的怀里,不由自主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这里是办公室,霍权辞最讨厌别人打扰他办公,可时婳第一次这么主动...... 心里那层冰瞬间被火热的岩浆覆盖,他搂着她的腰,靠近了自己。 两人都有些忘我,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李可染一脸阴毒的拿着手机录下这一幕。 贱人!她要让帝盛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 不一会儿,这份视频就被放到了帝盛的官方论坛上,李可染故意没有说时婳是总裁夫人,所以这一幕在别人看来,就是时婳刻意勾搭,而且总裁还上钩了。 论坛不一会儿就炸了,之前本就有人怀疑时婳和霍权辞的关系,现在这件事一出来,大家的猜想算是坐实了。 “真看不出来啊,这女人看着挺高冷的,结果招数居然这么多,还故意摔过去。” “呵呵,真贱。” “自己还学法律的呢,不要脸。” 时婳压根不知道大家对她的评价,这会儿她还坐在霍权辞的办公室里,等着他一起回去。 她坐在沙发上,随意拿过一本杂志翻了翻,微微眯着眼睛,就这样睡了过去。 霍权辞将电脑关上,抬头看了她一眼。 外面的夕阳很美,但是和她比起来,似乎也逊色了一些。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冷硬的棱角变得柔和,心里也微微动了一下。 好像看到她,心情会莫名愉悦几分,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 时婳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第一次,他这么清晰的意识到。 时钟在一下一下的往前走,等到时婳睁眼,已经是夜幕降临。 她揉揉眼睛,一抬眼就看到男人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红酒的香味在整个办公室里流淌。 “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叫我,是不是很晚了?” “刚好七点,醒了就走吧,回家。” 时婳站了起来,去浴室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两人回到浅水湾,才知道论坛的事情,还好的是,论坛负责人及时处理了。 虽然只是出现了几分钟,但流言肯定在整个公司传开了,如果这会儿她再回帝盛,肯定会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 可是不回去,她能去哪里,帝盛的法务部是全国最好的部门,能最大程度发挥她的实力。 她垂下眼睛,突然想起了刘景淑的话,说她是因为嫁给了霍权辞,才能顺利进入法务部。 只要她在帝盛一天,霍家的人就会觉得是她在依仗霍权辞。 她放下手机,揉揉太阳穴,两年之后离了婚,她还是得离开帝盛,总不能还和前夫在一个公司,所以她得早作打算了。 吃过饭后,她起身去了卧室,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从帝盛离职。 她正在起草离职文件,门就被人打开了。 霍权辞穿着睡衣,手上端了一杯咖啡,站在她的身后。 他一来,整个房间都是浓郁的咖啡香味儿。 霍权辞一眼就看到了大大的“离职”两个字,犹如胸腔被击碎。 “你要离职?” 时婳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将电脑关上,但因为动作太大,架子上的一个礼品盒掉了下来,咕噜噜的滚了一圈儿后,“啪”的一下打开。 这个礼品盒有些破旧了,上面还有一条美丽的缎带。 这是许长安曾经送给她的东西,没想到被她随手放进这里了,她本以为自己早就扔了。 盒子打开后,小小的钻戒露了出来,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那在霍权辞看来,十分刺眼。 时婳一把抓过,扔进了垃圾桶。 霍权辞的眼睛眯了眯,想到那是谁送的之后,嘴角漾出一丝讥讽的轻蔑。 “丢了可惜。” 时婳头皮发麻,她真以为自己把这个东西扔了,没想到会随手放到了架子上。 “老公......这是个误会......” 她艰难的开口,心脏高高悬着。 霍权辞弯身,将戒指捡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今晚过来,如果不是这个礼物盒恰好落下,如果不是戒指恰好被他发现,估计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把戒指扔了。 她把它放到如此显眼的地方,为了什么,睹物思人? 她跟在他的身边,却用一个死物来思恋别人。 “留着吧,将来也许能复合。” 时婳心里一抖,总感觉他这话里带了很重的讽刺意味。 霍权辞将戒指装回礼品盒里,重新放回了架子上。 时婳一句话都没敢说,她理亏,何况就算她解释了,这个男人也不会相信。 她张张嘴,最终只是嗫嚅了几下唇瓣。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诡异,两人就这么站着,明明距离这么近,心却越来越远。 霍权辞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他捏着杯子的力道很大,恨不得把杯子给捏碎。 他又想起了当初在墙上看到的贴纸,上面写着——长安有故里。 呵,真是让人感动的爱情啊。 “啪!”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霍权辞低头,看到手中的杯子已经碎了,不少碎渣子扎进了肉里,深褐色的咖啡往下流,滴到了地板上。 今天在办公室,她还主动吻他,让他以为她开始喜欢他了,可她却悄悄留着人家送给她的戒指。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彻骨的痛。 时婳也被吓到了,反应过来后,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势,但霍权辞拍开了她的手。 房间里的气息骤然变冷,冷得时婳打了一个寒颤。 “呵。” 霍权辞的嘴里轻呵一声,除此之外,再没说其他的,转身便走了。 时婳身子一软,缓缓坐在了床上。 她扭头看到架子上的礼品盒,拿过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没有任何留恋。 霍权辞好像很生气,他肯定以为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 霍权辞确实很生气,到了楼下,拿过外套就出门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时婳失眠了,一直看着天空出现鱼肚白,她才揉揉酸涩的眼睛,拿出手机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还是道个歉吧。 她这么想着,但是铃声一直在响,那边始终都没有人接。 她抿唇,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南时。 但南时从昨天就一直忙着嘉华的事情,并没有跟在霍权辞的身边,所以也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 时婳站了起来,连忙洗漱,换了一套衣服,去了公司。 从进入公司的大门开始,所有人都看着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如果不是为了来看霍权辞,今天她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她直接去了顶层办公室,但是霍权辞并不在,倒是顶层沸腾了起来。 “她现在是一点儿都不遮掩了啊,真是不要脸。” “小三还这么猖狂。” “我看她的高冷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就是为了勾搭总裁。” 时婳懒得搭理这些声音,霍权辞不在公司,能去哪里呢? 她失落的去了法务部,怔怔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姜莹看到她,有很多疑问,可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句,“时小姐,你没事吧?” 之前她听说过总裁和时婳的事情,但那都是没有证据的绯闻,直到昨天那个视频爆出来,她真是吓了一跳,时婳这样清冷的性子,居然主动投怀送抱。 时婳摇头,朝着她难看的笑了笑。 “对了,今天法务部和其他部门有联谊会,待会儿下班大家一起过去,时小姐,你也去吧,我看你心情不好,也许可以放松一下。” 时婳张嘴想要拒绝,可想到自己一时间也不想回浅水湾,也就点头。 如果霍权辞回去,估计也不想看到她。 就这样,整个下午她都是懵的,一直在神游,时不时的低头看一下手机,直到姜莹来提醒她,她才起身跟在大家的身后,朝着联谊的KTV出发。 法务部里全都是高材生,很受欢迎,每年想和法务部联谊的部门很多,但真正联谊成功的却很少,今天是和公关部的联谊,众所周知,公关部里全都是漂亮的女孩子。 但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场,公关部的人率先到达了KTV,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看到法务部的人到来,大家眼睛都亮了,然而看到最后进来的人,她们互相看了一眼。 这是时婳,勾搭总裁的那个女人。 这年头,谁不厌恶小三。 时婳刚坐下,其中一个女人就走了过来,将话筒递给她,“时婳,你给大家唱首歌吧,我听说你唱歌很好听。” 时婳从来没有唱过歌,这个女人显然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正疑惑,就看到大屏幕上跳出了歌名——《小三》。 <script>app2(); 第146章 小婳儿,你不是最喜欢我了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KTV里一瞬间的安静之后,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几个女人开始高声唱起来,“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三,我知道那不是因为爱~” 递给时婳话筒的女人笑了笑,看到她不接,声音更大了,“怎么了,时婳,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么?” 姜莹想要上来阻止,可她被几个女人给缠住了,大家今晚是铁了心要和时婳过不去,她有些后悔把时婳带出来。 又加上周围在起哄,气氛更是尴尬。 时婳没有说话,淡淡的撑着自己的脑袋,“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小三?” 女人冷哼,“这还不明显么?谁不知道总裁喜欢慕小姐!你明知道人家有心上人,还故意投怀送抱,不是小三是什么?” 时婳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突然想起来,这不是经常给霍权辞送资料的女人么,虽然她只见过对方一次,但是她记性很好,几乎一眼就确定,这个女人喜欢霍权辞。 她弯唇,“上次我去顶层办公室,恰好看到这位小姐你了,大冷的天,你穿着低胸的抹裙也真是不容易。” 女人脸上一怒,她确实喜欢总裁,但是那又怎么样? “时婳,我穿什么和你无关,今晚你到底唱不唱?” “所以你是因为自己没有勾搭上霍权辞,看到我勾搭上了,你嫉妒?” 心事被人戳穿,女人脸上不好看,将手里的话筒朝着时婳就砸了过去。 时婳没有躲过,脑袋上重重的挨了一下。 她今天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被人当软柿子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勾搭男人还有理了,真是让人恶心,你听听大家都是怎么说你的!你怎么还好意思在公司待下去!” 女人叫骂着,恨不得让大家一起对付时婳。 时婳捂着脑袋,感觉眼前有些晕眩,疼的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出现重影。 姜莹终于推开了缠着她的几个女人,快步来到时婳身边,将她扶着。 “如果时小姐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被告到法院去吧。” 女人脸上一僵,突然想起时婳是法务部的人,可嘴上还是不愿意服输,“不就是被砸了一下,能有多大的事儿。” 虽然话是这么说,她还是紧张的看了时婳一眼。 时婳被姜莹扶着,出了KTV。 她的面前一会儿黑暗,一会透亮,根本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东西,她有些恐慌,喉咙也仿佛被什么攥紧,说不出话来。 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抱住了她,她才感觉自己没有那么怕了。 姜莹看着抱住时婳的男人,眉头蹙了起来,这个男人气质不凡,是谁? “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男人温柔的声音响起,目光眷念。 姜莹看到时婳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动,也就一步三顾的离开。 时婳的脑子很懵,只觉得这个怀抱无比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小婳儿,我回来了,你看看你,好狼狈。” 时婳只觉得晴天霹雳,眼前的一切似乎瞬间就清晰了,她抬头,一眼就看到许长安站在她的面前,温柔的脸庞,带着笑意的眼睛。 她没有一丝惊喜,甚至往后退了一大步,“抱歉。” 她说道,揉着自己的脑袋打算离开,可是身后突然拥上来一个怀抱,将她抱着。 时婳的脑袋很疼,她甚至分不清这一切是现实还是幻觉。 他们的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此时夜幕降临,谁也看不清里面是谁。 “小婳儿。” 许长安紧紧的抱着她,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脖子处。 时婳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顺着顺着脖子滑了下去,她身子一僵,没有再动。 许长安的双手收紧,无声的抱着。 时婳突然觉得一阵悲哀,她从来没有见过许长安哭,他时刻都是温柔的,像水一样,只有在其他男孩子想搭讪她的时候,才会霸道的搂着她的腰,宣告主权。 更多时候,他就像是一只软软的金毛,亮晶晶的盯着你,让你不由自主的想要笑。 也正是这种温暖,一眼就击中她的心。 大概是因为她在黑暗的环境里待得太久,所以一直不忍放开这束光,直到他主动放手。 她的头更疼了,一阵一阵的。 “小婳儿,你不是最喜欢我了么?” 他的嗓音很干净,和那时候一样。 时婳莫名的感觉有些冷,这种冷气仿佛是从旁边的黑色汽车里传出来的,她揉揉脑袋,想要扭头去看,可是眼前的重影太厉害,她也看不清车牌号。 “我确实真诚的喜欢过你......” 时婳这句话刚出来,黑色汽车就缓缓开走了,她有些不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安。 霍权辞坐在车里,只感觉这一切是如此的刺眼,看着缓缓倒退的街景,他的嘴角满是讽刺。 南时安静的开着车,不敢说话,气氛死一般的安静。 霍权辞并没有把时婳说的话听完,如果听完,也许就不会这么生气。 时婳说的是,“我确实真诚的喜欢过你,想和你一起去看每年故宫的初雪,阿拉斯加的海岸线,不管是铺着红地毯的礼堂,还是暮霭沉沉的原野,我都愿意和你共享,直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可我现在也确实不喜欢你了,许长安,你该明白的,我心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热血已经凉却。” 许长安还是抱着她,不愿意撒手。 时婳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小婳儿!!” 许长安吓了一大跳,连忙把人扶上车,去了医院。 时婳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她的脑袋还是有些疼,怔怔的看着白色天花板。 她梦见许长安回来了,这个梦境如此的真实。 她扯唇笑笑,缓缓扭头,一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睡觉的男人。 他的头发软乎乎的,长长的睫毛不安的动了动。 时婳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她连忙下床,拿过自己的包想要回去。 “小婳儿。” 许长安突然醒来,拉住了她的手腕,“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 居然被一个麦克风给砸出了轻微脑震荡,时婳咬牙,默默记住了那个女人的脸。 “我没事,许长安,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 许长安的脸上苦笑,感觉快要哭了,他就是这样,时刻都能让人心软。 “小婳儿,和他离婚吧,你受伤这么久,他都没有来看过你。” 他走近了一步,眼里带着湿润,一如当初第一次见面。 时婳走远了几步,看着他的眼神全是陌生,“我不会和他离婚,他对我很好。” 许长安低头,抿紧了唇,“他对你真的很好么?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不会和另一个女人有那么多绯闻,小婳儿,我当初是被骗出国的,我妈说......说你在国外等我,说是同意了我们两人的事情,会让我们在国外订婚,我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就没有联系你,可是去了那边我才发现,一切都是骗局......” 他的手机和护照全都被人收走了,根本回不来,想要联系时婳,可他的联系方式全都被拉黑。 他日日活在恐慌当中,甚至要忍受另一个女人在身边晃悠。 直到最近他松口,说是愿意和那个女人订婚,家里才把他放回来,不然他可能会在国外待一辈子。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出国,我已经结婚了,我和我老公的关系很好,还请你不要再来打扰。” 时婳的脸上很冷,她永远记得自己当初的绝望,也在那个时候发过誓,绝对不会原谅他。 “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许长安的脸上满是嘲讽,看了她的手指一眼,“你们不是结婚了么?戒指呢?” 时婳脸上一僵,她和霍权辞的婚礼只是走个形式,甚至连正规的教堂都没有,又哪里来的戒指。 “我不习惯戴戒指,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时婳没有任何停留,直接进了电梯。 许长安有些挫败的靠在墙上,微微垂着眼睛。 “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你不听我的。” 周归璨拎着一堆药,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许长安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周归璨也不介意,身上依旧阴冷,“不过你和霍家的关系还真是复杂,你妈这一次带你回来,该不会打算回霍家吧?” 许长安的气息一下子就冷了下去,嘴唇抿紧,“我不知道。” “你和时婳还是不要纠缠了,霍权辞不是好招惹的人物,何况你们还是亲戚关系。” “小婳儿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 “那她和你在一起就会幸福么?你妈当初骗你出国,还不是觉得她配不上你,你妈本人已经吃够了这种阶级差距的苦,又怎么会让他的儿子重蹈覆辙,长安,我知道你爱时婳,但现在她已经放下你了,你就和唐婧冉好好过日子吧,不然你妈又要闹起来了。” “让你放弃南锦屏,你能做到么?” 许长安淡淡的吐出这句,周归璨就不说话了,眉眼阴郁了几分。 <script>app2(); 第147章 她想用爱禁锢他一辈子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当然做不到,就算相互折磨,他也要和南锦屏在一起。 楼道里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许长安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厌恶,抬头就看到唐婧冉站在那里。 她的气质很高贵,因为从小就学习芭蕾,身材也保养的很好。 白皙的皮肤看着吹弹可破,眉宇间自带一股傲然。 “长安,回去吧,伯母已经打了电话了。” 唐婧冉的眼里满是不甘,她哪一点儿比时婳差,为什么这个人的心里只有时婳! “你跟踪我?” 许长安眼里的厌恶更加明显,他已经跟这个女人说过很多次,他不喜欢她,要她放弃,可她用所谓的爱,想要禁锢他一辈子。 唐婧冉的眼里划过一抹委屈,嘴角抿了抿,“我没有,只是刚好看到你来医院了。” 许长安迈步离开,并没有等她。 唐婧冉扭头看了周归璨一眼,微微一笑,“我们就先走了。” 周归璨没有说话,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唐婧冉,自然知道这个女人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唐婧冉在唐家很受宠,而许长安的妈妈又十分在意两边的联姻,所以无论怎样,都不会让他去纠缠时婳,何况这一次回来,那个女人还想回霍家。 时婳也已经到了浅水湾,她站在门口,揉揉自己的脑袋,拿出钥匙开了门。 别墅里很安静,连佣人们都不在,她蹙眉,在玄关处换了鞋后,去了霍权辞的书房。 “老公?” 她喊了一声,悄悄打开书房的门,里面没人。 她踌躇着来到了他的卧室,先是敲了两下门,然后径自推开。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西装并没有脱下,就那样侧着睡着了。 霍权辞从来不会这样睡觉,他是一个自律到可怕的人。 时婳走近,轻轻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果然在发烧。 她连忙转身,去找了两颗退烧药,又端了一杯水,这才回来,坐在他的身边。 “老公,你发烧了,把药吃进去。” 霍权辞的眼睛一下子睁开,冷冷的看着她。 他黑蒙蒙的眼里带了一层水雾,但时婳还是看清了这目光里的轻鄙,嘲弄。 估计还在生气吧,看到她留着那个戒指。 “那个戒指我已经扔了,你别气了,先把药吃了。” 时婳明白,霍权辞每次生气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孩子,是需要哄的,何况这会儿他还在发烧。 霍权辞缓缓扯下自己的黑色领带,白皙修长的手指带着贵气,莫名的多了一丝蛊惑。 时婳吞吞口水,这个男人要干什么?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西装脱下,解开了领口的几颗扣子。 以前的霍权辞从来不会这样的,他时刻都是严谨的,衬衣的扣子总是扣到最上面一颗,西装永远没有一丝褶皱,高贵干净的像是天山上的雪莲一样。 可是这会儿,这朵雪莲却染上了一丝丝猩红的气息。 他的锁骨迷人优雅,嘴角也藏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时婳看呆了,一个绝色美男这个样子,估计是个女人都无法移开视线。 如果她的定力再差一点儿,手里的杯子都能直接掉地上。 黑暗,妖娆。 这是这个时候的霍权辞。 “喂我。” 他沙哑着声音说道,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这么眯着时,显得十分多情,可明明他是一个薄情到骨子里的男人。 时婳一怔,连忙将药片喂向他的嘴。 霍权辞撇开头,脸上嫌弃,“用嘴喂。” 时婳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勾人...... “老公,你知道我是谁么?” 这会儿的霍权辞还不清醒,如果她真的轻薄了他,只怕这个男人醒来就会翻脸。 “时婳,喂我。” 霍权辞连名带姓的喊她,时婳终于不再纠结,将药片先喂进自己的嘴里,然后覆了过去。 苦涩的味道在两人的嘴里蔓延开,霍权辞却并不介意,双手搂上了她的腰。 时婳脸更红,抽空喝了口水,又缓缓渡了过去。 很难想象,洁癖的霍权辞居然允许一个女人这么做。 喂完药,时婳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她颤抖着将杯子放下,开口的时候,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吃完药就好好休息吧。” 可是霍权辞没有回应,时婳疑惑的看过去,发现这个男人已经睡着了。 她的脸上怔愣,反应过来后,有些好笑,看来脑子还是不清醒啊,难怪会让她用嘴喂。 她将被子拉过来,把他盖上,然后关了房间里的灯,离开了这里。 半夜时分,她不放心的又过来看了一次,发现他的烧已经退了,松了口气,打算离开。 可是房间里的灯突然大亮,她转身,看到霍权辞已经一脸冷漠的坐了起来,此时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冰寒彻骨。 是了,这才是她熟悉的霍权辞。 “老公,你发烧了。” 霍权辞没应,眉眼生冷。 时婳蹙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继续开口,“现在是半夜两点,你继续睡吧,我帮你把灯关上。” 她的手刚触摸到开关,就听到霍权辞的声音,“时婳,你想和我离婚么?” 时婳一愣,如果现在和霍权辞离婚,她会带着外婆,一起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住下,可能是海边,也可能是山野,反正不会留在京都。 她眼里的光亮太刺人,霍权辞莫名的感觉自己的眼睛被刺得生疼。 她果然是想离婚的,真是奇怪,最开始想要离婚的是他,可这会儿看到她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婚,他的心里十分不舒服,闷,酸疼。 大概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吧。 霍权辞从来没有爱过一个女人,所以也并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他这会儿能清楚的意识到,时婳于他是不同的。 她像是一阵风,猛然灌进封闭已久的山谷,他不知所措,只能摆出一副冷脸的姿态来面对。 “两年合约没到,你别想。” 时婳看着男人冷漠的侧脸,突然觉得好笑,她弯身想要关灯,眼角余光却突然转向了窗台。 窗外白雪纷飞,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激动的跑到阳台边,打开了门。 “老公,你看到了吗?!下雪了,好大的雪!” 霍权辞的胸口突然一烫,身子也颤了颤,好像任何光亮都没有此时她眼里的光亮明媚,她兴奋的扭头说话,她说老公,下雪了,那一瞬间,好像他的世界也开始飞起了飘扬的雪花。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打开了阳台,激动的站在那里,用手去触摸雪花。 她打开阳台的一瞬间,冷风猛然灌了进来,他连忙起身,拿过了一旁的外套,顺便给她也拿了一件,然后跟着去了阳台上。 时婳的指尖都是雪花,晶莹剔透,她正感叹着,只觉得背上一暖,一件大衣被披到了她的肩膀上。 大雪,大风,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霍权辞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日子转眼就过了半年,真快。 时婳扭头看了一眼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笑了笑,霍权辞虽然冷漠,但骨子里其实是个极其温柔的人。 只不过平时大家都见惯了他的冷淡,所以不会想到,这副冰冷的躯体里其实绽放着烈焰红梅。 “没想到今年的雪下得这么早。” 她哈了一口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站着。 眼前是漫天的鹅毛大雪,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温馨的感觉。 时婳不喜欢黏腻闷热的夏天,最喜欢的是下雪天。 “老公,你喜欢下雪吗?我看你好像没有很激动。” “现在喜欢了。”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病态的红晕。 时婳突然想起他还在生病,连忙把人往里面拉,“你还是回床上躺着吧。” 霍权辞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悠远,“时婳。” 他突然这么喊道,时婳疑惑的扭头,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等合约到期,我会放你离开。” 时婳脸上的笑意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头,“好。” 霍权辞没再开口,转身回了床上坐着。 时婳走向门口,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她突然说了一句:“老公,你一个人睡着冷不冷啊?” 说完这句,她想咬了自己的舌头,房间里的空调这么温暖,霍权辞怎么会冷。 何况他经常锻炼,身体素质十分的好。 她正这么想着,耳边就传来了霍权辞的话,“是有点。” 霍权辞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身边,“你过来。” 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眉宇虽然冷淡,但时婳硬生生的看出了几分勾人的味道。 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的朝着床上走去,将被子掀开,躺了上去。 <script>app2(); 第148章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很熟练的搂着她的腰,很快就睡了过去。 时婳却难得的失眠了,窗外是她喜欢的大雪,身边是她陪着的男人。 两年后,她就会像这些雪花一样,早晚消失在他的世界。 她的心里生出了一种不舍,大概这是人之常情,毕竟这么优秀的男人陪着,怎么会一点儿眷念都没有。 是的,时婳只把这种不舍理解为人之常情。 隔天,两人都起的很早,很安静的用餐。 只要白天一到,霍权辞就会变成高不可攀的霍权辞,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时婳撇唇,男人变脸真是快。 “对了,老公,我打算辞职了。” 她说完这句,还想找个借口,免得霍权辞不答应,可是她的话刚说完,男人就说了一句,“好。”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她所有的话全都梗在了喉咙,默默低头,安静的吃饭。 她的脑袋已经不疼了,想到自己被人砸出了脑震荡,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姜莹,问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然后拟了几十条故意伤人的法律条例,又附上了医院开的脑震荡证明,直接把人告去了法院。 警察去帝盛抓人的时候,弄的很轰动,那女人这才知道怕了,连忙来法务部找时婳,想让时婳撤诉,可是时婳并不在法务部,她也问不到时婳的电话号码,只能脸色苍白的被警察带走。 姜莹看着女人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时婳是不是小三,至少她在总裁的心里是有位置的,不然警察闹的这么大,帝盛的保安早就出马了,可是这会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姜莹真庆幸自己及时投奔了时婳,不然现在就和这个女人是一样的下场。 她知道时婳在法律专业的强悍程度,这个女人免不了要被刑事拘留,到时候留了案底,再出来找工作就困难了。 女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哭哭啼啼的要见时婳,但时婳还在浅水湾,根本没心思管这个。 离职文件写好之后,她在网上投放简历,但是刚投了几份,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时小姐,你赶紧来看看吧,老人家一直闹着要见你。” 这是当初安排在外婆身边的保姆,时婳连忙收拾了一下,赶去了那边。 她赶到时,发现老人家正坐在床上,一脸的不高兴,她连忙笑了笑,“外婆,这是怎么了?” “小婳,我突然想回乡下了,我想去给你外公烧纸。” 时婳身子一僵,外婆想起外公了? 可是最近她没空去乡下,算算日子,似乎外公的忌日也快到了。 “好,外婆,你先好好养身体,我会马上安排一下这边,然后陪你去乡下。” 老人家开心的像个孩子,想到什么,脸色又沉了沉,“小婳不要交那种不好的朋友,她们说话很难听。” 时婳眉头一皱,看了保姆一眼。 保姆连忙低头,“时小姐,那天有人来找老人家,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被支开了。” “下次不管是谁,都不要让她们和我外婆单独相处。” 保姆点头,松了口气。 时婳扭头,看到外公的照片被整理的好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又看到旁边一堆纸叠的飞机坦克,她疑惑的走过去,拿了起来。 “这是谁叠的?” 保姆一脸为难,看向了老人家。 时婳看到老人正盯着一个东西发呆,连忙拿起来看了看,原来是外婆和外公的结婚证。 那个时候的结婚证和现在不一样,上面的誓词也无限美好,外婆和外公更是把这种美好一直保持着。 徐映碧...... 她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三个字了,这是外婆的名字,外公去世后,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叫过外婆的名字。 时婳笑了笑,将结婚证书收了起来,“外婆,你看,你不是已经和喜欢的男孩子结婚了吗?” 徐映碧呆滞的低头,脸上带着一丝幸福的红晕,目光转到那堆折叠好的飞机坦克,她又耷拉下肩膀。 “我知道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小婳,你有打火机吗?我想把这些东西烧给他。” 时婳觉得好笑,“烧这些干嘛,马上就是外公的忌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乡下。” “可是昨晚他给我托梦,说是被欺负了,有了这些,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时婳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马上去找打火机。 连一旁的保姆都看不下去,背过身悄悄擦眼泪。 拿到打火机,时婳带着她去外面,将那堆东西全都给烧了。 徐映碧又开心的像个孩子,呆滞的目光里露出了一丝喜悦。 “时小姐,你走吧,我会好好照顾老人家的。” 时婳点头,她不能在这里多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是刚出这栋公寓,她就看到了进来的许长安。 许长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脚步一顿,想到什么,心里发热,“小婳儿,你是来看我们的房子吗?” 两人当初的房子就在这里,他在国外的时候,一直有托人过来打扫,所以房间到现在都是干干净净的。 “你误会了,我外婆住这里。” 许长安的眼里柔软了不少,眉宇间带着一抹隐忍。 时婳不想再看他,错过身就要出去,但是许长安拉住了她的手腕,“小婳儿,你真能这么干脆的忘记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么?那些美好,那些回忆,我不相信你一点儿都想不起了......” 他的声音沙哑,脸上也满是受伤。 “我以为你会等我的,和我一样......” 时婳的心口瞬间一疼,怎么可能干脆的忘记,许长安是她年少的欢喜,是她曾经的执着。 可当初她也确实伤了心,何况现在她已经结婚,尽管和霍权辞的婚约只是名义上的,但她不是绝情的人,说到底,霍权辞对她真的不错,没有像别人那样针锋相对,更没有看不起她的身份,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在婚内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等过你,长安,但是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 许长安的心口阵痛,他还沉浸在当初的那些美好里,她却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那你喜欢他么?” 霍权辞不是时婳喜欢的类型,他们会结婚,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时婳抿唇,和霍权辞的婚约注定会结束,她怎么会放任自己去喜欢那个男人。 可是此时许长安就在她的身边,她不能说不喜欢,不然就是给了这个男人希望。 “喜欢,不喜欢他的话,我怎么会和他结婚。” “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 时婳的回答如一柄尖刀,直直的戳进许长安的心里。 许长安放开手,有些狼狈,“我不信......” 时婳没有继续纠缠,上车便离开了这里。 许长安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落寞,他垂着眼睛,扯唇笑了笑,然后大踏步的朝着楼上走去。 时婳很快就来到了浅水湾,她刚坐下,就接到了霍琴琴的电话。 “时婳,你知道吗,今晚老宅会发生一件大事,你和哥肯定会来老宅的。” “什么大事?” 霍琴琴是个八卦的人,性子也直,两人相处起来并不困难。 “你不知道?看来我哥还没有告诉你啊,我姑姑要回来了,我这位姑姑小时候在霍家一直很受宠,但是成年之后,一直闹着要嫁给一个穷小子,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圈子把门当户对看得很重要,我奶奶本就厌恶穷人家的孩子,一看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要嫁给穷小子,气得要断绝关系,我姑姑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后来还真和霍家断绝关系了,不过听说结婚后那男人原形毕露,经常打骂她,她过的很不好,再后来我这位姑姑估计是看开了,马上离婚,又嫁了一个男人,听说生了一个男孩子,这些年一直没有联系霍家,没想到这突然就要回来了,所以啊,今晚老宅肯定很热闹。” 时婳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八卦,堂堂霍家小姐和霍家断绝关系,估计一直都是圈子里的谈资,但是碍于霍家的地位,这些年没人把这个八卦拿出来说。 挂了电话后,她又接到了霍权辞的来电,让她准备一下,一起回老宅。 她连忙去楼上换了一套衣服,刚下来,就看到霍权辞回来了。 两人一起上了外面停着的车,汽车缓缓朝着老宅行驶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霍权辞的心情不是很好。 汽车在老宅门口停下,刘景淑今天难得的没有来挖苦她,就在沙发上坐着,脸上讪讪的。 “小婳,你来了啊。” 老爷子的精神很好,朝着她和蔼的笑笑,脸上满是慈祥。 时婳点头,拉着霍权辞坐了过去。 老爷子看到两人这么亲昵的姿态,缓缓点头,他就知道,权辞一定会喜欢这个丫头的。 此时大门又被人打开了,霍筝出现在门口,这个当初最受宠爱的霍家小姐,吃够了外面的苦后,终究回归了。 时婳看到霍筝,瞳孔骤缩,脸色白了几分。 这个人的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对方对她的羞辱。 <script>app2(); 第149章 怎么,连老公都不叫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是许长安的妈妈,那许长安......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跟在霍筝身后的许长安。 许长安的脸色不好看,但是在看到她后,眼里的光亮明艳了几分。 霍筝一开始并没有看到时婳,态度很好的低头,“爸,妈。” 霍盛国和刘景淑都没有应,但也没有让霍筝尴尬,“来了,坐下吧。” 霍筝点头,将许长安拉了出来,“这是我的儿子,许长安。” 刘景淑看到许长安,脸上好看了几分,“你这些年也辛苦了,既然愿意回来,当初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许长安并没有管其他人,目光一直停在时婳的身上。 霍筝蹙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时婳。 她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还嫌纠缠我家长安不够?” 刘景淑听到她这么说,眉头一皱,“你说时婳纠缠长安,这是怎么回事?” 霍筝冷冷的看着时婳,“妈,你可能不知道,长安和这个女人曾经在同一所大学,那会儿她用尽了手段要靠近长安,我当初吃够了苦,绝对不能让我的儿子再走我的老路,她的身份配不上长安,我让她不要纠缠,结果这个女人居然放下尊严,跪在地上恳求我,恳求我让她见长安一面,长安出国后,我以为她会死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霍筝毫不掩饰对时婳的厌恶,眼神也满是防备。 刘景淑一听,瞬间就怒了,一直都知道时婳不自爱,没想到她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 “霍盛国,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挑选的孙媳妇儿!你可真是老糊涂了,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让她进门!!” 时婳的脸色白了白,当初她去找过霍筝,那是她第一次想挽回一个男人,她倾尽全力去爱的一个男人。 “妈,不是时婳纠缠我,是我一直在纠缠她。” 许长安开口,脸色冷漠。 “你还在为她说话?!长安,这个女人当初是因为你的身份才和你在一起的,她的外婆那会儿重病,她需要钱,所以才来靠近你,你不要被她骗了!!” 周围坐着的其他人都在看戏,今晚不过是霍筝回来认亲,没想到会扯出时婳和许长安的一段往事。 时婳的前男友居然是许长安,而许长安的妈妈是霍家的女儿,这样的纠缠可真是狗血。 霍司南就坐在不远处,饶有兴趣的勾着嘴角。 老实说,许长安确实长得很好看,他这会儿忤逆自己的妈妈,证明心里还是爱着时婳的,就是不知道时婳...... 霍司南的目光看向了时婳,发现这个女人只是脸色白了几分,倒是把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 “你个贱女人!!” 刘景淑再也听不下去,她本来就不满意时婳,甚至厌恶时婳,现在又听说时婳曾经纠缠许长安,她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朝着时婳就扇了过去。 但是她的手被人握住了,是霍权辞。 而与此同时,许长安也惊慌的跑了过来,但是刚走到一半,脚步就顿了顿,因为他看到霍权辞一只手把时婳揽着,一只手握住了老夫人打下来的巴掌。 “权辞,你放开我!我是你奶奶!” 刘景淑气得胸口疼,这个女人祸害了自己的孙子不够,还来祸害她的外孙,简直该死! 时婳没说话,她像是失声了,满脑子都是那晚上的大雨,还有外婆在病床上挣扎的场景。 这一切都像一个噩梦。 霍盛国再也看不下去,“好了,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他看了刘景淑一眼,眼神威胁她适可而止。 刘景淑气得眼前一黑,胸口仿佛被拳头击碎,“好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帮着她说话,我看这个家是没有我这个老婆子的地位了,我现在就走!!” 刘景淑的脾气一上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刘景淑,你胡闹得还不够,何必跟一个晚辈过不去?” 这样闹下去,未免太掉身价。 刘景淑的眼神凶狠,手指指着时婳,“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她不仅看不惯霍盛国这么帮着一个晚辈,更看不惯自己孙子对这个晚辈的纵容! 时婳起身,想要回去。 可是霍权辞跟着她起身了,“爷爷,我们改天再来。” 唐蓉坐在一旁,脸色僵了僵,权辞这是要和老人家作对? “权辞......” 她踌躇着喊了一声,虽然她也觉得老人家做得过分,确实不应该和一个晚辈计较到这个份上,可这些年,老人家一直都是这个脾气,她是被压抑太久了。 “妈,作为男人,我不能护不住自己的妻子。” 霍权辞的声音轻轻的,却掷地有声。 许长安缓缓垂下眼睛,朝着时婳的方向走了几步,可是想到什么,他又停下,眼眶泛红。 霍筝眼睛一瞪,气得拉住了他,“你要去哪里,人家现在勾搭上了其他人,早就看不上你了!” 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外孙,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妈,你太过分了......” 许长安沙哑着嗓子说道,挥开了她的手,他受够了!受够了这种以爱之名来伤害他的人。 如果当初不是他们的阻拦,他已经和时婳结婚了,他们会很幸福,他那么用力的规划两人的未来,却被自己的亲人一手打碎。 “长安,你说什么......” 霍筝似乎被这句话给伤害到了,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这些年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在这个儿子的身上,现在儿子却为了一个女人,反过来谴责她。 “小婳很好,我再也遇不到比她更好的人,你们大人之间的纠葛和遭遇,为什么要强加在我的身上,我只想和她在一起,以前是,现在也是。” 霍筝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气得直接抬起了自己的手,可是手中的巴掌迟迟落不下去,她扭头憎恶的看着时婳,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儿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时婳听到许长安为她辩驳,心里很感动,今晚霍筝带着许长安过来,就是为了让许长安讨两位老人的欢心,让他在这个家站稳脚跟。 可是现在,许长安却说了那番话,也算是站在了刘景淑的对立面,可想而知刘景淑以后对他的态度。 许长安此时正缓缓走向时婳,而霍权辞又紧紧的攥着时婳的手,一脸冷漠的将他看着。 霍筝看到这一幕,差点儿被气晕过去,刘景淑也在一旁不停的抚着胸口,两人的眼神恨不得把时婳给吃了,仿佛她是蛊惑人心的狐狸精。 还没等到许长安走近,霍权辞就大力的拉着时婳离开。 许长安也加快了脚步追出去,脸上执着。 时婳不敢说什么,她不敢让霍权辞放手,也不敢让许长安别追了,此时她夹在中间,说什么都错。 可是霍权辞的力道太大,把她的手腕捏的很疼,她蹙眉,“霍权辞,你放手。” 很疼,她的手腕估计都青了。 霍权辞的脚步一僵,扭头冷冰冰的盯着她,那目光让时婳发毛,她咽咽口水。 “怎么,老相好在这儿,所以你连老公都不叫了。” 他的话满是讽刺,让时婳的脸色都跟着白了。 “她让你放手,你没听见么?” 偏偏这个时候许长安还要来掺和一脚,时婳感觉自己头疼。 许长安眼尖的发现时婳的手腕已经被捏得青紫,目光锐利的看向了霍权辞,“你把她弄疼了。” 霍权辞心口一堵,此时两人的一唱一和,让他隐忍着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一个用力,将时婳拉近,转身,把人压在了墙上,凶狠的吻了起来。 或者这个不叫吻,这是撕咬。 时婳感觉到他的强势,被禁锢的动不了分毫,许长安就在旁边,他们曾经是那样的关系,现在被另一个男人强吻,她觉得屈辱。 她开始用力的推攘,可是霍权辞的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下巴,张嘴就噙住了她的唇瓣。 那种屈辱一直在心里缠绕,时婳挣扎的眼眶都红了。 霍权辞扯掉了她的第一颗纽扣,眼神里的东西不言而喻。 “不要......” 时婳被他的样子给吓住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许长安再也看不下去,狠狠一拳头砸了过去。 霍权辞放开时婳,伸手抓住了他的拳头,脸上冷的跟冰块一样。 “畜生!!”许长安骂道,侧过身子又踢出一脚。 霍权辞的脑子这会儿也不清醒,所以并没有躲过这一脚,肚子上瞬间一疼。 许长安还想继续挥拳,却看到时婳挡在了霍权辞的面前。 “小婳儿,你......”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个男人都这么对她了,她居然还要去帮他。 “许长安,你先进去吧,谢谢你刚刚的维护,你的态度让我明白,我当初没有瞎眼,我们之间是很可惜,可是老天要这么安排,我们也没有办法,我说过,一切都结束了。” 许长安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紧握着的拳头也缓缓松开。 时婳深吸一口气,这番话也算是为那些青春年华做个告别,许长安很好,如果重来一遍,十七岁那年,她还是会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少年。 他的表现也让她知道,这些年她的追逐并不没有错,只是世事弄人。 <script>app2(); 第150章 难道时婳就不恶心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转身,拉住了霍权辞,语气带着一丝轻哄,“老公,我们回去吧。” 霍权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抿成锋利的直线。 他冷冰冰的转身,直接去了一旁停着的车,时婳也赶紧跟在后面。 南时很识相的将隔板放了下来,踩了油门,将汽车开走。 车厢里很安静,霍权辞的浑身都释放着冷气,并没有说话。 时婳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在霍权辞的面前,她始终都是心虚的。 突然,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她整个人瞬间腾空,然后落进了他的怀里。 她身子一僵,这会儿有些害怕他,发火的霍权辞太可怕了,像是一头爆发的狮子。 她的下巴被人挑了起来,霍权辞深邃的眼睛盯着她,手指在她受伤的唇瓣上抚了抚。 时婳脸色一白,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很舍不得?” 他淡淡的问道,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用力,仿佛她只要一点头,下巴就会被卸掉。 “没有。” 她确实没有舍不得,和许长安的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霍权辞的手来到了她的脖子上,透过温热的皮肤,可以感觉到下面流动着的血液。 这个女人的存在让他的脾气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这样很不好。 时婳的嘴角还在往外渗着血,搭配着白皙的皮肤,看着有一种艳糜的刺激感。 霍权辞的瞳孔缩了缩,低头便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刚刚轻柔了很多,没有像野兽一般的撕咬,仿佛恋人之间的呢喃。 时婳嘴唇上的血被他吮干净,他眼里的猩红逐渐退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刚刚是不是吓着了?” 现在这个状态才是真正的霍权辞,永远高贵冷漠。 她松了口气,想着他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没有。” 霍权辞听到她这么回答,眼里温柔了一些。 汽车很快就到了浅水湾,他先下车,站在一旁等她。 时婳瞅了这个男人一眼,不明白他现在又是要干什么,最近霍权辞的很多行为都让她看不懂了。 她的脚还没沾地,就被人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 “你太慢了。” 时婳没说话,一股疲惫窜了上来,霍权辞的怀抱她不排斥,所以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就睡了过去。 而在这辆车的不远处,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安静的盯着这一幕,他的脚边卧着一团白色的东西,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那是积雪。 “小白,走了,那不是主人。” 那团白雪动了动,一颗狼头露了出来。 男人蹲下,摸着它的脑袋,“下次不要再乱带路,不然我就用你来炖肉。” 这头狼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龇了龇牙。 “把牙齿收回去,不然我现在就掰断它。” 白狼马上就跑了,紧紧的夹着尾巴。 狼只会诚服比自己强大的人,显然它是害怕这个男人的,害怕,却又依赖。 男人的嘴角弯了弯,朝它招招手,“要是不跟在我后面,待会儿就迷路了。” 白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一人一狼消失在茫茫雪地里,仿佛不曾出现过。 而此时的霍权辞已经将时婳放到了床上,看到她睡得这么香,不忍打扰,拉过了一旁的被子。 真是奇怪,比她长得好看的不是没有,为什么唯独这张脸,会让他由心里生出一种愉悦呢。 他伸手,在她的鼻梁上轻轻的蹭了蹭,然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时婳醒来是第二天的早上七点,霍权辞已经不在了,她马上下楼吃了点儿东西,然后拿上辞职书,去了帝盛。 但是刚走到帝盛大门口,她就看到不远处等着一个男人,是时樊。 时家都说这个男人是她的哥哥,但她是不信的。 “时婳,我们谈谈。” 时婳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打算跟她说什么。 两人找了一家咖啡厅,互相打量着对方。 “前不久时远被人废了一只手,这件事你知道么?” 时樊盯着她,这目光让时婳看不懂。 “时远作恶多端,想打他的人多了去了。” 时樊的脸上笑了一下,眼里有些趣味,“你说的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胆大到去推了霍家的老夫人,大概这是霍家的报复吧,最近时家的公司面临着不少打压,老爷子希望你能想个办法,帮时家渡过难关。” 时婳挑眉,前阵子霍权辞确实说过会对付时家,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我能有什么办法,老爷子太高看我了。” 时樊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沉,这个时婳还真跟爸爸说的一样,油盐不进。 “时婳,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是你的亲哥哥,但这是事实,没法否认,爷爷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乎的东西被摧毁。” 时婳的嘴角嘲讽,“如果当初没有我妈的那个手镯,时家能有什么东西?” 时樊的脸上不好看,垂在一旁的双手缓缓握紧。 虽然这是事实,但这个事实太让人扎心。 时婳眯了眯眼睛,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态。 其实她有些怀疑这个时樊是时强在外面的私生子,老爷子故意说这是她的亲哥,不过是想用这层血缘关系来束缚住她。 妈妈已经不在了,所以根本确定不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哥。 兄妹之间的鉴定不好做,虽然可以根据线粒体的情况分析亲缘关系,可是这个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权威解释,所以也是不准的。 时家正是咬死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大胆。 “时婳,爷爷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她让我告诉你,说是手里有你妈妈的遗物,你妈妈当年除了留下手镯,还留下了其他东西,你不想知道么?” 时婳不吃这一套,嘴角弯了弯,“我妈的遗物?我妈当初嫁进时家,据说一直不得那两位的待见,时家又怎么留着她的东西,你当我是傻子么?” 时樊的眉头蹙紧,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 “时樊,你就回去告诉老人家,就说我和时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时家的公司也和我无关,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时樊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森,可到底还是没说话,坐在原地,安静的看着时婳走远。 他拿出手机,给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 “爸,时婳根本不相信我们的说辞,现在霍权辞一直打压时家,我们该怎么办?” 时纪老脸一沉,他本以为只要告诉时婳,时樊是她亲哥,她就会妥协,没想到她这么油盐不进。 他气时婳的同时,又恼恨时远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居然敢推霍家老夫人,还被人给拍下了证据! “她既然不帮,我们只有想别的办法,你去查一下时婳的外婆在哪里,把她外婆接来时家做客,就不信这丫头还能继续犟下去。” “好,我知道了。” 时樊冷笑着,挂了电话后,马上就让人去查时婳外婆的住处。 而时婳并不知道这一切,她今天来帝盛,是想办离职手续的。 但是她刚进法务部,就看到众人看着她窃窃私语。 她蹙眉,马上去了姜莹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 “时小姐,你看看网上吧,有人在造谣你呢。” 时婳之前在网上小火过一把,不过事情一久,大家也就忘了,没想到这一次有人将她和霍权辞的事情捅到了网上,不仅如此,许长安也被牵扯进去了,里面全是她和许长安当初恩爱的照片。 照片里两人靠得很近,许长安正温柔的给她戴帽子,目光宠溺,而她回望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不仅仅是这张,还有很多张照片,比如学校的运动会,许长安为她擦汗,他们一起领奖等等。 这些照片显然不是陌生人能有的,而是特别熟悉她和许长安纠葛的人。 会是谁呢,她微微想了一下,就想到了一个名字,唐婧冉。 唐婧冉当初在学校也是女神级别的人物,一直追在许长安的身边,最开始自诩为许长安的青梅,总是想办法缠着许长安,后来又对外说是许长安最亲密的“兄弟”,所以尽管那会儿许长安已经有了女朋友,唐婧冉却还是有光明正大待在他身边的理由。 时婳冷脸翻了翻,嘴角抿紧,唐婧冉这么大刺刺的提到了霍权辞的名字,难道她就没有调查过么,霍权辞最厌恶这样的报道。 另一边,唐婧冉看着网上的新闻,嘴角弯了弯,继续将手里的照片放出去。 她刚按了发送键,电脑就被人抢了过去。 许长安直接将电脑摔在地上,厌恶的看着她。 唐婧冉挑眉,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长安,怎么,心疼了?” 唐婧冉就是这样,不管许长安如何厌恶她,她都不会放弃。 许长安对时婳执着,她对许长安执着。 “唐婧冉,你真是让人恶心。” 唐婧冉的脸色瞬间一白,这些年她听够了这样的话,她恶心?难道时婳就不恶心么?! <script>app2(); 第151章 你以为时婳又是什么好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长安,我恶心?你以为时婳又是什么好人?” 时婳当初在学校里没少给她使绊子,那女人装的一副清高的样子,背地里的手段不比她少。 许长安恨得眼眶发红,和唐婧冉这种女人是不能讲道理的,她只会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他转身想要离开,唐婧冉却上前,将他紧紧抱住,“长安,这次回来我们是要订婚的,难道你想让你的家人和我的家人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么?时婳耐不住寂寞,已经有人了,你又何必等她。” 被她这么抱着,许长安的心里窜起来一股反胃的感觉,他毫不怜惜的一把将人推开。 唐婧冉被他推得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在地上。 他对她总是这样,毫不留情,她以为自己可以填补他内心的空缺,可以温暖他的心,但事实证明,能填补他心里空洞的人永远只有时婳。 许长安恶狠狠的掐住他的下巴,眼里恨意缠绕,“你有什么资格和小婳儿比,你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唐婧冉生来就是唐家的小姐,从小受尽宠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时婳不过是乡下出生的野丫头,爸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物,她凭什么比不过她! “长安,你知道时婳为什么会选择霍权辞么?因为霍权辞有能力保护他,而你呢,你被掐自己的家人捏着,被唐家捏着,连爱情都保护不了,更何况是保护她本人,你斗不过霍权辞,现在你已经被时婳抛弃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以后绝对不再为难他,好不好?” 唐婧冉的眼里满是痴恋,她爱这个男人,从小就爱,她和他一起长大,还没来得及告白,他就突然跟她说有了喜欢的人。 许长安从小就受欢迎,他很温柔,又体贴,非常有教养,从幼儿园开始,跟他表白的女孩子就有很多。 最开始他拒绝别人的借口是他不想早恋,后来到了高中,他突然开始发呆,突然开始画画,反复描绘一个女孩子的容貌。 那会儿仍然有很多女孩子跟他表白,他淡笑着说有了喜欢的人,一见钟情。 她自然是不信的,因为她大多数时间都和他在一起,并没有看到他和女孩子有过接触。 她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谈恋爱,所以也就忍耐着没有表白。 高考毕业后,许家本来想要送两人一起出国,但许长安执意要去京都大学,她也就跟着留了下来。 后来时婳出现了,她在许长安的眼里看到了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亮光。 她突然开始惶恐,开始害怕,总感觉自己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事实就像她想的那样,许长安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时婳,可是他并没有着急的和她在一起,他总是在背后默默关注她,也总是找借口去图书馆,因为图书馆里总有时婳的身影。 那会儿图书馆的头顶有很多风扇,时婳一旦感冒,他会悄悄去把风扇关了,会在她起身去接水的时候,悄悄塞感冒药。 那时候的许长安就像无数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一样,越是喜欢,就越不敢靠近。 人都是这样,爱上一个人就会矛盾,既想卸下所有伪装,又想戴上世界上最完美的面具。 对许长安来说,时婳是惊艳了他时光的人,高中一眼万年,暗恋到大学,始终不敢表白。 而许长安于她,又何尝不是执念呢? 这个男人始终在她的身边,像哥哥一样保护她,她最开始以为那是喜欢,又来发现这是男孩子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她不敢表白,害怕捅破这层窗户纸后,这仅有的温柔都会消失。 唐婧冉的眼里阴沉,明明她是最先遇上许长安的人,为什么会被半路杀出来的时婳给抢走了爱情,时婳该死。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 许长安已经走了,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发疯似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挥到了地上,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媒体,放出了时婳更多的黑料。 网上的舆论瞬间发酵,时婳被黑得体无完肤,就连上一次她和霍权辞在办公室的视频都被人翻了出来。 “长得好看,学历也高,怎么就做了小三呢。” “在学校也四处勾搭男人,一点儿都不正经。” “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是怎么想的,一个个的全都这么拜金!” 时婳看着这些评论,眉头越蹙越深,她知道唐婧冉的性子,这个女人就像一只疯狗,咬住就不会放开,除非她达成所愿。 她的嘴角抿了抿,正想着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外婆身边的保姆打来的。 “时......时小姐,不好了,老人家被人带走了!” 时婳心里一抖,“被谁带走了?” “他们说是你的爷爷,还说如果你想见他,就直接去时家。” 时婳差点儿把手机砸地上,她本来没心思去搭理时家,可是这群人偏偏要来触碰她的底线! 她连忙出门,将童航和童颜都喊上,脸上黑得能滴出水来。 “童颜,童航,你们的身手很好是么?” 童颜毫不犹豫的点头,“时小姐,你放心,我和哥哥都是经过魔鬼训练的,一般的保镖压根不是我们的对手。” “那就好。” 时婳的嘴角残忍的勾了勾,让童航直接将车开去了时家的公司。 她把童航和童颜留在了地下停车场,自己进了大厅。 前台小姐看到她来,眉头皱了皱,现在时婳的新闻弄得人尽皆知,谁不知道她是小三。 “你好,我找一下时樊。” 时樊是最近才来时家公司的,隐隐有代替时强的意思。 “小姐,你好,想见总裁是需要预约的。” “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我是时婳。” 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一个电话去总裁办公室。 不出三秒,她就对着时婳点头,“时小姐,你上去吧。” 时婳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一旁的电梯走去。 她刚走远几步,就听到几个前台小姐的声音。 “嘁,是时家的女儿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小三。” “听说她还把时沫给毁容了,真是恶毒。” 时婳虽然听到了,却并没有搭理,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时樊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人,看到她来,嘴角一弯。 他就知道时婳会主动来找他,那个老太婆就是她的死穴。 “跟我去时家。”时婳淡淡的说道,一来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时樊挑眉,“时婳,你也别怪爷爷用这种办法,公司最近的情况很不好,如果帝盛不愿意松口,恐怕用不了多久,时家的公司就会倒闭,不管怎样,你都是时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知道。” 时婳并没有辩驳什么,她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时樊生疑了。 “时婳,你不会耍什么花招吧?” 这个女人的手段不低,他必须得防着。 时婳嘲讽的弯唇,“不是你们逼我去时家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了我耍花招。” 时樊起身,“那就走吧。” 可是两人刚走到地下停车场,他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童航和童颜,他眉头一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后脑勺,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保镖也被解决了,童颜收回手,示意童航将男人扶起来,放进了车里。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跟着上车,几人很快离开。 等到了浅水湾后,时婳看了童航一眼,“有枪么?” 童航一愣,好端端的拿枪干什么。 “时小姐,你该不会是要......” “我不会杀他,不过是想告诉时家人,触碰我底线的代价。” 时婳不是傻子,从时纪的种种行为可以看出来,时纪现在把时樊当成重点培养对象。 时家现在只剩下时强和时远了,时远不成器,时强也不如以前了,时家的公司总得有人来继承,而时樊就是老爷子挑选出来的接班人。 老爷子的心思她很清楚,无非是想让她回时家,帮助时樊。 呵呵,想的可真美。 时家对她没有任何养育之恩,却想要她为时家卖命,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外婆是她的底线,时樊又何尝不是时家的底线。 她拿出时樊的手机,很轻易的就解锁,然后翻出了时纪的联系方式,直接发了一个视频过去。 视频里,时樊昏迷不醒,脑袋被枪指着,随时都可能丢命。 视频刚发过去一分钟,电话就打过来了。 “时婳,你想干什么?” 时纪脸上黑得能滴出水,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好掌控啊,可她越是这样的性子,也就证明她的手段越是厉害。 “时纪,你说我想干什么?我外婆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断了时樊一条腿。” “我是你爷爷!!” 时纪气得脸上铁青,胸膛也开始起伏。 “爷爷?你可真有脸,当初我妈嫁进时家,你们谁不把她当保姆,当佣人,当免费的商业工具,时家没有养育过我,这会儿还想我为你们卖力,时纪,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一个小时,假如一个小时后我外婆没出现在浅水湾大门口,你就会看到时樊的尸体。” <script>app2(); 第152章 简直大逆不道!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你!!” 时纪被气得说不出任何的话,他本以为自己拿捏住了时婳的软肋,结果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你别冲动,你外婆没事,我现在就让人把她送过来。” 时婳相信外婆确实没事,时纪既然打定主意拿外婆威胁她,那就不会对外婆做什么。 她直接挂了电话,安静的等着。 十分钟后,昏迷着的时樊醒了,他被绑着双手双脚,警惕的打量一下四周,一眼就看到时婳坐在他的对面。 “时婳,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么,当然是用你换我的外婆。” 时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上还拿着一把枪。 时樊真担心那把枪走火,脸色白了白,“你当真要和时家划清关系?” “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时婳的脸上满是嘲讽,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和时家怎么样。 至于妈妈丢的手镯,她早晚会找回来的,这可能和妈妈的身世有关。 妈妈不是外婆的女儿,手上又戴着那么珍贵的东西,还有当初把她带走的男人,这一切都是一个谜。 时婳走近,看到气急败坏的男人,缓缓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心,时家会有人来接你的。” 时樊被她拍了几下,总感觉毛骨悚然,可是人家有枪,他只能乖乖听话。 半个小时之后,门口有人来报,说是有人找她。 时婳示意童航将时樊带上,然后亲自去了大门口。 时纪的脸色很不好看,而在他身边,是一脸茫然的徐映碧。 徐映碧痴痴呆呆的,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时婳,她的眼里划过亮光,“小婳儿。” 她开心的喊着,马上就要过去。 时纪一把将人抓住,脸色阴沉的看向时婳。 时婳挑眉,这里是浅水湾大门口,就不信时纪敢在这里开火。 “童航,把人送过去。” 两队人中间就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剑拔弩张。 童航一把将时樊抓过,朝着时纪走去。 时纪看到时樊没事,高高悬着的心脏总算是落下,“小婳,他再怎么说,都是你亲哥。” 他试图再挽留一下时婳,有这个丫头在,时家以后的路会顺畅很多。 “时纪,他是不是我亲哥有关系么?我说了,我不是时家人,而他显然是站在你那边的,他不来犯我,咱们相安无事,不然就算是时强站在我身边,我也能弑父。” 时纪心里狠狠一抖,时强可是她的亲爹!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时婳这个人爱憎分明,不喜欢在多余的事物上浪费时间,看到徐映碧已经完好无损的回来,她瞬间拉着人转身,没有继续搭理时纪。 时纪的拳头紧紧的攥着,恼恨当初嫁进霍家的怎么不是时沫,时沫那个没脑子的比时婳好控制多了。 时樊被人松绑,有些不敢去看他的脸色。 “没用的东西!” 时樊脸上一白,缓缓站了起来,“爸,我看时婳是真的不想和时家扯上关系,咱们还是放弃吧。” 时纪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但凡你们争点儿气,我又何必要那个野丫头回来!” 时樊没敢说话,这些年他一直养在时纪的身边,自然清楚这个男人的脾气。 当初把柳清浅当成商业玩具也是时纪的意思,他的谋略比时强深多了。 时强不过是他操控的傀儡,可惜时强本人还十分自以为是。 “回去,这件事以后再说,先让公司渡过难关。” 时纪懒得再去看时樊,转身便上车。 时樊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态度十分恭敬。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话全都被时婳给听到了,时婳拿下耳朵里的耳机,松了口气。 原来时樊是时纪的儿子,并不是她哥哥。 她刚刚拍时樊的时候,顺便将一枚小小的窃听器沾到了他的衣服上,只要她带上耳机,就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她很庆幸时樊不是亲哥,如果真是同一个妈生的,她自然不能下狠手。 时家这个老爷子的谋略确实很深,比时强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她揉揉眉心,有些疲惫。 “小婳儿,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见你外公。” 徐映碧很乖巧的在一旁坐着,没敢乱动周围的东西。 时婳连忙蹲在她身边,“外婆,快了,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去,外公的忌日是下周,我们就在忌日前一天回去好不好?” 徐映碧的脸上露出笑意,伸手摸着她的脑袋,“小婳儿长大了。” 听到这句话,时婳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当初外婆被霍筝和宁瑜气得一病不起,还是学生的她不知所措,整天忙碌着打工挣钱。 霍筝是许长安的妈妈,宁瑜是唐婧冉的妈妈,两人时不时的出现,对她进行人格上的侮辱,那段日子是她最难过的时候,她的所有自信,都在悄无声息的被人摧毁。 还好的是,许长安始终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如果不是那一次不辞而别,也许两人不会是现在的状态。 天意弄人。 时婳不敢再将徐映碧带回那栋房子,时家能找去,证明其他人也能找过去,得想办法把外婆保护起来,不然下一次还会有人用外婆的命来威胁她。 “时小姐,不如把老人家送去疗养院吧,她现在的情况,有专门的人看护是最好的,那家疗养院有背景,接待的也是一些重病后慢慢康复的老人,京都大家族里身子骨不好的老人都在那里,比起外面,那里很安静,十分适合养老。” 听到童颜的话,时婳很心动。 她现在没办法带着外婆生活在一起,外婆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跟在她身边提心吊胆。 “时小姐,那我去安排,你放心把老人交给我。” 童颜还是很让时婳放心的,她点点头。 解决了外婆的事情,时婳依旧没有松懈,网上的舆论还在继续发酵,似乎她不出去回应,这样的热度就会一直高居不下。 她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手里的离职文件还是没有交出去。 但是过了一会儿时婳就发现有更劲爆的消息被发了出来,嘉华所有高层全都换了。 嘉华虽然在娱乐公司里没排上榜首,但是因为有林风眠的缘故,所以一直也是备受瞩目,突然换掉所有高层,显然是发生了大事儿。 记者闻讯纷纷赶过去,然而所有的人都三缄其口,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媒体耗费不少时间深挖嘉华内部的消息,然而也只是听了一些传闻,据说嘉华会换血是因为一个女人,至于这个女人是谁,没人清楚。 而对嘉华的艺人来说,这一切简直是新生。 他们不由自主想到了当初来这里的时婳,由衷的感谢她,但是他们还来不及表达感谢,时婳就回了帝盛。 之前他们一直在质疑时婳,总感觉那个女人在说谎,她说会带他们脱离深渊,他们都不相信。 那天陈塘回来后,发了很大的火,于伟也被叫过去骂得狗血淋头。 公司上下全都战战兢兢,当帝盛的调查人员过来时,他们就知道嘉华要变天了,高兴的差点儿放鞭炮。 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于伟和陈塘这些年捞的油水全都吐了出来,甚至还被丢进了大牢,就连嚣张的李可染都变得十分安分,他们迎来了春天。 嘉华新上任的高层简直雷厉风行,是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姿态,而且高层已经放话,资源不会堆积到一个人的身上,能者居之。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时婳带来的,大家激动的热泪盈眶,所以看到网上有人黑时婳,他们当然要重拳出击! “谁没有过去?!把人家的恋情挖出来是要干什么?说她在学校乱搞,总得拿出证据来啊!” “这些黑料都是谁放出来的?是不是嫉妒时婳啊。” “不管别人怎么说,时婳永远是我心里的女神。” 但是他们的人太少,终究人微言轻。 林风眠看着网上的消息,眉头蹙了蹙,他刚想用自己的号力挺时婳,结果孔青将他拦住了。 “林哥,慎重,现在全网都在骂时婳,你要是站出去,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话,林风眠就已经发了动态。 ——支持时婳,我相信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一句简短的话,很快就摆明了他的态度。 林风眠在娱乐圈里的地位可想而知,他这条微博一发,粉丝也瞬间就跟风。 “男神支持谁,我们就支持谁,谁敢喷他,那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对!保护我方林风眠!” “保护时婳!这可是男神要护的人!”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粉丝对林风眠可是心疼的不得了,就差一点儿,他们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被毁了。 时婳看着林风眠的动态,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可他还是做了。 <script>app2(); 第153章 我就觉得自己很脏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当初帮助林风眠,只是因为做了交易而已。 时婳弯唇,想到唐婧冉,嘴角的弧度浅了一些。 唐家这位小姐并不是什么女神,相反,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当初不是及时发现唐婧冉想要爬许长安的床,估计许长安就遭殃了。 因为和唐婧冉一起长大,许长安对她并没有太大的防备,喝了她的水,就晕了过去。 唐婧冉那会儿已经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想让时婳捉奸在床,然而时婳先一步赶到,将许长安带走,唐婧冉的阴谋也就没有得逞。 因为这个,她更加记恨时婳。 时婳弯唇,上一次在唐家老爷子的生日宴上,大家闹得并不好看,结果唐婧冉一回来,马上又弄出这种事儿,看来她真是注定要和唐家过不去了。 她本来想在家里坐一会儿,结果南锦屏打来了电话,约她出去吃饭。 南锦屏现在就她一个朋友,又进入了水深火热的娱乐圈,估计日子不好受。 时婳马上就答应了,立马去了见面的餐厅。 南锦屏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又加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看着还真是艳丽逼人。 “我听说许长安回来了?” 时婳和许长安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嗯。” 时婳盯着咖啡杯,眉宇带着一丝愁容。 “那个渣男!当初一声不响的跟着唐婧冉一起出国,现在还好意思回来,他没来纠缠你吧?” 南锦屏一脸的警惕,提到这两人的名字,眼里都是愤恨,“唐婧冉还真是好手段,当初在学校污蔑你抄袭不成,后来又对许长安用药,真是贱到骨子里了!” 唐婧冉对许长安用药,许长安本人是不知道的,只有时婳和南锦屏清楚。 “网上的照片是不是唐婧冉放出去的?” 南锦屏眯了眯眼睛,恨不得亲自提刀上阵。 时婳觉得好笑,“除了她还有谁,锦屏,其实长安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当初他是被骗出国的,到了那边就被没收了护照和身份证,所以回不来,那会儿我也是气急了,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拉黑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他的日子不比我好过。” 南锦屏抿唇,她看得出来,许长安对时婳是真心的,那会儿知道许长安丢下时婳和唐婧冉出国,她一直都不相信。 现在听到时婳这么说,她抿唇,按照许长安妈妈的性子,还真做得出这种事儿。 “那你......还喜欢他么?” 当初时婳爱许长安爱得多努力啊,为了他去学芭蕾,为了他变得更好。 她是乡下长大的孩子,条件比人家差了几十倍,学舞蹈学到脚底满是水泡,就因为她听说许长安喜欢看芭蕾表演。 那时候的喜欢,纯粹,真挚,但是结局也实在让人伤心。 “不喜欢了,他没回来的时候,也许我还在疑惑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我甚至时常想起他,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离开,可他真的回来,我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就好像真的放下了那段过去,锦屏,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南锦屏的手缓缓覆盖在她的手上,眼底认真,“那你喜欢霍权辞么?” 时婳一愣,好像不少人都问过她这个问题,喜欢霍权辞么? “我不知道,但如果给我机会离开他的身边,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也许是有好感的吧,但达不到喜欢的程度,何况和许长安的前车之鉴在这里摆着,我又怎么敢再放任自己的感情。” 时婳就是这样的人,冷静理智到近乎绝情。 南锦屏终于放心,刚想说什么,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不耐烦的挂断,但是不一会儿,铃声又重新响起。 南锦屏气恼的直接关机,恨不得把手机直接丢出去。 时婳看她的反应,猜到打电话来的是谁,南锦屏和周归璨之间,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餐厅的门被人大力推开,几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很恭敬的来到了南锦屏的地方。 “南小姐,少爷让我们带你回去。” 南锦屏的脸色瞬间就黑了,紧紧抓着咖啡杯。 她垂下眼睛,掩盖住眼里的厌烦,“小婳儿,那我先回去了。” 时婳蹙眉看着这一幕,没想到周归璨把南锦屏看得这么紧,“你这样回去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我。” 南锦屏头也不回的出了餐厅,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黑色汽车。 她蹙眉,被两个保镖强制的带去了车前。 车门打开,周归璨果然在里面。 “过来。” 周归璨的声音很冷,他的整个人都是冷的,恍如在召唤一只宠物。 南锦屏不耐烦的上车,坐在他的身边,“我还要去剧组,有事就说吧。” 周归璨垂下眼睛,他的车在这里停了很久,他亲眼看到她和时婳在里面有说有笑,可是面对他时,她永远都是这副不耐烦的神情。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人拉近,吻了上去。 南锦屏已经习惯了,不挣扎,也不回应,仿佛一块木头,任由他吻着。 周归璨极尽勾缠,可是努力了半天,她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有些泄气,眼眶红了一下,狼狈的移开视线。 南锦屏看他停下,拿出纸巾擦了两下嘴,然后闭眼,安静的靠在椅子上。 其实今天她已经没有戏份了,但她就是不想和周归璨在一起。 “我问过导演,你这几天的戏份已经拍完了,锦屏,你想出去散心么?我可以陪你。” 周归璨放低语气,伸手将她耳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不劳烦你了。” 南锦屏拒绝的很干脆,可是她的腰被人搂着,搂得紧紧的,“那你就陪我。” 南锦屏没说话,心脏传来一丝莫名的刺痛,原来她还是会为他感到心痛。 汽车在两人现在住的地方停下,但是早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是乔语。 乔语打扮的很精致,穿着香奈儿的套装,很乖巧的把包捏着,就站在大门口。 南锦屏看到她,嘴角弯了弯,对周归璨突然热情起来,整个人窝进了他的怀里。 乔语一抬头,就看到了相携走来的两人。 她的脑袋瞬间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咬牙看着这一幕,“归璨,爸让我们今晚回去吃饭。” 乔语虽然不得周归璨的喜欢,但是在周家,她很受欢迎。 她刚说完,南锦屏就笑了起来,双手勾住了周归璨的脖子,“你今晚要回去?我们不是说好了要那个么......” 她一边说,手指一边在周归璨的脖子上轻轻点了点,眼神也满是蛊惑。 乔语气得眼前一黑,哆嗦着唇瓣,“南锦屏,你就是个贱人!真不要脸!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贱人!!” 如果换做以前,南锦屏可能会生气,可是现在,乔语骂得越难听,她越开心。 她拉过周归璨的领带,蛮横的吻着他。 周归璨根本抵抗不了这种蛊惑,只要是南锦屏,哪怕她轻轻勾勾手指,他都会投降。 他搂着她的腰,放肆的吻了起来。 乔语再也承受不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她一倒,南锦屏瞬间把周归璨推开,眉宇满是讽刺,“你老婆晕了。” 周归璨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几个保镖,淡淡道:“把人带走。” 保镖连忙点头,手忙脚乱的将乔语扶走了。 “周归璨,你还真是绝情,乔语好歹跟了你这么久。” 周归璨没说话,眼神炽热的放到她的身上,然后弯身将人一抱,去了卧室。 南锦屏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眼看着男人压下来,她气得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周归璨的脸偏了一下,可他手上的动作根本没停,几下就将她的衣服扯开了。 南锦屏缓缓闭上眼睛,咬着自己的唇瓣。 她在外面艳丽逼人,可到了周归璨的面前,就像是一朵饱受摧残的小百合,甚至没有一点儿还手的余地。 打了,骂了,但男人始终冷冰冰的,只有两人一起沉浮时,他才会动情的喊着,“锦屏......” 南锦屏的眼角有着泪花,她更恨自己的身体,明明厌恶他的触碰,可身体的反应却出卖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所以她才觉得自己贱。 周归璨停了下来,汗水顺着额头,一颗颗的滴到她的脸颊上。 南锦屏撇开视线,不想看他,可是周归璨将她的脸颊强硬的掰了回来。 “你干什么?!” 她气恼的吼道,然而声音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周归璨笑了笑,眉宇间的冷淡瞬间退去不少,骨子里的阴森也消失不见了。 南锦屏看到他的笑,声音突然就停了,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注意周归璨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周归璨和周围格格不入,像是自恃孤高的贵公子,冷冰冰的看着这个人间。 那天他突然透过窗户看着不远处,眼里流露出轻松的笑意,围绕在他身上的阴霾瞬间就散开了。 她远远的看着,感觉呼吸一窒,然后走近对他说道:“其实你应该多笑笑的。” 再后来他们偷偷在一起,她每次偷亲成功,周归璨就会露出这样的笑意,然后揉着她的脑袋。 “锦屏......” 这个声音突然将南锦屏拉回现实,她垂眼,嘴角凉冰冰的,“周归璨,你知道吗,你每碰我一次,我就觉得自己很脏。” 字字诛心。 <script>app2(); 第154章 语言可以是蜜糖,也可以是刀子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周归璨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不管不顾的继续动起来,“那怎么办呢,锦屏,你也只能被我碰了,脏也给我忍着。” 语言可以是蜜糖,也可以是刀子。 两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身体越靠越近,灵魂却越飘越远。 而餐厅里,从南锦屏离开后,时婳就在这里着,并没有着急离开。 直到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她的眼里才闪烁了两下。 唐婧冉......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唐婧冉。 这是唐婧冉回国后,她们第一次见面,气氛瞬间就剑拔弩张起来。 唐婧冉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才强忍着没有上去撕了时婳的脸,“好巧,时婳,你也在啊。” 明明两人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她还在粉饰太平,这是唐婧冉一贯的招数。 时婳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以前她经常在许长安的面前拆穿唐婧冉的招数,让许长安提防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唐婧冉也就越来越恨她。 “是啊,真巧。” 既然人家都不打算找茬,她自然不会主动去招惹。 然而事实证明,唐婧冉可不是安安静静的主儿。 “我来给长安买蟹黄饺,最近他的胃口变叼了,总是嚷嚷着要吃这里的东西。” 蟹黄饺是这家餐厅的招牌,不少人为了吃这个,经常来排队,到了周末人口更是爆满,只有工作日才有机会吃到。 “长安在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吃这个东西,说起蟹黄饺,小时候我经常和他一起去抓螃蟹,后来我妈看我和他都喜欢去海边,就亲自带我们去岛上度假。” 唐婧冉自顾自的说着话,伸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饺子。 时婳默默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不打算搭理。 但是唐婧冉显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网上的消息你看了吧,那些照片都是长安传给我的,当时我知道他还留着前女友的照片,还挺吃醋的,没想到他会直接把照片扔给我,让我处理。” 时婳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她的手指十分漂亮,白皙纤细。 “唐婧冉,你和许长安的关系这么好,难道他就没有告诉你,喜欢吃蟹黄饺的不是他,而是我么?” 这句话无异于是暴击,让唐婧冉的瞳孔瞪大,她紧紧的抓着袋子,“你什么意思?” 时婳的嘴角露出笑容,可是这笑在唐婧冉看来,满是胜利者的姿态。 “我和长安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过来排队给我买蟹黄饺的。” 唐婧冉的嘴唇都快被咬破皮了,时婳的一句话,让她溃不成军。 “时婳,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彼此彼此,我觉得以我们的关系,下次还是装不认识比较好,不然唐小姐要是被我气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唐婧冉的胸口瞬间一疼,过去也是这样,时婳在口才方面完全碾压她。 又加上她是学法律的,逻辑清晰,嘴皮子功夫几乎没有输给任何人。 “我和长安要订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时婳,我要你看着我幸福。” 她强撑着说道,将打包好的蟹黄饺扔进了垃圾桶。 “长安的口味也该换换了,毕竟跟在他身边的人都已经换了。” 她看似云淡风轻,然而语气里全是咬牙切齿。 她是真的不知道,原来喜欢蟹黄饺的是时婳,亏得她总是买这个去讨他的欢心,结果这东西直接让他睹物思人! 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时婳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喝着手里的咖啡。 唐婧冉没有多待,因为她知道,这场战争自己已经输了,从蟹黄饺开始,她就成了时婳眼里的笑话,所以没有过多纠缠,马上就离开了这儿。 时婳慢悠悠的将咖啡喝完,也站了起来,回了浅水湾。 霍权辞已经在家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从老宅回来后,时婳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倒是这个男人,在车上又吻了她,让她觉得老宅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的撕咬,他的温柔,都刻进了她的心里。 那是她不曾见过的霍权辞。 “老公。”她喊了一声,走到了沙发边。 霍权辞并没有抬头,安安静静的翻页。 时婳有些不确定这个男人的心情,一般霍权辞生气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谁都不搭理。 “老公,你吃饭了么?” 她又试探着问道,却看到霍权辞淡淡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时婳张张嘴,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看来是心情不好啊。 恰好佣人将饭菜端了上来,“时小姐,吃饭吧。” “我在外面吃过了。” 时婳有气无力的说道,起身想去冰箱里拿盒酸奶喝,可是酸奶已经没有了。 她想让家里的佣人出去买,可想到什么,又在沙发上坐下。 她的离职文件还是没有给出去,霍权辞正在气头上,如果这个时候递上去,只怕他会更生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害怕生气时候的霍权辞。 在沙发上呆坐了两个小时,时婳才起身,决定出去转转,顺便买盒酸奶回来,在家里闷着太难受了。 她缓缓开着车,将车窗打开,感受着晚上的寒风。 转悠了半个多小时,她的车停在了一个巷子口,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有什么东西从车窗玻璃上踩了过去。 是狗? 她好奇的伸头出去,看到那个白色的影子已经进了巷子里。 应该是狗吧,白色的,看着像是萨摩耶,是不是走丢了? 她打开车门,跟着去了巷子里,那白色的东西背对着她,看着比一般的狗要威武雄壮一些,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血腥味儿。 时婳的眉头蹙了蹙,走近后,看到那条狗正在一具尸体面前嗅,“嗷呜~” 狼嚎声传来,时婳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不是狗,是狼! 京都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狼,还是一头白化了的狼! 白狼嫌弃的在那具尸体上踩了踩,突然转头看向时婳,蓝色的眼里全是盯住猎物的凶狠,迈着矫健的步伐,一点点的靠近。 时婳不敢跑,狼这种生物,你越跑,越能激起它的战斗欲。 白狼一步步靠近,眼看着就要来到她的身边了。 时婳浑身僵硬,尽管是大冬天,可是汗水还是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如果抛去其他的,这头狼确实长得很漂亮,行动间,矫健的肌肉一览无余,可见平日里吃的有多好。 她想着自己今晚是栽了,估计真的会死在这儿。 “啪。” 她的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手,让她差点儿尖叫。 可是白狼在这儿,快溢出喉咙的尖叫硬生生的被她吞了回去。 “别动。” 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勾缠的味道。 时婳瞬间不敢动,匕首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前,只要她稍微动一下,必死无疑。 男人似乎受伤了,胸膛湿漉漉的,是血迹。 他戴着一个面具,谁也不知道面具下长什么样子。 他一靠近,时婳就感觉到从这个男人身上蔓延出来的死气,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的眼睛安静的盯着她,在看到她的脸时,双眼眯了眯。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眯眼的动作,时婳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霍权辞,“你......你是霍权辞么......” 可是话刚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这个刀尖上舔血的人怎么可能是霍权辞,他身上的死气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出来的。 “霍权辞?” 男人歪头,嘴角无声的咧开,“你认识霍权辞,你是他的什么人?” 时婳闭紧嘴巴,如果这个人是霍权辞的敌人,那她就危险了。 “小白。” 男人喊了一声,那头白狼立即快跑过来,十分顺从的蹲在他的脚边。 时婳这才知道,原来这头白狼是他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敢在京都这样的地方养狼,还光明正大的带到街上来。 “说,你是霍权辞的什么人?” 男人的匕首又靠近了一分,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线。 “小白,饿不饿,把这女人吃了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眼底满是邪肆的笑意。 “我是他妻子,不过只是名义上的。” 时婳如实回答,如果她再迟疑,相信这个男人真的会让那头白狼咬死她。 从他的眼神能够看出来,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感情。 男人听到她这么说,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霍权辞的妻子?” 时婳咬唇,“是。” “有趣。” 他突然强势的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时婳不敢挣扎,这个男人的脾气十分暴戾,如果她挣扎,只怕那把匕首下一秒就能划破她的脖子。 她的身子僵硬,没有动弹,只是垂放在一侧的手缓缓握紧,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刺得生疼。 男人的吻很凶猛,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她的脖子间,恶狠狠地在那里咬了一口,然后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毫不怜惜。 <script>app2(); 第155章 时婳,你逃不了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本来我想直接杀了你的,不过让霍权辞看看她的女人被其他人盖了章,应该很有趣。” 他放开时婳,将匕首收了起来。 巷子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另一个黑衣人出现了,只不过依旧藏着自己的脸。 “主人。” 他恭敬的喊道,而那头白狼看到他后,变得异常的亲切,在他的脚边转悠起来。 他的目光转向了时婳,看清这张脸后,微微一愣,“是你......” 那天小白从土堆里刨出来的女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上一次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他特意回去查了查,却始终都没有想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主人,我们该走了。” 他说道,目光没有继续停留在时婳的身上。 时婳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带着面具的男人突然又捏住了她,看到她到这个时候都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嘴角有些玩味儿。 倒是聪明,如果刚刚她赶跑,或者是敢挣扎,他的匕首下一秒就会划破她的脖子。 “走吧。” 他淡淡说道,手上放开了时婳,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等两人的脚步声一远,时婳才撑着墙,脸色煞白的揉着自己的膝盖。 刚刚她不止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那两个男人太危险了,看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在两人一狼的面前,她脆弱的就像是一只蚂蚁,人家随便伸手就能将她掐死。 她深吸一口气,确定那两人已经走远,才敢缓缓走出巷子。 进了车里后,她将车窗锁死,捏着方向盘的手动了动。 她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心脏也在剧烈起伏。 等到情绪稍微平复,她马上将车开走,连酸奶都没有买,快速的回了浅水湾。 晚上睡觉时,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从地里伸出一双手,蛮横的要把她拉入深渊。 “时婳,跟我一起沉沦吧,你逃不了的。” 一个阴森邪肆的声音说道,温热的大手突然在她的脖子处逡巡,仿佛随时都能捏碎她的脖子。 她死死的咬着唇瓣,脸色煞白的醒来,拿过一旁的杯子猛烈的喝了几口水。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到底是谁,还有另一个没有露脸的男人,他们两个十分危险,而且似乎认识霍权辞,会是霍权辞的什么人呢? 她再也睡不着,从出生到现在,那个男人是唯一一个没有露脸,却让她感觉到十分可怕的人。 现在是凌晨五点,她拿过手机刷了刷消息,发现因为嘉华的事情,网上议论她的倒是少了,毕竟她不是什么明星,而嘉华是娱乐公司,记者们更乐忠于去挖嘉华内部的事情,网友也被转移了注意力。 时婳松了口气,她不希望自己的脸被公众记住,不然以后出门都不方便,比如像南锦屏现在,出门都必须戴个口罩。 一直到早上七点,她才有气无力的去洗漱,那封辞职信一直在她的桌上躺着,没有机会递出去。 而且今天霍权辞没有回来,她问了南时才知道,霍权辞出差了,去了国外。 霍权辞不在,时婳更不想去帝盛,反正都已经打算从帝盛辞职了,她干脆去面试律师事务所。 恰好有一家律师事务所给她递了橄榄枝,这是国内比较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她换了一身衣服,拿上简历就出门了。 但是她刚坐进面试室,就看到许长安坐在面试官的位置上。 “小婳儿。” 许长安的眼里都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时婳没想到许长安会在这家事务所,眉头蹙了蹙,想也不想的就起身。 许长安急忙追了出去,“小婳儿,我们何必弄成现在这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也跟着红了。 时婳转身,看到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许长安,按照我们过去的关系,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并不合适。” 许长安扯扯嘴角,时婳永远都是这样,堵死了所有可能。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去其他地方,小婳儿,我不希望我们变成现在这样......” “不用了。” 时婳的脸上淡淡的,撇开了视线,“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先走了。” “小婳儿!” 许长安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袖子。 时婳有些无奈,许长安一直都是这样,他对她的温柔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可是她很清楚,她必须拒绝。 “早上赵老师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要移民了,以后不会再回国,今晚想见见我们。” 赵煦是他们之前共同的老师,而且在公共课上一直调侃他们两人的关系,弄得周围的同学要么是嫉妒时婳,要么是嫉妒许长安,毕竟他们两人的成绩都很好,人气很高。 时婳的脚步一顿,赵煦老师在学校的时候对她颇多照顾,几乎为她争取了一切能争取的助学金,很大程度上算是她的贵人。 “好,地点在哪里?” 许长安的眼里亮了亮,“他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待会儿我跟他确定地点,然后通知你。” 时婳点头,她不会因为和许长安闹成这样,就不去和自己的老师见面,何况这可能真的是她和赵老师最后一次见面了。 赵老师德高望重,但是身体一直都不好,似乎从她研究生开始,就一直在吃药。 时婳垂眼,将自己现在的电话号码递给了许长安,她眼尖的发现许长安宝贝似的将纸条小心翼翼的放进上衣口袋,突然有些难过。 回了浅水湾后,她什么都不想做,也没有主动去联系霍权辞,就那样在沙发上发呆。 一直到晚上,许长安给她发了短信,里面就是一个简单的地址,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她自己开车去了约定的对方,那是京都大学里面的一家大排档,在学生群里很受欢迎,当初她和许长安也经常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故意安排的。 她在外面停好车,刚踏进学校的大门,就看到许长安等在那里。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在寒风里微微颤动,朝露一般的眼睛朝她看了过来。 时婳的心脏瞬间狠狠跳动了一下,这座学校有着太多她和许长安的回忆。 这是她第一次倾心去爱的一个男人,又怎么会说忘就真的忘了,可她也深深记得,那些绝望的日子里,她有多恨抛弃了她的他。 “小婳儿,赵老师已经在等我们了。” 许长安的声音里是毫不遮掩的雀跃,他的身高很高,穿着这件白色羽绒服,在人群里十分惹眼,接连过去的好几个女孩子都在对他拍照。 许长安蹙眉,避开了那些摄像头,走了一旁的小路。 这条小路是京都大学里的情侣约会圣地,一到晚上,这里不少接吻的情侣。 时婳刚刚一时间没有想起,两人现在步入这里后,才觉得有些尴尬。 许长安的手心里都是汗水,紧张的嘴巴都开始渴了起来。 “对不起,我......” 他不是故意带她来这里的,只是被那几个偷拍的女生弄得太焦躁了,情急之下走了这条路。 “我知道。”时婳加快了步伐,“赵老师不是还在等我们么,快点吧。” 许长安看到她的脸上依旧平静,眼里划过一抹受伤,垂下眼睛,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出了小路又走了几步,周围开始热闹起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那里,看到他们,脸上满是和蔼的微笑。 赵煦看到许长安,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当初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了,你知不知道时婳那个时候有多难过,那会儿她天天在男生宿舍门口等你,谁劝都不听,都等得晕过去了,还是我送去的医院!” 赵煦最喜欢的就是许长安和时婳,知道许长安回国,他恨不得亲自杀过去教育这个臭小子,可是家里管得严,他的身子一直不好,所以没能成功出门。 许长安根本不知道这些,他想过时婳会很难过,但没有想到那么冷漠的时婳会晕倒在男生宿舍的大门。 他的鼻子间突然窜起了一阵酸涩,心里也闷疼,如果不是强忍着,估计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了。 他在国外很痛苦,痛苦到天天买醉,然后跌倒在床里不愿意想事情,过得十分颓废,后来又听说她结婚,短短时间他就把自己折腾出了胃病。 他甚至怨过她,怨她不听他一句解释,就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怨她抛弃了他们的爱情,嫁给了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他终于对家人妥协,承诺愿意和唐婧冉订婚,就是想回来看看她,哪怕一眼也好,想问问她,为什么不等他了,知道他有多难过么? 他也是受害者啊...... 可是那晚看到她的第一眼,再多的怨都没了,爱比怨多,永远都是这样。 时婳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氛围,连忙出声,“赵老师,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结婚了。” <script>app2(); 第156章 连个老男人都不放过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赵煦一愣,脸上满是惊讶,然后便是遗憾,他以为这两人会是一对,哪怕中间分开,最后一定会在一起。 可是时婳已经结婚了,他老了,没有关注过网上的消息,所以并不知道时婳的现状。 “原来是这样啊,抱歉,是我多嘴了,时婳,坐吧,你这孩子也是吃了不少苦。” 时婳的鼻子一酸,她从小没有体会过什么父爱,赵煦在她的眼里,就跟父亲差不多。 三人坐了下来,赵煦点了好几瓶白酒,刚打算去拿杯子,就被时婳的手给止住了。 “你忘了师娘的吩咐了?你现在这身体,是不能喝酒的。” 赵煦闷笑,“你这丫头,到现在还管着我,老实告诉你们吧,我这身体撑不了几年了,这一次出国,就不打算回来了,所以今晚破个例,长安,陪我喝酒吧。” 时婳抿唇,看到赵煦的表情,默默放开了自己的手。 许长安点头,从听了刚刚赵煦说的话,他的心里就一直刺痛,现在也只有酒精才能止痛了。 老板端了好几瓶白酒上来,看到是赵煦在这儿,又多送了几瓶。 赵煦的脸上恍惚,“其实还是挺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不过大半辈子都奉献给国家的教育事业了,剩下的几年打算陪你们师娘去转转,你们不知道,她听说我要移民去她的国家,哭了好久呢,说是很感动。” 时婳安静的听,她知道赵老师和妻子的关系一直很好,嘴角弯了起来。 许长安也在笑,端上酒杯和赵煦轻轻碰了碰。 “其实我碰上你们师娘的时候,正是失恋阶段,那会儿我去她的国家旅游,看到那片大海的时候,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是你们师娘拉住了我,而且还给了我一个耳光,就是那一耳光,把我给打醒了,后来又过了几年,我就看开了,其实人生哪有什么过不起的坎,人啊,也不是离开了谁就不能活。” 他这话是说给许长安听的,他作为过来人,当然能看清许长安眼里的爱意。 他还放不下,但时婳显然已经放下了,再执着下去,有什么用呢,只会让彼此痛苦而已。 许长安安安静静的端着酒杯,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 他的长相是属于那种很乖巧的男生,看到他的第一眼,联想到的词语一定是干净,他一笑,仿佛能洗涤人心中的尘埃。 所以他的表情,真的很能牵动女人的内心。 时婳垂眼,没去看他。 赵煦叹了口气,给时婳夹了菜,“你结婚都没有通知我,哎,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又要出国了,以后的日子冷暖自知。” 时婳眼眶红了红,和霍家的那场婚礼,她怎么有脸通知别人,谁不知道那是一场交易。 赵煦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隐情,也不好问,只能马上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三人聊得很和谐,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一起吃饭的场景被人拍了下来,并且这照片很快就传到了霍筝的手机上。 霍筝气得摔碎了手里的杯子,认出这是哪里后,气愤的咬牙。 “那个贱女人,还说不会再纠缠长安,结果转眼就去了京都大学,还坐在一起吃饭,真是不要脸!” 霍筝最近回了霍家,为了刷好感,她经常来老宅陪刘景淑解闷。 刘景淑对许长安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连带着对霍筝也不待见,但是霍筝这几天把她哄得很开心,到底是母女,这嫌隙也很快就被填补上了。 刘景淑就坐在一旁,此时听到霍筝这么说,脸上也怒了,“你说时婳和许长安在一起吃饭?” “是啊,妈,时婳的心眼多,我看是在给自己找退路呢,她和权辞不是签了合同么,两年之后离婚,呵呵,过了两年花钱大手大脚的日子,再让她回到原来的生活,她肯定不愿意,所以开始勾搭长安了,长安这孩子就是笨,看不穿这女人的套路,一直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刘景淑的脸上铁青,让人给霍权辞打电话,但是霍权辞的电话没人接。 她又让人给南时打电话,结果听南时说霍权辞出国了。 看来时婳是趁着权辞不在,勾搭前任去了。 她气得要直接去京都大学,却被霍筝拦住,“妈,你在家休息,我去就行。” 刘景淑哪里愿意,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京都大学去,狠狠扇时婳的巴掌! 霍筝眼看拦不住,也就跟着上了车。 刘景淑喜欢霍筝是有原因的,霍家其他人都很喜欢时婳,包括霍盛国都看好时婳,霍权辞更是站在时婳那边,她人单力薄。 现在有了霍筝,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这还是她的亲女儿,两人是一条船上的,所以更加亲切。 而京都大学里的三人并不知道麻烦即将寻来,依旧在慢悠悠的喝酒吃菜。 时婳看到赵煦的面前已经摆了一个空的酒瓶子,连忙伸手,将其他酒拿远了一些。 “赵老师,你心脏本就不好,还是不要喝了,适可而止,许长安,你也是,不要跟着胡闹。” 许长安听到她说这句话,心里瞬间一烫。 这场景好熟悉,曾经他们也是这样。 不过那会儿吃饭的地方是赵老师的家,师娘和时婳把他们两人看得紧紧的,都不允许他们喝酒。 赵煦的心脏不好,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十几次,几乎每次都是从鬼门关路过,所以师娘把人看得很严。 赵煦闷笑,看了时婳一眼,很听话的放下酒杯,“好,不喝了,长安,你也不要喝了,我们再喝下去,时婳要炸毛了,不过你还别说,看到时婳这个样子,我心里挺高兴的,这丫头从入学开始,就一直把喜怒藏得很严实,也就这个时候的她,有温度。” 许长安抿唇笑,这笑容却有些苦涩的味道。 时婳正打算说点儿什么,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她扭头看过去,发现几个保镖走了过来。 这几个保镖的脸有些面熟...... 她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刘景淑和霍筝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刘景淑的性子泼辣,这些年的压抑早就让她心理扭曲,现在看到时婳的手还停在赵煦的面前,她眼里怒火一闪。 “时婳,我看你这是勾搭了长安还不够,连个老男人都不放过,你可真是好样的啊!” 此时周围都是学生,大家看到这里有保镖,本就疑惑,又听到刘景淑叫时婳的名字,他们瞬间窃窃私语。 “这个时婳该不会是我们学校毕业的那个学姐吧?” “看样子好像是,不过和她在一起的是赵老师,赵老师已经辞去老师的职务了,明天就出国,估计时婳是来送人的。” 到底是京都大学的学生,并没有把时婳和赵煦往那方面想,但是刘景淑不一样,她看时婳不顺眼,所以时婳的一切行为在她这里都是扭曲的。 赵煦最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刘景淑来到自己的身边,他才反应过来。 刘景淑的目光十分蔑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你这样子是京都大学的教师吧,难怪时婳会在学校得那么多奖项,原来是有后台的,我要让人好好去查查你和时婳的关系,到时候上报校长,让他撤了你的职位!” 赵煦这辈子全都奉献在教育事业上,听到有人这么侮辱他,还扯上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时婳,他瞬间坐不住,“老人家造谣之前就不想想后果么??” 刘景淑这些年在霍家,心态早就飘了,她是霍家老夫人,能有什么后果。 时婳在一旁冷脸看着,把赵煦往后拉,“赵老师,这里没你的事,你先走。” 赵煦的心脏不好,如果争执中出了什么问题,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然而刘景淑看到她这么护着赵煦,声音更大,“好啊,还说你们没有关系,时婳,你之前的那些荣誉是不是都是这个老男人给你的,你赶紧给我滚出霍家,我们霍家不欢迎你!” 许长安的脸上铁青,站到了时婳的面前,“外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时婳今晚是来......”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霍筝就让保镖将他押住了,“长安,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和这个女人再纠缠,她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到底是乡下来的女人,看到城里的纸醉金迷,早就被蒙了眼睛,也就你相信她单纯。” 周围有人拿出手机拍照,霍筝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保镖,让大家都把手机放出来,放在桌上,避免他们将这里的照片流出去。 女儿随母,霍筝这些年在外面用尽了手段,这会儿又回了霍家,骨子里高人一等的尊贵感瞬间就蹦出来了。 她让保镖仔细检查每个人的手机,绝对不能有一张照片流出去。 赵煦看到这一幕,气得胸膛发抖,“两个蛮横妇人!蛮横妇人!” 刘景淑听到有人敢这么骂她,瞪大了眼睛,“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骂我!” 时婳一直将赵煦挡在自己的身后,不停催促他走,“赵老师,你先走吧,回去找师娘。” <script>app2(); 第157章 时婳,没用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但是霍筝为了讨得刘景淑的欢心,一把将赵煦抓住,“不准走,把你和时婳的关系说清楚!我看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我记得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你也帮着时婳。” 霍筝目光怀疑的看着时婳,“时婳,有天晚上我看到你从这个男人的公寓里出来,那么晚了,你们在干什么?” 时婳脸色一僵,当初霍筝和宁瑜千方百计找她的麻烦,跑来学校奚落和羞辱她,被赵煦撞上几次,赵煦帮过她忙。 至于大晚上的从赵老师的公寓出来,她绝对没有干过这事儿,明显是霍筝在抹黑她。 “霍筝!!”她喊道,气得眼眶发红。 霍筝听到时婳直呼她大名,直接抬手想要扇她的耳光。 许长安被几个保镖押着,急得挣脱不开,“妈!你要逼我和你彻底断绝关系是吗?!” 他吼道,满眼的失望。 但是霍筝这耳光已经在半空,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赵煦将霍筝的手抓住,并且往后推了她一下。 霍筝这些年高高在上惯了,哪里有人敢这么对她,所以看到赵煦推她,她瞬间气恼的反推回去。 时婳夹在中间,死命护住赵煦,却被一旁的刘景淑抓住了头发。 赵煦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被这么对待,胸口瞬间一堵,一股铺天盖地的悲痛瞬间笼了上来,他眼前一黑,缓缓倒了下去。 “赵老师!!” 时婳吓了一跳,想要推开刘景淑和霍筝的手,但是两人一个抓着她的头发,一个掐住了她的手腕,她动弹不得。 周围的学生看到赵煦倒下去,连忙跑过来做急救,还有人打了120。 霍筝看到时婳脸色苍白,心里涌起一股快意,“把少爷带走。” 她带来的保镖都经过专业训练,而且四五个人都将许长安拉着,他就是拼了命,也挣不开。 他眼睁睁的看着赵煦倒下,感觉自己瞬间失声,看着霍筝的目光满是恨意。 霍筝被这股恨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心悸的拍拍胸口,“长安,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你妈妈。” “如果赵老师出了事,我会让你失去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霍筝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许长安这个宝贝儿子,所以她绝对不允许儿子的行为有任何偏差。 现在听到许长安这么说,她的手下意识的将时婳放开了,有些不安,可嘴上还是在逞强,“能有什么事儿,我看那男人就是装的。” 时婳脱离了她的禁锢后,软着身子来到了赵煦的面前,“你们散开,这样对老师不好,空气不流通。” 她的脑子很乱,手上却还是冷静的做着急救,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刘景淑一开始也以为赵煦是装的,可看到对方的瞳孔都开始失去焦距,她的眉头蹙了一下。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时婳没有管这里的一切,跟着上车。 她的手脚发抖,到了医院后,还摔了一跤。 但是护士们没空管她,连忙把赵煦推进了抢救室。 时婳觉得好冷,好冷,她起身拍拍雪,跌跌撞撞的朝着前面跑。 她好像又回到了外婆病情恶化的那天,孤立无援,恨自己不够强大。 她抖着牙齿,眼里猩红,强撑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但是人才推进去半个小时,医生就将赵煦推出来了,“节哀,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人走了。” 时婳的脑子里“轰隆隆”的响,最佳抢救时间是赵煦倒下的四分钟之内,可是那几分钟她被刘景淑和霍筝死死的拉着。 明明可以救他...... 她捂着自己的嘴,巨大的悲痛从喉咙里冒出来,眼泪也决堤似的往下掉。 恨意如疯狂滋长的野草,在心里肆意蔓延。 走廊尽头,刚赶来的女人看到盖着白布的赵煦。 “啊!!” 悲伤铺满整个走廊。 女人走到赵煦的床边,握着他的手,“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咱们机票都买好了,不是说明天就出国吗,赵煦,你赶紧给我醒来!” “求你了......我不想一个人离开......” 时婳顺着冰凉的墙壁滑了下去,抱着自己的胳膊,不敢去看那个女人。 女人没有注意到她,哭得晕了过去。 温度好像一下子降到零下几百度,漫天的冰冷,时婳感觉自己血管里的热血都冻得冰凉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她极小声的说道,抱着自己的胳膊开始抽泣。 这个时候的时婳脆弱的像是一张纸,微微一撕就碎了。 医院里见多了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来个人劝了一会儿,发现劝不了,也就给她搭了厚厚的毯子,没再管她。 时婳怔怔的坐着,一直到黑夜过去,她才动了动僵硬的手,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她当初不该嫁进霍家,更不该去和赵老师吃那顿饭,也不该在大学的时候和许长安在一起...... 走廊上响起了皮鞋的声音,一双男人的腿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抬头看了看,瞳孔瞬间一缩。 霍权辞蹙着眉,将带来的羽绒服给她披上,“起来吧,地上凉。” 时婳没动,轻轻垂下眼睛。 她知道自己不该迁怒到霍权辞的身上,可她不是圣人,她也有情绪,她现在看到霍家人就莫名反感。 霍权辞弯身,将她一把抱住。 时婳没挣扎,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她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身体也在发烫,嘴唇更是干裂的直接起皮。 她在发着很严重的高烧,但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你奶奶和姑姑害死了我的老师。” 她淡淡的说道,垂下了眼睛,“我会告她们,我会让她们坐牢。” 霍权辞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时婳,没用的。” 霍权辞的话很残忍,但也是事实。 这种推攘中突然猝死的案件,赔点钱就能解决,就算她的法律知识再好,也不可能让两个人坐牢。 何况霍家地位高,谁敢让刘景淑和霍筝坐牢呢。 时婳胸口狠狠一堵,抿紧了唇瓣,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外面在飘鹅毛大雪,霍权辞把她抱出医院,一旁的南时连忙撑伞,避免雪花落到他们的身上。 时婳很累,累到没有力气去争辩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知道怎么度过的,因为她一直在发高烧,醒来的时间很短。 睡梦中她一直感觉到有人在试探她的额头,然后有冰冰凉凉的东西顺着喉咙喂下。 她像是置身在一片火海当中,烧得整个世界都是猩红的颜色。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她迷茫的看着天花板,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头。 童颜就守在门口,看到她醒来,眼里划过一丝亮光。 “时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躺了好几天了。” 时婳张张嘴,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 童颜连忙端过一旁的水,小心翼翼的给她喂进去,“总裁这几天一直在陪你。” 时婳没说话,喝了几口水,嗓子总算是舒服不少。 “赵老师他......” 童颜的眼里暗淡,“时小姐,对不起,那晚上我和哥就该陪着你一起去的,听说赵老师已经火化了,他的家属也出国了。” “那刘景淑和霍筝呢?” 时婳现在连老夫人都不愿意叫了,满心都是厌恶。 童颜抿唇,“霍老爷子发了很大的火,但是老夫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说都不听,她让人给家属赔了一笔钱,这件事也就解决了。” 时婳放在被子下的一双手缓缓捏紧,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 “是么......” 原来一条人命这么不值钱,赵老师这辈子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死去的方式却如此屈辱,害死他的凶手如今依旧身居高位,多么可笑。 “时小姐,你发了好几天的高烧,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时婳摇头,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明天就是外公的忌日,她答应过外婆,要回乡下给外公烧纸的。 她起身,收拾了几套衣服,苍白着一张脸下楼。 童颜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这次的事情打击太大,她要离家出走。 “时小姐,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你......” 时婳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我答应外婆要回乡下,你们不用跟了。” 童颜脚步停顿,没再跟上去,不过还是马上给霍权辞打了电话。 时婳让疗养院的人将徐映碧送了出来,两人一起坐上回乡下的火车。 徐映碧兴奋的像孩子,坐在窗前,不停的往外张望。 时婳把围巾拿出来,为她戴上,“外婆,两个小时后才到,你先休息吧。” 徐映碧摇头,她睡不着。 时婳心情也很沉重,看着外面的茫茫大雪,鼻尖瞬间就酸了,赵老师已经火化,她竟然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师娘肯定很难过吧,明明两人已经约定好出国,却在前一晚出了这样的事情。 越是往下想,她就越是怨恨刘景淑和霍筝。 霍筝现在也十分痛苦,一向乖巧的儿子突然变得叛逆,特别在听说赵煦去世后,看着她的目光更像是在看着仇人一般。 她有些理亏,“长安啊,我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会死,这不是我们的错,你马上就要和婧冉订婚了,还是不要花时间在这些事情上,好好准备订婚的事情就好。” <script>app2(); 第158章 她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白月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许长安嘲讽的勾着嘴角,“一条人命,让你忏悔几秒都做不到么?妈,以前我觉得你是因为吃了苦,所以在我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希望,我也不想让你失望,可是这一次我明白了,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不过是想利用我,让大家重新注意你,你可真是自私。” 霍筝的脸色瞬间就白了,“长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够了!” 许长安的脸色难看,嘴角弯起了一丝笑,只是那笑让人如坠冰窖。 “为了我,所以拆散了我和最爱的女人,为了我,所以害死了我最敬重的老师,你的爱我可要不起,想让我和唐婧冉订婚,你做梦。” 从小到大,许长安都是非常听话的孩子,大概因为从记事起,霍筝就一直跟他说自己过得有多不好,所以尽管这个母亲很多时候让他难受,他都选择忍让。 七岁那年,他从外面救回来一只小奶猫,那晚下着大雪,霍筝回家后直接将小猫扔雪地里了,他是第二天醒来才知道的,穿上衣服跑出去,才发现小猫被冻死了。 “长安,这种野猫身上有很多细菌,下次不要带回家了,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她想用这句话,操控他的人生。 许长安缓缓垂下睫毛,或许早在和时婳相遇的时候,他就该脱离这个家庭的掌控。 “长安,你说这些话,妈妈心里很难受......” 霍筝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嘴唇也微微颤抖。 许茂松看到母子俩剑拔弩张的样子,抬手就扇在了许长安的脸上,“还不赶紧给你妈道歉,你当初出生的时候,你妈妈都差点儿难产了,长安,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对她这么过分,她给了你生命。” 许长安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一偏,在家人眼里,他好像从来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没有尊严,没有人权。 霍筝看到许茂松打许长安,吓得握住了他的手,“茂松,你这是干什么,长安只是被那女人蛊惑了,肯定是时婳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才会让他这么恨我,看来当初让他们分开是对的。” 霍筝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许茂松这样的好男人。 她的第一场婚姻就是一个笑话,让她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她为了那个男人和家人断绝关系,本以为两人会成为最幸福的一对,可是脱离了霍家小姐这个身份,男人彻底原形毕露,对她非打即骂。 那会儿她憋着一口气,拉不下脸去向霍家求助,反而是封锁自己的一切消息,直到遇上许茂松。 许茂松是律师界的大才子,接连打赢了好几个出色的案子,她想要离婚,所以找了许茂松去谋划这一切,两人在相处过程中,产生了好感,刚离婚他们就在一起了。 准确的说,还没有离婚,他们就在一起了,发生关系,怀孕,一切都顺其自然。 许茂松是个绝世好男人,会答应她的一切要求,一点点的抚平第一次婚姻带给她的创伤。 大概也因为清楚她在婚姻里吃够了苦头,所以这些年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养成了她飞扬跋扈的性子。 跟许茂松在一起,她好像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霍家小姐。 许茂松的脸上还有怒气,收回手,“你和婧冉的订婚就在下周,你好好准备一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让你妈伤心。” 霍筝听到许茂松的话,眼眶含泪,温柔的窝进他的怀里。 许长安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冷淡的扯了扯,然后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霍筝的眉头蹙了起来,“茂松,长安这一次好像真的很生气,他会不会干出什么事情?” 许茂松摸摸她的脑袋,“长安最听你的话,你忘了当初我们说的话了么,我们父子俩会好好保护你的。” 霍筝感动的眼眶红了,“如果不是时婳,长安会比现在更加听话,婧冉是唐家最受宠爱的小姐,唐家的继承权也许会落在她的身上,长安和她结婚,唐家就是他的,他怎么就想不明白。” 许茂松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长安还年轻,慢慢就会想明白的。” 霍筝点头,给唐婧冉打了一个电话,让唐婧冉去找许长安,两人最好是赶快发生一点儿什么。 唐婧冉也没有让霍筝失望,很快就找到了许长安。 许长安在温色,温色是周归璨的产业,周归璨一眼就看到了阴沉着脸色的某人。 “喝酒么?” 他晃了晃酒杯说道,眉宇带着一丝阴鸷。 许长安没说话,坐在他的身边,直接拿过一瓶最辛辣的酒,灌进了肚子里。 周归璨没有制止,郁闷的人何止许长安一个,他也被南锦屏折磨的很痛苦。 “有姑娘么?” 周归璨正打算低头点燃香烟,就听到许长安说了这么一句。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许长安在要姑娘? 许长安一直都洁身自好,大学的时候更是如此。 除了时婳,其他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空气,大三那年的聚餐,他不小心喝醉了,被一个学妹趁机给抱了,他发了很大的火,后来还是时婳去搞定的。 “转性了?不要时婳了?” 他戏谑的说道,慢悠悠的将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不是我不要她,是她已经不需要我了,归璨,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 在赵老师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已经更加强烈的意识到,他和时婳不可能了。 他妈妈害死了赵老师,时婳的心里有心结,哪怕将来和霍权辞分开,也不可能转身来找他。 她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白月光,只能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底最干净的地方。 周归璨不置可否,确实,时婳那女人冷情冷心,要是放手了,绝对不可能回头。 “恰好今晚到了一些新货,我让她们过来给你看看。” 周归璨正打算把经理叫进来,就看到大门被人打开,原来是霍司南和宫慕白来了。 霍司南和宫慕白都是温色的常客,今晚两人居然都来了这里。 “周少,好巧。” 霍司南没心没肺的说道,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微微跷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划过脸庞。 宫慕白坐在了另一边,朝着周归璨和许长安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周归璨的身上阴森,淡淡看了经理一眼,示意他去把那些女孩子叫上来。 经理连忙点头,吓得赶紧去准备。 京都三公子居然在今晚聚齐了,大家都觉得有好戏可看。 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 “听说宫家老爷子现在很看好宫慕白啊,如果没猜错,下一任继承人就是他了。” “那可说不定,之前宫慕白做了很多荒唐事,老爷子估计早就对他失望了。” “坐在周少身边的男人是谁?气质一点儿都不输三人呢。” 大家正窃窃私语着,就看到一个女人来到了温色的门口。 女人的穿着太大家闺秀,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唐婧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许长安,她的眼里亮了亮,连忙走了过去。 “长安。” 她喊道,语气满是欣喜。 唐婧冉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不管许长安对她多恶劣,下一次,她还是会开心的往上扑。 许长安的眉宇闪过厌恶,脸上冷冽,“伯母说你心情不好,让我来陪陪你。” 唐婧冉知道许长安不待见自己,所以也没有过问,就这么大刺刺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这么多人在,许长安总不能赶人。 许长安确实没有赶人,不过脸上越来越难看。 在场有人终于认出了唐婧冉的身份,“那不是唐家小姐么?听说要订婚了,坐在她身边的,难道就是她的未婚夫?” “男才女貌,挺配。” 唐婧冉听到有人这么说她和许长安,嘴角弯了弯。 许长安却当周围的声音不存在,安静的喝着酒。 不一会儿,经理就将六个女孩子带了上来。 不得不说,这几个女孩子的容貌确实都是一等一的漂亮,随便放一个出去,也能吊打大部分的明星。 温色到的新货,果然没有糊弄人。 周归璨是这里的老板,自然没有和顾客抢人的道理,他看向了霍司南和宫慕白。 “霍少,宫少,你们看看自己喜欢哪一位?” 说完,他又转向许长安,“长安,有你喜欢的类型么?” 唐婧冉听到周归璨的话,脸色瞬间就白了,她就坐在许长安的身边,这个男人却在给许长安物色其他女人。 这不是当她不存在么?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这个时候要是发火,只会让许长安更加厌恶她而已,这笔账她就先记下。 许长安淡淡抬头,目光转了一圈儿,突然在最后一个女孩子的身上停下。 她长得和时婳很像,特别是那双清冷的眼睛,总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我要她!”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共同指向了这个女人。 许长安伸着手指,蹙眉看向了霍司南。 霍司南朝他微微一笑,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花。 <script>app2(); 第159章 每个人都在无可避免的变得世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周归璨的眼睛缓缓眯了眯,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和时婳有些像。 许长安要,是放不下过去的感情,霍司南这是为了什么? 时婳是他嫂子,他该不会...... 周归璨想到这,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许长安的脸色也不好看,上次在老宅他已经见过霍司南,但是两人并不熟悉。 他比霍司南小,按照辈分,该叫一声表哥。 但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已经起身要去把女孩子给抓过来。 霍司南也倾身,抓住了女孩子的另一只手,“长安,我调查过你,你一直都洁身自好,总不能真的因为跟家里赌气,就放下自己的原则,这个女孩子跟着你,没用。” 谁不知道霍司南是万花丛中过,栽他手里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许长安的唇瓣抿紧,“我要这个,其他的给你们。” 他的语气十分坚定,拉着女孩子的力道也缓缓收紧。 霍司南看到他眼里的执着,嘴角弯了弯,“听说你要和唐小姐订婚了,现在唐小姐就坐在你身边,你却要另一个女人,有些说不过去啊,唐小姐,你说是吧?” 霍司南这话让唐婧冉十分难堪,本来她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霍司南直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她,她不出声都不行了。 她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她那么爱许长安,这个男人却毫不犹豫的往她心口戳刀子。 以前是因为时婳,现在随便一个长得像时婳的女人都行,多么可悲啊。 “长安只是闹着玩玩而已,我不介意的。” 她咬紧牙齿说道,嘴里满是血腥味儿。 霍司南觉得好笑,同情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唐小姐还真是大方,就和古代的正室差不多,张罗着给自己的丈夫找小妾,既然唐小姐都不介意,那这个女人就给长安你吧,谁让我比你大呢,算是你的哥哥。” 霍司南一松手,女人瞬间就落进了许长安的怀里。 许长安搂着她的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喝了一口酒。 唐婧冉再也看不下去,她几乎是在强撑着,“长安,伯母让你回去,你不要闹了,我们下周就要订婚......”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许长安能听到。 许长安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她的手,将怀里的女人紧紧搂住。 唐婧冉的脸上再没有任何血色,难堪,羞耻,气愤,各种情绪在心里交杂。 周围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嘲笑,轻鄙,仿佛一道道利剑,快把她浑身都给刺穿了。 她再也伪装不下去,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笑话而已。 她起身,脸色煞白的离开,背后一阵嘘声。 唐婧冉死死的捏着手里的包,她有错么? 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有错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她咬牙,眼眶红了一下。 刚出温色的大门,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霍筝打来的。 “婧冉啊,你有没有找到长安,他现在在哪里?” 唐婧冉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避免被对方听出什么来。 “我已经找到他了,他在喝酒,可能心情不好。” 霍筝眉头一皱,“都是因为时婳那个贱女人,婧冉,有你陪着长安,我就放心了,下周就是你们订婚的日子,我担心时婳又来搞破坏,你可要把长安看好了。” 唐婧冉狠狠咬着唇瓣,血腥的味道不一会儿就在嘴里蔓延,“我知道了,伯母,我会看好他的。” “婧冉,我知道长安这些年很荒唐,但是男人嘛,总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等他看清了时婳的真面目,就会明白你有多珍贵了。” 唐婧冉的眼眶红了,眼泪缓缓流下来,“我知道,我会一直陪着长安的,长安的妻子只能是我。” 霍筝十分满意的点头,唐家这个女儿对长安死心塌地,可惜长安一直冷落人家,她得赶紧找个机会,让唐婧冉把孩子先怀上,有了孩子,长安估计就知道家庭的重要性了。 唐婧冉挂了电话,并没有着急离开,上车后,就在这里等着。 如果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许长安喝的是烈酒,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喝那么多肯定会醉的,绝对不能让其他女人陪着酒醉的他。 温色里,许长安挑了那个女人后,霍司南随便要了一个,宫慕白则是叫了两个女人来陪着,左拥右抱,好不快乐。 至于周归璨的身边,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他时不时的低头看着手机,想等某个人的电话。 然而那个女人的电话却迟迟没有打过来。 她不再主动给他打电话了,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像其他男人一样,有妻子催着回家,可惜这一切对他来说,是奢望。 嘴里的酒瞬间变得苦涩,他眨了眨眼睛,感觉到手机震动,连忙拿起一看,眼里的光亮瞬间暗淡,原来是闹钟。 南锦屏今天的戏份应该拍完了,他得去接人,不然今晚没人陪着吃晚饭。 “长安,你不要喝太多,我先走了。” 他起身,看了霍司南一眼,“长安说什么也算是你弟弟,你看着点儿。” 霍司南看了一眼已经有些醉意朦胧的男人,摆摆手,“放心,会看着的。” 周归璨点头,马上离开。 而另一边,时婳带着徐映碧已经下了火车,这里是小县城,是她当初上高中的地方。 不过她的家并不是在县城,到了县城后,还要坐一个小时的大巴。 但是外公的忌日是明天,乡下的房子已经被那群奇葩亲戚给霸占了,她们要是今天下乡,肯定找不到住的地方,所以只能住县城的酒店。 “外婆,我们先在这里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就下乡去见外公。” 徐映碧点头,眼睛都弯了起来。 她的腿脚不灵便,身体也不好,所以时婳叫了出租。 这里虽然是县城,但这些年的发展很好,县里有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她直接带着徐映碧来了这里。 她要了一间房,把老人家扶了进去。 因为坐了火车,两个人都很累,徐映碧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时婳给她盖上被子,想起这里离自己的高中不远,连忙出了酒店,她想去高中看看。 县城比京都冷得多,积雪也比京都的雪厚,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 到了高中学校后,她在大门口停下。 现在正是下午休息的时间,里面全是欢歌笑语。 她站在巨大的校友墙前,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她的照片旁边是她获得过的一系列奖状,写得满满当当的。 她弯唇,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可是想到什么,眼眶又红了红。 学生时代真好啊,只要成绩厉害,就以为自己无坚不摧,那时候的梦想纯真又伟大。 可离开了那座象牙塔,才发现成绩好真不算什么,钱,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每个人都在无可避免的变得世俗,变得平庸。 “不进去看看么?”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时婳转头,一眼就看到了霍权辞。 她脸上一顿,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霍权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 “童颜说你带了几套衣服出门,怕你想不开,我就跟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在白雪皑皑里,是最亮眼的风景。 时婳垂下眼睛,并没有激动的扑上去。 霍权辞走近,并没有过多的热络,“这是你的高中?” 他知道时婳这会儿是不平静的,她的喜怒从来不会表现的太明显,有时候越冷静,内心反而越是崩溃。 他也清楚,她估计不想看到霍家人,如果和她同行,她肯定会拒绝,所以他只能悄悄跟来。 “嗯。” 时婳没有很激动,看着上面的几张照片发呆。 在她照片的旁边,是一个笑容很温暖的女孩子,当时这个女孩子和她一个班。 “这是你的朋友?” 霍权辞看到她盯着那张照片发呆,为了找话题,只能这么问道。 时婳扯扯唇,“算不上吧,同一个班上的。” “她也考得很好么?” “没有,高考前一个月,她跳楼了,没有抢救回来。” 气氛到这瞬间陷入冰点,霍权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脸色都僵了。 时婳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她跳楼的前一周我们刚刚进行了月考,她考了年纪第四,她很认真,一直戴着大大的黑色框架眼镜,厚重的刘海,这是她唯一一张露出额头的照片。” “月考成绩公布的那天,她爸爸找来学校,当着我们班上所有人的面,给了她一个耳光,他家里一直希望她能考第一,但她的成绩一直在前三名徘徊,那是第一次,她掉到了第四名,她爸打了她之后,她就从八楼跳下去了,她爸只拉住了一片衣角。” 时婳说起这些,语气很平静,但是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很愧疚,很自责。 因为年纪第一名一直都是她,如果她稍微考差一点儿,也许那天女孩子就不会挨那一耳光,也许就不会跳下去。 可是她也清楚,那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她稍微考差,是对人家的侮辱。 <script>app2(); 第160章 你们都是刽子手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很后悔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恰好给了时婳宣泄的口子。 “霍权辞,你肯定不知道,出身寒门的人要多努力,才能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女孩子更是要双倍努力,才能逃脱十几岁就嫁人的命运,那个女孩子很认真,就连放寒假都不会回家,悄悄躲在学校复习,每天两个窝窝头,稍微好的时候就配些梅干菜,可她还是死了,她爸的那一巴掌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婳垂下眼睛,睫毛抖了抖,“不过现在我明白了,穷人的努力是没用的,有些人的出生就是我们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顶点,我们的前途,生命,在别人的眼里都不算什么。” 霍权辞抿唇,此时他站在这片土地,时婳肯定是不喜的,因为他就是她嘴里那种生下来就什么都有的人。 因为奶奶的事情,她连带着对他也开始怨恨了,可这对他来说,何其不公平。 “时婳。” 他微微俯身,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冷静一点儿,我们先回酒店。” 时婳侧过身,吸了吸鼻子,“你回京都去吧,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霍权辞的脸色瞬间就冷了,微微眯着眼睛,“时婳,你现在脑子不清醒,先回酒店。” “我很清醒!” 时婳心里的弦像是瞬间就崩了,冷眼看着他,“霍权辞,我很清醒,你该明白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承认我在迁怒你,但刘景淑是你奶奶,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赵老师的遗体为什么会火化得这么快,师娘为什么急着出国,我不相信这后面没有你们霍家的推波助澜,你们所有人都在包庇刘景淑,你们害怕师娘将这件事捅给媒体,害怕你们霍家的声誉毁于一旦!” 霍权辞没说话,就这么站着,眼里闪烁着危险的火苗。 时婳抿唇,嘴角嘲讽,“我不是傻子,你趁着我昏迷做了这一切,以为会瞒天过海,可是我清楚师娘的性格,她和赵老师那么恩爱,知道这件事和霍家有关,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更不可能一个人出国,霍权辞,你现在明白了吧,明白我为什么不想看到你,你们都是刽子手。” 霍权辞没有否认,眼里淡淡凉凉。 雪飘得更大了,纷纷扰扰的落在两人的头上。 “时婳,那是我奶奶。” 良久,他淡淡的说道,眼底黑沉,“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时婳低头,“她的命是命,难道赵老师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你们这些人啊......” 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落进了积雪里。 霍权辞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他蹙眉,想要用指尖把她的眼泪抹去,却听到她的声音。 “我们离婚吧,这一次回去后,离婚协议和离职书我会一并给你,以后我不想和霍家再有任何交集。” 霍权辞伸到一半的手瞬间顿住,一向平静的声音带了几丝颤音,“你说什么?” 时婳抬眼,脸上泪痕未干,“我说离婚,我也会从帝盛离职,不想和霍家再有任何交集。” “时婳!!” 霍权辞感觉自己的胸腔破碎,真是奇怪,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一根铁箍细细密密缠绕在心脏上,带来些许窒息的冰凉。 “离婚的事情不要再说。” 他的语气十分强势,却让时婳觉得好笑。 “霍权辞,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放我离开,当初你娶我并非自愿,这一点我很清楚,现在留我又是为了什么,你爱上我了吗?” 她这句话一出口,整片空间似乎瞬间就安静了,只有彼此呼吸出来的热气,在空气中迅速冷却,化成一团白雾。 霍权辞安静的看着她,眼里浮浮沉沉,最终他抿唇,“没有。”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时婳是有些特别,但也仅此而已。 他没有留下她的理由,同样也没有要放开她的理由。 当初是她主动闯进他的世界,是她不负责任的留下了些许影子,如果要走,就把一切都带走吧。 如果带不走,那就别离开了。 时婳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她转身就要离开,但是霍权辞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能听到积雪被踩压的声音,有些气恼,“霍权辞,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下,车门被打开,露出了戚焰的脸。 “小花儿。” 戚焰的眼里划过一抹亮光,刚刚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时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戚焰,一脸怔愣。 戚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霍权辞,敏锐的感觉到两人之间不寻常,“小花儿,上车吗?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时婳现在确实需要一个机会摆脱霍权辞,她毫不犹豫的就要上车,但是手腕却被身后的男人拉住。 她的脸上瞬间碾压下一层阴霾。 霍权辞弯身,将她打横一抱,朝着自己的车就走去。 戚焰眉眼一冷,从腰间掏出了枪,抵在霍权辞的脑袋上,“放开。” 他的语气很冷,眉宇像是染了寒霜。 时婳这才发现戚焰是认真的,他是真的以为她被霍权辞欺负了。 她张张嘴,想要劝一劝,这里毕竟是大街上,这么剑拔弩张的,学校的保安也会看到。 她看了一眼霍权辞,“放我下来。” 霍权辞却没应,阴冷的眼神看向戚焰。 戚焰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更何况时婳不愿意跟这个男人走,谁都勉强不了她。 门口的保安果然看到了剑拔弩张的三人,小县城里的人哪里见过真枪,还以为戚焰手里的只是玩具,几人马上走了过来。 “你们干嘛呢?干嘛呢,警匪片看多了吧。” “你抱着人家小姑娘干啥,学人家强抢民女呢,赶紧把人放下来。” 时婳听到几个保安的声音,又挣扎了两下。 戚焰收回枪,霍权辞也将时婳放了下来,只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恐怖。 几个保安也感觉到了,说了几句,踌躇着不敢靠近。 时婳不想在这里惹麻烦,这里是高中部,也许一会儿就会出来一个认识她的老师,她叹了口气,“霍权辞,你回京都吧。” 霍权辞却不听,拉过她的手要上车。 戚焰脸一黑,作势又要举枪。 时婳知道霍权辞的性子,连忙看向戚焰,“我没事,戚焰,你来这里肯定有事情忙,我先走了,改天一起吃饭。” 戚焰没说话,那个男人毕竟是时婳的丈夫,又能真的对时婳做什么,不过他心里憋闷是真的。 “好,小花儿,下次我去京都找你。” 霍权辞听到两人的约定,眉头蹙得更紧,脚下加快速度,直接将时婳甩上了车。 时婳的后背在椅背上狠狠一撞,撞得她脸色白了一下。 霍权辞关上车门,脸色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时婳这才注意到这是一辆不该在县城出现的车,这是霍权辞车库里的车,这个男人真是神通广大,居然把车弄来了这里。 霍权辞转身为她系上安全带,眉宇又变得淡淡的。 时婳没说话,撇开脸看向外面。 气氛泛着一种死寂的沉闷。 而京都温色外面,唐婧冉还在等人,车里开了空调,她倒是不觉得冷,但是耐心已经快要耗尽。 想起刚刚那个和时婳有些相似的女人,她心头一股烦躁,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时婳在哪里?杀了她,我不想那个女人见到明天的太阳!” “唐小姐,时婳已经回县城了,恰好我们在那边有人,我们可以就在那里动手,神不知鬼不觉。” 唐婧冉的脸上满是阴险,真是天助她也,时婳居然回了县城,这样一来,想要弄死对方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么? “好,记得弄干净一点儿,别让人怀疑什么。” 男人点头,挂了电话后,马上联系了那边,交代了这件事。 “可是老大,今晚我们不是要去见戚家的家主么?” “唐小姐的事情更重要一些,其他的先别管。” 戚焰坐在酒楼安静的等了一会儿,突然有人走了进来,“戚少爷,今晚接头的人不来了,说是临时有点儿事情。” 从来没人敢放戚焰的鸽子,戚焰的脸色不好看,微微眯了眯眼睛,“临时有点儿事情?” 来传话的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是的,那边是这么说的,还希望戚少见谅。” “你们玩我?” 戚焰的语气很冷,房间里仿佛结了一层冰。 “戚少,我们哪里敢......” “阿墨。” 戚焰往后一靠,浑身都是霸主的气息,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古墨会意,拿过一旁的枪,朝着来传信的男人扫射去。 男人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马上就冷冰冰的躺在地上了。 戚焰弯唇,拿出一根烟,点燃后抽了两口,“唐家没有诚意,既然如此,接下来不必和他们再见面,咱们这是撕破脸了。” 古墨没有说话,他们从来不会怀疑戚焰的决定。 唐家和戚家本来约定要交接矿洞的事情,之前这个县城发现的矿都是唐家在开采,戚焰想要接手,本来已经谈妥了条件,没想到快要签合同的时候,人家放了鸽子。 <script>app2(); 第161章 你就这么恨霍家,这么恨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戚焰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但对这个县城还存着一丝良心。 唐家挖的矿洞对当地的环境影响非常大,唐家一心想着赚钱,又怎么会去注意当地人的生活环境。 戚焰本想接手后就停了这里开采的矿洞,但谁知道唐家这么不识趣。 “阿墨,把唐家在这里私自开采矿山的消息放出去,上头会有人来调查的。” 古墨点头,私自开采这些资源可是大罪,唐家这次肯定要掉一层皮。 唐家不来赴约,戚焰又没事可做,马上就让人去查了时婳的位置。 “他们去哪里了?” 古墨瞄了他一眼,“今晚山上有庙会,估计是看热闹去了吧。” 戚焰心里不舒服,不过想起庙会,脸上温柔了些,“我们也去。” 这个县城最出名的就是庙会,庙宇在山里,每年举行得十分隆重,不少外地的游客也会过来,这一次他们恰好碰上了。 霍权辞也是向人打听后才知道的,想到时婳心情不好,所以他把车往那座山上开。 “我不想去。” 时婳蹙眉,想到外婆还在酒店,她根本没心思出去玩。 “陪我一个小时,我还没有看过庙会。” 时婳讽刺的弯唇,“有什么好看的,对你们这种人来说,那些东西都入不得眼。” “哧!!” 汽车突然停下,轮胎在地面刮起一阵烟,发出刺耳的声音。 霍权辞双手捏着方向盘,扭头安静的看了她一眼,“时婳,我知道你对我奶奶有怨。” 时婳垂眼,不答。 “那件事就算我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奶奶在霍家这么多年,谁不让着她,你有没有想过我去处理那件事,你的老师会被妥善的安置,你的师娘余生都有人照顾,如果换成其他人,结果只会比现在更糟。” 霍权辞捏着方向盘,打开一旁的窗户,让窗外的冷风刮了进来,似乎这样,心里就不那么焦躁。 “京都想要巴结我奶奶的人一大把,他们谁都可能去处理那件事,我不敢保证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能先一步出手,你老师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已经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时婳,你还要我怎样?” 时婳没说话,脑袋偏向一边,仿佛要睡过去。 “你看着我!” 霍权辞怒了,掰过她的脸,“你就这么恨霍家,这么恨我?” 时婳的下巴被他捏得很疼,正打算开口,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枪声。 霍权辞也听到了,他的脸色铁青,将车窗快速关上,“抓紧!” 说完,他将车快速开了出去。 汽车如流星疾驶,窗外的景色飞一般的后退。 这一段是环山公路,道路崎岖狭窄,微微不注意就会摔下去。 时婳在颠簸中蹙眉,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拿好。” 一把枪被塞到了她的手上,她看向霍权辞,不明白他的意思。 “防身。” 前面又是一段急转弯,汽车在快速倾斜中冲了出去,又被霍权辞给拉了回来。 他拿过枪,趁着九十度转弯时瞄准,干掉了对方的一个驾驶员。 外面瞬间传来汽车落下山涧的声音,还伴随着爆炸声。 但还是有人在继续追着他们,仿佛永远不会罢休。 霍权辞的脸色越来越黑,这些人是来自京都,他们的目的是谁? 如果是他,他可以找个地方放下时婳,这样时婳可以不被牵连。 可如果是时婳,看对方这阵仗,今晚两人怕是危险了。 “很难受?” 他扭头看向时婳,却发现她正将子弹上膛,瞄准,射击,动作行云流水。 他一愣,连加速都快忘记了。 “大学的时候有实地军训,我们学过这个。” 时婳的声音冷冷的,垂下长长的睫毛。 霍权辞心口一烫,突然发现她就像是一座宝藏,越是挖掘,越是让人着迷。 后面追的人越来越多了,霍权辞又一个加速,汽车很快从这里往下俯冲,外面已经不再是山涧了,而是湖泊,一大片的湖泊。 “时婳。” 他突然低低的喊了一声,将人一把搂过,吻了上去。 “你干什么?!” 时婳吓了一跳,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男人竟然还...... 她正恍惚间,汽车就侧翻着冲了出去,冲断了路边的围栏,朝着下面急速坠落。 “其实和你一起死,也没什么。” 落水前,她听到男人这么说道,心里狠狠颤了颤。 而汽车冲出去的地方,十几个人走了下来,查看了一下这里的高度,给唐婧冉回复了电话。 “唐小姐,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的汽车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必死无疑。” 唐婧冉的脸上出现一抹疯狂,“确定吗?不看到那个女人的尸体,我不安心。” “嘭!!” 下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爆炸声,男人本来还不确定,但是这下彻底笃定了,“汽车已经爆炸了,除非他们有九条命。” “做的好。” “但是唐小姐,这一次放了戚家的鸽子,我担心戚家找唐家的麻烦,戚家新上任的那位家主似乎不好糊弄,而且脾气也十分古怪。” 唐婧冉的嘴角弯了弯,“这个我自会处理,你们在那边看着点儿,注意一下动静。” 知道时婳死了后,唐婧冉松了口气,微微往后一趟,靠在了椅背上。 那个贱女人终于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她和长安了。 她正这么想着,就看到许长安被人扶了出来,扶他的是和时婳长得相似的女人。 唐婧冉眼里一怒,打开车门就走了出去,但是她走近才发现许长安的身边还有霍司南。 今天霍司南让她很丢脸,又加上霍司南的身份,她还真不敢甩脸子。 “长安的未婚妻,你还在啊,正好,这个男人喝醉了,我就交给你了。” 霍司南本就不想管许长安的事情,这会儿看到唐婧冉还在,直接撂担子,“接住了。” 唐婧冉小心翼翼的把许长安扶住,危险的目光停在了和时婳有些相似的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瑟缩了一下肩膀,可手上并没有放开许长安。 许长安抬头,看到面前的人是唐婧冉,厌恶的将人推开,“滚!” 唐婧冉被他推得往后退了几步,鼻尖发红,“长安,你醉了。” 许长安的整个身体都靠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女孩子的脸上通红,顺手就将他的腰搂住了。 唐婧冉见到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贱女人有什么资格碰长安! “温色不是有房间么?你和我去房间。” 许长安对那个女孩子说道,拉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唐婧冉吓得拉住了他的袖子,“长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个女人不过是出来卖的,很脏,你不能碰她!伯母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她不提霍筝还好,一提到霍筝,许长安心里的弦似乎瞬间就断了,“你尽管告诉她,唐婧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打的小报告么,当初我和时婳被人拆散,你也有很大的责任。” 唐婧冉不说话,捏着他的袖子不愿意松开。 为什么他宁愿碰一个出来卖的女人,都不愿意碰她,她就这么让他厌恶么? “长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何必走到这一步,下周我们就要订婚了,你一定要让我这么难堪么?” 她的语气里带了一丝乞求,双眼却愤恨的盯着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被她盯得哆嗦,躲在了许长安的身后,“唐小姐,我不脏的,我的第一次还在......” 她颤抖着唇瓣说道,语气里满是楚楚可怜。 她的那双眼睛和时婳真是太像了,此时这么一蓄泪,让许长安的心都跟着软了半截。 他挥开了唐婧冉的手,把女孩直接拉到了温色楼上的房间。 这里的房间都是为留宿的客人准备的,里面的东西几乎一应俱全。 “许长安!!” 唐婧冉发疯似的喊道,声音有些破音,许长安却头也不回。 唐婧冉连忙跟上去,急得脸色都白了。 “嘭!” 面前的房门被人关上,唐婧冉狠狠捶了捶,捶得手背都开始泛白。 而里面的女孩子则紧张兮兮的盯着许长安,脸色娇羞又害怕。 许长安突然掏出一根烟,将窗户打开,低头冷漠的点燃。 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名为孤寂的东西,让人心疼。 门外还在传来唐婧冉的砸门声,刺着人的耳朵。 “会叫么?” 许长安的声音很好听,拿出一张卡放在床上。 他的手指修长又好看,虽然眼神凉凉的,可是女孩子莫名的就被蛊惑了。 “会。” “那就叫吧。” 许长安笑了一下,就坐在窗前,安静的抽烟。 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经常抽烟。 他抽烟的姿态很优雅,女孩子看得目不转睛。 想到许长安的吩咐,她脸红的低头,开始叫了起来。 许长安却仿佛听不到一般,看着外面的霓虹灯,眼里淡凉。 唐婧冉还在砸门,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女人高亢的声音,她的手上一顿,脸上突然变得疯狂。 “许长安!许长安你给我出来!!” “许长安!你要是再不出来,就再也见不到时婳了,我告诉你,我让人去杀时婳了,她的汽车被逼下山路,已经爆炸了!那个贱女人已经死了!” <script>app2(); 第162章 霍权辞,适可而止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唐婧冉这下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她绝对不要让许长安碰那个肮脏的女人! “哗啦!” 面前的门突然被人打开,许长安黑沉着一张脸,毁天灭地的目光就那样看向她。 “唐婧冉,你说什么?!” 唐婧冉吞了吞口水,可是话已出口,她想收都收不回来。 许长安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没有任何犹豫,“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唐婧冉被他掐得呼吸不过来,脸色很快就变得死白,但是她一点儿都不后悔,看这样子,许长安还没来得及碰那个女人。 许长安看到她快晕过去,将手一松,掐住了她的下巴,“时婳现在在哪里?!” 唐婧冉听到他这么关心时婳,开始低笑起来。 她现在很狼狈,头发也乱了,下巴和脖子上满是青紫,她看着许长安疯狂的样子,笑得更加大声。 “许长安,很担心是不是?” “说!!” 许长安没耐心在这里跟她耗,想到时婳现在正生死一线,只觉得整颗心都收紧了。 “时婳啊,她的汽车被撞下山涧,爆炸了,我的人说除非她有九条命,不然不会活着回来,长安,你早点儿放弃她不就好了么,她也不会死,我早就告诉过你,只要你安安心心的跟我订婚,我就不会去为难时婳,可你为什要让我失望呢,那样的一个贱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许长安放开她,眼里猩红,“如果时婳死了,我不会放过你。” 唐婧冉却压根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儿,她有唐家做后盾,许家的两位又十分喜爱她,一个时婳有什么资格跟她斗。 时婳的命那就是贱命! 许长安发疯似的往外跑,让人去查了一下时婳现在的位置,才知道她这两天回县城了。 他连夜坐火车往那边赶,上车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发抖。 他眼眶猩红的看着外面飞扬的白雪,嘴唇咬得死紧。 而另一边,时婳只感觉到彻骨的冷,她好像被人搂着,正在移动。 好冷,好像整个世界都结了一层冰霜。 有人在嘴对嘴的给她渡气,她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狼狈的霍权辞。 看到她醒来,霍权辞的眼里出现了一丝亮光,俯身将她抱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时婳觉得此时的霍权辞是她不曾见过的,她缓缓坐了起来,这才发现他们在河边。 大概是老天都不想让他们死,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天然温泉,只不过这会儿出了湖面,冷风刺骨。 霍权辞将她抱住,放进了挖好的一个半人高的坑里。 时婳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坑应该是霍权辞挖的,能够将温泉的水引进来,并且让他们不至于被冲走,而且土壤也是有温度的,可以保暖。 现在外面冰天雪地,他们衣服都湿透了,如果这会儿出去,只会被冻成冰棍。 但是两人这么面对面的坐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婳总感觉自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儿,温度一升高,血腥味就更加浓重。 其实霍权辞并不是不想离开,只是他的体力只能支撑他在这里挖一个坑了,这是保持两人体温的最好办法。 他来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县城里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湖,离温泉湖不远处是一个温泉馆,只要沿着湖边往前走,不出两个小时,肯定会到达温泉馆。 可他的腿已经挪动不了半步,视线也有些模糊。 “霍权辞?” 时婳喊了一声,看到男人的身体一直在往下沉,她伸手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她突然想起自己落水前,是他垫在下面的,水的缓冲免去了不少伤害,但垫在下面的人肯定是受伤了。 “你哪里受伤了?” 时婳蹙眉,想要给他检查身体。 霍权辞的唇色越来越白,他看了她一眼,嘴角弯了弯,“时婳,你这是在关心我?” 时婳不说话,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这些。 霍权辞的身体突然往前一倾,他紧紧的搂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都沉浸在温热的水里,这么一搂抱,身上的布料似乎瞬间就不存在了,能够清晰感觉到皮肤直接的接触。 就一分钟好了,让他放纵一下心里的想法。 霍权辞这么想着,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时婳想要推攘,可是碍于他受了伤,伸到半空的手顿住,任由他抱着她。 这个吻越来越深,仿佛要用尽一辈子的力气。 时婳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男女的力量实在悬殊,此时霍权辞强势的将她禁锢在怀里,他的大手甚至已经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霍权辞,适可而止。” 她淡淡的说道,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滚烫,估计已经烧迷糊了。 “时婳,你走吧,从这里往前走,会有一个温泉馆,你就泡着温水往前,不要上岸,会感冒的,那里会有人救你。” “你肯定不会管我了,你那么讨厌霍家,讨厌我......” 时婳没说话,真的站了起来。 霍权辞看到她的背影,心里传来刺痛,眼前一黑,马上就晕了过去。 她果然是不打算带上他的...... 时婳起身,刚走上岸,就感觉四面八方的寒气刺骨,她连忙又退回这个挖好的坑里。 如果两人一直在这里待着,等着别人的救援,那么霍权辞就会有危险。 他现在已经烧迷糊了,一刻都耽误不了,但是上岸的话,霍权辞的情况会更糟糕。 只有按照他说的,顺着温水往前走。 她弯身将人拖了出来,咬咬牙,缓缓往前走着。 她真感谢这个天然的温泉湖,不然两人早就冻死了。 拖着一个大男人,她不敢下得太深,让温水淹没两人的胸口,她就不敢再继续往下,就这样扶着霍权辞走。 冰天雪地里,此时两人相依为命。 时婳都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双腿已经没有知觉,最后全凭着毅力坚持下去。 温泉馆。 戚焰系着一件浴袍,身边好几个美女正在给他揉着腿,他已经从庙会回来了,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时婳,实在没意思,也就回了自己的温泉馆。 这个温泉馆是他的产业,平时用来度假的,只要他在,温泉馆里就不会有外人,除了美女。 戚焰十分娴熟的和几个女人调笑,抬眼就看到古墨突然走了进来。 “老大,我们发现了两个晕倒的人。” 戚焰的脸色十分不善,“扔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但是晕倒的女人好像是小嫂子,她受了很重的伤。”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戚焰慌张起身,朝着外面急急走去。 古墨就知道会是这样,连忙跟了上去。 看到时婳被磨得看不到一块好皮肤的脚底,戚焰气得要杀人。 “医生呢?!还愣着干什么!” 古墨连忙叫了医生过来,医生本来在给霍权辞检查伤口,听到戚焰的怒喝,吓得腿都软了。 “戚先生,这个男人的伤好像更重一些,如果不马上治疗,可能会死。” 戚焰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他死不死关老子什么事儿,我要时婳活,给我救人!” 医生连忙点头,没再去管霍权辞,被拎去了时婳的身边。 古墨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霍权辞,害怕出事,又急忙联系了另一位医生过来。 小嫂子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不一般,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出事,老大铁定就被恨上了。 一个小时后,时婳的双脚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她的高烧一直都不退。 “她的意志力耗尽,估计会昏迷很久。” “这是什么意思?” 戚焰蹙眉,一脸担忧的坐下。 “戚先生,这位小姐的意志力本已经到达了极限,但是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继续撑下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担心那位先生的生命安全,所以一直强撑着把人扶着往前走,想寻求救援,她的脚底已经磨得血肉模糊,本就失血过多,又加上发高烧,一时半会醒不来的。” 戚焰觉得生气,拿出一根烟想要点燃,想到时婳受不了这个味儿,也就把烟放下,“治好她。” 他垂眼淡淡的说道,此时身上的戾气消散了大半。 医生觉得惊奇,他是认识戚焰的,戚焰这个人的脾气阴晴不定,上一秒和你称兄道弟,下一秒就能捅你刀子,他的世界没有原则,从底层一路摸爬打滚到现在的位置,可见手段之厉害。 可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好像收敛了所有锋芒,全都化为绕指柔。 戚焰恨不得自己成为霍权辞,羡慕嫉妒又恨,“阿墨,去查查时婳这一次回来有没有带上她的外婆,去把老人家接到这里来吧。” 古墨连忙点头,心里不禁感叹,原来老大这个糙汉子也可以这么细心啊。 <script>app2(); 第163章 我怕你下毒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徐映碧很快就被接了过来,看到昏迷的时婳,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坐在一旁哭的很伤心。 她理解不了死亡,也理解不了周围的一切,这种悲伤是来自内心,好像即将失去很珍贵的东西。 戚焰看到她,眼里瞬间一亮,很乖巧的去旁边端了一杯茶水过来,“外婆,时婳没事儿,你喝口水,饿不饿?” 徐映碧这会儿的心思十分单纯,听到他这么说,眼泪一顿,“你是小婳儿的朋友?” 戚焰连忙点头,脸上温和,“外婆,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儿吃的,你先喝口水,别哭了,时婳她只是累了,睡几天就会醒的。” 徐映碧下意识的接过了他的茶,“真的?” 古墨在一旁有些不忍直视,老大这是在哄骗老人家呢,想让老人家喜欢他。 “真的,外婆,别担心了。” 戚焰什么时候这么温柔的和人说过话,他长得本就好看,这么一笑,瞬间就把徐映碧给收买了。 徐映碧吃了饭,又被人带着去休息后,戚焰脸上的笑意这才淡了些,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时婳,伸手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 以前他从来都不敢想,自己和时婳居然能有这么一天,他救了她的命,以后两人就算是有了牵连。 他在这个世界上一直无牵无挂,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曾经他的日子过的很苦,出身底层,没有父爱母爱,又长了一张惹桃花的脸,所以街上的混混总是欺负他。 后来他悟出了一个道理,想要不被人欺负,就必须融入别人的圈子。 他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混混,甚至享受那种日子。 那个时候生活依旧捉襟见肘,但是每天喊打喊杀也十分开心。 他从来不害怕贫穷,也从来不渴望大富大贵。 以前无牵无挂的时候,贫穷对他来说只是晚上吃馒头和吃牛排的区别,无损他的快乐,可当他爱上一个人,他才深深感觉到了什么是贫穷带来的自卑,他发疯似的想要变得强大,而上天也终于将这个机会放到了他的面前。 戚焰眨了眨眼睛,突然起身,在时婳的额头上映下一个吻。 他初中就开荤了,男女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可现在只是一个吻而已,就让他的耳根子都跟着红了起来。 他连忙撇开视线,有些慌张的站着,“好好休息吧。” 他说道,已经忘了时婳还在昏迷,赶紧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先醒来的是霍权辞,他看了一眼天花板,一下子坐了起来。 “时婳......” 他喊道,可周围根本没人,他掀开被子下床,刚拐到隔壁,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时婳。 他伸手去她的鼻间探了探,还有呼吸,他紧缩着的心脏总算松开。 “嘎吱。” 门被人推开,戚焰端着一碗粥,看到他,眉宇划过一抹不喜。 “醒了啊。” 霍权辞没和他呛声,伸手握住了时婳的手。 戚焰走近,将粥放到一旁,“喝吧。” “我怕你下毒。”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气得戚焰鼻子一歪,“要下毒昨晚就下了,你也不想想昨晚你们有多狼狈,如果不是怕弄死了你时婳会伤心,我早就把你扔出去冻一晚上,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让女人来救你,丢脸!” 霍权辞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是时婳救了他? 他垂下眼睛,他在昏迷前看到时婳已经起身,以为她打算抛下他,一时气不过,直接晕了过去。 他还以为是戚焰救的他,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 “时婳昨晚拖着你走了七八公里,医生说她意志力耗尽,这么一休息会好几天都醒不来。” 霍权辞的心里滚烫,嘴角弯了起来,将时婳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她没有丢下他,光是想想,就已经很幸福了。 戚焰的目光暗淡,听了医生的话后,他很不甘,也很不平静,他甚至想过要在两人之间制造误会。 可时婳的性子他太清楚了,如果想要得到她的关心,必定要真心待她,任何伤害她的事情都不能做。 时婳能扶着霍权辞走那么久,撑到意志耗尽,说她心里没有一丁点儿霍权辞的位置,他是不信的,也许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他想对她说的,已经在昨晚的那个吻里了,还是那句话,她过的不好,想寻找其他出路,他这里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 房间里正沉默着,门就被人打开了,古墨走了进来。 “老大,追杀小嫂子的是唐家的人,我们已经把他们抓住了,接下来你看怎么办?” 唐家昨天爽约,没想到是去对付时婳了。 “先把唐家私自开矿的事情放出去,就这一件,够他们头疼一阵子。” “好的。” 霍权辞听着他们的谈话,眼里划过一抹幽深,原来是唐家。 他和唐家没什么恩怨,看来昨晚那波人是冲着时婳来的。 他把车往山崖处开,也是在寻找一线生机,按照昨晚那群人的凶狠程度,他们落到对方的手上,必死无疑,还不如赌一把。 “小花儿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要是回了京都,可不能放过唐家的人。” 戚焰转头对霍权辞说道,想到昨晚时婳的样子,他就恨不得亲自去京都一趟。 “那是自然。” 霍权辞依旧握着时婳的手,亲昵的放在脸颊上蹭了蹭。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考虑,只想待在时婳的身边。 唐家私自开矿的事情被放出去后,整个京都全都轰动了。 唐家更是人心惶惶,这件事他们一直做得很隐秘,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放出来。 唐家最近有人在评级,这件事要是被坐实,评级的事情也就泡汤了。 唐婧冉吓得手脚发软,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严重,明明只是想去对付一下时婳,怎么会牵扯出矿洞的事。 “爷爷,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 唐老爷子气得抬高了手,想到什么,愤怒的看向宁瑜,“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本是派人去跟戚家家主合作!结果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宁瑜脸色惨白,“爸,对不起,是我没有教好婧冉,但现在不是责怪她的时候,戚家将这件事放出去,并且证据确凿,上面肯定会来人调查的,我们应该怎么办......” 宁瑜慌得不行,最近正是她丈夫评级的时候,如果成功,职位将更上一层楼。 这个节骨眼唐家出事,无疑是断了他往上提升的路。 她恨恨的盯着唐婧冉,这个女儿以前一直很懂事,怎么这次私自做出这样的事情。 唐婧冉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妈,我不知道会这样,他们又没跟我说清楚,我还以为他们去那边只是小事儿......” 宁瑜叹了口气,又看向了唐老爷子。 老爷子的脸上很难看,眼看事情就要成了,戚家愿意当冤大头将那几个矿洞买下来,他一来可以丢掉手里的这几个烫手山芋,二来可以卖给戚家一个面子,没想到这好好的一桩生意,居然被自己的孙女给搅黄了。 不仅如此,还惹得戚家不惜将这件事放出去,现在上头已经盯紧了唐家,肯定会派人去县城调查。 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自断双臂,推一个人出去承担责任,起码能保住在京都的根。 唐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风云人物,很快就想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直接将唐家在县城的旁支给推出去挡枪。 如果不这么做,京都唐家大本营肯定会遭到大检查,到时候损失只会更惨重。 至于唐舟的评职,估计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评职的时候会看家族里的背景,背景干净才能往上走,这会儿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撤职检查就很不错了。 唐婧冉一直跪得膝盖都疼了,听到唐老爷子一直在打电话,也不敢起身。 直到傍晚,事情似乎解决了,她才怯怯的看了老爷子一眼,“爷爷,对不起,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到。” 唐老爷子的脸上依旧讪讪的,可是这些年他也是真的宠着唐婧冉,叹了口气,“知道错了就好,婧冉,你老实告诉我,你让那些人去做了什么,戚家主很生气,我派出去的人全都落进了他的手里,恐怕一个都回不来了。” 戚焰这个人亦正亦邪,要真踩了他底线,就是阎王都得绕着他走。 唐婧冉吞了吞口水,哪里敢说实话,时婳现在毕竟是霍家少奶奶,如果让老爷子知道她明目张胆的让人去追杀时婳,只怕会比现在更加生气。 “爷爷,我只是在胡闹而已,对不起,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她认错的态度很好,眼角也挂着几滴眼泪。 老爷子想到下周就是她订婚的日子,叹了口气,“你已经不小了,不要胡闹了,下周就是你和长安订婚的日子,到时候你就是个大姑娘了,别整天任性。” “爷爷,我知道了。” 唐婧冉悄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许长安已经去找时婳了,听说昨晚雪下得很大,大雪封山,估计他被冻在了路上,她得赶紧通知许家人,让许家去把许长安找回来。 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她给霍筝打了一个电话,“伯母,长安是不是没有回来,昨晚时婳给他打了电话,估计他回县城找时婳去了,对不起,我没有拦住他。” 霍筝听到这,气得将手里的杯子扔在地上。 <script>app2(); 第164章 这人情注定还不了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唐婧冉听到动静,嘴角弯了弯,“伯母,你也别气,这件事是时婳主动的,如果她不给长安打电话,长安估计还在京都,我听说昨晚的雪下的很大,外面已经封山了,估计长安还在路上,许家如果派人去,还能把人带回来。” 霍筝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时婳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长安! 她气得抬脚就要往外走,却被许茂松拦住,“你要去哪儿,你爸一直把你盯着,上次你们做的事情才刚刚平息,现在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许茂松说的是赵煦猝死的事情,但是这条人命显然没有在霍筝的心里留下多大的影子,“那能怪我么,是那个男人自己心脏不好,心脏不好就在家好好呆着,出去溜达干什么,死了还要连累别人!” 许茂松不赞同的蹙眉,“你任性归任性,这涉及到人命的事情,还是不能乱来。” 霍筝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茂松,你也觉得我错了对不对,我怎么知道那个男人的心脏不好,那晚上我和妈只是想给时婳一个教训,这件事要怪就怪时婳,如果不是她勾搭长安,我又怎么会找过去。” 许茂松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我不是责怪你,只是人家那毕竟是一条命,老爷子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让你们不要再惹事,现在你气急败坏的又要往外走,我只是担心你,老爷子本就对你不满,如果你再做出什么事情,恐怕......” 霍筝垂眼,这个人说的很对,她重回霍家,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谋出路。 霍家的东西将来肯定有长安的一份,所以她不能一直让长安流落在外面。 现在老爷子明显已经很不待见她了,她不能再意气用事。 “我只是想把长安找回来,时婳又给长安打了电话,现在大雪封山,长安肯定是被困在路上了,如果他有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 霍筝说着,眼眶又红了红。 许茂松叹了口气,在她的脑袋上抚了抚,“我会让人把长安带回来的,没事。” “茂松,你真好。” 霍筝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许茂松,这个男人无条件的宠着她,让她忘了上一段婚姻带给她的悲痛。 当晚,许茂松的人就去找回了许长安,只不过许长安的精神很不好,整个人十分颓废,和谁都不说话。 霍筝也没多想,很激动的准备他和唐婧冉的婚礼。 因为唐家的事情,京都短暂的热闹了几天,但是唐家处理的很快,所以这件事的热度并没有持续下去。 戚焰在听说唐家的做法后,嘴角弯了起来,“县城旁支这些年帮着他们敛了不少财,没想到关键时刻被抛弃的这么彻底,唐家老爷子可真是做大事的人,对自己的亲人都这么不客气。” 古墨没说话,这一次的事情过后,唐家的人想要再有晋升就难了,毕竟这件事是他们背景上的一块污点,抹都抹不去。 时婳醒来是在三天后,她感觉有人正用棉签细细的湿润着她干裂的唇瓣。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霍权辞的眼睛。 霍权辞没想到她会醒来,眼里满是惊喜。 他将人扶着,在她背上加了一个靠垫,“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婳脑子里很懵,只记得昏迷之前,她看到有人跑向了她和霍权辞,知道自己得救了,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小婳儿,小婳儿你醒来了啊。” 徐映碧在外面听到动静,赶紧走了进来。 时婳看到她,眼里温柔,“外婆,我没事。” 她看了一下日期,发现早就过了外公的忌日,看来她昏迷好几天了。 “你醒了就好,多亏了戚焰,那个孩子心眼很好,小婳儿,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该结婚了,我看戚焰就很好,长得好看,心肠也好,有他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徐映碧越说,就感觉房间里的温度越低,冷得她缩了缩脖子。 霍权辞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握着时婳的手微微收紧。 恰好戚焰端着水果走了进来,水果是一片片切好的,很用心。 徐映碧的眼里一亮,更加满意的看着他,“戚焰,我看你也没结婚,不如就和小婳儿在一起算了,你这么体贴,小婳儿肯定会喜欢的,这一次去见她外公,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顺便就把家长给见了。” 时婳扶额,外婆很少表现的这么喜欢一个人,更何况是在患病之后,戚焰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但是她也不能告诉外婆,她已经结婚了,外婆现在的身体受不了刺激,知道她结婚,就会想多。 而且她当初嫁进霍家是因为时家的逼迫,如果被对方知道,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 外婆最讨厌她和时家的人扯上关系。 她能感觉到霍权辞捏着她的力道,她无奈,“外婆,戚焰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不要乱点鸳鸯。” 徐映碧听说戚焰有女朋友了,也就没再说话,继续呆呆的坐在一边。 时婳动了一下自己的脚,不是很疼,虽然伤口看着恐怖,但受的都是外伤。 霍权辞张张嘴,很想跟徐映碧说说他和时婳的关系,但是接触到时婳的眼神,他又偃旗息鼓。 戚焰看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嘴角弯了弯,“小花儿,你醒了就好,外婆这几天很担心你,听她说你们要去乡下,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时婳会昏迷主要是意志力消耗太严重,只要醒来就没什么大事,脚底的伤口也被处理得很好。 虽然她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也知道下乡的事情不能再耽搁,“就待会儿吧,戚焰,谢谢你。” 上一次她被追杀,也是遇上了戚焰,这一次又是他,他救了她两次。 这人情注定还不了了。 时婳没想到的是,将来还会欠下更大的人情,让她愧疚一辈子。 “小花儿,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 昨晚的那个吻,足以抵消这两个人情。 时婳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没有说话,安静的吃了点儿东西,就收拾东西要走。 霍权辞自然是要跟上的,但奇怪的是,徐映碧似乎不是很待见霍权辞,一直吵着要他离开。 霍权辞就当没听见,他这副样子,让徐映碧更讨厌他了。 时婳没办法,“霍权辞,你回京都吧。” 他身上还有伤,而且伤得比她严重。 霍权辞没说话,算是拒绝。 “或者你就在这里等我们,我和外婆下午就回来。” 她们只是去烧纸,烧完就会回来,不会在乡下多呆。 霍权辞还是没说话,看样子是跟定她们了。 时婳叹了口气,去找了县城的车站,坐上了去乡下的大巴车。 她已经好几年都没回去了,现在看到下乡的大巴,有些亲切。 徐映碧也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窗外。 霍权辞坐在时婳的身边,看到她在低头沉思,伸手,将她的手拉住。 时婳蹙眉,她能感觉到,这一次的事情过后,她和霍权辞之间的气氛好像不一样了。 但是很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汽车摇摇晃晃的在山间小路停下,她扶着徐映碧下车,两人朝着山坡走去。 霍权辞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大概因为心情好,这会儿看着这里的景物,只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这就是时婳长大的地方么? 时婳很快就找到了外公的坟地,很乖巧的跪了下去。 徐映碧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时婳拿出了在县城里买好的纸坦克,纸飞机,划燃一根火柴,在坟前烧了起来。 徐映碧似乎这才知道该怎么做,上前照着她的动作,将纸一张张的丢进去。 时婳鼻尖酸涩,外婆现在理解不了死亡,根本不知道躺在这墓碑下的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小婳儿,你外公会收到么?” 徐映碧惴惴不安的说道,很耐心的把一张张纸往里面丢。 “会的,外婆。” “那他收到之后会不会很开心?” “只要是外婆送的,外公都会开心的。” 徐映碧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羞恼,弯着嘴角,“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时婳叹了口气,将所有的纸全都丢进了火堆里,“快了,外婆,我们就看一眼,还得坐最后一趟大巴回去呢。” 霍权辞就站在一旁,虽然他也想蹲下烧纸,但他好像没什么资格。 火堆还是继续燃,徐映碧摸了一下墓碑上的字,安心的起身,“走吧,我知道他在这里就好,那我们下次再来看他。” 时婳点头,将她扶着,往山脚走去。 到了车站,恰好赶上最后一班大巴。 只是几人到了县城才发现,现在出入县城的路全都被封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 火车站到处都有人在讨论大雪封山的事情,听起来情况似乎很严重。 <script>app2(); 第165章 是吗,你还摸过其他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火车也停了,交警在路上巡逻呢,路上到处都在结冰,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交通事故太多了,根本不让上路,你们想要买票恐怕还得再等等,看看明天路况会不会好一点儿。” “哎,晚上的雪下得太大了,今早不少人在路上撒盐,就是希望冰能赶紧融化。” 时婳没再继续听,她扭头看了一眼霍权辞,发现他眉宇满是疲惫,脸色也十分苍白。 她连忙将他扶着,语气有些责怪,“不舒服何必撑着,现在大雪封山了,暂时回不去,我带你去医院,先住院再说。” 霍权辞没说话,他的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疼,强撑下去只会更严重。 时婳很快带他去了医院,安排好病房后,她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熟人,黄婷婷。 黄婷婷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时婳,眉宇满是轻嗤,“我当是谁,原来是时婳啊,当初嘲讽我不好好读书只会留在小县城的女人,今天居然在小县城见到你了,你说巧不巧,难不成咱们的大才子也流落到这里来了?” 黄婷婷和时婳是高中同学,高中那会儿时婳属于乖学生,在学校很有名,暗恋她的人不少。 黄婷婷则和时婳是两个极端,整天花心思打扮,在所有人都清汤挂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浓妆艳抹了,据说还欺负低年级的学妹。 班上时婳的成绩最好,自然成了老师们夸奖的对象,黄婷婷最受不了的是老师们在夸奖时婳的同时,贬低和嘲讽她。 “你看看人家时婳,都是女孩子,人家怎么就知道好好学习。” “你现在浓妆艳抹,眼光实在太窄了,不好好学习,将来你的身边全都是和你一样的人,只有读书,才能让你摆脱现在的圈子,有机会去接触更优秀的人。” 黄婷婷最受不了的就是老师的这些唠叨,时婳那个只会读死书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脸长得好看些,所以大家都帮着她! 时婳没搭理她,去一楼办理住院手续。 黄婷婷勾了勾嘴角,跟着时婳来的好像是个男人,总不可能是她的老公吧? 呵呵,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结果还不是结婚了,她倒要去看看,和时婳结婚的男人到底是谁! 黄婷婷不甘心的往霍权辞的病房走去,脸上阴冷。 高中毕业后,她上了高职,又去读了几年专科,最终成了护士,来县城医院实习,这在别人看来,已经是天大的荣誉,毕竟能进县医院也是需要实力的。 她打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男人。 病房里所有的床单全都被换过了,这个病房明明是很普通的病房,却弄得比五星级酒店都干净。 这是霍权辞的洁癖导致的,他联系了县城里的负责人,搬出身份后,人家自然给面子,马上就让人来搞定了。 整个病房所有能接触的东西全都换上了新的,里里外外消毒了十遍不止。 所以黄婷婷推门进来,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在看到霍权辞那张脸时,她的呼吸都暂停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俊魅孤傲的脸庞,冬夜寒星的瞳眸,堪称完美的五官无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贵族骄傲气息。 黄婷婷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她看得眼睛都直了,想到这样的男人和时婳有关系,她没来由的不舒服。 霍权辞正等着时婳去办手续,就看到有人站在了门口,他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黄婷婷发现霍权辞的目光看过来,只感觉心跳都停止了。 “你......你是时婳的男朋友吗?” 她不甘的咬牙,当初在高中的时候,她暗恋过戚焰,她跟戚焰表白,却被对方狠狠的嘲讽了一阵,那会儿她才知道,原来在戚焰的心中有一道白月光,那道白月光就是时婳。 戚焰曾经因为有人说时婳的坏话,就和人打架,住了一个月的院,所以她对时婳的怨气更深。 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得到的却是最好的? 高中的戚焰是很多女孩的白马王子,那个年代的女孩子大概都喜欢那样坏坏的男生,她们称之为个性,而最看不上的就是时婳那种装模作样的好学生,然而戚焰却喜欢上了这样的好学生。 霍权辞没回答,这个女人认识时婳? “如果你是她男朋友的话,我真得恭喜她了,又找了一个现任,她当初跟我说她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应该就是你吧,你们之间是不是她主动追的你?” 霍权辞垂眼,眉宇不耐。 黄婷婷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相信了她说的话,“她跟我说有喜欢的人时,我就知道她肯定可以的,因为之前她也追过男生,而且手段很高,那会儿我还挺羡慕她的呢,希望她能传授我一些追男孩子的技巧。” 她的话明明白白的在告诉霍权辞,时婳是个会玩的女人,不仅会玩,而且男朋友换的很快。 霍权辞打量了一眼这个女人,大冷的天,她穿着黑色的皮裙和黑色的长袜,踩着一双高跟鞋,脸上大概动了刀子,双眼皮割得很失败。 “出去。” 他淡淡的说道,多看一眼都觉得伤眼睛。 黄婷婷的心里更不甘了,这些长得好看的男人为什么都喜欢时婳,当初的戚焰也是,现在这个男人也是。 “先生,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是时婳的高中同学,她过去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时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你说说我过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黄婷婷,你现在是医院的护士,怎么,想让我举报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在实习期吧?” 黄婷婷没想到这话会被时婳听到,她的脸色微微一白,不甘的咬牙。 时婳越过她,走进了病房,“出去,我们这里并不需要护士。” 从以前开始,时婳就是这样的态度,黄婷婷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时婳,你敢做,就不敢让人说出来么?” 时婳觉得好笑,总有这种不讲道理,自以为是的女人来找麻烦。 “嘭!” 回答黄婷婷的是关门声,毫不拖泥带水。 黄婷婷咬牙,但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医院里闹,就像时婳说的,她还在实习期,考核不合格就不会被录用。 时婳关了门,扭头看了霍权辞一眼,将买来的粥放到他的面前,“先把这个吃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他们从乡下回来,还来不及吃饭。 霍权辞垂眼,没有去接粥。 时婳将盖子揭开,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他的嘴边。 他这才吃了一口,十分满意。 时婳喂完了粥,缓缓起身,“外婆还在酒店,我要去照顾她,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霍权辞的脸上瞬间一沉,酒店里有服务员照顾老人家,时婳这是不想和他单独在一起,故意找的借口。 他不说话,突然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戚焰说是时婳救的他,证明在时婳的内心,是不希望他死的。 时婳看到他这个动作,蹙眉走近,“哪里不舒服吗?” “伤口疼。” 霍权辞的伤口很严重,不过还好的是,现在外界的温度很低,至少没那么容易发炎。 时婳将房间里的空调调高几度,坐在床前,伸手开始解他的扣子,“我看看。” 这会儿她是真的担心霍权辞的伤口,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霍权辞身子一僵,眼里划过一抹幽深,并没有阻止。 时婳一颗颗的将扣子解开,面前瞬间出现他结实的肌肉。 霍权辞属于很典型的穿衣有型,脱衣有料的男人,腹肌,人鱼线,锁骨,没有一处不勾人。 时婳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检查了一下他胸口的伤势,“没有渗血,应该还好,你的背上也有伤,睡觉最好侧着睡,免得压着。” 霍权辞没应,伸手覆盖住她的手。 他的体温很高,时婳只感觉手上一烫,想要收回来,可霍权辞就这么把她的手压着,她的掌心瞬间接触到了他滚烫的皮肤。 “我是不是在发烧?” 时婳刚想骂他不正经,就听到他这么问,连忙压下喉咙里快要溢出来的话。 原来只是想问这个,以霍权辞的人品,应该不会故意这样吧...... 她很快就摈弃了脑海里的想法,“没有,在温泉馆时,你的伤口被处理的很好,不会发烧。” “那我的皮肤怎么这么烫?” 时婳脸一红,暗暗咬牙,“我怎么知道......也许......也许男人的皮肤就是这样。” “是吗,你还摸过其他男人?” 突然的一句让时婳也反应不过来,几乎下意识的扭头,“没有。” 霍权辞显然很满意,嘴角弯了弯,放开了她的手。 <script>app2(); 第166章 霍权辞,你不要让我恨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有些懊恼,她总是这么轻而易举就掉进霍权辞的陷阱里。 她起身要离开,霍权辞却拉住了她的手腕,“时婳,我也需要人照顾。” “医院里有人照顾你,霍权辞,你不是小孩子了。” 时婳几乎毫不犹豫的离开,霍权辞抿唇,眼里有些暗淡。 他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外面还是在飘雪,时婳的背影在漫天雪地里显得十分单薄。 他突然有种冲动,他想要跑下去,想要和她一起离开。 但他也知道,那个女人在心里重新上了锁,之前他进不去,现在更不可能进去。 他转身,突然想起了时婳的那个高中同学,那个叫黄婷婷的女人,也许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午夜十二点,医院的走廊上还有不少人在走动,黄婷婷今晚要值班,她的脚步不受控制的来到了霍权辞的病房外。 那个男人太有魅力了,只要看一眼就忘不掉,看样子时婳和那个男人关系匪浅。 当初她喜欢戚焰,戚焰却被时婳给抢走了,现在她要抢走时婳的男人! 想到这,她的心里有些火热,听主任说那个男人的身份不低,攀上她,也许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也说不定。 她拿出一支口红,在唇上抹了抹,端着药品,假装要进去换药。 霍权辞还没有睡着,房间里灯光大亮。 黄婷婷被他迷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但几秒之后,还是稳住了心神,“霍先生,你的背上需要换药。” 霍权辞的目光看了过来,把女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并没有点破。 黄婷婷拿出一根注射器,那是注射麻药的针管,她是护士,想要弄到这种药物再简单不过,只要给霍权辞打一针,这个男人就没有任何力气了。 “这是防止伤口感染的药,需要给你注射,请你把手伸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黄婷婷的错觉,她总感觉男人已经看穿了她的一切计划,只是并没有阻止。 她没来由的有些害怕,但想到如果男人已经看穿了她,应该不会这么淡定才对。 霍权辞伸出手,微微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洒下浓浓的阴影。 近看他,黄婷婷更觉得心口跳动的厉害,这个男人真是太完美了,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个,就是白睡她都愿意。 她低头,敛下眼里的神色,将针管戳了进去。 霍权辞藏在被子里的手已经悄悄给时婳打了电话,约莫着那边应该接通了,他的嘴角抿了抿,果断的挂断。 他把手机拿出来,关机后,顺着窗外丢出去。 黄婷婷被他的行为弄得一懵,好端端的丢手机干什么? 时婳接到霍权辞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挂断了。 她蹙眉,重新打了过去,可是手机已关机。 霍权辞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她吓得赶紧从床上坐起,去了医院。 而这边,黄婷婷一直在装模作样的摆弄着剩下的药品,看到霍权辞已经昏昏欲睡,她的眼里满是激动。 “霍先生,你是不是很困?” 霍权辞没应,微微垂着眼睛。 黄婷婷乐得直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必须要抓紧时间,在这个男人清醒之前,把该做的全都先做了! 从今天见到霍权辞的第一眼,黄婷婷就已经有了现在的打算,所以白衣大褂下穿的十分迷人。 又加上房间里开了空调,她现在并不冷,而且看到霍权辞那副样子,她就像是饿狼看到肥肉,恨不得立即扑过去。 她很快就把自己脱的一丝都不剩,脸颊通红,“霍先生,时婳那个女人不值得你喜欢,高中的时候她就到处勾搭人,早就是只破鞋了,今晚还是让我来服侍你吧,我什么都不求。” “滚开!” 霍权辞嫌恶的拍开她伸来的手,恨不得将她的手腕掐断,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又耐住了性子。 黄婷婷的手腕本来被捏得很疼,疼得她的脸色都白了几分,有些害怕。 但是感觉到霍权辞的力道一松,看来是没力气了,药效彻底上来了。 她脸上一喜,马上就忘记了刚刚的疼,想要扑上去。 “嘭!!” 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时婳和医院里的其他人站在门口。 黄婷婷吓得尖叫了一声,慌忙想要弯身捡起衣服遮住自己。 时婳看到这一幕,又发现霍权辞动弹不得,气得一巴掌扇到黄婷婷的脸上。 “黄婷婷,我真是没想到你会贱到这种地步!” 她骂完,眼尖的发现了一旁的针管,当看清上面的字时,气得又一巴掌抽了过去。 “还敢用药!你这样的人简直是医院的耻辱!” 门口站着十几个人,大家都没有想到黄婷婷会做出这种事,此时全都指指点点起来。 “真不要脸,给患者注射药,有违医德。” “听说她能进县医院本就是靠关系,之前就是一个小太妹。” “估计是看人家男方长得好看,主动脱光勾搭,恶心。” 黄婷婷没有想到时婳会在这个节骨眼赶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紧紧揪着衣服挡住自己。 时婳气得胸腔发抖,“你们把她拖出去吧,扔出医院。” 她说完,走过去将黄婷婷手里的衣服抢了过来。 “时婳!你不要做得太绝!!” 没了衣服,她现在出去不仅会被人看笑话,还会被冻死! “现在知道羞耻了?黄婷婷,我以为你早就没有羞耻心了呢。” 她将衣服抢过,气得拿过一旁的剪刀,直接咔擦剪成了碎片。 围观的人虽然也是医院里的人,但是大家早就看不惯黄婷婷的作风,这会儿几个人上前,抓着黄婷婷的头发就往外拖,一路拖到了医院外面,把人丢了出去。 外面积雪覆盖,这么一出去,寒风刺骨,黄婷婷冷得差点儿晕过去。 她不着寸缕,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羞耻,这一切都是时婳给她的,那个贱女人! 她慌忙抱在胸前,边哭边往外跑。 而霍权辞所在的病房,时婳将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她走近,翻了翻他的眼皮,“霍权辞,你没事吧?” 那麻药的分量不少,这个男人估计已经失去知觉了。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守在这里,谁知道黄婷婷竟然能干出这种事! 霍权辞的眼里猩红,将她一把拉了下来,翻身将她禁锢住。 她为他发怒的样子真美,叫着他名字的时候也美,他好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时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唇瓣被人吻住。 她连忙挣扎,但是男人的身体跟钢铁一样,无法撼动。 不是被注射了麻药么?怎么还会这么有力气,难道除了麻药,黄婷婷还用了其他的药? 时婳想到这,觉得自己刚刚的两巴掌轻了,就该再多扇那个女人几巴掌的! “黄婷婷是不是还给你注射了其他东西?霍权辞,你给我清醒一点儿!” 时婳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发现他浑身滚烫,意识似乎也有些朦胧。 她吓得赶紧要按床边的铃,可伸出去的手却被霍权辞拦住。 “霍权辞,我叫医生来,黄婷婷肯定还给你注射了其他东西,你先忍着。” 霍权辞很清楚,黄婷婷除了注射麻药之外,再没有给他注射其他了,他现在的一切行为,全都是遵循内心。 内心的恶魔似乎逐渐苏醒,不停的蛊惑着他。 就趁着这个机会吧,趁着这个机会将两人的夫妻关系彻底坐实,让她的身上盖上他的章。 让她......再也离开不了。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疯狂,他的眼神也变得猩红起来。 而时婳却将这一切都归结于是药物的作用,她着急的想要起身,霍权辞的身体却没有移动半分。 此时她像是落入陷阱的羔羊,可自己却毫无察觉。 “老公,你先起来,我让医生来给你检查身体。” 她放软了自己的语气,期盼霍权辞能回归几分理智,可是这“老公”两字,却让霍权辞心里的恶魔彻底破笼而出。 他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将时婳的双手绑住。 时婳吓得脸色都白了,哪个女人希望自己被这样对待,虽然她已经和霍权辞结婚,可是这段婚姻注定要结束。 此时两人这样,已经违背了合同的内容。 霍权辞刚打算伸手去解她的扣子,就听到时婳颤抖的声音,“霍权辞,你不要让我恨你......” <script>app2(); 第167章 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的手瞬间顿住,看到被自己禁锢着的女人,眼里的猩红逐渐褪去。 时婳被吓住了,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嘴唇上已经有鲜血流出,这样的画面真是艳糜又刺激。 霍权辞却被她的话敲醒,此时脑海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时婳看到他已经恢复清醒,松了口气,“你先忍着,我知道是黄婷婷给你下了药,我马上找医生过来。” 不得不说,此时黄婷婷确实是一个完美的背锅侠,恰好解决了他现在的困境。 他的额头上溢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将领带解开,“好。” 时婳连忙按了一旁的铃,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愧疚的为他端了一杯凉水。 “今晚的事情怪我,我没有想到黄婷婷会那样,如果难受,你先忍着。” 霍权辞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淡淡的垂着眼睛,额角依旧有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流。 时婳知道他忍得难受,又按了几下铃,希望医生赶紧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稍微年长的医生来了。 “医生,你快给他检查一下。” 医生已经听说过这个病房发生的事,连忙让霍权辞伸手,抽了一针管的血,“我需要拿去化验,最多十分钟,稍等。” 医生的动作很快,时婳害怕霍权辞再出什么事,并没有跟着去。 霍权辞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里除了麻药外,再没有其他的了,所以他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看到时婳那一脸紧张的样子,他的心情很好,眉眼的阴郁也散了些。 七分钟后,医生带着化验结果走了进来,“时小姐,这位先生暂时没什么问题,休息一下就好。” 时婳当然不相信,霍权辞刚刚的反应太强烈了,完全不像平日里清冷的性子。 医生抿唇,“时小姐,有些药不会一直残留在身体里,药效一过,就是验血也不会查出什么不对,如果先生真的被注射了其他药剂,可能药效已经过了,现在身体肯定会虚弱,好好休息就没事。” 时婳这才彻底安心,“好的,谢谢。” 医生走后,时婳坐在了床前,“你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霍权辞很自然的往里面让了让,空出了床上大半的位置,“上来一起。” 时婳想摇头,可看到霍权辞态度坚决,也就没说什么,躺到了床上。 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何况她确实有些累了,刚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霍权辞却睡不着,他扭头看着时婳,伸手仔细描绘她的眉眼。 没有一处他不喜欢,真是奇怪。 他向来冷静薄情,却在刚刚瞬间破功,甚至还想就那样要了她,让两人彻底产生羁绊。 换做以前,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做。 是因为什么,爱么? 可是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从来不屑拥有。 他将手收回来,安静的闭上眼睛,顺其自然吧。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无比踏实,第二天一早是被砸门声吵醒的。 “时婳!你给老娘出来!” “时婳!别在里面装死,我告诉你!今天我不会放过你!” 黄婷婷脸色苍白,昨晚丢了一个大脸,一觉醒来就被医院给辞退了,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恶气! 她的身后站着十几个小混混,这都是来给她撑场子的人。 之前有个小混混一直喜欢她,但她看不上人家无所事事,没有前途,就把人吊着,昨晚去哭诉了一番,那个小混混马上带着自己的兄弟过来给她报仇了。 今天她一定要扒光时婳的衣服,让那女人在雪地里裸奔! 时婳皱了两下眉头,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早上九点。 她没有理会外面的砸门声,而是直接选择报警。 做完这一切,她又给酒店打了电话,知道外婆被照顾的很好,也就放心。 “时婳!昨晚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今早开始装缩头乌龟了!” 黄婷婷还在外面大骂,大概因为她带来的人多,医院里没人敢拦她,又加上黄婷婷本就是小太妹,大家更是不敢招惹。 “醒了?” 时婳看到霍权辞睁开了眼睛,伸手去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 “外面怎么回事?” 霍权辞刚醒来,这会儿还不知道外面怎么了,昨晚温香软玉在怀,他睡得很安心 “警察马上会处理,你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权辞摇头,缓缓闭上眼睛。 一晚上的休息,此时脑子无比清醒,想到昨晚的事,他有些后怕。 他根本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居然有那么疯狂的想法,幸亏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依照时婳的性子,是不会原谅他的。 门外很快就吵了起来,有人骂骂咧咧的,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大概闹事的全都被警察带走了。 时婳去买了早餐,依旧一口一口的喂给霍权辞。 两人休息到中午,就听说可以买火车票了。 她去酒店把徐映碧接了出来,三人赶到火车站。 “小婳儿,戚焰呢?” 徐映碧问道,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时婳觉得好笑,看来戚焰是彻底把老人家的心给收买了。 “外婆,戚焰还有其他事情,我们今天要先回京都,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我很满意他,你外公也会喜欢的。” 时婳下意识的去看霍权辞,果然发现霍权辞的脸色很难看,连忙转移了话题。 回到京都已经是下午,时婳先将老人送去疗养院,这才跟着霍权辞回浅水湾。 刚坐下没多久,她就接到了南锦屏的电话。 “小婳儿,你知道吗?许长安要和唐婧冉结婚了,就在这两天。”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婳有些震惊,嘴唇抿得紧紧的,缓缓垂下眼睛。 赵老师刚走没多久,许长安竟然就要和唐婧冉结婚,他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老师的死亡? 赵老师的事情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连带着对霍家其他人也抱了一丝埋怨。 “哦,那祝他快乐。” 南锦屏有些担心她的情况,“小婳儿,你现在忙吗?我们见个面吧。” 南锦屏很着急,因为许长安和唐婧冉不是订婚,而是结婚! 一旦结婚,一切基本已经成定局。 时婳和她约定好地点,马上就出发了。 看到南锦屏的第一眼,她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艳,最近南锦屏换了一个造型师,走的路子越来越大胆,妆容更是复古大气,艳丽逼人。 她戴着大大的墨镜,红色的嘴唇微微抿着,喝咖啡时,在杯子上留下一个艳色的唇印,看得周围的男服务员都吞了吞口水。 “锦屏,你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南锦屏没心思理会她的调侃,将人拉着坐下,“小婳儿,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许长安怎么突然就答应和唐婧冉结婚了?” “锦屏,谁都会变。” 南锦屏脸色一僵,微微叹了口气,“小婳儿,你别怪我多嘴,霍筝很讨厌你,霍家老夫人也讨厌你,唐家更是讨厌你,你说等你离了婚,还能有好日子过么?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和霍权辞将就一下。” 时婳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因为她的婚姻,赵老师死了,他死得何其无辜。 她没办法继续心安理得的坐在霍家少奶奶这个位置上,何况这段婚姻本就注定了要结束。 “小婳儿,以唐家对你的厌恶程度,等你一离婚,估计就会暗地里给你使绊子,霍筝和宁瑜之前就狼狈为奸,现在两家的儿女结婚,更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担心你。” 南锦屏的话刚说完,就感觉一股热气兜头而下。 霍筝端着咖啡杯,讥讽的将两人看着,“我以为在背后嚼舌根的是谁,原来就是一个戏子而已,霍家少奶奶居然和这种人为伍,也不怕让人家笑话。” 南锦屏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霍筝,更没有想到她的话会被霍筝听去。 她看向隔壁,发现隔壁坐着的就是唐婧冉,看来这两人是刚刚才到的。 唐婧冉弯弯唇,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时婳,看来你的朋友已经告诉你了,没错,我和长安要结婚了,原本我们只是打算先订婚的,但是长安说是直接结婚,避免节外生枝,今天我和伯母在这里,就是在一起商量我们结婚需要的婚纱。” 时婳抽过一旁的纸,为南锦屏擦了擦头发。 唐婧冉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毒,她这次终于赢了一局,许长安愿意和她结婚,这是她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也许那个男人突然想通了,总之她现在幸福的要命。 她正想着怎么说接下来的话,就看到时婳飞快的端了一杯咖啡,泼到了霍筝的脸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根本来不及阻止。 唐婧冉差点儿笑出声,时婳沉不住气,居然不知死活的泼咖啡,伯母这人心眼小,这下是彻底把人给恨上了,以后只要有机会,时婳肯定会被报复。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霍筝,当初你和宁瑜联合起来,去我外婆面前说尽了难听的话,害得她老人家突然犯病,卧床好几年,我以为你会稍微有点儿愧疚之心,没想到你依旧嚣张跋扈,罔顾人命。” 霍筝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皮肤被烫得有些红。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时婳,这女人居然敢!! 她是霍权辞的姑姑!是许长安的母亲!她居然敢如此放肆! “时婳!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她抬手想要扇时婳巴掌,可手腕却被时婳抓住,时婳反手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script>app2(); 第168章 老实说,我不爽你很久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是啊,老实说,我不爽你很久了。” 时婳的语气很淡,浅淡的瞳孔定定的把霍筝看着,看得霍筝胆战心惊。 反应过来后,她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屈辱,她气得胸膛发抖,尖叫着朝时婳扑了过去。 南锦屏当然不会允许时婳这么被人欺负,站起来推了一把霍筝。 推开霍筝后,她转身,一把拉过时婳,“还愣着干什么?跑!” 时婳一愣,两人还真的离开了咖啡店。 跑出一段路后,南锦屏骂骂咧咧的停下,“爽!那个老妖婆终于被人整了一次,真不知道她男人是怎么看上她的!还把人当宝贝一样宠着,呸!” “锦屏,我可能真的要和霍权辞离婚了。” 她一刻都忍不了霍筝的存在,更不可能和对方友好相处。 离婚后,她可以带着外婆去国外的律师事务所,这里的一切她都无法忍受。 “小婳儿,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好好照顾自己,今天你泼了霍筝,接下来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我随时都在。” 时婳点头,叹了口气。 南锦屏猜的没错,霍筝回过神来后,哭哭啼啼的去找了刘景淑。 刘景淑本来就厌恶时婳,听到霍筝被时婳泼了咖啡,气不打一处来。 “她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你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就是权辞都得叫你一声姑姑,果然是乡下来的,上不得台面。” 霍筝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这些年被许茂松宠着,骨子里又变回了骄纵的大小姐。 “妈,我看时婳不仅没把我放在眼里,更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估计是记恨着赵煦的事情呢,那男人的事情能怪我们么?自己生病不在家好好呆着,出去晃悠干什么,弄得我们还被训了一顿,死了都不让人安宁。” 说起赵煦,刘景淑更是生气。 赵煦的事情确实和她无关,都是那个男人命薄,本来她一分钱都不打算赔的,结果霍权辞居然把一切都摆平了,听说那个男人的妻子还打算走法律途径。 呵呵,她在京都这么多年,还真没怕过谁。 她已经打算让人去对付那个男人的妻子,霍权辞却抢先了一步,看似将一切处理的很好,但这方法却不得她的心。 她看得出来,权辞这是在给时婳一个交代,那个男人有了最好的墓地,他的妻子接下来衣食无忧。 这是权辞对时婳的补偿,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她才格外生气。 权辞以前从来不在乎任何女人,这一次却如此的看重时婳。 “妈,长安就要和婧冉结婚了,我不希望这中间再出现其他变故,如果可以的话,今晚把时婳叫来老宅,我们把她好好敲打一番,免得她又去搞破坏,前几天她给长安打了一个电话,害得长安坐火车赶去县城,那女人有了权辞还不够,还要出来四处勾搭人,真是让人窝火,我看她的老师绝对和她有一腿!” 刘景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脸上阴沉。 “晚上把权辞和时婳都叫过来吧。” 霍筝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妈的性子她很清楚,今晚时婳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时婳猜到霍筝不会善罢甘休,当初霍筝和宁瑜一起去外婆的面前示威,弄得外婆直接卧病在床,这件事她一直记恨着,本来念在霍筝是长辈,她不该出手打那一巴掌,可是对方今天看到她,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她实在忍无可忍。 反正不管她有没有打那一巴掌,霍筝都对她恨之入骨,何必忍着。 霍筝从老宅离开后,回了自己的家,故意把肿得高高的脸露给许茂松看,她并没有直接说自己被打了,而是很有心机的遮遮掩掩着。 许茂松果然注意到了她的脸,“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你?” 霍筝的眼眶一红,眼泪开始往下掉。 “老公,我今天遇到时婳,她不仅泼了我咖啡,还打了我一巴掌。” 许茂松的脸上满是怒气,他一直把霍筝捧在手心里,自己都舍不得骂一句,今天居然被人给打了,还是被一个晚辈给打的。 “老公,这件事你别告诉长安,长安那么喜欢时婳,我怕伤了我们两人的和气,他现在本就对我不满。” “不行!咱们就要让长安看看时婳的真面目,你再怎么说都是她的长辈,她居然敢动手!真是反了!” 许茂松很少发这么大的火,气得差点儿把手里的杯子捏碎。 而许长安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刚进家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 许茂松看到他,眉眼一怒,“长安,你来看看时婳做的好事,她作为一个晚辈,居然动手打你妈!” 听到时婳这两个字,许长安总算抬头,果然看到霍筝的脸上肿得很高。 他并没有很生气,而是淡淡的收回目光,“婚礼的场地订了么?” 他的话让霍筝十分尴尬,本以为这个儿子会跟着讨伐时婳几句,结果对方的表现居然这么冷淡。 她突然更加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长安,你果然还是在怪妈妈对不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许长安皱眉,他十分厌恶听到这句话,嘴角弯了起来,“妈,我都答应和唐婧冉结婚了,你还要我怎样,你装可怜这一招在爸爸那里管用,在我这里还是省省吧。” “混账东西!!” 许茂松手里的杯子直接砸了出去,恰好砸到许长安的额头上。 许长安的额头瞬间流血,鲜血顺着脸颊往下不停的流。 许茂松没有想到自己会扔得这么准,看到刺眼的血迹,吓了一大跳,“长安,你没事吧?” 他走近,急得要去查看伤口,却被许长安一巴掌拍开,“我能有什么事,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死活。” 一旁的霍筝早就被他流出的血给吓懵了,反应过来后急急的叫医生。 医生给许长安止了血,缠了绷带,本想多问几句,可发现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也就匆匆离开。 许长安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摔得很响。 霍筝今晚心情本就不好,被这么一折腾,更加不好了。 她和儿子会闹得这么僵,都是因为时婳,绝对不能让时婳在婚礼上搞破坏! “老公,今晚妈会把时婳和权辞叫去老宅,我们待会儿也去看看吧,这一巴掌我不能白受了。” 许茂松本来对儿子很愧疚,此时听到她这么说,将不满全都转移到了时婳的身上。 晚上八点,老宅已经坐了不少人。 老夫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弄得大家不得不来。 霍权辞和时婳来得最晚,他已经隐隐猜到今晚会发生什么,时婳做的一切他都清楚,所以进门前,他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待会儿一切有我,不要再像今天那样任性。” 他的手很温暖,充满力量。 时婳疑惑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在这之前,霍权辞从来没有当着霍家人的面对她表现的有多亲昵,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婚姻只是契约关系。 霍权辞握住她的手,缓缓走了进去。 看到他主动握着时婳,可想而知里面的人有多震惊,就连老爷子的脸上都带了几分惊诧。 他猜想自己的孙子会喜欢上时婳,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他的心里满是欣慰。 “权辞,你这是......” 刘景淑不满的皱眉,权辞这是什么意思? “奶奶,有什么话就说吧,时婳今天累了,我想早点儿让她回去休息。” 他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故意让人误会。 周围人看向时婳的目光果然变了,累了?这是肚子里要有孩子的意思? 毕竟夫妻两人还能在哪方面累着,霍权辞这是在变相的告诉大家,时婳在他心里的地位。 “荒唐!不知廉耻!!”刘景淑气得骂道,脸上发红。 她指了指时婳,却看到霍权辞将时婳往后一拉,自己挡在了她的前面。 时婳没有想到霍权辞会说这种话,她今天打了霍筝那巴掌确实很冲动,今晚不仅仅是老夫人,估计就连许茂松都会找她的麻烦,她已经做好了被针对的准备。 可是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的把她藏在身后,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她多想就在这棵大树下面避阳,多想依附他。 可是她也明白,霍权辞这棵大树终究不属于她。 一旁的霍筝看到霍权辞这样,恨得咬牙切齿,时婳攀上长安还不够,这会儿居然让霍权辞也为她倾倒,可真是好本事。 “时婳,你这驭人之术还真是厉害,长安因为你和我闹别扭也就算了,这会儿居然还让权辞为了你和老人家顶嘴,你不就是个祸害,咱们霍家没有你之前,一直很平静,你来之后,这矛盾倒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了。” 她红肿的脸露在众人面前,脸上的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霍筝弯唇,可怜兮兮的看向了老爷子,“爸,你看我的脸,就算我再不对,时婳也不该对我动手,她闹得我的家庭不得安宁,让我和长安差点儿反目成仇,我这当长辈的说说她怎么了,她居然直接动手。” <script>app2(); 第169章 他能给你的荣耀,我也可以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老爷子看了一眼霍筝脸上的伤,目光转向时婳。 时婳抿唇,推开霍权辞,“霍爷爷,确实是我动的手。” 霍筝听到这话,嘴角得意的勾了起来,还以为这女人会否认,没想到她这么有骨气。 “霍爷爷,我嫁进霍家,承蒙你的照顾,今晚趁着大家都在,我想宣布一件事。” 她的话刚说完,手腕就被霍权辞紧紧的捏住,“时婳,你敢!” 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他只觉得胸腔被击碎,眼里像是无边无际的烈火燎原。 他的愤怒如此清晰可见,时婳却不管不顾,从包里掏出了离婚协议。 “霍爷爷,我想是时候结束这份婚姻了。” 她的话一出口,众人的脸色各异。 霍权辞差点儿把她的手腕捏碎,失望,愤怒,各种情绪在心里交杂。 他们刚刚一起经历了生死,难道这一切在她的心里就没有任何波澜么? 刘景淑急急的将离婚协议抢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时婳是净身出户,嘴角都弯了起来。 “权辞,你赶紧离婚,这可是摆在你面前的好机会!咱们霍家终于要摆脱这个扫把星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待会儿我就去告诉晚舟,让她准备准备,晚舟等这一天估计也等了很久,也是委屈那孩子了。” 她的话刚说完,手里的离婚协议就被霍权辞抢了过去。 他脸色阴沉的盯着这份协议,手上青筋暴露,好一个净身出户,为了和他撇清关系,居然什么都不顾了。 时婳没有去看他的脸色,目光冷静的盯着老爷子,“霍爷爷,当初如果不是你坚持,我想我连踏进霍家的资格都没有,我半年来,我也深知大家对我的不满,我已经网上面试了国外的律师事务所,那边给了我不错的薪水,只要霍权辞愿意签字,我保证三天之内离开京都。” 霍权辞的眼里染上了一层惊惧,她瞒着他,居然悄悄做了这么多。 她的话像是一片荆棘地,密密麻麻的剜着他的心。 老爷子有些为难的看着霍权辞,这个孙媳妇儿当初是他亲自挑选的,他知道时婳是个好孩子,但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更没有想到刘景淑和霍筝会这么厌恶时婳,又加上赵煦的死亡,这是时婳心里的一根刺,只要赵煦不能复活,这根刺就会时刻存在。 “权辞,你看......” 他迟疑的说道,眉宇满是纠结。 “爷爷,我会处理。”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细听的话,会发现里面的颤抖。 他始终捏着时婳的手腕,不愿意松开。 时婳看到老爷子马上就要答应霍权辞,正打算开口,耳边就传来男人的声音,“时婳,你现在妥协,咱们的婚姻只有两年,你执意要爷爷为你做主,咱们的婚姻就是一辈子。” 他的语气阴森森的,让时婳的头皮发麻。 坐在对面的刘景淑当然不乐意,作势又要抢过离婚协议,可接触到霍权辞的眼睛,她的身子瞬间顿住。 霍权辞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瞪过她,里面像是冰天雪地,冻人三尺。 她一时间居然不敢再说什么,讪讪的闭紧了嘴巴。 但是霍筝向来看不懂别人的脸色,这会儿发现连刘景淑都怕了霍权辞,忍不住开口:“权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以你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巴着一个乡下来的丫头不放,时婳她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根本不配成为你的妻子。” 她刚说完,就接触到了霍权辞凉凉的眼神。 “时婳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姑姑,如果我没记错,当初你还没离婚,就和姑父勾搭在一起了,那算不算婚内出轨?时婳有没有对不起我,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姑姑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清楚,何必来管我的家事。” 婚内出轨这四个字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到霍筝的脸上。 霍筝脸上一白,瞬间失声。 严格算起来,她和许茂松确实是婚内出轨,她找许茂松办理离婚诉讼,认识了他,两人很快坠入爱河。 但是当年并没有人说他们是婚内出轨,因为他们的爱情很真挚,彼此情深,被裹上这层真爱的糖衣后,再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是出轨。 现在这件事被霍权辞放到明面上来说,是在给她难堪。 许茂松的脸色也不好看,伸手搂着脸色惨白的霍筝,“权辞,你这话很过分,你姑姑当初是走投无路才来找我,而且是我先喜欢上她的,她一直在拒绝,她离婚后,我才正式跟她在一起。” 霍筝眼泪汪汪的靠在许茂松的怀里,一脸的无助,似乎是想到自己的上一段婚姻,精神有些崩溃。 刘景淑见状,连忙站了起来,“权辞,你还不赶紧给你姑姑道歉。” 那件事对霍家来说是耻辱,毕竟霍筝愿意为了一个乡下人和家里断绝关系,这让霍家成为了上流社会的笑柄。 刘景淑要面子,那会儿真是恨不得没有生下这个女儿! 可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女婿在律师界混得很不错,外孙又和唐家联姻,当初丢掉的面子也算是找回来了。 “我伤害了她,需要给她道歉,你们一直在伤害时婳,有想过道歉么?” 霍权辞的手上没有放开,将时婳搂了过来,“我们累了,要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 刘景淑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胸口一堵,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霍家瞬间鸡飞狗跳起来,众人惊慌的声音和霍筝的哭声交杂,吵得人耳膜发疼。 时婳就像一个外人,根本融不进这样的场景,又加上霍权辞也去帮忙,这会儿她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她也就悄悄出门,想独自回浅水湾。 可是刚走出大门,她就看到霍司南等在那里。 霍司南的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神有些缥缈,“嫂子,你真要和堂哥离婚啊,你舍得?” 刚刚时婳拿出离婚协议时,态度很坚决,看样子对堂哥没有任何留恋。 可事实真的如此么? 时婳此时心情很不好,没工夫跟他打趣,霍司南却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嫂子,我说的话一直算数,如果你离开堂哥,我这里的门永远为你敞开,他能给你的荣耀,我也可以。” 时婳蹙眉,掰开他的手,“霍司南,你越距了。” 霍司南看到她一脸的严肃,低头笑了笑,“嫂子,你可以和我合作,你想要离开堂哥,我可以帮你。” 有他的帮助,保证时婳这辈子都回不来。 时婳却并没有心动,而是和他保持距离,“霍司南,我说过,我不想卷入霍家的争斗,你没必要试探我什么。” 霍司南的眼里逐渐变得幽深,堂哥在乎这个女人,并且越来越在乎了,他不愿意离婚,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垂下眼睛,想到自己的计划,嘴角弯了弯,“你也可以不必来找我,你自己就是律师,对于打官司应该很在行,想要握住离婚的主动权,就得找到堂哥的把柄,比如婚内出轨,就是不知道嫂子你会不会这么狠心,把堂哥推向另一个女人。” 时婳的心里瞬间一抖,其实这样的办法她想过,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或许在刚刚进入老宅之前,她还在考虑这个办法,可看到那个男人当着众人的面维护她,就是再硬的心肠也该软了。 仔细想想,霍权辞似乎从来没有对不起她什么,她介意的,不过是他霍家人的身份。 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一起相扶走过那段冰天雪地的路,她怎么可能把那段记忆全部抹去。 还有汽车落水时,霍权辞那个充满告别仪式的吻,她十分坚信,那个时候的霍权辞是真的打算和她一起死。 她就算并不打算和他继续这段婚姻,也不该和别人一起算计他。 “霍司南,你不用怂恿我,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说完这句,她大踏步的离开。 门口已经有童航在等着,童航看到她一个人出来,忍不住问道:“时小姐,不等总裁了么?” 时婳摇头,今晚霍家估计不得安宁,霍权辞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走不开的。 而且那个男人还在生她的气,等他解决了霍家的事,估计就是来解决她了。 她没来由的后背一阵发凉,“回浅水湾,他自己知道回来。” 童航点头,脚上踩了油门。 时婳离开了好一会儿,霍权辞才发现她不见了,脸色直接黑沉。 医生已经把老夫人抢救过来了,老夫人一直坐在床上喘着气,醒了就给慕晚舟打了电话。 她最满意的还是慕晚舟这个孙媳妇儿,这会儿时婳已经离开,权辞的心里肯定是难受的,让晚舟过来安慰安慰,也许两人还会发生一点儿什么。 经过今晚的事情,时婳彻底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出去真是不痛快! 慕晚舟到的很快,看到霍家这么多人都在,落落大方的打了招呼,然后去了老夫人的房间。 刘景淑看到她来,脸上满是欣慰,“晚舟,这么晚还打扰你,你不会怪我吧?” 慕晚舟看了一眼旁边的霍权辞,知道老夫人的意思,脸上满是娇羞。 刘景淑更开心了,慕晚舟这些年一直在等权辞,这份心意难得可贵,所以这两人注定是在要在一起的。 她起身,看了一旁被霍权辞喝掉的水,眼里深了深。 权辞,你也不要怪奶奶啊,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script>app2(); 第170章 我要时婳来接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我去个洗手间,晚舟,你先在这里坐着。” 慕晚舟双手放在身前,微微垂着头,很有规矩的在一旁坐下。 刘景淑更加满意,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不像时婳,上不得台面。 出了房间后,她将房门上锁,去了楼下。 如果有人在这,肯定会惊讶,这人刚刚不是晕过去了么?怎么会精神这么好? 这一切都是刘景淑的计划,为的就是让霍权辞喝下那杯水,将他和慕晚舟关一晚。 今晚过后,一切就会成定局。 她去了楼下,发现大家都还在,连忙摆摆手,“该回去的就回去吧,我没事,刚刚就是胸闷了一下而已。” 其他人看到她的脸色确实不错,也就没有怀疑什么。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眉宇蹙着,“你真的没事?” 刘景淑冷哼,“怎么,你是希望我有事了?” 老爷子刚打算往楼上走,就听到保姆急冲冲的进来,说是霍司南被绑架了。 老爷子吓得连忙转身,跟在保姆的身后往外走。 霍家其他人自然也听说了霍司南被绑架的事情,一时间也就没人去关注霍权辞有没有出老宅,更没有人去关注慕晚舟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刘景淑看着空空荡荡的老宅,嘴角弯了弯,叫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过来,“好好看着,今晚谁都不能打扰他们。” 刘景淑在霍家这么多年,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 “老夫人,你放心,现在大家都去找司南少爷了,老宅里全都是你的人。” 刘景淑满意的点头,她已经把房间所有的窗户都锁死,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那种药又是最猛烈的药,有现成的女人在,权辞绝对熬不过去,等到他和慕晚舟有了关系,踢开时婳也就是迟早的事。 房间里。 霍权辞起身去开门,察觉到门被人锁了起来,他蹙眉,走到窗户边,发现窗户上也被锁得死死的。 刚刚老夫人的身体似乎很严重,他把人扶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不对劲儿,何况谁会对自己的亲奶奶有防备心呢。 他敏锐的感觉到身体已经有些不对,看到一旁的水杯,他的嘴唇阴冷。 他连忙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可是手机却显示没有信号。 “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他冷冷的说道,面庞浮起一丝冷狞,散发出一种危险的讯息。 慕晚舟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权辞,你......你怎么了?” 霍权辞的眸中火花四溅,他不相信慕晚舟会不知道老夫人布置的这一切。 “拿出手机,打电话让人来,不然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慕晚舟觉得后背窜上一股冷汗,她咬牙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 来之前她猜到老夫人可能会有其他的打算,但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的将她和霍权辞关在一起,看样子霍权辞还喝了不该喝的东西,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权辞,没用的,如果这一切都是老夫人设计的,那么她可能已经屏蔽掉这个房间的所有信号了。” 霍权辞不信邪,拿过她的手机,果然发现没有信号。 身体的热度不停攀升,眼前的慕晚舟甚至变成了时婳的模样,他吓得一个激灵,冷汗都冒了出来。 “权辞,你不用忍着,如果这是老夫人的意思,那我们就......” 慕晚舟一步步的靠近他,脸上温柔缱绻。 “滚!!”霍权辞低喝道,眼前却一阵阵的发黑。 老夫人找来的药又岂是普通的药,这种药里还含有致幻和晕眩的作用,能看到内心最渴望看到的人,所以没有人能躲过。 慕晚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如果这么好的机会她都把握不好,以后还怎么靠近这个男人!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老公,你不用忍着。” 她已经开始叫老公了,并且学着时婳的语气。 霍权辞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看到时婳在自己的面前,温柔的盯着他。 “老公,以前是我不对,我现在想通了,除了你的身边,我哪儿都不去,我想有个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霍权辞的神经瞬间就崩了,怔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慕晚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一招有用,她赶紧又开口,“老公,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你分开,咱们两人好好的,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如果这真是时婳说的,那该多好,但是他明白,时婳永远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理智的近乎冷血,从来不会被所谓的感情绊住脚步。 他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了慕晚舟的手腕,差点儿折断。 慕晚舟发出了一声惊呼,想要顺势倒进他的怀里,霍权辞却直接把人甩开,“去砸窗户,慕晚舟,你按照我的话去做,慕家就还有生存的机会,不然等我今晚出去,帝盛将收购慕家的公司。” 霍权辞说出的话毫不留情,让慕晚舟顿在原地,她一点儿都不怀疑,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他说到做到。 慕家的公司就是慕家的根本,爷爷更是把她当成下一任继承人培养,怎么能毁在她的手上。 她的面上出现了几分迟疑,沸腾着的热血瞬间就凉了。 她看向霍权辞,这个男人真是好看,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她就已经深深的被他迷住,她万分后悔当初没有献身,当时明明有机会的,可是却被她自己给放弃了。 她咬紧唇瓣,霍权辞说的话固然恐怖,可若是今晚过后她的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他还怎么敢对慕家下手,就是老爷子都不会同意,舆论也不会放过他的。 是啊,只要怀了他的孩子,一切都迎刃而解,她不必害怕。 她将自己的外套脱掉,满脸的视死如归,“权辞,我知道你的理智已经快要崩溃了,你不必忍着,我爱你,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时婳她只是外人。” 霍权辞喘着粗气,慕晚舟说的确实没错,他的理智已经快要崩溃了,如果不是意志还在强撑,估计他已经把人压住了。 “权辞,我爱你,我和时婳不一样,我不会伤害你,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慕晚舟说着,眼里满是爱怜,她确实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想要给他生孩子。 可是她的身子刚刚靠过去,脖子就被人掐住。 霍权辞的双眼迸发出危险的寒光,幽深无垠,漆黑诡谲。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砸开窗户跳下去叫人,或者现在死在这里。” 他掐着她的力道不断收紧,嘴角也带着残忍的笑容。 慕晚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瞬间就被吓懵了,她突然想起那天霍权辞用枪指着她的场景,她一点儿都不怀疑,这个男人是真的下得去手。 “咳咳。” 她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也不停的有金星闪过,她好像真的快要死了。 救命...... 谁来救救她...... 霍权辞将她放开,嘴角冷狞的弯了弯,“砸开窗户,去叫人,你会没事,慕家的公司也没事。” 慕晚舟被吓得瑟缩了一下,霍权辞就算被下了药,那也是个男人,一个男人的全力一击,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 她颤抖着来到窗前,看到窗户被人上了锁,咬牙拖过一旁的椅子。 “嘭!” 她砸了砸,脸色惨白。 霍权辞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靠在椅子上,周身黑气缭绕,整个人都隐身于黑暗之中。 如果这会儿慕晚舟强来,也许真的会得逞,可惜现在她不敢再有其他想法,咬牙一下一下的砸着窗户。 霍权辞的喉结滚动,满脑子都是时婳。 时婳的笑,时婳的怒,时婳的害羞,每一个场景都那么的逼真,仿佛就在眼前。 他攥紧拳头,听到窗户“嘭”的一声,应该是砸开了一条缝。 他睁开眼,发现那条缝他过不去,而慕晚舟却可以。 慕晚舟咬牙,扭头看了他一眼,“如果我真的去喊了人来,我和慕家是不是就没事?权辞,今晚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你要怪,就去怪老夫人,和我没关系。” “跳下去,打电话给时婳,我要她来接我。” 他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说道,身体似乎快要爆炸了。 慕晚舟看到他到现在还神志清醒,不敢有其他的想法,等到这个男人恢复过来,可能真的会报复她和慕家。 此时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参与老夫人的计划里。 老夫人是霍权辞的亲人,霍权辞当然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是她慕晚舟呢,霍权辞本就厌恶她,他无法对老夫人出手,自然就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她和慕家的身上! 如果不能成功怀上霍权辞的孩子,剩下的就只能照着这个男人说的做,这样她和慕家才会平安。 这里距离地面大概三四米,就算跳下去也只是受轻伤而已。 “权辞,你要发誓,你不会对我和慕家怎么样。” 她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爬上了窗沿。 “跳!”霍权辞低吼道,眼里已经猩红。 慕晚舟吓得瞬间滚了下去,落地的时候发出尖叫声。 <script>app2(); 第171章 婳儿,嗯?还离不离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但是她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如果被老夫人发现,估计这个电话她也打不出去。 她连忙一瘸一拐的走了十米远,然后将电话拨给了时婳。 时婳坐在别墅的沙发上,她本来想要等霍权辞的,但是霍权辞迟迟不回来,看来刘景淑的情况很严重。 她正打算上楼去睡觉,就听到了手机铃声。 “时婳,霍权辞现在在老宅,他被老夫人下了药,现在情况很危险,你赶紧去救他。” 是慕晚舟。 如果霍权辞被下了药,那这就是慕晚舟最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打电话? 慕晚舟咬牙,“时婳!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如果我不照做,他就会杀了我,我看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时婳听出了慕晚舟语气里的恼怒,冷着脸起身。 “童航,童颜。” 她喊了一声,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把霍权辞留在别墅里的人都叫上,去老宅救人。” 童航看到她的脸色这么严肃,连忙转身去安排,但是他的脚步刚移动,就又听到了时婳的话。 “给我一把枪。” 童颜脚步一顿,带枪去老宅,这可是大罪,老爷子事后肯定要追究的。 “时小姐,带枪去老宅,这个......” “给我!!” 不得不说,时婳有些时候和霍权辞很像,决定了的事情,谁劝都不听。 童航连忙将腰间的枪放到她的手上,恭敬的去安排其他事情。 不出一分钟,所有人都集合完毕,时婳率先上了车,周身气息惊人。 几辆车朝着老宅开去,而老宅的人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刘景淑坐在一楼,时不时的让人去听听二楼的动静,“怎么样了?” 保姆一脸的为难,“老夫人,我去听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声音,咱们要不要打开看看?” 如果出了事就不好了,那毕竟是少爷。 刘景淑冷哼,“权辞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是在跟我怄气呢,那种药他挺不过去的,估计再僵持一会儿就不行了,不要打开。” 保姆连忙点头,两人正说话间,有人跑了进来。 “老夫人!时婳带着人来了,说是要接少爷回去!” 刘景淑瞬间站了起来,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这贱人还敢回来?!” 她的话刚说完,时婳就进了大门。 她并没有看向刘景淑,而是直直的朝着二楼走去。 “你给我站住!!” 刘景淑气得大吼道,打算让保镖将时婳拦住。 可时婳直接举起了手里的枪,满脸冷漠,“我不想浪费时间,让开。” 童颜和童航连忙站到她的身后,阴冷的盯着那几个保镖。 刘景淑看到时婳手里的枪,吓得脸都白了,“反了反了!!居然带枪来老宅,时婳,我看你压根没有把自己当成霍家人!” “在老夫人的眼里,我本来就不是霍家人,现在我要去救我的老公,谁敢拦我,别怪我手里的东西不长眼。” 刘景淑气得发抖,可是时婳带来的都是高手,何况这个女人的手里还有枪,今晚的事情要是闹大,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时婳越过几个保镖,去了二楼。 “霍权辞?” 她喊道,听到一扇门后传来声音,连忙看向不远处的保姆,“开门。” 保姆浑身哆嗦了一下,哪里敢违抗她的话,连忙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房间里没有灯,但是借着窗外的昏黄灯光,时婳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霍权辞待的地方。 他定定的坐在椅子上,看不清表情,整个人都隐于黑暗当中。 她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她瞥了一眼被砸开的窗户,知道这个男人现在估计不好受,“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谁知道刘景淑接下来还能折腾出什么,她得赶紧把人带走。 霍权辞没说话,一直垂着脑袋。 时婳走过去,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难得的听话,什么都没有说,大半的身子都倒在了她的身上。 时婳将人扶着去了一楼,这才正眼看了刘景淑一眼,“老夫人,我真没想到,你能对自己的亲孙子做出这种事。” 刘景淑本就气急,这会儿被她嘲讽的目光盯着,胸膛更是剧烈起伏,“那也总比权辞误入歧途好!” 时婳不想再理会她,将霍权辞扶着,出了大门。 上车后,霍权辞安静的靠在角落,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时婳抿唇,没有说话,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难受,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奶奶。 汽车到了浅水湾,她将人扶着下车,去了二楼卧室。 “童航,去找医生来吧。” 童航点头,连忙出了房间,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时婳想要弯身给霍权辞盖上被子,可是身子刚刚弯下去,她就看到霍权辞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猩红,像是觉醒的野兽。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倏地,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接着便是炽热的吻。 吻得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这个男人......入魔了。 他一路上的安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是爆发之前的蛰伏。 时婳喘不过气,第一次如此恐慌。 她对上他猩红的眼睛,心里的恐惧更是加深了一些。 他的气势毁天灭地,似乎谁都无法阻止。 他的手甚至抚上了她的脖子,只要微微一用力,她就会没命。 “喜欢我么?” 他问道,猩红的眼里带着一丝期盼。 时婳浑身发凉,嘴唇也有些泛白。 她一直都很会察言观色,这会儿她要是否认,霍权辞的手马上就能掐断她的脖子。 在药物的刺激下,他完全变成了暴君,为所欲为的暴君! 她的额头溢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手脚冰凉。 “喜欢。” 她冷静的回道,果然看到男人的面上浮起一丝喜悦。 “喜欢就好。” 他居然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将她的双手禁锢住,“喜欢的话,就不要动。” 时婳很想推开,可是男人的身体就跟钢铁一样,所有的力气如同石沉大海。 他像是在享受一个十分称心的玩具,一点点的品尝,每一寸都不放过。 时婳的脑海瞬间就放空了,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大雾,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 天堂和地狱,好像就在一线之隔。 她被他的双眼给蛊惑了,那样一双猩红的双眼,像是带着毁天灭地的决心,让人忍不住想要坠入深渊,和他一起坠进去。 她见过太多霍权辞冷淡的样子,他冷起来像是巍峨冰山,可是一旦爆发,那就是喷涌着的岩浆,充满未知,危险的让人无法拒绝。 此时的他满是妖气,一点点的蛊惑着她。 “还离婚么?婳儿,嗯?还离不离婚?” 时婳依旧在茫茫大雾里徘徊,直到痛了,她才回过神来,她和他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她睁开雾气迷蒙的眼神看着他,所有的冷漠和理智全都崩溃。 霍权辞像是一个妖精,一个修行了千年。 他扣着她的手,一遍遍的问她还离不离婚,仿佛她不答,就要一直问下去。 时婳的理智早就不清醒,窗外的风声,雪声,好像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这么多年,她好像就在等待这一刻。 “不离婚了好不好,就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朦胧间,男人低低的声音说道。 她甚至来不及清醒,就又被他带着,卷入了新一轮的沉沦。 童航刚带着人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他脸一红,连忙挥手把医生叫走,还特意吩咐明早不用叫两人起床。 大家都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没有人敢嚼舌根。 这是霍权辞从来没有尝到过的滋味儿,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些不知节制。 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他才将人揽得紧紧的,睡了过去。 他已经清醒,吻了吻她汗湿的头发,知道这个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时婳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 她强撑着起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气得紧紧的捏着被子。 恰好霍权辞端了粥进来,整个人都透着几分餍足。 时婳咬得嘴唇都流了血,恼恨的盯着他,她本意是去救他,没想到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昨天她还在吵着要离婚,今天连人都被人家吃干抹净了。 “啪!” 她气血上涌,直接给了他一耳光,胸膛依旧在剧烈起伏,难堪,羞耻,各种情绪在心里交杂。 霍权辞的脑袋偏了偏,眼底似讽非讽,“先喝粥,你这一巴掌实在没什么力气。” <script>app2(); 第172章 霍权辞,我要告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气得差点儿晕过去。 “霍权辞,你......” 她说不出话来,一向能言善辩的人,这会儿失去了所有言语。 霍权辞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些,避免她感冒,这才舀了一勺粥,放在她的面前。 至于被她打的那一巴掌,就当不存在,何况时婳这会儿确实没什么力气,那一巴掌也软绵绵的。 时婳紧紧的捏着被子,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她没有去喝粥,唇瓣哆嗦了几下,将碗一下子拍开。 她的胸腔憋着一团火,此时看到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难受。 她就这样不清不白的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恨得眼眶都红了。 霍权辞没说话,抽过一旁的纸,擦拭着手背上的粥。 他起身去衣柜,找出了新的衣服,放到床上,“把衣服穿上。” “霍权辞!你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委屈的鼻酸,恨不得拍烂他的脸。 霍权辞的脸上很平静,他将被子往上面提了提,遮住她的脖子,“时婳,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可能违心的说我很后悔,就算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这样做。” 时婳感觉一口气喘不上来,她拿过一旁的新衣服,哆嗦着手指穿上,可是由于没有力气,扣子总是扣不好。 霍权辞想要帮她扣,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他也不恼,俯身就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吻。 时婳:“......” 难道他就没有看出来,她现在很不待见他么?! “穿好衣服后下楼吃点儿东西,不然身体吃不消。” “你还好意思说?!” 时婳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个男人昨晚翻来覆去的折腾,食髓知味,总有用不完的精力。 她脸一红,不再去细想。 好不容易将衣服穿上,她刚下床,就差点儿跪下去。 霍权辞连忙扶住她,习惯的搂住了她的腰。 时婳咬牙,也没有去推开,等到站稳,她才深吸一口气,“霍权辞,你先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这是我的卧室。” 一句话,将她所有想说的全部堵死。 时婳居然找不到词来辩驳,看到男人理所当然的表情,她忍不住吼道:“我要去告你!” 这句话十分孩子气,甚至她吼出来后,都觉得很是羞耻。 可是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自己内心的怒火。 凭什么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他还能如此理所当然! 霍权辞弯了弯唇,从进来后他就没有笑过,这会儿他居然低笑起来。 “时婳,我们是夫妻。” “夫妻又怎么样,只要女方不是自愿,都能定罪。” “你可以去告我,看看有没有人相信你。” 他们不仅是夫妻,他更是帝盛的总裁,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去强迫别人,而且强迫的这个人还是他的妻子,说出去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 时婳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刚刚的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她抿唇,垂下眼睛,弯身揉揉膝盖,朝着楼下走去。 霍权辞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眸光藏着些许温柔。 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是清淡的米粥,还有暖胃的鸡汤。 霍权辞吩咐了人去卧室打扫,然后心安理得的在时婳的身边坐下。 时婳没心情跟他置气,她是真的饿了,低头安静的喝了几口粥。 接下来她一直都没有精神,吃完就去楼上休息,所以并不知道老宅有人过来了,还是老爷子亲自过来的。 时婳带枪进老宅,这是踩了霍家的底线。 霍权辞和老爷子各自坐在沙发上,气氛阴沉。 “权辞,你奶奶她......” 老爷子脸上无奈,叹了口气,“她真是越来越胡来了,都是我的错,她现在的性子都是我造成的。” 霍权辞张张嘴,那毕竟是长辈,他又能说什么。 “她在霍家,所有人都把她捧着,我当初是不爱她,但也不能真的放着她不管,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她早就是亲人般的存在,只是她一直囿于过去的事情,走不出来,性格才越来越偏激,幸亏昨晚没有出什么事情,小婳儿她还好吧?” “爷爷,如果你不是为了她带枪进老宅的事情,就回去吧,她很好。” 老爷子的脸上一顿,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怕我吃了她不成,我不至于老糊涂,孰是孰非,我能分清。” 霍权辞的脸上柔和了些,“以后我会尽量不带她去老宅,她和奶奶之间的恩怨,无法调解。” 时婳的存在总是让刘景淑想到过去,想到她败给了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多年的隐忍和愤恨瞬间爆发,时婳也算是冤枉。 “我知道,没事就好,你们好好休息,你奶奶这几天要忙着长安结婚的事情,估计也没空。” 霍权辞没说话,听到长安这两个字,眼里闪了闪。 以前他可以不在乎许长安和时婳发生的事情,可是昨晚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时婳被他盖了章,彻底变成了他的女人,里里外外都该是他的。 想到前不久他发现的那个戒指,气息瞬间一沉。 那两人的过去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碍眼,难受。 就像老爷子说的,刘景淑虽然生时婳的气,但这两天确实没空,她和霍筝忙着准备许长安和唐婧冉的婚礼,双方对这场婚事显然很满意。 许长安看到周围的人在布置场地,嘴角嘲讽的扬了扬。 “长安......” 身后传来一个娇弱的声音,他扭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子。 她的皮肤惨白,整个人都萦绕着一层死气,不过那目光在看向他时,花开点点。 这是唐家的私生女,唐梦茹,在唐家一直没有地位。 “梦茹,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唐梦茹垂下眼睛,她的身体没事,只是虚弱而已,唐婧冉估计是看出了她对许长安的心思,让人将她关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才找了机会逃出来。 就为了看他一眼,就看他一眼就好。 “你要和她结婚了吗?我以为你和时婳会在一起。” 许长安心里瞬间传来刺痛,目光悲戚。 他的家庭于他,是一个牢笼,把他紧紧的锁了起来。 他逃不开,也没有能力逃开,唐婧冉有句话说的对,他无法保护时婳,何必把人一起拖进这个牢笼里来呢。 “嗯,是要结婚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眼里也没有任何期盼。 唐婉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伤疤,嘴角弯了弯,“长安,你和她结婚,是为了折磨她么?如果是这样,你可能不了解我的姐姐,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会幸福,不管你是不是在折磨她,她永远有理由说服自己来原谅你,你这样做,并不值得。” 这个唐家的小透明突然说了这么多话,让许长安愣了一下。 “梦茹,你很了解唐婧冉。” 唐梦茹的眼里满是讽刺,她当然了解这个虚伪的女人。 从小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得唐婧冉先玩腻了,才能轮到别人,她的占有欲很强,自己喜欢的东西,其他人就是碰一下都不行。 小时候她不小心摸了一下对方的芭比娃娃,差点儿被踩断一根手指。 她的拳头突然捏得紧紧的,喜欢许长安的何止是唐婧冉一个,她也爱他啊,爱得快要疯魔了。 所以两人一定不能结婚...... 然而不管外界怎么看待这场婚礼,这场婚礼还是如约的到来了。 唐婧冉欢天喜地的坐在镜子前,造型师有条不紊的给她做发型,化妆。 镶满了碎钻的婚纱就穿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温柔艳丽。 “待会儿婚车就会过来了,新郎就在教堂等着,唐小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真是幸福呢。” “是啊,我听说新郎也长得一表人才。” 唐婧冉被几个造型师的话逗乐,嘴角弯了弯,脸颊染了一丝红晕。 她终于要嫁给许长安了,这是她从小的梦想。 以前许长安和时婳谈恋爱的时候,她总是在背地里诅咒时婳,诅咒他们的爱情,没想到这场战争,到底还是她赢了。 她起身,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儿。 “很美,唐小姐,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婚车已经到了,咱们出去吧。” 唐婧冉点头,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许长安,他一定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这是她经常梦到的场景。 另一边的教堂处,许长安迟迟没有出现,等着的嘉宾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霍筝和刘景淑的脸上越来越黑。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在么?” 她叫来了一个服务员,低低的吼道。 “老夫人,我也不知道,少爷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 刘景淑气得差点儿把手里的杯子摔出去,今天这场婚礼非同小可,也是在向其他人声明,霍筝这个曾经的霍家小姐,要回归了。 可是这会儿婚车都要到了,却还不见新郎,总不能让这场婚礼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当初霍筝和霍家断绝关系,已经让霍家被人嘲笑了一次,今天绝对不能再出什么意外! “去给我找!!” 霍筝急得脸色煞白,紧紧的咬着唇瓣,眼眶发红。 <script>app2(); 第173章 这种乡下来的女人我见得多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一旁的唐家人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又加上周围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他们恨不得立即从这里离开! 宁瑜的脸上很难堪,唐老爷子一直在找机会和霍家联姻,如今她的女儿终于嫁给了霍老爷子的外孙,这本该是一桩美事儿,谁知道关键时刻,新郎居然闹失踪,这不是把唐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么? 现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开始交头接耳。 “听说这个许长安并不喜欢唐婧冉,只是因为家里逼迫,才打算娶她,这是不是要逃婚了啊。” “我估计悬,唐家和霍家今天都要丢脸了。” 霍筝强撑着,问了一旁的人,“还是没有找到么?” 保镖摇摇头,吓得不敢说话。 今天来的可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肯定是时婳!我就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是在憋大招呢,茂松,赶紧跟我去找时婳!!” 霍筝一下子就想到了时婳,能够让长安逃婚的,除了时婳也就没有其他人! 许茂松想想也觉得是这个可能,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刘景淑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要跟着出去寻人。 而此时的许长安正坐在车上,他捏着方向盘的手紧得发白。 刚刚他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张照片和一个地址,照片上是时婳,虽然没有正脸,但是身形太像了。 时婳被人绑架了,而绑匪给他发了消息。 如果他不去,时婳可能没命。 想到这个结果,他通体发寒。 但是到了那里他才发现,整个废工厂空空如也,没有所谓的绑匪,也没有时婳。 他有些茫然的站着,嘴角嘲讽的勾了勾,低头拿出一根烟,淡淡的点燃。 其实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略微的有些怀疑,毕竟时婳的身边有霍权辞,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抓住,可是这万分之一的概率他都不愿意赌,他一定要亲自过来看看。 结果就和他预测的一样,那张照片是假的。 他有些失落的抽烟,眼眶浅浅的红了一下。 十分钟后,烟头烫到了他的手指,他蹙眉丢下,一脚踩灭。 回到车上,他将车疯狂的往市区开去。 就在结婚前见她最后一面吧,他保证,从今往后绝对不再纠缠。 时婳今天并没有出门,自从和霍权辞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直到今天才稍微好转,但是脖子上的痕迹依旧没有消退,可见那个男人到底有多霸道! 她咬牙,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趁着下雪的天,打算出去转转。 她这几天都没有关注新闻,一直在家养着,所以并不知道今天就是许长安和唐婧冉结婚的日子。 直到去了商场,她才从大屏幕上知道这个消息。 她仰得自己脖子很酸,突然有些感慨,当初抱着她说永不分开的少年,真的彻底消失了。 她给自己买了一支口红,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漂亮的领带夹,应该很适合霍权辞。 鬼使神差的,她将领带夹也买了下来,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刚出商场,她就看到了在雪地里站着的男人。 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长身玉立,十分优雅。 可她看得出来,此时的许长安很难过,好像世间所有的难过都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她的心也跟着抽搐了两下,其实当年她很感谢许长安,至少那个时候的许长安确实是她人生里的一道光,支撑着她往前走。 但今天不是他结婚的日子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婳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怨吗? 因为赵老师的事情,可能怨气是有的,毕竟那其中有他妈妈的参与,可他也无辜。 “小婳儿,这个还你。” 许长安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五个硬币,四个一块的,一个五毛的,一共是四块五。 时婳看到这几个硬币,心里突然被刺了一下。 每对情侣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有海誓山盟,当初她几乎已经确定,许长安就是她要等的人,她不止一次期待自己的名字写到他家的户口本里。 领结婚证需要九块钱,曾经她仰头跟他撒娇,说领结婚证的钱要每人出一半。 她当时就把四块五给了他,说是等到哪天领了证,他要出另外的四块五。 没想到他还一直留着,并且打算在今天还给她。 她知道许长安这是在跟她告别,这几个硬币的意义重大,他还给她,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小婳儿,对不起。” 许长安敛下眉眼,身上有着淡淡的烟味儿,以前他从来都不抽烟的。 时婳抿唇,缓缓伸手,刚打算将那几个硬币接过,可腰上倏地多了一只手。 她扭头看过去,果然发现是霍权辞。 霍权辞的脸上带着她熟悉的嘲讽,讥诮的嘴角抿成了一把刀子。 她张口想要解释,可是嘴唇蠕动几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许长安的手没有收回去,五个硬币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他看了一眼霍权辞,将硬币放到了时婳羽绒服的衣兜里。 霍权辞身上的气息一沉,嘴角漾出一抹讥讽的轻蔑,他伸手,把时婳脖子上戴着的围巾取下。 时婳想阻止都来不及,脖子上的东西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许长安的脸色白了白,他知道他们是夫妻,肯定会有那样的关系,可是亲眼见到和自己想象的还是有差别。 他只觉得指尖冰凉,强忍着别开了视线。 “霍权辞!!” 时婳的脸上出现一丝恼怒,很难堪。 不管是被谁看到脖子上的东西,她都觉得难堪。 霍权辞揽着她的腰,不顾她的挣扎,将人往不远处的汽车上带。 时婳气得胸腔里难受,包里的领带夹和硬币在挣扎间全都散了出来,散落一地。 霍权辞见到那个领带夹,目光凶狠的朝着许长安看去。 许长安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有理由怀疑,这个男人现在想要把他大卸八块。 时婳买的领带夹和许长安现在戴着的是同一款,只是颜色不一样,霍权辞自然就以为这是买给许长安的。 她居然给许长安买领带夹! 是放不下过去?想要藕断丝连! “时婳,他今天结婚,许家的人马上赶来,你就是有什么心思也得给我歇了。” 他弯身捡起领带夹和几个硬币,毫不犹豫的丢进垃圾桶。 “而且给男人送领带夹很没有创意,我想他也不会喜欢,所以就帮你一起扔了。” 时婳咬唇看着他将领带夹扔进垃圾桶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不远处站着的许长安终于动了,满脸恼怒。 可刚打算上前,几辆车就在他的面前停下,是霍筝派来的车,还有老夫人和唐家派来的,团团把他围住。 霍筝下车看到他,又看到霍权辞身边的时婳,恨得咬牙切齿。 “长安,你都要结婚了,怎么还被这个女人的三言两语给骗出来!到现在你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吗?!你知不知道教堂现在有多少人在等着你!赶紧跟我们上车,别让婧冉等久了。” 霍筝说话的时候,恨恨的瞪了一眼时婳,如果不是霍权辞在这,她真想直接撕了时婳。 这个女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她的儿子! 刘景淑也跟着下了车,发现许长安果然是和时婳厮混在一起,眉眼冷得结了霜。 她又眼尖的发现时婳脖子上的东西,气得脸色发红,“你真是不知廉耻!真不知道权辞看上你什么了?!不守妇道的女人!” 她越想越气不过,走近了几步,“权辞,你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了吗?你可能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懂,那是男人留下的,这个女人背着你,和其他男人勾搭在一起,权辞,你也别怪奶奶说话难听,这种乡下来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见一个勾一个,你赶紧和她离婚,晚舟一直在等你,不要辜负了人家。” 不守妇道? 时婳挑眉,存心要气对方,“老夫人,我和自己的老公亲密,怎么就不守妇道了?” 刘景淑身子一顿,怔愣的看向霍权辞,“不可能!权辞怎么可能碰你!绝对不会的!” 她很了解这个孙子,这段婚姻可是有合同的,两年之后,时婳会离开。 权辞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在不确定会和谁共度一生时,绝对不会轻易的和人有亲密关系,他和霍司南不一样。 “这个就得感谢老夫人了,多亏老夫人那天让他喝了不该喝的东西,成全了我,本来我也在担心会被他抛弃,毕竟我的出生不好,没有背景,结果老夫人直接帮了我一把。” 刘景淑气得咳嗽起来,直接咳出了血。 “你......你说什么?什么叫我帮了你?” 难道是那天...... 刘景淑最厌恶时婳,又怎么会去帮时婳,看来那天对方趁着权辞不清醒,爬了他的床。 <script>app2(); 第174章 卑微到了骨子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又气又后悔,早知道会便宜这个女人,当时她就不该那么做! 可是再多的后悔都没用了,权辞本就对这个女人有好感,现在又和她更进一步,只怕以后会更加偏向她! 她气得说不出话,一旁的人连忙为她顺气,在她的背上抚了抚。 “权辞,你看到了么?这就是时婳对长辈的态度,不知进退,不懂礼数。” 她还想继续数落时婳,却看到霍权辞的眉头蹙了蹙,“不是带表弟去结婚么?不要让人家等久了。” 严格来说,霍权辞确实是许长安的表哥,可这话在许长安听来,却满是讽刺。 刘景淑被喂了一颗药片,情绪稍微好了些,她也不想继续在这里耽误,毕竟教堂那边还有一堆的人在等着。 “长安,走吧,今天可是你的婚礼。” 她的语气变得慈祥,把对时婳的厌恶压了下去,真怕再和这个女人多说几句,自己就会晕在这里。 要对付时婳不急,现在重要的是许长安的婚礼,这可是关系到霍家的颜面。 霍筝也苦口婆心的站在许长安的身边,“长安,赶紧走吧,婚车已经到了,你难道想让霍家和唐家成为笑话不成。” 许长安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面有被霍权辞丢掉的几个硬币,他感觉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块,流不出泪,但是比什么时候都要难过。 被软禁在国外的时候,他总是告诉自己,时婳还在等他,不能认输,他一定要回国。 后来听说时婳结了婚,他开始日复一日的埋怨她,埋怨她过早的就抛弃了这段爱情。 时光啊,真是残忍,让他失去了很多,却告诉他这是成长。 他垂下眼睛,不敢去看时婳,大踏步的走到垃圾桶边,将几个硬币捡了起来,擦干净后,放进了兜里。 霍筝和刘景淑看到他捡了几枚不值钱的硬币,脸上讪讪的。 “长安,你要是喜欢硬币的话,改天我抱一堆给你,现在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外孙,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许长安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绝望,他太懂事,从记事起,就总是考虑大人的感受,这些年也形成了习惯,家里人也形成了习惯。 所以久而久之,他们便将他的懂事当成理所当然。 在没有遇到时婳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明事理的爸妈。 可是现在,他觉得周围的人出奇一致得冷酷的可怕,好像他活了二十几年的世界只是一个假象。 时婳的出现使得这个假象终于崩开了一条裂缝,露出了本来面目。 “长安,你一直很懂事,不要这么不孝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霍筝很着急,这个人还不上车,到底在想什么,几个破硬币有什么好看的! 许长安弯弯嘴角,听到这熟悉的话,只觉得可怕。 家人总是站在一个制高点,用他们都不懂的名词来制裁他,就像站在烈日下的冰山上,抬头是炽热的阳光,脚下是刺骨的寒凉。 “我知道了。” 他淡淡的说道,伸手拍拍自己的衣兜,坐上了车。 他和唐婧冉还没完呢,所以这场婚礼是一定要去的。 他要让她尝尝,被挚爱折磨的滋味儿。 他要让她知道,有些东西就算得到了,也会痛苦一辈子! 等到几辆车彻底消失,霍权辞才淡淡的摇上车窗。 坐在他身边的时婳一直没有开口,淡淡的闭着眼睛,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霍权辞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现在的态度,把一切都藏在心里,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可他始终感觉她很遥远。 “就这么难过?” 看到前任要结婚了,心里不舒服是么? 时婳睁开眼睛,看着满脸都写着不爽的男人,抿唇。 “霍权辞,你可真是霸道,难道连我想什么都得全部告诉你吗?” 霍权辞弯唇笑了笑,示意南时开车。 南时有些纳闷,他才几天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两人之间的气氛这么不对劲儿呢。 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相互顶嘴,怎么他硬生生的看出了一丝打情骂俏的感觉? 还有时小姐脖子上的东西,真是总裁干的么? 他的脸有些红,最开始总裁都不知道怎么和时小姐相处,还要去翻书学习,结果现在做起这种事情来得心应手,男人果然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汽车在教堂停下,他连忙下车去开车门。 时婳看到教堂,眉宇蹙了蹙,她没打算来这里。 “下车吧,咱们是你前任的表哥表嫂,这婚礼总得去参加的。” 霍权辞揶揄起人来,和时婳不遑多让。 时婳下车,收敛了所有情绪。 教堂外的婚车一直在停着,因为之前新郎没到,新娘又固执的不愿意下来,所以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在议论声快要到达顶峰时,许长安总算是到了。 霍筝不停的给周围的宾客解释,最后将许长安推到了婚车前,“长安,把婧冉接下来吧,人家等你好一会儿了。” 唐婧冉看到许长安,面上满是委屈。 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在婚礼上难堪? 她的双手交握,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许长安脸上的不耐没有任何消减,敷衍的打开车门,“下来吧。” 唐婧冉瘪嘴,虽然委屈,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端着了,不然许长安真能反悔不娶她。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不管多艰难,都得走完。 她下车,将手伸了过去,示意他扶一下。 许长安就当没有看到,转身就顺着红毯往里面走。 唐婧冉的脸上红得能滴血,难堪得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等在教堂里的宾客看到新郎和新娘居然不是相扶走来,有些纳闷。 就连霍筝的脸上都僵硬了,连忙让司仪缓和一下气氛。 唐婧冉今天穿了很高的高跟鞋,又加上婚纱是拖拽式的,稍微一走快,就踩到了婚纱,差点儿摔在地上。 但是尽管这样,许长安还是没有伸手要扶她的意思,安静的站在前面。 唐婧冉紧紧的捏着婚纱,嘴里已经满是血腥味儿,可是她得忍着。 她等这一刻等了太久,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她强撑着笑脸,缓缓往前走,走到红毯正中间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嘉宾席的时婳。 铺天盖地的难堪瞬间涌向她,让她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就连妆容都掩盖不了她的脆弱。 时婳这个贱人肯定在嘲笑她吧,她绝对不能露怯! 唐婧冉抬头,像是斗胜的公鸡,一步一步,很优雅的走到了许长安的面前。 坐在下面的唐家人脸色十分不好看,这个许长安是怎么回事儿?表现的这么冷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办丧事儿呢。 但是如果他们发火,那就是对霍家发难,所以大家都忍了,只不过心里难受的要命! 唐婧冉一直觉得能和许长安结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然而事实却是,每一分钟都很煎熬。 在司仪问许长安愿不愿意娶她为妻时,许长安嘲讽的看向她,“我愿不愿意有关系么?反正她总能让我愿意。” 唐婧冉的手倏地一下收紧,脸上青白交加。 下面坐着的嘉宾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看来新郎真是被逼的啊,可怜。” “唐小姐长得这么好看,新郎都不愿意,难道是人品不行?” “我听说她手段很厉害呢。” 唐婧冉再也听不下去,“够了!!” 她吼道,脸色惨白的看着许长安,紧紧咬着唇瓣。 下面瞬间就安静了,唐家人已经觉得无地自容,纷纷起身,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婧冉,跟我走吧,人家要是不愿意,咱们也不能勉强。” 宁瑜的脸色比锅底还黑,所有的面子在今天丢光了,她待会儿还得想想怎么去跟老爷子交代。 老爷子估计也是生气的,本以为借着这场婚礼可以和霍家联姻,结果在现场被一个小辈狠狠打脸。 唐婧冉固执的站着,不愿意离开。 “直接交换戒指吧,还有最后一步就完成了。” 她强撑着说道,只差最后一步,她就能成为许长安的妻子。 宁瑜更是觉得丢脸,仿佛她家的女儿嫁不出去,倒贴给人家都不要。 “婧冉!不要胡闹,你爷爷很生气。” “妈,你先走吧。” 唐婧冉已经孤注一掷,将准备好的戒指拿出来,套在了许长安的手指上。 许长安低头看着这个戒指,嘴角嘲讽,毫不犹豫的将戒指拔下来,丢到地上。 “既然什么委屈都能受,那我就不客气了,唐婧冉,这都是你自己选的路。” 唐婧冉咬牙,此时什么自尊都没有了,她甚至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目光。 该有多卑微,才能在这个时候还坚持下去。 霍筝和刘景淑差点儿气得背过去,连忙让人清理现场,客气的把宾客送走,不能继续闹笑话。 等到宾客都走了之后,她才走到许长安的身边,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安,咱们家和唐家关系一直很好,你这样让妈妈怎么去跟唐家交代!” <script>app2(); 第175章 要死也是死在她的身上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家今天倒是没有丢脸,毕竟别人只会说是唐家的女儿倒贴,但刘景淑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转头看向时婳,手指差点儿戳到她脸上。 “扫把星!你今天不来什么事儿都没有,我看你是成心不想霍家好过!” 时婳挑眉,怎么这都能怪到她身上? 她从头到尾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安安静静的坐着都不行? 果然在刘景淑的眼里,她连存在都是一个错误。 刘景淑的话刚说完,唐婧冉就过来了,她的脸上羞愤交加,恨得眼眶发红,“时婳,你满意了?” 时婳被气笑了,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来找她的麻烦。 “我满意什么?” “当初你和长安在一起,是我千方百计的拆散你们,现在长安这么对我,你是不是心里偷着乐,觉得我还是输给了你对不对?时婳,虽然我今天的婚礼很失败,但我已经是他的妻子,是名正言顺的许太太,这场战争,说到底还是我赢了。” 人的一辈子那么长,她就不信抹不去时婳的痕迹。 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她已经做好了要一辈子跟许长安耗下去的打算! 许长安就站在不远处,看到唐婧冉又去找时婳的麻烦,大踏步的走过来,伸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唐婧冉被他捏得尖叫了一下,她的手腕马上有了青紫的痕迹。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对她从来不会留情。 “闹够了没有?” 许长安的脸上阴沉,将她大力的拖了过来,“婚礼既然结束,那就回去,还要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把她的愤怒和不甘理解成丢人现眼。 唐婧冉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怨恨的盯了一眼时婳,上次是这个女人运气好,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看来不把时婳除掉,许长安的心里就永远有她的位置。 她垂下眼睛,敛去了眼里深沉的恨意和厌恶。 时婳没有去看许长安,两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谁都有责任。 她以为现在已经是最难堪的境地,没想到身边的男人突然搂着她的腰,举着一杯红酒,落落大方的开口道:“祝你们新婚愉快,早生贵子。” 时婳气得差点儿晕过去,这个霍权辞!! 霍权辞的话刚说完,许长安和唐婧冉的脸色果然全都变了,一个是恼怒,一个是难堪。 许长安抬头,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他,“表哥不用这么刺激我,你能不能抓住小婳儿还另说,别高兴的太早,我输了,最后的赢家也不一定是你。”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刚打算反驳,耳边就传来时婳的声音,“霍权辞,你适可而止!” 霍权辞挑眉,十分亲昵自然的搂着她的腰,“好,听你的。” 他搂腰的动作很有技巧,弄得时婳脸一红,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 他的这句话让人觉得他们刚刚的行为就是在打情骂俏! 许长安的脸色果然白了白,黯淡的垂下眼睛,没有再去看,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唐婧冉咬牙跟上,走之前恨恨的瞪了时婳一眼。 刘景淑和霍筝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多待,她们厌恶时婳,和她处在同一片空间都难受。 眼见着人都走了,霍权辞放开了她的腰,“回去。” 时婳看到他突然又变得这么冷淡,眉头蹙了蹙,跟在了他的身后。 刚上车,霍权辞就接了一个电话,气息变得十分恐怖。 一路上他都紧紧的抿着唇,眉眼碾下一层浓重的阴鸷。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他并没有下车,而是看向时婳,“按时吃饭。” 说完这句,汽车就重新启动,很快消失不见。 时婳感觉一拳头轻飘飘的打在了棉花上,不疼,但是憋屈的要命! 好像从那晚两人睡在一起后,她就一直十分憋屈,也找不到宣泄的口子。 她不是胡搅蛮缠的性格,自然做不到在他面前无理取闹,那天递出去的离婚协议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也许被他撕碎了扔进垃圾桶也说不定。 她跟在霍权辞的身边这么久,也算是彻底摸清了他的性子。 他的态度清冷,时刻保持着一种隔岸观火的凉薄与冷醒,但若是真的较真起来,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 一个较真的小孩子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利,谁都会害怕。 时婳抿唇,太阳穴突突的疼。 她能敏锐的感觉到,霍权辞对她的态度好像不一样了,但是这种转变并没有让她觉得喜悦。 如果合约到期,这个男人反悔,她还能离开么? 霍家是个巨大的漩涡,一切的阴谋都在滋生,她一个普通人陷进去,只会尸骨无存。 到时候也许连外婆都会被连累,她赌不起。 说她冷血也好,理智也罢,在和霍权辞的这段关系上,她始终都警惕着,从来不主动靠近一步。 但那晚上的事情,是个意外。 时婳的思绪简直如一团乱麻,回了房间也没缓过来。 而霍权辞已经来到了修羽这边,修羽的肩膀上中了一枪,医生正在处理伤口。 在他的不远处,一个虚弱的女人正被五花大绑着,充满恨意的眼神就那样盯着修羽。 霍权辞在看到这个女人时,眼里闪过一片猝然冷意。 单薇,她终于还是被找到了。 修羽叼着烟,肉眼可见的愉悦。 医生将他肩膀上的子弹夹出来,“啪嗒”一下丢在白色的盘子里。 他的肩膀很快被包扎好,看到霍权辞来,他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 “我没事,他们给你打电话了?” 中了一枪怎么可能没事,何况开枪的人是单薇,以这个女人对修羽的态度,估计当时那枪口是指着心脏的。 她和时婳一样,冷血,理智,让人又爱又恨。 修羽的手里拿着定制的打火机,唇角微勾,时不时的打一下,窜出一串小火苗。 “权辞,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么?我是认真的,你教教我吧,怎么驾驭时婳那样的女人。” 霍权辞看他丝毫都不担心自己的伤势,嘴唇瞬间抿得像刀子。 “你找她回来干什么?嫌命长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枪。” 修羽抬了抬眼皮,将打火机丢在茶几上。 “其实我一直都很怀疑,我找了她这么久,怎么会一直都没有音讯,我早该想到的,她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怎么可能躲我这么久,权辞,咱们是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找她快要找疯了,你把人藏着是什么意思?” 修羽很生气,今天换成其他任何人,在走进这扇门的时候,就被他一枪给嘣了。 可这个人偏偏是他最好的兄弟! “你被她害得还不够?怎么,骨子里有受虐倾向?” 修羽被他说的一噎,眉宇拧紧。 霍权辞指了指他的胸口,“当初那一刀你差点儿没命,今天肩膀又多了一枪,你就作吧,早晚死她手里。” 修羽偏着脑袋,利落的短发显得狂野不羁,“哪儿能啊,我要死也是死在她的身上。” 修羽就是这样,痞子,小霸王。 从小就是大院里混大的孩子,谁都管不住他。 被绑住的单薇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动动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修羽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早就一清二楚,这一次被他找到,是她倒霉。 修羽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腰,“这一次还跑不跑了?” 他的脸上在笑,但话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单薇垂下眼睛,撇开脸不去看他。 修羽挑眉,吹了一个口哨,“继续跟我玩誓死不屈?单薇,你自己扪心想想,老子当初被你害的有多惨。” 当初单薇毫不犹豫的曝光了手里的证据,让他的仕途止步不前,老爷子气得差点儿要跟他断绝关系。 “那是你活该!” 单薇说道,挣扎了两下。 可是身上的绳子绑的太紧,根本挣脱不了。 修羽掐住了她的下巴,眼神瞬间就变了,有爱,有恨,可最终都变得平静。 只是这其中的汹涌,只有他自己清楚。 “权辞,你先回去吧,老子和这个女人的恩怨,外人掺和不进来,我就是要她,要定她了。” 霍权辞蹙眉,知道这个人的性子倔,谁说都不听,“别让自己受伤。” “我知道。” 修羽回答的漫不经心,等到他走了,目光才又紧盯着单薇,“来,跟我说说,这些年躲哪里去了?” 单薇知道,修羽越是平静,发怒的时候就越恐怖。 “昌阳县。” “在那里干什么?” “当老师。” 单薇恨他,可是面对即将发怒的修羽,她也是怕的。 修羽笑了笑,十分亲昵的抚了抚她的脸,“怎么了,薇薇,很害怕?” 单薇心里一抖,牙齿都开始颤了起来。 “我记得以前你也在京都当老师,你很喜欢这个职业。” 修羽问的一本正经,让她都愣了一下,只能敷衍道:“嗯。” “那好,今晚你就扮演老师,不让小爷我舒坦了,知道后果吧?” <script>app2(); 第176章 从来不问她愿不愿意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单薇的脸上又羞又怒,牙齿都快咬碎了。 可修羽却没有管这么多,将她松绑,眉宇带着一丝期待。 单薇的手能动后,马上抬起来,想要用手肘顶他。 修羽并不恼,轻飘飘的接住她的攻击,弯身将她打横一抱,朝着楼上走去。 “修羽!你放开我!” 单薇吓得腿上直蹬,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蛮横的抢夺,从来不问她愿不愿意。 “嘭!” 她被丢在了大床上,头晕眼花的厉害。 在她的面前,修羽时刻都是强势的,他伸手解着自己的扣子,嘴角带着几分邪肆的笑容。 “微微,好久都没见了,今晚我们好好聊聊天,聊人生,聊理想都行。” “谁想和你聊天?!” 单薇气恼的要下床,脚踝却被他抓住,接着便是男人的身体覆了上来,“你不想,我想啊。” 修羽就是一个痞子,这会儿人都到床上了,哪里还能让她跑了的道理。 单薇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男人,被压下后,她急得伸手就朝着他的伤口捏去。 修羽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甚至隐隐的觉得有些刺激。 他就知道单薇不会这么听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像只小野猫。 所有的爱似乎瞬间就活了,他重重的吻着她,吻得急切又深情。 单薇推不开,气得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咬得自己牙齿都酸了,然而男人依旧没有停下。 他肩膀上的血一颗一颗的滴到她的胸膛,画面看着十分艳糜。 修羽很认真的用手指擦拭她嘴角的血迹,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受伤,“一点儿都不想我?单薇,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短,离开了我,你就过的这么开心?” 单薇的胸口狠狠一震,来不及去体会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便趁机得逞。 她的脑子瞬间就懵了,别开脸不去看他。 修羽却偏偏掐住了他的下巴,“来,微微,看着我,喊我的名字。” 单薇紧紧咬着唇,不想搭理他。 “不喊是吧,让我想想你爱的男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明天我就让人去把他杀了。” 单薇眼底划过一抹惊惧,她一点儿都不怀疑,这个男人真的做得到,当初就因为被他看上,她转眼就失去了自己的未婚夫,被迫委身于他。 “修羽......” 她不甘的蠕动唇瓣,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泪水,又绝望,又恨。 修羽俯身把她的泪水吻干,眼神里火光乱溅,“你果然还放不下他啊,真是痴情。” 他的语气满是嘲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的插在单薇的心口处。 单薇的嘴角满是苦涩,眼泪更加汹涌,“是啊,放不下,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更不懂什么是爱!你只会强迫!!” 修羽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难过,眉梢寒凉的气息能凝聚成白霜,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汹涌,一点儿都不怜惜。 “可惜,微微,你们只有下辈子再做一对苦命鸳鸯了。”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隐隐能听到女人的哭泣声。 修羽和单薇的事情在当年闹的很大,而且单薇一开始就是他强取豪夺来的,他最初不懂什么是爱,后来却懂了。 正因为爱,他才受不了这个女人离开他半步,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捧着。 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哪怕是他的命,他也愿意。 可她却残忍的说他不懂爱。 修羽感觉自己的心里被针扎般的难受,疼得他心脏都开始抽搐,攀上愉悦的顶峰时,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说道:“微微,我爱你。” 单薇却并没有丝毫心软,眉宇凉薄,“修羽,我说过,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所以你可以教我,微微,别离开我了。” 他的语气放的温软了一些,又低头纠缠她的唇瓣,看样子今晚不会善罢甘休了。 修羽在这里享受难得的温存,霍权辞却已经回到了浅水湾。 他进门后,将自己的外套放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客厅里还有电视的声音,他抬眼看去,发现时婳就坐在沙发上。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看样子是有话跟他说。 不过他并不打算搭理,大概因为时婳今天和许长安的纠缠,他心里隐约有些在意。 那个他不懂的几枚硬币,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越想,就越是在意。 他把这种在意理解成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时婳听到开门声,故意没有转身和他打招呼。 但是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上楼的声音,看来男人是想直接忽视她了。 她捏着遥控器的手紧了紧,嘴唇抿成了锋利的弧度。 等到上楼的声音彻底消失,她才垂下眼睛,眉宇蹙了蹙。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事情已经发生,她这几天跟他置气,又有什么用。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倒霉,为什么要在那天去老宅救人,刘景淑虽然厌恶她,但是霍权辞可是她的亲孙子,他又怎么会有生命危险,说到底是自己蠢了。 想通了这点,时婳也就释然,将遥控器放下,去了二楼。 这个时间点,霍权辞不可能在书房,所以她直接去了他的卧室。 她很礼貌的敲敲门,却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等了几分钟后,她直接把门推开。 此时的霍权辞刚从浴室里出来,浑身还冒着馥郁的热气,脑袋上搭着一条擦头发的毛巾。 他没有穿睡衣,胸膛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 时婳没想到自己一进来会看到这么惊艳的一幕,愣了愣。 倒是霍权辞的眉宇露出一丝不满,拿过一旁的睡衣穿上,“有事吗?” 他这么云淡风轻,让时婳压在心底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往上冒。 “嗯,有事,上次我拟好的离婚协议在哪里?” 离婚这两个字成功的让霍权辞的瞳孔缩了缩,他微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时婳,你一定要这个时候来找我的不痛快?” 时婳没应,撇开了视线。 霍权辞瞬间就怒了,将头上的毛巾扔在一旁,抓着她的手腕就往床上丢。 “你要干什么?!” 时婳一惊,习惯性的要挣脱。 然而霍权辞只是把她按在了床上,弯身俯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但我依旧是那句话,我不后悔,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 时婳气得脸一红,她发现自己总能轻易的就被霍权辞激怒,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一点儿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后悔! “说吧,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她正想着该怎么反驳他,耳边就突然传来这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答道:“我要离婚,霍权辞,你也看到了,我在霍家不受待见。” “你要他们的待见干什么?” 时婳被他的话完全堵死,她发现霍权辞的思维有时候和常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霍权辞看到她被噎住的表情,眉宇闪过一丝愉悦,“受我待见就行了。” 说完,他拉过了一旁的被子,将人往边上推,“今晚一起睡?” 时婳:“......”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她最近越来越有一种感觉,她仿佛被霍权辞拿捏的死死的。 如果跟她讲道理,她学的是法律,在这方面是优势,然而霍权辞总是避重就轻,让她根本找不到出力的点。 “霍权辞,我......” “以前不是叫老公么?” 霍权辞的眉宇满是疑惑,将她搂着,拉过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时婳咬牙,缓缓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会儿呼吸。 可是睁眼后,房间里一片漆黑,原来在她闭眼的瞬间,霍权辞把灯关了。 “好好休息,时婳,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 或许是他这个时候的语气太温柔,时婳微微蹙眉,也只是气愤了一瞬,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霍权辞侧身看着她,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一觉睡到天亮,时婳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满是懊恼,昨晚她本来是有事要说的,怎么后来又被人家给拐床上去了? 她咬牙,暗恨自己不争气。 还好的是,今天是周末,霍权辞并不上班,她出门就去了书房。 霍权辞果然在里面,正认真的处理一堆文件。 她还没开口,霍权辞似乎就知道她来了,淡淡问道:“接下来打算去哪里上班?” 时婳在帝盛已经递交了辞呈,不可能继续留在帝盛。 当然,如果她想要回去,霍权辞一定举双手赞成。 “我......” 她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将手机拿出来,发现是疗养院那边的人打来的,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时小姐,有人把老人家给接走了,好像是老人家的几个儿女,说是要带老人家去乡下享清福,因为给出了很多证明,我们并没有权利阻止,不过还是决定打电话来给你说一下。” 时婳将电话一挂,马上就要出门。 霍权辞也跟在她的身后,害怕出事。 时婳此时的表情阴冷,她刚从乡下回来没多久,那群人就嗅到味儿又跑来了,看来之前的教训还没给够。 霍权辞让人去查了那群人的行踪,但是得出的结果让他沉了沉眉眼。 老人家并不是被自己的几个儿女接走的,那群人确实来了京都,但是这才刚到火车站,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疗养院那个地方。 不是那几个儿女,时婳才更加担心,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script>app2(); 第177章 她撞死了自己好朋友唯一的亲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水,直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了上来,“别担心,没事的。” 时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垂眼不说话。 南时很快就调来了周围的监控,老人家确实被人带走了,而且是一群陌生人。 如果是绑架,这会儿她的手机上应该会收到消息才对,外婆这辈子都没怎么离开乡下,不可能树敌,对面肯定是针对她才绑架人的。 很快,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南锦屏打来的电话。 “小婳儿......你过来人民医院,我......我撞了你的外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南锦屏的声音带着哭腔,时婳脑子里瞬间“嗡”的一声。 汽车很快朝着人民医院开过去,她只觉得手脚冰凉。 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还牵扯进了南锦屏。 南锦屏是她唯一的朋友,外婆又是她唯一的亲人...... 下车的时候,时婳的腿脚有些发软,幸亏霍权辞在一旁把她扶住。 她紧紧的靠着他,脸色煞白,艰难的进医院里。 南锦屏就在手术室外坐着,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睛已经哭肿了,妆容也花了。 “小婳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眼花了一下,就看到她出现在汽车前了。” 南锦屏的嗓子沙哑,语气透着恐慌。 时婳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想哭,却一个字都哭不出来。 直到抢救室的门被人打开,医生摘下脸上的口罩,“我们尽力了,这里有家属么?签字吧。” 时婳觉得自己的耳膜被人刺了一下,神经一下子崩溃。 “什......什么?” 她惊愕的反问道,大颗大颗的眼泪决堤似的掉下。 医生有些不忍,“抱歉,人没有抢救过来,你是老人家嘴里念叨的外孙女吧,老人家的肋骨断了好几根,而且脑袋里有积血,加上她之前似乎做过一场大手术,身体虚弱,所以很抱歉。” 时婳的嘴唇颤抖了几下,说不出一个字,只是闷闷掉眼泪。 南锦屏哆嗦着把自己环了起来,手脚都是冰凉的,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她也是这样撞了一个人。 依旧是满世界的血,染得到处都是。 她的脑袋好疼,疼的快要炸开了。 她撞死了自己好朋友唯一的亲人,这份罪孽怎么会降临在她的头上,她宁愿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时婳,你振作一点儿!” 霍权辞看到时婳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灵气,吓得掐住了她的人中。 走廊尽头响起了脚步声,周归璨急冲冲的走了过来,看到南锦屏已经失去理智,心里一痛,“锦屏!” 他把人揽着,呼唤她的名字,可是南锦屏说不出一句话,抱着自己的头一直胡言乱语。 周归璨连忙让医生过来打了镇定剂,把人送进了病房。 霍权辞也让医生给时婳打了镇定剂,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没事的,没事的,你还有我。” 时婳没吭声,怔怔的看着某一个点,眼里没有任何焦距。 与此同时,网上的舆论已经发酵了。 南锦屏现在是公众人物,主演的电视剧刚刚播出,结果却闹出了人命。 “我听小道消息说南锦屏之前就撞过人,坐了三年多的牢。” “而且撞的还是自己的情敌,怎么心肠这么恶毒。” “这一次撞死的是个老人家,没有抢救过来,监控什么的都在,我看她怎么反驳。” 是的,南锦屏开车撞徐映碧的监控视频已经被放到了网络上,播放次数短短时间就破了千万,网友的骂声一阵接着一阵,恨不得用口水淹死她。 而当事人南锦屏却还在昏迷,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南锦屏喝酒的事情也被爆了出来,酒驾就算了,还撞死人,撞死的还是一个老人,短短时间,网络上全是关于她的消息。 周归璨就是有心压都压不了,这个时候民怨沸腾,越是镇压,越是反弹的厉害。 南锦屏一直在胡言乱语,只是声音很小,他倾身去听,也只隐隐的听到,“对不起,对不起......” 周归璨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他说过会好好保护她的,结果还是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另一边,时婳的情况也很不好。 一个是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唯一的亲人,这次她一下子失去了最宝贵的两人。 梦中她一直在哭,咬牙闷哭,唇瓣都被咬出了血迹。 霍权辞用纸巾擦拭着她的唇瓣,眉宇满是愁容,“医生,再打一针镇定剂吧。” 医生也害怕时婳出事,毕竟霍权辞的身份他们都清楚,如果这个男人怪罪,他们承担不起责任。 第二针镇定剂被注射进去后,时婳的眼皮耷拉下去,进入了昏睡状态。 霍权辞握着她的手,指尖缓缓擦拭她眼角的泪痕。 这些眼泪像是滚烫的岩浆,全都流进了他的心里,灼烧着他的心脏。 不一会儿,南时走了进来,脸色阴沉,“总裁,带走老人家的是他乡下来的远亲,他们偷了老人家几个儿女的资料,冒充她的儿女将人接走,现在人已经被抓住了,但是定不了罪。” 毕竟是徐映碧自己脱离了人群,走到马路中央去的,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倒是南锦屏,有监控视频在,又加上她确实在开车前喝了酒,恐怕不只是三年牢狱那么简单。 何况有时婳这个法律专业的高材生在,让她坐个十年牢都行,只是南锦屏是她最好的朋友,过去已经蹲了三年的牢房,只怕她不忍心。 这件事疑点重重,一切都太巧合,却也该死的找不出其他蛛丝马迹。 霍权辞的脸色更加阴沉,“那些远亲为什么来京都?” “总裁,前不久时小姐和老人家去了乡下一趟,在县城里住星级酒店的时候被她的亲戚发现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想来分一杯羹,之前被打发走的近亲自然不乐意,也想着来试试,所以两拨人先后来了京都,远亲害怕近亲把所有好处都抢走,所以率先偷走了他们的资料,让他们接不了人。” “他们怎么知道老人家在疗养院?” 南时知道他会问这个,叹了口气,“老人家患了阿尔茨海默症,情况好些的时候就是正常人,情况不好整天就知道发呆,之前她在酒店的时候,有专门的服务员在照顾她,问了她一些问题,估计老人家说了疗养院的事情,而那群亲戚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了,不然也不会事先准备了证明亲属关系的资料。” 霍权辞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切都很合理,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可太完美,本就是最大的破绽。 这一切的幕后主谋早晚会露出尾巴的。 “我知道了,唐家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么?” 上次在县城,唐家的人追杀他和时婳,这笔账总得还回去。 “证据已经收集好了,不过唐家老爷子藏的深,这些东西就算爆出去,估计他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六亲不认。” 上次戚焰爆出唐家挖私矿的消息,唐老爷子毫不犹豫的舍了为他敛了那么多资产的旁支,这一次估计也能舍弃自己的亲儿子。 “放出去吧。” 霍权辞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目光担忧的看着时婳。 时婳已经彻底陷入昏迷,嘴唇的血迹清晰可见。 她垂在一旁的手捏得紧紧的,手心里也血迹斑斑。 霍权辞拿过一旁的纸巾,将她的手指掰开,把纸巾塞了进去,免得她继续弄伤自己。 而此时的唐家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从唐婧冉的婚礼之后,唐老爷子就一直在生气。 宁瑜也理亏,这几天收敛了性子,不停的忙上忙下,老爷子对她的态度总算是缓和了些。 “爸,婧冉可能还小,不知轻重,回头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唐老爷子平时也是真的疼爱唐婧冉,他在高位待得久了,家里其他晚辈看到他都是战战兢兢的,唯独唐婧冉会向他撒娇,所以他对这个孙女自然也是不同的。 宁瑜看到他的神色微微有些动容,连忙继续开口,“而且这件事也不能怪婧冉,毕竟我和霍筝这么多年的交情,当初我们一心撮合婧冉和长安在一起,谁知道人家会临时来这一出,婧冉也受了委屈,她喜欢长安这么多年,估计是真的伤心了。” 老爷子的脸色彻底柔和了下去,“听说长安之前和时婳是一对?他是因为时婳,才故意给我们唐家难堪的么?” “爸,当初在你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时婳明明出身低微,却深得霍老爷子的喜爱,还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撑腰,她蛊惑人心的方式可是有一套。” 想到生日宴,唐老爷子的双眼眯了眯,“那个时婳有些碍眼了。” 宁瑜的嘴角瞬间弯了起来,“对呀,如果不是时婳,长安又怎么会故意让唐家难堪。” “婧冉是我宠着的孙女,自然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这件事你就去安排吧,不要让霍家发现。” 宁瑜兴奋的眼睛都亮了,不过态度还是十分恭敬,“我知道了,爸。” <script>app2(); 第178章 霍权辞,放我走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而此时的医院,时婳还是没有丝毫醒的迹象,这一次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 霍权辞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无暇处理其他,胸腔仿佛破了一个大洞。 他不喜欢看到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还是鲜活一点好。 他伸手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有些凉,这种凉意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 一直以来,支撑着时婳走下去的信念就是徐映碧,她在这个世界上就那么一个亲人。 现在徐映碧走了,她会不会什么都不顾忌,很潇洒的和他离婚? 霍权辞想到这,有些恐慌,他紧紧的捏着她的手,似乎想确定她还在。 时婳醒来是在第二天,她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突然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好了,什么都不用想。 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润湿了耳边的头发。 “别哭了。” 旁边伸来一只骨节明晰修长的大手,不甚熟练却极尽温柔地给她拭着泪水。 不知触碰到哪一点心绪,时婳的闷哭声突然变成了放声大哭,像是失去了所有依靠的小孩子。 霍权辞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脖子往下流,一路留下凉冰冰的痕迹。 似乎灼烫到了心底,钝痛不已。 平时的时婳坚不可摧,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如此的脆弱,脆弱的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时婳没有抑制自己的哭声,紧紧捏着拳头,哭得太过用力,身子都开始抽搐。 霍权辞左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拍着,一语不发。 时婳肝肠寸断的哭声是被一阵开门声给制止的,她抬头看去,发现南锦屏站在门口。 穿着瘦弱的病号服,脸色白的跟医院的墙一样,平时艳丽的脸庞变得无比虚弱。 她的鼻尖酸涩,咬紧唇,一步步来到病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时婳的心脏像是被利刃刮过,刺骨的疼。 “小婳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仔细回想起来,南锦屏都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把车开出去,只记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等到回过神来,她就撞了人。 她的肩膀在颤动,嗓音也无比沙哑。 时婳知道这一切是有人在筹谋,是有人想要夺走她身边所有在意的人。 可南锦屏确实撞了上去,外婆确实死在了她的车轮子下。 好难受,此时她居然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人悲伤到极致,居然是没有眼泪的。 “锦屏......” 她喊道,眼眶猩红,“你知道吗,我一下子失去了最在乎的两个人。” 南锦屏知道她的意思,她不仅失去了亲人,还失去了朋友,她南锦屏从此以后不再是时婳的朋友了。 以前,她们是一个寝室里的姐妹,无话不谈,相互交换小秘密。 也是在以前,时婳在法庭上力挽狂澜,想要让她免于牢狱之灾。 而现在,她却撞死了她唯一的亲人。 这份罪孽,将永远刻在她的骨子里。 “我知道......小婳儿,我知道......” 她边说边哭,嘴角都在颤抖。 周归璨刚来医院,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南锦屏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瘦弱的肩膀在颤抖。 他心里一疼,连忙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她的身上。 南锦屏无动于衷,垂着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周归璨抬头看着时婳,他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谁能想到背后的人会这么恶毒,精心计划了这样一出大戏。 “时婳,我知道你现在伤心,以你的智商,应该不难看出这一切都是有心人设计,虽然我找不出证据,但我相信锦屏绝对不会醉驾。” 南锦屏听到周归璨的声音,没有抬头,身子虚弱的晃了晃。 周归璨连忙将她揽着,“时婳,锦屏之前就撞过人,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淡定,她对于汽车是恐惧的,连开车都小心翼翼,更何况是违法开车,谁都可能醉驾,就她不可能。” 周归璨说的是真的,南锦屏之前撞过乔语,虽然是乔语活该,可是这也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她的潜意识里是害怕车祸的,所以根本不会在开车的时候喝酒。 南锦屏没说话,她已经差不多忘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真是奇怪,车祸刚发生的时候,她还能正常的说话,还能赶紧给时婳打电话,可是现在,她连回忆昨天的内容都有些困难了。 只记得自己喝了装在保温杯里的水,打算开车从剧组回家。 她的保温杯里不会装酒的,是有人将她保温杯里的水换成了酒? 可就算是酒,她的脑袋也不至于那么不清醒。 她醒来就看了网上的那段视频,明明她可以避让,时婳的外婆明明可以不用死,可她像是什么都感知不到,继续踩着油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时婳眨了眨眼睛,空洞的看着窗外,“锦屏,我知道你不会酒驾,可你的车轮上有我外婆的血。” 她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这会儿眼睛涩涩的。 “锦屏,你去休息吧,注意身体。” 南锦屏没有说话,在周归璨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小婳儿,你说的对,我的车轮上有你外婆的血,所以我不可能是你的朋友了,可我还是想告诉你,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时婳永远是我南锦屏唯一的朋友,她为我舌战群儒的样子很美,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完这句,她靠在周归璨的身上,缓缓走出了病房。 如果不是还有周归璨,她连起身都困难。 刚走出病房没多远,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锦屏!!” 周归璨吓得直接叫来医生,急急的给她做检查,病房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从南锦屏离开后,时婳的鼻子就酸涩的不行,将脑袋埋在双腿里,把自己蜷缩了起来,像是竖起了刺的刺猬,似乎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几天后,徐映碧的骨灰被时婳安静的葬在了京都的一处墓地。 之前急吼吼想来捞好处的亲戚听说人已经没了,想起时婳上次对他们的态度,他们也心有余悸,所以不敢来打扰。 又加上徐映碧的死多多少少和他们有关,大家都怕时婳反应过来后找他们算账,赶紧急冲冲的回了乡下。 时婳就跪在墓碑前,短短几天瘦了十几斤,背影瘦削的连衣服都显得宽大了很多。 天空又开始飘雪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 地上的积雪被她的温度融化,刺激着她的皮肤,冷得她嘴唇都青紫了起来。 霍权辞站在她的身后,时不时的伸手帮她把头上的雪花拍掉。 时婳跪了一会儿,强撑着站了起来。 霍权辞连忙伸手扶着,害怕她摔下去。 “我自己来。” 她的声音沙哑,这个时候还在逞强。 霍权辞看出她的状态不对,不想违逆她,连忙放开自己的手。 时婳直起身子,往前刚走了几步,脚下就一个趔趄,突然从斜坡上摔了下去。 霍权辞吓得心脏骤停,连忙跟在她的身后,因为太急切,他也跟着摔了下去,翻了好几个跟斗才停下。 这是他最狼狈的时刻,但他来不及去拍自己身上的雪,连忙看向时婳,“你没事吧?时婳,我们先回家。” 时婳趴在雪地里没有起来,良久,才从她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小兽的呜咽声。 霍权辞的嘴唇一抿,猛然袭来的悲痛侵蚀了胸腔的最后一丝温度,“时婳,你先起来,你外婆还看着呢。” 他有些恐慌,因为他之前的猜测全都对了,徐映碧一走,支撑着时婳继续往前的力量就没了。 她没有了亲人,一个在乎的人都没有了,所以她存在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要是不舒坦了,随时都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随时都可以追随着亲人的脚步步入黄泉。 可是他呢?他的心里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丝温度,怎么能这么残忍的摧毁。 “时婳,地上凉。” 他撑起身子,想要把她扶起来,却听到时婳低低的声音,“我就知道,就知道我在乎的人都会离开我,最开始是我妈,然后是外公,还有长安和外婆,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我了,现在只有我了......” 霍权辞突然强势的把她抱起来,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心里升腾起的怒火瞬间又被扑灭。 许长安是她在乎的人,他凭什么啊...... “你还有我,以后我会是你的亲人。” 时婳的眼泪一顿,脑子里突然就清醒了,推开他,缓缓站了起来,“霍权辞,你不可能是我的亲人,我外婆会死,就是因为我嫁给了你。” 背后的人并不是为了对付她时婳本身,想要对付的是和霍家有纠葛的时婳,所以她一直拒绝参与这些大家族的争斗。 可是她怎么忘了,从她当初答应嫁入霍家开始,她的生活就已经和这些尔虞我诈分不开了。 霍权辞没有说话,心里的恐慌蔓延的更厉害,她是不是要离开了?现在独自一人,已经没什么能够威胁到她了吧...... “霍权辞,放我走吧。” 时婳果然淡淡的说道,眼神里全是空洞。 这段婚姻对她来说,是万劫不复,可对于霍权辞,这是冰凉深渊里的唯一一簇火光。 她搅乱他的生活,云淡风轻的想要抽身,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script>app2(); 第179章 那就用恨把她留下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离开了我,你能去哪里?” 她现在就是漂浮无根的浮萍,既然去哪里都是流浪,为何不在他身边呢? 还是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就这么让她难受。 “你外婆的仇,你不想报了吗?我们一起找出凶手,好不好?”