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兰心上官瑞为主角的小说》 01 魔鬼娶妻 chap_r(); app2();有这样一种女子,不炫耀,不争吵,不空洞,不浮躁,即便生命枯竭,亦想要在优雅中变老。她,就是司徒家的长女,司徒兰心。无论是旧时封建社会,还是现今太平盛世,长子长女都是极受宠,可偏偏司徒家例外,只因为她们家的长女是个私生女,说的难点听,是司徒长风当年背着妻子与一个舞女所生。从昨天开始,b市就沸沸扬扬的传着一条爆炸性新闻,本市巨富上官家第六任媳妇又离婚了,为此,上官老夫人特地上山烧香占卦,祈求神明破解灾难,怎样才可以杜绝类似的悲剧重复发生。真正的亮点就在这里,为上官老夫人占卦的高僧说:只有复姓与复姓结合,方可避免这一次又一次离婚的悲剧。b市不是一般的小城市,经济发达,人口繁多,复姓自然不会屈指可数。上官老夫人听了高僧的话后就犯愁了,那么多的复姓人家,到底谁家女儿才是最适合做她上官家的媳妇呢?一番斟酌后,她决定举办一场相亲宴,通俗一点讲,就是让他儿子自己挑个中意的对象,当然她是不会让别人家的女儿白白嫁过来,若是相亲成功,礼金就是一千八百万。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参选机会,必须要是复姓,消息一传出,全城皆轰动,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怕对方是个离过六次婚的恶魔,冲着那一千八百万,送上门的女人也是前仆后继,此起彼伏。一扇金黄色大门,未能阻挡屋内传出的争吵声--“你疯了是不是?让我们阿娇去应征?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上官瑞是个多么冷血无情又行为乖戾的魔鬼吗?你这简直就是把我们女儿往死里整!”说话的是上官长风的元配妻子阮金慧,方圆百里都知道的暴躁脾气。“你以为我愿意吗?实在是公司需要资金周转,那个上官瑞的婚姻从不长久,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个月就离婚了,我们阿娇只要稍微忍耐一下,就可以白白拿到一千八百万何乐而不为?”“说得倒轻巧,稍微忍耐一下,离了婚谁还要我们阿娇?就算为了解决公司的危机,那也不需要我们阿娇来替你解决呀”“那谁来替我解决?人家指名要复姓。”“你傻啊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这种‘光荣’的任务当然是非司徒兰心莫属了。”站在墙角处,有着一张清秀绝俗脸庞的恬静女子,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从来不承认她的人,却在这时候,终于承认她是司徒家的女儿了。<script>app2(); 02 “光荣”的任务 chap_r(); app2();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阮金慧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身边坐着的司徒兰心,假惺惺的哭了快半个钟头。“兰心,你也知道你爸公司那个财务经理卷款潜逃,害得公司陷入了巨大的危机,现在银行纷纷催贷款,我们再不还债的话,不仅公司会破产你爸也会做牢”“需要我怎么做?”她言简意赅的询问,不想把自己人生中的小部分时间都浪费在听这种虚假的台词上。阮金慧冲老公使了使眼色,司徒长风立马露出沉痛的表情,说:“现在有一个可以救爸爸的方法,就是你嫁给本市首富上官家的独生子上官瑞,只是”他停顿了一下。“只是外界对他的传言不太好,但那都只是传言,我们偶尔在商场上也会有交集,是个很不错的男人,重情义有担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长的特别好。”尽管早已经习惯,心却还是微微的刺痛了一下,关了门那男人就是冷血无情,当着她的面,那男人就成了重情义有担当,虽然她身上流着和司徒长风同样的血,可她从不认为,他能配称之为父亲。“离过六次婚对吗?”淡然抬眸,多年寄人篱下的辛酸,已经造就了她性格上不形于色的镇定。“是的。”阮金慧吸了吸鼻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也是我愧疚的地方,后妈不好当,要不是我家阿娇还小,我真不忍心这样委屈你。”呵,司徒兰心在心里嘲讽的笑笑,不过就是比她小三天而已。当年,阮金慧与她母亲同时怀孕,一个三月,一个四月,偏偏四月的早产,生在了三月的前头,所以,原本应该是次女的她,反而成了长女。说是长女,却是从未有一天,享受过长女的待遇。“恩,好。”“你答应了?”上官夫妇面面相觑,压根没料到她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原本还想着她若不答应,就把彩礼钱三七分,当然,他们七,她三。“是的,你们把我养这么大,我为家里做点事也是应该的。”“瞧瞧,瞧瞧,不愧是做教师的人,多识大体多明白事理,阿娇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做梦都要笑了。”不用等到做梦,现在就可以笑了。清晨,司徒家洋楼门外,站着一排送行的人。今天是上官家挑媳妇的最后一天,司徒兰心在阮金慧的精心打扮之下,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刚刚在屋里叮嘱你的那些话都没忘吧?”“没有。”“那就好,我们等你的好消息了。”阮金慧叮嘱的无外乎就是,哪怕死缠烂打也要让上官瑞选中她,她会嫁到上官家,但是,她有她自己的方法。车子徐徐驶离地面,阮金慧仍觉得叮嘱的不够,怕她完不成这‘光荣’的任务,双脚追着车子跑,口不遮拦的继续叮嘱:“兰心,记住三个要点:要把你妈当年勾引男人的伎俩全部使出来,要记住这是关系到司徒家兴衰荣辱的大事,要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司徒兰心的指甲掐进了肉里,脸上,却是修炼多年的平静。<script>app2(); 03 我一点想要爱女人的心都没有 chap_r(); app2();司徒长风的司机把车子停在一幢中西结合的豪华别墅门前,占地千平方米的别墅彰显了这家人的富有和尊贵,尤其是那高高的门槛,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能走进去,虽然,进去过的女人最后一个个又出来了。司徒兰心视线透过车窗,扫过门前停着的各式轿车,看来即使是最后一天,前来碰运气的复姓之女也不再少数。“大小姐,进去吧。”司机老杨替她拉开车门,作了个请的手势。她下了车,轻声说句:“叫我兰心吧,被夫人听到你又挨骂。”司徒家没有大小姐,司徒家只有一个小姐,司徒娇。别墅中央的音乐喷泉喷射出五彩的水珠,随着音乐千变万化,司徒兰心缓缓朝前走,被负责相亲宴的两名负责人领进了偏厅,登记了名字后,她和所有来应征的女人一样,耐心的等着被传唤。“接见的时间马上到了,请大家做好准备,结束后不要急着走,无论选中不选中,中午我们老夫人都会宴请各位。”负责人说完,便拿起登记的名单,念起第一个参选的人名:“欧阳兰兰,请跟我来。”一名长相甜美的小女人揣着激动的心情跟着他出了偏厅,只是没到十分钟,她便回来了,是哭着回来的,拿起自己的背包,受了奇耻大辱一样羞愤离去紧接着,第二位,第三位都是高高兴兴的去,哭哭啼啼的回,吓得还没被接见的女人个个慌了神,信心荡然无存不说,连迈出偏厅的勇气都没了。在这一群六神无主的女人中间,只有司徒兰心淡定自若,她不参与她们的猜测和议论,在她们讨论怎样对付传闻中的恶魔时,她只是拿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终于轮到她了,看着一道道投向她的同情眼神,她没有丝毫的紧张与不安,出了偏厅,司机老杨等在门口:“小姐,你要我帮你买的东西。”“谢谢。”她接过去,跟着负责人走进了一处阴暗的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阻挡了外面明亮的光线,屋里流通的是一种沉闷之气。在房间的左侧,一张黑色真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司徒兰心毫不畏惧的打量他,然后,淡然的坐到他对面,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打开,不疾不徐的拿出一大包纸巾放到了面前的桌上。“干什么?”显然她这一举动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男人疑惑的挑起浓黑的剑眉。“待会擦眼泪。”她轻描淡写的回答。男人怔了怔,扑哧一笑:“你以为每个进来的女人都会哭着跑出去吗?”“但至少没有一个是笑着出去的。”“那是因为我提出的问题,她们的回答令我十分十分不满意。”“是不是每个进来的女人,都要回答你的问题?”“是。”司徒兰心点头:“好,那你问吧。”“你知不知道我离过几次婚?”“六次。”“那你认为一个连家庭都没办法经营好的男人有能力去管理好一个公司吗?”“我认为有能力,因为感情的纠纷与工作能力无关,**也没有处理好家庭的事,但仍使新中国成立。”独立而有见解的回答,即具真实性又无奉承之意,与前面那些只会抛媚眼毫无主见的女人有着鲜明的对比,上官瑞不禁多看她两眼,问:“你叫什么名字?”“司徒兰心。”“出去吧。”没有说她合格不合格,只是对着门外喊一声:“下一个。”“会选择我的对吗?”她没有立即离开,凝视着他,不卑不亢的问。上官瑞饶有兴趣:“为什么选择你?给我一个理由?”“我有信心,成为你最后一个妻子。”“呵,最后一个妻子?”他冷笑,目光不无讽刺:“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我面前说出这么狂妄的话。”“如若不信,可以试试,除非你害怕,我真的有这个能力。”哈哈,他邪魅大笑,已然被她的激将勾起了兴趣:“好啊,冲你这份胆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记住,其实选择谁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我一点想要爱女人的心都没有。”<script>app2(); 04 闪婚也不过如此 chap_r(); app2();上官瑞起身离开了房间,司徒兰心长长的松了口气,挪步跟了出去。门外,刚才领着她过来的负责人又领了个女人迎面走来,见到上官瑞,诧异的问:“少爷,不挑了吗?”“就她了。”手往后一指,司徒兰心顿时成了焦点。她看到了那名失去机会的女人眼中流露出的嫉妒和不可思议,也看到了两名负责人脸上若释重负的惊喜,她抱一淡笑,荣辱不惊。“司徒小姐,请跟我们到正厅面见老夫人。”司徒兰心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睨了一眼面色冷峻的上官瑞,随着那两名负责人款款离去这就是富贵人家,儿子挑媳妇,儿子的妈也要过目。富丽堂皇犹如宫殿般的别墅正厅,藏青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与传说中的恶婆婆并不相像,她的脸上挂着难得的亲和笑容。“老夫人,这位小姐就是少爷挑中的对象。”负责人恭敬汇报,她起身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子,和蔼的询问:“你是哪家的女儿?”“回老夫人,我是司徒长风家的长女,我叫司徒兰心。”“今年多大了?”“二十四岁。”“刚才有没有被我儿子吓到?”“没有,上官公子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人。”老夫人诧异的睁大眼,欢喜的问:“你不怕他吗?”“不怕,我们刚才聊得很愉快。”“天哪,太好了”她一把抓住司徒兰心的双手,诚恳的说:“那我儿子就拜托你了,你以后嫁过来,我们全家都会善待你的。”“谢谢老夫人。”司徒兰心出了上官家别墅的大门,外面和煦的阳光迎面扑来,她闭上眼,在心里默默的说:妈妈,我做到了。凯旋而归,阮金慧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她命好,嫁得了好人家。嫁得了好人家不一定嫁得了好夫婿,越是嫁的好,越是不会有好下场。司徒兰心听着她的阿谀奉承,只觉得讽刺。她们要她活得低贱卑微,她偏要活得尊贵无上,总有一天,她要把那些曾经骑在她头上的人,全部都踩在脚下。金帝酒店。上官家的婚礼在此举行。新娘是个大气美丽的女人,纯白色的婚纱显得她贤淑温柔,大堂里客人并不多,但每一个看上去都很有些份量,婚礼没有司仪,新郎端着酒杯应酬其间,若不是新娘的打扮,还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场自助的宴会。上官瑞并不想举行这婚礼,但上官老夫人坚持要举行,只因为儿子虽然是七婚,但媳妇却是头婚,她不想委屈了这第七任媳妇。昨天才见的面,今天就举行了婚礼,闪婚也不过如此。“嫂子你好,介绍一下哦,我叫上官晴晴,是你未来老公的妹妹。”司徒兰心面前突然窜出来一位单纯可爱的女孩子,白皙的脸庞绽着甜美的笑容,一双大眼清澈透明,闪闪亮亮。“你好。”她回她一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子。“嫂嫂看起来好有气质好漂亮哦,希望这次可以久一点”她怔了怔,小心翼翼的问:“久一点是什么意思?”“我哥以前的女人都是嫁进我们家没多久就离婚了,所以不奢望你会跟着他一辈子,但是待的久一点也好啊。”“那前面几位最久的一位是多久?”上官晴晴歪头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回答,司徒兰心身后赫然传来磁性而冷冽的声音:“这个问题,应该问当事人最清楚。”上官瑞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阴森的笑,如暴风袭来,让她短暂性不能呼吸。“最长不过三个月,所以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吧。”<script>app2(); 05 独守空房 chap_r(); app2();“最长不过三个月,所以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吧。”------------------------------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婚宴还没有结束,司徒兰心便被上官瑞带出了酒店,确切的说,是被拽出来的。“你要带我去哪?”站在他的车旁,她满脸狐疑的问。“回家。”“可是客人还没”她指了指身后的酒店,话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你喜欢在这里看到他们同情的眼神吗?”司徒兰心怔了怔,平静的说:“我自己做的选择,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嫁给我这样的男人,你注定就是要被别人同情的。”上官瑞冷哼一声,犀利的双眸没有一丝怜悯,有的只是幸灾乐祸。车子开到了上官家的别墅门前,两旁的门侍缓缓拉开了雕花大铁门,司徒兰心望着大门左侧白云公馆四个字,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一句古话: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虽然是第一次结婚,可也参加过不少婚礼,从来没见过哪对新人的婚礼客人没散场,新郎新娘却提前离席,她兀自感叹,果然是嫁了个极品男人。进了别墅的正厅,上官瑞便不再搭理她自顾上了楼,仿佛根本就没有司徒兰心这个人,他无视她,不代表她不会自己证明自己的存在。紧紧的跟随着他的步伐,来到了他们的新房,推开门的一刹那,司徒兰心目瞪口呆。这是新房吗?这是坟墓吧!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是鬼住的地方吧!环顾一圈,除了黑与白就没有第三种颜色。“进你房间去。”上官瑞慵懒的脱下西装,随手扔到床上,俊美的五官毫不掩饰他的疲惫。回她房间?司徒兰心思忖着这句话,不确定的问:“我们不住一起吗?”他视线扫向她,环胸走到她面前,戏谑的问:“以我这种娶妻的频率,如果每次都住在一起,那我这张床上要睡多少女人?”“看不出来你还挺洁身自好。”“不是洁身自好,是怕弄脏了我的床。”她愣了几秒,木然点头:“哦,知道了,不过我住哪个房间?”“那里。”他手往卧室右方的墙壁一指,司徒兰心视线睨过去,纳闷的说:“不是画吗?”“把画掀开。”尽管一头雾水,她还是照做了,缓缓走向那一副巨大的山水画,葱指一挑,整个人霎时僵住,画的后方竟是一扇门,鲜少为某些事物动容的她,此刻竟也被深深的震撼,她终于意识到,做上官家的媳妇需要有多么强大的心理了。她可以想象,那些失败的女人们,第一次看到这扇门时,怎样不甘心的哭闹。“我以后就住这里是吧?”“是的。”“好,晚安。”她冲他浅淡的笑笑,转身拉开画后的门,进入了像密室一样的房间。关了门,长长的吁了口气,若不想成为一个失败的人,那需要鼓起多少的勇气,才能道出那一句晚安。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房间还有点人住的样子,最起码不是只有黑与白这两种颜色。应酬了一天,奢华的婚纱像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手伸向后背,拉开了拉链,婚纱缓缓滑落。司徒兰心打开衣柜,里面满满一柜女式服装,品种齐全,质地精良,更重要的是上面的吊牌都还在,这就证明还没被人穿过,她挑了件稍微保守的睡裙,正要穿到身上时,门突然嗤一声拉开了。四目相对,她倒抽一口冷气,手里的衣服险些掉到地上,若不是平时足够冷静,怕是早已尖叫出声。慌忙扯过床上的毛毯裹住自己,她目光闪烁的问:“怎么进来也不敲门?”“怕什么,我没有爱女人的心,自然也不会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他停顿了一下:“知道我前面六个妻子为什么离婚吗?这就是其中一个原因,你说,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得了守活寡的委屈?”<script>app2(); 06 扔床还是扔嘴 chap_r(); app2();司徒兰心听了上官瑞的话,想到了多年前母亲对她的教诲,无论什么时候,一个女人宁可失身也不能失心,此刻看来,她不仅不需要失心,更不用担心失身了。“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吗?”上官瑞漠然的撇她一眼:“不是,跟我来。”他率先迈出房间,司徒兰心赶紧穿好衣服跟了出去。“你每天进出房间,我的卧室是你的必经之路,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你,除了必须经过外,不可以在我房间里多停留半秒,更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尤其是我的床。”上官瑞指了指身后那张干净整洁的大床,过分的强调:“连靠近都不可以。”“就那么讨厌女人吗?”司徒兰心难以置信的问。“是的,很讨厌,非常讨厌,像讨厌蟑螂一样的讨厌。”“为什么?”上官瑞挑起眉,不悦的提醒:“除了讨厌女人,我更不喜欢女人问为什么,所以,不要问太多的问题。”司徒兰心陷入深思,心中反复想着一个可能性,还没来得及验证,便被那个有着犀利双眸的男人否定了。“别猜测我是不是gay,不喜欢女人不代表就喜欢男人。”真是谜一样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家伙,司徒兰心道一声:“明白了。”转身欲回房间,却被他出其不意的拉了回来,身子往前一倾,将她压倒在床上。她惊得目瞪口呆,半响才问:“这是干吗?”“闭嘴。”呵,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还让她闭嘴,司徒兰心讽刺的笑笑:“刚还说不喜欢女人,现在又突然这样,是不是有点虚伪了?”“看那边。”上官瑞用眼神示意她往门边看,顺势望过去,赫然发现原本闭合的房门什么时候竟被推开了一条缝,门缝外是一双双窥视的目光,像偷情的人被抓到了一样,她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耳根然而,这还不算惊人,更惊人的是,上官瑞没有任何征兆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司徒兰心身体一僵,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她彻底懵了,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瞬间荡然无存。不带任何感**彩的吻,像寒冰一样冷,随着门渐渐闭合,上官瑞直起了身:“戏演完了,你可以起来了。”司徒兰心打量怪物一样的打量他:“以前也是这样演吗?”“因为你是第一个我自己挑的女人,所以,他们会以为有什么不一样。”其实没什么不一样,虽然人是他挑的,却是司徒兰心自告奋勇坚持留下的。木然的走向那副画,在掀画之前,她回头诚恳的提醒:“那个我好像碰到你的床了。”“没关系,明天扔了就是了。”“”司徒兰心明明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却因为他这一句极端的话,破例恶作剧了一把,“扔床还是扔嘴?”上官瑞脸一沉:“扔你。”<script>app2(); 07 一夜坏事 chap_r(); app2();纵然对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司徒家没什么感情,可突然换了个陌生环境,司徒兰心还是有些不习惯。尤其,是这么个怪异的环境。一夜辗转反侧,天没亮她便起了床,想出去洗个澡,却又怕吵醒了上官瑞,只好坐在床边等天亮。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她的房间有一扇不大不小的窗,盯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阳,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正一点点向她靠近,一点点,一点点,侵入她的身体,最后衍变成了无穷的力量。房门被敲响,她听到了上官瑞冷冽的声音:“起来了没有?”她赶紧回一句:“起来了。”起身拉开了房门。“跟我下去。”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是这样命令道,司徒兰心随着他下了楼,楼下的客厅里,已经端坐了两位满面红光的老人,他们便是上官老爷和上官老夫人。上官家的佣人端来茶水,司徒兰心明白这是大富人家的规矩,新媳妇进门都要给公公婆婆敬茶,她举止优雅的上前,端起一杯茶水到上官老爷面前,恭敬的说:“爸爸,请喝茶。”上官老爷诧异的抬起头,惊喜的问:“你叫我什么?”“爸爸。”“好好。”他赶紧接过去。司徒兰心端起另一杯,递到上官老夫人面前:“妈妈,请喝茶。”上官老夫人眉开眼笑的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吗?前面几个媳妇都是喊我们老两口公公婆婆,喊我们爸爸妈妈的你还是头一个。”她把视线移向儿子,欢喜的说:“没想到那帝王山上的高僧这么灵,我今天一定要去还还愿才行。”上官瑞一盆凉山泼过来:“别高兴太早,能撑得过三个月再说吧。”他转身又上了楼,上官老夫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好心情丝毫没受影响,压低嗓音问媳妇:“昨晚过得愉快吗?”司徒兰心含蓄的笑笑:“嗯,挺愉快的。”“有那个没有?我看到你们亲亲了哦?”上官老夫人一脸兴奋的等着她回答,司徒兰心想到昨晚那一双双偷窥的目光,顿时窘得满面绯红,上官老爷看出了她的尴尬,瞪一眼身边的老伴:“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不能问得这么口无遮拦的。”“嫂嫂,早上好!”“嗯,早上好。”上官晴晴的出现,很自然的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上官老夫人指使女儿说:“去喊你哥下楼吃早饭。”“我才不要去喊他。”司徒兰心立马说:“我去吧。”她缓缓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屋里没人,疑惑的左右环顾一圈,脚步挪到与卧室相邻的房间,正疑惑他去了哪儿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找我吗?”猛得转过身,她木然点头:“嗯是的,吃早饭了。”上官瑞这才拿正眼瞧她,却是盯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直看得司徒兰心浑身发毛,问:“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该不是如愿以偿嫁进了豪门,激动的一夜没睡吧?”她怔了怔,没好气的笑笑:“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你挺了解女人。”“不是我了解女人,是你的黑眼圈太吓人了,下楼的时候自己解释好,免得以为我对你做了一夜坏事。”<script>app2(); 08 我不习惯有人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 chap_r(); app2();“不是我了解女人,是你的黑眼圈太吓人了,下楼的时候自己解释好,免得以为我对你做了一夜坏事。”----------------------------------印花大理石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司徒兰心突然心里莫名的发酸,在司徒家,她从来没有机会与家人一起吃早饭,与其说没机会,不如说没资格。九岁那一年迈进那个家门,他们便当她是隐形人,吃早饭的时候从来不喊她,她也不会自己厚着脸皮坐过去,小小年纪,因为骨气,觉得即使饿肚子也没有关系,直到多年以后,落下了很严重的胃病,才开始意识到,跟别人生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心疼她。一切冷暖,自知就好。上官老夫人见她一动不动,关切的问:“怎么不吃?这些都不合你胃口吗?”“哦,不是,不是。”她忙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银耳粥送入口中。“对了,今天你们要回门的对吧?我待会让管家替你们准备礼物。”“我没空。”上官瑞冷冷的拒绝。上官老爷眉一皱:“你没空,你是准备让她一个人回去吗?”“一个人回去有什么关系?已经是第七次结婚了,别搞得像头婚一样中规中矩。”“说的什么话?你是第七次结婚,人家兰心可是头一回,怎么能”“没关系的,我们家不拘泥于这种小节,所以不用回门了,况且我也要工作。”司徒兰心打断婆婆的话,可是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因为她不确定,像上官家这种大富人家,能不能接受媳妇在外抛头露面的工作。她似乎应该先跟上官瑞商量一下。“你做什么工作呀?”婆婆好奇的问。“教师,中学教师。”“呀,原来是教师啊,难怪这么知书达理。”司徒兰心谦虚的笑笑:“妈妈过奖了。”“在哪个学校呢?吃完了早饭让阿瑞捎你一程吧。”“不顺路。”上官老夫人眼一瞪:“人家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不顺路?”“不管是哪里都不顺路。”司徒兰心忙打圆场:“不用麻烦他,我搭公车很方便的。”“公车?”上官老夫人惊讶的张大嘴:“我们上官家的媳妇怎么能挤公车?没事,他不捎你没事,我安排专人每天接送你。”“不用不用。”司徒兰心慌忙摇头:“我不喜欢太张扬,低调一点就好。”“可是”上官老爷实时插话:“算了,既然媳妇有自个的主见,我们就别为难她了。”吃完早餐,司徒兰心与上官瑞先后出了家门,走在前面的上官瑞突然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女人说:“以后等我出门十分钟后你再出来,我不习惯有人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一只乌鸦从司徒兰心头顶飞过,她探究的问:“你该不是因为我结了婚还出去工作,所以不高兴,才这样说的吧?”呵,上官瑞冷笑一声,还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记住了,你只要不在外面给我戴绿帽子,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script>app2(); 09 八卦的女人 chap_r(); app2();归山的落日,散发柔美的光芒,既不强烈,又不刺眼,十分温暖。司徒兰心结束了学校的工作后回到婆家,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她直接上了楼,推开上官瑞卧室的房门,径直朝她的密室走去,走了一半忽尔停下脚步,视线往右一瞥,顿时无语了。上官瑞竟然真的命人把床给换了,昨天还是白色的床黑色的床品,今天就换成了黑色的床白色的床品,她围着床转了三圈,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男人讨厌女人讨厌到这种程度就算她碰了他的床,换下床品不就行了,需要连床也换吗?这么难相处的人,难怪离婚频率这么高。司徒兰心长吁一口气,转身进了她的密室,换下身上的职业装,重又下了楼,客厅的沙发这时已经坐了一个人,是上官瑞的妹妹上官晴晴,她灵机一动,想到小姑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或许可以从她的口中了解些什么。“晴晴。”她轻喊一声,正埋头玩手机的小姑子猛得抬起头,甜甜答应:“嗳,嫂嫂。”“妈妈去哪儿了?”“妈妈去帝王山了呀。”小姑子贼贼的说:“去感谢上帝给她赐了个好儿媳。”司徒兰心不好意思的笑笑,坐到她身边,环顾一圈,趁着家里人都没回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啊,什么问题?”小姑子果然好说话。“你哥为什么总是频繁的结婚又离婚?”“哎”上官睛睛叹口气:“怎么每个新嫁进门的嫂嫂都喜欢问这个问题,而且都喜欢问我啊?”司徒兰心有些尴尬。“之前我一个都没说,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稍微透露一点吧,谁让我喜欢你呢。”她向门外望了望,压低嗓音说:“其实我哥之所以结婚又离婚,是因为他对女人太冷淡了,毫无热情可言,很多细节上还吹毛求疵,时间久了,就算物质生活再丰富,也很难有哪个女人能坚持的下去。”这一点,司徒兰心举双手赞成。“他从来不会让哪个女人在我家待满三个月,要么你主动走,要么他就想办法逼你走,你晓得他有多夸张吗?我的第四个嫂嫂在我家待了二个月,一直到走的时候,他竟然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哎,真是让我爸妈操碎了心”“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啊?难道他脑子”“脑子有病是吧?我也这么觉得。”“难道他真的?”司徒兰心惊诧的捂住嘴,虽然知道肯定有原因,却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啦,其实是”“上官睛睛,你就是这样在背后说你哥坏话的吗?”身后突然传来鬼魅般的质问声,两个女人身体一僵,顿时傻眼,司徒兰心只觉得心脏仿佛漏了一拍,她本不是那么喜欢八卦的女人,却因为一时的好奇让自己陷入了八卦的境地。上官晴晴木然的往她身边靠拢,贴在她耳边迅速说:“在我的哥的字典里,最不能出现的两个字就是‘背叛’。我已经为了你背叛我哥了,我哥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嫂嫂,这里交给你了。”哧溜一声,丫逃之夭夭<script>app2(); 10 打赌 chap_r(); app2();空气中流通着诡异的成分,司徒兰心不敢回头,等着身后的男人发飙。等了很长时间,才听到一句冷冰冰的话:“跟我上来。”她随着他上了楼,进了房间后,他愠怒的脱下身上的西装,往床上一扔,猛一回头:“你对我很好奇吗?”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如实回答:“有一点。”“为什么对我好奇?”他挑眉:“爱上我了?”“没有。”上官瑞冷哼:“没有就好,别说我没提醒你,爱上我就等于爱上魔鬼,如果你可以承受得了阴暗地狱的痛苦,那你就继续好奇吧。”“有好奇心很正常,每个人都有好奇心,这不代表谁爱上了谁,况且,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有可能你爱上我了呢。”“我爱上你?”上官瑞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笑得讽刺极了:“虽然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你这个女人过分的自信,但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以为你是天使吗?”司徒兰心不卑不亢的回答:“我不是天使,但没有谁规定魔鬼一定要爱天使,魔鬼爱上魔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有着天使的面孔,但她司徒兰心,绝对是个不折不扣流着魔鬼血液的女人。上官瑞目光闪过一丝诧异,正想说什么,司徒兰心的手机响了,她低头撇了眼号码,默默的进了自己的密室。“喂?”“兰心,今天怎么没回门?我和你爸可是望穿秋水的等了一天呀?”阮金慧明显幸灾乐祸的声音,听得她心沉了沉。“婚事决定的匆忙,学校那边没来得及请假,所以今天去学校了。”“哦这样啊,那应该只是把回门的时间推迟了一下,不会不回的对吧?”这明显是挑衅,阮金慧就是吃准了她不会过得好,所以才故意为难她。“当然,这周末就会回去,我和他一起。”她特别强调最后一句,她和他一起,阮金慧想看她笑话,她偏不如她所愿,从今往后,她再不会在那个可恶的女人面前流露出半分卑微的样子!挂了电话,她作了个深呼吸,毅然决然的拉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我们打个赌吧。”站在落地窗前的上官瑞赫然回头,不可思议的问:“打赌?打什么赌?”“你不爱女人是吧?”“是。”“因为不爱女人,所以对女人也没有任何感觉是吗?”“是,怎样?”“我们就赌这个。”司徒兰心向他走近:“就赌我能不能唤起你的感觉。”呵,上官瑞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莫非你想勾引我?”“我还没有庸俗到那种程度。”“那你想怎么做?”“你不要管我怎么做?就说敢不敢赌。”“确定你一定会赢?”“是的,确定我一定会赢。”上官瑞饶有兴趣的环起手,啧啧道:“你这个女人到底哪来这么多自信?”司徒兰心默不作声。“赌是可以赌,不过你必须清楚一点,我不会无条件的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若输了”“输了我会走人。”司徒兰心干脆利落的替他说了他想说的话。“赢了呢?你想怎样?”上官瑞同样清楚,她不会做无本的买卖,任何事有因必有果。“赢了的话”她豁出去了:“这个周末,陪我回娘家。”<script>app2(); 11 有了反应 chap_r(); app2();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就像眼前的人是一个疯子。“怎么样?敢不敢?”司徒兰心步步紧逼,明显挑衅的姿态。上官瑞沉吟片刻,冷哼:“有何不敢。”他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司徒兰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你去哪?”“下楼。”然后,厌恶的甩开她的手。“游戏还没开始呢?”“距离周末还有三天,不必这么急着勾引我。”眼着他就要迈出房间了,唯恐夜长梦多,司徒兰心突然惊悚的喊:“呀,你床上那是什么呀?”他本能的侧过头,却在下一秒,她也朝他的方向侧脸,微微的一抬头她的唇贴上了他的唇。上官瑞有一阵子脑子一片空白,就好像他没有惊人的iq,他只是一个傻蛋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的傻蛋。很柔软的唇瓣,像记忆里开在沙漠里的仙人掌花瓣,柔软得仿佛风一吹就会融化,她的唇微微的动着,又想落寞秋天里萧瑟的落叶,她吮住了他的上唇瓣,手抚上了他的鬓角,她的动作太过于轻柔,轻柔得上官瑞仿佛觉得正在经历一个梦,她有点像梦里的那个来自于银河系的天使,背上有白色羽毛的翅膀。试探,嬉戏,再试探,然后是纠缠,像磁场一样相互靠近着,想麻花辫一样紧紧的拧在一起。那种触感导致上官瑞迷失,导致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电影胶带还在发出莎莎的声响,一望无际的葡萄园,金色的落日余晖,在葡萄架下拥吻的男女。不知从哪来的幽冷的风渗透了进来,惊醒了上官瑞。狠狠的,他推开了司徒兰心。狠狠的,他对她发出了警告。“不要再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如果你再做出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举动我会毫不犹豫的休掉你。”“还有,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弄你的小聪明,要知道,激将这玩意儿用得次数太频繁了会失去价值的。”司徒兰心毫不畏惧的抬眸:“我的举动并不是擅自决定,而是经过了你的同意,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言而无信。”上官瑞穿的是亚麻西裤,西裤里的变化是想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了的。“出去。”他怒不可遏的吼一声,司徒兰心识时务的消失在他眼前,对于聪明的女人来说,凡事适可而止,即已达到目的,便不可再过分纠缠。上官瑞进了浴室,开了冷水,颓废的穿着衣服淋。比起那个女人轻佻的行为,他更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有了反应。竟然对和蟑螂一样令人讨厌的女人有了反应对于正常的男人来说,这很正常,但对于不正常的男人来说,这太不正常了。<script>app2(); 12 我妻子可不止一个 chap_r(); app2();上官家的晚餐,比早餐更是丰盛,上官老夫人握着媳妇的手,一个劲的说着下午去帝王山还愿的事儿。上官老爷在一旁当听众,上官晴晴则埋怨她老哥吃饭太不积极,每次都要人请个三四遍。噔噔噔,一阵势如破竹般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司徒兰心回转头,撇见了上官瑞冷着脸向餐桌旁走来,明显是洗了澡,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吃饭吧。”上官老夫人拍拍媳妇的手背,吩咐身旁的佣人:“把煲得汤端给少奶奶。”女佣麻利的端了碗煲汤放到她面前,司徒兰心受宠若惊的对婆婆道了声谢谢。“趁热喝吧,工作了一天辛苦了。”呵,一旁的上官瑞冷哼一声:“有什么辛苦的,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上官老爷眉一挑:“子非鱼焉知鱼之苦,你以为做教师很容易吗?”“就是,嫂嫂教的可是一帮正值叛逆期的孩子呀,想想都辛苦。”上官瑞犀利的目光往对面一扫,上官晴晴识趣的闭了嘴。“别理他,他那是羡慕你有的待遇他没有。”上官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妈妈,这个周末我们要一起回趟娘家。”司徒兰心直视着婆婆,很郑重的说。“你们一起?”婆婆不确定的问,眼中尽显诧异。“是的。”“天哪,这是真的吗?哥,你真的会陪嫂嫂回娘家吗?”上官晴晴一时激动,竟忘记了刚才那记警告的眼神。上官瑞没说话,但熟悉他的家人都知道,他沉默就代表默认,顿时,一家人乐得合不拢嘴,虽然当事人的脸色很不好。不是很不好,是很不爽,上官瑞一想到他栽在司徒兰心的手里,一口气就怎么也咽不下。晚餐结束后,上官老爷把儿子叫进了书房,上官晴晴待她哥一走,便抓着母亲的胳膊说:“妈,嫂子太厉害了”“怎么了?”上官老夫人不解的问。“下午我跟她正讲着我哥的坏话,结果被我哥逮了个正着,你也知道我哥那脾气的对吧?我当时吓得拨腿就跑,以为我嫂子下场肯定很惨,结果”“结果你嫂子毫发无伤,还说服你哥同意陪她回娘家了是吧?”“是啊是啊。”上官晴晴觉得不可思议,像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所以妈今天才迫不及待的要去还愿啊,妈也是有预感,这回你哥的婚姻肯定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昙花一现了。”上官老夫人眉开眼笑,她吩咐女儿:“去把你嫂子叫下来。”司徒兰心吃了饭便上了楼,晚上要复习功课,所以没有太多时间与家人闲聊。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她从楼上下来,遇到了从书房里出来的上官瑞。那眼神啊,呵,要吃了她一样。“妈妈,有什么事吗?”她径直走向婆婆,恭敬的询问。“快坐,快坐。”上官老夫人示意她坐下来,然后从右手腕上取下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递到她面前:“这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也是我婆婆当初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话一落音,几个人石化当场。上官瑞最为震惊,他不悦的质问母亲:“奶奶送给你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再送给别人?”“兰心不是别人,她是我媳妇,你妻子。”“我妻子可不止一个,送得过来么?”“虽然不是第一个,但我有信心,会是最后一个。”呵,上官瑞要疯掉了,这女人的自信都传染给他家人了,既然说不动母亲,只好转换目标,他目光如炬地瞪向司徒兰心,那眼神再明确不过,你若敢收,试试看。<script>app2(); 13 你敢威胁我 chap_r(); app2();“妈,这镯子我不能要。”司徒兰心婉言谢绝,倒不是因为惧怕上官瑞那凌厉的眼神,而是因为她真的觉得太贵重了。就算是流着魔鬼的血液,也会偶尔有天使的良知。“为什么不要?”上官老夫人神情黯淡了下来,以为是刚才儿子那薄情的话,伤了媳妇的心。“我刚进门,资历尚浅,还是妈妈先戴着,等以后我觉得我有资格收下的时候再给我也不晚。”上官瑞闻言,绷紧的脸总算是缓和了些,对她识相的回答,他甚是满意。“什么浅不浅的,我既然认准了你,你便一辈子都是我媳妇,就算以后”她撇了眼儿子,不甘心的说:“你受不了这样的婚姻要离开,我也不会怪你的,这镯子你带走也好,留下也罢,都随你高兴。”上官老夫人说完,便固执的把镯子硬套在媳妇的手腕上,司徒兰心起先有些无措,但撇见婆婆眼中的坚定,竟是不忍心拒绝了。她深知婆婆的用心良苦,她是想用这镯子将她套在这里一辈子。司徒兰心戴着象征上官家媳妇的玉镯上了楼,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心惊胆战的等着某人来兴师问罪。果然不出所料,才回屋不到三分钟,房门便被敲得震天响:“司徒兰心,你给我出来!”真是诚惶诚恐啊,第一次听到上官瑞喊她的名字,司徒兰心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诺诺的开了门:“怎么了?”明知故问。“拿来。”“什么?”继续明知故问。上官瑞懒得与她废话,粗鲁的捏住她的手腕:“是自己取下来,还是要我动手?”“这是婆婆送我的。”“看来是要我动手了。”他刚想伸手强行撸下那镯子,司徒兰心提醒道:“你若再这样,我就把你打赌打输的事告诉全家。”上官瑞幽深的双眸折射出危险的信号:“你敢威胁我?”“我也是被逼无奈。”他突然一个90度旋转,将她按压在墙壁上,切齿的说:“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做了一个不明智的选择。”“应该是从一开始,你就挑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她竟然还敢纠正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上官瑞突然不怒反笑,那笑容,竟是毛骨悚然的冷。“好,不取就不取,不过这个周末,你可不要后悔。”“难不成你想毁约?”“我不会毁约,我会按照约定陪你回娘家,不过在你娘家该怎么表现,应该不属于我们约定的范围了吧?”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她的软肋。司徒兰心思忖数秒,妥协说:“是不是我把镯子还给你,你就会好好表现?”“可以考虑。”<script>app2(); 14 他和她是一样的人 chap_r(); app2();司徒兰心当即便把镯子取下来还给了上官瑞,明确提醒:“记住,一定要好好表现。”他接过镯子,戏谑的问:“怎么表现?你倒是教教我,我可是从没陪女人回过门。”她声音低下来:“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差不多表现出恩爱的样子就可以了。”上官瑞闻言讽刺的笑笑:“看来你这女人不止是自以为是,还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我对你毫无爱意,竟然要我表现出和你恩爱的样子,够虚伪啊。”司徒兰心不介意他的讽刺,在她看来,他和她是一样的人。转身回了房间,她静下心来复习明天的功课,九点四十五分,她合上书本,拿了睡衣准备去洗个澡睡觉。这是一个有着良好作息的人的习惯。开了门出去,径直朝浴室里走,走到门边,冷不丁的被制止:“站住。”她侧过头,盯着靠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疑惑的问:“怎么了?”“你想干吗?”“洗澡啊。”“谁告诉你可以用这个浴室洗澡的?”司徒兰心诧异的瞪大眼,木然说:“这房间里只有这么一个浴室,我不在这里洗我在哪里洗?”“隔壁客房有浴室,去那里。”呵,她没好气的哼一声:“要不干脆我搬到隔壁住算了,省得跑来跑去麻烦,而且你看着我也碍眼。”“隔壁是客房,你是客人吗?”“我不是客人,但是在你眼里,我好像也不是你的什么人吧?”上官瑞起身,慵懒道:“算你有自知之明。”司徒兰心郁闷的抱着衣服来到了隔壁的客房,站在花洒下,她是越想越不明白,既然那么讨厌女人,又为什么要把女人安置在他的房间里?果真是个无厘头又名副其实行为乖戾的家伙。眨眼间,周末到了,预示着要回门了。吃早饭时,婆婆说:“兰心,礼物我已经都让人准备好了,你们晚上要是不回来,记得打个电话说一声。”“好的,妈妈。”她视线睨向上官瑞,那脸比外面的天阴得还要厉害。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上官家富有,但是看着装上车的礼物,司徒兰心还是吃惊不小,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阮金慧贪婪的笑脸。车子发动引擎,上官瑞一句话不说,开到一半时,司徒兰心再次提醒:“记得要表现得恩爱一点。”“尽力而为。”他漠然盯着前方,根本没把回门当回事。到达目的地,远远的看到了二排出门迎接的人,后排是司徒家的佣人,前排则是司徒长风夫妇和他们的宝贝女儿司徒娇。“哎呀,日也盼,夜也盼,可算是把我们的女儿给盼回来了。”阮金慧夸张的上前抱住司徒兰心,司徒兰心表面上笑着,心里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上官女婿,欢迎你的来到。”司徒长风殷勤的伸出手,巴结之意溢于言表。阮金慧也实时凑上去,一个劲的夸赞女婿一表人才,女儿好福气才能嫁给他这样的好男人。司徒兰心冷眼旁观,心里不免有些自嘲,这是她的娘家,可是这里有哪个人,是她的亲人<script>app2(); 15 犀利反击 chap_r(); app2();上官瑞面对丈人的热情表现得十分冷淡,反之,对司徒兰心倒是突然好起来了。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揽住她的腰,温柔的说:“我们进去吧。”“好。”司徒兰心僵硬的笑笑,对他突然间的温柔很是不习惯。腰上的那一只手迫使她的后背绷得紧紧的,或许是感觉察出了她的不自然,上官瑞粲然一笑,改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的一瞬间,司徒兰心听到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声。原本还担心桀骜不驯的他,会不会心甘情愿的配合,此刻看来她是多虑了。温柔的语气,灼热的眼神,迷离的笑容,这些,都足以令司徒长风夫妇跌破眼镜。她就这样被他牵着手进了客厅,直到他松开手,她才发现,她的手心里全是汗。不是因为怕阮金慧识破了什么,而是因为上官瑞出乎她意料的演技太令人惶恐。“女婿呀,请喝茶。”司徒长风虽然也是商人,但只是一般的小商户,比起资产雄厚的上官家,他的成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微不足道。此刻,他双手奉茶的卑微姿态,让人很难相信,他奉茶的对象是他的女婿。“姐,欢迎你跟姐夫回家哦。”今天果真是个特别的日子,从小到大对她直呼其名的司徒娇竟然破天荒的喊姐了,这‘惊喜’还真是一桩接一桩。司徒兰心微微一笑:“恩,近来可好?”“好什么呀,你一出嫁,我简直是无聊透顶了,走,我们到别处说话去。”司徒娇亲热的挽住她的胳膊,意味深长的撇了眼上官瑞,疾步出了客厅,来到了司徒家的后花园。没有了需要演戏的人在场,自然也就不需要再演戏了,她恢复了从前的蛮横无礼,厉声质问:“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太有本事了?竟然把传闻中冷血无情的恶魔都搞定了,看来你是得了你妈的真传,真令人羡慕啊。”面对司徒娇讽刺的挑衅,司徒兰心毫无怒意,反而大度的笑笑,耐心解释:“不是我有本事,而是传闻不实,上官瑞并非冷血无情,他对女人就像是他的外貌一样好,绝对是个十足的好男人,怎么样?是不是很后悔,当初不该把这样的机会让给我?”司徒娇嘴上不承受,但流露出的眼神却悔意尽现:“你骗人,他要是好男人,怎么会频繁离婚?”“离婚不代表就是男人的错,他那样的家庭,嫁给他的女人有几个不是冲着钱去的?当他知道那些女人最初的动机后,离婚是自然也是必然。”“照你这么说,如果他知道你嫁给他的动机同样是为了钱,你们的婚姻就会走到尽头喽?”“你是想尽快看到我被抛弃?还是想做他第八个新娘?”司徒兰心嘲讽的反问,她从来不歇斯底里,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犀利如刀,戳得别人猝不及防。“我我才没有!”司徒娇明明已经被她看出了心思,却还死鸭子嘴硬。“没有最好,别说我没提醒你,像你这种货色,上官瑞看都懒得看一眼。”说完扬长而去,从来只会羞辱却没被羞辱过的人,在那一刻,觉得天崩地裂了<script>app2(); 16 你喜欢的正好是我讨厌的 chap_r(); app2();说完扬长而去,从来只会羞辱却没被羞辱过的人,在那一刻,觉得天崩地裂了----------------------------司徒娇怒气冲冲的找到阮金慧,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阮金慧被她无厘头的话吓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生怕被客厅里的上官瑞听见,蹙眉训斥:“好端端的抽什么风?我不是你亲妈难道是你后妈不成?”“我看你就是我后妈,当初爸想让我嫁到上官家,要不是你从中捣乱,那个狐狸精现在能有机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司徒娇越说越气,气的高跟鞋的鞋跟都要跺掉了:“她现在翻了身,竟然连我都敢羞辱!!”“什么?她羞辱你?她怎么羞辱你的?”阮金慧双手往腰上一插,凶悍的一面暴露无遗。“她说像我这种货色,上官瑞看都不会看一眼!!呜呜”“这个骚狐狸,仗着有几分姿色,竟然骑到老娘头上来了,哼,等她做了下堂妇,看老娘怎么整她。”“下什么下?!上官瑞对她好着呢,你有眼看不见吗?她可是比她妈强多了,是你把原本属于我的幸福拱手让给了她,我恨你!!!”司徒娇最后咆哮一声,转身哭着跑开了。阮金慧伫在原地愣了许久,且不说她的宝贝女儿竟然看上了上官瑞,光是上官瑞对司徒兰心的态度就令她郁闷透了,她的本意是想把眼中钉扔进火坑,却没曾想火坑不是火坑是金窝,而骚狐狸也摇身一变成了金凤凰!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吗?别说阿娇恨她,就是她自己,都有点恨自己了。万千的恨,各种的悔,只能暂压在心底,上官瑞是什么人,是他们绝对不能得罪的人,要是跟上官氏的关系搞好了,那往后司徒家的生意不愁不大红大紫。午饭准备妥当,上官瑞坐到了象征贵宾才能坐的位置上,司徒兰心坐在他身边,司徒娇坐在司徒兰心对面,佣人们把精致的菜肴一一摆上餐桌,司徒长风拿出两瓶珍藏的好酒,道:“今儿个女婿可要不醉不归啊。”上官瑞酒量不错,六十几度的白酒连喝几杯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很清醒的替司徒兰心夹菜:“你最喜欢的,多吃点。”司徒兰心目光闪过一丝诧异,她怔怔的望着上官瑞夹给她的红烧蟹肉,脑中跳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她和他,好像还没有熟悉到了解各自喜好的程度,而且上官瑞,也不是那种会留心女人喜好的男人她在一旁困惑,上官瑞继续喝酒,待她困惑的差不多时,才意识到上官瑞也喝的差不多了。“别喝了,回去还要开车呢。”像所有恩爱的夫妻一样,她夺过他的酒杯,关切的起身替他倒了杯白开水。坐下时,即使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对面投向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埋头吃着米饭,冷不丁的碗里又冒出来一块蟹肉,司徒兰心纠结得不行,这上官瑞是有精神分裂么,好的时候好的过分,坏的时候坏的不能容忍。也许是看出了她麻花一样的心思,上官瑞突然倾身过来,贴在她耳边用极小的声音,暧昧的说:“别再纠结我怎么清楚你对食物的喜好,一句话,你喜欢的正好是我讨厌的,就这么简单。”言外之意,因为是他讨厌的,所以,他才会了然于心。<script>app2(); 17 从云端坠入谷底 chap_r(); app2();司徒兰心恍然大悟,难怪在上官家的餐桌上,每次出现蟹肉的时候,她吃的香,上官瑞却碰也不碰一下,原来不是因为怕沾了她的口水,而是因为他不喜欢。结束了午餐,司徒兰心指着楼上说:“上次结婚结的匆忙,我有些东西还没整理,我先上去整理一下。”上官瑞慵懒点头,待她一走,司徒长风和阮金慧便开始卖力的讨好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唾沫星子乱飞,他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爸妈,姐让你们来一下,她有话想单独跟你们说。”司徒娇站在楼梯口,用最温柔的笑容望着沙发旁坐着的三个人。夫妻俩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司徒长风率先起身说:“女婿那我们先失陪一下,你若想休息的话那边有舒适的客房,若想”“我会自便,你们去吧。”上官瑞挥挥手,身为商场上的阎帝,他怎会看不出他们想要巴结的心理。待两人并肩上了楼,司徒娇立马走到上官瑞面前,热情的说:“姐夫,待在屋里闷不闷?我陪你去我们家的后花园走走吧?”“好。”他步伐矫健的朝门外走,那身姿说不出的气宇轩昂,司徒娇痴痴的望着他,虽然也曾交过不少男朋友,可却没有一个能与他相提并论,且不论家世,光是外貌十个也不抵他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尤其是笑的时候,虽然不像阳光一样热烈,却像从天边降落的甘露一样,洒在人的心里荡起丝丝涟漪。“姐夫,你很爱我姐么?”司徒娇硬着头皮,问出了这个令她闹心的问题。上官瑞停下步伐,端详着一株罕见的豹皮花,云淡风轻的转移话题:“这是从巴地丝岛移植过来的吗?”“恩是的,没想到姐夫不仅会做生意,对花草也颇有研究啊。”“没研究,只是偶尔听人提起过。”他继续往前走,司徒娇深吸一口气,终于沉不住气说:“其实,我差一点点就成了姐夫的人。”“什么?”上官瑞眉一挑,没听明白她什么意思。“那天你选妻原本是我去应征的,可我妈心疼我姐母亲死的早,怕人家说她偏心眼儿,就让我把这机会让给我姐了。”“你跟司徒兰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是啊,她是我爸年轻时跟一个舞女生的孩子。”司徒娇有意透露司徒兰心母亲舞女的身份,在那个年代,舞女是非常不正经的职业,等同于三陪小姐,一个三陪小姐生的女儿,即使将来不做三陪小姐,身体里流的也是三陪小姐的血。如她所愿,上官瑞的脸色陡变,只是结果却不如她预料的好,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瞬间从云端坠入了谷底。“你怎么知道没把机会让出去,就一定会是我的人?”他上下打量她一眼:“是自信你的美貌,还是自信你的智慧,抑或是自信你的素养呢?不管你的自信源于何处,在我看来,你都是一无是处,所以,如果不是她,也绝对不会是你。”<script>app2(); 18 你是天底下最自以为是的人 chap_r(); app2();司徒兰心拎着一大包东西从楼上下来,上官瑞面无表情的替她接过,然后径直朝外面停着的劳斯莱斯走去,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扔了进去。司徒夫妇假惺惺的跟女儿道别,司徒娇因为受了严重打击,并未出门相送。又是一番讨好寒暄,直到车子发动引擎,司徒兰心才终于摆脱了那两张虚伪的脸。这次回门因为上官瑞的配合,算是圆满成功了,她长长的舒了口气,视线移向身边的男人,诚恳的说:“今天谢谢你哦。”上官瑞并未回应,司徒兰心不禁有些纳闷,刚才从他接行李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的眸子特别冷。“怎么不说话?”哧一声,车子急速靠向路边,上官瑞侧过身,面无表情的质问她:“为什么当初在我挑妻的时候,不明确说明你的身世?”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木然问:“我的身世怎么了?”“就算我上官瑞离过六次婚,也没有将就到娶一个私生女的地步,尤其还是一个舞女所生,你那个后妈心疼你,让你顶你妹妹来应征,她是把我们上官家当什么了?乐善好施的慈善机构?”整整一分钟,司徒兰心说不出一句话,私生女三个字就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她的心脏。这些年,她以为她刀枪不入,原来,还是会觉得痛。“没错,我是司徒长风跟一个舞女生的野孩子,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只有两种人才会逢人便说自己私生女的身份,一种是自卑,一种是想要博取同情,而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不是以上两种人。”“那你是什么样的人?”上官瑞步步紧逼,司徒兰心不想过多评价自己,于是保持沉默,见她不说话,他冷笑一声:“还是我替你回答吧,你是天底下最自以为是的人。”“是,我是自以为是的人,我以为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制止你游戏人生的老婆,什么身份并不重要,看来是我错了。”司徒兰心说完,倔强地推开车门下了车,若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上官瑞瞧不起她,这一点她没办法容忍。走了几步,胳膊被人拉住,那是一只好看却不温暖的手:“上车。”命令一样的口气,更增添了她心中的愠怒,手一甩:“就算我司徒兰心什么也没有了,也不会出卖我最后的尊严。”她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我对女人的耐心只有三分钟,到底上不上车?”上官瑞的意思很明显,同样的话他不会再说第三遍,事实上,在这之前,六个妻子里面,连三分钟也没有。司徒兰心闭上了眼,默默的在心里说:“妈妈,对不起,今天,就让我任性一次吧。”上官瑞见她不知好歹,转身上了车,砰一声关了车门,发动引擎扬长而去到了家,他阴着脸进了客厅,坐在客厅沙发上品茶的母亲瞧见他,腾一声站起来,问:“怎么你一个人回来的?你老婆呢?”<script>app2(); 19 女人都是要哄的 chap_r(); app2();“不知道!”上官瑞不耐烦回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吩咐佣人:“水。”“不知道?你跟她一起回的娘家,你说你不知道?”上官老夫人惊怒的质问,这个儿子啊,能不能让她省点心。上官瑞大口喝着水,明显懒得回应,老夫人一时心急,便赶紧去拨亲家的电话,打完电话后,那脸色便很是不好了。“你岳母说你们一起回来了,你到底把兰心弄哪去了?”“丢了才好。”“这是什么话?哪有做丈夫的说把妻子丢了才好?”“是那个女人在半路上自己下的车,我也没办法。”“所以你就一个人回来了?”“不然怎么样?要我哀求她回来吗?”上官瑞一脸不屑,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装饰品,有也不必太在意,没有更加无所谓。“那你也不能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路边啊,女人都是要哄的,你说两句好话会死吗?还不快去把她找回来!”“我是那种会哄人的人吗?或者你见我哄过谁?”上官瑞冷哼一声,起身欲回房间。儿子是什么样的脾气,做母亲的最清楚,上官老夫人怕激怒了儿子,便软下语气:“好,既然你不肯去找,那你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她现在在哪里,我好派人去接她。”“没号码。”“你”上官老夫人要气得吐血了,她手指向儿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都结婚一个多星期了,你连你老婆的号码都没有吗?”“一直是这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上官瑞云淡风轻的态度刺激了母亲,她眼一瞪,厉声说:“我不管你之前怎么对待你的那几位妻子,总之兰心你就必须对她好一点,因为她是唯一我能瞧上眼的儿媳妇。”“你瞧上眼也没用,我马上要跟她离婚了。”“什么??离离离婚!!”上官老夫人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一个趄趔险些栽倒在地,幸好被刚从外面回来的女儿麻利的稳住,“妈,怎么了?”上官晴晴问。“晴晴啊,妈活不下去了,你哥他又要离婚!”“又要离婚?这么快!!”上官晴晴倒抽一口冷气,大声埋怨:“哥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别说妈活不去,我都活不下去了。”头转向母亲:“妈,我陪你一起去死好了”这时,上官老爷也从外面回来了,听了妻女的话后,对着儿子吼:“你要敢跟兰心离婚,我第一个死在你面前!”“呵,都疯了吗?”上官瑞不可思议的嘟嚷,他没想到一个才进门七天的女人,竟然可以让家人维护到此种地步,转身郁闷的上了楼,第一次没再坚持他的原则。天渐渐黑了,司徒兰心还是没有回来,上官老夫人派出去三个司机也没找到她的人,顿时,一家人急得团团转。上官瑞终于下了楼,手里拿着车钥匙,冷着脸不说话,径直朝门外走。“你去哪?”“去找那个笨女人,省得你们要死要活的”<script>app2(); 20 从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折腾他 chap_r(); app2();司徒兰心来到了林爱家里,一见面,林爱便盯着她的行李问:“这什么状况?该不是才结婚就被赶出来了吧?”“不是。”她无力的摇头,拖着行李默默的进了屋。林爱是她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师大毕业后一同留在了b中当老师,关系自是不一般好。“到底出什么事了?”司徒兰心疲惫的笑笑:“也没什么事,你就别问了,让我静一会。”林爱叹口气,坐到她身旁:“不说我也知道,嫁给一个离婚如家常便饭的男人,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就别死撑了,要是没那么严重,你现在怎么会在我家里?我都不敢想象,江佑南要是回来知道你结婚的事,该受多大的打击。”“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江佑南是b中最年轻有为的男校长,因为貌似潘安的缘故,在学校里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学生和女老师,可他的眼里,却只有司徒兰心一个人,从第一次她到学校报道,那惊鸿一瞥之后,无论别人对他如何情深似海,他都只对她一人情有独钟。“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吧,以江佑南对你的感情,是不会介意你这段昙花一现的婚姻。”司徒兰心瞪大双眼,没好气的说:“那恐怕第一个伤心死的人,非你莫属了。”既是好朋友,又怎会不明白对方感情的倾向。上官瑞开着车沿着之前回来的路兜了三圈,也没找到要找的人,正烦闷之时,撇见一张扔在角落里的名片,那是下午司徒长风从车窗里硬塞进来的。照着上面的号码拨过去,电话一接通,他也不说废话,直接问:“司徒兰心回家了吗?”司徒长风一听是上官瑞的声音,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没,没啊,怎么了?”“没怎么,闹了点小别扭,那她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或是可能会去的地方?”短暂的沉默,似乎对方正在努力的想,可结果却不尽人意:“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她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交流,我们也不太问她,所以”嘟嘟,上官瑞切断了电话,他嘲讽的哼一声,心想,这女人平时在家里肯定是极不受宠,不然就不会让他陪着演戏了。开了车窗,冷风迎面扑来,他恍然清醒了些,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这是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出来找一个不愿意跟他回家的女人?这不像是他会做,也不是他该做的事,哧一声发动引擎,结束了这一在他眼里极荒唐的行径。到了家,气氛相当的好,他不确定的问:“那女人回来了?”“是啊,嫂嫂回来了呢。”上官晴晴笑着抢先回答。“回来了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一声的?不知道我出去找人了吗?”他生气的质问,更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了。上官老夫人这才开口:“人是你弄丢的,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怎么能长记性。”“所以你们觉得经过了这次,下次我就会围着那女人转了?”“至少下次不会再把她一个人丢在路边了!”上官晴晴笃定的断言。“好,那就走着瞧。”上官瑞转身上楼,这个时候,谁也别惹他,他有一颗想要杀人的心。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折腾他,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骑到他头上--司徒兰心,你死定了!<script>app2(); 21 我可能会管不住我的嘴 chap_r(); app2();司徒兰心正在她的房间里整理从娘家带回来的书籍,身后的移门被粗暴的拉开了。上官瑞疾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愠怒的质问:“不是很有骨气么,怎么还是回来了?”她怔了怔,淡淡回答:“我只是不想做你的车回来,并没有说永远不回来。”“你以为玩失踪的老婆,我还会要吗?”“不要的话难不成你想休了我?”“怎么?我还不能休你了?”司徒兰心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点头:“是的,你当然不能休我。”呵,上官瑞嘲讽的冷笑:“我休你犯法了?”“不犯法,但是”她停顿一下:“我可能会管不住我的嘴。”“什么意思?”司徒兰心不回答,视线却缓缓向下,一直移到了某人的某处,某人顿时了然于心,脸一沉:“你敢胡说八道,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只要我一天是你的妻子,我就不会说不该说的话,所以为了你的面子着想,千万不要有休了我的想法。”“你就这么想做我上官瑞的老婆?”上官瑞点头:“好,我不休你,我慢慢折磨你,我最擅长的就是让女人知难而退。”他说完,冷笑一声,转身出了她的房间,像来时一样粗暴的的关了房门。楼下客厅里,佣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比平时用餐时间整整推迟了三个小时,上官瑞拉开椅子坐下去,上官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吩咐身旁的佣人:“去喊少奶奶下来吃饭。”“好的,夫人。”佣人去了又回,恭敬汇报:“少奶奶说她不舒服先睡了,让大家不用等她。”上官晴晴忍不住嘟嚷:“肯定是哥刚对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回来时还好好的呢。”上官瑞眉一挑:“你确定要替她那女人打抱不平?”“听听,听听,左一口那女人,右一口那女人,那女人不是你老婆吗?”面对父亲的质问,他理所当然的回答:“是老婆又怎么样?是老婆不一定就要把老婆这个称呼挂在嘴上。”“少贫嘴,去把她带下来吃饭。”“不去。”老夫人腾一声站起来:“不去是吧?行,那我不吃了。”女儿立马附和:“我也不吃了。”老公更干脆,直接起身朝书房走去。这个家里的凝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连老夫人她自己都无从知晓。上官瑞再怎么桀骜不驯,再怎么冷血无情,也只是对待除他家人以外的人,见父母妹妹绝食抗议,他捏了捏眉心,颓废的起身说:“这家真是没法待了。”司徒兰心并没有真的先睡,而是在耐心的复习明天要教授的课程,蓦然听到开门声,不用猜也知道来人是谁。那充满愤怒的脚步声啊,如暴风骤雨般向她靠近,二话不说,把她手里的书一合:“限你一分钟之内跟我下楼吃饭。”<script>app2(); 22 欠一个人情 chap_r(); app2();“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用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本来你态度好一点我还有点胃口,现在听了你的话后我是一点胃口也没了。”上官瑞哼一声:“我上来喊你吃饭已经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谢谢你给我面子,但我不打算给你面子,所以请你出去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呵,你这是再赶我吗?你可不要忘了,这是我家!”“是你家也是我家,我们即是夫妻,我们就是平等的,你有权利进来,我就有权利让你出去。”上官瑞还从来没被一个女人如此的不放在眼里,他顿时气得脸都绿了,捏住她的手腕警告说:“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早就动手修理你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向你屈服吗?我司徒兰心可不是被吓大的。”上官瑞算是肠子都毁青了,他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给了这女人机会?他要是知道,给别人出路就是给自己死路,他一定不会把自己往死里逼。“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到底下不下楼?”英俊的面庞如一潭冰水,散发着零几下度的寒气,司徒兰心见好就收,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一定是妈威胁你了,我也不想让你为难,这样吧,我跟你下楼吃饭,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请求。”“什么?”“明天是我们学校的周年庆,晚上会有一个庆典晚宴,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参加。”司徒兰心说完,便忐忑的等着上官瑞发火,果然不出所料--“你这女人到底还有完没完了?今天才陪你回的娘家,明天又要陪你参加什么劳什子晚宴,你整得比我这老总行程还要忙,你当我天天都没事,就专门供你使唤的是不是?”“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行程都碰到一块了,那个晚宴每年都是夫妻双方一起参加,你不能让我搞特殊啊是不是”“一起参加,哼,那去年呢?去年又是谁陪你参加的?”“去年我还是单身,自然另当别论,可今年不一样啊,今年我同事都知道我结婚了。”司徒兰心说得很无奈很委屈,上官瑞却毫不心软,他冷冷的说:“管你什么理由,我不答应!”转身欲走,她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只是吃顿饭而已,或者不吃饭也可以,过个场就行,好吗?”“不好!你还好意思跟我谈条件,隐瞒身世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不要以为我现在不追究就这么算了,这件事算不了。”“算不了就算不了吧,以后再慢慢算,眼下就先答应我可以吗?我保证这是今年最后一次求你帮忙了,绝对不会再有第三次。”“今年最后一次?呵,说得好像我还会跟你过多少年似的,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这么自以为是?”司徒兰心立马点头:“可以啊,我以后会尽量少点自以为是,多点自知之明,尽量不惹你生气,也尽量不惹你讨厌,总之你不喜欢的,我尽量都避免。”见她退让至此,上官瑞短暂的思忖了一下:“好,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答应你最后一次,记住,是最后一次,再敢把我当司机使唤,那就新帐旧帐一起算,还有,这次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下次我让你还人情的时候,只要不是让你去死,你都必须得还。”<script>app2(); 23 上辈子的克星 chap_r(); app2();真是够狠啊,司徒兰心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嘴上却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好的,没问题。”两人一同下了楼,上官晴晴俯耳对母亲说:“妈,这招真灵呢。”“是啊,早知道这么灵,早些时候就该用了。”“早些时候用的话,不一定有效果,任何方法都是因人而异,我就觉得只有兰心嫂嫂才能制服得了我哥。”“可不是,兰心上辈子一定是你哥的克星”咳咳,见他们已经走过来,两人赶紧闭了嘴,上官老夫人温和的握住媳妇的手,关切的问:“刚吕嫂说你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已经好多了,让妈妈费心了。”“没关系,好了就好,我们吃饭吧。”她使个眼色,吕嫂赶紧进了厨房,端一碗热腾腾的煲汤,放到了司徒兰心的面前。这些天,每次用餐都会有一碗这样的汤,司徒兰心已经习惯了,她小口吃着米饭,婆婆提醒:“趁热把汤喝了吧。”“好的。”她端起煲汤,仰起脖子慢慢的喝,婆婆又说:“要喝光哦,昨天才喝了三分之一,这样的话啥时我才能抱上孙子。”“咳咳”司徒兰心蓦然听到这样的话,险些失控的把嘴里的汤喷出来,她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姑子和婆婆吓得赶紧给她拍背:“没事吧?没事吧?”上官瑞明明离的她最近,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仿佛她呛死了他也就省心了。“妈,你给我喝的什么?”司徒兰心缓了好一会,才平稳了呼吸,一脸惊悚的望着婆婆。“补汤啊,可以提高受孕机率的,你只要坚持喝一个月,下个月应该就会有喜了。”上官老夫人笑得一脸灿烂,孰不知,媳妇已经欲哭无泪。两个从来没睡在一起过的人,要是靠喝点补汤就能怀孕了,那真是见鬼了,司徒兰心伸手到桌底掐了一下上官瑞,想让他说两句话替她解围,却不料他竟然放下手中的筷子说:“我吃饱了。”然后,事不关已的转身走了。司徒兰心那个郁闷啊,正想坦白两人并无夫妻之实,撇见公公婆婆眼中的期望,竟是一时语塞了,虽然这并不是她的错,可她却怎么也狠不下心,让两位老人失望。“爸妈,晴晴,你们慢吃,我也饱了。”她礼貌的颔首,得到了公婆的应允,才起身离开。加快脚步上楼,推开房间的门,她倒抽一口冷气,尖叫一声转过了身,窘得满面绯红,上官瑞竟然只穿了一条短裤,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似乎正准备去浴室洗澡。“这样就把你吓到了?”上官瑞走到她身后,戏谑的问。“我没有被吓到,你这样太随便了,假如不是我进来,而是妈妈和妹妹或是家里的女佣,岂不是不太好”“除了你,没人敢这么冒冒失失的进我房间。”“那也多少应该避点嫌吧,我们又不是真的夫妻”“你的意思,是在埋怨我没跟你洞房花烛?”司徒兰心无语的叹口气,转过身,用一只手挡着眼睛说:“果然是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要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们接触的时间虽短,但我的自以为是你好像学的不错哦,而且我不敲门的习惯也是跟你学的。”她咧嘴一笑,赶紧逃回了自个的密室。上官瑞没好气的哼一声:“什么女人啊。”不知觉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洗了澡出来,仍是穿一条短裤,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司徒兰心突然开了门探头说:“我把我的号码给你吧?或者你把你的号码给我?”她的一只手早有防备的挡在眼前,其实透过指缝已经看到了远处那个男人精壮完美的身体,只是这样,不会那么尴尬而已。<script>app2(); 24 司马昭之心 chap_r(); app2();“不需要。”上官瑞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漠然的拒绝了。“怎么不需要?有事的时候方便联系啊。”“我不认为我们有需要联系的时候。”“”好吧,不要就不要。第二天傍晚,司徒兰心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从学校赶回家中,直奔上楼,迅速换下职业装,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淡紫色的礼服,穿到了身上。脸庞略施粉黛,随意披肩的长发往脑后一绾,再佩戴一副小巧精致的耳钉,虽然装扮上并不华丽,却从骨子里散发着令人无法超越的高贵典雅。看了看时间,匆匆下楼,与刚进家门的小姑子撞个正着,小姑子一脸惊艳的打量她:“哇,嫂嫂今天好漂亮啊,这是要去约会吗?”“不是约会,是参加宴会。”她笑着解释。“一个人还是跟我哥一起?”“跟他一起,可是他好像还没有回来。”司徒兰心往门外望了望,开始有些担心上官瑞会不会临时变卦,或是忘记了今晚的约定,又或是被什么事耽误了看她一脸焦灼,小姑子忍不住抿嘴轻笑,安抚道:“别担心,我哥虽然很差劲,但是原则性还是蛮强的,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话刚落音,便听到外面有车子鸣笛的声音,两人同时往外走,一瞧见是上官瑞的车子,司徒兰心悬着的心落下了,小姑子趁势调侃:“怎么样,以后是不是该对我哥多点自信了?”“我尽量。”司徒兰心嫣然一笑,远处从车窗里注视她的人,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被理智驱散,一个讨厌女人的男人,是不可能为一个女人的容貌所倾倒,他之所以有异样的感觉,是因为看到了久违的温暖的笑容。“没看到我在这里等吗?还磨磨蹭蹭的!”上官瑞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冷漠,一脸不耐烦,司徒兰心拉开车门坐进去,无辜的反问:“好像是我等你吧?”“你再顶嘴试试看?”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明明就是她先等他的,却连狡辩的机会都被他剥夺了。到了宴会地点,学校的老师们几乎都已经到齐了,林爱一个人站在门外东张西望,去年还有司徒兰心陪着她,今年她很无奈的就成了孤家寡人。“兰心,你可来了。”林爱一瞧见她,便迎了上去,欲言有止的想说什么,但碍于上官瑞在旁边,又忍着没说。“上官先生,你好。”她礼貌的颔首,上次在参加两人的婚礼上已经见过上官瑞的面,对于上官瑞的长相她完全没意见,但对他离婚的频率却是相当的不满。不满归不满,她也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选择。每个人都有她自己想要走的路。“你好。”上官瑞云淡风轻的回应,视线扫向大厅的人群,漠然对司徒兰心说:“我只陪你转一圈,不会逗留太久。”“恩。”她毫不意外,让上官瑞留下来吃饭,可是想都没想。两人迈步往前走,林爱突然一把拽住好友的胳膊,俯耳急急的提醒:“江佑南回来了!”啊?司徒兰心吓一跳,下午还没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怎么才回家换身衣服,他就突然回来了,两人之间虽然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可是江佑南对她的感情,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且他也从不避讳对她的感情,一个月前他去德国进行学术交流,并不知道她闪婚的事,这会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举动来撇一眼身边的男人,突然间,她就没有了再迈步的勇气。<script>app2(); 25 跳进黄河洗不清 chap_r(); app2();上官瑞见司徒兰心心事重重的伫在原地,剑眉一蹙:“怎么不走了?”“那个我想如果你真的很忙的话,要不你就先回去吧”司徒兰心为避免产生误会,硬着头皮说这句话,心里清楚上官瑞听了该有多窝火。果然,他很生气:“你耍我是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只是不想勉强你。”“没关系,虽然我很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但我更不喜欢半途而废。”上官瑞说完,便率先迈进了大厅,局势已定,司徒兰心骑虎难下,唯有做最坏的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两人才走进去,一帮同事便围了上来,司徒兰心睨见远处一双犀利的眼神,脑子轰一声,惊得直往上官瑞身后躲,以至于同事们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江佑南震惊的凝视着司徒兰心,俊美的脸庞布满疑云,他没有直接冲上去质问当事人,而是揪住当事人关系最密切的人,沉声问:“司徒兰心怎么会跟上官瑞在一起?”林爱愁死了,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挑上她来问,又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随便拉个人都可以回答啊。“咦,江校长也认识上官先生吗?”她皮笑肉不笑的反问一句很白痴的话,只要是b市的人,哪个不认识上官瑞?抛开他显赫的家世不说,光是那富有传奇色彩的婚姻状况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说呢?”江佑南眉一挑。林爱继续笑,只是笑得越来越僵硬:“其实不用我说,你大概也能猜到了吧,这是我们学校举办的周年庆活动,能一起来参加的人当然是”实在不忍心说出夫妻二字啊。江佑南心中的不安持续升级,林爱的话已经说的很直白,可他却接受不了,这太荒唐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能说清楚一点吗?”见他不见黄河心不死,林爱豁出去了:“上官瑞是司徒兰心的老公,他们十天前举行了婚礼。”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江佑南死死的盯着远处自己爱了两年的女人,突然间觉得末日来临了,无法形容那种将死未死的绝望感。司徒兰心撇见江佑南沉痛的眼神,即无奈又内疚,在感情上她从没给过他希望,可是他那样的眼神,就好像她背叛了她一样。“呵,难怪让我先回去,原来是有情人在这边。”上官瑞没好气的哼一声,视线睨向江佑南。“什么情人?你不要胡说。”司徒兰心瞪他一眼,愈发的觉得尴尬。“你敢说那男人跟你没关系?没关系的话会一直盯着你看?没关系的话你从一进门就往我身后躲?”“那是我们校长,他不知道我结婚了,可能是有点惊讶吧。”“惊讶?”上官瑞更没好气了,他冷笑:“你仔细看看,那眼神是惊讶还是愤怒?”“什么愤怒啊,你眼神有问题吧?算了,我们回去吧,省得你不想留在这里尽找我茬。”司徒兰心转身欲走,却胳膊忽尔被人用力的拉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被强行拉出了大厅,她惊慌的质问:“江校长你这是干什么?”“跟我谈谈。”江佑南没有半分钟的停顿,把她硬塞进了车里,砰一声关了车门,发动引擎扬长而去司徒兰心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她死定了,上官瑞怎么能放过得她,当着他的面,她就这样被一个男人带走了,刚才又解释说两人没关系,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script>app2(); 26 司徒兰心的世界里没有爱情 chap_r(); app2();如水的夜,微风和煦的吹着,江佑南把车子停在了莱湖河畔,他率先下了车,径直走到河岸边,目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心情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一落千丈。一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就直奔到了宴会地点,为的就是能尽快见到心上人一面,结果,迎接他的却是这样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局面。“江校长,你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失控的举动呢?”司徒兰心下了车,站到他身后,颇为谴责的质问。“失控?”江佑南回转身,愤怒的咆哮:“如果是你深爱着的人,突然间跟别的人结婚了,而你却毫无所知,那样的情形下,你能理智吗?”“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我跟你不合适,于公你是我的领导,于私我们只能算是普通朋友,以前你不避嫌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我已经是有夫之妇,请你考虑一下我的立场,不要再让我陷入难堪的境地。”“跟我不合适,跟上官瑞就合适吗?上官瑞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清楚。”“清楚为什么还要嫁给他?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差劲,差劲到都比不上那个视婚姻如儿戏的男人?还是你只是和所有世俗的女人一样,只是看重了他的身价?”司徒兰心猛然抬头,凝视了面前的男人好一会,才冷冷的开口:“你说得对,我就是个世俗的女人,一直都是,所以以后,不要再把我想得那么完美。”转身无情的离开,别人怎么看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江佑南望着她坚定离去的步伐,心里就像被揉进了一把碎玻璃,痛得血肉模糊,他声嘶力竭的呐喊:“司徒兰心,你以为你说这样的话,我就会放弃你吗?如果我可以这样就放弃你,我就不会爱你到现在!”江佑南的执着曾一度令她感动,可是却是与爱情无关,司徒兰心的世界里没有爱情,有的,只是仇恨。白云公馆内,上官老夫人愁的头发都要脱落了,两个小时前,儿子怒气冲冲的回了家,本想拦住他,他却先放下狠话,谁也不许在他面前提司徒兰心四个字,否则他立马跟那个女人离婚!就这样,一家人没一个敢问了,他们都清楚上官瑞的脾气,真惹火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妈,咱哥好像没对哪个女人生过这么大气吧?”上官晴晴百思不得其解的询问身边的母亲,这两个小时,她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是啊,真让人忧心,这两人怎么一出去就闹矛盾呢?”“你说咱嫂子是不是又让咱哥给扔大路边去了?”“有可能,我还是让小四他们几个出去找找吧。”上官老夫人刚准备吩咐下去,司徒兰心回来了,上官晴晴眼尖先发现了她,起身喊道:“嫂子,你可回来了”“妈妈,晴晴。”司徒兰心走到沙发中央,抱歉的颔首:“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没关系,回来就好,只是,你俩又怎么了?”婆婆指了指楼上,司徒兰心心领神会,诺诺的问:“他很生气吗?”小姑子抢先回答:“岂止生气,差点没把我跟我妈揍一顿。”“晴晴,别吓你嫂子,哪有那么夸张。”上官老夫人瞪了女儿一眼,继而又把视线移向媳妇:“不过,到底是何事把他气成那样?那家伙虽然以前也会生气,但都不至于像今天这么严重。”司徒兰心僵硬的笑笑:“妈,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解决就好,我先上去了。”<script>app2(); 27 别人的心我管不了 chap_r(); app2();上官瑞在房间里来回渡着步,心情不爽到了极点,他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可今晚,那个女人却让他颜面尽失。越想越生气,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十点半,她却还没有回来,当真不把他上官家放在眼里了,上官瑞愤怒的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她,结果懊恼的发现没她号码。手机往床上一扔,他低声咒骂,径直走向门边,门一拉,刚要迈步出去,赫然睨见那女人竟站在门外。呵,先是一怔,继而冷笑:“怎么回来了?没留在那男人家里过夜吗?”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上官瑞嘲讽的捏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将她拽了进去,砰一声关了房门:“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是什么样的关系,当着我的面,你就跟着他走了?”“我可以解释,但在解释之前,我必须纠正一点,我不是跟着他走的,我是被他掠走的。”“所以呢?”“所以我想说,我并不是成心想让你难堪,我也很无奈。”“你不是说那男人跟你没关系吗?既然没关系,他为什么要掠走你?”司徒兰心难为情的低下头,小声说:“他喜欢我。”上官瑞蓦然听到这句话,十分的火大:“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竟然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坦白?”“难道你想让我编理由骗你吗?我之所以坦白是因为我并不觉得有愧于你。”司徒兰心越是这样,上官瑞越是气恼,他点点头:“很好,做错了事不但不认错,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司徒长风。”他不是吓唬她的,当真的拨通了司徒长风的电话,司徒兰心急忙抢过他的手机,诧异的问:“你给我爸打电话干吗?”“拿来。”他冷眼盯着她抢过去的手机,表情跟块冰似的,又冷又硬。“你不说干什么,我不会给你的。”上官瑞讽刺的笑笑,向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要让他们现在过来把你领回去重新教育教育,简单一点说,就是我要退货。”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哼一声,毫不畏惧的质问他:“我做错什么了我需要认错?难道被别人喜欢也有错吗?你说过不允许给你戴绿帽子,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而且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给你戴绿帽子了,如果你说今晚的事就是证据,那我觉得你的理由根本不能成立,因为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我是被强行带走的。”“啧啧,这伶牙俐齿做教师真是可惜了,我看你可以改行当律师了。”上官瑞目光依旧冷冽:“你认为这件事是你三言两语解释就可以澄清的么?还有,我凭什么相信你?”“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你执意要赶我走,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管住自己的心,别人的心我管不了。”<script>app2(); 28 举白旗投降 chap_r(); app2();司徒兰心说完便朝自己的密室走去,上官瑞粗鲁的拽住她:“谁说你可以进去了?”“我去收拾东西,你不是要赶我走吗?”“哟,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啊?前两天不是抱着死也要死在这里的决心跟我反抗吗?今晚这么容易放弃,莫非是那男人给了你什么承诺,让你觉得有退路了?”“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司徒兰心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垂眸思忖片刻,突然说:“你该不是在吃醋吧?”“呵,吃醋?”上官瑞嘲讽的指了指洗手间:“先去照照镜子再说。”“不用了,我房间有镜子。”她瞪他一眼,进了牢笼一样的密室,上官瑞跟了进去,她不悦的提醒:“我要休息了,现在已经很晚。”“原来你也知道很晚了,我以为你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呢,给我闹了那么大一笑话,你怎么好意思还睡在这里?”司徒兰心作个深呼吸:“我说收拾东西走,你说我跟人家有奸情,我现在不走了,你又说我怎么好意思睡在这里?上官瑞,你到底想怎么样?”上官瑞头一歪:“怎么?生气了?就你也会生气?”“我怎么不会生气?是个人都会生气,只是能忍不能忍的问题!”“那你忍啊,你不是很能忍吗?”“如果是别的事我是可以忍的,你让我住在这鬼地方我也没说什么,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诽谤我的清白,我已经忍无可忍了。”“这鬼地方?”上官瑞不可思议的挑眉:“你是在跟我抱怨你对现在住的环境很不满?”“你觉得我应该满意吗?你以前的几个妻子满意吗?”他随意环顾一圈,点头:“满意啊,这房间设计如此独特,采光又好,有什么不满意的?”司徒兰心嘲讽的笑笑:“既然你觉得好,那我俩换换好了,我住外面的,你住这里面的。”“说来说去,你不就想跟我睡一起么,我偏不如所愿。”“谁想跟你睡一起?还说我自以为是,我看你青出于蓝胜于蓝。”“你不想跟我睡一起,干吗要埋怨住的不好?又嚷着要住到外面去,明知道我洁癖,讨厌女人碰过的东西,还这么变相激将我,司马昭之心,哼。”司徒兰心彻底无语了,她揉揉额头:“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你就说吧,我认输还不行吗?”她真是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实在没力气跟他斗下去了,只能举白旗投降。“我要就这样把你赶走了,我那被你忽悠得晕头转向的父母和妹妹又要寻死觅活了,所以为了这个家的安定,我就暂且放过你一次,下次要是再敢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私奔或者眉来眼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连同你娘家一起不放过。”“知道了。”司徒兰心窝一肚子火,为了上官瑞能尽快结束对她的折磨,强忍着不发。<script>app2(); 29 离家出走 chap_r(); app2();终于在她的沉默下,上官瑞离开了她的房间,关了房门,她疲惫的躺在床上,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床上的抱枕当成那个臭男人撕成碎片。什么私奔,什么眉来眼去,明明不是那么回事,他却偏偏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往她头上扣,杀千刀的家伙,最好别让她抓到跟别的女人有染的把柄,不然有他受的。哧一声,门突然开了,她吓得坐起身:“怎么了?”上官瑞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命令:“记一下我的号码。”司徒兰心怔了怔,故意让他难堪:“咦,昨天晚上我说互换号码的时候,是谁说不需要来着?”“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记就记。”上官瑞目光闪烁的训斥,她看出了他的窘态,心里总算舒服了些,“哦好,你说。”“138xxxxx”“记下了没有?”“记下了。”“打一下。”司徒兰心按下拨号键,上官瑞的手机响了,他满意的转身就走,门也不给她关。“只知道开门,不知道关门,没礼貌的家伙。”她嘟嚷着自己过去关门,手刚伸出去,上官瑞冷不丁又出现在她面前,她着实被吓一跳,纠结的问:“又怎么了?”“忘了提醒你,以后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延迟了呢?”“那就爱去哪去哪,别进这个家门。”“是这个家的每个人,还是只针对我一个人?”“你说呢?”上官瑞眉一挑,丢下一记你是白痴的眼神,把面前的画一拉,阻挡了两人相交的视线。清晨,司徒兰心醒的很早,想趁着上官瑞起床之前溜出房间,谁知他起的比她还早,而且正在收拾行李。诧异的上前,她疑惑的问:“这是要干吗?不会是被我气的要离家出走吧?”上官瑞慵懒抬眸,没好气的反问:“你不觉得你最近幽默细胞增多了么?”他不说,她也意识到了,以前在司徒家,她是极少开玩笑的,可面对这个外界盛传和魔鬼没区别的男人,她却毫无惧意,甚至觉得他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好吧,不开玩笑了,到底去哪?”“出差!上官瑞合上行李箱,拿手机拨个电话,言简意赅的问:“到了没有?”“已经等了一个钟头了”“我现在下去。”他挂断电话,拎起行李箱就往外走,想想似乎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回头说:“终于有几天可以不用看到你这张讨厌的脸,真是太好了。”等他身子一转,司徒兰心就在心里说:“彼此彼此”<script>app2(); 30 秘书兼情人 chap_r(); app2();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司徒兰心长长的舒了口气,伸个懒腰,却不经意的瞥见了上官瑞的护照落在了床头柜上,她急忙拿到手里追出去,好不容易可以清静几天,可别因为忘了带护照而取消行程。因为起的太早,楼下只有三两个佣人在打扫卫生,见她下楼,恭敬的颔首:“少奶奶早。”她匆忙的恩一声,直奔出客厅的门,却很不凑巧的,车子已经驶离了地面。拨腿追上去,挥舞着手里的护照大声喊:“等一下”上官瑞闭眼假寐,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司徒兰心的声音,透过侧后视镜随意一瞄,还真是她追在后面,马上说:“停车。”车子停了下来,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双手环胸倚在车旁,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女人,调侃道:“舍不得我走?”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把护照塞到他怀里:“我是怕你走不了。”话刚落音,面前闪来一个男人,五官端正,温良恭俭,笑着问:“这位就是新嫂子吧?”司徒兰心狐疑的点头:“你是?”“哦,我叫季风,是瑞哥的秘书兼情人,初次见面,幸会幸会。”“情人?”司徒兰心吓一跳,整个人石化当场,她视线睨向上官瑞,以为他会否认,却不想他非但不否认,还若无其事的坐回了车里。“嫂子,我手伸半天了。”季风尴尬的提醒,司徒兰心不情愿的与他握了握。“那个,我们赶时间去机场,先走了啊。”“等等。”司徒兰心喊住他,沉声问:“你俩到底啥关系?”季风回头望了望上官瑞,悄悄回答:“实不相瞒,同志关系。”她不相信,走到车窗边,弯腰质问车里的男人:“你不是说你不是同性恋吗?”上官瑞不理会她的质问,瞪一眼季风:“还不上车?”季风立马上了车,挥挥手:“嫂子放心吧,有我在瑞哥身边,他不会寂寞的”司徒兰心头皮一阵发麻,车子哧一声绝尘而去,空气中扬起的尘沫呛的她作呕,其实她也不确定,到底是尘沫所呛,还是季风那一句,不会让上官瑞寂寞。难怪那么讨厌女人,原来是因为喜欢男人,当初问他还不承认,现在却又不否认,一阵天眩地转,还从来没想过,如果上官瑞是同性恋,她该怎么办?无精打采的回了家,小姑子已经起了床,正在外面的花园里溜达,见她一脸沮丧心事重重的模样,忙上前问:“嫂嫂,怎么了?”<script>app2(); 31 鸠占鹊巢 chap_r(); app2();司徒兰心耸耸肩“你哥出差了。”上官晴晴大喜:“我哥出差你很难过吗?原来你们感情已经这么深厚啦!”“晴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知道什么?”“你哥同性恋的事。”“我哥同性恋?怎么可能!”她叹口气:“真的,那男人亲口跟我说的,你哥也没否认。”以上官瑞的个性,若不是真的,绝不会任人诋毁。“那男人谁啊?”“季风。”“季风?”上官晴晴噗哧一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直不起腰:“嫂子,你被耍啦,季风才不是同性恋呢,他是我哥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俩要是恋人关系,那我还不得气死啊。”司徒兰心闻言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是断开了,其实不是她好骗,而是她对上官瑞讨厌女人这个问题实在太敏感了“咦,你为什么气啊?你喜欢季风?”小姑子向来坦率,直言不讳的点头:“恩,是的。”司徒兰心就喜欢她这性格,毫不扭捏做作,“那他呢?也喜欢你吗?”“不知道,他没说过喜欢我,季风是孤儿,我喜欢他也不敢告诉他,怕他有压力。”原来是这样,她安慰小姑子:“没关系,只要你不放弃,门第不是问题。”上官瑞出差的日子司徒兰心真心觉得好,工作了一天回到家,跟公公婆婆坐在客厅里聊天,一点也不拘束,晚上吃了晚饭,她早早上了楼,想起昨晚跟他斗嘴的话,突然滋生了一个念头,何不趁他出差这几天,好好享受一下他的房间呢?天气渐热,她住的屋子里虽然也有空调,但因为太过封闭,总觉得闷得慌,最主要的是,每晚洗澡还得跑到隔壁去洗。打定主意,她便拿了睡衣进了上官瑞的浴室,真是奢华啊,宽敞洁白的浴缸用五百倍的放大镜也看不出一点瑕疵和脏污,不愧是一个严重洁癖的男人,从地面到洗盥台都干净的令人发指。浴缸是按摩浴缸,她放了一缸热水,脱了衣服躺下去,一天的劳累顷刻间烟消云散,更奇妙的是,浴室里还有自动感应的音乐,人躺在水里,闭上眼就能听见曼妙的曲子,她不禁感叹,这家伙实在太会享受了洗完了澡出来,站在他的床边,想着他上次换床的过分行为,带着抱复的心理,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才满意的起身去复习明天的教学,十点整她合上书本,坐在他床上,经过一番挣扎,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一如既往冷漠的声音:“什么事?”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问:“你到了吧?”“废话,这个时间去火星也到了。”她撇撇嘴,心想,他要是知道她现在正躺在他的床上跟他通电话,刚才还用他的浴缸洗澡,那么,他一定会抓狂的“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回去管你什么事?”“你以为我想问,是妈让我问你的,走的不声不响。”一听是母亲问的,上官瑞态度才稍微好些:“下周三。”太好了,还有五天。“恩,知道了,拜。”她兀自挂断电话,关了灯准备睡觉,才闭上眼,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上官瑞打来的,犹豫了一下马上接听:“还有事吗?”“以后不许先挂我电话。”“好。”“没事也不要打我电话。”“好。”“你除了好还会说什么?”“再见。”“”<script>app2(); 32 惹事的舅舅 chap_r(); app2();距离上官瑞回来的头两天,司徒兰心在学校里结束了一堂课,拿着书本穿过长长的走廊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却在半途中与林爱撞个正着。“兰心,快,你舅妈来了。”她心咯噔一声,蹙眉问:“在哪呢?”“校门外,门卫打了你办公室的电话,我接的。”她抚额叹息,心里已然清楚肯定又是出了什么事,向来舅舅一家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把手里的教科书交给林爱,她径直出了学校的大门,远远的看到了舅妈站在树荫下,不耐烦的拿着一张报纸散凉风。一眼瞧见她,姚敏君扔下手里的报纸奔过去,急急的说:“兰心,你舅出事了,你快想办法救救他”“又出什么事了?”司徒兰心见怪不怪,舅舅吕长贵是她除父亲以外唯一的亲人,却是与她父亲半斤八两,唯利是图,虚情假意。这几年没少给她添麻烦,若不是母亲生前有叮嘱,真是懒得管他们。“昨天我们店里来了一批工商局的人,他们要收走咱家的烟,你舅他不让,与他们顶了几句嘴,他们就把他给抓了。”姚敏君说着就红了眼圈,活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工商局好端端的为什么收你们的烟?你们又卖假烟了吧?”“就掺了几条,也不全是”司徒兰心郁闷的揉揉额头,生气的质问:“真的只是掺几条吗?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卖假货,为什么总是不听?现在出了事就来找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嫁到有钱人家去了吗?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到你吧”“我嫁到谁家去,不是为了方便替你们收拾烂摊子,还有舅舅真的只是跟人家顶了几句嘴才被抓的吗?”就算舅妈不说实话,她也心知肚明。姚敏君心虚的点头,又摇头,知道瞒不过外甥女,只好如实坦白:“他打了人家两耳瓜子。”呵,司徒兰心简直无语透了,自己卖假烟还有理了呢,还打人家执法人员,真当自己是天皇老子了。“现在怎么办啊?我想去警局看看你舅,他们也不让,你舅那性子我真担心会挨他们的打”“现在才知道担心吗?卖假货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担心呢?挨打也是活该,不让他吃点苦头,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姚敏君一下子不乐意了,沉着脸说:“兰心,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舅再不对也是你舅,当初你跟你妈最困难的时候,要不是我跟你舅拉你们娘俩一把,你今天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我没说不管他,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不能做违背社会道德的事,你要是不能认识到自己错误的行为,那我也没办法,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做人更不能昧了良知!”姚敏君清楚她的脾气,软了语气:“好,我知道错了,我跟你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等你把你舅弄出来,我们马上下架所有的假货。”虽然很为难,司徒兰心却只能答应:“你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script>app2(); 33 午夜深吻 chap_r(); app2();一下午浑浑噩噩,神不守舍,她的异常引起了向来最为关注她的人,江佑南的注意。江佑南找到林爱,询问了司徒兰心苦恼的原因,得知了她的心事,也明白了她的苦衷。她的婆家有钱有势,没有什么解决不了,可是贩卖假烟的行为,却是令人难以启齿。隔天上午,司徒兰心在去学校的路上,接到了舅妈的电话:“兰心,你舅已经出来了,谢谢你啊,这份人情我跟你舅记着了”她诧异的瞪大眼,不确定的问:“什么,出来了?”“是啊,昨晚就出来了,多亏你帮忙,中午我跟你舅去学校看你啊。”“嗳,不是”话没说完,舅妈就已经挂了电话,司徒兰心百思不得其解,舅舅的事她压根还没跟家里提,怎么人就放出来了?她的疑惑再遇到林爱后瞬间释然,原来,是江佑南帮了她的忙,共事两年,她当然清楚,江佑南的父亲是b市的公安厅厅长。突然知道了真相,司徒兰心说不出的尴尬,自那晚在湖边分开后,两人还未说过一句话。一直忍到中午,她才硬着头皮敲开了校长室的门,局促的说:“我舅舅的事,谢谢你。”江佑南温和的笑笑,调侃道:“就这样吗?太没诚意了吧。”“那你要怎样?”司徒兰心颇为忐忑,担心他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想了想,“请我吃饭吧,就明晚可以吗?”这个要求真的一点也不过分,可她却不能爽快答应,一来明白江佑南对她的心思,二来还没忘记上官瑞那晚的警告。“不行吗?如果觉得为难就算了。”江佑南眼中闪过一丝受伤,那眼神刺痛了司徒兰心的心,她觉得自己似乎对他残忍了些,“好,没问题。”鬼使神差的,她答应了。待她出了校长室,江佑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痛苦的闭上眼,不是不难过,只是把难过都暂时压进了心底,两年都可以等,更何况,三个月。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等着那个离婚如家常便饭的男人,遗弃他视如生命的女人。明天上官瑞就要回来了,晚上司徒兰心躺在他的床上,还挺是不舍,这房间除了色调冷了些,没有一处能挑出毛病来。真希望他能出差个一年半载,或者让她过完这个夏天也好,小小的心愿,却是很难实现。夜里,她睡得正香,忽尔一阵寒气逼近,迷迷糊糊的透过窗外的月色,似乎看到面前站着一抹黑影,心一惊,睡意全无的坐起身,惊慌的问:“你是谁?”床头灯唰一下亮了,“你说我是谁?”司徒兰心倒抽一口冷气,面前站着的人竟是上官瑞,她两眼开始冒金星,已经能够预知到自己的下场了。“你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说周三吗?难道是她记错日期了“现在回来才能知道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不安分。”上官瑞眼神透露出危险的信号:“司徒兰心,你竟然敢睡我的床”“你听我解释,不要生气,冷静,冷静。”司徒兰心极力安抚他,这深更半夜的,他要是抓狂了,那还不得惊醒全家的人。“你不用解释,你的行为就是最好的解释,既然这么想和我亲密接触,那我就成全你。”上官瑞说完,把身上的西装愤愤的脱下,往沙发上一扔,就向她扑过去。“你干什么?!”司徒兰心话刚落音,上官瑞冰冷的唇已经压了下来。<script>app2(); 34 婚姻里的重头戏 chap_r(); app2();司徒兰心终于反应了过来。司徒兰心的心一阵冰凉,她很清楚,一个男人如果亲吻一个女人的嘴唇并不代表他就爱这个女人,可是如果他选择和这个女人亲热却不去亲吻她的嘴唇,那他就一定是不爱这个女人的。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样消失殆尽,她恢复了先前两人相处时的状态,大声质问:“上官瑞,你不讨厌女人了吗?”果然,听了她的这句话,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她,从床上跳了下来。他目光微烁,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尴尬,转身往浴室里走,走了两步回头警告:“待在这里别动,在我出来之前敢动一下你试试看。”司徒兰心即郁闷又纠结,她不知道上官瑞会怎么对付她,但是她知道上官瑞有多么厌恶女人,此刻的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唯一的下场,就是任他宰割。忐忑的等了半个钟头,上官瑞从浴室里出来了,他只裹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上还渗着细小的水珠。“我不是有意挑战你的底线,只是天气渐热,我那房间实在太闷,所以”“我让你解释了吗?”上官瑞眉一挑,很是不悦。司徒兰心诚惶诚恐,这家伙连解释都不想听她解释,看来后果要比她想象的严重。“明天晚上早些回来,陪我出去吃个饭。”“啊?”“啊什么啊,耳朵聋了是不是?”“不是,一定要明天晚上吗?”上官瑞漠然点头:“是,怎么?不方便?”他料她也不敢拒绝,他能用如此心平气和的态度跟她说话,她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不知好歹上官瑞相当的自信。司徒兰心为难至极,明天晚上她已经和江佑南约好了,答应别人的事怎么好反悔呢,可是她要是拒绝了上官她,这男人今晚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吧?“怎么不说话?难不成真不方便?”上官瑞见她半天不吭声,脸色开始往下沉。<script>app2(); 35 礼物 chap_r(); app2();这男人出趟差抽风了是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她跟着出去吃饭了,偏偏还是明天晚上,明天晚上她没时间啊。不想欠江佑南的人情,就不能爽约,于是只能拒绝上官瑞,但是,绝对不能说出真实理由,如果不想产生误会的话。“确实有点不方便,明晚我跟朋友有约了。”“哪个朋友?”“林爱,你见过的。”“推掉。”“不行,人家是生日宴,我跟她从大学时代就认识了,每一年的生日都是一起度过的。”“真的?”上官瑞眉头一蹙,显然并不是很相信她的理由。“若不信我把她电话拨通你问问好了。”司徒兰心作势要打电话给林爱,“不必了。”上官瑞不耐烦挥手,瞪她一眼:“你可真够忙的。”“那明天晚上我就不能陪你去喽?”“给你三秒钟时间,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他话一落音,司徒兰心迅速跳下床,直奔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她轻声呼吸着,直到四周一片静谧,听不见任何声响,她也没能从茫然中清醒过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竟然没把她怎么样,甚至她拒绝了他,他也尽可能的理解了。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时分,之后的几个小时,她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安睡,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浮现出上官瑞吻她的画面。经过一番推敲揣测,她终于明了了心中的疑惑,他吻她,绝对不是因为爱,只是想捉弄她,惩罚她,可是身体上的变化是掩饰不了的,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没有七情六欲,无关乎爱与不爱,只是一种本能反应,而上官瑞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反应才会觉得尴尬,也才会间接的原谅了她的行为。事实上,司徒兰心揣测的一点也没错,一清早,全家人坐在客厅,上官瑞拿着一个礼袋下了楼。“哥,又给我们带礼物了吗?”上官晴晴惊喜的迎上去,撒娇的抱着他的胳膊。“恩。”上官瑞宠溺的撇她一眼,从礼袋里拿出一枚精致的发卡:“永恒之星,限量版。你的。“谢谢!”给完了妹妹,接下来就是给母亲,给完了母亲第三个就是给父亲,给完了父亲,最后一个大家都以为肯定是给司徒兰心的,结果,大家都以为错了,最后一个礼物他竟然给了吕嫂。顿时,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小姑子沉不住气问:“哥,我嫂子的呢?”上官瑞慵懒地扫了身边的女人一眼,淡淡的说:“她?没有。”“为什么我们有她没有啊,她可是你老婆啊,哥,你太过分了吧?”丫十分义气的把发卡还了回去:“既然没嫂子的,那我也不要了。”“你们呢?是不是也要还回来?”上官瑞平静的询问父亲母亲,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全家与那个女人统一战线。老夫人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既而把视线移向媳妇,“兰心,我的礼物给你,反正我这把年纪,对这些时尚的东西也不感兴趣。”司徒兰心忙摇手:“不用了妈妈,我也不感兴趣”努力的挤出一丝苦笑,天知道,拜上官瑞所赐她现在有多尴尬,可是为了保持她一贯的优雅,只能佯装若无其事毫不在意,其实真的不在意吗?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人喜欢被人忽略的感觉。幸好昨晚没把他往好处想,或者今天还不得失望死。<script>app2(); 36 再给她一次机会 chap_r(); app2();吃完了早餐,上官瑞径直上了楼,司徒兰心与家人聊了会天,约摸快到上班时间,随后也上了去。踏着楼梯的步伐很无力,若不是为了拿背包,她才不想看到那个害她没面子的人。推开房间的门,她旁若无人的往前走,身后传来不悦的质问:“没看到我吗?就这样走过去?”她当然是看到了,只是也想让他尝尝被人无视的感觉罢了。“有事?”“我跟你能有什么事?只是看不惯你这种视若无睹的态度。”“你看不惯也得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都是跟你学的。一个不正视我的人,我凭什么要正视他?”呵,上官瑞嘲讽的笑笑:“司徒兰心,你在跟我赌气,因为我没有送礼物给你是吗?”“谁稀罕。”她没好气的哼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待在房间里等了几分钟,听到关门声,知道上官瑞已经走了,她才出了门,到了楼下,又等了几分钟,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她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刚要出发去学校,蓦然想到什么,佯装随意的询问正在指挥家佣做事的管家:“千叔,少爷让你换床了吗?”“换床?没有啊。”老管家一脸茫然的摇头,疑惑的问:“难不成少爷让你转告我帮他换床?”“哦不是不是。”司徒兰心忙否认,僵硬的笑笑:“我就随便问问,没事了,我去上班了。”“好的,少奶奶慢走。”上官瑞去公司的路上,视线睨向副驾驶位,那上面放着一个淡紫色的礼盒,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相信,其实那是买给司徒兰心的礼物。原本是打算今晚一起吃饭的时候给她,却不想她已经有约,当着家人的面他拉不下脸送礼物给她,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送过除母亲和妹妹以外任何女人礼物,久到,他自己都忘记了有多久。然而,送礼物也并不代表他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她并不是那么讨厌,与其离了婚再娶一个讨厌的女人,不如跟一个不讨厌的女人凑合着过。既然她放弃了收礼物的机会,那么,这个礼物还有没有必要再送出去?成了当下该思考的问题,上官瑞思忖数秒,腾出一只手,开了车窗,想把礼物扔出去,可是手举到半空中,却缓缓的又落了回来,也许他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毕竟,她也不知道今晚让她出来吃饭,是要送礼物给她。<script>app2(); 37 冤家路窄 chap_r(); app2();一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江佑南倚在车旁,等着司徒兰心从办公室里出来。距离放学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司徒兰心一直拖着,想等学生全部走完再出去,今日不同往昔,她已是有夫之妇,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坏了名声。江佑南是个极有耐心的男人,他明白她的顾虑,所以也不进去催她,好不容易等到她出来,他立马调侃:“我在这守株待兔,晾你也不敢放我鸽子。”司徒兰心委婉的笑笑,坐进了他的车里。江佑南随后上车,见她心不在焉,刚想伸手替她系安全带,她却疏离的阻止:“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他有一瞬间的落寞,但很快便调整过来,“我们去哪吃?”“随你喜欢,今天我是主你是客。”“好难得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想想。”江佑南蹙起剑眉,一副很认真在想的样子。“红樽坊吧。”司徒兰心诧异的睨向他,轻声道:“那是我喜欢的“没关系,我也喜欢。”她不说话了,心里明白,因为是她喜欢的,所以他才喜欢。红樽坊位于闹中取静的西岳路,踏入餐厅,灯光是蓝色,餐具是蓝的,桌椅是蓝的,让人恍惚之间有到了爱琴海边的错觉,浪漫唯美的装修作风、充斥欧洲风味的精巧美食,处处弥漫着地中海风情。两人找了处临窗的位置坐下来,服务员送来菜单,司徒兰心递给江佑南:“看看喜欢吃什么。”江佑南也不推辞,接过去认真翻了翻,司徒兰心心里琢磨,可别又点她喜欢吃的。结果他还真点了她喜欢吃的,她有些坐不住了,纳闷的问:“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什么?”江佑南抬起头。“我的喜好。”“你说呢?”他含笑反问。“林爱告诉你的?”“恩。”司徒兰心抚额叹息,她早该想到,除了林爱没人敢出卖她,虽然她自己也并不情愿。视线移向窗外,不经意的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她心咯噔一声,不确定的问对面的男人:“你看那辆车是不是劳斯莱斯?”江佑南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很肯定的回答:“是的。”她心又是一颤,不会这么巧,上官瑞就在这附近吧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开劳斯莱斯。司徒兰心一遍遍的再心里否定,然而她就是这么的背,才看到熟悉的车,马上便看了熟悉的身影,上官瑞与一个陌生男人向餐厅里走来,而且,还是她所处的方向。想躲已经来不及,她慌乱的低下头,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祈祷不要被他发现,可是晚了,上官瑞从进门就已经看到了她。即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一阵寒气逼近,司徒兰心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比谁都清楚,上官瑞看到她跟江佑南在一起,会愤怒到什么程度。昨晚睡他房间被逮到,他没有过分追究是她走运,可一次走运不代表次次都走运,司徒兰心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很多时候她都是倒霉的,就比如,今天,此刻。<script>app2(); 38 暴风雨前的宁静 chap_r(); app2();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了她和江佑南坐的位置旁,司徒兰心心知躲不过,缓缓抬起头,迎上了上官瑞冷漠的眼眸,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嗓子干得冒烟,况且,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是一种狡辩。心一横,她做好了受死的准备,时间过得极慢,一分钟都像是度日如年,上官瑞停顿了数秒,在她以为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的时候,他却默默的走过去了,一句话也没说。这样的反常令司徒兰心极为不安,虽和这个男人结婚才不久,可对于他的脾性却也是了解的七八分,他不是那种可以接受和忍受谎言的人。上官瑞坐到了她后面一排,僵硬的回转身,对视上他复杂的目光,司徒兰心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是那样的目光,却是比愤怒更严重,司徒兰心已经没有心思再留下来吃饭,她抱歉的对江佑南说:“我们换个地方好吗?”江佑南体贴的点头:“好。”他当然也是看到了上官瑞,就算她不先提出离开,考虑到她的处境,他也会这么提议的。逃也似的离开了红樽坊,站在灰蒙蒙的大街上,她有些头痛,江佑南开了车过来,待她上去,他问:“要回家吗?我送你。”“可是饭还没有吃。”“没关系,你现在恐怕也没什么心情陪我吃饭,以后再说吧。”司徒兰心即愧疚又感激,木然颔首:“谢谢。”江佑南把她送到了白云公馆的大门外,下了车,她内疚的说:“真的很抱歉,下次有机会,我会再请你的。”“好。”“那再见。”她挥挥手,转身往前走,路灯下的身影,欣长而落寞。“司徒兰心。”江佑南突然喊住她,她疑惑的回头:“怎么了?”“如果觉得辛苦,就不要委屈自己,你只需要知道,有一个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不管多久。”司徒兰心长叹一声,喃喃自语:“虽然不能爱你,但还是谢谢你”回了家,客厅里很热闹,她借口不舒服直接上了楼,煎熬的等着上官瑞回来找她兴师问罪。虽然在餐厅里他没有当场发作,但她不认为这件事他会当作没发生,也许那时候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发作。心不在焉的批阅着一沓试卷,从来她都是公私分明,却是头一回,没办法静下心来工作,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不是因为怕被他撵走而打乱计划,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作祟。平时若没有特殊情况,她十点准时休息,今晚却是为了等他回来,十一点了,还坐在书桌旁。上官瑞一直到十一点四十五分才回来,听到门外有响声,司徒兰心的心悬了起来,她闭上眼,默默的等着暴风雨的降临。<script>app2(); 39 会一直讨厌她 chap_r(); app2();等了十来分钟,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不禁有些纳闷,起身把移门拉开一条缝,偷偷的望外瞄了一眼。上官瑞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假寐,一点也没有要找她算帐的迹象,司徒兰心挣扎片刻,决定主动出去跟他解释,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追究她骗他的事,这样反而更令人不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前两天江校长帮了我一个忙,我想请他吃饭以表谢意,怕跟你说实话引起误会,才不得已撒了谎。”司徒兰心站在上官瑞面前,坦白说出了她无奈骗他的原因。上官瑞漠然睁开眼,打量了她片刻,突然伸手将她拽倒在沙发上,反身压住她,一字一句切齿的说:“当你可以跟我说实话的时候你没有说,那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又要赶我走吗?”“不会赶你走,只是会比之前,更加讨厌你。”他冷笑一声松开了她,司徒兰心站直了身,平静的说:“如果讨厌我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些,那就讨厌吧。”上官瑞不会知道,司徒兰心最不怕就是被人讨厌,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从八岁进司徒家的门那一天开始,就已经习惯了。隔天她起的晚了些,上官家是七点半准时吃早餐,一看过了吃早餐的时间,便也不着急了,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她不疾不徐的穿好衣服去隔壁洗梳,经过上官瑞房间时,看到垃圾桶里扔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紫色礼盒,诧异的捡起,打开一看,竟是一条价值昂贵做工十分精细的项链。这么好的项链应该不会是扔了的吧,可是如果是不小心掉了也不会掉垃圾桶啊,她伫在门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替他放好在桌子上。准备出门时,又撇了一眼那方形的礼盒,心里不经意的闪过一个念头,那个项链会不会是上官瑞原本准备送给她的呢?看似不可能,其实也有可能,如果不是送给她的,他干吗要好端端扔掉它,就算钱再多,也不至于如此撑得慌。这么想着,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把礼盒打开,取出项链戴到了脖子上。咚咚,房门被敲响,她开了门,吕嫂恭敬的说:“少奶奶,请下楼用餐吧,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她受宠若惊的问:“不是已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了吗?”“老夫人见你没下楼,延迟了用餐时间。”“好,我马上下去。”司徒兰心窝心的感动,抛开那个讨厌她的男人,这家人对她真得没话说。匆匆下了楼,径直走到餐桌旁,抱歉的说:“对不起,我起晚了。”“没事,年轻人就要多睡会。”婆婆和蔼可亲的拍拍她的手。“哇,嫂子,你的项链好漂亮啊。”小姑子兴奋的绕到她面前,弯腰仔细一看,惊呼:“哇,还是全球限量仅有十条的流光绝影呢,我做梦都渴望能买到一条,嫂了你从哪买的呀?”司徒兰心尴尬的睨向上官瑞,他正死死的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目光一闪而过的惊诧,看她瞅着他,他冷冷的撇过了头,事不关已的吃起了早餐。“好了,你的珠宝首饰还少吗?快吃饭吧。”婆婆瞪一眼女儿,正巧解了司徒兰心的围,她正纠结要怎么说出项链的来历呢。一顿早餐吃得比啃石头还艰难,好不容易早餐结束,她正想缓口气,身旁的男人却开口道:“跟我上来一下。”<script>app2(); 40 妻子的义务 chap_r(); app2();司徒兰心很清楚上官瑞叫她上楼的原因,无非就是冲着她脖子上戴的项链,事实证明,她猜的一点也没错。“谁让你戴这项链的?”他寒脸质问。“这不是要送给我的吗?”呵,他冷笑:“自以为是的毛病还真是与时俱进,凭什么认为这项链是送给你的?”“凭感觉。”“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感觉和你的人一样差劲?”“那不是送给我的,你准备送给谁?”上官瑞冷冷回答:“你管我送给谁,反正不是送给你,从哪里拿的现在立马给我放到哪里去。”司徒兰心悻悻的解下项链,勾在手里,走到垃圾桶边,最后问他:“真的要我亲手把你的心意扔掉吗?”“少自以为是,我的心意从来不会给一个我心里没有的人。”上官瑞一把夺过她的项链,疾步走到窗前,挥手扔向了窗外。之后,两人便不再说一句话,上官瑞愤怒的摔门离去,司徒兰心站到窗前,目送他的车消失在眼前,她转身奔下楼,来到了外面绿荫荫的草坪上,俯身认真的找寻起来。草坪面积很广,她找了很久,所幸的是,项链还是被她找到了,只是这一次,她不敢再戴到脖子上,而是把它锁进了抽屉里。傍晚时分,上官瑞没有回家,一直到吃晚饭他也没有回来,经商的人有应酬在所难免,司徒兰心并不觉得奇怪。夜里十点多,她刚上了床,忽尔听到隔壁卧室有撞击声,疑惑的开门探头一看,竟是上官瑞跌倒在地上。她慌忙走过去扶起他,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秀眉一蹙:“怎么喝这么多?”上官瑞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别碰我。”他踉跄着往床边走,一个趄趔差点又摔倒,司徒兰心出于本能再次上前搀住他,却又一次被他不领情的拒绝了:“滚开,离我远点!”她有些生气,愤愤的说:“我知道你讨厌我,但只要我一天是你的妻子,就该尽妻子的义务。”“妻子的义务?”上官瑞嘲讽的笑笑:“妻子的义务是欺骗自己的老公,跟别的男人约会吗?”“那件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并不是你所想的样子。”“哦对,你解释过,那个叫江什么的帮了你的忙,你出于感激心理才会请他吃饭”“是的,就是这样。”司徒兰心以为他终于理解了,却不料,他根本不理解,正确的说,是他不打算理解,“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找我啊,我有的是钱,有的是人脉,你找我,我会给你解决,为什么一定要去找别的男人?”“那时候,你出差了”“我不出差,你就会找我吗?恐怕还是会去找别的男人吧!”<script>app2(); 41 他的秘密 chap_r(); app2();司徒兰心被他问的有些郁闷,继续耐心解释:“我没找他,是他主动帮我的。”“你这么说,是想证明你在男人那里有多吃香吗?也是,能在初次见面就让我选中你,可见你这个女人多么了不起,轻而易举就能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非要这么羞辱我,你才觉得心里舒服吗?”“那只是你以为,我不过就事论事,虽然我离过六次婚,但你绝对是我几个妻子里面最差劲的一个”“对,我差劲,我很差劲,你使劲的讨厌我吧,我无所谓!”“像你们这种行为不检点的女人,当然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把别人的心踩的支离破碎,也觉得无所谓,还真是没发现,原来都是一路货色。”啪司徒兰心忍无可忍扬手打了他一记耳光,红着眼圈说:“不管你怎么羞辱我都没有关系,但我绝不会容忍你羞辱我母亲,我母亲是舞女没错,但不是你说的什么货色!”上官瑞震惊的望着她,“你敢打我?”“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被打过耳光的男人,这一巴掌只是让你知道,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不要以为自己出身高贵,灵魂就有多纯洁,在我看来,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连夜店里的鸭都不如。”司徒兰心说完,疾步朝自己的密室走去,却被上官瑞拦住:“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店什么鸭?”“你不是不懂,你只是装不懂,上官瑞,我就觉得纳闷了,既然你不爱我,又为什么要在意跟我谁在一起?难不成你被女人背叛过?”上官瑞的脸忽尔惨白,他切齿的说:“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对你动手,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挑战我的容忍度。”“难不成被我说中了?”司徒兰心承认她是故意的,故意气他的,“如果真的被我说中,你被女人背叛过,那也是你活该!”砰一声,上官瑞一拳砸了下去,却不是砸在司徒兰心的身上,而是砸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顿时,骨节破了皮,血渗了出来,司徒兰心被他过激的行为吓一跳,诺诺的伸手想察看他的伤口,却被他粗暴的推开:“在我还不打算伤害你的时候,马上从我眼前消失,立刻。”这样的上官瑞,是司徒兰心没有见过的,幽深的黑眸闪耀着想要杀人的冲动,额头青筋暴露,双拳紧握,如同一座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她惊慌的后退,一直退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心砰砰乱跳,有一种复杂的感觉,总觉得那个看似可怕的男人,其实比谁都可怜。背靠着门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隐约似乎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声音,她不确定的将耳朵贴近门板,很快确定,不是她的错觉。哧一声拉开门跑出去,却在看到眼前一幕时,吓得目瞪口呆,上官瑞蜷缩在墙角边,双眼无神,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两只手更毫无意识的掐着自己的臂膀,白色的衬衫已经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丝。“上官瑞,你这是怎么了?”司徒兰心颤抖的蹲到他面前,用力摇晃着他,手触及过去,才惊愕的发现,原来一个活着的人,竟然也可以拥有一具如同死去的身体<script>app2(); 42 讨厌女人的原因 chap_r(); app2();“不要靠近我。”上官瑞痛苦的将她推到一边,隐忍的说:“进去,马上给我进去!”“我不会放任你不管的,我去喊人。”司徒兰心爬起来就要往外走,却被上官瑞阻止,他愤怒的咆哮:“谁要你管闲事了?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要动不动就让我消失,该消失的时候我自然会消失,不该消失的时候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一样不会消失。”她固执的奔了出去,用力敲响公婆的房门,“爸,妈,快起来,快点起来”婆婆披了件衣服出来,慌乱的问:“怎么了?”“快去看看瑞,他现在好像很不舒服。”司徒兰心话刚落音,就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老夫人心一紧,与老公一起奔进了儿子的房间,地上一堆的瓷片,是儿子把古董花瓶给砸了。“快拿药。”婆婆焦急的吩咐媳妇,司徒兰心早已慌了手脚:“药?什么药?”“中间抽屉里。”老两口将儿子强行按倒在床上,接过媳妇手里的药,倒出两颗塞到他嘴里,慢慢的,上官瑞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再自虐,也不再有砸东西的冲动。司徒兰心已经被吓坏了,她木然的盯着床上吃了药沉睡的男人,心里百感交集,想开口询问婆婆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婆婆泪流满面,公公也是一脸的沉痛,这样的氛围,不管有多困惑,都不能不顾虑他们的感受。“妈妈,别难过了,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司徒兰心小心翼翼的安慰,生怕说错一个字,会让婆婆更伤心。上官老夫人流了许久的眼泪,才起身沙哑的对媳妇说:“跟我来。”她随着婆婆来到了隔壁的客房,关了门,婆婆含泪握住她的手,抱歉的说:“对不起,结婚前对你隐瞒了一些事。”“什么事?”“你等我一下。”老夫人出了去,屋里只剩下司徒兰心一个人,直觉告诉她,婆婆要说的事肯定跟上官瑞讨厌女人有关。片刻后,婆婆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张照片,“你看看。”司徒兰心接过去,端详着照片中的俏丽女子,是与她完全不同的类型,很可爱,笑容很阳光。“她是?”“她叫唐琳,是我儿子曾经深爱的女人,我儿子非常非常的爱她,两人三年前差点就结了婚,可是却在婚礼当天,她抛弃了在礼堂苦苦等待她的新郎,与另一个男人私奔,从此杳无音讯。”“抛弃?你是说这个女人抛弃了瑞?”“是的,而且还是举行婚礼的那天,那一天,是我们上官家的耻辱,更是我儿子噩梦的开始。”“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爱他吗?”“这个问题,我儿子比你更想知道,更严重的是,带着唐琳一起离开的那个男人,是我的亲侄子,也就瑞的亲表弟,他叫赵亦晨,在没有带唐琳离开之前,他和瑞关系很好,瑞把他当成亲弟弟,可就在那一天,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毁灭了,他最亲的兄弟带走了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两个他最信任的人,同时背叛了他”<script>app2(); 43 一种罕见的病 chap_r(); app2();上官老夫人本名赵夕蔺,也是出身名门望族,赵亦晨是她二哥的孩子,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她与二哥的感情最深,自然也是格外疼爱这个侄子,可当侄子毁掉了她儿子的幸福,身为姑姑,无论是心情还是立场,都是别人无法体会的艰难和痛苦。“所以,您儿子频繁的结婚又离婚,其实是一种游戏人间的心理是吗?他是为了报复那个抛弃她的女人。”“是的,唐琳和亦晨的背叛,给他心理上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从那之后,他犯上了一种名为ptsd的病,也就是医学上俗称的创伤后压力综合症,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过得很辛苦,身为他的家人,我们一样辛苦,他自暴自弃,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他心爱的女人离他而去”“没有带他看过医生吗?”司徒兰心的眼眸渐渐湿润,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不可原谅的错。“他那是心病,心病只能心医,你公公从国外给他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这两年他已经很少发病,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没事了,没想到这好端端的却又发作了。”老夫人说着便哽咽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儿子始终走不出过去的阴影,做为母亲她怎能不心痛。“妈妈,对不起”司徒兰心愧疚的低下了头,“都是我不好,是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他才会”“你说什么了?”她如实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婆婆,婆婆听完,并未责怪她,反而安慰说:“没关系,不怪你,是我们不好,我们一开始就不该隐瞒你,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倘若你知道他曾经受过那样的伤害,相信你怎样也不会说出过激的语言。”婆媳俩聊了许久,才回到各自的房间,司徒兰心虽已筋疲力尽,却毫无睡意,她径直走到上官瑞的床边,端详着他沉睡的容颜,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有着那样卑微的过去。坐到他身边,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被心爱的女人背叛过,才会曲解你的意思,以为你说的一路货色是指我母亲,我真是太坏了,怎么能对受过如此伤害的你说出那种活该的话”司徒兰心内疚的心情无以复加,她缓缓伸出手,抚向上官瑞的额头,湿湿的一片,起身去浴室拧了块干毛巾,轻轻的,仔细的,替他拭去残留的汗渍。这一晚,注定是沉重的,最起码对于司徒兰心来说,是沉重的,她陷入了无边的彷徨中,知道了上官瑞内心的创伤,她开始深思,自己选择这个男人来复仇是不是过于残忍。意识渐渐模糊,在合上眼的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唯一能避免他再受伤害的方法,那就是不要让他爱上她,只要没有感情,无论再怎么失望,心也不会痛。<script>app2(); 44 毒舌男 chap_r(); app2();黎明破晓前,上官瑞从梦境中走出,这一夜,他睡的极好,好到他都忘记了入睡前发生过什么。昨晚应酬时喝了不少酒,头还有些疼,他支撑着坐起身,想下床找点水喝。挪动身子时,觉得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定眼一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睡在他床上“喂,醒醒,醒醒。”他毫不温柔的将她推醒,怒目圆瞪的质问:“你怎么睡到这里来了?别告诉你梦游!”司徒兰心惶惶然的望着他,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诺诺回答:“是不小心睡在这里的。”呵,真是没见过这么烂的理由,上官瑞嘲讽的哼一声:“今天不小心睡到我床上,那明天不小心是不是就睡到别的男人床上去了?”若不是手腕上还残留着一块被他掐出的淤青,司徒兰心会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梦,眼前这个男人哪像是患了ptsd症状的人,完全就是一毒舌男,不把人毒死不罢休的那种。“你没事了吗?”她探究的问。“我有什么事?”上官瑞眉一挑,压根忘了自己发病的事。“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司徒兰心委婉的提醒:“昨晚,你控制不住自己”“难道昨晚我对你做了什么?”知道他是误会了,她摇头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就行了,其它的不重要。”上官瑞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衣柜旁命令:“出去,我要换衣服。”“我都知道了。”司徒兰心经过一番权衡,决定对他坦白。“知道什么?”“你的过去。”整整一分钟,上官瑞伫在原地动也不动,就像是丢了魂的躯壳一样,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很好,那你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拿到一笔可观的补偿金,光明正大的离开我了。”“我不会离开的,即使你是魔鬼,也不会。”司徒兰心这一句话是发自于内心,无关乎任何私心,这个时候,即使是没有爱情,他应该也不能接受一个女人离他而去。因为那样,会让他想起,另一个女人的离开。婆婆说,七个妻子里,她是第一个,让他犯病的人。“既然已经都知道了,你就不怕我哪天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你?”上官瑞突然转过身,一把扯过她的右手腕:“像这样的淤青,如果你执意留下来,就不止是这么一小块。”“没关系,我不介意,况且,你也不一定会伤害我,昨晚你一直在逼我远离你,这就说明,潜意识里,你并不想伤害任何人。”<script>app2(); 45 帮他生个孩子 chap_r(); app2();有一种人,哪怕再怎么被人看穿心思,也还是想掩饰自己。上官瑞就是这样的人,他愤怒的冲司徒兰心咆哮:“不要对我泛滥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是,我是泛滥了我的同情心,但我同情的只是你的遭遇,并不是你的人。”“都一样,不管你同情什么,我说了不需要就不需要,现在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离婚协议书我会派人送到你们家。”司徒兰心震惊的抬眸:“有必要这么严重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只是不小心知道了你的过去而已。”“就这样已经足够了,我不想跟一个知道我被女人抛弃过,于是可怜我的人生活在一起。”上官瑞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凄凉,看在司徒兰心眼里,竟是莫名的心痛。他颓废的往浴室里走,司徒兰心突然疾步上前,从身后拥住了他,悠悠的说:“也许你觉得自己不正常,但比起患有ptsd的你来说,患有幽闭症的我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官瑞蓦然停下步伐,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无言的局面,过了好一会,司徒兰心才率先打破沉默:“我说的是真的,不是为了安慰你,也不是为了让你自在而编造的谎言,我确实患有幽闭症,害怕被关在漆黑的环境里,害怕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感,这样的我,有什么立场来同情和我同样立场的你,上官瑞,请你相信,其实我们,真的都是一样的人。”他拿开了环在他腰间的手,没有问她患幽闭症的原因,什么都没问,就那样默默地进了浴室。司徒兰心一直等在门外,等他出来时,四目相对,他说:“你有权做任何选择,但是,不会有人对你做出的选择负责。”言外之意,她可以选择留下,但留下以后过得好与不好,都与任何人无关。到了吃早饭时间,餐桌上的气氛异常严肃,每个人都不说话,对于昨晚发生过的事,更是绝口不提。上官瑞只吃了一点,便借口公司有早会要开,提前离了席,他一走,家人便也吃不下,上官老夫人吩咐佣人将餐盘收走,对媳妇说:“兰心,过来跟妈聊几句。”司徒兰心跟着婆婆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小姑子也凑了过来。“我儿子的情况你都了解了,想必昨晚你也想了很久,告诉妈妈,你是怎么打算的?”婆婆的担忧她心知肚明,很笃定的回答:“我不会离开他。”“真的吗?”“真的。”“就算他伤害你,冷落你,也都不会离开?”“是的,不会离开。”老夫人松了口气,乘胜追击:“那你能不能再答应妈妈一件事?”“什么事?”“赶紧给我们瑞生个孩子好吗?孩子是维系一个家庭完整的纽带,只要你俩有了孩子,就算他暂时还走不出感情的创伤,但总有一天,他的心一定会为你而敞开。”“这”司徒兰心陷入了为难中。“很难吗?”婆婆有些失望。一直沉默的小姑子开口了,她毫无心机的说:“妈,你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嫂子能答应不离开我哥已经不错了,你还让人家赶紧给你添孙子,难不成你想让嫂子强了我哥?”<script>app2(); 46 嫁人的初衷 chap_r(); app2();上官老夫人尴尬的瞪一眼女儿:“还没出嫁的姑娘家,说话怎么口无遮拦的。”“哎哟妈,你当七十年代啊,现在小学生都开始谈恋爱了,我就说那么句公道的话你还瞪我,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有代沟。”小姑子起身道:“嫂子,一起走吧,不然我先走了,就没人救你了。”司徒兰心温和的笑笑:“没关系,你先走,反正也不顺路。”“那我走了啊。”“好。”待小姑子一走,婆婆便重重的叹口气:“你也走吧,上班别迟到了。”司徒兰心真不想看到一位老人失望,可有些事她也无能为力:“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生孩子的事急不得,我觉得现在比生孩子更重要的,应该是让他尽快走出过去的阴影。”去学校的路上,司徒兰心反复想着一个问题,昨晚明明告诫自己,决不能让上官瑞爱上她,可是今天早上她在做什么?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患了幽闭症的事告诉他?又为什么要发自内心的承诺婆婆绝不会离开?再说出那些话,和做出那些决定的时候,她是否还记得,嫁人的初衷。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午放学后,司徒兰心与林爱并肩出了校门,她低着头,身边的林爱突然惊呼:“哇,进展的不错嘛。”“什么?”她无厘头的问。“看那边。”顺着林爱的视线望过去,司徒兰心蓦然睁大眼,不敢置信的问:“那是上官瑞吗?”“是啊,你自己老公都不认识啦!”她不是不认识,她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上官瑞竟然会出现在她学校门口,太匪夷所思了。上官瑞戴着一副墨镜,双手环胸倚在车旁,由于长得帅,吸引了不少女学生的注意。见她们走来,他伸手打开一边的车门,司徒兰心征征的望了他几眼,什么也没问坐了进去。“要不要一起?”上官瑞问林爱,林爱忙摇头:“不用不用,我家就在这附近。”她冲司徒兰心挤挤眼,意味深长的走了。车子发动引擎,司徒兰心忍受不了沉闷的气氛,佯装随意问:“是顺道经过这里吗?”“恩。”他淡淡回应,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即使是特意来,也不愿意承认。好不容易才打破沉默,却因为他淡泊的回应而再次陷入僵局。过了好一阵子,司徒兰心又开口了,却是提醒他:“没开错方向吧,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谁说要回家了。”“那不回家去哪?”她紧张的问。上官瑞漠然撇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怕什么,又不会卖了你。”<script>app2(); 47 第一次约会 chap_r(); app2();仲夏夜的风,吹在人脸上,像丝绸滑过的感觉,即柔和又温暖。司徒兰心没想到上官瑞竟把她带到了人声鼎沸的露天排挡,下了车,她茫然的眨了眨眼:“来这里干吗?”“废话,当然是吃饭。”上官瑞率先往前走,她紧随其后,挑了张干净的位子,随意的坐了下来。“二位要吃什么?”系着围裙一身油烟的老板笑眯眯的走过来,顺势把一本破旧的菜单奉上。“你点吧。”上官瑞把菜单推到她面前,能在这种地方还保留着绅士的风度,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司徒兰心也不推辞,简单的点了二荤二素,合上菜单:“谢谢,就这些。”“好嘞,稍等片刻。”待老板一走,她突然噗哧一声笑了,上官瑞蹙眉:“笑什么?”“没想到你竟然会来这种地方吃饭。”“很奇怪吗?这世界上的事,不是每一件都能让你想到。”她耸耸肩:“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恐怕是在心里骂我吝啬吧,被这么有钱的老公带到这么便宜的地方吃饭,心理不会觉得不平衡吗?”“不会啊。”司徒兰心摇摇头,笑着说:“比起那些五星级酒店,或是名餐厅,露天排档成为我和上官瑞你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绝对是难忘啊。”“纠正一下,这不是约会,我和你还不是可以那样子的关系。”“那这是什么?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说了是吃饭,别告诉我,不是亲密关系就不能一起吃饭,那我会问你和江佑南是什么关系。”“我和江佑南是朋友关系,这么说,你也是要把我当朋友了?”司徒兰心狡猾的问,这个男人对女人如此排斥,想成为他的朋友都是无比艰难的。“我曾发誓一辈子都不再和女人做朋友,今天就对你破例一次。”上官瑞伸出手:“恭喜你,从这一刻起,成为我独一无二的异性朋友。”“真令人激动啊,独一无二的朋友,我觉得我待会应该去买张**彩,很有可能会中大奖。”司徒兰心没心没肺的笑着,其实心里清楚,上官瑞会跟她做朋友,只是感激她没有在他狼狈的时候选择离开,这是一种对他自尊的保留。“为了庆祝我们成为朋友,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她对着忙碌的老板喊道:“给我们送十瓶啤酒过来。”“是不是太多了?”上官瑞瞪眼问,真没看出这女人有多能喝。“不多,一个大男人要是喝不了十瓶啤酒,那简直就不是男人。”呵,他没好气的扬了扬唇角:“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你觉得呢?”上官瑞上下打量她几眼,其实从结婚到现在,他真是很少拿正眼瞧她。“应该是第一次,虽然你娘家不是什么财阀家族,但也算得上富有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如果你觉得这样人家的女儿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那就错了,这里,我来的次数比穷人家的女儿还要多。”司徒兰心双眼模糊了,在朦胧的视线里,她仿佛看到了七岁的自己,汗流浃背的跟着母亲洗着永远也洗不完的油腻碗盘。<script>app2(); 48 不能遗忘的回忆 chap_r(); app2();“不可能吧?”上官瑞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不相信司徒兰心会经常来这个地方吃饭,怎么说,也是个富家千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司徒兰心迅速调整状态,随意道:“有什么奇怪的,像你这种有钱的富家子都能到这里来,我们小商户的女儿来不是更正常吗?”“不要跟我比,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俗话说,男要穷养女要富养,我来这里天经地意,但你来这里就很不正常了。”很不正常才正常,因为司徒兰心的人生从一开始就不正常。“好了,不说这个了,快吃吧,菜都凉了。”司徒兰心倒了一大杯啤酒,举起:“干杯。”她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朝天,接着又倒一杯,又是一口饮尽,上官瑞被她的举动震慑住了,沉声问:“司徒长风是不是经常带女儿出去应酬?”“没有啊,怎么了?”“那你这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才喝两杯啤酒而已,这算哪门子酒量啊,没见过能喝酒的女人吧?”上官瑞哼笑一声:“是啊,没见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菜是没吃多少,酒却是喝了不少,多数都是司徒兰心一个人自斟自酌,渐渐的,她有些醉了。“很晚了,我们回去吧。”上官瑞举起右手腕,指了指腕上戴着的劳力士手表。“很晚了吗?”司徒兰心环顾一圈:“不是人还挺多的。”“夜排档无论多晚都会有人,难不成你要等所有人都走光了才肯走?”“再喝几杯吧,今天我特别高兴,已经很久没来这个地方了,谢谢上官瑞你把我带过来,唤起了我一些不能遗忘的回忆。”司徒兰心明显说的是醉话,却似乎隐约透露出伤感的心情。“什么不能遗忘的回忆?莫非你也被男人抛弃过?”“切,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倒霉啊。”上官瑞眼神黯淡了下来,司徒兰心顿时酒醒一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没关系,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况且--”他瞪她一眼:“我也不会跟一个酒疯子计较。”“谁酒疯子啊,你才酒疯子呢。”司徒兰心把最后一瓶啤酒打开,眯着眼往杯子里的倒,人已经摇摇晃晃,一半的酒洒在了桌子上。“好了,别喝了,真该走了。”上官瑞阻止她,她手胡乱的推:“别跟个催命鬼似的,都是钱买的,喝完再走。”“你到底走不走?”他已然耐心尽失,最后威胁道:“我数到三你不走的话,可就别怪我无情了,你知道的,我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会的,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绝对不会的。”挑战他的底线是吧,行。上官瑞站起身,还真的就那么没有顾虑的走了。走出那一片闹市,在宽敞的马路上,停着他的车,他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正要拉车门的时候,手却犹豫了,真要把那个已经醉得神志不清的女人扔在这里吗?短暂的犹豫和挣扎,最终对她发了慈悲之心,折身又走了回去<script>app2(); 49 不要爱上我 chap_r(); app2();夜已深,原本温和的风也渐变得凉了,上官瑞隔着一段距离望着前方的女人,他才走了这么几分钟,她竟然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缓步上前,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架起她的一只胳膊,离开了夜排档。到了车子边,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去,轻喘了几口气,他颓废的揉揉头发,“我一定是疯了,管起这女人的死活。”他从另一边坐进去,伸手替她绑安全带,这时司徒兰心已经睁开了迷离的双眸,含糊不清的问:“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别动。”上官瑞不耐烦的瞪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好不容易替她绑好,正要挪回身时,两只柔软的胳膊突然圈住了他的脖子,他身子一僵,对视上面前的女人,一望无际清澈的双眼,犹如海水般纯净无暇,因为距离太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司徒兰心咧嘴一笑,点头:“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人长得还是可以的。”她手移向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肆无忌惮的轻抚他的五官,他一时间竟是傻了,任由她把他当成宠物一样摸来摸去。脸上的毛孔被她逐一摸了个遍,以为终于折腾够了,却不想她身子一倾,竟然靠在他的肩头,上官瑞一个激灵,粗鲁的将她推开,摇下一边的车窗,把头伸向窗外,风一吹,人顿时清醒了许多。发动引擎,哧一声车子驶离地面,在快要抵达家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一句细若蚊蝇的声音:“不要爱上我,千万,我也不会爱上你,一定停了车,将她搀扶着往客厅里走,客厅里灯火通明,除了父亲,竟都是还没休息。“天哪,这怎么回事?”上官老夫人惊诧的上前,闻到浓浓的酒味:“媳妇喝酒啦?”“恩。”上官瑞淡然应一声,径直朝楼梯的方向走。“是你俩一起喝的吗?怎么打你们电话一个都不接?”她对着儿子媳妇的背影纳闷的问,却是没人理睬她了,女儿走过来贼贼的说:“妈,有状况。”“什么状况?”“你刚没看到我哥的衣服披在我嫂子的身上吗?我嫂子醉成那样不可能把我哥的衣服抢过去,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哥主动给把衣服脱给她穿!”“你的意思,你哥他关心你嫂子?”“正确!”“好兆头,好兆头呀。”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看来我的小孙孙马上就要来了。”上官晴晴眼眸一转,便古灵精怪的迸出一个主意:“妈,既然你那么想抱孙子,不如”“不如怎样?”“给我哥下点药,说不定,今晚就有你的小孙子,我的小侄子了。”“好主意,好主意呀。”老夫人一激动,也不埋怨女儿说话口无遮拦了。<script>app2(); 50 生米煮成熟饭 chap_r(); app2();“可是事后你哥会不会暴怒啊?”“哎哟,没事的啦,生米煮成熟饭,他怒就让他怒呗,你是他妈你怕什么呀,哪有当妈的怕儿子的,真是。”老夫人听女儿这么一说,胆子也大了,上个星期就让人从国外买了进口的迷情药,却是一直顾虑儿子的脾气不敢使用,这会看儿子似乎对媳妇态度好了许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这么着吧。上官瑞才把司徒兰心扔到她的床上,妹妹便端着一杯白开水进了房间。“哥,累坏了吧,快喝杯水。”“谢谢。”他接过去,确实有点累。眼看水就要进肚了,上官晴晴心中暗暗窃喜,岂料躺在床上的嫂嫂突然起身扑过来,抢过她哥手里的水杯,浑浑噩噩的说:“给我喝,渴死了”“嗳,不能喝--”她惊慌的伸出一只手阻止,慌乱之下,把水杯拍到了地上,啪一声,杯子四分五裂。三个人面面相觑,上官瑞诧异的问妹妹:“你下毒了?”“没,没有。”“那怎么不能喝了?”“是给哥准备的,怎么能让嫂子喝了”“哟,你不是跟这女人一国的吗?怎么突然换队了?”上官晴晴吞了吞口水,皮笑肉不笑道:“哪有呀,我跟哥才是一国的,哥我去睡了,哥晚安哦”没等上官瑞答应,她便一溜烟跑了个没影。隔天一大早,司徒兰心下楼就觉得婆婆和小姑子眼神闪烁,似乎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兰心,我让厨房给你熬了碗醒酒汤,快趁热喝了吧。”“好的。”司徒兰心端着碗便往嘴里送,眼角的余光斜向身边的男人,见他表情无恙,悬着的心便也放下了,还担心自己昨晚醉了酒,会不会有什么失态的举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放下碗,看了眼号码,稍有犹豫,起身道:“爸妈,我去接个电话。”片刻后,她接完电话回来,婆婆问:“谁啊?”“我妹妹。”“哦,是有什么事吗?”“没什么大事,爸妈想我了,让我回去吃个饭。”公公闻言插一句:“那让你老公陪你吧,是有些日子没回去了。”“我晚上有应酬。”上官瑞一口回绝。“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可能会在家里留宿一晚。”婆婆点头:“也好,这么久没回去,肯定有很多话想要跟母亲说。”上官瑞嘲讽的哼一声,声音虽轻,司徒兰心却还是听到了,她表情僵了僵,什么也没说,埋头吃完早餐便上班去了。踩着轻盈的步伐往公交站走去,突然一辆车停在她身侧,车窗打开,露出了上官瑞一惯戏谑的表情,他故意让她难堪:“你爸妈想你了啊?你爸妈会想你吗?是你自己这么以为的吧?”连问三句话,没等她回答,便丢下一抹嘲讽的笑,开着车扬长而去。司徒兰心伫在原地哭笑不得,昨晚才聚在一起喝酒,今天就对她冷嘲热讽,精神分裂吧他。<script>app2(); 51 无理的要求 chap_r(); app2();自打结婚后,除了回门那一次,这是司徒兰心第二次回娘家。进了客厅,阮金慧正在逗弄着怀中雪白的波斯猫,见她进门,先是一愣,继而酸溜溜的说:“哟,今儿个太阳打哪出了呀,这嫁到豪门的少奶奶咋不声不响就回来了。”“阿娇说你们让我回来的。”司徒兰心淡淡的回一句,对于阮金慧的阴阳怪调早是习以为常。“呵,不是吧,我们可没让你回来,就是想让你回来,也不一定有这面子啊,你现在可今非昔比了。”就知道是这样,就知道司徒娇撒了谎,不管是亲生父亲也好,后妈也罢,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人真心想让她回来。“阿娇呢?”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一直以来以折磨她为乐的千金大小姐骗她回来有何目的。“楼上。”阮金慧不情不愿的努努嘴,司徒兰心便转身上了去。到了司徒娇的房间,她敲敲门,屋内传出和阮金慧同样傲气的声音:“进来。”司徒兰心推门入内,开门见山问:“叫我回来干吗?”“哎哟姐,想死我了。”“行了,这里没有需要你装得人,尽量少恶心一点。”“你”司徒娇被她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但碍于有求于她,便也不好发作:“姐,别这么排斥我行不,咱俩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可父亲是一个父亲呀,身上流着同样血液的两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疏离呢?”说实话,真让人起鸡皮疙瘩,“到底什么事?要不说我走了。”“嗳--别走,我说,我说。”司徒娇急忙拦住她,开口央求:“最近我在家里闷得慌,想去姐家里住两天行吗?”司徒兰心诧异的瞪大眼:“去我家就不闷了?”“是啊,换个环境肯定不会闷,听说白云公馆是b市数一数二的豪华住宅呢,我真想亲眼见识一下。”不愧是母女俩,需要别人的时候,极尽所能的讨好,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能踢多远踢多远,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可以吗?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喽?”“我不答应。”司徒兰心言简意赅的拒绝了她的要求,转身走了出去。“你要不答应可别怪我乱来。”司徒娇追出来,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你想干吗?”“不干吗,反正白云公馆我是去定了,你不带我去,我就自个跑去,到时候该说不该说的,可就由着我的心情了。”司徒兰心手指轻颤,她知道司徒娇说得出做得到,沉吟片刻,点头:“好,既然你那么想去,那就去吧。”“这才对嘛,做人就要懂得变通,老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喂,你等等我”<script>app2(); 52 不速之客 chap_r(); app2();司徒兰心下楼时,刚好与父亲撞个正着,司徒长风一见女儿,便露出奉承的笑:“兰心回来啦?”“恩。”“最近在婆家过得可好?”“好。”“工作呢?都顺利吧?”“顺利。”还真是难得,头一回,父亲对她如此的关切,却是与亲情无关,而是与利益有关。果不其然,她才走到客厅中央,父亲便言归正传:“听说上官氏最近有个项目要招标,我们公司正准备投标,不知”“生意上的事我不过问,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可以直接问上官瑞。”司徒长风表情僵了僵,尴尬的转移话题:“金慧,晚饭准备好了吗?”“好了,大小姐难得回来一次,我敢不好好招待么。”阮金慧没好气的瞪一眼老公。“姐,我都收拾好了,咱们走吧。”司徒娇拎着行李箱欢快的奔下楼,夫妇俩诧异的问:“这是要去哪?”“去我姐家过几天呗。”司徒兰心盯着她的行李,无语至极,那么大一箱子,真是打算过几天,还是打算过几年“哦,去过几天也好,老是不走动都不亲了。”呵,什么时候亲过?“吃了晚饭再走。”阮金慧把女儿拖进厨房,过了好一会,母女俩才出来,吩咐佣人上菜,司徒娇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心上人,心情迫切的一分钟也等不了,匆匆扒了几口饭,便催着司徒兰心出了家门。到了白云公馆,进门前,司徒兰心警告司徒娇:“管好你的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知道了,快进去吧。”两人并肩进了客厅,上官老夫人见媳妇回来,自是高兴,撇见她身边的女孩儿,起身问:“这位是?”“妈,这是我妹妹,司徒娇。”“伯母您好,早就想来拜访您了,您真是比我想象中要高贵慈祥的多”司徒娇殷勤的上前插话,老夫人微笑点头:“欢迎欢迎,把这里当自个家就好,欢迎常住。”司徒兰心仰天长叹,某人哪听得这话三个人坐在客厅寒暄了一会,司徒娇左顾右盼,终是忍不住问一句:“怎么没见姐夫?”“他今晚有应酬。”司徒兰心云淡风轻的回道,其实心里无比清楚,上官瑞,才是司徒娇最终的目标。“哦这样啊。”她故意打个哈欠,老夫人立马说:“兰心,带你妹妹去休息吧,她好像困了。”“好的妈妈。”上楼时,司徒娇没好气的在心里嘀咕,左一口妈,右一口妈,整得跟自己亲妈似的,恶心,肉麻。“你就睡这个房间。”司徒兰心打开客房的门,把她行李拿进去,“那边是浴室,你可以先洗个澡,明早七点半准时下楼吃早餐,不要让大家久等。”交代完正要出去时,司徒娇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姐,不带我去参观一下你们的婚房么?”<script>app2(); 53 胆子越来越大 chap_r(); app2();司徒兰心怔了怔,不惊不慌的点头:“恩,可以啊。不过”“不过怎么了?”“你得先洗个澡,你姐夫是个有洁癖的男人,瞧你这一身汗味,若是他刚巧回来了,怕是会不高兴。”司徒娇瞥眉闻了闻,颇为郁闷的嘟嚷:“那好吧。”待她拿了干净的衣服进浴室,司徒兰心便饶进隔壁的房间,反锁了房门,迅速把自己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挪回主屋,然后把画拉下来,让整间屋子看起来完全没有金屋藏娇之嫌,做好这一切,她拿出手机拨打上官瑞的电话,想提前跟他打声招呼,免得他突然回来,到时百口莫辩。“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不是吧,打不通?司徒兰心心一紧,忙又重拨一遍,结果还是无法接通,她急得团团转,以她对上官瑞的了解,若不提前约定好,是断然不会像傀儡一样陪着演戏的。司徒娇躺在浴缸里,闭上双眼,想着临走时母亲的叮嘱:“记得一定要仔细观察那只小狐狸精在婆家的待遇是不是真的像上次回门那样好,我一直觉得她可能是在演戏给我们看,那上官瑞的变态传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可能小狐狸精一嫁过去,就把他给治服了呢”带着伟大的使命和内心的爱慕,她来到了这里,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成为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起身穿好衣服,对着梳妆镜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又在身上喷了足以熏死人的浓烈香水,才满意的出了房间。上官瑞今晚又喝了些酒,但并没有醉,意识还很清醒,他上楼时正好与从房间里出来的司徒娇迎个正面,蓦然见到他,司徒娇惊喜的扑过去:“姐夫,你回来啦?”他身子一僵,半响才反应过来,惊悚的问:“你怎么在我家?”“很意外吧?我跟我姐来的,是她非要带我过来住几天”丫撒谎不打草稿,竟然还佯装羞怯状。这时,门突然开了,司徒兰心站到两人中间,眼神稍有不自在,一把拉过上官瑞,对妹妹说:“你稍等一会,我有件重要的事得先跟你姐夫谈,谈完了你再进来。”“嗳,那我”司徒娇话没出口,门便重重合上了,她懊恼的跺跺脚,转身折回了房间。上官瑞双眼犀利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刚一进屋,他就看到了屋里多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没他的同意,也敢私自做决定。<script>app2(); 54 扮演好丈夫的角色 chap_r(); app2();司徒兰心心虚的低着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开口,她其实还没想好,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在最大程度上得到他的理解。“别告诉我,又要我帮你演戏,在你妹妹面前扮演好丈夫的角色。”“拜托了。”呵,她倒是挺直接,上官瑞嘲讽的勾起她的下巴,逼她正视他:“你这女人,就不能少点虚荣心吗?”“这跟虚荣心无关。”“那跟什么有关?面子有关?你知不知道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就是我?”“跟面子也无关。”“那到底跟什么有关?”自尊,跟自尊有关,不是任何话,都可以跟任何人说,于是,这句话,只能在心里说。这个世界上,她不需要有人懂她,毕生最大的渴望,就是让那些希望她过得不好的人,看到她过得好。而且,是很好。“怎么不说话了?无话可说了,还是被我说中了?”“好吧,你想怎样理解都可以,但是现在帮帮我可以吗?”上官瑞面对她迫切的眼神,无情的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是救世主,既然是你自己把人带过来的,那你自己解决吧。”他说完便开始扯领带,完全不打算帮她的态度。司徒兰心无奈解释:“不是我带来的,是她自己硬要跟过来的。”“她要来你就带她来?你就那么自信我会帮你?”“那我能怎么办?倘若我执意阻止,难免会让家人误会,之前回门都以为我过得很好呢。”“哟,这么说是我不对了,我上次就不该陪着你演戏?”“我不是这个意思”司徒兰心停顿了一下:“说实话,其实,确实是我太自信了,我以为那一晚上官瑞你说和我做朋友,我们之间就真的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不就是该互相帮助的吗?如果上官瑞你需要我,做为你独一无二的异性朋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义不容辞的帮助你。”上官瑞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令人动摇的话,果然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聪慧精明。短暂的犹豫,他竟是答应了:“那好吧,我就破例再帮你一次。”司徒兰心还未来得及高兴,他便明确表示:“但是,我不可能让你在我床上过夜。”“这个我知道,只是当着她的面表现得恩爱一点,晚上,我还是睡在我自己房间。”“最好如此,敢给我惹多余的麻烦,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司徒兰心又是一通保证,才开了门出去,把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司徒娇领了进来。“姐夫,工作了一天累吗?”“不累。”“要不要喝杯水,我下楼帮你倒?”“不喝。”“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参加我同学举办的party?”“没空。”无论司徒娇说什么,上官瑞都是冷冷的两个字打发,丫就像是打不倒的小强,一次次自讨无趣,却还不死心的继续问东问西,惹得一旁的司徒兰心感叹,这哪是参观婚房,这就是参观姐夫来着。<script>app2(); 55 霸王他 chap_r(); app2();上官瑞终于不耐烦了,视线睨向司徒兰心,她马上心领神会,轻咳两声,道:“阿娇,现在已经不早了,你姐夫工作了一天很累,你回房间休息吧。”尽管千般不愿,却也没有理由赖着不走,司徒娇不甘心的点头,恋恋不舍的出了屋子。为避免上官瑞奚落,司徒娇前脚一走,司徒兰心后脚便奔回了自个房间,过了一会,她却又出来了,欲言又止的走到上官瑞面前,“又怎么了?”上官瑞蹩眉问。“借你浴室用一下可以吗”“我要说不可以,你这次又打算用什么理由来说服我?”“好像没什么理由了,你要不答应,我就不洗了呗。”“那你就别洗了。”他幸灾乐祸的耸耸肩,径直朝浴室走去。“哎,等一下--”司徒兰心抢先一步冲进浴室,抱歉的说:“好人做到底,这大热天的不能说不洗就不洗了呀。”说着,便反锁了门,冒着生命危险霸王了他。“你给我出来,限你三分钟时间马上给我出来,否则有你好受的。”“对不起啊,我衣服已经脱了”咚咚咚--上官瑞使劲的砸门,气得脸都绿了,这女人果然是不能宠,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给她一米阳光就灿烂,一次次的纵容,现在竟然大哧哧的不把他放眼里,他的床想睡就睡,他的房间想逗留就逗留,就连他最反感被别人碰触的浴室,她也是想洗就洗。更令人懊恼的是,他竟然对她毫无办法,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想要赶走她的念头。若是换在之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司徒兰心你有种,等你出来再说!”要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能开得那样红。上官瑞愤愤的坐到沙发上,双手环胸,整一守株待兔之势。司徒兰心慵懒地躺在浴缸里,听着小曲儿,心情无比舒畅,不是上官瑞不够可怕,而是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能够摸清他的脾性,只要不过分的惹怒他,像在他浴室洗洗澡这样的小事,还是能得过且过的。只是她的好心情没持续多长时间,便发现了一件悲剧的事,刚才匆忙进来什么也没带,等会她要穿什么出去?磨蹭了很久,缸里的水早已经凉了,她只好硬着头皮把门拉开一条缝,伸出一只藕臂,胡乱挥舞着:“嗨,上官瑞,麻烦你到我房间帮我把床上的睡衣拿来行么?”远处有着深邃眼神的男人不可思议的摇头,最好是他听错了,强占他的地盘,还敢把他这个主人当佣人使唤,当真活腻了不成?司徒兰心喊了半天没人理睬,无奈的叹口气,缩回了胳膊,环顾一圈,偌大的浴室里只有一件浴袍,可那是某人的贴身之物啊,她要是穿着某人的浴袍出去,那某人一定会抓狂的,到时,原本可以得过且过的,反而成了罪加一等。<script>app2(); 56 折磨人的功法 chap_r(); app2();眼下司徒兰心别无选择,要么穿上官瑞的衣服出去,要么就光着身子出去,比起光着身子,她当然是选择穿他的衣服出去了。宽大的浴袍包裹着她玲珑的身体,俨然像个唱大戏的戏子,悄悄开了门,探头向四周望了望,竟是没看到上官瑞,她松口气,争分夺秒的飞奔向自己的房间,却很不幸的在半途中,被潜伏在墙角的某人牢牢禁锢。啊一声尖叫,司徒兰心惊慌的回头,对视上身后男人,语结的问:“你,你干吗?”“你说呢?我的衣服穿着舒服吧?”上官瑞目光如炬的冷哼一声,加重了力度,司徒兰心被他禁锢在身后的双手痛得骨头都要断裂了,她凄凄然讨饶:“我知道错了,你先放开我行不行,真的很痛”“这会知道错了,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他愈发的用力,司徒兰心又是一声尖叫:“啊--”他继续用力,她继续嚎叫:“啊--”严重怀疑自己的手臂是不是废了,“上官瑞,别这样了行不行,我真的快痛死了。”她声音颤抖的哀求,可某人铁了心要惩罚她,扯够了她的胳膊,又将她举到肩上,九十度飞速旋转,司徒兰心眼前由黑转白,由又白转黑,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上官瑞折磨人的功法绝对是一流,把举在半空中的人儿重重摔到床上,又从背后禁锢住她的手,继续用力的按压,司徒兰心已经不止是胳膊痛,而是浑身都痛,她咬牙切齿的哀嚎:“啊--啊--啊--”随着他力道的不断变换,她的声音也在不断的变换,时而像要爆炸的爆竹,时而又像着了火的地雷,不管如何变换,都是脱离不了凄厉二字。此时两人都不知道,在紧紧关闭的房门外,正伫着一个倍受煎熬的人,此人便非司徒娇莫属。她原本想以借手机的名义再看一眼心上人,却不想刚准备敲门时,却听到了这般令人脸红耳赤的尖叫声。牙齿恨恨的啃着大手指的指甲,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的心上人竟然在跟她最讨厌的人做那种事,而且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叫喊,难道是故意刺激她的吗?!司徒兰心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司徒娇痛苦的捂住双耳,抓狂的跺脚:“这两人到底要搞到什么时候??”屋内的人叫苦连天,屋外的人生不如死。突然,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慌乱的回头,蹩眉问:“你谁啊?”“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这可是我家!”上官晴晴帮朋友过生日回来的晚了,刚一上楼就发现了陌生面孔。“我?我是司徒兰心的妹妹,你又是谁啊?”“噢,原来是嫂子的妹妹啊,我是你姐夫的妹妹。不过,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我哥门边鬼鬼祟祟的干吗?”司徒娇一阵窘迫,吞吞吐吐道:“我找我姐有点儿事。”说着,便咚咚的敲门,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司徒兰心探头虚弱的问:“有事么?”她头发凌乱,声音无力,更让司徒娇接受不了的是,她身上还穿着男人的睡袍“麻烦你们声音小点,别整得别人都是白痴,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似的!”司徒娇愤愤的瞪她一眼,转身失落的跑开了。<script>app2(); 57 女人最珍贵的东西 chap_r(); app2();司徒兰心伫在原地愣了半天,也没能明白司徒娇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干什么了?“嫂子,你和我哥?”上官晴晴目露惊喜的上下打量她,那表情尽是不可思议的兴奋,司徒兰心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解释:“我们闹着玩呢”“没关系,你们继续,继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小姑子抿嘴轻笑,以光的速度迅速闪人。司徒兰心无奈关了房门,视线睨向沙发上的男人,深恶痛绝的瞪他一眼,揉着双臂朝自个房间走去。上官瑞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扯回来:“你以为这就完事了?”“那你还想怎样?我浑身都要散架了!”“写个保证书,下次没我的允许,绝不乱动我的东西,否则就拿你最珍贵的东西赎罪。”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啧啧感叹:“这浑身上下,也没看出什么值钱的玩意。”“是啊,我没什么能赎罪的,所以,就放了我吧。”“对付你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怎么能轻易的就放过?”上官瑞手往她耳朵上一指:“就那个吧,虽然看起来也是便宜货,但对你来说,应该也是有着某种非凡的意义。”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没想到他有如此精深的敏锐力,竟然一眼就看中了她那两只不起眼的耳钉。“这个不行,绝对不行。”因为这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纪念品,她戴了整整八年,那些市面上各式各样的耳钉无论是贵的还是便宜的,她从来都不买,在她心里,只有妈妈送给她的才是无价的,即使是钻石也无法取代。她越是不同意,上官瑞越是笃定那个东西对她的重要性,“不行也得行,是自己摘下来,还是要我帮你?”每次都这样,上次婆婆给的镯子也是这样被他抢了去,这耳钉可不能跟镯子比,虽然同样珍贵,但在她心里的意义不一样。“我说了不行就不行,你要硬来的话,我就喊人了。”“好啊,你喊啊,刚好你妹妹也在隔壁,让她瞧瞧咱俩是不是真的那么恩爱。”上官瑞说着便伸出手去,就是瞧准了司徒兰心不敢喊,才这么无顾忌的欺负她。眼看魔爪就要碰触到她的耳朵,司徒兰心情急之下,忽尔灵机一动,“嗳,等一下--”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娇媚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的说:“其实,我最珍贵的东西不是这副耳钉,而是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你懂的。”果然,她的举动震慑住了上官瑞,手举在半空中,竟是怎样也落不下了。“还要吗?我最珍贵的东西?”她继续魅惑他:“如果你要,我就给,反正,早晚都是你的。”身子又往前倾了倾,已经完全贴在他的身上,两人靠的如此之近,竟有一瞬间,让人如此的意乱情迷上官瑞甩了甩头,猛得推开她,喘着粗气说:“十五秒,从我眼前消失。”他终于,又恢复了对女人的厌恶,在她试图勾引他的时候。于是,她成功解救了自己。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不过如此,在司徒兰心与上官瑞的这场婚姻较量中,很难区分谁高谁底,就像男女永远不可能平等一样。<script>app2(); 58 主动亲他 chap_r(); app2();深夜,上官瑞辗转反侧无法安睡,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司徒兰心狡黠的笑,他懊恼的坐起身,按亮床头灯,却又不经意的瞥见床头柜上放着那女人的照片,顿时火冒三丈的伸手把照片压了下去。见过死缠烂打的,却是没见过阴魂不散的。清早,司徒娇还在睡梦中,便被重重的敲门声吵醒,她揉着鸡窝头,骂骂咧咧的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司徒兰心指了指腕上的表:“我昨晚不是提醒你七点半准时下楼吃早餐,忘记了吗?”一看见她就来气,司徒娇冷冷的说:“我不吃了。”说着,就要关门。“才来第一天,就要让这个家里的人知道你有爱睡懒觉的毛病么?”果然这一招很管用,司徒娇眉头一皱:“知道了,罗嗦。”她砰一声关了房门,司徒兰心倒是不介意她的恶劣态度,径直下了楼,远远的看到小姑子正眉飞色舞的跟婆婆说着什么,见她走近,立马缄口不语。“嫂子,你这么勤快,你妹咋这么懒呢,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人,也真好意思。”“晴晴,不许无礼。”上官汝阳瞪了一眼女儿,转头问媳妇:“那家伙呢?怎么也没下来?”公公口中的那家伙当然是指他儿子上官瑞了,司徒兰心毕恭毕敬的回答:“爸,瑞说公司有早会要开,早时便出门了。”其实这是她替上官瑞编造的理由,一清早起来,就发现他已经不在房间,外面停的车也不见了,走是肯定走了,只是理由不清楚。司徒兰心猜测,多数是因为昨晚她做了令他倒胃口的举动,他才会这么唯恐避之不及的早早出门。每个星期三,司徒兰心都有四堂课,而这周的星期三,绝对是她执教生涯里最难熬的一天,两只胳膊被某人整得又酸又痛,稍一举起就痛得她龇牙咧嘴,幸好是背对着学生,她咬牙坚持的模样不易被察觉,但写在黑板上的字,仍不像出自于她之手。胳膊有多痛,心就有多恨,一整天,她在心里把上官瑞唾弃了无数次。下午下班回到家,竟然又好死不死的跟那家伙撞上了,她往里进,而他则是往外出。“你们这是要去哪?”司徒兰心诧异的询问眼前的两个人,压根没想到,上官瑞竟然会跟司徒娇并肩而行。“我去见个朋友,让姐夫开车送我一程。”“哦,那路上小心点。”她木然点头,心想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那我们走喽,拜拜。”司徒娇一脸的得意,回头时,还故意冲司徒兰心挤挤眼,挑衅之意溢于言表。“等等。”司徒兰心突然喊住他们,笑晏晏的走过去,出其不意的踮起脚尖,吧嗒一声在上官瑞的脸颊亲了一口,“老公,早些回来,我有惊喜给你哦”<script>app2(); 59 索要惊喜 chap_r(); app2();一条黑线从司徒娇头顶划过,连带着把她的脸也给染黑了,而这,正是司徒兰心要的效果。跟她耀武扬威?太嫩了点。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两人还没有回来,小姑子忍不住埋怨:“嫂子,我哥咋那偏心呢?对你妹比对我这个亲妹还好,我上次让他开车送我去个地方,求了他半天也没答应。”“他是出去办事,顺道经过,所以就捎她一程喽。”司徒兰心轻描淡写的替上官瑞解围,表情很平静,但心里却并不平静,多少都有那么些不舒服。晚餐吃了一半,上官瑞回来了,是他一个人回来的,老夫人一瞧见儿子,便淡淡的问:“饭吃了吗?”“吃了。”他也是淡淡回应,视线往餐桌上扫一眼,便转身上了楼。过了一小会,司徒兰心兜里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提示,她拿出来一看,“吃好了吧?吃好了就过来。”发信人上官瑞,这还是头一回收他的短信,没想到那么吹毛求疵的一个人,也会有这么耐心的一面,当真是令人跌破眼镜。“爸妈,我吃好了,你们慢吃,我先上去了。”司徒兰心总是那么懂礼貌,这个家里,只有她注重这些礼仪,因此,才颇得公婆欢心。到了楼上,门是开着的,她徒步走进去,询问站在窗前的男人:“干吗?”上官瑞转过身,戏谑的伸出手:“惊喜呢?”呵,司徒兰心先是一怔,继而没好气的笑道:“我说早点回来给你惊喜,可是现在好像不早了吧?”“那现在很晚吗?”他反问,故意把腕上的表举到她眼前,“仔细看清楚,还有你自己的。”说着,便也举起了她的手。“嗷”司徒兰心痛得惊呼一声。可怜她这一双灵活的手臂,怕是真要废了。“少装。”上官瑞毫不温柔的把她胳膊甩到一边,司徒兰心又是一声惊呼,彻底恼了:“你精神分裂啊你?前两天对我那么好,这两天又百般折磨我?我告诉你,我受不了,我要”她其实是想说要离婚,但坚如磐石的理智却制止了她,于是那两个字像石头一样,硬生生的又被吞了回去。“你要干吗?”“去睡了。”司徒兰心僵硬的回答,然后便进了自己的密室,拿了睡衣出来,却是再不敢享用某人的按摩浴缸,直接抱着衣服去了小姑子的房间。“嫂子,你这是?”“借你浴室用一下。”“我哥房里不是有么?”“他在洗。”“那你等他洗完不就行啦?”“他洗的慢,我等不及。”小姑子木然点头,手往右一指:“哦行,那你进去吧。”司徒兰心没有泡浴缸,而是直接开了淋浴,站在花洒下,她有些懊恼,刚才应该问问上官瑞,怎么会突然跟司徒娇那妖女走那么近。洗完了澡出来,她未做任何逗留的回到上官瑞的房间,想找他问清楚刚才的疑惑,却发现屋里没人,“去哪了?”她蹩眉嘀咕,想着可能在楼下,于是辗转下了楼,结果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也没找他的人,外面院子里他的车还停在原位,想着也不会走太远,司徒兰心决定回楼上等他。<script>app2(); 60 吃醋 chap_r(); app2();刚到楼梯口,无意瞥见隔壁房间的灯亮着,难道司徒娇回来了?事实上,司徒娇确实回来了,就在她迈进小姑子房间后不久。司徒娇是何许人物?是非舞女所生,却比舞女更风骚的女人,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据为己有。当然,一个只有外貌却没有智慧的草包,失败的次数总是要比成功多得多。就像此刻,她回到司徒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姐夫上官瑞,意外发现姐姐不在,便觉得这是她的机会,立马跑回自个房间,脱下衣服换上一件性感的睡衣,故意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拨上官瑞的电话,楚楚可怜的呼唤:“姐夫,你快来,我不小心摔倒了,现在好像脚崴了,你快来啊,我走不了路了”上官瑞挂了电话便来到隔壁房间,看到司徒娇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一脸的痛苦,他云淡风轻的问:“没事吧?”“姐夫,什么没事啊,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你快抱我起来啊,这地板好凉”上官瑞伸出一只手,她却摇头:“不行,我自己站不起来,我要是能站得起来我就不喊你过来了。”她紧紧的捂着脚踝处,一副他再不拯救她,就会死的悲怆模样。“真摔了?”面对姐夫的质疑,司徒娇努力的挤出两滴泪来:“你不信吗?不信你来摸摸看,这骨头怕是已经折断了。”上官瑞懒得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虽然讨厌女人,但也不能见死不救,不耐烦的蹲下身,一把抱起她就往床边走,司徒娇小鸟依人般的偎在他胸前,一瞬间,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死掉了。司徒兰心来到客房时,正巧看到了这暧昧的一幕,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什么也没说,转身拂袖而去。上官瑞颇是尴尬,把司徒娇放到床上便挪步追出去,司徒娇没想到他这就不管她了,一时情急,竟然站起来拖住他:“姐夫,你还没给我上药呢。”他视线移向她的脚,突然冷了脸,司徒娇蓦然反应过来,窘迫的活动了一下脚踝:“咦,好像好了呢,姐夫真是活神仙呢,看一眼就好了”上官瑞无语至极,没好气的哼一声,调头就走。回到房间,司徒兰心正端坐在沙发上,一脸阴霾的等着他。“喂,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把你妹送回去?她在这里让人很不方便你知不知道?”还恶人先告状了,司徒兰心嘲讽的笑笑,“让谁不方便了?不会是你吧?我看你俩相处的挺好,你挺乐在其中的啊?”“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上官瑞走到她面前,弯腰凑近问:该不是在吃醋吧?”<script>app2(); 61 做个坏女人 chap_r(); app2();“先照照镜子再说。”司徒兰心借用他曾经说过的话,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那你这一脸的怒意是为何?我欠你钱吗?”上官瑞挑眉质问,刚还觉得挺不好意思来着,被她这不屑的态度一激将,反而有些恼,潜意识里,他其实是希望她吃醋的。越是不在乎别人,越是渴望被别人在乎,这便是典型的受过伤害的男人最极端的心理。“我怒是因为你笨,连司徒娇那丫头的话你也信,哪天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刚出了客房并没有立刻走开,而是藏在了门外,于是听到了那句没替她上药的话。“那你呢?又聪明到哪里去?你敢说你不是司徒长风卖到我们家的?”“是,我是被卖来的,但我好歹卖了一千八百万,换了你,还不一定能卖到这个数。”“你”上官瑞气得脸都绿了,这女人竟敢如此忤逆他,看来昨晚下手轻了点。他刚要再给她点厉害尝尝,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低头撇了眼号码,她一边接听,一边往密室里走:“喂?”电话是司徒长风打来的,话题永远脱离不了利益二字。“兰心,是我,爸爸。”“这么晚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其实,她已然心知肚明。果然,她猜的没错。“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上官集团招标的事,你能不能问问女婿,什么样的条件中标更有希望?”司徒兰心沉默了小会,倒是不再拒绝,淡淡回答:“好,我帮你问问,只是能不能问到你要的答案我不能保证,上官瑞这个人你知道的,公私分明。”司徒长风一听她答应了,便觉得有了八成希望,再怎么公私分明的人,对同床共枕的老婆,也不可能分明到哪里去。“好好,那这件事就拜托女儿了,兰心啊,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令人恶心的话他说得一点也不含糊不愧疚,不过没关系,因为他不是她的好爸爸,所以,她也不是他的好女儿。如果亲情可以用利益衡量,那么她们之间也就不需要亲情了。司徒兰心并没有真的去询问上官瑞招标的事,而她相信,父亲也一定是找过他了,只是被他拒绝了,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的来找她。从现在开始,她要做个坏女人了。她的计划要开始一点一点的实施,曾经的伤痛也要一点一点的,奉还给那些赋予在她身上的人。周五下午学校没什么课,她回家的早,一到家便找到司徒娇,劈头盖脸的训斥:“你在这里住多久我都没意见,但约束好自己的行为,不要把这里当成自个家,想怎样便怎样。”司徒娇不是省油的灯,哪受得这样的委屈,脸一沉:“你什么意思啊,我怎样了啊?”“你敢说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你没有四处走动?”“我走动怎么了?碍着你了吗?老夫人都让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你叫嚣个什么劲?“你要真只是随便走走我也不会说什么,但你却不经别人允许,随便进别人房间,动别人东西,让我这个做姐姐的脸上无光,更让别人背地里议论咱司徒家没教养!”“谁说的?我进谁房间?动谁东西了?”司徒娇恼羞成怒,还从来没被人冤枉过。<script>app2(); 62 跟废物没区别 chap_r(); app2();“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跟我反映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白云公馆,b市的首富,这里的佣人都比司徒家多十倍不止,那么多双眼睛,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能蒙混过去吗?”“那是谁说的你找他跟我对质啊?莫须有的罪名只有傻子才会承认!”“你就继续嘴硬吧,反正我已经警告你了,若你再不收敛行为,到时候老夫人亲自赶你走,看你丢不丢得起这个人。”司徒娇彻底恼了,双手叉腰往楼梯口冲:“我这就去问问,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乱嚼舌根!”“站住。”司徒兰心冷冷的喝住她:“还嫌事儿闹的不够大是不是?现在老夫人还不知道,你这一下去嚷嚷,全家都会知道,就算我婆婆表面向着你,心里也是会反感的,没有人喜欢家里被外人搅得鸡飞狗跳。”这一句话果然是镇住了司徒娇,她停下了步伐,但却咽不下这口气:“那我难道要忍受这不白之冤吗?”“若安分一点,没人会冤枉你。”“你还不相信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我对天发誓我没有进过谁的房间,动过谁的东西!”司徒兰心嘲讽地笑笑:“现在承认是我妹妹未免有些晚了,以我对你的认知,不觉得你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就是这么一个人不是吗?”司徒娇脸黑了又黑:“恐怕诋毁我的人就是你,我真想不出,还有谁比你更讨厌我。”“随便你怎么想,反正除了胡思乱想,你也做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事。”“那你是承认了?”司徒兰心刚要迈进房间,被司徒娇怒目圆瞪的拦住了。“我可没有承认,只不过是你自己这么以为罢了。”她饶个身,进了房间,司徒娇跟了进来,不依不饶的非要她承认,就是她冤枉了她。被她纠缠的烦了,司徒兰心生气的吼道:“别再烦我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吗?说的难听点,你跟个废物真没什么区别,除了花父母的钱,不能帮家里分担一点忧愁,整天自诩是大小姐,却从未做过一件大小姐该做的事,所有的困难都是我来解决,若不是我把自己卖了,父亲哪来的钱偿还银行的债务,现在也是一样,父亲想拿得上官集团投标的工程,也是只能来找我,我除了是舞女所生,哪一点不是比你强?”司徒娇从出生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哪曾被骂过废物,她愤怒了,抓狂了,歇斯底里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以为地球少了你就不转了吗?你不过就是一只老狐狸调教出来的小狐狸而已,如果当初不是我妈拦着,今天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你不过还是那个低贱的被我踩在脚底的”“不要觉得不服气,有本事,就做出一点事实性的成绩给我看看,若是你能帮父亲拿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么,再来跟我说,地球不会因为少了我而不转,否则,我就只能这么认为,司徒家没有我,就是生存不了。”<script>app2(); 63 招标计划书 chap_r(); app2();司徒兰心的激将法成功激怒了司徒娇,她浑身的血液往脑门一冲,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好,那你就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拭目以待。”司徒兰心好整以暇的耸耸肩,指了指门外:“现在麻烦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我倒是要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司徒娇愤愤的瞪她一眼,摔门离去。换了身衣服,司徒兰心又来到隔壁,对着里面还在生闷气的女人说:“刚忘了提醒你,不管你去过哪些房间,你姐夫的书房绝对不可以去,他里面有很多重要的文件,若是你敢涉足一步,谁也救不了你,包括我。”“滚,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司徒娇抓狂的向她扔过来一只抱枕,不偏不倚的落入司徒兰心手中,她又回扔回去:“若是觉得在这里住的不开心,楼下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拎着你的行李走出去,没人会拦着你。”冷漠的眼神分明是在看好戏,司徒娇恨得咬牙切齿,她才不会上这个女人的当,以为她不知道,不过是变着法儿赶她走罢了。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她开始在房间里来回渡步,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又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已经撂下狠话,若是就这样走了,只会让狐狸精更加瞧不起自己。不行,她绝对不能做缩头乌龟,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嘲笑她,唯独司徒兰心不可以,如果输给一个被她踩在脚底不屑一顾的人,那她情愿去死。可是现在怎么办?去求上官瑞吗?他对她那么冷淡,她真的一点信心也没有,上官瑞会因为她的哀求,而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窗外天色已晚,司徒娇愁的头发都要白了,楼下佣人来喊她吃饭,她借口不舒服没下楼,顺便打听姐姐和姐夫回来没有,佣人回答没有。想到司徒兰心临行前的警告,不许踏入上官瑞的书房,忽尔灵机一动,也许书房里就有她想要的东西。打定主意,她悄悄潜入了对面的书房,在这之前,真的没踏入过任何房间。书房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开关,啪一声按亮了灯,来不及环顾几眼,便手忙脚乱的开始寻找与招标工程有关的文件。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迫切的想要找到时,还真的让她给找到了,在书桌的中间抽屉里,赫然摆放着一份整整齐齐的招标计划书。<script>app2(); 64 放手一搏 chap_r(); app2();司徒娇一脸兴奋的出了书房,先前阴霾的心情,顷刻间豁然开朗。回了客房,立刻反锁了房门,迫不及待的给父亲打电话。“喂,爸,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什么好消息?”司徒长风不甚在意,他的这个宝贝女儿,只要不给他惹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至于什么好消息,可是不敢奢望。“你不是想打听姐夫公司这次招标的详细计划么?”“是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听司徒兰心说的。”一听大女儿的名字,司徒长风立马来了精神:“难不成你姐已经问过你姐夫,而你姐夫也告诉她了?”司徒娇没好气的哼一声:“她才没那么好心,她巴不得咱家破产呢。”“那算什么好消息,害我白激动一场。”司徒长风语气掩饰不了的失望。“爸,难道除了司徒兰心,你就不会想到我吗?你就不会想,她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甚至她做不到的,我也有可能会做到?”父亲有些莫名其秒:“什么做到做不到的,我听得有些头晕。”“我坦白告诉你吧,这次姐夫公司的招标计划,是围绕七月十三号文峰馆慈善拍卖会来选定合作商的,也就是说,当天在文峰馆拍下的义卖品价格最高者,就能获得此次工程的施工权。”司徒娇一口气说完,电话里却久久无言,她当是父亲没听见,不确定的问:“爸,你听到我说的没有?”“听到了,但是,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司徒长风惊诧的反问,如此重要的信息来源,怎么会轻易的让女儿得知。“你是不相信我吗?”司徒娇有些不高兴,原以为能得到父亲一番夸赞。“不是不相信,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要确认信息来源是否真实,否者就会造成经济上的损失。”“我在姐夫书房看到的,货真价实的招标计划书。”司徒长风又是一番询问,才挂了电话,然后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这次上官集团要建造的是一所希望小学,本身就是一件慈善工程,之所以保密,也是怕拍卖会那天竞相争拍,到时分不出个胜负来。不得不承认女婿够高明,用这样的方法来招标,真是史无前例,自古以来,肥肉最后都会落入有慈善之心的人手中。倘若不是女儿意外跟他通风报信,这次的工程还真是跟他无缘了,从来就不是活菩萨,自然不会把钱砸在那些无意义的地方。经过一夜的斟酌,最终决定放手一搏,商场本就是残忍的,舍不得孩子,就套不住狼。这次的工程若是能拿到手,那利润绝对是超乎想象,最重要的是,能跟上官集团有商业上的合作,以后的财源还愁不滚滚而来。<script>app2(); 65 竹篮打水一场空 chap_r(); app2();七月十三,天气晴朗,一清早,司徒长风怀揣激动的心情来到了文峰馆。原以为自己来得算早,到了馆内,才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除了个别是同行外,其它都是些不认识的达官显贵。看来竞争对手不是很多,他找了处位子坐下来,自信满满。拍卖会九点准时开始,只是一件很普通的文物,叫价的人却此起彼伏,司徒长风势在必得,自然是紧紧的跟着。“一百万。”“一百五十万。”“二百万。”“四百万。”“四百五十万。”叫到六百万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没人跟了,但却有一个人没有放弃,司徒长风并不认识他,也确定不是同行,可是那个人却和他一样,对义卖品情有独钟。“八百万。”他惊诧的睨向那个坐在角落里的中年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跟他抢东西,这么一件破文物,值这个价么?若不是为了上官集团的工程案,送给他都懒得要。“八百万第一次。”“八百万第二次。”他急得手心开始冒汗,再跟下去的话,就算拿得这个工程的施工权,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多的盈利,内心苦苦挣扎,最终跟了下去:“一千万。”那个人没有再跟,于是,司徒长风成功的以一千万拍得了战利品,当他兴高采列的拿着文物来到女婿公司时,却得知了晴天霹雳的消息。上官瑞盯着他放到办公桌上的古铜色陶器,诧异的问:“这是干吗?”“不是中标的条件么?”“中标的条件?”上官瑞眉一蹙:“什么意思?”司徒长风怔了怔,急急的说:“不是说只要拍得今天文峰馆的义卖品,就能拿到你们公司招标的施工权吗?““谁说的?没有这回事。”“怎么可能!”司徒长风跳起来:“女婿你可不能出尔反而啊,虽然一千万不多,但对于我们这种小商户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上官瑞脸一沉:“岳父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出尔反而了,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老丈人见他不承认,还要他拿出证据,一下子急了,赶忙拿出手机,拨通小女儿的电话,让她立马赶过来。司徒娇一接到电话,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眼皮也一直跳啊跳,虽然父亲没在电话里细说,但直觉不会是好事。果然,她一出现在总裁办公室,父亲就一脸铁青的说:“阿娇,你姐夫现在不承认了,不承认只要拍得文峰馆的文物便可成功中标,现在当着他的面,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亲眼看到了招标计划书?”“是啊,我亲眼看到的,姐夫,你怎么可以”“在哪看到的?现在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在你书房中间的抽屉里,如果你没有拿走的话,我们现在一起回家去看好了。”为了让这一对父女死心,上官瑞耐着性子跟他们回了家,到了楼上,三人一起进了书房,可是拉开抽屉,却是什么也没有,那份证据不见了。“奇怪,我前两天明明在这里看到的!”司徒娇紧蹙眉头:“姐夫,是你拿走了对不对?”“要我说这多少次,我没有放过什么招标计划书在这里,这次的工程具体要怎么招标尚在讨论之中,如若不信,可以去向我公司高层们确认一下。”“那我之前询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透露半句?”司徒长风早已经灰了脸,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却还再作垂死的挣扎。“没有确定的事情,你问我,我要怎么回答你?”<script>app2(); 66 圈套 chap_r(); app2();屋内的气氛,说不出的凝重,司徒娇傻愣了半天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愤怒的咆哮:“是她,一定是她!”她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膊:“爸,一定是司徒兰心,一定是她设的圈套陷害我们,我现在就去找她对质,我不会饶了她的!”“站住。”上官瑞厉声喝道:“你闹够了没有?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我还没有追究你为什么进我的书房,翻我的东西,你反倒还要找我妻子的麻烦,她不是你姐姐吗?你怎么什么人都污蔑?你姐姐只是一个安分守已的教师,对商场上的事一窍不通,她有什么能耐设圈套陷害你?”训斥完,便转头对司徒长风说:“岳父,真没想到你平时就是这么管教女儿的,真令人失望。”“爸,我真的有看到那份文件,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啪--司徒长风忍无可忍的挥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这还是头一回打女儿,若不是难堪之极,再加上对那一千万的痛心,是怎样也舍不得出手打手心里的宝贝。司徒娇震惊的捂着右脸颊,屈辱的眼泪唰一下夺眶而出,她拨腿跑出了书房,迅速收拾行李,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委屈,痛哭流涕的回了家。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见到了最宠爱她的母亲,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她哭的天昏地暗,直嚷着没脸再活下去司徒兰心接到父亲的电话后,便直接来到了娘家。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某人的嚎哭声,她深吸一口气,坦然自若的迈了进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阮金慧失控的冲到她面前,用力推了她一把,暴怒的吼道:“不要脸的贱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女儿害得还不够惨是不是?”司徒兰心稳住步伐,无辜的反问:“我害她什么了?”司徒长风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末了,意味深长的说:“兰心,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所为?”“我若说不是你们会信吗?”她自我解嘲地笑笑:“应该不会信吧?向来你们不都是只认定自己的猜测。”“这是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若不是你所为,自然也不会冤枉了你。”“那好,我就坦白告诉你,不是。”“你撒谎!”司徒娇歇斯底里的咆哮:“就是你故意设的圈套,是我太傻,才会往里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设的圈套?”“要不是你暗示我书房有重要文件,我绝对不会到那里去,你敢说你没有居心不良?!”“是你自己行为太随便,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随便进别人房间动别人东西,你却忠言逆耳听不进去,现在出了事,反倒怪罪到我头上来。”她停顿一下,眼神环顾一圈:“我只不过是个从来不被你们放在眼里的人罢了,有什么能耐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说我设圈套陷害你,司徒娇,你真是太抬举我了。”<script>app2(); 67 五十步笑百步 chap_r(); app2();司徒兰心从容的态度任谁也看不出在撒谎,却无法令面前的两个女人信服,然而,司徒长风却是相信了,不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的信任,而是因为他也不相信她能有这个能耐,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所以,他选择了相信她的话。将妻子和女儿拉进书房,关了门沉声说:“我知道你们生气,但我比你们更生气,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更不是跟她生气的时候,只要她一天是上官家的媳妇,就一天对我们有用,所以,揉揉心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司徒长风说的无奈之极,莫名其秒丢了一千万,他能不心疼吗?他比谁都心疼,然而心疼有什么用?死无对证,打落了的牙就只能往肚里吞。安抚好妻女,他走出去:“兰心,你妹妹也是受了委屈无处发泄,你别往心里去,她”“没事,习惯了。”司徒兰心漠然打断父亲的话,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早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吃了饭再走吧?”司徒长风说的是客套话,司徒兰心自是清楚,她才不会那么没眼力见,这个家向来不欢迎她,今天,更是不欢迎。出了小洋楼,心情格外的好,一直到白云公馆,心情持续好。今天真是个非比寻常的日子,平时鲜少能在客厅里见到的人,竟然也在客厅里遇见了,司徒兰心愉悦的招呼:“爸,妈,我回来了。”上官夫妇回转头,见到媳妇都挺高兴,婆婆关切的问:“晚饭吃了吗?”她睨向一旁对她视而不见的某人,微笑点头:“恩,吃过了,在我娘家吃的。”“你爸妈身体都好吧?”公公接着问。“恩,都好,他们也让我问候二位来着。”这时,不姑子冷不丁来一句:“嫂子,你妹今天咋回事?下午拎着行李发了疯似的跑出去了,我拉都没拉住,好像在咱家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司徒兰心怔了怔,视线再次移向某人,他好像不打算说什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没什么,她就那样,从小被我爸妈宠坏了,兴许是我昨晚说了她两句,她不高兴所以就回家了。”“第一眼就觉得她任性,跟嫂子真不像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上官汝阳闻言没好气的笑笑:“别五十步笑百步,我跟你妈宠你宠得还少?”“哎哟,说着说着她,干吗要说到我身上,我跟她那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我哥才跟她是一路人。”躺着也能中枪?上官瑞颇为不悦的抬起头,质问妹妹:“我怎么跟她一路了?”“你们都是宠一宠,脾气就很坏的人,是吧,嫂子?”这小姑子真会拉人下水,自个这么认为就算了,还要问她。司徒兰心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又摇头,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索性手一指:“我还有试卷要批阅,先去忙了。”<script>app2(); 68 你是我的女人 chap_r(); app2();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客厅这个是非之地,到了她的小密室,砰一声躺到床上,嘴角微微上扬,牵出了一抹月牙般的浅笑。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好,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心情似乎不错。”骤然间空降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猛得坐起身,惊慌的问:“怎么进来也不敲门?”上官瑞倚在门边,双手环胸,理直气壮的反问:“你关门了吗?”她没关门吗?好像确实没关。“找我有事?”尴尬的转移话题,正襟危坐地等着他说明来意。“我觉得你应该会有话想跟我说。”她果断摇头:“no,我没话跟你说,我能跟你说什么,我跟你从来就没有共同语言。”“那我可就挑明了,是你做的吧?”上官瑞虽然没有明确哪件事,司徒兰心却蓦然心虚了,她开始困惑,在他英俊冷酷的外表下,藏着的到底是一颗怎样明察秋毫的心?为什么她可以骗得了父亲,却骗不了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她连否认都没有否认,就知道,骗不了他。“恩。”不想做无畏的挣扎,于是,泰然自若的点了头。“为什么?”两人的对话多数都是这样言简意赅,上官瑞想听的只是重点,所以她不需要解释太多不着边的理由。“不甘心自己被这么无意义的卖掉,所以想把卖身的钱转赠给慈善机构。”“很有说服力的理由,但在我看来,多少都有些报复的心理。”“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不是吗?第三者生的孩子,从来都会恨那个抛弃了她母亲的男人。”司徒兰心心无旁骛的笑了:“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惜事实并非如此,第三者生的孩子,没有理由去记恨别人。介入别人的婚姻,本身错的就是自己。”前提是,如果他们不是对她母亲犯下那么不可原谅的罪过。“很好,希望真的如你所说,虽然已经离过六次婚,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一个借我上位的女人在身边。”他的立场,在知道他受过伤害的那一天起,就已然预料到。所以,她就只能这么无奈的,活在说一个谎去圆另一个谎的混沌生活中。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她突然张口问:“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就那么确定是我做的?”“除了你,我还有第二个可以怀疑的对象吗?”上官瑞回首,她默然。“司徒娇应该也跟你说了吧,说是我暗示她进的书房?”“说了。”他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她要去找你算帐,被我拦下来了。”“为什么要帮我?”这句话,司徒兰心问的很唯诺。“在法律上,你是我的女人,别人怀疑你的时候,我理应站出来维护。”“谢谢。”她诚惶诚恐的道谢,一句你是我的女人,多么的让人遐想万分啊忐忑不安。<script>app2(); 69 温暖的家 chap_r(); app2();半夜,司徒兰心被一阵饥饿感折磨醒,她揉揉干瘪瘪的肚子,这才想起,晚饭还没有吃。本来胃就不好,三餐再不规律,离死期就不远了。摸索着爬起来,把门拉开一条缝,四周静谧一片,只有男人沉稳均匀的呼吸声。她蹑手蹑脚的迈出密室,匍匐前进,准备到楼下厨房找些东西吃,怕惊醒了上官瑞,于是压抑着动作,幽灵一样飘了出去。到了楼下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都是些生冷的食物,她吃不了这些凉的东西,视线环顾一圈,撇见一盒泡面,如获珍宝似的拿到手中,倒了热水便耐心等候。人在最饥荒之时,感到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此刻,泡面散发出的香味,让她觉得幸福极了。在等待面熟的过程中,她趴在桌上假寐,浑然不知前方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个人,正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拿起叉子勾起一团面就往嘴里塞,脖子微微仰起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前方的异常,顿时,一口面卡在嗓子眼,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窘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上官瑞似笑非笑的走过来,撇了眼她手中冒着热气的泡面,戏谑的问:“不错吧?味道。”她嚼腊似的把那一口面吞下去,尴尬的点头:“还好,你要不要尝尝?”“你认为我会吃这种东西吗?”她认为他不会吃这种东西,所以,她只是象征性的问一问。“你是来喝水的吧?”司徒兰心站起来想帮他倒杯水,他意味深长道:“我来看你干什么。”“我啊。”僵硬的笑笑:“我来吃点夜宵。”“晚饭没吃吗?”“吃了呀。”话刚落音,肚皮很不争气的响了几下,忙不迭解释:“吃的少。”“想不想出去吃点好的?”司徒兰心以为她听错了,没敢应答,也不敢让他再说一次,就那么傻愣愣的站着。上官瑞等的不耐烦了,挑一眉:“去是不去?”“啊?哦,好啊。”把泡面简单收拾一下,追着他的步伐出了去,外面的夜,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他走在前头,她跟在后面,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迤逦出二条寂寞的影子。或许是因为时间的缘故,上官瑞并不打算走远,挑了间离家很近的餐厅。餐厅不大,但环境很好,干净清雅,暖黄色的吊灯散发着柔柔的光,北美的装修风格,配上涓涓流水般的音乐,让人恍然间有种错觉,走进的不是一间餐厅,而是一处温暖的家。<script>app2(); 70 惶恐的提议 chap_r(); app2();服务员送来菜单,上官瑞用眼神示意她点,她却推给了他:“你点吧,我对这里不熟悉,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他也不推辞,随意翻开,低垂眼睑对着服务员指了几样特色食物,司徒兰心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直到他合上菜单,猛然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她才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想说什么就说。”上官瑞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就是有些好奇,你怎么会突然提议出来吃东西?”“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司徒兰心忙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也有吃宵夜的习惯。”“你没想到的多呢,什么都让你想到了,别人就不用活了。”上官瑞修长的手指往酒柜的方向指了指:“要不要喝几杯?”“不要不要。”想到上次酒后的失态,她想都不想就拒绝。服务员很有效率的端来了食物,盘盘精致,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司徒兰心早已饿昏了头,不管三十七十一,拿起筷子就往嘴里送。“怎么样?”“很棒。”“比泡面呢?”“好太多了。”她笑的脸上要开出花一样,上官瑞看得有些失神,突然来一句:“生个孩子吧。”噗一口热汤差点没从嘴里喷出来,司徒兰心震惊的抬起头,语结的问:“谁谁跟谁生?”“你说呢?”他挑眉。“我跟你吗?”“废话,不跟我,你想跟谁?”一条黑线从头条划过,司徒兰心有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那个视女人如蟑螂的男人竟主动提议生孩子,实在令人难以至信、诚惶诚恐。“可是你又不爱我。”“谁说生孩子一定要有爱才能生?”“那不成了生育工具了么。”“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她局促的笑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认为你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我觉得你现在好像还不太清醒。”“我要说我现在很清醒,而且也慎重考虑了呢?”“那就容我考虑考虑,这种事,总得要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才行。”上官瑞点头:“好,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回答我。”“三天?”她睁大眼:“太少了吧?”“太少?那要不要给你三十年?”“三十年?那也太长了吧”“是啊,所以我不介意给你多一点时间考虑,就怕你到时候什么也生不出来。”“生不出来都是小事,让换女人如换衣服的你,从三个月的期限延伸到三十年,那才是生不如死的大事。”第一轮舌战,在上官瑞对她翻白眼,说一句你真了解我后,宣告结束。<script>app2(); 71 生育工具 chap_r(); app2();填饱了肚子,两人出了餐厅,司徒兰心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竟已是凌晨二点。她有些唏嘘,这还是头一回做夜猫子,向来中规中矩惯了,从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过了十二点以后的夜晚是什么样子,这会站在月光与星光交相辉映的大地上,突然有种,难能可贵的宁静。至少这份宁静,在白天喧嚣的都市里,是极为罕见的。“看什么呢?走了。”上官瑞已经坐进了车里,见司徒兰心傻子似的仰望上空,没好气的提醒她上车。“哦,好的。”她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去,直视前方:“可以了,走吧。”“那个。”上官瑞用眼神示意她没绑安全带,她慵懒挥手:“没事,一会就到家了,半夜三更又没交警。”“别太相信我开车的技术,正如你所说,我现在可能并不清醒。”他说着,突然倾身过去,伸手替她绑起了安全带,这一举动勾起了司徒兰心模糊的记忆,她记起了上次两人一起出来吃饭,他也是这么近距离的在她眼晃啊晃,只是那一次,借着酒疯可以肆无忌惮的抚摸他的五官,这一次,却只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僵着身体。车子驶离地面,司徒兰心莫名觉得燥热,她开了车窗,微微探出头享受着微风抚面的感觉。过了一小会,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回头问一句:“为什么好端端的提议生孩子?”“猜猜看。”上官瑞意味深长的撇她一眼。她思忖数秒,不确定的猜测:“或许是你爱上我了,想让我成为你婚姻的终结者。”“mygod。”上官瑞哭笑不得,严重被雷倒的表情。“怎么?不对?”“狗血到家了。”司徒兰心翻翻白眼,没好气的嘟嚷:“那你就别让我猜,不然我猜了就别说狗血,一个男人提议跟一个女人生孩子,除了想跟那个女人白头偕老,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你说还想干什么?”“那是正常男人的想法,但我是正常的男人吗?”上官瑞反问,她哑然无语,是啊,跟个不正常的男人,她怎么能用正常的思维来分析呢。没有了共同语言,两人俱都沉默下来。车子快要行驶到家门口时,他突然开口说了句无厘头的话,“因为你聪明。”“什么?”司徒兰心有些云里雾里。“不是问我提议生孩子的理由吗,这就是理由,因为你足够聪明,所以你有资格孕育我上官瑞的后代。”“这么说,你只是想要一个聪明的孩子,并不在乎孩子的母亲是谁?”“可以这样理解。”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这样的回答令她极为不悦,摆明了就是把她当成生育工具。“那你是高估我了,我并没有你想象的聪明,从我猜错你的想法就可以看得出来。”<script>app2(); 72 边做边说 chap_r(); app2();上官瑞不以为然的笑笑,“再聪明的人也有猜不透别人想法的时候,这不是猜的人不聪明,而是被猜的人太怪异。”“为什么认为我聪明?是因为我教师的职业,所以觉得我智商比别人高?”“职业是一个原因,但是某些事情也可以证明。”“比如?”“比如你能让你父亲捐一千万给慈善机构。”司徒兰心抚额叹息,纠结的说:“那不是聪明,那是耍手段,是很可怕的行为。”“耍手段也要聪明的人才耍得出来。”“这样的聪明并不是好的教育方式,做父母的,多数都是希望孩子为人真正、光明磊落。”“多数人的希望,不代表我上官瑞的立场,身为上官家的后代,从出身就注定要肩负起帝业王国的重任,理所当然,手段是不可缺少的智慧。”司徒兰心彻底无语了,看来,论起可怕,她根本望尘莫及。车子停下来,两人各自下车,上官瑞习惯性走在前头,司徒兰心紧随其后。“不要踩我的影子。”他突然回转身,冷不丁警告。呵,司徒兰心又是一阵无语,要不要这么吹毛求疵啊?不让并肩行走就算了,连影子都不让踩,她开始幻想,要是真跟这个男人孕育个孩子,那孩子指不定是什么德性“我还有个问题,假如真的生了孩子,我怎么办?”上官瑞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换个阐述方式:“也就是说你打算怎么安顿我?”“你?”他耸耸肩:“哪里来,就哪里去呗。”“不是吧,你忍心让孩子没有娘?”司徒兰心又要无语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奇葩啊?“没娘怎么了?季风没爹没娘不照样长大成人,iq指数也不比任何人低。”“”话不投机果然半句都多。到了楼上,司徒兰心进密室之前,想想不甘心,又回头问:“你以前几个老婆都是笨蛋吗?或者有聪明的,只是不愿意帮你生孩子?”“是不是笨蛋不清楚,因为没跟她们过多接触过,你是比较特殊的一个。”心咯噔了一下,佯装随意的继续问:“我哪里特殊了?”“看起来不是很讨厌,相处起来也没什么负担。所以,走的相对近一些。”谢天谢地,总算说了句让她心里舒服点的话了。“你跟我说说你那几个前妻的故事吧,我其实一直都挺好奇来着。”司徒兰心奔到上官瑞面前,仗着两人今晚相处的融洽,便有些飘飘然了,放心大胆地挑战他底线的话题。“我跟你很熟吗?你现在这样坐在我床上?”“我是你未来孩子的妈,那能不熟嘛,说吧,说吧。”“行了啊,别得寸进尺,回你屋去。”上官瑞毅然下了逐客令,司徒兰心却不当回事,依旧不依不饶的缠着他说。被她缠的不耐烦了,他躺到床上,拍拍身边的空位说:“既然这么想听的话,那就睡过来吧。”<script>app2(); 73 第一次亲密接触 chap_r(); app2();司徒兰心以为他是开玩笑,便真的躺了过去,根据她以往的经验,上官瑞肯定会马上厌恶的避开。然而,这次却出乎了她的意料,上官瑞没避开。“你来真的啊?”她惊诧的瞪大眼,突然间慌了手脚。“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两人都有些尴尬,司徒兰心更是窘得面红耳赤,她爬起来就往密室里跑,关了门,一头栽到床上,两只手紧紧捂住了脸。第二天早上,她下楼吃早饭时,精神相当不好,一直有着良好的生活规律,突然间乱了作息,多少都有些难以适应。只是引人注意的是,她不好就算了,上官瑞竟然也不好,甚至看起来比她还要萎靡不振。“你俩昨晚没休息好吗?”精明的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儿子媳妇的异常。司徒兰心不知该如何作答,便悄悄踢了踢旁边的上官瑞,别每回牵扯到两人,就这么装聋作哑行不行?上官瑞微微抬眸,云淡风轻的回答:“昨晚几乎没睡。”“啊?没睡?”他一语惊人,父母妹妹三双眼睛齐唰唰的扫过来,老夫人更是惊诧的问媳妇:“兰心,莫不是你也没睡?”司徒兰心几乎要吐血,早知道是这样的局面,打死也不指望这家伙出来解围了。“我睡了,只是做了些恶梦,所以睡得不太好。”“她梦见她半夜在厨房里偷东西吃,结果被我抓到了。”“你”若不是当着全家人的面,她真想活活地把他掐死。“哥,你也太幽默了吧”小姑子瞅着两人,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喷。司徒兰心那个恨啊,恨不得将上官瑞碎尸万段也不解恨,手往桌底一伸,正想卯足了力掐他一把,却被抢先一步抓住了手,紧紧的攥在了手心。这是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他的手心很烫,让她不由得想起昨晚伸到那个地方的情形,顿时心跳漏了一拍,两朵红云悄悄浮上了脸颊。<script>app2(); 74 空虚的身体 chap_r(); app2();一整天,司徒兰心的心情都特别好,或许是因为与上官瑞关系变得融洽的缘故。只是这种好迹象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傍晚时分,她刚回到家,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氛。婆婆和小姑子伫在公公的书房门前,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担忧,似乎书房里正发生着什么不愉快的事。“妈,怎么了?”她疾步走过去,疑惑的询问。赵夕蔺一瞧见媳妇,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兰心,你快想想办法,瑞跟他爸吵起来了!”婆婆话刚一落音,就听见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啪一声巨响,惊得三人目瞪口呆。司徒兰心最为震惊,虽然上官瑞平时冷冷淡淡,与父母并不显得十分亲近,可也从没有这样争吵过,此刻,争吵的激烈程度,即使隔着厚重的门板都难以掩盖。“妈,我们进去吧。”她伸手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小姑子声音发颤的说:“没用的,门被他们从里面反锁了。”“那可怎么办?”战争持续升级,摔东西的声音夹杂着激烈的争吵声,让一向最为冷静的司徒兰心都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无措之时,她忽尔听到了唐琳的名字,身体蓦然一僵,问婆婆:“妈,是跟那个女人有关吗?”婆婆沉默不语,神情怅然的转了个身,坐到沙发上,抹起眼泪来。这样的沉默更是笃定了她的猜测,转头问小姑子:“晴晴,是因为唐琳对吗?”上官晴晴愁眉苦脸的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回家的时候,爸跟哥就已经吵起来了”司徒兰心把耳朵贴近门板,想听得再仔细些,可惜除了语气里的愤怒,争吵的内容并不能连贯的听清。然而小姑子一句自言自语的话却是被她听见了,“这个世上,怕是除了琳琳姐,再没有哪个女人,能让我哥这般情绪失控了”就是从这一刻起,她开始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上官瑞这样的男人,爱到不惜与家人反目成仇。她继续把脸贴在门板上,门却在这时候毫无预兆的打开了,接着,一张冰山脸映入眼帘,怒不可遏的从她面前走过去,看也没看她一眼。司徒兰心木然的把视线移向书房内,地上一片狼籍,公公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声音沙哑的说:“快去跟着他,一步也不要离开。”她点点头,转身向客厅外跑去,经过沙发旁,被婆婆拉住,哽咽的叮嘱:“无论他怎么对你,都不要生气的丢下他一个人。”“我知道,妈妈。”给婆婆一记肯定的眼神,拨腿追了出去,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放任一个有着情伤的男人,肆无忌惮地挥霍他的人生。上官瑞像是掉进了地狱里的冤魂,带着他满腔的愤怒和隐忍,疯狂的踩着油门,向大门的方向冲去。就在这时,一抹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旁边闪了过来,伸手拦住了他的车。他阴沉着脸下车,走到她面前,切齿的说:“让开。”“去哪?带上我。”司徒兰心看向他的眼神毫无俱意,语气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再我还没有想要杀人的冲动之前,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就别怪我不念及旧情。”呵,旧情,她跟他有旧情可言吗?“不答应带上我,我是不会让开的。”她的坚持,让局面一时僵持不下,上官瑞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后,转身坐回车里,哧一声发动引擎向她冲过来。司徒兰心倒抽口冷气,只见一道刺眼的灯火急速向她射来,脑子轰一声一片空白,闭上双眼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眼睛睁开,看到的却不是牛头马面,于是她相信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那个情绪已然失控的男人,终究在关键时刻,没忍心让她香消玉损。她心有余悸的望着车子与她的距离,仅仅只差几厘米,如果不是开车的人技术太好,就是她运气太好。书上说,跟一个脾气差的人生活在一起,运气也会变得差,看来这句话是不完全正确的。上官瑞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态度却是比刚才更凶狠,他粗暴的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到一边,丢下一句:“有多远滚多远”拂袖离去。司徒兰心一个趄趔险些摔倒,面对他的无情着实有些生气,可一想到婆婆的叮嘱,她忍了,厚着脸皮奔到车子旁,用身体挡住车门,笃定的说:“刚才唯一摆脱我的机会已经被你放弃了,所以现在你只能接受我的存在。”上官瑞阴鸷的双眸燃烧着熊熊烈火,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嘲讽的质问:“你这女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自尊心?”谁说只有火山才会爆发,冰山爆发起来,比火山还可怕。司徒兰心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却也不肯低头:“自尊心只有对你这种人来说才值钱,对我来说,它一文不值。”听了她的话,他突然松开了手,牵动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惶恐的笑。“这可是你说的。”还没来得及分析他话里的意思,人就已经被他塞进了车里,哧溜一声,车子驶向了茫茫夜色加速、超车、并线。司徒兰心惊魂未定的捂着砰砰跳动的心脏,这样的车速,活命的机率能有多少?“慢一点行吗?”他充耳不闻。“你要带我去哪?”他缄口不语。“为什么事吵架?”“闭嘴。”他终于发飙了。司徒兰心郁闷的把脸扭了过去,凝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昨天还说要跟她生个孩子,今天就翻脸不认人,这男人要善变起来,比女人还不靠谱。一会对她好,一会对她坏,在他严重的精神分裂折磨下,她已经快要分不清现实的好坏了。上官瑞在半途中打了几通电话,均只是说一句:“出来喝酒,老地方。”司徒兰心不知道他约的谁,也没开口问,反正问了他也不会说,问了也是自讨没趣。车子在一路飙疯的行驶下,终于停了下来,停的地方是本市最大的娱乐城‘皇家玫瑰’。“下车。”身边的男人冷冷命令,她有些犹豫,虽非开放的女子,也不常来这种娱乐场所,但皇家玫瑰的大名却早有耳闻,是个极尽糜乱的地方。“我是教师哎。”“然后呢?”“来这种地方不合适吧?”他嘲讽的冷笑:“谁让你来的?别忘了,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硬要跟来,没人逼你。”话毕,便自顾自的朝娱乐城的大门走去,司徒兰心伫在原地哭笑不得,却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此刻,才总算明白,他那一抹令人惶恐的笑是为何意。不愧是顶尖的俱乐部,面积之大犹如一座宫殿,里面的设计更是错综复杂,司徒兰心紧紧的跟着上官瑞,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便迷了路找不着北。上官瑞的步伐停在一间八号包厢门前,服务员恭敬的打开门,里面已经坐了三四个人,个个身穿名牌,一看就是有钱的公子哥。“瑞少,好久不见啊?”“瑞少,今儿个怎么有空约哥几个出来喝酒?”包厢里的人一瞧见他,便纷纷打招呼,司徒兰心站在门外,纠结着要不要跟进去。“进来啊。”她还没下定决心,上官瑞已经发号施令了,即已没有退路,只能作个深呼吸,迈开步伐走进去。“哟,这谁啊?”“该不是瑞少的第七任老婆吧?”面对一帮调戏的声音,司徒兰心冷汗都出来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上官瑞漠然的坐下,全然不管她的处境有多艰难,她默默的走到他身边,刚要坐下去,他眼一瞪:“别坐这里。”气氛一时间说不出的尴尬,司徒兰心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倒是那几个男人,竟纷纷向她招手:“美女,来这里美女,这里来美女。”呵,司徒兰心无语至极,都把她当什么了?陪酒小姐吗?视线扫向上官瑞,果然是物以类聚,自己不咋滴,交的朋友也是一群垃圾。她没有坐到那四个渣的身边,而是坐到了唯一一张空余的沙发上,与上官瑞所处的方向一致,也就是说,只要她坐下来,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怎么不叫小姐?”上官瑞一句云淡风轻的话惊得几个朋友面面相觑,于子霖诧异的问:“是你口误了,还是我们听错了,瑞大少你不是最讨厌女人的吗?”“因人而异,死缠烂打的女人让人讨厌,乖巧听话的女人则是令人欢喜。”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对着司徒兰心说的。“那七姨太是前者还是后者啊?”于子霖继续打趣。张齐默马上接话:“这还用问吗?瞧瞧七姨太端庄贤淑的模样,肯定是极其乖巧听话的。”“那可不一定,有些人表面上装得乖巧听话,其实骨子里不知有多叛逆,你们几个可别被装出来的假象蒙蔽了双眼。”司徒兰心切齿的瞪向对面的男人,有什么不满就直冲着她来,至于这么指桑骂槐的讽刺她么?才收回埋怨的视线,又惊愕的发现,因为上官瑞的一句话,几个渣似乎对她兴趣更浓了。心里千般委屈万般恨,表面上却不显露出一分,她才不会上了他的当,他之所以这么赤裸裸让她难堪,不就是想逼她发火,然后识趣的离开么。宁可受尽委屈,也不会让他达成目的,对于像父母一样疼爱她的公婆,这是唯一能报答的机会。这样想着,坚持着,于是便放下心中一切杂念,粲然一笑:“我不叫七姨太,我叫司徒兰心,很高兴见到你们。”“我们也很高兴见到你,可以握个手吗?”于子霖忙起身坐到她身边,另外三个男人也跟了过来,四只手齐刷刷地伸到她面前。她逐一大方的握了握,没有对谁热情过盛,也没有对谁冷漠有余,得体得令人钦佩。上官瑞瞅着眼前的一慕,突然语出惊人的提议:“我们来玩骰子吧,不赌钱,赌人。”“赌人?”连同司徒兰心在内,个个都被他的提议震慑住了,这人还能当成赌注拿到赌桌上来赌?“是啊,谁输了,就把老婆留下来供大家消遣。”上官瑞语不惊人死不休,张齐默吞了吞口水说:“瑞少,搞清楚了,这里除了你,我们可都没有老婆。”“没老婆有红颜也一样,一个电话打出去,还怕没人撑场子。”于子霖哈哈大笑:“红颜那多得是,关键瑞少你是不是来真得?”“需要签份协议吗?”他眉一挑,四人纷纷摇手:“那倒不必,我们这就打电话。”四个人拿着手机先后走了出去,原本喧嚣的包厢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司徒兰心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上官瑞,良久后才问一句:“提出这么荒唐的提议,难道都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吗?”上官瑞冷笑一声,指了指包厢的门:“若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腿长在你身上,没人会拦着你。”他毫不掩饰他的目的,他所说的任何话,所做的任何决定,都只是为这一个目的,就是甩开她。“如果你没关系,那我也没关系。”司徒兰心使出全身的力气,接受了他的挑衅,若是论起忍,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比她更能忍的人。而这忍功,则归功于她的亲生父亲和非亲生母亲。小不忍则乱大谋,是她向来崇尚的真理。上官瑞见她还没有退缩的打算,正想说什么,打电话的人回来了,他只好作罢,但却用眼神示意,看你还能忍多久。服务员拿来了骰子和洋酒,张齐默从皮夹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钞给他作小费,服务员立马眉开眼笑的问:“要不要帮几位爷叫小姐过来?”他挥手:“不用了,我们的后援团马上就到。”吕明超端着一杯洋酒到司徒兰心面前:“司徒小姐,尝尝这酒合不合你的胃口。”她婉言谢绝:“谢谢,不用了,我不喝酒。”“不是吧?这年头还有不喝酒的女人吗?别担心,我们没在酒里下药。”“抱歉,我真的不喝。”她越是推辞,吕明超越是劝她喝,推搡之间,酒杯一斜,红色的液体洒了她一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吕明超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她尴尬的夺过去:“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吕大少,你弄脏了人家司徒小姐的衣服,是不是该赔人家十件啊?”于子霖戏谑的调侃。“应该的,别说十件,就是二十件三十件也没问题。”上官瑞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仿佛那个被朋友调戏的女人跟他毫无关系,看着他事不关已的态度,司徒兰心多少有些小失望,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站在洗手间的洗盥台前,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落寞的说:“司徒兰心,这样就觉得委屈了吗?从一出生,你就注定是石头缝里迸出来的小花,什么样的挫折和困难没有经历过?现在这样的小风小浪算得了什么,不要再矫情了,打起精神来,你可以的。”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把凉水,轻拍到脸上,果然,人清醒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重新走回包厢,进门前,再次深呼吸,只要推开这扇门,她就要继续扮演小强的角色,并且,是打不倒的。门终是被推开了,包厢里更热闹了,除去刚才那几个男人外,又多了四名美女,个个媚如妖精,风骚多情。沙发中央的桌子上,赌局已经正式开始,她今晚的去留,全都拽在了一个人的手心,而那个人,却一点想要赢的意思也没有。没有赢的意思没关系,但是,最好不要故意输。司徒兰心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杂志,坐到角落边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男人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别人的总是最好的。“瑞少今晚运气有点背啊”“瑞少,你又输了”“看来今晚司徒小姐铁定是要被留下来了。”司徒兰心的视线一直没从杂志上挪开,但耳朵却是听的清楚,自我解嘲地笑笑,真是无奈的人生啊,结果总是朝着你不希望的方向发展。心里十分清楚,上官瑞不是故意的输,而是有意的输,有意把她留下来,供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糟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他:“你很喜欢失败的感觉吗?”“我不喜欢失败的感觉,但是因为失败而让你不高兴,我就会觉得很满意。”“故意输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让我难堪?”“不止是让你难堪,还要戳你的锐气,打击你的自尊心,挑战你的最底线。”真是恶毒的男人啊,司徒兰心目光犀利扫向他,像两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在他身上挖两个窟窿。“你不是严正声明女人不能给你带绿帽子,那现在这样算什么?自打嘴巴?”“所以为了你的清白我的名誉,你就应该走,而不是在这里坐以待毙。”她发一条,他回一条,且一步不退让。激将法不是对谁都有用,至少对司徒兰心来说,意义不大。她重新拿起杂志,认真的阅读起来。见她不再发短信过来,上官瑞主动发一条过去。“或许,是我让你太寂寞了,你私心里倒希望有这样的机会,满足一下自己空虚的身体。”司徒兰心看到这条短信时,气得脸都绿了,这个毒舌男,一次不占到便宜,都像要掉块肉一样,真希望哪天烂了他的舌头。“积点口德吧!”她咬牙切齿的回过去。于子霖见上官瑞一直发短信,便很是不满的指责:“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大男人发什么短信,真够婆妈的。”张齐默立马附和:“就是,瑞少以前可不这样,莫不是最近有了秘密情人,碍着七姨太在场,不敢太肆意妄为?”“你俩就少调侃了,没瞧见七姨太脸色很不好。”不光上官瑞是混蛋,这几个狐朋狗友也是混蛋,都说了她不叫七姨太,还一个两个的把七姨太挂嘴上。赌局在一片叫嚣声中结束了,意料之中的结果,上官瑞是最大的输家。“瑞少,现在输赢已有分晓,不知”吕明超探究的问,几个人还是不确定他是不是来真的。“我向来说话算话,她留下,至于归谁所有,你们自己协商,我走了。”上官瑞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朝包厢外走去。“把帐顺便也结了吧。”于子霖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还乐呵呵打个ok的手势:“没问题,祝你们玩得愉快。”即将跨出门槛之前,终于大发慈悲的瞥了眼角落里的司徒兰心,却是除了幸灾乐祸,没有丝毫的怜惜。外面的霓虹灯肆意闪耀,他颓废的走向自己的车,虽然摆脱了想摆脱人,可心情也并没有好多少,身体的某个地方很痛很痛,就像陈年的旧伤被人揭开了一样。三年了,最令他感到挫败的,不是那个女人的背叛,而是那个女人在他心中,依旧是无法承载的重量。打开车门坐进去,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发动引擎正要扬长而去,却不经意间,从车窗的后视镜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刚刚才被他丢下的女人,竟踩着五颜六色的灯影,向他的车子一步步走来,脸上的表情是他最讨厌的淡定,于是,他很不淡定的下了车。“你怎么出来的?”“走出来的。”“我是问,他们怎么会放你出来?”