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轻哄,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 时婳空洞的眼里总算是出现了一丝光亮,眼波也跟着动了动。 霍权辞松了口气,有反应就是好的,“你现在这么伤心,不正好中了人家的下怀,振作起来,我们让背后的人血债血偿。” 时婳抿唇,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是啊,外婆的仇还没有报。 外婆来人间一趟这么辛苦,不能让她老人家白白去世。 “你现在身体不好,先好好休息,我会让人去查,有消息一定告诉你。” 霍权辞弯身,将她打横一抱,这才发现她变得很轻很轻,像是一片羽毛。 他的眼里暗得能研出墨来,火烧枯草一样的怒火席卷全身,如果让他找到幕后真凶,一定把对方碎尸万段! 时婳突然变得安静,垂下眼皮,什么都没有说。 霍权辞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不能让她留下来,那就用恨把她留下吧。 上车后,他从一旁拿来干毛巾,在她的头发上擦了擦,“南时,回浅水湾。” 南时连忙开车,脸上满是冷汗,刚刚那一幕真是把他给吓着了,总裁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啊,这会儿对方的背上还挂着一层雪呢,从那么高的斜坡摔下来,又翻了几个跟头,怎么可能不疼。 可总裁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顾着时小姐了。 到了浅水湾后,霍权辞把时婳抱下来,直接去了二楼的卧室。 时婳很累,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了,这会儿刚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霍权辞盯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将被子给她掖了掖。 出了房间后,南时已经等在书房。 “总裁,我们的人和周少的人都调查了那天的事情,对方把所有痕迹都抹得很干净,只有南锦屏的那个保温杯里还残留着酒水,化验结果早就已经出来了,里面含有一种违禁的药品,几乎入口不到半分钟就会发挥效果,让人麻木,而且这种药有强大的副作用,事后会让人脑子混乱,几乎记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 违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可见背后的人不一般。 “谁把东西放进她杯子里的?” “当时南锦屏是从剧组离开,打算回家,她的杯子并不是随身携带,剧组那个地方又是开放的场地,流动的人口很多,又加上没有监控,所以谁都有可能,这一点不好查。” 也就是说,唯一的蛛丝马迹都没了。 霍权辞的眼神更加阴冷,身上笼罩着一股暴戾,“时婳的外婆当时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 不可能一切都这么完美,总有攻破的地方。 “那是来浅水湾的必经之路,那群远亲估计是想带着人来浅水湾找时小姐,一个个抠门的连打车的费用都不愿意出,让老人家跟着他们走路,老人家又患了病,很容易就走到马路中间去。” 霍权辞揉揉眉心,还真是一切都做的无懈可击啊,“继续查吧。” 南时点头,退出了书房。 而与此同时,京都的某个房间里,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谁让你这么做的?!!” 男人被扇得偏了一下头,嘴角流出血迹,只是眼神里的锋利没有消减半分。 “少爷,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是霍权辞的女人,我让你注意身份,可你不听。”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冷冰冰的机器。 霍司南的太阳穴突突的疼,又惊又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这一切很好不是么?时婳的外婆一死,她也就没什么留恋了,以她的性子,肯定会离开霍权辞,肯定会厌恶京都的一切,而霍权辞为了留下她,一定会采取强硬的手段。 这样一来,时婳就会恨他,恨到骨子里的那种。 时婳是霍权辞的软肋,这根软肋插进心脏,霍权辞肯定很疼,他要的就是他疼! 这一切都很好,可他很难过,因为这会儿时婳肯定很难过吧...... 他曾经对不起她一次,现在又对不起她第二次。 “少爷,不能妇人之仁,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等你打倒了霍权辞,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霍司南的脸上透着一丝妖气,眼神也眯了起来,“如果不是你还有用,我早就把你杀了。” 男人垂下头,背挺得很直,“我这都是为了少爷你好,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去做,那我就去做。” “屈影,如果你下次继续这样,就不用跟在我身边了,我不需要一个只会忤逆我命令的人。” 屈影身子一僵,慌忙低下头,“少爷,屈影知错,但少爷若真看上了那个时婳,就更该照我说的做。” 霍司南的脸上来了几分兴趣,眼里泛起了涟漪,“说说看呢。” “少爷,时婳这个女人很冷血,她的骨子里绝不会真的为任何一个男人停留,凤凰有翅膀,总会惦记着更高远的天空,把她的翅膀折断,她就会乖巧的偎依在你身边。” 霍司南的指尖在桌上缓缓敲击着,眼里突然浮起丝丝缕缕的雾气,像是陷入了沉思。 “屈影,我要她,并不是真的喜欢她,我只是想要霍权辞失落而已,时婳冷血,这个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霍司南似乎是在说服自己,是的,一开始他只是想要让霍权辞失望,想让他伤心。 但是后来,终究是变了,时婳这个女人,是穿肠毒药。 “少爷,这个时候的霍权辞是最好对付的,我们可以......” 屈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司南看了一眼,他连忙闭嘴。 “屈影,一下子把人打倒,就太无趣了。” 屈影不再说话,有时候他也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似乎很喜欢权势,可是真的拿到手时,又可以全部放下。 他想要打倒霍权辞,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可他偏偏不动手,像是猫捉老鼠,在背后慢慢玩着游戏。 霍司南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看堂哥,你就留在京都,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一离开这栋房子,霍司南就变成了那个大家都认识的霍司南,花花公子,玩世不恭。 他去花店买了一束玫瑰,风风火火的去了浅水湾。 给他开门的是霍权辞,霍权辞蹙眉,看着他抱着的一束玫瑰。 “堂哥,听说嫂子不舒服,我来看看她。” 霍权辞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没听说过来看嫂子送玫瑰的。 “嘭!” 门毫不犹豫的被他关上。 霍司南脸上的笑容一僵,轻轻弯了弯嘴角,开始大声喊道:“我对嫂子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来看看她的身体怎么样,也许我一来,有人跟她说说话,她就会开心许多呢?” “滚!” 里面传来霍权辞的声音,霍司南一点儿都不意外,挑挑眉,眼里划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看这样子,时婳并没有和霍权辞吵起来,这不是他乐意见到的,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应该不会很无聊吧。 而房间里,霍权辞的脸色黑的几乎能滴水,他一抬头,就看到时婳脸色惨白的站在楼梯前,似乎随时都会摔下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时婳没说话,刚打算下楼,面前就多了一双手。 霍权辞稳稳的扶着她,眉宇蹙着,“是不是饿了,下去喝点儿粥吧。” 时婳摇摇头,刚打算开口,胃里就传来一阵恶心。 她连忙推开人,踉跄着来到了洗手间,趴在洗手池干呕起来。 她这几天基本没吃饭,根本没什么好吐的,所以吐出来的全是黄水。 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儿都不认识了,眼窝深陷,两颊也凹了下去,皮肤白的跟纸一样。 如果走去大街上,肯定会有人以为她在扮演女鬼的角色。 霍权辞就在她的身后,缓缓拍着她的背。 时婳洗漱了一下,这才直起腰。 霍权辞连忙将她揽住,“不要逞强,你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小心低血糖晕过去。” 时婳确实浑身都没有力气,所以并没有把他推开,难得乖巧的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抱我吧,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她的声音很虚弱,如果不细听,根本听不到。 在她双手攀上来的一刹那,霍权辞的身体就僵住了。 她的手像是两根柔软的,细长的藤蔓,挽住的不仅是他的脖子,还有他的心脏。 他喘不过气,心脏瞬间涨得满满的,那一瞬间的满足胜过一切。 “好。” 他毫不费力的把她抱着,抱去了楼下的餐桌前。 佣人将一碗粥端了上来,恭敬的放在桌子上。 时婳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刚刚吐完,身子虚软的像面团一样。 霍权辞直接把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左手揽着她,右手拿过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她的嘴边。 这是第一次,时婳这么乖巧的坐在他的怀里。 <script>app2(); 第180章 时婳是不是怀孕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平日里的她总是竖起浑身的刺,谁要是让她不痛快了,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扎回去。 可是这会儿,她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乖乖的张嘴,将粥喝进肚子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霍权辞知道她身子虚,不仅仅是因为这几天没怎么吃饭,她还压根没有睡觉。 小小的一碗粥肯定不能让她马上恢复力气,所以他叫来了医生,给她输营养液。 可是针刚要扎进去,时婳脸上就皱了起来,推开人,“哇”的一声吐进了垃圾桶里。 胃里火辣辣的疼,像是无数根针在密密麻麻的扎孔,反胃的感觉一刻都没有停过。 霍权辞连忙拿过一旁的餐巾纸和水杯,先用纸巾擦拭她的嘴角,再将清水喂进她的嘴里。 他没有伺候过人,此时动作十分生疏,但也尽量动作轻柔,免得伤到她。 霍权辞是有洁癖的,如果换做别人,他只会嫌弃的离开,可当这人变成了时婳,除了满满的担心,他什么情绪都没有。 一旁的童颜连忙将已经脏了的垃圾桶拿开,担忧的看着时婳。 她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可又不敢说出口,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 医生趁着这个空隙给时婳扎了针,然后试探了一下她的体温,“时小姐有点低烧,这几天不仅要吃药,还要按时吃饭,不然胃会折腾坏的。” 时婳闭着眼睛,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微微扬了扬下巴,算是回应。 霍权辞将一个小小的枕头放在她的脑后,尽量把她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总裁......” 童颜在一旁轻轻的喊道,满脸的欲言又止。 霍权辞蹙眉,安顿好时婳,这才看向她,“什么事?” 童颜害怕自己的话被时婳听到,只能凑近了一些,脸色有些红,“总裁,你说时小姐是不是......是不是怀孕了?我听说你们......你们......” 越说下去,她的脸就越红。 霍权辞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目光看向时婳,然后缓缓停顿在她的肚子里。 那件事也就是前不久发生的,就算怀孕也不可能这么快。 可万一呢? 医生刚走出去没多久,又被童航拎了回来,说是要给时婳抽点儿血。 他不知道突然要抽血干什么,但人家这么说了,他只能照做。 抽好血,他刚拎着医药箱出门,就看到了等在大门口的霍权辞,连忙恭敬的低头。 “霍先生。” “查一查她有没有怀孕。” 医生有些怔愣,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时婳,可外界不是说这位霍家少奶奶并不受宠么? 以这个男人的性子,如果不喜欢的话,不会碰的吧? 看来外界的传言也当不得真。 “好。” “出了结果马上通知我。” 霍权辞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好像贫瘠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颗小小的芽,变得有些生机了。 他在大门口站了许久,才转身回了客厅。 就算现在没有孩子,以后也会有的,何况那一次发生的匆忙,他并没有做措施。 所以怀孕也不是没有可能。 客厅里,时婳安静的躺在沙发上,大概是刚刚的粥里加了安眠的东西,这会儿她是真的睡了过去。 霍权辞轻轻坐在她的身边,害怕惊扰了她,连“坐下”这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的手抚向了她的肚子,仿佛那里真的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如果哪天时婳执意要离开,也许这是一个可以彻底把她留下的办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把人留下,爱吗? 可是爱这个字眼太沉重,何况他并不知道爱是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时婳一直在安安静静的养身体,而霍权辞的手边一直躺着一份资料。 整整三天,他没敢打开。 这是南时拿来的时婳的怀孕结果,他生怕心里的这颗芽被活生生的掐断,所以手掌反反复复在资料袋上抚了抚,就是不敢拿出来看看结果是什么。 等到处理完了今天的所有文件,他的手又伸了过去,最后一咬牙,把袋子打开了。 他并没有着急的去看最后面的结果,而是一点一点,认认真真的阅读自己看到的每一个字,从上往下,仿佛在阅读什么重要的文件。 直到他的目光落到最后的结果上,这中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双眼就直勾勾的盯着那里。 那天他让医生有结果了就马上通知他,但最后他还是选择让南时亲自把资料拿过来,这样心里的期盼就会一直在,至少不会马上落空。 他想的太认真,以至于时婳站在了他的身后,他都不知道。 “你检查这个干什么?” 时婳蹙眉,这个人背着他,悄悄检查她有没有怀孕? 霍权辞像是突然清醒,眼里迷茫的雾气瞬间就消散了。 “我那天吃了药,不会怀孕的。” 他听到时婳这么说,捏着报告的手紧了几分。 心里的那颗芽不仅被拦腰折断,甚至连根都被人家拔了。 是啊,以时婳这么缜密的心思,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恐怕刚背过他,就把药给吃了吧。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她生气,毕竟她现在是病人,还虚弱着,可心里的怒气横冲直撞,让他的眼里都染上了点点猩红。 “你还真是识时务。” 他嘲讽的说道,将报告表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时婳有些疑惑,这个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希望自己怀上他的孩子么? 那天在外婆的坟前,他说他会成为她的亲人,她只把那当成是他安慰她的话,并没有多想什么。 “霍权辞,你是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霍权辞开口,“并没有喜欢你,不管谁的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我都会这么重视,那毕竟是帝盛未来的继承人。” 时婳蹙眉,又听到霍权辞在继续,“一个孩子而已,我也不是养不起,如果下次我们不小心再发生了点儿什么,你不用避着我吃药,你觉得呢?时婳。” 他抬头,看向她,面上一片冷淡。 时婳比他更冷淡,眉宇仿佛结了一层冰霜,“我想说我外婆的事情。” 她的话一出口,房间里透露着一股尴尬。 霍权辞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欲盖弥彰,他移开视线,胸腔里憋着一股气,“背后的人处理的很干净,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但是情况如何,不敢保证。” 连霍权辞的人都调查不出什么,可想而知幕后人的手段。 时婳垂下眼睛,“谢谢,你为我调查外婆的事情,我也总得为你做点儿什么,等我身体一好,我会回帝盛,就算是还你的人情。” 看看,她就是这样,绝对不会欠他一点儿什么。 霍权辞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了,就像是被点燃的炸弹。 他突然起身,拿过外套就出了门,他怕自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两人会继续像以前一样,针锋相对。 然而霍权辞刚走没多久,刘景淑和霍筝就来了。 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那道士看到时婳,嘴里念了一串谁都听不懂的咒文,然后脸色大变。 “老夫人,你猜的完全没错,这位小姐就是煞星的命格,有她在,霍家会走霉运的。” 最近霍筝一直在刘景淑的面前嘀咕,说时婳从小就没了娘,带她长大的外公外婆也没了,唯一在世的爸爸和她关系还不好,这不是煞星的命格是什么? 刘景淑已经老了,人一老,就开始相信牛鬼蛇神的传说,所以趁着霍权辞出门,马上带了道士来看看。 现在听到道士这么说,刘景淑恨不得立刻把时婳丢出去,联想到从时婳进了家门以来,她就总是不顺,心里就更是相信了几分。 时婳沉默的看着他们,像是在看几个跳梁小丑,她转身想要上楼,那道士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小姐,你的煞星命格很硬。” “滚!” 时婳连敷衍都不想了,甩开自己的手,打算叫保镖把人丢出去。 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盆血淋淋的水就兜头淋下。 现在是大冬天,这盆狗血不仅刺骨的冷,还泛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腥味儿。 霍筝看到她吃瘪,兴奋的差点儿拍手,上一次长安因为这个女人,在婚礼上甩了唐家的面子,导致她和宁瑜的关系也变得僵硬了。 她和宁瑜是多年的好友,好说歹说,人家才愿意和她见面。 宁瑜的想法和她一样,就是不能让时婳好过,毕竟这一切都是因时婳而起。 她和宁瑜商量了一会儿,才想出这么一个好办法,又加上时婳的外婆恰好出事,简直老天都在帮她们,完全让时婳坐实了煞星的罪名。 时婳的脑袋上,脖子上,全是腥味儿重的血,她伸手擦了擦,抬眼就看到霍筝和刘景淑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那笑真是刺眼极了。 这些人生来就高高在上,哪里会有慈悲之心。 可恨! “时婳,你也别怪我们,这狗血你先受着,听说可以除煞气,你不愿意离开霍家,我们只能用这种办法。” 霍筝扬着下巴,嘴角的笑意根本挡不住。 <script>app2(); 第181章 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刘景淑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既然这个女人执意要待在霍家,这些事情都是她该受的。 “时婳,你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你厚着脸皮要待在霍家,你外婆怎么会有事,我看她就是被你连累的,可怜她不得善终,你却还有脸在霍家享受荣华富贵。” 刘景淑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扎进时婳心脏最柔软的腹地。 “是啊,我外婆走了。” 她抬起眼睛,猩红又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两人,“所以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两人害死了我最敬重的老师,没有任何悔改之心也就罢了,现在还拿我外婆的死来寻乐,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特别是你,霍筝,你和宁瑜的事情我还记着。” 霍筝被她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想起自己当初和宁瑜去找了时婳的外婆。 那会儿时婳的外婆身体还比较健朗,大老远的来京都看外孙女,她们把人拦下,说尽了难听的话,如果不是看在她实在年迈,估计会直接让人打她了,毕竟这种老家伙能教出什么好外孙。 “小婳儿不会是你们说的那种女人,我养了她这么多年,我相信她是什么样的人。” “老东西,你外孙女出身卑贱,处处模仿我女儿,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劝你好好教教她,如果你教育不了,别怪我们帮你教育。” “她就是给我家长安提鞋都不配,我劝她早点儿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既然是她外婆,就好好劝劝她吧,有勾三搭四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省得到头来连奖学金都要靠自己的身体去赚,你恐怕不知道吧,你外孙女和那些老不死的教授走得可近了,一看就关系不正常。” 那天她们说尽了侮辱的话,听说那老家伙在她们走后没多久就倒下了。 再后来就是住院,那段时间时婳每天打好几份工,总算是没什么时间去缠着长安。 霍筝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这会儿听到时婳的话,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妈,咱们请来的道士不是带了好几盆狗血过来吗?我看只泼一盆肯定不够,时婳身上的煞气估计得直接浸在狗血里才能除干净。” 时婳的眼里一深,“童颜。” 她喊了一声,站在门外的童颜走了进来,满脸的为难,“时小姐,要把人丢出去么?” “嗯。” 时婳没心情继续留在这里,浑身又臭又冷,得赶紧去洗个澡。 刘景淑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她刚刚听到了什么,时婳敢让人将她丢出去?! “时婳!我是霍权辞的奶奶!!” 时婳上楼的脚步一顿,嘴角弯起讽刺的弧度,“我一忍再忍,是你们步步相逼,既然要彻底撕破脸,那我又何必再顾忌什么,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我劝你还是别让我的保镖用扔的,免得哪天就真的归西了,到时候死了还来赖我。” 时婳这话可谓是毒,就差明着咒刘景淑赶紧去死了。 刘景淑自然受不了,往后一仰,直接晕了过去。 霍筝的眼里满是兴奋,老人家这一倒,霍家谁不责怪时婳?这可都是因为时婳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将人扶住,得意的看着时婳,“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妈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没人救得了你。” 时婳的脚步没停,假装没有听到。 霍筝赶紧把刘景淑送医院,等在走廊上的时候,不忘了通知霍家其他人。 “爸,这件事就是时婳的错,她说的话太恶毒了,我们去找她也不过是为了给她除煞气,她一点儿都不领情,还说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要不是煞星,怎么她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全都死了,权辞是你最看重的孙子,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孙子出事吧?” 霍筝挨个打电话,将时婳狠狠告了一状,然后乐滋滋的又给宁瑜拨了一个过去。 “你说的方法还真管用,时婳那丫头就是个硬骨头,果然和我妈吵起来了,我妈现在在医院,这下霍家其他人恐怕都不待见时婳了。” 宁瑜正在给自己做保养,她的脸上贴着面膜,听到这些话,将面膜撕下,扔进垃圾桶。 “我早就说过,时婳其实很好对付,她不会服软,也不会讨老人家的欢心。” 她的心情很好,因为自己的老公即将完成一笔很大的买卖,是和官方合作。 唐家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本来上头已经十分不信任他们了,但唐家这些年的家底还在,这一次和官方合作,他们直接让利三个百分点,算是一点小小的诚意,用来做慈善的。 上头的领导有了松动的迹象,毕竟挖私矿的是唐家分支,而且分支已经受到了惩罚,这又不是古代,没有连坐的罪名。 所以上头松了口,接受了他们的主动示好,只要这一次的合作完成,唐舟就会高升。 她嫁给唐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所以她一直教导自己的女儿,女人一定要嫁得好,这样日子才会好过。 “我们唐家这一次丢的脸很大,我不会轻易放过时婳,霍筝啊,你也好好管管长安,如果不是和你有这么多年的交情,这次我真会生气。” “放心,我也不会放过时婳,那小贱人得意不了多久的。” 刚和霍筝聊完天,宁瑜的房间门就被人推开,唐舟走了进来。 “老公,生意进行的怎么样?” 唐舟一脸的势在必得,揽住了她的腰,“放心,出不了什么岔子。” 宁瑜脸一红,想到什么,露出了一丝愁容,“老公,这次的生意结束之后,我想找婧冉回来好好聊聊,那孩子跟着长安估计受尽了委屈,哎,我这个当妈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一想到她会悄悄哭,就更恨时婳了。” 宁瑜早就跟唐舟说过时婳和许长安的事情,而且她故意隐去了一些真相,把时婳描绘成插入人家感情的第三者,以至于唐舟也看不起时婳。 “没妈的孩子,能有什么教养,咱们婧冉从小就优秀,何必跟那种人比,降低了自己的身价。” 宁瑜更加高兴,又将时婳今天被淋了狗血的事情一说,两人都觉得解气。 宁瑜躺在床上时,还不忘了给唐婧冉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唐婧冉的眼里没有任何笑意,眼睛肿得猩红,敷衍了几句,就挂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许长安还是没有回来。 从婚礼完成后,这个家就始终只有她一个人,空空荡荡的。 这是双方父母共同准备的婚房,每天被她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许长安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她拿出手机,给霍筝拨了过去。 “妈,你最近的身体还好吗?” 霍筝现在的心情很不错,毕竟泼了时婳,这会儿正觉得解气呢,所以语气变得温软了些,“好的很,婧冉呀,你可比长安那臭小子孝顺多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 唐婧冉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指甲戳得手心发疼,“我也不知道长安在干什么,他没有回来过。” 霍筝眼神一愣,长安没有回去过?可是他也没有回来家里,他去了哪里? 难不成又是去找时婳那个贱人了?!! 霍筝气得咬牙,“婧冉,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今晚他肯定会回来的。” 唐婧冉松了口气,只要能看见他就好,“妈,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一定会让长安忘记时婳的,你也别总是和他吵架,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瞧瞧这个儿媳妇多好,又体贴,又孝顺。 “好好好,你就在家等着,等长安回来了,你们早点儿生个孙子给我抱。” 唐婧冉脸一红,眼神里满是期待,语气也带了一点儿小女人的娇羞,“妈,你说什么呢。” 霍筝揶揄了几句,挂了电话后,脸上瞬间沉了下去,马上给许长安打了电话。 许长安此时在酒吧坐着,浑身都是酒气。 周围不少想要过来搭讪的女人,毕竟许长安长得是真的好看,而且身上那种颓丧的气息十分吸引人,像是堕尘的贵公子。 但是她们才刚行动,就被一个娇小的女人拦住了,“他是我的。” 唐梦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材在一众女人里算是矮的,但是气势一点儿都不输。 几个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娇笑起来,“小妹妹,一看你就不经常来酒吧,还是早点儿回去吧,免得被人家吃的骨头都不剩。” 唐梦茹却仿佛听不到这些话,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说,他是我的,谁打他的主意,我就弄死谁。” 女人们的脸色纷纷变了,为首的一人直接抬手,想要扇唐梦茹的耳光。 可是她的手腕被唐梦茹拦住,紧接着就传来一股剧痛。 “滚!!” 唐梦茹身上的气势骇人,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几个女人自知招惹不起,灰溜溜的离开了。 唐梦茹嫌恶的用纸巾擦擦手,这才转身,走到了许长安的面前。 她微微俯身,痴痴的看着他。 <script>app2(); 第182章 因为爱他,所以想要跟他道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许长安并没有醉,感觉面前笼罩下来一片阴影,他不耐烦的睁眼。 “许长安,我们做笔交易,你不是想让唐婧冉不好过么?和我在一起吧,唐婧冉最看不起的人是我,如果知道她最爱的男人和她最看不起的私生女在一起,估计会很崩溃的,杀人诛心,许长安,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许长安听到这些话,微醺的醉眼突然变得明亮,这才看清了面前的女人。 是唐梦茹,唐家那个不起眼的私生女。 她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喊他的名字,一直都是叫他长安或者是长安哥哥。 许长安没有回家,那个有唐婧冉的家让他觉得作呕,他更不想回父母那里去。 他明明有家可以回,却觉得自己比街边的流浪狗还要可怜。 “许长安,正好我也不喜欢我这个姐姐,咱们合作,怎么样?” 唐梦茹很少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看,越喜欢一个人,内心就越是怯弱,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他发现。 许长安慵懒的笑了笑,眼底的春色有些醉人。 唐梦茹强装镇定,暗自咬了咬唇瓣,“你不愿意么?”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许长安接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一些什么,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最后将手机“嘭”的一下摔在地上。 手机被他摔成了好几片,他的眼神猩红的可怕,仿佛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唐梦茹从来没有见过许长安这个样子,以前他和时婳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敢远远的看着,好像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就足够了。 两人恋爱期间,唐婧冉总是做一些事情去恶心时婳,然后转眼又在许长安的面前扮演一朵纯洁无辜的小白花。 可惜她的计谋每次都会被时婳无情拆穿,弄得很没有面子。 如果排除许长安这个因素,其实唐梦茹并不讨厌时婳,那个女人讽刺人的时候,尖锐且无法反驳。 那会儿她总会提前知道唐婧冉的阴谋,但她从来没有提醒过时婳,因为她知道,她和时婳不会是朋友。 或者她潜意识里也在希望,希望唐婧冉那些愚蠢的计划可以真的拆散两人,这样她也就有了机会。 其实算起来,她是三人中最先认识许长安的,只是私生女出生的她太不起眼了,所以许长安并没有注意到她。 再后来许长安一眼就爱上时婳,她心伤了一阵,却也并没有想过要去搬弄是非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 毕竟爱情里虽然没有先来后到,却有礼义廉耻。 酒吧里还有人在肆意的歌舞,喧闹的声音刺激着人的耳膜,但是许长安和唐梦茹这里却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 良久,许长安抬头,“你不后悔?” 唐梦茹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弯了弯嘴角,“绝不。” 今晚来之前,她就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机会,只要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她就能待在许长安的身边。 “那就跟我一起回去。” 许长安起身,眉宇带着几分自我厌弃。 唐梦茹连忙跟在他的身边,主动伸手揽住了他的胳膊。 许长安刚想拍开,她就笑了笑,“总得做做样子的。” 他的手停顿在空中,也就任由她去了。 唐梦茹缓缓垂下眼睛,嘴角弯起一丝真心的笑容。 多少年了,她渴望跟他站在一起,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才发现自己的鼻尖有些酸涩。 谁都不知道爱一个人到底可以多卑微,直到她有天看到了一句话,发现那用来形容自己正好合适。 ——见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她正欣喜着,可刚拐出酒吧,她却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黑衣男人。 男人浑身都笼罩在黑暗里,身边的一头白狼格外显眼,白狼的皮毛发亮,威风凛凛的坐着。 但是路过的人都会以为那是一头白化的哈士奇,只是体型比哈士奇更大些。 唐梦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拳头紧了紧,扭头对许长安说道:“长安,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许长安并没有回应,但是双脚已经走向了汽车。 唐梦茹松了口气,这才走向了那个男人,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烦,“来找我干什么?” 男人抱着双手,眉毛挑了挑,“欧洲堂堂杀手排行榜第一的高手,居然沦落到为情所困,还甘愿被一个愚蠢的女人困在深宅大院,就为了博得那男人的一丝同情,结果人家却丝毫都不关心你,你说可笑不可笑?” 唐梦茹的眼神锐利无比,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割在他身上。 男人却并不害怕,伸手摸了摸白狼的头,“你的事情最好是藏紧了,如果被主人发现,你知道有什么后果么?别说是你,就是你的男人也得死,唐梦茹,别说你不知道他的手段,他冷情冷心,最见不得自己的手下被这些事情羁绊。” 说到那个男人,唐梦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骇,四处看了看,额角已经满是冷汗,“主人他......他来了京都?” 男人看到她这么害怕,眉宇蹙了蹙,“嗯,出现的时间不长,已经和我分开了,我并没有说你的事情。” 唐梦茹明显松了口气,有些庆幸,呐呐的说道:“谢谢。” 男人冷哼,“你别谢我,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没理由不帮你,但是我能帮你一次,帮不了你第二次,主人的心思敏锐,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被他发现是迟早的事情,他当初救你回去,可不是为了让你在一个男人身上耗费时间。” “可是我爱他......” “那你就更应该离开他,不然他会死,而且死得很难看。” 唐梦茹没有否认,微微垂下眼睛,“我知道,没有多久了,我只想在他的身边陪一阵子而已,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自己能想明白就好,有时间的话,帮我盯住一个叫时婳的女人。” 男人淡淡的说道,眉宇带着一丝愁容,时婳那张脸他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却一直都想不起。 盯住时婳? 时婳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突然盯她干什么? “需要我怎么做?杀了她?” 男人拍了拍白狼的头,嘴角弯了弯,“不用,我感觉她有用,你只要盯着就行,不需要做什么。” 唐梦茹点头,转身大踏步的朝着许长安走去。 而男人也带着白狼,离开了这里。 许长安一直在车里等着,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双眼空洞的看着前面,直到车门被人打开,他才回神。 唐婧冉坐到了他的副驾驶上,他的眼波动了动,触动了久违的情绪。 大学那会儿,他为了不让时婳发现他富家子弟的身份,最初的时候,天天蹬着一辆破自行车去接她。 她就坐在后座上,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再后来他的身份不小心曝光,他索性就开了车去接她,时婳不是吃醋的女人,却在上车的第一天就很认真地问他。 “长安,以后副驾驶的位置可以留给我一个人吗?” 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时婳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摘下来给她的。 许长安的眼眶发红,害怕被唐梦茹发现自己的狼狈,连忙撇开头,“你可以去后面坐吗?” 唐梦茹身子一顿,明白过来后,脸上暗淡,“好。” 男人的副驾驶位,果然是留给爱人的啊。 唐梦茹一声不吭的坐到了后面,并没有多此一举的问他为什么,她刚想让他开车,一抬头就发现许长安在哭。 他大概以为她看不到,所以没有遮掩。 但是她清清楚楚的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的眼泪,无声的挂在脸上。 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张张了嘴,最终却缓缓闭上。 其实啊,她一直都有整个宇宙想要讲给他听,可是也时常都像现在这样,张嘴却吐不出半粒星辰。 车厢里的空气静默,许长安抑制不住悲痛,所以没有踩油门,就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而唐梦茹也没有出声打扰,一直盯着后视镜里默默流泪的他。 也是在此刻,她才明白,她跋山涉水想要去见的人,根本不会牢记她,他只会记得他跋山涉水想要去见的人。 许长安沉默的哭了一会儿,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沙哑的说道:“抱歉,刚刚沙子进眼里了。” 唐梦茹没有拆穿他的谎言,而是温柔的回答,“没事。” 许长安踩了油门,汽车缓缓移动起来。 唐梦茹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大概是车厢里的空气太沉闷,她主动找话题,“长安,谢谢你以前一直帮助我。” 她在唐家是小透明,属于那种消失几年都不会有人发觉的人,这些年除了在主人的身边,其他时间她全都在唐家。 因为只要在唐家,她总能看到许长安。 她从小就有自虐倾向,喜欢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各种刀疤,但是遇上许长安之后,她第一次有了倾诉的想法。 照顾她的佣人可怜她,心疼她,她多么希望许长安也能心疼这样的她。 她也等到了,因为那个时候的许长安确实帮了她许多。 她因为爱他,所以时常想要跟他道歉,因为她的爱很沉重,里面总是带着许多令人不快的情绪,比如绝望,自怜。 她独自一人在泥沼里下沉,而她爱他,所以时刻想要把他也拖下来。 “举手之劳而已。” 许长安的嗓音淡淡的,这会儿已经彻底恢复了情绪。 <script>app2(); 第183章 你看我的眼神,很明亮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唐梦茹没有告诉他的是,其实婚礼那天,给他发那张照片的人就是她。 以她对许长安的了解,只要是关于时婳的,就算是个背影,他也会去的。 她不想许长安和唐婧冉结婚,唐婧冉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呢。 车厢里的气氛又变得沉闷。 许长安紧紧捏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将车停在家门口后,他在驾驶位上坐了一会儿。 倒是唐梦茹先下车,安静的在外面等着。 许长安抽了一根烟,目光涣散的盯着前方,许是想到了什么让他厌恶的事情,他狠狠将烟头按灭在车台上。 下车后,他看了一眼唐梦茹,眉宇蹙得更紧。 他不是傻子,唐梦茹眼里的深情根本无法躲藏,利用一个女孩子的感情,这样会让人不齿。 “我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唐梦茹,抱歉,以前我没有看出你对我的感情,那个时候对你的帮助,只是觉得你让人心疼,你的情绪时刻都不对劲儿,唐家的人也不关心你,我又发现了你身上的伤疤,害怕你自杀,所以总是安慰你,在我眼里,你就是妹妹一样的存在。” 说这样的话有些不负责任,可是那个时候他真怕没有自己的安慰,唐梦茹会死。 她时刻破碎的像是一个被人丢掉的洋娃娃,没有任何生气,他只希望自己那些鼓励的话能让她重新振作。 唐梦茹的手心缓缓握紧,他知道了? 她的这份暗恋,藏的很深很深,深到就连唐婧冉最初都没有察觉。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许长安点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看我的眼神,很明亮。” 他在时婳这样的眼神里住过几年,很清楚那代表什么。 他们之间,是他辜负了时婳,他不想再辜负另一个有着相同眼神的女孩子。 唐梦茹的眼波颤了颤,她看得出来,此时的许长安处于一种深度的自我厌弃当中。 果然,许长安的下一句话完全证实了她的猜想。 “我很没有用,当初保护不了时婳,将来也保护不了你。” 唐梦茹的眼里更明亮了,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许长安,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就像河岸上的一条鱼,水分蒸发得差不多了,时常感觉自己就要撑不下去,而你总是适时的洒点儿水给我,所以我能一直撑到现在,虽然我在痛苦中周而复始,但很清楚的明白,你是不要我死的,所以我想活着。” 遇见你,我想活着,活得比所有人都要久。 许长安蹙眉,低头看着相握的手,刚想掰开,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你们在干什么?!!” 唐婧冉一脸惊骇的站在大门口,满脸苍白与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 “唐梦茹!!” 唐婧冉反应过来后,气得跑过来,狠狠一耳光扇在唐梦茹的脸上。 唐梦茹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是她偏偏不躲开,反而重重承受了这一巴掌,顺势窝进了许长安的怀里。 因为她知道,这样许长安绝对不会推开她。 脸颊靠在他柔软的胸口,她的嘴角弯了弯,其实她的骨子里也有白莲花的潜质。 许长安当然不会推开她,毕竟两人这会儿是在演戏,演一对出轨的男女。 他伸手,揽在了唐梦茹的腰上,冷冷的目光看向了唐婧冉。 唐婧冉的手疼,但更疼的是心里! 她颤抖着唇瓣,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这个唐家最让人恶心的私生女,居然能靠着她最爱的男人,凭什么?这个贱人凭什么?! 她气得快要疯了,伸手想要去拉,许长安却转了个身,将唐梦茹保护在自己的身后。 “滚!”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看着唐婧冉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唐婧冉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浑身发凉。 “长安,你......你知道她是谁么?她是私生女!是唐家最见不得光的存在!身份卑贱,你就算要找一个女人来气我,也不该找她!” 是啊,许长安这一定是在故意气她。 他在感情上有轻微的洁癖,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就连上次在温色,他也是故意气她的。 许长安的嘴角嘲讽,揽着唐梦茹便进了屋,“唐婧冉,不是你让我回来的么?以后我每天都会回来,梦茹也会跟着回来,如果你觉得碍眼,可以搬出去。” 唐婧冉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她从小最看不起的就是唐梦茹,这个卑贱的跟淤泥一样的私生女,在唐家根本上不了台面,就连逢年过节也不会有人去叫她过来吃饭。 她被扔在一个房间里自生自灭,像是被丢掉的垃圾。 可现在这个垃圾却攀上了她最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还对她不屑一顾,这对她来说,是双重打击! 她连忙跟着进门,看到许长安揽着唐梦茹要回卧室,“长安!你一定要这样让我们难堪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报复她。 许长安的脚步一顿,手上将唐梦茹揽得更紧,“我在婚礼上,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是你自己执意要嫁。” 唐婧冉紧紧的咬着牙齿,感觉自己的嘴里都是血腥味儿,“你就不怕被我们的父母知道......” 听到她这么说,许长安的脸上都是讽刺,“你可以现在给他们打电话。” 唐婧冉的身子一下就软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长安,至少不要在我们的婚房,求你了......” “唐婧冉,你说你贱不贱啊?” 以前许长安绝对不会说出这么难听的字眼,这是第一次。 唐婧冉只觉得脑子里一个惊雷,身体晃了晃。 面前的门“嘭”的一声关上。 她狠狠捶了捶,肩膀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许长安这是在为时婳报仇,因为上次她让人去追杀时婳,许长安知道了,所以用这样的办法来报复她。 是的,一切都是因为时婳,并不是许长安真的看上了唐梦茹,都是时婳那个贱人的错! 唐婧冉这辈子不能输给两个女人,一个是时婳,一个是唐梦茹。 但是她一直都没有把唐梦茹视作自己的敌人,因为在她的心里,唐梦茹根本没有资格和她比较。 而时婳则一直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的脑袋里很疼,疼的快要炸开了,心脏也被割得鲜血淋漓。 这都是许长安逼她的,他让她难过绝望,她就要让他最爱的女人痛苦! 比她现在痛苦十倍百倍! 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冷笑着坐在沙发上,就不相信除了时婳,许长安还会碰其他女人。 她要沉得住气,就看看这场博弈最后胜利的会是谁! 房间里,气氛安静。 许长安抽回自己的手,蹙眉走到了窗边,将窗户打开,似乎这样心里的烦闷就能减少一些。 唐梦茹蠕动着唇瓣,走到他的身边,“长安。” 她喊道,将他的手握着,放在了自己的领口处。 这个意思不言而喻,她想要献身,而且永不后悔。 许长安却将手抽了回去,“我心里有人,碰了你,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唐梦茹就知道会这样,垂下眼睛,“那我出去?” “你睡床,我睡地上。” 许长安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新的被子出来,铺地上后,自己躺了上去。 唐梦茹弯了弯眼睛,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她小心翼翼的走向床,害怕惊扰了什么,明明床上除了被子什么都没有,可她的动作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许多。 躺下后,她将枕头抱在自己的怀里,眷恋的吸了吸。 许长安大概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尽管他对着墙,看不到身后的一切,却还是开口,“这张床我没有睡过,被套都是新的,没有我的味道。” 唐梦茹的动作一僵,脸上涨的通红,默默把枕头放了回去。 这是第一次和喜欢的男人睡在同一个房间,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整个房间似乎只有她的心跳声。 她努力捂住自己的心脏,害怕这声音太大,被许长安听到。 许长安倒是很快就睡过去了,这几天他除了喝酒,片刻都没有休息,这会儿安静下来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第二天天刚亮,有人就匆匆来了浅水湾,是警察。 南锦屏撞人的事情证据确凿,不管这中间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要负责。 而时婳是死者家属,这件事是公了私了,还得看家属的意思。 时婳身体的温度很高,身体本来已经快要恢复了,结果霍筝和刘景淑来折腾了一趟,一夜回到解放前。 她捂嘴咳嗽,认真的聆听警察说的话。 “时小姐,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听说你本人就是律师,如果你上诉,南锦屏至少要坐五年的牢,而且这件事在网上也发酵的很快,上头希望尽快处理,不然政府的公信力会下降。” 时婳听完,继续咳嗽了一会儿,咳得脸上通红,“我不上诉,我选择私了。” 警察点头,利落的站了起来,“这件事我们会在网上说明处理结果,时小姐,你请节哀。” 时婳刚想点头,就看到童颜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满脸怒气沸腾。 “时小姐!有人昨夜去挖了老人家的坟!真是丧心病狂,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script>app2(); 第184章 疏远她,是在保护她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只觉得眼前一黑,趔趄的差点儿晕过去,“快带我过去。” 她的嗓子沙哑,嘴里仿佛含了一口干涩的沙子,说话很费力。 童颜连忙把人扶着,几人赶去了现场。 时婳一眼就发现了外婆的墓地,此时墓碑已经碎成了几块,外婆的骨灰就在不远处,倾洒一地。 多大的怨恨,才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鼻尖一酸,又发现这会儿寒风一直在吹,骨灰都被卷进了风里。 她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那个地方,将骨灰小心翼翼的捧着,放进了坛子里。 童颜在一旁恨得牙齿痒,可这会儿又不敢出声打扰。 现在是大冬天,时婳出来的匆忙,除去这件厚厚的外套,里面也就是一件薄衣服,这会儿冻得双手发抖。 童颜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想要搭到她背上。 “不用。” 时婳将骨灰都收拾好,看了一眼碎成几块的墓碑,嘴角抿成了刀子。 她一忍再忍,这些人却处处踩她的底线,连逝去的亲人都不放过。 她深深吸口气,紧紧抱着手里的坛子,恨不得将背后的人剥皮放血。 这片墓地很安静,此时却响起了脚步声,时婳一抬头,就看到了撑着伞的南锦屏。 今年的雪总是没完没了,这会儿又开始下了。 南锦屏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身材瘦削,似乎快要被风吹走。 她的身后站在同样撑伞的周归璨,周归璨不敢靠近,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南锦屏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时婳,她就站在不远处,不敢再迈动脚步。 她只是想悄悄过来祭奠一下老人家,她的手上戴着手套,最近这阵子她都不敢把手套脱下,害怕看到自己一手的鲜血,她也不敢看镜子,害怕那些罪孽会从闪光的镜子里冒出来。 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了一会儿,谁都没有主动上前。 良久,南锦屏才转身,脚下不停,向着山下走去。 周归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跟在她的身后。 时婳更加抱紧了手里的坛子,心脏比这会儿的飞雪还要寒凉。 “童颜,知道是谁做的么?” 她淡淡的问道,目光却一直盯着南锦屏的背影。 她好像瘦了不少,走路也虚浮,估计这阵子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外婆已经离开她了,南锦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羁绊,冷落她,就是在保护她。 因为跟在她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时小姐,这一片是墓地,没有监控,我也是早上被扫墓的人通知后才知道的,估计找不出来。” 墓地是庄严的,谁会在这里装监控呢,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嗯,左右不过是那些人,走吧,回去。” 童颜以为这个人会很崩溃,没想到她这么冷静。 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时小姐的性格她已经了解了一些,有时候越是冷静,内心恐怕越是沸腾汹涌。 当天中午,时婳回了老家一趟,把外婆的骨灰撒在了老家的山野里,这才又匆匆的赶回来。 风尘仆仆回到浅水湾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她这一趟回去没有带人,刚从出租车里走下来,她就看到了同样满身风尘的霍权辞。 霍权辞昨晚并没有回家,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会儿两人相遇,依旧是各自沉闷。 时婳付了钱,率先进屋。 霍权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眉头蹙了蹙,缓缓跟了上去。 她的身体不是好多了么? 怎么现在看着又变差了? 时婳刚踏进门,发现许久不见的唐蓉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霍琴琴。 霍琴琴的脸色不好看,发现她后,欲言又止。 看来是因为刘景淑的事情,两人找上门了。 听说刘景淑现在还在医院,身子骨不是很好,但时婳心里隐隐有个很阴暗的想法,也许刘景淑是故意的,故意待在病房不愿意出来,就是想看看霍家的人会怎么对付她。 唐蓉的面上阴沉,老夫人这些年都是这个性子,她作为霍家的儿媳妇,虽然有时候确实很憋闷,但也因为是长辈,并没有过多计较,时婳却直接诅咒对方去死,已经可以用大逆不道来形容了。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就听到了时婳的声音。 “唐夫人,我现在很累,如果是兴师问罪的话,改天再来可以吗?” 她确实很累,现在双腿恨不得跪下去,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 唐蓉本就心情不好,听了这话,双眼更是迸发出寒光,“时婳,你好歹是京都大学毕业的学生,连基本的尊老都学不会么?” 一旁坐着的霍琴琴害怕今晚两人又吵翻,连忙劝道:“妈,虽然我也讨厌时婳,但奶奶有时候确实挺过分的,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遭遇,就把这些怨恨撒在别人的头上啊,我们是她的亲人,当然能容忍她,但时婳和哥签了合同,还有一年半就得从霍家离开了,又怎么会处处忍让,你说是吧?” 霍琴琴这话虽然是在为时婳开脱,却也戳中了唐蓉最在意的一个点。 时婳还有一年半就要离开这个家了,一年半后,她真的愿意离开? “时婳,我问你,合约结束后,你真的愿意离开?” 时婳的眼里闪了闪,如果是今天之前,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但是外婆的墓地被人破坏之后,她就想通了。 在很大程度上,霍家少奶奶这个身份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便利,霍权辞也没有限制她的权利,想让某些人付出代价,这个身份很好使。 一年半,足够了。 那些亏欠她的,通通都得还回来! “唐夫人,你放心,我和霍权辞早晚会结束的。” 霍权辞刚踏进客厅,就听到了这句,握着门把的手瞬间收紧,眼底也满是阴霾。 唐蓉松了口气,但也没忘了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老夫人那里,你去道个歉,不管怎样,你都不该那样诅咒她。” “我不会去。” 时婳回答的很快,目光也满是坚定。 唐蓉气得脸一红,“我这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而是你必须去!老夫人说了,你必须亲自去病房道歉!” “那看来她的身体还很健康,唐夫人,你也知道我和老夫人的关系水火不容,如果去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怕谁都承担不起责任。” “你威胁我?” 唐蓉的眸中火光四溅,面庞也透着冷气。 霍琴琴着急的不行,这两人果然又变得剑拔弩张了。 她抬头就看到玄关处的霍权辞,像是看到了救星,“哥,我和妈一直坐这里等你呢,你怎么才回来。” 时婳听到这话,抿唇,脚步朝着楼梯口走去,想要上楼。 唐蓉的怒火一下子冲到了顶端,“你给我站住!” 这个女人虽然不是真正的霍家少夫人,但至少此刻,她在这个位置上待着,就得明白自己的身份。 时婳脚步一顿,眉宇蹙了蹙,“我不会去道歉,如果没事的话,我很累,想睡觉。” 唐蓉的胸口发抖,还想说点儿什么,眼角余光却看到霍权辞走了过来。 “奶奶又怎么了?” 他还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墓地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时婳回了一趟乡下。 唐蓉的语气嘲讽,“你奶奶被她气住院了,现在闹着要让她去道歉,权辞,我知道老人家的脾气有时候确实很古怪,但时婳过去道个歉又不会少块肉,不然她一直住医院,霍家都不得安宁。” 唐蓉抱着想要息事宁人的想法,奈何时婳根本不配合。 “奶奶喜欢住医院,那就让她住吧,记得给老人家多带几床被子过去,免得冷着了。”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压根不关心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唐蓉的胸口更堵了,儿子这是在为时婳说话? 一旁的霍琴琴连忙点头如捣蒜,“我觉得哥说的很对,妈,奶奶和时婳这关系完全无法调和,这会儿是道歉,等时婳去道歉了,也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你还是不要管了。” 唐蓉张张嘴,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她白了霍琴琴一眼,“胳膊肘往外拐!” 霍琴琴吐吐舌头,“妈,我这不是怕你生气了长皱纹么,奶奶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有人帮她,她会折腾的更厉害,如果大家都不去管她,她反倒安静下来了,所以咱们还是回去,我最近发现了一款特别好用的药妆,可以推荐给你,等你一用,肯定年轻十岁!” 霍琴琴虽然有时候飞扬跋扈,但那是针对自己讨厌的人,在哄家人欢心这方面,没人是她的对手。 唐蓉的脸色果然缓了缓,在她好说歹说下,还真的回家了。 而时婳回到房间后,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新消息。 似乎是一份视频,她点开一看,发现是外婆墓地被破坏的视频。 胸口怒气如决堤的大坝,瞬间窜到顶点,隐隐有要爆炸的趋势。 <script>app2(); 第185章 那叫声老公来听听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霍筝,毕竟霍筝刚来找过她的麻烦。 就算不是霍筝,她也没打算放过这个人。 那就先拿她开刀好了。 时婳正这么想,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进来的人完全就是撞了她的枪口,偏偏霍权辞现在也很生气。 所以两人一对视,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她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覆盖着一层浓重的疲倦。 霍权辞的眼里漆黑如夜,胸腔里的情绪也跟着沸腾了。 “时婳,我真想剖开你胸膛看看,看看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他自认自己才是最淡薄寡情的那个,然而时婳能云淡风轻的说出“两人早晚会结束”这种话,可见对他一丝留恋也无。 就是一只阿猫阿狗,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也该有感情了。 “霍权辞,我不想跟你吵。” 时婳的脸上满是不耐,像是压抑到极致的开水,其中的沸腾汹涌只有她自己知道。 霍权辞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一拳头砸了下来,疼痛酥麻。 时婳拿过一旁的睡衣,强撑着想要进浴室,可霍权辞就挡在浴室门口,她推攘不开。 “你到底要怎样?”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快要闭合了,忙碌了一天,现在浑身都是风尘,不洗澡就睡觉会很难受。 男人的怀抱一下子拥了过来,她被抱了个满怀。 时婳没敢动,也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霍权辞微微眯了眯眼睛,真是奇怪,只要抱着她,心里再大的酸涩都没了。 她的温度很高,两人这么一相拥,他的身体都跟着热了起来。 “时婳,你在发烧。” 时婳的脑子里已经有些迷茫,甚至开始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整个世界都是无声黑白的。 等她醒来,是在自己的床上,旁边还挂着一个吊瓶。 她的腰被人揽住,此时挣脱不开。 病来如山倒,又加上心里抑郁,她这一次直接病了三天,连床都不能下。 霍权辞在家的时间瞬间就多了,每天都会来喂她喝粥。 “张嘴。” 他蹙眉,将勺子放到她的嘴边。 “我想吃点儿有味道的东西。” 她撇头,脸上满是苍白,眼神却透露出一股执拗。 “医生说只能喝粥,你的胃要是再折腾,早晚会得胃病。” 霍权辞气她,气她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更气自己,气自己不争气,只要她稍微一不舒服,他就能放下所有架子,任劳任怨的照顾着她。 想想都这样了,她居然都不肯说一句软话来哄他开心,无情! 时婳气闷的躺下去,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捂住,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霍权辞,我说我想吃有味道的东西。”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讨不到玩具的小女孩。 霍权辞的心脏瞬间就软了,弯唇笑了笑,“你这是在撒娇?” 这么小孩子气的时婳,褪去了所有冷漠,怎么看怎么可爱。 “如果撒娇能让我吃到其他东西的话,你就当我是在撒娇吧。” 霍权辞微微弯着唇,手上把粥搅拌着,“那叫声老公来听听。”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叫过他老公了。 “老公,一声不够的话我可以多叫几声,老公老公,可以了吗?” 霍权辞:“......” 怎么平时没看出来她这么没有骨气? 他认命的起身,去端了一碗鸡汤上来,“只能喝三口,不然你的胃受不了。” 她这一次被折腾出了急性胃炎,根本碰不得一点儿油星。 时婳的鼻尖嗅了嗅,满眼都写着垂涎。 也不能怪她,任谁喝了好几天清汤寡味的粥,估计都会是现在的表情。 霍权辞用勺子搅了搅,吹了几下,放到了她的嘴边。 时婳很乖巧的喝了下去,眼里都跟着亮了起来。 然而说好的三口就是三口,不管时婳的眼神怎么暗示,他都当看不到。 时婳有些泄气,只能重新躺回床上。 霍权辞则把碗端下去,到楼下时,恰好医生也在。 “霍先生,晚上时小姐就能吃点儿其他东西了,只要不是口味太重的就行,她的身体没大碍了,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不然发烧和胃炎能把人折腾去半条命。” 霍权辞仔细听着医生的嘱咐,缓缓点头。 医生一走,南时就来了,“总裁,唐舟的那桩生意就在今天,消息我已经放给了上头,他没有后路了。” 唐舟还在高兴自己即将完成这个项目,这几天脸上都是红光。 宁瑜自然也开心,说尽了好听的话。 整个唐家都处于一片激动当中,私矿的事情让他们失去了不少信任,若一次的交易成功,那他们损失的名誉也就回来了。 自从宁瑜嫁给了唐舟,唐舟就一直在走运,所以这几天对她的态度也格外的好。 毕竟唐家那么多旁支的儿女,他唐舟既不是最稳重的一个,也不是最有经商头脑的一个,按理说不该被老爷子这么信任。 可是这些年,老爷子偏偏十分信任他,就连他的女儿都被钦点成了继承人。 可惜婧冉最近做的事情实在让老爷子失望,所以继承权的事情又变得扑朔迷离了。 宁瑜自然不肯放过这天大的好机会,当初她嫁进唐家时,因为宁家的事情,老爷子对她的态度一直不是很好,直到最近几年才开始缓和。 唐舟的其他旁支亲戚有时候更是言语讽刺她,她在心里早就积怨很久。 现在自己的老公被赏识,女儿的事情也不能拖着,必须让婧冉重新得到老爷子的信任。 所以她今天一早就给唐婧冉打了电话,让她来唐家一趟。 “婧冉,你听妈妈的话,如果你成了唐家继承人,时婳还拿什么跟你斗,她不过是依附着男人的废物,但是你不一样,到时候整个唐家都在你的手里,等她被霍家抛弃,你想弄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而且我听说了一个秘密,时婳和霍权辞的婚约是有期限的,还有一年半,她就得滚出霍家了。” 唐婧冉整个人都很憔悴,但是听到这话,眼里一下子就亮了。 “妈,你从哪里听来的?” “霍筝告诉我的,霍家人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大家都没有把时婳放在眼里,婧冉啊,你的眼界不能这么窄,一个时婳而已,别把你自己给困住了。” 唐婧冉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毒,她已经让人去毁了时婳外婆的墓地,还匿名把视频发给了她,听说那个女人最近一直在浅水湾,估计是生病了吧? 呵呵,许长安有多喜欢那贱人,她就有多想折磨她! 她不好过,这个被许长安放在心尖的挚爱,又怎么能安逸的享受荣华富贵。 既然她在地狱,那么大家就一起来吧! “妈,你放心,我待会儿就过来。” 挂了电话后,她的嘴角嘲讽的扬了扬。 确实,之前是她眼界窄了,一直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时婳的身上,导致失去了很多东西。 现在她得把老爷子哄高兴了,把唐家拿到手,这样一来,那个恶心的私生女也就可以滚蛋了。 她怨恨的盯着许长安的房间门,这几天许长安和那个恶心的私生女同吃同住,两人还开心的在这个家下厨,完全把她当成透明人。 等着吧,不管是时婳还是唐梦茹,她都会狠狠报复回去! 唐婧冉给自己化了一个妆,遮住了一脸的疲惫,然后开车回了唐家。 她特意给老爷子准备了礼物,进门看到人后,连忙甜甜的笑了笑,“爷爷,你的身子骨又变得硬朗了很多,昨晚我做梦,梦到了好多神仙,都说你老人家会长命百岁呢。” 人一老,就特别害怕死亡,下意识的开始相信这些东西。 唐婧冉的话无疑戳中了唐老爷子最在意的点,所以冷凝着的脸色瞬间就缓和了。 “我还以为你这丫头结了婚,就不在乎我这个老头子了。” 唐婧冉脸色一黯,将礼物放到一旁,“爷爷,你说的什么话,你永远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只是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 她这般欲言又止,老爷子自然要追问,“怎么了?许长安那小子还在继续给你难堪?” 唐婧冉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爷爷,那天在婚礼上的事情,我很抱歉,他毕竟是我的初恋,我又喜欢了这么多年,一时间想不开,让你也跟着丢脸了。” 老爷子的脸上更加温和,知道她也受了委屈,叹了口气,“你就是从小被我宠坏了,婧冉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的商业才能比你爸爸优秀,就是不肯用心钻研,不然我也不会想把你送进唐家的公司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的。” 送进唐家的公司去磨练,很大程度上也是承认了她有继承的权利。 唐家的旁支子嗣众多,女孩子压根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但老爷子愿意将她安排进去,可见有多看重她。 可是那会儿她并不愿意,因为她整颗心都在许长安的身上,甚至撺掇着爸妈将她和许长安送出国,彻底断绝许长安和时婳的可能。 <script>app2(); 第186章 既然这样,别怪她心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但是这也让她失去了进入唐家公司的机会。 “爷爷,我对许长安已经死心了,他最近把女人带回了家,那个女人还是唐梦茹。” 她的语气淡淡的,像是看破了一切,目光都变得沉稳许多。 老爷子的脸上一顿,想到什么,愤怒的杵了杵拐杖,“就是那个私生女?简直是混账东西!把她喊回来,那种东西怎么能继续留在唐家!!” 唐梦茹的嘴角悄悄弯了弯,并没有接话。 “许长安也是过分,我看你们还是赶紧离婚吧,虽然才结婚就离婚,你会被人诟病,但总好过巴着这段孽缘不放。” “爷爷,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离婚的,不过我并不是因为放不下许长安才不离婚,我只是要让自己记住这一次的教训,男人永远靠不住,我当初真是错的离谱,至于唐梦茹,我会亲自收拾她。” 老爷子很满意她的转变,点点头,脸上满是欣慰。 哄好了老爷子,唐婧冉的嘴角弯了弯,马上去找宁瑜。 宁瑜一眼就看出了她这副妆容背后的憔悴,心疼的不行,“婧冉,你见过你爷爷了么?接下来你要好好听我的话,可千万不要胡闹了。” 唐婧冉压抑着的怨恨突然又冒了出来,刚刚她对老爷子撒谎了,其实她不想离婚,就是因为她放不下许长安。 她要和他相互折磨,直到死去! “妈,听说爸爸的交易就在今天是吗?” 说到这个,宁瑜的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是啊,你爸爸这一次运气不错,上头一下就接受了他的示好,等这笔交易一结束,老爷子就要放权了,到时候唐家就是我们说了算。” 唐婧冉的嘴角弯了弯,爷爷信任爸爸,而爸爸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将来唐家自然就是她的。 时婳还拿什么跟她斗,妈妈说的对,时婳不过是一个依附男人的废物。 到时候她再慢慢玩死她! 然而母女俩等到下午,等来的却是唐舟被抓的消息。 至于具体罪名,一直没有传下来,估计是涉及到机密性的东西。 唐老爷子自然坐不住了,亲自去了一趟,但是还没出发,警察就来了唐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大圈。 唐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哪里这么憋屈过,但是警察的态度实在冷漠,从房间里搜走了很多东西。 宁瑜在看到警察拿走的东西时,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之前唐舟说是要和国外的富商做大生意,还让她谁都不要告诉,说是给老爷子一个惊喜。 他中途出了好几次国,和那边的富商接头,而警察带走的,正好就是唐舟和富商接头的信物。 宁瑜的腿有些发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看这样子似乎问题很严重。 下午,就有消息传了出来,说是唐舟被判终身监禁,至于罪名,依旧没有公布。 唐老爷子有些人脉,很快就差人打听清楚了。 原来唐舟和国外的一股势力在做武器的生意,并且不小心用了国家珍藏的机密图纸,这张图纸是十几个专家研究了三年的结果,据说目的是研究出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监控武器,用来监视临近的几个国家,然而唐舟用这个东西和人家做了交易,叫价一百个亿。 他用机密,去换了一百个亿!! 老爷子做梦都没有想到唐舟的胆子这么大,连国家的东西都敢偷! 他气得差点儿晕过去,好说歹说,那边总算同意他去探监。 短短一天,唐舟仿佛老了十岁,看到他,急得拍着玻璃,“爸,爸,我是冤枉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如果不是中间还有玻璃的阻挡,老爷子恨不得直接给他一个耳光! “孽子!你个孽子!连国家的东西都敢偷!你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唐舟眼眶猩红,直接跪下去,“爸,你要相信我,那张图纸真的不是我偷的,那是我捡的,我当时觉得上面画的东西还不错,就让人鉴定了一下,对方说那可能是一款新型武器,恰好国外有人找上我,不小心看到那图纸,说是愿意花一百个亿来买,白白捡到一百个亿,我当然同意,所以我前前后后和那个富商见了好几次面,我真没想到这个图纸是从档案室里流出来的。” 唐老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儿子就是心急了,天上哪里有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人家设计好了一环又一环,他还傻呵呵的往里面钻,一直没有回头。 “蠢货!” 他铁青着脸,已经不想多说,事情已经成定局,他在这里待得越久,也许上头会怀疑整个唐家都在干着这种卖主求荣的事情! 所以他必须回唐家处理一切,赶紧撇清和唐舟的关系。 唐舟知道老爷子的手段,现在看到他要走,恐慌的开口,“爸,我可是你亲儿子!你难道要抛下我吗?!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样......” 唐舟恨得咬牙切齿,老爷子却不为所动,“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导婧冉这个孩子,如果她还继续为了感情执迷不悟,唐家我会交给旁支,绝对不会毁在我的手里。” 唐舟的脚一下子就软了,他知道,他的大势已去,此时说什么都没用。 堂堂男子汉,直接落了泪。 唐老爷子没有再看,马上就赶回了唐家,宣布和唐舟断绝父子关系。 宁瑜听到这个消息,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这几天她一直沉浸在喜悦当中,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当头一棒! 唐家瞬间就乱了套,唐舟一倒,剩下的唐婧冉和宁瑜不足为惧,所以其他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都想在老爷子去世之前,争取到更多的股份。 唐婧冉还在想着等事情成功之后,好好去报复时婳,没想到中间会出这样的岔子。 那是从小到大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爸爸,居然会坐牢,并且是终身监禁。 她像是瞬间失去了灵魂,又加上爷爷立即宣布和爸爸断绝关系,她心里更是凉沁逼人。 她守在宁瑜的病床前,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宁瑜是在下午醒来的,当下就抱着唐婧冉哭得伤伤心心的。 唐婧冉眨了眨眼睛,“妈,你别哭了。” 宁瑜擦了擦眼泪,突然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婧冉,你听妈妈说,你爸已经是弃子了,老爷子不会在乎他的死活,我只有你了,接下来你一定要进入唐家的公司,不然我们会被那些旁支吃的骨头都不剩,你明白吗?” 唐婧冉咬唇,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可是长安和时婳那个贱人的事情......”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长安!长安!你满脑子只有那个许长安!就没有想过你爸爸吗?!你爸爸是被人设计的!如果我没猜错,这一次的事情和霍家逃不了干系,因为你爸告诉过我,说是那个富商认识霍权辞那张脸,肯定是他们联合起来,坑害了你爸!” 唐婧冉的脸上狠狠挨了这一巴掌,没敢回应。 宁瑜这些年在唐家忍气吞声,心性又岂是唐婧冉这样的小年轻能够相比的。 “婧冉,你爷爷做事太绝,但他对你有着一丝亲情在,接下来他还是会送你进公司,只要你表现的好,唐家依旧是你的,不然等到那些旁支在唐家拿到话语权,我们母女俩都没有好日子过!唐家旁支里人龙混杂,早就虎视眈眈很久了,你放心,你爸爸在公司有心腹,会有人帮助你的。” 唐婧冉安静的捂着脸,没有说话。 宁瑜的情绪瞬间崩溃,抱着她开始大哭,“你也别怪妈妈,你这些年被我们捧着,根本不知道大家族里的人情冷暖,你爷爷最开始对我一直不满意,如果不是我没有犯过大错,估计早就被赶出唐家了,婧冉,如果让旁支拿到唐家,到时候不仅仅是时婳,谁都能来我们头上踩一脚,你能忍吗?!” “我知道了,妈。” 唐婧冉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宁瑜的眼里却变得阴森起来。 她懂这个女儿,如果不真的让她醒悟,她依旧一门心思扑在许长安的身上,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既然这样,别怪她心狠。 唐婧冉一直在这里守到晚上,她很想给许长安打个电话,这个时候的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想到许长安现在正和唐婧冉厮混在一起,她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晚上十点,她安抚好宁瑜,自己开车回家。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迎面快速冲过来一辆货车,将她的车撞到了一旁。 车头受损严重,已经开始冒烟。 她连忙下车,想要打电话叫警察过来,可是刚拿出手机,迎面就走来四五个男人,一脚踹飞了她手上的手机,把她手背的皮肤都蹭伤了一块。 “你们要干什么?!” 唐婧冉捂着自己的手,步步后退,脸上惊慌。 “你就是唐婧冉是吧?上一次就是你让人去追杀时小姐的?” <script>app2(); 第187章 是她心上朱砂痣,窗前清明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唐婧冉心里一凉,转身就要跑,但是头发被人家一把抓住。 “臭娘们儿!时小姐说了,绝对不能放过你!所以今晚遇到我们是你倒霉!” 唐婧冉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人扯掉了,她急得眼眶发红。 时婳那个贱人! 男人将她往一旁拖,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 其他的几个男人纷纷吹着口哨,“这女人长得不错啊,咱们兄弟几个今晚有福气了。” 十字路口旁边是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现在是没有人的,唐婧冉被他们抓着,直接扔到了草坪上。 她心里的恐慌逐渐蔓延,眼神也满是惊惧。 这群人要干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啪!” 为首的男人打了她一个耳光,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仔细一看,这女人确实长得不错,咱们不必客气。” 唐婧冉开始奋力挣扎,如果遭遇了这些,她还怎么去面对许长安! 就算许长安厌恶她!讽刺她,可是在她心里,她的第一次依旧应该是许长安的! “求你们,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放了我,或者时婳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三倍!求你们放我走。” 她害怕极了,脸上被扇了耳光,此时头脑都开始不清醒。 男人狞笑着,将一个水杯放到了她的嘴边,逼她将里面的液体喝进去。 唐婧冉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死死咬着牙关。 但是男人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差点儿将她的下巴卸掉,她被迫将水喝了进去。 疼痛,屈辱。 她只记得男人的声音和让人恶心的吻,她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浑身发冷,好冷。 时婳,你个贱人!我今晚若是不死,这辈子都和你不死不休! 最后她彻底晕了,几个男人相互看了看,将一旁的衣服给她披上。 他们并没有真的玷污她,但必须得让她相信,她是被玷污了,所以她的身上被他们掐出了不少红痕,嘴唇也被吻肿了。 他们不敢懈怠,毕竟这都是命令。 回到车上后,他们马上给那边回了一个电话,“夫人,一切办妥了。” 其实他们也想不通,一个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小姐她很崩溃,夫人,这对小姐的打击恐怕很大,她真以为自己被......” 宁瑜的眼里闪了闪,看着窗外,良久才开口。 “如果不这样做,她不会对许长安死心,她是我女儿,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那孩子空有商业上的天赋,心思却完全在儿女情长上,这一次后,她恨时婳入骨,为了有足够的实力报复时婳,她肯定会振作起来,在唐家的公司崭露头角,至于她对许长安的感情,在今晚也将发生质的变化,这份爱将转变成恨,全部附加到时婳的身上,婧冉她需要一个信念,这样才会成长。” 男人点头,觉得她说的很对,“夫人,我明白了,等小姐进入公司,我们一定全力辅佐她。” 那种药只会让她记得今晚的伤痛,全然忘记他们的脸,就算之后再见,她也不会记得,所以他们才敢露脸。 宁瑜点头,不敢去细想婧冉此时的遭遇,挂了电话后,她捂着自己的脸,肩膀颤动。 丈夫一垮,她们母女没了支持,现在只有她能为自己的女儿谋出路,所以绝对不能心软! 唐婧冉醒来是在一个小时后,浑身都痛,四周的风也刮得她好冷。 她颤抖着手,将洒落在四周的衣服穿上。 她没有哭,紧紧咬着牙齿,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寒风刮得脸颊疼,浑身疼,她低头看着腿间流出的血,脸上狰狞的快变了形。 时婳...... 她低低的喊道,恨不得把这两个字嚼烂,恨不得把时婳剁成渣,可是她得忍着。 时婳目前有霍家的支持,而她呢,爸爸坐牢了,妈妈在医院,爷爷又绝情,曾经她能依仗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时婳和霍权辞要一年半之后才会离婚,可她在唐家能坚持一年半么? 如果唐家的旁支拿到了唐家的继承权,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和妈妈就会被放逐出国,永远不能回京都。 要报仇,就得忍着。 妈妈说的对,要能忍。 唐婧冉的心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地上站起来后,她艰难的移动着身子,去了路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回家。 许长安的房间门依旧紧闭,不用想都知道,里面肯定还有唐梦茹。 整个世界都在亏欠她,所以整个世界都该死! 她咬着唇瓣,一步一步的进了浴室,当看到身上青紫的痕迹时,她终究没忍住,一拳头砸在了镜子上,砸得手背上都是血迹。 她洗了一遍又一遍,搓得皮肤都快掉了一层皮,这才从浴缸里站起来。 刚到客厅,她就看到了相拥出来的许长安和唐梦茹。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扑上去撕了唐梦茹,可是现在,她的心里一片冷静,像是死水,再掀不起任何波澜。 她的变化许长安也看在眼里,他的眉头蹙了一下,把唐梦茹搂得更紧了一些。 唐婧冉弯弯嘴角,“长安,你要是不想回家,那就住在外面吧,不必在我的面前做戏,我也有些累了,你不想回来,以后我不再勉强你,只要不离婚,你做什么都行。” 许长安身子一顿,这个唐婧冉中邪了? 以前那么歇斯底里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如此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 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太清楚这个女人的招数了。 “你又想做什么?” 唐婧冉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背对着他,目光里恨意弥漫。 “还能做什么,只是突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唐家,必须是她的! 许长安没说话,将唐梦茹搂着,直接出了门。 唐梦茹一直垂着眼睛,她知道,当唐婧冉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和许长安的缘分也就到尽头了。 果然,刚走出没多远,揽在她腰上的手就收了回去。 许长安低头,拿出一根烟,缓缓点燃。 “能给我一根吗?”唐梦茹问道,眼里清亮。 “女孩子抽什么烟。” 许长安靠在汽车上,抽烟的姿态有些懒散,但是骨子里的温柔依旧无法忽略,他本就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 唐梦茹伸手,直接拿过他嘴里的烟,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可是我想抽。” 许长安的嘴里一空,眯着眼睛看向她,“抱歉。” 唐梦茹吸了一口,胸腔里满是这个味道,有些苦涩,“有什么抱歉的,是我自己一头扎进来的。” “你是个好女孩。” 唐梦茹的眼睛突然有些酸,连忙转身,“我本来想多陪你一段时间的,现在看来不行了,那你好好保重,少抽烟。” 许长安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开口。 唐梦茹走出了很远,这才深吸一口烟,熟练的吐出一个烟圈儿。 烟龄没有五年以上,根本吐不出这么完美的烟圈。 在她的不远处,男人依旧等在那里,身边依旧是那头狼。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的声音有些讽刺,慢悠悠的将烟抽完,随手一丢,烟头就飞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男人往她的身后看了看,“想好了?” 唐梦茹弯身,在那颗狼头上拍了拍,“想好了。” 男人凑近,看到她一脸要哭的表情,冷哼道:“感情有什么好的,那个男人长得也不是很好看,至少就比主人差多了。” “有烟吗?”唐梦茹抬头,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的手上全是茧子,比男人的手粗糙多了。 男人拿出烟,亲自放到她的嘴上,并且给她点燃。 唐梦茹吸了一口,看着不远处许长安待过的位置,嘴角苦涩的弯了弯,“是啊,他长得确实没有主人好看。” 他的眸子里没有千山万水,也掠不尽春暖花开,南风不与他的衣角缠绵,他更不会是那一方绝色,可是他眉眼的一寸清秀总是害人相思。 所以他依旧是她心上朱砂痣,窗前清明月。 男人看了一眼她浑身上下的白色羽绒服和白色长裙,眉宇划过一抹嫌弃,“穿的什么,难看死了。” 唐梦茹不在意的笑笑,“怎么,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就不能穿穿白裙子了?他喜欢啊,他喜欢我就要穿。” “呵呵,男色害人。” 唐梦茹不置可否,自己坐上了一旁的车,“我会帮你盯着时婳,主人那里,你帮我挡着点儿。” 男人没说话,静静站在路边。 时间转眼就到了天亮,时婳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下床,一是身子还虚,二是某个男人不允许。 “想吃其他东西?” 霍权辞端着粥,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渴望。 他的嘴角弯了弯,低着头,“那你知道该怎么做。” 时婳这两天被逼着喊了不少声“老公”,又加上别墅上下都是霍权辞的人,所以没人告诉她,其实她早就可以吃其他东西了。 “霍权辞,你幼不幼稚?” 时婳有些气,气得脸颊都红了。 霍权辞作势起身,“看来你今天想喝一天的粥了,明天也是。” <script>app2(); 第188章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但是他刚起来,袖子就被人拉住。 时婳的脸上满是纠结,最终还是妥协:“老公,我可以吃红烧排骨吗?” 奇怪,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叫他,可是每一次,他都有种被所有星光穿透心脏的感觉。 时婳最终如愿以偿的吃到了红烧排骨,她坐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男人则安静的在房间的桌子上处理文件,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很有节奏。 接下来她又休息了三天,直到身体彻底好了,才被允许踏出房门。 南时将她需要的资料全都拿了过来,放到了她的面前。 时婳一页一页的翻着,最后眼神在某个地方定住。 霍筝的前夫叫潘岳,现任丈夫是许茂松,许茂松这个名字她倒是如雷贯耳,毕竟在律师界很有地位。 她说过,要先拿霍筝开刀,所以必须想想怎么才能击垮这个女人。 霍筝最在意的无非是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她只能从这两点下手。 许长安她首先排除在外,虽然她很清楚,只要她需要帮助,许长安一定义不容辞,就算是对自己的亲人,可利用一个男人的感情,这是一件十分不齿的事情。 所以接下来只有许茂松,许茂松这个男人还真是迷,当初还是青年才俊的他,一眼就喜欢上落魄的霍筝,这种偶像剧里才发生的剧情,居然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了。 她的指尖在纸上点了点,决定先去见见这个潘岳。 时婳打定主意,然而刚出门,一辆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上的霍司南吹了一个口哨,“嫂子,好久不见,去哪儿,我送你。” 时婳太了解霍司南的性子了,她要是拒绝,只怕两人会在这里纠缠大半天,被佣人看到也不好。 所以她直接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霍司南的汽车里放着一束玫瑰,鲜艳欲滴,应该是刚买的。 “有约?” 时婳淡淡的问道,却看到霍司南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将玫瑰花从车窗扔了出去,“失恋了,所以现在没有了。”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霍家少爷会失恋? 时婳当然不信,“所以你这是看上了正经人家的少女,被人家拒绝了?” 外界一直传言霍司南的口味变得很快,今天喜欢成熟御姐,明天喜欢清纯学妹,后天又换成大眼萝莉。 基本只要他看上的,没有一个能逃出手掌心,毕竟他长得好看,又多金。 “嫂子,还真被你猜中了,最近看上了一个卖花的美女,结果人家居然有老公,你说气不气?” 时婳的嘴角扯了扯,霍司南真是她见过最无耻的男人,“强扭的瓜不甜。” 那女孩子是倒了几辈子霉,才会被他看上。 霍司南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嫂子,你这就不懂了吧,人在饿的时候会选择不爱的食物,在寂寞的时候会选择不爱的人,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啊。” 在爱情方面,霍司南总是有许多歪理。 时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左右都是他对。 “送我到青石巷。” 霍筝的前夫现在在青石巷,她必须去那里看看。 霍司南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青石巷距离这里很远,至少要一个小时,严重偏离市区,这个人去那里干什么? “嫂子,青石巷是京都的贫民窟,你确定要去?怎么不带上童航和童颜,他们不是保护你的么?” “只是去看看。” 霍司南不说话,眼里已经沉了下去。 最终,汽车在商场中心停下,他下车,将车门打开。 “嫂子,我对那个女人确实挺感兴趣的,决定买礼物去追她,你也来帮我挑挑吧,她的身材和你差不多,省了我很多麻烦,等礼物一买好,我马上送你过去。” 时婳很想拒绝,可是手腕直接被他一拉,被迫下了车。 她的眉心一直在狂跳,甩开了自己的手,早知道就不上车了。 霍司南也不介意,直接来到了奢侈品处。 但是正当两人在挑选东西的时候,一个女孩子从旁边冲了出来,满是指责的看着霍司南。 “你不是说你很忙吗?为什么现在和别人一起出现在这里?!霍司南,呜呜呜,你骗了我!” 霍司南眉宇有些不耐,当初不小心睡了这个丫头,没想到性子这么倔,房子和钻石都不肯要,说是要他的心,真是可笑。 “我记得当时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那件事是意外,钱我也打到了你的账上,不要纠缠我,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女人纠缠。” 他出了名的下床就两清,也就这个丫头一直烦着,像块牛皮糖。 时婳默默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那女孩大概十八九岁,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此时里面已经蓄满了眼泪。 “可是你说过,你很喜欢我。” 霍司南笑了笑,这个笑是真心的,“你长得很可爱,我当然喜欢了,我还喜欢妩媚的,风情的,娇羞的,总之美女我都喜欢,只是现在我口味换了,明白吗?而且我从来不吃回头草。” 女孩子大概没有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眼泪流的更加厉害,“你个渣男!大渣男!!” 霍司南蹙眉,这种事情不都是你情我愿么?怎么他就成渣男了? 而且事后他给了一千万外加一套房子,算是分手费,也算是没有亏欠她。 女孩子哭得很伤心,怯怯的看了时婳一眼,更伤心了,哭哭啼啼的离开了这里。 时婳看得出来,那大概就是一个大一的学生,估计是第一次经历感情,所以放不下。 霍司南这种花花公子是渣了点儿,但是每次给女伴的分手费基本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数目,所以很多女人都愿意主动缠上去。 那个女孩子不要那些,看来对他是真心的。 只可惜霍司南这种男人,最不需要的就是真心。 “嫂子,你在看什么?” 霍司南注意到时婳一直盯着女孩子远去的方向,饶有兴趣的问道。 时婳收回目光,突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怀着对许长安的一见钟情,满腔热血的进了京都大学,大概当时的心情就和那个女孩子一样吧。 “没什么,只是觉得世间都是有因果报应的,你现在让一个女孩子在深夜里为你辗转反侧,让她在爱你的路上层层艰辛,你却漠然无视,这些感受都会由另一个人通通还到你身上,直到还清。” 霍司南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消失了,目光变得阴沉。 只是这份阴沉在时婳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又逐渐消散,“嫂子,看不出来你心肠这么柔软。” 或许她说中了,因为现在他已经隐隐的有这种感觉,只是自己在拼命无视。 买好东西,他的脸上没了调笑,连勉强都有些困难。 时婳看着他的背影,蹙了蹙眉,总感觉这个时候的霍司南和刚刚判若两人。 两人刚走了几步,霍司南就被一个女人撞上,身上被泼了奶茶。 “对不起,对不起。” 在霍司南这样的浪荡公子哥面前,这样的戏码每天都会上演无数次,这是那些女人的招数,想让他注意她们的招数。 女人长得很美,恰好是他喜欢的那种妖艳的美,可惜这种口味是他三天之前喜欢的,现在已经换了。 “没事,下次注意。” 女人看着他的笑,脸上通红,将手伸向了他的肩膀,意思不言而喻。 霍司南却抓住了她的手腕,眼里的笑意悉数褪去,“抱歉,我赶时间。” 女人识趣的退到一旁,没再上来纠缠。 时婳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故意的,相信霍司南自己也知道。 可他只是安静的擦着身上的奶茶,一点儿都没有责怪的意思。 在霍司南的字典里,长得漂亮的人即使犯了错,那也很容易原谅,至于长得丑的人,光是长相他就不能原谅,更别提犯不犯错了,这个男人在颜值方面还真是现实的可怕。 两人重新上车,只是这会儿的霍司南明显沉默了很多,将车开到青石巷后,缓缓停下。 时婳下车,刚打算说点儿什么,就发现车窗已经关上了。 她抿唇,也就没有道谢,往里面走了进去。 所以她不知道的是,隔着车窗,霍司南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上,里面翻涌着铺天盖地的情绪,仿佛要把人席卷着吞进去。 他的脑子里反复在回想时婳刚刚说的话,“......这些感受都会由另一个人通通还到你身上,直到还清。” 所以,她就是那个人吗? 他捏紧方向盘,最终拿出手机,阴沉道:“她在青石巷,杀了她。” 既然是祸害,那就杀了吧。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念头,想要杀了时婳,想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之前屈影伤害时婳的时候,他一直在阻止,甚至是生气。 可是这会儿,他开始恐慌了,好像有什么不确定的事情即将发生。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不确定因素存在。 “少爷,你确定吗?” 屈影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他当然高兴了,少爷终于要杀了那个女人。 时婳一死,对霍权辞来说,也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霍司南目光幽深的看着时婳离开的方向,嘴角冷冷的抿紧,“嗯。” <script>app2(); 第189章 居然是故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离开的时婳并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依旧还在往巷子的更深处走去。 霍司南说的不错,青石巷是京都的贫民窟,在这里居住的几乎都是混迹在社会底层的人物,所以治安也相对混乱,因为很多事情连警察都管不了。 霍筝的前夫住在这里,可见这些年混的有多差。 时婳刚走进去,就听到两个妇女在吵架,骂人的句子全程没有重复过。 她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觉得好笑,有种回到了乡下的感觉。 在乡下,很多妇女都深谙骂人的法则,对她们来说,骂人很简单,大概就是以妈妈为中心,以亲人为半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辐射。 两个妇女正骂的来劲儿,突然发现一个外人正站在旁边看戏,她们瞬间就偃旗息鼓了,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得震天响。 时婳弯唇,在这片区域看了一会儿,算是摸清了大概情况。 这里住着的全都是外地来打工的人,很多妇女的丈夫甚至都不在家,几年才回来一次,所以妇女们为了保护自己,性格变得十分凶悍。 她拿出照片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潘岳住的地方。 潘岳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好看,虽然没钱,但也不至于混到这个地方来,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婳并没有贸然的去敲门,毕竟潘岳殴打霍筝的事情,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她现在如果把人招惹了,今天别想脱身。 所以今天只是过来看看,摸摸这里的情况。 门很快打开了,潘岳从里面走了出来。 时婳的手里就捏着他的照片,但是见到照片的第一眼,她真不相信这种长相的人会殴打女人。 潘岳的长相十分儒雅,就连骨子里都流露出一种谦和有礼。 时婳靠在拐角处看了很久,几乎把潘岳的身体都快看穿了,也看不出这是一个打老婆的男人。 她几乎一眼就确定,当初的事情肯定有苦衷。 她正打算走过去,就看到房间里又出来另外一个女人,满脸的尖酸刻薄。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混到这个地方来了,这些年在我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结果做个事情这么拖拖拉拉!今天下午把那堆衣服洗了,还有家里的地全都扫了,厂里的事情你也帮忙处理一下,别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人了!” 潘岳的脸上满是隐忍,眉心一直在狂跳,最后还是出声。 “大嫂,这栋房子当初是我借钱给哥买的,我住在这里也不犯法。” 女人的脸上一怒,气得直接踢了他一脚。 “你借钱?!你有什么钱借给我们?!你当初被那个女人骗的团团转,人家出轨你都不敢吭声,还一次次的原谅,最后还把自己的名誉都搭了进去,你看看那个女人都是怎么对你的,人家攀上高枝后,彻底封杀你!你在外面根本找不到工作,堂堂大学生居然窝在这个巷子里,你说你丢不丢人!!” 潘岳的眼里瞬间猩红,想起霍筝,心里恨意缠绕。 “大嫂,房子的钱确实是我借给大哥的,只是当时因为信任他,并没有打欠条,不信你问问哥。”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潘明走了出来。 潘明的脸上写满算计,却还是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 “潘岳啊,这个钱的事情我真的记不清楚了,你说说你,亲兄弟也该明算账,如果真有这回事,就该把欠条给打了,这样双方都不会忘记,你说对吧?现在你住我家,我没少你吃穿,工厂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如果能挣钱,到时候一定给你分红。” 他没什么文化,根本不会运营什么工厂,多亏了有潘岳在这里。 现在工厂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接下来能挣到钱,他们一家就能从这破地方搬出去了,到时候也去体会体会有钱人的生活。 旁边的女人听说要给潘岳分红,瞬间提住了潘明的耳朵。 “分什么红?!老娘的钱就是扔了也不给他!你们兄弟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窝囊,如果你争点气,我还留着这个废物干什么!!” 潘明陪着笑,不敢说话。 毕竟开工厂的钱都是女方出的,他顶多就是跑腿的,而真正的智囊团则是潘岳。 潘岳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里也沸腾着怒火。 可是终究,他还是忍了,“我知道了。” 女人又骂了几句,这才出门。 这个地方转眼只剩下潘岳一个人,时婳这才走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潘叔?” 她有些不确定,甚至看到照片的瞬间都不敢确定,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老家的邻居么? 只是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听说在城里发展的很好,没想到和霍筝结婚的人居然是潘叔叔! 在她小时候,妈妈一走,她和外婆就没了依靠,家里的亲戚又容忍不了她,经常抢她的东西吃,让她饿肚子。 她也不敢告诉外婆,害怕外婆担心。 隔壁的潘叔叔就总是悄悄给他塞馒头,塞煮熟的玉米,有时候甚至是零花钱。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叫他潘叔叔。 听说这个潘叔叔很有本事,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富二代妻子,算得上是人生赢家。 不过奇怪的是,那段时间潘叔叔一直在乡下,面容有些憔悴,很少提到自己在京都的事情。 又加上她也还小,整天沉浸在没有妈妈的悲痛当中,也就逐渐模糊了这段记忆。 现在算起来,那个时候的潘叔就已经和霍筝离婚了吧,并且霍筝那会儿早就和许茂松结婚了,还有了个几岁的儿子。 这个儿子就是许长安,毕竟她和许长安相差不了几岁。 刚刚她听那个女人说潘叔被封杀,也就是说,霍筝在嫁给许茂松之后,抹黑了潘叔的形象,又处处让人寻他的麻烦,害得潘叔不得不躲到乡下? “你是?” 潘岳并不认识面前的女人,毕竟他在乡下待的时间不多,对于自己无意间帮助了一个小女孩的事情,记不清了。 “潘叔,我是时婳。” 潘岳的眼里瞬间就亮了,但是紧接着,脸上就变得窘迫,“是......是你啊......” 老家的人都说他在外地混的很好,他每次回家,大家都争相巴结。 那次他回去也是一样的,后来大家不小心知道了他的遭遇,便在背后中伤他,讽刺他。 他回到乡下原本是为了避难,可听到那些消息,也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那里,所以又回了京都。 霍筝做得很绝,几乎杜绝了他再去上班的可能。 走投无路之下,他想起了自己在京都的亲人,投奔人家后,藏在了青石巷。 虽然这些年受够了辱骂,但总好比被乡下的邻居戳脊梁骨。 现在被时婳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婳觉得很奇怪,她的记忆有时候像是出现了断层一样,如果没有见到这个人的真容,仅仅是一张照片,她是绝对想不起的,就像脑子曾经受过什么伤害一样。 潘岳现在没钱,一分钱都没有,所以也说不出“请你出去吃饭”的话,只能尴尬的站着。 “潘叔,有空么?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潘岳点头,但是想到什么,脸上又出现屈辱,“抱歉,我待会儿还要去工厂看看,今天可能没有时间。” 如果让大嫂知道他没有去工厂,今晚又是一阵唠叨,估计饭都吃不上。 “没事的,那你明天有时间吗?” 潘岳点头,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想出去吃饭,他在这个地方窝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里。 外面的繁华和他无关,每一次他出去,就感觉自己是过街老鼠,跳梁小丑,还不如就在这块地方,窝囊的老去。 “那好,我明天来找你。” 时婳的心里有很多疑问,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离开了。 潘岳在门口站了一阵,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青石巷是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如果不是南时事先把地图给她,她肯定会迷路的。 因为这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住户,房间一模一样,一家几口就住在几平米或者十几平米的地方。 所以外界的人都说青石巷的居民早早的就住进了棺材里,毕竟只有棺材才会这么逼仄。 时婳刚踏出一步,一股巨大的不安突然席卷全身,她一抬头,发现不远处一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男人的眼神满是嗜血和阴冷,她几乎确定,自己真的要死了。 她的身子在巨大的紧张下,一点儿都动不了,像是被点了穴。 越是着急,越是动不了。 “砰!” 她听到了子弹出膛的声音,几乎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一个男人的胸膛突然闯了上来,将她紧紧的护在身下,并且抱着她滚了一圈儿。 时婳的鼻间都是血腥味儿,厚重又刺鼻。 她昂首,看到了霍司南苍白的脸。 “嫂子,我突然后悔了。” 至于后悔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script>app2(); 第190章 她是我见一个爱一个里面最爱的一个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只当他是失血过多,在说胡话。 开枪的男人浑身一震,又气又恼,想上前查看霍司南的伤势,又碍于时婳在这里,只能离开。 他的手在发抖,那一枪他没有留情,几乎是瞄准时婳的胸膛开的,少爷去挡了这一枪,会不会死...... 时婳也吓着了,连忙捂着霍司南的伤口,打了120。 她把人扶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朝着巷子外一步步的走去。 霍司南流血太多,把她的衣服都染红了。 时婳却像是感受不到,用最快的速度往外走。 霍司南的意识还很清醒,他扭头看了她一眼,讽刺的笑了笑。 疯了,全都疯了。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快死了?!” 时婳紧紧揽着他,吓得心脏骤停。 霍司南垂着眼睛,感觉自己正逐渐失去意识,“时婳,你记得,这是最后一次。” 他喊的不是嫂子,而是时婳。 这是最后一次后悔,下次他一定要杀了她。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时婳跟着坐上去,脸颊上都是血迹。 霍司南的情况很凶险,医生也不敢耽搁,马上把人推进了手术室。 时婳脑子里乱糟糟的,顾不得擦自己身上的血迹,马上给霍权辞打了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霍权辞就赶来了,看到浑身都是血迹的她,眉头蹙了一下。 时婳知道他有洁癖,没有靠上去,“霍司南有危险。” 霍权辞却仿佛没有听到,直接拉过她的手腕,径直下楼,然后将她塞进了车里。 “他不会有事。”他的声音淡淡的,打算开车将人送回去。 时婳浑身发冷,一想到身上的血是霍司南的,就止不住的哆嗦,“你怎么知道?” 霍权辞的嘴角有些讽刺,“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时婳默,任由他关上车门。 回到浅水湾,她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出来。 霍权辞已经在她的卧室等着了,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背微微往后一靠,目光冷凝。 “谁要杀你?” 时婳摇头,那个男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她看得出来,对方当时是带了必杀的决心。 如果不是霍司南,她已经死了。 霍权辞微微眯了眯眼睛,指尖在桌上缓缓敲着。 “时婳,你不觉得很巧么?” 霍司南适时的出现,就那么救了她。 他和霍司南认识这么多年,清楚那个男人的性子,他看似多情,其实最无情,最冷心。 他不感兴趣的人,就是在他的面前被千刀万剐,他的眼皮也不会动一下。 上一次他的爸爸变成植物人,他明知道是谁做的,却依旧没心没肺的玩女人。 要么是真的没心没肺,要么是城府极深。 “他送我去青石巷,可能一直在那里等我出来吧。”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有一点霍权辞十分确定,霍司南对时婳有兴趣。 “时婳,离他远一点。” 时婳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点头,算是答应。 就像霍权辞说的,祸害遗千年,霍司南确实没事,只是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 他的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此时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傍晚他就办了出院手续,被人接了回去。 “少爷。” 屈影跪在地上,低着头,满脸的心有余悸。 如果少爷死在他的枪下,那边不会放过他的。 霍司南没说话,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在沉思。 他甚至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去救时婳,好像是身体的本能,也或许是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感兴趣的人,不想她这么年轻就枯萎。 他浪迹花丛这么多年,居然有一天被一朵花给蜇伤了,真是可笑。 “起来吧,不是你的错。” 屈影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水。 “少爷,如果你真的被我杀了,我就是死都谢不了罪。” 霍司南却没想这么多,眼里一直浮浮沉沉。 良久,他才哑声道:“我好像爱上她了。” “少爷,你爱的女人多了去了。” 屈影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个人有过多少女人。 他以为时婳也是一样的,少爷喜欢的,不过是她的容貌,她的骄傲。 “可是她好像不一样,她是我见一个爱一个里面最爱的一个。” 屈影不吭声,时婳那种女人,骄傲刻在骨子里,就是烧了还有一把灰,让她喜欢少爷,绝对不可能。 霍司南揉着自己的眉心,脸上又染了一些烦躁。 “屈影,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很苦恼,甚至已经开始寻求屈影的建议。 “少爷,你现在不是该考虑儿女情长的时候,如果等霍权辞反应过来,你会有危险。” 霍司南的眼底满是嗜血,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呵,他可以试试看。” 屈影不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干什么,所以服从命令就好。 房间里很安静,霍司南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沉默下去。 第二天一早,时婳想先去医院看看霍司南,虽然答应霍权辞不会再和霍司南接触,但人家好歹是为了她才受伤的,总该去慰问一下。 然而到了那里她才发现,霍司南已经出院了,看样子没有生命危险,她松了口气,直接让童航将她送去了青石巷。 依旧是昨天的房门前,她远远的就听到了骂声,是潘岳的大嫂在数落他,还有他大哥附和的声音。 真难想象,潘岳居然在这样的环境里忍受了二十几年,可见霍筝对他的封杀有多绝情,但凡有一丝养活自己的机会,他也不会沦落到这里。 不一会儿,潘岳就出来了,看到她,脸上尴尬。 “时婳,你来了啊。” “潘叔,现在有时间了吗?” 潘岳嗫嚅了几下唇瓣,正想答应,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女人冲了过来,指着时婳的鼻子就开口,“你想把人带去哪里?!他在我家就是下人,去哪儿都得征求我的意见!现在我把工厂交给他,供他吃喝,可不是为了让他出去和人叙旧的!!” 时婳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万块钱,放到了女人的面前,“我是潘叔的邻居,有事情找他,就一个下午。” 女人看到钱,毫不犹豫的接过,讽刺的看着潘岳,“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有钱的邻居,潘岳,看来你当初是真的混的很好啊,可惜被女人骗得团团转,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潘岳的脸上通红,没出声,眉宇满是隐忍。 时婳赶紧把人带着,没有继续留在这里。 潘岳是男人,一眼就认出了停在外面的豪车,整个人突然变得拘谨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潘叔,你别紧张,我只是好奇当初的事情,我们找个餐厅,慢慢说。” 潘岳抿唇,上了车后,根本不敢动,尴尬的搅着自己的手心。 曾经他也是骄傲的,但是二十几年的风霜折磨,内心早就变得懦弱胆小了。 汽车在一处餐厅外停下,时婳选了一个位置,招呼着他坐下。 潘岳全程很拘谨,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殴打自己的妻子。 “潘叔,我想知道你和霍筝到底发生了什么?” 潘岳听到她提霍筝的名字,一下变得激动,又气又怒,“是霍筝让你来的?!!” 那个贱女人!把他害得这么惨还不够,他都躲到那种地方去了,居然还能被她找到! “不是,是我自己想来的,霍筝是我的敌人,我想知道这个敌人有什么弱点。” 潘岳蹙眉看着她,似乎在分辨真假,可时婳不像是说谎,他暂且相信了。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喝了一口茶,才说起了当初的事情。 时婳越听,就越是震惊,那样离谱的事情,居然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 原来霍筝当初年轻,是霍家捧在掌心的明珠,这种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大多心高气傲,对周围的男孩子不屑一顾,说是要出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她认定的真爱是一个大学的教授,四十岁左右,比那个时候的她整整大了二十岁!! 那个教授离过三次婚,所有社交圈子里的内容全是岁月静好的状态,谈吐也十分风雅。 没有和男人打过交道的霍筝一下子就陷进去了,恨不得赶紧和人结婚,但是她也知道,家里不会同意她和教授的事情。 如果霍家的人知道这件事,只怕那个教授的工作都会不保。 而那位教授也深知女孩子的心思,几乎把她哄到愿意为了他去死的地步。 霍筝年轻气盛,提出要和他结婚。 教授知道霍家的实力,也垂涎霍筝的美貌,却又害怕被霍家报复,所以迟迟不敢求婚。 后来还是霍筝想出来的办法,霍筝找来了教授的学生潘岳,潘岳和她的年龄差不多,只是没有背景,这样的人也好拿捏。 潘岳当时就在那个教授的手下写论文,如果不答应,他就毕不了业,所以在两人的威逼利诱下,他也就答应了这个荒唐的请求,和霍筝去霍家见父母,和霍筝结婚,为她和教授打掩护。 那个时候的霍筝完全就是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的女人,丝毫没有考虑过,一个男人离过三次婚,这中间肯定是有问题的,她却如飞蛾扑火。 <script>app2(); 第191章 新欢果然比不上旧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家老夫人厌恶这种没有背景,想攀高枝的男人,自然不同意潘岳和霍筝的事情。 霍筝一气之下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这是她为那个教授做的最大的牺牲。 因为断绝关系之后,霍家人就不会再来关注她和教授的情况,有潘岳在前面挡着,她能安心的和教授暗度陈仓,她以为这就是真爱。 可是好景不长,这位教授的真面目彻底暴露。 家暴,虐待,谩骂,他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 他甚至数次悄悄拍下和霍筝的恩爱视频,并且以此威胁,让霍筝将所有的钱全都掏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霍筝要面子,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更不敢告诉霍家人。 毕竟当初是她要死要活的求着家人断绝关系的,还把事情闹得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了。 潘岳夹在两人的中间,一直十分憋屈,本以为只要两人离婚,他就能迎来好日子,没想到霍筝竟将所有的脏水全都泼到了他的身上,还堵死了他的所有退路。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却成了家暴渣男的代名词! 而那位教授因为捏着霍筝的把柄,霍筝只能一次次的打钱,求着他不要放出那些视频。 再后来霍筝攀上了许茂松,许茂松是律师界的翘楚,轻而易举的就帮她解决了两人离婚的事情。 教授大概也是忌惮许茂松的,所以偃旗息鼓,不敢再继续将事情闹大。 至于没有背景的潘岳,则被霍筝一再打压。 霍筝害怕他说出当年的真相,害怕被众人知道当初她喜欢的是一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年龄的男人,所以这些年一直防着潘岳。 潘岳时刻都活在她的监视之下,丢掉了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就连去工地都没人要,最后狼狈回到乡下。 再后来就是隐身在青石巷,像是逃犯一样,害怕被霍筝发现。 时婳听完,不得不为霍筝那朵老白莲鼓掌,自己年轻时候犯的错,居然让一个陌生男人来承担,而她完全洗白,现在大家还将她和许茂松的爱情视作一段佳话,可真是好笑。 “潘叔,我有办法让当初的事情真相大白。” 潘岳浑身一震,可是想到什么,嘴角有些苦涩。 “我认识外面的那辆车,你现在应该是有钱了,但是霍筝的家庭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京都霍家是第一大家族,可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招惹得起的。” 时婳淡淡将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潘叔,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报复霍筝?” 潘岳的眼里出现一丝猩红,手掌捏成了拳头,如果霍筝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想,我想的快疯了......” 时婳点头,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霍权辞的来电,她连忙说道:“接下来你只要等我的通知就好,潘叔,霍筝这些年做了不少坏事,也该是她有报应的时候了。” 说完,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叠钱,放到了潘岳的面前。 足足三万块,潘岳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了。 “我不能要。” 但是时婳已经起身,脸上坚定,“潘叔,与温饱有关时,一点点的自尊都不算什么,拿着吧,人活在这世上,死要面子活受罪。” 潘岳脸上羞红,咬紧了牙关,将钱放进自己的包里,“谢谢。” 时婳很快就离开了,霍权辞打电话给她干什么?这个男人可是极少给她打电话的。 “我马上就回来,有什么事情当面商量吧。” 她说道,敏锐的感觉到男人不是很开心。 回到浅水湾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等在沙发上的霍权辞几乎耐心耗尽。 他的目光在时婳的身上转了一圈,在注意到她两手空空的手心时,眉宇一沉,嘴唇直接抿成了刀子。 时婳被他的视线盯得浑身发寒,努力回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可是她今天很乖巧,根本没有做任何触怒他的事情。 “老公,你怎么了?” 这声“老公”一出来,霍权辞眉宇的阴沉浅了些,但看得出来,他还是在生气。 霍权辞没搭理,斜了她一眼,继续在电脑上打字,满脸都写着——快来哄我。 时婳觉得好笑,从上次两人发生关系后,他们相互疏远了一段时间,但是自从她生病,好像两人的相处又回到以前了。 她慢吞吞的坐过去,刚打算说两句软话,就听到了霍权辞嘲讽的声音,“我记得你上次给许长安买了领带夹?” 时婳浑身一震,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那领带夹是买给他的,还被他给扔了。 她都没生气,他在这里生哪门子的闷气! 她张嘴刚打算解释,就又听到霍权辞开口,“呵,新欢果然比不上旧爱。” 话都让他说了,时婳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为好。 霍权辞看到她没有反驳,更气了,“哗啦”一下站了起来,阴沉着脸就往外走,一副吃了火药的表情。 等到客厅的门关上,时婳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 刚刚霍权辞的目光似乎在她的手上停留了很久,他在期待她带什么东西回家? 可是想来想去,她都想不通,索性就开始考虑潘岳的事情。 霍权辞出门,直接坐进了车里,而南时则尽职尽责的在前面开车。 “总裁,其实你想要生日礼物,可以直接说的,时小姐估计也不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要她送生日礼物了?” 霍权辞的声音凉凉的,目光如一把刀,直直的戳中南时的后背。 南时浑身一僵,将背挺直。 他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霍权辞先去公司加了一会儿班,处理文件的时候,他的目光时不时的瞟向手机,期盼它响起来。 他就是害怕时婳不知道明天是他的生日,所以他故意把自己的护照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相信只要那个女人眼睛不瞎,就会看到上面的日期。 可是距离他出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人家连个电话都没有。 浅水湾。 佣人正在客厅打扫,一眼就发现了霍权辞的护照,连忙去敲了时婳的门。 时婳擦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 “时小姐,我们发现总裁的护照了,是现在给你,还是直接放到书房?” 时婳的手上没有停,将干毛巾搭到了头发上,“放到书房去吧,给我也没用。” “好的。” 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同时心里也很疑惑,总裁从来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乱丢,今天是怎么了? 她不敢多想,连忙把护照放回了书房。 霍权辞极少熬夜,作息一直很有规律,所以快九点的时候,他就回家了。 他看到自己的护照没有在之前的位置,嘴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 去了书房,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护照被放在了桌上,眉宇总算是上扬了几分。 他的书房佣人一般不会进来,所以这护照只有可能是时婳拿进来的。 她会准备礼物么?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年,不至于什么都不准备吧? 霍权辞越想,就越是期待明天的到来,以至于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些。 他刚从书房出去,就碰到了同样出门的时婳。 为了再次确定,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在客厅有看到什么东西么?” “你说护照?” 好像佣人刚刚说过护照来着。 霍权辞的嘴角又勾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道:“你看到了么?” 时婳以为他是在找护照,想到佣人放去了书房,点点头,“已经放在你书房了,下次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要乱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笼罩在这个男人身上的阴郁瞬间就消失了。 霍权辞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藏住了眼神里的一丝期待,“那明天见。” 时婳觉得奇怪,他们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是天天见么,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但她还是配合道:“好,明天见。” 霍权辞拧开自己的房间门,走了进去,在快要关门的时候,时婳突然喊了一声,“老公。” 他的眼里突然就亮了,光芒万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什么?” 时婳被他的热情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有些发热,这男人怎么回事啊,出去的时候不是怒气冲冲的么?怎么这会儿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她暗自稳了稳心神,害怕自己被他的眼神给勾到。 霍权辞这张皮囊是真的好看,只是他平时冷冰冰的,很少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一个人。 他的脾气跟天气一样难以预料,偶尔也会孩子气,但无法否认,他只要勾勾手,就有大把的女人愿意为了他赴汤滔火。 只不过现在的时婳还不明白,某人的脾气尽管和天气一样难以预料,却也跟天气一样,无法避免。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心情很好,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霍权辞看时婳一脸的疑惑,想着这个女人演得真像,明明知道明天是他的生日,这会儿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难道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script>app2(); 第192章 他在期待时婳的礼物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这么一想,嘴上也配合道:“没有,早点儿休息吧。” 关上门,他垂下眼睛,又勾了勾嘴角。 他的心里涨涨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坡体而出,可他在拼命压制。 门外的时婳更纳闷了,可想到这个男人一向都是如此,也就去楼下端了一杯水,回屋继续思考潘岳的事情。 这一晚,霍权辞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夜不能寐。 凌晨三点,他就醒了,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又强迫自己睡过去。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般期盼过自己的生日,现在恨不得太阳快点挂在天边才好。 时婳却是一夜好眠,神清气爽的下楼时,霍权辞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他的眉宇带着淡淡的疲倦,昨晚似乎没有休息好。 但是落在时婳身上的目光依旧亮亮的,熠熠生辉,弄得时婳不得不主动打招呼。 “老公,早。” 霍权辞点头,勾起的嘴角泄露了他的情绪。 时婳今天依旧要去找潘岳,得好好了解清楚当初的情况,以便掌握更多的线索。 “老公,我今天有事出门,晚点回来。” 霍权辞的手一顿,瞬间就想到她可能要去悄悄准备礼物,现在会这么说,无非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好。” 他答应的干脆,也不过问到底是什么事情,“晚上和修羽他们会有聚餐,你要和我一起。” 每一年的生日,修羽都会和他聚一聚,并且不厌其烦的为他弄一个简单的宴会。 “我知道,我尽量赶回来。” 时婳其实没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只是聚餐而已,她就算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何况和修羽本身就不对付,这种聚餐她巴不得避开才好。 她离开别墅,先去找潘岳说了几句,又让人查了一下当初和霍筝有纠缠的那位教授。 但很遗憾的是,这位教授早就已经退休了,目前不知所踪。 她坐在车里,眉宇蹙紧,正想着接下来去哪儿时,手机发来了一条提示短信。 今天是南锦屏的生日,也是平安夜。 难怪大街上处处贴满了圣诞老人的图片,商场周围还有圣诞树,这大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她连这个都忘记了。 她紧紧的盯着手机,嘴唇都抿了起来,这是南锦屏出狱以来的第一个生日。 自从撞人的事情发生之后,官方已经给出了审判结果。 虽然受害者家属选择私了,但依旧抵挡不了公众对南锦屏的谩骂。 她刚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短短时间就星途陨落了。 时婳的眼里锐利如刀,她没有忘记外婆的事情,她一定会把背后真凶找出来,给外婆,也给锦屏一个交代! 她下车,径直走进了商场,正给南锦屏挑选礼物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扭头就看到是霍琴琴。 霍琴琴从小就崇拜自己的哥哥,自然不会忘了给他买生日礼物,这会儿看到时婳也在,还以为时婳也是在给他家哥哥买礼物呢。 时婳所站的地方是卖男女士手表的专卖柜,价格在几万块左右,算不上什么奢侈品。 霍琴琴已经给霍权辞挑选了礼物,恰好她挑选的就是一款男士手表,价格上百万了。 她看到时婳站在这里,有些纠结,如果时婳也要给哥哥送表,并且是一块几万块钱的表,到时候两人一起拿出来,时婳会不会很尴尬? 如果换做以前,霍琴琴巴不得时婳出丑,但是自从时婳在她失恋的时期安慰过她后,她就把对方移出了“仇人”的圈子。 “你也要买表?” 她问道,眉宇满是纠结,又不好意思让人家不买。 “嗯,买来送人。” 霍琴琴叹了口气,看来她只能换换其他的了,免得到时候两人送同种东西,时婳的还被她给比下去。 “那好吧,你在这里买表,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说着,还不等时婳反应过来,就离开了。 时婳也没在意,让柜员拿了一款女士手表,左右端详了一下,付了款。 出了商场后,她又遇上了霍琴琴。 霍琴琴今天有些倒霉,刚出来就遇到路边两个清洁阿姨在对骂,战火不小心殃及到了她,她的裙子上被泼了水。 她这款裙子是定制的,国内的商场根本买不到,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穿。 两个清洁阿姨似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又看到她从奢侈品商场出来,吓得眼眶都红了。 “姑娘,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实在对不起......” 霍琴琴的心里憋着火,她原本打算穿着这条裙子去哥哥的生日宴,现在一切都完了。 可是看到两人老实巴交的样子,苛责的话又不忍心说出口。 爸爸从小就教育她,不要看不起因为一角钱和小贩争得面红耳赤的大妈,不要轻视路边为了一捆废纸板大打出手的流浪汉,也不要对在地铁里狼吞虎咽吃着早餐的人嗤之以鼻,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想风度翩翩落落大方温文儒雅,只是在大多数人的世界里,体面的活着是奢侈品。 所以她咬咬牙,尽管很生气,却还是强忍着。 一张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时婳。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从这一刻开始,彻底喜欢上了这位霍家的千金。 霍琴琴爱憎分明,从小就在象牙塔里活着,却还知道这样体贴两个普通人,可见心肠真的柔软。 “谢谢。” 霍琴琴蹙眉拿过纸巾,在自己的裙子上擦了擦,没再说一句话,大踏步的离开了。 两位清洁工阿姨擦了擦眼眶,蹲身将各自收集到的矿泉水瓶抱走。 京都这个城市太有魅力了,这里是年轻人寻梦的地方,多少人背井离乡,就为了来这里闯荡出一条路,可是那些漫漫深夜,大家的酒杯交织在一起,都是梦想破碎的声音。 这里埋葬了太多人的梦想,也让太多人不得不苟延残喘。 时婳站在原地,等到霍琴琴的车彻底离开,她才找了一个人,将这块女士手表匿名送给南锦屏。 她知道南锦屏这段日子肯定不好过,可她不能去安慰她。 霍琴琴从这里离开后,快速回家换了衣服,穿了一件短款的天青色羽绒服和一条白色的裙子。 等到她化完妆,已经是下午了。 南时已经打了电话过来,告知了她聚会的地址,她连忙让司机送了过去。 霍权辞今晚是寿星,但他一直淡淡的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只有门口来人时,才会将视线移过去,然后又垂下眼皮,仿佛在等人。 他本来要和时婳一起来,但打电话给时婳时,她说是还有一会儿,他就先过来了。 他一直觉得时婳这是在准备惊喜,比如带他去看烟花,比如带他去吃烛光晚餐。 霍权辞不想承认,这会儿他的心思就和一般的小女生差不多,居然也开始期待和她一起看烟花的场景。 不过时婳那么木讷的人,应该想不出这么浪漫的方式吧? 他的嘴角弯了弯,低头掩饰自己的愉悦。 “哥,生日快乐。” 霍琴琴将一个礼物盒拿了出来,兴冲冲的坐在他的面前,将包装直接拆开。 这是一款男士领带,很有质感,而且是霍权辞很喜欢的那个品牌。 霍琴琴本人对这个礼物是不怎么满意的,毕竟她老早就打算送他手表了,那块手表上还特意刻了哥哥的名字。 所以她免不了抱怨两句,“哥,你也别嫌弃,我本来想要给你买手表的,但是我在商场碰到了时婳,时婳也买了手表,我的手表价格在几百万,我怕待会儿她知道了会很尴尬,就临时换了一个,拿着吧。” 霍权辞的脑子里突然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时婳买了手表? 他的眼里像是揉碎了星辰,万千光华突然涌了进来。 霍琴琴却没有看见,想到时婳买了那块在她看来很廉价的表,又开始抱怨。 “时婳也真是的,哥你不是给了她一张黑卡么?买点儿贵重的东西怎么了,她居然买一块几万的表来送给你。” 霍权辞在霍琴琴心里的地位至高无上,她家哥哥怎么能戴几万块钱的手表呢! 所以她对时婳免不得要说几句,可那到底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所以微微吐槽了两句,也就住嘴了。 但是霍权辞不乐意了,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嫌弃,“你懂什么?” 霍琴琴被他说的脸一红,嘴唇咬了咬,“难道我说错了么?哥你什么时候戴过下百万的手表?” 霍权辞的嘴角又弯了弯,眼里的愉悦已经掩饰不住。 他抬手就将自己手腕间的那块百达翡丽取了下来,一下就抛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霍琴琴的眼睛都瞪大了,这款表是他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而且这个款式目前已经停产,很有收藏价值,结果他说扔就扔? “手表就是用来看时间的,能用就好,追求大牌子干什么。” 霍权辞的声音云淡风轻,此刻手腕上空空荡荡,仿佛就是为了等待时婳买的那块手表。 “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谁不知道他处处追求精致,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得要最精贵的,最好的。 他还在老宅的时候,佣人就悄悄吐槽说是这位少爷难伺候。 <script>app2(); 第193章 其实男人很好哄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人总是会变的。” 霍权辞单手撑着脑袋,大概是因为今晚心情好,不管谁来敬酒都会喝。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更何况是修羽。 修羽的身边坐着单薇,他紧紧扣着她的腰,不允许她胡乱走动。 单薇也听话,就挨着他,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她之前就跟着修羽生活了很久,早就摸透了这个男人的脾气。 修羽就是一头炸毛的狮子,但只要你顺着毛摸,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修羽的目光眯了眯,看向正在喝酒的霍权辞。 他虽然每年都会给霍权辞弄个生日宴,但这都是为了热闹热闹,也是为了让霍权辞放假,轻松轻松。 众所周知,霍权辞是个工作狂,基本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以往在宴会里,他就像一尊大佛坐在那里,仿佛周围的喧嚣全都和他无关。 想要上前巴结讨好的,无一不被他的冷气给吓跑。 但是今晚不一样了,修羽有些怀疑,就算是只阿猫阿狗给霍权辞敬酒,他也会喝下去的。 他蹙眉,长腿踢了过去,冷哼道:“中邪了?” 谁不知道这个人出了名的难伺候,今晚居然这么好说话? 他怀疑这副皮囊里已经换了人。 霍权辞捏着高脚杯的手顿了顿,嘴角微勾,“心情好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在沙发上坐着,微微偏着脑袋,看向入口的位置。 这个时间点,时婳也该来了吧,难道除了手表,还准备了其他的? 想到这,他的眼里柔和了些,胸腔里也酥麻的不行。 然而事实却是,时婳压根忘记了这个聚会,已经回到了浅水湾。 她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有些累,刚打算睡觉,这才想起了霍权辞说的那个聚会。 她连忙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九点半了,吓了一跳,拿上包包就出发。 到了宴会地址,已经是十点。 她咬咬唇,总感觉自己的狗头有些不保。 下午霍权辞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再三强调了时间,她却因为潘岳的事情,把这个给忘得彻底。 那个男人不会生气吧? 包厢里。 大家都不敢走,是的,不敢走。 本来宴会在九点半就该结束了,而且以往霍权辞也只是来走个过场,待不了多久,算是给修羽一个面子。 但是今天,他就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管周围在干什么,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这个寿星都不走,其他人哪里敢离开。 所以玩牌的继续玩牌,勾搭美女的又继续勾搭美女,片刻都不敢停。 霍司南的双手放在一旁的美女身上,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霍权辞,如果他没有猜错,霍权辞这是在等时婳吧? 呵,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挺蠢的。 他的嘴角嘲讽的勾了勾,可惜时婳就是一个没良心的女人。 时婳推门进来,一眼就望到了里面热闹非凡的场景。 她出现的瞬间,一道十分炽热的视线猛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昂首,直接和霍权辞对视。 霍权辞只觉得心底最封闭的世界终于被打开,而时婳看来的目光如一支箭,一下就贯穿了他的生命。 他逼着自己坐在位置上,没有去迎接她。 时婳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热闹,今天是平安夜,她以为这些富二代聚在这里,就是为了过节。 她走到了霍权辞的身边,笑了笑,“抱歉,有点儿事情耽搁了。” 霍权辞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压住了眼底的一丝期待,“嗯,坐吧。” 他淡淡的说道,捏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视线不自觉的朝时婳的包包看去。 里面应该是给他准备的礼物吧? 他垂眼,弯着嘴角,抿了一口红酒。 时婳松了口气,幸亏霍权辞今晚心情不错,不然她刚刚铁定要被对方讽刺几句。 霍权辞这么自律的一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没有时间观念。 众人又这么干巴巴的坐了大半个小时,很想知道霍权辞什么时候离开,而霍权辞又想知道时婳到底什么时候把礼物拿出来。 霍司南坐在人堆里,翘着二郎腿,看清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之后,突然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嫂子,堂哥就等着你来呢,你是不是还准备了礼物,赶紧拿出来吧。” 他的话一出口,现场立即安静了下去,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时婳的身上。 这就是那个霍家少奶奶?听说霍权辞本人不喜欢她,今晚她还姗姗来迟,看来两人的关系确实不好啊。 时婳一愣,这些人过平安夜还要送礼物的吗? 她有些尴尬,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 坐着的霍琴琴有些惊讶,疑惑的看向了霍权辞,哥真的是在等时婳的礼物么? 他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霍权辞的目光也看向了时婳,眼里有些柔和,还有些期待。 时婳感觉自己如坐针毡,来之前并没有人提醒过她要准备平安夜礼物,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她就该问清楚的。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过平安夜还要送礼物,来之前没有准备。” 她只能实话实说,面上带着一丝懊恼。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霍琴琴开口,“时婳,我今天还在商场看到你了,你不是给哥买了表么?赶紧拿出来啊,哥已经知道了,不用这么藏着掖着。” 时婳简直有苦不能言,那块表是买给南锦屏的生日礼物,不是送给霍权辞的。 “那块表是我送给别人的,她今天生日。” 现场瞬间就安静了下去,这么说,这位霍家少奶奶并不知道今天是霍总的生日? 大家的面色各异,都不敢说话。 时婳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扭头就看到霍权辞的脸色十分可怕。 空气中仿佛结了一层冰,让人起鸡皮疙瘩。 时婳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脏狂跳,里面有受伤,有愤怒。 那眼神像是一把刀子,在她的皮肤上肆意的割着。 她连忙道歉,“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这个习俗,下次一定把礼物补上。” 霍权辞那微弱的希望在她的言语里被一点一滴的消磨殆尽,只觉得喝下去的酒精全都变成了火,一路烧到骨髓里去了。 他眉眼生冷,一向平静的声音也带了几丝颤音,“所以,你从头到尾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时婳抿唇,手指轻轻的缩了一下,试探的问道:“不是平安夜么?” 霍权辞极力的克制着胸腔里沸腾着的怒火,尽管他这会儿很想一脚踢翻这里的桌子。 从他生下来,第一次这么生气,生气的差点儿呕出一口血。 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甚至到这一刻都不知道,那他的那些期待算什么? 她能记得别人的生日,能给别人准备生日礼物,偏偏抽不出一点儿时间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霍权辞的眼眶突然就红了,从骨子里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时婳,你可真是好样的。” 他哑声说道,不再说其他的,起身就离开了这里。 时婳坐在沙发上,手心里满是汗水。 在场的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看向时婳的目光满是戏谑。 “看来不受宠是真的,霍总对她发脾气了。” “早就听说霍总喜欢的是慕家的小姐,这个叫时婳的只是半路跳出来的程咬金。” “她也就是运气好,入了老爷子的眼。”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霍司南真想笑出声,没想到霍权辞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他看向时婳,眼里浮浮沉沉,其实让她留在霍权辞的身边也不错。 霍权辞信任她,而她会把这种信任变成一把刀子,朝霍权辞的胸口刺去,这样省得他亲自动手。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怪异,时婳蹙眉,直到对上修羽的目光,她才询问的偏偏头。 修羽挑眉,嘴角嘲讽,“所以,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权辞的生日?” 时婳只觉得一个惊雷响在耳边,今天是霍权辞的生日?! 可是转念想想,给他过生日的人这么多,好像也不缺她这一个,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 “时婳,权辞今晚坐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你的礼物。” 不然也不至于在她两手空空的到来之后,摔门而去。 时婳本来不愧疚,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大片大片的愧疚蔓延了上来,快把她给溺死了。 想想霍权辞一直对她算不错,虽然他是霍家人,但老师的事情和他无关,他已经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还救过她,不止一次。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有些没良心,连忙站了起来,打算追出去。 但修羽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一把揽住了旁边的单薇,“其实男人很好哄的,你把衣服一脱,往床上一躺,他什么都原谅你了。” 单薇脸色瞬间爆红,转头就怒骂道:“臭不要脸,呸!” <script>app2(); 第194章 老公,生日快乐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没搭理他,跟着霍权辞离开的方向就出去了。 他会去哪里呢?回浅水湾? 时婳的脚步不停,但是刚出大门,就看到霍权辞的面前站着慕晚舟,慕晚舟哭得梨花带雨,似乎在解释什么。 霍权辞却一脸的阴沉,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慕晚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时婳的脚步一顿,刚刚出门的时候,她还想着要好好哄哄他,毕竟今晚是她做错了。 可是这会儿看到人,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在霍权辞的面前一向是有些气短的,大概因为两人的第一次相处她就丢尽了脸面,所以看到他时刻都底气不足。 霍权辞也看到她了,眉宇蹙了蹙,打开车门就要上车。 时婳亦步亦趋的跟着,并且趁着他打开车门的瞬间,率先坐到了副驾驶上。 “下去。” 霍权辞的声音很冷,眼里也“噼里啪啦”的冒着火花。 “老公,今晚是平安夜,外面有很多有趣的活动,我们去转转吧?” 时婳仿佛听不到他在赶人,自顾自的说道。 霍权辞胸口一堵,作势就要下车,但是才刚打开车门,他的手就被时婳拉住。 他身子一僵,只觉得刚刚还沸腾着的怒气突然就散了。 “老公,生日快乐。” 时婳放软了语气,从副驾驶的位置下车,去了他那边,将他往副驾驶赶。 “干什么?” 霍权辞的语气依旧没有缓和半分,但好歹没有趁着她下车的时候把车开走。 时婳坐到了驾驶位上,关闭车门后,直接踩了油门,“去给你过生日。” 霍权辞冷哼一声,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没有说话,不过沸腾着的情绪到底还是平息下来了。 汽车路过了一家花店,时婳停车,下去买了一束玫瑰花。 上车后,直接将玫瑰花塞到了霍权辞的怀里。 霍权辞嫌弃的蹙眉,哪有送男人玫瑰花的? “抱歉,今晚没有准备其他礼物。” 时婳重新开车,眼角余光发现他还是没有要消气的意思,脑海里突然就响起了临走前修羽说的话。 “其实男人很好哄的,你把衣服一脱,往床上一躺,他什么都原谅你了。” 她吓得手上一抖,汽车狠狠的停下,弄得两人的身体都往前重重一倾,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的脸上爆红,抿紧了唇,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赶紧把修羽说的话忘记。 霍权辞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又是怎么了,想到什么,脸色突然沉了下去,“如果不想跟我待一起,不用勉强。” 他的手里拿着那束玫瑰花,虽然嫌弃,但也没有顺着车窗扔出去。 “不是。” 时婳发现他又有要爆发的意思,连忙否认。 霍权辞垂下眼睛,眼里带了一丝讽刺,“时婳,已经十二点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难掩失落。 时婳拿过手机看了看,发现果然十二点了。 也就代表,霍权辞的生日已经过了。 霍权辞将花扔到了后座上,将背往椅背上一靠,“回去吧,我累了。” 时婳知道他没有熬夜的习惯,每晚睡得很准时,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将车往家里开。 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浓郁,弄得她难受的不行。 回到家后,霍权辞没有搭理她,率先下车,阴沉着脸进门。 时婳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习惯哄男人,以前和许长安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许长安来哄她。 她快步跟了进去,却发现霍权辞头也不回的要上楼。 时婳其实已经很困了,她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实在没什么心思和他继续这么折腾。 可若是放任他这么生气,她心里又不得安宁。 她的脑子里在快速的思考对策,比如霍权辞喜欢什么东西? 可是想来想去,她才发现自己对霍权辞的了解太少了,连他喜欢做什么事情,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她上了楼,站在他的门前,想要敲门却又犹豫,最后只能干巴巴的站着。 最后她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洗完澡出来,她的房间门就被敲响了,她还以为是佣人准备了夜宵,所以也没有去开,直接说道:“我不吃夜宵,不饿。” “是我。”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压抑又沉闷。 时婳连忙开门,结果看到他穿着睡袍站在外面,满脸的不耐烦。 在门刚刚开启的一刹那,他就进了屋,很快速的关门,把她压在门上,顺手还关了房间里的灯。 黑暗来临的一刹那,他的吻也扑面而来。 时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刚打算推攘,手就被他熟练的束缚在头顶。 接吻的响声弄得两人都脸红心跳,霍权辞的脑子里直接“轰”的一声,他本来只想浅尝辄止,只想弥补一下今晚的遗憾,但是唇瓣相触,他发现自己还想要很多很多。 时婳的脑子里也不清醒,等到回过神来,她已经在床上了。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气得要推开,可是手刚接触到他的肩膀,她的脑海里又响起了修羽的那句话,只觉得整个人被点了穴道,一时间居然动弹不得。 而霍权辞就趁着这个机会,轻松的得逞,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时婳咬着牙,根本不知道两人怎么又走到了这一步,她羞恼,也愤怒,可无法忽视心窝充实的感觉。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足,霍权辞的汗水一滴滴的滴到了她的脸颊上,眼睛晶亮的盯着她。 她被他看得脸上羞恼,别开了头。 霍权辞却故意把她的脑袋掰回来,她又别开,他又掰回来,乐此不疲。 “霍权辞!” 时婳咬牙喊道,可是下一秒,她的所有话都被他给堵住了。 一个长吻结束,时婳眼里的锐利少了两分,“你无耻!” 趁着她愧疚难当的时候来敲门,知道她没法下狠心拒绝他,所以得逞,这个人还真不愧是商人啊,揣摩人心的本领简直炉火纯青。 “时婳,圣诞快乐。” 霍权辞的眼里带着一丝愉悦,仿佛听不到她在骂他。 他一边要她,一边跟她说圣诞快乐,眼睛又如此情深的盯着她。 他的眼里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呼啸着要把人给卷进去。 时婳受了他的蛊惑,双手不自觉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从来都没有否认过,只要霍权辞有心,绝对能轻而易举的蛊惑一个女人。 他的桃花眼,他俊朗的容颜,他剥削的嘴唇,每一处都魅力十足。 在她双手缠上来的一瞬间,霍权辞就疯了一样,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充满了粉色的泡泡,快乐的差点儿晕眩过去。 时婳也在这惊涛中摇曳沉浮,脸色通红。 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漫漫长夜已经过去。 霍权辞像是永不知足,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时婳其实并没有从心里接受他。 他们的第一次,是他强迫,所以她恨他。 而他们的第二次,是他蛊惑,等她回过神,依旧会恨他。 可是能这么短暂的拥有她,已经足矣。 时婳累得吐不出一个字,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之前她就已经见识过霍权辞的体力,没想到这一次他比之前还夸张。 她沉沉的睡了过去,而霍权辞趁着她没有醒来,时不时的在她的脸颊和嘴唇上印下一个吻,占尽了便宜才肯罢休。 时婳醒来是中午,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看到满室的阳光,心情好了很多。 等到掀开被子,她的记忆才一下子回归,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后,浑身一僵。 她的嘴唇都被咬破了皮,可是能怪谁呢,昨晚她甚至也主动了。 她懊恼的蜷缩着身体,羞耻感从脚底一路窜到了头顶,这算什么? 男女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可她和霍权辞彼此都不爱对方,不过是彼此慰藉而已,这和那些胡乱出去约的人有什么区别。 时婳深吸一口气,穿好衣服下楼。 今天是圣诞节,霍权辞难得没有去公司,正在和修羽商量什么。 修羽看到她下来,长长吹了一个口哨,“时婳,我以为你不会听我的呢,没想到你这么乖巧,看来权辞的驭人之术确实厉害。” 时婳是朵带刺的玫瑰,要想驾驭实在太难,所以修羽打心眼里佩服霍权辞,居然把人给拿下了。 时婳没想到修羽会在楼下,可此时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她脖子上的痕迹很快就暴露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 修羽笑得更欢了,给霍权辞抛了一个眼神,“厉害,你这是把人从里到外啃了一遍?” 霍权辞很淡定的喝着咖啡,听到他这话,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倒是时婳,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连脖子都跟着红了起来。 修羽当然不会放过这让时婳吃瘪的机会,放声道:“为了庆祝权辞终于吃肉,要不我们今晚再聚一下?” “滚。” 霍权辞的声音很冷,看向时婳的时候,恢复了几分柔和,“过来坐,别理他。” 时婳不习惯他这么温柔的语气,她抿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昨晚的主动。 <script>app2(); 第195章 我从来都不否认你的魅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甚至都不敢相信昨晚勾住霍权辞脖子的女人是自己。 她从来都是冷静理智的,然而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感官都被夺走,她在大海里徜徉,唯有紧紧的圈住他,才不会迷失方向。 和他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她就知道,霍权辞就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妖精,外人看到的是白雪茫茫,而她总能看到他心里绽放的那一束红梅。 她走了过去,安静的在他的身边坐下。 霍权辞习惯的将手放在她的腰上,侧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时婳身子一僵,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瞬间握紧,连牙齿都“嘎吱嘎吱”的咬响。 修羽坐在他们的对面,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原先的调侃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权辞好像......是认真的。 他很了解自己的兄弟,这些年大家都游戏花丛,唯独他的周围连女人都没有一个,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任由时婳在他的身边占据一席之地。 他的目光审视,在时婳的身上转悠了一圈,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 可是时婳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待在霍权辞的身边,她太理智,随时在大脑里做着取舍,一旦觉得这样很冒险,就会拒绝去靠近。 而霍权辞和她恰恰相反,一旦决定爱了,哪怕是山崩地裂,也得把人栓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这样的两人相爱,若是一路顺畅那还好说,若是中途出了什么事情,两人都会受伤。 霍权辞压根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将手里的杯子放下,“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修羽没有像平时一样调侃,有些犹豫的喊道:“权辞。” 霍权辞淡淡垂下眼睛,“修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修羽张张嘴,想起自己也有一堆的糟心事儿,似乎没资格来劝别人,也就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 等到修羽离开,霍权辞才扭头看着时婳,“饿不饿?” 时婳心里瞬间憋屈的不行,撇开脸,“下次不要随便来我的房间,特别是晚上。” 如果昨晚不是他来敲门,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没理由去责怪他,毕竟她自己也主动了,但是以后这种事情得杜绝。 霍权辞却缓缓靠近,脸上满是认真,“昨晚你不舒服?” 时婳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低声咳嗽起来。 她隐隐能听到周围佣人的闷笑声,理智瞬间崩塌。 “霍权辞!!你还能再大声点吗?!” 霍权辞看到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嘴角弯了弯。 时婳吼完,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总之这种事情以后不能再发生了。” “嗯,好。” 霍权辞答应的爽快,正想说点儿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老宅那边打来的,他的眉头蹙了一下。 接完电话,他看向看时婳,“奶奶说是想找个时间给你道歉,问你今晚去不去老宅?” 时婳以为自己听错了,刘景淑要给她道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谁知道对方的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刚打算拒绝,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老爷子打来的。 老夫人虽然不喜欢她,但是老爷子对她一直蛮不错,就算她上次带枪进了老宅,事后他也没有责备。 “小婳啊,这一次她估计是真的知道错了,总之今晚你和权辞就回来一趟吧,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希望你们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时婳的眉头蹙得更紧,总感觉今晚有事情发生,但是老爷子都亲自打来了电话,她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吃完午饭,她去了院子里。 外面依旧是白雪皑皑,不过好歹今天天空已经开始放晴了。 昨晚霍权辞折腾得太久,她这会儿腿还软着,也没心思出去,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的雪景发呆。 她还没有仔细看过霍权辞的别墅,这一片的区域很大,花园每天都有佣人在打扫,就算现在是冬天,里面也开满了各种名贵品种的花。 “时小姐。” “时小姐。” 每路过一个人,都会停下跟她打一声招呼,然后再去干自己的事情。 “这里没有梅花吗?” 她问道,视线到处转了转。 比起这些弱不禁风的名贵品种,她更喜欢梅花一些,而且梅花的气质和霍权辞很像。 “时小姐,这里面的花都是国外的品种,没有梅花,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们马上就移植进来。” 佣人还算有眼色,刚刚霍权辞在客厅说的话她们也听到了,现在时婳可是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谁敢怠慢。 “那就栽一株吧,如果有桃花的话,也栽一株在这里。” 这个季节桃花是不开的,但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有办法。 “好,下午就会运过来。” 时婳隐隐的有些期待,她记得乡下老家就有一片红梅花,冬天漫山遍野全是玫红的颜色,只可惜这些记忆只停留在那个时候了。 因为十几年前爆发了一场山洪,所有的树全都被卷走了,现在那里只剩下土黄光秃秃的一片。 大概是想到了那片梅花,这会儿思乡的情绪突然就涌了上来。 想外公,想外婆,也想那个曾经给她唱过摇篮曲的妈妈。 她正想的出神,温暖就从背后传来。 霍权辞的身高一米八七,比她高出很多,现在从她的身后拥过来,恰好把她整个揽进怀里。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发顶,有些爱怜的蹭了蹭,“想家了?” 时婳垂下眼睛,这个男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等今晚回了老宅,明天我陪你回一趟老家?” 他的嗓音轻飘飘的落下,时婳只觉得自己耳朵发烫,她蹙眉把人推开,“你别靠我这么近。”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抵触他的亲近,这种感觉让她十分恐慌。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放开了她。 他的眼里幽深无垠,却也没有真的生气,“时婳,你在害怕什么?” 时婳避开了他探究的视线,“霍权辞,如果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早些遇到他,也许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交付真心。 “为什么?” 霍权辞知道她的上一段感情并不圆满,甚至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可是她总沉浸在过去里,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现在遇到你,我只会觉得非常的遗憾,你还记得上次许长安还给我的几枚硬币吗?虽然被你扔进了垃圾桶里。” 霍权辞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眼里也变得诡谲难辨。 他当然记得,他一直在想那几个硬币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这是她和许长安之间的秘密,就火烧火燎的难受。 “我曾经想过要嫁给他,那是领结婚证的钱,我出一半,他出一半,我早就把自己的那一半给他了,但是他的那一半,迟迟没有给我,所以他结婚的那天,把我送他的硬币还给我,代表我们两清。” “呵,还真是感人。” 霍权辞没有喜欢过人,当然不知道这些情侣之间的浪漫,这会儿他只觉得气闷。 时婳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嘴角抿紧。 “霍权辞,我从来都不否认你的魅力,只要你用心去爱一个女人,没有人能躲得过你撒下的情网,如果我早些遇到你,那些热烈,欢喜,年少轻狂和桀骜不驯,连同整个世界也许我都想送给你,可我认识你的时候太晚了,那会儿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送走落日,一个人等待星光,我的热烈早已经在无数个孤立无援的时刻里消耗殆尽。” 许长安刚出国的那段时间,她整日整日的崩溃,在男生宿舍楼下等到晕过去,她根本不相信那么温柔的许长安会抛下她离开。 她的世界里好像不再有阳光,又变得漆黑一片。 再后来宁瑜处处为难和挖苦,她都挺了过来,坚强的好像不再需要任何人。 在她决定用婚姻和时家做交易的时候,她就已经暗暗告诫过自己,绝对不要再把真心交付给任何人。 所以啊,霍权辞来的太晚了。 许长安把硬币还给她的时候,她心里突然就变得一片荒凉。 她根本想象不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穿上婚纱,站在庄严的教堂里,大声喊出她愿意,许长安之前说爱她,也许只是不够了解她,真正了解她的人,不会说爱她,他们避之不及。 “时婳。” 霍权辞捏住了她的下巴,停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是一张白纸,大家都带着爱与恨,往事与阴影活着,只是有的人藏得深,有的人藏不住而已,你明白么?” 就比如他,他心里也有一个沉重的阴影,甚至害怕见到阳光,也害怕被她发现。 “你只是太累了,好好休息,晚上和我去老宅。” 两人都不再说话。 老宅这边。 刘景淑和霍筝坐在一起,霍筝的嘴角满是得意,起身给老人家倒茶。 “妈,我很确定,你放心吧,那个佣人已经被我买通了,权辞和时婳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晚,她就在别墅里,第二天还是她收拾的床单,她说那床单上没有血,说明时婳根本不是第一次,在这之前都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了,而且啊,我还问了给她检查身体的医生,说是时婳身子虚,也许以前堕过胎呢。” <script>app2(); 第196章 她是别人不要的破鞋!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刘景淑紧紧的捏着杯子,气不打一处来! 找了一个没背景的也就算了,这个没背景的丫头居然还是别人不要的破鞋,她霍家的子孙怎么能娶这种人! “妈,而且那个医生还告诉我,说是时婳的肚子上有一条疤痕,很像是剖腹产留下的疤痕,我估计这个女人还生过孩子,就是不知道她的私生子在哪里。” “嘭!” 刘景淑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到了地上,脸色骇人。 霍筝高兴的合不拢嘴,这可是好不容易从那个医生嘴里撬出来的消息,而且医生发现时婳肚子上的疤痕也是意外,估计时婳本人也在藏着掖着。 哼,今晚就要让那个女人彻底滚出霍家! “那个贱女人!!” 刘景淑咬牙切齿,如果时婳在这的话,她恨不得把桌上的茶壶扔对方脸上去。 一个到处勾搭男人的女人!一个和不少人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一个甚至是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霍家的少奶奶!! 她绝对不能放任自己的孙子继续沉沦下去!今晚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妈,你放心,待会儿只要让人检查一下她肚子上的伤疤就行了。” 霍筝在一旁出着主意,眼里满是阴毒。 时间一转就到了晚上,霍家其他人都到齐了。 刘景淑有意要把这件事闹大,所以把唐蓉和霍琴琴全都叫了过来。 霍琴琴已经嗅出了战火的味道,很想给时婳提个醒,可是她刚刚起身,就听到了刘景淑的声音。 “琴琴,听说你这段时间和时婳走得很近?” 霍琴琴的身子一顿,又缓缓坐了回去,“奶奶,她毕竟是我嫂子。” 刘景淑冷哼,低头喝了一口茶,“什么嫂子,那个位置未来总归要换人,她算不上是真正的霍家人。” 霍琴琴就知道这个人不会真的给时婳道歉,可是她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对方到底打算干什么,只能闭嘴。 刘景淑的目光又看向了霍司南,脸色淡漠,“司南,时婳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霍司南正眯着眼睛,听到这话,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奶奶,嫂子还能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多虑了。” “可我听说你们坐过同一辆车,你对她似乎很特别,司南,你和外面的女人怎么样,我不想管,但是时婳,你们谁都不能碰,待会儿我还得好好说说权辞。” 霍司南挑眉,知道今晚恐怕又是一场战争,笑眯眯的点头,“奶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霍权辞和时婳是在十分钟之后到的,进门就看到大家都坐着了。 时婳看这架势,就知道今晚肯定不是道歉这么简单。 刘景淑的目光瞬间落在她的身上,嘲讽的勾了勾,“你们来个人去把老爷子叫下来吧,就说人已经到了。” 霍琴琴很有眼色的起身,去楼上叫老爷子。 霍盛国杵着拐杖下楼,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眉宇皱了皱,“刘景淑,你又说什么了?你最好适可而止。” 刘景淑瞬间就不乐意了,脸上沉了下去,“霍盛国,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气氛就要点燃,霍琴琴连忙开口调和。 “爷爷,你们都吵了大半辈子了,能不能稍微停一下啊,人家都说夫妻吵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战争,就像一把剪刀的两叶刀片,互相砍来砍去,却始终不会伤到对方,你看看你们大战了三百回合还相安无事,证明彼此都是关心对方的,咱和和气气的不行吗?” 霍盛国冷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刘景淑只觉得满腹憋屈,从时婳来到霍家,她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 她看向了时婳,发现这个女人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瞬间就气笑了,“时婳,你知道我今晚叫你过来是为什么吗?” 时婳抿唇,不敢轻易接话。 她在刘景淑的面前,不管说什么都是错,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说。 大概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刘景淑的眉毛扬了扬,心情都变得好了许多。 “权辞,你知不知道跟在你身边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甚至还生过孩子,难道你愿意给别人喜当爹?” 霍权辞的嘴唇直接抿成了刀子,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握紧。 其实第一次和时婳发生关系的时候,他是有疑问的,时婳虽然疼,但他确实没有感受到那层阻碍,为此他心里确实不爽了一下,并且这件事直接成为了他心里的一根钢针,时不时的要跳出来扎他一下。 但他总是在说服自己,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又不是以前的老一套,总不能要求女人在婚前保持贞洁。 他垂下眼睛,眼里阴沉。 尽管在努力这么说服自己,但一想到时婳曾经和许长安发生过那么亲密的关系,甚至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交给了对方,他就嫉妒,嫉妒得眼底都泛起了一丝猩红。 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的早上,他并没有主动提出这个疑问,相信那个时候说出来,也会让时婳难堪,所以他一直闷到了现在。 但没想到这件事会由自己的奶奶提出来! 刘景淑的脸上满是厌恶,十分嫌弃的将时婳看着。 “一个没有背景的乡下丫头,要在京都大学站稳脚跟,她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到现在为止,京都大学的校长还把她夸上了天呢,就是不知道这些荣誉是她挣来的,还是她用身体挣来的。” 时婳气得脸上发红,却还在拼命保持冷静。 “老夫人,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看到的就会是什么。” 刘景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嘴角讽刺,“哦?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难道你的肚子上没有一条疤痕?当女人的谁不知道那是剖腹产留下的疤,时婳,你这个时候居然还要给我狡辩,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那个孩子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老夫人,我的肚子上确实有一条疤痕,但那是大学时候动手术留下的。” 她大学的时候因为住院动手术,肚子上留下了一条痕迹,现在已经快要消失了。 坐在一旁的霍筝终于忍不住,她早就想把时婳赶出霍家了,只要时婳出了霍家,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时婳,你说什么都没用,医生已经检查过你的身体,说你确实生过孩子,肚子上的疤痕也是剖腹产留下的,我看你嫁进霍家,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找便宜爹!权辞,你可千万不要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霍权辞的嘴角噙着一抹锋芒过盛的弧度,双眼也迸发出危险的寒光。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时婳的身体,时婳的肚子上确实有一条疤痕。 他也查过,她大学时候确实做过手术,肯定不可能是剖腹产留下的痕迹。 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一个恶魔在拼命的摇旗呐喊。 “承认吧,霍权辞,那就是她为别人生孩子留下的痕迹,其实你第一次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对不对,只是不想拆穿而已,你这几天的愤怒,嫉妒,纠结,不就是因为这件事么?趁着这个机会,刚好可以问清楚,问问她到底给谁生了孩子。” 霍权辞感觉自己快要入魔了,满脑子都是这个声音。 “我没有!!” 时婳的语气很坚定,脸色也有些泛白。 她早就知道刘景淑不会跟她道歉,但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么恶心的事情来污蔑她! 她和霍权辞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第一次,因为在这之前,她只和许长安在一起过,他们之间只有拥抱和偶尔的亲吻,根本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所以第一次绝对还在! 至于第一次是否会流血,这本就是伪科学,这和女人自己的身体情况有关。 有的人会流血,有的人不会,但这绝对不是判断那层膜是否还在的依据! “老夫人,你的年龄已经摆在这里了,相信不用我给你上生理课了吧?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用古代的方法来鉴别女人的第一次还在不在,我话说的难听你别介意,有时候人还是要懂得与时俱进。” 之前时婳怼刘景淑,那都是在私下里,现在可是大家都在。 她的话一出口,周围果然窃窃私语起来。 刘景淑直接将桌上的杯子砸了过去,不过并没有砸到时婳的身上,毕竟现在是她占着理,如果真伤了时婳,她就成了不占理的那一方了。 “时婳,这件事你否认可以,但你肚子上的伤疤呢?我可不觉得有手术需要在那个位置开刀,你今天还是交代清楚,那个孩子在哪儿。” 时婳只觉得好笑,她自己都才刚刚经历那种事情,现在却被告知曾经怀过孕,还生下了孩子? 她转头看向了霍权辞,却发现霍权辞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像是有一根尖利的刺从心脏最柔软的地方长了出来,戳得她很疼,脸色又白了几分。 这个人是不是也不相信她? <script>app2(); 第197章 小婳是我的妻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霍权辞,希望他能说说话。 时婳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心里的希冀在对上他的沉默时,一点点的消亡。 他果然是不相信她的。 刘景淑也看出了霍权辞的态度,眉宇更是得意,“权辞,你现在终于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吧?之前我就说过,她在外面不自爱,结果你不听劝,趁现在还有回头的余地,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了。” “奶奶。”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霍权辞总算是开口了,他拉住了时婳的手,压住眼里的一点猩红。 “小婳是我的妻,我在意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的皮囊,何况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们之间没有外人。” 刘景淑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她几乎百分之百确定,时婳肚子上的疤痕一定是生孩子留下的! 因为当初她自己也剖腹产过,疤痕从肚脐眼往下,像一条红色的虫子。 时婳说那是动手术留下的疤,怎么可能!这个女人就是在狡辩!! “权辞,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让医生过来给她检查,如果那不是剖腹产留下的疤,我当场给她道歉!” 说完,她的目光看向了时婳,“时婳,你敢么?如果你问心无愧的话,就让医生来检查好了。” 时婳垂在一侧的手蜷缩了一下,心里突然蔓延上来一股巨大的恐慌。 她当然敢!她有什么不敢的! 她正打算开口,手就被霍权辞握住了,那股温暖从手上,一直传到了她的心里。 霍权辞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继续理会。 可是刘景淑偏偏紧咬着不放,又看清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当下就招手把医生叫了进来。 医生来的如此快,看来一切都是早已经准备好的! 老爷子再也看不下去,冷着脸喊道:“刘景淑!你还要继续这么胡闹下去么?!让这些晚辈都来看你的笑话?!” 刘景淑也火了,重重的吸了口气。 “霍盛国!权辞是我的孙子,我当然不允许他往坑里跳!今晚谁阻止我,你们明早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不信大家可以试试看!!” 刘景淑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并且堵上了自己的命! 霍盛国气得往后一仰,差点儿晕过去,还好一旁有人及时的递来了速效救心丸。 刘景淑没有理会他,冷眼看向了时婳,嘲讽道:“自幼在乡下长大的女人,不过侥幸多读了几本书,就以为可以和在场的人平起平坐,时婳,你大概还不清楚,人生是接力赛,而不是你以为的百米赛跑,普通人中能冲出原始阶层的人极少,甚至是根本没有!在婚姻面前,爱情太渺小,真正的阻力并非别人的压力和低看,而是刻在你骨子里的基因,你的那群奇葩亲戚我已经听说过了,所谓买猪看圈,你从小的生长环境就是那样,你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刘景淑很少说这么有道理的话,虽然残忍,却是这个社会的现实。 刘景淑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挥了挥手,“既然医生来了,就好好给她检查一下吧,权辞,我安排的是女医生,不存在故意为难她。” 时婳知道,今晚的检查她是躲不过了,她看了那女医生一眼,发现对方一直低眉顺眼的,倒不像是被收买的人。 “好,我配合检查。” 她和女医生去了楼上,女医生很恭敬的关门,“时小姐,把衣服撩起来吧。” 时婳将自己的外套脱掉,把衣服撩了起来,露出了肚子上的一道疤痕。 女医生看了看,又摸了摸她肚子上的肉,眼里划过一抹锐利,只是消失的很快,没人看见。 “好了,时小姐可以放下了。” 时婳放下,看了一眼女医生的脸色,也猜不出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样?” 她问道,眉宇蹙了起来。 女医生笑笑,并没有回答,直接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时婳也只好跟着走出去。 到了楼下,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那个女医生的身上。 刘景淑和霍筝满眼期待,期盼她能说出直接把时婳打入死牢的话。 霍筝甚至已经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兴奋的肩膀都抖了起来。 这个贱人!看她今晚还怎么扭转局面! “医生,你检查的怎么样?时婳是不是曾经生过孩子?” 医生恭敬的低头,“我已经检查过时小姐的身体,她的肚子上确实有一条疤痕,但并不是剖腹产留下的。” 霍筝不敢置信的瞪眼,气恼的吼道:“不可能!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之前的医生就说过,那绝对是剖腹产留下的疤!” 女医生不卑不亢,“可以叫那位医生来和我对峙,这方面的学问,我自问不必任何人浅薄。” 霍筝气得说不出话,紧紧的咬着嘴唇,恶狠狠的瞪着时婳。 时婳也算是明白过来了,看来今晚的一切都是霍筝折腾出来的,她的嘴角弯了弯,好戏还在后头呢。 刘景淑的脸上也僵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又加上之前霍权辞说了那话,她也免不了有些怀疑。 也许时婳肚子上的疤真是动手术留下的,毕竟孙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当了便宜爹,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还是想要再确定一遍,“你确定吗?医生,这件事很重要,绝对不能乱说话,不然你知道后果。” 女医生的态度更加恭敬,“老夫人,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假话。” 刘景淑虽然不甘,却也不好再说什么,眼神看向了时婳,冷哼了一声,“就算没有生过孩子,之前她在外面勾三搭四这个做不得假,想让我承认这个孙媳妇,绝对不可能。” 时婳在听到女医生的话后,松了口气,手心里都是汗水。 她也不期盼刘景淑道歉,按照刘景淑的性子,这会儿没有撒泼打滚的让医生直接给她扣一顶帽子就已经很好了。 女医生眼看这里没什么事了,鞠了一躬,就要离开。 临走前,她的目光和霍权辞的对视,眼波流动。 霍权辞垂下眼睛,放在一侧的手瞬间收紧,紧的仿佛要把骨头给捏断。 所有人都以为今晚的闹剧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门外有佣人匆忙跑了进来,在刘景淑的耳边悄悄说了一些什么。 刘景淑的脸上瞬间染满怒气,“那个男人居然敢来这里?!让他给我滚进来!!” 霍筝坐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到底说的是谁,但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直到看到进来的人是潘岳,她的身子瞬间僵了一下,满脸惊骇。 这些年她一直在让人打压潘岳,听说他不知所踪,她才微微放下心,以为只要这样,她当初做的事情就没人知道,没想到潘岳会来这里!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紧紧的咬着牙齿,害怕让人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儿。 一旁的许茂松搂着她,眉眼担忧,“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霍筝颤抖着摇头,脸色灰白,惊恐的盯着潘岳。 许茂松这会儿也看到潘岳了,怒气瞬间冲击着心脏。 这不是霍筝的前夫么?他来这里干什么?! 潘岳走到霍盛国的面前,一下就跪了下去。 霍盛国记得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过的不好,他让人去寻过潘岳,但是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寻到,没想到他会来老宅,就不怕今晚走不出这扇门么? “老爷子,我今晚过来,是想请你主持公道的。” 霍盛国刚刚被刘景淑气了一通,现在心口还疼着,不过他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会儿也没有直接发难,而是问道:“主持公道?潘岳,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老爷子的话刚说完,霍筝就像是疯了一样,惊恐的窝在许茂松的怀里,“把他赶出去!!把他赶出去!我不想见到他!不想见到他!!” 她的反应就像一个疯子,面上的惊惧和害怕不像是作假。 刘景淑自然见不得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她本来想要问罪潘岳,可看霍筝这个情况,她又有些担忧,抬手就打算让保镖把人拖出去。 但是时婳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口阻止,“老夫人,你就不想知道这些年你的女儿都在外面做了什么勾当么?你对别人的女儿那么苛刻,总不能自己的女儿在外面杀人放火都不打算管吧?” 霍筝颤抖着的身体僵了僵,咬牙切齿的看向时婳,“你个贱人!是不是你把潘岳找来的?!你想我死是不是?!你个贱人!贱人!” 霍筝似乎快要失去理智,嘴里反复怒骂着这两句。 骂着骂着,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潘岳,你当初对我的伤害还不够么,你怎么敢来老宅,我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残暴,你就是个神经病。” 潘岳深知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能演戏,他直接拿出了一叠照片,放在了霍盛国的面前。 <script>app2(); 第198章 心里的某个地方更是寸寸龟裂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照片里是霍筝和那位教授的纠缠,里面的霍筝还很年轻,而这些照片也有了一定的年代,边缘都开始泛黄了。 “老爷子,当初霍筝和霍家断绝关系,并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照片里的这个老男人,她知道你们不会同意她和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结婚,所以把我推出来挡枪,我没有背景,而且还在那位教授的手底下写论文,教授捏着我的生杀大权,所以他们想要控制我,简直轻而易举,霍筝带我来霍家,说是要跟我结婚,其实是在转移你们的注意力,不想让你们发现被她藏起来的爱人,后来她和你们断绝关系,便和那位教授暗度陈仓,那位教授就是一个伪君子,怪只怪当时的霍筝陷入爱河,分不清孰是孰非。” 潘岳说的话有条不紊,口齿流利。 这些都是时婳训练的结果,如果让潘岳自己过来,只怕还没有说一个字,他就已经开始结巴了。 越是结巴,就越容易让人抓到错误,所以时婳事先为他规划好了一切。 老爷子捏着拐杖的力道紧了几分,目光看向了霍筝。 霍筝身子一僵,“噗通”一下跪在了地板上。 “爸,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我么?我怎么可能做这么离谱的事情!这个潘岳明显是受了有心人的指使,故意来这里构陷我!” 霍筝说着,手指指向了时婳,“而这个有心人就是时婳!这个贱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当初她为了上位,勾搭上了我的儿子,而我反对她和长安在一起,她一直怀恨在心,爸!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啊!!” 霍筝恨得眼里发红,她万分肯定,潘岳一定是时婳找来的! 这个贱人居然连潘岳都能找到,可真是好本事! 霍盛国看向了时婳,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时婳站了出来,脸上镇定。 “霍爷爷,潘叔确实是我找来的,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这些事情,潘叔是我小时候的邻居,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些年他一直被人监视,失去了工作,被迫躲进青石巷,满腹才华却无用武之地,我只是为他感到不值而已。” 霍筝听到这话,嘲讽的笑了起来。 “呵呵,时婳,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会帮助潘岳,就是因为你恨我!” “我确实恨你,当初你在我外婆面前说尽了难听的话,害得我外婆卧病在床,后来你又害死了我的老师,我怎么可能不恨你,霍筝,我早就跟你说过,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霍筝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一凉,一时间居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努力挤眼泪,跪在地板上,哭得声嘶力竭。 “好了!” 霍盛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向了潘岳,“你继续说。” 潘岳心里一喜,只要老爷子愿意听,这件事也就成功了一半。 “老爷子,这是我当时录下的视频,那个时候我预感到自己以后可能会被威胁,所以想多收集一点证据,教授和霍筝结婚后,彻底暴露出了本性,对她拳打脚踢,当时霍筝和他的关系已经毫不遮掩,我为此还被自己的亲人嘲笑,说是知道自己的老婆出轨,还无动于衷,其实我和霍筝什么关系都没有。” 潘岳说到这,大概是想到了之前的伤心事,声音变得沙哑。 “在没有和她领证前,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霍筝后来搭上了许茂松,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众所周知,许茂松当时在律师界十分拔尖,教授估计也不想招惹,所以偃旗息鼓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从京都消失了,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霍筝,就只剩下我,所以我一直活在霍筝的阴影下,被她处处封杀,拿着名校的文凭,却连一份温饱的工作都找不到。” 霍盛国看了那段黑白视频,眼神锐利。 潘岳挺直了背,眼里既恨又厌恶。 “这些都是我请私家侦探拍下的,那会儿我一直勤工俭学,有些积蓄,也是对方让我收集的证据,但我没想到霍筝的来头这么大,根本申诉无门,还好在最近遇到了时婳。” 有视频作证,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霍筝的身子一下就软了,瘫在地上。 潘岳的脸上十分颓废,恭敬的开口。 “老爷子,我不求其他的,只希望霍筝能停止对我的封杀,我想出来找一份工作,而不是继续躲在别人的屋檐下苟延残喘。” 霍盛国紧紧抿着唇,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直直的戳向霍筝。 霍筝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就要往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到了她的脸颊上,打得她耳鸣,脑子里“哗啦啦”的响,脸颊也肿了起来。 “你就是小时候被宠坏了,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居然还封杀别人!人家这二十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你就丝毫不愧疚?!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霍筝脸上挨了这一巴掌,瞬间哭了起来。 一旁的许茂松连忙搂住她,既为难又无奈,“爸,你也别责备她了,筝筝那个时候年轻,估计也是被骗的。” “你还在为她狡辩?!我们霍家怎么就出了这种狼心狗肺的狠毒东西!滚!以后别再跟别人说你是霍家人!!” 霍筝被吓坏了,呜咽着倒进了许茂松的怀里,“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我这些年很是想念你们,好不容易才回来,呜呜呜,妈,你帮我说说话。” 她伸手拉住了刘景淑的衣摆,刘景淑的眉宇瞬间染上一丝不忍。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可怜。 但是她还没开口,就发现时婳一脸讽刺的将她看着,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你的女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能是什么善茬。” 刘景淑的胸口瞬间堵着一口气,将霍筝的手狠狠甩开!别开头不再理会! 所有人都知道她对时婳苛刻,若是对自己的女儿轻易原谅,岂不是落下了话柄。 今晚霍家的人都在,她就算要为霍筝求情,也得是私下里。 霍筝被她甩开,哭声更大了些。 霍家瞬间乱做一团,所以也没人知道,霍权辞不见了。 此刻,老宅的后院。 霍权辞的面前站着那个女医生,气氛剑拔弩张,连吹来的风都仿佛变成了刀子。 “总裁,时小姐之前确实生过孩子,那刀疤绝对是剖腹产留下的疤痕,而且她肚子上的肉比同年龄的女孩子的肉更软一些,只有生过孩子,肚子上的肉才会微微变软,没有那么紧实,但是我看时小姐好像并没有这一段记忆,估计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她的话说完,只觉得男人的气息十分可怖。 “确定么?” 霍权辞的声音沙哑,拳头都紧了起来,眼里猩红一片,恨不得现在就去掐死时婳! 她居然真的为其他男人生过孩子!是不是许长安? 想到这,那股暴戾在体内冲撞,似乎快要压制不住。 “我不会看错的,我说过,这方面的知识,没有人比我更懂。” 女医生的语气十分笃定,想到什么,又恭敬的开口。 “总裁,有些话我可能说的比较直,但还是希望你能听一听,时小姐是否曾经失忆,这件事我并不确定,毕竟她的表现太像一个正常人了,而且我悄悄给她把过脉,她的脉象也十分稳定,不像是身体有旧疾的样子,所以要么是她真的不小心失去了这段记忆,要么就是她在撒谎,但是不管怎样,这个女人都没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我并不是看不起她的身世,而是她生过孩子这件事,最后会变成你心里的一根刺,总裁你现在可能还能接受,但只要这份爱继续加重,这根刺就会时不时的伸出来扎你一下,久而久之,你会变得十分多疑,到时候会比现在痛苦百倍千倍。” 霍权辞缓缓闭上眼睛,压制住眼里的猩红,“那个孩子还活着么?” 女医生蹙眉,缓缓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毕竟剖腹产有很多种可能,要么是孩子生下来了,要么就是难产,生下的是死胎,为了保住大人,所以选择剖腹产,这个恐怕只有时小姐自己清楚,不过我看时小姐的样子,是不会和你说实话的,所以总裁,有些事情还是及时止损。” 霍权辞的眼里冰天雪地,心里的某个地方更是寸寸龟裂。 他以为她会是他贫瘠土地上的一朵花,会是他心尖上的一抹暖,然而事实却是,她处处隐瞒,她把自己藏得太深太深,连真实的自我都失去了。 “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到时候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把时婳淹死。 他的嘴角漾出一丝轻蔑,森凉的视线让人如坠冰窖。 “总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去乱说。” <script>app2(); 第199章 她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而不远处的假山后面,霍司南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趣味儿。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啊,时婳竟然真的生过孩子,而那个孩子还不是霍权辞的。 以霍权辞这心高气傲的性子,能接受么? 等到霍权辞和女医生都走了,他才淡淡低头,点燃了一根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眼角微眯。 本就邪气四溢的人,这会儿更像是修炼成精的妖精。 霍司南的指尖很好看,很多女人看到他抽烟的样子,都恨不得变成他手里的那根烟。 烟头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一闪一闪的,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夏天出现了萤火虫。 霍司南不想否认,自己心里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儿憋闷,他也想知道时婳到底给谁生过孩子。 她那样骄傲的性子,居然愿意生孩子,还是在自己大学时期,可见有多爱那个男人。 他的嘴角勾了起来,心里又没来由的高兴。 果然时婳就是来克霍权辞的,本以为霍权辞喜欢上她已经很不幸了,没想到更不幸的在这里,还没彻底爱上,脑袋上就多了一顶绿帽子,还真是讽刺。 客厅里,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霍筝哭得很是伤心,但霍盛国并不打算原谅她,直接让人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爸......” 霍筝的声音十分虚弱,整个人似弱柳扶风。 但是潘岳这个受害者都还没说什么,她居然先在这里装可怜。 霍盛国的嘴角抿紧,“以后霍家和你没有关系,之后也别再来老宅了。” 霍筝双眼怨恨,阴毒的盯着时婳,都是时婳,都是时婳毁了她精心安排的一切!! 她回到霍家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结果一切都完了,这个贱人! 许茂松搂着她的腰,叹了口气,“你爸还在气头上,先回去吧。” 霍筝泪眼连连的点头,窝在他的怀里,缓缓起身,两人离开了这儿。 霍盛国看向潘岳,叹了口气,“霍家会尽量补偿你,但是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再去大肆宣扬,就让它过去吧。” 潘岳点头,他并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老爷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他看了时婳一眼,眼里满是感激。 时婳笑了笑,老爷子既然说了要补偿,相信潘岳接下来会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还会拿到一大笔补偿金,以后不用再愁温饱的问题。 至于霍筝,过了今晚,她这高傲的霍家大小姐就得彻底成为笑柄。 霍家的戏已经结束,她也想回去了,扭头才发现霍权辞居然不在,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站着的。 她走进了院子里,打算去找人,可是刚来到假山处,就看到了在一旁抽烟的霍司南。 霍司南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整个人都隐在黑暗处,如果不是那忽明忽暗的烟头,时婳根本不会发现他。 霍司南挑眉,他刚刚还在想这个人呢,转眼就看到了。 “好巧,嫂子,来找堂哥?” 时婳点头,发现霍权辞不在,刚想离开,可是一股大力把她拉着往他的身边跌去。 “嫂子,我发现你身上的秘密还蛮多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婳站稳身形后,反问道,眉头都跟着蹙了起来。 她不觉得自己的身上有秘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嫂子自己清楚,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堂哥不在这儿,我猜他已经回去了,估计这会儿不想看到你。” 霍司南抽着烟,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 反正他时刻都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时婳也就见怪不怪了,知道霍权辞可能回家后,她也不想在老宅多待,离开院子就打算回去。 可是刚到门口,她就看到了唐蓉和霍琴琴,而站在她们身边的,正是霍权辞。 “你爸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权辞,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恐怕他已经......” 唐蓉欲言又止,心里满满的都是庆幸,幸亏儿子把丈夫带回来了,虽然受了伤,但好歹没生命危险。 “爸没事就好。” “嗯,就是骨头有点儿小问题,需要好好养一养。” 唐蓉回答道,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权辞,如果你真的认定了时婳,我也不想反对了,琴琴说的对,你从小就没让我担心,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好,我的干预只会适得其反,等你爸彻底恢复了,就把时婳带回去吃顿饭吧。” 唐蓉本以为她这样说,霍权辞会很开心。 可是话音刚落,就感觉从霍权辞的身上传来一股暴戾,像是嘶吼着的野兽,要把人吞进去。 “妈,我和时婳早晚会离婚,她不是我心目中的人选。” 唐蓉的眼睛都瞪大了,之前这个人不是一直都很偏向时婳的么,怎么转眼就...... 一旁的霍琴琴也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哥,你不喜欢时婳?可是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谁说我喜欢她?” “可是你都和她......你刚刚还说她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呢,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这样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霍琴琴嘀咕着,脸上有些埋怨。 她也是个女人,女人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付出去,总不能被男方这么践踏。 是啊,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却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最让他嫉妒的是,她居然还生过孩子。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他恨不得现在就能把人揪出来! 唐蓉看他不像是说假话,眉头皱了皱,“权辞,时婳虽然没有背景,但你也不能随随便便玩弄人家的感情,既然不喜欢,你就不该拿了人家的清白。” “妈,你们回去吧。” 霍权辞的眉眼染上一丝不耐烦,害怕自己绷不住心里的戾气。 唐蓉叹了口气,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更改不了,只能点头,和霍琴琴一起上了车。 三人全然不知道,时婳就在他们几步远的柱子后面站着,将刚刚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如果没有听到这话,她的心里是有一点点希冀的。 因为霍权辞对她特别,对她很好,有时候她就想着,这个人是不是喜欢她,哪怕一丁点儿。 可是刚刚他们的对话,仿佛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是她自己头脑发热想多了,本来两人之间的婚姻就是契约,会发生关系也只是相互慰藉,男人和女人待在同一片屋檐下,擦枪走火很正常,她不该妄想的。 时婳安静的靠在柱子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突然又想起霍权辞刚刚在客厅说的话。 “小婳是我的妻......” 她的嘴角嘲讽的勾了勾,掩盖住眼里的一丝酸涩。 看到霍权辞要重新回客厅,她连忙走了出来,佯装刚刚才到的样子。 霍权辞看到她在这里,眼里划过一抹幽深。 “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时婳扯扯嘴唇,努力平息心里的一丁点儿怒火。 “刚到,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霍权辞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一点儿什么,但终究只是徒然。 “嗯,该回去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谁都没有说话,各怀心事。 车厢里的气氛沉闷,只有车轮在地上碾压过的声音,昨晚的甜蜜似乎也荡然无存。 时婳垂下眼睫,不想去看他。 霍权辞也安静的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灯光在他的脸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南时敏锐的感觉到这样的气氛不对劲儿,可也不敢贸然多说什么。 汽车很快在浅水湾停下,南时恭敬的下车打开车门,但是霍权辞和时婳都没有下去。 南时也不敢开口,嗫嚅了几下唇瓣,很识相的又将车门关上。 汽车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所以两人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沉重。 “时婳,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他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把一切都澄清,只要她愿意坦白,他就会当她的过去不存在。 时婳觉得他的语气太冷了,像是淬了冰渣子,冻得她通体生寒,可是为什么他要生气? 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么?她和他发生了两次关系,一次是他的强迫,一次是他的蛊惑。 她以为自己在他的心里有点儿位置,然而这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指尖清风。 “我要解释什么?” 霍权辞放在一侧的手瞬间收紧了,眼里的猩红逐渐涌现,“你可以好好想想,你需要解释什么。” 时婳抿唇,突然想起霍权辞在客厅的那段沉默,难道他不相信她是第一次? 这样的怀疑让她觉得难堪,她的脸上也染了一丝怒气。 “所以你也觉得我在外面勾三搭四是么?”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霍权辞!!” 时婳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心里有什么在逐渐崩塌,逐渐倾覆。 霍权辞抬眼,眼里的猩红就那么出现,周身也戾气环绕,“恼羞成怒了?” 时婳紧咬着唇,她整个人都被按进了一种名叫难堪的潮流里,愤怒又无力。 她打开车门想要下车,可手腕却被他紧紧拉住。 “啪!” 她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胸膛剧烈起伏,脸色也一片灰白。 <script>app2(); 第200章 她的心里始终有一道高墙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被她打的脑袋一偏,嘴角都溢出了血迹,可见时婳这一巴掌有多用力。 所有的愤怒都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他猛的用力,将人拉进怀里,顺手关上了车门。 时婳开始害怕的挣扎,她从没见过这种状态的霍权辞,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而她根本没有还击的机会。 那种难堪又漫涌上来,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既然怀疑她不是第一次,那这个时候是在干什么? “你放开我!” 她疯了一样的拳打脚踢,但是男人的双腿紧紧的抵着她,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她的所有力气。 两人喘着气,四目相对。 一个愤怒,一个难堪。 霍权辞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脸上是清晰的五个手指印。 时婳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的一巴掌有多用力。 她咬着唇,别开脸不去看他。 霍权辞的双腿却将她的腿禁锢住,左手将她的两只手抓着,背在她的背后,右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此时的时婳一切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下,哪怕一个轻微的小表情,他都能轻易的捕捉到。 这个姿势让时婳觉得屈辱,她气得眼眶都红了,“霍权辞,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霍权辞看到她这副无助的表情,瞳孔狠狠一缩,心脏也像是被一双大手捏紧。 最初见她的时候,她虽然深陷囹圄,眉宇间却是飒爽的英姿坚定。 如今只过了大半年,那份坚定已经荡然无存。 她失去了所有亲人,朋友,像是一只被拔了刺的刺猬,浑身都鲜血淋漓,处处透着一股心伤。 就连此刻被他强势的禁锢在怀里,她都是无助且可怜的,这不是他认识的时婳。 他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微微轻了些,眸子里的猩红也缓缓退去。 他低头温柔的吻着她的唇瓣,迎接他的却是她的利齿。 他的嘴唇很快被咬破,血腥味儿在两人的嘴里蔓延。 他停住,撑着身子,安静的看着她。 那一瞬间的无助似乎只是错觉,她又变成了坚忍不挠的时婳。 “时婳,你还是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他沙哑着嗓子问道,放开了她的下巴,安抚似的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只要她愿意交代一切,他就会忽略她的过去,和她好好过日子。 他不在乎她是不是第一次,也不在乎她有没有生过孩子,但他受不了这样的欺骗。 她的心里始终有一道高墙,把自己牢牢的锁在里面,她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 他想要的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时婳,而是彻底敞开心扉的她。 “滚。” 时婳的话毫不留情,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插进霍权辞的心里。 他的眼波一颤,就这么禁锢着她,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的扣子,眉眼阴郁。 “霍权辞,你敢......” 她的嘴里说着威胁的话,实则没什么底气。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黑色的戾气,要把她也一并包裹在里面,不死不休。 时婳拼命的挣扎,他的眉眼却没有松动一下。 他的眼里仿佛有大片大片的烈火燎原,猩红着要把人吞进去。 “霍权辞,你放开!你放开!” 时婳真的怕了,她就不该说出那个字,现在她是真的怕了。 她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大魔头,此时止不住的发抖。 霍权辞的动作却毫不怜惜,她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无尽的羞耻快要把她淹没,她咬着唇,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下去。 但是她的软弱也好,求饶也罢,都没有制止得了霍权辞的动作。 南时尽职尽责的守在外面,假装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直到汽车动了起来,他才吓得脑子里一懵,连忙将周围的佣人都打发走。 总裁极少这样生气,如今就在这里和时小姐......可见已经没有理智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么失控的时候,当初就连被人算计,总裁都是云淡风轻的。 以前他很期盼能出现一个女人,把总裁拉下神坛。 可如今这个女人真的出现了,他又开始担心,害怕两人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但是不管他怎么想,汽车的晃动并没有停下。 而此刻的另一辆汽车里,霍筝哭着趴在许茂松的怀里。 其实这会儿她的脑子已经十分清醒,但是她很清楚,如果她不哭,许茂松肯定要问她教授的事情。 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绝对不能被许茂松知道! “茂松,你会嫌弃我么?” 她的眼里还带着泪花,哭得眼睛都肿了。 许茂松蹙眉,将她搂在怀里,“不会,你也是受害者,我永远不会嫌弃你,也不会过问你以前的事情,所以别哭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问的,再哭眼睛就消不了肿了。” 霍筝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到了许茂松,这个愿意把她宠到天上的男人。 不管她在外面多么声名狼藉,不管她有多无理取闹,他永远都是这般温和的安慰她,爱她。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将眼泪擦干净。 “都是时婳那个贱人!茂松,今晚的一切都是时婳安排的,她就是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把潘岳找来,让我难堪!” 她重回霍家,并不是念着自己对家人的情分,而是为了儿子许长安。 霍家家大业大,许长安就是随便继承一点什么,他们家也要跟着平步青云,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时婳给毁了。 如今老爷子把她逐出霍家!也就是说,以后她的荣辱都和霍家无关,她的儿子也和霍家无关了! 想到这,她恨不得去吃了时婳的肉! 汽车在家门口停下,许茂松搂着她下去。 她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将时婳又咒骂了几遍。 刚进家门,她就看到了要出门的许长安,这个儿子许久都没有回来了,如今刚来就要走。 想到时婳今晚的行为,她心口瞬间一堵,又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深爱着时婳,更是气得头上冒烟! “你给我站住!你知不知道今晚时婳都做了什么?!长安,我真后悔今晚没有带你过去,你心心念念的女人,毁了我这么久的努力!我回到霍家都是为了你,如今却又被霍家除名,长安,以后你要是再和时婳有牵扯!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许长安的脚步一僵,眉宇染上一股不耐,假装没有听到这话,打开门就要出去。 霍筝气得眼花,拿过一旁的花瓶就砸了过去。 花瓶在地上摔碎,溅出的碎片在许长安的脸颊上划过一道小小的口子,红色的血很快就流出来了。 霍筝吓了一跳,脑子里的弦瞬间就断了,连忙上前。 “长安,你没事吧?妈妈也不是故意的。” 许长安拍开她的手,脸上嫌恶。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自己不是你的儿子。” 霍筝只觉得如坠冰窖,怔愣在原地。 曾几何时,小小的许长安总是牵着她的手,说是长大了要好好保护妈妈。 曾几何时,这个儿子说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就是她。 可是如今,他用看仇人一样的眼光看她,并且说出了不想成为她儿子这种话。 明明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明明她在他的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霍筝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双腿一下子就软了,瘫在地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许茂松连忙想要扶起她,可是下一秒,霍筝的脸上就出现了蚀骨的恨意。 “贱人!时婳这个贱人!从她出现以后,长安就变了!都是这个贱人的错!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她像是一个疯子,甚至对靠过来的许茂松也开始拳打脚踢。 许茂松的眼里出现一抹疲惫,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她。 “筝筝,你冷静一点儿,别被自己的情绪左右思想,先冷静。” 可是霍筝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如果时婳在这,估计她能直接扑过去和对方拼命。 许茂松儒雅的脸上很快就被她抓出了几道血迹,他却依旧耐着性子在哄她。 “筝筝,你看着我,别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你的。” 霍筝开始哭,声嘶力竭的哭,哭得扑进了许茂松的怀里。 许茂松拍着她的背,叹了口气。 “以后别再管时婳的事情了,她怎么样都和我们无关,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好不好?长安也只是现在生你的气,你到底是他的妈妈,他又怎么会真的怨恨你,只要你平复下来,好好道个歉,认个错,他就会回来的,以前你就是把人逼得太紧了。” “不管时婳?!怎么可能!我恨不得那个贱人去死!!” 霍筝又开始推他,许茂松却仅仅的把她搂着,不愿意放开,“我说过会保护你的,你变成这个样子我很心痛,筝筝,我也会累,你别这样不懂事。” 霍筝心里一凉,这个最爱她的男人居然说她不懂事? 难道时婳不该死吗?!她的一切都被时婳给毁了,儿子也开始厌恶她! “许茂松,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script>app2(); 第201章 她一直求他,但他无动于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许茂松的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他们恩爱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宠着她,让着她,没有说过她一句不是,就连她做错了,也从来没有责备过。 如今她居然轻易的就怀疑他出轨,多年的恩爱就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霍筝看到许茂松的脸色变得煞白,本想道歉,可转念一想,他要是在外面什么都没有,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筝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筝却压根没有听出他这语气里的怒火,反正这些年她已经习惯被宠着了,说话向来不顾忌什么。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直接回答我就是了。” 许茂松气笑了,直接起身,“我看你最近确实需要冷静一下,我就先不回家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错在哪里。” 这是许茂松第一次对霍筝说这么严重的话,霍筝的脸色都变了,但还是不愿意服软。 “你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对不对?!许茂松,你当初答应我的,你都忘记了?!” 许茂松只觉得怒气在胸口喷涌,拿过一旁的外套就出门,只留下了一句,“不可理喻!” 霍筝瘫在地板上,又怒骂了几句,才凄凄惨惨的哭了起来。 许茂松越是这样对她,她就越是怀疑他出轨了。 这样的怀疑瞬间霸占整个脑海,不行,她一定要请私家侦探去好好调查一下! 浅水湾。 还在晃动的汽车终于停了下来。 霍权辞伸手揉了揉时婳汗湿的头发,眉宇间带着一丝餍足。 他勾住她的下巴,眷念的吻了吻。 时婳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偏了偏头。 “霍权辞,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嫌弃我不干净,现在又强行要我,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么......” 这会儿的时婳就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刺猬,脆弱的躺在他的身下。 霍权辞将她抱着,整理好两人的衣服,打开车门便下了车。 他没有理会时婳说的话,将人抱到自己的卧室,放进了被子里。 “我不睡!” 时婳将他掖好的被子掀开,可能是他的态度实在让她恼火,她的身体奇迹般的恢复了力气。 “不睡也可以把眼睛闭着。” 霍权辞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做错了,就连说这话的时候,都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疏离味道。 时婳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看到他还肿着的脸颊,气得又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她恨得眼里都是血丝。 “强迫一个女人,你很有成就感?” 她抖着唇说道,肩膀也气得哆嗦起来。 霍权辞的眉宇又染上了一股冷狞,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很好,这一巴掌照旧没有留情。 他将被子一把扯落,掀到了地上。 “既然有力气,那就继续。” 时婳的黑眸蒙上一层水雾,聚焦的瞳孔变得涣散,但她的嘴唇扯出了一丝笑意,有些勉强。 “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一个听话的宠物,还是一个可以供你发泄的工具?” 霍权辞的动作没有停下,额角的汗水滚落在她的胸膛上,对于她的呢喃,仿若未闻。 时婳的眸底满是酸涩,语气也变得心酸起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霍权辞亲了亲她的嘴角,知道今晚的事情已经让她的理智濒临崩溃,这个时候问她问题,她大概率会很诚实的回答。 “孩子在哪儿?” 她给其他男人生的孩子,是死是活?如果活下来了,现在在哪儿? 时婳垂下眼睛,嘴角苦涩,“所以你也相信我曾经生过孩子是么?” “我相信医生。” “如果我生过孩子,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呢?” 她的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紧紧的咬着唇瓣。 “也许你失去了那段记忆。” “不可能!我的所有记忆都十分真实,何况我上学年龄很早,如果真的生过孩子,那也是大学的时候,我在京都大学待了七年,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所有的记忆我全都有,怎么可能失忆,霍权辞,我真的没有,真的......” 她的语气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极小声的哀求。 霍权辞抚了抚她汗湿的头发,眼底却没有变得温和,“再好好想想,想想肚子上的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时婳已经没有任何脾气了,被他逼问得眼泪一直掉。 “我醒来手术就已经做好了,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 阑尾炎手术的创口会稍微往上一点,不会是在这个位置。 霍权辞的眼里漆黑,用指尖拂去她眼角的眼泪,“还有呢?”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没有骗你。” 时婳的理智已经快要崩溃,她退无可退,被他的一个个问题逼到了角落,不得不诚实回答。 霍权辞的眼里变得温柔了许多,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说谎。 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生过孩子,她没有欺骗他。 可他也清楚,时婳的身上有秘密。 而且那个孩子有没有活下来,他也十分在意,如果有一天那个男人带着孩子来找她呢? 她会留在这里,还是跟着别人离开? 他低头看她,在她的嘴角亲了亲。 “霍权辞,我很累,让我睡觉吧,我真的很累......” 时婳的声音十分沙哑,早在汽车里的时候,她的声音就已经变得沙哑了。 她一直求他,但他无动于衷。 “时婳,假如有人带着孩子来找你,你会不会离开我?” 时婳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片金星闪烁,她真的很困,甚至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她想睡觉。 “回答我,时婳。” 她只想顺着他,让他高兴,然后她也可以休息了。 “不会的,不会。” 霍权辞的眉眼染上喜悦,和她十指交缠,“真的?” 时婳点头,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了。 霍权辞低笑了一声,伸手掐了掐她脸颊上的肉。 她就是这样,一直很识时务,让人恨不起,放不下。 他终于停下,没再继续,安静的搂着她睡了过去。 两人都很疲惫,所以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时婳是被饿醒的,她睁开迷蒙的眸子,一眼就看到了还躺在身边的男人。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可是想到自己昨晚的遭遇,那巴掌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她算是看出来了,霍权辞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他不还手,却用另一种方式,极尽折磨她。 她收回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紧紧的咬着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皮,嘴里也满是血腥味儿。 霍权辞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眼里漆黑如夜。 时婳连忙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不敢让她看见眼里的怨恨。 昨晚她真的怕了,她从没见过气质变化的这么大的男人。 以前他是高岭之花,淡漠又孤傲,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似乎世间无一事能牵动他的内心。 可是昨晚她才明白,越是孤高寡淡的人,内心住的恶魔就越是狰狞强大。 “再好好睡会儿,你昨晚没有休息好。” 霍权辞起身后,将被子给她拉了拉。 时婳没出声,看看,他永远都是这样,就算前一晚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只要白天一到,他又变成了那朵高岭之花。 霍权辞穿戴整齐,弯身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淡淡道:“不睡满三个小时,不许下床,我会让佣人端吃的上来。” 时婳的眼波动了动,微微阖住眼皮,眼底讽刺。 “哑巴了?” 霍权辞蹙眉,修长的手指为自己系着领带。 虽然昨晚的他是个畜生,但时婳也不得不承认,他系领带的动作十分优雅,活脱脱的清贵公子。 她不敢忤逆他,至少在这个时候不敢,害怕他将领带一扔,又要躺回床上折磨她。 “嗯。” 她答道,视线却不想与他对视。 霍权辞开门出去,顺手还将门关上。 时婳在他出去的一瞬间,将旁边的枕头恼怒的摔向了关闭着的房间门。 伪君子! 她想借此发泄一下心里的怒火,哪怕让自己稍微舒坦一些也好。 可枕头砸过去的一瞬间,门偏偏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那枕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霍权辞的脸上。 <script>app2(); 第202章 她的爱恨我都不介意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了,甚至预感到他会发怎样的大火。 她的手心骤然缩紧,里面已经满是汗水,就这么木然的盯着他。 可出乎意外的是,霍权辞并没有怎么样,他甚至弯身将枕头捡起来,拍了拍,一步步的朝她走进。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可霍权辞也只是将枕头放在床上,什么都没有说,大踏步的就离开了。 他转身的很快,所以时婳并没有看到他眼里划过的一丝落寞。 她在害怕他,他能如此直白的从她的眼里看到厌恶和恐惧。 霍权辞关上门,微微垂下眼睛,握着门把的手背上青筋浮现。 昨晚他确实很过分,他记得她掉了很多眼泪,她一直在求他,不停的放软语气。 但因为心里的妒火在作祟,他并没有丝毫心软。 白天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可他只能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仿佛这样两人就能回到最初。 她没有大吼大闹,他以为两人就能粉饰太平。 然而开门的一瞬间,或者说在那个枕头砸来的一瞬间,他就彻底明白,两人永远都不可能回到最初了。 他去到楼下,淡淡的坐在沙发上。 南时就在一旁站着,欲言又止。 霍权辞将资料翻了翻,眼里闪烁起伏,如大雾弥漫,让人看不真切。 这些资料全是关于时婳的,细到她谈了多少男朋友,上过什么课,获过多少奖。 可是所有的资料都如此的正常,如果不是那个肚子上的疤,他根本不会发现她的身上有秘密。 “总裁,所有的资料全在这儿了,时小姐大学的时候就交往过一个男朋友,而且当时确实动过一场手术,至于其他的,都没有任何问题,她的生命里也就出现过许长安这个男人。” 霍权辞将资料瞬间捏紧,眼底淡凉。 那个男人不可能是许长安,许长安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摆脱,更何谈将一切处理的如此天衣无缝。 时婳一直觉得那个疤是急性阑尾炎手术留下的,说明背后的男人连她都骗过了。 一个女人,到底怎样的状态下才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怀过孕? 发生在时婳身上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未解之谜,而如今摆在他面前的资料又如此正常,还真是没有突破口。 他的指尖在桌上缓缓敲了起来,昨晚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时婳很难堪,说明她就算和许长安在一起,也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可第一次和她发生关系时,他确实没有感受到那层阻碍。 他并不是不懂生理知识,有的女人可能天生就没有那层膜,有的女人后天受伤,那层膜也可能被破坏,可既没有那层膜,肚子上又多了一个剖腹产留下的痕迹,就不得不让人怀疑。 “南时,你有问过时婳的其他同学么?时婳中途有没有休学过?” 既然是怀孕,不可能连周围的同学都瞒过,除非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线范围内。 “总裁,我已经调查过了,时小姐一直沉迷图书馆,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找房间安静的看书,而且当时她的导师十分信任她,所以有些课程她会提前学完,正常上课的时候也就不用出现,期末参加考试就行了,但这段时间她都会在图书馆出现,并没有人发现她的肚子有怀孕的迹象。” 霍权辞头疼的揉揉眉心,“就没有其他线索么?” 南时摇头,关于时小姐在学校的一切,他全都调查过,并没有任何异常。 霍权辞将手里的资料放下,眼底阴郁。 “继续查。” 只要有人动过手脚,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南时点头,马上离开了别墅,也不敢过问时婳的情况。 时小姐这么晚了都没有下楼,估计现在精神不是很好吧? 霍权辞让人将食物端了上去,然后和修羽约了温色,拿过一旁的外套就出发了。 修羽隔老远就看到了他阴郁的脸色,眉毛挑了挑,将一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和时婳吵架了?” 霍权辞没说话,直接将酒一饮而尽。 修羽的嘴角弯了弯,微微偏着脑袋,“虽然吵架了,但我看你的气色很好,昨晚吃的很饱吧?” 修羽说话向来没什么顾忌,看到霍权辞僵硬的脸色,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说,你该不会对时婳用强了吧?她这下还不得恨死你啊?” 就凭时婳当初给他的那一脚,就证明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这个人居然敢用强? 霍权辞紧紧的捏着酒杯,嘴角抿了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修羽觉得好笑,笑过之后,眼底满是沉重。 “权辞,你以前从来不会强迫女人的,别说强迫,就是有人跪着求你,想要留在你的身边,你都会无情的把人推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唯独对时婳,你会这样?” 霍权辞垂下眼睛,心里在拼命否定那个答案。 可是修羽仿佛一定要他认清自己的内心,淡淡晃了晃酒杯,看到里面猩红的液体,徐徐懒懒的说道:“你爱上她了,所以想把她留在身边,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哪怕知道她可能给别人生了一个孩子,你也不介意,你甚至在害怕,害怕当那个孩子出现后,她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你。” 修羽的每一个字,都戳中了霍权辞最不想面对的答案。 他的眉宇带着一丝戾气,说出的话也无比直白,“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可你就是爱她,权辞,不然你自己说说,你为什么想把人留下来,为什么明知道她生了孩子,却还是不介意?” “因为我找不到放开的理由,她主动闯进我的世界,以后能不能离开,决定权在我。” 修羽白了他一眼,“你就死撑着吧,你现在不承认,等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恐怕人家已经恨你入骨了。” “我不在乎她爱我或是恨我,她的爱恨我都不介意,只要决定她命运的人,是我就好。” 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独裁者,如此轻描淡写,又十分果决。 修羽不再劝说,他觉得时婳那样的人,不会轻易让人决定自己的命运。 哪怕她现在妥协了,以后也会想办法离开的。 霍权辞又要了一杯酒,看了一眼修羽脖子上的抓痕,眉宇蹙了蹙,“你该担心担心你自己。” 修羽索性将领子往下拉了拉,脖子上一片指甲抓过的痕迹,他的眼里满是艳色。 “你懂什么,这是爱的痕迹。” 霍权辞扯唇,“呵呵,真要爱你,还会拿枪抵着你?” 修羽的眉宇瞬间一沉,“我们难得聚一次,你一定要这么揭我的短?” 他最不想承认的一个事实就是,单薇不爱他,从始至终,哪怕稍微动心一下都没有。 她和时婳一样,审时度势,只要有机会离开,就会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下。 这两个女人如此的相似,冷情冷心,让人又爱又恨! 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的喝着酒。 而此时的浅水湾,时婳已经下楼了。 吃了一点儿送上去的东西,她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知道霍权辞在让人查她的事情,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当初真的发生了什么? 可她不可能去问南锦屏,唯一能问的人就是许长安。 她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许长安,所以许长安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这个时候去见许长安有些不理智,但她迫切想知道肚子上的疤到底是不是阑尾炎手术导致的。 也许是霍权辞的情绪影响了她,她自己都变得不确定了。 她拿出手机,给许长安编辑了一条信息,然后出门。 许长安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时婳约他见面?他以为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他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胡子,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收拾过了,还有乱糟糟的西服。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糟糕。 许长安连忙回了家,刮了胡子,洗了澡。 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唐婧冉。 从那晚之后,他就很少看到唐婧冉了,她变得十分沉默,身上的气息也一天比一天锐利。 看着他的眼神虽然依旧满是爱意,可那里面总像是多了什么,是势在必得,或者是隐忍蛰伏。 总之,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安。 <script>app2(); 第203章 我知道他不爱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长安,你要出门啊。” 唐婧冉的声音很温柔,在玄关处换了鞋后,径直走到饮水机旁边,从一旁的药瓶里拿出几颗药,吃了进去。 许长安从来不过问她的身体情况,所以也不会问她这是在吃什么药。 他没有搭理她,刚打算走到门口,唐婧冉就开口了。 “是去见时婳么?你这段时间一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估计也只有时婳能让你这么收拾自己了吧。” 她的语气很平淡,如果换做以前,知道他去见时婳,估计会直接怒骂起来。 许长安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在唐婧冉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她改变得这么快。 唐婧冉一仰脖子,又吃了几颗药丸进去,看着他淡淡的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要是赶时间的话,就快去吧。” 那种不安又从许长安的内心深处涌了出来,让他不得不好好打量唐婧冉。 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浑身没有任何人气,唯独眸光复杂又深沉,让人胆寒。 他没再管,打开一旁的门就走了。 唐婧冉站在原地,嘴角嘲讽的勾了勾。 时婳,早晚会死在她的手上。 她要做的就是忍耐,等到把唐家拿到手,她才有资格和时婳斗! 许长安很快就来到了和时婳约定好的地点,他远远的就看到她了,但一直不敢上前,目光就这么眷念的逡巡在她的身上,仿佛要把她深深的刻进心里。 时婳似乎是感觉到了,看了过来。 许长安连忙收回视线,去了她的身边。 “小婳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不会无缘无故找他的,他知道。 时婳垂下眼睛,她今天出来算是全副武装,脖子上也戴了厚厚的围巾,就连手腕都没有露出来。 昨晚的霍权辞发了狠,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许长安,你还记得我大学的时候动过手术吗?阑尾炎手术。” 许长安仔细想了想,缓缓点头。 “那一年你好像很在意学校的评奖,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图书馆,我那个时候课程也忙,所以我们平日里见面的机会也变少了,那次听说你被送去医院,我吓了一跳,刚赶过去就听说你动了手术,急性阑尾炎,开了刀的,你当时很虚弱。” 时婳点头,她的记忆也是这样。 “我当时有没有什么不对?或者说我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许长安的眉宇划过一抹疑惑,“小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婳抿唇,放在桌上的双手缓缓握紧,“我的肚子有没有变大,或者是变胖......” 如果是怀孕,不可能连她的男朋友都不知道。 “小婳儿,是不是霍权辞对你做了什么?” 许长安的脸上满是愤怒,抬手就抓住了她的围巾,将她的围巾取了下来。 在看到她脖子上的一片青紫痕迹时,气得直接起身,“我去找他!!” 那些痕迹根本不是喜欢才留下的,那是强势的霸占,是折磨! 曾经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怎么能被别人这么对待! 时婳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脸色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惨白。 “许长安,你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真的想帮我,那就好好回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许长安身子一僵,缓缓坐下,眼眶已经红了。 “小婳儿,你这是何苦,他根本不爱你,你在他的身边不会幸福的。” “我知道他不爱我,我也不会爱他,我来问你这些,都是为了我自己。” 许长安抿唇,眼底暗潮涌动,“你那段时间和平常一样,依旧很努力,不过因为那个学年涉及到评奖,你心高气傲,一定要拿第一,所以那一年你很拼命,除了图书馆,几乎没在其他地方出现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时婳松了口气,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肚子,“这么说,我这个伤口确实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 许长安点头,不知道她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婳儿,你是在图书馆晕倒的,而且是在晚上图书馆快关门之后,那里的老师把你送去了医院,我去的时候,你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一脸苍白的躺着病床上,我很自责。” 时婳将摸着肚子的手收了回来,所以真的是霍权辞误会她了? 可是以霍权辞的性子,如果不是十分笃定的话,昨晚不会那么对她的...... 她垂下眼睛,淡淡喝了一杯咖啡,“我知道了,长安,谢谢你。” 她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闪躲。 “时婳你个贱人!!” 霍筝气得就要扑过来,她刚进这家店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和时婳相谈甚欢,这个贱人!居然还不肯放过她的儿子! 时婳躲过了那个杯子,有些心有余悸。 她发现自己可能和霍筝命格犯冲,不然怎么每次出来都能遇见。 许长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眉宇瞬间染上厌恶,“闹够了没有?” 霍筝不敢置信的看着许长安,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又迫不及待的表现他的厌恶。 “长安,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把我害得有多惨么?” 许长安的嘴角嘲讽,“你说的是潘岳那件事么?如果你自己没做过,她怎么来害你?我倒觉得她做了一件好事,只有你,把伤害别人当成了理所当然,大概是爸爸这些年把你宠坏了,所以你什么都不会为其他人考虑。” 霍筝的脸色一下全白了,许长安的这些话无异于是利剑穿心。 “长安,你就是这么想妈妈的么?” “难道不是?赵老师的事情你有愧疚过半点?潘岳的事情你有自责过么?你根本不会。” 霍筝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神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时婳,她到底给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时婳,你会遭报应的,你怂恿长安和我决裂,你会遭报应的,我现在过的这么惨,都是因为你,都是你这个贱人!” 她现在过的惨? 时婳嘲讽的扯唇,她衣食无忧,有良好的出身,有爱着她的老公,有牵挂她的家人,有数不完的钱,她居然说自己惨。 这种在蜜罐里长大的人,就是因为没有真正的苦过,才什么都觉得自己难以接受。 “霍筝,若我是你,我就会好好想想怎么挽回自己在丈夫和儿子心里的形象,而不是这么一味的去指责别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许律师现在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吧,如果你依旧这么犯蠢,别说失去儿子,恐怕连自己的爱人都抓不住。” 霍筝的瞳孔一缩,眼底阴毒。 “你在诅咒我?茂松这么爱我,我就是打个喷嚏他都恨不得带我去医院,我又怎么会抓不住他!” “那可不一定。” 霍筝这样的女人,渴望窝在另一半的怀里躲避风霜刀剑,做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殊不知一生漫漫,男人需要成长成参天大树,女人也需做一棵木棉与之并肩对立。 一场婚姻能走到最后,绝对不是一方的包容,而是双方的扶持和关爱。 许茂松这些年无条件的宠着她,也有疲惫的时候,只是到目前为止,他把这份疲惫藏的很好。 霍筝本想继续发难,可是想到许茂松昨晚没回家,眼里瞬间就红了。 该不会真的像时婳说的,她会失去他吧? 难道许茂松真的出轨了? 想到这,她没心思继续留在这里,马上就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许茂松。 这是许茂松第一次和霍筝吵架,或者以前两人也有过矛盾,但一直都是他在退步,在包容。 恰好最近他的手里有个案子,他便想着等霍筝先冷静几天,再去沟通看看。 “许律师,你好,我是这一次的委托人。” 这一次的委托人是个美女,但许茂松向来不在意这些,他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微微点头,拿过对方的资料就开始看了起来。 “你是想和自己的丈夫离婚,并且让他净身出户是么?” 女人点头,眼底脆弱,“他很谨慎,最近已经把小三带回家了,他对那个小三倒是挺好的,那个小三很拜金,喜欢的是他的钱,但男人可能在这方面根本看不透,所以处处包容她。” “你没有想过用小三去威胁他么?” 女人一愣,脸上浮起一丝惨白。 “我不会做这种犯罪的事情,那个小三虽然贪财,破坏我的家庭,可我要是让人去绑架她,我自己不也变成坏人了么?” 许茂松将资料收好,淡淡站了起来,“能去你家看看么?” 女人点头,将他领着上了车。 而这一幕,恰好就被霍筝请来的私家侦探给拍到了。 汽车最后在女人的家门口停下,她家还算不错,住的是高档小区。 下车的时候,女人的高跟鞋崴了一下,瞬间扑进了许茂松的怀里。 许茂松想要躲开,可看到自己的身边是尖锐的碎石,也就强忍着没动,很绅士的将她扶好。 “下次出来办正事,还是不要穿高跟鞋,女人的高跟鞋有时候很坏事,如果我没记错,你刚刚还穿着高跟鞋开车了,这是对你自己的生命不尊重,也是对别人的生命不尊重。” 女人被他说的一阵脸红,连连道歉。 但是这些画面在私家侦探的眼里,那就是恩柔对视,郎有情妾有意。 <script>app2(); 第204章 这就是她对她的报复!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两人进了家门,许茂松先在周围看了一眼,心里大概有了数。 “你先生很谨慎,他的房间里你装不了摄像头,所以无法直接拿到他出轨的证据,我确实可以帮你。” 女人的眼里一亮,连说了好几句“谢谢”。 许茂松不想继续在这里耽搁,将大概的情况一说,拿着公文包就要出门。 女人起身去送他,但是两人刚走到门口,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就冲了出来。 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许茂松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霍筝用包包把脑袋砸出了血。 “狗男女!你们这对狗男女!!” 霍筝恨得差点儿吐血,一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她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她是真没想到,许茂松居然会跟着女人回家,两人还单独相处,他更是抱了对方。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许茂松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这么亲和过。 难道他真的出轨了?! 许茂松的额头被磕出了血,本就对霍筝有些意见,现在她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还把委托人给打了,他气得胸腔都差点儿爆炸。 “霍筝!!” 他许久都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她的名字,可见气到极致。 霍筝只觉得这两个字里满是愤怒和难堪,她的心里抖了一下,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许茂松,是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再怎么都不会和其他男人一样出轨,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今天要打死这个贱人!” 被她打的女人捂着自己的脸,惊讶的看着她和许茂松。 许茂松感觉女人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在他的脸上刮得生疼。 这些年霍筝虽然骄纵,但在外面还是很给他面子。 可是今天,在自己的委托人面前,他的儒雅全都被撕碎。 一片狼藉,狼狈不堪。 “许律师,这是你的妻子么?” 女人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大概没有想到这么绅士的一个人,会有这样一个泼妇般的妻子。 许茂松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把拉住了霍筝,“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还嫌不够丢人?!” 这是许茂松第一次这么说她,霍筝的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 “许茂松,你果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呜呜呜,你是不是嫌弃我二婚,觉得自己亏了,其实你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对不对?呜呜呜......” 站在他们旁边的女人瞪大了眼睛,许律师的夫人居然还是二婚,还如此蛮不讲理,真不知道他看上了她什么...... 许茂松第一次觉得如此丢人,男人的尊严简直被人放在地上踩。 或许是女人眼里的惊诧和不敢置信实在太过明显,他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到了霍筝的脸上。 “疯女人!胡闹也不挑挑场合!” 霍筝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的就要扑过去抓他的脸。 但是女人的力气哪里抵得过男人,许茂松推开她,大踏步的往外走。 霍筝哭哭啼啼的追上去,又打又骂。 以前许茂松从来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但是现在看到她的眼泪,只觉得厌恶和心烦。 在刚刚那一瞬间,过往的所有恩爱都如镜花水月,彻底碎了。 许茂松对霍筝的宠爱,一直是建立在霍筝在外给他面子的基础上。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成功人士,事业有成,妻子也漂亮,儿子也有出息,但是霍筝今天直接将他苦苦维持的人设打碎。 霍筝看到他坐上车,压根没有等自己,连忙上车,跟着回了家。 但是刚回到家,她就听到了许茂松的声音,“我们离婚,我已经受不了你了。” 霍筝只觉得双腿发软,差点儿直接跪下去,“茂松,你......你说什么?” 许茂松的眉宇都是隐忍,这些年的不满瞬间爆发,像大海一样汹涌。 “我说我们离婚,我早就受不了你了,你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付出,永远习惯别人来讨好你,包容你,霍筝,你也该长大了,没有人能一辈子是小孩。” 霍筝低头,捂着眼睛开始哭,“我不会和你离婚的,茂松,我们这么恩爱,怎么能离婚,离婚了我怎么办,我只有你了。” 许茂松却无动于衷,直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离婚协议,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净身出户,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至于长安,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能力养活自己,也有权利选择自己跟着谁,霍筝,长安是我们的儿子,可是这些年你把他当成什么了?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一步步的把他推远,我爱你,所以不忍责备你,甚至是站在你的立场一起去责备他,可现在我才知道,我的爱错的有多离谱,它把你变得更自私,更嚣张跋扈,你成了彻头彻尾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霍筝瞪着眼睛,此时除了流泪,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 许茂松将离婚协议放下就要走,霍筝却在这个时候动了,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摆。 “不要离婚,我求你,以后我都改,我都会改的,茂松,你不要丢下我。” 许茂松蹙眉,拍开了她的手,“你不会改,这些东西已经刻进了你的骨髓。” “不!我会的!我真的会改!我再也不这样了......” “如果你早在一年前说这样的话,或者在一天前说这样的话,我都会原谅你,但是现在,不可能了,筝筝,我说不出以后祝你幸福的话,因为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包容你,不计较你过去的男人,人总要学会长大的。” 许茂松说完,几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霍筝只觉得一阵阵的发凉,头昏眼花的在他的身后追,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个男人最后还是消失在视线里了。 不会的,茂松不会离开她的,他最爱她了,不会的...... 霍筝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听到不远处响起的脚步声,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喜,她就知道茂松不会离开她! 他一定是后悔了! 他依旧会宠着她,把她当小公主一样! 但是她抬头才发现,走来的不是许茂松,而是许长安。 许长安还不知道这个家发生的事情,看到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板上,眉头蹙了蹙。 霍筝本以为他会说几句安慰的话,哪怕是问问她怎么了也好。 可是没有,一句也没有,他像是看不到她的存在,径直的从她身边路过。 霍筝张张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冷,那种冷像是来自心底,快速的蔓延至四肢百骸,连自己的心脏都被冻僵了。 她这一刻才意识到,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妻子,她到底有多失败。 她的儿子曾经信任她,是她一手把人推远了。 她的丈夫宠爱她,是她亲手了结了这段婚姻。 一切的过错都在于她,而她总是去责怪别人。 她真的知道错了...... 时婳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居然一语成箴。 和许长安告别之后,她就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晃着。 她不想回去,可能是昨晚的记忆太惨痛,现在只要看到霍权辞的脸,她就会条件反射的想躲。 知道霍筝和许茂松离婚的消息,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因为许长安给她发了短信。 ——我爸和我妈提出离婚了,我妈什么都没有了。 时婳知道他这条短信还没有编辑完,许长安肯定还想问,“时婳,你现在有稍微消气一点儿么?” 赵老师的去世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把潘岳安排进霍家,就是为了报复霍筝。 至于许茂松,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提出离婚,估计两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过去的日子里,一直是他在隐忍,所以彻底爆发的时候,才会这么果决。 她冷冷的勾了勾唇,就像许长安说的,霍筝这下是什么都没有了。 她最在乎的,全都没有抓住,这就是她对她的报复! 霍筝的事情一结束,她就该调查一下外婆的事情了。 不管背后的人是谁,她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时婳的眼里满是阴冷,思绪也有些晃神,直到有人拍她的窗户,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这里停了很久。 但是拍窗户的人她似乎见过,是当初承认自己有抑郁症的女孩子。 她打开窗户,眼底有些惊讶,“是你。” 唐梦茹点头,仔细看了时婳这张脸,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亮光。 那个男人说时婳这张脸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所以让她盯着人。 她现在仔细的看着这张脸,嘴角突然勾了起来。 女人的细心程度比男人要强上很多,她突然想起来了,难怪第一次见时婳的时候,她就不觉得讨厌。 <script>app2(); 第205章 你家总裁真要和时婳殉情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还记得我么?” 如果不知道唐梦茹的身份,外人只会觉得她是一个十分无害的女孩子。 此时她眯着眼睛,问时婳是否还记得她,眼底的笑意温柔动人。 时婳马上就想到了她手腕上的那些伤疤,看来这段日子,她过的还不错,至少比当时的情况好了很多。 “我记得你。” “我看你在这停了很久,如果没事的话,下来吃个饭?” 有些人,你见的第一眼,就提不起什么戒备。 时婳将车钥匙一拔,真的走了下去。 她停车的位置恰好是闹市区,两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彼此要了一杯饮料和几个小菜。 将热饮握在手里的时候,时婳才有些感慨,她居然真的和一个陌生人来吃饭了。 唐梦茹叼着一根吸管,仔细的观察时婳的眉眼,最后弯了弯眼睛。 “时小姐,如果你有女儿的话,应该和你一样可爱吧?” 时婳最近对孩子这个话题比较敏感,所以在唐梦茹开口的一瞬间,她的手就握紧了。 唐梦茹却仿佛看不到她的变化,微微撑着脑袋,自顾自的说道:“我认识一个小孩子,蛮可怜的,从小没有妈妈,也不知道她爸爸在哪里,整天就在古堡里待着,性格十分阴沉,而且她的品味和其他人也不一样,古堡里有个男人很厉害,所有人都叫他主人,大家都害怕他,可是那个小孩子好像蛮喜欢他的,不管他怎么冷脸,怎么厉喝,都会默默守在他的身边。这位主人性格很暴戾,不喜欢一切软弱的东西,他觉得易碎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是唯独对那个女孩子,会时不时的展现出一点温柔,有时候我都怀疑,那是不是他的私生女,不过我想以他的性格,应该看不上任何女人吧。” 唐梦茹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说完后,缓缓靠近了时婳,目光在她的脸庞上转悠了两圈儿。 “前不久有人说你这张脸有些眼熟,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你和那个小女孩蛮像的,不过那孩子从小缺少亲人的陪伴,又加上长期守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性格也变得十分阴沉可怕,所以你们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不过撇去气质不谈,她和你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时婳的手收的更紧,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唐梦茹这才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连忙解释道:“不过你放心,那个孩子和你没关系,听说是捡回来的,当初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所有人都被封口了,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些下人也不知道,不过以时小姐你的身份,是接触不到那个阶层的人的。” 时婳悄悄松了口气,听这个人说话的语气,那些人似乎都是圈中贵族?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毕业后才隐隐摸到了上流社会的门槛。 在这之前,不可能和那些人有牵扯。 唐梦茹看到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微微蹙眉。 “时小姐,你是在担心什么么?你放心,我就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毕竟这个秘密在我心里酝酿很久了,我也一直怀疑那是不是主人的私生女,不过你可能不了解我的主人,他的身边连母的宠物都不可能出现,更何况是女人,所以那个小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时婳扯扯唇,她称呼那个男人主人,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在国内是不会这样称呼的,难道那些人是在国外? 她在心里这么盘算着,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只能淡淡附和道:“也许是那个孩子长得太可爱,他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 唐梦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稳住情绪。 “不会的,可惜你不认识他,他就是一个机器,完全没有感情,而且十分暴躁易怒,死在他手上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他连慈悲之心都没有,更何况是恻隐之心。” 时婳蹙眉,她有些不明白唐梦茹话里的意思,死在他手上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谁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杀人,就连霍权辞,都不敢吧? 不过她没问,毕竟这个世界太大了,总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在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眼里,普通人的命确实不值一提。 唐梦茹安静的吃了几口菜,将饮料喝完,这才起身,“这顿饭我请,感谢你听我讲了这么多废话。” 时婳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结账走人了。 她坐在原地,隔着面前的这扇玻璃,只能看到她的身影逐渐混进人群,最后缓缓消失。 她没有起身跟着离开,直到餐厅快关门了,她才拿起一旁的包,回到了车上。 汽车最后停在她曾经给外婆租的那个房子里,合同还没有到期,门口还有钥匙。 时婳下车,突然想就在这里待一夜。 从地毯下拿到钥匙后,她打开了房间门,扑面而来的满是温馨感。 拐到最里面的房间,她一眼就看到了外婆曾经叠过的坦克,飞机。 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倒在一旁的床上,哭得泣不成声。 这个房间里没有外人,她根本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放声大哭。 直到哭得累了,她才抽噎了几下,拿过一旁的枕头抱在怀里。 床头还留着一张外公的照片,外婆当时估计是忘记带走了,这个时候居然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她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就蜷缩在角落,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间,似乎有烧糊的味道传来,她的脚上也传来一股炽热。 时婳觉得自己置身在一场大火中,烟雾熏得她睁不开眼睛,连嗓子都被这呛人的浓烟给填满了。 “时婳!!时婳!” 她听到有谁在喊她,却始终睁不开眼睛。 “时婳!你是不是在里面?!你个女人!” 对方的声音咬牙切齿,可也掩饰不住他浓浓的担心。 时婳很想翻身,很想让他别吵,可她连翻身都如此困难。 “嘭!!” 有什么东西被冲破了,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身上一轻,整个人都被他抱进了怀里。 修羽等在外面,指挥消防队救火,听说霍权辞已经冲进去后,他气得差点儿踢翻一旁的水桶。 “我看他是疯了!” 南时也着急的不行,他根本拦不住人,总裁的眼神太恐怕了,他被硬生生的吓退了几步。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再不灭火!你家总裁就真要和时婳殉情了!!” 南时赶紧又叫了不少人来,扑灭眼前的大火。 居民区着火,而且火势凶猛,火苗一路窜到了五楼,京都所有的消防全都被调来这里了。 而最先起火的地方正是时婳居住的一楼,她本人估计早已经昏迷不醒。 如今霍权辞又冲了进去,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怕京都要翻天了! 修羽气得直抓头发,让消防加大水量,恨不得也跟着冲进去。 而房间里,霍权辞一脚踢碎了鱼缸,将里面的水全都撒在了被子上,被子很短,勉强将两人的身体包裹住。 他没再继续喊时婳,而是将人抱着,用身体撞破了还在着火的窗户。 玻璃的残渣扎得他满背流血,他却紧紧把人抱着,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落地后,他先将人扔了出去,这才在地上滚了几圈。 修羽及时的将水管对准了他,将他背上的火熄灭。 确定霍权辞没有危险后,他才气得走过去,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你他妈要是死在里面!你知不知道京都要变天了?!一口一个不爱不爱,结果这女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比所有人都冲的快!” 霍权辞狼狈不堪,背上的肉甚至被烧得焦糊,他看了一眼时婳,确定她只是吸入浓烟过多,也就安心。 医生很快过来将两人抬到了担架上,修羽也没心思待在这里,骂骂咧咧的跟着上了救护车。 <script>app2(); 第206章 爱这个字,他不敢讲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的背惨不忍睹,上面还插着一些玻璃的碎片,又加上被大火灼伤,医生只能用剪刀把烧焦的衣服剪开。 布料和烧焦的衣服完全粘在一起,这么一剪,免不了要撕下一些血肉。 霍权辞的额角都是冷汗,还好的是,除了背,其他地方基本没受伤。 修羽本来还想继续骂几句,但是看到他的背伤的这么严重,皱皱眉,不再开口。 医生也有些惊叹霍权辞的忍耐力,这样居然都不叫一声。 将烧焦的布料处理好后,医生皱眉,担忧的开口。 “霍先生,你背上有些地方已经烧焦了,得先用剪刀把这些烧焦的肉剪掉,露出新鲜的皮肤才能消毒上药,我们给你注射一点麻药吧,不然没人受得了的。” “嗯。”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仿佛这在他看来,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伤。 修羽再也看不下去,郁卒的拿出一根烟,去走廊尽头抽了起来。 路过的护士看到他的气场这么骇人,也不敢阻止,快步路过。 医生整整处理了一个小时,才将霍权辞的背层层包裹起来,“还好现在是冬天,不然这种烧伤很容易发炎。” 霍权辞住的是高级病房,房间里空调开的足,所以缠了绷带后,他没有穿衣服。 何况就凭现在的伤势,也穿不了衣服。 医生走后,修羽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直隐忍着的怒骂终于爆发。 “咱们英雄救美的霍大总裁终于没事了,刚刚冲进去的时候那么英勇,我还以为你要和她一起殉情了。” 霍权辞没心思理会他的挖苦,在腰椎的地方垫了一个枕头,虚靠着。 “她怎么样?”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时婳,时婳和他并不在一个病房。 修羽撇撇嘴,自己都顾不了,还在惦记着时婳。 “死不了,不过你要是再冲进去晚一点,估计她真的没命了。” 火灾中受困的人很多时候并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浓烟堵住呼吸道,活活窒息而亡。 听到时婳没事,霍权辞紧绷的身体总算是放软,这才彻底放心。 修羽翻了一个白眼,又忍不住继续挖苦。 “几个小时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结果呢,脸都打肿了,你他妈要是不爱她,会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去把她救出来?” 霍权辞自动过滤掉他这些唠叨,想到自己收到的短信,眉宇一拧。 “那条消息是谁发来的?对方怎么知道时婳有危险?” 他并不知道时婳在何处,他原本在和修羽喝着酒,有人突然发了一条消息到他的手机上,上面是时婳的地址,说是他再不去,时婳就没命了。 如果不是那条短信,可能他真的再也见不到时婳。 所以现在想起来,就忍不住冒冷汗。 “鬼知道,大家都在忙着救火,还没来得及去查,你家南时现在都还在现场呢,今晚估计整个京都的消防都出动了,受困的不止时婳一人,她运气很好,至少有你把她救出来,听说四楼一家三口都被困在窗台上,他们的窗户装了防护,火苗又大,消防根本靠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把孩子护在中间,自己被火烧。如果今晚的事情是人为,那背后的人也太恶毒了一些。” 霍权辞抿唇,火势如今已经蔓延到五楼了,说是五楼,其实整栋楼的人都受困了,底层起火,他们根本下不来。 就连修羽的人都全部出动去救火了,这估计是今年最大的新闻。 他能救出时婳,实在是庆幸。 他垂下眼睛,后怕的手都抖了几下。 如今已经是深夜,他没有熬夜的习惯,可是这会儿怎么都睡不着,好像只有去看时婳一眼,才能安心。 他刚要下床,就被修羽一把摁住。 “她只是吸入浓烟过多,昏迷一会儿就没事,你先顾好自己的伤。” 霍权辞垂眼,又缓缓靠了回去。 修羽看到他这副样子,也不好继续挖苦,只能叹了口气。 “权辞,你应该好好看看自己的内心了,你真的不爱她么?时婳的性子你清楚,你们两人都是闷葫芦,一个从来不问,一个不屑解释,这样下去早晚出事,她今晚会睡在那个地方,就证明你们之间已经出事了,我逼迫单薇,那是迫不得已,但你和时婳还有机会,别闹得像我这样,到头来互相伤害。” 修羽和单薇的互相伤害,就跟两头相互撕咬的狼一样。 你让我痛了,我也得撕下你的一块肉,你戳了我一刀,我得戳你两刀才肯罢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因为修羽一开始就是强迫,所以两人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唯有在床上的时候,单薇才会露出一丝弱势。 但是霍权辞和时婳不一样,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切都还有转机。 只要一方愿意好好沟通,两人的误会和隔阂早晚会消除。 他说完,却看到霍权辞没有开口,微微闭着眼睛,仿佛听不到,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在这里说了半天,你好歹吱一声!” “我不爱她。” 霍权辞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上没什么情绪。 “所以我说了半天,你还是觉得你不爱她?” 修羽有些不敢置信,霍权辞不蠢,他怎么会意识不到自己对时婳的感情? 霍权辞睁开了眼睛,眼里深沉。 “修羽,对我来说,爱这个字很沉重,我若是爱她,我恨不得剖开我的胸膛,把她放在心头热血最暖处温着,不舍得她受丝毫的伤害,可我知道,以后我注定是要伤害她的,所以我不敢说爱这个字,准确的说,我不配,你明白么?” 能让霍权辞说出“我不配”这三个字,他内心盛着的,又岂是外人所理解的浅薄的爱情。 因为时婳的身上有秘密,她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有小孩,或者是有另一个深爱的男人,一个让她心甘情愿生孩子的男人。 他们之间有太多未知数,他不舍得她离开,所以注定要做伤害她的事情。 爱这个字,他不敢讲。 修羽沉默了,他没想到霍权辞的心思这么重,直接想到了最深最直白的问题。 他不敢说爱,若是说了,一边说爱时婳,一边又去伤害她,这样岂不是显得他嘴里的爱太可笑? 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对时婳说出那个字。 修羽张了张嘴,拉了一张凳子过来,在他的病床前坐下。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霍权辞是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才不敢承认自己爱时婳。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霍权辞是看得太明白了,把他自己看得明白,把时婳也看得明白,所以明知道对她的感情,嘴上却还是在否认。 他这样的男人,一旦说出这个字,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爱人的事情。 修羽苦涩的扯扯唇,“权辞,是我浅薄了,只可惜时婳不明白,不过有你的这份觉悟,估计她这辈子都离不开你的身边。” 霍权辞没说话,背上麻药的药效过了,这会儿针扎似的难受。 他的额头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疼得嘴唇都抿成了刀子。 修羽叫来医生,拿了几颗安眠的药,又去端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把这个吃了,先好好睡一觉,等天明再去看时婳,她这会儿在休息,你去了也没用。” 霍权辞这下倒是没和他犟,将药丸吃了下去。 医生拿的是安眠效果很强的药,因为知道他的背疼,一般的药不顶用。 吃进去半个小时左右,霍权辞就有了睡意,侧着睡着了。 他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九点,修羽已经不在病房,他下床,去了隔壁的房间。 时婳还没有醒,双眼闭着,安安静静的。 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顺着窗户溜了进来,万千光线好像都洒在了她的被子上。 圣洁,让人不忍破坏。 他没有打扰,回了自己的病房。 中午,南时带来了饭菜,给时婳也带了一份,但时婳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霍权辞吃完自己的那份,将她的那一份拎了过去,坐在床边等她醒来。 时婳醒来是在一个小时之后,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她愣了一下。 这是医院? 她扭头看到霍权辞,瞳孔狠狠一缩,下意识的就要闪躲。 但是看清周围的布置后,她撑起身体,“我怎么来医院了?” 这会儿的霍权辞穿了外套,不过时婳还是从他的领口看到了绷带的一角,他受伤了? “你受伤了?” 她问道,丝毫不知道,因为他的这句话,霍权辞的眼里瞬间柔和。 昨晚的冒死相救,仿佛都变得值得,因为她知道关心他,哪怕只是随口一问。 “嗯,你饿不饿?先吃点儿东西。” 他拿过一旁的保温盒,将盖子拧开,但是因为背上受伤,他每使用一下手,就会牵动背部的肌肉,瞬间传来针扎般的疼意。 但是他强忍着,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自然。 他把粥盛出来,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时婳的面前。 时婳把脸一撇,“我自己来吧。” 他以为她是在嫌弃他,眉宇瞬间沉了下去。 <script>app2(); 第207章 不想承认的爱恰恰就是深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但是下一秒,时婳就说道:“你有伤,我自己能行。”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将勺子凑到她的嘴边,“没事,小伤。” 时婳怀疑的看了他几眼,以为真的只是小伤,也就凑过去吃了一口。 在没吃之前,她一点儿都感觉不到饿,可是吃了一口后,饥饿感瞬间汹涌而出。 她吃了整整一碗,抿了抿唇,这才有力气问昨晚的事情。 “我怎么来医院了?你背上又是怎么受的伤?” 她记得自己昨晚在那张床上睡着了,隐隐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可是眼睛始终睁不开。 脑子里也一片混沌,窒息的难受。 “你住的地方失火了。” 霍权辞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一笔带过昨晚的惊险场景。 他以为时婳不会再问他受伤的事情,所以没打算解释什么。 “那你怎么会受伤?” 霍权辞的手一顿,他记得自己第一次为时婳受伤,是在霍家老宅,他向爷爷提出要离婚,爷爷生气的请了家法。 那一次他住院,时婳来医院看他,他本以为她是担心他的伤势,没想到那个女人只是为了在法务部站稳脚跟,压根没有关心他的伤情,甚至不知道他就是她的丈夫。 所以后来他也学会了沉默,她不问,他就不说,免得自作多情。 可是这会儿,他实实在在的听到了时婳在询问他的伤势。 他才对她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她应该恨他的,现在却在关心他......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垂下眼睛。 “你睡得死,我害怕你出事,就冲进去把你抱出来了。” 虽然他如此轻描淡写,但时婳还是能猜出这里面的惊心动魄。 她是该怨恨霍权辞的,毕竟他前天做的事情实在过分。 可一码归一码,如果昨晚不是他相救,估计自己已经葬身火海了。 “谢谢。” 她淡淡的说道,眼底有几分动容。 她的心毕竟不是铁铸的,他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就是再大的怨恨,也得稍微放放。 两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医生过来敲了敲门,“霍先生,你的背上需要换药了,这段时间最好不要使用手臂,你的伤很严重,要是发炎就糟了。” 医生都这么说了,时婳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伤得很重。 他刚刚一笔带过,她还以为真的是小伤。 霍权辞起身,走几步又回头看看她,“我先去换药,待会儿来看你。” 时婳点头,等他一走,她就打开电视看了看新闻,既然是火灾,应该会有报道吧。 她一看才知道,原来火灾这么严重。 现在都一点了,居然还有居民在等待营救,而且警方很快给出了起火原因,是有人蓄意纵火, 时婳看到那个被烧的黑漆漆的房间,后背溢出了冷汗,昨晚她应该是被浓烟呛得窒息了。 她手脚冰冷,一点一点的盯着关于火灾的报道,恰好就看到了霍权辞抱着他冲出来的一幕。 这一幕在小角落,一般的人不会注意到,应该是镜头不小心拍到的,但是她看到了。 因为两人裹着的被子很眼熟,昨晚她还用那个盖在自己的身上。 霍权辞的后背上还在着火,却还是优先把她扔向救援的人员。 时婳的指尖颤了颤,如果不是那床被子,如果不是房间里还有一个鱼缸,昨晚他们两人都不会活着出来。 一个男人愿意冒着死亡的可能去救你,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想。 她没有再看这个新闻,缓缓将遥控器放下。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她扭头就看到是修羽。 修羽抱着双手,目光在她浑身上下转了转,嘴角嘲讽的勾了勾。 “下次没事不要一个人跑那么远,你这次能活下来,全是那个男人拼出来的,也请你看在他救了你命的份上,对他稍微温柔点儿,他性子沉闷,什么都不愿意解释,如果真不小心伤害到你,我想他应该比你痛苦百倍千倍。时婳,有些爱不一定要说出口,对霍权辞来说,爱是胸口有雷霆万钧,唇齿间却永远只有云淡风轻。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若是没主动问他,他估计不会跟你说自己是因为救你,才受的伤,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么?” 修羽走近,为她把房间里的窗户打开一条缝,转头,继续说道:“听说你当初愿意为了许长安放弃尊严,许长安却抛弃了你,如今有男人愿意为了你命都不要,你就不能稍稍对他假以辞色,让他看到一点点希望,至少让他知道,他纵身跳进的这个山谷,不是没有回音的。” 时婳的手瞬间收紧,没应声。 修羽也没期盼她能给出什么回答,毕竟这两人都是沉闷的性子。 他说完,就走出了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间的门。 时婳一直低着头,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才扭头看向了窗外。 刚刚修羽说了爱?霍权辞爱她么? 她下床,突然想去隔壁看看霍权辞,可是刚打算推开门,就听到了霍权辞的声音。 “你对她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眉目阴冷,淡淡的看着修羽。 修羽撇撇嘴,脸上满是烦躁。 “老子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让她消停一点儿,让你少操一些心,免得下次真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霍权辞却并不领情,连眉头都蹙了起来,“你不要去她的面前多嘴。” 修羽被气得半死,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骂。 “你以为我他妈愿意多嘴?!你为了她差点儿没命,总不能藏着掖着不让她知道!时婳这女人迟钝的不行,你不跟她说清楚,她永远不知道你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老子要是为了单薇不要命,我恨不得她时刻记住这份恩情,时刻感恩戴德,最好是感恩到永远离不开我!” 所以霍权辞和修羽是两个性格,一个藏得深,一个藏不住。 “修羽,我不想她活得很纠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修羽对于感情的理解一向是强取豪夺,哪里明白这么多。 “我伤害了时婳,她恨我,如今她知道我救了她,这份恨就不纯粹了,她会变得纠结,变得痛苦,我希望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她都是坦坦荡荡的,这样会少很多烦恼,你明白么?” 时婳安静的靠在墙上,眼睛居然有些发酸。 我希望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她都是坦坦荡荡的,这样会少很多烦恼...... 她从来都不知道,霍权辞的嘴里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眼里的霍权辞,高岭之花,不惹尘埃,俗世的爱恨纠葛,在他的眼里永远如过眼云烟。 他像是淡薄了七情六欲,已经飞升成功的神,只有偶尔显得无聊时,才会看一眼人间。 她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可笑,她追问他,问他是不是爱她,他从来都说不爱,就连在霍琴琴和唐夫人的面前,他也从来不承认爱她。 她就以为他真的不爱,可是对霍权辞来说,不想承认的爱恰恰就是深爱。 她的脑子里仿佛落下了一个惊雷,把整个人都劈得外焦里嫩。 她没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有些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她甚至不想承认,自己很认同霍权辞的看法。 就拿恶毒和善良来比喻,若是一个人的恶毒和善良都不够纯粹,就会痛苦。 霍权辞早已经看透了这些,所以他从不解释。 他不介意她和爱恨,不管什么,他都照单全收。 时婳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可是她不敢爱他,一点点都不敢,所以她该怎么办...... <script>app2(); 第208章 我是他的妻子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在床上蜷缩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抿紧唇瓣。 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脑海里全是霍权辞的那句话。 等到情绪冷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她下床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看到里面皮肤苍白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她拿过一旁的纸巾擦干净水后,这才强撑着,去了霍权辞的病房。 修羽已经不在了,病房里只有霍权辞,他的面前摆着一堆文件,应该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推开门的一瞬间,时婳感觉像是回到了她和霍权辞结婚最初,那个时候他也住院了,好像也是后背上受了伤。 不过当时她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挽回那场官司,并没有过多在意他的伤情。 如今好像时光流转,她顿在门口,居然不敢进去。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到来,霍权辞的眼里出现一丝亮光,扭头笑了笑。 “你下床了?” 因为偷听了他和修羽的谈话,所以时婳总感觉这会儿他的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怎么以前她从来没有发现呢? 她走过去,在他的病床边坐下。 他现在没有穿衣服,大概是刚刚换药没多久,旁边的垃圾桶里全是血淋淋的绷带,可见伤的有多重。 她努了努唇瓣,可是询问的话始终无法问出口。 她突然想起,上一次坠崖的时候,霍权辞抱着她说的话。 他说其实和你一起死,也没什么。 语气里全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坦然,那会儿她总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想来,在生死存亡面前,人是不会说假话的,所以他是真的觉得和她死在一起,是件不值得遗憾的事情。 时婳垂下眼睛,以前被她忽略的细节现在通通都想起来了,所以心里越发的纠结难受。 霍权辞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不过握着钢笔的手并没有停顿,一页一页的继续翻文件,然后审批。 “医生说你最好不要用手,我给你翻吧。” 他正低头看文件,就听到耳边传来这句话。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疑惑的看向她。 时婳却将摆在他面前的文件拿到了自己身边,顺手还将他手里的钢笔拿了过来。 “我也可以审批,你只要提意见就可以了。” 霍权辞的嘴唇动了动,眼里突然就变得雾气迷茫起来,“你不用这样。” 如果是因为救命之恩的话,大可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时婳已经开始朗读文件,仿佛听不到他说的话。 “这份文件合格么?还是说需要打回去让项目部的人重做呢?” 把文件念完后,她看向他,淡淡的说道。 “签字吧,合格了。” 霍权辞没再和她僵持,心里暖暖的,仿佛有气泡在小小的心房蔓延。 接下来的时间,时婳就这样念着文件,然后询问他的意见。 她的第二学位修的是经济学,其实这些文件上的问题她都能解决,但这是帝盛的绝密文件,她不敢大意,还是得过问霍权辞。 霍权辞听到她的朗读,眼里亮了一下,时婳挑的正好是整本文件的重点。 他以为她不懂这些,没想到每一本文件她都能恰如其分的把重点挑出来,并且询问他的意见。 “你好像很懂这些?” 他问道,意在打破两人现在有些微妙的气氛。 “嗯,我的第二学位是经济学。” 霍权辞的眼里暖了暖,她的身上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他第一次见她使用枪,那么熟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行云流水,她说在大学的军训里练过。 她现在又对商业上的问题这么了解,似乎当个小小的律师,真的有些屈才。 “你在经济学上的造诣也不浅,当时为什么来当律师?” 时婳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外婆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给大公司打官司,是来钱最快的一个办法,你难道没听说过么,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律师抢到的钱,比一千个拿着冲锋枪的强盗抢到的钱还多。” 霍权辞闷笑出声,眼里的光亮越发柔和。 时婳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朗读手里还剩下的文件。 南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女声。 他透过门上的窗口看了看,发现他家总裁正低头,温柔的看着时小姐,眼里的星辰似乎要溢出来了。 他本打算推门的手就这么缩了回来,不想去打扰。 他去调查了昨晚给总裁发消息的人,但那个号码是空号,大概是连夜注销的,所以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来不及换衣服,灰头土脸的就来了医院,担心总裁的安全,没想到时小姐会在总裁的病房。 而且看起来两人相处还不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一晚他们似乎还剑拔弩张的? 南时失笑,决定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有时小姐在这里,总裁不会无聊的。 而房间里,所有的文件已经被处理完了。 时婳起身揉了揉脖子,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想到霍权辞平时一坐就是一下午,估计早就腰酸脖子疼了吧? 偏偏他时刻都是孤高清冷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走到窗户边,扭了扭脑袋,顺便将窗户的窗帘拉开。 天气真好,外面还有晚霞,此时已经是傍晚了。 霍权辞温柔的看向她,在注意到她的目光看过来时,连忙收回视线。 时婳丝毫未觉,动了动酸疼的手腕,“你平时每天都会审批很久,难道身体不会难受?” “会难受,但是想到能挣钱,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时婳蹙眉,霍权辞喜欢挣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光是他现在的财富,估计足够他花几辈子了。 “挣那么多钱干什么,我要是你,我就到处去看看,什么都不做,你现在有钱,但未必快乐。” “有钱确实买不到快乐,但是有钱了,别人会想方设法的让我快乐。” 时婳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她果然思想浅薄,霍权辞是活得太明白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医生却过来了,在门口敲了敲,说是要换药。 等层层绷带一解开,时婳才知道霍权辞到底伤得多严重。 背后几乎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到一块好肉,医生为他消毒的时候,她还能看到他疼得颤动的肌肉。 都这样了,他今天居然还给她喂了粥,估计那会儿都疼死了吧。 时婳的眼眶红了一下,有些狼狈。 不过她是站在霍权辞身后的,所以他根本看不到。 医生也看到了霍权辞偶尔抖动的肌肉,知道他疼,所以手上也不敢用力。 “霍先生,你这几天最好不要使用手,你一动手,就会牵动背,伤口愈合会变慢的,如果严重的话,可能会发炎,这几天再大的事儿都得搁一边去。” 霍权辞没应声,倒是站在她身边的时婳点头,“好,我会看着他的。” 医生纳闷,瞄了她一眼。 她来换药的次数不是一两次了,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而且今天刚刚换完药,他就开始处理公事,谁说都不听。 如今这个女人在这里应声,她是谁。 “这位小姐,你是?” 如果能管住这位霍先生那真是再好不过,不然他的伤口一直不好,别说她了,就是主治医生都得挨骂。 时婳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道:“我是他的妻子。” 医生的脸上连忙堆满了笑意,“那真是谢天谢地,他今天刚换完药就处理公务,对伤口不好,有你在这里看着,我也就放心了,你也看到他背上的伤了,如果不听劝,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的。” “我知道了,谢谢。” 时婳把医生送出去后,顺手带上了门,抬头就看到霍权辞盯着她。 眼里有探究,有欣慰,还有拼命克制的一丝欣喜。 <script>app2(); 第209章 不羁的明媚少年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心下意识的跳了跳,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假装很自然的移开视线。 霍权辞强忍着想张开双手拥抱她的冲动,嘴角勉强弯了弯。 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此时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向来是个有准备的人,帝盛的成功也总是在提醒他,在这个广袤人世间,万事都要竭尽全力做准备。 大家看到的是帝盛短短时间拔地而起,却看不到身后千千万万员工的艰辛努力。 他为此蛰伏了好几年,查阅了成千上万的资料,算得上是胸有成竹。 但是这一切的原则,在时婳这里发生了变化,因为在乎她这件事,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让他也隐隐的有些措手不及。 空气安静,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婳的脑子里转了转,才找了一个借口,“你是不是饿了,我下去买点儿吃的上来吧?” “好。” 霍权辞答应的干脆,知道她现在不想待在这里。 时婳赶紧转身,出门的一瞬间,她高高吊着的心脏总算是落回了胸腔里。 去买东西是假,想逃离他的眼神是真。 她慢吞吞的来到楼下,刚打算跟前台撤销自己的住院手续,就被不远处跑过来的人撞得身子一偏。 那个男孩子满脸的愤怒,而后面还有两个家长在追。 因为撞到了人,他没有继续逃跑,而是扶住了时婳,“小姐姐,你没事吧?” 他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眉眼间带着一丝清隽,耳朵上是一排亮晶晶的耳钻,露出来的手背上有一枚刺青。 他父母也马上赶了过来,苦口婆心的劝着。 “你能不能稍微懂点儿事,这么年轻不上学你要去干什么?!整天跟那些街上的无业青年厮混在一起,将来能有什么好的前途!!” “你快去跟班主任道歉,人家被你打了一拳,现在还在流血呢!” 时婳从他们的三言两语中已经听出来了,这应该是一个中二时期的叛逆少年。 其实想起来,她当初也有过一段不想读书的时期。 那是在初中的时候,她的初中是在镇里,比县城里的初中更落后。 那里英语老师的口语带着浓厚的地方口音,所谓的试卷也是学校里的老师出题,基本都是课本上生搬硬套的内容。 她回回都考满分,自然觉得学习无趣。 当时教她的物理老师是负责给学校修电视机的,可想而知根本没什么专业知识,讲解的内容也全是参考答案上的东西。 因为是贫困镇,稍微优秀的老师根本不愿意去那个地方教书,所以教育资源一直十分落后。 她从小就聪明,因为次次拿年级第一,免不了有些飘,毕竟那个时候也只是十一二岁的女孩子。 后来她实在厌恶学校那一套,就跟外婆说不读书了,没想到一向慈祥的外婆当场让她跪在了院子外。 “小婳儿,你知不知道,人一旦坠落,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年,上帝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收走他的天赋和力量,外婆能力有限,只能送你去那个地方读书,你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你的高中可以去县里,你的大学可以去市里,只要你一步一个脚印,肯定能看到更大的世界,那是外婆不曾看过的世界,以后外婆老了,走不动了,那些风景还得用你的眼睛去看,你看见了,我也就看见了。” 那个时候她根本不懂外婆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对一切的启蒙,甚至是对爱情的启蒙,全是来源于外婆。 从那一次过后,她就赶回学校了,就像外婆说的,从镇里到县城,再到京都,她看到的世界真的越来越广。 再回想自己当初的幼稚发言,只觉得可笑。 对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改变阶层的唯一办法就是读书。 时婳安静的看着愤怒对峙的一家三口,眼底蒙着一层水雾,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她的耳边传来少年的话,一如她当初那样,大言不惭。 “你们懂什么?!你们想让我读书,不过是为了过年的时候在亲朋好友的面前炫耀!我要是辍学,你们会觉得很没有面子,大人都是这样虚伪,除了相互攀比什么都不会!你们自己当初都没有好好读书,现在却把你们的遗憾强加在孩子的身上,哼!” “就是因为我们吃够了苦,被社会教育过了,才会这么劝你,儿子,你真以为妈妈是为了跟人炫耀么?我只是不想你将来像我和你爸爸一样!在流水线上做着无聊反复的工作,日子一眼就能看到尽头!未来没有期盼,也没有有趣的朋友!你明不明白?!” 少年的脸上依旧是桀骜不驯,看到时婳还在这里,突然把她拉了过来。 “和你们大人有代沟,还是让这位小姐姐来说说话吧,我看着她像是很明理的人,至少比你们明理多了。” 两位家长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时婳。 时婳有些汗颜,她只是没有及时走开而已,怎么这突然改变人家命运的关键一步棋,就落到了她的手上。 少年似乎是很信任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 “小姐姐,你就告诉他们,到底是我这样纹身,喝酒,打耳洞比较酷,还是日复一日的在四四方方的教室背几本死书比较酷?” 时婳看了一眼满眼哀求的家长,突然体会到了外婆当初的心情。 她笑了笑,伸手在少年的头上摸了摸。 “其实吸烟,纹身,逃课,打耳洞,这些看起来很酷的事情一点儿都不酷,只要你想做很容易就能做到,真正酷的事情应该是那些不容易做到的,比如挣钱,读书,成就一番事业,虽然过程辛苦,但能做到就真的很厉害。” 少年的脸上一愣,大概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两位家长很是激动,热情的握住了时婳的手,“小姐说的真好,真棒。” 少年垂下了眼睛,牙齿咬了咬。 “但是我很讨厌他们把考试看得那么重要,仿佛考不好这一辈子就完了,衡量人生的标准难道一定要是分数么?” 两位家长又热情的转向了时婳,希望时婳能继续说服他们的儿子。 时婳觉得好笑,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其实不管是老师也好,家长也罢,他们从来没有把你的一次考试当成人生成败的赌注,只是想让你在年轻的时候,体会一次全力以赴。” “对对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儿子,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两位家长连忙附和,感激的看了时婳一眼。 少年撇嘴,目光在时婳的身上转了转,眼底划过一丝趣味儿。 等到三人走后,时婳才惊觉自己在这里耽搁太久,她还得去买晚饭呢,霍权辞估计等得不耐烦了。 而走出去的三人坐上车后,刚刚还满脸焦急的家长突然变得恭敬起来。 “小少爷,那个就是唐梦茹说的时婳,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懒洋洋的撑着头,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嘴巴倒是挺利索的,而且确实长得和moon很像。” 他说完,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儿,“你们演技蛮不错,一口一个儿子叫的真欢。”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怎么会不明白,刚刚他们扮演的家长占了小少爷的便宜。 “小少爷,我们这也是没办法,那个女人好歹是京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要是不演像一点儿,人家一眼就看出端倪了。” 再说了,这个馊主意不是他自己出的么? 怎么现在又怪他们占了口头上的便宜...... 男人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小少爷,你私自过来,主人肯定很生气,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你马上就要考试了,如果错过考试,主人会生气的。” 少年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憋屈,开始恶狠狠的叱责。 “他会生气?!一年就见一两次面的家伙!我才不想管他!我怎么就不早出生几年,这样就可以和时婳上同一所学校了!班上那群歪瓜裂枣,没一个长得有她好看!要不你们跟我小叔说说,让他把我转到国内来上学,而且时婳是不是moon的妈妈,这个还有待确定。” “小少爷,只是长得像而已,时婳不可能是小月亮的母亲,小月亮的母亲估计早就死了。” 他们口中的moon和小月亮是一个人,moon是在国外的小名,翻译过来就是月亮。 少年摸着下巴,眼睛眯了眯,“我倒觉得唐梦茹的猜测很对,也许moon是小叔的私生女。” 面前的两人吓了一跳,连肩膀都哆嗦了一下,“小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主人的性子,怎么可能有私生女。” “你们觉得让时婳去当moon的干妈怎么样?我觉得时婳的嘴皮子蛮厉害的,也许我小叔喜欢呢。” “时婳已经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霍权辞。” 少年的脸上满是惊异,瞪大了眼睛。 “是他?!” 两名随从点头,看了一眼时间。 “小少爷,我觉得时婳说的挺对的,好好读书,不然主人要是回去,可不只是跪黑屋那么简单。” 少年咬唇,摸了摸自己的耳钉,“如果时婳的老公是其他人,我倒还有些顾忌,但换成了霍权辞,我巴不得把她抢过来,别忘了他和小叔之间的恩怨,他是我们的敌人。” “那小少爷你打算怎么办?” 少年扬了扬头,满脸得意,“这个简单,国外的考试我就不去参加了,我先和时婳搞好关系,打入敌人内部,再一举倾覆帝盛,等小叔回来,肯定会重重奖赏我。”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躲避考试。 两名随从的脸上挂下一串黑线,突然蛮横的将人绑了起来。 “小少爷,你也别怪我们了,如果主人知道了,你倒是撒泼打滚可以躲过惩罚,我们俩就惨了,所以先委屈你一下。” 女人也点点头,用胶带把他的嘴封上,汽车朝着机场开去。 <script>app2(); 第210章 他却吃出了一丝甜味儿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少年根本就反抗不了,毕竟这两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唔唔唔......” 他瞪着眼睛看着两人,恨不得用眼神狠狠谴责他们。 但是这两人早就知道他的本性,他嘴上说的再好听,那都是为了躲避这一次的考试。 还一举倾覆帝盛,呸,就他这样子,就是去给霍权辞送人头的,到时候还得劳累主人去把人救出来! 时婳压根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幕,若是知晓了这三人的身份,估计肠子都会悔青。 毕竟在刚刚劝说那个少年的时候,她是动了真情的。 她在下面买了几碗粥,才匆匆赶回霍权辞的病房。 但是病房里已经有人了,是提着保温盒过来探望的南时。 时婳突然觉得自己买的东西很多余,顺手就丢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时小姐,这是给你准备的,你也来吃点儿吧。” 南时的态度很恭敬,但眉眼间是遮掩不住的疲惫。 救火真是累坏了,何况还被总裁吓了一遭,这会儿只想睡觉。 时婳看到霍权辞打算去拿勺子,连忙将勺子握在自己的手里,“我来吧。”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霍权辞的嘴边。 霍权辞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有时候会怀疑,现在的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如果是梦境的话,就更长久一些吧。 “时小姐,这粥得先吹凉,很烫,是刚从电饭煲里盛出来的。” 南时在旁边适时的提醒,脸上的疲惫少了几分。 只要时小姐和总裁好好相处,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 时婳垂下眼睛,认真的吹了吹。 现在是冬天,稍微有点儿热气的东西都会升腾起一片白雾。 大概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她的鼻尖冻得通红,在这浅浅的白雾里,显得更加动人了些。 霍权辞毫不犹豫将她递来的粥喝下,软糯的味道瞬间充盈整个口腔。 粥里没有放任何东西,他却吃出了一丝甜味儿。 南时没有待多久,等到两人都吃完,他才将保温盒拎走。 接下来的时间,霍权辞都无比听话,很配合医生的治疗,也没有再使用手臂。 在过年的前一天,他总算是可以出院了。 他和时婳一前一后的上了外面停着的车。 最近他和时婳的相处越来越和谐,再没有像以前那样,针尖对麦芒。 时婳扭头看着外面的节日氛围,随口问道,“要不要去买点儿年货?” 过年都是要买年货的,不然这个年过的没有味道。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期盼霍权辞会答应,毕竟他是个大忙人,住院这半个多月以来,已经耽误了不少会议。 但没想到的是,她的话刚出口,就听到霍权辞对南时吩咐道:“去商场。” 南时连忙兴高采烈的将方向盘转了一个弯,汽车向着商场行驶过去。 下车后,时婳还有些怔愣。 “走吧。” 霍权辞长腿一迈,走在了她的前面。 进了商场,节日的隆重气氛一下子扑面而来,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 时婳正在挑对联,突然觉得脖子上传来一阵暖意,是一条灰色的围巾。 她扭头看向霍权辞,听到他说:“外面在下雪,冷。” 今年的大雪总是没完没了,他们刚进商场,外面就开始飘雪了。 时婳不习惯他这样的亲昵,微微撇开头,将围巾往身后搭了搭。 不得不说,霍权辞很有眼光,这条围巾和她今天的衣服很配,甚至多了一丝高级感。 “谢谢。” 她淡淡的说道,顺手就为他选了一双灰色的居家拖鞋。 霍权辞的眉眼温软了些,站在她的身后,也不催,看到她什么都是买双份,心里涨得满满的。 等他们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他们的汽车刚离开不久,一个人影才从柱子背后走了出来。 霍司南的眼底阴沉,身后依旧跟着屈影。 “屈影,他看着是不是很幸福?” 屈影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敢回答。 霍司南拿出一根烟,低头点燃,脸上满是妖气。 “他们的幸福太刺眼了,是该你出场的时候了,屈影。” 屈影低头,“少爷,屈影这条命是你救的,也是时候该还给你了。 傍晚,南时兴冲冲的从外面冲进了大厅,眼神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总裁,屈影回来了。” 屈影当初和南时一起执行任务,南时被救了回来,屈影却永远留在那里。 如今他居然说,屈影回来了? 南时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屈影。 三年前,霍权辞在国外遭受埋伏,多亏南时和屈影拼死相护,才把他护送回国,自此屈影下落不明。 没想到他会回来。 霍权辞的眼里闪了一下,放在一旁的双手瞬间握紧。 屈影来到他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回来就好。” 霍权辞向来话不多,更说不出煽情的句子。 倒是南时激动的拍了拍屈影的肩膀,“你小子真是命大!!” 屈影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南时把人领着下去休息,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了进来的时婳。 时婳的目光在屈影的身上转了一圈儿,疑惑的看向了南时。 “时小姐,这是屈影,我的兄弟,以后可能会经常出入浅水湾。” 屈影看着时婳,眼里飞快划过一抹锐利,略微扯了一下嘴角。 “时小姐。” 时婳点头,没有再管,但是刚走出去几步,她又转头看着屈影的背影,可终究没有多想什么。 沙发上,霍权辞正低头沉思。 时婳在他的对面坐下,想到屈影的背影,脱口问道,“刚刚那个男人,也是你的人么?” 霍权辞点头,将手上的咖啡杯放下,“和南时的地位一样重要。” 屈影和南时,一个是他的明牌,一个是暗牌。 南时在明,屈影在暗。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场意外,屈影该一直在的。 时婳的心里莫名闪过一丝不安,却又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哪里。 霍权辞微微眯着眼睛,指尖在一旁轻轻敲着。 他不是掉以轻心的人,一个消失了三年的人突然回来,他必然要先把他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调查清楚。 何况三年前的意外,本就莫名其妙。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后,有人按响了门铃。 “时小姐,你买的烟花到了。” 新年当然是要放烟花的。 时婳连忙招呼佣人把烟花放到楼顶,又低头在单子上签了字。 佣人们都很开心,之前过年时,别墅里一直冷冷清清的,别说烟花了,就是年夜饭都不见得有,毕竟连大年三十,总裁都会在公司度过。 但是有了时小姐后,别墅里的烟火味多了,他们也不再害怕总裁发火了。 而且时小姐对他们这些下人十分友好,从来没有架子,大家都喜欢她。 隔天就是大年三十,时婳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在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戴在了雪人的头上。 霍权辞早就离开了,说是突然有个外地的会议,要晚上才回来,而且看样子挺匆忙的。 时婳堆了一会儿雪人,就在别墅周围转悠了起来。 刚转过拐角,她就看到了屈影。 屈影正在打电话,浑身都是冷然。 “如果不是总裁的吩咐,我不会做那件事,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何况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就这么不得善终。” “南时,我知道总裁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时小姐也永远不会知道,其实总裁做的对,时小姐这样的性子,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唯有让她失去所有牵绊,才能把人留在身边。” 时婳浑身冰冷,没敢踏出去。 她惨白着一张脸往后退了退,不小心碰倒了花瓶,发出了声音。 “谁?” 屈影的语气里满是戾气,大踏步的往这里走了过来。 但是走过去一看,发现站在那里的只是一只不小心闯进来的野猫。 他的嘴角勾了勾,将手机放回兜里。 他的手机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机。 <script>app2(); 第211章 这一次,她信霍权辞!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努力让自己冷静,嘴巴里也变得干渴,像是含了一口沙子。 她回到大厅,坐下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上全是冷汗。 屈影不一会儿就进来了,看到她,脚步顿了顿,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拿着东西就出了门。 时婳的很久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她最近已经开始调查外婆死亡的真相,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儿听到一个惊天秘密。 可是霍权辞会害外婆么? 霍权辞那么高傲的人,又怎么用这样低劣的手段勉强一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在病房外听到的话,那一段霍权辞告诉修羽的话。 “我伤害了时婳,她恨我,如今她知道我救了她,这份恨就不纯粹了,她会变得纠结,变得痛苦,我希望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她都是坦坦荡荡的,这样会少很多烦恼。” 能说出这种话的男人,真的会在背后狠狠中伤她么? 时婳不敢相信,所以尽管听到了屈影的话,她还是在脑海里仔细斟酌。 这一次,她信霍权辞! 她从来不会轻视别人的爱,不管是霍权辞,还是许长安。 许长安爱她,所以从来不会主动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而霍权辞的爱,深沉又热烈,内敛又汹涌,他几度为了她拼尽性命,她又怎么能因为听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把他打入死牢。 就算她现在不爱霍权辞,可她也知道,能让霍权辞说出那些话的爱,绝对不会如此轻贱。 时婳的眼里深了深,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或者说,是屈影有问题。 她一直在沙发上坐了三个小时,又去外面转了转,将脑海里的思绪吹干净。 霍权辞是在晚上七点到家门口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外面晃悠的时婳,心口瞬间一烫。 为了能回来过年,他将所有的会议全都集中在中午和下午了,抛下一众高层,临时飞了回来,此时浑身都是疲惫。 可是看到她的一瞬间,所有的疲惫瞬间消失。 时婳在听到引擎熄火声时,条件反射的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霍权辞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像是被点了穴,刚打算说点儿什么,就看到那个男人扔了伞,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带着一身寒霜的冰冷。 紧接着她就被拥入怀里,然后便是温柔的吻,温柔的像水。 时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吻结束,她才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里漆黑如夜,可她却像是这夜空里唯一闪亮的星辰,在他的眼里熠熠生辉。 “外面冷,下次别等我了。” 原来他以为时婳是在这里等他回来,情到深处,也就给了这个吻。 时婳很想解释一下,毕竟她只是想出来转转,把一团乱麻的思绪理清。 可是看到霍权辞微弯的嘴角,她又忍住了。 两人进了屋,在玄关处换鞋。 时婳弯身为他拿出了昨天买好的灰色拖鞋,也拿出了自己的那双。 佣人看到他们回来,连忙把饭菜端了上来。 今晚的晚餐很丰富,佣人还贴心的准备了烛光和红酒,弄得温馨又美好。 时婳的脑子里装着很多疑惑,但是碍于今晚是年三十,她也不好打扰了霍权辞的雅兴。 何况他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还是先让他缓和一天,再和他说屈影的事情吧。 时婳这么打定了主意,也就安安心心的吃着晚餐。 但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多等一刻,就会发生意外。 霍权辞压根没有注意到她的纠结,想到她在外面等自己,心里不停的沸腾着气泡。 吃完饭,两人像是普通的小两口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时婳张张嘴,还是忍不住想说屈影的事情,但是嘴唇刚张开,南时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总裁,还有一个临时会议需要你处理。” 霍权辞的眉眼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听到这句话,还是强撑着起身。 但是走了几步,他扭头对着时婳笑了笑,“我会在十二点前完成,然后陪你放烟花。” 时婳心里瞬间一动,心坎都变得温暖了许多。 这是外婆离开她的第一个新年,她以为自己会过的很孤单,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处处照顾到她的感受,带她买年货,甚至想到要陪她一起放烟花。 她垂下眼睛,突然为自己怀疑他感到羞愧。 他如此真心,而她处处心疑,未免有些薄情。 霍权辞说完这句,就去了书房,打开摄像头,进行远程会议。 时婳兀自在下面愧疚了一阵,然后深吸一口气,不管怎样,先好好过这个年。 她的一切表情变化,全被楼上的屈影看得清清楚楚。 屈影的嘴角勾了勾,眼里略过一丝嘲讽。 看来霍权辞在时婳的心里并不是没有地位的,时婳没有在他一回来就责问他,可见心里其实更愿意相信那件事和霍权辞无关。 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等到两人一解释清楚,他也就只剩下一条死路了。 既然左右都是死路,还不如拼一把,也许还有绝地逢生的机会。 屈影下楼,到了别墅外后,他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给霍司南打了一个电话。 “少爷,只是简单的挑拨离间恐怕行不通。” 霍司南挑眉,将一旁的女人勾过来,火热的吻了吻。 “屈影,我会永远记得你。” 屈影身子一僵,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死了,少爷会永远记得他。 这一次的任务,他注定活不了。 他垂下眼睛,紧紧的握着手机,“我知道了,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了电话后,屈影瞬间下定了决心,脸上满是视死如归。 而别墅里,时婳因为羞愧,身体的温度越升越高,所以时不时的起身去冰箱里拿汽水喝,缓解一下心里的焦虑。 她喝了一口汽水,眉头蹙了一下,这汽水的味道有些怪,不过很解渴。 出来打扫的佣人看到她将一整杯蒸馏伏特加喝了进去,吓得放下手里擦桌子的帕子。 “时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这种酒后劲很强,一杯就能让一个男人晕过去。 她本来打算用来调酒用的,没想到会被这个人翻出来喝光。 “没事啊。” 时婳蹙眉,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好像快十二点了。 “时小姐,这种酒可开不得玩笑,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找点儿解酒的药片。” 佣人刚转身,时婳就站了起来。 奇怪,怎么地板歪歪斜斜的。 她刚走到二楼,就看到了从书房里出来的霍权辞,眼里瞬间一亮。 霍权辞看到她奔来,下意识的就张开了双手,稳稳将她接在怀里。 “喝酒了?” 时婳的脑子里混沌的不行,却还是强撑着回答,“没有,喝了点儿汽水。” 霍权辞开始闷笑,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只要不是烈酒就好。” 顶楼已经准备好了最佳观赏烟花的位置,就等着他们两人上去。 霍权辞弯身将她一抱,抬脚便朝着顶楼走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拿解酒药上来的佣人。 佣人看到他,也不敢说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时婳喝了蒸馏伏特加,所以瞬间闷声,行了个礼,就灰溜溜的下楼了,到底没敢将解酒的东西递过去。 而霍权辞已经抱着时婳来到了顶楼,因为眼前的世界已经开始晃悠,时婳下意识的便以为自己要摔倒,所以勾住了霍权辞的脖子。 霍权辞的脚步一顿,身子也缓缓变得僵硬,最后几乎是机械的走到了放好的躺椅上。 椅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毛毯,自动加热,只要靠上去就会暖烘烘的。 所以尽管是露天,也一点儿都不冷。 霍权辞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了上去,但是时婳圈住他的脖子不愿意松开。 “时婳,不是要看烟花么?” 他的声音沙哑,隐忍着莫名的躁动。 “是要看烟花,不过我突然觉得,烟花好像没有你好看。” 霍权辞又开始低笑,抚了抚她的头,“是不是在说醉话?” 时婳抬头,眼前雾蒙蒙的,“我很清醒。” 霍权辞却知道,她这是醉话。 “早知道你醉后这么乖巧,我就该早把你灌醉了。” 他说着,蹲了下去,半跪着为她脱鞋。 时婳盯着他,眉头突然蹙了蹙,“你怎么换了一个发色?不喜欢以前的么?” 霍权辞的手一顿,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她,“是么?我以前不是这个发色?” 他的眼里汹涌澎湃,时婳却丝毫未察觉。 “是啊,以前是白色的,银白色,你忘了么?” 霍权辞将她的鞋脱下,脸上变得阴沉。 时婳往后退了退,依旧睁着水雾一般的眸子看向他。 霍权辞叹了口气,用毯子把她裹紧。 “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这句话像是无意识的呢喃,很快就飘散在风里。 时婳笑了笑,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老公,我们是要看烟花吗?” 难得她还记得他是她的老公。 <script>app2(); 第212章 冷冷的狗粮往嘴里胡乱的塞!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嗯,看烟花。” 霍权辞应了一声,将她裹得只露出白皙的脸蛋,然后示意不远处的南时点火。 南时觉得自己很可怜,大半夜的要在这里站着吹冷风也就算了,他是遭了什么孽,居然还要来吃狗粮。 简直就是冷冷的狗粮往嘴里胡乱的塞! 他认命的弯身把烟花点燃,捂着耳朵跑远了些,免得打扰了人家的恩爱。 “嘭嘭!” “嘭嘭嘭!” 烟花一个接着一个的在空中绽放,连这片夜空都点燃了。 时婳仰着头,呆呆的看着。 霍权辞却没有去看烟花,而是扭头看着她。 此时烟花的火光在她的脸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影子,她的眼里也映衬着烟花的美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 时婳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看得脖子都酸了。 但是烟花还在继续,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将毯子裹了裹,自然的往旁边一靠,靠到了霍权辞的肩膀上。 霍权辞的脸颊挨到了她软软的发丝,刚打算将她垂在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就听到时婳的嘟囔声。 “我不离开了,不离开了,求求你......” 霍权辞的眉头皱了皱,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脸,“时婳?” 时婳睁开眼睛,看到这张脸,眼里闪过惊惧。 “你到底想做什么?!”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霍权辞的脸上越来越阴沉,掐住她的下巴就吻了过去。 时婳激动的情绪缓缓平复,呼吸开始不顺畅,手上也用力的推攘起来。 “老公?” 她揉揉眼睛,接着便被放平在躺椅上。 霍权辞轻柔的吻着她,扣着她的后脑勺,用嘴一颗一颗的解开了她的扣子。 时婳的脸变得通红,移开了视线,“老公,你在干什么?” 霍权辞喘着呼吸,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拼命压制着快要喷薄出来的情绪。 “想在这儿,还是回房间?” 时婳微微偏头,似乎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霍权辞再也忍不住,将她一把抱住,回了卧室。 迎面看到他们的佣人连忙垂下眼睛,眼观鼻,鼻观心。 时婳喝了酒,这会儿酒劲儿又上来了,刚被放到床上,她就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 只想靠着他,从他的身上汲取一点儿温暖。 以往她从来不会配合霍权辞,但是今晚,大概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居然知道怎么回应他。 霍权辞的动作瞬间僵住,眼底满是温情。 “婳儿,你醉酒的时候都是这么热情么?” 他从来不说情话,可面对她,似乎再肉麻的情话都能顺口说出来,如此自然。 时婳没应他,指甲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所有的阀门都被打开,霍权辞的理智之弦瞬间就断了,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修羽那句骚气十足的话。 “你懂什么,这是爱的痕迹。” 当时他嗤之以鼻,可现在,他居然赞同的不能更赞同。 时婳只觉得自己在云海里浮沉,像是一只轻巧的纸鸢,那控制着她整个人生的红线,就握在男人的手里。 时而如疾风略过,时而是轻柔缱绻。 她睁开水雾一般的眸子,退去了以往的凌厉,被蛊惑般的开口。 “我想和你一起坠入这深渊......” “不要怜惜我。” 刹那间,本来轻柔的云海风云变幻,一切都变得汹涌起来。 她的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回答,沙哑,有力。 “好。” 时婳不想醒,她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十分美好的梦。 梦里她被一位长得很好看的神仙带去了天上,一起看云海沉浮。 所以当阳光洒进卧室里时,她的嘴角依旧带着微甜的笑意。 中午十一点,她才揉揉脑袋,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这是霍权辞的卧室,她再熟悉不过。 可是昨晚不是说好了要去看烟花么? 怎么她来到了这里? 她下床,因为已经被人轻柔的按过穴位,她的感觉并不明显,只有腿微微发软,还以为是自己昨天在外面转悠太久所致。 她看了一会儿时间,居然是大年初一了! 她连忙下楼,看到佣人在厨房里忙碌,询问的开口。 “昨晚我是不是睡着了?我堆在楼顶的烟花有人放了么?” 佣人脸一红,想到总裁衣衫不整的抱着时小姐从顶楼下来,捂嘴咳嗽了几下。 “那个,时小姐,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放了吧。” 时婳蹙眉,放过烟花了? 怎么脑子里什么都记不得了? 佣人看到她这样,知道她是喝断片儿了,那可是蒸馏伏特加,她能在今天醒来,已经很不错了。 时婳没再继续问,想着也许是等霍权辞等得睡着了,而霍权辞出了书房后,就把她抱着去看烟花了。 这么一想,脑海里确实模模糊糊的有烟花的记忆。 想通了之后,她也就没再纠结。 她在楼下吃了点儿东西填肚子,等待午饭时,顺便去书房找找霍权辞。 屈影的事情,她一定要和霍权辞说说。 但让她意外的是,霍权辞并没有在书房,换做以前,他应该在里面办公的。 她纳闷,询问了一下佣人,结果大家都不知道霍权辞去了哪里。 她只能在客厅等着人回来。 但是下午,她收到了周归璨的短信,这是第一次,高高在上的周少爷放下架子,如此真情的恳求她。 ——能不能过来看看锦屏,她的情况很不好,你上次送的手表,她一直舍不得摘,时婳,锦屏得了血癌。 时婳,锦屏得了血癌。 时婳手里的手机瞬间掉在地上,瞳孔睁大,颤抖着手将手机捡了起来,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阅读这条消息。 南锦屏怎么可能得血癌,之前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大学的时候甚至是跆拳道高手。 不可能的...... 她披了一件外套,慌慌张张的坐上车,让童航把她送去了周归璨那里。 周归璨的精神很不好,眼睑处是深深的黑眼圈,脸上也胡渣遍布,可见很久都没有好好收拾过了。 “她在哪里?” 时婳的声音都在发抖,脚上也仿佛有千斤重。 周归璨的眼眶一红,侧过了身子。 “在卧室,这几天医生一直在检查,说是需要骨髓移植,不然没有多久时间了。” <script>app2(); 第213章 不回家,不入墓,不轮回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连忙越过他,去了卧室。 南锦屏在昏睡,并不知道有人来了。 她的手上插满了管子,鼻间戴着氧气罩。 周归璨眼眶红红的跟着进屋,头发也凌乱不堪,“她说不喜欢医院里的氛围,也害怕那些冰冷的器材,我只能把人带回家,让医生跟着过来治疗。” 时婳呆呆的坐下,根本不敢相信这床上骨瘦如柴的女人,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都这样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锦屏不让,怕你担心。” 时婳和南锦屏之间很有默契,她疏远南锦屏,是为了对方好。 南锦屏又何尝看不出来呢,只是撞了老人家的事情,她始终愧疚痛苦。 时婳僵硬着手,把南锦屏的手放进手心。 明明不久之前,南锦屏整个人都是明艳的牡丹,可是转眼就凋落成这副样子,没有丝毫生气,仿佛随时都能一脚踏进鬼门关。 时婳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这个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连牙齿都开始抖了起来,心胆俱裂。 “周归璨,医生怎么说,还有希望么?要怎么救她,我想她活,求你告诉我......” 周归璨的眼睛发酸,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床前。 “是我对不起锦屏,如果患病的人是我就好了。” 时婳瞪着眼睛,预感到两人之间恐怕又出现了问题。 “乔语怀孕了,是我的孩子。” 她正低头揉着南锦屏的手背,就听到周归璨这么说道。 她震惊的抬头,只觉得一股怒气冲到了头顶,“你说什么?!” 周归璨缓缓闭了闭眼睛,满脸痛苦,“我说乔语怀孕了,是我的孩子,那晚我喝醉了。” 不仅仅是喝醉,更是让南锦屏撞到了那一幕。 他被捉奸在床,所有的深爱全都成了笑话。 时婳抖着牙齿,嘴唇抖了抖,居然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刚想说点儿什么,就看到南锦屏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婳儿......” 她虚弱的喊道,晶莹的眼泪不停滑落。 时婳顾不上周归璨,连忙柔声说道:“我在,锦屏,你撑住。” 南锦屏自嘲的笑笑,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周归璨,你可以先出去吗?” 她的话满是嘲讽,就连眼底也透着讥诮。 周归璨身子一僵,起身后,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 门关上的一瞬间,南锦屏才咬着唇瓣,插满管子的手紧紧捏着床单。 “小婳儿,我要死了。” “不会的!!” 时婳满是惊惧,将她的手握着,避免她伤到自己。 南锦屏艰难的扭过头,愧疚的看着她。 “小婳儿,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不配有墓碑,所以我死后,把我的器官全部捐掉吧,还剩下的就一把火烧了,骨灰撒到路边,不回家,不入墓,不轮回,最好是魂飞魄散,这样也许能洗清我身上的罪孽,也能让他再也找不到我......” 时婳的心里一疼,疼的心脏都抽痛,“锦屏,那件事不怪你,我冷落你,只是想要保护你,霍筝有句话说的对,我是煞星,会给你带来不幸的。” 