“我就跟他们说了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欺。这是你故意在考验他们有没有把你当成朋友,所以,他们就放我出来了。”呵,上官瑞冷笑一声,无语至极,半响才说一句:“司徒兰心,你果然够聪明!”好不容易才将她摆脱,还没来得及闪人就又被缠上,懊恼的程度可以想象,他愤愤的吼一声:“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上官瑞根本没指望自己这样吼一吼,就能震慑住眼前的女人,她要是能这么容易摆脱,她就不是司徒兰心了。事实上,确实是如此,他前脚才上了车,司徒兰心后脚就跟了上来。“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讨厌?”“有啊,你现在不就再告诉我么?”“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想,没有人会真心爱的。”“没关系啊,我从来都不奢望被人真心爱。”哧得一声,车子如野马脱缰般冲入滚滚车流。能说什么?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个不怕被人讨厌,也不介意没人爱的女人,还能跟她说什么?深夜十一点,伫立在黄金地段的白云公馆呈宁静状态,偌大的别墅见不着一丝光亮,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只有两旁的路灯还尽职的发出柔和的光线,点缀着黑夜的美丽。上官瑞把车子停放好,突然侧目对身边的女人说:“等我下去你再下。”很温和的口气,却令人不寒而栗,司徒兰心短暂的愣了愣,随着砰一声车门关闭,她惊慌的发现,她出不去了。他竟然把车子锁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蔓延到心尖,她拼命的捶打车窗,然而玻璃隔音效果太好,无论她怎么声嘶力竭的呐喊,外面的人都听不见。听不见不代表看不见,上官瑞明明看出了她的恐慌,却置若罔闻的转过身,毅然决然的离去司徒兰心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那种无力感令她心灰意冷,直到最后时刻,连一丝怜悯之心,他竟都不肯给她。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冷汗顺着她的脸颊直线下滑,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像破了闸的洪水一发不收拾。她被人反锁在屋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边的黑暗笼罩着她,撕扯着她的心,她拼命的哭,拼命的喊,可最后,却还是失去了那个拼命想要守护的人。上官瑞洗了澡躺到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烦燥的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一盒安眠药,胡乱倒几颗塞进了嘴里。他从来不担心会不会吃的剂量过多威胁到生命,因为安眠药对他来说,已经熟悉到像是最亲密的朋友,在唐琳离开的那一年,是它这个最亲密的朋友,陪着他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还是没有办法入睡,或许是太久没有接触这个朋友,它有些变得陌生了,一时半会还发挥不出它的药效。上官瑞紧紧的闭着眼睛,逼自己什么也不要想,不要想唐琳,不要想她的背叛,不要想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可是人在清醒的时候,是不可能保持脑袋空白的,当你不去想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想起另一个人,前提是,那个人在你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份量。此刻,上官瑞的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司徒兰心的影子,如果说他不愿意想起唐琳,那他更不愿意想起司徒兰心,因为比起后者的讨厌,至少前者是他喜欢的。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烦闷的事?你喜欢的人,讨厌的人,交相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你想要统统驱散,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就在这样烦闷的等待中,药效发挥了,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困意,意识随着困意不断加深,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彻底进入睡眠状态。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一晚上都再想着怎么摆脱这个女人,这会做梦,都梦见了跟这个女人吵架。“我不想跟一个知道我被女人抛弃过,于是可怜我的人生活在一起。”“也许你觉得自己不正常,但比起患有ptsd的你来说,患有幽闭症的我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幽闭症?幽闭症!上官瑞赫然从梦中惊醒,他竟然忘记了那个女人患有幽闭症,真是该死!懊恼的从床上跳下来,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冲出了房间在一朵随风飘扬的白云上,无数的精灵围绕在她身边,这里没有寒冷,这里只有温暖,或许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梦幻天国,那么,这里,有没有她的妈妈?司徒兰心以为自己死了,直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陌生的呼唤,睁开无力的双眸,看到一张无情的脸庞,才意识到,她只是濒临死亡,并没有真的死。是啊,她司徒兰心的人生,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就被打败。上官瑞惊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怎么也没想到,司徒兰心竟然用手砸破了车子的玻璃,能砸破这样的玻璃,该要忍受多少的痛苦,就像他现在看到的,她的手,鲜血淋漓。因为太过震惊,他站在车门旁一动不动,直到司徒兰心苍白着脸从车上下来,漠然的从他面前走过,他才如梦方醒,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手伤成这样还想去哪?上车,我送你去医院包扎。”她回转头,看向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即使已经很虚弱,却还是使出了最后的力气,甩开了他的手。一并甩开的,还有他过期的好意。司徒兰心踩着微弱的光线,朝着别墅的正门走去,那单薄的身影就像是一片支离破碎的树叶,在风中孤零零的摇曳。走了几步,她突然转过身,凄凉的问:“真的没关系吗?看着我被他们调戏,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吗?真的一点都没想过,那个被调戏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即使我不爱她,也不能让别人染指她?”上官瑞没有回答,她自嘲的笑了,都已经狼狈成这样,到底还想期望这个男人说什么?浑浑噩噩的上楼,浑浑噩噩的进房间,浑浑噩噩的坐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盯着地面,然后,浑浑噩噩的想:狼狈的人生,其实,还可以再狼狈一点。上官瑞站在司徒兰心房门前,犹豫了很久,还是走了进去,只是没等他开口,“我现在不想说任何话,出去。”她就已经下了逐客令。视线扫向她受伤的双手,他把手中的药箱放到地上,总想说些什么,可嘴巴张开,却又什么也说不了。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句对不起硬生生卡在其中,最后只好作罢,默默的转身出去,替她合上了房门。良久良久后,他听到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那样的悲恸,那样的凄楚,像是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痛苦,再也抑制不住上官瑞透过移门的缝隙,清楚的看到了司徒兰心卸下伪装的另一面,不再是那个表面上淡淡实则内心很强大的女子,而是像一个受了伤单纯想要发泄的孩子,受伤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什么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受伤。无论是外伤,还是内伤。司徒兰心很早以来就想这样好好的哭一场,只是每每都忍下来了,因为她怕自己哭着哭着就不坚强了。颠簸流离的人生就是这样的可悲,连哭都是一种奢侈。上官瑞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仅仅只有几厘米的缝隙,震惊的心情无法言喻,如果不是这一秒真实的看在眼里,他怎么能想象,那个女人也会有这么伤心的时候。心,忽尔被狠狠的蛰了一下。这一晚,注定是沉重的,司徒兰心哭了很久,上官瑞也在她门外站了很久。天蒙蒙亮,她从房间里出来,手上简单的缠着沙布,憔悴地朝外走。“伤好点了吗?”上官瑞声音沙哑的询问,看向她的眼神竟多了几分愧疚。司徒兰心视若无睹的从他面前走过,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她本不是傲慢之人,只因为询问之人,从不曾放她放在眼里。出了白云公馆,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回转头,看一眼被晨曦之雾包围的偌大别墅,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豪门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受伤的双手,红肿的双眼,这些,都是不能让除了上官瑞以外的人看到,因为除了他,大家都是关心她的。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但是对她漠不关心的人,却是另当别论。去附近的医院把手重新包扎了一下,然后打车来到好友家,按响了门铃,林爱正在吃早饭,猛然瞧见她,吓一跳:“我的妈呀,这,这咋回事?”她无力摇头:“没事。”径直朝卧室的方向走。“都这副鬼样子了还没事啊?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上官瑞那变态虐待你了?”林爱不依不饶的跟再她身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不可。“麻烦你帮我请三天假,这三天我就住你这里了。”司徒兰心不想再提起昨晚的事,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把那些不愉快的经历统统抛之脑后。见她实在不想说,而且很疲惫的样子,林爱也不忍心再问了,转身出去替她冲杯热牛奶端进来,“喝了再睡,就算日子过得再怎么不痛快,也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谢谢”她感激的瞥一眼好友,接过牛奶,一边喝一边叮嘱:“不要跟任何人说我在你这里。”“那我要怎么说?江佑南肯定会问的。”只要提到江佑南,林爱的神情总是这样黯然。“就说我去旅行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委屈自己,以江佑南的条件他也可以帮你”“行了,别说了,去上班吧。”司徒兰心打断她的话,侧身躺了过去。哎林爱盯着她的背影,长吁短叹了半天,才转身离开。上官瑞因为跟父亲的冷战,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回家,到了楼上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山水画前,敲了敲画后的门:“我可以进去吗?”等了很长时间无人回应,他便直接推开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到哪去了?微蹩起眉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犹豫了几秒,拨通了司徒兰心的号码:“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手机也关机了?上官瑞有些失落,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决定还是不要管她好了,反正她也对他恨之入骨。挪步进浴室里洗澡,站在花洒下,心情莫名的很不好,烦燥、焦虑、不安。想到昨晚那个女人冰冷的眼神,更是觉得闹心<script>app2(); 75 突如其来的吻 chap_r(); app2();上官晴晴正在房间里打游戏,房门被敲响了,她头也不回的喊声:“进来。”上官瑞推门入内,走到妹妹的电脑桌旁,佯装随意的问:“你嫂子今晚去哪了?”“不知道”眼睛盯着电脑显示屏,双手在键盘上飞舞,回答的意兴阑珊。“骗谁呢?到底去哪了?”他完全不相信妹妹的话,以那个女人在这个家里的份量,这时候若不回来,那必定是清楚她的去向,否则还不鸡飞狗跳。“说了不知道”完全无视的回答,令他十分恼火,眉一挑:“季风--”“去旅行了。”这招最是管用,说到她的软肋,上官晴晴游戏也不打了,正襟危坐的望着哥哥。“旅行?”上官瑞觉得不可思议,早上明明空着手出门,哪来旅行的迹象。“对啊,嫂子下午打电话回来亲口说的。”“去哪旅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跟什么人一起去的?”“不知道。”上官瑞一把掐住她肉嘟嘟的脸,生气的说:“你怎么一问三不知?”丫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掐她脸蛋了,她天生婴儿肥,虽然不影响美观,甚至很可爱,可她就是讨厌。“哥,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嫂子可是你老婆,你自己老婆你都不知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双手往腰上一叉,脖子一仰,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了。隔天下午,上官瑞经过一宿的挣扎,驱车来到了b中,他把车子停在一棵槐树下,人则是坐在车里,戴着副墨镜牢牢的盯着校门出口的方向。五点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奏响,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出来了,他等了大约十来分钟,才看到一抹眼熟的身影,却不是司徒兰心,而是她的好朋友林爱。“林小姐,请留步。”上官瑞推开车门走下去,喊住了正在通电话的林爱。林爱回转身,瞥见唤她之人,颇是意外,对着手机说一句:“我晚点再打给你。”便匆匆挂了电话。疑惑的问:“上官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他有些难以启齿:“司徒兰心今天没来学校吗?”林爱耸耸肩,坦然回答:“去旅行了,你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旅行?”“sorry,idontknow。”上官瑞剑眉微蹩,犀利的双眼直勾勾地打量她,像是在审视她话里的真假。林爱被他瞧的心里直发毛,局促的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再见。”“恩,再见。”他莫测的点头,待林爱转身离去后,便也坐进车里,却并没有朝相反的方向行驶,而是尾随着她来到了她住的地方。林爱当然是发现了他的追踪,因此一进家门,就大呼小叫:“司徒兰心,快出来,你快出来”“怎么了?见鬼了。”司徒兰心刚洗了个热水澡,一边系浴袍的带子,一边向客厅里走来。“岂止是鬼,简直比鬼还可怕,上官瑞来了。”身体蓦然一僵,眼神黯了下去,“你告诉他的?”林爱举起手:“天地良心,谁告诉他出门被雷劈死!”“那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哪知道啊,我在学校门口遇见他,就照着你的原话说,没想到江佑南都信了,他却不信,果然是个奸商,够精明啊。”司徒兰心走到窗前,挑开窗帘,从缝隙里看到了一辆陌生的车,但是倚在车门旁的人却是极熟悉。“看样子他是认定了你就在这里,准备守株待兔了。”林爱趴在她肩上,笃定的断言。司徒兰心思忖数秒,转身进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嗳,你不会这么没骨气,这样就原谅他了吧喂,司徒兰心,你忘记他是怎么对你的了吗”林爱冲着她的背影呼喊,她却是充耳不闻的走了。上官瑞意味深长的盯着那个向他走来的女人,慢慢直起了摇杆,掐灭了手中的半支烟。司徒兰心站在他面前,瞥一眼地上零碎的烟头,面无表情的问:“又想干什么?”“手好点了吗?”“好没好跟你有关系吗?我是你什么人?”被她犀利的语言堵的说不出话,上官瑞又点燃一支烟。“说说你来这里的理由吧。”“有些担心你。”他实话实话,却引来她讽刺的笑:“担心?给别人一巴掌,又塞给别人一颗糖,以为别人就可以忘记那一巴掌打在脸上有多疼?上官瑞,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你也用不着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所以呢?”司徒兰心打断他的话,心里隐隐期望他能说出那三个字。“所以很抱歉,我当时真的没想到你患有幽闭症的事。”“一点也不意外,你都可以把我当成赌注拱手送给你的朋友,又怎么可能会记得我患什么病。”“是你自己说,你的自尊心一文不值。”“再不值钱也不代表我可以不要,像我这种本身拥有的就不多的人,还没有奢侈到抛弃不值钱的东西的地步。”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两人俱都沉默下来,谁也不再开口说话。过了很长时间后,上官瑞率先打破了沉默:“跟我回去吧。”“什么时候,你能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再来跟我说这句话。”司徒兰心调头就走,转身的瞬间,唇角扬起一抹凄楚的笑,她想听的,不过就是一句对不起。可那个骄傲的男人,却怎么都不肯说。江佑南来找司徒兰心的时候,距离上官瑞找她,刚好过了二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没去旅行,反正没人跟他通风报信,他就这么找来了。司徒兰心准备出去见他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林爱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这人气,还真是不减当年啊”当年司徒兰心在b大是出了名的校花,那追她的男生,是一沓又一沓。盛夏的夜晚,空气中流通着轻柔的风,吹在人脸上,清清爽爽的凉。“江校长,这么晚找我有事吗?”江佑南没好气的笑笑:“你不见外,我们也够陌生的了。”瞧见她手上缠着沙布,一把抓过来问:“这手怎么了?”司徒兰心视线扫向二楼的窗,果然看到了林爱的身影,于是缓缓缩回手,淡淡回答:“没什么。”“跟上官瑞吵架了吗?”“没有。”“那为什么住在这里?”她叹口气:“江佑南,我知道你对我一往情深,可我已是有夫之妇,你再关心我也于事无补,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为什么就不能看看身边其它的风景?”“在我的世界里,司徒兰心你就是唯一的风景。”女人的心都是脆弱的,尤其在被另一个男人伤了以后。司徒兰心不否认江佑南的话令她很感动,但还不至于动摇:“没什么事的话,我”“陪我吃顿夜宵吧,算上次你欠我的。”她怔了怔,为难的指指腕上的表:“太晚了吧?”“可是怎么办,我是空着肚子来找你的,以为自己运气不会那么差,次次都被拒绝呢。”“那我们叫上林爱可以吗?”他摇头:“我只想和你一起。”司徒兰心还在纠结,江佑南已经打开车门,作了个请的手势:“要是今天你还拒绝的话,那我可就要收利息了,一顿饭以二的倍数上涨,若你不想陪我吃很多顿饭的话,就赶紧把债还了吧。”她无奈叹息,只好迈开步伐上了车。这几日,上官瑞与父亲的关系已有缓和,但心情却还是很不好。晚上吃饭时,母亲故意在他面前长吁短叹:“哎,媳妇不在的日子,这吃嘛嘛不香,也不知道兰心什么时候才回来。”女儿立马接话:“妈,你就别盼了,指不定嫂子这辈子都不回来了呢。”“胡说什么,你嫂子是你哥的老婆,她不回来她去哪?”“天大地大哪不能去,也亏得我嫂子能忍,换了我,早拍屁股走人了。”母女俩一唱一喝,明明已经看出了当事人脸色极不好,还添油加醋的刺激他。上官瑞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我吃饱了。”转身恼火的上了楼。入夜,待家人都沉睡后,他才摸了车钥匙,踩着银白色的月光出了家门。车子一路飚驶到目的地,停在阴暗处,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时,又有些犹豫。那个女人上次说得很清楚,要他认识到自己的错再来找她,话里的意思,他不是不懂,是要他跟她道歉。对不起三个字想想不难说,可是真的要说出口,却又觉得很难。正在他犹豫不决时,一辆银灰色奔瑞从眼前一闪而过,停在了前方五十米处的地方。眉头不知觉地拢到了一起,他直勾勾的盯着从车里走下来的两个人。江佑南今晚喝了些酒,显得很兴奋,他站在司徒兰心面前,恋恋不舍的说:“跟你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这样快,真希望时间在这一秒可以停止不前。”司徒兰心含蓄地笑笑:“听起来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还不是因为你总是拒绝跟我独处,才让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格外珍惜。”“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倘若你每次约我我都答应,自然就不会有这种珍惜的感觉了。”江佑南惊喜的向前一步,探究的问:“所以,你拒绝我,只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喽?并不是打心眼里不想跟我在一起?”司徒兰心抚额叹息,若不是已经发现上官瑞的存在,她也不会硬着头皮陪江佑南说这么多。“当然不是了。”“不是什么?不是打心眼里不想跟我在一起?”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看着她急于辩白的模样,突然敛起脸上戏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呀,别动,头上好像爬了什么东西。”她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捧起脸庞,在额头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借助这股酒劲,江佑南做了一直以来就很想做的事,就算被甩耳光,他也不会后悔。司徒兰心完全石化当场,被他突然其来的吻吓傻了,待稍微清醒一点,便是说不出的尴尬。“如果不甩我耳光的话那我就走喽?”江佑南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更加神采奕奕。有人欢喜就有人愤怒,此刻坐在车里的上官瑞,已经愤怒到忍无可忍,他砰一声推开车门,紧握双拳,疾步走到江佑南面前,出其不易的狠狠给了他一拳。江佑南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司徒兰心尖叫一声,愤怒的朝上官瑞咆哮:“你发什么疯?半夜跑过来打人!”“你也知道这是半夜?半夜他在对你做什么?”上官瑞话刚落音,便挨了江佑南一拳,这下战争彻底爆发了,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打得不可开交,无论司徒兰心怎么阻止都阻止不了。江佑南是散打冠军,上官瑞是跆拳道高手,两人分不出高低,却是都伤得不轻。司徒兰心见这样下去不行,瞅准了缝隙挤到江佑南面前,硬生生的把上官瑞举在半空中的拳头给逼了回去。“够了,你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打人?欲责他人先思已过,在你质问别人对我做的事之前,先想想你自己都对我做过什么事!”司徒兰心故意偏袒江佑南,吼完之后,从口袋里摸出手帕,转身温柔的替他擦拭嘴角的血渍。上官瑞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到底有多恨他?要这样当着他的面刺激他?挫败感将他紧紧包围,隔了三年,竟第一次为了女人而伤脑筋。司徒兰心送走了江佑南,才把视线移向那个被她冷落多时的男人。“上官瑞,你知不知道你很不正常?我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你这么半夜三更的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自认为自己毫无价值,所以才这么堕落吗?”上官瑞脸色阴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下场霹雳爆雨,一路上都再想着要怎么跟这个女人道歉,却让他看到这么一副不想看到的画面。“注意你的措词,我怎么了?”他扬起手上的表:“午夜十二点,在朋友家楼下跟男人亲亲热热,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第一,我们没有亲亲热热。第二,就算他对做了什么,那也是我俩的事,我俩的事,管你什么事?”司徒兰心犀利的反驳,把上官瑞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你俩有3?”呵,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司徒兰心理直气壮的昂起头:“难道只许你替我找男人,就不兴我自己找男人了?”“你一个育人的教师,说这种话都不觉得害羞吗?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该害羞的人应该是你,是你先把自己的老婆拱手让人,别做贼得喊抓贼。”“你也别把别人偶尔犯的错当成自己放纵的理由,骨子里流着不安分的血,就算没有发生那件事,也一样不会安分。”上官瑞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明明是来道歉的,怎么说出口的却尽是些雪上加霜的话。司徒兰心显然很受伤,她的双眼氲氤着薄薄的雾气,骨子里流着不安分的血。这句话司徒娇讽刺过她很多次,她早就免疫了,然而从上官瑞口中听到,却是前所未有的难过。也许是因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瞧不起她,至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不应该瞧不起吧。“如果你深夜来此只是为了讥讽我,那么恭喜你,你做到了。”司徒兰心转身黯然的离去,盯着她受伤的背影,上官瑞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下次,不会了。”带着深深的自责,他疾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不会什么?”她仰起下巴,平静的问。“不会再拿司徒兰心和别人打赌了。”心中微微有一丝悸动,却什么也不想说,默默的从他面前走过。上官瑞见她不为所动,情急之下,终于抛下自尊大声吼了句:“对不起”纵然等的很辛苦,但所幸还是等到了,司徒兰心有些想要流泪的冲动。她还是一句话也没说,亦步亦趋的往前走,直到彻底消失在他眼前。挫败感,被无视感,身上的疼痛感,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上官瑞终于相信了那句:女人天生下来就是为了折磨男人的。第二天傍晚,他从公司回到家,一进门就瞥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意外的同时,心情蓦然变得很好。司徒兰心却显然并不十分乐意见到他,视线短暂相交,便漠然转开,挪到了别的地方。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气氛又恢复到了先前的热闹,妹妹天南海北的聊,母亲也是吃嘛嘛香。对于司徒兰心这几天离家的原因,大家各自心知肚明,因此很有默契谁也不去提。晚饭一结束,司徒兰心便上了楼,她坐在房间里把手上的沙布拆开,准备上点药重新包扎一下。由于两只手都受伤,行动起来很不方便,却固执的咬着牙不肯麻烦家里人。上官瑞倚在门框边瞅了她半天,她也没发现,不由得想,这女人还真是执着的过分。咳咳故意咳两声引起她的注意,松开环在胸前的手,抬步走了进去。“如果是想来找我吵架的话,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司徒兰心抬眸瞥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继续手上的动作。“你当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跟你吵架吗?”上官瑞没好气的抓过她的手,破天荒的温柔的替她擦起了药。这等厚爱哪里让人消受得起,司徒兰心想缩回手,他却不悦的训斥:“别动,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看着都让人着急。”真是不想说都不行了,司徒兰心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有精神分裂么?你这样一会对人好,一会对人坏,很容易把别人折磨成疯子你知不知道?”“恩,知道啊。”他坦然的点头。“知道你还这样?”“我已经作了深刻的反思,所以放心吧,以后会尽量好好待你的。”“真的?”她突然有些受宠若惊。“我以为我的态度足以令你信服,怎么,我看起来像是在骗人吗?”“想不出理由,为什么突然决定好好待我了?”“因为发现欺负你也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劳神费力。”上官瑞回答的很自然,司徒兰心忍不住笑了:“确实挺费力的,为了维护丈夫的权益,伟大的大男子主义,这脸上都开花了,不过,爸妈和晴晴知道你脸上为什么开花吗?”“你敢多嘴的话,我立马收回刚才说过的话。”果不其然啊,自尊心比天大的上官瑞,就算是赐他三尺白绫,也不会说出自己脸上的花是因为女人打得架。替她包好了手,他直起身,从西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这个给你。”司徒兰心蓦然睁大眼,这不是当初婆婆送她的玉镯吗?这家伙又想耍什么花样了。“干吗?”“胳膊腕那里有条伤口挺深的,倘若留下疤痕,就戴这个遮一下吧。”她撇撇嘴:“还真要打我一巴掌,给我一颗糖啊?”上官瑞没好气的把镯子塞到她手里:“这可比糖值钱多了。”司徒兰心怔怔的望着手中被塞过来的镯子,唇角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接下来的几日,上官瑞似乎真的作了深刻的反思,对她的态度比先前友善了许多,她的心情便也慢慢好了起来。转眼之间暑期到了,忙碌的生活开始变得清闲。这天中午,司徒兰心刚准备睡午觉,却意外接到了舅舅的电话,约她出来见见面。她心里当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是舅舅找她,从来都没有好事。换了身衣服,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位于市中心的一品茶馆。刚一进门,就瞥见了坐在第一排的舅舅,视线往舅舅对面一扫,忽尔整个人僵住,脸色随即苍白。“兰心,这里,这里。”吕长贵挥舞着双臂朝外甥女招呼,她深吸一口气,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过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向舅舅对面的人问候:“甲富叔,好久不见。”被唤甲富叔的中年男人缓缓抬起头,犀利的双眸散发着商人的精明:“兰心,我们是好久没见了,原本还担心,见了面你会不会不认识我了。”司徒兰心放下手中的包,缓缓坐下去:“怎么会,甲富叔您是我的恩人,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倒是挺难得,你还记着。”李甲富意味深长的点头,端起面前的陶瓷杯,轻啜了一口。他是一个白手起家的暴发户,小时候家里特别穷,那时的名字也并不叫李甲富,只是后来经过一番打拼发了家,便把原名李二蛋改成了现在的名字,彰显他要甲富天下的决心。“甲富叔这次来b市是有什么事吗?”司徒兰心忐忑的问。一旁的舅舅不悦的瞪她:“你这孩子,明知道人家来的目的,还明知故问。”李甲富倒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或许她忘了也不一定,若是记得,也不会让我自己找来了。”论真心话,若不是今天他突然出现,司徒兰心还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命运牵在这个人的手中。“我这段时间有点忙,所以没回去看梦龙。”“是忙着跟别人结婚吧?”她心咯噔一声,狠狠的瞪向舅舅,吕长贵接收到她谴责的眼神,却是很无辜的表情。“您都知道了,我正准备抽时间回去向您解释。”“不用解释,该解释的你舅舅都跟我解释过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段婚姻,兑现你的承诺?”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虽然有些不仁义,可司徒兰心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对不起甲富叔,我们当初的约定取消吧。”“取消?”李甲富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现在嫁进了豪门,翅膀硬了,便觉得我们当年的约定可以作废了是吧?”“这样违约我很抱歉,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履行当初的承诺,那十万元,我会双倍还给你的,请你放过我吧。”“你以为我李甲富缺这点小钱吗?当作签约需双方同意,现在毁约自然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那份协议根本不具法律效应,若我执意不履行,你也没有办法。”司徒兰心真不想跟他撕破脸,可现在这形势,不是她不想就能解决问题。“是,我拿你是没办法,不过换了你舅舅,可就不一定了。”李甲富自信的双眸睨向吕长贵,他就像焉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外甥女。“什么意思?”“原因你可以让你舅舅告诉你,我还要搭下午的飞机回t市,你们舅甥俩商量好了再回复我。若本月二十号之前你还没回来看梦龙,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甲富下最后的通牒,起身迈开他暴发户的步伐扬长而去。整整数分钟,司徒兰心不说一句话,就那样死死的盯着舅舅。终于,吕长贵沉不住气了:“兰心,别这样看舅舅行吗?我被你瞅得心里直发毛。”“是直发毛还是直发虚?”她犀利质问:“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吕长贵长长的叹口气,懊恼的揪着头发说:“我被他坑了,他上个月不知从哪得知了你结婚的消息,便预感到你可能会毁约,然后他找到我,说要给我指一条发财的路,还借给我一大笔资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喜滋滋地答应了,可谁知这是他设的圈套,跟我交易的那个人是他故意安排的,他把我们交易的全过程摄了下来”“交易?你们什么交易?”司徒兰心铁青着脸问。“贩烟的交易。”吕长贵诺诺回答。她松口气:“那有什么可怕的,贩烟又不是违法的行为。”“可是”才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可是什么?”“烟里掺了一点毒品。”“什么?!!”司徒兰心腾一声站起来:“你贩”毒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吕长贵惊慌的捂住嘴:“你小声点,要命的!”真是要疯掉了,司徒兰心气得两眼发黑浑身颤抖,缓了半天才稳住情绪,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管你了。”拎起包,愤怒的出了茶馆。“兰心,你听舅舅解释,舅舅是有苦衷的”吕长贵追了出来,可怜兮兮的扯住外甥女的衣袖。司徒兰心愤怒的甩开:“你哪一次不是有苦衷?我已经听够你的理由了!”“但是这一次真的是有苦衷的,你舅妈患了肝癌,动手术需要花很多钱,我也是没办法,才会中了那个李甲富的圈套。舅舅膝下无子,唯一能陪在身边的只有你舅妈,所以无论怎样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失去至亲的痛苦,我相信兰心你比任何人都能理解”“舅舅,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司徒兰心深恶痛绝的指责他:“为了博取我的同情,竟然诅咒自己的妻子得绝症。”吕长贵闻言流下两行混浊的泪:“兰心,你怎么就不相信舅舅呢,你若是不相信,随舅舅去家里看看便是。”“不必了,我已经对你和舅妈彻底失望了。”一次,两次,没有人会一直相信狼来了的故事。司徒兰心毅然决然的迈步离开,吕长贵却在她身后咆哮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忌恨你父亲,你们都是一样冷血的人。”她停下步伐,缓缓回头,嘲讽的问:“难道为了成全你的一已私利,我就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吗?”“你嫁给那个离过六次婚的男人,你又幸福多少?“幸不幸福至少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当初也没有人逼你。”司徒兰心眼底闪过一丝忧伤:“是,当初是没有人逼我,可那种情况下,我能怎么办?”“那你也不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毁约我不对,但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履行承诺。”她停顿一下,难过的说:“所以对不起了舅舅,这一次,我真的会放弃你。”吕长贵见她心意已定,不禁慌了神,“兰心,万万不可啊,舅舅现在一条命完全攥在你手中,你若是松手,那舅舅真的是死路一条”“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她恨铁不成钢的望着面前自己唯一的亲人,狠狠心,终究是拦了辆的士绝尘而去。回到家,已是暮色时分,跟舅舅分开后,她去了母亲的墓地,在那里跟母亲说了很久很久的话。“兰心,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脸色这么差?”婆婆一瞧见她,便是很关切的询问。她苦笑笑:“没事,妈。”见她不想说,也不好多问,老夫人指了指餐厅:“那准备一下吃饭吧。”上官瑞从楼上下来,也看出了司徒兰心脸色不好,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轻声问:“怎么了?”“没怎么。”她嘀咕着回答。一顿饭吃的食不下咽,晚餐结束后,她正想上楼,小姑子却提议:“嫂子,今晚咱们摸牌吧?”“不了,你们玩,我想上楼看会书。”“哎呀,都放暑假了还不放松放松,总是这么循规蹈矩,什么时候才能俘虏我哥的心啊,以前唐琳可会玩了”上官晴晴话没说完,头上便重重挨了一下,迎上母亲愠怒的眼神,这才惊觉失了言。气氛一时间说不出的尴尬,司徒兰心睨向对面的男人,原本还算睛朗的脸庞,瞬间便沉的比乌云还要沉。“愿意玩的举手好吗?”小姑子自知闯了祸,试图想要挽回局面,率先举起了手,举了半天也没人跟着举,窘得又缩回手,尴尬的说:“都不想玩啊?都不想玩那就算了,我去睡觉了。”这是丫惯用的伎俩,闯了祸就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司徒兰心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房间,原本心情就不好,现在更是不好了。谁也不会乐意拿自己和别人作比较,尽管她知道小姑子是无心的。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她站到窗前,头倚在窗框上,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直视前方,微风浮起,在一片绿荫荫的草地上,传来了蛐蛐的鸣叫。“心情不好吗?”身后蓦然传来询问声,她回转头,瞥见向她走来的上官瑞。“没有啊。”视线重又睨向远处的星海,语气淡淡:“今儿是十五,是个赏月的好日子。”上官瑞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点头:“确实,花好月圆。”“可惜月圆人不圆,这样的团圆夜,却要因为亲人而烦恼。”司徒兰心说的很小声,原本只是有感而发,并非想要对上官瑞倾述什么,他却还是听到了,并且很好奇的问:“怎么,你妹又惹你了?”“没有,她怎么会惹我。”“那是为谁烦恼?你爸?你后妈?”上官瑞仅知道的,司徒兰心的亲人只有这三位,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它人。“都不是。”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于是佯装随意的转移:“我今晚可以用你的浴室洗个澡吗?”“为什么?”“有点累。”虽然她很擅于撒谎,可这会却完全不会让人怀疑她说的话,疲惫仿佛是写在脸上的字,一眼就可以让人瞧得出来。“行,洗吧。”上官瑞难得好说话,不仅一口答应,还体贴的替她开了按摩器,放了首舒缓情绪的音乐。司徒兰心躺在浴缸里,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索性屏住呼吸,毫不犹豫的沉入了缸底。洗完澡出来,躺在沙发上的上官瑞意兴阑珊的提醒她:“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哦。”比起他的意兴阑珊,她的回答则显得心不在焉。径直走进密室,拿起床上的手机一看,整整数十个未接电话,均来自于同一人,舅舅吕长贵。颓废的揉揉头发,跌坐到床沿。她陷入了无边无境的挣扎和苦闷之中,李甲富的出现,虽令她意外但还不至于烦恼,可舅舅惹出的烂摊子,却是令她烦恼至极,因为这次的烂摊子,真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烂。上官瑞扔下手里的杂志,正准备去浴室里洗澡,司徒兰心衣装整齐的出来了。瞥见她手里拿着的包,他诧异的问:“这么晚还要出去吗?”“恩。”怕他问的太多,她低垂着头快步往前走,正要迈出房间时,他突然说:“别忘了禁门时间,虽然我已经承诺会好好待你,但一些原则性的东西,你最好还是不要刻意破坏。”<script>app2(); 76 幸福是可以传染的 chap_r(); app2();司徒兰心来到舅舅家,抬手叩门,门开了,站在她面前的是舅妈姚敏君,想着白天舅舅说的话,她特意多看了她几眼,竟发现神色真有些异常。“你没事吧?”她轻声询问,这时候,倒真希望舅舅是骗她的了。姚敏君未语泪先流,噗咚一声跪倒在外甥女面前,哽咽着说:“兰心,求你救救你舅舅吧?这是舅妈最后一次求你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司徒兰心的心,当下便跌进了谷底。她睨向蹲在墙角处的舅舅,双手抱头,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不是很大的房子里,到处充斥悲伤的气息。“是真的吗?舅妈你患了肝癌?”吕长贵这才起身,把一堆医院的检查报告递给她看,她一张张的看,看到最后突然歇斯底里的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以前有困难的时候知道找我,这一次就不知道了?你们缺钱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盲目的走上一条犯罪的道路?!”姚敏君哭着说:“就是以前给你惹了太多的麻烦,所以我们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你舅也想过去找你,被我拦下来了,反正已经是晚期,谁知道能活得过哪天”“你不让他来找我,你就让他去贩毒是不是?那现在还不是一样要麻烦我?如果一开始就来找我,现在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复杂了!”司徒兰心心情难过的无以复加,自已的人生已经够乱了,身边的亲人还要跟着添乱。“兰心,跟李甲富的交易你舅妈并不知情,是我不忍心看着她等死,现在我也想通了,你不帮我也没关系,如果你舅妈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你给我闭嘴!”姚敏君转头愤怒的冲老公咆哮,继续哀求外甥女:“别听你舅胡说,你一定要救他,他可是你妈唯一的哥哥,除了你爸你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他遭罪,你九泉下的母亲一定不会安心的。”司徒兰心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中,原本坚定的心开始慢慢动摇,舅妈还在苦苦的哀求:“兰心,兰心,求求你了”吕长贵不忍见妻子哭的伤心,扑过来抱住她:“敏君,别哭了,你身子受不住的。”夫妻俩抱头痛哭,司徒兰心茫然的看着这一幕,竟生出一份羡慕来,虽然舅舅和舅妈唯利是图,身上有很多的小毛病,可彼此间的这份真情却是难能可贵,至少是她与母亲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行了,都不要哭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婆婆给她的银行卡,塞到舅妈手中:“这个你拿着,一定要把病治好。”“那你舅呢?”姚敏君含泪问。她犹豫了一下,艰难的回答:“不会不管他。”回去的路上,月影疏斜,星儿浅照。独自一人悠悠地走,月色洒下的清辉却温暖不了清冷的心怀。想着自己乱如麻的人生,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梳理。经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百货店,她走进去买了几瓶罐啤,准备回家后一醉解千愁。虽然这不是一个循规蹈矩教师该有的行为,可是抛弃教师的身份,她不过就是个有着报复心理的坏女人。到家整整十一点,蹑手蹑脚的上了楼,上官瑞的房间一片漆黑,司徒兰心怕吵醒了他,便摸黑往前走,谁知走了一半,耳边传来磁性的嗓音:“站住。”屋内唰一下灯亮了,上官瑞半倚半靠坐在床上,慵懒的问她:“几点了?”她不说话,他视线转移到她手中拎着的塑料袋:“那是什么?”“啤酒。”一听是酒,他掀开被子跳下床,司徒兰心吓一跳,以为他是来修理她,本能的往后退两步,手中的塑料却被他夺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酒?”她诧异的瞪大眼,忙解释:“不是买给你的。”上官瑞不以为然,坐到沙发上,拍拍身旁的位子:“没关系,可以一起喝。”他利落的开了一瓶,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起来,司徒兰心无奈的摇摇头,还真的坐了过去。“你为什么想喝酒?”她黯然的问。“那你为什么想喝酒?”上官瑞反问。“我心情不好。”“我正好相反。”她怔了怔:“不要告诉我,你心情好的原因是因为我心情不好。”“正是如此,你心情不好,我蓦然就觉得心情很好。”司徒兰心哀怨的瞪他一眼:“就知道你的话不靠谱,那天明明说要善待我,这才几天功夫,又开始针对我了。”“我才懒得针对你,我是知道你心情不好的原因。”“你知道?”司徒兰心有些不置信。“不是为了他吗?那天在林爱家楼下跟你亲热的男人?”“”什么跟什么嘛,怎么又扯到江佑南身上去了?“女人通常在失恋的情况下才会想喝酒,老实交代吧,是不是那家伙把你甩了?”她苦笑笑:“你倒是希望,可惜不是那样子。”“那是哪样?你把他甩了?”“别瞎猜了,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上官瑞耸耸肩:“爱说不说,反正我对你那些男女关系也不感兴趣。”司徒兰心完全相信这句话,他不止对她的男女关系不感兴趣,他是对她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不过,在我们没有结束这段婚姻之前,你不许跟别的男人有太过分的行为,偶尔一起吃饭也不要被我看到,被我看到的话,我是不会理性对待的。”“你这么要求我,你能做到吗?”上官瑞眉一挑:“到现在为止,你见过我跟哪个女人暧昧不清了?”除了司徒娇那一次,他确实没有把柄被她抓到,那一次他不解释,她也知道是司徒娇勾引他,司徒娇是什么人,司徒兰心比谁都了解。“唐琳很会玩吗?”她毫无预兆的问出一句偏离主题的话,上官瑞口中的酒,蓦然变得又苦又涩。他假装没听到,仰着头恨不得把瓶子也喝进肚子里。司徒兰心看着他这样,心里不免想,这个女人一定对他很重要,不然不会每次提到她,就这样一副表情凝重的模样,仿佛陷入了痛苦的沼泽中不可自拨。“能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吗?其实比起你的几个前妻,我真正感兴趣的是这个令你生不如死的女人。”“没什么好说的。”上官瑞把手里喝光的空瓶子啪一声掷得老远,起身说:“很晚了,各自休息。”每次提到敏感的话题,他就刻意回避,看来她和他之间,还隔着一段很远的距离。睡得晚又喝了酒,第二天司徒兰心起得很晚,出房间时,发现还有比她起得更晚的,她走过去,推了推床上的人:“喂,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他不理睬她,她继续推:“都快中午了,快起来上班。”“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因为我昨晚一句话,就颓废成这样吧?”上官瑞终于忍无可忍,懊恼的坐起身问:“你怎么不去上班?”她木然回答:“我放暑假啊。”“怎么?公务员能休息?我们这些交税的人就不能休息了?”“那倒不是。”她撇撇嘴,悻悻然的转身下楼去了。吃午饭时,经过一夜的深思,司徒兰心郑重宣布:“爸妈,待会我要出趟远门。”“远门?”全家人都颇为惊讶,很自然的把视线睨向罪魁祸首,上官瑞迎向一道道审视目光,没好气的说:“都看我干吗?跟我又没关系。”“是的,跟他没关系,是我一个大学同学要结婚,邀请我过去做伴娘。”“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t市,大概三两天。”“那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找人陪你一起?”“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司徒兰心告知了全家后,便上楼开始收拾行李,收拾没多大会,上官瑞懒洋洋的进来了。“这么大热天结婚,你同学是不是没嫁过人啊?太恨嫁了吧?”她翻翻白眼:“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结婚就像吃便饭一样频繁?结过七次婚的人怎么能理解头次结婚,又是跟心爱的人结婚那种充满喜悦和幸福的心情。”“你这是在暗示我没有让你拥有这样的心情,所以你想从别人那里满足一下心中的缺憾?”“是又怎样?”“是不怎样,可惜伴娘毕竟是伴娘,怎么都不可能变成新娘。而新郎的目光也只会停留在新娘的身上。”“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说过这样的话吗?幸福是可以传染的,当你身边的人幸福你也会跟着幸福,同样的,你身边的人不幸你也会跟着不幸,总是围绕在你这个不幸的人身边让我觉得自己也很不幸,所以现在,我要去投奔让我觉得幸福的人了,再见。”司徒兰心趁当天下午三点的飞机飞往了t市,只是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她天黑前赶到李家,却被告知李梦龙离家出走了。李甲富的老婆一瞧见她,就心急如焚的说:“这孩子八成是去找你了,你一直不回来看他,他可是念叨了你好久。”司徒兰心也是颇为担忧:“什么时候不见的?”李甲富狠狠抽了口雪茄:“今天下午,也是我大意,中午他缠着要我带他去找你,我没答应,以为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哪知真的找去了。”“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李夫人小声抽泣:“我跟你甲富叔正商量着要去找他,你却是来了。”她看向司徒兰心的眼神颇为埋怨:“你怎么不早些来?若是早个半天一天的,梦龙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了。”司徒兰心垂首,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想到梦龙等不到你就会很伤心吗?我看你书读的多了,心压根就不在我家梦龙身上了。”李甲富不耐烦的训斥:“行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先找到孩子再说。”“你们留在家里,我一个人回去找。”“那怎么行,b市那么大,你一个人找要找到什么时候。”“没关系,我有个朋友的爸爸是公安部的,我可以找他帮忙。”李甲富经过一番斟酌,同意了她的提议。司徒兰心于是马不停蹄的又返回机场准备趁夜航回去,谁知屋漏偏遭连阴雨,回机场的半途中,天空突然下起了漂泊大雨,到达机场后工作人员遗憾的告诉她,回b市的最后一趟航班因为天气的缘故被取消了。站在机场大厅内,她很是纠结,可事已至此,纠结也没用,只能等天亮后再出发。同一片天空,不同的城市天气各异,t市下着大雨,b市却是满天繁星。司徒娇跟朋友happy了很晚才回家,在距离自家大门约二百米处的地方,她看到了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借着酒劲疾步上前,大吼一声:“谁?”那抹身影被她这么一吼,竟吓得抱头呜呜哭了起来,听声音还是个男人的声音,丫不禁纳闷了,她有这么厉害吗?随便吼一吼,就能把一个大男人吓得哭?“喂,你到底谁啊?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干吗?”她很不客气的上前推了他一把。那抱着头的男人这才停止哭泣,偷偷的瞥她一眼,诺诺的说:“我,我找我老婆。”“你老婆?你老婆谁啊?我们家可没有你老婆!”“可是是司机大哥把我送到这里的,是按这个地址。”男人忙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发皱的白纸,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地址,正在司徒家的地址。“奇怪了,这是谁给你的啊?”“是从我爸书房里偷来的。”“你爸又是谁?”“我爸是暴发户。”噗。丫忍不住大笑,折腾了半天原来是个傻子。“这位兄弟,你找错地方了,我们家没有你老婆,你到别处去找吧。”司徒娇转身欲走,那男人却伸手将她拖住:“你骗人,我老婆就住在这里。”她不耐烦的甩开他,厌恶的说:“神经病,说了没有就没有,再不走我可就叫警察了。”男人呜呜又哭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六寸照片,喃喃自语:“兰心,兰心,你在哪里?你不要梦龙了吗”司徒娇陡然听他唤兰心,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照片,定眼一看,差点眼珠子没掉下来,“她就是你老婆?”李梦龙呜咽着点头:“恩。”“你说她是你老婆?”司徒娇不敢置信的又问一遍。“是啊,她是我爸爸给我买的老婆。”整整数分钟,司徒娇不言不语,只是盯着照片看,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傻子的话?若是不信,这照片又是怎么回事?这上面的人确确实实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司徒兰心。“你真的很想找到你老婆吗?”“恩。”司徒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好,你这就带你去找。”她把李梦龙带到了一家酒店安顿下来,然后开始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是个傻子,说的话也断断续续,但经过一番揣测分析,基本上也就算明白了七八分。“所以说,兰心是你爸爸花了很多钱买给你做媳妇的?只要等你们都长大,她就一定是你们家的人?”李梦龙痴痴点头:“是的。”司徒娇激动的跳起来,一时间心花怒放:“兄弟,你来的太是时候了,知道吗?兰心跟你很相配,再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她。”一想到挖掘了司徒兰心的秘密,她就兴奋的想歌唱,想把之前受过的屈辱加倍奉还。“我老婆呢?你不是带我来找她吗?”司徒娇敛起来笑容:“你别急,她出差了明天回来,你先在这里睡一觉,明天姐姐一定会带你去找她的。”李梦龙挠挠头:“那好吧。”司徒娇一回到家,就把睡梦中的母亲拽了起来,“妈,快醒醒,我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阮金慧半睁半闭着眼:“什么事啊?明天再说吧,我困死了。”“不行,这事要不说出来,我今晚肯定睡不着。”她开始把遇见李梦龙的经过娓娓道来,阮金慧听她说完顿时睡意全无:“真的?”“千真万确,妈,这下我们翻身的机会来了,只要我们把她的秘密抖出来,她跟上官瑞的婚姻就是欺诈婚姻,到时候看她还有什么脸待在上官家!”“只要等上官瑞把她撵出去,我们就可以好好的羞辱她一顿,到时候她也别想再进咱们家的门,我们还可以把她的丑事宣扬出去,让她彻底没脸在b市立足。”司徒娇越说越兴奋,阮金慧忽尔眉头一皱:“不行,你不能直接到上官家揭露这件事。”“为什么呀?”“你可不要忘了,当初司徒兰心嫁给上官瑞我跟你爸脱不了关系,你出面揭发,那难保上官瑞不会把怨气发泄到我们身上,所以这事得从长计议。”司徒娇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于是母女俩经过长达三小时的讨论,最终决定,约司徒兰心出来,让她自己知难而退。司徒兰心刚从t市飞回b市,一下飞机就接到了司徒娇的电话,“喂?”“在哪呢?出来见个面吧。”“没空。”她冷冷的拒绝。司徒娇似乎料想到了她会拒绝,也不生气,笃定的说:“你必须要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哦?给我一个必须赴约的理由?”“理由暂且不会告诉你,来了就会知道。”“我要执意不去呢?”“说了你会后悔,我等你半个小时,半小时内希望你做出明智的选择。”司徒娇挂了电话,聪明如司徒兰心,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李梦龙有可能去了司徒家,她立马回拨过去:“不是我不赴约,是我现在人不在b市,这样吧,我们下午四点见。”“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到我婆家去问问,我正在t市参加同学的婚礼。”司徒娇半信半疑:“好,我这就来问问。”她还真的把电话打到了白云公馆,接电话的是管家,一听她找少奶奶,便如实回答少奶奶不在,答案与司徒兰心如出一辙。这边司徒兰心挂了电话也立马联系了李甲富,双方达成一致,她便在机场附近找了家旅馆,耐心等着夫妇俩赶过来,然后与他们回合。下午三点半,司徒兰心再次接到了司徒娇的电话,“回来了没有?”“回来了,正在赶往赴约的路上。”出租车停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厅,她泰然自若的走进去,看到李梦龙的刹那间,就什么都明白了。“兰心,兰心,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哦。”李梦龙一瞧见她,就扑过去像个孩子似的嘤嘤哭了起来。她缓缓将他推开,平静的说:“梦龙,你又淘气了,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很担心你?”司徒娇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轻咳一声:“司徒兰心,要诉相思之苦是不是也要等我们把正事谈完了再诉?”“什么正事?”“你还装?这男人是你老公,我现在可都清楚来着。”呵,司徒兰心冷笑一声:“你想象力够丰富啊,谁跟你说他是我老公?”“他自己是说的。”“要不要我找个专家鉴定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正常人?”司徒娇脸一沉:“也许他智商有问题,可这不代表他说的话也有问题。”“智商都有问题了,说的话又怎么可能没有问题?找茬不是这样找的吧?”“你现在是想否认吗?要是没这回事,他怎么会认识你,又怎么会叫你老婆?”“我没有说我不认识他,但也没有承认你说的就是对的,他只是我认得干爹家的孩子,比我小一岁,形式上算是我弟弟。”“弟弟?你当我司徒娇是被你忽悠大的吗?我郑重警告你,你要真就这么死鸭子嘴硬,可就别管我不客气了。”“那你是想怎样?”司徒兰心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司徒娇清了清喉咙,非常严肃的说:“离开上官瑞,这是目前你唯一能够全身而退的方法。”“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冷笑:“因为你的把柄在我手里,就算你不甘心,也只能按我说得做。”“我要偏不按你说的做呢?怎么?到我婆家揭发我?”“是的。”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哼一声:“不是我说你,你从来就是有勇无谋,你以为把我弄走了,上官瑞就会看上你吗?”“会不会看上我,我自有方法,只要你这个碍眼的东西消失就可以了。”“那你就没想过他会迁怒司徒家?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不会不清楚。”“管我们家什么事?我们又没让你嫁给这傻子。”李梦龙虽然傻,可听到别人叫他傻子也会不高兴,他气鼓鼓的冲司徒娇咆哮:“你才是傻子,丑女人!”扑哧司徒兰心忍不住笑出声,有些人就是忌讳别人说她丑,这不,脸都绿了。“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可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干耗!”“答应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我为什么要答应?”司徒娇彻底恼了,腾一声站起来:“行,司徒兰心你给我等着。”她刚准备离开,迎面走来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还没等她反应,男人就扬手甩了李梦龙一耳光,铁青着脸说:“小兔崽子,一天都不让我省心!”这一巴掌仿佛是打在了司徒娇脸上,一下子把她给打懵了。“干爹,你打他作什么?”司徒兰心上前护住李梦龙,眼神即心疼又谴责。“你看不打他行吗?整天见着女人就喊老婆,现在连你也成他老婆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没事的,他知道什么啊。”司徒兰心视线睨向一旁脸色阴沉的女人:“干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司徒娇。”“哦,原来是兰心的妹妹,幸会幸会。”司徒娇杀人的心都有了,冷嘲热讽的质问:“哟,姐姐你什么时候认了个干爹,我这个妹妹咋都不知道呢?”“早就认了,想着你可能没兴趣知道,也就没告诉你。”司徒兰心话刚落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上官瑞的号码,她睫毛轻颤了几下:“我接个电话,你们聊。”上官瑞先少会主动打电话给她,这节骨眼上打电话来,多少都有些人令人心慌慌。司徒兰心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按下接听:“喂?”“你同学家住哪里?”上官瑞突然这样问,她更是不安:“问这个干吗?”“我出差刚好经过t市,如果你已经参加完婚礼,可以顺道把你捎回去。”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她婉言谢绝:“不用了,我还要停留两天,你先回去吧。”“哦,那算了。”他果断挂断电话,连一句问候的话也不说,司徒兰心倒是不介意这些,本来他能主动打电话给她就已经是奇迹。重新返回咖啡厅,心情豁然开朗,隔着不远的距离瞥见李甲富正在跟他儿子发生争执,忙上前问:“怎么了?”“兰心,我不要跟爸爸回家,我要跟你在一起。”李梦龙什么都值钱,就是眼泪不值钱,二十几岁的人了动不动就哭鼻子。“走不走?再不走我打断你的腿。”李甲富说着就要动手,司徒兰心急忙阻止:“行了干爹,你不是还有事要办吗,你只管去办你的事吧,梦龙交给我,我来送他回去。”“这样行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没关系,不麻烦。”“那好吧,我先走了,你们平安到达后给我打电话。”李甲富冲司徒娇微微颔首,道了声再见后转身离去。司徒娇的脸色从李甲富出现那一刻起就没好看过,司徒兰心越是坦然她越是生气,“不要以为你们串通一气在我面前演戏我就会相信,你给我听清楚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假面具狠狠扯下来,让你没脸活在这世上!”“那你也给我听清楚了,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司徒兰心说完便牵起李梦龙的手,昂首挺胸的迈出了咖啡厅。“兰心,你要带我去哪?”“回家。”“我不回家,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家”“是,我跟你一起回家。”她叹口气,摸出手机,不意外的看到一条未读短信:“该配合的我都已经配合,希望你尽快履行承诺。”发信人,李甲富。刚刚才好转的心情,又开始下起渐沥沥的小雨。去机场的路上,她犹豫了很久,才向身边的李梦龙开口:“梦龙,回家后跟爸爸说你不喜欢我,不想娶我做老婆好吗?”李梦龙怔了怔,如实回答:“可我喜欢你啊,我想让你做我老婆啊。”“喜欢不一定要做你老婆,况且你也并不明白喜欢的含义。”“我明白的,妈妈说,想念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而我最想念的人,就是兰心你。”“那不是喜欢,那只是依赖。”“我不管是什么,反正我就是喜欢你!”“”面对他的天真,司徒兰心真的觉得很无奈,很无奈。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在晚上十点钟把李梦龙平安送回了家,李母见儿子回来自是高兴,也顾不上谴责司徒兰心了,抱着儿子又是哭又是笑,直到把儿子折腾得趴在她肩上睡着为止。司徒兰心见李梦龙睡着了,便起身告辞,李母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不好强留,只是叮嘱她,尽快解决好b市的问题,然后来到梦龙的身边,兑现当初照顾他一生一世的诺言。走出李家的大宅,司徒兰心已经是筋疲力尽,两天的时间来回在b市与t市之间徘徊,体力消耗巨大不说,心理上还要承受着非人的折磨。每天活在说一个谎去圆另一个谎的混沌生活中,她真的厌倦透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已经走到这一步,她根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不知道该去哪里?她沿着空荡荡的马路漫无目地的行走,其实完全可以在李家留宿一晚,可是她却不想留,因为她知道,过了明天梦龙醒来,她再想脱身就会很难。茫然之时,不经意的想到了上官瑞,他说他出差会经过t市,会不会这时候人刚好在t市?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她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许久无人接听,于是不死心的重播一遍,却传来一名女人的声音:“喂,你好,哪位?”司徒兰心以为自己拨错了号码,特意拿到眼前确认了一下,没错啊,上面明明显示的就是上官瑞的名字,怎么会是女人接听的?而且还是这午夜时分,一夜情发生率最高的时段?“我是上官瑞的太太,你又是哪位?”电话里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上官瑞的声音:“什么事?”“偷情呢?”“你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直接?”“怎么,真的再偷情?”“刚是我朋友”“哟,上官瑞你也会有异性朋友吗?我以为我是你唯一的异性朋友呢。”“我话没说完呢,抢什么抢?”“哦,那你接着说。”“刚是我朋友的老婆。”司徒兰心才不信:“你朋友的老婆干吗要接你电话?”“我去洗手间了,人家见你一直打以为有什么争事所以就替我接了。”“那你朋友呢?他怎么不接?”“他也去洗手间了。”“骗谁啊?你跟你朋友关系这么好,上洗手间都要一起?”上官瑞没好气的哼一声:“那我跟你关系很好吗?好到我跟什么人在一起,跟什么人上洗手间都要跟你解释?”“是你自己说,只要婚姻一天存在,就要对婚姻忠诚!快,把你地址给我。”“干吗?”“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现在要使用妻子的权利,查岗。”本来还纠结以什么理由去找他,这会倒是理由充分了。“你真的要来?”“是的。”“那好吧,金碧商务酒店二楼娱乐室。”上官瑞快速报出地址,挂电话前还不忘戏谑调侃:“来的话要快一点,来晚了,小心捉奸不成反蚀把米。”司徒兰心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捉奸不成反蚀把米是啥意思,直到她来到上官瑞所在的酒店,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才算是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偌大的商务酒店内娱乐设施齐全,整个二楼全是供顾客玩乐的地方,有桌球室,ktv,吧台,spa,餐饮,游泳池等。她不知道他具体在什么位置,正准备打电话询问,一名服务员恭敬的走过来:“你好,请问是上官太太吗?”司徒兰心愣了愣,木然点头:“是的。”“那请跟我来。”跟着服务员来到游泳池旁,一眼瞥见上官瑞在水中穿梭的身姿,她刚要出声喊他,身后却有人先她一步:“嗨,司徒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她惊悚的转身,待看清唤她之人,脸色陡然沉下来,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个地方又让她碰到了上官瑞那几个吊儿郎当的狐朋狗友。三张椅子躺着三个穿着短裤的男人,身边各自围绕着几个大美女,个个肥乳翘臀,十根手指在男人健壮的身体上卖力按摩,男人的脸上说不出的享受表情。“过来坐啊。”于子霖冲她招手,她不情不愿的坐过去,干笑两声:“你们怎么会在这?”“出差呗。”“你们这差出得还真是默契,都来了。”张齐墨摇头:“没有都来哦,少一个你没发现?”“四个来了三个,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等于都来了。”吕明超噗哧一笑:“司徒小姐这计算法真是太干脆了,想必平时为人也是如此爽气。”“上官瑞不是说了吗?不要被某些单纯的表相蒙蔽了双眼,其实我很小心眼。”“怎么可能,司徒小姐怎么看都有大家风范,听说你娘家也是经商的?”“恩。”“那你父亲叫什么?”“司徒长风。”于子霖颇为诧异:“不会就是那个马屁精搞建筑的司徒长风吧?”吕明超瞪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太不给人家司徒小姐面子了。”父亲喜欢拍马屁早已经人尽皆知,司徒兰心并不觉得丢人,因为做司徒长风的女儿,本来就是一件丢人的事。所以,她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正是家父。”她这么坦然承认,于子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拍胸脯保证:“既然是司徒小姐的父亲,那以后能关照的地方我们一定多多关照。”“谢谢。”“对了,你怎么会在t市?”张齐墨好奇的问。“我有个同学结婚,参加婚礼来的。”“哦,难怪瑞少要饶道来这里,原来是为了方便捎你回去。”司徒兰心讶异的挑眉:“你们不是经过这里吗?”“当然不经过了,我们可以直接回b市的,是瑞少说要在t市办点事,我们才大老远陪着他一起饶过来的。”原来如此,司徒兰心受宠若惊。她起身往游泳池边走了走,冲着上官瑞挥手:“喂,你上来。”上官瑞淡淡的撇她一眼,并不理睬,她继续挥手:“喂,你上来啊,快点上来。”<script>app2(); 77 难不成要一起睡 chap_r(); app2();被她喊的不耐烦了,上官瑞唰一下游过来,没好气的问:“你以前在学校是拉拉队成员吗?嗓门子这么大。”她翻翻白眼:“是啊,我以前就是拉拉队成员,每次只要我呐喊助威,无论什么比赛我方都能凯旋而归。”“对,使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吧,反正又没人知道。”上官瑞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正要重新游到水中央,司徒兰心伸手抓住他湿漉漉的胳膊:“哎不要走啊。”“干吗?”他盯着抓住他胳膊的手,揶揄道:“还没看够我的**?”司徒兰心一阵窘迫,松开手,眼神闪烁的说:“我是来捉奸的。”“哦对,我差点都忘了。”他指指吕明超身边的女人:“看到没有,刚接我电话的就是那个女人,去吧,去跟她打吧。”“打什么?”司徒兰心有些无语。“你不是来捉奸的么?”“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跟她有奸情?”“我可没承认,我在电话里就跟你解释了,是你自己不相信。”“你早说你在游泳,而且跟你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那不就没事了。”“我干吗要跟你解释这么多,你喜欢来捉奸那就来呗,反正那几个家伙也正寂寞着,不过,你刚才说他们几个是我什么来着?”司徒兰心吞吞口水:“没什么。”“七姨太,别光顾着陪老公聊天啊,也过来陪老公的朋友聊聊嘛。”张齐墨扯着喉咙吆喝。“你快上来,我困了。”司徒兰心无视身后的调侃之声,急着让上官瑞上岸,然后送她去房间。“困了就去睡觉,为什么要我上去?难不成要跟我一起睡?”“我不知道你住哪个房间。”他蓦然睁大眼:“还真要跟我一起睡?”司徒兰心窘得恨不得一头扎到水里,纠结的说:“我没身份证,开不了房。”“你身份证呢?”“在我朋友那里。”事实上,应该是在飞机上,李梦龙趁她睡着时从她包里偷了过去,这孩子虽然傻,可也知道没有身份证她就回不了b市。“那就回你朋友家呀。”“这么晚不好意思再回去打扰人家了。”“那你睡我房间我怎么办?”她眼珠骨碌转一圈:“你跟他们几个人中随便一个人凑合一晚不就行了。”“说得倒轻巧,我虽然不喜欢女人,但更不喜欢男人,不如你跟他们”上官瑞话没说完,就被司徒兰心狠狠打断:“你今天要是再敢把我拱手让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掐死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不如你跟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两人挤一个房间,然后腾出一间给你。”他没好气的停顿一下,上下打量她:“以为自己是块宝呢,也不瞧瞧人家身边围绕的美女哪个不比你有吸引力,一个个珠圆玉润的,比你这个干扁豆强多了。”司徒兰心差点没气得吐血,她这么好的身材,他竟然用干扁豆来比喻,“哪儿有比基尼?”“干吗?你这干扁豆的身材不会要拿出来秀吧?”“是不是干扁豆群众的眼镜是雪亮的,至于有眼无珠的人另当别论。”司徒兰心微微仰起下巴。“群众?”上官瑞噗嗤一笑:“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司徒兰心也有这么自负的一面?”“不是自负,是自信,用词要恰当,快告诉我哪里有泳衣。”“行了,咱就别丢人了,你自尊心本来就不多,还是省着点儿用吧。”赤裸裸的蔑视终于激怒了司徒兰心,她手一指:“你给我上来。”“不上。”“有种你就上来。”“说不上就不上,你有种你下来。”司徒兰心无论面对谁都能保持优雅的大家风范,唯独面对无赖一样的上官瑞保持不了,她气轰轰的瞪着他:“我数到三,你要再不上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怎么?要跳下来非礼我吗?”她没好气的哼哼:“非礼你?以为自己是块宝呢?也不瞧瞧我身后几个男人哪个不比你有魅力,小麦色的皮肤,结实的肌肉,就连那服务生都比你这小白脸强多了。”如果说上官瑞不是省油的蜡烛,那司徒兰心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一斗嘴,往往都是两败俱伤,而无一人获胜。“男人的魅力体现在床第之间,你要不要我喊他们过来,让你感受一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魅力?”“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一个不能人道的家伙,也好意思跟我谈男人的魅力。”上官瑞黑了脸,显然被她刺激到了,手一勾:“你下来。”“不下。”“真不下?”“说不下就不下。”他点头:“行,你不下我上去。”司徒兰心暗暗窃喜。“拉我一把。”上官瑞伸出一只手,半个身子裸露出来。“我怎么拉得动,那边不是有扶手吗?从那边上。”“我已经被你气得腿抽筋游不动了,你要不拉我就喊那边珠圆玉润的大美女了。”司徒兰心怕上官瑞真的喊那些女人过来,女人一过来,男人肯定也跟过来,到时候免不了又要被他们调戏。不情不愿的伸出一只手,完全是毫无防备,直到整个人跌进池内,溅起一朵大大的水花,她才如梦方醒,下一秒,就是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攀住了上官瑞。原来,她竟然不会游泳。上官瑞又有了取笑她的理由:“呀,刚才还大哧哧的要泳衣,原来是只旱鸭子。”“你混蛋!”司徒兰心气得伸手在他后背上狠狠拧了一把,身后是不怀好意的笑声,她不敢回头,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这么丢人过。其实刚才要泳衣,也只是打算在岸边走两圈,压根就没想过要下泳池,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在游泳方面弱智的过分。“瑞少,你们夫妻俩要玩暧昧的就回房间里玩,别当着哥几个的面行不?”“就是啊,瞧着七姨太把你搂的多紧,哥几个真是羡慕嫉妒恨。”“貌似这游泳池还有监控呢,可不能玩的太过火哦”司徒兰心听着张齐墨等人的戏谑之言,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她贴在上官瑞耳边哀求:“抱我上去,算你赢了。”“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不想上去了,而且”他用力拨开依附在他身上她的身体:“也不想被一只旱鸭子纠缠,你就自生自灭吧。”他突然松了手,司徒兰心沉进了水里,嘴里被灌了好几口水,双手无措的拍打水面,心慌得连救命都喊不出,只有一个念头在脑中盘旋,这下完了,一定又会像上次一样,被他弃之不顾。就在她绝望之时,腰部忽尔被人禁锢,她软绵绵的靠过去,吐了一滩水,全都吐在了揽着她腰的男人肩膀上。“你这女人真恶心,我还没被人这样糟蹋过。”司徒兰心有气无力的瞪着上官瑞,真想一把掐死他,可惜她现在的力气,顶多只能踩死一只蚂蚁。“不是想整死我吗?还救我干吗?”待力气稍微恢复,便是切齿质问。“谁整你了,我是想激发一下你游泳的潜能。”“得了,别说我没那潜能,就算有,也用不着你来激发”司徒兰心撇过头,冲游泳池的入口呐喊:“服务生,给我扔一个救生圈。”又是一阵大笑,那一群可恶的狐朋狗友啊,你们半夜都不用睡觉的么?上官瑞也是笑,而且笑得比他的狐朋狗友还要可恶,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开始往泳池深处游去。“你刚说我不能什么来着?”“不能人道。”“敢如此侮辱我上官瑞的女人,你是第一个。”“我没有侮辱你,我说的是事实,我们结婚已经快三个月,到现在为止,我没见你人道过。”“我不碰你不代表我不能人道,既然现在你这样认为,那我就委屈一点,借你的身体证明一下了。”呵,司徒兰心头顶一只乌鸦横行霸道的飞过,借她的身体他还觉得委屈?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了不成?“我没时间也没力气陪你在这里瞎掰,快送我上去。”上官瑞充耳不闻。到这个时候,司徒兰心才算是彻底明白她已经被上官瑞整得狼狈不堪了。“算我求你了,带我上去行吗?”上官瑞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慷慨的点头:“ok,其实我也很不忍心欺负一只不会游泳的笨鸭子。”他把她带到泳池的扶手边,叮嘱她:“我先上去,你在这里不要动。”司徒兰心担心他又玩什么花样,眼一斜:“这时候你可别指望我再受你摆布了。”“你敢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一脚又把你又揣下去?”真是造了八辈子的孽了,怎么就让她这么优雅的女人遇上了他这么野蛮的男人?“行了,你快点。”人在泳池里,不得不低头。上官瑞接过服务生送来的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然后转身去了更衣室换衣服。司徒兰心见他一走,踩着扶手就要上去,却赫然发现自己穿的衣服被水浸湿后相当透明,于是一下子又沉到水里,再不敢冒冒失失的上去了。等了大概十来分钟,上官瑞衣装整齐的回来了,胳膊衬上还搭着一件外套,走到司徒兰心面前,手一伸:“上来吧。”司徒兰心抓住他的手,脚底一用力,就被他拉了上去,然而迅雷不及掩耳的,上官瑞把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她惊诧的抬眸,为他这一体贴的动作感到困惑,在司徒兰心的认知里,上官瑞绝对不是会为她着想的人。“你们玩吧,我走了。”上官瑞跟几个朋友挥挥手,揽着司徒兰心的肩膀出了游泳池。身后是于子霖不满的抗议声:“喂,瑞少你不会这么重色轻友吧,说好等会一起去pub的呀”抗议声渐渐消失,司徒兰心跟上官瑞来到了三楼vip套房。坐在沙发上,她动也不敢动。“先换上这个吧,明天带你去买衣服。”上官瑞扔过来一件他的白衬衫,上等的质量,摸在手里又软又滑。她出去时上官瑞正坐在沙发上看欧美恐怖电影活死人的黎明,要么不看电视,一看就看那些让人恶心惊悚的僵尸大战。“哪儿有水喝,我渴了。”“冰箱里,自己拿。”司徒兰心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去,拿了两瓶凉茶,又优雅的走回来:“给你。”上官瑞接过她手里的饮料:“谢谢。”已经是凌晨二点,司徒兰心却毫无困意,跟上官瑞这样的人在一起,连作息都会慢慢改变,以前她从不熬夜,可现在,也成了夜猫子一族。手里握着凉茶,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欣赏着墙壁上悬挂的各个国家的名胜古迹,司徒兰心最喜欢的是法国巴黎,那个城市总是给人很多向往。虽然不相信爱情,也不奢望自己能拥有浪漫的爱情,可偶尔也会幻想,在巴黎那座美丽的城市,被心爱的人牵着手,沿着梧桐树包围的街头,一直往前走,走到一个叫永远的地方“能不能不要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上官瑞终于忍受不了视觉的冲击,出声抗议了。司徒兰心无辜的眨眼:“我没有在你眼前晃啊,电视在那个方向,我在这个方向,怎么就碍到你了?”他有些窘迫:“我喜欢安静,你这样一直走来走去,我能静下心来看电影吗?”“真的是我的脚步声扰乱了你?”司徒兰心走到他身边坐下,好整以暇的质问。司徒兰心灿灿的笑,露出洁白的贝齿,上官瑞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出来,烦燥的仰着脖子就喝。“你这是慢性自杀知道吗?”司徒兰心趴在沙发背上,好心地提醒。“管你什么事?”上官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继续喝啤酒。“哎好吧,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你自杀,还不如陪你一起去死好了。”她拿起一瓶酒,也跟着喝了起来。不知喝了多久,直到意识渐渐模糊,这其间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司徒兰心倒在上官瑞怀里,浑浑噩噩的说:“我先睡了,晚安”砰,上官瑞酒劲上来,一头栽倒在地上。清早,司徒兰心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她躺在地板上,上官瑞躺在她旁边。“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司徒兰心坐起身,一脸警惕的质问。“没做什么。”事实上,上官瑞是有印象的,他记得他好像吻了她,而且还想要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后来有没有进一步,却是不得而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伸手从后背抱住他的脖子,掐着他的脖子怒道:“我掐死你算了!”上官瑞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甩了下来,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冤枉你了吗?”说着就拿出手机,拨放录音功能,很快的,里面传来声音:“给我,给我,给我呀”司徒兰心羞愤的差点没一头撞死在墙上,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她趴起来就冲进卧室,砰一声关了房门,一头扎倒在床上这边上官瑞笑得无比奸诈,其实录音的后面还有一句,被他及时关掉了,这会那笨女人已经不在,他重又按下播放键:“给我,把酒给我呀。”事实证明她又被耍了,昨晚司徒兰心醉得一塌糊涂,却还嚷着要喝酒,上官瑞见她醉得不轻,就不肯给她,于是把剩下的酒全一个人喝光了。之所以录音,也只是想挫一挫她的锐气,不过从刚才她的反应来看,他这一举动似乎相当成功。上官瑞穿好衣服洗梳好,司徒兰心还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有出来,他走过去敲门:“喂,平时思想不是挺开放的,这样的小事,没必要羞愧成这样吧?”屋里没反应。他继续敲门:“别放在心上了,我又不是别人,你再怎么跟我要,都是天经地义。”“好了,快出来吧,是我不好,是我平时让你太空虚了。”门刺啦一声打开,司徒兰心已经被他气爆了,失控的吼道:“半夜三更的跑出去游泳,你有病啊你?”上官瑞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无辜的说:“我本来就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你病的这么严重!”“那现在知道了吧?现在知道也不晚,别对个病人这么凶了,温柔一点。”司徒兰心那个恨啊,她昨晚一定是被丢进泳池的时候脑子进水了,才会来投奔他。不对,她来投奔他之前,还没有被丢进泳池里。那一定是前两天t市的一场大雨,不小心灌到她脑子里去了。“快点洗梳一下,带你去买衣服。”司徒兰心哼一声:“不必了,我的衣服已经晾干了。”“你这么邋遢吗?这么热的天不换衣服?就算是凉干了,那汗臭味还不是在上面。”她想了想,轻声道:“你把那录音删了,今天你说什么我都配合。”上官瑞噗得一笑,搞了半天,原来还在纠结这个。“行。”他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很干脆的删除了。司徒兰心这才松口气,指了指客厅的沙发:“等我五分钟。”待整理好,两人一同步出了房间,却与吕明超撞个正着,吕明超身边还围绕着昨晚替他按摩的大美女,他暧昧的打招呼:“司徒小姐,早啊。”“早。”“昨晚二位运动过度了吧,怎么七姨太有气无力的?”他揶揄的询问上官瑞,上官瑞点头:“恩,有点。”司徒兰心使劲拧他一把,他意味深长地笑笑:“我们还有事得出去一下,你告诉齐墨和子霖,下午三点出发回b市。”“好。”吕明超微笑应允,挽着大美女走的时候,还不忘调侃司徒兰心:“以后要加强锻炼啊,我这位可厉害着呢。”司徒兰心无语至极,出了酒店,她问上官瑞:“你怎么会认识像吕明超、张齐墨以及于子霖这等纨绔子弟?”上官瑞不以为然:“那在你眼里,我又比他们好多少?”司徒兰心无言以对,虽然上官瑞不像他们几个好色不正经,可是在其它方面,他真的不比他们好多少。t市的经济虽不如b市发达,但大型商场却也不少,只是吹毛求疵如上官瑞,看了几家商场都不甚满意。“随便挑一套就好了,又不是要参加什么隆重的典礼,至于这么挑三捡四吗?”司徒兰心有些不耐烦了,上官瑞追求细节完美,她可不追求。“怎么能随便挑,不管是人还是衣服,我们都不能抱着将就的心态,一定要挑到自己满意的才行。尤其是你们女人,更是不能将就,一旦成为习惯,人生基本上就毁了一半。”“大道理谁都会说,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你敢说你频繁的结婚又离婚,难道不是再将就吗?”“我那不是将就,只是对女人一种报复的心理,想要折磨每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想让她们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爱情和金钱绝不可能同时拥有。”司徒兰心很是诧异,这是第一次,上官瑞跟他坦白内心深处对感情的不信任。“唐琳就是因为这个离开你的吗?”“不是。”司徒兰心又是一阵诧异,她以为她这样问,免不了又被他训斥,或是直接不理睬,却没想到,他竟然回答了她,虽然没有详细的说明,但最起码,肯直面这个敏感的话题了。“那是为什么呢?”她小心翼翼的问,尽管心里告诫自己要适可而止,可嘴上就是掩不住好奇。“你不是都知道了。”上官瑞淡淡撇她一眼。“妈妈说是她背叛了你,可我总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真心爱一个人不会在短时间内就移情到另一个人身上。”“那可不一定,一开始我也认为有其它原因,但事实上就是这样,她跟着我的兄弟走了,三年不曾回来。”上官目瑞光一闪而过的忧伤,司徒兰心不敢再多问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揭别人的伤疤,这种事她做不出来。“对了,我想到一家商场,可能你会中意。”她知趣的插开话题,上官瑞也收拾好了心情,饶有兴趣的问:“哪里?”“齐北路向南二百米,那里有一家名为摩登新人类的商场,里面无论是布局还是衣服,都与其它商场很不一样。”“哦?那倒是可以看看。不过你说的齐北路在哪里?”“车子先调个头,我会指引你。”上官瑞按她的意思把车子调转头,然后往齐北路的方向行驶,司徒兰心时不时的给他指路,大约行驶了二十来分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下车时,上官瑞随意问:“你经常来t市吗?”司徒兰心矢口否认:“没有啊。”“那你怎么对这里的路况这么熟?”“哦,前两天陪朋友到这里添购过度蜜月的衣物。”上官瑞没再追问,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摩登新人类确实比别家商场另类一点,一进门就是七个装扮怪异的小矮人,扮相滑稽的鞠躬:“欢迎光临。”上官瑞噗嗤一笑:“这什么啊,童话世界吗?”司徒兰心得意的说:“你可别小瞧这七个小矮人,他们鲜少会给客人鞠躬,除非是跟他们有缘分的人。”“我没看出跟他们有什么缘分?”“你就靠边站吧,是我跟缘分。”“什么缘分?”“我长得比较像公主,所以”噗。上官瑞忍不住又是一阵笑,“所以,他们把你当白雪公主了?”“差不多是这样子。”他啧啧感叹:“这自负的毛病还真让人无语。”一楼是生活用品,五楼才是服装,司徒兰心领着上官瑞到电梯旁,对他说:“五楼见。”然后转身就要走。“嗳,你去哪?”上官瑞一把揪住她的衣服,把她扯了回来。“我上五楼呀。”“你不乘电梯?”“恩。”“那你飞上去?”她指指左边拐角处的方向:“那里有楼梯,我走上去就可以了。”“体力太旺盛了是不是?电梯不乘爬楼梯。”司徒兰心黯然低下头,轻轻拿开他的手:“我习惯了。”上官瑞盯着她的背影十分困惑,待她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赫然想到她患有幽闭症的事,马上抬步追过去,把已经走上楼梯的司徒兰心拽了下来。“你干吗?”“不是说只要我删除录音,今天什么都配合我吗?现在我就要你跟我一起乘电梯。”司徒兰心为难的摇头:“不行,别的事可以,但这个我真没办法配合。”她说完就要继续上楼,上官瑞却抓着她不放:“不行也得行,你必须要跟我一起。”“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呢?我讨厌乘电梯行不行?”“不就是幽闭症吗?有那么可怕吗?今天就让王子来拯救你好了。”上官瑞不由分说的把她拖到了电梯口,用严肃的口吻说:“相信我,你可以的。”司徒兰心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上官瑞的口中说出,刚才他执意要她乘电梯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故意要整他,压根都没想过,他是想要帮她克服心中的阴影。“真的不行,我以前尝试过,所以不要浪费精力了。”“以前是你一个人,但是今天有我在,你就放心的跟在我身边,一次失败不代表一直失败,小强一样的你,是不应该有弱点的。”司徒兰心闻言心里竟然酸酸的,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有我在,你放心。这些年,一路走来各种辛酸,从来都是她一个人,从来没有想过,身边有另一个人陪伴是什么样子。电梯门开了,上官瑞牵着她的手迈了进去。手指轻按五楼,门渐渐闭合,一种熟悉的惶恐感开始向她袭来,电梯开始升起的时候,她的脸唰一下惨白,胸口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快要不能呼吸上官瑞看出了她的恐惧,突然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让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柔声安抚:“不要怕,放松,放松”司徒兰心紧闭双眼,聆听着他的心跳声,恐慌有一丝减弱,可冷汗却还再不停的往外渗,“我好像快死了。”“胡说什么,再坚持一下就到了。”上官瑞的话刚落音,电梯便停了下来,司徒兰心拨腿冲出去,不住的干呕,那种难受真的是无法形容,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再来一次吧。”他弯腰蹲到她面前,递过去他的手帕。司徒兰心坚决的摇头:“不要了,我说了我不行的。”“只要坚持,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把手交给我。”上官瑞伸出手,等着她把手交过来,司徒兰心犹豫了片刻,终是怕辜负了他的好意,把手伸了过去。两人重又迈进电梯,这一次,上官瑞不让她看见电梯门闭合的场景,在关门前就把她的脸按在他的胸前,然后试图放松她的心情:“中午想吃什么?”“什么都不想吃。”尽管没有看见,可对电梯的敏感程度,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空间的封闭,身体又开始发抖,心也随之慌乱,她痛苦的捂着嘴,怕自己吐到了上官瑞的身上。“不吃怎么行,要不就去吃海底捞吧?虽然我不喜欢,但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绅士一次陪你吃。”司徒兰心不敢说话,胃里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挨到电梯停下来,她便冲到洗手间,吐得一塌糊涂。出来的时候,上官瑞就守在门外,看见她两个眼圈红红的,却还说:“继续吧。”“不了。”她真的放弃了,虽然也很想要成功。“就一次?”“一次也不行,我真的不行。”上官瑞突然冷了脸,像过去一样冲她发火:“你越是这样,就越是克服不了,我以为司徒兰心你比别的女人有毅力,看来也不过如此!”司徒兰心的眼圈更加红了,她哽咽着说:“你以为克服心病这么容易吗?如果容易的话,你为什么不克服自己的pdst?我是可怜又可悲,但是不用你同情我,因为比起我,你才是那个需要拯救的人。”“是,我是需要拯救,我不是个正常人,但就是因为我不正常,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活得正常一点。”面对他殷切的目光,拒绝的话她再说不出口了,唯有痛下决心,再试一次。第三次还是失败了,可是司徒兰心却因为上官瑞说希望她可以活得正常一点这句话,而主动提出第四次尝试。第四次依旧失败了,紧接着第五次,第六次,因为频繁的上下楼,连商场的保安都过来了,待他们解释了理由后,便向他们表示了理解和支持。记不清是第几次迈进电梯,司徒兰心的症状终于有了缓和,她不再感到害怕和恐惧,除了还有一点点不适应外,几乎和正常人已经无异。上官瑞还是紧紧的抱着她,跟她聊一些轻松的话题,电梯再不断的上升,司徒兰心的心,却开始一点点的沦陷<script>app2(); 78 爱情,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到来 chap_r(); app2();无法形容那种心悸的感觉,她努力了多年都没有克服的困难,上官瑞却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替她做到了。由于她不再惧怕乘电梯,上官瑞显得特别高兴,仿佛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成就感,他拉着司徒兰心的手,走过一个个精致的专柜。“这件怎么样?”司徒兰心点头:“可以。”“这件呢?”“可以。”“这件好像也不错,颜色挺适合你。”“嗯,可以。”上官瑞听着她死板板的回答,不悦的皱眉:“除了可以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吗?”她黯然的低下头:“确实可以。”“可以是可以,最起码要发表一下你的观点吧?”“我没有观点,你喜欢就好。”“我喜欢那也是穿在你身上,也要你自己喜欢才行,咱俩观点向来不合,我怎么知道我喜欢的你会不会喜欢。”“会喜欢的。”上官瑞觉察出了她的异样:“你没事吧?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没事。”嘴上说没事,但脸上却是说不出的疲惫,不是因为乘电梯的缘故,而是在那个过程中,她的心已经不受控制,沦陷到了一个不该沦陷的地方。“把这些全给我包起来。”上官瑞把挑的几套中意的服装递给服务员,然后转头问司徒兰心:“还需要别的吗?”“不需要了,可以了。”“好,那我们回去。”出了摩登新人类,回到金碧酒店,张齐墨等人正坐在一楼大厅内喝茶,见他们回来,连忙招手:“瑞少,这边。”“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司徒兰心扯住上官瑞的衣袖,不想跟过去。上官瑞怔了怔,点头:“吃午饭的时候我喊你。”“不用喊我,我想多睡一会。”“行,那去吧。”司徒兰心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上官瑞突然喊住她,她回转头,疑惑的问:“怎么了?”“今天很勇敢。”他举起一只手紧握成拳,司徒兰心的心于是又一次沦陷了。“谢谢。”从来没有如此真诚的跟一个人道谢,更何况这个人,还曾经伤害过她。司徒兰心回到酒店的房间,很快便沉沉的睡去,在梦里,妈妈突然出现了,妈妈生气的质问她:“兰心,你对男人动心了吗?”她知道她的回答会令妈妈伤心,可还是坦白的承认了:“有一点。”果然,妈妈很生气:“你太令我失望了,竟然把我告诫你的话都忘的干干净净,你忘了妈妈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了曾经对我怎么保证的了吗?”“妈妈,我没忘,可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爸爸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如果你不相信妈妈的话,那你就好自为之吧!”母亲的身影渐渐消失,她拼命的想伸手抓住,可却怎么也抓不住,母亲临别时那失望的眼神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她哭着呼唤:“妈,妈”梦醒了,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司徒兰心呆坐在床头,抹去了眼角淡淡的泪痕。十二岁那一年,妈妈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绝望的说:“兰心,记住妈妈的话,爱情就像是一颗毒瘤,一定要在它还不能伤害你之前,连根将它剔除。否则她就会变成一根毒刺,扎在你的肉里,无论何时何地,它想让你疼你就得疼。”床头边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她的思绪,她木然地按下接听:“喂?”“亲爱的在哪呢?”打电话的是林爱,林爱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喊她亲爱的。“有事吗?”“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真够薄情啊,也不想想你被上官瑞赶出来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我什么时候被他赶出来了?”司徒兰心有些无语。“好了,不跟你瞎扯八扯了,言归正传,这周五有空吗?”“干吗?”“学校想组织一个夏令营,邀请部分老师参加。”“又是江佑南的主意吧?”司徒兰心几乎不用想都知道。林爱吞吞吐吐道:“是,也不是”“到底是还是不是?”“有什么区别吗?”“当然有区别,如果是江佑南的主意,那我就拒绝。”“为什么。”林爱有些不理解。“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让他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林爱尖叫:“可不要告诉我,是那个大变态上官瑞啊!!”“是他怎么了?我不能喜欢他吗?”“当然不能!放着江佑南这么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你不爱,你要去爱一个大变态,司徒兰心,你也变态了吗?!”“你才变态了。”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冲她一句,意兴阑珊的说:“就这样,我挂了。”“等一下,别挂,我话还没说完呢”司徒兰心才不管她说没说完,兀自把电话给挂了,现在心里已经够乱,可不能再让她添乱了。这边才挂电话,那边房门又被敲响,她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上官瑞,经过刚才那一场梦,这会见到他,无论是心情还是眼神,都有些复杂了。“休息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出发吧。”“回家吗?”“恩。”“好,我收拾一下。”司徒兰心换了身衣服,跟着上官瑞出了酒店,坐进车里,她给李甲富发了条短信:“甲富叔,我的身份证被梦龙拿去了,麻烦你下次来b市办事的时候帮我带过来。”“好。”李甲富简单的回一条。“饿了吧,这里有吃的。”上官瑞手往后座一伸,一大包吃的就摆在司徒兰心面前,她怔了怔,拿出一包酸奶插了根吸管含到嘴里,喝了几口,佯装随意的问:“你突然对我这么好,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上官瑞噗嗤一笑,视线睨向她:“你认为可能吗?”“我认为不可能。”“那为什么还这样问?”司徒兰心垂下眼睑:“想不出其它理由,被你欺负惯了,突然对我这样好,就觉得肯定有原因。”“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会善待你?这段时间我好像没欺负你吧?”“昨晚在泳池里差点没被你整死。”上官瑞咧嘴又是一笑:“那是逗你玩,我要真想整死你,你都不知死多少回了。”这句话,司徒兰心完全相信。“对了,你为什么会患幽闭症?”司徒兰心睫毛轻颤了一下:“你也会对我的事好奇吗?不像是你会做的事。”“那帮你克服乘电梯的恐惧,像是我会做的事吗?”上官瑞反问。她摇头:“也不像。”“那不就行了,说明你并不了解我,没有什么像不像我会做的事,只有我想不想做的事。”“我确实不了解你,就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时而对我好,时而对我坏。”司徒兰心耸耸肩,拿了一块蛋挞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嗯,蛮香的,以前我都不吃这些东西。”“为什么?”“不喜欢崇洋媚外。”上官瑞没好气的扬了扬唇角:“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什么问题?”司徒兰心装傻。“你为什么会患有幽闭症?”“天生的。”“怎么可能?哪有人天生下来患这种怪异的病。”“不然你以为是因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原因,你是受了情伤打击所致,而我到现在都还没谈过恋爱。”说到上官瑞的痛楚,他便不再说话了,狭小的空间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快要到收费站时,上官瑞把皮夹扔给她:“拿钱出来。”司徒兰心抽了二张百元大钞,合上皮夹时,瞥见了上官瑞的身份证,“咦,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怎么这么清秀?”“你的意思,我现在很苍老是吗?”“那倒不是,现在是成熟,照片看起来就像我带的那些中学生一样。”她又仔细端详了一会,突然又问:“咦,你生日快到了呢?”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上官瑞的脸色却沉了下来:“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给我放好。”司徒兰心撇撇嘴,把钱包合上,继续问他:“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我买给你吧。”“不用,我不过生日。”这家伙又抽什么风了,她拿热脸他却拿冷屁股对她,好像这会她也没说什么他不爱听的话呀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b市,两人一前一后进家门,待遇却是完全不同,婆婆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对儿子却是置之不理。于是司徒兰心就在心里揣测,上官瑞不过生日,莫非是跟她母亲有隔阂?莫不是他不是婆婆的亲生儿子?她想啊想,到最后,都把他想的跟自己一样悲剧了,一定又是他爹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野种吃了晚饭司徒兰心陪公婆在客厅里聊天,正聊得起劲时,小姑子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进家门就双手叉腰怒吼:“我哥呢?”司徒兰心被她的架势吓一跳,木然的指了指楼上:“应该在书房工作,怎么了?”“待会跟你说!”小姑子蹬蹬的奔上了楼,那火气盖都盖不住。“我上去看看咋回事。”司徒兰心不放心,想要跟上去,岂料公婆倒是不惊不乍,挥挥手:“没事没事,他俩能有什么事。”“就是就是,你接着说,刚才说到哪了?”上官晴晴冲到楼上,一脚踹开书房的门,哇一声大哭:“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上官瑞也被吓一跳,起身说:“我怎么对你了?”“你这次出差没带上季风,你让他去相亲了是不是?”“你听谁说的?”“你甭管我听说的,你就说是不是?”上官瑞抚额叹息,“是,不过”“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知道我喜欢他吗?你还让他去相亲?!”丫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得更凶了。“你听说我说完,我让他相亲是有原因的,是商场上竞争的一种手段,也就是说,是一种谋略。”他这样解释,上官晴晴更是不能接受:“你太过分了,季风哪里对不起你了,十八岁就跟着你卖命,你吩咐的事情他从来都是恪尽职守,现在你还让她牺牲色相,你真是丧尽天良,呜呜”上官瑞被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耐着性子解释:“不是让他牺牲色相,只是借助相亲这个方式,顺利把合同签下来而已。”“那不是牺牲色相是什么?不就看我家季风长得帅,所以才逼他去的吗?”“是,你家季风长得帅,比我帅,要不然我就亲自出马了。”“少来了,你就是欺负我家季风没爹没娘没了你没依靠,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就是我家季风的依靠,你要欺负我家季风我就跟你没完,哼!”上官晴晴起身往外跑,与刚准备进书房的司徒兰心撞个正着,司徒兰心揽着她的肩膀问:“这到底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一见到可亲可敬的嫂子,上官晴晴辛酸的抹把泪,语重心长的说:“嫂子,你咋会嫁给我哥这样的男人啊,赶紧离婚吧,这男人简直让人活不下去”司徒兰心头顶一条黑线划过,待丫跑开后,她哭笑不得的问上官瑞:“这孩子受什么刺激了?”“听说了季风去相亲,跟我兴师问罪来了。”“你指使的?”“又不是真的相亲,只是生意场上的一种手段,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那你要不再去哄哄她?”“没事,别看她现在要死要活的,要不了一个晚上,啥深仇大恨都能忘记。”司徒兰心浅浅一笑:“这性格倒是挺好,永远都不会有烦恼。”“羡慕她吗?”上官瑞意味深长的问。“有点。”他环起手:“为什么你总是给我一种心事重重的感觉,好像你很不快乐。”司徒兰心眼底闪过一丝忧伤,唇角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我能快乐吗?嫁给一个离过六次婚的男人,还整天冷落我欺负我,我没像晴晴那样寻死觅活就已经不错了。”“你终于承认我冷落你了。”她没好气的哼一声:“什么我终于承认,这是事实,我从来就没否认过。”上官瑞看了看腕上的表:“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带你出去溜一圈?”“怎么,心虚了?愧疚了?”“你要这么认为也行。”司徒兰心得意的仰起下巴:“那我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两人一起下楼,上官老夫人疑惑的问:“这是要出去吗?”“是的妈,我们出去走走。”“嗳好,去吧去吧。”老夫人乐呵呵的点头,待儿子媳妇都踏出门后,她对老伴说:“瞧见没有,那帝王山的高僧就是这样的灵,兰心已经完全占据了咱们儿子冰冷的心。”上官汝阳却不这么认为,他面色凝重的说:“你可别抱太大希望,唐琳给咱们儿子造成的伤害不是那么容易就痊愈的,只要伤口一天不消失,他就不可能接纳一段新的感情。”“有兰心在怕什么啊,一天不消失,那就再等一天,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消失,无论那块伤口有多深。”“只怕伤口消失了,那份感情还在,我们儿子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专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当初跟唐琳爱得多深刻。”司徒兰心跟上官瑞来到了b市唯一的海,夜晚的大海比白天更加激情澎湃,海浪敲打着岩石,溅起一朵朵银白色的水花,海风吹在人脸上,有点凉有点咸还有点湿。上官瑞找了块空地坐下来,拧开一瓶饮料递给她:“以后就喝这个吧。”司徒兰心有些懵:“什么叫以后就喝这个?”“不要再喝酒了。”她微微脸红,想到了昨晚醉酒后被上官瑞录下的音,局促点头:“嗯好。戒酒。”“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海边了,至少在晚上。”上官瑞直视前方,深邃的双眼就像是面前的大海,深不可测。“为什么?你怕鬼?”他瞪她一眼:“我最喜欢的就是鬼了,要不然外界怎么盛传我是魔鬼呢?”她呵呵的笑:“那倒也是。”“躺下来吧,可以看到很多星星。”司徒兰心率先躺到了沙滩上,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上官瑞也躺了过去,双手枕着头,慵懒的说:“看星星是你们女人的爱好,男人看那玩意会被认为是同志。”“谁说的,我刚到你家的时候,你没看星星我也认为你是同志。”“所以我才总是欺负你,因为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同志。”“是你的行为让别人误会的,你要不想让别人误会,就应该大声的告诉别人,我不是同志,如果你懒得解释很多次,可以在电视台发布一个公告,公告内容就写:本人上官瑞,因讨厌女人,故不与女人同床共枕,但本人绝不是同志,本人的性取向欢迎专业人士鉴定。”司徒兰心调侃完,捂着嘴哈哈大笑,上官瑞懊恼的翻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取笑我,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海里喂鱼?”“别,别,我开玩笑的。”司徒兰心抿着嘴却还是忍不住笑,上官瑞见她笑个不停,眉一挑:“很喜欢笑是吧?好,那我就让你笑个够!”他两只手塞到她的腋下,使劲的挠她痒,司徒兰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沙滩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实在没办法,举起双手:“我投降,我投降,我保证再也不敢了。”上官瑞这才放过她,指着她的额头警告:“下次不准再怀疑我。”这是第一次她跟上官瑞相处的这么融洽,这么开心,脸上不自觉的笑出一朵花,“你这男人够毒啊。”上官瑞说得一点不假,上官晴晴头天晚上还又哭又闹,一副恨不得要跟哥哥断绝关系的架势,第二天就有说有笑,啥也不记得了,仿佛根本就没发生过半点争执。“嫂子,后天是我哥生日。”司徒兰心正忙着要出门,点头答应:“嗯,我知道。”“那你”“我会看着办。”李甲富刚刚打电话给她,已经把她的身份证带了过来,让她尽快去取,所以她没时间跟小姑子聊的太多,便匆匆的出门了。“哎,我话没还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司徒兰心来到约定地点,李甲富已经等在那里,他把身份证递到她手里,说:“这边的事处理的怎样了?”司徒兰心低下头:“正在整理。”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暗自盘算,要怎样才能销毁李甲富手中威胁到舅舅的证据。如果单纯的跟上官瑞解除婚姻关系,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不想解除,过去是为了利用,现在则是因为她对他动了情。李甲富显然对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脸一沉:“只是离个婚,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整理吗?”“我做的任何事都有我的理由,我以为清楚我所有遭遇的甲富叔你是明白的。”“以前我是明白,可是现在,你翅膀硬了,我想明白也明白不了了。”“那你也不要逼我逼得这么紧,你至少要我足够的时间整理。”李甲富冷笑:“我怎么知道给你时间你是在整理,还是再想着怎么对付我。”司徒兰心的心思一眼被他看穿,显得有些局促:“您多虑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付像恩人一样的甲富叔。”“最好是这样。”李甲富双眼折射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像是欣慰,又像是警告。“我去下洗手间。”司徒兰心心里有些难受,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表面上再强大,也会有不堪一击的时候,更何况,她面对的不是李甲富一个对手。洗了把凉水脸,她重又回到茶馆的位子旁,李甲富指了指她遗忘在桌边的手机:“刚你有个电话,我帮你接了。”她眉头一皱,迅速翻出通话记录,脸色瞬间阴了下来,生气的质问:“你跟他说什么了?”“放心吧,我只是说他打错了,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李甲富悠哉的品了一口茶,很不以为然的态度。“你怎么可以随便接别人的电话?这是侵犯我的隐私知道吗?”司徒兰心真的很生气。“你人不在,我替你接个电话这有什么不妥?也许你愤怒的原因不是我接了你的电话,而是电话是谁打来的吧?”“你再胡乱猜测什么?就算我人不在,我的电话你也不该随便接听,还说什么打错了?你这样让我怎么解释?甲富叔,你太让我失望了!”李甲富砰一声把手中的陶瓷杯重重的拍到了桌上,切齿的说:“是我胡乱猜测还是事实你自己心知肚明,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前两天你们在t市的摩登商场里搂搂抱抱的乘电梯来回走了几十趟,你敢说你没有对他动一点私情?”司徒兰心目露震惊,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人很可怕,因为,他就像她的影子一样了解她。两人争执了很久,最后司徒兰心愤怒的拂袖离去。而这一切,都被对面茶馆内的上官瑞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可是从表情上来看,不难看出是在争吵。名扬街是一条古街,整整一条街都是茶馆,细数下来不少于十来家,而今天就偏偏这样凑巧,上官瑞在这里遇到了司徒兰心,而司徒兰心却因为满腹的心事没有发现他。晚上上官瑞回到家,佯装随意的问司徒兰心:“你今天去哪了?”“我去见了一位远房亲戚,你给我打过电话是吧?”上官瑞稍稍意外,没想到司徒兰心会坦然相告:“恩,是的,他说打错了。”“那时候我去了洗手间,他当时跟我借钱我不肯借给他,所以他有些生气就说你打错了。”“哦原来是这样。”上官瑞松了一口气,温和的冲她笑笑:“问之前还真担心你会跟我撒谎,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怎么会。”他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现在已经没再把你看作外人,所以你记住,任何事都不要跟我撒谎,否则我一定会很失望。”“嗯好。”平安度过了一关,司徒兰心的心情却并没有放松下来,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她隐隐觉得,李甲富的存在,将会严重威胁到她与上官瑞的发展。这一晚,司徒兰心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在黎明曙光到来之前,痛下绝心做出了选择。她不要再活在黑暗中,她要把自己拯救出来,并且,连着上官瑞一起拯救。吃了早饭,她去了母亲的墓地,把一束百合放在了碑前,百合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当年司徒长风就是用一车的百合俘虏了母亲的心,从而导致了她苦难的一生。“妈,今天兰心是来跟你请罪的,请你原谅我,因为一个男人,第一次想要放弃为你报仇”司徒兰心跪了下来,手指轻抚母亲略带忧伤的照片,“你一定对兰心失望透了,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为了自己而忘记了妈妈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对不起妈妈,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再利用那个男人达成我的目的,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我的克星,一次次的告诫自己,要让他充分的信任我,然后借他之手摧毁司徒长风,可是到现为止,我都没有这样做,因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跟我一样,心里有着严重的创伤,正是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才不忍心伤害他,我比谁都能体会,在心口上划一刀的滋味”司徒兰心的眼泪抑制不住滚滚而下,替母亲报仇是她从小到大的心愿,她为了达成这个心愿计划了多年,可是现在突然间要放弃,别说是母亲接受不了,就是她自己,都无法原谅。从来都不理解母亲当年为什么会心仪父亲,却在那一天,上官瑞告诉她:因为我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活得正常一点。这句话时,理解了母亲。爱情,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到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是爱了,即使明知会遍体鳞伤,却还是如飞峨扑火。磕了三个响头,她起身离开,坚定的背影,预示着她,二十四年来,第一次想要勇敢地,过不一样的生活,走不一样路,做不一样的自己。<script>app2(); 79 心口上有颗字 chap_r(); app2();从山上下来,她去了一家蛋糕店,替上官瑞定了一份蛋糕,虽然从昨晚开始心情就很低落,可是她也没有忘记,今天是上官瑞的生日。定好了蛋糕,又去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准备再买份礼物送给他。回家的路上,她暗下决心,今晚就向上官瑞坦白一切,她最初的目的,以及她现在对他产生的不一样的感情。上官老爷和上官老太太一清早也出去了,司徒兰心到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找到管家询问:“刘叔,老爷和夫人呢?”管家恭敬回答:“老爷和夫人去参加力帆集团董事长的葬礼了,大概下午回来。”“哦,好。”她点头,转身上楼,到了房间后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下午什么时候回来?”上官瑞简短的回一条:“有事?”“当然。”“什么事?”“暂时保密。”他发个无语的表情,附带两个字:“尽量。”接下来的时间,司徒兰心很忐忑,她不知道上官瑞能不能原谅她最初嫁过来的目的,更重要的是,她不确定他的心里有没有一点她的影子。下午四点,她去了蛋糕店,蛋糕已经做好,雪白的奶油上面清晰的用果酱刻了一个英文字母love,如果上官瑞有心,不会不明白她的心意。蛋糕定好了,礼物也选好了,她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白云公馆,公婆还是没有回来,小姑子也没有回来,上官瑞更是没有回来。她在客厅里等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便走进厨房准备亲自下厨为大家准备一顿晚餐,自从嫁到婆家来,她还没有下过厨房,不是她懒也不是她不会,而是婆婆不允许。婆婆说,上官家的媳妇和女儿一样是用来疼的,所以她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是和小姑子同等的地位。“少奶奶你还是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两名负责做饭的女佣见她系着围裙又是切菜又是洗菜,紧张的手足无措。“没关系,今晚放你们假,歇着去吧。”“那可不行,要是被老夫人知道,我们一定会挨训的”“放心吧,我会跟老夫人解释的,不管你们的事,是我自己想要下厨。”佣人见她心意已决,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由着她,在一旁打下手。如果说司徒兰心在婆家是一块宝,那么在娘家她绝对是名副其实的一根草,在婆家她的一日三餐是佣人伺候,在娘家,则是她伺候一家人。佣人们都有点不敢相信,她的厨艺这般好,动作熟练,对烹饪的技巧掌握的十分精湛,不到一个小时,就弄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丰盛晚宴。管家刘叔听了佣人的汇报后急匆匆的来到客厅,撇了眼桌上的蛋糕,对司徒兰心说:“少奶奶,少爷他”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家人不约而同地回来了,上官老爷,上官老夫人,上官晴晴,上官瑞,像是约好的一样。“爸妈,你们回来了。”司徒兰心上前招呼,接过婆婆手里的外套。“恩,真是累死了。”上官老爷嗅了嗅鼻子:“好香啊,晚饭已经做好了吗?”“是的爸爸。”司徒兰心微笑点头,撇了眼上官瑞:“是我亲自下厨,庆祝我们的寿星生日快乐。”她的一句话,令所有的人表情都僵住了,小姑子疾步冲到她面前,附耳急急的说:“嫂子我不都是跟你说了吗?你怎么还踩地雷?”“你跟我说什么了?”司徒兰心有些懵。上官晴晴一拍脑袋:“我那天是想跟你说的,可你没等我说完就走了!”“怎么了?”她眉头一蹩,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上官瑞腾一声站起来,走到餐桌旁,拿起桌上的蛋糕啪一声扔到了地上,那果酱刻下的love终究没被他看到,蛋糕摔得稀巴烂。“你干什么?疯了是不是?”她生气的冲过去推了上官瑞一把,伤心的看着她的心意被他踩在了脚下。“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过生日,为什么你这个女人总是要这么自以为是?!”上官瑞看起来比她还要生气,“你再想做某件事之前能不能先征询一下别人愿不愿意?这样揭别人的伤疤你很痛快是不是?”他吼完之后决绝的离去,司徒兰心的眼泪瞬间湿透了眼眶,却倔强的没有流下来,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直到公婆走过来--“孩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要怪瑞,这一天对他来说,是屈辱的一天,也是最不愿记起的一天。”“为什么?”她极力压抑着想要痛哭的冲动,哽咽着问。小姑子难过的替父母回答:“因为今天就是唐琳当初抛弃我哥的日子,三年前,她答应了我哥的求婚,并且承诺会在他生日的这天做他最美丽的新娘,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那个样子”司徒兰心的心咯噔了一声,竟然又是因为那个女人,上一次是,这一次又是。“之后这三年,我哥便不再过生日了,我们每个人都刻意忽略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生日两个字,就是怕戳到了他的痛处。”“对不起爸妈,我不知道三年前的今天发生过这样的事,让你们跟着伤心,我很抱歉。”司徒兰心对公婆颔首,公婆连忙安慰她:“不是你的错,绝对不是你的错,不知者无罪,我们一点都不怪你。”她蹲下身,默默的把蛋糕收拾到盒子里,看到那星星点点的红色果酱,两颗清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让佣人收拾就好,我们吃饭吧。”婆婆心疼的将她拉起来,和女儿一起将她拉到餐桌旁,面对一桌丰盛的晚餐,每个人都是各怀心事,为了不加重她心里的负担,即使很难过,也强颜欢笑称赞她的厨艺好。司徒兰心看着公公婆婆以及小姑子很努力吃的样子,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拨腿奔了出去她一路狂奔到海边,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上官瑞挺立的背影。迈起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站在他的身旁,她说:“不要以为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并不觉得对上官瑞你有什么觉得抱歉的地方。”上官瑞视线睨向她,冷冷的说:“我也并不觉得,你现在应该出现在我面前。”“我出现在你前面,自然有我该出现的理由。”“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我都可以选择不听。”“你不可以选择不听,你反而要给我听清楚了!”司徒兰心迎向他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是,你曾经受过很大的伤害,你被你用百分百心意爱着的女人抛弃了,你有足够的理由伤心、难过、颓废、但是你没有理由一蹶不振,就像今天,就算是那个女人抛弃你的日子,那又怎么样?你的生命是你母亲给你的,不是她给你的,她有什么资格毁掉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又怎么能为了逃避情伤,就忘记了这个世界上给我们带来生命的那个人?以及在几十年以前的那一天,母亲在为了给予我们生命的那一刻,所经历过生不如死的痛苦?”“你没有被人背叛过,所以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很多道理说给别人听总是那么容易,换到自己身上,却是另一回事。我的生命对我来说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珍贵,它可以得过且过的存在,也可以随时随地的消失。”司徒兰心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不负责的话,一时生气的吼道:“那好啊,既然你的命这么不值钱,你这么不在乎,那前面就是大海,你现在就把你认为可以随时随地消失的生命葬送吧,省得活着连累家人跟你一起伤心!”“你以为我不敢吗?”上官瑞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抬步向海中央走去,司徒兰心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海水漫过了他的腿,他的腰,就快要漫过他的背,她突然失控的追过去,在海水里狂奔,奔到他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背伤心的大哭起来。“好吧,既然你想死,那我陪你一起死好了,反正,多年前,我也就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司徒兰心的眼泪顺着他的脊背落进了大海,一望无迹的大海,又怎么能够明白,一滴眼泪的渺小,承载的却是比石头还要沉重的磨难。上官瑞停下了步伐,微微侧目对她说:“你这个傻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不傻?陪我这样混帐的人死不觉得可惜吗?”“在上官瑞你的眼里,我们只是拿着结婚证却并没有夫妻之实的伪夫妻,可是在我的眼里,你已经是像亲人一样存在的人,即便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会一直一直地陪在你身边,无论以什么身份存在都可以。”上官瑞为她的话深深动容,他转过身,理了理她鬓角被泪水浸湿的发丝,郑重地说:“傻瓜,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吗?爱情的失意确实给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痛苦,但是还没有严重到活不下去的时候,就算活不下去,也是三年前的那一天,而不是今天。”“那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还要让我以为你真的没有了生的希望?”“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而已,我不否认你说得对,我们的生命不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辜负了它。”“真的这样想吗?是真的吗?”司徒兰心眼角的泪痕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看到上官瑞点头,她终于破涕为笑。“谢谢,谢谢你肯听进去我的话。”她真的很高兴,非常非常地高兴。上官瑞伸手在她眼角轻轻擦拭了一下,感概道:“你是个很温暖的女子。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一直容忍我的坏脾气,谢谢你没有像其它女人一样放弃我。”“我不要你说谢谢,如果你真的想谢,那能不能答应我,像帮助我克服幽闭症一样克服自己的ptsd好吗?也许会有些难,但就像你说的,只要坚持就没有垮不去的坎,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由我们的感觉去决定的,如果我们的心觉得受伤了,那就会受伤,但是如果我们的心觉得没有受伤,那就不会这么容易就受伤了。”上官瑞凝视着她,久久无言,半响忽尔举起她的一只手,放到湿漉漉的胸前,“到去年为止,这种时候这个地方会很冷,但是今天不是。”他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纽扣,裸出了自己的胸膛,司徒兰心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裸着胸膛的样子,却是第一次发现,惊诧的发现,在他心脏跳动的那个地方,赫然刻着一个字,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名,琳。无论是上次在t市的酒店游泳池内,还是再往前,司徒兰心都从来没有留意过那个地方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字的存在。“到底有多爱,要在心口上刻着她的名字?”她无比失落忧伤的质问。“等你有一天,真正的爱上一个人,到那时,就都能明白了。”“所以,是没有办法忘记她了是吗?”“会努力的,因为你的话我也开始想要做个正常人,所以一定会努力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点一点遗忘心口上这颗字,以及心尖上那个人。”上官瑞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第二天,他就来到了当初纹身的那家店,站在店门前,看着熟悉的招牌,心中微微的刺痛,五年前,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跟唐琳一起,如今再次来到这里,却已是物似人非。当年陪在他身边的人,早已经不知去向。纹身的师傅还认得他,热情的招呼:“瑞少爷,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店里来?”岂止是纹身师傅,在b市,不认识的他的人,比恐龙还要稀少。“如果现在方便的话,帮我把之前刻的字洗掉。”纹身师傅愣了愣,木然点头:“方便是肯定方便,只是好端端的怎么要洗掉了?”“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上官瑞淡淡的回应。“哦,那好。”别人的私事,也不好问得太多,虽然这纹身师傅还清楚地记得,当年那个热血沸腾的青年带着对女友深深的爱意刻下她名字时幸福的表情。“瑞少爷,问句不当问的话,当年你的小女友呢?你们分手了吗?”纹身师傅一边替他清洗胸膛的字,一边试探着问。“恩。”“真可惜,我替人纹身纹了二十年,像你们这样的情侣也纹过了无数对,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一对像你们这样,愿意在自己的胸前,刻着对方的名字。”“对方?”上官瑞眉头微蹩:“什么意思?”当年唐琳虽然跟他一起来的这里,但他心疼她可能会痛,所以临时改变主意,并没有同意让她也在胸前刻字。“你不知道吗?你的小女友后来一个人到我这里刻了你的名字。”他身体蓦然一僵:“什么时候的事?”纹身师傅想了想:“大概是三年前,我记得好像是农历九月初九,因为第二天,就是我妻子的忌日。”上官瑞腾一声坐起来,按住他的肩膀迫切地问:“你确定?”纹身师傅被他吓一跳,慌忙点头:“是的,我确定”他的双手突然垂了下来,表情说不出的沉痛,木然的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过去,浑浑噩噩的起身走了。“瑞少爷,你的字不洗了吗?”纹身师傅追出来,扯着喉咙吆喝。他挥挥手,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哧一声发动引擎,绝尘而去。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城市的边缘徘徊,胸前的字只洗了一小半,却比当初刻一整个字的时候还要疼,隔了三年,第一次觉得迷茫,不理解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纹身师傅说,九月初九的第二天是他妻子的忌日,但他一定不会知道,九月初九的第二天,也是上官瑞与唐琳大婚的日子。如果她想要离开他,那一定是早就有了计划,即然已经计划好,又为什么还要在结婚头一天,在心口的位置刻上他的名字?上官瑞把车子开到了一家辣椒面馆,这是唐琳以前最喜欢来的地方,她很能吃辣,每次他吃的满头大汗,她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家面馆在大学城附近,上官瑞已经许久不曾来过,大四那一年,他就在这里,遇到了大一的学妹唐琳,那一天,阳光穿过玻璃,她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一本也许很好笑的书,笑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午后,阳光,笑靥如花的小姑娘,就这样深深的刻在了他石头一样的心里。家世的原因,相貌的原因,让他从中学时代就成了少女追逐的对象,可他却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动过心,因为在他眼里,那些整天只会做白日梦的女生,只会让人觉得厌烦,而唐琳的出现,则完全颠覆了他偏执的观念。她的热情,她的奔放,以及她的聪明,可爱,这些都是他在别的女孩子身上看不到的东西。就这样,他们相爱了,爱的你侬我侬,爱的缠绵悱恻。辣椒面馆还是那么受欢迎,而它受欢迎的原因,是因为面馆的右侧有一面墙,上面贴满了每一个从大学城走出来的学生曾经留下的痕迹,有的是心愿,有的则是秘密。唐琳当初就喜欢写些心情随笔贴在墙上,上官瑞每一次都取笑她幼稚,但却在隔了几日后,总会偷偷的一个人,去翻看她写了什么。“先生,要吃面吗?”面馆的老板已经换了,听口音好似外地人,所幸的是替学生保留青春痕迹的习惯没有换,墙壁上依旧密密麻麻贴着五颜六色的便利贴。“给我一碗辣面。”上官瑞走到墙壁中央,在那一大堆令人眼花缭乱的便利贴中,竟一眼就寻到了唐琳的字迹,她所写的心情随笔他几乎都看过,可是此刻他手中拿到的,却像是冥冥之中注定要被他看到,却唯一没有被他看到过的爱情宣言。“我曾经那么那么的喜欢你,现在依然那么那么的喜欢你,只是喜欢你,却不能与你在一起。”二零零八年九月初九。唐琳留。上官瑞手指轻颤,一种莫名的心痛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尖,他回想和唐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好不容易坚定的心,还没来得及开始坚定,就动摇了。老板把辣面端到他面前,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他把那碗辣面吃完了,也是第一次,没有觉得辣,却只觉得苦。这是怎样一个日子,就在这一天,在他准备忘记过去,忘记心尖上那个女人的时候,却让他知道了,她的离开,必是潜藏着某些无奈的隐情。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痛苦,你心爱的女人明明背叛了你离开了你,可是你却突然发现,她其实一直爱着你?夜深了,秋的气息已然不声不响的来临,空气中,夹杂的不再是夏天的温热,而是独属于秋天的薄凉。司徒兰心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已经是凌晨时分,上官瑞却还没有回来,手机也不打通,她想出去找他,却又不知该去哪里找,很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在她焦虑不安时,门外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她急忙冲出去,看到上官瑞平安回来,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你喝酒了?”她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伸出胳膊将他搀扶到沙发边坐下,起身奔到洗手间拧了把凉毛巾替他擦脸,接着又奔到楼下调了杯蜂蜜水端上来,忙前忙后的身影不难看出心中隐藏的爱恋之情。“工作不顺利吗?”待上官瑞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柔声询问,压根没想过会因为感情的事,因为就在昨晚,他已经亲口答应会忘记过去做过正常人。“没有,我去洗个澡。”上官瑞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步伐不稳的向浴室走去,司徒兰心看着他摇晃的背影,莫名地,心里就觉得很不安很不安。他已经平安归来,她理应安心地去睡了,可是突然滋生的不安情绪,却让她无法安睡,就那样傻傻的坐着,直到上官瑞出来。视线相交的刹那,司徒兰心终于明白,她是为什么而感到不安了,在瞥见上官瑞胸前的那颗字的瞬间。“你今天去洗字了?”她眼神黯然的盯着他胸前洗了一小半就被终止的名字,琳字少了草字头还是宣,所以他的心里,始终还是只能装着那个女人。“恩。”上官瑞淡淡回应。“那为什么没有洗净?”明知道原因,却还是想要他亲口说出来,也许只有自己听耳亲到,才能够死心。“很晚了,去睡吧,休息不好会影响明天的教学质量。”上官瑞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于是轻描淡写的移开了。司徒兰心难过的转过身,一步步朝自己的密室走去,想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表白就已经夭折的爱情,是那样的不甘心蓦然地,她停下了步伐,悠悠地望着他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会相信吗?”上官瑞怔了怔,僵硬的笑笑:“不相信。”“为什么?”“因为温暖的女子不会喜欢像我这样冷漠的男人。”她鼻头一酸,便勇敢说出了心里话:“你错了,虽然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我喜欢你是事实,上官瑞,你听清楚了,我喜欢你。”上官瑞陡然闻言表情冻结,整整数分钟没有反应,宛如一樽石化的雕像,石化当场<script>app2(); 80 爱入心情入骨 chap_r(); app2();过了很久后,他才很不忍心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在某些时候可以让人心情好转,在某些时候,也可以让人心如刀割。就像现在,司徒兰心听着这曾经非常希冀他能对她说的三个字,心就像被刀划开了一样,痛得不能呼吸,第一次想要勇敢的放弃仇恨用心的爱一个人,经营一段感情,可是他的一句对不起,却残忍地提醒了她,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不好吗?或者我没有她好?”上官瑞握住她的双肩,愧疚的说:“不是你不好,是我的心走不到你那里。”司徒兰心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如果他说她哪里不够好,她可以努力的去改,可是他说他的心走不到她这里,她能怎么办?“好,我知道了。”倔强的转过身,强忍着不在他面前哭泣,如果得不到爱情,那么,她也不屑于得到同情。进了房间,关了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她无助地蹲在门边,双手抱着膝盖,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不想这么没用的哭,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拼命地压抑,拼命的压抑,站在门边的上官瑞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这是第二次,听到司徒兰心悲怆的哭声,上官瑞的心里很难过,他想敲门,可是手举起来却又放了下来,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很清楚,她想要听到的,绝不是他的安慰之语。爱情,从来都是这样残酷,不是她辜负了你,就是你辜负了她。司徒兰心开始逃避上官瑞,早上她起得比他早,晚上,她回得比他晚,尽一切可能,不与他有独处的机会,因为她还不知道,被他拒绝后,要以什么样的状态才能够坦然地面对他。情绪的低落,神情的憔悴,很快引起了好友林爱的注意。林爱把她约到咖啡厅,开门见山就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情绪一直这么失落?”她遥摇头,无力的搅着面前的苦咖啡:“没什么。”“还想瞒着我吗?我跟你认识多久了?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说了只会让自己更加可悲而已。”司徒兰心这样说,林爱心里就明白七八分了,“你跟上官瑞告白,他说他暂时还没有办法接受你?”“比这个更严重,他说他的心,走不到我这里。没有任何犹豫的。”林爱眉头一蹩,很是心疼她,抓着她的手安慰说:“没关系,走不到就走不到,谁稀罕,天下男人又不是死光了,更何况他还那么龟毛。”“只是有些不甘心,为了他我连报仇的事都不想了,可是他却连考虑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既然不甘心那就不要放弃,我不信还有不喜欢我们兰心的男人,不喜欢我们兰心的,都是蠢蛋!”司徒兰心视线睨向窗外,落寞的说:“男人都有初恋情结,开辟男人感情启蒙的那个女人,要怎样才能赢得过?”“初恋情人算什么?不过就是段回忆而已,只要你下功夫,一定可以把上官瑞的心抢过来。”上官瑞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手里握着手机来回翻转,已经三天了,他跟司徒兰心没有说过一句话,偶尔碰面,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闪了个没影。他知道她是在躲他,一个女人主动向一个男人表白,却遭到拒绝,这份难堪和失望他能理解,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要怎样才能缓和两人之间僵硬的关系。思虑再三,他给她发了条短信:“晚上有空吗?我们聊聊吧。”等了足足半小时,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他便直接把电话拨过去,电话是通的,却一直无人接听。连打了三四通,司徒兰心都没接,与其说她不接,不如说她没有勇气接,她怕上官瑞说:‘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相处,那我们就分开吧。’她很清楚上官瑞的婚姻有多短暂,她更清楚,截止今天,她跟上官瑞的婚姻刚好维持了三个月。婚礼那天他的话犹在耳旁,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一眨眼就到了结束的时候。“晚上六点,我在35c等你,不见不散。”上官瑞的第二条短信发来,司徒兰心陷入了深深的彷徨之中。下午五点,结束了一场会议,上官瑞准备前往35c,临行前打了通电话给司徒兰心,结果她还是不肯接。季风推门走进来,见他表情凝重,戏谑的问:“为情所困,对不对?”“瞎猜什么。”“你敢说你对你的新太太没有动心?知道你们结婚多久了吗?”季风指着他桌边的日历:“整整三个月了,打破了以往六次婚姻的记录。”季风不提醒,上官瑞还真的没想到,他跟司徒兰心竟然已经相处了三个月,同时,也忽尔明白了她不接电话的原因。迅速编辑一条短信过去:“是有事要谈,但不是谈离婚。”以为这样司徒兰心就会接电话,可是再次打过去,她依旧还是不接,他不禁有些懊恼,把手机扔到了桌上。“女人不接电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太喜欢了,一种是太讨厌了。”季风笃定的断言,上官瑞未作回应。“或许是对太喜欢了的自己感到太讨厌了。”他继续断言,上官瑞没好气的冲他一句:“那是罗密欧和茱丽叶才有可能的阶段。”“那你坦白说,你对那个司徒兰心真的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吗?”季风跟了上官瑞十来年,关系自是亲密,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避讳。“我心里的人是谁你很清楚。”“那总不会一点都没有吧?或者有点其它的感情也好啊,比如亲情,友情?”“其它的感情,有。但是说不清楚。”“什么感情说不清楚啊?”上官瑞微微叹息:“比爱情少一点,比友情多一点。”“那不就是亲情嘛,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也许吧。”他起身,看了看腕上的表:“我有事先走了,你不下班吗?”“这就走了。”上官瑞坐在35c的包厢里,等着司徒兰心的到来,虽然知道她的心情可能不会太好,但是他相信,她一定会来,因为她,不是那种会一直逃避现实的女人。事实上,他还是了解她的,司徒兰心来了,尽管状态看似调整得不错,但眼底深处,那一抹淡淡地忧伤却还是掩盖不了。“打算这样一直躲避我吗?”上官瑞直视着她,无奈的问。“不是,只是想等心情完全整理好再面对你。”“如果让你伤心了,我很抱歉,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是司徒兰心你却是一个好女人,我不否认我对你有好感,但这不能成为我接受你的理由,因为在我心里,唐琳从未离开过,这样的情况下,若接受你的感情是对你的不公平,对我自己也是一种负担,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不可能同时容得下两个人。表面上爱着你,心里却爱着另一个人,这样的爱情,我相信也不是你想要的。”“恩,我明白。”司徒兰心把心底涌出的巨大悲伤压了下去,强颜欢笑说:“叫东西吃吧,我饿了。”“好。”上官瑞知道她很难过,却不能安慰,因为以他的立场,安慰就是虚伪。他叫了很多丰盛的菜肴,司徒兰心拿着筷子苦笑了一下:“你果然是不喜欢我,这里有一大半都是我不喜欢吃的。”上官瑞有些尴尬:“那我叫她们撤了重上。”“不用了,凑合吃吧。”一顿饭两人吃得默默无言,偶尔也会抬眼看一眼对方,却立马就转移。于是,司徒兰心想,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了吧?相互了望的眼神,却没有交汇的轨迹。“以后有什么打算?还会留在我们家吗?”“如果你不赶我走,会留在这里。”“没有爱情也可以?”上官瑞小心翼翼地问。“三个月来没有爱情,也一样过来了。”是啊,每对婚姻不一定都是因为相爱才走到一起,两个相亲的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就结婚,难道他们敢说他们之间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因为种种原因而结婚的夫妻中,真正相爱的能有几个?不是因为凑合就是因为将就,更多的则是因为合适。因为合适而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吵吵闹闹也是一辈子,虽然偶尔在落日的黄昏,可能会有些遗憾,为什么当初不能因为爱情而相守,而是要因为合适才相聚“回家吗?”出了35c,上官瑞询问身边的司徒兰心。“不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不要送你?”“不用送,没多远。”上官瑞点头:“那好吧,路上小心点。”待他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远方,司徒兰心步行来到了附近的影院,然后看了一场看不懂的电影,四处张望,发现别人专注而陶醉,才忽然明白,孤独是什么。司徒娇眼看着三个月过了,司徒兰心却还相安无事的在上官家做着少奶奶,已然打破了外界盛传,恶魔上官瑞的婚姻从不超过三个月的传言。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她决定不再等下去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拆穿司徒兰心的谎言。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从那个傻子入手,可是那傻子的父亲明显跟司徒兰心是一伙的,看来她得另找切入点,可是找谁好呢?司徒娇列出几个相关人物,最后把目标锁定了吕长贵。吕长贵当然是认识司徒娇,只是从来不曾有过交集,所以对于她的突然邀约,显得很诧异。“找我什么事?”他的语气不甚友好,充斥着淡淡的敌意。司徒娇粲然一笑:“舅舅怎么对我这么冷淡?虽然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可我跟你外甥女有啊,看在我姐姐的份上,你也不该对我这么冷淡吧?”“哼,看在我死去妹妹的份上,我不觉得我应该对你友善,甚至再恶劣一点也不过分。”“秀桐阿姨是病死的,跟我们家又没关系,你对我气势汹汹的干吗呀。”吕长贵一巴掌拍到桌上,生气的吼道:“年纪轻轻的,别说这种昧良心的话,小心遭天谴!”司徒娇被他野蛮的动作吓一跳,忙点头:“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们言归正传。”“这次约舅舅出来呢,是想谈一下我姐姐的事,你怎么把我姐姐给卖了?”“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把她卖了?”“那个叫李梦龙的傻子呀,不是你以十万元卖给他们家的吗?”吕长贵吃了一惊,眉头蹩起:“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说,真有这回事?”“我不知道。”司徒娇从他刚才惊诧的目光里就已经确定了事情的真相,见他不承认,她叹息说:“你就别瞒着了,我姐都跟我说了,这事就是你一手操办的,我真是没想到舅舅你这么丧尽天良,把一个正常人卖给傻子,还大言不惭的把妹妹挂在嘴上,你做出这样的事来,让九泉之下的秀桐阿姨怎能安息?”“丧尽天良的人是你们,当初要不是你妈跟你爸无情无义,兰心怎么会被逼无奈走到这一步?是你们司徒家毁了她的人生,我妹妹泉下有知,总有一天会化作厉鬼来替自己和她女儿报仇!”“哎呀,舅舅你怎么三句话不合就跟我吵啊?我现在是来跟你商量对策,怎么才能把那桩婚事取消,虽然我和我姐同父异母,但我也不忍心看着她嫁给一个傻子呀。”她招来服务员:“先给我们上菜,拿点酒来。”吕长贵阴沉着脸说:“我可没心情跟你一起吃饭。”“再没心情饭总要吃的,我们今天别的不说,就解决一下我姐跟那傻子的事行吗?”“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会关心兰心?呵,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我跟我姐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糟,我们关系要是不好的话,我怎么会知道李梦龙的事?我姐现在头痛着呢,一边是那个傻子李梦龙,一边是那个疯子上官瑞,两边都得罪不起,两边的日子也还都不好过。”酒菜端上来了,司徒娇替他斟了满满一大杯,痛心地说:“以我平日里的观察,我姐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那上官瑞你知道吗?结过七次婚啊,要多凶残有多凶残,动不动就打我姐骂我姐,一家人都不把我姐当人看,让她吃他们吃剩下的饭菜,还把她当佣人使唤,家里好几辆名牌车,却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每天让她搭公车上下班唉,真不忍心说下去了,太可怜了,那样的生活环境,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吕长贵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心情差到了极点,他没想到外甥女过的是这样的日子,难怪上次冲他发火,说自己的人生已经够乱,不要再给她添乱。“那个畜生折磨不了她多久了。”“为什么?”司徒娇乘胜追击,想要把司徒兰心的秘密套出来。“她很快会离婚的,然后跟李梦龙结婚。”“不会吧,李梦龙可是个傻子呀。”“傻子也比那个疯子强,傻子至少知道疼爱她,兰心原本就没打算跟那个疯子上官瑞生活多久,她只要利用完他,就会马上回到李家,他们之间约定是早就存在的,更何况,李甲富夫妇早就把兰心当成了女儿一样看待。”吕长贵明显是醉了,内心的愤怒导致他开始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利用他?利用他什么呀?”“利用他的钱,他的权,他的势,然后对付你爸你妈!!”司徒娇脸色沉了沉,这个蛇蝎女人,果然从一开始就有了计划,想对付她们司徒家?哼,这下看谁对付谁!司徒兰心刚结束工作,出了校门就看到了司徒娇,她倚在她拉风的跑车边,趾高气扬的冲她招手,她走过去,没好气的问:“又想干什么?”“我们谈谈吧。”“行,你说吧。”“找个地方谈,这地方不适合谈那傻子的事。”司徒兰心眉头一皱:“如果你是想来找茬的话,请恕我没时间奉陪。”她转身往马路边走去,司徒娇得瑟的喊道:“你没时间的话,那我可就找姐夫谈喽?”一听她要找上官瑞,司徒兰心停下了步伐。“好,走吧。”她倒要看看,这整天无所事事专门找她茬的废物这次又想找什么茬。司徒娇把车子开到了上次两人见面的咖啡厅,一落座,她就开门见山说:“离开上官瑞吧。”司徒兰心鄙夷的笑笑:“你吃错药了是不是?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你接近他的肮脏目的,那就知趣的离开,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你以为威胁的话我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吗?”“上一次我是没有证据,但是这一次可不一样了,我有足够能揭穿你谎言的证据。”“是吗?那就拿出来让我瞧瞧。”司徒娇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里面很快传来了吕长贵的声音,经过处理后的录音,更能体现司徒兰心最初嫁给上官瑞的目的有多么不单纯。她的脸色陡然沉下来,司徒娇满意的笑了。“怎么样,如果我把这个拿给姐夫和疼爱你的公公婆婆听一听,会不会很有趣呢?”“卑鄙。”司徒兰心切齿的从牙缝里绷出两个字。“卑鄙也是跟你学的,上次把我跟我爸耍得团团转,害我们家白白损失了那么多钱,我这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区区一只录音笔就想威胁我,你做梦!”“那咱们就走着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下周的今天如果你还没有主动离开,所有的真相就将大白于天下。”“随你怎么折腾。”司徒兰心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扬长而去,出了咖啡厅,却再也伪装不了,阳光照在她脸上,是一种绝望的苍白。她来到舅舅家,舅妈躺在床上,舅舅似乎有些心虚,诺诺的问:“兰心,你怎么来了?”她把营养品放到桌上,淡淡的问:“舅妈的病怎么样了?”“挺好,发现得早,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你跟我出来一下。”她漠然的撇了舅舅一眼,率先出了屋子,吕长贵跟在她身后,来到一棵槐树下。“你跟司徒娇见过面了?”“恩,上次她约过我。”“跟她说了什么?”“我没跟她说什么,是她知道了李梦龙的事,所以跑过来问我。”“所以你就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说了?”槐树上的知了在歇斯底里的叫,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我说什么了吗?”吕长贵怯怯的问。“你自己说过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是为了报复司徒家才嫁给上官瑞,只要我报完了仇就会马上离开他,然后转投到别的男人怀里,那个男人是个傻子,但傻子都比上官瑞那个疯子强。”司徒兰心越说声音越颤,“现在好了,司徒娇把你说的话全录下来了,并像李甲富一样的威胁我,如果我不离开上官瑞,马上就把录音内容放给他听。”吕长贵扑通一声跪到她面前:“兰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喝了很多酒,真不知道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是那个司徒娇跟我说你在婆家受虐待,一家都不把你当人看,我才会借酒浇愁口不遮拦,我也是心疼你啊”“够了,司徒娇的话你也信?你没有脑子吗?!如果我在上官家一点地位没有,我又何必要留在那里?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只会给我添麻烦!”司徒兰心愤怒的推了舅舅一把,转身跑开了,老天对她从来都是这样不公平,让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就算了,还要让她唯一的亲人在她身后扯她后腿。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上官瑞已经回来了,见她有些神不守舍,便关切的问:“怎么了?”她意味深长的撇他一眼,无力摇头:“没事。”其实,真的很想问她,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如果能喜欢她,或者哪怕心里有一点她的影子,她都不会这样苦恼,这样担惊受怕。在司徒娇面前伪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事实上,她比谁都害怕,害怕上官瑞知道了真相,不仅不会喜欢她,甚至还会讨厌她。也曾有过想要对他坦白一切的念头,可是却在他拒绝她的那一刻起,无奈地打消了,因为他不喜欢她,她就已经失去了被原谅的筹码。“明天晚上有没有空?”“有什么事吗?”“有个商业酒会,想让你陪我一起参加。”“哦好。”上官瑞微笑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我去学校接你试礼服,然后直接过去。”“嗯。”第二天下午,司徒兰心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接到上官瑞的电话:“出来了没有?”“马上。”她抓起包就奔了出去,却在门外被江佑南拦住:“晚上有空吗?能不能陪我”“不好意思,我有约了。”她抱歉的看他一眼,眨眼便消失得没影。上官瑞见她出来,及时的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车子发动的时候,司徒兰心看到了江佑南忧伤的目光,从另一张车子边折射过来。试礼服的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上官瑞把她带进去时,一名打扮怪异的中年男人迎上来招呼:“瑞少爷,真是稀客啊。”上官瑞微微颔首:“这是我妻子,麻烦你帮她挑一套合适的礼服,我们待会要去参加一场重要的酒会。”“好的,没问题。”中年男人花名彼德,是个非常有水准的造型师,不管什么样的女人交到他手里,都会令人眼前一亮,丑得变美,美得更美。上官瑞坐在大厅里等了二十来分钟,彼德领着他的成果出来了:“怎么样,瑞少爷,满意吗?”司徒兰心有些娇羞得不敢抬头,女为悦已者容忍,虽然她也渴望让上官瑞看到她美丽的一面,可是被他知道她心思的情况下,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难为情。上官瑞迷人的双眼闪过一丝惊喜,满意的赞叹:“恩,很漂亮。”他向她走近一点,把她脖子上的项链稍稍扶正,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司徒兰心的心跳便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走吧。”上官瑞伸出一只胳膊,她配合的挽上,款款步出了礼服店,彼德望着两人的背影,兀自感叹:“好一对郎才女貌啊”到了酒会现场,上官瑞停好车,便携着司徒兰心走进了大厅,两人的出现,似乎成了最闪耀的闪光点,一双双目光齐唰唰的扫向他们,接着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司徒兰心很坦然的面对这样的场面,早在跟上官瑞结婚的那一天,她就已经习惯了,跟着他,成为别人眼中一道特殊的风景线。“瑞总,欢迎欢迎。”一名发福的胖男人殷勤的向他们走来,伸出他肥大的手与上官瑞握了握,显然是这场酒会的主办人,从穿着和气质来看,也是位重量级人物。“这位是少夫人吧?”“是的,你好。”司徒兰心礼貌的伸出手,暗自松口气,还好不是叫她七姨太,否则不难堪死才怪。相互问好后,胖男人便与上官瑞聊起了生意场上的事,司徒兰心听得无聊,便一个人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一边喝着香槟一边观察酒会现场形形色色的人。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她撇见了一抹凌厉的眼神,那是双女人的眼神,充满了妒忌的成分。想着上官瑞虽然臭名远扬,但是也不泛爱慕者,她自觉的把视线移开,免得引发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躺着中枪。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移开了视线,那女人却缓缓向她走来。“有什么事吗?”她仰起下巴,勉强镇定的问。“见着前辈就不知道站起来说话?”“前辈?”她眉头一蹩:“我好像不认识你吧?”女人冷哼一声:“不认识出于礼仪也应该站起来问‘您是谁?’而不是没礼貌的问‘有什么事。’”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敢情又是个来找茬的,她依旧没有站起来:“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坐着你站着你吃亏了,那么你也可以坐下来,这么大的地方还容不下你了?”“呵,还伶牙俐齿的,难怪最近大家都在传,上官瑞遇到了克星,原本我还不信,这会亲眼目睹,不信也得信了。”果然是冲着上官瑞来的,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明明没躺着,却也中枪了。“小姐你搞错了,我不是上官瑞的克星,准确的说,我是他闪婚的终结者。”“不要脸。”女人突然露出狰狞的面目,切齿的说:“上官瑞的婚姻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终结,别以为自己长得有三分姿色,就蹬鼻子上脸,打娘胎的时候,难道你娘没教你,做人要知分寸,懂本分?”“那你娘教你了吗?你娘若是教你了,你就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跟我撒野!”哗得一声,女人把手里的半杯香槟泼到了司徒兰心脸上,司徒兰心短暂的震惊后,也毫不示弱的反击,把自己手里的香槟同样泼到了她的脸上。女人或许是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伸手就要甩司徒兰心耳光,却在半空中被人牢牢的禁锢,她愤怒的回转头,撇见抓着她手的人,忽尔气焰就萎了下来--“瑞”“付阮阮,你敢动我的女人,活腻了是不是?”司徒兰心这才知道,这嚣张的女人叫付阮阮,可是她还是不认识她。“瑞,她是你的女人,难道我就不是吗?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吗?”“不管她是怎么跟你说话的,你都是活该,现在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付阮阮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和打击,她突然嘤嘤哭了起来:“好歹我也是你的前妻,婚姻不在情义尚在,你怎么可以对我这般无情”“我可不觉得跟你有什么情义在。”上官瑞毫不留情的反驳她。“那这个女人又好在哪里了?是比我漂亮了?还是比我能干了?又或是比我善良了?”“比你漂亮比你能干也比你善良,更重要的是比你聪明,就拿此刻这件事来说,如果你们立场互换,她绝对不会像个泼妇一样找你麻烦,因为她知道,这样一来只会让我更加讨厌,而你这个笨女人,耍了泼还跟我谈情义,真是可笑。”付阮阮受了更严重的打击,还受到了更严重的羞辱,她撇一眼围观的人群,羞愤的捂着脸狂奔离去,临别时那一记恨不得把司徒兰心活吞的眼神,令司徒兰心不寒而栗。酒会现场闹出这样一幕戏剧性的演出,上官瑞也没什么心情留下来了,他俯耳低声问身边的女人:“想不想回家?”司徒兰心重重点头:“想。”回去的路上,司徒兰心沉默不语,上官瑞时不时地撇她一眼:“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了吧。”“第几个?”他怔了怔:“什么第几个?”“刚才那个女人啊,不是你前妻吗?是第几个前妻?”“第三个,哦不对,第四个。”司徒兰心脸沉下来:“以后这样的事还会频繁发生吧?”毕竟在她之前,他有六个妻子,这就意味着她,除了付阮阮,还有五个素未谋面的敌人。“不会了。”“如何肯定?”“几个妻子里,就只有付阮阮最不讲理,所以她也是唯一一个被我打过耳光的女人。”司徒兰心听他这样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依她现在的处境,对付司徒娇就够头痛了,可不能再出现其它的敌人。到了白云公馆,刚下车时,司徒兰心的手机响了,她瞥见号码是李甲富打来的,便紧张的说:“你先进去,我接个电话。”上官瑞哦了一声,便率先一步往别墅里走,司徒兰心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接听:“喂?”“兰心,若现在方便,出来见个面。”“您又来b市了吗?”“恩。”她头痛的捏了捏眉心:“我现在不方便呢。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说吧。”“真不方便吗?”“是的”“我猜也是这样,所以主动来找你了,出来吧。”她心一惊:“你在哪里?”“就在你家大门外。”司徒兰心又急又慌的挂断电话,便朝着大门的方向奔去,刚才不经意间好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还以为是错觉,原来是真的。到了门外,她四处张望,在一片茂密的花丛中,看到了李甲富犹如鬼魅般的身影。“甲富叔,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她颇有些不悦的质问。李甲富阴沉着脸说:“梦龙病了,一直在哭闹着要见你,你打算怎么办?”她已然明白李甲富寻她的目的,心情跌落谷底:“那你们带他医生了吗?”“看了,没什么效果,医生说他是心病,只能心药医。”“我这周末回去看看他。”“就只是看看?不打算留下来?”李甲富咄咄逼人。“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等处理好以后”“给你十天的时间处理,我的耐心已经被你消磨光了,这是最后的期限,到时别怪我不讲情面。”又是一个威胁她的人,司徒兰心真的很想要暴发心中的愤怒,可是她忍了,这就是她的命,命中注定一生颠簸不平。“知道了,你回去吧。”落寞的点头,她兀自转身,亦步亦趋的消失在李甲富冷漠的视线中。低着头一直往前走,直到撞到一堵肉墙,才赫然停下脚步,惊慌的问:“你怎么没进去?”上官瑞指了指大门外李甲富若隐若现的背影:“你亲戚又来找你借钱了?”“嗯,是的。”司徒兰心目光闪烁的回答。“哪儿来的亲戚,司徒长风虽然不是什么大富翁,但也不至于有这等穷亲戚吧?”“我母亲那边的。”“哦。”他意味深长的点头:“那你为什么不借给他?”“是个赌鬼,有借无还的。”“那总是这样来找你也挺烦的,下次借给他吧。”“借了这次还会有下次,会像无底洞一样没有尽头。”“倒也是,这样,下次他再来找你,你就直接回避,让我来跟他交涉。”司徒兰心倒抽口冷气:“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被两个人同时威胁,一个给她一周的时间,一个给她十天的时间,司徒兰心有苦说不出,几乎快要崩溃了。她在房间里睡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来到上官瑞房中,抛下自尊准备再谈一次。见她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上官瑞随和的拍拍身边的位置:“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司徒兰心坐下来,双手无措的绞在一起,鼓起勇气问:“真的不能喜欢我吗?”上官瑞蓦然一愣,有些为难,又有些于心不忍:“怎么好好的又想起问这个了。”“每时每刻都想问,不是好好的想起来才来问。”上官瑞听了她的话很心疼,可是却没办法回答,接受的话说不出,拒绝的话同样说不出,在他心里,司徒兰心纵然坚强,却也有脆弱的时候,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受伤的眼神。司徒兰心是多么聪明的女人,怎能看不出上官瑞的为难,她苦涩的笑笑:“算了,既然这么难回答就不要回答了,算我没问。”黯然的起身,咬着唇回了房间,房门闭合的瞬间,眼泪不争气得落了下来。如果母亲在世,看到她这么没用的样子,该多么失望,一定会比她现在更失望。<script>app2(); 81 他的心就像他的人一样 chap_r(); app2();无情的生活转眼间又过去了两天,司徒兰心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再遇到付阮阮,并且是在那种情况下。周五的傍晚,夕阳映红了半边天,由于明后天就是周末,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脸上都是挂着放松的表情,司徒兰心与林爱并肩走在成群的学生堆里,踩着脚下的大理石出了校门。一辆火红色的兰博基尼嚣张的停在她俩面前,接着从车里伸出一条白皙的腿,脚上蹬着跟跑车同色系的高跟鞋,司徒兰心定眼一看,不由得脊背发凉。“这谁啊?”林爱附耳疑惑的问。“上官瑞前妻。”她迅速回答。付阮阮走到司徒兰心面前,柳叶眉一挑:“很惊讶吗?见到我?”她撇了眼围观的学生,低声道:“有什么事我们找地方说。”“哼,我要是想找地方就不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了,上次你让我在酒会上丢尽脸面,这一次,我也要让你尝尝同样的羞辱!”付阮阮话刚落音,便从车后座拿出一只装满了番茄酱的桶,然后没等司徒兰心反应过来,就尽数泼到了她的身上。啊--一旁的林爱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一把将付阮阮推的后退几步,愤怒的说:“疯子,简直是疯子!”司徒兰心头上脸上身上全部都是番茄酱,她就像一个木头人没有了任何知觉,围观的学生和老师越来越多,她屈辱的闭上了双眼。付阮阮的恶劣行为终于引起了公愤,司徒兰心的学生站出来替老师打抱不平,面对一帮青少年的围攻,她有些心虚和胆怯,却还是趾高气扬的训斥司徒兰心--“以后给我放老实点,这次是番茄酱,下次有可能就是硫酸了。”她话刚一落音,几名青少年上前掐住她的胳膊:“跟我们老师道歉,快道歉!”“放开老娘,兔崽子。”付阮阮铁青着脸咆哮,“老娘才不会给这个贱人道歉,表面上装得正儿八经的,骨子里不过就是只骚狐狸,还老师,我呸!”她一口痰吐到了司徒兰心身上,司徒兰心再也忍无可忍,上前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付阮阮刚想还手,林爱冲上去又是一耳光,她彻底抓狂了,像个疯子一样挣扎辱骂,骂得不堪入耳,几个青少年正是冲动的年龄,见老师被骂的这样不堪,便扬起拳头对其大打出手了。混乱的场面终于在江佑南的出现后被制止,付阮阮受了严重的攻击后哪里肯罢休,当即便报了警。警车来时,江佑南悄声对司徒兰心说:“别担心,我会处理。”司徒兰心面无表情的摇头:“不用你插手,我自己解决。”她再也不想欠他的人情,她乱七八糟的人生总不能一直靠别人来替她收底。她坦然的上了警车,林爱作为证人一起跟了去,那一群学生也被当作帮凶带走了。到了警局,她开门见山说:“把我学生放了,跟他们没关系。”负责录口供的警察撇一眼她身后的几个青少年,摇头:“报案人身体有多处青紫,可不能因为你说放了就放了。”“他们都还是孩子,是看老师受了欺负才冲动的打了人,那个报案人你知道她多过分吗?好端端的跑到学校来闹事,还把满满一大桶番茄酱泼到我们司徒老师的身上,是她先点燃了战争的导火索,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完全是为了自卫。”林爱伶牙俐齿的把责任推了过去。“是不是自卫,我们自然会审查清楚,现在请把当时的情形叙述一遍。”司徒兰心把经过一五一十的叙述了出来,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掩盖事实,林爱作为证人,证明了她所说的话无半分虚假,笔录结束后,一名领导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对做笔录的警察附耳叮嘱了几句,那名警察连连点头,之后便对他们说:“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我们无罪了?”林爱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小窃喜。“恩。”警察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起身收拾面前的笔录本,司徒兰心并不觉得高兴,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凝重的表情,回头冲几名学生说:“都跟我出来。”学生们陆陆续续跟着她出了警局,她十分生气的训斥:“谁让你们逞英雄了,你们都还是学生知不知道?如果留下了什么犯罪前科,对你们的未来有很大影响,到时,我要怎么跟你们父母交代?”林爱叹口气:“算了,他们也是护师心切,以后会注意的。”话才落音,二辆轿车停了下来,从车里走下来几名学生的家长,他们把自己的孩子拉过去就是一顿臭骂,骂完了又把矛头指向罪魁祸首:“司徒老师,你就是这样教学生的吗?不教他们好的,却教他们打人?你这样的行为配称之为老师吗?”司徒兰心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的失职,以后不会了。”“以后?孩子才上中学就进警局了,以后谁还敢把孩子往你们学校送,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明天到你们学校找你们管事的理论!”几个孩子倒是比大人通情达理,纷纷替老师开脱:“不管老师的事,是我们自己路见不平!”“路见不平个头,你们怎么不拨刀相助呢?要是拨刀相助了,那一辈子待在里面就别想出来了。”几位家长骂骂咧咧的领着孩子走了,林爱劝司徒兰心:“别理他们,没素质。”司徒兰心苦涩的笑笑:“没关系。”比起付阮阮给予的羞辱,这些指责,又算得了什么。“今晚去我家吧?”林爱心疼的拿手帕替她擦拭头发上的番茄酱:“这个样子回家,被上官瑞看见,多没面子。”“没事,我的狼狈他也不是没见过。”司徒兰心黯然的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许久之后,感觉到身后不对劲,猛一回头,才发现江佑南一直跟在她后面。既已被她发现,江佑南便也不再躲闪,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揶揄的说:“就知道你跟我有默契。”他在试图缓解司徒兰心恶劣的心情,想要营造出一个轻松的气氛。“是你做的吧?”司徒兰心淡淡的问。“什么?”江佑南佯装无知。“我们能顺利的出来,别告诉我,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江佑南笑了:“什么都不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司徒兰心应证了心中的感知,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自嘲的说:“有个当官的爹就是好。”“要真觉得好那就嫁给我吧,这样我爹就成你爹了,你就不用羡慕我了。”“不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开玩笑有点过分吗?”江佑南敛起脸上戏谑的表情,忽尔一本正经的说:“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这样狼狈?你完全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司徒兰心低头往前走,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想不想离开?”她突然怔住,抬头茫然的问:“什么意思?”“学校有个进修的名额,到法国巴黎,为期两年。”法国巴黎曾经她最向往的国家,如今这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她竟是这样的彷徨。“你会把机会给我?”她觉得不太可能。“于私我确实不想给你,但是于公你是我们学校的模范老师,给你理所应当,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你再这样生活下去。”“我现在生活的挺好的。”“真的挺好吗?被自己丈夫的前妻当着自己学生的面泼番茄酱,这样的生活,你真的觉得挺好?”江佑南的逼问把司徒兰心的处境显得更加可怜了,她半真半假道:“如果我真的去了巴黎,很可能会留在那里永远不回来了,你的心意将付诸东流。”“不是没想过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一直挣扎要不要告诉你,但是现在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不回来,那我就祝福你,当然,如果你回来,我也会一直等你。”司徒兰心听了他这样的话,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惆怅万千,以前她不能理解江佑南的感情,可是现在因为上官瑞,她却是能理解了。“我考虑一下。”“好,考虑好了随时跟我说。”司徒兰心点点头,轻道一声:“谢谢。”揣着满腹的心事回到家,所幸的是公婆都不在,楼下客厅空无一人,她慢悠悠的上楼,看到书房的灯亮着,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直接进了卧室。也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上官瑞从书房里出来,司徒兰心已经进了浴室。他敲敲门:“回来了?”站在花洒下,她低低的应一声:“恩。”“怎么回来这么晚?晚饭吃了吗?”“吃了。”上官瑞没听出她声音的异常,便又重返回书房工作去了,过了大概半小时,约摸着她洗的差不多了,他才结束工作回到房间,正碰上司徒兰心从浴室里出来。“你哭了?”他一眼看出了她眼角哭过的痕迹,诧异的按住她肩膀:“谁惹你了?”司徒兰心怔怔的望着他,很想说,是你,就是你,除了你,谁现在都没有办法让我伤心,可是她却说不出口,只是轻轻的拿开他的手,疲惫的说一句:“我累了,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上官瑞后来进浴室洗澡,发现地上扔着的被司徒兰心忘记收起来的脏衣服,才预感到她可能是受了什么委屈,他怔怔的望着手中被染满了番茄酱的衣服,突然起身来到她的密室门前,重重敲门,门开了一条缝,司徒兰心隔着门缝问:“干吗?”“你的衣服怎么了?”司徒兰心沉默了一下,如实说:“你前妻的杰作。”“付阮阮又找你麻烦了?”“不然你以为呢?”她关了门,不想再与他谈论这个话题,上官瑞握着手中的衣服,慢慢拧成了一团。第二天,又是惊心动魄的一天,先是昨晚那几个学生的家长跑到学校来理论,江佑南身为校长,自然是想方设法安抚他们,好不容易将他们安抚好,不速之客付阮阮却又来了,她在办公室里扬言要见司徒兰心,司徒兰心正在上课,林爱跑去给她通风报信,让她先躲一下,她皱了皱眉后,毅然回到了办公室。“你又想干什么?”她阴着脸质问。付阮阮指了指外面:“出去谈。”一听她要出去谈司徒兰心悬着的心便稍稍放下了,至少这个女人今天不是来闹事的。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学校的操场边,待四周空无一人后,付阮阮开口了:“昨天的事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司徒兰心蓦然睁大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如果没听清我可以再说一次,昨天的事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才过了一晚,她就这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司徒兰心觉得不可思议。“好,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等一下。”付阮阮叫住她:“你还没有说,你原不原谅我?”“只要你不再找我麻烦,我无所谓原不原谅。”“那可不行,你必须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呵,司徒兰心冷笑一声:“我要是不原谅呢?”“那我就天天到学校来找你,直到你原谅为止。”真是个疯子,一天一个变化,司徒兰心不耐烦的挥手:“行,我原谅你,以后就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话还没说完呢。”付阮阮上前拦住正欲离开的她,递过去自己的手机:“给上官瑞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已经原谅我了。”司徒兰心赫然僵住:“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你少装了,不是你回去吹了枕头风,他会大动肝火的扬言我不道歉就把我爸的公司毁了?”这时候,司徒兰心才总算是明白了付阮阮态度转变的原因,原来是上官瑞替她讨了公道。她接过她的手机,拨通了上官瑞的号码,那端很快接通:“喂?”“我原谅她了。”司徒兰心言简意赅的说了五个字,短暂的静默后,上官瑞说:“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第一时间通知我,别像个傻子一样,只会偷偷的哭鼻子。”碍于付阮阮在场,她不方便多说什么,便轻轻答应:“好,我挂了。”“现在可以了吗?”挂了电话,司徒兰心询问付阮阮。“不要以为你赢了,如果不是因为顾虑到我的家族事业,我是绝不会向你这种女人低头。”司徒兰心不甘示弱的回一句:“如是不是因为不想看到你,我也绝不会接受你虚伪的道歉。”“你喜欢上官瑞吧?”付阮阮不急不恼,很突然地问出了这个司徒兰心心中的秘密。“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向你汇报我的私生活。”“你的私生活我一点不感兴趣,只是想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喜欢他,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因为上官瑞绝不会喜欢除了唐琳以外的任何女人,唐琳你知道是谁吗?他是上官瑞日日夜夜思念的女人,我曾经因为动了那个女人的画册,而被他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到现在我都不能忘记当时他看着画册时心疼的目光,以及看着我时厌恶的眼神。’”“你倒是对他的过去挺了解。”司徒兰心佯装镇定的笑笑,“不过我不介意,他对初恋情人念念不忘,说明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他答应过我,会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哈哈哈--付阮阮发出嘲讽的大笑声:“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司徒兰心你真是够幼稚啊?三年都不曾忘记,因为你的出现他就能忘记了?你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真心奉劝你一句,别不知天高地厚,否则总有一天你会欲哭无泪。”嘲讽的笑声渐渐远去,司徒兰心伫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一阵风扬起,她的悲伤化作了一朵朵柔软的蒲公英,飞向了不知名的远方。下午下班,上官瑞没有电话通知她,就自发到学校来接她了,这两天,关于她的谣言学校传得沸沸扬扬,多数都是一个版本:她帅气而又多金的老公有了新欢,正欲抛弃她,她一怒之下找到新欢大打出手,而新欢则忍无可忍跑到学校以牙还牙,所以才有了泼番茄酱那惊悚的一幕。林爱见到上官瑞,颇是不悦,没过去跟他打招呼,便先行离开了。司徒兰心走过去,轻描淡写的问:“你怎么来了?”“接你下班,请你吃饭。”“回家吃就好了。”她已然没什么心情跟他一起出去吃,所以对他的提议也并没有显得有多雀跃。“回家吃多没意思,今天带你去吃家里吃不到的,快上车吧。”昨天看笑话的几名同事见到上官瑞温柔的冲着司徒兰心笑,不禁有些纳闷,看司徒兰心的眼神各种羡慕嫉妒恨。司徒兰心叹口气,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弧度,灰姑娘做的最错的事,就是让所有穷人家的女儿都有了希望。上官瑞把车子开到了海边一家海鲜馆,指着招牌对司徒兰心说:“看,没骗你吧。”司徒兰心自我嘲解地笑笑,敢情他还记着她喜欢吃螃蟹,真是难得。两人下了车,走进店里,挑了个临海的位置坐下来,上官瑞对服务生说:“蒸螃蟹,煮螃蟹,烤螃蟹,煎螃蟹,炒螃蟹,每样来几只。”司徒兰心惊诧的望着他:“点那么多,吃的完吗?”“吃不完打包回家接着吃。”“干吗?找虐吗。”上官瑞温柔的望着她:“不是找虐,是发泄,把那些令你烦恼的人,想成一只只大螃蟹,然后吞到肚子里去,连骨头都不要吐出来。”服务员端来了清蒸螃蟹,然后又端来红烧螃蟹,接着又端来烤螃蟹,不消一刻钟的时间,桌上便堆满了螃蟹,而那些螃蟹在司徒兰心的眼中,全都变成了上官瑞的脸,有开心的,不开心的,生气的,烦恼的,一只只在她眼前绕啊绕,绕的她头晕目眩。“开动吧。”上官瑞把一只清蒸蟹夹到她碗里,她瞅了几秒,夹起来就往嘴里送,咯吱咯吱的把骨头嚼碎了咽到肚子里,真的是一根也没吐出来。“吃的是我吧?”某人很识趣的问。司徒兰心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无比忧伤落寞的问:“你是否在等待,让你伤口愈合的那个人的到来”气氛蓦然僵硬了起来,上官瑞没有回答,司徒兰心又说:“今天付阮阮嘲笑我,如果我以为我的存在,可以代替你三年都不曾忘记的人,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现,总有一天会欲哭无泪。”“不要听那个女人胡说八道。”“她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不肯接受我,你忘不了唐琳这都是事实不是吗?”上官瑞抚额叹息:“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谈这个话题?”司徒兰心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她吸吸鼻子:“好,你不想谈那就不谈了,不过有句话我想奉劝你,不要总想着回忆,因为里面那个人不一定同样想着你。”那一天,司徒兰心吃了很多只螃蟹,每一只,都是上官瑞的影子。转眼间,司徒娇给的期限只剩下三天,她打来电话催司徒兰心:“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自觉离开?”司徒兰心痛苦的闭上眼:“急什么,不是还没到时间。”“这么说,你是已经打算离开了?”司徒娇颇为欣喜。“我离不离开对你没有一点好处,所以最好不要高兴的太早,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弄走你这块绊脚石,以后我司徒娇的路条条通罗马。”司徒兰心一直失落于上官瑞不肯接受她的感情,也没有心思想办法对付司徒娇,更没有办法摆脱李甲富,偏偏这两个人像鬼魅一样缠着她不放。这边司徒娇才挂了电话,那边李甲富的电话又打来,无外乎是询问她什么时候去t市,要不要过来接她之类的话,像是串通好一样,把她逼得无路可退。周六夜里,司徒兰心做了一个恶梦,惊出一身冷汗,之后,她便再也没办法入睡。一个人独守在密室的窗前,凝望着窗外被啃噬的半圆,双眼不知不觉模糊,已经结婚三个月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却还是有名无份,她走到门边,悄悄拉开房门走到上官瑞床前,上官瑞睡得很沉,月光下的俊颜棱角分明,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他却突然开口说话:“这么晚起来,是梦游了吗?”司徒兰心惊得缩回手,黯然回答:“我随便走走。”上官瑞坐直身,按亮床头灯:”半夜出来走走?”“刚做了个恶梦,睡不着,想看看你睡了没有。”“我睡觉一向敏感,有一点动静都能觉察出来。”他看了看墙上钟表的时间:“才二点,不打算睡了吗?”司徒兰心沉默不语,半响忽尔抬头说:“让我睡在这里可以吗?只要躺一会就好。”她完全是不报任何希望,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上官瑞愣了几秒,却很出乎她意料的点头:“好,上来吧。”他往后挪了挪身子,给司徒兰心腾出一片地儿,司徒兰心揣着一颗复杂的心躺了过去,上官瑞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关了灯。视野陷入黑暗中,两颗清澈的眼泪渗出来,她缓缓伸出手,圈住了上官瑞结实的后背。上官瑞身体蓦然一僵,翻了个身面对她,司徒兰心见他没有将她推开,便往他怀里钻了钻,哽咽着说:“你之前提议过生孩子,我已经想好了,我愿意。”上官瑞的身体愈发僵硬,他叹口气:“兰心,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很抱歉曾经跟你提议过如此自私又荒唐的想法。”“为什么?现在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以前我只是为我自己着想,但是现在,我也开始想要为你着想。”司徒兰心的心咯噔一声,有一丝丝的惊喜,也有一丝丝期待,期待他能说出想要为她着想的背后,哪怕对她有一丁点的感情。“为什么现在想要为我着想了?”她鼓起勇气问出来,然后,忐忑的等他回答。“你对我来说,像家人,也像朋友,是我在最彷徨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所以,如果我不能百分百的爱你,我绝不会把你当成生育工具,这样是对你不负责任的行为,这样的混帐事,现在感激司徒兰心的上官瑞,已经做不出来了。”家人、朋友,唯独不是爱人,司徒兰心终于体会到,心飞上云端又掉入谷底的滋味。“我们离婚吧。”不是一时冲动,亦不时心酸所致,而是这几天反反复复思考的结果。上官瑞腾一声坐起来,显然被她这句话震慑住了,他很意外,非常意外,同时心里,也有一抹怅然若失的难受,之前他问过司徒兰心,以后打算怎么办,那时候她的回答是,没有爱情也会留在他的身边,当时对于她的回答,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内心很欣慰,可是现在,她突然提出离婚,他完全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是说真的吗?”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冷静,上官瑞终于接受了事实,却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司徒兰心只是跟他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是的,是三个晚上不眠不休思考的结果。”司徒兰心的肯定摧毁的他心中那一丝希望,他有些激动,按住她的双肩:“为什么?不是说好就算没有爱情也会留在我身边,难道只是当时说得那一刻,心意才是坚定的吗?”“对不起,我以为我做得到,我也很想做到,但是种种现实证明,我做不到了,真的做不到了。”司徒兰心抑制不住内心的难过,流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到她苍白无力的手背上。付阮阮的羞辱,司徒娇的威胁,李甲富的逼迫,上官瑞的无心,这些,都把她逼到了绝路,她的心,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跟残忍的现实负隅顽抗了。上官瑞慢慢缩回了手,颓废的下了床,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在漆黑的环境里,那微弱地火光散发着袅袅烟雾,吸入司徒兰心的肺部,像针一样扎得她痛。到此刻为止,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她已经不再奢望上官瑞的挽留,他的心就像他的人一样,坚硬,冷漠,不轻易爱上一个人,也不轻易忘记一个人。从来,司徒兰心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羡慕那个从未谋面,叫唐琳的女子。“你应该不会有异议吧,如果觉得是我先提出来让你没面子,那明天吃早饭的时候,就由你来跟爸妈宣布跟我离婚的消息吧。”上官瑞依旧背对着她,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又像是听到了,却不愿意回答。司徒兰心等了一个世纪漫长的时光,才终于等到上官瑞的回答:“好,我答应。”事实上,他是没有资格不答应,给不了别人想要的,那么别人走或留,他有什么资格说不?果然是不能对这个男人有太多期待,司徒兰心苦笑笑,到最后时刻,他也还是不愿意接受她,其实如果他开口让她留下来,哪怕依旧不说爱,她也会留下来,可是他没有。“离婚后你有什么打算?”上官瑞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会离开这里,去巴黎进修。”“再也不回来了吗?”“如果两年后我没有回来,那么,便不会再回来了。”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上官瑞说:“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如果我能做到,我不会拒绝。”“离婚的事暂时不要跟我父母说,我不想让他们再因为我而伤心了。”“可是能瞒多久,不让他们知道,你就一直不能有新的婚姻。”上官瑞自我嘲解地笑笑:“你以为这次离婚后,我还会再结婚吗?”“为什么不结婚了?频繁的结婚离婚,不就是上官瑞你的人生方式。”“是我的人生方式,可是现在我已经厌烦了这样的方式,我在海边答应过一个女人,会努力做一个正常人,除了还不能忘记心里的那个人,其它方面,会像我答应的女人希望的那样,不再乱发脾气,不再刻意回避现实,不再游戏人生。”司徒兰心的眼泪又一次悄无声息的滑落。“好,我也答应你。”她从他的床上下来,侧目提醒:“办手续的日子你方便了就联系我,但是不要拖的太久,因为去巴黎的签证我已经签下来了。”司徒兰心心灰意冷,接下来,就是安顿好舅舅和舅妈。她若走了,李甲富必然不会放过他们,虽然是一些让她失望的亲人,可是终究也不忍丢下他们不管。周末上午,她来到舅舅家,开口见山就告诉他:“带舅妈离开b市吧,不管去哪里都好。”吕长贵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紧张的问:“为什么要离开?”“因为我不会嫁到李家,李甲富达不成他的目的,你和舅妈就会成为他报复的对象。”看着外甥女一脸的憔悴,吕长贵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妹妹去世后,他非但没有把她的女儿照顾好,却还让她的女儿一直来照顾他,真是妄为长辈,妄为一个男人。“好,那我明天就带你舅妈离开这里,以后再不回来,再不成为你的负担和累赘。”“等我安顿好,会跟你们联系的。”“你也要离开吗?”吕长贵颇为诧异。“恩。”“那你母亲怎么办?你不替她报仇了?”“以后再说。”司徒兰心黯然的低下头,现在的她,连自己都顾不了,又怎能顾得不了母亲。离开舅舅家,她又打电话把司徒娇约了出来,在清静优雅的咖啡馆里,司徒娇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说吧,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你的选择是什么?”司徒兰心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把包里的签证拿出来,推到她面前,一切便尽在了不言中。司徒娇拿起她的签证看了又看,发出得逞的笑声:“这才对嘛,就应该做出这样明智的选择,才能够保留你可怜又卑微的自尊心。”“我离开这里,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自有我想要离开的原因,所以你不必这样充满胜利感,说句难听的,司徒娇,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胜利了,不是你赢了,而是我主动放弃了。”司徒娇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输了就是输了,何必还要涨自己志气灭他人威风?不过没关系,看在你即将要离开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等有朝一日你回来时,若需要喊上官瑞妹夫,可要向我学习,别再这么小心眼。”司徒娇得意的大笑,起身扬长而去。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司徒兰心的耳边,还是充斥着那令人恶心呕吐的笑声。自从提出离婚后,上官瑞便开始早出晚归,她竟然很难见到他的面了,眼看着签证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不得不电话催促他办离婚手续,可是每每一提到这个话题上,上官瑞就以种种理由岔开,要么在开会,要么在陪客户,要么在干这,要么在干那,总之,就是很忙很忙的意思。司徒兰心不禁有些纳闷,以前她也不见他这么繁忙过,怎么现在要离婚了,他反而变得这样忙?思虑再三,她决定直接去公司找他,亲眼瞧一瞧,是不是真的忙得天昏地暗,连见面的时间都抽不出。到了上官集团,总台大美女热情的招呼了她,虽然这是她第一次来公司,可是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总裁的太太。乘电梯上了九楼,司徒兰心的眼圈不自不觉就红了,她怎么能忘记,如果不是上官瑞,她根本克服不了对电梯的恐惧,那时她是多么感谢她,可是现在,她反而后悔了,如果那一天,她坚持不配合,坚持不接受他的帮助,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她一定不会把她的心沦陷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心若不沦陷,就不会跟上官瑞这么快走到了分手的地步。到了九楼,总裁办公室五个字映入她的眼帘,她迈步走上前,伸手把门推开,里面是一间独立的秘书室,秘书室后面才是总裁办公的地方。季风蓦然见到她,显得很惊讶,忙起身招呼:“太太,你怎么来了?”“上官瑞呢?我要见他。”“哦,瑞总正在开会。”季风回答得中气不足,司徒兰心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了他在撒谎,她径直往前走:“那我在里面等他好了。”“嗳,等一下。”他伸手拦住她:“我领你到休息室等好了,瑞总不喜欢访客直接等在他办公室。”“我不是访客,我是他妻子。”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执意把门推开了,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上官瑞坐在办公桌旁的身影。上官瑞蓦然瞧见她,也是颇为诧异,他瞪一眼季风,季风无奈的摇头,示意他尽力了。“不是在开会吗?”司徒兰心走到上官瑞面前,目光犀利的质问。“哦,刚结束。”“那现在没事了吧?没事我们去把正事办了。”上官瑞想了想,点头:“也好。”他拿起车钥匙,率先出了办公室,司徒兰心紧随其后,到了地下车库,上官瑞倒车的时候问:“户口薄带来了吗?”司徒兰心点头:“恩,带了。”“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与我离婚,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有了异心,想赶紧摆脱我另嫁他人了。”“那你这么明显的回避我,我也同样怀疑你是不是打心眼里,开始不想放我走了。”<script>app2(); 82 你早已经在我心里 chap_r(); app2();司徒兰心凝望着上官瑞,屏住呼吸等他回答,上官瑞与她对视几秒,缓缓地移开了视线。她不禁自嘲的笑笑,已经走在了离婚的路上,到底还在期待什么?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却为什么还要像个小女孩一样,活在梦境中无法自拨。彷徨之时,民政局已经到了,上官瑞坐在车里没动,司徒兰心率先推开车门走下去。“不下吗?”她敲敲车窗提醒。上官瑞这才下了车,却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身份证忘带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司徒兰心眉一蹩:“行了,回去拿,我在这里等你。”“我待会还有个会议要开,可能来不及了,这样吧,我们明天再过来。”“不行,今天必须把这事办了。”司徒兰心手一伸:“给我。”“什么?”“钱包。”她知道他的身份证就在钱包里。上官瑞坦然的从西装里拿出钱包,交到她手里。司徒兰心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还真没发现他的身份证:“你平时不都放在钱包里的吗?怎么今天没放?”“早上被季风拿去复印了,好像忘了还给我。”她翻翻白眼:“那你打电话让他给你送过来,明天就是国庆节了,到时候一放假我们找谁办去!”“没人办就不办了。”司徒兰心怔了怔,马上告诫自己,千万别胡思乱想:“不办怎么办?我去了巴黎两年是不可能回来的。“那就等你回来再办。”“那我要是不回来呢?”上官瑞耸耸肩:“不回来也没关系,两人长期分居,到了一定时间,婚姻关系会自动解除。”“何必要这么麻烦,我可不想耽误你。”“是不想耽误我,还是怕耽误了自己?”“有什么区别吗?不管是耽误你也好,还是我耽误我也罢,这个关系都是必须要解除的。”“就算看在我爸妈的份上,暂时先维持着吧,一旦离了婚,他们早晚会知道。”他顺势指了指民政局的大门:“里面没有一个人不认识我,前前后后来了十来趟了,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位是我爸的朋友,我这边一离婚,他那边马上就得通知我爸,你以为我爸他们得知了消息后,你还去得成巴黎吗?”司徒兰心沉默了,有点为他的话动摇,同时也很失望,以为他一次次的拖延离婚,是对她有一点难舍之情,原来,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怕他父母知道后不依不饶。“好吧,无所谓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坐进了车里。回去的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司徒兰心在失望于上官瑞对她的无心时,忽略很重要的一点,上官瑞从来都不是怕父母的孩子。每一段婚姻,结婚时父母都是充满期待,到离婚时,不管他们怎么阻止,他都是一意孤行的马上离掉,从不拖泥带水。而对于司徒兰心,他之所以这么拖延,其实是心里一直再挣扎和犹豫,明明爱着的是唐琳,可是一想到司徒兰心要离开,竟然也会觉得难过。“你是直接回公司吗?如果回公司,把我放在那个路口就可以了,我去超市买点菜。”“这些事家里佣人会做,不用你来做。”“没关系,我想做一顿晚饭给大家吃,算是为我践行。”上官瑞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有可能不会同意你去那么远的地方。”“那就要靠你帮我想办法了,我相信你会说服爸妈的。”司徒兰心停顿一下:“除非,你不想让我离开。”上官瑞把车子停在了路口,司徒兰心下了车,回头叮嘱:“晚上早点回来,尝尝我的手艺,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前面有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时,她就站在路中央,倔强的背影给上官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司徒兰心真的准备了满满一桌丰盛的晚餐,上官老夫人还不知道媳妇要离开这个家,乐呵呵地感叹:“多好的姑娘,怎么就让我们家那臭小子捡到了。”七点整,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司徒兰心开了一瓶红酒,替每人斟上一杯,然后端起杯子说:“我先敬大家一杯,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嫂子,你有了吗?”小姑子没心没肺的问,上官夫妇俩立马眉开眼笑。她尴尬的摇头:“不是,是我有了一个出国进修的机会。”前一秒,大家还满脸堆笑,下一秒,再她宣布完好消息后,个个僵住了表情。“出什么国?”老妇人紧蹩双眉,明显得不悦。“法国,只要两年时间,两年后我回来就可以教高中生了,你们不知道,那些中学生可难带了,正是叛逆的年龄,每天都让我头痛得不行。”上官汝阳立马说:“你不想带中学生,也不用出国啊,爸有的是人脉,别说高中,就是大学,只要你一句话,那也是小意思。”“就是就是,去什么法国啊,还两年,两年后你跟我哥那还不得拜拜。”“爸,教书是一门大学问,不是靠走后门找关系,如果我没有那个能力,你就是给我这个机会,我也完成不了任务,反而会误人子弟。”“那就不要工作了,我们上官家的媳妇没必要为了生存而伤脑筋,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们说,就是天上的星星,我跟你公公也会想办法摘给你。”司徒兰心听了婆婆的话很难过,她不是不知道公婆对她的疼爱,可是她想要的,却不是她们能给予的。“工作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一种理想,一种追求,我希望爸爸妈妈能支持我的理想和追求。”上官老夫人见媳妇态度坚决,不禁慌了神,瞪一眼一直沉默的儿子:“你倒是说说话啊,你老婆要出国,你都没什么好说的吗?”上官瑞缓缓抬起头,淡淡的说:“如果你们喜欢她,就支持她,捆住她的翅膀,不是疼爱的表现,而是自私的占有欲。”“你”上官老夫人气得差点没吐血,本指望着儿子站出来挽留媳妇,却没想到他非但不挽留,还支持媳妇离开指责他们自私,真是造了八辈子孽,生出这样冷血的家伙。“打算什么时候走?”上官老爷沉默了许久,面无表情的问。司徒兰心轻声回答:“这个月底。”“一定要去吗?”“恩,名额有限,如果我放弃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深造了。”老夫人闻言重重的叹口气:“好,既然你铁了心要去,我们就是不同意也没办法,只希望二年后,你还能回来。”她说完,便再也忍不住,掩面失声哭泣。司徒兰心觉得很愧疚,瞒着疼爱她的公婆,就算二年后归来,也不可能再跟上官瑞再一起的事实。可是不隐瞒又怎样,现在说出来,只会伤了大家的心。上官瑞的感情只有他自己可以决定,即便是生养他的父母,也无权替他做主。满满一桌丰盛的晚餐就这样糟蹋了,沉重的气氛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凝重的表情,小姑子见妈妈哭得伤心,一个劲的安慰,自个的眼泪也是刷刷的往下掉。上官老爷黯然的起身,什么都没说,蹒跚的进了书房,便再也没出来。司徒兰心缓缓的从口袋里摸出手帕,递到婆婆面前:“妈,别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二年后我就会回来。”“真回来假回来只有回来了才能知道,是妈对你期望太高了,以为你能拯救我的儿子,现在看来,唐琳那个女人的的确确是毁了他。”赵夕蔺一生聪慧,怎能看不出媳妇执意要离开的原因,只可惜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上官瑞或许是受不了沉重的气氛,起身离开了,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他点燃一支香烟,烦燥的狠狠吸了一口。有时候,他也恨自己的无情,为什么不能忘记过去,开辟一段新感情?司徒兰心无疑是最佳的人选,他的家人喜欢她,她智慧善良有思想有见解,是他欣赏的类型,可是他的心就是没办法走到她哪里身后有脚步的声音,他回转头,看到司徒兰心红着眼圈向他走来。“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他欲言又止,半响才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没关系。”司徒兰心凄然的笑笑,挪步进了自己的密室,一个小时后,她又出来了,手里拎着当初回门那天带过来的行李箱。“你要去哪?”上官瑞蹩眉问。“最后这几天,我想回家住,留在这里,只会让大家都不开心。”“你就这样走了,没想过我爸妈会难过吗?”司徒兰心睫毛轻颤:“那你呢?也会因为我的离开,而觉得难过吗?”“如果我说会,你会不会留下来?”“不会。”司徒兰心很坚决的回答他,失望的说:“当我每一次渴望你能出言挽留我的时候,你没有那样做,我便死心了,你有句话说得很对,‘你的自尊心不多,所以你要省着点用。’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保留我的自尊心,不再奢望一些不属于我的东西。”上官瑞眼睁睁的看着司徒兰心走出他的视线,明明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司徒兰心并没有回到司徒家,她怎么可能回去,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她当初毫不犹豫替妹嫁人的目的,以前便不待见她,现在更是不会待见了。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这个城市很大,可是却没有一处是她可以安心落脚的地方,江佑南打了两通电话给她,被她挂断了,现在她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说任何话,只想一个人静静地,理清所有的心事。天色越来越晚,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像她这样无家可归的女人,比恐龙还要稀少。偶尔有几个路人经过她身边,都用极其诧异的目光打量她,像是打量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国家保护动物,在他们的眼里,漂亮的女人从来不愁没人要,一万个里面找不出一个,偏偏司徒兰心就是这样悲剧,成了那万分之一。最终还是忍受不了被人当作国宝一样窥视的目光,她来到了林爱家,林爱一打开门,就是没好气的质问:“敢情是把我这当收容所了?”“怎么办?你若不收留我,我便无处可去。”她一把夺过司徒兰心的行李,一边往里走一边嘟嚷:“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有婆家,有娘家,还往我这孤家寡人这里挤,刺激我呢是吧。”“婆家娘家再好都没有你里好,只有到你这里,我才可以轻松的喘口气。”“今晚又是怎么了?让我猜猜啊。”林爱坐到她身边,双手托腮,发挥她的想象力:“一定是上官瑞听闻了你要去巴黎深造的事后大发雷霆,他不让你去,而你偏要去,然后你们就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最后,他指着门说‘好,你要走的话现在就走,马上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的倔脾气一上来,拎着行李就真的走了”“你没觉得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一点吗?”“没觉得,我倒是觉得我的想象力一向挺接近事实。”“那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猜的八字对不上一撇。”林爱来了兴致:“那事实是怎样的?你赶紧来说听听。”“事实正好相反,上官瑞知道了我要去深造的事非但没有不高兴,还向我表示了大力的支持,并且希望我永远不要回来。”“不是吧”林爱有些接受不了:“这家伙这么冷血吗?那你岂不是心都要碎了。”“没关系,我的心本来就不是完整的,无所谓碎不碎。”江佑南又打电话过来,她毅然挂断,却被心细的林爱发现,撇撇嘴:“干吗不接?当然我不存在就好了。”“我不是因为你才拒绝接听他的电话,而是因为我自己,我很清楚我的感情趋向,不是向他那里发展。”林爱自嘲的笑笑:“真是戏剧,你追着上官瑞跑,江佑南追着你跑,而那个上官瑞却追着别人跑,爱情真是让人心寒,总是在伤害每一个渴望得到它的人。”“你怎么不说,你追着江佑南跑?”“提我做什么,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微不足道。”“那是因为你从来没让他知道,你一直在他身后。”“知道了又怎样?他会回头看我一眼吗?”“回不回头是他的事,但是说不说却是你的事,如果你不想带着遗憾过完自己的人生,那就勇敢的说出来,即使被拒绝了,也没关系,至少,没有遗憾了。”“所以,你才跟上官瑞告白的吗?”“嗯。”林爱叹口气:“可惜我没有你这样勇敢,这几年,我清楚的看着江佑南如何心系于你,他对你的深情,早已经磨光了我骨子里所有的勇气。”司徒兰心黯然伤神,她很清楚林爱如何爱着江佑南,也很清楚江佑南如何爱着她,就像,她很清楚,她如何爱着上官瑞。上官瑞因为她的离开,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司徒兰心谴责的目光,谴责他的无情,他的冷血。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间,就到了将要离开的时候。这期间,上官瑞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她也没有打过去,舅舅已经带着舅妈去了w市,李甲富还是偶尔打电话来催促她,小姑子和婆婆婆也约过她几回,却都被她一一回绝了。对一个城市的留恋,是因为这个城市有你遗忘不了的人,就像林徽因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里住着你喜欢的人。司徒兰心在临行的前一天晚上,一个人几乎走遍了大半个b市,直到筋疲力尽时,她坐在一家小小的奶茶店里,意外地,接到了上官瑞的电话。“方便吗?出来见一面吧。”上官瑞第一句话,便是这样问她。她挣扎了好久,明明想拒绝,却鬼使神差的答应:“好,在哪见?”原来在她内心的最深处,依旧想要在离开的最后时刻,见一眼那个冷血的男人。“天山公园吧,我就在附近。”司徒兰心很诧异,因为她也就在天山公园附近,怎么会这么巧,上官瑞把地点选在这里?挂了电话,她出了奶茶店,往前走了二百米,到了天山公园门前。她左右张望,却没看到上官瑞的影子,正想打电话给他,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几乎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司徒兰心感受着心灵的悸动,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你怎么会在这?”她吸了吸鼻子,淡淡的问。“开车无意经过这里,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于是,就停了下来。”“人呢?”这时候,司徒兰心还没意识到,上官瑞所说的认识的人就是指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怔了怔,低下了头:“几天不见,幽默了不少。”“几天不见,不是我幽默了不少,而是你变傻了不少。”两人并肩往公园里走,脚踩着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司徒兰心率先打破沉默:“想说什么就说吧。”她坐到了路旁的椅子上。上官瑞也坐了下来,悠悠的问她:“这两天过得好吗?”“好。”“明天走是吧?要不要我送你?”“不用。”“出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好了。”“到了国外记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恩。”“如果想回来,我们家的门随时为你敞开。”“谢谢。”司徒兰心垂眸,强忍着心头那一股酸楚感。上官瑞似乎已经说完了他想要说的话,一时间俱都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司徒兰心刚想起身离开,他却又开口了:“大家都会想念你的,我爸,我妈,我妹妹还有我。”微微侧过头,司徒兰心迅速抹去了那没能控制住,滴落下来的眼泪。“我也会想念,所有想念我的人。”上官瑞从西装里拿出皮夹,抽出一张金灿灿的卡:“这个你拿着,里面的金额没有上限,在国外不要亏待了自己,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用了,我不缺钱。”“拿着。”他硬塞到她手里,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的道了句:“对不起。”便再说不出话来。“好,我收下,你回去吧。”司徒兰心已经快要撑不下去,真的很想很想哭,可是却不想当着上官瑞的面哭,那样没用的自己,一次也不想被他看到。“我送你。”“不必了,我自己会回去。”上官瑞知道她想一个人冷静,便也不好勉强,蹲下身,拍拍她的头“善良的姑娘,保重。”突然,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给了她一个永生难忘的离别地拥抱。“保重。”司徒兰心紧咬下唇,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上官瑞终究还是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眼眶里的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滚落而下。爱情果然强求不来,就算是路边的石头,也要有缘分才能踢到。回到家的上官瑞,心情无比的失落,就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变得木然而彷徨。深夜,睡不着,他来到了司徒兰心的房间,按亮了她的床头灯,看着她睡过的床,盖过的被子,翻过的书,以及吃了一半没有吃完的面包,这些都令他心酸,他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深思,张无忌喜欢的,真的是那个最开始遇见的女人周芷若,还是后来出现在他生命中对他不离不弃的女人赵敏?东方露出鱼肚白,黎明的曙光照亮了他昏暗的心,他的心中,终于有了答案。迅速收拾一个行李箱,然后打电话交代了季风一些公司的事,便连招呼都没跟家里打一声,开着车子疯狂的驶向了机场。临时办理好手续,他便守在司徒兰心会出现的候机大厅,七点整,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举起一只胳膊,轻轻的向她挥了挥。司徒兰心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揉揉双眼,确定了不是自己眼花,疾步上前,盯着他脚边的行李,诧异的问:“你这是要去哪?”“巴黎。”她更为诧异:“你去巴黎干吗?”“度蜜月。”上官瑞回答得很自然,司徒兰心却根本不相信:“是来送我就直说,别开玩笑。”“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他晃了晃手中名贵的小型行李箱。“那你是出差的吧?”“出个鬼,说了是度蜜月,怎么就不相信呢?”司徒兰心感觉他是在耍她,翻翻白眼:“好,那我祝你蜜月度得开心,再见。”“嗳,你去哪--”上官瑞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的你的阳关道,我去哪跟你有关系吗?”“怎么没关系,我们可是要一起去度蜜月的人,你若是走了,那我一个还怎么度?”“谁要跟你一起度蜜月了?”司徒兰心无语的挑眉,这一大清早的,脑子受刺激了是不是。候机大厅已经传来了登机提示,上官瑞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就走,她使劲挣脱:“你到底要干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回头提醒她,反正都是飞往巴黎,司徒兰心见他不放手,也只好由着他了。上了飞机后,便开始正襟危坐地问:“你的精神分裂症又犯了吗?”订了头等舱,还是双号座,她的机票反而成了废纸一张,更重要的是,她还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本来差一点点就好了,可是因为你,现在又犯了。”司徒兰心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不懂你的意思。”“不懂的话我写给你看。”上官瑞从西装里拿出一支黑色的钢笔,然后拖起司徒兰心的右手,在她的手心龙飞凤舞的写下了几个字:“不能没有你。”她的心咯噔一声,却继续装无知:“还是不懂。”上官瑞用手指将那未干透的墨迹擦净,详细一点写给她看:“舍不得放你走。”他都已经写得这么明显了,司徒兰心不会看不懂,只是她不敢相信,所以才一遍遍的摇头:“依旧不懂。”“iloveyou,doyouunderstand?(我爱你,明白了吗?)”上官瑞第三次在她的手心里写,她突然咧嘴笑了,夺过他的笔,在他的下面补充:“isee,justwhy?(明白了,只是为什么?)”手心里已经一团黑,再也写不了字了,上官瑞贴在她的耳边说:“原因很简单,我以为我的心走不到你那里,但是当你要离我而去,我才幡然醒悟,其实我的心不需要当你那里,因为,你早已经在我心里。”司徒兰心猛得扑到他肩窝处,趴在那里喜极而泣,无论上官瑞怎么拉也拉不开,直到她哭够了,才主动离开他的肩膀,哽咽着说:“你要是敢反悔,我绝不轻绕你。”“用不着威胁我,你比谁清楚,我对感情有多谨慎。”是啊,这也是司徒兰心哭泣的原因,能让上官瑞接受她的感情真的是很不容易,他的心是那样那样的难以走进。上官瑞握住了她黑漆漆的手,两颗孤独的心,终于靠在了一起。飞机安全抵达巴黎,司徒兰心显得很兴奋,这是她第一次踏上梦想的土地,而且还有上官瑞陪在身边,那种喜悦感令她想要尖叫,呐喊,相要告诉全世界,她现在是一个很幸福的女人。相较于她的陌生,上官瑞则对巴黎这座城市尤为熟悉,他经常出差到这里,已经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只是看着司徒兰心那么高兴,他便也觉得高兴起来。“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应该累了吧?我已经让季风帮我订好了酒店,我们先去歇息吧?”他征询司徒兰心的意见。司徒兰心摇头:“我不累,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你可不可以配合我?”“恩好啊,什么事?”“我们找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大街,然后牵手走一走可以吗?”上官瑞扑哧一笑:“我当什么事呢,这容易啊。走吧。”他轻车熟路的将她带到了香榭丽舍,站在马路的中央,司徒兰心激动的热泪盈眶,多年来只敢在心里想一想的画面,这一刻,真真切切的出现了。她主动牵起上官瑞的手,然后沿着马路两旁的梧桐树往前走,美丽的秋天,金黄色的梧桐叶飘落在他们头顶,两人相视而笑,心与心的距离更近了一步。上官瑞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放下心中的包袱,尝试一段新的感情,是这样的令人如释重负,时隔三年,他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不知是香榭丽舍太长,还是他们走得太慢,一直到夜幕降临,他们也没有走到尽头,司徒兰心很高兴,因为路只要没有尽头,她和上官瑞就一定可以走到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没有人知道,但是她很愿意,跟他一起去下去“我快累到虚脱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可以了。”司徒兰心笑眯眯的点头。两人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豪华酒店,一进门,上官瑞就躺到沙发上重重的喘气,司徒兰心倒是不觉得累,站在能俯览半个城市的落地窗前,兴奋的尖叫:“巴黎,我爱你,巴黎,你真美!!”喊得嗓子都要冒烟了,一双手从身后圈了过来,她嘎然失声,脸有点红,耳朵有点烫,就在昨晚,她还因为上官瑞的无情而伤心难过,今天,他就和她站在梦想的土地上,亲密的像恋人一样耳鬓斯磨。两人关系的转变,无论是上官瑞还是司徒兰心自己,其实都有一些小紧张,他头靠在她肩上,俯耳轻轻的说:“饿了吗?下楼吃东西?”“恩。”司徒兰心羞怯的点头,对于今夜,有着隐隐的期待吃饭的时候,她时不时的抬头看对面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好看,甚至脑海里都浮想出了他吻她的画面,上官瑞只开了一间房,那寓意已经很明显,司徒兰心一想起这个,唇角不自觉地就扬了起来。“待会还想出去逛逛吗?”“不了。”她用力摇头:“我累了。”其实不是累了,是怕良辰美景就这样浪费了。结束了晚餐,两人趁电梯上了楼,上官瑞本能的把司徒兰心揽到胸前,靠在他宽大温暖的怀里,司徒兰心幸福极了,感觉趁的不是电梯,而是通往云端的飞车。出了电梯,上官瑞拿出房卡,开了门,他脱下外套,扯着领带说:“出了一身汗,洗澡吧。”“恩,好,你去洗。”司徒兰心早已红了脸,低垂着眼睑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上官瑞进了浴室,司徒兰心紧张的在房里来回镀步,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一颗心像小鹿一样跳个不停,待会要做什么?她脑中是一片空白,以前还试图勾引过上官瑞,可是现在真要走到这一步,反而没了这个勇气。正在她纠结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上官瑞裸着上半身走了出来,结实的肌肉上闪烁着莹莹的水珠,蓦然撇见他胸前的半个字,心情沉了下来。“去洗吧。”“我等一会,想再看看夜景。”她黯然的走到落地窗前,被兴奋感冲昏了的头脑开始慢慢的清醒,上官瑞一眼看出了她的失落,上前拥住她,坦然说:“我即已把心交给你,就说明这个颗字已不再那么重要,明天我就去将它洗了,如果今晚你介意,那么我不会碰你。”司徒兰心不否认他的话令她欣慰又感动,静静地站了一会,她回过头,刚想说什么,却已被他一把紧紧扣进怀里,吻了下来。<script>app2(); 83 生米煮成熟饭 chap_r(); app2();如果这是一场梦,她甘愿沉醉其中。月光浅浅铺进来,让他能更全面地看清所发生的一切。上官瑞喃喃自语:“真是没想到,上帝会派你这个天使来拯救我这个魔鬼,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浑浑噩噩的生活,兰心谢谢你,是你把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拯救了出来。”“我不是天使,我和你一样都是魔鬼的化身,你感谢我,我同样感谢你,是你先一步把我拯救了出来。”爱情就是这样的美妙,它可以伤人,也可以救人,它可以变成一根毒刺,让你痛不欲生,也可以变成一剂良方,治愈你心底多年的创伤。“兰心,有些话也许现在不适合说,但我还是想对你坦白说出来,我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我有很多缺点,这样的我也许不配拥有完美的爱情,可是我却渴望能拥有,你知道我爱上你是多么的不容易,是努力了多久经历过多么深刻的挣扎,才把自己的心门打开让你走进来,所以你一定不可以让我失望,倘若再经历一次感情的创伤,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有时候,我很羡慕张齐墨等人,他们对感情从来都是抱着游戏的态度,今天甩了别人,明天被别人甩,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可是那样的简单,同样身为富家子弟得我却做不到。”“他们那是没有心,男人没有心是不会受伤害,可是一个人若没有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不用羡慕他们,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这一晚,上官瑞睡得很沉稳,司徒兰心,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上官瑞的话一直在她耳边盘旋,她多想鼓起勇气向他坦白一切,可又觉得不是时机,两人的爱情才刚刚开始,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奠定足够信任基础。清晨的光线暖而不刺眼,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恰到好处的阴影。司徒兰心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窗外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她卷着被子动了动身体,脸渐渐有些红起来。“醒了?”他就躺在她身边,正看着音量调得很低的电视,这时俯身过来,低头亲了她一下。“几点了?”她声音暗哑。“十二点多。”他看了眼手表,“饿不饿?起来下去吃点午饭,好不好?”“嗯。”她点了点头。她连忙下床穿好拖鞋快步走进浴室。按下了壁灯,她把头发往耳后挽了挽,取了杯子刷牙。恍恍惚惚地刷着,却又觉得困了。“还困吗?”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在了耳边,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她微眯着眼睛,就能看见面前镜子里他正边说话。“困。”她咬着牙刷含含糊糊地回答。吃了午饭,两人携手来到了巴黎最具盛名的埃菲尔铁塔,看着那宏伟的建筑,司徒兰心忘却了心中的一切烦恼,她欢快的像个孩子,围着巨塔奔跑,上官瑞痴痴的望着她,就像是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坐在辣椒面馆内看书的姑娘,也是笑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意识到了自己想了不该想的,他甩了甩头,微笑的冲司徒兰心挥手:“要不要拍照留念?”“好啊。”司徒兰心一口应允。上官瑞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相机,认真的替司徒兰心拍了几张风格各异的照片,司徒兰心乐呵呵的奔过来:“老是我一个人拍没意思,我们合影吧。”“嗯好。”上官瑞用流利的英语跟一位美国人交谈,美国人接过他的相机,替两人拍了人生中的第一张合影。“很不错呢。”司徒兰心盯着数码相机里的照片,笑得合不拢嘴。“接下来想去哪?”“圣心大教堂。”“好。”上官瑞调侃她:“没来过巴黎,倒是对这里的建筑挺了解。”“那是,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跑呢。”圣心大教堂建于蒙马特高地之上,是一座具有拜占庭风格的天主教堂。蒙马特高地是一个曲径蜿蜒,街灯典雅,霓虹闪烁,拥有山城景致,探夜流莺和柔软爱情的地方。这里凝聚了巴黎最为浓郁的浪漫气息,也是一个和谐包容了宗教、艺术和爱情的地方。这座远离城市喧嚣的山坡,到处充满了诗情画意,让矗立其上的圣心大教堂都笼罩着一层童话般的浪漫色彩,通体洁白,优雅无双。与巴黎圣母院相比,圣心大教堂是更接近普通民众的宗教场所,是离尘杂最近的一片神圣的净土,在它的脚下,林林总总的杂货店摩肩接踵,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天气好的时候这里总是游人如织,画中、画外的风景和人物一样的美丽宜人。管风琴的悠扬乐声中从蒙马特高地放眼巴黎城,绝对是难得的恬静时光。到了教堂内,司徒兰心扯了扯上官瑞的衣袖:“我们来许愿吧?”“嗯,好,你去。”“什么我去,你不去吗?”“男人许什么愿。”“大男子主义又来了是吧?不行,你非得去。”司徒兰心不由分说的的拽着他的胳膊,拉到了神像面前,然后双手合十,恭敬的默默祈祷:“万能的神,请赐于我和身旁的这个男人万能的力量,让我们一生一世永不分开,执子之手,于子偕老。”她睁开眼,撇一眼上官瑞:“许了没?”“许了。”“许得什么?”“说了不灵了。”“没事,说吧,我想知道。”上官瑞清了清喉咙:“万能的神,我旁边的爱人许下的心愿便我的心愿,请实现她的同时不要忘记了我。”切,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什么嘛,没诚意。”天渐渐黑了,两人离开了圣心大教堂,在山脚下的餐厅里,吃了很地道的小吃,司徒兰心不想那么早回酒店,便提议去塞纳河走一圈。夜晚的塞纳河美得像是一副画,晚风吹在人脸上,说不出的惬意,两人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司徒兰心觉得嗓子干,就随意说:“我有点渴。”上官瑞停下步伐:“我去给你买水。”“去哪买啊,这附近好像没商店。”“我知道哪有,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好吧。”上官瑞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别动哦,迷路了我可不负责。”司徒兰心笑笑:“知道啦。”待上官瑞的身影消失不见,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原地徘徊,耳边蓦然听到有摇滚的声音,她来了兴致,东瞧瞧,西望望,很快确定摇滚乐是从东面传来的。想着上官瑞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就算回来了也可以用手机联系,她便在好奇心地驱使下,亦步亦趋的来到了一处热闹的空地上。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人群前方,原来是一支流浪乐队,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为首的主唱长得十分帅气,手里拿着大吉他忘我的演唱着beyond海阔天空,beyond也是司徒兰心很喜欢的一支乐队,能在这异国他乡,听到中国人的歌声,她很意外也很激动,待一曲结束,便使劲的鼓掌,并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刚准备抽钱时,一只黑手向她伸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她的钱包,一转眼逃之夭夭。“小偷,你给我站住!”司徒兰心愤怒的吼一声,抬腿就追了上去。她一个女人,就算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跑得过男人,正绝望之时,身后窜过来一个人替她追了上去。那男人像箭一样从她眼前一闪而过,一想到钱包里重要的东西,她急得加快步伐,压根忘记了去替她买水的上官瑞。那小偷兴许是没力气再跑了,把钱包往地上一扔,就钻进了一处黑漆漆的林子里。司徒兰心也是累得筋疲力尽,她蹲在地上大口喘气,那男人捡了钱包给她送过来:“看看有没有少什么?”她缓缓抬头,惊诧的发现,替她追小偷的男人竟是刚才乐难的主唱,那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谢谢,太感谢了。”她感激的接过,哧一声拉开钱包的拉链,撇见她与上官瑞的合影还在,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了。“没丢什么吧?”“没有,真的很谢谢你。”她一个劲的道谢,男人笑笑:“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对了。”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美元:“你的歌唱得很好,我很喜欢。”“喜欢就好,钱就免了。”“为什么?”流浪歌手唱歌不都是为了赚取生活费吗,这个人真奇怪,给钱却不要。“我有稳定的工作,今晚只是心血来潮,免费为大家义演。”“哦这样。”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觉得自己都有点铜臭味了,差点忘记了梦想不可以用金钱衡量。“你是一个人吗?”司徒兰心这才想起上官瑞,一拍脑袋:“呀,完了,我跟我老公一起来的,他找不到我肯定急坏了。”“没关系,你给他打个电话。”“对对。”她慌乱的把手伸向口袋,脸色突然沉下来:“真完了,手机好像掉了。”男人耸耸肩:“不会这么倒霉吧?”“是呀,这可怎么办?这是哪儿呀?”司徒兰心急得快疯了。“别担心,你回到刚才你们分开的地方,他应该会在那里等你。”“恩好,那你呢?”她想着,他乐队的朋友应该会在原地等他。“一起吧。”两人并肩往回走,司徒兰心好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亦日辰,你呢?”“我叫司徒兰心,你的名字好别扭啊,怎么会姓亦。”“没听过吗?”“没有。”“香港著名作家亦舒姓什么?“亦。”“那现在还觉得别扭吗?”“不觉得了。”司徒兰心探究的猜测:“你跟亦舒不会是亲戚吧?”“不是,亦舒怎么会有搞音乐的亲戚。”她笑笑:“这么说,作家的亲戚都要是作家了。”“就算不是作家,至少跟文学也要沾点儿边,就像是徐志摩写诗,冰心是散文家一样。”司徒兰心有些小诧异:“你看起来不像是搞音乐的,你应该也读过很多书吧?”亦日辰眼神黯了黯:“这年头,没读过的书也装得像读过书的人,没什么奇怪的。”到了刚才与上官瑞分开的河边,司徒兰心再次感谢:“今天真多亏了你。”“不用客气。”亦日辰看了看腕上的表:“这么晚了我陪你一起等吧,法国不比我们中国治安好多少。”司徒兰心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太感谢了。”“说了不客气,再客气我就走了。”“好好,我不客气。”两人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始聊起了天,司徒兰心跟他聊得特别投缘,她突然说:“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亦日辰扑哧一笑:“每个认识不认识我的人都这样说,长着一长明星脸,还真是负担啊。”“呵,没想到你还挺臭美。”司徒兰心话刚落音,就听到了远处有熟悉的呼唤声,她猛得站起身:“好像是我老公找我来了。”她顺着声源奔过去,使劲挥手:“上官瑞,我在这里呢。”上官瑞撇见她,三步并两步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质问:“你跑哪去了?”“我去听乐队唱歌了,谁知道”“我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上官瑞的脸色十分阴沉,司徒兰心心虚了:“对不起,我只是好奇,就想去看一看,谁知道我钱包被偷了,我去追小偷,然后手机又丢了,最后,我就找不到你了,最最后,我就只好在这里等你了。”“小偷怎么没把你偷了去?”她皮笑肉不笑道:“我这么个大人怎么可能会被偷去,要是被偷去了我也不怕,会有人救我的。”“哦对,我给你介绍个英雄。”司徒兰心这才想起帮她追小偷又陪她一起等上官瑞的亦日辰,手往后一指:“就是他。”“咦,人呢?”她诧异的左右环顾一圈,纳闷的嘀咕:“刚刚明明坐这儿的呀。”“什么人?”“就帮我追钱包的人,他也是从中国来的,是搞音”“行了,我现在没心情认识什么大英雄。”上官瑞生气的转身就走,司徒兰心见他真生气了,也没心思找亦日辰了,跟在他屁股后面道歉:“上官瑞,对不起嘛,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把你的话当耳边风了。”“钱包丢了,手机丢了,指不定那天人也丢了。”“不会的啦,我向万能神的发誓,就冲你这句话,绝对不会把自己给弄丢。”“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下不为例,真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渐渐远去,躲在一旁黑暗中的身影,也在短暂的震惊后,恍然离去。司徒兰心整整跟上官瑞道歉了一路,又向万能的神发誓了十次,才终于得到他的原谅,可是晚上,却还是被他狠狠的折磨了几个小时,累得她差点虚脱,次日一清早醒来时,却发现他竟然不在了身边。“上官瑞?上官瑞?”她一边揉着凌乱的长发,一边每个房间的寻找他,找遍了每个角落,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去哪了?”她有些慌了神,赶紧换上衣服,准备到外面去找,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她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酒店的服务人员,手里端着丰盛的早餐,用英语跟她说:“这是你先生让我端上来的,还有一张便利条。”司徒兰心接过便利条一看:“我出去有点事,中午回来,吃了早饭就在房间里看电视,敢乱跑的话试试看。”她咋舌:“霸道的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脸上不乐意,心里却喜滋滋,因为知道了他的去向,她便不再担心了。中午时分,上官瑞回来了,一进门,就发现蜷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司徒兰心。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颊,没好气的笑笑:“真是比猪还能睡。”“你才比猪能睡。”司徒兰心蓦然睁开了眼,他微微错愕:“你没睡啊?”“睡了,被你吵醒了。”她坐起身,目光犀利的问:“说,去哪鬼混了?”上官瑞没理睬她,而是自顾解开了衬衫的纽扣,一颗,两颗,司徒兰心渐渐脸红,一脚踹过去:“刚回来就想着那事,你还是不是人?”“嗷。”上官瑞一不留神,被她踢到了地板上,揉着腰低吼:“一脚就可以把男人踢到地上,你还是不是女人?”“谁让你纵欲无度。”呵,他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是想给你看这个。”他哧一声扯开衬衫,司徒兰心愣住了,在上官瑞的胸前,那刺眼的宣字竟是不见了“老公--”她激动的扑过去,上官瑞身子一闪,她扑到了地上,“嗷,我的鼻子”“活该。”上官瑞幸灾乐祸的坐起身,去卧室拿了件新衬衫换到了身上。“你去洗字了?”她顾不得疼痛,激动的贴过去询问。“不是都看见了。”上官没好气回答。“那天晚上,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真的会付诸于行动。”他宠溺的叹口气,按住她的双肩,用极其严肃的口吻说:“记住,从现在开始,我对你的一切都是认真的。”司徒兰心相信他的话,她欣慰的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谢谢,得夫如此,夫妇何求。”由于工作繁忙,上官瑞不能在巴黎逗留太久,司徒兰心带着深深的留恋与不舍随他一起回了国,快要到家时,她有些不安,上官也看出了她的局促,问:“怎么了?”“我这样子突然回来,会不会把爸妈吓一跳?”“应该会。”上官瑞揶揄的笑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不过我想,激动和惊喜或许会更多一点吧。”“他们一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那倒不会,向来他们只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司徒兰心被他的话逗笑了:“你倒是挺有自知之名,知道那段时间我过得多辛苦吗?”“怎么不知道,所以你坚持下来了,你成功了,而别人没有坚持下来,就只有滚蛋的份,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谁能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切”司徒兰心表面上无所谓的态度,其实内心很在乎,上官瑞怎么会知道,在她笑容的背后隐藏着怎样说不出的苦,现在说笑到最后,真的是为之尚早。还有太多太多,无法预知的未来在等着他们。“要不你先进去?”站在白云公馆的门外,司徒兰心诺诺的提议。“干吗?”上官瑞不解。“给他们先打声招呼,免得吓到他们。”“有这么严重吗?”“还不是你平时对我太凶太狠太毒,蓦然间这样亲密的走进去,难保二老能承受得了。”“行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需要这么藏着掖着的,你不走我可就走了。”上官瑞作势要丢下她,她心一横,便跟了上去。到了客厅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抬步迈了进去,客厅内,公婆小姑子都在,蓦然瞧见她,全都愣住了。“嗨,爸,妈,晴晴,我我回来了。”司徒兰心尴尬的挥手,脸上的笑容无比僵硬。“妈,这什么状况?”上官晴晴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两个人,身子像是被定住一样,竟然动弹不得。“老公,这什么状况?”上官老夫人同样震惊又疑惑,木然的询问身边的老公。上官老爷也是一脸的茫然,他站起身,走到儿子媳妇面前,探究的问:“你们俩,这什么状况?”“我去巴黎出差,她去巴黎留学,然后在异地重逢,她死皮赖脸的跟我回来了。”上官瑞话一落音,司徒兰心掐他一把:“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在机场的时候强拉着我登机,说什么去度蜜月的!”度蜜月本就满腹困惑的三个人,蓦然闻言像是在听天方夜谈,更为惊讶了。“你觉得他们比较相信谁的话?”上官瑞好整以暇的环起胸,一副欠扁的样子。若论起信任度,他们自然是相信媳妇司徒兰心,可依他们对儿子的了解,又觉得媳妇说得不可能,那么自然而然的,他们都无奈地相信了不愿意相信的人。司徒兰心见公婆不相信她的话,又羞又恼,狠狠瞪了一眼上官瑞,拎起行李就往楼梯的方向跑,岂料刚跑了两步,便被上官瑞扯住领子拽了回来。“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可以不相信一向最疼爱的儿媳呢?”啊一家人彻底懵了,这到底咋回事啊。“听清楚了,我跟这个女人,开始要好好的过日子了。”上官瑞郑重宣布,附在司徒兰心耳边补充一句:“虽然我有点委屈。”啊又是一声惊呼,上官老夫人差点没昏过去,她惊悚的问上官汝阳:“老公,咱儿子说什么?”“如果我没听错,他说,他要跟咱媳妇好好过日子了。”“是吗?晴晴?”老夫人不相信,又向女儿求证。“妈,如果我耳朵没聋,我老爹说得跟我听到的一模一样。”“儿媳,这家伙说的是真的么?”老夫人最后一次求证,向当事人求证。司徒兰心局促的点头:“妈,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太好了!!”一家人欢呼,拥抱,几十岁的人了,竟像个孩子似的又蹦又跳,上官瑞看着这欢乐的一幕,只觉得心酸又愧疚,这平常人家最普通的事放在他们家里,竟然可以让父母高兴成这要,可见他平时,是多么的混帐又不孝的一个儿子。“吕嫂,吕嫂,今晚不用做饭了,我们全家要出去吃。”老夫人高兴的命令家里的佣人,抓住媳妇的手说:“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好,妈妈。”司徒兰心其实不想出去,可是见家里人高兴,也不好驳了他们的兴致,便含蓄地点头答应。上了楼,她把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挂到上官她的衣柜里,一想到从今往后再也不用住在那坟墓一样的小密室里,唇角不自觉得就扬起了一抹柔软的弧度。咚咚,房门被敲响,她随意的喊声:“进来。”老夫人推门入内,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小锦盒递到媳妇手里:“这个你拿着,今晚务必要服用。”“这什么啊?妈。”司徒兰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春宵丸。”老夫人兴奋的说:“这是我高价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拒说新婚夜吃了它,就可以让男人一生一世爱你不够”司徒兰心蓦然红了脸:“可我们的新婚夜已经过了”“没事儿,之前的不算,今晚你好好把握,我那混蛋儿子的心便再也不会属于那个唐琳了”<script>app2(); 84 她是个坏女人 chap_r(); app2();上官老夫人话一落音,上官瑞便上了楼,他站在门边,疑惑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司徒兰心又羞又慌的摇头:“没什么。”那一颗春宵丸被她攥在手心里紧紧的,差点没被汗水浸化。“加油!”老夫人拍拍媳妇的手背,意味深长的走了。待母亲一走,上官瑞便来到司徒兰心面前:“我怎么觉得你们怪怪的,该不是瞒着我进行什么计划吧?”他越是这样问司徒兰心越是心虚,“胡说什么啊,我们才没那么无聊。”上官瑞撇见司徒兰心放置在他衣柜里的衣服,没好气的笑笑:“你倒是挺自觉,问也不问我一声,就把这里当自个房间了。”“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跟我分居?那好吧,我搬回去好了。”司徒兰心作势要把衣服扯下来,“行了,行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放都放好了,还拿下来你也不嫌麻烦。”“麻烦什么?我不怕麻烦,就怕你觉得麻烦。”上官瑞将她抵到衣柜边,啃她的脖子:“你这女人明知道我已经中了你的毒,还说这样的话,看我怎么修理你”他的一只手从她上衣下摆探进去,司徒兰心红了脸,有点小紧张,又有点意乱情迷,她半推半就的被他抱到了床上,刚想有进一步动作时,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着便听到小姑子大大咧咧的声音:“哥,嫂子,走啦,出去吃饭啦。”上官晴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副旖旎的画面,顿时羞怯的转过身,捂着眼睛边往外跑边哀嚎:“天哪,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什么了,我应该什么都没有看到”司徒兰心一个翻身坐起,比小姑子还在羞怯,她瞪一眼上官瑞,理了理凌乱的衣服。