南锦屏缓缓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无比平静。 “小婳儿,我已经听到了周归璨和医生的对话,我这病必须进行骨髓移植,最好是至亲之人的骨髓,你知道的,我妈死了,我爸是当初强了我妈的坏人中的一个,就算找到了他,我也不会用他的骨髓,脏。” 时婳浑身发冷,握着她的手更紧。 “锦屏,我只有你了,你别走,我想你活,我会给你找骨髓的......” 南锦屏回握着她,睫毛轻轻颤了颤,“我相信霍权辞,他会好好照顾你。” 时婳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南锦屏的嘴唇微微蠕动,说出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 “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小婳儿,花落下的时候没有死,风捡起花,又丢下花,花才死的。” 时婳放开她的手,拿过一旁的纸巾,把她的眼泪擦干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南锦屏的守护神,以前是,将来也一样。” 南锦屏的心口瞬间被一只大手捏紧,疼得她喘不过气。 时婳站了起来,目光坚定,“等我找到合适的骨髓,再来看你。” 想要寻找合适的骨髓何其难,可莫名的,南锦屏就是相信她。 相信她会和曾经一样,将她从深渊地狱中拯救出来。 她的眼里出现一丝希冀,嘴唇惨淡的弯了弯。 时婳很快就从房间离开了,路过周归璨的时候,她的脚步没停。 周归璨垂下眼睛,僵硬的站在原地。 时婳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了被保姆搀扶着的乔语。 比起南锦屏,她简直就是温室里的浇花,被保护的很好,皮肤也健康。 看到时婳,乔语的眉宇飞快闪过一丝得意。 “本来医生都说我的身体不可能再怀孩子的,但你说巧不巧,就那一晚上,我的肚子里居然就又有了,老天总是照拂幸运的人,我听说南锦屏快死了,所以我今天特意过来看看她,带着我和归璨的宝宝。” 她说着,低头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时婳的嘴角满是冷笑,“确实就像乔小姐说的,你怀孕不易,嘴上还是积点口德比较好,不然我让我的保镖随便过来比划几下,乔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没有了。” 乔语惊骇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时婳,你别得意,你不就攀上了霍家,等你被霍权辞扫地出门,多的是人对付你!” “那我相信这些人中肯定没有乔小姐你,因为在这之前,我一定先弄死你。” 乔语心头一震,有些狼狈的上车,害怕时婳真的对她怎么样。 时婳嘲讽的笑笑,上了自己的车。 童航尽职尽责的坐在驾驶位上,看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连忙问道:“时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么?” 时婳点头,有些疲惫,“童航,你调查一下南锦屏的事情,我想把她的爸爸找出来。” 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找出南锦屏的爸爸,让那个男人捐献骨髓。 童航点头,稳稳的将车停在了浅水湾外面。 下车后,时婳蹙眉,转头看向了他,“霍权辞去哪里了?” “时小姐,总裁的工作一向很忙,又加上还有很多暗处的生意要处理,经常这么消失,有时候就连南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时婳点头,没再继续问。 晚上,童航将一堆资料交到了她的手上。 但毕竟是多年前的事情,想要调查并不容易。 因为南锦屏说过,她的爸爸可能混娱乐圈,所以时婳把重点放在了娱乐圈这一块。 但是娱乐圈里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没有一个符合。 接下来的几天,时婳陷入了一种焦躁期,只要是那个年龄阶段的男人,她都恨不得拉去和南锦屏做亲子鉴定。 她这段时间除了浅水湾,哪里都没有去,就连霍权辞都没有联系。 而霍权辞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 年后,所有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上班。 时婳本想继续寻找南锦屏爸爸的线索,却接到了姜莹打来的电话。 “时小姐,总裁之前落了一份文件在他家里,因为他今天没来公司,我们很着急,如果你能拿到这份文件的话,可以送来公司么?客户急着要。” 霍权辞不仅没回家,居然连公司都没有去?这可不像是他这个工作狂干的事情。 时婳没办法,马上去了书房,翻出了文件。 赶到公司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姜莹看到她,眼里亮了亮,“谢谢,这份文件真的很急。” 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给时婳,没想到时婳真的把文件拿来了。 她没时间寒暄,拿着文件就去了顶层办公室。 时婳一直找不到时间复工,现在也没有要上班的想法。 所以送完文件,她就打算走了。 但是她眼尖的发现了余漫,余漫之前去了嘉华,嘉华被整顿之后,难道又回了帝盛? 霍权辞允许她回来么? 时婳几乎是下意识的跟了过去,一直跟到了余董事的办公室门外。 她刚走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巴掌声,还有余董事发火的怒骂声。 “你什么时候才能争点儿气!让你去嘉华,结果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倒是和里面的男明星有一腿,你就这么贱?” 余漫最近消停了许多,这是因为她迷上了一个男明星,并且私下里养了那个男明星。 被打了这一巴掌后,她一直积蓄的怒气瞬间爆发。 “我养男明星怎么了?!那也比你当初做的肮脏事儿强!爸,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从来不敢反驳半句,但是这个男人我确实喜欢,我要和他结婚。” 余浩气得拿过一旁的文件,朝着她的脑袋就劈了过去。 “我养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没出息的一脚踏进男人的陷阱里,你要是再和他纠缠,我明天就让人封杀他!!” “你敢!你要是封杀他,我就把你当初做的事情捅出去,让京都的人都知道,帝盛的余董事当年和一群人强迫了一个女人!把人家侮辱致死!!” <script>app2(); 第214章 这种幸福都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啪!” 又是一个重重的巴掌,余漫的脸被打的一偏,有些不屑的勾勾嘴角。 余浩脸上都涨红了,厉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余漫擦了擦嘴角的血,眼底满是尖锐的讽刺。 “我早就知道了,你也别装蒜,你以前喝醉后经常说醉话,还说那个女人死前哭得可悲惨了,但是你们几人全都没有心软,活生生把人家给折磨死了,爸,我的性格像你,人家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你都这么不是东西,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余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着肩膀,指着门口,“滚!!” 余漫不再逗留,大踏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时婳在她出来之前,进了一旁的另一间办公室。 南锦屏的事情,她有眉目了。 她的眼底深沉,马上打电话给童航。 当天下午,余浩刚出帝盛,就被神秘人士绑架了。 时婳看着手里的坚定报告,捏着纸张的手缓缓用力,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男人。 可如今,他又是救活南锦屏的希望。 让余浩主动给南锦屏捐献骨髓,余浩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时婳没打算和他废话,直接把人关了起来。 但是南锦屏那一关很不好过,她不愿意接受余浩的骨髓,并且撂下了话。 她宁愿去死,都不会接受和余浩的父女关系。 时婳站在她的床边,看到她疼得一直发出吸气声,眉头蹙了蹙。 “余浩是你的仇人,让他牺牲一点儿骨髓,你病好了,他也能虚弱几个月,锦屏,别在这些事情上想不开。” 南锦屏没说话,背对着她,盯着窗外发呆。 时婳继续劝,“他现在本就不愿意给你捐骨髓,听说你是他的女儿后,整天都在咒骂你早点儿死,你不接受,不正好如了他的愿?” 南锦屏的眼里闪了闪,眼底满是厌恶。 “锦屏,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做让他开心的事情,我拿他的骨髓,活着好好恶心他,并且时不时的威胁他,这样不是很好么?他是帝盛的董事,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以后商场没得混,你仇也报了,病也好了,皆大欢喜。” 南锦屏垂下眼睛,放在一旁的手缓缓握了起来,“他真的诅咒我去死?” “千真万确。” 时婳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就跟真的一样。 事实却是余浩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谁抓了过来,每天都胆战心惊着。 “那个贱人!” 南锦屏骂了一句,缓缓喘着气。 “小婳儿,我知道你嘴皮子厉害,这手术我做了,你说的对,我不能让那个贱男人得意!”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出了周归璨的别墅,她已经疲惫至极。 上车后,她将头靠在冰凉的椅背上,“童航,回去吧。” 童航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疲惫,脚下油门一踩,马上将车开了出去。 但是汽车刚开出不远,一辆大卡车就狠狠撞了过来,明显是蓄谋已久。 时婳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翻滚,鼻腔里也满是汽油的味道。 “时小姐,你不要下车。” 模糊间,童航艰难的说了一句。 时婳被卡在车下,如果没人帮忙,她是出不来的。 她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最后一声枪响,在黑夜里尤其的震人心魄。 她不敢去想被射中的人到底是谁,是童航,还是其他人。 这几天她和童航一直忙着调查南锦屏的事情,对其他敌人倒是疏忽了很多。 所以人家这突然的埋伏,让两人都措手不及。 时婳被人扒拉了出去,迷蒙间,她看到童航倒在不远处,身下是大片大片的血。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人带着,上了另一辆车。 “现在就杀了她么?” “对方要的是活人,我劝你不要动手。” 时婳感觉自己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车祸强烈的震感让她的耳朵里“嗡嗡嗡”的响,很久都不能正常的听见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听见外面又响起了枪声,隐隐还有男人的闷哼声。 她下意识的便以为是霍权辞,她好像又给霍权辞添麻烦了。 “时小姐,你没事吧?” 恍惚间,有人推开了面前黑暗的门。 不是霍权辞,是屈影。 屈影浑身都是伤,嘴角也在流血,蹲身很快为她松绑。 “童航已经被人送去医院了,他强撑着打了最后一个电话给我,南时和总裁都不在京都,这背后下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以我还是先带你离开这儿,免得节外生枝。” 老实说,时婳对屈影不是很信任,因为之前偷听到的话,她已经对这个人有了戒备。 她压下眼里的疑惑,跟着屈影走出这个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外面躺着的几个男人。 几个男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枪伤,生命垂危。 时婳闭了闭眼睛,强撑着精神,嘴唇上也满是咬出的血迹。 刚刚被关在幽闭的房间,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如果不是脑子里眩晕的厉害,她真想尖叫出声,对于黑暗的恐惧从每一个毛孔爬了出来,搅得她不得安宁。 还好的是,屈影来的很快。 不管他带着什么目的,只要不让她在那个幽闭的房间就好。 时婳的意志力已经快要耗尽,可她不敢在屈影的面前展现出半分弱势。 是敌是友,她分不清。 前面走着的屈影突然停下,转身愧疚的看着她。 “时小姐,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时婳在他停下的一瞬间,往后退了好几步。 屈影看到她这样,并不在意。 “我曾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告诉你,你和总裁在一起,日子很幸福,可是在我看来,这种幸福都是总裁刻意营造的假象,你知道总裁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么?” 时婳抿唇,警惕的摇头。 屈影叹了口气,刚打算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连忙将时婳藏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眉宇纠结。 “时小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你想知道总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不要出声。” 时婳被塞进这个肮脏的垃圾桶里,一刻都没敢动,也失去了所有声音,只有呛人的酸臭味儿不停的往鼻腔里钻。 <script>app2(); 第215章 两个人的谎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透过垃圾桶的空隙,她一眼就看到了外面停着的几辆车,车旁站着不少黑衣人,而最中间站着的,正是好几天都没有露面的霍权辞。 时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 只见霍权辞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他随身携带的枪,黑漆漆的枪口抵着屈影的脑袋。 “时婳在哪里?” 他浑身都是风尘仆仆的味道,看来最近一直在外奔波。 屈影的嘴角弯了弯,眼底略过猩红。 “总裁,我觉得那些真相是时候让时小姐知道了。” “所以你对她说了什么?” 伴随着霍权辞这阴冷声音的,还有子弹上膛的声音,只要他的指尖轻轻一勾,屈影就会没命。 屈影抬头,丝毫不畏惧抵着自己脑袋的枪口,反而一脸的坦然。 “可惜时小姐不在这儿,不然就会知道,她在意的男人到底有多绝情。” 霍权辞的脸色瞬间阴沉,双眼眯了眯。 “总裁,你现在的幸福都是偷来的,你以为等时小姐知道了那些,还会留在你身边么?到时候你就变成了罪人。” “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只是可怜时小姐而已。” 霍权辞冷冷的勾着嘴角,这里没有其他人,何必演戏。 屈影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伸手握住枪,嘴角满是坦然的笑。 “总裁,纸包不住火的。” 霍权辞的眼里幽深无垠,周身戾气失控的肆意蔓延。 屈影似乎一点儿都不怕,抬头和他对视。 他的手扣住了扳机,这个动作很巧妙,至少从时婳的角度看不到这一幕。 一直下雪的京都,这会儿居然开始下雨了。 不远处的保镖连忙从车里拿出黑色的伞,焦急的跑过来,撑在霍权辞的头顶。 霍权辞却将伞接过,挥挥手,示意那人退开。 此时他一手撑着伞,一手用枪抵着屈影,如画里走出来的暗黑王子。 时婳的喉咙发紧,唇瓣抖动,根本不敢眨一下眼睛。 几天前,这个男人撑着一把伞,风尘仆仆的走向她,胜过所有遥远的温柔。 如今,他依旧撑着那把伞。 可两人一个在伞内,一个在伞外,像是隔了两个世界。 “嘭。” 猝不及防的枪声响起,划破这长空。 躲在垃圾桶里的时婳捂住了自己的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尖叫出来。 霍权辞开枪了...... 他开枪杀了屈影...... 屈影不是他的左膀右臂么?为什么他会这么轻易的开枪杀了他? 时婳的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根本不能仔细思考。 站着的霍权辞脸上先是惊讶,然后眉头蹙了蹙,屈影是自己扣住了扳机,自杀的。 他转身,并没有注意一旁不起眼的垃圾桶,而是对着不远处的人说道:“处理这里,去找时婳。” 时婳捂着自己的嘴,一股冷意从心里蔓延出来。 屈影和霍权辞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屈影说霍权辞是罪人,说他有秘密瞒着她。 所以外婆的事情,真的和他有关? 在这之前,她不想去相信,因为霍权辞对她太好了,甚至到了不惜拼命的地步。 可是刚刚两人的表现告诉她,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她不敢出声,眼前一片模糊,有些嘲讽的盯着这一切。 如今那个男人杀了自己最在意的手下,却还是云淡风轻的站在汽车前,手上拿着枪,微微眯着眼睛,仿佛屈影的死在他心里掀不起任何波澜。 他到底冷情冷心到了什么地步,才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时婳的鼻腔里满是垃圾的酸臭味儿,眼泪也不停往下掉,难受。 不一会儿,去里面搜索的人走了出来,走去霍权辞的身边,“总裁,并没有时小姐的踪迹。” 霍权辞蹙眉,将枪收好,拿过手机就要打电话。 时婳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脏都停了,连忙将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在霍权辞拨通的那一刻,按了关机。 她的汗水从额头上缓缓滚落,滴落在睫毛上,微微一眨,居然落进了眼里,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霍权辞上车,几辆汽车从这里离开。 时婳没敢出去,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屈影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这里只剩下一大片的血,连雨水都洗刷不去的血迹。 如果不是这些血迹还在,她真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哐当!” 因为抖得太厉害,垃圾桶直接翻了,她滚了出来,狼狈的抱住了自己。 她怔怔的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天空,心里钝痛。 在这里僵坐了十分钟,她浑身都凉透了,害怕霍权辞的人返回来,只能顺着路,往市区走。 两个小时,她磨得脚底都是血泡,又饿又冷。 没敢开机,更没敢给霍权辞打电话。 她去了周归璨那里,在对方开门的一刹那,倒了下去。 “总裁,你现在的幸福都是偷来的,你以为等时小姐知道了那些,还会留在你身边么?到时候你就变成了罪人。” “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只是可怜时小姐而已。” 昏迷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反复烧着这句话,如魔音入耳。 周归璨让医生给她喂了药,马上给霍权辞打了电话。 按理说许长安是他的兄弟,这个电话该打给许长安才对,但是他不蠢,从时婳嫁给霍权辞的那天开始,他就看出来了,许长安和这个人再无可能。 霍权辞来的很快,浑身还带着寒霜的气息。 他弯身把手放在时婳的额头上探了探,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换过,询问的看向了周归璨。 周归璨嫌弃的抿唇,“我让女佣换的。” 霍权辞这才没有追究,弯身打横一抱,将时婳抱进了怀里。 “多谢。” 他的声音淡淡的,片刻都没有停留,直接回了浅水湾。 周归璨本想多嘴的说一下时婳刚刚的狼狈样子,可是想起时婳晕过去前说的话,他选择了闭嘴。 他开门看到满是恶臭的时婳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别让霍权辞看到我的样子。” 她说完这句,直接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周归璨的眉头皱了皱,这两个人难道又出现问题了? 车里。 霍权辞紧紧的把时婳抱着,注意到她还烧得通红的脸庞,冷冷开口,“开快点儿。” 司机连忙点头,用力踩了油门。 别墅里早已经有医生在等着了,等到时婳被放在床上,医生连忙仔细检查。 “霍先生,时小姐只是受凉而已,没有大问题。” 霍权辞松了口气,将她的头发拨了拨,眼里复杂。 时婳醒来是在半个小时之后,看到等在一旁的男人,她下意识的就要往远处靠。 霍权辞蹙眉,将她拉了回来,“怎么了?” 时婳抿唇,飞快的敛住眼底的神色,“只是做了噩梦,对了,屈影和南时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霍权辞捏着她的手紧了紧,淡淡答道:“南时还在外面有点儿事,估计明天才回来,至于屈影,我把他外派了,以后不会出现在浅水湾。” 时婳的眼里划过一抹嘲讽,外派? 派到阎王地狱么? “哦。” 她的脸上没敢表现出任何不对,努力平复着情绪,害怕被霍权辞看出一点儿什么来。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她真不敢相信,霍权辞居然开枪打死了屈影。 她自问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可屈影好歹曾经救过他的命,又是他的兄弟,而且当时他都已经跪下了,那么诚恳坦然,就不能饶他一命? 如果换做是她,她会留着屈影一条命,而不是直接爆头,一点儿生机都不给他。 如今他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把屈影外派的话,可见真的残忍。 时婳的心里凉了凉,更加怀疑屈影和霍权辞所说的那个秘密。 之前她偷听了屈影的话,她本来对屈影这个人有了防备,但现在想来,当时屈影并不知道她躲在暗处,又怎么会故意演戏给她看? 何况刚刚他更是丢了命,一个人会用生命去演一场戏么? 值得么?他又得到了什么? 这些问题一想,时婳几乎百分之百的肯定,屈影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他确实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下了这道命令的人,是霍权辞。 时婳恨不得拿过一旁的水果刀,现在就给这个男人一刀。 可是她得忍住,别墅里处处都是霍权辞的人,若真是不小心伤害了他,她的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心,指甲戳的掌心的肉发疼,可唯有疼痛,能让她清醒。 霍权辞看到她在发呆,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昨晚你去哪里了?自己逃脱了么?” 时婳心头一凛,下意识的就觉得这是霍权辞在套她的话。 难道他已经怀疑她躲在垃圾桶里了? 疑心一旦种下,就会长成参天大树,这就是屈影的目的,现在看来,他确实很成功。 他用自己的死,对霍司南表了衷心,同时也在时婳的心里埋下了种子。 只要这颗种子不停的成长,两人注定拔刀相向。 何况在这之前,他已经先一步打好了基础,故意让时婳听到那些话,搅乱她的思绪。 一环扣着一环,让她对霍权辞的怀疑加深。 “是啊,那群绑匪不是很专业,我半路跑了。” 时婳冷静的说道,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对了,童航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屈影说童航被送去了医院,情况怎么样,那一枪有没有要他的命? 可是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的气息就变了,抬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如果我没记错,你被带走的时候,童航已经倒在血泊里了,时婳,你见过屈影了么?” 他的声音淡淡的,时婳却觉得一个惊雷响在耳边,炸得她头昏眼花! 她没想到霍权辞居然细心到了这种地步,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逼问她。 <script>app2(); 第216章 所以拜托了,霍权辞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没有,我逃回去的时候,恰好看到童航被送去医院,但是没力气去追,我们的车就翻在一旁,我还在那里找到了我的手机,不信你看。” 她故作镇定的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在霍权辞的面前晃了晃。 “为什么关机?” 人一旦撒了谎,就要说无数个谎来圆这个谎。 “可能是没电了吧。” 手机是她故意关机的,可她绝对不能对霍权辞说真话,不然他就会知道,她和屈影见过面。 她以为只要这么随口一说,霍权辞就会相信, 没想到霍权辞拿过了她的手机,看了看。 时婳真害怕他按开机键,这样一切谎言都不攻自破。 但还好的是,霍权辞只是将她的手机拿过去,丢在了旁边,“下次换个手机。” 时婳悄悄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满是汗水。 霍权辞弯身将她的被子掖了掖,状似呢喃的说道:“时婳,不管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你只需信我。” 时婳浑身一震,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露出了马脚,让他警觉了? “我可以信你么? “为什么不可以。” 霍权辞的眉头都蹙了起来,淡淡撤回自己的身子。 这会儿的他多了一些温和,但时婳还记得他拿枪指着屈影时的凛然。 她垂下眼睛,藏在被子里的手抓了抓床单,“那南时和屈影去哪里了?” 她似乎只是这么随口一问,实则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拜托了,霍权辞,只要你说真话...... 她几乎是在内心乞求着,恐惧和期盼交杂。 只要他说真话,她不会在意他杀了多少人,哪怕他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恶魔,她也会相信他。 纵使他对其他人残忍,纵使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要他对她好,她就得认这份好。 所以拜托了,霍权辞,不要让我失望。 时婳在恳求着,眼里已经有了湿意。 可她分明听到男人温柔的声音,仿佛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却又在说着最扎她心的谎言。 “我把他们两人都外派了。” 霍权辞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拿过一旁的杯子端给她。 “哦。” 所有的期盼被碾成粉末,燃起来的希冀也被冷水浇灭。 时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眼底深处溢满嘲讽。 这就是所谓的可以信任他么? 他连说真话都做不到,要她怎么信任他。 她还在发烧,没心情继续纠缠这件事,吃了药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霍权辞看着她的脸,眉眼复杂,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时婳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霍权辞拿着一把匕首,把匕首刺向了外婆。 她惊恐的要叫出声,可是她仿佛失音了,不管怎么喊,都不能阻止那一幕的发生。 她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上午,枕头已经变得湿润,浑身也软绵绵的。 她强撑着去浴室洗漱,刚走出房间,就听到楼下传来南时的声音。 “总裁,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确实是你猜想的那样。” 时婳下楼的脚步一顿,目光朝着客厅的沙发看了过去。 霍权辞坐在沙发上,淡淡审批着手里的文件。 “我知道。” 南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听到他这话,连眼眶都红了起来。 “别去时婳的面前多嘴。”霍权辞淡淡的说道,翻阅文件的手顿了顿。 南时点头,收敛了情绪,“总裁放心,我不会告诉时小姐的。” 时婳捏着扶手的手瞬间收紧,所有人都有秘密在瞒着她,只有她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她的手不断的用力,紧得指节都在发白。 她故意发出了一点儿声音,让两人都知道她下楼了。 南时看到她,依旧如往常一样,恭敬的打招呼,“时小姐,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时婳点头,烧了一夜,嗓子里快要冒烟。 她刚坐下,一杯温水就放到了她的面前。 她扭头看着霍权辞,有些不自然的接过,“谢谢。” 喝完水,她似乎看出南时和霍权辞还有事情要商量,而这事情不方便被她知道,她也就起身,“我要去外面转转。” 还在审批文件的霍权辞抬头,眉毛蹙了起来,“你还在发烧。” “我已经好了,就是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霍权辞没再阻拦,算是默认。 时婳拉开了落地窗,刻意放慢了脚步。 可是身后始终没有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她的嘴角嘲讽的勾了勾,不再好奇他们会说什么,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等她一走,南时才又开口。 “总裁,我没有想到屈影会背叛我们,我把他当成我最好的兄弟,他竟然......” 南时的声音里难掩悲痛,眉眼都是疲惫。 屈影消失了三年,他和总裁不是傻子,都有些起疑,所以开始调查屈影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 屈影是他的兄弟,但只要关系到总裁的事情,绝对要查清楚来龙去脉。 可这么一查,居然牵扯出了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正是因为屈影泄露了行踪,他们才会被人埋伏。 查清了这一点后,总裁连夜赶了过去,将所有暗处的势力重新布置,就怕被人端了老窝,毕竟屈影一直是他们的暗牌。 霍权辞的手上一顿,将文件推向一旁,身体往后一靠,“屈影的事情不要再提。” 南时眼眶又红了,移开视线。 屈影和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总裁心里的难受不必他少。 何况“背叛”这两个字,更是宛如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在他们的脸上。 “别让时婳知道这些糟心事儿,还有多盯着国外,我怀疑时婳认识那个人。” 南时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总裁你是说......” 霍权辞点头,嘴角有些苦涩,“如果她真的认识,也许肚子上的疤和那个男人有关吧。” “可时小姐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根本不可能认识他,我跟在总裁你的身边这么多年,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总裁,你不是也没有见过他么?” 霍权辞将揉着太阳穴的手放下,嘴角讽刺,“是啊,没见过。” <script>app2(); 第217章 再像,也只是东施效颦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们是宿敌,没见过面,彼此却深深的厌恶对方。 厌恶到只是想起有这个人的存在,心里就满是怒火。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见过对方的真人,好几次想要了结这一切,主动约人,都约不到。 他们的恩怨由来已久,这辈子都不可能化解开。 “总裁,时小姐的资料我们都调查过,我倒是觉得她真没时间怀孕,她一直在学校,难道周围那么多同学,就真的没谁看出什么?现在总裁你又说时小姐可能和那个人认识,这更不可能了。” 这些年,他们中没谁见过那个男人。 霍权辞垂了垂眼睛,发现这个世界上也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并且是如此棘手,“总会水落石出的,多盯着一点儿就是了。” 南时点头,走出了别墅。 他刚走过拐角,就看到时婳等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特意等他。 “时小姐。”他点点头,打过招呼后,打算离开。 “南时。” 时婳的脸上很平静,对着他笑了笑,“你上次说的那个屈影,你不是说会经常来浅水湾么,怎么今天我没有看到?” 南时的眉眼瞬间划过一抹戾气,连声音都崩紧了,“屈影被外派了,以后不会出现在浅水湾。” 不愧是霍权辞的人,说辞简直一模一样。 “这样啊。” 时婳敷衍了一句,心里缓缓沉了下去。 果然,不管是霍权辞还是南时,都不会对她说真话。 等到南时走了,她才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心里一阵无力,感觉自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而另一边,霍司南坐在窗户边一个人喝着酒。 他的面前摆了两个杯子,另一个显然是为其他人准备的。 但是从早上七点到现在,他已经喝了好几个小时,另一个人却始终都没有出现。 霍司南勾唇笑了笑,有些怅然。 良久,他给对面的杯子倒了一杯,把酒洒在了窗边,“看来是回不来了啊,屈影。” 他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伤心,把酒一洒,看着窗外,眼里有着些许妖气。 屈影用自己的死,换来时婳和霍权辞之间解不开的误会,这是他表忠心的方式。 “叩叩。” 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力道很小。 “进。”他淡淡的回道,目光却没有看过去。 门被打开,一个漂亮女人走了进来,很熟练的来到他的身边,极尽所能的让他愉悦。 霍司南放松身体,浑身都懒懒散散的。 “霍少不开心?” 女人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伸手在他的腿上揉了起来,一轻一重。 霍司南勾住了她的下巴,看到这张和时婳相似的脸,嘴角弯了弯,“可惜再像,也只是东施效颦。” 女人的脸上划过一抹难堪,却还是很快就恢复,“如果霍少不喜欢这张脸,我可以再去换一张。” 之前有人猜出了这位少爷心里隐晦的想法,将她带去找顶尖的医生整容。 奈何时婳那张脸实在太好看,连医生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复制出来,所以她现在也只是七分像。 她因为整容已经吃够了苦头,但只要这位少爷喜欢,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谁不知道霍司南对自己的女伴从来都不吝啬,分手费够普通人挣一辈子。 霍司南没说话,而是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仔细端详这张脸。 女人被他盯得十分害羞,以为他要吻她,下意识的就要闭上眼睛。 “做一个冷漠的表情来我看看。” 女人一愣,却还是照做。 霍司南抚着这张脸,眼里的妖气更加汹涌,“不对,应该是眉尾微微往上扬一点儿,嘴唇抿着。” 女人艰难的挤出一个表情,低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霍少,是这样么?” 她本以为霍司南会喜欢这样的撒娇,但她亲了他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沉,直接将人丢开。 “如果不会做,那就滚。” 女人被吓到了,连忙挤出了一个冷漠的表情,“是......是这样么?” 霍司南蹙着的眉毛缓缓松开,将人拉过,压向窗台,“嗯,是这样。” 没有任何甜蜜,女人疼的脸色都白了,却还是得讨好着,“霍少喜欢就好。” “叫我霍司南。” 女人吓得身体一僵,她怎么敢直呼这位少爷的大名,“我......我不敢......” “只要你顶着这张脸,我就允许你这么叫我。” 女人的眼里瞬间一喜,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其他女人获得过这种殊荣! 也就是说,她在霍少的心里是特别的。 有了这个认知后,她的胆子大了一些,“霍司南,那你爱我么?” 霍司南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兴致,因为这句话彻底消散,嘲讽的把人丢开,“滚出去。” 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看到他脸上的寒霜,没敢继续逗留。 霍司南靠在窗边,看到女人狼狈的哭着从别墅里跑出去,冷嗤了一声。 爱?每次当这些不识好歹的女人跟他说这个字的时候,他都觉得好笑。 这个世道,愿意在她们的身上花钱可不代表他爱她们。 他低头点燃了一根烟,徐徐懒懒的抽着。 吐出一个烟圈儿后,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女人说的话,“霍司南,那你爱我么?” 不知怎的,说出这句话的人突然就变成了时婳。 霍司南的眼底迷茫,直到手上痛了,他才低头,发现烟已经烧到了手指的地方。 他将烟头捻灭,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岁月匆匆,他有过很多女人,她们躺在他的臂弯里,问他爱不爱她们,一脸的痴迷和虔诚,可他最爱的女人,却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多么可笑。 霍司南弯了一下嘴角,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大踏步的离开了房间。 跳进敞篷车里后,他将油门一踩,直接开去了浅水湾。 恰好时婳从里面出来,看到停在自己身边的车辆,下意识的就要避开。 但是霍司南的动作很快,下车便来到了她的身边,“嫂子,出去兜个风吧?” “霍司南,你又发什么疯?” 霍司南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名字,眼里的妖气更浓郁了一些。 <script>app2(); 第218章 霍权辞,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人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果然从她的嘴里吐出这三个字,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 “就是猜测嫂子你可能心情不好,不想待在别墅,正好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 霍司南说完,不等她同意,将人一把推上了车。 时婳没反驳,她现在确实心情不好,也确实不想待在别墅。 她垂着眼睛,坐在位置上沉思,眉宇是深深的疲惫。 霍司南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眉头蹙了蹙,直接将人拉去了饭店。 他让服务员端来了一碗营养粥,放在她的面前,“嫂子,堂哥在家亏待你了?” 时婳拿着勺子的手一僵,缓缓垂下眼睛,“没有。” 霍司南撑着自己的脑袋,偏头看着她,“嫂子看起来过的并不开心,要不考虑考虑和堂哥离婚,跟我在一起?” 时婳抬眼,目光冷淡。 “霍司南,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从认识这个男人开始,他就总是开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听得多了,也就当个笑话。 “我不是在开玩笑。” 时婳放下勺子,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你会对我感兴趣,无非是因为我对你不感兴趣罢了。” 霍司南似乎是对她的言论来了兴致,眉毛挑了挑,“继续往下说。” “女人对男人不感兴趣的时候,才会时刻都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举手投足都散发魅力,当她开始爱你,慢慢变得没那么神秘,开始素面朝天,敏感,吃醋,脆弱,你觉得她世俗了,和大街上所有姿色平平的女人一样,你心里开始打退堂鼓,开始厌恶这种感觉,霍司南,你征服的那些女人里,好几个一开始并不喜欢你,甚至处处躲着你,后来等她们爱上你,你便一脚把人踢开了,觉得人家失去了魅力,你现在对我有一丁点儿兴趣,无非是因为我对你不感兴趣,这一点恰好吸引了你而已。” 霍司南的眼睛眯了眯,指尖在桌上缓缓敲了敲,“我确实不喜欢一个女人素面朝天的样子,也不喜欢她敏感脆弱,反复问我是不是喜欢她的样子。” “可那正是她最爱你的时候。” 霍司南的指尖一顿,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时婳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粥,惨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红润。 霍司南的指尖泛起了一丝凉意,眼底也满是迷茫,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嫂子,你后悔和堂哥结婚么?” “后悔,后悔的不得了。” 时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捏着勺子的手都紧了几分。 霍司南弯唇,懒懒的往后一靠,“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堂哥。” 岂止是不喜欢,想到外婆,她恨不得手刃了对方! 她紧紧的抿唇,手心里溢满汗水。 霍司南倾过身子,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你刚刚虽然藏得深,但眼里还是泄露了对堂哥的恨意,时婳,如果你想对付堂哥,可以和我合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么?” 时婳昂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告诉霍权辞?” 这个一直玩世不恭的花花少爷,居然长了反骨,想要对付霍权辞。 “你不会,你不想卷入大家族里的争斗,会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霍司南坐了回去,心里却止不住的疑惑。 难道屈影并没有在两人之间造成误会? 如果时婳真的相信霍权辞是杀了她外婆的凶手,这会儿不该这么淡定。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汽车里,霍权辞安静的盯着这一幕,气息阴沉。 南时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方向盘,着急的开口,“总裁,你也知道霍少爷那张嘴,女人都喜欢听情话,霍少爷又最会讨女人开心,所以时小姐会跟他出来吃饭也没什么,你......你说是吧?毕竟也只是吃个饭而已。” 霍权辞没说话,安静的盯着那边。 从知道时婳离开了别墅,他就让人跟着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之前已经仔细警告过对方,不要和霍司南走得太近。 如今看来,她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总是有让他生气的本事。 时婳喝完了粥,不想继续和霍司南待在一块儿,她并不觉得霍司南是好人。 “不用送我,我想自己走走。” 看到霍司南要起身,她蹙眉说道,转身就走了出去。 霍司南的身子又缓缓坐下,嘴角惨淡的勾了勾。 时婳走出这里后,扶了扶有些晕眩的额头,勉强又往前走出了一些距离。 “跟上去。” 霍权辞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想知道她要去哪里。 南时连忙把车开了上去,然而时婳只是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像是陷入了坐定。 霍权辞打开窗户,安静的看着她。 他突然想起刚和时婳结婚不久,她也是这样坐在路边的椅子上,那时候还是夏天,外面的阳光烫人,她却像是没有感觉。 如今已经是冬天了,寒风刺骨,她如同失了灵魂的娃娃,呆呆的坐在那里。 霍权辞的心蓦然一疼,从夏天到冬天,她始终有心事,并且更加消瘦了,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人吹走。 他的怒气莫名其妙的就消了,眼眶开始泛红。 夏天的时婳虽然也有心事,可她并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生气,那会儿她还斗志昂扬,熠熠生辉。 看来是他没有照顾好她,可他明明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呀。 谁能告诉他,爱情到底是什么,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呢? 远了怕生,近了怕烦,少了怕淡,多了怕缠,他对她无可奈何。 外面开始飘雨,这个时节的雨比雪花更冷,直直的往脖子里钻。 霍权辞终于下车,撑着伞,朝着她缓缓走了过去。 时婳感受到雨水飘在自己的脸颊上,打了一个寒颤。 恍惚间,一个阴影笼罩了过来,她抬头便看到了霍权辞的脸。 刚刚在这里沉思的时候,时婳想了很多,想着要怎么让这个男人痛苦,让他为外婆的死付出代价。 她想了一个又一个办法,最后又一个接着一个的否决。 “霍权辞,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人厌?” 她眼眶红红的抬头说道,死死咬着唇瓣。 <script>app2(); 第219章 他的温柔是深渊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没说话,抬手将她头发上绒绒的细雨擦干。 时婳受不了他这样的温柔,他的温柔是深渊。 她颤抖着拍开他的手,捂着脸开始哭,对不起外婆,对不起所有人。 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就像是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血液慢慢流干,肌肉缓缓腐败,一分一秒熬过的时间都仿佛剔骨尖刀。 愧疚和恐慌时刻折磨着她的心脏,把血肉和骨髓都一片片凌迟敲断。 霍权辞皱眉,弯身将她抱在怀里,“时婳,你怎么了?” 他问的小心翼翼,手上也不停的拍着她的背,伞也落在了一边,绒绒细密的雨丝落在两人的头顶,身上。 时婳想要推开他,可他的力道如此大,把她拥着,仿佛要揉进骨血里。 她只能在他的胸口狠狠捶了两下,抖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家吧。” 他淡淡的说道,把人抱了起来。 她确实轻了许多,脸上也苍白的没有血色。 如果这段婚姻真的让她这么痛苦,他是不是应该放手? 霍权辞抱着她的力道紧了些,这个念头只是刚冒出去,就被他狠狠否决。 在他贫瘠的土地上,时婳是唯一盛开的玫瑰,所以哪怕被扎得鲜血淋漓,他也舍不得那一抹艳色。 时婳被他抱在怀里,说不出一个字,这个怀抱甚至莫名的让她觉得安心,她睡了过去。 霍权辞上车后,拿过一旁的干毛巾,在她身上擦了擦。 时婳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得很沉。 南时默默将车开回了浅水湾,刚刚看到总裁那么生气,还以为两人又有一番争吵,没想到最后会这么平和的收场。 下车后,霍权辞将人抱去了卧室。 时婳的身体必须好好养一养了,太瘦了。 时婳刚沾到床,她就醒了,但是并没有睁开眼睛。 她一开始就是装的,就是为了让霍权辞降低警惕,她想明白了,她要离开这里。 最好是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她不孝,连外婆的仇都不想报了,只想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趁她现在还能守得住这颗心,赶紧逃离。 等霍权辞离开了房间后,时婳坐了起来,她翻过自己的手机,在里面找到了许长安的号码。 她唯一信任的人除了南锦屏,就是许长安,至少这两个人不会害她。 至于霍司南,她不会和霍司南合作的,霍司南要对付霍权辞,如果她和霍司南沟通,那就是间接性的背叛了霍权辞。 她不想留在他的身边,却也没想过要背叛他。 既然害怕,那就离开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时婳配合医生,好好吃饭,调养,安静的不能更安静。 对于霍权辞,她也时不时的报以微笑。 霍权辞看到她靠在床上安静的看书,眼里复杂。 回到书房后,南时将一份资料放到了他的面前。 “总裁,这是时小姐和许长安的所有短信记录,我调查了许长安,他帮时小姐买好了去欧洲的机票,而且还托关系在那边为时小姐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南时说话都战战兢兢的,想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时小姐居然想要悄悄逃跑? 可她到底还是太天真了,只要总裁想查,没什么是他查不到的,除非时小姐完全抛弃自己的身份,换一张脸,隐姓埋名。 南时本以为面前的男人会很生气,会震怒,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 但没想到的是,对方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南时,你说她为什么要走?” 他对她不好么? 他自问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很多时候逼不得已,却依旧处处为她考虑。 她却置他的真心于不顾,和另一个男人商量着要出国。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失望的事,让她不惜联系自己的前任。 南时也想不明白,总裁的所作所为他是看在眼里的,为什么时小姐还要走呢? 他低头,有些纠结的开口,“总裁,那个......时小姐还让人准备了离婚协议......” 霍权辞捏着纸张的手瞬间一紧,眼里略过猩红。 不仅要逃跑,还要和他离婚,如此决绝。 南时不敢说话,等着他的命令。 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霍权辞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南时都开始焦急了起来,又继续说道:“而且时小姐还托许长安买了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药估计是打算用在总裁你的身上......” 这句话刚说完,霍权辞周身的气息瞬间一沉。 南时额头上的冷汗都掉了下来,颤抖着唇瓣,“时小姐是凌晨十二点的航班,估计今晚就要行动了,如果今晚时小姐要端东西给你喝,总裁你千万别喝下去,里面肯定有她买来的药,等你中招,时小姐会趁着这个机会去机场的。” 真是完美的计划,霍权辞都忍不住为她鼓掌。 他扯了扯嘲讽的嘴角,垂下眼睛,“南时,到时候按我的吩咐做。” 南时蹙眉,也不敢反驳,只能点头。 而隔壁,时婳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心情开始激动起来。 她起身将房间反锁,弯身拿出了床底的箱子,塞了几件简单的衣服进去,顺便将护照和钱包一并放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后,她又将箱子塞进了床底,拿出手机跟许长安约了一个时间,然后走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这几天别墅里尤其安静。 出了浅水湾后,她马上去了和许长安约定好的地方。 许长安瘦了很多,但是精神很好,看到她,眼里一亮。 “这是能让霍权辞睡上十二个时辰的药,一般的安眠药对他是不管用的,这还是我托人找到的。” 时婳将药粉接过,眉宇蹙紧,“没有危险吧?” 许长安抿唇,脸上有些不悦,“小婳儿,你以为我会借着这个机会害他么?他是霍权辞,他要是死了,我的下场也不会好过。” “抱歉。” 时婳将药粉放进了包包里,顺手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是之前我在帝盛上班时挣到的钱,长安,谢谢你这么帮我,我不想欠着你。” 许长安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垂下眼睛,“就当是我补偿你,如果当初不是我出国,你也不会嫁给霍权辞,不会跳进这火坑。” 时婳还是将卡留下,“拿着吧,不然我心里不安宁。” 说完这句,她就离开了。 时婳一直很紧张,直到回了浅水湾,她也是紧张着的,紧张的脸上都溢出了汗水。 特别是开门看到霍权辞坐在沙发上,她的身子瞬间一僵。 霍权辞转头,看到她回来,浅浅笑了一下,“出去找朋友么?” 时婳兀自咬牙,稳住自己的情绪,“嗯,出去透透气。” 霍权辞没再说什么,淡淡的翻了翻手上的报纸。 佣人很快端来了晚餐。 时间越是往后流逝,时婳就越是坐立难安。 过了今晚就是新生! 她吃饭也漫不经心的,直到一块肉被夹到了碗里,她昂首,一眼就对上了霍权辞的眼睛。 她心里抖了一下,紧紧的捏着筷子。 “时婳,你很想你外婆么?” 霍权辞刚问出这句话,就看到女人的眼里燃起了两簇火苗,怨恨的盯着他。 他蹙眉,不明白她眼里的怨恨从何而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怀表,怀表里是徐映碧的照片,小时候的,年轻时候的,老年的。 秒针每移动一下,怀表里显示的照片就会变化一张。 她呆呆的看着,缓缓伸手把怀表拿了过来。 她没有见过外婆小时候的样子,连外婆年轻时候的样子也没有见过。 高中的时候,外婆翻出了两三张照片,可惜照片已经糊得看不清背景,只隐隐能看出外婆小时候的音容笑貌。 后来外婆还去找了修复照片的师傅,但是照片受损太严重,根本修复不回来。 没想到在今天,她会见到这么清晰的照片,以至于心脏都在跟着秒钟的移动在狂跳着。 “你......” 她张张嘴,将怀表握在手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是因为愧疚,所以给她留了这个念想么? 霍权辞看到她盯着怀表发呆,脸上柔和了些,“我知道老人家在你心里的地位很重要,就当是新年礼物,拿着吧。” 时婳没吭声,用袖子在怀表上擦了擦,眼眶发红。 “你很想她吧?” 霍权辞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看到她眼里的一丝动容,知道自己没送错礼物。 “嗯,很想,外婆走了后,我就再也没有害怕过鬼神了。” 她怕黑,怕幽闭的空间,但是外婆走了后,她再也不害怕黑夜里那些亮晶晶的小黑怪了,她总觉得也许老人家就混在那些小黑怪里,为了悄悄过来看她一眼。 霍权辞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很想说:“你可以留下来,来我身边,月亮不抱你,时光摧残你,可我爱你。” 可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因为今晚,他又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了。 <script>app2(); 第220章 这就是当局者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吃过饭,时婳步履沉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床上,把怀表仔细看了看,然后弯身,把怀表一并放入了箱子里。 眼看着时间到了晚上八点,外面开始下雪,鹅毛大雪,仿佛在预示着要发生什么,她的心里划过一丝不安。 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 时婳来到窗前,把窗户打开,看着外面又变得白茫茫的一片,眼里闪了闪。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从包里掏出了那包药粉,放进兜里,然后去了楼下。 南时今晚不在,别墅里的其他佣人也早早的就睡了,她亲自煮了一杯咖啡,略微挣扎后,将那包药粉倒了一些进去。 她用勺子搅了搅,确保霍权辞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才端着,来到了楼上的书房。 霍权辞还在处理文件,脸上十分认真。 “老......老公,累了吧,喝杯咖啡吧。” 她努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将那杯咖啡放到了霍权辞的手边。 霍权辞敲着键盘的手顿了顿,没有任何犹豫,微微扬着脖子,将咖啡喝了进去。 时婳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心脏瞬间就被提高了。 “啪嗒。” 空空的杯子被重新放在桌上,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看到她还在这里,疑惑的开口。 “还有什么事么?” 时婳摇头,将咖啡杯端上,往门口走去。 但是手还没有摸到门把,她就听到了椅子被扯动的声音,接着炽热的怀抱便从身后拥了上来。 “今晚我们一起睡?” 他的嗓音很快就带了一丝沙哑,时婳强自镇定,扯扯唇,“好啊。” 一起睡,也方便她观察他的情况。 霍权辞笑了一声,将她手上的杯子拿过,随意丢在一旁,然后弯身就将她抱了起来。 时婳在他的手碰到杯子时,心脏就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可是看到他如此随意的将杯子丢开,又这么抱她,想着他应该是不知道她的计划。 她松了口气,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些,以至于被放到床上才反应过来。 霍权辞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她却不允许自己和他再发生点儿什么。 可是男人的吻如雨点一样密集,将她所有的话都给堵住。 她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眩晕,呼吸不畅。 她不想否认,她拒绝不了霍权辞,拒绝不了他的吻,拒绝不了他的亲昵。 甚至在他吻上来的时候,内心居然带着一分甜蜜,这份甜蜜是如此的可耻。 她昂首,直接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她听到他说:“就当这是最后一晚,我们都别顾忌什么,婳儿,让我看看你有多热情。” 时婳的脑子里瞬间就崩了,霍权辞的刻意蛊惑,没有一个女人受得了。 她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窜到了头顶,让她的脑子里都混沌起来。 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她感觉自己要炸了,眼角也有了泪水。 从床上,到地板,再到飘雪的窗台,她无比的配合,每当快要清醒,又被他拉入这危情的沼泽。 她的脸已经变得血红,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霍权辞,你个混蛋!!” 她骂道,利齿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霍权辞停下,清雅的指尖擦了擦唇角,血迹被擦拭成了一道印记,从嘴角蔓延到脸颊,看着艳色醉人。 时婳是被自己的闹钟吵醒的,晚上十一点。 他们整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这个男人! 她起身,毫不犹豫的开始穿衣。 收拾好后,她将离婚协议放到枕边,微微低头,伸手认认真真的描绘这张脸。 他毕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或许是要离开了,所有的怨恨都变得平和,看到他嘴唇边的伤口,她弯身亲了亲。 “再见,霍权辞。” 外面还在飘雪,她去自己的卧室翻出了箱子,谨慎的检查了所有东西,都在。 她笑了笑,拎着箱子就出了浅水湾。 到了机场,许长安居然在那里等着她。 时婳顿了一下,看到撑着伞的男人,突然就想起了撑着伞的霍权辞,矜贵,优雅。 她连忙甩开脑子里的想法,走到许长安的面前,“你怎么来了。” 许长安的嘴角有些惨淡,“你说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所以我来送你。” 时婳没说什么,垂下眼睛,“我很抱歉,我不该再来找你的。” 本来两人已经毫无瓜葛,可是因为她这一次主动找他,好像又变得有瓜葛了。 许长安低头,看到她脖子上还残留着未褪下的痕迹,看到她春意犹在的眼神,心口瞬间狠狠一疼。 “没事,我不会多想的,你只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我明白。” 时婳转身要进去,许长安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袖子。 “小婳儿,你是不是后悔当初遇到我了?我妈给你造成了很大的痛苦,甚至就连我的存在,都让你觉得痛苦对么?” 时婳蹙眉,他怎么会这么想? “许长安,我没有后悔遇见你,至于你妈妈,我确实很不喜欢她,我刚跟你在一起时,她总说你是挂在天边的月亮,就算我把脚踮得再高,摔得头破血流,都不可能把你摘下来,如果我真的后悔遇见你,那个时候我就该放弃的,但我没有,我总想要靠近月亮一点点,即使失败了,月亮依旧遥远,可我变成了见过光的人,已然知足。” 她转身,真诚的看着他,“我不会因为这一段婚姻,不会因为对另一个男人有好感,就完全否认我的上一段感情,我的付出,你的付出,我们共同的努力,我都不会忘记,但那终究是过去了,我已经开始向前看,你也不要停在原地,我们就此别过。” 她头也不回的进了里面,而许长安就站在原地。 就像她说的,她在往前看,他却始终守在原地。 时婳觉得浑身都轻松,只要过了那道安检门,她就能获得新生。 可她刚打算将手机丢进垃圾桶,铃声就响了起来,响得十分急促。 是南时打来的,她眉头一蹙,不想接。 “叮咚。” 紧接着,一条短信窜进了她的手机里,依旧是南时发来的。 ——时小姐,总裁被人投毒,已经送进抢救室了。 时婳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被人投毒?霍权辞?! 她转身就往机场外走,可是想到什么,她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不会的,那只是让霍权辞陷入睡眠的药粉,没有其他副作用,更不会是毒药。 一定是阴谋,是霍权辞想把她骗回去的阴谋。 她自我安慰着,一眼就看到了还等在外面的许长安,她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 “许长安,你给我的药是从哪里找来的?” 许长安看到她出来的一瞬间,眼里亮了亮,但是听到她的话,眼里的亮光又变得暗淡。 “霍司南给我的,他的手里正好有这个药,听说是你要,也就给我了。” 时婳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血液寸寸冰凉。 霍司南...... 霍司南前不久还在撺掇着她一起对付霍权辞,他巴不得霍权辞早点儿死,又能拿出什么好药。 箱子从手里一下子滑落,她强撑着走到路边,要拦出租车回去。 许长安看到她的动作,将她拉了回来,“是不是那个药出现问题了?小婳儿,霍司南虽然不靠谱,但绝对不会在这个东西上动手脚,你相信我!!” “相信你?!” 时婳的脑子已经无法正常思考,眼里也满是惊惧,“霍权辞已经在医院里抢救了,我怎么相信你,许长安,你不要拦我!” “你别忘了霍权辞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富有城府,心思难测的商人!!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骗你的?!” 许长安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会这么巧,在她要走的时候,他出了事,还让人通知她。 这就是当局者迷! 时婳一把推开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就要上车。 许长安却紧紧的把人拉着,“小婳儿,你这次要是回去,霍权辞肯定会在知道那药粉是你下的,他那样高傲的性子,根本受不了身边人的背叛,何况你是他的妻子,你知道他会怎么对付你么?!明明只要你转身,你就会迎来新生,何必待在他的身边,受尽折磨......” 时婳的身子僵了僵,似乎被他说动了。 对啊,她在他的身边,只是折磨和痛苦。 她去了又有什么用,不如干脆离开。 恍惚间,手机又响了一下,依旧是南时的短信。 ——时小姐,医生说总裁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script>app2(); 第221章 信任是一把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脑子里尖锐的“嗡”了一声,什么都思考不了! 许长安还想再拦着她,可是对上她的眼神,只觉得一阵凶猛的狠厉撕咬了下来,他往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她钻进了出租车。 他怔在原地,连血液都是凉的。 时婳颤抖着拿出手机,给南时打了电话,“哪个医院?霍权辞他在哪个医院......” 听到南时说了话,她连忙跟司机报了地址,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下车后,她直接扔出了一张百元钞票,僵硬着腿,朝着三楼跑,连电梯都不想等。 气喘吁吁的跑到三楼,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南时。 “他呢?” 南时看到她来,指了指旁边的病房。 时婳看到那是普通病房,松了口气,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吧? 她的指尖在门把上犹豫了很久,才敢将门推开。 里面还有好几个医生守在霍权辞的身边做检查,看样子是刚从抢救室里移过来。 她在旁边站着不敢吭声,直到医生挨个挨个的离开,她才鼓起勇气朝霍权辞看了一眼。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微微闭着眼睛。 她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更不敢相信是她亲自将毒药送去了霍权辞的嘴边。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在这里多待一秒,心里的罪孽就重一分,她几乎是软着腿走了出去。 刚打开门,她就听到医生正在跟南时嘱咐。 “刚刚真是凶险,还好剂量不多,我们已经分析清楚成分了,这种药在欧洲的一些黑市里流行,据说是一个女人研制出来的,专门卖给女人,让她们杀害自己的丈夫,真不知道霍先生怎么会喝下这种药,接下来一定要好好调养,不然会落下病根。” 时婳的后背瞬间窜上一股凉意,她当时确实没有放多少,因为许长安说过,药能让霍权辞昏睡十二个小时,她只需要四五个小时就够了,所以只往里面倒了一点点。 她又庆幸,又害怕,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愧疚。 南时的眼神越过医生,稳稳落在她的身上,看到她满脸愧疚,嘴角微微抿了抿。 时小姐终究是年轻了些,又怎么能斗得过从小就在尔虞我诈里长大的总裁。 时婳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怔怔的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时小姐,你怎么不进去?” 南时明知故问,让时婳的愧疚更上升了一层。 原来他们都还没有开始怀疑她,他们是如此的相信她。 她抿唇,鼻尖有些酸,“药是我下的。” 南时一愣,似乎十分惊讶,然后叹了口气,“等总裁醒了,时小姐你亲自跟他说吧。” 时婳垂下眼睛,还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一个响亮的巴掌就印到了她的脸上。 她和南时几乎是同时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惨白着脸站在他们面前的唐蓉和慕晚舟。 慕晚舟的眼里都是惊喜,她只是不小心在楼下看到霍权辞被送来了医院,所以赶紧通知了霍家人,没想到霍权辞是中毒,而且这毒还是时婳下的,偏偏这话还被唐夫人听到了,简直是天助她也! 她最近变得很乖巧,一点儿都没有到处惹事,也确实害怕霍权辞发火,所以她只能找其他机会。 唐蓉打了时婳一巴掌,还是觉得不解气,想到自己的儿子差点儿死在时婳的手上,她就一阵后怕。 时婳垂着眼睛,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 她无法反驳,因为药确实是她下的。 南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唐夫人,事情显然变得复杂了,他连忙开口,“唐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他刻意拔高了音调,希望里面的霍权辞能够听见,现在只有他醒来,才能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我要是不在这里,又怎么会听到她说的话,权辞只会纵容她,我都不知道,她居然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 唐蓉恨不得现在就报警,可让她无力的是,儿子对时婳的态度有些微妙,所以除了这一巴掌,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咳咳。” 病房里传来了霍权辞的咳嗽声,如此的恰到好处,几乎是瞬间就化解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唐蓉顾不上时婳,马上就进了病房里。 时婳捂着自己的脸,抬头和慕晚舟对视。 慕晚舟弯了弯嘴角,幸灾乐祸的挑眉。 “时婳,我知道你胆子大,但没想到你能大到这个地步,你等着吧,权辞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企图伤害他的人手软,哼!你今晚就得去蹲警察局!” 时婳现在没心情理会这样的挑衅,她刚想抬脚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霍权辞的声音,“想去哪儿,还不进来。” 她没办法,只能转身,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看到霍权辞脸色惨白的靠在床头,她的眼睛一下子就酸了。 他招招手,拍了拍自己的身边,“过来。” 时婳心里的愧疚更甚,他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她投的毒? 她缓缓走过去,安静的在床边坐下。 唐蓉看到这一幕,立即愤愤不平。 “权辞,你还在为她着想?!你知不知道这次你为什么来医院?!就是因为时婳投了毒!她想害死你!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呆在霍家!” “时婳不会投毒。”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犹豫。 时婳快被愧疚给淹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样就不用面对霍权辞的眼神! “你!!” 唐蓉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了半天,最后气恼的站了起来。 “权辞,你现在身体还虚弱,我暂时不想和你争辩,时婳的事情,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说完,她瞪了时婳一眼,满脸恼怒,转身就离开了。 慕晚舟动了动嘴皮子,我见犹怜的看了霍权辞一眼,想安慰几句,可是她刚提起一口气,就听到霍权辞凉凉的开口,“还不走?” 慕晚舟委屈的眼眶都红了,瘪瘪嘴,从这里离开。 时婳看着慕晚舟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和之前的张扬完全不同,看来这个慕晚舟是打算走可怜小白花的路线了。 病房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她正斟酌着该怎么开口,就感觉到手上一热,原来霍权辞抓住了她的手。 “在想什么?” 时婳瞬间回神,几乎条件反射的要甩开他的手,可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药是我下的,你可以报警,毕竟这涉及到......”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原谅你。” 霍权辞垂着眼睛,眉眼有些疲惫,“时婳,我很早就把信任给了你,它是一把刀,你可以用它杀了我,也可以用它保护我。” 时婳没说话,被他一下子拉上了床,腰上倏忽一热,是他的手。 “婳儿,我很累,陪我睡会儿吧,什么都别想,好不好?” 听到他喊出婳儿这两个字,时婳脸上的温度不受控制的上升。 他每次喊出这两个字,都是在情动的时候,像是喉咙深处溢出的呢喃,像是最醉人的美酒。 她也有些累,几个小时前两人还在缠绵,她又跑了一趟机场,这会儿落入她的怀里,真的就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了,霍权辞低头,在她的发丝上吻了吻,看到她脸颊上的巴掌印,眼里划过一抹心疼。 “抱歉。” 不知道怎么留住她,因为他给她的是绝望的日落,是久久望着孤月的悲哀。 是他的寂寞,他的黑暗,他的渴望。 所以只能这般算计她,若是她知道了,肯定会生气,会更想逃离。 <script>app2(); 第222章 一石二鸟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病房里一片温馨,京都的另一个地方却满是阴冷。 从机场离开后,许长安就失魂落魄的来到了温色,此时温色正是最疯狂的时候,男男女女都在舞池里扭动。 许长安去了霍司南最喜欢待的包厢,打开门,果然看到对方正和一位美女在调笑。 他气得冲过去,直接拎起了霍司南的衣领。 “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 霍司南的双眼已经有了醉意,但是听到他的话,眉头微微蹙了蹙,“表弟这是什么意思?” 霍司南今晚很开心,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时婳是打算把药用在霍权辞的身上,她在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霍权辞。 这对霍权辞来说,比扎心更难受。 许长安喘着气,感觉自己快要失去理智了,“小婳儿说你给我的药有问题,霍权辞进医院了。” 霍司南的眼睛眯了眯,酒意全都醒了,“所以时婳到了机场,却没有离开,现在又回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越是往下说,他的语气就越阴森,连牙齿都咬得嘎吱作响。 许长安放开他,垂下眼睛,“嗯,我本以为那是霍权辞的阴谋,可时婳的慌张又不像作假......” 霍司南冷哼了一声,将怀里的女人一把推开,气息阴沉。 “我霍司南再不济,也不会陷害时婳到这个地步,那药确实只加了安眠的东西,绝对不会危害到霍权辞的命!许长安,你还不明白么,我和你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输了,霍权辞将计就计,不仅拔除了你在时婳心里的最后一丝信任,还让时婳怀疑这是我想借刀杀人,甚至怀疑这是我们两人勾结起来,谋害霍权辞的命,好一个一石二鸟!” 霍司南很生气,他很久都没被人这么算计过了。 手中的杯子差点儿被他捏碎,他冷厉的眸子在包厢里扫了扫,还留在包厢里陪酒的女人刹那间全都消失。 这里转眼就只剩下许长安和霍司南,许长安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司南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嘲讽的勾了勾。 “因为他早就不爽你和时婳的藕断丝连,如果我没猜错,恐怕你们的所有计划他都看在眼里,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无比的配合,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有着不到绝佳的时机,绝对不会出手的隐忍,他只要稍稍使用一点儿苦肉计,就轻松拔掉了你这个前任在时婳心里的位置,也铲除了我这株隐藏的桃花。” 许长安的手脚都凉了,突然想起时婳临走的眼神,确实就像霍司南说的这样,她已经不再相信他了。 真是好一个霍权辞! 他“哗”的一下起身,气得要去找时婳,要去告诉她真想! 霍司南将背往后微微一靠,看到他这就沉不住气,眉毛挑了挑,“你现在去找时婳,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霍权辞如今还虚弱着,不管他说什么,时婳都会相信的,许长安,你不去,事情还有转机,这要是去了,以后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那个卑鄙小人!” 许长安骂道,缓缓坐下,气得眼眶发红。 霍司南的嘴角弯了弯,眼里妖气弥漫,这个表弟毫无心机和城府,这些年被家里保护的太好,在霍权辞的面前,根本过不了一招。 但他的这份单纯和善良,也确实很吸引人,当初的时婳大概就是看上了这一点吧。 他捏紧了杯子,缓缓垂下眼睛,“许长安,其实时婳是喜欢霍权辞的,只是你不愿意去相信,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时婳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她只是想装作不懂,或许这是她给两人的最后一个机会,这是她的让步。” 霍司南低头端着一杯酒,抿了一口,只觉得满嘴的苦涩,“这就是女人,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男人去欺骗她,她会自己欺骗自己,只是霍权辞的欺骗,恰好给了她留下来的理由。” 许长安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点燃一根烟,猛烈的吸了几口,“霍权辞根本不是小婳儿喜欢的类型......” 她跟他说过,她喜欢阳光,单纯一点的人,不喜欢去猜忌。 霍司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淡淡晃着手上的酒杯,“其实她和霍权辞是一路人,一个是身在人间,却总以为自己在深渊,一个是真的在深渊,却假装自己在人间,许长安,反倒是你,一直都是外人,他们才该是在一起的人。” 许长安浑身一僵,喉咙干涩发紧。 怎么会,他曾经离时婳很近很近,如果不是家里的破坏,他们会幸福的走进婚姻的殿堂,根本没有霍权辞什么事。 霍司南的嘴角凛冽着不声不响的寒芒,虽然那两人确实该在一起,不过这在他看来却十分刺眼,所以他是不会轻易就让这两人消除心里的芥蒂的。 时婳这一次选择留下来,是她给自己和霍权辞最后的机会。 只要下一个灭顶的失望到来,她就会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坚决离开。 包厢的门被人推开,慕晚舟走了进来,看到许长安在这,眉头皱了皱。 霍司南看到她,挑了挑眉,这个慕家小姐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跑来温色? 慕晚舟看向了许长安,欲言又止。 许长安知道她这是在赶人,他现在确实不想待在包厢里,因为一下子吸收了太多的话,这会儿脑子里乱的很,所以站了起来,直接出了包厢。 他一走,慕晚舟就坐了下来,看着霍司南,“宫慕白最近去哪里了?” 霍司南打量了她一眼,眉头皱紧,“你找他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突发奇想去医院做了检查,发现你怀了他的孩子。”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和揶揄,却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慕晚舟的身上。 慕晚舟的脸色发白,咬了咬唇,“我没有怀孕。” 不过最近她的生理期确实延迟了,她才联系了医生,约好在晚上做检查,没想到会撞上霍权辞被送去医院那一幕。 “既然不是怀孕,你找宫慕白干什么?” 京都谁不知道宫慕白喜欢慕晚舟,喜欢的不得了,为了慕晚舟什么都愿意去做。 而慕晚舟一直把心思放在霍权辞的身上,今晚居然主动来找宫慕白? 霍司南觉得好笑,“你只要给他打个电话,相信要不了十分钟,他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慕晚舟更加难堪了,因为她的联系方式早就被宫慕白拉黑了。 “听说他成了宫家下一任继承人?” 谁能想到,短短时间,一个只知道寻花问柳的花花少爷,居然深得宫家老爷子的喜欢,并且将他命为宫家下一任继承人。 她现在真是后悔,霍权辞那里没有进展,慕家和宫家的生意也被叫停了,爷爷如今对她很不满意。 如今唐家在遭受了一连串的重创之后,也开始崛起,唐婧冉很有可能成为唐家的接班人,当初圈子里的众人,唯独她现在处于一种不尴不尬的位置。 宫慕白如今恨她入骨,处处和慕家作对,她实在被逼得没办法,这才想到要来找对方说说情。 “霍司南,我们可以合作,你帮我缓和宫慕白之间的关系,我帮你在霍家站稳脚跟,你肯定很想打败霍权辞对不对?” 但是她的话刚说完,宫慕白就推门走了进来,“你帮他在霍家站稳脚跟?慕晚舟,你不仅蠢,还自以为是,如今你都快失去你爷爷的信任了,你拿什么帮他?” 慕晚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宫慕白,对上他的眼神,当初的羞辱瞬间浮上心头。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当初爱她入骨的男人,怎么能说爱就不爱了? 她咬牙,堵上自己最后的筹码。 “霍家奶奶一直很喜欢我,霍司南,我可以和你结婚,慕家会尽全力帮你,咱们各取所需。” <script>app2(); 第223章 这无疑是最大的羞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司南手里的酒杯一顿,眉头蹙了起来,“慕晚舟,你发什么疯?” 让他结婚?而且还是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 霍家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他可从没有想过要在霍家怎么样,他的目的一直都是霍权辞,至于原因,这些外人是猜不到的。 听到慕晚舟的话,宫慕白也笑出了声,讽刺的盯着她看,“你以前倒还有些羞耻心,现在却连脸都不要了。” 慕晚舟只觉得难堪,咬唇对上他的眼神,“我能怎么办,如果不是你接二连三的打击慕家,我不会陷入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今晚我在医院碰到了霍权辞,他被人投毒,明知道那投毒的人是时婳,他却依旧选择原谅,我出了医院就明白了,想要霍权辞喜欢我,根本不可能。” 是啊,在没有进病房之前,她还在讽刺时婳,说是她今晚就要坐牢。 然而进了病房,她看到了霍权辞看时婳的眼神,仿佛在他的眼里,只要是时婳,不管什么都值得原谅。 她输了,她本想装装可怜,让那个男人注意到她,然而他一开口就是赶她走,似乎多看一眼都厌恶。 她和霍权辞离得最近的一次,就是那个男人中药的时候。 如果她愿意献身,如果当时她推开了那扇门,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可她终究是错过了。 所以离开医院后,她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温色,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抓住一个机会,让她摆脱如今这种难堪的局面。 在霍权辞的身上,她看不到希望。 不管是霍司南也好,还是曾经狠狠羞辱过她的宫慕白,只要有人愿意跟她合作,她就不至于继续惨下去。 现在爷爷不待见她,其他人也处处奚落她,是她把自己一步步的推向这个局面。 然而面前的两个男人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碍眼的垃圾。 宫慕白甚至直接蹙眉,漫不经心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慕晚舟浑身僵了僵,难堪得快死过去。 心脏也像是被人捏碎,肉沫一点点的掉在地上。 霍司南喝了一口酒,打量了慕晚舟一眼。 “慕晚舟,也不是我打击你,想和我结婚,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的喜好,我最烦的就是这种大家族里出来的女人,装模作样,明明心里肮脏的跟垃圾场一样,却还得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想跟时婳斗,你凭什么?把你和时婳的背景交换一下,她会比你做得更好,而你绝对不会有她现在的成就,估计初中就辍学,出去卖肉去了。” 这无疑是最大的羞辱,甚至比身体上的羞辱更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慕晚舟颤抖着手,打开了包厢的门,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离开这里。 她软着身体刚跑出去不远,就遇到了同样出包厢门的唐婧冉。 唐婧冉一身定制的女士西装,手上拿着香奈儿的包包,整个人气场十足。 慕晚舟愣了一下,以前她见过唐婧冉,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唐婧冉似乎一时也没认出来这个狼狈的女人会是慕晚舟,直到她走近,才淡淡的蹲下去,“慕晚舟?” 她和慕晚舟没什么交集,不是朋友,也算不上敌人。 慕晚舟看到唐婧冉,眼里亮了亮,她听说过唐婧冉和许长安的事情,这个人和时婳绝对是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想到刚刚霍司南说的话,埋藏在心里的怨恨又冒了出来。 她咬牙,缓缓站了起来,“唐婧冉,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她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唐婧冉脖子上的一圈儿痕迹,那明显是男人留下的,可是据她所知,唐婧冉和许长安结婚后,一直守的是空房。 她正疑惑着,就看到一个男人从唐婧冉刚刚的包厢出来,抓过唐婧冉就开始吻着,“不是说出来透透气么?怎么这么久?” 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似乎是唐氏的高层,而且听说脾气不好,私下里很难接触,没想到唐婧冉连自己都可以赔进去。 “是出来透透气,这位慕小姐你应该也认识,宝贝乖,进去等我,我和慕小姐说会儿话就来。” 男人虽然不满,却还是点头,“好吧,我在里面等你。” 难怪唐婧冉大半夜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为了和男人偷吃。 慕晚舟的情绪已经彻底稳定,蹙眉将她看着,“你不是很喜欢许长安么?你这个样子,就不怕许长安看到?” 唐婧冉的嘴角满是讽刺,从包里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后,微微抽了一口,“我是很爱许长安,不过我更恨时婳,只是给那些男人一点甜头而已,我也不亏什么。” 唐婧冉以前从来都不抽烟,这是最近才学会的,“我们可以谈合作的事情,你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明天来唐氏找我。” 说完,她将烟头一丢,推开包厢门就走了进去。 透过开启的缝隙,慕晚舟很清晰的看到了里面的场景,里面不止一个男人。 唐婧冉言笑晏晏的走过去,几乎是左右逢源,而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毫不掩饰,大家都各取所需。 门缓缓关闭,慕晚舟拍拍自己的脸,连忙低头离开。 时婳根本不知道,因为今晚的事情,恨她的两个女人会走到一起,并且确实在后来给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早上九点,她准时醒来。 男人的手依旧缠在她的腰上,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边。 她的脑海里马上就回想起了昨晚两人的纠缠,还有她放弃逃跑,急冲冲跑回来的一幕。 她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了很多,最后缓缓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她抬眼看去,总感觉这个女人有些熟悉,略微一想,才知道这是当初在老宅遇到的那个女医生,给她检查疤痕的女医生。 秦妤没想到时婳会在这儿,还看到她和总裁躺一张床,她的脸上瞬间冷了下去,不过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常态。 “时小姐。” 跟在秦妤身后的,还有南时。 南时本想阻止秦妤打开这扇门的,因为他知道时婳在里面,但是秦妤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时婳下了床,将霍权辞身上的被子掖了掖,抬头才发现他已经醒了。 秦妤连忙上前,微微行礼,“总裁,秦妤不辱使命。” 知道屈影背叛后,霍权辞连夜跑去处理自己暗处的势力,如今这一方的势力,全都交给了秦妤。 “嗯。” 霍权辞缓缓坐了起来,脸色依旧惨白,不过精神好了很多。 时婳的目光停在秦妤的身上,秦妤的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她确实是个医生无疑。 她是霍权辞的人,看样子霍权辞还对她十分信任? 南时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连忙解释道:“时小姐,秦妤是国际上最出色的年轻医生,在很多方面都颇有成绩,她的手术刀不仅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时婳没说话,当初在老宅的时候,这个女医生给她的感觉就很怪异。 那会儿老宅的气氛实在剑拔弩张,女医生却临危不乱,一点儿都不像是普通人。 当时她怀疑过,却没有想到这本就是霍权辞的人。 那么她肚子上的疤,到底是阑尾炎手术,还是因为剖腹产? 南时说这位在很多领域都有研究,是最年轻的医术天才,那对于她的疤,是不是能给出最权威的解释? <script>app2(); 第224章 他们的思维明显处于两个维度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刚想张嘴问点儿什么,却听到秦妤率先开口,“总裁,还有点儿事情我需要跟你说一下。” 说完,她看了时婳一眼。 时婳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希望她出去。 她抬脚就要离开,手腕却被霍权辞拉住,“好好坐着。” 时婳垂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秦妤刚进来的时候,对她有很大的敌意。 秦妤看到这一幕,也就不再耽误。 “总裁,我已经将暗处的势力处理完毕,但是那个人似乎很了解总裁你的势力布置,派了好几个人过来试探,不过并没有和我们发生摩擦,似乎只是单纯的从我们的地盘路过,包括我们很隐蔽的会议地点,也会出现他的人。” 霍权辞有一个宿敌,只要跟着他的人都知道,两人的恩怨无法调解,甚至时刻恨不得杀了对方。 然而这些年除了相互试探,谁都没有先出手。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暗处的势力都是他亲自布置的,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几乎没人知道那些地点。 看来这些年那个男人成长的很快啊,虽然很少露面,却对外界的一切了如指掌。 “而且我最近发现了他的踪迹,他似乎来过京都,他的手下闵刹也在京都出现过好几次,那头白狼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很惹人注目,我确定不会认错人。” 听到“白狼”这两个字,时婳的耳朵动了动,她相信整个京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头白狼,肯定是她遇到的那个男人。 可她清楚的记得,那晚上自己遇到了两个男人,另一个的地位甚至更高些,如果白狼的主人是叫闵刹,那闵刹称呼主人的男人,又是谁呢? 霍权辞的目光在时婳的身上停顿了一瞬,眼里复杂,之前他觉得时婳可能和那个男人认识,可仔细调查了两人的资料,发现他们并没有交集的机会。 那个男人甚少来京都,怎么会和一个大学生有纠缠? 秦妤看到霍权辞在沉思,继续恭敬的开口。 “闵刹似乎并不是过来刺探情报的,毕竟总裁你和那个地方已经毫无瓜葛,不过我怀疑在京都有闵刹的同伙,就是不知道对方隐藏在什么地方,而且极有可能是和闵刹同等地位的人,甚至是一个女人。” 时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瞬间收紧,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那个手腕上全是伤疤的女人,她的嘴里也一口一个主人的叫着,和闵刹一模一样,如今秦妤说闵刹的同伙可能是个女人,那么必定是那个女人无疑。 “总裁,我不知道对方隐藏在京都有什么目的,担心他们对你下手。” 霍权辞没说话,手上将时婳的手抓着,感觉到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水,眉眼深了深。 秦妤说完,站在原地没动,想看看这个人会有什么命令。 但是等了两三分钟,对方却对时婳说道:“是不是饿了?” 时婳扯了扯唇瓣,感觉秦妤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答道:“还好。” 霍权辞看向了南时,“早餐呢?” 南时连忙出门将饭店送来的饭盒拿进来,很细心的打开。 秦妤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外人,她明明是来跟总裁汇报任务的,怎么这个女人一句饿了,所有人都得顾着她? 但这毕竟是总裁的意思,她也不好说什么。 恰好这会儿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转身去走廊接电话。 跟那边的人说完后,她打算折返病房,却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自己身后的时婳。 “时小姐。” 明明她的态度和南时一样恭敬,时婳却总觉得这个人在她的面前是桀骜的,傲气十足。 “南时说你在医学上的造诣很高,那晚上你也给我检查了肚子上的疤,你能告诉我真实情况么?” 秦妤抿唇,突然想起总裁说过,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的真相,时婳算不上别人吧? “我以我多年的医学经验担保,时小姐确实生过孩子,至于你自己为什么不记得,我想这是时小姐你自己的问题。” 时婳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她怎么可能生过孩子? “可你那晚上不是这么说的。” 秦妤的嘴角有些嘲讽,“时小姐你也知道那晚上的情况,我要是如实说了,你还能完好无损的离开老宅么?” 时婳往后退了一步,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有些怀疑,“可我完全没有自己怀孕的印象,也没有生孩子的印象。” 秦妤蹙眉,之前她以为时婳是装的,明明是被人玩弄不要的破鞋,却装的冰清玉洁的样子来哄骗总裁,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真的不知道。 “可能是时小姐的脑袋受过重创,失去了这段记忆。” “不可能,我的脑袋并没有受过伤。” 秦妤蹙眉,垂下眼睛,似乎也在思索这其中的关键。 “如果时小姐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我们这些外人更不清楚了。” 时婳没说话,沉默的离开,回到了病房。 霍权辞在她出去的一瞬间,就知道她要去问什么,但他并没有阻止,甚至期盼她能想起一点儿什么,这样他也好把后面的男人抓出来。 但看到时婳回来的时候依旧一脸茫然,他便猜到了,估计这个女人早就把那段记忆忘得干干净净了。 然而这并不是正常的失忆,她的脑袋没有受过伤,又对自己每一年发生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除了怀孕,几乎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这是最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时婳坐在他的身边,心情沉重。 南时已经办好出院手续回来,“总裁,时小姐,已经收拾好了,回浅水湾么?” 霍权辞点头,身上依旧穿着病号服,刚走两步,他的身子就晃了晃。 时婳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把他扶住。 南时看到这一幕,抽了抽嘴角,一下子抽了七百毫升的血,能不虚弱么。 医生说五百毫升就已经是极限,然而总裁又加了两百毫升,就是要故意造成这种虚弱的样子。 本来成年人抽五百毫升,只要身体好,平日里在锻炼,挺挺也就过去了,但总裁抽了七百,不晕眩过去就已经很好了。 此时霍权辞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时婳的身上,手自然的揽住了她的肩膀,连唇色都变白了。 虚弱时候的霍权辞就像一个病美人,此时他无精打采的靠着时婳,时婳就是有再多的怨言,都不好对他说,只能任劳任怨的把人扶着,往楼下走去。 上了车后,霍权辞微微闭着眼睛,靠在她的肩膀上休息。 南时去了驾驶位,至于秦妤,安静的在副驾驶位上坐着,从始至终除了偶尔皱眉,一句话都没有说。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时婳把霍权辞扶去二楼卧室。 霍权辞靠在床头,看到她安静的站在窗台边,望着外面的白雪皑皑发呆。 他笑了笑,牵动了嘴角上的伤口,他伸手摸了摸。 他突然想起来,两人纠缠的时候时婳气急,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时婳听到他的闷笑声,扭头看着他,“笑什么?” “我在笑有个女人是属狗的。” 时婳知道他在说自己,脸上有些不自然,她走到床前,这才发现那张离婚协议还在枕头上搁着。 如今再看,居然有些尴尬。 霍权辞却轻描淡写的把离婚协议拿过,放进了一旁的柜子里。 时婳眼尖的发现柜子里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从他们结婚以来,不管是她,还是霍权辞,都闹过好几次离婚。 最开始是他要离婚,最后变成了她要离婚。 她的嘴角抿了抿,坐在床边,一脸郑重的看着他,“霍权辞,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要认认真真回答我。” 霍权辞一愣,眼里掠过笑意,“嗯,好。” 时婳凑近,双眼和他对视,“你知道我生过孩子?” 霍权辞点头,眼里的笑意浅了些,“如果你要问我孩子在哪儿,和你生孩子的男人是谁,时婳,我不知道,我让人查了很久,什么都查不出来。” 时婳点头,双手紧了紧,“屈影到底去哪里了?” 霍权辞眼里的笑意彻底消失,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眼里熠熠深沉,“你知道什么?” 她反复追问屈影,证明她知道屈影出事了,甚至知道他杀了屈影。 “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屈影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的外人。 难道因为屈影那张脸,所以她对他印象深刻,以至于时时追问? 想到这,霍权辞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眉头也蹙了起来。 他和时婳的思维明显处于两个维度,此时他在吃一个死人的醋,而时婳却觉得他不真诚。 他到现在都还在隐瞒屈影的事情,证明他确实不想她知道这中间的真相。 那么他和屈影之间的对话,屈影说他是个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script>app2(); 第225章 这还是人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如果让霍权辞知道那晚她在现场,甚至目睹了那一切,他会怎样? 时婳不敢想,甚至连跟他坦白的勇气都没有,害怕一旦说出来,两人刻意制造的一切和谐假象都会被戳破。 “时婳,你到底有什么在瞒着我?” 霍权辞的声音传来,凉薄缥缈。 时婳很想反问,“那你又有什么在瞒着我呢?” 可是这并肩而行的两人,就像是数学里的渐近线,无限接近,却永不相交。 霍权辞终于放弃,松开了她的下巴。 两人也不再说话,时婳离开他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发现,她的箱子已经被南时送回来了。 她嘲讽的扯扯嘴角,将箱子打开,把里面的钱包和护照拿了出来。 钱包里的钱是她最后仅有的现金,她从里面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随身携带,然后把钱包丢在了床头柜旁。 至于那个装满了外婆照片的怀表,她不敢去看,她这一次选择折返,像是背叛了外婆。 她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外面天色都黑了,她才起身,打算去看看南锦屏。 但是汽车刚拐过十字路口,她就看到了带着一头狼在外面散步的男人。 他还对她的汽车招了招手,浑身都笼罩在黑暗里。 时婳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脚下将油门飞快一踩,想要赶紧离开。 可是她只听到车顶传来“嘭”的一声,接着一个男人的头出现在挡风玻璃外,看不清他的脸,但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满是怒意,可见心情不是很好。 时婳心头一凛,连忙停下。 但是这样的急刹车并没有把男人甩下去,他借着这股冲力,居然将自己甩了一圈儿,稳稳落在她的车前。 这还是人吗? 时婳感觉他刚刚的一连串操作,完全可以媲美那些奥运冠军了。 “咚咚。” 男人敲响了她的车窗,还算是有礼貌。 时婳一点儿都不怀疑,如果她继续踩油门离开,估计车窗下一秒就会被这个男人打碎。 她很识相的把车窗打开,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有事吗?” 男人扶在窗口,很自然的将车门打开。 时婳没动,看到那头白狼也十分听话的进了后座,她捏着方向盘的手指又是一紧,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麻烦送我去个地方吧。” 他虽然嘴上在说着麻烦,但行为上可一点儿麻烦人家的意思都没有。 时婳认栽,光是这个男人刚刚露的那一手她就明白,人家想要她的命简直轻而易举。 她踩了油门,导航了男人说的地址。 但是刚走到一半,男人的手机就响了,好像是视频来电。 “停下。” 男人一脸的郑重,等到汽车彻底停下,才点了接听键。 “moon,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么?” 时婳本来不想听他们在讲什么,奈何两人的位置实在太近,何况这个男人就坐在驾驶位,她甚至都看到了和他视频通话的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的脸上满是冷意,正有条不紊的玩着一把小小的枪。 组装,拆卸,几乎是一气呵成。 时婳都愣住了,这个孩子虽然看着很小,但身上的气场却比冰山还要冷,而且她身后的布景,十分大气奢华,估计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闵刹,你们说在京都见过我妈妈,是真的吗?” 闵刹心里一抖,下意识的开始紧张,“这个,moon,你也知道你是捡来的孩子,爸妈还在不在世上没人说得准,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哪里有这么跟一个小孩子说话的,时婳简直为这个男人的情商捉急。 视频里的小女孩子果然生气了,冷笑了一声,“所以,你们在逗着我玩?” 闵刹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孩子虽然小,气场却和主人差不多,何况主人还宠着她,她说什么主人都信。 如果不是这孩子还小,他们真以为主人是被狐狸精迷了心。 “moon,谁跟你说我们见过你妈妈了?他在骗你。” “霍殃是不会骗我的。” 提到这个所谓的霍殃,女孩子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 闵刹在心里骂了一声,却又不得不陪着笑,“那小子前不久想躲避考试,跑来我这边一趟,惹了不少麻烦,moon,你还小,别被他的话骗了,你就当你爸妈已经死了吧。” 时婳抽了抽嘴角,这个男人的嘴怎么这么欠呢? 她本以为女孩子会发火,对方却一点儿都没有反驳,“闵刹,你的旁边还有人?我会跟爹爹说,说你在那边忙着风花雪月,根本就忘记了任务。” 闵刹连忙将镜头给了时婳,“moon,这只是个女司机而已,我坐她的车要去另一个地方,你别去主人的面前多嘴。” 小女孩在时婳出现在镜头前的一刹那,眼睛就瞪大了,甚至孩子气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闵刹!你骗人!” 她急乎乎的说道,恨不得从屏幕里钻出来。 闵刹暗道一声糟,时婳这张脸和moon实在太像了,估计这小丫头要误会。 “moon,我这里还有点儿事,就不和你说了。” 他急忙挂了电话,后背都是汗水。 发现时婳在盯着他,他的眉头蹙了起来,“看什么,开车吧。” 时婳没说话,脚下继续踩了油门。 汽车很快在男人要求的地方停下,他没有直接下去,而是对她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待会儿还得带我回去。” 时婳抿唇,算是默认。 男人走后十分钟,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味儿,还有狼吼声。 她用了很大的定力,才让自己没有开车逃跑。 几分钟后,她看到男人从废弃的工厂里出来,白狼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时婳在他离开后,想了很多,甚至想着要不要给南时他们打个电话,毕竟这个闵刹是他们在找的人,可是这会儿看到男人回来,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男人的眼里全是对生命的漠视,淡淡坐回汽车里。 几乎在他坐上来的一瞬间,时婳就听到了一个声音,这是钱进账的声音。 所以这个男人刚刚是去替别人杀人去了? 她没敢问,脚下油门一踩,汽车很快离开了这里。 开回市区后,时婳的脖子间突然传来一股炽热,她吓得头皮发麻。 因为那头白狼的头从后座伸了过来,放在她的肩膀上,喘着热气。 “哧!” 汽车停下,她闭了闭眼睛,不敢动。 脖子边的热气这么明显,也许她微微一动,白狼的牙齿就会狠狠撕咬下来。 “它好像还蛮喜欢你的。” 闵刹疑惑的说道,在小白的头上拍了拍,打开了车门,“时婳,今晚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时婳哪里敢领他的谢,等他一下车,脚上就踩了油门,恨不得能逃得更远一些。 闵刹站在原地,听到手机又响起来,叹了口气。 “moon,那个女人不是你妈妈,只是长得像而已,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女孩子的面容依旧冷漠,淡淡垂下眼睛,“我想来京都。” 闵刹吓了一跳,“主人不在,你可不要乱来,你要是不见了,看着你的人可就糟了,还有霍殃,他也会受到惩罚的,主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真的么?霍殃也会受罚?” 闵刹点点头,“moon,如果你真想见这个女人,改天我找个机会安排,但你不要私自前来,不然一大批人都会遭殃,你也知道主人有多恐怖吧?” 女孩子终于放弃了心里的念头,直接挂了视频。 闵刹提着的心也彻底放下,看来他要好好敲打敲打霍殃了,别什么都在moon的面前乱说! <script>app2(); 第226章 你以为我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是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而时婳离开这里后,哪里还敢继续在外面逗留,直接回了浅水湾。 直到下车,她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刚往前走了几步,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来自海外的号码。 她蹙眉,还是按了接听键。 “你好,你叫时婳是么?” 时婳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刚刚在汽车里,她才听过。 这正是和闵刹视频通话的小女孩。 她张张嘴,居然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女孩也沉默了,隔了几秒才问,“你结婚了吗?” 时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已经结婚了。” “是吗?你的丈夫叫什么?” 女孩子分明这么小,可是口齿却十分清晰,明明是个才五岁左右的丫头,老成的却像是成年人。 “霍权辞。” 女孩子捏着手机的力道瞬间收紧,嘴唇也咬得流了血,“你不要删我的手机号,以后我会经常跟你联系。” 说完这句,她就挂了电话。 时婳看着手机,只觉得后背有些凉意,她也不知道这股凉意来自哪里。 进了客厅后,她连忙端了一杯暖茶,想上去看看霍权辞。 但是刚从厨房里出来,她就看到了同样端着暖茶的秦妤。 秦妤蹙眉,目光从她的杯子上略过,“鉴于时小姐你有前科在,以后总裁过嘴的东西还是我来吧。” 时婳对上她的眼神,刻意忽略了她眼里的锐利,端着杯子就要上楼。 秦妤虽然一开始说了那话,但看到她执意要端上去,也就没再劝。 时婳来到了霍权辞的房间,径直推开了门。 霍权辞在看文件,已经下了床,此时正坐在靠着窗户的椅子上。 这几天是化雪的时期,比下雪的时候更冷,时婳看到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单衣,连忙将空调开高了几度。 霍权辞扭头看她,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眼里柔和了许多。 “喝点儿这个吧,对身体好。” 时婳本以为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霍权辞对她端上来的东西会有所戒备,然而对方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低头便喝了一口。 时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到他慢悠悠的把暖茶都喝得精光,嘴角弯了弯,拿过空的杯子就下楼了,顺便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她走后,霍权辞看着她坐过的位置发呆。 椅子上是时婳的手机,刚刚从她的衣服兜里滑出来的。 他拿过,输入了时婳外婆的生日,解锁成功。 霍权辞的动作不缓不急,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浏览自己的手机。 他翻了一下短信,里面并没有许长安和霍司南这样的烂桃花。 接着,他翻到了通话记录,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海外的号码。 像是受到了某种号召,他按了拨号键。 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霍权辞将电话挂断,删了通话记录,把手机重新放回了椅子上。 几乎在他刚刚放上去的一刹那,时婳就推门进来了,一眼就看到了椅子上的手机,她松了口气。 “原来在这里。” 她把手机拿过,看到霍权辞还在翻看文件,也就没打扰,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等房间的门关上,霍权辞才把背往后一靠,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这样的事情。 伴侣的手机就是一个诱人的深渊,引着人往里面跳。 那串号码他已经烂熟于心,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却迟迟没有拨过去。 良久,他将手机放下,抬手揉揉眉心。 接下来的几天,他像是忘记了这个插曲,两人相处的很和谐。 然而那些拼命想要掩饰的东西,却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点点的累积,最后彻底爆发。 早餐时,时婳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她捏着勺子的手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号码,起身要出去接电话。 霍权辞的眉宇隐忍,抬手拉住她,想要将她的手机夺过来。 时婳的反应更快,几乎瞬间就删除了那个号码和记录。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看着对方,有什么被珍视的东西突然摔在了地上。 一直以来,两人都在粉饰太平,都在忽视对方的秘密,甚至是对方给过的伤害。 但是这一刻,突然有根尖锐的刺冒了出来,将一切幻象戳破。 时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删除和小女孩的通话记录,她心里有一个直觉,不能让霍权辞知道那个孩子。 这几天她在断断续续的和那个孩子聊天,小女孩和闵刹认识,看起来和闵刹也极为亲近,而闵刹又是霍权辞的敌人,所以小女孩的立场自然是在霍权辞的对立面。 霍权辞的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墨,就连眉心都凝聚成了白霜。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时婳的注视下,将那串号码拨了过去。 时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霍权辞并没有开免提,而是把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耳边,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时婳么?” 霍权辞只觉得自己的心尖被毒蛇咬了一口,充满厉色的鹰眸瞬间朝时婳看了过去。 挂了电话后,他几乎是强压着心里的脾气,“解释。” 时婳也觉得生气,两人瞬间就恢复了以前针尖对麦芒的状态。 “我和一个朋友聊天,需要和你解释什么?” 霍权辞勾唇轻笑,脸上讽刺,“朋友聊天需要避着我?” “我怕你对她不利。” 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就将她拉进怀里,稳稳的压在沙发上,“对他不利?时婳,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时婳推攘不动,气得脸上发红,“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么?屈影就是你杀的,我亲眼看见的。” 霍权辞的瞳孔狠狠一缩,几乎是下意识的掐住了她的下巴,“你说什么?” 时婳被他掐得发疼,下巴上很快多了两道指印,“我说我看见你杀了屈影!” 霍权辞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反复追问屈影的死,原来她早就知道屈影死了,还亲眼看到了那一幕。 “你躲在垃圾桶里对么?” 当时除了一旁恶臭熏天的垃圾桶,根本没有其他躲藏的地方。 “是。” “等我走了,你出来去找了周归璨?” “是。” 时婳每说一个字,霍权辞的心就下沉一分。 他在她的心里居然这么不得信任,以至于她宁愿去跟周归璨求助,都不愿跟他开口。 而海外古堡内,女孩子拎着被她斩首的芭比娃娃刚回来,就看到霍殃正在玩她的手机。 “霍殃,你动我手机干什么?” 霍殃抬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刚刚时婳打了电话过来,我接了,而且我声音很低沉哦,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我迷住,如果她能顺势和霍权辞离婚就更好了,这样我也报了我小叔的仇,也许moon你还能多个妈妈呢,是不是一箭双雕?” 女孩子将手机抢了过来,嫌弃的擦了擦。 霍殃瞬间不开心了,“moon,你这是什么意思?害怕我弄脏了你的手机?” “我有洁癖,下次不要动我的东西。” 霍殃抽了一下嘴角,蹲下去,仔细看着这张脸,“你说你这龟毛的毛病到底跟谁学的?还洁癖,几岁的小屁孩,你能洁癖什么?” 但是他的话刚说完,分明看到女孩子将手机反反复复消毒了十几遍才罢休。 他一副西子捧心状,“小月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妈妈可能在京都,你会知道这个消息么,你看看闵刹,你再看看唐梦茹,他们全都在瞒着你,只有我是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现在居然这么嫌弃我!” 女孩没理会她,重新拨了电话过去。 时婳这边正剑拔弩张着,结果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闪烁的正是那个号码。 霍权辞气急,将手机抢过来,直接摔到了墙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连屏幕都碎成了蜘蛛网。 气氛几乎一触即发,时婳开始拼命的推他。 霍权辞却抓住了她的双手,强迫她面对自己。 “时婳,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儿的信任?你只知道屈影死了,却不问问他为什么死了?在你的心里,我就如此不堪,随意剥夺兄弟的性命?你以为我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是么?” <script>app2(); 第227章 是他把你拉进地狱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但是她挣扎不了。 她的所有力气都如同石沉大海,霍权辞轻易的就卸去了她的所有力道。 挣扎得累了,她出了一身的汗,理智也逐渐回归。 霍权辞却丝毫未受影响,将她面前的发丝拨开,仿佛特意在等着她的情绪冷静下来。 时婳在外人的面前,从来不会失控,可只要霍权辞在身边,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最真实的脾气暴露无遗。 这会儿她轻轻喘着气,鼻尖满是汗水。 霍权辞从身边拿过纸,在她的鼻尖上擦了擦, 时婳偏头想要躲开,但他的手始终不放过她。 “时婳,那晚上我并不打算开枪,屈影虽然背叛了我,虽然害得我在三年前差点儿丧命,但我没想过要取他的性命,他是自己扣动了扳机自杀的,我当时也很意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现在知道你在现场,我大概就明白了,他想用自己的死,换取一点儿什么。” 霍权辞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 “我想屈影临死前肯定还跟你说了其他的话,但我想告诉你,他回来本就别有目的,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相信。” “屈影为什么说你是罪人?还说你有秘密在瞒着我。” 霍权辞的手僵了僵,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当初生过孩子,一直在让人查这个孩子的事情,屈影可能听说了,以为我是想要把孩子找出来,除掉那个孩子,他的话都是说给你听的,想煽动你怨恨我。” “可是你有秘密。” “谁没有秘密?时婳,你没有秘密吗?你连自己身上的秘密都不知道,怎么能要求我也坦坦荡荡呢。” 他的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门铃声。 霍权辞松开她,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靠在一旁不说话。 时婳整理了一下披散着的头发,亲自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单薇,时婳没想到单薇会来这里,而且看样子还是来找她的。 单薇往里面望了一眼,笑了笑,“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时婳自问自己和单薇一点儿都不熟,但是对方好像和她很熟似的,她只能点头,“可以。” 单薇和修羽的事情她知道一点儿,而且还是从霍权辞的嘴里知道的。 她直接出门,连招呼都没有跟霍权辞打一声。 这会儿有外人在,霍权辞不会这么不理智的给她难堪。 走出了很远,她才松了口气。 两人就在别墅周围找了一张石凳子,面对面的坐下。 时婳猜不透单薇来的目的,也就没有率先开口。 单薇等了一会儿,才笑了笑,“我以为你见到我之后,会马上找我要东西的,没想到这次回来和你的第一次见面,你根本没有和我聊天。” 时婳蹙眉,她和这个人曾经有交集? 可是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单薇说完这些,抬头看着她,突然从包里翻出了一个手镯。 “这是你当初交给我的东西,对你应该很重要吧?” 时婳看到那个镯子,隐隐有些印象,那似乎就是外婆经常说的那个镯子,是妈妈一直戴着的镯子。 “抱歉,我不记得了,我好像不认识你。” 单薇一愣,眉宇都是惊讶。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你......不记得了?” 时婳点头,看到她这么惊讶,知道她大概没有骗她。 可是在她的印象里,她和单薇从来没有交集。 单薇将手镯收了回来,重新放进包里,“你这几年受过伤?失过忆?” 时婳摇头,目光盯住了那个手镯,“那是我妈妈的遗物,可以给我么?” 单薇连忙将包的拉链拉好,“抱歉,你当初给我手镯的时候,说得很清楚,必须是你亲自来找我要,我才能给你,今天是我心急了,你就当没有看见我吧。” 她起身要离开,时婳却拉住了她,或许关于她不记得的那段事情,亲自登门的单薇就是一个突破口。 “单薇,你能说说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把手镯给你的么?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手镯一直在时家才对,我是什么时候掉包出来的?” 之前霍权辞为她捞过手镯,当时手镯掉进了医院里的池里,他告诉她,手镯是假的,真的手镯还不知道在谁那里,至少不在时家人的手里。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真手镯居然在单薇这里,估计没有一个人会猜到! 单薇坐下,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你当时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我也需要一个逃走的机会,所以我们合作了,你帮我逃跑,离开修羽的身边,而我为你保守这个镯子,说是只有你主动找我要,我才能给你,其余任何时间,都不能给别人,这是我们之间的承诺。” “你确定那是我么?” 时婳感觉自己陷入了更大的迷雾里,而四周全是陷阱,稍微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时婳,老实说,我很不确定,当时的你很憔悴,皮肤也白的透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明明是最明艳的年纪,你却像过早就腐烂的水蜜桃,让人心疼,但我很佩服你,你确实很有能力,至少真的让我从修羽的身边逃脱了,后来霍权辞也帮助了我,我才成功躲了这么多年。” 当时霍权辞估计以为是因为他的帮助,她才能离开修羽,然而事实却是,就算霍权辞不出手,她也能成功离开。 “我有跟你说过什么么?” 时婳的脑海里还是没有任何记忆,仿佛一切都是单薇在凭空捏造,但是单薇没理由来骗她。 “你说你活着,一个人痛苦,如果你死了,会给你的身边人带去痛苦,所以你只好痛苦的活着。” 时婳本以为自己会想起什么,可是单薇越往下说,她就越觉得那个女人不是她,这样的感觉让她恐慌。 “除了这个呢,我就没有跟你说过其他的么?比如我遇上了什么事?” “你说那个男人是地狱,你原本在光明里,是他把你拉进地狱的。” 单薇看到她的脸色惨白,连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时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的你应该正在遭受一个男人的强辱,因为你每次见我,脖子上都会有一大片的痕迹,我劝你报警,但你说有些人生来就活在规则之外,法律对那个男人没用。” <script>app2(); 第228章 重重迷雾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手心瞬间攥紧,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单薇,你见过那个男人么?” 单薇摇头,看到她的情绪不对劲儿,连忙安抚。 “时婳,我本以为这次回来,你会马上跟我要东西,没想到你变得不记得我了,抱歉,是我心急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但你迟迟不来,我才决定找上门的,这个手镯暂时不能给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来找我吧。” “除了这些,单薇,你还知道些什么?我最近陷入了一团迷雾里,所有人都说我曾经生过孩子,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生孩子这一段,我的脑子也并没有受过伤,更没有失忆,一切记忆都衔接的如此自然,所以你能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么?” 单薇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叹了口气。 “时婳,我当时和你接触的并不多,只是偶然相识,接着便有了那个交易,再然后我就离开了京都,没想到再回来,你已经嫁给了霍权辞,世事难料。” “关于我提到的那个男人,真的没有任何信息了么?” 单薇垂眼想了一会儿,脑子里突然掠过一丝什么。 “我记得你那时问过很多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关于霍权辞的,因为修羽和霍权辞是多年好友,我也免不了和霍权辞接触了几面,你好像很关心霍权辞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我给你提供不了什么线索,毕竟霍权辞一直以来都很神秘,我除了知道他不是众人嘴里的重疾少爷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 她关心霍权辞? 她之前的圈子根本不会和霍权辞有接触,是毕业后被迫和他结婚,两人这才有了牵连,怎么会在更早之前,她就开始关注霍权辞了? 时婳觉得自己的脚下变成了深渊,里面伸出了一双双手,在嘶吼着要把她拉进去。 单薇已经站了起来,脸上认真。 “抱歉,除了这些,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镯子还是暂时放在我这里吧,我绝对不会送给外人的,时婳,等你想起了,再来找我,我随时准备将它还给你。” 时婳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勉强扯出了一丝微笑,“谢谢。” 等单薇走了后,她又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才沿着原路慢悠悠的返回。 她在客厅的门外踌躇了一会儿,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发现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钥匙。 这个时候要是按门铃,来开门的绝对是霍权辞。 两人刚刚还针锋相对,这么面对面似乎不太好。 她犹豫着,正想着要不要再出去坐坐时,大门就打开了。 霍权辞一脸冷漠的看着她,伸手将她拉了进去。 她想阻止都来不及,鼻尖直直的撞在他的胸膛上,眼里瞬间变得水汪汪的。 “迟迟不按门铃,觉得我会吃了你?” 时婳抿唇,怀疑别墅的每个角落都有霍权辞的眼线,不然怎么就连她在门外踌躇,他都能知道。 她想起刚刚霍权辞说的话,说是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又怎么可能坦坦荡荡。 那么霍权辞身上的秘密是什么呢?如果当初她真的调查过霍权辞的事情,那这个秘密会不会和她有关? 时婳抬眼,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 “霍权辞,屈影确实对我说了很多话,说是我外婆的死和你有关。” “你信了?” 他的眼里深邃黑暗,双手捏着她的肩膀,恨不得把她的肩膀捏碎。 “我不想相信,我了解的霍权辞虽然孤冷了些,但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杀的也是该杀的人,绝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下手,我想去相信你,我也给过你机会,我问你屈影在哪里,当时我想的很清楚,只要你肯对我说真话,我愿意相信你的一切,可你反复跟我说,屈影被你外派了。” 霍权辞的力道轻了一些,眼里的黑暗缓缓褪去。 “屈影的背叛让我很糟心,我不想你也知道这种糟心的事情,更不想你顾虑太多,所以我才选择隐瞒。” 时婳松了口气,心里最深的结被他解开,但是还不待她缓过来,霍权辞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咄咄逼人。 “现在该你交代了,这几天和你打电话的男人是谁?” 戚焰?亦或是其他隐藏的烂桃花。 时婳拍开他的手,“只是一个小孩子,也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号码,最近经常给我打电话。” “小孩子?” 那个声音可不是什么小孩子。 时婳看到他满脸的怀疑,也有些气闷,“我骗你干什么?就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但是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的眉眼就碾压下来浓重的阴鸷,连空气都变得阴冷了几分。 他现在对孩子十分敏感,何况还是这种主动找上门来的孩子。 “那个孩子在哪里?” 他刚问完,就看到时婳一脸警惕的盯着他,“霍权辞,你想干什么?那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就算你和她的家长有恩怨,也不能把气撒在一个孩子的头上。” “时婳,我怀疑那是你的孩子。” 空气一下子安静,所有的景物都变得黑白,变得无声。 良久,时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怎么可能......” “可你确实生过孩子,时婳,你再好好想想,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你醉酒后,提到了这个男人,我怀疑你把自己的这段记忆封锁了。” 时婳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血色全都消失,“我不认识。” 她是真的不认识什么银色头发的男人,她更不相信自己生了孩子,“你也不能只相信秦妤的判断,再高明的医生也有出错的时候,你那么厉害,肯定去调查了我当初住院的医院吧,去问问当时给我做手术的医生不就知道了么?” 这样的调查对霍权辞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你以为我没有去?所有涉及到你的医生全都离职了,不知所踪。” 时婳浑身都冷了起来,但她还是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理智。 她想起单薇说的,她曾经在调查霍权辞,那么霍权辞呢?以前认识她么? <script>app2(); 第229章 那是我的至亲,也是至恨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在我们没有结婚以前,你见过我么?。” 霍权辞的眼睛眯了眯,微微俯身,仔仔细细盯着这张脸,“没见过,怎么?” 时婳更疑惑了,刚想说单薇的事情,南时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只能闭嘴。 南时带来了公司的文件,看到两人站在门边,还以为他们又发生了争执,所以一时间也不敢开口。 霍权辞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时婳,“跟我去书房。” 时婳知道这个人想问小孩子的事情,抿抿唇,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霍权辞将电脑打开,在上面输入了一串代码,几千串英文和阿拉伯数字交杂的数据露了出来,不停的在屏幕上闪烁。 霍权辞的黑客技术很强,时婳发出了这声由衷的赞叹。 也不知他是怎么操作的,他居然把闵刹和那头狼的监控视频调了出来,并且截取了清晰的图片。 时婳以为这就完了,可是霍权辞还拿到了她栽闵刹去郊外的视频,在这个过程中,连眼白都没有给她一个。 她心虚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垂在一旁的手不停的捏紧,又松开。 又过了一会儿,霍权辞停下,转过椅子,目光微淡的看着她。 他不开口,薄唇带着些许浅薄的笑,比言语上的刺激更让时婳觉得难以忍受。 “老公,我......” 她下意识的喊出了这个称呼,让两人都有些发愣。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喊他了,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像是隔着一道透明的墙,谁都靠近不了对方。 霍权辞垂眼,双手在身前微微交叉,眉宇清淡。 “我确实认识闵刹,但是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天秦妤跟你报告了这些后,我才知道了他的名字,没想到他是你的敌人。” 时婳讲完这些,发现他的目光依旧冷静,心脏微微被捏紧,“你怀疑我背叛了你么?” “那个小孩子和闵刹是什么关系?” 霍权辞关心的是这个,至于背叛? 他永远不觉得时婳会背叛她,这是她的底线和原则。 他一开口就问到了重点,这也是时婳最想隐瞒的一点。 可是如今对上他的视线,她只能从实交代。 “小女孩和闵刹很熟悉,甚至和闵刹嘴里的主人也很熟悉。” 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冷厉的眸子像寒冰一样扫了过来,她甚至感觉到了他身上铺天盖地的杀气。 他的眼里也染上了一丝猩红,交叉的双手瞬间握紧。 “时婳,我希望你和那个男人没有交集,甚至是祈祷你们不会有交集,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时婳咬唇,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嘴里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霍权辞,我......” 她开口想要问什么,却听到男人接近凉薄的声音,“出去。” 时婳身子一僵,整个人如坠冰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是霍权辞周身都隐在黑暗里,血腥的戾气在他的身上翻涌,若是她再多待一秒,下场绝对不好过。 时婳抬脚就要离开,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拉住。 霍权辞疯了一样的将她推向房间里的沙发,滚烫的吻像是一个个烙印,愤怒又急切。 时婳的后背被震得发疼,下意识的就要去推,可是昂首对上他猩红的眸子,一切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眼里疏离,冷漠,厌恶,恨不得将她撕碎。 她的力气被抽干,瞬间软绵绵的,几乎是由着他为所欲为。 “是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是他!时婳,你明白么?” 他沙哑着嗓子问道,力道没有留情。 时婳整个人都呈一种屈辱的姿势,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姿势。 可是她气得开口都困难,甚至被她反剪着双手,翻了一个面,半跪在沙发上。 霍权辞掐着她的下巴,明明声音很温柔,却让人如坠冰窖,“唯独不可以是他。” 时婳疼得脸上发白,但是更可怕的是心脏传来的疼痛。 这会儿她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她只是一个工具。 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洒下浓浓的阴影。 这个男人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像是打开了他的潘多拉魔盒,他的所有罪恶,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开始如谪如仙,她便以为那就是他。 她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安全的度过两年婚期,可如今时间才过了四分之一,她就有一种感觉,好像这辈子都无法逃脱这个牢笼。 这个金色的,也让她窒息的牢笼。 似乎是意识到她在刻意压制自己的声音,他更生气,身上的戾气更重。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头和他接吻,但她和以前一样,利齿一点儿都不饶人。 霍权辞挑眉,在她耳边低低的闷笑,更加用力。 “时婳,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么?” 时婳咬着唇瓣,她当然不知道,她也不明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触到了他的底线,让他突然就发疯,这么对待她。 她的眼泪甚至都快掉下来了,却倔强的撑着。 她绝对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流泪。 “你是我的妻,而那是我的至亲,也是至恨,你说我该怎么办?” 时婳身子狠狠一僵,血液变得寸寸冰凉。 霍权辞在她的脖子边啃了啃,眼底是深深的嘲讽,“你让我怎么接受,我的妻子和他有了一个孩子?” “我没有......” 她想要转身,却被他紧紧的箍着腰。 霍权辞没有听她解释,继续低沉的说道:“那个小女孩是不是长得很像你?” 时婳沉默,她不可否认,那个女孩子确实很像她。 可这都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 “只是巧合。” 霍权辞笑了,这笑里满是淬人的冷意,“巧合么?你说怎么办呢,那个男人确实就是银白色头发,你说说,你们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时婳开始疯狂的摇头,理智之弦在崩溃的边缘。 可是霍权辞的力道不减,她又屈辱,又愤怒,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我不认识他。” “可你们有了孩子。” 之前他不确定,所以还怀着一丝希望,如今只觉得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血液“哗啦啦”的往外流着。 <script>app2(); 第230章 我要的不是光明,我只想要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说不出一个字,只知道掉眼泪,身体也软的厉害。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权辞终于停下,将她掰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别让我知道你和他在联系,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时婳的脸上都是泪痕,她抬手,想要扇他的耳光,霍权辞却将她的手抓住,眼底凉薄。 她嘲讽的扯扯唇,突然想起自己在医院里听到的话,他说他爱她,这就是他的爱么? 伤害她,羞辱她,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霍权辞,如果这就是你嘴里所谓的爱,我宁愿不要。” 霍权辞没说话,将她的衣服穿上,抱着去了自己的卧室。 时婳已经没力气反抗他了,她被放在床上,安静的看着男人进了浴室,往浴缸里放热水。 等到热水放好了,他又过来将她抱着,把她放进了浴缸里。 他不会伺候人,挤沐浴露的动作有些生硬。 时婳低着头,垂着眼睛,假装没有看到他。 霍权辞也不恼,将沐浴露抹在她的身上,一点点的为她清洗身体。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枣?” 霍权辞的手一顿,眼里思绪翻涌,“如果你这么理解,那就是吧。” 时婳嘲讽的扯扯嘴角,眼尾都没有动一下。 霍权辞在抹沐浴露的时候,注意到了她肩膀上被自己咬出的牙印,嘴唇抿得紧了些。 现在的时婳很狼狈,脖子上也没有一块好肉。 他该愧疚,该后悔,可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这会儿看到她的样子,他的心里很充实,似乎只有这样,她才属于他。 时婳很累,也不想与他争执,她只想躺床上,睡个昏天黑地,最好什么都不用想。 她起身想要站起来,霍权辞却将她按住,“再洗洗。” 时婳拍开了他的手,嘴角的笑意带着明显的讥诮,“再洗几次都是一样,洗不干净的。”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刺进霍权辞的心脏。 如今两人毫不留情的戳着对方最脆弱的领域,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仇人,可他们却偏偏是夫妻。 霍权辞紧紧的盯着她,发现她的眼神如此固执,他笑了一下,将人捞了起来。 他并没有拿过一旁的干毛巾为她擦干净水,而是把人抱到了床上。 他的衣服也打湿了,斑驳的水渍晕染开,就连身体里都感受到了凉意。 但是他没有顾虑这些,而是将她压在床上,继续刚刚的行为。 时婳终于忍不住,咬牙给了他一耳光。 霍权辞偏了偏脑袋,将她的双手桎梏住,放置头顶。 “我碰了你,所以你觉得很脏,那其他男人碰了你呢?” 他空出来的手从她的脸颊,一路划到了腰际,“这些地方,哪里没被他碰过?时婳,我在努力克制自己,你懂么?” 一股深深的难堪从心里蔓延出来,流窜至身体的每一处。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霍权辞说出来的。 “霍权辞,那我呢?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不是我本人,我只是大学的时候做了一场手术,就成了你嘴里那所谓的给别人生过孩子的女人,我不委屈么?明明我的第一次给了你,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给了你,你强迫也就罢了,吃完了却开始挑剔我干不干净,凭什么?” 霍权辞的动作停下,眉宇满是隐忍。 他不该对现在的时婳发火,可是一想到她真的和那个男人有联系,甚至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妒火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唯有紧紧的抱着她,才能确定,她是属于他的。 时婳却不领情,想要把他推开。 霍权辞紧紧的搂着她,仿佛要把她掰开了,揉碎了,混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恨得眼眶都红了,将头埋在她的脖子处。 明明刚刚他还凶狠的像是一头狼,这会儿却难得的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他的脆弱是无声的,时婳却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顺着脖子流了进去。 那是霍权辞的眼泪。 她的身子瞬间僵硬,推攘他的手也停下了。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真实的感觉到了霍权辞的眼泪。 他像是溺水的人,执着的抓着她这根稻草。 “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时婳,别和他联系,就留在我身边,好好的留在我身边。” 他像是在呢喃,语气里满是恐慌。 时婳看着天花板,伸手在他的背上缓缓拍着。 原来霍权辞心里的秘密竟是这个,他恨那个人,那个人却又是他的至亲。 她突然明白了,霍权辞的身世不一般,现在的霍家不是他的家,而那个所谓的至亲,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测,可如今看来,这些猜测至少对了一大半。 她的身上有秘密,而霍权辞的心里有伤痛,他们都困在阴影里出不来。 他们多么相像啊,连承载的伤痛都如此相似。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觉得对方遥远。 因为这样的伤痛不能被人知道,他们在沼泽地里摸爬打滚的样子,决不能被身边的人知道,没人会爱这样的他们。 此时而他们像是两只受伤的刺猬,紧紧拥抱在一起,浑身的刺却也扎伤了彼此。 时婳的手缓缓的拍着,把他从溺水的状态救了出来。 “霍权辞,你知道沙漠里的游牧民族么?他们一到晚上就会把骆驼拴起来,到了白天,又会解开缰绳,但即使这样,骆驼也不会逃走,因为它永远记得自己被栓在树下的那个夜晚,就像我们曾经的伤痛一样,它会拴住现在的我们,让我们反复的在黑暗里挣扎,最后习惯。” “我曾经放不下许长安,因为他是我这片黑暗里,最明媚的一丝光,从机场回来那晚,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将计就计,不想让我离开,可我想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以为只要我先低头,我们就有机会,可我错了,我们都是黑暗里的人,不可能给对方带来光明,所以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这辈子都不可能。” “时婳,我要的不是光明,我只想要你。” <script>app2(); 第231章 庆幸的是,她还不爱他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我要的不是光明,我只想要你。 时婳的脑海里完全充斥着这个声音,她以为自己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但是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整个世界的温柔都落进了她的眼里。 他的伤害,他的隐瞒,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的嘴角有些酸涩,若是她也爱上了霍权辞,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是两个薄情寡义,心怀鬼胎的悲观主义者之间的爱情,是坏人与坏人之间的爱情。 他们互相了解对方的底牌,了解彼此的阴暗。 所以庆幸的是,她还不爱他。 两人相互抱着,谁都不说话,霍权辞开始抚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吻着她。 时婳也仰头回应,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回应他。 第一次喝醉了酒,她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第二次就是现在,她如此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吻他。 两人好像一瞬间退去了所有对生活的锋芒,全都化为了绕指柔。 她翻身,将他压住。 霍权辞笑了笑,双手撑着她的腰,让她省些力气。 他们多么相似,外人见到的霍权辞孤冷高贵,可时婳见到的霍权辞,热烈的像红梅。 外人见到的时婳锐利清高,但此刻,她的所有热情,全都为他绽放。 他们彼此露出来的,都是不为人知的一面,却又如此的契合。 霍权辞微微眯着眼睛,看到她脸上的薄红,抬手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他很早就知道,他的婳儿,其实很热情。 两人一直在卧室待到晚上七八点,中途没有谁来打扰,南时也很识相的在楼下来回踱步。 楼上紧闭的房间门终于打开了,他欣喜的抬头,果然看到他家总裁一脸餍足的从里面出来。 “总裁,晚上还有个会议,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高层们已经到齐。” “转视频会议。” 南时点头,连忙拿出手机通知所有人。 而霍权辞则转身去了书房,这会儿他矜贵冷然,哪里还看得出刚刚的半分艳色。 十分钟后,摄像头准时打开,他微微垂着眼睛,听着高层们的各项报道。 快要结束时,有人说出了最近让他们很担忧的事情。 “总裁,余董事一直在请病假,已经很久都没有来公司了。” 霍权辞的眼尾颤了颤,没说话。 “余董事的手里还有几个重要的项目,如果他继续请假,恐怕......” 高层其实也是怀着一点儿私心的,若是总裁把这几个项目交给他们,他们会比余董事做的更好。 “转交给其他人吧,余董身体不好,这个位置也该换人了。” 请了这么多天的病假都没有回来,甚至连工作上的内容都没有处理好,大家早就不满,现在听到霍权辞这么说,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我们知道了。” 视频挂断后,霍权辞看向了南时,“南锦屏的手术还没有开始么?” “据说快了,她的情况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霍权辞点头,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会议足足进行了两个小时,时婳还没吃晚饭呢。 他起身,随手将脖子间的领带扯开,端过咖啡喝了一口,朝着卧室走去。 时婳已经醒了,坐在窗台上发呆。 夜风很大,把她的头发都吹得飘了起来。 霍权辞从身后将她抱住,在她的颈边蹭了蹭,“这里冷。” “还好。” 时婳的声音很沙哑,双脚也光着,冷气已经入侵了她的身体。 霍权辞将她抱着,放到了床上,把被子给她仔细掖了掖,“你这是事后开始后悔?想不认账了么?” 明明几个小时以前,他们还交颈纠缠,如今他不过是去开了一个会,她又变成了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时婳的身体一僵,有些不自然,“胡说什么。” 霍权辞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她,盯得时婳浑身都开始发毛。 “既然留在京都,那还是待在帝盛吧,过两天复职,嗯?” 时婳点头,刚打算往被子里缩,霍权辞就眼疾手快的把她捞了出来,“还没吃饭。” “我不饿。” “我饿,你陪我吃。” 时婳咬牙,恼怒的掀开了被子,“霍权辞,你!” 明知道她现在还有些缓不过神,不想面对他,他却迫不及待的趁着她慌神的劲儿,强行闯入她的世界。 时婳有些无力,面对这个男人,她永远招架不住。 “时婳,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我若是把你留在卧室,你又会滋生很多想法,也许最后还会跳窗逃跑,其实你从没想过要和我一起走下去,就连你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也只是因为受了我的蛊惑,哪怕我们早已经亲密无间,你也永远不会跟我说出那个字,你的心里始终有一杆称,在衡量我们之间的关系。” 霍权辞将她抱了出来,拿过一旁的外套给她穿上。 他的动作不甚熟练,却已经极尽温柔。 时婳被他拉着去了楼下,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被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的体力消耗很大,必须吃点儿东西。” 说到体力消耗很大,时婳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拿着勺子的手都有些不自然。 她隐隐还能听到周围佣人的闷笑声,只觉得脸上跟火烧一样。 可是她无法反驳,只能佯装低头吃东西。 刚喝完粥,客厅的门铃就响了起来,唐蓉和霍琴琴都来了。 和以往不同,霍琴琴看着时婳的目光带了刺,恨不得冲过来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时婳缓缓放下勺子,在医院被唐夫人听到那话后,她就知道这个人早晚会找上门来。 霍琴琴只觉得脑门充血,她是刚刚才知道的这个消息,一想到自己敬重的哥哥居然在生死门口走了一遭,而这下毒的人还是她的嫂子,她就火大。 “时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哥,但你也用不着下毒啊,还好我哥没出什么事情,不然你今天可死定了。” 时婳垂着眼睛,其实这件事情她也十分后怕,那药确实是霍司南拿出来的,若是霍司南真的存了要杀死霍权辞的心,而霍权辞又正好将东西喝了进去,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那晚收到南时的消息,她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她害怕南时说的是真的。 直到南时第二次给她发了短信,她便确认,霍权辞应该是没事,不然南时没空给她发那样的消息。 那会儿她就想明白了,也许这是两人的一个机会,何况她也确实愧疚。 唐蓉的面上不善,微微抿着唇,冷漠的将还在吃饭的两人盯着。 霍权辞的动作依旧不慌不忙,甚至还给时婳夹了菜。 时婳没他这么好的定力,只觉得坐立难安。 唐蓉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气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权辞,你!!”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儿子的态度。 她突然后悔,当初就不该让时婳进门,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回了沙发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权辞,我一直不明白你爷爷当初为什么要挑选时婳,我甚至想过,是不是时婳的真实身份对你有帮助,可我找了很多人调查,这个丫头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承认她很优秀,她的性格也讨人喜欢,对于我的刻意刁难,她波澜不惊,临危不乱,可她到底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将来面对的是腥风血雨,是刀光剑影,你觉得她能一直握着你的手么?权辞。” 坐在唐蓉身边的霍琴琴疑惑的偏头,怎么她有些听不明白妈妈说的话? 哥哥要面对什么腥风血雨?现在的帝盛已经是国内最强的公司,他又是霍家的继承人,谁敢不怕死的招惹他呢? 唐蓉叹了口气,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了紧。 “我真怕你沉醉温柔乡,忘了自己最终要做的事情,权辞,你若是真的喜欢时婳,那就不该让她卷进来。” “妈,你在说什么啊?” 霍琴琴终于忍不住出声,疑惑的看看唐蓉,又看看霍权辞,怎么感觉两人在打哑谜。 唐蓉却没回答她,而是直直的看着霍权辞。 霍权辞将碗筷放下,“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听到他喊出这一声妈,唐蓉眼里动容,声音也沙哑,“你永远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担心你。” 一旁的霍琴琴脸色都白了,抓住了唐蓉的胳膊,“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蓉闭上眼睛,脸上有些疲惫,“琴琴,你不用懂,你只要知道,这是你哥哥就行了。” 霍琴琴站了起来,声音颤抖,“什么叫只要知道他是我哥哥就行了,妈,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有些怀疑了,我不是傻子,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的,你说的对,他是我哥,只要我认他,他就一辈子都会是我哥!” 时婳听到她的话,嘴角微微弯了弯,霍权辞这爱恨分明的样子确实很讨人喜欢。 唐蓉摸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你亲哥刚出生不久,就被人偷走了,等我们找去时,那里只有一滩血和你哥哥的鞋,我当场晕了过去,生了一场大病,生命垂危,后来你爷爷抱回了一个孩子,说那就是我丢失的儿子,本来我重病在床,不抱希望,但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我的身体也好了起来,后来又有了你,我的身体彻底好转,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琴琴,别告诉其他人。” <script>app2(); 第232章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琴琴眼眶一红,虽然她之前就已经怀疑过,但是当怀疑变成真相,内心还是有些难过。 “我知道了。” 她从小就很敬重这个哥哥,哥哥很优秀,不管做什么,都很成功。 哥哥一直都是她的骄傲,但是她也担心自己的亲哥哥...... “妈,那我的亲哥哥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她瘪着嘴说道,只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唐蓉揉揉眉心,眉宇满是愁容。 “我不知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只有血和鞋子在那里,后来也让人找过,但是一直都找不到孩子的踪迹,这些年我没有放弃,但从来都没有消息。” 唐蓉刚失去孩子那阵,就像是失去了灵魂,还好老爷子及时抱了一个孩子回来,这个孩子也给她带来了生的希望。 最初她对霍权辞无尽溺爱,但这孩子从小就十分懂事,一点儿都没有让她担心过,小小年纪就十分沉稳。 后来老爷子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她,她缓了一阵,还是接受了。 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毕竟照顾了这么多年。 至于老爷子当初是怎么把孩子带回来的,她并没有追问,也许这是老人家的秘密。 气氛有些沉重,又加上霍琴琴一直在旁边抽抽搭搭的,弄得唐蓉也愁眉苦脸起来。 霍权辞蹙眉,让佣人将桌子收拾干净,这才去了沙发上坐着。 时婳也只能跟在他的身边,从头到尾没说什么。 “妈,我也在查那个孩子的事情,最近已经有些眉目了,你不要担心,我很确定,那个孩子还活着。” 唐蓉动了动嘴唇,目光最终放到了时婳的身上。 “权辞,我本来十分满意时婳,但投毒的事情,确实是她的不对,我不允许任何人威胁你的生命。” 时婳放在膝盖上的手逐渐收紧,眼里坚定,“唐夫人,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唐蓉的嘴角有些嘲讽,面上威严。 “你怎么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权辞要面对的比你想象的更加沉重,我不希望当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最亲爱的人往他的后背插刀子,时婳,你有这个前科在,所以我永远不会信任你,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爱权辞,权辞的命和你自己的命一样重要。” 时婳身子一僵,爱? 她怎么能跟霍权辞说这个字,她蠕动了几下唇瓣,眼看着唐蓉和霍权辞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阴沉,连忙垂下眼睛。 “唐夫人,我不敢说我爱他,爱这个字太苍白,但如果他因为我而死,我绝对不会独活。” 她的话刚说完,眼角余光就看到一旁的霍权辞已经扭头,怔然的看着她。 唐蓉松了口气,她相信时婳的这些话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这样就好。 她拉了拉霍琴琴的袖子,起身站了起来,“我们回去。” 霍琴琴的眼眶都红了,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眼泪,没出息的说不出一个字,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离开。 时婳想起身去关门,霍权辞却拉住了她,淡淡问道:“腿还软么?” 她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注意到他眼里的一丝戏谑,她气恼的拍开他的手,抬脚就朝着楼上走去。 霍权辞闷笑了一声,跟在她的身后。 时婳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刚打算将卧室的门关上,霍权辞就将手伸了过来,稳稳的抵住。 他把她往里面推,顺手就关上门。 时婳刚想呛他几句,就被他推向了门,接着便是他的怀抱。 房间里还来不及开灯,两人的呼吸缠绕。 “婳儿,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从耳边落了下来,像是簌簌飘飞的雪花。 有些凉,却莫名的让人安宁。 “什么话?” 时婳明知故问,别开了脑袋。 霍权辞将她的手抓住,十指相扣,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边,“我要是真的因为你死了,你也不会独活么?” 他的婳儿什么时候也开始说这种肉麻的情话了? 时婳没吭声,这会儿想起来也有些后悔。 霍权辞大概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闷笑了两声,有些喟叹的将她抱住,“时婳,你可以依赖我一点。” 时婳没说话,她已经不敢轻易的去依赖一个人。 因为依赖会成为习惯,当分别来临,她失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自己的精神支柱。 毕业后她就明白了,独立,会让自己活得更坦荡些。 此时两个人的心跳如此清晰,她脸上的温度也渐渐升高。 她能感觉到,霍权辞在悄无声息的包容她,甚至在纵容她的过错,她的自私。 每当意识到这一点,她就会无比的遗憾,遗憾自己怎么就没有早点儿遇到他。 “时婳,我希望你依赖我。” 霍权辞的声音又飘来,她的耳朵都无可避免的红了。 “霍权辞,人一旦有了依赖,就像幼儿园等人来接的小朋友,会变得期待,害怕,最后甚至是绝望。” “我不是许长安,时婳,别总是陷在过去里。” 时婳深吸一口气,推开他,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畔吻了吻。 “我知道,许长安早已经是过去,我能心平气和的和你谈论起他,证明我早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但是一段感情,总得让人成长,我回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多地方也做得不够好,大概因为我从小就缺乏爱,所以我的不安,我的恐惧,我内心经常性的匮乏和空洞,都会让另一半觉得窒息。” 如果足够了解真实的她,是不会爱她的。 她的骨子里自暴自弃,对爱常常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渴望。 “我不怕。” 他说他不怕,他手上把她抱得更紧,“婳儿,你的一切我都接受,我也不敢跟你说爱这个字,可若是有人想要害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你是我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明白么?所以你大可来依赖我。” 霍权辞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消失,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这所谓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也成了时婳永远不敢回想的承诺。 <script>app2(); 第233章 这世间疾苦,照样没能放过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两人相拥,没有说话。 就连霍权辞最后留在她的房间,时婳也没有说什么。 白天已经胡闹够了,她就安静的窝在一侧,睡了过去。 霍权辞将她搂着,看到她这种微微弓着腿,保护自己的睡姿,心里有些难受。 这样的人大多缺乏安全感,可时婳的性子偏偏又这么固执,其他女孩子都会贪婪的从另一半的身上汲取安全感,她的安全感却是封闭自己,谁都不要依赖。 他将人搂紧,在她的发丝上亲了亲,也跟着闭上眼睛。 这一晚两人都无比的安静。 等到时婳醒来,霍权辞已经不在了,她收拾了一下,马上去了南锦屏的地方。 南锦屏虽然依旧憔悴,但看到她来,脸上有了一些血色。 她的身体已经虚弱的不能正常行走,周归璨给她准备了轮椅,南锦屏每天就自己滚着轮椅,在外面晒太阳。 周归璨直觉没脸见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也不靠近。 南锦屏现在住的地方是一楼,方便她出入,也有专门的女佣照顾她。 时婳看到这么瘦弱的女人,只觉得心口堵得厉害。 她蹲身,握着南锦屏的手,张嘴却始终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南锦屏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婳儿,你放心,我会好好配合医生的。” 她还亏欠她许多,若是真的走了,给时婳带来的伤痛只会更大。 在她们的不远处,周归璨的嘴里含着一根烟,落寞的站着,整个人仿佛已经入定。 他靠在树干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只觉得这烟味把嗓子熏得很疼。 抽完最后一根,他抬脚从这里离开。 刚走出去不久,他就看到了同样憔悴的许长安。 许长安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戴着一顶帽子,站在寒风里。 他瘦了很多,双手插兜,看到周归璨出来,他笑了笑,“要去喝酒么?” 周归璨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男人没有那么多安慰的话,一句“一起喝酒”已经足矣。 两人来到温色,安静的坐在包厢里。 经理连忙拿了几瓶好酒,小心翼翼的弯腰,“少爷,要叫人来陪么?” 周归璨的身子往后一靠,摇头。 经理连忙离开,体贴的把门关上了。 等到经理一走,许长安拿过一杯酒,仔细端详。 周归璨继续点燃一根烟,熟练的吐出一个烟圈,“你最近好像和霍司南走得很近?” “只是找他帮个忙而已。” 许长安喝了一口酒,喉咙辛辣。 周归璨清雅的弹了弹烟灰,嘴角嘲讽,“上次不是说时婳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么?” 许长安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牙齿都咬了起来,“归璨,你说小婳儿和霍权辞真的是一路人么?” 他不喜欢霍司南说的话,霍司南说时婳和霍权辞本就该在一起,而他是外人。 凭什么呢?明明是他先认识时婳的...... 周归璨眯了眯眼睛,轻笑了一声,“是啊,我也觉得他们是一路人,他们看着清高孤冷,但只要往他们的身后看去,就会发现他们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黑暗,长安,你是活在光里的人。” 许长安垂眼,他和时婳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了时婳性格里的一些偏执。 可是他爱她,所以她的偏执也好,阴暗也罢,他通通都接受。 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还是不能释怀,不能释怀那晚时婳推开他,奔向霍权辞。 不能释怀她明知道那是骗局,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他手上的动作很快,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酒。 周归璨害怕他喝醉,可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许长安是不听劝的。 他刚将烟头丢进垃圾桶,放在一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时婳打来的。 “周归璨,锦屏晕过去了!我现在在医院!” 周归璨只觉得手脚冰凉,交代好经理照顾许长安,马上就从这里离开了。 许长安的酒量并不好,这么几瓶下肚,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经理看到他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待着,也就将门关上,没再看着。 许长安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到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她亲切的喊着他的名字,语气比春天的风还要温柔。 他脸色通红的靠在沙发上,伸出一只手挡着自己的眼睛,只露出一张嘴。 他这副孩子气的样子让人好笑,白皙的皮肤在这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有光泽。 周归璨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他和时婳坐在校园的那棵树下,第一次接吻。 他的手不敢乱放,也不敢睁眼看她的表情,就连嘴上也只是轻轻的一碰,就缩了回来。 两人都是初吻,彼此闹了一个红脸。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点点滴滴依旧醉人。 许长安浑身都在发热,或许是想到了这些事情,耳朵也变得红了起来。 他感觉到有人在解他的扣子,甚至是亲吻他的嘴角。 他努力想要睁眼,可脑子里的混沌已经把他淹没了。 他像是被人推进了水里,不能呼吸。 “滚!!” 他恼怒的喊道,快把人的脖子给掐碎。 慕晚舟惨白着一张脸,没敢再靠近。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拍摄的十分清楚。 她的嘴角勾了勾,悄悄打开包厢的门,离开了这里。 她来到了另一个包厢,看到唐婧冉在里面,脚上顿了顿,将手机放到了她的面前,“这些够么?” 唐婧冉拿过手机翻了翻,努力压制着心里的醋意,“嗯。” 慕晚舟在她的对面坐下,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怎么想的,不是很喜欢许长安么?怎么能让另一个女人去占许长安的便宜,还是趁着对方酒醉的时候。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唐婧冉眯了眯眼睛. “时婳虽然和许长安分开了,但在她的心里,许长安依旧是白月光,许长安出事,她心里不会舒服的,只要是让她不舒服的事情,我都乐意去做,而且这些只是毛毛雨,等我把一切安排好,她必定会为当初的事情付出代价!” 慕晚舟最近在和唐婧冉合作,知道这个人对时婳的怨恨很深。 她的嘴角弯了弯,有她们联手,就不信时婳不会摔跟头! 而时婳却不知道这里的一切,现在她很忙,不停抓着南锦屏的手,喊着她的名字。 医生注射了药剂后,南锦屏总算是醒过来了。 医生翻了翻她的眼皮,叹了口气,“这个样子怎么敢动手术,得早点儿把身体养好,不然吃不消,年纪轻轻的,长得又这么漂亮,真不知道哪里想不开。” 南锦屏一直都是十分艳丽的长相,就算这会儿憔悴,也依旧有着逼人的风情。 她睁着眼睛,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才知道自己来医院了。 时婳算是听明白了医生的意思,南锦屏最近根本没有好好吃饭! “抱歉,实在吃不下。”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都可能消失。 时婳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责备她,只有说不出的心疼。 “小婳儿,人们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从小就没想做什么人上人,可这世间疾苦,照样没能放过我。” 她说完这句,眼眶就红了,不停的咳嗽。 时婳连忙拿过一旁的纸给她擦嘴,却发现她的嘴角满是血迹。 “锦屏!南锦屏?!” 时婳连忙去叫医生,眼睁睁的看着人被送进了抢救室。 “病人的情况很不好,必须尽快安排手术,她的体质风险很高,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谁是家属,过来签一下字。” 时婳想要去签字,却想起自己不是家属。 不一会儿,许长安也来了,他也没有签字的资格。 时婳这个时候才发现,南锦屏和她一样的可怜。 <script>app2(); 第234章 果然是孽缘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我签吧,她没什么家人,我是她唯一的朋友。” 时婳拿过笔,刚写了一划,手就颤抖的厉害。 她咬着唇,强忍着将自己的名字写完。 周归璨站在一旁没说话,他不敢签自己的名字,因为南锦屏厌恶他,厌恶到只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狠狠的皱眉。 手术室很快关闭,一直被押着的余浩也被带了过来。 本来捐献这种事情,需要双方的同意,但是有霍权辞和周归璨的名头镇着,医院只能照办,将余浩也送进了手术室。 时婳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双手交叉,抓着自己的袖子。 南锦屏的身子骨不好,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手术。 所以她真的害怕,害怕手术室的门打开,看到的是南锦屏的尸体。 时婳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有几个医生过来提醒,说是手术会一直进行到明天早上,让他们先回去。 周归璨不愿意回去,但是他看了一眼时婳,“你先回去吧,时婳,让我守着她一会儿,可以么?” 他的语气里满是乞求,眼角湿润。 时婳相信再过一秒,这个男人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她连忙转身,进了一旁的电梯。 她刚走,周归璨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肩膀抽动。 爱情这种东西,给了人们太多的期盼和惊喜,但当绝望来临,承受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 时婳刚走出医院没多远,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往后看。” 这个声音让她的背脊发凉,她下意识的往后看去,果然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 他们见过的,在那个夜晚,他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她浑身僵硬,迈不动一步,对这个男人的恐惧似乎是天生的。 只要看到他,脑子里便一片空白,屈辱又绝望,这种陌生的感觉从心里奔涌出来。 男人浑身都笼罩在黑暗里,她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上次一样。 他缓缓走进,像是撒旦降临。 他的动作很快,时婳甚至怀疑土地在他的脚下被硬生生的缩短了,他的手在她的腰间轻轻一勾,直接把人带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车辆里。 她被摔在座椅上,浑身都疼。 汽车缓缓离开,她的下巴瞬间被男人掐住,“时婳?”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冷意,时婳的心脏都抖了起来,恐惧将她笼罩。 他比霍权辞的气场还要恐怖,霍权辞是清冷的,但没有杀气,这个男人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般,就连掐着她的力道都大得惊人。 “上回见你,便觉得你这双眼睛很美,我好像见过。” 时婳想要偏头,一把短刃却从她的鼻尖划过,狠狠插进座椅里。 她的心脏一抖,马上把自己的脑袋偏了回来,被迫与他对视。 对于她的识相,男人很满意,他的喉间涌出一声笑意,低头在她的脖子间嗅了嗅。 时婳觉得头发发麻,不由自主的想要躲远一点儿。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良久,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语气满是迷茫。 时婳害怕那把短刃,不敢忽略他的话,“那晚上,你和闵刹一起,我们见过的。” 她的声音没有发抖,一直在故作冷静。 “不是那晚。” 男人凑近,仔细凝视着这张脸。 她的气息,她的声音,她的一切,好像都很熟悉,可始终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 他对她好像特别特别的熟悉,熟悉到...... 男人想到这儿,缓缓抬手,手指在她的腰间划了划。 时婳的睫毛颤了一下,脸上瞬间红了,想把他推开。 男人的瞳孔缩了缩,俯身叼住了她的耳垂。 时婳只觉得脑子里“哗”的一下,一片空白。 待到反应过来后,她几乎是拼命的挣扎,想把男人推开。 男人抓住了她的双手,露出的一双眼睛满是迷茫,他确实对她很熟悉,熟悉到知道她的每一个敏感点。 可是过去这些年,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 汽车缓缓停下,他将人放开,率先走了下去。 时婳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闵刹,那头白狼依旧跟在他的身边,而且同时出现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枪,正在熟练的旋转着。 郁白焰抬眸看过来,一眼就注意到了里面的时婳,他的瞳孔狠狠一缩,手里的枪也掉在了地上。 时婳看他这个样子,总感觉他认识她。 可是她非常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你想起了?” 郁白焰扭头看着那个男人,眉宇忧愁,弯身将枪捡了起来。 “什么?”男人淡淡的问道,语气正常。 看来是还没想起啊,郁白焰的嘴角勾了勾。 没想起那些记忆,却又把这个女人带了回来,果然是孽缘么? 男人扭头,看到时婳还坐在汽车里,眉头蹙了蹙,“下来。” 时婳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犹豫的下了车。 郁白焰弯弯嘴角,看到时婳满脸惨白,缓缓凑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怕她啊,时小姐。” 时婳的手指蜷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郁白焰挑眉,徐徐懒懒的笑开,“你们很有意思。” 男人将时婳往前一拉,进了面前的别墅。 而留在原地的只有闵刹和郁白焰。 对于郁白焰的话,闵刹也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道,“郁少爷,你之前见过时婳么?” 郁白焰笑了笑,眼里是醉人的温柔,但是这温柔里藏满了刀子。 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不然也不会被称作笑面虎,“没见过,不过蛮有意思的。” 闵刹不相信,这个人分明是认识时婳的。 郁白焰和主人认识这么多年,几乎参与了主人的一切事情,两人是过命的交情,对于当初发生的事情,他应该很清楚才对。 他不愿意说,估计那件事涉及到的东西太多,闵刹也就不再问。 时婳被带进去后,一直在想着怎么联系霍权辞。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霍权辞嘴里的至亲,也是至恨。 <script>app2(); 第235章 浑身都是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男人的声音很年轻,应该没有超过三十岁,既然是至亲,难道是霍权辞的亲哥哥,或者是亲弟弟? 时婳被按在了一张椅子上,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走了过来。 她开始挣扎,声音也大了些。 “你要干什么?!” 可是好几个人把她按着,她根本挣脱不开。 进来的郁白焰也被这一幕也惊住了,连忙走了过来,问出了同样的话,“要做什么?” 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微微翘着腿,露出的眼睛带着一丝嗜血的猩红,“让moon死心,免得她惦记着要来京都。” 既然moon觉得这个女人是她的妈妈,那他就做个鉴定,彻底断了她的希望。 郁白焰的眼里闪了闪,将医生拦住,“我倒觉得moon那孩子挺可怜的,让她有个希望也好,她还小,不该承受这么多。” 闵刹站在不远处,没敢出声,也就只有郁少敢阻拦主人的决定了。 男人低头,微微眯着眼睛,“早晚要面对真相的。” 郁白焰的嘴角抽了抽,想着你怎么就知道时婳不是那个孩子的妈妈,若是鉴定结果一出来,大家如何自处? “把时婳送回去吧,如今我们是在京都,是在霍权辞的地盘上,别把他给招来了,不然我们不好脱身。” 郁白焰刚说完这句话,男人身上的气息就一沉,紧紧的攥住了手。 他起身走到时婳的面前,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抓了起来,掐住了她的脖子,“听说霍权辞很爱她,白焰,你说她要是死了,对霍权辞的打击会不会很大?” 时婳的脖子被他攥在手心里,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 郁白焰眯了眯眼睛,手里的枪快速上膛,指向时婳的胸口,“你要是真的想让她死,我可以代劳,至少以后你回想起来,不会愧疚,更不会跟着她去。” 男人的手僵了僵,缓缓看向他,“什么意思?” 郁白焰嘲讽的勾了勾唇角,“霍权辞的品味不差,她既然能拿下霍权辞,自然也能拿下你,你们兄弟俩的品味,应该是差不多的。” 他的话刚说完,时婳就感觉掐着自己的力道更大了,她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下意识的开始掰男人的手指。 “你以为我是霍权辞那个蠢货,会喜欢这样的货色?” 他周身的戾气骇人,似乎要把整个空间都吞没,时婳喘着气,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可怕的存在,他只是稍微压低了一下声音而已,好像所有的空气都被他掠夺了,呼吸不过来。 闵刹和郁白焰的脸色也变了,想要靠近,却看到男人一脚踢开了旁边的桌子。 那质量很好的黄梨木桌,居然被他踢断了,断成了两截,高高升空后,重重落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时婳的眼里闪了闪,听到这声音,背脊都僵了。 一股骇人的气息突然笼罩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头发被男人抓住,被迫与她对视,“如果霍权辞真的爱她,她就该死!” 郁白焰蹙眉,知道男人的病又发作了,连忙上前,“阿冥,你冷静一点!”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时婳,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病。 时婳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他扯下来了,男人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的凶狠像是一头狮子,发疯的扑了下来。 郁白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同情的看着时婳,“时小姐,发病时候的阿冥谁都不敢靠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一定打电话给霍权辞。” 疯子!疯子!! 男人的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快要把她勒断了。 她脸色煞白的推攘,可换来的是他更重的力道。 “时小姐,我提醒你一下,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反抗,之前好几个女人都是因为太过惊慌,死在阿冥手上的,只是让他吸点儿血而已,你若是反抗,估计丢的可就是命了。” 时婳听到他的声音,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动。 吸食人血?这个男人是妖怪么? 尖利的牙齿刺进了她的脖子,她疼得汗水都流了下来。 可她知道,她不能叫喊,也不能把人推开。 男人的嘴唇已经染上了血色,有些贪婪的吸食着。 他的面具冷冰冰的,就抵着时婳的皮肤,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郁白焰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这一幕,最后垂下眼睛。 他是佩服时婳的,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很快冷静下来,强忍着疼。 这个女人当初能被看上,不是没有原因。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身上的暴戾终于平息下去,他擦拭了一下唇瓣,像丢垃圾一样把人丢开。 时婳捂着脖子,看了他一眼,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低头,勾住了她的下巴,“你总是意外的识相,没人能从我的手底下逃脱两次,你是第一个。” 时婳松了口气,他能说这话,是不是代表她安全了? “闵刹,把人送回去。” 男人的声音阴冷,缓缓起身,头也不回的去了二楼。 时婳强撑着的力气瞬间就泄掉了,她惨白着一张脸,看到郁白焰伸过来的手,嫌恶的把人拍开。 郁白焰挑眉,“时小姐,你这是柿子挑软的捏?你刚刚不是很顺从么,阿冥一走,怎么就原形毕露?” 时婳捂着脖子,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血迹擦干净后,脖子上露出一排清晰的牙印。 她没说话,站了起来,看向闵刹,“麻烦了。” 郁白焰彻底被忽视。 他挑眉,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人,“时小姐,我是哪里把你得罪了?” 时婳抬眼,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似乎多看一眼都伤眼,“我只是不喜欢说风凉话的人。” 郁白焰气笑了,“若是我不提醒你,刚刚你就死了,你知道因为惊慌害怕被掐死的女人,具体有多少么?” “你也说了他掐死的女人很多,所以我能活下来全靠自己不是么?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不是很喜欢,不合眼缘。” 郁白焰嘴角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上一次让他想动手的,也是这个女人。 在阿冥的面前乖得跟猫一样,一旦阿冥不在,浑身都是刺。 <script>app2(); 第236章 他见过我所有狼狈的一面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闵刹打开了门,时婳看了郁白焰一眼,钻进了汽车里。 郁白焰站在原地,等到两人都走了,他才去了楼上。 他敲敲门,里面的人却并没有回应。 他叹了口气,“阿冥,你好些了么?” “嘭!!” 里面突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还有男人低低的吼声。 郁白焰的眼里闪了闪,想要推开门,却又有些犹豫。 发病中的男人六亲不认,没谁敢靠近。 房间里一片狼藉,男人的衣服也脱下了,露出结实的肌理。 如果有外人在就会发现,男人的身上全是女人的指甲印,在脖子间甚至还有一枚小小的吻痕。 但是房间里没有镜子,一切能发光的东西全都没有,就连窗户上都贴了一层厚厚的纸。 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但是他能看见自己身上的指甲印。 那么的陌生,让他愤怒。 而另一边,时婳已经被送到了浅水湾大门口。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下车,几乎是强撑着说了一声“谢谢”,这才进了大门。 闵刹的车没有动,双手捏着方向盘,直到看不见时婳的背影,他才重新踩了油门。 时婳害怕被霍权辞发现她脖子上的牙印,她先是询问了家里的佣人,知道霍权辞不在,她才松了口气。 她悄悄拿了瓶碘酒,回到卧室。 她往洗手间的镜子里看了看,发现这个牙印短期内根本不会消除,甚至这个时候都还在渗血。 她想到那个男人的狠厉眼神,手上抖了抖,连忙将脖子上的伤口消毒。 缠了一圈细小的绷带后,她拿出了一条小小的丝巾掩盖这圈绷带,这才松了口气。 一直到晚上十点,霍权辞都没有回来。 她打电话给南时,想问问情况,可是南时也不知道霍权辞去了哪里。 “时小姐,总裁这样消失属于正常现象,因为我们还有很多暗处的势力,这些都需要总裁去打点,你不要担心,若是总裁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时婳的心里隐隐有些失落,挂了电话后,她打开了窗户,看着外面发呆。 她发现自己突然很想见霍权辞,大概是刚从鬼门关回来,所以特别想见他,这样心里才会踏实。 她一直等到后半夜,最后实在撑不住,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周归璨的来电给叫醒的,南锦屏的手术完成了,只要渡过危险期就没事。 时婳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洗漱,到了楼下她才发现,霍权辞一夜都没有回来。 她连早餐都来不及吃,直接让童航把她送去了医院。 周归璨一夜没睡,看到她来,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三天过后就没事了。” 时婳点头,在椅子上坐下。 周归璨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眉头蹙了蹙,“你是不是生病了?霍权辞呢?” 时婳捏着包包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睛,将脑袋靠在墙上,满脸疲惫。 周归璨拿出一根烟想抽,想到这是医院,又将烟放下,“既然和霍权辞在一起这么累,又何必强求,你现在无牵无挂,想去哪里不好?怎么偏偏要跟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时婳的睫毛动了动,眼里动容。 “我舍不得放手,我不确定将来会不会有人像他那样纵容我,他见过我所有狼狈的一面,也见过我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我以为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以为我独自一人蜷缩在见不到光的角落,可他却一次次的提着灯来找我,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否可以坐在我身边,周归璨,你懂这种感觉吗?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所以我为什么不给我和他一个机会呢?” 周归璨没说话,他跟许长安说的果然没错,时婳和霍权辞是一路人,他们的黑暗互相吸引,组成一个外人都插足不了的空间。 时婳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自顾自的和南锦屏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回到浅水湾后,她在别墅周围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并没有进客厅里。 她拿出手机刷了刷消息,结果却翻到了许长安的新闻。 上面是几张许长安和慕晚舟接吻的照片,每一张都清清楚楚。 标题也十足的吸引人,说是许长安婚内出轨,爱上了慕晚舟。 时婳对慕晚舟没什么好印象,甚至一度觉得这个女人一直在暗地里谋划什么。 她的眉头蹙了蹙,将新闻划过,没有再看。 她让童颜拿来了一个软软的垫子,趴在石桌上,闭了一会儿眼睛。 “只要我生了孩子,你就会放我走是么?” “好,我生下她。” “他的生死不关我的事,他只是一个恶魔,一个只会强取豪夺的恶魔!我希望他去死!” “婳儿,你逃不了的,天涯海角,我都会抓你回来,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梦里的声音很嘈杂,像是一大堆的人在脑子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婳儿,我现在不杀人了,我有良心了,我的良心就是你,所以不要逃跑,乖乖待在我身边。” 时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喘着气醒来,发现她还是趴在石桌上的。 阳光暖融融的,她却觉得自己的脚下是大片大片的黑暗。 她的脸颊上满是汗水,耳边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抬头就发现霍权辞坐在她的对面。 和刚刚梦里的喧闹相比,他的周围安静清雅,她的心瞬间就安定了。 “做噩梦了?” 时婳点头,想问他昨晚去哪儿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霍权辞拿过手帕,在她的额头上擦了擦,“听说你去看南锦屏了,手术还顺利么?” “顺利,医生说只要渡过安全期就没事。” 霍权辞点头,将她脸颊上的发丝往耳后拨了拨,“你外婆的事情我已经调查过了,因为屈影走了,很多事情对不上,但是已经确定当初的事情是他做的,至于受了谁的指使,暂时还没有查清楚,当初屈影回到浅水湾,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把所有证据都删得干干净净。” 时婳眼里变得柔和,“谢谢。” 霍权辞放下手里的文件,突然将她拉了过来,抱在怀里,“做了什么噩梦?” 他抬手想要解她的丝巾,时婳却突然反应过来,紧紧的拉住。 她并没有表现的很惊慌,但其实心里紧张的不行。 “怎么突然开始戴丝巾了?” 霍权辞的眼里都是疑惑,以前从没见过她戴这个。 但是话刚问出口,时婳就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霍权辞的眼里掠过笑意,将她的腰箍住,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时婳微微喘着气,“你一会儿问我做了什么噩梦,一会儿又问我为什么戴丝巾,真是霸道,连我的所有想法你都想知道。” 大概因为今天天气很好,霍权辞的外套不在身边,只穿了一件亚麻色的羊毛衫,袖口微微挽着,从时婳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将他的锁骨和胸口看得清清楚楚。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霍权辞抬头,弯了弯嘴角,“对你的战果还满意么?” 时婳脸一红,确实看到了自己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她又想起那天自己的主动,只觉得身子都软了下来。 她这副样子,霍权辞哪里还能看什么文件,弯身将她一抱,朝着别墅便走了进去。 他一路走到了二楼,将人放到了卧室的床上,“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时婳翻了一个身,在枕头上蹭了蹭,“嗯。” 霍权辞很少见到她这样娇软的姿态,他伸手一捞,将人捞回了怀里,“婳儿,我真怕现在只是一场梦。” 时婳微微眯着的眼睛瞬间便睁开了,睫毛剧烈颤动。 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霍权辞的称呼,周围的人要么叫她时婳,要么叫她小婳儿,只有他,亲切的叫她婳儿。 语音婉转,最后一个儿化音微微上扬,充斥着温柔和轻佻的意味。 和梦里那个称呼一模一样,让她的身子都变得僵硬几分。 是巧合还是...... 男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瞬间将她的思绪唤回。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霍权辞的声音虽然带着冷气,但他已经努力在变得温柔,抱着她的力道也减了几分。 时婳仔细盯着他这张脸,松了口气,“只是想到了刚刚那个噩梦而已,霍权辞,其实我今天见到了那个男人,他叫阿冥?” 霍权辞的脸上瞬间冰冷骇人,突然就伸向了她的丝巾,利落解开。 看到那一小圈儿绷带,他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哗”的一下站了起来,眼里满是淬人的冷意。 “我没事,你别......” 时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男人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狠狠关上房间里的门。 “霍权辞!” 她连忙下床去追,不希望他和那个男人对上。 <script>app2(); 第237章 你们本就该在一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走得很快,时婳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他已经到楼下了。 “霍权辞!!” 她喊了一声,连自己都不清楚,心里的惊惧是怎么回事。 霍权辞的脚步总算是顿了顿,喉咙干涩发紧,心脏漫过刺痛。 时婳看到他停下,松了口气,连忙下楼。 因为追出来的太急,她连鞋都没有穿,脚底传来一阵钻心的沁凉。 她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强压了一晚上的委屈,也在这个时候喷涌而出。 “我没事,你别冲动。” 霍权辞的眉目间戾气翻腾,突然转身将她大力的搂进怀里。 时婳没说话,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他身上的清凉味道让她无比安心。 倏地,她被人打横一抱,双手自然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地上凉。” 男人的声音依旧带着愠怒,抱着她大踏步的朝着楼上走去。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安心的窝在他的怀里。 她被重新放到了床上,他甚至伸手为她暖了暖脚心,抬手将空调也调高了几度。 时婳知道这个男人的性格,有时候他越冷静,后果就越严重。 她往旁边靠了靠,拉住了他的袖子,“陪我睡会儿吧。” 霍权辞低头看着她,伸手抚着她脖子上的牙印,目光闪了闪,“是不是很疼?” 时婳连忙想要捂住,但霍权辞的身体突然压了下来。 此时两人离得很近,他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只要微微抬眼,就能看到他眼里的痛惜,震怒。 他在强忍着,她知道。 “是有点儿疼。” 她淡淡的说道,看到他的面庞越靠越近,还以为他是要吻她。 她下意识的想要偏头,却看到男人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脖子里,“我知道你肯定很疼。” 时婳刚想安慰几句,却感觉到一双手顺着衣摆伸了进去,停在了她肚子上的伤疤处。 她浑身一僵,下意识的就要推人。 因为这个这个伤疤,霍权辞震怒过,强迫过,所以现在只要关于这个疤痕的,她什么都不愿意去面对。 “这里是不是也很疼?” 时婳握住了他的手,不希望他的手指继续在那里作祟。 他的指尖冰凉,疼惜的在那道伤疤上抚了抚,“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早点儿遇到你的。” 他沙哑着嗓音说道,语气里没有任何嫌弃,而是满满的心疼。 时婳原本握着他的手指,听到他说这句话,缓缓松开了手。 她的眼睛发酸,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就好像她一直都在等他这句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霍权辞开始解她的扣子,力道轻柔。 那道伤疤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时婳打了一个寒颤,不明白这个男人突然要干什么。 她刚想缩进被子里去,就被霍权辞按住了。 她有些委屈,她甚至以为这个男人又在想着怎么羞辱她,羞辱她的这道疤。 “哭什么?” 他的指尖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 “霍权辞,你做什么?如果我真的生过孩子,你是不是又要开始嫌弃我了?” 她的话刚说完,他的吻突然落在了那道伤疤上,轻柔,如羽毛一般。 他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到底嫌不嫌弃。 时婳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冲到了头顶,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起身,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把两人都裹了进去。 “我不是嫌弃,我是嫉妒,婳儿,我希望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爱得不愿意再去接纳其他人,这样我才会安心。” 时婳被这绒绒的被子包裹着,一直强压着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 最后她甚至听不清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就这么窝在他的胸口,睡了过去。 霍权辞低头,看到她的睡颜,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子,躺在了她的身边。 晚餐时间,佣人上来敲了一次门,时婳和霍权辞都醒了。 两人一起去楼下吃了些东西。 吃完饭,霍权辞要走,时婳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要去哪儿?” 如果她没猜错,霍权辞大概要让人去调查那个叫阿冥的男人,如今那几个人就在京都,两方这是要交手了么? “公司还有点儿事情。” 霍权辞的脸上淡淡的,拿过一旁的外套穿上。 时婳却跟在他的身后,“我跟你一起去。” 他的脚步停下,转身无奈的看着她:“你还没有复职,去干什么?在家等我回来。” 时婳抿唇,双眼亮的惊人。 霍权辞的心脏抖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完全抗拒不了时婳的眼神。 第一次见她,是刚刚结婚那天,车窗降下,他对上她的双眼,心里发闷。 他故作冷静的关窗,其实心里已经将那双眼睛记下了。 有个成语叫,一眼万年。 他一直不懂爷爷为什么突然要为他挑选一个妻子,这个妻子还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 可是见到时婳的时候,他就那么沉默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婳儿,我只是想要为你讨回一点利息,你不能白受伤。”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上了一旁停着的车,“我不会有事,京都是我的地盘,想动我,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时婳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到汽车走了,她还在原地站着,一步都没有挪动,直到另一辆汽车在她的身边停下。 下来的竟然是霍家老爷子,老爷子拄着拐杖,身体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健朗了,看到她,慈祥的笑了笑,“小婳儿,你是知道我要来么?” 时婳知道这是老爷子在开玩笑,连忙上去扶人,“霍爷爷,你怎么过来了?” 对霍家老爷子,她一直都是感激的。 “权辞不在么?” “他刚走。” 时婳答道,不知道这人今晚过来干什么。 霍盛国叹了口气,捂嘴咳嗽了几声。 “霍爷爷,你的身体?” 之前老爷子的身体还是很好的,怎么这次再见面,竟然差到了这个地步。 “人老了,受不得寒,权辞既然没在,那你就陪我说说话吧。” 浅水湾里的布置很漂亮,正好适合晚餐后散步。 时婳扶着他,来到了一处凉亭。 周围的路灯已经陆陆续续亮了起来,佣人连忙端了茶和糕点,放在凉亭里的桌子上。 时婳坐在老爷子的对面,为他倒了一杯茶。 霍盛国看着远方没有说话,双手搁置在拐杖上。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权辞不是我的亲孙子,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 “嗯。” 那天唐夫人和霍琴琴来别墅,把这件事说得清清楚楚。 “小婳儿,其实我有时候在想,当初把你拉进来,到底对不对?可是我又有一种感觉,你们好像就该在一起,我太了解权辞那孩子了,他想要的东西,哪怕是毁了,都不能留给别人。” 时婳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倒觉得老爷子说的不像是霍权辞。 <script>app2(); 第238章 他会视你如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小婳儿,你是个好孩子,权辞也是个好孩子,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你们更适合在一起的人了,你明白么?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把你拉进霍家的原因,我知道,就算我不出手,最后你还是会跟他在一起的。” 时婳低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也找不到词来反驳。 “我希望你爱权辞,好好的爱他,只要你爱他,他就不会伤害你,他会视你如命,你可能不知道,他为了你,到底做过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小婳儿,我已经老了,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如今只想他求得所爱,好好的生活,不过我也明白,他的身份注定了这辈子都血里带风,一生漂泊。” “霍爷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以后你就明白了,小婳儿,爷爷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人就是你命里的劫,躲不掉的。” 有些人就是你命里的劫,躲不掉的...... 老爷子的这句话让她震撼。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眉宇蹙着,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 但是霍盛国也只是说了这些,他将杯子放下,叹了口气,“送我出去吧。” 时婳连忙站了起来,扶着他的胳膊。 霍盛国笑了笑,这个丫头,识趣,落落大方,心思也敏捷,更可贵的是思想上的独立,谁都会喜欢她的。 到了汽车前,他弯身坐了上去,想到什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你们没有回家吃年夜饭,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红包,收下吧。” 时婳有些受宠若惊,可也不好拒绝,“谢谢。” 霍盛国的眼里柔和,在她的手上拍了拍。 “小婳儿,权辞不会害你的,也只有他才能护你周全,你们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不管是你还是他,未来都是一片坎坷,我看着他长大,自然有些私心,你这孩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你能将他拉进天堂,也能把他推入地狱,所以我希望你下次做决定时,能好好想想我说的这些话,毕竟这不仅关系到你的安全,也关系到其他很多人的安全。” 时婳瞬间觉得这个红包有些沉重,她垂眼,“霍爷爷,我知道了。” 霍盛国点头,这才安心的坐在座位上。 一旁的司机连忙将车门关好,转了一个圈儿,去了驾驶位。 时婳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到房间后,她并没有将红包打开,而是放进了自己的箱子里。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顺便拿了法律相关的书看着。 从帝盛离职后,事情一直很多,她从来没有让自己空闲这么久。 分析了几个经典案例后,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九点了,霍权辞还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她打开客厅的门看了看,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雨。 因为这几天天气很好,积雪早已经融化,气温也升了几度,今年估计不会再下雪了。 她拿出手机,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却没人接听。 她的心越来越不安,也有些无力。 每一次她都只能在家等着,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有在下一次看到他时,才能确定他的安危。 她撑了一把伞,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上车后,她将伞收在一边,亲自开了车出门。 但是刚开出去没多久,南时就打了电话过来,“时小姐,总裁出事了。” “在哪儿?!” 时婳的心里抖了抖,一听到他出事,好像脑子就已经不能思考了。 “我暂时定位不到总裁的位置,我们的人已经在查了,时小姐,你就在浅水湾不要出来,这次的事情可能和我们的死对头有关。” 时婳挂了电话,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了那个叫阿冥的男人。 霍权辞是去找他的,所以他的失踪一定和这个阿冥有关! 她将油门狠狠一踩,直接把车开去了那个地方。 那个位置很隐蔽,不在市区,时婳到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她打开车门,看到大门口坐着一头白狼,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她的脚步一僵,强撑着靠近。 还好的是,白狼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时婳松了口气,连忙走了进去。 别墅里只有郁白焰和闵刹,两人正在无聊的擦拭着枪管,大概没想到她会来这里,都惊了一下。 “小白怎么就没吃了你?” 郁白焰笑意盈盈的,但是说出的话就是如此的让人不舒服。 时婳沉着脸,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儿,“霍权辞在哪儿?” 郁白焰轻笑了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时小姐,你不知道我们和霍权辞之间的关系么?这是京都的地盘,我们躲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把人弄来这里。” “可是他失踪了,他说来找那个男人。” 郁白焰眯了眯眼睛,眉宇闪过一丝疑惑,“你说霍权辞要来找阿冥?” “嗯。” 郁白焰围着她转了一圈儿,眼底复杂,“时婳,你现在跑来我们这里,是为了霍权辞么?真没想到,你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喜欢上人。” 时婳能感觉到,这个郁白焰本身也是厌恶她的,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估计早就想把她杀了。 至于这原因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那个男人呢?” 她问道,眉宇间满是抵触。 现在霍权辞联系不上,也许找到那个阿冥,就能找到霍权辞了。 “时婳,你最好不要爱上霍权辞,不然你们都会万劫不复,明白么?我忍着不杀你,并不是怕得罪霍权辞,而是因为阿冥。” 今晚真是奇怪,有人让她一定要爱上霍权辞,又有人让她不要爱上霍权辞。 好像不管她爱不爱,都会有人万劫不复。 “郁白焰,你以前认识我?” 她很早就想问了,但是这个男人的性子看似温柔,其实骨子里比谁都阴毒,他不一定会说真话。 “不认识,不过我清楚阿冥的性子,只能友善的提醒你,趁着阿冥还什么都没想起来,最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隐姓埋名,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script>app2(); 第239章 她是谁的替身?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快被他气笑了,就因为他的一句话,所以她就要隐姓埋名? 她扭头就往外走,没将他的警告当回事儿。 出了门,她一眼就看到了还端坐在大门口的那头白狼,它的面前已经躺了一个人,估计是想偷袭这里,却被白狼反杀的人。 时婳走近几步,眼尖的看到了男人脖子上的一个血口。 她蹙眉,强压着胃里的不适。 白狼看了过来,它的体型威猛,这么蹲坐着,背上全是肌肉,鼓鼓囊囊的,可见爆发的时候有多凶狠。 时婳努力不去看旁边的尸体,站在了白狼的身边。 若是忽略掉这头狼带来的危险,它真的是一种极美的生物。 时婳大着胆子打算摸它的狼头,但是手刚放上去,旁边就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厌恶。 她抬头看过去,发现她要找的人就在面前站着。 他的打扮依旧神秘,等他走近,白狼开始嘶吼起来。 时婳的眼里闪了闪,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十分浓重。 但是白狼的嘶吼并不是因为血腥味儿,而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时婳刚想问霍权辞的事情,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南时打来的。 “时小姐,已经找到总裁了,总裁肩膀受伤,失血过多,目前在浅水湾。” 找到霍权辞了? 时婳松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但是男人先一步勾住了她的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的话刚说完,一把枪就抵在了他的眉心。 时婳面容冷漠,微微偏头,“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男人挑眉,许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弯了弯,“脖子上的伤口还疼么?” 时婳眯了眯眼睛,子弹上膛。 她就不信,这个男人真的不怕她开枪。 白狼又吼了起来,时婳害怕它的声音惊动里面的闵刹和郁白焰,如果这两个人出来,看到她用枪指着这个男人,估计今晚就走不了了。 她无意多纠缠,缓缓后退,将车门一关,直接离开了这里。 男人站在原地,盯着远去的车辆,仿佛入定。 时婳的速度很快,回到浅水湾后,她急急忙忙的进了客厅,一眼就看到半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霍权辞的脸色煞白,肩膀已经被包扎好了,看到时婳回来,他眉眼的煞气淡了不少。 时婳走到他的身边,毫不留情的按到了他的肩膀上。 刚止好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白色的绷带也渗出了血迹。 霍权辞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汗水,但是他并没有责备她,而是将人拉着坐下,“生气了?” 时婳确实很生气,明明已经阻止他离开,明明不想他和那个男人打交道,他还是去了,还带了一身的伤回来。 一旁的南时没敢说话,默默招来医生,示意医生给霍权辞重新包扎一下。 医生还不明白这里的情况,看到霍权辞伤口上的血迹,忍不住嘀咕道:“这不是刚刚才包扎好么?怎么回事?霍先生,你这伤口还蛮严重的,可千万不要胡来,不然以后这胳膊就使不上力了。” 霍权辞笑意盈盈的看着时婳,用完好的那只手搂住她,“听到医生说的么?可不能再按了。” 时婳没说话,她以为肩膀受伤,应该问题不大,没想到医生说的这么严重,她瞬间有些后悔。 医生给霍权辞重新包扎好,又叮嘱了一阵,这才离开。 时婳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看到他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垂着眼睛,一副疲惫的样子。 “霍权辞?” 她喊了一声,霍权辞却没回应。 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时婳伸手揽着他,体贴的在自己的腿上放了一个小垫子,把他放到了垫子上。 害怕吵醒他,所以从始至终,她的腿没有再动一下。 南时看到这个场景,也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这片空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时婳轻柔的摸着霍权辞的头发,嘴角弯了弯。 “嗡嗡。” 一旁霍权辞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有新消息。 时婳本来无意去看上面的内容,可是眼角不小心瞟到一眼,看到上面写着。 ——权辞,我会安排好这边的一切,你呢?你什么时候和时婳离婚? 女人的第六感提醒她,给霍权辞发这条消息的是女人。 时婳将手机拿了过来,可是她试了好几串数字,都不是密码。 她看向了霍权辞的手指,将手机凑了过去,指纹解锁。 他对她没有防备,这会儿睡得很沉。 时婳翻开这条消息,却发现里面只有这么没头没尾的唯一一条,看来过去的都被霍权辞给删了。 她不想去怀疑霍权辞,但是眼下,却不得不起疑。 她刚打算学着霍权辞的语气,套套对方的话,那边又发了消息过来。 ——她只是一个替身而已,难道就因为那张脸,她就能拿走你的所有温柔么?权辞,别傻了。 时婳捏着手机的力道紧了些,她努力让自己冷静,缓缓回复了两个字。 ——替身? ——权辞,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总之解决好那边的事情,早点儿回来吧,我会把剩下的真相通通告诉你。 时婳删掉了自己回复的两个字,将手机放回原处,满脑子都在想着替身这个词。 她是谁的替身? 她低头看着霍权辞,指尖细细描绘他的眉眼。 从她在病房外听到那些话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意。 可若是那些话是他故意安排的呢? 若是他和修羽只是为了演一出戏给她看呢? 她原本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像是一团迷雾,现在发觉那些迷雾又浓重了些。 每当她以为要触到一些真相时,总会有新的谜团冒出来,一个接着一个。 时婳有些无力,她恨不得有个明白人能赶紧出现,将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不要让她继续猜测。 或许是她思绪太放空,手上不由得用力,将霍权辞都给弄醒了。 霍权辞起身,揉揉太阳穴,想要上楼。 时婳故意提醒,“刚刚你手机响了,估计是有消息吧。” 霍权辞的身子一僵,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看。 时婳早就知道消息的内容,这会儿却还是故作轻松的问道:“这么晚了,谁啊。” “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男人回答的斩钉截铁,如果不是她事先悄悄看过,她真会相信他说的话。 他的脸上也如此的柔和,甚至还弯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我有些累,先上楼休息了。” 时婳偏头躲开这个吻,只觉得血液都寸寸冰凉。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没说话,霍权辞见她躲开这个吻,也不恼,轻轻笑了笑,便转身上楼了。 时婳坐在沙发上,她拿出手机,脑海里回忆了刚刚的号码,想要拨过去,可是想到什么,她又忍住了。 这一忍就整整忍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她没有去管霍权辞,而是去了医院。 路过电话亭的时候,她停车走了进去,微微犹豫,还是给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喂?” 一个沉稳的女声响了起来,单听这个声音,十分舒服,可时婳心里却堵得很。 她张张嘴,想要说什么,那边却率先开口,“权辞,是你么?” 提到权辞这两个字,对方的语气里多了不少关心。 女人听到这边没说话,气息瞬间一冷,“你不是权辞,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她的声音里满是冷意,本打算挂电话,想到什么,嘴角微弯,“不管你是怎么知道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奉劝你,下次不要再打来,也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权辞不会放过你。” 时婳等那边挂了电话,她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将听筒放了回去。 女人的声音时而疏离,时而温柔,时而锐利,可见是个手段很高的人。 这样的女人和霍权辞保持联系,看这样子,联系了不止一两次。 而且从刚刚的语气里可知,对方是十分信任霍权辞的。 时婳垂下眼睛,重新上了车。 她刚打算踩油门,电话亭里就响了起来,她的动作僵了僵,并没有马上下车。 可是铃声一直在响,似乎她不接,就会永远响下去。 <script>app2(); 第240章 她是一朵明艳的牡丹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往后一靠,将脑袋靠在椅背上,安静的听着电话铃声,想知道对方会打多久。 她拿出手机计好时间,直到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那电话铃声才彻底停下。 还真是够执着的。 她在心里嘲讽了这么一句,踩了油门,将车往医院开去。 到了监护室外,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周归璨。 周归璨瘦了很多,周身的气息阴沉凉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监护室里的情况。 看到她来,他并没有什么表情。 时婳找到医生问了情况,知道南锦屏的身体在好转,也就松了口气。 她刚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乔语。 乔语正站在周归璨的面前,哭得可怜极了。 “归璨,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家了,我才是你的妻子,呜呜呜,我现在还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周归璨不耐烦的蹙眉,没有说话。 乔语哭得更厉害,她以为怀上了这个人的孩子,他就会对她另眼相待,没想到他依旧对她不管不问。 她正哭着,扭头便看到了时婳。 她最恨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南锦屏,一个便是时婳。 她眼里的泪水瞬间一收,嘲讽的开口,“我看南锦屏是真的要死了啊,我帮她把墓地都选好了,这贱人破坏人家的婚姻,早就该有报应了!” “啪!” 她的话刚说完,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是时婳打的,而是周归璨。 乔语捂着自己的脸,满脸的不敢置信。 就连时婳都愣住了,周归璨虽然为人阴沉了些,但到底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孩子,最基本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这会儿他却对一个女人出手? 走廊里瞬间变得寂静。 周归璨淡淡的收回手,瞄了一眼重症监护室的方向,“滚。” 乔语只觉得双腿发软,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里藏着怨恨,“我有说错话么?当初她开车撞我,害得我留下后遗症,出狱后,她继续破坏我的婚姻,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她本就该死......” 孕妇容易冲动,如果换成以前,估计她早就被气跑了。 可想到这是自己的丈夫,而里面躺着的是小三,她便意难平。 周归璨眨了眨猩红的眼睛,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该死的是我,乔语,你若是要恨,就恨我吧。” 乔语的眼泪掉得更厉害,心脏仿佛被撕裂了。 她爱周归璨,她以为只要自己对他好,他就会喜欢她。 何况当初他说过,会和南锦屏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她,为了把她推入地狱。 可为什么最后入地狱的,会是她呢? 她等了他这么多年,无怨无悔,凭什么...... 周归璨被她的哭声弄得不耐烦,大踏步的想要离开,乔语连忙追上去,“归璨!!” 她喊道,眼里酸涩,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归璨,你还不明白吗?从我怀上你的孩子开始,你和南锦屏就彻底结束了,我恨南锦屏,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她比我可怜,我至少还有父母,她却什么都没有,你放过她吧,让我们三个人都解脱,不好吗?” 时婳之前从来不承认乔语的话,但是这一次,她觉得乔语说的很对。 南锦屏是一朵明艳的牡丹,若是继续跟周归璨在一起,凋谢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周归璨的脚步顿在原地,不止一个人跟他这么说过,让他放过南锦屏。 他垂下眼睛,只觉得心里破开了一个大洞,连眼前都变得模糊起来。 “好。” 他沙哑着嗓子说道,继续大踏步的往前走,把乔语远远的甩在后面。 乔语揉揉眼睛,又哭又笑,小心翼翼的追了上去。 时婳留在医院,看到离开的两人,有些感慨。 她在凳子上又坐了一个小时,看到几个医生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去了重症监护室。 她连忙起身去看,恰好看到南锦屏的床位被推了出来。 “病人恢复的很好,求生意识很强,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时婳有些不敢置信,呆呆的跟在几个医生的后面,进了空出来的另一间病房。 南锦屏还在昏迷,嘴上戴着氧气罩。 时婳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指甲上触了触,最后从包里掏出一把指甲刀,低头为她修剪着指甲。 因为她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南锦屏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隐没在发间。 修剪了十几分钟,时婳才将指甲刀收了起来。 “锦屏,我改天再来看你。” 她自顾自的说道,在南锦屏的手背上拍了拍,起身出了房间。 刚走出医院,她便遇到了脸色苍白的许长安。 许长安并没有看到她,捂嘴一直在咳嗽,而且低着头,似乎没怎么注意路过的人。 时婳看到他这样,也没好主动打招呼。 但是擦肩而过的瞬间,许长安的身子晃了晃,然后朝前跌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时婳的脚步瞬间就僵住了,下意识的就蹲下去,“许长安??” 许长安没有回应,时婳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很高,真不知道他怎么坚持到这里来的。 她连忙叫来医生,把人扶了进去。 还好的是,只是季节性流感,没什么大问题。 时婳松了口气,没打算继续待在这里,可是许长安虽然昏迷,却一直紧紧抓着她的袖子。 她扯了几次,对方不肯松手,力道大的骨节都开始发白。 时婳生气,却也没有办法,碰上刚刚那种情况,总不能袖手旁观。 她泄气的坐下,脸上恼怒。 “水......” 许长安嗫嚅了一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时婳蹙眉,看到他干裂的嘴唇,拿过一旁的水,将他扶起来,“许长安,张嘴。” 男人的手上依旧拉得紧紧的,嘴唇上裂开的地方已经可以见到血迹。 时婳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可能没有看黄历,对方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回应她。 她小心翼翼的将杯子端到他的嘴边,缓缓倾了倾,让他尝到一点儿湿润。 她单手扶着他,本就已经吃力,又被他拉着袖子,动作更是迟缓,所以喂水这个动作变得十足困难。 也因为她太专注,以至于没有看到早就站在门口的霍权辞。 霍权辞的眉目阴沉,安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 就连打算出声的南时都被他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script>app2(); 第241章 希望霍权辞不要纠缠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南时有些无奈,哪里想到一来医院就会看到这一幕。 总裁本来打算在家里换药的,但是听说时小姐来了医院,便跟着过来了。 他们都以为时婳是过来看南锦屏,没想到她是来看许长安的。 霍权辞的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双眼死死的盯着时婳。 她的动作轻柔,两人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时婳喂完水,终于感觉到了这股炽热的视线,她一转头便对上了霍权辞。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要把手收回来,可是许长安依旧抓得紧紧的,除非她把这截袖子给割了,不然在他醒来之前,别想离开。 病房里没有水果刀,她的包里又只有一把指甲刀,想要割碎衣服根本不可能。 “真是感人。” 霍权辞的嘴里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手指不自觉的攥紧。 时婳想解释一下,她只是碰巧遇上许长安,而偏偏这个男人又倒在她的面前,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可是在她打算开口的一瞬间,许长安居然醒了。 “小婳儿......” 他的眼眶发红,嗓音也沙哑。 时婳却假装看不到,而是摆了摆自己的袖子,“可以松开了么?” 许长安并没有听话的松开,看到门口的霍权辞,他的瞳孔缩了缩,“小婳儿,我上次给你的药,真的没有问题,我不会害你的,是霍权辞他故意将计就计,他想让你愧疚,想用愧疚来拴住你。” 时婳的脑袋隐隐做疼,“许长安,好了。” 许长安垂下眼睛,扯了扯嘴角,“你不相信我?” 因为现在喜欢上霍权辞了,所以对于他的话,便不再相信了,她总是这么拎得清,对于自己的伴侣,会给与绝对的尊重。 而尊重对方的方式,就是和他这个前任彻底划分距离。 他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 门口的霍权辞终于听不下去,两人已经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时婳,过来。” 他强忍着怒气,薄唇吐出这么没有波澜的一句话。 时婳起身,示意许长安放手。 许长安松开手,嘴角嘲讽的弯了弯,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小婳儿,你总是这么理智,留下来吧,我告诉你一个关于霍权辞的秘密,他最近跟一个女人在见面,甚至还一起出现在酒店,那个女人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你留在这里陪我说说话,我把他们一起进入酒店的视频发给你,好么?” 时婳的身子瞬间僵住,大概是来医院前,她满脑子都在想着“替身”这两个字,所以现在听到许长安的话,她几乎没有任何怀疑。 许长安说的一定是真的,霍权辞真的跟另一个女人去酒楼了,并且还被他抓住了证据。 她的身子发凉,目光安静的盯着床上的人。 许长安刚刚的声音很低,几乎是靠在时婳的耳边说的,所以霍权辞并没有听到。 他只注意到两人靠得很近,脸色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可是他相信,相信时婳和许长安肯定不会有什么,这是时婳的底线和原则,他相信她。 可他没想到的是,时婳转头看着他,目光温淡,“霍权辞,你先走吧。” 霍权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瞳眸晦暗又寂静,怔怔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 时婳重新坐下,眉目安静,“我还有点儿事,你先走吧。” 霍权辞终于冷笑一声,大踏步的离开。 南时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时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到这里彻底安静,她才淡淡的看向许长安,“说吧。” 许长安盯着她的眉眼发呆,惨淡的笑笑,“小婳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总能这么冷静,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上霍权辞,不然在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怎么还能淡定?” 他拿出手机,将视频调了出来,放到她的面前,“这是我那晚上拍到的,里面的男人确实是霍权辞,而跟在她身边的女人,长得很像你。” 时婳的眼睛眯了眯,没错,那个男人确实是霍权辞,而挽着他手的女人一脸甜蜜,两人去的地方正好就是酒店,并且开的是一个房间,因为他们在前台只拿了一张房卡。 时婳将视频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霍权辞总是经常失踪,她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南时总说他们还有暗处的势力需要打点,所以他的失踪很正常。 她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她总是告诉自己,霍权辞虽然不能给她带来光明,但他理解她,他们身上的磁场相互吸引,所以她舍不得离开。 她缓缓闭上眼睛,平息着心里翻滚的情绪。 “小婳儿,离开他吧,他对你不是真心的。” 时婳将手机放下,拿过一旁的包,“许长安,谢谢你给我提供线索,我看到这些确实很生气,不过我会自己调查清楚,如果他真的做了触犯我底线的事情,我不会容忍,就是拼了命,也会离开他的。” 许长安弯了弯嘴角,她还是没有变,在她的心底深处,有着自己的底线和原则,谁都不能触犯。 她在爱情里的底线便是忠贞,一次不忠,百次无用。 时婳拿过自己的包,缓缓下楼。 她脑海里装的信息太多,精神不大好,慢悠悠走到一楼,才发现外面在下雨。 她的伞在汽车里,雨又下得这么大,只能重新返回楼上。 刚转身,便有一个女人撞了过来。 她很灵巧的避开,在看到女人的脸时,瞳孔缩了一下。 这正是视频里的女主角,那个和她长得有些像的女人。 女人看到她,也有些怔愣,下一秒,她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你是霍权辞的妻子对不对?我想求你,你能不能去劝劝霍权辞,让他放过我,我不想当别人的小三,更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时小姐,你能劝劝他么?求你了。” 这是医院的一楼,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大家都好奇的把这里看着,窃窃私语。 时婳低头看着女人的脸,这张脸和她确实很像,为什么?为什么霍权辞要和这样的一个女人去酒店。 “时小姐,我和霍权辞已经睡过了。”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脸上也通红,“但我并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他已经离婚了。” <script>app2(); 第242章 婳儿,我会努力做你心里的那道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伸出双手,拉住了时婳的衣摆,眼角带泪。 虽然这张脸和时婳很像,但是气质却天差地别,因为时婳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更不会随随便便的给别人下跪。 她低头凝视这张脸,确实很漂亮,是一种空灵可怜的漂亮。 “时小姐,霍权辞说我和他的初恋长得很像,可他的初恋不是你么?我听说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女人,直到和你结婚,抱歉,真的很抱歉,如果知道你们还没有离婚,我说什么都不会跟他去酒店的。” 时婳笑了笑,抬手将前台的笔拿了过来,写下一串号码,“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没有管好我家先生,不过你也知道,这男人出轨,可怜的是女人,他既然敢做,就证明心里确实没我,我又怎么管得住他,这是霍家老爷子的电话号码,你可以打过去试试,霍家家规森严,会如你所愿的。” 女人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复,愣了一下。 时婳将女人的手心摊开,将那张纸条放到了她的手里。 女人抿唇,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和他睡了,你都不生气么?也许这里面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都说时婳淡定理智,今天遇见,果然和别人说的一样。 可她怎么就这么不喜欢对方冷静的样子呢,仿佛所有的哭诉,在她的眼里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时婳挑眉,微微抱着双手,“所以,你到底是在哭诉霍权辞对你的纠缠,还是在跟我炫耀,你和他发生了关系?若是前者,我已经给你提出了解决的办法,若是后者,那我只想告诉你,你不过跟他睡了一夜,就跑来我的面前炫耀,我天天跟他睡一起,从头到尾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过。”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知道时婳的学历高,又是律师,辩驳能力很强。 可这些都是听说,现在真正面对她,心里的自卑瞬间就涌了出来。 看啊,她多么耀眼,而自己跪在她的面前,多么卑微。 明明她是主动跑出来炫耀的那一个,此刻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缓缓站了起来,身子晃了晃,强撑着说道:“我知道了,时小姐,我会想办法离他远远的。” 时婳眯眼,没再开口,转身便打算回楼上。 女人在原地站了会儿,一头扎进了外面的大雨中。 时婳刚转过拐角,便看到了扶着墙的许长安,他的脸上依旧苍白,嘴角却笑意勉强。 刚刚的一幕,他应该都看到了,也听到了。 许长安背过身,将手中的伞给她,“我看到你没带伞,这是我找医生借的,你拿去用吧。” 说完,他便大踏步的走开了。 许长安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疼,浑身都疼。 “......你不过跟他睡了一夜,就跑来我的面前炫耀,我天天跟他睡一起......” 他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搅得他不得安宁。 时婳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伞拿在手里,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哪怕撑了伞,雨水还是溅到了裤腿上,传来一阵逼人的凉意。 她走到了汽车前,刚打开车门,便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 他已经靠在座位上睡着了,这么大的雨都没有把他吵醒,最近他好像很累。 时婳轻轻的进去,将伞收好,动作很轻的关上了车门。 她以为霍权辞一定会负气离开,甚至以为两人接下来会冷战,没想到他会蜷缩在这里,在这张小小的座椅上,睡了过去。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盛总裁,是众人都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没有踩油门,而是静静的听着外面的电闪雷鸣。 这一场雨,强势的把他们两人拉进了同一个世界。 “下雨了么?” 男人的声音沙哑,大概因为刚刚醒来,发丝也变得有些凌乱。 “嗯。” 时婳回答的很简单,下一秒,她就被人抱了过去,稳稳落进他的怀里。 “我以为你要和他待很久。” “不会。” 时婳刚说完,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在她的唇边轻柔的吻着。 汽车里没有开灯,但是凭借着外面的灯光,两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彼此的表情。 时婳以前就知道,霍权辞真正的性子其实有一点儿孩子气,比如他生气了,他不会主动说出来,他会等着你去哄他,只要你愿意哄,他就一定会原谅你的错误。 就像现在,虽然他全程没有责怪她一下,可眼神里却满是控诉。 他的吻也越来越急切,越来越霸道,让她喘不过气。 “婳儿,下次不要再见他了,我会努力做你心里的那道光。” 明明自己满身灰暗,却想着要去照亮别人。 时婳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怔愣的时间,男人轻松得逞,就这么扶着她的腰,温柔的动。 雨水打在窗户上,牵成线的往下掉,她低头吻他,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时婳以前不是很喜欢下雨天,因为她在一个大雨夜出去找许长安,她憎恨那个被抛弃的雨夜。 可是如今,又有一个男人,在这样的雨夜跟她说,婳儿,我会努力做你心里的那道光。 她没法不感动,她甚至想要捧着他的脸,狠狠的回应他。 今晚过后,她会爱上雨夜。 “霍权辞......” 她喊了一声,也不知道触动了他的哪个点,他的动作变得疯狂,紧紧的箍着她的腰。 外面是电闪雷鸣,里面也如同惊涛骇浪,他们像是在海面上漂浮的船只,在海浪里起起伏伏,彼此相拥。 时婳感觉自己的世界被他填满,连同心里的惆怅,彷徨,都被他占据。 他如此的强势,他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眉眼的笑似得意,又似清冷。 “婳儿,下次要是再见他,我就继续这么惩罚你。” 时婳的脑子里已经不清醒,甚至控制不住嘴里的声音。 “叫我的名字。” 霍权辞将她拥着,蛊惑着。 <script>app2(); 第243章 这个男人的心机何其可怕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婳儿,叫我的名字。” 时婳的脑海里突然就涌现出了另一幕场景,也是这般的热情。 她的眼前瞬间就迷茫了,她似乎看到了一栋高楼,看到她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不敢放开。 她的脚下是几十层高的距离,只要松手,就是万劫不复。 男人的笑疯狂又肆意,“不搂着我,你就死了,婳儿,想活着,就依赖我。” 他故意不用手拉她,故意让她害怕,让她不得不去攀着他。 画面一转,她被拉了上去,惊魂未定,他便开始一遍遍的要着她。 她没力气跟他反抗,他喜欢她的顺从,哪怕这顺从很短暂。 “婳儿,叫我的名字。” 后面就是高楼,只要他有心,她就会死。 她不敢不叫。 时婳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理智瞬间回归。 她低头一口咬在霍权辞的脖子上,霍权辞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脑子里一懵,眼里也亮的惊人。 时婳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他的眼里像是藏了一座神殿。 她笑了一下,哪里是神殿,分明是十里扬州,灯火不休。 霍权辞抬手擦了擦她的汗水,温柔的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我不气了。” 时婳瞪了他一眼,可这一眼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外面还在下雨,没有要停的意思。 霍权辞帮她把衣服整理好,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拿出自己买来的创口贴,贴在了上面。 时婳伸手摸了摸,眼里柔和。 她没打算开车,就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外面的雨声。 霍权辞伸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和她调换了一下位置,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 车里的音乐被他打开了,汽车也缓缓移动了起来。 时婳挨着窗户,看着外面闪过的霓虹灯发呆。 到了浅水湾后,雨已经停了。 霍权辞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又恢复了那一贯的清高孤冷。 时婳低头,似是在报复他,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你这么正经,让我觉得刚刚的男人不是你。” 但是她的话刚说完,男人便在她的唇畔亲了亲,“也可以不正经。” 周围的佣人和保镖瞬间垂下眼睛,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 时婳脸一红,刚想刺他几句,就听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霍权辞眉目之间的笑意瞬间一收,轻轻蹙眉,转身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什么事?” “权辞,你没事吧?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只是小伤。” 女人松了口气,脸上变得柔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那边的事情什么时候结束?” 霍权辞看了一眼时婳,发现时婳淡淡站在汽车边,没有看他这里,不知道在低头沉思什么。 “短时间内不会结束,帝盛也还有许多事情。” “权辞,等你过来,我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今天有个陌生人给我打了电话,我怀疑是时婳,你自己小心。” 霍权辞的心里一颤,垂下眼睛,“她?” “嗯,她没有说话,但我肯定不会猜错的,除了你,没人知道我的号码,唯一可能就是你那里把号码泄露出去了。” “我知道了。” 霍权辞挂断后,再扭头去看时婳,发现时婳已经进了别墅。 他捏着手机的力道紧了紧,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时婳去了自己的卧室,她刚窝进浴缸里,门就被人打开了,除了霍权辞,这个时候进来的,不会有第二个人。 霍权辞来到她的浴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抬头,缓缓伸出一只手,“给我按按吧,有点酸。” 她这副没事人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霍权辞听话的坐下,在她的胳膊上轻柔的按了按,“这样么?” 时婳眯起眼睛,“嗯。” 浴室里雾气萦绕,她几乎都要睡过去了,隐隐听到男人说了一句:“婳儿,我不会害你。” 时婳以为这是自己出现的幻听,没有理会。 男人的手法很不错,刚刚还酸软着的胳膊瞬间就变得舒坦,她惬意的翻了一个身,将自己的背露出来,意思不言而喻。 霍权辞轻笑,看到滑腻白皙的一片,指尖微微点了上去。 “你这手法,跟专业的按摩师差不多。” 时婳懒懒的说道,双手交叠,枕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始终眯着,惬意的像是一只猫。 “也就你敢这么说。” 时婳笑了笑,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是啊,你可是帝盛的总裁,谁有这个荣幸被你按摩,我现在幸福的不得了。” 霍权辞的指尖一顿,眼里复杂,良久,他又轻轻的按了起来,“婳儿。” “嗯?” 时婳疑问的哼出一声,背上传来的舒适让她的眼睛眯得更紧。 霍权辞本想问她,问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可她现在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若是问了,只能使他平白添堵。 又按了一会儿,时婳被他抱到了床上,他将领带解开,重新回了浴室。 时婳本想闭眼,却听到一旁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蹙眉,起身看了看,发现那是霍权辞的手机。 依旧是那个号码,她看了一眼,便躺下了,假装没有看到。 等霍权辞出来,她便呢喃了一句,“你的手机刚刚有电话,不知道谁打来的。” 霍权辞没管,而是带着水汽上了床,将她抱紧。 半夜,时婳又被那手机吵醒了两次,她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刚打算爆发,就听到霍权辞轻轻的起床。 她的睫毛颤了颤,并没有睁开。 霍权辞似乎拿过了手机,点开了一段什么,男人的话瞬间传了过来,“想要救她,你亲自过来。” 声音最初很大,却被霍权辞瞬间关小。 他看了时婳一眼,轻轻在她的耳边喊道:“婳儿?” 时婳努力放稳自己的呼吸,没有回应。 她知道他这是在试探她,想看看她有没有醒。 霍权辞看到她没有回应,拿过一旁的外套便起身。 时婳听到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本想立即起身,可是天生的危机感又在提醒她。 再睡一会儿,房间里还有人。 过了十分钟,男人的叹息才传了过来,门又被轻轻的打开,然后彻底关上。 时婳的背上已经溢出一身的冷汗,这个男人的心机何其可怕,他的第一次开门和关门,并没有出去,而是静静的站在浴室的位置,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醒。 他一直隐忍了十分钟,才确定她是真的没醒。 第二次的开门,他才是真的离开了。 时婳睁开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 <script>app2(); 第244章 不爱的男人一旦真的爱过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掀开被子,走到窗户边看了看,楼下有灯光,看来那个男人还在别墅里。 不一会儿,她便看到他出门了,旁边还跟着南时。 时婳站在窗前,听到汽车的引擎声,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直到汽车消失,她才抿了一下唇,重新回到床上休息。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然而事实却是,她刚沾到床,便睡了过去,并且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没有问佣人霍权辞去了哪里,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是出国了,而且是为了去救一个女人。 她安静的用完早餐,拿出几本法律相关的书看了起来。 看书的时候,她的精神很集中,几乎瞬间就忘了和霍权辞相关的事情。 等她抬头看外面的天色时,发现天色已经快黑了。 她意犹未尽的将书放下,脑海里还在想着里面的法律知识,嘴角满足的弯了弯。 她起身拿过外套,打算去医院看看南锦屏。 但是汽车刚使出大门,她就看到了站在马路中间的男人。 她吓了一跳,连忙踩了刹车。 汽车在距离对方几厘米的位置停下,时婳松了口气,煞白着脸看向他。 “嘭!!” 窗户被他一拳砸开,她的身子往后退了退。 “下车。” 他的嗓音淡淡的,里面满是戾气。 时婳弯身想要将座椅下的枪翻出来,黑漆漆的枪口却对准了她的脑袋,“听话。” 她垂下眼睛,抬脚便下了车。 刚站稳,男人便将她往后一推,张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好,这下又多了新的伤口。 他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吸点儿血么? 正恍惚间,男人的手倏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的压在了汽车上。 不远处,郁白焰和闵刹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闵刹是惊讶,而郁白焰则是见怪不怪了。 时婳微微闭着眼睛,本以为男人吸了血也就罢了,没想到对方的唇瓣辗转来到了她的唇角。 她的脸一偏,不满的蹙眉,“你干什么?” 对于她的抵抗,男人很不喜欢,强势的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时婳推攘,气得将他头上的帽子挥开。 一头银白色的短发瞬间露了出来,在这夜色里,那么的刺眼。 她抬手想要掀他的面具,可是手指到了那面具前,她却犹豫了。 男人压根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就连她打算掀他的面具,他都没有阻止。 “怎么不掀了?” 他抬头,猩红着一双眼睛看向她。 时婳撇开视线,“吻够了,就放手吧。” 他突然压得更近,饶有趣味的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若是霍权辞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猜他会怎样?” 时婳的瞳孔缩了缩,良久,她才自嘲的笑笑,“那我能怎么办呢?我若是反抗,就会没命,在我看来,生命比所谓的贞操要贵重的多。” 男人低头,凝视了一会儿她的眼睛。 里面的倔强,隐忍,莫名的让他很愉悦。 他将她的腰一勾,抱着她便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闵刹早已经愣在原地,从主人开始强吻时婳,他就已经惊呆了。 主人不是最厌恶女人了么?不是说过受不了和女人交换唾液么? 怎么会...... 而且还是他主动吻的时婳,人家时婳还一脸的不愿意。 他扯了扯嘴角,看向郁白焰,“郁少,这......” 郁白焰耸耸肩,“看样子时婳要跟着回去了。” “可是那边的情况,不适合带一个女人回去。” “呵呵,阿冥就不会金屋藏娇么?这种事情他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闵刹不再说话,主人金屋藏娇? 难道说的是曾经在紫园里居住过的女人? 时婳被强行带上了汽车,根本无法反抗。 男人将她的腰紧紧的搂着,而他们的对面还坐着让人讨厌的郁白焰。 时婳泄气,干脆闭上眼睛。 可是她刚将头往后靠,男人就率先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腿上。 时婳:“......” 她推了推,对方却丝毫不动,甚至还翻了个身,搂住了她的腰,沉沉睡了过去。 郁白焰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微微上弯的嘴角耷拉了下来,眼里复杂。 阿冥的睡眠一直很少,似乎天生就比别人多几分警惕,以至于稍微有点儿声音,他都睡不着,现在却能安安稳稳的枕着这个女人的双腿睡觉。 他还什么都想不起,却已经下意识的开始相信这个女人了。 不爱的男人一旦真的爱过,那份爱便是刻骨铭心,哪怕他忘了,骨子里都还记得。 时婳低头看着这张面具,他的下巴和霍权辞很像,他的身形也和霍权辞很像,除了这一头银白色头发,没有一处不像。 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么? 男人睡了一会儿,额头上开始冒汗,他的手上越发用力,将时婳搂得紧紧的。 “婳儿,生下这个孩子,求你了,好不好......” “生下她,你就自由了,我给你自由。” 时婳听到他在呓语,想到低头仔细去听,男人却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毫不犹豫的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时婳的身子瞬间僵住,动弹不得。 两人对视的时间,闵刹将汽车停下了。 时婳往外看了一眼,发现这是私人飞机场。 男人将她的腰搂着,毫不犹豫的便下车,上了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飞机。 时婳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周围很多黑衣人,训练有素,手上全都带着枪。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去哪儿?” 她终于开口,被放到了座位上。 男人没说话,紧紧的将她搂着,似乎害怕她消失。 他将脑袋靠在她的脖子边,偶尔伸出舌尖,在还流着血的伤口处舔舐着。 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时婳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又流进了他的嘴里。 他毫不犹豫的吸着,贪婪无厌。 她努力忽视对方带来的害怕和颤栗,手指蜷缩着,垂下眼睛什么都没说。 他真的很像吸血鬼,藏在黑暗中的吸血鬼。 “我想把你吃进肚子里去。” 飞机起飞的瞬间,她听到男人说了这么一句,身子瞬间就僵了。 <script>app2(); 第245章 时婳,和我打个赌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一点儿都不怀疑,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她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利齿,正在她的脖子间磨砂。 她抬手,直接挥掉了他的面具。 男人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讶,转而便是铺天盖地的愤怒。 时婳甚至没来得及看他长什么样子,就被反剪着双手,压在了座椅上。 “你不想活了?”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束缚她的力道一点儿都没有减弱,她感觉自己的双手快被掰断了。 她扯扯唇,语气嘲讽,“既然早晚都要死,死之前看看你怎么了?不然我到了阴曹地府,连害我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下辈子还怎么找你报仇?” 不知道是哪句话把他取悦了,他松了一点儿力道,将面具塞到了她手上。 “戴回去。” 时婳的眼里闪了闪,还以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看清楚他的面容,可是等她起身,才发现男人已经背对着她了。 若不是这一头的银发,她真会以为这是霍权辞。 像,太像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是真的。 “时婳,你不会想看到我的脸的。” 男人的声音隐隐压着怒火,时婳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忍耐的极限,她连忙将面具给他戴上。 面具刚戴上的一瞬间,男人顺势往后倒下去,稳稳枕在她的双腿上,左手趁机向上一勾,将她的脖子勾了下来,狂热的吻着她的唇瓣。 时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了一下,根本没反应过来,脖子被他一勾,上半身轻松的就弯了下去。 他的力道很大,这根本不是接吻,而是啃噬。 时婳的嘴唇不一会儿就肿了起来,她强忍着胃里翻涌的不适。 良久,他放开她的脖子,眼里戾气翻滚。 越是靠近她,就想要的更多。 时婳不去看他的眼睛,她一直在强装镇定,她根本不知道男人会把她带去哪里,也许会直接杀了她,然后丢在荒郊野岭。 过了很久,大概是太焦虑,她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天早就已经亮了,房间里是大片大片的阳光。 她心里一抖,连忙跑去窗户边看了看,被眼前的悬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 这栋房子居然是在悬崖边上!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转身,看到男人缓缓走了过来。 时婳瞬间想起了那个梦,梦见她在高楼上,紧紧攀着一个男人的脖子。 她往后退了退,脸色马上变得冷静。 “这是哪里?” 这显然不是京都,更不是她所在的国家,她被他带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她对这个房间莫名的排斥,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恐慌。 她想逃离这里,不惜一切代价。 “放我走。” 她淡淡的说道,眉宇镇定,“放我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男人的脑海里刺痛了一下,莫名觉得这句话很熟悉。 火气瞬间被点燃,他的眼里也染上了点点猩红,“你说什么?” “我说放我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时婳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可她越是冷静,男人的愤怒就越是难以控制。 时婳本以为他气得又要拔枪,却看到他转身,冷冷的离开了这。 她试探的去开了开门,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而窗户对应的地方是悬崖,根本逃不掉。 这个男人的怪癖还真是多,戴面具,把庄园建在悬崖边,总是一身黑衣,仿佛见不得人。 傍晚,有人送了吃的进来,她确实饿了,就算要离开,也得先把肚子填饱。 她吃了一口,咀嚼间,突然就想到了霍权辞。 他去救另一个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失踪了。 她自嘲的笑笑,吃完饭,便进浴室洗了一个澡。 这个房间足够大,浴室里也有超大的浴缸,一看就是专门为女人打造的。 她被挟持过来,一直在冒冷汗,这会儿看到浴缸,旁边还有新的睡衣,她真的很想好好泡个澡。 可那个男人随时都能来这个房间,她不敢在浴室耽误太久,也就泡了十分钟,便穿着睡衣出来了。 刚打开浴室的门,她的腿瞬间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她揉揉有些眩晕的脑袋,颤抖的扶着墙,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一双腿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顺着这双腿往上看,一眼便看到了男人的面具。 可是她太晕了,已经快要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男人将她抱着,放到了羽绒被上。 时婳清晰的听到了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她越来越恐慌,侧身想要摸过一旁的台灯,砸他的脑袋。 “霍权辞已经救他的爱人去了,时婳,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地位,你只是一个替身。” 时婳的脑子里瞬间一懵,马上就响起了那个电话。 “霍权辞打算闯进敌人的老窝,就为了救那个女人,若他真的敢这么干,肯定是回不来了,不过人家就算去了地下,也要和那个女人做一对苦命鸳鸯,而你从始至终,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看清。”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她皮肤上被霍权辞留下的痕迹,恨不得一口一口的把那些痕迹咬掉,把那块肉撕下来。 “我不是谁的替身,我是我自己。” “时婳,你要跟我打个赌么?你和那个女人同时被绑架,你猜霍权辞会救谁?” 时婳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我不赌。” “你怕了?” 男人的指尖在她的皮肤上游走,有些轻佻的意味,但时婳知道,这是他在羞辱她。 “我本想把你留着,当我的移动血库,不过突然觉得这个赌很有意思,若霍权辞救你,我不碰你,放你回去,下次就算遇上你,也当不认识你,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赌约太蛊惑时婳了,她现在害怕的就是这个男人,也害怕这个让她恐惧的房间,她想离开,想这个男人永永远远的离开她的世界。 她的手心攥紧,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你给我下了药?” “我暂时不屑强迫你。” “好,我和你赌。”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似乎是在笑她的天真,“闵刹,把她送去霍权辞要闯的地方。” 闵刹走了进来,将一颗药丸喂进了时婳的嘴里,“时小姐,得罪了。” <script>app2(); 第246章 男人的爱果然是朝生夕死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就像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闵刹也不知道给她喂了什么,转眼她就昏睡了过去。 闵刹想要弯身将时婳抱走,可碍于一旁的目光实在太过阴沉炽热,他只能低咳一声,“主人,要不你来吧?” 男人看了他一眼,弯身将时婳抱了起来,径自去了庄园楼下,将人放到了汽车上。 他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个吻,看着闵刹淡淡的说道:“我要她活着。” 闵刹心里一抖,连忙站直身体,“主人放心,就算霍权辞不救时小姐,时小姐也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嗯。” 男人转身,回了庄园里。 闵刹松了口气,有些纳闷,主人对时婳这态度很不对劲儿。 他从没见过对方三番四次的吻一个女人。 另一边,南时和秦妤在大楼里等着,眉宇满是焦急。 “南时,你不是说要和总裁一起来么,怎么总裁不在你身边?” 南时的嘴巴里有些发苦,本来飞机都要起飞了,总裁突然不知所踪,谁都联系不上。 他只好先一步过来,没想到总裁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秦妤的嘴角冷冷的勾着,手里的手术刀突然飞了出去,稳稳的插在墙上,刀尖全部隐没进墙里。 她很生气,在这关键的时刻,居然和总裁失去了联系。 可她也知道,不能责怪南时,毕竟总裁经常这样失踪,他好像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而且这些事情还不能被他们这些手下知道。 正当南时和秦妤都焦头烂额的时候,霍权辞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带着肉眼可见的苍白,眼里漆黑如夜。 南时看到他,连忙走了过去,“总裁,你没事吧?” 霍权辞摇头,揉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累,做好准备,今晚攻进去。” 南时的面上满是犹豫,看到男人要去二楼,连忙开口,“总裁,我们真的要去救她么?如果时小姐知道了,恐怕会......” 霍权辞的脚步一顿,垂下眼睛,“救她只是顺便。” 南时张张嘴,心里有很多疑问,却问不出口。 其实他很喜欢时小姐,不希望总裁和时小姐之间出现任何问题,可若是今晚真的救了那个女人,时小姐那边肯定会误会的。 傍晚八点,位于这个城市最乱的一个街区发生了枪斗。 霍权辞坐在汽车里,仿佛外面的喧闹和他无关。 南时将汽车往里面开,最后在一座工厂面前停下。 他们的人早已经围攻上去了,两方已经交战在一起。 他快速从座椅下拿过一枚火箭炮,朝着最中间的大楼便射了过去。 “轰隆!” 炮弹炸开的一瞬间,霍权辞打开了车门。 “总裁,你要去哪儿?” 南时要跟上去,霍权辞的脚步却不停,“我去救那个女人,这里交给你们。” 南时需要给自己的人做掩护,这里根本走不开,而秦妤早已经先一步冲进去了。 他只能点头,“好。” 霍权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火光当中,两边的交战很厉害,到处都是枪声和爆炸声。 他打开地下储物间的门,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 女人看到他,眼里亮了一下,可惜嘴里被堵着,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女人的身边还有好几个男人,她的衣衫不整,双眼通红,看到他,宛如看到救星。 几个男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拎着裤子,嘴里骂骂咧咧着,拿过一旁的枪就要射击,但是他们的速度都没有霍权辞快。 霍权辞的每一枪都正中他们的脑门,他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全部躺在了地上。 烟味越来越重,他撕开了女人嘴上的封条。 女人红着一双眼睛看向他,“权辞,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就知道。” 霍权辞目不斜视,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手腕上被拴着两根铁链子,因为挣扎,链子上全是血迹,皮肤都磨破了。 没有钥匙,这铁链子是解不开的。 霍权辞蹲身,在死去的人身上翻找钥匙,找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瞳孔狠狠缩了一下,面前还吊着另一个女人,但是刚刚他并没有注意到。 她的双手被拉高,微微闭着眼睛,被熏得醒了过来。 时婳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霍权辞。 她咳嗽了几声,对着他笑了笑,他是来救她的么? 但是她刚这么想,便看到霍权辞转身,用手中的钥匙,为那个女人打开了手上的铁链。 时婳这才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样子。 女人长得很美,这种美里带着英气,她穿着霍权辞的衣服,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 等他们走近了,时婳才注意到,女人的样貌和她有些像,但是只有细看才会发现这一点相似之处。 “权辞,救她么?” 女人的声音淡淡的,微微靠在他的怀里。 时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她垂下眼睛,莫名觉得这一幕很刺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输了。 霍权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眉宇之间甚至带着一丝深深的厌恶。 “走吧。” 他弯身将女人打横一抱,不再看时婳。 时婳动了动手上的镣铐,“霍权辞!” 她喊道,嘴唇抖动着,就这么走了,不顾她的死活? 霍权辞的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她,“你死在这里面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 时婳只觉得胸口被人开了一枪,不敢置信,愤怒,然后眼眶便红了。 男人的爱果然是朝生夕死。 那个女人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穿着他的衣服,看着她的目光隐隐可见的怜悯。 时婳以为自己会崩溃,然而事实却是,她淡淡的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十分自然的迎接即将要到来的死亡。 霍权辞不再看她,抱着女人便离开了这里。 时婳被烟雾呛得难受,她突然想起霍权辞曾经将她救出火海,她一直没告诉他的是,其实从那一刻开始,她便成了她心里的英雄,可今天,他却当了别人的英雄。 她果然不该怀着期待,没人会爱这样的她。 <script>app2(); 第247章 微婳霍奕,别鹜分奔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周围的火势开始蔓延,她被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她动了动手腕,但是手腕被绑得紧紧的。 火势越来越汹涌,外面传来了枪声,枪声最开始很密集,最后便成了稀稀拉拉的声音,应该是交战进行到尾声了。 这里的火苗开始疯狂的朝她涌过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滚烫温度。 时婳的眼前越来越迷茫,最后晕了过去。 在霍权辞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她突然一点儿都不害怕死亡了,就算被这里的火寸寸烧烬,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 最好是把她心里的希冀,一并烧成灰好了。 昏迷间,她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见一个下着大雪的晚上,她被陌生男人带进了小巷子里,他疯狂的吸着她的血,要把她脖子上的肉给撕下来。 她的手里端着一杯温暖的奶茶,那杯奶茶是在街边的一个小摊贩那里买的,只要三块钱一杯,比那些店里的便宜很多。 她刚喝一口,便被男人劫持到了巷子深处。 她明明很害怕,却故作镇定的开口,“你放了我吧。” 男人吸足了血,猩红的眼睛看着她,他的眼里是地狱,“遇上我,没人能活。” 他的话刚说完,一根吸管便伸到了他的嘴里,“你放了我,我请你喝奶茶,你别再吸我的血了。”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真的低头喝了一口,很甜。 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水,略微紧张的看着他,“怎么样?好喝吗?” 他的身上满是血腥味儿,就连嘴里都是血腥味儿,可是这一刻,那些厮杀的世界和他离得好遥远。 他怔愣的看着这个对他微笑的女孩子,好像一束光,突然破开了乌云压抑的天空,世界都开始明艳起来。 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也是那一眼,他便十分坚定,他要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汽车里,郁白焰看着陷入昏睡的两人,低头淡淡擦拭着枪支。 闵刹松了口气,没出什么事情就好。 男人的手紧紧的搂着时婳,一刻都舍不得松开。 到了地方后,郁白焰想要将男人移到楼上去,可是他的手紧紧的揽着时婳的腰。 “闵刹,过来帮忙。” 闵刹连忙过来,将时婳也扶了起来。 郁白焰将两人扶到卧室,放到了床上,随手扯过被子,把他们盖上。 他看到男人的手在床的边缘摸了摸,似乎是没有摸到时婳,“哗”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郁白焰抽了抽嘴角,讽刺的开口,“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关于这个女人,什么理智都没了。” 男人揉揉自己的眉心,“我怎么了?” “谁知道你怎么了?明明我们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时婳也不会受伤,你偏偏要冲进去,阿冥,你有想起什么么?” 男人扭头看到时婳,眼里复杂,“没有,但遇上她后,我总是做梦。” 郁白焰叹了口气,将房间里的灯关上,“你既然没想起,我也不会多嘴,我早说过你们兄弟俩的口味差不多,她能征服一个,就能征服另一个,你好自为之吧。” 郁白焰将门关上,焦躁的下楼。 而房间里,男人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他刚刚又做梦了,梦到了几年前,他去京都,遇上了端着奶茶的时婳。 他躺下,将人搂了过来,似乎这样,心里汹涌着的杀戮会微微减轻一些。 两人的梦境突然连接到了一起,共同回忆起了当初的画面。 她让他放了她,她说请他喝奶茶。 那会儿他明明杀气四溢,明明恨不得毁了一切,可他真的低头,去喝了一口甜甜的奶茶。 喝完之后,他怔怔的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时婳,微婳霍奕,别鹜分奔的婳。” 她说微婳霍奕,别鹜分奔。 而他的名字里,恰好就有一个霍字,仿佛她天生就该属于他,多么巧合。 她的眼睛像琉璃一样干净,嘴唇薄而柔软。 他浑身所有的戾气瞬间就消了,伸出手指在她的唇瓣上抚了抚,“我想喝这里的奶茶,可以么?” 他的话刚说完,时婳就低头嘬了一口,然后覆了上来。 这个女人的求生欲,真是强得可爱。 他像是被人蛊惑了,搂紧她的腰肢,把她的嘴唇吻得红肿,才愿意放开人。 所有人都说他杀戮成性,是个天生的大魔头。 唯独她不怕他,所以她是他的。 他从小就喜欢掠夺,掠夺一切喜欢的东西,不少人忌惮他,他们送他几百万的手表,几千万的豪车,甚至几个亿的公司, 可他的爱情,是从三块钱一杯的奶茶开始的。 他被梦中的场景吓醒,看了一眼外面,天还没有亮,怀里的女人还在沉睡。 他从一旁拿过打火机,去了窗户边上。 他喜欢这个房间,只有站在这里,才能越发清晰的思考。 他将面具揭开,随手丢在一旁的桌子上,低头点燃一根烟,淡淡的抽着,将双腿都放置到了窗外,只要再往前倾一点点,他就会掉下去,掉下这万丈深渊,可是他一点儿都不害怕。 时婳醒来,看到的就是坐在窗台边的身影,他的面具就在桌上,他这会儿没有戴。 她缓缓起床,揉揉自己的腿,没死,有些可惜。 她悄悄走到他背后不远处,想着要不把他推下去吧,外面是悬崖,他现在没有任何防备,只要用力一推,他就死了,以后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她。 但是她还没有往前走一步,男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如果我没死,等着你的就是地狱。” 时婳的身子一僵,没敢再动。 “时婳,我们的赌注,是你输了。” 时婳心里瞬间一疼,马上就想起了火海中的那一幕,想起了温柔依偎的一对璧人,刺得她眼疼心疼。 霍权辞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憎恶,怨恨,像是一个仇人。 她以为他爱她,原来一切都是她以为。 “嗯,我输了。” “你不难过么?” “有点难过,本来我会彻底爱上他的,可我才刚刚动心,他就让我彻底死心了,果然还是这样,我从来都不是谁翘首以盼的惊喜,已经习惯。” 男人低笑了一声,将烟头扔掉,利落的转身。 时婳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容貌,瞳孔瞬间瞪大。 <script>app2(); 第248章 我这张脸把你吓到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那是和霍权辞一模一样的脸,带着轻微的嘲笑。 可是他们的气质截然相反,他暴戾,冲动,而霍权辞清高孤寡。 时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垂在一侧的双手缓缓握紧。 她甚至转身,想要逃。 可是紧随其后的,是男人的怀抱,“我早说过,你不想看到我的脸。” 时婳浑身都在发抖,岂止是不想看到,她恨不得抓花了他。 怎么会这样?是双胞胎么? “婳儿,我暂且这么叫你吧,好好休息,等我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再来找你,明白么?” 时婳错开了他的手,仿佛他是什么病毒,不停的往后退。 她怕他,这种害怕是来自骨子里的。 男人垂下眼睛,将她猛的一拉,拉到了怀里。 时婳脸色已经煞白,没说话,浑身都崩得紧紧的。 “我这张脸把你吓到了?” 他的气息瞬间就沉了下去,火气也被点燃。 时婳的脑子已经不能正常思考,整个世界瞬间倾倒,她被大力的按到了床上。 男人的脸色只能用山雨欲来形容,时婳感觉自己会被他拆碎,她挣扎间,手触到了他的后背。 他的后背凹凸不平,像是曾经受过伤。 她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男人俯身,在她的耳垂处轻咬着,时婳却趁着这个机会,双手摸上了他的后背。 她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牙齿狠狠的咬在了他的锁骨上。 男人的眼里瞬间就红了,暴戾的气息喷涌而出。 “霍权辞,这样好玩是不是?这样玩弄我,是不是很好玩?”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就这么躺在床上,连嘴唇都咬出了血。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霍权辞,我做错了什么......” “我叫霍冥。” 他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脸上是铺天盖地的怒气,“我叫霍冥!” 时婳只觉得呼吸一停,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 可她也发了狠,张嘴就咬在他的手指上。 男人的皮肤仿佛铜墙铁壁,她这么咬下去,居然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霍冥到底还是松开了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灼热的吻着。 时婳本就觉得呼吸不上来,被他这么一吻,差点儿直接晕过去。 霍冥的脑袋里突然刺痛了一下,他放开她,像是被点了穴道,愣在原地。 倏地,他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时婳蜷缩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 她不敢睡,她的世界已经被打乱了,什么霍冥,什么霍权辞,她通通都不想在乎了,她只想跑得远远的,去哪里都好。 凌晨五点,房间的门被人推开,闵刹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时小姐,吃了吧。” 他的手心里躺着一颗药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时婳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接过,吃了进去。 等她晕过去后,闵刹将一块毛毯盖在她的身上,为了避嫌,他弯身抱她的时候,手都没敢乱动,眼睛也不敢低头去看。 刚抱着人走出去,他就看到了进来的郁白焰。 郁白焰的脸上骇人,子弹飞快的上膛,指向了时婳。 “郁少,主人让我把她送走。” 郁白焰气得胸膛上下起伏,“阿冥发病了,现在命都快没了,这个女人却要走?” “这是主人的意思。” 郁白焰的肩膀一垮,眼眶猩红,“扫把星!遇上她就没一件好事!” 闵刹不再停留,直接将时婳送到了私人飞机上。 时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又会到什么地方,她的命运就这么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她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 “时小姐,你起床了么?该吃晚饭了。” 佣人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满是担忧。 时婳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她回到了浅水湾,回到了霍权辞的房间。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在大火中受伤,完好无损。 如果不是发生的一切太真实,她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没理会佣人的话,将床底下的黑色皮箱拖了出来。 霍权辞也好,霍冥也罢,她一个都不想理会,也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 跑吧,跑得越远越好,这兄弟俩都是神经病,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一个总是对她隐瞒,前不久还说在乎她,却在大火中抱着其他女人,丢下了她,像丢一块垃圾。 一个就是吸人血的怪物,明明和她不熟,却喜欢强吻她。 想到这,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是肿着的。 她看向了自己的手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皮肤的触感。 可惜她没有看到他背上的伤痕,所以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被火烧伤的。 不管真相怎样,她都不想理会了。 她将几件衣服装了进去,拎着箱子就要下楼。 佣人看到她这样,吓了一跳,“时小姐,你怎么了?是心情不好么?” 时婳一句话都没说,拎着箱子便出了门。 童颜和童航想要跟上去,却被她叫住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别墅里的守卫这么森严,那个霍冥到底怎么把她送回来的。 “时小姐,你给我们发了消息,说是会在外面待一阵,让我们不要找你,你今天一直在房间里休息,我们也不知道你具体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婳捏着箱子的手紧了紧,居然避开了所有守卫,直接把她送到卧室了,还真不是普通人。 她的嘴角扯了扯,直接进了汽车里,“我要去乡下,你们不要跟着我。” 童颜和童航相互看了一眼,哪里敢让她一个人去,可是看到她的表情,他们又不敢制止。 “时小姐,总裁晚上就要回来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他说。” 时婳捏着方向盘的力道瞬间加重,直接踩了油门,“我先一个人回去,就不等他了。” 童颜和童航站在原地,连忙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们也只能作罢。 时婳买了一张回乡下的票,但是她并没有上去,而是坐了一辆不需要买票的黑车,直接去了宁城。 至于从浅水湾里开出来的车,她不敢开走,不然霍权辞只要稍微查查,就知道她在哪里。 宁城就在京都的隔壁,她只要随便找个地方待个一年半载,让霍权辞彻底遗忘她就行了。 也许等她再听说他的消息,就是他和真爱结婚的时候。 <script>app2(); 第249章 她竟是想要他的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黑车在路上颠簸了八九个小时,才进入了宁城境内。 汽车是在凌晨五点停下的,冬天的天空亮的早,她捂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匆匆走在街上。 她不敢去正规的酒店,那种登记注册的酒店需要身份证,警察局随时都能调出她的行踪。 只要是需要身份证的地方,她通通不能去。 时婳在街头转了很久,她的脑袋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走得累了,便在一旁蹲下,把帽子抱在怀里,结果几张百元钞票马上就放到了她的帽子里。 她抬头看去,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个男孩子。 大概六岁左右,脸蛋白皙可爱,眸子里满是狡黠。 看到时婳抬头,他突然脸一红,捂嘴咳嗽。 时婳蹙眉,将几张百元钞票还给他。 看这人的穿着,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我看你无家可归,都在这里徘徊好久了,是不是没钱住酒店啊?” 时婳笑笑,知道人家是出于好心,“你误会了。” “我一看就觉得你学问很好,要不你给我当家教吧,我家包吃包住的。” 时婳刚想拒绝,这孩子就拉住了她的手腕,指了指旁边的车,“小姐姐,给我当家教,不会让你吃亏的,而且还会有骑士保护你。” 时婳没说话,这个孩子对她没坏心思,这辆车又是千万级别的豪车,估计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但绝对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傻白甜。 她的嘴角勾了勾,也许躲在他身边,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汽车在一处庄园前停下,时婳总觉得这庄园有些熟悉,直到英俊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她才抽了抽嘴角。 “时婳?” 戚焰看到她,愣了一下,他还没去京都,怎么这个人就来宁城了? 时婳看向了一旁的小子,发现对方早已经跑远了。 她有些尴尬的弯弯嘴角,“戚焰,是你啊。” 戚焰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愉悦,很自然的想过来给她提箱子,时婳却把箱子往后藏了藏,“不用了,我现在就走。” 戚焰却拦住了她,眉宇带着一丝了然,“你和霍权辞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有这么明显?” 戚焰笑笑,将她的箱子拎了过来,“你大概不知道,昨晚霍权辞回到京都后,连警察都动员了,大家都在找你。” 时婳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垂下眼睛,“如果他找来这里,你别跟他说我在这。” “先进去吧,以霍权辞的能力,找来这里是迟早的事情。” 时婳的脚步停下,手心里紧了紧,“戚焰,这里有什么地方能伪造假的身份证么?” 她要改名换姓,绝对不能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她不想再过那种猜来猜去的生活了。 “待会儿我让人去弄。” 戚焰的眉眼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愉悦,将她带回庄园后,时婳拿出了一叠钱,放到桌上,“我需要一些化妆的东西,能让你的人帮我去买么?最好是女人。” 戚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随手指点几个人去做了。 等到他们将东西买回来,时婳开始对着镜子捣鼓了一阵。 不一会儿,她的眉目就多了几分英气,可这根本不足以骗到霍权辞。 她正打算将长发剪了,便看到有人匆匆跑了进来,“霍权辞来了!!” 她吓得手上一个激灵,还来不及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好,霍权辞便已经带着人闯了进来,她连躲藏都来不及。 他来的如此快,根本让人招架不住。 霍权辞一眼便看到了脸上化着妆的她,嘴角嘲讽的勾了勾,“你想把自己化妆成男人么?时婳,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时婳的手上抖了一下,很淡定的将所有东西都放下,一步一步的卸妆。 既然没用,何必折腾。 “为什么要跑?” 他淡淡的问出这句,眼里划过一抹受伤。 时婳差点儿被气笑了,这个人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不清楚么? 他现在居然质问她为什么要跑,如此的自然,仿佛在大火里丢下她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她原本不生气,可是听到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火气瞬间便上来了。 “为什么要跑,霍总你难道不清楚么?” 霍权辞眯眼,他清楚什么?他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她回乡下了,他让人去查,却发现她根本没有上车。 她这是在故意躲着他,他明白的。 他上前,将她抓了过来,稳稳搂在怀里,“回去再说。” 时婳咬牙,看到戚焰和他又要对上,害怕戚焰也牵扯进来,连忙开口,“戚焰,抱歉,麻烦你了。” 戚焰原本想说的话瞬间噎在喉咙里,他惨淡的笑笑,“没事,小花儿,你要是在他的身边过的不幸福,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霍权辞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强势的将时婳抱着,直接出了庄园。 时婳一直忍着没有挣扎,直到彻底离开了戚焰的视线,她才挣扎起来,“放开我!!” 霍权辞将她塞进汽车里,眉眼满是戾气,“时婳,我还没发火,你这是要先发制人?” 时婳的双手被她反剪着,气得眼眶都红了,可她没有妥协,“霍权辞,你给我放开!” 霍权辞却假装没听到,将她搂住,掐住了她的下巴。 “我让你在家好好待着,你却偷偷跑来这里,还和这个一直觊觎着你的男人见面,时婳,我没那么大的气度,我现在不生气,不代表待会儿不生气,趁着回家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我找好说辞,不然......” 他的话还没说话,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啪!” 这一声让前面的童航都愣住了,他连忙将隔板放了下来,踩了油门。 霍权辞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的戾气已经快要抑制不住。 时婳冷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失忆了?霍权辞,你这副没事人的样子,真的让我挺恶心的。” 她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了男人蛮横的力道,他几乎是不管不顾的撕着她的衣服。 时婳的眼里闪了闪,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就朝他刺了过去。 这一刀没有任何留情,直接刺向他的心脏。 霍权辞的手挡了一下,整个手掌都被刺穿。 他却感觉不到疼,因为心里的疼已经大过了一切。 她竟是想要他的命,没有人比她更心狠。 <script>app2(); 第250章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匕首,大概是早就想这么做了。 刀入骨肉的声音占据了整个车厢,时婳连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霍权辞垂着眼睛,看着已经刺穿了整个手掌的匕首。 她前不久才说过,若是他因为她而死,她绝对不会独活。 可是转眼,她却是要他的命。 她的嘴里,什么时候才能说出几句真话? 他突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也不管这匕首会不会伤到手掌里的血管,直接蛮横的将它拔了出来。 他的手掌流了很多血,滴滴答答的汇聚在座椅上。 时婳的脸色已经白了,强忍着没去看那一幕,又往边上靠了靠。 霍权辞看到她这副样子,嘴角淡淡的勾了勾,打开车窗,将匕首扔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吹得他脸疼。 他没管手上的伤口,而是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 然而他越是这么冷静,时婳就越是忌惮,因为这个时候的霍权辞才是最难以捉摸的。 汽车在郊外停下,那里已经等着一辆直升机了。 霍权辞下车,回头看了一眼时婳,“婳儿,下来吧。” 他的语气很平静,明明手上还在滴血,却没有任何恼怒的样子。 时婳的心脏瑟缩了一下,没有下去。 霍权辞笑了笑,重新上车,将车门和车窗都关紧。 时婳更是往后退,满眼警惕,“你要干什么?” 霍权辞没理她,从一旁拿过了医药箱,用绷带将手上的血口随便缠了两下。 时婳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彻底咽下去,手腕就被男人抓住,接着便被压到了座椅上。 “婳儿,你没有给我这一刀之前,我想听你解释,但现在,什么解释都没有必要了,你这女人的嘴里,从来吐不出一句真话。” 他微微扬头,露出喉结,将领带扯下,把她的双手绑紧。 “霍权辞,你!!” “唔唔唔!!” 时婳还没来及说完,就被他堵住了,他说不想听她解释,所以动作也是发了狠的。 他强势的箍着她的腰,根本不顾她的反抗。 他的热情就像是爆发的火山,她没法招架,沉浮,翻转,如同失去了航向的船只。 褪去了高冷皮囊的霍权辞,内里就和一个疯子没有区别。 时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小声的啜泣着,嘴里也满是血腥味儿。 霍权辞停下,就在她以为他会微微怜惜她的时候,他的动作越发疯狂。 时婳觉得自己被海浪掀翻了,缓缓沉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双手又将她捞了出去,一轮接着一轮。 她已经眩晕,下意识的挣扎。 可是手上的领带绑得太紧,霍权辞打的结很有技巧,她越是想要挣脱,这个结就收得越紧。 领带的布料又十分顺滑,压根不会磨伤她的手腕,所以他才如此不管不顾。 这里是郊外,周围都是霍权辞的人,大家看到晃动的汽车,哪里敢上前打扰,纷纷眼观鼻,鼻观心。 霍权辞的指尖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手上缠绕的绷带已经松散了,绷带上满是血迹。 一切结束,外面已经黑了下来。 时婳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只能默默的吐出两个字,“畜生......” 霍权辞挑眉,在她的耳边低语,“嗯,就是畜生。” 时婳本来不想睡觉,想强撑着最后一点儿力气说话,哪怕是骂骂他也行,但是听到他这句话,她直直的晕了过去。 霍权辞整理了一下两人的衣服,将她打横一抱,直接下车,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直升机。 时婳这几天几乎都处于这种状态,一觉醒来不知道在哪儿,更不知道路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醒来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想到昏睡前发生的事情,气得身子哆嗦了一下。 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她拿过一旁的衣服穿上,刚下床,就直直的跪了下去,连强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挣扎间,卧室的门打开了,霍权辞端着一碗粥,淡淡的站在门口。 时婳很饿,从昨天到今天,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粥的清香很快就在房间里蔓延。 她的手撑了撑,想要站起来,转瞬又腿软的跪了下去,很狼狈。 她以为这个男人要过来帮她,然而对方静静的在落地窗边坐下,拿过一本书,看了起来。 而那碗粥,就摆在他的面前。 时婳没说话,他也没说话,两人像是在无声的较量着什么。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轻飘飘的。 时婳闭了闭眼睛,一直强压着的火气终于爆发,“很有趣是么?” 霍权辞翻动纸张的手指微微一顿,低头喝了一口粥,“嗯,确实。” 时婳的瞳孔狠狠缩了一下,这个男人是不打算遮掩了? “霍权辞,我不想玩了,我玩不起,我们的婚约提前作废吧。” 霍权辞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勺子放下,“婳儿,这是又要离婚的意思?” 之前两人闹离婚的次数太多,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她有些狼狈,却还是垂下眼睛,“是,我们离婚。” “我不同意。” “为什么?” 既然有自己的真爱,既然她只是个替身,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儿,放她走呢? “我说我在乎你,大概你不会相信,所以你就当我喜欢你的身体吧,食髓知味,我还没玩够。” 时婳的脸一红,惊讶的看着他,她没想到,冷静淡漠的霍权辞,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闭上眼睛,突然就想起那个女人虚弱靠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她讽刺的笑了笑,“真没想到,堂堂帝盛总裁,居然会喜欢别人玩过的破鞋。”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的话刚说完,整个房间就笼罩在一股恐怖的氛围当中,空间都变得逼仄了些。 时婳就是这般,她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人的伤害,他戳她一刀,她便一刀一刀的还回去。 他们像是两只相互撕咬的野兽,你让我疼了,我也得撕下你的一块肉,才肯罢休。 “婳儿,不要这么说你自己。” 霍权辞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满眼的风暴欲来。 他捏着书的力道缓缓收紧,那本书都皱了。 <script>app2(); 第251章 她的刻意报复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却是眉目舒展,似乎十分乐意见到他的不悦。 “难道不是么?我生过孩子,你却还痴迷我的身体,有没有想过,你留下痕迹的地方,曾经也有另一个男人留下痕迹,他应该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许我的骨子里还对他念念不忘。” “嘭!!” 碗被霍权辞摔在地上,粥也洒了一地。 他的眼睛猩红,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所以,那个男人是霍冥?” 时婳有意气他,所以有些口不择言,“没错,是他,你们是双胞胎对么?在你去救真爱的时候,他把我劫走了,我想你应该不想知道他把我劫走的那个晚上,我们到底做过什么。” 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就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捞起她,暴怒的压在床上。 时婳的脸上嘲讽,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 霍权辞的眼里猩红,将她的后脑勺扣着,惩罚的吻着她。 时婳的利齿瞬间咬破了他的嘴唇,他却丝毫都没有退步。 两人正你来我往间,霍权辞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的身子一僵,将她放开。 时婳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正是他的真爱打来的。 她先一步将电话抢过来,狠狠砸在墙上,刚刚还在响着的手机,瞬间变得四分五裂了。 她本以为霍权辞会暴怒,但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弯身在那堆破铜烂铁里翻找手机卡。 时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坏女人,在他一言不发找寻手机卡的时候,她越发觉得自己坏。 她的眼睛有些发酸,鼻子也酸得难受。 霍权辞将卡拿出来,让人找来了新手机,把手机卡插了上去。 刚开机,那个号码便又打来了。 他刚按接听键,整个人就被时婳撞倒,他闷哼一声,向身后的大床倒去。 随之而来的,便是时婳的吻。 他的手机摔在柔软的床上,并没有挂断,显示正在通话中。 但是他的嘴被时婳堵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的热情瞬间便让他忘了一切,尽管他知道这小女人是在报复,可他拒绝不了。 时婳若是想要给一个男人欢愉,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 霍权辞早就忘记了一旁的电话,扶着她的腰,声音沙哑,“还有力气?” 时婳冷笑,“睡你当然还有力气,多的是力气。” 霍权辞笑,眉眼舒展,“那婳儿就要好好表现了。” 此时他在下,却一点儿都不觉得丢脸。 若是让人知道堂堂帝盛总裁被人强压,怕是没人敢相信。 时婳也是被人气疯了,霍权辞疯了,她也疯了。 霍权辞的双手箍着她的腰,眼底猩红,满是兴奋。 他们是最不让人理解的一对夫妻,前一秒还在互相伤害,后一秒却又做着最亲密的事情,而且两人都没有觉得任何不对,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这是时婳最疯狂的一次,脑海里完全不剩下理智,单纯的气愤,气愤他在乎那个电话,气愤他的云淡风轻。 霍权辞抬手将她额头上的汗水拭去,大概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调换了一下位置,温柔的要着他。 时婳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将手机一把拍开,拉着他的脖子热吻。 结束后,她已经累得什么都不想说了,直接抱着他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霍权辞在她的鼻尖蹭了蹭,这才注意到那个手机,居然还处于通话的状态。 他蹙眉,将手机拿起来,“什么事?” 女人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颤抖,甚至带着哭音,“权辞,你和她......你们......” 霍权辞揉着眉心,将时婳搂紧了一些,“你的事情改天再说,我很忙。”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躺回床上。 他注意到时婳闪烁的睫毛,轻笑一下,将她的耳朵捂住,“偷听到什么?” 时婳装睡被他揭穿,索性直接睁开了眼睛,对上他的黑眸。 他忍不住,又凑过来给了她一个长吻。 时婳没有开口的力气,这下真的窝在他的怀里,连挣扎都忘记了,直接睡了过去。 霍权辞时不时的拍着她的背,手上的伤口一直在疼,刚刚太激烈,都忘了手上还有伤。 等到时婳彻底睡着,他才喊了秦妤进来。 秦妤注意到房间里凌乱的摆设,嘴唇抿紧,拿过他的手仔细检查,“总裁,你的手不能再受伤了,如果不好好养,骨头会留下后遗症的。” 霍权辞穿着睡衣,微微靠在床头,他的指甲全是女人留下的痕迹,就连脖子上也被种了几个小草莓。 秦妤看得脸红,不敢相信他和时婳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低头,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又缠了一圈绷带,这才犹豫着开口,“总裁,你还是要节制。” 她是一个女人,说出这话有些羞耻,但碍于这个人的身体,还是说了出来。 霍权辞的睫毛动了动,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尽量。” 秦妤抽了抽嘴角,这个人还真是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你姐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秦妤一愣,恭敬低头,“我从小就在外读书,他们也不承认我这个私生女,所以对于那个家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嗯,出去吧。” 秦妤连忙点头,退出了房间。 霍权辞重新躺回床上,太过疲惫,直接睡了过去。 两人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时婳张张嘴,吐不出一个字。 上午太激烈,嗓子都哑了。 她气恼的起床,想到自己做的一切,恨不得直接从窗户上跳出去。 这个想法刚出来,她的腰就被男人的手勾住,“怎么了?嗓子是不是坏掉了?” 时婳不说话,算是默认。 霍权辞开始低笑,胸腔都在微微震动,“叫得那么卖力,不坏掉才怪。” 时婳还是没说话,她知道自己很丢脸,反正在他的面前,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想到成功报复了他的那位真爱,心里也就没那么堵了。 霍权辞起身,背着她,淡淡的穿衣服,修长的手指将西装的扣子扣好。 每当他穿西装,给人的感觉都是高不可攀,大概女人的骨子里也有劣根性,他越是高不可攀,就越想要把他拉下来。 他穿着这套禁欲的西装,她就萌生了想要把西装扒光的念头。 <script>app2(); 第252章 婳儿,过来我抱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将袖口的扣子扣上,回头就看到她看着自己。 他笑了笑,坐到床的边缘,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秦妤刚刚跟我说,要节制,所以想也不行。” 时婳撇开视线,满脸的漠然。 “婳儿应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强了人,就要负责,离婚的事,就别提了,你觉得呢?” 时婳张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表达了她的想法,她要离婚。 霍权辞却刻意的忽略,凑过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这段时间好好养身体,身体没养好,暂时就不要出门。” 这是变相的软禁,也就只有他,能用这么温柔的态度说出来。 时婳垂下眼睛,不想理会。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让人端了吃的上来,自己则离开了别墅。 接下来的两天,时婳都没有看到霍权辞,她的手机被他拿走了,她想借用别墅里佣人的手机,大家都一脸为难的将她看着。 “时小姐,你就别难为我们了,总裁说了,不能让你和其他人联系。” 时婳也就不再说手机的事儿。 她再次见到霍权辞,是在一周以后。 他风尘仆仆的回来,满脸都是疲惫,秦妤则一直在检查他的身体。 时婳安静的坐在一边,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可她始终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总裁,抱歉,如果不是我一直找不到治疗的办法,你也不用这样。” 霍权辞揉揉眉心,“不能怪你。” 时婳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看向霍权辞,他除了疲惫外,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任何受伤。 他到底有什么病?是绝症么? 秦妤从这里离开后,霍权辞看向了时婳,微微招手,“婳儿,过来我抱抱。” 时婳本想拒绝,可是看到他这副样子,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走过去,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你是不是要死了?” 霍权辞笑了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可能吧。” 时婳心里一抖,手上开始解他的西装扣子。 霍权辞握住了她的手,眉毛挑了挑,“在这里?” 时婳脸一红,力道大的把他的扣子都扯落了一颗,“我看看你受伤的地方。” “你少折磨我,我就能多活几年。” 时婳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垂下眼睛,突然之间有些难过。 难过两人明明这么亲密,可他们中间隔着的,却是银河。 他们说着最温柔的话,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但他们知道,他们彼此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这样的认知让人难过极了。 她低头想和他说说话,却看到他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他对她始终没有防备,哪怕不久之前,她刚刚给了他一刀。 他说要做她的光,如今他自己也黯淡不堪。 时婳憎恶他的欺骗,却也不希望他死。 “霍权辞,你是不是去救了一个女人?” 在火海中把她丢下的,是他么? 霍权辞的睫毛闪了闪,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缓缓睁开眼睛,“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救她?” 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呢,对方还如此亲昵的靠在他的怀里。 “她对我有用。” 时婳张嘴,想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救我呢?难道我对你没用了么?” 可是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 她看着他,一颗心缓缓下沉,沉到深不见底的鸿沟里。 他记得他当时还说了一句话,他说:“你死在这里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 他厌恶她,回国后却又千里迢迢的去找她,就连她刺了他一刀,他也不计较。 时婳的眼眶红了,一直绷着的神经突然被扯断,“霍权辞,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你有时恨不得把我推进地狱,有时却又信誓旦旦的说是要做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害怕自己交付真心,你却给我致命一击,害怕我再次跳进的,又是一个火坑,我什么都没有了,唯独只剩下胸腔里的这颗心脏,你明白么?” 霍权辞起身,看着她的眼睛,低头把她的眼泪吻去,“怎么哭了?” “你说你不会害我,却肯为了另一个女人赴汤蹈火。” “婳儿,我说了,她对我有用。” “那我呢,我是不是对你没用了?” 霍权辞的眉宇蹙着,指尖温柔的揉着她的头发,“你怎么会这么想?” “霍权辞,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 霍权辞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她,“你嫁给我以后,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你别离开我,好好待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婳儿,你胜过我的命,你若是难过,我比你难过一千倍,一万倍,可你始终不肯相信我。” 时婳以前会被这些话感动,可是如今,她还怎么敢去相信他的话。 谁知道下一次,他会不会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丢下? 这个世界上,有人贩卖情话,有人收购谎言,大家都活得虚假。 霍权辞将她抱上楼,搂着她便睡了过去。 时婳却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一点儿睡意。 被他丢弃,这是她跨不去的坎,甚至变成了午夜困扰着她的梦魇。 她起身,打开了阳台,躺在躺椅上,盯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她想得入神,就在这里睡着了。 隔天一早,她听到男人的声音,他在喊,“婳儿。”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听到浴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又听到他走了出去,对着下面的保镖吼了几句。 一大早,他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时婳静静的看着他训人,听到他对保镖说,“找不到人就别回来了!” 她一直没出声,就盯着发怒的他,眼眶酸涩。 她注意到他只穿了一只拖鞋,睡衣凌乱的披在身上,只匆忙的打了一个结,可见他下楼的时候,有多焦急。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时常让她觉得,他是爱她的,可是当这星星之火开始燎原时,他又会一碰冷水浇下来。 她快被不断闪现的希望,及紧随其后的巨大失望之间的往复交替给消耗而死。 所以霍权辞,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呢? <script>app2(); 第253章 她像是一朵安静死去的水仙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就这么盯着他,明知道他在焦急的找她,却始终没有出声。 直到有人在霍权辞的身边说了一句话,指了指她的方向,他才抬头,和她四目相对。 他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了,这才发觉背上已经溢出了冷汗。 他连忙上楼,打开阳台的门,将她一把抱住! 时婳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也回抱了他。 他并没有问她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出去找人,他什么都不问,就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能原谅,这样的霍权辞,有些没有原则。 霍权辞把她的双手握着,眉宇生气的拧紧,“怎么这么冷?” “昨晚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 他连忙把她拉着,回到了房间里,将厚厚的羽绒服拿过来,披在了他的身上。 时婳强行把眼泪逼了回去,她刚刚是故意的,故意想看他出丑,看他焦急。 可是如今他这么体贴,一点儿都没有生气,她又觉得自己真坏。 他把她拉到楼下,让佣人端来了早餐。 时婳喝了几口粥,就什么都吃不下了。 “再多吃点儿,你瘦了。” 她比刚结婚的时候瘦了很多,昨晚他好好反省了一下,总结起来,就是他没有照顾好她。 时婳看到他生气,低头又吃了几个软糯的蒸饺。 但她实在喝不下这些粥,便推向了霍权辞,“你喝吧。” 她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他能容忍她多久。 然而霍权辞只是微微一愣,便将她喝剩下的粥拿了过来,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 他是有洁癖的,明知道她还在故意捉弄他,却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时婳垂眼,心里一点儿都不痛快,也没有报复后的快感。 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闷闷的,闷得她难受。 她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匆匆吃完,就去外面的石凳子上坐着晒太阳。 佣人将切好的水果放到了桌子上,她偶尔吃一块,惬意的趴在石桌上。 霍权辞走过来,将她面前的书拿起看了看,是法律专业的书。 他突然想起,时婳已经很久都没有工作了。 之前至少她还有赚钱的念头,可是现在,她似乎什么兴趣都失去了,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安静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这样的认知让他害怕,她对一切都没有兴趣,说明她随时都可以抛掷这一切,随时都可以远走高飞,甚至是烟消云散。 她的身形也越来越消瘦了,露出来的手掌小巧又修长,白皙的仿佛透明。 她像是一朵安静死去的水仙花。 他不受控制的弯身,将她抱紧。 时婳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这熟悉的温度,除了那个男人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今晚修羽约了人吃饭,你要去么?” 时婳摇头,惬意的眯起眼睛,“我不去了,你去吧。” 霍权辞在她的耳朵上亲了亲,叹了口气,“那你好好在家,不要乱跑。” 他像是在嘱咐一个孩子,时婳的嘴角弯了弯,“嗯。” 霍权辞在这里陪了她一下午,傍晚便穿了外套出去。 他去了修羽的酒楼,一眼就看到对方正和单薇坐在一起。 单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于他的调笑,也是敷衍的回应。 修羽也不介意,该吃豆腐的时候吃豆腐,该偷香的时候偷香,一个人也玩得开心。 他抬头,看到霍权辞独自前来,眉宇蹙紧,“你这是又和时婳闹翻了?” 听到他们讨论时婳,单薇的眼里闪了闪,拿过一旁的酒,低头喝了一口。 霍权辞在对面淡淡的坐下,他的脸很完美,从他进来的一瞬间,周围已经好几个女人想要过来了。 但是碍于他身上释放的冷气,没有一个人敢乱动。 修羽今天没有要包厢,就在顶楼找了一个风景不错的位置招呼霍权辞。 从这里看下去,有霓虹灯,有江,夜景迷人,但霍权辞显然没心思去看,满脑子都在想着时婳。 修羽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将一杯酒放到他的面前,“权辞,你又在时婳的面前吃瘪了啊?” 他的话刚说完,坐在旁边的单薇轻笑了一声,眉眼醉人。 修羽今晚用尽所有力气逗她开心,但她始终都是淡淡的,唯独这会儿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她的脸上出现了真心的笑容。 霍权辞的手上顿了顿,垂下眼睛,“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好像随时都可以离开,可我想把她留下。” 用爱,用恨,只要能让她留下。 修羽看出霍权辞的情况不对劲儿,脸上变得正经起来,“权辞,你也别怪我多嘴,时婳其实够可怜的,在乡下长大,拼尽全力考上京都大学,估计在这之前,她一直觉得她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直到被迫嫁给你,霍家的人不喜欢她,那会儿你也不喜欢她,她的外婆又生病,初恋男友更是把她丢下,她那个时候活得热烈,活得坚强,因为那些她在乎的人,都还在,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自然也不在乎你。” 一语中的。 霍权辞的心脏狠狠疼了起来,他看着外面的夜景发呆,“修羽,可我已经在努力对她好了,已经死去的人无法回来,她的外公,外婆,甚至是死去的那位老师,这些我都无能为力,可我想她的生活有一点点奔头,想让她重新燃起希望,你说我该怎么办?” “权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时婳这样的女人,她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给她金山银山,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她要的是爱,是真心,而这恰恰是你缺少的东西,你在这个位置待久了,哪里知道什么是爱。” 霍权辞捏着杯子的力道紧了紧,缓缓闭眼。 也许是吧,他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所以总是把她越推越远。 “其实以你的能力,想要留下一个女人很简单,但现在的问题是,你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或者说的直白一点儿,你要她爱你,我想现在的时婳,同样没有这个东西。” 霍权辞的眼睛看着窗外,淡淡的喝着手里的酒,没有说话。 单薇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她这一刻十分坚定,霍权辞是真的在乎时婳。 <script>app2(); 第254章 她像是被拖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可是那天她见了时婳,就像霍权辞说的,时婳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她垂下眼睛,想起了自己保管的那个手镯,不知道这个手镯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当初对方如此珍视的把手镯交给她,如今却失去了这段记忆,还真是让人唏嘘。 霍权辞没有在这里待多久,他完全心不在焉。 尽管已经出了浅水湾,整颗心却依旧停在时婳的身上。 他下了酒楼,想要开车回去,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闵刹。 尽管他和黑暗融为一体,但他身边的那头白狼却异常的醒目。 霍权辞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冷冷的抿紧。 闵刹这会儿也很惊讶,霍权辞和主人还真是一模一样。 主人很少在外人面前揭下面具,他虽然跟在对方身边这么多年,却也鲜少看到他的真容。 听说主人和霍权辞是双胞胎,不过两人的气质却截然相反。 那头白狼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突然,另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不远处,他的脸上戴着面具,安静的站在那里。 他身上的气场很强大,虽然安静不说话,却不容忽视。 闵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主人怎么会出现在京都? 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养病么? 他没有再管霍权辞,抬脚便走了过去,“主人,你怎么......” 男人却并没有搭理他,目光安静的盯着霍权辞。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血腥恐怖。 霍权辞几乎控制不住身体里奔涌的戾气,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但是还不等他走近,男人便离开了。 闵刹低头看着一直在低吼的小白,拍了拍它的狼头,“再叫就把你炖了。” 小白哀嚎一声,收回了利齿。 闵刹抬头,对上霍权辞,还是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声,“霍少爷。” 霍权辞没有回应,看到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也就没有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直接转身上车。 闵刹松了口气,刚刚主人出现在这,他还以为对方是来杀霍权辞的,没想到只是露了一个脸。 真是奇怪。 他不再纠结,带上白狼一起,追上了男人的步伐。 霍权辞坐在汽车里,手指把方向盘捏得很紧。 他和霍冥见面的次数很少,以前他只是怨恨这个所谓的哥哥,可是现在,这种怨恨里还加了深深的嫉妒。 嫉妒他曾经拥有过时婳,嫉妒时婳给他生下了孩子。 霍冥的大本营层层封锁,根本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所以他一直调查不到那个孩子的所在。 他将车开回浅水湾,脑袋里又开始疼了。 秦妤在大门口等着他,看到他回来,松了口气,“总裁,闵刹和霍冥都在京都。” “嗯。” 霍权辞下车,揉揉眉心,刚打算踏进大门,便感觉到一束红点锁定了他。 “砰砰砰。” 几声枪响,霍权辞利落的躲过。 他转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戴着一张面具,大概没想到他能躲开,嘴角扬起弧度,“权辞长大了,这样的射击都能躲开了。” 周围的保镖瞬间涌了上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 霍权辞没说话,他心思恍惚,连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男人今晚并没有戴帽子,露出一头银白色的短发,除了嘴唇和下巴,他的一切都处于黑暗当中。 霍权辞的目光和他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再管,转身便进了浅水湾。 身后传来枪声,密密麻麻,但他知道,那个男人不会死。 若是这么轻易的就死了,也不够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他刚踏进大门,就看到时婳跑了出来。 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在看到他的时候,顿了一下,“外面有枪声,怎么回事?” 霍权辞一点儿都不觉得她的焦急是因为他,大概她知道霍冥来了吧。 想到这,他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你在担心他?” 时婳一愣,她听到枪声,害怕他出事,所以出来看看。 “时婳,你知道他来了对么?所以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对他念念不忘?” 听到他这么说,时婳便知道,外面的人是霍冥。 霍冥居然来闯浅水湾,果然是个疯子,反正那男人的脑子一直就不正常。 她的沉思被霍权辞当成了默认,霍权辞的身体涌上来一阵无力,愤怒。 可这愤怒当中,还夹杂着浓浓的心酸。 她果然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今晚霍冥会来,是带她离开的么? 他已经没收了她的手机,她却还是悄悄和霍冥联系上了。 两人是不是打定主意,双宿双飞,以后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霍权辞想到这,眼里一点点的染上猩红。 外面的枪声还在继续,隐隐的还有狼嚎声。 时婳刚想解释,就看到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她几乎瞬间就想挡到霍权辞的面前。 但是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整个人都顿在原地。 “婳儿,我来接你了,走吧。” 男人的声音无限宠溺,时婳却觉得如坠冰窖。 她转头看着霍权辞,想说什么,却看到霍权辞低着头,嘴里溢出了血。 “霍权辞?!” 她扶着他,眼眶猩红的看着那个男人,“你对他做了什么?” 男人笑笑,“婳儿,你又犯傻了,你不是说想要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么?我来了,我们一起走,不要管他了。” 时婳盯着他的眼睛,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像是被拖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在漩涡里被吞噬。 “婳儿,放开他吧,我给你的药不会要人性命的,他顶多只是虚弱几天而已。” 时婳扶着霍权辞,听到男人这么说,瞳孔瞬间瞪大。 她看向霍权辞,疯狂摇头,“霍权辞,别听他......” 但是霍权辞看着她的目光满是猩红,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破碎,零落成泥。 男人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开口,“婳儿,过来,跟我一起离开,他不会死的,你给他投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有心理负担,怪只怪他对你没有防备。” 不是这样的!! 时婳想要反驳,可是被霍权辞那猩红的视线盯着,她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script>app2(); 第255章 时小姐,你先把枪放下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这是在浅水湾的大门,霍权辞的人很快就赶到了。 男人却一点儿都不害怕,而是把手伸向了时婳,“婳儿,过来。” 时婳低头,掏出了霍权辞手上的枪,对准了他。 “你要杀我?”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这么单纯的陈述。 “砰!” 回答他的,是时婳的一颗子弹。 男人的肩膀中弹,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里没有不带情绪,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他的人也很快就冲进来了,但是双方奇迹般的没有交战。 时婳不想再管这里的一切,连忙叫了秦妤过来。 霍权辞的人根本无心恋战,大家都担心他的伤势,所以看到黑衣人走了,也并没有追。 时婳和南时将霍权辞扶了进去,霍权辞这会儿还没有彻底昏迷。 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嘴角抿紧。 时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害怕他现在的样子。 “婳儿,你怎么下的药?是那碗粥么?” 他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甚至还淡笑着看向她。 时婳垂下眼睛,眼眶有些红,“我没有。” “你刚刚给他一枪,是为了跟我表忠心,让我原谅你?” “霍权辞,我没有。” 她郑重的说完这句,却看到霍权辞无声笑开,“婳儿是怎么和霍冥联系上的?” “我没有。” “这个也没有?” 男人的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嘲讽,张嘴吞下了秦妤递来的药。 他疼得身子在微微轻颤,但始终没有发出闷哼声。 “总裁,这不是什么致命的毒,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秦妤很不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中毒。 她对时婳越发的不满,但因为霍权辞的原因,这些不满只能压在心里。 “扶我去楼上。”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眼睛也缓缓闭上。 一旁的时婳想要去扶,却看到秦妤先她一步,抓住了霍权辞的胳膊。 霍权辞闭着眼睛,没说话,甚至已经快要睡过去了。 “时小姐,还是我来吧。” 秦妤看着时婳的目光充满敌意,故意用身子挡在她的前面。 时婳眼睁睁的看着秦妤将人扶了上去,她有些泄气的重新坐回沙发上。 霍权辞大概是不会相信她了。 她有些难过的揉揉眼睛,心里对霍冥恨得咬牙切齿,给了对方一枪根本不够,她恨不得弄死他! 他故意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让霍权辞误会她。 时婳起身,拿过一旁霍权辞的枪,直接出了门。 她知道霍冥在京都的藏身之处,愤怒已经让她失去理智,一想到霍权辞看着她的猩红视线,她便如坠冰窖,什么都不想在乎。 在那栋别墅停下后,她将子弹上膛,下车便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外人,只有郁白焰和闵刹,还有戴着面具的霍冥。 时婳本以为自己的那一枪应该能让男人受伤,可是这会儿,他分明什么事情都没有。 男人看到她来,愣了一下,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复杂。 郁白焰正低头喝茶,手中的茶杯被时婳一枪打碎。 他抬头,抽了抽嘴角,“时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婳深吸一口气,将枪指向霍冥,“你们出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霍冥微微偏头,浑身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时婳敢这么放肆,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不管是霍冥,还是郁白焰,亦或是闵刹,他们每一个人,似乎都不会杀她,她的感觉不会错的。 郁白焰的眼睛眯了眯,“时小姐,你先把枪放下。” 刚刚时婳准确的打中了他手里的杯子,可见是练过的,那子弹再偏一分,他就死了。 这女人还是和当初一样心狠。 时婳丢掉枪,也不管旁边还有闵刹和郁白焰,她朝着霍冥,直直的走了过去。 霍冥的指尖弯了弯,强忍着坐在这里没有挪动半分。 时婳胆大的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郁白焰和闵刹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个女人发什么疯? 霍冥还是没说话,浑身僵硬,眼里满是怒气。 时婳挑眉,佯装低头要吻他,男人却偏头躲开了,“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时婳挑眉,淡淡的勾唇,“之前你好像没有这么矜持,你会抓住一切机会吻我,怎么我现在主动,你反而躲开了?” 她说着,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男人终于忍不下去,开始推攘她,时婳却不松手,紧紧的把他搂着。 “放开!” 他发了火,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时婳的指尖穿过了他的衣摆,在他光洁的背上抚了抚。 男人浑身一僵,身上的杀气开始四处喷涌,“滚!!” 时婳被他摔在沙发上,头昏眼花的厉害。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 上次她摸到霍冥的后背时,他的后背明显有很多伤疤,凹凸不平,可是这个男人的后背却是一片光洁。 那些伤会好的这么快么? 郁白焰一直都知道时婳很大胆,如果不是因为她大胆,当初也不会被阿冥看上。 但是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个时婳到底有多大胆,她居然想强了阿冥?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阿冥暴跳如雷,似乎想杀了她,又在顾忌什么,飞快的去了楼上,将门关的震天响。 郁白焰回头,盯着还坐在沙发上的时婳,竖了一个大拇指,“厉害,真没看出来,时小姐这冷静的皮囊下,居然还装着这么一颗孤勇无畏的心。” 时婳的脑子里很乱,刚刚她会那么做,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 在浅水湾大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不对劲儿。 拿枪过来的路上,她的脑子里突然就清醒了,这才有了那一番试探。 这个霍冥不是她上次见过的霍冥,还是说,霍冥只是一个代号? 她的脑袋都快炸了,将霍权辞的枪拿好,起身就要出去。 今晚进来的时候,她没有看到那头白狼,也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估计都受伤了,正在修养,不然她不可能拿着枪进来,光是那头白狼就够她招呼了。 郁白焰还沉浸在时婳的火热大胆中,根本就没心思阻止她离开。 他甚至想着,当初阿冥因为时婳都差点儿掀了阎王老爷的轮回道,难道是因为这女人如此火热?他才放不下? 郁白焰的脸一红,不敢再去细想。 <script>app2(); 第256章 让婳儿给我陪葬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像是生长在天山上的雪莲,所有男人都想把她摘下来。 人的骨子里都有劣根性,对方越是美好,越是孤冷,便越想把人一起拉入红尘,想看到她的脸上染了嫣红,想看到她俯首称臣。 他以为这是时婳吸引阿冥的一点,但刚刚看来,他错了。 阿冥喜欢的是时婳对外人孤冷,但是对他,要火热的如一只不能驯服的野猫。 他低头笑笑,没去管离开的时婳。 而时婳也不知道的是,她进入这栋别墅的每一秒,都是被人拍了照片的。 包括她坐在霍冥的腿上,包括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献吻,而这所有的照片,已经发到了霍权辞的手机里。 霍权辞淡淡的翻着照片,最后将手机顺着窗户丢了出去。 秦妤将一旁熬好的东西端给他,“总裁,这个解毒会更快。” 霍权辞接过,安静的喝完,“时婳不在楼下么?” 说到时婳,秦妤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怒气,“时小姐不在,我找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人。” 霍权辞的嘴角嘲讽的勾了勾,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找霍冥了啊,这个女人。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生气,可听到秦妤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秦妤连忙拿过一旁的纸巾,为他擦掉嘴角的血迹。 “总裁,时小姐不值得你这样。” “把她找回来,别让她跑了。” 他淡淡的说道,闭上眼睛,“秦妤,我有些累,你们看好她吧。” 秦妤的心口狠狠一疼,牙齿都快咬碎了。 时婳何德何能,总裁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在想着她! “我知道了。” 她端过碗,安静的离开了房间,将门轻轻关好。 刚下一楼,她就看到了时婳。 时婳将枪放进抽屉里,想要上楼去看看霍权辞,却被秦妤叫住了。 “时小姐。” 时婳转身,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总裁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时小姐就不愧疚么?” 时婳的脚步顿住,目光温淡,“我没做过的事情,不会为人背黑锅。” “时小姐真是好笑,总裁喝了你给他的粥,才会变成这样,难不成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毒?时小姐,老实告诉你,我很喜欢总裁,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负责他的身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一丁点儿都不行,我原本以为时小姐你会对他好,会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得力助手,但我没想到,你会三番四次的在他背后捅刀子,既然这样,公平竞争吧,我会让总裁把目光转向我的。”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当小三是么?” 时婳的声音淡淡的,嘴角嘲讽的勾了勾,“我和他是合法夫妻,任何想要插入这段感情的人,都是第三者,秦妤,你找的借口还真是冠冕堂皇,你说这些话之前,可有想过,霍权辞是我的老公,而你在对着正室宣战,急着想要上位。” “你!!” 秦妤气得脸红,双手握了起来,“他跟你在一起,根本不会开心。” “那是因为我让他开心的时候,你没看到。” 她说完这句,转身便上楼。 秦妤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她垂下眼睛,遮住眼里的嫉妒和愤恨。 再伶牙俐齿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玩不要的破鞋! 她深吸一口气,示意自己要冷静,至少现在还不是和时婳闹翻的时候。 时婳来到了霍权辞的房间外,想要敲门,可是想到霍权辞今晚看她的眼神,她又放下了手。 明早再找他吧,等他稍微消消火,再和他好好解释。 霍权辞一直处于半昏半醒中,他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发火,只要时婳今晚回来,只要她来他的床前,只要她稍微关心他,他就可以原谅她,没有任何底线的原谅她。 可是他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房间的门始终没有被人推开。 早上七点,他的身体已经好些了,门外有了响动。 他想着那个女人该进来了吧,哪怕稍微解释一句也好。 可是进来的并不是时婳,而是秦妤。 秦妤的手里端着药,恭敬的放在床头,“总裁,这是我熬的药粥,对你的身体好。” “时婳呢?” “时小姐还在睡觉。” 霍权辞轻笑了一声,满眼嘲讽,去见了霍冥回来,就睡得这么心安么? 两人是不是已经私下里敲定了什么计划?那个孩子是不是也要出现了? 他越是往下想,脑海里便尖锐的疼了起来。 “总裁,你的精神状况一直都不好,还是不要在这些事情上费心了,时小姐若是不懂珍惜,将来你自会遇到懂得珍惜你的女人。” “秦妤,把粥端过来吧。” 霍权辞坐在窗户边,微微撑着脑袋,看着外面发呆。 秦妤不再说话,连忙将粥端到了他的面前。 “她昨晚回来后,有问过我么?” “没有。” 最后一丝希望彻底被碾灭,霍权辞垂下眼睛,低头将粥喝完。 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握着勺子的手在微微发抖。 “总裁,你的身体......” 秦妤很害怕,害怕他会突然就死去,这些年她一直在负责这个人的身体,可始终没有找出病因。 “如果我不小心死了,让婳儿给我陪葬吧。” 他不会放过她的,死都不会。 秦妤低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安静的喝完粥,让她把窗户打开。 他靠在窗边的椅子前,整个人都安安静静的。 秦妤不敢再打扰,尽管她很想继续待在这里,但是她知道,总裁大概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刚走,霍权辞就捂嘴咳嗽了起来,脑子里也剧烈的疼,灵魂都快剥离。 他闭着眼睛,揉揉自己的眉心。 “嘎吱。” 门被人重新推开,时婳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到他坐在窗边,松了口气。 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事吧? 霍权辞没有转身,半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幅褪色的画。 阳光错错落落,万千金线都洒在他的身上。 时婳没敢出声,缓慢移动脚步,在她的身边蹲下,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老公,你好些了么?” <script>app2(); 第257章 他们像一对庸俗的情侣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现在的样子,她实在不敢再惹他生气,所以姿态放低了许多。 霍权辞将她抱着,温柔的蹭了蹭,“还知道回来?” 他原本是很生气的,可是在她主动抱上来的一刹那,在她软软叫着老公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可气的了,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 真是奇怪,意识到他开始在乎时婳后,原则这个东西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将她抱着,勾着她的腰,目光看向了她的唇瓣。 他伸手,在她的唇瓣上抚了抚,“下次不能再吻别人了。” “我没有。” 霍权辞笑了笑,手上用力,将她压低了一些,“没有就没有吧。”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了一会儿,眉眼疲惫,就这么抱着她睡了过去。 时婳鼻尖有些发酸,因为她意识到,霍权辞的身体好像变得很不好了,从前段时间开始,他就时不时的露出这样的疲倦,更多时候,他连精神都变得恍惚。 他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了?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你是不是要死了?” 霍权辞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别胡说。” “可我感觉你要消失了,老公,我们的两年婚期还没到呢。” 霍权辞睁开眼睛,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神,心头一软,“不会死的。” “那毒真的不是我下的,你要相信我。”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婳儿,让我睡会儿觉吧。” 他的话刚说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婳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搂着他的腰不愿意松开。 霍权辞醒来,只觉得浑身都疼,他低头看了一眼在怀里睡得香甜的女人,动了动酸涩的胳膊。 到底谁是病人?这个女人真是。 “时婳?” 他拍拍她的脸,看到她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 时婳的眼前先是模糊一片,然后变得清晰。 霍权辞的状态比睡前好很多了,她心里一喜,“老公,你没事了?” 霍权辞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扣着她的脑袋,温柔的吻着她。 时婳躲开他的吻,检查了一下他的浑身上下,“你真的没事了?” 怎么睡一觉起来,精神这么好? 霍权辞迫不及待的吻下去,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明天跟我去帝盛,别总是在家待着。” “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 说话间,已经被他得逞。 时婳满脸嫣红,主动圈住了他的脖子,“你千万别死。” 霍权辞的身子一僵,缓缓垂下眼睛,“你很怕我死么?” 时婳的声音开始发抖,圈着他的力道越来越紧,“我本来以为我不怕,可是今天我推开门,看到你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到阳光洒在你的身上,我突然很害怕,害怕我喊你,你不回应我,老公,我承认我很冷血自私,可我真的开始在乎你了,你要我的爱,我也可以给你,你再等等好不好?” 她现在没法给他完整的爱,更没法全身心的投入这一段感情。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隐瞒,伤痛,或者是其他,想要毫无芥蒂的在一起,哪里有那么容易。 可如今她害怕他死去,所以她愿意试一试,哪怕他在火场里丢下她,她也不想在乎了。 如果真的要沉沦的话,那就两个人一起吧。 霍权辞将她抱紧,兴奋的眼里都亮了起来。 两人抛掷了过去的一切,什么都不在乎,彼此沉醉在这一场欢愉里。 晚上八点,一切结束。 他的精神好像越来越好,洗完澡出来,将她抱着去了楼下。 时婳看着他的样子,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简单的吃完饭,她拿出手机,翻了翻最近上映的电影。 她看到霍权辞坐在沙发上,连忙去楼上化了一个淡妆,又拿上一件男士的风衣,这才下楼。 “老公,我们去看电影吧。” 霍权辞微微闭着的眼睛抖了一下,他抬头看她,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请你去看电影,我们结婚这么久,还没有正式约过会,所以今晚我们去约会。” 她将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唇瓣印下一个吻。 秦妤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眉宇全是不满,“时小姐,总裁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出去。” “我看他已经好多了。” 时婳低头看着霍权辞,嘴角弯起弧度,“也许出去看场电影,你的病就能彻底好起来。” 秦妤的脸上嘲讽,这时婳以为她是什么?仙丹妙药么?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可是在她沉思间,霍权辞已经站了起来,将外套穿上。 “总裁,你的身体......” “无碍。”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揽过时婳的腰,“看什么电影?” 时婳轻笑,将他的手拉住,“去了就知道了。” 秦妤垂在一旁的双手缓缓捏紧,没有再阻拦,心里对时婳更加不满。 总裁的身体越来越差,根本不能再跟着她胡闹,这个女人却一点儿都不自觉,真是贱! 时婳搂着霍权辞的手臂,让南时把他们送到闹市区后,就把人打发走了,留下他们过二人世界。 虽然新年已经过去,但是大街上还残留着年味儿,商场外的装饰依旧红红火火。 他们像无数对庸俗的情侣一样,在街上慢悠悠的走着,手牵着手。 这短暂的温馨,让时婳有些想哭。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温馨的场景。 其实看电影倒是其次,只是她不放心霍权辞现在的状态。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只要她对霍权辞稍微好一些,他的状态就会好很多。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票。” 她仰头对霍权辞说道,朝着不远处的自动售票机走去。 霍权辞从来没有在电影院里看过电影,也不知道这里的流程,所以安安静静的靠在一旁的栏杆上。 只是他的气场根本无法让人忽视,短短几分钟,周围好几个女孩子拿着手机开始拍照。 还有的甚至壮着胆子走近,想要他的电话号码。 时婳刚拿着两张票回来,就看到霍权辞被几个女人围住。 他的眉宇满是不耐,身上不停散发冷气,但是几个女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script>app2(); 第258章 霍权辞,你爱我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脸上瞬间冷了下去。 霍权辞的目光看了过来,注意到她回来,嘴角弯了弯。 就像是一座冰山融化,温度攀升,让围着他的几个女人都恨不得尖叫。 霍权辞没有管这些,而是走向了时婳,“票呢?” 时婳将他的手拉着,走远了几步,无意和那些女人争执。 “在我兜里,快开场了,走吧。” 几个女人看到时婳,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说什么,灰溜溜的离开了。 路过卖爆米花的地方,霍权辞的脚步停下,“婳儿,你要这个么?” 时婳本来还在生气,听到他喊这一声“婳儿”,所有的气都泄了。 霍权辞看她沉默,以为她是想要,大踏步的去了队尾排队。 轮到他时,他想要拿出手机支付,却想起自己的手机昨晚被丢到楼下了。 他只能拿出一张卡,放到了玻璃柜台上。 卖爆米花的售货员脸都绿了,颤颤巍巍的将卡还了回去,“抱歉,客人,我们这里不能刷卡。” 没见过买爆米花刷卡的,刷的还是黑卡,她脸上的汗水都流了下来,“客人,这爆米花免费送你了。” 时婳不知道这里的插曲,看到他抱了一桶爆米花回来,有些好笑。 她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去了两人选好的影厅。 其实她不喜欢吃这种膨化的东西,可是看到他抱爆米花的样子,还是接了过来。 电影院里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情侣。 她刚坐下,就把脑袋靠在了霍权辞的肩膀上。 霍权辞扭头看她,没有忍住,低头吻了下去。 直到电影开场了五分钟,这个吻才结束。 不过还好的是,时婳选的是一部文艺的爱情片,就算错过了开头,也还是能看懂。 她低头吃了一颗爆米花,顺手就将一颗爆米花放到了他的嘴边,“你尝尝。” 霍权辞垂下眼睛,眼里复杂,终究还是低头,将爆米花吃了下去。 时婳只觉得指尖一阵温热,脸上的温度迅速攀升,她气恼的将这个男人看着,还不松口! 霍权辞笑笑,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其实他们彼此清楚,他们都在粉饰太平,刚刚霍权辞迟疑了一秒,这一秒能说明很多事情。 或者潜意识里,他以为这是时婳的第三次投毒。 时婳的心脏酸涩,爆米花的桶都被她捏得轻微变形。 可她又不能否认,霍权辞的这副皮囊很好看,如今他一副清贵公子的姿态,却如此要命的吮着她的指尖,她觉得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快爆炸了。 电影在演什么,她根本不知道,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两人都没什么心思看电影,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又吻到了一起。 时婳抓着他的手,直接把人拉出了电影院,还看个什么电影,就该直接去酒店的! 出了电影院,她走得有些急,脚上崴了一下,差点儿摔下去。 霍权辞扶住了她,语气担忧,“怎么不看了?” 电影都还没演一半呢,怎么就出来了? 时婳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还有脸问? 她刚想怼他几句,脚上就传来一阵刺痛,脸色瞬间就白了。 还没反应过来,霍权辞就蹲在了她的面前,“上来吧。” 时婳看着他的背,狼狈的移开视线,“你现在还是病人。” 霍权辞将她的手一拉,将她背了起来。 时婳趴在他的背上,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恰好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温柔的时候,让她感动的想哭,可残忍的时候,又让她绝望心伤。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呢? 她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怅然,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她以为只要这一刻的感受是真实的,以前的一切都无所谓。 可是她错了,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和另一个女人相拥的场景,想起他说的话。 “你死在这里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 霍权辞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儿,脚步停下,“婳儿,怎么了?” 时婳将脑袋埋在他的脖子处,眼泪滴在了他的皮肤上。 他像是被人烫了一下,“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了么?” “霍权辞,你爱我么?” “我不敢说这个字。” 他的回答淡淡的,背着她进了帝盛旗下的酒店,径直去了他自己的套房。 他将时婳放下,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哭?” 房间里的灯光是橘色的,很温柔。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掉。 刚刚的温馨场景,只是一场幻象,一切都被一根针,残忍戳破,露出血淋淋的现实。 “霍权辞,你能对我说真话么?我们彼此都不要隐瞒。” “我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霍权辞蹲身,在她的脚踝上按了起来,力道轻柔。 时婳低头看着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我说我会爱上你,那你能不能对我发誓,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了......” 霍权辞的手一僵,抬头看着她,“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时婳有些无力,“你确定吗?假如以后你再丢下我呢?我会生气的,霍权辞,我要是生气,以后你的死活都和我无关了。” 霍权辞刚想回答,就听到门铃响了起来,他去开门。 “总裁,这是你要的药酒。” 服务员的眼睛不敢乱瞟,将药酒递到他的手上,就恭敬的关门,离开了这里。 霍权辞将药酒拿过,在时婳的面前重新蹲下,倒了一些药酒在她的脚踝上,贴心的揉了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 时婳对这个问题很执着,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他。 霍权辞没说话,垂着眼睛,一直给她按着。 直到所有的药酒都被吸收,他才起身,去浴室洗了手。 他的沉默让时婳很不好受,有时候沉默就是答案,躲闪就是答案,其实她早该明白的。 她正这么想,就被人压倒在床上。 她气恼的别过头,没有回应他。 霍权辞轻笑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婳儿,我不会丢下你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已经满是猩红,手上的力道也缓缓加重。 时婳的眉头蹙了蹙,本以为今晚又有一番纠缠,可他只是这么将她压着。 良久,他才翻了下去,将被子给她盖好,“脚不要乱动。” 时婳看着天花板,喃喃问出声,“那你救的女人是谁?” 霍权辞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一个不值得你这么记挂的人,我救她,只是因为她有用,婳儿,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她没用,我不会救她的。” 他以为这句话是安抚,但时婳却觉得一把利剑刺进了心脏。 <script>app2(); 第259章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因为没用,所以不救了是么,那此后的纠缠又算什么呢? 她缓缓闭上眼睛,浑身涌起一阵无力。 霍权辞将她搂紧,在她的唇畔亲了亲。 时婳这段时间一直被这件事情折磨,精神不大好,如今在他的安抚下,很快就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男人叹了口气,“婳儿,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她以为这是幻听,嘀咕了几句,在他的胸膛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霍权辞浑身的戾气瞬间就消了,将她紧紧的揽入怀里。 “婳儿,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他希望多陪着她一阵,陪她渡过往后的狂风暴雨,可他总感觉自己快要消失了。 有时候他很虚弱,虚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这些年,秦妤为他看了很多次病,却一直都找不出病症。 他只能期盼,他能活得久一些。 时婳的额头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眼眶变得湿润,陷入了新一轮的梦境。 梦里她像个疯子,蜷缩在房间的一角。 那个房间好熟悉,窗户外是悬崖,她逃不走。 有个男人每天都会过来,日复一日的要着她。 “婳儿,你还逃不逃了?” “婳儿,你说话,下次还逃走么?嗯?” 铺天盖地的屈辱和愤怒,她一口一口的咬在男人的锁骨上,可是男人根本不知道疼,反而更加兴奋。 她的双手被他束缚着,放置头顶,他要在她的每一处都留下印记。 而她日渐枯槁,如同褪色的春画。 她绝食来抵抗,以命相搏。 男人的眼里满是震痛,像是一只歇斯底里的野兽。 “你一定要走?我对你不好?嗯?” “我不想和一个只会杀人的疯子待在一起!”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都要走,是么?婳儿,回答我!” “是。” 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两人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 再后来,他叫来了两个男公关,听说专门为有钱的女人服务。 “不是想走么?婳儿,你和他们待一周,我就放了你。” 他把她的四肢捆绑住,在她的眼睛上蒙上厚厚的黑布,给了她一个绵长又绝望的吻,“既然和我在一起生不如死,那你应该愿意陪他们吧?婳儿,一周后我来接你。” 记忆一下子变得血腥和混乱,两个男公关瞬间扑了过来,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 她开始求饶,开始叫他的名字,她说:“阿冥,求你,求你带我走,我不要跟他们,求你了。” 她的世界一片漆黑,恐慌害怕。 她一直在哭喊,可是男人的力道没有任何留情。 她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被人扣着后脑勺,恶狠狠的吻着。 她求饶,她反抗,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阿冥,求你......求你不要丢下我......” 她的眼前被黑布蒙着,什么都看不见,好像连整颗心都坠进了黑暗里。 贯穿,翻转,她变成了彻底的玩具。 “阿冥,求你......求你......” 霍权辞被她的呓语叫醒,他起身,打开了床头的橘色灯光,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她在做噩梦,叫的却不是他的名字。 他的心脏传来刺痛,如同被一片荆棘地,密密麻麻的剐着心。 他伸出指尖,在她的脸颊上抚了抚,眼里的猩红已经快要抑制不住。 她为什么要喊霍冥的名字? 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霍冥? 霍权辞的眼里迸发出一道凶光,他的指尖用力,掐住了她下巴,啃噬着她的唇瓣。 时婳喘不过气,手上开始推攘,嘴里一直呜咽着哭声。 她猛的把人推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喘气。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片湿漉漉的,她哭过了? 应该是做噩梦了吧,可她居然想不起那个噩梦是什么内容了。 她的心里还能清晰的记住那种绝望和酸楚,怨恨的想要杀人。 “梦见了谁?” 霍权辞明知故问,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捏紧。 时婳抬头,眼里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很可怕。” 霍权辞的脸上全是嘲讽,不知道?可她明明在梦里叫着阿冥。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快被那尖锐的刺痛给折磨疯了。 他活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助,什么叫爱而不得。 时婳永远不可能对他说真话,他们彼此都在隐瞒,像是两个骗子,欺骗彼此的真心。 他已经坠入这爱的悬崖,她却还在岸边观望,多么不公平。 时婳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半夜三点,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老公,是不是我做梦把你吵醒了?对不起,继续睡吧。” 她拉着他,重新躺了下去。 霍权辞搂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恨不得把她掰碎,揉进自己的骨血。 时婳喘不过气,知道他的情绪不对劲儿,连忙伸手在他的背后安抚。 霍权辞和她十指相扣,眉眼疲惫。 时婳主动凑上去,在他的唇边吻了吻,“没事,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霍权辞怔怔的看着她,她的眼角还残留着泪珠,睫毛上也满是馥郁的水汽,她在梦里哭得撕心裂肺,全都是因为那个叫霍冥的男人,他想杀了他,迫不及待想要杀了他。 可是一切都急不来,需要从长计议。 时婳再次入睡后,没有再做噩梦了,这一觉睡得很香甜,所以也并不知道,身边的男人盯着她看了一整晚。 眼神复杂,晦暗,像是晕染不开的浓墨。 第二天,两人很早就回了浅水湾。 时婳特意检查了一下霍权辞的身体,看到他彻底恢复,才松了口气。 她去楼上换衣服,想去医院看看南锦屏。 而霍权辞则坐在沙发上,一旁的童航和童颜总感觉他有话要说。 良久,霍权辞的嘴角才露出一丝讽刺,去医院看南锦屏?还是找机会去看霍冥呢? “你们,盯着她。” 只有短短的五个字,但是里面包含的信息却很多,也就是说,以后不管时婳做什么,都得向他汇报。 他还在乎她,却已经不再信任她了,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悲哀。 时婳还不知道他的想法,从楼上下来后,她径直去了院子外。 刚刚她关窗太急,不小心把花盆碰下来了。 她不想麻烦佣人,便自己捡起了碎片,将摔坏的花也捧了起来,想要随便种植在院子的其他地方。 “啪。” 她的脚上踩中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她低头一看,发现是霍权辞的手机。 <script>app2(); 第260章 彼此猜忌,怀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了,黑漆漆的。 她捡了起来,扭头看过去,发现这个位置正好对着霍权辞的卧室窗口。 她将手机放进了兜里,把花移植在这里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她本来想要把手机还给霍权辞的,但因为忙了这一阵儿,直接忘记了。 回到客厅后,她看到霍权辞还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正翻着文件。 “老公,我去医院了。” 霍权辞的手一僵,敛下眼里的寒光,“嗯。” 时婳出门,让童航把她送过去,但是路过手机修理店的时候,她想起了包里的坏手机。 “童航,停下吧。” 童航恭敬的将车停在路边。 时婳拿出了那部坏手机,下车后,进了手机修理店。 只是屏幕被摔坏了,修一修还能用,而且她刚刚特意注意了一下,发现手机里还插着手机卡。 霍权辞是不是手机太多,都忘了自己的这一部手机了? 她觉得好笑,想起来她似乎只知道他的一个号码,他应该是有备用机,才忘了这个吧? 待会儿修好了,再还给他。 童航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发现时婳还是没有出来,就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总裁,时小姐进了一家手机修理店。” “嗯。” 霍权辞淡淡的翻着文件,就知道她不会那么乖的去医院,估计还在想着怎么离开他呢。 “时小姐已经一个小时没有出来了。” 童航再打来电话时,霍权辞的眼里瞬间黑了下去,“进去看看。” 难道进店只是个幌子,她想要甩开童航,然后和霍冥双宿双飞? 霍权辞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刚打算起身,他就听童航说:“总裁,时小姐出来了。” 他高高悬着的心脏瞬间落下,垂下眼睛,“嗯。” 童航挂了电话,继续一本正经的坐在驾驶位上。 时婳把修好的手机放进兜里,没有问他在和谁打电话,“走吧,去医院。” 童航点头,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时小姐知道他在监视她么? 他的脚下踩了油门,将车开去了医院。 时婳下车后,直接去了南锦屏的病房。 南锦屏的情况已经好多了,除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外,其他地方都恢复的很好。 看到时婳来,她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小婳儿。” 时婳观察了一下病房的情况,发现垃圾桶里全是鲜花和饭菜,如果她猜的没错,那大概是周归璨送的。 她心疼的拉住了南锦屏的手,“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南锦屏一愣,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出院,她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也没有什么规划。 “锦屏,你还年轻。” 南锦屏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叹了口气,“还年轻么?我总感觉自己已经老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小婳儿,你和霍权辞呢?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说到霍权辞,时婳浑身一僵。 她有一种很清晰的感觉,现在的霍权辞是不信任她的。 他们的未来一片漆黑,连星辰都没有一颗。 “我不知道,他离我很近,又好像离我很远。” 南锦屏叹了口气,嘴角扯了扯,“感情就是这样啊,等我出院,我想离开周归璨了,彻底和他斩断联系,我想去旅游,等我看够了河山,再回来找你吧。” 她说想去旅游,可是眉眼间的落寞却那么明显。 时婳抱住她,淡淡点头,“好。” “小婳儿,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坏事,这辈子的缺陷才会这么多。” 时婳看着她,突然回忆不起以前的那段峥嵘岁月,那会儿她们还年轻,关于未来还有很多展望。 她们不过是谈了一场恋爱,青春便快速的逝去,进入了暮年。 “锦屏,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缺陷,就像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有的人缺陷比较大,也许是因为上帝特别偏爱她的芬芳。” 南锦屏低头笑,眼睛都弯了起来,“是么?” “当然!” 时婳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水,放到她的手心,“你现在处于恢复期,多喝点儿水。” 其实时婳很想问问周归璨的事情,问她是否真的放得下周归璨,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她舍得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住院这段时间,我已经想通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南辕北辙,我和他本就是两岸的灯火,不管河水湍急还是干涸,我们始终走不到一起的。” 时婳不再说话,将病房里的窗户拉开了一些,让外面的阳光洒进来。 南锦屏遮了遮自己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光亮。 “小婳儿,若是霍权辞让你过得不开心,就离开他吧,人生漫长,别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我现在很后悔,后悔当初撞了乔语,在牢里渡过了最宝贵的三年青春,荒废了我的学业。” 那个时候的南锦屏什么都不怕,敢爱敢恨,可是现在,她已经把自己缩进了壳里。 时婳盯着外面的风景发呆,看到童航站在路边,一直打着电话,她叹了口气。 彼此猜忌,怀疑,这样的关系不会维持太久。 “锦屏,等你出院,我来接你吧。” 说完这句话,她离开了医院。 她依旧没有问童航在和谁打电话,回去的路上,霍权辞的手机响了起来。 还是那个号码,一遍接着一遍的响。 时婳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权辞。” “我是时婳。” 时婳的声音淡淡的,电话那边的女人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眉头蹙了起来,“权辞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是谁?” 这是困扰了时婳很久的问题,这是霍权辞在火场里救的那个女人么? 可是她见过火场里的那个女人,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女人高贵,美得不染尘埃。 而且她也听过那个女人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但是电话里的这个女人,语气显然太过急切了些。 “我是谁?时婳,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我是谁?!” 时婳垂下眼睛,心里大概清楚,这个女人绝不是霍权辞救的那一个。 他到底和多少人在联系,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script>app2(); 第261章 婳儿,你信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越是想要了解下去,就会发现他的秘密越多。 “时婳,权辞早晚会离开你,等那边的事情一结束,你就会被丢弃。” 女人的声音阴森森的,嘴角都弯了起来,“你大概不知道,权辞前不久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至于你,不过是一个在众人眼里早就死去的人物,没人会知道你的存在。” 时婳的眼睛眯了眯,想故意诈对方,“怎么就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了?早晚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那个手镯已经找回来了,真正的千金小姐早就回归,而你是家族里的罪人,就算你回来了,也只会被千刀万剐,我现在不泄露你的行踪,只是不想坏了权辞的计划而已,等那边的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就会被绑回去谢罪,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蠢货!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将电话挂断。 真正的千金小姐?手镯?家族罪人? 她把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突然就响起了她交给单薇的手镯,难道是那个手镯么? 那个手镯是妈妈的,妈妈不是外婆的亲女儿,而手镯又价值不菲,当初甚至直接帮助时家建立了公司。 如果妈妈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又怎么会有这么值钱的镯子?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只觉得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朝自己砸了下来。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进了客厅,她并没有在楼下看到霍权辞,楼下只有南时一个人。 “南时。”她喊了一声,揉揉自己的眉心,“南时,你跟我说说霍冥吧。” 南时的身子一僵,总裁现在最忌讳的就是霍冥,时小姐却又想知道霍冥的消息...... “时小姐,霍冥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他身边跟着的,全都是欧洲顶尖的高手。” “他和霍权辞是双胞胎?” 南时的脸上一顿,知道忽悠不了这个人,叹了口气,“是,霍冥是总裁的亲哥哥。” 提到霍冥,时婳从心里开始抵触,甚至连眉头都蹙了起来。 她好像十分不喜欢这两个字,每次提起,就像是一根刺,扎进心脏最柔软的腹地。 “他和霍权辞到底有什么恩怨?” 南时摇头,这个他也不清楚,好像从他跟在总裁的身边开始,就知道总裁有一个恨不得亲自手刃的敌人。 这个敌人是他的亲哥哥,他们还是双胞胎。 “时小姐,霍冥所处的世界你大概连听都没有听过,他是一个十分血腥的人,又加上长年累月戴着面具,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长相,更不知道他和总裁是双胞胎,他的手里捏着一个最强大的佣兵会,他是佣兵会的会长。” 时婳的眉心拧的更紧,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做着杀人的买卖,但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佣兵会的存在。 “那些国家都不管管?” 这不相当于恐怖组织了么? 南时笑了笑,知道她理解不了这些,“时小姐,跟佣兵会下单的,就是你说的那些国家,暗杀首脑,是他们经常做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害怕霍冥,更害怕被他的佣兵会盯上,佣兵会里的人,全是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高手,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总裁虽然想杀了霍冥,却一直都没有得逞的原因。” “那霍权辞会不会有危险?” 霍冥这么厉害,又毫无顾忌,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在我们的国家,总裁不会有任何危险,但若是出了国,就不一定了,三年前总裁就差点儿丧命,国外想要他命的人很多,不过时小姐你放心,总裁也不会任人拿捏,他和霍冥交战那么多次,两人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时婳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水。 她低头,突然想起那晚上她的试探,她很确定,那晚来袭击霍权辞的霍冥,和她之前见过的霍冥不是一个人。 她的嘴角抿紧,这个霍冥真是狡猾,一开始就戴上面具,让大家看不到他的真容,故弄玄虚。 若是遇上需要送死的事儿,他岂不是直接让他的替身出场? 毫无人性! 比起他来,霍权辞显然好上百倍不止! 这么一想,时婳的心里软了一些,上楼去书房找霍权辞。 霍权辞果然在电脑前开会,她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等到他关了视频,她才将手机递过去。 霍权辞看到这个手机,眼里复杂,所以她今天进手机修理店,只是给他修手机么? 她并没有想着逃跑,那么以后他是不是可以多信任她一点儿? “老公,你的手机丢在下面了。” 霍权辞刚将手机接过,那个号码便又打来了。 时婳眼尖的发现他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耐着性子,按了接听键,“什么事?” “权辞,我刚刚给你打电话,是时婳接的。” 女人的语气里满是不甘,也有要告状的意思。 时婳就在他的身边,自然也听到了。 霍权辞看了她一眼,将她伸来的手拿开,“嗯,手机在她那里。” 女人似乎不满他这个答案,可是又不敢说什么,“权辞,那边结束后,你早点儿过来吧。” “我尽量。” 霍权辞说完,挂了电话,目光看向时婳。 时婳立即老实交代,“是,我是接了你的电话,谁让这个女人阴阳怪气的,一会儿说我是替身,一会儿又骂我贱人。” 其实女人并没有这么骂,但为了推卸责任,让霍权辞不责怪她,她必须添油加醋。 霍权辞的脸色果然黑了,将她抱在怀里,“婳儿,他们说的你都不要相信,你只要信我。” 时婳的眼眶莫名发热,每当他喊出这一声“婳儿”,她的触动就很大。 她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只要你以后不再丢下我,我就信你。”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掐住了她的下巴,一脸正色,“我以前丢下过你么?婳儿,我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你信我,我会护你。” 时婳垂下眼睛,感觉到他胸腔跳动的心脏,鼻尖酸涩,“好,我信你。” <script>app2(); 第262章 阿冥的生日礼物有着落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两人抱了一会儿,霍权辞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国外临时有点儿事,你在家等我。” 时婳心里一抖,瞬间就想到了霍冥,“我不能跟着去么?” “你在家。” 霍权辞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 时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南时离开,她心里有些怅然。 每次都是这样,一旦发生了事情,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丢在家,让她焦虑的等待。 这一晚她睡得极不安宁,想给霍权辞打电话,却发现他已经关机。 果然就和以前一样,只要他离开,必然不知所踪。 她收拾了东西,打算先去帝盛报道。 她已经在家耽误太久了。 回到法务部,姜莹没想到还会看见她,连忙起身,“时小姐,你......” “我回来上班。” “好,时小姐,你之前的座位一直都空着,欢迎你入职。” 时婳点头,当初她把姜莹把姜莹留下,果然有用,至少减去了一大半的麻烦。 法务部里有人窃窃私语,不过终究没人说什么。 大家都清楚,时婳和总裁之间有点儿亲密关系,她现在能回来上班,大概是总裁还没有把人一脚踢开, 若是他们得罪了人,只要她去吹吹枕边风,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时婳研究了几个案例后,去了姜莹的办公室,“最近需要去国外出差么?” 姜莹一愣,瞬间听出了她这话里的意思。 “时小姐,今天确实有一个差事儿,不过我已经安排了别人,若是你要去,我可以把这个名额给你。” “给我吧。” 时婳压根不相信霍权辞是去国外处理公事,他这一次去,恐怕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她上次被霍冥带去那边,注意到了那些建筑风格,大概猜出了那个国家。 这一次过去,若能碰上霍权辞,那最好不过,碰不上,也就当出去散散心好了。 姜莹的动作很快,马上就为她买好了机票。 时婳本以为这一次出国会很清净,但是看到同样登机的霍司南,她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霍司南看到她拿着一个公文包,笑了笑,马上和她身边的乘客调换了位置,坐到了她的身边。 “嫂子,去出差?” “嗯。” 时婳闭着眼睛,一副拒绝交谈的姿态。 霍司南笑笑,凑到她的耳边。 “看来堂哥上次的将计就计使用的不错,嫂子现在看到我,都不愿意搭理我了。” 时婳睁开眼睛,看到霍司南一脸的委屈,眉头蹙紧,“你出国干什么?” 霍司南的眼里闪了闪,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自然是有事情。” 时婳不再说话,歪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轰!” 她刚睡着,便感觉到飞机剧烈的倾斜了一下,她睁开眼睛,发现飞机上已经慌作一团,好几个拿着枪的人正在来回巡视。 怎么回事? “嫂子,咱们遇上劫持飞机的人了。” 霍司南轻轻的对她说了一声,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时婳的嘴角抿紧,眉心一突一突的疼。 “各......各位乘客,飞机接下来会去罪恶之都,请......请大家做好准备。” 因为被枪支威胁着,乘务员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带着哭腔。 罪恶之都? 时婳看向了霍司南,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霍司南的嘴角弯了弯,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那些人。 “嫂子,罪恶之都是不被国际上承认的一个国家,在地图上是找不到的,它之所以被叫做罪恶之都,是因为一开始居住在那里的,全都是被流放的罪人,在我们国家,穷凶极恶的人会被判处死刑,但是在其他很多国家,是没有死刑的,他们认为死刑违背人道,所以最高的处罚是无期徒刑,然而国家的领土有限,牢房也有限,所以后来国际上的联盟国便划分了一块土地,专门用来看管这些犯人,然而千百年的积累下来,那块土地越来越大,在那里居住的人也越来越多,又加上世界上最强大的佣兵会也伫立在那里,所以它成了血腥的代表,也是罪恶的代表。” “罪恶之都在过去一直想成为独立的国家,但都不被允许,联盟国虽然不喜欢那个地方,却又除不掉它,算是相看两厌,一般外人是进不去的,除非有通行证。” 霍司南似乎对这些很了解,他看到时婳的脸上依旧淡定,眼里的笑意更深。 “不过嫂子,你别担心,他们应该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你也说了是应该。” 时婳的心里焦躁不堪,她只是想出国去找霍权辞而已,怎么这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就被她给撞上了。 不过就像霍司南说的那样,飞机在海岛的机场停下,他们所有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没有通行证,他们是上不了船的。 那几个劫匪也确实没有把他们怎么样,亮出通行证后,上了快艇。 时婳一眼就注意到了快艇上的那头白狼,她的心里“咯噔”一声,刚想低头,郁白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时婳?” 郁白焰走了过来,发现还真的是她。 他的嘴角弯了弯,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人,“阿冥的生日礼物有着落了,把她抓走吧。” 郁白焰说完,看了一眼霍司南,眉眼一挑,“霍家人?” 他嘴角的笑容突然变得嗜血,“把这个也带走。” 时婳和霍司南都没有反抗,毕竟人家拿枪抵着他们的脑袋,若是反抗,只怕下一秒就得去见阎王。 郁白焰显然很高兴,将人带上快艇后,他摸了摸一旁白狼的头。 本来正在愁给阿冥的生日礼物,没想到时婳会主动送上门,还真是有意思。 时婳和霍司南的眼睛上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布,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里。 时婳感觉到有人走近,然后便是一阵刺鼻的味道,她很快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但是能听到外面的谈论声。 她的两只手腕都被扣着,根本放不下来。 她应该是被关在一个盖着布的笼子里。 “郁白焰,你给爹爹准备了什么?” 外面响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年纪不大,但是声音十分老成。 <script>app2(); 第263章 她是一只金丝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身子瞬间一僵,从胸腔里蔓延出一丝酸楚。 “窸窸窣窣。” 她听到有人在扯盖着的布,但是郁白焰的声音传了过来,“moon,我准备的当然是阿冥最喜欢的,你不要揭开,得留悬念。” 小女孩冷哼一声,“该不会又是从哪里找来的女人吧?会被爹爹大卸大块的。” 这说到了郁白焰的伤心事,当初郁白焰确实找过一位美人,本想借着阿冥忘掉了时婳的空档,让那个女人留在阿冥的身边,没想到忘掉了时婳的阿冥,变得比以前更加残忍血腥。 他浑身一个激灵,将小女孩推着离开,“moon,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么?还是赶紧回去吧。” 时婳本想继续听听外面的动静,但是外面很快安静下来了。 然而也只是安静了一会儿,便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嘴上说着恭维的话。 “阿冥。” 有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温柔缱绻。 时婳浑身一僵,眼睛也瞪得大大的,这个声音...... 这是霍权辞那天救走的女人,她也认识霍冥?并且叫得这么亲昵? “你见过霍权辞了?” 霍冥的声音很冷,让人一听就忍不住打寒颤,浑身也冒出了鸡皮疙瘩。 “见过了,那天是他救的我。” 时婳本想继续听下去,可是外面的喧闹突然变得更大了些,陆续有人对霍冥送上生日祝福,不过他本人的回应极其冷淡。 时婳的双手被绑着,就这么吊高,浑身都不舒服,而且她的脸上似乎还被戴上了面具。 “阿冥,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时婳正想着怎么把面具摘开,就听到了郁白焰的声音,接着眼前便白光一闪。 她下意识的低头,被外面的灯光晃得眼花。 等到那股晕眩感过去后,她才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衣香鬓影的大厅,处处都是高脚杯和美酒。 她确实被关进了一个笼子里,这个笼子十分漂亮,就像是用来藏金丝雀的笼子。 郁白焰端着白酒,嘴角弯了弯,“阿冥,今天送你的,是一只金丝雀,而且是自己飞来的金丝雀,喜欢么?” 霍冥的身边站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她的长相温柔大气,这样的容貌不管放在哪里,都是顶尖的存在。 周围的人瞬间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郁白焰真是胡闹,明知道会长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 “就是啊,上次送的那个好像第二天就死了吧。” 时婳没说话,往周围看了一眼,便垂着脑袋。 郁白焰将钥匙放到了霍冥的手上,在他的耳边低语道:“这可是真的金丝雀,你最喜欢的那只。” 霍冥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眉宇飞快的划过一抹煞气。 郁白焰连忙举着双手,“不是我绑来的,她自己飞来的。” 霍冥将钥匙拿过,走到了金色的笼子前。 他一眼就看到了时婳脖子上的咬痕和其他的痕迹,就那么印在白皙的皮肤上,给人的视觉冲击可见一斑。 周围的人显然也看到了,眉宇都带着讥讽。 “要找也不找个干净的,居然找别人不要的破鞋。” “这郁白焰仗着和会长关系好,真是越发的胡来了。” 时婳听到这些话,想要遮掩,可是她的双手被绑着,根本无能为力。 还在八卦的人本来议论的津津有味,却感觉到一道猩红的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几人连忙闭嘴,缩了缩脖子。 霍冥拿出钥匙,将那个笼子打开,走到了时婳的身边。 他伸出指尖,挑起了时婳的下巴,“当真是自己飞来的?” 时婳这才注意,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 她来的时候,因为是出差,穿了一套正装,可是现在这套衣服却暴露的有些隐喻,给人欲拒还迎的味道。 她张嘴,刚打算说话,便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股疼意,“自己飞来的,那就别走了。” 他的牙齿咬在她的皮肤上,咬出了血珠后,又轻轻的吮了起来。 她立即闭嘴,目光看向了那边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安静的站在那儿,本来温柔的脸庞突然变得十分惨淡。 她喜欢霍冥? 时婳的这个认知刚出来,手上就被霍冥解开了。 他将她打横一抱,没有再管这里的宾客,而是直接把她带上了楼。 下面的议论声更大,大家的目光都将那个温柔的女人盯着。 “明小姐是会长的未婚妻,会长这会儿却抱着别的女人上楼了。” “霍家有那么多长老在,不会同意一个外来女人进门的。” 时婳却没听到这些话,她已经被男人放到了床上。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儿,像是浑身都爬满了小虫子,痒痒的。 她想要挠,可是这种程度只是隔靴搔痒,根本没用。 她的脸迅速变得嫣红,朦胧的眸子将面前的男人看着。 “白焰喂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时婳的脑子里已经不清醒了,甚至无意识的想要去攀附他。 霍冥却是冷冷的将她看着,突然低笑了一声,“说说看,我是霍权辞,还是霍冥?” 时婳的眼里全是水光,一边在挣扎,一边又在沉沦。 她抓着他的领子,浑身都软绵绵的。 霍冥没动,看到她这副姿态,也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时婳将他的面具揭下,看到这张脸,眼里瞬间染上一丝惊喜。 “老公。” 她亲昵的蹭蹭他的脸,“我就知道,我肯定会找到你的。” 很好。 男人冷笑了一声,将一旁的凉水拿过,直接泼到了她的脸上。 时婳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看到自己离他这么近,瞬间抽离,警惕的盯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霍冥挑眉,淡淡坐在椅子上,“没人能躲过这种药,婳儿若求我,我就给你。”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时婳软绵绵的起身,打碎了一旁的花瓶,将碎片刺进了自己的大腿。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无比流畅。 霍冥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椅子都给带倒了。 时婳将碎片拔了出来,微微喘着气,抬头就看到男人的眼眶已经红了。 <script>app2(); 第264章 他会变成下一个阿冥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眼里的世界好像片片崩塌,整个人都隐于黑暗。 时婳被这刺痛弄得清醒了许多,她起身,想要从这里离开。 男人的声音却像是从地狱传来,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要去哪里?” 时婳挥开了他的手,大腿上一片血迹。 他杀了那么多人,染了那么多血,却唯独见不得她流一丁点儿血。 这血腥的一片,似乎把他的眼眶都给染红了。 他的脑子里瞬间传来刺痛,愤怒得恨不得毁天灭地。 “嘭!” 脚边的沙发被他一脚踢开,桌子也被他踢碎,他像是一头狂躁的野兽,肆意毁灭着房间里的一切,就连墙上的闹钟都没能幸免。 短短几分钟,原本低奢的房间瞬间变得破烂,一片狼藉。 唯独时婳所在的地方好好的。 时婳的血顺着腿,流到了地板上,在脚边晕染开。 其实她也害怕这样的霍冥,在她看来,这个霍冥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很快,她的脖子被他掐住,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时婳被他掐得难受,她挣脱他,想要离开,男人却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别走......” 他的脑袋里尖锐的疼,却又固执的搂着她的腰。 时婳也快没力气了,血流得越多,她的意识就越恍惚。 良久,她的腿一软,差点儿跪下去,而男人也趁着这个时间,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的吻霸道,让人窒息,时婳差点儿晕过去。 她开始挣扎,指甲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好几道痕迹。 他上衣的扣子已经敞开,她一眼就能看到他健硕的肌肉。 她张嘴想怒斥,却被他的吻全部堵住。 因为他的主动,那药效又上来了,她的意识很快便模糊,就连腿上的伤口都已经唤不醒她的理智。 “老公。” 她缠上他的脖子,态度变得软化,变得依恋。 霍冥的身子却是一僵,从这情海里清醒过来。 他掐着她的下巴,眉宇戾气翻腾,“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时婳的眼底全是水光,笑着缠上了他的脖子,“你不带我走,我就自己跟来了,老公,你别丢下我,我怕......” 霍冥的心里传来一阵刺痛,他惊骇的推开她,像是不认识这个人。 他几乎是狼狈的转身,打开了房间的门。 郁白焰刚上来,就看到他惨白着脸色出门,还以为他的病又发作了。 “阿冥,你怎么了?” 霍冥的眼底猩红一片,像是无垠的烈火燎原,“我要杀了他,杀了霍权辞......” 郁白焰连忙将他扶着,“阿冥,你先控制一下,时婳呢?她是不是已经被你......” 时婳是不是已经被阿冥杀了? 想到这,他浑身一激灵,这男人以后若是想起了当初的事情,只怕会恨不得剁下自己的手! “阿冥!!” 他正这么想,下一秒,男人就晕了过去。 郁白焰焦急的推开门,看到时婳蜷缩在床角,松了口气,没死就好。 他叫来医生给霍冥检查身体,但是医生的手还没挨着霍冥,就被对方抓住了手腕,差点儿被硬生生的折断。 郁白焰有些头疼,只能对那医生说道:“你先出去吧。” 医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 在罪恶之都,有一个传说,都说佣兵会的会长是一个吸人血的怪物,而且长年累月用面具遮着脸,长得十分丑陋。 但是碍于他的身份,没一个人敢对他怎么样。 因为佣兵会里十分信奉这位会长,这些人都是十足十的大魔头,唯独对这位会长俯首称臣。 郁白焰担忧的看着陷入昏迷的男人,叹了口气。 而时婳则一直蜷缩在床角,没有要过来看一眼的打算。 “时小姐,你是不是也觉得阿冥是个怪物?” “难道不是?” 时婳的声音嘲讽,将自己的衣领紧紧的抓着,刚刚她的衣领已经被男人撕坏了,只有这样抓着,才不至于走光。 “阿冥有皮肤饥.渴症,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会极度渴望得到别人的碰触,可是他本人又十分抗拒陌生人,所以后来演变成了他喜欢撕咬别人的皮肤,并且要沾到血腥,才会罢休,如果可以的话,谁不希望成为正常人呢,但对他来说,不管是他的童年还是成年时期,都是在极度孤僻的环境里渡过的,所以他若是有喜欢的东西,宁愿死死捏在自己的手里,也不愿意放手,哪怕得罪所有人,时小姐,你是意外,很久之前,阿冥放了你一次。” 时婳蹙眉,郁白焰给她的感觉一直很奇怪,他似乎很早之前就认识她。 可是细问,他又什么都不愿意说。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这毕竟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还有时小姐你自己,霍冥和霍权辞之间,希望你做好取舍,不管你最后选择谁,另一方都是不死不休的,这兄弟俩其实本质上有些类似,霍权辞对你温柔,但这是建立在你不离开他的前提下,你若是离开他,他会变成下一个阿冥。” 听到他说起霍权辞,时婳的心口瞬间一软,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感觉到羞耻。 她衣衫不整的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大概就像别人骂的那样,她只是一只破鞋。 她紧紧的蜷缩起来,仿佛一进入这个房间,所有的怯弱,恐惧,全都被打开了。 只要床上的男人稍微动一下,她就会紧张的移开一步。 她怕他,这种害怕仿佛生长于骨子里。 她的衣服被人换过,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手机。 “时小姐,你还是先安分的待在这里,这一次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我们可没有去绑架你,也许天意如此,你说呢?” 时婳没吭声,垂下眼睛,想着该怎么逃跑。 郁白焰将她的心思看在眼里,也没有揭穿,起身离开了房间。 时婳有些惊诧,如今霍冥昏迷,而房间里又有现成的凶器,这个郁白焰就不害怕她对霍冥不利么? 她将被子掀开,露出了那条带伤的腿,刚打算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就听到旁边传来声音。 她扭头,发现男人已经坐了起来。 <script>app2(); 第265章 不像你,活得这么阴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浑身一僵,立即坐回床上。 霍冥揉揉自己的脑袋,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 他抓住她,将她抱过来。 时婳不敢反抗,这个霍冥真的就是一个神经病,一个疯子! 上一秒还晕着,现在却又和健康的人一模一样! “闵刹。” 他喊了一声,门外站着的人连忙走了进来,“主人。” “叫医生进来,顺便让楼下的人都回去吧,今天到此结束。” 闵刹看了一眼时婳,微微点头。 医生很快便来了,几乎是战战兢兢的给时婳检查,消毒,上药,最后缠上绷带。 “会......会长,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你看......” 他说话的时候,手都不敢伸出来,就怕真的被霍冥折断了。 霍冥没说话,目光沉静的盯着时婳。 医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等他一走,霍冥才微微倾身,将手放在时婳的两边,把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空间。 “时婳,我们见过?” 时婳偏过头,眉宇蹙紧,他们当然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霍冥,你是不是有病?” 霍冥笑,眼底带着几分邪狞,“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我们见过。” 他的手轻轻一推,将她推倒在床上,随后自己也覆了上去。 他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亲,果然看到她的睫毛轻颤了几下,脸上也满是隐忍。 “药效还没过?” 他轻轻的呼出热气,乐意见到她这副模样。 时婳没说话,她气恼的说不出一个字。 “你的每一个敏感点我都知道,你说我之前是不是把你养在身边过,嗯?” 他用的是养,如同豢养一只宠物一样。 在他的认知里,大概是没有什么女伴,女朋友,或者是妻子之类的存在。 女人是玩物,他开心了,就养在身边。 时婳想要躲闪,可是腿上受伤流血,根本没有力气,又加上药效,几乎是任由他拿捏。 她的下巴被他捏住,他低头有些眷恋的亲了亲。 时婳的牙齿狠狠咬了过去,把他的唇角都咬破了皮。 霍冥挑眉,眼里瞬间变得浓黑粘稠,“你也是这么对霍权辞的么?他碰过你哪里?是不是浑身上下都碰过了?” 他越是往下说,脸上的疯狂就越是明显。 时婳想要跑,可她的肩膀被他紧紧的按住。 他又开始发疯了,他就像是天气一样,难以预料。 “我和他是夫妻,他自然碰过我,我也喜欢被他碰,有问题么?” 霍冥的心里又传来一阵刺痛,“他怎么配......他凭什么?!” 他开始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没有温柔,他从来不知道温柔是何物。 时婳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紧紧攥着床单,无声的哭着。 霍冥本想得到她,如此迫不及待。 可是他才刚刚褪去她的衣服,脑海里便响起了一个柔弱的声音。 “阿冥,求你,求你带我走,我不要跟他们,求你了......” “阿冥,不要丢下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不会离开了,阿冥,我不敢了......” 明明是如此脆弱温柔的声音,他却只觉得心疼肝疼,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疼。 他放开了她,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色,脑海里全是这个求饶的声音。 他从生下来就没感觉到这样的剧痛过,仿佛一把刀子在心口里反复戳着,这是连死亡都比不上的感觉。 他似乎曾经有过一个视若珍宝的人,但他好像把她当玩物一样践踏,把她当工具一样侮辱。 所以他们之间,是解不开的恨意绵绵。 可这个女人是谁?他却偏偏回想不起来,他的潜意识里在抵抗这段记忆。 那是一段血淋淋的过去,以悲痛收场。 他停下,突然狠狠把她抱在怀里,恨不得揉进骨血,声音颤抖,“我应该是认识你的,婳儿,我是不是爱过你?” 时婳被他搂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听到他这么说,嘲讽开口,“你这种人,懂得什么是爱么?” 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对生命都不曾有丝毫的怜悯,他居然说爱,多么可笑。 霍冥身子一僵,眼眶微微发红,“我不知道,我刚刚只是随口说说,不过我若是不懂,霍权辞也不会懂的。” “老公他比你温柔,比你体贴,他的身上有许多许多优点,他也敢站在世人的面前,不像你,活得这么阴暗,像是阴沟里的臭虫。”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恐怖,不敢置信,嫉妒,怨恨。 好像所有的声音都归于沉寂,所有的色彩皆呈黑白,唯独他眼里的恨,浓烈又炽热。 “我会杀了霍权辞,他根本不配存在。” “他比你有资格。” “婳儿!!” 他的声音染上惊惧,有些颤抖的扶住了她的肩膀,“收回你的话!” 时婳低头,没再吭声,害怕继续这么刺激下去,他会一刀把她杀了。 没有什么是这个疯子做不出来的。 她的眼眶有些红,因为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让她心思恍惚。 她有些妥协的拉住了他的袖子,低垂着眉眼,“能不能送我回去,我不想在这里。” 霍冥抿唇,挑起她的下巴,“回哪里去?霍权辞的身边,你以为你能见到他么?婳儿,你最好祈祷我不要想起过去的事情。” 时婳心里一凉,但她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霍冥臆想出来的,毕竟没有人会去在乎一个疯子的话。 知道他不会送她回去,她松开手,安静的靠在床头。 药效依旧在她的体内作祟,她的嘴里都被咬破了,全是血腥味儿。 困意袭来,她快撑不住,刚想歪在一边睡过去,房间的门就被人敲醒了,女孩子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爹爹,你在里面么?” “moon,不要进来,去其他地方玩。” 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尽管这个女孩子叫他爹爹,他的眼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坚冰。 “郁白焰说那个女人在这里,我的妈妈。” 时婳浑身一僵,眉头拧紧。 “moon,你是捡回来的,没爹没妈,别带着这些不该有的奢望。” 女孩子没说话,门外传来了一声啜泣声,像是压抑到极致的小兽的呜咽。 <script>app2(); 第266章 为了霍权辞守身如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心里莫名一揪,不赞同的看着霍冥。 难怪上一次见到闵刹,闵刹也是这般对待那个小女孩,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随从。 门外的啜泣声渐渐远去,那个叫moon的女孩子应该是离开了。 时婳将被子拉了拉,一脸警惕的盯着还留着房间里的男人。 霍冥起身,将一旁的衣服穿上。 时婳一直盯着他,注意到了他背后的伤痕,那是烧伤的痕迹。 当初霍权辞抱着她破窗而出,自己的背却被烧伤,她始终记得那个场景。 可是如今霍冥的背上也有这样的伤疤,这该怎么解释? “你背上的伤怎么来的?”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紧张,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水。 霍冥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背,眉宇满是戾气,“我受伤是家常便饭,需要跟你解释?” 他的心情似乎又变得十分糟糕,开门让人进来收拾了一下房间。 他刚刚发了一通火,房间里十分凌乱。 进来收拾的几个佣人什么都没敢说,眼角余光偶尔朝时婳看去。 这个女人确实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清冷的漂亮,和明小姐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但明小姐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也不知道会长最后会选择谁。 他们将东西收拾好,连忙低头离开。 “哎哎,你们有没有听说以前的事情?” 这些佣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跟在霍冥身边的,自从几年前霍冥出了事,他周围的人几乎就全换过了。 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清楚,只隐隐知道会长为了一只宠物,直接灭了人家一个家族。 “你说会长灭了那个家族的事情?我听说过,好像是那家的小少爷不小心把会长的宠物劫走了。” “就为了一只宠物,不会吧?” “对啊,会长看着也不像是会养宠物的人,而且当时那个宠物据说就囚禁在紫园,除了会长本人,其他人都没有见过。” “你们说那只宠物会不会是一个女人?” 大家正低头讨论的津津有味儿,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她们转头,发现是脸上带着笑意的郁白焰。 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哆嗦,这位少爷时常笑意盈盈的,但手段却十分让人胆寒。 “这里不需要多嘴的人,你们明白么?” 他的声音无端的让人汗毛倒竖,几个佣人连忙低头道歉,灰溜溜的离开。 郁白焰冷笑,拿出一根烟,看了一眼楼上紧闭的房间。 她们刚刚猜的确实没错,那只宠物就是一个女人。 霍冥当时在霍家的地位并不稳,正是争夺家主最激烈的时候,偏偏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将时婳给劫走了,要逼他放弃家主之位。 对方没有想到霍冥还是佣兵会的会长,还以为他是那个在霍家不受宠,除了有点手段外,没有任何支持的病秧子少爷,没想到那晚霍冥会暴露自己的会长身份,深夜去接人,血洗了人家满门。 而他这残忍血腥的做法,并没有得到时婳的芳心,而是把那个女人越推越远。 时婳是普通人家里成长起来的孩子,更何况还是乡下那种淳朴环境里长大的孩子,内心对于道德法律十分敬仰,不然她本人也不会选择法律专业。 霍冥的血腥,视法律于无物,跌破了她多年的认知,更是跌破了她对这个世界的幻想。 所以她拼命想要逃离,而霍冥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女人温柔,怎么去爱一个女人。 他所理解的爱是囚禁,是占有,是豢养,所以两人必然会产生矛盾,最后演变成一个惨痛的悲剧。 郁白焰淡淡的抽着烟,眉宇轻轻的蹙着。 其实当年的事情他了解的也不多,毕竟那个时候他经常出任务。 也只知道阿冥会暴露会长身份,是因为时婳,他去寻人家的麻烦,也是因为时婳,至于两人到底虐心到了何种地步,只有他们当事人清楚。 郁白焰将烟丢进了垃圾桶,想上去看看两人怎么样了。 可是刚来到门口,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房间里,时婳气得脸都红了。 她想离开,可是这个男人将她按到了门上,不顾她的反抗,不顾她的怒骂,肆意的吻着她的脖子。 他反剪着她的双手,右腿轻松的就将她的双腿桎梏住。 郁白焰只听到了门在轻微的响动,他的眉头拧紧。 这两人不会吧,有床不睡,干嘛要在门边? 他将打算敲门的手收了回来,知道他们好好的就行。 他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直接离开了。 “要么回床上好好呆着,要么我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完。” 霍冥的语气满是威胁的意味,手掌放的位置也引人遐想。 时婳的眉宇满是隐忍,狠狠咬牙,“我回床上睡觉,可以么?” 她真怕这个男人对她做出一点儿什么,那样她也没脸回去了。 男人的心情并没有变好,反而更加恶劣。 “为了霍权辞守身如玉?婳儿,你还不明白么?我比她更加熟悉你的身体,你在我身下叫的次数比在他身下叫的次数多。” “啪!” 毫无预兆的一个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被打得一偏,眼里的红光瞬间涌现。 时婳的胸膛剧烈起伏,她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刀子,直接戳死他。 他大概都没意识到,这样的话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侮辱。 她气得呼吸都不畅快,不敢置信,愤怒。 她向来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她又抬高自己的手,只觉得一巴掌并不解气。 霍冥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口腔壁,嘴里满是铁锈的味道,这个巴掌果真是没有留情。 时婳的第二个巴掌快要落下来时,他轻飘飘的握住她的手腕,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说的不对?我为什么这么熟悉你的身体,只能说明,我曾经养过你,至于为什么要放你走,也许是我玩腻了你,不过现在,我显然又对你有了兴趣。” 时婳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霍权辞惹她生气,那种生气中带着一丝无力和失望。 可面对霍冥,这是单纯的怒火,恨不得撕烂他的脸的怒火。 他怎么能顶着和霍权辞一模一样的脸,说出这么肮脏的话! <script>app2(); 第267章 我这叫忍辱负重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你放开我!” 她又挣扎了一下,却被男人一把推到了床上。 时婳的眼眶一红,像是泄掉了所有力气。 她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两手一摊,“做完你想做的,就放我走吧。” 她闭上眼睛,已经放弃了挣扎。 她这样的行为,倒是让霍冥停下了动作,“怎么,不怕霍权辞嫌弃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低头深沉的看着她。 时婳惨淡的笑了笑,“嫌弃?我要是再挣扎,命就没了,比起命,贞洁显然没那么重要,我这叫忍辱负重,我想活着见到他。” 论伤人程度,这世间的所有武器,都抵不过时婳的那张嘴。 霍冥的眼眶发热,觉得这样的痛楚难以忍受。 他没有骗时婳,他经常受伤,经常徘徊在生死之间,可是他从来没有害怕过。 如今她只是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而已,好像他的世界就开始崩塌了。 他想要她,想要疯狂的占据,可他又害怕。 这种害怕甚至胜过了渴望占有她的念头。 他不甘,不甘为什么是霍权辞得到了她的一点温软。 他的脑袋又刺痛起来,他从她的身上翻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 时婳的神经一直在紧绷着,直到听到旁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睡过去了。 她松了口气,这才敢小心翼翼的蜷缩在一角,闭眼浅眠。 隔天一早,她比霍冥先醒,刚想着怎么逃出去,就有人来敲门。 “阿冥,你怎么样?” 郁白焰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就害怕两人出事儿。 霍冥总算醒了,眉心拧紧,随手披过一旁的衣服,起身去开门。 郁白焰看到他没事,看到时婳也还活着,一颗心终于放下。 “明小姐昨晚没有回去。” 郁白焰不仅看不懂霍冥,更看不懂明芸。 自己的未婚夫在楼上跟其他女人鬼混,她居然还能心大的住在楼下。 “嗯。” 霍冥扭头看了看时婳,将门缓缓关上。 来到楼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明芸。 明芸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子,但是身上并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柔弱气息,相反,她的眉宇间是带了一丝英气的。 这一丝英气倒是和时婳的清冷有些像,所以看得久了,便会发现她和时婳有相似之处。 有句话说得确实没错,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 “你喜欢那个女人?” 霍冥刚坐下,明芸就开口了,端着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脸色有些惨白。 “喜欢?” 霍冥将背往后一靠,微微眯着眼睛,“我的身边确实该有一只宠物了。” “那我们的婚礼呢?” 明芸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时婳的存在,看着霍冥的目光也带着一丝丝爱恋。 “照常举行。” 男人的声音十分薄情,嘴唇也满是讥诮。 明芸低笑,“霍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么?你根本就不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婚姻代表忠诚,对彼此忠诚,你如今把时小姐留下,你让她如何自处,不如把她解决了,反正左右不过是一只宠物,你觉得呢?” 霍冥的眉头蹙了起来,只是结个婚,怎么折腾出这么多事儿? “我要养她在身边,至于和你的婚姻,你若是介意,那就取消好了。” 明芸的眼里闪了闪,指尖也缓缓收紧,“我不介意你养只宠物在身边,但这只宠物若是开始左右你的情绪,我就会介意,霍冥,我让你杀她,只是在试探你,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只宠物,在听了我的话后,你应该毫不犹豫就拔枪了,可你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明芸的声音淡淡的,看着他的目光也毫不避讳。 霍冥的眉眼瞬间戾气翻涌,浑身都笼罩在一股暴戾当中。 “霍冥,你想要她,我没有意见,我的家族那边,我会亲自去说,不过我想提醒你,你若是铁了心要她,那就把人看好了,免得破坏我和你的计划,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婳儿在我身边,哪儿都去不了。” 明芸扭头,英气的眉眼变得温软了些,身体缓缓前倾。 “一定要留她在身边么?我们的婚约还在,只要你把她送走,我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爱你,我们可以在一起,彼此都有好处。” 她的嘴唇已经快碰到霍冥的脸颊,霍冥毫不犹豫的将人推开,“回去吧。” 明芸的眼里划过一抹失落,缓缓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楼上,“她叫时婳是么?” “嗯。” 明芸笑笑,眼里意味深长,没再继续待下去,很快就离开了。 时婳就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将两人的纠葛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明芸就是霍权辞救的女人,那天对方和霍权辞依偎在一起,像一对恋人,如今她的目光又深情款款的盯着霍冥,眼里的爱意不似作假。 游走在兄弟两人之间,这个女人倒是有些本事。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下来吃饭。”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真的就像使唤宠物一样。 时婳无意和他争执,下去吃了饭,她便被带到了紫园,那个对她来说充满了恐惧的房间。 她很想问问郁白焰,她的手机在哪里,但是以那个男人的性子,估计不会告诉她的。 紫园是霍冥一个人居住的地方,除了周围的保镖,这里几乎没有外人进来,而且地址偏僻,距离市区有一大段的距离。 时婳想逃,除非跳窗。 她看了一眼外面云雾缭绕的悬崖,往后退了几步, 这若是跳下去,不死也残。 第一晚,霍冥并没有来打扰她,她恰好有机会出去找通讯工具。 她必须抓紧时间联系上霍权辞。 楼上所有的房间她都搜遍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通信的东西,最后她来到了霍冥的书房。 书房需要密码,不然根本进不去。 霍冥和霍权辞是双胞胎兄弟,生日应该是同一天。 她毫不犹豫的按下了霍权辞的生日,但是上面显示密码错误。 接着她又试了好几次,最后瞎按了自己的生日。 “咔擦。” 门轻轻的响了一声,缓缓开了。 <script>app2(); 第268章 我想杀他,唯有诛心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冥的书房密码是她的生日??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时婳觉得高兴。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在里面翻动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小,尽量不留下痕迹。 然而从她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一切的监控画面都在霍冥的面前。 霍冥淡淡的看了一眼电脑,眉头蹙紧,“她怎么知道我的书房密码?” 谁透露出去的? 书房密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连郁白焰都是不知道的,更别说闵刹。 郁白焰的手里端着一杯酒,眼里含笑,“别说书房密码,就是你的心房密码,她都知道,不仅知道,还进去住过一阵。” 霍冥知道郁白焰不可能跟他开玩笑,他会这么说,一定是曾经真的发生过什么。 “我以前养过她?” 他用的还是“养”这个字,除了这个字,也想不到其他的字来形容。 “算是吧,养在身边一段时间过,你去京都那边执行任务,中途病发了,随便捞了一个女人,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谁说都不听,非得把人带身边。” 听到他这么说,霍冥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梦。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杯奶茶的温度,那温度被他牢牢的握在手心里。 “那后来又为什么不养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第一次见时婳,就很喜欢她的眼睛,喜欢被她盯着看的感觉。 他当时就想把她的眼睛挖下来,好好珍藏。 再见面,他发现自己好像很喜欢她的身体,想肆意的玩弄,想听她的喊叫。 “阿冥,我经常在外执行任务,而你又把人养在紫园,谁都见不着,所以我了解的并不多,我只知道你很爱时婳,你当时给我打电话,你说你很爱她,第一次那么爱一个人,想让她的世界只有你,除了你,谁都不行,所以你把人关了起来,让她围着你转,不过我看时婳的性子,估计你们当时闹得很不愉快。” 一个敬畏法律,一个生来就践踏法律,这样的两人,怎么可能好好相处。 霍冥看着面前的电脑,发现时婳还在里面翻找,他将电脑扔在一边,“白焰,你说这女人是不是找死?” 她想联系霍权辞,他知道的。 郁白焰挑眉,将一杯酒放到他的面前,“人家和你那弟弟毕竟是夫妻,想联系他也很正常,倒是你,阿冥,你到底怎么想的?以我们的势力,想要杀了霍权辞并不难,他实在不足为惧,你有佣兵会的支持,怎么不早点儿把人杀了,而是和人周旋了这么久?” “我想杀他,唯有诛心。” 而这诛心的关键,就是时婳。 他要利用时婳,杀了霍权辞。 郁白焰听不懂,却也没说什么。 “你既然想利用时婳,那就得承受后果,听说你当初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了,若是再加上这一次的事情,只怕她会怨恨你至极,毕竟你要杀的,可是她名义上的老公。” 霍冥的嘴角勾了起来,“这样才刺激不是么?” 郁白焰翻了一个白眼,拍拍他的肩膀,“喝完就早点儿回去吧,没准儿时婳真和霍权辞联系上了呢。” 他的话刚说完,霍冥的脸色就沉了下去,起身,大踏步的往外走。 而时婳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书房里只有一部电脑,她试了试,这电脑只支持霍冥的账号登录。 她试了很久,始终不知道对方的账号是什么。 她起身,有些泄气的走出书房。 霍冥既然把她关在这里,那么这里面肯定没有可以和外界通信的工具。 她想联系霍权辞,只有依靠霍冥。 想到这,时婳闭了闭眼睛,有些累。 刚到楼下,她就看到了进来的霍冥。 霍冥的浑身都是煞气,目光讥诮的盯着她看。 在来之前,他本来是想言语羞辱她几句的,可是如今看到她的脸,感受到他的气息,怒火就消了大半。 时婳也忐忑不安,两人几乎是各怀心事。 直到睡前,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时婳刚躺下,男人就上了床,很熟练的将她搂在怀里,并且眷恋的在她的唇畔亲了亲。 她厌恶这种感觉,却也不得不顺从。 还好的是,他并没有做其他的。 半夜三点,她睁开眼睛,扭头看着还在沉睡的男人。 她的嘴角抿紧,连忙下床,拿过了他床头的手机。 她的手指都在哆嗦,一个一个的将号码拨了出去。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害怕被霍冥发现,所以她尽量离床远一些。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但是始终没有人接听。 时婳心急如焚,额头上的汗水也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终于,那边似乎接听了,她刚想说话,一双手突然就缠上了她的腰。 她心里一抖,接着整个人便被男人拖拽到了床上。 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她眼里一亮,几乎是用尽力气喊道:“我在霍冥.....” “嘭!” 手机被霍冥夺了过去,狠狠摔在地上。 时婳知道那边肯定已经听到了她的话,她心下一松,只要还活着,就能见到霍权辞。 “婳儿,你可真是天真。” 霍冥明明很生气,眼里沸腾的怒火快把一切都焚烧殆尽,可是说出的话却轻飘飘的,如一片羽毛。 他说她天真,他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只要我在,你就永远见不到霍权辞。” 时婳被他掐得难受,脸也窒息的发红。 她拍打他的手,恍惚间听到男人说了一句,“你想知道为什么么?” 时婳的眼眶发红,恨恨的盯着他。 霍冥浑身一僵,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的眼睛,坚强不屈,里面像是燃了两簇火苗,他多希望把那火苗种在自己的心里,不被其他人看见。 他捂住了她的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心脏的位置。 它在狂跳,在雀跃。 他突然拿过一旁的皮带,将她的手绑紧。 他不顾她的踢打,把衣服搭到了她的脑袋上。 时婳的世界瞬间漆黑一片,她也动弹不得,遥远的恐惧突然涌了出来。 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求饶,“阿冥......求你......” <script>app2(); 第269章 记住你刚刚的绝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冥的身子一顿,眼里的猩红更是翻涌。 而时婳已经陷入了恐怖的梦魇里,她哭着求他,“阿冥,我不要在这里,我不想这样,不想和他们,求你了......” 眼前的世界漆黑,可她脑海里的世界却清晰起来。 他们在她的耳边说着污言秽语,他们喂她吃了好多东西,她一直在求他。 黑色的布条紧紧绕在她的眼睛上,她想挣扎,迎来的却是男人炽热的吻。 她的求饶根本不管用,她像是一只破碎的娃娃。 她被人翻转,被叠成许多不堪的姿势。 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一遍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突然,眼前的黑色布条被扯落,他猩红的看向她。 她突然明白,原来黑色布条缠住她眼睛的一刹那,压在她身上的人就变成他了。 所有的哭喊和求饶都变得无声,她怔怔的看着他,沙哑着嗓子,“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 “婳儿,记住你刚刚的绝望,再跑,下次会比刚才更绝望。” 她的手心里全是血迹,嘴皮也被咬破了,她看着这个千刀万剐的男人,突然沉沉的闭上眼睛。 她斗不过他,她再折腾,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想死,他却有千百种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 时婳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如今眼前一片漆黑,她便这么无意识的喊着。 可她越是恐惧,越是脆弱,霍冥就越是喜欢这样的她。 如此偏执,让人发指。 时婳哭得累了,感觉到男人的身子已经压了下来,他紧紧绑着她的手,没有一丁点儿怜惜。 噩梦和现实的折磨,她的心仿佛已经死了,她越发思恋京都,思恋浅水湾,思恋霍权辞。 她的鼻尖发酸,缓缓闭上眼睛。 霍冥的动作很疯狂,似乎要把她的骨头都给撞碎,他和她十指相扣,像是饥饿许久的狼。 时婳只觉得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好像浑身都爬满了病毒,脏得不行。 一直到外面阳光乍现,他还是没停下。 他食髓知味,纠缠不休。 时婳最后晕了过去,狼狈不堪。 醒来时,她根本不知道这是第几天,抱着自己,盯着窗外发呆。 她什么都吃不下,不停挠着自己的手,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的东西。 她的手臂被她挠出了几条血痕。 可是一夜接着一夜,他一点儿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每到白天,佣人会送来很多东西,各种补品,一盘接着一盘的放在桌子上。 她下床,强撑着身体,走到窗口。 这下面雾气浓重,谁也不知道跳下去会怎么样。 可是她想跳下去,就现在。 她刚打开一侧的窗户,门就被人推开。 霍冥冷冰冰的站在门口,瞳孔狠狠缩了缩,“你要干什么?” 他快步走上去,将她一把拉住,“你又要跳下去?”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愣住了,因为他用的是又。 时婳的眼里飞快划过一抹光芒,软软窝进他的怀里,没有说话。 霍冥松了口气,伸手在她的发丝上抚着,“是想出去透透气么?” 时婳点头,强忍着想要反胃的冲动。 “好,今晚我可以带你出去看看。” 霍冥说着,低头又开始吻她。 时婳没有反抗,她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一粒米都没有吃过。 每次佣人端来东西,她都会倒在窗外去。 她软绵绵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男人餍足后,搂着她的腰,“如果我们就这样,我也不会想杀了霍权辞,婳儿,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谁都不杀,我突然发现我很爱你。” 他如此轻飘飘的说出这个爱字,让人觉得可笑。 时婳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她觉得霍冥很可怜。 这个在黑暗里生活太久的人,只要微微尝到一点儿女人的甜头,就以为这是爱。 他理解的爱,狭隘,肤浅。 他理解的爱只是从对方的身上获得快感。 “婳儿,我是真的很爱你,留下来怎么样?我会带你回我的地方。” 时婳的眼前突然就模糊了,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医院外,她听到霍权辞说的话。 他说不敢说爱,不配说爱,他希望她的爱和恨都能纯粹些。 想到这,她的胸口一阵钝痛,她还有什么脸想霍权辞。 害怕被男人看出端倪,她强忍着眼泪。 他意犹未尽,手上又开始有动作。 时婳闭着眼,偶尔敷衍的回应,他便更加亢奋。 晚上,他果然带她出去了。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型的聚会,周围的人她全都不认识。 她的脖子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而他也没有给她准备高领的衣服,还故意给她拿了低领的裙装。 她的皮肤很白,这些痕迹就这么大刺刺的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引人遐想。 男人们的视线果然看了过来,眼里满是趣味儿。 时婳的目光没有乱看,乖巧的跟在霍冥的身边。 就连这样的场合,霍冥都带着面目,只露出一个下巴。 她越发觉得,她是豢养在霍冥身边的宠物,他毫不避讳的带着她出来,仿佛在跟众人展示。 看啊,这只宠物多么漂亮,听话。 这样的感觉让她恶心,可她无能为力。 她没想到的是,明芸会在这里,她的心里很快就有了一个念头。 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这几天她已经彻底明白了,只要她稍微有策反的念头,霍冥就会极尽所能的折腾她。 所以她不敢反抗,不敢泄露心底的想法。 郁白焰看到他们二人,眉宇蹙紧,阿冥现在丝毫都没有意识到时婳的状态,时婳的状态绝对不对劲儿,她明明就坐在这里,灵魂却早就飘远了。 看来他得好好提醒阿冥,免得两人最后又是悲剧。 明芸一直低着头,无视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 喝了几杯酒后,她起身去了洗手间。 时婳看到她离开,扭头看了一眼霍冥,“我能去个洗手间么?” 霍冥的手一直霸道的禁锢着她的腰,没有让她离开分毫,他的占有欲如此直白。 听到这话,他终于拿开了手。 <script>app2(); 第270章 爱就是一方对另一方俯首称臣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连忙去了洗手间。 刚进去,她就看到了在补妆的明芸。 明芸看到她,眉头蹙了一下,“时小姐,你的身体好像很不好。” 时婳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有精致的妆容,却还是掩盖不了满脸的疲惫。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霍冥,一直都没有发现她身体的不对劲儿。 这份爱,当真是比垃圾还不如。 她看着明芸,缓缓开口。 “明小姐,你是霍冥的未婚妻,你不喜欢他么?” 明芸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暗光,她的嘴角弯了弯,将化妆盒收好,转身淡淡的看着她。 “我那不是喜欢,是爱,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不过他好像很喜欢你,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时婳松了口气,只要这个人喜欢霍冥就好,只有喜欢,接下来才有的谈。 “明小姐,只要你送我离开,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回到霍冥的身边,你们两人结你们的婚,没人再来打扰。” 明芸挑眉,浅笑了一下,“你以为阿冥是那么好对付的么?就凭我,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你送走。” “他我来对付,明小姐你只要在紫园外接应我就行。” 若是没人接应,出了紫园,她也只有一个死字。 所以她必须和明芸合作,只有合作,她才可能离开霍冥。 明芸走近,看了她一眼。 “其实时小姐根本不用离开,阿冥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女人,但只要你微微提醒他,只要你肯教他,他就会学会的,你身体不舒服,就要主动告诉他,他才会意识到这一点,你若是闷着不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平心而论,阿冥他对你并不差,你放软态度,和他好好沟通,他会是一个合格的恋人。” 但是时婳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怎么离开霍冥。 “明小姐,你若是爱他的话,就跟我合作吧。” 明芸看到她一脸的坚定,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只能点头,“你若是能搞定阿冥,凌晨三点,我会在紫园外接应你。” 时婳松了口气,有些迫不及待了。 离开洗手间后,她走向了不远处的服务生,“抱歉,可以去为我买几颗安眠药么?我脑子好疼,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服务员谁都不敢得罪。 尽管时婳的要求很奇怪,他还是去照办了。 时婳就在这里等了十分钟左右,两颗安眠药就交到了她的手心里。 她将安眠药放进自己的口袋,这才回了霍冥的身边。 霍冥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刚打算起身去找她,就看到她缓缓走来了。 他心里一松,把人一把拉过,紧紧抱在怀里,“怎么去这么久?” “妆花了,在补妆。” 她的谎话几乎是脱口而出,霍冥却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时婳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心里一直在期待着凌晨的到来。 她没注意的是,郁白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郁白焰的眉头越蹙越紧,总感觉时婳不对劲儿。 今晚来聚餐的人并不多,没人敢来打扰霍冥这一桌,所以从始至终,这一桌都是安安静静的。 时婳勾着他的脖子,歪在他的怀里,似乎快要睡过去。 霍冥则搂着她的腰,这绵软的身子瞬间让他的眼里染了些红色。 他将她抱着,大踏步的便往外走。 任谁都看出了他此时的急切,但郁白焰还是跟了上去。 霍冥刚将时婳放到车上,车窗就被人敲响了。 郁白焰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阿冥,下来我们聊聊。” 霍冥的眉头一蹙,有些气恼被人打搅了好事。 但他还是下车,和郁白焰走到了不远处,不耐烦的开口,“什么?” “阿冥,你不觉得时婳现在的态度很有问题么?” 霍冥的嘴角弯了弯,“有什么问题,她现在很乖,我很喜欢。” 郁白焰叹了口气,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就是太过乖巧了,你别忘了,之前她和霍权辞一起经历过生死,在她的心里,肯定是有霍权辞的,如今她委身于你,又不吵不闹,我总觉得她在酝酿什么,你自己小心。” “白焰,你想多了。” 霍冥的心情很好,想到手上绵软的触感,语气软了几分,“她会一直很听话。” 郁白焰的眉头拧紧,知道怎么劝说都没用,一旦遇上和时婳有关的事情,他不会听任何人的。 霍冥见他不再开口,连忙大踏步的走向汽车。 他已经等不及回到紫园了,刚把车门关上,他就将时婳抱了过来,热烈的吻着她。 他紧紧的勒住她的腰,恨不得把她勒断。 郁白焰就在不远处,看到已经开始晃动的汽车,他低笑了一声,这个人真是,片刻都等不及。 霍冥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着了火,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时婳刻意放软了几分语调,那调子懒懒散散的,听得霍冥血液都在沸腾。 “彻底臣服我吧,婳儿。” 他沙哑着嗓子说道,力道丝毫不减。 时婳的眼里一片冰冷,嘴角嘲讽的抿紧。 他用的是臣服,可见在他的认知里,爱就是一方对另一方俯首称臣。 当灭顶的快乐来临,他搂着她轻轻的叹息,“我臣服你,也不是不可以。” 时婳没说话,她只恨自己的手里没有枪,不然她一定朝着这个男人的胸口开枪。 她一刻都等不及,她想杀了他。 汽车在紫园停下,他将她抱回房间。 时婳借着洗澡的空隙,将两颗安眠药彻底碾碎,碾成粉末。 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霍冥,原来那个男人又要出去。 她的眉头拧紧,将一杯咖啡端给了他,“出去就不要喝酒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端东西,霍冥的眼里瞬间就亮了,他怔怔的看着她,心里软成了一片。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又陌生,他如此愉悦。 他喝下咖啡,在她的唇瓣又留下一个吻,这才离开。 时婳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着时间流过。 她抱着自己,只觉得浑身发冷。 身上还有他留下的印记,她觉得脏,好像自己从里到外,全都脏了。 <script>app2(); 第271章 无上荣光又怎么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只觉得心脏都在随着这滴滴答答的声音跳动。 霍冥今晚肯定会回来的,从她入住这里开始,霍冥每晚上都要回来。 他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也永远不会放过她。 整栋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寂静的可怕。 她蜷缩在沙发上,眼眶瞬间就红了。 那晚上她已经成功拨通了霍权辞的电话,为什么他不来接她呢...... 她将下巴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默默的掉眼泪。 直到十一点,客厅的门才有了响动。 郁白焰扶着酒气满满的霍冥出现在门口,看到她开门,笑了笑。 “阿冥没喝多少,就醉过去了,今晚我留在这里。” 时婳心里一抖,她心急了,她不该在霍冥出门的时候喂他吃安眠药,她应该在男人回来的时候再喂给他的。 这样也不至于引来郁白焰。 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水,连忙将人接了过来,“有我照顾他就好。” “时小姐会这么好心么?我以为你应该巴不得阿冥去死才对呢。” 郁白焰的嘴永远都这么讨厌,但时婳一点儿都不否认,这个男人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确实恨不得霍冥马上去死,这个只会强迫人的怪物! 她将霍冥接过,扶着他上楼。 郁白焰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嘲讽的弯了起来。 回了房间后,时婳轻轻的喊了一声,“阿冥?” 霍冥没有回应,睡得很死。 时婳松了口气,弯身将他的面具揭下,还有他身上的黑色长衣,也一并脱下。 她把衣服和面具都穿到了自己的身上,把他的靴子也拔了下来。 可是她的身高和霍冥相差太远,所以她只能尽量往靴子里垫东西,直到她的身高和霍冥差不多为止。 她站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这个装束的自己,只要不被人揭开面具,就没人知道她是时婳! 她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手心里都是汗水。 她出了浴室,想搜一下霍冥的手机,先给霍权辞打个电话。 但奇怪的是,霍冥的手机并不在身上。 时婳的眉头蹙了蹙,将被子给他盖上。 其实她恨不得现在就捂死这个男人,可若是这么做了,霍冥肯定会醒,她也就走不了了。 所以犹豫再三,她还是放开了手里的被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凌晨三点,这是她和明芸约定好的时间。 她的心脏狂跳,抿紧嘴唇,将门缓缓打开。 门外没人,郁白焰估计也睡得香。 她松了口气,缓缓走了出去。 来到一楼大厅后,她的心情已经飞扬了起来。 她打开客厅的门,迫不及待的就要往外走。 门外巡逻的保镖看到她,连忙恭敬的低头,“主人。” 时婳现在和霍冥差不多高,她的靴子里垫了很多东西,走起来一点儿都不舒服。 但她必须挺直腰,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至于那些保镖的称呼,她一概没理,因为霍冥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这庄园太大了,要出去,还得找一辆车。 “车钥匙呢?” 她压低自己的声音,问一旁的保镖。 保镖浑身一僵,连忙将车钥匙掏了出来,“主人,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 时婳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把霍冥的语气模仿的很到位,所以保镖一时间还真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他低头,将钥匙恭敬的递到她的手上。 时婳的眼里有些兴奋,却还是耐着性子,挺直背走向汽车。 上车后,她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和手心全是汗水。 汽车启动后,她的手微微颤抖,嘴唇也开始抖动起来。 只要出去,只要离开这里,就成功了。 她会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她的眼里满是兴奋,连忙将汽车开了出去。 但是庄园里太大了,从这里到出口,她绕了不少路,以至于耽搁了十几分钟。 守在大门口的人看到主人亲自开车,都觉得疑惑,却又不敢问原因,连忙打开了大铁门。 时婳的手心里已经一片湿润,看到那铁门缓缓打开,眼里的希冀之火也燃烧起来。 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 汽车驶出去一段距离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宾利。 明芸就站在那宾利的面前,看到她来,眉毛挑高。 时婳将汽车停下,她到现在为止,浑身还抖得厉害。 不敢置信,不敢置信她居然真的逃出来了,逃出了那个华丽的笼子! “时婳?” 明芸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时婳将面具揭开,将头上的帽子也摘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明芸笑了笑,微微低头,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 时婳这才注意到,她居然是抽烟的。 “时婳,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你回去,阿冥就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他会继续宠着你。” “回去?” 时婳的语气里满是嘲讽,这下她也不再遮掩,“我好不容易从那个地狱逃出来,你让我回去?” 明芸轻笑,“其实我今天跟你讲的都是真的,阿冥对你不错,他已经打算带你回霍家总部了,让所有长老都接受你的身份,你跟着他,以后就是无上荣光,你真要放弃么?” 时婳冷笑,“跟着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无上荣光又怎么样,根本无法弥补我对他的恨意,明小姐,我不想再多说了,我们的交易可以继续了。” “你就这么恨他?” 明芸的眉头蹙紧,眼里满是疑惑。 霍冥为了这个女人,不顾所有长老的弹劾,非要把她推上主母的位置。 若是不爱,他怎么会去做这些? 他嘴上说是把她当宠物,但一直在筹划着给她至高无上的身份,不管是会长夫人,还是主母的位置,他全都为她留着,并且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她求婚。 她却说不爱,不仅不爱,还如此痛恨。 “明小姐,若不是害怕他醒了,我刚刚出来之前,就该捂死他的,他的脸,我一刻都不想见到。” 明芸将手里的烟丢开,淡淡的呼出一个烟圈儿。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上车吧,时婳,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时婳不懂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她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男人。 <script>app2(); 第272章 我要和她结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脸上的表情很恐怖,风雨欲来。 时婳只觉得脑子里的弦瞬间就断了,仿佛死亡镰刀割了下来。 她浑身的血液都寸寸冰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她想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迈不动分毫,所有的力气全都消失。 明芸打开前面的车门,将自己的外套取过,随意搭在手肘上。 “阿冥,我早就跟你说过,要看好时小姐,免得她坏了我们的计划,你对自己太自信了,人已经在这,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 她说的可真是潇洒,她和霍冥一样冷血,并且擅长伪装,先是和时婳洽谈好一切,佯装会帮助她。 在时婳即将逃离火坑的时候,又狠狠把人推下去。 时婳终于想明白了,看来今晚霍冥会出去,就是因为明芸的电话。 明芸让他出去,将事情和盘托出,他们从上帝视角,轻蔑的看着她做出的一切挣扎。 她的心沉入海底,身体寸寸燃烧,被烧的只剩下一把灰。 明芸走后,这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死寂。 男人终于轻笑一声,右手淡淡的摸着自己的指节,来回抚摸,“原来婳儿这么恨我。” 他的话温柔极了,可时婳却觉得面前的毒蛇吐出了信子,绝望将她覆盖。 他明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车上,但周围溢出的黑暗,快把整辆车都给淹没了,他所坐的位置也变成了阎王的盘龙黑椅。 时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刚刚已经中了明芸的计,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这会儿她若是否认,只会显得更加虚假。 初见明芸,她便觉得对方是个十分有手段的女人,在火场的时候,就算是面对即将侵犯她的男人,也丝毫不慌乱。 时婳有些后悔,她不该和她做交易,可那是唯一可以逃走的办法,她别无选择。 霍冥的长腿一迈,直接下车。 时婳以为他要打她,她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 但是下一秒,男人疯狂的将她推向了汽车,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暴怒之下的惩罚,让她无法招架。 他冷笑着,横冲直撞,仿佛要把她击碎。 时婳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力气去挣扎,霍冥和明芸玩的这一招,彻底碾灭了她的骄傲。 她被拉入黑暗,永无翻身的机会。 她浑身都疼,没有一个细胞不疼,又疼又屈辱。 “啪嗒。” 一个小小的礼物盒在她的面前展开,里面是一对钻石戒指,他拥着她,眉眼轻嗤。 “婳儿,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戒指,和明芸的婚礼我已经取消了,我想给你一个身份,但是你太不听话了。” 时婳闭上眼睛,只觉得疼意一波一波的袭来。 尽管现在是半夜,可是这样露天的疯狂还是让她觉得羞耻,她唯有闭上眼睛,期盼这一切早点儿结束。 他从后抱着她,将戒指取下,强势的抓过她的手,“戴上。” 时婳死死的蜷缩着手指,不愿意戴那枚戒指。 霍冥眼里的猩红越发明显,他一根一根的将她的手指捋直,差点儿把她的手都给掰断。 “我不戴!我不戴!!” 时婳的最后一点儿理智似乎也消失了,她开始挣扎。 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抵得过霍冥。 霍冥将她压在冷冰冰的车上,举起她的手,把戒指戴了上去。 时婳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嘴唇不停颤抖,“我已经和霍权辞结婚了......” “结婚了?婳儿,你和他连个正式的婚礼都没有,连结婚戒指都没有,这算哪门子的婚?听话,这戒指喜欢么?和你的手指多般配。” 他的脸上带笑,将她拥过,撞击的力道更大了些。 他一遍一遍的问她喜不喜欢,时婳却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剁下来。 快昏迷前,男人在她的耳边低语道:“霍权辞没能力给你婚礼,我可以,后天我就带你回霍家总部。” 结束后,他将她抱着,十分满意的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 他的嘴角弯了弯,将另一枚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手指上,在她汗湿的小脸上亲了亲。 回到紫园,是郁白焰给他开的门。 郁白焰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微微挑着眉,“我已经提醒过你,时婳的态度不对劲儿,你偏偏不听我的,若是没有明芸,这女人今晚可就真的跑了。” 霍冥闻言,抱着时婳的力道紧了些,身体里的暴戾在横冲直撞。 “我要和她结婚。” 他说的如此坚定,眼里也满是势在必得。 郁白焰笑了笑,“和她结婚?你以为长老院那群家伙是吃素的?阿冥,想和她结婚可不容易。” “白焰,我必须和她结婚,我不想知道我和她之前发生过什么,是谁对不起谁,我只知道我现在想要她,我必须把她栓在我身边。” 郁白焰蹙眉,看了一眼时婳的脸色,“你别只顾着去对付那些阻碍你们的人,好好给她检查身体吧,估计在背着你悄悄绝食呢。” 霍冥心里一痛,连忙把人抱上楼,并且叫了医生过来检查。 “会......会长,这位小姐有些营养不良,以后一定要注意饮食。” 医生几乎是强撑着说出这句话,双腿都在发抖。 会长的女人居然营养不良,这说出去不就是个笑话? 霍冥的气息一沉,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怒火。 医生连忙拿了营养液,给时婳输上,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流。 霍冥坐在床边,看着时婳,心里又痛又麻。 明明他不想把一切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在她面前,他好像总是把事情弄得很糟。 等医生走了,他难得放软了姿态,“都没注意到你的身体不对劲儿,抱歉,婳儿,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但我可以学,你留下来教我,好不好?” 时婳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心里是无边的讽刺。 霍冥搂着她,两人睡了过去。 他们手上的戒指在橘色灯光的映衬下,微微发着光。 早上七点,霍冥率先醒来,他已经决定要把时婳带去霍家大本营,所以还需要做点儿准备。 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去楼下和郁白焰商量正事儿。 一个小时后,闵刹带了其他人来,大家商量了一会儿,霍冥突然起身,吩咐佣人给时婳端东西上去。 但是想到医生的嘱咐,他眉头一皱,觉得对方肯定不会好好吃饭,所以直接大踏步的起身,跟着上了楼。 郁白焰挑眉,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人,“我们也去看看?” 阿冥亲自哄人吃饭,这可是几百年都没见过的事情。 <script>app2(); 第273章 她终于见到了霍权辞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但是他们在才刚起身,就听到楼上传来霍冥的声音,充满了惊惧和悲痛。 郁白焰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几乎是跑着上楼。 刚打开卧室的门,他们就看到了站在窗台边的时婳,还有脸色煞白的霍冥。 窗外的风吹得很大,时婳的身子摇摇欲坠。 霍冥的声音都在发抖,“婳儿,你先下来......” 时婳的目光沉静,微微扶着窗户的边缘。 霍冥不敢靠近,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 他和她就两米远的距离,可这中间,似乎隔着生和死,他一步都不敢迈进。 他甚至都想跪着求她了。 时婳喘着气,脸上通红。 她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众人,眉头蹙了蹙,“霍冥,我不想看到你。” “你想见霍权辞么?婳儿,你要是想见他,我马上带他过来.......” 时婳的嘴角嘲讽,讥诮的看着他,“带他过来?你有这么好心么?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说要放我离开,等我妥协,你继续囚禁我,侮辱我,霍冥,你就是个怪物,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若是你还有一丁点儿良知,麻烦派人告诉霍权辞,就说......” 时婳说到这,眼眶瞬间就红了,说什么呢? 好像说什么都晚了,她咬牙松开手,缓缓往后倒去。 房间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郁白焰已经下意识的要去拉住霍冥,但是霍冥已经先一步去了窗户边。 他伸手想要抓住时婳,却只抓到一片衣角。 郁白焰害怕他的病又发作,连忙轻声安抚,“我们马上让人下去寻她,阿冥,你先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霍冥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垂眼,眼里猩红四溢,最后他推开人,跟着跳了下去。 郁白焰吓得心脏都停了,几乎下意识的也要跟着跳下去,闵刹却拉住了人,“郁少爷,这里的崖并不高,常年雾气缭绕是因为下面就是海水,我们出去找人吧。” 郁白焰没再耽搁,连忙联系了所有人,让人去寻找霍冥。 时婳纵身跃出去的时候,只觉得解脱,特别是在看到霍冥眼里的惊惧时,她更觉得心里畅快。 她终于,狠狠的报复了他一把。 坠入黑暗之前,她突然就想起了霍权辞的那张脸,这下估计真的永别了吧。 真可惜,她还以为自己会爱上他,还以为他们有很多时间。 世事弄人。 她的脑子里突然涌出了一些事情,好像曾经她也想过要从那个窗户跳下来,却被一个男人抓住了手腕。 她拼命的挠他,甚至是咬他,但他始终不愿意放手。 她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真的,只觉得一切都可笑极了。 “时小姐?” 有人在她的耳边轻轻喊了一声,她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南时。 她想伸手揉揉自己的脑袋,南时却蹙眉,按住了她的手,“时小姐,你怎么来了国外?” 时婳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一场梦,她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外国人。 她的脑子里瞬间疼了一下,仔细捋了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她出国想去找霍权辞,可是遇上有人劫持飞机,她被带去了紫园,被霍冥囚禁,最后她跳下那个总是云雾缭绕的窗户,结果醒来居然就看到了南时? “时小姐,你怎么会和总裁一起出现在海边?” 南时的眼里有些庆幸,松了口气,“不过总裁没事真是太好了,他已经失踪很久了,没想到你会和他一起出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婳的脑子里都是懵的,南时救回了她和霍权辞? 难道之前霍权辞是在海边失踪的么? 罪恶之都就在海岛上,那片崖似乎并不高,而且被海水环绕,所以她才能活命。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她就该跳了,何必被羞辱这么久。 她垂下眼睛,低头看到手上的戒指,胃里又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她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剁掉! “对了,时小姐,老爷子也过来了,现在就在总裁的病房。” 霍家老爷子? 时婳的眼里更是惊诧,老爷子的身体似乎变得很糟糕,一直都在国内,怎么这一次会跟着出国? 她下了床,强忍着眩晕感,去了霍权辞的病房。 老爷子果然在,正沉着脸坐在霍权辞的病床边,看到她来,眉眼瞬间一软,“小婳儿,你没事就好。” 时婳的眼眶瞬间一红,鼻尖也有些酸涩,大概是因为在霍冥的身边度日如年,似乎很久都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 她的泪水都快流出来了,吸了吸鼻子,“霍爷爷,你怎么来了?” “听说权辞出事,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坐得住。” 他的脸上都是愁容,叹了口气。 时婳坐在霍权辞的身边,看到他淡淡的闭着眼睛,因为发烧,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霍盛国的眉眼复杂,“小婳儿,最近是不是过得很不好,怎么这么憔悴?” 时婳心里的酸涩更加厉害,她怎么有脸说出这一段时间的遭遇。 她颤抖着手,握住了霍权辞,“他怎么样?” 她轻飘飘的转移话题,老爷子也没继续追问,顺着她的话就往下回答,“比你伤得重,小婳儿的运气很好。” 时婳有些疑惑,真的是运气好么? 她怎么感觉坠入一片冰冷后,她被谁抱住了呢? 她似乎在海里飘了很久,不停有人用体温温暖着她,嘴对嘴的给她喂鱼肉,虽然是生的鱼肉。 如果这是梦境的话,那梦境也太真实了。 但无论怎样,她能再见到霍权辞,已经是老天垂怜。 “小婳儿,你手上的戒指?” 时婳正在庆幸,便听到老爷子这么问道。 她心里一凉,刚刚过来的急,她都忘了把戒指拔下来。 她连忙将戒指摘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这是假的,我随便捡了戴上的。” 这个谎话实在太蹩脚,她害怕老爷子继续追问。 可让她意外的是,老爷子似乎相信了她说的话 “不喜欢扔了也好,你既然醒了,就在这里陪着权辞吧。” 霍盛国站了起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出了房间门后,他的眼里瞬间变得深沉,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衣兜,里面有一个硬硬的小东西。 他掏出来,低头看了看,正是那枚本该属于霍冥的戒指。 <script>app2(); 第274章 那份离婚协议,我签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戒指的里面还印着“婳儿”这两个字,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霍盛国叹了口气,将戒指重新放回自己的衣兜。 时婳就在里面坐着,等着霍权辞醒来。 她的脑子里依旧很乱,好像从霍冥出现之后,她的人生就一片混沌。 她原本很想见霍权辞,可是现在对方就躺在她的面前,她却连手都不敢伸过去。 她突然想大哭一场,她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有着不错的未来,为什么日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被迫嫁人,外婆去世,所有的美好全都破灭。 她趴在床边,开始低声啜泣。 哭得正伤心时,一双温暖的手突然在她的脑袋上抚了抚。 她身子一僵,抬头就看到霍权辞正盯着她,“你怎么瘦了?” 一句话,像是打开时婳所有悲痛的阀门。 这才是爱,他一睁眼,就知道她瘦了。 她的眼泪掉得更厉害,却始终都不敢扑进他的怀里。 霍权辞咳嗽了两声,脸色十分苍白。 他缓缓起身,倾身将她抱住,“你哭什么?” 时婳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这才敢窝进他的怀里。 该怎么开口,怎么告诉他这段时间自己的遭遇呢? 他的身份那么高贵,若是知道了,恐怕会马上提出离婚吧? 或者是去找霍冥? 想到那个男人,她的身子瞬间一抖,更加用力的钻进他的怀里。 霍权辞的脑袋有些疼,准确的说,他浑身都疼。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放软了语气,“别哭了。” 霍权辞的眉头皱得很厉害,他又发病了么?怎么一醒来就是医院? “咳咳咳。” 他不停的咳嗽,将被子掀开一角,“上来休息,不要趴床边。” 时婳酸涩的心像是瞬间被人抚平了,她脱鞋,躺到了他的旁边。 霍权辞的脸上很疲惫,搂着她的腰,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不管发生了什么,有我在,婳儿,我很累。” 时婳张张嘴,想跟他说点儿什么,却听到男人传来的轻微呼吸声。 他说他很累,果然是真的,说完这句,他居然就睡着了。 时婳转身,安静的盯着这张脸。 霍权辞和霍冥是双胞胎,这张脸还真是一模一样,除了发色。 她疑惑的伸手,在他的头发上抚了抚。 有时候她真害怕是霍冥扮成了霍权辞的样子,故意蒙蔽她。 她也很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跟着睡了过去。 她抱着他的腰不敢撒手,害怕这一切都是做梦,害怕醒来还是在紫园的房间。 她的神经本就一直绷着,这么一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还好的是,醒来是在浅水湾。 她心里一喜,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去找霍权辞,结果扭头就看到男人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他的面前摆着一堆帝盛的资料,大概是太过疲倦,直接睡了过去。 看到他这样,她十分害怕。 她总觉得现在的霍权辞十分虚弱。 她刚打算开口,就看到霍权辞睁开了眼睛,他眼里的雾气渐渐消散,变得清明。 “婳儿,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去国外,为什么会在海里?” 听到南时说从海里捞回他们两人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让她在浅水湾等他回来,她却悄悄跟着出国,还差点儿回不来。 光是想想,他就一阵心惊肉跳。 时婳心里一抖,最怕他细问这几天的事情。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缓缓握紧,嘴唇抖动了几下,“我......” 她刚吐出一个字,眼眶就红了。 霍权辞连忙坐在床边,将她搂进怀里,“如果说出来会很痛苦,那就不要说了,也不要哭,你嫁给我之后,哭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会很自责。” 时婳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觉得好受,他越是这样,她就越难受,越是憎恨霍冥。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差点儿把他的西装打湿。 霍权辞拍拍她的后背,叹了口气。 “我以前很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很想掌握你的所有动向,也很害怕你离开,婳儿,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我离开了你,就活不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甚至想不起你没出现之前,我到底在怎么过日子,曾经我想过,用爱也好,用恨也罢,只要你留下来就好,可是看到你这么消瘦憔悴,我又只有一个简单的诉求,我希望你开心,如果只有离开我你才会开心的话,那份离婚协议,我签。” 时婳的眼泪流得更厉害,圈住了他的脖子,“霍权辞,呜呜呜......” 以前的时婳就算是哭,也是无声的。 可是这会儿,她搂着他的脖子,哭声越来越大。 霍权辞的心里却满是苦涩,他以为是因为他说了要签离婚协议之后,她开心的哭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没有心的,他又气又后悔,可手上却又忍不住为她擦眼泪。 时婳低头抽泣着,呐呐的开口,“我不想离婚。” 霍权辞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不离婚? “我不想离婚,可是我这几天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若是知道了,肯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耳边落下一个声音,“我原谅你。” 时婳的话瞬间一顿,抬头看着他,“你不可能原谅我的,我每次想起,都会觉得恶心。” “那就不要想。” 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眉宇蹙紧,“如果难受就不要想,你先养好身体,等把身体养好,再回帝盛上班,若是觉得帝盛不习惯,你可以去嘉华,帝盛旗下的公司那么多,你想去哪一个都行,婳儿,我隐隐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你不该觉得羞耻,该羞耻的是别人,你什么都没有丢,在我心里,你依旧很完整。” “霍权辞......不要和他对上,可以么......” 霍权辞安静的看着他,心口有些疼,“为什么?” 因为那个男人在她的心里留下了痕迹,她不忍? “我害怕你受伤。” 时婳低头,想起霍冥,身子就止不住的发抖,“他很可怕......” 霍权辞连忙将她抱紧,“我答应你,只要他不来京都,我绝对不去找他,婳儿,如果他曾推你入地狱,那我就拼尽全力,把你从地狱拉出来,只要你相信我,我就能做你的光,做你一个人的光。” <script>app2(); 第275章 他的悉心照料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窝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紧紧的圈着他的腰。 佣人端了早餐上来,霍权辞拿过一碗粥,用勺子搅了一下,舀了一勺放在她的嘴边。 时婳知道他的身体也没有恢复,连忙端过碗,“我自己来。” 霍权辞淡淡的抿唇,“你睡着后,秦妤检查过你的身体,必须好好养着,以后吃饭我得盯着你,免得你不听话。” 时婳的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嘴角弯了弯。 霍权辞盯着她,右手却下意识的去抚着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指节,仿佛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一样。 他疑惑的低头,眉心拧紧。 时婳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对劲儿,连忙问道:“怎么了?” “感觉这里好像少了个东西,却又不知道少了什么。” “啪嗒。” 时婳手里的勺子瞬间掉在地上,她的脸色煞白,突然就想起了霍冥。 霍权辞听到声音,缓缓抬眼,“粥太烫了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将勺子捡起,唤人拿了新的勺子过来。 “婳儿,怎么心不在焉的?” 时婳揉着自己的眉心,脑子里疼得厉害,“没有,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霍权辞将碗接过,放在一旁,伸手在她的眉心按了起来,“好些了么?” 时婳立即得寸进尺的躺下,露出自己的背,“顺便帮我把背也按按吧,霍大总裁。” 霍权辞却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先把粥喝了。” 时婳无奈,只有低头,拿过一旁的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进自己的嘴里。 一碗见底,她这才躺下,拍了拍自己的背,意思不言而喻。 霍权辞轻笑,修长的手指按了上去。 时婳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放软,微微眯起了眼睛。 霍权辞按着按着,气氛就有些变了,他连忙移开视线,身体的温度却还是不停攀升。 良久,他才控制住沸腾的思绪,轻轻问了一声,“婳儿,舒服吗?” 但是无人回答,他低头看过去,发现这小女人已经睡着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把她盖上。 出了房间后,他去了自己的书房,南时和秦妤自己在那里等着了。 霍权辞揉着自己的眉心,淡淡开口,“秦妤,还是找不到病症么?” 秦妤低头,脸上满是愧疚,“总裁,你的身体我已经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是么,可我每次昏迷的时间也太久了些。” 秦妤抿唇,她一直找不到问题所在,真害怕这个人某天一旦昏迷,再也醒不来。 “尽早找出病因吧,这样总是昏迷,对我很不利。” 本来这一次是想去国外调查时婳的身世,却在中途莫名晕倒,卷入了一场风波。 他的敌人那么多,一刻都耽误不得。 “总裁,你总是背着我们出门,我们有时候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若是下次还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敢保证会怎么样,还希望你下次带上南时,或者是带上我,不然我们不放心。” 南时在一旁点头,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偶尔失踪,什么都联系不上。 可若是有一天真的出了事,又该怎么办呢? 霍权辞将背缓缓往后一靠,指尖在桌上点了点,“你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我却时刻都感觉很虚弱,那会不会是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秦妤眉心狠狠一蹙,她虽然在很多方面都有涉及,但唯独精神方面,并没有做过什么研究。 “总裁若是有这方面的怀疑,可以去检查看看。”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想到时婳,叹了口气,“以后再说吧。” 秦妤和南时从来都不会忤逆他的话,几乎把他的话奉为圣旨,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也就退出了房间。 书房转眼就只剩下霍权辞一个人。 霍权辞安静的坐着,偶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是少了枚戒指么?这个地方是戴戒指的吧? 他低头笑了笑,看来应该去买戒指了。 自从回了浅水湾,时婳的睡眠一天比一天好,又有霍权辞守着她吃饭,她的体重很快就上升了,原先苍白的脸色总算是多了些血色。 “今晚单薇的生日,修羽要为她办一个小型的宴会,你也得去。” 他从身后抱着她,在她的脸颊亲了亲,“好像胖回来了。” 时婳转身,圈住了他的脖子,“单薇和修羽,是要结婚?” 霍权辞低头吻她,说话断断续续,“单薇不会同意。” 时婳被他放到床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五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出门了?” 霍权辞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轻易的就得逞了,“去晚点儿也没关系。” 时婳抱着他,嘴角弯了起来。 因为要去参加聚会,霍权辞倒是没有多折腾她,浅浅的纠缠了一会儿,便拉着她上车。 时婳这几天休息的很好,精神不错。 汽车行驶间,她朝着窗外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闵刹。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抖,脸色发白的抱住了霍权辞。 “怎么了?” 霍权辞单手将她搂着,朝窗外看了过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没事,没事......” 时婳自我安慰道,眉心拧紧。 她从那扇窗户跳下,闵刹他们不是该觉得她已经死了么,为什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只能挽住了霍权辞的手,似乎这样才会安全些。 汽车到了地方后,她微微犹豫了一会儿,才跟着下车。 这一次的宴会,修羽是花了很大的心思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单薇的欢心。 但是时婳见到单薇,发现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对那些来客,连微笑都没有一个,弄得气氛很是僵硬。 修羽也没有责怪,继续搂着她,和一旁的人聊着天。 单薇看到她来,眼里才出现了一丝亮光。 “时婳,你来了啊。” 单薇弯了弯嘴角,不过在看到霍权辞时,嘴角的笑容浅了些。 在她看来,霍权辞和修羽是一路货色。 时婳把买来的小礼物放到她的手里。 单薇笑着接过,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 修羽看着这一幕,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他准备了这么多,结果还比不上时婳送的一个小玩意儿? <script>app2(); 第276章 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在看到霍权辞后,也就松开了单薇,去和霍权辞聊天了。 单薇这才松了口气,将一杯果汁端给了时婳,“你精神不错。” 时婳笑笑,抬头看了一眼周围。 看得出来,修羽很用心,“这都是修羽准备的么?没想到他一个大老粗居然这么细心。” 单薇垂眼,嘴角有些讽刺,“时婳,你接下来是不是想问我,他做了这么多,我有没有一丁点儿的感动?” 时婳没说话,她确实想这么问。 “如果没遇上他,我会和自己的未婚夫结婚,也许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是他利用自己的特权,强行闯进了我的世界,用我未婚夫的命,威胁我和他在一起,时婳,如果是你,你会感动么?” 时婳瞬间就想到了霍冥,一个把爱挂在嘴边,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的男人。 她的心里一凉,坚定的摇头。 单薇叹了口气,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我之前信任你,是因为我能感觉到,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原本有着不错的生活,却被人强行拉入了另一个轨道,时婳,我认识修羽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是存在特权的,我们普通人敬畏和尊崇的东西,他们可以随意践踏,他们若是犯了错,多的是人为他们洗白,真是不公平呢。” 时婳沉默,她和单薇的感觉是一样的。 这个社会,女人的地位并没有得到改善,有钱有势的人若是看上一个女人,不会有人询问女方是否愿意。 大家只会觉得这个女人攀了高枝,变成了凤凰,至于她微弱的呼喊和挣扎,别人只会觉得矫情和做作。 她垂眼,突然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起身去了洗手间。 可是刚打开水龙头,她就在镜子里看到了郁白焰。 她的瞳孔狠狠一缩,转身看着对方,“你和闵刹在跟踪我?” 郁白焰的嘴角都是讽刺,低头点燃了一根烟,“哪里是跟踪,就是想来看看时小姐你愧不愧疚。” 时婳冷笑,往后退了一步,“我为什么要愧疚?施暴的人并不是我,我只是受害者。” “时小姐说的可真是轻松,你当时跳海,阿冥也跟着跳了下去,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 “既然没找到人,你们就该去海边,来找我干什么?” 时婳听说霍冥到现在都没找到,心里浮起一丝愉悦,嘴角都忍不住勾了起来,“若是打捞到了他的尸体,记得来通知我,我一定放三天的鞭炮,好好庆祝。” 郁白焰气得拔枪,抵着她的脑袋,“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死了算了。” 时婳却一点儿都不害怕,这里是京都,可不是什么罪恶之都。 “你若是在这里杀了我,别说你跑不了,就是闵刹都得被你连累,郁白焰,你应该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吧?” 她很淡定的打开水龙头,将自己的手洗了洗,抽过一旁的纸巾,云淡风轻的擦着。 郁白焰缓缓闭上眼睛,将枪收了回去。 “时婳,我怎么忘了,你害怕的只有阿冥,在别人的面前,你从来都不示弱,我只想问你,若是阿冥真的死了,moon怎么办?moon从小就被你们丢弃,没有感受过父爱和母爱,如今她的妈妈害死了她的爸爸,你让她怎么承受这个噩耗?” 时婳蹙眉,觉得好笑,“你是不是被霍冥的死给气糊涂了?你的意思是我和霍冥有孩子是么?郁白焰,你自己觉得这话可信么?” 郁白焰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如果不是有人让我不要把moon的身世泄露出去,你以为我会把这件事瞒着阿冥?时婳,别以为阿冥死了你就解脱了,想想moon,你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郁白焰说完,并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将烟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转身离开。 他一走,时婳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霍权辞说她当初生过孩子,可她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秦妤的构陷。 秦妤喜欢霍权辞,所以千方百计的来抹黑她? 反正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承认自己有过孩子。 这么想后,她心里总算没有那么闷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自欺欺人,她不想去探究。 回到宴会上,她发现人已经散场了。 现场一片狼藉,只有霍权辞一个人在等她。 她愣了一下,她似乎并没有离开多久,怎么转眼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霍权辞看到她来,缓缓把她抱住,“修羽发了火,客人全吓跑了。” 时婳想到修羽的脾气,以那个男人的性子,还真干的出这样的事情,估计今晚单薇的日子不会好过。 她的眉头拧紧,“单薇不是自愿的,修羽是你的朋友,你就不劝劝?” 这是明目张胆的犯法。 霍权辞看了她一眼,伸手捏住了她的脸,“婳儿,这是命,如果不想被人强迫,只有努力爬的更高。” 他将她的手牵着,走出了大厅。 快上车时,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指,“总觉得你这里空空荡荡的,我已经让人定制了戒指,跟我去取吧。” 时婳心里一抖,现在对“戒指”这两个字莫名抵触。 她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指蜷缩起来,脑海里瞬间就想起了被霍冥强迫的那个夜晚,他几乎是强硬的掰开她的手指,逼迫她把戒指戴上。 为什么霍权辞突然想起要买戒指呢?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总是让她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不喜欢?” “我不想戴。” 她低头,声音沙哑,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那就不戴。” 霍权辞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今晚修羽跟单薇求婚,单薇把戒指扔给了别人,所以现场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单薇问修羽,那戒指是不是抢来的,说他最擅长的不就是强取豪夺么,修羽瞬间就炸了,将她拽出了门,婳儿,我好像有些懂了,强迫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修羽他说的对,我还没有酿成很大的过错,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是很久之后的霍权辞才明白,人,终究得认命。 <script>app2(); 第277章 不想破坏你心里的那一分美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说不想戴,霍权辞也就没有勉强,直接让南时把车开回了浅水湾。 刚进卧室,他就把人抱住了。 时婳推开人,闷闷的窝进被子里,“今晚不想。” 霍权辞低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亲,“那就睡吧。” 两人在这里温馨着,另一边却是战火连绵。 修羽几乎砸了卧室的所有东西,而单薇则安静的坐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修羽冷笑,踢开了旁边的桌子,“还跟我玩宁死不屈这一套呢?单薇,我是对你太好了?所以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你也敢不给我面子。” 他的话满是强势和讥讽,眼里却分明带了几分水光,眼眶也红了起来。 单薇的睫毛动了动,抬头看着他,“修羽,你还没玩腻么?你要什么时候才会玩腻我?” 修羽只觉得胸腔都快爆炸了,从将她带回来开始,她从来没有给过任何好脸色,唯有见了时婳的那几次,露出过真心的笑容。 他自问为她做的并不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薇薇,为什么......” 他沙哑着声音问道,浑身都无力,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我对你不好么?你只知道我强迫你,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为什么会被我注意到?有些恶心的真相我不想告诉你而已,不想破坏你心里的那一分美好。” 他揉着自己的眼睛,只觉得里面满是酸涩,“薇薇,你未婚夫当初把你卖了,一千万,我当时就给了他支票,在去你家找你之前,我很早就已经注意你了,也见过你和你未婚夫之间的甜蜜,大概他看出我对你有几分意思,所以安排了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可能!!” 单薇几乎是瞬间否认,目光冷凝的看着他,“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修羽冷笑,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了合同。 “不是这样的人?这是他自己和我签的合同,薇薇,你以为他还是那个视你如珍宝的穷小子么?来了京都,没几个人能守住初心,我当时确实对你很感兴趣,他也就顺手推舟,成全了我。” 修羽的嘴角有些苦涩,拿出一根烟,淡淡点燃。 “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我修羽居然也会暗恋,还暗恋上了别人的女朋友,你和他去看电影时,我就坐在你们的背后,我记得那天电影院里的温度很低,你出去为他买了暖手宝,你刚走,他就开始和另一个女人聊天了,你捧着暖手宝进来的样子美极了,眼里也洋溢着光,那会儿我本来只是对你有几分好感,可是看到你脸颊红扑扑的样子,好像瞬间就爱上你了,所以别再说我只知道强取豪夺了,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他抽了一眼烟,只觉得眼眶越来越红,“我跟踪了你很长的时间,那会儿你未婚夫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后来知道身份后,就亲自找上了我,我大概是鬼迷心窍了,真的和他做了那个交易,可我想到你红扑扑的脸,突然有些不忍心让你知道真相,我想着让你的心里保留着一分美好,坏人的角色我来当,薇薇,你跟在我身边的日子不短,老实说,我对你真的不好么?” 单薇没说话,一直盯着那几页合同发呆。 那个熟悉的字迹她知道,如果不是清楚修羽不屑撒谎,她真会以为这份合同是修羽伪造的。 她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几页薄薄的纸。 她像是物尽其用的廉价商品,被两个男人推来推去。 一个男人还只是挂着她未婚夫的身份而已,居然就能将她明码标价的卖了? 她的手开始颤抖,只觉得这一切如此荒唐,“修羽,你就这么答应了这份合同?你没有想过来问我么?你们当我是什么?柜台里陈展出来的商品?” 修羽淡淡的往后一靠,嘴角抿紧。 “我了解你,你肯定不会答应和我交往的,修家人一辈子行的端,坐得直,所有的口碑全都毁在我的手上了,我做了那件事,就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我一点儿都不后悔,薇薇,你今晚把戒指扔给其他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恨我至极,我也累了,这段感情里,我不仅被你戳脊梁骨,还要被家人戳脊梁骨,更要被外界戳脊梁骨,大家都在骂我。” 他笑了笑,弹了弹烟灰,“我们结束了,你自由了,我愿意说出这些,是不希望你在离开我后,继续去找那个伪君子,薇薇,你说的没错,我一点儿都不善良,更不会祝你幸福。” 单薇一直没说话,低头看着手上的合同,到现在都还缓不过神来。 修羽起身,叹了口气,“拿上合同,走吧,你去哪儿我都不会管你了。”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可是今晚,他浑身都是疲惫。 他精心准备了那个宴会,想跟她求婚,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惊喜,看着他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厌恶,仿佛他是什么病毒。 她甚至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把戒指扔给了一个曾经追求过他的女人,好像他的真心一文不值。 他将烟头捻灭,躺到了床上,“走吧,薇薇,我不会再去找你了。” 单薇拿着这份合同,突然有些迷茫。 未婚夫一直都是她心里的光,她原本想着等摆脱了修羽,她就要和对方双宿双飞,没想到修羽在放开她之前,会送她这么大的一个礼物。 她所有的坚守全都变成了笑话,她淡淡的看着修羽,“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修羽闭眼,嘴角弯了弯,“我只是让你知道这些阴暗面而已,遇事别总是想当然,我若是真的要强迫你,你以为你能和我僵持这么久么?薇薇,我戳穿了你未婚夫的真面目,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如果我不告诉你,你离开了我,继续去投奔他,等你大了肚子,再发现他的真面目可就晚了。” “修羽!!” 单薇浑身都在发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是生气未婚夫的背叛,还是生气修羽的讽刺? <script>app2(); 第278章 也不是非她不可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修羽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遮住了眼里的暗淡,“走吧,我想睡觉了。” 单薇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甚至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委屈明明是她自己的人生,却被两个男人轻描淡写的左右,甚至不过问她本人的意见。 她站了起来,将合同紧紧捏在手里,打开房间的门就走了出去。 修羽的睫毛颤了两下,再也睡不着,起身来到了窗户边。 她果然离开了,不带一丝留恋。 他很想出去追,可是脚步才刚迈动,他就停下,有些无力的靠在窗户边。 或许他最初的坚持真的错了,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对啊,也不是非她不可。 他这么安慰自己,倒头就躺在了床上。 可是床上全都是单薇的气息,枕头上也全是她的发香,只要微微动一下,那些气息就拼命的往鼻腔里面钻,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他翻了个身,气恼的将枕头砸到了床下。 但是根本没用,他翻身下床,把床单全部扯掉,嫌弃的一脚踢开,就躺在光秃秃的床垫上睡着。 半夜他被冷醒了一次,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开空调。 他连忙把空调打开,将温度调到最高,这才大刺刺的躺在床垫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大概是心里太过焦躁,他下意识的摸过一旁的烟,起身来到阳台抽着。 刚点燃,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单薇打来的,身子一僵,看了一眼页面才发现是垃圾短信。 他的眉头拧紧,把手机丢在一旁,不再管。 一根烟抽完,他回到卧室,看到房间里乱糟糟的一切,嘴角嘲讽的勾了勾,没心思继续待在这里。 他拿过一旁的车钥匙便出了门。 此时的温色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不少男女在舞池里贴身跳舞。 修羽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喝了几口酒后,盯着舞池里的男女发呆。 以前只要不开心,来这里就对了,可是这会儿,这些热情的场面一点儿都没有让他觉得解气,他越发觉得苦闷。 连手里的酒都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修少爷。” 有女人娇滴滴的靠了过来,伸出玉手在他的肩膀上捏着,“修少爷要是不开心,今晚我陪你喝酒吧~” 她的衣服穿得很少,说出的话也满是暗示的意味。 修羽拍开她的手,一点儿都没有留情,“别来烦我。” 女人的脸上一僵,不死心的继续贴上去。 修羽的脸色一沉,手里的玻璃杯瞬间被他捏碎了,玻璃渣子全都扎进了他的手心里。 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尖叫了一声,惨白着一张脸离开。 修羽有些自虐的觉得,这样似乎微微好受了一些。 他的手一直在流血,一旁的服务员不敢耽误,连忙去通知了周归璨。 周归璨最近很憔悴,除了来这里,似乎也没有其他去处,两人算是同为天涯沦落人。 听到服务生的通知,他的眉头拧紧,去了修羽的地方。 修羽的身份不简单,若是在他这里出了差池,不好交代。 周归璨才刚走过去,就看到修羽的身边已经坐了一个男人,正是霍司南。 霍司南的眉宇透着一股子焦躁,淡淡的捏着酒杯。 他昨天才刚回到京都,至于绑架他的人,他没心思去计较,而且听说时婳已经回来,他更不想去探究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瞄了一眼修羽满是鲜血的手心,嘴角嘲讽的弯了弯,“修家少爷这是干什么?就算是殉情也别找这里啊,大家都玩得开心呢,你这要是出事,多晦气。” 霍司南的嘴里根本吐不出什么好话,整个人都漫不经心的。 修羽的眉头一拧,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你说什么?” 霍司南低头喝了一口酒,“我说什么你没听清么?让你别死在这里,晦气。” 两人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么一见面,你刺我几句,我刺你几句,气氛瞬间就剑拔弩张的。 周归璨本打算过来劝几句,想起自己心情也不好,而且他也最不喜欢处理这样的事情,说话的语气也就更冲。 “两位若是要打架,我可以让人为你们腾场子,打碎的东西最好列个清单,百倍原价赔偿。” 霍司南的嘴角一僵,前几天被人欺负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周归璨,你他妈就是一个奸商吧?你怎么不去抢?!” 周归璨冷笑,“这能怎么办呢,毕竟是我的地盘。” 最终三人还是没能打起来,反倒是齐齐郁闷的坐在一起。 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不爽。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阵仗,跳舞的都不敢继续跳了,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了一些。 周归璨阴冷,霍司南嚣张,修羽霸气,这三个风格不同的人坐在一起,还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不过处于这风景线里的三人显然没什么心思,各自端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喝着。 霍司南喝了大概三瓶左右,也就起身,出了温色。 刚出去,他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女人。 女人和时婳长得很像,不过时婳的脸更自然清冷一些。 “霍少爷......” 女人的脸上楚楚可怜,低头微微捏了捏自己的手,“我......我联系不上霍权辞了。” 霍司南低头抽了一根烟,冷笑了两声,“你是不是要求太多了,你之前不是说,只要和他近距离的见一面,就会很开心么?难不成那晚上在酒店,你还没开心够?” 女人的脸色一白,想到她曾经去找时婳,试图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被时婳反将了一军。 那会儿她才知道,时婳有的不只是那张脸,她的气质,没人能模仿。 近距离的见过霍权辞后,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她好像彻底爱上他了。 如今只想挤开时婳,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 霍司南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眼里更加讥讽,“你别忘了,你这张脸是照着时婳的整的,东施效颦,还妄想取代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霍少爷,我可以努力,而且霍权辞已经和我见过面,还带我去了酒店,我相信他会喜欢我的。” <script>app2(); 第279章 这是真正的挫骨扬灰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司南只觉得好笑,懒懒散散的吐出了一个烟圈儿,“当初只是想让你去破坏时婳和霍权辞之间的关系,你倒好,近距离接触了人还不够,还想要更多,真是贪心。” 他上了一旁的车,关上车门车窗,没有再理会这个女人。 女人也不敢纠缠他,牙齿咬了咬,直接离开了这里。 可是她刚刚走出没多远,就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匕首利落的在她的脖子上一划,她瞬间没了气息。 霍司南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嘴角的嘲讽更是厉害。 后面又陆续来了几个人,蹲在那个女人的身边检查,最后直接淋上汽油,把人烧成了一堆焦炭,并且将焦炭碾碎成灰。 这样残忍的做法,可谓是血腥至极。 而且他们所处的位置十分讲究,恰好是摄像头的死角,现在又是深夜,基本没有目击证人。 这绝对是一群十分成熟的作案团伙,出手利落,狠毒。 等到他们走了后,那里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影子,如果不是霍司南亲眼所见,他真不会想到,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居然直接变成了一团灰。 这群人显然是冲着那个女人来的,而且丝毫不留情面,这是真正的挫骨扬灰。 他重新点燃了一根烟,脑海里把这些事情想了想,便有些明白了。 当初他本来只是想让这个女人去时婳的面前多嘴几句,让时婳怀疑霍权辞。 没想到霍权辞直接找上了对方,并且带人去了酒店,这实在不合逻辑。 他相信以霍权辞的性子,肯定不会跟那个女人发生一点儿什么。 唯一能让他这么做的,也就只有时婳了。 他是在利用这个女人,为时婳挡灾? 想通了这一点,霍司南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那刚刚的那些人,到底是针对时婳本身,还是针对嫁给了霍权辞的时婳。 如果是针对时婳本身,那么时婳的身份就有待考究了。 他的嘴角弯了弯,没想到今晚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心情大好,直接油门一踩,离开了这里。 而时婳压根不知道有人因为她,已经丧命。 她醒来是早上的六点,霍权辞正好在穿衣服,“不多睡一会儿?你最近精神很不好。” 时婳最近精神确实很不好,半夜也时常被噩梦惊醒。 如果不是霍权辞还在身边,估计她已经疯了,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只有醒来再三确定这里不是紫园,她的心里才会安定许多。 “去公司么?婳儿,你不能继续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了,回法务部,做回你自己。” 他坐在床沿,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振作起来,我会一直在的。” 时婳点头,下床收拾好一切,将公文包带上,跟着他去了公司。 之前她出差,后来失踪,姜莹这边并不知情,毕竟有南时等人隐瞒着,大家都以为她是生病了,在家里休养。 时婳强打精神,将自己桌上堆积的文件看完。 到了中午,她并没有在食堂吃饭,而是去了外面。 但是刚走进咖啡厅,她就看到了和女人坐在一起的许茂松,但那个女人并不是霍筝。 她的眉头一挑,只觉得有趣。 服务员端了咖啡上来,她低头刚喝一口,咖啡厅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霍筝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啪!” 一个巴掌直接甩到了那个女人的脸上,她气得说话都困难,不敢置信的看着许茂松,“那张离婚协议我还没签字,你就开始在外面寻花问柳了?许茂松,你可真是渣!!” 许茂松的眉头狠狠一皱,强忍着怒气,“这是我的委托人。” 被打的女人捂着自己的脸,脸上不好看,直接拿过一旁的咖啡,朝着霍筝就泼了过去,看这样子,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霍筝被泼的到处都是水,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凄凄惨惨的哭了起来。 “许茂松,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长安么,你这个样子,若是让长安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许茂松的眼里划过一抹厌恶,这是第一次,他对霍筝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他将公文包拿好,看向自己的委托人,“抱歉,可以去其他地方么,我亲自给你赔不是。” 女人冷冷的看了霍筝一眼,将自己的包拿着,踩着高跟鞋就走了出去。 许茂松跟在她的身后,压根没有去看满是狼狈的霍筝。 霍筝颤抖着抽过一旁的纸,将自己脸上的咖啡擦干净。 她想痛哭,这会儿却还是在强忍着。 突然,她看到了角落里的时婳。 时婳这会儿穿着一身职业装,淡淡的坐在窗前,看着真是成功极了。 她的所有委屈似乎瞬间就有了发泄的口子,都是时婳,时婳毁了她的一切! 时婳看到她眼里的怨恨,微微挑眉,嘴角弯了弯,“好巧。” 看到她如此云淡风轻,霍筝的瞳孔狠狠一缩,“时婳,你现在满意了?看到我这么狼狈,你是不是觉得很解气?都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你会遭报应的!” 时婳轻笑出声,十分沉着懒散,“霍夫人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是我逼着你去迫害别人的么?巴掌不打到自己的身上,你永远不知道疼,如今只是个开始而已,你就受不了了?” 霍筝现在十分狼狈,衣服上都是咖啡的污渍,周围又全是这一代的上班族,此时大家都对她指指点点的,仿佛她是哪里蹦出来的乞丐。 许茂松曾经是她的支撑,是她的信仰,这会儿什么都没了,她的眉眼难掩憔悴。 时婳无意和她过多争执,喝咖啡的空隙,不忘了处理下午的文件。 霍筝的眼睛瞬间就酸了,其实她是羡慕时婳的,羡慕她就算是处于低谷,也从来不认输。 撇去出身不谈,这个女人确实足够优秀。 可她们这个圈子里,就是见不得这样的女人,见不得她明明出身低谷,明明一身灰暗,却还是抢走了本该属于她们的光亮! 时婳认认真真的盯着面前的文件,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发现是海外的号码。 她现在对海外的东西莫名抵触,所以直接将这个号码拉黑了。 <script>app2(); 第280章 生活教会了我许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moon盯着手机发呆,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冷着脸把手机放下。 她揉了揉眼睛,鼻尖发酸,“所以真的是她害死了爹爹么?” 霍殃看到她这么伤心,后悔说漏了嘴,“小月亮啊,刚刚都是我胡说的,我也不确定,而且小叔福大命大,不可能会死的,也许已经被人打捞起来了,只是现在还无法和我们联系。” 这几天,所有的人都在寻找霍冥,但一无所获。 茫茫大海,若是人真的没了,更不可能打捞到尸体,他们只能期盼霍冥是被谁救走了。 如今郁白焰和闵刹已经去了京都,就是为了确定时婳的安危,若是时婳还活着,那么霍冥应该也没事。 但是他们等了这么久,霍冥一直都没有出现,若不是佣兵会还有人压着,估计早就已经乱了。 “如果她害死了爹爹,我不会原谅她的。” moon低头,眼里满是复杂,心脏在抽疼。 不管是爹爹还是那个女人,她都不希望他们出事。 霍殃低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然而他虽然嘴里这么安慰,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 毕竟海里的东西多了去了,时婳能活着是命大,小叔能不能活就不一定了。 moon揉揉自己的眼睛,强忍着哭意,“我等爹爹的消息。” 霍殃挑眉,他有时候真是疑惑小月亮对小叔的感情,所有人都害怕小叔,说他杀人不眨眼,这个孩子却从小就十分亲近他,如果不是私生女,还真说不过去。 他的眼里闪了闪,悄悄保存了一根小月亮的头发,想着若是找到了人,他一定要去做个亲子鉴定! 时婳压根不知道自己拉黑的号码是谁的,关于海外的一切,她都十分排斥。 重新回到公司后,她很快就找回了状态。 下班时间,南锦屏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出院了。 时婳心里一松,刚出大楼,她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南锦屏。 南锦屏瘦了很多,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就站在公司楼下。 她的波浪卷发扎成了蓬松的丸子头,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但是精神好了很多。 时婳眼里一亮,没忍住抱了抱她,“抱歉,没能来接你出院。” 南锦屏笑笑,挽着她的手往外走,“和我吃个饭吧,我订好了位置。” 时婳知道这个人估计有话跟她说,微微点头。 上车前,她不忘了打电话跟霍权辞说一声,被南锦屏狠狠的鄙视了一阵,“你和他现在真是如胶似漆,跟我去吃个饭都得打电话通报下。” 时婳抿唇,将手机放下,“霍大总裁是个醋缸子,我若是不说清楚,他以为我和男人吃饭怎么办。” 南锦屏只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儿,没有搭理。 汽车在餐厅前停下,两人下车。 南锦屏从一旁拿出口罩,戴在自己的脸上。 时婳看到她这么做,眼里划过一抹心疼。 因为之前的报道,南锦屏的这张脸已经被大众给记住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开车撞人,也知道她坐过牢的事情。 她变成了过街老鼠,如今连露出真面目都是奢侈。 时婳觉得很心疼,南锦屏一直很努力的生活,最后的结局却是这个样子。 进了包厢,南锦屏才将口罩摘下。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她坐下,拿过果汁喝了起来。 时婳却没什么心情,“锦屏,你找我来,是想好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了么?” 南锦屏的手一僵,垂下睫毛。 “想好了,之前我想着出去看看,可是这几天我自己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去看那些所谓的大好河山,我只是在逃避,逃避京都,逃避周归璨,小婳儿,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 对于她的要求,时婳当然义不容辞。 “我想进嘉华,我想当经纪人。” 南锦屏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抹坚定,她搅拌了两下果汁,这才弯唇笑了笑。 “其实前段时间我一直都不想活了,我觉得自己是个很失败的人,后来我总结了一下,大概是我在事业上不成功,当初又为了一个男人,还弄得自己坐了三年牢,算是毁了大半的前途,出狱后,我虽然说过不会原谅周归璨,可我心里明白,我对他还抱着期望,正是因为这份期望,才让我再度沦陷。” 她说着,扭头看向窗外。 “生活教会了我许多,在医院的时间里,我天天盯着窗外看,外面有树,有许多的鸟儿,树的枝丫很脆弱,可小鸟却一点儿都不担心会掉下来,后来我就明白了,鸟儿它相信的不是树枝,而是自己的翅膀,人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一直做一朵花,才会觉得春天会离开我,如果我就是春天,就没有离开,就永远都有花,小婳儿,我不会放弃。” 时婳眯了眯眼睛,举起旁边的杯子,“为我们未来的金牌经纪人干杯。” 南锦屏低头笑,白了她一眼,“进嘉华的事情,还需要你去跟霍权辞说一下,我得走个后门。” “没问题。” 来吃饭之前,时婳根本想不到南锦屏居然要做经纪人。 可是仔细一想,南锦屏是法律专业毕业,自己又混过娱乐圈,熟知了里面的规则,又有强大的专业技能傍身,当经纪人确实是最正确的选择,算是把她的强项合二为一。 刚回到浅水湾,她就把这件事跟霍权辞说了,霍权辞自然乐意给个人情。 时婳害怕南锦屏进入嘉华会吃亏,连夜整理了嘉华所有高层的资料,直接发给了对方。 之前她在嘉华待过一段时间,揭露了公司阴暗的一面,导致嘉华大换血,现在去嘉华,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又加上有霍权辞给的后门,算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 可时婳不知道的是,嘉华虽然换了血,但人性依旧是不可预估的,何况帝盛总部对嘉华这个娱乐公司并不上心,所以南锦屏最初进去的时候,确实遭遇了很多困难。 她没有经纪人的经验,人家只给她分配了一个女艺人,这个女艺人还是声名狼藉的那一位,狼藉到人人唾骂的地步。 <script>app2(); 第281章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不过南锦屏并没有把这些告诉时婳,所以时婳也并不知道。 在帝盛工作了几天,她完全找回了状态。 午间休息的时候,她被新闻上的一则报道给吸引了。 这是一则失踪人口的消息。 那张脸她认识,当初在医院门口,对方说是希望霍权辞不要再去纠缠她。 没想到短短时间,就变成了失踪人口,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么? 她仔细翻了翻,然而除了失踪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 她的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罪恶之都,这个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的存在。 如果不是她亲自去经历了一回,她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那样的一个地方。 而且明芸之前还提到了霍家总部,还说什么长老,这些线索全部加起来,似乎都在说明一个问题。 明芸嘴里的霍家总部显然不是京都的霍家,但是又和京都的霍家有关联。 毕竟霍权辞和霍冥是双胞胎兄弟,而且霍老爷子当初抱回了霍权辞,说明老爷子肯定是知道一点儿什么的。 时婳的精神一恢复,这些细节也就想通了。 但是她作为一个晚辈,不可能去当面质问老爷子,只能静观其变。 到了下午,一则消息悄悄登上了热搜榜,说是霍权辞和慕晚舟悄悄见面。 时婳眉心一蹙,将消息点开,发现里面的人确实是霍权辞和慕晚舟。 她起身去了顶层办公室,发现霍权辞根本不在。 她并没有给霍权辞打电话,而是直接去了消息爆出来的餐厅。 刚走到餐厅门外,她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霍权辞和慕晚舟。 时婳脸上一沉,刚打算走过去,南时就从一边走了过来,“时小姐,还请你回浅水湾。” 他的态度不容置疑,并且表现的和她十分生疏。 时婳并不是胡闹的性子,虽然霍权辞和慕晚舟见面,她确实有些不爽,可这会儿看到南时的态度,她又微微有些疑惑。 “南时,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小姐,总裁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质疑,你若是有想问的,可以待会儿问问总裁本人。” 时婳转身,气得直接上车。 隔着车窗,她能看到霍权辞和慕晚舟相谈甚欢,心里更堵了。 她直接让童航将她送回了浅水湾,一直等了两个小时,霍权辞还是没有回来。 她继续看新闻,发现霍权辞又和另一个女人约会去了。 她闭上眼睛,强忍着怒火,坐在客厅等着霍权辞回来。 但是等来的并不是霍权辞,而是慕晚舟被绑架的消息。 因为慕晚舟的身份特殊,这个消息几乎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圈子,警方已经开始缉拿犯人。 慕晚舟此时也害怕,她的眼睛被黑布蒙着,根本不知道绑架她的人是谁。 当时枪声响起过后,跟在她旁边的人就已经被射杀了,尸体被处理的干干净净,对方做事雷厉风行,手段十分歹毒。 “这一次绑架的女人不一般,你们是捅了马蜂窝了。” 有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威严。 “抱歉,我们的人抓错了。” 慕晚舟吓得脸色全白,直觉告诉她,这群人肯定不是普通绑匪。 “只要是霍权辞身边的女人,都要多注意一下。” “但是头儿,你不觉得奇怪么?霍权辞最近开始频繁的和其他女人接触,之前我们杀掉的那一个,似乎也不是那位小姐。” “上头已经发了话,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霍权辞? 慕晚舟的脑海里飞快的转了转,突然就想起了时婳。 可是此时她的嘴巴被东西堵着,根本开不了口。 “这个女人怎么办?现在警察到处都在找她,我们很麻烦。” “杀了。”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慕晚舟瞬间激动起来,拼命的挣扎。 很快,蒙着她眼睛的布被人扯开,几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拼命的眨眼睛,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示意,将她嘴里的东西拿开。 慕晚舟松了口气,“你们要找和霍权辞有关的女人,为什么不去找时婳?时婳是霍权辞的妻子,她算是和霍权辞接触最近的女人了,而且霍权辞十分在乎她!!” 慕晚舟不知道的是,并不是这群人不去找时婳,而是霍权辞把时婳保护的太好。 网上所有关于时婳的消息,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又故意和其他女人接触,搅乱了这群人的视线,以至于还没有人关注到时婳的身上。 如今被慕晚舟一捅出来,几个男人才疑惑的问出了口,“你说霍权辞有妻子?妻子的名字叫时婳?” 男人的声音阴森森的,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或许霍权辞一早就知道有人盯上了时婳,所以才频繁的和其他女人接触,故意混淆他们。 “对,时婳才是你们应该找的女人!而且那个贱人早就该死了!!” 慕晚舟兴奋的脸上发红,听说这群人要去找时婳,她的眼里满是恶毒,恨不得时婳现在就出事!! 很快,她就被人给放了,临走前,男人捏住了她的下巴,“记得跟警察说,这一切只是个误会,若是一天之内外面的消息还没有平息,我们会再次找上你。” 慕晚舟的心口一凉,她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他们神通广大,而且出手又狠辣,根本防不胜防。 “你们放心,我不会这么不识趣的,警察那边我去搞定。” 她这一刻才知道自己真是大胆,算是和这群亡命之徒达成了协议。 京都今晚确实很乱,自从慕晚舟失踪,各方的警察都出动了。 但是很快,慕晚舟就平安归来,说是去郊外玩的时候,不小心晕了过去,并不是绑架。 警察们瞬间偃旗息鼓,慕晚舟也平安回到了家里。 “总裁,慕晚舟回家了。” 南时低头跟霍权辞说道,脸上有些担忧。 霍权辞捂着受伤的肩膀,眉宇满是煞气。 按理说那群人应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慕晚舟杀了才对,怎么让慕晚舟有机会活着回来? “回浅水湾。” 他垂着眼,眼里满是深沉。 <script>app2(); 第282章 免得入了那个男人的陷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回到浅水湾才发现,时婳还没有睡,一直等在客厅。 他捂着肩膀,看到她,连忙将手放下。 时婳注意到了他肩膀上的绷带,站了起来,“肩膀怎么了?” “受了点伤。” 霍权辞的回答轻描淡写,坐在沙发上后,将她抱了抱,“今天工作还顺利么?” 时婳把他的扣子解开,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包扎的位置,“枪伤?” 她只是猜测,眼睛一眨不眨的将他盯着。 霍权辞无奈,揉揉眉心,“嗯,枪伤,本来想让你去公司找回状态,但是那群人突然找来了,所以你最近不能外出了,婳儿,我会在浅水湾陪着你。” 时婳松了口气,至少这个人愿意松口了,不再对她遮遮掩掩。 “是来找我的么?” 霍权辞把她搂着,在她的脸颊亲了亲。 “其实我也不清楚,上次我去国外,是为了调查你的事情,可是我的身体一直有毛病,总是会无缘无故的晕倒,所以并没有调查到什么,在很久之前,我就隐隐发现有人在寻找你,那会儿你才刚刚嫁进霍家。” “是因为我嫁给了你?” “不排除这个原因,你的身世估计也有问题,婳儿,这些事情我一时也讲不清楚,包括霍家,虽然爷爷一直没有跟我提过,但我知道霍家也是有秘密的,所以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会陪着你的。” 时婳抱着他的腰,垂下眼睛,“因为你不清楚那群人到底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嫁进了霍家的我,所以你最近开始和其他女人接触,想要转移他们的视线,是么?” “是,可是这种障眼法只能迷惑他们一时,你待在浅水湾就没事,但我担心你外出会被劫走,我的人会和警方联合起来,调查这群人的行踪,在危机没有解除之前,答应我,好好的待在这里,我会陪你。” 时婳点头,心里略微好受了些。 霍权辞隐隐的有些不安,将她抱着上楼,几乎是温柔的要着她。 时婳的脸上嫣红,正沉沦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她圈住霍权辞的脖子,不想管,但是手机铃声一直没完没了。 她刚想推开人去接电话,霍权辞就将她的手抓住了,举高放置她的头顶,“别去。” 时婳被他吻的晕头转向,也就妥协,不再管铃声。 两个小时后,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被霍权辞抱着去了浴室。 洗完澡,霍权辞将她放在床上,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我要去书房处理一点儿事情,你先睡。” 时婳迷迷糊糊的点头,等到房间门关上,她刚打算睡过去,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起身,看了一眼屏幕,发现这个号码依旧是来自海外。 她蹙眉,耐着性子按了接听键。 “时小姐,还记得我么?” 里面传来女人的轻笑声,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味道。 时婳做梦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那晚上她满怀希望的逃出紫园,以为迎接自己的是新生,没想到又是另一个地狱。 “明芸?” 明芸挑眉,嘴角弯了弯。 “时小姐还记得我啊,紫园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很抱歉,没想到你和阿冥会闹到那种地步。” 她的道歉在时婳看来,无疑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明芸听到那边没有声音,自顾自的低头,点燃了一根烟,“阿冥还没有找到,现在罪恶之都已经开始乱了,时小姐若是有阿冥的消息,一定要记得通知我。” 时婳的眉头拧紧,依旧没有说话。 “对了,霍权辞最近还好么?” 自从精神恢复之后,时婳的脑子就转得很快了,这会儿明芸问到霍权辞,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一次在火灾里,霍权辞救了明芸,却唯独没救她。 她记得他们两个人的脸,但是明芸那天明明看见了她,并且还询问霍权辞,要不要救她,按理说他们也该记得这件事才对。 然而不管是霍权辞还是明芸,似乎都忘记了这件事。 她的眼睛眯了眯,试探性的开口。 “明芸,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你被困在火场里,霍权辞去救你那一次,你还记得么?” 明芸脸上的笑容一僵,嘴角的弧度缓缓消失,“时婳,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婳能感觉到,明芸同样在套她的话,她瞬间警惕了起来,“哦,那天被郁白焰绑过去时,我听到了你和霍冥的谈话,你认识霍权辞,而且他还救过你,霍权辞自己也跟我承认了,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本来她刚刚想直接承认,承认火场里的那个人是她,可是听到明芸试探的语气,她还是选择隐瞒。 明芸的嘴唇抿紧,眼里微光闪过,“时婳,火场里的那个女人是你?” 明芸的手段很高,自然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 “什么女人?” 时婳明知故问,语气也满是疑惑。 明芸松了口气,嘴角弯了弯,“没什么,我和霍权辞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之间有利益纠葛,所以他才会来救我。” 时婳当然不相信她说的话,女人最了解女人,这个明芸绝对还有所隐瞒。 她刚想挂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明芸幽幽的声音。 “时婳,听说你和霍权辞都是被人从海里捞起来的,你就没有疑惑么?当时阿冥跟着你跳了下去,然而救上来的人却变成了霍权辞,他们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若是阿冥因为爱你,接替了霍权辞的身份,你说这样会不会很好玩?” 时婳的心里狠狠一抖,捏着手机的力道紧了几分。 然而明芸的话并没有结束,依旧在继续,“毕竟他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你,恐怕都分不出来谁是谁吧,若是真正的霍权辞已经死了,而你身边的霍权辞是阿冥,你该怎么办?你要为霍权辞报仇么,时婳,以阿冥的性子,扮作霍权辞这件事他不是做不出来,我劝你还是提高警惕,免得入了那个男人的陷阱。” 明芸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她的嘴角勾了勾,有些嘲讽的盯着手机,乡下长大的女人而已,不足为惧。 <script>app2(); 第283章 瞧把你心急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只需要在时婳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就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颗种子肯定能长成参天大树。 时婳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被明芸这么一提醒,后背确实溢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仔细回想和霍权辞再相遇的细节,比如对方总是摸着自己的左手食指,那个地方是戴戒指的地方。 霍权辞从来都不戴戒指,只有霍冥戴过戒指,也只有戴戒指的人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她将手机丢在一旁,脑袋里开始疼了起来。 仔细思索后,她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好笑,明芸对她还有所隐瞒,这个人的话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也许对方就是故意要离间她和霍权辞。 想到这,她的心里安定了些,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霍权辞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在边缘。 等身体暖和了,他才凑近,将她抱在怀里。 时婳转身,很自然的搂着他的腰,下意识的蹭蹭,没有醒。 隔天一早,霍权辞并没有去上班,而是留在浅水湾陪她。 他不停的打电话,和警方确定那群人的位置。 之前他故意接近慕晚舟,一是因为慕晚舟的身份特殊,若是失踪,慕家肯定会联系所有警方,到时候那群人的位置必定被追踪,他能趁着这个机会,将人一网打尽。 二是因为有慕晚舟冲在前面,那群人不会注意到时婳,时婳会很安全。 但他没想到的是,慕晚舟能活着回来,他本来很担心,可转念想想,这个人活着回来也好,警方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放弃彻查那群人。 只会从她的嘴里探出消息,一举将所有人拿下。 这一点估计慕晚舟和那些人都没有想到。 在浅水湾待了两天后,警方总算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把人抓获,并且驱逐出境了。 霍权辞有些庆幸,低头在时婳的脸颊上吻了吻,“明天可以上班了。” “解决了?” 霍权辞点头,将她抱着上楼,继续这几天都会做的事情。 时婳推攘不了,有些无奈,只能配合着他沉沦。 这几天霍权辞的动作无比温柔,两人都有些动情。 他折腾的很久,结束后,还在她的唇瓣上纠缠了一阵。 时婳脸红的移开,受不了他在她耳边沙哑低语的样子。 “要不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盯着她,边吻边说道。 时婳很快就清醒了,撇开脸,“怎么突然说这个?” “想和你有个孩子,男孩女孩都行。” 时婳有些昏昏欲睡,拍开了他的嘴,“现在不是时候,以后再说吧。” 霍权辞只好作罢,乖巧的停下。 第二天,两人都起的很早。 时婳本想跟着他一起去公司,但是法务部今天有另外的事情,需要她去和其他公司的人员见面。 所以出了浅水湾后,她就和霍权辞分开了。 但是到了那边才发现,原来今天过来的还有唐婧冉。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说过唐婧冉的消息,这个人最近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低调了许多,如今看到她,也不像以前那般怨恨,甚至还轻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时婳的眉心拧紧,并没有回应。 “唐总,原来是你大驾光临啊。” 电梯里出来了几个男人,为首的男人热情上前,和唐婧冉握手。 唐婧冉落落大方的微笑,“方总说笑了,你愿意跟唐氏合作,我才是受宠若惊的一方。” 方凌握住她的手,只觉得手里仿若无物,这个人不愧出身大家族,这一身的细嫩皮肤保养的也太好了。 方凌转向时婳,眼里又亮了亮,“这位是帝盛的时小姐吧,请。” 时婳没想到出来办个事儿,还能遇上唐婧冉,而且看样子唐氏似乎也和这家公司有合作。 她和唐婧冉几乎同时踏进了电梯,方凌跟在一旁,一直在找话题聊着。 然而时婳一直没说话,倒是唐婧冉时不时的回着,恰好戳中了方凌最在意的几个点。 时婳这一次要见面的人并不是方凌,所以出了电梯后,她跟在了另一个接纳的人员身后。 方凌嘴角嘲讽的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狠狠唾弃了一声。 “不就是帝盛出来的女人么,拽什么!听说这个女人当初还勾搭过唐总你的未婚夫,真是不知死活!” 唐婧冉的嘴角弯了弯,抬手将耳边的头发别至耳后。 “方总可别这么说,时小姐毕业于京都大学,自然有几分真材实料。” 方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讨好,“唐总你才是年轻有为,听说你已经是唐氏的正式执行总裁,恭喜恭喜。” 唐婧冉只是弯唇,没有多说,不过眼里难掩得意。 没错,就在今天上午,她已经成功的跻身唐氏执行总裁,以后整个唐氏,全都是她说了算! 她一定要想办法,轻而易举的弄死时婳! 时婳并没有对唐婧冉放松警惕,一个心浮气躁的女人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肯定是在背后谋划更大的事情。 这边的会议刚结束,她就路过了方凌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严实,她听到里面传来唐婧冉的声音。 “方总,你别这样。” 虽说她的嘴里在拒绝,但是语气却满是欲拒还迎的意味。 时婳的脚步一僵,有些不敢置信。 唐婧冉有多爱许长安,她可是知道的,没想到这才刚结婚没多久,居然就背着许长安和别的男人胡来。 “婧冉,这个地方不会有外人来的,你也别装了。” “瞧把你心急的。” 唐婧冉的语气带了一丝嗔怪,让时婳莫名的有些恶心。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已经缠在一起的两人。 两人就挤在面积不大的沙发上,肆意的吻着。 唐婧冉看到时婳,并没有慌张,而是拍了拍方凌的后背,“方总,有人。” 方凌被人打搅了好事,心里十分不悦,扭头看到时婳,语气更不客气,“时小姐看够了么?若是看够了,就把门带上吧。” 时婳并没有搭理他,目光看向了唐婧冉。 此时唐婧冉已经推开了方凌,淡淡的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将领子往上拉了拉。 <script>app2(); 第284章 被利用的男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时婳真不敢相信这是唐婧冉。 唐婧冉喜欢许长安,喜欢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没想到会背着许长安,做这样的事情。 “你这样,许长安知道么?” 她的声音淡淡的,微微抱胸,将唐婧冉看着。 唐婧冉挑眉,起身拿过了一旁的包包,“时小姐这是要管自己前男友的家事了?” 她着重强调了前男友,言语满是讽刺。 时婳挑眉,轻笑出声,“那倒没有,之前听说唐氏出现了很大的危机,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这危机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堂堂唐氏的大小姐,居然需要出来接客,有些吃惊而已。” 唐婧冉本来还一脸的云淡风轻,听到她这么说,脸色瞬间就变了,微微眯了眯眼睛。 “时婳,如果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么?” 她不想去回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也总是告诫自己,要忍耐,要克制。 但是听到时婳这么说,怒气还是冒了出来。 “唐小姐说笑了,你和方总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想到什么,突然回头,“哦,刚刚我在这个公司开会,听人说方总似乎也有妻子吧?唐总作乐可以,但也不要找有妇之夫啊,破坏人家的家庭,可是会遭报应的。” 方凌气得脸色都白了,作势就要开口理论,却被唐婧冉的一个眼神给定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婳离开。 “这个时婳真是太过分了!!听说她是帝盛某位高层养着的女人,居然嚣张到了这个地步!” 方凌是新上任的官,并没有关注过京都的圈子,何况以他的身份,也混不进去。 唐婧冉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在他的胸口点了点。 “就像你说的,不过是一个被养着的女人,没什么背景,你想弄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她这几天似乎都会来你的公司吧,方总,这可是你的机会。” 方凌所在的公司叫振维科技,在国内勉强排进前二十,和帝盛相比还是差得很远,不然帝盛也不至于只派一个法务部的工作人员过来。 但是唐氏自从被重击之后,一直在拉拢自己的客户,又加上唐婧冉这才刚坐上那个位置,更是在意和唐氏一直合作的老客户,所以但凡重要的合同,都是亲自出马。 方凌马上就听懂了她的意思,眼里出现一丝冷笑,“我知道了,下次会给她一点儿颜色瞧瞧的。” 唐婧冉吻吻他的唇瓣,“那就看你的了。” 出了振维科技后,她拿出一张纸,在自己的嘴边擦了擦,眉宇间满是嫌弃。 如果不是为了挑起方凌和时婳之间的战火,她根本不会让方凌有机会接触她。 这个男人除了溜须拍马,有些小聪明外,几乎什么都不会,能坐到现在的副总位置,也不过是走关系而已。 不过方凌有一点让她很满意,那就是很没有脑子。 他现在瞄准了时婳,时婳肯定是要吃亏的。 唐婧冉的眼里笑了笑,拿出手机给宁瑜打了一个电话,“妈,是我,今晚我要回家吃饭。” 宁瑜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唐婧冉笑出了声。 隔天,时婳又早早的来到了振维科技。 楼下已经没有人来迎接了,看来昨天方凌只是为了迎接唐婧冉的。 她嘲讽的笑了笑,朝着电梯门走去。 但是刚走到门口,里面就匆匆的出来了几个男人,将她狠狠的撞了撞,撞得她偏向了一边。 她转头想要理论,那几人却飞快的消失了。 她蹙眉,揉揉自己的肩膀,按了电梯键。 电梯门关闭后,她按了去顶楼的按钮,好心情被破坏了大半。 然而更糟的事情还在后面,电梯刚升到一半,里面突然漆黑一片,并且开始快速升高。 “轰隆!!” 一片咿咿呀呀的声音之后,电梯似乎悬停在某个位置了。 此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但是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堵墙,一堵黑漆漆的墙,根本没有路可走。 时婳被困在了这个幽闭的空间,她拿出手机,想要给霍权辞打电话,可是口袋里空空如也。 她突然就想起了在一楼撞她的那几个男人,应该是他们拿走了她的手机。 她强自冷静,不想自己变得太过慌张。 然而这堵黑色的墙莫名让她恐慌,她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个新闻。 一位老人也是被困在这样的墙里,后来被活生生的饿死在夹缝中。 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外界,若是振维科技的人一直不维修电梯,她一辈子都出不去。 “呜呜呜~” 明明只有她一个人的电梯,这时却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时婳的头皮有些发麻,几乎瞬间就蹲在了地上。 而振维科技的监控室里,方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十分解气。 “这个娘们儿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就让她在这里面饿个几天吧,这个声音不要停,吓吓她也好,免得她不知道规矩。” 监控室里的众人都不敢反驳他,但是大家都觉得这种行为很不好。 毕竟时婳只是一个女人,把她困在那个狭小的空间,还用孩子的哭声去吓她,若是吓出了好歹,这可是振维的责任。 可方凌是振维的副总,谁都不敢得罪他。 方凌出了监控室后,连忙给唐婧冉打了电话,他本想跟唐婧冉报告这个喜讯,然而唐婧冉却并没有接他的电话。 唐婧冉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知道方凌估计是得逞了,她的嘴角弯了弯,将方凌这个号码直接拉进了黑名单。 时婳若是死了,霍权辞第一个要追责的就是振维科技,到时候方凌肯定躲不过,得早点儿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才行。 方凌打她的电话,没有人接,也就不再继续打了,想着等下次见了面,再把时婳的惨状告诉对方。 时婳一直都害怕这种幽闭的密室,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孩子的哭声,她抱着自己的头,紧紧的闭上眼。 明明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孩子的哭声却一直往她的耳朵里钻。 “不要出现了,不要再出现了!!” <script>app2(); 第285章 你这是瞧不起刘总的财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一直在低语,但是在这小小的空间,这声音还有短暂的回音,扰得她不得安宁。 她蹲在墙角,抱着自己的头,脑子里乱得不行。 监控室里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害怕出事,可有方凌的命令在前,没人敢将时婳放出来。 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像是面对着什么巨大的恐惧,又加上是在这黑暗幽闭的空间,时婳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她捶了捶墙,然而捶到手背发肿,都没人搭理她。 下午,方凌又大发慈悲的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时婳已经蹲在墙角一动不动,疑惑的看向监护室里的众人。 “她是怎么了?该不会被吓死了吧?” 他的语气满是嘲讽,嘴角得意的弯了起来,“还以为有多硬气呢,结果只是吓吓她而已,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时婳这会儿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回想起自己的手机被偷,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预谋的。 至于背后策划的人,自然是才见过一次面的方凌。 她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放平呼吸,想到外婆,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身体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奇特的力量。 她窝在这小小的角落,闭着眼睛,也不再去听那孩子的哭声。 时婳长得很美,这会儿柔弱的样子更是让人怜惜。 方凌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只看着她的背影,就有了其他心思。 他叫来两个保镖,指了指时婳,“把人带到我的休息室。” 大家都知道方凌的人品,想着这个时婳估计是要遭殃了。 时婳闭着眼睛装昏迷,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她所在的电梯动了动。 电梯在缓缓下降,最终停在了某个地方。 有人进来,将她扶着拖了出去。 这是两个男人,而且身强体壮,她就算这会儿醒来,也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被放在某张床上,时婳才缓缓睁开眼睛,久违的光明让她心里雀跃了一下。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来人应该是方凌,连忙闭眼倒下。 方凌看到时婳这一身白皙滑腻的皮肤,只觉得血液都在沸腾,然而他刚打算解开皮带,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方总,客户已经到了。” 方凌啐了一声,有些不舍的看着时婳,可惜现在还不能吃。 出门后,他让几个保镖守在休息室,不让时婳逃走,这才去见了客户。 这一次的客户很难搞定,对方的年龄大概在六十岁左右,是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 方凌突然就想到了休息室里的时婳,脸上瞬间一喜,他不能搞定这个老头子,也许时婳可以! “方总,上次你居然走了,可真是不给我面子。” 方凌想起了这个人的癖好,之前他们一起去寻乐,但是姑娘刚叫上,他就有事离开了,没想到这个人现在还记着。 “所以你这次过来,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我都还没来得及尝尝味道呢,那女人长得可真叫一个漂亮!” 时婳的漂亮是公认的,就算放在京都,也是金字塔顶端的美色。 老头子果然来了几分兴趣,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我倒要看看有多漂亮,人在哪里?” 方凌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头子立即跟在他的身后,迫不及待想要去见见他嘴里所说的女人。 而休息室里,时婳也很着急。 这里没有任何联系外界的设备,所处的位置又是顶层,门外还有人把守着,根本没有逃的可能。 她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门口传来两个男人的交谈声,其中一个正是方凌。 听这语气,方凌对另一个人很是客气,而且这个人的声音有些苍老,估计上了年纪。 时婳的眼睛转了转,落落大方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方凌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她。 他一愣,没想到这女人醒了后,不跑不闹,还真是稀奇。 跟在他身后的老男人看到时婳,眼睛瞬间就亮了,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 “这就是方总你说的美人?确实够美!” “那合同的事情......” 方凌试探性的问道,眼里都出现了亮光。 老男人咧嘴一笑,目光在时婳的浑身上下转了转,“等我尝完味道,合同自然签给你。” 方凌兴奋的点头,目光看向时婳。 “时婳,你也听到了,咱们这位刘总可是大富商,你若是跟了他,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时婳挑眉,故意将自己的头发撩了撩,“难不成刘总要在这里?都不知道方总带过多少女人回来,看刘总你这样子也是个体面人,总不能酒店的钱都给不起吧?” 老男人被她说得脸上一阵红,本来他就想在这里的。 因为他实在忍不住了,这个时婳实在太够味儿了!是他喜欢的类型! 但是现在听到她这么说,他又觉得很有理,以方凌的尿性,还真不知道带了多少女人回来,脏。 他连忙上前一步,急急开口,“时小姐想去哪里的酒店都行,你可别小看了我,实在不满意,我直接买栋别墅养着你。” 时婳笑笑,看了一眼方凌,“那我想去帝盛旗下的酒店呢?” 方凌心里一抖,连忙开口,“刘总,这个不成,这女人就是帝盛的,听说还是帝盛高层养着的,若是去了帝盛,逃走了可怎么办?” 时婳又笑,漫不经心的拉了拉自己的领子,“方总说的真是好笑,你也说了我跟着刘总能吃香的,喝辣的,难不成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还要跑不成,你这是瞧不起刘总的财力?” 在美女的面前,男人都不希望自己被人看扁。 现在听到时婳这么说,老男人果然生气了,板着脸看向方凌,“方总这是什么意思?” 方凌万万没想到时婳只是说了几句话,这个人就能立即倒戈! “刘总,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女人是帝盛来的,我怕......”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时婳就站了起来,“刘总,其实方总刚刚对我也挺有意思的,估计这会儿舍不得了,我看他也没什么诚意,要不合同还是别签了吧?” <script>app2(); 第286章 养你的人是帝盛总裁霍权辞?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老男人本就不满方凌现在的态度,如今听到时婳这么说,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方凌本人也觊觎时婳的美色,他看向方凌的目光带着刺,弄得方凌里外不是人。 方凌只能急急忙忙的道歉,“刘总,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说完,他看向了时婳,眼神满是威胁,“时小姐能想通就好,跟着刘总确实有好日子过,你可别想着跑了,不然......” 时婳低笑,没有搭理。 老男人已经受不了时婳这股子清高的劲儿,马上急吼吼的开口,“时小姐想去哪儿?请。”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时婳抬脚就离开。 方凌虽然着急,可此时有刘总在这里,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时婳一路出了振维科技,心里压抑着一团火,可如今危机还没有解除,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老男人的旁边还跟着几个保镖,她就算想跑都不行。 跟着老男人上了车,老男人自然忍不住,想要动手动脚。 时婳拦住了他的手,淡淡看了车厢周围一眼,“刘总,咱们找个酒店舒舒服服的不好么,何必在这里将就。” 说完,她跟司机报了帝盛旗下的酒店。 司机看了一眼刘总,发现对方没有阻止,也就将汽车往那边开去。 老男人已经被时婳的脸迷得昏了头,这会儿根本没有怀疑什么,摸着她的小手,美滋滋的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时婳虽然觉得被他摸手很恶心,可是不给这个男人一些甜头,若是他让司机把车开回他的别墅就不好了。 她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看到汽车在帝盛旗下的酒店停下,松了口气。 进入酒店大厅,她一眼就看到了前台的服务员。 前台服务员是认识她的,之前霍权辞带着她来这里住过,而且住的是独属于总裁的套房。 前台服务员刚想打招呼,就被时婳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她连忙会意,闭上了嘴巴。 时婳装模作样的问了一下酒店的套房,最后指了指霍权辞的那间,“就这个吧。” 前台小姐看到老男人对时婳垂涎欲滴的样子,眉宇蹙紧,又发现时婳一直在强忍着,连忙悄悄让人拨通了南时的电话。 而南时又将电话拨给了霍权辞。 前台小姐知悉了那边的情况,连忙笑意盈盈的开口,“这个房间是专用的,并不接待客人,抱歉。” 时婳淡淡的笑了笑,看了老男人一眼。 “那就随便弄个房间吧,至于这个房间的主人,待会儿他若是过来了,麻烦让他来我和刘总的房间,我们要看看,谁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连刘总的房间都敢抢,刘总,你说是吧?”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美人的吹捧,何况是刘总这样的男人。 他已经不年轻了,很少有美人看得上他。 喜欢和他在一起,无非是因为他的钱。 可是这会儿时婳处处给他面子,他的心里像是鼓起了一个气球,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对,时小姐说的没错,这人怎么能提前把房间给定了呢。” 时婳笑笑,挑眉看着前台小姐,“你明白了么?等他来了,让他来找我们,刘总要好好教训她。” 前台小姐就是再笨,也该反应过来了,连忙点头,“我明白的,时小姐,我让人带你们上去。” 她喊来的人是酒店的保镖,她在保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反复叮嘱,那保镖才点头。 刘总的几个保镖要跟着上去,却被前台小姐拦住了,“抱歉,酒店有酒店的规矩,不管什么样的客人,都不能带保镖上去。” 刘总刚要发火,就被时婳拉住了袖子,“刘总,这是人家上级的意思,你也别为难一个小姑娘了。” 刘总听她这么说,也不好追究,只能让自己的几个保镖等在下面。 所以转眼,进入电梯的只有他和时婳,还有为他们领路的酒店保镖。 时婳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手心里都是汗水。 电梯停下后,酒店保镖率先走了出去,找到了房间门。 刘总已经迫不及待了,想要搂着时婳的腰。 时婳却将他的手轻轻拍开,“这里还有人呢,你想让人家看免费的么?” 刘总这才收敛了一下,等到房间门一打开,他几乎是急吼吼的扑向时婳。 但是时婳轻易躲开了,看向了酒店保镖,“把门关上吧。” 酒店保镖连忙点头,转身将门关上,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出去。 刘总这才觉得不对劲儿,脸上一冷,“时婳,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婳挑眉笑笑,示意了保镖一眼,保镖连忙上前将人按住。 “时婳,你敢!!” 刘总气得脸都红了,这个女人刚刚还蛮乖顺的,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时婳将他的手机掏了出来,免得他给楼下的几个保镖打电话。 “刘总,你这次可是被方凌和唐婧冉给坑了,唐婧冉和我有仇,怂恿方凌来对付我,方凌不敢得罪我,所以让你冲在最前面,你也听他说了,我可是被帝盛高层养着,这还不是普通的高层。” 时婳将他的手机拆卸成几块,丢进垃圾桶里。 刘总这才被人放开,脸上满是嘲讽,“一个帝盛高层而已,我有什么好怕的!时婳,你别以为你这点儿小聪明能吓住我,今天你要是不从,等出了这扇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据我所知,刘总似乎和帝盛有合作,想必帝盛高层你应该接触过吧?” 刘总的脸上满是得意,仰起头,“没错,你就是被他们养了,那又怎么样,我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以后你跟着我就对了。” “是么?刘总你的意思是,你比帝盛总裁还要厉害?” 刘总的脸上一白,想到什么,被气笑了,“时婳,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养你的人是帝盛总裁霍权辞?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就凭你,有资格让他养着你么?” 他越来越确定,这个时婳是想拖延时间。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是他的几个保镖。 时婳一愣,她已经拿走了这个人的手机,怎么他还能联系保镖。 老男人拿过西装口袋上别着的笔,笔头上的红光在微微闪烁,他的嘴角嘲讽的勾了勾。 “和我斗,你还是太嫩了点儿。” <script>app2(); 第287章 可千万别小看那个女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挑眉,原来和保镖联系并不是依靠电话,这一点她还真是没有想到。 老男人看到她的脸色,眉宇间更是得意,“你以为你把我的人堵在下面,我就没有办法了么?我只是愿意配合你而已,真以为我被你迷得晕头撞向呢,现在你也别跟我扯帝盛总裁了,没谁能救得了你,识相的就把这个保镖给我打发出去,好好在这里陪我玩几天。” 时婳估摸了一下时间,霍权辞也快到了。 她让保镖将老男人按着,自己则打碎了浴室的玻璃,将玻璃碎片捡起,插向他的咽喉处。 “刘总现在还是少说一点儿话比较好。” 她的语气淡淡的,出手却这么狠辣。 刘总被吓得差点儿尖叫,幸亏那玻璃碎片在距离咽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他的额头上都是汗水,吞了吞唾沫,“时婳,你......你敢......” 时婳不以为然,将保镖的手机拿了过来,刚打算给霍权辞打电话,门外就响起了保镖们的闷哼声。 她的眼里一亮,几乎是立即放开了手里的玻璃碎片。 “嘭!!” 酒店的门被人一脚踢开,霍权辞出现在门口。 他的脸上漆黑的仿佛能拧出水来,满脸的暴怒,整个人都像是狂怒的狮子。 刘总怎么会不认识帝盛的总裁,这会儿看到霍权辞,才真是慌了,开始怀疑时婳说的话是真的。 时婳脸上出现一丝笑意,连忙出声,“老公,你来了啊,我正在和刘总谈生意呢,最近和帝盛合作的那个项目,他愿意让利百分之五。” 说完,她扭头看向刘总,嘴角弯了弯,“刘总,你说是吧?” 刘总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他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刚刚时婳叫霍权辞什么?老公?! 时婳是帝盛的总裁夫人?! 方凌真是把他给坑惨了,居然把帝盛的总裁夫人抓出来接客!简直罪该万死! 他这会儿怂的根本不敢应声,嘴唇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时婳走过去,扑进霍权辞的怀里,身子在微微发抖。 虽然她刚刚表现的很好,可是今天但凡有一处出现问题,她估计就真的出事了。 那个方凌,绝对不能放过!! 霍权辞抱着她,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他知道时婳是想利用这个机会,为帝盛谋取利益,可他不需要。 他刚打算开口,腰上就被时婳重重的拧了一下,疼得他皱起了眉。 时婳笑意盈盈的扭头看向刘总,“刘总,我刚刚说的对么?那个项目,你是不是打算让利百分之五?” 让利百分之五,这是把所有的好处都给帝盛了,他算是赔的精光。 可是这会儿,时婳就相当于是用枪抵着他的脑袋,他不得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对对对,是......是这样的,我......我和时小姐只是为了谈生意。” 他十分心虚,都不敢去对视霍权辞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缩小到没有。 霍权辞不满的看着时婳,这个人明显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时婳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悄悄开口,“老公,这件事和他其实没多大关系,他顶多只是贪图美色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振维科技,把这个人放回去,他绝对不会放过振维科技的,振维科技和帝盛还存在合作关系,我让刘总让利百分之五,算是对帝盛的补偿,因为和振维科技的合作,绝对不能继续进行下去了。” 霍权辞的眉眼一软,知道自己若是继续坚持,只怕会坏了她的计划,只能淡淡的瞥了刘总一眼,揽着她的腰便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目光落在刘总的身上。 刘总差点儿跪下去,嘴唇都变得没有任何血色。 但是霍权辞依旧没说什么,只是那凉幽幽的眼神,让刘总觉得自己的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 等到两人彻底离开,他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往地上滚。 他想起方凌,恨不得现在就去扒了对方的皮! 方凌如今也担心,今天他已经提醒过刘总,不要带时婳去帝盛的酒店,时婳不是普通的女人,就怕对方栽她手里。 那个女人短短几句话,就能让刘总怀疑他的目的,可见有些手段。 他正打算打电话过去问问,刘总的电话却先一步打了过来。 “好你个方凌啊,你这是故意设局让我往里面钻呢,我他妈差点儿就着了你的道!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方凌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那边就挂了电话。 直到下午,帝盛突然宣布和振维科技解约,他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肯定和时婳有关,估计时婳的后台不是一般的硬! 他想起自己对时婳做的事情,免不了有些担心。 他想给唐婧冉打电话,可是显示一直在通话当中。 他着急的不行,可这件事又能怪谁呢,唐婧冉并没有明说要和他合作,一起对付时婳,是他自作主张。 真要怪起来,也该怪他自己。 虽然是该这么想,但方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感觉自己被唐婧冉利用了,并且还被一脚踢开! 振维科技的老总很快就下了命令,解除他的副总身份,并且将他赶出振维科技。 振维科技的老总是方凌的舅舅,他这个副总本就是走后门来的,这会儿听到自己的舅舅要将他革职,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舅舅,这件事真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你知道时婳是什么人么?!就敢把她私自关押起来,方凌,振维可要被你害惨了,我答应你妈把你放进振维,可不是让你来搞垮我公司的,赶紧给我滚!” 方凌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骂出公司后,他收到了唐婧冉的电话。 在所有人都嫌弃他时,这个女人居然开始对他嘘寒问暖了。 方凌本来还在怪罪唐婧冉,如果那天不是唐婧冉的几句话,他根本没想过要去对付时婳。 可是这会儿唐婧冉给他打电话,他的心里瞬间又暖洋洋的。 “方总,抱歉,我身体不适,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听说你去对付时婳了?可千万别小看那个女人。” 短短几句话,算是把自己撇清的干干净净,而方凌也无法反驳,甚至还心怀感激。 <script>app2(); 第288章 你总让我不要隐瞒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婧冉,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我差点儿被那贱女人害惨了!” 方凌一肚子的苦水正愁没地方可倒,正好唐婧冉打来了这个电话。 而且唐婧冉还和其他人不一样,至少对方一直在安慰他。 “方总,那你现在怎么样了?没事吧?” 尽管已经知道了方凌的结局,唐婧冉这会儿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方凌听到她关心自己,突然有些愧疚,愧疚在这之前,他居然怀疑唐婧冉想把自己撇干净。 原来人家只是身体不适,暂时没接到电话而已。 唐婧冉在他心里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他的所有怨恨全部转移到了时婳的身上。 “被我舅舅革职了,都是因为时婳,这个贱女人!” 方凌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不过是一个被人家养在身边的宠物而已,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唐婧冉的嘴角弯了弯,估计革职只是个开始,这个方凌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而她只需要偶尔送去关心,这个男人就永远不会把她供出去。 至于时婳那里,她太了解时婳的性子,估计时婳不会跟霍权辞说唐家可能也参与了的事情。 只要霍权辞不出手,时婳一个人根本不足为惧。 唐婧冉的脸上满是嘲讽,没有了霍权辞,时婳什么都不是,等到她被霍权辞丢弃,就是她跌入地狱的时候!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方凌接下来确实没有好日子过,但是出手的并不是霍权辞,而是时婳。 方凌刚走出振维科技没多久,就被人用麻袋套住,拖到小巷子里暴打了一顿。 童航的每一拳几乎都正中方凌的脸颊,方凌一直在惨叫和求饶,但无济于事。 时婳淡淡的站在巷子口,看到童航一直在打人,嘴角弯了弯。 方凌被打得半死不活,就差晕过去了,童航这才停下。 “唐小姐,还要打么?” 他的嘴上叫着唐小姐,这都是时婳的安排。 方凌对她下手,绝对有唐婧冉的推波助澜,以唐婧冉现在的性格,肯定能从这里面全身而退。 方凌没有脑子,不代表人家没有,到时候假装嘘寒问暖几句,估计方凌就会把所有的怨恨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这是时婳绝对不允许的。 方凌这会儿被打得根本不清醒,听到童航这么喊,几乎是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时婳挑眉,学着唐婧冉的语气淡淡开口,“还不够,若是他把我供出去就糟了,唐家绝对不能受到影响,继续吧,把人往死里打。” 她的话刚说完,童航的拳头又挥了过去。 方凌恨得牙痒痒,刚刚他还对唐婧冉感恩戴德,没想到人家转眼就来对付他了! 下手还如此不留情面,他发誓,等他好起来,他一定要弄死唐婧冉! 童航这一次下手很有水平,让方凌感觉到痛,但是又不至于让他晕过去。 他停手后,时婳站在方凌的面前,伸出腿踢了踢麻袋,“这个蠢货估计晕过去了,还真以为我会看上他呢,不过是我用来对付时婳的工具而已。” 方凌紧紧的攥着拳头,牙齿都快咬碎。 时婳和童航收拾了人,几乎是扬长而去。 方凌听到外面没有动静,强撑着从麻袋里露出了头,自己打了120,害怕下一秒就晕在这里。 他本想着先在医院好好治疗一下,过几天再去找唐婧冉算账,但是唐婧冉的电话在晚上就打了过来,依旧是嘘寒问暖,仿佛她不曾让人打过他一般。 方凌这下是彻底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咬牙切齿的开始诅咒,“唐婧冉,你可真是好样的,故意把我推出去当出头鸟,你给我等着,看我最后怎么对付你!!” 唐婧冉蹙眉,虽然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方凌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而且方凌的情绪不是已经被她稳定过了么? 方凌是个屌丝,一个屌丝最凶残的报复是最致命的。 唐婧冉的手机里马上就收到了他发来的照片,原来那天在办公室里的短暂亲密,这个方凌居然偷偷拍了照片。 而且这几张照片很有水准,将她的脸也拍得十分清晰。 如今她是唐氏的执行总裁,若是这些照片流出去,只怕公司的股票会快速下跌。 “方凌,你想做什么?” 方凌还在住院,听到医生说是轻微的脑震荡加上严重外伤,他气不打一处来。 “唐婧冉,你他妈最好来跟我道歉,不然这些照片会被放到各大平台!!” 唐婧冉紧紧的握着手机,嘴唇抿了抿,“方总,我认为我们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但是方凌如今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恨不得把她往死里弄!! 方凌的手机已经被时婳给监听了,时婳听到他和唐婧冉的对话,嘴角弯了起来。 霍权辞坐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眯着眼睛,笑得像一只狐狸。 他将人搂住,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 时婳挑眉,顺势窝进了他的怀里,“有人做了坏事想要置身事外,我当然不允许。” 霍权辞刮了刮她的鼻尖,有些宠溺。 “如果有自己解决不了的,要告诉我。” 时婳笑笑,搂住了他的腰,“别人都是想抱大腿,到了我这里,是你这条大腿跑过来主动让我抱。” “婳儿。” 霍权辞突然捧住了她的脸,一脸严肃,“你总让我不要隐瞒,可是很多事情,我不得不先瞒着你,害怕给了你希望,最后又让你失望,这种反复交替的感觉会彻底耗尽一个人,我近期可能要出门,有人想要抹去你的存在,而我想你一直活着,明白么?” 听到他近期要出门,时婳的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霍权辞每次出门,必定没什么好事儿。 她握住他的手,眉宇难掩担忧,“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晕倒,如果被对手抓住机会,他的生命岂不是很危险? “老毛病了。” 霍权辞揉着自己的眉心,“不用担心,没事的。” <script>app2(); 第289章 小花儿,我让人调查过你的身世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天色越来越黑,从听说霍权辞最近要出门之后,时婳的心里就一直不安宁。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习惯性的窝进他的怀里,刚进入梦乡,就开始做梦。 梦见深不见底的汪洋,梦见男人将她紧紧的搂着不愿意松开,梦见他嚼碎了生鱼肉,一口一口的嘴对嘴喂进她的嘴里。 船板在这样的汪洋漂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她冷的浑身颤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在耳边一遍遍的喊她“婳儿”,声音温柔缱绻,听得她的眼眶都开始发红。 她的身体被他抱住,他用他的体温为她保暖,自己却全部浸在海水里。 鱼肉满是腥味儿,她几乎是无意识的吞咽,根本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时婳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牙齿将嘴唇紧紧的咬着,强压着悲痛。 梦里的画面充满了绝望,他们像是一脚迈进了漩涡里,不知未来。 时婳醒来,是在半夜。 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一片湿润。 她扭头看着待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到底是霍权辞,还是霍冥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明芸那天的话确实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 就像明芸说的,以霍冥那个偏执恐怖的性格,也许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她没来由的开始恐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霍权辞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情绪,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她额头上亮晶晶的一片,有些心疼的伸手,“怎么了?又做噩梦了么?” 时婳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多,让他十分担心。 时婳听到他温柔的语气,心里一叹,“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霍权辞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刚打算开口,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蹙眉,缓缓松开了时婳。 时婳在他的手抽走后,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她刚想起身去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霍权辞就已经打开门进了书房。 她的脚步一顿,正在想着要不要跟进去看看,可是霍权辞很快就出来了。 看到她,连忙将她抱住,“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别这么着急。” 时婳没说话,看着他的脸色,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 若是工作上的事情,他会避开她,去书房里商量么? 两人重新躺回床上,霍权辞将她抱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他倒是很快就睡过去了,但是时婳一直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她才睡过去。 醒来霍权辞已经不在了,她问了佣人,才知道霍权辞临时接了电话,去帝盛开会去了。 她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离开京都就好,至少对霍权辞来说,京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随便吃了点儿早饭,刚打算去帝盛,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戚焰打来的。 “小花儿,我到京都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愉悦。 时婳挑眉,戚焰居然来了京都? 之前人家帮过她很多次,她早就说过,若是这个人来了京都,一定要请他吃饭。 “在哪里?我请你吃个饭吧。” 戚焰说了地址,时婳本想自己开车过去的,但是想到霍权辞的叮嘱,最后还是让童航将她送去了约定好的地方。 戚焰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穿着量身定制的西装,正低头安静的看着表。 大概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早,抬头的时候,眉宇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小花儿?” “来京都谈生意?” 戚焰点头,突然倾身认真的盯着她的脸,“小花儿,你有双胞胎妹妹么?” 时婳心里一抖,“为什么这么问?” 两人边说,边进了餐厅,戚焰为她拉开椅子。 “前不久我去国外出差,看到一个女人的侧脸,很像你,毫不夸张的说,那个女人的侧脸跟你一模一样,我当时以为你也去了国外,可是我回来打听才知道,那个时候的女人不可能是你,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双胞胎妹妹。” 时婳刚想否认,戚焰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在她的面前。 “小花儿,那个女人当时离我不远,但是人流太多,我没有走到她的面前,只能给你拍了一张照片,这次过来谈生意,刚好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你。” 时婳本想否认,可是看到那张照片,仿佛整个人都已经失声了。 如果不是知道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她,估计她都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在某个时候,去了那个地方旅行。 这张侧脸十分清晰,分明跟她一模一样,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相像的两张脸么? 霍权辞和霍冥已经是双胞胎兄弟,彼此是宿敌,若是她这边再出现双胞胎,事情岂不是变得很复杂? “小花儿,我让人调查过你的身世。” 戚焰看着她,将背往后微微一靠,眼睛缓缓眯了起来,“可是调查的结果没有任何不对劲儿,而且我在调查过程中,遇上了霍权辞的人,他们也同样在调查你的身世,本来我只是怀疑,可是遇上他们后,我就明白,你的身世估计很有问题。” 时婳突然又想起了火场里发生的事情,霍权辞对她说那样心狠的话,并且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 难道当时的霍权辞其实并不是在对她说,而是他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女人和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所说的话也是针对那个女人? 他说她死在里面最好,省得他亲自动手。 时婳低头,瞬间就想通了这里面的关键。 霍权辞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她,以为那是别人,而他恰好在这个人的手里吃过亏,两人有仇,他希望她死,才会说出那番话。 最让她介意的疙瘩瞬间被解开,但是紧接而来的又是新的疑惑。 那个和她有着同一张脸的女人是谁?霍权辞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并且和这个女人有仇,那么霍权辞又是以怎样的心态来对待她呢? “小花儿,我也让人调查过霍权辞,霍权辞在故意隐藏你的行踪,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也不知道他对你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你自己小心一点。” <script>app2(); 第290章 游走在我和霍冥之间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故意隐藏她的行踪? 这一点时婳是知道的,霍权辞之前和其他女人接触,就是想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戚焰注意到她的眼神,知道她相信霍权辞,心里略微的有些不舒服。 “小花儿,你继续翻下一张照片,霍权辞和那个女人见过面,这是我从咖啡厅的监控录像里拍到的,而且这里面正好有那个女人的正面,和你一模一样,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只是某个女人的替身,霍权辞对你的好,只是想要转移某些人的注意而已。” “不会。” 时婳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否认,眉宇一片坚定。 如果没有火场里的事情,也许她真的会怀疑霍权辞。 可是在火场里,霍权辞已经对那个女人说出那样的话,又怎么会是在保护那个女人。 “小花儿,你就这么相信他?” 戚焰有些搞不明白,之前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没有这么坚不可摧,短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婳刚想说话,就看到餐厅的大门口来了一个人,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瞬间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对方越走越近,而陪在她身边的,恰好就是霍权辞。 罪恶之都里的明芸,居然跑来了京都,并且和霍权辞的关系似乎还很好。 时婳的眼睛眯了眯,刚想给霍权辞打电话,结果那两人就在她的不远处坐下了。 明芸和霍权辞公式化的握手,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时婳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之前明芸面对霍冥时,眼里总是情意绵绵,充满爱意。 那会儿她便觉得明芸喜欢的是霍冥,可是现在,明芸看向霍权辞的目光明显区别于其他人。 她作为一个女人,太明白这种目光代表什么了。 明芸喜欢的是霍冥,现在也喜欢霍权辞,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涌现在时婳的脑海。 光是想到这个点,她的额头上就已经开始冒冷汗。 “小花儿,你怎么了?” 戚焰担忧的看着她的脸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另一个女人吃饭的霍权辞。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他的嘴角弯了弯,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女人跟霍权辞说话,眼里满是亮光。 时婳淡淡的看着,突然觉得明芸在面对霍冥和霍权辞时,眼神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在霍冥的面前,她的眼里虽然也满怀爱意,可是这种爱意是克制的。 但是面对霍权辞,就像是阳光突然刺破了乌云,瞬间光芒万丈,爱意几乎毫不掩饰。 时婳心里稍微安心了些,至少这两种不同的眼神能够让她确认,现在的霍权辞并不是霍冥伪装的。 她松了口气,不再去看那边,低头安安静静的吃着碗里的东西。 “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其他女人约会?” 戚焰的语气满是嘲讽,有些不明白这两人的相处模式。 “只是工作上的事情罢了,何况我现在不是也和另外一个男人吃饭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 时婳的声音淡淡的,看起来似乎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 戚焰将自己的手机拿回来,眉毛挑了挑。 “小花儿,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如果霍权辞只是把你当成某人的替身,我不会放过他。” 时婳没说话,她不敢承人家这么大的情,“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我自己会处理。” 戚焰不再开口,眉宇间明显带着一丝不满。 那边霍权辞和明芸面对面的坐下,明芸的脸上满是愉悦,“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真是有缘,权辞,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霍家总部呢?” 听到她提霍家总部,霍权辞的眼里染了一些雾气,浮浮沉沉的看不真切。 “短期内不会回去。” 明芸喝了一口咖啡,这才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阿冥失踪了,生死不明,现在霍家总部肯定一片混乱,正是需要继承人的时候,我了解你的能力,若是你能回去,估计长老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霍权辞听到她的语气,只觉得疑惑,霍冥不是这个人的未婚夫么?怎么她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 而且这个人和霍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她不担心对方的死活么? 明芸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嘴角抿紧,“我相信阿冥不会出任何问题,他不在,霍家就是你的,这本就是规矩,至少比霍家落进外人的手里强,权辞,你若是动心了,现在就可以出发。” 霍权辞挑眉,在他的面前,明芸的细微表情根本无处躲藏。 至少在他看来,明芸的脸上没有任何担心霍冥的迹象。 她就这么确定,霍冥一定还活着? 他淡淡的往后一靠,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人,这才抬头看了过去。 时婳的目光也恰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一个淡然,一个惊讶。 霍权辞几乎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往那边走去,但是想到什么,他又缓缓坐下。 明芸自然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她这才发现了时婳。 她低头喝了一口果汁,“原来时小姐也在这里,之前在罪恶之都看到过她,她和阿冥的关系非比寻常。” 她说到“非比寻常”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几分语气、 霍权辞的脸色瞬间一沉,明芸和时婳见过? “时小姐是个很有趣的人,之前和我做过交易,不过我更希望她待在阿冥的身边,所以算是背弃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权辞,你别怪我多嘴,我倒是觉得时小姐蛮喜欢阿冥的。” 她的话刚说完,男人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婳儿是我的妻子,下次这样的话最好不要再说。” “你的妻子?一个女人游走在兄弟两人之间,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人家只会觉得她水性杨花。” 霍权辞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嘲讽的弯起,“这句话你应该说给你自己听才对,游走在我和霍冥之间的,你也算一个。” <script>app2(); 第291章 现在的霍权辞就是霍冥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明芸捏着咖啡杯的手指瞬间收紧几分,眼里沉了下去,她没有想到霍权辞说话会这么不客气。 “权辞,你大概不知道,阿冥为了时婳,已经和我取消婚约了,并且不顾长老们的反对,要将时婳带回霍家总部,时婳在紫园待了那么久,她和阿冥具体做过什么,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么?” 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介意,只是霍权辞对时婳的喜欢超出了这一切。 如今被明芸提出来,心里的不舒服瞬间被放大。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时婳在紫园生活过,原来霍冥已经和明芸取消婚礼。 “权辞,你也知道阿冥的长相和你一模一样,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时婳只是把你当成他的替身?她愿意待在你的身边,是因为你这个人,还是因为你这张脸,你能确定么?” 一个又一个问题朝着霍权辞砸了过来,尖利的像是刺刀。 霍权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打了一拳,闷闷的。 他直接起身,看了一眼明芸,“我们的事情改天再谈。” 明芸想阻止都来不及,男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她有些泄气,朝时婳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时婳同样看着这里。 时婳确实一直盯着两人的动态,现在看到霍权辞已经率先离开,眉头皱了皱。 “小花儿,我看你的心思也不在这里,这顿饭改天再请吧。” 戚焰站了起来,将手机云淡风轻的放进兜里,“我想你肯定和那个人有话要说。” 时婳现在确实想要去见霍权辞,所以只能说了声“抱歉”,便马上朝着霍权辞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出了餐厅,她刚走到拐角,就被一双手拉了进去。 熟悉的怀抱拥了上来,她瞬间安心。 “怎么和他一起吃饭?” 霍权辞的声音带着一丝醋意,眼里也满满的都是酸味儿。 “之前他帮过我很多,答应了请人家吃饭的,倒是你,你怎么和明芸在一起?” 听到她说明芸,霍权辞的抱着她的力道瞬间紧了几分。 看来明芸并没有骗她,时婳肯定在紫园生活过,不然不会知道她的名字。 她在紫园住着,以霍冥的性格,会放过她么? 浓烈的醋意瞬间冒了出来,他能做到丝毫都不介意么?不可能的,这是男人的本性。 “是霍家的事情。” 他的声音闷闷的,刚打算继续说点儿什么,老爷子却打来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看向时婳,“我要去老宅一趟,你先回浅水湾?” 时婳这会儿其实没什么心思回去,可是对上他的眼神,只能点头。 等到霍权辞走后,她才从这里离开。 刚走远几步,她就看到了明芸。 明芸看到她,挑了挑眉,“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愧疚,似乎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时婳抿唇,拉开一旁的车门打算上车,明芸却幽幽开口,“我把你在紫园住过的事情告诉霍权辞了,你说霍权辞一个男人,会在意这个么?我想男人都会在意吧?你被阿冥关在紫园的那段时间,相信阿冥霸占了你不止一次,时小姐,和霍权辞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没有心理负担么?你那么厌恶阿冥,霍权辞的脸却又和阿冥一模一样。” 时婳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抬头看着她,“所以呢?” 明芸没有想到她的语气这么冷淡,眉头拧紧,“时婳,是我小看你了么?和兄弟两人有纠葛,你不觉得恶心?” 时婳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和霍冥发生过的事情不是她自愿,她只是受害者。 可是当事实被人家这么残忍的戳破,她还是会觉得难堪。 是啊,霍冥和霍权辞是兄弟,不管是被强迫也好,自愿也罢,她总归是和两人都发生关系了。 道德和法律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学法律的,真是讽刺。 “时婳,我记得阿冥当时给了你戒指,是这枚吧?” 明芸拿出了兜里的戒指,放在她的面前。 时婳的脸色更不好看,如果她没记错,这枚戒指当时应该被丢在国外的垃圾桶里了,明芸并不在场,为什么戒指会在她这里。 明芸十分乐意见到她的震惊,将另一枚戒指也拿了出来。 “时婳,这是阿冥的戒指,你知道我在哪里找到的么?” 时婳只觉得背脊一凉,脑子里也要炸开了一般。 “是在医院,在你和霍权辞待过的医院,霍权辞回来后,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时婳突然就想起了霍权辞摸自己的指节,那个动作,分明是以为自己的手指上戴着戒指! 明芸将两枚戒指放在手心,摊开让她仔细辨认,“这枚戒指的里面还刻着你的名字,另一枚里刻着阿冥的名字,时婳,很多事情应该不用我提醒了吧?之前我就直白的告诉过你,让你多怀疑怀疑身边的人,可你好像不愿意相信呢。” 时婳的心缓缓沉入谷底,刚刚她还在庆幸,庆幸明芸看向霍权辞的眼神不一样,这种眼神也明显区别于看向霍冥的眼神,所以她断定现在的霍权辞并不是霍冥。 可是不管眼神相不相同,至少眼里表达的东西是一样的,那就是明芸的爱意。 时婳挺直后背,只觉得后背都是冷汗,连手心里也满是汗水。 明芸将戒指收了起来,低头点燃一根烟,“时婳,有时候觉得你真是可怜,你处处生活在谎言的世界里,你看到的东西,也只是有人愿意让你看到而已,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至于你要怎么做,我拦不了你。” 明芸吐了一个烟圈儿,眉眼满是英气。 她的气质很是奇怪,当她穿上晚礼服时,处处高贵,温柔,是真正的大家小姐。 可当她懒散的吸烟,吐着烟圈儿,她的气质又变了。 “现在的霍权辞就是霍冥,对吗?” 时婳强忍着说道,缓缓闭上眼睛,不愿意去相信,可那两枚戒指又该怎么解释呢? 霍冥下落不明,戒指更应该下落不明才对,如今那枚戒指却在明芸的手里。 <script>app2(); 第292章 她要霍冥死无葬身之地!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明芸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到底是还是不是,她打开一旁的汽车门,坐了进去。 在车窗快要关上的时候,她才开口,“你想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从阿冥开始在乎你开始,我就知道,他早晚要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时婳没应声,直到汽车开远,她才弯身捶了捶自己的膝盖。 她坐进自己的汽车里,有些泄气的将背往后一靠,闭上眼睛。 其实在霍权辞摸指节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今不过是预感被坐实罢了。 回到浅水湾,她的腿仿佛有千斤重,胃里也一直泛着恶心。 越是这么怀疑,那股反胃的感觉就越来越厉害。 她上楼,蜷缩在自己的床上,想到霍冥,除了满满的厌恶,实在没有其他心思。 她下楼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匕首,藏在自己的被子里,不管怎样,霍冥必须死! 她看着天花板,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晚上八点,霍冥的汽车回来了。 时婳捏紧了手里的匕首,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卧室门。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她坐在床上,匕首就藏在被子下。 待会儿只要霍冥靠近她,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匕首刺过去! 脚步声在她的门口停下,门被人打开,霍权辞站在门口,“他们说你没有吃晚饭,是哪里不舒服么?” 时婳紧紧的捏着匕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 她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霍权辞坐在床沿,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是不是生病了?” 时婳摇头,手心里满是汗水,在想着怎么才能一击必中。 “婳儿,我这两天有事,你要照顾好自己。” 霍权辞突然这么说道,倾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时婳本来都已经打算将匕首刺过去了,听到他这话,又按捺住了性子,“你要去哪儿?” “事情很多,待会儿我会在书房开会。” 他的脸上满是认真,双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安慰似的开口,“是关于霍家总部的事情,很复杂,霍家总部在国外,今晚老爷子跟我说了很多,我想我必须要去国外一趟了,那些长老们各怀心思,如今霍冥失踪,总部完全乱了,若是让那些长老拿到霍家的话语权,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这一趟我必须去,婳儿,你好好在浅水湾,等我回来,明白么?” 时婳怔怔的盯着这张脸,突然有些想哭,这语气太像霍权辞了。 他明明就是霍权辞啊,怎么可能是那个千刀万剐的霍冥! 她捏着匕首的力道松了几分,突然发现她下不去手。 哪怕知道他就是霍冥,她也下不去手。 也许只是哪里搞错了,也许明芸是骗她的,就是想要离间他和霍权辞。 她在心里抱着这么一丝希望,却在霍权辞拿出了那对东西后,希望彻底破灭。 “这是我让人定制的戒指,戴上吧。” 时婳看到那对戒指,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惊骇的抬头看着对方,死死的扣着自己的手指。 霍权辞满脸笑意,在她的唇瓣亲了亲,“等有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的情话说的越是动听,时婳就感觉自己越是恐慌。 这对戒指一出现,算是彻底坐实了他的身份,如今他居然一点儿都不遮掩了。 她浑身都没有力气,嘴唇嗫嚅着,想要拒绝,可是霍权辞已经拉过了她的手,将那枚女士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和那晚上的情形多么相像。 “婳儿,这是你的。” 说完,他将另一枚套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眼神温柔,“这是我的,待会儿我还要开会,不能陪你了。” 他倾身,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你要听话,这段时间不要乱跑。” 明明他的语气很温柔,时婳却觉得耳边像是蛰伏着一条毒蛇,她没说话。 一直到他离开,房间里彻底安静,她才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 他向明芸要回了这对戒指,算是公开了自己的身份。 她抿唇,在戒指的内侧看了看,果然发现了那个“霍”字。 她恨不得把戒指顺着窗口丢下去,可是她不敢。 这个人是霍冥,不是霍权辞,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妥协。 她掀开被子,看到被子里的匕首,眼里闪了闪。 她将匕首放在枕头下藏着,然后起身,去了书房门口。 不管是霍权辞还是霍冥,对她从来都没有防备。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她能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声音。 她记住了几个关键词,嘴角抿紧,悄悄回了自己的卧室。 霍冥要出任务了,而且他已经将自己的人派了过去。 霍家似乎有长老在阻止他出国,但是他的手下找到了另一条可以直通霍家总部的路,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杀到霍家总部。 而且他的人已经排除了路上的全部危险,所以霍冥这一次过去,带的人不是很多,只要躲过几位长老的包围圈,他就能畅通无阻。 时婳的眉头拧紧,霍冥缩规划的这条路要路过拉斯维加斯,拉斯维加斯是出了名的赌城,有钱人的销金窟,到时会举办一场盛大的蒙面晚会,霍冥会趁着这个机会,混进里面,躲过那些长老布置下的一切机关,安然无恙的去往霍家总部。 时婳拿出手机,深吸一口气,将电话拨给了霍司南。 上一次霍司南和她一起被抓,她被霍冥控制,而霍司南也被放了回来,霍司南同样姓霍,她敢肯定,霍司南就算不是霍家总部的人,也绝对和霍家总部的人有联系。 这一次,她要霍冥死无葬身之地!! 霍司南接到时婳的电话时,身边还坐着两个美女,而他的手也不安分。 “嫂子,什么事?” 时婳将卧室门反锁,这才走到床头。 霍司南应该不知道此时的霍权辞就是霍冥,这是个可以利用对方的机会。 “霍司南,你想霍权辞死么?” 她说的是霍权辞,不是霍冥,希望能唤醒霍司南一直隐忍着的怨恨。 <script>app2(); 第293章 婳儿,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司南一愣,放开了怀里的女人,指了指门外,示意两人出去。 两位美女都从这里离开后,他才挑眉,“时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不再叫她嫂子,而是时婳。 “我知道,之前你不是问过我,要不要和你联手么?我答应你。” 霍司南的眉头拧紧,时婳和霍权辞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这一步,她怎么突然就要霍权辞的命了? 而且听这语气,仇恨不是一般的深。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时婳,我不敢信任你。” “霍权辞近期要去霍家总部,你和我联手,我把他的路线告诉你,我要他永远都回不来。” 霍权辞要去霍家总部? 霍司南的眼里闪了闪,也许应该相信这个女人一次,“好,你把他的路线告诉我,我会让人去拦截,时婳,你可不要后悔。” 时婳低头,嘴唇抿得紧紧的,她怎么会后悔,霍冥对她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甚至出言侮辱霍权辞。 想到霍权辞,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如果不拆穿霍冥的阴谋,霍权辞就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啊。 有人代替了他的身份,拿到了他的一切,甚至用着他的妻子,怎么可以...... 所以霍冥必须死,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霍权辞。 时婳挂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她和霍司南商量了很多对策。 “总裁,时小姐好像在和司南少爷联系。” 隔壁书房,南时有些担忧的说道。 霍权辞敲着键盘的手一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南时,你觉得她最近的表现有异常么?” 他给她戒指的时候,她好像没有很开心,眼底深处甚至流露出了一丝惊恐,是没有准备好? 他的心里有些失落,将戒指取下,仔细看了看,戒指的里面印着她的名字,温柔缱绻。 他的眼里瞬间就变得温软,嘴角弯了起来。 “时小姐倒是没有任何异常,只是突然联系司南少爷,我们该注意一下,总裁,需不需要我调取一下他们的对话内容?” “不用,我相信婳儿。” 霍权辞大概没有想到,此时的相信在几天后会变成一把刺刀,狠狠扎向他的心脏。 一直忙到半夜,他才回到卧室。 时婳已经睡着了,他洗了个澡,挨着她睡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靠近的时候,他明显的从时婳的身上感觉到了抗拒。 这种抗拒让他觉得难受,心里也闷闷的。 “婳儿,做噩梦了?” 他搂着她的腰,轻声问道。 时婳的枕头下还藏着那把匕首,但是她不敢抽出来。 如果没有一击必中,等着她的就将是地狱。 她已经和霍司南商量好了一切,只要霍冥出国,绝对九死一生! 她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霍权辞也没有再问,他大概做梦都不会知道,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然而却是同床异梦,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甚至联合别人要除掉他。 时婳是在一阵起伏当中醒来的,男人的脸上都是汗水,亮晶晶的眼神将她看着。 她先是一愣,甚至有些迷茫,他和霍权辞那么像,连眼神都那么像,可为什么他不是霍权辞呢...... 男人绵长的吻涌了上来,她说不出一句话。 “霍权辞,你真的是霍权辞吗?” 她的声音沙哑,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霍权辞的尸体在茫茫大海里沉浮,梦见周围的海鸥一直啄食着他的血肉。 他的身下是万丈海底,他越沉越深,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瞬间涌上她的心脏。 她想要伸手将他拉上来,可一切都是徒劳。 她想救他,但她太弱小了。 霍权辞的身子一僵,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怎么了?” 他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汗水顺着鼻尖,滴在她的脸颊上。 他们的手上都戴着戒指,此时戴着戒指的两只手,紧紧相握,像是握住了某种羁绊。 “如果你没事该多好。” 她的声音很轻,缓缓闭上眼睛,没有回应他的热情。 霍权辞有些不安,和她十指相扣,“我不会有事,等我回来。” 一个小时后,这场纠缠结束。 他洗了一个澡,换了崭新的西装,淡淡的扣着袖扣。 时婳坐在床上,黑色的长发散了下来,白皙的脸颊布满红晕,脖子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她穿着一件丝滑的睡衣,露出天鹅般的脖颈,白嫩的皮肤上开满了红色的花。 霍权辞鲜少看到这样的画面,此时她像是坠入凡间的精灵,而且是被他豢养着的精灵,这是多么大的荣幸。 这样的画面实在刺激人的眼球,他的手一顿,突然大踏步的走到她身边,弯身将她抱住。 “我突然不想走了,什么霍家,什么继承人,我通通都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婳儿,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这是霍权辞此时最真实的想法,他将她抱着,恨不得揉进骨血里。 时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垂下眼睫,这个人的演技真好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霍冥,她差点儿就相信了。 她自嘲的笑笑,差点儿笑出眼泪。 霍权辞抱着她,心里十分不安,从来没有过的不安。 两人的距离这么近,灵魂却越来越远。 “婳儿,我争取早点儿回来,等那边的事情平息,我给你一个婚礼。” 说完这句,他放开她,在她的唇畔亲了亲,“在家照顾好自己。” 时婳配合的点头,等他离开房间,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了窗户边,确认霍权辞的汽车已经开走了。 她马上给霍司南打了一个电话,将霍权辞的行踪全都告诉了对方。 霍司南的眼里划过一抹幽深,嘴角弯了起来,“时婳,如果我让霍家总部的人出手,霍权辞这一次恐怕真的回不来了,你确定不后悔么?” 时婳的心里莫名一痛,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反复揉搓。 可是低头看到手指上的戒指,想到霍冥第一次将戒指蛮横的套在她的手指上,她的心瞬间就硬了。 “我不想他活着回来。” <script>app2(); 第294章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听到她这么说,霍司南再没有任何顾忌。 时婳挂了电话后,重新躺回床上。 她摸了摸枕头下的匕首,将它抽了出来,细细的凝视着。 她真想用这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一点点的放干所有的鲜血,这样才会舒服一些。 她刚将匕首放到手腕上,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她吓了一跳,手中的匕首瞬间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时小姐,你怎么了?” 童颜在门口焦急的问道,大概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以为她出事了。 时婳缓缓闭上眼睛,拔下手指上的戒指,顺着窗户就扔了下去。 一股莫大的悲痛突然席卷而来,让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位置,仿佛快要喘不过气。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擦了擦,这才打开了房间的门。 “去把童航叫过来。” 她去了霍权辞的书房,打开了对方的电脑。 如果回来的人是霍冥,那么真正的霍权辞去了哪里呢? 她必须要找到霍权辞!就算他已经死了,也得找到他的尸体! 童航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书房,看到她,恭敬的低头,“时小姐。” 时婳查阅着霍权辞的电脑,希望能找到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可是查阅了大半个小时,里面什么线索都没有。 她有些泄气,拿出手机看了看,想给老爷子打个电话。 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又打给了霍琴琴,这才知道原来老爷子也出国了。 她有些后悔,后悔没早一点去找老爷子,老爷子肯定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时婳瞬间变得焦躁起来,“童航,之前霍权辞说自己的身体有毛病,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知不知道他到底患了什么病?” “时小姐,总裁的身体一直都是个谜,在没有和你结婚之前,京都基本没人认识他那张脸,他一直都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总裁小时候确实生过一场大病,自那之后就不出现在人前了,对我们的训练也很少监督,而且南时也时常抱怨,说是总裁有时候一消失就是一年半载的时间,谁都联系不上,让大家都很担心。” 一年半载? 之前霍权辞消失的时候,她问过南时,南时回答她,说是这样的消失很正常。 可是没有一个人怀疑,消失的这段时间,霍权辞到底做过什么? 他的身体一会儿虚弱,一会儿又健康,精神也总是很疲惫,这中间到底隐瞒着什么呢? 时婳想的头都快炸了,可依旧想不明白。 似乎从霍冥出现开始,她的思绪就变得越来越混乱,又加上以前的很多谜团一一浮现,弄得自己更是云里雾里。 她像是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看不清未来,甚至也开始怀疑过去。 傍晚,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 她的心情更是不好,站在大门口看着外面。 外面雾蒙蒙的一片,雨水在地上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她真希望霍权辞能在远方出现,向她走来。 她泄气的坐在凳子上,盯着外面的雾气发呆。 雨幕里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影,她的心脏开始狂跳,甚至迫不及待的从凳子上站起,朝着那个人影跑了过去。 可是走近了才发现,不是霍权辞,是修羽。 修羽撑着一把伞,看到她,眉头皱了皱。 雨下得很大,时婳没有撑伞,浑身都湿透了。 修羽将自己的伞倾斜过去,眉宇不满,“权辞才刚走,你这是干什么?” 时婳张张嘴,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真相告诉修羽,修羽是霍权辞最好的朋友,他肯定能帮助霍权辞。 “你知道霍权辞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吗?叫霍冥,这一次霍权辞失踪,回来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霍冥。” 她浑身发冷,嘴唇也开始颤抖,“或许霍权辞已经被他杀了,我梦见他被扔进大海里,鱼虾在蚕食他的身体。” 修羽愣住,拧着眉,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时婳,你怎么了?”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时婳闭嘴,突然开始向远处跑,她跑到了卧室的窗户下,开始寻找那枚戒指。 修羽撑着伞,皱眉看着这一幕。 这个女人疯了不成? 时婳跪在地上,很快就把那枚戒指找到了,她起身,将戒指放到修羽的面前。 “这是霍冥定制的戒指,独一无二,当时我扔在国外的垃圾桶里,明芸和郁白焰都说霍冥跟着我跳海了,那霍冥手指上的戒指应该消失了才对,可是这一次回来的男人,却把这戒指重新送给我了,所以他是霍冥,不是霍权辞。” 一个是她的欢喜,一个是她的憎恨。 修羽叹了口气,“先进去吧。” 时婳垂下手,低头走了进去。 佣人连忙拿来干毛巾,在她的头上擦着。 她像是没有生气的娃娃,最后连眼睛都闭上了。 修羽将伞放在门口,在玄关处换了鞋,这才走进来,“你说的霍冥我知道,佣兵会的会长,罪恶之都的名人,同时也是霍家总部钦点的接班人。” 他拿出一根烟,本想点燃,可想到什么,将烟放下。 “权辞曾经跟我说过霍家的事情,当初他被老爷子抱回京都,算是捡回一条命,霍家老爷子是霍家总部的长老,霍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京都的霍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分支,总部的争斗十分恶劣,每一个霍家的子孙,从小面对的便是枪林弹雨,谁能活到最后,谁就是继承人,霍权辞和霍冥是双胞胎兄弟,也是竞争者。在霍家,双胞胎的竞争更是残酷,一方活着,另一方就必须死亡,不死不休,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权辞和霍冥虽是兄弟,却也是宿敌。” 修羽端过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时婳,霍冥和权辞的恩怨已久,我们外人不便掺和,但你说这一次回来的是霍冥,我却不赞同,权辞回来后,和我见过面,他的态度和以前一模一样,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不可能认不出他。” “你不懂......霍冥很可怕,很会演戏......” 时婳说着,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修羽捏住她的手腕,“你冷静点,时婳,你到底怎么了?” <script>app2(); 第295章 我这辈子绕得过江山错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注意到她涣散的瞳孔,修羽直接劈向了她的后脖颈。 时婳只觉得脑后传来一股剧痛,晕了过去。 修羽扶着她,眉心紧紧的拧着,他扭头看向童颜和童航,“叫医生。”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时婳做了全身检查,最后开了一些安神的药。 修羽看着陷入昏迷的女人,脸上阴沉的可怕。 时婳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儿,像是被逼到绝路的人,满脸都写着崩溃。 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时婳,他拿出手机,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霍权辞已经到了拉斯维加斯,但是这里的舞会还没有举行,他暂时住在酒店。 他刚从浴室出来,手机就响了,是修羽打来的。 临走前,他拜托过修羽,让修羽帮忙照顾一下时婳。 时婳最近的情绪很不好,眼里总像是隔着一层雾气,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总是一脸的茫然。 他实在不放心,所以将修羽叫去了浅水湾。 “权辞,你是不是已经到了?我劝你赶紧回来。” “怎么了?” “时婳是不是私下里去接触过明芸?你知不知道明芸的家族是干什么的?” 明芸的家族? 霍权辞对罪恶之都其实并不了解,因为罪恶之都是霍冥的地盘,就像京都是他的地盘一样,他的势力还不能够渗透罪恶之都。 可是他刚想问问明芸家族里的情况,信号突然被切断了。 走廊外响起了一片枪声,还有人在急促的敲门,“总裁,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赶紧走!!” 是南时的声音。 他这次过来,就带了南时和其他几个人。 枪声越来越近,霍权辞来不及思考什么,拿过一旁的枪,就打开了房间的门。 几个人刚走出没多远,他刚刚所待的房间便传来一片爆炸的声音,连这个城市的警察都惊动了。 “南时,跳进水里!” 酒店的不远处是一条河,外面到处都是追兵,只有进入河里,才能勉强躲过一劫。 几人纷纷进入了河里,因为水的原因,他们已经不能听到外面的枪声了,顺着河流,来到了天桥下。 有人的肩膀已经中弹,可来不及包扎,就得继续赶路。 “总裁,我们的行踪怎么会泄露?” 这一次的行踪是霍权辞亲自规划的,就连南时都不怎么清楚,可是来追杀他们的人目的如此明确,并且看这样子,是下了必杀的决心。 他们怎么会知道霍权辞来了拉斯维加斯? 霍权辞的脑海里突然就涌出了一个念头,但是他不敢想,只要微微细想,心里就像是被刺了一刀。 对方的火力如此集中,完全包围了他们的位置,可见不是一方的势力,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 “总裁,是时小姐......” 南时的声音有些沙哑,十分难过。 霍权辞没说话,他们被逼得很是狼狈,本来这是最快到达霍家总部的路,原计划不费一兵一卒,所以他带的人并不多,可是来追杀他们的人,却是下了血本。 但还好的是,离开了酒店,他的手机又恢复了信号,看来刚刚有人故意掐断了大楼的信号。 他的手机上收到了一份音频文件,直觉告诉他,这份文件和时婳有关。 他低头,眼里淡淡的,一点儿都不害怕自己会死在这里,但是关于时婳的事情,他必须弄清楚。 他点开文件,里面是时婳和霍司南的对话录音。 “嫂子,什么事?” “霍司南,你想霍权辞死么?” “时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之前你不是问过我,要不要和你联手么?我答应你。”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时婳,我不敢信任你。” “霍权辞近期要去霍家总部,你和我联手,我把他的路线告诉你,我要他永远都回不来。” 我要他永远都回不来...... 霍权辞只觉得胸口中了一箭,他怔怔的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眼睛都酸了,他才将手机放下。 他看着远处,一时间没有说话。 南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说总裁了,就是他自己,都有些心伤。 时小姐背叛了他们,如此不留情面。 曾经有多喜欢,这一刻就有多鲜血淋漓。 “南时,你带他们走吧。”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伸手揉了揉眉心。 南时有些慌,这个时候他哪里敢走,“总裁,我......” “这是命令。” 霍权辞觉得浑身都冷,这种冷是来自心里,一寸寸的,要将他的体温消耗殆尽。 南时咬牙,指挥其他人从这里离开,但是他自己始终没有迈动一步,“总裁,我和你一起。” “南时,我说我不想活了,你信么?” 他的话刚说完,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是修羽打来的,但是他已经不想接了。 他把手机捏在手心,甩了甩上面的水,最后像是发了狠,把手机一下子丢远了。 “南时,你回浅水湾吧,以后帝盛就是你的了,至于婳儿,我无法原谅她的背叛,可我也不想指责她什么,她爱我或者是恨我,我都接受,她既然要我死,我活着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在她的心里,不管怎样,我都已经死了。” 他低头,摘下手里的戒指,交到南时的手心,“我以前看重权势,后来帝盛建立,权势成了过眼云烟,遇上她我才明白,我这辈子绕得过江山错落,却绕不过一个婳儿。” 南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手心里的戒指冰凉,凉得他想松开。 “南时,帝盛给你,若是她有困难,倾尽一切帮助她,明白么?” 他还没有调查清楚她的身世,还有当初的那个孩子,一切的谜团都还没有解开,她还面临着很多潜伏的危险。 他这一消失,总得有人来保护她。 南时突然一下跪了下去,低着头,“总裁,我不走。” 霍权辞的眼神却淡淡的,眼底满是清浅艳糜,“你把戒指带给她,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就放在床头的柜子里,她藏在枕头下的那把匕首我已经看见了,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杀我,她好像很恨我,婳儿生来就代表冒险,美丽,智慧和无所畏惧,最近她变了很多,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我希望一切平息,回到最初,南时,我能信任你吗?” 南时的心脏被人捏紧,难过的快要窒息。 他突然站了起来,将戒指紧紧的攥着,“我会把戒指带给时小姐的。” 霍权辞点头,听到枪声越来越近,“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出去不困难的,赶紧走吧。” 南时刚跑出去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他身子一僵,想转头看看,可是巨大的恐惧完全控制了他的神志。 他不敢回头,只能更快的往远处跑。 <script>app2(); 第296章 你失去的是一个最爱你的男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黑夜变得漫长,所有的罪恶,希望,全都消散。 南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除了那一声尖锐的枪响,他什么都听不到。 跑了很远,他才喘着停下,带着其他几个人,登上了飞机。 有霍权辞留在那里,其他人倒也没有来追他们,直到飞机起飞的一刹那,南时才拿出那枚戒指看了看。 他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也不敢去想总裁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声枪响一定是来自于总裁的,他被人杀了,或者是自杀,他并不知道。 回到浅水湾,天空雾蒙蒙的,大雨还在不停的下。 他们一行人都很狼狈,站在浅水湾大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柱子上吸烟的修羽。 “权辞呢?” 修羽的声音淡淡的,将烟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南时不敢面对他的眼神,只能垂头。 “你别告诉我他死了。” “大概是吧,时小姐呢?” 南时尽量让自己冷静,打开了客厅的门。 修羽没说话,他相信霍权辞不会就这么死了。 “时婳在卧室。” 南时径直走到了二楼,打开门就看到还在昏迷的女人。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也没了平日里的锐气。 南时看着她,突然提不起任何怨恨。 他刚走近一步,时婳就醒了,眼里雾气迷茫。 “时小姐,这是总裁托我交给你的戒指。” 他将霍权辞的戒指拿出来,放在时婳的面前,又蹲身打开一旁的抽屉,取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书,“总裁已经在这上面签了字,以后时小姐你就是自由身了。” 时婳的目光有些呆滞,双手紧紧的握着身下的床单,“他呢?” 她的声音很是沙哑,嘴唇上也裂开了一道道口子。 “时小姐你泄露了总裁的行踪,很多人去追杀我们。” 南时边说,眼眶就红了,盯着时婳,“时小姐,你失去的是一个最爱你的男人,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时婳垂下眼睛,目光很平静,一种隐忍的悲痛从她的胸腔里迸了出来。 这种悲痛既属于她,又不属于她,她的脑子里更乱了。 离婚协议书上确实是霍权辞的字迹,这个字迹她再熟悉不过。 她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似乎要把心脏都给咳出来。 “霍权辞去了哪里?” 她怔怔的问道,捏着那份离婚协议发呆。 南时蹙眉,这个人怎么了? “时小姐,总裁永远留在拉斯维加斯了。” “不会的,不会的!!” 时婳像是大梦初醒,将手里的离婚协议撕碎。 修羽就在门口站着,观察她的表情,瞧见她这副模样,连忙过来按住人。 “让医生过来注射镇定剂。” 南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迟疑了几秒,才叫了医生。 医生注射完镇定剂后,时婳又陷入了昏迷。 南时看向修羽,满脸不解,“时小姐怎么了?” 修羽重新点燃一根烟,眉宇焦躁,“你知道催眠么?” 南时不说话,这个他当然知道,国际上顶尖的催眠师,据说可以直接催眠一个人的记忆。 修羽冷笑,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国际上的催眠师和罪恶之都的明家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催眠这种东西,最先起源的便是明家的祖先,而明芸更是明家这一代顶尖的催眠师,时婳见过她,没有疯已经很不错了。” “修少爷,时小姐她被人催眠过?” 修羽抽着烟,将卧室的门关上,和南时来到楼下。 “是啊,被人催眠过,不止一次,之前权辞让我调查过时婳的事情,时婳对于自己肚子上的那个疤痕,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生过孩子,我当时就已经怀疑她的记忆了,时婳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她的意志力比一般的女人要强上许多,在她遭遇第一次催眠的时候,她的生活并没有被打乱,但是上次她又去了罪恶之都,并且再次遇上了当初催眠她的人,这导致她的精神世界直接崩溃,变得多疑,猜忌。” 修羽翘着二郎腿,指尖淡淡的弹着烟灰。 “明家的老祖宗是欧洲一带最有名的催眠师,那还是在三百年前,当时的人们觉得催眠很玄幻,是一门邪术,所以受到了抵制,后来他被发配到了罪恶之都,众所周知,罪恶之都里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这个男人的催眠术被疯狂推崇,所以明家在罪恶之都的地位,举足轻重。” 南时对罪恶之都并不了解,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明家的事情,而且看这个样子,修羽似乎很了解明家。 修羽说着,眼里变得越来越深沉,“被催眠的人,会进入一种意识恍惚的心理状态,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丧失,感觉和知觉发生扭曲或者丧失,并且会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做出反应。我给权辞打电话,想让他回来,时婳既然被催眠过,并且想要杀了他,那么他的这一次行动会很危险,可是电话刚进行到一半,就被人切断了。” 修羽的眼里满是无奈,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我问过佣人,说是时婳藏起了一把匕首,我想这把匕首不仅仅是用来对付霍权辞,更是用来对付她自己,若是她真的毁了霍权辞,她也会毁了她自己,她的潜意识在作斗争,她不想伤害权辞,但她控制不了,所以她会选择伤害自己。” 修羽说完,突然站了起来,“糟了!!” 他惊骇的跑上楼,却发现卧室的门已经被人反锁。 他气急,一脚踢开了门。 卧室的床上并没有人,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修羽什么都顾不上,一脚又将浴室的门踹碎。 时婳就躺在浴缸里,浴缸的水已经变红了,溢了出来,整个浴室都是猩红的颜色。 那把匕首安静的躺在一边,她的手腕上是一条深深的口子。 修羽将领带扯下,将她的手腕捂着,脸色都变白了,“赶紧叫医生,只是止血还不够,需要缝针!” 南时点头,没敢耽搁,连忙将医生叫了进来。 <script>app2(); 第297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医生看到这么深的口子,吓得手都抖了一下,哆嗦着用支架固定这条手腕,开始缝针。 时婳没说话,就连针在皮肉之间穿插,她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她将眼睛睁着,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缝针的过程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医生已经满头大汗。 仔细消毒后,他才松了口气。 时婳这会儿已经睡过去了,额头上都是汗水。 修羽让女佣进来给她换衣服,他和南时则在门口守着。 看到女佣出来,他们才重新进入卧室。 如果不是时婳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他们真以为她已经死了。 南时的心里十分不好受,沙哑着声音开口,“那怎么才能恢复正常?” 修羽焦躁的恨不得在原地转圈,“我不知道,时婳上次去振维科技,听说被关在电梯里很久,那会儿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所以催眠术对她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强,而且这是叠加催眠,她的第一次催眠,估计是在几年以前,而第二次催眠,就是上一次去罪恶之都的时候,明芸那个女人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她和霍冥从小就认识,是青梅竹马,在罪恶之都很有威望,大家都说她和霍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估计两家最后会联姻。” 时婳输给明芸,输的是家世。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唯一的信仰就是努力读书,改变自己的阶层。 至于什么罪恶之都,什么催眠,这都不在她接受的范畴之内。 对她来说,罪恶之都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 明芸想要对付她,简直轻而易举。 明芸具体对她下了什么样的指令,外人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指令绝对和霍权辞有关! 本来那道指令只是让时婳怀疑霍权辞,但是从振维科技回来之后,她的精神世界更加崩溃,更深一层的指令就冒了出来,她不仅仅只是猜忌,还想要霍权辞的命。 只有这样,她才算是完成了催眠师给她下达的指令。 修羽的这些猜测都很正确,但是他遗漏了一点,就是那对戒指。 明芸曾经将那对戒指给时婳看过,如此一来,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压死时婳精神世界最后一根稻草的,不仅仅只是振维科技里的遭遇,还有这对戒指,这对戒指才是真正压垮她的东西! 修羽探了一下她的额头,目光同情,“南时,如果她醒来,你和我一定要统一口径,必须让她知道,权辞已经死了,并且是因为她才死的,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既然第二道催眠是和权辞有关,若是权辞死了,指令也算是完成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恢复。” “可是这对时小姐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南时的声音很沙哑,回浅水湾之前,他是恨着她的,恨她背叛了总裁。 可时婳也在和自己脑海里的指令做着斗争,甚至不惜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那么长的一个伤口,她分明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若是让她知道,总裁因为她死了,她的精神又得崩溃到什么地步呢? “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只有相信她,相信她会挺过这次难关。” “我知道了。” 南时的声音闷闷的,不再说话。 时婳这一次昏迷,直接昏迷了三天。 她醒来的时候,南时和修羽都在她的床前。 她不想说话,大概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时婳,你必须要面对现实,权辞死了,因为你的背叛,他才会死,你害死的不是什么霍冥,是你名义上的丈夫,霍权辞!” “我没有。” 时婳开始反驳,脑子里疼的厉害。 “你既然没有,那为什么要割腕,你在抗争什么?” “我......” 时婳语塞,她在抗争什么? 她不清楚,最近她一直想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似乎这样才会舒服一些。 修羽不允许她逃避,一旦她逃避,她承受的催眠只会更厉害,她会更加坚定的认为她害死的是霍冥! “权辞临死前让我们好好照顾你,那份离婚协议是他对你最后的温柔,你既然跟他在一起不幸福,那就彻底离开他吧。” “我没有!没有!!” 跟他在一起怎么会不幸福,她说过会爱上他的,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会爱上他! 可是他们在说什么,她怎么会害死霍权辞,她明明想要保护他的....... 他说会成为她唯一的光,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发誓,会用命来保护他。 是啊,她在抗争什么呢,为什么她不止一次想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 因为......因为她想要保护他啊...... 时婳只觉得脑子里传来尖锐的疼痛,像是蓄积的火山突然喷发,她弯身吐出了一口血,不停的咳嗽。 修羽抽过一旁的纸,递给她。 时婳接过,眼里猩红一片。 “权辞临死前,让南时接管帝盛,并且让他承诺,若是你有困难,倾尽一切来帮助你,时婳,你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养好身体,为他报仇。” 时婳安静的擦着嘴角,眼里满是锐利。 “罪恶之都的明家是赫赫有名的催眠家族,明芸更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她的催眠术强到什么地步,我们外人并不清楚,你和她接触过,又加上你最近的种种行为,你必然被催眠过,你仔细想想,明芸还告诉过你什么,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让她的催眠深深的根植到你的脑海里。” 时婳闭着眼睛,强忍着脑海里翻涌的疼意,马上就想到了明芸让她看的那对戒指。 正是因为那对戒指,她才开始疯狂的相信霍权辞就是霍冥。 她把匕首藏在自己的枕头下,当时也想过用匕首刺穿自己的手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好像那么做了,心里的信仰就会得到保护。 明芸给她展示的那对戒指,最后出现在霍权辞的手里,这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精神世界全面崩溃,彻底沦陷在明芸的催眠控制下。 “时婳,你给了自己一刀,强行脱离了她的控制,如今又吐了血,证明你已经气急攻心,催眠的效果估计不会那么强了,振作起来吧。” <script>app2(); 第298章 其实我不太懂深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振作?” 时婳的声音淡淡的,眼底猩红,“我振作了,霍权辞就会回来么?不管明芸的目的是什么,我都要让她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修羽身体一抖,被她的眼神给吓到了。 但是他同时也感到欣慰,这才是他认识的时婳,“你先养好身体,我已经通知了单薇和南锦屏,这段时间让她们来陪着你吧。” 说到单薇,他的语气温柔了些,隐隐的又很是气恼。 单薇那晚上毫不留念的离开,他本以为对方已经彻底离开了京都,没想到她去应聘了大学教师,重新开始教书生涯了。 只要她还在京都就好,至少他的心里没有那么空。 时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她的脑子里依旧很疼,精神控制区别于肉体上的疼痛,能让人完全失去自我。 她拿过一旁的纸巾,不停的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这么坐了一会儿,她便躺下休息了,让自己不要再想。 醒来是傍晚,南锦屏住坐在她的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粥,“醒了就吃点儿东西吧,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输营养液,都没有吃饭。” 时婳强撑着坐了起来,端过碗,将粥喝了进去。 她喝得很急,似乎很想快点儿好起来。 南锦屏拍着她的背,害怕她被噎着,“小婳儿,抱歉,我帮不上你什么。” 时婳的喉咙很疼,像是被火烧过一般,连着心肺都开始疼了起来。 “锦屏,给我端杯水吧。” 她的情绪很稳定,南锦屏再三确定她没事,这才下楼去端水。 时婳喝了一口,觉得嗓子好些了。 南锦屏叹了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那些事情在她听来也挺玄乎的。 时婳喝完,一阵疲惫又涌了上来。 精神这么折腾,谁都受不了。 她又睡了过去,眉眼处是深深的疲倦。 南锦屏盯着她的脸,起身来到阳台,打了一个电话,“你说你是罪恶之都的人是么?” 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调笑,“你愿意相信了啊?” “嗯,我相信,我可以签你,希望你的身份可以帮助我。” “没问题的,那今晚来找我?” “好。” 南锦屏挂了电话,跟单薇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单薇来到时婳的卧室,看到她睡得香,也就没有打扰。 夜幕很快降了下来,时婳睁开眼睛,看到她守在床头,眉宇皱紧,“单薇,你回去吧。” 单薇一下子就清醒了,扶着她的背,“你好些了?” “我让你回去。” 时婳的声音不容置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直觉告诉我,当初给你的手镯很重要,我突然想起霍权辞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有人想要抹杀我的存在,我想那个手镯应该是身份的证明,我愿意给你,证明我当初十分信任你,而且我仔细想想,给你保管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你和我没有明面上的接触,不会有人怀疑那个手镯在你那里,所以你回去吧,以后除非我主动约你,否则不要出来见我。” 单薇仔细想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她握着时婳的手,声音坚定。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想告诉你,我们都很想帮你,你自己也要振作,霍权辞不会死的,只要没有看到他的尸体,你就要坚信,他不会死。” 时婳撇开视线,盯着窗外的月光发呆,“我醒来后,不敢告诉大家我很想他,我现在看什么都像他,看月亮像他,看星辰像他,那些白亮透彻,温柔冷清的光,都让我想起他,其实我不太懂深爱,只是醒来后,分外的想他。” “时婳,他会一直陪着你的,你见到的每一簇光,都是他。” 时婳松开她的手,缓缓闭上眼睛,“既然是我把他弄丢的,那我就要亲自把他找回来,谁都不能阻拦我。” 单薇没说话,起身站了起来,“我先走了,手镯我会一直留着,你好好保重。” 时婳闭上眼睛,眉宇是深深的疲惫,又睡了过去。 精神上的消耗是致命的,就像修羽说的那样,她没有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她这一休息,直接休息了一周。 她没有让人去打听霍权辞的消息,因为她确信,那个男人一定还活着。 她下楼,吃过早餐,看到南时正在处理帝盛的文件,呐呐的开口,“霍权辞知道我背叛了他,是不是很伤心?” 那个男人平日里不声不响,但只要关于她的事情,必定会纠缠到底。 “总裁确实很伤心,他说如果你想他死,他回来也没用,在听到你和霍司南的录音时,他就没想过要回来。” “我和霍司南的录音?” “是啊,你说要把我们的路线透露给霍司南。” 时婳的心口狠狠一疼,眉宇紧紧的拧着。 原来他听到了录音,这和万箭穿心有什么区别呢。 “我想他死,所以他不回来,但我现在想他活着,他不是最听话了么?怎么还不回来......” 南时不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时婳也只是呢喃了这么一句,就来到了茶几前。 她将南时看过的文件重新看了一遍,眼神里满是认真。 “时小姐,你若是怀疑我的能力,以后帝盛的文件可以交给你。” 南时这话并不是在赌气,其实突然接管帝盛,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而且他有些愧疚,感觉自己占了太大的便宜。 时婳毫不客气的将所有文件全都拿了过来,低头仔细审核,“我不是不放心你的能力,我只是更相信我的能力,他不在,总不能让帝盛没落了。” 南时的嘴角弯了弯,将一份股份转让书拿了出来,“其实总裁早就签了这个,若是你们将来有了孩子,帝盛就是孩子的,现在孩子还没有,只要时小姐你签字,自然就有接管帝盛的能力。” 时婳盯着那份股份转让书发呆,他什么时候签了这个? 一会儿是离婚协议,一会儿又是股份转让,他可想的可真周到,这一切居然都瞒着她。 <script>app2(); 第299章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文件末端的那个签名沉稳有力,和他的性子一样。 时婳气恼的将文件推开,没有再看,也没有签字。 处理好文件过后,她打开新闻看了看,发现最近被人议论的最多的人是唐婧冉。 上一次唐婧冉怂恿方凌来对付她,还妄想全身而退,没门。 不过这新闻上并不是关于唐婧冉不好的消息,反倒是在夸奖她,说她巾帼不让须眉。 她也配? “南时,让人再去把方凌打一顿,看来唐婧冉又把方凌给稳住了。” 方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屌丝,而唐婧冉是很多人心里的女神。 方凌虽然生气,但只要唐婧冉花言巧语的哄上几句,他就得乖乖中招,名副其实的舔狗。 唐婧冉最近的生活可谓是顺风顺水,唐氏发展的越来越好,她这个位置算是彻底坐稳了。 南时点头,又派了人去拦截方凌。 时婳冷冷的抿着唇,修羽告诉过她,在振维科技被关的那一小段时间,是她精神崩溃的导火索。 如此一来,她又怎么会让方凌好过! 方凌最近被唐婧冉哄的很开心,本以为自己已经走上人生巅峰,没想到大中午的又被人拖进小巷子里暴打了一顿。 打人的几个男人还在相互议论,并且提到了唐婧冉的名字。 方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上次已经原谅了唐婧冉,没想到这贱人故技重施! 他气得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将自己和唐婧冉的亲热照片放到了公众平台上。 唐婧冉这几天一直占据着新闻头条,大家都认识她,这会儿亲密照片一出来,所有人都开始唏嘘。 “这个唐婧冉不是已经结婚了么?” “结婚的人还出来乱搞,不要脸!” “我看许长安就是受不了她这水性杨花的样子,才会和慕家小姐走的近!” 唐婧冉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看到记者们的脸色突然变了,并且开始窃窃私语。 她蹙眉,脸上的微笑都快挂不住。 有些男记者突然开始发难,“唐小姐,请问网上的新闻你看了么?对于方凌的那些照片,你该怎么解释呢?” 方凌的照片? 唐婧冉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脏瞬间提了起来。 这阵子她一直稳着方凌,并且在想方设法的把照片拿过来,眼看就要成功了,结果方凌将那些照片给放了出去。 她的助理连忙从一旁走了出来,拦住了记者们,唐婧冉几乎是狼狈离开。 时婳看着电视里的直播镜头,冷笑了一下,直接将遥控器一按,关掉了电视。 接下来有唐婧冉忙的,相信这个女人也抽不出时间来对付她了。 时婳盯着帝盛的这些文件发呆,她突然想去拉斯维加斯,这是一个疯狂的念头。 这几天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她不停告诫自己,霍权辞不会有事,也许他只是生闷气,生气她的背叛,所以没有回来。 每天早晨一睁眼,她就无比的想念他。 时婳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上一次去国外找霍权辞时,飞机被人劫持,最后飞到了一个海岛上。 从海岛上坐船,可以到达罪恶之都。 南时说追杀他们的人很强大,而国外又不是霍权辞的主场,多少吃了些亏。 以他们的能力,目前想要找回霍权辞很困难,可若是利用霍冥的力量呢? 时婳的心脏都开始跳了起来,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 郁白焰和闵刹就在京都,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她让佣人拿来一部新的手机,特意准备了一张新卡。 她将卧室的门关紧,这才给郁白焰打了一个电话。 上次在紫园,她模仿过霍冥的声音,就连下人都被她骗过去了,这一次也绝对没有问题! 她本来想弄一身黑色的衣服,一个面具,亲自扮演霍冥的角色。 可是仔细想想,如今她身形消瘦,和霍冥的体型相差太大。 上一次能骗过紫园的保镖,是因为那已经是深夜,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的体型。 身高方面可以用增高靴进行弥补,体型这一块却是致命的。 她若是贸然扮成霍冥,只会给人家送人头而已,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电话联系。 她能模仿霍冥的声音,至少骗过郁白焰不是问题。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郁白焰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郁白焰一直在找霍冥,情绪不是很好,时婳抓准了这个空隙,云淡风轻的开口,“是我。” 她放低音调,并且捏住了嗓子,使声音更加低沉。 “阿冥?” 郁白焰的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他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我没事。” 郁白焰激动地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让人来接你!” 时婳没说话,郁白焰气急,“你是不是又去找时婳去了?那女人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找她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佣兵会里都快翻天了?其他家族知道你跳海之后,已经开始行动,还有霍家总部!霍家的那群长老听说去追杀霍权辞了,我瞧着那霍权辞估计是死在拉斯维加斯了。” 时婳一时间收获了太多的信息,她淡淡冷笑,“知道他们去追杀霍权辞,你还不去帮忙?” 郁白焰误会了她的意思,冷哼一声,“去帮忙?你是嫌霍权辞死的不够快?长老们可是花了大功夫,听说霍权辞要代替你,坐上继承者的位置,都恨不得把手里的底牌亮出来。” “白焰。” 时婳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威严,学着霍冥的姿态,冷笑了一声,“我想手刃霍权辞,所以他一定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么?至于佣兵会,我暂时还回不去。” 这还真像霍冥的性子,他的敌人只有他能出手,若是被别人出手了,那就是跟他过不去。 特别是这个敌人还是霍权辞,霍权辞绝对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 “阿冥,那你想怎么做?” “去找他,若是他死了,那群老家伙也就活到头了。” 郁白焰从这声音里听出了浓浓的杀气,头皮有些发麻。 <script>app2(); 第300章 我要霍权辞活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回佣兵会,阿冥,找到霍权辞之后呢?我杀了他?” “白焰,我说过,我会亲自解决他。” 郁白焰没再反驳,叹了口气,“你现在是不是在京都?” 能跟着时婳跳海,可见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分量。 这会儿他还活着,肯定第一时间去找时婳了。 “是,佣兵会暂且交给你,我要霍权辞活。” 郁白焰没有任何怀疑,马上就和闵刹一起启程,离开了京都。 时婳挂了电话,后背已经满是汗水。 她喝了一口水,去了霍权辞的书房,将堆积的那些文件看完。 她在这里担心没用,若是郁白焰相信她的话,一定会全力搜查霍权辞的下落,她只要等着消息就好。 等着消息的同时,顺便处理帝盛的事情。 当晚,南时回来后,脸色不是很好看。 “时小姐,余董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总裁已经死了,现在外面闹得风风雨雨,余董事怂恿董事会的人重新挑选总裁人选。” 时婳连忙打开新闻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有新闻在报道霍权辞死亡的消息。 “让法务部的人追究他们的责任,明天我去帝盛一趟。” 董事会里的人都是一群老油条,南时虽然得到了霍权辞的支持,但奈何拿不出太多证据,如今霍权辞下落不明,大家只会觉得他在开玩笑,又加上那些人受了别人的怂恿,都在期盼竞争总裁人选,不会有人相信他的。 霍权辞在,他们是一群听话的兵,霍权辞不在,人人都想着当将军。 隔天一早,时婳先是通知了姜莹,正好法务部的人最近没事做,就一家一家的告那些无良媒体! 她拿着霍权辞签下的那份股份转让书,直接来到了帝盛顶层。 顶层正在召开董事会,余董事正慷慨激昂的说着竞选的台词。 大家配合着鼓掌,给足了他面子。 余浩满脸红光,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霍权辞居然死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他很早以前就不满霍权辞了,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如今对方一死,正好是他的机会。 霍权辞无儿无女,手里的财产无人继承,如今霍家老爷子也出了国,剩下的一个老夫人不足为惧。 何况外面已经有小道消息,说是霍权辞不是霍家的人,和霍家压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霍家的人根本没有继承他财产的权利,按照约定,这些股份就该归属于公司! 余浩演讲完,笑眯眯的看着其他人,“霍总的手里捏着公司百分之五十八的股份,若是他本人在这里,必然是帝盛的总裁,可惜天妒英才,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走的这么早,霍总和霍家没有血缘关系,霍家无人可以继承他的财产,他又无儿无女,按照我们当初的规定,这份财产应该属于公司。” 其他董事没敢立即附和,虽然大家都觉得余浩说的有道理。 “嘭!” 霍琴琴推开了大门,缓缓走了进来,“帝盛是我哥辛苦打下的公司,凭什么让给你们!” 霍琴琴听说了消息后,哪里还坐得住,马上就跑来了帝盛。 如今她哥哥下落不明,这群人却在想着瓜分他的财产,欺人太甚! 众人看着霍琴琴,眼里满是调笑,“不知道霍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们,这是公司的规定,这份规定不仅仅是约束霍总,更是在约束我们所有人,霍总走的很意外,连遗书都没有留下,我们只能按照规矩办事儿。” 霍琴琴确实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她已经知道,她哥哥是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并不是霍家的子孙,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这几天她的眼睛都哭肿了,却无济于事。 这场董事会是全程直播的,如今霍琴琴闯进来,就连屏幕前的观众都开始注意她。 “谁说我哥不是霍家人?!!” 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如今大家就抓着这一点不放。 “这是霍总和霍家的亲子鉴定,证明霍总和霍家人并无亲子关系,霍小姐,你可看明白了,帝盛和你们霍家无关。” 别说屏幕前的观众,就是董事会的人都震惊了,没想到余浩连亲子鉴定都能拿出来! 这可是铁证! 霍琴琴看着那份亲子鉴定,眼前瞬间就花了,到底是谁悄悄给哥哥和爸爸做了亲子鉴定? 她咬唇,看着面前的一张张嘴脸,只觉得难受。 “霍小姐,你还是离开这里吧,董事会全程直播,别让大家觉得你霍家的家风不严,连这样的场合都敢随便闯进来。” 霍琴琴张嘴,却反驳不了一个字,不管她说什么,那份亲子鉴定都能将她所有说的话挡回来。 屏幕前的观众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这霍琴琴就是一个骄纵的大小姐,这一次来破坏帝盛的董事会,该不会想趁机霸占一点儿财产吧?” “这个谁能说得准呢,毕竟霍权辞留下的东西确实让人眼红啊。” “她也太不要脸了吧,幸亏有那份亲子鉴定在,不然霍家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霍琴琴的脸色发白,身体也没有力气,她万万没想到人家连亲子鉴定都准备好了,她的到来也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余浩嘲讽的看着她,招招手,打算让门口的保安将人带下去。 但是保安才刚行动,就看到不远处又走来了一个女人。 她一身利落的职业装,行走间仿佛带着煞气,气场惊人。 时婳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径直去了霍权辞平时坐的位置,期间居然没有一个人阻拦。 直到她坐下,大家似乎才回过神来,所有人的脸都黑了,余浩更是跳脚的厉害。 “时婳,反了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余浩一开口,董事会的其他人也争相发言。 “不要以为你和总裁有点儿关系,就能来这里撒野。” “认清自己的位置,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上不得台面的宠物而已,别把自己当回事了。” <script>app2(); 第301章 我们听时小姐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挑眉,嘴角微微一弯,“上不得台面的宠物?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们,我是霍权辞明媒正娶的妻子么?我若是上不得台面,他一手提拔的你们,又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大家哑口无言。 在这之前,帝盛里的人都知道时婳和霍权辞之间有点儿亲密关系。 但是谁能想到,她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总裁夫人!! “我的丈夫刚失踪没多久,外界就开始造谣他已经死亡,曾经乖顺的众位董事,也开始露出獠牙,难道大家就没有想过,若是他回来了,你们该如何自处?” 余浩看到各位董事面面相觑,似乎有了退却的心思,他瞬间就急了。 “时婳,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空口无凭,难不成你也像那位霍家小姐一样,想霸占霍总的东西!” 时婳很不喜欢这个余浩,当初强制他捐献骨髓救南锦屏,事后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南锦屏也没有想过要和他相认,没想到这个男人生出了这么大的野心。 “啪!” 她将股份转让书拍到了桌上,上面是霍权辞的亲笔签名。 “这是霍权辞签下的股份转让书,已经让专家鉴定过,这份转让书具有法律效应,上面说的明明白白,他手里的股份会交由我们的孩子,若是还没有孩子,我可以代为掌管,诸位可看清楚了?” 高层们个个伸长了脖子,在注意到上面的几个大字时,瞬间不敢出声。 倒是余浩又开口了,他必须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这份转让书是假的,霍总那么年轻,怎么会早早的就签下这个东西,分明是你编造这份转让书,来欺骗大家!” “余董事,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更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难不成你忘了当初被人绑着去医院捐献骨髓的事情了?需要我把真相告诉众人么?” 余浩身子一僵,听说当初那个女人有了孩子,那个孩子还来找他了。 他让不少人去打听那个孩子的姓名,但始终都没有消息。 那孩子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旦爆发,他就得跟着遭殃。 时婳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不成当初是她绑架的他? 余浩的后背满是汗水,时婳若是将那件事爆出来,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光是这么想想,心脏就已经开始颤抖了。 但他也只是慌乱了一瞬,便反应过来。 当初时婳绑架他,全程都没有让他见过那个孩子,说明时婳是在保护那个孩子。 算算时间,那个孩子应该和时婳差不多大,若是时婳爆出这件事,不是也伤害了对方么?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干! 有了这点儿底气,他开始冷笑,“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时小姐能仔细说说么?” 不得不说,余浩这脑子关键时刻转的还挺快。 时婳也只是用这件事去威胁他而已,并没有想过要把真相爆出来。 如今南锦屏虽然退居幕后,可是网友们扒家底的能力一绝,她只要稍微透露一点儿,南锦屏绝对会受牵连。 她将背往后一靠,神色淡淡,“我是律师,编造股份转让书的事情我可不敢干,这上面已经有霍权辞的亲笔签名,若是我现在签下我的名字,他手里的股份便属于我,帝盛的绝对领导者就是我,你们是愿意等他凯旋而归呢,还是愿意以后在一个女人的手底下受气,我可事先声明,我的脾气不是很好,若是现在签上我的名字,刚刚出言讽刺我的几位,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大家的脸色瞬间一僵,他们都明白,股份转让书不可能是假的,若是时婳真的签字,以她手里的股份占比,绝对是帝盛的新任总裁。 他们刚刚还讽刺了人家,要是让她签字,岂不是断了他们的后路?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就连余浩都开始退却了。 时婳弯唇笑笑,将股份转让书收好。 “你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受人蛊惑,我可以不计较,毕竟人性经不起考验,大家身居高位,这财富对你们来说,就是海水,越喝越渴,我能理解,不过大家也不要忘了,你们能有今天,靠的全是霍权辞,他下落不明,你们却直接定义他死亡,会不会太没有良心了一些?” 高层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愧疚,所有的野心全都熄火。 时婳看了一眼余浩,这一眼让余浩遍体生寒。 他哆嗦了一下,慌忙低下头。 “余董事,刚刚跳的最欢的人就是你,你的把柄在我手里捏着,当初的事情若是爆出来,你这牢可是坐定了,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你交出这董事的位置,我守口如瓶,你觉得怎么样?” 直播画面早就被切了,这毕竟是帝盛的内部新闻,谁都不敢播出去。 余浩的脸快速变红,眼看着就要成功,最后却蹦出一个时婳,是他失策了。 他的把柄确实在时婳的手里捏着,如果时婳铁了心要把当年的真相爆出去,又有那个孩子出来作证,警察恐怕马上就会找上他。 如今他自己有很多积蓄,就是卸下这董事的位置,也能去国外逍遥快活,没必要鱼死网破。 时婳看到他的脸色,知道他的选择,她的目光也就看向了其他人。 “我先生应该时常教导过大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们有野心没错,但轻易受人挑拨,忘却提拔之恩,未免让人心寒,所有参与的人,扣除年终奖,我想大家没有意见吧?” 高层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肉疼几百万的年终奖,可是比起钱来,时婳不追究他们的责任,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听时小姐的。” 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余浩脸色灰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敢再开口。 时婳起身,将股份转让书放回文件夹里,“既然这样,那就散会吧,我先生不在,帝盛暂由我接管,大家做好自己的工作,谁敢掉以轻心,就不只是扣钱这么简单了。” 活脱脱的资本主义嘴脸,让高层们心都凉了半截,几乎是马不停蹄的离开。 <script>app2(); 第302章 她的大度都是假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走到门口,发现霍琴琴还在那里,眼睛红肿,抽噎着看向她。 霍琴琴又是骄傲,又是委屈。 骄傲时婳镇住了那些人,委屈自己堂堂霍家小姐,居然被人那样对待。 时婳抽出纸巾,放到她的面前。 霍琴琴接过,擦了擦眼泪,“你刚刚真厉害,那群人真不要脸,居然连亲子鉴定都准备好了。” “霍司南最近有回来么?” 除了霍司南,没人有能力去做那份亲子鉴定。 他是霍家人,虽然名声不好,但霍家对他不设防,他最有可能准备好这些东西。 “不知道,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他了。” 时婳心里了然,估计这人还在国外,他若是没有回来,那霍权辞的事情是不是还有转机? 可惜她现在联系不上霍司南,也许就算联系上了,对方也不会听她的。 霍司南一早就想对付霍权辞了,只是她恰好给对方提供了这个机会而已。 时婳无比后悔,可是这会儿再多的后悔都没用,她只能等着郁白焰的消息,期盼他能早点儿找到霍权辞。 会议直播被中途切断,外界的人都不清楚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时婳的身份。 帝盛里的人都没有想到,法务部的时婳居然是总裁夫人! 还在背地里议论她的,纷纷闭上了嘴巴,就怕她来秋后算账。 姜莹更是觉得震惊,她最初以为时婳是总裁养在地下的女人,见不得光,没想到时婳的来头这么大。 想到当初她和时婳作对,她就一阵后怕,还好最后她站对了阵营! 时婳正式接管帝盛,她的手里捏着股份转让书,没人敢对她怎么样。 高层们也全都乖得跟鹌鹑一样,恨不得这段时间好好表现,拉回时婳对他们的印象分。 这一战,余浩算是彻底败了,他的所有权利全都被收回,本人也从帝盛离职。 离开帝盛后,余浩直接给霍司南打了一个电话。 “失败了?” 霍司南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妖气,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是,我没想到霍权辞一早就签下了股份转让书。” “呵,倒是像他的作风。” 霍司南的脸上都是讽刺,手中还端着一杯红酒。 通过余浩的口述,他已经知道董事会上发生了什么。 时婳这会儿去救场,无非是后悔了。 可惜再后悔都没用,霍权辞中了一枪,又跌进了河里,就算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也九死一生了。 “余董事你辛苦了,你放心,你的家人都在国外好好的,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参与了。” 余浩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挂了电话。 他原本以为霍权辞是最难对付的,但是比起霍司南,霍权辞至少行事磊落。 这个霍司南直接用他在国外的亲人威胁,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对霍权辞是有怨恨,但也不至于到这一步。 霍司南挂了电话后,脸上瞬间冷了下去。 他的身后站了好几个人,全都垂着头,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还没找到人么?” 霍司南眯了眯眼睛,面庞满是妖气。 几个人连忙垂下头,额头上都是汗水。 “他中了一枪,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根本走不远,你们居然连一个半死的人都找不到,简直是废物!” 而与此同时,拉斯维加斯的某一处,明芸也在问同样的问题,“还是没找到人么?” 她满脸的恼恨,面前站着十几个保镖。 “明小姐,那晚上恰好下了大雨,河水变得湍急,谁都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停下,我们只能顺着水流往下找,每一个地方他都有可能停留,若是他没有昏迷的话,估计已经游上岸了,也或者已经死了。” “他不会死!!” 明芸的双手握得紧紧的,闭了闭眼睛。 她的瞳孔颜色和别人的不一样,其他人的瞳孔要么是琥珀色,要么是黑色和天蓝色,但是她的瞳孔是淡淡的绿色,绿色瞳孔很少见,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她的长相本就英气,加上这一双眸子,更显得高不可攀。 此时她的眼里都是怒气,她原本计划的是那天来救霍权辞,却耽搁了时间,等她来时,霍权辞已经中枪,并且跌进了河里。 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昏迷还是清醒,若是清醒,就像保镖说的那样,他可能已经找了地方藏起来。 可要是他昏迷着,湍急的水流会带着他一路往下游流去,没人知道他会在哪个地方停下。 她明明计划的天衣无缝,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那天明家临时出了一点儿事情,让她不得不耽误了一点儿时间。 她本想着只要她能及时赶到,救下霍权辞,并在他的面前煽风点火,这个人和时婳就再无可能。 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走近他的心里! 这会儿霍权辞下落不明,她还怎么找他! “继续找,不能让他落到别人的手里!!” 保镖们都不敢忤逆她的话,连忙出门,继续寻找霍权辞。 明芸蹙眉,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一直没把时婳放在眼里,当初对方和阿冥闹得两败俱伤,是她帮忙略去了她的那段记忆。 在她看来,时婳就是一个底层的女人,不足以引起她的重视。 当时时婳多可怜啊,被她强行催眠了那段记忆,又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还妄想着美好的人生,多么可笑。 这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很痛快。 他们明家在罪恶之都的地位举足轻重,她又是这一代里最杰出的天才。 所有人都说她和霍冥是金童玉女,可惜这一切都被时婳给毁了。 一个乡下长大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阿冥的宠爱。 明芸是个有手段的女人,更是个霸道的女人,在她看来,霍冥已经盖了她的章,就不能被别人夺走,她就是烂在手里,也不会把这个男人拱手让人! 她的大度都是装的,其实她怨恨时婳! 所以她总是跟时婳传达一个观点,说她只是被豢养的宠物,说她可怜,说她无依无靠,说她毫无用处。 在这样长久的精神催眠下,时婳果然开始怨恨阿冥了,并且以命相搏,最后两败俱伤。 她被请去清除时婳的那段记忆时,是骄傲的。 看吧,这就是底层出来的女人,终究是要回到底层的。 <script>app2(); 第303章 不甘心自己的所有物被人霸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明芸的嘴角冷笑,继续等着她的手下传来消息。 从霍权辞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几乎各方势力都在寻找。 “明小姐,郁白焰的人来了,似乎也在寻找霍权辞。” 门外有人轻轻的说了一声。 明芸蹙眉,她知道现在有很多人都在寻找霍权辞,可是唯独佣兵会的人不该来这里。 佣兵会是阿冥的势力,阿冥为什么要让人来寻找霍权辞? 还不等门口的下人说些什么,郁白焰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明芸,你和阿冥当初到底计划了什么?” 明芸脸上一僵,她和阿冥确实有计划,这个计划只有她和对方知道。 “郁白焰,你来这里干什么?” 郁白焰在一旁坐下,眉宇焦躁,“阿冥已经出现了,让我来寻找霍权辞,他要杀的人,绝对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 郁白焰说完,一脸怀疑的看向明芸,“你和阿冥是青梅竹马,现在却又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你和时婳一样,看上霍权辞了。” 明芸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堪,她确实是看上霍权辞了。 她也确实选择加入了阿冥的计划,至于计划的内容很简单。 她负责摧毁时婳和霍权辞之间的信任,催眠时婳,让她对付霍权辞。 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看上了霍权辞,霍权辞这个男人是毒,第一次和他接触,她就开始喜欢他了。 这种莫名的喜欢是致命的。 她和阿冥相识这么多年,见过阿冥那张脸的次数屈指可数。 若是没有见到霍权辞,她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霍冥,但是见了霍权辞之后,她便明白,她喜欢的原来是他。 她不敢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一直小心的隐藏着。 直到阿冥来找她,说是要和她做交易。 当初她受阿冥的指使,故意去接近霍权辞,故意编造一些似是而非的谎言去骗他,霍权辞确实相信了她。 因为除了相信她,他别无选择,所以在火场里的时候,他才会选择去救她。 他以为她能证明时婳的身份,殊不知一切都是她编造的谎言。 和霍权辞接触的短暂时间里,她对他无法自拔。 她不再那么关心阿冥和时婳怎么样,她开始每天都搜集霍权辞的消息。 上一次在罪恶之都,她和阿冥达成了协议。 他们取消婚礼,她帮忙破坏时婳和霍权辞之间的关系。 她故意在时婳的面前露出那对戒指,又将那对戒指放进了京都的奢侈品店。 霍权辞一早就在店里定制了专属于他和时婳的戒指,那对戒指被巧妙的掉包。 所以他全程都不知道,不知道那对戒指有问题。 她想着等破坏了时婳和霍权辞的关系,等时婳背叛了霍权辞,她就出手救下他,充当一个英雄救美的角色。 他被人背叛,必定心伤,她会一直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安抚他,两人日久生情。 她把一切都想象的很美好,可没有想到的是,她晚来一步,并没有救到霍权辞。 明芸恼恨,恼恨偏偏是那个时候,明家出现了一点儿麻烦。 如今郁白焰一来,她的计划就又被打乱了。 面对郁白焰的质问,她根本不敢承认! 明家到现在还希望她嫁给霍冥,若是知道她已经喜欢上了别人,霍权辞就会有危险。 明芸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却唯独不知道一个真相。 当初她跟时婳说霍权辞和霍冥是一个人,让时婳对霍权辞生出恨意。 这本来是她编造的谎言,可这谎言却偏偏是真的。 她误打误撞,说出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真相,偏偏这个真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机关算尽,最后只是作茧自缚! “郁白焰,你确定阿冥让你来找霍权辞么?我和阿冥确实作了交易,他想让时婳背叛霍权辞,想让霍权辞因为她的背叛而死,我和阿冥的交易在霍权辞挨了那颗子弹后,就该结束了。” 在霍冥的心里,让时婳亲手杀了霍权辞,霍权辞才会彻底消失。 如今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若是霍权辞从此人间蒸发,他便成功了。 郁白焰淡淡的起身,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 拉斯维加斯的夜晚无疑是纸醉金迷的,绚烂的让人迷醉。 “阿冥和我联系过,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在阿冥的计划里,霍权辞这会儿应该死了才对,他不会再管霍权辞的事情。” 明芸的声音无比坚定,当初她在阿冥的面前提出过这个疑问,若是霍权辞侥幸活着怎么办。 但是阿冥说了,只要时婳背叛了霍权辞,不管他有没有活着,他都已经死了。 阿冥是如此的自信,又怎么会派人出来寻找霍权辞呢? “我怎么知道他的想法,或许又被时婳三言两语的给蒙蔽了吧,他醒来没有回罪恶之都,而是去京都寻找时婳,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明芸的脸上有些不好看,就算她现在已经不喜欢霍冥,可是看到他这么为一个女人付出,心里依旧不是滋味儿。 她和霍冥的名字从小就绑定在一起,从她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将来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在她的心里,霍冥是她的所有物。 直到阿冥第一次将时婳带回紫园,她才知道,他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在她看来,还在上大学的时婳是如此的普通,除了那张脸,她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地方。 时婳凭什么可以打败她? 那会儿时婳本来已经认命,但她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的所有物被人霸占! 她总是若有似无的展现自己的能力,展现她在众人心里的威望,展现霍冥对她的看重程度。 她越是被人重视,就显得时婳越是无能。 在一天天的精神折磨里,时婳终于受不了了。 阿冥越是想要困住她,她就越是恨他,两人互相折磨,谁都不肯低头。 明芸的眼里阴沉,双手也握了起来,若是阿冥也在寻找霍权辞,她的计划就彻底被人破坏了。 她谋划了这么久,甚至最后一步连阿冥都瞒着,怎么可以放弃! <script>app2(); 第304章 那张脸只是众多试验品中最完美的试验品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郁白焰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淡淡站在窗前,“我已经让人出去找了,若是你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明芸虽然不甘,却也没有说什么。 在别人看来,她和佣兵会是一体的。 但是这一次,她并不打算听话,若是她先一步找到了霍权辞,她一定要把人藏起来治疗。 两人算是各怀心思,郁白焰也就来这里露了个面,就离开了。 明芸赶紧通知自己的人,加大寻找力度。 但是众人努力了很久,还是没有霍权辞的踪迹。 京都。 时婳也等得很着急,她时不时的用电话和郁白焰联系,但是郁白焰那边并没有霍权辞的消息。 时间每过去一分,她就更加的焦躁。 可是她必须得稳住! 傍晚,她刚从帝盛离开,就感觉到不远处有一束目光盯着她。 她蹙眉,快步走到了汽车前。 那束目光并没有消失,盯得她浑身发寒。 她上车,将车窗关上,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汽车。 汽车的窗户是打开的,一个女人戴着墨镜,安静的靠在座位上。 时婳知道,那墨镜下的目光肯定是看向她这里的。 她甚至能够发现,女人露出来的脸庞和她长得一样,尽管墨镜遮挡了大部分的面容,可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童航,开车。” 她淡淡的说道,没有再去看那辆汽车。 而那辆汽车里,女人摘下了墨镜,她的脸果然和时婳一模一样。 “手镯在她的身上么?” 她的眉宇满是怨毒,之前派了那么多人来对付时婳,居然一个都没有成功。 那群人也是草包,杀个女人都做不到! “小姐,我们的人已经盯了她很久,手镯并没有在她的身上,估计连时婳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手镯有用。”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活着一天,我的心里就不踏实,如果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可怎么办?” “小姐,如今大家都已经认同了你的存在,你就不要多想了,只要手镯不在她的身上,就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女人垂下眼睛,嘴角残忍的弯了弯,“她确实碍眼,可她的身边有太多人保护,想要得手不容易。” 她说完,往后一靠,眯了眯眼睛,“除了时婳,还有那个明芸,她也碍眼的很。” “罪恶之都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小姐用不着和她作对,她太自大,早晚会吃亏的。” “你们想办法解决时婳吧,至于明芸,我总感觉她知道一点儿什么,不知道她对霍权辞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若是她真能证明时婳的身份,这个女人同样不能留。” “小姐,明芸一开始就在欺骗霍权辞,那女人心怀鬼胎,只知道时婳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至于剩下的豪门恩怨情仇,都是她自己杜撰的。” 女人的指尖在膝盖上缓缓敲着,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明芸这个女人很有心机,就算是她杜撰的又怎么样,至少她成功骗过了霍权辞。” “霍权辞那是关心则乱,他不是也相信了小姐你说的话么?。” 女人冷笑,是啊,霍权辞相信了她说的话,相信她和时婳姐妹情深,可惜那一次没能弄死他。 他还转眼去救了火场里的明芸,真是可惜,她本来想把两人一起弄死的,但明芸的身份实在有些敏感。 “小姐,明芸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她只知道你和时婳长得一样,只知道你差点儿害死霍权辞,其他的,她都不清楚,不过我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编造谎言的能力,居然把一切猜得八九不离十。” 明芸跟霍权辞说,她能证明时婳的身份,所以她不能死。 霍权辞信了,千里迢迢的赶去营救她。 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火场里居然还有时婳,霍权辞估计将时婳认成是她了,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时婳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 女人笑了笑,只觉得有趣,那个时候霍权辞刚在她的手里吃亏没多久,自然明白了所谓的姐妹情深只是在骗他,没有当场杀她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怎么会搭救她。 所以他丢下时婳,将明芸救了出来。 “时婳倒是好运气,她一直在京都享福,那个男人默不作声的为她承受一切,还真是深情。” 女人冷哼着,闭上了眼睛,“开车吧,就是不知道她的运气会好到什么时候。” 她一点儿都不害怕时婳的这张脸被众人看见,毕竟这个世界上和她们长相差不多的人,实在太多。 家族当初公开了这张脸的长相,不少觊觎家族财产的人就让手底下的女人去整容,整的和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样,她就是其中一个。 在众多的试验品中,她这张脸是最完美的,也是最得那家人信赖的一张脸,所以她能走到今天。 就算那家人见到了时婳,也只会认为时婳是众多整容女人中的一个。 “我要回去了,我妈妈估计也想我了,现在她还需要我呢,京都的事情就交给你们,盯着时婳和她身边的人,务必要找到那个手镯。” “小姐,我们知道了。” 女人笑笑,“时婳本人倒是不足为惧,只是想到有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这心里就不舒服,所以能弄死她就不要留情,但是你们要记住,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手镯,只有拿到手镯,我才能彻底被认可!” 时婳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因为戚焰给她看过照片。 她怀疑自己真的存在双胞胎姐妹,但她压根没有想到,那张脸只是众多试验品中最完美的试验品。 她回到浅水湾,将帝盛的文件处理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郁白焰打来的。 她的心脏瞬间一跳,连忙关上门,这才接了电话。 “找到人了么?” “阿冥,我们找到他了,但是目前的情况有些特殊。” “情况特殊是什么意思?” “他不记得我们了。” “失忆了?” 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么? 郁白焰有些为难,说实在的,对着这么软萌无害的霍权辞,他下不去手。 “不是失忆,是他傻了,变成白痴了。” <script>app2(); 第305章 可以去找我老婆了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只觉得脑子里尖锐的疼了一下,差点儿露出她原本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紧紧捏着手心,“白焰,送他来京都。” 郁白焰听到那边挂了电话,眉宇拧紧。 他以为阿冥会让他将霍权辞带回罪恶之都,去京都是什么意思? 可是对于那个男人的话,他从不怀疑。 他看了一眼在旁边独自玩玩具的霍权辞,伸手扶额。 霍权辞的脸上一派单纯,好奇的盯着手里的玩具,一个人盘腿坐着。 听到郁白焰挂了电话,他抬头,小心翼翼的开口,“可以去找我老婆了吗?” 郁白焰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虽然傻了,却没忘记自己是个有老婆的人,很好。 他已经让医生来给霍权辞检查过,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男人确实傻了。 他中的那一枪并不致命,估计是跌进水里时,被水流带着,一路撞了不少下脑袋。 郁白焰懒得看他这副表情,想到阿冥和这张脸一模一样,他就更不能忍。 他实在不想和这样的霍权辞待在一起,所以当天就坐了飞往京都的飞机,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没想到的是,出了vip通道后,迎接他的不是什么阿冥,而是全副武装的霍权辞的人。 时婳站在汽车前,手里同样握着一把枪,目光看向了他身后的霍权辞。 郁白焰气急,“时婳,果然又是你在阿冥的耳边吹枕边风了吧?” 时婳却不搭理他,她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就不信郁白焰能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霍权辞,过来。” 她淡淡的开口,站在郁白焰身后的男人却没有动,而是手上紧紧的捏着郁白焰的衣角,脸色都变白了。 郁白焰有些嘲讽,将他的手拍开,“不是要找你的老婆么?还不过去。” 霍权辞听到他这么说,更加害怕的往后退缩。 这下该换时婳生气了,“磨蹭什么,赶紧过来!” 没想到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就嘴巴一瘪,气呼呼的扭头往回走。 时婳一愣,连忙将枪收好,大踏步的上去追,“霍权辞,你发什么疯?” 等她走近,才发现霍权辞的眼里含着两泡眼泪。 他的气质本就清贵,这么一哭,更惹人心疼。 时婳被这样的画面一噎,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木木的站着。 她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上这种手足无措的情况。 郁白焰看到两人的情况,心情居然好了点儿,“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你了,谁都拿他没办法,你把人带回去也好,估计阿冥也不屑对这样的男人出手,时婳,接下来可有你忙的。” 郁白焰说完,直接离开了。 时婳也没有让人去追,她本就是来接霍权辞的,至于郁白焰,谁管他要去哪里。 她拉住霍权辞的手,语气放软了一些,“别闹了,我们回家。” 霍权辞拍开她的手,气呼呼的又要往登机场走。 时婳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眉宇紧紧的蹙着。 任凭她说破了嘴皮子,他都不听一句。 时婳没办法,直接看向童航和南时,“把人绑回浅水湾吧。” 童航和南时早就想这么做了,他们实在看不下去总裁这副模样。 浅水湾里已经有医生在等着,霍权辞一到,就被按着仔细检查了一遍。 “霍先生的后脑部位确实积压了血块,那是很危险的部位,开刀的风险会很大,这块淤血可能压迫到了某些神经,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时候会恢复?” “这个,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或者一辈子都不会恢复的情况也有,看霍先生的命了。” 时婳的脸上沉了下去,不过一会儿,她就揉着自己的眉心。 她背叛了他,他变成傻子来折磨她,或许一切都是命。 她在霍权辞的衣兜里发现了一部廉价的手机,这肯定不是他的。 她正想着这部廉价的手机来自哪里,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浮现的是一个陌生女孩的自拍。 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眼睛弯成了月牙。 时婳的嘴角抿紧,按了接听键,“权辞,你真的回京都了吗?我来找你,你等着我。” 