“你怎么不关门?”上官瑞无辜的解释:“我怎么知道会有人进来。”“你不知道会有人进来,所以现在,你以往的形象全毁了。”“我以往有形象吗?”“有啊。”“什么形象?”“龟毛的形象,碰了你的床就立马换床的龟毛形象!”司徒兰心冲他扮个鬼脸,趁着被收拾前,拨腿奔出了房间。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来到了五星级大酒店,上官汝阳夫妇俩从一出家门就乐得合不拢嘴,此刻,他们已经把媳妇完全当成了普度众生的观世音化身,对她的喜爱程度比以往又增添了几分。“兰心,从现在开始,你要多吃点,争取早日给我们家生个大胖孙子。”婆婆把一只小乌龟夹到媳妇碗里,一旁的女儿调侃:“妈,你给我嫂子吃乌龟,你是想让她给你生个龟孙子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老夫人瞪了眼女儿:“姑娘家的说话怎么总是这样没心没肺?你得多跟你嫂子学学,什么话能说不能说先经过脑子想想再说。”上官晴晴吐吐舌头:“开玩笑而已,真古板。”赵夕蔺头痛的对媳妇说:“瞧瞧,瞧瞧,我怎么生出这一对儿女出来,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嗳妈,我哥不让你省心扯上我干吗,我跟我哥那能相提并论吗?我又乖巧,又听话,又懂事,又孝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又不长心眼儿。”上官老爷没好气的补充。司徒兰心笑笑:“其实我觉得晴晴这样的性格挺好的,我是挺喜欢的。”“这个家里就只有嫂子最有眼光。”“好什么啊,我都担心能不能嫁得出去,谁家婆婆会喜欢她这样没心没肺没眼力见的媳妇。”上官晴晴切一声,无所谓的说:“这个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要嫁的男人不会存在婆媳问题。”除了上官老爷和上官老夫人,司徒兰心和上官瑞都心知肚明,她指的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季风。“好了,是出来吃饭的,还是出来聊天的?”上官瑞眉一挑,上官老爷便示意:“吃吧,吃吧,吃完了回家聊。”司徒兰心微笑着拿起筷子,心里很欣慰能成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从出生起,她就缺乏家庭的温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一个人生活,从未想过会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亲情,如今拥有了,便不得不相信那句至理名言,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转胎。嘀嘀,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她低下头,一看发信人是李甲富,表情立马僵硬,颤抖的按下确认键:“我就在你隔壁,不想让我进去的话,就自己出来。”痛苦的闭上眼,耗梦再次来临,再短暂的幸福冲击下,她差点忘记了,还有一帮像幽灵一样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我去下洗手间。”她木然的起身,步伐凌乱的奔出了包厢。隔壁包厢的门,敞开着一条缝,她左右环顾一圈,疾步冲了进去包厢内,李甲富一个人叫了一桌菜,正独自喝着小酒。“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他抬起头,犀利的目光如利刃一样扫向她,令她后退了几步,战战兢兢的问:“您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打算逃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李甲富阴鸷的反问。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明白他是什么都知道了,她缓缓上前,突然噗嗵一声跪了下来:“甲富叔,我求你,你放过我吧”“放过你?放过你谁来拯救我哪可怜的儿子?”“你只觉得你儿子可怜,那你都不觉得我可怜吗?我好不容易现在开始有一点点幸福,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剥夺它?”“我又不是傻子,会为了成全你的幸福而葬送我儿子的幸福?司徒兰心,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是现在跟我走?还是我到隔壁去向他们说明一切。”司徒兰心的眼泪落了下来:“一定要这样吗?你真的以为你向他们说明了一切,你的儿子就会幸福了?”“至少我不会这么不甘心。”“那你是有多自私?明知道就算揭穿了我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却还是要这样做?”“是,我就这样一个人,得不到就毁掉。”李甲富无视她的哀求,毅然逼她:“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一直耗,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他把手表放到桌上,开始等她作选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徒兰心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她突然凄绝的笑笑:“你不用等了,我不会跟你走,因为,我爱上官瑞。”李甲富彻底恼了,他腾一声站起来:“那就别怪我来个鱼死网破。”眼看着他即将迈出包厢的门,司徒兰心大声说:“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这里,让你脱不了关系。”李甲富缓缓回头,看到了司徒兰心手中握着的匕首,赫然僵住,那匕首是他的贴身之物,一直都放在他的包里,此刻,却被她翻了出来。“谁让你动我的东西,放下来。”“是你逼我的,你不是说要来个鱼死网破吗?那就来吧。”她把匕首往锁骨的地方压了压,血很快渗了出来,李甲富有些慌了:“你先放下来,有话好好说。”“甲富叔,我司徒兰心的命不值钱,可是你不一样,你上有老下有小,你还没有实现你甲富天下的梦想,只要你踏出这个门,你毁掉我唯一在乎的东西,那么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要你给我陪葬。”“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吗?你这样死了是自杀,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那要不就试试看,这是你订的房间,我手中的匕首是你的物品,我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以为我婆家会放过你?警察会放过你?”李甲富的脸色由青转白,他切齿的说:“你够狠,不过你能狠多久?我想要整垮你,随时都可以,不一定非要在这个时候。”“任何时候你毁掉我的人生,我都不会让你好过。我司徒兰心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不担心你舅舅的安危了?”她嘲讽的冷笑:“我舅舅你现在还能找到吗?你一边要顾着我,一边又要顾我舅舅,我想你应该没那么闲吧?”“倘若我想找,天涯海角他都逃不掉,更何况我只要把手中的证据交给警方,不需要我自己出手,他依然会被找出来。”“那你就交吧,我现在已经打算放弃他了。我连我自己的幸福都保不住,又有什么能力保护他。”她停顿一下:“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件事是你设的圈套,就算警察真的调查,我想你也脱不了关系。我舅舅不会傻到被狗咬了还不敢吭声。”李甲富被她反驳的说不出话,气恼的哼一声,拿起桌边的包摔门离去四周一片静谧,司徒兰心手中的匕首啪一声掉落到地上,整个人瘫软到椅子旁,呜呜的哭了起来。每一次,被逼到绝路时,她都像今天这样豁出一切的保护自己,表面上她赢了,可是有谁知道,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是怎样。黯然的起身,她直接打车回了家,到家后,用座机给上官瑞打了通电话。这边一家人都快急坏了,到处寻她寻不到,手机又没带在身上,正焦虑不安时,上官瑞的手机响了,他迅速按下接听:“喂?”“是我。”一听是司徒兰心的声音,他颇为生气的质问:“你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呢。”“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对不起”“哪里不舒服?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回去了?”“怕扰了你们的兴,所以就没打招呼,替我跟我爸妈道个歉。”“很难受吗?我现在回去。”上官瑞听出了她声音不对劲,急着挂电话回家。“没关系,你吃好了再回来吧,我已经好多了。”“已经吃好了,就这样。”他兀自挂断电话,对着围在身边的家人说:“不用担心,她刚才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老夫人松口气:“还以为被拐跑了呢,回家就好,回家就好。”“不过,媳妇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很严重吗?”“她说没事,我现在回去看看。”上官瑞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酒店,上官晴晴困惑的挠头:“嫂子又不是林黛玉,怎么好好的就不舒服了?”“可能是乘了一天的飞机累了吧,就不该出来吃饭的,在家里多好,吃好了就休息。”上官老爷埋怨的瞪了眼妻子。上官瑞把车子开到家门口,一下车就直奔进客厅上楼,推开卧室的房门,司徒兰心正躺在床上休息,他悄悄的走过去,探出一只手轻抚她的额头。司徒兰心蓦然睁开眼,挣扎着坐起身:“回来了?”“恩,好些了吗?”“都说了没事了,爸妈也回来了吗?”“还没有,我先回来的。”上官瑞眼尖的撇见她锁骨处贴着创可贴,诧异的问:“这是怎么了?”“哦没事,回来的时候被车撞破了皮。”“被车撞?”上官瑞惊出一身冷汗,紧张的剥她衣服:“还有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没有了,就这一块地方,一点不严重。”司徒兰心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即感动又愧疚,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坏了,怎么可以欺骗这么关心自己的爱人。“不行,还是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行。”上官瑞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起来,非要带她去医院,司徒兰心挣扎:“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没事的,不信你看。”她在他面前用力的转几圈:“真的没事,好着呢。”他叹口气,命令道:“从明天开始你要自己开车,不许再在外面打车了。”“为什么?”“因为你受伤,我会难过。”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主动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谢谢,真的谢谢,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上官瑞你更重要了”公婆回家后,陆陆续续的上楼看望儿媳,见媳妇状态挺好,便也是都放心了。老夫人依旧不忘记提醒春宵丸,司徒兰心一个劲的答应:“我知道,我明白”她才放心的出了去。上官瑞在浴室里洗澡,司徒兰心深思熟虑,决定还是向他坦白一切,与其整天这样担惊受怕,不如赌一次,赌了,或许有三分胜算,不赌,就只有输的份。她也不敢保证,以后还能向今天一样幸运,她不可能每一次,都用命来威胁别人。从口袋里摸出婆婆给的药丸,犹豫着要不要照做,虽然她并不相信一个人的心可以用一颗药丸来决定,但是在穷途末路之时,倒也希望这颗药真的能有那么灵,可以保住她好不容易拥有的爱情。“想什么呢?”上官瑞不知何时已经出来,站在她身后毫无预兆的出声,吓得她慌乱的质问:“干吗鬼鬼祟祟的?”“我都出来半天了,是你自己想得太入神了吧?”她把药丸往手心一攥,目光闪烁道:“你要不要去书房工作?如果不工作的话,我”“你干吗?”他上前暧昧的问。“我去洗澡”低声回答,一个箭步冲进了浴室。司徒兰心关了门深吸一口气,还好没被他发现手中的药丸,否则非得难堪死不可。站在镜子旁,她仔细端详着锁骨处的伤痕,再瞥一眼手中的灵丹妙药,终于决定孤注一掷,可是很快她就犯愁了,因为婆婆并没有告诉她,这颗药丸应该由谁来服用。真是纠结的要死了,她拧开花洒,准备先洗澡再说,一边洗一边还想着药丸谁服下去效果会更明显一点,想的头都爆炸了,也没想到最佳人选。上官瑞见她一直不出来,便来到浴室门前敲门:“睡着了吗?”“没有。”“那怎么洗这么久?”“马上就出去。”她拿着毛巾胡乱的将身上的水渍擦干,不管三十七二一,直接把药丸吞到了自己肚子里。出去的时候,上官瑞正慵懒的躺在床上看电视,她扭扭捏捏的走过去:“我想看会书。”他愣了愣,点头:“恩好啊。”换到了主卧,以前的小密室便光明正大的成了她的书房,她拉开书房的门,打开桌边的笔记本电脑,迅速输入春宵丸三个字,不禁傻了眼,春宵丸是古代宫廷秘方,一般是皇帝所服,若女子服用后,俨然潘金莲潘金莲几个字把司徒兰心给震慑到了,她急着在房间里团团转,嘴里默默念叨:“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要变成潘金莲!”解药?对,解药,趁药效没有发挥,赶紧找婆婆要解药。她慌忙奔出房间,直接来到婆婆的卧室门前,轻轻敲门:“妈,妈,你出来一下。”老夫人疑惑的开了门:“咋了?”把婆婆往边上一拉,便附耳急急地问:“有没有解药?”“什么意思?”老夫人有些不明白她的话。“我把那药给吃了”“呵,吃了就吃了呗,吃了是好事啊。谁吃都一样。”“可是”她有些难以启齿:“可是我后悔了,到底有没有解药?”“有啊,我儿子就是解药。”老夫人贼兮兮的捂着嘴笑,把司徒兰心给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气恼的跺脚:“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吃了那药。”她回到房间,发现上官瑞不在床上,正疑惑时,看到小密室的门开着,顿时心一惊,抬腿就奔过去,果然,上官瑞坐在她的桌子旁,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刚才忘记关掉的,关于春宵丸的网页。真的是崩溃了,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她疾步冲上前,用身上挡住电脑:“不许看。”上官瑞视线睨向她,揶揄的调侃:“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你对这些药感兴趣。”“我没有”司徒兰心简直欲哭无泪,她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根本不具说服力,事实摆在眼前,就算跳进黄河也不可能洗得清。她猛得把他往外推:“我今晚就睡我自己的房间,晚安。”上官瑞抱起她,来到床边俯下身亲吻。第二天两人睡到了中午才起床,上官瑞一看时间,懊恼的说:“坏了,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司徒兰赤着脚来到浴室,对正在梳牙的上官瑞说:“我有件事今天必须向你坦白。”“什么事?晚上再说吧,我赶时间来不及了。”看他确实很忙的样子,她无奈地答应:“那好吧,晚上回来再说。”上官瑞出门前,亲了亲她的额头,悄悄的贴着她的耳朵说:“昨晚真厉害,我甘拜下风。”司徒兰心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她吞了吞口水,尴尬的踢他一脚:“混蛋。”待上官瑞去公司后,司徒兰心便也洗洗下楼了,婆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她和儿子晚起的原因心知肚明,笑着吩咐佣人:“给少奶奶把汤端过来。”司徒兰心坐到婆婆对面,很是难堪,她不知道昨晚那些尖叫声有没有被他们听到,如果被他们听到了,那简直就丢死人了。“兰心,别不好意思,婆婆是过来人,很能理解你们小夫妻新婚的甜蜜劲。”婆婆这样说,她更是不好意思了,小鸡琢米似的点头:“恩恩。”“快把这汤喝了吧,补元气的,待会再给你老公送一碗,刚让他喝他说赶时间就走了。”司徒兰心端起面前的汤恨不得把头埋进去,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也没喝出个啥味道。“我让吕嫂已经打包好了,你要是没事的话现在就给他送过去吧?”她僵硬地笑笑:“不用了吧,他精力挺好的。”“精力再好也要补,或者早晚得衰退下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倒是有些明白小姑子为什么说话总是大大咧咧的,原来是遗传了婆婆的基因。“恩,那好吧。”司徒兰心从车库里挑了辆银白色的奔瑞,上官瑞有命令,从今天开始,她要做个名副其实的阔太太,阔太太就得有阔太太的样子,不能出门就伸手拦车,他的命令,她不敢不从。上官瑞到公司时,季风看他的眼神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干吗这样看我?”他困惑的问。“老实坦白,是不是破了那啥戒。”“这需要对你坦白吗?到底谁才是老板?”“你是老板,但只是公事上,现在我是以私底下的身份询问你,到底有没有破?”上官瑞没好气的冲他:“破了,怎样?”“天哪,就知道你破了,看看你这放纵无度,目光呆滞,浑身无力、印堂发黑的模样,我就知道你破了,好吧,破了是好事,说说这破的过程行不?”“最近很闲吗?我想我可能需要给你增加一点工作量。”“行,行,咱不说这个咱说正事行不?”季风跟着他来到总裁办公室,恭敬汇报:“因总裁你沉溺温柔乡没有及时出现,故上午的会议被我延迟到下午了。”“很好。”上官瑞打开面前的文件,忽又抬头:“沉溺什么?”“温柔乡。”为避免被文件袭击的可能,一说完,这厮便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司徒兰心赶到公司的时候,上官瑞正好进了会议室,她便百无聊赖的坐在他办公室里等着,等了足足一个小时,他才结束会议回来。蓦然瞧见她,上官瑞颇为讶异:“你怎么来了?”她指指桌边的保温壶:“给你送这个呗。”“什么东西?”上官瑞掀开盖子闻了闻,眉头不自觉的蹩到一起。“补汤,拒说是给你补元气的。”“拿回去,我才不喝。”司徒兰心眼一瞪:“你当我很闲是不是?给你们娘俩跑腿?妈让我送过来,你又让我送回去?”“那你不回去就待在这,反正这汤我不喝。”“为什么不喝?”“想知道吗?”“恩。”她微微脸红。他勾勾手:“过来。”她凑过去。“这东西喝了会性趣大增,用不了多久,就能生一窝孩子出来。”“什么?”司徒兰心大惊失声:“可是我喝了怎么办?”“所以说你这女人有时候聪明的过分,有时候又笨的过分。”“我怎么知道妈会安这样的心?”“那昨晚栽了跟头,今天还不知道长脑子吗?”“昨晚昨晚怎么了?”她有些语无论次。“别告诉我昨晚你吃的药不是她给你的。”司徒兰心羞愤的背过身:“我没吃。”“都这时候了还嘴硬?那昨晚是谁”“行了,别说了。”她紧张的捂住他的嘴,“隔墙有耳,别让我没脸见人行不行?”“那是承认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干吗老提啊。”她拿起保温壶:“不喝就不喝,我拿回去便是。”“嗳,等一下。”上官瑞指指电脑:“等我把手头这工作解决了,马上就喝。”“不是不喝吗?”她无语至极,怎么这喜怒无常的老毛病总是改不了。“看在你辛苦送过来的份上,不喝就太不给你面子了,更何况,这东西喝了也没坏处。”“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司徒兰心本来不想说的,谁知道没控制住。“谁说我不想要孩子?”她撇了眼门的方向,压低嗓音道:“你每次不都是弄在外面吗?”他扑哧一笑,起身揽住她的腰,亲昵的咬着她的耳朵说:“那是因为不想这么早就让你怀上,否则我们岂不是不能像昨晚那样肆无忌惮的?”她红了耳根,挣扎着推开他:“讨厌,没想到表面上看着挺正经一人,内心这么龌龊。”“论起正经,昨晚有一个人”“行了,怎么老说这个。”她又羞又恼的掐了他一把。“等我一会。”上官瑞开始认真工作,司徒兰心站在一边观望,突然问:“你们要在罗济开发度假村吗?”他抬起头:“是啊,怎么了。”“这个工程打算承包给谁?”“不会是想给我吹枕头风,让我把这工程给司徒长风吧?”她欲言又止:“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公私不分明一次。”上官瑞想了想:“行,看在你第一次向我开口的份上,我就把这个施工权给你爸,不过,你不是挺讨厌你爸的?”“我”司徒兰心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绞着手指:“这个我以后会跟你解释,现在你就别问了。”“那好吧。”上官瑞端起面前的保温壶,把里面的补汤一口气喝光,痛苦的说:“真没想到司徒兰心这么厉害,可以把这么有原则性的上官瑞变成这个样子。”司徒兰心亲了亲他的脸颊,感激的说:“谢谢亲爱的,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她拿起保温壶开心的走了,上官瑞盯着她的背影,内心深处溃烂的伤口开始一点点愈合。出了集团大厦,她给父亲打了通电话,那端很久才接通,“喂?”很不耐烦的声音。“爸,有空吗?我们见个面吧。”“你不是出国了吗?”司徒长风冷声质问,想必,司徒娇那个贱人把情况都说明了。“我没有出国,我人就在b市,想跟你谈个交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什么交易?”“我们老家罗济要被上官瑞开发成度假村了,你对这个项目若是有兴趣,那我们就见个面,详细的谈一下。”司徒长风沉默了,显然对这块肥肉相当的动心,司徒兰心就知道父亲没骨气,直接把见面地址报给了她。环境幽雅的茶馆内,司徒兰心比预想得要早点见到父亲,父女一见面,没有那种常见的亲近感,反而陌生得令人咋舌。她也不跟他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我可以帮你取得罗济的施工权,但是你必须要把司徒娇手中握着威胁我的证据拿给我。”司徒长风冷哼:“你以为我会蠢到在同一件事上栽跟头吗?”“这次我们公平交易,你把录音笔拿给我,我带着合同来见你。”见她神色严肃,不像是有诈,他挑眉:“上官瑞会把那么大的工程交给你来支配?”“或许你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就是这样,他答应了我,我想给谁便给谁。”“容我考虑一下。”“好,那明天给我答复。”她利落的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扬长而去,司徒长风把视线睨向窗外,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思忖,到底这是像谁?如此的精明,如此的懂得运筹莫展。这样的女儿,不禁让他有些惶恐,他想起了多年前,那罪恶的一慕<script>app2(); 85 煮熟的鸭子飞了 chap_r(); app2();司徒长风几乎不用太多的时间挣扎,商人为利是图的本性就替他做了选择,当天回到家中,他便来到了女儿的房间,在她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支录音笔,悄悄的揣到怀中,便立马给司徒兰心打了电话,只说了两个字:“成交。”对于他的选择,司徒兰心毫不意外,她淡然道:“好,那明天上午老地方,我带着合同,你带着我要的东西,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晚上吃了晚饭,小姑子提议:“嫂子,咱们摸牌吧?”她爽快答应:“恩好啊。”头一扭问上官瑞:“你玩吗?”上官瑞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小孩子玩的东西,你认为我会玩吗?”“什么小孩子玩的,爸和妈也玩呀,难道你说爸和妈是小孩子?”他挑挑眉:“对于时间就是金钱的我来说,一分钟就是一千万,我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陪你们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上。”司徒兰心切了一声:“不玩就不玩,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她对不姑子说:“某人不参与,那我们玩吧。”上官瑞上了楼,司徒兰心与小姑子,还有公婆四个人坐在客厅的大理石桌边玩起了扑克,以前她很少玩这个,技术自然不佳,玩了几个小时,就输了不少钱。滴滴,身边的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她随眼一瞄:“输完了吧?输完了就回来睡觉。”“你怎么知道我输钱了?”她迅速回一条,把责任都推到了上官瑞身上,一定是这个家伙一直在诅咒她输钱,所以她才会输了这么多钱。输钱都是小事,关键婆婆的兴致越来越高,看着女儿和媳妇不住的打哈欠,她扬言:“都打起来精神来,什么时候把我的钱都赢回去,什么时候才放你们去睡觉。”司徒兰心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婆婆是打牌高手,她要想赢婆婆的钱,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啊。小姑子倒是无所谓,因为丫的本来就喜欢打牌,虽然也一直再输。“就冲你笨得连游泳都不会,我还能不清楚你输不输钱?”“不会游泳就笨了吗?我也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优点。”上官瑞发个嘲笑的表情:“你啊,除了会看书,会教书,还会什么?笨蛋。”“那爱上笨蛋的就只有傻瓜。”上官汝阳早已经睁不开眼了,见媳妇拿个手机短信发个不停,不禁出声抗议:“专心把你妈的钱赶紧赢过去,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她为难的挠挠头:“你们别指望我啊,指望我那今晚都甭想睡了。”老夫人一听这话,兴致更高,哈哈笑起来:“看来我在这个家里是所向披靡了,下次我们不赌钱,就赌听话,谁输了,就听赢的人的话。”女儿没好气的反驳:“就是不赌钱,你在这个家里说话谁敢不听?”“你哥听我话吗?”“他呀,他不是人类,他是火星来的。”司徒兰心忍不住抿嘴偷笑,给上官瑞发过去:“你妹说你是火星来的。”“你们是在打牌还是在说我坏话?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回来睡觉。”她发个委屈的表情:“不是我不想去睡,事实上我很想睡,可是妈说了,谁不把她的钱赢过来就别想走,我是心有余力不足啊。”过了一会,墙上的钟指向了十二点整,司徒兰心已经欠了婆婆不知道多少钱,上官瑞下来了。他若无其事的走到司徒兰心面前,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司徒兰心疑惑的问:“一分钟一千万,你的时间可以这样浪费吗?”“专心打你的牌。”他这样驳她一句,又把视线移向妹妹:“还有你,也专心一点。”司徒兰心本来还挺专心,上官瑞往她边上一坐,她反而倒没法专心了,手里的牌胡乱的打,上官瑞看着打她出的牌,不禁抚额叹息,附在她耳边说:“就你这技术,我有多少家产都能被你败光。”“你会打你来啊。”司徒兰心郁闷的嘟嚷,出的牌更是乱无章法了。“嗳,臭小子,你老婆欠了我不少钱,帮她还了吧。”上官老夫人瞅了眼儿子,得意得眉毛直往上挑。上官瑞从皮夹里抽出一沓现金:“够不够?”“差不多了。”一局结束,上官瑞拍拍司徒兰心的肩膀:“你,过来。”“干吗?”司徒兰心有些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高手。”呵,她嗤笑:“高手不就是把老婆输给别人了。”公婆一听她的话,先是一愣,继而问:“你啥时候把你老婆输给别人了?”上官瑞没好气回答:“故意的行不行?”“哦,行。”被他这么一冲,一个两个都不敢多问了,上官瑞代替司徒兰心跟父母玩起了扑克,司徒兰心没想到,第一局下来,上官瑞便大获全胜。接下来,第二局,第三局,依旧是他赢,除了老夫人,其它人都挺高兴,因为很快就可以去睡觉了。到第六局的时候,老夫人的钱输光了,她不甘心的拍桌子:“今晚体力透支了,明晚继续。”司徒兰心抱着一堆钞票上了楼,笑眯眯的说:“以后你要是破产了,可以靠赌博再发家。”上官瑞不屑的哼一声:“我要是破产了,那地球就濒临灭亡了。”“可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睡?”“我要是睡了,谁能把你拯救出来?”“别提了,你妈真厉害。”司徒兰心想起婆婆那一脸的精明就头痛:“不过,你更厉害。”“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天底下没有能赢得过孩子的父母。”“那倒是。”她抱着睡衣去浴室洗澡,出来时上官瑞已经躺在了床上,她一头扑过去呼呼大睡,上官瑞推了推她:“喂,这样就睡了?”“不睡还要干吗?”“你说呢”司徒兰心迷迷糊糊的挥手:“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我又累又困。”“那我等你到现在是图什么?”“不要闹了,我真的没力气了。”“就打个牌能累成这样?”“还有昨晚啊”上官瑞闻言很想笑,可是看着她那一脸疲惫样,终是没忍心对她下手,在她额头上轻琢一下:“晚安,宝贝。”清早,司徒兰心起床时,上官瑞已经出门了,她忙打电话给他:“喂,你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不叫醒我?”“看你睡得香,叫醒你有点不忍心。”“那我待会去公司找你吧,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什么事?”“就关于罗济那个工程的,你不是答应给我爸了吗?可不可以让我跟他签合同?”“恩可以啊。”上官瑞停顿一下:“合同就在我书房中间的抽屉里,你直接拿去就可以了。”“谢谢老公,那我签完了给你送公司去。”“好。”司徒兰心挂了电话,长长的舒了口气,等她销毁了司徒娇手中的证据,再跟上官瑞坦白也不晚。那些不利于她的证据简直就是添油加醋,她绝不会让司徒娇轻易毁了她的幸福。洗梳整理好,她来到上官瑞的书房,拉开中间的抽屉,里面有很多份文件,她一份份的翻阅,蓦然地,看到抽屉的最底层压着一张照片,拿起来一看,是一张三个人的合影,左边的人是上官瑞,中间的是唐琳,而右边的右边的她突然惊诧的捂住嘴,双眼死死的盯着右边背着吉他的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前几天她在巴黎遇到的那个乐队主唱亦日辰吗?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司徒兰心突然瘫坐在上官瑞的办公椅上,握着照片的手不住的颤抖,莫非这个人就是上官瑞的表弟,带走唐琳的赵亦晨?赵亦晨亦日辰日加辰晨,亦晨她再次捂住唇,心脏巨烈跳动,世界如此之大,却为什么会让她遇到上官瑞下落不明的表弟,她一时间慌乱无措,该怎么办?要不要把遇到赵亦晨的事告诉上官瑞?司徒兰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和彷徨之中,她真的做梦也没想到,会在巴黎那座城市,遇到这样一个不该被她遇见的人,那么,赵亦晨在巴黎,是不是预示着,唐琳也在那个城市?如果她告诉上官瑞会怎样,他会不会去那里找她?一定会去的吧,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最亲的兄弟背叛,就算是为了自己讨公道,也一定会去的吧可是去之后呢?看到唐琳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像上次洗字一样,坚定的心轻而易举地就动摇?司徒兰心从来都没有这样发愁过,思虑再三,她决定先向婆婆坦白,看婆婆怎样说。她来到楼下,婆婆正闭着眼睛悠哉地听着戏曲,“妈。”她轻唤一声。老夫人睁开眼睛,温和的问:“怎么了?”“我有件事向跟你说。”“什么事?”“上次在巴黎,我遇到了一个人。”“谁?”老夫人的脸色稍稍沉了沉,似乎有预感她会说什么。“您的侄子赵亦晨。”“你怎么知道是我侄子,你应该没见过他。”司徒兰心把遇到亦日辰的经过娓娓道来,然后又把刚才在上官瑞的书房里看到的照片坦然相告,听她说完,老夫人深深的唉了口气。“你是在犹豫要不要向瑞坦白是吗?”“是的。”“不要告诉他。”婆婆很严肃的表态。“为什么?”“其实我早就知道亦晨在法国的事,但是我却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儿子已经被那个女人害得够惨了,我再也不想让他跟那个女人有任何牵扯。”“可是不告诉他,以后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埋怨我的。”“你只要不承认看过他们三个人的合影,他就不会知道你在法国遇见的亦日晨就是赵亦晨?”司徒兰心沉默了,很久后,才点头:“好。”其实内心深处,她也不想让上官瑞再与过去有牵扯,无论他现在心里还有没有唐琳,她都不想。拿着度假村的合同来到昨天跟父亲碰面的茶馆,一见面就问:“东西呢??”司徒长风把录音笔从口袋里摸出来,按下播放键,确定就是她要的东西,把合同递了过去:“签吧。”司徒兰心当着父亲的面把录音笔里的内容全部删除,然后扔进了桌边的垃圾筒。司徒长风签完了合同,便眉开眼笑说:“谢谢了,以后爸发财了,会好好补偿你的。”她嘲讽的冷笑:“小时候都没有过的奢望,长大后,更不会有。”利落的起身,拿着合同决绝离去她开着车子来到公司,站在上官瑞办公室门前,心里竟是那样的不安,一想到自己见过赵亦晨的事,就觉得没勇气面对上官瑞了。门哧拉一声打开,季风从里面走出来:“咦,太太,不进去吗?”“恩,这就进。”她僵硬的笑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合同我爸签好了。”上官瑞伸个懒腰,拍拍自己的腿:“坐过来。”她乖巧的坐过去。“打算怎么报答我?”“还需要报答吗?”她吞吞口水。“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看着他灼热的目光,她心知肚明,羞怯的说:“那晚上回家再”“不行,我现在就想要。”上官瑞说着,两只手便不老实的动起来。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司徒兰心一个反弹从他身上跳下来,迅速把衣服整理好,红着脸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低头看了起来。“瑞总,美国ap公司的汤姆先生来了。”“请他进来。”“好。”季风汇报完便转身往外走,经过司徒兰心面前时,意味深长的提醒:“太太,你书拿反了。”司徒兰心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真是丢人丢大了,她腾一声站起来,慌乱的说:“我先回去了,拜拜。”没等上官瑞回应,便一溜烟闪了个没影。下午四点,司徒兰心接到上官瑞的电话,说下班后一起去吃海鲜,她答应了。五点整,她与上官瑞牵手走进海鲜馆,却很不凑巧的,遇到了江佑南。司徒兰心没有留在法国的事江佑南还不知道,这样蓦然相遇,不止是司徒兰心惊愕,江佑南更惊愕。他看着被上官瑞紧握的司徒兰心的手,突然,心被狠狠鸷了一下,上前问:“你没有去巴黎?”司徒兰心愧疚的点头:“嗯,对不起。”“没关系,那这个名额我就给别人了。”“好。”江佑南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海鲜馆,司徒兰心盯着他忧伤的背影,心里很不好受。“都走这么远了,还舍不得移开视线吗?”某人突然打翻了醋坛子,很不悦的将她的头扳了过来,面朝向自己。“我只是对他很愧疚。”“不去巴黎就愧疚?你去巴黎是为了进修,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也是关心我。”上官瑞更加不悦了,用手指轻叩桌面:“你知道你现在说什么吗?当着自己老公的面说别的男人很关心你?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哎呀,你再吃哪门子醋啊,我上次被付阮阮泼了一桶番茄酱,我有跟你吃醋吗?”“那是因为你清楚我不喜欢付阮阮。”“那难道你不清楚我不喜欢江佑南?”“我从来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可你呢?不知道看了别的男人多少眼。”司徒兰心翻翻白眼:“你怎么像女人一样小心眼?”“不是我小心眼,是那个男人司马昭之心太过明显。”“那你是想怎样?不吃饭了要跟我在这里吵架吗?”上官瑞哼一声:”一分钟一千万的我才没时间跟你吵架。”说着,对服务员招手:“蒸螃蟹,煮螃蟹,烤螃蟹,煎螃蟹,炒螃蟹每样来十几只。”“十几只?”司徒兰心惊悚的质问:“你找撑啊?”“对,我就是找撑。”“你会撑死的。”“撑死也比被你气死强。”司徒兰心无语的摇头,喝口白开水说:“到目前为此,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气你了,不就是多看了别的男人几眼。”“那还不行吗?难不成还要来个拥抱或是热吻什么的?”“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好,我改天带个美女去游泳,我看你这旱鸭子心眼有多大。”司徒兰心简直要吐血了,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啊“晴晴说的永远是对的。”“她哪句是对的?”“你这人简直让人活不下去。”“那到现在为止,有哪个人因为我死了?”“还没到时候。”“是,到了几十年以后,路走不动了,眼睛瞎了,头发白了,自然而然就到时候了。”服务员把各式螃蟹端上来,司徒兰心拿起一只往上官瑞嘴里塞:“快把嘴堵上。”“晚上回家再收拾你。”上官瑞瞪她一眼,便体贴的把一只螃蟹的壳去掉,肉夹到了司徒兰心碗里。司徒兰心看着那嫩嫩的蟹肉,心里甜蜜蜜的,这男人其实挺好的,吵架归吵架,该体贴的时候也不忘记对她体贴。江佑南离开海鲜馆后,心情失落到了极点,虽然司徒兰心什么也没说,可是从她和上官瑞亲昵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相爱了。他伤心地来到一家pub,独自喝着闷酒,渐渐地,他醉了,拿出手机给林爱打了通电话,林爱接到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江校长,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喝这么多?”林爱即心疼又着急的夺过他的酒杯。“林老师,你老实告诉我,司徒兰心,是不是爱上那个混蛋上官瑞了?”林爱怔了怔,为难的点头,又摇头:“好好的问这个干吗,她不是都去法国了。”“没有,她没去,我刚刚还遇见她了,她跟上官瑞手牵着手,脸上笑得那样开心,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江佑南想到那一刻见到司徒兰心的场面,就心痛的不能自持。林爱很意外,司徒兰心回来后没跟她联系,所以她还不知道她没有留在法国的事。“你别难过了,爱情是强求不来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佑南,这唯一一句安慰的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林爱,你最清楚了是吗?你最清楚我有多么爱司徒兰心,我这几年是怎样默默的守护她是吗?”林爱别过头,迅速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是,我清楚,我最清楚。”“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够好?为什么她可以爱上像上官瑞那样的男人,却连一个相处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江佑南,你没有哪里不好,只是你的好,只有我能看得到。她在心里默默的望着他说,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不是你不好,而是司徒兰心她不想伤害你。”“为什么?”江佑南愣了愣,迷人的双眼充满了困惑。“她当初嫁给上官瑞的目的,只是想利用他替母亲报仇,谁知道在相处的过程中,却不小心把心给弄丢了。”“报仇?报什么仇?”林爱不忍拒绝他迫切的眼神,便把司徒兰心所有的遭遇通通告诉了江佑南。江佑南听完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无论林爱怎么奉劝,也奉劝不住。突然,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的出了pub,林爱赶紧跟出去,拖住他的胳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放开我。”他将她甩开,固执的朝前走。林爱不放心,又跟了上去:“你到底要去哪,你告诉我,我开车载你去好吗?”“不要再跟着我。”他回转头,像是命令又像是警告,林爱咬了咬唇,生气的调头就走,可是走了几步,却又返了回去,终是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街上晃荡。只是彼此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江佑南走了很久,林爱就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伤心难过的发现,他竟然来到了司徒兰心住的白云公馆。他似乎在打电话,因为隔得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林爱心里明白,他一定是打给司徒兰心。事实上,她猜得没错。司徒兰心接到江佑南的电话,上官瑞正在浴室里洗澡,她压低嗓音问:“有什么事吗?”“我在你家门外,你现在马上出来见我。”“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说。”她兀自挂断电话,江佑南却不死心,又打过来:“如果你不出来,那我就要喊了,直到你出来为止。”司徒兰心听他声音不对劲,像是喝了不少酒,怕他真的会失控在外面大喊从而惊动了公婆,便生气的说:“你不要喊,我现在下去。”她风尘仆仆的来到大门外,一眼瞥见倚在路灯旁的江佑南,果然是喝了很多酒,远远的就能闻到刺鼻的酒味。“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沉声质问,紧张的回头张望,要是被上官瑞看到江佑南这半夜三更的找来,肯定又要吃醋了。“我都知道了。”“知道什么?”她蹩眉望着他。“你的一切。”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面无表情说:“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耍酒疯,你快回去吧。”她转身就要走,江佑南却一把拉住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他,如果是想要报仇,我也可以,可为什么却选择他?”司徒兰心又惊又怒,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胡说什么?没有这回事!”她想逃离,江佑南却不让:“你不要再瞒着我了,为什么情愿一个人辛苦的扛着,却不让我替你分担,你知道只要你开口,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啪司徒兰心忍无可忍的甩了他一记耳光,哽咽着说:“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管是过去也好,现在也罢,我都没有想过要江校长你替我分担什么。”江佑南因为这决绝的话终于松开了手,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受伤,司徒兰心吸了吸鼻子,小跑着离开了。林爱看着这一幕,泪水湿透了眼角,江佑南站了许久许久,她就在身后陪了他许久许久,虽然他一次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可是她,却已经习惯了。“刚跑哪去了?”上官瑞已经洗完了澡出来,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她目光闪闪地回答:“去外面跑了一圈。”“撑多了?”“有点。”“那挺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把自己撑一撑的。”“没事,比起你被撑,我情愿撑自己。”上官瑞扑哧一笑:“快点洗澡,我等你。”“等我干吗?”她明知故问。“在床上等你,还能干吗?下午季风那臭小子打扰了我的好事,我差点没失控的骂他娘。”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冲他:“别那么缺德,人家本来就没是娘的孩子,你还骂人家娘,是不是人啊?”“所以我忍住了。”半夜,司徒兰心口渴难忍醒来,她端起床头柜边的白开水喝了一大口,却听到上官瑞梦呓的声音:“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琳琳为什么”松懈的心情忽尔就变得紧张起来,隔了三年之久,他都已经接受了她的感情,却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的背叛。司徒兰心不禁有些难过,她觉得自己对上官瑞隐瞒了太多的东西,她越来越没信心,上官瑞能原谅她了。隔天,司徒兰心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到学校,虽然面对江佑南会有些尴尬,可那毕竟是她工作了三年的地方。她相信,江佑南在私人感情和工作方面会分得清楚。学校的另一名老师代替她去了法国,对于失去这次机会,她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因为有舍必有得,能得到上官瑞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课间,林爱唯唯诺诺的来到她面前:“对不起。”她知道林爱为什么道歉,生气的瞪她:“说都说了,现在还道歉有什么用?”“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他那么难过,以为告诉他以后,他心里就能平衡一点,谁知道”“谁知道他不但不平衡,还冲动的跑到我家来找我?”“你看到我了?”林爱很惊讶。“你那么大一活人站在后面,我要是看不到,除非我是瞎子。”“那你会原谅我的对吗?”司徒兰心叹口气,没好气的说:“我看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不让他知道。”下班后,两人一起出了学校,林爱提议:“我请你吃饭吧,算是向你请罪?”她点头:“好啊,不让你出点血你就不知道狠的。”司徒兰心挑了家很贵的餐厅,点了一堆很贵的食物,林爱心疼肉疼蛋疼浑身疼,咬牙切齿的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她哼笑:“造了什么孽这句话我经常形容上官瑞。”“那你吃啊,今天不吃完的话有你好看的。”司徒兰心点头:“放心吧,我会全部消灭的,先去下洗手间。”她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很意外的,竟然在洗手间里遇到了司徒娇。“你你不是去法国了吗?”司徒娇震惊的望着她,下一秒,脸色便臭得像粪坑里的大便了。司徒兰心真的觉得很郁闷,为什么每一次她出来吃饭总是会遇到一些她不想遇到人?上一次全家聚餐遇到了李甲富,昨天跟上官瑞吃饭遇到了江佑南,今天又遇到了司徒娇,悲剧一样的人生啊,简直让人活不下去。“去了,又回来了。”“你什么意思?”“我只答应你离开,又没答应你永远不回来?”“你你”司徒娇气得语无伦次,手指着她说:“这是你自找的,你给我等着!”她气急败坏的回到家,冲进自己房间,拉开抽屉一看,发现那支录音笔竟然不见了,很快的,司徒家的小别墅便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叫“爸,妈,司徒兰心那只狐狸精是不是回来过?”她歇斯底里里的跑到楼下质问父母。阮金慧疑惑的摇头:“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录音笔不见了,是谁拿走了?”司徒长风心虚的拿起桌边的报纸,边看边说:“是你放到哪里不记得了吧?最近没人来过家里呀。”“不可能!我明明放在房间抽屉里的,啊呜!!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这两天正计划着怎么去接近上官瑞,现在司徒兰心莫名回来,能制约她的录音笔也不见了,这样的晴天霹雳要她如何能承受得了,就像是一只煮熟的鸭子,差一点点就要吃到嘴里,却突然飞走了。阮金慧见女儿哭得天昏天暗,惊慌的安抚:“别哭,别哭,妈再去帮你找找。”说着,便奔上了楼替女儿找去了。司徒娇越哭越累,越想越不甘心,突然一咕噜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家门。她一路飙车到上官集团,大哧哧的冲进上官瑞的办公室,上官瑞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蓦然瞥见她冲进来,很不悦的挑眉:“干吗?”“姐夫,我有话跟你说。”她红着鼻子走上前,委屈的抹了抹眼泪。“说什么?”“我姐她是骗你的,她嫁给你的目的很不单纯,只是为了想报复我爸我妈,她是个坏女人。”上官瑞短暂的愣了愣,便很不屑的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骗姐夫的人就是我了。”“你恶不恶心?”上官瑞厌恶的瞪她一眼:“马上给我出去,我懒得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姐夫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吗?司徒兰心她真的是骗子,她十年前就跟一个傻子有过婚约了,一旦你帮助她整垮了我们家,她就会离你而去,投向那个傻子的怀抱!”“呵,你编故事能不能编的像一点,难道我上官瑞连一个傻子都不如吗?司徒兰心离开我投向一个傻子的怀抱?呵呵,真是笑死人了。”司徒娇见他完全不相信她的话,又急又恼的跺脚:“我说的是真的,我本来是有证据的,只是证据”“只是证据怎么了?”“不见了”呵,上官瑞又是一声冷笑:“早就听闻司徒长风的小女儿很能折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script>app2(); 86 没有永远的秘密 chap_r(); app2();上官瑞拿起车钥匙径直走出了办公室,完全无视司徒娇的存在,司徒娇不死心的跟出去,歇斯底里地呐喊:“姐夫,请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上官瑞目光犀利的瞪她一眼,周身散发出阴鸷的寒气,司徒娇被震慑住了,伫在原地动也不敢再动,嘴上却喃喃自语:“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回到家中,司徒兰心还没有回来,他拿出手机打她电话:“在哪呢?”“跟林爱在一起吃饭,你要不要过来?”“哦不用了,就是想听一听你的声音,那你们吃吧,先挂了。”“恩好。”司徒兰心挂了电话,林爱问:“谁啊?你家那口子?”“恩。”“看来你们相处得挺好。”“是不错。”司徒兰心有些心事重重:“林爱”她轻唤好友的名字,林爱蹩眉:“怎么了?”“你觉得两个相爱的人,是不是不应该有秘密?”“什么意思啊?”“就比如,哪怕这个秘密会伤害到对方,但也不该隐瞒下去?”“你能不能说得坦白一点,我脑子不好使,转不过来行不行?”司徒兰心犹豫了一下,如实相告:“关于我嫁给上官瑞的目的,我想跟他坦白。”林爱惊悚的摇头:“不可以,千万不可以。”“为什么?”“哪个男人能接受女人把自己当成复仇的工具,更何况上官瑞还曾经被女人欺骗过。”“可是不说出来,我心里就一直愧疚,我也很犹豫,很多次都想开口,可又怕他不能接受,我很在乎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既然在乎就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啊,除非是傻子,才会向男人坦白一切,即便是夫妻,也有不能说的话,不要以为他现在爱你,他就能原谅你,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怎样都不能冒这个险。”林爱的话令司徒兰心陷入了彷徨之中,她的内心很挣扎,一个声音在鼓励她坦白,另一个声音却又警告她不能坦白。“可我总觉得就算我不说,这件事也不会瞒太久,没有什么秘密会是永远的”“那至少也要等你和上官瑞的感情日趋成熟,到那时就算他接受不了,也不会舍得了断这份感情,现在你不觉得很不是时机吗?你们才刚刚相爱。”司徒兰心纠结的就是这个,她每天早上醒来时都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坦白了,可是每天晚上临睡前又告诉自己,还是明天再坦白吧,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这种逃避的心理最好的诠释便是她没有坦白的勇气。还有另一种诠释,便是她对上官瑞的爱没有足够的信心。上官瑞正在书房里工作,司徒兰心回来了,她站在门边探头微笑:“嗨,我回来了。”“过来亲一个。”上官瑞招招手,她轻轻的走过去,很配合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了香甜的一吻。“晚上吃的什么?”“反正不是螃蟹。”他笑笑:“吃螃蟹吃怕了吗?”“岂止是怕了,简直是伤了。”“那下回带你去吃东北菜。”“好啊,再来壶烧酒,就太完美了。”两人相视而笑,司徒兰心伸个懒腰:“你要工作很久吗?我先去洗澡了。”“恩,可能要晚点,你去洗洗先睡吧。”她点头,转身往门外走,快要踏出门槛时,上官瑞突然喊住她:“兰心。”“嗯?”她回转头,眨着一对清澈的大眼。看着她那样的眼神,上官瑞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没事,你去吧。”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替他带上了房门,上官瑞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问出不该问的话,或者,她一定会觉得他不够爱她,因为爱,不就是彼此信任的吗?司徒兰心洗了澡,来到自己的密室,拿出一把小钥匙,打开了书桌的抽屉,在抽屉的中央,赫然放着一本墨绿色日记本,很小的时候,她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因为有太多伤心的事没有办法跟别人倾述,所以写日记便成了她唯一宣泄心中苦闷的方式。写了一半时,密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上官瑞走了进来:“对了,你爸今天签的合同没有盖章,明天通知他带印章到公司盖一下。”司徒兰心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的出现,惊慌的把日记本一合,塞进了抽屉。语无伦次的答应:“好好的。”“你还没洗澡吗?”“这就去洗。”她慌乱的站起身,拉着上官瑞往外走,上官瑞回头瞄了眼被她合上的抽屉,再撇一眼她惊慌的表情,莫名地,心情沉了下来。司徒兰心进了浴室,上官瑞却并没有离开房间,他的视线扫向密室的门,忍了很久没忍住,悄悄的返了进去。站在书桌面前,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虽然心里清楚这样的行为不好,可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拉开抽屉,撇见了墨绿色的日记本。上官瑞想着司徒娇的话,又想着刚才司徒兰心的表情,揣着一颗不安的心翻开了日记。他不是从最后一页翻起,也不是从第一页翻起,而是从中间翻起,定下心来看的第一篇日记,便让他的脑子轰一声爆炸了一般。三月十三,天气晴。今天,我计划了多年的复仇计划终于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听闻那个离婚如家常便饭的变态男人,有一位信佛的母亲,于是,我买通了帝王山的高僧,让他告诉那位老太太,只有复姓与复姓结合,才可避免她儿子一次又一次离婚的悲剧,那位老太太竟然相信了,接下来,司徒长风和阮金慧定会为了巨额彩礼钱把女儿送去应征,而我,便是最好的人选,我一定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让那个男人爱上我,再逐一把那些曾经骑在我头上的人狠狠踩在脚下。上官瑞的手一抖,日记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闭上眼,窗外的月色映照在他脸上,竟是没有任何血色的苍白。后面还写的什么,他已经不想看,也没必要再看,浑浑噩噩的出了密室,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走进书房,撇见办公桌边放置的水杯,拿起来愤怒地拍到墙上,杯子碎了,手也破了,鲜红的血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滴落到地板上,形成了一朵凄绝的罂粟花。第一次受骗是意外,第二次受骗就是愚蠢,上官瑞身体里的血液疾速流窜,血管仿佛要爆炸一般,痛得他生不如死。咚咚,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司徒兰心唯诺的声音:“瑞,你怎么把门反锁了?”他深吸一口气,脸部僵硬的线条忽尔恢复如常,起身把地上的水杯捡起来扔进垃圾筒,又把墙壁上沾染的血渍擦拭干净,才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你怎么了?”司徒兰心紧张的望着他,他笑笑:“没什么,刚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刻意不让她看见,司徒兰心咬了咬唇:“不要弄的太晚,早点休息。”“好。”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心生生的被割开了一个洞,血止不住的从洞口往下流,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真的真的不该打开封闭的心门,让自己再一次毫无预兆的受伤。深夜,他从书房里出来,徒步走进卧室,卧室的床头柜边替他留着一扇暖黄色的小灯,柔和的光线照着司徒兰心酣睡的容颜,她的呼吸是那样均匀,睫毛偶尔会轻轻扑闪一下,似乎感应到有人正聚精会神的打量着她。上官瑞轻轻的躺下去,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灯灭了,心在那一刻,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清晨,司徒兰心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便是上官瑞俊逸的侧脸,她摸索着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进了洗手间。出来时,上官瑞已经醒了,正倚在床上,吐着细细的烟圈。她微微有些错愕,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他清早起来抽烟的习惯,疑惑的上前,正要开口,发现了他手上缠着纱布:“你的手怎么了?”上官瑞宠溺的笑笑:“没事,不小心刮到了书架上的金属片。”“很严重吗?我看看。”“不严重,只是刮破了一点皮。”他掐灭手中的半支烟,掀开被子下床,司徒兰心赶紧从衣柜里拿出衬衫递给他,穿好衬衫后,上官瑞进了浴室洗刷,站在洗手台边的镜子旁,他的唇角慢慢溢出了一抹冷酷而又绝望的笑。出门前,司徒兰心像往常一样替她打领带,并没有发现他有异常之处,突然,他意味深长的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司徒兰心忙碌的手忽尔僵住,她诧异的抬眸望着他,吞吞吐吐的摇头:“没没有怎么了?”“没怎么,就是想到你之前好几次有话跟我说,那时候工作忙也没时间听,这会突然想到了,就随便问问。”上官瑞说完停顿了一下:“真的没话说吗?”司徒兰心的心脏巨烈跳动,看着上官瑞没有任何异样的眼神,艰难的甭出两个字:“没有。”他又笑了,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的说:“没有就算了,那我走了。”“好,拜拜。”待上官瑞一出房门,她身子便无力的跌坐在到沙发上,想着刚才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隐隐的,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司徒兰心失魂落魄的来到学校,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放学后,林爱问她:“没事吧?怎么感觉你像是丢魂了一样?”她木然的点头又摇头,不知该如何作答。“是有事还是没事啊,又点头又摇头谁知道什么意思。”“林爱。”她突然停下步伐,严肃的说:“我”话没说完,她猛得回头,左右环顾了一圈。“到底怎么了?神神叨叨的?”“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窥视我?”林爱没好气的笑笑:“你是精神失常了吧?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谁稀罕窥视你啊。”她深吸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去你家说吧。”司徒兰心来到林爱家里,把早上上官瑞说的那句奇怪的话重复了一遍,让林爱给她分析这句话是何寓意,林爱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你太紧张了,有可能他就是随便问问。”“那如果他不是随便问问呢?”“你是以为他知道了什么,故意在试探你是不是?”“我的直觉是这样。”“怎么可能?如果他知道了什么,那肯定早就爆发了,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难道上官瑞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比我了解?”“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会不会”“会不会怎样嘛?”“我昨晚写日记的时候,他突然闯进来,后来我慌乱之下,忘记把抽屉锁起来就去浴室洗澡了,会不会在那个时候,他看了不该看到的内容?”林爱气恼的推了她一把:“你怎么到现在还写那玩意啊?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东西不能留,留着就是祸害,你怎么就不听呢?”司徒兰心急了:“该不是他真的看了?那可如何是好。”“我想应该不会,他若看了一定会质问你,不会隔了一个晚上不问,早上也不问,还是那句话,上官瑞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的男人。”尽管林爱一个劲的安抚她,司徒兰心还是不放心,她焦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林爱抗议:“不要再走了行不行,我脑子都被你转晕了。”“不行,我必须得向他坦白,不管他看与没看,我今晚都必须向他坦白。”她拨腿往外跑,林爱急忙跟出去,“你不能坦白!”“放开我,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我已经快要崩溃了,我必须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向他坦白出来,然后祈求他的原谅!”“你疯了吗?如果上官瑞知道你的所做所为,他不会原谅你的,他一定会比你先崩溃,如果你想看到他崩溃的样子,那你就去跟他坦白吧。”司徒兰心毅然决然的往前跑,林爱却再度拦住她:“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压根已经忘记了李甲富的存在,就算上官瑞能原谅你嫁给她的目的是为了报仇,他能原谅你十年前就已经跟李梦龙有婚约的事吗?”“有婚约怎么了?我们并没有结婚。”“那你们婚约取消了吗?你们的婚约到现在还没有取消?你带着跟别人的婚约嫁给他,你认为上官瑞他能接受这样有瑕疵的爱情?”“不管接受不接受,我今天都必须要说出来,我必须要说出来啊”司徒兰心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林爱的眼圈也红了,她抱着她说:“我不是因为怕你跟上官瑞结束了,江佑南便有了机会跟你续缘,你知道我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心疼你,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上官瑞的心,如果因为一时冲动失去了,那你要怎么活下去?”“林爱,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当初为什么要有那么肮脏的念头,为什么想要去利用一个受过伤害的男人,我是不是太坏了?我简直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这不是你的错,你选中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受过怎样的伤害,如果你很早以前就认识他,像认识江佑南一样的认识,那你一定就不会选择他了,其实,我很清楚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江佑南的感情,因为你不想伤害他,不想利用他,所以才不肯接受他,这样不愿意伤害自己朋友的你,怎么能算是坏女人呢”司徒兰心哭得不能自持,她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很久以前的过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剧,可是很久以后的现在,她却又觉得自己人生很可笑。简直,可笑又可悲的没有了存活下去的必要。待四周一片静谧后,躲在一处阴暗角落里的男人,拿着录像机满意的离开了。环境清雅的咖啡厅里,司徒娇看着面前的男人剪辑下来的录像,兴奋的差点没笑出声,她把一沓厚厚的装着钞票的信封递过去:“辛苦了,希望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男人收起钱,起身说:“好,那我们再联系。”她反复的看着那一段足以将司徒兰心推到悬崖边的录像,恨恨的说:“看你这次还怎么明哲保身。”有了上一次的失误后,这一次她学得精了,直接把录像以匿名的方式邮寄到了白云公馆。周六中午,上官晴晴从学校回到家中。母亲诧异的问她:“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气喘吁吁的说:“打了一上午篮球,累得要死。”“你们大学生都不用看书的吗?上午打球,下午回家休息?”“哎哟,这年头哪个大学生还看书,更何况是大四,大四学生看书的话会被人取笑成书呆子的。”“那我看你嫂子现在还整天看书呢?也没变成书呆子。”“我嫂子那是要教学生,我又不用教学生。”“哦,你不用教学生,你毕业后坐吃山空就行了是吧?”上官晴晴不耐烦的瞪一眼母亲:“我们家这么有钱,我就是坐吃三辈子也不可能吃的空啊。”“你呀,要是有你嫂子一半出息,我死了都闭眼了。”“那我就更不能出息了,否则我老妈不得早早闭眼了。”老夫人被女儿古灵精怪的话气得头痛,起身说:“我懒得跟你废话,有时间跟你卖嘴皮子还不如去睡一觉来得意义。”“就是,我也这么觉得,妈,你早该这么想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晴晴一个人,她百无聊赖的捧着游戏机玩游戏,门外的警卫员过来通报:“小姐,有一个少爷的包裹,需要他亲收怎么办?”她慵懒的抬头:“你替他签了拿进来就行。”“哦好。”警卫员奔了回去,过了一会又奔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包得得十分严密的包裹,恭敬得递到上官晴晴面前:“小姐,请接收。”“放着吧。”她看也没看一眼,便示意他放到了桌边。二个小时后,游戏机没电了,她伸个懒腰坐起身,撇见桌边的包裹,纳闷的嘀咕:“还有人给我哥寄东西?外星来的吧?”“是什么呢?好像挺轻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左瞧瞧,右看看,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便拿了把剪刀将它打开了。盒子的中央只放着一张光碟,其它的什么也没有,上官晴晴不禁没好气的扔到一边:“一张破光碟还包得神神秘秘的,害我以为是什么是宝物呢。”她随意把那张光碟塞进了dvd里,意兴阑珊的等着dvd里播放节目,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张光碟竟然上官晴晴死死的盯着屏幕,整个人呆若木鸡,过了很久以后,她才反应过来,猛得扑到电视机旁,抽出了那张光碟。手里握着光碟,她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很茫然,很震惊,很慌乱,很不知所措。就那样傻傻的坐了不知多长时间,突然父亲回来了,走到她面前她也没知觉,于是上官汝阳诧异的问:“发什么呆呢?没看到爸回来了,也不知道给爸泡杯茶?”她思绪回笼,连连点头:“哦爸回来了。”“去泡茶。”“哦好的。”木然的起身,去厨房泡了杯水出来,上官汝阳喝了一口便很快吐出:“你想烫死我啊?”她愧疚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重新泡一杯。”“不用了。”他很不悦的瞪一眼女儿,走到门外喊吕嫂:“吕嫂,进来给我泡杯茶。”重新返回到沙发边,看到女儿盯着桌边的光碟发呆,便伸手拿过去:“这什么东西?把你魂都勾去了。”“没什么。”上官晴晴一惊,赶忙又夺回来,她越是这样,上官汝阳越是疑惑,“到底什么东西这么宝贵?给我看看。”眼看着父亲就要走过来,她惊慌之下,毫不犹豫的把光碟一折为二:“坏了,别想看了。”“你”上官汝阳气得头顶冒烟,跺脚说:“这个月零花钱扣一半。”晚上大家都回来后,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晚餐,上官晴晴看向嫂子的眼神十分复杂,司徒兰心向来话就不多,而上官瑞也是一样,话最多的莫过于上官晴晴,偏偏她今晚也不说话了,老夫人不禁有些纳闷:“今儿个怎么个个都变哑巴了?”几个人齐唰唰的把视线移向上官晴晴,她瞪眼:“都看我干吗?我也会有不想说话的时候好不好?””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官老爷挑挑眉,随意说:“不过下午你折坏的到底是什么光碟?怎么看你又惊又慌的?”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就好像这话是冲她问的,她紧张的睨向对面的小姑子,忐忑地等着她回答。“都说了没什么,老是问烦不烦啊。”她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搁,便心事重重的上楼去了。吃了晚饭后,司徒兰心来到上官瑞的书房,抓起他的左手轻轻的问:“伤好些了吗?”上官瑞温和的笑笑:“都跟你说了没事了,怎么还不放心?”她吻了吻他的手背:“我怎么能放心,我用心爱着的上官瑞,比我自己还要来得重要,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我都不想让你受一点伤。”上官瑞的手指轻颤了颤,俯下身吻她的唇。“好了,我要工作了,你先回房间吧。”“今晚还会弄得很晚吗?”上官瑞专注的盯着电脑显示屏:“看情况,你不用等我,先睡就好。”“那好吧。”司徒兰心黯然的点头,转向欲走,走了两步突然又折回来,主动亲吻上官她的脸颊,坚定的说:“每天最想做的事,就是告诉你,我爱你。”爱?上官瑞在心里冷笑,如果他再相信爱,他就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蛋。司徒娇寄完快递已经三天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不禁觉得纳闷,按理说上官瑞看了那份录像后,不应该无动于衷啊。她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毅然决然的来到了白云公馆。白云公馆内的警卫认得她是少奶奶的妹妹,便将她放了进去,她趾高气扬的走进客厅,一眼撇见坐在沙发上的老夫人。“伯母,你好。”赵夕蔺蓦然听到身后的声音,诧异的回头,看到来人是司徒娇,她短暂的愣了愣,露出得体的笑容:“哦,原来是兰心的妹妹,快请坐。”司徒娇坐到她对面,长话短说:“伯母,我这次来是想给你看样东西。”“什么东西?”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光碟:“就这个,看完了这个后,你就会了解一些你认为你很了解的人。”她把光碟塞进dvd,画面很快出来了,画面中的司徒兰心也很快出来了,上官老夫人目光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便镇定下来,静静的把录像看到了末尾。“怎么样伯母?是不是很意外?”老夫人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把光碟抽出来,面无表情的反问:“底盘在哪里?”“恩?什么底盘?”“原始底盘,出个价吧,多少钱我都买下来。”司徒娇陡然闻言简直有些接受不了:“您没搞错吧?你的媳妇是个骗子,她骗了你的儿子,你不生气还要帮她销毁证据吗?”“那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插手,现在就告诉我,你想要多少钱?”“您以为我是来敲诈你的吗?我不要钱,我要的是你们惩治那个骗子!”“不要钱那就给我滚出去,另外给我记住,敢把这个录像散布出去的话,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司徒娇气暴了,她腾一声站起来,伪装的淑女形象荡然无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怪异的老太太!”她生气的出了白云公馆,不死心的又驱车来到上官集团,她就不信,没有一个人会不在乎录像里的内容。上官瑞再次见到她,态度很是不好:“你又来干什么?”“姐夫,我给你看样东西。”她把手机拿出来,上官瑞阴鸷的视线睨过去,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司徒兰心与林爱的对话。司徒娇耐心地等着他暴跳如雷,他也确实暴跳如雷了,却是冲着她暴跳如雷:“折腾够了没有?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你姐姐,你到底是想得到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姐夫你被蒙在鼓里而已。”“我蒙不蒙在鼓里是我的事,要你管什么闲事?”司徒娇有些委屈:“即使被骗了也没关系吗?你明明已经看得很清楚,我姐她只是利用你替她母亲报仇,这样的利用你不应该原谅的。”“够了!”上官瑞把她手机往地上一摔,一块完好的手机便摔得四分五裂:“现在马上从我眼前消失,马上,立刻!”司徒娇被他暴怒的态度吓一跳,她又气又恼的抓起地上的坏手机,哭着跑出了办公室。上官瑞双拳紧握,缠着纱布差一点点就愈合的伤口再度破裂,血渗了出来,可是痛的地方,却不在那里,他捂着胸口的位置,悲伤的发现,原来隔了三年之久,他的心还是会痛,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这一晚,他没有回家,司徒兰心等了他整整一夜,手机也打不通,直到天蒙蒙亮时,他才回了一个电话给她,简短的一句话:“昨晚喝多了,睡在了季风这里。”她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争吵,没有质问,很平静的语气,不是不难过,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难过的资格。下楼时,婆婆如往常一样亲切的问她:“今天有空吗?”“有的妈妈。”“那好,陪妈去山上烧柱香,好久没有去祭拜过菩萨了。”她点点头,随着婆婆来到了帝王山。山上的庙里敲着沉重的钟声,鼻端萦绕着浓浓的檀香味,由于老夫人出手大方,每次来都要带许多珍贵的礼物,庙里的圣僧们自然对她客气有加,她跪在佛像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合十诚心的祈祷:“感谢神明,赐于了我一个好儿媳,她拯救了我的儿子,就等于拯救了我们上官家,我向神明发誓,这一生定会善待我的儿媳。”司徒兰心在一旁听着婆婆的话,心里十分的不好受,总觉得辜负了她的疼爱。“兰心,你会永远留在我们瑞的身边对吗?”“恩。”“也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对吗?”“恩。”“好,那你现在跪下来向神明发誓,你不会离开你的丈夫,也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司徒兰心目光闪过一丝诧异,她不明白婆婆是何用意,可还是跪了下来,照着婆婆的话叙述了一遍。出了佛像大厅,两人来到了后花园,婆婆走在前头,她跟在后面,“你已经在神明面前发过了誓,我便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这一生对我儿子不离不弃,也不让他受一点伤害,无论你当初是以什么目的嫁给他。”司徒兰心赫然停下了步伐,脸色唰一下惨白,“妈”老夫人回转头:“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只希望以后你好好的跟我儿子过日子,不要再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她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对不起,妈妈,让你失望了。”“我不失望,我唯一担心的是你放弃我儿子,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也相信你当初做出那样的选择一定有你不得已的理由,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你要做的便是遵守这一刻的承诺。千万,务必,不要让我儿子知道你的秘密。”“妈妈,连你也认为我应该隐瞒下去吗?”司徒兰心含泪质问。“是的,不是应该,而是必须。”“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老夫人伤痛的按住她的肩膀:“撑不下去也要撑,你知道这件事被他知道后会是什么后果吗?我比你了解我儿子,他会痛不欲生,会从此失去爱的能力,会对人生彻底失望,过去的三年,我清楚的看着他怎样生不如死的走过来,现如今他好不容易走出情伤,难道我活到这把年纪,你还要让我再看一次吗?”赵夕蔺也哭了,看着面前因为儿子而伤心哭泣的老人,司徒兰心心如刀割,她一把抱住婆婆:“妈,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人生如故事,好像一切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回到家中已是傍晚,上官瑞还是没有回来,司徒兰心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见到他,吃了晚饭后,她打电话给他:“还没有下班吗?”“在应酬,怎么了?”上官瑞的声音依旧无恙,她沉默了一下,说:“没怎么,就是有点想你了。”“大概九点钟会回家,再等等。”“好,少喝点酒。”尽管司徒兰心已经交代了,上官瑞却还是喝了很多酒,并且一直到十点才回来,司徒兰心远远的看到熟悉的车灯,小跑着奔过去,却是季风开的车子。“瑞总醉了。”季风拉开副驾驶的门,架起上官瑞的一只胳膊,将他从车里架了出来,兰心赶紧上前:“我来吧。”她吃力的把上官瑞架到了楼上,到了房间后,上官瑞迷离的望着她,“兰心,你哭了吗?为什么眼睛这么肿?”“那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她低头,小声质问。“我喝酒,是因为我想喝,那你哭,是为什么?是因为想哭吗?”“是,我想哭。”“为什么想哭?你都已经成功的把我的心偷去了,还有什么想哭的”司徒兰心不想跟他谈论这个话题:“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她冲进了浴室,关了门,眼泪便哗哗的止不住,隐隐觉得上官瑞好像知道了什么,可是又不敢往深处猜测,起身站到镜子旁,对着镜里的自己谴责:“知不知道,你现在越来越懦弱了,之前你只是没有勇气坦白,可是现在,你竟然连猜想的勇气也没了,司徒兰心,你真的没用”哧的一声,浴室的门开了,上官瑞醉醺醺的问:“水放好了没?”她迅速背过身,擦掉眼角的泪痕,又转过来:“恩,好了。”上官瑞走进来,躺到浴缸里,司徒兰心不敢看他,正要挪步出去时,他胳膊一伸,将她整个人拽到了浴缸里。司徒兰心发出一声惊慌的尖叫,在水里问他:“你干什么?”上官瑞坏笑:“这又不是游泳池,不用害怕。”“你快放开我,我还穿着衣服呢。”“我帮你脱。”“不要。”司徒兰心用力挣扎,想要逃离他的牵制,他突然有些生气:“你身体的每一处我都看过,难道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不是,我”她叹口气,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唯有妥协道:“好吧,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他再度问:“司徒兰心,你到底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script>app2(); 87 身体接近爱情远离 chap_r(); app2();司徒兰心沉在水底的身体蓦然一僵,双眼惊慌的凝望着面前的男人,“瑞,你怎么了?”“我没有怎么,我现在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我”她欲言有止,想到婆婆的泪光,婆婆的叮嘱,心里明明像被刀割一样,却还是说了违心的话:“没有。”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上官瑞身体的僵硬,比她还要僵硬,漫长的沉默之后,上官瑞忽尔笑笑:“看你吓得,只是逗你玩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瑞,不要这样好不好?会让我觉得害怕。”“害怕?为什么害怕?莫非你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司徒兰心刚想否认,他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唇:“算了,你一惯的回答的就是没有。”别人说,身体的接近就是爱情的远离,这句话真的有它一定的道理,就像现在,她和上官她身心交融,可是爱情,却似乎再悄悄的远离。司徒兰心迅速套上一件睡衣后,起身道:“我去楼下喝点水。”她逃也似的离开那间卧室,直奔到楼下厨房,站在厨房的饮水机旁,大口大口地喘气,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为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可她却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再向她袭来?“嫂子”身后蓦然传来小姑子的声音,吓得她手一抖,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她木然回头:“晴晴。”“你有什么心事吗?这两天你一直闷闷不乐?”“没什么事,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我睡不着,我心里有事。”“有什么事?”她隐隐有些不安。上官晴晴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光碟的事说出来,见小姑子神情复杂,司徒兰心当下便明白了七八分:“是不是你也知道了?”“你欺骗我哥的事么?”小姑子小心翼翼地反问。“恩。”“是的,我知道了,嫂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爱我哥吗?”司徒兰心当即双眼便模糊了:“没有,我没有不爱他,我有我不得已得苦衷。”“可是为什么要选中我哥?他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的对他?”“对不起,晴晴,有些事你不懂。”“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们复杂的爱情观,在我上官晴晴的人生里,就只有两个心愿,第一,嫂子跟我哥相亲相爱,第二,就是我可以和季风在一起。”司徒兰心望着单纯的小姑子,缓缓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说:“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的心愿一定可以实现。”厨房门外,站在阴暗处的一抹身影,迈着坚挺的步伐悄然离去日子在忐忑与不安中又度过了两天,司徒兰心接到了李甲富的电话--“见个面吧。”他开门见山的要求。“什么时候?在哪里?”“周六上午十点,老三汉茶馆。”“好。”她没有拒绝,因为心里有预感,李甲富突然约她见面,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周六早上,司徒兰心吃了早饭后,便拿着包出了门,她没有开车,上官瑞的车子经过她身边时,停下来问:“去哪?要不要送你?”她目光闪闪的摇头:”不用了,跟林爱约好了一起逛街。”“哦,那玩得开心。”他意味深长的撇她一眼,发动引擎扬长而去司徒兰心的心莫名的又慌了一下,总觉得他那眼神潜藏着某些危机,可心里依旧不愿多想。她来到了约定地点时,李甲富还没有到,找了处角落坐下来,心事重重的睨向了窗外。窗外的云很白很大,在天空上自由自在的飘荡,她竟然羡慕起来,羡慕起一片云来。思绪飞上九宵云端,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伟来兴奋的呼唤:“兰心兰心”她惊诧的回笼思绪,定眼一看:“梦龙?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爸带我来的。”李梦龙微笑着转身,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李甲富。李甲富缓缓走过来,表情严肃地坐下:“他一直缠着要见你,我没办法,就把他带过来了。”司徒兰心僵硬的点头:“那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李甲富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百元钱,递给儿子:“梦龙,楼下有商店,去替爸买包烟。”“好的。”李梦龙拿着钱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三跳跑了出去,两人望着他的背影,李甲富感叹:“也只有见到你,他才会这么开心。”司徒兰心沉默不语。李甲富切入了正题:“我这次来主要是跟你谈个交易。”“什么交易?”“我知道你不可能嫁给我儿子了,虽然这口气很难咽得下去,但为了让我儿子能有个期待,我们约法三章,我不逼你离婚,但你每个月都要抽出一天时间陪梦龙,怎么样?”司徒兰心思忖了一下,有点不确定:“你是说真的?只要我每月抽一天时间陪梦龙,我和他之间的婚约就取消?”“是的。”她犹豫片刻,点头:“那好吧,我答应,我会信守承诺每月陪他一天,希望你也信守承诺,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一言为定。”李甲富话刚落音,李梦龙买烟回来了,除了一包烟,手里还拿着一支滴水的蓝玫瑰,他殷勤的把花递到司徒兰心面前:“兰心,这是我在楼下买给你的,你喜欢吗?”“喜欢。”司徒兰心微笑着接过,把花放到了一边。“梦龙,待会喝完茶兰心会带你去公园玩,你想去吗?”“好啊好啊,我想去。”李梦龙激动的手舞足蹈,司徒兰心有些意外:“我”“就从今天开始。”李甲富沉声提醒,她便不再说什么了。三个人出了茶馆,李梦龙兴奋的问父亲:“爸爸,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我不去了,我在酒店等你们回来。”李甲富意味深长的与司徒兰心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待他先行离开后,司徒兰心领着李梦龙走出了名扬街。她把他带到了b市最大的游乐场,指着一处旋转木马说:“梦龙,你上去玩,我在这里等你。”“好的。”李梦龙听话的奔过去,坐到了旋转木马上,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司徒兰心看着他,突然就觉得其实做个傻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不会有太多正常人的烦恼。“兰心,兰心”李梦龙开心的挥舞着双手,司徒兰心也笑了,冲他摇手:“梦龙真棒,梦龙加油!”此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李甲富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司徒兰心陪着李梦龙在游乐园玩了整整一天,玩遍了所有的项目,直到傍晚时分,才硬把舍不得离开的李梦龙拖回了李甲富所在的酒店。“玩的开心吗?梦龙?”“开心。”李梦龙重重点头,扯着司徒兰心的胳膊说:“兰心,你能不能每天都这样陪我玩?”司徒兰心撇了眼李甲富,为难的笑笑:那可不行哦,兰心还要工作呢。”“哦”李梦龙黯然的低下了头,李甲富指指屋子:“要不要进去坐?”“不用了,我要回去了。”她拍拍梦龙的肩膀:“下次我再带你去玩,再见。”呜呜李梦龙一听司徒兰心要走,伤心的哭了起来,她想安抚他一下,可又担心这样一来自己更走不了,便狠狠心的加快步伐决然离去。“梦龙别哭,你喜欢的人注定都是你的,就算不是你的,爸爸也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李甲富当天晚上便把相机里的照片全部刷了出来,然后第二天离开b市之前,把照片寄到了上官集团。他没有署名由谁接收,只在包裹上写明负责人收,季风是总裁办公室的秘书,一般这些包裹都是由他处理,他接到这只包裹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打开,却在看到里面的照片后陷入了惊诧和困惑之中。他一张张的看,越看越想不明白,照片中的男人是谁?又是谁把这些照片寄到这里来?总裁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他惊慌的把照片压在了胳膊下:“瑞总,有什么吩咐?”“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上官瑞疑惑的蹩眉,他摇头:“没没什么。”季风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兼优点,就是不擅长撒谎,只要一撒谎,他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任谁也看得出话里的真假。“你后面那是什么?”上官瑞随意的把手往他身后一指,他回转头:“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啊。”才说完没有,就意识到上当了,猛一转身,果然,压在他胳膊下的照片已经被上官瑞拿到了手中。季风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表情如此凝重,不禁担忧的安抚:“你可别想太多,可能只是朋友。”“去查一下这个男人跟她什么关系。”上官瑞把照片扔给他,头也不回的往办公室走去,到了门边,又回头提醒:“要准确无误,没有一丝隐瞒的汇报给我。”“是”季风为难的点头,真是黄连一样的命运,爱上的女人个个红杏出墙,才被一个女人背叛过,又来一个女人劈腿的当天下午四点钟,他便查清了李甲富一家与司徒兰心的关系,犹豫挣扎了很久,终究还是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虽然有些残酷,可这是他的工作。“说吧,不必有所顾虑。”上官瑞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俊逸的五官像被霜打过一般,寒气逼人。“照片中的男人姓李名梦龙,是t市靠放高利贷发家的暴发户李甲富之子,十年前,李甲富以十万元替儿子买了个媳妇,那个媳妇便是你现在的太太司徒兰心,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两人一直没有结婚,最近一段时间,李甲富与太太接触频繁,偶尔也会发生口角上的争执”“有这个李甲富的照片吗?”上官瑞打断他的话,阴沉询问。“有。”季风打开手边的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全家福:“这位就是李甲富,这位是他太太,这便是他儿子李梦龙”上官瑞的脸色越来越沉,手稍一使力,照片便被他拽进了手心,揉成了一团。“瑞总,你没事吧?”季风有些不放心的望着他。“出去吧,让我一个静静。”“好。”待他出去后,上官瑞了走到落地窗前,俯览着窗外半个城市,面前的透明玻璃似乎可以穿过他的身体看到他的心脏,那上面开满了花,一颗心,要遭受几多次刀剐几多次伤害,才能开得出这么多花?天黑了,他没有离开公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椅上,司徒兰心的电话终于打来了:“喂?”他按下接听。“还没有下班吗?”“没有,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司徒兰心怔了怔,探究的问:“有事吗?”“来了再说。”挂了电话后,司徒兰心极其不安,可还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约定地点。公司里的人早已经下班了,一座豪华的大厦通体黑暗,只有路边的路灯散发着明亮的光线,映照着她匆匆赶来时单薄的身影。上官瑞整个人伫在黑暗中,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司徒兰心乘电梯上了九楼后,站在他办公室门前稍作犹豫,没有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怎么不开灯?”她对着窗前立着的黑影轻轻的问。唰一声,办公室的灯亮了,上官瑞脸上僵硬的表情已换作平日里的温和:“站在黑暗中,才可以看得清一些原本看不清的东西。”“你叫我过来有事吗?”“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最近对你的关心好像不够,对了,你那个赌鬼亲戚最近还找你吗?”司徒兰心心一惊,木然摇头:“没有,怎么了?”“那这个人你认识吗?”他递过去一张李梦龙的照片。上官瑞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这一秒,她的回答即将决定她的生死,司徒兰心突然间绝望了,因为她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切,他什么都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只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不知道而已。“不认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回答,或许是人在绝望的时候,就失去了为自己争辩的想法。啪--上官瑞把一摞照片扔到了她的脚边,一字一句的宣布:“司徒兰心,你毁掉了最后一个我原谅你的机会。”司徒兰心痛苦的闭上眼,两行清澈的眼泪却还是涌了出来,终于,他们之间还是完了,终于,她失去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虽然她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跟他更好的在一起。“为什么?不想跟我解释吗?我现在给你机会,解释吧。”上官瑞切齿的走到她面前,捏住了她的手腕,司徒兰心不觉得疼,真的一点也不觉得疼,只是眼泪却很不争气,当着他的面一直流个不停。“没有为什么,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司徒兰心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委屈吗?应该不委屈吧,上官瑞不是没有给她机会,只是最后一个被原谅的机会被她自己放弃了,所以,她不觉得委屈,她只是遗憾,她小心翼翼想要守护的爱情,终究还是没能守住。所有她珍惜的人,她都守不住,妈妈也好,上官瑞也好,她都没有能力守住。“你这个女人没有心吗?你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心在滴血,可你却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你难道不清楚,我是用了多少力气努力了多久经历过怎样痛苦的挣扎,才打开心门让你走近,我让你走进来,是想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是想和你牵手走到白发的那一天,而不是让你拿着刀在我的心里肆无忌惮的乱砍乱划,看到我现在这样的狼狈的样子,你真的没关系吗?真的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伤害了一个因为你愿意重新相信爱情的人?”“是否我只要说我觉得愧疚,你的心就不会再痛?是否我向你解释原因,你就能原谅我的一切?是否我只有向你下跪,你才会认为我知道错了?”司徒兰心含泪质问,上官瑞更加气愤:“你知道错了吗?你真的知道错了吗?我给你三次机会,你连一次都不珍惜,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应该相信我,相信我会原谅你,没有信任的爱情根本算不得爱情,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的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知道错了?”“那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的爱过我,如果你活在一个只有仇恨的环境里,你也会对爱情患得患失,你也会时刻担心,你唯一的爱人会不会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你放弃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愚蠢也好,说我懦弱也好,在冷酷的世界里生活了十几年的司徒兰心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改变的,即使时光倒退,我依旧不会选择向你坦白,如果爱情需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那难道信任的基础上就不需要包容了吗?”上官瑞闻言松开了手,嘲讽的笑笑:“把我的心从谷底找回来,又从悬崖上重新推下去,难道我应该先对你表示感激,然后再包容你的伤害,说一声,没关系,只是摔了一下而已?”“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上官瑞你的心从悬崖上推下去,如果你的心掉了下去,你也不用担心,因为在万丈深渊的最底层,我的心一定比你先到那里。”呵呵。上官瑞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他笑得极尽嘲讽:“司徒兰心,是不是每一次你都用这样的花言巧语来安抚被你欺骗的男人?十年前,你以十万元卖给李甲富那个傻儿子,十年后,又以一千八百万卖给我,看来这十年,你像黄金一样增值了不少,不过我相信再过十年,不管你把自己卖给谁,都不会卖到这么好的价格了,因为再也没有人,比我跟那个傻子更傻了。他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砰一声,重重的带上了房门,一扇门,犹如一座城,至此,隔在了彼此的心间。司徒兰心终于撑到了极限,双腿无力的瘫坐到地上,很久后,才爆发出心碎欲绝的哭声,也终于相信了妈妈的话,爱情就是一颗毒瘤,没有及时处理总有一天会恶化,变成一根刺,扎到哪里你疼到哪里。窗外一道雷电闪过,接着下起了磅礴的大雨,司徒兰心哭了很久,才踉跄着离开,浑浑噩噩的走进雨里,雨水很快淋湿了她的全身,混合着她的眼泪顺着脸颊直线下滑,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仿佛走到哪里都是伤心,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海边,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汹涌,那惊悚的海啸声似乎在嘲笑她,既然活着比死还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就在那一天,她差一点点就陪着上官瑞葬身海底,却因为他并没有想要死的念头而终止了轻生,如果那一天真的死了会怎么样,也许他们在阴曹地府会很相爱很相爱,因为那些活着的人,再也没有理由和机会来迫害她了。她一步步的朝海水里前进,海水无情的漫过了她的腿,从来不会游泳的她,竟没有一点惧意,她继续前行,直到海水漫过了她的腹部,耳边突然传来了呐喊声:“嗨,姑娘,是要轻生吗?”司徒兰心缓缓回头,被泪水和雨水模糊的双眼不是很清晰的看到一个身影站在海岸上冲她挥手,她短暂的愣了愣,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声音却又响起了:“姑娘,如果要轻生的话能不能带上我?”司徒兰心再次怔住,看到那身影竟然已经跳了下来,她连忙走回去,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终于看清喊她之人是一位衣衫破旧的乞丐,六十来岁,或许是因为饥饿的缘故竟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老爷爷,你干什么?”她声音沙哑的质问。“轻生哪,你不是要轻生吗?能不能带我一起,我已经想死过很多次了,可每一次都没有勇气,今天看姑娘勇敢的往水里跳,就想着能不能借姑娘的勇气了却我的求死之心。”“你为什么想死?”“因为饿呗。”那乞丐指了指身上:“你看我穿的这样破一看就是个行乞的,这天气不好讨不到吃的,饿的实在受不了,还不如一死了之。”司徒兰心摸了摸口袋,没有带钱出来,情急之下,把母亲留给她的耳环摘了下来:“这个你拿着吧,应该能卖点钱,别再跟着我了。”乞丐接过她的耳环掂了掂,摇头:“不行,这耳环顶多只够我生活十来天,那十来天以后又怎么办呢?我还不是得寻短见。”司徒兰心有些恼了:“你就那么想死吗?难道你以前生活的很好?”“以前比现在生活得还要潦倒,只是以前没想过以死解脱,但现在想到了。”“既然以前都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反而想死了?就算是苟延残喘,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啊,天无绝人之路,十天以后不一定就要饿肚子,你可以拿卖耳环的钱买注彩票,或许中了几千万,从此后便能过上了好日子,可以活到一百岁的情况下,就请老爷爷你不要让自己的生命终止在六十岁。”那乞丐闻言笑了笑:“劝人的话姑娘倒是挺会说,那自己怎么就非得寻短见呢?我苟延残喘也好歹活到了六十岁,姑娘你才多大?什么事情要绝望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司徒兰心被他质问的无言以对,短暂的沉默后,她已然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哽咽着对乞丐说:“谢谢你,你是一位好人。”“呵呵,我可不想做好人,这年头,好人吃不饱肚子,恶人反而活得逍遥自在。”“以后你若饿肚子得话就请到白云公馆找我,只要报我的名字就可以,我叫司徒兰心。”乞丐微笑点头:“好,姑娘也是位好人。”司徒兰心鼻子一酸就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是好人,只不过好人也会有坏的时候。“那我走了,请你保重。”“好,各自保重。”司徒兰心走了几步忽回转头,很抱歉的说:“老爷爷,能不能请你把刚才的耳环还给我?”“啊?为什么?我会饿死的。”“那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礼物,刚才求死心切,以为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可是现在”“呵呵,我明白我明白。那还给你吧。”乞丐把耳环递到她手里,司徒兰心看着他瘦弱的身体,很于心不忍:“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我拿点钱给你。”“不用了。现在姑娘心情也不是很好,我还是改天到府上找你吧。”“那也好。”司徒兰心道了声再见后,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那乞丐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后,便也朝着相反的方向迈步离去。回到家中,公婆吓了一跳,看着眼前像落汤鸡一样的媳妇,上官老爷很茫然,可上官老夫人却是隐隐有些心知肚明。她失魂落魄的上了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婆婆跟了进来,心疼的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他都知道了吗?”“恩。”司长雅未语泪先流。“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不知道,妈,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下来,如果这时候放弃了,那便是彻底放弃了。”“我可以坚持,可他不一定会原谅,他对我已经恨之入骨了。”“那你就加倍的爱他,不管什么情况下,爱都是化解恨最好的方式。”爱是化解恨最好的方式,这句话是司徒兰心最秉承的名言,她可以用爱去化解别人的恨,可她自己心中的恨,谁能来替她化解?如她预料的一样,上官瑞这一晚没有回来,她独自坐了整整一夜,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还是决定像婆婆说的那样,用爱来化解上官瑞心中的恨。她给他打电话,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于是到公司找他,却被告知,没有总裁的允许,她不可以进去。上官瑞用他的态度表明了他的立场,司徒兰心黯然离开,傍晚下班后,她再次来到公司门外,想守株待兔,可等了整整两个小时,也没见上官瑞从里面出来。所幸的是,她等到了季风。“太太,在等瑞总吗?”季风上前询问。“恩,他下班了吗?”“你别等了,瑞总三点多就离开公司了。”“去了哪里?”“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应该是他最难受的日子。”季风意味深长的睨一眼司徒兰心:“或许你应该让他独自冷静一段时间。”司徒兰心失落的点头,憔悴的转身离去,而在她的身后,却有一双眼睛正从高处冷冷的凝望着她。纸醉金迷的皇家玫瑰里,上官瑞与张齐墨等人坐在包厢里猜拳喝酒,几个朋友都没有发现他眸中的冰冷。包厢领班没多大会便领了五六个女人走进来,恭敬的说:“几位爷,人给你们带过来了。”张齐墨吹口哨:“放心吧,不会吓着几位姑娘的。”待领班一走,四个男人便上前挑了四位中意的小姐,剩下一位便傻傻的站着,吕明超冲她使眼色:“赶紧到瑞少这边来啊。”那女孩子也不知道瑞少是谁,看着其它几个都有人陪了,便坐到了那个没人陪的男人身边。上官瑞自顾喝着酒,也不理睬身边的女人,那女孩子或许真的是初经风月场,竟也不知道主动与他搭讪,过了好一会,他才把视线移向她:“干吗一直看着我?”女孩子吓得赶紧低下头,两只手无措的绞在一起,忐忑回答:“经理说,坐在客人身边就要一直看着客人。”噗。“那你们经理有没有告诉你们,怎样才能偷走客人的心?”女孩子摇头:“没有。”“那你要不要来偷偷看?”上官瑞一把揽住她的腰,近距离的贴向她问:“怎么样,我是不是长的很帅?”“恩”“那你喜欢我吗?”“喜欢”“如果我把你从这里拯救出去,你会不会一直对我死心塌地?”“会”“演技很不错。”上官瑞嘲讽的笑笑,揽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改掐到她脖子上:“我见过比你还要虚伪的女人,所以,别给我装纯情。”女孩子被他阴晴不定的态度吓得失声哭起来,张齐墨赶紧拉开他的手,不满的训斥:“咋回事,我刚才跟人家领班保证不会吓到她们,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上官瑞冷哼一声:“对虚情假意的女人就不能手下留情,否则她们会趁你不备之时,毫不犹豫的将你推入万丈深渊。”几个人面面相觑,对他反常的言行深表不解,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的话提出疑问。司徒兰心憔悴的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上官晴晴敲门走了进来。“嫂子,还是联系不上我哥吗?”“恩。”她失落点头。“我这里有一个我哥的新手机号,你跟他联系试试。”司徒兰心诧异的睨向小姑子:“你怎么会”“我管季风要的,季风对我可好了,除了我他不会为了任何人背叛我哥。”上官晴晴说到季风便是一脸的幸福小女人样,司徒兰心想着自己也曾这样幸福过,只不过幸福是短暂的,便有些黯然伤神,她记下了上官瑞的新号码,待小姑子离开后,忐忑的拨了过去。那端很长时间才接通,很吵杂的声音:“喂?”她深吸一口气,说:“是我,司徒兰心,我们”谈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电话便挂断了,看着上官瑞如此冷漠,她难过的蹲到了地上。很久后,她突然起身穿了件外套奔出了家门,心里猜测上官瑞应该是在皇家玫瑰,因为刚才在电话里,她隐约似乎听到了张齐墨的大嗓门。到了皇家玫瑰,找到管事的稍作打听,便打听到上官瑞果然在这里,她静了静心,作好了被他冷落的准备,直接推门入内,对于她的到来,除上官瑞外,个个都十分惊讶。“司徒小姐,你怎么来了?该不是来查岗的吧?”吕明超戏谑开口。她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上官瑞面前,定定的说:“我们可以谈谈吗?”“出去。”上官瑞毫不留情的赶她走,她即已做好了准备,便不会轻易退缩:“那就在这里谈吧。”她视线睨向上官瑞身边的女人:“可以请你出去吗?”那女孩子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刚准备起身,上官瑞却一把将她按住:“没有我的允许,谁都没资格赶你走。”然后转向司徒兰心:“该出去的人应该是你。”到这时候,张齐墨等人才预感到情况不秒,他们都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纷纷起身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二位有话好好说。”于子霖冲那女孩一使眼色,那姑娘便惊慌的跟着他们一起闪了人。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司徒兰心刚想坐下来和上官瑞语重心长的谈谈,他却猛得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包厢。司徒兰心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到底要有多恨她?连这样一秒的时间都不肯给她?她吸了吸鼻子,拨腿追了出去,夜总会的门外,上官瑞正与张齐墨等人不知说着什么,司徒兰心找到他的车,等在他的车门旁,过了一会,他话说完了,径直向车子边走过来,却视若无睹的拉开车门,发动引擎冲向了滚滚车流。司徒兰心迅速拦了辆出租车,对着司机说:“追上那辆车子,快。”前方便是红绿灯,所有的车子都停了下来,司徒兰心目视着前方像血一样刺眼的红灯,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一天,上官瑞以为她真的被车撞了,生气的命令她以后不许打车的画面,脑门一热,便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嗳,小姐,你干吗?”司机惊慌的呐喊,可她却充耳不闻的继续往前走,步伐并没有停在上官瑞的车子旁,而是停在了马路中央。待绿灯亮起的时候,她闭上眼睛毅然决然的迈出了死亡的脚步,她是再赌,拿自己的生命赌自己的爱情,只为了上官瑞的那句:“因为我会难过。”<script>app2(); 88 心是可以收回的 chap_r(); app2();在一片霓虹灯闪耀的夜幕下,一名年轻的女子站在马路中央闯红灯,交通严重受堵,坐在车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扯着喉咙呐喊:“让开,快让开。”司徒兰心充耳不闻,如行尸走肉一般前行,绿灯亮起时,一辆越野车飞速向她驶来,在关键时刻,一抹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抱了回来,她缓缓抬头,庆幸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可惜那个人的眼中,却看不到熟悉的温度。“想死的话不要当着我的面。”上官瑞粗鲁地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甩到了一边,司徒兰心毫不气馁,稳了稳气息再次向马路中央走去,上官瑞彻底怒了:“你这个女人脑子是有问题吗?想死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非要选在这里?”“我就喜欢这种方式行不行?”司徒兰心忧伤的望着他,在眼泪滑落之际,再度往前走,又一辆车子向她冲过来,上官瑞终究不忍看她在自己眼前香消玉殒,再度将她拖回来,由于车子的冲力,两人被甩出很远的距离,上官瑞的胳膊被刮破了一层皮,血渗了出来。滴滴--刺目的鸣笛声奏响在夜空中,上官瑞的车后面已经堵了一条长长的龙,一些不耐烦的人探着头咒骂:“吵架回家吵去,别再这里挡老子的路。”“妈的,想死去跳楼啊”叫嚣声越来越多,上官瑞见引起了公愤,一把扯住司徒兰心的胳膊,将她塞到车后座,发动引擎扬长而去他把车子开到了海边,面无表情的率先下车,然后打开后车门,把司徒兰心拽了出来,毫不怜惜的丢在沙滩上,冷冷的说:“记住,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那意思是要跟我离婚吗?”司徒兰心哽咽着质问,支撑着无力的身体从沙滩上爬起来。“你觉得这段婚姻还要维持的必要吗?”上官瑞嘲讽反问,那眼神是司徒兰心从未见过的冰冷,即使在那些被折磨的日子里,都从来没有这样寒栗过。“我不会跟你离婚,你知道的。”呵,他冷笑:“无所谓,你喜欢守活寡,没有人会阻拦你。”“一定要这样无情吗?如果我向你说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心平气和的听我解释。”“不必了,我不想听一个虚伪的女人任何道歉的话,因为那些话即使说出来,也会和她的人一样虚伪。”上官瑞最后冷冷的瞥她一眼,转身决绝的坐进车里,发动引擎欲离开。司徒兰心急忙上前拦住他的车头,大声说:“如果真的要走,那就先从我的身上碾过去。”他愤怒的推开车门,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车顶上:“司徒兰心,我不是没给过你解释的机会,我甚至连原谅的机会都给过你,是你自己放弃了,所以现在,不要再这么没有自尊心的缠着我,我已经对你的解释毫无兴趣了。”他用力一甩手,把司徒兰心再次狠狠的甩到了沙滩上,哧一声发动引擎绝尘离去。看着他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远方,司徒兰心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突然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沿着海岸跑了起来,只想把所有的力气都消耗光,那么就再也没有精力伤心难过了。跑了不知多久,她筋疲力尽的瘫睡到了沙滩上,像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和上官瑞看星星的那个晚上,双手枕着头,盯着眼前无数闪动的繁星,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角滴到了发丝中央,面对一次次勇敢后的挫败,到底还需要努力多少次,才能看到一丝曙光?为什么,她的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司徒兰心从海边回家后便生病了,睡眠不好,饮食不好,再加上心思不好,她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那一晚的海风太过强烈,吹在她单薄的身上竟和上官瑞的眼神一样冰冷,以至于她染上了严重的风寒,连正常的工作都没有办法进行。林爱得知她病了以后,马不停蹄的赶来看望她,看着趟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好友,她即心疼又难过,生气的训斥:“当初让你不要坦白,你却非要坦白,现在好了吧,坦白后上官瑞原谅你了吗?”“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我不说他就永远不会知道吗?”司徒兰心虚弱的反问。“那他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是的他已经知道了。”“是铁了心不原谅你吗?”“恩。”林爱很替好友不值:“不原谅就不原谅,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江佑南今天上午还向我打听你呢,他”“好了。”司徒兰心揉了揉额头:“我现在不想听这些话。”“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会离开的吧?要是没地方去就去我哪儿。”“不用了。”司徒兰心眼底尽显疲惫,林爱不忍心再加重她心里的负担,起身说:“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好。”林爱叹口气,转身下了楼,到了楼下,老夫人和蔼的挽留她:“吃了晚饭再走吧?”“不用了,我还有事儿呢。”她宠辱若惊的摇手,眼神扫向楼梯的方向:“兰心就麻烦你们照顾了,她是个挺可怜的人。”“这个还用说吗?兰心是我家的媳妇,我自是当女儿一样疼爱。”林爱点点头,出了白云公馆没多大会,手机便响了,一看是江佑南的号码,她再度叹息,按下接听:“喂?”“她怎样了?”“不是很好。”“有什么打算吗?”“有什么打算不清楚,但是没有打算离开那个家。”江佑南闻言沉默了,许久才说:“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后,林爱倍感失落,如果有一天,江佑南能像关心司徒兰心这样的关心她,即使是一秒钟,她也会觉得此生无憾。司徒兰心生病的第三天,上官晴晴来到了自家的公司,当然,不可能会有人敢拦着她。她直奔到九楼总裁办公室,季风见到她稍稍意外,起身说:“晴晴,你怎么来了?”“我哥呢?”“瑞总在开会。”“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季风倒了杯水给她:“怎么心事重重的?是出什么事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出的什么事。”季风怔了怔,安慰说:“没关系,哪有不吵架的夫妻,你哥哥嫂嫂都是大人了,会处理好感情的问题。”上官晴晴抬起头,眨着一对清澈的大眼问:“那在季风哥你的眼里,我只是小孩子吗?”“你难道不是小孩子吗?你才十八岁。”“我是十八岁,但我不是十八岁的小孩子,而是十八岁的女孩子,就算你不用看女人的眼神看我,但至少,也不要把我看成小孩子。”上官晴晴放下手中的水杯,推开哥哥办公室的门,砰一声,顺势带上房门,不悦的心情展露无遗。她坐在办公室里等了半个钟头,上官瑞结束会议回来了,一看等的人出现了,她立马奔过去质问:“哥,你怎么好几天都不回家?”“有事吗?”上官瑞冷冷的挑眉,棱角分明的脸庞隐约可见藏青色的胡茬,于是妹妹便再心里想,哥哥的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嫂子她病了,已经病了好几天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她?”上官瑞低垂的睫毛轻颤了几下:“病了就去看医生,找我有什么用。”“可嫂子是因为你才病的,只要你回去看看她,她一定很快就会康复。”“没空。”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脸上不知是佯装,抑或是真的,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上官晴晴急了:“哥,不要这么无情好不好?就算嫂子她骗了你,可她对你的爱是真的啊?因为伤害了你,这段时间她也过得很辛苦。”“你是来给她当说客的吗?如果是的,现在就出去,我没时间也不想听关于她的话题。”“哥,我不是来给嫂子当说客的,我只是来通知你她病了,真的病了,你就回去看看她吧好不好?就算我求了”“那个女人很了不起吗?要你来替她求情?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个世界很多虚伪的一面你都未曾见识过,因为是我妹妹,才给你一句忠告:不要把什么人和事都想得那么美好。刚刚因为孩子的话题上官晴晴才跟季风闹僵,这会亲哥哥又提这个令她避讳的词语,不禁生气的吼道:“谁是孩子啊?不要以为比我大几岁就可以倚老卖老,我看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在面临感情危机时,还不如三岁小孩呢!”吼完之后,便懊恼的跑了出去,经过秘书室时,季风刚想说什么,被她气鼓鼓的打断:“别跟我说话,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呵,季风有些哭笑不得,真是躺着也中枪。上官晴晴回到家中后,便哭着跟父母告状:“爸妈你们到底是怎么生的?怎么会生出我哥这么冷血的人?我跟他说嫂子生病了,他却根本漠不关心,还说什么那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要我去替她当说客,真是把我气死了!”上官老爷沉默不语,他也是昨天才知道了媳妇和儿子之间的事,便也从昨天开始,心情就十分沉重,似乎隐隐在担忧着什么。“你哥自己还好吗?”老夫人忧伤的问。“好什么啊,瘦的眼睛都掉眶里去了。”“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家吗?”“回家?”上官晴晴没好气的哼一声:“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只要我嫂子还在这里一天。”老夫人一听这样的话,便伤心的落起泪来,上官老爷不耐烦的瞪她一眼:“哭什么?他现在只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现实,等过些日子心情平复了,自然而然就会回来。”他话才落音,门外传来了车子吸灭引擎的声音,上官晴晴反弹似的跳起来:“我哥回来了?”事实上,还真是被她说中了,上官瑞真的回来了,虽然脸上的表情冷的吓人。“儿子”老夫人刚想说什么,他已经蹬蹬的上了楼,到了卧室的门前,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迈了进去。司徒兰心蓦然见到他,也是显得十分惊讶,她支撑着坐起身:“你回来了”上官瑞闻所未闻,直接打开衣柜,把里面常穿的衣服收拾了一些装到行李包中,司徒兰心很快便明白他回来的目的,原来只是为了收拾衣服。她黯然的别过头,便不再说话,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所幸的是,没有当着他的面。过了十来分钟,上官瑞约摸是收拾得差不多了,拎起包就往门外走,走到门边时却突然停下步伐,微微侧目道:“这样就倒下了,还想利用我报仇?看来不是我低估了你,而是你高估了你自己。”司徒兰心一遍遍的回想他这句话,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只是感情受到一点挫折,就这样一蹶不振了,再回想母亲那些年受过的苦,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到底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哭过之后,便开始发誓,要做强大的自己,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她没用的样子。她开始好好的吃饭,每晚临睡前,跑到上官瑞的健身房里健身,直到累得筋疲力尽,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想自己的伤悲后,睡眠竟然奇迹般的也好了,按时服药,按时就餐,按时休息,身体很快康复,一周后重新站在家人们面前的司徒兰心,完全又回到了以前健康的样子。虽然偶尔视线飘向远方的时候,会有淡淡的落寞和忧伤。上官瑞这些天一直住在自家名下的公寓里,他每天不苟言笑,与酒为伴,浑浑噩噩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公寓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种颓废的生活才被打破。这位不速之客便是那个无风不起浪的司徒娇,她已然打听清楚了司徒兰心和上官瑞决裂的消息,高兴了好一阵子,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准备抓住机会趁虚而入。她跟踪上官瑞的车子来到他的公寓处,待他先进去后,便理了理精致的妆容过去敲门。门开了,她努力绽露出自认为最妩媚的笑容:“嗨,姐夫,好久不见。”上官瑞冷哼一声,嘲讽的质问:“你这脸皮到底有没有量过有多厚?”她脸色唰一下变成了猪肝色,却不以为然的继续笑:“姐夫还真是幽默啊,幸好我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不会计较姐夫的玩笑话。”“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实话,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的脸皮真的非常厚?”司徒娇笑不出来了,颇有些懊恼的说:“我知道姐夫你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只是单纯的想来安慰安慰你,可以让我进去吗?”上官瑞身子往门边一挡:“不可以,你少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尤其是不要画着这么浓的妆出现,你知不知道,你不画妆时我看你只是想吐,但一画妆我再看你那简直就是想死。”“上官瑞!”司徒娇恼羞成怒,也不柔情似水的喊姐夫了,而是直呼他的名字:“你以为我想来看你吗?我只是看你可怜,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我姐之前你就已经被女人背叛过,一个男人三番两次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就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很可悲,注定就是被女人耍弄的命,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像我这么真心实意的女人愿意陪在你身边,你还不知道珍惜,竟然还羞辱我,你以为”司徒娇话没说完,便被上官瑞掐住脖子呼吸不了了,她使劲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敢跑到我头上撒野,你是不想活了是吧?那我就成全你。”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司徒娇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青,她拼命的扭动身体,不再如刚才那般嚣张,而是颤声哀求:“姐夫,你你冷静一点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求你先放手你杀了我我姐姐不会原谅你的”上官瑞原本真的是很想掐死她的,可是再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却莫名的松了手,阴沉着脸警告:“下次再敢到这里来,我让你有来无回。”司徒娇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哇一声大哭,面前的门砰一声闭合,她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爬起来就破口大骂:“你这个无情的男人,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那些把你踩在脚下的女人你敢把她们怎么样吗?她们一个跟别的男人跑了,一个把你当傻子利用,而你却只敢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自舔伤口,你真是太可怜了,上次在你办公室你不是问我,难道自己不如一个傻子吗?我现在就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你还真不如一个傻子,傻子至少还没有被女人骗过,哈哈哈”第二天,季风见总裁未来上班,便拨打他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他不禁有些纳闷,开车来到他的住处,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很快便被一屋刺鼻的酒味熏得头晕目眩,他迅速拉开封闭的窗帘,看到地上扔着一堆空酒瓶,而上官瑞就直棍棍的躺在地板上,没有了任何反应。“瑞总,瑞总?”季风担忧的呼唤,见他脸色苍白,便赶紧背起他坐到车里,疾速开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下来,医生严肃的宣布:“病人因长时间酗酒,胃部严重大出血,现在需在重症病房监视,过了危险期才可以进去探望。”季风痛心的把电话打到了白云公馆,接电话是老夫人,一听儿子喝酒喝到了胃出血,当即便泪眼婆娑的赶到了医院。随后没多久,上官老爷与上官晴晴以及司徒兰心全都赶了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凝重,尤其司徒兰心,隔着重症病房的玻璃看到上官瑞憔悴的俊颜,心痛得像被揉进了一把碎玻璃,扎得她血肉模糊。等了整整一天,上官瑞也没有醒来,所幸的是,到傍晚时分,脱离了危险期,医生便允许家人进去探望,只是时间不可停留太长。公婆见儿子脱离了危险,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探视之后,便被司徒兰心劝着回了家,而她自己却留了下来。站在隔离窗前,季风把一瓶饮料递了过来:“知道他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吗?”她黯然摇头。“你妹妹昨天晚上去过他住的公寓,好像是说了些刺激他的话,我跟了瑞总这么多年,比谁都要了解他的过去,三年前,唐琳跟着他表弟在他婚礼那天不告而别后,他就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压力综合症,这个病没有办法断根,每次发作时,他就会心慌气短,整个人像是快要死了一样,很痛苦,第一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然后第二年,他就开始把婚姻当儿戏,跟不同的女人结婚又离婚,直到第三年,你的出现拯救了他已经被放弃的人生,他告诉我,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再想要爱人的念头,他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爱情,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的残酷,他好不容易放下心结爱上的女人,竟然只是为了利用他,那种绝望的心情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体会。昨晚他给我打电话,他说,季风啊,我是不是很可怜?刚才司徒长风的小女儿跑来嘲笑我,说我连一个傻子都不如,我想,我可能真的不如一个傻子,所以,我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去爱人了。”季风说完后,司徒兰心哭了,像珍珠一样的眼泪从脸颊一直滑到了下巴,她说不出话,她像个木头人一样,除了流泪就只会流泪。“我跟你说这些话就是想让你知道,唐琳是不可能再回来了,所以,你便是唯一可以拯救他的人,如果连你也放弃了,那么瑞总他的人生便彻彻底底的毁了。”“我知道,我不会放弃他的。”司徒兰心挪着颤抖的步伐来到了上官瑞的床边,握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再次泪如泉涌。“一定要好起来,瑞,答应我,一定要快快的好起来,你一定不会知道,外表强大的我其实很懦弱,有时候胆小的连踩死一只蚂蚁的勇气也没有,这样的我,要放下所有的包袱和你相爱,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气,就好像你放下心中的唐琳接受我一样。”上官瑞没有任何反应,手凉的像一块冰,司徒兰心心疼的握在手中,放在唇边哈出热气替他暖手,可惜暖手暖脚却怎么也暖不了心。她伸手抚摸他刚毅的棱角,缓缓的俯下身趴在他胸前,亲吻他干涩的唇,亲吻他高挺的鼻梁,亲吻他长长睫毛覆盖下的眼睑,最后,唇移到他耳边,哭泣着小声告诉他:“其实,心是可以收回的”都说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但珍惜后的失去却比什么都痛。这一晚,司徒兰心在上官瑞床边陪了他整整一夜,天亮后,她打了通电话到白云公馆,然后领着从白云公馆来的四个壮汉回了娘家。阮金慧对于她的到来很是吃惊,不客气地质问:“你来我们家干吗?”“司徒娇呢。”“找我们阿娇干吗?我们阿娇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可以见的。”她话刚落音,司徒娇从楼上披头散发的下来了,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讽刺道:“还真是没眼力见啊?不知道我们家现在最不欢迎的人就是你吗?”司徒兰心缓缓上前,扬手就是两个耳光,左右两边,毫不手软。“啊--你敢打我?!!!”又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司徒娇鬼哭狼嚎地扑向她,想与她拼命,司徒兰心抬腿就是一脚,把她踢到了茶几旁,头撞在茶几上,立马起了一个大包。阮金慧被这突入其来的袭击吓傻了,待反应过来时,便像条母狗一样扑向司徒兰心:“你敢打我女儿!!”司徒兰心身后的两名壮汉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牵制住了疯狗阮金慧,另两名壮汉牵制住司徒娇,司徒兰心走到阮金慧面前,扬手也是一记狠狠的耳光,并且告诉她:“这一巴掌是替我妈妈打的。”啪又是一记耳光:“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阮金慧何曾受过如此的羞辱,歇斯底里挣扎辱骂:“你这个贱人生的贱货,竟然敢打老娘的脸,老脸绝不会放过你!”啪又是一记耳光落在了脸颊,司徒兰心冷冷的提醒:“你再骂,骂一声我就打一次,你想让你那些阔太太朋友们知道你红肿的脸是被你老公在外面的女人生的女儿所打,那你就尽情的骂,你骂的痛快我打的也痛快,因为,我早就觉得你欠抽了。”阮金慧被司徒兰心的话气得嚎啕大哭,司徒娇刚想破口大骂,见司徒兰心目光犀利的扫向她,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哭着说:“你给我等着,我爸要是回来了,绝不会轻饶你!”司徒兰心冷哼一声,吩咐四个壮汉:“给我砸。”那四个男人接到命令后,便把门外放着的家伙拿进来,全是一根根又粗又重的铁棒,然后扬起来就往客厅砸,司徒娇和母亲吓坏了,两个人抱在一起躲在沙发边瑟瑟发抖,听着耳边电器和装饰品破碎的声音,发出了声声凄厉的尖叫。家里几个佣人见这样的场面,也是吓得各处躲藏,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止,更何况,他们也不想阻止,因为平时都受够了两个女王的气。屋里很快一片狼籍,司徒兰心走到沙发边,丢下狠话:“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从今往后的司徒兰心,再也不会任你们这些人欺压。”离开了司徒家的别墅,司徒兰心再次来到了医院,上官瑞还是没有醒,她静静的凝望了他片刻后,去学校请了几天假,准备全心全意的照顾上官瑞,直到他醒来。在她悉心的照料下,第三天,上官瑞终于醒了,睁开眼的瞬间,他看的是司徒兰心酣睡的容颜,他想抽回自己被她枕在头下的手,却不小心惊醒了她,司徒兰心猛的站起来:“你醒了?”对于她关切的眼神上官瑞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指着门的方向:“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这时,上官夫妇和女儿却来了,一看上官瑞醒了,他们都十分高兴,可是一看到媳妇难过的表情,马上又发起愁来,上官晴晴诺诺的问:“哥,又怎么了?”“叫她出去。”上官瑞撇过了头。司徒兰心强忍着想哭的冲动离开了病房。“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嫂子?这几天可是她一直在你床边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上官晴晴对哥哥的态度很是不满,颇为埋怨瞪着他。“好了,你们也出去吧,让我来跟他谈谈。”上官老爷意味深长的睨向儿子,老夫人便将女儿拖出了病房。待病房只剩下父子俩时,上官汝阳说:“真的有那么恨吗?恨到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我现在不想谈关于她的话题,如果你想谈是这个,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有没有想过背叛或是欺骗的你的人,她们也有自己的无奈?她们打心眼里或许并不想伤害你,只是因为有苦衷?”“是指谁呢?唐琳还是司徒兰心?”上官瑞冷冷的睨向父亲:“应该是指唐琳吧,她离开的原因怕是只有你最清楚。”上官汝阳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怎么会清楚,我跟你一样一无所知。”“真的一无所知吗?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唐琳离开的前一个月,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约出去?你到底都跟她说了什么?”上官汝阳表情愈发不自然,连眼神都是闪烁的:“难道你以为是我把她逼走了吗?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这样不实的消息,但我可以保证一点,我不是那种重视门当户对的家长,没有理由要把她逼走。”“到底唐琳的离开跟你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的,就像司徒兰心利用我的事一样,瞒不了一辈子。”原本,上官老爷是想做一做儿子的思想工作,却不想思想工作没做成,反而被他质问了一通,他颇有些懊恼的出了病房,对着老伴说:“走了,回去了。”见老公表情僵硬,老夫人担忧的问:“出啥事了?”“没啥事。”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司徒兰心看到一位护士拿着药向病房走来,忙上前说:“给我吧,我送进去。”护士把药递给了她,司徒兰心再次来到了病房,上官瑞的态度却依旧还是那么不好。“该吃药了。”上官瑞冷冷的拒绝:“拿走。”“干吗?为了不想看到我,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吗?”“既然这样,就该识趣的让护士拿进来。”“我是你妻子,我替你拿药进来有什么不对?”“没有不对,就是我不想吃你拿进来的药。”上官瑞的自尊心还是那么强,他按响了床位边的警铃,不耐烦的说:“我现在想休息了,但是一直有人在打扰我,请你们来把她带出去。”司徒兰心把手中的白开水啪一声掷到了桌上,用前些天他激将她的话说:“这样就倒下了,我怎么会选了你这样的人报仇?早知道你这么不堪一击,我当初就应该挑个更出色的人选才对。”“滚出去。”上官瑞的脸色气得铁青,司徒兰心倔强转身,走就走,走到门边时,却听他说:“是你吧,在我昏迷的时候,是你在我耳边说,心是可以收回的?”她停下步伐,缓缓把视线移过去,没有否认:“是。”呵,上官瑞冷笑:“是吗?你真的觉得心是可以收回的?那你教教我,怎样才可以收回?”司徒兰心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后,她说:“很久以前有个人跟我说,心是可以收回的,但是方法我却不知道,因为我的心从没有打算收回来。”“你也会有心吗?像你这样十年把自己卖一次的女人也会有心吗?真是可笑。”“不管你相不相信,你都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会交心的男人,在你昏迷的这几天,我的害怕你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这个地方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先后住到了这里,而第一个重要的人却已经离我而去,我多么害怕第二个人也会这样离我而去所以我请求你,想怎么恨我都可以,不要再折磨自己,不要再喝酒喝到胃出血”“胃出血怎么了?疼的地方只会在心里。”司徒兰心闻言心如刀割,她含泪望着他,哽咽着说:“你会调查我和李梦龙的关系,你怎么不调查过去的十多年,司徒兰心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也许你知道了我的过去后,你也会体谅我今天的所作作为。”说完这句话后,她便默默的出了病房,留给了上官瑞一抹孤单倔强的背影。也许是因为她那一抹背影的缘故,接下来两天,上官瑞对她的态度稍稍缓和,虽然还是不理不睬,但最起码不再厌恶地赶她走了。出院的前一天晚上,司徒兰心下班来到医院,听护士说上官瑞胃口不好,中午什么也没吃,她便给婆婆打了通电话,询问了片刻后,来到病房内。“你中午没吃饭?”上官瑞闭眼假寐不理睬她。“想吃山芋吗?我去给你买?”上官瑞睫毛动了动,依旧不理睬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想吃的意思喽?”司徒兰心替他掩了掩被子:“看来是真的想吃了,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你的这个喜好?”她渐渐有些习惯他的不理不睬,见他不吭声,便自问自答:“是妈妈告诉我的,妈妈说,某人小时候,每次想吃烤山芋就任性的绝食。哎呀,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她冲他笑笑,起身道:“我会尽快回来的,不用感激我。”司徒兰心这一出去,便两个小时没有回来,上官瑞不禁有些纳闷,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他犹豫了一下,又把电话拨给了妹妹:“晴晴,你现在到医院来一下。”上官晴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气喘吁吁的问:“哥,这么突然让我来干吗?”“你嫂子二个小时前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开车出去找一下。”“就这事啊?”上官晴晴无语的翻翻白眼:“人家病的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你漠不关心,现在人家两个小时没来看你,你反而倒紧张了,真搞不懂你怎么会是我哥,我这么直爽的人怎么会有你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哥?哎哎!!”“叫你去就去,说那么废话干吗?!”上官瑞把靠在腰间的枕头向她扔过去,丫气得直哼哼:“去就去,动什么手啊。”待妹妹离开后,上官瑞陷入了沉思中,片刻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季风的电话--“去查一下关于司徒兰心的所有资料,尽快给我送过来,要详细。”<script>app2(); 89 心疼她所有的遭遇 chap_r(); app2();烤山芋一般都是要到深冬的时候才能生意好,因此司徒兰心几乎跑遍了大半个b市,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一处卖山芋的地方。她兴奋的指着烤炉的山芋说:“老板,给我包三个大的。”“好咧。”付了钱,司徒兰心捧着热乎乎的山芋往回走,正准备拦车时,忽尔一辆面包车从她面前一闪而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里的两名黑衣男子便将她掳了进去,手里的山芋掉到了地上,滚出了好远的位置。“你们是谁?”她惊慌的质问,想要挣扎,胳膊却被那两个男人牢牢的禁锢。“我们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到了目的地后你便什么都清楚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上官瑞的妻子,你们绑架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其中一名男人冷酷的扬扬唇角:“我们才不管你是谁,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是前怕狼后怕虎那还怎么在道上混?”“多少钱?雇佣你们绑架我的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的给你们,现在就把我放了。”“呵,小姐,不好意思,虽然我们爱钱,但我们也不能为了钱而不重视信誉,你就乖乖的闭嘴吧,免得烦了我们,把你嘴给封上。”司徒兰心见钱财收买不了两人,便开始静下心来思考,她平时谨言慎行,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谁会恨到想要绑架她呢?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事实上,她预感的百分百正确,当两个黑衣男子把她带到一处破旧的废墟楼房时,如预料之中,看到了她唯一的仇人。“司徒兰心,是不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栽到我手里?”阮金慧一脸阴毒的走到她面前,接着,司徒娇也出现了,她咬牙切齿的对母亲说:“妈,别跟她废话,上次她是怎么羞辱我们的,今天我们就加倍还给她!”“还是肯定要还的,只是,我今天一定要把我这些年的耻辱一并讨回来。”司徒兰心冷冷的看着两人,嘲讽的冷笑:“你这些年的耻辱?这句话是替我说的吧?”啪阮金慧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司徒兰心的脸瞬间便印出了五根粗粗的手指印:“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作对,我今天要不让你尝点苦头,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妈,让我来。”司徒娇上前,按了按手指的关节,卯足了吃奶的力气突然一巴掌甩了下去,司徒兰心眼前一阵金星闪过,唇角渗出了红色的血丝,她的两只胳膊被黑衣男牢牢控制,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只能任她们宰割。母女俩开始你一巴掌我一巴掌,打得不亦乐乎,司徒兰心死死的咬着唇,因为心上的伤口总是被人拿出来肆意展露,所以她已经感觉不到痛。“现在知道惹老娘的后果是什么了吧?敢带人砸我的家,简直就是找死!”司徒娇待母亲话一落音,抬起腿就是狠狠一脚揣到了司徒兰心肚子上,边揣边说:“说我们是欠抽的人,我看你才是欠打的贱货。”“女儿,这样对她太客气了,我们应该来点更激烈一点的。”“妈,咋样激烈?”阮金慧下巴一仰:“去把我带来的家伙拿给我。”司徒娇跑到外面的车子旁,从后车厢翻出了母亲的家伙,是一根细细的皮鞭,“是这个吗?”“对。”阮金慧接过去,冲司徒兰心阴笑笑,把皮鞭往她脸上摩擦了几下:“啧啧,瞧这细皮嫩肉的,真是跟你那个骚狐狸妈吕秀桐当年一样娇美动人,你妈当年不就是靠这一张皮把我老公给勾引了?今天我要是在你这脸上甩几鞭子,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男人被你们这些狐狸精迷惑呢?”司徒兰心脸上已经红肿青紫多处,额头上是隐忍的汗珠,她切齿的瞪着面前恶毒的女人,咬牙说:“你敢动我试试看,上官瑞绝不会轻饶你!”哈哈哈--母亲俩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司徒娇笑得最是厉害:“上官瑞?都这时候了你还奢望他会向你伸出援手?司徒兰心,你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你把上官瑞骗的那样惨,他没把扔进大海里喂鱼就已经不错了,还会管你的死活?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说不定上官瑞知道我们替他惩罚了你,还要向我们表示感激之情呢。”“可不是呀妈,我们真是太善良了,浪费宝贵的时间替天行道,老天爷一定会保佑我们长命百岁的”“好了,我们办正事吧。”阮金慧扬了扬手里的皮鞭,视线睨向司徒兰心:“其实我也挺不忍心毁了你这如花似玉的脸,这样吧,你给我们母女俩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我们就放过你怎么样?”“呸!”司徒兰心往她脸上吐一口痰:“该下跪的人应该是你们,想让我给你们下跪,你做梦!!”阮金慧被她激怒了,她大喝一声:“把她给我绑起来!”两名黑衣男把司徒兰心用绳子绑住手捆住脚,然后闪到了一边,阮金慧手往半空中一举,一皮鞭狠狠的甩了下去,司徒兰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却充耳不闻,又是一皮鞭甩下去,司徒兰心皮开肉绽,站在一旁的两名男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一名上前说:“司徒太太,往她身上打就好了,别往她脸上打。”阮金慧愣了愣,愠怒的质问:“怎么?莫非你也被这狐狸精的脸给迷惑了?”“不是,只是有些看不下去,就算是替自己积德,下手轻点吧。”“呵,真是可笑,第一次听到干你们这行的人竟然还把积德两个字挂嘴上,是不是跟你们这行业太不搭了?”男人脸沉了沉:“让你不要打脸就不要打脸,惹怒了老子对你没好处。”司徒娇见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忙扯了扯母亲的衣袖,悄悄附耳说:“妈,听他的,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阮金慧轻咳两声:“咳咳,那好吧,我会注意的。”她再次扬起手,往司徒兰心后背前胸狠狠的挥舞下去,一鞭又一鞭,司徒兰心终于失去了意识,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阮金慧这才满意的收手,把皮鞭往地上一扔,“行了,走吧。”母女俩刚走到门口,忽尔阮金慧又停下脚步,“妈,怎么了?”司徒娇疑惑的问。“这小贱人有幽闭症是吧?”司徒娇蹩眉想了想:“是的。”“那可不能就这样便宜地放了她。”阮金慧吩咐身后的两名男人:“把她给我关到了右边那间黑屋子里,门务必要锁牢。”司徒兰心被他们抬到了废墟楼房右侧的一间小黑屋里,把她扔进去以后,只听咔嚓一声,门被无情地锁上了。一望无迹的黑暗,是司徒兰心最最害怕的场面,她昏迷了很久以后醒过来,看到四周的一片黑暗,突然惊慌的闭上了眼睛,泪水一颗颗的从眼缝里流了出来,身上很疼,心里更疼,她不敢睁眼,她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司徒兰心,你不可以就这样倒下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那些带给你痛苦的人,她们都还好好的活着。”眼泪越流越多,混合着她身上的血迹,这个时候,为什么那么的想妈妈,如果妈妈泉下有知,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该多么心痛欲绝,十年了,那些把她踩在脚下的人依旧还是把她踩在脚下,因为爱上了上官瑞,她什么都没有改变。上官晴晴找了三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嫂子的踪影,上官瑞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让季风带人全城搜索,天蒙蒙亮时,季风回到了医院。“怎么样了?”上官瑞迫切的询问。“据城南卖地瓜的中年男人说,太太是被一辆车掳走了,当时她刚买了三个地瓜往回走,结果人被拖进去后,地瓜便遗落到了地上。”“什么车?有线索吗?”“现在还没有线索,要等执法大队上班后,从监控录像里看一下车牌号了。”上官瑞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猛得掀开被子,迅速换下身上的病服,季风诧异的问:“瑞总,你这是要干吗?”“我要去找她。”“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医生叮嘱一定要好好休息,找太太的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了。”“我已经没事了。”上官瑞执意要出院,季风见他心意已决,只好由着他了,两人驱车来到了交通执法大队,调出了当晚城南明阳路一带的监控录像,很快的,发现了一辆尾号7738的白色面包车,把一脸微笑的司徒兰心掳上了车。“我们要不要报警?”季风面色凝重的征询上官瑞的意见。他暗自思忖片刻,摇头:“等不了了,先查一下车主的信息。”车主的信息很快被查出来,是一名叫二愣子的无业游民,上官瑞带着季风一干人等来到了二愣子的家,此时正值中午时分,二愣子手拿一瓶白酒,嘴里嚼着花生米,正悠哉悠哉的盯着电视机看抗日剧小兵张嘎,时不时的发出夸张的大笑声。啪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甩到了他面前,他缓缓抬头,看清面前站着的一堆人,吓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几位爷,有事吗?”上官瑞阴鸷上前,一字一句的问他:“告诉我,昨晚被你掳走的女人在哪里?”二愣子愣了愣:“女人?什么女人?”“还敢装?”季风一把抽出匕首,对上官瑞说:“瑞总,像这样的人就少跟他废话,直接放血就行了。”一听要放血,二愣子吓坏了,连忙求饶:“爷,别啊,我是个老实人,不会干啥违法的事,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女人在哪里。”“看来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了。”上官瑞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人:“把他的手给我按住,先剁两根手指再说。”二愣子两腿一软瘫到地上,却被季风拽了起来,把他手往桌上一按,刀还没有落下去,他便鬼哭狼嚎的尖叫:“我说,我说,我说就是了”“早该识时务。”季风松开了他,二愣子浑身颤抖的坦白:“昨晚那个女人是被青龙帮的人绑到了城北四里河附近的废墟楼。”“他们为什么绑架她?”“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替他们开车,别的真的不知道,不过好像是有人雇了他们,我走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两个女人,一个年纪大一点,一个年纪小一点。”“马上去城北。”上官瑞转身往外走,身后二愣子嚎叫:“几位爷,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不然青龙帮的人会要了我的小命的”到了城北废墟楼,上官瑞率先走进去,季风紧随其后,左右环顾一圈,却没看到司徒兰心的影子,正焦虑时,一名眼尖的打手指着地面说:“瑞总,这里有血迹。”上官瑞的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脸色唰得惨白,他突然放开喉咙呐喊:“司徒兰心,司徒兰心,司徒兰心,你在哪里?”所有的人都跟着找寻起来,一边找一边呼唤:“太太,太太”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司徒兰心几次都以为自己接近死亡,可每一次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听到妈妈在耳边说:“兰心啊,不能睡,一定不能睡,那些迫害我们母女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你一定要坚持住,总有一天,让她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司徒兰心兰心兰心”在朦朦胧胧中,她仿若听到了上官瑞的声音,支撑着动了动身体,在地上慢慢的爬行,整间屋子就只有门的缝隙能看到了一丝亮光,而那一丝亮光便是司徒兰心现在唯一的希望,她不能让自己死在这里,就算是拼尽全力,她也要让上官瑞知道她的存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尽管每往前爬一步,身体都钻心的疼痛,可她还是坚持爬到了门边,使出最后的力气用力晃了晃紧锁的大门,就在附近寻找的人蓦然听到推门的声音,便急匆匆的走过去,往门缝里一看,惊喜地呼唤:“在这里,太太就在这里!!”一听找到了司徒兰心,所有的人都向小黑屋奔过来,他们从车里拿出工具,把门上的锁砸开后,上官瑞第一个冲了进去。可就在下一秒,他突然捂住胸口,缓缓的蹲到了地上,一把抱起地上的司徒兰心,歇斯底里的吼叫:“是谁?是谁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心仿佛要爆炸一样,痛得不能呼吸,他的兰心竟然被人打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司徒兰心虚弱的躺在他怀里,动了动嘴唇,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来,两滴清澈的眼泪顺着眼角滴到他的手心,“瑞”上官瑞心疼的抱紧她,耳朵贴在她嘴边:“兰心,你说,我听着,我听着。”“我好疼”司徒兰心终于吃力的说出了三个字,可就是这三个字,让上官瑞的心都碎了,他突然失控的放声大哭,“兰心,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她们竟然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他们竟然把你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了!!!”上官瑞哭得悲痛万分,这是他三十年来,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流泪,为了女人而流泪。“我的兰心,你该有多疼你该有多绝望多害怕多无助啊啊啊”上官瑞崩溃的吼叫,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痛。真正的心痛,就是你看到自己最心爱的人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而你却无法替她分担那份疼痛。季风的眼泪也出来了,他跟了上官瑞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如此崩溃,如此伤心,如此难过,所有的人都流泪了,就算是铁铮铮的男子汉又怎么样,在他们坚硬的外表下,不过都是一颗平凡柔软的心。“瑞总,不要难过了,太太伤得这样重,要赶紧送医院啊。”季风上前提醒,上官瑞这才从悲痛中清醒过来,一把抱起司徒兰心,飞奔向外面停着的车,“快,快开车!”季风迅速发动引擎,向市中心驶去,半途中,他从反光镜里,依旧可以看到上官瑞眼角为司徒兰心流下的泪,不禁暗想,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真情。就像某本书上说所,女人哭了,是因为放弃了,男人哭了,则是因为真的爱了。“兰心,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马上就不痛了。”上官瑞一遍遍的亲吻司徒兰心的额头,泪水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司徒兰心虽然昏迷不醒,可是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上官瑞炽热的眼泪,她嘴上不能说话,却在心里安慰他:“不要难过,我没事,被上官瑞你比喻成打不倒小强的司徒兰心,不会就这样倒下来。”到了医院,司徒兰心被推进了急救室,医生看到她身上的伤都惊悚不已,到底要有多么狠毒的心,才以下得了这样狠毒的手。上官瑞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那么不安,季风上前劝阻他:“瑞总,你的身体还未痊愈,少抽点烟,太太不会有事的。”“我要的资料你尽快查出来。”上官瑞双眼折射出阴鸷的寒气,一想到司徒兰心身上那些伤,他就恨不得把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好,我这就去查。”季风走后没多久,急救室的医生出来了,他赶紧上前,迫切的问:“我妻子怎么样了?”“已经把伤口清理好,外伤的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内伤可能需要花些时间好好调理。”“什么内伤?”“病人患有幽闭症吧?”“是的。”“这就对了,心里受了很严重的伤害,应该是长期被自己怨恨的人羞辱或是虐待过。”上官瑞的双手慢慢的紧握成拳,他颤声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她?”“这个要看病人恢复的状态,什么时候醒过来什么时候便可以进行探视。”“好。”司徒兰心这一昏迷便是一天一夜,上官瑞在痛苦的等待中,终于体会到了司徒兰心那天说那句话的心情:“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这几天,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怕你再也不会醒过来,怕你就这样离我而去”现在,他也害怕,怕司徒兰心和唐琳一样,离他而去。一直到晚上,才打电话回家通知了司徒兰心住院的消息,老夫人刚因为儿子康复松口气,陡然又闻媳妇被绑架入了院,一时间接受不了打击,竟也昏了过去。醒来时,老夫人便哭着要去见媳妇,上官汝阳安抚她:“别难过,咱媳妇已经没事了,家里已经够乱了,你就别添乱了行吗?”言外之意,是在指责老伴不该昏过去,让家人担心个不停。隔天清早,季风来到了医院,瞥一眼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司徒兰心,对上官瑞说:“瑞总,我带来了一个人,他对太太的遭遇了如指掌”“带进来。”上官瑞握着司徒兰心的手,仿佛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季风对门外喊了声:“进来吧。”进来的人是吕长贵,他一看到床上躺着的外甥女,便伤心的扑过去大哭,上官瑞眉一蹩:“你是?”吕长贵哽咽着介绍:“我是兰心的舅舅,我叫吕长贵。”“兰心的舅舅?”上官瑞这才觉得他对司徒兰心真的了解太少了,结婚近半年,竟然都不知道她还有个舅舅。“是的。”“好,你把兰心的事全部告诉我,越详细越好。”吕长贵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开始娓娓道来,司徒兰心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和遭遇。“二十五年前司徒长风在f市一家夜总会与我妹妹吕秀桐相识,当时我妹妹是那家夜总会红牌舞女,司徒长风对她一见钟情,开始展开疯狂的追求,我妹妹虽沦落风尘,但却洁身自好,并不与客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司徒长风得知她喜欢百合花,便用一车的百合讨我妹妹的欢心,在他穷追不舍和细心的攻势下,我妹妹终于接受了他的追求,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当时司徒长风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说自己是个商人,专门承包建筑工程,等f市的工程一结束,就会马上娶我妹妹过门,三个月后,我妹妹发现自己怀孕了,可那个时候,司徒长风却已经不在f市,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便收拾行李来到了b市,从那一刻起,恶梦便开始了”“我妹妹做梦也没想到,司徒长风已经有了家室,而且妻子也刚刚怀孕,一时间接受不了打击,到司徒家大闹了一场,却被司徒长风指责孩子并不是他的,我妹妹想要寻短见,司徒长风怕惹上官司,就私下里找到她,承诺孩子出生后会做亲子鉴定,如果证明确实是他的,一定会负起责任。”“七个月后,我妹妹平安产下一女,她开始每天望穿秋水等着司徒长风来看望她和女儿,可是直到孩子满月了司徒长风也没有出现,我妹妹抱着孩子来到了司徒家,结果被他元配妻子阮金慧羞辱一顿后赶了出去,那时候我妹妹万念俱灰,想要抱着孩子轻生,可是看到孩子纯真的小脸,却又不忍心那样做,经过一番痛苦挣扎后,她不再对司徒长风抱有希望,但是却希望他,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每个月给一笔赡养费”“他给了吗?”上官瑞阴沉的问。吕长贵摇头:“没给,司徒长风之所以发家,所有的钱全是他妻子娘家的财产,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为了我妹妹一个风月场上的女子而放弃大好前程,他不禁不给我妹妹赡养费,甚至还威胁我妹妹,如果再敢抱着孩子到他家里去闹,就找人要了她们的命,我妹妹心疼孩子,纵然很不甘心却还是把这口气给咽了。”“你妹妹当时为什么不求助于法律?”季风不解的问。“我妹妹又没读过什么书,除了姿色好一点,啥本事也没有,离开夜总会她便没了收入,带个孩子又找不到工作,当时连一日三餐都是问题,哪里还有钱请律师打官司。”“真是挺不容易的。”季风开始同情司徒兰心悲惨的命运,虽然自己也不比她好多少。“我妹妹就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们父母去世得早,所以她便只能依靠我,我妻子一直不能生育,她就把孩子拖付给我们,然后出去找临时工赚钱,白天她在路上给人擦皮鞋,晚上就到露天排挡替人洗盘子,每天早出晚归,我妻子见她那么辛苦,便好心提醒她可以回到夜总会上班,时间充足不说,钱也赚得多,可我妹妹却不同意,她说,她不想让女儿长大后被人在背后议论,她的妈妈是靠出卖自己把她养大的。”“常年累月的艰苦工作,睡眠不好饮食不好,她原本的花容月貌很快便不复见,二十几岁的女人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这样的生活她却坚持了五年,而这五年兰心都是由我妻子帮她带着的,我们开的是杂货店,带孩子也挺方便,我妹妹很感激我们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向她伸出的援手,所以从小就对兰心说,长大后一定要对舅舅和舅妈好,我这外甥女十分懂事,即使她长大后我们给她惹了很多麻烦,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们。”“七岁了,兰心要读书了,我妹妹更加辛苦的工作,从牙缝里挤钱出来让她上学,为了不让她形成自卑感,即使她一天只吃两顿饭,也要让女儿穿上漂亮的衣服,吃上可爱的棒棒糖,只是我们兰心太懂事了,她不愿意让妈妈饿着肚子却把钱省下来给她吃零食,于是每次妈妈给的钱她都偷偷的存起来,最后再如数交到妈妈手里,从不乱花一分钱。小小年纪就知道替妈妈分担辛苦,就是从七岁那一年开始,她每天晚上都跟着妈妈去露天排挡洗盘子,一洗就是三年,别的孩子手伸出来水嫩嫩的,而我们兰心的手伸出来,却是”吕长贵说不下去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上官瑞的心里亦同样如刀割,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某个晚上,他领着司徒兰心去吃夜排挡,当时,她眼里的忧伤,以及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个地方,我来得次数比你还要多。当时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此刻,却在听到吕长贵叙述后,彻底明白了,也不禁十分心疼,他的兰心,童年竟是这样悲伤。“那你外甥女就没有去找过她父亲吗?”季风愤愤的质问。“怎么没去过,去过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是兰心八岁那一年,她妈妈有一段时间身体很不好,不能够再出去工作,学期马上要开学了,我妹妹便让她去找她父亲,希望司徒长风可以看在女儿的份上,给她一笔钱,让她交了学费,兰心到了司徒家,还没有说明来意,便被司徒长风赶了出去,而他的小女儿,也就是司徒娇,竟然把一只被她家狗啃了一半的馒头扔给我外甥女,趾高气扬地讽刺说:‘要饭的,馒头已经给你了,赶紧滚吧。’”上官瑞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紧的蹩到了一起,他单手紧捏床护拦,切齿道:“继续说。”“从那以后,不管过得怎样辛苦,兰心都不再去找爸爸了,我们也时不时的接济她们娘俩一点,只是那时候生意不好做,我们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兰心十岁那一年,一件晴天霹雳的事发生在我妹妹身上,她因为常期饮食不规律被检查出患了胃癌,那一天,我妹妹跑来找我,哭得伤心欲绝,她求我收留兰心,我当时真的坏透了,跟妻子一商量,觉得两个大人都生活得紧巴巴,再多个孩子那日子还怎么过,就狠心的拒绝了她,让她把孩子送给司徒长风,我妹妹哭着挣扎了很久,怕自己哪天突然死了吓到女儿,只好同意了我的提议。”“她知道女儿是多么不想去那个家里,可还是找了个理由把她带了去,母女俩坐在司徒家门口,我妹妹对司徒长风扬言,如果不收留她的女儿,她们就一直坐在那里,直到饿死为止,让所有的人都看看,司徒长风有多么残忍,一开始,司徒长风以为她只是吓唬吓唬他,可没想到,我妹妹这一坐就是两天两夜,他妻子不禁恼了,又是拿臭鸡蛋砸,又是拿水泼,就是赶不走我妹妹,后来惊动了居委会,居委会的人找到了司徒长风,跟他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司徒长风这才迫于外界压力答应了我妹妹的要求,收留了我们兰心。”“她应该不会想留在那里吧?”上官瑞面无表情的询问,眼底的痛楚清晰可见,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没有遇见他的兰心,如果让他遇见了,他一定不会让她后来受那么多苦。“当然了,我妹妹走的时候,兰心哭得天昏地暗,看到女儿哭得那么伤心,我妹妹自己又能好受多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患了绝症,她怎么舍得把女儿送到这里来受委屈,跟着她就算是过得穷一些,但最起码每天都开开心心,为了打消女儿要跟她回去的念头,她狠下心说:‘如果你不听妈妈的话留在这里,妈妈明天就会消失让你再也找不到。’就这样,兰心因为妈妈的威胁留了下来,同时,地狱般的生活也开始了,阮金慧和她的小女儿想着法儿折磨她,而司徒长风却视若无睹的任由她被欺负,终于有一天,兰心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哭着跑回了家,一到家里就跪在我妹妹面前,抱着她的腿哭着说:‘妈妈,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会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妈妈,那个家里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她们整天打我骂我,我真的受不了,妈妈,不要赶我走”“我妹妹当时听了这样的话心都碎了,可想到自己每况愈下的身体,再次狠心的把她逼了回去,那一晚,我们兰心一个人坐在马路上哭了整整一夜,我一直跟在她后面,实在于心不忍就把她妈妈患病的事告诉了她,她得知母亲患了绝症,突然跪倒在我面前,歇斯底里的哭着求我一定要救她母亲,我当时看着外甥女小小年纪,却经历着同龄孩子所没有经历过的痛苦,心一软便答应了,就这样我妹妹的病一直拖了两年,没有一丝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而我已经没有钱再给她医治,兰心就去求她爸爸,可想而知,司徒长风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闻的这种人,怎么可能愿意出钱救我妹妹,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兰心绝望之迹,就跑到市政府看到领导的车子就拦,没想到这个方法还挺管用,司徒长风被叫到政府严厉批评了一顿,并且要求他必须出钱医治我妹妹,司徒长风再次迫于外界压力答应了,可却也从那时起,开始觉得我妹妹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拨之而后快。”“有一天,医生对我们说,最近医院从国外引进了一种治胃癌的新疗法,只是费用比较贵,兰心一听能救妈妈的命,当即便答应不管费用多少,都愿意接受治疗,她跑回家跟父亲要钱,可司徒长风那时在我妹妹身上花一分钱都觉得心疼,更何况自从被政府喊去批评后,他已经在我妹妹身上花了不少钱,一听要动什么手术需要十万,当即便拍桌子怒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把我们兰心给痛打了一顿,警告她再敢到外面乱嚷嚷,就打断她的狗腿,兰心伤心的哭着跑来找我,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当时也是穷途末路,就在那时候,李甲富出现了,他或许是听人说了兰心的遭遇,开门见山就说:‘我可以给你十万。条件是,你给我的傻儿子做媳妇。’”兰心那时才刚刚十三岁,对于媳妇两个字的概念尚且模糊,但是救母亲的心却是强烈的,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于是李甲富就跟我们签了合同,他给了兰心十万元,要求兰心过了年就到他家里做童养媳,有了那十万元,我妹妹得以有了动手术的机会,手术很成功,我妹妹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兰心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另一件悲剧的事情又发生了”<script>app2(); 90 饿久了的男人 chap_r(); app2();“那是个风雨雷电交加的晚上,司徒家的佣人来医院通知她,说她父亲要找她谈谈,兰心瞥一眼重症病房里仍旧昏迷不醒带着呼吸器的妈妈,跟着佣人回到了司徒家,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刚一到家里,就被佣人骗到了杂物房锁了起来,她拼命的呐喊砸门,却没有一个人替她开门,那间杂物房很黑很暗,兰心似乎预感到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歇斯底里里的痛哭起来,后来她凄厉的哭声引起了一位老佣人的同情,老佣人冒着被开除的危险替她开了门,她疯狂的在大雨里向医院奔跑,尽管已经拼了命的跑,可却还是晚了一步,司徒长风那个畜生怕我妹妹活着只会继续连累他,竟然和妻子买通了值班的护士,拨掉了我妹妹的呼吸器,致使我妹妹呼吸不畅意外死亡。”“你怎么确定是司徒长风拨掉了你妹妹的呼吸器?”季风沉痛的开口。“兰心看到他们了,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司徒长风和阮金慧正慌慌张张的从医院里出来,然后迅速坐进车里扬长而去,兰心冲进病房的时候,我妹妹的心跳已经停止了,他们把兰心骗走,就是想加害于我妹妹,那一天,是我们兰心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也是在那一天,仇恨的种子在我们兰心的心里深深的扎根。”“她开始想要替母亲报仇,可那时候毕竟年龄小没有那个能力,于是决定等,等到有能力的那一天,不惜余力让司徒长风付出惨痛代价,李甲富后来找到她,要她跟他回家,她却拒绝了,以自己年龄小为由拒绝了,李甲富很生气,强行要带她走,她却以死想逼,李甲富被震慑住了,担心她真的死了,自己落个人财两空得不偿失,只好无奈答应,但却要她保证,到了十八岁马上跟他儿子成婚。”“转眼间,我们兰心十八岁了,在地狱一样的环境里长大了十八岁,十多年的时间,她受的是别人几辈子也不可能会受到的罪,每一次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问自己,妈妈是怎么死的?每一次想要哭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生活不相信眼泪,即使把眼泪流成珍珠,灰暗的生活也不会因此而闪光。李甲富再次找到了兰心,要她履行十八岁结婚的诺言,兰心却再一次拒绝了,这一次她坦白的告诉他,自己想要报仇,一天不让司徒长风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一天不会嫁为人妇,李甲富虽然有钱,但也没有能力替她扳倒司徒长风,争执了许久后,还是没能赢得过兰心,他问兰心要等多久,兰心告诉他,时间无法确定,但早晚会是你们家的人。”“因为她这句话,李甲富才放了心,之后几年便也没来找过她,正当兰心几乎已经快要忘了这个人时,他却在前不久又出现了”吕长贵停顿一下:“之后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吕长贵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把兰心的过去全部坦白了出来,说完后,每个人的心情都极为沉重,尤其是上官瑞,他的心像被压上了千斤大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视线缓缓移向司徒兰心,却诧异的发现,她紧闭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原来,她早已经醒了,听到舅舅说起她的过去,就像是恶梦重新来过一样,她的心,再次被撕成一片一片“你们都出去吧。”上官瑞沙哑的命令,待季风与吕长贵离开后,他突然倾身吻上司徒兰心的眼角,吻干了她眼角所有的泪痕,贴在她耳边痛心的说:“从此以后,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从此以后,我家里的人便是你的家人,从此以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从此以后,你的仇便也是我的仇。”司徒兰心听了上官瑞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眼泪再一次悄无声息的滑落,她哽咽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恨我了吗?”上官瑞宠溺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恨了,我的兰心你已经很可怜了。”“真的一点都不恨了吗?我曾经想过利用你。”“真的不恨了,我现在对你只有满满的心疼,至于利用,你尽管利用吧,我甘心被你利用。”司徒兰心含着泪笑了:“瑞,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重生的勇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每一次面对我的无视疏离,都不曾退缩放弃,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清自己的心。”是谁说,爱情只会伤人心?直到这一刻,司徒兰心才坚信,爱情也有治愈的作用,她与上官瑞,互相治愈了彼此心中难以磨灭的伤痕,虽概念不一样,但却都因一个情字,她治愈了他心中爱情的创伤,而他则治愈了她心中亲情的创伤。“你的意思,是不是从今往后,我都可以依靠你?”上官瑞笃定的点头:“是的,从今往后,我便是你唯一的依靠,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点委屈和伤害。”司徒兰心再次感动的热泪盈眶,可是却说:“瑞,我希望你不是同情我,虽然我的遭遇很悲惨,可是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并不是你的同情,如果我想要你同情我,早在那一天你揭穿我谎言的时候我就向你坦白了,我之所以不坦白,就是怕你会以为我是再为了自己做错的事找脱身的借口”“傻瓜,我很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同情,所以,不许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听我的话乖乖休息,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天黑前一定回到你身边来。”他替司徒兰心掩了掩被子,再次俯身亲吻她的额头,看着她乖巧的把眼睛闭上,才放心的出了病房。上官瑞亲自打了通电话给司徒娇,约她出来见个面,并且让她母亲也一起跟过来,地点选在了一间极豪华的酒店。司徒娇蓦然接到心上人的电话,又是惊喜又是不安,她问母亲:“妈,你说姐夫这会约我们出去是不是因为司徒兰心的事?”“这我哪知道。”阮金慧心里同样不安,她蹩眉思忖片刻,起身说:“管他因为什么,先去了再说。”“那好,我先上楼打扮一下。”司徒娇奔到楼上,拿出一堆彩妆,刚想画的时候,想起了上官瑞上次羞辱她的话--‘拜托你下次不要画着这么浓的妆出现在我面前,你不画妆时我只是想吐,你一画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啪一声,她把彩妆推到了地上,嘴里郁闷的嘟嚷:“烦死了。”二十分钟后,司徒娇从楼上下来了,阮金慧一瞧见她,诧异的挑眉:“咦,我女儿今天怎么没画妆?”“别提了,有人说看到我画妆就想死。”“谁啊?哪个瞎了狗眼这么不懂欣赏啊?”司徒娇不理睬她,阮金慧便跟在后面骂骂咧咧。两人来到了金帝大酒店,站在玄关门处,阮金慧啧啧感叹:“当初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早知道上官瑞并非传说中的恶魔,就该让你嫁过去的,瞧瞧这大手笔,请我们吃个饭,都选在这么上档次的地方。”她不提这个事还好,一提这个事,司徒娇便愤愤的说:“所以说,瞎了狗眼的人应该是你。”“你”阮金慧又气又恼,瞪着女儿低吼:“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妈,我要是长了狗眼,那你成了什么?”母女俩像疯狗一样互相诋毁,惹得从旁边经过的人都把她们当成了神经病。到了约定的包厢,司徒娇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敲响了房门,门开了,两人走进去,看到偌大的包厢里竟然站了一排黑衣男子,个个戴着墨镜,像是黑社会的一样,不禁心里有些打退堂鼓,战战兢兢的把视线睨向为首的男人,问:“姐夫,这是什么意思?”“注意你的措词,我可不是你姐夫。”司徒娇愣了愣,突然有些小窃喜,上官瑞不承认是她姐夫,那不就代表他还没有原谅司徒兰心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扯扯母亲的衣袖,示意她上去讲两句。阮金慧心领神会,一脸谄媚的上前说:“女婿啊,今天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约我们吃饭了?”“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么个丈母娘?”他这一反问,司徒娇更是高兴,不急不恼的替母亲回答:“呵,姐夫还真是会开玩笑,你恨我姐我跟我妈能理解,但也不必把我们都给忘了吧。”“谁说我恨你司徒兰心?”上官瑞站起了身,双手环胸走到她面前,目光犀利的质问。司徒娇怔了怔,马上说:“你不是都已经搬出来住了吗?”“就因为我搬出来住了,你们就可以把她踩在脚下了是吗?”上官瑞再次质问,阮金慧有些慌了,她一把拉住女儿胳膊:“算了,今天这顿饭我们不吃了,女婿的心意我心领了。”“还女婿?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明白吗?或者我说的不够清楚?没关系,我可以说得再坦白一点,我上官瑞的丈母娘只有一个,就是吕秀桐。”蓦然听到吕秀桐三个字,阮金慧脸色唰一下惨白,她拖着女儿想要出去,却被门外站着的两名彪汉给拦住了。“你想干什么?”她回转头,色厉内荏的质问上官瑞。“既然踏进了这个门,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上官瑞用眼神一示意,身后几名男人蜂拥上前将母女俩给牵制住了。“救命啊,有人想绑架啊--”阮金慧扯着喉咙尖叫,上官瑞冷笑:“喊啊,使劲喊,这酒店是我名下的产业,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休想有人来救你。”“姐夫,咱们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行不行?”“好好说?你们掳走我妻子的时候,有跟她好好说吗?”司徒娇脸色沉了沉:“那个女人把你骗的那样惨,你为什么还要替她撑腰?”“那这么说,我应该感激你们替我报了仇是吧?”“感激就不必了,你放了我跟我妈。”“会放了你们的,但还不是时候。”上官瑞从季风手里接过一小瓶液体,举到司徒骄头顶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什么?”司徒娇声音开始有些发颤。“自己看。”他把瓶子放到她眼前,一看到上面‘硫酸’两个字,司徒娇差点没昏过去,哭着哀求:“姐夫,不要,不可以,求求你,千万不要”阮金慧也看到了上面硫酸的字样,脸色不比女儿好多少:“女婿,兰心的事我们可以向她道歉,你千万不要伤害了我女儿,你伤害了她对你也没有好处,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你再喊一声女婿,只会加速让我把硫酸泼到她脸上。”“好好,我不喊,上官先生,求你大发慈悲,手下留情,放过我们吧”“你们再对我妻子施加虐待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手下留情呢?我上官瑞可是比你们还要阴狠的人,你认为我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吗?”“姐夫,我妈不是说了吗?我们可以向我姐道歉的!”“道歉?你们对她的所作所为可不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你们折磨我妻子就是折磨我。”上官瑞话一落音,阮金慧便被拖到了一边,然后他拿起一根皮鞭蹲下来问:“是这个吧?打在我妻子身上的刑具?”阮金慧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有没有我的眼睛看得清楚,现在我就让你尝一尝这个皮鞭落在身上的滋味。”他扬手一皮鞭狠狠的甩下去,阮金慧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上官瑞快速甩了几鞭子后便收了手,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说:“记住,这才是开始。”“妈--妈--”司徒娇鬼哭狼嚎的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奈何胳膊被牢牢的控制,根本动弹不得。上官瑞一步步走向她,举起手里硫酸的瓶子,回头望一眼阮金慧:“还要继续装死吗?再装下去你女儿的脸可就毁了。”阮金慧闻言忍着身上的巨痛爬起来,一直爬到上官瑞脚边,跪着哀求:“我不装了,你放过我女儿吧,我不装了”上官瑞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毅然决然的把瓶子打开,对着司徒娇的脸泼了下去,随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司徒娇两眼一黑昏了过去。阮金慧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已经不敢看一眼女儿,过了很久后,才被季风拽着头发立起来,却不敢置信的发现,女儿的脸还是好好的,并没有毁容。一支小型手枪抵到了她的额头,上官瑞冷冷的说:“以为那瓶子里装的真是硫酸吗?这样是不是让你们解脱的太快了?你不用怕,我不会一枪就要了你们的命,不会就这么让你们死了”他上前一步,俯身在她耳边说:“我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带着一帮人离开了包厢,原本惊悚不已的包厢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直到司徒娇再次醒来,暴发出歇斯底里的痛哭声,才又重新打破这份安静。“妈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毁了?是不是跟鬼一样了?”她失控的大喊大叫,阮金慧抱住她:“没有,你的脸还是好好的,刚才那里面装的不是硫酸,只是白开水而已。”母女俩抱头痛哭,到这时候,还没有一丝对司徒兰心的愧疚,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回到家中,司徒长风一见妻子身上的鞭伤,便惊恐的问:“这是怎么了?”“老公,我们完了,我们快逃吧”“逃?为什么要逃?”司徒长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官瑞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我们,他说要让我们生不如死”“为什么?我们又没得罪他,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阮金慧与女儿绑架司徒兰心的事并没有告诉老公,所以司徒长风对此并不知情。看瞒不下去了,她只得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和盘拖出,司徒长风听完,突然咆哮的吼一声:“你们有脑子没有啊?招惹谁不好要去招惹司徒兰心?你们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任你们欺负的小孩子吗?!”阮金慧呜呜哭了起来:“我们哪知道上官瑞会插手这件事,我们也是受了她的羞辱后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也要咽,就算她那天打了你和阿娇又怎么样,你们打她的次数还少吗?”“她岂止是打我们?她还带人砸了我们家!”司徒娇忍无可忍的怒吼。“砸了就砸了,我不是都跟你们说这件事算了吗?为什么就不听我的?为什么要愚蠢到去绑架她,还毒打她?!”“还不是因为我们觉得上官瑞不会插手这件事。”“他怎么不会插手?那是他妻子,妻子挨了别人的虐待,是个男人都不会不管不问的!”阮金慧像是捡到理一样,仰起下巴问:“对,是个男人都不会不管不问,那现在你的妻子也被别人虐待了,你打算怎么办?”司徒长风脚一跺:“你是自找的!”他头痛欲裂的坐到沙发上,双手揪着头发,已经预感到这次是触了老虎的眉头,怕是日子要不好过了。阮金慧诺诺的走过去:“老公,事情会不会很严重?要不我们收拾逃吧?先保命要紧。”事到如今,就是再生气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留在这里也只会是死路一条,他沉默了许久后,痛心的说:“三天后离开,这三天让我把资金周转一下。”上官瑞信守承诺,天黑前回到了医院,手里还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这是他第一次买花给司徒兰心,心情竟然比当事人还要激动。推开病房的门,却脸色蓦然沉下来,在司徒兰心的病床前,坐着一个他很不待见的人,便是暗恋司徒兰心的江佑南。“你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悦的质问。江佑南站起来,撇一眼仍旧在沉睡的司徒兰心,轻声说:“我来看看她。”“她有我会照顾,你可以走了。”他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一想到刚才一进门,看到江佑南抚摸他妻子的脸,心里就十分十分不爽。江佑南沉吟数秒,挪步往病房门边走来,经过上官瑞身边时,突然停下来说:“如果不能保护她,那就趁早放了她,会有人给她安定和幸福。”上官瑞忍无可忍的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墙壁上警告:“再敢对我妻子有非份之想,就别怪我不客气。”江佑南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抓住上官瑞的衣领,切齿的说:“我对她的感情光明正大,我比你认识她的时间早,而你只是比我运气好,幸运地成了她选中的目标。”砰,上官瑞一拳砸在他脸上,江佑南擦了擦嘴角的血债,扬手还了一拳,就在战争一触即发时,司徒兰心被惊醒了,她吃力的喊道:“你们要在一个病人面前上演武力表演吗?”两人怔了怔,忍下了各自的怨气,互瞪对方一眼,上官瑞走到了司徒兰心身边坐下:“没事,你继续睡。”她没好气的挑眉:“是不是我继续睡,你们继续打?就在这写着静字的病房里?”江佑南闻言,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转身离去。待病房又恢复宁静后,司徒兰心心疼的伸手抚摸上官瑞的半边脸,生气的训斥:“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冲动的孩子似的,动不动就打架。”“那个家伙实在太欠打,刚才我一进门,他就像现在你摸着我的样子摸着你,你说我怎么能忍的下去?”“只是抚摸一下脸庞而已,又不是什么过分的举动。”“这还不过分?今天是摸脸庞,明天谁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事来?”上官瑞明显生气了:“哎我说司徒兰心,你怎么每次总是偏袒姓江那小子,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男女之情?”“又吃醋了。”司徒兰心叹口气:“怎么动不动就吃醋,吃醋是女人的专利,别弄得跟女人一样好不好?”“谁说吃醋是女人的专利?吃醋是在乎的象征,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吃醋,若是不在乎,管你跟哪个男人好。”他视线睨向一旁的花瓶,指着那花说:“这谁送来的?”“不知道,应该是江佑南吧。”“真丑。”上官瑞起身把花瓶里的满天星拽了出来,换上了他买的红玫瑰,笑着说:“这样看起来是不是美多了?”“应该是心里美多了。”司徒兰心哭笑不得的调侃。“几天不修理你,你就皮痒了是吧?”上官瑞向她扑过去,使劲咯吱她的腋窝,司徒兰心一边笑一边躲闪,突然嗷一声:“好痛”“哪里痛?”上官瑞紧张的抱住她,查看她身上的伤势。“后背。”他将她翻个身,掀开她的病服,露出洁白的后背,看着后背上一条条红色狰狞的裂口,心疼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很难看?”司徒兰心小心翼翼的问。他马上回答:“不难看,我们兰心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貌美天仙。”话毕,便俯下身吻她那些伤口。门哧拉一声打开,一下子走进来好几个人,上官老爷,上官夫人,还有上官晴晴,赫然见到这一幕,都尴尬的背过身:“天哪,你们在干什么?”老夫人急急的开口。司徒兰心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一下子躺到病床上,扯住被子蒙住了头。上官瑞倒是不怎么觉得尴尬,起身问:“你们怎么都来了?”“我们来看看媳妇。”上官老爷回答,视线移向躲在被窝里的司徒兰心:“媳妇,你好些了吗?”“恩,爸我好多了,谢谢你们来探望。”她缓缓扯下头上的被子,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退,不自然的瞅着婆婆手里的保暖壶:“妈,那是什么?”“哦,我让吕嫂给你熬得鸡汤,快趁热喝了。”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坐到她的旁边,把鸡汤盛到碗里,端到她面前。“妈,我来。”上官瑞接过那碗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司徒兰心嘴里。司徒兰心很是尴尬,尤其是看到公婆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我们儿子终于学会疼人了。”老夫人兀自感叹,上官老爷马上附和:“就是啊,真令人欣慰。”“行了,夸我的话别当着我面说,媳妇你们也看到了,没事的话就回家吧。”“哥,你咋这样啊,我们才来几分钟就赶我们走了,我们又不是来看你的。”上官晴晴不满的冲他扮个鬼脸,小跑到司徒兰心面前:“嫂子,这是我买给你的礼物,看看喜欢吗?”司徒兰心接过去,一根很精致的胸针,她微笑点头:“谢谢,我很喜欢。”“咦,这么丑,还喜欢,什么眼光啊。”上官瑞不屑的耸耸肩。“怎么,连妹妹的醋也要吃吗?”司徒兰心这一句反问的话,把一屋人都逗笑了。临时走,老夫人把儿子拉到一边训斥:“你不能再随心所欲了,要忍着点,她现在还有伤再身呢。”“忍什么忍?我又没把她怎么样。”上官瑞没好气的哼一声。“我们都看见了你还想否认吗?总之,再怎么心急也要忍,就这样,我走了。”上官瑞回到病房时,司徒兰心诧异的问:“你没跟他们一起回去吗?”“我不回去了,我晚上在这里陪你。”“这里没地方睡觉啊。”“我不睡,我就在你旁边坐着。”“不用这样,你明天还要工作呢,跟他们一起回去吧。”“工作哪有你来得重要,就这样,别说话了,我哄你睡觉。”上官瑞轻拍她的肩膀,司徒兰心却说:“你给我讲故事吧?”“啊?”这个有点把他给难到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听什么故事。”“可是我就想听呀,就随便给我讲点啥都行。”上官瑞想了想,“那好吧,我给你讲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他讲着讲着,司徒兰心没睡着,自己反而快要睡着了,司徒兰心看着他疲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上来吧,咱们挤一起睡?”“不行。”他坚决摇头。“为什么?”“我怕我控制不住”她噗得一笑,低声取笑他:“色鬼。”三天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是个很晴朗的日子,司徒兰心终于出院了,而另一边,司徒家也在忙着潜逃的事。司徒长风已经把资金周转的差不多了,一家人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发去机场时,门铃突然响了。他胆战心惊的走过去开门,一看到门外站着两个穿警服的人,便预感到情况不妙,佯装镇定的问:“你们找谁?”“请问你是司徒长风吗?”“是的。”“有人举报你涉嫌商业诈骗,以及商业机密泄露,还有十五年前吕秀桐谋杀案,以上这三个罪名,请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你们找错人了,我没有商业诈骗,我没有泄露商业机密,我也没有杀人,你们真的找错人了。”司徒长风惊慌的否认,奈何两名警察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强行将他拖上了警车扬长而去。屋里的阮金慧以及司徒娇已经被吓傻了,待反应过来时,马上说:“女儿,我们快跑。”“妈,那爸咋办?我们不管爸了吗?”“管不了了,再不走,我们全都得死,上官瑞一定会想着法儿整死咱们。”她俩刚一出别墅的门,几个野蛮的大汉便将她们给拦住了:“想跑?赶紧给老子滚屋里待着!”司徒娇吓得呜呜哭起来:“妈,咋办?我们好像跑不了了。”阮金慧也是急得不知所措,加上女儿一直在耳边哭,一时心烦的吼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就这样,司徒长风被带去了警局调查,阮金慧和司徒娇则被上官瑞派过去的人软禁了起来,接下来,他要一步一步,替司徒兰心讨回公道,让恶人都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司徒长风被捕的消息很快在b市传得沸沸扬扬,虽不是什么叱咤风云的人物,但因牵涉到命案,自然就引起了关注。司徒兰心自然也是得知了消息,更清楚是上官瑞替她完成了心愿,她非常感激,傍晚上官瑞回到家,看到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便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贴在她颈边说:“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吗?”“没什么大碍了,老是在床上躺着,都快要闷出病来。”“那为什么要亲自下厨?”她转过身,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说:“为了感激某个人,替我讨还公道。”上官瑞温和的笑笑,抵着她的额头暧昧说:“我不要这样的报答,我要实际一点的。”司徒兰心心知肚明:“怎样实际?”两人抱到一起,司徒兰心由衷的说:“上官瑞,谢谢你。”“现在说谢太早了,真正的好戏还没开始。”上官晴晴不合时宜的出现:“哎哟,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卿卿我我了好不好?我们大家都快饿死了。”吃了晚饭,司徒兰心硬被上官瑞以需要休息为借口拖上了楼,到了楼上,他抱着她说:“兰心,我明天要去出差了怎么办?”她木然回答:“那就去呗。”“可我想你怎么办?”“你不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吧?”“当然不是,我的意思”她没说什么,只是闭上眼主动吻住他的唇。两人洗了澡躺在床上,司徒兰心有些昏昏欲睡,上官瑞却突然说:“兰心,等我出差回来,我们去你给你妈妈扫墓吧?”“啊?”她忽尔惊醒,懵懵的问:“现在扫什么墓,又不是清明节。”“谁规定一定要清明节才能扫墓?我只是想去看一看我们兰心的妈妈,然后我些话要对她说。”“说什么啊?”他刮一下她的鼻子:“你不用知道。”她没好气的笑笑:“那好吧。”<script>app2(); 91 坟前的誓言 chap_r(); app2();这一晚,她睡得十分香甜,是二十几年来,睡得最安稳一个晚上,再也不用背负血海深仇,再也不用为了隐瞒上官瑞,而感到负心愧疚。上官瑞第二天便出差了,这一走就是五天,司徒兰心每天都再期盼着他回来,以为第六天他就会回来,结果第六天他却在电话里说,还要再等等。司徒兰心当时失落得说不出话,只能叮嘱他照顾好自己,便匆匆把电话给挂了。晚上,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实在寂寞,便找出上官瑞的恐怖影片出来看,她挑了部日本的裂口女才看到一半,便浑身发抖的把电视给关了,马上给上官瑞打电话:“老公,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上官瑞在电话里戏谑的问:“怎么?就这么想我吗?”“不是,我害怕。”“怕什么?”“我刚刚看了很恐怖的电影,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事实上,司徒兰心确实不敢睁眼睛,一睁开眼睛就仿佛会看到影片中穿红色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拿着一把剪刀到处杀人。“没关系别怕,你把眼睛睁开,说不定会看到令你惊喜的人。”她更加惊悚,躺在被窝里埋怨:“你不回来就不回来,不要吓我行不行,就这样,我挂了。”兀自把电话挂了,刚没喘口气,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吓得她尖叫一声,整个人瑟瑟发抖。“兰心”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她猛得掀开被子,短暂的错愕后,突然扑过去:“老公!!”两人紧紧的抱着对方,司徒兰心差点眼泪都出来了,当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惊喜。“你怎么每次出差都这样半夜回来吓我?”“上一次是临时决定,这一次是为了给你惊喜。”他吻她。司徒长风的罪名因为证据确凿被移交检察院,上官瑞动用关系找到了当年被他买通的护士,又收回被他私自变卖的罗济合同施工权,一时间债主纷纷上门讨债,所有银行的存款被冻结,房子也被法院没收,阮金慧和女儿一夜之间,成了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穷乞丐。两人去向亲戚朋友求助,可别人一见到她们就像见到了瘟神,唯恐躲之不及,最恐怖的是,那些被拖欠工资的员工,更是扬言只要找到她们母女俩,就要她们以命偿还欠下的债。司徒娇跟着母亲东躲西藏,过着一生中都没有经历过的狼狈生活,终于司徒娇忍受不了了,哭着跟阮金慧说:“妈,我们去向司徒兰心求饶吧,这样老鼠过街的生活我真是一分钟也过不下去了。”阮金慧颓废的摇头:“她对我们恨之入骨,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的,况且,要我跟她认错求饶,我咽不下这口气。”“妈,现在我们一日三餐都成问题,还要面子做什么?赶紧去吧,你要拉不下这个脸,那我一个人去好了。”阮金慧挣扎了许久,终于同意了女儿的提议,厚着脸皮来到了白云公馆。此时正值傍晚时分,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吃着晚餐,门卫来报:“报告老爷夫人,司徒长风的太太和女儿要求见少奶奶。”司徒兰心蓦然抬头,有些许的惊讶,即刻便又恢复镇定。上官瑞唇角扬起了一抹冷酷的笑:“终于来了。”他起身说:“放她们进来。”“是。”阮金慧带着女儿战战兢兢的来到了客厅门外,却不敢迈进去,上官瑞拿着一只馒头放在脚下踩了踩,然后走到门边,手一抬扔过去:“要饭的,吃的已经给你了,快滚吧。”司徒兰心站在上官瑞身后,看到他这一举动,知道他是在替自己出气,心里很是感动。“我们要见司徒兰心。”司徒娇被羞辱的虽然很气愤,可碍于自己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便把那口气给咽了下去。司徒兰心缓缓上前,面无表情的质问:“见我作什么,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可以见的。”母女俩赶紧上前,噗嗵一声跪了下来,阮金慧率先说:“兰心,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向你认罪,求你高抬贵手,让上官瑞把你爸弄出来,让我们的生活回到原来的样子吧?”呵,司徒兰心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我让你们的生活回到原位,那谁来还我妈妈的命?你们造的孽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挽回的吗?善恶到头终有报,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她冷冷的转身欲回屋,司徒娇却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姐,对不起,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求你原谅我们吧,看在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计较了好不好?”“对不起?你不觉得你的对不起来得太晚了一点吗?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而且,我也为跟你流着同样的血液而感到无比的耻辱。”“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们?”阮金慧像一只哈巴狗,再不见往日的威风。司徒兰心想了想,回转头一字一句的说:“去我妈妈的坟前跪三天三夜,我妈妈原谅你了,我自然也会原谅你。”母女俩闻言脸色铁青,司徒娇忍不住质问:“你这是存心刁难我们吗?死人怎么会说话。”“去是不去你们自己考虑,去了你们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不去的话你们就一丝希望也没了。”司徒兰心懒得跟她们废话,表情明显不耐烦。“好,我们去,我们这就去。”阮金慧拉着女儿的手就走,想想又回头诺诺提议:“能不能一日三餐给我们送点吃的?我们”“放心吧,为了防止某些人正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会派三个人日日夜夜盯着你们,不会让你们还没有赎完罪就饿死在墓地。”上官瑞郑重宣布,听了他的话,母女俩脸色再次变了变,带着不甘心匆匆离去。为了能过上以前舒适的日子,阮金慧真的与女儿来到了吕秀桐的坟前,深吸一口气,跪了下来,一天,两天,三天,第三天过去后,母女俩已经起不来了,膝盖痛得仿佛粘在了地上,动一动,就是撕掉一层皮的痛。司徒兰心与上官瑞来到了山上,看到母女俩狼狈的样子,司徒兰心才觉得心口堵着的一口气终于出了,上官瑞把一张卡扔到司徒娇面前,说:“这是你姐姐摸着良心让我给你们的,带着这笔钱跟你妈滚得远远的,从此后再也不许踏入b市半步,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阮金慧一把捡起地上的卡:“那我老公呢?”“别得寸进尺,连你老公都相安无事的话,那躺在这地底下的人该如何安息?”司徒娇还想说些什么,被母亲狠狠掐了一把,母女俩使出吃奶的力气爬起来,亦步亦趋的下了山。司徒兰心站在妈妈的墓碑前,流出了欣慰的泪水:“妈妈,你终于可以安息了,那些坏人,他们也终于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还惩罚呢,按我的意思,岂能这么轻易放过那对狗母女。”上官瑞有些愤愤不平,昨晚司徒兰心突然跟他说,想要放阮金慧和司徒娇一条生路,他当时不答应,可她却说,怨怨相报何时了,凝具了十几年的仇恨,是时候放下了。司徒兰心回转头,冲他微笑说:“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气,可我现在心里的这口气已经出了,也许是便宜了她们,但我们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可是”“好啦,不要可是了,上次不是说有话跟我妈妈说吗?要说什么快说吧。”上官瑞撇她一眼:“把耳朵捂上。”“干吗?我不能听呀?”“当然,又不是说给你的。”“可是跟我有关系呀,不是因为我才想要跟我妈妈说话的吗?”“别臭美了,叫你捂起来就捂起来。”司徒兰心撇撇嘴:“哼,捂就捂,我还不稀罕听呢。”她伸出两只手捂到耳朵上,迅速背过身,摆出了一副真不愿意听的样子。上官瑞站直了身体,目视着吕秀桐的照片说:“妈,也许你对我很陌生,同样的,我对你也并不熟悉,就在前两天,我才知道了你的过去你的遭遇,对此,我表示很同情也很气愤,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一个了不起的妈妈,当然你更了不起的,是你养育了一个优秀的女儿,这一点我很感谢你,是你的女儿赶走了我心中的阴霾,让我的内心三年来第一次沐浴在阳光下,就像她带给我的感觉一样,温暖、清新。”“我知道,你是含冤而死,今天,那个害了你一生的男人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他的一生将在牢狱中度过,你可以瞑目了,而你的女儿,你同样也可以放心了,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竭尽全力的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让她受一点伤害,我会把她捧在手里挂在心里,一生一世爱她照顾她,直到我生命枯竭的最后一刻。”上官瑞说完这些话后,走到司徒兰心面前,赫然发现她泪流满面,他惊诧的问:“怎么了?”“怎么办?我全都听到了。”司徒兰心泪眼汪汪的望着他,一会哭一会笑。“就知道你会偷听。”“所以,不会是为了让我偷听才故意说得花言巧语吧?”“什么话啊。”上官瑞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头:“在已故的人面前讲伪心的话,你不怕遭天谴我还怕被雷劈呢。”“谢谢”司徒兰心激动的扑到他怀里,一个劲的说:“谢谢,谢谢我坏脾气的老公。”“好了,再谢的话我又要你以实际行动回报我了。”司徒兰心红着脸拧他一把,轻声嘀咕:“在已故的人面前说大不敬的话,就不怕被雷劈了吗?”“这哪是什么大不敬的话?这明明是爱你的表现。”“贫嘴”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牵手而行的背影也让逝者终于安息。到了山下,上官瑞替司徒兰心拉开车门,待自己也上去后,开口随意问:“你是回家还是去哪?”“你帮我送到大洋百货商场门口吧,今天我想好好逛逛,彻底告别过去,迎接新的未来。”“哦好啊,是一个人吗?需不需要我陪你?”“不用了,你去公司忙吧,我跟林爱约好了。”“恩那也行。”到了大洋百货门口,司徒兰心下了车,冲上官瑞挥手:“拜拜,开车小心点。”“你也一样,玩得开心点。”上官瑞温柔的笑笑,哧一声发动引擎扬长而去司徒兰心看了看时间,拿出手机拨打林爱的电话:“喂,出来了吗?”“快了快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出门?”“我拉肚子了,昨晚拉到现在。”“那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不用,我刚吃了两粒止泄药。”一位身穿高贵服装的女人从司徒兰心面前经过,放在貂皮大衣里的钱包突然掉了下来,她忙对林爱说:“你等一下。”然后捡起地上的钱包,追上那名贵妇:“阿姨你好,你钱包掉了。”贵妇摘下深褐色的墨镜,露出一双虽然布满皱纹但却保养的极好的眼睛,笑着接过:“谢谢。”“不客气。”司徒兰心回以一笑,优雅的转身,继续与林爱讲电话了:“喂,还在吗?”“在啊,你刚才拾金不昧了?”林爱戏谑的问。“是的,捡了一个钱包。”“啧啧,真是好孩子,值得表扬。”“少来了,出门了没有?”“早出了,十分钟后见。”“好。”司徒兰心与林爱整整逛了一天,买了许多衣服和化妆品,还给上官瑞买了一些,傍晚上官瑞回到家中,不见媳妇的踪影,马上问:“妈,兰心呢?”老夫人没理睬她。他又问妹妹:“晴晴,你嫂子呢?”上官晴晴没好气的哼一声:“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令人想不通了,以前相见两厌的两个人,现在怎么一分钟见不到就要问个不停呢?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少废话了,人呢?”“不知道。”上官瑞懊恼的拿出手机:“不说当我就找不到人了?坏心眼的丫头,早晚嫁不出去!”上官晴晴一个抱枕砸过去,对着他消失在门边的背影怒吼:“像你这种人都能娶到老婆,我凭什么嫁不出去”“哎哟我的天哪,吵死了。看个电视都看不安稳。”老夫人揉了揉耳朵。“妈,你到底是咋生的?既然生他又何必生我,你看他天生下来就是为了气我的!”“我哪知道,我要知道你俩一个都不让我省心,我当初就该一个都不生。”“啊啊啊--疯了疯了,这个家没法待了。”上官晴晴抓狂的奔上了楼。上官瑞站在喷水池边给司徒兰心打电话,响了好一会她才接受:“喂,老公,干吗?”“你在哪呢?”“跟林爱一起吃饭。”“怎么老是跟林爱一起吃饭?这种时候不应该跟我一起吃饭吗?应该由我们共同庆祝才对吧?”“哎呀,林爱非要让我请客,我要是拒绝显得也太小气了吧?”上官瑞叹口气:“那什么时候回来?”“吃完就回去。”“好吧,快点吃。”“知道啦。”司徒兰心被上官瑞这么一催促,三下两下就抹嘴去结账,把林爱一个人丢在餐厅里。回到家中,上官瑞正在书房里办公,她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去:“看我厉害吧?今天给你败了很多钱。”上官瑞没好气的笑笑:“败钱好啊,会败钱的女人证明男人会赚钱,男人赚不到钱女人败什么?”“是是,你很棒,你很了不起,行了吧。”司徒兰心打开一个盒子:“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爽肤人、乳液、剃须水、面膜、、面膜??”上官瑞瞪大双眼:“你给我买面膜干吗?”“贴脸啊。”“开玩笑,男人贴什么脸,太没男人味了。”“谁说男人贴脸就没男人味了,是为了保护皮肤,是为了让你看起来不比我老多少。”“我比你老很多吗?”事实上,上官瑞只是比司徒兰心大了三岁而已。“没有老很多,只是希望带出去的时候有面子一点。”“我让你带不出去了吗?”上官瑞快要喷火了。“当然不是了,现在带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当然皮肤保护的好,会更有面子一点。”“呵,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这女人啥时候也变得虚荣心这么强了?”司徒兰心翻翻白眼:“这叫啥虚荣心啊,我想让我的老公永远年轻不好吗?”“谁要永远年轻。”“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和我一起白头偕老。”看着她一脸奸笑,上官瑞没好气的哼一声:“别臭美了,快把买的衣服穿上我看看。”“干吗?”“过两天徐氏夫人要举办一场宴会,宴请一些富家千金和阔太太们,到时候你总要穿得漂亮一些。”“不会要我参加吧?”“恩。”“为什么呀?我又不认识她?”“你不认识她,她认识你呀,我上官瑞的老婆谁敢不认识。”“呃不参加行不行?”司徒兰心打心眼里不想参加这类聚会,什么富家千金阔太太,不过就是比谁带的鸽子蛋更大一些而已。“当然不行,这是面子问题,你不去我多没面子。”“那你去吗?”“她邀请的都是女性,我不去。”“你不去我一个人害怕。”“害怕?”上官瑞不敢置信的挑眉:“你会害怕?半夜一个人看恐怖电影你说害怕?”“我那是无聊。”“不行,反正你一定要去,做我上官瑞的太太,以后像这样的聚会都得参加。”“那我不做上官瑞的太太了行不行?”“你敢”上官瑞追着她跑去了卧室,一番强势攻击后,司徒兰心尘服于了他的威胁之下,答应去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聚会。周四晚上,她穿着一件素净的晚礼服,来到了宴会地点,徐氏夫人家里。徐氏家的别墅极大,一进宴会厅,司徒兰心就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不是因为灯光闪耀的原因,而是里面的女人,无论年轻与否,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光彩夺目,相比之下,她就显得朴素多了,还好上官瑞不在现场,否则还不被她给气死。“这位是上官太太吧?”徐夫人眼尖的发现了她,热情的上前招呼,她点点头,优雅的笑笑:“是的,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早听闻上官太太天生丽质,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这一身素净的衣服竟是把这里的女人都给比了下去。”“哪里哪里,徐夫人过奖了。”司徒兰心表面上与她周旋着,实则心里已经很不耐烦,只想瞅准了机会赶紧找个的地方躲起来,躲到宴会结束为止。“那你随意啊,我去那边招呼客人。”“好好,没问题。”司徒兰心待她一走,便长长舒了口气,走到自助餐台旁,拿着精致的小盘子挑了些喜欢吃的东西,刚准备找个清静地方填饱肚子时,一名贵妇端着香槟向她走来。而且,那贵妇有点眼熟。“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贵妇面带笑容的询问她。司徒兰心想了想,与贵妇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钱包。”呵呵,两人相视而笑,贵妇颇有些激动:“我刚就觉得你挺眼熟,只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啊,我第一眼也是,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完之后她就笑了,自己这不是名知故问么,那自己又是为什么在这里“我是被邀请来的,你也是吧?”“是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司徒兰心。”“司徒兰心,好雅致的名字啊,我叫谭雪云,你可以去叫我雪云阿姨。”“恩恩。”司徒兰心重重点头,把手里还未来得及尝过的点心递到她手里:“阿姨,这个给你吃,我去重新夹一点。”“好。”谭雪云也不客气,笑眯眯的接过去。两人端着小点心来到了角落边的沙发上坐下,边吃边聊了起来,“司徒小姐,你有男朋友吗?我跟你很投缘,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好不好?是我儿子,长得很帅哦。”司徒兰心一口甜点差点没噎着,慌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已经结婚了。”“结婚了?”谭雪云似乎很意外:“你看起来很年轻啊,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是的,就今年才结得婚。”“哎,那真是可惜了,还想帮你介绍给我儿子呢”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遗憾,司徒兰心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阿姨的好意,有您这么有眼光的妈妈,您儿子一定会找到很好的妻子。”“呵呵,小嘴巴真会说话。”谭雪云更加欣赏她,却不再提帮她介绍对象的话。“阿姨你是做生意的吗?”“是的,我之前在海外经商,就最近才回国。”“哦,难怪一看您就像个女强人。”“过奖了,我跟司徒小姐特别投缘,不知改天能不能邀请你去我家里吃个晚饭?”一想到刚才她要把儿子介绍给她,司徒兰心就觉得挺为难:“这个太客气了吧”谭雪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放心吧,我是一个人住,我跟我老公离婚了,我儿子跟我老公。”无意揭了别人的伤疤,司徒兰心很是抱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就当你答应喽?那就周末晚上七点吧,你到静海山庄来找我,那便是我的新住处。”“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司徒兰心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九点半,宴会结束,谭雪云与她一起走出徐夫人家里,站在车子旁,谭雪云问:“你住哪里,我送你吧?”“不用了,我老公会来接我。”“哦那好,我先走了。”“再见。”谭雪云前脚一走,上官瑞后脚便也过来了,他下了车,一脸温柔的走向司徒兰心:“老婆,玩得开心吗?”“还行。”司徒兰心笑笑:“就是肚子没怎么吃饱,带我去吃点好的吧?”“馋猫。”上官瑞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牵着她的手上车,“有没有认识一些新朋友?”司徒兰心点头回答:“有啊,认识了一位很有趣的阿姨。”“阿姨?”“恩,说起来我跟她还挺有缘的,上次在大洋百货商场门口,她掉了钱包被我捡起来还给了她,没想到今天我们又碰面了。”“叫什么名字?”“谭雪云。”“谭雪云?”上官瑞蹩眉想了想:“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她说她以前在国外经商,是最近才回来。”“哦。”上官瑞不心为然的点点头,哧一声发动引擎,冲入了滚滚车流。目视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流光溢彩,司徒兰心突然说:“那个谭阿姨今天说要帮我介绍对象呢。”吱--上官瑞紧急刹车,幸好系着安全带,不然这样突然刹车,难保不被甩出去。“你干吗啦?”司徒兰心生气的嗔他一眼:“好端端的停什么车?”“她说帮你介绍对象,你怎么回答的?”上官瑞一脸不悦的质问,眼底盛满了酸酸的醋意。“我说我说”司徒兰心故意卖关子,明知上官心焦如焚,却还有意吊他胃口。“你到底说了什么?”“让我想想啊。”上官瑞忍无可忍,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生气的吻了下去,暴风骤雨般降临的吻,就像是他的人一样,霸道而蛮横。司徒兰心几乎要被上官瑞吻的窒息,直到一阵阵刺耳的鸣笛声传入耳中,她才羞怯的推开他,愠怒着说:“快开车啦,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交通秩序。”上官瑞不以为然的哼一声:“回家再收拾你。”到了家中,司徒兰心刚一上楼,上官瑞便跟了上来:“快说,你到底是怎么回答那个老女人的?”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真受不了你,难道我会跟她说,好啊,你帮我介绍啊。”“那你是拒绝了?”“我说我结婚了。”上官瑞这才松口气,拍拍她的头:“不错,好样的。”“不过她请我周末晚上去她家里吃饭。”“吃什么饭?”“就是一般的晚餐喽。”上官瑞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嗳我说她是不是不太正常啊,跟你才见过两次面就邀请你去她家里吃饭,你跟她很熟吗?”“人家喜欢我呗。”“我看她是没打好主意。”上官瑞眉头一蹩:“不行,这鸿门宴怎么也不能去。”“我都答应人家啦,做人要讲诚信的好不好?”“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她的饭比咱家的香吗?”“哎哟,这是什么话啊,你不是老说我朋友太少,应该跟一些有身份的人结交嘛,我这完全是按你的想法生活呀。”“可是她没安好心啊。”“她怎么没安好心啦?”“她说要帮你介绍对象!”“我不是拒绝她了吗?而且人家后来也不提这个事了,别这么小心眼行不行?恩,老公?最爱的老公?”司徒兰心要么不撒娇,一撒起娇来上官瑞骨头都酥了。“那你确定只是一般的晚宴,不是什么相亲宴哦?”“当然,我确定。”司徒兰心笃定的点头,上官瑞这才稍稍放心,一把将司徒兰心抱到梳妆台上,撩起她的晚礼服裙摆把头埋了进去。她无力的趴到上官瑞肩头,连喘气的力气竟然也没了,虽然,那个一直用力的人并不是她。休息了好一会,她才恢复一点力气,虚弱的走进浴室里清洗身子,洗完之后,她重新走回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说:“老公,你去洗吧。”上官瑞恩了一声,便也进了浴室,就在司徒兰心快要睡着时,上官瑞出来了,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随意问:“那个老女人帮你介绍的对象是她亲戚吗?”“她儿子”司徒兰心闭着眼睛回答。“叫什么名字?”上官瑞等了半天没等到司徒兰心没回答,便走到床边:“喂?”仔细一看,竟是睡着了。转眼间,周末到了,司徒兰心如约来到了静海山庄,谭雪云对于她的到来,显得异常高兴。“司徒小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真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守信的人。”司徒兰心把买来的新鲜果蓝放到桌上,微笑着说:“只是吃顿饭而已,没有理由不来呀。”“你快请坐,房子是前不久才装修,还有点乱。”司徒兰心目视一圈:“不会啊,我感觉很好。”谭雪云系上围裙:“还有半小时就好了,你随便看看。”“阿姨亲自下厨吗?”“是啊,让你尝尝阿姨的手艺。”“呵呵,那我真是倍感荣幸。”谭雪云进了厨房忙活,司徒兰心闲着无聊,便走进去说:“阿姨,需要帮忙吗?”“不用了,马上好了,你先去客厅等着吧。”司徒兰心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不禁有些咋舌,没想到外表看起来那么高贵的一个女强人,在家里竟然也可以系着围忙碌的像个主妇。叮,叮,叮门铃响了,司徒兰心马上收回视线,转身向门边跑去,门打开的刹那间,她突然愣住了。“江校长?”简直是无法置信,会在这里见到江佑南,司徒兰心的表情完全是目瞪口呆。“司徒兰心?”江佑南同样很震惊,他瞥了眼客厅,疑惑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司徒兰心比他还要疑惑。“这是我母亲家里。”“啊?”江佑南话一落音,司徒兰心便懵了:“这,她”“谁啊?”谭雪云端着一碟红烧肉从厨房里出来,蓦然瞥见门外站着的人,惊喜的呐喊:“佑南,你怎么来了?”“我是开车经过这里,所以想来看看你,不过你怎么会认识司徒老师?”江佑南一脸困惑询问母亲。“司徒老师?”谭雪云眉一挑,视线睨向司徒兰心,不确定的问:“莫非你跟我儿子认识?”到这时候,司徒兰心已经接受了现实,她苦着脸点头:“是的,我们是同事。”“不会吧,这么巧啊。”谭雪云捂着嘴笑道:“这简直是太巧了,简直让人不敢置信。”“妈,你还没告诉我,你俩是咋认识的呢?”江佑南已经迈步走了进来,似乎心情很不错。谭雪云把与司徒兰心相识的过程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听完后,江佑南笑道:“我们司徒老师竟然有过拾金不昧的行为,看来明天要召集全校师生开个表彰大会了。”司徒兰心翻翻白眼:“别寒碜我了,都不知道往哪藏好呢。”“好了好了,你们是同事我们这关系又亲了许多,饭菜已经好了,边吃边聊吧。”谭雪云招呼着他俩坐到餐桌上。“司徒小姐,我可以叫你兰心吗?”“恩可以啊。”司徒兰心点点头。“你也是在b中任教吗?”江佑南没好气的冲母亲一句:“妈,你这说的简直是废话,她跟我是同事,不在b中难道在c中吗?”“我又没问你,臭小子。”谭雪云瞪一眼儿子。“我是真的很意外,做梦也没想到,江校长会是阿姨你的儿子。”司徒兰心说得是实话,她确实,一点都没有想到。“呵呵,我也很吃惊,没想到你跟我儿子早就认识,我那天竟然还说把你介绍给我儿子做女朋友。”谭雪云这一句无心的话,令司徒兰心和江佑南都十分尴尬,她或许不知道儿子暗恋司徒兰心的事,所以才会这么无顾虑的说出来。“好了快吃饭吧。”江佑南怕司徒兰心太过尴尬,便赶紧的转开了话题。“吃个大鸡腿。”他把一只鸡腿夹到司徒兰心碗里,司徒兰心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自己来什么来啊,看你瘦的跟白骨精似的,真怀疑在婆家是不是被虐待了。”“哪有。”司徒兰心目光闪烁的低下了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往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送。谭雪云是何等人物,从这微小的细节上,便看出了两人间微妙的关系,她也许不了解司徒兰心,但她很了解她的儿子,绝不是那种会主动体贴关心女人的家伙。就像之前很多次,她张罗着帮他介绍对象,可每每都被他拒绝,理由就是一个,我心里有喜欢的人。“兰心多吃点别客气啊,把这当自个家就好,儿子,你也多吃点。”谭雪云又是替司徒兰心夹菜又是替儿子夹菜,司徒兰心不禁有些犯愁,这算什么啊?怎么整得跟一家人似得,也太别扭了。为了能尽快结束这令人尴尬的晚餐,司徒兰心吃的很急,好不容易晚餐结束,她便找了个理由说:“阿姨,今天谢谢你的招待,你的手艺真的是太棒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行吗?”<script>app2(); 92 似是故人来 chap_r(); app2();“哎哟,什么事这么急着走啊?再陪阿姨坐一会。”不喜欢扭扭捏捏。”“人家哪有你强啊,你可是女强人。”江佑南在一旁没好气的插一句。“你不要说话,这儿轮不到你说话。”谭雪云拧一把儿子,继续说:“所以,阿姨希望以后你没事就能来陪我吃吃饭,其实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偏偏老天爷让我生了个儿子,都过了二十几年了,到现在还是很遗憾。”“咦,那就别生啊,没生之前做个b超,直接把我咔嚓掉不就行了。”江佑南又是没好气的插一句。“其实儿子女儿都一样,江校长为人谦和,想必不会对阿姨你不孝的吧?”“不孝倒是不会,就是有时候不听我的话,这一点,挺令人头疼。”“这天底下你就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听话的儿子了,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说你不说话别人把你当哑巴啊?没看到我在跟兰心说话吗?”江佑南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到了啊,但是我也有发言的权利吧?”司徒兰心笑着起身:“那个,我去下洗手间。”可能是晚餐吃的急了些,这会莫名的肚子疼起来,她捂着肚子走后没多久,谭雪云便悄悄问儿子:“你喜欢她吧?”江佑南一愣:“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是妈眼尖,而是你的爱慕之情太过明显。”“那你是想怎样?”“如果你喜欢她,妈会”“得了,人家已经是有夫之妇,跟老公相爱着呢。”“有夫之妇怎么了?妈当年也是有夫之妇,现在不是单身了吗?”江佑南眼一瞪:“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谭雪云不好意思的摇头:“那倒没有,我就是想说,结婚没关系,离婚就可以了。”“你当每个人都跟你和爸一样,随随便便把婚结了,然后随随便便又把婚给离了。”“她不是才结婚没多久吗?还没有孩子吧?”“没。”“太好了,看来你加加油,我再从中间使把劲,还是很有希望的。”“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种缺德事最好还是想都不要想。”滴铃铃,滴铃铃司徒兰心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谭雪云拿起来一看,突然脸色沉了下来。“谁啊?”江佑南不解的探头,看到上面来电显示老公上官瑞时,便疑惑的问母亲:“怎么了?”“这个上官瑞莫非就是上官汝阳的儿子?”“是啊。”谭雪云脸色更加阴沉:“这么说,司徒兰心是上官汝阳和赵夕蔺的媳妇?”“恩。”啪一声,手机落到了地板上,江佑南惊慌的问:“妈,到底怎么了?”“佑南,你听着,妈向你保证,一定会让司徒兰心变成你的。”“不是都说了不用了,怎么还提这个。”江佑南颇有些不悦,虽然他喜欢司徒兰心,也渴望能拥有她,可君子取之有道,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来获取爱情,这本身就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妈心中的一口气。”“气?什么气?”江佑南挑眉。耳边有脚步声传来,司徒兰心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阿姨,时间不早了,我真得走了。”谭雪云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恩好,那让佑南送你吧。”“不用了,我可以打车回去。”“就送你到门口。”谭雪云捅了捅儿子,江佑南起身道:“走吧,出了静海山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有了他这句话,司徒兰心便放心了,倘若让江佑南送她回家,那被上官瑞看到,还不世界大战。两人并肩走了出去,外面的夜色异常灰暗,一条长长的林荫道是通往静海山庄的出口,林荫道两旁栽满了白杨树,一阵风扬起,树枝被吹得咯吱响。“今晚可能会下雨。”江佑南抬头仰望上空,率先打破了沉默。“恩是的,早上看天气预报,也是说会下雨。”“真是令人不可思议,我母亲才回国不到十天,就跟我喜欢的人相遇了。”司徒兰心有些窘迫:“别这样说,我”“我知道你是有夫之妇,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人,同样的,我喜欢谁你也管不到。”哎,她叹口气,这叫什么缘分,简直是孽缘。“你爸跟你妈离婚了吗?”司徒兰心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扯痛了江佑南的伤口。“恩。”“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上次还挖苦你有个当官的爸就是好。”江佑南不介意的笑笑:“没关系,我爸跟我妈离婚的早,知道的人并不多,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离婚多久了?”“八岁。”江佑南嘴上挂着无所谓的笑,但眼底却隐隐透着忧伤:“在我八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之后我母亲一个人去了法国,我就跟着我父亲生活。”“那你不恨她吗?”“恨?”他自嘲的挑眉:“恨有什么用?我们永远都不会明白别人的感情世界,即使那个人,是你的至亲。”司徒兰心面色凝重的瞥了江佑南一眼,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不幸,每个人都有他们潜在的伤痕,只是有时候,别人看不到而已。上官瑞不耐烦的盯着腕上手表的时间,知道司徒兰心的车子今天送去保养了,他提前结束了应酬过来接她,刚打了一次电话她没接,他便不再打了,准备给她一个从天而降的惊喜。视线不经意的往前一瞥,突然身子僵硬了,在前方一百米处的地方,是他看错了吗?他的兰心跟那个他最讨厌的男人再说话?一阵狂风卷起,江佑南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体贴的披到了司徒兰心身上。司徒兰心想要拒绝:“不用,我不冷。”“穿着。”江佑南按住她的双肩不让她脱下,目光灼灼的说:“不要有负担,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心意,你可以拒绝我的心意,但是不可以拒绝我的衣服。”滴铃铃,滴铃铃司徒兰心的手机突然奏响,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她低头看了眼号码,马上接听:“喂?老公。”“吃好了吗?”“恩好了。”“什么时候回家?”“马上就回去了。”“有人送你吗?要不要我去接你?”“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就好了。”“哦好。”上官瑞停顿了一下:“是跟那个谭什么阿姨一起吃的饭吗?有没有见到她儿子?”司徒兰心怔了怔,为避免上官瑞醋意大发,随意回答:“没有啊。”不是有意骗他,只是想着,从此后,便不会再与这个谭雪云再有交集了。她必须,要顾虑到上官瑞的感受。“喂?老公?怎么不说话?”司徒兰心对着沉默的手机疑惑的问一句,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鸣笛声,接着,一道刺眼的车灯向她射来,她缓缓抬头,把视线睨向前方,在看到车里坐着的人后,脸色唰一下白下来。江佑南也看到了上官瑞,表情虽不似司徒兰心那般惊慌失措,但眼神却是极其复杂。“衣服还你。”司徒兰心迅速拿掉身上江佑南的外套,胡乱的塞到他手里,拨腿向上官瑞的车子奔过来,江佑南凝望着她归心似箭的背影,心中微微的刺痛。“老公,你千万不要误会,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司徒兰心一坐进车里,便急不可耐的向上官瑞解释。上官瑞冷冷的撇她一眼:“若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为什么要撒谎?”“我不是怕你误会嘛。”“现在我就不误会了?”司徒兰心叹口气:“早知道不坦白比坦白更说不清,我也就不会有所隐瞒了。”“我看你是习惯了。”上官瑞自嘲的哼一声:“习惯把我当个傻子。”“不是这样的,老公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跟你撒谎了,就算是你不原谅我,跟我吵跟我闹,我也不会再跟你撒谎了,从即日起,会在你面前做个透明人。”上官瑞不再搭理她,目光犀利的盯着前方,把车速调得极快。“其实我也很想不通也很郁闷,那个谭阿姨的儿子怎么会是江佑南?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跟他水火不容,实在是担心你知道后又多想,实在是不想让你闹心啊。”司徒兰心自顾解释着,也不管上官瑞听不听得进去。“他突然来看他妈,我一见到他眼珠子差点都掉下来,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他俩的这层关系,我要是提前知道了,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去啊。”“我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我要是对江佑南有意思,早就接受他了,还能等到这时候?我只是把他当朋友当同事当领导,什么都可以当,就是不可以当爱人,因为,老公你已经占据了我整颗心,我的心里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司徒兰心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上官瑞却充耳不闻,到了家里车库,上官瑞停好车,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司徒兰心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老公,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没有啊?”“你就说句话行不行?拜托了。”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上官瑞却并没有进卧室,而是径直走向书房,砰一声把门给关了,司徒兰心被僵僵的拒再了门外。滴铃铃滴铃铃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江佑南,她毫不犹豫的挂断,可这厮却不死心又发了条短信过来:“没事吧?”她迅速回一条:“没事。”短信回过去后,江佑南便不再发过来了。司徒兰心转身走进卧室,过了一会,她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出来,不请自进的推开书房的门,走到上官瑞面前:“给你。”上官瑞淡淡的瞄一眼,便移开视线继续无视了。“看一下啦,是我很诚心写下来的,就写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写了。”司徒兰心硬把白纸往他手里塞,上官瑞很不耐烦,把白纸噼里啪啦揉成一团,扔进了办公桌边的垃圾筒里。“你”司徒兰心气得七窍差点冒血,她呕心沥血写下的检讨书,他竟然看也不看就直接给扔了。“不看拉倒,爱气多久气多久,我还懒得理你了。”她生气的哼一声,转身出了书房,砰一声带上房门,徒留了一室的懊恼。待四周都安静后,上官瑞缓缓俯身,捡起了刚才被他扔进垃圾筒的一团白纸,放在书桌上慢慢展平,首先检讨书三个字印入了眼帘--“亲爱的老公:今天是我错了,我深深的意识到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为了担心你吃醋而故意隐瞒江佑南的存在,对于我这一错误的行为,我已经进行了深刻的反思,现向你作以下保证:1、不再对你隐瞒任何事,如有违反,任凭处置。2、不再随便去别人家里吃饭,不管那个人是熟悉还是陌生。3、不再跟江佑南单独相处,除公事以外。以上三条我一定会牢牢记住,并执行遵守,违反任何一条,你尽管格杀勿论。”切,上官瑞没好气的哼一声,把检讨书扔进了抽屉。司徒兰心晚上等了又等,上官瑞都没有回房来休息,碍于自己说了狠话出去,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他,只好咬着牙先睡。天亮后,她起的极早,到书房一看,没人,到隔壁客房再一看,果然在那里。竟然又跟她分房睡?就为了江佑南那无足轻重的家伙?司徒兰心算服了,终于明白这男人吃起醋来真是比女人还要命。傍晚下班回家,上官瑞没有回来,她很想给他打电话,可又觉得这样一来,自己便毫无立场可言。于是等啊等,等到八点钟,晚饭都结束了,他还是没回来,她终于沉不住气了,给上官瑞打了通电话--“喂?你那位?”是一个女人接的,司徒兰心怔了怔:“上官瑞呢?”“瑞总在游泳,有什么事需要我传达吗?”“你是谁?”“我是谁需要告诉你吗?没事的话就挂了,瑞总喊我过去了。”“嗳等一下。”司徒兰心忙喊住她:“你们在哪家游泳馆?”“水调歌头。”女人云淡风轻的说一句,便兀自挂断了电话。司徒兰心迅速换了身衣服,开车直奔向水调歌头游泳馆,经过一家商场时,她进去买了件比基尼出来。小气鬼男人,还真找了个女人来气她,今天她要不制服他,她就跟他姓上官!到了目的地,她停好车,拿着衣服大哧哧的走进去,虽时至深冬,外面呵气如霜,游泳馆内却是一片暖意横生,司徒兰心脱下羽绒外套,迅速换上带来的比基尼,信心满满的迈步入内。她目光犀利的环顾一圈,一眼便撇见了在躺椅上假寐的上官瑞,令她火冒三丈的是,身边坐着的美女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走到他隔壁的椅子上躺下,司徒兰心轻咳了两声,想引起上官瑞的注意。事实上她成功了,上官瑞闻声蓦然睁开眼,睨见她的瞬间微微错愕,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露西,你说这年头还有不会游泳的女人吗?”上官瑞故意大声的问身边的女人,那名叫露西的女人娇羞的笑笑:“这年头不会游泳的女人,那不是恐龙吗?”司徒兰心听到恐龙这个比喻,原本心情就很不爽,此刻更加不爽了,但却按捺住火气继续静观其变。她知道上官瑞是故意刺激她,她要是一时忍不住跳起来,反而正中他下怀。“你们见过这样的恐龙吗?”两个大美女摇摇头:“没见过。”“那你们觉得来游泳馆的是不是都会游泳的?”露西抢先回答:“那是肯定,不会游泳的人来游泳馆,那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嘛。”娜娜附和:“就是就是。”司徒兰心气得胸口一阵一阵痛,她在心里问候了大美女祖宗八代,然后刚想问候上官瑞,想想算了,公婆对她这样好,她不能善恶不分让他们受牵连。“你俩去游游看,谁游的快,我奖励她一颗鸽子蛋。”“真的吗?”露西和娜娜一听到鸽子蛋两眼都放出光来,上官瑞点头:“一言为定。”“好。”两人激动的起身,走到水池边,砰一声扎了进去,司徒兰心死死的盯着水面,懊恼的同时不得不承认这两臭婆娘确实很牛b,一个比一个威武,她看得正入神,耳边突然传来讽刺的声音:“怎么样?羡慕吧?旱鸭子?”上官瑞故意拉长旱鸭子的尾音,司徒兰心眼一瞪:“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游泳而已,没有人天生下来就会的。”“可就有人学也学不会。”“我都没找人教过,你怎么知道我学不会?哼。”司徒兰心伸了伸懒腰,穿着比基尼沿着游泳馆四周走了起来,她能感觉到一双双灼热的目光向她投射而来,她很清楚自己穿上比基尼有多么令人血脉愤张,就从上官瑞的眼神里,她就能清楚看到。“嗨,小姐,是一个人吗?”很快的,就有人过来跟她搭讪,她微微一笑,点头:“是的。”跟她打招呼的是一个有着魁梧身材的肌肉男,长着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个喜欢摘桃花的人。“怎么不下去游泳?”“我不会呢。”司徒兰心明知道上官瑞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还故意与肌肉男攀谈。“不会?不会吧,小姐这等好身材,怎么不会游泳?”肌肉男很意外。“是啊,不知道帅哥有没有空教教我?”肌肉男当然求之不得,爽快答应:“没问题,其实我就是个游泳教练。”司徒兰心跟着肌肉男来到了水池边,肌肉男先跳下去,然后张开双臂说:“来吧,往我怀里跳,我会抱紧你的。”他说的声音极大,上官瑞不可能听不到,表情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淡定自若,而是一脸灰青色。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跳下去,肌肉男真的紧紧的抱住了她。她挣扎了一下:“不用抱的太紧,我快喘不了气了。”肌肉男稍稍松开,然后便开始指导她如何学习游泳,他的大手在司徒兰心后背时不时的触碰一下,看得上官瑞双眼喷火,终于沉不住气,一头栽了下去。他都不能看司徒兰心跟江佑南单独说话,又怎么能看一个陌生的男人对她老婆动手动脚?砰一声,那肌肉男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上官瑞一拳便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脸颊。游泳馆内发出阵阵尖叫,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这两个人发生了争执,明明没听到争吵声,怎么就打起来了?司徒兰心连呛了几口水,上官瑞哪里管得了她,一门心思想要教训那个吃她老婆豆腐的男人,肌肉男也不是善渣,待反应过来时,便跟上官瑞打了起来,可惜不是上官瑞的对手,没多一会便成了他手下败将,被游泳馆的负责人拖了上来。上官瑞这才想到司徒兰心,可回头却找不到她人了,眼往下一看,竟然沉到了水底,他惊慌的忙把她捞上来,赶紧抱到岸上就是一阵紧急人工呼吸,两个大美女都被吓傻了,眨着一双闪电眼看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到底是啥状况。司徒兰心终于醒了,吐了好几口水,虚弱的望着面前一脸关切的男人,生气的说:“你有病啊,见人就打?”上官瑞刚才担心的要死,没想到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骂他有病,他恼得一把将她举起来:“看来洗脚水没喝够!”“啊--”司徒兰心尖叫一声,立马求饶:“老公,我错了。”上官瑞灵机一动,说:“想不想让我原谅你?”“想。”她诺诺回答。上官瑞将她放下来,“想让我原谅你,那就现在大声喊,我爱上官瑞。”“在这里吗?”司徒兰心吞了吞口水,颇是为难,这里好歹有几十个人,而且还有刚才那两个取笑她是恐龙的女人“是。”“一定要在这里吗?我们换个地方不行吗?我们回家吧,跟你说一晚上都可以。”“不行,就在这里,快点。”上官瑞铁了心要她出丑,司徒兰心牙一咬,好汉不吃眼前亏,便闭着眼大吼一声:“我爱上官瑞--”原本喧嚣的游泳馆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唰唰的扫向她,除了两个大美女外,还有刚才教她游泳的肌肉男,个个睁着复杂而又惊悚的眼睛望着她,那眼神就像就像她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满意了吗?”司徒兰心压低嗓音询问上官瑞,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上官瑞扬起一抹得逞的笑:“ok,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他转过身,一边憋着笑一边朝更衣室走去。出了游泳馆,司徒兰心非常非常的郁闷,而他身边的人,却正好相反,心情非常非常的好。“我一个为人师表的,在刚才那种公众场合,你怎么能让我出那样的丑?”越想越不甘心,司徒兰心埋怨起来。“怎么能叫出丑,这是爱的表现,你应该为能拥有向我表白爱意的机会而感到欣慰。”“少恶心了,那你怎么不到公众场合向我表白爱意?”“我对你的爱天下皆知,无需表白。”瞧瞧,瞧瞧,怎么就有这样得了便宜卖乖的男人?司徒兰心心中那个恨啊,简直比长江决堤还要严重。周六上午,林爱约她出来一起喝咖啡,两人在蓝月亮咖啡馆见了面。“替你点的蓝山可以吗?”“可以。”司徒兰心点头:“怎么好端端的约我出来喝咖啡了?”“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什么事?”“我想辞职了。”“啊?”司徒兰心大惊失色:“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因为江佑南:“是因为他吗?”林爱摇头:“不是。是我妈妈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国内,非要让我过去。”林爱父母早年便移居加拿大,在那边开了家中式餐厅,拒说生意还挺好,林爱不想移民,就从大学时期便一个人生活着,司徒兰心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会留在这片土地上,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提出要离开。“那江佑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的去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是喜欢他吗?“我是喜欢他,可他不喜欢我。”“你没有表白过,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这种事需要表白才能验证吗?”林爱的反问令司徒兰心有些无言以对,确实,江佑南对她的感情根本就是人尽皆知。“那你也不能选择逃避啊?”“我没有逃避。”“得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你敢对天发誓,你想要离开的原因不是因为江佑南?”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把视线睨向窗外,耳边听着林爱说:“真的不是因为他,我现在已经想开了,感情的事勉强不了,既然他不喜欢我,那我总得有自己的新生活”啪。司徒兰心手中的咖啡杯掉到了地上,浓黑色的液体染脏了她白色的休闲裤。“怎么了?”林爱大吃一惊。“我有事先走一步。”司徒兰心什么也没说,拿起包冲出了咖啡厅,就在看才,她视线睨向窗外的一瞬间,看到了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于是,便迫不及待的追了出来。那身影就在前方二百米的地方,而且随着她加快的步伐,身影越来越清晰,她很笃定,那个人绝对是她认识的人。或许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追上来,那身影突然加快步伐躲进了一家商场,司徒兰心哪里肯罢休,不依不饶的跟了进去,就这样,在偌大的商场里,一男一女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司徒兰心铁了心要追上,所以即使累的半死,也咬着坚持不停,商场的保安见一个弱女人追着一个男人跑,还以为是那男人抢了女人的东西,便一股脑儿冲上去,替司徒兰心堵了个正着。司徒兰心弯着腰大口喘了几口气,便缓缓挪步向背对着她却被保安抓得死死的男人,伸手往他肩上一拍,一字一句的说:“赵亦晨,好久不见。”