那边匆匆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倒是一旁安静的霍权辞,在听到这个声音时,眼睛突然就亮了,对着屏幕开始喊,“老婆老婆。” 时婳眯了眯眼睛,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变傻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弄出了一个老婆? “你叫她什么?” 她的语气很冷,霍权辞莫名的有些害怕,瑟缩了一下肩膀。 时婳看到他这个样子,眼里突然失落。 郁白焰说霍权辞变傻的时候,她是有些不相信的,那可是霍权辞,他怎么可能变傻。 可是亲眼看到他变成这样,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她将人拉进卧室,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他手上,“去洗澡吧,你黑眼圈很重,洗完好好休息一下。” 霍权辞没动,眼神里满是不安。 时婳从浴室出来,刚好看到他走到了门口,似乎开门想要出去。 “出去干什么,去洗澡。” 霍权辞瑟缩了一下,似乎十分害怕她,听到她这么说,拿着衣服,不情不愿的进了浴室。 时婳躺在床上,玩了一下平板,发现时间都过去了一个小时,眼看着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居然还不出来。 她下床走到浴室前,敲敲门,“霍权辞,你在干什么?” 里面没有回应,她直接拿过一旁的钥匙,将门打开。 霍权辞靠在浴缸里睡着了,听到开门声,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过东西遮挡。 “你不准看!” 他气急败坏,迅速将浴巾披在自己的身上,头发也湿漉漉的。 时婳就站在门口,转身去拿了吹风机,为他吹头发。 霍权辞的脸上很红,任由她的手指在头发上拨拉着。 “你......你是我的什么人?” 他看着镜子里的她,蹙着眉毛问道。 时婳没理他,将头发吹干,把吹风机收了起来,“去床上躺着吧,明早我就告诉你。” <script>app2(); 第306章 你就是个坏女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这话满满的都是阴谋的味道,但是身为傻白甜的霍权辞,自然没有听出来。 被哄着到了床上,他眼睁睁的看着时婳躺在他的身边,“我们睡一起吗?睡一起是不是不好?我老婆说.......” “闭嘴!” 时婳不耐烦的吼道,脑子里疼得不行。 霍权辞瞬间没敢再说话,委委屈屈的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 时婳盯着他的背影,将手搭在他的腰上,把人紧紧的抱着。 霍权辞不敢动,嘴上还是倔强的开口,似乎要守护自己的最后一丝忠贞。 “我们躺在一起会不会生宝宝?我老婆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腰上就被人重重的拧了一下,疼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咬着唇,眼里又含了两泡泪。 时婳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女寨主,而霍权辞是她抢回来的压寨夫人! 她很快就睡了过去,霍权辞擦擦眼泪,太困了,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还没醒,就感觉到说不出的一种舒爽。 他睁眼,看到时婳正在他的上方做着运动,而他的衣服早就不知所踪。 他又着急,又羞耻,又觉得很舒服,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时婳低头看着他,哄着他翻了一个身,自己瞬间躺在了下面。 霍权辞的脸上都是汗水,不受控制的开始吻她。 时婳偏头躲开,“昨晚你问我是你的什么人,现在明白了么?你喊老婆的那位,有没有跟你做过这种事情?” 霍权辞的眼里有些茫然,但还是乖巧的摇头。 时婳满意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畔吻了吻,“这种事情是和老婆才能做的,她没有和你做过,所以不是你的老婆,她在骗你,知道么?” 霍权辞现在舒服的不行,这会儿看时婳越看越顺眼,也越来越喜欢,脸色红红的点头。 时婳很满意,傻子也是可以教的,至少不是个笨学生。 男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有了她的引导,霍权辞马上就熟练了。 到最后,他亮晶晶的盯着她,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唇畔偷偷亲了亲,然后满意的搂着她的腰。 时婳拿过一旁的手帕,在他的额头上擦了擦,“现在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了吧?” 霍权辞点头,眼里依旧亮亮的,仿佛被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有了早上的这一番纠缠,霍权辞的小脾气瞬间就消失了,恨不得时刻都和她黏在一起,一会儿不见,就“老婆老婆”的到处找着。 时婳要去上班,她本来想着,只要霍权辞回来,就能继续接管帝盛,但谁能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只能继续接手帝盛的事务,暂代总裁的位置。 这个职位很忙,她根本无暇顾及浅水湾的霍权辞,早上出门,傍晚才能回去。 她刚下汽车,就看到霍权辞气鼓鼓的在大门口等着,周围好几个佣人在苦口婆心的劝着他,但是他一直怔怔的盯着不远处,直到有一辆汽车停下,他才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老婆老婆。” 时婳刚下车,就被他抱了一个满怀。 她本来觉得很疲惫,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疲惫一下子就消失了。 “在家有没有听话?” 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就放开了她,“有的。” 时婳笑笑,摸了摸他的头。 两人一起吃过饭,她还有文件需要处理,可霍权辞又吵着要她陪着看电视。 她没办法,只能把文件放到了茶几上。 霍权辞在一旁看电视,她就处理帝盛的文件。 “老婆,你看这个。” “老婆,它变身了哎。” 但是不管他说什么,时婳都始终盯着文件,眉心微微拧着,敷衍的点头。 霍权辞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无声。 时婳觉得疑惑,抬头看过去,发现霍权辞正委屈的盯着她。 他气得眼眶都红了,将她手里的文件一把抽过去,撕成了碎片,最后还觉得不解气,一把抛向了空中。 白花花的纸张瞬间到处飞着,周围的佣人都吓坏了,纷纷躲了起来。 客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剑拔弩张。 那是时婳辛苦处理了很久的文件,虽然这些文件都有备份,可是她一下午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她很生气,视线看向了霍权辞。 霍权辞垂头,瘪着嘴,“其实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根本不是我老婆,你就是个坏女人!” 他的声音满是控诉,起身在地上的纸张上踩了几脚,看那小模样,恨不得再吐上几口口水才解气。 时婳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等他以后恢复正常了,再给他看看。 她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钢笔放下,“那你想做什么?” 霍权辞的脸瞬间就红了,有些难以启齿。 他变傻了之后,整张脸也像桃花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摸几把。 “我比文件好玩很多。” 他吞吞吐吐的坐下,将自己衣领的扣子解开了几颗。 今早的时婳很热情,他的脖子上印了好几个小草莓,这么一解开,再配上他的表情,活脱脱的就是一只妖精。 之前的霍权辞也是一只妖精,可是那会儿他的浑身上下都是蛊惑,引着人一起坠入深渊。 这会儿的他却是清浅艳糜的味道,欲拒还迎,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时婳起身,拉着他就去了卧室。 什么文件,什么合作商,她现在都不想去考虑了。 霍权辞分外的热情,似乎已经领悟到了这种事情的精髓,勾得她实在无心思考其他。 一连两天,她没去公司。 时婳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已经坠落了,她揉着脑袋起床,腰上又缠来了一双手。 她浑身都没有力气,声音也哑了,“霍权辞,适可而止。” 说完这句,她就愣住了,眼眶有些发红。 似乎以前,她经常跟他说这样的话。 霍权辞不听,揽着她的腰,“老婆,你是不是要去上班?可以带上我吗?” 时婳扒拉开他的手,“不行,你在家好好待着。” 霍权辞的胸膛和背上都是指甲留下的痕迹,偏偏脸上又是一副单纯的模样。 “我要去,不然你就不要去上班了吧?” 他就差在床上撒泼打滚了,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手。 <script>app2(); 第307章 老婆,奕欢不是那种人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眉心拧紧,没有办法,“好,你跟我去。” 霍权辞听到这句,飞快的起身,自己穿好了衣服。 但是他不会系领带,在镜子前弄了很久,最后求助的看向时婳。 “弯身。” 时婳淡淡的说道,将他打成结的领带解开,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一条出来,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霍权辞的心情很好,匆匆吃过早餐,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 进入帝盛后,他好奇的左右看看,最后拉住了时婳的手。 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外界一直在传霍权辞下落不明,有可能已经死了,但谁能想到,对方居然来了帝盛! 之前被余浩怂恿的高层们着急的不行,纷纷来顶层办公室请罪,但是门口有南时拦着,没一个人能够进去。 偏偏时婳这会儿有事情去找姜莹,并不在顶层,所以顶层办公室里只剩下霍权辞一个人。 霍权辞在里面玩的不耐烦了,清了清嗓子,“南时,让他们进来吧。” 他学着时婳的语气,并且坐在了椅子上。 南时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的就打开了门,这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等到高层们都进去了,他才想起,总裁现在的状态是不能见人的。 办公室内,高层们就差瑟瑟发抖了,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恨不得以死谢罪。 “总裁,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是啊,我们都盼着你回来呢。” 高层们擦擦脸上的汗水,可是他们站了很久,都没有等来霍权辞的一句发言。 他们抬头看去,发现霍权辞正盯着电脑发呆,并且一脸兴奋的握着鼠标。 他们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不敢随便开口。 南时打开门,来到霍权辞的面前,发现他正在玩蜘蛛纸牌,压根就没有把高层们的话听进去。 他的嘴角抽了抽,连忙对着早就吓懵的高层们说道:“总裁身体不舒服,你们各司其职就好了。” 高层们哪里敢耽搁,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才离开。 时婳回来时,霍权辞已经玩得有些无聊了。 “老婆,我们可以吃饭了么?” 时婳看了一下时间,这才过了两个小时,怎么就又饿了? “待会儿再说吧,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跑,中午我带你出去吃饭。” 她坐在椅子上,处理今天的文件,看到游戏程序被人打开,有些无奈,抬手就关了。 霍权辞很困,想要睡觉,可是看到她在,又想陪着她。 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时婳的身边,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盯着她的电脑屏幕发呆。 时婳实在没空带他出去玩,她两天没来公司,堆积的事情太多。 霍权辞看了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中午,南时一脸为难的走了进来,“时小姐,外面有人找总裁。” 但是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一个女孩推开了门。 时婳记得这张脸,那个廉价手机里的自拍,正是这个女孩子。 女孩大概二十三岁左右,扎着一个马尾,简单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帆布鞋,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的味道,这样的味道是时婳没有的。 “权辞,我来接你了。” 她喊了一声权辞,正在睡觉的霍权辞瞬间就醒了,揉了揉迷蒙的眸子,看向对方。 “老......” 他刚想喊人,可想到什么,又将到嘴的称呼给咽了下去,“奕欢,我好想你。” 王奕欢敏锐的觉得不对劲儿,以前霍权辞都是叫她老婆的。 她将他从水里捞出来,和他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怎么会转眼,他就如此依恋的跟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权辞,你跟我回去,爸爸还在等我们呢,爸爸的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 霍权辞连忙站了起来,刚想往前走一步,他就看到了脸色黑沉的时婳。 他心里一抖,连忙又坐回去。 王奕欢看到这一幕,这才看向了时婳。 时婳穿着职业装,气质清冷,眼神锐利。 王奕欢注意到她的眼神,心里升起了一种恐慌的感觉,好像霍权辞马上就要被人抢走了。 “权辞,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她这话让时婳觉得好笑,她也确实没忍住,轻笑出声。 王奕欢的脸上有些难堪,却还是在强撑着,“是我把他救上来的,我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我和他已经订婚了。” 她本以为这样说,时婳就会放弃,没想到时婳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幸亏只是订婚,没有结婚,霍权辞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你若是拉着他在国外领证,那就是犯了重婚罪,我可以告你,明白么?” 她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王奕欢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她咬着唇,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权辞,你说过会留在我和爸爸的身边的。” 霍权辞的脸上满是不忍,悄悄拉了拉时婳的衣角,“老......老婆,奕欢对我很好的,很照顾我。” 他说话有些底气不足,大概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做不太好。 时婳挑眉,几乎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孩想要什么,“那你想怎么做?” 她看向霍权辞,语气轻轻的,似乎一点儿都不生气。 霍权辞兴奋的起身,“我想怎么做都可以吗?我想治好奕欢的爸爸,还想把奕欢接到浅水湾。” 说完这句,他就沉默了,不敢去看时婳的眼睛,可这是他心里最真诚的想法。 在他看来,奕欢是他的朋友,他应该仗义,有好东西也该分享给她。 王奕欢直接略过了时婳,走向霍权辞,“权辞,我不想和回什么浅水湾,你和我走吧。” 霍权辞一脸为难的看向时婳,又看向王奕欢,似乎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选择。 时婳的眼睛缓缓闭上,“王奕欢是吧,你爸爸病得很重么?需要多少钱?” 王奕欢一脸警惕的看着她,脸上羞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是为了权辞的钱,我只想他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霍权辞也有些急了,看向时婳,“老婆,奕欢不是那种人的。” <script>app2(); 第308章 霍权辞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无意和他们争吵,现在的霍权辞就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把感情看得很重。 而王奕欢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单枪匹马来帝盛。 王奕欢听到霍权辞叫时婳老婆,心里难受得不行。 她以为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男人,可是两人才经历一点点的甜蜜时光,这样的幻象就被人打破,她实在不甘心。 看到时婳如今一脸精英人士的模样,她更是不甘心。 她的家境并不富裕,出去留学还贷了几十万的款,爸爸也生病了,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不得已,只有把爸爸带在身边。 如今她已经毕业,正好是出来找工作的时间,听说霍权辞被带回京都,她也急急忙忙的跟着回来了。 “权辞,这真的是你老婆吗?你们有结婚证吗?你小心一点,你这么单纯,容易被人骗。” 王奕欢不遗余力的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双眼睛还楚楚可怜的看向霍权辞。 霍权辞抿唇,抓住了时婳的手,“老婆,可以收留奕欢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时婳淡淡的拍开他的手,“南时会为王小姐找好酒店,住在浅水湾不合适。” 霍权辞松了口气,只要奕欢能留下来就好。 王奕欢咬唇,求助的看向霍权辞,“女孩住酒店不安全,权辞,你能陪着我吗?” 但是她的话刚说完,时婳就已经开口,“需要我再跟王小姐强调一遍么?霍权辞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你对着我的丈夫说这样的话,是何居心?” 王奕欢更难堪,她已经习惯性的对着霍权辞撒娇了。 只要她一撒娇,霍权辞什么都会答应她。 他最单纯,最善良了。 她不甘心,可是碍于时婳的势力,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被南时带走前,还不忘了扭头对霍权辞嘱咐道:“权辞,我的电话你有的,如果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一定要记得哦。” 霍权辞点头,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等到办公室的门关上,他才看向时婳。 但是时婳压根不看他一眼,他也不敢说话。 直觉告诉他,时婳好像生气了。 明明说好的中午带他去吃饭,但是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时婳都没有要吃饭的打算。 霍权辞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又不敢开口。 一直到傍晚,时婳起身,打算回浅水湾。 霍权辞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一脸小可怜的模样。 上车后,他想离时婳近一点,却看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回到浅水湾,时婳淡淡的吃了几口饭,就觉得有些累了。 霍权辞看到她放下碗,连忙匆匆往嘴里扒了几口,也跟着要上楼。 但是他刚走到卧室门口,面前的门突然就关上了,差点儿砸到他的鼻子。 他往后退了退,委委屈屈的伸手敲敲门,“老婆,我还没进来呢,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时婳本来很生气,听到他的声音,又觉得好笑。 是时候让他长长记性了,别什么女人都想着往浅水湾带。 霍权辞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门还是没开。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像做贼似的。 “咔擦。” 门被人打开了,时婳穿着睡衣,大概因为泡了澡,整张脸都红彤彤的。 霍权辞眼里一亮,兴奋的就要扑上去,但是迎面丢来的却是一个枕头,“以后不要踏进这个房间,今晚睡客卧。” 他抱着枕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灰白,眼眶也红了,就那么垂着头,闷在门口一句话都不说。 时婳看到他这模样,心瞬间就软了,但想到什么,又冷硬了下来,将门关上。 必须让现在的霍权辞明白,谁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若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左右他的决定,以后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麻烦。 霍权辞没出息的擦擦眼泪,像是故意赌气似的,就不去睡客卧。 一直站到晚上十一点,他的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感觉站着都能睡着。 南时回来看到这一幕,实在是不忍心,轻轻敲了敲时婳的房间门,“时小姐,总裁还在这里等着呢。” 霍权辞瞬间就清醒了,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南时看到他这样,嘴角抽了抽。 房间里传来了时婳的声音,“南时,带他去隔壁睡。” 谁知霍权辞听了这话,小脾气瞬间就上来了,“我就要站在这里,谁都不要管我!” 南时也不敢来硬的,虽然傻了,但这毕竟是总裁啊。 “时小姐,你看这......” 他又小心翼翼的敲敲门,里面传来时婳不耐烦的声音,“他喜欢站着就站着吧,你们都去睡觉,不要管他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越搭理他,他蹦的越欢,没人理,他就熄火了。 转眼,别墅里的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霍权辞抱着枕头,继续赌气。 半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王奕欢打来的电话。 他正愁找不到地方诉苦,眼巴巴的按了接听键,“奕欢。” 但是那边只有短暂的一声,“权辞,快来救我!!” 霍权辞蹙眉,依旧单纯的喊着,“奕欢,奕欢你在吗?” “啊!!” 手机里继续传来这个声音,霍权辞着急的不行,只能转身捶着时婳的房间门,“老婆老婆,奕欢好像出事了,怎么办啊。” 时婳刚睡着没多久,就听到了这个声音,她蹙眉,翻了一个身。 霍权辞听到里面没有响声,继续捶门。 楼下的南时连忙走了上来,“总裁,时小姐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可是奕欢出事了,她不能出事的,奕欢很好的。” 南时连忙拿过他的手机,让人定位了这个手机号。 “总裁,你不要着急,我们的人会出去找人的。”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跟着去。” 南时没有办法,又不敢打扰时婳,只能将他带上。 还好的是,他们的人很快就找到了王奕欢,她只是遇到了几个小混混而已。 王奕欢被吓得说不出话,看到霍权辞来,马上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权辞,呜呜呜,吓死我了。” <script>app2(); 第309章 老婆,我好想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接住她,想到时婳,又连忙想要推开。 可是王奕欢紧紧搂着他的腰,他根本推不开。 南时在一旁看着,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权辞,我就说女孩子一个人住酒店不安全,你现在住在哪里,我想和你一起。” 霍权辞刚想老实回答,南时就开口了,“王小姐,你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转悠,这里离你住的酒店很远,你独自来这里干什么?” 王奕欢被人戳破,脸上有些不好看,“我饿了,想要出来买点儿东西吃。” 说完,她看向霍权辞,“权辞,你陪我买点儿东西吧?不然我又遇到坏人怎么办?” 霍权辞左右为难,他还牵挂着浅水湾里的时婳,可是想到时婳不给他开门,他又有些生气。 她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也不搭理他,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想到这,他的眼眶就红了,没出息的瘪嘴,“好,我陪你去超市。” 王奕欢的眼里一亮,瞬间我挽住了他的胳膊。 霍权辞想要挣脱开,直觉告诉他,这样很不好,老婆会生气。 王奕欢瞬间又开始抽抽搭搭的,“权辞,你现在是不是都不在乎我了?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和爸爸的。” 霍权辞的心里涌上来一股愧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任由她挽着手臂。 “总裁,你这样做,时小姐会生气的。” 说起时婳,霍权辞更闷了,低头委屈的说道:“反正她也不在乎我,我以后也不想理她了。” 王奕欢瞪大了眼睛,将他的手臂挽得更紧,“那个时婳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你呢,权辞你这么好,她居然冷落你,那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小孩子需要的是认同感,一旦你认同他的观点,他就会把你当朋友。 何况王奕欢和霍权辞之前相处过,在霍权辞的心里占据着一定的地位,如今她又认同他,让霍权辞更加信任她! 南时想要给时婳打电话,但是王奕欢阻止了他,“你喊权辞总裁,证明你是权辞的人,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把他当傻子?你们现在这么听时婳的话,把权辞放到哪里。” 说完,他看向霍权辞,语气同情,“权辞,他们都把你当傻子看呢。” 傻子从来都不承认自己傻,酒醉的人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霍权辞瞬间就怒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权辞不是傻子!” 王奕欢连忙笑笑,揉揉他的脑袋,“权辞怎么会是傻子呢,你是男子汉,最英勇的男子汉。” 南时看到王奕欢对总裁的巴结,突然有些明白总裁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她。 她说的话全都是总裁爱听的,最关键的是,总裁能在她的身上找到认同感。 但是时小姐绝对不会这样做,时小姐似乎不怎么喜欢小孩子,所以玩的也是成年人的那一套。 霍权辞看向南时,十分生气,“你不准给她打电话,权辞不是傻子!!” 南时默默放下手机,不打算再打电话。 王奕欢有些得意,之前权辞就最听她的话,就算时婳是他的老婆又怎么样,她也是他最重要的女人,而且她有信心,让权辞和时婳离婚。 在超市逛了很久,霍权辞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老婆怎么还不打电话过来,难道她真的不在乎他了吗? 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是委屈,心里也难受得不行。 他不知道这种痛苦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只觉得胸腔都要爆炸了。 王奕欢走在他的身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停下,她连忙关心的询问,“怎么了?权辞。” “我有些想我老婆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她,我想回去。” 王奕欢的脸上一僵,气得头皮都在发麻。 来京都的短暂时间,她已经打听清楚了霍权辞和时婳的事情,两人根本没有那么恩爱,并且时不时的传出婚姻破灭的消息,为什么傻了之后的霍权辞会这么依赖时婳? 她刚想故技重施,掉掉眼泪,博取同情。 “权辞,她一点儿都不在乎你,你回去干什么?而且她把你当傻子呢,男子汉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 霍权辞却不吃这一套了,他突然很想见时婳,这种感觉强烈的让他觉得心慌。 他拿出手机,想要给时婳打电话,却又想起自己不知道她的号码。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狼狈的擦了擦眼角。 王奕欢恨不得把他的手机砸碎,可她若是这样做了,霍权辞以后就再也不信任她了。 霍权辞没再管她,大踏步的往来的方向走。 可是超市太大,他不记路,直接就迷路了。 王奕欢追上他,想要牵住他的手,霍权辞却将她的手甩开。 他的情绪突然不受控制,疯狂想要见时婳。 南时在刚刚就被他们甩开了,这会儿还老老实实的在超市的门口等着。 “权辞,你不要乱走,会迷路的,先陪我买点儿东西吧,待会儿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蟹黄包。” 霍权辞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她的话,他有些无力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抽噎着,眼泪流了满脸。 他的长相十分清贵,这会儿就算哭泣,也没有很狼狈,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王奕欢心疼的不行,心里又把时婳咒骂了一遍。 时婳到底给这个人喝了什么迷魂汤!! “呜呜呜,我想老婆了,我想回去找她,呜呜呜......” 霍权辞一直在哭,眼里雾气迷蒙。 不一会儿,有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正是时婳。 时婳蹙眉看着霍权辞,和别的女人一起逛街,还知道想她,进步了。 霍权辞的哭声一顿,揉揉眼睛,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像是一只大熊,瞬间挂到了时婳的身上,有些依恋的蹭蹭时婳的脖子,心里的焦躁瞬间被埋了回去。 时婳拍着他的背,看了王奕欢一眼。 王奕欢莫名害怕这个眼神,往后退了一步。 “老婆,我好想你,我刚刚差点儿就以为自己要死了,好难受,这里好难受的。” 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script>app2(); 第310章 小孩子恰恰是自尊心最强的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伸出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擦了擦。 霍权辞的皮肤很好,就是这么近看,也看不到一个毛孔,这会儿哭着,像是刚出生的婴儿那样无害。 看到时婳为他擦眼泪,他的哭声瞬间就止住了,怔怔的盯着她瞧,仿佛瞧着一件珍惜的不能更珍惜的宝贝。 “老婆,我突然发现你好温柔哦。” 时婳本来满肚子气,听到他这么说,所有的气瞬间就消了。 是她欠他的,她不该受人控制,背叛他,把他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回去吧。” 她拉着他的手,没有再去管王奕欢。 霍权辞也没有去管对方,只要时婳出现,他的世界就变得只剩下她了。 王奕欢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从时婳出现的一刹那,她就输了。 她是如此的不甘心,这个男人明明不久之前还说过,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她连忙打了一个电话,眼泪掉了下来。 霍权辞被时婳牵着手,浑身都暖洋洋的。 刚走出超市的大门,就遇到了刚刚拦截过王奕欢的几个小混混。 小混混们一眼就认出了霍权辞,这不是刚刚的那个傻子么?这会儿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女人,看谁来帮助他!! 几个小混混相视一笑,不怀好意的走向他和时婳。 “哟哟哟,真是冤家路窄,我当这是谁,不是那个傻子么?” “白长了一副好相貌,可惜是个傻的。” 时婳刚想让南时和童航过来拦一下,谁知道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大傻逼!” 霍权辞这一巴掌没有任何留情,把人扇得从阶梯上摔了下去。 现在这个“傻”字是他心里的一个痛,王奕欢说过,他们都把他当傻子,明明他不是傻子! 时婳张着嘴,完全愣在了原地,不敢承认愤怒的跟条喷火龙的男人是霍权辞。 她又好气,又好笑,趁着几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把人拉着就往车上跑。 被扇在地上的混混脸颊都肿了,张嘴吐出了好几颗牙齿,谁能想到一个傻子的力道居然这么大? 剩下的混混还想去追,却被南时给拦住了。 时婳和霍权辞已经坐到了汽车里,她抓过他的手看了看,“疼不疼?” 那一巴掌估计没有留情,一个大男人居然被扇飞了几圈儿。 霍权辞的手心果然红了,他摇头,闷闷不乐。 时婳知道他在介意那几个小混混说的话,霍权辞现在的心理活动就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恰恰是自尊心最强的人。 “怎么了,不开心?” 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就转身,抱住了她,委委屈屈的开口,“老婆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傻子?” 按照正常的套路,肯定是要否认的,但时婳向来不按套路出牌。 “是有点儿。” 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差点儿泫然欲泣。 “不过还蛮可爱的,比以前可爱很多。” 她这话是真心的,毕竟以前她和霍权辞互相隐瞒,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但是现在的霍权辞什么都写在脸上,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不过这个念头在回到浅水湾的时候,彻底被打消了。 这个单纯的像白纸一样的人,居然知道主动投怀送抱,外加主动勾搭。 她也就坚持了几秒,就被拉着,滚到了床上。 霍权辞像是找到了无比喜欢的玩具,怎么都玩不腻。 时婳将他的肩膀抵住,摇摇头,“要节制,这种事情多了伤身。” “真的吗?” 他瞪大眼睛看向她,眉宇蹙了起来,“是伤我的身,还是伤老婆你的身?” “你。” 时婳刚说完这个字,就又被人压下了,他囫囵着嘀咕一声,“我不怕,权辞不怕。” 语气里满是迫不及待,就怕她后悔。 时间转眼就到了天亮,时婳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霍权辞麻利的起床,去楼下守着厨师煮粥,等到粥好了,他才端了一碗上去,跑的比什么都快。 “先生,你慢点儿,小心烫。” 佣人在身后着急的说道,却又不敢上去阻拦。 霍权辞端着粥,很快就来到了卧室。 时婳还在睡觉,他乖巧的将粥放在一旁,然后趴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的脸发呆。 这张脸长得真好看,他怎么感觉自己以前见过? 他伸出手指头去戳了一下,凑过去亲了亲。 时婳蹙眉,迷迷糊糊的挥手,“不要闹了。” 霍权辞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又亲了亲。 时婳一下子就醒了,目光飘向了他。 他连忙放开,将一旁的粥端了过来,“老婆,你醒了?这是厨师熬的粥,你喝吧。” 时婳揉了揉眉心,看到他的指尖都烫红了,却还是没有松开碗。 她抽过一旁的纸,在碗底垫着,“放手。” 她的声音有些凶,吓得霍权辞打了个激灵,嘴唇一抿,眼泪就要掉下来。 时婳端着碗,放在一边,拿过他的手看了看。 真是个傻子,指腹都烫红了,居然一直不吭声。 她起身,拉着他来到了浴室,将水打开,把他的手放在流动的冷水下冲着。 霍权辞眯起了眼睛,这才觉得手指上火辣辣的疼。 他看向时婳认真的侧脸,有些幸福的靠了过去,蹭了蹭。 时婳身子一僵,垂下眼睛,眼眶有些红,“霍权辞,对不起。” 霍权辞的眼睛弯了弯,并没有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老婆,对不起什么?你眼眶怎么红了?是不是刚刚也被烫着了?” 他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着急的拿过她的手,低头仔细的瞧着。 时婳将手收了回去,深吸一口气,整理自己的情绪,“没什么,下去吃饭吧,下次不要端粥了,容易烫。” “好。” 他笑眼弯弯的答应着,拉着她的手便去了楼下。 今天是周末,按理说时婳不该去上班的,但是帝盛的事情实在太多,就是周末也得去处理事务。 霍权辞一直闹着要跟着去,她没有办法,只有把人带在身边。 但是刚到顶层办公室,她就发现那里等着两个人,一个是王奕欢,一个是王奕欢的爸爸,王昌。 <script>app2(); 第311章 我老婆会还钱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权辞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王昌的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苍白,假装没有看到一旁的时婳,热情的上前,握住了霍权辞的手。 霍权辞一脸为难,呐呐的喊了一声,“伯父。” 王奕欢看到这一幕,连忙过来挽着王昌,“爸,权辞已经不认我们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王昌瞪了她一眼,“你在胡说什么,权辞的命是我们救的,如果没有我们,他已经死了,而且他说过,会和我们永远在一起!” 时婳算是看出来了,小的不行,老的出来了。 霍权辞着急的辩解,“伯父,我没有,只是我找到我老婆了,我老婆是时婳。” 他害怕时婳误会,所以连忙抓住了时婳的手,不打算松开。 王昌的目光这才看向了时婳,他捂嘴咳嗽了两声,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时小姐,我和女儿一直相依为命,当初救权辞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我们并不是因为他的钱,奕欢是真的喜欢权辞,权辞也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们,还希望时小姐你成全。” “成全什么?” 时婳的目光十分锐利,淡淡抱着胸,“让你的女儿来做小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上赶着让自己女儿做小三的。” 王昌本以为这一跪,时婳会惊慌失措,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和王奕欢的脸上十分难堪。 “时小姐你也看见了,我的身体不好,如果能看到奕欢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是死了也瞑目。” “你瞑不瞑目和我有关么?你是我什么人?我何必在乎你的感受,你今天就是跪死在这儿,我也不会答应你女儿做小,若是你们父女还有一点儿廉耻之心,现在就该离开。” 王昌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而且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想时婳能成全一下,让他们和权辞继续见面,让女儿缓解一下相思之情。 可是被她这么一歪曲,好像真的变成了他上赶着送自己的女儿去当小三。 他没有时婳那么能言善辩,心里又急又气,直接站了起来,踩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桌子旁边就是窗户,这可是帝盛顶层,若是跳下去,尸骨无存。 “时婳,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的嘴里喘着这句话,似乎随时都要从窗户上翻出去。 幸亏今天是周末,顶层加班的人并不多。 “爸,你赶紧下来,你干什么啊?你要是跳下去,我也不活了,呜呜呜......权辞,你劝劝我爸,求你了,权辞。” 父女俩演得一手好戏,善良的霍权辞瞬间就上勾了,着急的开口,“伯父,你不要跳,老婆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他根本理解不了他们在说什么,脸上都是焦急。 王昌摸着自己的心脏位置,脸色白的难看,似乎在逼时婳妥协。 时婳并没有很着急,瞳孔里满是冷静。 “老婆老婆,你说句话吧,求你了,老婆。” 霍权辞拉着她的手,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时婳扭头看着他,发现他濡湿的睫毛,知道他是真的着急,若是王昌跳了下去,只怕他会受刺激。 医生说他受不得刺激,脑袋里的那块淤血很危险。 她抿唇,看向了王昌,“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吧,若是有谈判的余地,我可以答应你,不然你们父女俩就是双双跳下去,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王昌的脑子比王奕欢好使,知道这个时婳是短暂妥协了。 但是他也不能提出太过分的要求,不然对方照样不会答应他。 只要他们父女俩还在京都,以后就还有机会。 “我把权辞当亲儿子看待,希望他能天天来医院走走,来看看我。” “可以。” 时婳毫不犹豫的答应,讽刺的弯唇,“不过想当我老公的爸爸,你还不够资格,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既然我答应了你的条件,那就带着你的女儿赶紧离开,权辞下午会去看你。” 王昌的目的达成,被她奚落这么几句,只觉得不痛不痒。 王奕欢一脸的惊喜,将他扶着,从桌子上走了下来。 王昌似乎还觉得不够,慈祥的看向霍权辞,“权辞,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可是清楚的,别因为一个女人,就不顾我的死活,当初你取子弹的钱,可是我的救命钱。” 霍权辞中弹,跌进河里,枪伤虽然不足以致命,但也足够让他失血过多了。 当时他被捞起来之后,王奕欢求着自己的爸爸救他。 他们的家庭并不富裕,又加上霍权辞的枪伤已经发炎流脓,外加昏迷不醒,花去了一大笔钱,而这钱是王昌原本打算做手术的钱,这个恩情霍权辞该记着。 当时郁白焰找到霍权辞后,只知道他傻了,并没有搭理这对父女,只说要将霍权辞带回京都,就离开了。 郁白焰当然不会好心的给霍权辞治病,所以那枪伤确实是这对父女花钱治好的。 “伯父,我记得的,我老婆会还钱的。” 霍权辞说的理直气壮,转而怯怯的看了时婳一眼,“老婆,你说是吧?” 时婳无奈,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将一张卡掏了出来,“这里面是三百万,我想应该够了。” 但是王昌和王奕欢都没有伸手去接,两人都清楚,若是接了这钱,救命之恩也就抵消了。 他们必须得让霍权辞欠着他们,这样才能把人拴住。 王奕欢扶着王昌,根本不看这张卡一眼。 “时婳,我说过,救权辞并不是因为钱,他合眼缘,所以我们才救他,不然我也不会求着我爸,让他把救命的钱拿出来,权辞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外界一直传言你们夫妻不和,说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妻子,若真是这样,还希望时小姐你能放手。” “能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就让自己的爸爸拿出救命钱,王小姐你可真孝顺。” 王奕欢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和时婳说话,根本不能掉以轻心。 不然就会被她逮着这点儿错,使劲儿戳心窝子。 <script>app2(); 第312章 这种喜欢是偏执且单纯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是,她是自私,只见了霍权辞一面,就求着爸爸拿出救命的钱。 可这不正好说明,她喜欢他么? 这种喜欢是偏执且单纯的,无关他的身份,地位,甚至是否有妻子。 “时婳,你要怪就只能怪权辞,怪他偏偏倒在我的面前,偏偏被我救活。” 时婳没说话,若是这么说的话,这件事还得怪她,怪她泄露了霍权辞的行踪。 她看向霍权辞,发现他一脸的懵懂。 对于他们的话,很多他都是理解不了的,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奕欢和王昌已经走了,看这样子是不会罢休。 霍权辞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不敢进去,他感觉自己给她惹麻烦了。 时婳整理了一下文件,看到他还站在门口不愿意进来,眉头拧了拧,“傻站着干什么?” 霍权辞这才进来,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不一会儿,他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中午,霍琴琴兴冲冲的跑来帝盛,推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哥呢?!时婳,你居然藏着掖着,我哥回来,你都不告诉我们!!” 她直接略过了埋头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毕竟以她的认知,她家高冷的哥哥是不会趴沙发上睡觉的。 时婳头都没抬,指了指沙发上的男人。 霍琴琴这才扭头,看向了那边。 男人的双手乖巧的叠着,头朝下,埋在沙发上,若不是对他的身形熟悉,霍琴琴打死都想不到,她家哥哥会这样睡觉! “哥?”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语气满是不确定。 男人抬头,揉揉眼睛。 霍琴琴心下一松,对着时婳又开口,“嫂子,我哥呢?” 她家哥哥怎么会这么揉眼睛,跟个孩子似的,这绝对不是! 她绝对不承认! 时婳依旧没抬头,双眼紧盯着手里的文件,“就是他。” 霍琴琴的眼睛瞬间瞪大,吓得都往后退了几步,“你说什么?” 但是时婳还没回答,霍权辞就开口了,“老婆,什么时候吃午饭呀?” 他现在的心思很简单,陪时婳吃饭,陪时婳睡觉,其余时间就是无聊的看电视剧打发时间。 时婳忙,顾不上他,他就安静的在旁边休息。 他的话一开口,霍琴琴就张大了嘴,感觉自己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哥,你刚刚喊时婳什么?”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喊过时婳。 霍权辞这才发现这里还有第三者,面上又是一片茫然,“你是?” 霍琴琴瞬间感觉心脏中了一箭,她家英明神武的哥哥居然傻了。 她着急的开始转圈儿,“这可怎么办啊,人怎么就变傻了,要是家里人知道了,还不得急死!” 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就十分生气的起身。 霍琴琴吓得赶紧闭嘴,她从小就怕这个哥哥,现在看到他生气,下意识的就开始害怕了。 她本以为这个人要发怒,要像以前那样,讥讽或者是冷漠的看着她。 但他没有,他揉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眼眶红红的说:“权辞不傻。” 霍琴琴实在受不了他这副样子,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时婳没有把哥哥回来的消息告诉霍家人,这谁受得了啊。 她匆匆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了,就怕再呆下去,眼睛会瞎。 又过了半个小时,时婳朝着门口喊了一声,“南时。” 南时连忙走了进来,恭敬的低头,“时小姐。” “把他带去看王昌吧,查查王昌在哪个医院,顺便将他的医药费给付了。” 南时的脸上满是不赞同,就那对奇葩父女?估计还在撺掇着总裁离婚呢,时小姐怎么还好心的给他付医药费。 “我不会这么好心,只是他们有一点说的很对,如果没有他们,霍权辞可能真的就死了,恩怨要分明,霍权辞既然用了人家救命的钱,那就要还给他。” “时小姐,那个王奕欢明显对总裁居心不良,现在总裁已经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旁边投来一束愤怒的光,仿佛随时都要喷火,他连忙把“傻”这个字给咽了回去。 “现在总裁变成这样,对王奕欢又颇为信任,王奕欢哄人的招数确实很高明,至少总裁很吃这一套。” 时婳低头看着文件,“我心里有数,带他过去吧,你在旁边看着,不要让王奕欢碰他就行。” 说完,她看向霍权辞,这话只跟南时说还不行,南时对霍权辞的尊崇是刻在骨子里的。 哪怕霍权辞现在傻了,南时依旧听他的话。 “老公,记住了吗?如果王奕欢碰你一下,晚上你就不要跟我睡觉,自己去睡客卧。” 霍权辞浑身一震,一本正经的点头。 南时这才放心,将人领着出了办公室的门。 霍权辞刚走出没几步,想到什么,连忙往回走,去到时婳的身边,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一声,这才颠颠的回到南时的身边。 南时抽了一下嘴角,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 时婳等他们走了,才抬手摸了摸脸颊,这个傻子。 她放下手里的钢笔,双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闭目休息一会儿。 等处理好手里的文件,已经接近下午了,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戚焰打来的。 接了电话才知道,原来戚焰还在京都,她连忙约了一个地址,请对方吃饭。 上次那顿饭吃到一半,她就离开了,做不得数,她说过要请人家的。 戚焰似乎没将那次的事情放在心上,依旧高兴的来赴约。 看到时婳,他的嘴角弯了弯,“你气色好些了,听说霍权辞回来了?” 时婳点头,想到霍权辞现在的状态,不想多说。 “别提他了,你想吃什么?” 戚焰挑眉,拿过菜单,“那好,不提就不提,只要你开心就行。” 这顿饭花了不少时间,两人聊了一些高中时候的事情。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傍晚六点了。 在他们的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在那里停着,霍权辞趴在窗口,气恼的看着这一幕。 他已经看了一个多小时,他家老婆和别人一起吃饭,还笑的这么开心,都没想过给他打一个电话。 越想,霍权辞就越是心酸。 <script>app2(); 第313章 有些人有些事,是宿命纠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南时坐在驾驶位,想开口劝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时候傻子的心思很敏感,若是他说错了一句,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南时,你说老婆喜欢我么?” 他的声音闷闷的,关上车窗,垂下了睫毛。 时小姐喜欢总裁么?若是换成以前的总裁,也许是有一点儿喜欢的吧,但若是现在这个,他还真不好说。 他的迟疑在霍权辞的眼里就是否认,他的心脏瞬间疼了起来,那种疼痛迅速蔓延全身。 “她喜欢的是不是别人?” 他的声音开始沙哑,眼里也满是不安,双手放在膝盖上,都捏成了小拳头。 “总裁,时小姐是喜欢你的,你别多想。” 越是这么劝,效果就越是适得其反。 霍权辞闭上眼睛,眼里满是酸楚,“我知道了,她真的把我当傻子,南时,我们回去!” 他的小脾气又上来了,死活不愿意在这里等人,一直催促着南时开车。 南时没有办法,脚下踩了油门。 回到浅水湾后,霍权辞气不打一处来,开始四处找箱子,收拾自己的行李,说是要离家出走。 他“嘭”的一下关上卧室的门,翻箱倒柜,最后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黑色的皮箱。 他气鼓鼓的将皮箱打开,可是才刚打开这个箱子,他就看到了里面的红包。 这似乎是别人给她的红包,但是她一直没有拆开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了这个箱子里。 霍权辞有些警惕的四处看了看,想着该不会是有人给老婆的情书吧? 他的心里不是滋味儿,连忙做贼似的起身,将房间门反锁,这才凑到了箱子前,小心翼翼的将那个红包打开。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卡。 小傻子当然不知道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囫囵吞枣的看了一遍,然后目光锁定在了开头的称呼上。 小婳儿? 谁会这么叫老婆呢,叫的这么亲密。 他抿唇,将卡放回了红包里,把信放到衣兜,决定去找南时翻译一下。 可是刚打开门,他又重新关上了。 小傻子的脑袋这回转的快,找南时肯定是不行的,南时那么听老婆的话,只要老婆一问,他肯定就招了,还会出卖他。 左思右想,他还是将信藏在衣兜里,然后让南时开车送他出去。 他不能让别墅里的任何一个人翻译这封信,不然会被老婆发现的。 他敏锐的觉得这种事情不好,是做坏事,做坏事就要悄悄的。 “南时,就在这里停下,你等我。” 汽车停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这会儿广场上人很多。 霍权辞捏着那封信,左右看了看,确定南时没有注意他这里,他才拉过了一个路人。 那小姑娘突然被一个大帅哥拉着,脸色瞬间爆红,“我......我对我男朋友忠贞不二,此志不渝,你......你没有机会了。” 小姑娘就是一个初中生,大概十三四岁,有帅哥搭讪,紧张的都开始结巴了。 “小妹妹,我想问问这张纸上写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到底是不是别人写给老婆的情书!! 哼! 小姑娘抿唇,长得这么好看,原来不识字,哎。 她拿过那张纸,看了看,然后念了出来。 “小婳儿,我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优秀,而是阿冥不能没有你,我见证了你们之间的纠葛,眼睁睁的看着他分裂了另一个人格,你说你爱有爱的人,爱光明的人,他便变成了这样的人,权辞是为了爱你而存在的,你爱他,他就会在,你背弃他,他就会消亡,他依赖你的爱而活着。当初你宁愿毁了肚子里的孩子,都要离开阿冥,致使他厌恶这样血腥残忍的自己,阿冥是活在黑暗里的人,他的双手从小就沾满了鲜血,早就洗不干净了,在没有遇见你之前,阿冥是权辞,权辞也是阿冥,可是遇见你之后,阿冥就是阿冥,权辞就是权辞,他们的记忆开始出现分层,开始以为自己是独立的人,阿冥想要你爱上光明的他,有爱的他,却不曾想自己忘记了你,小婳儿,我希望你喜欢权辞,因为权辞的爱是一份纯粹的爱,是阳光里的爱,他足以把你从地狱里拉回来,足以弥补阿冥给你的所有伤害,小婳儿,你若是喜欢这样的他,就不要吝啬你的爱,你爱他,他就在,有些人有些事,是宿命纠葛,终究逃不掉,躲不过的。” 女孩读完这些话,有些懵懂,什么意思? 霍权辞也满是迷茫,眼里全是雾气,“什么意思呀?” 女孩子被他这么看着,手足无措,其实她根本不懂这写的是啥,毕竟理解能力有限。 可是在这么好看的男人面前,绝对不能露怯! “就是情书,一封写给小婳儿的情书,小婳儿是谁呀?” 霍权辞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眼角已经挂着泪水了,“小婳儿是我老婆,这封情书不是我写的。” 女孩脸上一顿,感觉他头顶的绿帽闪闪发光,“大哥哥,你也不要伤心,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霍权辞拿过那张信,眼眶红红的,转身就走。 小女孩本想安慰几句,可是看到他那么伤心,只能站在原地叹气。 长这么好看,可惜是个傻的,难怪自己老婆要出轨,哎。 霍权辞又气,又委屈,擦了擦眼泪,想到这是一封情书,直接将信撕碎,一股脑的丢进了垃圾桶里。 大概还觉得不解气,他又在垃圾桶上踹了几脚,最后委屈巴巴的坐在一旁,伤伤心心的哭。 南时在汽车前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来人,他只能来广场上找人。 走出几百米后,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凳子上抹眼泪的男人。 他的嘴角抽了抽,连忙走近,“总裁,时小姐应该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我回去干什么?她又不喜欢我,也许我不在家正好呢,她就可以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了。” 这几天他无聊的时候就看电视,学到了一个新词,小白脸。 南时有些好笑,明明他自己现在的样子更像小白脸一些。 <script>app2(); 第314章 老婆,这个给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总裁,时小姐要是找不到你,会生气的。” 听到时婳会生气,霍权辞的心里一慌,想到自己又悄悄拿了她的东西。 若是被她知道了,肯定不会理他了。 时婳现在确实回了浅水湾,看到霍权辞不在,她蹙眉,坐在沙发上,让人将医生喊了进来。 “时小姐,霍先生的精神似乎原本就有问题,所以在淤血压迫到脑部神经后,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块淤血若是开刀,稍微不慎,就会搭上霍先生的命,为了安全起见,只能保持现在的状态,时小姐你可以适当的引导。” “我若是引导,他不会受到刺激么?他这几天晚上睡着后,总是在梦里喊疼,并且抱着自己的脑袋,所以我什么都不敢做,只要他开心,就够了。” “大的刺激最好不要有,脑部这个位置太危险,但适当的引导还是可以的,时小姐你是他的妻子,可以带他多回忆回忆两人美好的过往。” 时婳低头,他们的美好过往? 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没有。 她和霍权辞并不是自由恋爱,两人一开始就各怀心思,又哪里来的美好回忆呢? “你说他的精神有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的脸上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开口。 “这个我也是猜的,因为霍先生对这方面比较敏感,之前询问过我一些问题,而且我也检查过他的身体,他总说自己感到虚弱,但这种虚弱并不是身体上的,是来自精神的虚弱,精神一旦虚弱,他的气色就会不好,状态看着也差,我观察过霍先生,他的这种状态是反复的,就像是有一个开关,在调节他的精神状态,只是我并不知道这个开关是什么。” 若是时婳看了那封信,就会明白,这个开关就是她。 霍权辞这个人格依赖她的爱而活,他遇上她,隐忍着的爱意觉醒,此后她若是爱他,他的状态便好,她若是不爱她,他就像是垂垂老矣的病人。 时婳从未说过爱他,所以一切都靠他自己的感知,他太过患得患失,所以精神时常在好与坏中反复交替。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身体有时候看着很好,有时候却又很差的原因。 只不过这一切,时婳没机会知道了。 那封最关键的信,已经被某个傻子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又询问了医生一些问题,知道可以适当的引导,也就放心了。 半个小时后,南时带着霍权辞回来。 大概知道自己做了坏事,霍权辞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回来就闷闷不乐的在沙发上坐着。 时婳摸摸他的脑袋,“吃饭了么?今天有没有让王奕欢碰你?” “没有,她离我很远。” “那就好。” 时婳处理了一天的资料,有些累,微微打了一个哈欠,便起身上楼。 但是她才刚走一步,霍权辞就拉住了她的袖子,“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时婳一愣,有些好笑,“怎么会。”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傻子?” 时婳的太阳穴突突的疼,“我没有,你不要听别人胡说。” “那你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 一句话,瞬间让霍权辞泫然欲泣。 原来她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她果然把他当傻子。 时婳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我明早还有一个会议,我先去休息,你不要玩得太晚。” 对于医生说的适当引导,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等她上楼,霍权辞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去厨房拿了一个平底锅出来,塞进了时婳的公文包里。 至于公文包里的电脑,则被他掉包,放到柜子里藏起来了。 傻了的霍权辞睚眦必报,报复的手段还十分孩子气。 脾气比以前更坏,这种坏主要体现在蛮不讲理上。 隔天,时婳一大早就起床了,并没有叫醒他,提过公文包就出门。 今早所有的高层都会在会议室里等她,关于最近的方案,她必须聆听各个部门的意见。 在一片严肃沉重的气氛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满脸冷漠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平底锅。 时婳以为自己眼花了,她下意识的继续在公文包里翻了翻,然而除了一个平底锅,什么都没有。 高层们隐忍着笑,面面相觑。 时婳的脸上很是尴尬,将平底锅缓缓放了回去。 不用说,一定是那个傻子干的好事。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本来十分严肃的场合,像是变成了喜剧现场。 时婳坐在椅子上,微微眯了眯眼睛,强自镇定,“你们开始吧,我听着。” 亏得她这个时候还能临危不乱,高层们憋笑憋得实在难受。 时婳看了一眼手机,声音依旧冷清,“给你们半分钟的时间,笑完后说出你们的方案。” 她的话刚说完,会议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场会议对时婳来说是难熬的,她简单的提了几个意见,就没心思待在帝盛了,得回去看看那个傻子在干什么。 但是她刚回到浅水湾,就听说霍权辞去医院看望王昌了。 她只能在沙发上等着人回来,本来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谴责一下他今天的行为。 但是现在人不在,她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憋屈又无力。 傍晚,外面晚霞满天,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刚转身,一大束玫瑰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玫瑰花束太大,直接把男人的脸都给挡完了。 时婳一愣,怔怔的没有反应。 在她的印象里,霍权辞好像从来没有给她送过花。 “老婆,这个给你。” 霍权辞的脸从花后艰难的露了出来,笑意盈盈的。 时婳的心瞬间就化了,刚刚她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让霍权辞恢复,要怎么进行适当的引导。 可是看到他这么开心,满足,她又有些不忍心。 现在的霍权辞活在美梦里,轻易的就能满足,就能快乐,这是他以前体会不到的。 时婳抱住花,上午的怒气瞬间就消失了。 她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script>app2(); 第315章 我就是把命给你都可以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老婆,要在这里吗?” 霍权辞的声音瞬间就哑了,虽然他很想,可是南时还在他们身后站着呢。 时婳白了他一眼,将玫瑰花抱着,进了客厅。 霍权辞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 “怎么突然想起买花了?” 她拿过一个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把包裹的花束打开,抽了几支出来,放进了花瓶里。 霍权辞看到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眶瞬间就酸了,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涩。 他疑惑的摸向自己的胸腔位置,疼的嘴唇都没了颜色。 好疼,心口疼,脑袋里也疼。 他往后一仰,直接晕了过去。 时婳手里的花瞬间掉在了地上,吓得赶紧将人送去了医院。 是受了刺激么?是她做了什么伤害到他了? 可是她的一切行为都很正常,他是哪一点受了刺激呢? 将人送到医院后,医生给霍权辞做了检查。 “大概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时小姐,霍先生现在的状态是受不了刺激的。” “抱歉。” 时婳垂下眼睛,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就是她不敢轻易引导他的原因,他的情况太危险,稍微不注意就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不喜欢他这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当个傻子也挺好的,虽然小脾气重,但至少他是快乐的。 她趴在床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霍权辞醒来时,她还没有醒。 他下床,将她抱着,放到了床上。 他来到窗户边,将另一半的窗帘全都拉开。 外面的灯光好漂亮,美丽的霓虹灯像是他家老婆的眼睛。 他在这里站得无聊,打开病房门,打算出去转转。 但是刚走到门口,他就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的长相属于十分张扬的那种,看到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权辞?” 霍权辞一愣,这个人认识他,“你是?” 修羽被气笑了,霍琴琴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没想到权辞真的傻了。 他大踏步的走近,面对面的看着他,“你可真是好样的,出去一趟回来,变成这副鬼样子。” 霍权辞莫名的觉得这个男人很凶,他刚想错开他,但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掌风,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接住,抓住了他的手腕。 修羽这一招没有任何留情,按理说一个傻子是抓不住他的。 他一愣,眉宇拧紧,“你在装傻?” 霍权辞蹙眉,“你要打我?” 看到他的样子,修羽又打消了心里的念头,怎么会是装傻,他认识的霍权辞可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将手放下,“不管怎样,没事就好。” 霍权辞瞄了他一眼,转身回到病房,还是不要离开老婆的身边了,总能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一个小时之后,时婳醒来了,她看了一眼身上的被子,扭头就发现霍权辞躺在她的身边。 病房里的灯已经关了,房间门也关的紧紧的。 这些日子太劳累,她的脑袋一直在隐隐做疼。 旁边的人似乎知道她已经醒了,直接翻到她的身上,熟练的开始吻着她。 时婳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偏了偏头,“老公,你脑袋不疼了么?” “唔,不疼不疼了。” 霍权辞的语气满是迫不及待,将她的双手抓住,轻易的得逞。 时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脸色红红的勾着他的脖子,“门反锁了么?” 若是被查房的护士撞见,她也不用见人了。 “老婆放心,已经反锁好了。” 时婳轻笑,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 她的笑容瞬间刺激到了霍权辞,他将人抱到了窗边,把她放到了窗沿上。 时婳被迫搂着他的脖子,不敢松开。 这个久违的动作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她的身子瞬间一僵,可是男人拉着她,奔赴了新一轮的沉沦。 男人的眼里有着些许猩红,他把她的腰箍得紧紧的,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 时婳只觉得浑身发热,这一场纠缠和以往的都不一样。 他更热情,更让人难以招架。 明知道她不敢发出声音,他却在故意凶狠的加大力道。 时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但是身后敞开的窗户却让她不敢松开圈住他的手。 她的声音似乎快要溢出喉咙,在濒临崩溃之际,她低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嘴里马上尝到了血腥味儿。 这样的疼痛让霍权辞更加疯狂。 时婳觉得不只是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这场纠缠不同于以往,他似乎要释放所有的火热。 他的吻里掺杂着爱和恨,复杂极了。 她累得没有任何力气,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 他抱着她,不知餍足的继续在她的脖子里吻着,偶尔抬头,看着京都的万家灯火,心里柔软一片。 “老婆,你的眼睛和灯火一样漂亮,我希望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好不好?不要再去看别人。” 时婳的额头满是汗水,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这个傻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真让人受不了。 霍权辞将她抱着,回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进了被子里。 沾上枕头的一瞬间,时婳就睡了过去。 霍权辞盯着她,手指在她的脖子间抚了抚,最后停下。 她的脖子如此脆弱,只要他轻轻一握,她就没命了。 她是一朵冰冷的,清高的水仙花,只为一个人绽放。 他想了一会儿,又覆到了她的身上。 时婳只觉得身上一重,刚想呵斥,男人的吻就如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霍权辞!你......唔唔唔。” 她的嘴彻底被堵住,双手也被他捏着,动弹不得。 “不要叫我霍权辞,叫我老公,老婆,好不好?” 时婳又好气又好笑,因为刚刚的一番纠缠,她脸上的红色还未褪下,此时比桃花都要娇艳几分。 原来她有这个样子的时候,易碎,迷人,可爱,蛊惑。 时婳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妥协,“好,亲亲老公,你很重,别压了,好好睡觉,明天配合医生,赶紧治好病,怎么样?” 她的语气太过温柔,让他的眼眶瞬间就酸了。 他伏在她的脖子里,呢喃了一声,“你这个样子,我就是把命给你都可以。” 可惜这声呢喃太轻,时婳并没有听见。 <script>app2(); 第316章 想勾搭我,你配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天一亮,时婳就听到了外面传来医生的声音。 她瞬间起床,穿鞋的时候,腿控制不住的发软,这个傻子昨晚有些过分。 她将床整理了一下,这才开门让医生进来。 她整理了床,却忘了霍权辞是没有穿衣服的,所以当医生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裸着的霍权辞。 霍权辞的胸膛上赫然印着指甲留下的抓痕,让人脸红心跳。 医生老脸一红,脚步都僵了僵。 时婳懊恼的拍着自己的额头,刚刚太过着急,都忘了检查霍权辞的情况。 两人昨晚翻云覆雨,这家伙又食髓知味,根本就没想过穿上衣服。 时婳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光了,还是强撑着,将霍权辞的衣服给穿上。 “医生,检查一下吧。” 医生憋着笑,满脸“我都懂”的表情,将霍权辞上上下下全都检查了一遍。 “霍先生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脑子里的那块淤血暂时不用管,时小姐你适当引导就好,但是像昨天那样的刺激,最好不要再有了,不然容易出事。” “我知道了,需要再住院么?” “最好继续观察半天,若是有事,也方便我们治疗。” 时婳点头,看向了霍权辞。 霍权辞淡淡的看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身边,“老婆,过来坐。” 等医生走了后,时婳才走到他的身边,“听到了么?白天还得在医院,要听话,不能乱跑。” 霍权辞将她抱着,眉眼满是依恋,“好,你陪着我。” 他突然变得十分粘人,这种粘人程度是很恐怖的,一分钟不见,他就要四处寻人。 中午,王奕欢过来了,原来王昌也在这个医院。 见到霍权辞的第一眼,王奕欢下意识的就遗忘了旁边的时婳,朝着霍权辞便跑了过去。 “权辞,听说你晕倒了,严重吗?” 霍权辞没说话,眼里只有时婳。 恰好时婳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戚焰打来的,说是吃饭那天她的钱包忘在椅子上了,让她找个时间去取一下。 因为戚焰马上就要回宁城,在忙着处理这边的事情,没时间给她送过来,只有她亲自去一趟。 时婳看了一眼时间,约了下午四点钟。 在她出去接电话的空档,王奕欢几乎是心里一喜,朝着霍权辞就扑了过去,“权辞,我很想你。” 但是霍权辞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接住她,而是冷冰冰的往旁边让了一步,她差点儿摔在地上。 王奕欢稳住身体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权辞,你......” 但是对上他的眼睛,所有的话全都咽进了喉咙里。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毁天灭地,让人胆颤。 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像是被人夺走了所有的氧气,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可是在时婳回来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又恢复了一派单纯的模样。 王奕欢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甚至揉揉眼睛,发现霍权辞的眼里依旧是迷茫,这才松了口气。 刚刚应该是眼花吧? 霍权辞看到时婳,瞬间搂住了她的腰,“老婆,我饿了。” “待会儿南时会给你带吃的上来,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就不陪你吃了。” 霍权辞的脸上瞬间沉了下去,搂着她的力道逐渐变大,“去干什么?要去多久?回来还爱我么?” 时婳瞬间头大,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就去一会儿,我东西落在那边了,一直爱你,乖。” 两人当着王奕欢的面,毫不犹豫的秀恩爱,让王奕欢的心脏都疼了起来。 不甘,愤怒,怨恨。 霍权辞凭什么那么对待时婳!他明明说过会一直陪着她的!明明他们对着天地发过誓! 时婳很快就离开了,有南时在,她一点儿都不担心霍权辞会和王奕欢发生一点儿什么。 而且现在的霍权辞虽然傻了,但她的话还是听的。 她一走,王奕欢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权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呜呜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时婳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以前只要她这么一哭,霍权辞定然开始哄她。 但是如今,她哭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 她的手腕上一热,男人靠近了她。 王奕欢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以为他要拥抱她。 但是下一秒,霍权辞就将他拽向了门口,冷冰冰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王奕欢的血液寸寸冰凉,她本以为时婳走了后,这个人能对她软言软语几句,没想到他如此冷漠。 或者不能说是冷漠,是冷血! 她死死的扒拉着门框,不愿意离开,“权辞,是不是时婳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我可以解释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 “嘭!” 门突然关上,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她的手指直接被压肿了。 她惊呼一声,往后倒了下去,惊惶的看着他。 霍权辞靠在门口,冷冷的勾着唇角,双手环胸,“想勾搭我,你配么?”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让王奕欢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在这种视线压迫下,她居然不敢哭,也不敢叫人过来。 她的腿脚不由自主的发软,像是被他的目光给锁住了一般。 这就是不傻之后的霍权辞吗?太过恐怖,对她一个女孩子,也能下此狠手,他根本没有心!! 可是他越是这么残忍无情,她就越是喜欢他! 这是一种偏执的喜欢,她更希望他对别人无情,唯独对她深情款款。 “权辞,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的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但是男人显然不想看她继续在这里表演,将门毫不留情的一关,瞬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王奕欢擦了擦眼泪,不甘心的离开了这儿,去找医生检查手上的伤势。 这么一检查她才知道,原来手指头差点儿被压断了,那个男人可真是心狠! 南时拎着饭盒进病房时,总感觉今天的总裁不一样,但他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反正十分陌生,让他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她什么时候回来?”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霍权辞开始着急了。 <script>app2(); 第317章 真是碰得一手好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南时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连忙回道:“估计快了,时小姐说是去去就回。” 但是今天的天公实在不作美,他的话刚说完,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是今年最大的一场春雨,还伴随着雷声。 霍权辞瞬间站了起来,脸上有些着急,“她是不是没带伞?” 南时有些纳闷,总感觉现在的总裁一点儿都不傻,是错觉么? “总裁,不用担心,会有人去接时小姐的。” “我不能去吗?” “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等着吧,不然时小姐回来又要念叨了。” 霍权辞这才坐下,双眼却是焦急的看着窗外。 而时婳这边,她刚从戚焰的手里取来钱包,暴雨就来临了,她不得不暂时在这里躲雨。 戚焰和她约的地方是餐厅,反正也是被困在这里,他直接点了两人份的餐。 “这次离开,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小花儿,雨下的太大,你也走不了,先坐下吃饭吧。”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时婳也不好拒绝,只能坐下。 这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时婳吃完饭,有些担心医院里的霍权辞。 霍权辞现在十分粘人,长久见不到她,估计又要发小脾气。 “你是在担心霍权辞?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么?” 戚焰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的问道。 时婳叹了口气,“嗯,上次回来后,他这里受了点儿伤,变得有些痴痴呆呆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脸上满是愁容。 戚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霍权辞傻了?” 时婳点头,手上淡淡的搅拌着咖啡,“我第一次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你既然担心,等雨稍微小些,我送你回去吧。” 外面雷声滚滚,光是撑伞根本不足以抵挡这样的雨势,地上溅起的水花照样会把裤子淋湿。 街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大家都在周围的店里避雨。 眼看着夜幕降临,雨势才稍微降下来。 时婳松了口气,刚起身,戚焰就跟在了她的身边,“我送你。” 时婳本想拒绝,可想到他的性子,最后还是点头。 汽车在医院停下,她打开车门,想弯身跟他说声“谢谢”。 但是戚焰也打开了车门,跟着下车,“来都来了,我去看看霍权辞。” 他自然不会这么好心的真的去看霍权辞,大概率是去看笑话的。 但是他才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正是霍权辞。 戚焰挑眉,故意站得离时婳近了一些,给人一种两人十分亲密的错觉。 时婳的注意力都在霍权辞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她刚打算喊人,就看到霍权辞大踏步的冲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拳头砸到了戚焰的脸上。 戚焰早就看不惯霍权辞了,之前在温泉馆的时候,他就想和对方打架了。 被砸了这么一拳头,他当然不甘示弱,一拳还了回去。 但是他的手还没挨到霍权辞的衣角,对方就弱柳扶风似的的晃了两下,直挺挺的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戚焰都懵逼了,有些紧张的看着时婳,“我......” 他想说我根本没有挨着他,但是时婳这会儿已经焦急的蹲下,并且抬头对他说道:“愣着干什么,帮忙把人送进去!” 戚焰把想解释的话咽了下去,这个哑巴亏不得不吃,因为就算他解释了,估计时婳也不会相信。 呵呵,真是碰得一手好瓷。 霍权辞很快被扶到了病床上躺着,时婳让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戚焰觉得嘴里苦得不行,暗暗咬牙,“小花儿,我刚刚真没碰到他,我怀疑他是装的!” 时婳揉着太阳穴,“我也希望他是装的,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受不了刺激。” 戚焰的心口更闷了,这不是认定了,他就是罪魁祸首么? “戚焰,抱歉,不是你的问题,我让医生来给你上药吧。” 霍权辞的那一拳头并没有留情,戚焰的脸颊直接紫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不说还好,一说更加憋屈。 本来他只是想来看看霍权辞的傻样儿,出出心里的恶气,结果自己反而挨了一拳头,倒霉透顶! 医生来给戚焰上药的时候,霍权辞“虚弱”的醒了过来,四处看看,最后目光锁定在时婳的身上。 “老婆,过来抱。” 他张开手,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时婳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连忙走过来,任由他坐在床上,搂住了她的腰。 霍权辞一脸的满足,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戚焰觉得心里更闷了,被打了一拳不说,还被强行喂了一口狗粮。 他直接推开医生,冷着一张脸就离开了这里。 时婳想追上去道个歉,毕竟霍权辞那一拳下手挺重的。 但是霍权辞一直搂着她的腰,不愿意松开。 她有些无奈,低头看向他,“刚刚为什么打人?这样是不对的。” 霍权辞在她的胸口处蹭了蹭,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 时婳也知道不能和一个傻子讲道理,只能叹了口气,“待会儿回家吧,今晚就不歇在这了。” “好的,老婆。” 这话他倒是回答的很快,搂着她的腰,不愿意松开。 时婳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将他拉着,坐上了回家的汽车。 汽车刚行驶到半路,霍权辞就忍不住,开始磨磨蹭蹭的动手动脚。 时婳蹙眉,将他的手拍开。 他的手都被拍红了,却依旧没有停下揩油的动作。 时婳有种错觉,这傻子好像越来越有技巧了,三两下就弄得她有些动情。 她的脸上很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给我安静一点儿。” 汽车停下后,霍权辞直接将她拦腰一抱,急吼吼的朝着卧室走去,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急切。 时婳被放到床上后,往一旁滚了一圈儿,躲开了他压下来的身子。 霍权辞却眼疾手快的将她的脚踝一抓,把人拉了回来。 一切都顺其自然,时婳感觉自己早晚会死在床上。 “老婆,我想听你叫我。” “霍权辞,你......唔唔唔。” 她的话瞬间被堵住,一个绵长的吻袭了上来,带着一些惩罚的味道,“不是这个,我不要你叫我这个。” <script>app2(); 第318章 好,都听老婆你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眼前已经有些迷离了,圈住了他的脖子,“老公。” 男人的身子瞬间一顿,眼前好像春暖花开,似乎就算这一刻死去都无所谓了。 他什么都不想在乎,只要怀里有她,一切就已经足够。 时婳最后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霍权辞兀自折腾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了浴室。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眼底阴沉,这黑发真是碍眼。 他拿过一旁的剪刀,想把头发给剪掉,大把大把的剪掉,可是想到时婳,他又有些犹豫。 “老公,你在干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这个声音,他吓了一跳,手里的剪刀瞬间掉在地上。 时婳蹙眉,弯身将剪刀拿了起来,放回了架子上,“这个东西不能乱碰。” 她的腰上突然缠来了一双手,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边,“老婆,我突然想染发了,可以么?” 时婳只当他是看多了电视剧,想学着人家染发。 她笑了一下,拍拍他的手,“染发?染什么颜色的头发?” “白色可以么?”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时婳的身子却是瞬间就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颤抖起来,“为什么......突然想染白发了?” 霍权辞垂下眼睛,将她紧紧的抱着,眼里猩红,“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时婳的唇瓣已经没有任何血色,身子也一阵阵的发软,连眼前的世界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老婆,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对不起,我是乱说的,我就是看了床头的那本杂志,觉得白发很好看而已。” 时婳转头,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将他推开,走向了床头。 那里果然摆着一本杂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这的,上面的男模特全都是白色头发。 她松了口气,萦绕在心脏上的恐慌瞬间褪去。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霍权辞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将她搂着躺到床上,“好,睡觉,老婆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时婳背对着他,目光却是阴沉。 隔天一早,她下楼去跑步,将南时给叫了出去。 “南时,你如实告诉我,霍权辞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南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总裁傻了之后,每个动作不都很异常么? “时小姐,总裁的脑袋自从受伤后,所有的行为都不正常。”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觉得他有时候很陌生。” 霍权辞就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处,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时婳很聪明,昨晚只是简短的两句对话,她就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他低头笑了笑,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呢。 “时小姐,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毕竟现在的总裁对我来说,全是陌生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总裁这样的姿态,“不过从那天去了医院后,总裁好像更安静了。” 这种安静让人觉得不安,惶恐。 “南时,如果他有其他异常的行为,你一定要告诉我。” 南时点头,离开了这里。 霍权辞一直站在拐角处,没有离开,他的目光放在时婳的身上。 她在那里低头沉思,晨风微微浮动着她的发梢,朝霞在天边挂着,一切都那么美好。 若是她不这么多疑,那就更美好了。 他想在她的身边待一辈子。 “老婆。” 他突然喊了一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大踏步的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大概是心里有了疑虑,时婳并没有很开心,手上淡淡的环着他的腰,眉宇拧紧。 “老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 他的声音沙哑,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 时婳抬头看他,他的表情很委屈,眼里也泫然欲泣。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是那个男人呢?不可能的。 她的疑虑被打消了大半,将他拉着进了客厅,“先吃饭,今天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能去。” 他已经晕倒了两次,绝对不能再大意了。 霍权辞的脸上瞬间就沉了,把面前的碗推开,似乎要绝食抗议。 时婳心里的疑虑又浅了一些,眉梢带着笑意,伸手揉着他的脑袋。 “你若是听话,等我回来,我带你去山上玩,郊外的山里晚上很美,我让南时去那边订好房间,下班回来带你过去,好不好?” 男人的眼里瞬间就亮了,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一下,“好,都听老婆你的。” 他刚亲完,时婳就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眼神认真,“霍权辞,我想你快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我想将来有你。” 男人脸上的笑意一僵,将她抱在怀里,沉默的没有说话。 时婳仿佛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扭头在他的脖子处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乖乖在家等我。” “嗯。” 霍权辞的声音闷闷的,完全没了刚刚的开心,这样的沉闷甚至不加掩饰。 时婳很快就离开了,头也不回。 霍权辞突然捂着自己的心脏,疼得喘不过气来,仿佛有千万根针在那里扎着,密密麻麻的疼。 周围的佣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因为这个人的表情实在太恐怖了,除了躲起来,她们什么都不敢做。 男人在沙发上平息了一会儿,眼里仿佛有暴风雨来临。 为什么会是霍权辞呢,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个活在谎言世界里的人,一个可怜可悲的人,凭什么能得到她的爱。 他求而不得,为之疯狂的女人,为什么要喜欢这样的男人。 他很想一脚踹翻面前的东西,沙发也好,茶几也罢,通通都想踹翻。 可是想到时婳今早和南时的对话,他又忍住了,那个聪明的女人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他只能忍着,他要打消她心里的疑虑。 时婳进了帝盛,完全无心工作,满脑子都是霍权辞昨晚上的话,他说他想染白发。 一个人傻了,连自己的偏好都能改变的如此大么? 霍权辞最恨的那个人就是一头的白发,他本人应该十分忌讳这件事才对。 <script>app2(); 第319章 你不要杀我,也不要赶我走,我会听话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揉揉太阳穴,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直到秦妤到来。 秦妤一脸的愤怒,就站在她的办公桌面前,“时婳,你给我滚下来!这个椅子也是你该坐的么?!” 秦妤心里尊崇的人,只有霍权辞。 在她看来,帝盛是霍权辞一手打下的,怎么能拱手让给一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和他只有两年的婚期,她怎配坐在这个位置! 时婳的目光淡淡的,看向了秦妤,“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秦妤的面上满是嘲讽,双手抱胸,“我去哪里需要跟你报备么?” 时婳的背往后一靠,微微眯了眯眼睛,“那么如今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的呢,这里是帝盛办公室,我现在是帝盛的暂代总裁,闲杂人等,一律不见,滚出去。” 秦妤当初接手了屈影手里的工作,管理霍权辞其他地方的事务,这些事务并不包括帝盛,所以她在帝盛是没有正式职位的,被时婳这么一戳破,她似乎确实没有站在这里的权利。 她气得脸红,眼里也满是恼怒,“我听说总裁的脑子出了一点儿问题,时婳,是不是你想霸占帝盛的一切,才把总裁害得这么惨,还哄着他签下了那份股份转让书,你真是蛇蝎心肠!!” “若是有证据,大可去法院告我,若是没有证据,还希望秦小姐你闭嘴,小心祸从嘴出,童航童颜,把人请出去!” 秦妤的身手很不错,但是在这里动手,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 她咬牙,一脸不甘的离开了这,马上回了浅水湾。 刚进浅水湾的大门,她就看到了坐在石凳子上晒太阳的霍权辞,眼里瞬间一亮,慌忙走了过去。 “总裁,你的身体好些了么?现在感觉怎么样?对不起,若是我留在京都,你也不会遭遇这一切。” 霍权辞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滚。” 秦妤的脸上瞬间一僵,换做以前,总裁绝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总裁,我给你检查身体。” 说着,她就要上前。 但是霍权辞拿过一旁的玻璃杯,朝着她就扔了过去。 他的力道不小,丢的动作又很有技巧,那杯子直接砸在了秦妤的额头上,她的额头瞬间流血了。 霍权辞轻笑,只不过这笑让人遍体生寒,“你要是敢把手伸向我,我就把你的手废了。” 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这几个字,不管谁招惹了他,都得付出代价。 在没有遇到时婳前,女人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时婳出现之后,他冷硬残忍的心才变得有了温度。 时婳,时婳....... 她可真是他的毒啊。 秦妤的脸色都白了,果然没敢继续上前,心里委屈的不行。 肯定是时婳对总裁说了一些挑拨离间的话,害得总裁现在都不亲近其他女人,只亲近她,她可真是心机深沉! 秦妤不敢继续留在这里招人烦,何况她的额头还需要包扎,所以恭敬的弯身行礼,这才离开。 霍权辞就眼巴巴的把大门的方向盯着,希望那抹身影能够赶紧出现。 在天边挂着晚霞的时候,她总算在晚霞中回来了。 霍权辞的眼里一亮,条件反射的起身,跑向了她。 可是还来不及说话,一把匕首就露出了寒光,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怔愣的低头,那句“婳儿”始终没有喊出口。 所有的色彩都消失了,整片天空突然雾蒙蒙的,心脏的剧烈疼痛让他痛不欲生。 为什么要杀他,她才说过让他等她回来,她说会带他去看山里的夜景。 婳儿,你的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 “老公老公?” 有声音传了过来,有人在推攘着他的身体,他抬头,发现时婳就站在他的身边。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为什么不披一块毯子?” 时婳应该是刚下班,文件还放在石桌上。 霍权辞站了起来,看向了天边,那里确实挂着晚霞,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原来他在这里等得睡着了,原来刚刚都是在做梦。 他突然抑制不住心里的悲痛,像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攥紧了心脏。 现在的一切幸福都是偷来的,是虚幻的,早晚会消失,可他每天都在乞求,乞求这样的日子能更长一些。 他愿意当一辈子的霍权辞,当一辈子的傻子。 “我刚刚做梦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我希望梦里的事情永远都不要发生,老婆,我害怕。” 时婳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双手,全是冰凉。 “先进去吧,下次不要等在这里了。” “我等在这里,你回来就能一眼看见我了。” 时婳的脚步一顿,眼眶突然就红了,转身紧紧的搂着他,“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霍权辞也抱住了她,像是两个濒临绝望的人,彼此给了对方一线生机,彼此依存,彼此依赖。 时婳今天穿了正装,但是待会儿要陪他去山里,所以穿正装肯定不行。 她让霍权辞在楼下等着,自己则去楼上换衣服。 但是霍权辞并不听话,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 时婳刚脱下外套,男人的眼里瞬间就亮了,将她扑到了床上。 时婳连呵斥都来不及,就被他堵住了嘴巴。 她气得在他的腰上拧了一圈儿,正常人估计早就疼得脸上扭曲了,他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该揩油的时候照样揩油。 时婳被他吻得云里雾里,脸颊瞬间染了两团红晕。 他最近似乎对这种事情十分上瘾,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在床上。 时婳气急,指甲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可他却更加兴奋。 “时婳,我爱你。” 他突然低声说道,眷恋的吻着她的唇瓣。 时婳只觉得一道刺目的阳光突然破开乌云,照亮了面前的世界。 这道阳光是滚烫,是热烈的,烫得她瞬间回神。 “时婳,我爱你。” 他又说了一声,紧紧的将她搂着,“你不要杀我,也不要赶我走,我会听话。” 似乎是怕她不相信,他的力道变得温柔了许多,“我真的会听话。” <script>app2(); 第320章 时婳是他干枯沙漠里的唯一绿洲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然而时婳只听到了一句“我爱你”,其余的全都没有听清楚。 霍权辞从来不会跟她说爱,他的爱是隐忍的,宁愿委屈自己,都不会开口说一个爱字。 他很会折腾人,一切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时婳去浴室洗了一个澡,穿了休闲的衣服出来。 霍权辞也匆匆的洗了一下,拉着她就要出门。 童航和童颜本想跟着,毕竟两人的身份敏感,但是时婳特意交代,她想和霍权辞过二人世界,谁都不要跟。 她亲自开车,带着霍权辞来了郊外。 这里是最近刚刚开发的山区,小道上全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颇有些古香古色的味道。 他们来的稍晚,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时婳将车停在山脚,想和他从小道上走上去。 霍权辞拉着她的手,心里的甜蜜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他和她居然会有这么和谐的时候。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时婳走了几步,这才回头,笑看着他,“怎么不跟上来?是不是累了?” 周围的灯光昏黄,一片寂静,她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 霍权辞突然大踏步的上前,在她的面前停下,闭上了眼睛。 很显然,他要她吻他。 时婳看着这张脸,眉眼复杂,最后淡淡将唇瓣印在了他的脸颊上。 “老婆,亲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眼睛并没有睁开。 时婳却转身,加快了脚步,“赶紧走吧,前面有个卖小吃的地方,听说那里的小吃一绝,而且会营业到晚上十点,我去给你买一碗回来。” 是害羞了么? 霍权辞笑笑,连忙跟了上去。 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晚的场景,她这么动人,满脸小女生的娇羞。 可是后来他才明白,今晚难忘,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的狠厉,她的果决。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嘴角弯了弯。 刚走出没几步,他就听到前面传来了一声枪响。 他的脸上瞬间就变色了,连忙抬头朝前面看去。 时婳的肩膀已经中弹,并且倒了下去。 霍权辞心脏狠狠一颤,快速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婳儿?” 时婳的脸上满是痛苦,额头一片冷汗。 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看来有人早就在这里埋伏好了,就等着他们到来。 霍权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将她抱着,冲进了一旁的树林里。 “追!不要让他们跑了!!” 身后的人追得很紧,霍权辞将她紧紧的搂着,手里没枪,一点儿都不敢大意。 这片山区才刚刚开发,很多地方还很原始,离开了那条特意开辟的小道,其余地方并没有任何灯光,是藏匿的好地方。 “婳儿,你怎么样?” 他的语气满是焦急,颤抖着把她抱在怀里。 他恨不得中枪的人是自己! 时婳似乎已经晕了过去,软趴趴的窝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 霍权辞的眼里猩红,目光冷厉的看着不远处。 那里已经有人追来了,正拿着手电筒,一点点的翻找着,似乎不将他们置于死地,决不罢休! 他将时婳放在地上,小心的隐藏好,这才窜到了其他地方。 他的身手很好,哪怕对面是三个人,他也轻易的把人撂倒,将几把枪缴了过来。 但是今晚来对付他们的,显然不止这三个人,是好几方的势力,数不清的敌人。 寂静的山林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了,到处都是手电筒发出的光。 霍权辞像是从地狱放出来的恶魔,他的子弹每对准一个地方,必然有人倒下。 他杀红了眼,久违的嗜血因子也沸腾起来了,他无比渴望鲜血。 “快走!快跑!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疯了的男人有多可怕呢,当初在国外,几方围剿之下,他能一个人闯出来,他手上的鲜血早就洗不干净了。 周围的人似乎被他的气势给吓着了,他们哪里是来对付一个傻子啊,分明是来对付一尊阎王。 大家纷纷往回跑,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他。 山林里到处都是逃窜的声音,还伴随着哀嚎声。 霍权辞的眼里猩红,嘴角噙着一丝弧度,杀起人来简直得心应手,他找回了久违的感觉。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和一地的尸体,什么都不剩下。 霍权辞的双手都拿着枪,脸颊上也染了几滴血,这些血都是别人的。 一切归于寂静后,他眼里的猩红缓缓褪下。 突然,不远处的草堆响了起来,他将枪对准那里,却看到郁白焰从里面窜了出来。 郁白焰同样拿着枪,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满是惊喜,“阿冥!!” 霍权辞身子一僵,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 这个人绝对就是阿冥,只有他才有这种杀神的气势! 郁白焰站在他的面前,将枪收起来,插回了腰间,“阿冥,人已经解决了么?” 没错,这个男人是阿冥,不是什么霍权辞。 霍权辞依靠时婳的爱而活着,知道时婳背叛了他,并且伙同别人要对付他之后,他早就心灰意冷。 在听到时婳和霍司南的录音时,他就已经不决定回京都了。 因为在他的爱人心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中了那一枪,又顺势跌入河里,他的精神早就垮了,灵魂也变得枯竭。 时婳是他干枯沙漠里的唯一绿洲,当这片绿洲不复存在,他也会覆灭。 霍冥将两把枪全都丢下,淡淡的看向郁白焰,“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这么巧,郁白焰刚好会在这里出现。 郁白焰却并没有怀疑这么多,“你这个样子我真不习惯,还有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你的白发呢?” 郁白焰虽然和霍冥关系很好,但是见到他真容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更何况是黑发的时候。 阿冥和霍权辞的面容一模一样,但他厌恶霍权辞,所以为了区分,他一定要留一头白发。 久而久之,这头白发也就成了他的象征。 霍冥的心缓缓沉了下去,眼里的猩红又逐渐浮现,“白焰,你为什会在这儿?” 他的声音十分阴沉,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里传出来的,让郁白焰打了一个寒颤。 “阿冥,不是你打电话让我过来的么?说是你遇上了麻烦,不过你现在都已经解决了。” <script>app2(); 第321章 狼狈的连尊严都不复存在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冥眼里的猩红更加厉害,他突然发疯似的走向了时婳的方向,那个地方果然没人了。 周围突然灯光大亮,黑压压的人一下子涌了上来,为首的正是时婳。 时婳的脸色还有一些苍白,她捂着自己的肩膀,淡淡笑了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霍冥看着她,眼眶突然就红了,他的人生里,第一次这么狼狈,狼狈的连尊严都不复存在。 郁白焰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是看到时婳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知道来者不善,连忙站到了霍冥的前面。 “时婳,你这是什么意思?” 带了这么多人来,想找他们的麻烦? 但是他的话刚说完,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就走了出来,目光阴沉的盯着时婳,“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的声音很沙哑,心脏也仿佛被几千根针同时扎着。 他以为今晚会是他和她的甜蜜回忆,没想到这甜蜜里,竟然裹着这么多钢针,刺得他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昨晚你说你想染白发之后,我就有些怀疑了。” 霍冥笑笑,目光看向了她的肩膀处。 她中的这一枪是真实的,如今还在流着血,她却一点儿都不在乎。 对自己都这么狠的女人,对他只会更狠。 他突然有些想哭,压抑不住心里的悲痛,“所以你才说要带我来爬山?就是为了印证你心里的猜测?” “是,我让人把你变傻的消息放了出去,并且让他们知道,我们今晚要来这里玩浪漫,京都那么多看不惯霍权辞的人,自然要来凑凑热闹。” “白焰也是你叫来的?” “不叫他过来,怎么确定你的身份呢,我不想冤枉霍权辞。” 试探他的身手是第一步,让郁白焰来道出他的身份,这才是最关键的。 “婳儿,和你在一起,果然不能松懈半分。”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的肩膀,缓缓闭上了眼睛,“让你费心了,筹谋了这么多,又带了这么多人来,你真是恨不得我赶紧去死啊,婳儿,你就这么恨我?” 时婳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将子弹上膛,对准了他,“你说呢?” 霍冥笑笑,挡住了一旁的郁白焰,“让白焰走吧,这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 郁白焰自然不肯,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但是他也知道,今晚若是硬拼,他们都得交代在这里,这个时婳太狡猾了! 时婳看向了郁白焰,她对郁白焰虽然不喜,但也没到要他命的地步。 “可以。” 她刚答应完,霍冥就大踏步的走向她。 她的脸上一凛,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已经走近了,并没有去管她的枪,而是看向了她的肩膀,“你的肩膀受伤了,子弹得快点儿取出来,先回浅水湾吧。” 他像是没事人一样,仿佛压根不在乎刚刚发生的一切。 时婳抿唇,冷冷的笑了一下,“霍冥,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婳儿,下午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将匕首刺进了我的心脏,我在梦里已经体会过那种绝望,所以现在反倒没什么感觉了,你想怎么对我都行,但能不能先把你自己的伤处理了?” 他的语气真温柔,眼里的悲伤也快要溢出来了。 时婳却并不领情,脸上彻底阴沉下去,“不要学着霍权辞的语气和我说话。” 霍冥看着她,扯唇笑了笑,“霍权辞啊,他已经死了。” 时婳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拿着枪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站在他们身后的郁白焰着急的都不行,都这个时候了,阿冥怎么还要说话去刺激时婳,就不怕时婳真的把他杀了么? 这个女人对他可没有一丁点儿慈悲之心,若是今晚铁了心要他们死在这儿,他们谁都逃不了。 霍冥弯身,看到她眼里的伤痛与惊惧,嘴角笑的更欢。 “婳儿也该尝尝我现在的感觉了,实话告诉你,霍权辞确实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而且是你亲手杀了他,他在死前是极度绝望的,也放弃了自己,毕竟是被最爱的人抛弃啊。” “婳儿现在有多痛,我就有多痛,我们彼此彼此。” 爱情是一场游戏,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伤了我,我会想办法让你也尝尝我受过的伤害,你戳我一刀,我也要让你体会这种痛苦。 这场游戏里,永远没有赢家。 时婳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发现自己在霍冥的面前是无力的。 他好像一点儿都不怕死,哪怕是被她用枪抵着胸口,他也能如此云淡风轻的戳她的刀子。 他握着她的手,让枪口更加精准的对准他的心脏位置,“开枪吧。” 他这话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感,开枪吧,只要她开枪,霍冥死了,霍权辞也永永远远,彻彻底底的死了。 可她什么都不懂,多可悲,可怜。 他的嘴角弯了起来,真希望她能扣下扳机,这样大家都不用再互相算计,怀疑。 没错,他怨恨她今天的算计,他希望满满的出门,收获的却是她赐予的绝望心凉。 时婳将枪收了回去,掩盖住了语气里的颤抖,“把他绑了。” 站在她身后的人连忙上前,把霍冥绑了起来。 霍冥扭头,看向郁白焰,“你回罪恶之都,短期内不要找我,也不要来救我,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还没玩够。” 郁白焰的嘴角抽了一下,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人说是玩? 人家时婳可没有跟他玩啊,她可是动真格的,手里的子弹真不会长眼! “阿冥,你......” 他一时间居然找不到词汇去形容他,果然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霍冥的身上被绑了绳子,双手也被镣铐拷了起来。 被推上车后,他的目光依旧停在时婳的肩膀上,“回去记得处理伤口。” 时婳厌恶他这样的语气,她甚至自虐的觉得,就是要这么让他担心,着急,似乎这样才能伤到他! 用他的命来威胁他没用,得用她的命来威胁他!! <script>app2(); 第322章 婳儿这是什么意思?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坐在他的对面,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灼热的视线。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肩膀上,看到鲜血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 那血好像不是流在她的身上,他感觉自己心里的疼痛比这个严重千百倍。 他不能忍受她受伤,一丁点儿都不行。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时婳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走了下去。 霍冥被拷着双手,上半身还被绳子绑着,不过腿上是自由的。 汽车停下后,他要跟着下车,却被几个保镖给拦住了。 时婳就站在他的不远处,冷冰冰的看着他。 他挑眉一笑,“婳儿这是什么意思?” “浅水湾是霍权辞的,你配进么?” 她总能这么云淡风轻的吐出伤人的词汇,如一把利剑,直直插进他心脏最柔软的腹地。 他疼的嘴里都溢出了血腥味儿,他这么疼,她又怎么能去想着霍权辞。 “霍权辞已经死了,你找不到他的,尸骨无存,明白么?” 他忍着心里的刺痛,也这般戳伤她,谁都不肯认输。 时婳只觉得心里的疼痛大过了肩膀上的枪伤,她抬手捂着肩膀,似乎这样就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霍冥看到她这个动作,嘴角扯了扯,“我不进去也行,你去处理伤口吧。” 他好像妥协了,淡淡的垂着眼睛,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时婳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快意,看到他这般妥协,心里的疼痛奇迹般的轻了些。 果然,不仅快乐要跟人分享,痛苦也是一样的。 “南时,找人看着他,他狡猾多端,别让他给跑了。” 时婳留下这句,转身就进了浅水湾。 南时扭头看向霍冥,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几天和他相处的人是霍冥,不是自己的总裁霍权辞。 真是奇怪,这个人给他的感觉熟悉又陌生,若是真让他下手,他没有这个胆子。 霍冥看了看周围,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难不成让他在这等? 他抬脚想要进浅水湾的大门,南时却拦住了他,“总......霍冥,你不能进去。” 他差一点儿就喊总裁了。 但是霍冥并没有听他的,几个闪身,就进了浅水湾的大门。 大门的不远处有几个石凳子,今天下午,他就是在这里坐着等她回来的。 他满心期盼着她带他出去看夜景,没想到她给他的却是致命一击。 南时有些怂怂的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并不是朝着别墅走去,也就松了口气。 只是在这里坐着而已,又不是进别墅里面,时小姐应该不会怪罪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人,他始终没办法硬气。 “我就在这里,不会走,你去看看她有没有认真处理伤口。”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若是时婳直接休息,不想处理肩膀上的伤口怎么办?会发炎的。 南时的脚步下意识的就往别墅的方向走,走了几步后,他才身子一僵,缓缓停下,这个人以为他是谁?!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慢慢的又走了回去,一脸冷淡的在这里停下。 霍冥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没有说话。 南时蹙眉,大概是因为这张脸实在太像了,又加上他的黑色头发,总让人觉得他就是总裁。 不一会儿,童颜着急的跑了过来,“南时,时小姐不愿意处理肩膀上的伤口,说是自己太累,现在已经去楼上睡着了,怎么办啊,总裁又不在这里,时小姐根本不听我们的话。”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面前一个人影闪过,霍冥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他坐过的地方,留着一根绳子和一个镣铐,他怎么挣脱的?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迷! 时婳刚躺下,迷迷糊糊的听到窗户边有声音,但她实在太累,已经懒得睁开眼睛。 有人将手放在她的额头试探,然后将她扶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这是一个掺杂了过去的梦,梦里她不堪男人的折磨,在计划着怎么出逃。 她怀着孩子,义无反顾的从那扇窗户上跳了下去。 好多医生站在她的床前,她听见男人低沉的怒吼,“孩子要是保不住,你们也不用活了!”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她的脖子,一路流进了她的心里。 “对不起,婳儿,对不起,我放手,以后再也不强迫你了。” 谁在抱着她哭?真悲伤啊。 他说要放她走,似乎下定了决心,她连孩子都不想生下,一刻都不想等待,大概是她脸上的雀跃刺伤了他的眼睛。 他想发怒,最后却又目光沉寂的看着她,那是她见过最悲痛的目光。 他亲自送她回京都,从机场回学校的路上,好多好多车,他大概是走神了,汽车直接撞上了另一辆车。 到处都是火光,连世界都变成了火红的颜色。 时婳觉得梦里的女人是她,又不是她,她像在旁观一场电影。 只是梦里的感受那么清晰,让她都跟着蹙紧了眉头。 霍冥看着她的脸,目光凉冰冰的盯着医生,“为什么烧还是不退?” 医生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一旁是取出来的子弹,这种子弹是特制的,上面带着微小的钩子,所以子弹上缠满了血肉,也亏得这个女人还强撑了那么久。 “时小姐忧思过重,前不久精神上也遭受了打击,估计这会儿还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 “你这不是废话?我要的是她退烧!!” 霍冥没有多少耐心,整个人也处于焦躁的边缘。 医生的脸色瞬间煞白,大半夜被人从医院拎过来也就罢了,来了还要被这样恐怖的眼神盯着,刚刚他取子弹的手抖了一下,弄得时小姐稍微蹙了蹙眉毛,男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瞬间就变成了利刃,恨不得把他当场活剥。 他这会儿说话十分没有底气,毕竟有些发烧靠着退烧药是没用的,“霍先生,只要休息好了,烧就会退,这阵子顺着时小姐一些就行了。” 霍冥抿唇,不耐烦的挥手,“出去。” 医生如蒙大赦,恨不得现在就长翅膀飞出这里! <script>app2(); 第323章 权辞是你,阿冥也是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冥坐在床头,拿过一旁的纸巾为时婳擦汗。 时婳睁开眼睛,眼里满是迷茫,对着他笑了一下,又重新睡了过去。 这短暂的一笑像是沙漠里涌进的一股清泉,将霍冥酸涩的心脏都给滋养活了。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虽然没人提醒他,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在一场事故中失去了记忆的。 他梦见过自己被抢救的画面,也梦见过自己短暂醒来的画面,更梦见过他让人催眠时婳的画面。 她说他的存在让她觉得恶心,让她觉得这个世界黑暗又肮脏,所以他让人抹去了她对他的那段回忆。 上天多公平,让互相伤害的两人都忘了那段阴暗的过去。 再相遇,她是高傲的时婳,他是洗尽铅华的霍权辞。 霍冥的脑袋很疼,这会儿光是这么想着,脑袋就已经疼得不行了。 在他看来,霍权辞是一个可怜的人。 是他霍冥在极度绝望惊心的情况下,虚拟出了这样的一个人格。 霍权辞脱离了霍冥的血腥黑暗,唯独保留了霍冥对时婳的爱,这样的爱同样偏执恐怖,可他偏偏得到了时婳的青睐。 凭什么...... 霍冥缓缓闭上眼睛,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个连躯体都没有的人,凭什么能得到婳儿的爱。 他揉着脑袋,只觉得精神不堪重负。 他从不承认他是霍权辞,他嫉妒霍权辞,越是嫉妒,就越是想要抹杀这个人格! 大概是潜意识里不喜欢光明,霍长老告诉他,说是霍权辞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时,他就想要杀了对方。 可是他拼尽全力,发现自己伤不了霍权辞分毫。 后来他终于发现了端倪,他知道了一个惊人的真相,霍权辞和他是同一个人! 他终于明白,想要杀了霍权辞,必须得在精神上摧毁他,所以他找上了时婳。 可是见到时婳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对方很熟悉,熟悉到只是对上她的眼神,他的心尖就在微微发颤。 这种熟悉后来演变成了对霍权辞的嫉妒,他越发恨他。 霍冥坐在床头,将时婳的手握着,不肯松开。 他这一次在医院醒来,不小心听到了时婳和医生的对话,知道他现在已经傻了。 她从紫园跳海,他也跟着跳了下去,她总有很多办法来折磨他。 他想要还击,可看到她笑意盈盈的对着他说话时,他突然觉得当个傻子真好,他想当一辈子的傻子。 索性他直接装傻彻底,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她拆穿。 这些幸福的时光都是偷来的,果然要被她收回去了。 霍冥的眼眶很红,他起身走到阳台,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边响起了一个微微苍老的声音,“权辞?” 霍冥垂下眼睛,叹了口气,“霍老,是我。” 霍盛国的心里瞬间一震,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装了。”霍冥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郁。 霍盛国揉了揉眉心,最后似乎妥协,“阿冥,抱歉,我当初撒谎了。” “霍老,我不会怪你,如果不是你,小时候我就该死了。” “你想起了?” 是不是想起了那些事情,是不是有了霍权辞的记忆,所以才会这么说? 霍冥看着外面的灯火,眼里闪了闪。 “没有,但我调查过霍权辞的事情,霍老,我不傻的,来京都找时婳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京都对我来说,太过熟悉,包括浅水湾和帝盛,对我来说也十分熟悉,如果不是我曾经住在这里,又怎么会有那么浓烈的归属感。” “阿冥,你这孩子就是太固执,二十几年前,我把你抱回京都,本想你远离国外的那些是非,安安心心的当我的孙子,可你偏偏要参与进去,你小小年纪就智慧过人,在商业上的天赋也无人能敌,若是安心经营帝盛,至少此生无忧,你又何苦要回总部,当那什么继承人。” “霍老,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婳儿的事情,谢谢你。” 说到时婳,他的语气温柔了一些,老爷子的语气也变得柔软。 “老头子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唯独在小婳这件事情上,觉得十分对不起她,阿冥你血里带煞,天生注定漂泊,儿女私情这种东西勉强不来,可你不听我的劝,偏偏要勉强,最终两人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在最后关头想要放开小婳儿,老天爷却和你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你的精神本就存在问题,这番折腾之下,连记忆都分成了两份,我再次见你时,你已经变成了两个人,你在京都的记忆转移到了权辞的身上,在国外的记忆停留在了阿冥你自己的身上,你们两人的记忆如此独立且完整,偏偏又相互怨恨着彼此,我这些年找了不少精神方面的医生询问,却没有一个人能解释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也没敢告诉你真相,还找人故意混淆你们的视线,只说你在京都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 霍盛国说到这,叹了口气,“我眼看着你长大,又眼看着你和小婳的纠葛,你是因为小婳才将自己的记忆分成了两份,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便又将她拉回了这个局里,对小婳,我是亏欠着的,权辞的那份记忆里没有小婳,而你留下的记忆里又恰好忘记了小婳,小婳本来可以全身而退,可我不忍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错过,权辞保留着你对小婳的爱意,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权辞就爱上了她,却又害怕这份莫名其妙的好感,所以一直隐忍着不敢靠近,我想小婳不喜欢阿冥,应该会喜欢权辞吧,所以我又撮合了你们。阿冥,别太固执,权辞是你,阿冥也是你,我老了,见不得你们再相互折腾。” “霍老,我好像很厌恶霍权辞的存在,总觉得他抢走了我的婳儿。” “那是因为你把他当作是另一个人,若是有一天失去的记忆回归,你和权辞的记忆也重新合在一起,你就会明白,你就是他,他也是你,只是现在的你们互相怨恨,阿冥,你和小婳儿未来要面对的还有很多。” <script>app2(); 第324章 她对霍权辞不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挂了电话后,霍冥揉着眉心回了卧室。 时婳还在发着高烧,安静的闭着眼睛。 他坐在她的床边,伸手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她的脸真小,巴掌大的一张,白皙细腻。 她的眼睛闭着时,给人的感觉干净乖巧,但是一旦睁眼,目光永远锐利坚定。 “霍权辞......” 时婳嗫嚅着喊道,眉宇紧紧的蹙在一起,眼泪从眼角滑了下去,一滴接着一滴。 霍冥用指尖为她擦去眼泪,可是这眼泪总是擦不完。 他的指尖灼热,那股热意仿佛如一条小蛇,钻进了她的心里。 “霍权辞,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声一声沙哑的喊着,眉宇间满是不安。 霍冥握住她的手,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希望霍权辞这个时候能冒出来,能将她抱紧,安慰她,让她别再流泪。 她喜欢的是那个活在光明里的霍权辞,不是他霍冥。 他的眉头一皱,心里满是酸楚,最后却又释然。 比起她的眼泪,好像一丁点儿的委屈都不算什么,她的眼泪胜过这世间的一切武器。 他摸着自己的脸,声音喑哑,“霍权辞,你听到了吗?” 若是听到了,就赶紧回来吧。 他叹了口气,将时婳抱在怀里。 时婳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门外,南时和其他人都站在门口,什么都不敢做,他们连霍冥什么时候翻窗进去的都不知道,直到医生从里面出来。 但是这会儿霍冥的手上还有时婳,谁都不知道他会对时婳做什么。 隔天一早,时婳慢悠悠的醒来,感觉到一双大手搂着自己的腰,她的眉头一皱,瞬间从床上坐起。 躺在她床边的果然是霍冥,这个人不是该在浅水湾外面么?什么时候来的床上? 她气急,拿过一旁的枕头就砸了上去。 快要挨上他的脸时,霍冥睁开眼睛,将她的手腕捏住,“你现在有伤,不要乱动。” 时婳挑眉,突然用手拍向了自己受伤的地方。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脸色一白,她倔强的盯着他。 “时婳!!” 霍冥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捏着她的手腕,脸上阴沉。 时婳知道,用自己来威胁他,这样的办法有些卑鄙,可是霍冥什么都不怕。 除了这个,别无他法。 “滚下去。” 时婳的声音淡淡的,尽管脸色有些苍白,可和他对峙的时候,气势一点儿都不输。 霍冥又气又怒,眼里也黑暗的可怕。 良久,他像是妥协一般,掀开了被子,“好,我下去。” 时婳拍自己肩膀的这一下并没有留情,昨晚刚包扎好的伤口,现在已经开始渗血了。 霍冥打开了卧室的门,门外站着南时和童颜,“让医生来给她包扎一下,伤口渗血了。” 南时的目光透过他,看向了时婳。 时婳微微眯着眼睛,捂着自己的肩膀下了床,“南时,昨晚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么?” 南时的脸上满是愧疚,无法反驳。 时婳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霍冥那张脸,南时无法生出忤逆他的心思,她能理解。 “现在把他带走,别让他在别墅里,把他走过的地方仔细消毒。” 她说这话就是故意要让霍冥听的,她就是故意在找他的不痛快。 霍冥的心里一疼,垂下眼睛,“我碰过的地方要消毒?婳儿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没有被我碰过,你最该消毒的是你自己。” 一句话,瞬间戳破了时婳的所有伪装。 别墅里都是霍权辞的人,他是霍权辞的双胞胎哥哥。 他却说他碰过她,他在告诉所有人,她对霍权辞不忠。 时婳只觉得脸上被扇了两个巴掌,火辣辣的疼,连胃里都开始泛起恶心。 霍冥看到她的脸色,手心狠狠的蜷缩了一下,连瞳孔都惊惧的缩了缩。 他突然后悔说出那句话,在她看来,霍权辞和霍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甚至是违背了道德伦理的人。 他有些无力,按照霍老的说法,他和霍权辞是一个人的不同面,就像是一块硬币的正面和反面。 时婳喜欢的是光明里的他,他身上的黑暗让她憎恶。 可他该怎么告诉她,只要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所有的黑暗都能消失呢? 他只知道霍权辞是他的另一面,却没有独属于霍权辞的那份记忆,所以他是不完整的。 但是比起他,霍权辞显然更加可怜,因为霍权辞连这一点点的真相都不知道。 想到这,霍冥自虐的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他转身,留下一句“我在大门口等你”,就离开了。 南时叫了医生来,想给时婳检查,时婳却淡淡的拒绝。 她和霍冥之间是一场拉锯战,而且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霍冥知道霍权辞在哪里。 上一次在紫园的时候,霍冥对她说过一句话,说是只要他在,霍权辞就不会出现。 所以他必然知道霍权辞在哪里! 她要逼他说出真相!! 时婳捂着自己的肩膀,将一把小小的折叠匕首放进了包里,简单的喝了一点儿粥,便去了浅水湾的大门口。 大门口站着好几个人,霍冥就坐在那张石凳子上。 时婳的脚步一顿,恍惚有一种错觉。 他昨天也是这般等着她,说是只要她一回来,就能看到他。 她的心并不是石头做的,她承认那会儿自己有几分触动。 霍冥的身上重新缠了几道绳子,双手也被镣铐给拷着。 他是罪恶之都里的人,这些小把戏在他的眼里不够看,但为了配合时婳,他并没有挣开。 时婳似乎也知道这样难不倒他,并不打算多折腾。 她在他的身边坐下,手里端着一杯茶。 她像是不认识他,眼白都没有给他一个。 霍冥抿唇,难以想象这样的两个人,在过去的几天里一直在恩爱,他们的身上甚至还有彼此留下的痕迹。 他能眼尖的看到她的脖子上被他种下的一个个草莓,在她的领子下若隐若现。 “你知道霍权辞在哪里吧,能告诉我吗?” 他还沉浸在两人这几天的恩爱里,然而她的话,却瞬间将他打回现实。 <script>app2(); 第325章 这个女人对他何曾心软过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霍权辞!她的脑子里永远都只有霍权辞!! “找他干什么?你要亲口告诉他,这几天跟我在一起有多恩爱吗?他回来就不膈应?毕竟那可是你们的婚房,却躺了他的哥哥和他的爱人。” “啪!!” 回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时婳手里的茶杯落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淋在她的手背。 但是她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因为更疼的是她的心。 霍冥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她就是一个荡妇,活该被人戳脊梁骨!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也开始颤抖。 霍冥偏了偏头,因为双手被拷着,他没法摸自己的脸。 肯定肿了,这个女人对他何曾心软过。 她越是这么维护霍权辞,他心里的怒意就澎湃的越是厉害,他更加不想承认霍权辞是他的另一面! “婳儿在我身下乖巧喊着老公的时候,可从没有想过霍权辞,徘徊在兄弟两人之间,应该很有成就感吧?” 无尽的羞耻突然袭上了时婳的身体,她不能忍受这样的自己,尽管从第一次被霍冥强迫之后,她就已经不能忍受了。 她不停麻痹自己,不是她的错,她是受害者,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可是这在道德和法律上都是不允许的,她最厌恶的就是践踏法律的人。 她的胃里十分不舒服,眼前的世界也开始迷茫虚幻起来。 “时婳!!” 霍冥突然有些怕了,声音也在颤抖。 时婳是传统教育里长大的女人,和两个男人发生关系,这在她的认知里是羞耻的,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他明知道这是她的刺,却还是往她最疼的地方戳。 时婳本来都快要晕过去了,可是听到他这么喊,脑子里瞬间又清醒。 她没有再跟他废话,从包里拿出了那把折叠的匕首。 霍冥看到她重新打起精神,松了口气,又看到她拿出这把匕首,眉毛挑了挑,“你要杀我?” 他的语气满是轻佻,说明他一点儿都不害怕这把匕首。 可是他的话刚说完,时婳就将匕首戳进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霍冥的瞳孔瞬间一缩,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干了,心脏漫过刺痛。 她总是这样,在他以为这就是她最厉害的报复时,她总能想出更加疯狂的手段来报复他。 那刀子好像不是戳在她的身上。 他紧紧的咬着唇瓣,世界突然失声。 他想求她停下,却做不到,他没出息到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偏偏时婳还能云淡风轻的将刀子抽出来,淡定的望向他,“你告诉我,霍权辞在哪里,我就停下。” 霍冥说不出一个字,人到最绝望的时候,只会呆滞,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脑子里的疼痛更加剧烈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冲开身体的禁锢,咆哮着想要冲出来。 “噗嗤!” 刀入骨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时婳这一刀扎在了自己原本就受伤的肩膀上,白色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 “霍冥,霍权辞在哪里?” 她的声音在微微发抖,第一刀她故意刺向了心脏位置,让他濒临崩溃,这样他才不会说谎。 其实她的手法很有技巧,虽然看似扎在心脏上,但实际偏离了心脏的位置几厘米,并没有生命危险。 霍冥原本可以直接打开手上的镣铐,可是这会儿他的手指一直在发抖,怎么都打不开。 原本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现在却比登天还要困难。 时婳黑白分明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发现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又举起了手里的刀。 她好像感觉不到疼,这种自虐中甚至体会到了一种畅快。 不用霍权辞回来质问她了,她现在就可以惩罚这么不忠的自己,这么放荡的自己! “婳儿,求你......” 她刚举起匕首,耳边就传来这个声音。 她抬头看去,发现霍冥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居然在哭。 时婳的目光好像被烫了一下,霍冥这么不择手段的人,居然会哭。 霍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流泪了,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不认识“眼泪”这两个字。 他怔怔的看着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已经流干,最隐秘的伤口被毫不留情的放在阳光下暴晒,一点点的红肿,发炎,溃烂。 他本该怨恨霍权辞,可是这会儿,他无比的希望霍权辞回来,希望他回来阻止这一切。 他不要她死...... “霍冥,你愿意告诉我了么?” 那把匕首上已经满是鲜血,她握着匕首的手也沾满血迹,她却一点儿都没有退缩,看着他的目光也是如此的坦然。 她的手段多么卑鄙,可他却不得不承认,这是最有效的手段。 他什么都不怕,唯独害怕她受伤。 “我愿意把真相告诉你,但你肯定不愿意相信,所以婳儿,把我的绳子解开吧。” 他的语气充满无力,虚弱。 时婳上前,颤抖着手将他的手铐和绳子解开。 他扶在桌上平息了好一会儿,顾不得脸上的伤,将她打横一抱,匆匆朝着别墅走去。 “医生!医生!” 时婳安静的闭上眼睛,莫名有些酸涩,因为这一刻他惊慌的样子,像极了霍权辞。 他的手一直在颤抖,甚至一度使不上什么力气。 将她放到床上之后,他就已经跌在床边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医生给时婳包扎,直到听医生说并没有伤到要害,他眼里的光亮才重新汇聚,理智也一点点的回归。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她的诡计,她的第一刀故意往心脏的位置扎,让他崩溃,完全没心思再去思考其他。 这会儿安静下来后,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连眼眶都恨红了。 时婳闭着眼睛,并没有和他对视。 霍冥突然俯身,很有技巧的将她压着,“不是想知道霍权辞在哪里么?陪我最后一晚,我告诉你。” 时婳睁开眼睛,目光浅浅。 就在他以为她会拒绝时,她笑着答道:“好啊。” 霍冥的胸口瞬间一痛,他以为自己不会痛了,可被她这么云淡风轻的还击,刺痛还是一阵阵的漫涌上来。 <script>app2(); 第326章 沉沦的只有他而已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惩罚似的吻住她的唇瓣,心里的痛却像是无边的烈火燎原。 时婳并没有挣扎,因为当一次荡妇和当无数次荡妇,并没有什么区别。 霍冥避开了她受伤的位置,半撑着自己的身子要她。 这场纠缠有种刻骨铭心的味道,在快要结束时,他抬头想要吻他,却被她躲过了。 看到她冰冷的脸色,他忽然醒悟过来,沉沦的只有他而已。 她始终冷静,克制,残忍。 他像是被戳中了某个敏感的点,突然增加了几分力道。 时婳被他摆成了一种屈辱的姿势,他似乎一定要她发出声音,每一下都十分有技巧。 看到她额头上的汗水,他的眼里闪了闪,掰过她的脸,重重的吻了上去。 结束后,他起身穿衣,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样子。 看着披散着头发的女人,他的心脏又酸又软。 他真想留下来,可他不能。 她现在无力的躺在床上,黑色的长发铺满了枕头,被子只盖到了她的胸口位置,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好。 “我会让人把霍权辞送回来,但前提是你要好好养身体。” 他淡淡的说道,走到床前,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等你伤好了,霍权辞就该回来了。” 时婳没有说话,她很虚弱,也很累。 霍冥这一走,直接消失了大半个月。 最近京都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好,春天也接近尾声了,中午日头热烈的时候,已经可以穿单衣。 时婳确实有好好养身体,每天就在家办办公,但是只要到傍晚,她就会去浅水湾的大门口转一圈儿。 她的伤已经结疤,没有大碍了。 霍冥说是要把霍权辞送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影子。 时婳站在大门口,一亮黑色的汽车突然在她的面前停下,下来了几个不认识的男人。 他们对她的态度很恭敬,并且下车打开了后边的车门。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排座位上的男人,他淡淡的闭着眼睛,眉宇似乎带着愁容。 时婳的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大概因为近乡情怯,她往后退了一步。 那几个男人直接将霍权辞扶到了浅水湾的里面,放到了石凳子上,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说。 霍权辞睡了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大概没有想到他会回到这里,他的眉头蹙了蹙,在看到时婳的时候,他的眼里瞬间一亮,但想到什么,那光亮又迅速暗淡下去。 霍权辞摸了摸自己中弹的地方,那里已经不疼了,也就说明,时间过去了很久。 他是又昏迷了么?他怎么回的浅水湾?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坐在石凳子上,朝时婳招了招手,“站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还有那段录音,你和霍司南到底做了什么交易,时婳,我想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边说,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脑袋疼的快要爆炸了。 时婳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霍冥真的让人把霍权辞送回来了。 她眨眨眼睛,鼻尖瞬间一酸,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子就被人抱住。 “哭什么?若是让人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明明是你在欺负我。” 时婳深吸一口气,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她揽得紧紧的,仿佛要用尽所有力气。 霍权辞的鼻尖满是熟悉的气息,他以为这一次自己肯定回不来了。 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居然还在她的身边。 他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湿润,低头看到她满脸泪水,连忙松开,“怎么了?” 时婳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脏像是被人紧紧的攥着。 “别哭了。” 霍权辞用指尖将她的眼泪擦掉,凑过去亲了亲,“我听到那段录音的时候很生气,醒来看到你在我身边,什么气都消了,你愿意去寻我,是不是代表你后悔了?” 这段时间他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告诉他,说是时婳现在很需要他。 他很着急,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她的身边。 时婳点头,紧紧的咬着唇瓣,唇瓣上已经开始流血。 霍权辞想弯身抱她,可是眼前突然一黑,他堪堪扶住一旁的石桌,才没有晕过去。 “我想抱你,但我好像使不上什么力气,大概昏迷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吃,身体不是很好,抱歉,明天再抱你,好么?” 时婳擦了擦眼泪,连忙扶住了他的胳膊。 回到客厅的时候,南时看看时婳,又看看霍权辞,最后才试探性的开口,“总裁?” 霍权辞蹙眉,南时的表情告诉他,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他现在暂时没精力去问。 他刚坐下,秦妤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他,眼里瞬间一亮,嘴角也冷冷的勾了起来。 “总裁,你回来了吗?” 她的语气也满是试探,毕竟这段时间见到了霍冥,她实在不确定面前的人是谁。 霍权辞揉着自己的眉心,“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 但是秦妤一下子跪了下去,脸上坚定,“总裁,这件事刻不容缓,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时婳接管了帝盛的事务,这也就罢了,她还将霍冥堂而皇之的带回了浅水湾,两人天天睡在你的卧室,干柴烈火,谁都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这个女人如此不知羞耻,还希望总裁你能把人赶出去!” 霍权辞的手指一顿,目光看向了时婳。 时婳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因为秦妤说的每一字都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这会儿对上霍权辞的视线,她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浑身没有一处不脏。 秦妤看到时婳的表情,嘴角勾起冷笑,“就连霍冥走的最后一天,两人都还在房间里亲密,总裁,帝盛怎么能交给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在你的身边,也只会给你丢脸而已,若是让外人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恐怕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秦妤觉得真是解气,一想到时婳被另一个男人玩弄过,她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她一直在等着总裁回来,只要总裁回来,这个女人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script>app2(); 第327章 你洗多少遍都洗不干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秦妤本来以为说出这些话之后,霍权辞会马上惩罚时婳,至少要将这个女人扫地出门才对。 但是她跪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有开口。 她抬头,发现霍权辞正淡淡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婳儿,扶我去休息。” 这一次醒来脑子疼得不行,精神似乎也遭到了重创。 秦妤的脸上满是惊诧,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总裁......” 她还想再说什么,对方的眼神却突然扫了过来,刺得她浑身一抖。 她知道自己越距了,时婳毕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如此指责,总裁肯定是要生气的。 但是这个人不能因为喜欢时婳,就放弃了作为男人的尊严! 她暗暗咬牙,看到时婳听话的过去扶人,眼里划过一抹寒光。 她不能让总裁再这么坠落下去了,她要将时婳生过野种的事情告诉所有人!还要将这个人背着总裁乱来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她必须要拯救总裁,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时婳扶着霍权辞上楼,霍权辞好像很累,半个身子都架在她的身上。 回到卧室后,霍权辞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眯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秦妤说的是真的么?” 时婳张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点头。 “你把他认成我了?” 时婳垂着眼睛,脸色有些灰白。 霍权辞的胃里涌起一股十分难受的感觉,这房间的气氛让他觉得憋闷。 他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这才觉得呼吸稍微畅通了一些。 他知道时婳的心里肯定已经有了想法,这个女人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估计把接下来的一切都给想好了。 他扯扯唇,看着窗外发呆,“我不可能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说说你的看法吧。” “你留下了一张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我也签字了。” 时婳的声音淡淡的,唇瓣没有任何血色。 霍权辞的瞳孔狠狠一缩,他怎么把这这件事给忘记了。 他的心里传来一阵钝痛,眼眶也很红,“时婳,这次是你亲自去找我的么?” 如果是她亲自去的,是不是代表,她的心里有他? “没有,今晚有辆车把你送来了这里,我猜是霍冥的人,我和他做了交易。” “用你的身体和他做交易么?” 他的声音突然就冷了下去,说出的话也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直直的戳进时婳的心里。 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捂着自己的嘴,眉头蹙了蹙,突然跑向了洗手间。 霍权辞冷冷的看着她,看到她趴在洗手台上吐,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别告诉我,你怀了霍冥的孩子。” 时婳的手开始发抖,脸上十分难看。 当初把傻了的霍冥找回来时,她确实没有做措施,因为他的傻对她冲击太大了,一时间也就忘了其他的事情。 后来的那些纠缠,两人都没有做任何措施。 在没有怀疑他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霍权辞,所以在床上的时候,她很配合他。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心里也满是难堪。 霍权辞将浴缸放满水,动作有些生硬的将她按进了进去,“好好洗洗。” 时婳坐在里面,没敢出声。 “嘭!” 浴室的门被他关上了,她听到他让佣人进来换床单,所有的东西通通要换一遍,连地板都要消毒十遍以上。 她坐在温润的水里,这水却温暖不了她的身体。 那种寒凉是从心脏里蔓延出来的,她感觉自己快要结冰了。 佣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外面很快就重新布置了一番。 霍权辞坐在沙发上,依旧时不时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是霍冥强行把自己封锁了起来,换言之,他霍权辞是被强行唤醒的,本来他该永远沉睡下去,本该消失的干干净净,可是时婳要霍权辞,所以霍权辞必须存在。 霍冥知道霍权辞是自己的另一面,霍权辞却以为霍冥是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所以有些误会,注定要产生。 两人之间,霍冥占据了主导权,他能感知到霍权辞会在什么时候醒来,也能感知到自己什么时候会陷入沉睡,所以在变成霍权辞之前,他有时间来安排很多事情。 他知道霍权辞聪明,所以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霍权辞也知道这个秘密,这个秘密只能被他握着! 所以每一次在霍权辞这个人格快要苏醒时,他一定要先换回霍权辞的穿着,一定要换回黑色头发,这样才能不让霍权辞起疑。 最初发现这个秘密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跟霍老求证,而是告诉了另一个男人。 那是他的替身,用霍老的话来说,那是他的记忆还未分层时,用来迷惑霍家总部的替身。 他在霍家总部并不受欢迎,在京都也一直保持着神秘,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他虽然被抱回京都,但是在几岁时,便以重疾为由,去了国外,至此多年没有回来,所以京都这边也把他当病秧子看待。 大概因为这样,所以这些年他的身份一直没有人起疑,没人知道霍权辞就是霍冥。 他的记忆虽然被分成了两份,但从他知道自己和霍权辞是同一个人开始,他就能想清楚这其中的很多关键。 不过在没有遇上时婳时,他并不知道他的变化居然是由一个女人引起。 他一直想着要杀了霍权辞这个人格,彻底占据这具身体,然而这一次,居然是他主动唤醒了这个人格。 对以前完整的霍冥来说,爱情是霸占,是豢养,可自从出现了这一次的变故之后,他好像明白了更深一层次的东西。 如今霍权辞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以该吃的醋还是要吃的。 他坐在这儿发了很久的呆,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时婳还是坐在浴缸里,连衣服都没有脱,而浴缸的水已经凉透了。 霍权辞重新放了热水,亲自将沐浴露抹在手上,似乎要为她洗澡。 “没用的,你洗多少遍都洗不干净。” 时婳的眼里没有任何光亮,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自暴自弃当中。 <script>app2(); 第328章 只要你爱我,这些委屈都不算什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的手一顿,垂下眼睛,“你以为你这么说,我的心里会好受么?时婳,更伤心的应该是我,你莫名其妙的和霍司南联系,出卖我的行踪,等我醒来,又被告知你和我的双胞胎哥哥睡在我们的婚房,这会儿你就不能将姿态稍微放软一点儿,说些让我开心的话?” 时婳的鼻尖一酸,别开头没有看他。 霍权辞剥开她的最后一层衣服,看到她胸口和肩膀上的伤疤,眉头瞬间狠狠一皱,“怎么回事?” 这样的伤疤根本不能沾水,这个女人从始至终居然什么都没说。 他连忙把人捞起来,拿过一旁的毛巾,避开受伤的地方,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净。 时婳习惯性的搂着他的脖子,两人都被这个动作给震了一下。 她慌忙想要收回手,霍权辞却搂住了她的腰,“抱着吧。” 他的精神不好,也没什么力气,只能勉强把人从浴室抱回了床上,然后双双跌进了大床里。 他避开了她受伤的地方,躺在一边,“伤口疼不疼?要不要上药?” “已经结疤了,不疼了。” “他伤的你?”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霍冥,时婳摇头。 肩膀上的伤是为了演一出戏,为了逼出霍冥的身份,而心口的位置则是为了逼霍冥说出霍权辞的下落。 她有一种感觉,霍冥知道的比霍权辞知道的多的多。 霍权辞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腰揽住,“我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你最好能学着哄我开心,别再故意说话来气我,明白么?” “你不嫌弃我?” “时婳,和失去你的痛苦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所以我肯定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因为只要你在我身边,这些小的伤痛都会被抚平,我是个商人,会做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你也不要问我会不会介意,是个男人都会介意,但我清楚,我还是想要这样的你,所以你也不要想着离开了,好么?我见过你的不堪,但我会更加珍惜你。” 时婳背过身,眼泪缓缓的掉了下来。 霍权辞从背后将她拥住,埋在她的脖子处,“别哭,你若是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就不要再怀疑我,对我坦诚一些,时婳,只要你爱我,这些委屈都不算什么,你这女人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孤高清冷的模样,唯独面对我,习惯了隐瞒和猜忌,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时婳的眼泪根本止不住,转身窝进他的怀里。 霍权辞的脑袋很疼,却还是伸手将她揽住,“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霍权辞,我的记忆好像出现了一点儿问题,你说我生过孩子,我当时不相信,但最近我突然有些相信了,因为我梦见过自己怀孕的画面。” “孩子的爸爸是霍冥?” “嗯。” 时婳的声音很小,大概自知理亏。 霍权辞摸着她的脑袋,眉头蹙了起来,“我已经知道了,婳儿,我见过一个女人,她的样子和你一模一样,我迫切的想调查清楚你的身世,所以相信了她的话,但是她在骗我,那次我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没敢回来见你,后来我出国,去救了一个女人,她说可以证明你的存在,抱歉,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告诉过你,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她们话里的真实程度,所以不想你冒险。” 他将她抱紧了一些,叹了口气,“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着怎么取得霍家总部的信任,但是你也知道,霍家总部的继承人是霍冥,他很有手段,那些长老虽然不满他,却处处被他压着,我买通了一位长老的女儿,她和我见过面,并且喜欢我,一直希望我从霍冥的手里抢回继承权,但是事情并没有任何进展。” “你说的是有段时间给你打电话的女人?” 她因为这个心里不舒服了很久,那女人口口声声说她是替身,语气十分不善。 霍权辞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嗯,总部的事情很危险,我和霍冥是双胞胎兄弟,双胞胎之间的竞争更加残酷,不死不休,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他,将他取而代之,但是我杀不了他,同样,他好像也杀不了我。” 这些年他们一直相互怨恨,但谁都没能成功杀了对方。 房间里很安静,既然话匣子打开了,霍权辞也就不再隐瞒。 “婳儿,我不想你参与这些事情,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所以我早就签下了股份转让书,若是我死了,帝盛就是你的。” 时婳咬着唇瓣,依旧窝在他的怀里,眼泪在默默的流着。 当初她在病房门口听到霍权辞和修羽的对话,惊讶于他对爱的理解。 可是现在又听了他的这些话,她突然发现自己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他在前方冲锋陷阵,把所有的危险通通拦下,并且为她铺好了所有的后路。 他做了这么多,就为了她这么一个为别人生过孩子的女人? 无尽的愧疚突然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她感觉自己疼的快要死过去了。 “我希望自己没有生过孩子,虽然你说过当时为我做阑尾炎手术的医生全都离职,但我还是觉得疑惑,霍权辞,我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若是我真的怀孕,我周围的同学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怎么可能隐藏的这么好......” “你忘了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了么?若是你真的坏了霍冥的孩子,以他的手段,想要骗过你的同学们也很容易,让另一个女人去学校代替你就行了,我让南时调查过你那段时间的行踪,你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图书馆,每天都过的很单调,所以那个女人不需要做太多,只要天天去露面就行了,时婳,不要小看霍冥,他想瞒天过海,再简单不过,至于他和那个女人具体做了什么交易,我并不清楚,这一点也是我最近才想出来的,这是唯一能解释这件事的地方。” 时婳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她的心里狠狠颤了一下,所以她真的生过孩子么? <script>app2(); 第329章 他对时婳的容忍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还想再问点儿什么,耳边却传来了霍权辞的呼吸声。 他好像很累,就这么抱着她,居然就睡了过去。 他的嘴唇很薄,这么安静的抿着,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时婳伸出手指,在他的唇畔抚了抚。 这张脸和霍冥一模一样,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霍冥又野又邪,是黑夜里绽放的罂粟,霍权辞却如高山上的雪莲,让人不忍亵渎。 可是当他们闭上眼,她也分不清彼此了。 她想凑过去在他的唇边吻吻,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时婳被吻得气喘吁吁,窝在了他的怀里。 霍权辞这下真的睡了过去,手上紧紧的将她揽着。 他好像特别的累,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以往他从来不会赖床。 时婳醒了后,并没有吵醒他,而是去了书房,处理今天的文件。 可是刚将电脑打开,屏幕上就蹦出来好几条消息。 ——爆!帝盛总裁夫人偷吃! ——时婳将野男人带回了家! ——爆!野男人和霍总是双胞胎兄弟!! 一连三条消息,将时婳直接给砸晕了。 霍权辞有双胞胎兄弟的事,外界并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捅出去的呢? 她喊了一声,“南时。” 南时却不在,她只能蹙眉,走出了书房。 刚走到走廊,迎面就走来了秦妤。 秦妤的脸上满是得意,“网上的消息你看了么?时婳,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多贱!” 换做是以前,秦妤不会这么没分寸的将那些东西全部发出去。 可是这一次霍权辞回来,知道时婳将野男人带回家,却并没有责罚时婳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慌了。 她已经彻底看明白了,时婳把总裁栓得死死的,总裁现在是打算一条道走到底,不会回头了。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总裁怎么能要这么肮脏的女人! 而卧室里,霍权辞还在睡觉,他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眉宇也紧紧的蹙着。 “婳儿,别跳。” 他沙哑着嗓子说道,脸上满是不安,垂在两侧的手都紧紧的蜷缩起来。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把利刃刺穿,脸色也惨白如纸。 “别伤害我们的孩子,我放你走......” 霍权辞的胸口疼的喘不过气,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的精神依旧很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慢苏醒,而他似乎十分排斥。 他厌恶快要苏醒的东西,敏锐的觉得那会破坏他和时婳之间的关系。 他伸出手指揉着眉心,这才发现时婳已经不在了,他连忙披上外套,打开了卧室的门。 时婳不在客厅,也不在书房。 “总裁。” 秦妤看到他四处找人,藏了藏自己脸上的巴掌印,恭敬的喊了一声。 她这么一低头,脸上的巴掌印瞬间落入了霍权辞的眼里,“时婳呢?” 他并没有询问这巴掌的由来,这个家里除了他,还有谁敢扇秦妤的巴掌。 秦妤咬牙,本想故意把这一巴掌露给总裁看看,没想到他就算看到了,也不询问一声。 她心里更加怨恨时婳了,“时小姐说是要去处理网上的消息。” 霍权辞已经很久都没有关注网上的消息了,听到这话,连忙转身去了书房。 他打开自己的电脑,细细的浏览了一下后,让人拿了一部新的手机过来,他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时婳。 “在哪儿?” 他的声音低沉,隐隐有风雨欲来的味道。 时婳垂下眼睛,嘴唇淡淡的抿了一下,“我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我们离婚的事情。” 霍权辞是高傲的,若是没有她,他的私生活不会这么被人议论。 现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被人戴了绿帽子,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笑话。 “我昨晚说的话,你都忘了?” 他让她听话,哄他开心一些,其他的都不重要。 “霍权辞,我不想你这么被人议论。” “所以你就要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我们已经离婚,说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不忠,时婳,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开心是吗?” 时婳没吭声,手上紧紧捏着手机。 霍权辞的语气放软了一些,“先回来,事情我会处理。” 说完这句,他挂了电话。 他的眼睛淡淡的眯着,似乎很累,将脑袋微微往后仰了扬,靠着沙发休息。 秦妤拿过一旁的毯子,想要为他盖上。 但是她刚迈动一步,霍权辞就开口了,“把你的事情交接一下,以后不用待在我身边了。” 秦妤的脸色一白,直接跪了下去,“总裁,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的手掌紧紧的握着,指甲都折断了半截。 霍权辞冷笑,没有给她一个眼神,“我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心思,之前你小心的藏着,我没有挑破,想着你跟了我这么久,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时婳的名字还写在我的户口本上,你伤她,就是伤我。” “总裁,时婳她真的不值得......” “秦妤,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不短,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秦妤蹙眉,她跟在他身边的时间确实不短,但现在他这么问,她一时间居然答不上来。 他好像一直都很神秘,也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们这些下人,他谁都不相信,谁都不在乎。 但是这样的原则在时婳出现之后,好像被打破了。 之前的总裁冷的不食人间烟火,就连对家人都是极度疏离冷淡的,不然霍琴琴也不会一直害怕他。 自从时婳出现,他的脸上总算开始有了另一种神采,他变得有烟火气,像是从云端跌了下来。 他对时婳的容忍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我不知。” 她淡淡的答道,有些挫败的握紧了手心。 “遇到时婳,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这种想法很可怕,却又如此理所当然。” 霍权辞蹙眉,是的,这种想法很可怕。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去伤害时婳,这辈子他才能如此容忍她。 <script>app2(); 第330章 她开始起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换做以前,他又怎么会容忍一个和别人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发生关系的对象还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可是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放到时婳的身上,他虽然生气,却又觉得不是不可原谅。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感觉快要疯了,对时婳的容忍,没有底线。 只要她一皱眉,一哭泣,就比这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更恐怖,更伤人。 秦妤突然觉得自己真可笑,她想要拯救这个男人,想要救他出苦海。 他却执迷不悟,陷得更深。 “总裁,我知道了。” 她起身,几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眼里猩红,恨得牙痒痒。 她出门时,正好撞上了回来的时婳。 时婳很匆忙,应该是放弃了开记者招待会。 看到秦妤,她的眉头蹙了一下。 秦妤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怨恨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时小姐勾搭男人的招数可真是高,让总裁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你着想,你现在应该很有成就感吧?不过男人的喜欢永远虚无缥缈,你最好能保证总裁永远这么包容你。” 说完,她上了一旁的车。 时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进了别墅。 刚踏进客厅,她就看到霍权辞正靠着沙发休息,从他回来,就一直很疲倦,眉宇总是浓得抹不开的愁容。 时婳在玄关处换鞋,连忙走到了她的身边,还没开口,她的手腕就被拉住了。 他的姿态很强势,将她压在他的膝盖上,一巴掌就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时婳的脸瞬间就红了,开始剧烈挣扎起来,“霍权辞,你放开我!” 她这么大的人了,他怎么能像收拾小孩子一样,打她的屁股! 霍权辞并没有停,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时婳,我今天要是不醒,这会儿你的记者招待会儿是不是都开完了?” 时婳没吭声,气得连耳朵都红了。 霍权辞想到她身上的伤,马上把人拉了起来,抱进怀里,“你每次气我,我都觉得头疼。” 时婳看到他眼里的疲倦,连忙伸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为他不轻不重的按着。 霍权辞眯着眼睛,索性往后一靠,放松身体。 时婳按了好一会儿,直到手酸了,她才停下,将脑袋埋到了他的脖子里。 霍权辞闭着眼睛,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抚着,“人有时候站得越高,有些事情就看得越是通透,我一开始就知道和你有纠葛的人是霍冥,若你真的为霍冥生了孩子,那说明你们先认识在前,他用了那么多手段都没能留下你,他这个男人当的很失败,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算是赢了他半子,时婳,你若是介意,那就把这件事理解成我和他之间的博弈吧,你的态度决定我们谁能赢。” 说完,他看向了时婳的手,示意她继续揉。 时婳别开头,在他的脖子间咬了一口,这一口没有省力气,直接把霍权辞从半睡半醒的状态里刺清醒了。 时婳咬得牙酸,才停下,舌尖扫过了自己的牙床。 霍权辞摸了摸自己被她咬的地方,很疼,估计已经开始往外冒血珠了。 时婳心疼,又低头,将那些血珠吮干净。 “发什么脾气?” 时婳没说话,闭着眼睛。 霍权辞气笑了,将她打横一抱,朝着楼上便走了上去。 把人放到卧室的床上后,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伤还疼不疼?” 时婳摇头。 下一秒,男人就压了下来。 现在外面日头高挂,他却一点儿都不在乎,也没想过要去工作,所有心思都在她的身上。 时婳觉得两人现在的状态实在太艳糜了一些,她干脆拿过一旁的枕头,捂着自己的脸。 她连手指头都染了一些绯色,黑色长发肆意铺着,与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刺激着人的感官。 霍权辞刚纠缠完她的唇瓣,正打算进一步的行动,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总裁,王奕欢和王昌过来了,说是要见你。” 霍权辞的眉头蹙了蹙,继续低头吻着时婳。 时婳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偏头,“南时,打发他们走吧。” 霍权辞吻不到她的唇,就在她的脖子处细细密密的吻着。 南时也清楚里面在干什么,可是大门口的父女俩更难以对付。 “时小姐,那王昌在浅水湾的大门口撒泼打滚,还请来了好几个记者,说是总裁背信弃义,明明说好了要娶他的女儿,还说总裁隐瞒了自己的结婚史,把总裁描绘成了一个渣男。” 现在外面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时婳和霍权辞的消息,记者嗅到这点儿新闻,自然要跟着过来。 时婳起身要去处理,霍权辞却拉住了她的手腕,“是谁?” “说来话长,总之你不认识。” 霍权辞挑眉,将她他又压下,“既然不认识,那就不要管了。” 男人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有些泄气。 “之前霍冥的脑袋受过重击,短暂的痴傻了,我以为那是你,把他寻了回来。” 时婳说到这,声音一顿,目光突然一黑。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多细节她没来得及细究。 王奕欢说过,霍冥当时中弹,是她拿出了王昌的救命钱,救了霍冥,所以霍冥能活着。 但是南时也透露过,说是霍权辞当初中了一枪。 他们两人怎么会偏偏都中枪了? 这么一想,她又想起了跳海那一次,霍冥跟着她跳进了海里,而霍权辞又是从海里捞出来的。 一次巧合倒是没什么,若总是这样的巧合,就值得深究了。 她眯了眯眼睛,躲过了男人依旧在脖子边轻吻的唇瓣,淡淡开口,“霍权辞,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吗?” 霍权辞身子一顿,从温香软玉里抬起头,“怎么会不记得,奶奶把我和慕晚舟锁在了房间,我那会儿存了心思,让你去救我,趁机把你给吃了。” 他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的唇瓣啄着,眉宇也染了几分绯色,“你很生气,事后打了我耳光。”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毕竟那会儿她刚被他折腾完,那一巴掌没有力气,所以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南时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script>app2(); 第331章 他在拖延真相露出水面的时间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疑惑,喘着气息扭头,“王奕欢和王昌比较难缠,又有记者在外面,我还是出去看看。” 霍权辞却不放人,这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时婳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着实没什么威慑力。 霍权辞箍着她的腰,片刻都不放,把人吃上了才又开始纠缠她的唇瓣。 时婳这下连推攘的力气都没有了,脸色红红的看着他。 大概是饿得狠了,他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怜惜。 时婳必须得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的皮肤下好像爬满了虫子,浑身都痒,这种痒偏偏还挠不到。 他像是一条蛇,拼命的要往她的心里钻,把她的整个心窝都灌得满满的。 一场纠缠结束,她也没什么精力再去处理王奕欢的事情,窝在他的怀里,微微闭着眼睛。 等到霍权辞也睡过去,她才转头,细细的打量这张脸。 霍权辞和霍冥的脸真是挑不出任何不同的地方,他们闭眼后,根本无法找出差别。 他们是典型的桃花眼,就连眼角一颗小小的痣都位置相同。 这颗痣恰好在眼皮的位置,若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到,而且这颗痣是红色的。 双胞胎的两个人,能像到这个地步么? 可她心里的猜测简直是天方夜谭!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有些匪夷所思,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抿唇,脑子里乱得不行。 心里一边在怀疑,一边却又拼命的想要调查清楚真相。 她正想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连忙起身,来到了阳台上。 “喂?” “是我。”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时婳满脸惊诧,微微眯了眯眼睛,“霍冥?” “嗯,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 时婳恨不得顺着网络,摸到这个男人的身边去,她要好好看看他的脸,看他是否真的是霍冥。 可是这声音确确实实就是霍冥,然而想到她自己也能模仿霍冥的声音,她又有些怀疑。 “有空么?我们见一面,就在今晚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霍冥十分在乎她,这一点她能感觉到。 如今她亲自邀约,对方肯定会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边略微迟疑了一下,便说道:“你确定么?婳儿,和我见面,就不怕霍权辞吃醋?” 时婳轻笑,“我见你,自然是有正事儿。” 那边随口说了一个地址,便挂了电话。 时婳盯着漆黑的屏幕,眼里深沉。 她的心在疯狂的告诉她,那个想法很荒诞,可是那么明显的几次巧合,她不可能就这么放任自己去怀疑,只有把真相调查清楚,她才能安心。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路过床边的时候,发现霍权辞还在睡觉。 她见霍冥这事情绝对不能让霍权辞知道,不然这个男人又该多想了。 她和南锦屏对好口供,若是霍权辞问起,到时候就说去找她了。 但是她刚出门,霍权辞就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旁边的位置,脑子又开始尖锐的疼了起来。 这两天不管他怎么休息,脑子里的疼都不会减轻一分。 他起床,去了楼下,但是被告知,时婳去找南锦屏了。 霍权辞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钟,她这会儿出去,连饭都没有吃。 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提示有新消息。 他打开看了看,发现那是一张照片,里面是时婳和霍冥。 时婳站在霍冥的身边,正踮起脚尖触摸他的面具,再加上头顶的灯光渲染,这副画面怎么看怎么温馨。 霍权辞的心里瞬间重重的疼了一下,他蹙眉,直接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时婳现在在哪里?” 秦妤也没有隐瞒,直接说了时婳现在的位置。 时婳站在街边,头顶是昏黄色的灯光,男人戴着面具,站在她的面前。 她刚刚本想趁机掀开他的面具,却被他捏住了手腕,并且轻飘飘的躲开了。 如果他是真的霍冥,他不会这么敏感。 霍冥那个男人巴不得她多靠近一些,她主动靠近一分,他肯定会逮着机会揩油,直到满意为止。 面前的男人虽然身形像霍冥,声音也像他,但是她万分确定,这个人绝对不是霍冥。 她正想着该怎么掀开对方的面具,男人却突然勾住了她的腰,将她压向了一旁的树,装作要亲吻她的样子。 时婳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了从车里下来的霍权辞。 她的心脏狠狠一抖,偏偏男人在这个时候发难,她推攘不开。 霍权辞刚下车,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站在车边没有说话,目光比什么时候都要冷,时婳觉得自己的骨子里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她张嘴想解释,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将突然把她拉进怀里,重重的推向霍权辞。 她和他离得这么近,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这种气息和霍冥的气息明显不一样。 她的眼里闪了闪,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男人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舍不得我?” 时婳没做声,而是看向了霍权辞,“他不是霍冥。” 霍权辞依旧没说话,时婳莫名有些害怕他这副安静的样子。 霍权辞越是隐忍,发怒的时候就越恐怖。 男人在她耳边低头,悄悄开口,“时婳,别低估一个男人的嫉妒之心,你现在的话在他看来,就是想为我开脱而已,他并不是不介意你和我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在忍着,我引你出来,他将我们抓个正着,这颗隐埋着的炸弹就会彻底爆炸。” 时婳心里狠狠一抖,想要再去揭他的面具,可是男人躲闪的很快,并且松开了她的手,走向了一旁的汽车。 时婳以为霍权辞会拦下这个男人,可是霍权辞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说,目光一直安静的盯着她。 她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假的霍冥消失。 那个男人说的没错,她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嫉妒之心,何况是霍权辞这样的男人。 这会儿就算她说那个霍冥是假的,霍权辞也不会相信。 而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估计都会因为霍权辞的事情头疼,所以不会有时间去调查真相。 这就是那个假霍冥的目的,他在拖延真相露出水面的时间。 <script>app2(); 第332章 做了一个美好,黑暗,甜蜜,又痛苦的梦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可他越是这么遮掩,她就越是觉得这中间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 霍权辞刚想开口讽刺她几句,但是女人这一次变得很狡猾,在他刚刚张嘴之际,就惦记脚尖,将他推向了汽车,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吻向他。 霍权辞别开头,想要避开这个吻,时婳却不给他机会,手上已经开始解他的扣子。 霍权辞的呼吸顿时重了一些,时婳虽然以前也热情过,但是在大马路上就开始蛊惑他,这是第一次。 时婳使出浑身解数,弄得他既懊恼,又偏偏很吃这一套。 他翻了个身,将她反压着。 时婳失了上风,手上却还是探进了他的衣服内,有一下每一下的抚着。 大概因为刚刚确定了那个霍冥是假的,这会儿摸上霍权辞的身体,她的指尖都颤了起来。 霍冥变成傻子的那几天,她也很热情。 他们的触感,一模一样。 她低头,眼里深沉。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细想,便会陷入一个无法挽回的境地。 比如霍权辞和霍冥从来没有一起出现过,曾经倒是出现过一次,但是那一次她亲自坐上了对方的大腿,隐隐觉得那不是真的霍冥。 真的霍冥从第一次和她见面开始,就不排斥她的靠近。 每一次见面,他都有轻薄她,他说他熟悉她的身体。 越是往下想,时婳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可若是这个荒诞的猜测是真实的,霍权辞不会瞒着她,更不会伤害她。 在紫园的时候,霍冥确实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弄得她恨不得与对方同归于尽。 如果霍冥是霍权辞,以霍权辞对她的态度,根本不舍得伤她分毫。 时婳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她想去调查,可又感觉自己在排斥这个所谓的猜测。 哪怕它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变成现实,她都忍受不了。 何况她的记忆还出现了问题,被她遗忘的那一段,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梦里都在饱受一个男人的摧残,若是这个男人改头换面,成为她名义上的老公,千方百计要夺得她的真心,她该如何自处? 光是想想,她就浑身发冷,止不住的颤抖。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牙齿将唇瓣咬得见了血。 她和霍冥的过去肯定很不光彩,不然她也不会想着逃离,从单薇的那些话里她便知道,和霍冥的过往,肯定是十分黑暗难堪的。 时婳的脑子里突然被刺了一下,她想起单薇说的,说她曾经让她帮忙调查过霍权辞。 若是和她有纠葛的人是霍冥,她为什么要去调查霍权辞? 是不是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发现了什么? 时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她怔怔的看着这张脸,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霍权辞感觉到了他的颤抖,连忙将她抱着,“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时婳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连唇瓣也哆嗦的厉害,“有些冷。” 霍权辞将西装脱下来,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打开一旁的车门,没有再问刚刚的事情,而是将她塞进了车里。 车门刚关闭,他就覆了上来。 时婳的唇瓣被他狠狠的纠缠着,双手也被他反剪着。 这个姿势她很熟悉,她的脸马上就红了。 因为背对着他,所以她看不到霍权辞此时的脸色。 复杂,恼怒,又有着一丝绝望。 他从背后拥着她,细细密密的吻,然后轻松的就得逞了。 时婳发出了一声闷哼,有些羞耻,又有些刺激。 汽车开始晃动起来,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突然这么好的兴致,他似乎一点儿都不为刚刚的事情生气,这会儿对她还十分的温柔。 他埋首在她的脖子间,有些沙哑的喊着她的名字。 时婳的脑子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趁着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先把刚刚的事情提一提,“你不生气了?你现在不生气,待会儿结束了可不能秋后算账。” 霍权辞看出了她的想法,眼里复杂,但转而便轻轻一笑,“奸诈。” 时婳得意的扬眉,娇俏的脸上满是红晕,“你先承诺我,待会儿不能找我算账。” 霍权辞放开了她的手,将她用力的抱紧,“你刚刚离开后,我做了一个梦,婳儿,你就是犯了天大的错,我也不会怪你。” “你做了什么梦?” 时婳疑惑的问道,探究的看了一眼他的眼睛。 霍权辞捂住她的眼睛,伸手将她头上的发圈勾了下来,她的长发瞬间倾泄。 时婳被他突然蒙住眼睛,眼前瞬间就漆黑一片。 霍权辞复杂的盯着她,眼里的猩红不停的翻涌,最终都变得沉寂,“做了一个美好,黑暗,甜蜜,又痛苦的梦。” 时婳更好奇了,想要掰开他的手,他却紧紧捂着她的眼睛。 她只好妥协,睫毛眨了眨,在他的手心泛起一片痒,“老公,到底是什么梦啊,你就告诉我吧。” 霍权辞的心脏在狠狠发颤,“这是我的秘密。” 说完,他松开手,又重重的吻了上去。 时婳被他吻得晃神,也就没有再去纠结了。 一切结束,已经是十点之后了,时婳窝在他的臂弯沉沉的睡着。 霍权辞打开窗户,让窗外的新鲜空气流了进来。 时婳的身上披着他的衣服,小脸上一片汗湿,睡得很沉。 霍权辞撑着头,看着外面的街景发呆。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时婳的脸颊,像是在逗弄一只猫咪。 谁都不知道他在沉思什么,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似幸福,又似痛苦,五味杂陈。 良久,他才低头在时婳的脸颊上蹭了蹭,把她的头发别在耳后。 时婳咕噜了一声什么,拍开他的脸,眉宇满是不满。 霍权辞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司机在外面冷了好久,看到他的心情还不错,这才麻利的上前,“总裁,回去么?” 霍权辞将被往后一靠,脸色隐没在阴影里,“嗯,开车吧。” 刚刚在时婳过来时,司机就很有眼色的离开汽车了,又看到汽车摇晃起来,立即尽职尽责的当起了保镖。 听到霍权辞的吩咐,他连忙坐上了驾驶位。 <script>app2(); 第333章 她能更清晰的看到他身后的黑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回到浅水湾,时婳被他抱着下了车。 进入客厅后,她短暂的清醒过来,唤了一声,“南时。” 南时连忙上前,“时小姐有什么吩咐?” “王奕欢和王昌你给我看好,等我醒来后,有话问他们。” 她现在太累,折腾不出什么力气去质问那对父女。 她必须问清楚,当时霍冥的枪伤在什么位置。 她的眼里闪了闪,手指无意识的在霍权辞枪伤的位置碰了碰,若是两人枪伤的位置一样,恐怕荒诞的猜测将变成现实,这个结果她绝对不能接受。 霍权辞抱着她的手微微一紧,淡淡的看了一眼南时,没有说话。 南时连忙点头答应,说是一定会看好那对父女。 时婳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刚洗漱完毕,就打算去看那对父女。 “时小姐,他们已经走了。” 南时的声音淡淡的,眉宇也淡。 时婳的脚步一顿,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我不是让你看住人么?什么时候走的?不能追回来么?” “王昌之前是个赌徒,在国外欠了一大笔的钱,那边的人昨晚过来,要拿王奕欢抵账,时小姐你付清了他的医药费,咱们不欠他们什么,但是那对父女不知足,嚷嚷着让我们帮他还赌债,咱们不是冤大头,这种事情当然不愿意,所以那边的人连夜把他们带走了,现在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 时婳气得心口发疼,昨天霍权辞在汽车里就有了兴致,把她折腾得起不来床,想去找王奕欢都不行。 结果一觉醒来,那对父女居然不在了,她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她又有些怪自己,怪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霍冥身上的枪伤,被他的傻给刺激的什么都忘了。 “我知道了,霍权辞呢?” 一早醒来就不见霍权辞,难道去上班了? “总裁已经去了帝盛,最近堆积的事务很多,估计有的忙。” 时婳点头,揉揉眉心,坐在沙发上休息。 其实她不敢承认,这样找不出证据,她的心里反而好受一些。 她换了身衣服,朝着帝盛出发。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网上虽然传她背着霍权辞找男人,但是早上醒来她就发现,所有的谣言全都消失了,帝盛法务部发出了警告函,若是再有泼脏水的,一家一家的告,告到破产为止。 帝盛法务部被外人称为必胜客,名声很响,被他们缠上,不死也得脱层皮,那些无良媒体本就没有证据,所以通通歇了火。 时婳去了顶层办公室,听人说霍权辞在开会,她也就站在会议室门外等他。 会议室的玻璃是透明的,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男人。 他微微眯着眼睛,姿态徐徐懒懒,头顶的灯光映得他的眉目格外冷峻,衣领露出的衬衫反衬出他皮囊近乎无血色的透明,干净。 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令人看一眼,只看一眼,便魂消骨散的魅力。 时婳怔怔的看着他,突然觉得霍权辞的气质好像有些变了。 最开始他十分凉薄,周身总是缠绕着一丝冷气,生生冻住了别人想要探究的目光。 可是现在他的姿态慵懒了一些,她能更清晰的看到他身后的黑暗,像是恶魔的爪牙。 她蹙眉,突然有些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霍权辞似乎也看到了她,淡淡抬起目光,嘴角咧开了一丝笑容。 会议结束后,他率先出来,也没顾上这里有多少人,将她一把抱住,唇畔从她的耳侧擦过。 时婳看着他身后懵圈的高层们,十分正经的想把他推开,霍权辞却抱得更紧。 饶是镇定如她,也闹了一个红脸。 高层们自然不敢说什么,大家都假装看不到这里,纷纷离开。 顶层办公室里坐着很多人,虽然明着大家都在工作,其实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里。 关于霍权辞和时婳的绯闻,之前在公司就有了。 当时爆出来的那份视频里,时婳坐在霍权辞的腿上,主动拥吻他,全公司上下都骂她狐狸精。 但是现在大家才明白,原来她是藏得最深的那位总裁夫人,而且看这个样子,总裁似乎很喜欢她,喜欢的都不顾场合了。 时婳没心思给别人表演秀恩爱的戏码,将他拉进了总裁办公室。 刚关上门,男人就将她压到了墙壁上,密不透风的吻着她。 时婳总觉得霍权辞有两面,对外人,他薄情寡心,对她,他热烈的像是岩浆。 她避开他的吻,涨红了一张脸,“还嫌昨天折腾的不够?” 她的腿到现在还在发软。 霍权辞伏在她的肩膀上轻笑,双手放在了她的腰间,“在生气?” 时婳确实一大早就憋了闷气,气他,也气自己。 细细想来,她曾经有很多机会探寻真相,但当时没想到那上面去,所以错过了。 现在想要再调查,难如登天。 “晚上修羽约我们一起吃饭,你等我。” 霍权辞将她拉着坐下,仿佛片刻都不能离开她。 时婳最近为帝盛忙上忙下,现在重任都交到了他的手里,她也算是轻松了。 她趴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霍权辞敲着键盘的手一顿,弯身将她抱去了休息室。 他将电脑也移到了床边,就坐在床沿上,淡淡的处理公事。 时婳的手勾着他的腰,也不知道触动了他的哪根敏感神经,他将电脑往旁边一推,利落的朝着她压了下去。 办公室有人敲门,他能听的清清楚楚,这会儿却根本不想搭理。 时婳的脑子不清醒,昨天刚被他狠狠折腾了一番,身子骨软,提不起力气去拒绝他。 霍权辞恨不得天天缠着她,他的热气一天比一天浓烈。 时婳最后有些吃不消,推着他的肩膀,“不是晚上还要去吃饭么?” “晚点去。” 她的话又被淹没于唇齿之间,她气恼的咬了他一口,换来他的一声闷笑,却并没有停下。 等到两人到了那边,已经迟到了大半个小时。 修羽的手指上夹着烟,看到时婳一副艳霞波光粼粼的脸,又看到霍权辞一脸的餍足之色,冷嗤了一声,酸溜溜的说道:“也不怕萎了。” <script>app2(); 第334章 爱情就会蒙蔽她的双目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淡淡的坐下,贴心的把碗放到时婳的面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修羽吃不到的那颗葡萄,自然是单薇。 提到单薇,他眉宇的冷嗤消失了大半,怔怔的盯着面前的碗碟发呆。 单薇是修羽的毒,是他的劫。 从小要什么有什么的小少爷,头一回栽跟头。 他重新点燃一根烟,淡淡吸了一口,“单薇重新回去教书了,那女人也是心狠,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气得胸口都在发抖。 时婳垂下眼睛,刚想夹一筷子菜,霍权辞就将菜夹到了她的碗里。 她扭头看他,发现他虽然在和修羽说话,眼角余光却是一直把她观察着,就连她想吃什么菜,都一清二楚。 时婳的心尖像是被虫子咬了一口,她有一种错觉,这个男人好像在把握一切机会,拼命的往她心里钻,要让她的心脏完完整整的,全都属于他。 他时不时的温柔,时不时的撩动,松紧尺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他好像十分清楚女人会在什么时候心动,他在设局,引着她跳进他的局里。 她蹙眉,捏着筷子的手轻微颤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从她开始想要盘问那对父女开始,霍权辞的动作就越来越多了。 时婳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两天,但霍权辞的改变她看在眼里。 他的情话更多了,行为也更关心她了。 她受不了这样的温柔陷阱,何况这个男人是霍权辞,她更受不了。 她咬着唇,低头将碗里的菜吃完。 大概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只吃了小半碗,她就饱了,将筷子放下。 她的手刚垂下去,霍权辞就握住了她。 有桌布的遮挡,修羽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说完了单薇,他在和霍权辞分析最近京都发生的事情。 霍权辞的脸上满是清风朗月,手却一点点的划过她的指尖,偶尔在她的手心淡淡的划着圈。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想要挣脱,他却抓得更紧。 她抬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姿态依旧云淡风轻,若不是这只乱放的手,她真以为他不在风月当中。 聊完了事,修羽将烟头捻灭,“你不在,时婳把帝盛管的很好,但你不是霍家人的身份已经泄露出去了,人家连亲子鉴定都拿了出来,这一招也是够狠。” 霍权辞冰凉的指尖在她的手心里划着,嘴里吐出的话却一派清淡,“霍司南是不打算回京都了么?” 修羽往后一靠,“他让人去堵截你,算是和你彻底撕破脸,京都是你的地盘,他就算要回来,也不会再回霍家,霍司南这小子藏得挺深的,挖不到他背后的人。” “左右不过是总部那些人,早晚要交锋。” 时婳的脸越来越红,眉头也拧紧,她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狠狠抓了一下。 霍权辞这才将手收了回去,时婳眼尖的发现他的手背出现了三道红痕,明晃晃的。 修羽自然也看到了,挑眉冷笑,“我看你心思也不在这,自己多注意一下总部那边的动静,免得吃亏,保护不了你的女人。” 时婳等他走了,才恨恨的瞪了霍权辞一眼。 霍权辞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你也下得去手。” 时婳刚想刺他几句,他就抱住了她,“明天带你去滑雪,今晚我们就出发,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时婳心里一抖,眉宇拧着,“你不工作了?帝盛还有那么多事情。” “工作也没有你重要。” 他将她抱着出了酒楼,直接上了外面的车。 这是加长版的车,里面不仅有床,还有酒柜,小吃,这就是一个小型的酒吧。 开车的是南时,滑雪的地方在临近的一个城市,虽然不是北方,但是那里的滑雪场也蛮大的,不过是在深山里。 这一去,估计没有一周不会回来。 时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塞进了汽车里。 时婳并没有觉得很高兴,因为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霍权辞在抓紧一切机会,进攻她守着的城池。 他似乎要用这些方式,强势的在她的心里戳出一个洞来,把他自己放进去。 她正发呆,就被他给抱住了,“不想去?” 时婳摇头,打开的一旁的窗户。 外面的风“哗啦啦”的吹,她趴在窗沿边,眼看着汽车离开了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向着乡野行驶。 霍权辞从身后抱住她,轻松的就搂住了她的腰,“怕我把你卖了?” 时婳扶着窗沿笑,长发被风吹得一直往霍权辞的脸上飘。 他伸手将她的长发通通压下,从身后慢慢的吻着她的耳朵。 时婳垂下眼睛,被这时不时的温柔给迷花了眼睛,严防死守的心,确实被他戳出了更大的裂缝。 他是商人,在商场上所向披靡,情场上也不逊色半分。 比起霍冥的直白,霍权辞显得隐忍了许多。 他要悄悄的布网,悄悄的丢下诱饵,确保猎物万无一失,才肯动手。 他已经摸透了时婳的性子,她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强来只会适得其反,要一点点的,慢慢的蚕食她。 女人这种生物很简单的,若是她真心喜欢,爱情就会蒙蔽她的双目,腐蚀她的唇齿,让她变成瞎子,哑巴,心甘情愿的为对方沉沦,坠落。 霍权辞的行为很简单,他要她的心,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之前的时婳是七巧玲珑心,只有小小的一瓣里装着他,但这显然不够。 时婳对他的感情就像是一张纸,这张纸承受不住任何的重量,何况是最后关头的狂风暴雨。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张纸变成缠绕的钢筋,什么都捶不弯,压不折。 时婳的意识有些朦胧,窝在他的怀里。 霍权辞害怕她感冒,拿过一旁的毯子,将两人裹了进去。 旁边的透明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吃的,他拿过其中一叠果盘,用叉子叉了一块,放在了她的嘴里。 时婳翻了个身,无意识的吞了进去。 一股酸得发苦的味道传来,她一下子就醒了,拿过一旁的纸巾,吐了出来,“霍权辞!” 他居然喂她吃柠檬!! <script>app2(); 第335章 相似的背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挑眉,嘴角弯起一丝笑容,“一路上你倒是睡得舒坦,都没人陪我说话。” 时婳的嘴里依旧是酸得发苦的味道,她倾身就覆上了他的唇,让他也尝尝这种味道。 哪成想一吻结束,他抹抹自己的唇瓣,有些意犹未尽,“甜的。” 时婳气得鼻子一歪,闷在一旁不说话。 霍权辞将果盘放下,倒在了她的腿上。 “时婳。”他喊道,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 时婳偏着头,拿过被他放下的果盘,给他喂了一颗进去。 霍权辞垂眼,安静的吃完,依旧盯着她看。 时婳蹙眉,将果盘放下,“霍权辞,你在害怕什么?” 她终于不打算藏着掖着,她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他的复杂。 霍权辞闭上眼睛,嘴唇抿得很薄,“你感受到了么?” “帝盛那么多事,你在这个节骨眼带我去滑雪,我怎么会感受不到,你迫切想和我独处,想制造二人世界。霍权辞,等六月一到,我们的婚约就完成一半了,我说过只要那张纸还在,我就不会离开。” “时婳。” 他又喊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边,止住了她的话。 时婳疑惑的低头看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只是这么喊她的名字,并没有说其他的。 时婳拨开他的手指,躺在了他的身边,毯子就这样搭在两人的身上。 到凌晨的时候,汽车总算是到了滑雪场。 霍权辞早已经订好了房间,时婳并没有醒,直接被他抱去了酒店。 她睡到了早上九点,醒来满屋子的阳光。 进入了这座山,时间似乎在缓慢倒退,明明外面已经是春暖花开,这里却还停留在冰天雪地里。 她穿过一旁准备好的服装,抱着装备就下去找霍权辞。 不远处的男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运动装,时婳从身后直接揽住了他的腰,“怎么都不叫我?” 被她抱着的男人转身,摘下专用雪镜,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时婳张张嘴,脸色瞬间就红了,她以为这个人是霍权辞,这背影也太像了一些。 “小婳儿?” 一个惊喜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时婳扭头,看到了拿着两杯热奶茶的南锦屏。 “锦屏?” 时婳压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南锦屏,脸上满是惊讶。 南锦屏走近,目光在她和那个男人的身上扫了扫,“小婳儿,这是我新签约的艺人,他叫顾丞。” 顾丞明显对时婳没什么兴趣,一双眼睛就黏在南锦屏的身上,看到她拿着两杯奶茶,将雪镜往头上一推,脸色有着一丝不耐烦,“怎么这么慢。” 顾丞看着大概二十五岁左右,长得很高,身材很好,看到他的第一眼,只会想到两个字,白净。 和眼下最受欢迎的小奶狗长得一模一样,也难怪南锦屏会签下他。 不过看这男人的表情,估计脾气不是很好。 南锦屏白了他一眼,将奶茶递给了他。 “小婳儿,我们还有一场戏要拍,就不和你聊天了,待会儿见。” 原来是来拍戏的,时婳也不好留人,她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发呆。 刚刚男人回头时,她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惊,他是认得她的,可是偏偏要装作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而且他的背影和霍权辞实在太像了,时婳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天见过的那个假的霍冥。 她蹙眉,刚想跟着去片场瞧瞧,身后就拥来一个怀抱,“怎么自己先下来了?” 是霍权辞。 时婳的脚步一僵,转身回抱着他,“我雪靴和雪板都已经准备好了,你来教我?” “你不会?” 霍权辞以为她会滑雪的,没想到也有她不会的东西。 时婳挽着他的手臂,“不会,第一次玩。” 霍权辞有些不相信,直到看到她连摔了几个跟头,并且朝着斜坡滑了下去,他才吓了一跳,“时婳!停下!!” 时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停,被他这么一吼,更加手足无措,整个身子都向下倾去,瞬间滑得不见影子。 霍权辞连忙追了上去,着急的额头上都布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时婳眼看就要撞上一颗大树,吓得都闭上了眼睛。 “嘭!” 一堵厚厚的肉墙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她的前面,树上的积雪被撞得一直往下掉。 时婳睁开一条缝,看到霍权辞脸色煞白的看着她。 此时她就在他的怀里,他紧紧的揽着她,因为树上的积雪被抖下,两人的肩膀和身上全是白皑皑的雪。 “早知道你这么冒失,我就不该带你来。” 他低头将他肩膀上的雪拍飞,眉宇一直蹙着。 时婳发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估计被吓得不轻,“抱歉,我没想到这个的速度这么快。” 他们滑出来不远的距离,霍权辞牵着她,慢慢往回走。 时婳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主动揽了上去,“生气了?” 霍权辞的皮肤本来就偏白,在这样的雪色映衬下,更是没有任何颜色,他这么板着脸,模样还是蛮吓人的。 可是看到她笑意盈盈的问他是否生气时,再大的气都消了,“不要胡闹,你想学,我教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而南锦屏这边,她看到顾丞一直在发呆,碰了碰他的肩膀,“别跟我说你不在状态,这个机会可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别给我搞砸了。” 顾丞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微微垂下睫毛,“南屏,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他靠的这么近,说话的时候,气息全都喷洒在她的颈边。 南锦屏咬牙,“顾丞!你这祖宗能不能看看场合,这里这么多人!你想明天上头条?!” 顾丞慢悠悠的睁开一条缝,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想我演好戏也行,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南锦屏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我不是非你不可。” 顾丞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奈何心思不在演戏上,当初要她签他,也只是心血来潮而已,现在新鲜劲儿过了,自然提不起动力。 <script>app2(); 第336章 白天的承诺你忘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锦屏刚捧红的人不是被挖走了么?我虽然不争气,但天赋在这里摆着呢,你想打败压着你的那位经纪人,只有靠我了,是吧,锦屏?” 他说的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才让人觉得憋屈。 南锦屏绷着一张脸,暗自咬牙,“说吧,这回又是什么条件?” 顾丞丝毫没有顾忌周围的人,指腹在她的唇瓣抚了抚,“我的条件你懂的。” 南锦屏连忙避开了他的手指,脸上僵硬,“顾丞,如果你还想继续待下去,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儿,娱乐圈最忌讳的就是明星和经纪人之间的绯闻!” 顾丞耸耸肩膀,半闭着眼睛。 他垂下睫毛的时候,让人觉得十分无害,但是南锦屏知道,这个男人的心肠有多黑。 她和他保持了一点儿距离,这才撩了撩头发,“不就是一个吻,我答应你,今天好好拍,晚上给你。” 顾丞的眼皮动了动,掀开一条缝看向她,“允许伸舌头么?” 南锦屏咬牙,垂在一侧的手掌都握了起来,“你不要得寸进尺!” 顾丞似乎是没什么兴趣,又合上了眼皮,“不伸舌头免谈,至少要伸一半。” 南锦屏在娱乐圈摸爬打滚的时间不算短,在这之前,她亲手洗白了一个劣迹斑斑的艺人,却被人家把人给挖走了。 她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又签了送上门来的顾丞,但是顾丞的脾气不好把控,让人头疼。 她为了当经纪人,特意将一头长发剪短,打扮成了男人。 但是她这张脸,不管是男是女都挺惹麻烦的,而且顾丞对她的态度实在太依赖,免不了让剧组的人怀疑他们是同性恋。 顾丞的嘴角勾了起来,眉眼都活了几分,“锦屏,上次你就这么坑我,说好了给个吻,却不允许伸舌头,这次我可不会这么傻了,至少得伸一半才行,不然没得谈。” 南锦屏做了几个深呼吸,目光浅了一些,“你嘴黑心黑,还毒,我怎么信你?” “我的嘴毒不毒,你不是尝过嘛,再毒能有你的毒?” 南锦屏的目光看向了远处,无意和他再争执,“伸一半就伸一半,好好演。” 顾丞瞬间就活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看着就行。” 认真演戏的顾丞是很恐怖的,几乎吊打了和他对戏的演员。 南锦屏不想再看,她的目光四处搜寻时婳,但并没有看到对方。 时婳被霍权辞牵着,气喘吁吁的回到了酒店,这一路霍权辞给她说了不少的技巧,但是她在滑雪上似乎没有天赋,怎么都学不会。 霍权辞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天就到这里吧。” 时婳确实累了,在车上并没有休息好,也就点头。 回到酒店,南时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的浴巾,她拿过其中的一块就进了浴室。 但是还没关上门,男人的手就抵住了门。 时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到了开着热水的喷洒下。 属于他的气息整个把她环绕,她连挣扎都挣扎不开。 这里的酒店是帝盛旗下的,这间房也独属于霍权辞本人。 浴室里的玻璃被氤氲的热气覆盖,蒙上一层白白的雾。 霍权辞将水撒在了上面,那片雾瞬间融化,映出了两人现在的姿势。 他掐着她的下巴,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看着镜子里。 时婳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来的这种招数,软的脚都站不稳。 一切结束后,她迷糊的睡了过去。 霍权辞安静的看着她,喊了一声,“时婳?” 时婳并没有回应,睡得很沉。 霍权辞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熏香,知道那熏香里有催眠的作用。 刚刚的一番折腾,已经把她的精力耗干,又加上这熏香,她估计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俯身,在她的脸颊亲了亲,躺在了一旁。 晚上九点,有人来敲门。 霍权辞的眼里闪了闪,将一旁的外套披上,走了出去。 除了霍权辞自己,不会有人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他消失了大概半个小时,又重新回到了房间内。 他躺到时婳的身边,抱着她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南锦屏刚洗完澡,门就被人敲响了,她的眉头蹙了蹙,一边擦着短发,一边将门打开。 顾丞戴着一顶帽子,飞快的进了屋。 南锦屏将新拿到手的几个剧本扔给了他,“这是接下来的几部戏,你自己好好琢磨。” 男人并没有去接她手里的剧本,而是抓住了她的手。 南锦屏感觉自己的手心被烫了一下,她匆忙想要收回,他却并不放开。 打破两人之间微妙气氛的,是一通电话,南锦屏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嘴角抿紧。 顾丞倒在她的床上,将她床上的手机拿过,按了接听键,“锦屏在洗澡。”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顾丞挑眉,把手机一丢,拉过南锦屏的手,把人狠狠的压了下去。 南锦屏穿着睡衣,扭开了脸,“顾丞,你不要太过分了。” “哪里过分了?白天的承诺你忘了?” 南锦屏推了一下他,却推不开,她干脆不再挣扎,“说好伸一半就是一半,你敢多伸一厘米......” 她的语气里满是威胁的意味,但是配上这短发,却说不出的娇俏。 顾丞直接低头,附上了她的唇。 两分钟后,南锦屏偏过头,“可以起来了吗?” 她的下巴上直接一疼,被迫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以为他会生气,偏偏他笑了笑,“那个电话是周归璨打来的吧,锦屏要丢下手里的垃圾,才能空出手来接礼物,明白么?” 他说完这句,突然起身,拿过一旁的几个剧本就出门了。 南锦屏何尝不知道那电话是周归璨打来的呢,她和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 她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但他总能找到新的号码,不厌其烦的打过来。 她索性不再想,到头就睡了过去,隔天一早,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间门。 她打开一看,发现是时婳。 时婳提了早餐进来,“你个顾丞是怎么回事儿?我刚刚听你剧组的人八卦,大家都说你们......” <script>app2(); 第337章 你听说过多重人格障碍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南锦屏揉着自己的眉心,“顾丞脾气野,也不知道是哪里逃出来玩的少爷。” 时婳的眼里闪了闪,将早餐的盒子打开,“你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么?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南锦屏的手指一顿,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他是第一次来京都,你怎么会熟悉,你想多了。” 南锦屏是时婳最好的朋友,就算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依旧是她最好的朋友。 所以对于对方话里的真假,她一点儿都没有怀疑。 时婳看到她坐在化妆镜前,将自己的眉毛描粗,又在眼角的位置画了一颗泪痣,还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这样的造型和以前相差太多,昨天第一眼的时候,她确实差点儿没有认出对方。 长发女装的南锦屏是艳丽的长相,就算换了男人的装束,那股子艳媚的感觉还是在,活脱脱就是一个妖气的公子哥。 时婳平时并没有关注娱乐报道,所以并不知道南锦屏的男装在娱乐圈里被人议论的多,大家都说她不去演戏可惜了,这副皮相太完美。 “那个顾丞好像知道你的本名,锦屏,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那么亲密,有人八卦说顾丞昨晚还来了她的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绝对不单纯。 南锦屏就算要谈恋爱,也不该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头,更何况是和自己的艺人搞在一起,这不像是她的风格。 南锦屏垂下眼睛,遮住了眼里的复杂,“小婳儿,娱乐圈就是一个染缸,我已经进来了,就不会独善其身,这个圈子里的男男女女,很少有干净的。” 时婳不喜欢她这么说自己,刚想再说点儿什么,霍权辞的电话就打来了,她只能走到门口,临走前不忘了说一句,“锦屏,我不反对你谈恋爱,我也希望有个男人能陪在你的身边,但那个顾丞不行,他比周归璨靠谱不了多少。” 等她走了,南锦屏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她容忍顾丞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顾丞来自罪恶之都。 顾丞的嘴里有时婳需要的信息,她一定要撬开他的嘴,或者说将他拉来时婳的阵营。 她现在已经没有其他亲人,没有任何牵挂,时婳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唯一能回馈对方的,就是抓住顾丞。 时婳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了靠在墙上吸烟的顾丞。 他的脸和他的气质一点儿都不符合,他的脸看着太懵懂干净,可他的行为却偏偏充斥着一股邪狞的味道。 他的指尖淡淡的拨弄着打火机,一簇火苗从打火机里窜了出来。 他眯着眼,低头把烟点燃。 若是蒙上他的脸,时婳真会以为这是霍权辞。 除去气质,他们的身形实在太像。 她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他的面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顾丞的指尖一顿,将打火机收了起来,“时小姐,这是你搭讪的方式么?” 他在插科打诨,时婳却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头认真的看着他的指腹。 他的指腹上全是茧子,一个养尊处优,什么都不明白的少爷,绝对不会有这么多茧子。 顾丞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沉,狠狠掰着她的手腕,“早就听说你很聪明,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时婳,你猜的没错,那晚上去见你的人确实是我,阿冥的替身很多,你就算拆穿了我,也永远会有下一个。” 时婳的手腕被他掰得很疼,他的眼里甚至流露出了对她的厌恶。 那厌恶是不加掩饰的,如果不是因为忌惮着什么,估计他会直接掐死他。 罪恶之都的人都很会伪装,比如当初的明芸,先是假意和她合作,然后又毫不犹豫的将她推给了霍冥。 这个顾丞也是一样的角色。 “霍冥和霍权辞,真的是双胞胎兄弟么?” 时婳的声音很淡,虽然手腕被他捏得很疼,但依旧没有放弃问出自己的疑惑。 顾丞的瞳孔狠狠一缩,指尖的烟灰也往下掉了一大截。 “不是双胞胎兄弟,还能是什么?” 时婳狠狠挣扎,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听说过多重人格障碍么?一旦发病,病人无法回忆起一些重要的个人信息,有的人会为自己虚构另一个新的身份,把这个身份当做真实的自己,我这几天查过很多资料,多重人格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稳定的,发展完整,并且拥有各自的思考模式和记忆,分裂出的人格包罗万象,他们轮流出现,控制患者的行为。” 顾丞放在一侧的手越收越紧,阿冥说必须有人来迷惑时婳,让她不能往这方面想。 可是这个女人不好糊弄,越是迷惑她,她越能拨开这层迷雾,看到真相。 虽然如今她只是猜测,但她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若是一旦她掌握证据,不管对霍权辞还是霍冥,打击都是毁灭性的。 时婳不知道的是,霍权辞就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拐角,安静的靠在墙上,将她的所有话全都听完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安静的闭着眼睛,双手淡淡环在胸前,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顾丞想要离开,时婳却拉住了他,“所以我想问问你,他们是同一个人么?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霍冥为什么要给自己备好替身,他的性子嚣张狂妄,根本不怕死,他什么都不怕。” 这一点她看得很透,霍冥太嚣张了,也太自我,他觉得一切他都能搞定,包括将霍权辞蒙蔽和玩弄在鼓掌之间。 在他的认知里,他才是这个身体的一切,他是这一切的执掌者! “时小姐,你想多了,我想你的内心深处,肯定也不希望他们是一个人,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可惜阿冥就是阿冥,霍权辞就是霍权辞,如果霍权辞执意要回到总部,他和阿冥早晚会有一场决斗。” “我确实不希望他们是一个人,我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我必须要调查出真相,你是霍冥的人,肯定对我有所隐瞒,我查过的资料告诉我,如果真的存在多重人格障碍,在这些人格当中,有一个人格会隐隐知道所有的事情,虽然他不具备另一个人格的完整记忆,但他知道的会更多,霍权辞和霍冥的情况太像了,我不得不怀疑。” <script>app2(); 第338章 她的试探来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顾丞很想给她鼓掌,几乎字字都在点上。 “时小姐,你的脑洞很大。” 他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时婳一个人留在走廊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这里站了十分钟左右,她才回了酒店的房间。 霍权辞在房间的窗户边站着,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仿佛要和外面的雪色融为一体。 时婳的脚步顿了顿,垂下眼睛,如果猜测是真的呢? 她该怎么办? 还有那个孩子,那个她生下来就没有管过的孩子,该怎么办......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像是隔着一堵无形的墙。 霍权辞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今天还出去吗?” 外面的天气很好,但时婳没什么心情,可是不出去又能做什么? “我要去看剧组拍戏。” “嗯,我也有点儿事情要处理。” 两人的对话干巴巴的,时婳的心里瞬间有些难受。 她转身,去了南锦屏所在的剧组。 她戴着雪镜,又戴了一个毛茸茸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没人认出她。 在那群人中,有一个女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女人的那张脸小家碧玉,足够温柔小巧。 时婳虽然没关注娱乐新闻,却也知道这位女明星,最近似乎出演了一部很火的戏。 她不敢随便喊南锦屏的名字,就在一旁找了张椅子坐下,将雪镜往上一推,拿过旁边的剧本看了起来。 女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里满是愤恨,不过消失的很快,基本没人发现。 “欣欣,有你的戏份。” 场务在旁边喊了一声,被叫的女人连忙整理了一下妆容。 时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望向了那个女人。 她的声音确实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时婳抱着双手,安静的看着对方和顾丞的对手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太过专注,那个女人接连出了好几次错。 她在惧怕她的目光,但是过后便恢复了冷静。 时婳更觉得奇怪,就坐在这里没有移动,直到这场戏结束,顾丞走了过来。 顾丞是最近刚刚窜出头的男明星,长相十分受欢迎,但是片场里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不是很好,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耍大牌。 顾丞看到她,眉宇狠狠的拧紧,语气十分不好,“你来这里干什么?” 时婳低头看他的剧本,余光却把那个叫欣欣的女人给盯着。 顾丞将她手里的剧本抢了过去,“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时婳抬头,淡淡的盯着他,“干你屁事儿。” 顾丞被她气得心口一堵,如果不是不敢动她,估计早就把人掐死了。 在顾丞看来,时婳是水性杨花的,他和她的第一次接触,她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吓得他头皮发麻,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肤挫下一块皮,好长一段时间不敢跟阿冥讲话。 时婳呛完他,目光又看向了那个女人,这才发现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她起身,开始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刚走几步,她就看到那女人站在霍权辞的面前,正在给霍权辞递名片。 霍权辞本想拒绝,可是眼角余光发现她,指间一抖,将名片拿了过来。 “霍总,谢谢你,在国外就听说过你的大名。” 霍权辞没什么兴趣敷衍,淡淡的“嗯”了一声。 时欣满脸的雀跃,“你也是来这个地方滑雪的么?我下午刚好有空,要不我们切磋切磋?” 她很热情,双眼也亮晶晶的盯着他。 时婳就站在不远处,眉头皱得死紧。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一股愤懑的情绪在那里缠绕,交杂。 她很少这么强烈的不喜欢一个女人,她和许长安在一起时,许长安也很受女孩子的欢迎,但她从来都不在乎,因为她知道,许长安别人抢不走,那些表白的女孩子都只是指尖清风。 但是到了霍权辞这里,他对别的女人微微一笑,她都受不了。 这种感觉在最近几天变得越来越强烈,她对他有着一种浓烈的占有欲,这样的想法很可怕。 大概是因为他时不时的温柔,她的心裂开了缝,被他填满了这个口子。 时婳的脑子里很乱,她不傻,她觉得霍权辞在憋一个大招。 他对她的好,或者是对别人的好,都是圈套。 他在逼她看清她的心,如此尖锐且直白。 时欣扭头,一眼就看到了她,佯装惊讶,微微低头,“霍太太。” 她喊的是霍太太,这个称呼从来没有人喊过。 时婳没有说话,她走到了霍权辞的身边,抬头细细描绘这张脸。 霍权辞挑眉,在她的唇边印下一个吻,“怎么了?” 他的云淡风轻,都在告诉她,他不知道她站在那里。 他离她很近,可他们中出现了一堵无形的墙,把两人隔在了两个世界。 时欣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亲昵,指甲都嵌进了肉里,脸上也沉了下去,“霍先生和太太的感情真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希望霍先生能考虑一下我的要求。” 等她走了,时婳才抬头看他,“什么要求?” 霍权辞修长的指尖夹着那张名片,“毛遂自荐而已。” “她若是想进嘉华,她该去找的人是锦屏,她来找你,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霍权辞轻笑,捏住了她的下巴,“吃醋了?” 时婳拍开他的手,“是啊,吃醋了,这不正是霍先生你想看到的么?” 霍权辞嘴角的笑意一僵,转而将她搂着,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去吃午饭?” 时婳的心里很烦,她明知道他在撒网,她却躲不开这张网,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沦陷的感觉,很要命。 “不想吃午饭,要不我们再去练练滑雪吧?” 她拿过一旁的装备,放在他的脚底。 霍权辞没有拒绝,牵着她的手,从斜坡滑了下去。 时婳紧紧抓着他的手,仿佛他是这放肆的风里流过的唯一依仗。 停下后,她往前跑了几步,淡淡道:“阿冥,跟上,我想去前边看看。” 她喊的是阿冥,不是霍权辞。 霍权辞杵在原地没动,淡淡垂下眼睛,她的试探来了。 <script>app2(); 第339章 谁先绷不住,谁就输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若是他应了,他就是阿冥。 他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安静的盯着她。 时婳跑了几步,发现他没有跟上来,有些疑惑的偏头,“怎么了?” 她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喊的什么,她的神态如此的自然。 他们像是两个演技最拙劣的戏子,明明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招数,却偏偏要这么若有似无的配合着。 这是一场拉锯战,谁先绷不住,谁就输了。 她唤他阿冥,他不应,代表他没承认这身份。 时婳自然不会甘心,接下来肯定还有其他办法来试探他。 霍权辞有些欣慰的觉得,若是她一直这般,那说明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在他的身上。 她有招,他只需接着,至少目前来说,她的眼里和心里,只有他。 他的嘴角弯了弯,上前将她搂着,“回去吧。” 时婳避开了他的气息,勉强的笑笑,“好啊,回去。” 两人相互牵着手,往来的方向走。 时婳一直低着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脚下的雪踩着“嘎吱嘎吱”的响。 接下来的几天,她没什么心情再滑雪,倒是那个叫时欣的女人来找过霍权辞几次,但霍权辞并没有搭理。 快要回京都的最后一天,时婳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她并没有告诉霍权辞,自己吃了两颗止疼的药,躺在床上休息。 中午,她扶在水池前吐了很久,因为没什么胃口吃饭,最后吐的只有黄水。 她抬头,看到霍权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拿过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汗,“待会儿就回去,我先找个医生来看看。” 时婳抓住了他的手腕,脸色泛白,“不用,我们走吧。” 霍权辞看她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多说。 时婳上车就睡着了,她的心里蔓延着巨大的不安,那种不安是来自于她的肚子。 女人的直觉总是这么准,肚子里似乎有一颗种子在生根发芽,这颗种子很明显是霍权辞的。 回浅水湾睡了一天,她找个借口出去买了验孕棒。 测试的时候,她手上都在发抖。 看到验孕棒上的两条杠,她仿佛被烫了一下,将验孕棒折碎,丢进了马桶里。 她坐在马桶上发呆,眼眶通红,时不时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 最近她一直吃不下饭,时不时的想吐,在测试之前,她的心里就已经隐隐有答案了,这个答案她不能接受。 大概是太过焦虑,晚上她就发了高烧。 霍权辞喊了医生来这里照料,把时婳哄到床上之后,他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一个陌生人在那里等着他,看到他来,恭敬的低头,“时小姐今天买了验孕棒,我想应该是用在她自己身上的,她的脸色很慌张,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我感觉她不是很想要那个孩子。” 她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房间里的气压重重一沉,连忙吞了吞口水。 “不想要孩子?” 霍权辞的声音凉凉的,指尖在桌上淡淡的敲着。 “南时,送她出去吧,不要让时婳知道。” 南时在一旁安静的站着,听到他这么说,连忙点头。 女人被送走后,霍权辞坐在书房里发呆,他让保姆去检查一下卧室的垃圾桶,但是并没有找到用过的验孕棒。 以时婳缜密的心思,估计将那个东西毁尸灭迹了。 她现在心里存着疑虑,所以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 霍权辞揉揉眉心,终究没忍住,嘴角弯起了浅笑。 他走去卧室,将窗户打开,外面挂满了晚霞,这样的景色很美,大概和他的心情有关。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上去,将她搂着,“身体好些了么?是不是在雪山受凉了?” 时婳摇头,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浑身都氤氲着一层热气。 霍权辞低头看她,抽过纸巾为她擦拭着鼻尖,“要不去医院看看?” 时婳现在最不想去的就是医院,验孕棒上的两条杠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如果霍权辞只是霍权辞,她不会这么难受,尽管他们的婚约只有两年,但她想相信霍权辞对她的情意,他愿意接纳这个孩子。 但如果霍权辞是霍冥,那是不是代表,从他们结婚开始,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这是一场偷心的戏码。 时婳的心里重重一疼,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背上狠狠抓了几道血迹。 霍权辞并没有吭声,呼吸重了一些,“怎么了?” 时婳闭了闭眼睛,张嘴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霍权辞的身体瞬间颤了颤,眼里也蔓延着一层猩红,“你还在生病。” “我怀孕了。” 他的话刚说完,耳边就传来她的声音,她说她怀孕了。 他以为她会一直隐瞒下去,亦或者悄悄去流了这个孩子,但始终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戳开这个真相。 霍权辞愣住,手被她拉着,覆在了她的肚子上。 他说:“生下来。” “可是他不该来,霍家人不喜欢我,京都还有很多人希望我死,我的身份也有问题。” 他冰凉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嘴前,堵住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我想要这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是么?如果是霍冥的呢?你会不会让我流了他?” 他以为她给的是一碗糖,没想到这糖里又夹杂了一把刀子。 她要撕开他的面具,她要他亲口承认,霍冥到底是谁。 其实算算时间,谁都不敢保证这个孩子是谁的,霍冥才刚离开她的生活,霍权辞也才刚刚出现在她的生活,这个孩子更有可能是霍冥的。 时婳盯着他的脸,感觉一双凉意的大手突然覆上了她的肚子。 她没来由的缩了缩,将他的手腕抓住。 “时婳。” 他淡淡的喊道,突然覆在她的耳边,“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那个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可我现在突然想说了。” 他揽她入怀,亲了亲她的耳朵,“婳儿,我爱你,把孩子留下来好么?” 他从来不说这个字,选择在这个时候说,是有原因的。 他说他爱她,想用这份爱,换来她的谅解和这个孩子。 他是不是霍冥,答案昭然若揭。 <script>app2(); 第340章 你是干净的,清白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如果我说不呢?” 时婳的声音淡淡的,有些冷,像是含了冰渣子。 霍权辞揽着她的力道紧了紧,在她的发顶留下一个吻,“我会想办法。” 时婳推开他,想要下床,她的手腕却被他抓住,“去哪儿?” 明明他离她这么近,浑身却像是浸在黑暗里,时婳觉得自己也快要被那黑暗吞噬了。 “我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 他的话很温柔,她却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她始终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会是霍冥。 老天爷是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看着亦步亦趋跟着的他,“你什么时候察觉的?” 霍权辞走近,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有一缕似乎不是很听话,温柔的在他的指尖缠绕了几圈。 “你约霍冥见面那天,我做了一个梦。” 他说他做了一个甜蜜又痛苦的梦,却不肯告诉她,是什么梦。 霍权辞牵着她,沿着花间小道散步。 “我梦见自己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我抓着一个小女孩,让她给我读信,我把信撕碎,丢进了广场的垃圾桶里,我能感觉到梦里的我有多生气,多吃醋,我恨不得把那个装了碎片的垃圾桶一并烧了,我想你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在我身上。” “所以那个傻子是你?” “是我。” 时婳咬着唇,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 “那他呢?”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霍冥,按照这个说法,当时傻的确实是霍权辞,那么后来清醒过来的是霍冥? “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得知了一点儿真相而已,婳儿,我对你们过去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时婳摸着自己的肚子,如果那个傻子是霍权辞,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她垂下眼睛,“孩子是你的。”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眉宇都浮起了一丝亮色,“我很高兴。” “你没有霍冥的记忆,是不是也不知道当初我生下的孩子是死是活?” 霍权辞伸手,眷念的在她的肚子上转了转,“嗯,他知道的比我多。” “霍权辞,你想我生下这个孩子是吗?” 她的声音突然带着一丝凝重,声音也沉了下去。 霍权辞抿着唇,“我不想知道你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背负属于霍冥的那份罪孽,我是我,他是他。” 时婳深吸一口气,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揽着他的腰,“我会好好对这个孩子,你也要答应我,别让霍冥再出现了,我一点儿都不想看到他。” 霍权辞的心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这样的痛楚很意外,属于他,却又不属于他。 这是来自霍冥的悲痛。 “我不会让他再出现了。” 他抱着她,语气郑重,眼神里却满是缥缈。 时婳松了口气,但是转而又紧张起来,“你和他,不会变成一个人吧?” 霍权辞的身子一僵,眼底彻底黑了下去,压抑的黑云在不停的翻滚,“不会。” 时婳放开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会就好,霍权辞,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最初以为我不会接受这个结果,可你流露出来的不安太明显,我便知道你在乎我,你说得对,你不必背负霍冥的东西,你是霍权辞,在我看来,你也只是霍权辞,你是干净的,清白的,这就够了。” 霍权辞抚着她的头,抿唇抿得很薄,眼底的漩涡像是地狱,恨不得把人卷着,吞进去。 “是啊,我是霍权辞。” 他的嗓音很轻,看到她笑意盈盈的脸庞,嘴角也扯出了一丝弧度,“婳儿,进去吧,好好吃饭,别饿着孩子。” 时婳本以为只要他们忘记关于霍冥的事情,日子就会好起来,可他们都知道,这是横在彼此心里的一根刺。 她的手机上传来了南锦屏的消息,说是出去见个面。 那次在雪山相见,她们连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时婳毫不犹豫就去赴约了,包厢里没人,她给南锦屏打了一个电话,想催催对方,那边却没有接。 她只能先在这里等着,等了大概十分钟,从包厢外进来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她的心里瞬间一凛,刚想起身出去,那男人就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你就是时婳吧,跟我走一趟,不然我弄死你!” 时婳的手伸进了包里,想给霍权辞打电话,这男人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包,扔到了远处。 “我劝你老实点!不然......” 说着,他拿出了一把匕首,在她的脸边划着。 时婳蹙眉,她来的这个餐厅人很多,这个男人的胆子很大,居然敢在这里动手。 她被他挟持着出了门,这才发现刚刚还坐满了人的餐厅,已经一个人都不剩了,好几个蒙着脸的男人持枪站在外面。 她最开始以为只是一般的地痞混混,没想到人家居然有枪,还来了这么多人。 时婳被推的趔趄了一下,上了一旁的车,她下意识的护着肚子,眉宇皱得很紧。 而另一边,南锦屏刚打算走出剧组,就有人拿了她的手机,“南先生,你的手机掉了。” 南锦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手机确实不见了,她接过手机,没有多想。 不远处,时欣看着这一幕,嘴角勾了勾。 她摸着自己的脸,眼里划过一丝怨毒,当初的仇也该报了。 她本以为时婳和霍权辞并不长久,没想到他们居然撑到了现在。 那个乡下长大的女人凭什么啊,凭什么对方步步高升,而她却不得不委身给一个满手都是人命的逃犯!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人抓住了,你想怎么弄?” 时欣的语气瞬间变得娇俏,“把她的脸先给我划了吧,这是她欠我的。” “欣欣,该回来了,有人点你了。” 时欣的身体一僵,脸色沉了下去,语气却依旧没变,“忠哥,把我送出去,你真舍得么?” 那边发出了一声轻笑,“你现在混出名了,点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那些老板开心了,我的身份才能瞒得住,欣欣,你当初在国外有多可怜,那会儿上你的男人那么多,你可从来没有说什么。” <script>app2(); 第341章 他说过,这条命是时婳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欣垂在一侧的手瞬间捏紧,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媚笑着答应。 当初被迫出国,她的日子很不好过。 她是被抛弃的女儿,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所以重回京都,靠的全都是她自己。 在国外养伤的时候,她被一群混混缠住,被囚禁,虐待,是这个叫忠哥的人救了她。 她以为自己会迎来新生,但是掉进的又是另一个火坑。 这个忠哥犯了案,这段时间来了京都,和京都的那些老板关系很好,背地里塞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到那些老板的床上,不过那些女人都是十八线。 她不一样,她出演了大火的电视剧,名气有了,只要再努把力,就能跨入一线女明星的行列,到时候身价只会更高。 这个忠哥当然不会放过她,如今她是他的摇钱树,也是他的庇护伞。 时欣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她回到京都后,谁都没有联系,她换了一张脸,没谁知道她原来的身份。 时家不仅没了她妈妈的地位,更没有她的地位。 她咬牙,打车便去了忠哥所在的地方。 忠哥这会儿正跟着宫慕白几人喝酒,宫慕白成了宫家继承人之后,行事越发的老练,把宫家打理的很好。 忠哥举起了酒杯,放到宫慕白的面前,“我刚回来,对京都的局势还不熟悉,以后还要多仰仗你。” 谁能想到当初只会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居然一跃成为宫家的继承人。 宫慕白嘴角弯了弯,淡淡和他碰杯。 酒过三巡,时欣过来了。 时欣是忠哥手里最有名气的女人,这一次和宫慕白谈生意,他自然要把自己的头牌亮出来。 忠哥拉着她,眉宇划过一抹得意,“欣欣,这是宫家的少爷,去给宫少爷敬杯酒。” 之前和忠哥做生意的,全都是油腻的中年男人,像宫慕白这么帅气的,还是头一个。 时欣的眼里瞬间就亮了,与其被推到那些老男人的床上,还不如死死巴着面前这个男人! 她捏着酒杯,靠了过去,“宫少爷,久仰大名。” 她是认识他的,当初和霍司南齐名的花花少爷,被他们捧起来的女人数不胜数,两位出手十分阔绰。 宫慕白见多了女人,几乎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有没有整容。 这个时欣,整张脸都动过了,他瞬间没了兴趣,淡淡碰杯,没有说话。 时欣的脸上有些尴尬,扯了一下嘴角,倾身想要靠过去,宫慕白却躲开了,“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忠哥看到这,有些着急,这个时欣蛊惑男人的招数很不错,之前的老板全都满意,怎么到了这,反而行不通了呢? 他突然想起了被抓住的那个女人,好像叫什么来着? 他刚刚见过那个女人一眼,长相确实比时欣好上太多,他的嘴角弯了弯,“宫少爷不喜欢这个,那待会儿我送另一个来你的房间,那女人长相一流,你肯定满意。” 宫慕白拿出一根烟,点燃后吐出一个烟圈,看到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也来了几分兴趣,“我喜欢纯天然的。” 一句话,让时欣十分难堪。 忠哥瞬间了然,时欣这脸整过,他是知道的,原来是没有投其所好。 “宫少,你先去休息,待会儿就把人给你送来。” 宫慕白起身,去了楼上的房间。 等他一走,忠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将时欣推开,“差点儿坏了我的好事。” 时欣不敢反驳,这个男人心狠手辣,跟他作对,她这张脸能再次被毁了。 “忠哥,人家也不想的,他喜欢纯天然,我有什么办法。” 忠哥起身,“你先回去,这位宫家少爷我有办法对付。” 时欣连忙拎着包,快要离开的时候,她想起了时婳,“忠哥,我让你抓的女人呢?我要亲手毁了她的脸。” 忠哥摆摆手,“那女人长得不错,你想毁了她不急,我先玩玩再说。” 时欣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嘲讽的弯了起来,“也好。” 有了这么不堪的遭遇,时婳还有什么脸待在霍权辞的身边! 她一走,忠哥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手下,现在宫慕白就在楼上的房间等着,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必须马上把女人送上去。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他自己都想玩玩。 时婳是昏迷着的,还被喂了不少东西。 几人将宫慕白的房间门打开时,他正在浴室里洗澡,房间里有一股奇特的熏香,灯光也昏黄。 他们将被子掀开,把时婳放了上去。 宫慕白洗完澡出来,房间里的熏香味儿更浓了,这是忠哥给他的熏香,说是能让男人更兴奋。 他弯唇,将房间里的灯一关,只留了阳台的一盏小灯。 他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长发,睡得很熟。 她的一只手露在被子外,白皙,细长。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十分满意。 看来忠哥没有骗他,这女人确实绝色,他床上的女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但从来没有一个,有这么好看的一只手。 宫慕白心里的火瞬间被勾起来了,大概也有熏香的作用,他躺到床上,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很细,很软,极品。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子处,淡淡的吻着,然后吻到了她的唇,纠缠了一会儿。 她的黑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心情很好,伸出手指将头发拨开。 看清这张脸后,宫慕白怔了怔,“操!!!” 他几乎是滚下床,“啪”的一声将房间里的灯打开。 时婳那张脸更加清晰的印进他的瞳孔,他嘴唇一抿,将房间里的熏香灭了,顺势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他来到阳台上,点了一根雪茄,颤抖着抽了几口,这才平复了心情。 回到房间后,他从浴室里拿了湿帕子,扔在时婳的脸上。 时婳被这冰冷刺得瞬间醒了过来,宫慕白已经穿戴整齐,黑沉着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他没有忘记他当初做过的事情,也没有忘记,他这条命是因为谁才能活下来。 他说过,这条命是时婳的。 <script>app2(); 第342章 光是惦记都不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睁开迷蒙的眸子,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环境。 脑子里很清醒,身体却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 宫慕白将她脸上的湿帕子收起来,她这才看清天花板,还有他的脸。 宫慕白一脸的正经,手上却捏得死死的,“时小姐,抱歉,这件事并非我本意,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霍总,让他出手。” 他说他会一五一十的告诉霍权辞,但真的等霍权辞来了这里,他却隐瞒了。 比如他亲过时婳的手,她的脖子,她的唇。 看清时婳脸的一刹那,他的酒意都醒了几分,这会儿眼睁睁的看着霍权辞将时婳带走,他的身体才一软,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他抖着手指,又拿出了一根烟,点燃后,对一旁的人说道:“和忠哥的所有生意全都中断,惹了霍权辞,他在京都待不久。” 他的手指夹着烟,抖得厉害。 不管是闭眼还是睁眼,脑海里全是时婳柔软的唇,迷茫又勾人十足的眼神。 他低头发呆,直到烟烧到了手指,他才松开,手里的烟瞬间掉到了地上。 “去温色!” 他说了一声,钻进了车里,将自己胸前的领子扯开了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焦躁当中。 温色是他和霍司南最喜欢去的地方,霍司南最近不在京都,没人来跟他抢女人。 坐到包厢后,经理为他挑了不少的女人,都是纯天然的。 娇俏的,勾挑的,风情的,几乎应有尽有。 他却低着头,嘴里叼着烟,双手时不时的在面前比划。 经理以为他是不满意,走得近了,才听到他嘴里在念叨着,“怎么会有女人的腰,那么细,那么软,跟条蛇似的。” 他的嘴里叼着烟,说话时,那烟灰淡淡的往下飘。 他的眼里没什么神采,像是魔怔了似的。 经理纳闷,低头问道:“宫少,你看这些女人你满意吗?” 宫慕白似乎这才回神,随手点了两个来陪酒。 两个女人高兴的眼里都亮了起来,连忙一左一右的挨着他坐下。 但是两人撒娇了半天,宫慕白也只是喝酒,发呆,发呆,喝酒。 眼看着时间要到后半夜了,他才揽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腰,掐了掐。 女人顺势想要倒进他的怀里,他却将人推开,冷着一张脸起身,“不用陪了。” 他说完,让自己的助理结账,自己则上了外面停着的车。 坐到车上后,他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唇。 不仅仅是腰,时婳的唇也软得不像话,冰冰凉凉的,像是刚从保鲜柜里拿出来的果冻,一口就能滑到心里去。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发现自己今晚抽了不少根烟了,但是萦绕在心里的那种感觉,始终驱散不开。 他无比清楚,那是他不能碰的女人,不只是不能碰,光是惦记都不行。 他重新下车,又进了温色里,叫了两个脸蛋不错的女人去房间,希望用这一晚的放纵,将那几分钟的记忆消除。 然而时婳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更不知道那短短的时间内,她在一个男人的心里到底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她被霍权辞抱回家,闻到他的气息,瞬间就安心了,牢牢圈着他的脖子,不愿意松开。 霍权辞让医生给她注射了一针,担忧的开口,“对孩子有影响么?” 医生似乎不知道时婳已经怀孕,听到他这么问,连忙答道:“不会有影响的,但是以后要注意,现在月份浅,看不出来,能不吃药还是尽量别吃。” 霍权辞点头,在她的眉心印下一个吻。 南时蹙眉,看了一眼手机,“总裁,宫慕白的人已经将那个忠哥的信息给我们了,现在出手么?” “嗯。” 霍权辞没有任何犹豫,眼底闪烁着寒光。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的将时婳送到了宫慕白那里,谁都不知道时婳今晚会遭遇什么,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摸了一下她的肚子,眼里变得温软。 第二天一早,时欣是被人从床上抓起来的,她都没来得及穿外套,头发就被拎着,来到了忠哥的面前。 忠哥坐在椅子上,眼神猩红,“欣欣,你是我最宠的一个姑娘,你跟在我身边,我至少没亏待你,你的资源,你的人脉,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没想到你敢跟我耍阴招。” 时欣的肩膀颤了一下,扒住了他的腿,“忠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忠哥将人一脚踢开,“昨晚我的窝点全都被人缴干净了,那些受过我恩惠的老板,一夜之间,全都不和我联系,纷纷问我得罪了什么人,时欣,你明知道那个时婳的身份,却还是让我的人把她抓了过来,弄得我连京都都待不下去,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时欣浑身都在发抖,牙齿也开始打颤。 没错,她就是故意隐瞒的,若是对这个人说了时婳的身份,他又怎么会把时婳抓过来。 她想的是先划了时婳那张脸,男人都是寡情的,如果那张脸毁了,霍权辞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毁容的女人下狠手。 这京都漂亮的女人那么多,没了一个毁容的时婳,还有千千万万的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她赌霍权辞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失了风度。 事情已经被败露,那么时婳呢?时婳有没有被人玩弄过? “忠哥,你把时婳......” 她的话刚说完,整个人就被一脚踹翻! “你他妈瞒了我时婳的身份,昨晚我将时婳送给宫少,没想到宫少和时婳认识,马上打电话给时婳的男人,欣欣,没想到你连我都敢算计,果真是我这些时日对你太好了,所以你都忘了,我的手上到底有多少条人命!” 时婳被他这一脚踢得跪不稳,躺在了地上。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段,原本她就是在赌,赌时婳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没想到忠哥会将时婳送给宫慕白,真是愚蠢! 她咬牙,呛出了一口血,“忠哥,娱乐圈里来钱快,我是你手里唯一混出了名堂的人,这件事你帮我兜着,以后我一辈子都为你挣钱,你不也说了么?那些老板忘不了我的味道,舍弃了京都,你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发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杀我也只能泄愤而已,你花了这么多精力培养我,难道忍心亲手毁了?” <script>app2(); 第343章 我赌你这个孩子生不下来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说的很对,现在杀了她,只能泄愤。 她的下巴被人掐住,忠哥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你以为你有多重要?如果不是有老板出钱保你,我早就把你杀了,我的人昨晚死的死,伤的伤,你一条贱命能抵我兄弟们的命么?” 时欣的身子开始发抖,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忠哥......” 她卑微的喊了一声,希望他能饶了她。 忠哥放开了她的下巴,“我有新的任务交给你,霍权辞这一次让我死伤惨重,我不会放过他,你的事情我暂时兜着,如今所有的炮火都瞄准了我,你继续当你的女明星,不要再擅自行动,不然我不会留你。” 时欣松了口气,只要这条命还在就好。 这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扯扯唇,垂下眼睛。 霍权辞出手,忠哥肯定要逃亡到其他地方,她留在京都,以后和对方只能电话联系,她算是获得了短暂的自由,这件事她并不亏。 至于陪男人,陪一个也是陪,陪一百个也是陪,她早就看淡了。 想要对付时婳,她需要帮手,而慕晚舟和唐婧冉就是她的最佳选择。 唐婧冉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那些照片被爆出去,她遭受了很大的非议,但还好的是,她在唐氏已经稳住了脚跟,想要整垮她,并没有那么容易。 时婳的肚子里怀了孩子,霍家人率先知道了这个消息。 刘景淑坐在老宅的沙发上,手上的杯子被她扔到了地上,她的脸上阴沉的不像话,气得胸口都在翻腾。 保姆安静的捡起那些碎片,为她重新倒了一杯茶。 “老夫人,你也别生气,只是怀孕而已,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刘景淑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惨白。 前不久爆出了消息,说是霍权辞不是霍家人,她心里堵得慌,生了一场重病,到现在才稍微好转。 结果这才刚醒,却又听说时婳怀孕了。 两年的婚期眼看着才刚要过一年,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用这样的招数来延续这场婚约,而权辞却看不清。 “老头子要回来了么?他出国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时婳怀孕的事儿?” 保姆摇头,“老爷子出国之前就说的很清楚,要在国外待一段时间,谁都不会联系。” 刘景淑冷笑,“他不回来正好,时婳这女人水性杨花,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权辞的,前不久不是有传言说她养了一个小白脸么?” 保姆不敢说话,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 “权辞不需要这个孩子,霍家也不会承认这个孩子。” 她淡淡的说道,将茶杯放下,闭上了眼睛。 刘景淑和时婳本就不对付,如果不是有老爷子压着,她不会消停,如今老爷子一离开,对时婳的怨恨便又冒了出来。 但和她不同的是,唐蓉在听说时婳怀孕之后,脸上顿了一下,她并没有多气愤,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一直在养伤的霍棋,也就是霍权辞名义上的爸爸。 霍棋长相很是儒雅,这会儿淡淡的盯着手里的报纸,“怀孕了就生下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唐蓉捏着他的肩膀,“我担心妈,她之前就因为时婳的事情闹了很久,现在爸爸出国,她估计坐不住了。” 霍棋没说话,仿佛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唐蓉思来想去,还是让人送了一些补品给时婳,算是表达她的态度。 时婳怀孕,这是大事儿,不过到底没有媒体敢报道,所以普通人并不知情,但是上流社会已经传开了。 大家都说这位霍家少奶奶有手段,不声不响的就怀了霍权辞的孩子,把霍权辞栓的牢牢的。 在之前还寻思着送美女巴结霍权辞的合作商,这会儿也学聪明了,让人送了不少女人喜欢的东西到浅水湾。 时婳这几天收礼物收到手软,不过她都没有经手,而是让童颜去处理。 霍权辞对这个孩子很重视,经过她嘴的东西,全都要让医生检查一遍,就连喝的水都不例外。 她连外出都被限制了,若是霍权辞不在,她压根不能出浅水湾。 时婳知道他这是为了她好,毕竟上次发生那样的事情,让她也心有余悸。 但在浅水湾待得久了,她难免觉得闷。 以往霍权辞每天下班会很晚,但自从她怀孕之后,下午四点他就会回浅水湾,带着她去别墅周围走走。 在浅水湾待了一个月之后,时婳接到了明芸的电话,这个女人终于坐不住了。 “听说你怀孕了,恭喜你。” 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她的语气却还是淡淡的。 时婳勾了勾嘴角,没有马上回答。 明芸躺在沙发上,手里翻着霍权辞的照片,她很喜欢霍权辞,这种喜欢让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时婳,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女人能做到你这个地步,让一个男人对你这么死心塌地,明知道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却还是选择原谅,阿冥的紫园里有监控,你说我要不要把你在紫园的监控视频发给霍权辞,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女人在别人的床上,有多放荡。” 时婳捏着手机的力道瞬间大了一些,她垂下眼睛,“你喜欢的是霍权辞?” 如果不是喜欢霍权辞,又怎么会三番四次的来挑拨离间。 原来霍权辞才是明芸心里藏得最深的男人,难怪她那么轻易的就和霍冥解除了婚约,难怪对方要想方设法的将她推给霍冥,因为明芸自己想和霍权辞在一起! 她肯定不会知道,霍冥和霍权辞是一个人。 明芸让佣人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淡淡的抽了两口,“是啊,喜欢霍权辞,我和阿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可惜他对女人永远不冷不热,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没想到只是去了一趟京都,他就对你着了魔。” “我和他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明芸冷笑,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无非是囚禁,强迫,你拼了命要跑,他拼了命要你留下,时婳,我赌你这个孩子生不下来,不信咱们走着瞧。” <script>app2(); 第344章 婳儿她没有怀孕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知道明芸不可能跟她说的太多,她刚想挂断,明芸就又开口了。 “时婳,你知道么?对那些高位的人来说,女人就只是地上无聊的石头,他们偶尔觉得有趣,会把石头捡起来,打个水漂,但是没有人会永远把这颗石头揣在兜里,那会脏了他的西装,脏了他的名誉,世人都会笑话他。” 明芸吐出了一个烟圈儿,又弹下了一点烟灰,“我和你不一样,我身后的明家可以为他添砖,我不仅可以成为他的女人,还可以成为他的伙伴,你这个孩子会成为霍权辞的累赘,顶多再过一个月,就会有人动手了。” 明芸本以为时婳会反驳她,没想到对方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她气得直接将手机砸了出去! “贱女人!!” 她咬着牙,脸上的表情恶狠狠的。 佣人想要安慰她,可是明芸却将烟头按在了对方的手背,“滚!” 明芸的脾气并不好,所有的大度,仁慈,全都是装的,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比谁都狠毒。 佣人强忍着眼泪,离开了这里。 明芸盯着被她摔坏的手机,嘴角冷冷的勾了起来。 时婳那个孩子生不下来的,那些长老肯定会出手,作为继承人的霍冥都没有生下孩子,霍权辞更不该有孩子,长老们一出手,时婳又怎么会有活路。 时婳挂了电话后,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明芸的话让她很不安,她靠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醒来霍权辞已经回来了,说是要带她去检查。 时婳简单的收拾完,就跟着去了医院。 验孕棒会有假阳性,结果并不准确,霍权辞说还是查血确定一下。 时婳有些困,在等着结果的时候,靠在他的肩头。 霍权辞将她揽着,医生不一会儿就拿着结果单出来了,将霍权辞叫了过去,低声跟他说着什么。 霍权辞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但眉心一直拧着,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时婳半眯着眼睛,刚想起身过去问问,医生就走了,并且将结果单也带走了。 “怎么了?有问题么?” 她有些担忧的问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抹复杂,将她抱住,“没有问题,好好养身体吧。” 回家的路上,霍权辞紧紧的抓着她,一直盯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良久,他才垂下眼睛,“婳儿,你若是觉得闷,我下班可以更早一点儿,孕妇要开心,不然对孩子有影响。” 时婳窝在他的怀里,将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霍权辞的指尖颤了颤,有些瑟缩的想把手拿回来,但又害怕被她察觉,所以强忍着心里沸腾的情绪,将她紧紧的抱着。 时婳感觉到他的身子在轻微颤抖,有些担心的探上了他的额头,“生病了么?” 霍权辞低头,用力的吻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时婳仰着头,微微承受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了,开始推他,“你没听医生说么?不能再那啥了。” 霍权辞箍着她的腰,没有说话。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后,他将人打横一抱,直接去了卧室。 时婳翻了一个滚,用腿踢着他,“我查了资料,这样对孩子不好。” 霍权辞却压了下来,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轻轻的。” 时婳的身子瞬间一软,妥协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动作确实很轻,可时婳却总觉得他有心事,他眼尾的一抹红,轻松的就扣住了她的心脏。 一切结束,她已经睡着了。 霍权辞低头看着她,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良久,他才起身,披着衣服来到了别墅外。 佣人为他端来了点心和咖啡,他却盯着远方的黑暗发呆,整个人似乎要融进那块黑暗里去。 “总裁,今天的检查结果不好么?” 南时找到他,担忧的问道。 霍权辞的手开始发抖,眼眶也红红的,“南时,有烟么?” 霍权辞几乎不抽烟,时婳不喜欢烟的味道。 南时连忙放了一包烟在他的面前,霍权辞颤抖着点燃,抽了一口。 他的面庞似乎融化于烟酒的味道,融化于来自周围的光柱。 他抽了一根,接着又点燃,像是永远都抽不够。 南时满腹疑惑,看到他这个样子,却又不好开口。 地上很快就摆满了一地的烟头,霍权辞浑身都是烟味儿。 他起身,将衣服好好穿在身上,留下一句,“这几天我不回家了,好好看着她。” 南时更疑惑了,去医院检查后,不是应该开心么? 难道时小姐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他不敢问,只能点头。 霍权辞开了车出去,正不知道该去哪里时,修羽给他打了电话,说是让他去喝酒,“司若尘回来了。” 司若尘和他们的关系很好,但是司若尘和他们不一样,这个人十分正派,过去的这些年里,他几乎一直在外求学,他的人生里就是求学,求学,是中文系最最年轻的一位教授,最近才被调回来,直接去了京都大学任职。 不过任职书还没下来,这段时间是他的假期。 算起来,他和司若尘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见面了。 但是这会儿霍权辞的心里根本没有挚友重逢的欣喜,从跨进包间的一刹那,他的心情就很沉重。 修羽隔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烟味儿,他诧异的抬头,“你抽烟了?” 霍权辞在一旁坐下,没吭声。 修羽踢了踢他的腿,“不是说时婳怀孕了么?我都以为今晚约不到你了呢?瞧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婆跟别人跑了。” 修羽说完,看向了司若尘,“若尘,你还没见过时婳吧?她还是从京都大学毕业的,算得上是你的学生。” 司若尘抬头,目光在霍权辞的身上浏览了一圈儿,又淡淡的收了回去,“权辞把人藏得太严,听说不是谁都能见的。” 霍权辞并没有搭理他们的调侃,头顶昏黄的光柱,让他眉眼的凌厉变得脆弱了几分。 修羽给他倒了一杯酒,“你怎么了?” 霍权辞抬起猩红的眼睛,将酒喝完,才颤抖着说道:“婳儿她没有怀孕。” 修羽蹙眉,只是没有怀孕,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医生说她切了子宫和一侧的输卵管,我们不会有孩子......” 医生的话敲击在他的心头,震痛了他的骨头。 <script>app2(); 第345章 霍冥对她,并没有坏到那种地步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修羽捏着酒瓶的力道瞬间一紧,缓缓将酒瓶放下。 包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份死寂。 霍权辞低着头,浑身都笼罩在一种名为颓丧的情绪当中。 “权辞,时婳她自己知道么?你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你们不爱对方,而是遇上和对方有关的事情,就容易方寸大乱,若是时婳真的被切了子宫,她自己会不清楚?那玩意儿就跟我们男人的命根子一样,若是没了,她还能察觉不到?” 霍权辞的眼波微微动了一下,手里的杯子都快被他捏碎。 “我太害怕了,修羽,你懂那种感觉么?我害怕自己真的对她做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说过要成为她的光,所以无法忍受,当初推她入地狱的男人,就是我自己,我原本想着用爱去弥补她,弥补我们的孩子,可是听到医生这么说,我觉得她早晚会离开我......” 一想到她会离开,甚至是带着怨恨和厌恶离开,他就难受。 世间的极痛,极苦,极涩,都来自于医生那短短的几句话。 修羽蹙眉,察觉到他身子在细微的颤抖,连忙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你到底在说什么?” 霍权辞对时婳的心意,他一直看在眼里,这份心意十分难得,可贵。 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做伤害她的事情,何况就算时婳真的被摘了子宫,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和他霍权辞无关。 “修羽......” 霍权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里蔓延着一层猩红,“我和霍冥,我们是一个人......” 修羽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惊骇来形容,旁边的酒瓶子都被他碰倒在地上,他想要伸手去探霍权辞的额头,却被对方躲开了。 霍权辞苦涩的弯唇,“我出身于霍家总部,那个时候的我叫霍冥,没有爸妈的孩子在总部是活不长久的,我被扔进了老房子,只有一位老婆婆照顾我,家族让我自生自灭,是霍老将我抱回霍家,给了我霍权辞这个新的身份,想我远离那些是非,我很固执,家族不管我,我便韬光养晦,我以霍权辞的身份在国外养伤,实际周旋在那些长老之间,后来我成立了佣兵会,以霍冥的身份拿下了霍家总部的继承人,在国内,我是霍权辞,在国外,我是霍冥。” 修羽听得一直蹙眉,“你以前并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你甚至把霍冥当成敌人。” 霍权辞的嘴里更加苦涩,揉着自己的眉心。 “我最近每一次醒来,关于小时候的记忆就会更加清楚,我已经不敢睡觉了,我的记忆暂时也只到这里,再往下,肯定就是关于时婳的事情,我排斥,也害怕,我已经不敢休息了。” 修羽本想开口,坐在角落的司若尘却淡淡掀眉,“多重人格?” “是。” 司若尘坐近了一些,仔细打量这张脸,“你曾经受过伤?又加上一直周旋在国内和国外,所以受伤之后,真的把自己幻想成了两个人?连记忆都变成了两份是么?” “是。” “现在你的记忆开始醒了?另一个人呢?” “我不知道,上次出国受了枪伤,我心灰意冷,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还会醒来,倒是他陷入沉睡了。” 司若尘垂眼,指尖在桌上淡淡的敲着。 他这双手是弹钢琴的手,是画国画的手,是拿毛笔的手,十分修长,白皙。 他捏过高脚杯,放在鼻尖淡淡的嗅着,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 “权辞,多重人格是心理上的一种疾病,只要其中一方愿意配合治疗,就有痊愈的可能,但你和霍冥相互怨恨着彼此,想要痊愈根本不可能,可你现在又开始有了小时候的完整记忆,看来霍冥已经妥协了,他在成全你。” 霍权辞何尝不知道呢,这一次他就该消失的,霍冥却将他叫了回来。 “可我无法接受他对婳儿的伤害。” 霍权辞沙哑着嗓子说道,缓缓垂下眼睛,所以他一直在排斥那些和时婳有关的记忆。 “你怎么知道那些伤害不是你给予她的?说到底,你和霍冥本来就是一个人。权辞,你告诉我,如果时婳铁了心要离开你,你愿意放她走么?还是会采取其他手段,将她留下呢?” 霍权辞没说话,眼里在翻涌,黑沉沉的。 “你不会让她走的,你会想办法把她留下来,用爱,用欺骗,你比霍冥幸运,因为霍冥遇上时婳时,他是匪气桀骜的佣兵会会长,他不懂怎么对一个女人示弱,他处处强势,他以为的征服,不过是在床上征服一个女人,但是和时婳的那段纠缠慢慢让他明白了,却没有机会重来,他的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挽回,所以才有了你。” 司若尘将高脚杯在手里晃了晃,“说白了,你肩负着霍冥所有的希望,也是他创造了你和时婳的开始,你不该排斥他的记忆,等这段记忆完整融合,你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把你剥离出来,是让你学会去爱。” 霍冥的肠子有多黑,多绕,栽过跟头的人才知道。 但是在这一片黑暗当中,还仅存着对时婳的一丁点儿柔软,所以他把这点儿柔软剥了出来,让他慢慢成长,学会去爱,去珍惜。 “所以我相信,就算时婳真的被切了子宫,也不是霍冥做的,霍冥对她,并没有坏到那种地步。” 司若尘的一番分析,算是一剂镇定剂,让霍权辞没有那么慌乱了。 修羽也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今晚的消息太多,我有些消化不良,不过你和时婳的感情路算得上是山路十八弯了,以后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现在怀孕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盯着她肚子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小心一点儿总归是好的。” 霍权辞将杯子放下,眼尾的红色依旧,“我也希望霍冥没有做到这个地步,不然他嘴里的爱,也太可笑了一些。” <script>app2(); 第346章 你居心不良的跟踪人家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默默的喝着酒,缓缓垂下眼睛。 司若尘接了一个电话,对着修羽点头,“今晚就到这里吧,权辞喝多了,好好看着他。” 说完,他出了包厢。 上车之后,他将脑袋靠在椅子上,“回家。” 他喝了点儿小酒,胃里不是很舒服。 司机点头,连忙将汽车往家的方向开。 司若尘有钱,但是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喜欢住别墅,何况他在国内单身一人,更喜欢住大平层,所以他所在的小区是富人小区,距离浅水湾并不远。 司机刚开了一段路,就被另一辆车给剐蹭了,幸亏他及时打了方向盘,不然就要撞上去了。 司若尘的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对面的车窗突然缓缓降落,露出了时婳的那张脸。 她下车,敲了敲车窗。 南时说霍权辞临时出去了,她定位了对方的位置,决定去接人,她要和他好好谈谈。 没想到刚到这,就因为走神,刮了人家的车,而且这车看着还不便宜。 司若尘盯着这张脸发呆,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并没有降下车窗。 倒是司机的脸色冷了一下,打开车门,“小姐,有事么?” 时婳注意到了对方的敌意,连忙拿出一张名片,“抱歉,是我的全责,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后续的维修算在我的头上。” 司机伸手接过,无意和她纠缠。 他转身的一刹那,时婳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熟悉的纹身,一条抬高脑袋的眼镜蛇。 她几乎下意识的抓住了对方的袖子,盯着那个印记发呆。 司机的身手很好,在她抓来的一刹那,就将她的手挥开了,一副警惕的样子。 时婳扯唇笑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将衣领拉开,只能又说了一声“抱歉”,这才坐进了汽车里。 司机回到驾驶位,将那张名片随手放到了一旁,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给我吧。” 司机一愣,想着这个人怎么会管这种事情? 他连忙将名片递了过去。 司若尘看到上面的名字,嘴角弯了弯,“时婳,有趣。” 司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踩了油门,离开这里。 而时婳坐在驾驶位上,并没有动。 她刚刚看得很清楚,那个男人的脖子上确实纹着一条高昂着头的眼镜蛇,位置一模一样。 当初接走妈妈的几个男人,脖子上也有这个标志。 她咬着唇,调转车头,决定跟过去看看。 “司少爷,有人跟着我们,是刚刚那位小姐。” 司机淡淡的说道,眉宇带着一股戾气。 司若尘的眼波动了动,指尖夹着那张名片,盯着那个名字发呆,“甩开吧。” 时婳原本跟的稳稳的,可是对方突然发力,狠狠拐了几个弯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下车,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的四处看了看。 不远处走来了几个警察,缓缓站在她的面前,“请问你是时婳么?” 时婳以为是自己违停了,刚打算重新坐进汽车,手腕上就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刚有人报警,说是你居心不良的跟踪人家,请跟我们走一趟。” 肯定是刚刚那个司机报的警,至于汽车上坐的是谁,对方没有把玻璃降下来,所以她不知道。 她拿出手机,决定给南时打个电话,让南时来这里摆平,警察却抢过了她的手机,“请跟我们走一趟。” 时婳蹙眉,她站在自己的汽车边,车门还没有关闭,直觉告诉她,这几个人绝对不是警察,更像是特意针对她的。 “咔擦!” 她的双手被手铐拷在一起,她趁着男人不注意,往前狠狠一撞,身子缩进了汽车里,眼疾手快的将车门关闭。 被锁在车外的男人果然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发狠的踹着汽车。 时婳开的是霍权辞的车,防御级别一流,她锁死车门和车窗,跳着的心脏这才平息了一些。 她的手机在那几个男人的身上,这会儿也没办法给霍权辞打电话,只能先把车开走,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是浅水湾。 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上车,跟上了她。 司若尘坐着的汽车就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他和司机早就发现了另一波跟着他们的人,没想到这些人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时婳。 “司少爷,我们走么?” 这里已经不关他们什么事了。 “让人通知霍权辞,这些人是有备而来,时婳现在回浅水湾,恐怕是自投罗网。” “好的。” 时婳并不知道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她的双手被手铐拷在一起,开车并不是很方便。 刚到浅水湾大门口,她就匆匆下车,但是等在那里的是刘景淑。 刘景淑带了不少人过来,看到她,脸上满是厌恶,“你不该怀上孩子,更不该在婚期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怀上孩子。” 浅水湾大门口是有门卫的,但是现在门卫不知所踪,肯定是被刘景淑调走了,毕竟她是霍权辞的奶奶,有这层身份在这,门卫不可能不听她的话。 几个男人上前,将她抓过去,塞进了汽车里。 时婳反抗不了,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刘景淑看到她这副模样,眉宇的厌恶更深了一些,“你的运气可真是好,我让保姆给你泡的东西里一直加了药,女人长期吃那个,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没想到你的肚子这么争气。” 时婳的肩膀被两个男人押着,听到刘景淑的话,眼睛瞬间瞪大,“老夫人,你也是女人,何必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刘景淑垂下眼睛,“你以为我为什么这段时间不来找你,真以为我接受你了?我在等你和权辞的两年婚期,原本两年婚期一过,你就要从霍家滚蛋,结果这才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怀了权辞的孩子,时婳,你说我能容你么?你这下三滥的招数,和当初那个女人真是一模一样!!” 时婳知道刘景淑的婚姻不幸福,听说老爷子在年轻的时候有喜欢的人,那个女人也来自于底层。 刘景淑赢了名分,却输了人。 <script>app2(); 第347章 像是失去了希望的困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把所有的怨气,撒在了同样出身于底层的时婳! 时婳挣扎了一下,那两个保镖却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分毫。 汽车很快在医院停下,刘景淑早已经吩咐了医生待命,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走了一条不起眼的楼梯。 时婳被注射了药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惊恐的看着刘景淑和医生交谈。 “老夫人,你是打算让我们怎么办?” 医生被蒙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刘景淑看了看时婳的肚子,脸上讽刺,“不管她怀的是谁的孩子,这个孩子都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明白我的意思么?” 医生点头,让人将时婳强行挪到了手术台上,“老夫人,我知道了。” 手术室的门很快关闭,刘景淑松了口气,对一旁的人说道:“权辞肯定会得到消息,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在手术没有完成之前,别让他来医院。” 那保镖有些犹豫,“老夫人,那毕竟是......”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刘景淑就冷哼一声,“权辞不是霍家的亲孙子,但到底我疼了他这么久,有这层情分在,他能对我怎么样?时婳在这个时间段怀上孩子,明显是居心不良,我不会让她如意。” 保镖没再说什么,连忙按照她的吩咐办事。 而这边包厢内,南时已经来寻霍权辞了,他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并没有看到时婳,有些疑惑,“总裁,时小姐还没到么?奇怪,时小姐不是比我先出门么?” 霍权辞手里的杯子一顿,几乎是瞬间起身,“她带人了么?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 南时低头,脸上懊恼,“时小姐说是要亲自来找你,我想着也就这么点儿距离......” 他的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被人推开,来人看到霍权辞,连忙开口,“霍总,有人让我告诉你,说是时小姐有危险,希望你尽快赶到。” 霍权辞没再耽搁,马上就出了门! 但是汽车刚行驶一段距离,就有好几辆车来拦截! “南时,定位一下时婳的手机。” “总裁,已经定位了,手机在郊外。” “追上去!!” 霍权辞的声音很沉,微醺的酒意也散了大半。 若是时婳在这,就会明白刚刚那几个警察的用意了。 他们并不是真的要抓她,只是给她设了一个圈套,他们拿走了她的手机,将她赶回浅水湾,再把她的手机带到郊外,给了霍权辞错误的信息,为医院的手术争取时间。 这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恰好可以击碎方寸大乱的霍权辞! 而使出这个计划的人,正是刘景淑。 刘景淑先是去了浅水湾,将门卫引开,在那里守株待兔,等待着被吓回来的时婳,直接将时婳带去医院。 若是霍权辞察觉到时婳失踪,第一时间肯定是让人定位时婳的手机。 她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安静的等着。 人流手术其实只要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刘景淑迫切要拿掉这个孩子,所以前期的所有检查,全都略过了。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时不时的抬头看向走廊的电梯,想知道权辞到底有没有赶来这里。 眼看着时间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她心口的石头总算是落地,就算权辞这个时候意识到上当,也赶不回来了。 “嘭!!” 电梯的门被人一脚踢开,霍权辞有些狼狈的出现在门口。 刘景淑浑身一颤,想到这会儿手术恐怕已经完成,也就松了口气,“权辞,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时婳这个时间点怀孕,明显是赖上你了,她不想离开霍家,那份合同当初是她亲自签下的,她这样有违合约精神。” 但是霍权辞并没有搭理她,而是看向了手术室的门。 那门被他一脚踹开,他像是发怒的大魔王,恨不得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时婳安静的躺在那张床上,脸色煞白,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看到他来,她没有说话,麻药的效果还在。 她感觉肚子里的那颗芽没了,那颗还没来得及萌发的芽,被彻底掐死在了摇篮里。 霍权辞有些腿软,他走到床前,想要抱她起来。 可是他没有力气,他的双手软的像面条。 越是着急,他就越是抱不了她。 时婳扯唇,眼泪一直往下掉。 霍权辞擦了擦她的眼泪,一把掐住了旁边的医生,“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医生被他的力道掐得喘不过气,脸色都白了,“霍......霍总,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 霍权辞的力道更大,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 “所以,她的子宫还在,也确实怀了孩子是么?” 问到最后,他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医生颤抖着回答,“是的,霍总,老夫人容不下这个孩子,在你们来检查的第一天,就让我们那么说了。” 霍权辞轻轻笑了一下,一环扣着一环,当真是巧妙。 先是让医生告诉他,说是时婳被摘了子宫,他当然心神不宁,他不忍对时婳说出真相,当晚也必定辗转难眠,之后刘景淑再安排了那一切,让他们无处可躲。 刘景淑在那个位置坐了那么久,又怎么真的胸无城府。 他的孩子没了...... 霍权辞只觉得脑子里“哐当”一声,一股无法言说的悲痛突然袭了上来。 刘景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瞒不住任何人,她站在手术室的门口,一脸冷漠,“孩子没了,皆大欢喜,权辞,你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孩子,你还年轻。” 霍权辞压根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的嘴在一张一合,吵得要命。 他拿出一把枪,就那么指着刘景淑的方向。 他的眼里猩红的不像话,像是失去了希望的困兽。 一只手软绵绵的搭到了他的胳膊上,耳边传来时婳虚弱的声音,“我想回家......” 霍权辞手里的枪“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颤抖着将她抱紧,“好好,回家。” 可是这个紧要关头,她却始终从他的怀里滑出去。 他终于明白,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狼狈的跪在床边,突然将头埋在掌心,一声细微的呜咽从他的喉咙里溢了出来。 <script>app2(); 第348章 进不得,退不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刘景淑在霍权辞拿枪指着她的时候,脸色瞬间就白了,最后看到枪从他的手里掉下去,她又松了口气,她到底还是赌赢了,有亲情这层关系在,权辞不会把她怎么样。 而时婳肚子里的那个贱种,已经被她给拿掉了。 她的嘴唇扯了扯,低头抚平自己的衣服,“大家都出去吧。” 还愣在手术室里的医生连忙跑了出去,就怕慢一步,霍权辞就会问责他们。 刘景淑冷冷的看了一眼霍权辞和时婳,想着她待在这里也只会招人嫌,也就跟着离开了。 霍权辞的脸始终埋在掌心,肩膀在微微颤动。 时婳躺在床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耳边能听到那细微的呜咽,如密密麻麻的钢针,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 她疼得手心都蜷缩了一下,她想安慰他,可是她太累了。 三十二分钟,她在这张床上躺了三十二分钟,那是她人生里最最漫长的三十二分钟。 南时赶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只有躺在床上的时婳和跪在床边的霍权辞。 他们赶往郊外,刚赶到一半,总裁就疯了一般的往回开,将所有人都扔在了后面。 他在回来的路上才想明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总裁......” 他沙哑的喊了一声,眼眶有些红。 当初他跟在这个男人身边时,他觉得对方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可是这会儿他跪在那里,和所有失去了孩子的普通爸爸一样,他的难过洒满了整个房间,让这里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而窒息。 霍权辞的肩膀颤了一下,身体似乎恢复了几分力气。 他不敢去看时婳的眼睛,起身将她抱着,离开了这里。 南时也不敢开口再说什么,连忙跑在他们的前面,将车门打开。 回浅水湾的路上,霍权辞一直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 下了车后,他的脚下趔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南时想要扶着他,却被他淡淡的拍开。 他将时婳抱在怀里,朝着楼上走去。 南时站在卧室的门口,没有进去打扰。 几分钟后,霍权辞出来了,哑着嗓子说道:“把医生叫来,她的身体虚,要补补。” 南时点头,胸腔难受的快要爆炸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进了书房,像是喝醉了酒,脚下的步子满是凌乱。 他连忙联系了专业的医生,同时也担心着霍权辞的情况。 他走到书房边,刚想推开门看看,可是门才裂开一条缝,他就听到了压抑的哭声。 在医院的时候,总裁也难受,但他始终将脸埋在手心,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哭。 可是这会儿,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空间,那声音就像是一头失去了珍爱的狼。 南时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悄悄将门关紧。 天色微亮的时候,霍权辞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时婳醒来时,房间里满是金光,窗户被打开,阳光落满了梳妆台,地板。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盯着窗边的植物发呆。 生机勃勃,真好。 有医生进来给她检查身体,本以为她会歇斯底里的发火,没想到她的情绪全程都很平静。 她也没有问霍权辞去了哪里,医生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饿了就安静的吃饭,其他时间就是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发呆。 躺了两天后,她终于决定出门。 浅水湾的空气太沉闷,她能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似乎害怕点燃她心里的怨怒。 她来了一家咖啡店,本想喝咖啡消磨一下时间,邻桌的几位阔太太却在讲着最近听到的八卦。 “你们知道么?霍家老夫人把时婳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了,真是狠啊,老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毒。” “听说当年她也弄掉了一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坏事做多了,也不怕遭报应。” “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谁的手头上干净?人前我们光鲜亮丽,谁不知道老公背着我们偷吃,要我说啊,老夫人的手段那不叫毒,当初把那女人的孩子弄掉后,她不是得了霍太太的名分么?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时婳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上流社会是一层华丽的布,撕开这层布,就能看到下面蠕动着的蛆虫。 那位阔太太说的对,谁的手头上都不干净,阔太太们弄死的小三数不胜数,却还要在外人面前高扬着头,维持着一丁点儿女人的尊严。 时婳淡淡的搅着手里的咖啡,大概因为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醒来那几位阔太太已经不见了,她的背上多了一件外套,鼻尖传来一阵墨香。 一种沉静,安详,又悠远的味道。 她疑惑的蹙眉,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长得很好看,那种好看却一点儿都不真实。 他的双手像是玉石堆砌,白皙透亮,修长。 他的气质有点儿像最初的霍权辞,一点儿都不沾染人间烟火。 不过那个时候的霍权辞偏冷,这个男人的气息却是偏淡,他往这一坐,像是一座不会动心的玉佛。 时婳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这才将背上的外套拿过,还给他,“谢谢。” 司若尘没说话,默默将外套放在一边,“身体好些了么?” 时婳一愣,蹙眉看着他,“你认识我?” 如果她没记错,她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不过她身上的味道,她倒是很熟悉。 司若尘低头,睫毛轻轻颤了颤,“权辞这两天是不是没有回家?” 时婳的脑海里正在思索到底在哪里闻过这股墨香,就听到他这么问。 原来这是霍权辞的朋友。 “嗯。” “你都不担心么?” “他不敢见我,见我一次,他心里的愧疚就会多一分,我想他在思考着该拿我怎么办,不见我,却又不舍得放我离开,我们像是踏入了一条前后都是死路的胡同,进不得,退不得。” 司若尘笑,指尖放开了手中的勺子,“权辞确实很内疚,那晚他早去十分钟,你也不用经历那些。” 时婳倾身,鼻尖又嗅到了他身上的墨香味儿,很淡,很熟悉。 <script>app2(); 第349章 你觉得我现在会心软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现在市面上的墨水,不会带有这样独特的香味儿。 只有一些老墨,会在制作的时候加入冰片,金箔等十几种贵重原料,所以香彻肌骨,渣不留砚。 这个男人估计是个学者,而且不是一般的学者。 这种墨水市面上肯定没有,她会觉得熟悉,难道两人以前见过? “我们以前见过么?” 司若尘的手上颤了几下,几滴咖啡溢了出来,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时婳连忙抽过一旁的纸,在他的手背擦了擦,“抱歉,我只是觉得这股香味儿很熟悉。” 司若尘看着这张脸,淡淡的移开视线,“这种墨在其他地方闻不到,可能时小姐梦中见过我。” 时婳只当他在开玩笑,她起身,拿过自己的包,“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天的咖啡我请。” “好,改天我请回来。” 司若尘的声音淡淡的,周围的气质通透,安静。 时婳走了后,他一个人在这里坐着,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外面的车。 他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伸手摸了摸,没有说话。 他坐了一个小时,修羽打来了电话,说是霍权辞喝多了。 司若尘挂了电话后,起身上了车。 霍权辞这两天都在修羽这里待着,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喝酒。 最开始修羽陪着他喝,寻思着喝一天也该停歇了。 但这个男人就像是在喝水,那么多酒喝进去,依旧闷在沙发上不说话。 司若尘很快就赶来了,看到闷闷不乐的两人,淡笑着坐下,“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修羽焦躁的抬头,这一抬头,就看到了司若尘戴在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司若尘是教授,还能不知道戒指的戴法? “若尘,你别告诉我,出国一趟,你结婚了?” 司若尘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过了,大家之前的关系很好,但是这些年在国外,彼此除了节日的电话,并没有联系过。 他和司若尘小时候在同一个队里,算是过命的队友情。 修羽抓住了司若尘的手,发现这枚戒指还藏着玄机,这显然是私人定制的戒指,很像是出自这个男人的手笔。 这是司若尘自己画的设计图,可见他对这个妻子很重视。 司若尘的睫毛颤了颤,躲开了他的手,“结了,又离了。” 修羽的眼睛瞬间瞪大,“不是吧?!若尘,我以为以你的性子,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你从小对女人就不是很上心,倒是很喜欢研究那些名著,国画,你结婚我们居然不知道?那女人漂亮么?” 修羽的表情贱兮兮的,这会儿也顾不上霍权辞了。 司若尘看了霍权辞一眼,将修羽凑过来的脑袋拍开,“夫人很漂亮。” “我瞧你这样子,明显对人家还念念不忘啊,连戒指都舍不得摘,我倒是好奇,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修羽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司若尘却坐到了霍权辞的身边,“我刚刚看到时婳了。” 霍权辞的眼波瞬间动了动,手上紧紧的捏着杯子,“我对不起她。” 司若尘将他手里的杯子拿过,放在了桌上,“你在这里喝闷酒不是解决的办法,她说你们踏进了一条前后都是死路的胡同,进不得,退不得,权辞,她看得很透。” 霍权辞的胸口闷疼,疼得喘不过气。 司若尘的眼里闪了闪,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若是真不想见她,就放她离开。” 霍权辞站了起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过一旁的外套,“我先回去了。” 修羽还来不及挽留,就看到他已经走到玄关处。 客厅的门很快被人拉开,又关上。 他看了司若尘一眼,竖了一个大拇指,“我劝了这么久都不行,没想到你这激将法居然管用,权辞不会和时婳离婚的,这两人还有的磨呢,弄死他们孩子的是霍家奶奶,权辞这身份夹在中间,也实在荒唐憋屈,你说他若是拿枪崩了霍家奶奶吧,道德人伦不容,就这么忍着吧,对不起时婳。” 司若尘低头笑,将一旁的红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后,轻轻抿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时婳不会自己动手?她可不像是会吃闷亏的性子。” 时婳刚回到浅水湾,就看到了等在石桌前的刘景淑。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手里拿着一张卡,“时婳,孩子已经没了,你在霍家待着也没意思,这是五千万,对你来说不算少了,拿着这笔钱,离开权辞,有了这些存款,你想要多少个孩子都可以,你觉得呢?” 时婳知道她还会来,但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她目不斜视的从桌子前经过,假装没有看到她,连争吵的想法都没有。 刘景淑气急,这女人刚掉了一个孩子,看到她,怎么能这么心平气和? 她连忙快走几步,想要追上去,脚上却重重一滑,往后倒了下去。 她的后脑勺磕在了石头的一角,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为了和时婳好好谈判,周围的佣人全都被她喊走了,这会儿除了时婳,她的身边根本没人。 刘景淑第一次觉得这么恐慌,她颤抖着想要去摸索自己的手机,可是她的手机在石桌上,她完全没力气站起来。 “时婳......打120......” 刘景淑强撑着说道,眼底满是对生的渴望。 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当初也好不容易斗赢那个女人,她绝对不能死! 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死在一块小小的石头上,这是对她的侮辱! “时婳......你个贱......人,愣着干什么......” 她的后脑勺一直在流血,被她带来的卡也掉在了身边,金灿灿的银行卡,可惜边缘沾染了腥臭的血迹。 周围的风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连阳光都减弱了几分。 那阳光落在身上,是冰凉的。 “老夫人,我被注射了麻药的时候,说不出话,可我的眼神在苦苦哀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只是一颗小小的芽,你当时并没有心软,你觉得我现在会心软么?” <script>app2(); 第350章 你知道深爱是什么感觉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刘景淑的眼里满是惊恐,时婳怎么敢...... 她可是霍权辞的奶奶!更是霍家人!这个女人若是动手,下场不得好死! 时婳垂下眼睛,假装没有看到地上的血,“老夫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对,我确实不敢动手,你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若是事情败露,我的下场只会比你更惨,所以我还是决定打120。” 时婳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了按。 刘景淑的眼里满是讽刺,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敢乱来! 但是等了大概一分钟,她已经快要晕过去了,都不见对方有什么动作,“时......婳,你......你什么意思?” 时婳看了她一眼,缓缓蹲下,将手机放到刘景淑的面前,“这是三十二分钟的倒计时,也是我躺在那张手术台上的时间,老夫人,你是我长辈,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今天也不是我推的你,大概就是应了那句话,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还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报警,老夫人你是死是活,就得看天意了。” 刘景淑气得浑身发抖,她原本就是在强撑着,听到时婳这话,只恨不能扇对方一耳光。 她的额头上都是汗水,又怕又惶恐,可是她的尊严不允许她向时婳低头! 时间突然变得很漫长,明明过了这么久,却只显示过了三分钟。 若是真的再等二十七分钟,恐怕她会死。 “老夫人,我躺在那张手术台上的时候,觉得时间真是煎熬,我也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不好自己的孩子。” 时婳低头看着她,眼眶有些红,“你现在肯定希望时间快点儿过去,快点渡过这剩下的时间,我当时的想法和你一样,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 刘景淑恨得眼眶发红,死死的咬着牙齿,大概是心绪难平,她的胸腔都开始疼了起来,浑身都疼。 老人家摔跤不能大意,何况这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三十二分钟太长太长了,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要死了。 越是恐慌,时间就越是难熬,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着。 等到三十二分钟一过,时婳马上按了120,而刘景淑早已经昏迷过去了,脸色惨白惨白的。 时婳站了起来,眉宇生冷,“老夫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的结果如何,就看自己的命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进了别墅。 霍权辞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他已经听说老夫人住院了,却并没有急着赶去医院。 别墅里很安静,他突然有些害怕,开始四处寻找时婳的影子。 “轰隆!” 天边响起了一个惊雷,这是初夏的雷声。 别墅里的灯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浅水湾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总裁,线路出现问题了,马上就抢修好,你先等等。” 有人着急的说道,接着便是凌乱的脚步声。 霍权辞却并没有听这些,而是循着记忆,打开了卧室的门。 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他根本看不到人,只能一遍遍的喊着,“婳儿?” 没人应他,他心里更加恐慌,“时婳!” 他开始喊她的名字,又去了书房。 他都忘了手机可以照明,就这么固执的循着黑暗到处喊着。 “时婳!时婳!” 他害怕她趁着这样的夜色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霍权辞飞快的下楼,在别墅周围转了起来。 “时婳!!”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最后都带了颤音。 时婳在秋千上坐着,本来有些昏昏欲睡,听到这声音,睫毛一颤,连忙睁开了眼睛。 她这才发现周围已经暗了,停电了么? 她来不及思考,听到霍权辞叫她,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别墅里有佣人亮起了灯光,周围不是那么黑了,她一眼就看到了正焦急喊着她名字的男人。 大概他没有注意脚下,被花盆绊得摔了一跤。 时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跑了过去,“手机不是可以照明么?你怎么这么笨!” 霍权辞听到她的声音,紧绷着的肌肉瞬间一松,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我忘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唯独想要把她找到。 时婳心里一疼,缓缓抱着他的腰。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看到的对话,莫名贴合现在的场景。 “你知道深爱是什么感觉吗?” “就像是房间突然黑了,我不是去找灯,而是去找她。” 她拍着霍权辞的背,别墅里的灯光突然亮了,又恢复了灯火辉煌的样子。 她抱了一会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怎么喝酒了?” 霍权辞垂着眼睛,将她抱得更紧,“难受。” “难受也不能喝酒。” “下次不喝了。” 他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伏在她的肩膀,一脸的乖顺。 两人像是忘记了那个孩子,可他们谁都知道,那是彼此心里的一根刺,日子越久,扎得越深。 时婳将他拉着回了卧室,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 她转身进浴室放好了水,把人拉着,推了进去。 霍权辞定定的看着她,一身酒味儿散得干干净净。 时婳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戳进了他的嘴里,疼得他蹙了蹙眉。 刷完牙,洗完澡,他恢复了几分精神。 时婳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拿过一旁的剃须膏抹了上去,然后用剃须刀,一点一点的刮着。 她的眼神很专注,似乎害怕刮到他的肉。 将胡茬刮完,颓丧的男人变得又精神了一些。 霍权辞握着她的手,将她禁锢在怀抱和洗手台之间,“我不敢见你,我怕你质问我,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对不起你。” 时婳垂下眼睛,抿了抿唇,“你不是神,不可能什么都考虑周全,总有疏忽的时候,我若是怪你,和你吵个不停,不是正中了老夫人的下怀么?霍权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孩子。” “孩子”这两个字一出来,两人的身子皆是一僵,那根刺扎得深了些,疼得他们的脸色都白了白。 霍权辞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埋在她的脖子里。 <script>app2(); 第351章 冤有头,债有主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拍着他的背,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肯定很难受,他盼了这么久,甚至悄悄在纸上给孩子取名字。 书房的废纸篓里,全是他扔掉的名字,他都不是很满意。 他如此小心翼翼,满怀期待,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她的脖子里濡湿,冰冰凉凉的。 “霍权辞,没事的。” 她安慰他,心里也跟针扎似的难受。 霍权辞沙哑着声音,闷闷的回答:“嗯,没事的,孩子还会有的,还会有。” 两人躺在床上,相互抱着彼此。 霍权辞正打算关了房间里的灯,他的手机就疯狂的响了起来,是唐蓉打来的电话。 “你奶奶正在抢救,医生说情况很危险。” 唐蓉揉着自己的眉心,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别来了,在家好好陪着时婳吧,到底是我们对不起她。” 霍权辞没说话,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时婳似乎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将他的腰搂紧,“你要去医院么?” 霍权辞抿着唇,缓缓摇头,“在我心里,没什么人比你更重要。” 刘景淑这一次似乎真的触怒了老天爷,医生虽然将人抢救了过来,却还是遗憾的看着等在门口的众人。 “抱歉,老人家摔一跤不是什么小事,何况伤口在后脑勺,恐怕以后都得在床上躺着。” 大家虽然着急,可这个时候又能说什么呢。 霍家老夫人变成植物人的消息瞬间不胫而走,在上流社会已经传遍了。 老夫人才弄掉时婳肚子里的孩子,转眼就遭到这个变故。 大家都说这是报应来了,也没人去为她感到可惜。 毕竟刘景淑这些年我行我素惯了,并没有什么知心朋友。 时婳听到这个消息,是在第二天的上午。 她的手习惯性的去抚摸自己的肚子,眼里闪了闪。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老师的命,孩子的命。 冤有头,债有主。 她正这么想着,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是霍权辞。 霍权辞已经推掉了帝盛的很多事情,想专心的在家陪着她,但是刚刚国外突然传来了消息,说是老爷子失踪了。 老爷子在国外失踪,这并不是小事儿,何况老爷子还是霍家总部的长老,想要对他下手的人太多了。 “婳儿,我要出国一趟。” 每次霍权辞出国,总没什么好事儿,时婳几乎形成了神经反射,心头重重一跳。 “爷爷失踪了,我得去找他。” 前不久老爷子说是要出国疗养,谁都不要打扰,没想到人居然就失踪了。 这件事关系重大,时婳当然不会不识趣的挽留他,只能点头。 霍权辞是乘坐当天的飞机走的,回来的时间不确定,临走前反复叮嘱她,一定要将童航和童颜带在身边。 有孩子的前车之鉴在这儿,这回时婳很听话。 从孩子没了之后,时婳就一直在浅水湾待着,久了就觉得无趣。 下午,有人送来了几幅画,说是送给她的。 时婳展开看了看,熟悉的墨香又飘了出来。 “时小姐,这是交给你的信。”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写信。 时婳笑了笑,将信笺展开,很漂亮的字。 ——时小姐,送你解闷的,喜欢吗? 这几幅画必然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他却说送她解闷,若这不是霍权辞的朋友,她真以为对方是在追求她。 可惜她不知道人家的手机号,不然就亲自发条消息过去感谢了。 隔天,司若尘又送来了礼物,不过这一次是几盆兰花草。 时婳不好退却,照样收下了。 在浅水湾憋了这么久,她觉得闷,当天中午出去散了一会儿心。 但是汽车刚在餐厅门口停下,她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许长安。 许长安似乎瘦了一些,穿着黑衣黑裤,安静的靠在路边抽烟。 时婳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样子的许长安,他的眉宇满是愁容,浓得化不开。 汽车已经在这停下,若是这个时候开走,弄得她像是在故意避着人家。 她刚打开车门,许长安的目光就看了过来,显然他早就知道这是谁的车了。 他的眼里闪了闪,目光停在了时婳的肚子上,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 “许长安,好久不见。” 时婳落落大方的打招呼,因为停的位置恰好是餐厅,认识的人见面,也只能寒暄着问他,“要不要进去吃饭?” “好。” 许长安的声音淡淡的,两人坐下后,彼此都没有马上开口,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话题了。 “我爸和我妈已经离婚了。” 良久,许长安才苦涩的说道,端着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我妈最开始死活不同意,但是我爸下定了决心,而且刚离婚不久,就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现在我妈变成了偷窥狂,天天跟踪在他们的身后,被警察抓走了好几次。” 时婳没说话,这都是霍筝应得的。 许长安说完,将背往后一靠,“小婳儿,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时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嘴角扯了扯,“都过去了。” 气氛突然变得沉闷,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餐厅的门又被人推开,唐婧冉和另一个秃头的男人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在谈生意。 唐婧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长安,她原本和秃头男人走得很近,看到许长安的时候,她瞬间拉开了距离,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长安,我......” 她刚打算开口解释,就看到了坐在许长安对面的时婳,脸上瞬间冷了下去。 过了几秒,她的情绪微微稳定,这才讽刺的开口,“时小姐刚丢了一个孩子,这就迫不及待的来见自己的前男友了,霍权辞知道么?” 时婳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唐小姐这是过来谈生意?怎么来了餐厅,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上回我见你时,还是在振维科技的办公室,当时你娇俏如花,男人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唐婧冉的脸色瞬间一白,牙齿咬紧。 她的照片被曝光,当时舆论很大,虽然事情已经平息,但是她的口碑已经崩了。 时婳现在当着许长安的面说这话,无非是在戳她的伤口。 <script>app2(); 第352章 时小姐的桃花要开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秃头男人的目光停在了唐婧冉的身上,眉宇带着一丝不耐,“唐总,今天这生意到底还谈不谈?” 唐婧冉定定的看着许长安,期盼这个男人能站出来为她说句话。 可是从头到尾,许长安的目光都是淡淡的,仿佛压根看不到她的存在。 她原本强撑着的情绪瞬间就垮了,眼眶变得猩红,“长安,你就这么容忍她?” 他们到底是名义上的夫妻,这时婳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了。 许长安放下手中的杯子,眼尾上扬,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说错了么?” 淡淡的一句话,算是彻底把唐婧冉推进了地狱。 她深吸一口气,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一旁的秃头男人脸色更黑,他可不是来这里看人家打情骂俏的,“唐总......” 他的话还没说完,唐婧冉就咬牙道:“抱歉,今天这生意暂时不谈了,改天我亲自登门谢罪。” 男人脸色虽然不好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他走后,唐婧冉挨着许长安坐下,似乎看不到许长安对她的厌恶。 许长安的眉宇深深的拧着,从她坐下来的那一刻,就感觉这里的空气不是很舒服。 “时婳,我最初听说你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你这个孩子生不下来,豪门少奶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时婳抿唇不说话,那个孩子是她心里的痛。 许长安一把抓住了唐婧冉的手腕,“如果你是来找茬的,可以滚了。” 唐婧冉挑眉,脸上的笑容满是讽刺,“怎么,我说不得她了?许长安,她现在还来找你,无非是把你当备胎,当退路,等霍权辞把她甩了,她就转头和你复合。” 时婳已经站了起来,她刚刚做错了一件事,她不该和许长安坐在同一张桌子边。 那种情况虽然不打招呼有些尴尬,但也好过现在的场面。 “时婳,我的老公有多厌恶我,霍权辞将来就会有多厌恶你,咱们彼此彼此。” 时婳的脚步一顿,淡淡的看向她,“至少他爱过我。” 这句话似针一样,扎进了唐婧冉的心脏最深处。 是啊,许长安从来没有爱过她。 别说爱了,就连对她和颜悦色都是没有的。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突然不明白自己这么斗下去有什么意义。 从许长安爱上时婳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输了,彻底的输了。 她垂下眼睛,听说霍家老爷子失踪,霍权辞已经去了国外,这正是对付时婳的最佳时机! 唐婧冉想的入神,连许长安什么时婳走的都不知道。 她有些狼狈的合上眼睛,给慕晚舟打了一个电话。 怨恨时婳的何止她一个,慕晚舟也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两人商议好一切,嘴角皆是冷笑。 时婳刚回到家,就听佣人说有客人来了。 她推开客厅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旁边的男人。 他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服,衬衫的袖子微微挽起,正盯着院子里发呆。 时婳突然想起院子里有棵桃树,前不久开过花。 佣人将桃树照顾的很好,花期被延长了,到现在都还开着。 司若尘似乎很喜欢桃花,盯着看了很久,都没有注意到她来了。 时婳走到他的身边,将通往院子的门打开,“你要出去看看么?” 司若尘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下,“我好多年都没来这里了,他这地方变化真大。” 他走出了庭院,朝那棵桃花树走去,“其他地方的桃花都谢了,唯独这里还开着。” “这棵桃树一直被捂着,估计它误以为现在还是初春吧。” 时婳这么答道。 司若尘笑,眼底醉人。 他伸手摸着桃花,将其中一朵折了下来,插在了时婳的耳边,“大概是在预示着,时小姐的桃花要开了。” 时婳的睫毛狠狠颤了一下,被他这么调侃,脸颊上瞬间多了两抹红晕。 耳边的桃花仿佛十分烫人,她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幸好有佣人走了过来,说是将茶泡好了,已经端来了一旁的桌上。 这院子里也有石凳和石桌,桌上已经摆好了水果和糕点,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时婳松了口气,顺着佣人的话往下说,“坐坐吧,霍权辞不在,只有我来招待你了。” 司若尘的嘴角弯了弯,在凳子上坐下。 “我故意趁着权辞不在才来的,我来找时小姐你。” 时婳端着茶壶的手抖了一下,据她所知,这个司若尘和修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算是被修羽带着入了霍权辞的圈子,不管是和修羽还是和霍权辞,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这司若尘,总不会趁着霍权辞不在,来撬墙角吧? 时婳的脑子里瞬间甩开了这个念头,她是已婚妇女,并且流过一个孩子。 司若尘是最年轻的教授,多的是女孩子喜欢他,他又怎么会退而求其次,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何况有句话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欺么? “司先生找我做什么?” 司若尘端着杯子,低头嗅了嗅茶香,“当然是过来撬墙角的。” 时婳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 司若尘抬头,嘴角弯了弯,“时小姐该不会也这么觉得吧?” 他清淡的眉眼,一刹那含笑,仿若天上星辰,仿若摇曳的烛火。 世间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这样的笑意,时婳本能的躲闪他的视线。 “司先生就不要开玩笑了。” 司若尘喝了一口茶,指尖在桌上缓缓点着,一派的闲适淡雅。 在他的身边,似乎连时间都变慢了。 “送来的礼物,时小姐你还喜欢么?” 时婳对字画并没有什么研究,何况司若尘送的都是十分高雅的东西。 她虽然能看出那些画下了一番功夫,但奈何并没有收藏字画的爱好,所以谈不上很喜欢。 “我并没有收藏字画的爱好,司先生画得很好,送给我真是可惜了。” “我听说女人都喜欢礼物,它们能让时小姐会心一笑,这就够了。” 时婳抿了抿唇,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司若尘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拨动女人心弦的技术却这么老练。 她眼尖的发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已婚人士才会将戒指戴在这里。 <script>app2(); 第353章 当真是人比花娇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司先生结婚了?” 司若尘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垂下了眼睛,“嗯。” “你的妻子一定很漂亮。” 司若尘没有说话,似乎被时婳的话戳中了某个点,此时陷入了回忆。 时婳也没有开口,她的鼻尖又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墨香味。 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司若尘起身要走。 时婳自然要去送人,一直到对方上车,她才松了口气。 她刚打算转身进屋,车窗就缓缓落下,“时小姐戴着这花,人比花娇。” 时婳心里憋闷,听到车里传来笑声,知道这个人是在打趣自己,也就大方回道,“司先生慢走。” 在司若尘的面前,没有几个人敢掉以轻心,而且也说不出任何轻薄他的话。 时婳揉揉眉心,等到汽车消失的没了影子,才将耳边的桃花摘下。 她并没有丢进垃圾桶,而是随手插在了花瓶里。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她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霍权辞的声音满是疲惫,“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时婳“嗯”了一声,沉默了一瞬,才问道:“还是没有找到霍爷爷么?” “有了些眉目,还没有证实。” 时婳本想问问司若尘的事情,可是感觉到他这么疲惫,也不好再用其他的事情去打扰他。 “我等你回来。” 说完这句,她便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刚掉了孩子,这阵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又加上霍权辞叫了医生过来全程照料,在医生没有放人之前,她是不能远出的。 喝完今日份的药,她去了院子里晒太阳。 石桌上还放着那壶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总感觉自己能嗅到那股墨香。 那种香味虽然浅,却意外的让她念念不忘。 而另一边的大学,单薇穿着黑色的半步裙,手里拿着课本。 进入教室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教室末尾的修羽。 她的眉心蹙了蹙,收回视线,打开了教室的电脑。 单薇的课很受欢迎,她长得漂亮,男同学们经常在私下里讨论她,就连其他专业的人都会慕名来上课。 单薇将点名的名单放在桌上,眉眼安静,“看到教室里多了很多生面孔,我点一下名,本班若是没有到的,现在还有机会通知他们来上课。” 大学点名是常事儿,很多学生到了大学就放飞自我,开始逃课,碰上老师点名,平时分会被扣除,期末想要过关就难了。 “老师,你长这么漂亮,不会有人逃课的。” “就是啊,我巴不得天天上单老师的课。” 单薇的嘴角弯了弯,笑意盈盈的看了一眼那位男同学。 男同学脸色一红,羞赧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单薇点了一下名,发现确实全班都在,也就作罢。 她刚打开PPT,修羽就拿过了一旁男同学的书,走了上去。 那位男同学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修羽把书翻开,摊在了单薇的面前,“老师,这道题我不会~” 他的声音很轻佻,站在讲台边,单手撑着头,看向单薇。 单薇的手指瞬间收紧,压低声音道:“修羽,你不要乱来。” 她有些慌乱,这里到处都是她的学生,如果修羽在这里撒泼,她的名声也就毁了。 修羽挑眉,“单老师,能给我讲讲么?” 单薇的心脏开始狂跳,今天修羽为了混进大学,穿的十分休闲,又加上那张脸,瞬间在教室引起了轰动。 女同学们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班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帅哥,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到他身上去。 单薇算是骑虎难下,只能僵着一张脸,看向了修羽指着的内容,“我们暂时还没有讲到这里来,如果你有疑问,可以下课后问我。” “可以去老师的家里问你么?” 修羽这话一出,教室几乎一片哗然。 大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了扫,又看向了一脸羞恼的单薇。 单薇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怕是不太方便。” 修羽笑,将书收了回来,“好,那就下课问。” 他缓缓走向后排,坐在了那位男同学的身边。 男同学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哥们,你是几班的?撩妹的本领真是不错,我们都想那么对单老师说话,但没人有这样的胆子。” 修羽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单薇。 下课后,单薇不想管修羽,拿上课本就要走,但是修羽追上了她,“单老师。” 他拉住人,将她禁锢在讲台和双手之间,“不是说要给我讲题么?” 单薇气得脸上发红,在他的胸口捶了两下,“你给我放开!!” 修羽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单老师害羞了?” 单薇气得差点儿晕过去,在她快要发飙的时候,修羽松开了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单薇铁青着一张脸,错开他便要下楼,修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一直走到教师公寓,单薇实在忍无可忍,“你到底要怎样?刚刚学生都看着,我会被人说闲话的!” 修羽上前搂住了她,“我若是不来找你,你这辈子是不是都不会去找我?” 单薇没说话,推开他,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她并没有马上关门,似乎在等着修羽进去。 修羽抓住机会,一步跨进了房间,将门狠狠的关上。 房间大概八十平左右,很干净,墙布和干花十分文艺。 “换鞋!” 单薇低斥了一声,修羽这才弯身,想要找出一双适合他的鞋。 可是鞋柜里只有单薇的几双鞋,他的眼里闪了一下,这是不是代表,单薇的身边没有男人? 他拿过尺码稍大的那双,穿到了脚上。 单薇正在给他泡茶,感觉到腰上缠来的一双手,她叹了口气,“修羽,你到底要干嘛?” 修羽的唇在她的脖子边吻了吻,“你知道我想干什么,薇薇,你想不想我?” 单薇垂下眼睛,想要把人推开。 修羽却直接弯身一抱,将她压在沙发上。 这是单薇自己挑的沙发,很软。 <script>app2(); 第354章 我愿意当那条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们做过很多次,修羽对她的敏感点几乎是轻车熟路。 单薇想要拒绝,可是不一会儿就软成了一滩水。 修羽的脸上有些狰狞,恨不得就这么弄死她! 结束后,桌上的茶水早就凉了。 单薇推推他的胸膛,修羽却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满意了么?满意了能不能赶紧走?” 单薇强撑着,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修羽最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你刚刚特意给我留门,明显是不想我离开,微微,我们都不要闹了,好不好?” 单薇还想挣扎,修羽却抱住了她,“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你总不会还想着和他在一起吧?你就是找条狗,都比他要强。” 单薇垂下眼睛,在修羽没有告诉她那些真相之前,她确实想过和那个男人结婚,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可是在知道了那些恶心的真相后,她又怎么会这么作贱自己。 修羽说的很对,就是找条狗,都比那个男人强,至少狗不会把她给卖了! “那也不会找你!” 她原本说这话只是为了气气修羽,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点儿脸都不要,“我愿意当那条狗。” 说完,他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一声,“你就委屈一下,咱们结婚,生个孩子,怎么样?” 单薇心里一动,垂下了眼睛,“修羽,你让我想想吧。” 修羽的眼里一亮,瞬间放开了她,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说真的?” 单薇移开自己的视线,“我们还没有谈恋爱。” “床都上了,这还不叫谈恋爱?” 跟某些直男是说不通的,单薇的脸上瞬间就黑了,起身穿好衣服,打开了客厅的门,“滚出去!” 修羽很纳闷,可看到她是真的生气了,又不好再招惹她,“薇薇,那我下次来看你。” “嘭!” 回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关好门,单薇并没有马上回沙发,而是靠在门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色很快就黑了,佣人将晚饭给端了上来。 时婳没什么心情吃,喝了一些汤,便将碗给放下。 外面开始打雷,明明白天的时候还是晴天,夜晚却雷声大作。 她刚回到卧室,就听到阳台响起了“噗通”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摔在了地上。 她心里一跳,将阳台的灯光打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黑衣男人。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面具,这是霍冥的打扮。 可是霍权辞现在在国外,所以霍冥不可能在这里。 “啪嗒。” 面具被男人掀开,露出了顾丞那张脸。 顾丞看了她一眼,低头咳了几声,“霍权辞让我保护你,你这段时间最好哪里都不要去。” 时婳一愣,将他扶进了屋。 顾丞受了很严重的伤,胸前一处刀伤,还有肩膀上的枪伤,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幸好医生还在别墅内,她连忙让医生上来给顾丞包扎。 顾丞半闭着眼睛,微微呼吸一口都疼。 等到医生走了,这里只剩下他和时婳,他才开口,“京都突然来了一伙人,似乎专门来对付你,我接到了他的电话,大概是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会在路上和那群人相遇。” 顾丞的脸色惨白,捂着自己受伤的位置,眼底阴冷。 时婳坐在他的面前,“你早就知道霍权辞和霍冥是一个人?” 顾丞点头,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我从小就是阿冥的替身,他的事情我都知道。” “那我和他......” 时婳想打听一下她和霍冥发生过的事情,然而顾丞只是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唯独你的事情,我不清楚,阿冥对你的占有欲很强,你被锁在紫园,见过你的人很少,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时婳瞬间泄气,起身拿过干毛巾,递给了他,“谁要杀我?” 这个雨夜确实是很好的杀人时机,如果不是顾丞,估计那些人已经到浅水湾了。 “我不知道,霍家老爷子被抓,霍权辞被引走,现在正是对你下手的机会,你的身边一直都有人在盯着,估计人家等不下去,想要早点儿解决你。” 顾丞的话刚说完,阳台就又响起了一个声音,两人的身体皆是一怔。 顾丞马上拿过一旁的枪,指着阳台的方向。 浑身湿哒哒的唐梦茹出现在阳台,看到顾丞,她同样举起了枪,“你是谁?” 时婳蹙眉,这两个人竟然不认识? 两人用枪互相指着,谁都不肯让步。 时婳的目光看向了唐梦茹,有些疑惑,“你来干什么?” 唐梦茹看到她的脸色,知道顾丞不是坏人,也就放下了枪,“今晚京都不太平,主人让我赶来浅水湾。” 她的身上同样在滴水,时婳拿过一套自己的衣服,“不嫌弃的话,换上吧。” 唐梦茹也不扭捏,抬脚就进了浴室。 她将头发扎成了马尾,换好衣服出来,蹙眉看了一眼顾丞,“这也是来保护你的?” “你不认识他?” 两人不都是霍冥的人么?怎么会不认识? 顾丞缓缓闭上眼睛,“阿冥并不是事事都跟自己的手下说。” 唐梦茹的手腕上都是伤疤,这全是旧伤。 她看了一眼顾丞的穿着,没有在意,就像这个人说的,主人并不是事事都跟他们说,他们只要按照对方的吩咐行事。 “主人突然让我来保护你,来的路上碰上好几方交战,耽搁了一点儿时间,估计明天京都会有大新闻,就是不知道上头会不会压着。”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唐梦茹和时婳都是女人,两人倒是没那么尴尬,而顾丞则从头到尾坐在沙发上,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晕过去了。 时婳将阳台的门关上,看到外面的雨在“哗哗哗”的下,连忙找了一件外套披着,气温似乎一下子就降下去了。 这样的雨夜,路上没有什么行人,确实是最好的杀人时机。 浅水湾的必经之路上,枪声已经响成一片。 司若尘安静的坐在黑色汽车里,仿佛听不到外面的枪声,安静的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 半个小时后,有人打开了车门,“司少爷,全都摆平了。” <script>app2(); 第355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虽然雨下的很大,但他还是闻到了泥水里飘来的血腥味儿。 “把尸体处理了吧。” 男人点点头,连忙招呼周围的人,一起处理尸体。 车门被重新关上,司若尘淡淡的笑了笑,“开车,回去。” 但是汽车刚行驶没多久,司机就重重的打了一下方向盘,“司少爷,还有人。” 他的话刚说完,外面又响起了枪声。 司若尘的眉心蹙了蹙,今晚不止一股势力? “人多么?” “很多,看样子我们要叫支援了。” 司若尘伸出双手,在眉心揉了揉,想杀时婳的到底有多少...... “就这样吧,我们解决掉一半,剩下的人也打不开浅水湾的门。” 司机点头,将方向盘拐了一个弯,离开了这里。 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时婳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外面鬼鬼祟祟的保姆。 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保姆的脸上满是慌张,手上端着医生熬好的药,“时小姐,医生说这是你要服下的药,让我端来给你。” 时婳突然就想起了刘景淑的话,别墅里有她的人。 “童颜。” 她喊了一声,一脚踢在了那保姆的肚子上,“把她拖下去。” 保姆疼得差点儿摔下楼梯,脸色瞬间就白了,“时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婳低头看着碗里的药,嘴角冷冷的勾了勾,“不想我怀孕也就罢了,在这个时候端药给我吃,是嫌我死得不够快么?” 保姆没敢回答,连忙跪在了地上,“时小姐,你误会了。” 童颜也看出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一把抓住了那保姆的头发。 时婳端着那碗药,掐住了她的下巴,“看来老夫人应该醒了,她现在应该恨死我了,所以让你动手是么?可惜上次她太过得意忘形,暴露了你的存在。” 她掐着那保姆的下巴,将药喂了下去。 保姆的脸上满是惊恐,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灌完了药,时婳松开手,脸上冷了下去,“霍权辞对你不错,我也对你不薄,你却和别人勾结,想要我的命。” 保姆的手拼命的在嘴里抠,想要将那些药抠出来,可是药水已经进了胃里,再怎么抠都没用了。 她突然跪在地上,开始用力的磕着头。 “时小姐,我也只是鬼迷心窍而已!你放了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对你来说很有价值!时小姐,求你了,我还有孩子,还有家人,我不想死......” 秘密? 时婳的眉心拧着,这个保姆待在别墅的时间并不短,她还能知道什么秘密? 难道老夫人安插在浅水湾的人,不止她一个? “啪!” 保姆的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打她的人是童颜。 保姆被这一耳光打懵了,一时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连牙齿都掉了几颗出来,可见童颜用了多大的力气。 童颜低着头,“时小姐,我看这个女人就是想活命。” 时婳看了一眼那个保姆,“拖出去吧。” 童颜将保姆拖着,直接出了门,至于她要怎么处理,时婳不想过问。 那保姆被抓着,一直到了另一个地方。 她刚刚被那一巴掌打懵了,脸上都肿了起来。 直到被拖出很远,她的脑子才恢复清醒,她扒着童颜的腿,痛哭流涕,“童颜,你救救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吧!!”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是恐惧的。 童颜冷着脸,拿出了一把枪。 保姆的瞳孔满是惊惧,慌张的想要往别墅里逃。 童颜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狠狠一踢,把人给制服了。 保姆的浑身都在发抖,牙齿也咬得紧紧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童颜,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时婳被人流的那天,你明明知道老夫人的计划,却没有动手阻止,甚至还帮着老夫人打点浅水湾的人,其实你和我是一路人吧?只是时小姐还没有怀疑你而已。” 童颜冷着脸,将枪抵着她的脑袋,“闭嘴!!” 保姆的嘴里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大概知道自己要死了,她变得无所畏惧。 “我说对了是不是?难道你也是老夫人的人?老夫人给的钱不少,没有人不会动心,呵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童颜,只要你放了我,我就不会对别人吐出这个消息,不然我现在就告诉时小姐,你也是个叛徒!” 保姆骂完后,开始冷笑,“老夫人给了你多少钱?童颜啊童颜,估计时婳打死都想不到,你居然也想置她于死地。” “啪!” 她的另一半边脸也重重挨了一巴掌。 保姆的眼前都开始昏花起来,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狠狠呕出几口血,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她端给时婳的那碗药里有毒,而且是烈性毒药,如果赶紧送医院还有救,但是显然她已经没救了。 童颜蹲下去,在她的鼻间探了探,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嘴角抿了抿,“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庸俗,钱在我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保姆已经没了声息,童颜叫了几个人过来处理,便回了别墅里。 她本想去跟时婳说说这个保姆的情况,可是时婳已经回了卧室。 唐梦茹大刺刺的躺在她的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看到她进来,拍了拍自己的身边,“过来睡吧,你担心是没用的,今晚肯定是一场恶战,不过我看到交手的有好几方的势力,估计有人要害你,也有人要救你,剩下的那群残兵也打不到这里来,估计还没到浅水湾的大门呢,就被霍权辞留下的保镖给收拾了。” 时婳并没有在意她的大大咧咧,而是笑了笑,“你和顾丞这么轻松就进了我的屋,我怎么会不担心。” 唐梦茹抖着的腿一顿,眉心拧了拧,“不要把我和那群人相提并论,浅水湾的防御很高,但还不至于将我拦在外面。” 她的话刚说完,歪在沙发上的顾丞就开口了,“是啊,人家可是欧洲杀手排行榜上的榜首,外面一大堆人买她的命。” <script>app2(); 第356章 那种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唐梦茹的眼睛眯了眯,目光看向了顾丞,“你怎么知道?” 顾丞学着霍冥的声音,“因为我比你更厉害呗。” 用霍冥的声音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听着实在别扭。 唐梦茹在看到他这一身的装扮,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这会儿又听到主人的声音,猜测便落实了,这大概是主人的替身。 房间里刚安静下来,唐梦茹的手机就响了,她“猛”的从床上站起,端正了自己的态度,“主人。” “她还安全么?” 唐梦茹看了时婳一眼,连忙点头,“时小姐很安全。” 时婳听到这话,直接将她手里的手机拿过,走向了阳台。 霍权辞听到那边没有声音,知道电话在时婳的手上,叹了口气,“不要让我担心,照顾好自己。” 时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知道他是霍权辞,也就松了口气,“我以为......” 她以为霍冥又回来了,她说过,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霍冥。 霍权辞的眼里闪了闪,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捏紧,嘴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我找了闵刹和郁白焰,告诉他们我是霍冥,也就顺势知道了顾丞和唐梦茹的联系方式,他们恰好在京都,便让他们去保护你,我始终放心不下你,他们的身手不错,有他们在,我安心许多。” 时婳的心里一暖,嘴角弯了弯,“你不要担心我,我就在浅水湾不出去,很安全的。” “婳儿。”霍权辞的声音很沙哑,隐隐的含着一丝痛苦,“那种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时婳的心口也跟着一疼,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你要回来了么?” 霍权辞垂下眼睛,“还有一阵,所以我才担心你。” 时婳的语气软了软,“没事的,你别分心,我也担心你。” 她刚想挂了电话,霍权辞的声音便又传来,“我很想你,没有你,我睡不着。” 时婳的心口一甜,脸上瞬间便红了,呐呐道:“我也想你。” 那边传来他的笑声,还有他的亲吻声,他对着电话,亲了一下。 那声音顺着网络,传到了时婳的耳朵里,她的耳朵都跟着红了起来。 放在以前,她绝对不相信霍权辞会做这样的动作,这实在是不符合他的身份。 可是耳边确确实实传来了那轻微的吻声。 这个吻虽然轻,虽然无形,可它却像是火海覆盖的草原,摧毁之下一败涂地,万物无垠。 时婳仿佛听到内心世界崩塌的声音,崩塌,又重建。 那个吻烫击到了她的心脏最深处。 她的睫毛狠狠的颤了颤,她伸手捏住了自己衣服的一角,像是在做着巨大的心理斗争。 “霍权辞,我......我......” 她很想说出那个字,可是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她什么都吐不出来,着急的手心都是汗水。 霍权辞知道她想说什么,心脏都软了,“婳儿,别急,等我回来,你亲口跟我说。” 时婳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抿着唇,“嗯。” 霍权辞笑,沙哑道:“我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爱你,时婳。” 时婳紧紧的捏着手机,胸腔瞬间就被填满。 大雨和灯火填满了这座城市,一如他填满了她。 挂了电话后,她的心无法平静,仿佛已经顺着网络,去了他的身边。 唐梦茹看到她的表情,蹙了一下眉,“主人该不会在和你打情骂俏吧?”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一本正经的摸着自己的下巴,“你说他吸人血我倒是相信,你说他和女人吐情话,我怎么就觉得见鬼了呢?” 时婳将手机还给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躺在床上,脸颊滚烫。 唐梦茹更觉得见了鬼,脑海里反复想着那个冷冰冰的男人说情话的样子,可是不管怎么构想,她都想不出那样的画面,索性捂着自己的耳朵,睡了过去。 三个本来没有交集的人,在今晚居然睡在同一个房间。 凌晨三点左右,外面响起了枪声,虽然很轻,但顾丞和唐梦茹还是醒了。 唐梦茹马上来到阳台,那枪声更明显了一些,“那群残兵还真的找来了,不过看样子不用我出手,浅水湾的保镖就能摆平他们。” 她打了一个哈欠,重新回到床上。 顾丞虽然受了伤,但气势一点儿都不减,听到她这么说,也就没有管。 天亮的时候,童颜来到了卧室的门口,她抬手敲了敲,“时小姐?” 时婳睁开眼睛,揉揉自己的眉心,“怎么了?” “昨晚有人袭击浅水湾,已经被处理了,你没有受到惊吓吧?” 时婳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边,唐梦茹已经起了,正在阳台和顾丞商量着什么,勾肩搭背的,一点儿都不像抑郁症的样子。 她的嘴角抽了抽,打开了卧室的门,“我没事,让厨房多准备两个人的饭菜。” 童颜这才看到唐梦茹和顾丞,脸上瞬间沉了下去,“他们是?” 她的目光满是警惕,手已经摸向了自己的腰间。 恰好唐梦茹转头,一眼就看到了童颜,她的眉心拧了拧,指尖在自己的下巴点了点,“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童颜慌张的垂下眼睛,脸色有些白,“我不认识你。” 唐梦茹并没有多想,微微点头,“对了,以后时婳的贴身保镖就是我,你就不用跟在她身边了。” “我跟在时小姐身边,这是总裁的命令。” 唐梦茹抱着双手,目光在童颜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儿,“你要和我打一架是么?” 时婳看向童颜,“让她跟着我吧,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童颜身子一僵,垂下了头,“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时小姐,你不要换下我。” 时婳还没说话,倒是唐梦茹开口了,“你是不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你跟在时婳的身边,她是主,你是仆,她让你做什么,你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你们不是朋友,所以你也没有质疑的权利,你只需照做,明白么?” 童颜的脸上更白,眼里划过一抹阴沉,“你教训的是,我知道了。” <script>app2(); 第357章 不然我们的牺牲就没有意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唐梦茹一直跟在霍冥的身边,平时霍冥从不限制他们做什么,但是一旦下了命令,谁若是敢质疑,那就是死罪。 像童颜这样反驳的,尸体已经被扔进海里喂鲨鱼了。 唐梦茹抱着手,走到了时婳的面前,“时婳,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不是很讨厌你,我甚至隐隐知道,以后我们会有交集,这些日子主人一直失踪,我和闵刹就变成了浮萍,没想到他会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来保护你,所以就暂时委屈你一下,恐怕接下来,我都要待在你身边了。” 时婳没说什么,唐梦茹的性格她蛮喜欢的。 顾丞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红,“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么?我今天还有戏要拍,得给锦屏打个电话。” 他的脸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发烧了。 时婳把手机给他,又让医生上来给他检查了一遍。 她刚走到楼下,童航就从外面进来了,说是昨晚过来的一共二十几个人,全都已经解决。 时婳蹙眉,打开了电视,发现这件事还真的上了新闻。 不过避免引起恐慌,新闻报道的很简短,只说是随机杀人事件。 她没再管,刚吃完早餐,她的手机上就传来了一条消息,很简短的一句话。 ——唐家和慕家皆有参与,另一股势力暂未查清。 时婳马上就顺着这个号码拨了过去,那边传来一个男人清雅的声音,“昨晚还好么?” 是司若尘,时婳本来对那条短信抱着怀疑的态度,可是知道发短信的是司若尘,她莫名相信对方。 “嗯,睡得很香。” 司若尘笑,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身体不适,不然就亲自过去看你了,时小姐,我就先挂了。” 手机刚放下,一碗药就端到了司若尘的身边。 他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将那碗药喝干净,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这些资料全都是关于时婳的,包括她谈了几段恋爱,上学期间获过什么奖,有什么亲人等,全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停在了时婳的一张照片上,这是毕业照。 时婳穿着学士服,对着镜头笑的灿烂。 司若尘盯着这张照片发呆,然后将照片取了出来,夹进了自己的书里。 而时婳挂了电话后,马上让童航查了一下慕晚舟和唐婧冉的行踪,知道这两个女人一直在京都,她的脸上冷了下去。 这两个女人恨她入骨,昨晚这两个家族的人,再加上一股不明势力,还有那个投毒的保姆,里外夹击,她能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她怎么总觉得有人为她承担了不少风险呢? 毕竟唐婧冉和慕晚舟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杀她,估计派出来的人不少,这两家联手,又加上另一股势力,怎么也得在浅水湾闹上很久,昨晚怎么会那么快就平息了? 她低头看向司若尘发来的短信,该不会是这个男人吧? 司若尘是霍权辞的朋友,估计也受了霍权辞的委托。 这么一想,她也就释然。 唐婧冉本以为这次时婳必死无疑,没想到还是被对方给躲了过去! 她派出那么多人,那都是唐家暗地里培养的精英,再加上慕家的人,怎么也得把浅水湾打下来。 然而事实却是,他们的人还没到浅水湾,就被人杀了一大半。 她气得胸腔都在发抖,指甲全都嵌进了肉里。 时婳这贱人怎么会这么好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没有伤到她!! “嘭!” 她的门被人推开,慕晚舟惨白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怎么办,那么多人都死了,如果我爷爷知道,肯定会杀了我的,那些都是慕家培养的人,却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被毁得干干净净,爷爷一定会杀了我......” 慕晚舟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害怕的看向了唐婧冉,“你也是,如果唐家老爷子知道那些人折损在你的手上,你这继承人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 唐婧冉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盯着她的人那么多,如今她犯下这么大的错,这个位置早晚会交出去。 趁着大家还不知道这件事,她还可以利用手头的权利,和时婳搏最后一下! “慕晚舟,反正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趁着家族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还有机会弄死时婳!” 慕晚舟的身上在发抖,一想到那么多人都因为她死了,她就恐慌,睡觉都不安稳。 她的心态显然比不上唐婧冉,唐婧冉抓着她的肩膀,语气很冷,“让一个乡下长大的贱女人骑在头上,你就甘心?!我们就是死,也得先把那个女人送进地狱!” 慕晚舟的嘴唇一直在抖,昨晚她们两人已经算是拼尽全力,但是没有伤到时婳一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唐婧冉的脸上冷了下去,叹了口气,“时婳没有亲人,现在能威胁到她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女人,霍家的霍琴琴,你和霍琴琴的关系好,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把人骗出来,霍权辞不在京都,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们到时候把霍琴琴被绑架的消息发给时婳,这女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慕晚舟本来十分恐慌,但听到她的话,情绪也就逐渐平息了。 她的眼里出现一丝阴毒,和唐婧冉对视着,“你说的没错,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刚刚是我太慌张了,我们到底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就算撤下我们的职位,又能怎么样呢,总归我们的命还在,但是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总得让时婳也出血才行,不然我们的牺牲就没有意义。” 唐婧冉缓缓站了起来,嘴角冷笑,“这件事我们还得慢慢商量,别忘了霍家老夫人还在医院躺着,听说老夫人是在浅水湾摔倒的,我想这件事也和时婳脱不了干系,咱们还可以利用霍老夫人,这是最后一击,要让时婳永远都翻不了身!!” 慕晚舟沉着脸,牙齿咬了咬,“我已经回不了头了,都听你的,一定要趁着我爷爷还没有发现昨晚的事之前,咱们先下手为强。” <script>app2(); 第358章 纵使他千般不好,万般辜负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所以一定要尽快下手! 慕晚舟和霍老夫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和唐婧冉商量了一番,她便找了个机会去看望刘景淑。 刘景淑虽然已经醒过来了,却被告知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她又如何能甘心!! 她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时婳的脸,那张让她怨恨入骨的脸! 如果时婳能早一点儿打120,能早一点儿将她送来医院,她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霍琴琴这几天都在医院陪着她,知道老人家不开心,变着法的讲笑话给她听。 刘景淑却淡淡的闭着眼睛,对时婳的怨恨已经到了顶点。 但是她谁都没有告诉,她会默默想办法,报这个仇!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霍琴琴扭头,看到慕晚舟提着果篮走了进来。 “晚舟姐。” 她喊了一声,接过果篮,放在床头。 刘景淑看到慕晚舟,有些激动,最终还是缓缓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慕晚舟握着她的手,对着霍琴琴说道:“琴琴,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老夫人说,你能回避一下么?” 霍琴琴蹙眉,不怎么愿意,两人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 刘景淑睁开眼睛,似乎知道慕晚舟要说什么,“琴琴,出去吧。” 霍琴琴再不愿意,也只能缓缓点头。 关上病房的门后,她就站在门边,想悄悄听听两人会商量什么。 但是慕晚舟这一次过来是带了保镖的,那保镖看到她站在门边,连忙开口,“霍小姐,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偷听了。” 霍琴琴的脸色不好看,只能讪讪的离开。 等霍琴琴一走,慕晚舟惋惜的握着刘景淑的手,“老夫人,听说你是在浅水湾摔倒的,权辞也真是狠心,怎么就不怀疑一下时婳呢,以时婳狠毒的心肠,也许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刘景淑的眼里瞬间就亮了,紧紧拉着她的手,“晚舟,你信我?” 她醒来恨不得立即杀了时婳那个贱人,但是霍家其他人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霍琴琴更是站在时婳那边,弄得她孤立无援,她让自己的保姆动手,给时婳投毒,但是保姆到现在都没有回信,看来并没有成功。 她的心里堵着一口气,不吐出来真是不痛快! “老夫人,我怎么会不信你,时婳对外伪装的很好,但我知道她这颗心肠有多狠毒,老夫人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肯定很难受,不如咱们联手,置她于死地!” 刘景淑的眼里满是狠毒,苍老的手紧握着,仿佛她现在掐着的就是时婳的脖子。 慕晚舟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段话,嘴角弯了起来,“老夫人,你觉得怎么样?” 刘景淑双眼看着天花板,胸腔快要爆炸了。 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京都叫得上名号的人物,老来却败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这叫她怎么能忍! “晚舟,我这些年在京都攒下了不少人脉,你说的对,这口气我咽不下,如今我卧病在床,权辞明知道这件事是时婳所为,却不来看我,估计真的被时婳这个妖女给迷了心,我原本想着留她一命,拿掉她的孩子就好,没想到她会这么恶毒,晚舟,我支持你。” 慕晚舟握着她的手,声音很轻,“老夫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慕晚舟又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回了自己的地方,唐婧冉在那里等着她。 唐婧冉的精神十分颓废,看到她来,嗫嚅了几下唇瓣,“怎么样?霍老夫人支持我们么?” 慕晚舟笑,将椅子淡淡拉开,“她恨不得手刃了时婳,又怎么会不支持我们,你怎么了?精神这么差?” 唐婧冉咬着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在想,要不要把许长安也拉进这个局里,用他来离间时婳和霍权辞,我有一个万全的计划,可我爱他,到底还是舍不得。” 慕晚舟讽刺的笑了笑,“舍不得?如果把利用你的机会摆在许长安的面前,你猜他对你会不会有一丝的怜悯?唐婧冉,咱们已经快输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筹码越多,咱们赢的概率就越大!许长安对你绝情,你又何必心慈手软,他到现在心心念念的,依旧是时婳,他对你,一直很残忍不是么?” 大概是被她说动了,唐婧冉的嘴里满是血腥味儿,“这件事我再好好想想。” 晚上九点,许长安破天荒的回了家。 唐婧冉看到他,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这么喜欢许长安。 纵使他千般不好,万般辜负,可他依旧是她最爱的人。 她连忙将熬好的汤端了出来,“长安,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许长安没应声,眉宇皱得很紧。 唐婧冉将汤端了过去,“你喝点儿吧,对身体好,下次不要再喝酒了。” 许长安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唐婧冉端着一碗汤,站在门口有些尴尬。 她扯扯唇,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她将汤放在桌上,进了许长安的房间,发现他正盯着一个男士钱包发呆。 唐婧冉对那个钱包有印象,那是很久很久之前,许长安过生日时,时婳亲自送给他的。 那个钱包也就五百块钱,听说时婳打了两份工,凑齐了买钱包的钱,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特意给他一个惊喜。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她也给许长安买了钱包。 她选了很久的牌子,最后挑了一款最适合许长安的,大概五万块钱。 但是许长安有了那个五百块钱的钱包,就再也看不上其他的了,没想到这个钱包,他一直留到现在。 大概因为这个钱包,唐婧冉埋藏的很深的伤痛瞬间就苏醒了,她发了疯似的跑过去,将那个钱包抢了过来。 她的指甲不停的在钱包上挠,上面的皮都被她抠掉了好几层。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的!!”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凭什么她要一直活在时婳的阴影之下。 既然许长安忘不掉时婳!那就去死吧!死了就能忘掉对方了! <script>app2(); 第359章 我这条命就拴在你身上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许长安的脸色很沉,将钱包抢了过来,看到上面被指甲抓出的几道痕迹,他心疼的不行,把钱包放在身上,不想留在这里。 “长安!!” 唐婧冉沙哑着声音喊道,眉宇满是戾气,“你一定要逼我么......” 她不想把他推进地狱,为什么他要逼她呢? 哪怕他稍微放软一下态度,她就不会将这个计划继续进行下去。 许长安的脚步没有停顿,直接走到了玄关处,换鞋后,很快就离开了。 唐婧冉连忙追了出去,出了大门后,她摔了一跤,摔得脸上都破了皮。 但是前面那个身影并没有任何停顿,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 唐婧冉又站了起来,追着出去,“许长安!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比不上一个时婳?!许长安!” 她拍着他的车窗,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但是男人依旧没有任何怜惜,脚上油门一踩,直接从这里离开了。 唐婧冉的身子往前一跌,又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她怔怔的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终于没忍住,低声啜泣起来。 “啧啧啧。” 一旁响起了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嘲讽,怜悯。 唐婧冉身子一顿,连忙擦干了眼泪,看了过去。 月色很黑,她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隐隐觉得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唐婧冉,我听说你很讨厌时婳,是么?” 她的声音淡淡的,藏着一丝兴奋。 唐婧冉从地上站了起来,并没有走近,目光有些警惕,“你是谁?” 女人笑了笑,“堂堂唐氏继承人,怎么见了男人,就像一条卑微的母狗呢,就是再多的感情,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消磨里,也该耗尽了吧,如果你想离间时婳和霍权辞的关系,倒是可以利用许长安,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唐婧冉冷笑,胸腔疼得发抖,“长安已经中了时婳的毒,想要解开这毒,恐怕只有杀了他,我会去地下陪他的,来生他最先爱上的,一定是我。” “啪啪啪。” 女人缓缓鼓掌,眉眼含笑,“你若是早点儿拿出这样的魄力,许长安的心思又怎么会在时婳的身上,正好我也恨时婳,我可以加入你们,贡献一分力量。” 许长安从这里离开后,去了医院。 周归璨住院了,他得去看看。 没有了南锦屏,周归璨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刚拐过转角,就听到两个护士在议论。 “听说房间里的那位是霍家的老夫人,霍权辞你知道吧?他的妻子刚刚做完人流。” “我知道啊,不过我和那位老夫人聊天时,不小心知道了一个秘密呢,那个孩子并不是老夫人要打掉的,是霍权辞自己要打掉的,听说现在的少奶奶只是替身。” “豪门果然不是那么好进的,我听说少奶奶长得还蛮漂亮的,做人流的时候一直在哭。” 许长安的脚步一顿,大踏步的朝着那两个护士走去,“你们刚刚说什么?!” 他的脸上满是怒气,两个护士看到他,连忙捂住了嘴巴,“没什么,没什么。” 护士连忙离开了这里,许长安的眼底猩红的可怕。 但是这一切时婳都不知道,她很听霍权辞的话,真的没有离开浅水湾一步。 平安无事的过了两天后,她的手机上突然收到了一张照片,是霍琴琴被绑架的照片。 时婳的瞳孔狠狠一缩,顺着这个号码就打了过去。 那边是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十分钟后,你没有亲自开车离开浅水湾,我就杀了霍琴琴。” 时婳心里“咯噔”一声,耳边突然传来了霍琴琴的声音,“嫂子,你千万不要来!” 但是话到这里,瞬间断开了,男人似乎打了霍琴琴一巴掌,骂骂咧咧的说了很多脏话。 “时婳,你看着办吧,我的人就藏在浅水湾的外面,如果十分钟后没有看到你开车出来,我就让人把霍琴琴的手指送给你!记住,不能报警,只能你一个人来,车窗的窗户必须全部开着,你的车上若是敢多一个人,霍琴琴就没命了。” 时婳挂了电话,眼里阴沉。 这个男人不是为钱,看来是针对她的人。 她要是真的去了,估计就没命了,但如果不去,霍琴琴也就完了。 汽车的车窗必须全部开着,从她一出浅水湾,肯定就有人在时刻观察她车上的动静,所以除了驾驶位上的她,其他座位肯定不能坐人。 时婳马上就想到了唐梦茹,虽然和对方接触的不多,但是唐梦茹给她的感觉很安心。 她将唐梦茹拉到了卧室,关上了卧室的门,直接从床下拿出一个箱子,“你能进去么?” 那个箱子并不大,人体必需折叠,才能进去。 骨头稍硬的人是不行的,但是唐梦茹娇小,而且身手厉害,柔韧度肯定很强。 “唐梦茹,我没有时间了,十分钟后,我就得出发。” 她的话刚说完,唐梦茹就拿出了两把枪,塞进了箱子里,“时婳,你信任我没错,走吧。” 时婳松了口气,看到她真的装进了箱子,也就拉上了一半的拉链,“这个箱子我不会锁,你自己见机行事,唐梦茹,我这条命就拴在你身上了。” 时婳说完,喊了童航进来,“把这个箱子放到我的车上。” “时小姐,你要去哪儿?总裁已经下了命令,不能让你离开浅水湾。” “童航,放上去吧,霍琴琴被人绑架,我若是不去,她就没命了,绑匪让我自己开车,你们都不能跟在我后面。” 童航没再说话,他知道不管说什么,这个人都不会听。 他将箱子提了起来,莫名觉得这箱子实在太沉。 他将箱子放到了座位下,满脸的担忧,“时小姐,你这样太危险了。” 时婳已经上车,坐到了副驾驶上,“我会平安回来,你随时等我的命令。” 汽车出了浅水湾,她将所有的窗户全都放了下来。 一旁的手机响起,按下接听键后,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你还算守时,接下来按照我的路线走,别给老子耍花招。” <script>app2(); 第360章 一个时婳,搅乱了京都的一池水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没说话,按照他说的路线,开了过去。 至于后座下那个黑色的小小的箱子,并没有人在意,对方的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时婳是否带了人上面。 而这边,霍琴琴的手和脚全都被绑着,她不希望时婳来这里。 如果时婳因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哥哥肯定不会原谅她的! 她的嘴被封着,脸颊上高高的肿起,模样有些狼狈。 但是她的眼神很锐利,安静的看着面前这扇门。 守在这里的人很多,刚刚绑匪和时婳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听到了。 绑匪全程没有提到钱这个字,可见他们完全是冲着时婳这个人去的,若是时婳落进他们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霍琴琴虽然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半个小时后,时婳的车缓缓出现在他们的视线。 几个男人相互看了看,脸上都是笑意,“这个女人真是有种啊,居然真的一个人来了,兄弟们,咱们好好招呼她!” 他们已经得了命令,要把时婳往死里玩,最好能拍下视频,让这个女人再也无法见人! 时婳踩了刹车,打开了车门,“霍琴琴呢?” 守在这里的男人大概二十几个左右,看到她,眼里都是亮光,恨不得直接扑上来。 为首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伸手摸向了时婳的下巴,“时小姐,你还真是不怕死,你明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你,居然真的敢来。” 时婳并没有动,脸上很冷,“霍琴琴呢?” 男人淡笑,示意其他人将霍琴琴带出来。 霍琴琴被绑得很严实,看到时婳真的来了,又感动,又着急,可惜她的嘴被封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婳看到她没事,身上的衣服也完好,松了口气,“你们要对付的是我,放她走吧。” 男人们没应,相互看了看,他们的目标确实是时婳,而霍琴琴的身份他们也清楚。 时婳走向霍琴琴,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你上车后,将窗户全部关上。” “那你怎么办?” 两人的声音很小,其他人都没有听到。 “我有办法,你先照我的做。” 霍琴琴没说话,手上被解开后,她自己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时婳的腰被人一把搂住,男人的目光已经变了,“时小姐,你的胆子很大,我们很欣赏你,可惜上头下了命令,这一回你是跑不掉了,而且人家还找来了好几个流浪汉,说是要拍下你和流浪汉苟且的视频。”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眉宇满是猥琐,“本来我现在就该把时小姐你推给那几个流浪汉的,可是时小姐你长得太漂亮了,陪那些臭流浪汉之前,不如先陪陪我们兄弟几个。” 周围的男人全都笑了起来,笑声十分放肆。 霍琴琴听到这话,脚上仿佛生根了似的。 她怎么能离开,女人如果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以后还怎么见人! “霍琴琴,你先走。” 时婳的声音很冷,没有在意男人在她腰上揩油的手。 “我不走!” 霍琴琴快要哭了,鼻子很酸,眼眶也红红的。 可是时婳的目光那么坚定,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别忘了我刚刚说的。” 霍琴琴本来十分慌乱,可是接触到她的眼神,一步三回头的朝着汽车走去。 上车之后,她关上了所有车窗,目光就盯着时婳,如果那些男人敢对时婳做什么,她一定要开车撞上去! 车窗一关,外界就看不到车里的情况了。 那些男人不再管霍琴琴,全都猥琐的盯着时婳看。 上头交代的很清楚,先玩她,拍下视频,再把人杀了。 真是可惜,这么好看的女人,居然要死在这里。 时婳缓缓闭上眼睛,一副认命的姿态。 她长得很漂亮,皮肤很白,这副委屈又不甘的表情,能勾起男人内心最直白的想法。 为首的那个男人展开双手去抱她,时婳却弯身,避开了他的怀抱。 他刚打算发怒,时婳就笑了,“这么多人,不如咱们来玩点儿有意思的。” 男人的脸上更加猥琐,都快没命了,这女人居然还能耍花招,也好,他们有的是时间。 这周围已经被他们的人堵死,就是上了那辆车,也跑不了,所以他们压根不怕时婳会上车。 时婳跑向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唐梦茹,我的命可就交给你了。” 唐梦茹似乎刚睡醒,眼里满是雾气,她飞快的拿出枪,朝着追来的男人开枪。 而时婳在她开枪的瞬间,弯下了腰,两人配合的很默契。 绑匪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万分确定车上没有人,怎么会突然蹦出这么厉害的一个娘们! 唐梦茹的枪法很准,枪枪命中额头,绑匪转眼就死了一大半。 时婳松了口气,她没看错人。 唐梦茹能够避开浅水湾的所有防护,毫发无伤的进入她的卧室,说明身手真的很好。 她来之前,本来想过要找童颜,但是童颜和唐梦茹比起来,气势低了一大截。 “砰砰砰!!” 枪声还在响,唐梦茹换弹夹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停顿。 现场一片哀嚎声,还有来自霍琴琴的尖叫声。 那些男人连拔枪的动作都来不及,转眼就倒了下去。 时婳连忙上了车,虽然事先已经有准备,但是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唐梦茹两只手的枪法都准的可怕,几梭子弹打完,她低头点燃了一根烟。 霍琴琴颤抖着扭头,牙齿都在打颤,“时......时婳,你从哪里搬来的这尊杀神......” 时婳看到外面的二十几具尸体,强压住心里作呕的冲动,“我也没想到她这么猛。” 两把枪的枪口还在冒烟,唐梦茹弹了弹烟灰,“通知浅水湾的人了么?这次人家可是下了大功夫,虽然这里只有二十几个人,但外面肯定还有很多人,不然这些男人不会连你跑向这辆车都没有阻止。” 时婳捏捏眉心,“已经通知了,稍后就到,估计还有一场恶战。” 一个时婳,搅乱了京都的一池水。 <script>app2(); 第361章 时婳对你来说是全部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三人安静的在汽车里等着,时婳和唐梦茹还算冷静,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大小姐霍琴琴,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往她们的身边挤,吓得不敢看外面的尸体。 唐梦茹抽完了一支烟,眉心拧着。 时婳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童航打来的。 几乎在铃声响起来的一刹那,不远处就传来了枪声,应该是童航的人到了。 时婳松了口气,坐到了驾驶位,“你们坐稳,我要开出去了。” 霍琴琴连忙系好了安全带,闭着眼睛不敢看。 时婳觉得好笑,脚上油门一踩,从这里离开。 外面确实有人拦截,但都被童航带来的人缠住了。 这辆车是霍权辞的,防御级别一流,那子弹就是打在窗户上,也只能传来响声,窗户并不会裂开。 时婳开的更加安心,接连撞开了好几辆车,去了童航那边。 童航看到她没事,松了口气,“时小姐,你先回去吧。” 时婳点头,更加用力的踩了油门。 与此同时,这里的一切已经被唐婧冉知道了,她揉着眉心,脸上不甘,“看来霍老夫人的人也是一群饭桶。” 慕晚舟的脸上也满是阴沉,双拳紧紧的握着,“难道我们就这么干坐着?” 她的话刚说完,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唐家老爷子和慕家老爷子都出现了。 唐婧冉和慕晚舟的身子皆是一震,知道事情已经成定局。 “啪!” 唐老爷子的力气很大,打得唐婧冉摔到了沙发上。 唐婧冉之前做的事情就挺让他失望的,这一次还赔上唐家那么多精英,“以后你就在家好好闭门思过,唐氏有其他人来掌管。” 唐婧冉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她现在是唐家的弃子,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在这样的大家庭,你若是得宠,住金窝,不得宠,狗都能欺负你。 她本以为这一次时婳在劫难逃,毕竟派了那么多人过去,没想到时婳还能绝处逢生。 她垂着眼睛,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看来只有那个计划了。 许长安,咱们一起下地狱吧。 慕晚舟照样被扇了一巴掌,慕家老爷子和唐家老爷子一起过来,显然是知道了自己孙女做的荒唐事情! 慕晚舟被领了回去,临走前,她看了一眼唐婧冉。 她们还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会将许长安也拉进去,若是能成功,许长安就是梗在时婳和霍权辞心里的刺。 这个计划已经开始,谁都不能幸免。 时婳先将霍琴琴送回了家,再开车回了浅水湾。 浅水湾里很安静,童颜不在,剩下的佣人各司其职。 时婳有些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去睡会儿觉,你随意。” 唐梦茹点头,歪在了沙发上。 而另一边,童颜被许长安拦下了。 自从在医院里听到那些传言后,许长安的心里一直在受着煎熬。 他上次见过时婳了,失去了那个孩子,时婳肯定很难受,时婳以为是老夫人不想要那个孩子,她有没有怀疑过霍权辞呢? 今天能拦下童颜,实在是意外,他有很多问题要问对方。 这个童颜他认识,之前一直跟在时婳的身边。 童颜的脸上满是纠结,最后叹了口气,“许长安,我知道你很担心时小姐,怎么说呢,你在医院听到的确实是真的,但是这件事不能让时小姐知道,时小姐已经在慢慢接受总裁了,他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只是这个孩子总裁暂时不想要而已。” “他不想要?他有问过时婳么?听说她一直在哭......霍权辞怎么忍心......” “许长安,时婳对你来说是全部,但对总裁来说,她只是人生当中的一小部分,时小姐爱上这样的男人,就得承受这些风险,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我听说时婳只是别人的替身,霍权辞把她留在身边,目的并不单纯,是这样么?” 童颜的脸上出现一丝慌乱,连忙站了起来,“许长安,我愿意跟你说这些,只是觉得你对时小姐的心意很可贵,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不然我在时小姐的身边待不下去,至于你说的替身,我只能说你想多了,总裁还是蛮喜欢时小姐的。” 可她越是这样解释,许长安就越怀疑霍权辞对时婳的用意。 童颜很快就离开了这里,许长安并没有追出去,一想到霍权辞的险恶用心,他就恨不得立刻带时婳走。 去哪里都好,总好比继续活在那个男人的谎言里! 刚刚童颜的表情那么慌乱,证明他听到的都是事实,时婳确实成了别人的替身。 不行,他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些真相,如果霍权辞真的在利用时婳,他不会对他客气! 华灯初上,隐藏在暗处的阴谋逐渐滋生,弥漫。 渡过了这一劫,时婳睡得很香。 她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已经是中午。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她瞬间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正在脱衣服的霍权辞。 她揉揉自己的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霍权辞将外套放在一边,低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亲,“还是很担心你,所以提前回来了。” 时婳想着他肯定是听说了昨天的事情,连夜回来的。 她的心里一软,搂住了他的腰,“我没事,你让唐梦茹过来保护我,她很厉害。” 霍权辞揉着她的脑袋,眉宇满是疲惫,“老爷子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所以我交给了其他人。” 时婳往旁边动了动,拍拍身边,“要休息么?” 霍权辞笑,缓缓躺了下来,有些眷念的搂着她的腰,“你也别起床了,陪我睡会儿吧。” 时婳发现他的眼睑处挂着黑眼圈,猜想出国的这段日子估计没休息,有些心疼。 “嗯,好。” 霍权辞搂着她的腰,指尖触及到她滑腻的皮肤,呼吸瞬间变得滚烫。 时婳连忙拿开他的手,“先休息。” 霍权辞睁开眼睛,眼里布满血丝,但精神似乎一下子就变好了,他压在了她的身上,边吻她便说道:“其实我还有点儿力气。” <script>app2(); 第362章 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很自然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婳儿,你那天想跟我说什么?” 情到浓时,他偏头问道,眉眼满是风月。 时婳的脑子里瞬间就懵了,之前她很想说,可是这会儿突然又不想说了,“我忘了。” 霍权辞看出了她的躲避,宠溺的将她搂着,“那就想起了再说吧。” 结束后,他搂着她,安静的睡了过去。 时婳稍微动一下,他的力道就会收得更紧,他好像十分害怕她离开。 她只能不再动,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 醒来是下午三点,佣人已经将饭菜端到了桌上,就等着他们起床。 时婳和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下楼时,她发现唐梦茹不见了。 唐梦茹这样的身份,行踪一般都很飘忽,所以她也没打算追问。 顾丞也早就回了南锦屏的身边,又当起了明星,别墅里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是最近过的太惊心动魄,她真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霍权辞回来后,除了时不时的接个电话,剩余时间都待在家里,每天陪她看电视剧,晒太阳,日子过的很是悠闲。 “时小姐,有你的电话。” 佣人看到他们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实在不想过来打扰,可是电话的那个男人指名道姓,一定要时婳接电话。 时婳一愣,她的电话?为什么不打她的手机?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边,突然想起那天救了霍琴琴回来后,她的手机就丢了,一时间也没有想到要换新的手机,又加上霍权辞回来,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估计人家是真的有急事找她吧。 她连忙起身,去了座机前,电话那边传来许长安的声音,“小婳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许长安的声音很严肃,隐忍,甚至是郑重。 时婳叹了口气,“许长安,我们现在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见面。” 上次只是寒暄一下,就遇上了唐婧冉,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许长安的嗓音瞬间就哑了,“我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为了你,小婳儿,我必须和你见一面。” 时婳听到他这么说,刚想开口,腰上便倏地一热,是霍权辞的手揽了过来,“谁的电话?” 问了这句后,他的唇在她的耳边缓缓亲着。 时婳的脸上瞬间一红,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许.......许长安的。” 许长安听到她这颤抖的声音,心里狠狠一疼,不难想象那边在干什么。 话筒很快到了霍权辞的手里,他的语气有些冷,“找她有事么?” 许长安听到他的声音,情绪一下子就崩了。 “霍权辞,小婳儿早晚会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你现在用温柔来麻痹她没用,我会告诉她真相的!” 霍权辞蹙眉,淡淡的看了时婳一眼,将她推远了一些,“你去外面等我。” 时婳有些不放心,霍权辞和许长安能说什么?这两人压根没有共同话题。 霍权辞等时婳一走,脸上冷了下去,“我很在意你们的过去,你若是有疑问,可以直接来问我,她是我的妻,你的不打扰,对她来说就是保护。” “好,霍权辞,我们找个时间见面。” 霍权辞总觉得许长安这话里充满了怨恨,可还不等他询问,那边就挂了电话。 他没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许长安对时婳的纠缠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对方怨恨他也是应该的,毕竟在许长安的眼里,他算是横刀夺爱。 挂了电话后,他看了一眼时婳所在的方向,朝她走了过去。 许长安说是要和他找个时间见面,但是一连几天,一直都没有联系他。 久而久之,霍权辞也就将这件事给忘了。 国外打来了电话,说是找到了老爷子,不过受了很严重的伤,正在抢救。 霍权辞就是现在赶去,也没什么用,只能吩咐那边,若是有事情就给他打电话。 而一到晚上,他有用不完的精力。 时婳喊停都不行,她抬头望向他,小脸上满是红晕。 今晚他似乎意犹未尽,在她快要入睡时,又有些蠢蠢欲动。 时婳的嗓子都哑了,气恼的别开头,“你是在国外憋疯了么?” 霍权辞的动作一顿,有些好笑,“在国外我很忙的,忙的觉都睡不好,其余时间都在想你。” 时婳的嘴角微微弯了弯,却还是在嘴硬,“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霍权辞拉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瞳孔的温柔一寸一寸漾开,“它不会骗你。” 时婳只觉得自己的掌心滚烫,她想要收回手,霍权辞却固执的将她的手按在胸口。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望着,最终她败下阵来,“我信你。” 霍权辞的吻又涌了过来,融化在水光风月当中,融化在她的体内。 第二天一早,时婳醒来还觉得身子有些发软。 霍权辞已经不在了,旁边的位置凉冰冰的,看来他起床好一会儿了。 她简单的洗漱一下,穿着睡衣下楼。 厨房传来厨师的声音,“霍先生,现在放盐是不对的。” “霍先生,火太大了,鸡蛋容易老。” 时婳的脚步一顿,刚想去厨房看看情况,就听到了霍权辞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时婳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厨师已经走了出来,她连忙竖了一根手指在唇边。 厨师很有眼色的没有开口,朝她点点头,便恭敬的离开了。 时婳悄悄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看。 霍权辞穿着黑色的裤子,米色的衬衫,身前围了一条围巾,左手拿着菜谱,右手正给锅里的鸡蛋翻面。 头顶的灯光很亮,衬的他的皮肤越发的白。 他的手指太好看,这么拿着菜谱,都像是拿着一件工艺品。 他的睫毛真长,侧看之下,又卷又翘。 时婳似乎被这个画面给击中了,心脏瞬间狂跳,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了一句话。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霍权辞似乎并不知道她的到来,将菜谱放下后,将火调小,拿过西红柿切了起来。 <script>app2(); 第363章 他一句轻飘飘的承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的指尖太白,与西红柿的红交相辉映,给人的视觉享受是无敌的。 时婳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突然不想上去打扰。 她转身离开,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声,让她觉得简单而幸福。 半个小时后,霍权辞端着两个盘子出来了,看到她,愣了一下。 时婳连忙跑了过去,接过盘子放在桌上。 他煎了牛排,做了几个三明治。 霍权辞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放在一旁,给她拿了刀叉。 他没有说自己为什么突然要亲自下厨,时婳也没有问,她低头切了一块,放到他的嘴边,“你先吃。” 霍权辞觉得好笑,张嘴将肉咬进了嘴里。 还好,有厨师的指导,做的还不算太失败。 吃完饭,他要去公司,时婳没有跟着去,留在浅水湾休息。 有医生这段时间的调理,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好了,最近还胖了几斤,霍权辞很满意这个成果,所以将医生给遣走了,吩咐厨房多炖点儿汤补身体。 时婳在秋千上坐着,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童颜端了水果过来,细心的把牙签插在上面,“时小姐,我那天出去遇到许长安了。” 听到许长安这个名字,时婳的手上顿了顿,“童颜,帮我拿部新手机来吧,我不小心把手机给弄丢了。” 童颜点头,刚起身转过拐角,她就看到了抱着双手等在那里的童航。 她的脚上一僵,嘴角抿紧,“哥,你在这里干嘛?” 童航安静的将她看着,眉心拧了拧,“颜颜,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儿。” 童颜垂在一侧的手指瞬间收紧,莫名的开始紧张,“哪里不对劲儿?” 童航走近,仔细盯着她的眼睛,“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你做事从来都不会瞒着我,但是从霍司南在京都消失后,你就开始不对劲儿了,颜颜,你喜欢霍司南吧?他承诺了你什么?” 童颜的脸瞬间就白了,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喜欢霍司南,这件事没有人知道。 霍司南是调情的高手,从她跟在时婳的身边开始,对方就总是若有似无的勾挑着她。 她和哥哥一起长大,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风月阵仗,所以轻而易举的就陷了进去。 但是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时小姐的事情,直到上一次时小姐怀孕,霍司南从国外打来了电话。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孩子保不住,而她要做的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就算当时她真的阻止了,老夫人还是会想办法拿掉时婳肚子里的孩子。 霍司南是毒,他一句轻飘飘的承诺,她愿意赴汤蹈火。 “颜颜,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承诺了你什么,我希望你记住,咱们是总裁的人,如果没有他,我们早就死了,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你的身边从小就只有我和总裁,遇上一个会玩女人的男人,容易陷进去很正常,但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样,对得起总裁,对得起时小姐么?” 童颜的脸上更白,微微咬着唇瓣,“哥,他前不久给我打电话,说是会娶我......我知道我在妄想,可万一是真的呢?” 她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身子也在微微颤抖,“我们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根本抵抗不了这样的温柔。” 童航看到她的眼泪,只觉得这个妹妹真是傻。 她从来没有和男人交往过,而霍司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手,几句轻飘飘的承诺,就把她哄得喜笑颜开。 “你是我妹妹,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犯错,霍司南是什么样的男人,你去京都随便问个女人就清楚了,他的承诺就是一张纸,微微一戳就破了,颜颜,他承诺过的女人很多,唯独真心对过的,也就时小姐一个,别犯傻了。” 童颜没说话,霍司南会骗她么?也许吧,可她心里始终有着一丝希冀。 她能帮助他,所以她是不一样的,和那样戏子不一样。 童航转身,脸上满是冷漠,“我会盯着你,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时小姐的事情,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总裁。” 童颜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等到童航走了,她才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几分钟后,时婳在她的身后出现,看到她站在这里,脸上有些疑惑,“你在哭什么?” 童颜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上,原来眼泪又掉下来了。 时婳拿出纸巾,放在她的面前,“你若是有困难,就跟我说。” 童颜低头看着这张纸,唇瓣颤抖了两下,缓缓伸手接过,“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伤心的事。” 用纸将眼泪擦干后,她连忙转身,“我去给你拿新手机,时小姐,你等等。” 跑远了几步,她拿出手机给霍司南打了一个电话。 这件事她不想再做了,一边是爱,一边是背叛,她时刻都在受着煎熬。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男人的声音很好听,隐隐的带着一丝温柔,“怎么了?” 童颜的心口瞬间一痛,他真的在骗她么? “司南,我不想再继续了,我哥已经发现了。” “颜颜,你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就算你做了错事,他也会原谅你的。” “时小姐对我很好。” 霍司南的眼里闪了闪,嘴角弯了起来,“我对你不好么?颜颜,我说要和你结婚,这是真的。” 童颜的手指瞬间开始颤抖起来,结婚这两个字多么美好,这是她听过最美好的一个词。 她记得自己刚跟着时小姐没多久,就在酒吧里遇见了霍司南。 他浑身都是醉人的酒气,将她按在无人的柱子后,吻得她的嘴唇都破了皮。 那是她第一次和男人接吻,那个吻满是勾缠的味道,似乎把她的心都勾了过去。 她跟在总裁的身边这么久,又怎么会不认识这位花心的少爷,可到底还是没躲过这个情关。 女人的感情有时候可笑的很,都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可以拯救浪迹花丛的少爷,可以让他浪子回头。 <script>app2(); 第364章 去撞一堵吉凶未卜的南墙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可是霍司南偏偏有这样的本事,他在女人堆里已经修炼成精,一个勾缠的吻,一个空白的承诺,就能让她抛弃现在的生活,去撞一堵吉凶未卜的南墙。 “颜颜,我来京都了,我会找个时间来见你。” 男人的声音温柔极了,童颜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吻,过了这么久,她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是如此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坠落。 “好,司南。” 挂了电话后,她深吸一口气,去给时婳拿了手机。 时婳正在躺椅上晒太阳,并没有急着开机。 初夏的阳光没有那么毒,晒在身上暖融融的,她刚刚睡着,鼻尖就嗅到了那熟悉的墨香味儿。 她睁开眼睛,发现旁边的石凳上坐着司若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时婳连忙坐了起来,“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司若尘看到她脸上的红晕,移开了视线,“刚来不久。” 时婳睡得发丝有些乱,但是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她正想着该怎么和这个人聊天,洁白的指尖就伸到了她的面前,将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时婳先是一愣,连忙和他拉开了距离,“你今天也是特意过来找我的么?” “你的电话关机,我就只有亲自过来了,给你带了几幅字画。” 石桌上摊着的,果然是几幅字画。 司若尘不仅画画的好,写字的水平也是顶尖的。 他估计来了有一会儿了,石桌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 时婳看到那几幅字,不好拒绝,只能说道:“司先生的字写的真好。” “你如果喜欢,我可以教你。” 淡淡一句话,让时婳的睫毛都颤了颤。 她已经结婚了,而司若尘又是霍权辞的朋友,对她说这些话是不是不太好? 还是说司若尘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怎么和女人保持距离? 她又看向了他指间的戒指,听说已经和妻子离婚了,可这结婚戒指却不肯摘下,说明他的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的妻子,应该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才对。 想通了这一点,时婳也就释然,“其实我大学的时候研究过书法。” 她拿过毛笔,手指摸了摸毛笔尖,抚顺了毛,这才将笔沾了墨,缓缓写下了几个字。 ——霍权辞。 这三个字的笔画很多,她写着却十分的轻巧,仿佛在心里演练了上万遍。 司若尘看着白纸上的那三个字,眼里闪了闪,端着手上的茶喝了一口。 时婳写完霍权辞的名字,眉眼都柔和了一些,“献丑了。” 她的字很好看,娟秀端庄,但是少了一分力道。 司若尘握上她的手,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扶着她的肩膀,“我教你。” 时婳的眉心瞬间狠狠一跳,手上也抖了一下。 司若尘仿佛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握着她的手,将霍权辞这三个字重新写了一遍。 时婳的心境不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样是写不好字的。 她想要松开自己的手,司若尘却握得紧紧的。 白纸上又出现了一遍霍权辞的名字,没了独属于时婳的那份温柔,这次变得犀利了不少。 最后一笔落定,司若尘淡淡的松开她,“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时婳微微张着嘴,心里五味杂陈,只能讪笑着,“是好多了。” 司若尘没有在这里坐多久,临走前说是那些笔墨纸砚送给她了。 时婳虽然没研究过,却知道那墨和砚都是名贵的品种,她不想收,司若尘的态度却不容拒绝。 这个男人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很短,留给她的却是新一轮的冲击。 她看着桌上的东西,心里突然有些焦躁。 在司若尘这样的男人面前,根本生不出其他的心思,如果把情爱套在他的身上,只会侮辱了他,他的气质太干净,清贵,仿佛生来就该属于云端。 何况他是学者,想必这些礼节应该比其他人更懂。 所以刚刚他真的只是想教她吧? 晚上八点,霍权辞回来了,但时婳眼尖的发现了他脖子上的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擦破的痕迹。 她吓了一跳,连忙拿出酒精消毒,“你这是什么了?怎么会受伤?” 霍权辞捂着自己的脖子,突然抬头看着她。 时婳觉得他的眼神很复杂,爱和其他的情绪一起交缠着。 “没事,给我抱抱。” 他展开手,将她抱在怀里,有些眷念的蹭了蹭,“小伤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伤口还在流血,又怎么会是小伤。 时婳推攘着,他的手却紧紧的将她抱着。 “婳儿,我突然想要了。” 他的声音蛊惑,沙哑,像是兜头打来的闷击。 时婳的脑子一片空白,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手脚就已经不听使唤。 今晚他热情的过了头,一遍遍的问她爱不爱他。 时婳被那种滋味儿折磨的声音都变了调,但残余的一丝理智还是记挂着他的伤口。 “怎么会受伤,你的伤哪里来的?” 霍权辞却不答,只加重了力道要她。 时婳敏锐的觉得不对劲儿,可是面对他的温柔,她什么都无法问出口。 这场纠缠一直持续到凌晨四点,她累极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霍权辞捂着自己的脖子,伤口是擦伤,现在已经没流血了。 但他不敢去回忆晚上发生的事情,越是回忆,心里就越是恐慌。 他紧紧的抱着她,眉心都拧了起来。 时婳起床时,外面已经是日头高挂了,她穿着衣服下楼,发现霍权辞正盯着那几幅字画发呆。 “司若尘来过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时婳莫名有些心虚,大概潜意识里觉得和司若尘的接触是不对的。 “嗯,这些都是他写的。” 司若尘送的东西,她也不能扔了,只能让佣人收起来。 但是昨天刚写的东西,墨还未干,佣人放在这儿晾一晚上,结果被霍权辞给看到了。 霍权辞抽出了那张写了他名字的纸,嘴角弯了弯,“他送的就让人收起来吧。” <script>app2(); 第365章 十分没良心,十分狂痞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看他没有计较,也就松了口气。 吃过饭,霍权辞让她上楼去换衣服,说是要带她出去玩。 今天是周末,外面天气又好,时婳在浅水湾憋得久了,听到他这么说,连忙去了楼上。 换了衣服下楼,霍权辞正在跟南时交代什么,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但是看到她,霍权辞的脸色又变得柔和了一些,“多收拾一点儿衣服,修羽他们也要去,估计会在那边玩几天。” 时婳觉得疑惑,这个时间点为什么要出去玩? 可是听到他这么说,也就没有拒绝,收拾了好几套衣服,装进了箱子里。 霍权辞就带了她,连南时都不打算带在身边,而且坐的是私人飞机。 单薇和修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单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估计是被人强行拉过来的。 他们去的地方是海岛,到处都是蓝蓝的海水,一望无际。 下了飞机后,修羽一直舔在单薇的身边,又是拎行李,又是撑伞的,忙的不亦乐乎。 单薇的脸色本来很不好看,毕竟任谁上课上到一半,被人掳走都会不舒服,那么多同学还看着呢。 大学不比高中,周末有课也十分正常。 但是修羽把她半道掳走了,同学们满是惊呼,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主任解释。 几人在酒店住下,时婳本想去找单薇说点儿事情,但是刚走到门边,就听修羽说是要给单薇检查身体,接着便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的嘴角抽了抽,为他们把门关上。 酒店就在海边,走几步就是沙滩,她趴在阳台上,看到霍权辞正和电话里说着什么,眉宇一直紧紧的拧着。 时婳隔得远,听不清。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机,那是才刚刚换的新手机。 她去房间里找了一圈儿,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包。 正好这个时候霍权辞回来了,她连忙抬头,“我的包是不是忘在家了?手机还在里面呢。” 霍权辞的眼里闪了闪,将她的腰揽住,“可能是忘记了吧,没事,你要打电话可以用我的。” 时婳也没多想,等到天边挂了晚霞,她迫不及待的拉着霍权辞去了海边。 这座海岛是修羽私人的,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这样,一到生日就喜欢给自己买座岛,买游艇。 岛上的沙滩一直有专人清理,踩下去软软的,时婳将鞋脱掉,在沙上面踩了起来。 霍权辞害怕她感冒,想要阻止,可看到她这么开心,也不好说什么。 自从掉了那个孩子后,她很久都没有出来玩过了。 他跟在她的身后,几串脚印相互依偎着,一直走了很远。 霍权辞的电话响了起来,破坏了这一刻的美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淡淡的将自己的手机关机,没再搭理。 晚上七点,修羽和单薇终于出来了。 修羽让佣人准备了几个烧烤架,几人吹着海风,吃着烧烤,好不惬意。 时婳一直在观察这两个人,发现修羽对单薇十分热情,恨不得腻歪到她身上去。 单薇虽然神色淡淡的,却也没有表现的很不耐烦。 这两人,怕是成了。 修羽和单薇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单薇的那个前未婚夫。 之前有修羽兜着,单薇并不知道自己未婚夫的真实面目,现在终于看破后,对修羽的感情就占了上风。 修羽本就是见缝插针的男人,瞄到这点儿苗头,就使劲儿往里面钻,打得单薇措手不及。 他的霸道也好,温柔也罢,都在勾着她的心。 四个人喝了点儿小酒,修羽突然抓住了单薇的手,“有个事情要宣布,这次回去之后,我和薇薇就要结婚了。” 时婳嘴里的酒差点儿喷出来,她猜过这两人可能成了,但没想到会进展这么快? “结婚?!” 单薇的音调徒然增高,想到什么,脸上有些嘲讽,但是嘲讽过后,又变得阴沉。 “修羽,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你和我的开始就是错误,你也被老爷子敲打过了,修家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你别为难我。” “我知道爷爷不会同意,所以来之前我已经和爷爷断绝关系了。” 修羽这话说的真是轻松极了,十分没良心,十分狂痞。 时婳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差点儿被手中的烤串梗着喉咙。 一旁的霍权辞见状,连忙伸手为她拍着背。 时婳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修家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居然连断绝关系都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云淡风轻。 单薇的嘴角也抽了一下,垂下了眼睛。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总是引着她走向离经叛道的路,偏偏这样的路上还开满了鲜花,他赠予她的鲜花。 修羽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来之前确实差人把断绝关系的文件递到了修家,估摸着这会儿修家的老爷子应该看到了。 这个晚上注定过的不太平,京都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但是远在海岛的几人,小日子却异常的温馨。 然而第二天一早,本来平静的海岛突然就乱了起来,修家来了不少人,直接踢开了修羽所在的房间门。 修羽瞬间就用被子将单薇捂好,自己则被人看得精光。 老爷子一辈子都在队里,行的正坐得直,败就败在有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孙子! “穿好衣服,回京都!” 他的声音很威严,眼角余光瞄过修羽的重点部位,冷冷嘲讽了一声,“毛都没长齐,学别人和家里断绝关系。” 修羽是个男人,并且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被人这么羞辱,脸上火辣辣的。 “爷爷,我未来媳妇儿在这,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 单薇整个人都被他藏在被子里,她只能听到老爷子的声音,看不到对方的人。 “给你留面子?!今天我要是给你留面子,我就是你孙子!要么现在滚起来穿衣服跟我回京都,要么你就这么裸着回京都。” 修家老爷子从来不参与京都的争斗,几乎全年都在队里,脾气十分火爆,而且也口无遮拦。 <script>app2(); 第366章 跟在你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修羽知道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 他要是继续犟,只会比现在更丢脸。 他下床穿衣服时,不忘了伸手捂着单薇。 修老爷子假装没有看到被子里藏着的女人,发现他穿戴整齐,脸上稍微好看了些。 “薇薇,我先跟爷爷回去,你和时婳他们一起回来,等我处理好修家的事情,我们就结婚。” 单薇觉得两人现在的状态挺可笑的,可心里却不受控制的涌出了一丝甜。 她的嘴角弯了一下,没有回答,隐隐听到修羽“哎哟”了一声,大概是被老爷子修理了。 老爷子来的快,去的也快。 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下来了,单薇在被子里闷得难受,掀开被子喘气。 被子和枕头上还残留着修羽的气息,但是他的人已经被带走了。 她有些失落,那个男人在的时候,她觉得吵。 可他就像是眼前很亮的一束光,最开始觉得刺眼,当他消失了,就会觉得难受,甚至是睡不着觉。 中午,时婳过来了,说是今天傍晚就回去。 可是傍晚突然起了大雾,飞机不能飞行,所以时间就推迟到了明天。 修羽被带回京都,京都自然不太平。 从昨天他们离开开始,京都就快要炸了,不少人都在寻找时婳。 时婳放在别墅的手机,被打到直接关机。 晚上童颜离开浅水湾,去了和霍司南约定好的酒店。 那一层楼都是漆黑的,没有灯光,她刚摸着进去,腰上就多了一双手。 霍司南这个节骨眼回来京都,谁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童颜被他扑到床上,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吻。 没有经历过感情的女人很简单,一个吻,一场爱,她什么都能原谅你。 就像现在的童颜,虽然她在忍受着背叛时婳的痛苦,可是当霍司南给了她这个炽热的吻,她瞬间就忘了一切。 男人的手很快抚到了她的胸口,那是从来都没有人探究过的领域。 童颜很害怕,抓住了他的手。 霍司南挑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你不愿意?” 她当然愿意,但心里始终存在顾虑。 他现在对她的喜欢,就像是一场虚伪的皮影戏,藏匿在暗处操纵线头的手,掐着她的喉咙,捏着她的生死,投映在白纸上的影子,是他特意刻画出来的美好。 她明知道这一切,却还是义无反顾。 她缓缓松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男人和女人的心思不一样,在霍司南这样的男人眼里,睡过的女人就不值钱了,失去了那份神秘感。 可是女人在和男人发生关系后,觉得对方越来越有魅力,越来越泥足深陷。 童颜觉得疼,又疼又幸福。 可若是她细看,就会发现霍司南的眼里一直很清明。 完事后,他起身淡淡的整理衣服,“我不能在京都久待,你自己要小心。” 他的指尖捏着她的下巴,“保护好自己。” 童颜没说话,脸颊通红。 霍司南消失的太快,如果不是身体的疼痛依旧在,她会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旖旎的梦。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了浅水湾。 霍司南破了她的身,也是彻底打开了通往她心里的门。 童颜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踏实,她根本没有发现。 这场感情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是卑微的,她还在幻想着美梦。 第二天一早,时婳和霍权辞回来了。 汽车刚在浅水湾大门口停下,时婳就看到外面等着一个女人。 女人蓬头垢面,看到她后,恨不得立即扑上来。 “时婳!时婳你个贱人!你害死了许长安,你害死了许长安!!” 时婳被霍权辞护在身后,她这才看到,那个女人居然是唐婧冉。 唐婧冉的头发乱糟糟的,一会儿哭,一会儿又指责她,像是一个疯子。 唐婧冉哭得声嘶力竭,到最后又开始狂笑,不停拍着自己的手。 唐婧冉疯了。 另一辆车在他们的身边停下,下来的是许长安的爸爸,许茂松。 许茂松的脸上都是悲痛,目光看向了她,“时婳,长安希望你能去他的墓碑前看看。” 时婳心口狠狠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前不久许长安才给她打过电话,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 可是现在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许长安遭遇了什么不测么? 许茂松的脸色煞白,缓缓闭上眼睛,“长安的墓地已经选好了,今天下葬。” 时婳只觉得一棒当头敲下,差点儿站不稳。 许茂松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让人将唐婧冉先带走。 唐婧冉一直在骂骂咧咧的,被人拉上车时,她还在哭着要找许长安。 “长安,呜呜呜,时婳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长安好可怜......” 时婳只觉得冷,浑身都冷。 许茂松的声音很沙哑,勉强开口,“你也去看看吧,我这应该算不上是道德绑架,长安他对你一直不错,就算你们只是普通朋友,这个时候也该去看看。” 时婳有些站不稳,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 霍权辞将她扶到了许茂松的车上,“你若是想去,就去吧。” 时婳说不出话,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 许茂松看到霍权辞将时婳扶到车上,脸上有些欣慰,垂下眼睛,“感谢,我会让人把她送回来的。” 一路上,时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去了墓碑前,看到那张黑白的照片,她的眼眶才一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霍筝早已经跪在那里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她来,嘶吼着就要扑过来,却被一旁的保镖死死的拽住。 霍筝脸上的表情很狰狞,阴毒的看着时婳,“跟在你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个贱人!!长安都是被你克死的!” 时婳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声音,眼睛看着那张黑白照片,只觉得脚下的土地变成了黑色的漩涡,吸引着他不停的往里面坠进去。 许长安怎么会死呢?怎么可能呢,他还那么年轻...... 她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两人大学时候经历过的甜蜜,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青春会以这样的方式宣告结束。 <script>app2(); 第367章 你知道霍权辞背着你做了什么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耳边是霍筝声嘶力竭的哭声,她和许茂松就这么一个儿子,婚姻如此不幸,儿子还死了,支撑着她的最后一根桥梁也断了。 霍筝往后直挺挺的一倒,晕了过去。 时婳也不好受,她总感觉地下伸出了无数双手,拖着想要把她拉进地狱。 她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今天的阳光太烈了,她出现了幻觉。 她蹲在这里缓了好一会儿,可许长安的黑白照片确实在那里挂着,笑得十分灿烂。 时婳的眼前又是一花,心里难受得要命。 许茂松站在她的身后,叹了口气,“我从来不期盼长安有多大的出息,他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所以对人也一直很真诚,他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他来求着我,让我说服霍筝,同意你们的事情,可是那会儿妻子是我的全部,我不忍伤害她,便由着她胡来,如果我料到会有今天,当初就不该反对你们。” 时婳没说话,身子在微微发抖。 许茂松仿佛苍老了十岁,有些认命的味道,“长安走了,我也不想留在京都,我马上就会离开,我和霍筝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父母,但幸好有你,长安在你这里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温暖,你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牵挂,所以时婳,好好活着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长安。” 时婳只觉得耳边有风“哗哗”的刮过,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变得虚幻。 她在这里站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叔叔,长安是怎么死的?” 许茂松苦笑,“你离开京都的前一晚,婧冉接到了电话,说是长安受了伤,胸口中了一枪,我见到长安的时候,他的遗体已经在太平间了。” “谁开的枪?” 许茂松看着许长安的照片,声音苦涩,“听说这孩子见义勇为,但对方不是一般的混混,都是命吧。” 时婳没再问,再问下去,只是戳人家的伤口。 许长安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唐婧冉,只有唐婧冉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已经疯了。 唐婧冉是真的疯了,唐家已经放出了消息,要将人送去精神病院。 时婳很想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去了精神病院。 但是唐婧冉的嘴里根本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更加无法理解她的提问。 “长安好可怜,呜呜呜,长安好可怜,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时婳的错,都是时婳的错......” “时婳这个贱人!贱人!” 唐婧冉扯着自己的头发,一会儿骂,一会儿笑。 时婳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起身打算离开,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 “霍权辞,霍权辞好可怕......” 时婳的脚下一顿,转身盯着她,“你说什么?” 唐婧冉呆呆的看着墙,又开始哭,“长安好可怜,呜呜呜,我不想的,长安,长安......” 仿佛那句霍权辞只是她听错了。 时婳蹙眉,没有再管,离开了这里。 许长安死后一周,京都很平静,可是这层平静下又仿佛在暗涌着什么。 大家的目光都锁定在唐婧冉的身上,毕竟只有唐婧冉才知道那晚上的真相。 但是不管警察怎么盘问,不管大家怎么期盼,唐婧冉都说不出关键的证据,她疯得太彻底了。 时婳站在窗前,转身就要下楼,霍权辞却从身后抱住她,“时婳,那只是一场意外。” 时婳身子一顿,垂下了眼睛,“霍权辞,我有时候醒来看着外面,都在想这是不是一场噩梦。” 霍权辞的眼里闪了闪,将她紧紧的抱着,“人各有命,别再纠结了,好么?” “他的死疑点太多,我总感觉这是人祸。” 霍权辞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亲,眼里复杂,“如果是人祸,警察会调查。” 时婳点头,在他的脸颊上回了一个吻,“抱歉,我没其他的意思,我如果对他的死无动于衷,那未免太冷血了一些,所以我必须得去看看。” 霍权辞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时婳又来了精神病院,唐家已经彻底放弃唐婧冉了。 现在来看望对方的,只有警察和时婳了。 精神病院的人都说唐婧冉可怜,说她明明是大家族的小姐,最后却落到这个地步。 唐婧冉的病房外围了很多人,她是这里面来头最大的病人,也是最漂亮的一个。 时婳一来,围观的人瞬间就散开了。 她往里面看去,发现唐婧冉正撞着墙,嘴里说着胡话。 她依旧念叨着以前念叨的话,眼里没有任何神采。 时婳站在她的身边,突然想起那天唐婧冉吐出的“霍权辞”这三个字。 “唐婧冉,你认识霍权辞么?” 唐婧冉的身子瞬间开始颤抖,一边哭,一边喊长安。 “长安好可怜,怎么会死,都怪时婳,长安......” 时婳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唐婧冉突然抬头,眼睛红肿不堪,“霍权辞好可怕,他好可怕......” 可是除了念叨这句,她的嘴里再吐不出其他。 警察对时婳和霍权辞都进行排查过了,可是两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何况他们并没有杀人动机,所以最后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 警察只能期盼唐婧冉某天能突然清醒,将那晚上的真相说出来。 时婳再一次从精神病院无功而返,心情已经糟到了极点。 快上车的时候,她看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周归璨。 周归璨瘦得不像话,靠在她的车边淡淡的抽烟。 时婳觉得他肯定有事情要对她说。 “你最近忙着长安的事情,你知道霍权辞背着你做了什么吗?” 他的脸上满是讥笑,将手机拿出来,点开了一段视频。 视频上是霍权辞和明芸,他们两人面对面坐着,明芸突然来到霍权辞的身边,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霍权辞垂着头,并没有生气。 也不知道明芸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下一秒就得寸进尺的吻到了他的唇上。 时婳的瞳孔狠狠一缩,目光从视频上移开,“我会亲自问他。” 周归璨将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灭,“长安跟我倾诉,说是霍权辞对你的目的不单纯,他说要找霍权辞对峙,结果说完这话没几天,人就没了,就算警察查不到霍权辞的身上,我也会调查的。” <script>app2(); 第368章 可真心瞬息万变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周归璨,你的意思是许长安的死可能和霍权辞有关对么?” 怎么会,霍权辞根本没有理由去杀许长安,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周归璨冷笑,嘴角抿成了一把刀子,“长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婳,你最好祈祷这件事和霍权辞无关,不然你也是杀死长安的罪人之一。” 时婳没说话,眼睁睁的看着周归璨离开。 她上了自己的车,把车开回了浅水湾。 霍权辞还没有到家,那个视频的事情她必须问问对方。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她都不会这么生气,可那个女人偏偏是明芸。 她坐在沙发上等着,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霍权辞都没有回来。 时婳的眉心拧紧,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另一边,霍权辞的对面坐着明芸,明芸的嘴角含笑,将他的手机拿过来,“是时婳打来的,你不接么?” 霍权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张脸都隐匿于黑暗当中,“你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轻,很冷,身上的寒气仿佛要把人冻伤。 明芸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字突然暗了下去,知道时婳估计是放弃继续再打了,也就笑笑。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和时婳离婚,权辞,其他的我暂时不会逼你,但你必须和她离婚,明白么?” 霍权辞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这个要求么?” 明芸缓缓凑近,脸上的笑容迷人,“当然不止这一个要求,不过以你的性子,若是我再提出其他过分的要求,只怕你宁愿跟我鱼死网破,所以我得慢慢来,目前只是希望你和时婳离婚,这个不过分吧?权辞,你们离开了对方,并不是活不下去,不是么?” 霍权辞已经站了起来,拿过了自己的手机,“我会和她离婚。” 明芸没说话,显然十分满意他的果决。 晚上十二点,时婳还在等着他回去。 听到楼下传来的引擎声,她松了口气,连忙来到了阳台。 霍权辞果然回来了,大概因为晚上降温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似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她在阳台等了一会儿,卧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霍权辞走了进来。 他没有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他从身后将她抱着,密密麻麻的吻着。 时婳被他推到了墙上,因为他的吻,有些喘不过气。 他边吻,边搂着她往床上走,地上洒落了一地的衣服。 他太疯狂了,一路勾着她,勾着她胡言乱语,勾着她自甘坠落,勾着她忘乎所以。 他今晚也太过野蛮和炽热,如同开闸的山洪般爆发,鲁莽闯入她的领地,坠入无边烈火。 时婳的脸颊早已经红透,她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关于那个视频,她有很多话想问,可她的嘴从始至终都被他狠狠堵住。 今晚的霍权辞不再是清贵的霍权辞,他露出了男人最原始的野蛮和掠夺。 一直到凌晨三点,时婳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可他依旧精力十足。 她躲不开,推不了,只一味的任由他胡来。 “婳儿,我爱你。”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我爱你。” 他每亲吻一下,就会这么说,他的声音很深情,时婳却听出了绝望的味道。 可是她累得用一个字都问不出口,沉沉闭上眼睛。 她做了一个无比香甜的美梦,梦里有她,有霍权辞,还有他们的孩子,晚霞撒在他们三人的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醒来,枕边却是那张签过字的离婚协议。 这张离婚协议,他们两人都已经签过字,如今霍权辞重新拿出来,无非是要跟她离婚。 时婳急急的下床,想问问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佣人来敲门了。 “时小姐,你的东西全都已经打包好了,总裁说是两天之内,你必须离开浅水湾。” 时婳一愣,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昨晚那个男人还在和她说着情话,今天却给她这样的当头一击。 她艰难的穿好衣服,脸色很白。 她拿过手机给他打电话,那边却始终无人接听。 佣人的眼神满是同情,叹了口气,“总裁已经对外宣布和你离婚了,今早他已经出国,大概两天之后回来,在他回来之前,时小姐你得离开。” 不接她的电话,趁着她醒来出国,算是断了她想要质问他的路。 时婳咬着唇,手在微微的颤抖。 她做梦都想不到,醒来面对的会是这样的情况。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霍权辞发了一条短信。 ——我已经看过你和明芸的接吻视频,但我相信你有苦衷,就连现在,我看到了那张离婚协议,我还是相信你有苦衷,霍权辞,我们的关系是你说要开始的,当初我要和你离婚,也是你不动声色的挽留了我,那么就像那个时候说服我别离开一样,现在也说服我离婚吧。 她坐在床上,安静的等着手机的回信。 他的电话能打通,证明这条短信他肯定看到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两个人去共同面对不是么? 他为了她,敢拿枪指着霍家奶奶,敢忽略周围的一切质疑声,那为什么,要让她走呢? 说出一个理由吧,一个让她离开的理由。 手机响了一下,时婳的身子一僵,低头点开了那条信息,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不爱了。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雷,劈在她的头顶,震痛她的骨头。 她莫名想哭,又莫名想笑,他前不久才信誓旦旦的说爱她,现在却说不爱了。 他说爱她的时候不允许她离开,说不爱的时候又如此迫切的要赶她走。 他好像只爱了她很短的时间。 时婳设想过他的其他回答,若是他有苦衷,不管怎样,她都愿意等。 可他说不爱了,如此云淡风轻,她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呢? 永远相信真心,可真心瞬息万变。 <script>app2(); 第369章 她只会避你如蛇蝎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在卧室里找出了箱子,简单的装了几件衣服进去。 佣人看到她这样,还是恭敬的开口,“时小姐,你的东西太多,我可以让人给你送过去。” 时婳仿佛没有听到,她现在心里憋着一口气。 “我哪里有什么东西,我嫁过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件衣服。” 其实她想像其他女人一样,赖在这里不离开,或者是死缠烂打的和他杠下去,可是她的尊严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忽略身体的疲惫,带了一个小小的箱子出了浅水湾。 她并没有让司机送她离开,而是自己走了很远,打了一辆出租车。 新闻铺天盖地都在说她和霍权辞离婚的事情,并且还有人放出了霍权辞和别人约会的照片。 一夜之间,她好像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刚下出租,南锦屏就打来了电话,把霍权辞里里外外的骂了一遍。 “小婳儿!你听听外面都是怎么说的,都说你是那个女人的替身!还说人家一出现,你就得让位,亏得我以为霍权辞对你是真心,没想到他和其他男人一样!” 时婳没说话,京都一下子就进入了夏天,站在大街上,头顶的阳光烤得她快窒息。 南锦屏兀自骂了一会儿,平息了怒火,“你现在打算去哪儿,我来接你吧。” “锦屏,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时婳提着箱子,像是无家可归的一条狗。 她坐在街边,眼睁睁的看着天色逐渐暗下去。 傍晚,南时开着车突然在她的面前停下,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她的眼底还是出现了一丝希冀,直到他开口。 “时小姐,这是总裁为你买下的去处,这是房产证,你的名下至少有五套别墅。” 时婳眼里的光一点点的熄灭,自嘲的弯唇,“他可真大方,是害怕我不甘心继续纠缠,所以才给了我这么多补偿么?” 南时垂下眼睛,“时小姐,你明知道总裁不是那样的人。” “是啊,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那你能给我说说,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么?昨晚他还在床上和我恩爱,今天就不见踪影,还发消息跟我说不爱了,别告诉我,那条消息不是他发的,如果他真害怕我生气,就该打电话来跟我解释,而不是任由媒体放出那样的新闻,南时,我以为我了解他,但我到现在才明白,我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南时没说话,他也不知道总裁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可是总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时婳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再次给霍权辞打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她能感觉到他在听,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狼狈的转身,背对着南时,“霍权辞,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至少应该当面谈谈,隔着这长长的网络,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情还是假意呢,你当着我的面说吧,说你不爱我。” 那边没有回复,电话被挂断了。 时婳扯唇,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几分钟后,另一辆车在她的面前停下,是霍权辞的车。 虽然车窗关着,但时婳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霍权辞肯定在这辆车上。 他已经回来了么?不再躲着她了? 车窗缓缓降下去,露出了霍权辞的那张脸。 时婳心口狠狠一跳,弯身想要对他说什么,可是她的鼻尖突然嗅到了一丝香气,这是女士香水的味道。 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女人,正是明芸。 明芸的脸上满是笑意,偏头和她打着招呼,“我和权辞正在吃晚餐,我很想你们马上就断干净,可是你恰好打来了那个电话,我正好又听到了,就催着他过来,你们不是要当面说清楚么?权辞,你下去和时小姐好好谈谈吧。” 无声的炫耀。 从明芸出现在副驾驶的一刹那,时婳就感觉自己已经输了。 她从不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何况这个别人还是明芸。 她收起了所有的悲怆,一把拿过了南时递过来的房产证,“突然没什么好说的了,和霍先生在一起的时间虽然短,但我失去的是最爱的外婆,最敬重的老师,曾经的初恋,还有一个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这些赔偿其实远远不够,不过我不是贪心的人,就此别过吧。” 霍权辞没说话,她每说一个字,他心里的疼就深一分。 她的娓娓道来,字字都是血泪,和他在一起,原来她不知不觉失去了这么多。 他捏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最后却仍旧什么都没说。 时婳将几张房产证拎在手里,随手拦过一旁的出租车,直接离开了这。 浅水湾里有她那么多的东西,她却只带走了一个小小的箱子,就如当初来的时候一样。 霍权辞盯着那辆远去的车,眼睛一直没有眨动。 直到眼睛都酸了,他才对一旁的女人说道:“滚下去。” 明芸也没有生气,微微弯了一下嘴角,“权辞,我可以等,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如果时婳知道真相,她只会避你如蛇蝎,你现在主动放她走,她心里对你还有着几分眷念,你的选择是对的。” 说完这句,她很识相的下了车。 霍权辞安静的将车停在这,没有马上开走。 周围好像突然变得十分死寂,这个城市是不夜城,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但那些离他太远太远。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只觉得这只手上满是鲜血,让他蹙眉。 时婳和霍权辞离婚的第一天,她从酒店的房间醒来,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揉揉疼痛的脑袋,刚穿好衣服,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她洗漱了一下,这才出去开门。 站在外面的是司若尘,司若尘依旧是一副清雅的姿态。 时婳有些懵,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昨晚她临时找了个酒店住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司若尘挑眉,越过她直接进了房间,并且来到了窗户边,“你看看下面。” 时婳低头一看,发现下面全都是记者,并且扛着长枪短炮,估计是打算进来采访的。 “你和霍权辞离婚,当天就被扫地出门,现在落魄睡酒店,这条消息一直挂在热门,记者们都是过来采访你的。” <script>app2(); 第370章 为什么他突然就不爱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每说一个字,时婳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戳了一刀。 她本想努力忽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但越是想忘记,那一幕就越是刻骨铭心。 司若尘将窗户关上,转身淡淡的看着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时婳没答,因为她也没想好自己要怎么办。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到现在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先离开这里吧,酒店的保安只能拦住他们一会儿,等记者冲上来,你就走不了了。” 时婳没有多想,马上收拾了一下,离开了酒店。 她上了司若尘的车,车窗是关着的,所以记者们并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时婳看着外面,鼻尖嗅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墨香味儿。 他应该经常在家画画,练字,不然身上不会时刻都带着这种天然的香味儿。 “是霍权辞让你来的么?” 昨晚那一幕很难看,可她心里好像仍旧在期待着什么。 司若尘微微挑眉,嘴角弯起一丝弧度,“你们已经离婚了,我想堂堂帝盛的总裁,这会儿应该没精力来管自己的前妻在干什么。” 时婳将脑袋靠在窗户上,突然觉得好笑,“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先是大学时期的男朋友去世,再是现任老公的离婚协议书,电视剧都没有这么狗血,我得缓缓。” 司若尘的眼睛眨了眨,拿过一旁的手帕,在她的眼睑处擦着。 时婳惊讶的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居然掉下来了。 “抱歉。” 她连忙接过手帕,把眼泪擦干。 “时小姐很有魅力,就算离开了他,也不乏追求者。” 时婳没说话,怔怔的看着外面发呆。 汽车在一处公寓外停下,她疑惑的扭头看向他。 司若尘的司机下车,打开车门。 司若尘盯着她,伸手把她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我这里很安静,现在外面那么多记者在找你,你暂时不能露面,不如在这里将就几晚?” 哪有刚和人离婚,就住进另一个男人家里的道理。 时婳想拒绝,可是那司机已经将她的箱子给带走了。 她张张嘴,眉心蹙了蹙。 司若尘看向她,声音云淡风轻,“时小姐心里对权辞还是有期盼的,你昨晚没有连夜离开京都,是不是还在想着给你们两人一个机会?你留在我这儿,权辞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他若是爱你,会来找你,如何?” 时婳的嘴唇抿了抿,没再说话,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司若尘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笑了笑,跟了上去。 他住的是大平层,而且周围也安静。 时婳进了屋,发现司机已经不见了。 整个房间只有她和司若尘,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司若尘给她泡了茶,端来了茶几上。 房间很宽,处处都是古香古色的设计,还有他收藏的一些绝版字画。 时婳低头看着这杯茶,睫毛眨了眨。 司若尘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并没有挨着她坐下,而是坐到了另一边。 他看到她在发呆,突然想起从起床到现在,她还什么都没有吃,昨天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估计连晚饭也没吃。 “饿不饿?” 时婳听到这声音,似乎这才回神,“不饿。” 但是她的话刚说完,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 司若尘以为她会羞恼,没想到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我以为我不饿,可能它觉得饿了吧。” 司若尘起身,很熟练的进了厨房。 时婳以为他这里至少应该有一个保姆,可是听到厨房的开火声,她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自己做饭吃。 她有些惊讶,手里端着茶就来到了厨房门口。 司若尘的动作很熟练,不紧不慢,和霍权辞的生疏姿态完全不同。 想到霍权辞,她又想起了他下厨的样子,睫毛又卷又翘,皮肤也白的不像话。 这么看着看着,眼前的人好像真的变成了霍权辞。 “你怎么又哭了?” 白皙的指尖伸到了她的面前,轻柔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时婳一下子顿住,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的脸上凉冰冰的,已经布满了眼泪。 司若尘蹙眉,轻轻弯下腰,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时婳,你是独立的人,就算离开了他,也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时婳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她低头看着茶水,里面倒映出了她的脸,那么茫然,像是没有家的小孩子。 当初她跟霍权辞说过一句话,说是人一旦有了依赖,就变成了幼儿园等人来接的小朋友。 他让她变成了孩子,却又亲手撤去了那些温柔。 “是么?我本来也这样以为,他在的时候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当真的意识到失去了,感觉就像是在黑暗的寒夜里,突然被撤去裹身的棉被,暴露在无尽的暴风雪里,寸步难行。” 这就是她为什么迟迟不敢承认爱上霍权辞的原因,论金钱和势力,她不敌他,她已经占了弱风。 如果再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下场会十分可悲。 当年许长安离开后,也有过不少男孩子跟她表白,他们都说很喜欢她,可她总觉得他们的喜欢很浅,浅到喝过酒就忘记,吵过架就放弃。 她害怕霍权辞也是这样,所以她迟迟不敢陷进去。 司若尘将她手里的杯子接过,牵着她来到了沙发边,“暴风雪总会过去。” “不可能的,我以为我能守住自己的心,可他是谁啊,他是霍权辞,那晚浅水湾停电,他在黑暗里着急的找我,我就知道我完了,我过不去这个砍,我现在看什么都像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不爱了。” 从昨晚到今天,她一直在压抑着,如今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口子,积压的情绪瞬间就爆发了。 她的眼泪越掉越多,最后连声音都抖得连不成句。 “时婳,你冷静一点。” 司若尘一直给她擦眼泪,可那眼泪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根本止不住。 “他夺走了我的所有理智,我怎么可能冷静。” <script>app2(); 第371章 你若是不去,就是逃兵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司若尘的指尖一顿,拍拍她的脑袋,“我去做饭,你想哭就哭吧,哭过了就先放下。” 说完,他起身重新回了厨房。 时婳抱过一个枕头,歪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疲惫瞬间涌了上来,她靠在这里,直接睡了过去。 司若尘做好饭,看到她睡着了,他从一旁拿过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他没有叫醒她,而是将做好的几个小菜温着,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她醒来。 时婳这一觉睡得很长,她很久都没有梦见外婆了,这一次居然梦见了外婆。 她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所有的伪装瞬间放下,埋在对方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哭。 时婳这个梦很长,她醒来看到周围陌生的摆设,赶紧撑起身体。 她睡的是司若尘的床。 他的房间很干净,他大概是个强迫症患者,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 她连忙下床,来到客厅,发现司若尘已经不在了。 冰箱上留了一张纸条,是他的字迹。 ——饭在厨房,还温着的,吃完自己看会儿电视,如果无聊可以下去跑跑步,我晚点儿回来。 时婳揭开锅,果然看到里面还热着几个小菜,每一个都很精致。 司若尘真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他是最年轻的教授,会下厨,平日里的消遣是画画练字。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很少有他这样的男人。 他像是从泼墨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人,周身都是浑然天成的贵气。 她吃了点东西,打开了客厅的电视。 娱乐台还在报道她和霍权辞离婚的事情,那些记者依旧守在她住过的酒店。 明明那些记者都没有见过她,这会儿却报道说霍家前少奶奶面容憔悴,似乎不挖出一点儿猛料,就不会罢休。 时婳关了电视,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 楼层很高的好处就是,见到的风景更美,晚霞和灯火交相辉映,心情瞬间就好了一些。 所有人都觉得她离开了霍权辞会过得很落魄,京都肯定也不少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南时具体给了她多少房产证,她并没有细数,霍权辞估计不会太吝啬,送她的都是地段很好的别墅。 京都这个地方寸土寸金,地段最好的别墅价值已经上亿,她用一年青春,换来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她自嘲的笑笑,难怪那么多女人都想给有钱人当小三。 时婳揉揉酸涩的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总不能真的让人看笑话吧,日子总得继续。 她拿过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上面有很多未接来电,有霍琴琴的,有唐夫人的,还有修羽的。 大家肯定都知道了他们离婚的消息,想想真是可笑,前几天她还和修羽他们一起度假,结果转眼她就被扫地出门。 时婳在司若尘这里躲了两天,外面的记者依旧没有放过八卦她的机会。 但是京都爆出了更大的消息,唐家小姐唐婧冉跳楼自杀了。 时婳知道这个消息时,心里狠狠一惊。 警察还在等着唐婧冉恢复,等着她说出那晚上的真相,然而唐婧冉居然砸破了窗户,从九楼跳了下去,听说当场死亡。 她一死,关于许长安的事情就彻底成了谜。 时婳坐立难安,当晚,她再次打车来到了精神病院,去了唐婧冉曾经住过的房子。 房间的墙上全是脑袋撞出来的血迹,还有指甲抓挠出来的痕迹,可见那个女人疯的有多彻底。 时婳掀开了床,在被子里找到了一本日记,她将日记顺手就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咚咚。”有警察进来,敲着门,“小姐,这里是现场,不能被破坏,请你先离开。” 时婳没再停留,大致在这里看了一眼,马上就回了司若尘的住处。 她坐在沙发上,将包里的日记本拿出来,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写了什么。 可是上面只有混乱的线条,还有被手搓揉的痕迹。 她蹙眉,一页一页的翻着,最后在一页上发现了几个大字。 ——对不起,对不起...... 唐婧冉的心理素质很好,应该不至于疯得太彻底,除非遇到了很大的变故。 唐婧冉最在意的人是许长安,说明这个变故肯定和许长安有关,她留下的对不起,肯定是对不起许长安了。 许长安的死和唐婧冉有关? 时婳继续往后翻,最后翻到了一副画。 一个疯掉的女人,也画不出什么好看的画。 她仔细看了很久,还是没能从这幅画里看出什么,隐隐觉得是两个男人,而且是剑拔弩张的男人。 这本日记本上除了这个,再没有其他。 时婳泄气的将日记本放在一旁,抬手揉揉太阳穴。 客厅的门响起了动静,是司若尘回来了。 他的手上拿着几个礼物袋,放在了沙发上,“送你的。” 时婳一愣,打开看了看,发现那是一条很美丽的裙子。 与此同时,上面还有一张精美的邀请函。 “这是?” “京都大学的邀请函,校长亲自让我给你的,你离开学校刚好一年,今年是百年校庆。” 百年校庆,知名校友回归。 时婳有些脸红,当初她毕业的时候,校长要亲自将她引荐给南时,因为私下和校长接触的很多,校长对她很和蔼亲切。 可毕业的这一年,她沦陷在霍家那个圈子,事业一点儿都没有成功。 算起来,这也是她刚好和霍权辞结婚的一年。 她盯着那张邀请函发呆,最后缓缓推开,“我一个无业游民,有什么脸回去见同学。” 而且现在京都关于她的八卦新闻还闹的沸沸扬扬的,她只觉得给母校丢脸。 “帝盛是京都大学的资助方,霍权辞会去。” 时婳的睫毛狠狠颤了一下,别开了头,“是么。” 她的下巴很快就被司若尘捏住,司若尘看到她脸上的狼狈,语气放柔和了一些。 “你在我这里待了两天,他肯定已经收到了消息,却不肯给你打一个电话,时婳,他不来,你可以主动过去,别缩在自己的壳里,外面那么多人等着看你的笑话,也不少人知道你肯定会收到邀请函,你若是不去,就是逃兵。” <script>app2(); 第372章 你不用这么人身攻击我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是啊,京都那么多人等着奚落她,这一次的百年校庆肯定很精彩。 她不去,肯定少了很多八卦。 时婳垂头,看了一眼那条裙子,很有气质的款式,司若尘的眼光很好。 “多少钱?” 她在人家这里避难,吃着人家的,用着人家的,又怎么好意思再接受他的礼物。 司若尘挑眉,没有答。 时婳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张卡,“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富婆,我和霍权辞离婚,他给了我不少东西,这张卡是我自己的,我已经忘了里面有多少,就当是这条裙子和我的房租吧?校庆结束,我就要搬出去,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司若尘也不扭捏,将那张卡拿了过来,“好。” 如果他不拿,她反而会心慌,坦荡点儿,她住的安心一些。 时婳松了口气,当晚就下去买了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百年校庆就在这两天了,总不能憔悴着一张脸出去见人,不然真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 京都大学是最有威望的学府,百年校庆弄得很是热闹。 京都的名流基本都会来参加,帝盛作为京都的长期资助方,自然也会过来。 众所周知,时婳是上一届的优秀毕业生,肯定会收到邀请函。 不少人都期盼着两人能在现场相遇。 校庆一般从下午持续到晚上,如果只是一般的学校,会在晚上就散场。 但是京都大学有国内顶尖的公司当后盾,所以晚上有个特别的宴会。 这个宴会和那些上流社会的宴会不一样,这个宴会上除了京都的名流,还有那些从京都大学毕业的学生,大家都笑称只有在这个宴会上,普通人才能窥见上流社会的一丝微光。 不管在什么圈子,都不乏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所以这个宴会也是很多女人的目标,若是能和某位少爷看对眼,这就是嫁入豪门的机会。 时婳来的有些晚,她入场的时候,大厅里已经站着很多女人了。 她一入场,所有人的目标都移了过来,并且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时婳吧,她当初和许长安在一起,羡煞了多少人啊,没想到许长安这么年轻就没了,她还被有钱人玩腻给甩了。” “她在学校的时候,是不少男同学心里的女神,说什么高不可攀,冰清玉洁,呵呵,也不过如此,这才一年,就把自己玩成了破鞋。” “现在关于她的新闻闹的沸沸扬扬的,她怎么还好意思过来,听说今晚帝盛的总裁也会在,这女人是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霍权辞复合?” 时婳并没有听到这些话,入场后,她也没有急着去跟当年的同学见面。 大学时,她忙着学业和打工,跟班上的同学关系并不好,很多她甚至叫不出名字。 但是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了门。 时婳刚想找个地方坐下,一个女人就端着红酒杯走了过来。 女人长得很漂亮,一头酒红色的波浪卷发,十分性感。 “这不是时婳?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今晚看不到你了。” 女人说完,兀自低笑了一声,然后看向身边的人,“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时婳,当时被称为系花,可惜现在却混成了这个样子。” “就是她啊?长的也不怎么样嘛。” 接着两个女人又明里暗里的讽刺了几句,弄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时婳蹙眉,这个女人她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是?” 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捏着酒杯的力道瞬间收紧,“时婳,你不认识我?!” 她们本科四年同学,研究生三年同学,她居然不认识她?!! 时婳的脸上都是迷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抱歉,真不认识。” 女人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结果人家却不认识她。 她的脸上满是难堪,咬牙切齿的跺跺脚,“我是周娣!” 时婳了然,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原来是你,看你这样子,毕业一年吃了不少苦头吧。” “你什么意思?” 周娣当年暗恋许长安,可惜许长安根本不搭理她,她便处处和时婳作对,然而成绩也被时婳甩下一大截,憋屈了多年。 时婳笑,没说话。 周娣却不愿意放过她,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已经嫁人了,嫁的还是京都排名前十的富豪,我本想着以后在圈子里能和你做姐妹,没想到我刚来,你就被踢了出去,有些遗憾。” 时婳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拿开了她的手,“做姐妹?我们的脸看着也不像是一个妈生的,你不用这么人身攻击我吧?” 周娣气得脸都红了,一直都知道时婳的嘴皮子功夫很厉害,没想到都落魄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依旧斗气昂扬,凭什么? 时婳往前走了几步,扭头看向她,“你的脸是在哪里整的?那医生的审美显然不怎么好,双眼皮看着像是被屠龙刀刺的,下次还是不要去那家医院了。” 周娣心里狠狠一抖,她确实去整容了,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整容的事情! “时婳!你个贱人!” 她说不过她,只能动手。 可是那手刚挥到一半,就被时婳抓住了手腕,“周小姐的鼻子应该刚做没多久吧?你说我现在要是一拳打你鼻子上,会不会把假体打蹦出来?” 周娣气得发抖,周围也传来了笑声,她没脸继续待在这儿,只能恨恨的看了时婳一眼,“你给我等着!” 时婳弯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有了周娣在前,本来还蠢蠢欲动的一些女人瞬间就偃旗息鼓了,就时婳这嘴皮子,她们上去了也只有吃亏的份儿。 下场只会和周娣一样,丢大脸,何必去自讨没趣。 时婳刚转身,就听到门口有了轰动,她循着声音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众星拱月般的霍权辞。 他的身上仿佛带着光,一来就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用了很强的定力,才勉强自己没有去看他。 霍权辞的身后跟着明芸,虽然明芸没有和他一起进场,但大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听说霍权辞就是因为她,才和时婳离婚的。 <script>app2(); 第373章 买帝盛总裁的一晚上?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明芸没有自讨没趣的上去和霍权辞攀关系,反正今晚只要她来了这里,所有人都会把她和霍权辞联系到一起。 她低头,弯唇笑笑,离开了这里,去了另一边。 围在霍权辞身边的人很多,但他没心思应付。 他的眼角余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就找到了时婳。 他淡淡垂下眼睛,嘴唇抿得紧了几分。 时婳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长得很清秀,和她的年龄相仿。 “时......时婳。” 他太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 时婳本来在发呆,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连忙抬头。 她对自己的同学实在没什么印象,所以一时间也想不起这位的名字,只能友好的笑笑,“有事吗?” “你现在单身了是吗?” 男人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突然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戒指,戒指上的钻戒很大,他的脸也很红。 “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一直在等着你离婚,时婳,我会给你幸福的。” 这里的动静太大,不少人都开始起哄。 时婳这才想起来,这是宋家的那位少爷。 当初在学校追求过她很长的时间,就连她和许长安在一起,对方都没有放弃。 她蹙眉,刚想走开,男人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是真心的!” 时婳想甩开,却甩不掉,他用了很大的力气,眼神也满是固执。 人堆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一身贵气的打扮,看到这一幕,差点儿气晕过去,“你这是要气死我!好好上流社会的小姐你不选,偏偏要去找人家玩腻的破鞋!儿子,不要胡闹了!” 时婳本就有些生气,毕竟这求婚只是男人的一厢情愿,结果冲出来的妇人却拐着弯的骂她。 贵妇人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身边,目光满是嘲讽,“这个女人命硬,不会有好下场,咱们家高攀不上,你赶紧跟我走!!” 男人却很固执,拉住时婳的手腕,不愿意松开。 “时婳,你给我放手!” 贵妇人仿佛看不到是自己的儿子主动拉住了时婳,这么厌恶的吼道,仿佛是时婳主动扒着她家儿子。 时婳被气笑了,低头看向那个男人。 在这样的场合,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不顾她的难堪,这么纠缠她,要么是没脑子,要么就是故意要她出丑。 她轻笑,“宋少爷放手吧,你妈妈说的对,你们家确实高攀不上,有句话说的好,被雄鹰保护过的女人,又怎么会看上燕雀,你妈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贵妇人本来只是想损损时婳,没想到时婳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一时间,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而时婳趁着这个机会,甩开了那位少爷的手。 她的气势太强了,贵妇人往后退了一步,居然有些心虚。 “时婳!你别忘了,你已经离婚了!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家儿子再不济,也不会娶一个二婚的女人!” “夫人,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不是你家儿子看不上我,而是我看不上你家儿子,还有,二婚的女人怎么了?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么?你能忍着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彩旗飘飘,可我不行,离婚不是失败,生活在不爱和谎言里才是。” 贵妇人往后退了一大步,谁都知道她家老公在外面玩女人,她的气场也不过是强撑着。 现在被时婳戳破,她只觉得难堪。 周围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把她刺的遍体鳞伤。 时婳没心思继续待在这里,连续遇到两波找茬的,心情不是很好。 她的眼角余光发现霍权辞已经往这里走来了,眉心蹙了蹙,但是还没走几步,就被校长叫住了。 校长就站在霍权辞的身边,一脸的笑意,“时婳,快过来。” 时婳有些无奈,校长大概从来都不关注娱乐新闻,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和霍权辞的那点儿破事儿。 霍权辞安静的站着,也没有阻止。 时婳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校长,霍总。” 霍总这个称呼一出来,霍权辞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睫毛也颤了颤。 校长亲切的拉着她,看向了霍权辞,“这就是我说过的时婳,去年的毕业典礼,本来打算介绍给你认识的,但是那天你有事情没来,是你的助理来了,这孩子就在帝盛法务部,希望你以后多照顾照顾她。” 能让一个校长亲自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对时婳有多喜爱。 霍权辞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时婳的脸上,刚打算开口,慕晚舟就走了过来,“校长,你可能不知道,时婳已经离开帝盛法务部了,她现在是无业游民,而且还是霍总刚刚离婚的前妻,你说这话怕是不合适。” 校长一愣,脸上满是错愕,反应过来后,连忙对霍权辞说道,“抱歉,人老了,并没有关注外面的新闻。” 说完,他又看向了时婳,“时婳这么优秀,就算离开了帝盛,以后也会有很好的去处。” 他的话没有偏向霍权辞,反倒是偏向时婳。 时婳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毕竟帝盛是京都大学的资助方,校长这话很容易得罪人。 慕晚舟本就厌恶时婳,好不容易等到时婳被踢出霍家,她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很好的去处?毕业一年无所事事,靠着男人混吃等死,时小姐还能有什么去处,我听说你和权辞离婚,手里有不少的房产,以后怕是更不想出去工作了吧,一年青春换来荣华富贵,你也不亏。” 慕晚舟本以为这么说,时婳会觉得难堪。 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开口说道:“慕小姐你也说了我不亏,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和帝盛总裁春风一度,慕小姐你有钱,但也买不来帝盛总裁的一晚上不是么?这么说来,我睡了最优秀的男人,不就是所谓的人生赢家?也许霍总一高兴,今年会给京都大学再捐几栋楼,我并不觉得这个前帝盛总裁夫人的身份是耻辱,我和霍总,是好聚好散。” 买帝盛总裁的一晚上?? 也就时婳敢这么说。 <script>app2(); 第374章 霍权辞要和明芸订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声音没有刻意放低,周围本就藏着很多想要听八卦的人。 霍权辞和时婳碰到一起,那就是最大的八卦! 大家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纷纷竖起了耳朵。 这会儿听到时婳说是买帝盛总裁的一晚上,所有人都觉得她完了,霍权辞肯定会发火。 毕竟只有牛郎才会被女人这样议论,他是谁啊,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不过也有不少女人暗戳戳的觉得时婳说的话很对,毕竟慕晚舟确实很喜欢霍权辞,却连人家霍权辞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而时婳不仅睡了霍权辞,还睡了整整一年,怎么也不亏。 慕晚舟做梦都没有想到时婳的脸皮这么厚!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她看向霍权辞,颇为不平,“权辞,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她这样说你,不是把你当成......当成那啥了么?” 她的声音弱了下去,又气又恼。 时婳抿着唇,她之所以敢说这种话,是因为她知道霍权辞的性子。 他和她之间并没有隔着生死大仇,所以他不会恶劣到让她在这样的场合难堪, 果然,霍权辞并没有搭理慕晚舟,淡淡的垂着眼睛,仿佛一点儿都不介意时婳那么说。 慕晚舟看到他没什么表示,气得跺了跺脚,“时婳!许长安已经死了,我怀疑许长安的死和你有关,或许就像大家说的,你的命硬,围在你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时婳最不喜欢别人说她的命硬,拿人命来嘲讽一个人,不仅是对她的诋毁,更是对死者的不敬。 “慕小姐。”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眉眼含着一股煞气。 “你对霍总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认为女人还是不要这么主动,不然掉价,而且我站在这里,是慕小姐你主动黏上来的,你也说了我命硬,围在我身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慕小姐你不也是围在我身边的其中之一么,你这么双标,会让我觉得你是撕了左脸皮贴右脸,一边不要脸,一边厚脸皮。” 慕晚舟差点儿被气晕过去,哆嗦着手指指向时婳,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时婳握住她的手指,轻轻笑了笑,“慕小姐就是再跳得厉害,霍总的目光也不会停在你的身上,这不,我们离婚后,他还不是没有选择你,慕小姐怕是连备胎都算不上。” 慕晚舟最近的心情本就不好,一是因为许长安死了,二是因为唐婧冉跳楼。 她一直都在担惊受怕,总感觉许长安的死和她有点儿关系,和唐婧冉也有关系,现在唐婧冉又跳了楼,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弄得她神经都开始紧张起来,所以最近都没有睡好。 现在被时婳一气,她往后一仰,直接晕了过去。 慕家的人连忙上前把人带走了,丢不起这个人。 大家的目光又重新放到了时婳和霍权辞的身上。 总感觉霍总和时婳之间的关系有点儿微妙啊。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允许前妻在这样的场合诋毁自己吧? “权辞,原来你在这儿。”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了起来,明芸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条米色的裙子,看着端庄大方。 大家的目光更加八卦了,现在男女主都到齐了。 时婳蹙眉,不想待在这里。 她对明芸,有一种本能的厌恶。 她刚想转身离开,明芸就叫住了她,“时小姐,你也在。” 她和时婳的手里都端了酒,这会儿温柔的笑笑,伸出了酒杯,“时小姐,我敬你,谢谢你陪在权辞身边这么久,我不在的日子里,多亏了你照顾他。” 一来就宣示主权,并且明里暗里都在告诉大家,她时婳是明芸的替身。 时婳看向霍权辞,发现霍权辞紧紧的抿着唇,眼里已经蓄了一层怒火。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话语里都是讥讽。 “这个时婳刚刚不是还牙尖嘴利的么?现在人家正主来了,她就不行了。” “有些好奇这个明芸的身份,好像不是京都的人,不过能被霍权辞记挂这么多年,估计身份也不简单吧。” “时婳这下要丢脸了。” 时婳蹙眉,手上紧紧的捏着酒杯。 明芸弯唇,低头淡淡的喝了一口,“怎么,时小姐身体不适么?” “是有点儿不适,看到讨厌的人,本能的有些反胃。” 明芸的脸上僵了一下,这才正眼看了时婳一眼。 她确实很不好对付,她说话不像别人那样拐几个弯儿,常常这样直来直去,打得人措手不及。 明芸大度的笑笑,伸手揽住了霍权辞的胳膊。 霍权辞的脸上瞬间布满戾气,差点儿把手里的杯子捏断。 明芸假装看不到,笑意盈盈的望向时婳,“既然时小姐不舒服,那我和权辞就不打扰了,今晚我和他要回老宅吃饭,商量我们订婚的事情。” 订婚? 霍权辞要和明芸订婚?! 他们才刚离婚,他就迫不及待要和这个女人订婚。 时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抿着唇,心口疼得要命。 明芸十分乐意见到她的落魄,估摸着霍权辞的耐心快要耗尽,她抽回自己的手,“订婚宴的邀请函我就不发给时小姐你了,我相信你肯定不想来。” “哗啦!” 时婳手里的红酒泼给了明芸,明芸穿的是米色的裙子,被她这么一泼,有些狼狈。 周围的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时婳这是搞事情啊,居然敢泼明芸! 时婳喘着气,脸色有些白,做这种事情明显没过脑子,虽然泄气,但挺掉价的。 明芸抹了一把脸上的红酒,接过了侍者递来的手帕,她的动作不急不缓,等将脸上的红酒擦干净,这才缓缓开口,“时小姐就是再恼羞成怒,也不该做这种事,这毕竟是泼妇行为,何况你就是再不承认,也得明白,你确实被玩腻了。” 不管明芸说什么,霍权辞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他一直安静的垂着眼睛,只是捏着酒杯的手紧得发白。 <script>app2(); 第375章 你睡不到的男神,我睡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我被玩腻了?” 时婳强撑着,无论如何,在明芸的面前,她都不想输。 她抬头看了霍权辞一眼,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霍权辞对明芸的不喜,这种不喜虽然很浅,但她还是察觉了。 他明明不喜欢明芸,却又任由明芸在他的面前放肆,怎么看都像是有把柄握在明芸的手里,而且这个把柄还不是一般的小。 时婳的脑子里转得很快,她不相信霍权辞会轻易的说爱,更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的就说不爱了。 她抿着唇,努力思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唯一让霍权辞牵挂的,也就是国外的老爷子了。 前不久听说老爷子还在抢救,难道明芸的人挟持了老爷子? 以明芸的性格,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她的心思缜密,定然是拿捏住了霍权辞的把柄,才敢这么嚣张。 想通了这点,时婳的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她弯着唇,看了一眼明芸的身材,“你和霍总睡过了么?” 明芸的脸上瞬间变得十分难堪,垂在一侧的手马上收紧,目光犀利。 时婳看到她这个反应,就知道她还没把人吃到嘴里。 她笑了笑,“明小姐这反应告诉我,你似乎连霍总的床边都没爬到,他有没有玩腻我,我想等你们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了,再来嘲笑我也不迟,你觉得呢?毕竟在我看来,霍权辞是你睡不到的男人,不过我很想告诉你,你睡不到的男神,我睡了,特别粘人。” 饶是明芸的定力再强,在这一大段话砸下来之后,也该崩溃了。 她脸色难看的盯着时婳的脸,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似乎大家都开始怀疑霍权辞和明芸的关系。 毕竟瞎子都看得出来,时婳的话戳到了明芸的痛处。 如果霍权辞真的因为明芸才和时婳分手,那又怎么会没有和明芸发生关系呢? 明芸的脸上清白交加,手掌攥得紧紧的。 她这会儿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输得越是彻底! “权辞不是那种满脑子都是女人的男人,我们的第一次自然要留到新婚之夜。” “噗嗤。” 明芸的话刚说完,时婳就笑出了声,她将空的酒杯递给了一旁的侍者,示意对方倒酒。 侍者恭敬的将红酒重新倒进了她的酒杯里。 今晚的时婳是女王,自带气场。 “明小姐,你这话能说服自己么?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精力好得不得了,怎么到了你这,就变成了不染风月的男人,是明小姐你提不起他的兴趣,还是他压根就不爱你?” “时婳!你给我闭嘴!!” 明芸终于恼羞成怒,怨恨的盯着她。 时婳挑眉,低头抿了一口红酒,“人这辈子,有三样东西是装不了的,咳嗽,爱情和贫穷,我和霍总就算离婚了,他心里也装着我,我也是如此。” 说完,她为了故意恶心明芸,深情款款的抓住了霍权辞的手,“我对霍总的情意永远都不会变,等霍总尝遍了外面的野花,最后肯定会发现,还是我这朵玫瑰香一些。” 时婳眼尖的发现了霍权辞眼里的温柔,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真的就如她预想的那样,霍权辞有把柄在明芸的手上。 如果这个把柄和霍家老爷子有关,那么她愿意等他说出真相。 贱人!这个贱人!! 明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周围的讥笑生更是听得她难受,她终于知道,从一开始她来到这里,就是在自取其辱! 因为她得不到霍权辞的爱,能让时婳这么有底气的,无非是这个男人的偏爱! 而时婳刚刚的那些话,在大家的眼里更是变成了她明芸是小三,插入人家感情的小三! 上流社会的贵妇圈子里,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小三。 一时间,大家看着明芸的目光全是嘲讽,还以为多有本事,原来是一个后来居上的狐狸精! 这一仗,时婳算是赢得漂亮。 可她心里有疑惑,她疑惑霍权辞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明芸的手上,难道真的是她想的那样,明芸挟持了霍家老爷子? 她没说话,也没心思待在这里,趁着大家议论的时间,悄悄走出了大厅,去了无人的阳台。 她的胸口憋得很,将双手放在阳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串脚步声,很轻。 她没有回头,心脏瞬间提高, 她迫不及待的转身,却看到身后站着的是司若尘。 司若尘穿得很随意,似乎并没有将这个宴会放在眼里。 时婳扯唇,“是你啊。” 司若尘挑眉,在她的身边停下,“不然你以为是谁?” 时婳没说话,这个答案心知肚明。 “时婳,今晚过后,你要离开京都么?” 若是离开,他可以帮忙。 时婳心里狠狠一抖,她没有想过要离开,她必须印证自己心里的猜测到底对不对,“我看得出来,霍权辞并不喜欢明芸,他现在由着她,都是有原因的。” 司若尘的眼里闪了闪,“什么都瞒不过你,确实,霍家老爷子前不久在国外被找到,在抢救的空隙,被人给挟持了,听说明芸的人将老爷子带到了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等她和权辞订婚,老爷子就会平安回来,这是修羽告诉我的,不过我想光是这个把柄,还不足以让权辞放弃你,所以他一定还有更大的把柄,捏在明芸的手上。” “是什么?” 司若尘的语气放软,“我不知道,修羽也不知道,估计只有霍权辞和明芸两个人清楚。” 时婳的心里又是一紧,良久才问道:“老爷子还活着么?” 霍老爷子对霍权辞有救命之恩,在他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而且霍老爷子又是霍家总部的长老,明芸怎么敢? 还是说明芸压根不知道霍老爷子在总部的身份? “还活着,不过明芸已经放话,若是霍权辞敢在今晚和你多嘴一句,她就让人砍掉老爷子的一根手指,这个女人不仅能力强,行事也狠,你今晚得罪了她,要小心。” <script>app2(); 第376章 你就安心和霍权辞订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想过可能是明芸挟持了老爷子,但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狠。 难怪霍权辞刚刚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隐忍着。 他若是多说一个字,也许就会收到老爷子的手指头。 她的眉心拧了起来,明芸居然敢做到这一步 霍权辞的人肯定在全力搜查老爷子的下落,但她还关心的是,另一个捏在明芸手里的把柄是什么? 司若尘说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有霍权辞和明芸,而这两人显然不可能把真相说出来。 她伸手揉着太阳穴,突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温凉。 她睁开眼睛,发现司若尘将手放到了她的手边,并且将她的手拨开,亲自给她按着太阳穴。 时婳一愣,下意识的就要躲开。 “别动,闭上眼睛。” 他的声音很温和,手指的力道轻重缓急,按得她很舒服。 缠绕在她心里的焦躁瞬间就消失了,她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学过按摩?” 司若尘笑,没有说话。 时婳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挪开了自己的脑袋,“谢谢,不是那么疼了。” 里面的宴会已经快要结束,大家今晚看了一出好戏,已经心满意足。 时婳又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估摸着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转身。 这一转身,她就看到了霍权辞。 他安静的站在那盏灯光下,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要和黑暗融为一体。 时婳突然有一种冲动,她想冲上去抱着他。 不管有什么顾虑,都该两个人共同承担,但是霍权辞习惯了将她推开,一个人面对那些腥风血雨。 他们就这么相互望着,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深深的银河。 良久,他才转身,从这里离开。 时婳没忍住追了上去,可是想到什么,她又缓缓停下,在不知道那个更大的把柄是什么之前,她就算主动扑上去也没用,这个男人肯定会将她推开。 她跟在他身后不远的距离,眼睁睁的看着他上了那辆汽车。 明芸冷笑着看着这一幕,她并没有和霍权辞上同一辆车,那个男人不会愿意。 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人藏好了么?我不希望再出差错。” “明小姐,你放心,谁都寻不到这个老头子,你就安心和霍权辞订婚,等时机到了,我们就把人放出来。” 明芸为什么不直接和霍权辞结婚呢?因为她不敢,她怕把霍权辞逼得太急。 霍权辞和霍冥是双胞胎兄弟,骨子里其实极度嗜血偏执,若是真把他逼急了,他宁愿先杀了她,再去找老爷子谢罪。 一切都急不来,先拆散他和时婳的关系,把人和她绑在一起,再慢慢蚕食对方的心。 她有信心抹去时婳在霍权辞心里的一切痕迹! 而这边,霍权辞盯着反光镜里的影子,眼眶红红的移开视线,“找到老爷子的下落了么?” 他的手里捏着手机,语气冰冷。 “主人,已经找到了,可是霍长老的身体很不好,如果贸然闯进去,恐怕......” 霍权辞将身子缓缓往后一靠,“闵刹,若是我杀了明芸,明家会如何?” 明芸是明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天才,明家在她的身上花费了太多心血,这个方法是下下策。 可他等不下去了,他恨不得今晚就杀了那个女人。 “主人,明家在罪恶之都的威望很高,明芸又是最得宠的一位小姐,她的死关系重大,而且明家肯定会猜到她的死和时小姐有关系,到时候时小姐必然受到牵连,我们的势力再强,难免百密一疏,就看主人你愿不愿意赌。” 百密一疏,任何一疏,可能都会要了时婳的命。 “那端掉整个明家呢?”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嘴角勾起一丝冷血的笑意。 闵刹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主人因为时小姐,灭了人家满门。 “明家在罪恶之都的根基不小,主人的佣兵会也不弱,但想要端掉他们,还需要周密的计划,我会和郁少爷好好商量,但是主人你要想清楚后果,若是明家出现动荡,关系到的是整个罪恶之都,而且那边肯定也会有人过来,我们和那边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到时候佣兵会怕是不好交代。” 霍权辞的指尖在腿上缓缓敲了敲,想到时婳今晚的眼神,心里酸疼,“需要多久?” 闵刹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连忙回道:“主人,恐怕需要我和郁少爷先商量。” “尽快。” 霍权辞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关系着几百人的生死存亡。 挂了电话后,他看着外面的街景发呆。 想时婳,想得心疼肝疼。 想到她今晚在宴会上的表现,想到她深情款款的拉着他的手,他的嘴角弯了弯。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想除掉明芸,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个秘密绝对不能被时婳知道。 明芸用老爷子和那个秘密来威胁他,早就让他动了杀心。 但是在闵刹没有给他答复之前,他暂时动弹不得,不然老爷子会有危险,时婳也会有危险。 另一边,时婳刚打算上汽车,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女人,是唐梦茹。 唐梦茹的神情有些恍惚,双眼也十分空洞。 时婳心里一惊,连忙走了过去,扶着她,“你怎么了?” 唐梦茹颤抖的抓着她的手,死死的咬着唇瓣,“长安他......他真的死了么?”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唐梦茹的眼里,分明是情深不悔。 时婳心头狠狠一颤,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个事情,联想到她和唐梦茹的第一次见面,她说她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许长安么? “节哀。” 这是多么绝望的两个字,唐梦茹低头笑了笑。 “只是出国一趟,回来就听说他没了,唐婧冉也跳楼了,没人知道真相是什么,时婳,我已经记不得多少年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跟他表白的那个夜晚,一辈子有多长,我不知道,在蜉蝣的世界里可能是两三天,在恋人心里可能是一生一世,在我这里,只有我爱他的十几年。” <script>app2(); 第377章 很久都没有这么抱过你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不知道该说什么,谁劝都没有用。 她能理解唐梦茹,若是突然有人告诉她,霍权辞出现了意外,恐怕她的情况不会比对方好。 唐梦茹眼眶红红的推开她,“我想安静一下。” 说完,她上了一旁的汽车。 时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看着汽车没了影子,她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的身后出现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她已经熟悉了,是司若尘。 “谢谢你这几天收留我,我今晚要搬出去了。” 她淡淡的说道,心里难受的不行。 司若尘没说话,跟着她上了车。 汽车在公寓前停下,两人一起进了屋。 时婳的东西很少,就几套衣服,她出门前就已经收拾好了,这会儿拎着箱子就能离开。 可是她刚将箱子拎着,身后突然拥来了一个怀抱,带着他独特的墨香。 时婳身体狠狠一抖,“司若尘?” 司若尘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很久都没有这么抱过你了。” 时婳蹙眉,什么意思? 他的拥抱很短暂,马上便抽身,没有让两人太过难堪,“住的地方找到了么?” 时婳本想问他为什么突然抱她,可是想想若是这么问了,两人都会尴尬,也就打住。 “找到了。” 司若尘盯着她,良久才移开视线,“我送你过去?” 时婳连忙摇头,“不用,我已经叫了车,就不打扰你了。” 司若尘没再坚持,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到时婳拎着一个小小的箱子,消失在这里。 他低头摸着自己左手指上的戒指,微微叹了口气。 时婳来到了一处别墅,这是霍权辞送给她的其中一处房产,来的路上她还买了菜,暂时先在这里住着,然后再慢慢找工作。 她推门,发现房间里十分干净,就连冰箱都是塞得满满当当的。 看来她买的菜多余了,别墅里没有外人,估计是霍权辞让人送来的。 她的心里一暖,给自己下了碗面,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房间的灯光是暖色系的,整体十分温馨,很适合女孩子住。 她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过一旁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心情郁闷的时候喝酒能解闷,她喝了大半瓶,迷迷糊糊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霍权辞推门进来。 他温柔的吻着她,他把她压在沙发上,力道让沙发都往后退了退,她被勾的说不出一句话,有些恼恨的喊着他的名字。 男人的身体一僵,放轻了些,将她拥在怀里。 “不要再去见司若尘了,婳儿。” 他温柔的说道,一遍一遍的纠缠她的唇。 时婳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微微扬了扬脖子,“为什么?” “因为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时婳迷蒙的看着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能呐呐的问道:“什么事?” 霍权辞突然将她抱着,“暂时不能告诉你,好好睡一觉吧。” 时婳醒来,是凌晨六点。 客厅的空调开着,她睡在沙发上,并没有感冒,反倒觉得有些热。 她想到梦里的场景,脸上瞬间就红了,真要命,不过才离开他几天而已,怎么就梦到了这种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在房间里找了找,果然找出了一台电脑。 她得准备简历,找工作,不能一个人闷着,不然只会想的更多。 而另一边,修羽眼尖的发现了霍权辞脖子上的几道划痕,他的眉心拧了起来,“别告诉我,你和明芸已经发生关系了。” 霍权辞的指尖狠狠一顿,“你觉得可能么?” “那你脖子上的痕迹怎么来的?这明明就是女人留下的!” 修羽冷哼着,想到什么,脸上有些无语,“你昨晚该不会悄悄去睡了时婳吧?权辞,你可真是无耻。” 霍权辞没说话,垂下了眼睛。 修羽的眉毛拧得更紧,那个明芸确实很难对付,但也不至于让他真的和时婳分开,为什么他现在连见都不敢见对方呢? “权辞,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在瞒着我,瞒着时婳。” 霍权辞依旧没说话,旁边突然有了响动,司若尘在他的身边坐下。 霍权辞捏着杯子的力道一重,眉眼的戾气也变得凶狠了一些。 司若尘却像个没事人,周身的气质依旧清雅,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没有说话。 霍权辞扭头看着他,杯子在他的手心里瞬间裂开,鲜血流了下来。 一旁的修羽吓了一大跳,连忙扯过几张纸巾,“你疯了?!你们两人怎么回事?!” 他敏锐的感觉到霍权辞和司若尘之间不对劲儿。 司若尘并没有理会他的怒气,“她已经搬走了,你不用这么生气。” “所以我该感谢你,在我和她离婚的时候,收留了她?” 修羽这才从两人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儿关键,时婳离开浅水湾之后,居然是和司若尘住在一起?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而且司若尘一直都在国外,从来不沾染女色,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就对时婳感兴趣,时婳还是朋友的妻子,他作为堂堂教授,怎么也不该做出这种事。 司若尘有一件事骗了时婳,他说他会把时婳住在他那里的事情告诉霍权辞。 事实上他并没有,而且还给霍权辞放了烟雾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的嘴里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衣领瞬间被霍权辞揪住,“别以为我忘记了那些事,司若尘,我已经想起一部分了。” 司若尘的眼里闪了闪,并没有挣扎,“所以呢?” 霍权辞的脸上阴冷,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停的滴着血,“你既然放弃过她一次,就不要再打扰她。” 他松开手,嘴角有些嘲讽,“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你选择了前者,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司若尘低头,淡淡的摸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权辞,我不是神,也会后悔。” “后悔有用么?她已经不记得你了。” <script>app2(); 第378章 有几个男人有他这样的心机和手段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是不记得,还是你用了特殊的手段让她忘记,权辞,知道你就是霍冥后,我对你的意见很大,你既然想起了其中一部分,那不如好好想想,你当初和明芸做过什么交易,又为什么要催眠时婳的记忆,是害怕她记得你的伤害,还是害怕她已经爱上了别人?” 霍权辞的脑袋里很疼,仿佛有条虫子在不停的啃噬着他的脑浆,疼的他的脸色都白了一分。 他能够断断续续的想起一些关于霍冥的事情,但并没有多少内容,更想不起和明芸的交易。 时婳的记忆确实是明芸催眠的,之后在紫园,明芸还悄悄对时婳进行了二次催眠,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明芸压根就不知道霍权辞和霍冥是同一个人,如果他们真的曾经做过交易,在他没有想起来之前,只有去问明芸。 可那个女人太有心机,若是强来,她宁愿自杀把秘密烂在肚子里,也不肯说出交易的内容。 司若尘轻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喝酒,“霍冥的手段很不错,做了那么多伤害时婳的事情,还能把自己折腾成精神病,最后让人洗去了时婳的记忆,以便你们重新开始,我都恨不得为他鼓掌,有几个男人有他这样的心机和手段。” 霍权辞没应,因为司若尘说的是事实。 霍冥就是一匹狼,喜欢的就要抢来放在身边,护在身下。 而且这种喜欢还是单方面的,所以不喜欢他的时婳,受了很多折磨。 男人对女人的折磨,无非是在床上。 “权辞,你在时婳的面前,并不敢承认其实你和霍冥早晚会成为一个人对么?因为你太清楚霍冥做过的那些混蛋事儿了,你只会告诉时婳,霍冥是霍冥,你是你,你们是不同的,但其实你们的记忆早晚会合并,变成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你说时婳会接受么?” 霍权辞的手瞬间捏紧,他有太多不敢让时婳知道的事情。 但不管怎样,他放不下她,他想霸道并且可耻的拥有她。 司若尘淡淡的偏头,“知道你和霍冥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很震惊,因为这些年我一直在找霍冥的下落,可惜那个男人藏得太深,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权辞,你和时婳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不是你们相爱就可以的。” “那又怎样?” 霍权辞安静的看着他,嘴角嘲讽的弯了弯,“你当初把她送给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司若尘,你太自信了。” 修羽在一旁听得实在是糊涂,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他揉着眉心,干脆闭嘴不说话,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对峙。 最后是霍权辞先收敛了自己的气势,他拿出一块玉,放在了桌上,“这是你当年送给她的,我替她还给你。” “啪!” 下一秒,那块玉就被司若尘拍碎了。 他褐色的瞳孔淡淡的将霍权辞望着,两人的目光仿佛都带着火花。 霍权辞冷冷的笑了一下,“你这是要告诉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然呢?” 司若尘的语气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在掌握当中。 霍权辞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就从这里离开了。 等到这里只剩下司若尘,修羽才敢开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司若尘垂着眼睛,嘴角弯了弯,“修羽,我们的事情,你不要掺和,你夹在中间,难受。” 修羽没说话,霍权辞是他的朋友,司若尘同样也是他的朋友。 要说起来,他认识司若尘更早一些,但是霍权辞也同样重要。 “我别无他求,只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彼此的生命。” “不会。” 霍权辞离开这里后,脑子里一直疼得厉害。 他扶在车前,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南时看到他这样,连忙从车上下来,“总裁,你怎么了?” 霍权辞没说话,上了汽车。 “回浅水湾。” 他盯着车顶发呆,心里有些惶恐。 他明白,他和时婳隔着太多东西,那些不完整的记忆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没人说得清。 唯一想起来的片段,还是关于司若尘的,这个男人的存在让他充满危机,这种危机感是许长安比不了的。 司若尘和霍冥之间肯定有过什么,但是只有那些记忆全都醒来,他才能知道。 他现在像是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一边要忙着对付明家,一边要担心时婳对他的感情够不够坚定。 若是司若尘趁着这个机会来抢人,若是时婳爱上了对方,他估计没地方哭去。 现在明芸又缠在他的身边,他只有悄悄的去看她一眼。 必须赶紧解决掉明家! 回到浅水湾后,他直接去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全都是时婳的气息,从她离开后,他就没有打开过窗户。 似乎这样,属于她的气息就能消散的慢一些。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依旧疼得不行,最后只能让佣人拿了两颗止疼药上来。 可是刚睡着,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来自郁白焰的电话,说是要和他见一面。 霍权辞的眉心狠狠一蹙,“什么事?” “明家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么?在佣兵会没有成立之前,明家就已经存在了,而且明家和那边还有很大的牵连,为了弄死一个明芸,铲除明家很不可取,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霍权辞没有立马回答,喝了一口凉水,“我只要结果,我要她死。” “阿冥,你当初灭了人家满门,被几度追杀得差点儿丢命,这些你都忘了么?何况明家并不是那个小小的家族可以相比的,明家在那边还有人,你以为你能灭得干净?那边若是派人来查,你和时婳早晚曝光,闵刹说的对,你这是在赌,若是稍有疏漏,时婳就完了,她一个普通人,人家动动手指都能捏死她。” 郁白焰知道,这个人只要碰上和时婳相关的事,就会失去理智,还需要他来提点一下。 “我听说司若尘过来了,你小心,你当初提过这个名字,而且我们的人查不到他的身份。” <script>app2(); 第379章 你和霍冥做过什么交易?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依旧没说话,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阿冥,你在听我说话么?” 郁白焰兀自说了一会儿,那边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霍权辞是在晚上才被人发现的,直接送去了医院。 南时全程陪同在身边,推开门看到对方躺在地上的时候,吓得差点儿心脏骤停。 “霍先生的脑袋受过不同程度的撞击,而且脑后还存在一块淤血,情况很危险,以后最好不要再受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南时着急的办着各种住院手续,拿出手机想给时婳打个电话,可想到总裁和时小姐的关系,又缓缓将手机放下,还是等总裁醒了再说吧。 霍权辞这一次病来如山倒,昏迷了一晚上才醒。 他咳嗽了一声,听到耳边传来明芸的声音,“权辞,你醒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可霍权辞的胃里却传来一股恶心的感觉。 明芸递来了一杯水,他并没有接。 她也没有介意,反正有的是时间和他耗! 她拿过一旁的水果刀,安静的给他削着水果。 霍权辞盯着她的脸,将视线撇开,“你和霍冥做过什么交易?” 明芸的手一顿,听他提起阿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别扭。 “权辞,你是介意我和阿冥的婚约么?阿冥喜欢时婳,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她故意曲解他话里的意思,只字不提交易的内容。 霍权辞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明芸的心机深,绝对不肯轻易的吐出真话。 他淡淡闭上眼睛,如果不是记忆没有恢复,他根本无需在这里试探明芸。 “明家的内部争斗很厉害,你想要坐上家主之位不容易,恐怕之前明家老爷子最看重的继承人并不是你吧?你只是被推到了那个显眼的位置,用来保护真正的继承人,枪打出头鸟,有你在前面当靶子,真正的继承人可以安心的成长,高枕无忧,你虽然是女孩子,可野心不小,所以霍冥和你做了这个交易对么?你帮助她催眠了时婳,而他帮你除去那个真正的继承人。” 毕竟明家后代里出色的男孩子不少,明芸到底是个女人,在罪恶之都那个地方,女人的地位本就比男人低。 她就是再出色,也难以说服所有人。 明芸没说话,睫毛颤了几下,手中的水果刀不小心割到了手,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看到她的表现,霍权辞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在明芸的心里,权利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就算和霍冥订了婚,她也并没有真的爱上霍冥。 她想要的是明家家主的位置,而霍冥也不喜欢她,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现在的明芸喜欢他霍权辞,无非是因为明家已经拿到手了,权利她已经有了,所以开始渴望爱情。 明芸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口子,将手中的水果扔到了垃圾桶里,“权辞,你何必了解阿冥,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我和你订婚的事儿,我希望订婚宴能尽快,不然老爷子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你觉得呢?” 这是明着来威胁了,她的耐心已经耗尽。 而且因为霍权辞突然提到了阿冥,她的心里有些慌,莫名的慌乱。 霍权辞的嘴角淡淡的扯了一下,“滚。” 明芸也不生气,将水果刀放在一旁,缓缓起身,“我等得起,老爷子可等不起,你自己想好了就联系我吧,我很期待我们的订婚。” 明芸说完,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霍权辞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阴沉。 他已经有了对付明芸的办法,他的嘴角弯了弯,打了个电话给郁白焰。 “查查明家死去的那些年轻男人,看看谁有可能是明老爷子最初定下的继承人,把这个人的死推到明芸的头上。” 郁白焰一愣,明家的继承人不一直都是明芸么? “白焰,按照我说的做。”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顺便问问唐梦茹和顾丞,我们的人有没有暗杀过明家人,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明老爷子最看好的继承人,这是我当初和明芸做的交易。” 郁白焰没有怀疑,不过想到什么,还是忧心忡忡的问道:“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 听到他这么说,郁白焰也就挂了电话。 明芸一直在期待着和霍权辞的订婚,她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商场试礼服。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间都能碰到时婳。 时婳已经投递了简历,面试需要正装,她离开浅水湾就带了自己的几套衣服,并没有可以穿出去的正装。 她拿好购物袋,刚打算离开,就看到了明芸。 两人的目光正好在空中交汇,明芸的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嘴角弯了弯,“好巧,没想到能遇上你。” 时婳看到她手里的白色裙子,知道这是订婚宴上要穿的,心里狠狠一疼。 明芸挑眉,故意又拿了一条裙子出来,“毕竟是订婚,得打扮漂亮一点儿。” 导购员在一旁不敢说话,这里是奢侈品区,来往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她们也经常关注上流社会的八卦,最近被议论的最厉害的,就是时婳和明芸。 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撞在一起难免产生火花。 明芸一连挑了好几条裙子,发现时婳买的是正装,她低头笑了笑,“没有男人养着,时小姐这是要出去上班了么?” 周围的导购员向时婳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这新欢和旧爱,傻子都知道哪一个更受宠。 时婳本来无意和她在这里争风吃醋,但今天若是就这么走了,胸口这股气还真是没出撒。 明芸以为她这是没话说了,拿出了银行卡,“就这几条了,结账吧。” 时婳看到她的卡,眉毛挑了挑,将自己的黑卡拿了出来,“为了祝贺明小姐,今天这单我买了,随便刷,不要客气。” 明芸的脸上满是惊讶,时婳会这么好心? 下一秒,时婳就露出了笑容,“反正这卡也不是我的,是我前夫给的,估计害怕我在外面受委屈吧,其实有这张卡,我可以安心的当条米虫,不过有时候还是很羡慕明小姐你,自立自强,买裙子也不花男人的钱。” <script>app2(); 第380章 霍权辞你个大渣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任谁都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 明芸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和霍权辞在一起,是在强迫他,他又怎么愿意给她花钱呢,更别提送她卡了。 她的手掌瞬间捏紧,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导购员站在两人的面前,谁都不敢得罪,所以谁的卡都没敢要。 明芸感觉自己被那张卡刺痛了眼睛,她咬着牙,强自镇定,“时小姐你说的没错,女人还是要靠自己。” 时婳笑,接下来就是她不再说什么,她也赢了。 谁在强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透。 她将卡收了回来,不过是为了气气明芸,又怎么会真的为她买单。 这钱毕竟是霍权辞的,若是真买了,不就间接的是霍权辞为明芸买裙子么,她才不傻。 “那既然这样,咱们下次见。” 她落落大方,把卡放回了兜里,转身便离开。 她一走,明芸气得将几条裙子一扔,再没心思逛商场! 时婳走了很远,上扬的嘴角才缓缓耷拉了下去。 明芸是明家的大小姐,有钱有势,又怎么是她可以硬拼的,也就只能过过嘴瘾。 在这一点上,时婳有些无力,虽然不想承认,可她和明芸的差距实在太大。 她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刚发呆一会儿,南锦屏就打来了电话,让她化好妆,说是要带她去好地方。 时婳心情不好,确实需要去散散心,所以她很快回了现在的住处。 有人按响了她的门铃,她打开一看,发现正是南锦屏。 南锦屏看到她的穿着,眉头狠狠一皱,“包这么严实,是怕人家知道你身材很好么?” 时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很简单的职业女士的打扮,有哪里不对么? 南锦屏将手上的几个袋子放下,“我给你买了衣服,换上。” 时婳打开那些袋子,发现她买的是丝质的吊带,布料很少,而且很滑。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又看了一眼那条裤子,布料依旧很滑,看着就想摸。 南锦屏看到她的样子,把她推着去了楼上,“磨磨蹭蹭干什么?你现在可是单身的人了,难不成还去管霍权辞怎么想,那个渣男都要和别人订婚了,还念叨着他干嘛!” 时婳很想为霍权辞平反两句,可南锦屏现在在气头上,她也就闭嘴。 她皱眉,将这套衣服穿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的脸颊更红,整个人都像是熟透的桃子,让人想要采摘。 第一次这么穿,多多少少有些羞耻。 “好了没有?” 南锦屏推门进来,看到她穿着这套,恨不得擦擦自己鼻间的鼻血。 时婳的皮肤很白,身材也好,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这条黑色的吊带更是衬的她的皮肤晶莹如玉,双腿又长又直,走路仿佛都带着香风。 “我他妈要是个男人,现在就把你办了!” 南锦屏的嘴里说着荤话,在娱乐圈里混久了,嘴上没个遮拦。 时婳蹙眉,“要去哪里?我这样行么?” 南锦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推到了化妆镜前,“怎么不行了,小婳儿我告诉你,你就是离开了霍权辞,想追你的男人也一大把,别吊死在一颗树上。” 南锦屏伸手,在时婳的脑袋上抓了抓,将她的头发扎了一个马尾,露出她的脖颈。 一般人的肩颈线并不流畅,斜方肌突出,会显得很难看。 但是时婳的肩颈线十分完美,像是扬着脖子的白天鹅。 时婳并不知道南锦屏要将她带去哪里,等到了那个地方才知道,原来是盛宴。 盛宴和温色不一样,温色接待的是男客,但是盛宴主要接待的是女客。 当然,这些地方警察肯定是不知道的,但只要混这个圈子的都会明白这个规矩。 时婳被南锦屏推着进去,全程蹙着眉头。 不过还好的是,画面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艳糜。 来盛宴的要么是真正的千金小姐,要么是显赫的贵妇人。 听说这里面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帅,而且不少男明星在这里面也是明码标价的。 普通女孩子可望不可即的男神,可能几十万几百万就能包一晚上,名气越高,价格越贵。 南锦屏今晚是女人打扮,不过是齐肩卷发,并且做了乔装。 她挽着时婳的胳膊,嘴角弯了起来,“其实我也是最近才听说这个地方的,很多女明星也喜欢来这里玩,我就想着一定要带你过来,正好你可以散散心,没准儿还能带走一个回家去睡觉,用霍权辞留给你的钱养男人,气死他!” 时婳觉得好笑,被她推着坐下。 她的打扮太亮眼,不少男人都注意到了,纷纷问经理可不可以去陪她。 经理连忙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两位小姐,你们有看上的人么?” 南锦屏刚想说没有,可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不远处一个有着小虎牙的男生,连忙伸手,“我要他。” 小虎牙大概没想到自己第一晚出来就能被看上,被经理推着,坐到了南锦屏的身边。 南锦屏是经纪人,演电视剧的那套她还是知道的,不一会儿就揽住了小虎牙的腰,笑得见牙不见眼。 时婳在一旁看得直蹙眉,有些坐立难安。 “小婳儿,你不点一个么?” 来这里怎么能干坐着呢,不是让人家看笑话么? 时婳摇头,抬手拿过桌上的饮料,喝了几口,觉得有些热。 这种场合的饮料是不能乱喝的,但时婳不懂,而南锦屏也是第一次来,更不懂。 时婳喝了几口,就觉得意识有些迷茫。 南锦屏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丞打来的,她的眉头拧紧,按了接听键后,大着舌头说道:“顾......顾丞,你现在是不是......是不是在霍权辞的身边?” 顾丞现在确实在霍权辞的身边,听说霍权辞住院了,他来看看。 “你......你赶紧给我开扩音,我要和霍权辞说两句。” 顾丞很听南锦屏的话,下意识的就点开了免提。 如果他知道南锦屏会说接下来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开这个免提。 南锦屏说:“霍权辞你个大渣男,我......我告诉你,小婳儿在盛宴,她说......说这里面的男人都比你大!” 顾丞手一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 <script>app2(); 第381章 晦气,你提他干什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气氛十分微妙,让人的头皮发麻。 顾丞努力忽视霍权辞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气,微微咳嗽了一声,“上次你让我去保护时小姐的时候,被她给听到了,她知道我是你的人,所以最近脾气有些......有些不受控制......” 之前南锦屏算是百般讨好他,就连被他威胁,她也不敢放肆。 为了时婳,她要把顾丞拉到这边的阵营,所以对他算得上是有求必应。 但是自从知道他本就属于霍权辞的阵营之后,南锦屏就变了,小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这几天和他闹了很多次,两人差点儿散伙,若不是那张合同还在,南锦屏估计就真的扔下他了。 顾丞有些可怜,微微垂着脑袋,早知道南锦屏会说这样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开免提。 霍权辞捂嘴咳嗽了两声,眉眼浅淡。 他还在住院,这几天精神不好,肤色也显得苍白。 顾丞坐立难安,想着这人若是去了盛宴,别说南锦屏,就是时婳估计都讨不了好。 “主人,我去把她们两人接回来吧,锦屏这几天有些胡闹,也不看看盛宴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带时小姐去那里呢。” 霍权辞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顾丞瞬间偃旗息鼓。 恰好这个时候霍权辞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闵刹打来的,说是已经把老爷子救出来了。 霍权辞的睫毛颤了两下,救的正是时候。 “老爷子他人怎么样?” 闵刹蹙眉,“很不好,明芸的人下手并没有留情,而且他们并不知道老爷子是总部的人。” “闵刹,把老爷子的身份爆出去,明家总得给霍家一个交代,还有当初死去的真正继承人,我已经让白焰去查了,这两件事一爆出来,明芸肯定没时间在这里跟我耗,她必定赶回罪恶之都。” 闵刹连忙点头,“主人,我知道,但是老爷子已经进了抢救室,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霍权辞垂下眼睛,捏着手机的力道紧了几分,“去吧。” 挂了电话后,他下了床。 顾丞唯唯诺诺的跟在他的身后,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南锦屏刚刚的侮辱,他现在心脏都是提着的。 霍权辞去了医院楼下,很显然,他要亲自去盛宴一趟。 顾丞也跟着他上了车,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去抓奸的。 而盛宴这边,南锦屏和时婳都意识不清醒,饮料里放了其他东西,两人都中招了。 被南锦屏搂着的小虎牙对她更加殷勤,脸上笑得十分灿烂。 这里面的男人都十分势力眼,就和那些沦落风尘的女人一样,希望能找个好看一点儿的女人。 毕竟有些贵妇人看着光鲜亮丽,但是手段实在太过骇人,这一行是拿命在挣钱。 如今大家看到时婳这么漂亮,都有了心思。 一个长得很妖气的男人来到了时婳的身边,试探的搂着她的腰。 时婳这张脸谁不认识啊,最近刚和帝盛总裁离婚的女人,听说帝盛总裁送了她不少好东西,她的身价只高不低。 “时小姐?” 妖气的男人搂住了她的腰,嗅到她鼻尖的香气,瞬间蠢蠢欲动。 时婳朦胧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男人脂粉气太重,微微蹙眉推开,“我不喜欢化妆的男人。” 时婳虽然在上流社会里只混了一年,但见过的帅哥并不少,就一个霍权辞,足以吊打许多人。 而论妖气的长相,霍司南更是所有妖中的佼佼者。 在盛宴,若是女人不喜欢,男方是不能强求的,毕竟人家才是金主。 男人的脸色不好看,却也只能退下。 听说时婳不喜欢化妆的男人,一时间,不少男人都争先恐后的去卸妆了,纷纷站成一排,让她挑选。 若是换成平时,时婳的胆子不会这么大,但一旦醉了,她就变了。 还记得当初她在时家外面,被下了药后,轻薄了一脸淡漠的霍权辞,还说是要养人家来着。 这会儿时婳也有了心思,她抬手,将那些男人的下巴轻轻抬了抬。 饮料里加了东西,容易让人醉。 时婳走路都不稳,挨个挨个的挑着男人的下巴看,“好像都比不上霍权辞啊,睫毛没有他长,皮肤没有他白,也没有他高。” 男人们的脸都黑了,谁不知道霍权辞,那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有钱有势也就算了,关键长得还好看,完全不给其他男人活路。 时婳的脸颊带着两抹红晕,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殊不知当初她也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夺走了霍权辞的初吻。 磨蹭了大概二十分钟,她来到了最后一个男人的身边。 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啊,就是眼里充斥着浓浆烈焰。 时婳愣了一下,抬着他的下巴瞧了瞧,“这个还不错,就你了,今晚......今晚你陪我。” 她一把勾住了对方的脖子,拉近仔细瞧了瞧,越看越满意,不过怎么有些像霍权辞? 她真是魔怔了,居然能把牛郎认成霍权辞。 她拉住他的手,扭头发现南锦屏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两人已经吻在了一起。 额,这个男人怎么有点儿像顾丞? 时婳拍拍自己的脑袋,将自己身边的男人牵着,踉跄的往前一步。 男人将她抱了起来,时婳也就安心的窝在他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你们的服务还真不错,下次还点你。” 男人的手上一僵,脸色很沉的没说话。 到了盛宴楼梯口,楼上就是为各位客人准备的房间,时婳拉着他就要上去。 男人却站在原地没动,时婳扭头,“磨蹭什么?上去陪我睡觉。” “那些地方都被人睡千百遍了,脏。” 时婳的脚步有些软,想想也是这个理,转头就往外面走,“那坐车,回家。” 两人一路拉扯到时婳现在住的房子门口,她的脑袋越来越晕,眼前像是有无数的星星。 才刚走到门口,她就开始解男人的扣子。 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脸上更黑了,“这么急?看来时小姐的前夫没喂饱你。” 时婳的手一顿,眉头蹙了起来,似乎十分不满,“晦气,你提他干什么。” 这句话刚说完,她就感觉脖子一凉,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逼着命脉。 她奇怪的望了一眼外面的天,难道降温了? <script>app2(); 第382章 明家,乱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摇摇头,想不明白,索性继续解男人的扣子。 男人在她的包里翻了翻,找出钥匙,打开了房间门。 门刚一打开,时婳就踮起脚尖,舌尖在他的喉结上滚了滚。 男人的眼里一暗,低头看着她的脸色。 她的脸色很红,估计已经不剩下什么理智了,这会儿双眼完全迷离,像是一个熟透的水蜜桃。 男人低头吻了下去,双手熟练的揽住了她的腰。 他们并没有去卧室,就在客厅就开始纠缠起来。 时婳的脑海里仿佛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烟火声,眼前只剩下动人的风花雪月。 那几杯饮料里的成分很重,经常去玩的人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像时婳这种第一次去玩的,会晕眩的连人脸都看不清。 纠缠间,男人低声问道:“我厉害,还是时小姐的前夫厉害?” 时婳睁开迷茫的眼睛,突然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霍权辞,我好想你。” 男人的身子一僵,缓缓垂下眼睛,动作温柔了一些,“有多想?” 时婳蹙眉,开始用力挣扎起来。 男人按住她,眼底的暗色更浓郁。 时婳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软趴趴的,“我肯定是在做梦,前两天我也做了这样的梦,怎么梦里也不换个男人,唔唔唔。” 她还没发完牢骚,就被人给吻住了。 从天黑一直到天将亮,男人吃干抹净,故意在她没醒来的时候就离开了。 时婳揉着脑袋醒来,是早上八点。 她靠在沙发上,脑袋疼得不行。 她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脸色都白了一圈,昨晚的零星记忆瞬间窜进了脑海里,她吓得赶紧上楼,去浴室里看了看。 浴室的大镜子上映出了她惊慌失措的脸,从她的脖子到脚,全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时婳的双腿一软,吓得脑袋里都懵了。 昨晚她和南锦屏去了盛宴,她喝了饮料,然后呢?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挑了男人,那个男人说是要跟她回家,再然后他们在门口就开始吻在一起。 时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赶紧在浴缸里放了很多水,泡了进去。 她恨不得把自己搓掉一层皮,这种酒后乱性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盛宴里那么多男人,鬼知道她到底把谁勾搭回家了。 无尽的懊悔快把她给淹没了,她赶紧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南锦屏,可是楼下却响起了门铃声。 时婳的嘴唇抿紧,将衣服穿好,迅速下楼。 客厅里很乱,可见昨晚她有多疯狂。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不自爱的女人,同样也看不起不自爱的男人,可是一个晚上而已,她自己就变成了曾经最恨的女人。 霍权辞只是和明芸订婚,两人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而她却是和一个陌生男人滚了床单,这个男人还是出来卖的牛郎! 时婳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她沉着一张脸打开了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明芸。 明芸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在发现她脖子上的新鲜痕迹时,嘴角弯了弯,“本来说是不给时小姐送我们的订婚请柬,可时小姐接二连三的让我丢脸,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这请柬,我亲自给你送来了,不过我是不是打扰了时小姐你的好事?才和权辞分开几天,你就迫不及待换男人了?” 若是放在以前,时婳有的是底气怼回去,但是昨晚她才刚刚和一个陌生男人纠缠完,她毫无底气。 明芸开始放肆的笑,在看清时婳脖子上的痕迹时,笑得眼睛都在发红,“权辞在医院躺着,你却和其他男人在快活,时婳,是我小瞧了你,正好待会儿我就要去看望权辞,可以把你的事迹好好和他说说,他就是对你再爱,也该淡了。” 时婳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抓紧,霍权辞住院了么? 明芸从包里掏出一张大红的烫金请柬,放到了时婳的面前,笑得得意,“到时候还希望时小姐你能带上你的新男朋友,我和权辞会祝福你们的。” 时婳被那份红色给烫了眼睛,她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接。 明芸却抓住了她的手,将请柬放到她的手心,“我和权辞恭候时小姐的到来。” 时婳等她离开后,差点儿腿软的跪在地上。 昨晚上那个男人似乎折腾了很久,又加上她没有吃饭,体力有些不支。 她的眼眶一红,低头看着这份请柬。 本该生气的,可是她这会儿有什么资格生气。 若是霍权辞知道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他送的房子里滚了床单,只怕会后悔认识她。 时婳返回客厅,看到这张凌乱的沙发,泄气的跪坐在地上。 地板很凉,可是她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她捂着自己的脸,紧紧的咬着唇瓣。 霍权辞和她离婚果然是没错的,就喝了几杯酒而已,她就能随随便便的带别的男人回家,这和那些荡妇有什么区别。 这种愧疚不同于之前的愧疚,之前和霍冥发生了关系,她还能安慰自己,毕竟她是受害者,在霍冥那样的男人面前,她无法反抗。 可是这一次呢,是她主动的,一切都是她主动。 时婳将脸埋着,嘴里满是血腥味儿。 而另一边,明芸上了汽车后,国外打来了电话。 看到这个号码,她脸上的戾气瞬间涌现,“别告诉我们,老头子被人救走了。” 那边说话支支吾吾的,明显底气不足,“明......明小姐,出大事了,那个老头子是霍家的长老,现在生命垂危,霍家的人找上明家了,说是要一个交代,你估计要回来一趟。” 明芸的眉心狠狠一拧,“你再说一遍?!” 男人被吓了一跳,差点儿跪下去,“明小姐,我们也没想到他会是霍家的长老,现在明家主很生气,这个锅我们恐怕背不了了,霍家已经问罪到了你的身上,明家主说你必须回来一趟,还有......还有当初明凡的事情,不知道谁捅到了明老爷子的身边,老爷子已经知道明凡的死和明小姐你有关,明家,乱了。” <script>app2(); 第383章 权辞,你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明芸的心狠狠一抖,呼吸都乱了起来。 整个明家最有威望的,无非是明家主和明老爷子,如今两人都在等着她回去,她不可能继续留在京都跟霍权辞耗。 她不甘心的低头看着手里的请柬,这是她亲自设计的,霍权辞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问一下,也没有将她带回老宅去吃饭,可见有多不待见她。 她的心脏都在抖,一边是生气,一边是害怕明家的变故。 明家和其他的家庭不一样,明家生于罪恶之都,家庭观念实在淡薄。 罪恶之都和外面这些地方有很大的区别,里面的男人地位偏高,毕竟是打打杀杀的地方。 有钱有势的男人玩女人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就拿明家现任家主来说,现任家主有好几个老婆,几个女人明争暗斗,都想把自己的儿子捧上家主之位。 然而明家主似乎从小就很喜欢她,将她作为家主的继承人来培养。 明芸最开始是幸福的,她以为是自己的努力打动了这位名义上的爸爸。 但后来她无意间才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继承人,真正的继承人是明凡。 明家将她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只会越惨。 她开始害怕,开始逃避周围的阿谀奉承,可是她被捧得太高太高了,一切的明枪暗箭全都朝她涌来,她几次从鬼门关艰难爬回,越发的怨恨明家的这一切。 后来霍冥找上了她,恰好她需要霍冥的势力,所以两人很愉快的进行了合作。 明凡一死,明家再没有合格的继承人,她才能一直风光到今天。 明凡才是明家主和老爷子费尽心思培养的继承人,他们在他身上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他一死,剩下的人又比不过她明芸,所以明家主和明老爷子只好继续捧她。 明芸以为霍冥会一直保守这个秘密,没想到这一次她误打误撞的抓了霍家的长老,算是碰了霍冥的底线,所以他将这件事抖出去了? 她低头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阿冥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毕竟这件事他也参与了,说出去对他也不好。 现在大家都把明凡的死和她联系起来,阿冥显然还置身事外,倒是她,难辞其咎。 若是这一趟她回去,不小心将阿冥供出去,她和阿冥就彻底为敌,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明芸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可不管怎样,她都得马上赶回罪恶之都。 汽车很快在医院停下,她要先去看望霍权辞,将两人的订婚宴往后推,再回罪恶之都。 病房内,霍权辞的目光盯着电脑,正在办公。 昨晚他和顾丞是悄悄跑出去的,医生并不知道。 他的后脑部位还有一块淤血,医生建议住院观察,最近几天他是不能出院的。 所以临近天亮,他又回了病房。 病房的门响了一下,明芸推门走了进去。 她的手上还拿着请柬,看到霍权辞,她的脸色阴沉,“我本以为你的人不会这么快找到老头子,毕竟我将老头子藏在了罪恶之都,罪恶之都是阿冥的地盘,你的势力还够不到那里,没想到是我小瞧了你,权辞,你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 霍权辞没说话,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下。 明芸也不介意,反正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她在一旁坐下,自顾自的看着那些请柬发呆,“本以为马上就能订婚,没想到那个老头子被总部的人给发现了,权辞,你早就知道他是霍家长老了,对么?” 霍权辞依旧不答,安静的处理着电脑上的邮件。 明芸冷笑,将请柬收起来,“刚刚我去给时婳递请柬了。” 她的话说完,眼尖的发现霍权辞敲打键盘的手顿了顿,并且将电脑给关了。 果然,只有碰上和时婳有关的事情,他才会给一丁点儿反应。 明芸的心里狠狠一疼,她一直都搞不懂,时婳到底有什么好的,为啥兄弟俩都对她爱得死去活来! 阿冥是这样,霍权辞也是这样。 “不过我好像打扰了时小姐的好事,她的房间里有男人,而且脖子上满是恩爱后的痕迹,权辞你还在这里念叨着她,她却迫不及待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真是没良心,你觉得呢?” 霍权辞垂着眼睛,嘴唇紧紧的抿着,没说话。 明芸以为他这是伤心了,嘴角弯了弯,“时婳应该从来没有说过爱你吧,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住着你的房子,还将男人带回了家,做得可真是绝。” “权辞,明家出了一点儿事,老头子虽然被救,但你也别忘了,你捏在我手上的把柄不止老头子这么一个,若是趁着我离开京都,你又和时婳复合,我就把那件事抖给时婳,让你们彻底决裂。” 明芸从知道时婳和别的男人睡了之后,心情就很好,虽然明家还有一堆的糟心事儿等着她,可她明白,霍权辞这个人有洁癖。 这种洁癖不仅仅是生活中,还有感情上。 时婳和阿冥,那可以说是被强迫,可这一次呢?他就能忍受一个女人三番四次的给他戴绿帽子? 她无比确定,时婳和霍权辞之间彻底完了! 明芸起身,嘴角都扬了起来,“我马上出发,等我回来后,再说我们订婚的事情,权辞,我爱你。” 她俯身,想在霍权辞的脸上留下一个吻,却被霍权辞避开。 她的眼里一冷,“时婳都已经那样了,我不姓你还能下得去嘴,权辞,我不急,等我回来再慢慢和你耗。” 明芸不知道的是,霍权辞不仅下得去嘴,还吃的挺香。 她起身,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这儿。 霍权辞等她走了,才将背往后一靠,想到时婳,嘴角弯了弯。 今早他走得早,这会儿那个女人怕是还在惶恐和害怕吧,他并不打算告诉她,就当是让她长长教训,看看下次还敢不敢去那样的地方。 他捂嘴咳嗽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领口往下滑了滑,露出了一片被指甲抓挠过的痕迹。 <script>app2(); 第384章 这个男人给她的爱和恨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正巧这个时候修羽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正在咳嗽,眉头皱了皱,“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没大问题,这阵子伤寒加上之前的老毛病,可能有些虚弱。” 霍权辞淡淡的答道,端着一旁的温水喝了两口。 他领口的扣子并没有扣紧,修羽一眼就看到了他胸膛上蔓延出来的痕迹,“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时婳来过了?” 以他对时婳的了解,离婚之后,她估计不会主动巴上来吧? “没有。” “你换口味了?” 不可能啊,除了时婳,还有谁能符合他的口味。 霍权辞淡淡的将杯子放下,“昨晚不小心被当成了牛郎,被人给睡了。” 修羽的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来了,不用说,肯定也只有时婳才有这个胆子。 “看你这样子,时婳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你,这会儿估计指不定怎么受折磨呢,你也忍心。” 霍权辞冷笑,“她敢去那种地方,我有什么不忍心的,若是我不去,昨晚被她带回家的就是别人。” 修羽没说话,手里拿着一张结婚的请柬,放到了他的面前,“别说做兄弟的不地道,薇薇怀孕了,我和她要结婚了。” 修羽说起单薇,嘴角的笑容都放肆了一些。 霍权辞挑眉,这个人是怎么说服修家老爷子的? 修羽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冷哼一声,“我当着他的面跳下了六楼,老爷子差点儿吓得晕过去,后来发现我还扒着窗沿,恨不得把我的手给剁了,大概是真把他给吓着了,现在他已经不想管我了,又听说薇薇怀了孕,估计想抱曾孙子了,所以也就松了口。” 当着老爷子的面跳楼,也就修羽能干得出这么混蛋的事儿。 “恭喜。”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将那张结婚请柬拿了过来。 修羽拍拍他的肩膀,“薇薇爱美,说是一定要穿婚纱,等显怀了穿婚纱不好看,所以婚期就在下周,有点儿急,不过她蛮乐意的,权辞,我也让人给时婳送了请柬,她估计也会来。” 霍权辞弯唇,把时婳晾一周也好,下次就不敢再和南锦屏胡闹了,“好。” 南锦屏这会儿也十分难受,才悠悠转醒,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她的眉心狠狠一拧。 又摸到一旁男人的身体,她吓得差点儿跳下床。 她扭头便看到了顾丞这张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两人都一丝不挂,此时还紧紧抱着。 顾丞这才睁开了眼睛,笑了笑,“锦屏,早啊。” 南锦屏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冷冷的下床,尽管她极力掩饰慌张,可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顾丞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眷念的说道:“昨晚发生的事,我记着的,锦屏,我会负责。” 南锦屏穿好衣服,冷着脸将他推开,“我们在这个圈子混,又不是不清楚这个圈子里的尿性,看对眼就睡了,都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情,谈什么负不负责。” 顾丞脸上的笑容一僵,缓缓放开了她,“锦屏是这么觉得的么?” 南锦屏已经穿戴整齐,转头冷冷的盯着他,“难道不是么?潜规则而已,这件事还希望你能赶紧忘记,我不是那些和男人睡了就念念不忘的女人,老实说,我睡过的男人太多,除了几个活特别好的我记着之外,其他的连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顾丞,我们之间不适合谈负责这个话题。” 顾丞淡淡的看着她,良久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他又缓缓躺了回去,“我昨晚的表现应该不算太差,锦屏若是寂寞了,以后欢迎来找我,盛宴那种地方的男人很势力眼,他们都盯着你口袋里的钱,有可能还带着病,所以你下次若是想了,可以来我这里,我的被子随时为你敞开。” 南锦屏的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几乎是狼狈的离开。 等她走了,顾丞才从床头拿出一根烟,低头点燃,心思恍惚的抽了起来。 南锦屏刚走出这个房间门,双腿就软了,她勉强撑着墙,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两声。 刚走出这栋公寓,她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是周归璨的。 她的脚步一僵,突然更觉得狼狈。 从离开他的身边后,她一心专注自己的事业,要变得很忙很忙,才能不去想她。 她很贱,不可否认顾丞的活好,可是昨晚最欢愉的那一刻,她想起的还是周归璨。 这个男人给她的爱和恨,欲和罪,她都忘不掉。 她像是上瘾的罪人,不敢承认想他。 其实很多次,她都能在自己的楼下看到他的车,他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一直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一次,他更是毫不掩藏。 南锦屏的手瞬间收紧,努力不去看那辆车。 可是周归璨下车了,他的脸色很憔悴,看着瘦了十几斤。 以前他的气息阴冷,不好接近,这是这会儿,他的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种暴怒和悔恨交杂的情绪当中。 南锦屏迈不开脚步,她觉得好笑,不管这个男人怎么伤害她,似乎只要看到对方,她就变得不对劲儿。 或许有人要骂她犯贱,她何尝不是这么觉得的呢,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 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她就硬生生的站在原地,等着周归璨来到她的身边。 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吼着想他,但他们两人都无比清楚,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你们睡过了?” 周归璨的声音很沙哑,猩红的眼神将她看着。 南锦屏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是啊,可能周少不久就要喝喜酒了。” “他知道你和我的事情么?知道你流过孩子,坐过牢么?锦屏,这一次你没有看走眼吧?” 南锦屏的心口狠狠一痛,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揭开了两人不堪的过去。 黑暗的回忆瞬间涌了过来,折磨的她心疼肝疼。 “不需要周少你关心,我们很好。” 南锦屏招手想要打车,周归璨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吧,这里不好打车。” 南锦屏想要甩开他的手腕,却听到周归璨沙哑的说道:“锦屏,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借口和你见面了。” <script>app2(); 第385章 她要是不来,你就说我快死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了南锦屏的哪一点,她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她狼狈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死死咬着唇瓣,扭头就要走。 周归璨却不愿意放开她,“长安走后,我突然明白了,我和长安都很失败,我们逃脱不了家庭的束缚,无法保护自己的女人,我想长安在最后一刻都是后悔的,后悔当初去了国外,锦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和乔语离婚,我们在一起。” 他从身后抱着她,紧紧的揽着她的腰。 这个怀抱太熟悉了,熟悉到南锦屏舍不得推开。 可是她该相信么?他们之间不止一次分分合合,继续纠缠下去,也只是重蹈覆辙罢了。 她伸手揉着眼睛,拒绝不了他的拥抱,他的温柔,“周归璨,你放开我。” 周归璨却将她拉上了车,将车门狠狠一关,“我马上就提出和乔语离婚,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在一起,没有其他人。” 南锦屏说不出任何话,有些狼狈。 而公寓的楼上,顾丞嘲讽的看着这一幕。 他的手指突然痛了一下,原来是烟燃到了手指夹着的地方。 他收回视线,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闷头倒在床上,没有再管。 是了,只是玩玩而已,走肾就算了,何必走心。 他这么安慰道,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京都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上流社会的众人突然收到了请柬,来自修家的请柬。 当初修羽这件事闹得多大啊,直接中断了他的仕途,老爷子更是气得要和他断绝关系,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的新娘竟然还是那个女人。 时婳捏着这张请柬的时候,也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才从海岛度假回来多久啊,单薇居然就要和修羽结婚了。 她低头看着这张请柬,可以看出新郎新娘的用心良苦。 她的眼眶瞬间一酸,有些狼狈的揉了揉。 那晚海岛上的烧烤聚会,他们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两对情侣。 然而转眼,最不可能结婚的一对马上就要结婚,而明明已经在一起的一对,却分开了。 世事弄人。 时婳将这张请柬看了好几遍,看得眼睛都酸了,她才放下。 她想到了当初她和霍权辞的婚礼,没有请柬,没有婚纱,多少有些遗憾。 单薇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让她一定要去参加婚礼。 时婳不好拒绝,只能点头。 去参加婚礼的话,肯定会遇到霍权辞吧。 她泄气的放下手机,在沙发上蜷缩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腿,盯着黑屏的电视发呆。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她什么东西都没吃,根本吃不下。 另一边,霍权辞明明说好要晾着时婳的,但是明芸刚走,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将南时喊了进来。 “把时婳带来见我。” 他的声音淡淡的,闭着眼睛。 南时一愣,想说你们不是离婚了么?以时小姐的性子,估计不会来吧。 “她要是不来,你就说我快死了。” 霍权辞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说的跟真的一样。 南时的心里狠狠一抖,连忙站直身体,“总裁,我会将时小姐带来见你的。” 霍权辞弯弯嘴角,没有说话。 明芸去了罪恶之都,他明天也要出发去那边,以霍冥的身份,想在出发之前,好好看看她。 估计下次回来,就是在修羽和单薇的婚礼上。 南时很快就来到了时婳的住处,在外面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按响了门铃。 时婳蜷缩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听到门铃声,她的眉头皱了皱,“谁呀?” 她清了清嗓子喊道,将门打开。 南时一脸的憔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时婳心里狠狠一抖,“是不是霍权辞出事了?” 南时一愣,想着他编好的台词都还没说呢,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上道,只能点头,“时小姐,总裁一直在住院。” 时婳很想去看一眼,可她的身体上还有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去那里只会自取其辱。 她垂下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医生怎么说?” “总裁的脑袋受过很多次的创伤,医生说他不能出院,时小姐,你去见见他吧。” 时婳扯扯唇,“我去见他有用么?我又不是医生。” “至少总裁的心里会舒服一点儿。” 时婳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紧紧的握着门把手,微微叹了口气,“我上去换衣服。” 南时想着就这套衣服就可以了,可是看到时婳脖子上的痕迹,他连忙移开了视线,“好的,时小姐。” 时婳去了楼上后,特意找了一条丝巾戴上,把脖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她才下楼,和南时一起去了医院。 走到霍权辞的病房门口,她一直不敢进去。 里面响起了霍权辞的咳嗽声,有些虚弱。 时婳心头狠狠一紧,将手放在了门把上。 大概是因为心虚,她垂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纱巾,确定纱巾缠得很紧,这才推门进去。 就看一眼就离开,不会过多逗留。 霍权辞看到她来,手上僵了僵,又捂嘴咳嗽了一下。 时婳在他的病床前坐下,无话不谈的两人,这会儿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气氛沉闷,最后还是霍权辞先开口,“大热天的,把脖子缠得这么紧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冷,冻得空气一寸寸皲裂。 时婳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脸色白了两分。 霍权辞抬眼看她,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眉心拧紧,把她拉住,“身体不舒服?” 时婳最害怕的就是他的靠近,她身上的秘密会被他发现的! 她连忙开始推攘,却被他扣得更紧。 霍权辞的指尖已经放到了她的纱巾上,轻轻一勾,打结的纱巾就散开了。 脖子上的痕迹瞬间暴露在他的眼前。 时婳像是被触到了底线,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你别看,放开我!放开我!” 霍权辞握住了她的两只手腕,突然有些后悔瞒着她。 时婳是传统的女人,定然受不了昨晚上的行为。 可若是这会儿告诉她,那个男人是他,只怕她的巴掌已经呼过来了。 明明只是想让她长长记性,却把自己推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script>app2(); 第386章 别哭了,我最怕你哭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我马上就要回罪恶之都了,让我看看你,别动。” 时婳的身子一僵,回罪恶之都,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可是她现在有什么资格过问,是她的荒唐行为亲自斩断了两人之间的羁绊。 霍权辞捧着她的脸,心疼的擦着她的眼泪,“昨晚的男人是我,医生不允许我出院,所以今早回来的急,又加上国外出了一点儿事,就没来得及告诉你,是不是吓坏了?” 时婳的脸上一愣,眼泪更是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扑进他的怀里,“你个混蛋!” 她打着他的胸膛,委屈的肩膀一直在抽搐。 霍权辞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发,“别哭了,我最怕你哭。” 时婳窝在他的怀里,想起了他被明芸捏住的把柄,“霍爷爷还是没找到么?” “已经找到了,就是身体情况不太好。” “你被明芸捏着的另一个把柄是什么?” 霍权辞身子一僵,阴沉的垂下眼睛,“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时婳了解他的性子,他若是不说,再问也没用。 她在他的怀里窝了一会儿,呐呐的开口,“早上醒来我真的吓死了,明芸拿着你们的订婚请柬去刺激我,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感觉已经没脸见你了。” 霍权辞笑,捏了捏她的脸,“昨晚你很热情。” 时婳的脸一红,懊恼的拍开了他的手,“你这一次出国,什么时候回来?” “修羽结婚的时候,肯定会赶到。” 时婳低头,犹豫再三,还是问道:“我可以跟着你去么?” 她不是粘人的女人,可是霍权辞每次出国,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儿。 “不行,你在京都好好呆着。” 他果然拒绝了。 时婳的眼里满是失落,也就没有再坚持。 霍权辞这一次出国,是为了处理明芸的事情,他不能一直被明芸威胁,还有那个秘密,绝对不能被时婳知道。 罪恶之都,紫园。 小女孩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将芭比娃娃的脑袋一刀切断。 霍殃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小月亮,你爹爹要回来了。” 小女孩的手一抖,眼里划过一抹不可置信,还有埋藏的深深的委屈,“哦。” “你不开心?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粘着他了么?” “我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没有喜欢的人,也不会有人喜欢我。” 霍殃的心里一疼,缓缓蹲了下去,“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小叔还是很疼你的。” moon没说话,安静的继续切芭比娃娃的手和脚。 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她的爹地真的回来了。 霍权辞这一次回来,还是用面目挡了脸,换成了霍冥平时的装束。 moon将匕首放下,飞快的跑了出去,看到男人时,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跑过去抱他。 霍权辞并没有注意这个小女孩,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孩子的影子。 其他记忆虽然觉醒了一些,但并不完整。 他回了房间,刚将面具摘下,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力道很轻。 他开门一看,发现外面并没有人,视线往下移,他看到了这个小孩子。 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就是气质冷了一些。 霍权辞只觉得心口狠狠一震,他蹙眉,低头仔细看这个孩子的长相。 她的眼睛和时婳长得真像。 当她看向你的时候,你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她。 “moon?” 霍权辞试探性的喊道,不知道记忆里的这个名字对不对。 moon越过他,进了房间坐下。 霍权辞觉得好笑,这个孩子虽然小,但气场可真强。 “爹地答应过我,会帮我找妈妈的。” 女孩的声音很稚嫩,却透着一股子冰冷,这样的冰冷让人觉得心疼,无法想象这么小的人儿究竟经历了什么。 霍权辞揉着她的脑袋,很喜欢她的眼睛。 这是谁的女儿? 在他的手放到脑袋上的一刹那,moon的肩膀就颤了一下,垂下了眼睛,“爹地这一次回来,温柔了不少,以前都很少和我说话的。” 霍权辞更心疼了,这种心疼来的莫名其妙。 moon抬头看他,眼神明媚,“霍殃之前告诉过我,说我的妈妈是时婳,爹地似乎很讨厌我提到妈妈,大家都说我是孤儿,可我不相信。” moon懂得太多了,像是蜷缩在壳里的幼兽,似乎只有懂得越多,才会保护好自己。 霍权辞突然就想起了时婳曾经生下过的孩子,算算时间,和moon差不多大。 霍冥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忘记了自己和时婳的事情,所以也忘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以至于冷落了她这么多年。 但他是霍权辞,他清楚的知道时婳曾经生过孩子。 虽然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有没有活下来,可怎么看,moon都像是时婳和霍冥的女儿。 霍权辞的记忆一天天在觉醒,并没有那么排斥这个孩子的存在,甚至是有些激动。 他抓着她的肩膀,眼里很亮,想到什么,他连忙将闵刹喊了进来。 他从moon的脑袋上扯下一根头发,又将自己的头发也扯了下来,交给了闵刹,“去做一份亲子鉴定,尽快。” 闵刹的脸上满是惊讶,主人对小月亮一直都不怎么亲近,仅有的温柔也只是不排斥她的靠近而已,怎么今天突然想到要做亲子鉴定,难道他怀疑小月亮是他的女儿? 闵刹总觉得不可能,若是要怀疑,早就该怀疑了。 霍权辞的声音很小,并没有让moon听见。 moon一直垂着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霍权辞也觉得奇怪,霍冥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在京都和时婳纠缠那么久,应该知道时婳是生过孩子的,何况还有霍长老在指点他,霍长老肯定会提到时婳当初怀孕的事情。 为什么霍冥从来都不想想,moon可能是他的女儿呢? 霍冥不像是这么笨的人,除非他很早以前就做过亲子鉴定。 霍权辞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他希望那个孩子还活着,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moon若真是那个孩子,他们亏欠了她太多。 <script>app2(); 第387章 阿冥,小月亮是你的女儿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闵刹走后不久,明家来人了,现任明家主是明芸的爸爸,叫明威。 明威长得十分儒雅,在罪恶之都,越是十恶不赦的人,看起来越像普通人。 “小芸已经回来了,霍长老的事情,确实是我们明家理亏。” 霍权辞冷冷的勾唇,指尖在桌上敲了敲,“我听说她是想用霍长老去威胁霍权辞,让霍权辞和她订婚。” 明威的眉心狠狠一蹙,这件事他并不知情,只知道明芸去了京都,没想到是看上了霍权辞。 他的眼里划过一抹怒气,“霍权辞不是罪恶之都的人,小芸不该和他扯上关系。” “明家主你也说了,这件事是你们明家理亏在前,霍长老如今还在抢救,他若是有什么好歹,霍家不会善罢甘休。” 明威的脸上一僵,他在罪恶之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霍冥再厉害,那也只是一个晚辈。 他的嘴唇扯了扯,当年明凡死后,他们便将心思花在了明芸的身上,何况明芸很有天赋,这些年也没有让他失望,唯独这次做的事情,十分没脑子。 “小芸毕竟和你有过婚约,我相信霍会长你也不会做得太绝。” “霍长老对我有恩,就是我不追究,霍家也会追究,明家主还是好好掂量掂量。” 明威亲自过来,就是为了探探霍权辞的口风,他不可能真的把明芸交出来。 霍权辞淡淡的垂眼,喝了一口茶,“我听说明家主在调查明凡的事情,我这里倒是有几个人给你。” 他的话说完,大门被打开,几个男人被押着走了进来。 这几个是明芸的人,也是绑架了霍老爷子的人,当年明凡的事情,他们知道一点儿。 “明家主可以从他们的嘴里耗出一些东西,应该对你的调查有帮助,至于明芸,我要求不多,明家主若是愿意给霍家这个面子,她的命我留着,但以后她绝对不能离开罪恶之都,并且要卸下继承人的职位,明家那么多青年才俊,我想明家主的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吧?” 留明芸一条命,这是最好的结果。 明威看向被押着的几人,隐隐觉得面熟,似乎是明家的小喽啰。 这些小喽啰能和明凡有什么关系? 霍权辞轻笑,还好的是,来罪恶之都的前一晚,他已经想起了关于明凡的一些记忆,所以不会太过被动。 当初他和明芸合作,特意留了一个心眼。 明芸早就想要除掉明凡,下了无数次的毒,每一次都让明凡给躲过了。 和他联手后,他让自己的人暗杀了明凡,但并没有用枪,用的是明芸之前买过的毒。 这几个小喽啰就是一直负责给明芸买毒药的人,相信很快就会把买毒药的事情供出来。 以明威的手段,这几个小喽啰肯定不会活着见到明芸,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明芸知道这几个人是他供出去的。 明威的脸色果然黑了,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我会好好审问,霍会长的要求,我也会答应,从今天开始,小芸不会离开罪恶之都半步。”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不离开罪恶之都,她就不能去找霍权辞了,清净。 而明凡的事情是明威心里的刺,明威以后肯定不会再信任这个女儿,明芸就此失宠。 在明家这样的家族,失宠的后果可是很恐怖的。 明威走后,闵刹带着鉴定的结果回来了。 霍权辞莫名的紧张起来,连手心里都是汗水。 他将报告拿过,迫不及待的拆开,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拦。 并无亲缘关系,moon不是他的女儿。 他的眉心蹙了蹙,看了一眼庭院的方向,女孩就蹲在那里,似乎盯着小草发呆,他有些遗憾。 他将报告重新递给了闵刹,“烧了吧。” 说完,他大踏步的走向moon。 moon只觉得一个阴影笼罩了自己,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爹地。 霍权辞看着这双眼睛,太像时婳,他甚至觉得这张脸都和小时候长得像,很可爱,有灵气。 他蹲身,揉着她的脑袋,眼里划过一抹失落。 其实在让闵刹去做那份亲子鉴定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隐隐的有答案了。 毕竟moon在紫园生活了这么久,霍冥不可能不起疑,他肯定早已做过亲子鉴定。 郁白焰走了过来,看到他们蹲在一块儿,心里一暖,“小月亮,你去其他地方玩一会儿,我有事情和你爹地说。” moon抬头,念念不舍的离开。 “阿冥,小月亮是你的女儿,这件事我一直在瞒你,我当初答应过霍长老,不要主动说起这件事,因为你的脑袋当时受创伤很严重,任何刺激都可能要你的命,所以选择隐瞒了下来。” 霍权辞叹了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不是。” 郁白焰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诧,“怎么可能!这就是时婳生下的那个孩子!当时你和时婳出了车祸,孩子马上就出生了,事后你清醒过一阵,让人催眠了时婳的记忆,再晕过去时,你的记忆也丢了,医生说是不能让你受刺激,所以这件事必须一直瞒着你。” 霍权辞的手狠狠一抖,垂下了眼睛。 既然霍冥当时醒过,以霍冥的性子,估计那个时候就做了亲子鉴定了。 肯定是知道了moon不是他的孩子,才让人催眠了时婳的记忆。 那moon的亲生爸爸到底是谁? 霍权辞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猩红,手掌狠狠的蜷缩起来。 司若尘...... 他的胸腔开始拉扯,疼得嘴唇都白了。 “阿冥,你没事吧?” 郁白焰看到他的脸色不好看,似乎也猜到了什么,“moon如果不是你的孩子,那就证明时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别的男人厮混过,阿冥,我说句实话,那女人除了性子讨喜,长得好看一点儿外,再没有任何优点,我搞不懂你为什么偏偏对她这么执着,罪恶之都比她漂亮有趣的,不是没有,何必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多精力。” 霍权辞的脑袋又开始疼了,他伸手揉着太阳穴,示意郁白焰闭嘴。 <script>app2(); 第388章 他的爱偏执的可怕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郁白焰瞬间闭嘴,不过心里对时婳的不喜又加深了一些。 霍权辞回到卧室,开门的时候,疼的差点儿晕过去。 郁白焰给他拿来了两颗止疼药,有些担忧,“你一直这样疼下去不是办法,如果想不起就不要想了。” “白焰,你知道我和霍权辞是一个人么?” 郁白焰将药片放在他的手心,摇摇头,“其实我怀疑过,所以那天你打电话跟我说的时候,我并没有太惊讶,你一直就神神秘秘的,又经常失踪,也极少摘下面具,有时候我就想着,会不会有人代替了你,然后你去做了其他的事情,不过你不愿意说,我们就不问。” 霍权辞将两颗药片吞下去,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摆摆手,“出去吧,让我睡会儿。” 郁白焰明白,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待着了。 霍权辞和霍冥是一个人的事情,暂时还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他也只告诉了自己最亲近的几个人。 躺床上后,他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揽,直到揽了一怀的空气,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在京都。 有些想她。 想到时婳,他就又想到了那个孩子,想着想着,他就睡了过去。 最近每次做梦,都会频繁梦见以前的事情,那些点点滴滴,称得上触目惊心的过往。 “婳儿,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放你离开。” “你别跳!会死的......” “我只想有个我和你的孩子,生下孩子,我放了你,再也不去纠缠你,我每天看着她就够了。” 梦里是病房,他在剧烈的疼痛里睁开了眼睛,在听说时婳的孩子平安出生的那一刻,说不清是怎样的心绪。 他已经让人送去了鉴定的东西,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可那份答案他承受不了,所有的期望全都落空。 明明紧紧盯着她,为什么还是让别人钻了空子! 她生了孩子,是不是想和那个男人远走高飞,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怎么可以?! 她是他的人,那个男人曾经亲自把她送到他的手上,她是他的! 他怨恨,嫉妒得发狂。 “我为你杀明凡,你催眠她的记忆,其他的你别问,也别去探究什么,最好在她醒来的时候,别让她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阿冥,你说的是时婳么?” “明芸,你想在明家立足,就答应我的要求,不然明凡永远压在你头上。” “你想我怎么做?” “催眠她的记忆,让她以为自己一直待在学校,不曾出国。” “可她的老师和朋友们肯定会怀疑,她被你带来这里这么久,肯定落下了很多课程,到时候也会有人跟她说出真相。” “我自有办法,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男人凉凉的声音,“司若尘,你想要女儿,我偏偏不如你的愿,我要把她养在我的身边,让你们父女分离。” 他的爱偏执的可怕,得不到就要毁灭。 他痛苦,谁都别想好过。 原本所有的希望都压在那个孩子的身上,没想到孩子是别人的种。 可他唯独对时婳恨不起来,他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 他想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当他的金丝雀,所以折断了她的所有翅膀,断了她能飞起来的机会。 他以为只要好好养着她,她就会依赖他,爱他,就像小白一样。 当初小白被他带回来的时候,小小的狼崽十分凶狠,谁都不认。 他每天喂它肉,给它华丽的窝,好的生活。 不到一年,它就收敛了自己的爪牙,变得异常听话和乖顺。 但时婳,那个初见时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丽女孩,只是越来越恨他,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恨他。 她恨他的阴暗,恨他的冷血自私,恨他践踏法律,目无规则。 她和他刚见面没多久,就冷冷的说过:“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一个社会有三大底线行业,教育,医疗,法律,无论社会多么不堪,只要教育优秀公平,底层就会有上升的空间;只要医疗不黑暗坠落,生命就会得到起码的尊重;只要法律秉持正义,社会不良现象就能被压缩到最小。如果三大底线全部洞穿,这个社会就是地狱。霍冥,我为什么学法律,因为我热爱这一行,我时刻谨记这条底线,但你的世界永远和我背道而驰,我们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放了我,好不好?” 好不好? 霍冥,你放了我。 霍权辞一下子就醒了,他的胸口疼得不行,连忙端过旁边的凉水喝了一口。 沁人心脾的森凉把那股疼意给压了下去,额头满是汗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黑沉沉的,白天远没有到来。 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重新躺了下去。 好像不止一个人问过他,为什么会对时婳这么执着。 是啊,为什么呢。 阿冥第一次见时婳,好像就很喜欢她,她的一双眼睛很亮很亮,像天边的星星一样,美好得他想把这双眼睛珍藏起来。 面对他的威胁,她语气淡淡,“你别杀我,我请你喝奶茶。” 他咬着她的脖子,尝到血腥,翻涌的情绪才逐渐平息。 却还是忍不住低头去喝了一口她的奶茶,真甜,又暖又甜。 霍权辞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霍冥没有告诉其他人,其实很早很早以前,他就见过时婳了。 那会儿她还是小小的一只,长得可爱极了。 不管是霍家总部还是京都的霍家,争斗都很厉害,没有一天一刻停息过,霍司南的爸爸一直在想办法除掉他,那一次的绑架就是他策划的。 他躲过了一次次的追杀,暗杀,却在那一次里翻了船。 他从小就会杀人,绑匪大概觉得他是个孩子,并没有绑得太紧。 他拿着刀,将那两人杀了,疯狂的逃离那个地方。 他要活着。 身后不停的有人追着他,他以为他完了,他杀了他们的两个兄弟,落到他们手里,肯定活不过明天。 他憎恨生活,憎恨命运,憎恨老天不公平! 大概老天爷真的有一瞬听到了他的声音,当他精疲力尽躲在无人的垃圾桶里,胆战心惊的听着几个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几个男人就快掀开垃圾桶的时候,一个女孩的稚嫩声音响起了。 “你们在找一个男孩子吗?他往那边去了。” 她指了相反的方向,满眼都是天真,几个绑匪骂骂咧咧的连忙追了过去。 <script>app2(); 第389章 他对她的爱,疯了似的滋长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掀开了垃圾桶的盖子。 那会儿他又脏又臭,双眼瞪着她,恶狠狠的想把她吓跑。 没想到她将一串冰糖葫芦放到了他的面前,“你饿不饿?” 他很饿,饿得没力气逃跑了,红艳艳的冰糖葫芦,上面的糖渍亮晶晶的,让人垂涎欲滴。 可他拉不下脸去接,他讨厌她,讨厌她阳光的笑容,更讨厌两人现在的对比。 他脏臭不堪,她却像是年画里蹦出来的小仙子,这种充满希望的东西,不该在他的世界里出现。 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她说:“我对冰糖葫芦过敏,你吃吧。” 她捏着他的下巴,将糖葫芦戳进了他的嘴里,甜甜的味道,瞬间缓解了饿得抽筋的胃。 “你下次还是不要出来乱跑了,我外婆说外面人贩子很多的,刚刚那几个人肯定是坏人,其实我都吓死了,可我要是不说话,你肯定就要被抓住了,我的声音都在发抖呢。” 是啊,他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害怕,带着颤音。 可她还是开口了,她多善良啊,甚至不知道开口之后,她自己是死是活。 “你赶紧回去找家人吧,下次不要走散了,我得走了,不然就没有车下乡了。” 他将一颗糖葫芦咬开,甜酸甜酸的。 他看着落日下的背影发呆,好像自己的世界都跟着亮了起来。 这件事发生后不久,霍司南的爸爸又对他下手了,借着那一次的机会,他佯装重疾,开启了双重身份的人生。 长大后再遇她,正是他发病的时候,他贪婪的咬着她的脖子,血腥的味道让他平静。 他仰头看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那双给过他希望和心动的眼睛。 无人的巷子里,他感叹命运的神奇。 她说请他喝奶茶,他鬼使神差的低头,对着吸管吮了两口。 和那时的冰糖葫芦一样甜。 他的人生里,似乎只出现过两次甜,可这两次的甜,可以冲淡生活很多的苦。 只一眼,他对她着了魔。 白焰说的很对,罪恶之都比时婳漂亮有趣的很多,可他很清楚,再没有人会在他一身肮脏的情况下,给他喂冰糖葫芦,也没有人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请他喝奶茶。 他对她的爱,疯了似的滋长。 他偏执到恨不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男人。 她像一棵春天的树,朝气,蓬勃,在他的心房不停的膨胀,要撑爆他的心脏。 他为她毁灭底线,粉碎尊严,丧尽良知。 他入了魔,想把她也拉下来。 可她给他的,只有面目全非,无穷疮痍。 他逼得越紧,她就越是害怕,她央求他放了他,怎么可能呢,明明是她自己一次两次的闯入他的世界,她怎么能一走了之。 孤傲的霍冥,自然也不会说出两人的初见,因为那时候的他太过狼狈,那是他唯一弱小的一次,绝对不能被她想起。 往后他像疯子一样喜欢她,她却像瞎子一样看不见,她只想逃。 霍权辞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盯着窗外的黑暗发呆。 想起了这些事情后,他似乎不是很排斥霍冥这个身份了。 他下床,打开了衣柜,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 盒子设了密码,他熟练的输入密码。 “啪。” 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锦囊,他将锦囊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四颗冰糖葫芦,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风干和硬化了。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只觉得想笑。 当时的冰糖葫芦一共有七颗,他太饿,只吃了三颗,剩下的四颗舍不得吃,被救回来后,他就悄悄藏了起来。 这是他的秘密。 他将冰糖葫芦重新装了回去,把盒子封好,十分谨慎的打乱了密码,仿佛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去窗户边站了一会儿,眼睁睁的看着外面的天一点点的亮起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把外套披好,下去吃饭。 “主人,老爷子的手术已经做好了,但还在观察期,观察期会很长。” “好好照顾。” 闵刹点头,想到什么,继续开口,“明家那边已经有消息了,明家主逼问了那几个小喽啰,知道明芸指使他们买毒药的事情,明家已经对外放话,卸下明芸继承人的身份,她要在明家面壁思过大半年,哪里都不能去。” 霍权辞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他挑眉,看来马上就能回京都了。 “爹地。” moon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眼神里都是渴望,“我可以去京都找时婳么?” 霍权辞的手一顿,垂下了眼睛,moon是时婳的女儿,总不能一直让母女俩分开。 可时婳能接受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女儿么?何况这个女儿还不是他们两人的。 以她的性子,怎么受得了。 再等等吧。 “不行。” moon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扯了一下唇,“哦。” 霍权辞摸着她的脑袋,终于知道霍冥为什么要把moon留在身边了,这双眼睛和当初的那个小时婳多像啊。 霍冥是喜欢moon的,却只能克制这份喜欢。 “等时机到了,我会带你去。” moon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双眼弯了弯,“可以吗?你没有骗我?” 霍权辞的心头一软,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没有。” 这边的气氛温馨,另一边却是地狱。 知道自己被革除了继承人的身份,明芸气得发狂,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居然在今天功亏一篑! 怎么可以! 明家主让她面壁思过大半年,等那个时候再出去,恐怕明家早就变天了! 她冷笑,真以为她这些年在明家没有势力么? 她要回京都!而明家绝对不敢光明正大的去京都抓人! 她还有霍权辞的把柄,只要那个把柄在,霍权辞就休想和时婳复合! 明芸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没了明家的支撑,她若是回京都,只会自寻死路! 毕竟那个时候的霍权辞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了她! 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拆散了这两人,却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呵呵,她要把那个秘密告诉时婳,让他们彻底决裂! <script>app2(); 第390章 爹地,你帮我把这个送给时婳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明芸的事情一解决,霍权辞去看了老爷子。 老爷子还在重症监护室,处于观察期,目前情况难料。 他站在玻璃房外观察了一会儿,听着医生说老爷子的身体情况。 不一会儿,闵刹急急忙忙的过来了,“主人,刚刚明家传来消息,说是明芸逃了。” 霍权辞的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戾气,那个女人到现在还不死心,她这是要去找时婳么? “找她,检查飞往京都的飞机,别让她去京都。” 闵刹点头,刚打算转身,霍权辞又开口了,“既然明家看不住人,找到后就不要留了,永绝后患。” 闵刹脚步一顿,他还以为主人对明小姐多多少少有点儿感情,没想到会做到这一步,“好。” 霍权辞立即回了紫园,蹙眉等着消息。 明芸若是和时婳联系,他做的这一切就毁了,那个秘密绝对不能被时婳知道。 他的人全力搜查飞往京都的飞机,然而明芸也足够聪明,她并没有选择去坐飞机,而是坐了私人轮船。 还没到京都的地盘,她根本不敢使用任何通讯设备,明家的势力很强大,通讯会暴露她。 霍权辞的人找了两天,还是没有找到明芸的下落,他再也坐不住,打算启程回京都。 要走的那天,moon来敲了他的门。 “爹地,你帮我把这个送给时婳。” moon从小就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她喜欢玩刀玩枪,性子也沉闷。 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应该是定制的,很精致。 匕首的手柄是黑色的,线条流畅,而且重量很轻。 moon从自己的脑袋上拔下一根头发,放在了刀尖上,头发瞬间被切成了两段。 很锋利的刀,说它削铜剁铁也不为过。 “你送这个干什么?” 时婳根本用不上,也许还会害怕。 “当然是杀坏人的,这个可以折叠,一刀抹脖子上,头都能割下来。” 霍权辞的眉心狠狠皱了起来,可看到她的眼神,又实在不好拒绝,只能勉强答道:“好,我会给她的。” 等他下次回来,一定要亲自抓这孩子的教育问题,小小年纪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霍权辞打算越过她,离开紫园去登机,他的衣角却被孩子抓住。 “爹地很快就会回来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甚至是惶恐,仿佛已经习惯了被丢下。 霍权辞的心口狠狠一疼,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孩子带去京都,让她和时婳好好相处。 可时婳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何况她又被人催眠过,若是受了刺激就不好了。 在他的心中,没人能和时婳相提并论,哪怕是这个孩子也不行。 “嗯。” moon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那好,爹地你走吧。” 霍权辞往前走了几步,实在没忍住往后看了看。 孩子安静的站在那儿,像是一棵不会移动的树。 和她一样的同龄人,有父爱和母爱滋润着,笑得比什么都灿烂,可他从来没见她笑过。 因为紫园的每个人都告诉她,她是孤儿,是没人要的孩子。 她很乖巧,也不会黏人,有时候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霍权辞的脚步瞬间顿住,眉心拧紧,往后伸了伸手,没有说话。 moon似乎不明白他的示意,良久才试探着,将小手放到了他的大手上。 霍权辞弯身,把人一把抱在怀里,大踏步的离开这儿。 这个孩子的眼睛和时婳太像了,他实在拒绝不了她的要求。 当初霍冥对这个孩子满怀恨意,却在相处中也忍不住生出了好感,可见这双眼睛,有多蛊惑人心。 霍权辞走着,听到怀里传来了一声极小的抽泣声。 他的脚步僵了僵,低头看向了她。 这孩子在哭,死死的咬着牙齿,似乎不想让人听到她哭的声音。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被人抱过。 霍权辞换了一个姿势,不忍心去看她的眼神。 moon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嘴角弯了一下,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飞机在京都落下时,霍权辞万分后悔,后悔带了这个孩子过来。 待会儿见了时婳,他要怎么说? 不得已,他先去找了单薇,把孩子先寄养在单薇那里。 修羽目前和单薇住在一起,单薇是教师,很喜欢小孩子,所以moon肯定不会被亏待。 修羽看着这张和时婳相似的脸,眼睛都瞪大了,可当着孩子,就是千言万语都问不出口。 单薇很喜欢moon,但是说尽了好话,孩子都没有笑一下。 霍权辞弯身,在moon的脑袋上碰了碰,“你先在这里住几天,我会来接你。” moon点头,依依不舍的看着他。 霍权辞一狠心,快步离开。 刚上车,闵刹就从国外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明芸已经离开罪恶之都了,坐的是轮船,可能要登陆了。 霍权辞的眼里满是犀利,嘴角冷然的勾了起来,“去沿海追杀她,绝对不要让人来京都。” 挂断电话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南时很懂他,将汽车停在了时婳现在住的房子外。 霍权辞下车,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客厅没人,他径直去了卧室。 卧室的床上鼓起小小的一团,他走进去时,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他将外套脱下,掀开被子的一角。 躺上去后,心满意足的把她揽进了怀里。 他很想她,特别想。 时婳嗅到熟悉的气息,眨了眨眼睛,借着外面的昏黄灯光,她一眼就看到了这张熟悉的脸。 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还不等开口,嘴唇就被吻住。 几天不见,他变得格外热情,他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一遍遍的纠缠她的唇瓣。 气氛瞬间火热了起来,他像是着了火,要把她也烧成灰。 两人的鼻尖出了一层薄汗。 时婳咬着唇瓣,不想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的脑子里“嗡嗡嗡”的响,只觉得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都逃不开他。 她仿佛站在悸动的湖海之畔,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便足够看遍人间四季。 他的指尖温柔的为她拭去耳鬓的汗水,沙哑问道:“有没有想我?” <script>app2(); 第391章 他却偏爱的是时婳给她的百转千回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迷茫的睁眼去看他,听到他这么问,缓缓点头。 霍权辞将她抱得更紧,记忆每觉醒一分,爱她就更深一分。 可惜那个时候的霍冥以为囚禁就是爱,占有就是爱,将她的心越推越远。 在没有遇到长大后的时婳之前,罪恶之都有很多女人都喜欢霍冥,爱慕他的神秘,眷念他的威武,甚至痴迷他活在刀光剑影,世间黑暗的凌冽姿态。 他却偏爱的是时婳给她的百转千回,风月无双。 霍权辞将她抱紧,恶劣的把额头上的汗水擦在她的脸颊上,笑了笑,“睡吧。” 时婳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隔天醒来,她试探性的往旁边探了探,果然摸到了一副滚烫的男人躯体。 昨晚上的事情不是做梦,他真的回来了。 她连忙起身,想着趁他还没有醒来,先下去熬个粥,不然没人给他们做饭吃。 她眼尖的发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东西,大概食指那么长,她拿起来看了看,不小心触碰到开关,尖利的刀片瞬间弹了出来。 一把匕首? 难道这是霍权辞从国外带来的礼物?可谁会送女人一把匕首呢。 她将匕首捏着,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熬好粥后,她拿过那把小巧轻便的匕首,想着家里没有水果刀,要不用这个削水果试试。 但是那刀尖太锋利了,直接划过了她的手指,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时婳还蛮喜欢这把匕首的。 她翻出医药箱,在手指上随便包扎了一下,然后将匕首折叠,放进了自己经常挎着的包里。 楼梯口响起了脚步声,霍权辞穿好衣服下楼了。 闻到粥的香味儿,他去了厨房,从身后抱住了她,“做了什么?” 时婳的脸一红,偏开头,避开他的气息,“粥,这里不比浅水湾,没有人给我们做吃。” 霍权辞垂下眼睛,以为她这是在怪他离婚的事情,“对不起。” 时婳听到这话,知道他误会了。 可这种事情,解释的越多,只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将粥舀出来,把几个小菜端上桌,示意他坐下。 可霍权辞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到是闵刹打来的,他的眉心拧紧,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主人,明芸来京都了,暂时找不到她落脚的地方,可能随时会来见时小姐。” 霍权辞放在桌上的手掌瞬间收紧,凛冽的站了起来,眉宇戾气环绕。 时婳被他的动作给惊了一下,有些担心,但看到他在接电话,也不好问他怎么了。 挂了电话后,霍权辞的脸色很不好看。 若是换作以前,他可以带着时婳去外面度假,避免明芸来见她。 可现在眼看修羽和单薇的婚期就要到了,再去度假实在不正常,时婳肯定也会察觉出什么。 他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唇边留下一个吻,“我有事情需要出去一趟,我让南时来接你回浅水湾,不要出去,晚上等我回家,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时婳看到他这么严肃的脸色,连忙点头。 霍权辞趁着吻她的空隙,将她放在一旁的手机给拿走了。 时婳全程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看到他不吃饭就要离开,抿了抿唇。 霍权辞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后,很快出门。 他刚走没多久,南时就亲自开车过来了,说是带她回浅水湾。 时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可发现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她害怕南时久等,只能抓过一旁的包就出门。 而另一边,单薇看着安静坐在窗户边的moon,很想主动和她说点儿话,但不管她说什么,这孩子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弄得她十分尴尬。 客厅的门铃响了起来,她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门外并不是修羽,而是司若尘。 司若尘的手上拿着一个礼盒,目光触及到窗边的身影时,手指瞬间收紧,呼吸都乱了几分。 “你是来找修羽的么?修羽不在。” 司若尘紧紧的盯着那个孩子的背影,喊了一声,“moon?” moon扭头,发现这个男人她不认识。 在她转过来的一瞬间,司若尘的瞳孔狠狠一缩,将礼盒放到单薇的手上,“这是修羽拜托我找来的东西,女王的皇冠,是你结婚的饰品,我正好路过,就给你送来了。” 一向冷静的他,语气变得生硬和急切。 单薇的脸上划过一抹欣喜,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了一场拍卖会,当时正好在拍卖这个饰品,她只是调侃了一句,没想到修羽真的差人给她弄来了。 “谢谢。” 她将礼盒接过,没有发现司若尘的目光一直在moon的身上。 司若尘的眼里划过一抹猩红,快速转身离开。 单薇本想请他进来喝杯茶,可看到他这么冷漠,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这个地方是单薇住的地方,当时霍权辞选择把人送来这里,想的是安全,还不会被司若尘发现。 没想到修羽会拜托司若尘从国外带回饰品,并且会路过单薇的住处,亲自将饰品送过来。 这一切的巧合,实在出乎意料。 司若尘上车后,脸上变得阴沉,“moon来京都,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司机吓得手抖了一下,连忙答道:“司少爷你这两天在国外,我们没来得及说这件事,另外霍权辞又让人去做了一遍亲子鉴定,医生已经打电话通知我们了,我本来想待会儿就告诉你的。” 司若尘闭上眼睛,右手旋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淡淡的勾着,“结果如何?” “和以前一样。” 他的目光看向了窗外,波澜不惊,“权辞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罪恶之都百分之九十的医院,都是我的产业。” 司机没说话,汽车里变得沉闷。 “可moon来了京都,他若是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我拼命遮掩的真相也就曝光了。” “司少爷,霍权辞不会这么快就又去做亲子鉴定的。” 司若尘的嘴角嘲讽,“谁能说得准呢,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他们一家三口相认,我被彻底淘汰出局。” 良久,他沉默了一瞬才说道:“让人去帮明芸,我要她找到时婳,明白么?” <script>app2(); 第392章 是霍权辞开枪杀了许长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司机默默点头,有时候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要来京都,又为什么要找上时婳。 但是他的命令,没人敢违抗。 司若尘将身子往后一靠,脑海里的思绪有些乱。 有了他的帮助,本来陷入死地的明芸算是捡回一条命。 可不管她怎么给时婳打电话,那边都没有人接听。 她不信邪的一遍一遍拨打这个号码,结果再次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她早就知道回到京都后,会遭到霍权辞的追杀,但没想到的是对方这么不留情面,不给她任何机会,强硬的要置她于死地! 霍权辞越是无情,她就越是不甘心! 来救她的两个人身手很好,这样的身手就是放在罪恶之都,也是佼佼者。 她不知道他们是谁,唯一明白的是,想要活命,必须依赖这两人。 她狼狈的被带着往前跑,后面是凌乱的脚步声,得到命令来追杀她的人越来越多。 一路上这两个男人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但还好的是,一切都有惊无险。 “明小姐,你不要再给时婳打电话了,你每打一次,位置就会暴露一次,如果我没猜错,那手机现在估计在霍权辞那里,并不在时婳的手上。” 明芸的脸上满是怨恨,牙槽深深的咬紧。 她必须要见时婳,必须要告诉对方,是霍权辞开枪杀了许长安! 有了这个隔阂在,就不信时婳会继续和霍权辞毫无芥蒂,恩恩爱爱的生活在一起! 她得给自己找一个盟友。 明芸闭眼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霍司南。 若是此刻和霍司南合作,也许还有机会。 她有霍司南的联系方式,当初她第二次催眠了时婳之后,时婳将霍权辞的行踪告诉了霍司南,霍司南安排了那一场刺杀,导致霍权辞中枪跌入了水里。 若是继续耽误,也许她真的会被霍权辞杀死,有这个把柄在手里,霍司南应该很愿意和她合作。 明芸迫不及待的给霍司南打了一个电话。 “你说是霍权辞开枪杀了许长安?” 霍司南的声音淡淡的,手中端着一杯咖啡。 他人并不在京都,之前把霍权辞得罪的彻底,就算回京都也是偷偷摸摸的。 而且现在霍权辞的人正大力追查明芸的行踪,他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回去,不是自己撞枪口上找死么。 手指轻轻抚着杯沿,“你确定么?” “我亲眼看见的还有假么,就不信知道这个真相后,时婳还会和霍权辞好好在一起!” 霍司南轻叹口气,他那可怜的表弟,居然是被霍权辞开枪杀死的。 这倒真是……意想不到。 “时婳在浅水湾,你想混进浅水湾,我可以帮你。” 他在浅水湾此刻还有童颜,童颜的身份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正好可以把明芸带进去。 明芸松了口气,眼里满是怨恨。 幸亏当初留了霍司南的联系方式,不然这个时候真是走投无路。 霍权辞,你既然做得这么绝,就别怪我无情。 浅水湾内。 时婳一直在等着霍权辞回家,她坐在大门口的石凳上,眼睁睁的看着天黑了下来。 童颜守在她的不远处,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走到无人的地方,接了电话。 “司南。” 声音满是眷念,那晚把第一次给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 她做梦都在想他,想得无法入睡。 “颜颜,我的朋友在浅水湾外,你把她带进去,她有几句话要告诉时婳。” 童颜垂下眼睛,有些警惕,“什么朋友?” “你放心,她不会害时婳的,只是想让时婳知道一些真相而已,颜颜,你不相信我么?” 霍司南长得好看,绅士又风度,对女人一惯温柔。 只要不陷进去,他永远都是个好男人。 可一旦交付真心,就注定只是他手心里的玩物。 然而初次尝到爱情滋味的童颜,根本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司南,我相信你,我现在就出去。” 浅水湾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她小心地躲在树后,害怕被人发现。 还戴着帽子和大大的墨镜,将自己的脸遮了一大半,如果不是特别熟悉她的人,是认不出她这张脸的。 童颜看了她一眼,“你是司南的朋友?” 明芸连忙点头,语气满是迫不及待,“你快带我进去,我有事情要和时婳说。” 童颜略一思索,缓缓点头。 有她陪着,没有人过问明芸的身份。 明芸刚走进浅水湾大门口,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石凳上等待着的女人。 她的眼里飞快的一亮,马上就跑了过去。 时婳撑着自己的脑袋,等得有些昏昏欲睡。 “时婳!” 有人喊了她一声,她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 抬头发现,面前站了一个女人,是明芸。 她可没忘记自己被明芸催眠的日子,立刻躲开了她的眼睛,冷冷问道,“有事么?” 时婳不知道霍权辞在追杀明芸,自然也不知道明芸为了来见她一面,中间有多辛苦。 看到明芸,她满脑子都是霍权辞和这个女人的订婚请柬,心里一沉,难道霍权辞还是打算和明芸订婚么? “你不是一直觉得许长安的死有疑点么?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明芸逼近她,嘴角嘲讽的勾了勾,“就是你的枕边人开枪杀死了许长安,那一枪正中心脏,大罗神仙都救不活。” “不可能!” 时婳马上就否认,霍权辞绝对不可能杀许长安,何况许长安还是他的亲戚,按辈分得叫霍权辞一声表哥。 他不会下手的,绝对不会! 目地达成,明芸的脸上满是得意,霍权辞的人在外面到处找她,大概不会想到她已经潜到了浅水湾。 “怎么不可能,许长安以为霍权辞把你留在身边,只是为了利用你,他关心则乱,所以相信了别人的造谣,对霍权辞恨之入骨,那晚他亲自去找霍权辞对峙,也就是那个时候,霍权辞开枪杀了他,我告诉你,我亲眼看到霍权辞开的枪,许长安往后倒下去后,再也没有起来。” “你以为霍权辞有多干净,他本就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能将帝盛建立起来的男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也只有你会傻傻的相信他。” 时婳的双眼眯了眯,紧紧的捏着掌心,指甲用力到甚至嵌进了肉里。 有这样剧烈的疼痛刺激,她不害怕被催眠。 明芸的催眠术再高,也得在别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能成功。 <script>app2(); 第393章 她要陪他一生,陪他摆脱黑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她和霍权辞被人挑拨离间这么多次,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明芸的脸上僵了僵,看到时婳脸上的坚定,突然觉得悲哀,“时婳,你被那个男人灌了迷魂汤,都无法冷静思考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狼狈么?因为霍权辞在追杀我,她不让我来到你的身边,不让我说出这个真相,我给你打了无数次的电话,可是每一次的电话都能暴露我的行踪,说明你的手机在他的手上,他为什么这么防着我,因为他要瞒着你啊!” 时婳突然想起了早上的手机,她明明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身边,可霍权辞走后,她的手机就消失了。 接着便是南时来接她回浅水湾,他们才刚刚离婚,她没理由再回浅水湾,他却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让她不得不跟着回来。 她不愿意去相信明芸的话,摆在眼前的却又是触目惊心的事实。 明芸看到她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白,嘴角弯了起来,“我命大,有人救了我,所以我来到了你的身边,时婳,你若是不相信,我就用这条命来和你打个赌,看看待会儿霍权辞回来会不会惊慌失措,看到我在你的身边,他会不会害怕呢?” 明芸得意极了,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没错,她来了浅水湾,就没想过活着出去! 离开京都,很多人会追杀她,她擅自违抗明家主的家规离开罪恶之都,已经犯了明家的大忌,会被明家彻底除名。 她这些年在那个位置坐着,得罪的人太多了,鬼知道那些恶心的男人会怎么对付她。 留在浅水湾,也许霍权辞还会给她一个痛快! 时婳的嘴唇抿紧,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男人。 明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发现了霍权辞。 因为他太安静,因为他太冷,就着微弱的光线,他的脸上已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疲倦,但又偏偏带着一种逼人的杀气。 明芸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将头顶的帽子也摘了下来,“权辞,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明明你的人在搜查我的下落,怎么我躲过了他们,来到了浅水湾,还站在了时婳的面前,这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对不对?” 霍权辞没说话,眼里满是冷光。 明芸冷笑了一声,“我会走到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你对我毫不留情,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已经把那件事告诉时婳了,就看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这个杀人凶手在一起。” 时婳觉得浑身发冷,一种凉进骨头的冷。 她真希望霍权辞反驳,只要他说不是他,她就愿意相信,她无条件的相信他。 可是霍权辞什么都没说,他像是与黑暗融为一体。 时婳的唇瓣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她想像平常一样和他说话,却发现自己办不到。 她早就和许长安分手了,其实她有时候想着,觉得她和许长安在一起的日子很遥远,连两人在一起具体做了什么,都回想不起了,只有最开始的那一年,她还能想起那时候的点点滴滴。 可越是往后,她就越想不起她和许长安到底做过什么。 她高中的时候对许长安一见钟情,见到许长安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肯定是当初那个男孩子。 那个像小兽一样凶狠,眼神却又无比迷茫的男孩子。 她掀开垃圾桶的那一瞬间,看到他的脸,看到他对她的排斥,她很难过。 可她想要靠近他,她明知道他身后的黑暗,明知道他是深渊,却还是想要靠近。 高中再遇他,他好像褪去了一切的黑暗和锋芒,变得温润,有礼。 他在努力的脱离黑暗,所以她也从来不曾提起这件往事。 他最最狼狈的时刻,只要她记着就好了。 她为了他考去了京都大学,她为了他会看书到半夜两三点。 她从不信命,她觉得努力可以改变一切。 她很多次悄悄试探的问他,问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在县城里发生过的事情。 许长安说记得,说他遇上了一个小女孩,很可爱,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巧的是,许长安确实去过县城,也确实遇上过一个小女孩,但那个女孩子并不是时婳。 然而时婳听到许长安这么说,更加坚定他就是那个男孩子。 她要陪他一生,陪他摆脱黑暗。 所以不管这些年她和许长安发生了什么,他在她的心里都是不同的。 从小时候的初遇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偏离轨道了。 时婳之所以会将许长安认成那个男孩子,是因为许长安和霍权辞本就是表兄弟,长得有些像,理所当然。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错综复杂,不可理喻。 浅水湾里很安静,时婳只觉得喉咙很疼很疼,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浑身都开始冒冷汗,心口也疼了起来。 当年遇上那个小男孩的时候,她就想过会守护他,会在他落魄的时候,继续送上一颗甜甜的冰糖葫芦。 但没想到他会这么死去,并且死在她的枕边人手上。 “霍权辞,这是真的吗?”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看着他,期望他的回答。 但是明芸突然掏出了一把枪,将枪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明芸的脸上都是疯狂,“本来我想死在浅水湾的,可是仔细想想,这样真是太便宜你们了,若是你原谅了霍权辞,我的死显得多没有意义,多廉价,所以还是决定带你一起上黄泉路,时婳,我会给你时间,让你继续质问那个男人,看看你的枕边人,都背着你做了些什么。” 她的嘴角带笑,挑衅的看着霍权辞,“权辞,你既然派人去杀我,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幕。” 时婳仿佛感受不到抵着太阳穴的枪口,她就那么看着霍权辞,希望他说出一个答案。 只要他说不是,她就信,她愿意去相信。 “婳儿,抱歉。” 男人的声音沙哑,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可是到最后,都变得云淡风轻。 一条人命,换来的是一句抱歉。 <script>app2(); 第394章 时婳是鱼肉,她是刀俎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眼睛瞬间瞪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明芸将她震惊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勾了起来,“时婳,你听到了么?他承认自己杀了许长安,你会原谅他么?” 时婳垂下眼睛,将手伸进兜里,“我会不会原谅他,我不确定,不过我不会原谅你。” 几次挑拨离间,几次要她的命,明芸是她的敌人。 明芸的手上还拿着枪,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 现在时婳是鱼肉,她是刀俎,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怎么不原谅她。 “噗嗤。” 一把匕首插进了她的胸膛,她握枪的手被时婳挥开,那一瞬间的疼痛仿佛要破开心脏。 明芸来不及说一个字,她瞪着面前的女人,仿佛从来不曾认识她。 时婳将匕首抽了出来,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 她的脸颊上也沾了几滴明芸的血,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霍权辞大踏步的走过来,拿出手帕在她的手上用力擦拭,“你这是干什么?!何必让她脏了你的手!” 她是学法的,尊重每一条生命,现在却伤了明芸。 这和她的原则相悖。 时婳的嘴角抿紧,没说话。 霍权辞用力的擦着她的手,可是上面的血怎么都擦不干净。 他将时婳拉着,来到了水池处,把她的手放了进去。 他恼怒的对着一旁的人吼道,“把明芸送去医院,救醒她!交给罪恶之都的人处理。” 罪恶之都多的是人想要杀她。 血液遇水,瞬间晕染开,缓缓消失,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但是时婳骗不了自己,她的手上有过什么,她记得一清二楚。 霍权辞捧着她的脸,将她脸颊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抹去,“你这双手应该是干净的。” “那你的手呢?霍权辞,许长安真的是被你杀死的么?你在霍家生活这么多年,算是半个霍家人,按辈分,他该叫你一声表哥,你怎么下得去手?” 霍权辞的指尖一顿,语气淡淡,“时婳,京都霍家的霍老爷子在霍家总部排行第三,他是我亲爷爷的三弟,所以严格来说,我该唤他一声三爷爷,可是罪恶之都里的所有家族,家庭观念都十分淡薄,就像明芸,她称呼自己的爸爸为明家主,从不敢在外人面前叫一声爸爸,罪恶之都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他抚着她的脸,想到那晚上的事情,眼神隐忍。 “长安是三爷爷的外孙,但凡有一丝机会,我都不会杀他,可那晚是他先带着枪来杀我,他在我的背后开枪,我以为是敌人,所以反击了,直到子弹射了出去,我才看清他的脸。” “时婳,那一瞬间我很惶恐,我想到了和你的千百种结局,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尸体,我像个懦夫一样离开了那里,三爷爷很喜欢长安,如今他危在旦夕,我却杀了他的外孙,我同样也不敢去面对他,霍家总部唯一看重感情的人,也就只有三爷爷一个了,我们这些子孙都是大家族的机器,当初我也是被抛弃的那个,若是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霍权辞突然抱着她,语气隐忍,“我不想杀他的,我羡慕你们的过去,可我从没想过要杀他,那颗子弹从我的脖子边穿过,擦伤了我的脖子,这些年我遇到过不少刺杀,所以条件反射的便回击了,婳儿,我这双手确实不干净,可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唯有许长安一个,让我惶恐的不敢让人知道这件事。” 因为杀了许长安,他才觉得自己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很脏很脏。 时婳突然想起了有一次,霍权辞的脖子擦伤了,她追问他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却不愿意告诉她。 那是许长安死去的前一天,所以他脖子上的伤,是许长安那颗子弹擦伤的么? 若是子弹再偏一点点,射穿的就是他的脖子。 难怪他会回击,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 时婳突然想起了唐婧冉的那个笔记本,上面画了一副潦草的画,画的是两个男人拿着枪互相对峙。 唐婧冉的嘴里念叨过霍权辞,证明看到那一幕的不仅仅是明芸,还有唐婧冉。 霍权辞说他不敢过去看许长安的尸体,那么有没有可能那颗子弹并没有射中许长安的心脏,他是后来才被人杀死的呢? 想到这个可能,时婳浑身一凉。 唐婧冉说她对不起许长安,她精神失常,变成了疯子。 如果没猜错的话,在许长安面前造谣的就是唐婧冉,她的话让许长安的心里生了怨恨,所以许长安拿着枪去找霍权辞,并且丢了命。 时婳的眉心拧紧,只觉得腿软。 许长安的尸体谁都没见到,只有一块墓碑。 墓碑里真的有他的骨灰么?就连许茂松都没有见到自己儿子的骨灰,唐婧冉会不会做了什么手脚呢? 霍权辞扶着她,抓着她的胳膊,“这就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秘密,我也确实在追杀明芸,时婳,我和你走到今天,你从没有对我明明确确的说过你爱我,我患得患失,害怕你突然就舍弃这段感情,我也害怕你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又吵着要杀了我,我对你,没有信心,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藏住那些让我不安的秘密。”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语气突然有些哽咽,“你不该伤明芸,这种事情不适合你,下次你想杀谁,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她说过,她的心里有底线,今天的事情算是打破了她自己的底线。 时婳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么,什么事?” 霍权辞抚着她的背,弯身将她抱了起来,“你手里拿着的那把匕首,是moon送给你的。” 时婳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讶,她记得那个小女孩,之前给她打过电话,但后来就再也没和她联系了。 “时婳,你见过她的,她是你的孩子。” 时婳的脑袋里瞬间尖锐的疼了一下,手上抓住了他的衣领,“什么叫是我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么?” 既然他和霍冥是一个人,孩子就该是他们的。 霍权辞握住了她的手,这才觉得她的手上冰凉。 他的心狠狠一颤,嘴角弯了弯,“嗯,是我们的孩子,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抱歉,这些年我并没有好好教育她。” <script>app2(); 第395章 留在我身边,慢慢还好不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松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距离那个孩子流掉没有多久,突然又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她实在消化不了。 她和霍权辞都亏欠那个孩子,亏欠了太多。 “我把她带来京都了,待会儿就会过来。” 霍权辞将她抱去了楼上,从衣柜里给她拿出了干净的衣服,“你换换衣服吧。” 时婳没有接,而是茫然的问道:“许长安真的死了么?” 霍权辞的手一僵,嘴角有些苦涩,“也许吧。” 时婳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坍塌了,她哆嗦着接过那套干净的衣服,“霍权辞,抱歉,如果我说我在乎他,对你很不公平,可我真的没法接受他的死亡,哪怕我们分开了,我还是希望他能活得好好的,我小时候见过他一面,那会儿他藏在垃圾桶里,又脏又臭,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黑暗,好像要把我吞没,那个时候我就想着,如果我能让那些黑暗消散该有多好啊。” 霍权辞蹙眉,垂在一侧的手瞬间收紧。 “你说......你见的人是许长安?” 时婳的眼眶有些红,缓缓点头。 霍权辞深吸一口气,将她的手握住,“不是他。” 时婳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累。 霍权辞捧着她的脸,“还记得你拿走我初吻的那晚么?” 好端端的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时婳的眉心蹙了蹙,并没有接话。 “你被人下了药,用迷茫的眼睛看着我,问我为什么变老了一些,我那会儿对你并不熟悉,虽然听到了你说这话,却也没有追究,时婳,我更像那个小男孩,还是许长安更像?” 时婳的眼皮突然狠狠颤了一下,睁开眼睛,惊愕的看着他。 霍权辞将她抱住,亲昵的在她的耳边蹭了蹭,“我很开心,你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 时婳没答,整个人都处于极大的震惊当中。 霍权辞的意思是,那个小男孩是他? “婳儿,霍冥没有对你提过这件事,我也没有提过,因为我们希望你记住的,是强大的我们,而不是那个又脏又臭,像乞丐一样的小男孩。” “如果你是因为那件事,才对许长安一见钟情,那你欠我的日子太多了,留在我身边,慢慢还好不好?” 他的话仿佛钢刀铁剑,毫不犹豫的刺进她柔软的心窝,猝不及防。 霍权辞将她搂得紧了一些,“我还留着四颗糖葫芦,没舍得吃。” 时婳垂下眼睛,缓缓搂住了他的腰。 命运的轨迹纵横阡陌,他们都是被命运玩弄的人。 一个记得,一个认错了人,一个爱,一个想要逃避。 此番种种,才造就了他们的相爱相杀。 时婳埋在他的胸口,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老爷子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么?” “还在观察期,谁也不好说。” 时婳抬头,眼里划过一抹希冀,“我不希望是你杀了许长安,所以我相信,你那一枪并没有射中心脏。” 霍权辞的心口一软,在她的唇瓣亲了亲,“我那晚很惊慌,过后让人去看了那块地方,确实没有发现许长安的尸体,我本以为他可能没死,可能已经去了医院,可我又想着,他若是活了过来,会不会添油加醋的在你的面前挑拨我们的关系,所以我马上把你带去度假了,回来就听说人已经火化,所以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时婳放开他,手上将脏衣服脱掉,换上干净的,“我想唐婧冉肯定知道原因,可惜她跳楼了。” 霍权辞没说话,坐在她的身边。 时婳换好衣服,站了起来,嘴角冷冷的抿着,“童颜的事情,能处理么?” 她的话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声音,童航就带着童颜走了进来。 童颜的双手被拷着,脸色很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总裁,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时婳就打断了她,“求饶的话就不要说了,若是刚刚我死了,只怕你现在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童颜张张嘴,眼泪缓缓掉了下来。 时婳抽过一旁的纸巾,放在她的面前,“谁的人?” 童颜咬着唇,没有开口。 时婳笑了笑,将纸巾拿着,在她的脸颊上擦了擦,“是霍司南吧?” 童颜身子一僵,双手握紧,依旧没说话。 “童颜,你跟在霍权辞的身边这么久,难道还不清楚霍司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么?这京都喜欢他的女人,哪一个有好下场,有那么多例子在前,你却还是陷下去,你就没想过事情败露之后,你会怎样?你觉得他会来救你么?他不会的,你只是一颗棋子,一旦被发现,你就是弃子,不会有好下场,为你伤心的,只有你的哥哥。” 童颜垂下眼睛,眼泪掉得更凶。 时婳却没了给她擦眼泪的心思,她看向了童航,“你跟着进来,是想给她求情么?童航,童颜一直跟你生活在一起,她若是有异常,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可你并没有告诉霍权辞,也没有告诉我,如果我刚刚被明芸杀了,你们兄妹俩都是帮凶。” 童航的脸色一白,也跟着跪了下去。 时婳窝进霍权辞的怀里,“这是你的人,你自己处理吧,我累了。” 霍权辞把手放在她的背上,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南时。” 南时连忙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低着头。 “把他们带下去吧,你看着处理。” 南时身子一僵,缓缓点头。 童航和童颜都不再说话,死气沉沉的被带走了。 时婳和霍权辞下楼,她本想喝口水就去睡觉,霍权辞却拉住了她的手腕,“moon快到了,婳儿,你要做好准备,这个孩子的性格有些......” 他蹙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残暴? “总之,她和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样。” 话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单薇的声音。 单薇牵着moon,缓缓走了进来。 明芸只吊着一口气,时婳那一刀离心脏太近,她已经被人带走了,但moon还是嗅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血腥味儿。 进了客厅,moon的目光黏在时婳的身上,“妈咪,你用我给你的匕首杀坏人了么?” <script>app2(); 第396章 霍权辞,今晚你自己睡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突然被人这么喊,时婳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看向了那个女孩子,怎么说呢,和她小时候确实挺像的,特别是那双眼睛。 她以为两人的相处会很尴尬,可这会儿只是把这孩子看着,她的心窝就软了下去,软成了一滩水。 moon松开了单薇的手,跑向了她。 时婳习惯性的张开胳膊,将她抱在怀里。 moon在她的胸口蹭了蹭,眼眶瞬间就红了,“你真的是我妈咪么?” 时婳也有些想哭,因为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moon是幸运的,因为她活了下来,可她也是不幸的,因为她从小就没有尝过父爱和母爱。 单薇看到这一幕,嫉妒的不行。 moon在她那里的时候,一天说话不超过三句,就盯着窗外发呆。 这一次来浅水湾,才刚走到门口,moon就主动牵起了她的手,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现在她才知道,这孩子是想在时婳的面前表现乖巧的一面。 她觉得好笑,“时婳,我的婚纱明天就要到了,你要过来看看么?” 女人对婚纱都是好奇的。 时婳摇头,在moon的脑袋上摸了摸,“单薇,我说过,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和你关系不错,不然我放在你那里的东西,很容易被人觊觎。” 霍权辞在一旁坐着,听到她们这么说,端着咖啡的手顿了一下。 时婳放了什么东西在单薇那里? 他想着想着,脑子里又开始疼了。 单薇没有多留,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现在时间不早,该是睡觉的时候,moon拉着时婳,甜甜的说道:“妈咪,今晚我和你睡。” 但是话刚说完,旁边就传来霍权辞的声音,“不行!” 若是她跟时婳睡了,那他呢? moon的脸上瞬间垮了下去,眼泪仿佛都要掉下来了。 时婳立即恶狠狠的瞪了霍权辞一眼,“孩子这么久都没有感受过母爱,让她和我睡吧,今晚我和她睡客卧。” 霍权辞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上不来,突然十分后悔把这个孩子带来京都。 “她这么大了,不该再粘着你。” “霍权辞,今晚你自己睡。” 时婳拉着moon就要上楼。 moon的嘴角弯了弯,转身对着霍权辞挥了挥手,“爹地,明天见。” 霍权辞更觉得憋屈,但是母女俩已经上楼,他无话可说。 回了卧室,他进浴室洗了澡,总感觉哪儿都不对劲儿。 明明时婳就在浅水湾,却不能把人抱在怀里。 他披上睡衣,去了隔壁。 门还没打开,里面就传来欢声笑语。 母女俩已经洗好澡了,moon穿着一套淡紫色的睡衣,睡衣上是两个大大的兔耳朵,看着真是可爱极了。 霍权辞的脚步顿了一下,他记得moon并不喜欢兔子这类的生物,觉得它们太弱小,任人宰割。 她喜欢的是老虎,狮子,狼。 去年生日,霍殃为了讨她的欢心,特意去买了一只垂耳兔,结果被moon用手术刀给解剖了,说是为医学做贡献。 moon这孩子很聪明,学什么都快,解剖兔子的手法还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这会儿她穿着这套萌萌的睡衣,自己就像一只兔子。 “这衣服?” 时婳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睡衣? “我让南时去买的,可爱吧。” 霍权辞抽了抽嘴角,moon怎么会愿意穿上去,她喜欢的睡衣不是黑色的么? 时婳揪了揪睡衣的两只耳朵,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小女孩都喜欢这种东西,我还让南时买了好多呢,估计明天会有商家亲自送上门。” 霍权辞想说,这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可moon跟时婳在一起的时候,又乖得不得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看着母女俩的互动,他的心里酸酸的,若真是他的女儿该多好。 他垂下眼睛,抿紧唇,就算不是也没关系,以后就是了。 他坐在床沿,发现时婳的手边还放着一本睡前故事,眉心瞬间拧紧,“你要给她读睡前故事?” 时婳笑,将故事的封面展开,“对呀,都是很有名的童话故事,小月亮会喜欢的。” 霍权辞揉了揉太阳穴,当初霍殃给moon读睡前故事,结果被嫌弃的差点儿烧书,怎么到了时婳这儿,孩子就变正常了呢? 时婳看了霍权辞一眼,在他的唇瓣亲了亲,“咱们是不是还没有给孩子取名,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只有小名呢。” 霍权辞放在一侧的手瞬间收紧,那股酸疼又冒了出来,“你觉得叫什么名字?” 时婳蹙眉想了一会儿,觉得什么名都配不上她的女儿。 她圈住了霍权辞的脖子,“我暂时想不到,等我们想好了,再一起商量。”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好。” moon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幕,眼睛眨了眨。 还是第一次看到爹地笑呢,以前他从来都不笑的。 他对她的温柔是带着针的,让她又开心,又疼。 这就是有爸妈的孩子的生活么?真好。 她闭上眼睛,弯了弯嘴角,“妈咪,可以读故事了么?” 时婳连忙放开了霍权辞,拿过睡前故事,温柔的读了起来。 柔和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洒下浓浓的阴影。 散发着母性光辉的时婳,比平时更多了一分魅力。 霍权辞没忍住,按过她的脑袋,吻了上去。 时婳刚读了一半,嘴就被他堵住。 她睁大了眼睛,开始挣扎。 霍权辞却将她手里的书拿过,丢在了一旁,双手顺着衣摆伸了进去。 时婳气急,捶打着他的肩膀,小声道:“你干什么?!孩子还在呢。” 然而身后传来一个凉幽幽的声音,“妈咪,你们也可以当我不存在的。” 时婳的脸上瞬间通红,气得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霍权辞吃痛,却也没有放开,反而是在她的耳边哑声道:“那去我的房间?” 时婳瞪了他一眼,然而这一眼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霍权辞放开了她,掀开被角就躺了进去,将moon往边上移了移。 时婳无语的看着这一幕,正常来说都是孩子睡中间的,霍权辞却拍了拍他和moon的中间,“婳儿,过来。” <script>app2(); 第397章 她难过,我会比她难过一千倍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扶额,“霍权辞,你就是这么当爸爸的么?孩子第一次来这里,就不能让她安安心心和我睡个觉?” 霍权辞垂下眼睛,一脸的失落,时婳以为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伤害了他。 moon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了颤,“我不介意爹地在这里睡,妈咪,你来我们中间吧。” 她的眼睛没有睁开,白皙的脸上满是红晕。 霍权辞忽然觉得,让moon当他的女儿其实也不错。 时婳只能躺床上,后脑勺刚沾到枕头,腰上就多了两只手,一只大手,一只小手。 她觉得好笑,将孩子往自己的身边揽了揽,没心情继续和霍权辞争辩,“睡吧,我困了。” 清晨。 时婳醒来的时候,一大一小都不在床上,看来她睡了懒觉。 她洗漱后下楼,还没走近,就听到霍权辞对moon说:“我认识她比你认识她久,下次要让着我,明白么?今晚你主动跟你妈咪说,就说你已经长大了,要自己睡客卧。” moon的脸色没变,拿过遥控器,调到了一个惊悚片,“爹地,我不觉得。” “moon,你还没出生,我就认识她了。” moon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一出生就认识妈咪了,你又不是。” 霍权辞仔细思考了一下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居然无法反驳。 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时婳踩着拖鞋,一把拧在了霍权辞的腰上,“你别欺负小月亮。” 被她抓个正着,霍权辞的脸上有些尴尬。 不过他最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很淡定的在沙发上坐下来。 还未吃早餐,客厅的门铃就接二连三的被按响,原来是给moon买的东西到了。 从脚底到头顶,所有的东西都是时婳在网上亲自挑的,并且让南时联系了当地的店,快马加鞭的送了过来。 大概每个母亲都有这样的心态,有了女儿后,恨不得把女儿打扮成公主,换着花样的给她穿衣服。 佣人将几个箱子搬到了楼上,时婳挑选了一条粉色的公主裙,给moon穿上,并且还戴了一顶粉色的帽子,“怎么样?喜欢么?” 霍权辞以为moon肯定会回答不喜欢,毕竟她说过,粉色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这是一种很做作的颜色。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moon对时婳笑了笑,“很喜欢,妈咪眼光很好。” 时婳的心都快化了,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小月亮不愧是我的女儿,真可爱,今天我和你爸爸带你出去逛街好不好?我感觉给你买的东西还不够,而且很多东西得问问你自己的意思。” moon的双手圈住了她的脖子,“好。” 霍权辞看着这一幕,眼里柔和了一些。 之前她担心时婳接受不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没想到moon来了之后,她变得更加温柔了。 几人吃过早饭,霍权辞亲自担任司机的角色。 时婳上了车,说是有东西忘记了,匆匆的下车去了楼上。 moon坐在后面,撑着脸看向窗外,“爹地,你很爱妈咪吧?” 霍权辞捏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嗯。”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儿,那天闵刹给你的亲子鉴定,我已经看过了,爹地很笨,扯掉我头发的时候,我就已经留了个心眼。” 霍权辞紧紧的捏着方向盘,这孩子太聪明,而且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妈咪,她会难过,而且接受不了。” “可是爹地你也很难过吧?” 霍权辞看向时婳跑来的方向,目光温柔,“她难过,我会比她难过一千倍。” moon撑起身子,探到了前面,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爹地你是个好男人,妈咪不会离开你的,我也不会。” 霍权辞的眼眶莫名一红,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好。” 他的话刚说完,时婳就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好了好了,霍总,开车吧。” 霍权辞哭笑不得,脚上踩了油门。 汽车在商场停下,时婳兴高采烈的打开了车门,将moon拉着,走下了车。 moon停在原地,左手被时婳拉着,她的右手往后伸了伸,就像那天霍权辞在紫园对她做的那样。 霍权辞肯定不知道,他的一个小小的伸手,抚平了孩子多年的心酸。 霍权辞低头看着那只小手,轻轻握了上去,三人走进了商场。 他们先是去了亲子装专区,这是时婳的主意,说是一定要穿亲子装。 霍权辞拗不过她,只能去试衣间换了那所谓的亲子装。 像霍权辞这种身份的男人,穿那些花花绿绿的亲子装确实显得奇怪,时婳也没有为难他,特意选择了灰色的衬衫。 霍权辞的气质冷,很适合这种冷色调的颜色。 三人换装出来,时婳看着镜子里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迫不及待的将单薇,修羽,以及南锦屏和顾丞几人,全都拉进了一个群,把这张照片发到了群里。 修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看错了,“操!” 他忍不住竖了一个中指,将单薇拉了过来,亲亲她的脸,才让她看群里的消息。 单薇这才注意到他们居然进了一个群,看到那张照片,她的嘴角抽了一下,“这是霍权辞?” “有点儿傻逼是吧?薇薇,以后咱们可不能这样,打死我都不会穿这么傻气的衣服。” 单薇瞄了他一眼,冷笑不答。 修羽这个直肠子也并没有发现她生气了,愤愤的开始敲着手机! “辣眼睛!(这三个字是我竖着中指一个一个敲出来的)” 时婳听到手机提示音,低头看了一眼群里的消息,看到修羽的这句话,她回复了一句。 ——抱歉,酸到你眼睛了。 霍权辞看到两人的对话,似乎还嫌不够,把郁白焰也拉进了群。 郁白焰正在拆卸枪支玩,几乎是蹙眉看完那张照片,然后艾特了修羽,“我支持你。” 修羽看到时婳回复的那句话,只觉得生气,他把单薇抱着,自拍了一张,发到了群里。 而顾丞也发了一张他和南锦屏的照片,当然是他强行抱着南锦屏的照片,毕竟上次两人闹得挺不愉快的。 不一会儿,群里就有了提示——潇洒的哥已退出群聊。 潇洒的哥当然是郁白焰,这个群他待不下去。 <script>app2(); 第398章 这戒指是她亲自给我戴上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群里一片活跃,唯独少了一个伤心人。 逛完亲子专区,时婳又拉着moon来到了童装区,什么可爱买什么,就连脚下踩着的鞋,都要买粉色的。 moon很给力,不管时婳挑什么,她都会夸一句,“妈咪眼光很好。” 所以时婳逛的更加开心。 霍权辞的手里已经拎了十几个袋子,看到前面走着的一大一小,心里仿佛塞了团棉花糖,又软又甜。 在童装区耗了很长的时间,时婳才来到了男士专区。 霍权辞没有注意,进门才发现母女俩正盯着一套西装发呆。 “小月亮,给你爹地买这套怎么样?” 这是一套冷色调的西装,大概也是这里的招牌,高高挂着,显得十分矜贵。 “妈咪就是买个麻袋,爹地也会喜欢的。” 小小的孩子,还真是一语道破真谛。 时婳刚打算伸手去触摸这套西装,一旁更长的手就伸了过来。 她顺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看去,发现是司若尘。 在这个地方,居然还能看到司若尘。 司若尘的脸上十分清贵,指尖在丝滑的料子上碰了碰,“时婳,你来晚了。” 时婳有时候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怎么想的,她下意识的看向了霍权辞,发现霍权辞的脸上已经沉了下去。 司若尘让售货员将西装包了起来,他看向霍权辞,语气清淡,“权辞,抱歉,没想到我们会看上同一套,虽然我有心送你,但我想以你的性子,应该不会要别人已经付过定金的东西吧?不然就是穿在身上,也会觉得那不是自己的。” 时婳一时间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有所指,不过还是感觉到了两人的剑拔弩张。 霍权辞的手上拎着袋子,听到他说这话,捏着袋子的力道紧了紧。 司若尘这是在意指moon,意思是moon终究是别人的孩子,就是他捏在了手里,也不会是他的。 司若尘低头看着moon,孩子小小的一团,扎了两个辫子,看着真是可爱极了。 他蹲身,抬手想要在她的头顶揉一揉,moon却偏头躲过。 司若尘的眼里沉了下去,这么可爱的孩子,不该是霍冥的。 那个一身灰暗的男人,怎么能有这么漂亮的一只精灵。 “moon,过来。”霍权辞淡淡的喊道。 moon抬头看了一眼时婳,将她拉着,去了他的身边。 时婳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一直都没有把司若尘当敌人,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售货员已经将衣服打包好,放到了司若尘的面前,“先生,你的衣服。” 司若尘看着霍权辞,一家三口一致对外的画面,真是有些刺眼睛了。 moon的手被霍权辞牵着,她只觉得这只手的力道越来越大,把她捏的有些疼,但她还是没说话。 气氛很是沉闷。 她的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却并不开心。 拿着西装的那个男人长得确实很好看,可他的清风朗月只是用来迷惑世人的伪装。 一个人太完美,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完美,只是装的完美罢了。 所以第一眼,她不喜欢他,更不希望这个人和她有血缘关系。 时婳也感觉到了霍权辞灰暗的情绪,连忙拍拍他的肩膀,“刚刚小月亮说我就是给你麻袋,你也会喜欢,所以走吧,去看看外面有没有麻袋卖。” 霍权辞的眼里原本凝聚着黑色的漩涡,听到她说这话,那些黑色一寸寸的消散,“哪有给人买麻袋的。” 时婳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左右看了看,撒娇道:“刚刚给小月亮买得太多,没钱了。” 话刚说完,霍权辞就将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 时婳放下搓揉他脸的手,打开钱包一看,一排排的卡。 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又蹲下亲了亲moon的脸蛋,“小月亮记住了,妈咪在线给你教学,什么样的男人才最爱你呢,就是权倾朝野的男人为逗你开心烽火戏诸侯,富可敌国的男人把公司金库给你随意霍霍,男人爱权利,爱财富,能做到这两点,证明他更爱你,遇上这样的男人,就可以死心塌地的爱他了。” moon脸上淡漠,很认真的点头,毫不客气的从霍权辞的包里抽走了两张卡。 可谓是现学现卖。 时婳不知道的是,他的话正好戳中了司若尘最在意的一个点,也是最能中伤他的点。 他的唇瓣瞬间没了血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 霍权辞被这一大一小逗得彻底没了脾气,在她们的脑袋上拍了拍,“出去等我。” 时婳知道他有话和司若尘说,也就拉住了moon的手,很乖巧的走了出去。 她一走,霍权辞看向司若尘,“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江山和美人都想要,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司若尘低头,摸着自己的戒指,“这戒指是她亲自给我戴上的。” “你不用挑拨离间,就算是她亲自戴上的,那又如何,你有的只是这枚死物,而我有的是她的心,我并不羡慕你,这样的戒指,我想要多少,她都愿意给我戴上。” 司若尘的睫毛颤了颤,抚着戒指的手顿了顿,“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大概还没有想起,时婳本来可以成为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你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为了把人绑在自己的身边,所以设计了别人,推了一个冒牌货上去,如今那个冒牌货混的风生水起,甚至转头开始对付时婳,这都是你的功劳,权辞,她本来是展翅高飞的凤,是你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 “你现在和她恩恩爱爱,等这些残忍的过往揭开,你就会明白,悔恨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 霍权辞的心脏又酸又疼,他只隐隐知道时婳的身份不简单,并没有想起她的真实身份。 他过去到底做过什么,难道真的为了将她囚禁在身边,让别人顶替了她的身份么? 他伸手揉着眉心,没有说话。 司若尘弯唇,修长的指尖在包装袋上抚了抚,“所以好好珍惜你现在的日子吧,相信我,这样的天伦之乐,你享受不了多久。” <script>app2(); 第399章 因为知道这种幸福不会长久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说完这句,他就离开了。 到了商场外面,他将手里的包装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套西装早就下了定金,轮不到他亲自来领,可是刚刚无意间看到时婳他们在,他没忍住凑了过去。 若是那个时候,他选择的是她,该有多好。 时婳和moon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就看到霍权辞出来了。 商场里的男士西装不止那一处,时婳拉着他要去别的地方买。 “明天就是单薇和修羽结婚的日子了,我和小月亮都有新衣服,你也得有。” 霍权辞很少亲自来商场给自己挑衣服,因为有人专门负责他的服装。 最终时婳给他挑了一套黑色的西装,霍权辞从试衣间出来时,等在外面的一大一小已经不见了。 他的心里一紧,四处看了一圈。 “时婳!” 他喊了一声,抓住了旁边的售货员,“刚刚等在这里的那对母女呢?” 他的语气很焦急,甚至开始怀疑她们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售货员摇头,她只是扭了个头,怎么那对母女就不见了? 霍权辞急得就要往店外走,售货员连忙跟上他,“先生,你身上的衣服还没有付钱......” 霍权辞这会儿哪里还记着这个,刚迈出几步,就看到时婳牵着moon走了过来。 两人的手里拿着冰激凌,有说有笑,压根不知道他的担心。 他松了口气,有些叹自己大惊小怪。 心里又隐隐的自嘲,大概就和司若尘说的一样,因为知道这种幸福不会长久,所以时刻都处于一种惶恐当中。 他愣神间,时婳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将一个冰激凌放到他的面前。 他撇开头,矜贵又高冷,“我从不吃这个。” 跟在他身后的售货员发现他并不是想逃单,也就放慢了脚步,假装看风景。 “爹地,很甜哦。” moon插了一句,低头又咬了一口。 时婳也跟着点头,“很好吃,尝尝?” 霍权辞就着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还不错。” 时婳看了一眼他的穿着,发现这套很好看,满意的点头,“就是这套了。” 付好款,一家三口正乐呵呵的往外走,迎面却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直接走到了时婳的身边,“时小姐,这是有人让我送给你的,听说是霍先生和你女儿的亲子鉴定,鉴定结果显示,他们并不是父女关系。” 时婳手里的冰激凌抖了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只觉得旁边突然袭来很强的一股冷气,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男人将那份报告放在她的手上,很快就离开了。 原本雀跃的气氛,瞬间沉闷,无声。 时婳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要打开,旁边却伸来一只手,将那份鉴定拿了过去。 “霍权辞,给我。” 时婳的声音很沉,作势就要抢,霍权辞却将这份报告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时婳,这种东西,人家想伪造多少份都可以,如果moon不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把她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时婳一愣,高高提着的心脏瞬间落了回去。 她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是啊,怎么可能不是霍权辞的女儿呢,她从始至终,只和他发生过关系。 一定是有人想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能再上当了。 她揉了一下眉心,连忙蹲身抱住了moon,“抱歉,小月亮,妈咪刚刚太激动了。” moon抬头看着霍权辞,发现他安静的盯着她,两人像是达成了一种默契。 她笑了笑,圈住了时婳的脖子,“妈咪,我很喜欢爹地,他很好,你也很好。” 时婳摸着她的脑袋,看向了霍权辞,“我刚刚太害怕了,对不起。” 霍权辞叹了口气,抱了抱她,“回去吧。” 回到浅水湾,已经是下午了,三人逛街出了一身的汗,将东西一放,就上楼去洗澡了。 时婳给moon擦身体的时候,想起了今天的那份亲子鉴定。 她留了一根moon的头发,还是决定自己再去做一次。 虽然霍权辞的话安抚了她,可她还是有些疑惑。 因为霍权辞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若moon真的是他的女儿,他何必撕了那份亲子鉴定,除非结果恰好相反。 时婳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但她小时候的生长环境没法改变,她不可能和两个男人有点儿什么,这是原则问题。 当初她也很喜欢许长安,可也仅仅限于唇边的浅尝辄止,接着她被霍冥带走,短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再和另一个男人有纠缠? 她的记忆变得混乱,因为知道自己的有些记忆是假的,所以现在想要回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只会越来越模糊。 给moon穿上那套粉粉的兔子睡衣,她牵着人去了楼下,这才发现楼下来了客人。 霍殃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虽然郁白焰已经告诉过他,说是小叔和霍权辞是一个人,但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可他又实在太想念moon了,这孩子虽然沉闷了些,但每天讨她欢心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霍殃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了过去,在看到那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孩时,嘴里的咖啡瞬间喷了出去。 “m......moon?” 他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甚至夸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粉色?兔子?双丸子头? 这和他认识的moon真的是同一个孩子? 时婳看到霍殃,隐隐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我们是不是见过?” 霍殃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脸,慌张道:“没有没有,我是第一次见你。” 当初他伪装成一个不想读书的少年,还说要撬墙角来着,这会儿只觉得脸疼。 原来这墙角本就是他家小叔的。 他抽过纸巾擦擦嘴,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去了moon的身边,手贱的扯了扯她的兔子耳朵。 “小月亮还蛮可爱的,还是粉色兔子适合你,我就说嘛,女孩子没事研究枪支和匕首干什么,你需要的是鲜花和糖果,我这次要待几天再回去,要不带你去逛逛?你不喜欢吃甜品,我可以带你去吃其他的。” “小月亮不喜欢吃甜品?” 时婳的眼里都是惊诧,今天那个冰激凌她吃的蛮欢呀。 “是啊,之前给她买了一个蛋糕,他说我侮辱她,全砸我脸上了。” moon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眉宇划过戾气,突然看向了霍权辞,“爹地,你知道我为什么给霍殃取九门提督这个外号么?因为他去年挂了九门课,你没在家,他没对你说,把成绩单悄悄藏起来了。” 我擦!!! 霍殃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他都不敢扭头去看霍权辞的脸色,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去年挂了九门,他伤心的跟moon吐槽,结果这孩子头也不回的冷嗤,“九门提督。” 把他的心伤得稀碎,现在她居然还告密!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推吗?! <script>app2(); 第400章 女人的招数五花八门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殃感觉自己的屁股上着了火,迫不及待的就要出门,身后却传来了让他无比熟悉又毛骨悚然的声音。 “挂了九门?” 霍殃垮着脸,惨兮兮的转身,“小叔,学校的课很无聊,我并不是学不懂,只是不想学而已.......” “霍殃,你脖子上顶着的是肿瘤么?挂了九门课,你怎么好意思姓霍。” 霍权辞一般不损人,但损起人来一般不是人。 霍殃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这么英俊潇洒的脸,怎么能是肿瘤呢。 moon牵住了霍权辞的手,嘴角冷漠的弯了弯,和他的表情如出一辙,“爹地,你以为霍殃为什么会这么高,因为长那个脑袋就是为了显高的。” 同时被两个人嫌弃,霍殃的心碎成了渣渣。 他本来想在京都多玩几天的,但是moon背叛了他们之间的革命友谊,所以今晚就得滚回去。 不过看到moon变成这样,他很开心,以前在紫园,只有他陪着这个孩子。 moon的内心世界很萧条,能让她心甘情愿穿上粉色兔子睡衣的人,也就只有时婳一个。 moon开心,霍殃就是被撵回去也觉得值了。 隔天是修羽和单薇的婚礼,几乎全城都在报道这场婚礼的情况。 时婳化了个淡妆,就跟着去了现场。 稍微懂点儿礼数的人都知道,在婚礼上不能抢新娘的风头。 然而时婳刚到现场,就发现了一个穿着白色拖尾裙的女人,裙摆很大,以至于走在她身后的人,会不小心踩到她的裙子上。 她的身材很好,头上戴着仙气飘飘的花环,走路摇曳生姿,背上露出了漂亮的蝴蝶骨。 而且这个女人也精心打扮过了,导致进入现场的人误将她认成新娘。 偏偏这个女人的位置离时婳很近,她就是想忽视都难。 在一堆的阿谀奉承当中,时婳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身份,这是单薇的堂妹,单染。 单染长得很漂亮,这是无法否认的。 她长得是时下最受欢迎的网红脸,虽然穿着这套造型来别人的婚礼显得夸张了些,但好歹她这张脸把气场给撑住了。 时婳有些担心单薇待会儿进来的状态,毕竟人群中有这样的奇葩站着,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教堂的红色地毯一直延伸了很远,修羽已经将单薇接了进来。 单薇穿着洁白的婚纱,微笑着和修羽走到一起,只不过这笑容在看到单染的时候,缓缓掩了下去。 新娘和新郎走红毯,除了花童外,其他人只要好好看着就行,但单薇这位表妹不是一般人,在单薇走到红毯中间时,连忙迎了上去。 “姐,我让人搬来了钢琴,我给你们弹奏结婚的曲子吧。” 单薇的手紧紧的揽着修羽,一天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干净。 一旁坐着的都是亲戚,然而大家并没有责怪单染的冒失,而是觉得她懂事,可爱。 “姐,我为了给你演奏,准备了大半个月呢,还准备了一支舞,待会儿跳给你看。” 时婳真想给这位堂妹鼓掌,到底是单薇的婚礼还是她的婚礼啊,出尽了风头,偏偏还让亲戚们觉得她对单薇是姐妹情深。 这会儿宾客们都在,何况还有修羽这边的家人。 修家是大家族,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客,单薇若是在这样的场合发火,丢的是修羽的脸。 她强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用了,修羽请了专业的演奏队。” 单染的眼眶一红,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姐,你这是嫌弃我演奏的不好么?我为了你的婚礼,可是准备了好久呢,为了练习那支舞,脚都受伤了。” 修家的男人几乎都混队里,压根识别不了女人的小心机,只觉得这女孩今天很漂亮,比作为新娘的单薇都漂亮许多。 单薇深吸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不好再拒绝,不然修家人会觉得她没有礼数。 她正郁闷间,男人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如果不想的话就不要答应了,我确实不相信你这位堂妹的演奏水平会比我请来的专业团队还厉害,薇薇,不必委屈自己。” 单薇的眼眶一红,差点儿落泪。 修羽平时很霸道,对于女人的心思变化没有那么敏锐,这会儿却能察觉到她不开心。 修羽招手,让一旁的保镖上来,将单染劝了下去。 单染十分委屈,瞬间嚎啕大哭起来,这场婚礼彻底没了气氛。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修家人虽然看不透那个女人的心机,可其他人都是在上流社会里混的,平日里觥筹交错,打交道的机会太多了,女人的招数五花八门,单染这是最肤浅的一种。 修家人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脸色瞬间就黑了。 所谓买猪看圈,新娘的娘家都是这样的人,新娘的生长环境又能好到哪里去。 单薇本来十分期待今天的婚礼,被单染这么一搅和,只剩下了对自己未来的迷茫。 还好在一片议论声中,修家老爷子使劲儿杵了杵拐杖,“单薇是我看上的孙媳妇儿,她的肚子里怀着的是我修家的孩子,你们议论她,就是议论修家,就是议论我。” 修家老爷子从来不参与京都的权利争斗,若不是几年前修羽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估计修家也不会走进大家的视线。 修家是一个十分低调的家族,也就出了修羽这么一个不肖子孙。 既然修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别人又能议论什么,纷纷闭上了嘴。 修羽悄悄附在单薇的耳边,“放心吧,以后修家会给你撑腰的,不喜欢就说,别勉强,有我在,你谁都能得罪。” “那霍权辞呢?” 修羽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咬牙切齿道:“结婚的日子,你一定要给我找不痛快?” 单薇“噗嗤”一笑,挽着他,缓缓往前走去。 时婳听到修家老爷子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老爷子承认单薇,她嫁过去也就不会受委屈。 她刚低头打算跟moon说什么,却发现moon已经不见了,来参加婚礼的人太多,根本看不到小孩子的身影。 <script>app2(); 第401章 这是她的最后一搏!!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连忙起身,在人群里穿梭起来。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人太多,新娘和新郎并不处于同一个圈子,所以来的人比较杂。 何况在修羽进来之前,坐在她另一边的霍权辞就被合作商给叫走了。 她刚刚并没有牵着moon的手,又加上有单薇堂妹的那一出,吸引了她的所有注意力,所以连moon离开了她的身边都不知道。 时婳这会儿有些焦急,四处寻找着moon的影子。 可是足足十分钟,她都没有见过人。 她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小月亮不见了!她在你那里吗?” 霍权辞眉心拧了拧,连忙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合作商停止讲话,大踏步的走向了时婳的身边。 所有的保镖全部都出动了,然而依旧没有寻到moon的影子,调查监控才发现,moon跟着一个女人走了。 那个女人戴着一顶帽子,一直在躲避摄像头,所以并没有看到她的正脸。 时婳急得脸色都白了,这个女人的身形她很熟悉,这似乎是上次在雪山见过的时欣。 她为什么要带走moon? 时欣确实带走了moon,这是她的最后一搏,她实在受不了现在的生活了。 虽然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是光芒万丈的明星,然而在忠哥的眼里,她是人人都能欺辱的玩物! 自从忠哥离开京都后,她以为会迎来自己的春天,以为会短暂摆脱那个男人的控制。 可是每一天,她都生活在地狱里。 白天她要打起精神去拍戏,晚上还要被送去陪那些老板。 这些日子的折磨下来,她已经快要疯了。 她越是落魄,就显得此时的时婳越是风光无限。 凭什么啊,当初时婳只是时家的一个牺牲品,没人看得起她,可是转眼她就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霍家少奶奶,听说如今身边还有一个女儿。 他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算算日子,时婳很久就和霍权辞勾搭在一起了,那当初被迫嫁进霍家,都是谎言,都是她演的一场戏! 他们所有人都陪着她演了一场戏! 时欣恨得吐血,她被人毁容,被迫去国外换脸,本想着回来在娱乐圈杀出一条血路,然而自己的命却时刻都在被人威胁。 无尽的痛苦像是一条虫子,日夜蚕食着她的心脏。 时婳过的越好,她就越是痛苦。 所以她没忍住把这个小孩子骗了出来!这是她的最后一搏!! 她扭头看着后座上安静坐着的孩子,心里隐隐划过一丝不安。 这个孩子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很轻易的就跟她走了,并且全程都没有哭闹,看着倒像是去散心的。 时欣的眼里阴森,她不好过,时婳又怎么能好过呢,时婳的妈妈当初输给了她的妈妈,她又怎么能输给时婳! 今天就是死,也要带上这个贱种一起去死! moon今天的穿着十分软萌,挎着一个小小的斜挎包,谁见了都想捏捏她的脸。 她这副淡定的模样,倒是和霍权辞有些像。 时欣感觉自己嫉妒的快要疯了,时婳那个贱人凭什么给霍权辞生孩子! 她紧紧的捏着方向盘,冷笑着拐了一个弯儿,汽车朝着郊外跑去。 临近郊外的方向有个废弃的游乐园,听说是上个月刚刚废弃的,因为里面的跳楼机出现了问题,安全设施不到位,摔死了七八个人,这已经算是重大案件了,所以游乐园废弃了。 到时候把这贱种直接绑在最大的跳楼机上面,狠狠摔死她! 光是这么想想,她就有些兴奋。 汽车在废弃的游乐园门口停下,里面还有工人在施工,大门口还摆放了“禁止入内”的标志。 周围一片萧条,机器运作的嘎吱声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moon被她牵着手,有些新奇的四处看了看,“阿姨,这里好像没有人哎,不会有危险吧?” 时欣冷笑,当然有危险,这贱种活不过今天。 她放软了语调,紧紧抓着她的手,“怎么会有危险呢,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你的,我可是你妈妈的亲妹妹,又怎么会害你。” 她带着孩子,去了跳楼机前。 周围的其他设施基本都被移平了,唯独跳楼机还在,大概因为这里吞噬了七八条人命,所以变成了最后施工的地方。 “乖孩子,玩这个很刺激的,你在其他地方绝对体会不到。” moon笑了笑,单纯的问道:“真的吗?” 时欣将她抱着,放到了座位上,刚想给她扣上安全带,手腕上就一凉,moon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手铐,将她拷在了座位上。 她将钥匙往远处狠狠一丢,那钥匙变成一道抛物线,瞬间消失不见了。 时欣狠狠拉了拉,可是她整个人都被拷在了座位上,压根动弹不得。 moon离开座位,站得离她远了一些,“阿姨,你是大人,你先玩吧。” 时欣的心脏都在发抖,眼睁睁的看着moon朝着跳楼机的启动开关走去。 “你个贱种!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 跳楼梯的保护措施就是一个类似书包带的曲型铁杆,moon就把她拷在这曲型铁杆上,她压根挣脱不开。 开关启动,跳楼机缓缓上升。 这个跳楼机是出过故障的,上升过程中,还能听到铁杆“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要掉下去。 “啊!!!” 升得越高,时欣的声音就越大。 她吓得腿脚发软,根本不敢去看升了有多高。 她又哭又笑,一会儿骂时婳,一会儿骂霍权辞,最后已经变得胡言乱语了。 这个跳楼机很危险,但是moon的手铐为她多加了一层保护,所以就算曲型铁杆会出现问题,她也不会摔下去,除非曲型铁杆完全脱落。 moon本想着玩玩一圈儿再联系妈咪的,可是看着她这么上上下下的尖叫实在太有意思了。 每一轮结束,她又重新启动开关,嘴角弯了起来。 她的头顶仿佛出现了恶魔的角,身后还有一条恶魔尾巴。 时欣被吓得魂不附体,最开始还能骂骂时婳,最后只剩下哭泣和求饶。 不远处的工人发现这里的跳楼机还在运行,吓了一大跳,又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害怕事故再次重演。 <script>app2(); 第402章 谁让你跪下去的,起来!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大家跑过来时,开关处站着那个小孩子,她满脸的无辜,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这孩子长得太有灵气,也太可爱了。 当被这双眼睛盯着的时候,就是再多的话都说不出口,工人们的语气都放软了一些,“小朋友,这里出过人命,你的家人呢,还是赶紧离开吧。” 他们将跳楼梯按停,然而上面的时欣早就吓得崩溃了,一直在哭,腿软的瘫成一团。 工地突然出现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确实让人有些吃惊,而且不管是孩子还是女人,都长得挺漂亮的。 “几位叔叔,麻烦帮忙报个警吧,这是人贩子。” 她的话刚说完,游乐园的大门外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时婳急匆匆的往里面跑,他们调查了一路的监控,好不容易锁定了孩子的位置,又听说这里出过人命,她吓得不行。 可是走近一看,发现moon正乖巧的站在一边,并没有受伤。 她松了口气,眼眶瞬间就红了,蹲身将她抱住,“你吓死我了,怎么能跟着陌生人乱跑!” moon的骨子里是有着反社会人格的,喜欢一切危险的东西。 其他女孩子喜欢漂亮的裙子和糖果,她却从小就热爱舞刀弄枪,性格也沉闷。 这几天她在时婳的面前装得很乖,然而身体里的血液早就蠢蠢欲动了,偏偏时欣主动送上门,还说要带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moon觉得这些坏人很蠢,就差把“坏”这个字写在脸上了,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一直生活在罪恶之都,在罪恶之都里,越是罪大恶极的人,看着就越是一副道貌盎然的样子。 而那些时常行走在刀尖上的亡命之徒,也都混迹在长相普通的人群里。 京都这些动不动就杀气四溢的人,顶多只能称得上混混。 比如唐梦茹,看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似乎一拳头都能打晕过去,然而她却是欧洲杀手排行榜上第一的高手。 比起这些,时欣就跟蚂蚁一样弱小。 如果不是moon被憋得很了,估计也不会跟她来这一趟。 这会儿被时婳抱着,她突然有些后悔,妈咪肯定很担心她吧? “妈咪,对不起。” 时婳以为她是害怕了,连忙拍着她的背,“是我的错,我该把你的手牵着,不然也不会给坏人机会。” 一旁被解救下来的时欣又哭又笑,跪在地上不停的挥手,“救命,救命!!不要按了!求你不要按了!!” 时婳有些意外,时欣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本来还打算问罪的,结果现在可以直接把人送去精神病院了。 被拷在明知道出过人命的跳楼机上,还被上上下下的拽了几十圈,别说一个女人,就是成年男人都受不了。 moon的这一出,直接击溃了时欣长久以来的防线,本就精神欠佳的她,直接崩了。 工人报了警,但警察就是来了,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暂时把人收押。 回去的路上,时婳一直紧紧的抱着moon。 孩子这次没事纯属侥幸,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如今她和moon都是霍权辞的软肋,肯定很多人都把目光瞄向了她们,她更要守护自己和孩子的安危才行。 霍权辞在看到调查出来的那段监控时,就有些奇怪moon为什么会这么听话就跟陌生人走了,去现场看到时欣的惨状,他就知道,这个孩子是故意的。 大概就是无聊了,恰好有好玩的人凑上来。 回到浅水湾,他板着一张脸,看向了被时婳牵着的moon,“你跟我去书房。” moon心脏一抖,下意识的想要往时婳的怀里钻。 时婳也纳闷,霍权辞突然摆脸色是要干什么,“孩子才刚刚找回来,现在还没回神呢,霍权辞,你这是干什么?就算要说教,也得等明天再说。” 霍权辞却往楼上走去,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个严厉的父亲角色。 moon垂着脑袋,跟在他的身后,害怕时婳担心,走到一半时,她扭头,“妈咪,没事的,爹地不会骂我的。” 时婳想要跟着进书房,却被她拦下了,最后只能郁闷的在楼下等。 书房里,气氛沉闷。 moon缓缓推开门,看到霍权辞坐在椅子上,嘴唇抿了抿。 她将门关上,垂着脑袋走到了他的面前。 “知道错哪里了么?” 霍权辞的声音很冷,若是现在不好好教育这个孩子,早晚会出事。 “我让妈咪担心了。” “moon,你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孩子,若是今晚的事情不像你预料的那样进行,若是你真的出了事呢,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咪?今天是修羽的婚礼,你失踪后,婚礼上乱成一团,你就是要胡闹,也不看看场合,弄得人家婚礼都匆匆收场!” moon一下子跪了下去,咬着唇瓣。 霍权辞看到她这副样子,眼波颤了颤。 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犯了错,被老爷子罚跪的场景。 那会儿老爷子也是像现在这样,严厉批评他,他就跪着,一声不吭。 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像司若尘。 司若尘的野心比所有人都大,但他是一头温柔的狼,会悄无声息的咬住你的脖子,让你到死前都不曾注意到他的动作。 他越是在意权势,就越是要把自己装得淡泊名利的样子。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一个野心勃勃的政客。 以前的霍冥肯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记忆分层后,还有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想起,所以暂时不清楚他的来处。 霍权辞看着moon,有些头疼,打不得骂不得,最后只能叹道:“谁让你跪下去的,起来!” moon连忙又起身,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他当年简直如出一辙,倔强的让人没有办法。 霍权辞被气笑了,最后真的笑了出来,“手铐哪里来的?” moon瞄了他一眼,确定他的心情好转了,才淡淡说道:“今天去参加婚礼,坐我后面的是一个警官,他给我玩的,看我喜欢,就送给我了。” 估计人家是看她乖巧,又看她实在喜欢,所以拒绝不了她。 moon是个矛盾的孩子,天使的面孔,恶魔的灵魂。 <script>app2(); 第403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哪里还忍心再责备她,何况外面还有时婳在等着。 他起身走到moon的面前,将她的小手牵着,“总之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moon点头,跟在他的身边,去了楼下。 时婳看到他们下来,松了口气,刚打算说点儿什么,就看到南时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总裁,刚刚国外传来了消息,我们最大的合作公司被恶意收购了。” 帝盛在国外也有产业,并且有很多长期合作的伙伴。 这些企业能和帝盛合作,证明自身实力雄厚,又怎么会被恶意收购?难道这点儿承担风险的能力都没有么? 和帝盛合作最大的公司是中佰集团,这是一家奢侈品公司,旗下有很多奢侈品品牌,而且非常受年轻人的欢迎。 这么大的消息,为什么他现在才知道。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坐在了沙发上,“恶意收购?买方是谁?” “MS集团,这个消息是刚刚才爆出来的,现在国外的媒体已经开始争相报道了。” MS集团在早期曾经辉煌过,甚至一度被人称为是收购之王,但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当时的股票市场爆出了最大的一次冷门,原本价格一路开高的股票突然暴跌百分之七十,终结了这个收购之王的称呼。 MS撑到现在,一直都是负债累累,为什么转眼就收购了中佰集团? 中佰集团是帝盛最大的一个合作商,如今中佰被收购,帝盛也是别人盯上的一块肥肉。 既然是恶意收购,这一切肯定是悄悄进行的,估计现在中佰集团已经一片混乱了。 MS肯定是换了芯子,不然手段不会这么雷厉风行,并且一针见血。 “总裁,中佰的负责人已经打了电话过来,说是MS在几年前换了总裁,现任总裁一直很神秘,据说收购中佰的项目是他一个人提出来的。” 时婳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那么大的一个集团,说被收购就被收购了。 那么接下来呢,是不是轮到帝盛了? MS来势汹汹,而且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一来就弄死了帝盛最大的合作商,这明显是冲着帝盛来了。 她捏住了霍权辞的胳膊,眉心拧紧,“霍权辞,它是冲着你来的。” 霍权辞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不过是参加了一场婚礼,不过是两天没去公司,国外的市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知道,没事的。” 说完,他起身,将手腕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南时,召开高层会议。” 南时连忙点头,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商场就是无形的战争,没有人能永远走在巅峰,当初的MS集团,最强大的时候据说收购了四百多家小型企业,然而最后留给后人的,永远只有那个黑色的星期一。 那对MS集团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如今它卷土重来,瞄准的都是五百强企业,可见它的野心。 时婳扭头看着moon,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这两天你爹地可能会很忙,咱们不能出去了,我们就在浅水湾好不好?” moon点头,圈住了她的脖子,“妈咪,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么胡闹了。” 时婳的心都软了,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你没事就好。” 时婳虽然和孩子说着话,心里却牵挂着霍权辞处理的事情。 她安抚了一会儿moon,就亲自去了书房。 能恶意收购中佰,到底怎么办到的? 她刚打开书房的门,就听到高层们正在跟霍权辞汇报。 毕竟现在国外信息已经公开了,中佰被收购,全世界都已经知道。 霍权辞淡淡的坐在椅子上,摄像头已经打开,高层们正说着这一次的事情。 战争即将打响,气氛十分紧张。 “总裁,MS先是悄悄买下了中佰集团百分之四点九的股份,这一点它们很狡猾,若是超过了百分之五,就会上报当地的证监会,中佰集团必然会有所察觉,所以他们只买了百分之四点九,躲过了中佰集团的监督,而且与此同时,MS和十几家投资银行签下了对赌协议,又一次避开了证监会,所以中佰集团从始至终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股票在被人大肆收购,到今天上午为止,最后一个对赌协议刚好到期,MS手里的持股已经高过了中佰集团占股最大的一位股东,成为新一任的执行总裁,并且内部马上迎来了一次大洗牌,全都换上了他们自己的人,中佰集团大势已去了。”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指尖在桌上淡淡的敲着。 对赌协议? 高层的语气十分严肃,因为MS的手段实在阴暗。 “MS承诺那些捏着股份的投资商,若是在今天上午八点之前,中佰集团的股价没有涨到一百美元一股,他愿意支付这些投资商五千万美元,若是涨到了一百美元一股,那么这些投资商就得将手里拥有的中佰集团的股份卖给他们。” 这是一个大胆的协议,但这个协议在那些投资商看来,不管股价是涨还是跌,他们都有钱赚,股价若是涨了,他们直接将股票卖给MS集团,会从中赚取一大笔差价,若是股价跌了,MS直接给他们赔付五千万美元。 这对他们来说,就是躺着挣钱的事儿,所以投资商们全都签了这份对赌协议。 然而在今天早上七点的时候,中佰的股票就已经涨到了一百美元一股。 也就是说,这些投资商得把手里拥有的中佰集团的股票卖给MS集团,MS捏着的股份占比瞬间增高,又加上之前他们悄悄买下的百分之四点九的股份,他们瞬间成为了中佰集团握权最大的股东。 MS集团选择对赌协议,这避开了证监会的调查,算是利用了规则的漏洞,直接吞并了一个大企业。 中佰如今已经将MS集团告上了法庭,然而从法律上来说,MS集团并没有犯罪,他们只是合理利用了规则,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所以帝盛才会紧急召开会议。 时婳在听到高层的报道时,都恨不得给这背后的策划人鼓掌,以一人的力量,搅动商场风云。 这样的人,是霍权辞最强的竞争对手。 时婳关上书房的门,刚想问问这背后的男人是谁,就听到霍权辞的嘴里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 “司若尘。” <script>app2(); 第404章 商业新贵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的脚步一顿,司若尘? 那个时刻都云淡风轻,清风朗月的男人。 那天在商场上遇见,霍权辞和司若尘之间的气氛并不是很好,她预想过两人最后可能会敌对,但没想到司若尘来势汹汹,出手果决。 中佰集团迅速败北,下一步MS集团估计就会进入京都,因为恰逢明晚有一个商业上的宴会,到时候国外的公司也会派人来洽谈,这是最好的切入京都的机会。 司若尘估计会是这一次的商业新贵。 MS集团一直在国外发展,这些年债台高筑,虽然曾经辉煌过,但那都是太久之前了。 看来MS集团从换了总裁开始,就一直在韬光养晦。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霍权辞的会议开了很久,转身的时候,他看到时婳就在门口站着。 他走过去,将她抱了抱,“别担心,你信我。” 时婳点头,圈住了他的脖子。 今晚moon很乖,说是要一个人睡客卧,所以霍权辞理所当然的将时婳拐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番恩爱后,他搂着她的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时婳累得将他的脸推开,“睡觉吧,你明天肯定还要去公司。” 霍权辞点头,搂着她的腰,睡了过去。 最近他的每一次做梦,都会有新收获,这一次也是一样。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罪恶之都的存在,这个地方就如同它的名字,充满罪恶。 一开始在那里入住的,全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而且那里的法律也不同于外面的世界。 罪恶之都能够一直发展到现在,并不是因为它真的没有规则,只不过它的规则是隐形,并且是交给另一处的人掌管,那个地方叫仲裁教。 仲裁教一共分为七大教长,罪恶之都的所有规则,全部由他们制定。 仲裁教是权利的象征,任何一位教长,都有权利否定罪恶之都的任何一项规则,只要四票通过,罪恶之都的规则就得重新制定。 所以这是一个权势滔天的地方,更是人人都争相追捧的地方。 你能制定规则,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王,每一个野心勃勃的人,都妄想进入仲裁教。 可惜并不是人人都能妄想这个地方,唯有人上人,才能拥有选举的资格。 当初的霍冥就是其中的一位选举人,明明还有一步之遥就能成功,但是司若尘带着时婳出现了。 那会儿他已经中了时婳的毒,偏偏时婳不爱他,他囚禁她,她便把司若尘当成是救命稻草。 她以为司若尘能救她,但司若尘只是捏着她,和他做交易而已。 司若尘要的是仲裁教的选举人资格,而霍冥要的是时婳。 这在别人的眼里,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毕竟罪恶之都里比时婳漂亮的女人,实在太多了,舍弃了她,拥有的是无上的权势和荣誉,可以随意制定罪恶之都的规则,可以玩弄那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这是多么大的荣耀,这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仲裁教的存在,让进入其中的人以为自己就是这个时代的主宰。 那会儿的时婳是伤心的,绝望的,她像是物尽其用的廉价商品。 她以为自己抓住的是救命稻草,没想到那个男人伸手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 霍冥从来没有那么愤怒,时婳在他的眼里,从来不是什么商品。 她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一颗春天的树,是一道刺眼的光。 司若尘捏着时婳的命,和他做这笔交易,他不得不做。 他将仲裁教的资格给了司若尘,他抱着时婳回了紫园。 如今的司若尘,是最年轻的教长,是罪恶之都里年青一代中的神。 闵刹和郁白焰调查不到司若尘的身份,是因为在普通人的心里,根本不知道司若尘的名字。 大家都叫他,七教长。 然而对霍冥来说,他记得的永远只有时婳的眼神。 霍权辞一下子就醒了,他揉着自己的脑袋,感觉到怀里温柔的体温,他松了口气。 时婳当初把司若尘当成是救赎,以为司若尘会带她离开罪恶之都,她对司若尘是没有感情的。 那个时候的时婳,一心期盼逃离那个地方,会和司若尘站在同一条战线,不过是因为她妥协了。 霍权辞摸着她的脸,愿往后余生里,他们之间再没有误会。 醒来时,是凌晨六点。 他穿上衣服,在时婳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这才赶去帝盛。 MS这一次来势汹汹,司若尘肯定会在今晚的商业宴会上出现。 霍权辞在帝盛开了一上午的会议,抽空给时婳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下午准备好,得去参加宴会。 这个商业宴会好几年才举行一次,商场上瞬息万变,来参加的人每次都会变。 时婳的第二学位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很大的用处,至少看着MS集团的历史,她不至于看不懂那些专业词汇。 “小月亮,妈咪今晚要去参加宴会,因为人太多了,就不带你去了,你在家乖一点儿好不好?” 婚礼上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她实在不敢再带着孩子去人多的地方了。 moon也听话,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好,妈咪你去吧。” 时婳刚打算起身去准备一下,moon又拉住了她,在她的另一边脸颊上也留下了一个吻,“这个是给爹地的。” 时婳笑,伸手揉着她的脑袋,“你放心,我会带给你爹地的。” 说完,造型师就已经上门了,她没时间再和moon玩,只能给孩子调了一个动画片,自己则和造型团队去了楼上。 从发型到妆容,再到服装,整整花费了两个小时。 造型师给她选的是香槟色的裙子,衬的皮肤很白。 等准备好的时候,南时刚好来接她。 时婳到了现场时,发现霍权辞正好从另一辆车上下来,并且亲自打开了她所在的汽车门。 时婳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小月亮让我转交给你的。” 霍权辞一愣,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 今晚来参加宴会的,都是金融圈的佼佼者,很多人都想见一见那位商业新贵。 司若尘来的稍迟,进场时,许多人已经争相过去巴结了。 <script>app2(); 第405章 时小姐认得这刺身?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风度翩翩,不染尘埃。 很难想象这么清雅的人,居然一手策划了收购中佰集团的计划,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时婳以为司若尘会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可他分明左右逢源,态度虽冷淡,却又恰到好处的没让人觉得尴尬。 她感叹自己看走了眼,这一次还真是走眼的厉害。 愣神间,司若尘已经来到了她和霍权辞的面前。 他依旧含笑,淡淡举杯,“霍总,久仰。” 霍权辞将酒杯和他碰了碰,“七教长,久仰。” 司若尘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讶,随即便是阴沉。 霍权辞想起什么了么?到底想起了多少呢?他不确定,所以也没有主动应答,免得泄露太多。 时婳看了一眼霍权辞,他刚刚说什么,七教长?这是哪里的称呼? 司若尘的目光看向了时婳,淡淡弯唇,“你今天很漂亮。” 时婳挽住了霍权辞的胳膊,大方的笑笑,“司先生的手段很厉害,昨天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 司若尘淡淡的摇晃着酒杯,眼里莫名,“我听说时小姐你的第二学位是经济对么?对商业应该很有研究,我想不久之后,我就会领教你的手段了。” 时婳蹙眉,她总感觉司若尘这是话里有话。 她以为接下来是司若尘和霍权辞之间的争斗,没想到司若尘将目光瞄向了她。 “我记得教长的身份若是泄露,必须马上撤回罪恶之都,不知道七教长你记不记得?”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扭头看了一眼时婳,眼神温柔。 司若尘低头喝了一口酒,目光闪烁。 “权辞,你难道不知道么,罪恶之都的规矩是我们制定的,那些所谓的约束,在我们的身上并不成立,而且最近我提出了一个新的规定,罪恶之都的人,一律不允许和外人结婚,现在已经得到了两位教长的支持,还差最后一票,这项法规就会通过,到时候时小姐的身份,怕是有些麻烦。” 这就是仲裁教的厉害之处,他制定规则,却不用遵守规则。 司若尘将高脚杯放到了一旁的服务生手里,一副胜券在握的姿势,“权辞,我跟你说过,我后悔了,可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以后我会用行动告诉你,只要你手里的权利足够强大,后悔药是存在的。” 