<script>app2(); 93 没有不透风的墙 chap_r(); app2();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僵硬,男人缓缓回头,毫不意外,是那个司徒兰心在法国遇到的乐队主唱亦日辰。“好久不见。”男人意味深长的从牙缝里挤出同样的四个字。司徒兰心指了指商场的大门:“去喝杯咖啡吧?”男人点点头,于是,并肩一起走了出去,来到了商场对面的咖啡厅。还是刚才她与林爱喝咖啡的地方,但林爱已经离开,司徒兰心找了处角落的位置,与赵亦晨对视而坐,互相凝望片刻后,她说:“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不久。”“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真实姓名?”赵亦晨搅了搅面前的咖啡:“确实有点好奇,但也不是没想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在你表哥的抽屉里看到了你们三个人的合影,当时我的惊讶不比你刚才听到我喊你名字时少多少。”“你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我现在他妻子,他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司徒兰心喝一口咖啡:“在法国的那天晚上,你也是因为看到他了,才不辞而别的吧?”赵亦晨未作回答。“她呢?也回来了吗?”“恩。”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肯定的回答,司徒兰心的心还是微微的刺痛了一下,莫名的很不安,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那个女人曾经在她老公心里是怎样一个影响力。“你们为什么回来?既然走了还为什么要回来?”司徒兰心毫不掩饰她的气愤:“或者,当初为什么要背叛你表哥?”赵亦晨再次缄默,拒不回答她的质问。“可以告诉我你们回来的目的吗?你知道,这对我很重要。”面对她迫切的心情,赵亦晨微微叹息:“守住自己的幸福就好了,别人回不回来不要放在心里。”“我怎么能不放在心里?我老公深爱的女人回来了?你叫我怎么不放在心里?”“我表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既然已经和你结婚,就不会轻易的抛弃你。”“你对他了解多少?你知道这几年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吗?说难点听,我不过是他第七个妻子,只是比别的女人幸运的是,是第七个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赵亦晨以为她话已经说完了,岂料她又补充一句:“如果你们不回来的话,我很有这样的自信。”“我们回不回来不应当成为你心中的负担,倘若对自己有信心,就算回来十个唐琳那又怎么样?就像你在法国追那个小偷一样,即使你不在乎钱有没有少,但为了你所珍惜的东西,还是拼了命的去追,在爱情上,只要有这样的勇气和精神就可以了。”“他知道你们回来吗?”司徒兰心所指的他自然是指上官瑞,赵亦晨心知肚明。“不知道。”“你姑姑知道吗?”“目前除了你,应该没人知道。”“把你联系方式给我,有事的话我好方便联系你。”“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见到我的事不告诉任何人。”司徒兰心目光犀利的瞪向他:“你就这么相信我答应你后不会反悔?”“你不是这样的人,从第一眼我就知道。”赵亦晨把手机号码留给了她,起身去结了帐,然后,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司徒兰心一个人在咖啡厅呆坐了很久,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很彷徨,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她一直坐到天黑,如果不是上官瑞的电话打过来,或许还会一直发呆下去,离开咖啡厅后,她神情黯然的回到了家。吃晚饭时,上官瑞看出了她心不在焉,夹了一块排骨看她:“怎么光吃饭不吃菜?难不成要跟某些人一样开始吃斋念佛了?”上官老夫人瞪一眼儿子:“别指桑骂槐的,我吃斋念佛碍着你了?”“碍着我什么啊,就是怕你们常年不吃荤,身体垮下来。”自从一年半以前,母亲好端端的在家里弄了间佛堂,每天都要进去念经半小时,而且吃菜也只吃素菜,只有过节或是特殊的日子,才会偶尔沾一点荤,家里人都当她是为了祈祷儿子能早点好起来,也没有过多询问,直到目前为止,老夫人这一行为的真正原因都没有人知道,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秘密。“都活了这把年纪了,生死自由天命,岂是吃什么就能改变。”上官老爷忍不住插一句:“就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说你老婆,扯到你妈身上干吗?真是的。”“爸,你是不知道,现在这家里除了他老婆,咱们一家人他是看谁都不顺眼。”上官晴晴挖苦的哼一声。上官瑞不知不觉就引起了公愤,司徒兰心连忙替老公解围:“爸妈你们别误会,他是开玩笑的。”“哟呵,冰山也会开玩笑了,看来今晚我们得放挂鞭炮庆祝一下了。”小姑子又是没好气的挖苦一下,小妮子忒会记仇了,到现在都不能忘记她哥那句嫁不出去的话。一顿晚餐在唇枪舌战下结束,晚餐一结束司徒兰心便上了楼后,心事依旧重重,她站在落地窗前看星星,上官瑞走了进来。“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他从身后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屋里开着暖气,她穿的也少,透着玻璃可以看到外面寒风阵阵。”没有,可能是期末了,有点累。”“快放寒假了吧?”“恩。”“想不想出去玩?”司徒兰心怔了怔,微微侧目问他:“去哪里?这么冷的天。”“有两个地方可以供你选择,第一去瑞士滑雪,第二去北海道看雪。”她想了想:“真的?你有时间?”“恩,年底了,公司也没什么事,季风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再说不还有老爷子坐阵。”“那我们去北海道看雪吧。”“为什么不去瑞士滑雪?”司徒兰心慢吞吞道:“我不会。”上官瑞惊悚的瞪大眼,抚额叹息:“老婆,你到底是从哪个星球来的?你不是地球人吧?”“我是从月球来的,所以麻烦你给弄支火箭,把我送回去吧。”上官瑞再次摇头叹息:“哎算了,虽然有点拿不出手,但好歹也是我的人,就这样把你送回去了,我还真挺舍不得。”司徒兰心苦涩的笑笑,突然伸手搂住他:“老公,我们生个孩子吧?”“孩子?”上官瑞很惊讶:“怎么突然想要生个孩子了?”“不是心血来潮,是近期就有计划的,我们也结婚大半年了,难道不该有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吗?”“可是我还没有过够二人世界。”上官瑞贴在她耳边,很暧昧的说。司徒兰心微微脸红:“做人不能这样自私,爸妈可是盼孙子盼得头发都白了。”他想了想:“那好吧,今晚咱们就来进行一次造人计划。”“今晚不行,我姨妈来了。”上官瑞翻翻白眼:“你姨妈总是来的很是时候。”“反正有的是时间,不如就趁这次旅行怎么样?”司徒兰心满怀希望的提议。“好啊。”上官瑞一口答应。听到他答应,她并没有心情好多少,反而有点自怜,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自怜,她竟然想要用一个孩子来稳固和上官瑞之间的感情,这是多么可悲的想法。寒假如期到来,天气更冷了,上官瑞把出行的日子订在周六,早上出门时,他对司徒兰心说:“老婆,你先去机场,我到公司交接一些事,然后马上去与你会合。”“恩好的。”司徒兰心乖巧的答应。她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车子开到一半时,天空便下起了鹅毛大雪,到了机场大厅,她拎着行李箱跑进去,一边拍打身上的雪花,一边嘟嚷:“什么鬼天气,都可以不用去北海道看雪了。”等了二十来分钟,上官瑞还没有过来,她有些焦虑的拨通他的电话,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喂?”蓦然听到上官瑞的声音,她竟然有些心慌,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沉重。“你还没过来吗?”“兰心对不起,我们今天先不去了,我现在有点事。”心咯噔一声,司徒兰心石化当场,半响才吸了吸冻得红通通的鼻子问:“很重要的事吗?我以为我们的旅行也是很重要的事。”上官瑞似乎有些内疚:“恩,我已经让季风去接你回家了,我们晚上见。”浑浑噩噩的把电话给挂了,司徒兰心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很复杂,很难过,也很失落。又过了十分钟后,季风的车子开到了机场,他撑着把伞奔到司徒兰心面前:“太太,瑞总临时有事,让我送你回家。”她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坐进了车里。车子缓缓发动引擎,驶向了茫茫雪地,司徒兰心把头抵在车窗上,不住的安慰自己:“没关系,不一定要去北海道,这里也可以看雪,没关系,不一定要两个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季风透过反光镜看出了司徒兰心心情不佳,随意出声安慰:“太太,只是延期而已,之后还可以再去。”“他现在在哪?”“出去办事了。”季风回答的目光闪烁,司徒兰心立马看出了端倪:“办什么事?”“这个我没问。”“到底是没问还是不想告诉我?”司徒兰心步步紧逼。“没问。”“季风,你还想骗我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不擅长撒谎,如果你为了他好,你就应该把他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开拓他的新人生。”司徒兰心的话令季风有些动摇,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想要坦白的。“听说,唐琳好像回来了。”一句话,犹如一颗定时炸弹,把司徒兰心的脑子炸得一片空白,车里开着暖气,身上穿着保暖衣,可她,却还是不住的颤抖。很冷。“他是怎么知道的?”“早上来公司的路上,看到了一抹身影很像,就追着那身影去了,到现在还再寻找。”司徒兰心的心一阵抽痛,却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季风明白她心里不好受,委婉的说:“别担心,瑞总对你的感情任何人都动摇不了。”“唐琳也动摇不了吗?”“应该不会。”应该?呵,多么讽刺的一个褒义词,连傻子都知道,是不能确定的意思。车子停在白云公馆门外,司徒兰心木然的下车,警卫员撑着雨伞接过她的行李,她问季风:“要不要进去坐一会?”“不了。公司还有事。”季风意味深长的撇她一眼,哧一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婆婆看到媳妇才出门不到一个小时又回来了,诧异的挑眉:“不是说今天出发去旅行吗?怎么又回来了?”“延期了。”司徒兰心回答的有气无力。“延期?为什么延期啊?”“瑞有点事不方便。”“这孩子,什么重要的事要把旅行都给推迟了,晚上回来我得好好训训他。”司徒兰心苦笑笑:“妈,没事,男人以事业为重,旅行的事什么时候进行都可以。”婆婆欣慰的拍拍媳妇的肩膀:“我们兰心总是这么通情达理。”晚上,上官瑞很晚才回来,司徒兰心没有问他去了哪里,因为什么事而放她鸽子,当然,上官瑞也没有说。她假装睡着很沉,他没叫醒她,只是洗了个澡,吻了吻她的额头,便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关了床头灯。黑暗中,她清楚的听到了他一声沉重的叹息。第二天,司徒兰心一早便起来,替上官瑞挑好要穿的衣服,然后便去了健身房,站在跑步机上拼命的奔跑。跑出了一身汗,她回到卧室,上官瑞醒了,温柔的望着她:“去跑步了?”“恩。”她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细密的汗珠。然后拿起他要穿的衣服递过去:“快洗洗下楼吃早饭吧。”转身要走时,上官瑞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改变行程吗?”她微微侧目:“你做的任何事都有你的道理,如果你想说,即使我不问你也会说,如果你不想说,即使我问了也是白问。”“其实我”上官瑞刚想坦白,却又不说了:“算了,也没什么,北海道一定会带你去的。”司徒兰心耸耸肩,转身之迹,唇角勾起了一抹自我嘲解的笑。接下来几天,上官瑞每天都回来的极晚,终于,司徒兰心忍不下去了。她决定,跟上官瑞摊牌。又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外面没有下雪,但是风刮的极大,即使关着窗,也能听到树枝吹打在一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上官瑞一回到家,便发现司徒兰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脱下身上深黑色的风衣,轻声问:“怎么还没睡?”“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他愣了愣,兴许是第一次被她质问晚归的原因,多少有些不习惯。“有点事。”“什么事?”上官瑞再次愣住,可能是没想到她会这样一再追问。“怎么了?”他坐到他身边,一脸疑惑的反问。“我没怎么,就是想知道,你为何连着几日夜夜晚归?”“我说了我有事。”“是寻找唐琳的事吗?”上官瑞突然整个人僵住,半天才问:“你怎么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对你隐瞒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想对我隐瞒的事,又怎么能隐瞒得了?”“是,我是再找她。”上官瑞没有否认。“为什么?为什么想要找她?找到她以后想要怎么样?”“不想怎样,只想要一个答案,当初,为何背叛我。”司徒兰心的眼圈红了,她拼命的压抑,怕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为了寻找你心中的答案,你就不顾我心中的感受,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去北海道看雪吗?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滑雪吗?错了,我会滑雪,但我之所以想要去看雪,是因为我很久以前就听过一个传说,在北海道的凌晨可以看到一种钻石雪,只要相爱的两个人看到这种雪,一辈子都会相亲相爱永不分开,我是带着这样的信念提出去那里的,我甚至想,一天看不到就再等一天,哪怕冻死在那个地方,我也一定要和上官瑞你一起看到,亲眼看到。”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直线滑落,上官瑞心疼的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傻瓜,我即已和你结婚,便不会再有其它的想法。”“你即已和我结婚,那她背叛你的答案还重要吗?”司徒兰心的反问,令上官瑞一时间无言以对。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后,上官瑞才开口打破这寂静--“也许答案在你看来并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却很重要,如果我不解开这个心结,我一辈子都不会甘心。”司徒兰心陡然闻言,一把将他推开:“你不甘心的不是被人背叛,而是那个女人没有成为你的妻子。”“司徒兰心!”上官瑞有些生气:“你为什么非要曲解我的意思?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我所能理解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你不用否认,反正婚姻对你上官瑞来说就是扔件衣服一件简单,你可以把我扔了,然后把她捡回来!”“不许胡说!”上官瑞真的怒了,他突然倾身向前,狠狠地说,“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不准再提她的名字!”身上的男人一声暴呵,“我说过,现在你才是我的妻子!”“可你心里想的却并不是你的妻子”司徒兰心不断往前拱,往前挣扎,“你放开我,我讨厌你!”掳住她的上官瑞听到这声‘我讨厌你’,原本怒火中烧的胸腔再次扑腾起两簇熊熊怒火,一把将挣扎的她翻过来,拖到厚实的怀里,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她泡在浴缸里,一直没有出来。深思了许久,决定约赵亦晨出来见个面,她拨通他留给她的号码,赵亦晨没有拒绝,答应了她的约见。隔天傍晚在咖啡厅,司徒兰心如约见到了他,他身着一套皮衣皮裤,肩上背着大大的吉他,看样子是要去哪里演出,或是刚刚演出结束。远远的凝望着他,司徒兰心承认赵亦晨也是个长相极好的男人,如果唐琳不是因为别的原因离开上官瑞,爱上这样的男人,也不是不可能。“等很久了吗?”赵亦晨卸下身上的吉他,咧嘴冲司徒兰心绽出了一抹阳光般明媚的笑容。“没有很久,喝什么?”司徒兰心把咖啡单递到他面前。“卡布基诺吧。”赵亦晨随意瞄一眼。她叫来服务生:“两杯卡布基诺。”“找我什么事?”赵亦晨开门见山询问。“你可以带我去见唐琳吗?我有些话想要跟她说。”他沉默了片刻,摇头:“抱歉,这个我无能为力。”“为什么?你应该知道你表哥现在也正在寻找她,难道你希望被他先找到吗?”“他找不到的。”赵亦晨十分笃定。服务员端来了咖啡,司徒兰心急急的喝一口:“可是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却要躲着不见人?她到底是想干什么?”“你和她应该不是可以随意见面的关系。”“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跟她见面是想攻击她吗?”“那倒不是。”“既然不是,为什么不让我见?我只是有些话想跟她聊聊。”赵亦晨微微叹息:“真的抱歉,唐琳暂时不想见任何人,等她想要跟大家见面时,到哪时,自然你们都会见到。”司徒兰心见他立场坚定,最后问一次:“真的不可以吗?”“恩。”他再次拒绝。“好吧,既然真的这么不方便,那我就不为难你了。”司徒兰心低下眼睑喝起了咖啡,脸庞是无法掩饰的黯然和失落。和赵亦晨分开后,她一个人在大街上浑浑噩噩的行走,不想那么早回家,可又不知道去哪里,走了不知多久,忽尔耳边传来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兰心,兰心。”她回转头,疑惑的环顾一圈,很快的,便瞥见了唤她之人是江佑南的母亲谭雪云。谭雪云从车窗里探着头,微笑着向她挥手,虽然上次已经暗下决心,不会再跟这个人有牵扯,可这样在大街上偶遇,出于礼仪,怎么样也不能装作无视的走开。她挪动步伐向她车子走过去,礼貌的招呼:“阿姨,这么巧。”谭雪云从车里走下来,似乎见到她很高兴:“是啊,真的很巧。”瞥见她两手空空,探究的问:“是逛街吗?”“不是,刚跟一个朋友见了面,正准备回家。”“没开车?”“恩。”“回家也没什么事吧?不如我们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司徒兰心有些为难:“不能总是打扰您。”“没关系,今天我们就在外面吃,我知道b市有家很地道的湖南菜馆,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吃吧?”“我”面对一个满怀期待望着她的人,司徒兰心想不出找啥子理由能拒绝。“好了,别犹豫了,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有这么为难吗?”谭雪云握着她的手很不满的嘟嚷,样子竟像个孩子似的。在马路的对面,一辆豪华加长林肯正徐徐前进,车里坐着一身华丽服饰的上官老夫人,她闭着眼假寐,开车的司机却突然说:“咦,那不是少奶奶吗?”老夫人缓缓睁开眼,视线顺着望过去,却在瞬间,脸色苍白了下来。“要不要把车子开过去?”司机征询。“不用了。”她意味深长的摇头,盯着视线里两个亲切攀谈的人,心中百味陈杂。司徒兰心最终还是坳不过谭雪云的一再邀请,跟她来到了一家湘菜馆,谭雪云点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见司徒兰心吃得意兴阑珊心不在焉,便好奇的问:“兰心,怎么吃的这样少?有什么心事吗?”司徒兰心忙摇头:“没有。”“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没关系,可能昨晚没休息好。”“那就多吃点,可别浪费了阿姨为你点的这一桌子菜。”“恩好。”这边,上官家也是愁云密布,当然,是老夫人愁云密布。“妈,我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上官晴晴埋怨地瞪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母亲。老夫人回过神,“说什么?”“难道我说到现在你都没听呢?真烦死了,算了算了,不说了,反正你和爸就只会把我哥的事放心上。”上官晴晴郁闷的出了家门,刚才其实是跟母亲说起自己有喜欢的人,想让母亲成全。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结果,母亲还没听到。司徒兰心一直到九点才回家,往常这时候,婆婆是已经休息了的,可今晚,却很意外的坐在客厅里,似乎在等人。“妈,还没睡吗?”“恩,兰心你过来,妈有话问你。”上官老夫人向媳妇招了招手。司徒兰心听话的坐过去,疑惑的问:“什么事?”“晚饭在哪吃的?”“跟一个熟人在外面吃的。”“那个熟人是姓谭吗?”司徒兰心惊诧的瞪大眼:“妈,你怎么知道?”上官老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我下午看到你们在说话了。”“妈妈也认识谭阿姨?”“恩,以前认识。”“哦这样,看来我跟她还真挺有缘,她儿子是我们学校的校长。”“江坤的儿子吗?”司徒兰心不知道江佑南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不过听到姓江,便点点头:“应该是。”“她晚上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司徒兰心瞥见婆婆似乎有一些紧张。“没有,就随便聊聊。”老夫人似乎松了口气:“兰心,你能不能答应妈妈,以后尽量少跟她来往?”司徒兰心有些错愕,以为婆婆是有和她要同样的顾虑,便猜测说:“妈妈也是怕瑞误会我跟谭阿姨走的近是因为江校长的缘故吗?”“恩。”明知道不是这样,赵夕蔺却还是点了头,因为有些往事,即使在儿子媳妇面前,也是无法坦白的。“放心吧妈妈,我也正有这个打算,今天是无意在街上偶遇,或者不会跟她聚到一块的。”“嗳好,那妈就放心了,对了,你有谭雪云的联系方式吗?”“有,怎么了?”“你给我一下,我跟她是旧识,有时间的话想约出来叙叙旧。司徒兰心把号码给了婆婆,赵夕蔺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后,第二天,便把电话拨了过去。环境清雅的茶馆内,两人女人在隔了几十年后,终于又见面了。“雪云妹妹,好久不见了。”谭雪云陡然闻此称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别叫的这么亲热,我不认为跟一个抢了我男人的女人关系这么好。”“都隔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到现在还不能释怀吗?”“释怀?呵,如果你的未婚夫,跟你的好姐妹挂上了,你能释怀吗?”“我知道你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可是感情的事勉强不了,汝阳他从一开始就跟你没有感情可言,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你们结婚了,你也不会幸福。”“但至少比我现在幸福。”赵夕蔺当然清楚谭雪云在十八年前就跟江坤离婚的事,她微微叹息:“江坤是个好男人,是你自己不珍惜而已。”“少说这种风凉话了,你自己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人,就让我委屈求全,赵夕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到我当年尝过的痛。”谭雪云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是极度愤怒的,无论时间过去再久,她都不能忘记,当年耻辱的经历。三十年前,她与赵夕蔺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她有一个深爱的男友,便是上官汝阳,两家是商业联姻,她一直很爱很爱他,可却从来不知道上官汝阳对自己的感情是否和她一样,就在订婚后不久,有一天,上官汝阳突然把她约出来,提出要解除婚约,当时她很震惊,根本接受不了,可无论她怎么抗议怎么以死相逼,上官汝阳都铁了心要和她分手,甚至不惜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分她一半,就只为了能和她撇清关系。她父母见男方立场坚定,便劝她死心然后瞒着她把婚约解除了,就在婚约解除后不到三个月,上官汝阳结婚了,而新娘便是她最好的姐妹赵夕蔺,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赵夕蔺当时竟然已经怀孕五个月。她差点崩溃,她跑到上官家大闹特闹,自此,两姐妹关系彻底破裂。最后,为了报复瞒着自己把婚约解除的父母,她嫁给了一名默默无闻的小警察,也就是现在江佑南的父亲江坤。婚后,两人关系一直平平淡淡,江坤很爱她,可她爱的却是上官汝阳,上官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经常可以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夫妇俩接受采访的身影,她忍受不了了,提出想要出国经商,却没想到一向对她唯命是从的丈夫极力反对,并且扬言,如果要走那就离婚。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离婚,丢下了八岁的儿子,一别十八年。茶馆内的气氛十分阴沉,谭雪云想到了她不堪的过去,怒气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赵夕蔺端起面前的陶瓷杯,轻啜一口,道:“我不知道你接近我媳妇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必须警告你,不该打的主意不要打,我儿子和媳妇的感情相当好,不是什么人想破坏就可以破坏的了。”“好?呵呵,真是可笑,好有什么用?我和上官汝阳的感情也是相当好,结果呢?还不是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破坏了。”“你到现在还以为汝阳他爱过你吗?说句让你伤心的话,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一秒钟都没有,当初接受他的感情我也是经历过痛苦的挣扎,毕竟爱情不是逃避就能逃避的了,而你又是我的好姐妹。”“你的意思你也曾经愧疚过吗?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有良知,你怎么会瞒着我跟我的未婚夫搞到一起?结婚时就已经怀孕五个月,你刺激谁呢?”赵夕蔺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叹息说:“看来我们没办法沟通了,以后我不会再约你出来,相信你也不想看到我,那就这样吧,我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后会无期。”“恐怕不会如你所愿了,我有预感,接下来你的生活会过得相当精彩。”谭雪云唇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率先拿起包,仰首挺胸的迈步离开。<script>app2(); 94 与唐琳的初次较量 chap_r(); app2();赵夕蔺回家后心情便十分阴郁,早早回了房间休息,晚饭也没下楼吃,司徒兰心来到婆婆房间,敲响了房门,得到婆婆的允许后推门入内。“妈,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了?”她坐在婆婆床边,关切的询问。老夫人摇摇头:“没事,可能就是老毛病犯了,我睡一会就好。”“那你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弄?”“没什么想吃的,你别管我,自己多吃点,瞧你最近脸色也不是很好。”“恩,我也没事,您别担心。”“你公公呢?”“爸下午出门还没有回来,要我打个电话给他吗?”“不用了,他回来的时候叫他上楼来。”“好的。”司徒兰心轻轻点头,替婆婆掩了掩被子,便悄悄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到了楼下,小姑子问:“嫂子,我妈怎么了?”“说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嗳,别去了,妈刚睡着。”她拖住小姑子的胳膊,有些发愁:“晚饭也没吃,这一个晚上不会饿吗?”“当然会饿了,嫂子你不是会下厨吗?给我妈熬点红豆粥吧,她最喜欢吃红豆粥了。”“可她说她不想吃。”“现在不想吃不代表一直不想吃啊,等会我老爹一回来,给她说两个笑话,锤锤腿揉揉腰,马上就想吃了。”司徒兰心想了想:“也行。”她挪步走向厨房,系上围裙麻利的熬起了红豆粥,小姑子在一旁看得一脸羡慕:“嫂子,难怪我妈这么喜欢你,你也太能干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幸亏我没有需要讨好的婆婆,不然这小日子肯定超级难过。”“女人可以什么都不会,但必须要有一手好厨艺,不要以为只是为了取悦公婆,其实掌握一手好厨艺就等于把握住了一个好男人,有一句话不是说,抓住男人的胃就是抓住男人的心吗?”上官晴晴眉头一蹩:“很有道理耶,完了,我对柴米油盐一窍不通,我要怎么抓得住我们家季风的心呀?”“没事儿,改天嫂子得空了教你。”“好啊好啊。”丫欢呼雀跃。“别高兴得太早,下厨可是一门大学问,没有耐心和毅力的话是很难学会的。”“放心吧嫂子,为了我们家季风,就是上刀山下海火,我也在所不惜。”“ok,有这精神就行了。”司徒兰心拍拍小姑子的肩膀,转身继续忙活去了。粥还没煮好,公公却回来了,她赶忙跑到客厅,急急的说:“爸你可回来了。”“怎么了?”上官汝阳疑惑的挑眉。“妈身体有些不舒服,晚饭都没吃,在楼上睡着呢。”“是老毛病又犯了吗?”“好像是,你快去看看吧,我正在替她熬粥,待会弄好了端上去。”“嗳好。”上官汝阳点点头,便匆匆的上楼去了。过了十来分钟,司徒兰心粥煮好了,她盛了满满一大碗,然后又弄了两碟小菜,放在托盘中,准备端到楼上去。上官晴晴闻着粥香,猛吸了吸鼻子:“哇,嫂子你简直就是我的偶想,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增。”她伸手捏了一只小菜送到嘴里:“好吃。”司徒兰心宠溺的瞪她一眼:“想吃的话锅里还有,别吃妈的。”“真的吗?有我的份吗?”“当然了,馋猫。”“耶,嫂子,我太爱你了。”丫一蹦三跳的奔进了厨房,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端着托盘上了楼。步伐停在婆婆卧室门前,刚想腾出一只手敲门,忽尔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争吵声--“你为什么要去见她?难道你以为她回来是因为我吗?”这是公公的声音。“不是因为你难道还是因为我?你敢说谭雪云回来的事你不知道?”“知道又怎么样?我对你的感情你比谁都清楚,我从来没有爱过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你少撒谎了,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年轻时干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干过什么事了?”“非要逼我说出来吗?好,那我就直说了,洪妙珠的事你要怎么跟我解释??!!”司徒兰心正听得聚精会神,肩膀忽尔被人轻拍了一下,她吓得手一抖,一碗热粥差点掉到地上。尴尬的回头,瞥见拍她之人竟是上官瑞,马上便没了好脸色:“你干吗?鬼鬼祟祟的!”上官瑞没好气的哼一声:“我鬼鬼祟祟?到底是我鬼鬼祟祟还是你鬼鬼祟祟?你在我爸妈门前干吗呢?”她吞了吞口水,局促地扬了扬手里的拖盘:“我给妈送吃的。”“送吃的就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像个贼似的偷听人家谈话,这是为人师表能干出来的事么?”“他们在吵架。”“不管是谈话还是吵架,你这行为都有点不太好吧?”司徒兰心翻翻白眼,自知理亏便不与他争执,抬手敲了敲房门,喊一声:“爸妈我可以进来吗?”“进来。”公公应了一声。“妈,我给你熬了碗红豆粥,你快趁热喝了吧。”一走到床边吓一跳,婆婆竟是泪眼婆娑的坐在那里,她忙递过去自己的手帕:“妈,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上官瑞也跟了进来,悄声问父亲:“发生什么事了?”“没事。”上官老爷生气的摇头。上官瑞又走到母亲床边:“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问他啊,这几日夜夜晚归,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清楚着!”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暗自思忖,莫不是公公这把年纪真搞起了外遇?“我怎么跟你说不通呢?我是因为有几个老朋友从国外回来,一起喝酒去了。”“喝酒?你早不喝酒,迟不喝酒,偏偏这节骨眼上喝酒?你真当我赵夕蔺是白痴了是吗?”上官老夫人愤怒的拿起一个抱枕嗖的一下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上官汝阳脸上,把他鼻梁上的眼镜也给砸到了地上。司徒兰心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上官汝阳懊恼的跺跺脚,捡起地上的抱枕便出了房间,一边走一边嘟嚷:“今晚我就睡客房了,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待他一走,赵夕蔺便呜呜哭了起来,司徒兰心赶紧安慰说:“妈没事,夫妻俩吵架不是正常事吗?公公那么爱你,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兰心,你知道什么啊,这男人表面上对你千般呵护万般疼爱,其实只是为了自己感情出轨赎罪而已,再老实巴交的男人也会有偷腥的时候,你公公就是最好的例子。”司徒兰心有些咋舌:“公公他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吧”“怎么不会?难道我还不比你了解他?这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我自己的儿子我都不会帮他说话,兰心你可得把他看紧了,一旦心野了,再想管可就管不住了。”在一旁沉默的上官瑞有些站不住了,他眼一瞪:“妈,你说你自己老公扯到我身上干吗?你是嫉妒我跟你媳妇感情太好了吗?”“我是帮理不帮亲。”老夫人抹了把眼泪,再次对媳妇说:“相信妈妈的话,男人真的没一个正经的,瑞上大学的第一年,跟着他爸去应酬,当天晚上喝醉了酒就跟一个陪酒女发生了关系。”司徒兰心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愤怒的把视线移向上官瑞,上官瑞早已经吓得面容失色,抓狂的质问母亲:“妈!你是又想让我离婚吗?!!”他一把拉起司徒兰心:“走,我们赶紧走,这老太太现在精神可能有点不正常。”司徒兰心甩开他的手,切齿的说:“待会再跟你算帐。”便接着安慰起婆婆来。司徒兰心安慰了婆婆好一会,待婆婆心情好些后,才离开她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上官瑞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耐心的等着她回来后向她解释。“老婆,你千万别把我妈的话当真,她这会是精神受刺激了,再胡言乱语呢。”司徒兰心斜眼睨向他:“是吗?到底是她再胡言乱语,还是某些人再心虚?”“我心虚什么啊,我对你完全是君子坦荡荡。”“虽然早就知道你不是处男,但是也绝不能接受大学一年纪就跟陪酒女发生关系,所以,你好好反省吧!”司徒兰心学着婆婆彪悍的样子,拿起一个抱枕扔向他,待抱枕砸中后,便将他往外推搡:“去吧,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你怎么好的不学学坏的?这么冷的天你叫我去哪里反省?”“爸在哪里反省你就到哪里反省。”砰得一声,司徒兰心把房门给关了,任凭上官瑞叫破了喉咙,也不肯给他开门。上官瑞抱着枕头来到客房,上官汝阳正站在窗前抽烟,蓦然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诧异的问:“咦,你这是干吗?”“拜你所赐,今晚我被赶出来了。”上官汝阳脸色沉了沉,继续抽他的烟,也不再多问了。过了一会,儿子突然开口问:“爸,你老实坦白,你是不是真的有外遇了?”“臭小子,说的什么话,都这把年纪了我跟谁外遇去!”上官汝阳生气的瞪一眼儿子。“可拒我所知,妈是不会轻易跟你发生争吵的?”“她今晚是抽风了,别理她。”“我看也是抽风了,竟然把我大学时期跟陪酒女发生关系的事都告诉兰心了,真让人崩溃。”上官瑞叹口气,扯条被子蒙住头,什么都不去想了。清早,吃早饭时,上官晴晴发觉气氛不对劲,首先是她妈对她爸视而不见,其次便是她嫂子对她哥含沙射影,她想问原因又怕惹祸上身,便匆匆吃了几口饭溜之大吉了。上官瑞上班前,再次来到卧室,对着司徒兰心说:“老婆,经过一夜的反思,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错了,这是我写的检讨书,请你笑纳。”司徒兰心愣了愣,上官瑞已经把检讨书塞到了她手里,然后在她脸颊上吧嗒亲一口,笑眯眯的上班去了。她展开手中的检讨书,看了一半扑哧笑了,竟和她上次写给他的一模一样,还以为这家伙真把它扔进垃圾桶看也没看一眼呢。嘀嘀,手机传来短信声:“老婆,笑了吧?笑了就当你原谅我了哦?晚上一起吃饭。”她笑着回一条:“看心情。”上官瑞看到这条短信回复,心情已然大好,凭他对司徒兰心的了解,若是不原谅他,那是绝计不会回复的。忙碌了一上午,到中午时分,季风突然来敲门。“瑞总,有个人送了份密函给你,指名要你亲启。”他没好气接过:“什么密函,你当打游击呢。”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天蓝色的信纸,他突然表情僵住,手指微颤的盯着信纸折成的纸鹤,木然问:“谁送来的?”“听说好像是个女人,交到了前台那边。”上官瑞的心微微鸷了一下:“出去吧。”待季风一走,他便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拆开了纸鹤,上面是他熟悉的娟秀字体:“瑞哥,我是琳琳,我回来了,下午六点,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老地方见。”寥寥数语,却如同一阵狂风暴雨,在上官瑞平静的心里掀起了阵阵波涛。他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陷入了那个女人带给他所有的回忆里,美好的,痛苦的,无法遗忘的,刻骨铭心的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是如此魂不守舍,甚至在开会的时候都元神出窍,下面的人在做报告,而他却一个字没有听进去。五点十五分,公司的人陆陆续续的下班,而他却还独坐在办公室内,回想着司徒兰心的那句,‘即已和我结婚,她背叛你的原因还重要吗?’明知道赴约会伤了她的心,可心中却还是按捺不住那股想要见唐琳的冲动。经过一番痛苦的心理挣扎,司徒兰心的那句话终究还是没能战胜他想要见唐琳的冲动,他拿起车钥匙,毅然决然的去了他们约定的老地方。一路上,他想着千百种见面后会说的话,他甚至想,在没有说话前,一定会狠狠的甩她一记耳光。以此祭奠自己这三年来,所经受的痛苦和屈辱。车子停在了辣椒面馆,他却没有立即下车,远远的看着那扇门里来来往往的青年学生,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唐琳再见面,而且是这个充满他们美好回忆的地方。他呆坐了很长时间,才推开车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面馆。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他们彼此看到了对方,视线相交的刹那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心灵悸动,是即使承满了疼痛却依然还是会思念那种感觉,上官瑞紧紧的凝望着唐琳,他曾经深深爱过的女人,还是那么美丽那么纯真,即使是一个眼神,都可以扯痛他的心弦。想说的狠话,终是没有说出口。想甩出去的耳光,亦同样没有甩出去。“瑞哥,好久不见。”唐琳伸出纤细的手,期待能与他握一握。上官瑞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却还是伸了过去,时隔三年,再次触碰彼此这双牵过无数次的手,他们的心中都是充满了无尽的感伤。“老板,我们要两碗辣面,他的少放一点辣,我的可以多放。”唐琳对着老板呐喊,她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有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有一对可爱的酒窝,有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有一抹永远会惹他怜惜的温柔眼神。上官瑞的内心波涛汹涌,唐琳的突然出现令他感到沮丧,沮丧的不是她的背叛,而是过了这么久,她竟然在他心中已然还是无法承载的重量。老板把辣椒面端了上来,唐琳把辣椒放得极少的那碗端到他面前,然后辣椒多的那一碗,自然是归自己解决。“瑞哥,你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吗?”两人已经默默坐了半天,却是相对无言,唐琳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一抹水光闪电般乍现。却在瞬间,转瞬即逝。“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上官瑞当然是有话想要质问她,可是现在,他更想知道,这个女人想对他说什么。“听说你结婚了。”唐琳抬眸睨向他,眸中的一抹温柔,再次撞痛了他的心。“恩。”“那你幸福吗?”“幸福,当然三年前如果你不走的话,我会更幸福。”“对不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吧,为什么又回来了?”“因为有必须回来的理由。”“这个理由我不能知道吗?”“你可以知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唐琳理了理耳边散落的长发,微笑着抽出两只筷子:“好了,先吃面吧,面都凉了。”她率先夹了一团面条送到嘴里,一边吃一边拿手往嘴边扇风:“哇,好辣,太够味了。”上官瑞如同一尊雕像动也不动,就那样看着她吃,就像几年前每一次两人到辣椒面馆吃面一样,他都是静静看着她先吃,然后自己再吃,只是彼时,眼中的宠溺已不复见。“不行了,不行了,好久没有吃过,我竟然这样不能吃辣了。”唐琳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那闪闪的泪花毫不意外的刺痛了上官瑞心中柔软的地方,他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沉沉的说:“吃我这碗吧。”“没关系,我想我还得再锻炼一下,或者岂不枉称当年你给我取得辣椒妹的称号。”她继续吃着辣椒面,眼泪也一直不停的流。上官瑞木然的给她递纸巾,一张、两张,到最后,她和他都不知道,到底擦的是辣出来的汗,还是心里流出来的泪。司徒兰心一直等到六点整,也没有等到上官瑞回来,更没有等到他的电话,而他明明早上说过,晚上一起吃饭。她以为他工作忙给忘了,就主动拨通他的电话想提醒他,结果打了半天没人接。她又把电话打给季风,想着季风肯定知道他的行踪,季风接到电话后,很纳闷的说:“我下班时,瑞总还在公司里,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吗?”“是的,而且电话也没人接,算了我自己过去看看吧。”司徒兰心挂断电话,开车来到了公司,整幢大厦漆黑一片,她也不是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来这里,所以多少都习惯了,乘电梯直奔九楼,到了总裁办公室,推开门轻喊一声:“瑞,你在吗?”无人应答,她拿出手机拨他的电话,在不远处,他的办公桌的地方,赫然传来亮光和震动声,她疑惑的走过去,确定是上官瑞的手机就更加纳闷了,手机还在公司里,人哪儿去了?她按亮办公室的灯,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等他回来,心想,手机落在了办公室,他应该很快便会回来。百无聊赖的打开他办公室的抽屉,结果一眼瞥见了一张天蓝色的信纸,她疑惑的抽出来一看,脸色瞬间黯下来。心一阵抽痛,手中的信纸飘落到了地上,她迅速拨通季风的电话--“季风,唐琳来找过上官瑞吗?”季风诧异的否认:“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那上官瑞收到的信是谁送来的?”“莫非那封信是唐琳所写?”季风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恩。”“坏了,我当时没拆开,就直接给他了,对不起太太,我对不起你。”司徒兰心强忍心痛说:“没关系,你知道他们所说的老地方在哪里吗?”季风想了想:“我听瑞总说过一次,但也不是很确定,你可以去看看,在b大附近的一家辣椒面馆。”“好,谢谢。”“太太--”司徒兰心正欲挂电话,季风忙喊住他:“可别跟瑞总说是我提供的情报,我也是不希望那个女人再回来伤害他。”“我明白。”司徒兰心匆匆奔了出去,带着满腔的伤心和失望把车子疾速开到了b大,围着b大转一圈,很快发现了上官瑞的车。她把车子停下来,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那家辣椒面馆。站在门边,她盯着背对着她的上官瑞,视线缓缓移向他对面的女人,她,就是唐琳吗?她,就是那个折磨了他近三年的女人吗?她,就是到现在,上官瑞都无法忘记的初恋吗?心不住的跌入底谷,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牵动上官瑞感情的曲线,直到这一刻,她才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一个女子。说她像明月,她比明月更皎洁,说她像星辰,她比星辰更耀眼,说她像莲花,她比莲花更纯美,说她像牡丹,她比牡丹更动人。这样纯美可爱的小女人,难怪上官瑞和赵亦晨表亲反目,只为了能拥有她,司徒兰心自觉长相不比她差,可却深知自己没有她身上那份灵动之气。而这份灵动之气,或许就是真正能打动上官瑞的地方吧。她亦步亦趋的向他们走过去,却并没有上前打呼呼,而是默默的坐到了他们相邻的位置上,招呼老板:“给我一碗辣椒面。”上官瑞蓦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飘远的思绪立即回笼,他侧目一看,下一秒,整个人僵住,竟是没了任何反应。司徒兰心明知道上官瑞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却假装无视的撇开视线,她就是想看一看,在初恋情人面前,他有没有勇气过来跟她说话。上官瑞望了她好一会,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我不能来吗?这面馆是你开的?”司徒兰心冷冷的与他对视,目光尽显挑衅之意。唐琳走了过来,探究的询问上官瑞:“她是”未待上官瑞解释,司徒兰心便自我介绍:“你好唐小姐,久仰大名,我是上官瑞的妻子,我叫司徒兰心。”唐琳听到上官瑞妻子五个字时,目光闪过一丝异样,微笑的伸出手:“你好。”“可以跟你们一起吃面吗?”司徒兰心指了指桌边刚刚被端上来的辣椒面。“恩好啊。”唐琳点点头。她便也不客气,端起辣椒面坐到了上官瑞旁边,然后一边吃面,一边佯装随意问:“不知唐小姐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恩是的。”“什么事?”“抱歉,这个不方便透露。”“那你这样把我老公约出来,又是有什么事呢?”唐琳被她的直言弄得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别告诉我,只是为了叙旧,你比谁都清楚,你们之间已经是不能够再叙旧的关系。”“兰心,别说了。”上官瑞面色冷峻的打断她的话,不许她再说下去。“司徒小姐可能误会了,我约瑞哥出来没有其它的目的,就是想跟他说声对不起。”“你觉得有这必要吗?三年前毅然决然的离开,三年后却突然回来,只为了跟他说一句对不起?你以为你的这句对不起很不了起是不是?”唐琳或许是没想到司徒兰心这般伶牙俐齿,她震惊的打量她几眼,却也没生气:“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我想说的话,说出来我心里会好受一点而已。”“你心里好受?你心里好受你就没想过别人心里好不好受?你明知道我老公到现在都忘不了你,你还把他约出来,你安的是什么心?”“兰心,不要再说了。”上官瑞再次出声制止,脸上的表情冷的像一块千年寒冰,却不知因谁而冷。“我说怎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她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既然当初走了就不应该再回来,无论回来的理由是什么!现在这样厚着脸皮出现在你面前,只会让我联想到四个字--恬不知耻。”“够了,你还有完没完了?!”上官瑞腾一声站起来,扯住她的胳膊就要将她拖出去,司徒兰心愤怒的甩开:“你不让我说我偏说!”她视线再次睨向唐琳:“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个男人是当初被你丢弃的男人,在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是我把他拯救了出来,所以,无论你以什么样的理由接近他,都要看我同不同意,我若不同意,你就没有资格接近他,今天这样的邀约,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闹够了没有?”辣椒面馆内已经围了一堆看好戏的人,上官瑞生气的冲司徒兰心低吼,司徒兰心漠然的撇他一眼,嘲讽的质问:“是我再闹吗?是你自己亲口说晚上一起吃饭,结果你却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在这间充满了你初恋回忆的地方,和你的初恋情人一起吃面,到头来你还觉得是我再闹?上官瑞,在你的眼里,我司徒兰心就是一个在你需要的时候必须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就该忍气吞声的傻子吗?”她的心痛得颤抖,没等他回答,她就转身奔出了面馆,转身之迹,眼泪哗哗落下,怎能不委屈?这个晚餐的女主角明明该是她。怎么能接受?上官瑞对唐琳的袒护,他怎么能忘了,这三年来,因为那个女人他经历过怎样生不如死的痛苦?面馆内气氛凝结了一般,上官瑞瞥一眼低头沉默的唐琳,沙哑的说:“我走了。”“恩。”唐琳没有抬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闪了闪。他走到柜台边,结了帐,便抬步去追司徒兰心,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唐琳隐忍在眼眶里的泪,终于滑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从包里拿出一张便条贴,含泪写下:“很高兴,知道你过得好,即使不是和我”走到面馆右侧的墙壁,在她最喜欢的那处角落,重重的贴下。然后,回到位子旁,坐下来,吃着剩下的半碗辣面。司徒兰心奔进自己的车子里,趴在方向盘上伤心的大哭,原本以为只要努力就算是世界末日也不能分开彼此,此刻才发现世界末日也比不上现实咚咚,被关闭的车窗被敲响,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瞥见是上官瑞,继续埋头痛哭。“兰心,开门,把门打开!”上官瑞站在她的车窗边大声呼唤,她却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无法自拨,被他敲得心烦,她用力发动引擎,把车子开了出去。上官瑞立马坐进自己车里追上去,看着前面她不断加快的车速,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很担心她会有危险,想打电话给她,又懊恼的发现手机遗忘在办公室,只能提升自己的车速,企图将她拦截。司徒兰心发了疯似的把车子开到了海边,终于车子停了下来,上官瑞悬在半空中的心也随即落下来,他急忙打开车门,向站在海边的身影走过去,轻轻的喊声:“兰心,你一定要这样吗?”“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样?”司徒兰心回转头,几乎是吼出这一句话,她真的很难过,无法抹灭她的老公看着别的女人吃面时那专注的眼神。“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要做出像刚才那样令我担心的举动,那样的车速,你是不想要命了吗?”“是,我就是不想要命了,你也会关心我吗?刚才众目睽睽之下,你是怎样对我的?”“我和唐琳之间并没有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让她当众难堪。”“所以你就让我当众难堪?在你的心上人面前,我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回家说,不是非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在维护她,你害怕别人误会她是小三,我以为对于那样一个曾经带给你屈辱的女人,你一定会比我的态度更恶劣,看来是我错了,面对她给你造成的伤害,只是我一个人愤怒而已。”“兰心,你替我愤愤不平我很感激,可是我自己的事你让我自己解决好吗?”“你自己怎么解决?我完全相信在你还没有解决前,你就已经再次深陷在初恋的泥沼中无法自拨。”“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吗?你以为我对你的那些承诺就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不是这样吗?你敢说唐琳的突然归来,你的心不曾有一丝动摇?”上官瑞懊恼的揉了揉黑发:“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和唐琳不可能了,我非常清楚的知道,现在我身边的女人是谁,我该负起责任的女人又是谁?今晚的见面不代表什么,就算唐琳跟我说她会回到我身边,我也不可能会动摇,因为你才是那个我最该珍惜的人。”司徒兰心缓缓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呜呜哭了起来,上官瑞见她哭得伤心,自己不免也觉得难过,他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好了,别哭了,没有人能抢走属于你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抛弃,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不离不弃陪在我身边一路走向光明的你。”承诺是天底下最美的誓言,可有时候,却也不能安抚一个人不安的心,司徒兰心之所以不安,是因为她比上官瑞自己更了解,唐琳在他心中有着怎样的影响力。“不抛弃不代表心会一直在这里。”司徒兰心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色厉内荏道:“用你的心回答,你真的一点也不爱唐琳了吗?还是,当她提出见面时,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想要见她的冲动?”上官瑞怔住了,他不否认司徒兰心戳中了他的痛处,他同样很诧异,她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他的沉默便是最真心的回答,司徒兰心站起身,什么都不想再问了。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黯然的丢下一句:“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直停在那一天”这一次,上官瑞没有再追上她,而是一个人,站在冷风刺骨的海岸边,深思着她那句,你真的,一点也不爱唐琳了吗?他坐在车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天亮后,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公司,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天蓝色信纸,便知道了司徒兰心昨晚到公司来找过他。突然觉得很内疚,他拿起桌边搁置了一夜的手机,拨通她的号码,却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他沉吟数秒,把电话打到家里,是妹妹接的电话:“喂?白云公馆,哪位?”“晴晴,是我,你嫂子起来了吗?”“不知道啊,你昨晚干吗啦?怎么一夜没回来?”“我有点事,你去让她开机,我有话跟她说。”“哦好”上官晴晴搁了电话,便来到了嫂子房间,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便直接推门入内,却看到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她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正纳闷时,瞥见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留言条,疑惑的拿起来一看,顿时大惊失声,蹬蹬的跑下楼,拿起电话便急急的吼道:“哥,完了!我嫂子离家出走了”<script>app2(); 95 钻石雪的传说 chap_r(); app2();上官瑞陡然听闻司徒兰心离家出走了,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拿起车钥匙就飞奔出了办公室。他一路飙车赶回家,一进家门就火急火燎的喊道:“晴晴,晴晴”客厅里,气氛异常的凝重,母亲坐在沙发的左边,父亲坐在沙发的右边,而妹妹则不见了踪影。“晴晴呢?”他着急的询问。“是找你老婆吗?”老夫人阴沉着脸指了指茶几上的留言条:“先看看再说吧。”上官瑞迅速拿起来一看:“爸妈,我出去散散心,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回来。”“她去哪了?”上官汝阳眉一挑:“你问谁呢?你自己老婆去哪了难道我们会比你清楚吗?”上官瑞自知理亏,便准备上楼。“晴晴已经赶去机场了,看能不能把她追回来。”老夫人很生气的提醒儿子。上官瑞折回脚步,立马便把车子开往了机场的方向,一路上,心情十分低落,到达机场后,他奔进大厅,忙碌的身影穿梭于人群之中,从东一直寻找到西,却连司徒兰心的影子也没见到。“哥,哥--”耳边传来妹妹的呼唤声,他急忙回转头,撇见妹妹正向他飞奔而来,急急的问:“找到没有?”上官晴晴轻喘着气摇头:“没有啊。”上官瑞双手往腰上一插,又急又恼的说:“真是欠教训,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还说人家呢?你自己干嘛一夜不归?”“一夜不归就该离家出走吗?又不是三岁孩子。”“嫂子出走的原因恐怕不止是这个吧?反正你自个儿心里清楚。”上官瑞捏了捏眉心,忽尔心中有了主意:“晴晴,你帮我把这个钥匙拿给季风,告诉他公司的事全权交给他处理。”“你要去哪?”“我去找你嫂子。”“你知道她在哪吗?”“有很大的把握。”上官瑞把西装口袋里的办公室保险柜钥匙递给了妹妹,然后便匆匆的去柜台办理登机手续了。他买了最快一班开放日本的航班,直觉告诉他,司徒兰心一定去了北海道。上官晴晴拿着哥哥交给她的钥匙,兴高采烈的来到公司,季风见到她很诧异:“晴晴,你怎么来了?”“给你,这是我哥让我交给你的。”“你哥呢?”“去找我嫂子了。”“你嫂子呢?”“离家出走了。”季风蓦然瞪大眼:“什么时候的事?”明明昨晚还给他打过电话。“今早的事。”“吵架了吗?两个人。”“谁知道。”上官晴晴耸耸肩:“搞不懂他俩复杂的感情。”郁闷的表情忽尔一扫而光,换上一脸微笑的抱住季风的胳膊:“季风哥,今晚一起吃饭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季风颇是为难:“这个今晚不行,我有应酬。”“什么应酬啊?”“商业应酬。”“不会吧?这么巧,可是我是很真心的想跟你一起吃晚饭耶。”“我知道,但是真的不方便,你看你哥现在又不在公司,这公司的事就全得我一个人担着。”上官晴晴很是失望的松开他的胳膊:“那算了吧,你什么时候方便了记得喊我。”“恩好。”离开公司后,她立马拿手机拨通了一帮好友的电话,约定晚上一起去happy。十**岁的姑娘,生活总是如花般灿烂,可以在前一分钟内黯然失落,也可以在后一分钟内心情大好。上官瑞乘飞机到达目的地后,第一件事便是拨打司徒兰心的手机,可语言提示依旧是关机。找了家酒店入住后,他站在窗前,盯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心想,这样恶劣的天气,司徒兰心应该不至于傻到去北海道看雪吧。他当即便联系了一位在日本的朋友,约他出来见个面。上官瑞的这位朋友身份十分复杂,说得好听点是放高利贷,说得难听点,其实就是个黑社会分子。在一家日本的餐厅里,两个朋友见了面,这名外号黑狼的中国人,十年前就来到了日本,当年在中国他被人四处追杀,是上官瑞无意救了他一命又给了他一笔钱,才造就了他今天在日本混出的辉煌。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位黑社会老大不会忘记当年的救命之恩,见到上官瑞他十分高兴,埋怨的说:“瑞老弟,怎么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派几个兄弟去替你接风?”上官瑞笑笑:“不用那么麻烦,我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的。”“哦,那是有什么急事吗?”上官瑞也不隐瞒:“是有点事,所以可能要麻烦到黑狼兄。”“尽管说,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黑狼能办得到,我绝不会推辞不办。”“我妻子可能来了日本,具体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想借助黑狼兄的势利帮忙寻找一下。”黑狼闻言哈哈大笑:“我当什么事呢,这好办啊!”“那就麻烦了。”“小意思,来,我们好久没见了,喝酒喝酒。”“现在就吩咐人去找吧,她一个女人家,我很不放心。”“哟呵,我们瑞老弟还是个多情种呢,行,行,我这就叫人去把她找来。”黑狼吩咐身边的随从:“去叫上几十个兄弟,把这一带给我好好的翻一翻,务必要把我瑞老弟的老婆给找出来。”“大哥,我们具体从哪里入手?”上官瑞插一句:“就沿着北海道附近寻找就行了,现在雪下这么大,她应该是住在某家旅馆了。”“好。”那名随从转身欲走,上官瑞叫住他:“等一下。”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司徒兰心的照片:“就是这个女人,名字叫司徒兰心。”黑狼一拍脑袋:“还是我们瑞老弟细心,没有照片我这帮傻兄弟还不知道找到何时何地呢。”事实上,司徒兰心真的来了日本,而且就居住在北海道以南的一家旅馆内。天色渐沉,由于雪下的大,路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却在这时候,突然涌出二三十个穿黑色大衣戴黑色墨镜的男人,分头向各个旅馆前进,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张复印的司徒兰心的照片,一见着人就寻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司徒兰心正蹲在旅馆的房间里,围着烤炉暖着手,突然听到楼下一阵骚动,她疑惑的走出房间,站在楼梯的护手旁探头望了望,只见几个黑衣男子手举一张照片询问旅馆的老板,“有没有入住一位中国籍女子,大概就是长这样子,名字叫司徒兰心。”司徒兰心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一跳,心想刚到日本应该没得罪什么人吧,这些长得就像黑社会的人怎么就盯上她了?她赶紧逃回房间,拎起行李箱就从楼道的另一个方向逃了出去,小小的身躯躲在一处被积雪堆满了杂物的角落里,听着刚才自己住的房间传来呐喊声:“人好像跑了,赶紧追。”到这时候,她都没有想到上官瑞追来了日本,而且这些人正是受他的指使。待人都跑远后,她又返回旅馆,找到旅馆的老板询问:“刚才那些人是干什么?”旅馆老板一见到她,像是见到鬼似的把她往外推搡:“别给我们惹麻烦,你快走吧。”“麻烦你告诉我一下,他们找我做什么,我马上就走。”见她不依不饶,那老板便如实说:“他们说你老公正在找你,这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看来你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人。”砰得一声,旅馆老板把店门给关了,司徒兰心怔怔得站了几秒后,拎着行李很快便消失在茫茫雪地中。既然已经知道上官瑞来了日本,而且还找人来寻找她,司徒兰心便不会轻易让他找到,她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迅速套到自己身上,然后便独自前往了北海道最大的山上。二三十个人一直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人,回去后免不了挨一顿臭骂,黑狼一听没找到人,气恼的吼道:“真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个女人都找不到,你们是存心让我在我兄弟面前丢面子是不是?”“老大我们真的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她人,这位小姐她真来日本了吗?”黑狼把视线睨向上官瑞,上官瑞也不是很确定,他直觉她应该来了这里,可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不禁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算了,我再联系看看。”黑狼冲一帮人咆哮:“还不去接着找。”一帮人哄得散开,黑狼安慰上官瑞:“瑞老弟别担心,在我的地盘,不会让弟妹就这样丢了的。”“恩。”上官瑞表面上应承,心里其实还是很担心。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一名黑衣男回来汇报:“老大,拒一名采矿人说,他在二个小时前看到了照片中的女人。”“在哪里看到的?”上官瑞紧张的询问。“听说是前往了山上。”黑狼纳闷了:“这弟妹咋回事?这么冷的天她一个女人家去山上作什么?”上官瑞心里非常清楚,司徒兰心去山上是为了看传说中的钻石雪,他拿起外套便要出去,黑狼拦住他:“你这是干吗?”“我去找她。”“不行,今晚的天气十分恶劣,去山上危险性很大。”“那我也必须去,你没听到吗?我妻子已经上了山。”“弟妹我让他们去寻就好了,你就耐心的在这里等着。”“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我必须跟他们一起去寻找。”上官瑞态度坚定,黑狼也是没办法,只得答应:“那好吧,我们一起去。”“你不用了,我随他们一起去就好了。”“说得什么话,我弟妹不见了,我哪能置之度外。”就这样,一行人陆陆续续的上了山,北海道的山极大,而且雪势狂乱,上官瑞找司徒兰心的心太过迫切,不到一会时间,便与他们走散了。他一个人边走边呼唤司徒兰心的名字,深更半夜,要找个人着实不容易,他不禁十分后悔,不该去跟唐琳见面,倘若不见面司徒兰心也就不会负气出走。“兰心,兰心,你在哪里--”他扯着喉咙歇斯底里的吼叫,雪越下越大,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埋起来,他的妻子不是最怕黑的吗?为什么还要为了跟他赌气而跑到这山上来?上官瑞气喘吁吁的跌坐在雪堆里,整个人被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包围,他再次拿出手机,可这一次,手机竟然没了信号。司徒兰心到了山上就后悔了,就算为了看钻石雪也不应该晚上来的,如果这时候跑出来什么野狼野狗的,那岂不是连命都没了。她找了处小山洞,一个人躲在洞口,冻得瑟瑟发抖,拿出手机时,同样悲剧的发现没有信号。北风呼呼的吹,几乎要把她冻成冰人,她站直冻得发麻的双腿,使劲的跳,用力的蹦,希望可以给自己增加一点温度,夜越来越黑,心也越来越慌,狂野的风里夹杂着冰凉的雪花,她突然,很想很想上官瑞。不敢往洞里面走的太深,怕里面突然窜出野兽或是厉鬼,只能躲在洞沿口,一个人蜷缩着身子,任凭无情的雪花落在身上,慢慢的将她冻成一个雪人。“兰心--司徒兰心--”麻木的意识里,她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整个人为之一振,张开冻得已经结冰的喉咙大声回一句:“我在这里--”上官瑞就在她附近,忽尔听到她的回复,激动的心跳差点停止,他惊喜的环顾一圈:“兰心,你在哪里?在哪里?”“在这里”司徒兰心挥了挥满是雪花的手臂,她手一挥,雪花就往下落,终于,上官瑞看到她了,抬脚向她狂奔而来,奔到她面前后,一把将她抱紧进怀里,患得患失的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身体里,血液混合到一起流动,司徒兰心眼泪渗了出来,却只是小声抽泣。“兰心,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家出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司徒兰心整个人已经冻僵了,刚才又使出全身的力气吼了两句,这会便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无力的依偎在上官瑞怀里。“这里太冷了,来,我背你下山。”上官瑞半蹲下身,把司徒兰心拖到背上,可刚走一步,就听到远处传来雪崩的声音,他赶紧停下了步伐,说:“看来这样恶劣的天气我们下山会很危险。”他双眼环顾一圈,牵起她的手:“走,到洞口里面待一晚。”刚才上山雪崩就很严重了,这时候若是下山,实在太过危险,要是他自己也就罢了,司徒兰心跟着她,他是决计不能让她受到伤害的。洞口不是很深,大概也只有百米的长度,里面很黑很黑,司徒兰心不敢待在里面,拨腿就往外跑,上官瑞赶紧追了上来:“怎么了?”“我怕。”她小声的说,他便立马想到了她患幽闭症的事,指了指洞口有亮光的地方:“那我们就待在这里吧。”里面不冷,司徒兰心又怕,外面倒是不怕,可冷的又让人受不了。上官瑞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她却死活不让,两人争执了好一会,最后只好把她瘦弱的身体抱在怀里,使劲的从嘴里哈气暖着她冰冷的手。深夜还好一点,到了凌晨,四处开始结冰,司徒兰心才开始真的支撑不住,即使被上官瑞紧紧的抱着,也依旧颤抖个不停。“好冷啊”司徒兰心浑浑噩噩的靠在他怀里说,上官瑞眼见这样下去非得把她冻死不可,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取暖的方法。他脱下自己的大衣,铺到冰冷的地上,然后让司徒兰心躺下来,接着便去解她裤子的拉链。司徒兰心心一惊,意识也清醒了一点,害羞的问:“干吗”他俯身贴在她耳边说:“兰心,别害怕,我是为了给你取暖,马上就不冷了。”嘴上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他很快解开了她的裤子,将她褪下了一半,原本就冷,这样突然肌肤裸露出来,司徒兰心连牙齿都开始颤抖:“瑞,冷,太冷了”“马上就好。”两人喘息了一会,才慢慢坐起身,身体的结合已经完全可以抵御外面寒冷的气流,上官瑞替她整理好衣服,抱着她说:“睡会吧。”他只字不提她为何离家出走,司徒兰心却率先问:“你怎么知道我来日本了?”“上次不是说很想来这里,刚好昨天我又惹你生气了,除了这里,我还真不想出你会去哪里。”“那你怎么知道我来山上了?那些找我的人不是没找到我吗?”上官瑞微微低头,手指在她额头上宠溺的戳了一下:“好啊,原来你知道我正在找你,还故意跑到山上来,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谁让你来的,来了也不是吃我豆腐。”“吃你豆腐?我是再拯救你的生命好不好?”“有你这拯救法么?”“这拯救法怎么了?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两性生活,它就能让你在寒冷的时候,不至于被冻死,你说我今晚要是没出现在你面前,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冻死了?”“死了不是更好,你就可以跟唐琳破镜重圆了,反正我看你俩都有这个意思。”“你再说信不信我把你扔洞里去?”上官瑞一脸愠怒。“不说就不说,反正说不说都是事实。”司徒兰心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躺到了地上,背对着他闭上了眼。上官瑞也躺了下去,然后将她拽到自己怀里,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胳膊,语重心长说:“兰心,你放心,我说过不会抛弃你就真的不会抛弃你,也许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忘了唐琳,但我一定一定会努力,努力把她从我心里驱逐出去,只让你一个人待在里面好吗?”“等驱逐出去的时候再说吧。”她打个哈欠,似乎对诺言已经有了免疫力。之后,上官瑞又说了很多话,可是她却沉沉的入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天蒙蒙亮时,上官瑞推醒了她:“要不要去看钻石雪了?”她一骨碌爬起来,拨腿冲出了山洞,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来到了太阳升起的地方。天空已经不再下昨晚的大雪,但还是零星的飘着小雪花,上官瑞跟在她后面,对于她满怀的热情,简直是哭笑不得。两人站在雪地里等了半个钟头,头发全湿了,也没见到传说中只要恋人一起看,就能永不分开的钻石雪。“兰心,走吧,传说毕竟是传说,哪能真有什么钻石雪。”“有的,我同学就曾经看过,只可惜是她一个人,再等等。”“她眼花了吧?”司徒兰心翻翻白眼:“我看你才眼花了。”又等了二十分钟,两人快成了小雪人,还是没有看到什么钻石雪,上官瑞已然耐心尽失:“老婆,咱别看什么钻石雪了行不?你喜欢钻石的话我明天买一车送给你,就别再这里跟个傻子似的傻等了好不好?”“说到底,你就是根本不相信有钻石雪的传说是不是?”“对,说到底我其实就是不相信。”上官瑞这会倒是坦率的承认了,司徒兰心抬腿就往他的要害上揣一脚:“不相信你可以下山,没人让你伫在这里。”“我要是能一个人下山,我昨晚我就不上山了,要下一起下,要等一起等。”“那就不要说话,老老实实的等着就行了。”司徒兰心目不转晴的盯着天空,带着不可摧毁的坚定信念,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钻石雪。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上官瑞颓废的问她:“你不饿么?”司徒兰心很失落的摇头:“不饿。”“不会吧,就没看到你想要看到的,就失落成这样?”“我们回去吧。”她无力的挪动步伐,朝着山下的方向亦步亦趋的离开,没有人会知道,她不禁失落更加失望,因为没有看到钻石雪,就预示着她和上官瑞不可能会长长久久。在这个节骨眼上,哪怕是一个传说,都可以成为她心中最美的信仰。上官晴晴接到哥哥的电话,说已经找到了嫂子,这时全家悬着的心才总算是落下了。她想着嫂子那天说过的话,一个女人可以什么都不会,但一定要会下厨,抓得住男人的胃才能抓得住男人的心,于是,便开始痛下决心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只为了让家佣教她如何做早餐。早餐学了两个早上,觉得太容易了,便开始学习晚餐,晚餐只学了一个晚上,便觉得自己会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季风的公寓,拎着一大包菜准备替他下厨。她揣着一颗少女激动的芳心按响了门铃,片刻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漂亮的女人,上官晴晴愣住了,木然问:“你谁啊?”“你找谁?”女人俨然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穿着一身休闲装,腰上系着围裙,迷人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儿。“我季风哥呢?“晴晴面色铁青的质问。“季风啊,季风他在洗澡,有事么?”“你是他什么人?”上官晴晴有些坚持不住了,她现在很想杀人。“我是他女朋友,我叫杨雯丽,你呢?”“你胡说!我才是季风哥的女朋友!”晴晴突然失控的推了她一把,把手里买的菜狠狠扔到了她身上。季风实时出现,疾步冲到杨雯丽面前将她护到身后,生气的训斥:“晴晴,你干什么?这么没礼貌!”“季风,你告诉我,她是骗我的对不对?”“她骗你什么?”“她说她是你女朋友,她是骗我的对不对?”季风有些为难,轻叹口气说:“晴晴,她没有骗你,我们已经交往二年了。”二年,上官晴晴脑中一阵晕眩,突然觉得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傻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踉跄着后退,嘴里念念有词:“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晴晴。”季风有些难过,想上前安抚她,她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拨腿奔了出去。在每个少女的心中,都筑着一座美丽的城堡,在那座城堡里,住着自己心爱的王子,可突然有一天,王子说:公主不是你。那么,你会怎样?会不会突然觉得自己的城堡倒塌了,会不会突然觉得自己的梦想破碎了,会不会突然间,伤心的要活不下去了。此刻,上官晴晴就是这样的心情,全世界没有人不知道她喜欢季风,她也一直以为季风心中的所爱只是她,可就是刚才那一瞬间,什么都变了,城堡倒塌了,梦想毁灭了,心也跟着一起碎了。“晴晴,你站住,你给我站住--”季风追了出来,一把将她拽住,气喘吁吁的说:“让你难过季风哥很抱歉,可是感情的事你现在还小,还不懂,等”“我说了我不小了,我自懂事那一天起就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上官晴晴哭着质问。“我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却瞒着我跟别的女人交往?难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季风沉吟片刻,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便不再隐瞒她:“晴晴,哥哥喜欢你,但不是男女间的喜欢,而是兄妹之情。”一句兄妹之情,像一颗炸弹炸碎了上官晴晴勾勒出的美好未来,要她怎么能接受的了,她一直喜欢的人,并且以为也喜欢她的人,只是把她看作小妹妹。“季风,你骗我的对不对?不可能是这样的,我们之间相处的这样好,你怎么可能只是把我当妹妹,我知道你一定是骗我的,你只是怕自己的身份与我悬殊太多,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我从来都不介意的,我不介意季风你是孤儿,我会做的家人,做你唯一的家人,我会好好爱你,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季风,你不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把我推开好不好?”上官晴晴从小到大没有这样伤心绝望过,季风心疼不已,可也不忍心再继续骗她:“晴晴,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不是因为我是孤儿我才不接受你,而是因为我爱杨雯丽,我真的爱她。”“够了,我不要听,我不想听!!”她捂住耳朵,转身狂奔进茫茫夜色,心中的童话,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破碎了。季风盯着她渐渐模糊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疼痛,这几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上官晴晴对他的爱恋,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却不能向他坦白自己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只因为他答应了上官瑞,在晴晴二十五岁以前,不公布自己的恋情,更不可以结婚。回到家中,杨雯丽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他是上官瑞的妹妹,一直都以为我喜欢的人是她。”“是你给了她幻想的机会?”“不是我给了她幻想的机会,而是我不能向她坦白。”“为什么?”他叹口气:“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杨雯丽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说:“季风,上官家很有钱,你会不会因此而抛弃我?”“说得什么话,我不是这样的人。”季风吻了吻她额头:“好了,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杨雯丽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虽然很想留下来,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适可而止,默默的拎起包离开了他的公寓。待她一起,季风便拨通了上官瑞的电话:“瑞总,我和杨雯丽的事,晴晴知道了。”上官瑞心一紧,生气的低吼:“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让她知道的?”“她突然跑到我家里来,刚好我在洗澡,是杨雯丽开的门。”“行,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挂了电话,司徒兰心撇见他一脸焦虑,疑惑的问:“怎么了?”“季风女朋友的事被晴晴知道了。”“季风有女朋友?”司徒兰心大吃一惊。“恩。”“怎么可以这样!”司徒兰心突然生气的把筷子摔到了桌上:“既然有女朋友,就不该耍着晴晴玩,晴晴可是一直都以为季风爱的人是她,之所以不跟她挑明,也是顾虑到两家地位悬殊太大。”“这不怪季风,是我要求他瞒着的。”“为什么?”司徒兰心更加不解了。“因为晴晴她”“晴晴她怎么了?”司徒兰心突然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晴晴她脑子里有一颗肿瘤,是四岁那一年发现的,当时因为太小,而且位置非常危险,医生说没有办法动手术,必须要到成年后才能切除,而且最佳年龄段是25岁,在这之前,她不可以受到任何精神上的刺激,否则脑部血液流动过快,就会导致生命危险。”司徒兰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了半天才问:“你说晴晴,她脑子里有肿瘤?”“恩。”上官瑞沉痛的点头。“她自己知道吗?”“不知道,怕知道后加重她心里的负担,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司徒兰心这才想起小姑子经常会说自己头痛,每次头痛都吃一些白色的药丸,当时问她,她也是纳闷的摇头,说可能是小时候有一次被车撞了,留下的后遗症。这会突然知道了真相,她觉得心里很难过,很心疼那个每天嘻嘻哈哈俏皮的女孩。“所以你就让季风瞒着她到二十五岁,动了手术没有了危险再向她坦白?”“恩。”“那妈妈也知道吗?晴晴喜欢季风的事?”“知道。”司徒兰心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她起身道:“我们回去吧。”一想到所有的人都知道真相,唯独晴晴自己被蒙在鼓里,她就心疼的想哭。“现在已经没有回去的航班了,明天再走。”“可是”“没关系,我妈会安抚好她的,照这样子的话,看来手术要提前了。”“不可以提前吗?”“提前的危险性比较大。”“为什么一定要二十五岁呢?肿瘤不是越早切除越好吗?”“她的不一样,她长的是一种罕见的肿瘤,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必须要在成熟的阶段切除才能保证生命的安全。”当天晚上,黑狼为他们举行了一场送别宴,司徒兰心心情很不好,很不想参加,可是上官瑞却非要她参加,去宴会的路上,她盯着车窗外行行色色的路人,一种莫名的悲凉蔓延到心头。小姑子爱季风,林爱爱江佑南,她自己爱上官瑞,而上官瑞爱唐琳,他们每一个人,都爱得太不容易了。责任,情义,像一座山,压在他们心头,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参加送别宴归来,她泡在旅馆的温泉里,很久都没有出来,直到旅馆的老板娘过来喊她:“小姐,你先生让我过来喊你回房间。”她这才出了温泉,穿上衣服回到她和上官瑞居住的屋子里。“喊我干吗?”她心不在焉的拿着干毛巾擦拭头上的水渍。“有人给你打电话。”上官瑞语气淡淡,她便也没往深处想,随意问:“谁?”“赵亦晨。”原本放松的身体突然绷得紧紧,她撇了眼上官瑞:“你怎么知道是他?”“电话我接了。”司徒兰心极力保持着表情的淡定:“哦他说什么了吗?”“在他说什么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怎么会认识他?或者,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script>app2(); 96 心中的天平偏向谁 chap_r(); app2();上官瑞目光犀利的望着她,等着她认真的回答。司徒兰心沉吟片刻,坦然说:“我认识赵亦晨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吧?”“是,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只是我很好奇,你们怎么会认识。”“上次在法国的时候,那天晚上在塞纳河边,替我追小偷的男人就是他。”上官瑞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是想说的,是你自己生气不愿意听,而且当时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赵亦晨,是后来在你书房的抽屉里看到了他和你还有唐琳你们三个人的合影,才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见过面了吗?你们俩?”“恩。”司徒兰心有问必答,她给上官瑞写过检讨书,所以她不会再对他有所隐瞒。短暂的沉默后,上官瑞沉声说一句:“以后不许再跟他来往。”“为什么?”“原因你不清楚吗?”他俊眉一挑。“就因为他带走了你的未婚妻,所以我就要和他划清界线?”“是。”“那抱歉,我可能做不到。他是你的敌人,但却是我的朋友。”“朋友?一个背叛过你老公的男人,你把他当朋友?”“赵亦晨不是坏人。”“我说不许来往就不许来往。”“你说什么就什么吗?你说不许我跟江佑南来往我就必须要跟他保持距离,你说我不能跟赵亦晨来往我就必须要跟他划清界线,你的话是圣旨吗?是神圣不可违抗的吗?不要在面前发挥你的大男子主义,因为我也没有这样苛刻的要求过你。”“我做过让你不开心的事吗?”“怎么没有?你跟唐琳见面我就很不开心,可你还不是见了?那不然这样好了,以后我不跟江佑南见面也不跟赵亦晨见面,你只要不跟唐琳见面就可以,行不行?”上官瑞错愕了一下,却没有明确回答她的问题,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司徒兰心很清楚,他做不到。真是令人伤心的现实,她黯然的出了房间,来到了旅馆的院子里,坐在冰天雪地的躺椅上,想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一个明确的方向,旅馆上方的路灯洒着昏暗的光线,照在她抱着膝盖卷曲的身体上。视线紧紧的盯着地面,忽尔,一双锃亮的皮鞋印入眼帘,即使不抬头,她也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谁,上官瑞把一件厚厚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用他磁性的嗓音说:“天气凉,回屋里去。”她腾一声站起来,把外套塞回他手里,头也不回的返回了房间。这一晚,两人背对着背,都没有开口说话,司徒兰心清楚的感觉到,身旁的人几次翻身想与她说些什么,最后却都没有说出口。这让她不禁联想到,有时候,人就像鱼缸里的鱼,想说的很多,一开口就化成了一串省略号最后都默默的留在了心里。回到b市,已经是隔天中午,司徒兰心一进家门,就询问婆婆:“妈,晴晴呢?”上官老夫人黯然的指了指楼上:“把自己关在屋里,已经一天一夜没出来了。”仿似一夜之间,婆婆就憔悴了许多,司徒兰心心疼的安慰道:“妈,别难过,我去看看她。”“恩好。”司徒兰心匆匆的上了楼,来到小姑子的房间,抬手敲门:“晴晴,可以开门吗?我是嫂子,我回来了。”屋内没有回应,她继续敲门:“不愿意跟嫂子说话吗?我们晴晴打算做个懦弱的姑娘,把自己永远关在屋里了吗?”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姑子赤着脚扑进她怀里:“嫂嫂”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上官晴晴便伤心的嚎啕大哭。嫂子是最懂她的人,是最清楚她对季风的感情。所以,她不需要表明自己有多伤心,嫂子都能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哭吧,好好的哭一场,哭了今天,以后,都不要再哭了,我们晴晴的眼泪不该这样不值钱。”上官晴晴听了嫂子的话,便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就像嫂子说的那样,过了今天,以后都不可以再哭了。悲恸的哭声撕裂着每一个人的心,上官瑞站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妹妹靠在他妻子的怀里,哭的那样伤心,做哥哥的心里怎能不难受,可他却没有走过去,深知这时候,妻子比他更能抚慰妹妹脆弱的心灵。待小姑子哭得累了,司徒兰心把她拉到床边,让她躺下去,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晴晴,嫂子非常能明白你现在心里的感受,但是你记住,爱情,不是一个人一生的全部,不要以为爱没了天就塌了,这个世界上少了谁地球就都不会停止转动,我们女人,要活出自己的骄傲,如果那个男人他的心真的不能走到我们这里,那我们就洒脱的放弃,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懂得爱自己,还有谁,会拿真心来爱我们呢?”上官晴晴空洞的双眼睫毛轻颤了颤,显然是为她的话而有所感悟,司徒兰心继续说--“其实比起嫂子,你幸福多了,你知道嫂子在过去的二十五年经历过多少坎坷与磨难吗?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六岁跟着相依为命的母亲到人蛇混杂的夜市洗盘子,八岁被相依为命的母亲送到了一个从来不愿意认我的父亲家里,被后妈虐待,被后妈的女儿欺负,被父亲无视,十二岁相依为命的母亲离我而去,死得不明不白,同年,为了筹备母亲的医药费而以十万元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傻子做童养媳,十三岁开始,用自己稚嫩的双肩扛起自己的人生,之后的几年,在那个犹如地狱般的家里,咬着牙挺过来,二十四岁,遇到了人生中唯一的真爱,幸运女神却依然不肯青睐我,就在我以为自己成了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时,你哥哥的初恋情人,唐琳回来了,接下来的路,我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像过去那样艰难的挺过去,所以,比起这么不幸的嫂子,我们晴晴,是不是该振作起来了?”司徒兰心用简短的语言叙述自己二十四年来的经历,眼泪蜂涌而出,不管过去多久,这些经历都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让她心痛难忍,没有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说法,更何况,她的伤疤从未曾好过。上官晴晴也哭了,她支撑着坐起身,用瘦弱的胳膊拥抱心爱的嫂子:“不哭,我们都不哭,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振作起来,一定会活出骄傲的自己。”“恩,我们一起加油。”司徒兰心吸了吸鼻子,替小姑子抹去眼角的泪痕:“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不开心的事都会随风而去。”上官晴晴或许是真的累了,很快便沉沉的睡去,司徒兰心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的端详着她酣睡的容颜,想着上官瑞说的那些话,她把手移向了小姑子的额头,到底那颗定时炸弹在哪里?为什么上帝总是要跟一些善良的人开一些不善良的玩笑?多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姑娘,人生中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哥哥嫂嫂能长长久久,和能季风在一起,可现在,这唯一的愿意,竟然都像绚丽的泡沫一样,破碎了。黯然的起身,出了房间发现上官瑞一直站在门外,他看她的眼神似有千言万语,却最后只是问:“她睡了吗?”“恩。”司徒兰心低头向卧室走去,上官瑞跟着走了进来。“谢谢。”他意味深长的说一句,她淡淡问:“谢什么。”“谢谢你跟我妹妹说的那些话,你是一个体贴的妻子,称职的媳妇,有爱的嫂子,今生能拥有你,是我的荣幸。”“我纵然千般好万般好,取代不了你心里的人,就算不得好。”司徒兰心想要进自己的小密室,上官瑞却一把将她拽住:“你不需要取代任何人,因为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本身就没有人可以取代。”她怔怔的与他对视,两人俱都沉默下来,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奏响,才打破这僵局。“是我回来了恩,现在就过去”他挂断电话,贴在司徒兰心额头狠狠亲一口:“我要去公司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上官瑞让她不要乱想,她怎么能不乱想,事实上,她没有乱想,也会发生一些让她不得不乱想的事,傍晚四点,她突然接到季风的电话--“太太,你快到公司来,瑞总的表弟来了。”“赵亦晨?”司徒兰心心一惊。“是的,现在正在瑞总办公室,两人已经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很有可能会打起来,我不方便进去,你快来阻止。”“好,我马上过去。”司徒兰心火急火燎的穿了件外套,匆匆的驱车赶去了公司。到公司后,季风正在秘书室等着她,见她来了,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快进去吧,估计已经打起来了。”司徒兰心走到总裁办公室门边,并没有立即推门入内,而是站在门边,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对话。“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我面前?滚出去。”这是上官瑞的声音,充斥着深深的愤怒。随着他的话落音,办公桌边的咖啡杯也砸到了地上,从赵亦晨的头顶飞过,划破了一层皮,额头上很快便渗出了鲜红的血渍。“我今天来找你,不是因为觉得对你有什么愧疚的地方,而是想告诉你,唐琳从未背叛过你,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呵,你以为隔了三年我还会向当初那么相信你吗?”“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你可以亲自去问唐琳,她的话你总归信吧?”上官瑞冷哼一声,阴鸷的说:“你们这对狗男女的话,我一个都不会再信了。”砰--赵亦晨一拳砸在了上官瑞的脸上,他一脸愠怒的低吼:“我不许你骂她,全世界的人都有资格骂她,就你没有!”上官瑞立即还手,一脚揣到赵亦晨腹部:“你既然那么喜欢她,你们就一辈子不要回来好了,还回来做什么?炫耀你们的幸福吗?”“还不是因为你,当初走是因为你,现在回来也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在唐琳的世界里,上官瑞你就是唯一!”“少胡说了,老子再不是当年被你们耍得团团转的我了。”上官瑞愤怒至极,与赵亦晨打了起来,赵亦晨也不甘示弱,一边反击一边怒吼:“唐琳因为你家破人亡,我今天就替她讨回这公道!!”蓦然的,上官瑞停了手,脸色铁青的问:“你刚说什么?”赵亦晨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切齿道:“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问唐琳,不要以为她表面上不哭心里就不难过,也不要以为是她对不起你,她没有对不起你,真正对不起的,是你们上官家!”“你给我说清楚!”上官瑞粗暴的揪住他的衣领,他用力挣脱:“我没有理由想向你解释一切,若你真想知道,就自己去调查。”赵亦晨最后瞥他一眼,带着怒意拂袖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转头:“说到底,你对唐琳的感情根本就不信任,她为什么会离开你?这几年你有查过吗?那么爱你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一夜间就爱上别人?你真的一点都没怀疑过吗?她在国外一天天的盼望着你能查出真相然后来寻找她,结果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赵亦晨开了门,表情微微僵住,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司徒兰心,两人对视片刻,他什么也没说,背上靠在门边的吉它扬长而去。司徒兰心木然的站了一会,没有走进总裁办公室,而是转身奔出了公司,追上了走在马路上的赵亦晨。“我们谈谈吧。”她轻喘着气要求。赵亦晨沉吟片刻,点头:“走吧。”两人来到附近的咖啡厅,还是两杯卡布基诺,司徒兰心递上自己的手帕:“擦一下伤口。”“谢了。”赵亦晨拿手帕捂住了嘴角,盯着面前黑咖啡问:“谈什么?”“我们是朋友了吧?”他怔了怔:“恩。”“既然我们是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帮助唐琳破坏我的家庭?”“此话怎讲?”“你明知道你表哥没有忘记她,却还跟他说那些话,你这不是破坏是什么?”赵亦晨沉默了数秒,淡淡回答:“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事实是什么?唐琳为什么离开上官瑞?她家破人亡又跟上官瑞有什么关系?”“一言难尽。”“你这就是在敷衍我,有什么话是说不完的。”“有些事知道了比不知道好,所以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你以为我不会查吗?”赵亦晨波澜不惊:“随便,你若想查那就查,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有时候装糊涂并不是坏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门票:“我回国后的第一场演出,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他丢下门票大步离开,司徒兰心怔怔的望着手中的演唱会门票:magic(魔力)乐队星光之夜与你相约。原来,赵亦晨是magic乐队的成员,难怪他的歌唱的那样好,犹记得四年前,她刚参加工作的时候,b市兴起了一支红的发紫的乐队,当时就是这支魔力乐队,只是后来几年却突然间没落了,司徒兰心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这支乐队的没落是因为赵亦晨的不辞而别。喝完了一杯咖啡,她起身离开了咖啡厅,直接回到了家中。刚一踏进公馆的大门,就看到小姑子一个人坐在喷水池边发呆,她悄悄的走过去,轻唤一声:“晴晴。”上官晴晴回过神,努力冲她挤出丝笑容:“嫂嫂回来了。”“又想季风了吗?”她小心翼翼的坐下来询问。小姑子眼神黯然的低下头:“没有。”“不要骗我了,嫂嫂是过来人,怎会不明白你心中在想什么。”上官晴晴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后说:“我已经没事了,总有一个过程的不是吗?你们大家都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到过去的我。”“那就好。”司徒兰心想说些轻松的话题,企图让她心情好一点:“对了,你生日快到了吧?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啊。”“不用了,没什么想要的。”“你该不是跟你哥一样,也不过生日的吧?”晴晴赶紧摇头:“不是,只是暂时我还不想跟太多的朋友见面。”往年上官晴晴的生日都要邀请一大帮好友在家开party庆祝,可是今年的生日,她是真的没什么心情。司徒兰心盯着她眼底的失落,笑笑:“那好吧,你自己决定。”回到屋子里后,她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季风的电话--“喂?太太,瑞总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季风以为司徒兰心打电话来是为了询问上官瑞的状况,谁知她不咸不谈的说一句:“我不是问他。”“啊?那是什么事?”“晴晴生日快到了,我想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陪她玩一天?”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季风答应:“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后天早上你过来接她。”“恩。”傍晚上官瑞从公司里回来,司徒兰心像往常一样,什么都不问,虽然,她什么都听到了。而上官瑞,也知道她听到了。吃了晚饭,她到楼上挑了件漂亮的大衣,又化了个精致的淡妆,便拎起包准备出门。前脚才踏出卧室,后脚上官瑞便上来了,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问:“去哪?”“踩马路。”“这么冷的天踩什么马路?”“高兴。”司徒兰心把包往肩上一挎,便蹬蹬的下了楼,她没有开车,直接步行来到了市内最大的一家演出厅。按照赵亦晨给她的票上的座位,她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回头瞥一眼可以容纳千人的演出厅,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子,而且正是做梦的年龄。等了十来分钟,演出正式开始,灯光忽然暗下来,一抹身影匆匆的从司徒兰心眼前一闪而过,坐到她相隔不远的位置上。待闪光灯闪耀时,司徒兰心把视线睨向那抹身影,竟诧异的发现,那人是唐琳。她的心咯噔一声,迅速转移视线,这时魔力乐队已经正式出场,为首的赵亦晨帅气逼人,一个漂亮的开场舞,引发全场阵阵尖叫。“大家好,我们是魔力乐队的成员,阔别这个舞台已经整整三年,今天,再次踏上梦想的舞台,将会为大家演奏出最震撼人心的音乐”啪啪啪--全场爆发出火热的掌声,甚至还夹杂着:赵亦晨,我爱你的疯狂之语。赵亦晨停顿了一下:“在表演正式开始以前,我想对场内的某个人说,接下来的第一首歌是为你而唱,不管时间如何变幻,不管你心中是否有我,我对你的爱都不曾有丝毫的变动,一年如此,十年如此,一生如此。”哇--全场爆发出更热烈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口哨声,几乎要把演出厅的屋顶掀翻,每个人都好奇赵亦晨口中的她是指谁,在场的却只有两个人心里最清楚,一个是司徒兰心,另一个便是唐琳。真的爱你旋律缓缓奏响,赵亦晨磁性的嗓音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尖叫声,掌声,呼唤声,声声入耳,司徒兰心不得不承认,魔力乐队的音乐造诣真的不输国际任何一支知名乐队,而那个被告白的女人,该是何其的幸运。随着场内气氛的**,司徒兰心把视线睨向唐琳,她就像一朵安静的玫瑰,绽放在黑暗中,散发着她独有的芬芳。她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台上为她而唱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淡漠如水,唇角若有似无的挂着温和的笑,眼神里却没有女人对男人独有的爱恋之情。司徒兰心讽刺的笑笑,又是一对郎有情妾无意的苦命鸳鸯。整场演出激情澎湃,到末尾时,每个人都依依不舍,伴随着赵亦晨的九十度鞠躬后,演出宣布结束。司徒兰心坐在原位没有动,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演出厅,待人走的差不多后,她才起身朝出口的方向走去,在出口两百米处的地方,看到了正在等赵亦晨出来的唐琳。她挪步走过去,唐琳见到她微微有些诧异,但并没有想要躲避她的意思。“司徒小姐,这么巧。”唐琳冲她笑了笑。“恩,很巧,在等赵亦晨吧?”她没有否认,点头:“是的。”“你们什么关系?”“朋友关系。”“虽然我不知道他在你的身边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但傻子也看得出来,赵亦晨非常爱你,我常常在想,到底要爱到一个女人到什么程度,才能为了那个女人背负上众叛亲离的骂名?”唐琳面色沉了沉:“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哦,看来赵亦晨是一厢情愿了,他今天为了你打架你知道吗?”“打架?”唐琳眉头一挑,显然并不知情。“恩,和上官瑞。”“为什么?”唐琳目光再次闪过诧异。“为什么?除了为你还能为什么?他说你当初离开是迫于无奈,还说因为上官瑞你家破人亡,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唐琳的面色突然惨无血色,她目光冷冷的说:“抱歉,我现在不想说,就算想说,对象也不是你。”她的拒绝犀利而无情,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不愿说就算了,真心奉劝你一句,珍惜眼前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赵亦晨那样无怨无悔的追随在你身边,即使上官瑞,也不一定。”说完后,她便踩着微湿的地面,亦步亦趋的离开。“把他还给我吧。”蓦然,身后传来唐琳冰冷的声音,她怔了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说,把上官瑞还给我吧。”“凭什么?”“凭我们多年深厚的感情,凭我们依旧爱着对方。”“依旧爱着对方,这句话是你自己以为的,还是上官瑞亲口告诉你的?”“不用他告诉我,他的心我一眼就能看到。”“呵,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司徒兰心嘲讽的冷笑一声,振振有词的说:“不管上官瑞心里还有没有你,我都不可能把他还给你,因为,那个男人是我一点一点把他从绝望中拯救出来的。”“我离开他是有原因的。”“不管你的原因是什么,你现在都没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真正的爱情,不是在困难的时候逃离,而是要一起面对,三年前你选择放手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被他重新接纳的机会。”唐琳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晶莹的泪:“上官瑞,我一定会重新得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以为是。”“那就放马过来吧,在我司徒兰心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司徒兰心自信的仰起下巴,转身愤愤的离开。她走后没多久,赵亦晨从演出厅里奔了出来,欣喜的冲唐琳的挥手:“琳琳,等很久了吧?”解下自己脖子上刚刚粉丝送的米色围巾,三下两下套到了唐琳的脖子上,然后抓起她的手使劲的搓:“快点暖起来,快点暖起来。”像是念紧箍咒一样,唐琳突然破涕为笑,“亦晨,谢谢。”这一句谢谢是发自内心的,这三年,如果不是他的陪伴,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熬过来,虽然她自私的一直不去正视他对她的感情。“刚才怎么哭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们琳琳哭?”唐琳吸了吸鼻子,坦白说:“你表哥现在的妻子,司徒兰心。”赵亦晨陡然听到司徒兰心的名字,表情僵了僵,他放开唐琳的手,轻轻说:“一定要抢走属于她的幸福吗?”“那幸福本来是属于我的。”“可是你不能不承认,上官瑞现在已经爱上她了。”“到底是她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一个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另一个人的介入怎样都会滋生出情愫来。”“那我呢?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有对我滋生过情愫吗?哪怕是一丁点。”唐琳无言以对,不是没有答案回答,而是答案他们心里都清楚。赵亦晨眼眸里难掩失落,他牵起她的手,黯然的说:“走吧,就当我没问。”司徒兰心一个人走在寒冷的街头,两只冻得发麻的手揣在大衣口袋里,缩着脖子眼睛盯着地面,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撞到一堵肉墙,她惊慌的抬起头,刚想说对不起,却瞥见被撞之人是上官瑞。眉头一蹩:“你怎么在这里?”“演唱会好看吧?”她又是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去看演唱会了?”“我在你身上装了监控器。”“切。”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哼一声,继续往前走,这时候,她才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捡钱吗?一直低着头。”“管你什么事。”一想到唐琳说的那句,凭我们彼此爱着对方,她就窝一肚子火。在情敌面前,可以装得若无其事自信满满的样子,可是在上官瑞面前,她不想掩饰她的坏心情。“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火锅吧?这么冷的天两个人围着火炉吃火锅好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司徒兰心停下步伐,生气的质问他:“你怎么还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谈论着吃什么?”“本来就没什么事啊。”“没什么事吗?唐琳已经跟我宣战了!”上官瑞怔了怔,突然扑哧一笑:“她跟你宣战又不是跟我宣战,我为什么要觉得有事。”“你是战利品,谁赢了归谁,难道你都不担心,我们之间会因为她的介入而感情破碎吗。”上官瑞揽住她的肩膀:“说实话,我真不担心,到目前为止,我还想不出谁能够打败我们坚强无敌的司徒小强同志。”“你少来了,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我什么心思?”“你之所以无所谓,是因为谁胜谁负对你来说都一样,跟唐琳在一起更好,不能跟唐琳在一起,跟我在一起也能凑合,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没有可以凑合的对象,我司徒兰心的世界里,就只有你上官瑞一个人而已。”上官瑞听了她的话,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叹息道:“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相信,你之于我来说,绝对不是凑合的对象?”司徒兰心想了想:“如果你敢当着唐琳的面说,那我就相信。”果然,上官瑞沉默了。她扒拉开他的手:“每次要动真格的时候,你就用沉默来回答我。”“好。我答应你。”司徒兰心才走了两步,上官瑞肯定的回答便传入了她耳中。她不确定的回头:“真的?”“恩。”“不会过了一夜便反悔了吧?”“要我发誓吗?”她终于绽出了笑颜:“那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你什么时候说?”“周末吧。我负责约唐琳,你负责约赵亦晨。”“赵亦晨也约吗?”司徒兰心问的小心翼翼,想着两人下午才打的架,很怕到时候语言不合又打起来。“恩。”“那好,拉钩。”上官瑞没好气的盯着她伸出的小手指:“一定要这么幼稚吗?”“这是约定,怎么能是幼稚,还不是怕到时候你临阵脱逃。”司徒兰心一边勾着他的小手指一边埋怨。约定完之后,心情已然大好,把上官瑞胳膊一挽:“走吧,吃火锅。”上官瑞笑笑:“真够现实啊你。”接下来,司徒兰心开始期待,期待周末快快到来,期待上官瑞明确自己的心,这样,她就再也不用为唐琳的存在而烦恼了。在她一分一秒的期盼中,小姑子的生日到了。一大早,她拿着前一天跟上官瑞一起逛街买的新衣服,来到小姑子房间。“晴晴,起床了吗?我可以进来吗?”“进来吧。”得到了小姑子的允许,她径直走进去,扬了扬手中的礼盒:“happybirthday。”上官晴晴微微一笑:“谢谢。”“这是什么。”她疑惑的探头望了望。“是可以把你变成公主的神秘礼物。”司徒兰心从礼盒中拿出衣服:“快穿上。”“不用了吧,反正在家里,穿这么漂亮干什么。”“过生日嘛,一年只有一次,不管在哪里,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司徒兰心把她推进了更衣室,待她换了衣服后,又替她梳了个好看的发型,没到半小时,上官晴晴就已经完全变了样,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被稍稍修饰一番后,竟是说不出的娇美迷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嫂子,这会不会太成熟了一点?”“不会啊,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以后那些孩子气的习惯都要改掉,不管是穿衣服也好化妆也好,都要以女人的标准来衡量。”司徒兰心话一落音,兜里的手机便响了,她瞥了眼号码,笑眯眯的说:“走吧,我们去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清晨的新鲜空气。”上官晴晴被她牵着手下了楼,出了客厅的门,才惊诧的发现,季风守在门外。她刚想逃跑,司徒兰心将她拦了回来,俯耳悄悄的说:“不要逃避,大家闺秀就要拿出大家闺秀的风范来。”季风走了过来,递上一份精美的礼物:“晴晴,生日快乐,上次不是说想去常青藤公园吗?今天我休了一天假,陪你去玩吧。”司徒兰心冲她挤挤眼,示意她大方一点。即使做不成爱人,也可以做朋友。上官晴晴沉吟片刻,对季风说:“我们借一步说话。”季风随着她来到了一处安静的角落边,上官晴晴抬起头,直视着他说:“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为什么?”季风很诧异。“我知道季风哥你很意外我竟然会拒绝,我拒绝不是因为不想和你在一起,而是因为我已经长大,已经有你看不到的自尊心,所以就算你不喜欢我,也请你不要再把我当个孩子看了。”她停顿一下:“常青藤公园我再也不会去了,即使以后我遇到了爱我的人,也不会再去那个地方,那里,已经成为过去式。”上官晴晴说完便缓缓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出季风的视线。季风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感概万千,似乎当年那个追在他身后喊她季风哥的小丫头,现在真的长大了。司徒兰心见小姑子一个人回来,诧异的问:“季风呢?”“我让他回去了。”“为什么?”“我不想出去。”晴晴的眼底水光乍现,她便也不再多问什么,“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待会嫂子陪你看韩剧哈。”小姑子生日的第二天是更重要的一个日子,便是上官瑞承诺,会当着唐琳的面宣布对她感情的日子。前一天晚上,她已经联系了赵亦晨,没有说明约他的目的,只说一起吃个饭。赵亦晨在酒店的门口遇到唐琳时,便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是唐琳,却显然什么也没想到。九点半,司徒兰心挽着上官瑞的胳膊来到了酒店,进包厢前,上官瑞的脚步突然顿了顿,于是司徒兰心的心也跟着顿了顿:“不会后悔了吧?”这句话她已经问了三遍,实在是太过担心,才会一直不停的问。“没有。”上官瑞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冽,重新迈动了步伐,随着吱呀一声门打开,四个人的目光如期相撞。司徒兰心独独盯着唐琳,表面上十分淡定从容,其实心里从踏进这扇门开始,就一直跳个不停,毕竟唐琳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人。最起码在上官瑞心里,她真的不是一般的人。唐琳木然地与她对视,没有出声招呼,到这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也许,那些被时光掩藏的秘密,在今天,统统都要浮出水面了。<script>app2(); 97 被时光掩藏的秘密 chap_r(); app2();上官瑞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刻意不去看唐琳的眼睛,司徒兰心很理解他为什么这样逃避,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很有可能摧毁他心中好不容易坚定的信念。司徒兰心坐到了上官瑞的身边,偌大的包厢里,气氛如同凝结了一般,唯一能听到的声音,便是四个人的呼吸。呼吸声杂乱而没有规律,可见四个人心中都不平静,上官瑞紧张,是因为他即将面对的,一个是他过去的爱人,一个是他现在的爱人。无论伤害哪一个人,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不忍。司徒兰心紧张,自然是因为怕上官瑞临阵退缩。赵亦晨紧张,是因为怕上官瑞会说出伤害唐琳的话,而唐琳紧张,亦是如此。长长的沉默之后,上官瑞开口了,他面色冷峻的扫向唐琳,沉声道:“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郑重的介绍一下。”他把视线移向身边的司徒兰心:“这位是我现在的妻子,我很爱她。”气氛再度冷化,唐琳十指紧紧的揪在一起,没有开口说话。“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好,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遗弃她,没有她的话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祝福你和赵亦晨修得正果。”唐琳的脸色渐渐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当然我希望你们继续离开这里,就像三年前那样默默的离开,在b市这座城市,我不想再跟你们其中的哪个人不期而遇。”“不要说了!”赵亦晨腾一声站起来,额头青筋突起,他愤怒的抬起拳头就要往上官瑞脸上砸,上官瑞身上一闪躲了过去,可他却不依不饶,很快,两个男人扭打到一起。“住手,都给我住手。”司徒兰心急急得上前阻止,唐琳则像个木乃人一样,坐在原位默默流泪。“赵亦晨,我让你住手,凭什么带走别人的未婚妻,还理直气壮的在这里打人!!”司徒兰心愤怒的冲他咆哮,赵亦晨怔了怔,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跟我出来。”“放开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出去!”赵亦晨充耳不闻,视线睨向唐琳:“琳琳,是时候把真相说出来了。”“放开她。”上官瑞阴鸷的命令,刚又想出手,唐琳开口了:“瑞哥,让他们出去,我有话跟你说。”司徒兰心的心咯噔一声,突然停止了挣扎,她似乎预感到接下来唐琳要说的话,一定会动摇上官瑞心中的情感天平。就这样,她像个傀儡一样,被赵亦晨拖出了包厢。赵亦晨关了房门,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漂亮的双眼紧紧闭合,那张俊俏的脸庞是旧伤未平又添新伤。司徒兰心靠在门边的位置,可以清楚的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她嘴唇轻颤了几下,哽咽着问赵亦晨:“一定要这样帮助唐琳来毁掉我的家庭吗?”“我无心毁任何人的幸福,只是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如果你是唐琳,你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你也不甘心就这样把痛苦独自吞咽。”司徒兰心沉默了下来,因为隔着那扇门的包厢里,一场令她不安的谈话已经开始。上官瑞冷冷的凝望着唐琳,按捺着心中的悸动说:“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把你想说的一次性说完。”唐琳抬起朦胧的泪眼,一步步的走向他,突然扑到他怀里,嚎啕一声大哭了起来。“瑞哥,三年了,我的心没有一天不疼过,你知道是谁把我们害成这样吗?是你父亲,是你父亲上官汝阳,你知道我爸爸妈妈都已经死了吗?你又知道是谁害死他们的吗?是你母亲,是你母亲赵夕蔺”伫在门边的司徒兰心,脑子轰一声一片空白,她震惊的捂住嘴,完全不敢相信刚才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公公婆婆是那样慈祥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像司徒长风和阮金慧一样,害过别人的命。“你再胡说什么?”上官瑞一把将她推开,他和司徒兰心一样,接受不了唐琳口中说出来的话。“我没有胡说!”唐琳哭得愈发伤心,她开始娓娓道出三年前所发生过的那些上官瑞并不知情的往事。“四年前,你第一次带我回家的时候,你父亲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他乘你不在的时候问我母亲叫什么名字,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告诉他我母亲叫洪妙珠,他随即脸色便沉了下来,尔后我再你去你家,他对我的态度就十分冷淡,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约我出来见面,在一家茶馆里,他开门见山就让我离开你,我自然是不答应,问他为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上官瑞犹如一座冰山,冷硬开口:“怎么说?”“他说,洪妙珠的女儿不配嫁到我们上官家。”唐琳的眼泪再次落下:“就因为我是洪妙珠的女儿,所以我就必须要离开你,我困惑不解,询问他和我母亲之间有什么过解,他却让我回家问我母亲,临走时还警告我,约我的事情绝不可以跟你说,否则他就让我们家吃不了兜着走。”“我从茶馆出来后,就发了疯一样的跑回家,一见到我母亲,就哭着问她跟上官汝阳是什么关系,我母亲当时很震惊,听了我的话后非常气愤,她告诉我不要理睬你的父亲,说你父亲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三十几年前,把她骗上了床后却又将她抛弃,现在他是怕我嫁到你们家后他的丑事曝光,才会坚持让我离开,听了我母亲的话,我踏实了许多,便也不再把你父亲的警告放心上,过了十来天后,他再一次把我约了出去,这次直接便递给我一张巨额支票,我拒绝了他,并且告诉他,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财富,我爱你只是爱你这个人,我也承诺不会把他和我母亲的事说出去,可他还是不同意,还是坚持让我离开你。”“那一天,我们不欢而散,之后没多久,我们家便发生了一件晴天霹雳的事,而我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跟你父亲有关系。”上官瑞屏住呼吸,等着唐琳接下来的话“那是一个阴霾的夜晚,随时都有可能下场倾盆大雨,我父亲送完了最后一家人的货,看着天气不好想乘着下雨前赶回家,于是他就超了一条偏僻的小路,那条小路我父亲也不是第一次经过,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出没,可偏偏在那天晚上,突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酒鬼,直棍棍的迎向我父亲的车,由于实在太过突然,我父亲来不及刹车,那人便被碾在了车下,当场气绝身亡,我父亲当时吓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连那个人的面孔都没有看清,因为他的脸上全是血,身上充斥着浓浓的酒味,我父亲挣扎了很久,因为怕坐牢他逃了,逃回家的时候身上有很多血渍,我母亲和我见他魂不守舍,便询问他出了什么事,我父亲两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哭着说他撞人了,他把人撞死了,我们一家瞬间陷入了黑暗中,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天亮时,我父亲受不了内心的恐惧,要去警局自守,可是我妈却死活不让他去,我妈对我爸的感情非常深,当年她被抛弃后,是我老实巴交的父亲娶了她,二十几年来,两人从未红过一次脖子,我妈说反正是偏僻的地方又没有监控,又没有目击证人,只要我们不承认便没有人会知道,在她的坚持下,我父亲只好打消了自守的念头,就这样,我们一家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三天,每天看着电视新闻里报道那名被撞的死者,或者是听到警车呼啸的声音,都紧张的寝食难安,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又度过了几天,眼看警察还没有找上我们,我们悬着的心便开始稍稍放下,以为这件事终究会不了了之,却做梦也没料到,绝包不住火,我父亲撞人的事还是被人知道了。”唐琳抹了抹眼角的泪,目光开始夹杂着满满的怨恨。