霍权辞的脸一沉,将时婳搂得很紧。 司若尘是仲裁教的人,这一点很麻烦,他可以制定一系列专门针对他的规则。 霍权辞以后不仅仅是要和司若尘斗,他要斗的,是整个罪恶之都。 在他将选举权交给司若尘的一刹那,就注定了这样的后果。 司若尘看到他低头沉思,目光停在时婳的身上,缓缓说道:“权辞,看来你的记忆还不完整,不过你既然想起了仲裁教,那就应该清楚,在仲裁教里,有一位主教长,她的女儿和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当初主教长本来都快寻回时小姐了,是你伙同别人,把一个冒牌货推了上去,现在那个冒牌货成了主教长最宠爱的孩子,主教长已经放话,未来将由她接管主教长的身份,权辞,你和时小姐,恐怕命运堪忧。” 时婳的手心瞬间捏紧,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个女人告诉她,说是在别人的眼里,她已经死了,真正的大小姐已经回归。 司若尘看着面前的两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时婳,你最牵挂的妈妈,你就不担心她么?你原本离她只有一步之遥,若不是权辞让人催眠你的记忆,你也不必在外面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你妈妈很想你。” 时婳的心口狠狠一震,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妈妈...... 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想起她了,那个女人虽然有段时间疯疯癫癫的,可是却也给过她短暂的母爱。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京都看到的那个有着眼镜蛇刺身的男人,这个男人肯定和妈妈有关系。 她低头正想着,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保镖模样的人,他在司若尘的耳边低头说着什么,脖子上的刺身若隐若现。 时婳的眼睛瞬间瞪大,甚至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对方,“你的刺身......” 司若尘挑眉,看到霍权辞已经彻底沉下去的脸色,嘴角弯了起来,“时小姐认得这刺身?” 时婳的脸上满是惊诧,刺身是一条抬高脑袋的眼镜蛇,这个男人肯定和当初接走妈妈的那群人有关系。 “司若尘,你真的认识我妈妈?” 这么多年了,这是唯一的线索,居然来自司若尘。 “如果主道长夫人就是时小姐的妈妈,那我确实认识。” 时婳不受控制的放开了挽着霍权辞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她......她怎么样?” “情况好的时候,能陪着女儿出去逛逛街,若是情况不好,就在床上躺着。” 时婳对那个女人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她捧着她的脸,让她不要哭,说是很快就回来。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回来过。 外婆去世,也没有回来看望一眼。 她该怨恨她的,却又想着,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霍权辞看到时婳的神情,连忙将她抱着,“以后会有机会见到的。” 司若尘在一旁轻笑,“权辞莫不是忘了,时小姐原本可以和母亲相认,是你断了人家的翅膀,让她在外漂泊,受尽欺凌。” 霍权辞的心口狠狠一疼,若是他真的这么做过,他不会原谅自己。 然而时婳突然抬头,坚定的抓住了他的手,“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司若尘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真是让人感动的爱情啊,他都快忍不住鼓掌祝福了。 可人性终究是自私的,他不仅不会祝福,还会拆散他们。 他紧紧的抿着唇,冷冷转身,“MS会迁来京都,以后我们见面的时间很多。” 这是要打持久战了,而且已经是下战书了。 霍权辞在时婳的唇畔亲了一口,“乐意奉陪。” 司若尘的脚步一顿,眼里划过一抹戾气,“不会让你失望的。” <script>app2(); 第406章 他终于撕下了这清风朗月的伪装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今晚和司若尘的见面,短暂而紧张,且硝烟弥漫。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压根不敢过来,等到司若尘离开了霍权辞这边,大家才蜂拥而上,纷纷向他探讨商业之道。 哪个行业舔狗最多,舔得最响,不是备胎界,而是商业圈。 尽管这些人中很多都已经富甲一方了,但是面对突然崛起的MS集团,大家还是放低了姿态。 因为所有人都害怕,害怕司若尘将目光瞄准到他们的身上。 等到宴会结束,司若尘的助理已经收到了不少张名片。 宴会很无聊,时婳跟在霍权辞的身边,偶尔跟着他打招呼。 等到结束的时候,她的腿都已经酸了。 霍权辞将她半搂着,看出了她脸上的疲倦,“我们回去,晚餐就不要参加了。” 时婳笑笑,圈住了他的脖子,“好。” 刚上车,霍琴琴就发来了短信,说是刚刚看到他们了,但是没有过来打招呼,还说自己交了新的男朋友,希望下一次能把男朋友带来他们看看。 霍琴琴交了新男朋友? “霍琴琴交男朋友的事情,你知道么?” 她看向了霍权辞,霍权辞闭着眼睛,单手微微撑着,“不知道,据说自从那一次情伤过后,那丫头换男朋友的速度挺勤的。” 时婳觉得好笑,想到了很久之前霍琴琴失恋,在家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场景。 她低头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好,下次带来我们见见。 回家后,因为站得久了,时婳有些累,进浴室洗了一个澡,就和moon躺床上睡着了。 霍权辞依旧在开会,并且这个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三点。 害怕打扰母女俩休息,他悄悄进去给了一个晚安吻,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隔天一早,时婳的手机上全是霍琴琴的短信,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开心。 ——嫂子,昨晚和我男朋友商量了一下,今天我们要出国去度假了,我带上妈妈一起。 ——啊啊啊!我们出发了,我真的太兴奋了! ——我暂时还没对我妈妈说他的身份,他也让我保密,等上了飞机,我再和他汇合。 ——我有时候都想着,我是不是拯救了宇宙,才会遇到他,他真的很温柔。 ——嫂子,我马上就上飞机了,虽然他说过不要对别人说他的身份,但我还是想悄悄告诉你,你要给我保密哦,嫂子,他的名字叫司若尘。 看到前面几条消息的时候,时婳的嘴角一直含着笑,为这丫头感到开心。 可是目光触及到这最后一条消息,她的脸上瞬间沉了下去,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坐起,赶紧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可电话是关机状态,时婳心急如焚,这条消息还是两个小时以前发来的,估计此时已经登机了。 她赶紧下床,去书房看了一圈儿,发现霍权辞不在,连忙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那边刚接通,她就焦急说道:“霍琴琴的新男朋友是司若尘,他到底想干什么?” 霍权辞揉着自己的眉心,“挟持她们,威胁我出国,国内留下你,他单独对付你。” 几句话,就道出了司若尘的所有目的。 时婳突然明白了司若尘昨晚那话的意思,他说不久之后,就会领教她的手段。 他还故意支开了霍权辞,这是要和她单独斗? 她的眉心蹙了起来,听到那边传来霍权辞的声音,“我必须去救她们,司若尘也不会闲着,不管发生什么事,记得别离开浅水湾,浅水湾会严防死守,唐梦茹和顾丞也会在那里,你要听话。” 时婳咬唇,紧紧的捏着手机,“什么时候走?” “马上,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不要离开浅水湾。” 时婳笑笑,扶着额头,“知道,我会记着的。” 然而司若尘既然能将霍权辞支走,又怎么会想不出办法把时婳引出浅水湾。 霍权辞离开的当天下午,南时就从帝盛打来了电话,说是公司高层已经秘密和司若尘见过面了,相信司若尘开出了很好的条件,想要购买他们手里的股份。 时婳的眼里闪了一下,刚挂断电话,她就接到了司若尘的电话。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可是这种温柔里,却藏着杀人挖心的尖刺。 “权辞已经出国了吧,时小姐,我说过不久之后,就会领教你的手段,人性都是自私的,我给帝盛的高层们开出了三倍的价格,如今他们已经同意将部分股份卖给我了,你会怎么做呢?若是等我一一游说那些高层,到时候我握着的股份占比,就够资格进入帝盛总部,我想权辞应该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不知道留在京都的你,会怎么应对?” 司若尘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他似乎在玩一个小小的游戏。 他的指尖在办公桌上缓缓的敲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霍家的那位小姐很好骗,我人并没有上飞机,不过国外会有我的人接待他们,那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不知道会经历什么,有些可惜。” 他是仲裁教的人,习惯了制定规则,掌管人家的生死,所以人命这种东西,轻贱的就跟一张纸一样。 “司若尘!!” 时婳气急,可是除了这么喊着他的名字,没有任何办法。 他终于撕下了这清风朗月的伪装,露出了最凉薄,最冷漠的面孔。 司若尘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轻笑了一声,“当然,权辞这一趟出门,必死无疑,时婳,我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自己离开浅水湾,来我的住处找我,或者继续和霍权辞站在一条战线上,直到他的骨灰寄回来,我既然把霍琴琴和唐蓉都挟持,就没有想过会让他们三人回来,除非你属于我。” “司若尘,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原先有多清高,这会儿就有多恶心恶毒!” 司若尘的指尖一顿,眼里划过一抹戾气,“人们歇斯底里的大吼,只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选择我已经给了你,就看你自己怎么做吧,时婳,我的耐心有限。” 时婳的胸膛在剧烈颤抖,她挂了电话后,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script>app2(); 第407章 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司若尘说的很对,人们歇斯底里的大吼,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司若尘已经开始找公司的股东购买股票,给出的还是光明的前途和三倍的价格,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没有一个人不会动心。 霍权辞的手上捏着占比最多的股份,司若尘就是将剩下的股份全都买了,也不会威胁到霍权辞总裁的地位,但以他手里的股份占比,以后他肯定会进入公司高层,这在外人看来,是MS集团半收购了帝盛。 时婳学的第二学位确实是经济,但是真正的金融圈子是肮脏的,是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的较量。 她的半只脚刚刚踏进这里面,怎么敢和这些摸爬打滚多年的老油条去相提并论。 战争还未开始,时婳的气势就已经输了。 这半天里,她几乎是疯狂的看书,吸收各种知识。 然而外界的传言越来越厉害,已经有人在造谣,说是MS集团将收购帝盛。 时婳若是继续待在浅水湾,只怕再等几天,帝盛就会被司若尘的人彻底占领。 第二天一早,她直接去了帝盛。 司若尘正在对高层逐一击破,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时婳坐在霍权辞的办公椅上,她伸手摸着这张桌子,眼里闪了一下。 这不是帝盛第一次陷入危机,上一次霍权辞生死未卜,野心勃勃的几个高层就想要重新选举总裁了。 她翻看了一下帝盛的年度账单,确定自己能动用的资金流,这才将南时喊了进来,“司若尘现在收购我们的股票,我们也可以通过二级市场,去购买MS集团的股份。” 南时的心里狠狠一抖,司若尘野心勃勃的要收购帝盛,时小姐要迎难而上,直接打入MS集团的后方,进行反收购计划。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若是帝盛的所有资金全都砸进去,这么大的公司就运行不了了。 真正的商战是可怕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若是两方这么斗法,肯定不少人都会跟着买股,卖股。 稍有不慎,就是倾家荡产。 “时小姐,总裁不在,这么大的计划恐怕有些......” 时婳看了他一眼,“如果不主动进攻,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坐以待毙么?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司若尘的手里已经握着帝盛百分之十几的股票了,若是剩下的几位高层全都没有守住底线,他就会顺利进入帝盛总部,霍权辞出国到现在,我们并不清楚他的情况,若是等他回来,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南时,你信我,他是我的丈夫,我的支撑,我不会害他,我必定拼尽全力。” 南时心里的一把火突然也被点燃,反收购计划,这是一场博弈,谁输了,谁就得退出京都这块市场。 就像时小姐说的那样,若是不迎难而上,等到总裁回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人性是自私的,高层们既然有更好的跳槽机会,同时又能狠狠赚一笔钱,又何必留在帝盛。 何况司若尘已经公开放话,会对帝盛出手,高层们若是念及那点儿旧情,与帝盛共患难,到时候帝盛一败,大家都是败家之犬。 “时小姐,我知道了。” 南时离开后,时婳接到了帝盛其他员工打来的电话,说是因为MS大肆收购股票,又加上有人爆出霍权辞已经出国的事,现在那些持有帝盛股票的人,都在想着要不要将股票抛出去。 若是真的抛了出去,接盘的肯定是MS集团。 这是MS集团的阴谋,他们要利用舆论,在人们的心中制造一种恐慌的情绪,使得大家都相信,帝盛真的要被MS集团收购了。 这样一来,帝盛集团的股票必然下跌。 司若尘玩的这一招可谓是漂亮,等他手里捏够了帝盛的股票,必然又会引导舆论,让帝盛的股价回升,他再趁机进入帝盛总部,以后就会和霍权辞待在同一个办公室。 时婳的脑子都开始疼了起来,不过她吸取了MS集团对付中佰集团的招数,反过来用这招去对付MS集团,她让南时悄悄买入MS集团的股票,并且接连签了好几份对赌协议。 同时时婳还抵押了之前霍权辞送给他的全部房产,那些房产所在的地方都是黄金位置,又为帝盛引入了一大批的现金。 这两天她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就连晚上都没有回浅水湾,就在公司匆匆睡一下,睡眠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她时刻都在关注南时的消息,又调查后发现,司若尘的手里握着MS集团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剩余的百分之五十五在高层和普通股民的手里。 司若尘能收买帝盛的高层,帝盛又怎么不可以收买MS集团的高层呢,只要开出的条件足够高,实在不行的,再塞几个美女过去。 京都温色的美女很出名,有些高层塞一个美女就搞定了,而有的足足塞了四个,才堪堪松口。 司若尘在忙着对付帝盛,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后院失火,而且他大概也想不到,时婳会选择反击,并且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英雄难过美人关,时婳是个女人,所以才会想出这种办法,在别人看来,难登大雅之堂,但也确确实实成功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宫慕白帮了她很大的忙,听说她在温色挑选女人,很大方的把自己藏着的金丝雀给送了过来。 宫慕白是和霍司南齐名的花花少爷,他藏着的金丝雀,品质肯定不俗。 时婳坦然接受了这份大礼,本想亲自打个电话过去感谢一下,可是那边宫慕白的声音似乎一直在抖,谁都能听出来,他很紧张,紧张的说话都在哆嗦。 时婳觉得纳闷,也就笑笑,“等我忙过这阵,改天一定请你吃饭,算是道谢。” 宫慕白连忙摆手,讪讪道:“不用不用。” 他几乎是匆忙挂掉电话,脸色红的像是发了高烧。 时婳接受了他的好意,这几位金丝雀的长相都是美女中的极品,不仅如此,还很会讨男人的欢心。 男人这辈子,最喜欢的除了钱和权势,也就是美色了,没人能躲过。 <script>app2(); 第408章 他要她,不惜一切代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这几位金丝雀迅速又搞定了好几位高层,使得时婳手里握着的MS股份瞬间增多。 但是这些操作都是在私下悄悄进行的,大家并不知道帝盛已经开始反击了,所有人都觉得帝盛这是害怕了。 大家开始疯狂发表抨击帝盛的言论。 “不是号称第一企业么?结果就这点儿胆识?” “亏得我还一直挺崇拜霍总的,没想到临阵脱逃,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我看帝盛被收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最迟不过一周,帝盛就会举白旗投降。” 因为这些舆论,帝盛的股票价格一跌再跌。 司若尘把舆论玩的很好,又加上他才刚刚击溃了中佰集团,算是士气大振。 这一手舆论玩的,直接让帝盛的股票跳水百分之十。 时婳看着网上的消息,飞快的剪辑了一段录音视频。 她以个人的名义,将这段音频发在社交平台上。 “霍家的那位小姐很好骗,我人并没有上飞机,不过国外会有我的人接待她们,那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不知道会经历什么,有些可惜。” “当然,权辞这一趟出门,必死无疑,时婳,我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自己离开浅水湾,来我的住处找我,或者继续和霍权辞站在一条战线上,直到他的骨灰寄回来,我既然把霍琴琴和唐蓉都挟持,就没有想过会让他们三人回来,除非你属于我。” “司若尘,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原先有多清高,这会儿就有多恶心恶毒!” 司若尘会利用舆论,她又怎么不会。 在司若尘给她打来那个电话的时候,她就故意表现的很弱势,并且气急败坏,让他以为自己胜利在握。 他说的越多,就暴露的越多。 同时,她将霍琴琴发给自己的那几条短信截图,全都贴了上去。 其他的,她不用多说,公道自在人心。 这一段短短的音频,和这一张截图,展现了太多的内容。 大家细细整理,便得出了一个完整的时间线。 这个司若尘是看上了人家霍权辞的老婆,这才要对付帝盛,但是他不想和霍权辞交手,所以就去蛊惑了人家的妹妹,小姑娘瞬间跌入爱河,他趁机约定去国外旅游,让小姑娘带上自己的妈妈,骗了这对母女。 现在他捏着这对母女的性命,威胁霍权辞出国,使得国内只剩下时婳一个人。 不仅如此,他还给时婳打了一个电话,算是挑衅和威胁,让人家去他的住处找他。 这不是活脱脱的一出欺男霸女的故事么?只不过故事里的个个都是大人物而已。 司若尘在众人心里的形象瞬间大跌,大家都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有钱有势也不能这么做吧?这不是犯法么?” “强烈要求有关部门彻查司若尘!!简直无法无天!” “突然有些相信爱情了,时婳这个时候并没有选择司若尘,而是一个人坚守着帝盛,时婳加油!” 时婳在这条动态下,直接艾特了京都的警察官方微博,但她是律师,很清楚光凭一张截图和一段音频,并不能给司若尘定罪,但肯定会给他添堵,恰好给她机会,继续收购MS的股票! 当天下午,警方就去找了司若尘。 但是司若尘拒绝去警察局,他若是去了警察局,舆论势必会发酵的更加厉害,到时候MS的股价会疯狂下降。 司若尘请来了最好的律师,把一切都交给了律师处理,律师会配合警方进行调查。 等警察和律师都走了之后,司若尘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周身的气息很冷。 了解他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怒了。 司若尘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性子,很少有东西能够激起他的情绪变化。 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愤怒时婳对霍权辞的不离不弃,愤怒她出手毫不留情,也愤怒她的聪明和果决。 可她越是这么光芒万丈,他就越是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他要她,不惜一切代价。 他揉着眉心,手上戴着的戒指不小心蹭了一下脸颊。 他低头看着这枚戒指,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 那会儿时婳被霍冥囚禁着,他见了她一次,大概是她的那双眼睛太好看了,他像是受了蛊惑,他说会帮助她,逃离霍冥的掌控。 那个时候的时婳是绝望的,绝望之下把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以为他会帮助她逃离火海,其实并不是,他一开始的接触就别有心机。 因为他已经听说了,霍冥为了这一只小宠物,灭了人家满门,处处遭到追杀。 若是他用时婳来换霍冥手里的选举资格呢? 那个时候的场景和今天真像啊,大概是他本人长得太过清雅,所以时婳和霍琴琴都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 时婳消失三天,霍冥疯了一样的找她。 就在他快崩溃的时候,司若尘挟持着时婳出现了。 很简单,他要霍冥手里的选举人资格。 仲裁教,这是罪恶之都里所有男人的梦想,那意味着无上的荣耀和权利。 其实在那三天里,他和时婳相处的很愉快,时婳收敛了浑身的刺,彻底妥协。 他跟她开玩笑的说,若是她愿意亲自给他戴上戒指,他马上就送她离开罪恶之都。 时婳没有任何犹豫,将这枚戒指戴到了他的手指上。 然而他并不是送她离开罪恶之都,而是将她送回了霍冥的手里。 他永远记得她的眼神,所有的希望在她的眼里寸寸龟裂,她像是被抛弃的一只幼兽。 此后的很多个夜晚,他都会想起那双眼睛。 可他麻痹自己,他不后悔。 他终于进入了仲裁教,成为了制定规则的其中一人。 他热爱权势,可是当至高无上的权势握在手里时,他想起的却又是时婳。 他好像变得更加贪婪,想要的也更多了,可他一直在忍耐。 他不允许自己后悔,在过去的所有日子里,他从未做过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在霍冥出车祸的那段时间,他还故意让人掉包了做亲子鉴定的东西。 霍冥这种满身灰暗的男人,不配得到一个孩子。 他手握权势,受着煎熬,霍冥也该如此,谁也别想好过。 <script>app2(); 第409章 没有道德,只有规则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爆出的这些东西,对司若尘的声誉损害是巨大的,如今他又是MS集团的总裁,所以连带着MS的股票也受到了影响。 时婳趁着这个机会,又收敛了不少股票在自己的手里。 司若尘被摆了这一道,自然不甘心,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他在国际上认识好几个资本商人,这几个人是金融界的佼佼者,策划过无数场攻击公司股票的事情。 时婳这一次惹怒了他,他并不打算善罢甘休,除非她主动求饶。 帝盛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分一杯羹,这几个金融界的人也不例外。 几乎在接到司若尘电话的瞬间,他们就答应了,要攻击帝盛的股票市场。 这对他们来说,是轻车熟路的事情,他们的老一辈就是靠着这种办法大发横财的。 在金融圈,没有道德,只有规则。 当初他们的老一辈连续攻击了好几个国家,狂揽无数财富,造成这些国家的经济直接倒退了十年,人民十年的努力被洗劫一空,他们赚得盆盈钵满。 现在听说有发横财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开始有所行动的时候,帝盛恰好放出了重磅消息,他们已经掌握了MS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一时间,整个京都都沸腾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时婳会在暗地里玩这一招,她并没有吓得躲在浅水湾,而是让人去攻击了MS集团的后营! 帝盛现在握着百分之二十的股票,这一点在司若尘的意料之外。 他对自己的人太放心了,又加上时婳用的是他对付中佰集团的招数,所以他并没有提前收到消息。 时婳已经放话,会不惜一切代价,收购MS集团的股票! 她的话直接导致MS集团的股价迅速上涨! 因为帝盛大肆购买MS集团的股份,所以手里还握着股份的人,已经不愿意卖出来了,他们总想再等等,等着帝盛出更高的价格再卖,所以MS集团的股份涨的很快。 时婳看着MS集团股价的上涨曲线,嘴角弯了弯,倒是一旁的南时有些担忧,“时小姐,我们这样做,他们的股价反倒是上涨了,现在手里握着股票的,肯定不愿意再放出来了。” 时婳的指尖在桌上缓缓敲着,她要的就是MS集团的股价上涨。 他们涨的越厉害,她就越高兴。 与此同时,参与这场争斗的所有商人都开始对时婳表现出不满了,因为股价上涨得太离谱,虽然MS集团确实很强,但现如今的股价都是被帝盛给炒起来的,这样的价格已经比帝盛多出了两倍,绝对不科学。 不少人开始预测,时婳这是穷途末路了,她虽然说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收购MS集团的股票,但是三天过去了,他们报出的官方数据还是百分之二十。 也就是说在这三天内,他们并没有再买到新的股票。 商人都开始大骂时婳,一些有名的分析师已经开始上蹿下跳起来,说是MS集团的股价被抬得太高,本身不值这个价。 原先被司若尘联系的几个人,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商机,一定可以在这里面狠狠的赚上一笔。 这个时婳实在是太愚蠢了,这么过早的晒出自己手里的底牌,反倒是让对家的股价上涨了。 到底是个女人,上不得台面。 几个人一商议,决定做空MS集团的股票! 做空是金融战争里常用的一种手段,因为他们已经预测未来MS集团的股价会下跌,所以这个时候可以趁机向别人借股票,从中赚取差价!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先找相关机构借一万股,假如这个时候股票的价格是一百元,借来股票之后,他们抛出去,能够立即卖出一百万元,等未来股票的价格跌了,跌到了五十元一股,他们再买一万股,花费五十万元,这一万股原封不动的还给这个机构。 一借一还,他们赚了五十万元,这就是做空。 现在MS集团就是一个绝佳的做空机会,刚刚已经说了,金融界里没有道德,只有规则,这会儿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谓的朋友情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所以他们开始疯狂的借股,再把这些股份抛出去,想着等到股份跌了,再买回来还给人家。 然而当所有人都在疯狂借股的时候,帝盛又宣布了一个消息,他们已经握住了MS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票。 不过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手里的股票就多了百分之二十! 这多亏了那些想要做空MS集团的人,因为他们抛出去的股份,大多被帝盛给接盘了。 所有人都开始慌了,没想到帝盛会玩这一招。 如今帝盛的手里握着百分之四十的股票,司若尘一个人就握了百分之四十五,也就是说,现在市场上只剩下百分之十五的股票了。 想要做空MS集团的人,借的股何止百分之十五,所以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开始遭到所有人的哄抢! 他们必须买下这些股,还给那些机构,不然就是违约,会坐牢的! 短短一天的时间内,MS的股份上涨了十五倍!这在近一百年里,都是没有过的情况! 原先被司若尘拉着参与这场战斗里的人,因为被迫要去买涨价了十五倍的股份还给机构,就算是买光市面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不够还。 这时候他们开始服软了,就差跪着求时婳放出一点股份了。 不少人因为参与做空计划,输得倾家荡产,本来大家是带着雄心壮志来的,没想到会输得一败涂地。 帝盛这一招玩的阴,故意抬高MS的股价,让人以为这股价将来一定会下跌,吸引了一大批做空的人来借股。 现在时婳不愿意放出那些股份,大家面临的不仅仅是倾家荡产,还有牢狱之灾。 司若尘淡淡的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时婳。 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狡猾,抬高MS的股价,看似不明智,其实是她的第一枚烟雾弹。 第二枚烟雾弹是故意告诉大家,帝盛握着百分之二十的股票,往后会不惜一切代价继续收购股票。 这两枚烟雾弹,让不少人都加入了做空的阵营,结果一败涂地。 <script>app2(); 第410章 她说他是见不得阳光的怪物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如今市场上一片混乱,轮到司若尘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因为是他先拉开这张战争的,若是不管那群人的死活,在京都也就失去了信誉。 一个小小的女人,居然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司若尘笑了笑,还真是小看她了啊。 他的手指在照片上抚了抚,眼神有些眷念,若是让时婳知道,moon不是霍权辞的女儿,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他招招手,门外立即走进来一个人。 “给时婳再送一份亲子鉴定过去,现在霍权辞不在京都,她就是怀疑,也找不到人去医院验证,我要她彻夜难眠。” 下人点点头,连忙照做去了。 时婳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倒是把moon给忽略了,不过孩子很听话,并没有闹着要她陪。 现在眼看胜利在前,剩下的烂摊子交给司若尘处理,她可以安心陪着女儿了。 回到浅水湾,刚踏进大门,她就看到moon正在石桌上坐着发呆。 她的心口一软,喊了一声,“小月亮。” moon抬头,看到她后,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亮光,“妈咪!!” 时婳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浅水湾了,一直在公司的沙发上将就着,这会儿看到女儿,心情十分激动。 小月亮也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妈咪,你终于回来了!” 时婳弯身将她抱着,心口涨得满满的,“抱歉,最近实在太忙了。” 她刚打算牵着她进去,就有佣人匆匆走了进来,说是有人给她送来了东西。 时婳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份亲子鉴定书,上面明明确确的写着,moon不是霍权辞的女儿。 她的心口狠狠一抖,唇瓣抿了起来。 她想起上一次在商场外,也是有人给她送来了亲子鉴定,却被霍权辞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就一直存着疑惑。 若moon真的是霍权辞的女儿,他何必将那份亲子鉴定撕碎。 显然,他是不想让她看到那份亲子鉴定。 moon大概猜到了时婳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她抓着她的衣角,“妈咪,爹地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了,但是他很爱你。” 时婳本来没觉得想哭,可是听到孩子说出这句话,她的眼眶莫名一酸。 霍权辞早就知道了么?一个男人,要爱到什么地步,才能忍受一个属于其他男人的孩子呢。 她低头望着moon,蹲身摸着她的脑袋,“小月亮,你觉得你应该是谁的孩子?” moon的眼睛瞪得很大,在脑海里一一比对自己见过的所有男人,包括上一次在商场里见过的那个清雅男人。 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就是爹地的孩子。 “我和爹地很像,我很喜欢爹地,我小时候很希望他能抱我一下,但是他们都告诉我,说是爹地的脑袋受过伤,不能受刺激,妈咪,我不笨的,我觉得爹地和我最像,所以我才最喜欢他。” 时婳刮了刮她的鼻子,嘴角弯了起来,“嗯,你最像你爹地,所以这份亲子鉴定肯定是假的,就算不是假的,在我心里,它也是假的,小月亮你是我和霍权辞的孩子,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 moon圈住了她的脖子,眼里划过一抹雀跃,“妈咪说的对。” 时婳将她抱着,进了别墅。 霍权辞已经离开好几天了,一直都没有消息。 时婳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知道他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可是她尝试过给他打电话,那边一直都没有人接。 她只能等着霍权辞主动联系她。 时婳很焦虑,每一次霍权辞去了国外,她都会变得这么焦虑。 不过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还是和moon躺到了床上。 她盯着天花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的记忆开始纵横交错,最后牵出了一条条完整的线。 那一年,她本来正常的生活被霍冥打乱。 在这之前,她一直都很勤奋,大学一年就已经疯狂自习完四年的课程,因为她从小就有一个目标,她要成为人上人,她要为世间的一切不公正发声。 可是在那晚,她遇上了霍冥,开启了她从未体验过的人生。 被关在紫园后,她从一开始的反抗,到最后的麻木和哀求。 不可否认,他对她很好,想方设法的对她好。 可她是传统教育下长大的女人,根本就无法理解那种好,她觉得那是束缚,是囚禁。 第一晚,她狠狠的讽刺了他,她说他是见不得阳光的怪物。 他好像很受伤,那个眼神,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如一把利剑,直直的戳进心窝。 她听说他最恨别人叫他怪物,明知道他最恨,她还是要伤害他。 结果可想而知,他强要了她。 他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承受不了,醒来后就不再和他说话了。 往后的每一个晚上,他都会在晚上过来,动作也从粗鲁变得温柔。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要说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他偶尔的蛊惑,狂热,温柔,都是地狱。 可是在那种环境下,她能感受到的是无尽的折磨。 这样的折磨还来自于明芸,那个时候的明芸总是趁着霍冥不在,跟她说一些打击她自尊的话。 说她是金丝雀,是一只随手可丢弃的玩物。 到后来,她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更加厌恶霍冥的触碰。 再后来,似乎他也累了,他摸着她的脸,状似妥协,“婳儿若是想走,就为我生个孩子吧,我答应你,只要孩子生下来,我就放你离开。” 她不想为一个怪物生孩子,可是他每晚都很卖力。 她变得更加惶恐,若是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她还有机会回到京都么? 他肯定在骗她! 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中,司若尘终于闯进了她的视线。 霍冥将她看得很严,但为了她的精神健康着想,并没有限制她的外出,只不过每一次,她的身边都会跟着他。 认识司若尘,这是一个意外,一个充满阳光和生机的意外。 他说会帮助她,她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因为司若尘的脸和气质都带着很大的欺骗性。 <script>app2(); 第411章 男人志在四方,只有霍冥会这么傻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她终于短暂的逃脱了霍冥的魔爪,她以为自己迎来的是新生。 但是司若尘并没有按照约定的那样,将她送出罪恶之都。 她不过轻松了三天,就被重新送回了霍冥的身边。 听说这三天里,霍冥找她找的快要疯了,他答应了司若尘的一切要求,至于具体要求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只知道霍冥为了换回她的命,失去了很多。 说不触动那是假的,可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是肮脏的,她根本放不下心里的芥蒂。 她依旧想着逃离,后来他说是要带她回京都一趟。 就是这一趟里,她认识了单薇,一个同样忍受着压迫的女人。 她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口子,可惜那会儿霍冥不允许她见任何人,就连修羽都不认识她。 她帮助单薇逃脱,并且将手镯亲自给了对方,让她帮忙保管。 再次回到紫园,她终于怀孕了。 她不敢承认,在某一瞬间,她是开心的,因为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霍冥也很开心,那段时间和她说话都小心翼翼了许多,生怕惹她生气。 再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无非是跳窗寻死,他把她救上来,说是要放她离开,然而两人却一起遭遇了车祸。 时婳这一次的梦很完整,可她还是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把手镯交给单薇保管,如果说那个手镯是身份的凭证,那是不是证明那个时候,她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有所察觉了呢? 或者是跟在司若尘身边的三天时间里,她隐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这一点,时婳的记忆依旧是模糊的。 时婳这一觉睡的无比漫长,梦里好像已经度过了一生。 她醒来时,头疼的不行,连眼前都有些晕眩了。 moon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好看,连忙叫医生过来,“妈咪,你没事吧?” 时婳摇头,嘴唇苍白的摸着她的脑袋,“我没事,就是太累了,多休息一下就好。” 医生不一会儿就来给她做了一个检查,身体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大概就是她说的那样,太累了。 时婳一直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身边,期盼能接到霍权辞的电话。 但是一直到下午,手机铃声依旧没有响过。 而外面也传来了消息,MS集团放弃收购帝盛的计划,希望能和帝盛的负责人谈谈,共同平息市场上的风波。 时婳并不想见司若尘,所以直接派了南时过去。 这一次病来如山倒,知道帝盛没事之后,她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一连发了两天的高烧,她才悠悠转醒,霍权辞还是没有消息。 时婳终于坐不住了,她必须亲自去见司若尘,霍权辞的行踪,怕是只有司若尘才清楚。 为了保险起见,她带了顾丞在自己的身边,若是中间发生一点儿什么,顾丞也好保护她的安危。 这一次的见面就约在帝盛附近的咖啡厅,司若尘来的很早,看到她,嘴角弯了弯。 “权辞还是没有和你联系么?” 他的声音温柔,可在时婳听来,却十分恶毒。 司若尘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你这一次处理的很好,我更加后悔当初没有选择你了。” 时婳只觉得恶心,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 “司若尘,我手里捏着MS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票,除了用来交换你手里帝盛的股票外,还要跟你打听一个消息,霍权辞他到底去了哪里?” 司若尘的手指一顿,目光闪烁了一下,“MS集团的股价上涨了这么多,你可知道你手里的那些股份值多少钱?你若是不管霍权辞的死活,帝盛是你的,再加上MS集团的股份,够你花几十辈子了,时婳,何必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时婳冷笑,司若尘是没有心的,如果现在换做是他,他肯定会这么选择,“那是你,司若尘,你自己利欲熏心,不要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司若尘捏着杯子的手一顿,他讨厌时婳说这句话。 男人志在四方,只有霍冥会这么傻,用仲裁教的选举权换一个女人! 时婳缓缓往后一靠,眼神锐利,“我只问你,这个交易你做不做?” 能够拿回MS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若是这些股份落在他的手里,算是彻底巩固了他在MS的绝对领导地位! 时婳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会做这笔交易的,他的心里始终有一杆称,来衡量万物。 他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我将霍琴琴和唐夫人都送去了罪恶之都,权辞估计也跟着回了那里,不过罪恶之都最近刚刚颁布了一条新的规则,外面的人禁止进入罪恶之都,里面的人也休想出来,除非向仲裁教换取出入证。” 司若尘轻笑,嘴角弯起一丝弧度,“当然了,罪恶之都里的人,禁止和外人通婚,所以霍权辞算是犯了罪恶之都的规矩,他是拿不到出入证的,就算他救了那对母女,也休想从罪恶之都里出来,时婳,你要回到那个地方么?那个满是灰暗回忆的地方,你要回去?” 时婳的双手瞬间捏紧,她就是想要进去,也得有办法才行。 霍权辞在罪恶之都,她一定要去那里! 她起身,不打算在这里多呆,但是司若尘的声音又缓缓响起了,“这一路上,我还派了不少人去追杀他,若是他没有和你联系,大概受伤很严重吧,我劝你不要这么乐观。”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同一把刀,刺进时婳的心脏。 时婳的脚步一僵,转头看向了他,“司若尘,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司若尘的指尖在杯沿上抚了抚,轻轻一笑,“你多虑了,大概是不会的。” 时婳没再说话,大踏步的往前走。 上车后,她看向一旁的顾丞,“七教长是什么意思?上次我听到霍权辞这么叫司若尘。” 顾丞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时小姐,罪恶之都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所以规则也是特别的,仲裁教是罪恶之都最神圣的地方,他们负责制定规则和法律,仲裁教里一共七位教长,司若尘就是里面年龄最小的一位。” <script>app2(); 第412章 他的心可真是狠,又狠又毒!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制定法律?那他不是无法无天了?” 顾丞垂下眼睛,叹了口气,“可以这么说,他们制定的法律,罪恶之都上的所有人都得遵守,所以但凡有点儿野心的人,都会削尖脑袋往里面钻,但想要拿到这个名额,比登天还要困难。” 时婳垂下眼睛,最近颁布的这两条,明显是为了对付霍权辞,这个司若尘心机不是一般的深。 顾丞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郁白焰打来的。 接完电话后,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怎么了?” 时婳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放在一旁的手都蜷缩了起来。 “罪恶之都不允许和外人成亲,主人犯了大忌,主教长说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娶自己的女儿。” 时婳的心里狠狠一抖,这个主教长她似乎也听说过,在上次的晚宴上,司若尘说了这件事,还说那个主道长的女儿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是不是说明,那个位置应该是她的,只是当初由于种种原因,被别人冒名顶替了? 如果她能夺回这个位置,那自己是不是就成了罪恶之都的人呢? 既然不能和外人结婚,等她恢复了身份,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了吧? 时婳的心里很是激动,然后顾丞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主道长的女儿前几天接替了主道长的位置,她很受宠,主道长说是要为她挑选最优秀的男人。” “顾丞,我现在还可以去罪恶之都么?” 顾丞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这个规则才刚刚颁布没多久,现在是最严的时候,就连我都要滞留在这里,暂时不能回去,除非那边核实了我的身份,罪恶之都是海岛,坐飞机去了那边,还得再坐游艇,时小姐你去过的,每个罪恶之都的居民,身份证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现在必须靠着这张身份证,才能登上飞往罪恶之都的飞机和轮船,不然一律被视为外敌入侵,谁都可以杀死你。” 罪恶之都里那么多佣兵,随便一个人,都是绝顶的高手,若是她贸然闯上去,只怕活不过一个小时。 时婳的眉宇拧了起来,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时小姐,我想主人会想办法的,而且我听郁白焰说,主人的妹妹情况不是很好,她被......”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缓缓垂下了眼睛。 时婳的心里又是一抖,咬着唇瓣,“她被怎么了?” 霍琴琴心思单纯,从小又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这一次司若尘偷了她的心,是最无耻的决定。 顾丞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才叹了口气,“司若尘这一招很毒,霍小姐长得漂亮,罪恶之都没有规则,恰好又下了那样一条命令,在本土人的心里,是看不起外面进去的人的,霍小姐落在那群男人手里,又怎么有好日子过,所以她沦为了玩物,已经转了好几手了,最后落进了明家人的手里。” “自从明芸废了之后,明家主就一直在挑选合格的继承人,这一次挑选的人是明游,这个明游没有其他爱好,就是喜欢美人,而且手法很残忍,霍小姐落在他的手里,浑身没有一块好皮肤,他玩了之后,又交给了自己的手下,主人一气之下,杀了明游和明家许多人,算是和明家宣战了,明家在罪恶之都的地位很高,主人的处境很危险。” 时婳光是听着,就气得发抖,胸膛都开始剧烈起伏。 难以想象霍琴琴经历的事情,原本是期待满满的和男朋友去度假,迎接她的却是这样的黑暗。 司若尘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过,说是不敢保证霍家这位小姐会遭遇什么,也就是说,他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他的心可真是狠,又狠又毒! 时婳有些后悔刚刚没有给他一个耳光,欺骗小姑娘,弄得人家一辈子都毁了,他一点儿都不愧疚。 她缓缓闭上眼睛,知道霍权辞这会儿面临了太多太多,她突然疯狂的想念他。 “时小姐,主人和明家开战,讨不了多少好处,主人虽然有佣兵会,可仲裁教的法规却将他压着,明家加上一个仲裁教,他得罪的算是整个罪恶之都,恐怕以后举步维艰。” 时婳揉揉自己的眼睛,眼眶有些红,“我知道,我很担心他,很想去他的身边,他现在四面楚歌,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顾丞没说话,主人现在确实算得上是四面楚歌。 司若尘太狡猾,所有人都成为了他手里的刀,一把对付霍权辞的刀。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时婳赶紧下车,在看到里面的那抹小小影子时,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安定了。 还有孩子在,她不能自乱阵脚,等解决了京都的一切,一定要想办法去罪恶之都! 而现在的罪恶之都,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明家在民间的威望太高,霍权辞一气之下杀了明家十几个人,其中还包括明家继承人,关系已经不可修复了,只剩下开战。 然而他本人却因为旧疾,陷入了昏迷。 佣兵会还等着他指挥,这会儿他陷入昏迷,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被救回来的霍琴琴每天就发呆,抱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吃饭,仿佛要把自己活活饿死。 而唐夫人听说了女人的遭遇之后,直接病危了。 所有人都在期盼霍权辞赶紧醒来,似乎只有他醒来,才能解决目前的难题。 郁白焰挂了电话后,一直焦躁不安的在霍权辞的床边踱着步,霍权辞昏迷的时间越长,他就变得越是焦躁。 “郁少爷,主人的后脑勺之前就有一块淤血在,因为位置太危险,当时的医生并不敢动手术,这块淤血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能要了主人的命,我们也没有办法。” 郁白焰紧紧的抿着唇,在一旁坐下,“你只要告诉我,他什么时候醒。” “随时都可能醒,也随时都可能昏迷,那块淤血还会带来其他的后遗症,希望主人福大命大吧。” <script>app2(); 第413章 四面楚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然而话刚说完,门外就来了人,说是仲裁教又下达了新的命令,罪恶之都从此以后禁枪。 郁白焰的脸色狠狠一凛,佣兵会里别的不多,就是枪多,现在禁枪,这个命令不明摆着是针对他们的么? 他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手掌捏成了拳头。 来人不敢说话,如今仲裁教的人就在外面等着,若是不遵守,佣兵会马上就完了。 “仲裁教突然下了这个指令,其他人就没有说什么么?这里可是罪恶之都!!” 男人垂下头,脸上苦恼,“仲裁教下了这个命令之后,明家第一个支持,并且为表忠心,率先交上了自己家的库存,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交了,以后谁在这里使用枪,谁就是死罪。” 佣兵会里个个都是用枪高手,这是断了他们的一只手!! “明家就他妈是一群畜生!这件事本就是他们做的不地道!居然煽动所有人来对付我们!” “郁少爷,主人如今没醒,那些东西我们是交还是不交呢?” 若是不交,待会儿所有人都得来攻打佣兵会了。 佣兵会的存在早就让很多人不满,这会儿有机会出手,相信大家都不会闲着。 郁白焰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霍权辞昏迷着,他也不敢做这么重大的决定。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脸色灰白,“我不知道,阿冥还在昏迷,若他不想交,我贸然把东西交了出去,他醒来肯定会生气。” “郁少爷,现在的情况由不得我们继续思考了。” 郁白焰冷笑,“仲裁教和明家不就是摆明了针对我们么,我们交也是死,不交也是死,不如把东西留在自己的手上,你去跟他们说,就说我们不交!” “主道长又让人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如果主人愿意和他的女儿结婚,一切都可以谈。” 郁白焰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些人是要逼死他们! “先答应他。” 他郑重的说道,牙齿咬得紧紧的,“婚礼就定在阿冥醒来之后,其余的时间,不要让人来打扰。” 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是拖延时间最好的办法。 他没有选择,但愿阿冥醒来之后,不会怪罪他。 仲裁教以前几年才立一条规矩,今年在短短的时间内,接连颁布好几条命令,不少人都嗅到了这其中的火药味。 然而昏迷的霍权辞却什么都不知道,脑袋里的两股记忆一直在互相冲撞,疼得他咬破了唇瓣。 明明知道身边的人在说话,却就是醒不来,这样的感觉很要命! 而时婳这边,危险同样降临了。 因为知道霍权辞不在京都,原本就看不惯她的人,瞬间蠢蠢欲动。 慕晚舟就是第一个。 唐婧冉和明芸的相继落败,让慕晚舟越来越害怕,她害怕自己也会跟着消失。 可若是就这么放弃,那真是太不甘心了! 她和时婳斗了这么久,几乎场场落败。 这一次时婳和司若尘斗,留下一堆的烂摊子给司若尘,外面对她的评价瞬间变得很高很高,都说她是女人的楷模,这也是慕晚舟最受不了的地方,以前她还能和几个亲近的朋友吐槽吐槽时婳,暗地里嘲讽她的出身。 可现在,上流社会对时婳几乎是一片好评。 那条反收购计划,太大胆,也太巧妙了,瞬间化解了帝盛的危机。 慕晚舟觉得自己陷入了死胡同,明明她可以放着时婳不管,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可每次听到时婳的消息,她都难受,每一个细胞都在难受。 时婳就是她的心魔,必须要拔除的心魔! 听说时婳的身边有个孩子,她可以从孩子下手! 她刚这么想着,门外就有人走了进来,是慕家老爷子。 慕晚舟的心脏瞬间一抖,连忙低眉顺眼,“爷爷。” 老爷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冷眼看着她,“已经为你挑选了一门合适的婚事,准备一下,婚礼就在最近几天。” 慕晚舟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爷爷要这么把她嫁出去?! 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爷爷,我不想结婚。” “啪!” 迎接她的是一巴掌,又快又狠,打的她整个人瞬间一偏。 “晚舟,以前是我太纵容你了,所以你才放下这么多错,我若是不来管着你,你恐怕又要和时婳过不去,你和人家斗了这么多回,难道还不明白么,你不是人家的对手!早点儿准备,这一次的事情由不得你。” 慕晚舟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没有说话。 这个老不死的也不知道会把她嫁给谁,她绝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她现在已经没心思去对付什么时婳了,她只想离开京都,再也不要回来。 然而刚收拾好东西,霍司南就打来了电话,很意外,这个男人居然会给她打电话。 “慕小姐,我听说慕老爷子要把你嫁人,对方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老爷子这是明摆着要把你卖了啊,你就甘心?” 慕晚舟咬牙,这个人选择现在打电话过来,肯定是要和他合作。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要时婳身边的那个孩子,你若是能把那个孩子弄到手,我帮你离开霍家。” 之前就有消息说霍司南看上了时婳,但是这会儿他要时婳身边的孩子做什么? 慕晚舟的眉头拧了一下,嘴角冷笑,“我想离开慕家还不容易?我再怎么说都是慕家人,我要是不愿意嫁,我爷爷还能把我绑着上婚车不成,霍司南,倒是你,要时婳身边的孩子干什么?” 霍司南眯了眯眼睛,这个慕晚舟就算是死了,那也是被自己蠢死的,“你若是后悔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你现在对慕家来说,也就只剩下联姻这点儿利用价值了,劝你还是别太高看你自己。” 说完,霍司南挂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天空,总觉得不爽快,他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说是下面来人了,让他出去。 霍司南叹了口气,吊儿郎当的打开了房间门。 <script>app2(); 第414章 这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路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楼下站着一个男人,正低头喝茶。 霍司南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还没走近,就缓缓开口,“我听说你家七教长在时婳手里吃亏了?” 男人抬头,虽然不想承认,却还是缓缓点头,“七教长让我通知你,现在霍权辞昏迷,他会安排你进入霍家总部,大长老是他的人,你的身份是大长老养在外面的私生子,霍权辞这一次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你最好能在他醒来之前,将其他长老拿下。” 霍司南叹了口气,往后一靠,目光轻佻,“在这等了这么久,其实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倒不是很想去争了。” 男人的目光颤了颤,手中的茶杯一顿,“你不想抢回自己的位置了么?你别忘了,霍权辞霸占了你的东西这么多年,明明该叫霍权辞的人,是你。” 霍司南耸耸肩膀,“是啊,该叫霍权辞的人是我,在这之前我也一直在想着怎么夺回我的位置,不过我想了想霍权辞这辈子做的事情,若是换成是我,大概我连他的一半成就都达不到,所以爷爷当初把他抱回京都,大概也是对的吧。” 男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捏着杯子的力道紧了紧,“你这是要放弃了?” “没有,我已经让慕晚舟去对付时婳了,不过抢回位置什么的,还是算了,就算坐到了那个位置,我也无法胜任,这也不违背我和你们的交易不是么,反正最终结果也是破坏时婳和霍权辞的关系。” 男人没再说话,似乎在权衡他话里的利弊,良久才起身,“我会跟七教长说的。” 等他走了,霍司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半个月前,他就不该接受司若尘伸来的橄榄枝,这个男人下手太毒。 他垂下眼睛,叹了口气。 以前他倒是想和霍权辞去争一争,可现在完全没这个心思了,然而他入了这个局,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司若尘不会罢手的。 当初唐蓉生下的儿子消失之后,霍家老爷子将霍权辞抱了回去,骗唐蓉说那是她的孩子。 唐蓉那会儿已经快要抑郁了,幸亏老爷子抱了霍权辞回家。 霍司南低头,看着桌上的杯子发呆,难怪他从小就对自己的爸妈没什么感情,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敢抢别人的儿子,为了拴住霍重的心,她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霍司南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会儿他愤怒,他觉得霍权辞的一切都该是他的,可是来了这边后,那股愤慨奇迹般的消失了,然而他不小心被司若尘拉进了这个局,现在想要脱身已经太晚。 他的妹妹...... 霍司南的掌心缓缓收紧,他还是很喜欢霍琴琴那个丫头的,天真,性子也直,不敢想象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不像司若尘那样,完全没心。 而另一边的紫园,霍琴琴已经失踪,紫园所有人都在找她,害怕她想不开。 然而大家找了整整两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人。 郁白焰急得又要破口大骂,脸色黑沉的可怕。 霍琴琴现在的状态出走,也不知道会经历什么,本来就精神崩溃,若是再被那些男人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一群饭桶!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 周围的人没敢说话,纷纷低下头。 郁白焰正打算继续骂,医生匆匆跑了出来,说是霍权辞醒了。 郁白焰的声音一顿,连忙跑了上去。 进门后,他看到霍权辞正安静的靠在床头。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看着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了。 医生说过,只要醒来就没事儿。 郁白焰松了口气,在一旁坐下,“阿冥,主教长用这次的事情来逼婚,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答应他。” 霍权辞的睫毛狠狠颤了两下,放在一旁的手缓缓捏紧,“婚礼什么时候?” 郁白焰小心翼翼的开口,“我说在你醒来之后,仲裁教又颁布了一个见鬼的条约,说是在罪恶之都,不允许使用枪支,若不是我答应这个要求,以此拖延时间,只怕我们的东西都要被人家给拿走了,阿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只有去向仲裁教要出入证,才能出罪恶之都,你恐怕要暂时困在这里了。” 霍权辞将背靠在床头,浑身说不出的疲惫,“他们是冲我来的。” 郁白焰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阿冥,既然时婳才是主教长的女儿,那我们想办法把她送进来不就可以了么?只要她去揭穿那个冒牌货,主教长就不会再联合司若尘对付我们了!” 霍权辞的脸上瞬间沉了下去,目光锐利的看向他,“谁说时婳是主教长的女儿?” 郁白焰一噎,嘴唇抿了抿,“我之前从没见过主教长的女儿,那天有机会见了一次,她长得和时婳一模一样,我又想起了当初的一些事情,自己猜测的,我知道你不想时婳陷入危险当中,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她不是。” 霍权辞说完这句,捂嘴使劲儿咳嗽。 郁白焰连忙在他的背上拍了拍,“不是什么?” “时婳不是主教长的女儿,白焰,你以为主教长真的宠爱自己的女儿么?他要的是自己女儿的心脏,肾,和骨髓,他的家族从小就有遗传病,男性发病的概率更大,随时都需要心脏移植,肾移植,和骨髓移植,女儿只是他养在身边的救命符,所以时婳绝对不能是他的女儿。” 当初他为什么要假装中计,将一个冒牌货推上去,因为他看透了主教长的虚伪。 主教长的身体随时都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有了一个女儿,算是一道护身符,若是某一天,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需要什么就直接从女儿的身上取就是了。 不会有人管时婳的死活,所以他才阻止时婳回去认亲,这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路。 “我爱婳儿,这个残忍的真相,她越晚知道越好,那个冒牌货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最受宠的大小姐,可是一旦主教长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第一个要牺牲的就是她,白焰,我不想时婳来这个罪恶的地方,我要回京都,那才是我和她该待的地方。” <script>app2(); 第415章 这个男人给她的爱,抵得上千军万马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然而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暂时脱不了身。 郁白焰不再说话,他突然有些同情时婳了,似乎在她的生命里,真正爱她的,除了一个外婆,也就只剩下面前这个男人。 不过时婳该庆幸的是,这个男人给她的爱,抵得上千军万马。 他的嘴角弯了弯,在霍权辞的肩膀上拍了拍,“你也知道老子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你要是和罪恶之都对着干,我第一个支持你,这个地方就不该存在,等咱们都从这里离开了,就去你的公司待着,混吃等死。” 霍权辞轻笑,他刚想下床,就有人推开了房间的门,“主人,主教长又派了人过来,听说你已经醒了,问婚礼什么时候可以举行?” 霍权辞的眉眼一深,胸腔又开始翻涌,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回复他们,三天后。” 等到房间的门关上,郁白焰才蹙眉,“既然主教长不是真的疼爱自己的女儿,他又何必来威胁你,让你和他的女儿结婚。” 霍权辞揉着眉心,这一次昏迷是因为脑子里的记忆冲撞得太厉害了,又加上后遗症,这才晕了过去。 “能进入仲裁教的人,有几个有心的呢,我听说时婳的妈妈长得很漂亮,是第一美人,主教长年轻的时候也许真的对她动过真情,这位妈妈很喜欢这个女儿,但是她的身体不好,随时都可能一睡不醒,估计是为了完成她的愿望吧。” 这么解释,似乎也能说得通。 “阿冥,那我们怎么办?” 难不成他真打算和那个女人结婚? “三天的时间,我们好好准备,拼出去就行了,仲裁教的人收走了其他人的枪支,我们的可是还留着,也算是间接的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郁白焰点头,刚想下去吩咐,霍权辞就又开口了,“霍家总部那边,几个长老早就已经蠢蠢欲动,知道我惹怒了整个罪恶之都,估计会选择独善其身,不过这些年我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亮出底牌。” 听到他有底牌,郁白焰也算是安心了一些。 “白焰,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时婳就交给你了,我想她们母女平安。” 郁白焰轻嗤了一声,“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自己照顾,我可不想带着这两个拖油瓶!” 霍权辞原本是这么布局的,等到三天后的婚礼,他的人就行动。 然而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当天傍晚,时婳本想再去帝盛看看,moon说是要一起去。 想到最近冷落了这个孩子,她也就同意了,反复叮嘱对方,一定要跟在自己的身边。 帝盛这一次打了胜仗,谁都不敢再小看时婳,所以从她进入底层大楼开始,见到她的人就纷纷垂头打招呼。 时婳牵着moon,进入了电梯。 但是电梯刚升到一半,整个空间突然一黑,她下意识地就抱紧了moon。 又是密闭空间,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不是那么害怕了。 何况moon还在她的身边,moon就是她的力量! 然而一股奇怪的味道突然从电梯顶部扑面而来,时婳几乎是瞬间就晕了过去,moon也没有躲过。 等到两人都晕了之后,有人打开了电梯的大门,将她们抬了出去,并且藏进了一个大大的箱子里。 这是经常出入帝盛的箱子,用来收集废弃的文件和教材,因为有时候会涉及到帝盛的秘密,所以里面的东西会拉到一个地方统一处理。 现在有人拉着这个箱子出去,根本没有任何人怀疑。 来人本来只是想要抓住时婳,没想到连这个孩子都能一起抓了,这倒是让他们省事了。 箱子一直被运出去很远,才被装进了一辆汽车里,时婳和moon被放到了椅子上。 她们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身边,如果时婳醒着,一定会认识这个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时婳,又看了一眼moon,“把人送去罪恶之都,孩子留下吧。” 几个保镖相互看了看,试探的问了一句,“需要我们把孩子处理了么?” “不用,何必把手伸向一个孩子。” 几个保镖点头,连忙离开了这儿。 男人低头看着moon,将她抱了起来,动作有些生硬。 时婳当晚就被送上了飞往罪恶之都的飞机,因为有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这一路上,并没有人拦着她。 等飞机落地后,他们又开始坐游艇。 可是今晚的风浪实在是太大了,浪头一个盖过一个,游艇很快就翻了。 时婳被卡在了一块板上,瞬间被海狼冲出去很远。 几个男人连忙要去打捞,他们的脚下却突然出现了漩涡,把人扯着往海的深处坠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越飘越远。 时婳是在一阵冰得刺骨的感觉中醒来的,她睁眼看了看,发现这里一片黑暗,除了天上的星光,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她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开始喊,“霍权辞......小月亮......” 人在最恐惧的时候,喊出的都是最亲近之人的名字。 她的半截身子都泡在水里,借着微弱的星光,摸到了岸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也不知道moon在哪儿。 她醒来就变了一个世界,好像整片空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顺着海边往前走,真怕突然窜出一个怪物,把她一口吞下去。 走得远了,她总算是看到了前面有灯光,她瞬间加快了步伐,跑过去才发现,那是一盏路灯。 越是往前,路灯的光就越亮。 走到最后,她找到了一间房子。 这里临近海边,又有房子,难道她来到了罪恶之都? 时婳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光,几乎在瞬间,就尖叫了起来。 因为里面躺着一个穿了四角裤的男人,男人睡得四仰八叉的,听到她的尖叫,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他揉着眼睛醒来,一眼就看到了湿哒哒的时婳。 说真的,时婳这个样子真是美,欲语还休的,脸上又写满了惊恐,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美人鱼?” 男人轻佻的说道,也没注意自己只穿了一条四角裤,朝着她就大踏步的走近。 <script>app2(); 第416章 我叫司若尘啊,怎么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瞬间往后退了很远,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对劲儿。 男人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四角裤,连忙又转身回去,将沙发上的裤子穿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时婳转身要走,男人却开口了,“这里方圆几公里,也就我这里有灯光,你要去哪里?” 时婳还是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男人却追了上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挣脱不了,意外的发现这个男人力道大的吓人,他就这么轻轻的抓了一下,她居然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我还是很热情好客的,你叫什么名字,住下来吧,你就是想回去,也得等几天一次的汽车来这里啊。” 从他的短短描述里,时婳知道,这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偏僻到除了有电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 没有wifi,电视,客厅除了沙发和电冰箱,什么都没有。 这个男人有点儿像生活在原始社会。 “你放手!” 时婳生气了,心里又隐隐的有些害怕,如果这个男人对她做什么,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你是从水里来的?” 男人看她浑身湿哒哒的样子,连忙找来一块干净的毛巾,搭在了她的脑袋上。 时婳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里一片单纯,似乎没有要害她的心思,也就松了口气。 “嗯。” 男人惊讶的挑高了眉,连忙推着她坐下,“你真是从海里来的啊?我给你说,我也是从海里来的!” 他显得很兴奋,似乎很久都没有见过人了。 时婳心里“咯噔”一声,他也是从海里来的? 她看了一眼男人的长相,他长得很好看,看着偏瘦弱的类型,皮肤也白,但是他的力道一点儿都不瘦弱,她怀疑他单手能将她的手腕折碎。 “我叫时婳,你叫什么?” 知道他没有恶意,她也就松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叫司若尘。” 时婳的身子一僵,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你说你叫什么?!” 男人无辜的眨眨眼睛,“我叫司若尘啊,怎么了?” 时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是她出现幻听了么?这个男人叫司若尘,那京都的司若尘又是谁呢? 司若尘是仲裁教的七教长,但就连霍权辞,都没有说过司若尘的身世,那面前这个叫司若尘的,又是谁?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晕了,这个司若尘和那个司若尘长得并不像。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司若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忘记了,时间太久了。” “你家在什么地方?你的亲人呢?” “忘了。” 时婳抽抽嘴角,不会这么狗血的失忆了吧? “你失忆了?” 男人一愣,揉揉自己的眉心,“没有,不过我得了一种病。” “什么病?” 时婳还没问完,男人就睡了过去。 她一愣,刚刚他一点儿困意都没有,怎么突然就睡过去了? 然而还不等她叫醒对方,男人就醒了,揉揉眼睛,惊讶喊道:“美人鱼?” 时婳:“......” 男人的脸上满是惊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你是不是从水里来的?你脑袋上怎么搭着我的毛巾?” 时婳隐忍着,没有爆发。 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鬼地方,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moon不知所踪,霍权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的情绪早就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你刚刚说你得了一种病?是什么病?” 男人更惊讶了,撑着脑袋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得了病,我给你说啊,我这个病很烦的,一到晚上就总是想睡觉,而且我记性很差,现在跟你说着说着,我好像困意又来了。” “喂喂?” 时婳摇了摇他的肩膀,然而还是没能阻止这个男人倒下去。 她泄气的坐下,将脑袋上的毛巾都扯了下来。 十几分钟后,男人再次悠悠转醒,看到她,刚想开口,时婳就抢先回答,“我不是美人鱼,现在你安静的听着,我问你答,其他的废话不要多讲,你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你的名字会和我认识的另一个男人一模一样,我看这周围好像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男人张张嘴,蹙了蹙眉心,“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我好像不认识你?” 时婳扶着自己的额头,忍耐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 突然,她的眼里闪了闪,想起不知所踪的moon,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其实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你得了病,总是把我忘记,我很伤心。” 因为太思念moon,太担心moon的担忧,她的眼泪越掉越厉害,脸上的悲伤也是真真切切的。 男人一愣,“最好的朋友?” 他有朋友么? “是的,你最好的朋友,我现在需要你。” “你要我做什么?” 时婳连忙找了一支笔出来,在他的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是我的名字,下次可千万不要把我忘了,我不是每次都会原谅你的,我是你最最好的朋友,你愿意豁出生命去保护的。” 男人揉揉自己的脑袋,低头看着手心里的两个字,心里突然一暖,“好的。” 时婳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看到男人再次昏睡过去后,她只剩下无力。 她没心思继续和他纠缠,就在一旁找了个温暖的地方,蜷缩着睡了过去。 想到moon,她的整颗心都是疼的。 不知道moon现在好不好,有没有事,都怪她,她不该把人带着离开浅水湾的,都是她的错。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亮了,阳光也跑了出来。 她身上的湿衣服被体温给烤干了,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她在发烧。 男人逆光而立,抱着胸淡淡的看着她,“时婳?” 时婳感动的就差痛哭流涕,这个男人终于记得她这个人。 “是我,你想起来了?”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两个字,“没有,我这手心里的字是你写的吧?这周围没有第二个人,所以你叫时婳么?” 时婳点头,浑身软绵绵的,她发烧了。 <script>app2(); 第417章 怪物和怪物才能成为朋友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但是她必须强撑着和这个人说几句话,免得对方再晕过去,醒来必然不会认识她。 “我是时婳,是你最好的朋友。” “是么?我不信。” “......” 时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男人交流下去了,她揉着自己的脑袋,妥协道:“你不信就不信吧,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说你也是从水里来的,难道你也是被海浪冲过来的么?” 男人缓缓蹲下去,看着她的脸,“我怎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一直住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 时婳差点儿气晕过去,和这个男人真是无话可说! 她起身,强撑着移到门口去晒晒太阳,可是刚迈动一步,一股强烈的晕眩就涌了上来,她差点儿倒下去。 男人连忙扶住了她,语气担忧,“你昨晚是一个人摸进我的房子的么?那你肯定被我养的虫咬了,你这是中毒了。” 虫子?什么虫子? 时婳抬头,看到男人的手里躺着两只类似于昆虫的东西,“这是亲吻虫,他会像蚊子一样吸你的血,并且把排泄物排入伤口,如果不及时就医,会没命的。” 说完,他又打开了一旁的罐子,里面住着很多蚊子,如果被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估计会吓得当场晕过去。 “这是亚洲虎蚊,被他叮咬之后,皮肤奇痒,全身性皮炎。” “这是子弹蚁,被它咬一口,会疼二十四小时,疼痛不会减弱,没有几个人受得了。” 时婳往后退了一步,昨晚她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些瓶瓶罐罐,现在才发现,里面全是虫子。 “这是杀人蜂,我培养的最成功的东西,也是最听话的东西,昨晚你运气真是好呢,只被一种小家伙咬过。” 时婳的嘴角抽了一下,所以她应该庆幸是么。 司若尘看了一眼她的手臂,上面确实有两个红疙瘩。 “可能会有点儿疼,如果不及时消毒,会死人的,你忍忍吧。” 时婳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坐在一旁,微微闭着眼睛,“你没事养这些东西干嘛?” 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命就搭进去了。 “因为好玩啊,不然我还能干什么,而且这些虫子很有用,不过那些人一般几个月才会来一次,如果你想离开,估计也只能等他们来这里了。” 时婳没说话,他用的是最原始的办法消毒,用刀尖划破皮肤,将毒素挤出来,然后再喷一口酒精,疼的她的脸色都白了几分。 她一个在现代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能碰到这么神奇的人。 司若尘给她消毒后,把酒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好。 时婳发现那股晕眩感确实没那么厉害了,扯唇笑笑,“你说你一直就生活在这里,那怎么会有车队过来呢?而且你这里还有电。” 司若尘瞬间得意的抬头,指了指自己养着的各种毒虫,“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养这些东西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会听我的口号了,我记得当时有个男人,也是从水里来的男人,说是很喜欢我这些东西,会每隔一段时间让人给我送东西过来,也给我带来了电,还问我要不要出去呢,可惜我不想出去,潜意识排斥外面的世界,他也不勉强我,就让我安心的在这里养虫子,养好了送给他就行。” “说起来,我都忘了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了,只知道有点儿好看。” 司若尘摸着自己的脑袋,然后赶紧起身,去查了查日历。 他的每一张日历上都写了一个名字,这是防止他自己忘记这个名字。 时婳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两个大字——霍冥。 当初那个从水里爬出来的男人,是霍冥?!也就是霍权辞?! 司若尘看到日历上的两个字,连忙一拍脑门,“他叫霍冥,这可是我的大恩人!” 时婳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原本觉得落到这个鬼地方是老天在玩她。 可现在知道他也曾过来,她对这里瞬间变得亲切起来,无比的亲切。 司若尘扭头看她,发现她在哭,有些纳闷,“你哭什么?” 时婳的眼泪忍不住,好比一个人落入了绝境,却发现这绝境里飘来了一束阳光。 “他知道你叫司若尘么?” 既然知道这个男人叫司若尘,那对另一个司若尘,又是什么态度呢? “应该知道吧。” 司若尘在日历上翻了翻,脸上变得温柔起来,“他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养这些东西,别人都嗤之以鼻,但是他告诉我,这是最好的武器,他说他需要我,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被人需要着的,这样的感觉真好,因为他这句话,我在这个地方待了好多年,一直想着怎么能养出更毒的东西,毒越厉害,他越喜欢,真是个怪人。” 司若尘摸着日历上的这段字,这是他自己写的,为了防止忘记,所以他每天要写好多遍。 时婳没说话,将眼角的眼泪擦了擦,“你说汽车几个月会来一次,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你等我翻翻日历。” 司若尘的回答让人哭笑不得,时婳也习惯了,安静的等着他。 “大概一个月之后吧。” 时婳也就释然了,司若尘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这儿,说明靠着人力,想要离开这里很困难,唯有安静等着汽车的到来。 但愿moon没事,希望霍权辞也没事。 知道司若尘和霍权辞认识,她也就不担心对方会怎么样了,她在沙发上坐下。 司若尘依旧站在日历前,通过上面的记载,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讨厌别人叫我怪物,喜欢这些有毒的东西有错么?我觉得它们就挺可爱的,还是霍冥好,他说他也是怪物,怪物和怪物才能成为朋友,真是抱歉,我得了这种怪病,总是容易把他忘记。” “说起来,他都很久没来找我玩了,只要看这本日历一次,我都会无比期待他来,他该不会把我忘了吧?他说过我是他的底牌,还说我以后会帮他的大忙呢,哎,都好多年没来找我了。” <script>app2(); 第418章 他是霍冥的底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是霍冥的底牌? 时婳想到了那些致命的虫子,杀人不见血,而且虫子的数量太多,人们对于虫子的恐惧,比对枪支弹药大多了。 司若尘一直在那自言自语,看得出来,是个十分孤独的人。 时婳没说话,如果一个月左右才能回去,也不知道外面会变成什么样,若是知道她失踪了,只怕霍权辞会很着急吧。 时婳想的确实很对,霍权辞醒来,当晚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然而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 他又给南时打了电话,南时本以为时婳在帝盛,结果到帝盛一看,人早就不见了,包括moon,也一同消失了。 当晚出动了所有人去寻找,但是京都都快翻遍了,依旧没有找到时婳和moon的影子。 霍权辞急得要提前动手,哪怕失败也没关系,他迫切的想知道时婳的行踪。 然而他的身体情况也让人担忧,越是着急,因为旧疾而留下的后遗症就越是恐怖。 当然着急的也不止他们,原先绑架了时婳的人,也很着急。 因为他们并没有把时婳送到罪恶之都,时婳在那片海域消失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中年男人看着床上睡着的小女孩,眉头蹙了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已经尽力了,是你们自己的人没有处理好,答应你的我已经办到,什么时候把她们还回来。” 这一次绑架时婳的,是霍权辞名义上的爸爸,也就是唐蓉的丈夫霍棋。 霍棋的存在感一直很低,因为自从被救回来,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常年待在家里。 这一次唐蓉和霍琴琴失踪,他的天都快塌了。 然后有人告诉他,若是能将时婳抓住,唐蓉和霍琴琴就能回来。 然而时婳却在半路失踪,他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妻子和女儿却依旧没有回来。 那边没说话,只问moon在哪里。 霍棋看了一眼睡着的小女孩,眉心蹙了蹙,“你问那个孩子干什么?” “时婳在半路消失,生死未卜,现在能危险到霍冥的,也就只有那个小女孩了。” “她在浅水湾,我进不去。” 霍棋挂了电话后,只觉得心口作疼。 这个孩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他好几次想要下手,却始终狠不下心。 终究是权辞喜欢的孩子,他叹了口气,让人将moon送回浅水湾。 他终于明白了,别人这是在骗他,不管他有没有抓住时婳,那边都不会放人的。 他突然十分愧疚,愧疚真的上了人家的当,若是权辞知道了,只怕要和他断绝关系。 他捂嘴咳嗽,只让人把moon送回去,其他的已经不想再管了。 南时正带人疯狂寻找moon的下落,突然听说moon被送回了浅水湾,他让医生检查了一下moon的身体,没有大碍,这才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然而接电话的人是郁白焰,霍权辞气急攻心,这会儿医生正在给他输液。 听说moon已经回来,他松了口气,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霍权辞。 “moon已经回了浅水湾,至于时婳,依旧处于失踪当中,阿冥,你不要着急,我相信时婳会没事。” 霍权辞淡淡的闭着眼睛,遮住眼里的一片猩红,“我也希望她没事,她若是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郁白焰叹了口气,看到他的手背上还扎着针,不满的说道:“不管是哪一方的人抓住时婳,都不会杀了她,他们抓她,无非是想和你做交易,所以她的命肯定还在,你不要着急。” 两天后就是答应和主教长的女儿结婚的日子,现在时婳不知所踪,也不清楚她落在了那一股势力的手里,所以霍权辞不得不放弃原来的计划。 可是婚礼还是要继续举行,所以他该怎么办呢? 他揉着眉心,突然想到了顾丞,“白焰,让顾丞回来。” 郁白焰挑眉,“你该不会打算来个李代桃僵吧?不是我说你,不就是去走个过场,你也不会损失什么,时婳肯定也会原谅你的,这是迫不得已。” 霍权辞闭嘴,没再说话。 郁白焰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没得商量,就是走个过场,他都不愿意去。 顾丞现在想要回来,肯定是困难重重,不过他本就是罪恶之都里的人,虽然困难,却也不是办不到。 霍权辞这命令一下,他就是游都得游回去。 顾丞是在隔天抵达罪恶之都的,此时距离那场婚礼,只剩下一天时间了。 听说要去替人结婚,他满脸都写着不愿意,可是触及到霍权辞已经变色的脸,他只能委屈一下。 霍权辞这张脸几乎没有在外人的面前露过,平日里都戴着面具。 顾丞本就是他的替身,模仿他的动作和声音几乎是轻车熟路。 罪恶之都这几天沉浸在一种十分怪异的氛围里,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即将要发生大事,却又不知道这大事究竟是什么,关于主教长的女儿和霍冥的联姻,大家并不看好。 甚至有人在悄悄猜测,是不是主教长想要吞掉佣兵会? 主教长的宅子里,来恭喜的人一堆接着一堆。 柳清浅被人扶着,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柳清浅长得极美,她是被岁月优待的美人,哪怕已经过了最有朝气的年纪,此时看着,却依旧是三十岁左右。 这会儿她低头,安静的听着周围人说话,脸色厌倦。 直到一抹身影在人群里出现,她的眼里才一亮,“小婳,你过来。” 被叫做小婳的,正是那个和时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连忙走了过去,扑进柳清浅的怀里,“妈,你怎么又下楼了,医生不是说你要多休息么?” 柳清浅摸着她的脑袋,眼眶很红,“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所以趁着还在,多看看你。” 主教长姓余,所以这个女人叫余婳。 “妈,你说什么呢,你当然会长命百岁,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柳清浅笑,拍着余婳的手,“妈妈对不起你,所以只想好好补偿你,我能活多久,就补偿你多久,小婳,我答应过要回去找你,真的对不起,你也知道我情绪很不好,那会儿总是把你关在黑屋里。” <script>app2(); 第419章 她喜欢他的神秘,强大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余婳的眼里划过一丝不耐烦,这件事都说多久了,每次都是这句话,烦不烦。 柳清浅看着柔柔弱弱的,哪怕现在上了年龄,她的气质依旧是弱柳扶风型,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特别是男人。 柳清浅握着余婳的手,叹了口气,“小婳,我的话你肯定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你不要觉得我烦,人越接近死亡,对这个世界就越是留恋,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寻一个好男人来保护你。” 余婳不说话,整个罪恶之都,她能接受的男人也就是霍冥了。 说起来,当初霍冥可是和她做过交易啊。 她在一旁坐下,眼里满是笑意,霍冥这个男人很有趣,明明那么爱时婳,却要将时婳的身份隐藏起来,反而将她推上了这个位置。 她喜欢他的神秘,强大。 “妈,我知道你说的是霍冥,我也觉得他挺不错的,不过我真的要和他结婚么?我听说他有一个很喜欢的女人。” 柳清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将她的手握紧,“有喜欢的女人又怎么样,谁能比得上小婳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弄回来。” 余婳笑的得意,这个贱女人也就这一点很得她的心。 大概因为心里对女儿铺天盖地的愧疚,所以不管她多无理的要求,柳清浅都会答应。 柳清浅这个女人太柔弱了,她的性格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当初在时家被人玩弄,一朝恢复身份,依旧躲不过围着男人转的命运。 她的世界里似乎永远都只有男人。 主教长让她不要再离开罪恶之都,她马上就答应了,忘记了自己的女儿,忘记了养育她的老人。 她的骨子里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她想要的只有爱情。 现在知道自己快要没命了,所以对女儿的愧疚苏醒了。 柳清浅和历史里那些被困在宽宅大院的女人很像,一辈子勤勤恳恳的为男人付出,也不管会牺牲多少东西。 这些年她住在罪恶之都,可有想过自己的女儿? 余婳的眼里更加轻蔑,她最看不起的就是柳清浅这样的女人,所有心思都在男人身上。 现在就算愧对女儿,能做的也是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丝毫不考虑一下,这样的要求是否合理。 柳清浅扶着自己的额头,脸色苍白,“最近做梦总是梦见你外婆,她老人家肯定是怪我的,可是女人能遇到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男人,多难得,我离不开余业,他给我的东西,是外人给不了的,我只能愧对她老人家。” 其实这些年柳清浅和时婳的外婆是有联系的,但是她一直不回去看望,所以老人家也就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时婳本人,怕她寒心。 柳清浅每年都会收到时婳的照片,算是在照片里看着女儿的成长。 柳清浅这个女人没有心机,不然也不会在时家被利用的那么惨。 不仅没有心,还一根筋的蠢。 “妈,要不今晚把霍冥叫来家里吃饭吧,让我好好了解他一下。” 柳清浅连忙点头,摸着她的脑袋。 然而她正打算让人去请霍冥,门外却跑进来一个人,“夫人,主教长出事了!” 柳清浅的脸上一白,连忙站了起来,“他出了什么事?” 男人看了余婳一眼,垂下眼睛,“情况不太乐观,余小姐,主教长让你马上去医院,他有事情要跟你说。” 余婳没有怀疑,虽然不耐烦,但还是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柳清浅也跟着上车,紧张的整个心都七上八下的。 到了医院后,她一眼就看到了余业。 看到她来,余业的脸色柔和了一些,“清浅,我这病要犯了。” 跟在柳清浅身边的余婳本想开口,身后却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并且将她捂晕了。 柳清浅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余业,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我们的女儿!” 余业慈祥的笑笑,将柳清浅的手握着,“清浅,我知道,可是我和女儿之间,你总得做一个选择,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的家族遗传病,一旦发病,可能需要心脏移植,骨髓移植,甚至是肾移植,这个病是无药可救的,只有替换器官,才能让我多活几年,清浅,很不幸,我现在已经犯病了,我本想给小婳一个完整的婚礼,做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可我这病来得太凶猛,你说,在我和女儿之间,你选择谁?” 柳清浅眼眶红红的坐下,“可小婳到底是我们的孩子......” 她的语气已经变得弱势了一些,显然已经有些同意余业的话了。 “清浅,我这病只有至亲身上的东西才能救活,你舍不得女儿,难道就舍得我么?” 柳清浅开始哭,微微咬着唇瓣,“可我还欠了小婳很多。” “下辈子再慢慢还吧。” “那小婳和霍冥的婚礼怎么办?” 余业揉揉自己的眉心,脸上阴冷,“我没想到自己会发病,霍冥那里我会去说,我原本想着将他拉拢过来,如今联姻这一招走不了,只有强抢了,佣兵会必须归属于仲裁教,这事我会和七教长好好商量。” 罪恶之都,越是慈眉善目的人,内心越是龌龊和黑暗。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善良,柳清浅口口声声说自己对不起女儿,然而在需要女儿牺牲生命的时候,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所谓的亲情,凉薄的像一张纸。 时婳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打听自己妈妈的下落,可若是看到这一幕,只怕会如同万箭穿心。 余婳已经被人带走了,然而医生做完配型,眉心却狠狠蹙了蹙,连忙来到了余业的病房。 “主教长,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个女人并不是你的女儿,你们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余业的心头狠狠一震,“你说什么?!” “我们做了配型,因为配型实在相差太多,我们便又做了亲子鉴定,这个人不是主教长你的女儿,主教长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找到真正的余婳。” 柳清浅在一旁急得不行,紧紧抓着余业的手,“那怎么办?她怎么会不是我的女儿!” <script>app2(); 第420章 你到底有几幅面孔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这会儿她完全没想过女儿的命,一心希望余业能够好起来。 余业的女人不止柳清浅一个,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柳清浅。 因为柳清浅空有美貌,没什么脑子。 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眼里已经冷了下去。 既然不是他的女儿,那到底是谁呢,居然瞒天过海这么多年。 当初把人找回来的时候,他就做过亲子鉴定,明明鉴定显示,他们是父女关系。 “呜呜呜,余业,怎么办,我不想你出事,你是我唯一的支柱了。” “我会马上让人去查,这个女人既然不是我们的女儿,她肯定也知道一些什么。” 余婳压根就没想到,上一秒她还在看不起柳清浅这个女人,下一秒柳清浅就能让人来亲自审问她。 她本以为自己能在余家待很久很久,毕竟她的地位已经被所有人认可了。 但是一觉醒来,余业居然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了? 她有些慌,却还是故作镇定,“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是小婳啊。” 她的双手被绑着,根本做不了多余的动作,只能可怜兮兮的看向柳清浅。 柳清浅的脸色已经变了,这件事涉及到余业的生死,她绝对不能留情! “只要你说出我女儿的下落,我就放了你,不然家法处置,你知道的,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余家的家法里逃出来。” 余婳这才开始慌了,柳清浅变脸太快,上一秒还说愧对她,现在却又摆出这样的态度。 她突然想起霍冥当初拒绝时婳进入余家,是不是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难道余家宠女儿只是表象? 她的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本以为自己能安安稳稳的享受荣华富贵,没想到她就是一头被豢养的牲畜,人家若是想吃她的肉了,随时都可以动刀子。 柳清浅看到她还是选择沉默,脸色更冷了,“这件事关系到我丈夫的安危,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耗。” “柳清浅,你变脸可真是快!” 余婳万分后悔当初答应和霍冥合作,她一个孤儿,只觉得这是上天赐予她的机会。 当年霍冥找到她,让她以时婳的身份,进入京都,说是事成之后,给她余家大小姐的身份。 他早就知道时婳的真正身份,却选择隐藏这个身份,将她给推了上去。 那会儿她觉得霍冥真是蠢,余业可是主教长,余家大小姐的身份可想而知有多尊贵。 这个男人却轻而易举的将她推上去,把时婳换了下来。 她在心里暗地里嘲笑了这么多年,然而在今天,她彻底醒了。 余家并不是真正疼爱自己的女儿,这个柳清浅看着柔弱,骨子里却也不是良善之辈。 她若是好人,为什么会对小小的时婳施暴,给时婳留下这么大的阴影,又为什么会忘记养育自己的老人。 柳清浅被送回罪恶之都后,可从没想过要回去看望时婳和她的外婆啊。 余婳抬头,仔细的看着柳清浅这张脸,透过这张美丽的皮囊,仿佛看到了她毒辣的内心。 “你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 柳清浅的声音淡淡的,和刚刚的柔弱女人完全不一样。 余婳有些懵了,这个柳清浅的气质转变的太快,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清浅垂眼,缓缓蹲身,将一颗药喂进了她的嘴里。 余婳瞪大了眼睛,想要伸手将药丸抠出来,柳清浅却捂住了她的嘴巴,眼里全是冰冷。 余婳挣扎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呼吸很不顺畅,“你给我吃了什么?” 柳清浅起身,淡淡的笑了笑,“害怕你去余业的面前多嘴,所以给你吃了随时都能暴毙的药丸。” “柳清浅,你到底有几幅面孔,你到底是谁的人......” 但是没人回答她,柳清浅已经走了。 走到余业的病房外,柳清浅的神情又变得十分悲伤,眼眶红红的推门进屋,“那个女人估计只是被人推上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余业,我居然宠了一个外人这么多年。” 余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捂嘴咳嗽了几下,“我会让人去找,你不要慌。” 柳清浅这才止住了哭声,窝进了他的怀里。 而与此同时,霍冥已经知道余业发病的事情,他淡淡挑眉,轻笑了一声,“看来用不上顾丞了,他一发病,那个冒牌货没办法独善其身,她的假身份很快就会被知道,余业为了活命,一定全力搜寻时婳的下落。” 郁白焰将一堆药放在他的身边,“怎么感觉你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霍权辞低头安静的吃药,睫毛也随之垂下,洒下浓浓的阴影,“至少婳儿不是落在罪恶之都这些人的手里,不然余业也不会这么恐慌,只要没落在他们的手里,婳儿就有活命的机会。” 郁白焰没说话,他前不久见过柳清浅,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心眼的美妇人,她真的会为了治好余业的病,将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么? “阿冥,你说我们会不会看走眼了,那个柳清浅当初在时家吃了那么大的亏,真的会继续在男人的身上栽跟头么?你说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余家的那个是冒牌货,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我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可若是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女人就很恐怖了。” 用柔弱和美貌蒙蔽他人,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霍权辞喝药的动作一顿,眉心拧紧,“我当初和那个冒牌货做了交易,让她去京都大学代替时婳,事成之后,我给她余家大小姐的身份,所以这个冒牌货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余家小姐,我们等等看吧,若是余业从她的嘴里撬不出东西,那就说明柳清浅真的有问题。” 霍权辞喝完药,抬头看了外面一眼,“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去看一个老朋友了,趁着下次汽车开过去的时候,去看看吧。” 他们在很久之前就做过约定,让他成为自己手里的底牌。 这张底牌可以干掉另一个司若尘,还能干掉罪恶之都里的大部分人,他是一张王牌。 有这张王牌在,他安心。 <script>app2(); 第421章 女人的格局终究只有那一亩三分地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是这么想的,然而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京都的司若尘已经知道了时婳失踪的事情,也就是说,目前霍权辞和时婳都不在京都,那他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他要赶紧回到罪恶之都。 然而动身的第一天,他想到了什么,返回自己的卧室,找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束头发,这是时婳的头发。 时婳失踪,霍权辞的人这么恐慌,那说明霍权辞本人也不知道时婳现在在哪里。 罪恶之都的大部分医院都是他的产业,他能做手脚的机会太多了。 司若尘是在当天回的罪恶之都,刚踏入那片区域,主教长就让人来通知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司若尘的眉心狠狠拧紧,马上去了医院。 医院里,柳清浅还在尽职尽职的照顾着余业。 看到司若尘来,她的眼里闪了一下,知道他们有事情要谈,连忙去了走廊上。 余业看到病房的门已经关上,这才看向司若尘,“我的病发了,必须要找到我的女儿,七教长,你去过京都,待的时间不短,知道我的女儿在哪里么?” 司若尘摇头,在一旁坐下。 余业的脸上满是不甘心,叹了口气,“我的病不能再拖时间了,必须尽快找到她,我已经下了命令,谁若是能将她找到,我就拱手让出主教长的位置。” 这是天大的馅饼,罪恶之都里的人一定会疯狂的。 司若尘的眉心拧紧,这个人真愿意让出主教长的身份? 这可不见得,只怕到时候只会卸磨杀驴。 他和这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路过走廊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柳清浅,淡淡问道:“柳姨这段时间过的好么?” 柳清浅垂下眼睛,脸上依旧是一副柔弱的表情。 司若尘的眉心拧紧,见她不说话,作势就要走。 柳清浅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若尘,我听说小婳失踪了,她现在在哪里?” 司若尘的脚步顿住,眉宇轻嘲:“柳姨你真的关心时婳么?还是想用她,巩固你在男人心里的地位。”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柳姨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清楚,女人的格局终究只有那一亩三分地,你心里念着男人,这也没错,时婳缺失了多年的父爱母爱,柳姨你既然能狠心不见她,说明在你的心里,有比女儿更重要的事情。” 柳清浅没说话,肩膀垮了下去。 司若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司若尘出了医院大门,上车后,他对着一旁的人说道:“把余婳带出来,我有用。” 至于有什么用,他没说,那人也没问。 余婳现在算是被抛弃了,又加上被柳清浅喂了药,神志已经不清醒。 余业的人从她的嘴里撬不出什么东西,也就懒得看着她,希望她能早点儿死去。 司若尘的人轻而易举的就把人给带走了,此时的余婳只吊着一口气。 司若尘看着这张和时婳一模一样的脸,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了。” 说完,他起身,厌恶的擦擦自己的手指,“给她换上时婳爱穿的衣服,抛进海里,最好是让霍权辞以为,这个女人是时婳。” 本身余婳就和时婳长得一模一样,霍权辞的人若是进行DNA验证,那他的手里还有一小撮时婳的头发,到时候就让时婳的死亡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 罪恶之都的人本来还在期待着余家的婚礼,但是突然有消息传出,说是余家这位并不是真正的大小姐,并且主教长已经放话,谁若是能将真正的余家小姐找回来,就拱手让出自己主教长的位置。 一瞬间,罪恶之都陷入了疯狂,那可是主教长的位置啊,多少人求不来的权利。 时婳的照片瞬间泄露了出去,大家看着这张脸,想着难怪余家会弄错,这和那个冒牌货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所有人找了两天后,突然有人从海里捞出了尸体,尸体已经发臭,被海水泡得发胀,几乎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 余家和霍权辞率先知道这个消息,他几乎是腿脚发软的赶了过去。 那具尸体胀得就像是一个白面馒头,似乎稍微一戳,就会爆炸。 不少人捂着鼻子,纷纷站了很远,这股臭味实在是刺鼻。 霍权辞却像是闻不到,上前掀开了那张白布。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情绪当中。 郁白焰站在他的身后,还是没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先别着急,可以用头发去做DNA鉴定,这具尸体不一定是时婳的。” 霍权辞浑身都在发抖,情绪一激动,后脑勺就开始疼,疼得他差点儿晕过去。 郁白焰连忙扶着他,脸色也跟着变了,“阿冥,我会让人去做DNA鉴定,我相信时婳会福大命大的。”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不远处就走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柳清浅,柳清浅被人扶着,腿软的来到了这里,一直低声抽泣着。 霍权辞看到她,眼里闪了闪,“柳夫人,余婳去了哪里?” 柳清浅抬头,眼角还挂着泪水,“余家家法,她现在还在受着折磨。” 霍权辞没说话,安静的看着这具尸体,良久才哑声说道:“去做DNA鉴定吧,我想知道她是不是。” 郁白焰点头,连忙让人从死者的身上剪了一束头发下来。 霍权辞的胸口疼得不行,刚往后走几步,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平日里强大的男人倒下,大家都是兴奋的,佣兵会的会长有旧疾? 身在罪恶之都,最害怕被人发现的就是弱点,霍权辞这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了。 他被带走后,柳清浅的哭声变得弱了一些,盯着这具尸体发呆。 很快,鉴定结果就出来了,证明这具尸体确实是时婳。 郁白焰吓了一跳,压根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霍权辞,他只能反复确定,“没弄错吧?头发有离开过你的视线么?” “没有,郁少爷,医院得出的结果就是这样。” <script>app2(); 第422章 坐山观虎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郁白焰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该怎么跟阿冥说这个结果呢? 阿冥可是说过,若是时婳死了,他也不会独活。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了霍权辞的房间。 霍权辞依旧昏迷着,没有醒。 郁白焰正想着到时候该怎么说,就看到霍权辞已经醒了,怔愣的看着天花板,“是她么?” “阿冥,鉴定结果说是。” 霍权辞闭上了眼睛,就在郁白焰以为他要睡过去的时候,这人突然扶着起来,吐出了一口血。 郁白焰吓了一大跳,感觉这个人的气息在疯狂的窜动,情绪已经崩盘。 “医生!!医生!” 吐完血,霍权辞再次晕了过去。 他的身体似乎瞬间就变差了,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外面的世界也翻了天,听说真正的余家大小姐已死,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错过了当主教长的机会。 余业更是陷入疯癫,若是他的女儿死了,他这条命也没救了。 他的身体一直有问题,让女人怀孕的概率很低很低,当初在京都和柳清浅有了关系,没想到一次就中,只可惜柳清浅一直都没有告诉他。 后来柳清浅回了罪恶之都,才跟他说了这个事情。 女儿是他的第二次生命,如今这个希望彻底破灭了。 他的脾气瞬间变得暴躁起来,反复确定,“死的真是我女儿?” “已经做过DNA鉴定,确实是。” 余业的脸色一白,扶着自己的脑袋,“我若是一走,主教长的位置肯定有很多人抢夺,我没有儿子,如今连唯一的女儿都没了,你说这个位置我该让给谁?” 男人不说话,这个是重大的决定,可能会影响到未来的罪恶之都。 余业闭着眼睛,仔细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司若尘倒是不错的选择,可惜他已经是七教长,不可能身兼多职,罪恶之都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反正我活不长了,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看看他们的争斗,你把明家主给我叫来吧,这个位置,我想给他。” 明家主和霍冥相看两厌,和司若尘也是死对头,这三个人碰在一起,未来肯定会很精彩。 他让出主教长的身份,明家主肯定对他感激涕零。 余业就想坐山观虎斗,这罪恶之都,早就应该乱了。 很快,明家主就被叫来了病房,在听到余业说要把主教长的身份给他时,他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走这样的大运。 余业拍拍他的肩膀,脸上柔和,“罪恶之都禁枪,明家主是第一个响应我的人,这些年我和你也算是相处愉快,这主教长的身份给你,我放心。” 明家主就差跪在地上了,他正愁没有合适的机会收拾霍冥。 霍冥杀了明家那么多人,他对他恨之入骨,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对方。 “明家主,你也知道,这主教长的身份一直属于我,只要我不死,主教长这三个字就印着我的名,我想给就给,想收回来就收回来,所以我希望这个身份在你的手里,能发挥最大的用处,我希望罪恶之都乱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原本他很看好司若尘,可司若尘藏得太深,不好掌控。 明家主连忙点头,心里十分赞同,罪恶之都确实太平久了,也该是乱的时候了。 明家接管主教长的身份,这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明家的地位本就高,又加上一个主教长,这完全是碾压的趋势。 就连司若尘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和主教长的关系算是不错,本以为这个人会和他稍微商量一下,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把主教长的身份交给别人了。 他冷笑,将一枚棋放在棋盘上。 他的对面没有坐任何人,他在和自己下棋。 他和明家有一点儿过节,虽然这过节并不算大,但是明家有了这主教长的身份,往后必定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只怕会新仇旧恨一起算,而明家和霍冥的关系也水深火热。 余业这步棋,走的很好,往后的罪恶之都,怕是不太平了。 禁枪的命令已经下了,以后谁若是使用枪支,就是整个罪恶之都的敌人。 余业这是要让所有人肉搏呢,他好乐得看戏,可真是一只老狐狸! 原本罪恶之都的众人都在风风火火的寻找余家大小姐,现在死者的身份一公布,大家都偃旗息鼓了,又加上明家主已经接手了主教长的身份,所有人都感觉到风雨欲来。 然而远在海边的时婳压根感觉不到这种紧张的氛围,罪恶之都很大,她所在的地方又恰好是在最边缘的版块,除了一个司若尘,她连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司若尘还没有任何可以和外界联系的东西,除了每天逗弄自己的虫子,他活得倒也开心。 只有每次去查日历的时候,才会念叨霍冥怎么还不来找他玩。 时婳坐在大石头上,唉声叹气,希望汽车能够快点儿来这里。 “时婳,你吃不吃这个?” 司若尘突然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来到她的面前,一脸的兴奋,“你吃吗?” 时婳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人一到晚上,就会又变得不认识她了,“你怎么会有冰糖葫芦?” “霍冥教我做的呀,喏,这是他的字迹。” 时婳发现司若尘递来了一本笔记本,笔记本的第一页,就是霍权辞的字迹。 大概害怕司若尘看不懂,他还画了一张制作图,可以说是很用心了。 难以想象大魔头霍冥会有这么温柔的一幕,大概就和司若尘说的,怪物才能和怪物做朋友吧。 字迹已经泛黄,看着很有年代感。 她的眼眶莫名有些红,那个时候她对霍冥满腔怨恨,否认他身上的一切东西,所以从来没有发现他的优点。 她对他永远只有逃避和厌恶。 她不遗余力的往他身上戳刀子,他每次都会忍着疼,将那些锐利伤人的刀子拔掉,继续靠近她。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霍冥唯独对她这么偏执,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当初的那个小男孩是他。 她认错了人,可他一直记得。 <script>app2(); 第423章 你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你吃不吃?” 司若尘的手里依旧拿着冰糖葫芦,好奇的盯着她。 时婳接过,咬了一颗,然后看向远处,“你说一个月后,汽车就会来,是不是真的?” 司若尘摸摸自己的脑袋,眼底迷茫,“应该是吧,我的日历上不会记错的。” 时婳也就没说话,此时此刻,她除了安安静静的等,别无他法。 这串冰糖葫芦她吃的很慢,一直坐在这块大石头上,直到最后一丝金色的光线也消失,她才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回到了房间。 司若尘的房间就在她的房间隔壁,刚躺下,外面就传来那男人的声音,“谁在我家?” 又来了。 她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头,不想再去搭理。 虽然世界上有很多种千奇百怪的病,但是最让她觉得无语的,还是司若尘这种。 若真是他的朋友,一天被他忘记几百回,心还不得碎成渣渣。 一觉睡到天亮,这种麻木的等待很容易摧毁人的意志,又加上临近白天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霍权辞跟她说再见。 她想要去追,却怎么都抓不住他的衣角。 这个梦让她觉得恐慌,她感觉自己等不到车队来了,她想单独离开。 但是她刚把这个想法告诉司若尘,司若尘就惊得叫出声。 “你疯了啊?你知不知道要是想出去,必须穿过海边的一片森林,这里天气炎热,里面全都是毒虫蛇蚁,有可能比我养的这些小伙伴还要夸张,时婳,你知道历史上曾经肆虐过人类的几种恐怖疾病么?那都是从这些原始森林里跑出去的,你想要穿过去,压根不可能,也许还会被毒虫咬伤。” 司若尘一脸的严肃,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 他一边说,一边翻开了自己的笔迹,很郑重的给她念着上面的某些记载,“我跟你说,这森林在几十年前,曾经被一种蚂蚁洗劫一空,铺天盖地的全是蚂蚁,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放过,那种蚂蚁叫行军蚁,我看你也不像没有文化的,等你以后有条件了,可以好好去搜一搜这种蚂蚁,网络上应该有记载的,这是一种很恐怖的生物,几秒之内,一头大黄牛都能变成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时婳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行军蚁的记载,不禁头皮有些发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啥玩意都有?! 司若尘害怕她的念头还没有被打消,继续开口,“你恐怕不知道,我们不远处的那片森林,曾经死过很多个国家的探险队,专业的探险队是为了探索自然,但是很多探险队都是那些吃饱了撑的世家公子组成的,有一年,那些小姐少爷去那片森林里探险,唯一活着回去的那个,不知道被什么虫子给咬了,浑身蜕皮,像一条蛇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你明白吗?霍冥当初想要带我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很恐怖,湿热的气氛可以滋养很多要命的毒虫,不过我蛮喜欢这里的。” 时婳叹了口气,蜕皮?变成另一个人? 这怎么像是在听神话一样。 司若尘看着她,嘴唇咬了咬,“你肯定不相信,可是那个活着回去的人我好像认识,但我忘记他长什么样了,也忘记了他的名字,时婳,我可不是危言耸听,虽然有时候我确实想进去看看,想知道到底什么虫子的威力会这么大,可我害怕自己一去不回,如果我死了,会为我难过的恐怕也就只有霍冥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难掩失落。 时婳拍拍他的肩膀,“可你不是说霍冥会派车队过来么?既然车队能通行,证明那里面还是有路的,对不对?” 司若尘蹙眉,“他们的车并不会经过那片森林,会选择绕远路,而且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霍冥来我这里,主要是拿我送给他的虫子,我养的这些家伙很娇贵,若是用直升机,巨大的轰隆声可能会让大批的虫子死亡,不然我想他更愿意坐直升机过来吧。” 时婳没再说话,看来那片森林真的很危险啊,连霍冥都不敢进去。 她咬唇,泄气的坐在沙发上,“司若尘,你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 这个司若尘肯定和另一个司若尘有关联。 “我不知道啊,我的日历上没写。” 时婳抽了抽嘴角,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你说你也是从水里来的,那你记得自己会什么会在水里么?被人推下去的?” 司若尘抿唇,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不清楚,我能记得的东西太少了。” 时婳这几天已经尝试着问了他很多,确实没得出什么结论。 而且这个男人一到晚上就反复失忆,实在是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就像当初她知道罪恶之都这个地方一样,在她的理解范围内,这些东西都不该存在。 可是转念想想,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未解之谜,连科学家都没有办法,她又能想出什么来。 听了司若尘的话,她彻底打消了要走出去的念头。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往后移,她对霍权辞的思念越来越深。 而霍权辞此时的处境也很不好,从那具尸体被宣布身份之后,他就已经卧床不起了。 就算偶尔醒来,也连笔都握不稳,他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郁白焰找了一个又一个医生,然而所有人都说没有办法,这是心病。 郁白焰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咬牙切齿的看着床上的人,“不就是一个女人!你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吗?!何况谁知道那份鉴定有没有被人动手脚,也许有人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摧毁你呢!阿冥,你振作一点儿,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明家的气焰一天比一天嚣张,已经开始试探我们的忍耐极限了。” 明家人一直在他们的地盘上搞小动作,心思昭然若揭,这是想公然宣战了。 霍权辞的眼里闪了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床上坐了起来,“查一查司若尘在罪恶之都的灰色产业。” <script>app2(); 第424章 因为她害怕失去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的话刚说完,门外就有人敲门,“主人,小月亮被接回来了。” 小月亮回来了? 门被人推开,小月亮依旧穿着一套粉色的裙子,眼睛红红的。 “爹地!” 她喊了一声,连忙跑到霍权辞的身边,圈住他的脖子,咬着唇瓣开始哭。 霍权辞搂着他,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才到,你和妈咪都走了,我一个人在浅水湾,也不好玩,幸亏霍殃去把我接回来了。” moon再成熟,内心也是脆弱的。 她习惯了说不要,因为她害怕失去。 “爹地,还是没有找到妈咪么?” 说到时婳,霍权辞的心里狠狠一疼,将她抱住,“没有,会找到的。” moon的心口一松,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好,我们一起等妈咪回来。” 看到moon,霍权辞的身体似乎好了许多,他低头仔细看着这张脸。 moon和那个男人并没有相似的地方,而且这孩子从小就很喜欢他。 这种血缘上的亲近,是任何东西都抹杀不了的。 他捏了捏她的脸,轻轻笑了笑,“嗯,等你妈咪回来。” 霍权辞要调查司若尘的灰色产业,这是需要时间的。 他在紫园喝了两天药,郁白焰总算是带着消息回来了,“操了!阿冥,这罪恶之都的大部分医院,全他妈是司若尘的,你说那鉴定会不会被司若尘做手脚了?他最近安静的实在不寻常。” 霍权辞捏着杯子的手一紧,下意识的看向了moon。 大部分的医院都是司若尘的么?那当年的亲子鉴定...... 他的手开始发抖,突然将moon抱进怀里,将她紧紧的抱着。 良久,他才放开人,看向了郁白焰,“收购一家医院,我要它彻彻底底属于我,然后重新做亲子鉴定。” 郁白焰大概也猜出了其中的缘由,眼里划过一丝狂喜。 “我早就说过,moon就是你和时婳的女儿,你偏偏不信,这下要打脸了吧!” 他急得转身就去吩咐这件事,而moon早已经惊得呆在了原地。 她真的是爹地的女儿?原来她一直都和自己的亲爹地生活在一起...... 郁白焰这件事处理的很快,毕竟罪恶之都没有京都那种完整的法律,产业收购,只要双方同意,立即交钱就是了,整个过程没超过一个小时。 他急吼吼的将moon和霍权辞的头发拿去做比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医生的身边,压根不给人做手脚的机会。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确定亲子关系,他们确实是父女! 霍权辞激动的又吐出了一口血,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 moon的心情也变得轻快了许多,上上下下的忙着给霍权辞端药,乖巧的不行。 之前moon一直生活在紫园,但是性子太沉闷,这会儿穿着粉色的裙子,穿梭其中,给紫园带来了不少朝气。 霍权辞看着moon这张脸,想哭又想笑,有些狼狈。 既然亲子鉴定是假的,那时婳的DNA鉴定呢? 她肯定还活着吧,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努力的活着。 他得赶紧养好身体,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要去找她。 霍权辞这次的病是心病,心结一解开,恢复的很快。 他的心里始终抱着一个希望,时婳还活着,时间每往后推迟一天,他就越是想她。 moon是他的女儿,这个真相是那么的让他幸福,他想和她一起分享这份幸福。 但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他们周围还潜藏着很多危险。 当晚,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紫园。 霍权辞看到她,眉心直接拧了起来,“柳夫人。” 柳清浅从回到罪恶之都后,一直鲜少和人打交道,她一直围着余业转,其他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柳清浅戴着一块头巾,似乎害怕被人认出,一直走到霍权辞的身边,才将头巾取下,“余业犯病,这是他们的家族遗传病,男女都可能发病,也就是说,小婳和moon都有潜在的危险,这种病无药可医,这些年我想了很多办法,还是不行。” 霍权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让人给她端来了茶。 柳清浅揉着自己的眉心,“那天的尸体不是小婳,我也不知道小婳去了哪里,其实我一直知道余家的那位不是小婳,我很想她,可我知道,我不能去找她,若是她在我身边,恐怕早就被余业逼上了手术台,霍冥,我只是一个女人,势单力薄,想要保护小婳,就得远离她。” 她说到这,眼眶红了一下,“我对那孩子一直都不好,我希望她能彻底忘记我这个妈妈,小婳小时候就有发病的征兆,那会儿我害怕极了,我知道我肯定要回罪恶之都,要寻找解决的办法,我为了她,哪怕委身在时家也无怨无悔,只要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可我错的实在离谱,时家并不是我最好的选择,知道她有发病的征兆后,我就选择跟那些人回来了,可是这些年跟在余业的身边,却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救她的办法,余业位高权重,却也只有认命的份儿,想到小婳早晚也会这样,我就担心。” 柳清浅叹了口气,双手端着茶,她并没有喝,仿佛觉得冷,在汲取茶杯上的温度。 “你为什么觉得时婳会发病?” 这种遗传病发病的概率很低,在余业之前,余家家族史上发病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在小婳小时候,有一次全身的皮肤都变红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皮肤一寸寸的变红,发病的人,几乎在小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她当场就晕了过去,她的外婆也很着急,我只能告诉她,小婳那是水痘,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霍权辞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感觉喘不上气。 余业那么惜命的一个人,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办法,时婳又能怎么办呢? 柳清浅捂着脸,声音哽咽,“我没有办法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和时婳的外婆联系,她会给我发小婳的照片,知道小婳没事,我已经觉得满足,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 <script>app2(); 第425章 我爱她如命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现在又看到余业发病,每一天都感觉煎熬。” 柳清浅说完,看向了霍权辞,“我这些年一直孤立无援,有时候甚至想着,要不要去找若尘,若尘似乎也蛮喜欢小婳的,可他心思重,装的东西多,也许小婳会在他的心里有一席之地,可是那天看到你,看到你众目睽睽之下晕倒,我就知道,我要找的人是你。” 柳清浅是一个女人,一个空有美貌的女人。 当初在京都遇上余业,被那个男人半强迫半哄骗的有了一晚上,在意识到自己怀孕之后,她开始慌了。 她知道想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好的身份,一份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有紧紧的依靠时强。 可是时强看重的是她带来的利益,他带着她去聚会,可以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男人的手在她身上吃遍豆腐。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问自己,这样的选择到底对吗? 若是孩子出生了,她能得到好的教育,能在这样的家庭好好成长么? 然而后来她还来不及做出选择,就被扫地出门了。 她没有悲伤,反而只觉得庆幸。 回到乡下后,她安安心心的养孩子,可是一切都在时婳那一场水痘的事情上毁了。 她骗老人家,说那是水痘,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她开始慌了,她知道她早晚都得回罪恶之都,若是孩子太依赖她,以后等她离开了,孩子要怎么办呢? 她做了一个狠心的决定,她开始疏远她。 做出这些决定的时候,她的心在滴血。 “霍冥,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来找你对不对,我这是在赌,我已经坚持太久,快坚持不下去了,若是你真的爱小婳,希望你多关注关注这个遗传病,余业的今天,可能就是小婳的明天。” 从柳清浅开口开始,霍权辞的心就一直在发抖,滚烫。 看着面前的这个美妇人,他张张嘴,只能吐出一句,“我爱她如命,会好好对她的。” 柳清浅的脸上都是庆幸,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那就好,那就好,我不能出来太长时间,要说的就是这些。” 她将头巾重新戴上,离开了紫园。 霍权辞看着她的背影,美人迟暮,有些萧条。 柳清浅这个女人,柔弱的和菟丝花一样,最初她的一切期盼,都是依附于男人。 可是为了女儿,这朵菟丝花开始慢慢成长,她隐忍这么多年,无非是为了找到救治时婳的办法。 她说今晚过来只是在赌,她是豁出自己的命在赌。 若是霍权辞并不在乎时婳,并且将她的事情告诉了余业,等着柳清浅的,就是万劫不复。 她这一趟过来,没有想过能活着回去。 霍权辞没有立即转身回紫园,而是站在这里,发了好一会儿呆。 紫园的风景很好,近看是树,是灯,远看依旧是山水。 时婳,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他会想出办法的,总能救她。 “爹地。” 躲在一旁的moon怯怯的喊了一声,从身后跑来,抱住了他的腰。 霍权辞的心尖更软,转身蹲下,“刚刚去哪里了?你外婆来紫园了。” “外婆?你说那个漂亮的女人么?可我觉得她一点儿都不老呀。” 霍权辞轻笑,揉着她的脑袋,“大概是岁月从不败美人吧,走,进去,别在这里待着。” moon伸手,将他的大手握住,抬头朝他笑笑,“爹地,妈咪真的会回来么?” “会的。” 霍权辞捏紧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外界的一切消息都不要相信,你只要相信我,我会找回你妈咪。” moon郑重的点头,嘴角弯了弯,“好。” 两人刚走几步,就有人走了过来,说是唐蓉已经醒了。 霍权辞的脚步一僵,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和时婳而起。 京都霍家和这里的一切纷争,本没有任何关系。 他连忙拍拍moon的脑袋,“你先去玩。” moon也懂事,飞快的跑进了紫园里。 而霍权辞则朝着另一个地方走去,刚打开房间门,里面就是扑鼻的药味儿。 唐蓉坐在床头,短短时间,她瘦了很多,连眼窝都深深的陷了进去。 “妈。” 喊出这个字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许老爷子当初不该把他抱回霍家,不然霍家也不会牵扯进来。 唐蓉看向他,叹了口气,“权辞,妈妈知道你在想什么,琴琴的遭遇让我心痛,可我也怪不到你的头上,我们要怪的,是那些伤害了她的人,你杀了那些人,已经为她报仇了,你不要觉得愧疚,我不会怪你,我看着你长大,你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手心手背都是肉。” 霍权辞的眼眶一红,霍家的争斗虽然也厉害,可让他感觉到了温情。 他是罪恶之都出去的人,性子嗜血,可是只要在京都,只要变成霍权辞,他就一直在强忍着骨子里的暴虐因子。 老爷子说他命里带煞,注定漂泊,却也愿意收留他,给他避雨的港湾。 “妈,我明天让人送你回京都。” 唐蓉摇摇头,脸色更白了一些,“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你爸爸,希望他不要做傻事。” 霍权辞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愧疚,“我会找回琴琴。” 唐蓉的嘴角扯了扯,眼眶瞬间就酸了,“那孩子从小心高气傲,遭遇那样的事情,肯定觉得无脸见人,就是找回来也没用,她选择离开,恐怕已经找到去处了吧。” “这里是罪恶之都,她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 唐蓉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也许是命,权辞,若是她不愿意回来,就不要强求,那孩子要面子,估计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任何人了。” 霍权辞的心里不好受,可是看到她闭上眼睛,知道她要休息了,也就不再打扰。 他刚要走出房间,唐蓉的声音便又传来了,“moon是你和时婳的孩子么?” 霍权辞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心里暖融融的,“嗯。” “很像时婳,很可爱。” <script>app2(); 第426章 你以为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赎罪?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唐蓉不再说话,听到房间的门缓缓关上,她才捂嘴咳嗽了一声。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霍司南打来的,一切她都已经知道了。 难以接受,心情也剧烈起伏。 亲儿子在身边那么多年,她一直都不知道,甚至从没关心过一句。 她垂下眼睛,纠结了一会儿,才按了接听键。 那边没说话,她也没说话,明明是最亲近的人,此刻却像是陌生人一样。 “妹妹找到了么?” 最终还是霍司南先开了口,声音淡淡的。 听到他说霍琴琴,唐蓉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还没。” “妈,你知道我是你的儿子后,有什么感想?” 唐蓉抿着唇,总感觉他这话里是满满的嘲讽味儿。 她低声啜泣,“司南,抱歉,我当初找过你,那会儿我身体不好,你爷爷也是迫不得已。” 霍司南往后一趟,将双腿放到了茶几上,“你的儿子是人中龙凤,而不是我这样的花花少爷,可能你心里也在庆幸吧,毕竟霍权辞能给你的,我霍司南给不了你。” “司南......” “妈,虽然我不该怪他,不过确实是他夺走了我本来该有的一切不是么?他现在事业成功,有爱着的女人,有女儿,而我呢,我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霍司南眼尾的锐气亦正亦邪,他的指尖微微点着唇瓣,想到什么,嘴角溢出一丝轻笑,“在我和霍权辞之间,你要选择谁呢?” 唐蓉捏着手机的力道瞬间加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司南,权辞虽然不是我的亲儿子,可我到底养育了他这么多年......” “所以还是他重要?” 唐蓉的声音一噎,心口疼得仿佛虫子在啃噬,“你是我亲儿子,我若是舍弃你,比死还难受。” “妈,我听说时婳失踪了,那她的女儿还在紫园吧,你想办法把moon弄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整张脸都溢着妖气,“我最近很无聊,想跟这个孩子出去玩玩,罪恶之都的一切我都不想参与,和别人的交易也不想继续进行了,我现在只想见那个孩子一面,我想知道时婳的女儿,到底长什么样子。” 唐蓉胸口狠狠一凛,“权辞很爱moon,我不能这么做。” “所以你到底还是选择他了。” “司南,你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 霍司南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唐蓉面如死灰,将手机放在一旁,低头哭了起来。 隔天,霍权辞已经出门了,他的人在暗地里寻找时婳,时婳还活着的消息,不能被罪恶之都的其他人知道。 moon一个人在紫园,坐在秋千上发呆。 突然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是爹地的妈妈,她应该叫奶奶。 唐蓉看着这个孩子,眉宇满是不忍,真的要这么做么?司南对权辞怀着怨恨,谁知道他会对孩子做什么? 可若是不这么做,她又有什么脸面对这个亲儿子呢。 她低头,摸着moon的脑袋,“跟我出去玩么?” moon的眼里划过一丝冷气,冻得唐蓉的手一僵,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孩子已经知道她的想法了。 可moon只是个孩子,她会知道这些么? “奶奶,去哪里?” 听到这声奶奶,唐蓉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狼狈的移开视线,扯了扯嘴角,“跟我去外面,我带你出去。” “好。” moon毫不犹豫的答应,将自己的手缓缓伸了出去。 唐蓉看着这只小手,心脏像是被烫了一下。 这个孩子有一种魔力,她让人心软,让人卸下防备。 她咬牙,将孩子的手牵着,朝着紫园就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并没有人阻止她。 霍司南的车不敢离紫园太近,他抽出一根烟,淡淡点燃,远远的便看到了走来的两人。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那个孩子的长相。 和时婳真像啊,特别是那双眼睛。 他像是被惊着了,瞬间熄灭了手中的烟头,甚至夸张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唐蓉已经走到车前,将车门打开,把moon抱了上去。 霍司南看到她这个动作,眼尾挑了挑,“你不走?” 她留在这里,霍权辞肯定知道这件事是她干的。 唐蓉关上车门,叹了口气,“我能走到哪里去。” 霍司南冷笑,“你以为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赎罪?妈,我比你了解霍权辞,你要是现在走了,他对你的怨恨能浅一些,你做了这种事情,还留在这里碍眼,你当他是圣人,会原谅你?” 唐蓉似乎被他说动了,缓缓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霍司南这才笑笑,踩了汽车的油门,“moon,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爸妈接下来可能还有的忙,你一个小孩子,留在这里只会拖他们的后腿,不如跟我去世界各地转一转,等你爸妈安定了,我再把你送回来。” 唐蓉听到这话,有些诧异,这个人当真是这么想的么? moon的眼里闪了闪,小小的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划着,“叔叔,你这是要去避难吧?” 霍司南的嘴角一抽,差点儿不小心踩了刹车。 moon继续开口,说出的话却无比的老成,“我在罪恶之都长大,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为了守住不能带到棺材里去的利益与权柄,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就因为贪婪而吞食了自己的心肝,当他们开始习惯性撒谎的时候,也在将自己的亲友推向深渊,叔叔,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我不知道不是不是属于这种人,或者说你已经决定悬崖勒马,真的要带我去游山玩水。” 霍司南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这真的是小孩子么? 小孩子不是用一根棒棒糖就能成功骗走么?怎么这个孩子的深度比成年人还要可怕? 他抿紧唇,脸上的轻佻已经消失不见,“moon,你妈妈是学法律的,你果然是他们的孩子,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都一模一样。” “叔叔喜欢我妈咪?” 霍司南终于踩了刹车,整个人往前狠狠一倾。 <script>app2(); 第427章 知识是最高级别的性感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喜欢时婳? 这是他一直在逃避的事实,可又不得不承认,时婳真的很特别。 她第一次见他,说他是雄孔雀,并且满脸嫌弃,以往的那些女人,都会疯狂的朝他扑过来,因为他是霍家的少爷,因为他的长相出众。 第一次,他在时婳那里吃了败仗。 他对她有了好奇,往后再见面,她犀利的言辞无一不让他着迷。 有句话说的很好,知识是最高级别的性感,在时婳的身上,这句话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原本想杀她,却在最后一秒后悔了,不惜为她挡枪。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大概是喜欢了吧。 汽车停下,车里的气氛很沉闷,霍司南抿着唇,透过后视镜,看了moon一眼。 这个小孩子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假装没有听到,重新踩了油门,朝着前方开去。 汽车在到达第一个地方后,他对唐蓉说道:“会有人送你离开这儿,我会找到妹妹的,至于这个孩子,我不会对她怎么样,顶多用来威胁一下霍权辞罢了,总不能让他事事都顺心,妈,你回去吧,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唐蓉有些踌躇,“听说想从这里出去很难。” “我已经找了我的朋友接应你,没事的。” 说完,不远处就有人来接唐蓉了,唐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车上转眼只剩下霍司南和moon,霍司南扭头看她,“我回答一下你刚刚的问题,我确实喜欢你妈咪,她很好,她的那股子韧劲儿很叫人心动,可惜我斗不过你爸。” “所以你就要绑架我?” 霍司南伸手揉着她的脑袋,眼神放软了一下,“这不叫绑架,我确实没想过要对你怎么样,moon,你爸爸霸占了我这么多年的身份,我不可能一点儿怨气都没有,我有时候想着,如果霍权辞是我,一开始就是我,你妈妈会不会喜欢我。” “不会的。” moon回答的斩钉截铁,她的话恍若钢刀利叉,刺进霍司南柔软的心窝。 他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失笑的摇头,“也许吧,有些事情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说完,他不再开口,将车朝着未知的方向开去。 而紫园里,霍权辞回到家后,没有见到moon,他的眉心拧了拧,听到有人说唐蓉带走了moon,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让人调来了监控,最后找到了那辆嫌疑车。 郁白焰在一旁气得脸色发红,恨不得破口大骂,可是想到唐蓉的身份,他又忍住了,只能不满的说道:“这些人的心脏到底是怎么长的,moon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能承担责任么?她就是再怨恨你,也不该把怨气撒在孩子的身上!” 霍权辞没说话,他仿佛已经失声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不管是唐父还是唐母,从小就对他很好,琴琴虽然骄纵了些,但对他这个哥哥也十分敬重,老爷子大概可怜他的身世,一直就偏爱他,他在那个家庭感受到了爱。 moon是他心底的温暖,是爱的结晶,唐母却毫不犹豫的带走了孩子。 他伸手揉着眉心,仿佛被残忍的兽夹攉住了心脏,鲜血淋漓。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moon打来的,这个孩子很聪明,不管落在谁的手里,都能活命,可霍权辞还是担心她。 “爹地,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也不要花费人力物力来找我,最迟一个月,我就回来了,你先去找妈咪,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妈咪已经在家了。” “你和谁在一起?” moon看了霍司南一眼,发现他正含笑的看着她,眉心蹙了蹙,“就是一只雄孔雀,自以为是,满嘴谎言。” 霍权辞的脑海里瞬间就蹦出了一张脸,霍司南。 霍司南会对moon下毒手么?霍权辞想了一会儿,觉得他倒是不至于。 也许最后他还会受不了moon的性子。 落在霍司南的手里,总比落到其他人手里好,他紧捏着的心瞬间放下。 霍司南停车,拿过moon的电话,想和霍权辞说两句。 可是才刚打算将威胁的话说出口,那边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脸色瞬间就黑了,“霍权辞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好歹我也是绑匪!” 操! 他重新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却传来机械的女声,说是已经关机。 霍司南差点儿将手机摔出去,本以为绑了孩子自己心里会舒服一点儿,结果孩子是个不省心的,大人也是专门来气他的。 霍权辞挂了电话后,冷冷的揉了揉眉心,希望moon能将霍司南摆平。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他将手机放下,“进。” 闵刹从外面走了进来,带回了唐梦茹。 唐梦茹本身就很瘦,这段时间更是枯瘦如柴,似乎风一吹就能倒。 霍权辞拧眉,“你怎么了?” 唐梦茹撇头,声音沙哑,“主人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对的,我无权过问,可有关许长安,我还是忍不住,主人,许长安真的死了么?” 唐梦茹喜欢许长安?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抹诧异,转而便是深沉,“抱歉,你跟我这么多年,却没懂你的心思。” 唐梦茹眼眶一红,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我并没有质问主人的意思,只是......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一点儿光明,小心呵护,不忍破坏,时婳小姐是主人你心里的光,许长安又何尝不是我的那份光呢。” “我不知道,我没敢上前去看。” 唐梦茹脸上的苍白缓缓褪去,揉了揉眼睛,“我相信主人的反应能力,所以许长安肯定没死。” “你可以这么认为。” 唐梦茹瞬间松了口气,从地上缓缓起来,“主人想要去看那个老朋友是么?” 霍权辞点头,“紫园暂时交给你们,对于明家的挑衅,先别搭理,等我回来再说。” “那时小姐......” “继续找,若是我回来后,还是没有找到她,就和明家开战吧,时婳的事情,肯定和明家逃脱不了干系。” 闵刹和唐梦茹连忙点头,而霍权辞则坐上了那辆车。 <script>app2(); 第428章 两张救命符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对于霍权辞的这个老朋友,没人知道是谁,也没人知道对方的名字。 只是以前每年的某个日子,他都会选择和车队一起前去,去看望这个朋友。 他说这个朋友是一个很开心,却又孤独的人。 他开心,是因为他不记事儿,让他难过的事情很快就忘了,他更不会记得让他伤心的人,他好像每天都在重复着一天的日子。 起床,看日历,养虫,睡觉,永不疲倦。 他好像跳脱世俗认知的时间,空间,在自己缩领悟的世界里活着,这是一种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汽车到达那边,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而且这一路上还会遇到很多毒虫,每年都有不少的人丧生在这条路上。 时婳并不知道霍权辞的车已经在往这里来了,她每天就无聊的看着外面的日出日落,感觉日子单调枯燥。 难以想象司若尘居然这样生活了很多年,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这里除了风声,鸟声,还有不远处的大海声,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这是一片湿热的区域,环境虽然优美,但时不时的就会看到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 司若尘似乎特别钟爱这些玩意儿,每次都要逮着那些毒蛇玩半天。 他说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因为知道他身上有更毒的东西,感觉到了危险,所以这些毒物一般不敢主动咬他,除非他对人家下死手。 说到这个,时婳突然想起了司若尘手腕上的两条红色绳子,她第一次见的时候,确实以为那是绳子,可摸上去才发现,那条绳子很软,直到一颗蛇头差点儿探到了她的手上,她才尖叫着往后退去。 司若尘一直笑她,宝贝似的伸出手腕,“你不知道吧,这是我养的赤练蛇,世界上也就这么两条,我繁殖了好多年,只有这两条成了我想要的样子,小巧,毒性堪称世界之最,时婳,你要么?我送你一条。” 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个东西,这种光滑,细小,还剧毒的东西。 时婳吓得脸色都白了,可是想到什么,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未来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这两条蛇盘旋在手腕上,算是两张保命符。 司若尘喜滋滋的摊开手心,“别看它们个头小,可是吃了我好多东西呢,这小家伙若是轻轻咬你一口,神仙都救不了你,而且反应特别快,很适合女孩子防身用,像不像红手镯?” 那两条小蛇确实很漂亮,颜色红的透亮的那种,眼睛乌黑乌黑的,撇开它的毒性不同,这俩家伙确实是极品。 “送一条多小气,要送就把两条全部送我,让它们有个伴儿。” “你说这话能要点儿脸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养殖它们耗费了多少心血,这多年,就换来了这么两条,你这是要连盆一起端走啊。” “你不给我,我怎么知道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俩小玩意儿看着就跟工艺品似的,真像你说的毒性那么强?你自己信么?” 司若尘瞬间就急了,怀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怀疑他培养出来的东西! 他气呼呼的就将两条小蛇扣在了时婳的手腕上,“好,你不信是吧,让它们跟着你,等咬死了几个人,你就知道我没有吹牛了,到时候记得还给我。” 还给他? 这东西到了她手上,那就是她的了。 时婳闭上眼睛,很想去触碰那两条小蛇,司若尘却抓住了她的手,“它们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让他们习惯盘着我的手腕,在它们的心里,这盘着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主人,它们能够通过脉搏的跳动,感知到主人的情绪,确定自己是不是要攻击,你记得每天喂肉,要喂鲜肉。” 时婳听到他这么说,瞬间克服了对蛇类动物的恐惧,爱不释手的摸着两颗小小的蛇脑袋,“你放心吧。” 到了晚上,司若尘看到她手腕上的东西,眉心狠狠一拧,气得差点儿跳起来,“你这个小贼?!” 时婳弯弯嘴角,“这是你送我的,你忘了?” 司若尘一愣,摸着自己的头,“哎?真的吗?” 时婳一脸真诚的拍着他的肩膀,“我说不要,你却非要送给我,我也不好拒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会要反悔吧?” 司若尘的脸上瞬间一红,虽然心口在滴血,却还是支支吾吾的回答:“应......应该不会。” 就这样,时婳诓来了两张保命符。 有了这两条小蛇,时婳觉得日子没那么无聊了,有空她就去外面抓虫虫给小蛇吃。 这天她正蹲在地上寻虫虫,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司若尘,不耐烦的说道:“你不要再问我了,这两条小蛇真是你送我的,我没有骗你,你看我像是那种讹诈别人东西的人吗?” 但是话说出去后,没人应,隐隐觉得男人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后。 “婳儿......” 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思恋。 时婳的身子瞬间一僵,抓到的虫虫立马跑了,急得两条小蛇差点儿说人话。 时婳转身,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霍权辞...... 霍权辞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在做梦吧,对,一定是在做梦。 她太想他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时婳无视这幻觉,手脚僵硬的带着两条小蛇回屋,看到那幻觉还是跟在她的身后。 她咬咬唇,更加狠心的往前走了几步。 那幻觉依旧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时婳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抬手擦了擦眼泪,这幻觉也太真实了,居然还有影子的。 嗯?影子?! 时婳心口狠狠一震,仿佛被雷劈中。 她在这里都快憋出内伤了,虽然有司若尘这个活人,但司若尘一到晚上就凶巴巴的质问她为什么要拿他的宝贝心肝,所以搞得她的情绪也蛮崩溃的,十分渴望和一个正常人说话。 这段时间她和两条小蛇说话的时间都变多了,像是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所以猛然看到霍权辞,她真以为这是自己太过思恋对方,所以产生了幻觉。 霍权辞狠狠的抱住了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script>app2(); 第429章 刺的都是思恋成疾的人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刚刚怎么不理我?” 闻到他熟悉的气息,时婳才从恍惚中剥离出来,她一把搂住了他的腰,“霍权辞?” 霍权辞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脸颊印下一吻,“嗯。” 那些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思恋成疾的人,一如他们两个。 霍权辞突然弯身将她抱住,朝着房间内走去,他对这里仿佛轻车熟路,并且很准确的去了她所在的房间,一脚踢上了门。 时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压在了床上,皮肤相贴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是一僵。 好像他们很久都没有这么触碰彼此,一个轻轻的吻,便如天雷勾动地火。 时婳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脸色憋的通红,霍权辞却不允许她逃避,将她的腰箍得紧紧的。 时婳撇开头,趁着这个空隙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接着便被他拉入了欲之海。 沉沦,起伏,尖叫。 他勾着她的心,勾着她的魂,不肯罢休。 他是猎人,是残忍的兽夹,是锐利的弓箭,藏匿在陷阱之下,迷惑他的猎物步入深渊。 时婳已经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在叫些什么,胡言乱语,只能圈住他的脖子。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快要干涸而亡。 他紧紧的扣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也不肯放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他在细心且炽热的品尝,偶尔带着钩子的视线轻轻扫她一眼。 时婳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样子,亦仙亦邪,叫人沉沦。 她扬高脖子,求饶的说不要继续了,该停了。 可他仿佛听不到,他拉着她,往更深处坠去。 她的脸变得通红,像是绝望溺水的人,双手无意识的挥着。 他的手已经改为箍着她的腰,力道只深不浅。 夜色变黑,外面在刮着风,空气中飘来海水的味道。 霍权辞低头吻着她的脖子,有些沉迷的伏在她的脖子里。 她的气息在,她也在,真好。 “咚咚。” 有人敲响了门,司若尘的语气十分不满,“两位虐狗的声音能小一点吗?” 他还不笨,知道里面是两位。 时婳懊恼的捂着自己的脸,刚刚她太放纵,都忘了司若尘还在隔壁。 他们的床只一墙之隔,估计人家早就已经听到了。 最近司若尘又写了新的日历,总算知道自己的家里住着别人了。 选择在这个时候敲门,估计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司若尘确实忍不下去了,双手抱着胸,想着这地方哪里来的男人。 蛇妖?虫妖?总不能是鬼吧? “时婳,这荒山野岭的,你和谁啊?” 秉着吃得粮中粮,方为狗中王的精神,司若尘又敲了一次门,“你还好吧,我听你嗓子都哑了。” 时婳的脸红红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霍权辞的怀里。 霍权辞将她搂着,在她的额头亲了亲,“不要管他,睡吧,明早醒来他就记不得了。” 时婳听到他这么说,松了口气。 确实,司若尘的记忆就停留那么短短的几秒,就和鱼的记忆一样,应该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 这么一想,她安心的睡了过去,将霍权辞的腰搂住。 霍权辞闷笑,“不害羞了?” 时婳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还不是你。” 霍权辞抓住她的手,有些叹息的将人搂住,“嗯,怪我,我以为你不在了,唯有这种办法,可以让我感受到你。” 时婳不再说话,也实在太累,所以埋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她的两条小蛇很识相的一直藏在枕头下,这会儿悄悄爬到了她的手腕,圈成了手镯的模样。 隔天一早,时婳起床去给小蛇找吃的,路过司若尘的房间时,她的脸上一热,想到昨晚的事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刚想大踏步的离开,司若尘就开门走了出来,看到她,脸上划过一抹惊诧,“时婳,你体力很不错啊。” 时婳脚步一僵,惊愕的问道:“你......你还记得?” 司若尘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托你们的福,一夜没睡。” 时婳抽了抽嘴角,刚打算说点儿什么,司若尘就捂了捂自己的肚子,脸色不是很好看,“奇怪,每次很长时间不睡觉,肚子就会不舒服,我得去一趟洗手间。” 时婳巴不得他现在赶紧离开,等他一走,她连忙去了外面,实在不好意思跟他聊这个话题。 霍权辞起床时,时婳已经不见了。 他穿好衣服,将窗户打开。 这里到处都是树木,早上的空气很清新,他站了一会儿,这才开门去了客厅。 路过洗手间的时候,里面传来司若尘的声音,“是时婳吗?” 霍权辞的脚步顿了顿,没搭理。 他刚走一步,司若尘的声音又传来,“是那位神秘的兄台吧,能麻烦你一件事吗?厕所里没纸了,能给我递包纸巾进来吗?” 霍权辞蹙眉,转身打算去给他拿纸。 可司若尘的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犯贱,“话说你们昨晚很激烈啊,不过这是我的家,希望你们下次还是要注意。” 那纸就在霍权辞的手边了,听到他这么说,他将司若尘的衣服丢了进去。 “我让你拿纸,不是衣服。” “爱用不用。” 淡淡的声音传来,司若尘蹙眉,没说话。 等时婳回来,司若尘还蹲在厕所里。 “时婳,给我递包纸,我的腿抖得走不了路了。” 时婳抽了抽嘴角,看了霍权辞一眼,至于么? 她连忙走到一旁,将纸巾从门缝下面塞了进去。 司若尘感激的差点儿痛哭流涕,等他扶着墙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霍,霍.......冥!” 他一激动,手放开了墙,往一旁歪去,差点儿闪到自己的腰。 然而他并不在乎这一切,而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霍权辞的身边,眷念的抱着他的大腿,“你个没良心的,你都好久没来了,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司若尘是真的在哭,他的眼泪把霍权辞的裤子都给湿了一块。 一个男人,哭得这么梨花带雨,居然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恶心。 连时婳都想谴责一下霍权辞了,怎么能这么久都不来看人家呢,瞧把人家给急得。 <script>app2(); 第430章 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依托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如果换成别人这样,只怕霍权辞早就将人推开了,但是当这个人变成司若尘,他虽然冷着脸,手上却安慰似的揉了揉他的头。 司若尘遇上霍权辞,瞬间变成了一个依赖哥哥的弟弟。 他的伤心是如此的真情实意,弄得霍权辞的心里都开始愧疚起来,“这几年遇到了一点儿事,并不是故意不来看你。” “真的?” 司若尘的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已经信了几分。 他谁都不记得,唯独记得霍冥,就像是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依托。 “嗯。” 时婳看到这个场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和司若尘相处时,虽然能够感觉到司若尘的心性非常单纯,但他不会露出这么无辜柔弱的一面,除了对那堆毒虫软言软语外,其他时候他都是正常的。 司若尘止住了哭声,宝贝似的开始说着自己养的虫子。 “霍冥你知道吗?我终于把赤练蛇给培育出来了,大概比一根手指头稍微长一点儿,毒性很强,比黑寡妇还要强上几百倍,还有很多很多毒性很强的虫子,你要吗?” 霍权辞将背往后一靠,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示意他坐下。 司若尘这才闭嘴,乖巧的坐在一边。 时婳有预感,这个司若尘才是她最大的情敌。 他太听霍权辞的话,也太依赖他。 霍权辞揉着自己的眉心,“我这次过来,是想问问你,要不要离开这里,去我那儿。” 离开这里? 司若尘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喜欢这个地方,离开了这里,能去哪里呢。 他不记事儿,出去肯定处处被人嫌弃,还有人会嘲笑他是怪物,只有霍冥才肯跟他做朋友。 “出去后,你跟在我身边,不需要去见其他人,也不会有人嘲笑你,小司,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窝在这个地方,明白么?” 司若尘眼眶红红的点头,抓住了他的一只袖子,“你出去后不会丢下我吧,我的虫子怎么办,你不需要了么?” 霍权辞揉着他的脑袋,笑了笑,“我在紫园的地下去你设置了专门的研究室,你可以一辈子都研究这个东西,你的虫子对我很有用,将来肯定会派上大用场,所以今天你好好收拾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 司若尘点头,兴高采烈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目睹全程的时婳,已经快要僵化了。 霍权辞除了对她温柔外,仅存的温柔估计都用在司若尘的身上了。 若司若尘是个女人,她真恨不得跟对方拼命,可人家偏偏是个男人,还是一个有着怪病的男人。 司若尘因为霍冥的一句需要他,就在这个地方养了那么多年的虫子,他对霍冥的依赖,不是一般的深。 这种依赖时婳无法体会,但她会尽量理解。 “霍权辞,这个人叫司若尘,那另一个司若尘,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她很久了,总不可能只是巧合吧。 “罪恶之都的司家一直以来都很低调,虽然他们不参与争斗,但他们的家族行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他们信奉的东西和世界上任何的教会都不一样,婳儿,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人是基督教徒,有人是佛教教徒,但是司家信奉的是在历史上找不到的东西,在他们的家族里,绝对不能出现双生子,这是不幸的象征,等双生子六岁的时候,就必须将其中的一个沉入海底。” “这也太残忍了吧?难道司若尘就是被沉入海底的那个?” “并不是,当初该被沉入海底的,是司若尘的哥哥司冷,因为司若尘从小对于毒物的辨认能力很强,所以他是侥幸留下来的一个,但是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他这样的天赋,同时也给他留下了这种怪病,除了对虫子的记忆会一直存在外,其他的任何东西,几乎转瞬即忘。” “那为什么最后掉入海底的会是司若尘,他不是该回司家么?” “因为司若尘的哥哥司冷,从小就是心机深沉的人,那天船只带他们出海,他就知道自己会被沉海,他挣脱绳子,将司若尘装了进去,自己活了下来。” 六岁的孩子,就有这样的心机,司冷真是可怕。 “司冷和司若尘既然是双生子,长相为何不同?” 霍权辞将她抱住,叹了口气,“司若尘被海水冲到岸边后,挣扎着爬进了那座恐怖的森林,他被一种虫子给咬了,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虫子,居然会有这么恐怖的威力,他的全身上下都像蜕皮一样,皮肤可以一块一块的揭下来,我当时以为他死定了。” “你和他一起?” 时婳更是惊讶,按照司若尘的说法,他应该是到了这个地方后,才认识的霍权辞啊。 “嗯,他被抛下海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了,他的双手双脚被绑着,我当时没有其他想法,跟着跳进了海里,解开了他的绳子,我以为我也死定了,我们两个都是孩子,海浪很大,我和他同时被冲到了那片海岸上。” “他醒来后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唯独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我和他一起进入了森林,他对于毒虫有着天生的敏锐力,但是那种毒虫,他没能躲过,他倒下去后,我拖着他离开了那里,因为他身体里的那种毒,其他毒虫都不敢再靠近我们,所以我想着,那应该是那片森林里最可怕,也最让其他毒物都胆寒的东西。” 霍权辞将脑袋埋在时婳的脖子里,语气微微变冷,“我当时被吓坏了,他像是被包进了一个肉色的茧里,皮肤大块大块的掉,我以为他快死了,但是蜕皮之后,他的容貌完全变了,并且活了过来,只不过他的记忆更加凌乱,后来霍老爷子带着他的人来寻我,我便让人在这个地方给小司造了房子,因为他很喜欢这里,从醒来那一刻,他就很兴奋。” 时婳万万没想到,这中间居然会有这样的故事。 <script>app2(); 第431章 两个孤独的人抱团取暖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虽然霍权辞说的云淡风轻,可是两个孩子,从那片森林里有惊无险的逃出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啊,那可是牺牲了无数个国家探险队的地方。 她一把抱住了霍权辞的脖子,“幸亏你没事,幸亏你还活着。” 霍权辞拍着她的背,缓缓笑了笑,“那会儿我已经佯装重疾,离开了京都,在霍家总部我是小透明,虽然有人知道我跳进了海里,却没人想过要来救我,其实我跳进海里的一刹那,就有些后悔,我想着自己恐怕要陪那个小子一起死了,没想到我们会双双活下来,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你那个时候认识司若尘?不然为什么要救他?” “算是认识吧,因为他一直喜欢和那些虫子玩,所有人都把他当怪物,他被孤立了,而我恰好也被孤立了,所以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 算是两个孤独的人,在罪恶之都这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地方,互相抱团取暖。 事情的来龙去脉,霍权辞已经解释的很清楚,现在想到当初的事情,他还是有些感叹。 沉默间,司若尘已经收拾好东西出来。 大概因为心情好,他走路一跳一跳的,像只兔子,忙前忙后的收拾。 霍权辞揉了揉时婳的脑袋,“你也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吧,今天晚上我们就离开。” 时婳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不过想到手腕上的两条赤练蛇,她宝贝似的举起了两只手,“霍权辞,你看,这就是司若尘说的那两条赤练蛇,据说毒性很强,可以防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霍权辞看到两颗亮晶晶的蛇头,眉宇蹙了蹙,“他舍得把这个东西给你?” 时婳的脸瞬间一红,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讹来的,连忙撇开视线。 “哈哈,当......当然了,我和他是朋友嘛。” 她这话听着实在是底气不足,霍权辞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脸。 “他研究这个研究了很多年,你若是喜欢,就拿着吧,就当是他给你的礼物,婳儿,小司他......他相当于是我的弟弟,他的为人处世大概只停留在四五岁左右的水平,以后若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你别生气。” 时婳的脸瞬间板着,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看我像那种人吗?何况人家送了我这样的大礼,我就是把他供着都来不及。” 霍权辞轻笑,在她的唇边印下一个吻,“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时婳脸上的表情一顿,听他这么说,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变了很多。 可是这种改变并没有让她觉得不适,她反而觉得开心。 她的眼里很亮,突然捧着他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霍权辞一愣,睫毛颤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他搂着她的腰,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加深了这个吻。 所以房间里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怪的现象,两人吻得情深,而另一只兔子则正蹦蹦跳跳的收拾东西,嘴里还哼着别人听不懂的歌,仿佛压根没有被他们打扰。 一吻结束,时婳气喘吁吁的推开他,脸色红的不像话。 霍权辞轻笑,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哼歌收拾的某人,“去叫外面的人把你的虫子全部装上,不要遗漏。” 司若尘立即兴奋的吼了一声,连忙跳着去了外面。 司若尘养的虫子很多,全都装进了一个巨大的货箱里。 等装好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霍权辞抱着时婳上车,跟在身后的司若尘也乖乖的坐上了车。 汽车启动的一刹那,他回头看了看,有些舍不得,他甚至恨不得跳车回去,可是想到霍冥在这车上,也就忍住了这股冲动。 汽车到达紫园,是在三天后。 坐车太久容易让人头晕脑胀,时婳正揉着眉心,就被霍权辞抱了下去,一直抱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你好好休息,我带小司去看他的地方。” 时婳点头,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霍权辞转身,来到了楼下。 司若尘还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等着,周围人有点儿多,他很不自在。 他的脑袋上戴着一顶帽子,帽子的四周垂下了一层白纱,所以外人看不清他的长相,这让他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看到霍权辞下来,他激动的差点儿掀开帽子,“霍冥,我的地方在哪儿呀?” 霍权辞打开了楼下的一扇门,这个房间很奇怪,什么都没有。 司若尘跟着他走进来,看到房间里连家具都没有,气得转头就要出去。 但是霍权辞按下了一处开关,地板瞬间下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楼梯。 “下去看看。” 司若尘的眼睛都瞪大了,连忙将帽子丢开,急吼吼的跑了下去。 这个甬道很深,走出这里后,入目就是一片光明。 这是一个现代化的实验室,玻璃容器里全是各种各样的虫子。 司若尘兴奋的发抖,一会儿在这里瞧瞧,一会儿又去敲敲玻璃门。 这个地方很大,分为很多个房间,他转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转完。 “霍冥,这真的是我的地方吗?天呐。” 霍权辞靠在门边,看到他兴奋的从这里跑向另一处,又从另一处跑回来,嘴角弯了弯,“喜欢吗?” 司若尘连忙点头,来到了他的身边,“喜欢,我就住在这里了。” 看完所有的玻璃容器,他笑眯眯的叉腰,“原来你把我送你的东西都放这里来了,所有的措施都做得很好,我现在迫不及待想把它们放出去了。” “那可不行,罪恶之都会遭殃的。” “霍冥,时婳是你的什么人?” “妻子。” “原来是这样,我很喜欢她,你能跟她在一起,我很开心。” 霍权辞揉揉太阳穴,不想继续交谈下去,“你现在好好睡一觉,每天会有人给你送吃的,你若是无聊了,也可以出去找我和时婳。” 司若尘点头,打了一个哈欠,刚打算转身,就被霍权辞给叫住了,“记得更新你自己的日历,不然你醒来发现不在原来的地方,会恐慌的。” 司若尘连忙翻出了日历,在最新的一页上写着——今天跟着宝贝霍冥搬到了新家,醒来不要惊慌哦。 <script>app2(); 第432章 温柔乡,英雄冢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看到他这么写,抽了抽嘴角,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大家都很困,这会儿安顿好后,几人都选择了去睡觉。 时婳醒来,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按住了她的眉心,为她揉了起来。 时婳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怎么没有见到小月亮,她去哪里了?” 霍权辞的手一顿,垂下了眼睛,“我让她的奶奶把她带回京都了,感觉接下来还有的忙,明家一直在试探我们的底线,moon留在这里可能会有危险,盯着我们的人很多,婳儿,你不会怪我吧?” 时婳睁开眼睛,下床开始穿衣,“我怪你干什么,你这样也是为了小月亮好。” 霍权辞将她又拉了过来,在她的脖子处蹭了蹭,“让我多抱会儿。” 时婳摊开手,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不早了,该起床了。” 他的话刚说完,外面就有人敲门,说是明家来人了。 霍权辞的眉心狠狠一皱,将时婳搂着,重新躺了回去,“不起。” 时婳轻笑,推了推他的肩膀,“人家都说了,有人来了。” 霍权辞假装没听到,闭上了眼睛。 时婳叹了口气,索性窝进他的怀里,嘴里念念有词,“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霍权辞闷笑,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 明家人在下面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脸色黑的堪比锅底,然而霍权辞还是没有下来。 “霍冥还真是不把明家放在眼里啊,杀了明家那么多人,一句解释都没有,我们亲自上门,他居然避而不见,哼,这件事我会告诉明家主,明家和佣兵会的梁子,结定了!” 明家人气呼呼的走了,出门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引来一阵哄笑。 明家人感觉自己今天上门就是自取其辱,去了明家主的旁边,自然要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一下。 果不其然,明家主更是更气霍冥的作风,对外扬言,与霍家和佣兵会势不两立。 霍权辞今天本想赖床,可是明家人走后没多久,霍家总部亲自来人了。 现在的霍家总部是一个分裂的家族,若不是有霍权辞这个家主在,只怕大家会争得头破血流。 霍家的上一代家主是霍权辞的亲爷爷,声望很高,大家都叫他霍老。 至于京都的霍盛国,在霍家排行第三,按照辈分,霍权辞该叫他一声三爷爷。 但是霍家人情味寡淡,几乎没人这么亲昵的称呼对方。 霍老退位之后,将霍家家主的位置传给了霍冥。 但是由于霍冥小时候是个小透明,韬光养晦突然建立了佣兵会,抢走了家主的位置,这让其他长老十分不满,毕竟大家都希望是自己的人接管霍家,这突然跳出来的程咬金,算是挡了他们所有人的路。 然而有佣兵会在手,没人敢随便动霍冥,所以就算再不满,也得压着。 上一任家主退位之后,就鲜少出现在人前,对于霍家内部的风云涌动更是不闻不问,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霍家家主从来都是能者居之,谁能杀了对方,谁就能拿到这个位置。 霍家除了杀戮和背叛,几乎不剩下其他感情。 所以历任霍家家主,几乎都是六亲不认,雷厉风行的性子,更不曾对女人动心。 感情是软肋,霍家的男人绝对不能有软肋! 这一次霍家来人,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风声,说是霍冥将一个女人带回了紫园。 从霍冥的车队回到罪恶之都的第一天,就有人看到他抱了一个女人。 这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短短一晚上,整个罪恶之都的人都知道了。 霍家这一次来的是二长老,二长老坐在沙发上,满脸威严。 眼看着时间到了下午两点,霍权辞才从楼上缓缓下来。 二长老看到他,连忙起身,“家主。” 霍权辞淡淡点头,坐在了沙发上,“什么事?” 二长老抿唇,看了他的浑身上下一眼,确实一副沉迷温柔乡的样子,“家主,外界都说你这一次带了女人回来,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家主你,历任家主都不能对女人动心。温柔乡,英雄冢,希望家主你明白这个道理。” 当初霍盛国离开罪恶之都,正是因为对一个女人动了心。 在霍家人的眼里,动心的男人是无用的,窝囊的。 霍盛国从小并不是在罪恶之都长大,他一开始就出生在京都的霍家,算是在旁支的家庭里长大,他的能力很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霍家的长老。 纸包不住火,霍盛国对那个女人动心之后,差点儿被霍家移出家族谱。 那件事被曝光后,他就继续在京都生活,鲜少再回到罪恶之都。 可是罪恶之都有罪恶之都的规矩,京都也有京都的规矩,养父母对他恩重如山,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爱着的女人,娶了刘景淑,这是一个悲哀的故事。 霍家自古以来,也就出了霍盛国这么一个情种,显然结局并不美好。 而现在,霍权辞成了第二个情种,如今他又是家主,霍家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家主,三长老的结局在那里摆着,当初他离开罪恶之都,听说最后依旧没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可见男女之情薄弱的就像一张纸,海誓山盟也不过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事情,家主你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就该放下。”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抹不耐烦,却也知道,现在时婳还不能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何况还有一个余业在那里虎视眈眈着,若是他知道时婳还没死,恨不得立即将时婳送上手术台。 还有时婳身上的遗传病,这些都需要他一一去解决。 这么一想,横在他们面前的阻碍太多。 “大长老的意思我懂,这种错误我不会犯。” 大长老松了口气,十分欣慰的点头,“家主明白就好,大家都等着你回去。”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丝轻讽,等着他回去? <script>app2(); 第433章 他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家怎么会有人等着他回去呢,大家都在期待着他倒下,好接手这个位置。 二长老看到他似乎无动于衷,眉心拧紧,“而且仲裁教已经下了新的规定,罪恶之都的人不能和外界通婚,也不知道家主你抱回来的女人来自哪里,家主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就要处处为霍家着想,切不可将霍家推到和众人敌对的境地。” 这些老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霍权辞懒得听,淡淡闭眼,“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二长老也就不再说这个,又寒暄了几句,才离开了紫园。 等他走后,霍权辞想要上楼,却看到时婳已经缓缓走了下来。 她的眉眼还带着倦色,霍权辞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以后可能要委屈你了,外面很多人在找你,所以你这段时间只能待在紫园。” “找我?” 时婳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没有见过柳清浅,所以压根不清楚最近到底发生过什么。 霍权辞有些怜惜的抚着她的脸,“是的,找你,你的身份是余家小姐,你的爸爸叫余业,但是余家和霍家一样,同样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家族,余业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他患了一种遗传病,必须替换身体里的很多器官,对他来说,女儿的作用就是续命,明白么?你之前流落在京都,有人代替你,成为了余家小姐,婳儿,前不久海里飘来一具尸体,鉴定结果显示,那是你,所以在别人的眼里,你已经死了。” 消息太多,时婳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所以我该叫余婳?” 霍权辞宠溺的揉着她的头,“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 她趴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对这个便宜爸爸没感情,对京都时家同样没感情,但是外婆很喜欢我的名字,所以我还是叫时婳。”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抹心疼,很想告诉她,至少你的妈妈还念着你,那个女人为了你,这些年承受了很多。 可是柳清浅一直压抑着自己对女儿的思恋,这些话不该由他来说。 傍晚,有人递来了一张请柬,这是来自明家的请柬,并且特别强调,要霍冥带上自己的女伴。 如今罪恶之都已经下了命令,绝不允许和外界的女人通婚,若是霍冥抱回来的女人不属于罪恶之都,他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何况明家和霍冥本就是死敌,这次的宴会,肯定是鸿门宴。 霍权辞盯着这张请柬发呆,时婳拿过请柬,左右看了看,“那你是去还是不去,人家还特意强调,让你带上我。” “明家主成为主教长后,气焰比以前嚣张了很多。” 霍权辞将她搂得紧了一些,想到她身上的病,眼里划过一抹深沉。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和罪恶之都的人斗,他只想赶紧解决时婳身上的病,让她恢复健康。 这病在她的身上,就是一颗炸弹,随时都能爆炸。 余业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教长,如今都拿这个病没有办法,可见一旦发病,根本无法抵抗。 他叹了口气,“我不会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时婳很想问是什么事情,可是看到他的脸色不好看,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霍权辞如此果断的拒绝了明家宴会的邀请,把明家主气得够呛,当晚就让手下的精锐来攻打紫园。 然而一群人翻过后墙,整整两个小时,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明家主当初培养这些人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的精力,这次一口气派出二十五个,就算杀不了霍冥,也会让对方头疼一阵。 但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他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明家主开始慌张了,他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的朝门外看去,期盼有人能够回来。 这么一等,直接等到了天亮,派去的人依旧杳无音信。 明家主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桌子,吩咐其他人跟着,说是要去紫园要人! 那些人都是他的精锐,以一敌十根本不是问题,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回来,难道是霍冥将人扣押了? 明家主带着一大堆人,风风火火的赶去了紫园。 然而紫园大门紧闭,说是不接待外客。 这不仅是打他们的脸,更是把他们的尊严放在地上踩。 时婳听说这件事后,很是担忧,“这样真的没问题么?你不是说了,那个明家主还是仲裁教的主教长,如果他被逼急了,会不会利用仲裁教来对付你?” 霍权辞安静的看着手里的资料,从下午开始,他就一直在翻阅这些上了年代的书。 “婳儿,仲裁教并不是一个人的势力,而且就算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也不怕他们。” 时婳看到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也就松了口气。 她走近,想看看霍权辞在看些什么。 霍权辞却将书收了起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调查,最近可能不会陪着你了,紫园很安全,婳儿,听话好么?” 时婳总觉得他有秘密在瞒着他,而且隐隐感觉这个秘籍是有有关于她。 “好。” 她信他,彻底信他,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支持。 霍权辞在她的眉心留下一个吻,拿着书转身就走了。 而余业所在的病房,一片死寂,短短时间,他瘦的几乎只剩一张人皮。 听说明家和佣兵会快要开战,他笑得阴冷,终于要乱了啊。 “嘎吱。”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柳清浅走了进来,握着他的手开始哭,“余业,这个病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我不想你死。” 快要死的人,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死”字! 余业狠狠推开柳清浅,满脸的不甘,“你个贱人!再说这个字试试看,我怎么会死!我还得看着那几家斗下去呢!” 身体和心灵上的折磨,余业已经快要疯了。 这么一个枯瘦如柴的人,谁能想到在这之前,他是意气风发的主教长呢。 柳清浅被他这么一推,并没有生气,而是出了病房。 <script>app2(); 第434章 女人和男人的格局不一样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走远了几步,她才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走廊上站着一个男人,柳清浅看到他,脚步顿了了一下,“若尘,你来干什么?” 司若尘挑眉,缓缓往后一靠,“柳姨应该知道死的人不是时婳了吧?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呢?其实他还有救,只要把时婳的下落说出来,你的男人就不会死。” 柳清浅的脸上瞬间一凛,不知道这个人是已经掌握了证据,还是在试探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若尘笑,唇色变得艳丽。 “柳姨,我原以为你的世界只有男人,没想到并不是这样,这些年,你藏的可真是深。” 他边说,边低头点燃了一根烟,走廊上的风大,吹得他的衣领飘了飘。 他吐出烟雾,艳丽的唇瓣撇了撇,微长的发丝被吹乱,颇有几分古典仙风的味道。 他这样抽烟的姿态,和他的气质一点儿都不矛盾。 柳清浅突然有些慌,她一直看不透司若尘,总觉得他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 她急切的想要离开这儿,司若尘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成功顿住脚步。 “柳姨,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余业为什么偏偏找上了你?” 柳清浅低头,仔细沉思了一会儿。 当初她在京都见到余业,他认出了她的手镯出自罪恶之都,说她应该是罪恶之都的人。 他很护她,跟她讲了很多事情。 离开罪恶之都的人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也不少,为什么余业偏偏找上了她? 总不可能是因为他对她存着几分感情吧? 柳清浅早就看透了男人这种生物,特别是罪恶之都里的男人,他们很少有感情,他们仅有的一点儿温柔,都要掰碎,分给很多个女人。 所以余业不可能是真的喜欢她。 “若尘,你不需要来试探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姨,你回了罪恶之都后,一直跟在余业的身边,难道就没有想过,你到底出身在什么样的家庭么?你的手镯从哪里来,代表了什么,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 柳清浅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她的年龄比司若尘大很多,这些年又一直生活在罪恶之都,怎么会不知道司若尘这是在给她挖坑,她的嘴角抿了抿,“暂时不感兴趣。” 司若尘轻笑,他的身边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柳清浅没有在这里多留,马上就离开了。 司若尘看着她的背影,眼神缥缈,脸上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他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那边的人说是已经确定,霍冥抱回来的女人就是时婳。 司若尘的嘴角勾了勾,将电话挂断后,径直去了余业的病房。 得让余业知道,时婳已经找回来了。 果不其然,在听说时婳就在霍冥那里后,余业的脸上瞬间容光焕发,像是年轻了好几岁,“那还愣着干什么,七教长,你帮我把她叫过来,我找她有重要的事情。”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是希望这个女儿能代替他去死。 “霍冥把她护的好好的,就连已经是主教长的明家主都吃了闭门羹,我去又有什么用。” 余业的脸上瞬间满是阴狠,冷笑着捏了捏自己的拳头,“霍冥不除,我和女儿就不会相见,所以他必须死。” 司若尘的眼里划过一抹轻嘲,嘴角勾起,“明家主已经派了人去紫园,算是正式交战了,紫园就是铜墙铁壁,也禁不住一波一波的撞击。” 余业的眼里瞬间一亮,使劲儿咳嗽了几声,这才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所有人去支援明家主,我要杀了霍冥,让紫园不复存在!”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司若尘的三言两语,直接拉响了战争的号角。 紫园闭门不见客,直接导致明家主狗急跳墙。 往紫园撞的人更多,然而不管叫多少人进去,始终都没有一个人回来。 半个月后,明家主开始害怕了。 霍冥如今不动声色,波澜不惊,而他们已经损失了一百多个高手。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可以悄无声息的解决掉那么多人? 他着急的给余业打了一个电话,后背都溢出了一层冷汗。 “不管派多少人进去,始终不会有人回来,你说紫园是不是有很可怕的东西?霍冥当初能建立佣兵会,他是不是有什么底牌,一张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底牌?” 这是明家主的担忧,如今他和霍冥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如果霍冥的手里真有这么一张强大的底牌,等这个男人反击的那一天,首先遭殃的就是明家。 余业的脸色也变了,他增援了五十几个精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会一个都没有逃出来? “是不是霍冥悄悄使用枪了,我记得上次他并没有上交紫园的枪支。” 明家主一拍自己的脑门,对啊,他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霍冥敢使用枪,这是和整个罪恶之都的人作对,我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众人,明天就会有人去讨伐他!” 余业冷笑,声音变得很轻,“确实,之前是我们冲动了,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对付霍冥的人会很多,我们只要坐山观虎斗就行。” 隔天一早,霍冥违规使用枪支的事情就在罪恶之都传遍了。 这是一件足以引起公愤的事情,几乎是群情高涨。 霍家人都被惊动了,二长老再次来到了紫园,然而和其他人一样,他同样吃了闭门羹! 二长老脸色铁青,立即回到霍家总部,将这件事告诉了大长老。 上一任家主退位之后,就坐了大长老的位置,这些年一直没怎么管霍家的事情。 “家主怕是要走霍盛国的老路,大长老,我们该怎么办?” 大长老已经快八十岁了,看着依旧精神奕奕的样子,“确定他喜欢那个女人么?” “紫园最近闭门谢客,估计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大长老,家主他不仅犯了罪恶之都的大忌,更是犯了霍家的大忌。” “女人和男人的格局不一样,阿冥他犯了错,我自然要带他走回正轨。” <script>app2(); 第435章 我已经说了实话,是你不信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罪恶之都要变天了。 来紫园找麻烦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但是从始至终,霍冥从来都没有露过面。 这会儿霍冥并不在罪恶之都,他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怎么样?这种病能治么?” 他面前站着的都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医学教授,专攻疑难杂症,但是所有人都对着这几份寥寥无几的病例蹙眉。 现在世界上的那些疑难杂症,从来不会这么密切的集中在某一个家族。 而余家的这种病,从来没有在其他人的身上出现过,也就是说,所有的例子全是出现在余家。 而仅有的病例,也就那么一两个,根本找不出医治的办法。 霍冥又说时间不多,希望越快越好,一种重大疑难杂症,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就被攻克,何况他们现在连这种病的诱发点是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知道它会遗传外,其他一无所知。 “霍先生,我们理解你想要救妻子的心情,可是这种病症想要靠着现代医学攻克实在太困难,我们就算不吃不喝的研究,起码也得十年以上,这是我们遇到过的最邪门的一种遗传病。” 霍权辞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十年?他哪里有这么多时间。 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谁也不知道时婳什么时候会发病。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她的半只脚随时都在鬼门关上踏着。 这种病若是治不好,他睡觉都不安心。 教授们开了一天的会,依旧没得出什么结论,最后给出了一个十年的期限。 霍权辞深知,自己是等不起的,别说十年,就是一年,他都等不起。 他匆匆坐上下面停着的车,眉宇满是疲惫。 这几天他一直往世界各地飞,只要听说哪里的教授厉害,他就会赶过去,将仅有的病例拿给对方看。 但是跑了这么几处,依旧没有人对这个病有信心。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声音沙哑,“去机场,换个地方吧。” 司机连忙点头,将车往机场开。 然而与此同时,紫园又迎来了一波客人。 这一次是大长老亲自过来,大长老是霍权辞的亲爷爷,谁都不敢拦。 郁白焰连忙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问问对方该怎么办。 大长老若是硬闯,没有一个人能拦下对方。 霍权辞眉心拧紧,“白焰,把时婳藏起来,我爷爷他什么都不怕,他更不在乎自己的命,若是让他知道时婳的存在,他会先开枪打死时婳,再想着怎么办。” 这就是老爷子的作风,他不会顾及什么后果,会先把麻烦解决掉再说。 他也不会顾及和霍权辞的亲情,这些都不如霍家的利益重要。 郁白焰听到霍权辞的话,连忙去了时婳的卧室,“你先去小司的实验室,小司的实验室是紫园的秘密基地,除了我和阿冥,没人知道那个地方。” 就这样,时婳来到了紫园的地下。 司若尘从来到这里后,每天就想着研究虫子,早就忘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现在看到时婳,他只偏了一下头,便又继续研究手里的东西。 时婳就坐在楼梯口,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楼梯口这里有一面监视器,可以监视整个紫园的动静。 她看到大长老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大长老的脸上满是威严,杵着拐杖在沙发上坐下。 郁白焰已经被人控制住了,这人是霍冥的爷爷,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时婳能够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个女人在哪里?” 大长老的目光四处看了看,让自己的人去楼上搜。 郁白焰被两个人压着,有些狼狈,“大长老,阿冥和那个女人就是玩玩而已,你不要听信外面的话,来怀疑自己的孙子。” 大长老冷笑,看了郁白焰一眼,“我当初让你跟在他的身边,不是为了让你包庇他,郁白焰,你要想清楚,谁才是你该效忠的人。” 押着郁白焰的男人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他的喉咙处,意思不言而喻。 今天他若是不说出时婳的下落,他就得死在这里。 大长老想要杀郁白焰,谁都阻止不了,毕竟郁白焰一开始就是大长老的人,他来到霍冥的身边,只是为了扶持霍冥而已。 除非霍冥本人在这里,不然郁白焰必死无疑。 时婳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幕,她对郁白焰虽然没有好感,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为了她去死。 她打开门就要出去,手腕却被司若尘给拉住了,“你去哪儿?” 时婳有些意外,这个男人居然还记得她? 司若尘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满脸无奈,“你叫时婳吧?我就你和阿冥这么两个朋友,你可不能出事。” 时婳心里一暖,这个男人估计没少做笔记,不然不会记得她的存在。 “我若是不出去,郁白焰就死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司若尘蹙眉,将一个小小的锦囊放到了她的腰上,“这是几只致命的虫子,如果你有危险,就把这个锦囊打开,它们会飞出来杀人,你现在先等几分钟,让它们熟悉你的气味儿,到时候不会误伤你。” 时婳点头,继续看着监视器里的情况。 大长老似乎是狠了心,脸上满是阴沉,“郁白焰,你还是不愿意说出那个女人的下落么?” 郁白焰的脸色煞白,微微扬着头,锋利的匕首已经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线。 只要再往前一些,他的咽喉就会被割破。 “大长老,我已经说了实话,是你不信我。” “嘭!” 大长老手里的茶杯瞬间摔在了桌上,他猩红着眼睛看向郁白焰,“敬酒不吃吃罚酒!” 用匕首抵着郁白焰的人没有再留情,作势就要将匕首往前推,要了郁白焰的命。 郁白焰闭上眼睛,想着等阿冥回来,估计真的看不到他了。 他早就说过,时婳这女人就是祸害,阿冥却偏偏要留着。 “慢着!” 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时婳扶着门框,抿唇看着这一幕,“大长老,你要找的人是我,别对无辜的人下手。” <script>app2(); 第436章 你求我,我救你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匕首在距离郁白焰咽喉最近的地方停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时婳。 时婳像是一个胡乱闯入的外人。 大长老看到她这张脸,突然想起了余家的女儿,嘴角阴冷的勾了勾,“原来是这样,难怪阿冥要把你藏着。” 时婳没说话,微微垂着眼睛,“大长老,我既然出来了,就把郁白焰给放了吧。” 大长老看向郁白焰,缓缓起身,“把她带上,走。” 郁白焰被人放开,他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满的看向时婳,“你出来干什么?你若是不出来,今晚只要死我一个就行,你出来了,今晚会死很多人,时婳,阿冥临走前说过,谁都不能把你带走,除非紫园被人掀翻。” 他垂下眼睛,拍拍手,无数的人瞬间从外面涌了进来,将这里包围了。 大长老的脸色瞬间一变,胸腔喷涌着怒火,“郁白焰,你这是要干什么?” 郁白焰垂下眼睛,微微躬身,“抱歉,这女人谁都带不走,就是大长老你,也带不走她。” “枪支?你这是要让紫园成为整个罪恶之都的敌人?” 大长老的声音满是威严,眼神如刀。 时婳的心脏一直在狂跳,这个人是霍权辞的亲爷爷,而郁白焰又是霍权辞的兄弟,今晚不管谁受伤,霍权辞都不会好过。 何况大长老也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若是交战,两边都会死人。 时婳抓住了郁白焰的手腕,眉眼低垂,“让我跟他去吧,不会有事的。” 郁白焰快被她气笑了,“你要是跟着去了,绝对活不过今晚,时婳,罪恶之都没有一个好人,这人虽是阿冥的爷爷,但和阿冥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在你和他之间,阿冥选择的肯定是你,不要添乱了,回去待着,他带不走你。” 郁白焰虽然说了这话,心里却隐隐的有些担忧,因为他能感觉的出来,大长老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过了十分钟,大长老才看向时婳,嘴角弯了起来,“余小姐,如果你想你的母亲活命,最好还是主动跟我走一趟。” 时婳的心脏狠狠一抖,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过自己的妈妈了。 甚至快要忘了对方的样子,可现在,大长老却用妈妈来威胁她。 大长老一点儿都不急,继续淡淡开口,“柳清浅一直都知道余家的那个是冒牌货,之所以不愿意拆穿,是因为她知道余业的目的,余业把女儿带回身边,无非是为自己续命,我想你妈妈的心里肯定很痛苦,一边要忍受着自己对女儿的思念之情,一边要跟在一个不爱的男人身边,余小姐,你妈妈为你忍受了这么多,你就忍心看着她受伤?” 时婳瞬间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想起了那个女人的温柔,想起了她从县城里买回来的麦芽糖。 她发烧的那个夜晚,嚷嚷着要吃糖,妈妈坐黑车去了县城,将糖买了回来。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小婳,你放心,妈妈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 真是奇怪,记忆虽然已经模糊,女人的话却始终清晰。 郁白焰害怕时婳做傻事,连忙想要开口,却看到时婳已经走向了大长老,“我跟你走。” 大长老冷笑,看向了郁白焰,“让人撤了,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郁白焰满脸灰白,又气又怒,只能让围着的人先退下。 时婳被两个男人押着,上了外面停着的车。 郁白焰想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霍权辞,可霍权辞也联系不上,他只能干着急。 时婳上了车,一直在悄悄安抚手腕上的两条小蛇。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她想看看,大长老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汽车很快在医院停下,门口已经有人来接了。 时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司若尘,他的气质和别人都不一样。 大长老看到他,脚步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原来七教长也在这里。” 司若尘笑了一下,看向时婳的方向。 他本以为时婳会惊慌,会害怕,没想到她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刻意弯着的嘴角瞬间抿直,有些不喜她现在的神情。 “七教长要一起上去么?” 大长老来这里,是想把时婳交给余业处理。 一来可以拉拢余业,二来则是借刀杀人,除去时婳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 司若尘走向时婳,他的步子很慢,右手轻轻磨砂着左手上的戒指。 在她的面前停下后,他微微俯身,靠近他的耳朵,“今晚权辞不在,你求我,我救你。” 他像是一个恶劣的玩家,卑劣的游戏操控者,他的姿态也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仿佛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时婳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满是警惕。 司若尘笑,唇色变得艳丽了一些,“你若是进了这里,可就再也出不来了,时婳,我不要你马上和我在一起,只要你现在跟我说两句软话,我就救你。” 时婳冷笑,这个男人会这么好心? 他精心安排这一幕,不就是为了看好戏么? “说了软话之后呢,下一个要求又是什么?” 司若尘淡淡的抚着左手指上的戒指,睫毛垂下,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柳姨已经曝光了,现在余业闹着要杀了她,你陪我一晚,我救她。” “啪!” 他的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时婳收回手,指甲嵌进了肉里,“你到底是怎么用这副语气,说出这么让人恶心的话?” 她自以为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然而在司若尘的身上,是大错特错的一次。 司若尘抚着自己的脸,眼里的浅醉缓缓消失,“你宁愿去死,都不愿意答应我的要求?” 为了霍权辞守身如玉么? 时婳没回答他,直接越过他,走向了大长老。 大长老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到两人这么亲昵的姿态,料定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连七教长都对这个女人有意思,余家这个女儿,可真是情场高手。 <script>app2(); 第437章 这个男人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冷笑,看向了司若尘,“七教长若是不上去,那我就先把这个女人带上去了。” 司若尘抚着自己的脸,眉宇已经满是戾气。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时婳是第一个。 他转身,突然掐住了她的下巴,恨不得把她的下巴掐断。 时婳疼的皱眉,想要挥开他的手,司若尘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柳姨的事情是我跟余业说的,时婳,你以为你能将她救出来么?我劝你现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说着,他的手指在她的发丝上搅了搅,颇有些温柔缱绻的味道,“不然,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时婳越发觉得面前这张脸真是恶心,她垂下眼睛,指尖悄悄安抚着手腕上的两条蛇,“大长老,我们上去吧。” 大长老看到司若尘吃瘪,嘴角冷冷的勾着,“我以为只有阿冥会这么傻,迷上一个女人,没想到七教长也会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栽跟头,她果然不能留。” 司若尘没说话,双眼幽幽的看着时婳,突然轻笑了一下,“我讨厌别人玩宁死不屈的那套戏码,而且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时婳,你既然这么固执,那就上去吧。” 他像是突然就释然了,低头拿出一根烟,缓慢点燃,将左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时婳不想多看他一眼,直接跟在了大长老的身后。 到了余业的病房后,她总算知道自己的爸爸长什么样子。 余业看到她这张脸,激动的差点儿下床。 可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就是说两句话,都得咳嗽很久。 大长老和他的关系似乎不错,两人说着以前的事情。 余业的目光时不时的停在时婳的身上,最后感激的开口,“大长老,这一次的事情还真是多谢你,我余业欠你一个人情。” 大长老要的就是这句话,余业的人情可不好拿,而且等这个男人好了之后,主教长的位置肯定会重新回到他的手上,现在的明家主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这话我先记着,若是霍家和余家有什么过节,还希望主教长你看在今天的事情上,不要计较。” 大长老说的是霍冥的事情,余业自然能听出来。 “霍家主还年轻,会做错事情很正常,现在我的女儿既然回来了,我就不会再怪罪他。” 大长老点头,缓缓站了起来,“我先回去,就不耽误你的事情了。” 等到大长老走后,余业朝着时婳挥手,“小婳,过来这里坐。”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俨然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可时婳明白,所谓的父爱终究离她太远。 她缓缓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一言不发。 余业看着她的样子,眉眼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没想到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是啊,这么糟糕的第一次见面。 “柳清浅那个疯女人居然在余家潜伏这么多年,是我错看她了,我以为她是真心为我好。” 余业咳嗽了一声,神情变得有些阴沉。 时婳的嘴角嘲讽的弯着,依旧不说话。 余业缓缓靠在枕头上,目光悠远,“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要生离死别,我这辈子没有其他孩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而我和你之间,只能活一个人,可能这就是命吧,小婳你若是去了下面,千万不要怪我。” 他的话刚说完,门外就进来了两个医生。 现在整栋医院都已经被余业的人包围了,其他病房也被清空,就是为了今晚的那场手术。 时婳快被带走时,才问了一句,“我妈妈在哪儿?” 余业听到她说柳清浅,脸上瞬间满是戾气。 柳清浅居然敢背叛他,如果不是七教长将这件事告诉他,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余家容不下一个背叛的女人。” 时婳垂下眼睛,睫毛颤了颤,“能让我见她一面么?至少在我临死前,让我见她一面吧。” 余业蹙眉,拿过一旁的纸巾捂嘴咳嗽,他对着一旁的人挥了挥,似乎是答应了她的要求,“这算是你的临终心愿,我就让你见她一面,带她去吧。” 几个保镖连忙走了过来,将时婳押着,去了医院的一楼。 原来柳清浅就在医院里,不过此时被关在一楼。 时婳靠近那扇门,突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保镖将门打开,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女人。 她很美,一种柔弱,惹人怜惜的美。 时婳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她才走了进去。 柳清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女儿碰面。 押着时婳过来的几个保镖满脸不耐,“这算是已经见面了吧?可以走了吗?” 柳清浅瞬间站了起来,“去哪里?余业是不是要让你救他?” 她生气,可除了生气,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 她的眼眶一红,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小婳,抱歉。” 时婳低头,看着自己腰上挂着的锦囊,伸手打开。 几条小飞虫瞬间飞了出来,朝着门口的保镖飞去。 时婳趁着这个机会,将柳清浅的手抓着,往外面跑,“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离开!” 柳清浅被她抓着,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欣慰。 被虫子咬过的几个保镖瞬间倒在了地上,脸色发青,直接晕了过去。 时婳没敢从医院的正门出去,直接来到了后面。 现在到处都是余业的人,想要逃出去实在太困难,只有暂时先躲起来。 然而她刚带着柳清浅来到医院的背后,就看到一个男人正靠在那里抽烟。 时婳的脚步瞬间一顿,下意识的就把柳清浅护在身后。 司若尘看到这一幕,微微笑了笑。 他抽烟的姿势很优雅,这会儿夜风吹动着他的头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温柔缱绻的味道。 可时婳清楚,这个男人是毒蛇,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script>app2(); 第438章 权辞斗不过我,他有弱点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一股寒意从背后涌来,时婳几乎确定,这个男人是在这里等着她。 司若尘轻轻的弹了弹烟灰,微微偏头,语气温柔,“你刚刚那么笃定的跟着大长老上去,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出来,所以在这里等着你。” 他永远都是这么不紧不慢,状态优雅。 夜风突然变得很大,司若尘的衣领被吹得飘了飘,远处甚至还能听到被惊动的保镖的惊呼声。 这一切都在提醒时婳,她现在没有时间了。 “跟我走,柳姨能活,你留在这儿,柳姨死。” 他轻笑着,来到她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刚刚那一巴掌有些疼,不过我并不生气,现在重新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时婳别无选择,她必须选择他。 就像他说的,如果留在这儿,发狂的余业肯定会杀了柳清浅。 如果现在杀了司若尘呢? 时婳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两条小蛇,若是一击不中,司若尘肯定会愤怒。 越是平和的人,他的怒火越是难以想象。 时婳垂下眼睛,她不敢赌,也害怕司若尘留着底牌。 站在她身后的柳清浅晃了晃身子,眼前开始发黑。 司若尘挑眉,“看来柳姨坚持不了多久了。” 时婳连忙扶着柳清浅,咬了咬牙,“我跟你走,放了她。” 司若尘轻笑,温柔的摸着她的头,“乖女孩。” 时婳只觉得一阵恶寒。 司若尘的车很快就来了这里,这不是他经常开的那辆。 时婳和柳清浅刚上车,外面的保镖就冲了过来,但是全被枪声吓了回去。 司若尘有枪,罪恶之都是禁枪的,他却带了枪支。 “你就不怕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时婳的语气嘲讽,缓缓靠在窗户上。 司若尘将枪丢在一旁,揽过她,“谁会知道是我开的枪呢,大家只会怀疑到霍冥的身上,现在整个罪恶之都,也就他的地盘还有枪。” 好阴险。 时婳气得不行,推了推他的身体,可司若尘却将她揽得更紧。 他看似优雅,手指却是紧紧的将她扣着。 柳清浅早就昏迷过去了,时婳挣扎了一会儿,也就垂下眼睛。 汽车行驶了很远的距离,时婳这才开口,“能把她送去紫园么?” 她的话刚说完,下巴就被捏住,司若尘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她,“我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把柳姨送走,你就没有顾忌了对不对?你手腕上的镯子,可是会吃人的,不把柳姨留着,我用什么威胁你?” 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他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捏得很疼,疼的她开始蹙眉。 突然,他低头,似乎要吻住她的唇。 时婳连忙偏头,这个轻飘飘的吻瞬间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司若尘的眼里漆黑,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良久才哑声说道:“如果我当时选择送你回京都,你会不会喜欢我?” 那会儿她处于绝望当中,将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却将她重新送回霍冥的身边,换来了七教长的位置。 如果当初他没有这么选择,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 时婳的脑子里很疼,听到他这么说,隐隐的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 她讨厌霍冥,讨厌他的目无法规,讨厌他的禁锢野蛮。 闯入她世界的司若尘,成为了她最后的希望。 可后来她才明白,这所谓的希望,比绝望更加可怕。 霍冥至少真心待她,司若尘的心里,却永远只有利益。 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男人,一个永远不会被女人绊住脚步的男人。 汽车停下,这是司若尘在罪恶之都的住处。 时婳眼睁睁的看着柳清浅被人送了进去,她张嘴想说什么,腰上却突然缠来一双手,“权辞斗不过我,他有弱点,而我没有。” 时婳垂下眼睛,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确实什么弱点都没有。 他现在想要留住他,也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不甘。 他对她有几分兴趣,对霍冥又恰好有那么几分怨恨,这才是他想要拆散他们,留住她的原因。 时婳想要掰开他的手,司若尘却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这段时间你最好乖一点儿,我想权辞也应该要回来了,我不想他知道你在这。” 时婳没动,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觉得不适。 司若尘放开她,嘴角弯着,“权辞当初用七教长的位置来换你,他可真是大错特错,男人没有权利,就什么都不会有,有了权利,女人也会有。” 他勾着她的一丝头发,眼底含笑。 时婳抿着唇,想要躲开他的手,司若尘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轰隆隆!” 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一阵大风刮了过来,时婳被这股风刮得睁不开眼睛。 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围就响起了枪声。 她勉强睁眼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直升机门口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尘仆仆,眉宇满是戾气。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这样的身影,只是出现,就让她如此牵肠挂肚。 时婳这会儿才真心的感觉到,她爱他,不管他是霍冥,还是霍权辞,她都爱他。 他眼里的春与秋,胜过她见过爱过的一切山川河流。 她到这一刻,才如此真实的感觉到那颗心脏为他跳动,她想无所顾忌,就这么跑过去拥抱他,哪怕下一刻死去都无所谓,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风“哗啦啦”的吹,他带着万千荣光而来,这一刻,她只想哭。 周围全是枪声,直升机在这里停下,他伸出手,将她一把捞进了怀里,他说:“我不想顾忌什么了,婳儿,我带你走,这个地方容不下你,我就毁了它。” 他的怀抱炽热,烧灼了时婳的心。 她的身子瞬间就软了,窝进了他的怀里,“霍权辞......” 她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赶回来。 “啪啪啪。” 身后传来了掌声,司若尘冷笑,“权辞这是要宣战了是么?为了这个女人,公开和整个罪恶之都为敌,值得么?” 说话间,柳清浅被司若尘的人带了出来,紧紧的抓在手上。 <script>app2(); 第439章 从来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值得么? 他对她,从来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只要她需要,他就会做,一直都是如此。 司若尘看着相拥的两人,那种疯狂的嫉妒又涌了上来。 霍冥成为霍家家主之后,司若尘就听说过这个人的事迹,大家都说他如何隐忍蛰伏,如何卧薪尝胆,如何冷血无情。 他有时候甚至感叹,总觉得能和这样的霍冥成为朋友,因为他们是一路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就犯糊涂了,为了一个女人,让出了七教长的位置,为了一个女人,要和整个罪恶之都的人为敌,霍冥他已经变了。 司若尘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将柳清浅抓了过来,“霍冥......曾经我把你视作我的对手,我的朋友,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他垂下眼睛,手里的比首已经快要割破柳清浅的喉咙。 而柳清浅昏迷着,全然不知自己的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 霍权辞将时婳护着,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司冷,是不是在霍家待得太久,你都快忘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了?” 司若尘捏着匕首的力道瞬间收紧,真是让他意外,霍权辞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没错,他是司冷,他从来不是什么司若尘。 他无比厌恶这个名字,厌恶这个已死之人的名字。 将司若尘推进河里的那晚,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这个弟弟从海里爬出来,一步步的逼近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可他有错么?他只是想活着罢了。 一个人没有感情,才会爬的更高,看得更远,他一直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在罪恶之都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人一旦有了羁绊,就会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年他把司若尘推进海里,他看到了他眼里的惊慌,还有不可置信。 可是在这之前,他明明问过对方,“愿不愿意为了哥哥去死?” 司若尘说的是愿意,他说想要哥哥活下来。 所以他代替他去死,这件事没错,他没做错......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叫过他的本名。 现在被霍权辞叫出这两个字,所有的伪装瞬间被击溃。 手中的匕首瞬间掉在地上,司若尘抚着自己的额头,“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活着,就是为了等别人叫一次他的本名。 霍权辞安静的看着他,突然将柳清浅拉了过来,“我带走她和时婳,离开罪恶之都,以后这个地方和我没有关系,司冷,你想要的,终究都会得到,得饶人处且饶人。” 司若尘轻笑,抬着的手缓缓垂下,“离开罪恶之都?抛下你父母的仇恨,抛下你创造的一切,霍冥,当年我很欣赏你,我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 父母的仇恨? 时婳抬头看着霍权辞,她从没听他说过他的父母,只知道他从小就是孤儿,如果不是霍家三长老,他早就死了。 霍权辞一直都明白,司若尘对时婳的不甘,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她。 只是曾经的霍冥和司若尘一样,都是活在黑暗里,都是见不得光的人。 他们惺惺相惜,本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他们若是联手,整个罪恶之都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在他遇上时婳之后,一切都变了。 活在阴暗里的霍冥开始渴望光明,开始在泥沼里奋力挣扎,想要爬上陆地。 被留下的司若尘当然不甘心,不甘心曾经的对手如此自我坠落。 活在黑暗里有什么不好的,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眼光,看不惯的人直接杀了就是,为什么霍冥要去喜欢一团光明? 他为什么要犯蠢呢,人一旦有了感情,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司若尘抚着自己的眼睛,遮住了里面的猩红。 当初知道霍权辞就是霍冥的时候,他很震惊,接着便是愤怒,他想要拆散霍权辞和时婳,把他重新拉回阴暗里来。 他渴望一个朋友,或者说,他渴望当初被推下海的弟弟活着,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和他一般大了。 他太孤独了,他像是深深扎进泥沼里的一根仙人掌,浑身是刺,拒绝别人的靠近,也拒绝任何开始。 唯有霍冥和那个被他推进海里的孩子,让他产生过惺惺相惜的念头,心软的念头。 可他们都要走了,那个孩子走了,霍冥也要走了。 为什么,他总是留不住人,所有人都要离开,一个接着一个。 霍冥,继续生活在阴暗里不好么,他们可以是对手,可以是朋友。 “司冷,我要带走她们,没了我的罪恶之都,马上就会落进你的手里,你不是喜欢权势么,将来整个罪恶之都,都是你的。” 司若尘没说话,嘴唇抿的紧紧的。 良久,他才转身,“所以,为了时婳,你依旧决定抛下这里的一切是么?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打算毁了这里?” “司冷,你的弟弟并没有死。” 司若尘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身,脸上满是震惊。 “他还活的好好的,或许现在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你知道的,他记性不好,所以早就忘了当初是谁推他入海,也忘了司家的仇恨,他每天都和自己喜欢的东西在一起,过的很好,你也该放下了。” 司若尘垂下眼睛,垂在一侧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霍权辞和时婳扶着柳清浅,上了直升机。 司若尘的人没再动,外面的枪声也停了。 司若尘抬头,看着霍权辞,“你来这里之前,是不是已经派人去明家了?” 霍权辞没说话,证明司若尘猜对了。 明家在罪恶之都的威望很高,霍权辞会变成孤儿,明家要占很大的原因。 霍权辞搂着时婳,在她的脸颊亲了亲,“今晚之后,罪恶之都就没有明家了。” 司若尘看了一眼时婳,低头掏出了一根烟,“这是这个男人第二次为你做出牺牲,第一次我用你,换来了七教长的位置,这一次我用你,换来了整个罪恶之都。” <script>app2(); 第440章 他这辈子做过两次后悔的决定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仔细想想他并不亏,可心里总有那么几分不甘心。 他确实热衷权利,但是当一切的东西都到手后,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 他的心里有一个黑洞,这是再多的权势都无法填满的。 他看向时婳,发现她靠着霍权辞,眼神是那么的坚定而依赖。 他从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情,也许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过。 可后来被他亲自掐死了,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不后悔。 然而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无尽的愧疚和恐慌快要把他淹没。 弟弟...... 他好久没想起这两个字了,他不配去想这两个字。 他甚至想不起来,当初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那个孩子推进海里的。 他这辈子做过两次后悔的决定,第一个决定让他失去了弟弟,第二个决定让他失去了既是朋友,又是敌人的霍冥。 这两个人,都曾是他生命里最耀眼的两个人。 “时婳,你的家族遗传病......” 他终于松口,像是妥协,“找回你的手镯,那个手镯的主人也许能救你,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在医学上的造诣,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医生都无法相比的,她的医术高明,用毒更是一绝,如果你拿着那个手镯去找她,也许她能救你一命。” 时婳并不知道自己也有那种家族遗传病,现在听到司若尘这么说,她扭头去看霍权辞。 霍权辞的脸色并不好看,眼睑处是深深的黑眼圈,看来他这阵子一直在四处奔波。 是因为她的事情么?因为她随时都可能犯病?随时都会死去是么? 司若尘伸进衣兜里,将那枚戒指拿了出来,走到她的面前,把戒指放到了她的手心里,“如果那个手镯不行,再加上这枚戒指试试,那位的脾气很怪,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她的消息了,祝你好运。” 说完,司若尘看向了霍权辞,眼底缥缈,“我弟弟的事,等我想清楚了,终有一天会去见他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儿。 直升机开始缓缓启动,巨大的风声又响了起来。 时婳紧紧偎依在霍权辞的怀里,眼眶有些红,“你早就知道我也会犯病?” 霍权辞点头,揉揉她的脑袋,“过几天我们回京都,再也不回来了。” “好。” 她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好感,可是霍权辞的根基在这里,他真的会抛下这里的一切么? 时婳垂下眼睛,她不希望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她何德何能。 她正这么想着,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霍权辞在她的脸颊蹭了蹭,满脸的沉醉,“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会舍不得,婳儿,有你和小月亮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时婳眼眶通红,抱住了他。 直升机在紫园内部停下。 这几天来拜访紫园的人很多,不过都被司若尘的那些虫子给拦下了。 紫园一个伤亡都没有,来的人却没有谁能活下来。 时婳刚踏到地上,就被霍权辞拦腰一抱,脚步匆匆的去了卧室。 门关上的一刹那,他炽热的唇就吻了过来。 两人的衣服迅速剥落,他将她压在门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开始了今晚的浪漫。 相比较他们这里的温馨气氛,另一边却如同地狱。 明家大宅里突然窜出来很多有毒的虫子,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地板,顺着人的裤脚往身体里钻,咬一口就疼得要命。 谁都不知道这些虫子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像是被关了很久,逮着人就咬。 今晚注定是明家的不眠夜,罪恶之都的其他人都被惊醒了,但是看到那些密密麻麻带着剧毒的虫子,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司若尘藏在其中的某个角落,逗弄着掌心的一只杀人蜂。 闵刹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难怪主人一点儿都不担心得罪整个罪恶之都,原来藏着这样的一张王牌。 司若尘对着虫子哼歌,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眼尾挑了挑,连忙将杀人蜂递了过来,“你也要玩吗?” 闵刹瞬间往后退了一大步,脸色都变白了。 他握了无数年的枪,一直觉得枪是最好的杀人武器,可是今天看到这一幕,他才知道最好的杀人武器是什么。 他揽着司若尘的肩膀,“走吧,回紫园,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然而司若尘却站在原地,不愿意离开,脸上阴森森的,“真的是他们杀了霍冥的父母吗?霍家总部的人是不是也参与了?我要把我的杀人蜂也放出去,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的语气虽然天真,藏着的杀机却也是巨大的。 闵刹惊讶的看着他,他和这个男人认识了好几天,对方对什么都不在意,唯独在碰上和主人有关的事情时,才会露出这么凶残的一面。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养的虫子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 “不用,已经够了,主人虽然不喜欢霍家总部,但霍家那群人好歹是他的亲人,留他们一命吧,我们要换地方了,大家都要去京都生活了,会离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很远很远。” 司若尘一顿,垂下了眼睛。 要离开这里么?可他一点儿都不想离开,他总觉得这里还有遗憾,还有他想做的事情,却又想不起那是什么。 司若尘蔫蔫的跟在闵刹的身后,在路过一棵大树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靠在那里抽烟的男人。 他的姿态很优雅,淡淡的望着他这里的方向,缓缓吐出了一口烟雾。 司若尘的心里一动,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伤感是怎么回事,只觉得那张脸他好熟悉,熟悉的仿佛那该是自己的。 “小司,走了,你在看什么?” 闵刹在前面喊他,司若尘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他心里的痛楚瞬间被放大,手里的杀人蜂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正扇动着翅膀,等着他的命令。 司若尘安抚的拍着他的翅膀,又看向了那个男人。 他太优雅了,仿佛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就连抽烟的姿态都是那么好看。 他像是国画里走出来的男人,一举一动都带着仙气。 <script>app2(); 第441章 中间却像是隔着跨不过去的深渊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站在这里看了很久,久得双腿都有些麻木。 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中间却像是隔着跨不过去的深渊。 “小司,你到底在看什么?” 闵刹走了上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那个男人的时候,警惕的摸向腰间的枪,“七教长,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男人不答,眼神有些缥缈。 闵刹连忙对着一旁的人说道:“小司,主人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吧。” 司若尘点头,不再逗留,马上就离开了这儿。 如果他回头,就会看到那个所谓薄情寡性的男人,正红着眼眶看着他的背影。 他做过很多的梦,梦里的人一声声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推他入海。 “哥哥,海里很冷。” 他醒来常常一身冷汗,他告诉自己不后悔。 可时光荏苒,这件事早已成了他不想面对的心魔。 他的弟弟变了一个模样,变得和他的长相不再相同,现在就算他们走一起,也不会有人怀疑他们是双胞胎。 这样多好,弟弟已经开始新的人生,他却永远困在过去。 今夜的罪恶之都彻底乱了,明家被袭,余业暴毙,司若尘的人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占领了各大家族。 就连霍家总部都没有放过,没有了对手的司若尘,这罪恶之都对他来说,就如探囊取物。 在这一刻,所有人才知道司若尘的野心,他早就在策划这一切,只是在今晚,彻底爆发而已。 然而所有的喧嚣都离紫园很远,霍权辞关闭了外界的一切联系,和时婳安心的过着二人世界。 明天就要启程离开罪恶之都,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晚。 霍权辞将箱子放到了时婳的手里,偏头在她的唇角印下一个吻,“打开看看。” 时婳摸不准他的意思,将密码小箱子打开,发现里面是几颗风干的冰糖葫芦。 霍权辞抱住了她,眼眶有些酸,“我们会找到治病的办法,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时婳低头,怔愣的望着这几颗冰糖葫芦,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你早点儿告诉我,我不会那么厌恶你,不会想要逃离......” 霍权辞擦着她的眼泪,眼底温柔,“不想你记得那么软弱的我,无能的我。” 时婳咬唇,将盒子缓缓盖上,“怎么会,我没有觉得你软弱,那会儿你像一只刺猬,眼底对我满是戒备,我微微走近你,都能看到你身后蔓延着的黑暗,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想要把你从那样的黑暗里拉出来。” 霍权辞揉着她的脑袋,嘴角弯了弯,“你已经做到了。” 时婳搂着他,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的抱着。 远处是刀光剑影,是一群人的疯狂,这里却始终只有两个人的温馨。 黑夜缓缓过去,阳光出现的一刹那,所有的罪恶全都被掩埋。 一夜之间,罪恶之都重新洗牌,仲裁教不复存在,这里成了司若尘一个人的地方。 谁能想到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会有这样狠厉的手腕。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赢了。 他从此站在这里权势的顶端,是寂寞的。 司若尘低头,刚打算点燃一根烟,门外就进来一个人,“若尘少爷,司家有人来了。” 司若尘的眼里闪了闪,将烟收起,“叫我司冷,以后不要叫我司若尘。” 下人一顿,也不敢说什么,连忙低头,为他打开门。 司家来人,目的很清楚,想让他给出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司冷弯唇,清冷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现在不动司家,不代表以后不会动,如果你们识趣,这个时候就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司若尘!你太猖狂了!!” 司若尘冷笑,抓住了对方的领子,拉到自己的面前,“我叫司冷,当初死的那个才叫司若尘,听明白了么?记得告诉司家其他人,以后你们安分守己,我自然不来为难,要是惹到我的头上,我直接让你们消失。” 他的脸上满是戾气,像是淬了寒冰。 他说他叫司冷,从此以后不会再用司若尘这个名字。 司冷是司若尘的哥哥,所有人都以为司冷死了,没想到死的会是司若尘。 司冷说完这话,门外就又进来了人,说是霍冥会在待会儿离开。 司冷垂下眼睛,揉了揉眉心,“嗯。” “他让我转告你,说是高处不胜寒。” 司冷的睫毛颤了颤,端过一旁的茶,低头喝了一口,是啊,高处,真是寒冷。 霍权辞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消失的干干净净,紫园瞬间变成了一个空壳子。 几天后,浅水湾彻底热闹了起来。 浅水湾这一片地区很大,完全可以安放下他的人。 远离了打打杀杀的赌徒们,瞬间放下了所有戒备,郁白焰闹着要进娱乐圈,要去当明星。 闵刹瞪了他一眼,“郁少爷,你就算了吧,这里可不是罪恶之都,你要是把你的枪拿出来,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郁白焰撇嘴,撑着脑袋看向外面。 浅水湾的风景很好,植物生长的很茂盛,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换一种人生。 霍权辞从回来浅水湾后,一刻都没有停歇,天天联系世界各地的医学教授,不厌其烦的说着这几个仅有的病例。 时婳看着他的眉眼,悄悄捂嘴咳嗽了两声。 她的手心里满是鲜血,注意到霍权辞的目光看了过来,她连忙将手藏在了身后,“你饿不饿,我让佣人做饭吧?” 她的病在慢慢的发作,也许下一刻就会死去。 可她该怎么告诉他呢,让他忘了她,不要想她? 她做不到,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想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霍权辞的眉眼温柔,“我不饿,婳儿,你去吃吧,别饿着肚子。” 时婳垂下眼睛,眼神满是落寞。 她很想告诉他,不要再找那些教授了,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病的治疗办法的,余业那么有能力,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出办法,他又怎么会找到呢。 她甚至自暴自弃的觉得,如果他能在最后关头,多陪她一会儿该有多好。 <script>app2(); 第442章 再浓烈的爱和恨,都会被时光冲散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进了洗手间,将手心的鲜血洗干净。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大概是因为刚刚吐完血的缘故,这会儿脸色有些苍白。 镜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 霍权辞从背后将她抱住,双手环着她的腰,“怎么一脸做了亏心事的表情,有事情瞒着我?” 时婳连忙摇头,有些心疼的抚着他的黑眼圈,“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找医生,我没事的。” “一天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就寝食难安,我见过余业,他枯瘦如柴,我不允许你也变成那样,我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 时婳听到这话,突然觉得悲哀。 既然让他们相遇,又为什么要让他们错过这么多,为什么要面临着生死考验。 她垂下眼睛,埋在他的怀里,“霍冥......” 她喊出这个名字,眼眶发红。 霍权辞的手一顿,轻笑了一声,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怎么了?怎么突然叫我这个名字?” “我欠你一个道歉。” 霍权辞捧着她的脸,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 时婳的眼底有些狼狈,转移了视线,“没有,我以前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很后悔,我太偏执。” “你没有伤害我,我那个时候确实不知道什么是温柔,什么是爱,是你教会的我。” 时婳张张嘴,很想告诉他,以后不要把这份温柔给另一个女人,哪怕她走了,也不行。 可她不能这么自私,霍权辞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他的生命里会出现很多女人,也许某个时刻,就会把她忘了。 再浓烈的爱和恨,都会被时光冲散。 想到这些,时婳心里更加难受,喉间的血腥味儿也涌了上来。 她害怕再跟霍权辞待下去,会被他看出破绽,所以连忙推开了他,“我去下面看看,有些饿了。” 霍权辞侧开身子,眼底浅淡,“婳儿,你真的没事吗?” 他的话刚说完,时婳就觉得眼前一片晕眩。 她吓得扶住了一旁的门框,发病的速度太快了,刚刚只是咳出了几口血,现在却连站稳都很困难。 霍权辞,她该怎么办...... 她一点儿都不想让他伤心,“我没事,可能是刚从罪恶之都回来,有些不适应。” 霍权辞松了口气,又从身后抱住了她,“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语气在发抖,里面满是庆幸,让时婳的心都皱成了一团。 她狠狠的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我下去了,有些饿了。” 霍权辞点头,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我待会儿还要和那些教授开个小会,等开完会,再下来陪你。” 时婳点头,几乎是狼狈的逃离。 回到楼下后,晕眩感更加厉害。 她给单薇打了一个电话,让单薇将那个手镯拿过来。 单薇如今怀着孕,行动有些不方便,听到她这么说,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想起来了么?” 时婳微笑,叹了口气,“大概想起了吧,那会儿和他有些误会。” “那我让修羽把手镯给你送过来,时婳,你这段时间不在京都,过的还好吧?” “很好,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听修羽说你怀孕后脾气变得很大。” 单薇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假装咳嗽了两声,“他居然找人告状了,那家伙在我面前的时候,乖的不得了,恨不得把我供起来,没想到背着我,悄悄跟你们吐槽我的脾气。” 虽然她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难掩幸福。 单薇和修羽之间情路坎坷,好歹最后的结果是好的,现在她又怀了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 时婳的眼里涌现出一丝羡慕,嘴角弯了起来,“你幸福就好,我这里有点儿事,就先挂了。” “嗯,好的。” 挂了电话后,时婳盯着庭院里发呆。 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想和霍权辞好好相处,也想念moon。 而此时的moon正和霍司南躺在某春暖花开的小岛上,一大一小枕着手,眯眼对着天空。 霍司南的眼睑处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下意识的离她远了一些。 “霍叔叔,我饿了,你烤鱼吧。” 霍司南翻了一个身,懒得搭理,“你上次不是嫌弃我烤的鱼难吃么?” “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啊,如果不是你迷路了,我们也不会被海风吹到这个鬼地方来。” 霍司南有些理亏,又翻了一个身,“这个地方怎么了?风景很好,海产品也很丰富。” 他越说,就越是没有底气。 那天被这个小兔崽子气得胸腔郁结,所以情急之下迷了路,把船开来了这个鬼地方。 “难怪我妈咪不喜欢你,你肯定从来没有对我妈咪告白过吧,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霍司南放在一侧的手瞬间握紧,脸上黑了下去,“如果不是你爸爸抢了我的身份,你妈咪该和我结婚的。” “霍叔叔你可拉倒吧,我听说你就是一花花少爷,无所事事,倒是没少逛京都的风月场所,我妈咪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别人碰过的,她不要。” 霍司南气得胸腔发抖,狠狠的喘了几口气,“你如果还想吃烤鱼的话,就给我闭嘴!” moon摘掉了脸上用来挡阳光的帽子,眯着眼睛看向他,“跟我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你这一点也比不上我爹地,当初我和爹地的亲子鉴定被人造假,爹地为了不伤害妈咪,选择隐瞒了下来,霍叔叔,如果是你,你能做到么?” 霍司南一顿,他被一个小孩子给问住了。 他能做到么?答案是不能。 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允许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生孩子。 可霍权辞不仅忍了,还将孩子养在自己的身边。 moon伸出小脚,在他的腿肚子上踢了踢,“霍叔叔,今晚的烤鱼记得要刮鱼鳞,我已经不想失望第二次了。” 霍司南虽然被人顶替了身份,但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下厨什么的,压根不擅长。 他现在愿意为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弄脏手,于她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居然还嫌弃! <script>app2(); 第443章 你挡着我的光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司南认命的起身,朝着海边走去。 他确实没有说谎,这里的海产品很丰富,但这是一个没有人烟的小岛,除了利用船上的工具解决一日三餐,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他开的船不小,上面一应俱全,然而当初本想带着孩子出来海上兜兜风,没想到会迷路。 霍司南一边钓鱼,一边后悔。 moon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吃这些东西应该不好吧? 那群废物,明明都已经告诉他们这里的位置了,居然大半个月都没有找来。 霍司南很生气,一生气就事事不顺,钓了两个小时,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面对一旁投来的炽热眼光,他选择移开视线,“今天可能要先等等......” moon没说话,撑着自己的下巴,安安静静的看着海面。 霍司南莫名的有些紧张,捏着钓鱼竿的手紧了紧,这个丫头是不是又在心里吐槽他了? 他该死的觉得,自己是有些害怕这个丫头的,她的毒舌也不知道遗传了谁,能把人打击的体无完肤。 moon打了一个哈欠,看到海面还是没什么动静,起身进了船舱,“今晚我吃压缩饼干。” 霍司南有些心虚,咽了咽口水,“也许再等等就能钓上来了。” “我们在这里大半个月了,霍叔叔你的人还是没有来,果然和你一样没用。” 霍司南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插了一刀,正打算反驳,天空就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直升机停在不远处的沙滩上,激起一片灰尘。 霍司南的脸瞬间就黑了,看到上面畏畏缩缩下来的人,气得就开始骂:“不是早就让你们来找我了吗?!怎么磨磨蹭蹭到现在才来,别告诉我,你们寻了大半个月,才寻到这里!” 来的人连忙低下头,委屈的不行,“霍少爷,这里信号不好,你的手机定位不准确,这周围大大小小的海岛不下一千个,抱歉,来迟了。” 霍司南连忙要拉着moon上直升机,却看到moon抱了一堆贝壳,“你拿这个干什么?” 这些都只是普通的贝壳,她若是想要,以后可以买更好看的给她。 moon没应声,抱着这堆贝壳就上了直升机。 霍司南连忙跟着坐了上去,细心的为她系上安全带。 “等到了那边,你赶紧去找你爹地和妈咪,我伺候不了你这尊大佛。” moon抬头,瞥了他一眼,“不去其他地方玩了么?我感觉你之前说的蛮对的,我爹地和妈咪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霍司南看着外面,嘴角勾了勾,这丫头是舍不得他? 然而这个念头刚出来,就听到耳边幽幽的传来一句,“有免费的保姆为什么不用,我不想回去麻烦我爹地妈咪。” 霍司南只觉得心脏又被插了一刀,他摸着心口的位置,叹了口气,“我接下来不能陪你了,我要去约会。” 说起来,为了和霍权辞置这口气,他都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约会了,真是浪费了这个花花少爷的称呼。 “霍叔叔要和谁约会?我恰好可以帮你参考一下。” 等两人坐在酒吧的时候,霍司南无比后悔,后悔带着孩子来酒吧这个鬼地方。 他揉着额头,想着自己一定是疯了,可是看到那双眼睛,他实在无法拒绝。 那双眼睛......很像时婳。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认识时婳了。 那会儿他去京都大学找一位好友,正享受着无数美女围观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树干上看书的时婳。 她的皮肤很白,又加上那天的阳光很好,她的整个人都在闪光。 他的心脏好像瞬间被什么击中,连忙推开了周围的女生,去了她的面前。 她好像十分不喜欢被人打扰,意识到面前洒下一片阴影时,下意识的蹙眉,“你挡着我的光了。” 她没有抬头看他,专注的盯着手里的书。 霍司南专注的看着她,移不开视线。 他见过太多的女人,她们或妩媚,或清纯,或娇羞,可没有一个,活的像时婳这么肆意和无畏。 那一瞬间,他有了想要捉弄她的想法,他捂嘴咳嗽了几声,“学姐,请问七教怎么走?” 他的声音很好听,至少很多人都这么夸过他。 但是面前的女人仿佛压根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盯着手里的书,脸上淡漠。 他就没见过这么淡漠的女人,在他的撩动下,居然还能这么无动于衷。 “学姐?请问七教......” 他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关上书,眉心隐隐可见不耐,“我是新生。” 估计是打扰到她看书了吧,才会这么生气,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但是在他转身后,她的声音又传来,“最近很多社会人士都假装在校生来骗学妹,你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二十个。” 霍司南的脸一红,连背都变得僵直。 他长得和他们一般大,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不是在校生呢? 而且这个女人压根没有看他的脸,就凭他的声音,就能分辨出他不是在校生么? “因为你一靠近,我就闻到了你身上浓浓的脂粉味儿,应该经常泡妞吧。” 她一个女孩子,把“泡妞”这两个字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不敢让她看到他的脸,连忙去找了朋友。 后来朋友知道这事儿,还狠狠的嘲笑了他一番。 “你不知道那个女生吧?她来学校的第一天,系花就换了人,男生们把她的照片传的满天飞,不过她来学校到现在,还没对哪个男生笑过呢。” “你说我有没有机会?” 好友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嫌弃的移开视线,“你知道什么叫高智商人群么?你那点儿花花心思,人家估计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那姑娘似乎真没有要谈恋爱的打算,你一个富家少爷,就不要来耽误她了。” “我不耽误她,以后总会有别人耽误她,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司南,她和你以前撩过的女人不一样,她是穷人家的女孩子,自尊很强,性格也孤僻,你如果只是玩玩,对她来说不公平。” <script>app2(); 第444章 一句话,成就两人一辈子斩不开的孽缘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司南当时被劝住了,他只见过她一面,还被她给嘲讽了。 之后他又有了几个女人,然而在那些女人身上获得的快乐,远远抵不上看她的一眼。 大一的新生晚会上,他又悄悄溜去了京都大学。 他戴着鸭舌帽,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封粉色的情书塞到了她的手里。 说真的,交往了那么多女朋友,他从没做过这么幼稚的举动。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粉色的情书这个馊主意是他朋友出的,说是也许这种外表高冷的女人吃这一套。 时婳撑着脑袋,没有抬头看他。 她好像永远都在神游,不管环境多么喧嚣,她的周围总是那么安静,祥和。 他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她甚至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也许在她的回忆里,肯定会忘了这段小插曲,可他不会忘。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再后来,他就听说她有男朋友了。 他拉着好友去喝酒,当晚就将京都大学的一个学妹拉上了床。 看吧,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女人永远这么好勾搭。 她们要么喜欢他的颜,要么喜欢他的钱,要么妄想着嫁入霍家。 再后来,他就再也没去打扰她了。 对于一个花花少爷来说,这样的女人值得铭记,却不值得去纠缠。 命运大概一直在捉弄着他们彼此吧,她嫁给了霍权辞,进入了霍家。 在唐家的晚宴上,他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了她,嘴上却说着不着调的话,调戏她。 “霍叔叔,有人来了。” moon的话将他从沉思里拉了出来。 不远处走来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个个都打扮的十分妖艳。 霍司南敏锐的感觉到moon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看来她不喜欢浓妆艳抹的类型。 “霍叔叔,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嘛?” 她的语气里已经有了鄙视的味道,霍司南浑身一僵,瞬间觉得自己不能被这个丫头看扁了,“怎么可能?!” 然而话刚说完,几个女人就围了上来,将moon挤到了一边。 moon撇撇嘴,受不了这里的脂粉味儿,连忙起身,离开了这儿。 刚走出不远,她就看到一个惨兮兮的小男孩站在角落里。 他的身上全都是伤,眼神倔强,却也带着死气。 moon的脚步一僵,刚打算走过去,就看到几个男人将那个孩子围住,“这个孩子真是可怜,听说爸爸家暴,妈妈本来打开了煤气,打算拉着孩子一起去死,却被邻居发现了,孩子活了下来,妈妈却走了,他的畜生爸爸将他卖到了这个地方,说是要训练成牛郎呢。” moon没说话,安静的看着那个小孩子。 他和她差不多大,这会儿面对别人的闲言碎语,只是默默低头。 moon在罪恶之都长大,从来不喜欢太过软弱的东西,可是这一刻,她莫名想要保护对方。 大概是他长得实在太精致,有点儿像小白,小白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狼。 围着他的人依旧在说着八卦,丝毫没有发现,这些话会变成刺刀,一刀一刀的扎在那个孩子的身上。 moon推开那几个人,走到他的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垂眼,“傅淅川。” 她伸出手,脸上带着微笑,“傅淅川是吧,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 一句话,成就两人一辈子斩不开的孽缘。 男孩浑身是伤,突然将她抱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她的肩膀上。 他真乖,真像小白。 moon垂下眼睛,拍拍他的背,突然想着要不要告诉爹地和妈咪一声。 额...... 她好像把爹地和妈咪给忘记了,她低头,拉着他的手,去了霍司南的身边。 霍司南偏着脑袋,手上晃着一杯红酒,刚打算低头喝一口,就看到了牵着男孩子过来的moon。 他嘴里的红酒都差点儿喷出来,憋红了脸,“moon,你......” 他气得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将她和傅淅川牵着的手拨开,“moon,你还是个孩子,绝对不能早恋!不行,这件事我要告诉你妈咪。” 霍司南拿出手机,突然又十分心虚,如果不是他把孩子带来酒吧,moon也就不会和一个男孩子牵着手。 “霍叔叔,这个是我弟弟,傅淅川。” 傅淅川被推到了霍司南的面前,他咬着唇瓣,垂眼没说话。 哟嚯,小子还挺有骨气。 霍司南挑眉,看到他这一身伤痕,惨兮兮的样子,眉心蹙了蹙,“你出来一趟,带个弟弟回去,你妈咪和爹地会同意么?” “以后我会照顾弟弟的。” moon似乎很喜欢这个男孩子,将他牵着,坐到了一旁。 霍司南没说话,扭头看着这个小男孩,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一声不吭,不是个简单的小孩啊。 moon揉着他的脑袋,眼神柔和了下来。 她只是想到了在罪恶之都的那段日子,那段时刻惶恐,总是害怕被丢下的日子,在那一瞬间,她在那个小男孩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的手被男孩抓住,她这才注意到,他的瞳孔居然是灰色的,一种疏离又高贵的颜色。 “姐姐,你不会丢下我吧?” moon扭头看他,笑了一下,“不会,我们会一起上学。” 霍司南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上顶着一颗大灯泡,这奇怪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他揉揉自己的眉心,算了,这是moon自己的事情。 而此时的霍权辞和时婳绝对想不到,自己未来的女婿已经有着落了。 霍权辞最近依旧很忙,到处翻找着医学资料,然而不管看多少书,不管联系多少医学教授,始终都一无所获。 时婳看着他的背影,闷声咳嗽了两声。 霍权辞瞬间一脸紧张的来到她的面前,“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时婳圈住他的脖子,觉得好笑,“就是小感冒而已,你别太担心了。” 霍权辞垂下眼睛,缓缓抱着她,“婳儿,对不起,我会找到治病的办法的。” 时婳心里一疼,叹了口气,她不喜欢他随时都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的模样,只要她微微蹙一下眉,他就像是被触到了底线,反应很剧烈。 他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一刻没有松懈,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 <script>app2(); 第445章 一切的爱恨都是虚伪的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将手镯和戒指都拍了照,发给他所有认识的人,希望能找到关于这个手镯的线索。 司冷说过,手镯的主人也许能够救时婳。 宁城某赌场。 戚焰撑着脑袋,有些无聊的看着面前的筹码,突然有人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声,他低头,打开手机看了看,在看到那个手镯的时候,他的瞳孔狠狠一缩。 “订机票,我要去京都一趟。” 戚焰这一趟来的很突然,并且是直奔浅水湾而来。 霍权辞本来是不待见这个男人的,刚打算让人关闭大门,就听到他说:“我见过那个手镯。” 戚焰的眉宇满是纠结,最后坐在了浅水湾别墅的沙发上。 佣人给他端来了咖啡,霍权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沉默。 戚焰抿着唇,将茶几上的手镯拿着仔细看了看,最后叹了口气,“霍权辞,我不想时婳死,但是这个能救时婳的人,她的性格......” 戚焰揉着眉心,整理了一下语言,才又缓缓开口,“你是罪恶之都的人,应该听说过罪恶之都的死亡三角吧?” 罪恶之都周围的天气变化多端,就连最普通的天气,有时候都能夺走几百人的性命,每年吸引了不少人去那里探险,但是没人知道那是被放逐的岛屿,是罪恶的地方。 死亡三角分布在罪恶之都的三个地方,之前司若尘所待的那个地方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那片森林吞噬了无数的人命,所以被列为死亡三角中的森林一角。 死亡三角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地方。 “那位就住在其中的一角里,而且她当初是因为受了情伤,才躲起来的。” 戚焰说到这,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还不是一般的情伤,她才十八岁的时候,就被称为医学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后来在二十五岁宣布隐退,她是一个极度自我厌弃的人,当初爱上了医学上帮助她最大的老师,那位老师很温柔,但是他的爱是建立在摧毁她的自信上,而且他很花心,这个女人在知道自己被骗的一刹那,用手术刀割下了身体上的大半皮肤,说是被那个男人摸过的所有地方,全部都要割掉,她怨恨男人,更怨恨情侣,所以她肯定不会救时婳的。” 在她的眼里,一切的爱恨都是虚伪的,男人都是可恶的。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好男人,所谓的好男人,只是面对的诱饵不够大而已。 “霍权辞,她在死亡三角中的森林一角,里面有很多毒虫,她在森林最深处,这些年也不知道过成了什么样子,恐怕对情侣的厌恶更深了,你去求她,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就是戚焰最担心的地方,那个女人是他的长辈...... “这个手镯我曾经在相册上看到过,这是我姑姑的手镯,我不知道怎么会在时婳的手里,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姑姑和时婳的家族,大概是有些渊源的,霍权辞,我和你一起去森林一角吧,有我在,你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确定她在那里么?” 霍权辞的声音有些沙哑,找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有希望了。 戚焰垂下眼睛,“我确定,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森林一角,但是你最好不要抱任何希望,你越是情深似海,在她的眼里就越是可恨,你想想一个爱美的女人,亲自用手术刀割下自己身上的肉,她对所谓的情爱已经厌恶到一种恐怖的地步了。” 从他短暂的描述中,霍权辞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难对付,可他必须去一趟。 死亡三角中的森林一角,恰好就是司若尘之前待的地方,霍权辞并不陌生,但是要进入森林最深处,还需要司若尘的帮忙。 司若尘听说他们要进入森林深处,眉头直接拧了起来,“要进入里面很危险,霍冥,直升机和船只都会在那个地方出事,你和戚焰只能走进去,我会给你们准备驱虫的粉末,到时候你们带在身上。” 司若尘在那个地方生活了很多年,对那里的毒虫还是很熟悉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语气在微微发抖,“霍冥,我记得森林的深处有一种很可怕的虫子,它咬一口,人的皮肤会大块大块的掉,完全变了一个样子,那种毒虫的资料我暂时还不清楚,你们执意要去的话,我只能祈祷你们别遇上那种虫子。” 霍权辞是肯定要去的,他看向了戚焰。 戚焰是外人,压根不用冒着生命危险进入里面。 戚焰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转身,“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小花儿,我喜欢她,虽然你们结婚了,我还是很喜欢她,我想她欠我一个人情。” 霍权辞斜了他一眼,直接往外走,“这个人情她还不起。” 戚焰闻到了他浑身上下飘着的醋味儿,有些好笑,“霍权辞,你对你们的感情就这么没有信心么?我喜欢小花儿,这只是我的单相思,我不会打扰你们,难道她连被异性追求的权利你都要剥夺,你是她的丈夫没错,但你把她完全的困在你建立起来的围墙里,会不会太过分了?” 霍权辞的脚步一僵,转头冷冰冰的盯着戚焰,没有说话。 晚上,他抱着时婳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在反复回想着戚焰说的这句话。 时婳跟他在一起之后,好像确实断了以前的很多社交。 他虽然没有禁锢她的自由,却不受控制的在她的周围加了一道墙,并且不允许任何人翻越那道墙。 时婳就乖巧的在那道墙里待着,成为她的妻子,他孩子的妈妈。 霍权辞看着面前这张脸,缓缓伸手,抚了上去。 时婳抓住了他的手,嘴角弯了弯,“怎么还不睡?” 霍权辞把她抱在怀里,眼神有些深沉,“婳儿,你跟我在一起,好像没有交过新的朋友。” 时婳一愣,抬眼看他,“怎么了,有心事?” “我没有限制你的交友自由,你偶尔还是可以出去和同龄人玩一下。” 时婳笑了出来,捧住了他的脸,“我有单薇,有南锦屏就已经够了。” <script>app2(); 第446章 她活着,我就能找到她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将她抱紧,垂下了眼睛,“我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争取早点儿回来。” 时婳的身子一僵,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又要离开啊。 可是她感觉自己不剩下多少时间了。 “嗯,霍权辞,什么时候把小月亮叫回来吧,我有些想她了。” 霍权辞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会回来的。” 时婳安心,窝进他的怀里,“睡吧。” 没人知道霍权辞和戚焰要去哪里,不管谁问起,他们都闭口不谈。 就连时婳本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处。 她留在家里,一天比一天担心,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虚弱。 还好的是,在霍权辞离开后的三天,moon回来了,她还带回了一个小孩子。 时婳看着这个和moon差不多大的孩子,欣慰的摸着他的脑袋,“你叫什么?” “妈咪,他叫傅淅川,我想他当我的弟弟。” 傅淅川从进入浅水湾开始,心里就一直很忐忑。 原来姐姐的家里这么有钱,住的是豪宅,妈咪也这么温柔。 他们之间,一个是天上的白云,一个是地上的淤泥。 有些不甘心呢...... 时婳看着这个孩子,大概明白moon的想法,应该是动了恻隐之心。 她揉着moon的脑袋,“小月亮是个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很好,淅川既然是你带回来的,那你以后就负责吧。” moon的眼里一亮,嘴角弯了弯,“妈咪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傅淅川养在身边吗?像养小白一样。” 时婳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老脸有些红,“话不能这么说,他是你弟弟,我的意思是你把人带回了家,就要承担起姐姐的责任,明白么?将来妈咪不在了......” “妈咪!” moon的音调徒然拔高,眼眶红红的看着她,“妈咪不要说这种话,小月亮会伤心。” 时婳抿唇,眼神忧伤,转而扯唇笑了笑,“妈咪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 moon垂下眼睛,抓住了她的手,“下次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她的语气就像一个小大人,让时婳一直沉闷的情绪瞬间飞扬了起来,“嗯,不开了。” 傅淅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时婳的身上,这个阿姨得了很重的病。 “妈咪,爹地呢?” “他出远门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淅川就由小月亮你来照顾好不好?” “妈咪,你的身体没事吧?” “只是小感冒而已。” 而此时的森林一角,霍权辞和戚焰的腿都已经跪麻了,但是面前的木门还是没有打开。 周围时不时的爬过一两只毒虫,或者是五彩斑斓的毒蛇,弄得他们时刻不敢放松。 “嘎吱。” 木门响起了声音,有人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的浑身上下都包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 她和司若尘一样,与这些毒虫在一起生活多年,早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姑姑。” 戚焰刚喊出这一声,女人沙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滚。” 戚焰瞬间闭嘴,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她的手里拿着那个手镯和那枚戒指,低头仔细看了很久,目光这才停在了霍权辞的身上,“你说你这一次来,是为了救你的妻子?” 霍权辞垂在一侧的手瞬间收紧,坚定的点头。 女人开始冷笑,那声音像是指甲抠在墙上,刺耳,让人反感,“可真是伟大的感情,所以你来我这里,是来跟我炫耀的么?炫耀你们夫妻情深,以此来奚落我那段可笑肮脏的感情。” 她陷得太深,不管什么话题都能扯到那段感情上。 她是天之骄女,那段肮脏的感情是她唯一的败笔。 “我讨厌你们这些故作深情的男人,虚伪的就像是戏子,让人作呕。” 她的目光看向了戚焰,变得凶狠,“你是戚家人,应该知道我这里的规矩。” 戚焰清楚,她厌恶那些动了凡心的男女,觉得他们肮脏,所以她绝对不会为任何一对情侣或者是夫妻治病。 “不过你们拿出了这个戒指和手镯,所以我的规矩可以改一改,霍权辞是吧,你不是说你对自己的妻子情深似海么,那就把你的妻子交给我,等治好她的病,我会将她送去京都,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你既然爱她,就亲自把她找出来吧。” “姑姑,你何必这么为难他......” 戚焰嘀咕着,手上突然被扔来一条蜈蚣,吓得他浑身一僵。 “麻烦么?既然觉得麻烦,那就请两位滚出去。” 戚焰不敢再开口,垂下头,十分憋屈。 女人将蜈蚣收了回来,冷笑道:“他的妻子,你跟着来凑什么热闹,如果不是小时候抱过你,我早就把你宰了喂虫子。” 戚焰更不敢说话,一直都知道这位姑姑的脾气差,又加上感情失败,性子更是难以捉摸。 在决定跟着霍权辞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做好被恐吓和奚落的准备了。 霍权辞垂着头,声音很淡,“你能救她么?” 女人扯下自己手腕上的一截布料,抚着坑坑洼洼的皮肤,“能救,但是她会牺牲很大,我听说她之前被人催眠过,她的记忆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我的办法对她的伤害很大,可能以后她的身体会变差,记忆也会变差,我看了你带来的病例,这种遗传病一旦开始发病,人就会快速的消瘦,最后变成一具皮包骨,你去找那些医学教授没用的,现在医学上基本都会放弃用毒来治病,所以根本找不出治这种遗传病的办法,而我恰好喜欢毒。” “你看过余业吧?一个健康的人,能在短短时间变成那个样子,说明这种病很猛,所以我用的治病办法也很猛,霍权辞,你带着手镯和戒指而来,我虽然刁难了你们,但最后肯定会救人,可你能承受这所谓的代价么?可能余生她会跟另一个男人过,不记得你,我更不会好心的告诉你她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要她活着,她活着,我就能找到她。” <script>app2(); 第447章 我愿意用我的这双眼睛,换时婳的眼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呵,好一个她活着就能找到她。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低头抚摸着手中的镯子,垂下眼睛。 “你回去把她带来吧,我事先说好,我用的以毒攻毒的办法,她的身子骨可能会变得很虚弱,但只要好好调节,就能恢复正常,我仔细研究过这几个病例,他们不仅死的很快,在死去的前几天,已经处于失明的状态了,所以你不要在这里耽搁,如果时婳真到了失明的境地,那双眼睛我就永远救不回来了。” 霍权辞的身体一僵,脸色有些苍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我猜的没错,在你来之前,时婳就已经发病了,只是害怕你担心,所以瞒着你,你最好尽快回去。”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霍权辞已经起身,大踏步的离开。 只有戚焰还跪在这里。 女人看了他一眼,刚打算转身,就听到戚焰开口,“姑姑,我愿意用我的这双眼睛,换时婳的眼睛。” “啪!” 他的话刚说完,脸颊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嘴角直接冒出了血迹。 “用你的眼睛换时婳的眼睛?你可真是用情至深。” 戚焰垂头,不说话,“就算霍权辞回的晚了,姑姑肯定也有办法挽回时婳的眼睛,我愿意做出牺牲,希望姑姑让她彻底恢复健康。” 女人揉着自己的眉心,紧紧的抿着唇,良久才开始冷笑,“戚家居然会出一个痴情种。” “姑姑,能救她吗?” 戚焰的声音很急,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女人抚着手镯,叹了口气,“我说过,你们带着这两样东西来,我肯定会尽力救她,这种办法对身心的伤害都是巨大的,想要活命,也就只有这唯一的办法了,并不是我故意为难她,明白么?” “姑姑,那个手镯怎么会在时婳那里......” 女人没说话,指尖在手镯上轻轻抚着,“这是家里送给我的礼物,玻璃种帝王翡翠世间少有,我手里这块是仅存最大的一块,那年我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出去玩,她小心翼翼的问我,能不能将手镯借给她戴一天,那会儿我们还小,她是一个敏感又柔弱的小姑娘,我当时就将手镯扣在了她的手腕上,说是她戴多久都行,随后我们遇到了刺杀,刺杀的人是针对我来的,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手腕上戴着独一无二的手镯,然而那个时候,手镯已经到了好朋友的手腕上,她被掳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个手镯,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我以为她死了,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很自责,我隐居这里的时候,时常想着要不就这么去了,可我此生欠着两个最大的恩情,一个是这手镯的主人,一个是这戒指的主人,你说我怎么能不好好救时婳呢,救了她,我也就解脱了。” “可是姑姑救了小花儿之后,完全可以把人送回去,不要再让他们分离......” 女人看了戚焰一眼,眼里淡漠,“你知道我是因为谁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么?当初骗了我的,就是霍家人,那个男人跟我说过,霍家的男人不能动心,动心就是懦夫,我这辈子都记得他的话,所以我想看看,霍冥的真心,到底值几斤几两。” 戚焰本想继续反驳,可是听到这话,缓缓垂下了肩膀。 一段感情,让天之骄女就此没落,她的心里怎么能甘心,怎么能没有怨恨。 她愿意救时婳,已经是天大的仁慈。 “我知道了,姑姑。” 女人垂下眼睛,嘴角弯了弯,“救了时婳,我就再也不欠谁了。” 一年后,京都。 房间里满是中药的味道,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的皮肤很白,只是身体很虚弱。 这会儿她还陷在噩梦里,“阿冥,不要,求你......” 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女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余大小姐,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赶紧起床把药喝了!” 床上的女人终于醒了,揉了揉眼睛,缓缓起床,“这是最后一副中药了吧?确定喝完了就不会再喝了吗?” “再喝下去反而适得其反,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是最佳状态了,以后多走动锻炼,很快就会好起来。” 花渔松了口气,将碗端着,一口气将所有的中药喝了下去,“琦姐,我的第一部电视剧就要播出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感觉自己在等着什么。” 琦姐摸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你先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这一次你演的女三号很成功,我感觉你很适合吃这碗饭,可惜就是身体太差了。” “琦姐你当初遇到我的时候,我真的昏迷不醒么?” 琦姐拍了拍她的脑袋,“是啊,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医生也说不出个结果,只说你的身体被一种猛药改造过,反正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得喝一年的中药。” 花渔垂下脑袋,看着手中的碗,“琦姐,这一年里,一直都是你在花钱,你也不剩下什么钱了吧,以后我会还你的。” 琦姐一愣,拍了拍她的肩膀,“跟我客气什么,既然药不喝了,以后就好好拍戏,娱乐圈确实是来钱最快的地方,现在的我们最需要的就是钱,只能辛苦你了,小花,你放心,我会当你的经纪人,那些肥头大耳的投资商,一个都别想碰你。” 花渔笑了一下,将背往后一靠,“我知道,琦姐,我会努力挣钱的,以后给咱们买一套大房子,你不是喜欢狗么,到时候再养一条狗。” 琦姐揉着她的脸,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操,快别说了,我愿意照顾你一年,是有私心的,那会儿我走投无路,身上就剩下那些钱了,你的皮相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如果能进娱乐圈,将来肯定大红大紫!” “琦姐,扶我去小区里走一会儿吧。” 花渔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因为刚醒,脸颊上满是红晕。 琦姐看到她这副模样,连忙移开视线,“小花,你这个样子实在太引人犯罪了,你身体弱,脸色又总是发红,走两步还得喘一下,和古代的林黛玉有什么区别,你又生得这么好的皮相,如果不站在高处,你只会成为别人的玩物,明白么?你大概不知道,有时候就连我看着你,都有一些脸红,更何况是那些浸淫在美色里的男人。” <script>app2(); 第448章 你再抱我一下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花渔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眼睛。 无父无母,没有亲人,没有过去,天煞孤星,又进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娱乐圈,怎么看都像是去送人头的。 “琦姐,我知道。” 琦姐带她下去散步,围着小区刚走了一圈儿,花渔就累的不行,额头上满是虚汗。 回去后,她去浴室里洗了一个澡,穿着睡衣躺床上发呆。 今晚就是那部电视剧播出的时候了,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女三机会,希望不会让她失望吧。 琦姐一直守在外面,看到第一集马上就要播出,连忙来到了花渔的门前,“小花,电视剧要开始了,你不出来看看?” 然而她进了门,才发现时婳已经睡着了,嘴里依旧在喃喃自语。 她好像总是做噩梦,也总是念叨着一个名字,阿冥。 这是她的初恋?还是亲人? 琦姐不明白,但是看到她睡得这么熟,也就不好打扰。 十点的时候,花渔醒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饿。 可是冰箱里已经不剩下什么吃的了,外面又在下雨,她只能撑着伞,去外面吃夜宵。 她现在这副身体,最好的好处就是不管吃多少,永远都长不胖,所以她不用像其他女明星那样,整天吃清水煮白菜。 花渔下了出租车后,伏在一旁的树上喘气,这副身体真是让人受不了。 她撑着伞,心里有些庆幸,还好只要穿过这条小巷子就到了。 经常去的那家米粉店在很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熟客带路,根本就找不到那里,她之前去过几回,很喜欢那儿的味道,也就记下了地址。 刚往前走了几步,两旁的路灯突然就坏了一盏。 她的视力不是很好,特别是天色一暗下来,就像个瞎子一样。 如果换做普通人,就算靠着一盏路灯,也能看清这里的路,但是她不行。 花渔捏着雨伞的力道紧了紧,连忙摸到墙边,想着只要扶着墙就能走过这个巷子。 可是刚往前走几步,脚下就踢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像是有人躺在这里。 “啊!!” 她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连忙往前跑,却直直的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清冽的烟味儿传了过来,她蹙眉,这应该是活人吧? 也许刚刚地下的那个只是喝醉酒了而已,应该不是尸体之类的。 她松了口气,刚打算开口,额头就传来一阵冰凉,原来是枪口对准了她。 “你又是谁派来的?” 花渔吓了一大跳,她就出来吃个夜宵而已,怎么会遇上这些破事儿! 刚刚奔跑了一小段,对她体力消耗太大,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啪嗒。” 周围的路灯突然一下子亮了,她的眼前短暂的黑了一下后,又能看清东西了。 花渔抬头,一眼就对上了这双冰冷的眼睛,七分黑暗,三分死寂。 她刚想说话,男人的身后就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我看这些人就是不知死活,居然敢算计到我们的头上,死了也是活该!” 说话的男人来到花渔的面前,在看清楚她的容貌之后,眼里瞬间一亮,“操,这个长得也太漂亮了吧?” 花渔的下巴很快被人捏住,那个轻浮的男人盯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阿冥,这似乎是个小明星啊,长得还真是漂亮,要不你把她潜了吧,不要再去找时婳了,鬼知道森林一角里的女人有没有骗你,也许时婳早就已经死了,人家这是给你放烟雾弹呢,让你失望又绝望,故意折腾你,毕竟当初背弃了她的,可是霍家人啊,她对霍家的人,肯定恨之入骨。” 郁白焰看到他不为所动,并且依旧用枪指着女人的额头,连忙拿过了他手里的枪,“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也舍得。” 他的话刚说完,扭头去看花渔时,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被吓哭了? 郁白焰连忙推开霍权辞,脸上带着笑意,“你别哭啊,不就是被枪指了一下么,他又没有真的要开枪杀你,啧啧,你这一哭,可真是梨花带雨,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花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眼前的两个男人陌生又熟悉,真是奇怪。 郁白焰的手想要伸到她的脸上去调戏两下,却被另一只手给握住,他回头看去,发现霍权辞正脸色黑沉的盯着他,“人已经解决了,可以走了。” 郁白焰看到他的脸色,眼珠子转了转,一把拉住花渔的手,将她推进了霍权辞的怀里。 “阿冥,你不觉得这位小姐长得真是漂亮么?我敢打赌,京都再也找不出比她更漂亮的了,她还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你作为帝盛的总裁,想要潜规则一个十八线的明星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时婳都已经消失一年了,如果真像那个女人说的,时婳换了一个身份重新开始,你怎么知道她在这一年里会为你守身如玉,如果她已经嫁人了呢?或者是有了更喜欢的人,你这样寻找是没有意义的。” 霍权辞的嘴唇抿得更紧,脸上已经戾气环绕,“白焰!” 他想要推开怀里的女人,没想到女人反而抱住了他的腰,“我愿意,如果是被你潜规则的话,我愿意,你有车吗?我们去车上吧。” 郁白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刚刚还娇羞柔弱的女人,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大灰狼?? 花渔说完这话,自己都愣住了,她在干什么?! 她连忙放开了霍权辞的腰,脸上涨得通红。 霍权辞没说话,看到她这副娇羞的模样,缓缓移开了视线。 他似乎......并没有排斥她的靠近,她的拥抱...... “你......再抱我一下。” 他的声音很冷,周身的气质也很冷。 郁白焰的眼珠子都差点儿掉在地上,这话真是阿冥说出来的么?他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毕竟谁都知道阿冥对时婳的感情,这一年里天南海北的到处寻找,从来没有放弃过。 是,他承认面前的女人长得确实很漂亮,可不管是她的气质,还是她的神态,一点儿都不像时婳。 <script>app2(); 第449章 你的脸为什么会这么红,发烧了?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花渔的头很疼,胸口也疼,像是一把尖刀在那里反复的刺着。 一个不知道过去的人,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泥沼里,四周一片漆黑。 琦姐说她长得漂亮,在这个圈子里容易吃亏,那些投资商很喜欢占女人的便宜,她还是个十八线,未来要面对的还有很多。 她醒来后,常常靠在窗口发呆,想着在昏迷之前,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她一无所知,所以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直到遇到他,这个冷冰冰的男人。 她无法控制的说出了离经叛道的话,说出了让人不齿的话。 他肯定觉得她是那种一门心思想要攀附权贵的女人。 是了,他肯定会这么觉得吧。 可她并不是这样的女人,只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好像就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他那么冷,那么高贵,她想留住他。 气氛很沉默,花渔捂着自己的胸口,微微喘着气,“抱歉。” 霍权辞盯着她的脸,想了一会儿,才看向了郁白焰。 “戚家那位姑姑说过,她用的是最猛的毒虫,当初司若尘被咬之后,模样就完全变了。” 郁白焰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角的湿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个女人不可能是时婳,时婳不会见到男人就害羞,更不会说出那种话,阿冥,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走吧,先想想怎么对付慕家,你这一年里忙着寻找时婳,都没有管京都的事情,这些老头子都以为你是累了,不想争了,所以一次比一次过分。” 花渔靠在一旁的墙上,身子在微微发抖,眼前也一阵一阵的晕眩。 时婳...... 好熟悉的名字。 “阿冥,你也该好好休息了,这一年里,你天天不见人影,也没怎么管小月亮和傅淅川,寻找时婳的事情交给别人就好了,根本不用你亲自上场。” 花渔沉默,还在为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后悔,她一定是被人下了诅咒吧,才会那么口不择言。 她扶着墙,将地上的伞捡起来,往巷子更深处走去。 霍权辞扭头,看着她的背影,“白焰,你说她是么?” 郁白焰被气笑了,揉揉自己的眉心,“你是不是魔怔了?时婳会说出跟你去车上这种话么?” “一个不知道过去的人,什么说不出来,她说的,就是心里最渴望的。” 花渔走了几步,不得不扶着墙休息,莫名的想哭,真是懦弱。 她将伞放在一旁,喘了几口气蹲下,面前突然笼罩下一片影子。 她抬头,看到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他在问她的名字? 她的心里在雀跃,好像春暖花开一般。 “花渔。” “花渔?” 他蹲下,捏着她的下巴,又重复了一遍,“花渔?” 花渔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她走不动了,太累了,这副身体真是弱,只是受了惊吓,跑了几步而已,这会儿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正这么想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就涌了上来。 她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脸色瞬间变红。 “我想起来了,花渔是最近一部电视剧的女三号是么?” 花渔被他抱着,只能呆呆的点头。 “那个角色我很喜欢,我是你的粉丝。”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但花渔怎么就不相信呢。 京都谁不知道帝盛集团,谁不知道帝盛的霍总,娱乐圈的女人,个个都想爬上他的床。 是不是刚刚她说的话,让他误会了? 她垂下眼睛,想要推开他,然而脑子却一直都在抗拒这么念头,再多抱一会儿吧,她是真的想要抱他。 眼前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她被人抱了起来。 她的心脏瞬间狂跳,条件反射的圈住了他的脖子。 “白焰,你把这里处理一下。” 他的声音依旧很冷,但是这样的冷和以前的冷不一样,这次多了一些温柔的味道。 花渔被他放到了汽车上,她坐立难安,看到他一直在揉着太阳穴,似乎是头疼,连忙翻到了车上的药,“你......你是不是头疼,我给你找药吧。” 霍权辞看到她熟练的找到车上放药的地方,温柔的移开视线,“你现在住在哪里?” 花渔一顿,“我和琦姐住在一起。” “有签约的公司么?如果没有的话,来帝盛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温柔,甚至是带着一丝蛊惑。 花渔更紧张了,他是想泡她么? 在娱乐圈浸淫了几个月,她多少知道里面的风气,看得上眼的,基本都会滚床单。 那些表面风光的男星女星,可能私底下乱得不行。 “暂时没有签约的公司。” “那就来我这里吧。” 他说的理所当然。 花渔垂下眼睛,其实他和其他男人是一样的,只是藏的深而已。 他是看上了她的容貌么?琦姐说她的皮相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个,又加上身体虚弱,总是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的感觉。 她正沉思着,面前突然多了一支钢笔和一张白纸,“签个名吧,你演的电视剧我很喜欢。” 花渔一愣,抬头去看他。 他真的是她的粉丝? 堂堂帝盛的总裁,居然是她的粉丝。 她觉得好笑,将笔和纸拿了过来,“好。” 她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递给了他。 霍权辞看着这两个字,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我现在先送你回家,明天会有合同送到你这里来。” 花渔点头,手心里满是汗水,脸色也越来越红。 突然,她的脸被人捧住,男人定定的看着她,“你的脸为什么会这么红,发烧了?” 花渔连忙移开视线,“生病之后就容易脸红。” “生了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琦姐在我身边。” 霍权辞看着她,脸上变得温柔。 汽车很快在小区门口停下,琦姐焦急的等在外面,她醒来就发现花渔不见了,打对方的电话也不接。 面前突然停下一辆豪车,她见识广,一眼就认出这辆豪车价值上千万。 这个小区是普通小区,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豪车。 <script>app2(); 第450章 你想好了?这是一条不归路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车门被人打开,霍权辞扶着花渔走了下来。 琦姐一愣,看到这张脸,连忙恭敬的站直,“霍总?” 帝盛集团的霍权辞!! 他为什么和花渔在一起?! 她刚打算上前去扶着花渔,就被男人给礼貌推开了,“带路。” 琦姐吓得浑身一哆嗦,晕乎乎的在前面带路,感觉双腿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是出现幻觉了吧? 开门后,霍权辞看到这狭窄的空间,眉心拧紧,“怎么住这么破的小地方?” 琦姐脸红,“霍总,两个人住八十平的地方已经不小了。” “明天有人来接你们去别的地方住。” 琦姐没说话,看了一眼靠在霍权辞怀里的花渔,这家伙估计已经迷糊了,她的体力撑不了多久。 花渔和霍总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感觉霍总有些......殷勤。 “霍总,你和花渔......” 霍权辞将花渔的腰搂着,把她放到了沙发上。 他抽过一旁的纸巾,为她擦着汗水,“她刚刚让我潜规则她,我答应了。” 琦姐被打击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你......你说什么?!” 她可爱善良的花渔,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这肯定不是真的!! 霍权辞擦完汗,在她的唇畔印下一个吻,“好好照顾她,明天我再过来。” 琦姐已经僵在原地,直到霍权辞走了很久,她才回过神。 恰好花渔在这个时候醒来,看到她,揉揉自己有些晕眩的脑袋,“琦姐?” 琦姐气得不行,“你知不知道刚刚是谁送你回来的?你居然还窝在他的怀里,小花,我告诉你,坐在那种高位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看看周家少爷周归璨,霍家少爷霍司南,宫家少爷宫慕白,还有那个郁白焰,全都是花花少爷,玩了一个又一个!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郁白焰是这一年里才冒出来的新贵,据说是霍权辞的好友,在帝盛混的风生水起,他的花心程度已经直逼霍司南,现在大家都说他是京都的第四位公子! 花渔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琦姐,你说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琦姐抽了一下嘴角,“小花,我知道霍总一表人才,是很多女人的首选对象,你会喜欢上他很正常,准确的说,没有女人不喜欢他那种类型,各取所需还好,如果你真的动了心,等着你的就是万劫不复,明白么?” 花渔垂下眼睛,摸着心脏的位置。 她不傻,很清楚的感觉到,在他出现的一刹那,她浑身上下涌起来的愉悦。 因为身份的差距,所以他们不能在一起么? “琦姐,我知道了。” 隔天一早,两人是被门铃给惊醒的,南时带着帝盛的合同,亲自来了这里。 琦姐看到这份合同,张嘴惊呼,“帝盛合同?!!” 喊完后,她看向了花渔,“你昨晚到底和他做了什么?!小花,你是不是被人占便宜了?!” 花渔摸摸脑袋,“琦姐,我不记得了。” 琦姐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色黑沉,“昨晚霍总说是你让他潜规则你,他答应了。” 花渔的脸又开始红,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这个我记得,我当时看到他,口不择言,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你真的这么说了?” 花渔点头,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琦姐已经习惯了她的这副模样,这是病好之后的后遗症,和她柔弱的气质搭配的刚刚好。 所以她当初才建议花渔走娱乐圈,这样的病美人,绝对会大红。 而且现在网上对那个女三号的评价很好,她已经拥有不少粉丝了。 下一步确实是挑选经纪公司,但是帝盛这样的大公司,她想都不敢想,结果这小妮子出去吃个夜宵,居然勾搭上了帝盛总裁,总裁助理还亲自送来了帝盛的合同? 琦姐看了一眼花渔的长相,果然这张脸是男女通杀的。 南时的目光停在花渔的身上,垂下眼睛,态度恭敬,“花渔小姐,昨晚总裁对着你的签名发呆了一整夜。” 昨晚霍权辞回去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盯着那张签名的纸发呆,安安静静的。 南时知道,肯定是找到时小姐了,只有时小姐才会让总裁变成这样。 但是现在看到花渔,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以往的时小姐是犀利的,然而面前的女人总是脸红,浑身都带着一股子柔弱的气质,这张脸更是和时小姐不一样,她真的会是时小姐么? 一场病,人会变化的这么大? 琦姐将那份合约看了看,发现不仅没有任何陷阱,甚至更偏向他们这边。 她“啧”了一声,看向南时,“你能先出去一会儿吗?我有事情需要和小花讨论。” 南时点头,很礼貌的转身出去了。 他走后,琦姐马上掐住了花渔的下巴,“小花,你真的要走这条路么?被金主养着的女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而且我听说霍总之前有过一个很爱的女人,他们还有女儿和儿子,家庭很幸福,他现在看上你,大概率只是玩玩而已,小花,我不反对你走这条路,毕竟娱乐圈就没有干净的女人,可你想过么?你一旦开始变得贪心,开始坠落,会是什么后果?” 琦姐捏捏她的脸,叹了口气,“霍总这样的身份,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看上了你这样的十八线,你没有背景,没有过去,没有亲人,最容易控制,他才会找上你,这份合同我已经看过了,可以签,里面的很多条规,都对我们很有利,小花,如果你决定好走这条路,得答应我,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我见过太多女人了,如果她们贪的是钱,大概率都会过上好日子,可她们若是想要金主的感情,结局多数很凄惨。” 花渔甩甩自己的脑袋,两根手指对了对,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琦姐扶额,“你别说,你这副样子,就连我都想扑倒你,霍总对你感兴趣是正常的。” “琦姐,签吧。” “你想好了?这是一条不归路。” <script>app2(); 第451章 你说我还是我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不归路啊...... 花渔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了眼睛,“签吧。” 南时将合同拿走后,琦姐一直盯着花渔发呆,“你......小花,你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还会喊一个人的名字,我想那应该是你的亲人。” 花渔拿过一旁的水果刀,盯着看了看,“是么?” 琦姐吓了一大跳,将她的手腕握住,“小花,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那些中药很难喝,你的过去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是都会好起来的。” 花渔看了她一眼,拿过一旁的水果削了起来,“我只是想吃水果而已,琦姐,你紧张什么。” 琦姐松了口气,然后扶着自己的额头,“小花,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晚陷入了梦魇,一直说着胡话,我想你的过去肯定不是很美好。” 花渔安静的削着苹果,嘴角弯了弯,“琦姐,我有些累,先回房间了。” 琦姐不再说话,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 现在还是大白天,花渔不想吃饭,躺到床上后,她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梦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一口一口咬着她的皮肤。 “这森林一角,最多的就是毒虫,你身上的病很猛烈,而且现在你已经失明,想要恢复没那么容易。” 谁,是谁在说话? “时婳,你不是喜欢霍冥么?熬过这一关,你们就能见面了。” “姑姑,我怕虫子。” “我知道你小时候经历了什么,但你没有选择,克服它们,你想要活命,只有这么做。” 琦姐做好午饭,刚走到花渔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走开!!滚开!” 她吓了一大跳,打开房间就发现花渔已经坐了起来,垂着头。 “小花?” 她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叹了口气,将她缓缓抱住。 花渔的眼睛眨了眨,声音不像平时那么软弱,“琦姐遇见我的那天,我真的昏迷不醒么?” 琦姐浑身一僵,“是啊,昏迷不醒,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花渔推开她的手,有些自嘲,“琦姐,你说我还是我么?” 琦姐垂下眼睛,摸着她的脸,“你在担心什么?” “我看着这张脸,总觉得别扭。” “小花,命重要,还是脸重要?” “琦姐,你果然知道一些什么。” 琦姐垂下眼睛,烦躁的垂下肩膀,“我遇见你的那天,有人陪在你的身边,她是一个很神秘的女人,浑身上下包裹的很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她不喜欢你,好像又很心疼你,她说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你,一定会找到你,小花,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那些药也是她给我的,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之前的记忆,接受不了现在的一切,就让我告诉你,一个男人,他爱的不是你的皮囊,而是你藏在皮囊下的灵魂,这种东西别人看不到,但是相爱的人肯定能够感受得到,她说希望你原谅她,这是她的私心,她的愿望。” 琦姐叹了口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小花,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总之慢慢来吧。” 花渔看着窗外,眼神带着几分疏离。 琦姐一愣,抓着头发的手顿了顿,是她看错了么?遇见霍总之后,这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很多。 原先的花渔是孤苦无依的浮萍,不知道该活成什么样子,但是今天她好像知道了。 琦姐蹙眉,拍拍她的肩膀,“出来吃饭吧。” 花渔下床,刚迈动一步,脑海里突然窜出了零星的记忆。 她揉揉脑袋,没有再管。 吃过早饭,客厅响起了门铃声。 琦姐透过猫眼,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的男人。 这尊大佛她可招惹不起啊,连忙殷勤的开了门,“霍总。” 霍权辞往里面看了一眼,越过她,来到花渔的身边。 花渔垂眼,慢条斯理的喝着碗里的汤。 霍权辞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安静的眯着眼睛。 花渔放下碗,扭头看了他一眼,“要去哪里玩么?” “去浅水湾吧。”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抓过她的手腕就要下楼。 琦姐站在门口,怎么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明明才刚认识,却仿佛认识了很多年。 花渔被他塞进了车,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霍权辞透过后视镜,偶尔看她一眼,“在想什么?” 花渔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汽车最后在浅水湾停下,霍权辞转身,想跟她说点儿什么,却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他心里一纠,抚着她的脸,“婳儿,怎么了?是不是头疼?” 花渔抬头,往后一靠,“所以,你果然是认识我的,我叫什么?” 霍权辞一顿,拿过纸巾在她的脸上擦了擦,“你的身体情况很不好,需要好好调养,以后就住在这里。” 花渔偏头,躲过了他的手,“我叫时婳,是你的妻子,对么?” 霍权辞没说话,蹙眉看着她。 他下车,将后车门打开,把她抱了出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听我的,会慢慢好起来的。” 花渔不说话,安静的被他抱着,进了浅水湾。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恰好两个孩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moon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小脸一黑,“爹地,你不打算找妈咪了么?” 这句话刚说完,她就停住了,大踏步的走到沙发边,看清女人的长相后,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抿着唇,冷哼一声,“妈咪,你这一年到哪里去了?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花渔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都变成这样了,还能认出她么? 她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小男孩,男孩依旧沉默寡言,但是长得十分精致。 这个地方好温馨,一切都很美好。 霍权辞叹了口气,将她的脸捧着,“婳儿,今早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我就知道你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你变成这样,我确实吓了一跳,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择,这个选择会让你活下来,所以我必须这么做,其他的都不重要。” <script>app2(); 第452章 她在吃自己的醋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花渔揉着自己的脑袋,头疼。 她的手突然被一只小手拉住,moon担忧的看着她,“妈咪,你离开的时候很虚弱,你看不见任何东西,瘦得跟一双筷子一样,仿佛风一吹就要倒,那会儿你死活不愿意离开爹地,你说生死有命,你不想变成别人,你还......你还打了爹地一巴掌,我和爹地要的是你陪着我们,而不是用以后的时光去怀念你。” moon长大了,变得懂事了许多,她抿唇,似乎是想到了那个时候的事情,情绪低落。 “你走后,爹地天天都往那边跑,就怕你撑不过去,那位姑姑好几次让人联系爹地,让我们准备后事,你不知道我们都是怎么过来的,我们每天都很想你,我时刻担心自己变成没有妈咪的孩子......” 花渔的心口更疼了,进了这房子,脑袋就一直在刺痛。 “我变成这样,你怎么认出我了?” 昨晚她做了很多梦,今天午睡时又做了很多梦。 其实很多东西她都想起来了,可是勉强自己去接受,却很困难。 她在......吃自己的醋。 就像当初霍权辞不知道霍冥就是他自己一样,这种飞醋莫名其妙,却又无法避免。 “笨蛋妈咪,之前有人冒充你啊,爹地寻找你的这些日子,每天都有很多女人被塞进来,他们都说那就是你,爹地不信,我也不信,我刚刚以为爹地已经放弃了,可是我一走近你,就觉得亲切,而且爹地不会对别的女人这么殷勤的。” moon将傅淅川拉了过来,揉揉他的脑袋,“这是我当初带回来的弟弟,妈咪,你还记得吗?” 时婳看向那个男孩子,他长得太精致,性格又很沉闷,好像也就在moon的面前比较乖巧。 她捂嘴笑了笑,“还没完全想起来,但是觉得亲切。” “是吧,妈咪没有他的记忆,却觉得他亲切,就像我看妈咪你是一样的呀,你的模样变了,但我一直都是用心在看你的哦。” 时婳咬唇,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她撇开头,刚想拿过纸擦擦眼睛,moon就体贴的将纸巾拿了过来,“妈咪,我知道你为了治病,肯定吃了很多苦,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幸福的在一起,好不好?” 时婳捂着脸,语气低落,“等我缓缓。” 霍权辞看了一眼moon,示意她带着弟弟先离开。 等两人走后,霍权辞转头想和时婳说点儿什么,却看到她捂着脸睡过去了。 身体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么? 他弯身将她抱着,刚打算上楼,就看到时婳的手机响了,是琦姐打来的电话。 霍权辞蹙眉,没有去管,而是将她放到了卧室。 时婳的身体变得很弱,这一年来都在喝药,这副身体就像是用珍贵药草堆积起来的空壳子。 她翻了一个身,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抱歉,我太累了,身体很差,总是容易这样。” 霍权辞笑,弯了弯嘴角,“和司若尘倒是很像。” 时婳的脸色又变红了,叹了口气,“我总算知道他的记性为什么这么差了,还嗜睡,都是后遗症。” “这样很可爱。” 时婳又叹了口气,“可爱么?我不觉得,当初遇到他,差点儿被他给气死。” 那会儿司若尘一到晚上就秒睡,几分钟后又醒来,完全不记得前一秒发生了什么。 她那个时候以为这是司若尘从小的毛病,没想到是那种虫子咬过后的后遗症。 只不过她还多了几个后遗症,身体弱,脸红。 “司若尘他还好么?” 离开罪恶之都后,他怎么生活的呢? 霍权辞看了她一眼,拿过一旁的纸巾,为她擦了擦汗水,“看来你想起来很多了,我以为需要很长的时间。” 时婳垂眼,“和你见面回去的那晚,想起了不少事情。” 和霍权辞的见面就像是一个开关,一个能开启过去的开关。 “司冷经常来找他,不过小司对这个哥哥没印象,依旧研究那些虫子。” 他们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聊天,你一言,我一语,无比平静。 爱人相遇,本该是轰轰烈烈的,可是在他们这里,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聊了两个小时,时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我变成这样,你真的能接受么?” 霍权辞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那会儿不愿意去那里,因为你见过司若尘和司冷的差距,你害怕自己变成其他人,婳儿,你不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么?我害怕你消失,那段时间我经常做噩梦,那位姑姑一共联系我三次,每次都说你快撑不下去了,快不行了,我感觉真的要疯了,她还问过我,如果你真的失明了,我该怎么办。”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说我会照顾你,我会当你的眼睛,其实那位姑姑倒是没有很为难我,虽然她和霍家的男人有仇,但是给你取名花渔,也算是给了我一个线索,花渔,余婳,你说出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了。” 时婳垂下眼睛,脑子里乱乱的,各种记忆一直在飞快的穿插。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霍权辞笑,心里无比满足,“没关系,我等你。” 他刚说完这句话,门就被人敲响了,司若尘走了进来。 时婳看到他的样子,顿了顿,还没开口,就看到司若尘飞快的窜到了霍权辞的身边,“霍冥,你要救我,那个叫司冷的又来了,你不知道他好可怕,我做什么都跟着我,也不说话,像个跟踪狂一样。” 霍权辞揉着自己的眉心,“小司,这件事我没法帮你。” 下一秒,他的手臂就被司若尘搂住了,司若尘的眼眶红红的,小媳妇儿似的蹲在他的面前,“那我可以放虫子咬他的吧?” 霍权辞的嘴角抽了一下,“应该是可以的。” 司若尘抬头,这才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时婳,他蹙眉,“时婳?” 时婳将霍权辞拉近一些,盯着司若尘这张脸发呆,当个傻子就是好,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是不是发生了改变。 <script>app2(); 第453章 怎么了?故意躲我?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嗯。” 她蔫蔫的回答了一句,显得没什么精神。 司若尘眼里一亮,作势就要扑过去,但是扑到一半,被人拉住了后衣领,“小司,男女有别。” 话刚说完,司若尘就睡了过去,倒头砸在了床上。 时婳抽抽嘴角,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啊,一样的冒失,一样的单纯。 两三分钟后,司若尘醒来了,揉揉自己的眼睛,连忙抓住了霍权辞的胳膊,“霍冥,你要帮帮我,那个叫司冷的跟踪狂又来了......” “噗嗤!” 坐在床上的时婳笑出了声,撑着自己的下巴,“司若尘,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司若尘一愣,看向她,“时婳?” 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问题。 时婳瞬间就释然了,她应该觉得庆幸,至少她的记忆没有像司若尘这样只持续几秒,也没有不分场合的昏睡。 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影响到生活。 她揉揉自己的眉心,闭上眼睛,“让我睡会儿吧。” 霍权辞把司若尘弄了出去,司若尘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的扭头看一眼床上拱起的一团。 房间门关上后,他撑在栏杆上,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了?” 霍权辞揉了揉他的脑袋,“还在想司冷的事情?” 司若尘一脸茫然,“什么司冷?” 霍权辞扶额,往楼下走去,“没什么。” 他刚走一步,身后就传来司若尘的声音,“时婳能活着,我真的很开心,霍冥,你们要好好的,我看到她的脸,突然想起了当初的一些事情,就觉得活着真好,虽然历经磨难,但还是觉得活着真好。” “难得你还记得她。” 司若尘冷哼,“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女人可是拿走了我的两条赤练蛇,肯定被森林一角的女人给吞了,那可是我的宝贝心血。” 霍权辞轻笑,浑身的气息都变得柔和了一些,“多亏你的赤练蛇,那位姑姑说很有用,如果当初你被那种虫子咬的时候,如果也能遇到一条赤练蛇,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那是最毒的东西,也是最有效的良药。 “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每天都很开心。” 两人不再说话,霍权辞刚走到楼下,时婳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依旧是琦姐打来的。 他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键。 还没开口,琦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似乎在忌惮什么,故意放轻了语气,“小花,你要长点儿心,不要被人占便宜了,别忘了我跟你说的,金主是没有感情的,我刚刚出门去给你买了防狼棒,以后去见那个霍权辞的时候,记得带着,这是伸缩的,可以放进包里。” 听到那边没说话,琦姐蹙眉,“小花,你怎么不说话?” “她睡着了。” 淡淡的男声传来,琦姐差点儿跪下去了,脸上涨的通红,“霍总,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怕小花太单纯,容易被骗,被欺负......” “待会儿会有人来找你,以后来帝盛当经纪人。” 唉?? 不仅没有生气,还让她去帝盛工作。 琦姐的后背越发的发凉,小花是被占便宜到什么地步了啊,这个霍总才会这么好说话。 挂了电话后,她有些发愁,想着还是等小花回来了,好好和她商量一下。 然而进了浅水湾的时婳,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出来。 时婳在浅水湾睡了一晚上,醒来身体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 霍权辞给她准备了运动服,让她跟着去下面跑步。 才围着浅水湾跑了半圈儿,时婳就撑着自己的膝盖,“不行了,太累了。” 霍权辞用毛巾给她擦着汗,“别急,慢慢来。” 时婳不敢和他对视,别开了脸。 霍权辞蹙眉,故意捧着她的脸,“怎么了?故意躲我?” “我不喜欢你看别的女人。”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这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声叹息。 moon撑着下巴,就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秀恩爱,“妈咪现在真是太弱了,以后肯定会被爹地欺负的,淅川,你说是不是?” 傅淅川抿唇,沉默的“嗯”了一声。 moon转头看他,叹了口气,“你也无趣,跟块木头一样。” 傅淅川没说话,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moon一直看着下面的两人,挥了挥自己的手,“妈咪,我看到你演的电视剧了哦,很好看。” 时婳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顿了一下,心窝瞬间一暖。 这孩子大概害怕她到现在还接受不了,所以时不时的说些话来安慰她。 他们都不在乎她的容貌,反而是她陷在这个死胡同里出不来。 是啊,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难以想象她不在的日子,霍权辞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他肯定很累,很绝望。 既然相遇了,又何必把自己困在那些噩梦里不出来呢。 时婳一连在浅水湾休息了大半个月,每天除了跑步,就是喝各种补汤,然而就算是这样,身体也只好了一点点。 伤的是根基,所以急不来,只有慢慢补。 大概在家里待得无聊了,她想起了自己和宋导约的戏,这是之前就已经签下的。 宋导对她有恩,如果不是他,上一部戏她不会拿到女三的角色,就当是还人家的情,所以这部戏她肯定是要拍完的。 开机仪式的那天,时婳在现场遇到了顾丞和南锦屏。 南锦屏依旧是男装打扮,酷酷的靠在一旁,抱着双手,谁都不搭理的样子。 这一年来,南锦屏混成了王牌经纪人,她带出来的艺人,几乎都能大火,只要被她看上,未来都会红的发紫。 琦姐跟在时婳的身边,悄悄在她的耳边说道,“那位是嘉华现在的一哥顾丞,演技很好,今年刚刚摘了影帝的头衔,不过脾气很臭,只有他的经纪人才能治得了他,咱们没事儿还是不要去招惹了,还有旁边靠墙站着的那位,那是近年来最有商业价值的经纪人,被他包装过的艺人,都能大火,小花要是能被他看上就好了。” 话刚说完,耳边就传来几个女人嘲讽的声音,都是十八线小明星。 “想被人家看上?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货色,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成为人家手里的艺人。”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知天高地厚。” 时婳扶额,娱乐圈事端多,拜高踩低,争风吃醋是常事儿。 琦姐气得拳头都攥紧了,然而她们是新人,在这个圈子里还不能得罪人。 几个小明星看到时婳和琦姐都没有说话,越发的趾高气扬,其中一位甚至来到了时婳的面前,看到她这张脸,扬手就要打过去,“长得一脸狐媚样,我看你来这里就是勾搭男人的!” 然而手刚挥到一半,时婳的手就拦住了她,并且快速的扇出了一巴掌。 女人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 这一巴掌的声音很响,周围的人基本都看了过来。 <script>app2(); 第454章 我只会说情话,你要听么?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其中当然也包括顾丞和南锦屏。 南锦屏低头安静的喝着奶茶,垂着眼睛,一副什么都不想搭理的模样。 顾丞来到她这里,将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锦屏,今晚去我那里?” 南锦屏没说话,将奶茶丢进了垃圾桶。 顾丞的眼里一黯,自从时婳失踪后,南锦屏就越来越冷了。 是了,最开始她愿意签他,也是因为时婳的原因,时婳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贴上去,“锦屏,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可以......”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南锦屏被打断了,“顾丞,烦了我一年,你不累么?” “不累。” “可是我有些累了。” 整天活在这些欢乐场里,强颜欢笑,见识了各种各样的虚假,她的人生里再也不会出现像时婳那样的人了。 顾丞的脚步一僵,心口刺痛,正打算开口说点儿什么,那边却传来一阵争吵声。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你个贱人!长成这样难道不是来勾搭男人的么?!” “你上一部戏的女三号,也是潜规则得来的吧,早就被人睡烂了!” 时婳挑眉,笑了笑,“有证据么?” 女人一愣,这种事情怎么会有证据。 “就因为我长得漂亮,你就冤枉我来这里勾搭男人,就因为我得了一个女三的角色,你就说我这是潜规则得来的,怎么,见不得别人好?” 这个声音一响起,南锦屏和顾丞几乎是同时看了过去,“时婳??” 南锦屏看到那张脸,眉心蹙了蹙,和以前的时婳有些区别,以前的时婳皮肤很白,但是这个女人的皮肤更白,一脸的病相,像是很久都没有见过阳光了。 她大踏步的走过去,抓住了时婳的手。 就连顾丞都跟在了她的身后。 时婳看到这两位老熟人,刚打算打招呼,周围就响起了议论声。 “这个新人惨了,谁不知道顾丞最讨厌别人在剧组惹麻烦。” “估计会被封杀吧。” 琦姐听到大家的对话,也在一旁紧张的不行。 南锦屏来到时婳的身边,看到这张脸,伸手捏了捏,“像她又不像她,变白些了,感觉白的已经不健康了,而且柔弱了许多,她的眉宇间多的应该是韧劲儿,不过声音倒是差不多。”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南锦屏一把抱住了时婳,“是不是很少出来晒太阳,这样的白可不健康。” 时婳心里一暖,嘴角弯了弯,“应该是吧。” 在森林一角,她经常被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阴暗,潮湿。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家看到南锦屏和时婳抱在一起,瞬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两位该不会有一腿吧? 琦姐已经目瞪口呆了,先是帝盛总裁,现在又是王牌经纪人,小花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债啊。 她的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顾丞抓住了小花的脸,使劲儿揪了揪,“不是人皮面具么?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时婳的脸被他揪得发疼,红印十分明显。 南锦屏瞬间看不过去,一把拍开了顾丞的手,“顾丞!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 两人瞬间怒目而视,剑拔弩张。 周围的议论更加厉害了,这小妖精到底是谁啊,居然让王牌经纪人和顾丞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隐匿在人群中的狗仔瞬间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连忙拍了好几张照片,今天的头条也就有了。 时婳来剧组本就是为了还宋导的那个人情,没想到南锦屏直接去跟宋导说换人,当天就拉着她出去聚餐去了,顾丞自然也要跟着,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不到一个小时,这里的事情就上了热搜。 爆!顾丞和经纪人为了爱情大打出手! 顾丞现在的热度很高,这样的新闻一出来,浏览量瞬间破亿。 然而在饭桌上坐着的三人却没有管这些,南锦屏一直盯着时婳的脸看,最后叹了口气,“现在倒是更漂亮了,不过太弱了,才拉着你走了几步,就喘的不成样子。” 时婳拿过纸巾擦汗,“还在调养,姑姑说急不来的,伤的是根基。” 南锦屏为她倒了一杯咖啡,嘴角弯了起来,“其实你现在倒是更像你妈妈了。” “你见过她?” “这一年里见过几次,很年轻,她是天生的美人儿,简直就是林黛玉的翻版,而你现在是林黛玉本人,早点儿养好身体吧,我实在担心你。” 顾丞撑着下巴,一直听着两人的聊天,忍不住插嘴,“不得不说,你们余家人还真是倒霉啊,那种病全世界也就那么几例,全出现在你们余家的身上,你说你们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儿?” 南锦屏狠狠拍了拍他的脑袋,“顾丞,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顾丞轻笑,抓住了她的手,“我只会说情话,你要听么?” 南锦屏的脸一红,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恶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下流!粗鄙!” 这两人还真是欢喜冤家。 时婳垂下眼睛,其实最开始她也悲天悯人过,就像顾丞说的,全世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可是后来她仔细想想,她有疼爱她的老公,有乖巧懂事的女儿,有数不清的财富,还认识了这么多有趣的人,生活给她的已经很多了,这些东西都是标好了代价的,需要她用其他的来偿还。 三人刚吃到一半,餐厅的大门被人打开,霍权辞站在门口,看到她,松了口气。 他大踏步的走过去,坐在时婳的身边,“出来吃饭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去剧组找不到你。” 隐藏在人群中的狗仔已经彻底凌乱了,这个新人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啊,还一个比一个凶残。 时婳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只是出来吃饭而已,你急什么?” 霍权辞揉着她的脑袋,眼神柔和了一些,“害怕你又不见了,所以想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 <script>app2(); 第455章 儿女情长会影响我行走江湖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突如其来的狗粮让南锦屏觉得十分心塞,她垂下眼睛,刚打算说点儿什么,时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锦屏,明天是你的生日,给你开个生日宴会吧。” 原来她还记得...... 南锦屏心里的阴霾瞬间就被驱散了,她抬眼,“好啊,小婳儿。” 几人吃完,南锦屏闹着要跟时婳回去,顾丞连忙揽住她的肩膀,“别胡闹了,人家时婳才刚回来,小两口还有很多话要说呢。” 南锦屏撇脸,闷闷不乐的上了外面停着的车。 顾丞打了一个招呼,也跟着上去了。 时婳挽着霍权辞的胳膊,“一年了,他们两人还是没有什么进展,锦屏现在心思重,估计没那么容易开始另一段感情。” “今天不是过来拍戏么?” “锦屏介绍了嘉华另一个有实力的演员,降低了片酬,算是还我的人情,以后不拍了。” “那就陪着我和孩子。” 然而两人回到家,家里却只剩下傅淅川。 傅淅川长得太好看,鼻梁旁边一颗小痣,精致的就像是洋娃娃,可惜不怎么爱说话。 “姐姐跟霍叔叔出去玩了,说是晚点儿回来。” 傅淅川的话刚说完,霍权辞的脸色就沉了下去,那个霍司南怎么天天来拐moon。 偏偏moon对他的态度还不错,让人恼火。 傅淅川垂下眼睛,结果脸直接被人捧住。 时婳仔细看着这张脸,越看越满意,“淅川长大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又聪明,又懂事。” 傅淅川的脸色直接就红了,撇开视线,“我还小,儿女情长会影响我行走江湖。” “噗嗤。” 时婳笑出声,揉揉他的脑袋,“是还小,但是淅川这张脸,长大了会比你霍叔叔好看一千倍。” 傅淅川的眼里一亮,嘴角弯了弯,有些傲娇,“那就好。” 这样姐姐应该就不会去缠着霍叔叔了。 说起来,霍叔叔那张脸确实长得太妖气了一些,女孩子对他根本没有抵抗力,姐姐也说过,她比较喜欢好看的事物,会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时婳夸奖了几句,就开始吩咐家里的人打扫房间,明天是锦屏的生日,要在浅水湾开一个小型的宴会。 而此时的温色,霍司南将moon拎到了沙发上,“小月亮,你是不是不喜欢学那些经商的东西啊,你爸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将来公司肯定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 moon撑着下巴,盯着桌上的酒水发呆,“没有不喜欢,霍叔叔你说的对,以后帝盛肯定是由我来管,不过我想把自己的人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为了爹地的帝盛,一部分是为了我自己。” 小小年纪,想的倒是挺多。 霍司南揉着她的脑袋,语气凝重,“如果你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你爸妈也不会勉强你的,你只要做自己喜欢的就好。” moon喝了一口果汁,无聊的抿唇,“其实那一次去海岛上很开心,我觉得自己可能喜欢未知和刺激吧,但我是爹地和妈咪的孩子,未来一大半的路都已经固定了。” 霍司南有些头疼,这个孩子太老成了。 他刚打算继续开口劝两句,就看到有人站在了他们的身边,是周归璨。 周归璨很憔悴,神色落寞,安静的盯着moon看了几眼,缓缓移开视线,“原来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那她之前和长安的那一段,算什么?” 好像所有人都把长安给遗忘了,可真是残忍。 霍司南的眉心一拧,“周少爷,当着孩子的面,还是不要说这种话。” 周归璨冷笑,在一旁淡淡坐下,“为什么不说呢,他们的幸福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得来的,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谁还记得长安?” 在所有人中,最可怜的难道不是长安么? 他做错了什么,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霍司南的脸色沉了下去,大手却被一只小手按住,“霍叔叔,我想回家了。” 霍司南叹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走吧,送你回去,不然你爹地回来又要骂我了。” 然而他刚走几步,周归璨的声音又传来了过来,“司南你就甘心么,你不是喜欢时婳?这会儿却和她的女儿相处融洽,该称赞你大度呢,还是看不起你的虚伪。” “周少爷,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不是我的,强求不来,就像你和南锦屏一样,谁都以为你们会走到最后,但是你看看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谁,感情这种东西,说不清的。” 周归璨的手瞬间握紧,心口又酸又疼,眼眶也发热,“我就是那个不甘心的人,顾丞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小明星......” “他再不好,也比周少爷你强多了,至少他没有让南锦屏坐牢,没有让她流产,周少爷以前总是觉得南锦屏是你的,她就算再生气,始终会回到你的身边,所以你变得不再珍惜她,就连她的好,她的妥协,你也觉得理所当然,周少爷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啊。” 他一口一个周少爷,让周归璨觉得十分烦躁。 霍司南不再说话,牵着moon就走出了温色。 快要上车的时候,moon抬头看他,“第一次觉得霍叔叔你还是蛮好看的,你放心,虽然错过了我妈咪,但你以后肯定会遇到真心喜欢的那个。” 霍司南没应,让司机将车往浅水湾的方向开。 到了浅水湾的大门外,他将moon抱了下去,“进去吧。” 再一次回到京都后,霍司南就没有进过浅水湾的大门了。 moon知道,他这是在避嫌,也就挥挥手。 霍司南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里面温柔的光,重新上了汽车。 moon走到别墅门口,刚打算敲门,就有人打开了门,是傅淅川。 她的眼里一亮,揉揉他的脑袋,“淅川,你还没睡呀,爹地和妈咪呢?” 她一偏头,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大人。 时婳靠在霍权辞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听到moon的声音,连忙坐直身体,“回来了?” moon点头,扑进了她的怀里,“妈咪,时间不早了,你和爹地赶紧休息吧,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强撑着了。” 时婳确实很想睡觉,本想和moon说会儿话的,现在却没什么精力。 然而她刚躺下,就有保姆来敲门,说是moon发烧了。 时婳连忙去了moon的房间,发现霍权辞已经在那里了。 她伸手去试探moon额头的温度,被那股灼热给烫的收回了手。 霍权辞连忙握住了她的手,看向moon,“看把你妈咪给吓的。” moon:“......” <script>app2(); 第456章 相思扣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佣人拿来退烧的药,moon吃下后,缓缓躺到了床上,“妈咪,你去睡觉吧,我没事。” 时婳拿过一旁的牛奶喝了两口,掀开一旁的被子,“今晚我在这里睡。” 霍权辞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将她的手拉住,“moon在生病,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挤她了,而且明天你不是还有事儿么?她会踢被子,也会妨碍你。” 时婳总觉得霍权辞有事情在瞒着她,看到他这么坚持,也就作罢。 回到卧室后,她的脑袋越来越昏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佣人过来敲门,说是那杯牛奶里加了安眠的东西。 霍权辞挑眉,将时婳的脑袋揉了揉,安眠的东西啊。 也好,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时婳醒来的时候,眼前黑漆漆的,她心里一抖,下意识的就要去摸自己的眼睛。 “别动。” 一只温柔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是霍权辞的声音。 时婳瞬间安心,松了口气,“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眼睛缠着?现在几点了?” “有惊喜要给你,不要把布扯下来。” 霍权辞从身后温柔的抱着她,将她头顶上的白纱理了理。 时婳越发觉得不对劲儿,被牵着,在黑暗里缓慢的往前走。 周围好像很热闹,很多人在说话。 时婳紧张的抓着霍权辞的手,心里越来越不安。 是不是她依旧在那个小黑屋里,其实这一切都是梦境? 她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几乎下意识的就要挣脱霍权辞的手。 霍权辞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将她搂着,“怎么了?” 时婳的额头上也溢出了汗水,就算化了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此时的虚弱和苍白。 黑暗,人声,她害怕。 突然,有人拿下了她眼睛上蒙着的布条,短暂的黑暗之后,她见到了刺眼的白光。 白光里的人影变得原来越清晰。 单薇,修羽,顾丞,南锦屏,霍司南,宫慕白...... 全都是熟面孔,这是来参加南锦屏的生日宴会么?可是这些人对锦屏应该不是很熟悉吧? 天空中突然飘来了不少的花瓣,时婳这才注意到,短短一夜之间,整个浅水湾都弥漫在花的海洋里,这是把京都的鲜花都买下来了么? “霍权辞,这是......” “我们的婚礼,我以前想着,等尘埃落定后,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全部媒体来现场报道,可是你身体差,肯定受不了那些繁杂的步骤,现在你的模样有了改变,外面肯定会八卦的很离谱,所以我邀请的都是熟面孔,婳儿,对不起,委屈你了。” 时婳低头看着自己的婚纱,眼里满是惊讶。 这是......她在大学时候看中的那款婚纱,那款在时装周上出现过,永远不会出售的婚纱,听说设计这款婚纱的设计师已经去世了,这款婚纱成为了绝版。 她垂下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纱。 这场婚礼里,她什么都没有准备,在睡梦中,他居然就把一切给准备好了。 她转身,看到moon和傅淅川跟在他们的身后,手里拿着两个小小的花篮。 时婳的心里瞬间一软,嘴角弯了弯。 入目是花的海洋,脚下是红玫瑰铺着的红地毯,每踩一步,就离幸福更近一步。 因为顾忌着她的身体,其他的步骤全都被省去了。 可是一切已经足够,时婳望着身边这个男人,垂下眼睛,坚定的握着他的手,已经够了。 交换戒指,亲吻。 周围的掌声缓缓响了起来,时婳抱着霍权辞,偏头看去,发现那位姑姑也坐在人群里。 她平时习惯穿一身黑,今天特意换了一套浅色的服装。 不过,戚焰怎么没有跟着来? 她记得在森林一角的时候,戚焰是在那里陪着她的。 他们算是朋友吧,为什么她的婚礼,他却没来参加? 仪式只进行了很短的时间,今天的浅水湾装扮的很漂亮,到处都摆着水果和美食,简单的仪式结束后,大家就凑在一起聊天了。 这不像是婚礼,反倒像是朋友之间的聚会。 时婳走到那位姑姑的旁边,“姑姑,戚焰呢?” 女人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他不会来了,这是他送给你的东西,新婚快乐。” 时婳低头,发现这是一条红色绳子编织的手链,她接过,“谢谢。” 女人垂眼,叹了口气,“这是用相思扣编的,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所以别扔了。” “他在宁城?” “不在。” 时婳还想再问点儿什么,可总感觉对方在抵触关于戚焰的问题,也就不再问了。 相思扣啊...... 她抚摸着这条手链,心口闷闷的。 温柔的怀抱突然从身后传来,霍权辞的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收着吧,我不吃醋。” 时婳觉得好笑,抬手去揉他的发丝,“不吃醋,怎么语气这么酸?” “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但我们欠人家一个人情。” “嗯。” 时婳将手链收着,心里有些不安。 霍权辞揽着她的腰,去了其他人的面前,大家一起谈论着最近一年京都发生的事情。 郁白焰今天难得的没有左拥右抱,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来参加婚礼了。 喝了几杯酒后,他将手缠到了霍权辞的脖子上,“阿冥,你那个妹妹找到了,她挺让我意外的,在罪恶之都过的很好,自己建立了一个什么灭渣教,说是要去找司冷报仇。” 霍权辞捏着杯子的手一僵,“让人把她带回来。” “唔,带回来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拦截司冷好几回了,回回被人家抓住,被释放后继续折腾下一个招数,好像要和司冷不死不休。” “她干不过司冷,现在罪恶之都是司冷的地盘,没生吞活剥她,都是给她面子。” “唔,确实,司冷抓了她几百次,但是每一次都把人给放了,说是如果真的想报仇,就变强一点儿再来,所以我看你这个妹妹短期估计不会回京都了,不杀了司冷,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霍权辞有些头疼,“随她吧,没生命危险就好。” 郁白焰放开自己的手,眼底有些柔和,“阿冥,恭喜你,得偿所愿。”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和他淡淡碰杯。 <script>app2(); 第457章 我叫霍权辞,以后也叫霍冥(正文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得偿所愿,简单的四个字,将所有的羁绊诠释得清清楚楚。 霍权辞喝了一口酒,在人群中搜寻时婳的身影,发现她正和柳清浅站在一起,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们之间的气氛很尴尬,完全不像是母女。 霍权辞站在拐角处,没有过去打扰,担忧的看着时婳。 时婳低着头,手里捏着一杯红酒,并没有喝。 柳清浅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感伤。 再深的血缘关系,在时光的冲洗下,也会变成一道天堑鸿沟。 “今天你结婚,恭喜你,我两个小时后的航班,现在得先走了。” 柳清浅的声音很轻,走到时婳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要幸福。” 时婳点头,除此之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好几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咻咻咻!” 烟花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都惊醒了,纷纷看向了天边。 烟花绽放,半边天空都是这样的景色。 时婳看得有些呆,直到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小心感冒。” 她拉住他的手,嘴角弯了弯,“很漂亮,像做梦一样。” 烟花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原本闹哄哄的浅水湾,突然变得安静了,大家都在抬头看着这样的美景。 霍权辞不仅买下了全城的鲜花,就连烟花都一并买下了。 整个京都都笼罩在一片欢腾的气氛当中。 所有的爱,恨,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聚会结束,是晚上十点。 南锦屏喝得有些多,临走前歪歪斜斜的走到时婳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恭喜恭喜,小婳儿,我真的很高兴,嗝~” 时婳觉得好笑,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到她的手上,“我也高兴,生日快乐。” 南锦屏神情一怔,悄悄附在她的耳边,“你的身体还没好,今晚就不要那啥了吧?” 时婳脑子一懵,下意识的问“什么?” 等反应过来后,她的脸色瞬间爆红,将人推开,“锦屏,你不要和顾丞学坏了。” 恰好顾丞从旁边经过,听到这话,眉宇拧紧,单手搂住了南锦屏的脖子,“时婳,你要搞清楚,她并不是跟我学坏的,而是她本来就这么坏,你不知道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在酒吧唔唔唔......” 顾丞的嘴巴瞬间被捂住,有些无辜。 南锦屏低头“咳”了一声,“小婳儿,我很开心,那我就先回去了。” 时婳很想问南锦屏在酒吧做了什么,但是看到两人这副状态,想着估计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浅水湾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等到这里彻底安静下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时婳站得太久,这会儿腰酸背痛。 霍权辞体贴的扶着她,亲自去浴室放满了热水。 时婳懒得动,安心的享受着某人的沐浴服务。 洗完后,霍权辞将她抱到床上,轻柔的在她的背上按着,“我给你按按吧。” “好,唔,往下一点点。” moon正想着将自己的礼物送给爹地和妈咪,但是刚牵着傅淅川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你力道太重,把我弄疼了,混蛋!” “唔唔唔,这个力道还差不多。” “快一点儿。” moon体贴的将门关上,扭头看向莫名其妙脸红的小子,“淅川,我妈咪和爹地现在正忙,礼物明天再给他们吧。” 傅淅川沉默的点头,耳朵尖红的不像话。 而房间里,经过一番按摩后,时婳神清气爽,颇为满意的拍了拍霍权辞的脑袋,“霍总的手艺无人能敌。” 霍权辞笑,将她的手抓住,“好好休息。” 时婳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入睡,但是过去了半个小时,她还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她悄悄戳了戳霍权辞,试探的开口,“霍权辞,你睡觉了么?” “还叫我霍权辞?”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慵懒,让人酥麻。 时婳垂下眼睛,揽住了他的腰,“老公,我睡不着。” 霍权辞轻笑,靠近她一些,“我也睡不着。” 时婳的脑袋抵着他的后背,鼻尖满是他身上的清冽味道,“当初嫁进霍家的时候,从没想过我和你会走到这一步。” 霍权辞没说话,翻了一个身,将她环进了怀里。 时婳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其实仔细想想,我和你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你说我们最后会互相厌倦么?” 厌倦这个词,是婚姻的终结,两人走到最后,总会失去这份新鲜感。 越是在意,越是觉得幸福,就越来越惶恐,害怕这一切都像是泡沫,仿佛阳光一出来,就会消失。 再浓烈的爱,最后都会变成指尖清风。 霍权辞垂下眼睛,将她完整的圈在怀里,“新鲜感不是和未知的人一起开始,而是和已知的人一起探索未来,婳儿,别想那么多,你有我,会幸福的。” 时婳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这双平日里内敛,深沉,冷漠的眼睛,这会儿装满了温情。 她捧住他的脸,在他的唇瓣辗转厮磨。 温度瞬间升高,霍权辞按住她,郁闷的转过身,“不要闹,你的身体还没好。” 时婳抱住他,感觉他烫得像个火球,嘴角弯了弯,“辛苦霍总了,今晚估计要忍一晚上。” 她边说,边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霍权辞的呼吸更重,眼里像是无边的烈火燎原。 良久,他才抓住她的手,连呼吸都变得滚烫,“老婆,不要闹了。” 他的声音沙哑,清冽,像是漫天雪地里的一束红梅,冲击着每一个细胞。 时婳只觉得脑袋里“轰隆”一声,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他刚刚......喊了什么? 霍权辞的呼吸依旧滚烫,将她伸进衣服里的手抓了出来,轻松扣住,“以后不会放过你的。” 时婳本想戏弄他,然而他的三言两语,就让她燥热的不行。 她连忙要将手退回来,霍权辞却吻住了她的一根手指。 时婳浑身一个激灵,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她的身体快炸了。 “霍权辞,放手!” 她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提高音调,虚张声势。 霍权辞觉得好笑,放开她的手,把她搂了过来,“不闹了,睡觉。” 时婳松了口气,也确实累了,迷迷糊糊间,有人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老婆,晚安。” 时婳心里狠狠一抖,抓住了他的手,悄悄“嗯”了一声。 时光是何等的公平,两人稚嫩的时候相逢,便注定只能奔向各自的星辰大海,但是兜兜转转,遇见的依旧是当初的故人。 时婳肯定不知道,她将那串糖葫芦送给那个小男孩的时候,她就已经强势的闯进了他的心里。 她留下一串的甜蜜,在夕阳下挥手离开,没有听清身后的呢喃。 “我会长大,我的爱也是,我叫霍权辞,以后也叫霍冥,你不要把我忘了......” <script>app2(); 第458章 微婳霍奕,别鹜分奔(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周围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霍权辞低头看着手机,眉心拧紧。 自从时婳养了小白之后,放在他身上的精力就更少了。 他很生气,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她连个电话都没有打来,更生气了。 “霍总,你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手机,是因为今晚的饭菜不合口味吗?” 男人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老婆打电话来催了,今晚就到这里吧,抱歉,大家下次再聚。” 霍权辞垂下眼睛,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他和时婳结婚两年多了,这两年来,时婳的身体好了很多,也经常去森林一角看望那位姑姑。 姑姑一直在研究余家这种遗传病,当初能救回时婳的命,完全是侥幸。 一年前,姑姑说是她在慢慢攻克这种遗传病的后遗症。 霍权辞为了支持姑姑,特意在森林一角为她修建了一个大型研究场所。 这位姑姑是医学界的天才,对这些东西也十分着迷。 有她在,时婳的脸在半年前就已经恢复。 霍权辞却并没有感觉到很高兴,因为随着容貌的恢复,时婳的性子也回来了。 回浅水湾的路上,他反复看了好几次手机,然而依旧没有她的电话。 霍权辞憋得心口疼,汽车刚在浅水湾停下,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狼嚎声,还有时婳的笑声,看来和小白相处的很好。 他刚跨进大门,就看到时婳坐在石凳上,正笑眯眯的摸着狼头。 小白作为一头狼,完全被她当成了狗。 时婳抬头,看到他,眼里一亮,“你回来了呀。” 所有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霍权辞叹了口气,走到她的面前,将她一把抱住,“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时婳一愣,“你不是说出去应酬了么?打电话会妨碍你吧?” 这就是时婳,永远这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烦。 曾经患得患失的人是她,现在变成了他。 他不免开始胡思乱想,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也许她只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或者是,她不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索性就留在他的身边。 她是顶尖的律师,如果继续在这一块打拼,未来会站得更高,更远。 如今她被他的爱,禁锢在身边,真的甘心么? “小白,坐下,握手。” 旁边传来她的声音,霍权辞瞬间就清醒了,“婳儿,不早了,休息吧。” “我再带着小白去兜一圈,顺便也锻炼锻炼身体。” 这是她每天的习惯,早上起来晨跑,睡前也要溜达一圈,但是从来都不会带上他。 霍权辞看向小白,戾气瞬间涌了出来。 小白吓得呜咽了一声,连忙跑远了。 嘤嘤嘤,太可怕了,主人太可怕了。 时婳害怕小白跑出浅水湾,这会惹出大麻烦的,所以连忙追了过去。 这里转眼就只剩下霍权辞一个人,他揉揉自己的眉心,朝着别墅走去。 时婳回来,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她的心情很好,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霍权辞正靠在床头看书。 他的指尖淡淡的翻着书页,睫毛轻轻颤了颤。 时婳将扎好的头发散了下来,朝他扑了过去。 霍权辞接住她,将书放在一边,“别闹。” 时婳坐在他的腿上,掐住了他的下巴,“公子长得真是俊俏,今晚我会好好宠幸你的。” 也就只有她,敢这么轻薄他。 霍权辞抓住她的手,撇开自己的头,继续拿过书,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 时婳一愣,捧住了他的脸,“怎么了?是今晚应酬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生意上的?我能帮上忙么?” 说到生意,她又变成了冷静睿智的时婳。 可他想看到的,是她的不冷静,不睿智。 偏偏时婳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拿过他的电脑,作势就要打开,“生意上的事情我还是能帮忙的,还是说,法务部出了问题?” 他从不怀疑她的能力。 两个月前,京都大学给时婳发来了邀请函,希望她能去当授课老师。 这两年来,因为容貌的原因,时婳并不能大张旗鼓的出门,所以在专业的刊报上发表了不少文章,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 当初她能用一年的时间,学完大学四年的课程,可见她有多优秀。 霍爷爷早就说过,能从乡下一步步考进京都大学,这个孩子的未来不一般。 可霍权辞没想到的是,他将她禁锢在紫园的那段日子,她依旧没忘钻研知识。 时婳的人生里,从来都只有“努力”两个字。 他是霍冥的时候,就知道她会飞得很高,所有人都会注意到她的优秀,所以他选择把她禁锢在身边。 后来一切的误会解开,她成了他的妻子,他生意上的助手,可她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 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一条以爱为名的镣铐。 是不是有一天,她会挣脱这条镣铐,去看更高,更远的世界。 是啊,时婳的人生里,很少跟男人接触,而接触最多的,也就只是他了。 “霍权辞,你在想什么?” 时婳放下电脑,将他的书拿开,“你是有心事么?” 霍权辞觉得自己又要控制不住身体里汹涌着的情绪了,留下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学会了爱,却没学会怎么和别人分享她的爱。 她不该是他一个人的么? “你要去京都大学授课么?你答应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揉着她的脑袋。 时婳的眼里亮了亮,“校长对我有恩,我肯定要去啊,九月份我就要去报道了。” 学校里有那么多有才华的同学,教师,偶尔还有国外的交流会,她认识的人会越来越多。 “哦,那真好,加油。” 时婳蹙眉,怎么总觉得他今晚不对劲儿,“怎么了?” 霍权辞气闷的躺下,闭上眼睛,“有些累,关灯吧。” 时婳关了灯,安静的在他的旁边躺下,还以为是公司的事情让他烦心,也就没有多问。 黑暗里,男人叹息了一声,“老婆,你能不能......” 能不能就安心的待在我身边...... <script>app2(); 第459章 微婳霍奕,别鹜分奔(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可是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自私了。 她虽然是女人,但也有自己的梦想,也有她要追逐的东西,他已经耽误她太多了。 霍权辞的心口有些疼,原本以为得到就是最好的结果,可得到之后,又在害怕失去。 他的腰倏地被人揽住,时婳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脖子,“能不能什么?说下去。” 原来她还没有睡。 但是剩下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没什么,睡吧。” 时婳翻到了他的身上,扣住他的双手,“你这还叫没什么?你去镜子里看看你的脸色。” 女上男下,他成了弱的一方。 他笑了一下,沙哑道:“你俯下来,我悄悄告诉你。” “这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 “我想在你耳边悄悄说,不行吗?” 时婳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用这副嗓音跟她说话,太蛊惑人心,像只妖精。 她俯身,刚想问你想说什么,耳垂就被他咬住。 时婳浑身一激灵,她被耍了? “霍权辞!” 她气恼的想要还回去,整个人却天旋地转,她变成了下面的那个。 “唔唔唔......” 她的嘴彻底被堵住,男人炽热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 来不及生气,就彻底化成了一汪水。 隔天醒来,房间里乱糟糟的,昨晚的男人有些疯狂。 时婳脸一红,揉了揉脑袋,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知道他还在。 她刚想去敲浴室的门,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校长打来的。 她连忙披上一件衣服,走到了阳台前,“校长,嗯,知道了,入职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放心吧......” 霍权辞洗完澡出来,听到她在打电话,刚想开口,就看到她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安静。 他垂眼,打开房间的门,缓缓走了出去。 时婳继续跟校长聊天,是关于入职的事情。 她大一的时候就和校长认识,参加过不少比赛,现在能过去授课,校长自然高兴。 本来授课老师必须拥有博士生的水平,时婳只是研究生,但是她这两年发表了很多有分量的文章,水平早就超过博士生,所以京都大学这是破格录取她。 时婳很喜欢母校,她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她这几年经历了太多,一度觉得自己脱离了这个社会,只有学校,才能让她找回青春和活力。 和校长打完电话,她来到楼下,发现小白可怜兮兮的蜷缩在沙发上。 她连忙跑到小白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霍权辞,你是不是吼小白了?不然它怎么这么害怕?” 霍权辞安静的坐在饭桌上,听到她这话,手上一顿,“没有。” “小月亮和淅川上学去了么?他们每天都好早。” 时婳坐在饭桌上,想起昨天给小白买的新鲜牛肉,又连忙去了厨房。 霍权辞看到她为了学校的事情忙上忙下,又为了小白忙上忙下,都没时间陪他一起吃饭,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起身拿过外套,头也不回的出门。 时婳回来时,饭桌上已经没有人了。 他怎么吃的这么快? 她笑了笑,坐下安静的吃完,然后去京都大学准备入职的测试。 霍权辞来到帝盛,闷闷不乐的坐下。 烦,一股莫名的烦躁充斥着胸口,继续憋下去感觉要疯了。 整个上午,时婳没有打来电话,笼罩在他身上的低气压越来越厉害。 开会的时候,高层们头都不敢抬,总裁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啊,谁都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会议结束,修羽打来电话,问他去不去喝酒,霍权辞恰好有心事,也就过去了。 修羽和单薇结婚后,过的一直很幸福,但是单薇把人管的严,谁让这个男人之前不检点呢。 修羽躲躲藏藏的坐下,松了口气,“你不知道女人到底有多作,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哎,我现在整天被拎着耳朵骂。” 虽然是抱怨的语气,但不难听出他话里的幸福,分明是甘之如饴。 霍权辞的脸更黑了,他来这里可不是听这个的。 但是修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儿,继续唠叨着单薇的事情,“你知道吗?她前天用了一瓶新的洗面奶,我觉得味道很好闻,就问她那洗面奶是不是生姜味的,结果就因为这个,她就抱着孩子离家出走,你说气不气?” 霍权辞的心情更低落,为什么时婳就不这么任性一回呢,她太乖巧了,“确实很气。” 听到他的附和,修羽瞬间来劲儿了,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出来。 “她悄悄带着孩子离家出走,结果被警察给拦住了,人家警察以为她是拐卖儿童的罪犯,让她打电话回家,证明那个孩子是她的,她死活不肯,所以在派出所别扭了大半夜,还是我去接回来的。” 霍权辞垂下眼睛,安静的盯着杯子里的酒。 时婳不会这样的,她强大,果断,冷静,不管遇到什么,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似乎已经不需要依靠他了,所以和他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 “我去接她的时候,她气得脸上都红了,警察同志才知道这是小两口在闹别扭,关键是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单薇当着警察的面,就开始骂我。” 修羽撑着自己的脑袋,又好气又好笑。 霍权辞喝了一口酒,心情更烦躁,“她骂你什么了?” 修羽扯了扯自己的嗓子,学着单薇的语气,“修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连生姜味儿和青柠味儿都分不清楚,你从来都不吃生姜,我对你可真是好,做菜一直都没有放过生姜,哼,你根本就不记得我不爱吃青椒,可上次你分明记得你的初恋不喜欢吃豆芽!你个渣男!离婚吧!” 这就是女人的脑回路,简直比山路十八弯还绕。 修羽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你说女人作不作?” 他问完,发现霍权辞并没有说话,一直安静的喝着酒。 “权辞,你怎么了?” 霍权辞垂着眼睛,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没事,有些累。” 他扯了扯领带,似乎这样,胸口郁结的东西就会消散许多。 <script>app2(); 第460章 微婳霍奕,别鹜分奔(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修羽直接拿出手机,给时婳打了电话,霍权辞想阻止都来不及。 不到半个小时,时婳就过来了。 她将手放到了霍权辞的额头上,“是不是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所以头疼?” 她来的太快,霍权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确实有些不舒服,这阵子也没有休息好,他不习惯在她的面前展现自己软弱的一面。 然而现在看到她的眼神,听到她担忧的语气,他将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嗯,有点儿不舒服,你扶我一下。” 时婳连忙将他扶着,看了修羽一眼,“他估计头疼,我先带他回去,下次聚吧。” 修羽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一幕,这是开窍了? 霍权辞懒得理会他的目光,一门心思扑在时婳的身上。 时婳将他扶上车,“你公司的事情怎么办?我去帮你?” “南时会处理的。” 时婳点头,笑了笑,“你肯定是太累了,要不我们出去旅游?” 霍权辞眼里一亮,他早有这个打算,但是她一直忙着发表文章,准备入职,所以他没有说出来。 “那京都大学的事情怎么办?” “反正只是一个挂职,什么时候入职都可以,我怕你继续憋下去,会憋出病来。” 霍权辞弯了弯嘴角,趁势追击,“小白每天的吼声让我睡不着,把他送走吧。” “小白晚上吼了么?我怎么没有听见。” “吼了。” 他回答的云淡风轻,作势又要撑着自己的额头,仿佛十分头疼的样子。 时婳连忙答应,“那好吧,闵刹肯定也想小白了,我今晚让他来把小白接过去。” 她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纵容他啊...... “老婆,其实我觉得moon和淅川可以搬出去了,他们已经长大了,该学会独立了,不要总是缠着你。” 时婳的脚下踩了刹车,扭头安静的看着他,“霍权辞,你是不是在吃醋啊?你吃一头狼,一个孩子的醋,你还是人么?” 霍权辞撇开头,声音闷闷的,“那你就让我继续闷着吧,反正你也不是很在乎我。” 时婳又好气又好笑,抓住了他的手,“我们本就亏欠小月亮,现在一切刚步上正轨,怎么让他们搬出去?而且小月亮还小,在外面染上了恶习可怎么办,这个时候正好需要大人陪在身边,所以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那其他的事情你就答应我了?” “其他的事情,你做主。” 霍权辞放开抚着自己额头的手,突然觉得脑袋不是那么疼了,胃也不难受了。 不仅女人要作一点,男人也是。 回到浅水湾,他直接拉着时婳进了书房,打印出了一份合同。 “老婆,你去京都大学授课,和男老师单独待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你要随时都向别人表明,你已经有主了,还有那些男同学,你长得这么漂亮,血气方刚的男孩子肯定会注意到你,绝对不能私下跟男同学走得太近,总之不能和异性过度接触,聚餐不能喝酒,别人的表白要干脆拒绝,重要的是,不管我在做什么,开会也好,出差也罢,只要你想我了,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你要任性一点儿,别太懂事,我会宠你。” 时婳看着这一连串的霸王条约,有些头疼,“这些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但我还是不放心,有些男人最会死缠烂打了,你看看那个霍司南,到现在都还没结婚,看见你就像饿狼看见了肥肉,这种男人很危险,不是你拒绝就能解决的。” “那你想怎么办?” 这拈酸吃醋的模样跟女人有的一拼。 霍权辞幽幽的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我管的太多,让你觉得不自由,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我在强迫你,我也没有给过你一场完整的恋爱,你肯定早就受不了吧?” 时婳有些着急,抓住了他的手,“你胡说什么呢?我没觉得你烦。” “现在没,以后也许就会了。” “不是,我从没这么想过。” “你陪我的时间越来越短,是不是还在记恨以前的事情,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耽误了你的学业,还差点儿耽误了你的未来,你早就想离开了吧?” 时婳一脸懵逼,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啊,她只是看他工作太忙,不想打扰他,不想给他制造麻烦。 “霍权辞,你误会了,我只是......” “老婆,我累了,你出去吧。” 时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请出了门外。 她盯着这扇门,忍不住开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他的感受? 关上门后,霍权辞靠在门上,嘴角弯了弯。 “咚咚咚。” 时婳敲门,十分着急,“老公,你不要想不开啊,我真没这么想过,你一直都是我最在乎的人,以前的事情我也没有怪过你,那会儿你虽然霸道了一些,但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时婳仔细听了听,发现房间里没有声音,她更着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开一下门吧,刚刚的条约我都答应,我发誓,绝对不和其他男人单独接触,每天准时回家,也不去参加乱七八糟的聚会,下班后的时间都留给你,你想干什么都陪着你。” 霍权辞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这样似乎差不多了。 他开门,幽幽的望着她,“你说的都是真的?” 时婳害怕他不相信,马上给闵刹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候,小白就被带走了,尽管小白很不情愿,一直扒拉着时婳的裤腿。 但她不为所动,废话啊,当然是老公最重要了。 霍权辞坐在沙发上,微微眯着眼睛,原来男人也可以作一点,单薇真是给他上了一堂好课。 他正这么想着,额头上多了一只手,“头疼好些了么?” 霍权辞垂眼,叹了口气,“待会儿突然想去逛夜市,但你要忙着京都大学的事情,肯定不会跟我去吧。” 时婳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没事,今天已经忙完了,几点出发?” <script>app2(); 第461章 微婳霍奕,别鹜分奔(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们结婚两年,很少有单独相处的时间,时婳一直忙着查资料,发表文章,每天都过的很充实。 消磨时光这种事情,对他们两人来说,是奢望。 两人快速的换好衣服,临近出发的时候,时婳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全都是关于入职的事情,她是被破格录取,要办的手续还很多。 霍权辞根本没有可以插嘴的机会,一直看她忙着接电话。 曾经最忙的是他,现在变成她了。 汽车在商圈停下,时婳刚想扭头和霍权辞说点儿什么,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正打算按接听键,耳边就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老婆,如果你很忙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这失落委屈的语气,让时婳觉得良心不安。 她连忙按了关机,将手机丢到后排座位上,“不忙,说好了要陪你逛街,走吧。”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跟着她下了车。 京都是全国最繁华的城市,霓虹灯纵横交错。 时婳抬头看了看,突然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很久都没有出来放松过了。 她的手被霍权辞牵住,并肩在街上走着。 “霍权辞,那边有家奶茶店,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霍权辞本想说他去买,结果时婳很快就跑的没了影子。 时婳刚走,几个女人就在他的面前停下,穿着十分暴露,举止也很轻浮。 “帅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们的店就在前面,要去逛逛么?” 看这个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店,难道是酒托? 霍权辞没搭理,今天心情好,不想计较。 但是女人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穿的短裙堪堪包住大腿,“帅哥,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和我们去吧,请你喝酒。” 时婳刚提着两杯饮料回来,就看到几个女人在纠缠霍权辞,她的眉心拧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女人还想继续靠近一点,手腕却被人抓住,她扭头,发现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 漂亮中带着一丝清冷,气质倒是和面前的男人有些像。 “小姐,请你管好春心和大腿,他是我的。” 女人的大腿完全裸露,就差缠到霍权辞的身上。 时婳的脸上阴沉,如果不是还剩一丁点教养,手里的奶茶估计就泼过去了。 女人被她捏着手腕,又看到她长得这么漂亮,瞬间偃旗息鼓,和自己的同伙灰溜溜的离开。 她们走后,时婳将奶茶塞到了霍权辞的面前,语气冷冰冰的,“不知道拒绝?” 霍权辞没有接,而是低头喝了一口,“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时婳本来想发火,看到他这么温顺,再大的火气都消了。 她牵着他的手,握着一杯奶茶,往更繁华的商圈走去。 “老婆。” 身后传来这个声音,她的嘴角弯了弯,“怎么了?” “你会骑自行车么?” “会一点儿。” 时婳刚说完,就被霍权辞拉着往店里走去,买下了一辆自行车后,他心安理得的坐在后座上,“你带我去京都大学转转吧。” “可是这里距离那边有些距离。” “老婆锻炼了这么久,这点儿体力还是有的。” 时婳扶额,认命的载着他朝大学驶去。 霍权辞搂着她的腰,将脑袋抵在她的腰后,嘴角微微的勾着。 盛夏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得很舒服,越靠近京都大学,霓虹灯构筑的街景就越来越远。 “霍权辞,你真的有些重。” “晚上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我重。” 时婳脸一红,单脚停车,“你别跟我耍嘴皮子,进了大门也许会遇到我曾经的老师,你给我正经一点儿。” 霍权辞不为所动,依旧搂着她的腰。 进入大门后,灯光变得昏暗了一些,路上全是学生。 时婳累得呼出一口气,在曾经的宿舍门口停下,“这是我的宿舍楼,我住四楼,看到这周围站着的男生了么?他们都在等自己的女朋友。” 她很喜欢大学的氛围,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路过食堂,她又停了下来,“这是我经常来吃饭的食堂,那会儿和锦屏一起,天天来这里吃饭。” 她感觉霍权辞搂着她的力道紧了一些,扭头看向他,“怎么了?饿了?” “我在想,如果我跟你上同一所大学,应该很有趣吧。” 时婳的眼睛弯了弯,“没在同一所大学也没关系啊,不还是走到一起了么,抱紧,我要继续骑了。” 两边的风景一直慢慢的后退,时婳刚打算加速,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婳儿,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时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再生一个孩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霍权辞,你发什么疯?” 这个人最近一直不对劲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很认真,我想和你再生一个孩子,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 时婳停下,揉揉自己的眉心,“我们不是有moon了么?而且现在还有淅川在身边,已经够了。” 霍权辞下车,站在一边,叹了口气,“你不想给我生孩子么?我们错过了moon长大的那个阶段,我总觉得很遗憾,当初在罪恶之都的时候,我一直以为moon不是我的孩子,对她并没有很关心,婳儿,我感觉自己被剥夺了当爸爸的权利,换尿布,喂奶粉,哄她睡觉,这些事情我全都没有经历过......” 时婳抿唇,看到他眉宇的失落,狠不下心去拒绝。 霍权辞低头,缓缓垂下眼睛,“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想要就算了。” “老公,我并不是......” “老婆,你别说了,我懂的,能理解你。” 你理解什么啊...... 时婳咬牙,无奈的扶额,“生吧,好,生就生吧。” 霍权辞的眼里一亮,嘴角得逞的弯起,“你说真的么?该不会明天就忘了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时婳刚想让他上车,结果整个人都被他搂进怀里,“那就不逛校园了,回去生孩子。” “昨晚上不是才折腾过么?你不累?” “老婆,你要相信,对你我永远都是有求必硬。” <script>app2(); 第462章 微婳霍奕,别鹜分奔(五)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一旦松了口,这件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 接下来的时间,霍权辞留在浅水湾的时间更多了,为了让时婳早点儿怀上孩子,他可谓是勤勤勉勉。 现在时婳只要看到他,都觉得双腿发软。 接连一个月,每天都不停歇。 她跟南锦屏抱怨,结果被狠狠嘲笑了一番。 时婳扶额,总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霍权辞想要孩子,就跟疯了一样。 ——老公,最近刚开学,我会很忙,学校里给我申请了一间独立的宿舍,最近半个月我就先不回来了。 她揉揉自己酸疼的腰,想着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妥协,不管霍权辞怎么死缠烂打,都不能再由着他。 然而消息刚发出去一分钟,那边就回复了。 ——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时婳手一抖,坚决不再回复,当天下午就去了学校的教师宿舍里。 这间宿舍大概八十平米,很温馨,一个住刚好。 时婳不想回去,不然又得面对霍权辞那如狼似虎的目光。 她锁好门窗,刚躺下,手机就一直在响。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打来的,她干脆直接关机。 这次绝对不能由着他,天天这么折腾,谁受得了。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外面有人按门铃。 “老婆,开门。” “老婆,你开一下门。” 时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幻听。 霍权辞不会大半夜的来京都大学吧? 然而这个声音一直在响,霍权辞真的来了,不是不她的幻听。 再这样下去,会吵醒邻居的。 她咬牙,打开房间的门,“你跟来干什么?在家好好休息不行么?!” “可是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隔壁好几家的灯都亮了起来,大家打开门,纷纷安慰,“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人家小伙子都在这里等很久了,有什么事情两人进屋去慢慢商量吧。” “就是啊,我看这个小伙子诚意很大,长得又好看,时老师你还在犹豫什么。” “再犹豫,可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时婳的脸上臊的慌,她的邻居都是老教授,这会儿人家开门来劝他们,肯定是被吵醒的。 她赶紧将霍权辞往家里拉,跟人家道歉后,关上了门。 她气得头皮发麻,刚想谴责这个男人两句,嘴唇就被人堵住了。 “霍权辞,你唔唔唔......” 时婳脸红的不行,撇过头,软的瘫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直都是这招,先吻的她喘不过气,站不住脚。 “老婆,去你的房间。”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时婳悔不当初。 就这样,在他努力了三个月之后,医生终于宣布了喜讯,时婳怀孕了。 但是由于之前掉过一个孩子,所以养胎成了重中之重。 在霍权辞的眼里,时婳变成了娇弱的鲜花,时刻都捧在手心,就连时婳要出门和朋友吃饭,他都会陪着。 “老婆,这个不能吃,对孩子不好。” “这个可以多吃。” “不能喝酒,一丁点儿都不行,你撒娇也没用。” 每一天,时婳的耳朵里都会传来相同的话。 养胎到第五个月的时候,她摔了一跤,吓得霍权辞连夜从国外跑了回来,把浅水湾的佣人全部吼了个遍。 时婳躺在医院,看到他急得说话都不利索,连忙抓住了他的手,“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霍权辞松了口气,缓缓将她抱住,“吓死我了......” 除此之外,再多的话他已经说不出来了,整个心都被吓得发麻。 时婳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叹了口气,“放心吧,没事的。” 又过了几个月,时婳到了临产期。 霍权辞推掉了一切工作,安心在医院陪着待产。 时婳记不起自己第一次生孩子的场景,所以十分紧张,每当肚子里有点儿动静,就赶紧叫医生。 如此吓了两三次后,她倒是平复下来了,反而是霍权辞变得草木皆兵。 时婳有些害怕生孩子,大概是那张手术台给她留下了阴影,所以能往后拖,就坚决往后拖。 这一天,霍权辞摸了摸她的肚子,“老婆,是不是要生了,我叫医生吧?” “不,孩子昨晚给我托梦,说是他暂时还不想出来。” “老婆,你是不是害怕?” “怎么会,但孩子确实给我托梦了......” 时婳越说,就越是底气不足。 结果当天下午就被送进了产房。 霍权辞着急的不行,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转了几百遍。 大门打开的时候,他赶紧迎了上去,但是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孩子,而是去看时婳。 时婳被折腾的没有力气,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水。 霍权辞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汗水擦掉,眼里满是心疼,“下次不生了,乖。” 时婳抿唇,气得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捶,“疼死了,都怪你!” 刚生完孩子,她哪里还剩下力气,这一捶轻飘飘的。 霍权辞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是是是,都怪我。” 时婳松了口气,“孩子呢?” 护士赶紧把孩子抱了过来,是个男孩。 时婳看到孩子的脸,嫌弃的蹙眉,“怎么皱巴巴的?” “新生的孩子都是这样,过几天就长开了。” 时婳坐完月子,夫妻俩就回了浅水湾,过起了养孩子的日子。 换尿布,喂奶,买小衣服,玩具车...... 两人辗转商场无数次,到了晚上,又一起给孩子想名字。 生完孩子后,时婳的骨头就变懒了,把一切的事情都推给了霍权辞,而霍权辞也欣然接受。 过了两年,产房里又传来时婳的声音,“霍权辞你个混蛋!大骗子!” 霍权辞抱着刚出生的小儿子,眉宇有些无奈,“老婆,这也不是我的错,你自己溜进我房间的时候,说是一切行为你负责。” 时婳被他这么一怼,脸上更红了,“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就不知道拒绝我么?!” “你知道的,我永远不可能拒绝你,你要我就给。” 周围的护士再也听不下去了,今天狗粮已经吃饱了。 新出生的小少爷一直在哇哇大哭,新一轮的带娃之路又开始了。 <script>app2(); 第463章 长安有故里(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和霍权辞结婚的第二年,宁城某律师事务所多了一位新的律师。 他长得很好看,举手投足皆是清雅,听说他没结婚,追求他的女人很多。 “许律师,这是今天的客户,点名要你接单。” 许长安正低头看着日历,听到这话,眉心皱了皱,“这个案子我已经跟进了,不需要再和客户交流。” “许律师啊许律师,你难道没看出来么?人家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没兴趣。” “但是人家可以去投诉你,也许会扣工资。” “那就扣吧。”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一直盯着日历发呆。 公司的人都清楚,许律师视金钱如粪土,穿着又不凡,大概是富家子弟。 他经手的官司从来没有输过,又是单身,更加受人追捧。 但是这两年来,许长安的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出现过。 他每天的生活很规律,上班,下班,回家,也从来不出去闲逛。 他像是清心寡欲的佛,对万事都不关心。 傍晚,许长安坐在江边吹风,安静的看着江面的波光粼粼。 很多年前,他在县城见过时婳一面。 但是那会儿不仅有时婳,还有躲在垃圾桶里的那个脏兮兮的男孩子。 时婳很可爱,手里拿着冰糖葫芦,双眼亮晶晶的,像是浸在水里的琉璃。 他鬼使神差的跟着她走了一路,看见她和那个脏兮兮的男孩子交流。 他隔得远,像是一个小偷,默默注视她的背影,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若是知道那个男人就是霍权辞,他想他一定会上前阻止,阻止他们的相遇。 那一天,是他们三个人命运的转折点。 但是就和后来的结果一样,他始终只能站在他们的身后,偷偷的看着他们。 外面天大地大,他却身陷囹圄,走不出来。 有人在他的身边缓缓坐下,他没理会,安静的盯着水面发呆。 “我一直在找你,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唐梦茹的声音很沙哑,找了这么久的人就在身边,她却不敢给他一个拥抱。 她的爱,始终都是卑微的。 许长安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在这里坐了很久,他才起身,“别找我了,也别跟着我。” 唐梦茹却没听,他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像是一条小小的尾巴。 许长安从最开始的无奈,到中间的郁闷,再到最后的接受,整整一年半,他似乎习惯了这条小尾巴。 四季轮换,风雨无阻。 然而在他第二年生日的前一天,这条小尾巴消失了。 就像她来的时候一样,她消失也是静悄悄的,不打一声招呼。 许长安无数次回头望去,却始终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应该走了吧,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希望这条小尾巴能够消失,可真的消失了,他却有些在意了。 部门聚餐时,同事意味深长的拍着他的肩膀,“经常跟着你的小美人去哪里了?” “对啊,那小美人的耐心也真是好,这么久一直安静的跟着你,你知道吗?一个月前,我看到她踹翻了几个小混混呢,那几个小混混好像是客户雇来的,你油盐不进,人家要找你的麻烦,结果全被那哥小美女给打回去了,我真没想到,一个女孩子,身手居然这么好,简直就是完虐。” 许长安手中的酒晃了晃,原来暗地里的麻烦都是她去解决的。 她是第一杀手,解决几个混混轻而易举,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他更想知道,此时的她到底去了哪里。 唐梦茹对许长安来说,是夜里永不熄灭的灯,最开始他嫌她刺眼,后来她熄灭了,他也就失眠了。 “长安,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我们为你聚个餐吧。” 同事们很热情,一一跟他碰杯,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呆着。” 他一向如此,独来独往。 回家的路上,他习惯性的往后看了看,她真的消失了。 许长安坐在湖边的椅子上,死而复生后,他的思绪第一次乱了。 他以为死过一次的人,应该不会再有这些多余的感情。 她搅乱了他的生活,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和当初的时婳是一样的。 许长安垂下眼睛,想到时婳,心口依旧闷疼。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的眼里迅速亮了起来,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回头。 是她吧,她消失了一天,终于知道回来了。 “先生,这是你掉的钱包。” 陌生的女声响起,许长安高高悬着的心脏瞬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拿过自己的钱包,说了一声,“谢谢。” 女人本想继续和他聊点儿什么,却看到他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这。 他像是一个孤独的独行者,连背影都透着孤寂的味道。 晚上,许长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拿出手机,想要给唐梦茹打个电话,却发现自己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她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一年半,他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主动要过。 她肯定是死心了吧...... 他将手机放在一边,不再理会。 真好,以后又是一个人了。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他的生日到了。 他早就断绝了过去的一切联系,没人知道他还活着,他现在唯一的朋友圈子,就是所待的部门。 然而他没有主动交朋友,这个生日算是无比冷清。 第二天,许长安的眼睑处挂着浓浓的黑眼圈,他揉揉有些猩红的眼睛,滴了几滴眼药水。 来找他的客户很多,等一一解决,整个上午就过去了。 很多同事送了他礼物,给他发了生日快乐,但他依旧觉得冷清。 傍晚,他特意在公司多待了一会儿。 下楼时,他朝唐梦茹经常等着的地方看了看。 没有人。 他轻笑了一下,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唐梦茹这一消失,消失了很久很久,久到宁城开始下雪,白雪覆盖了整个城市。 本就孤独的人,显得更加孤独。 许长安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看着飞扬的雪花发呆。 今年的初雪,似乎来的晚了一些。 <script>app2(); 第464章 长安有故里(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刚走几步,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京都那边打来的。 他的爸爸已经再婚,希望他能回去吃个年夜饭。 前两天他才和这个男人联系,他本想一辈子都待在宁城的,可是唐梦茹消失之后,他突然觉得这里待着似乎也没有意思了。 他很快就办好了离职手续,在回京都的前一晚,他很认真的写了一封信,放在门外的地毯下。 如果唐梦茹回到这里,应该会看到吧,只要她用心,就会看到的。 隔天一大早,他回了京都。 这个城市是他的故乡,给过他泪水,也给过他希望,时隔这么久,再回来依旧觉得亲切。 来接他的是宫慕白。 他和这个纨绔子弟本来不该有任何交集,以前在温色喝酒的时候,倒是和对方见过几面。 然而就是这个纨绔子弟,救了他的命。 那一晚,他受了挑拨,以为霍权辞只是将时婳当做替身,手段如此卑劣。 他无意中拿到了一把枪,心中怒火喷涌,便去找了霍权辞。 他想着杀了霍权辞,杀了这个负心汉,让时婳变成以前的时婳。 可是开枪的一瞬间,他又后悔了。 不管这个男人怎么样,时婳到底是喜欢他的,如果他死了,时婳肯定会很伤心吧? 所以那颗子弹擦着霍权辞的脖子飞了过去。 霍权辞是从刀尖上踩过的男人,察觉到危险后,几乎是快速的反击。 许长安能够感觉到,开出那一枪后,霍权辞是后悔的,震惊的。 他的枪法很好,许长安当时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那会儿的霍权辞太过惊慌,那是一种即将失去心爱之人的惊慌。 他头也不回,一刻不停的离开现场。 唐婧冉和明芸都想利用他,拆散时婳和霍权辞,所以那一晚,他本是活不了的。 霍权辞的那一枪没有打死他,但唐婧冉还准备了后招。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直接将他送到了火化的地方。 “长安,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这样的,我知道你还有呼吸,可是我不能让你活着,你既然不爱我,那就去死吧,长安,你不会怪我吧,对不起......” “对不起,我太爱你了,可我也恨时婳。” 这是什么逻辑? 他当时不懂,觉得可笑。 在即将火化的时候,他被人替换了下来,这个人就是宫慕白。 宫家的医疗团队连夜将他抢救回来,而唐婧冉则抱着别人的骨灰回去了,以为那是他。 大概是良心发现,每每想到自己活活火化了许长安,唐婧冉就觉得要疯掉了,她开始疯狂的催眠自己,都是时婳害的许长安,都是时婳害的。 她的精神开始不正常,日复一日的怨恨时婳,也怨恨霍权辞。 在她的认知里,许长安就是时婳和霍权辞害死的,何况她还亲眼目睹了霍权辞和许长安开枪的那个画面。 是的,不仅明芸看到了那个场景,躲在暗处的唐婧冉也看到了,所以那一晚,许长安本该是必死的。 他活着,一些人的阴谋就无法得逞。 许长安刚下车,就发现京都也在下雪。 宫慕白靠在豪车前,嚣张的吞云吐雾,看到他,挥了挥手。 他和宫慕白算是一直有联系,但是没人知道,许长安也不愿意让人知道。 宫慕白拍拍他的肩膀,将烟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时婳和霍权辞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你听说了么?” 许长安的身子一僵,他怎么会听说呢。 他在宁城,断了所有人的联系,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们过的很幸福,长安,以前的就彻底放下吧。” 许长安进了宫慕白的车,安静的盯着外面的飘雪,“我已经放下了,宫慕白,你呢?” 新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始终不愿意结婚。 有句话怎么说的,一个人有多不正经,骨子里就有多深情。 宫慕白淡淡的捏着方向盘,眉眼有些邪气,“我还能怎么样呢,不都这样过来了么?” “你救我,是因为时婳吧?” 宫慕白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抿唇,“我救你确实是因为时婳,但你不要误会,因为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在霍权辞的面前说过,我是时婳的人,所以当然要为她考虑,时婳她只是被迫卷入这一场阴谋,她肯定不希望你死,我救你,不为别的,这是我的承诺。” 承诺永不伤害她,为她所用。 许长安笑了笑,看到不远处新添的一些建筑,叹了口气。 这么久没回来,京都还是变了样子的。 “长安,你在京都的羁绊是斩不断的,逃避不是办法。” 宫慕白将车开到了一栋公寓面前,这是许长安现在的住址,“这是你让我找的地方,很适合你居住,等你想通了,就去和时婳见一面吧,有些事情,总得有个了断。” 许长安将行李拖下来,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其实我没有怪过她,这两年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时婳和霍权辞生来就该在一起,他们彼此吸引,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我早就该放下了。” 宫慕白拍拍他的肩膀,“唐婧冉死了,明芸也不知所踪,你爸爸再婚,长安,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你了,所以你也别束缚你自己,你学历高,人也足够优秀,若是一心扑在事业上,绝对会成为一名顶尖的律师。” 许长安转身进了大门,走了几步后,他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宫慕白。 “你喜欢时婳吧?” 宫慕白没说话,垂在一侧的手指狠狠蜷缩了一下。 许长安低头,嘴角弯了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说起她时,眼里的光不一样,宫慕白,你救我,我把你当亲人,当兄弟,所以我也想劝你,早点儿走出来。” 宫慕白的嘴角扯了扯,他喜欢时婳,大概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 可能是那一次的乌龙,那一次的几个吻。 一吻偷一颗心,很公平。 一个花名在外的浪荡公子,居然也有暗恋不敢说的一天。 论财富,论深情,他都比不上霍权辞,所以这份感情,见不得天日。 <script>app2(); 第465章 长安有故里(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许长安是律师,又在海外留学过,观察入微。 看到宫慕白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他呼出一口气,淡淡笑了笑,“我不会告诉别人,不过伤心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那些迷茫深夜里尝到的苦涩滋味儿,何必再让另一个男人品尝一遍。 “长安,如果感情可控的话,我就不会放任自己喜欢她。” 这种东西是不可控的。 许长安没说话,挥了挥手,“我先进去,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就去见她。” 是啊,要做好心理准备,才敢去见她。 京都的雪花比宁城的大很多,许长安进了屋,将窗帘打开。 他并没有开灯,而是安静的看着外面的雪花。 他突然想起去年的雪夜,半夜他起床拉开窗帘,还能看到唐梦茹的汽车停在下面。 她好像永远不知道疲倦,就和小时候一样,小时候的她也是这么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从不奢求什么。 爱,可以这么执着,卑微么? 七点,宫慕白打来了电话,约他出去喝酒。 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太寂寞了,他无数次想从这无边的寂寞里逃出来。 回了京都,他的朋友会很多。 喝酒的地方依旧是温色,他刚踏进去,就看到周归璨正和一个女人拥吻。 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好,女人攀附着他,脸色红红的说着放荡的话。 周归璨低笑,捏着她的下巴,微醺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归璨。” 身后传来这个男声,周归璨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他僵硬的转身,看到许长安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米色的围巾,看起来温柔又美好。 他依旧是那个干净的许长安,而他周归璨,却在泥沼里挣扎了许久。 “长安......” 他放开了身边的女人,喉咙里溢出这个声音。 许长安偏头笑了笑,将脖子间的围巾拢了拢,“京都有点儿冷。” “是啊,有点儿冷,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这里是我的家。” 两人聊着不着边际的话,像是久别重逢。 周归璨低头跟身边的女人说了几句,女人很快就离开了,他这才对着许长安笑了笑,“进去喝酒么?” 许长安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温色还是和以前一样,里面的姑娘都很漂亮。 许长安垂头,安静的端着酒杯,他以为周归璨会和南锦屏在一起,但是看这样子,周归璨似乎还是一个人。 那南锦屏呢?他没有听说过南锦屏的事情,好像这个人已经凭空消失了。 他没有主动提南锦屏的名字,害怕戳中周归璨的伤心事。 周归璨在他的身边坐下,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刚给两人倒好酒,宫慕白就来了,大刺刺的坐在了许长安的身边。 周归璨看着他们,冷嗤了一声,“你和长安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宫慕白挑眉,拿着酒杯往后一靠,“我们这是过命的交情,听说温色又来了新人,怎么不带出来让我看看,怕我给不起钱?” “宫少说笑了,如果这里只有你和我,我早就把人叫上来了,但是今天长安在,还是算了,长安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是的,许长安从来不会在女人的身上放纵,他时刻都很清醒,哪怕是被时婳拒绝,他也绝不会任由自己去找另外的女人。 宫慕白没说话,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 经理把最好的酒全都端上来了,周归璨和宫慕白明显有心事儿,闷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许长安安静的坐在他们的中间,偶尔低头喝一口,看着温色的场景发呆。 温色依旧是有钱人的销金窟,来往的那些富二代,很多都是他曾经见过的,但是如今大多数都已经结婚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许长安揉揉额头,决定去洗手间洗把脸,但是刚走到走廊上,就撞到了一男一女。 “郁少爷,你喝多了,讨厌,不要在这里。” 女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娇软,蛊惑。 许长安循着声音看去,发现又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 男人已经醉了,正低头闻着女人的发丝,眼底浅醉迷人。 这个女人许长安恰好认识,传说中的美男收割机,专门找那种喝醉的富二代下手,显然这个男人是被盯上的一块肉。 女人扶着男人路过的时候,男人朝许长安偏了过来。 许长安扶住了他的肩膀,不小心触到了他的指腹。 这是经常拿枪的手,这个男人可不是简单的富家子弟,如果这女人今晚真把人搞定了,估计温色会有麻烦。 女人心里正暗自高兴,没想到今晚刚过来,就挑到了一个不错的货色。 然而下一秒,男人就被别人扶住了,“抱歉,这是我朋友。” 许长安扶着郁白焰,没有再管愣在原地的女人。 郁白焰迷茫的抬头,看到面前这张脸,眉心蹙了蹙,“你不是时小姐在找的那个男人么?” 许长安浑身一僵,这个人认识他? 郁白焰揉揉自己的额头,酒意微微退了一些,“你还活着啊,真好。” 看来是真的认识他。 许长安打算回到自己所在的包厢,却被郁白焰抓住了手腕,“既然活着,那就跟我走一趟吧,我们的人一直在找你。” “你给我放手!” 许长安有些惊慌,他还没有做好要见时婳的准备。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其他人,周归璨和宫慕白也走了出来。 郁白焰看到这两人,下流的吹了一个口哨,“原来宫少和周少都在。” 宫慕白看到郁白焰,气得脸红,“郁白焰,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前不久刚被郁白焰抢了一个女人,他正记恨着呢,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野蛮的化身,偏偏身手又好到极点,在他的手里只有吃亏的份儿。 郁白焰挑眉笑了笑,酒意彻底醒了,“宫少上次没被打够么,我的闲事儿你还是少管。” 许长安扶额,看来碰上的还是一块硬骨头。 <script>app2(); 第466章 长安有故里(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郁白焰的眸子眯了眯,看向许长安,一把撒开了抓着他的手,“算了,你不想去,我也不逼你,我只要让时小姐知道,你还活着就行了。” 许长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只是被他抓了一下而已,居然就青了。 郁白焰打了一个哈欠,挥挥手,“各位,那就下次见。” 最近几年京都最嚣张的人,非郁白焰莫属。 自从霍权辞和时婳有了第二个孩子之后,帝盛的事务就完全交给郁白焰和南时了。 比起霍权辞,郁白焰的手段同样让人胆寒,从不按常理出牌,确实让很多人都吃了亏。 而他行事也十分乖张,敢抢宫慕白的女人,同样也敢抢周归璨的女人,大家都说他是京都第四位公子哥。 郁白焰走出温色后,伸手揉了揉眉心,今晚喝多了烈酒,刺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刚打算上车,身后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不许动。” 郁白焰的嘴角抽了一下,压根没有回头,“moon,说吧,今晚又要去哪儿?” moon将枪收起来,探出了头,“郁叔叔,听说今晚郊外有赛车,带我去看看吧。” 郊外赛车是一种比赛,这种比赛会先签下生死合同,如果在赛场中发生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的责任,追求刺激的人热衷于这个东西,moon也不例外。 “你爸爸不是不允许你去参加么?moon,你还不到十岁,不该喜欢这些东西。” moon打开车门,率先坐了进去,“郁叔叔,我爸爸忙着照顾弟弟,没空,我好不容易溜出来,你就别说这些话了。” 郁白焰有些无奈,也觉得好笑,“moon,你还记得去年去参加比赛,被你爸爸中途劫回去的事情么?” 说起这个,moon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愤慨,“如果不是爸爸把我劫回去,去年的冠军就应该是我。” 这孩子,心比天高,从不服输,可惜是个女孩。 郁白焰没有继续阻止,将车往郊外开,“先说好,今晚的事情要保密。” moon点头,嘴角弯了弯,“郁叔叔,你这两年有不少女伴,就没有一个女人让你动心过么?” 郁白焰淡淡的扶着方向盘,睫毛颤了颤,“你一个孩子懂什么,我替阿冥看着帝盛,总不能让别人觉得我无懈可击,如果他们送来的女人我一个都不收,他们会十分恐慌,moon,商场上的事情很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 汽车在郊外停下,那里已经汇集了不少人。 年轻的也就十岁左右,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 moon将准备好的头盔拿过,朝着赛场就走了过去。 郁白焰吓了一大跳,急得要去把她拽回来,“不是说好了只看看么?moon,把头盔放下。” “郁叔叔,去年的事情是我的一个遗憾,你就不要管我了,等我给你拿个冠军回来。” moon几乎是头也不回,郁白焰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孩子,从小就我行我素。 现场的气氛十分热闹,moon帅气上车,对着周围招招手,口哨声和掌声瞬间响了起来。 郁白焰靠在汽车上,头疼的揉着眉心,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因为现场人太多了,他揉完眉心后,将手一撑,翻到了车顶,大刺刺的坐下,懒散的撑着半边脸。 他的动作很随意,黑色的衬衣解开了好几颗扣子,显得有些松垮。 他揉揉自己的头发,看到moon已经超车,嘴角弯了弯。 他当初也很喜欢这种生死时速,那会儿罪恶之都的赛车比这里疯狂多了。 那里的人全都是赌徒,完全不要命,宁愿撞毁你,也不会让你获得冠军。 京都的这些孩子显然没有那个魄力,所以moon几乎是遥遥领先。 moon的车技是他教的,他很放心。 这孩子要出师了。 他正这么想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时婳打来的。 估计是找不到moon,所以给他打电话。 现在周围很吵,如果接电话就暴露了,他只能将手机拿出来,丢在一旁,不理会。 在一片喧闹中,一个穿着女士西装的女人缓缓靠近他。 她抱着胸,抬头看向坐在车顶的他,“喂。” 她的声音很冷,眉宇也满是冷凌。 郁白焰低头,看到她,嘴角弯了弯,“我当是谁,原来是江总。” 他接管帝盛后,谈了不少生意,其中最难缠的对手,就是江池鱼。 江池鱼是典型的大家小姐,懂事,听话,努力,也犀利。 可惜活的跟个木偶一样,一切都在家人的操控当中。 京都的其他女人,比起时婳来,都差了一点儿味道。 “moon的车技是你教的么?” 江池鱼今天没有戴眼镜,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她的皮肤很好,眼尾有一颗小小的痣。 郁白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是啊,江小姐有兴趣?” 一个大家闺秀,对这种生死时速感兴趣?看来骨子里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啊。 郁白焰跳下车,稳稳站在她的面前,弯腰,距离她近了一些,“江小姐今天没有戴眼镜,我差点儿认不出你了。” 江池鱼把他推开了一些,“条件你开吧。” “生意上的事情我们谈得太多了,不如今天谈点儿私事儿?” 郁白焰的手搂上了她的腰,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江池鱼扭头,对上他的眼睛,“郁少爷平时也是这么撩女人的么??” “怎么,心动了?” 江池鱼笑笑,移开视线,“没有,我觉得那些女人都挺肤浅的,这么下流的招数,也会中招。” 郁白焰的脸一僵,将她压在了车上,“江总忙着公司的事情,应该没时间谈恋爱吧,接过吻么?” 江池鱼动了动,没有挣脱开。 男人的吻瞬间袭了下来,她的嘴唇被她噙着,缓缓深入。 一吻结束,郁白焰得意的扬眉,“怎么样?” 江池鱼低头,将嘴角的水渍擦干,脸上没有任何动容,“还好,比起我的秘书还是差点儿。” 郁白焰蹙眉,突然想起这个人的身边确实经常跟着一个小白脸。 之前她以为江池鱼是家族的傀儡,可她今晚出现在这里,显然有逆反心理,没准儿私下真的养了不少小白脸。 <script>app2(); 第467章 长安有故里(五)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不远处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掌声,看来第一轮比赛结束了。 郁白焰本想继续和江池鱼说几句的,却看到moon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她将头盔取下,整个人意气风发。 郁白焰下意识的朝江池鱼看去,意外的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羡慕。 moon还不到十岁,却活出了所有人都想活的样子。 她有显赫的家世,有爱着她的父母,有宠着她的各位叔叔。 她从来不是谁的傀儡,她的身上展现的,是用爱堆积起来的底气。 “郁叔叔。” moon喊了一声,将头盔放到了后座,“走吧,第二轮比赛下周才开始,我妈咪肯定在找我了。” “确实,她刚刚打来了电话,你该回去了。” 郁白焰临走之前,不忘了将自己的住址交给江池鱼,“江总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他说的话简直不要脸至极,偏偏江池鱼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他的纸条收下,转身离开。 moon挑眉,意外的看着这一幕,“郁叔叔,你的春天是不是要到了?我感觉这位姐姐很适合你。” “小孩子懂什么,你还是赶紧想想待会儿怎么和你妈解释吧。” 郁白焰将车往浅水湾开,才到浅水湾的大门,就看到外面等着一个女人,正是时婳。 moon看到她等在这里,吓得将头盔往座位底下藏。 下车后,她挥了挥手,“妈咪,你怎么等在这儿,外面风大。” 时婳抱着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出去干嘛了?” moon不擅长对大人说谎,这会儿正着急呢,就看到郁白焰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时婳,我看到许长安了,他还活着。” 时婳的眼里出现一丝震惊,马上就忘了要质问moon的事情,“他回京都了么?” 虽然在这之前,她一直相信许长安还活着,但是猛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真好。 “嗯,回来了,我看到他和宫慕白待在一起。” 难道当初的事情,宫慕白也知情? 不过现在没有去探究的必要了,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moon悄悄朝郁白焰竖了一个大拇指,郁叔叔总是能恰到好处的给她解围。 时婳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了唐梦茹,“唐梦茹去国外了么?” 唐梦茹消失了一年半,突然去了国外。 她是第一杀手,很多人都想要她的人头,她去国外会很危险。 “是的,她大概是心情不好吧,所以又干回了老本行。” 杀人解闷,这是唐梦茹的惯用招数。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她也能从中获得乐趣。 时婳垂下眼睛,大概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唐梦茹应该早就知道许长安还活着的事情了,所以才会消失一年半,后来决定出国,肯定是在逃避什么。 “让她回来吧,逃避不是办法。” 而另一边,许长安将喝的醉醺醺的宫慕白扶上了车。 宫慕白偏着头,淡淡的看着外面的夜景,“幸亏你回来了,京都虽然繁华,但待着实在太寂寞了。” 而且他的心事,只有许长安才懂。 “你可是宫家少爷,京都那么多人都是你的朋友,那么多女人盼着你去宠幸。” 宫慕白眯了眯眼睛,醉醺醺的叹了口气,“可是知道我心事的,只有你一个啊。” 许长安没说话,将车开到宫家,“会有人来接你吧。” 宫慕白点头,醉醺醺的扶着一旁下车,“长安,你可要为我保守秘密。” 这说不出口的暗恋,永远都说不出口,不能让下一个人知道。 “我会的。” 许长安的声音淡淡的,朝他笑了笑,“以后多联系。” 宫慕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扯唇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许长安拿出一根烟,安静的点燃。 抽了整整一根,他才将车往自己住的地方开。 他回了京都,唐梦茹会知道么? 应该会知道的吧...... 下车后,他习惯性的到处看了看,那条小尾巴依旧不在。 他不懂自己这是什么样的想法,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这一夜,他几乎是辗转难眠。 隔天一早,他刚去参加完这边的面试,时婳就打来了电话,约他见面。 应该是从宫慕白那里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吧,她的动作真快,他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许长安扶额,叹了口气,朝着约好的咖啡厅走去。 近乡情怯,他在外面徘徊了好一会儿,才敢打开咖啡厅的门。 她还是没变,大概因为生了第二个孩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许长安的脚步顿了一下,站在原地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敢走过去。 “长安。” 她的声音很温柔,朝他笑了笑。 在没有见她之前,许长安的心里有很多很多的委屈,来不及倾诉。 毕竟他可是差一点儿就真的死了啊,如果不是宫慕白,他已经死在了那场阴谋里,他沦为了他们爱情里的一颗棋子,被别人利用的棋子。 可是这声“长安”一出来,他就释然了。 少年时期的爱是真的,后来的遗憾也是真的,她值得。 小时候的默默尾随,长大后的惊鸿一瞥,时婳这两个字,从青春时光一直响彻到现在。 她已经幸福,他又何必困在原地。 “还能看见你,真好。” 时婳偏头笑,将点好的咖啡推到他的身边。 许长安将围巾取下,放在一旁,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看来你过的很好,他对你也很好。” “抱歉,我们的事情,连累到了你。” 许长安的睫毛颤了颤,抬头看向她,“你不用说抱歉,那会儿你已经要和我划清关系,是我看不清,才会被人利用。” “霍权辞他......” “我没有怪他,毕竟是我自己先开枪的,他只是出于本能的还击。” 时婳的一切解释都被堵在了嘴里,许长安依旧是那个许长安,温柔的许长安。 可说到底,那件事是他们亏欠了他。 许长安低头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轻笑了一下,“小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咖啡厅里很安静,时婳看着他,“好,谢谢。” 许长安垂下眼睛,他只是想让她明白,她曾经短暂动心过的男孩子,值得她的动心罢了。 <script>app2(); 第468章 长安有故里(六)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两人接下来都不再说话,安静的喝完咖啡后,许长安起身走了。 时婳本来想跟他说说唐梦茹的事情,但是看到他的背影,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强扭的瓜不甜,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许长安离开这里,刚坐上车,就看到外面又开始飘雪了。 他摸了摸脖子,发现自己将围巾忘在了咖啡厅,连忙又转身往咖啡厅里走。 而咖啡厅里,在许长安离开后,时婳的面前就坐下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唐梦茹,她是连夜赶回来的。 时婳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看到她,嘴角弯了弯,“他刚刚才走,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唐梦茹垂下眼睛,将一旁的围巾拿过,伸手抚了抚,“离开京都后,长安变了,他没有那么温柔,变得铁石心肠。” 她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一年半,他不曾问过她的电话号码,不曾回头,不曾心软。 但是她一点儿都不怪他,因为一个人在变得铁石心肠之前,也曾付出了全部的温柔和善良,虽然这温柔和善良的对象都不是她。 “我不这么觉得,唐梦茹,你要不试着跟他好好表白一下吧,也许他就答应你了。” 她有一种直觉,许长安会答应的。 唐梦茹的手一顿,捂嘴咳嗽了两声。 时婳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有些紧张的问道:“受伤了?” 唐梦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小伤,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等我哪天失去了全部耐性,我就好好跟他表白。” 她将围巾握在手里,很快离开了这儿。 而不远处,许长安安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上去追回自己的围巾。 他重新转身,回到了车上。 傍晚,他从自己的公寓往下看,希望能看到那个身影。 可是外面白雪皑皑,除了余晖洒下的惨淡影子,什么都不剩下。 他给自己做了一碗面,整理完手上的资料后,他又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 飘了一整天的雪,在这个时候停下了,楼下终于出现了那抹熟悉的影子。 许长安的眼里一亮,嘴角淡淡的弯了弯。 唐梦茹围着他的围巾,低头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你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时婳的鼓励给了她勇气,她不能永远这么沉默。 许长安有些惊讶,惊讶她居然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既然知道,为什么消失的时间里,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他捏着窗帘的一角,想着要不要下去。 夕阳余晖洒在她的身上,那么执着,她孤独的影子好像铺满了整条街道。 许长安看了一会儿,从柜子里取下新的围巾,戴上后,这才去了楼下。 唐梦茹安静的站在雪地里,因为穿的薄,鼻尖被冻得通红。 许长安走到她的面前停下,莫名的有些紧张,“你想说什么?” 唐梦茹张张嘴,却发现那几个字卡在喉咙,怎么都吐不出来。 她是欧洲第一杀手,从来不会出现害怕这样的情绪,可这会儿面对许长安,她想逃,那股羞涩从脚底冲了上来,烧得她脸红。 许长安一点儿都不着急,默默等着她,等着她组织语言。 良久,唐梦茹才揉揉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脸色,而是盯着夕阳的余晖发呆。 傍晚的阳光金黄而辽远,四季交替却如此温柔,他迟到了很多年,可她依然为他的到来而高兴。 “许长安,我......” 她配得上他么? 从小到大,她都只能躲在暗处悄悄的盯着他,她是刀尖上舔血的人,手上也不干净,她真的配得上他么? 她突然开始退缩了,鼓起的勇气也全都泄掉。 “你想说什么?” 许长安垂着眼睛,淡淡的看着她。 唐梦茹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唇,“没什么,我的心思你应该知道,刚刚我本来打算表白的,可仔细想想,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和你过的是两种人生。” 许长安转身,颇为失落,“唐梦茹,一块钱的打火机也能点着一千块钱的烟,几万块钱的一桌菜还是离不了两块钱一抱的盐,人与人也一样,别说配不配,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吧。” 唐梦茹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在他快要进入小区的时候,她终于跑了起来。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我想和你在一起,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我不喜欢你。” “你可以想想办法,拜托了。” 许长安一愣,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可爱的话。 他说不喜欢她,她没有气馁,而是让他想想办法,拜托了。 多可爱的发言,瞬间戳中了他的心脏。 他转身,看着她黑黢黢的眼睛,里面满是执拗。 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可他总觉得她们的喜欢很浅很浅。 而之前的唐婧冉,那已经不叫喜欢了,她是在伤害他,甚至想要杀了他。 只有唐梦茹,只有她这么傻。 “好,我会想想办法的。” 唐梦茹放开他的袖子,很郑重的点头,“那我等你的消息。” 许长安弯唇,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围巾,“围巾送你了。” 唐梦茹的脸瞬间红了,往后退了一步,“谢谢,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开始往外跑,留下一串的脚印。 许长安拿出手机,顺着发来消息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唐梦茹跑出一百米后,手机响了起来,她疑惑的扭头看向他,还是缓缓按了接听键。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明天一起吃饭好么?” 唐梦茹的心里狠狠一抖,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认识他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约她吃饭。 “好。” 隔天一早,凌晨五点,唐梦茹就在外面等着了。 许长安蹙眉看着雪地上的那个影子,这个人是傻子么?天还没亮,就来这里等着干什么? 他下楼,撑着一把伞。 唐梦茹哈了一口气在自己的手上,看到他,抬头笑了笑,“长安,以后我不会再杀人了。” 许长安将伞放在她的头顶,“整天守在这里,你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么?” “除了等你,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以后不会了。” <script>app2(); 第469章 红叶寄相思(一 )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权辞和时婳在浅水湾举行婚礼的那天,浅水湾外一直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 森林一角的那位姑姑参加完婚礼后,过来打开了这辆汽车的门。 汽车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的眼睛上绑着一条红色的丝带,安静的坐在后排。 姑姑将车门关上,打开了车窗的一条缝,“她结婚了,眼睛恢复的很好。” “那就好。” 姑姑靠近,摸了摸他的眼睛。 那条红色的丝带很顺滑,是她亲自挑选的。 当初时婳被送到森林一角的时候,已经失明。 一直守在那里的戚焰说是愿意献上自己的眼睛,无怨无悔。 “姑姑,时婳有爱她的人,有孩子,有朋友,我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这繁盛的生命里,就只剩下孤独。 而唯一爱的女人,并不爱他。 她用他的眼睛,看清这个世界,也挺好,这是他唯一能为对方做的事情了。 “姑姑,希望你能为我保密,小花儿看着冷漠,其实心肠很软,如果她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很自责。” 姑姑愿意帮助时婳,很大程度也来自于戚焰。 她一直不相信男人嘴里的情爱,可是这种爱在戚焰这里,实在太伟大。 他只想付出,没想过从对方那里获取什么。 “她不一定需要用你的眼睛,霍权辞那么有钱,为她找一双什么样的眼睛不好,戚焰,这个世界万紫千红,失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姑姑,我想她用我的眼睛,不行么?”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脑筋。” “我高中的时候遇到她,那会儿我有很多很多梦想,也有很多热望。” 那一天,戚焰说了很多很多。 大部分的话都是关于时婳,关于他对爱情的理解。 他高中的时候是个小混混,有他出现的地方,人人噤若寒蝉。 只有她,只有她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他。 在他的一生,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理解。 那个年纪的时婳,肯定是理解那个年纪的戚焰的。 姑姑终于被他说动了,匹配成功后,同意做手术。 戚焰失眠的第一天,他摸着缠在眼睛上的红丝带笑了笑:“姑姑,其实那天的话我还没有说完,我有很多梦想和热望,但是在枪林弹雨里活下来后,梦想缩了水,热望也瘪的不像话,我像是风尘仆仆的旅人,只想找到一个家,但我也深知,能给我家的女人,从来都不属于我。” 他只能期盼,期盼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轮回,有下辈子。 下辈子,他一定要比霍权辞先遇到她。 汽车动了起来,姑姑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站在路边的时婳。 时婳刚刚在现场,问过她戚焰的事情,她将戚焰的相思扣交给了对方,然而时婳还是出来了。 “司机,不要停。” 不能让时婳知道戚焰在这里。 汽车突然加速,戚焰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安静的回头,“她来了么?” “嗯,估计已经有所察觉了。” 戚焰弯弯嘴角,叹了口气,“我已经选了新的戚家继承人,姑姑,以后我要住在森林一角了。” “住那里干什么?那里毒虫多。” “那里有一片枫叶林,有你的毒虫守护,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我想在那里生活。” “戚焰,你还不到三十岁。” “姑姑,我已经老了。” 他执意要这么做,姑姑也就没有阻拦。 森林一角里的那片枫林,在最深处,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一到秋天,那一片全是红色的叶子,看起来美极了。 可惜戚焰没了眼睛,那么美丽的景色根本看不到。 姑姑将他送去那里后,本想找个人去照顾他的,却被戚焰拒绝了。 “我在失明之前,已经体验过黑暗的日子,我没问题的。” 姑姑也就不再劝他,这孩子一根筋,什么都不听。 第一年枫叶红的时候,姑姑给他带去了酒。 戚焰就坐在洒满红叶的石凳子上,眼睛上缠着红色的丝带,安静的喝着酒。 第三年枫叶红的时候,姑姑带去了一个消息,说是时婳生了孩子,是个男孩。 戚焰弯嘴笑了笑,起身进了厨房,“今天高兴,我下厨吧。” 姑姑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抬头,“我眼看着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好的结局,只有你这里孤孤单单的。” 看到戚焰熟练的切菜,开火。 姑姑更加心疼,她撩开帘子,“我给你找个女人过来吧,陪着你,照顾你,我也放心。” 戚焰切菜的手一顿,叹了口气,“我现在很好,每天都过的很幸福。” 姑姑站在他的身后,良久才闷闷的开口,“戚家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个痴情种,何必呢。” “甘之如饴。” 两人吃完简单的晚餐,姑姑就离开了。 戚焰端着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口,刚打算收拾碗筷,突然传来了一声猫咪的叫声。 他蹲下,唤了一声,“小花儿,过来。” 白色的猫咪扒开了一堆红色的叶子,欢快的来到了他的怀里。 戚焰笑,逗着它的猫耳朵,“又去哪里玩去了?外面毒虫多,怎么就不听话。” “喵~” 猫咪的叫声软软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戚焰端出来一碗肉,放在地上,“乖,吃吧,下次晚饭的时候不能再跑出去了,小花儿,你要听话。” “喵~” “撒娇可没用,还是得惩罚你。” 戚焰笑,捏了捏它的猫耳朵,安静的收拾桌上的碗筷。 傍晚的时候,他抱着猫躺在躺椅上,懒懒的闭着眼睛。 “小花儿,现在是秋季了,周围到处都是红叶,肯定很美吧?” 猫咪摇了摇尾巴,安静的蜷缩在他的怀里。 戚焰抚着它光滑的毛,露出一丝微笑,“知道了,很美。” 晚上的夜风有些凉,红叶一片接着一片的往下飘,猫咪在他的怀里拱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戚焰抬头看着天空,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秋天的天空一定很高很高,月光温柔,像是她的发丝。 <script>app2(); 第470章 她活在仇恨里(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司若尘鬼鬼祟祟的往后看了一眼,他总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啪嗒。” 身后传来小小的声音,他连忙转身,壮着胆子问了句:“谁在那里?!赶紧出来!” 可是漆黑的小巷子里没有人,他吓得往前跑了几步,并且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彼时,霍权辞正在准备给孩子喂奶粉,家里的佣人仔细告诉过他,喂奶之前,要先试一下温度,上一次他忘记了,把孩子给烫哭了,弄得时婳半个月都没有搭理他。 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刚刚出生,他总算体会到了当父亲的快乐。 看着孩子粉嘟嘟的脸颊,他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将奶瓶小心塞到了孩子的嘴里。 手机响了起来,是司若尘打来的。 “霍冥,我感觉有人跟着我,怎么办,我可以用虫子杀死对方么?” 霍权辞的眉心蹙了蹙,将孩子搂紧了一些,“会不会是司冷?” 司若尘一顿,离开这个小巷子后,连忙去了人多的地方,“就是你说的那个跟踪狂?” “这里是京都,不是罪恶之都,杀人是犯法的,不到万不得已,别把你的虫子放出去。” 司若尘不甘心的跺脚,“那好吧,那我现在回来。” 然而他刚打算上车,身后就抵上了一把小小的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动,不然杀了你。” 司若尘条件反射的举起双手,想着现在是不是霍冥所说的万不得已的时候? 他扭头去看这个女人,发现对方长得还挺漂亮的,年龄不大,眉眼间透着股贵气。 霍琴琴凶狠的龇牙,“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司若尘浑身一个激灵,将虫子藏了回去,算了吧,这样的人,死了可惜。 霍琴琴将他带着,去到小巷子深处。 司若尘被抵在墙上,下巴被她的枪支缓缓挑起。 霍琴琴弯唇,凑近他仔细看了看,“听说你是司冷的弟弟啊?” 司若尘举着双手,脸上一本正经,“我不认识你说的司冷,你可能认错人了。” “少装蒜,我跟你很久了,司冷那个贱人就是经常来见你对吧,我杀了你。” “等等,你跟司冷有仇,你杀我干什么?” 霍琴琴一愣神,条件反射的回道:“对哦。” 但是转瞬,她的目光又变得凶狠,“司冷在乎你,他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他在乎的东西。” “你想多了,他跟踪我,也许只是暗恋我,暗恋很不靠谱的,你杀我没用。” 司若尘的脑子里确实没有司冷的记忆,虽然霍冥经常跟他提这个名字,但是他始终记不清楚。 霍琴琴的脸上满是震惊,震惊的将枪都给收了起来,“所以你真的不是他弟弟,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 司若尘点头,“我真不认识他,霍冥说他很久之前就一直跟着我了,都不知道他要干嘛。” 这下霍琴琴彻底相信他了,因为她听到了霍冥这个名字,这是他哥哥的另一个身份。 她当初在罪恶之都消失之后,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家人了。 一是觉得没脸再去见人,二是想要找司冷报仇。 一个毁了她的男人,凭什么能活的这么轻松惬意,而她平静的生活彻底被打破。 司若尘看到她不准备杀他了,刚打算上车,结果霍琴琴依旧跟在他的身后。 “你跟着我干嘛?” “我要回去,见我哥,你是回浅水湾吧?” 司若尘确实是回浅水湾,听到霍琴琴这么说,他也就没有阻止。 两人回到浅水湾后,守门人还是认识霍琴琴的,所以放了人。 霍权辞正抱着孩子哄,就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哥。” 他的手一顿,缓缓抬头。 霍琴琴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跑到他的身边,不停流着眼泪。 霍权辞刚打算给她递张纸巾,就听到了霍琴琴“石破天惊”的下一句话,“哥,我要嫁给这个男人!” 她指了指司若尘,眼底满是坚定。 司若尘吓得往后跳了一步,结婚?怎么可能! 霍权辞的脸已经黑了下去,这么久没见面,一出现就说要结婚,还是跟司若尘。 “哥,我没开玩笑,我要和他结婚,让司冷痛苦!” 司冷还是比较在意这个弟弟的,如果霍琴琴真和司若尘结了婚,司冷绝对不好过。 但是何必为了报复一个男人,将自己的终身幸福都栽进去。 “你回霍家吧。” 见他不答应,霍琴琴低头,眼眶又红了,“哥,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对么?司冷毁了我,我怎么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就是那些男人丑陋的嘴脸,我没法忘记,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不会回霍家的。” “琴琴,现在罪恶之都是司冷的地盘,你斗得过他么?” “所以我要和这个男人结婚,司冷暗恋他,我和他结婚,司冷就会痛苦!” 她指着司若尘,一点儿都不愿意妥协。 霍权辞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太阳穴都跳了起来,半响才道,“谁说司冷暗恋他?” 谁知司若尘听到这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说的,如果不是暗恋我,他跟着我干什么?” 得,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记住司冷的身份。 真是奇怪,如果换做别人,司若尘不会忘记的这么快。 可到了司冷这里,他的记忆格外糟糕,也许潜意识里,他在排斥这个人。 怀里的孩子不知为何突然嘤咛了一声,霍权辞马上低头,轻轻拍了拍。 霍琴琴这才注意到他怀里那个小小的孩子,眼里蓦然划过一丝羡慕。 很可爱,可惜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她已经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机会。 “琴琴,回去看看爷爷奶奶,还有爸妈,都很想你,你在外面这几年,他们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霍琴琴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嘴角扯了扯,“哥,我已经知道霍司南的身份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哥。” 很久之前,她一直看不起霍司南,然而在罪恶之都这段时间,她其实受了霍司南很多的照顾,不然早就死了。 霍权辞将孩子哄睡着后,声音放轻了一些,目光中带着过来人的了然与通透。 “琴琴,你还年轻,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别早早的就陷在仇恨里。” <script>app2(); 第471章 她活在仇恨里(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琴琴垂在一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嘴唇抿紧,“我知道了。” 她这几年活的很茫然,除了去找司冷的麻烦,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若是司冷真的要杀她,她没机会活到现在。 这几年司冷抓她,又放她,而她依旧会贴上去。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报复了,更像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司冷就是那只猫。 她刚打算再说点儿什么,就听到客厅的门铃响了,原来是时婳回来了。 时婳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霍琴琴,愣了一下。 霍琴琴扬起笑脸,真诚的叫了一声,“嫂子。” 时婳走到霍权辞的身边,将孩子抱过来,轻柔的哄了哄。 霍琴琴看到他们这么幸福,缓缓垂下眼睛。 当初哥和时婳的婚事,除了爷爷之外,所有人都反对,她不止一次认为,两人最后肯定会分开。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的大起大落,他们依旧坚定的在一起。 “爷爷还好么?” 仇恨也好,不甘也罢,这会儿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简单的幸福才是她最想追求的。 “抢救过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这几年一直在修养。” 霍权辞说着,拿过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今晚去霍家老宅吃饭,你必须跟我一起。” 霍琴琴的脸一僵,良久才垂下头,“好。” 霍家老宅那边接到电话后,很是兴奋,因为这几年老宅一直很宁静,这样的聚餐极少出现。 不仅老爷子的身体不好,老夫人的情况也一天不如一天,大概是看透了某些事情,这几年变得无比的沉默。 她不喜欢时婳,可继续闹腾下去,受伤的只会是她。 她已经老了,和这些晚辈较真是没用的。 今晚听说时婳要过来吃饭,她临时约了医生,打算去医院,避着时婳。 让刘景淑觉得伤心的是,她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后,没有一个人跳出来阻止她,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做法很对,他们果然不把她当一家人。 她更加怨恨时婳了,可是霍家除了她,其他的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个女人。 晚上八点,时婳一行人准时到霍家老宅。 老爷子在沙发上坐着,而厨师正陆陆续续的端着菜出来。 霍琴琴看到老爷子形容枯槁的样子,心里瞬间难受的不行,“爷爷。” 霍盛国扭头,看到她后,眼底满是激动,“琴琴,你这孩子受苦了。” 唐蓉也在一旁坐着,脸色不好看,倒是霍司南挑眉,姿态一派淡定。 霍琴琴和老爷子打完招呼后,就走到了霍司南的身边,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哥。” 霍司南伸手,使劲儿揉了揉她的脑袋,“再喊一声来听听?” 霍琴琴连忙动手整理自己的发型,“霍司南,你不要太过分了。” 吼完这句,她撇撇嘴,“虽然你是我亲哥,但是在我心里,我最爱的哥哥还是霍权辞,任何人都不能撼动他的地位。” 从小霍琴琴就和霍司南不对付,她特别不爽霍司南的花心,但奈何这个人居然是她的亲哥,简直是命运弄人! 一群人围着桌子坐下,时婳的怀里还抱着刚出生的小少爷。 老爷子本想抱抱的,可是他身体不好,现在就连杵着拐杖都会手抖,害怕摔了自己的曾孙子,所以忍住了。 他苍老的手指在孩子的脸颊上抚了抚,眉眼满是愉悦,“很像权辞,这眉眼真是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霍盛国说完这句,突然问道:“moon呢?还有淅川,怎么没有一起来?” “最近她迷上了补习班,拉着淅川一起补课去了。” 时婳很是无语,她不怎么赞同孩子上补习班,会束缚孩子的天性,但是moon的情况实在太特别了,去补习班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并且是强烈要求。 这孩子的性格太像霍权辞,执行能力很强。 “喜欢学习是好事儿,也许将来公司还要交到她的手里。” “不会的,moon虽然没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对管理公司的兴趣不大。” 霍盛国笑着点头,“那孩子的想法一向特别,任由她发展吧。” 霍琴琴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聊天,突然后悔自己现在才回来,她似乎错过了很多很多。 唐蓉将一块排骨夹到了她的碗里,红着眼眶,什么都没有说。 霍琴琴叹了口气,将排骨吃干净,“妈,你放心,我不会再走了,我会跟哥哥好好学习经商的,男人这种生物我已经看透了,我以后要自立自强,想养多少小白脸,就养多少小白脸。” 唐蓉刚打算呵斥她,毕竟这样的想法实在太危险了,这孩子到底在外面学了些什么。 然而她还来不及开口,霍司南就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霍琴琴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妹妹,有志气,来,我敬你一杯。” 霍琴琴翻了一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和他碰了一下杯。 有了霍司南的打趣,唐蓉放下了心,还以为这个人是在开玩笑。 大概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霍琴琴说的是认真的,并且在将来确实付诸实际了。 一个经历了沧桑的大小姐,静心学习经商,最终有了一席之地。 在霍琴琴三十二岁的时候,她已经在帝盛当上了执行总裁。 大家都说她和帝盛总裁霍权辞很像,他们的手段,冷血的模样,如出一辙。 三十二岁,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就算再有本事,似乎都变得一文不值。 家里的催婚一天接着一天,京都所有的名流少爷都被霍家罗列了一遍,然而霍琴琴受不了这样的催婚,所以离开京都,去了帝盛在其他城市的分公司。 她在分公司的职位依旧是执行总裁,这全都得益于她自己的能力。 她的背景再加上她的颜值,她成为了这个公司最亮眼的一道风景线。 她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和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没有差别,然而因为她的雷霆手腕和犀利的身家背景,爱慕她的男人几乎全都望而却步。 就连霍琴琴自己都以为她会孤独一生,但是命运总会出现意外。 <script>app2(); 第472章 她活在仇恨里(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新的一年里,公司里要招收实习生,霍琴琴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又加上霍家不停打电话来催,她感觉无力。 晚上走在街上,两个小混混拦住了她的路,看起来大概刚刚成年,手里拿着刀。 霍琴琴往后退了一步,将钱包,手机,手表全都拿了出来,“要钱是么?只要不伤害我,你们都拿走。” 两个小混混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干净利落的交出所有东西,又看到她穿着不凡,长得还漂亮,马上就有了其他的心思。 对霍琴琴这样的人来说,钱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命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两个小混混的眼神变化,她转身就要跑,头发却被两人抓住,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闯了进来。 他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一拳一个,直接将两个小混混撂倒了,不过小混混的手上有刀,他的手臂被划了一刀。 两个小混混没想过要伤人,这会儿看到对方流了血,马上就跑了。 霍琴琴连忙蹲到他的面前,“你没事吧?” 恰好这个时候,霍琴琴的保镖来了,几个保镖低头,“对不起,霍小姐,我们来迟了。” 男人本以为自己随手救下的是一个普通人,但是看到她身后的四五个保镖,瞬间明白过来,估计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吧。 霍琴琴将他扶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去医院。” 其实划的这一刀伤口并不深,但是看着很恐怖。 他的身上穿着附近便利店的打工服,长得十分帅气,利落的短发,高挺的鼻梁。 他的帽子掉下的一瞬间,霍琴琴才看清了他的长相,是让人惊艳的长相。 她低头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上面是他的名字,于景。 于景摇头,淡淡笑了笑,“没事,不用去医院。” 霍琴琴刚刚交出了自己的手机,包包,现在身上也没有名片,所以直接拿过了他的手机。 “密码是多少?” 于景不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还是顺从的说出了解锁密码。 霍琴琴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抬头看着他,“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的伤口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会赔偿你的损失。” 几个保镖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摆摆手,马上就离开了。 于景看着手中的那串电话号码,没有说话,一个一个的删除,然而回到了便利店。 “于景,你刚刚去哪里了?交接的时间到了,你可以回学校了。” 于景脱掉身上的工作服,温柔的叠好,“辛苦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工作,明天就是毕业典礼,再然后就得找工作,没空来这里了。” “祝你早日找到工作,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谢谢。” 他所在的大学在全国排名第三,他是这一届的大四毕业生。 两人都忘了这一段小插曲,当晚霍琴琴收到了学校发来的邀请,希望她能去演讲。 学校和他们的公司一直是对接的,优秀的毕业生大多会优先考虑帝盛,她作为执行总裁,自然拒绝不了别人的要求。 毕业典礼的那一晚,于景和室友一起去了综合教学楼,听说帝盛的执行总裁今晚会来演讲,大家都想见见这个人。 “于景,我跟你说哦,听说这一次来的女人长得很漂亮,而且是帝盛总裁霍权辞的妹妹,能力也是一流。” 于景淡淡的撑着头,听到室友眉飞色舞的说着关于帝盛的八卦,眼尾带着几分笑意,“你也只是听说,也许是一个老太太呢,如果真的很漂亮,怎么可能驾驭得了这个职位。” “是真的很漂亮,你见过帝盛总裁霍权辞的照片么?他们一家的基因都很优秀,特别是他的妻子,我之前去京都的时候见过一面,用美若天仙来形容,真是一点儿都不过分,还有人家的几个孩子,一个个精雕玉琢的,你说霍权辞这是走了什么运啊,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室友叽叽歪歪的说了大半天,结果于景还是无动于衷。 正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同学们,大家好,我是......” 于景蹙眉,怎么总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 他一抬头,果然看到了昨晚的那个女人。 难怪昨晚那么多保镖跟着,原来是帝盛的执行总裁,还是霍权辞的妹妹,霍家的掌上明珠。 霍琴琴穿着一套女士西装,自信的发言。 下面的男同学瞬间就爆了,这绝对是他们见过最漂亮的一个女上司! 霍琴琴的发言很短,和校长说完后,她就朝着一边的大门走去。 快走到门口时,她的脚步一定,视线扫向了人群里。 于景有种感觉,她好像在看他...... 他连忙垂下头,佯装在看书。 旁边的室友碰了碰他的胳膊,“她是不是认识你?我怎么感觉她在看你?” 于景移开视线,不自然的说道:“不认识。” 于景在学校里很有名,长得帅,篮球打的好,成绩名列前茅。 只不过他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很难接近。 霍琴琴跟校长说了几句,将自己的名片留下,也就离开了。 等所有学生都散了之后,校长将名片交给了于景。 “你这小子这回可是救了一个贵人。” 于景低头看着这张名片,脑海里突然掠过霍琴琴昨晚对他笑的场景。 她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生赢家吧,起点就已经站在别人的巅峰了。 帝盛是他选中的公司,他早就已经投了简历,现在霍琴琴单独给他名片,这是什么意思? 他搞不懂,将名片随手放在书里夹着。 而霍琴琴回了别墅后,恰好时婳打来了电话,询问她最近的情况。 霍琴琴揉着眉心,语气颇为不满,“嫂子,你是不是听了我妈说的,劝我回京都。” 时婳低头笑,在霍权辞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掐的霍权辞的脸都青了。 “怎么会,我只是代替你哥,给你道歉的,他今天是不是打电话来烦你了?” 霍琴琴感动的不行,如果时婳在她的面前,她一定给她一个拥抱。 “嫂子,我就知道同为女性的你,肯定能够理解我。” <script>app2(); 第473章 她活在仇恨里(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一个女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还会期待婚姻。 她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当初她真心对司冷,那会儿她还怀着一腔热忱,然而这个男人回报她的,是无尽的梦魇。 “琴琴,我不会催你,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你哥这里我顶着呢。” 时婳的声音很温柔,挂了电话后,她瞄了一眼霍权辞。 霍权辞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淡淡揉着眉心,“她已经三十二岁了,不是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的时候,她任性,没人会管着她。 她为了逃避结婚,离开京都,去了其他城市,让家人担心。 “霍权辞,她是你妹妹,从小受到霍家的熏陶,更或者是,她受到你的熏陶,她现在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就算一辈子不结婚,我们也不能强求她,当初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她,不是么?因为我们的爱情,多少人被牵扯进来,霍琴琴失去的,是她心里那份少女的纯真,这是什么东西都弥补不了的。” 霍权辞捧着她的脸,低头亲了亲,“老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楼梯口,二儿子看到这一幕,马上捂脸,“没羞没臊。” 他“蹬蹬蹬”的往上跑,耳朵尖通红。 而另一边,霍琴琴挂了电话后,心里舒服多了。 她这些年一直在帝盛历练,帝盛旗下的公司嘉华发展的很好,现在已经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了。 娱乐圈接触到的肮脏事情多了,她也就更加看透了感情这回事儿。 在这个圈子,所谓的感情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因为她的身份,想要巴上她的男人很多,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获得无数的资源。 她曾经确实包过一个男明星,那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 他们的相遇很狗血,他被人欺负,他迫切需要资源,而她需要人陪。 她给他资源,给他渠道,把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捧成了现在最有人气的偶像。 她以为这只是一场交易,但是在那个男人说出爱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味了。 他们的交易结束,她来到了这个城市,算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既然一开始就是利益,牵扯进了感情,就变得不纯粹。 霍琴琴看着外面的夜色,叹了口气,洗漱完毕后,到床上休息。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城市的机场已经快被人流挤疯了,所有人都在热情的叫着一个名字,“于惊弦!于惊弦!” 于惊弦压下帽子,坐上车后,他盯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开车的经纪人语重心长的开口,“祖宗,这一回你可千万要听话,别再惹事了,你听听外面都是怎么评价你的,你上次丢下正在录制的节目,走了就没有回来,网络上对你一片骂声。” 于惊弦没说话,垂下眼睛。 经纪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你别忘记你当初找上人家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你需要钱,需要资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人家一手把你捧上这个位置,你又开始肖想她的心,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于惊弦的手狠狠颤了一下,嘴里的苦涩在缓缓蔓延。 “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一下,我去看我弟弟。” 经纪人知道他的弟弟在这个城市上大学,听说今年毕业,马上就要找工作了。 “惊弦,你有没有想过把你弟弟带进娱乐圈,以你的人气,想要带个新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我不想我弟弟变成我这样。” 汽车在学校周围停下,于惊弦跳下车,压住帽檐,朝记忆中的位置走去。 现在大四,大家都忙着找工作,寝室几乎变成了空房间。 于景刚回到寝室,就看到自己的床上大大咧咧的躺着一个男人。 他连忙将门关上,满脸无奈,“哥,你来之前就不能打个招呼么,要是被人认出来可怎么办。” 于惊弦翻了一个身,捏了捏自己戴着的兔子帽,“我饿了,有吃的么?” “只有泡面。” “那就吃泡面吧。” 于景感觉自家哥哥有心事,前不久他看过新闻了,听说哥哥在采访的时候突然哭了,说是自己失恋了。 堂堂天王巨星,会失恋?何况他从没听说过这个人的恋情,难道是炒作? 那之后,他天天关注哥哥的消息,确实发现他瘦了很多。 他的哥哥是个很外向的人,当初走娱乐圈,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但他还是拼出来了。 哥哥很厉害。 于景泡好两桶面,将其中一桶放到他的面前,“哥,听说你最近开始进影视圈了,你要拍戏么?” 于惊弦低头吃了一口泡面,垂下眼睛,“我需要一个地方宣泄情绪,我很想演哭戏,肯定哭的很逼真。” 于景心里一跳,关心的问道:“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么?” 于惊弦摸着他的脑袋,笑了一下,“混这个圈子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是一些烦心事。” “你说你失恋了,是真的么?哥,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跟我说实话。” 于惊弦瞬间没了吃泡面的心情,躺在床上装死。 “所以哥你真的被人甩了?你这么受欢迎,几千万的女人闹着要给你生猴子,谁还会甩你啊?” 确实,于惊弦太受欢迎了,他的每场演唱会,门票不到一秒就售完,专辑的销售量更是打破了国内的销售记录。 这样的男人,谁会甩了他? 于惊弦的心口很疼,他将帽子揭下,露出微长的头发,“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我跪着求她跟我在一起,她无动于衷,我让她去听我的演唱会,她说她很忙,我跟他说我爱她,她马上就把我给甩了,她说她不需要这种东西。” 于惊弦目光淡淡的,像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于景听得心疼,哥哥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却愿意为那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他是真的很爱她吧,那个女人太过分了! “是谁?哥,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难道是和你合作的那个女明星?” 于惊弦翻了个身,眼角有些湿润,每呼吸一口都觉得疼,“你不用知道,今晚让我在这里睡一觉,我很累。” <script>app2(); 第474章 她活在仇恨里(五)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于景不再说话,自己躺到了室友的床上。 两人快睡着的时候,于惊弦的电话疯狂的响了起来,是经纪人打来的。 于惊弦揉揉眼睛,将帽子戴上,闷声闷气的开口,“真是一刻都不消停,看来睡不了觉了,我要走了。” 于景连忙下床去送他,两人开门的时候,室友回来了,看到于惊弦,震惊的尖叫起来,“你不是于惊弦吗?!天呐?!于惊弦出现在我的寝室!!” 他吼完后,嘴巴被人捂住,于惊弦笑意盈盈的看向他,“我是于景的哥哥,改天请你们吃饭,感谢你们对我家小景的照顾,下次见。” 他走后,室友开始围着于景叽叽喳喳的说话。 “你有一个当明星的哥哥,居然还去勤工俭学?!” “你们兄弟俩长得确实有点像,不过你哥哥好像更好看一些。” 于景没说话,他很担心于惊弦的状态。 于惊弦出了校门,看到经纪人还等在那里,有些烦躁,“明天的拍摄我会准时到的,现在你下车,我要去一个地方。” 经纪人担忧的蹙眉,“我知道你要去找谁,于惊弦,你清醒一点儿行不行,人家跟你就是玩玩而已,你现在有人气,有资源,只要不使劲儿作,未来你怎么挥霍都行,你还会红很多年。” 但是于惊弦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将车开走了,去的方向正是霍琴琴的别墅。 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了,他将车停在别墅外,又亮出了很多他和霍琴琴认识的证据,这才被放了进去。 这一片别墅区住的都是有钱人。 于惊弦在霍琴琴的门口停住,安静的坐下,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靠在门上休息。 他长得属于清秀的类型,看着很温柔,这会儿安静的靠在门边,像是一尊玉器。 第二天一早,霍琴琴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倒了进来,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 于惊弦用帽子遮住脸,大概没想到她会出来的这么早,连忙站了起来,“琴琴!” 他的声音满是兴奋,瞬间圈住了霍琴琴的脖子。 霍琴琴想到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奶狗,很黏她。 她蹙眉,将人推开,“你来这里干什么?” 于惊弦忽略掉她的冷淡,挽住了她的胳膊,“我接了一部戏,来这边拍戏,知道你在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 霍琴琴抽出自己的手,大踏步的往外走,“我现在有事,你别跟着我,大家都认识你这张脸,别给我惹麻烦。” 于惊弦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面,“我像以前那样,乖乖的守在你的办公室不可以么?我又不出去见人。” “惊弦,我们已经结束了,别来纠缠,明白么?” 于惊弦的脚步一僵,顿在了原地。 停顿了几秒后,他又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急切,“我们像以前那样不行么?你就当我那天的话没有说过。” “覆水难收,你已经说了,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任何东西和感情扯在一起,都将变得不纯粹。” “霍琴琴!!” 于惊弦震痛的看着她,就没有一丝机会? 他们在一起三年,他从一个新人成长为巨星。 他们有过那么多回忆,在她这里,怎么会什么都不剩下,就真的......忍心么? 霍琴琴的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你现在已经很有名气了,外面到处都是你的粉丝,每场演唱会都会爆满,你是最有话题度的男明星,所有人都想和你扯上关系,惊弦,你已经很成功了。” “可我要你。” “你当初跟我说过,除了钱和资源,你什么都不想要,因为这句话,我才决定留你在身边的。” “我后悔了不行吗?!” 霍琴琴转身上车,脸上一派冷静,“我哥教过我,在霍家人这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所以别来找我了,我不想和你撕破脸。” 于惊弦不死心的巴着车门,双眼定定的看着她,“我们那么多的甜蜜,在你这里真的没留下影子么?我给你煲的汤,我在晚上等你回家睡觉,还有我们一起养的那只小狗......” 霍琴琴蹙眉,缓缓闭上眼睛,“惊弦,你不是这种死缠烂打的男人,别让我瞧不起你。” 于惊弦的手一松,眼眶瞬间就红了。 霍琴琴顺势关门,对着司机道:“去公司。” 于惊弦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今天还要拍戏,可大概因为那个女人太绝情,他这会儿有些头昏眼花。 而另一边,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最终还是开口,“其实我觉得于惊弦蛮好的,他没什么背景,好掌控,如果霍家继续催婚,霍小姐你可以考虑一下他。” 霍琴琴把手中的资料合上,将手肘放在车窗上,撑着自己的脑袋,“他不合适,惊弦他虽然伪装的很好,但他的占有欲其实很强,他太粘人,总是希望和我在一起,一旦发现我不在意他,就会做一些很幼稚的举动来吸引我的关注,他还是太年轻。” “他毕竟才二十五岁。” “怪就怪他自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我还能再养他几年的,老陈,我已经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滋味儿了,他对我,是依赖,是信任,一时的喜欢也只是错觉,希望他自己早点儿看清吧。” 公司今年要招很多新人,她会变得很忙,实在不想把精力花在于惊弦的身上。 她想起了上次救她的那个男同学,倒是可以招进她的部门。 恰好她又看到了他的简历,很优秀。 于景在当天下午就收到了帝盛的通知,说是通过简历筛选了,可以去上班。 工作定下后,于景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只等着帝盛通知上班的时间就好。 他接到了哥哥打来的电话,说是为了庆祝他找到工作,今晚两人一起喝酒。 自从于惊弦进了娱乐圈后,两兄弟很少一起喝酒了。 于景的室友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去。 寝室其他人瞬间就沸腾了,那可是大明星啊,他们也要去。 所以最后变成了七个人一起喝酒。 <script>app2(); 第475章 她活在仇恨里(六)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于惊弦很大方的找了这个城市最好的KTV,这里的隐蔽性很好,他身份特殊,在这里比较安全。 经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念叨,让他藏好自己的身份,不能被人拍照。 于惊弦郁闷的坐在沙发上,挥了挥手,“你放心吧,不会有人认出我的。” 不一会儿,于景就带着几个室友过来了。 于惊弦拍了拍自己的身边,声音兴奋,“小景,你坐我身边吧。” 于景坐了过去,看到桌子上摆了那么多酒,眉心拧了拧,“哥,这酒也太多了。” 于惊弦搂住他的脖子,“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喝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庆祝你找到了工作。” 几个室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大明星,都有些拘谨。 不过都是男孩子,几轮下来,话题都放开了不少。 大家都说于惊弦比网上好看多了。 于惊弦依旧戴着帽子,帽子上有两个兔耳朵,他好像比较偏爱可爱一点儿的东西。 于惊弦喝了两杯之后,单手支着下巴,看向于景,“小景,你去的是哪家公司?” “帝盛,他们已经给我答复了,只要时间确定,就可以过去上班。” 听到帝盛这两个字,于惊弦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缓缓垂下眼睛,“帝盛啊,你见过他们的执行总裁,霍琴琴么?” 于景还没有说话,坐在他身边的室友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霍总来我们学校演讲过,长得可真是漂亮,一点儿都看不出是三十二岁的女人,你说她十八岁我都相信。” “不过性子好像有些冷,根本不说多余的废话。” 听到他们谈论霍琴琴,于惊弦的心里变得无比柔软。 他盯着酒杯里的酒水发呆,扯唇笑了笑,“她确实很冷,和她的哥哥一样。” 一群人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瞬间来劲了。 “惊弦哥,你接触过霍总?” “我听说霍家的人都挺高冷的,是不是真的?” 于惊弦将杯子里的酒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接触过,帝盛这几年在娱乐方面已经占据榜首,我的签约公司是嘉华,嘉华就是帝盛旗下的,所以她算是我的老板。” “你们兄弟俩真是有缘,老板都是同一个。” 于景没说话,他总觉得于惊弦有心事。 这个男人虽然总是一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可心思其实十分细腻。 他们家里,哥哥早早的就出来打拼,给家里减轻了很多负担,如果不是哥哥,恐怕他们一家早就被赶出去了。 这些年,哥哥是最辛苦的。 于惊弦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大家顺便还唱了几首歌。 于惊弦喝得醉醺醺的,起身要去外面透会儿气。 KTV里的气氛很好,大家一直吃着零食,喝酒,唱歌,只有于惊弦心不在焉。 他出了包厢后,靠在走廊边发呆。 对面突然走来了一个女人,正是霍琴琴。 霍琴琴今晚有应酬,正有条不紊的给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路过于惊弦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注意。 霍琴琴的手腕瞬间被人拉住,她一愣,转头就看到了于惊弦。 她身边的人也是认识于惊弦的,识相的低头离开。 霍琴琴蹙眉,叹了口气,“你怎么在这里?” “我弟弟毕业了,我和他来这里喝酒。” 他浑身都是酒味儿,眼神也有些迷离。 他执拗的将霍琴琴的手腕捏着,不肯放开。 于景一直担心于惊弦的状态,看到他迟迟没有进来,也就出门。 但是刚转过拐角,他就看到自己的哥哥拉着霍琴琴。 他条件反射的藏了起来,心脏在“噗通噗通”的狂跳。 他离得近,能够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对话。 “惊弦,这里人多,你别喝了,小心被媒体拍下来。” 于惊弦摇头,将她抱住。 霍琴琴想要推开,可他的力气很大,像是一只八爪鱼,紧紧的把她缠着。 “琴琴,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表白,对不起,我错了。” 他的声音很卑微,肩膀在微微颤抖。 于景捂着自己的嘴,他从没见过哥哥这个样子,所以哥哥喜欢的人是霍琴琴,而霍琴琴不喜欢他? 他们家只是普通家庭,如果不是哥哥成功出道,或许连普通家庭都算不上,霍家又怎么会接受他们呢,哥哥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于景垂头,突然想起自己很久以前看过的八卦,说是哥哥接受了潜规则。 哥哥之前的路一直不顺畅,一度心灰意冷的要退出这个圈子,然而他突然接到了资源,突然开始爆红。 于景总觉得哥哥和霍琴琴之间的关系不单纯,可他实在不愿意去接受心里的猜测。 “惊弦,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 “我不......” “你现在很红,外面大把大把你的粉丝,这都是你曾经渴望的东西,我和你,终究不是一路人。” 霍琴琴说话不留任何余地,淡淡捧着他的脸,“你还年轻,男人的二十五岁实在太年轻了,你现在放不下我,只是你的依赖,你的习惯,还有你的感激,但这些东西我都不需要,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早就不期待所谓的爱情,也不想惹上任何麻烦,希望你能明白。” 于惊弦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无力的放开双手。 霍琴琴很快离开,头也不回。 于景看到于惊弦要往这边走来,连忙跑进了包厢里。 他的心脏一直在狂跳,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过了十几分钟后,于惊弦也进来了,他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了。 于景有些心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霍琴琴说的,哥哥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室友们还在喝着酒,勾肩搭背的说着未来。 于景的目光一直停在于惊弦的身上,看到他从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叹了口气,“哥,我送你回去吧,你明天不是还要拍戏吗?” 于惊弦点头,揉着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些累了,不过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好。” 于景已经扶住了他的胳膊,嘴唇抿紧,“我送你。” <script>app2(); 第476章 她活在仇恨里(七)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于惊弦不再说话,他很累,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是来自于心里。 一边要对外界强颜欢笑,夜晚降临时,又要面对内心的孤独。 他住的酒店离这里很近,不需要开车。 于景扶着他,缓缓朝着酒店走去。 在进入酒店的套房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套房内的一只狗,是一只柴犬。 他一直都很喜欢柴犬,没想到哥哥会养柴犬。 于惊弦躺在床上,那条狗跑到他的脸颊边,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脸颊。 于惊弦往旁边动了动,笑着开口,“你比她可有良心多了。” 于景正在给他翻醒酒药,听到他说这句,知道这个她指的是霍琴琴。 哥哥果然和霍琴琴是有过一段的,而且听霍琴琴的意思,他们并不是单纯的谈恋爱,只是一场交易。 说的难听点儿,哥哥接受了霍琴琴的潜规则,却爱上了霍琴琴。 但是霍琴琴一直很清醒,没有付出真心。 于景将醒酒药放到他的嘴边,“哥,你喝点儿药。” 于惊弦的一只手挡着自己的眼睛,感觉十分难受。 于景小心翼翼的将醒酒药给他喂了进去,叹了口气,“你和霍琴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哥,霍家是顶级豪门,不是我们能高攀得上的,你还是早点儿走出来吧。” 于惊弦将手放开,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你知道了啊,小景,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异想天开?” 于景抿唇,将醒酒药的瓶子丢进垃圾桶,“哥,你和她......” 潜规则这三个字,他说不出口,哥哥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高大的。 于惊弦笑笑,抓了抓自己微长的头发,“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啊,实力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人脉,拜高踩低是常态,我没有背景,到手的资源很少很少,公司的其他前辈也打压我,如果我不找个人当后盾,就得退出这个圈子,恰好那个时候我和她认识了,她接受了我。” 于惊弦翻个身,背影有些消瘦,“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那个时候房子要被收回去,妈又得了重病,我必须出头,我需要钱,所以我跟她说,我需要名气,需要钱,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 他垂下眼睛,大概是胃里难受,眉头蹙了起来,“但是感情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呢,短短三年,我从一个新人变成现在的人气偶像,我越来越依赖她,离不开她,我希望她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我的心上,可我也深知,我是她的污点,是不能见人的存在。” “其实我和她在一起的这三年,我见过很多霍家人,他哥哥的妻子时婳,端庄大气,生的几个孩子也很漂亮,琴琴和她嫂子的关系很好,我和时婳在咖啡厅里见过,怎么说呢,见到她的时候,我确实产生了一种自卑感,因为那种底气和光芒,不是我努力就能有的,我和琴琴在一起,她才是主导的那一方,她随时都可以结束这段关系,我开始变得患得患失,想方设法的把她栓在我的身边,再后来我终于表白了,然后她甩了我,毫不留情。” 于景拍拍他的肩膀,“哥,别再陷进去了。” 于惊弦看了一眼墙上的闹钟,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挥挥手,“小景,你回去吧,进入帝盛后,加油干,也许你就能见到她了。” 于景站了起来,点点头,他确实要离开了。 回到宿舍,几个室友已经回来了,大家都在说着于惊弦的事情,怪于景藏的太深。 于景叹了口气,现在知道哥哥和霍琴琴的关系,他实在没办法单纯的将霍琴琴当成是上司。 第二天一早,他接到了帝盛发来的消息,让他今天去报道。 于景特意穿了一身正装,刚进帝盛的大门,就有经理领着他去了顶层。 “霍总说是要将你安排进她的部门,真不知道你小子是走了什么好运。” 霍琴琴的部门在顶层办公室,于景被人领着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会议室里开会的霍琴琴。 一众高层坐在她的两侧,正在汇报上半年的收益。 霍琴琴很有气场,于景突然有些明白哥哥了,这样的女人确实很有魅力。 会议结束后,霍琴琴拿着文件走了出来,看到于景,她笑了笑,“上次多亏了你,所以我把你安排进我的部门,今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工卡会有人帮你办的。” 于景很想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可是这里人多,他要是直接说出来,显得不知好歹。 在帝盛上班一周后,他已经完全能融入这里的环境。 顶层办公室里有很多霍琴琴的八卦,都说她之前包了一个明星,但是没人知道那个明星是谁。 于景低头看着手上的任务,听着由远及近的高跟鞋的声音,知道她来了。 她的高跟鞋的声音似乎和别人都不一样,很有气势,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 那脚步声在他的面前停下,一只洁白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今天我需要的资料,两个小时之内必须完成。” 霍琴琴的声音淡淡的,在面对工作的时候,她铁面无私。 于景点头,还没开口,另一份资料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我明天早上要的,你可能需要加班,晚上记得提加班的时长,加班是有加班工资的。” 说完这两句,她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于景第一次加班,一直加班到晚上九点过。 他刚打算起身离开,就看到霍琴琴的办公室门打开了。 原来这么晚了,她也还在公司。 霍琴琴朝他笑了笑,“加班时长提了么?别忘记了。” 于景点头,和她进了同一部电梯。 现在公司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只有他们。 霍琴琴淡淡的抱着手,气场依旧很强。 出了公司的大门,她的高跟鞋崴了一下。 于景下意识的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霍琴琴蹙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脚踝已经肿了,高跟鞋的鞋跟嵌进了地里,断裂了。 <script>app2(); 第477章 她活在仇恨里(八)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没事,谢谢。” 她弯身,将断裂的高跟鞋提在手里,一瘸一拐的朝着汽车走去。 于景蹙眉,连忙跟了上去,“这附近有卖女士鞋子的地方,你先去那里买双鞋子吧?” 霍琴琴抬头看他,笑了笑,“我的司机不在,你能开一下车么?” 于景点头,坐到了驾驶位。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于惊弦看在眼里。 于惊弦从下午开始就等在这里了,一直固执的想要等着霍琴琴出来。 没想到等到晚上,等来的是自己的弟弟和霍琴琴一起。 他紧紧的捏着方向盘,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感觉整个人都被放在油锅上煎熬。 弟弟一直都是他最疼爱的人,这些年他为了这个家,在外拼搏,弟弟上了大学后,一直勤工俭学,十分懂事。 妈妈又得了病,他们两人算是相依为命。 弟弟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要过钱,他是心疼这个弟弟的。 可是霍琴琴又是他心里最隐秘的梦想,现在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他难受。 他将车开着,缓缓跟了上去。 霍琴琴的车在一家女士鞋店门口停下,于景询问了一下她的尺码,进去为他挑选了一双鞋子。 因为霍琴琴的脚肿得厉害,这双鞋子只是用来将就一下的。 他买的是平底鞋,他礼貌的将鞋套在了霍琴琴的脚上,“霍总,你先将就着穿一下吧。” 这双鞋没什么造型,换做是平时,霍琴琴绝对不会穿,但是这会儿,这双鞋让她觉得舒适。 “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于景想说不用了,却又害怕因为这双鞋,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你转我五百就行了。” 霍琴琴拿出手机,“你的账号是多少。” 于景报出了自己的账号,不一会儿,手机就收到了消息。 他站起来,扶着她,“现在去医院,还是送你回去?” 霍琴琴的脸色有些苍白,叹了口气,“送我回去吧,麻烦你了。” 于景刚想把她扶进车里,就看到车前站了一个男人,是他的哥哥。 于景突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家抓个正着,“哥。” 他喊了一声,下意识的想要放开霍琴琴。 霍琴琴一愣,看了于惊弦一眼,又看了于景一眼,这才反应过来。 长得这么像,又是一样的姓,是亲兄弟? 于惊弦毫不客气的走过来,扶住了霍琴琴,“小景,你先回去吧,开我的车,我送她回去。” 霍琴琴有些头疼,这副拈酸吃醋的劲儿是怎么回事儿? 她和于景可是什么都没有。 于景点头,头也不回的朝着于惊弦的汽车走去。 于惊弦扶着霍琴琴,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的脚,“看路,小心摔了。” “于景是你亲弟弟?” 尽管已经猜中了这个答案,她却还是想亲自求证一下。 “是。” 于惊弦将她扶到副驾驶位上,定定的看着她,“小景和我以前很像,琴琴,你对他有想法么?” 霍琴琴揉着自己的眉心,她看起来像是这么混账的人么? “惊弦,你误会了,我只是认可他的能力。” “小景确实很讨人喜欢,他和我不一样,他没有进过这些肮脏的圈子,一直本本分分的读书,成绩名列前茅,心思也比我单纯很多。” 霍琴琴没说话,看到他红着眼眶,眉头拧紧,“我对他没有想法,只是之前他救我一命,所以对他不同而已,惊弦,他是你弟弟,你不该怀疑到自己弟弟的身上。” 于惊弦垂下眼睛,嘴角抿紧,“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霍琴琴闭上眼睛,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件事,“送我回去吧。” “琴琴,你需要一段婚姻,你爸妈逼你逼得很紧,而我是你最好的选择,我没有背景,你就算和我在一起,占据主导权的依旧是你,这桩婚姻不会束缚你,它只会束缚我,但是我愿意,琴琴,如果霍家不喜欢我进入娱乐圈,我可以退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霍琴琴的脑海里又响起了司机说的话,确实,比起其他人来,于惊弦是最适合的一个。 可是在她的心里,于惊弦是个好孩子。 为了家庭,他年少就出来拼搏,一直不肯接受高层的潜规则,所以混的并不好,一直是个十八线,直到遇见她。 也许第一次见面,他就有些喜欢她了吧,不然不会那么爽快的接受她的潜规则。 她垂着眼睛,将于惊弦的手挥开,“惊弦,我知道你是最好的选择,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还年轻,你才二十五岁,何况你身在娱乐圈,会见到形形色色的美女,她们比我年轻,比我会说话,你现在对我的喜欢,也许只是你的感激,你的依赖,若是我和你真的走到一起,你的粉丝不能接受,你的事业也就毁了,我们的开始并不干净。” 于惊弦坐上驾驶位,神情淡淡,“我已经挣够了钱,给家里也买了大房子,妈妈的病也好了,我没有继续留在这个圈子里的理由,假如粉丝不能接受,我愿意为了你,退出这个圈子。” 他的眼神太固执,霍琴琴的心有些触动。 她往后一靠,像是认命,“其实你弟弟比你更适合。” “我知道,你觉得我占有欲强,而且粘人,如果今晚不是我让他离开,或许你就要跟他做交易了对么?我太了解你了。” “但知道他是你弟弟后,我就不会这么做。” 霍琴琴揉着眉心,脸上满是疲惫,“先开车吧,明天我哥和我嫂子会来这边。” 哥和嫂子,那不就是帝盛的总裁和总裁夫人么? 关于时婳,网上对她的报道很多,听说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女人,将霍权辞拿捏的死死的。 结婚这么多年,两人依旧很恩爱。 于惊弦突然开始紧张,将车开到霍琴琴的住处后,他捂着自己的脸,“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爸妈确实催的很紧,和我结婚,你要付出很多,可能现阶段你的一切光环,都会失去。” <script>app2(); 第478章 她活在仇恨里(九)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我不怕。” “惊弦,你太年轻了,男人的二十五岁,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霍琴琴的头越来越疼,看到他一脸的执拗,知道他不会听,也就作罢。 “明天跟我见见我哥和我嫂子吧。” 于惊弦莫名的开始紧张,眼里亮了起来,她的意思是,他可以吗? 霍琴琴被他扶着进屋,躺到床上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身边,“过来。” 于惊弦在外人面前,是温暖的偶像,是人人追逐的明星,可是在霍琴琴的面前,他担惊受怕,小心翼翼。 他害怕自己稍微不听话,就会被丢下,就像上次一样。 霍琴琴偏着头,看到他躺到床上,嘴角弯了弯,“我哥和我嫂子,怎么说呢,我嫂子肯定很支持你和我在一起,我嫂子的存在,本就打破了上流社会的很多规则,之前她和我哥结婚的时候,很多人不看好,最后还是走到了现在,所以门当户对什么的,在我嫂子的眼里不存在。” 于惊弦乖巧的将双手放在小腹前,眼睛眨了眨,“所以我只要取得你嫂子的认可就可以了?” “是的。” 霍琴琴闭上眼睛,有些困了,“睡觉吧。” 于惊弦翻个身,将她抱住,模样软萌软萌的。 霍琴琴没说话,很快就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时婳和霍权辞就来了。 霍琴琴没想到的是,随行的还有自己的妈妈,唐蓉。 她本以为于惊弦会失态,毕竟面前的三个人,不管是谁,都是他接触不到的存在。 但是她去洗完水果回来,看到于惊弦正和时婳聊天,内容是关于今年的跨年演唱会。 于惊弦能大火,主要靠的是霍琴琴,但本质上和他自己的实力也有关系,他的实力很强,可惜之前一直受人打压,才会没有火起来。 唐蓉时不时的在旁边插一句,原来大家都看了跨年演唱会。 唐蓉夸了于惊弦几句,于惊弦脸红的说了一些娱乐圈的事情。 他本以为霍家的人高冷不好接近,可是面前的三个人都像普通人一样,联想到娱乐圈里稍微有点儿名气的人都会用鼻孔看人,他不禁有些感叹,难怪很多豪门都不喜欢娱乐圈的人,这个圈子的风气确实很不好。 他悄悄看了一眼霍权辞,这个传说中的冷面总裁,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但是他在低头给时婳剥葡萄,很细心的用牙签将籽都给挑了。 原来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霍权辞确实很宠自己的老婆。 于惊弦没有露怯,唐蓉和时婳说什么,他就接什么,笑眼弯弯的。 唐蓉满意的直点头,乐呵的开口,“那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于惊弦被这句话给惊住了,端茶水的手抖了一下,“唐......唐夫人......” 唐蓉责怪的看了他一眼,“还叫我唐夫人?” “妈!” 于惊弦叫的顺口的不行,把唐蓉又逗得一乐。 霍琴琴在旁边脸都黑了,她还一句话都没有说呢,结果人家连婚礼都要开始准备了。 “我目前想要隐婚,惊弦的事业才刚刚到达顶峰,不想他有任何负面新闻。” 霍琴琴的声音淡淡的,偏头看向于惊弦,“我不想你退出娱乐圈,你很适合这个圈子,你的才华就是为了这个圈子而生的,别辜负你的才华。” 于惊弦感动的眼眶都红了,扑进了她的怀里,“琴琴,你可太好了!” 霍琴琴没说话,在他的脑袋上撸了撸。 她本来想等有时间了就去领证的,但是于惊弦磨人的不行,等时婳三人一走,就闹着要去领结婚证。 于景正在办公,就听到电梯门响了一下,他扭头看去,发现自家哥哥正戴着一顶帽子,鬼鬼祟祟的朝着霍琴琴的办公室靠近。 顶层办公室里很多人,大家都在猜测这个戴口罩的男人的身份。 但是于景对自己的哥哥太熟悉了,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他将人一把拉住,拉到无人的走廊上,“哥,你这是干什么?现在是上班时间。” 于惊弦摘下墨镜,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我来让琴琴和我去领结婚证。” 于景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于惊弦拍开他的手,抱胸,眉宇都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答应我了,说是今天陪我去领证,我可是放下一切工作,决定来这里等她。” “哥,你昨晚是不是喝酒了。” 于惊弦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以后琴琴就是你的嫂子了,如果在办公室被人欺负了,记得跟你嫂子说。” 于景抽了一下嘴角,伸手捏着自己的眉心,想着这个人是不是魔怔了? 于惊弦挥挥手,语气十分轻快,“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琴琴的办公室等她。” “哥!哥!” 于景想把人拉住,但是没用,那人就像一只撒欢的兔子,轻松的溜进了霍琴琴的办公室。 于景在外面踌躇不安的坐着,甚至看了一眼时间,想知道这个人多久会被撵出来。 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那扇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想起了霍琴琴留在他这里的文件,连忙将文件拿着,去了霍琴琴的办公室门口。 然而刚打开门,他就看到自家哥哥正站在霍琴琴的身后,弯身抱着她,正跟她说着什么,眉飞色舞的。 霍琴琴的嘴角弯了弯,并没有呵斥他,反而十分纵容。 于景悄悄将门关上,揉了揉眼睛,眼花? 等视力恢复正常后,他又悄悄开门,这会儿看到他家哥哥直接捧住了霍琴琴的脸,正深情的吻着,笑的眉眼弯弯的。 于景手里的文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这尖锐的声音直接让两人惊醒了。 于惊弦扭头看过来,发现是自己的弟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乖巧的坐在一旁。 霍琴琴的目光盯着电脑,表情管理的很好,“放在这吧。” 于景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太多的话想问,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这是哥哥自己的选择。 <script>app2(); 第479章 她活在仇恨里(十)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木然的进来,木然的出去。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于惊弦就揉揉自己的脸,“形象毁于一旦。” 霍琴琴没说话,将剩下的工作做完,拿过一旁的外套起身。 于惊弦知道这是要去领结婚证了,连忙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两人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都看着他们。 于惊弦依旧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像只小宠物似的。 领完结婚证出来,于惊弦盯着两个红色的小本本反复看了看,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霍琴琴在一旁昏昏欲睡,被他摇晃着肩膀,总算是清醒了。 “琴琴,我下个月有演唱会,你来好不好?” 据说于惊弦的演唱会养活了不少黄牛,一票难求。 “我会给你留最好的位置,你来看好不好?” 霍琴琴看到他一脸的渴望,淡淡点头。 于惊弦兴奋的挽着她,“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惊弦过来这个城市是有正事儿的,一会儿不见,经纪人就疯狂的打他的电话。 因为要忙着下个月的演唱会,最近他要加紧练习。 又加上演唱会是在京都举行,他得赶回京都。 临走前,他十分不舍的抓着霍琴琴的胳膊。 霍琴琴朝他笑了笑,“我会来你的演唱会,所以回去好好练习。” 这句话仿佛鼓舞了于惊弦,于惊弦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霍琴琴的司机在一旁轻笑,“惊弦少爷其实很好哄的,你只要多说甜言蜜语,他做什么都愿意,而且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 霍琴琴没说话,算是赞同他的观点。 于惊弦回去后,大家都觉得他变了,为了练好舞蹈,可以饭都不吃。 经纪人苦口婆心的在一旁劝着,让他多吃点儿饭,不然容易晕。 于惊弦练完舞蹈,让经纪人拍了一小段舞蹈的片段,发到了网上。 粉丝们瞬间疯狂了,将他露出的腹肌反复观看。 “啊啊!男神,我可以我可以!” “这腹肌,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位姐妹。” “你们的尖叫声太大了,把睡在我旁边的惊弦都吵醒了。” “楼上的,拔剑吧。” 网上的气氛很和谐,于惊弦现在是顶流,不管发什么,分分钟都能登上热搜。 为了下一场演唱会,他几乎是拼了。 演唱会的前一天,霍琴琴来到了京都。 她先是去霍家报道了一声,又去了一趟浅水湾,给几个孩子买了礼物。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去安抚快要炸毛的于惊弦。 于惊弦正在彩排,看到她,瞬间从舞台上一跃而下,吓得周围的工作人员心脏都停了。 霍琴琴的心脏也狠狠跳了一下,舞台这么高,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于惊弦抱住她,“我以为你明天才会到。” 周围的人瞬间看了过来,这几年霍家一直发展的很好,霍琴琴的名字早就传开了。 娱乐圈里谁都想扒上霍家,特别是霍司南,霍司南到现在还是单身,这位花花公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前几年突然说是看淡红尘,去国外进修去了,弄得京都很多女人都芳心破碎。 至于霍琴琴,很多男明星确实在打她的主意,但是她太高冷了,而且平时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根本难以接近。 这会儿大家看到于惊弦对霍琴琴的态度,瞬间了然,看来这两位有点儿故事啊。 “快结束了么?待会儿去霍家吃饭。” 去霍家吃饭?那不就可以见到霍老爷子么? 于惊弦紧张的手脚都不自然,接下来练习的一段舞蹈也是频频出错。 特别是被自己喜欢的人盯着,他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最后丢下一群人,拉着霍琴琴就跑了。 霍琴琴揉着自己的眉心,“你确定明天没问题?” 于惊弦的手心都是汗水,“你第一次来看我的演唱会,我有些紧张,你摸摸我的心脏,跳的好厉害。” 霍琴琴没说话,笑了笑,和他一起上了车。 霍家的气氛很庄严,于惊弦看到霍老爷子的时候,紧张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还好霍老爷子十分慈祥,没有问他其他的问题,还哼了两句他的歌,说是其中一首他喜欢。 霍琴琴在一旁觉得好笑,“爷爷,你这么大的年纪了,也听流行歌啊?” 霍盛国杵着拐杖,扬眉,“孙女婿的歌我还是听的。” 于惊弦受宠若惊,本以为老爷子不会喜欢他,没想到这么亲和。 霍家和他听说的豪门根本不一样,里面的每个人都十分善解人意,温柔,他真庆幸自己遇到了霍琴琴。 演唱会当天,于惊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下的一排霍家人。 他吓得话筒都差点儿拿不稳,闭眼平复了一下呼吸,才缓缓开始唱。 第一首是慢歌,作词作曲都是他自己,这里面包含了他对霍琴琴的情感。 这首歌是他在被甩了之后写出来的,曲调忧郁,十分好听。 而第二首和第一首截然相反,他去换了红色的皮衣,展现了狂野的一面。 台下的观众一直在尖叫,整个舞台瞬间炸了。 镜头朝着台下的观众扫去,不小心扫到了坐在第一排中间的霍老爷子,镜头晃了晃,似乎也被吓着了。 再往旁边扫去,都是大家眼熟的脸,霍权辞,时婳,唐夫人...... 网上瞬间就炸锅了,于惊弦的粉丝得意的开始刷屏。 “我看到了什么?!那不是霍家的老爷子吗?!老爷子居然去听我家哥哥的演唱会!啊啊!!” “天呐,我家哥哥真是男女通吃啊。” “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这么重量级的嘉宾。” “还有霍权辞!帝盛总裁霍权辞,老天,我要晕过去了。” 大家都知道,今晚的演唱会一结束,于惊弦在娱乐圈的身份就变了,连霍家老爷子都来听他的演唱会,证明他已经取得霍家的认可了。 演唱会结束后,于惊弦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霍琴琴的身边,连自己的弟弟都没有搭理。 于景感觉自己是个透明人,他识相的没有开口。 于惊弦笑着看向霍琴琴,“怎么样,我的表现好不好?好不好?” “不错。” 于景看到他们俩的相处方式,叹了口气,终于肯相信,霍琴琴成为了他的嫂子。 <script>app2(); 第480章 她活在仇恨里(十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演唱会结束后,于惊弦闹着要去聚餐,他甩开经纪人,直接上了霍琴琴的车。 于景也被塞进了车里,气氛有些微妙。 于惊弦在荧幕前是个暖男,但私底下其实十分跳脱,和沉闷的霍琴琴比起来,算是互补。 而于景作为弟弟,性格上更加沉稳一些。 于惊弦闹着要吃烧烤,霍琴琴没办法,也就跟着过去了。 他去的并不是什么上档次的店,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路边摊,烟火气很重。 霍琴琴没有说什么,跟着他坐下。 于景很想提醒一下自家哥哥,带着帝盛的执行总裁来这个地方吃烧烤,会不会有些不太好,而且哥哥还是公众人物,若是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然而于惊弦全程都表现的很兴奋,“琴琴,这家的烤土豆片你一定要试试,非常好吃。” 霍琴琴单手撑着脑袋,嘴角勾了勾,“嗯。” 于景本以为霍琴琴不会愿意,因为在公司里的时候,霍琴琴表现的十分高冷,大家都说她不愧是霍家人。 他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她来路边摊。 他们霍家人,真是奇特。 吃完烧烤,于惊弦说是有事情要单独和自己的弟弟说,让霍琴琴先回去。 霍琴琴揉着自己的眉心,“不要在外面胡闹,你的经纪人也挺不容易的,每次爆出消息,都是人家给你善后。” 于惊弦挥挥手,“我知道,不会闯祸的。” 等她一走,于惊弦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于景有些坐立难安,总感觉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于惊弦看了一眼远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小景,和我一起走走吧?” 于景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走到一处小巷子的时候,于惊弦停了下来,“小景,还记得这个巷子么?” 于景点头,“小时候周围的孩子总是欺负我,就是在这个巷子里,哥你拿起石头,把欺负我的人砸了一个遍,爸爸那会儿喝了酒,回去对你拳打脚踢,你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只剩下半口气。” 于惊弦垂下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是啊,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后来周围的小孩子都开始怕你,也就没人欺负我了,哥,这些我都记得的。” 于惊弦的眼眶红了,安静的看着这个巷子,这么多年过去,这周围早就已经变样,谁能想到处处遭人排挤的母子三人,会走到这一步呢。 “小景,我和你一起长大,我们兄弟俩的感情很好,小时候爸爸家暴,喝酒后打我们三个,一直都是我护在你和妈妈的面前,后来他意外死亡,我们才从那种日子中解脱,妈妈患了重病,我成了家里唯一的支撑,我知道你喜欢读书,所以我退学,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了你,我选择来剧组跑龙套,后来被其他国家的星探看中我的唱歌天赋,想让我跟着去国外训练,组合出道,费用全包,可我明白,我要是走了,家里就没有了经济来源,你的学也上不了,所以我拒绝了。” 于景抿着唇,“哥,我知道,我和妈都在拖你的后腿。” 于惊弦摇头,垂着脑袋,“小景,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喜欢霍琴琴了,那会儿我刚刚签约嘉华,被前辈们打压的很严重,有一次其他公司的老总看上了我,强行要带我走,其他人都站在一旁看戏,霍琴琴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当场给了那个女人一巴掌,她很高冷,那女人知道她的身份,没敢放肆,我因为拒绝那个女人,被拳打脚踢,脸上肿的很难看,她递给我一块手帕,说是嘉华的背后是帝盛,以后腰杆挺直一点儿,作为一个男人,需要女人来保护,其实挺丢脸的,她太耀眼了,我都不敢看她,只有在她来嘉华视察的时候,藏在角落里偷偷的看她一眼。” “我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她十分厌恶男人,但我能感觉到,她好像不是很讨厌我,可我也明白,如果她知道我的感情,肯定不会选择跟我做交易,所以我告诉她,我只要名气和钱,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在她的身边三年,我的感情被不断的压着,就像是滚烫的岩浆,一直在地底下沸腾,后来我不小心看到她和另一个男明星站在一起,我有了危机感,我不顾一切的跟她表白,果然被抛弃了。” 巷子里很安静,于景一直在缓缓的倾诉,眼里很亮。 良久,他才将目光投在于景的身上,“小景,我是你哥,我很了解你,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因为体贴我在外面赚钱,从小越是想要什么,你就越会忽略什么,刚刚我们一起吃烧烤的时候,你一眼都没有看过她,我就知道完蛋了,我亲爱的弟弟和我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于景的心里狠狠一抖,张嘴想要反驳什么,于惊弦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边。 “你不要急于否定什么,小景,我和你相差两岁,我是你的哥哥,但是从爸爸走后,我也当起了父亲的角色,我比你更了解你。” 于景眼里的光亮瞬间黯淡,嘴唇抖了两下,垂下眼睛。 于惊弦深吸一口气,扯唇笑笑,“小景,能不能看在我从小就这么护着你的份上,只把她当你的嫂子。” “哥,我......” 于景很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是我的弟弟,我相依为命的亲人,我不会叱责你,也许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你对琴琴的好感,可我很明白,继续放任下去,你会和我一样。” “哥,对不起。” 对于年轻的男孩子来说,霍琴琴这样的女人是致命的毒药。 何况他们的相遇如此浪漫,像是老天爷故意安排。 于景突然觉得无法面对自己的哥哥,哥哥为他付出太多太多了,他怎么能...... 他的脑子里瞬间就乱了,心里也无比惶恐。 哥哥的心思很细腻,被他这么一点拨,他好像瞬间就想通了,可这个事实让他无法接受。 <script>app2(); 第481章 她活在仇恨里(十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哥,我会从帝盛辞职。” “小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虽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我也清楚,我是在对你施压,从小你要什么,我都会拼尽一切给你找来,这是唯一一个我想要的东西,我不会相让,可我又害怕伤害你......” 于惊弦沉默了下去,这片空间都显得安静了许多。 于景深吸一口气,扯唇笑了笑,“哥,我明天就辞职,你说的很对,我一直很喜欢读书,我想考研。” 于惊弦垂下眼睛,知道弟弟这是为了自己,“小景,对不起。” “哥,你别说这种话,从小你就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我一直被你保护着,享受我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活,而你十几岁就开始在外面摸爬打滚,你从不说你有多辛苦,但我能够想象的到,一直以来,你回到家只告诉我们乐观的一面,心酸苦楚你都自己藏着掖着,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于惊弦弯了弯眼睛,摸着于景的脑袋,“为我的弟弟,都是应该的,而且我不是已经熬过来了么,我想到我经历了这么多,能遇到琴琴,就很幸福。” “哥,祝福你。” 于惊弦拿出了一张卡,放进他的手心,“这是我一直为你攒着的钱,你懂事的早,知道我在外面赚钱后,就没有主动要过一件生日礼物,之前是我无能为力,给不了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喜欢的东西,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火了,赚了很多很多钱,这是给你攒的钱,从你一岁三十岁,你想考研,或者是考博都行,我养你到三十岁,如果结束学业后,你不想工作,我也可以养你一辈子。” 于景没有矫情,拿过卡,抱了抱他,“好,我知道了,哥。” 于惊弦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到达霍琴琴的别墅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女人。 他连忙下车,走过去将她搂着,“怎么在外面等我?” 霍琴琴瞟了他一眼,拿过一旁的喷壶浇花,“你想多了,我只是出来浇花而已。” “哦,原来不是等我啊。” “顺便等你。” 两人边往里走,于惊弦边笑,扭头看她。 到楼上后,他主动抱住了她,心脏跳动的厉害。 霍琴琴捧着他的脸,浅浅的吻着,于惊弦瞬间将她压向了身后的大床。 他们在一起三年,对彼此的身体很熟悉。 一番纠缠结束,于惊弦抱着她,脑子里无比清醒。 霍琴琴有了些睡意,不过还是问道:“你和于景聊了些什么?” 于惊弦搂着她的力道紧了一些,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没聊什么。” 霍琴琴知道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再问。 隔天一早,霍琴琴和他就回了那边的城市,没有在京都逗留。 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她收到了于景的辞职信。 于景刚毕业,来公司的时间很短,怎么突然就要辞职了? 她拿着那封辞职信,将于景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于景就站在她的办公桌前,神色十分自然。 霍琴琴的眉心拧着,将辞职信放在桌上,“为什么辞职?你真的想好了么?进入帝盛是你最好的选择,现在辞职很不明智。” “觉得自己不适合工作,想考研。” “以你的成绩,如果真的想读研,应该可以直接保研吧,可是你放弃了不是么?” 于景的心头一紧,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霍总,我......” “现在就你和我,我不是你的上司,而是以你亲人的身份来劝你,你这样,你哥会担心。” “我已经和哥商量过了,他支持我。” 霍琴琴挑眉,总感觉这对兄弟俩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也就作罢。 “那好吧,如果有任何困难,可以告诉我。” “谢谢。” 于景出了办公室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跟周围的新同事打了一声招呼,就将自己的东西给搬走了。 他的辞职很果断,当天就离开帝盛,回到了学校。 他在学校周围租了一间房,安心准备考研的事情。 期间于惊弦来看过他,依旧在他的出租房躺尸,说是最近又被经纪人给压榨了。 于景将书放下,觉得好笑,“哥,你饿不饿?” 于惊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翻了个身,“确实有些饿,小景,你会下厨的吧?” 于惊弦小时候倒是下过厨,但是出来接触娱乐圈后,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下厨。 那会儿他就睡在天桥下,每个月定时将钱打给家里。 京都的房租很贵,这是个寸土寸金的城市。 所以出来拼搏之后,他几乎就没有下过厨,后来遇上霍琴琴,他学了几个菜,也会煲汤,但都不熟练,比起霍琴琴家里的厨师,他做的东西根本拿不出手。 于景简单的做了几个小菜,开了两瓶啤酒,“哥,听说你要开始拍戏了,还是男一号,恭喜你。” 于景最开始出来混这个圈子时,就是到处跑龙套,演技并不差,但是比起演技,他在唱歌方面更有天赋。 “别说了,郁闷死了,剧组要去国外,几个月都看不到琴琴。” 他的脸上垮了下去,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 “哥,你这么粘人,嫂子都不烦你么?” 于惊弦挑眉,拍了一下桌子,“她就喜欢我的烦人,而且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她来烦我的,而我会高冷的将她推开。” “我怎么就不信呢。” 于惊弦轻咳一声,喝了一口啤酒,“不信拉倒,下次你去我家看看就知道了。” 他越说越没有底气,这该死的男人尊严。 于景喝完了一罐啤酒,又给两人开了一瓶,“哥,我们干杯。” 于惊弦撑着脑袋,和他碰了一下杯,“希望我的弟弟考研顺利。” “希望哥哥能早点儿有个自己的孩子。” 于惊弦的手一僵,眼眶瞬间就红了,“谢谢,小景,谢谢你。” “哥,我说过,该说谢谢的是我。” 两人喝了不少,最后于惊弦有些醉了,他的脸色发红,撑在沙发上,“琴琴的身体不好,生不了孩子,我不会勉强她,以后小景你有了妻子,可以多生几个,过继一个给我。” “好。” 兄弟俩真诚的笑笑,房间里很温馨。 <script>app2(); 第482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生下第三个孩子后,霍权辞总算是消停了。 时婳生完孩子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忙前忙后的人变成了霍权辞。 时婳的身体不好,生三个孩子已经是极限。 霍权辞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亲自去医院做了手术。 彼时二儿子刚刚两岁,而三儿子还在摇篮里。 时婳感觉自己被榨干了精气神,每天都睡得很早。 而霍权辞则会准备好孩子需要的一切东西,大半夜孩子哭的时候,又得起床冲奶粉。 佣人们都想经手的,但是霍权辞从来不让。 在三儿子七岁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让写家里的人。 三儿子霍枳一点儿都没有犹豫,写了一篇作文,题目是《妈妈的爱》。 全篇把时婳夸上了天,仿佛她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时婳看着这篇被老师点评过的作文,笑的一脸开心。 恰好霍权辞下班回来,她迎了上去,“老公,你快来看老三写的作文。” 霍权辞将外套放在一旁的衣帽架上,脸色淡淡的,将作文拿过来看了一眼。 通篇都是妈妈的爱,完全没有提到爸爸这两个字。 霍权辞的脸都黑了,三儿子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时婳从来都是在旁边睡的香香的,压根就没有被孩子的哭声吵醒过,怎么反过来变成妈妈的爱了呢? 霍权辞郑重的坐在沙发上,将作文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实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他。 “霍枳,你给我过来。” 他板着脸,将作文放在茶几上。 霍枳正在玩拼图,听到这话,抬头笑得十分灿烂,“爸爸,怎么了?” “你写的这是什么?” “妈妈的爱啊,爸爸你又不是不识汉字。” “我知道,但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妈妈有爱,难道爸爸的爱就不值一提吗?” 霍枳抓了抓自己的头,嘴角弯了弯,“爸爸,你是在吃醋吗?” 霍权辞板着脸,没说话。 时婳在一旁觉得好笑,圈住了他的脖子,“好了好了,你和孩子较什么劲儿?” 霍权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是原则问题,霍枳,你再交一篇作文,题目就叫,爸爸的爱。” “爸,我们的老师都已经批改过了。” “那就再批改一次,过来,我看着你写。” 霍枳哭着脸,看向了时婳。 时婳扶额,怎么忘了,这个男人的醋劲儿大。 “老公,今晚我下厨吧,这两天我学了一个新菜,你肯定很喜欢。” 霍权辞知道这是时婳在转移话题,眉毛挑了挑,俯在她的耳边,沙哑的说道:“我想吃冰冰的那种。” 时婳的脸瞬间爆红,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 霍权辞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上一次她和南锦屏去喝酒,喝醉了,回来对着这个男人撒酒疯。 醉后的她十分热情,将冰块含在自己的嘴里,给了他不一样的刺激。 这么多年,也就那么一次,霍权辞当然念念不忘,甚至想着要不要再灌醉她一次。 但是时婳一直早有防备,而且这件事实在是羞耻,那种招数还是南锦屏跟她八卦的时候说的。 娱乐圈里很乱,大家都玩的开,招数更是层出不穷。 她闲着没事就喜欢和南锦屏打听这些八卦,南锦屏现在已经成为了嘉华最好的经纪人,带出了很多爆红的明星,但是这些年,一直都没有结婚,和顾丞分分合合的在一起。 顾丞想要公开,但是南锦屏不想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所以对外继续以男装示人。 大概觉得这方面委屈了顾丞,而顾丞又属于得寸进尺的性子,所以两人这些年倒也恩爱,当然架也没少吵。 每次顾丞闹着要离家出走,都是南锦屏去哄回来的。 就因为时婳经常和南锦屏聊天,所以那方面的知识也更多了。 听说娱乐圈里最会玩的那位,私底下写了一本隐私方面的书,最受那些小三的欢迎,毕竟谁都想抓住金主的心。 南锦屏说是看过那本书的内容,不堪入目,时婳也就不好奇了。 撒酒疯的那晚上,她并不熟练,然而还是给霍权辞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所以可见这些招数是有用的。 霍权辞期待的看着时婳,已经蠢蠢欲动。 时婳躲开了他的眼神,“霍枳,赶紧再写一遍,听爸爸的话。” 霍枳苦着脸,一笔一划的在作文纸上写着字。 霍权辞挑眉,知道今晚又没有着落了。 孩子长大后,时婳的大半心思都放在家庭上,因为要照顾两个孩子,她已经安心的当起了全职太太。 霍权辞每天早上准时出门,晚上也准时到家,所有的应酬都让郁白焰去对付。 郁白焰在帝盛的话语权很大,这些年他一直花天酒地,从来没有固定的玩伴,用他的话来说,女人太麻烦。 不过也有人打破过他的记录,都说在他身边的女人保质期不会超过一个月,但是江家的那位,据说和他保持了四年的关系。 这天郁白焰给时婳打来了电话,语气满是调侃,“时婳,你可得把阿冥看紧了,他这个身份,就算是到了七八十岁,依旧有年轻的姑娘往他的身边凑,这不,最近刚来了一批实习生,其中一个表现的很优秀,直接来当阿冥的助理了,两人朝夕相处,可能真的有什么也说不定。” 时婳太清楚郁白焰了,这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他说的话一般信一半就好。 当天下午,时婳还是去了公司。 刚踏进顶层办公室的门,她就看到了坐在距离霍权辞办公室最近的那个女人。 女人的身上带着一股子青涩,确实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且长得很漂亮。 时婳刚想推开霍权辞的门,那个女人就开口了,“你好,请问你有预约么?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进办公室的。” 顶层办公室里很多新人,新人是不认识时婳的。 时婳笑笑,“我不用预约。” 女人的脸色一僵,拿过一旁的纸和笔,“能说一下你的名字么?我向总裁汇报一下。” <script>app2(); 第482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生下第三个孩子后,霍权辞总算是消停了。 时婳生完孩子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忙前忙后的人变成了霍权辞。 时婳的身体不好,生三个孩子已经是极限。 霍权辞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亲自去医院做了手术。 彼时二儿子刚刚两岁,而三儿子还在摇篮里。 时婳感觉自己被榨干了精气神,每天都睡得很早。 而霍权辞则会准备好孩子需要的一切东西,大半夜孩子哭的时候,又得起床冲奶粉。 佣人们都想经手的,但是霍权辞从来不让。 在三儿子七岁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让写家里的人。 三儿子霍枳一点儿都没有犹豫,写了一篇作文,题目是《妈妈的爱》。 全篇把时婳夸上了天,仿佛她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时婳看着这篇被老师点评过的作文,笑的一脸开心。 恰好霍权辞下班回来,她迎了上去,“老公,你快来看老三写的作文。” 霍权辞将外套放在一旁的衣帽架上,脸色淡淡的,将作文拿过来看了一眼。 通篇都是妈妈的爱,完全没有提到爸爸这两个字。 霍权辞的脸都黑了,三儿子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时婳从来都是在旁边睡的香香的,压根就没有被孩子的哭声吵醒过,怎么反过来变成妈妈的爱了呢? 霍权辞郑重的坐在沙发上,将作文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实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他。 “霍枳,你给我过来。” 他板着脸,将作文放在茶几上。 霍枳正在玩拼图,听到这话,抬头笑得十分灿烂,“爸爸,怎么了?” “你写的这是什么?” “妈妈的爱啊,爸爸你又不是不识汉字。” “我知道,但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妈妈有爱,难道爸爸的爱就不值一提吗?” 霍枳抓了抓自己的头,嘴角弯了弯,“爸爸,你是在吃醋吗?” 霍权辞板着脸,没说话。 时婳在一旁觉得好笑,圈住了他的脖子,“好了好了,你和孩子较什么劲儿?” 霍权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是原则问题,霍枳,你再交一篇作文,题目就叫,爸爸的爱。” “爸,我们的老师都已经批改过了。” “那就再批改一次,过来,我看着你写。” 霍枳哭着脸,看向了时婳。 时婳扶额,怎么忘了,这个男人的醋劲儿大。 “老公,今晚我下厨吧,这两天我学了一个新菜,你肯定很喜欢。” 霍权辞知道这是时婳在转移话题,眉毛挑了挑,俯在她的耳边,沙哑的说道:“我想吃冰冰的那种。” 时婳的脸瞬间爆红,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 霍权辞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上一次她和南锦屏去喝酒,喝醉了,回来对着这个男人撒酒疯。 醉后的她十分热情,将冰块含在自己的嘴里,给了他不一样的刺激。 这么多年,也就那么一次,霍权辞当然念念不忘,甚至想着要不要再灌醉她一次。 但是时婳一直早有防备,而且这件事实在是羞耻,那种招数还是南锦屏跟她八卦的时候说的。 娱乐圈里很乱,大家都玩的开,招数更是层出不穷。 她闲着没事就喜欢和南锦屏打听这些八卦,南锦屏现在已经成为了嘉华最好的经纪人,带出了很多爆红的明星,但是这些年,一直都没有结婚,和顾丞分分合合的在一起。 顾丞想要公开,但是南锦屏不想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所以对外继续以男装示人。 大概觉得这方面委屈了顾丞,而顾丞又属于得寸进尺的性子,所以两人这些年倒也恩爱,当然架也没少吵。 每次顾丞闹着要离家出走,都是南锦屏去哄回来的。 就因为时婳经常和南锦屏聊天,所以那方面的知识也更多了。 听说娱乐圈里最会玩的那位,私底下写了一本隐私方面的书,最受那些小三的欢迎,毕竟谁都想抓住金主的心。 南锦屏说是看过那本书的内容,不堪入目,时婳也就不好奇了。 撒酒疯的那晚上,她并不熟练,然而还是给霍权辞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所以可见这些招数是有用的。 霍权辞期待的看着时婳,已经蠢蠢欲动。 时婳躲开了他的眼神,“霍枳,赶紧再写一遍,听爸爸的话。” 霍枳苦着脸,一笔一划的在作文纸上写着字。 霍权辞挑眉,知道今晚又没有着落了。 孩子长大后,时婳的大半心思都放在家庭上,因为要照顾两个孩子,她已经安心的当起了全职太太。 霍权辞每天早上准时出门,晚上也准时到家,所有的应酬都让郁白焰去对付。 郁白焰在帝盛的话语权很大,这些年他一直花天酒地,从来没有固定的玩伴,用他的话来说,女人太麻烦。 不过也有人打破过他的记录,都说在他身边的女人保质期不会超过一个月,但是江家的那位,据说和他保持了四年的关系。 这天郁白焰给时婳打来了电话,语气满是调侃,“时婳,你可得把阿冥看紧了,他这个身份,就算是到了七八十岁,依旧有年轻的姑娘往他的身边凑,这不,最近刚来了一批实习生,其中一个表现的很优秀,直接来当阿冥的助理了,两人朝夕相处,可能真的有什么也说不定。” 时婳太清楚郁白焰了,这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他说的话一般信一半就好。 当天下午,时婳还是去了公司。 刚踏进顶层办公室的门,她就看到了坐在距离霍权辞办公室最近的那个女人。 女人的身上带着一股子青涩,确实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且长得很漂亮。 时婳刚想推开霍权辞的门,那个女人就开口了,“你好,请问你有预约么?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进办公室的。” 顶层办公室里很多新人,新人是不认识时婳的。 时婳笑笑,“我不用预约。” 女人的脸色一僵,拿过一旁的纸和笔,“能说一下你的名字么?我向总裁汇报一下。” <script>app2(); 第483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想着也不能让人家为难,毕竟还是新人,“我是他的妻子。” “总裁结婚了么?抱歉,他没有提过你,所以我不清楚,是我的失误。” 时婳挑眉,望着这个脸上满是精明的女生,淡淡笑了笑,“他没必要跟自己的下属提私事儿。” 女人的脸上又僵了僵,捏着笔的力道都紧了几分。 时婳推开门走了进去,看来郁白焰这一次倒是没有骗她,这个女人确实对霍权辞有心思。 霍权辞看到她来,眼里一亮,将电脑都给合上了,“你怎么来了?” 时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心窝,“听郁白焰说公司里来了很多新人,有几个对你有意思,所以我来宣示一下主权。” 霍权辞的心里有些甜蜜,将她的手握着,“不用宣示,我就是你的。” 时婳将他推开,有些恶寒的拍了拍自己的胳膊,“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话也不腻。” 霍权辞将她揽着,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我要是敢说一个腻字,你的巴掌就呼过来了。” 时婳甜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 有她在这,霍权辞打算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郁白焰,说是要带着她出去吃。 时婳想到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摇了摇头,“霍熙和霍枳都还在家,我们要是去外面吃,他们怎么办?” “那两个小子早就长大了,就该像他们的姐姐一样,搬出去。” “霍权辞,当初可是你要生老二和老三的。” 霍权辞一脸的懊恼,看他的模样,似乎真的挺后悔的。 “早知道你会花这么多心思在他们的身上,就不该把人生下来。” 他的话刚说完,那个助理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总裁,该去开会了。” 进来之前,居然连门都不敲,这女人有些把自己当回事了。 时婳的脸沉了下去,但是没有发作。 倒是霍权辞开了口,“不知道敲一下门?” 女助理的脸上一白,缓缓低下头,“抱歉。” 霍权辞很想取消会议,他这会儿得陪着时婳出去转转。 但是时婳搂住了他的胳膊,“开完会再出去转吧,别什么事情都推给郁白焰。” 霍权辞这才大踏步的离开,去了会议室。 而那个女助理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时婳一眼。 这些年,有很多自作聪明的女人想要勾搭霍权辞,最后都失败了,大概所有人都以为霍权辞和那些花心的男人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他们夫妻俩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对彼此的信任早就长在了骨子里。 时婳在办公室里等着,因为会议持续的时间很长,她打算去走廊上转转。 但是刚转过拐角,就听到了几个女人的谈话,其中一个恰好就是那个女助理。 “我听说总裁夫人来帝盛了,你看到了吗?” 这是别人在问那个女助理,显然女助理的心思大家都清楚。 “看见了,也就那样吧,她的大女儿都十七岁了,她又能年轻到哪里去,而且她都生了三个孩子了,早就年老色衰了。” “但是外界传言总裁和夫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这些年从来没有闹出过矛盾,倒是之前有几个想要勾搭总裁的明星,听说全被封杀了,看来总裁夫人还是很有分量的。” “呵呵,再过四五年,那张脸就不能看了,说的话还有什么分量,男人就像酒,越老越有韵味,而女人不一样,年纪大的女人从来都竞争不过年轻的女人。” 时婳抱着双手,安静的听着她们的言论,微微摇头。 总有人比你年轻,都是女人,何必说这些话呢,这些孩子啊,就是没有被社会毒打过。 她并没有站出去打脸,对她来说,这些人的话就如指尖清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大度的女人,明知道这个女人对霍权辞心怀不轨,她又怎么容许对方继续留在公司。 会议还没有结束,人事部的人就来到了那个女助理的身边,“抱歉,你已经被解约了。” 女助理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开什么玩笑?我才刚签约。” 她突然想到了时婳,马上冲到了霍权辞的办公室,时婳果然坐在里面。 “是不是你?难道就因为我比你年轻,你就要这么对我吗?总裁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管的这么紧,就不怕物极必反?” 时婳觉得这个小姑娘还不是一般的天真。 顶层办公室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员工撕总裁夫人,这是一出好戏。 时婳往后一靠,上下打量了这个女助理一眼,没有说话。 女助理莫名的被这一眼盯的心里发紧,她颤抖着唇瓣,“总裁夫人,你高高在上,想必心胸也十分宽广,何必对一个普通人出手。”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一个妄想和我先生有点儿什么的女人。” 时婳偏头,脸上满是笑意,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笑容里藏着刀子,“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大度到,明知道你怀着其他心思,却仍旧要把你放到我先生的身边?” 女助理没说话,垂在一侧的拳头缓缓握紧,“总裁很优秀。” “所以呢,这就是你上赶着当小三的理由?” “我没有!” “需要我去调取一下走廊上的监控么?看看你和你的朋友刚刚都说了什么?” 女助理瞬间心虚,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 她看着时婳,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要去找总裁!他不会允许你乱来的!” 时婳轻笑一声,淡淡的卷了卷自己的一缕发丝,“我和他有故事的时候,你估计还在上小学,小姑娘,人要有自知之明。” 女助理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长得漂亮,平时嘴也甜,办公室里不少的男同事都喜欢她。 这会儿大家看到她被欺负,自然想要挺身而出。 然而时婳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说重话。 “她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算了吧。” 时婳抬头,看了一眼为女助理说话的男人,“怎么,你们为她不平,是打算一起离开帝盛?” <script>app2(); 第483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时婳想着也不能让人家为难,毕竟还是新人,“我是他的妻子。” “总裁结婚了么?抱歉,他没有提过你,所以我不清楚,是我的失误。” 时婳挑眉,望着这个脸上满是精明的女生,淡淡笑了笑,“他没必要跟自己的下属提私事儿。” 女人的脸上又僵了僵,捏着笔的力道都紧了几分。 时婳推开门走了进去,看来郁白焰这一次倒是没有骗她,这个女人确实对霍权辞有心思。 霍权辞看到她来,眼里一亮,将电脑都给合上了,“你怎么来了?” 时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心窝,“听郁白焰说公司里来了很多新人,有几个对你有意思,所以我来宣示一下主权。” 霍权辞的心里有些甜蜜,将她的手握着,“不用宣示,我就是你的。” 时婳将他推开,有些恶寒的拍了拍自己的胳膊,“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话也不腻。” 霍权辞将她揽着,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我要是敢说一个腻字,你的巴掌就呼过来了。” 时婳甜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 有她在这,霍权辞打算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郁白焰,说是要带着她出去吃。 时婳想到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摇了摇头,“霍熙和霍枳都还在家,我们要是去外面吃,他们怎么办?” “那两个小子早就长大了,就该像他们的姐姐一样,搬出去。” “霍权辞,当初可是你要生老二和老三的。” 霍权辞一脸的懊恼,看他的模样,似乎真的挺后悔的。 “早知道你会花这么多心思在他们的身上,就不该把人生下来。” 他的话刚说完,那个助理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总裁,该去开会了。” 进来之前,居然连门都不敲,这女人有些把自己当回事了。 时婳的脸沉了下去,但是没有发作。 倒是霍权辞开了口,“不知道敲一下门?” 女助理的脸上一白,缓缓低下头,“抱歉。” 霍权辞很想取消会议,他这会儿得陪着时婳出去转转。 但是时婳搂住了他的胳膊,“开完会再出去转吧,别什么事情都推给郁白焰。” 霍权辞这才大踏步的离开,去了会议室。 而那个女助理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时婳一眼。 这些年,有很多自作聪明的女人想要勾搭霍权辞,最后都失败了,大概所有人都以为霍权辞和那些花心的男人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他们夫妻俩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对彼此的信任早就长在了骨子里。 时婳在办公室里等着,因为会议持续的时间很长,她打算去走廊上转转。 但是刚转过拐角,就听到了几个女人的谈话,其中一个恰好就是那个女助理。 “我听说总裁夫人来帝盛了,你看到了吗?” 这是别人在问那个女助理,显然女助理的心思大家都清楚。 “看见了,也就那样吧,她的大女儿都十七岁了,她又能年轻到哪里去,而且她都生了三个孩子了,早就年老色衰了。” “但是外界传言总裁和夫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这些年从来没有闹出过矛盾,倒是之前有几个想要勾搭总裁的明星,听说全被封杀了,看来总裁夫人还是很有分量的。” “呵呵,再过四五年,那张脸就不能看了,说的话还有什么分量,男人就像酒,越老越有韵味,而女人不一样,年纪大的女人从来都竞争不过年轻的女人。” 时婳抱着双手,安静的听着她们的言论,微微摇头。 总有人比你年轻,都是女人,何必说这些话呢,这些孩子啊,就是没有被社会毒打过。 她并没有站出去打脸,对她来说,这些人的话就如指尖清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大度的女人,明知道这个女人对霍权辞心怀不轨,她又怎么容许对方继续留在公司。 会议还没有结束,人事部的人就来到了那个女助理的身边,“抱歉,你已经被解约了。” 女助理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开什么玩笑?我才刚签约。” 她突然想到了时婳,马上冲到了霍权辞的办公室,时婳果然坐在里面。 “是不是你?难道就因为我比你年轻,你就要这么对我吗?总裁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管的这么紧,就不怕物极必反?” 时婳觉得这个小姑娘还不是一般的天真。 顶层办公室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员工撕总裁夫人,这是一出好戏。 时婳往后一靠,上下打量了这个女助理一眼,没有说话。 女助理莫名的被这一眼盯的心里发紧,她颤抖着唇瓣,“总裁夫人,你高高在上,想必心胸也十分宽广,何必对一个普通人出手。”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一个妄想和我先生有点儿什么的女人。” 时婳偏头,脸上满是笑意,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笑容里藏着刀子,“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大度到,明知道你怀着其他心思,却仍旧要把你放到我先生的身边?” 女助理没说话,垂在一侧的拳头缓缓握紧,“总裁很优秀。” “所以呢,这就是你上赶着当小三的理由?” “我没有!” “需要我去调取一下走廊上的监控么?看看你和你的朋友刚刚都说了什么?” 女助理瞬间心虚,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 她看着时婳,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要去找总裁!他不会允许你乱来的!” 时婳轻笑一声,淡淡的卷了卷自己的一缕发丝,“我和他有故事的时候,你估计还在上小学,小姑娘,人要有自知之明。” 女助理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长得漂亮,平时嘴也甜,办公室里不少的男同事都喜欢她。 这会儿大家看到她被欺负,自然想要挺身而出。 然而时婳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说重话。 “她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算了吧。” 时婳抬头,看了一眼为女助理说话的男人,“怎么,你们为她不平,是打算一起离开帝盛?” <script>app2(); 第484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听到她说这话,其他人哪里还敢再开口,纷纷缩回了自己的目光。 时婳觉得好笑,看向了那个女助理,“我刚刚翻了一下你的资料,大家都说你性格很好,和谁都能有话题,从小就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是么?” 女助理毕竟年轻,听到时婳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这都是别人的评价,不过从小追我的男孩子确实很多。” “为什么那么多男孩子都会追你呢,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机会,追你的人品质参差不齐,但是大家都很有自信,男人有自信去追一个女人,无非是觉得他够资格去追,并且不会感到自卑,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会这么得意,因为你在他们的心里,很廉价,廉价到似乎稍微努力一下,就能拥有,如果你稍微提高一下自己的身价,也许那些烂桃花会少一点儿。” 女助理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因为时婳的嘴太犀利。 以前她就听说过,说是总裁夫人是法律专业的高材生,她本以为这是别人的恭维,没想到时婳本人比传言更加难对付。 她的脸上本来没有血色,这会儿却火辣辣的红了起来,像是被人打了两巴掌。 时婳看了一眼还围在周围的人,淡淡挑眉,“散了吧,做好自己手里的工作就好。” 没人再帮着女助理说话,之前说话的那几个男同事,也都缩着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女助理平时和谁都玩的很好,特别是和这些男同事,所以就像时婳说的,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 然而这会儿被她点破,大家都丢脸。 女助理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一串接着一串的往下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时婳抱着双手,微微垂眼,“如果想好了,这会儿就可以拿着辞退书离开。” 女助理没应声,办公室里响着她抽噎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霍权辞从会议室里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众的高层。 大家看到这个场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层里有新人,最老的一批早就退休了,现在注入的都是新鲜的血液。 但是大家都是认识时婳的,这都是霍权辞的功劳,因为霍权辞这些年对时婳的宠爱可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 有时候开着会,他都得接来自时婳的电话,并且示意所有人噤声。 霍权辞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时婳的面前,查看了一下她的浑身上下,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他第一时间担心的还是时婳,害怕时婳吃亏。 时婳因为当了妈妈,这些年变得十分柔和,所有心思都花在孩子的身上。 时婳笑笑,偏头看了一眼那位女助理,“我没事,不过让人事部辞退了这位,你不会有意见吧?” 霍权辞抓着她的手,嘴角弯了弯,“不会,我今天的工作结束了,下午去哪里吃?” 他的目光全程都在时婳的身上,至于其他人,自动变成了背景板。 女助理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干了,为什么总裁这么优秀的男人,会始终喜欢一个女人呢? 她虽然是应届毕业生,可是家里做着小生意,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所谓的有钱人。 那些男人的地位比起霍权辞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是外面早就养着小三小四了。 她以为自己有机会的,结果被总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羞辱。 时婳没有再管她,挽住了霍权辞的胳膊,“先出去再说吧。” 女助理没有说话,这会儿也没有执着的让霍权辞主持公道,那只会让她再丢脸一次而已。 霍权辞打开车门,让时婳坐了上去。 时婳撑着脑袋,手肘支在窗沿上,“其实我还挺想去吃豆腐脑的,小时候我妈给我做过这个,那会儿村里有人推着卖,很受欢迎,我馋嘴,很想要,我妈说是她可以做,做出来的豆腐脑比卖的更好吃。” 这是印象里妈妈给她留下的最温馨的一面,现在妈妈已经回去了罪恶之都。 她在罪恶之都还有朋友,而且和自己的女儿也没有那么熟络,索性彼此都不打扰对方的生活。 这是时婳最期待的生活方式,虽然看起来显得两人都有些绝情。 “好,那就去吃那个吧。” 霍权辞打电话问了一下郁白焰,想知道京都哪里的豆腐脑最有名。 郁白焰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豆腐脑?!阿冥,你觉得我会带着女伴去吃这玩意儿吗?!” 霍权辞的嘴角抽了一下,淡淡揉着眉心,“所以你不知道是么?” 郁白焰嘴角刻意扬起的笑容缓缓消失,像是妥协一般,“和江家那位去吃过,城东南那边有一家,叫老字号豆腐脑,很有名气。” 霍权辞瞬间挂了电话,将车往郁白焰说的这个地方开。 郁白焰盯着手机发呆,心里突然就想起了某个人。 他的眉心拧紧,马上甩甩头,将那个身影从脑海里甩开。 而这边,霍权辞开了大概四十分钟的车,才来到了卖豆腐脑的地方。 老板是个很朴实的妇女,豆腐脑很大一碗,上面洒满了她家的配料。 时婳吃了一口,直夸这豆腐脑嫩。 霍权辞是第一次吃这个东西,看到时婳吃的那么开心,心里涌上一股甜蜜,“婳儿,我待会儿让老板娘把配方卖给我,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让家里的厨师天天给你做。” 时婳的手一顿,垂眼又吃了一口,“这倒不用,我宁愿你多陪我来这里吃。” “我会的。” “给霍熙和霍枳也打包一份吧,免得这两个小鬼头待会儿又要闹。” 霍熙是二儿子,霍枳是三儿子,二儿子的性格和霍权辞一样,比较高冷。 但是三儿子霍枳则十分活泼,温暖。 这几个孩子,性格都各不相同,还有一个傅淅川,这些年傅淅川的存在感很低。 他极少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一直都是乖巧的跟在moon的身边。 moon搬出去后,傅淅川也就跟着搬出去了。 <script>app2(); 第484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三)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听到她说这话,其他人哪里还敢再开口,纷纷缩回了自己的目光。 时婳觉得好笑,看向了那个女助理,“我刚刚翻了一下你的资料,大家都说你性格很好,和谁都能有话题,从小就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是么?” 女助理毕竟年轻,听到时婳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这都是别人的评价,不过从小追我的男孩子确实很多。” “为什么那么多男孩子都会追你呢,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机会,追你的人品质参差不齐,但是大家都很有自信,男人有自信去追一个女人,无非是觉得他够资格去追,并且不会感到自卑,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会这么得意,因为你在他们的心里,很廉价,廉价到似乎稍微努力一下,就能拥有,如果你稍微提高一下自己的身价,也许那些烂桃花会少一点儿。” 女助理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因为时婳的嘴太犀利。 以前她就听说过,说是总裁夫人是法律专业的高材生,她本以为这是别人的恭维,没想到时婳本人比传言更加难对付。 她的脸上本来没有血色,这会儿却火辣辣的红了起来,像是被人打了两巴掌。 时婳看了一眼还围在周围的人,淡淡挑眉,“散了吧,做好自己手里的工作就好。” 没人再帮着女助理说话,之前说话的那几个男同事,也都缩着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女助理平时和谁都玩的很好,特别是和这些男同事,所以就像时婳说的,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 然而这会儿被她点破,大家都丢脸。 女助理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一串接着一串的往下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时婳抱着双手,微微垂眼,“如果想好了,这会儿就可以拿着辞退书离开。” 女助理没应声,办公室里响着她抽噎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霍权辞从会议室里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众的高层。 大家看到这个场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层里有新人,最老的一批早就退休了,现在注入的都是新鲜的血液。 但是大家都是认识时婳的,这都是霍权辞的功劳,因为霍权辞这些年对时婳的宠爱可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 有时候开着会,他都得接来自时婳的电话,并且示意所有人噤声。 霍权辞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时婳的面前,查看了一下她的浑身上下,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他第一时间担心的还是时婳,害怕时婳吃亏。 时婳因为当了妈妈,这些年变得十分柔和,所有心思都花在孩子的身上。 时婳笑笑,偏头看了一眼那位女助理,“我没事,不过让人事部辞退了这位,你不会有意见吧?” 霍权辞抓着她的手,嘴角弯了弯,“不会,我今天的工作结束了,下午去哪里吃?” 他的目光全程都在时婳的身上,至于其他人,自动变成了背景板。 女助理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干了,为什么总裁这么优秀的男人,会始终喜欢一个女人呢? 她虽然是应届毕业生,可是家里做着小生意,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所谓的有钱人。 那些男人的地位比起霍权辞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是外面早就养着小三小四了。 她以为自己有机会的,结果被总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羞辱。 时婳没有再管她,挽住了霍权辞的胳膊,“先出去再说吧。” 女助理没有说话,这会儿也没有执着的让霍权辞主持公道,那只会让她再丢脸一次而已。 霍权辞打开车门,让时婳坐了上去。 时婳撑着脑袋,手肘支在窗沿上,“其实我还挺想去吃豆腐脑的,小时候我妈给我做过这个,那会儿村里有人推着卖,很受欢迎,我馋嘴,很想要,我妈说是她可以做,做出来的豆腐脑比卖的更好吃。” 这是印象里妈妈给她留下的最温馨的一面,现在妈妈已经回去了罪恶之都。 她在罪恶之都还有朋友,而且和自己的女儿也没有那么熟络,索性彼此都不打扰对方的生活。 这是时婳最期待的生活方式,虽然看起来显得两人都有些绝情。 “好,那就去吃那个吧。” 霍权辞打电话问了一下郁白焰,想知道京都哪里的豆腐脑最有名。 郁白焰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豆腐脑?!阿冥,你觉得我会带着女伴去吃这玩意儿吗?!” 霍权辞的嘴角抽了一下,淡淡揉着眉心,“所以你不知道是么?” 郁白焰嘴角刻意扬起的笑容缓缓消失,像是妥协一般,“和江家那位去吃过,城东南那边有一家,叫老字号豆腐脑,很有名气。” 霍权辞瞬间挂了电话,将车往郁白焰说的这个地方开。 郁白焰盯着手机发呆,心里突然就想起了某个人。 他的眉心拧紧,马上甩甩头,将那个身影从脑海里甩开。 而这边,霍权辞开了大概四十分钟的车,才来到了卖豆腐脑的地方。 老板是个很朴实的妇女,豆腐脑很大一碗,上面洒满了她家的配料。 时婳吃了一口,直夸这豆腐脑嫩。 霍权辞是第一次吃这个东西,看到时婳吃的那么开心,心里涌上一股甜蜜,“婳儿,我待会儿让老板娘把配方卖给我,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让家里的厨师天天给你做。” 时婳的手一顿,垂眼又吃了一口,“这倒不用,我宁愿你多陪我来这里吃。” “我会的。” “给霍熙和霍枳也打包一份吧,免得这两个小鬼头待会儿又要闹。” 霍熙是二儿子,霍枳是三儿子,二儿子的性格和霍权辞一样,比较高冷。 但是三儿子霍枳则十分活泼,温暖。 这几个孩子,性格都各不相同,还有一个傅淅川,这些年傅淅川的存在感很低。 他极少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一直都是乖巧的跟在moon的身边。 moon搬出去后,傅淅川也就跟着搬出去了。 <script>app2(); 第485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像是moon的影子,时刻跟在moon的身后,没什么存在感。 时婳有时候很担心,毕竟这俩孩子不是亲姐弟,而且moon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了,再和一个同龄人生活在一起,似乎不太好。 她自己在早期已经受够了流言蜚语的滋味儿,不想自己的女儿再承受一遍。 “老公,你说我们要不要把moon叫回来,我总觉得让她在外面不太好。” 时婳说这话的时候,眉宇满是纠结。 moon从小的想法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她热衷一切冒险的事物。 小时候喜欢赛车,喜欢露营,有时候会选择一个人出远门。 别的孩子还在家里撒娇的年纪,她就已经走遍了祖国的山川。 但是傅淅川和她相反,傅淅川来到这个家是意外,他必须要听话,要乖巧,尽管他很想跟着moon一起去。 moon的大名叫霍九思,这个是中性的名字,可男可女。 因为小时候被忽视,她比其他两个弟弟更加独立,而且也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在她刚满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从浅水湾搬出去了。 时婳和霍权辞是开明的父母,并没有阻止她。 孩子是雏鸟,翅膀长全了,就该飞了,他们一直都清楚。 可是关于傅淅川的事情,总得好好谈一谈。 毕竟外界都清楚,时婳只生了三个孩子,如果moon一直和傅淅川住在一起,肯定会有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 霍权辞没说话,沉思了一会儿,将手里的勺子放下。 “婳儿,对于moon,我一直觉得很抱歉,这些年我们两人总是想着要尽一切努力去弥补她,可是moon太独立了,思想也太超前了,她早就变得不再依赖我们,别人的流言蜚语,在她的眼里不值一提,关于淅川的事情,很早之前她就跟我说过,她并不是为了别人的喜爱而活着。” 时婳有些心酸,又觉得欣慰,“再过两个月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想给她办个生日宴会,但是moon估计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场面。” “婳儿,moon是一只雄鹰,她想飞,咱们当父母的就放手,她就是把天戳破一个洞,还有我和你顶着呢。” 时婳觉得好笑,也就不再纠结这个。 而另一边,moon正和网上的朋友聊着下一次出去探险的地点。 上次他们去了著名的百慕大三角,也就是传说中的魔鬼三角,算是九死一生,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她爱上了探险未知,小时候喜欢赛车,但是赛车总是拿第一,显得十分无趣。 她一直比其他孩子聪明,还在罪恶之都的时候,就几乎学完了初中的课程,那些所谓的知识对她来说,生搬硬套且枯燥。 客厅响起了声音,应该是傅淅川回来了。 傅淅川今年刚上高三,正是最重要的一年。 他在玄关处换鞋,把自己的鞋放进了鞋柜里,“九思,晚饭吃什么?” 高三要上晚自习,但是傅淅川从来都会早回来,因为moon要吃饭,而她不会做,做饭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霍九思探出一颗头,脸上难得带着笑意,“今晚不做了,我出去和朋友一起吃,明天我就要出发去海上了,我们都挺好奇那个所谓的诡秘幽灵岛,我翻阅了很多资料,发现关于这个岛的传说都挺离奇的,决定去看看。” 傅淅川的眼里划过一抹失落,上扬的嘴角缓缓垂了下去。 又要出去啊,这才回来没几天,怎么又要走了呢。 她像是一只永远不知道疲倦的鸟儿,向往更高更远的天高。 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原地等着她回来。 她去百慕大三角的那次,他整整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梦里她被一片荆棘包裹着,拖向大海的深处。 她只要外出,他就联系不到人,她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她在外的时候,应该从来没有想过他吧。 傅淅川将书包放下,眼眶有些红,“九思,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 moon一愣,扭头看着他,“淅川,这是我喜欢的事情,越是危险,我只会更加兴奋。” “我......” 傅淅川张嘴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moon将所有资料全都合上,脸上十分满意,“这个诡秘幽灵岛真是太神秘了,据说历史上只出现过三次,到现在科学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出现的三次,每一次都伴随着冲天的水波,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记录的人眼花。” 说起这些神秘未知的事物,moon的眼里发亮,可傅淅川的眼里却越来越灰暗。 其实他没有告诉霍九思,他的年龄比她大几个月,他已经成年了。 而霍九思距离十八岁的生日还剩下两个月,比他小,可是他从小就叫她姐姐。 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再叫姐姐了呢? 应该是每每午夜梦回,梦里都是她的身影,醒来羞耻的画了地图。 那个时候他就明白,霍九思不仅仅只是他的姐姐,她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这些年的午夜,他时常都在祈祷,祈祷时光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想赶紧长大,想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害怕她的周围出现其他男性,他的心思隐秘而羞耻,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姐姐,但没人知道,这是他暗恋着的女人。 霍九思将所有的资料整理好,在玄关处换鞋。 她很年轻,满是朝气,她的经历比大多数的中年人都丰富。 她走过的路,比他吃过的盐还多,这样的人,他要怎么才能追的上呢? “淅川,你今年刚上高三,现在正是你最重要的时候,加油,争取成为高考状元,到时候我请你出去玩。” 霍九思边换鞋,边缓缓说道,心思早就已经飞出了门外。 腰上突然缠来了一双手,年轻男孩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九思,那个地方应该没有危险吧?” 霍九思对男女没有太过明显的界限,傅淅川在她的眼里是弟弟,她跟自家的两个弟弟也经常搂搂抱抱。 她拍拍他的手,“你都多大的人了?这是在撒娇吗?淅川,我发现你现在一口一个九思叫的挺顺溜的,我都没注意,你什么时候开始,都不叫我姐姐了?” <script>app2(); 第485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四)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像是moon的影子,时刻跟在moon的身后,没什么存在感。 时婳有时候很担心,毕竟这俩孩子不是亲姐弟,而且moon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了,再和一个同龄人生活在一起,似乎不太好。 她自己在早期已经受够了流言蜚语的滋味儿,不想自己的女儿再承受一遍。 “老公,你说我们要不要把moon叫回来,我总觉得让她在外面不太好。” 时婳说这话的时候,眉宇满是纠结。 moon从小的想法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她热衷一切冒险的事物。 小时候喜欢赛车,喜欢露营,有时候会选择一个人出远门。 别的孩子还在家里撒娇的年纪,她就已经走遍了祖国的山川。 但是傅淅川和她相反,傅淅川来到这个家是意外,他必须要听话,要乖巧,尽管他很想跟着moon一起去。 moon的大名叫霍九思,这个是中性的名字,可男可女。 因为小时候被忽视,她比其他两个弟弟更加独立,而且也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在她刚满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从浅水湾搬出去了。 时婳和霍权辞是开明的父母,并没有阻止她。 孩子是雏鸟,翅膀长全了,就该飞了,他们一直都清楚。 可是关于傅淅川的事情,总得好好谈一谈。 毕竟外界都清楚,时婳只生了三个孩子,如果moon一直和傅淅川住在一起,肯定会有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 霍权辞没说话,沉思了一会儿,将手里的勺子放下。 “婳儿,对于moon,我一直觉得很抱歉,这些年我们两人总是想着要尽一切努力去弥补她,可是moon太独立了,思想也太超前了,她早就变得不再依赖我们,别人的流言蜚语,在她的眼里不值一提,关于淅川的事情,很早之前她就跟我说过,她并不是为了别人的喜爱而活着。” 时婳有些心酸,又觉得欣慰,“再过两个月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想给她办个生日宴会,但是moon估计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场面。” “婳儿,moon是一只雄鹰,她想飞,咱们当父母的就放手,她就是把天戳破一个洞,还有我和你顶着呢。” 时婳觉得好笑,也就不再纠结这个。 而另一边,moon正和网上的朋友聊着下一次出去探险的地点。 上次他们去了著名的百慕大三角,也就是传说中的魔鬼三角,算是九死一生,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她爱上了探险未知,小时候喜欢赛车,但是赛车总是拿第一,显得十分无趣。 她一直比其他孩子聪明,还在罪恶之都的时候,就几乎学完了初中的课程,那些所谓的知识对她来说,生搬硬套且枯燥。 客厅响起了声音,应该是傅淅川回来了。 傅淅川今年刚上高三,正是最重要的一年。 他在玄关处换鞋,把自己的鞋放进了鞋柜里,“九思,晚饭吃什么?” 高三要上晚自习,但是傅淅川从来都会早回来,因为moon要吃饭,而她不会做,做饭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霍九思探出一颗头,脸上难得带着笑意,“今晚不做了,我出去和朋友一起吃,明天我就要出发去海上了,我们都挺好奇那个所谓的诡秘幽灵岛,我翻阅了很多资料,发现关于这个岛的传说都挺离奇的,决定去看看。” 傅淅川的眼里划过一抹失落,上扬的嘴角缓缓垂了下去。 又要出去啊,这才回来没几天,怎么又要走了呢。 她像是一只永远不知道疲倦的鸟儿,向往更高更远的天高。 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原地等着她回来。 她去百慕大三角的那次,他整整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梦里她被一片荆棘包裹着,拖向大海的深处。 她只要外出,他就联系不到人,她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她在外的时候,应该从来没有想过他吧。 傅淅川将书包放下,眼眶有些红,“九思,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 moon一愣,扭头看着他,“淅川,这是我喜欢的事情,越是危险,我只会更加兴奋。” “我......” 傅淅川张嘴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moon将所有资料全都合上,脸上十分满意,“这个诡秘幽灵岛真是太神秘了,据说历史上只出现过三次,到现在科学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出现的三次,每一次都伴随着冲天的水波,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记录的人眼花。” 说起这些神秘未知的事物,moon的眼里发亮,可傅淅川的眼里却越来越灰暗。 其实他没有告诉霍九思,他的年龄比她大几个月,他已经成年了。 而霍九思距离十八岁的生日还剩下两个月,比他小,可是他从小就叫她姐姐。 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再叫姐姐了呢? 应该是每每午夜梦回,梦里都是她的身影,醒来羞耻的画了地图。 那个时候他就明白,霍九思不仅仅只是他的姐姐,她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这些年的午夜,他时常都在祈祷,祈祷时光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想赶紧长大,想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害怕她的周围出现其他男性,他的心思隐秘而羞耻,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姐姐,但没人知道,这是他暗恋着的女人。 霍九思将所有的资料整理好,在玄关处换鞋。 她很年轻,满是朝气,她的经历比大多数的中年人都丰富。 她走过的路,比他吃过的盐还多,这样的人,他要怎么才能追的上呢? “淅川,你今年刚上高三,现在正是你最重要的时候,加油,争取成为高考状元,到时候我请你出去玩。” 霍九思边换鞋,边缓缓说道,心思早就已经飞出了门外。 腰上突然缠来了一双手,年轻男孩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九思,那个地方应该没有危险吧?” 霍九思对男女没有太过明显的界限,傅淅川在她的眼里是弟弟,她跟自家的两个弟弟也经常搂搂抱抱。 她拍拍他的手,“你都多大的人了?这是在撒娇吗?淅川,我发现你现在一口一个九思叫的挺顺溜的,我都没注意,你什么时候开始,都不叫我姐姐了?” <script>app2(); 第486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五)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傅淅川收回自己的手,安静的站在玄关处,“其实我比你大几个月,你还有两个月才十八岁,而我已经十八岁了。” “难怪不愿意叫我姐姐了。” 霍九思的心思很单纯,何况这个人是傅淅川,她对他,是绝对的信任。 傅淅川有时候觉得这样不好,他对她的好,对她的顺从,都是有目的的。 他怀抱着这份卑劣的目的,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很痛苦。 这份爱像是心里长出的荆棘,每成长一分,那些倒刺就会勾动着皮肉,扯得浑身发疼。 “对了,淅川,我记得高三应该可以申请住校了吧,我经常要外出,其实你可以住校的,你回来还要给我做饭,应该很耽误你的时间,今年可是你最重要的一年。” 傅淅川一顿,他并不觉得做饭耽误时间,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时间就过的很快很快。 “我不想住校。” 霍九思不再管,将鞋换好,朝他挥挥手,“你既然已经成年了,那就自己做选择吧,我出去了。” 傅淅川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 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画面已经上演过无数次,而他始终不敢问一句,“可不可以留下来?” 他没有资格问这样的话,九思虽然是女孩子,但她的心里还有星辰大海,他不能用爱,束缚她的脚步。 傅淅川给自己煮了碗面,坐在自己的房间,开始做高三的试卷。 他的成绩常年保持年级第一,每一次的全市统考,他也是全市第一。 他想要当人上人,似乎这样,距离她才会更近一些。 晚上十一点,客厅的门重新响了起来,傅淅川知道她回来了。 他拿过一旁的空杯子,假装出去接水。 霍九思果然回来了,正在客厅整理这一次出去要带的东西。 “淅川,你还没有睡啊?” 傅淅川捏着杯子不说话,他盯着墙上的时钟发呆,真希望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儿,只是成为成年人还远远不够,他希望她能将他当个男人看待。 霍九思一直低头整理东西,大概觉得差不多了,进浴室去洗澡。 但是她进来的急,忘了带睡衣,只能喊了一声,“淅川,去我房间里把我的睡衣拿出来。” 傅淅川的脸很红,进了她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上的睡衣。 她的睡衣是丝质的,拿着很滑,清香味儿扑鼻,这是她很喜欢的一款香水,闻着十分淡雅。 傅淅川的手抖,年轻的男孩子在心里会有很多幻想,却不敢将这些幻想告诉任何人。 香气馥郁的浴室里伸出了一只洁白的手,在外面晃了晃,“快给我啊,你愣着干什么?” 傅淅川看着这只手,看到上面沾着的水珠,缓缓垂下眼睛,将衣服递了过去,“九思,你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我好歹是个男人。” 里面传来了一声闷笑,她开始穿衣,“男人?你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不管你有没有成年,你始终是我弟弟。” 傅淅川觉得头疼,他这是在暗示她,但她显然一句话都没有听懂。 也是,霍九思从小对于男女方面的事情就十分淡薄,又加上很小的时候跟霍司南走得很近,所以更加不喜欢男女之间的交往。 只有弟弟这个身份,才能让他留在她的身边。 傅淅川回了自己的房间,脑子里全是那只洁白的手,还有从手上滚落的水珠。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醒来又做了一套物理题,这才睡了过去。 隔天去上课的时候,他的桌子盒里又塞满了零食,连书都取不出来。 同桌赵然在一旁嘲笑他,“又是你的小迷妹,你不知道你在学校有多火,贴吧里大家都在讨论你,人家都说羡慕我们班的女生呢。” 傅淅川没说话,将那些零食全部抽出来,放在赵然的桌上。 赵然撕开一包薯片,微微挑眉,“怎么了?是不是你姐姐又出门了?” 傅淅川抓着书的手一紧,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赵然边吃东西,眼睛边弯了起来,“因为你所有的不开心,都是因为你的姐姐啊。” “赵然,下节课逃课吗?” 赵然的眼睛瞪大,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你说啥?” “逃课,我们出去晒太阳吧?” 赵然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竟然点头答应了。 傅淅川是年纪出名的大学霸,又是大家公认的校草,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喜欢他。 这样的一个好学生,居然要逃课。 赵然纳闷,跟在他的身后,顺便去买了两罐百事可乐。 夏季的太阳没什么好晒的,只会让人脱层皮,所以傅淅川说的晒太阳都是借口而已,他是有事情要倾诉。 赵然和傅淅川认识的时间不短,知道这个人外表高冷,其实有时候蛮多愁善感的。 傅淅川将可乐打开,安静的看着不远处,“我喜欢我姐姐。” 赵然嘴里的可乐差点儿喷出来,不敢置信的擦嘴,“虽然之前我这么怀疑过,但你们可是姐弟啊,你爸妈怎么办?他们怎么说?” “不是亲姐弟,我是她捡回来的。” “这样啊。” 赵然撑着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你有心事,没想到是这件事,你应该是第一次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吧。” “嗯,这个想法很大胆,很羞耻。” “那你姐姐怎么看呢?我见过她,在她的眼里,你好像只是弟弟啊,所以这是你的一厢情愿?” 傅淅川眼里十分暗淡,垂下眼睛,“嗯,如果知道我抱着这个念头,她估计会厌恶我吧。” 赵然看到他的神色,觉得不可思议。 高三年级组里有不少人暗恋傅淅川,很多人告白过,但全部都失败了。 大家都说傅淅川的存在就是为了打击其他男人,他优秀,长得又十分出众,灰色的瞳孔更是显得不染烟火气。 但是这样的人,却因为暗恋一个女人而郁郁寡欢。 赵然拍着他的肩膀,“今年是咱们最重要的一年,你的成绩一直很好,如果下次月考考差了,你姐姐应该就会关心你了?” <script>app2(); 第486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五)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傅淅川收回自己的手,安静的站在玄关处,“其实我比你大几个月,你还有两个月才十八岁,而我已经十八岁了。” “难怪不愿意叫我姐姐了。” 霍九思的心思很单纯,何况这个人是傅淅川,她对他,是绝对的信任。 傅淅川有时候觉得这样不好,他对她的好,对她的顺从,都是有目的的。 他怀抱着这份卑劣的目的,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很痛苦。 这份爱像是心里长出的荆棘,每成长一分,那些倒刺就会勾动着皮肉,扯得浑身发疼。 “对了,淅川,我记得高三应该可以申请住校了吧,我经常要外出,其实你可以住校的,你回来还要给我做饭,应该很耽误你的时间,今年可是你最重要的一年。” 傅淅川一顿,他并不觉得做饭耽误时间,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时间就过的很快很快。 “我不想住校。” 霍九思不再管,将鞋换好,朝他挥挥手,“你既然已经成年了,那就自己做选择吧,我出去了。” 傅淅川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 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画面已经上演过无数次,而他始终不敢问一句,“可不可以留下来?” 他没有资格问这样的话,九思虽然是女孩子,但她的心里还有星辰大海,他不能用爱,束缚她的脚步。 傅淅川给自己煮了碗面,坐在自己的房间,开始做高三的试卷。 他的成绩常年保持年级第一,每一次的全市统考,他也是全市第一。 他想要当人上人,似乎这样,距离她才会更近一些。 晚上十一点,客厅的门重新响了起来,傅淅川知道她回来了。 他拿过一旁的空杯子,假装出去接水。 霍九思果然回来了,正在客厅整理这一次出去要带的东西。 “淅川,你还没有睡啊?” 傅淅川捏着杯子不说话,他盯着墙上的时钟发呆,真希望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儿,只是成为成年人还远远不够,他希望她能将他当个男人看待。 霍九思一直低头整理东西,大概觉得差不多了,进浴室去洗澡。 但是她进来的急,忘了带睡衣,只能喊了一声,“淅川,去我房间里把我的睡衣拿出来。” 傅淅川的脸很红,进了她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上的睡衣。 她的睡衣是丝质的,拿着很滑,清香味儿扑鼻,这是她很喜欢的一款香水,闻着十分淡雅。 傅淅川的手抖,年轻的男孩子在心里会有很多幻想,却不敢将这些幻想告诉任何人。 香气馥郁的浴室里伸出了一只洁白的手,在外面晃了晃,“快给我啊,你愣着干什么?” 傅淅川看着这只手,看到上面沾着的水珠,缓缓垂下眼睛,将衣服递了过去,“九思,你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我好歹是个男人。” 里面传来了一声闷笑,她开始穿衣,“男人?你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不管你有没有成年,你始终是我弟弟。” 傅淅川觉得头疼,他这是在暗示她,但她显然一句话都没有听懂。 也是,霍九思从小对于男女方面的事情就十分淡薄,又加上很小的时候跟霍司南走得很近,所以更加不喜欢男女之间的交往。 只有弟弟这个身份,才能让他留在她的身边。 傅淅川回了自己的房间,脑子里全是那只洁白的手,还有从手上滚落的水珠。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醒来又做了一套物理题,这才睡了过去。 隔天去上课的时候,他的桌子盒里又塞满了零食,连书都取不出来。 同桌赵然在一旁嘲笑他,“又是你的小迷妹,你不知道你在学校有多火,贴吧里大家都在讨论你,人家都说羡慕我们班的女生呢。” 傅淅川没说话,将那些零食全部抽出来,放在赵然的桌上。 赵然撕开一包薯片,微微挑眉,“怎么了?是不是你姐姐又出门了?” 傅淅川抓着书的手一紧,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赵然边吃东西,眼睛边弯了起来,“因为你所有的不开心,都是因为你的姐姐啊。” “赵然,下节课逃课吗?” 赵然的眼睛瞪大,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你说啥?” “逃课,我们出去晒太阳吧?” 赵然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竟然点头答应了。 傅淅川是年纪出名的大学霸,又是大家公认的校草,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喜欢他。 这样的一个好学生,居然要逃课。 赵然纳闷,跟在他的身后,顺便去买了两罐百事可乐。 夏季的太阳没什么好晒的,只会让人脱层皮,所以傅淅川说的晒太阳都是借口而已,他是有事情要倾诉。 赵然和傅淅川认识的时间不短,知道这个人外表高冷,其实有时候蛮多愁善感的。 傅淅川将可乐打开,安静的看着不远处,“我喜欢我姐姐。” 赵然嘴里的可乐差点儿喷出来,不敢置信的擦嘴,“虽然之前我这么怀疑过,但你们可是姐弟啊,你爸妈怎么办?他们怎么说?” “不是亲姐弟,我是她捡回来的。” “这样啊。” 赵然撑着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你有心事,没想到是这件事,你应该是第一次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吧。” “嗯,这个想法很大胆,很羞耻。” “那你姐姐怎么看呢?我见过她,在她的眼里,你好像只是弟弟啊,所以这是你的一厢情愿?” 傅淅川眼里十分暗淡,垂下眼睛,“嗯,如果知道我抱着这个念头,她估计会厌恶我吧。” 赵然看到他的神色,觉得不可思议。 高三年级组里有不少人暗恋傅淅川,很多人告白过,但全部都失败了。 大家都说傅淅川的存在就是为了打击其他男人,他优秀,长得又十分出众,灰色的瞳孔更是显得不染烟火气。 但是这样的人,却因为暗恋一个女人而郁郁寡欢。 赵然拍着他的肩膀,“今年是咱们最重要的一年,你的成绩一直很好,如果下次月考考差了,你姐姐应该就会关心你了?” <script>app2(); 第487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六)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傅淅川的眼里一亮,嘴角勾了勾,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如今高三刚开学不久,马上就要月考了,等月考一过,九思应该就探险回来了吧。 霍九思这一去,直接去了一个月,记载在古书上的岛屿太神秘,以至于他们一直没有摸索到正确的方向。 海面上时常萦绕着大雾,等到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船已经偏离了原先的方向。 他们在大海上飘了一个月,被迫回家。 这是霍九思唯一失败的一次探险,但是她并没有放弃,和其他人约定了下一次探险的时间。 刚到家,她就接到了学校班主任打来的电话,语气十分严肃。 “你好,你是淅川的姐姐么?淅川这一次的成绩很糟糕,从年级第一直接下滑到了年级三十九名,这是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淅川最近是不是状态很不好?” 霍九思刚探险回来,又怎么会知道傅淅川这段时间的状态,现在听到老师这么说,她自然答不上来。 老师开始苦口婆心的教育她,“高三是最重要的一年,你是淅川的姐姐,还希望你能多关心关心他,淅川这孩子一直寡言少语,我们的话,他未必会听。” 霍九思收拾了一下,连忙去了学校。 上午一共有四节课,傅淅川所在的班级正在上物理课。 但是他被老师喊来了办公室,针对他这一次的成绩,一直在引导他,想让他说出最近的烦心事。 傅淅川没说话,那些题目对他来说都太简单了,他物理化学全都做错了五个大题,这才降到了年级三十九名,也是不容易。 “你姐姐说是待会儿要过来,淅川,如果你不方便跟老师说,可以好好和你的姐姐谈谈,你这样的状态不行,高三的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心态。” 傅淅川听说霍九思会来学校,瞬间就激动了,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霍九思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到的,这会儿傅淅川正在上课,她就站在走廊上等着。 傅淅川一眼就看到了她,眼里瞬间就亮了。 班上的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霍九思,男孩子们全都兴奋了起来。 他们和霍九思见过几次,知道霍九思是傅淅川的姐姐时,他们真是嫉妒的不行,傅淅川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姐姐!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傅淅川连忙去了走廊,“九思,你回来了。” 霍九思蹙眉,手里拿着一份年级的成绩排行榜。 这是她刚刚去办公室的时候,老师亲自交给她的,并且将傅淅川过往的成绩也给她说了一遍。 老师还暗戳戳的指责她,说是她对傅淅川这个弟弟不上心。 霍九思在走廊上反省了很久,这会儿看到傅淅川走出来,她不禁回忆了这些年两人的相处。 因为傅淅川懂事的很早,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多在意他。 而且傅淅川的成绩从来都是第一名,压根不需要她多操心。 所以面对老师的指责,她无话可说。 霍九思抬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听说你成绩下降了,老师让我来一趟学校,怎么,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可能是进入高三,学业繁忙,压力有些大吧。” 傅淅川的压力会大?他排在第一的时候,每一次都会超出第二名三十分,算是遥遥领先的状态。 赵然透过窗户,看到霍九思正揉着傅淅川的脑袋,不仅有些感叹。 他是傅淅川的兄弟,平日里想要碰一下对方的头都不行,没想到这会儿在霍九思的面前,他会这么乖。 其实撇开两人的身份不谈,他们站在一起还蛮配的。 霍九思收回手,叹了口气,“今晚我们好好谈谈,你先去上课吧。” 傅淅川压根就不想再去上课了,他拉着她的手,往走廊下走,“我已经跟老师请了假,说是自己的状态不对,需要休息,九思,我们回家。” 霍九思蹙眉,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亲自给老师打了电话,请了一个假。 回到家,傅淅川瞬间就活了,钻进厨房忙前忙后,问她想吃什么。 霍九思坐在沙发上,脸色十分严肃,“现在不是该讨论吃什么的时候,淅川,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傅淅川笑着坐到了沙发上,“什么事?” 看到他笑,霍九思的脾气瞬间软了下去,“你的成绩怎么回事,这一次怎么会下滑那么多?” 傅淅川依旧在笑,心里奇迹般的泛起了一丝甜,“可能就是心态不好吧,没事的,下回又会考第一。” 霍九思突然凑近,直勾勾的盯着他,“淅川,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不反对你早恋,但前提是不能影响你的成绩。” 她凑得这么近,一向冷冰冰的傅淅川,脸色瞬间就红了,像一只煮熟的螃蟹。 霍九思蹙眉,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怎么了?脸怎么红,是身体不舒服么?” 傅淅川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安静的看着她。 霍九思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嘴唇就被他堵住了。 年轻男孩子的唇瓣有些冰凉,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果冻。 霍九思眨了眨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敢短暂的触碰,不敢再深一步。 霍九思推开他,摸了摸他的额头,起身去找退烧药,“我马上叫医生来家里,你烧糊涂了。” 傅淅川的脸很红,本想说自己没有糊涂,可这会儿的气氛尴尬,他只能沉默。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只是有些头疼而已,吃药就好了,不需要找医生过来。” 霍九思将退烧药找了出来,放进他的嘴里,“这种事情下不为例,你是我的弟弟,我才不和你计较。” 傅淅川的心里苦涩,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他本来是不头疼的,但是吃了药后,头开始疼了起来。 又想到那个吻,他的脸更是红,看着就真的跟发烧了一样。 霍九思担忧的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得找一个医生,你的脸依旧很红。” <script>app2(); 第487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六)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傅淅川的眼里一亮,嘴角勾了勾,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如今高三刚开学不久,马上就要月考了,等月考一过,九思应该就探险回来了吧。 霍九思这一去,直接去了一个月,记载在古书上的岛屿太神秘,以至于他们一直没有摸索到正确的方向。 海面上时常萦绕着大雾,等到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船已经偏离了原先的方向。 他们在大海上飘了一个月,被迫回家。 这是霍九思唯一失败的一次探险,但是她并没有放弃,和其他人约定了下一次探险的时间。 刚到家,她就接到了学校班主任打来的电话,语气十分严肃。 “你好,你是淅川的姐姐么?淅川这一次的成绩很糟糕,从年级第一直接下滑到了年级三十九名,这是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淅川最近是不是状态很不好?” 霍九思刚探险回来,又怎么会知道傅淅川这段时间的状态,现在听到老师这么说,她自然答不上来。 老师开始苦口婆心的教育她,“高三是最重要的一年,你是淅川的姐姐,还希望你能多关心关心他,淅川这孩子一直寡言少语,我们的话,他未必会听。” 霍九思收拾了一下,连忙去了学校。 上午一共有四节课,傅淅川所在的班级正在上物理课。 但是他被老师喊来了办公室,针对他这一次的成绩,一直在引导他,想让他说出最近的烦心事。 傅淅川没说话,那些题目对他来说都太简单了,他物理化学全都做错了五个大题,这才降到了年级三十九名,也是不容易。 “你姐姐说是待会儿要过来,淅川,如果你不方便跟老师说,可以好好和你的姐姐谈谈,你这样的状态不行,高三的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心态。” 傅淅川听说霍九思会来学校,瞬间就激动了,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霍九思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到的,这会儿傅淅川正在上课,她就站在走廊上等着。 傅淅川一眼就看到了她,眼里瞬间就亮了。 班上的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霍九思,男孩子们全都兴奋了起来。 他们和霍九思见过几次,知道霍九思是傅淅川的姐姐时,他们真是嫉妒的不行,傅淅川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姐姐!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傅淅川连忙去了走廊,“九思,你回来了。” 霍九思蹙眉,手里拿着一份年级的成绩排行榜。 这是她刚刚去办公室的时候,老师亲自交给她的,并且将傅淅川过往的成绩也给她说了一遍。 老师还暗戳戳的指责她,说是她对傅淅川这个弟弟不上心。 霍九思在走廊上反省了很久,这会儿看到傅淅川走出来,她不禁回忆了这些年两人的相处。 因为傅淅川懂事的很早,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多在意他。 而且傅淅川的成绩从来都是第一名,压根不需要她多操心。 所以面对老师的指责,她无话可说。 霍九思抬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听说你成绩下降了,老师让我来一趟学校,怎么,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可能是进入高三,学业繁忙,压力有些大吧。” 傅淅川的压力会大?他排在第一的时候,每一次都会超出第二名三十分,算是遥遥领先的状态。 赵然透过窗户,看到霍九思正揉着傅淅川的脑袋,不仅有些感叹。 他是傅淅川的兄弟,平日里想要碰一下对方的头都不行,没想到这会儿在霍九思的面前,他会这么乖。 其实撇开两人的身份不谈,他们站在一起还蛮配的。 霍九思收回手,叹了口气,“今晚我们好好谈谈,你先去上课吧。” 傅淅川压根就不想再去上课了,他拉着她的手,往走廊下走,“我已经跟老师请了假,说是自己的状态不对,需要休息,九思,我们回家。” 霍九思蹙眉,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亲自给老师打了电话,请了一个假。 回到家,傅淅川瞬间就活了,钻进厨房忙前忙后,问她想吃什么。 霍九思坐在沙发上,脸色十分严肃,“现在不是该讨论吃什么的时候,淅川,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傅淅川笑着坐到了沙发上,“什么事?” 看到他笑,霍九思的脾气瞬间软了下去,“你的成绩怎么回事,这一次怎么会下滑那么多?” 傅淅川依旧在笑,心里奇迹般的泛起了一丝甜,“可能就是心态不好吧,没事的,下回又会考第一。” 霍九思突然凑近,直勾勾的盯着他,“淅川,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不反对你早恋,但前提是不能影响你的成绩。” 她凑得这么近,一向冷冰冰的傅淅川,脸色瞬间就红了,像一只煮熟的螃蟹。 霍九思蹙眉,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怎么了?脸怎么红,是身体不舒服么?” 傅淅川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安静的看着她。 霍九思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嘴唇就被他堵住了。 年轻男孩子的唇瓣有些冰凉,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果冻。 霍九思眨了眨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敢短暂的触碰,不敢再深一步。 霍九思推开他,摸了摸他的额头,起身去找退烧药,“我马上叫医生来家里,你烧糊涂了。” 傅淅川的脸很红,本想说自己没有糊涂,可这会儿的气氛尴尬,他只能沉默。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只是有些头疼而已,吃药就好了,不需要找医生过来。” 霍九思将退烧药找了出来,放进他的嘴里,“这种事情下不为例,你是我的弟弟,我才不和你计较。” 傅淅川的心里苦涩,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他本来是不头疼的,但是吃了药后,头开始疼了起来。 又想到那个吻,他的脸更是红,看着就真的跟发烧了一样。 霍九思担忧的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得找一个医生,你的脸依旧很红。” <script>app2(); 第488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七)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脸红并不是因为发烧。 傅淅川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闭上了眼睛,“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看来最近你真的压力太大了,淅川,对不起,你一直以来都没有让我担心过,所以我想当然的忽略了你的很多感受,这些年,我并没有当好一个姐姐的角色。” 傅淅川突然圈住了她的脖子,有些留恋,“别说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霍九思去了厨房,想要亲自下厨,可是她一直没有在厨艺上面花心思,只会煮一碗简单的面条。 她煎了一个蛋,放在面条上,端着去了傅淅川的身边,“最近我都不会再出门,一直到你高考毕业。” 傅淅川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高考之前不会出门,也就是说,最近一年,这个人都会在家么? 他早就习惯了被抛下,也一直不确定自己在霍九思心里的分量,但没想到她能为了自己,暂时放弃那些危险的探险。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低头安静的吃面。 霍九思伸手摸着他的头,语气温柔,“如果淅川早恋,我也不会阻止,但是不能影响你的成绩,我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个很有出息的人,早早的沦陷在恋爱里,会让你停滞不前。” “我确实有一个喜欢的人。” 霍九思听到他这么说,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看来这孩子是真的早恋了。 “我弟弟长大了,没事,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你自己把控好其中的利害关系,上了大学后,你想怎么样都行。” 傅淅川又吃了几口面,突然想起霍九思也要成年了,叔叔阿姨会担心她的婚事么?听说豪门里最喜欢联姻,会不会有人喜欢九思,向叔叔阿姨提亲呢? 想到这,他有些惶恐,更加期盼时间能过的快一点儿。 有了霍九思这一次的保证,傅淅川总算不用担心自己再被丢下了。 而一个月后,时婳和霍权辞给霍九思举行了一个短暂的生日宴会。 因为知道这孩子一直不喜欢和太多的人接触,何况这些人当中,很多都抱着其他目的。 霍九思活得真实,是京都最真实,也最肆意的一个人。 生日宴那天,只有很少的人来了现场。 霍九思穿着时婳亲自挑选的公主裙,将蛋糕缓缓切开。 司若尘嗅着蛋糕的香味儿,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上一次大家见到司若尘,是三年前。 这个人时常会忘记时间,一旦沉迷研究,就会好几个月不见人,而这一次,更是在实验室里待了三年。 实验室里有专门照顾他的人,但是听说moon成年,他终于出来了。 司若尘挠挠自己的头,将一只杀人蜂拿了出来,“小月亮,没什么送你的,这是我的升级版杀人蜂,你随身带着,对你有用。” 司若尘依旧沉迷这些东西,从来都是废寝忘食的地步。 正在分蛋糕的霍九思瞬间就愣了,连忙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若尘叔叔,真是好久不见了。” 霍九思和司若尘的关系很好,因为司若尘养的一切东西,霍九思都喜欢。 所以小时候除了和霍司南在一起,她还和司若尘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对于司若尘研究的那些杀人不见血的玩意,她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养,然而被时婳严令禁止了。 司若尘揉着她的脑袋,将那只杀人蜂放到她的手心,一点儿都不担心她被蛰。 “看,这可是升级版的东西,子弹都没有它快。” “若尘叔叔,你好厉害。” 霍九思从来不吝啬自己对司若尘的夸奖,站在一旁的傅淅川听到这话,在想着大学要不要报考一个和虫子相关的专业。 九思这么喜欢虫子,干脆投其所好得了。 也幸亏傅淅川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然真不知道霍九思会怎么怼他。 分完蛋糕,霍权辞将蛋糕最上面的那颗草莓留给了时婳,温柔的用叉子叉给她,并且放到了她的嘴边。 顾丞在一旁看到,忍不住蹙了蹙眉,“你们俩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天天黏在一起,也不嫌腻得慌。” 霍权辞看到时婳将那颗草莓吞下去,这才看了顾丞一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顾丞心头一梗,捏紧了手中的蛋糕盘,“谁吃不到葡萄了?!我和锦屏恩爱的时候,你是没有看见,平时她都粘着我,我可烦她了。” 霍权辞轻笑,指尖轻轻指了指他的身后。 顾丞一转身,就看到南锦屏就站在他的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的话给听到了。 他有些心虚,低咳了一声,“锦屏,我刚刚说着玩的。” 南锦屏抱着双手,扯住了他的衣领,“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要亲亲抱抱,还指责我不够在乎你,这会儿嫌弃我烦?” 顾丞无话可说,只能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都是为了面子,你不知道他们刚刚有多腻歪,我就是嫉妒。” 时婳和霍权辞恩爱这是出了名的,这就是大型虐狗现场。 南锦屏拍拍他的脑袋,知道这个人心里有很多怨气。 她不愿意公开两人的关系,所以时刻都让他患得患失。 她是他的经纪人,已经尽可能的陪在他的身边了,但是顾丞的醋劲儿很大,她就是去单独见个男明星都不行,发起脾气就跟小孩子一样。 然而即使这样,她依旧爱他。 顾丞干净的像一张白纸,而她的过去一直都不光彩,所以她愿意将就他的脾气。 顾丞缓缓垂下眼睛,轻轻叹了口气,“锦屏,我们要不要休假,出去玩一趟?” 南锦屏没说话,她没说话,那就是拒绝。 顾丞已经失落很多次了,只能笑笑,朝着其他人走去。 时婳将两人的争吵看在眼里,等到顾丞离开,她才开口,“其实你应该答应的,你在娱乐圈的成就已经无人能,如果顾丞总是这么被拒绝,总有一天会累的吧?” “小婳儿,我一旦离开工作,就会很惶恐。” <script>app2(); 第488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七)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脸红并不是因为发烧。 傅淅川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闭上了眼睛,“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看来最近你真的压力太大了,淅川,对不起,你一直以来都没有让我担心过,所以我想当然的忽略了你的很多感受,这些年,我并没有当好一个姐姐的角色。” 傅淅川突然圈住了她的脖子,有些留恋,“别说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霍九思去了厨房,想要亲自下厨,可是她一直没有在厨艺上面花心思,只会煮一碗简单的面条。 她煎了一个蛋,放在面条上,端着去了傅淅川的身边,“最近我都不会再出门,一直到你高考毕业。” 傅淅川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高考之前不会出门,也就是说,最近一年,这个人都会在家么? 他早就习惯了被抛下,也一直不确定自己在霍九思心里的分量,但没想到她能为了自己,暂时放弃那些危险的探险。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低头安静的吃面。 霍九思伸手摸着他的头,语气温柔,“如果淅川早恋,我也不会阻止,但是不能影响你的成绩,我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个很有出息的人,早早的沦陷在恋爱里,会让你停滞不前。” “我确实有一个喜欢的人。” 霍九思听到他这么说,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看来这孩子是真的早恋了。 “我弟弟长大了,没事,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你自己把控好其中的利害关系,上了大学后,你想怎么样都行。” 傅淅川又吃了几口面,突然想起霍九思也要成年了,叔叔阿姨会担心她的婚事么?听说豪门里最喜欢联姻,会不会有人喜欢九思,向叔叔阿姨提亲呢? 想到这,他有些惶恐,更加期盼时间能过的快一点儿。 有了霍九思这一次的保证,傅淅川总算不用担心自己再被丢下了。 而一个月后,时婳和霍权辞给霍九思举行了一个短暂的生日宴会。 因为知道这孩子一直不喜欢和太多的人接触,何况这些人当中,很多都抱着其他目的。 霍九思活得真实,是京都最真实,也最肆意的一个人。 生日宴那天,只有很少的人来了现场。 霍九思穿着时婳亲自挑选的公主裙,将蛋糕缓缓切开。 司若尘嗅着蛋糕的香味儿,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上一次大家见到司若尘,是三年前。 这个人时常会忘记时间,一旦沉迷研究,就会好几个月不见人,而这一次,更是在实验室里待了三年。 实验室里有专门照顾他的人,但是听说moon成年,他终于出来了。 司若尘挠挠自己的头,将一只杀人蜂拿了出来,“小月亮,没什么送你的,这是我的升级版杀人蜂,你随身带着,对你有用。” 司若尘依旧沉迷这些东西,从来都是废寝忘食的地步。 正在分蛋糕的霍九思瞬间就愣了,连忙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若尘叔叔,真是好久不见了。” 霍九思和司若尘的关系很好,因为司若尘养的一切东西,霍九思都喜欢。 所以小时候除了和霍司南在一起,她还和司若尘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对于司若尘研究的那些杀人不见血的玩意,她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养,然而被时婳严令禁止了。 司若尘揉着她的脑袋,将那只杀人蜂放到她的手心,一点儿都不担心她被蛰。 “看,这可是升级版的东西,子弹都没有它快。” “若尘叔叔,你好厉害。” 霍九思从来不吝啬自己对司若尘的夸奖,站在一旁的傅淅川听到这话,在想着大学要不要报考一个和虫子相关的专业。 九思这么喜欢虫子,干脆投其所好得了。 也幸亏傅淅川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然真不知道霍九思会怎么怼他。 分完蛋糕,霍权辞将蛋糕最上面的那颗草莓留给了时婳,温柔的用叉子叉给她,并且放到了她的嘴边。 顾丞在一旁看到,忍不住蹙了蹙眉,“你们俩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天天黏在一起,也不嫌腻得慌。” 霍权辞看到时婳将那颗草莓吞下去,这才看了顾丞一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顾丞心头一梗,捏紧了手中的蛋糕盘,“谁吃不到葡萄了?!我和锦屏恩爱的时候,你是没有看见,平时她都粘着我,我可烦她了。” 霍权辞轻笑,指尖轻轻指了指他的身后。 顾丞一转身,就看到南锦屏就站在他的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的话给听到了。 他有些心虚,低咳了一声,“锦屏,我刚刚说着玩的。” 南锦屏抱着双手,扯住了他的衣领,“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要亲亲抱抱,还指责我不够在乎你,这会儿嫌弃我烦?” 顾丞无话可说,只能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都是为了面子,你不知道他们刚刚有多腻歪,我就是嫉妒。” 时婳和霍权辞恩爱这是出了名的,这就是大型虐狗现场。 南锦屏拍拍他的脑袋,知道这个人心里有很多怨气。 她不愿意公开两人的关系,所以时刻都让他患得患失。 她是他的经纪人,已经尽可能的陪在他的身边了,但是顾丞的醋劲儿很大,她就是去单独见个男明星都不行,发起脾气就跟小孩子一样。 然而即使这样,她依旧爱他。 顾丞干净的像一张白纸,而她的过去一直都不光彩,所以她愿意将就他的脾气。 顾丞缓缓垂下眼睛,轻轻叹了口气,“锦屏,我们要不要休假,出去玩一趟?” 南锦屏没说话,她没说话,那就是拒绝。 顾丞已经失落很多次了,只能笑笑,朝着其他人走去。 时婳将两人的争吵看在眼里,等到顾丞离开,她才开口,“其实你应该答应的,你在娱乐圈的成就已经无人能,如果顾丞总是这么被拒绝,总有一天会累的吧?” “小婳儿,我一旦离开工作,就会很惶恐。” <script>app2(); 第489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八)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南锦屏自从彻底和周归璨断绝来往后,就一门心思的扑在工作上,只有工作能够带给她安全感。 顾丞的出现是意外,她虽然接受了他,但没法真正的依赖他。 依赖一个人,就会变得迷茫,变得脆弱,那种黑暗里挣扎的感觉,她已经不想再去体验一次了。 周归璨自从离婚后,就又娶了一个妻子,这一次的妻子到没有乔语那么讨厌了,是个刚毕业的傻白甜,和周归璨差了七岁。 南锦屏在知道他再婚的时候,那晚喝了一点儿酒,并不是还忘不了他。 只是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的甜蜜,那会儿她和周归璨,小婳儿还有许长安,大家在一起过的多幸福,他们不止一次的畅想未来,不止一次的说着彼此的婚礼,然而现实却是一地的玻璃渣,扎的所有人的脚底都是伤痕。 慢慢的,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当初刚出狱的时候,知道小婳儿和许长安分开,她十分惋惜,因为她还记得两人过去的美好。 许长安对时婳,始终如一。 那些美好的日子,像是空中的一只只纸鸢,在记忆的风里翻飞着。 然而在周归璨宣布再婚的时候,那些纸鸢全都断了线,被往事的风给带走了。 他们所有人都有太多的故事,他们都是故事里的人。 小婳儿忘记了一身的伤痛,选择去拥抱霍权辞,收获了美好的未来。 而她却陷在过去的伤害里,她好像变得不再需要男人,如今她一次次的对着顾丞妥协,无非是觉得比起其他人,顾丞似乎更适合她,相互扶持这些年,又怎么舍得把人一把推开。 他的存在是习惯,一个改变不了的习惯。 “锦屏,我希望你能结婚。” 时婳的语气很真诚,看着宴会上正在交谈的各位老熟人,嘴角弯了弯,“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锦屏,顾丞需要你。” 南锦屏低头看着手里的蛋糕,缓缓吃了一口,甜蜜在嘴里晕染开。 “我会考虑一下的。” 她去了顾丞的身边,顾丞耍着小孩子的脾气,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南锦屏挽着他的手臂,又被他挣扎开。 “不就是想出去玩么,我答应你就是了。” 顾丞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南锦屏郑重的点头。 顾丞不顾其他人,低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亲,“那我们明天出发。” 时婳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看到的是一个逐渐放下心结的南锦屏,相信在不久之后,两人就有好消息传来。 霍权辞来到她的身边,刚刚南锦屏在这的时候,他知道她们有话说,也就悄悄离开了。 他的手放在时婳的肩上,“有时间关心人家的私事,不如好好想想moon的事情,我已经接了好几个电话,全是给moon介绍男朋友的。” 时婳扭头看他,不满的开口,“moon才刚刚成年,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我也觉得早,moon的事情就让她自己解决吧,她的眼光不会差。” 时婳笑,得意的扬眉,“那还不是因为她有一个优秀的母亲。” 霍权辞捏住了她的脸颊,“是是是,多亏了时婳女士的优良基因。” 两人在这里打趣着,丝毫没有注意许长安就站在不远处,许长安已经和唐梦茹结婚了,但是两人还没有孩子。 许长安低头安静的看着杯子里的酒,倏地,那酒杯被人拿了过去,唐梦茹站在了他的身边。 许长安扭头看她,缓缓垂下眼睛,“看到南锦屏和时婳交谈的时候,感觉一切就像一场梦。” 唐梦茹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有我陪着你,长安,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时婳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不能否认你们的过去,你在我的身边,我已经无比感激,我相信你已经彻底忘了她,但是人有时候就是容易触景生情。” 许长安笑笑,没有说话。 不远处,霍熙和霍枳将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了霍九思,霍熙遗传了霍权辞的冷脸,“姐,生日快乐。” 他送的是一把匕首,霍九思接过,摸摸他的脑袋。 霍枳连忙献宝似的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一套粉色的芭比娃娃。 霍九思的嘴角抽了抽,不忍伤害了弟弟的心,依旧接过。 霍熙看到这份礼物,毫不犹豫的嘲讽出生,“白痴,这是十八岁的成人礼,你当她还是个小女生么?” 霍枳双手抱在胸前,打死都不认输,“你个直男,这你就不懂了吧,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公主梦。” 霍熙依旧冷着脸,低头看着这个蠢蠢的弟弟,叹了口气,“你怎么就没有遗传到爸妈万分之一的智商。” “但我遗传了他们的美貌啊,而且妈妈说了,如果我将来不工作的话,你要养我一辈子,以后你要继承帝盛,我只要负责混吃等死就行了。” 霍熙蹙眉,妈咪怎么可以给弟弟灌输这样的思想,那不就和废物没区别了么?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霍枳这辈子的梦想真的是当一个废物。 宴会结束后,霍九思很累,但她依旧没有选择回浅水湾,而是和傅淅川回了他们现在的住处。 刚到家,她就脱下了低跟的鞋,躺到了沙发上。 她穿的是裙子,这么一趟,大半的肩膀全都露了出来,在傅淅川的面前,她似乎一直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行为。 傅淅川被那一片白花花的肩膀刺痛了眼睛,连忙移开目光,“九思,你的裙子......” 因为是十八岁的生日宴,这条裙子是带了一点点小性感的设计的,又加上露出的半个肩膀,这画面让人脸红。 霍九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半撑着自己的头,长长的头发瞬间倾泻下来,“我妈今晚问我,要不要和你分开住。” 傅淅川的瞳孔狠狠一缩,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 霍九思已经成年,不能再和同年龄的男人住在一起,这是要被其他人说闲话的。 <script>app2(); 第489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八)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南锦屏自从彻底和周归璨断绝来往后,就一门心思的扑在工作上,只有工作能够带给她安全感。 顾丞的出现是意外,她虽然接受了他,但没法真正的依赖他。 依赖一个人,就会变得迷茫,变得脆弱,那种黑暗里挣扎的感觉,她已经不想再去体验一次了。 周归璨自从离婚后,就又娶了一个妻子,这一次的妻子到没有乔语那么讨厌了,是个刚毕业的傻白甜,和周归璨差了七岁。 南锦屏在知道他再婚的时候,那晚喝了一点儿酒,并不是还忘不了他。 只是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的甜蜜,那会儿她和周归璨,小婳儿还有许长安,大家在一起过的多幸福,他们不止一次的畅想未来,不止一次的说着彼此的婚礼,然而现实却是一地的玻璃渣,扎的所有人的脚底都是伤痕。 慢慢的,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当初刚出狱的时候,知道小婳儿和许长安分开,她十分惋惜,因为她还记得两人过去的美好。 许长安对时婳,始终如一。 那些美好的日子,像是空中的一只只纸鸢,在记忆的风里翻飞着。 然而在周归璨宣布再婚的时候,那些纸鸢全都断了线,被往事的风给带走了。 他们所有人都有太多的故事,他们都是故事里的人。 小婳儿忘记了一身的伤痛,选择去拥抱霍权辞,收获了美好的未来。 而她却陷在过去的伤害里,她好像变得不再需要男人,如今她一次次的对着顾丞妥协,无非是觉得比起其他人,顾丞似乎更适合她,相互扶持这些年,又怎么舍得把人一把推开。 他的存在是习惯,一个改变不了的习惯。 “锦屏,我希望你能结婚。” 时婳的语气很真诚,看着宴会上正在交谈的各位老熟人,嘴角弯了弯,“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锦屏,顾丞需要你。” 南锦屏低头看着手里的蛋糕,缓缓吃了一口,甜蜜在嘴里晕染开。 “我会考虑一下的。” 她去了顾丞的身边,顾丞耍着小孩子的脾气,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南锦屏挽着他的手臂,又被他挣扎开。 “不就是想出去玩么,我答应你就是了。” 顾丞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南锦屏郑重的点头。 顾丞不顾其他人,低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亲,“那我们明天出发。” 时婳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看到的是一个逐渐放下心结的南锦屏,相信在不久之后,两人就有好消息传来。 霍权辞来到她的身边,刚刚南锦屏在这的时候,他知道她们有话说,也就悄悄离开了。 他的手放在时婳的肩上,“有时间关心人家的私事,不如好好想想moon的事情,我已经接了好几个电话,全是给moon介绍男朋友的。” 时婳扭头看他,不满的开口,“moon才刚刚成年,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我也觉得早,moon的事情就让她自己解决吧,她的眼光不会差。” 时婳笑,得意的扬眉,“那还不是因为她有一个优秀的母亲。” 霍权辞捏住了她的脸颊,“是是是,多亏了时婳女士的优良基因。” 两人在这里打趣着,丝毫没有注意许长安就站在不远处,许长安已经和唐梦茹结婚了,但是两人还没有孩子。 许长安低头安静的看着杯子里的酒,倏地,那酒杯被人拿了过去,唐梦茹站在了他的身边。 许长安扭头看她,缓缓垂下眼睛,“看到南锦屏和时婳交谈的时候,感觉一切就像一场梦。” 唐梦茹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有我陪着你,长安,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时婳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不能否认你们的过去,你在我的身边,我已经无比感激,我相信你已经彻底忘了她,但是人有时候就是容易触景生情。” 许长安笑笑,没有说话。 不远处,霍熙和霍枳将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了霍九思,霍熙遗传了霍权辞的冷脸,“姐,生日快乐。” 他送的是一把匕首,霍九思接过,摸摸他的脑袋。 霍枳连忙献宝似的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一套粉色的芭比娃娃。 霍九思的嘴角抽了抽,不忍伤害了弟弟的心,依旧接过。 霍熙看到这份礼物,毫不犹豫的嘲讽出生,“白痴,这是十八岁的成人礼,你当她还是个小女生么?” 霍枳双手抱在胸前,打死都不认输,“你个直男,这你就不懂了吧,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公主梦。” 霍熙依旧冷着脸,低头看着这个蠢蠢的弟弟,叹了口气,“你怎么就没有遗传到爸妈万分之一的智商。” “但我遗传了他们的美貌啊,而且妈妈说了,如果我将来不工作的话,你要养我一辈子,以后你要继承帝盛,我只要负责混吃等死就行了。” 霍熙蹙眉,妈咪怎么可以给弟弟灌输这样的思想,那不就和废物没区别了么?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霍枳这辈子的梦想真的是当一个废物。 宴会结束后,霍九思很累,但她依旧没有选择回浅水湾,而是和傅淅川回了他们现在的住处。 刚到家,她就脱下了低跟的鞋,躺到了沙发上。 她穿的是裙子,这么一趟,大半的肩膀全都露了出来,在傅淅川的面前,她似乎一直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行为。 傅淅川被那一片白花花的肩膀刺痛了眼睛,连忙移开目光,“九思,你的裙子......” 因为是十八岁的生日宴,这条裙子是带了一点点小性感的设计的,又加上露出的半个肩膀,这画面让人脸红。 霍九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半撑着自己的头,长长的头发瞬间倾泻下来,“我妈今晚问我,要不要和你分开住。” 傅淅川的瞳孔狠狠一缩,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 霍九思已经成年,不能再和同年龄的男人住在一起,这是要被其他人说闲话的。 <script>app2(); 第490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九)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 他像是等待着判刑的罪人,这样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 时光啊,快点儿快点儿走吧,他想赶紧长大。 霍九思笑了笑,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妈真是多虑了,我从来都不在乎外界的看法,而且淅川你是我的弟弟,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男人看待过,谁要是嘴碎我们的事情,那可真是该死,我会放若尘叔叔给我的杀人蜂咬他的。” 她坐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身边,“淅川,过来坐下。” 傅淅川的浑身都很僵硬,也许在她看来,她的话是在保护他。 可有了那些隐秘的心思后,这样的话显得多么的刺耳。 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男人看待过...... 这话由一个他暗恋着的女人说出来,他仿佛听到刀子刺进心脏,血液哗哗流出来的声音。 霍九思摸着他的脑袋,叹了口气,“淅川,你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彼此是亲人,咱们问心无愧就好。” 可他问心有愧啊。 霍九思,我该怎么办呢...... 傅淅川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卧室的,头重脚轻,快到床边的时候,他一下子摔到了床上。 青春期的男孩子,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最纯粹的,伤心也是纯粹的。 傅淅川抓着枕头,狼狈的擦了一下眼泪。 恰好赵然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说是有道数学题不会做,想请教他一下。 赵然一本正经的低头描述这道数学题,听到那边傅淅川压抑的声音,有些震惊,“淅川,你该不会在哭吧?” 傅淅川翻身,声音恢复了冷静,“没有,这道题和前两天给你说的一模一样,你翻翻我当时的解题笔迹,我记得写在你本子上的。” 赵然这会儿完全没心思在意这道题,总觉得傅淅川的声音不太对,“是不是霍九思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伤心了?” 傅淅川瞬间就沉默了,一下子躺回床上,“她说她从来都没有把我当男人看待过。” 这话真狠,难怪他会伤心。 “那个淅川啊,我也觉得你这段感情挺绝望的,你姐我见过几次,那就是一个强悍到压根不需要男人的女人,要不你还是放弃吧,喜欢你的女孩子那么多,何必去撞一堵没有回应的墙。” “如果我能放弃,我早就放弃了。” 赵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看来,就没有傅淅川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是霍九思太强大了。 一个才十八岁就走遍世界的女人,一个喜欢追求未知的人,她和傅淅川认识多年,早就没有了那种想要探索的想法。 在她的眼里,傅淅川只能是弟弟,仅此而已。 赵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傅淅川他也了解,这个人对其他人沉默寡言,漫不经心,但遇上霍九思的事情,就是一根筋。 傅淅川挂了电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半个小时后,赵然发来了一条消息。 ——要不你交往一个女朋友试试,也许霍九思只是现在不开窍呢,你一刺激她,她也许就开窍了。 傅淅川安静的看着这条消息,突然觉得可以一试。 隔天去学校的时候,他的桌子盒里又堆了满盒的零食和情书,他随手从一叠情书里抽了一张,想着就是这个人了。 第一节课下课后,有女孩子站到了教室门口。 女孩子没有穿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皮肤很白,局促不安的站在教室门口。 “淅川,有人找。” 但凡有漂亮女孩子站在门口,一般都是找傅淅川的。 女孩子看到傅淅川的手里拿着她送的情书,脸色瞬间爆红,急急忙忙的开口,“我真的很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 她鼓足勇气说了这句话,教室里瞬间安静,接着大家就又各自讨论自己的。 这样的情形见得太多,已经免疫了,而且大家也猜到了接下来的结果,傅淅川肯定会拒绝。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傅淅川撑着脑袋,淡淡的说了一声,“好。” 女孩子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良久才哆哆嗦嗦的开口,“你......你说什么?” 教室里的喧嚣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暗恋傅淅川的,感觉心都碎成了渣渣。 女孩子迷迷糊糊的走回了自己的班级,她是隔壁班的,等上完了第二节课,她才彻底清醒。 傅淅川居然答应她了,她成了傅淅川的女朋友! 下午放学后,傅淅川本该回家了,但是就像赵然说的,他得试探一下霍九思。 也许霍九思只是不开窍。 他和那个女孩子走在街头,算是约会。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他本想给她买杯奶茶,却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蹙眉,又不好直接问她的名字,只能沉默。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霍九思打来的。 霍九思这会儿正和自己的好朋友在喝咖啡,她的好朋友叫沈殊,一个看起来温和,实则十分腹黑的男人,今年十九岁。 “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弟弟了,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霍九思搅了搅咖啡,挑眉,“淅川说他确实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他的私事儿我也不想管,只要不影响成绩就好了。” 沈殊凑近她,捏住了她的下巴,“九思,你和他住在一起,有没有觉得不方便,你们毕竟不是亲姐弟。” 霍九思正在给傅淅川打电话,听到他说这话,又加上下巴猝不及防的被他捏住,瞬间挂断,“沈殊,你动手动脚的毛病该改改了。” “有什么问题,我们出去探险的时候,不是还睡在一张床上过?” 霍九思想想,居然觉得无法反驳。 而傅淅川看到电话被挂断,眉心狠狠的拧紧,旁边的女孩子拉住了他的袖子,“淅川,那个是不是你的姐姐,她的对面是她的男朋友么?” 傅淅川瞬间抬头看了过去,恰好和沈殊来了一个对视。 他不喜欢沈殊,这个男人太深沉,也太会伪装。 他早就告诉过九思,不要和沈殊走的太近,但是霍九思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script>app2(); 第490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九)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他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 他像是等待着判刑的罪人,这样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 时光啊,快点儿快点儿走吧,他想赶紧长大。 霍九思笑了笑,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妈真是多虑了,我从来都不在乎外界的看法,而且淅川你是我的弟弟,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男人看待过,谁要是嘴碎我们的事情,那可真是该死,我会放若尘叔叔给我的杀人蜂咬他的。” 她坐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身边,“淅川,过来坐下。” 傅淅川的浑身都很僵硬,也许在她看来,她的话是在保护他。 可有了那些隐秘的心思后,这样的话显得多么的刺耳。 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男人看待过...... 这话由一个他暗恋着的女人说出来,他仿佛听到刀子刺进心脏,血液哗哗流出来的声音。 霍九思摸着他的脑袋,叹了口气,“淅川,你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彼此是亲人,咱们问心无愧就好。” 可他问心有愧啊。 霍九思,我该怎么办呢...... 傅淅川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卧室的,头重脚轻,快到床边的时候,他一下子摔到了床上。 青春期的男孩子,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最纯粹的,伤心也是纯粹的。 傅淅川抓着枕头,狼狈的擦了一下眼泪。 恰好赵然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说是有道数学题不会做,想请教他一下。 赵然一本正经的低头描述这道数学题,听到那边傅淅川压抑的声音,有些震惊,“淅川,你该不会在哭吧?” 傅淅川翻身,声音恢复了冷静,“没有,这道题和前两天给你说的一模一样,你翻翻我当时的解题笔迹,我记得写在你本子上的。” 赵然这会儿完全没心思在意这道题,总觉得傅淅川的声音不太对,“是不是霍九思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伤心了?” 傅淅川瞬间就沉默了,一下子躺回床上,“她说她从来都没有把我当男人看待过。” 这话真狠,难怪他会伤心。 “那个淅川啊,我也觉得你这段感情挺绝望的,你姐我见过几次,那就是一个强悍到压根不需要男人的女人,要不你还是放弃吧,喜欢你的女孩子那么多,何必去撞一堵没有回应的墙。” “如果我能放弃,我早就放弃了。” 赵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看来,就没有傅淅川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是霍九思太强大了。 一个才十八岁就走遍世界的女人,一个喜欢追求未知的人,她和傅淅川认识多年,早就没有了那种想要探索的想法。 在她的眼里,傅淅川只能是弟弟,仅此而已。 赵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傅淅川他也了解,这个人对其他人沉默寡言,漫不经心,但遇上霍九思的事情,就是一根筋。 傅淅川挂了电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半个小时后,赵然发来了一条消息。 ——要不你交往一个女朋友试试,也许霍九思只是现在不开窍呢,你一刺激她,她也许就开窍了。 傅淅川安静的看着这条消息,突然觉得可以一试。 隔天去学校的时候,他的桌子盒里又堆了满盒的零食和情书,他随手从一叠情书里抽了一张,想着就是这个人了。 第一节课下课后,有女孩子站到了教室门口。 女孩子没有穿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皮肤很白,局促不安的站在教室门口。 “淅川,有人找。” 但凡有漂亮女孩子站在门口,一般都是找傅淅川的。 女孩子看到傅淅川的手里拿着她送的情书,脸色瞬间爆红,急急忙忙的开口,“我真的很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 她鼓足勇气说了这句话,教室里瞬间安静,接着大家就又各自讨论自己的。 这样的情形见得太多,已经免疫了,而且大家也猜到了接下来的结果,傅淅川肯定会拒绝。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傅淅川撑着脑袋,淡淡的说了一声,“好。” 女孩子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良久才哆哆嗦嗦的开口,“你......你说什么?” 教室里的喧嚣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暗恋傅淅川的,感觉心都碎成了渣渣。 女孩子迷迷糊糊的走回了自己的班级,她是隔壁班的,等上完了第二节课,她才彻底清醒。 傅淅川居然答应她了,她成了傅淅川的女朋友! 下午放学后,傅淅川本该回家了,但是就像赵然说的,他得试探一下霍九思。 也许霍九思只是不开窍。 他和那个女孩子走在街头,算是约会。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他本想给她买杯奶茶,却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蹙眉,又不好直接问她的名字,只能沉默。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霍九思打来的。 霍九思这会儿正和自己的好朋友在喝咖啡,她的好朋友叫沈殊,一个看起来温和,实则十分腹黑的男人,今年十九岁。 “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弟弟了,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霍九思搅了搅咖啡,挑眉,“淅川说他确实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他的私事儿我也不想管,只要不影响成绩就好了。” 沈殊凑近她,捏住了她的下巴,“九思,你和他住在一起,有没有觉得不方便,你们毕竟不是亲姐弟。” 霍九思正在给傅淅川打电话,听到他说这话,又加上下巴猝不及防的被他捏住,瞬间挂断,“沈殊,你动手动脚的毛病该改改了。” “有什么问题,我们出去探险的时候,不是还睡在一张床上过?” 霍九思想想,居然觉得无法反驳。 而傅淅川看到电话被挂断,眉心狠狠的拧紧,旁边的女孩子拉住了他的袖子,“淅川,那个是不是你的姐姐,她的对面是她的男朋友么?” 傅淅川瞬间抬头看了过去,恰好和沈殊来了一个对视。 他不喜欢沈殊,这个男人太深沉,也太会伪装。 他早就告诉过九思,不要和沈殊走的太近,但是霍九思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script>app2(); 第491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十)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心里瞬间升腾起一股怒火,还没等旁边的女生反应过来,他就朝着店里走去。 沈殊比傅淅川大,而且他接受的是西方的教育,又加上家里有公司,属于那种不好好读书就只能继承家业的人,毕竟这个年龄阶段能够有精力去玩探险的,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嗨,淅川弟弟。” 他特意加重了弟弟这两个字,嘴角弯了起来。 霍九思这才知道傅淅川来了,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子,她挑挑眉,“女朋友?” 傅淅川的脑子里瞬间懵了一下,马上想起了自己今天的目的,他将女孩子拉了过来,“嗯。” 女孩子涨的脸色通红,紧张的嘴唇都在哆嗦。 傅淅川的姐姐太漂亮了,比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还要漂亮几分,她有些自卑。 霍九思点头,笑着说道:“淅川,带着你女朋友坐下吧。” 她的脸上满是笑意,没有任何不满。 她对于傅淅川的女朋友,似乎没什么意见。 女孩子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的脸上发红,“那个,姐姐你好,我叫陈雪。” 霍九思偏头,语气有些淡,“你别紧张,我不会反对淅川谈恋爱的,我也不会告诉爸妈。” 学校里没人知道傅淅川是霍家的养子,毕竟霍家已经有三个孩子了,而霍权辞将傅淅川也保护的很好。 这也是傅淅川最希望的,他不想亏欠霍家太多。 至于霍九思,大家只知道霍家有一个很受宠的女儿,但是并不知道这个女儿叫什么名字,所以没有人怀疑到霍九思的身上。 陈雪以为霍九思说的爸妈是她和傅淅川的父母,至于为什么两人的姓氏不一样,也许是父母已经离婚,一个跟着妈妈姓,一个跟着爸爸姓。 傅淅川没说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沈殊。 沈殊一直都知道傅淅川的心思,毕竟同为男人,眼神里的东西,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 他勾唇,给陈雪叫了一杯果汁儿,“淅川弟弟,你应该是第一次谈恋爱吧,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儿哦。” 傅淅川的脸瞬间就黑了,这只老狐狸。 沈殊说完,看向了霍九思,“九思,淅川弟弟都有女朋友了,你什么时候也谈个恋爱试试,你最近一年不是都会在国内么?要不你看看我怎么样?” “你做梦!” 还不等霍九思回答,傅淅川就站了起来,凶狠的盯着他。 沈殊挑眉,轻笑了一声,“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姐还没有谈过恋爱呢,我和她一起出去探险,咱们经历的算是挺多了,我是最了解她的人。” 霍九思仔细想了一下,突然安静的盯着沈殊看了一会儿。 她和沈殊算是惺惺相惜,而且去过那么多危险的地方,他们的回忆太多了。 傅淅川刚想反驳沈殊,就听到霍九思开口了,“如果我真要谈恋爱,一定第一个考虑你,沈殊,你确实让人很放心。” 傅淅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像是晴天霹雳。 九思她,喜欢沈殊么? 他早该想到的,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沈殊,沈殊这只狐狸精也最会攻心了,他早该想到的。 傅淅川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脑子里乱糟糟的,倒是陈雪在一旁被忽略了。 她忍不住想要挽着傅淅川的手,她感觉到了傅淅川的不对劲儿,“淅川,要不我们出去转转吧?” 傅淅川像是行尸走肉,被她拽着出了咖啡厅。 走出了一百米,他慢慢的停下,将女孩子挽着他的手放开,“你走吧,抱歉,我试了一下,还是无法和你相处。” 陈雪没说话,安静的垂着脑袋。 傅淅川转身要走,陈雪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你喜欢你的姐姐,这是不对的,你要是不跟我在一起,我就会告诉她。” 傅淅川的脚步一顿,浑身僵硬。 陈雪走到他的面前,可爱的笑了笑,“我的感觉不会错的,你对坐在你姐对面的男孩子敌意很大,而且你看向你姐的眼神很不一样,淅川,你姐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吧?如果我告诉了她,你们会怎样?” 这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孩子,原来下午的纯真都是装的。 她此时捏着他的把柄,逼他妥协。 如果霍九思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呢? 傅淅川不敢想,以霍九思现在对他的态度,估计他们真的完了。 而且她已经表过态了,她喜欢的是沈殊那种男孩子。 “淅川,你和你姐不合适,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考虑好了,就告诉我。” 陈雪转身,马上就走了。 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纸条,这是刚刚沈殊悄悄塞给她的。 上面写着一句很简单的话,一句能让她得到傅淅川的话。 傅淅川站在原地,突然有些失落。 他无比小心珍视的东西,居然一下子属于别人了。 回家的时候,他的头一直很疼。 霍九思没有回来,到晚上八点时,她才姗姗来迟。 傅淅川突然很委屈,铺天盖地的委屈。 一只冰凉的手放到了他的额头,霍九思的声音很焦急,“怎么烧成了这个样子?” 傅淅川翻了个身,挥开了她的手,“姐,你不要管我了。” 他很久都没有叫她姐了,霍九思顿了一下,觉得好笑,“突然发什么脾气?和女朋友吵架了?沈殊说的对,对待女孩子要温柔。” 沈殊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炸弹,瞬间将傅淅川所有的情绪都点燃。 他起身,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可是看到霍九思一脸疑惑的样子,他又有些悲哀。 他好羡慕沈殊,羡慕他可以跟霍九思开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羡慕他是九思的首选。 而他呢,他是霍九思的弟弟,他们朝夕相处,有很多在一起的时间。 然而这个身份,也限制了他们的可能。 霍九思一旦接受了这个身份设定,就不愿意再去改变什么了,他算是被早早的就踢出了局。 傅淅川的眼神瞬间就红了,将头埋在手掌间,肩膀微微颤抖着。 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在面对爱情的时候,远没有那么坚强。 <script>app2(); 第491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十)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心里瞬间升腾起一股怒火,还没等旁边的女生反应过来,他就朝着店里走去。 沈殊比傅淅川大,而且他接受的是西方的教育,又加上家里有公司,属于那种不好好读书就只能继承家业的人,毕竟这个年龄阶段能够有精力去玩探险的,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嗨,淅川弟弟。” 他特意加重了弟弟这两个字,嘴角弯了起来。 霍九思这才知道傅淅川来了,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子,她挑挑眉,“女朋友?” 傅淅川的脑子里瞬间懵了一下,马上想起了自己今天的目的,他将女孩子拉了过来,“嗯。” 女孩子涨的脸色通红,紧张的嘴唇都在哆嗦。 傅淅川的姐姐太漂亮了,比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还要漂亮几分,她有些自卑。 霍九思点头,笑着说道:“淅川,带着你女朋友坐下吧。” 她的脸上满是笑意,没有任何不满。 她对于傅淅川的女朋友,似乎没什么意见。 女孩子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的脸上发红,“那个,姐姐你好,我叫陈雪。” 霍九思偏头,语气有些淡,“你别紧张,我不会反对淅川谈恋爱的,我也不会告诉爸妈。” 学校里没人知道傅淅川是霍家的养子,毕竟霍家已经有三个孩子了,而霍权辞将傅淅川也保护的很好。 这也是傅淅川最希望的,他不想亏欠霍家太多。 至于霍九思,大家只知道霍家有一个很受宠的女儿,但是并不知道这个女儿叫什么名字,所以没有人怀疑到霍九思的身上。 陈雪以为霍九思说的爸妈是她和傅淅川的父母,至于为什么两人的姓氏不一样,也许是父母已经离婚,一个跟着妈妈姓,一个跟着爸爸姓。 傅淅川没说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沈殊。 沈殊一直都知道傅淅川的心思,毕竟同为男人,眼神里的东西,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 他勾唇,给陈雪叫了一杯果汁儿,“淅川弟弟,你应该是第一次谈恋爱吧,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儿哦。” 傅淅川的脸瞬间就黑了,这只老狐狸。 沈殊说完,看向了霍九思,“九思,淅川弟弟都有女朋友了,你什么时候也谈个恋爱试试,你最近一年不是都会在国内么?要不你看看我怎么样?” “你做梦!” 还不等霍九思回答,傅淅川就站了起来,凶狠的盯着他。 沈殊挑眉,轻笑了一声,“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姐还没有谈过恋爱呢,我和她一起出去探险,咱们经历的算是挺多了,我是最了解她的人。” 霍九思仔细想了一下,突然安静的盯着沈殊看了一会儿。 她和沈殊算是惺惺相惜,而且去过那么多危险的地方,他们的回忆太多了。 傅淅川刚想反驳沈殊,就听到霍九思开口了,“如果我真要谈恋爱,一定第一个考虑你,沈殊,你确实让人很放心。” 傅淅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像是晴天霹雳。 九思她,喜欢沈殊么? 他早该想到的,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沈殊,沈殊这只狐狸精也最会攻心了,他早该想到的。 傅淅川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脑子里乱糟糟的,倒是陈雪在一旁被忽略了。 她忍不住想要挽着傅淅川的手,她感觉到了傅淅川的不对劲儿,“淅川,要不我们出去转转吧?” 傅淅川像是行尸走肉,被她拽着出了咖啡厅。 走出了一百米,他慢慢的停下,将女孩子挽着他的手放开,“你走吧,抱歉,我试了一下,还是无法和你相处。” 陈雪没说话,安静的垂着脑袋。 傅淅川转身要走,陈雪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你喜欢你的姐姐,这是不对的,你要是不跟我在一起,我就会告诉她。” 傅淅川的脚步一顿,浑身僵硬。 陈雪走到他的面前,可爱的笑了笑,“我的感觉不会错的,你对坐在你姐对面的男孩子敌意很大,而且你看向你姐的眼神很不一样,淅川,你姐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吧?如果我告诉了她,你们会怎样?” 这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孩子,原来下午的纯真都是装的。 她此时捏着他的把柄,逼他妥协。 如果霍九思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呢? 傅淅川不敢想,以霍九思现在对他的态度,估计他们真的完了。 而且她已经表过态了,她喜欢的是沈殊那种男孩子。 “淅川,你和你姐不合适,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考虑好了,就告诉我。” 陈雪转身,马上就走了。 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纸条,这是刚刚沈殊悄悄塞给她的。 上面写着一句很简单的话,一句能让她得到傅淅川的话。 傅淅川站在原地,突然有些失落。 他无比小心珍视的东西,居然一下子属于别人了。 回家的时候,他的头一直很疼。 霍九思没有回来,到晚上八点时,她才姗姗来迟。 傅淅川突然很委屈,铺天盖地的委屈。 一只冰凉的手放到了他的额头,霍九思的声音很焦急,“怎么烧成了这个样子?” 傅淅川翻了个身,挥开了她的手,“姐,你不要管我了。” 他很久都没有叫她姐了,霍九思顿了一下,觉得好笑,“突然发什么脾气?和女朋友吵架了?沈殊说的对,对待女孩子要温柔。” 沈殊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炸弹,瞬间将傅淅川所有的情绪都点燃。 他起身,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可是看到霍九思一脸疑惑的样子,他又有些悲哀。 他好羡慕沈殊,羡慕他可以跟霍九思开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羡慕他是九思的首选。 而他呢,他是霍九思的弟弟,他们朝夕相处,有很多在一起的时间。 然而这个身份,也限制了他们的可能。 霍九思一旦接受了这个身份设定,就不愿意再去改变什么了,他算是被早早的就踢出了局。 傅淅川的眼神瞬间就红了,将头埋在手掌间,肩膀微微颤抖着。 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在面对爱情的时候,远没有那么坚强。 <script>app2(); 第492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十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九思这是第一次看到傅淅川哭,小时候她遇到傅淅川时,那会儿他的情况很不好,但他从来都没有哭过。 他无比的相信她,她说以后她就是他的姐姐了,他很坚定的将手放在她的掌心。 霍九思有些心疼,淡淡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和女朋友吵架了?” 傅淅川没说话,肩膀一直在抖。 房间里的灯一下子暗了下去,外面开始电闪雷鸣,大雨哗啦啦的下着。 傅淅川揉着疼的快炸开的脑袋,“姐,我先去睡了。” 霍九思想要扶着他,却被他推开,“我没事,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霍九思蹙眉,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给沈殊打了一个电话。 沈殊这会儿正在下棋,自己和自己下棋,看到霍九思的来电,他的眉毛微微扬了扬,“九思,什么事儿?” “沈殊,你一般和女朋友吵架了会怎么做?我看淅川哭的挺伤心的,估计是和自己的女朋友吵架了。” 沈殊的手一顿,捏着棋子的力道瞬间增大,“那孩子哭了?” “别总是那孩子那孩子的,你也只比淅川大了一岁而已。” 沈殊低声轻笑,将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上,“淅川弟弟比我们小,而且一直乖乖巧巧的读书,人情世故没我们懂,估计是真的伤心了吧,九思,你还是不要管他了,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在爱情方面,既纯粹,又脆弱。” 霍九思捏着自己的眉心,叹了口气,“我就不能指望你,你也才十九岁,能懂什么。” “九思,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淅川弟弟喜欢的,另有其人。” 霍九思将手放下,语气变得沉重,“不会,淅川不是那种玩弄别人感情的男孩子,这是他的第一段感情,估计真的很用心,才会这么难受,算了,我这段时间多陪陪他吧。” 沈殊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发呆,良久才淡淡的扯了一下唇,九思估计永远都不会懂了。 隔天一早,傅淅川单手拎着书包,刚打算出门,就看到霍九思将两罐牛奶放进了他的书包里。 他连忙收回视线,“我先去学校了。” 霍九思点头,轻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淅川,今晚会有一部很好看的电影上映,我等你一起看。” 傅淅川的眼里一亮,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连忙点头,“好。”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心思继续听了。 而这边的霍九思刚打算出门,就接到了沈殊打来的电话,说是身体不太舒服,说完这句话后,那边就没有了声音。 霍九思蹙眉,连忙喊了几声,“沈殊?沈殊?!” 她开车出门,去了沈殊经常去的那家酒吧,果然发现沈殊一个人趴在吧台上。 他的脸色红的可怕,周围好几个男人蠢蠢欲动。 霍九思气得半死,沈殊虽然心态十分老练,但毕竟才十九岁,这些人怎么能将那么下流的东西用在他的身上! 她扶着沈殊,想要离开酒吧,几个男人却拦在他们的身边。 不用猜,肯定是这几个人给沈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霍九思打了一个电话给南时和郁白焰,然后将一旁的酒瓶敲碎,把尖锐的一端朝着其他人。 她才刚成年,气势却十分吓人。 几个男人本来只是看上了沈殊,但是这会儿发现霍九思的桀骜,立即又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小姑娘,今晚你陪我们乐呵乐呵,我们就放了你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伸出一只手,霍九思将酒瓶毫不犹豫的戳了过去,把男人的手背瞬间戳出了一道血痕。 几个男人都是这一带的混混,算是小有名气,受伤之后,懒得再和霍九思废话,刚打算来硬的,一排保镖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霍九思知道是自己的人来了,她没心思继续在这里逗留,扶着沈殊走了出去。 沈殊浑身都没有力气,眼前也一直出现幻觉,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他的腿上一软,差点儿摔出去。 “沈殊,你没事吧?” 沈殊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她,揉着自己的眉心,“你不是说要和淅川弟弟去看电影么?怎么还在这里?” “电影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今晚我要是不来,你就被人给......算了,平时跟着你的保镖呢,去哪里了?” 霍九思刚说完这话,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傅淅川打来的。 她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整个人就被沈殊扑了下去,疼的她闷哼了一声,“沈殊,你有些重。” 而电话的另一头,傅淅川听到这话,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电影院门口,所有人都已经进去了,然而霍九思却迟迟没有来。 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而霍九思被扑倒后,第一时间伸手摸了一下沈殊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她连忙拿过手机,“淅川,沈殊这里出了一点儿事,我先送他去医院,你先回家吧,别等我了。” “没事,我等你。”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场电影,他想等下去。 霍九思挂了电话后,将沈殊扶了起来,直接去了医院。 医生给沈殊注射了其他东西,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霍九思一直答应着,顺便打电话给沈家的管家,希望沈家来人照顾一下沈殊。 她刚打算走,手就被人抓住了。 沈殊的脸上全是汗水,嘴唇咬得紧紧的,不停的说着胡话。 霍九思让医生拿来洗脸巾,在他的脸上擦了擦。 看到沈殊干裂的嘴唇,她去饮水机里接了一点儿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试了一下温度,这才打算喂给沈殊。 他们在外探险的时候,从来都不避讳这些,所以这会儿,她也没想过要避讳什么。 但是那水杯还没挨到沈殊的嘴唇,她的眼前就袭来一股强烈的睡意。 她撑着头,将杯子放下,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有些纳闷,难道刚刚在酒吧的时候,她也中招了? 眼前一黑,她朝着沈殊直直的倒了下去。 沈殊睁眼接住她,抬手有些眷念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script>app2(); 第492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十一)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霍九思这是第一次看到傅淅川哭,小时候她遇到傅淅川时,那会儿他的情况很不好,但他从来都没有哭过。 他无比的相信她,她说以后她就是他的姐姐了,他很坚定的将手放在她的掌心。 霍九思有些心疼,淡淡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和女朋友吵架了?” 傅淅川没说话,肩膀一直在抖。 房间里的灯一下子暗了下去,外面开始电闪雷鸣,大雨哗啦啦的下着。 傅淅川揉着疼的快炸开的脑袋,“姐,我先去睡了。” 霍九思想要扶着他,却被他推开,“我没事,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霍九思蹙眉,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给沈殊打了一个电话。 沈殊这会儿正在下棋,自己和自己下棋,看到霍九思的来电,他的眉毛微微扬了扬,“九思,什么事儿?” “沈殊,你一般和女朋友吵架了会怎么做?我看淅川哭的挺伤心的,估计是和自己的女朋友吵架了。” 沈殊的手一顿,捏着棋子的力道瞬间增大,“那孩子哭了?” “别总是那孩子那孩子的,你也只比淅川大了一岁而已。” 沈殊低声轻笑,将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上,“淅川弟弟比我们小,而且一直乖乖巧巧的读书,人情世故没我们懂,估计是真的伤心了吧,九思,你还是不要管他了,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在爱情方面,既纯粹,又脆弱。” 霍九思捏着自己的眉心,叹了口气,“我就不能指望你,你也才十九岁,能懂什么。” “九思,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淅川弟弟喜欢的,另有其人。” 霍九思将手放下,语气变得沉重,“不会,淅川不是那种玩弄别人感情的男孩子,这是他的第一段感情,估计真的很用心,才会这么难受,算了,我这段时间多陪陪他吧。” 沈殊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发呆,良久才淡淡的扯了一下唇,九思估计永远都不会懂了。 隔天一早,傅淅川单手拎着书包,刚打算出门,就看到霍九思将两罐牛奶放进了他的书包里。 他连忙收回视线,“我先去学校了。” 霍九思点头,轻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淅川,今晚会有一部很好看的电影上映,我等你一起看。” 傅淅川的眼里一亮,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连忙点头,“好。”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心思继续听了。 而这边的霍九思刚打算出门,就接到了沈殊打来的电话,说是身体不太舒服,说完这句话后,那边就没有了声音。 霍九思蹙眉,连忙喊了几声,“沈殊?沈殊?!” 她开车出门,去了沈殊经常去的那家酒吧,果然发现沈殊一个人趴在吧台上。 他的脸色红的可怕,周围好几个男人蠢蠢欲动。 霍九思气得半死,沈殊虽然心态十分老练,但毕竟才十九岁,这些人怎么能将那么下流的东西用在他的身上! 她扶着沈殊,想要离开酒吧,几个男人却拦在他们的身边。 不用猜,肯定是这几个人给沈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霍九思打了一个电话给南时和郁白焰,然后将一旁的酒瓶敲碎,把尖锐的一端朝着其他人。 她才刚成年,气势却十分吓人。 几个男人本来只是看上了沈殊,但是这会儿发现霍九思的桀骜,立即又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小姑娘,今晚你陪我们乐呵乐呵,我们就放了你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伸出一只手,霍九思将酒瓶毫不犹豫的戳了过去,把男人的手背瞬间戳出了一道血痕。 几个男人都是这一带的混混,算是小有名气,受伤之后,懒得再和霍九思废话,刚打算来硬的,一排保镖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霍九思知道是自己的人来了,她没心思继续在这里逗留,扶着沈殊走了出去。 沈殊浑身都没有力气,眼前也一直出现幻觉,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他的腿上一软,差点儿摔出去。 “沈殊,你没事吧?” 沈殊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她,揉着自己的眉心,“你不是说要和淅川弟弟去看电影么?怎么还在这里?” “电影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今晚我要是不来,你就被人给......算了,平时跟着你的保镖呢,去哪里了?” 霍九思刚说完这话,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傅淅川打来的。 她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整个人就被沈殊扑了下去,疼的她闷哼了一声,“沈殊,你有些重。” 而电话的另一头,傅淅川听到这话,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电影院门口,所有人都已经进去了,然而霍九思却迟迟没有来。 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而霍九思被扑倒后,第一时间伸手摸了一下沈殊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她连忙拿过手机,“淅川,沈殊这里出了一点儿事,我先送他去医院,你先回家吧,别等我了。” “没事,我等你。”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场电影,他想等下去。 霍九思挂了电话后,将沈殊扶了起来,直接去了医院。 医生给沈殊注射了其他东西,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霍九思一直答应着,顺便打电话给沈家的管家,希望沈家来人照顾一下沈殊。 她刚打算走,手就被人抓住了。 沈殊的脸上全是汗水,嘴唇咬得紧紧的,不停的说着胡话。 霍九思让医生拿来洗脸巾,在他的脸上擦了擦。 看到沈殊干裂的嘴唇,她去饮水机里接了一点儿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试了一下温度,这才打算喂给沈殊。 他们在外探险的时候,从来都不避讳这些,所以这会儿,她也没想过要避讳什么。 但是那水杯还没挨到沈殊的嘴唇,她的眼前就袭来一股强烈的睡意。 她撑着头,将杯子放下,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有些纳闷,难道刚刚在酒吧的时候,她也中招了? 眼前一黑,她朝着沈殊直直的倒了下去。 沈殊睁眼接住她,抬手有些眷念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script>app2(); 第493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十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情。” 他的声音很冷,门后的人连忙站了出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沈少爷,我以为你想霍小姐留下来。” “我是想她留下来,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你以为九思很笨么?你这样多此一举,醒来之后,她肯定知道那杯水有问题。”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说话的是沈家的管家,负责照顾沈殊的起居饮食。 沈殊将霍九思放到床上,眼前有些发黑。 医生给他注射了东西,带有安眠的作用,他这会儿想睡觉。 他缓缓躺在霍九思的身边,手没敢乱放。 而另一边,一直到电影散场,傅淅川都没等来人。 他想给霍九思打电话,可是拿上手机后,又缓缓放下。 她应该知道他在这里等着吧,还是说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所以要和他保持距离。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不想考虑。 他泄气的坐在一旁,周围人来人往,大家都在讨论这部电影有多精彩,而他像是格格不入的人。 一直等到商场快关门,有保镖上来视察,将手电筒晃了晃,“商场快关门了,赶紧出去。” 傅淅川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一步一步的走出商场。 回到家的时候,霍九思没在。 他特意去她的房间看了看,房间里很整洁,看来她一直没有回来。 她现在和沈殊待在一起吧,傅淅川嫉妒的要命。 他刚打算出门,就听到客厅传来声音,有人打开了客厅的门。 沈殊扶着霍九思回来了,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淅川弟弟。” 沈殊的声音很温柔,将霍九思扶着,很熟练的走向了她的房间。 傅淅川连忙挡在他的面前,将霍九思接了过来。 沈殊假装看不到他身上的敌意,嘴角弯了弯,“淅川弟弟到现在还没有睡啊,担心你姐姐么?” 傅淅川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领,“你离她远一点儿!” 沈殊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而是云淡风轻的将他的手挥开,“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样的话,她的弟弟?还是爱慕她的男人?” 傅淅川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眼里有些惊慌。 沈殊靠近他,脸色郑重,“淅川弟弟,我清楚九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是把你的心思藏好了,免得到时候受伤。” 傅淅川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但是比起早就在家族里摸爬打滚的沈殊,他实在嫩了些。 他有他的山海,有他的重重山影,有他的万里波涛,而沈殊有的,是世故之后的静水流深。 他们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雅致。 傅淅川没说话,他搂着霍九思的力道紧了一些,转身将她扶着,朝着卧室走去。 沈殊站在卧室的门口,抬手揉揉自己的眉心,躺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出去。” 傅淅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他讨厌别人打扰他和霍九思的生活。 沈殊翻了一个身,十分不在意的笑笑,“我今晚就在这里,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给我一床被子。” “呵呵,冷死你得了。” 傅淅川要进自己的房间,却听到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不给我一床被子,我待会儿就和九思睡一张床,我想她应该很乐意把被子分给我,之前我们一起探险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做的。” 傅淅川瞬间觉得气血上涌,大踏步的走近,一拳头砸了过去。 沈殊接住了他的拳头,微微挑眉,“你要是在我的脸颊上留下痕迹,明天怎么跟九思交代,她最乖巧亲近的弟弟,居然打了她最好的朋友。” 傅淅川咬咬牙,收回拳头,从房间里抱来了一床被子。 沈殊将自己裹着,十分满意,“辛苦淅川弟弟了,如果你不喜欢九思,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 “滚。” 傅淅川狠狠的关上门,想到什么,他实在不放心,又重新去了客厅。 沈殊正睡的熟,被人一脚给踢醒了。 傅淅川抱着双手,语气淡淡,“你去我的房间睡,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去占我姐的便宜,我睡客厅。” 沈殊觉得好笑,淡淡的撑着头,“淅川弟弟想的挺周到,那我就去睡你的房间了。” 他打了一个哈欠,真的进了傅淅川的房间。 傅淅川躺在沙发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凌晨六点,他洗了一把脸,起床做早餐。 霍九思是被香味给叫醒的,她洗漱完毕后,来到了客厅,看到傅淅川做了三人份的早餐。 “有谁在我们家么?” 傅淅川本来只想做两个人的,但那样会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而且沈殊是霍九思最好的朋友,她会对他有意见。 “昨晚沈殊过来了,睡在我的房间。” 霍九思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她答应了要陪傅淅川去看电影的。 “抱歉,昨天在医院不小心喝了安眠的东西,直接睡着了。” 傅淅川没说话,本来就很委屈,现在她一说,就更加委屈了。 他闷头煎蛋,连背影都带着几分恼怒。 霍九思叹了口气,将一旁的生菜给洗了,“下次补给你吧,淅川,在学校还是要好好读书,我不干涉你早恋,但那是在不影响你的成绩的情况下,等你上了大学,你想谈多少个女朋友都没有关系。” “是吗?” 傅淅川的声音有些自嘲,把锅里的煎蛋翻了翻,“我谈多少女朋友,你都不会在意吗?” 霍九思总感觉他的语气怪怪的,也就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傅淅川的心里闷闷的,将脑袋埋在她的脖子里,“如果我的感情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呢,你还会支持我吗?” 霍九思的心里狠狠一抖,突然联想到了那天在咖啡厅里,傅淅川看向沈殊的眼神。 如今沈殊又睡在淅川的房间,他们...... 难道淅川喜欢的是沈殊,才会说这种话? 霍九思的嘴角抽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能再挽救一下吗?也不一定非他不可。” 傅淅川的眼里深了深,在她的脖子处蹭了蹭,“可我就是非她不可了。” <script>app2(); 第493章 甜蜜的婚后生活(十二) chap_r(); <script>app2();</script> “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情。” 他的声音很冷,门后的人连忙站了出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沈少爷,我以为你想霍小姐留下来。” “我是想她留下来,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你以为九思很笨么?你这样多此一举,醒来之后,她肯定知道那杯水有问题。”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说话的是沈家的管家,负责照顾沈殊的起居饮食。 沈殊将霍九思放到床上,眼前有些发黑。 医生给他注射了东西,带有安眠的作用,他这会儿想睡觉。 他缓缓躺在霍九思的身边,手没敢乱放。 而另一边,一直到电影散场,傅淅川都没等来人。 他想给霍九思打电话,可是拿上手机后,又缓缓放下。 她应该知道他在这里等着吧,还是说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所以要和他保持距离。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不想考虑。 他泄气的坐在一旁,周围人来人往,大家都在讨论这部电影有多精彩,而他像是格格不入的人。 一直等到商场快关门,有保镖上来视察,将手电筒晃了晃,“商场快关门了,赶紧出去。” 傅淅川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一步一步的走出商场。 回到家的时候,霍九思没在。 他特意去她的房间看了看,房间里很整洁,看来她一直没有回来。 她现在和沈殊待在一起吧,傅淅川嫉妒的要命。 他刚打算出门,就听到客厅传来声音,有人打开了客厅的门。 沈殊扶着霍九思回来了,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淅川弟弟。” 沈殊的声音很温柔,将霍九思扶着,很熟练的走向了她的房间。 傅淅川连忙挡在他的面前,将霍九思接了过来。 沈殊假装看不到他身上的敌意,嘴角弯了弯,“淅川弟弟到现在还没有睡啊,担心你姐姐么?” 傅淅川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领,“你离她远一点儿!” 沈殊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而是云淡风轻的将他的手挥开,“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样的话,她的弟弟?还是爱慕她的男人?” 傅淅川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眼里有些惊慌。 沈殊靠近他,脸色郑重,“淅川弟弟,我清楚九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是把你的心思藏好了,免得到时候受伤。” 傅淅川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但是比起早就在家族里摸爬打滚的沈殊,他实在嫩了些。 他有他的山海,有他的重重山影,有他的万里波涛,而沈殊有的,是世故之后的静水流深。 他们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雅致。 傅淅川没说话,他搂着霍九思的力道紧了一些,转身将她扶着,朝着卧室走去。 沈殊站在卧室的门口,抬手揉揉自己的眉心,躺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出去。” 傅淅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他讨厌别人打扰他和霍九思的生活。 沈殊翻了一个身,十分不在意的笑笑,“我今晚就在这里,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给我一床被子。” “呵呵,冷死你得了。” 傅淅川要进自己的房间,却听到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不给我一床被子,我待会儿就和九思睡一张床,我想她应该很乐意把被子分给我,之前我们一起探险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做的。” 傅淅川瞬间觉得气血上涌,大踏步的走近,一拳头砸了过去。 沈殊接住了他的拳头,微微挑眉,“你要是在我的脸颊上留下痕迹,明天怎么跟九思交代,她最乖巧亲近的弟弟,居然打了她最好的朋友。” 傅淅川咬咬牙,收回拳头,从房间里抱来了一床被子。 沈殊将自己裹着,十分满意,“辛苦淅川弟弟了,如果你不喜欢九思,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 “滚。” 傅淅川狠狠的关上门,想到什么,他实在不放心,又重新去了客厅。 沈殊正睡的熟,被人一脚给踢醒了。 傅淅川抱着双手,语气淡淡,“你去我的房间睡,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去占我姐的便宜,我睡客厅。” 沈殊觉得好笑,淡淡的撑着头,“淅川弟弟想的挺周到,那我就去睡你的房间了。” 他打了一个哈欠,真的进了傅淅川的房间。 傅淅川躺在沙发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凌晨六点,他洗了一把脸,起床做早餐。 霍九思是被香味给叫醒的,她洗漱完毕后,来到了客厅,看到傅淅川做了三人份的早餐。 “有谁在我们家么?” 傅淅川本来只想做两个人的,但那样会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而且沈殊是霍九思最好的朋友,她会对他有意见。 “昨晚沈殊过来了,睡在我的房间。” 霍九思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她答应了要陪傅淅川去看电影的。 “抱歉,昨天在医院不小心喝了安眠的东西,直接睡着了。” 傅淅川没说话,本来就很委屈,现在她一说,就更加委屈了。 他闷头煎蛋,连背影都带着几分恼怒。 霍九思叹了口气,将一旁的生菜给洗了,“下次补给你吧,淅川,在学校还是要好好读书,我不干涉你早恋,但那是在不影响你的成绩的情况下,等你上了大学,你想谈多少个女朋友都没有关系。” “是吗?” 傅淅川的声音有些自嘲,把锅里的煎蛋翻了翻,“我谈多少女朋友,你都不会在意吗?” 霍九思总感觉他的语气怪怪的,也就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傅淅川的心里闷闷的,将脑袋埋在她的脖子里,“如果我的感情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呢,你还会支持我吗?” 霍九思的心里狠狠一抖,突然联想到了那天在咖啡厅里,傅淅川看向沈殊的眼神。 如今沈殊又睡在淅川的房间,他们...... 难道淅川喜欢的是沈殊,才会说这种话? 霍九思的嘴角抽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能再挽救一下吗?也不一定非他不可。” 傅淅川的眼里深了深,在她的脖子处蹭了蹭,“可我就是非她不可了。” <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