“那是你父亲第三次约我见面,我压根没想到他会清楚我们家的事,他把一摞照片丢到我面前,照片里是我父亲当时撞人的画面,我惊慌的问他从哪里来的,他说不管是从哪里得来,我父亲撞死人都是事实,那一刻,我似乎已经预料到他约我的目的,果然,我预料的没有错,他说这件事他会帮我摆平,并且会永远烂在肚子里不说出来,条件只有一个,离开他的儿子。”上官瑞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拳,他面色铁青的质问唐琳:“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你都没有告诉我?”“我不敢说,我怕你知道我父亲是一个杀手凶手后会看不起我,更何况,那时候风声很紧,死者的家属到处扬言,一旦知道凶手是谁就灭他全家,我妈叮嘱我,除了我们一家三口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连你也不可以,当时为了保住我爸爸的命,我就听从了她的话,可是你父亲突然得知这件事完全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很痛苦,也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考虑好再答复他。那三天对我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我连死的心都有了,一边是我深爱的父亲,一边是我深爱的男友,舍弃任何一方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就在跟你父亲约定的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那天早上,你带着我去了一家纹身店,在你的胸口刻下了我的名字,我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锋利的尖针刻在你的身上却是疼在我的心里,我的心在滴血,面对一个如此爱我的男人,我怎么舍得就此放弃,当即我便暗下决心,回去后便劝父亲自守,然后保住我的爱情,虽然很自私,可是我只能这样做,因为我实在舍不得离开你”“然后世事无常,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我当天晚上回到家中,把心中的想法跟母亲一说,便换来了她狠狠的一耳光,也是在那时候,我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秘,我竟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我母亲当年嫁给他的时候,已经是有孕在身,而我父亲却并不计较,甚至二十几年来视我如已出,比我母亲给予我的爱还要多,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这样一个对我恩重如山的父亲,我怎么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视他的生命与不顾?我哭了整整一夜,终于做出了一生中最艰难也是最不甘心的抉择,就是放弃你,跟你父亲面对面时,我已然心如死灰,你父亲是那样的残忍,他让我放弃你还不让我留在b市,并且必须要在我们婚礼的那天不声不响的离开,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恨我,才能对我彻底死心,为了能保住我爸爸的命,我什么都答应了,统统答应了”唐琳哭得不能自持,上官瑞更是心如刀割,他歇斯底里的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事全瞒着我?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替你解决,而要愚蠢的听从我爸的安排?你不知道失去你我会有多痛苦吗?你不知道你的离开会给我造成什么样毁灭性的打击吗?或者,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知道,我全都知道!!那你以为我会好受吗?我当时真的累了,你父亲的势力实在太强,在我爸没撞人之前,我母亲就被人引诱进了赌场赌博,输了钱就有人借高利贷给她,然后没钱那些人就跑到我家里来乱打乱砸,而这些,全是你父亲在背后一手操纵,目的就是逼我离开你,那些打砸我家的人赤裸裸的扬言,如果我不跟你分手,还会有比这更恐怖的举动,而你父亲手里还握着我爸撞人的证据,就算我告诉你又怎样,顶多只会使你们父子决裂,而结果你父亲会把所有的过错推到我身上,会变本加厉的折磨我们家,跟你们这样一个显赫的家庭比,他想弄死我们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司徒兰心听到这里,心情沉入了谷底,在她的思维里,公公怎么都不会是唐琳口中那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眼泪不会骗人,唐琳心碎的哭声,曾经也是她悲惨的经历。“这些你都知道吗?”司徒兰心声音沙哑的质问赵亦晨。“一开始不知道,是到了法国后的第二年才得知。”“你为什么会跟她一起离开?是她要求的,还是你自己自愿的?”“她要求了,我也愿意。”“那没有问她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吗?”“问了,但是她不想说。”“她不想说所以你就不问了?”“是的。”赵亦晨笃定的点头:“也许你认为我是个傻子,可这就是我赵亦晨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我会无条件的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而不去问做这些事的理由,直到某一天,她愿意向我坦诚为止。”“如果她一辈子不向你坦诚呢?”“没关系,她不坦诚有她不坦诚的理由,这不会影响到我对她的喜欢。”司徒兰心突然很羡慕唐琳,也突然很感概世上竟然有这样爱情。赵亦晨不是傻,只是他爱人的方式太过独特与无私。“你怎么就知道我解决不了?你说都不说一声就跟着赵亦晨不辞而别,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尽颜面,让我这三年生不如死,这就是我们相爱了三年所换来的结果吗?”“我那时候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想不了太多,唯一的念头就是保住我父亲的命,可我怎么能想到,我舍弃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最后还是没能保住我爸爸的命,甚至把他们两个人的命都葬送了”唐琳再次崩溃的大哭,哭的已经说不出话,上官瑞走到她身边,按住她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上官家欠了我父母两条命,我在法国三年,为了遵守与你父亲的约定不敢踏足b市半步,结果我父母一年前双双离世,我到八个月后才知道,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害死我们父母的,竟然是我深爱的男人的父母,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残忍?”“琳琳你不要哭,你冷静一点,你把所有的真相告诉我,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上官瑞看到心爱的女人伤心欲绝,他的眼圈不知不觉也湿润了。“当年我父亲撞死的那个人,是你父亲买通的一个患了绝症的人,这就是一个阴谋,是一个从头到尾就被策划好的阴谋,你父亲答应给那个人一百万美金,让他在夜晚喝了酒扑到我父亲车上,造成他被碾身亡,那个人想着自己反正早晚要死,如果能在临死前替子女弄一大笔钱也是好事,结果我父亲就成了冤大头,你父亲就是吃定了我爸会逃跑,才事先就找人藏在出事地点,把当时的场面全部拍了下来,以此逼迫我离开你,他的计划成功了,我也离开了,可是他们还是不肯善罢甘休,你母亲竟然找人在我父亲的车上动了手脚,让他们双双车祸身亡,让我一夜之间,从一个有爹有妈的孩子变成了孤儿,而到现在,你还对我恨之入骨,那我呢?我是不是该提着菜刀去你们家找你父母拼命?才对得起我泉下有知死不瞑目的父母?”上官瑞脸色瞬间惨白,在听了唐琳的指控后,完全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如果说父亲拆散了他们的爱情尚且可以原谅,但是害死了两条人命却是怎样也无法原谅的。“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得知?”“我没有冤枉你父母,这些真相都有证据,是我在法国认识的一位干妈替我查出来的,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父母绳之以法,可是我不能那样做,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我就不能那样做,即使他们残忍的害死了我家人,因为爱你,我也不能那样做”唐琳早已经哭肿了双眼,那晶莹的泪水深深的刺痛了上官瑞滴血的心,真相是残忍的,现实比真相更残忍。他缓缓抱起哭得蹲在地上的唐琳,哽咽的说:“对不起,如果我父母真的做过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我替他们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我一定会问清楚,倘若真的是他们所为,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瑞哥,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我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了,我只有你了,三年前,是为了父母才苟延残喘的活着,三年后,我父母已然惨死,你便是我心中唯一活着的动力,如果连你失去了,我要怎么活下去”唐琳靠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她的泪浸湿了上官瑞的外套,直达他心脏跳动的地方,那里,每跳一下都痛得抽搐。“这半个月来,我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得安稳,每当闭上眼睛,我父母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就会生气的质问我,为什么不替他们报仇,为什么明明掌握着能将凶手制裁的证据,却还要把事情掩盖下来,我不敢看他们,我愧对他们,因为爱你,我辜负了他们多年的养育之恩,我是全天下最不孝的女儿,也是全天下最自私的人,为了能跟你破镜重圆,连我父母的死我竟然都可以置若罔闻”司徒兰心悄悄的将门推了一下,从小小的门缝里,木然的看着上官瑞抱着伤心欲绝的唐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唐琳哭了很久,上官瑞待她情绪平稳一点后,便将赵亦晨喊了进去,面色阴霾的叮嘱他:“把她送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马上告诉我。”然后,他冷冷的走出包厢,经过司徒兰心身边时,司徒兰心伸手想拉住他:“瑞”可是,他却充耳不闻的走了过去,像是没听见,又像是听见了,却什么都不想说。司徒兰心盯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还来不及伤心,便加快步伐跟了过去,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坐在他的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突然其来的真相任谁也接受不了,上官瑞有上官瑞的愤怒,司徒兰心也有她自己的心伤。如果事实真的如唐琳所说,那么,她和上官瑞之间,真正的问题就出来了。眨眼的时间,车子便开到了白云公馆,若是在平时,上官瑞下车后,都会替司徒兰心拉开车门,可今天他就像是忘了她的存在一样,独自下车后便疾步向客厅的方向走去。司徒兰心虽然有些失落,可是她能理解上官瑞现在的愤怒,他现在,一定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紧紧的跟着他的步伐走进客厅,一眼撇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婆婆,司徒兰心的心里十分难受,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她的双手怎么就会沾染上鲜血呢?“咦,你们俩不是出去吃饭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夫人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笑眯眯的询问两个人。“爸呢?”上官瑞冷冷质问,老夫人怔了怔:“在书房,怎么了?”他不回答母亲,而是径直走到书房门口,砰一声把门推开:“出来,我有话问你。”上官瑞鲜少会用这样的态度与父母说话,除了上次跟父亲吵过一次架,平时从未顶撞过他们,更别说用粗暴的语气说话了。上官汝阳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疑惑的问:“怎么了?”上官瑞同样不理睬,走到妹妹面前:“晴晴,你跟我来。”上官晴晴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哥葫芦里卖什么药,便跟着他上了楼,上官瑞把她带到他的书房里,突然伸手把门从外面反锁了。砰砰砰,上官晴晴惊慌的敲门:“哥,你干吗?你干吗把我锁起来?!”“老实的待一会,我跟他们把话说完了,你再出来!”上官瑞蹬蹬的下了楼,楼下沙发上,上官汝阳与妻子已经正襟危坐的等着他,楼上的动静他们不会听不见,老夫人率先问:“你把你妹妹关起来干吗?”司徒兰心心知肚明,站在一旁暗自神伤。“因为我不想让她看到她引以为傲的父母卑劣的一面。”“放肆,你跟谁说话呢?”上官汝阳腾一声站起来,脸色极为难看。“就跟你们说话!”上官瑞咆哮的吼一句,眼底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这样跟我们大吼小叫的?”上官老夫人气恼的询问,视线睨向媳妇,期待她能一解他们的困惑,可司徒兰心却什么也没说。不是她不说,而是此时此刻,她能说什么?“你们对唐琳的父母都做了什么?三年前,我的爱情是不是你们毁掉的?”上官瑞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切齿的质问。蓦然,上官汝阳与妻子脸色苍白了下来,而这瞬间表情的转变,就已经验证了事实的真相,虽然残酷,却终究是事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上官汝阳矢口否认。“到现在还要继续装吗?到现在还要把我当个傻子隐瞒吗?以为你们真的能一手遮天,杀了人都没人知道吗?!”上官瑞的愤怒爆发了,他话一落音,便把沙发旁的茶水杯全部摔到了地上。司徒兰心震惊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上官瑞,这样愤怒的上官瑞,他的愤怒就像一颗炸弹,砰一声爆炸了,炸得人始料未及。同样震惊的,还有上官汝阳和赵夕蔺,或许两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儿子会突然间知道了真相,也许想过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但却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样早。“说话啊?怎么都不说话啊?否认啊?怎么都不否认了?”上官瑞发了疯似的咆哮,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失望,他的父母亲手毁掉了他的人生和希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你母亲没关系。”事到如今,上官汝阳知道瞒不下去了,坦白承认。“跟你爸没关系,是我害死了洪妙珠和唐德宗。”赵夕蔺抢着拦责任,其实两个人都没有说谎,只不过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做过的事而已。“你们一个设计阴谋拆散我和唐琳,另一个杀人灭口,你们是我的父母吗?是我所认识的父母吗?你们不是,你们是魔鬼!”“你胡说,唐琳只是为了钱才离开你,你爸何曾设计过什么阴谋?”赵夕蔺迫切的替老公辩解。“你妈也没有杀人灭口,她根本就没见过洪妙珠这个人!”上官汝阳亦同样迫切的维护老婆的清白。“没有?这么说,你们做过的事,对方都不知道吗?”上官瑞绝望的冷笑,隔着几层衣服,谁能知道他心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了,鲜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流。赵夕蔺与上官汝阳互相凝望了一眼,突然意识到,对方可能瞒着自己做过一些事,而这些事从来都没有向对方坦白过。“呵,看来你们的恩爱也只是表面上的。”上官瑞嘲讽的再次冷笑:“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就让我来替你们说!”他走到父亲面前,愤怒的质问:“你是不是买通了一个患了绝症的男人,给他一百万美金,让他自己撞上唐德宗的车,从而制造一桩撞人逃逸的事件,再拿出目击证据威胁唐琳离开我?是不是找人引诱洪妙珠赌博,输了钱借高利贷给她,然后没钱还就到她家里打砸抢掠?扬言唐琳不离开我,就还有比这更恐怖的行为?”赵夕蔺目露惊诧,这些她真的不知道,她以为唐琳离开是因为上官汝阳给了她钱她才离开,压根没想到,上官汝阳设过这样的圈套。“还有你,是不是记恨当年洪妙珠与你的老公有过一段往事,所以就找人在唐家的车上动手脚,制造出唐德宗与洪妙珠意外身亡的假象?”上官汝阳震惊的的睨向妻子:“夕蔺你”气氛骤然变冷,夫妻两人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这让司徒兰心不禁想到林爱的一句话,就算是再相爱的两个人,也有对方所不知道的秘密。“看样子,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了!”上官瑞对父母彻底失望,他突然走向电话机旁,伸手要拨110,司徒兰心冲过去:“你干什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疯了!他们可是你养育你的父母!”“我的父母是父母,别人的父母就不是父母了?!”“那你也不能亲手把他们送入监狱,你总要把事情弄清楚,你现在所说的只是唐琳的片面之词,你有听一听爸妈的叙述吗?我相信,他们一定有他们不得已的苦衷!”“够了,他们都没有否认还有什么好说的?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理由!”“怎么没有?我们不说不代表我们没有苦衷,我和你爸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我们做的任何事,都有我们的无奈。”“好,那你说说看,你们的无奈是什么?”上官瑞啪一声把电话扔回了桌上,冷冷的等着父母说出能让他接受的理由。“你先说吧。”赵夕蔺面无表情的坐回沙发上,泪水悄悄渗出了眼眶。上官汝阳沉吟片刻,沙哑的开口:“我这一生没有爱过除你母亲以外的任何女人,但发生关系的却不止你母亲一个人,但也仅仅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母亲,一个便是唐琳的母亲洪妙珠,也许你们觉得我是出于爱她才和她发生关系,错了,我并不爱她,她是一个非常有手段有心计的女人,她渴望嫁入豪门,就想法设法的接近我,我一再躲避她,可最终还是栽在她手里,之后,她便开始逼迫我离婚,我怕你母亲知道了这件事不会原谅我,便拿出巨额财产补偿她,她拿了钱后也离开了一段时间,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半年后她又回来了,挺个大肚子说孩子是我的,非要我负起责任,我根本不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因为洪妙珠本身就是个很不自爱的女人,在我之前就跟很多男人发生过暧昧,我提出孩子出生后做亲子鉴定,如果证明孩子真的是我的,我自然会负责任,如果孩子不是我的,我会以勒索敲诈罪将她送入监狱,也许是我的话吓到她了,她从此后便销声匿迹,再没来找过我,直到二十几年后,有一天,你带回来一个女孩子,我第一眼就觉得她很像洪妙珠,结果一问真的是她的女儿,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洪妙珠又开始算计了,二十几年前她嫁入豪门的梦没有实现,二十几后,她便让她的女儿来替她实现,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天底下那么多姑娘,偏偏我的儿子就喜欢上了洪妙珠的女儿?”上官汝阳说完后,赵夕蔺便接着开始说--“二十几年前的事我并不知情,如果不是洪妙珠后来找到我,我想我到死都不会知道你父亲年轻时曾经出过轨,那是唐琳已经离开后的事了,有一天,我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夹了一张发黄的照片,便是你父亲与洪妙珠出轨的证据,上面留了一个时间和地点,约我出去见面谈,我压抑着深深的愤怒去赴了约,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照片中的女人竟然就是差点成了我媳妇的唐琳的母亲,她是个很嚣张的女人,一见面就讽刺我老公当年背叛过我,而我还一直蒙在鼓里,我跟她吵了起来,她却突然说,你知道唐琳的父亲是谁吗?就是你的老公上官汝阳,我当时一下懵了,根本接受不了她的话,我让她拿出证据,他说你老公处心积虑的把我女儿逼真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他很清楚唐琳和上官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接着便开始向我索要封口费,家丑不可外扬,考虑到瑞你当时的状况,已经受不了任何刺激,我便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永远消失不见,可这个女人太贪得无厌,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前前后后向我索要了七次封口费,我原本想要跟你父亲大闹一场,可是想想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闹又有什么意义,为了保持我们多年恩爱的夫妻情义,我连提都没有跟你父亲提一下,打算把这秘密尘封起来带到棺材里去,但我也开始怀疑唐琳是不是真的是你父亲的骨肉,我就找人去给我调查,调查结果令我非常气愤,你父亲确实与洪妙珠发生过关系,可那个孩子却并不是他的,一个父不详的孩子却让我们上官家替她买单,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当即叫来几个人,让他们去稍微教训一下那个撒谎的女人,我只是让他们教训她一下,并没有让他们杀人灭口,可那两个人却在唐家车上动了手脚,致使两人出了车祸双双身亡”赵夕蔺掩面哭了起来:“我当时得知了消息非常自责,虽然他们的死是个意外,可我完全脱不了责任,这也是我后来每天念经颂佛的原因。”<script>app2(); 98 爱情是真心的 chap_r(); app2();真相总算大白,上官瑞却并不能因此而原谅双手沾满鲜血的父母,他痛心的说:“无论你们有怎样的无奈,在那些无辜的人死去后,你们的罪恶就没办法救赎了,因为厌恶一个人,就迁怒于别人的女儿,因为心中咽不下一口气,就找人替你们出这口气,你们可曾想过,就因为你们这些想法与做法,导致了多少人的不幸?因为你们,我失去了我心爱的女人,因为你们,我的人生差一点点毁灭,又是因为你们,现在把我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人生再次搅得一团凌乱,我对你们不是失望,而是深深的绝望。”上官瑞最后瞥一眼伤透了他心的父母,丢下一句:“从此以后这个家,我便不会再回来了。”扬长而去。司徒兰心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的脑中一直盘旋着上官瑞的那句:‘因为你们,我失去了我心爱的女人。’这句话像刺球一样在她心里不停的滚动,滚在哪儿疼在哪儿。直到耳边传来婆婆撕心肺裂的哭声,她才从木然中清醒过来,拨腿追了出去。上官瑞的车已经开出了公馆的大门,司徒兰心拼了命的追上去,眼泪迎着寒风不停的流,即使眼前模糊一片,她追赶上官瑞的决心也不曾有一丝动摇。上官瑞身心疲惫地坐在副驾上,他的心情糟糕透了,连开车的力气也没有,现在替他开车的,是家里备用的司机。视线无力的睨向反光镜,蓦然瞥见车子后面正含泪追跑的司徒兰心,他立马开口:“停车。”司机把车子停了下来,他推开车门走下去,静静的等着司徒兰心向他奔过来。司徒兰心的步伐在与他距离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她泪眼汪汪的与他对视,谁也没有向对方先走一步,就那样默默的相互凝望,过了很久后,司徒兰心才迈动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向他走近,走到他面前,她红着眼圈伤心的问:“从此以后这个家,你不会再回来了,那这个家里的我,该怎么办?”想起那一句,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她的泪瞬间如雨下。司徒兰心的眼泪烫伤了上官瑞冰冷的心,他伸手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伤感的说:“我只是暂时想一个人冷静几天,不会丢下你不管,等我冷静好之后,会回来接你。”他的大掌停留在她半边脸颊,轻轻的抚摸,轻轻的替她擦拭泪痕,“即使现在我如此的心灰意冷,也没有想过要放弃你,所以,等着我就好。”上官瑞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缓缓转身朝着车子走去,车门打开的瞬间,司徒兰心突然疾步冲上前,一把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哪怕是一分钟”司徒兰心贴在她的后背,伤心的哭着说:“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家,没有你的地方,我会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不要再让我一个人,我已经孤独了很多年。”上官瑞坚硬的心忽尔就软了,他转过身,捧着司徒兰心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心疼的说:“好,我带你走。”就这样,上官瑞把司徒兰心带走了。他兑现了他当初的承诺,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两人来到了海边的一幢别墅,上官瑞开了门,里面装修的十分精致,不比白云公馆差多少,他指了指沙发:“先休息一会,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恩。”司徒兰心轻轻点头,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重新回到别墅,她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小姑子,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哽咽道:“嫂嫂,你在哪里?”“晴晴,你叫妈妈接电话。”“妈妈现在很伤心,已经把自己关进卧室了。”她沉吟数秒:“那我打她手机。”正欲挂电话,小姑子急急的问:“嫂嫂,是不是你和我哥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的,别担心。”听了她笃定的回答,上官晴晴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司徒兰心拨通婆婆的号码,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喂?”一听到这沙哑的声音,司徒兰心的心就揪痛了:“妈,还在难过吗?不要难过了,我现在和瑞在一起,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原谅你和爸爸。”短暂的沉默,传来婆婆压抑的哭声:“兰心,妈妈现在没脸接你的电话,你一定和瑞一样,对妈妈失望透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别这样说妈,我没有怪你,虽然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是我也能体谅你的苦衷,我不会忘记,一直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你和爸爸,我一定会化解瑞心中的怨恨,会把你们的儿子完整得带到你们身边去。”上官老夫人深深的震撼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温暖此刻沉痛的心,她感激的说:“谢谢,兰心谢谢你,我儿子说得没错,你是一个温暖的孩子,我们上官家能有你这样的媳妇,是我们三生修来的福气。”“能做妈妈的媳妇,亦是我的福分,不会因为今天的事而对你们产生偏见,瑞现在也只是一时气愤,等过些日子他冷静下来,会慢慢体谅你们的苦衷,所以在这之前,在你的儿子回家之前,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向你汇报他的近况。”“恩好好。”原本阴霾的心情,接了媳妇的电话后,顿时好转了许多,上官老夫人心中暗暗思忖,绝不会忘记今天司徒兰心对上官家做出的付出。司徒兰心挂了电话后,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海边,凝望着面前一望无迹的大海,心中思绪万千,难过吗,怎能不难过。伤心吗?怎能不伤心,失落吗?怎能不失落。想要离开吗?怎么不想离开。可是她能离开吗?她不能离开。她有一千个一万个可以离开的理由,可是她却不能离开,因为深爱的男人,她不能离开,她答应过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像唐琳一样离他而去。即使生活充满了悲伤,她亦想要守护这份承诺,更何况,她和唐琳是不一样的人,她不会在困难的面前选择逃避,她从来,都是一个愈挫愈勇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松开自己的手,哪怕伤痕累累,她也会努力的坚持着,还有谁,比她更能承受命运的无情。现在这样的局面,如果她走了,就等于在上官瑞的心上再划几刀,她舍不得让他痛,唯有放宽自己的心,把所有的委屈压在心底,做一个无私的女人,维护好自己的家庭,维护好丈夫与公婆之间的关系,这便是她身为一个妻子一个媳妇的责任。不知在海边伫立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才从中木然中回过神。“回来了?”凝望着面前站着的高大男人,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会再他这么累的时候跟他吵架,即便,她有充分的理由。“恩。我给你买了吃的,走吧。”他牵起她的手,踩着柔软的沙滩,亦步亦趋的回到了别墅。别墅的餐桌上,放着一堆打包好的食物,司徒兰心视线缓缓的扫一圈,都是她喜欢吃的,他终于,都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了。她很欣慰,同时也希望,他不是因为觉得对她愧疚,才这样用心良苦。“吃这个。”上官瑞把一盒咖喱饭递到她面前,又替她抽出双筷子,司徒兰心接过去,低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好吃吗?”“恩。”“那就多吃点。”“你不吃吗?”“我在外面吃过了。”上官瑞其实撒谎了,他没有吃任何东西,是因为他没有任何胃口。“下次不要从外面带吃的了,我自己下厨就好。”“好。”他点头答应。温柔的看着她吃。至始至终,谁都没有提白天发生过的事,上官瑞不说,司徒兰心也不问,这便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吃饱了。”司长雅站起身,把凌乱的餐桌整理了一下,转身正要送出去时,上官瑞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兰心,对”“不用。”上官瑞话没说完,司徒兰心便迅速打断了,她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为什么?”他深深的望着她,她悠悠回答:“因为爱情是真心的,彼此之间了解对方的真心,所以不需要说对不起这句话。”上官瑞愣住了,显然司徒兰心的话令他很意外,他以为白天发生的事,肯定让她造成了很深的误会,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爱情是真心的,彼此间了解对方的真心,所以不需要说对不起这句话。他将她揽到怀里,脸庞摩擦着她的头发说:“吓坏了吧?”“有一点。”“对不起可以不说,但谢谢一定要说,谢谢在这个时候,不离不弃陪在我身边。”“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没有把我丢在一个没有你的地方。”窗外是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窗内,是两颗受伤的灵魂紧紧相拥的身影。谭雪云第一次踏入b中的校门,当然是为了来见她的儿子,她一身贵妇的打扮,径直来到教师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只有三两个教师,林爱起身问:“您好,您找谁?”“江校长在哪里?”“江校长出去了,您找他有什么事吗?”“他的办公室在哪里?我过去等他。”林爱将她领到一处休息室,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江校长不喜欢客人等在他的办公室,所以请您在这里等。”谭雪云脸色蓦然沉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林爱恭敬回答:“我不知道您是谁,但不管您是谁,都与其它客人一视同仁。”“江校长的喜好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你们什么关系?”“同事关系,上下属关系。”谭雪云哼一声:“我看不止这么简单吧,你说话的口气俨然就像他的女朋友。”她将林爱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如果真是这样,江校长的眼光就差了点。”林爱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见面前这位贵妇说话咄咄逼人,便很不客气的反击:“您看起来也不像是很闲的人,所有就不要胡乱猜测别人的关系了。”她转身欲走,谭雪云冷喝一声:“站住。”“还有什么事吗?”“给我泡杯咖啡过来。”“对不起,我上课时间快到了。想喝咖啡的话,学校对面就是咖啡厅。”“你”谭雪云被她气得要死,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无视过,她的视线扫向林爱胸前佩戴的教师牌,林爱,她记住这个名字了。拿出手机拨打儿子的电话:“臭小子,马上给我回学校来,你妈被欺负了。”江佑南接到电话后,马不停蹄地返回了学校,在休息室见到母亲,他微笑着问:“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们美丽高贵的谭女士?”“你跟我来。”谭雪云拉着儿子走进教师办公室,手往林爱身上一指:“你问问她,是不是我不能进你的办公室?”林爱站起身,表情有些僵硬。其它几名教师纷纷把视线聚集到了她身上,都有些困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江佑南怔了几秒,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笑笑:“我当什么事呢,对,这不能怪林老师,我平时是这样叮嘱的。”“你少替她解围,你平时也叮嘱她访客想喝咖啡,就让访客自己到咖啡厅去喝吗?”“那是您说话不客气在先。”林爱不卑不亢的回答。“我说话怎么不客气了?我只是想去我儿子的办公室等我儿子有什么过分的吗?”林爱心咯噔一声,显然是被她这句话震慑住了,不禁抬眼打量了一下贵妇,她是江佑南的母亲?这个认知令她十分意外和懊恼。她怎么会跟江佑南母亲发生了争执,这简直是再自取灭亡。本来江佑南就对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会又得罪了他母亲,他一定对她更加无好感了。“您没有说明您是江校长的母亲。”“我没说吗?我问你知道我是谁吗?结果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说不管我是谁,都与其它人一视同仁,呵,我还不知道我们学校竟然有这么铁面无私的教师,现在,我以董事长的身份,要求你立马收拾东西走人!”气氛骤然冷却,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因为她们都知道学校有一位神秘的大股东,但是却并不知道这位股东竟然是校长的母亲。林爱脸色极为难看,她不再替自己辩解,等着江佑南发话。江佑南叹口气:“妈,你有点不讲理了哦?人家只是本分做事,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让人家走人?”他停顿一下:“再说了,学校的教师都是凭本事考进来的,没有违反教育部的相关规定,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开除她们,即使是你,这位从未露过面的大股东。”“你”谭雪云又是窝一肚子火,刚刚才被林爱气的半死,现在儿子又不替她说话,她恼怒的低吼:“我说开除就开除,你若非要走正式程序,那我自然有的是办法。”时至今日,谭雪云再不是二十几年前的谭雪云,她的势力非一般人能想象。一阵铃声响起,司徒兰心结束了课程回到办公室,蓦然瞧见了谭雪云她十分诧异,上前招呼:“谭阿姨,你怎么来了?”前一秒,谭雪云还是一脸阴霾,下一秒,再看到司徒兰心后,马上就由阴转晴。“兰心,刚才在上课吗?阿姨瞅了一圈没瞅到你,结果就被某个不长眼的人冷落了半天。”司徒兰心视线环顾一圈,看到林爱脸色不对劲,马上便意识到了什么,她笑笑:“可能是误会,阿姨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她要开除林爱。”江佑南迅速贴近她耳边提醒了一下。“什么误会啊,明明就是没有教养,一个没教养的人怎么能教育孩子,今天必须要开除。”“阿姨,林老师是我的好朋友,你真的是误会了,她不是故意怠慢你的,而是我们向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做事。”“你的好朋友?”谭雪云眉一挑:“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司徒兰心表情僵了僵,心中十分不快谭雪云对林爱的蔑视,但为了将事情小而化之,便压抑着不快道:“真的是误会,阿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计较了呀?”谭雪云想了想:“那好吧,既然兰心都求情了,那我就放她一马,不过这人情可不是随便给的,今晚陪阿姨吃饭。”又是吃饭司徒兰心愁得头皮都发麻了,可为了林爱,也只能答应:“好,没问题。”得到了她的应允,谭雪云十分开心,拍拍她的手:“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七点,在上次湘菜馆不见不散哦。”“恩好。”江佑南微笑着冲司徒兰心翘了翘大手指,揽住他妈的肩膀:“现在可以走了吗?谭女士?”谭雪云没好气的瞪一眼儿子,然后视线睨向林爱,“同样为人师表,怎么差别这么大呢。”这句话,任谁都听得出贬低之意,林爱心里很难过,只因为说这个话的人,是她暗恋的人的妈妈。“兰心,阿姨走了啊,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哦。”司徒兰心挥手:“嗳好,会准时赴约的。”待办公室终于静下来后,林爱拨腿跑了出去,司徒兰心立马跟上去,一直跟着她跑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林爱,你不要把谭妈妈的话放在心里,她误会你,江佑南不会误会的,他跟他妈妈不是一样的人。”“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江佑南那么喜欢你,我长得不比你差,脑子不比你笨,可是他为什么就是喜欢你,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这就是命,江佑南的母亲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可是连这样的人都喜欢你,我还有什么觉得不甘心的。”“不是这样的,只是我有一次在大街上捡了她的钱包,然后就认识了,你们只是遇见的时机不好,但这不代表你跟江佑南之间就不可能。”“是啊,所以我说这都是命,你捡了她的钱包她感激你,而我只是按照规定做事反而得罪了她,这就足以证明我和江佑南之间是没有可能的,没有任何一方有利的条件能让我们走到一起。”司徒兰心很心疼她的这番话,她抓着林爱的手说:“别想的这么糟糕,事情没有那么严重的,主要还是你自己不够勇敢,如果你勇敢一点向江佑南坦白你的内心,结果肯定会不一样。”“算了,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准备离开这里了。”“就这样走了你不会遗憾吗?”“没有期待的感情,不会让我觉得遗憾。”司徒兰心不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暗自思忖,她不会让林爱就这样离开。下班前给上官瑞打了通电话:“喂?你今晚有应酬吗?”“没有,怎么了?”“我可能会晚点回去,有人约了我吃饭。”“谁?林爱吗?”“不是,是谭阿姨。”“江佑南的母亲?”“对的。”电话里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上官瑞才说:“江佑南的母亲是什么意思?总是这样三番两次的约你吃饭?”“今天是特殊情况,我回家再跟你说好吗?”“知道了。”上官瑞有些心烦的挂了电话。司徒兰心准时去赴约,到了约定地点,却诧异的发现,坐在那里的人是江佑南。“你母亲呢?”她坐到他对面,很疑惑的询问。“我妈突然有个临时应酬来不了了,所以让我来替她赴约。”“那打个电话就好了,不是非要吃这顿饭的。”“怎么,就因为对象是我吗?”司徒兰心愣了愣:“不是,我是担心你也忙。”“我不忙,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吃饭了,对于这顿晚餐,我其实很期待。”她叹口气,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那点菜吧,这顿我来请。”“行,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刚迈出校门,穷得叮当响的你了,阔太太请客,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司徒兰心翻翻白眼:“一定要这样讽刺我吗?”“我说得是实话,讽刺也是讽刺我自己,没能让你变成江太太,是我的失败。”江佑南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低头翻起了菜单。“你觉得林爱这个人怎么样?”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司徒兰心小心翼翼的问。“挺好的。”“那你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吗?”“不知道,她又跟我说过。”“你不好奇那个人是谁吗?”江佑南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这有什么好奇的,别人的私事那是别人的事。再说了,反正又不会是我。”“你怎么确定不是你?”司徒兰心真的有股冲动,想要替林爱告白,可是她忍了,毕竟就像江佑南说的,别人的私事那是别人的事,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就替别人告白,即使是好朋友,也是有点过分的。“她知道我喜欢你啊。”“如果她喜欢的人是你,这跟你喜欢我有什么关系?”江佑南抬起头,一本正经的问:“你会喜欢一个喜欢别的女人的男人吗?那个男人还整天向你打听他喜欢的那个女人的情况?”“怎么不会,心是没有办法控制的。”“难不成她真喜欢我?”江佑南表情蓦然严肃。“哦不是,我打比方。”司徒兰心别扭的摇摇头,还是鼓励林爱向江佑南表白算了。“你最近过得怎样?”江佑南继续翻着菜单,佯装随意的问她,其实她过得好不好,他很在乎。“我啊,我挺好。”想到唐琳,司徒兰心的目光闪过一丝忧伤。现在唐琳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她心里,哪怕是不去碰触,就是想一下,都让她觉得难受。“是吗?我可是听说你过得不是很好。”“你又听谁说的?林爱吗?”除了她,司徒兰心想不出第二个可以告诉江佑南的人。“恩。”“你别听她的,她都是胡说八道。”“我自己有眼睛也可以看到。”江佑南合上菜单:“默默追随你的目光观察了三年,你的一个眼神我都可以知道是欣喜还是忧伤。”“今天咱们是出来吃饭的,别提这些私事行不行?”司徒兰心不想跟一个喜欢她的男人谈论她现在的过得好与不好。“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逃避的了,不是因为嫉妒上官瑞才说这样的话,他根本不适合你,在你之前他有过深爱的女人,即使他现在人留在你身边,你敢保证他心里一点都不想那个女人吗?”司徒兰心脸色蓦然苍白:“你怎么会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对她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清楚,我说了也下代表我想乘虚而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比他更适合你,因为我的心里没有别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只有你。”“不要再说了。”司徒兰心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爱情不是适合,而是心动,我对江校长你没有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你纵然再适合我,也于事无补。”“哎习惯了,对于你无情的拒绝,真的早就习惯了。”江佑南指了指桌上服务员送来的菜肴:“好了,吃饭吧。”司徒兰心微微叹息,拿起汤勺喝起了面前的五花汤,一顿饭两人吃的相对无言,结束后,江佑南起身说:“走吧,我送你回去。”两人一前一后往餐厅外走,突然,司徒兰心停下了步伐,难受的蹲到了地上。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江佑南诧异的回头,见司徒兰心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忙返回去问:“怎么了?”“我好像过敏了。”司徒兰心捂着胸口说。“过敏,什么过敏?”“我对芥末过敏,他们这菜里可能有芥末。”江佑南马上喊来餐厅负责人,气哄哄的问:“你们的菜里有芥末吗?”负责人喊来厨房的人一确认,原来是五花汤里放了芥末,司徒兰心盯着那餐厅负责人说:“上次我在你们这里吃饭,你们的芥末不是自己根据个人口味放的吗?为什么现在却是厨房的人放了。”“我们平时是这样的,今天可能是厨房的人疏忽了,对不起对不起,今天二位吃饭的钱免了,另外你们去看诊的费用也由我们负责。”司徒兰心浑身火辣辣的疼,也懒得与他们计较,对江佑南说:“送我去医院。”江佑南搀扶起两腿无力的她,亦步亦趋的步出餐厅,司徒兰心脑子晕呼呼的,整个人都靠在江佑南身上,两人刚一迈出餐厅的门,迎面竟然碰到了上官瑞。司徒兰心震惊的凝望着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江佑南也颇为诧异,三个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她过敏了,现在要马上去医院。”江佑南率先打破沉默。上官瑞面色冷峻,却并没有冲动的质问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而是平静的说:“交给我吧。”他从江佑南手上接过司徒兰心,便抱起她坐进了车里,然后,哧一声发动引擎扬长而去。“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司徒兰心虚弱的问,两个眼皮不住的打架。“有人打电话到秘书室,说你不舒服让我过来接你。”上官瑞直视着前方,面无表情的回答。话一说完,见司徒兰心没反应,便把视线扫向她,结果发现她竟然昏睡了过去。站在餐厅门前的江佑南一脸凝重表情,他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原本准备离开的步伐突然又折了回去,来到餐厅内找到刚才的负责人,沉声问:“你们的芥末真的是厨房不小心放的,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那名负责人蓦然听他这样问,眼神变成极其不自然:“刚才已经跟您解释过了,真的是不小心放的,因为有很多人对这个调味料过敏,所以我们平时是很谨慎的。”“不承认是吧?那好,我就让食品监查部门来介入调查一下,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有故意损害他人健康的嫌疑。”江佑南说着就要打电话,那名负责人赶紧制止,环顾了一圈,压低嗓音道:“借一步说话。”从餐厅出来后,江佑南来到了母亲位于静海山庄的公寓,按响门铃,母亲开了门,“咦,吃好了吗你们?”江佑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盯着她看了一会,才开口问:“你是故意的吧?”“故意什么?”“让上官瑞误会我跟司徒兰心之间有暧昧。”谭雪云脸色沉了沉:“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不用否认了,我都问清楚了,是你指使那家餐厅在五花汤里放的芥末,因为你知道司徒兰心对芥末过敏,而且五花汤这道菜我并没有点,难道他们放错了调料连汤也送错了吗?”谭雪云沉默了片刻:“是,是我指使的,你不是喜欢司徒兰心吗?妈妈现在就是在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人。”“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我喜欢她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追求,不需要你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你把上官瑞当白痴吗?为了这点小事就跟司徒兰心分道扬镳?”江佑南愤愤的说完,提醒母亲:“希望以后不要再做出这样令我反感的事,否则我会对你很失望。”司徒兰心在医院醒来时,上官瑞正坐在病床前守着她,蓦然见她醒了,他沙哑的问:“好了吗?”她支撑着坐起身子:“恩好了,没事了。”“那再休息一会,十点钟回家。”“不用了,我们现在就走吧。”司徒兰心坚持要马上走,因为她很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很不喜欢那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上官瑞见她坚持,便也不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出了医院。来到外面车子停放的地方,他替她拉开车门,司徒兰心深深的瞥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口,只好先坐进去。待上官瑞也上车后,她终于开口了:“对不起,其实”她是想跟他解释,其实她原本是跟江佑南的母亲一起吃饭,只是她临时有约,所以江佑南才替母亲来赴得约。“没关系,不用解释。”“你没有误会吗?刚才我和江佑南在一起?”司徒兰心很不可思议,每一次上官瑞看到她跟江佑南在一起都大发雷霆,刚才那样的场面,他不该这要淡定的。“你们之间有什么吗?”“没有。”“那不就好了。”上官瑞伸手替她拢了拢大衣的领子:“爱情是真心的,彼此之间了解对方的真心,所以不需要说对不起这句话。”“瑞,你”司徒兰心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愿意无条件相信我的你,我同样愿意相信,爱情是相互的,相互理解,相互支持,这才是婚姻的真谛。”“可是你之前”“之前是因为立场不同心情不同,当我和唐琳见面后,我便能开始理解之前理解不了的。”<script>app2(); 99 柔情似水 chap_r(); app2();司徒兰心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她红着眼圈笑道:“早知道你没有误会我就不担心了,害我担心的半死。”“哎,虽然没有误会,但是看那个家伙还是令人讨厌的很。”上官瑞发动引擎,车子向海边的别墅前进,一路上,司徒兰心都想劝上官瑞搬回家里住,可又觉得时机不够成熟。快要到别墅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江佑南的号码,她很犹豫要不要接。“谁的电话?怎么不接。”上官瑞随口问。“江佑南”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你们又没什么,接就是了。”司徒兰心这才接了电话:“喂?”“身体好了吗?”江佑南的语气充满了关切之意,司徒兰心慢条斯理的回答:“恩好了。”“他没有误会吧?”瞥一眼上官瑞:“恩,没有。”“没有就好,记住我今晚说的话。”“什么话?”江佑南差点没吐血:“这么快就忘了吗?”“不好意思,你说了那么多,我真不知道你指哪一句。”“我是真心喜欢你,非常,真心的。”司徒兰心说不出话了,上官瑞就在旁边,她能说什么啊。“哦,知道了。”“不是要你知道,而是要你记住。”“哦,记住了,那我挂了。”“好,晚安。”司徒兰心正欲挂电话,上官瑞一把夺了去,然后,气呼呼的对着手机说:“不要总惦记着别人的老婆,想惦记的话,自己娶个老婆惦记!”啪,把电话挂了。“刚才还说没误会呢,这又吃哪门子醋了。”“本来是想忍的,但是忍不住了,还有,不许你记住那句话!”“什么话?”“真心喜欢这句话。”司徒兰心倒抽口冷气:“你听到了?”“距离这么近,我能听不到吗?太过分了这家伙,我还在旁边就肆无忌惮的调戏你,那我要是不在还了得,不行,你把那工作辞了。”“工作辞了你养我啊?”上官瑞眼一瞪:“我养不了你吗?”“当然养得了了,可是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啊。”“那我就帮你调个学校,只要不跟他在一个学校就行。”“可我就喜欢我现在的学校,我跟这里的学生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吧?”“别小心眼了,我跟江佑南之间是不可能的,三年都没能擦出爱的火花,现在就更不可能擦得出来了。”车子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别墅门前,司徒兰心下了车,挽着上官瑞的胳膊进了屋。“我会时刻盯着那小子,一旦他对你做出什么非分之举,你就必须马上给我转校,并且,我也不会放过那小子。”“好啦,知道了。”司徒兰心将他按坐到沙发上,然后奔进浴室,过了一会,端着一大桶热水出来了。“干吗?”上官瑞不解的问。“泡脚。”“你要给我洗脚啊?”上官瑞有些受宠若惊。“谁要给你洗,我们一起洗。”她率先脱了鞋子袜子,然后指着他的脚:“脱了进来啊。”噗。上官瑞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你笑什么?”“你不觉得你这句话挑逗味十足吗?”什么话?司徒兰心想了想,“是脱了进来吗?”“恩。”她脸一红,他不说她还没意识到,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挺那个的,脱了进来,进哪呀“讨厌,也就只有不正经的人才往不正经的地方想,爱洗不洗,我可是在水里洒了能缓解疲劳的精油。”上官瑞闻言把鞋子脱了下来,然后脚准备放下去的时候,再次调侃:“你确定你只是在水里洒了精油,而不是能迷惑我的药?”司徒兰心惊悚的推他一把:“晕,你在说什么啊,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上官瑞哈哈大笑,一把拦住她的肩膀,把脚放了进去。不大不小的盆里,四只脚紧挨在一起,上官瑞感概的说:“其实,我们两个人生活也挺好的。”“好吗?你不觉得少了什么?”司徒兰心其实想说的是家里太冷清了,能跟父母一起生活才不会单调。“没有啊,我现在就觉得很幸福。”“幸福什么啊。”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能在寒冷的冬天,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泡脚,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她犹豫了一下,见他这会心情好,便鼓起勇气挑明了说:“真的不打算原谅爸妈了吗?”上官瑞紧贴她的身体蓦然一僵,眼神便黯了下来。“不是不原谅,而是没有办法接受。”“为什么没有办法接受,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他们认识到错了,又何必要一棒子把他们打死。”“那是现在状况还不算太差的缘故,倘若我没有遇见你,那我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样子?原本我可以理直气壮的和唐琳说再见,可是现在呢?我们上官家欠了她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我在她面前,便再也不能说出理直气壮的话。”“所以她的任何要求你都不会拒绝,即使她提出和你一起生活。”“当然不会了,我对她有愧疚对你同样有义务,不会因为想要替父母赎罪,便辜负了当初在你母亲坟前许下的诺言。”“那就真的不能原谅爸妈了吗?真的再也不回那个家了吗?”上官瑞忧伤的叹口气,道出了他心底不能释怀的原因。“从小,我父亲和母亲就教导我,做人要光明磊落,宽容大度,不能被别人咬了一口就要回咬一口,且人不可怀有害人之心,要时时刻刻保持善良的本性,在这样的教导下,我一天天长大,开始把教导我这些话的父母当成我最崇拜的人,我是个不擅于表达内心情感的人,可是我很爱他们,我相信他们也知道我爱他们,可是结果呢?结果却是这样令人无法接受,一直教导我耿直做人的父母竟然残忍的害死了别人的命,这种心理的巨大的落差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我也是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失望。”上官瑞的声音哽咽了,司徒兰心想起那天,他把妹妹关进书房的情景,瞬间就体会了他心中的疼痛。即使自己再怎么伤心失望,也不想让妹妹和他有同样的感受。这便是他做哥哥的,用心良苦。“没关系,都会过去的,现在在我们看来,过不去的心坎,总有一天,我们会连坎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司徒兰心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上官瑞。人之所以有两只胳膊,就是为了拥抱心爱的人,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语言,比这温暖的拥抱更能抚慰他一颗受伤失望的心灵。脚盆里的水已经慢慢变凉,两个相拥的人身体的温度却丝毫没有冷却,过了很久后,司徒兰心才松开两只手臂,含情脉脉的对上官瑞说:“我去把水倒了。”出来时,上官瑞已经开了一瓶红酒,正独坐在阳台边自斟自酌,她走过去,二话没说,拿起红酒便倒了满满一大杯送入了口中。“能喝吗?刚从医院出来。”她抹了抹嘴边的红酒渍,点头:“没关系,红酒养胃的。”接着,又是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上官瑞夺过她的酒杯:“少喝一点。”“没关系的啦,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区区一杯红酒算什么。”司徒兰心伸手想要夺回酒杯,上官瑞却不肯给她,他把酒杯背在身后:“我说不许喝就不许再喝。”“你也太霸道了吧。”她佯装生气的站到阳台另一边,双手拖着下巴,视线环顾着不远处的沙滩边,偶尔走过的一两对情侣。上官瑞一个人喝掉了大半瓶红酒,见她还在闹别扭,就笑眯眯的问:“真那么想喝吗?”她眼一翻:“你说呢?”“行,那过来吧。”司徒兰心没理睬他,继续四处张望。“过来呀。”他冲她招手,她这才没好气的走过去,却只见他拍拍大腿:“坐下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司徒兰心还是坐了过去。“我喂你喝。”上官瑞倒了一杯红酒,然后让她闭上眼睛,司徒兰心手一伸:“我自己喝,不要你喂。”“那就甭想喝了。”他把红酒送到了自己口中,慢慢品尝起来。司徒兰心今晚不知怎么了,就特别想喝酒,偏偏上官瑞又老吊她胃口,“行了,行了,你喂吧。”“眼睛闭上。”“干吗?”“让你闭就闭。”她无语的摇摇头,配合的闭上了眼睛。正等着上官瑞把酒杯放到她嘴边,却不想竟等来一张唇早就知道他这是不怀好意的,果然如此!外面沙滩上还有人在散步呢。“那边有人。”她急急的提醒。“别理这些疯子,半夜三更不睡觉,尽打扰别人的好事。”“我看你才是疯子。”“疯了也是为你疯,你就偷着乐吧。”洗了个热水澡,肚子便咕咕的叫起来,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婆婆,一听她的声音,十分欣喜:“兰心,怎么有空给妈妈打电话了?”“妈瞧你说的,好像我都没给你打过电话似的。”司徒兰心嗔笑道,言归正传:“你们午饭吃了吗?”“还没,怎么了?”“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回家蹭饭去。”她喜滋滋的挂断电话,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出了别墅的大门,驱车来到了白云公馆。婆婆早已经翘首盼望在客厅门前,见她回来,自是乐得合不拢嘴:“快进来,让妈好好瞧瞧,这两天瘦了没。”拍拍她的脸颊:“恩,还好,没瘦。”“放心吧,你儿子天天都带我出去吃好吃的,我比上个月还长了一斤呢。”一提到儿子,老夫人的眉梢便挂上了淡淡的忧伤,“他还是不愿意回家里来住吗?”司徒兰心挺不忍心,但也只能如实回答:“恩。”果然,婆婆十分难过,低头抽泣了起来。“妈,别伤心,其实情况没那么糟糕的,他只是自己丢下狠话说不会再回来,有点拉不下脸,容我再多劝劝他,他很快便会回来。”“可以吗?”“当然可以了,他昨晚亲口跟我说,他很爱你和爸,只是他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常常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妈可就指望你了。”“没问题,只要有我在,他早晚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呵呵,上官老夫人听了媳妇调皮的语言,心情好了许多,拉着她的手:“去吃饭吧。”来到餐桌旁,看到一桌丰盛的菜肴,她诧异的挑眉:“哇,我和瑞不在家,你们这生活水平好像提高了嘛。”小姑子笑眯眯的说:“哪里呀,是妈听说你要来蹭饭,让厨房临时加的菜。”公公也是笑着附和:“就是,平时我们都是跟着你婆婆吃素,今天沾了媳妇的光,可以开开荤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坐了下来,虽然少了一个人,但比起前几天的凝重气氛,今天的气氛算是很好得了。“多吃点。”婆婆使劲的给媳妇夹菜,司徒兰心吃的狼吞虎咽,主要是早餐也没吃,实在太饿了。“赶紧做好你老公的思想工作回家来住,总是吃外面的东西多不卫生啊。”“恩我会努力的。”司徒兰心笃定的点头。一顿饭吃的十分香甜,饭后,司徒兰心揉着肚子坐到沙发上:“好久没吃这么饱了,肚子都快要撑破了。”婆婆听她这样说,眼神立马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她坐到媳妇身边,盯着她的肚子悄悄问:“你们是不是一直在避孕?”司徒兰心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着脸摇头:“好久没有采取措施了。”“那肚子怎么一点动静没有的,你们可都结婚大半个年头了。”说起这个,她也很郁闷:“不知道呢。”“没去医院检查过吗?”“这个怎么去检查啊?多难为情。”上官老夫人眉头蹩了蹩:“这样,待会妈陪你去趟医院,咱好好的给检查一下。”“不用了,怀孕这种事顺其自然,能怀上的时候自然会怀上,怀不上的时候怎么检查也没用。”“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当年我跟你公公一次就中奖了,你们这大半年没怀上孩子,完全不正常啊。”司徒兰心愈发难为情:“那也不用去,反正现在还年轻,不着急。”“你不急我急啊,我看着别人抱孙子急得心就跟猫抓似的。”“急也没办法啊,又不是我想怀就能怀上的。”“所以才要去检查啊,咱总要知道一直怀不上的原因是什么对吧?然后对症下药,早日圆了你当妈我当奶奶的梦想。”“”司徒兰心揉揉额头,被婆婆碎碎念念得头痛。“兰心,你别嫌妈烦,也别嫌妈守旧,妈这是为你好,其实我抱不抱孙子并不是很重要,反正是早晚的事,可你不一样,你现在的处境多危险,唐琳回来了,她对我们上官家充满了怨恨,恨我间接害死了她爸妈,恨你公公当年耍阴谋逼走了她,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瑞夺回去,瑞要是不喜欢她还好,关键他俩有过三年深感的感情基础,这样一来,你的地位就不是那么稳固了,倘若你们之间有个孩子,那相对来说会好很多。”司徒兰心目光黯淡了下来,她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弃好了,我不想因为有个孩子我们才能在一起,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不是说让你把孩子当护身符,而是有了孩子你和瑞之间的感情也会更近一步,他纵然曾经再怎么喜欢过唐琳,也不可能为了她而毁了自己的家庭,孩子不是维系家庭的工具,他是可以将你们紧紧绑在一起的纽带,是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爱情结晶,难道你不想,生一个和你自己喜欢的人一样的孩子吗?”司徒兰心已然心动,其实她何尝不想,她很早以前,就想生一个眉宇之间很像上官瑞的孩子。“怎么样?我们现在就去吧?”老夫人犀利的目光一眼便看出了媳妇内心的动摇,乘势鼓励她去做检查,司徒兰心犹豫了片刻后,终于答应:“那好吧,去看看也行。”婆媳两人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女子医院,挂了号后,司徒兰心忐忑的等着被传唤,婆婆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慰道:“别怕,只是检查一下而已,想着很快便可以做妈妈,心情就不会这么紧张了。”“恩。”司徒兰心点点头,轮到她的号了,她起身走进了其中一间妇产科。一系列的检查下来,她坐到妇产科医师面前,忐忑的问:“医生,我没什么问题吧?”“要等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就目前的个别检查项目看是没什么问题,唯一的小毛病就是体内寒气比较重,我给你开几剂调理的中药,你回去按时喝。”“好的。”她松了口气,接着问:“那还有几个检查结果没有出来?”“两个。”“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呢?”“三天后你过来取。”“哦好。”她接过医生开的方子,步出了看诊室,门外守着的婆婆一脸焦急,见她出来马上上前询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还有两个检查结果没出来,暂时没什么问题,说我体质寒,开了药回家先调理再说。”“太好了,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你这药怎么办?自己会熬吗?我还是派个佣人去照顾你吧。”“不用了,我十二岁就替我妈熬中药了,轻车熟路。”两人一边聊一边步出了医院,司徒兰心跟婆婆告别后,便直接回了海边的别墅,没再去白云公馆。下午又睡了整整一下午,傍晚起床后,去超市采购了一堆食物,准备晚上亲自下厨做一顿好吃的,慰劳一下在外面赚钱的老公。上官瑞忙碌了一天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她顺着香味来到厨房,猛得从背后抱住司徒兰心的腰,把她吓一跳,没好气的笑道:“跟个鬼似的,走路一点声音没有。”“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他头埋在她的长发间,嗅着她发间的馨香。“是我给你惊喜差不多吧?”“是,我是挺惊喜的,今晚老婆亲自下厨,我又可以饱餐一顿了。”“想饱餐的话就去客厅待着,准备好了会喊你的。”“还要多久。”“一个小时左右。”“这么久啊,我肚子已经饿了,昨晚没吃饱。”“昨晚在哪吃的没吃饱。”“阳台上呗。”司徒兰心怔了怔,有点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便恼羞成怒的抬脚踢他:“讨厌,出去出去。”“好我出去,别踢,别踢,你这踢的可是你的宝贝。”司徒兰心举起手中的锅铲:“还戏弄我是不是?小心我打掉你的牙。”“哇,美女就是美女,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在厨房里做饭,你本身就秀色可餐,用你自己把我喂饱不就行了。”上官瑞乘着被锅飞来之前,一闪身躲进了客厅的沙发上。过了一会,他却又来到了厨房:“老婆,这是什么?”他举着手中的塑料袋,一脸疑惑的询问。司徒兰心眼一瞄,随口回答:“中药啊,自己长眼不会看啊。”“你哪里不舒服吗?”他紧张的向她走过去。“没有啦,就是想尽快生个孩子所以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我体质寒,给我调理身子用的。”上官瑞的脸色蓦然沉下来,生气的说:“这什么医生啊,简直胡说八道,我老婆是全天下最温暖的女人,寒什么寒,我看他才寒。”“切。”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医生的话总是对的,否则人家怎么当医生的。”“现在医院黑心的很,为了赚钱没病也能给人整出点毛病出来,你千万别上他们的当,这药别吃,吃坏了身上正中他们下怀。”“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吧,医院就算再黑心,也不会故意伤害别人的健康,没事的,婆婆说这些药她以前都吃过。”上官瑞的脸又是一沉:“你背着我都干什么了?”司徒兰心自知讲错了话,马上转移话题:“好了,可以吃饭了,开动开动。”“叫你别吃就别吃,吃坏了身体看我怎么收拾你。”司徒兰心以为上官瑞只是跟她开玩笑,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他把药不知藏哪去了,真是令她哭笑不得。上午,接到了江佑南的电话,她正在电脑旁写一篇关于如何给学生减负的稿子,江佑南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一般没有什么事是不会轻易打扰她的生活。“喂,江校长,有事么?”“司徒老师,晚上有空吗?”“干吗呀?”“一起吃个饭。”“不是才吃过饭吗?”“才吃过就不能吃了吗?”他反问。“可我是有夫之妇啊,老是跟个男人一起吃饭不像话呀。”“没搞错吧,这话怎么跟七十年代人讲出来似的?在如今这个结婚离婚如家常便饭的年代,你讲这种话不觉得out了吗?”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我没觉得啊。”江佑南抚额叹息:“那照你这样说,已婚的男人或女人都不可以交异性朋友了,都要与世隔绝了?”“那倒也不是,只是见面总要有个度吧,我都好久没跟我老公一起出去吃饭了,我要是答应你的话,我这周跟你出去吃饭的次数就是两次了。”“你要不要算得这么清楚?来不来你一句话。”“你要是有足够的理由的话,那我会考虑。”“今天我生日。怎样,这理由充分吗?”司徒兰心呵呵一笑:“开什么玩笑啊,让你找理由,你就抬出自己的生日啊。”“我是说真的。”“等等,我核实一下。”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搁,然后马上登录qq呼叫林爱:“林老师,林老师,在不在?”“?”林爱发个大大的问号。“今天是谁生日?”如果真是江佑南生日,林爱一定不会不知道,她对他那是多上心。“江佑南。”林爱回了三个字,司徒兰心有些懵了,还真是他生日啊。拿起手机,不情不愿的答应:“那好吧。”人家生日啊,不能拒绝啊。挂了电话,瞅一眼电脑屏幕上林爱发过来的:“问谁生日干吗?”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是这样的,我之前欠了江校长一顿晚餐,说好他生日的这天还,但是我今天晚上临时有事,所以,能不能”她话没说完,林爱就回一句:“想都不要想。”“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而且我也不会这么没眼力见,人家江校长想要一起过生日的人是你不是我!”“拜托了,我是真的有事啊,你就帮帮忙吧?”“no!!!”“那我晚上就跟江佑南说林爱喜欢你。”她拿出了杀手锏。果然,这一招很管用,林爱气恼的打出两个字:“你敢!”“你看我敢不敢,谁让你不帮我,即然你无情,那就别管我无义了。”林爱那个气啊,恨不得把电脑给砸了,左思右想,虽然非常不情愿,但是又担心司徒兰心真的会跟江佑南说出她喜欢他的事,只好不甘心的答应:“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为了掩藏自己心底的秘密,天知道,她是牺牲了多大的自尊心。“如果今晚气氛好的话,就赶紧表白哦。”司徒兰心小心翼翼的建议,林爱立马发来一个火冒三丈的表情:“管好你自己!”到了晚上,林爱坐在卧室的床边,纠结的快要疯掉,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代替司徒兰心陪江佑南过生日吗?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她都能预感到江佑南见到她后失望的表情。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她还是换了身衣服,来到了司徒兰心发给她的地址上。站在包厢门前,她再次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手举在半空中,不知是敲还是不敲。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门吱呀一声打开,江佑南一身笔挺西装的站到了她面前。见到她,他的表情比她还要惊讶:“林爱,你怎么来了?”“我我”林爱吞吞吐吐,一时间慌乱的竟然不知说什么好。“司徒兰心呢?”江佑南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沉沉的问。“司徒老师临时有事,请我过来陪你一起吃饭。”她看到了,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他失望的表情,林爱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好,进来吧,反正我对她会不会来本就没报多少希望。”江佑南极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一直默默暗恋他的林爱,怎会看不出他的伪装。两人面对面坐着,江佑南开了一瓶酒,问她:“喝吗?”“来一杯吧。”他替她倒了一杯酒,然后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指着桌上的菜:“随便吃,不用客气。”说完之后,他便不再说话了,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林爱忧伤的望着他,心里黯然的想,如果此刻对面坐着的人不是她而是司徒兰心,他一定不会这么沉默吧。“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我自己画的陶瓷人送给你吧。”“恩谢了。”江佑南接过,看也没看一眼,便随手放到了一旁。林爱的心再次痛了一下,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她,至少也要看一眼她送的礼物吧。很快的,江佑南醉了,开始失控的说着醉酒话:“林爱,是不是你们女人都喜欢坏男人像上官瑞那样的坏男人司徒老师很没有眼光对不对,没有选择我这样的男人,她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没关系,我可以等她,等她到后悔的那天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林爱知道这一天永远不可能,可是她不会打破江佑南心中的幻想,就像,她从来都知道他不喜欢她,可是她依然幻想,总有一天,江佑南会因为没有爱上她林爱这样的女人而遗憾终身。“林爱,你是司徒兰心的好朋友是不是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一直这样无视我的存在我明明比上官瑞更早认识她,更早爱上她,可是她却为什么,不遵守先来后到的游戏规则”“因为爱情不是游戏,所以她不需要遵守什么规则,爱情要的是感觉,没有感觉认识的再早都没用。”林爱的回答充满了忧伤,她和江佑南说的最多的话题永远是司徒兰心,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对自己说的。“也许爱情真的是讲缘分的,我努力了三年都没有得到她的心,上官瑞仅仅三个月就得到了我真的好不甘心”江佑南的眼眶湿润了,林爱的心在那一刻痛得几乎不能呼吸,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流泪,那个女人在那个男人的心里该是多么重要的地位。他趴在了桌上,额头枕着自己的手臂,不再胡言乱语,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江佑南”林爱吸了吸鼻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有反应,他真的睡了。林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一边流着苦涩的眼泪一边喝着白酒,渐渐的,她也有些醉了。砰一声趴在桌上,她的手慢慢的移向了对面的男人,颤抖的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伤心的说:“现在被司徒兰心无视的你,就是被你无视的我一样心中的痛,只能自己看到,心中的眼泪,也只能往心里流。”“我不介意做一片永远被你忽视的风景,但是我却很介意你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能得过好,我希望江佑南你能找到一片属于你自己的风景,好好的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望着别人的风景心碎神伤。不幸只要一个人就好了,不能和江佑南你一起幸福,那么,我也不想要和你一起不幸。”林爱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两颗晶莹的眼泪从长长的睫毛下渗了出来,就在她浑浑噩噩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令她崩溃的声音--“原来你喜欢的人,真的是我。”<script>app2(); 100 小三的全盛时代 chap_r(); app2();林爱脑子轰隆一声,震惊的望着面前已经坐正了身体,面色凝重的男人。她慌得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什么话,局促的端起面前的酒杯,脖子一仰喝个精光,然后借着酒劲说:“我喝醉了,你别误会。”江佑南目光复杂的直视着她,沉默了片刻,他微微叹息:“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心思,还向你询问司徒兰心的事,如果伤害了你,我真的很抱歉。”“没关系的,我说了,我只是喝醉了而已,我说得全都是醉酒话,你不要在意。”“可是你现在明明很清醒。”江佑南赤裸裸的揭穿她的谎言,使得林爱更加尴尬不安,她语结的解释:“因为说了不该说的醉酒话,所以现在脑子是清醒了一点。”“人会醉,眼泪也会吗?如果只是说着醉酒话,为什么要哭?”林爱说不出话来,她已经不能再把江佑南当傻子。见她沉默,江佑南便什么都明白了,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过了很久后,他才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却又是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尽管知道了林爱你的心思,也请原谅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我知道。”林爱不想听到我心里有别人这句话,所以急急的打断了他,慢慢的垂下额头,隐藏着眼底涌出的水光。“恩,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喜欢的人是司徒兰心,你也是个好女人,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我会努力的。”她面无表情的点头,心,是从未有过的疼痛,或许是,她没有打破江佑南的幻想,但是江佑南,却打破了她的幻想。“吃点东西吧,一直在喝酒,点了这么多菜都没动。”“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林爱站起身,拎起自己的背包,匆忙说一声再见,疾步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的包厢。出了酒店的门,迎面吹来一阵凉风,把她隐藏在眼底的眼泪也吹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肆意闪耀,照在她泪光闪闪的脸庞,她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一直一直往前走,路灯下的身影心碎而绝望,终于,再也没有一点期望了。江佑南的拒绝摧毁了她心中最后的幻想,她再也不能活在错觉中,必须要直面现实,那个男人不喜欢她。她泪流满面的来到了一处天桥边,蹲在天桥的中央,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然后对着天桥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大声的呐喊:“林爱,那个男人没有看上你,不是你不好,是他没有眼光!!”江佑南一直坐在酒店的包厢内没有离开,他的脑子十分凌乱,因为林爱的真情流露让他觉得十分为难,他和司徒兰心,司徒兰心和林爱,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视线睨向被他随手扔在桌上的陶瓷人,他伸手拿起来,仔细端详,竟发现那陶瓷人长得与他十分相像,他差点忘了,林爱是数学兼美术老师,她的绘画功底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真的是令人头痛的人生,他喜欢的人他得不到,他不喜欢的人却对他情有独钟,而他却不能把话说得太绝,只因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他更能理解被无情拒绝的滋味。司徒兰心一直惦记着林爱与江佑南的晚宴进展情况,在房间里徘徊了半天后,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一问。林爱坐在一家商场的台阶旁,已经不在哭泣,可是眼神却是相当的空洞。“喂?”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怎么样了?你们还在一起吗?”“已经分开了。”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听林爱的声音,她能感受到浓浓的悲伤气息,顿时紧张的问:“你跟他告白了?”“不算告白,但是他已经知道了。”“那他怎么说?”司徒兰心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不应该问这句话,如果结果好的话,或者哪怕有一点希望,林爱都不会萎靡成这样。“他拒绝了,说他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对不起”司徒兰心十分内疚,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好。“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说了也好,心里便不再奢望什么了。”“你现在在哪?我过去陪陪你。”“不用了,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明天学校见吧。”“好”司徒兰心挂了电话,上官瑞从浴室里出来,随意问:“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我今天好像做错了一件事。”“什么事?”她没有隐瞒,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上官瑞,他听完后,没好气的冷哼:“切,真当自己是个宝呢,还拒绝林爱,在我看来,林爱配他绰绰有余。”司徒兰心心里很烦,便白他一眼:“你是对人家江佑南有成见,所以才会这样贬低人家,江佑南在我们学校,可是很多老师和女学生的梦中情人。”“把他当梦中情人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瞎子,一种是脑子不正常。”“我看你才是脑子不正常,羡慕嫉妒恨也不用这么对人家人身攻击吧?”上官瑞醋劲马上就上来了:“我说到底谁才是你老公?为什么每次都是帮那个家伙讲话?上次我跟他打架你也是极力的袒护他,你有不有一点立场?”司徒兰心没好气的背过身:“多久以前的事儿了还记着。”她边向卧室走边问:“你把我的药藏哪去了?”“不知道。”“嘿,明明是你藏起来的还说不知道?难不成这家里来鬼了?”“那只有鬼知道了。”“行了,快告诉我吧,我得按时吃呀。”“你为什么一定要吃那个药?”“怀孩子呗,想尽快怀个孩子。”司徒兰心毫不隐瞒她心中的渴望,上官瑞双手环胸来到她面前,语重心长的说:“想生孩子找我啊,你吃那个药就能让你怀上孩子吗?没有我,你生孩子的愿望甭想实现。”“可是光有你也不行,我得把身子调理好,你快把药给我吧。”“不用了,我就是你的药,即可以帮你制造个孩子出来,又能帮你调理好身子,你没听专家讲,两性生活和谐完美的话,便是女人最好的良药,最关键的是,我天然安全无负作用。”司徒兰心两眼一翻:“是啊,而且还是免费。”“就是,所以有这么好的资源你就要好好利用,而不是去吃什么中草药。”上官瑞说着,就弯腰一把将司徒兰心抱了起来,然后踢开卧室的门,又抬脚关上,把她丢到床上,像恶狼一样扑了过去。“哈哈,不要闹了。”司徒兰心敏感的地方被他咯吱的很痒,笑得在床上翻了几圈。“说,要不要利用我这个天然资源?”“要,要,要。”司徒兰心连连点头,笑得脸都快抽筋了。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她指了指被他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好像是你电话。”上官瑞这才收了手,捡起地上的衣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个很陌生的号码,他按下接听:“喂?哪位?”电话里一阵沉默,在他以为是谁打错了的时候,正要挂断,里面传来了说话声:“瑞哥,是我,琳琳”“你怎么了?”他颇为关切的询问,听出了她声音有点不对劲。“你能来送我去医院吗?我现在好像有点发高烧。”上官瑞瞥一眼床上还挂着笑容的司徒兰心,为难的说:“赵亦晨呢?”一听他问赵亦晨,司徒兰心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她已经能够猜测到打电话来的人是谁。“亦晨去外地演出了,我现在身边没有可以联系的人。”上官瑞思忖数秒,答应:“那好,你住哪里,我现在过去。”“紫园路123号。”“恩。”挂了电话,上官瑞再次把视线睨向司徒兰心,见她脸色黯然,他坐过去安抚:“别不高兴,唐琳现在病了,赵亦晨又去了外地演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她病了不会去医院吗?还是她得的是心病,非要心药医?”“应该是很严重,我听她声音很虚弱,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我才不去。”司徒兰心就算再怎么没眼力见,也不可能跟上官瑞一起去看唐琳,自古以来,只有原配跟小三决斗,没有原配去看望小三的。“那就体谅一下好吗?其实唐琳的遭遇和你一样,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能体谅她的。”“如果她不是惦记着我的男人,我一定会非常体谅她,甚至可以和她做朋友,可是现在你让我怎么体谅?她一个星期前才跟我宣战,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夺过去,这个时候我体谅她,那就等于是把你拱手让人。”“你想得太严重了,我不是玩偶,我有我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不是谁想抢就抢,谁想让就让。”“一定要去吗?”“不能不去,抛却过去的情分,这是我们上官家欠她的。”司徒兰心还想说什么,可是听到上官瑞这最后一句话,便千言万语都梗在了嗓子眼,再说不出来了。“好了,我走了,会尽快回来。”上官瑞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拍拍她的脸颊说:“别乱想,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他终于还是走了,去了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司徒兰心望着空荡荡的别墅,心中无比的失落。起身来到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热水躺下去,想着婆婆那天说的话,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喃喃自语:“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争点气呢”上官瑞来到了紫园路唐琳的住处,门是半掩着的,他走进去,对着黑漆漆的屋子喊道:“琳琳,你在吗?”“瑞哥,我在这里。”声音是从沙发边传过来的,上官瑞摸索着走过去:“灯在哪。”“往前再走十步。”上官瑞往前又走步了十来步,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啪一声按亮,回头一看,唐琳正蜷缩着身上躺在沙发上,脸色十分苍白,头发因为汗水全都浸湿了。“怎么病得这样严重?”他伸手抚摸她的额头,烫的像火炉一样,连忙将她抱起来,疾步走到外面停着的车子旁,十万火急开到了医院。挂了个急诊,好在只是受了风寒,并没什么大碍,挂了一瓶水后,烧就开始往下降。“还有挂多久?”唐琳咬着牙盯着胳膊上的针管,上官瑞知道她是怕疼,他比谁都清楚,唐琳最怕的就是打针挂水。“还有两瓶。”“要挂这么多吗?我们回家吧好不好,我感觉现在已经好多了。”上官瑞眼一瞪:“那怎么可以,不把病毒消灭干净,晚上还是会回烧的。”“可是我好疼。”她终于流露出了胆怯的心理,人越是怕什么,越是对什么东西过敏,就像唐琳明明不对青霉素过敏,可是只要针管插到她手上,她手背马上就会肿起来,而且是不管换到什么地方都会肿。上官瑞想了想,“你等我一下。”他起身出了病房。十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包吃的,对唐琳说:“把嘴巴张开。”唐琳配合的张开了嘴,然后一根甜到心窝里的棒棒糖便塞进了她嘴里。“怎么样?还疼吗?”唐琳摇摇头,哽咽的说:“不疼了。”她的眼泪慢慢模糊了双眼,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竟然还记得只要生病的时候,一根棒棒糖就可以减轻她所有的不适感。上官瑞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司徒兰心的号码,他马上按了接听:“喂?”“你什么时候回来?”“可能要很晚,唐琳正在挂水,你先睡,别等我了。”“不是有护士会照看的吗?”“现在是晚上,护士都下班了,乖听话,先睡吧。”“我等你回来再睡。”司徒兰心没等他回复便挂断了电话,不给他回复的机会就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是要让他知道,他不回来她不可能会睡,也睡不着。穿着一件睡衣走到阳台边,外面寒风阵阵,她却丝毫不觉得冷,就那样傻傻的痴痴的坐在凳子上等上官瑞回来。夜越来越深,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这才回到卧室,披了件外套到身上,然后,继续坐在阳台边,听着海浪敲打岩石的声音,等着她的心上人归来。十一点半时,她再次打电话给上官瑞,这一次,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了身边已经入睡的人。“她的水还没挂完吗?”“没有,还差一点。”“那十二点之前可以回来了吧?”“你怎么还没睡?”上官瑞有些生气:“知道都几点了吗?”“我说了你不回来我不会睡的。”“兰心,你怎么任性起来了,唐琳现在正病着呢,我怎么回去?”“那就别管我睡不睡!我老公正在陪我的情敌,你告诉我怎样才可以入睡?”上官瑞说不出话了,他能理解司徒兰心心中的担忧,女人总是患得患失,沉默了一下他点头:“好,等她水挂完我马上回去。”唐琳的三瓶点滴挂完,正好是十二点整,上官瑞替她掩了掩被子,正想悄悄迈步离开,他的衣襟突然被抓住了。“瑞哥,不要走”唐琳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哽咽道:“我害怕在这里,你要么送我回家,要么就陪着我好不好?”上官瑞蹩起眉头:“医生让你观察一个晚上,明天我再来接你回去。”“那你就在这里陪我,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我不想一个人。”上官瑞表情蓦然一僵,他不知道唐父唐母具体逝世的日期,可是看到此刻唐琳沉痛的眼神,他相信今天确实是个非比寻常的日子。“我打个电话。”他为难的走出病房,站在医院的过道里,拨通了司徒兰心的电话--“兰心,睡了吗?”“没。”“我今晚回不去了,你先睡好不好?”“为什么?”“今天是唐琳父母的忌日,她心里非常难受”“她心里难受就要你陪着,那是不是以后每年的忌日都要你陪?”“今天是特殊情况,她身边没有一个可以陪伴她的人,如果赵亦晨在的话,我不会留在这里。”“这不是理由,你马上回来!”司徒兰心的口气不容拒绝的坚定,她已经等了四个小时,无论理由是什么,她都接受不了。“兰心,你怎么就不能大度一点?我现在陪着唐琳完全是因为责任,并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请你不要混淆好吗?”“面对一个扬言要跟我抢男人的女人,我要是通情达理,那不是大度,那是傻!”“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说不通那就不要说了,你陪着你的初恋情人吧,不要再回来了!”司徒兰心愤怒的挂断了电话,眼泪唰一下流出了眼眶,真的是很难过,终究还是因为唐琳跟上官瑞吵了架。上官瑞脸色很不好的进了病房,唐琳虚弱的问:“怎么了?吵架了?”“没有,你休息吧,我就坐这里。”他拉了把凳子坐到窗边,透过铁丝网看着外面暗淡的星光,心里异常烦躁。“想抽烟的话就抽一支吧,反正是vip病房,也没其它的病人。”唐琳看出了他心情不佳。“没事,你睡你的。”“抽吧,抽一支心里会舒服些。”上官瑞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烟,确实心里堵得慌,一想到司徒兰心那倔性子,有可能到现在还在傻等,他就烦的要死。原本只是想抽一支,不知不觉又抽了一支,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把一包烟抽掉了一半。“现在心情好些了吗?”唐琳蓦然开口,他诧异的回头:“你怎么还没睡?”“不敢睡,怕一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放心,我会在这里待到天亮的,快睡吧。”上官瑞把椅子拉回到她床边,定定的坐了下来。“你也困了吧,这床挺大的,躺下来睡一会吧。”唐琳的建议并没有得到上官瑞的同意,他果断拒绝:“不用了,我眯一会就好。”见他拒绝,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失落,翻了个身,两人都不再说话。上官瑞手搭在床柜边,很快,便进入了浑浑噩噩的梦境状态,过了很长时间,脸颊边忽尔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他蓦然睁开眼,看到唐琳已经坐起了身,整个人都在他眼前。“你干吗?”他木然的问,唐琳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深深的凝望他:“瑞哥,我们重新在一起吧。”说着,就闭上眼睛,想要亲吻上官瑞的唇,却不料他怔了几秒后,一把将她推开,起身道:“别这样。”“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我现在很爱我的妻子。”“你撒谎,你的眼神骗不了我,你敢说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了吗?”上官瑞沉默了片刻,叹息道:“没有爱情会在原地等待,很久以前,我以为我忘不了,可是现在,我很清楚,我忘不了的只是这份初恋的回忆,对于唐琳你,我已经没有了想要重新开始的念头,所以以后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他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其实过了十二点,就不再是你父母的忌日了,我走了。保重。”“不要走”唐琳见他要离开,突然从床上扑了下来,然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上官瑞停下了步伐,急忙返回去将她拉起来,端起床头柜边的白开水往她嘴里送:“喝一点。”她喝了白开水却并没有停止咳嗽,见她一直咳个不停,上官瑞喊来了值班医生。又是一番检查,医生生气的问:“你是不是在病房里抽烟了?”他点头承认:“是的。”“真是胡闹,不知道病房不可以抽烟吗?病人原本就是呼吸道感染,结果现在吸入大量的香烟,感染到肺部了,很有可能会发展成结核。”上官瑞十分内疚:“抱歉,是我的失误。”唐琳再一次被推进了急诊室,上官瑞懊恼的揉了揉头发,心情更加烦闷不堪,却在这时,司徒兰心的电话再次打来。“我现在有点发烧,你能不能回来?”上官瑞重重的叹口气:“兰心你不要闹了行不行?一定要这样无理的折腾吗?”司徒兰心怔了怔,木然问:“你说我无理取闹?”“难道不是吗?我只是在尽一个朋友的职责照顾一个病人,结果你电话却打个不停,我走时你还好好的,现在又说自己发烧了,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你认为我是在找理由吗?你觉得我司徒兰心就是这样一个无聊的人?”司徒兰心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事实上,她没有撒谎,上半夜在阳台上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当时不觉得什么,可是下半夜她就感觉到了不舒服,原本是想挨到天亮,若不是此刻头痛得实在受不了了,她也不会再打电话给上官瑞。“唐琳说她发烧了,所以我来了,你现在就是想跟她较劲,想看一看到底你和她谁在我心里最重要是不是?”“好吧,你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吧。”司徒兰心什么都不想说了,无力的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了地上。在痛苦与愤怒中,终于熬到了天亮,她吃力的穿好衣服,想来想去,把电话打给了小姑子。“晴晴,你起来了吗?”“还没呢,嫂子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吗?”“我有些不舒服,没办法开车,想麻烦你开车送我去医院。”一听她不舒服,上官晴晴紧张的询问:“哪里不舒服?那我哥呢?”不提她哥司徒兰心心里还好受些,一提到上官瑞,司徒兰心胸口气得突突的疼。“他有事不在家。”“那好,我现在就过去!”“恩,别告诉咱妈,免得她担心。”“知道了。”挂了电话,上官晴晴火急火燎的奔出了家门,没到半小时,就出现在了司徒兰心面前。“嫂子,你一夜没睡吗?这黑眼圈咋这么重?”小姑子心疼的凑到嫂子面前端详。“恩,半夜发起了低烧,睡不着。”她收拾了一下说:“走吧,我下午学校还有课。”上官晴晴把车子开到了医院,陪着嫂子走进门诊室,司徒兰心原本是想吃点药或是打个针就算了,可是医生却非要她挂水。躺在输液房,她嗓子疼的连话都说不出,头更是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护士一边替她输液一边问:“早饭吃了吗?”“没有。”她浑浑噩噩的回答。“家属去买点吃的,空着胃挂水会很难受。”上官晴晴立马答应:“嗳好,我这就去。”她急急的奔出输液室,刚一出拐角,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诧异的揉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错觉后,大喊一声:“哥!”上官瑞挽着虚弱的唐琳正准备出院,蓦然瞥见妹妹,疑惑的停下步伐问:“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目光冷冷的扫一眼唐琳,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晴晴,好久不见了。”唐琳冲她微微一笑,以前这个女孩子差点成了她的小姑子,而如今,却是对她一脸敌意。“是啊,好久不见,真是好奇啊,你不是跟我亦晨哥私奔了吗?怎么还有脸回来?”唐琳的脸色蓦然沉下来。“晴晴,不许这么没礼貌的说话。”“跟她这种女人需要有什么礼貌?”唐琳的脸色愈发难看。“你给我闭嘴!”上官瑞生气的训斥妹妹,上官晴晴火气再也盖不住了:“你还袒护她?你老婆都已经生病住院了,你还在这里袒护这个背叛你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说什么?”上官瑞心咯噔一声,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我说你老婆生病住院了,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她在哪里?”上官瑞松开了唐琳的胳膊,沉声道:“快带我去。”“我看还是算了,估计这个女人现在很需要你,你就陪这个女人吧,我的嫂子我来照顾。”“带我去!”上官瑞低吼了一声,把唐琳和上官晴晴吓了一跳。“那她怎么办?”晴晴没好气的指了指唐琳。“你嫂子在哪间病房?”“十三号。”上官瑞视线睨向唐琳:“让晴晴送你回去。”接着,抬步去了输液区的病房。“喂?干吗让我送啊?我才不要送她回家呢!”上官晴晴气急败坏的冲着哥哥的背影咆哮,瞥一眼脸色苍白,虚弱得让人看不下去的女人,狠狠的跺跺脚:“还不走,愣在这干吗!”唐琳上了晴晴的车,她很不客气的问:“地址说一遍。”“紫园路123号。”唐琳说得有气无力,一想到上官瑞决绝丢下她的背影,她的心就是一阵刺痛。上官晴晴为了能尽快让唐琳在自己眼前消失,恨不得把油门都给踩飞,需要三十分钟的路程,她十四分三十三秒就到达了。“到了,下去吧。”唐琳胃里一阵翻滚,被她超速的车速折磨得推开车门就是一阵狂吐不止。上官晴晴本想立马发动引擎离开,可是想想,又觉得还有些话没说。她下了车,拍拍唐琳的肩膀:“嗳,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回来干吗?”唐琳直起身子,侧目回答:“我回来自然有我回来的原因,没必要跟晴晴你汇报吧。”“你以为我很好奇你回来的理由吗?我要不是看在我嫂子的份上,我才懒得问你为什么回来,我警告你啊,不管你回来的理由是什么,都甭想破坏我哥跟我嫂子的关系,我哥是不可能为了你这种女人抛弃我嫂子的,我嫂子可是个比你强了一百倍都不止的女人。”唐琳咬了咬唇,目光犀利的瞪向她:“晴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讨厌我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的吗?”“你自己也知道是以前啊,以前喜欢你那是因为不清楚你的为人,现在清楚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你呢?从你背叛我哥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成了我上官晴晴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以后看到我的时候,千万别跟我打招呼,能绕多远绕多远,就算你不绕,我也会绕的。”唐琳凄楚的笑笑:“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需要知道什么吗?我只要知道你是个坏女人,你背叛我哥就行了,其它的我不需要知道,记住我的话,敢破坏我一半的梦想要你好看!”上官晴晴的车已经开出了唐琳的视线,唐琳却没能明白,她所说的一半的梦想是什么?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消毒水浓浓的病房里,司徒兰心紧闭双唇不发一语,原本她就讨厌医院这个地方,偏偏这个地方此刻又站了一个让她讨厌的人。“兰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病了,对不起。”上官瑞即心疼又内疚的站在她的病床前,不住的跟她道歉,昨晚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巧,唐琳病了,她也病了。“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我任你打任你骂,你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不会说个不字。”“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司徒兰心冷冷的下逐客令,在她昨晚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出现,现在她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出现了她也不稀罕。“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走?”“呵,昨晚都放心,现在怎么不放心了?”“昨晚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真的以为你是为了逼我回去才找的借口,那时候唐琳又进了急诊室,你叫我怎么丢下她不管。”“你不能丢下她所以你就丢下我,那我昨晚要是死了呢?”“胡说什么!”上官瑞生气的捂住她的嘴:“不许胡说。”司徒兰心愤怒的拿自己空着的一只手推开他捂在她嘴上的胳膊:“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的死活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她漠然的望着他,好一会才说:“也许你是真心的,只是我感觉不到而已。”上官瑞头痛的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好,现在我们不讨论真心这个问题,你早饭吃了没有?”“不管你的事。”她话一落音,护士拿着一瓶新的盐水瓶走了进来,“咦,你还没有吃东西吗?这样胃会承受不了的。”上官瑞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出了病房,没过多长时间,便拎着一包早餐回来了,他把早餐放到桌上,然后伸手想要搀扶司徒兰心坐下来。“别碰我。”司徒兰心厌恶的甩开他的手,想到他这的这双手有可能牵过唐琳,她就觉得恶心。“闹情绪的话回家再闹行不行?现在先填饱肚子。”“我看到你就已经饱了,请你出去。”上官瑞叹口气:“就算现在再怎么对我恨之入骨,也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不心疼我心疼。”他强行霸道的将她抱起来,她奋力挣扎:“我已经很恶心了,你少再来恶心我!”“好,既然那么不想看到我,我走可以,但是你必须要把这个吃了。”他从早餐袋里拿出一块热呼呼的三明治。司徒兰心为了能尽快让他离开,一把接过:“我吃,你走吧。”“好。”上官瑞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双腿一步一步往病房门外挪动,司徒兰心没有看他,只是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心中的委屈便化作了颗颗眼泪,唰唰的掉了下来。她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吸着鼻子抽泣,让他走,他就真的走,可是让他回来,他却怎么也不回来上官瑞其实并没有走,他怎么可能丢下司徒兰心一个人在医院,只是在走廊里站着,想要等她把三明治吃了再进去,约摸她可能吃得差不多了,他悄悄的站到门边探头一望,却是看到司徒兰心再抹眼泪。心一阵揪痛,他重又走进去,没好气坐到她床边质问:“眼泪泡三明治,味道不错吧?”<script>app2(); 101 神一样存在的人 chap_r(); app2();司徒兰心见他这样突然回来,心底划过一丝惊喜,可嘴上却还是冷硬的说:“不是叫你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上官瑞专注的凝望着她,缓缓伸出大手,沾了沾她鼻翼处的泪痕,悠悠道:“我要真就这样走了,你怕是再不会原谅我了吧?”司徒兰心赌气的撇过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好了,别生气了行吗?这次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深深的知错了,回头随便你怎么报复我都行,现在咱就先把身体养好,ok?”司徒兰心吸了吸鼻子,转过头问他:“真知道错了?”“真知道了。”“想让我原谅你?”“想。”“那好,我就给你一个被原谅的机会。”“什么机会?”上官瑞疲惫的双眼绽放出一抹光彩。“我们回家住。”蓦然的,他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见他不说话,她问:“怎么?很为难吗?”“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想让上官瑞你为我做的就是这件事,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兰心,你明知道我的心思,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么让我为难的要求?”“越是为难的要求你答应了越是证明你对我的感情非同一般,不是说自己是真心的吗?那就让我感觉一下吧。”上官瑞纠结的站起身,捏着眉心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为了能让司徒兰心原谅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好,回去。”司徒兰心紧绷的脸这才柔和一点,她视线睨向他:“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回家后不许再跟爸妈吵架,不管他们曾经做过什么,都要一如即往的爱他们。”上官瑞走到她面前,两手按在床肘上,“你不觉得有点强人所难吗?”“那我让你回家干吗?就为了让你跟他们整天吵个不停?”“行了,我知道了。”上官瑞烦燥的叹口气,指着桌上买来的早餐:“全部吃光。”“不想吃了。”“怎么?你的要求我必须答应,我的要求你就可以无视?”“那我们一起吃?”司徒兰心倔强的望着他,他抚额叹息:“哎,真拿你没办法。”上官晴晴送了唐琳回家后,便把车子又开往了医院,这一次,没再向来时那般风瑞电掣,而是开得极慢,欣赏着沿途不算很美的风景。经过一家泡芙店,她把车子停了下来,准备进去买点吃的给嫂子,泡芙店的隔壁是一家咖啡厅,上官晴晴径直向里走,忽尔感觉到刚才好像不经意间瞥见一抹熟悉的人影,她把脚步又折了回来,视线往咖啡厅内一扫,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了临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那女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是季风口中爱着的女友杨雯丽,而那个男人却不是季风。更让她血脉愤张的是,杨雯丽跟那个男人关系亲密的像是一对恋人,两人坐在一起,男人揽着她的肩膀贴在她耳边不知说着什么,杨雯丽一个劲的傻笑,笑得上官晴晴简直想吐。她立马拿出手机,背过身拨打季风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便愤怒的说:“你快到左岸咖啡来。”“干吗?”季风不解。“你女朋友背着你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呢!”“胡说什么?”他明显不信。“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你自己过来看!”“我现在忙着呢,你哥又不在公司,你就别瞎闹了。”上官晴晴没想到季风完全不相信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谁瞎闹了,就算我喜欢你,我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挑拨你和杨雯丽的感情,你给我等着,我现在拍下来发给你看!”她气恼得把电话给挂了,然后转过身,准备把杨雯丽和男人暧昧的照片拍下来发给季风,结果一转身傻眼了,刚才的位置上两个亲热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她拨腿跑进咖啡厅内,左右环顾一圈,确定已经看不到杨雯丽的身影,而她坐过的位置上,两杯喝了一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真是没脑子!”上官晴晴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她怎么就不知道在打电话前把她们拍下来呢,这样的话季风就没有理由不相信她了。出了咖啡厅,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她坐进车里,哧溜一声把车子开到了上官集团,然后,气势汹汹的乘电梯上了九楼。推开秘密室的门,季风不在位置上,她就坐下来等他,看到电脑显示屏的桌面竟然是杨雯丽的照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鼠标就把屏幕给换了,换了个青山绿水的桌面。季风从外面回来看到上官晴晴坐在他办公室,他没好气的问:“你还真没完没了了?”把手里的资料放到桌上,往办公椅上一坐,看到电脑上刚刚换过的桌面,脸色立马沉下来:“你动我电脑了?”“就是帮你清了清桌面而已。”“谁让你替清我桌面的?”“没人让,我自己看不顺眼。”季风眼一瞪:“要你看顺眼什么?只要我自己看着顺眼就行了。”“一个背着你跟别的男人劈腿的女人,你到底看她哪里顺眼了?是不是你就是喜欢她那种犯贱的女人?”“上官晴晴!”季风粗暴的低吼,把她吓了一跳,怔怔的望着他,心里蓦然很难过,季风他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过话。“不管你对杨雯丽有什么意见,她都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在我面前侮辱她,否则不管你是谁的妹妹,我都会对你不客气。”“怎样?要打我吗?”晴晴也来火了,腾一声站到季风面前,生气的骂道:“你眼睛是不是瞎了?跟她处了二年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你给我出去!”季风修长的手指往门边一指,毫不掩饰对她的气愤。上官晴晴愣了几秒,突然怒火中烧的推了季风一把,歇斯底里的咆哮:“你就是个笨蛋,是个全天下最笨最笨的笨蛋!!总有一天,你会因为今天对我的态度而后悔的!!”司徒兰心挂完了两瓶水正好是十点,上官瑞一直陪在她身边,出了医院,她对他说:“送我去学校吧。”“路都站不稳去学校干吗?回家休息去。”“不用了,我没事。”司徒兰心很坚持,上官瑞知道她的倔脾气,一边拉车门一边说:“那一起吃午饭吧,吃了午饭我再送你去学校。”“吃了早饭才没多久,谁吃的下,就直接送我去学校好了。”上官瑞把车子开到了b中,待司徒兰心下车后,他很不放心的向她确认:“真的没关系吗?”“没事,放心吧,我没某些人那么脆弱,一个晚上要去好几次急诊室。”司徒兰心含沙射影的一句话,上官瑞不会听不出来,他点头,“那好吧,下午我再来接你。”待他车子驶远后,她才亦步亦趋的向学校里走,头顶上的太阳很刺眼,她快要走到办公室时,两眼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幸亏一双有力的胳膊及时搀扶住了她,才使得她没有摔得很惨。她缓缓抬头,迎上江佑南关切的目光,赶紧缩回胳膊,匆匆道一句:“谢谢。”“哪里不舒服吗?”江佑南语气里的关切之意更为明显,她摇摇头:“没有,我去上课了。”往前走了两步,赫然发现林爱就站在前方,落寞的看着他们。她心一紧,忙上前解释:“林爱,你别误会,我刚才差点摔倒,江校长只是碰巧路过搀扶了我一把。”林爱苦涩的笑笑:“误会什么啊,我有什么立场来误会你们?别说这样的话了。”江佑南向她俩走来,用工作的口吻说:“今天晚上,有一位重要人士过六十岁大寿,你们俩还有张老师费老师,跟我一起参加。”“我就不去了。”林爱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可以,这位重要人士在教育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的一句话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所以我打算过些时候请他到学校给学生们做一次演讲。”“那你自己去就可以了,让我们这些老师跟着干吗?”司徒兰心很不解。“你们不了解这个人,他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钱,所以我出再多的钱也不一定能请到他,只能从别的途径想办法。”“什么人啊,这年头还有不喜欢钱的人吗?”林爱皮笑肉不笑的耸耸肩。“当然了,越是德高望众的人越是不喜欢钱,只有跟他们有共同语言和话题,他们才有可能会答应你提出的请求。”“可是我们去能干什么?”“你们四个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教师,又各有所长,司徒老师擅长文学,林老师擅长绘画,张老师擅长古董研究,费老师擅长天文地理,这些都是这位重要人士平常喜欢研究的项目,所以带你们四个人参加他寿宴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这个任务貌似有点沉重,我们可能没里办法完成。”“尽力而为吧,实在办不到也没办法,现在毕业班的学生压力都大,也不是我们一个学校想请到他,明天晚上会有很多别市的学校派代表过来,就算是办不到,我们也要全力以赴。”江佑南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林爱和司徒兰心便意识到了,能请到这位重要人士似乎对学校真的很重要,虽然心里都没什么底,但是也暗下决心,会尽最大的努力。下午四点半,司徒兰心接到上官瑞的电话:“喂,几点下班?”“五点,不过你不用来接我了。”“为什么?”“我晚上有个应酬。”“应酬?”上官瑞眉一挑:“你一个老师有什么应酬?”“代表学校参加的应酬,非常重要。”“不会是江佑南那小子出的主意吧?”“是江校长提出来的,不过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四个老师,包括林爱在内。”一听四个老师,上官瑞才松了口气:“一定要去吗?”“是的。”哎,他叹口气:“其实我今晚也有个很重要的宴会要参加,本来是想让你陪我一起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司徒兰心对他那些应酬兴趣乏乏,认为都是有钱人玩的社交游戏而已,便随口提议:“让季风陪你不就行了,这本来也就是秘书的职责。”“关键季风是男人,这样的场合一般都是男女搭配。”呵,果然是上流社会的金钱游戏。她没好气的哼一声:“又不是干活要男女搭配,你就让他陪你吧,就这样,我先挂了。”五点整,司徒兰心与林爱,还有另外两名老师跟着江佑南从学校出发,来到了那名重要人士的寿宴地点。下了车,司徒兰心与林爱面面相觑,眼前耸立的别墅像是欧洲皇家的宫殿,是一座非常宏伟的建筑,门口停放着不计其数的轿车,而且多数都是名牌,从这些参加宴会的人就可以看出来,这位重要的人士的身份地位绝对是重量级。“跟我进去吧。”江佑南拿出母亲好不容易帮他弄到的五张邀请函,领着四名教师陆续进了别墅的宴会厅,一进宴会厅的大门,司徒兰心就有些眼花缭乱,她以为白云公馆的别墅已经够奢侈了,却没想到还有比白云公馆更奢侈的地方。整个大厅可以容纳五六百号人,且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位子,与上官瑞带她参加的那些宴会截然不同,更重要的是,所有来参加的人穿得都很正式,男士穿西装打领带,女士则是穿职业装,放眼望去,找不到一个穿露肩露胸礼服的女人。这样的穿着,就可以看出,这个宴会的高雅之气。司徒兰心与林爱一行人坐到了第三排,看着前方还在不断涌进的客人,林爱很紧张,悄悄俯耳询问司徒兰心:“你说待会江校长该不是要我们上台去发挥专长来博取这位重要人士的兴趣吧?”“应该不会吧。”“最好不会,否则我会找个地洞钻进去。”“为什么?”“太丢人,我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过自己的专长,你看这些人,非富即贵,什么名字画没见过,我那雕虫小技就不要拿出来丢人了。”“放心吧,应该不会是这样的,这里这么多人,每个人都上去表演一段,那这宴会一个月都结束不了。”“你也担心吧?假如让你上去朗诵一首小诗小散文什么的,我觉得也挺丢人。”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我觉得比起费老师的天文地理,我算是好的了。”噗。林爱笑得差点失声,捂着嘴痛苦的说:“费老师一上去,估计这里人就跑光了。”“为什么?”“地震呀。”噗。两人笑成一团,坐在两人旁边的费老师,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斯文的黑框眼睛,经常在办公室里戏弄一帮同事,明天会地震。久而久之,大家就给他取了个绰号,费(会)地震。“呀,呀,那不是你老公吗?”林爱突然止住笑声,指了指前方一身名牌西装英俊的男人,司徒兰心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竟真的是上官瑞,而且季风也跟来了。“他怎么也来了呀?”“不知道,我去问问。”司徒兰心起身,绕过黑压压的人群,来到第一排的位置,第一排都是贵宾座,是今天的寿星亲自邀请来的,而非像她们几个人,只是凭着普通邀请函才来到这里。“喂,你怎么来了?”她手往上官瑞肩上一拍,上官瑞本能回头,瞥见是司徒兰心,半天没反应过来“傻了,我问你话呢。”上官瑞这才反应过来,反问她:“你所说的重要应酬就是这个?”“是啊,那你所说的宴会也是这个?”“恩。”上官瑞点头,然后冲身边的季风说:“你,到后面去坐。”“为什么?”季风一看到后面黑压压的人群,就是一脸不乐意。“没眼力见吗?没看到太太站在这里?”季风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司徒兰心,临走还不忘调侃:“悠着点,后面几百双眼睛看着你们呢。”“你跟这重要什么人士什么关系?”司徒兰心坐定后,悄悄的询问上官瑞。“恩师关系,多年前,受过他的一些启发。”“那这么说,你们关系很好喽?”司徒兰心暗暗窃喜,看来借助上官瑞的关系,请到这位重要人士到学校演讲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还可以。”“那能不能帮个忙?”“什么忙?”司徒兰心刚想开口,蓦然撇见入口处走来一个令她郁闷的人物,她脸色倏得沉下来,上官瑞疑惑的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唐琳的身影后,马上解释:“别误会,她来这里跟我没关系。”“那她来这里干什么?”“我怎么知道,都说了跟我没关系。”上官瑞也很郁闷,怎么早上才分得手,晚上就又遇见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推脱不了的嫌疑。“我又没说她是跟你来的,你那么紧张干吗?心虚啊?”“我不是紧张,我不是怕你误会吗。”“你俩要是一起进来我有可能会误会,但是一前一后进来我误会什么?”“好,很好,不误会再好不过了。”唐琳拎着包也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经过上官瑞身边时,一点也不意外,温柔的冲他笑笑,笑得上官瑞头皮都麻了。司徒兰心可笑不出来,窝一肚子火只能往上官瑞身上发泄,她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腿,疼得他面部扭曲却也只能忍着。嘀嘀,手机传来短信提示,她低头一瞧,是林爱发过来的:“江校长有令,回来坐。”她没有忘记身上肩负的使命,压低嗓音对上官她说:“我去后面坐了,你眼睛敢往右边瞧的话,会死得很惨。”“干吗去后面坐,就坐这里。”上官瑞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我们可不是来玩的,还有重要的事,回头再跟你说。”“那你刚才让我帮什么忙?”“回头一起说。”司徒兰心意味深长的与唐琳对视一眼,转身去投奔了自己的团队。生日寿宴正式开始,司仪的出场让原本混乱的大厅瞬间便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等着一睹寿星的尊容。司徒兰心心里不住的想,唐琳跟这位重要人士又有什么关系?她怎么也坐在了贵宾席?“各位来宾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参加乔老先生六十岁大寿,距离乔老先生五十岁寿宴已经过去了十年,这十年乔老先生无论在我们商界、政治界抑或是教育界都做出了无法衡量的奉献,现在就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乔老先生隆重登场”啪啪啪--现场爆发出火热的掌声,在大家的期待下,宴会的核心人物出现了,身着一套白色休闲装的老人,看起来与普通人并无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司徒兰心震惊的凝望着那位老人,突然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乞丐”静的鸦雀无声的大厅,顿时像爆炸了一般,所有人都把视线睨向了她,站在她旁边的林爱吓得脸色苍白,狠狠的掐她一把,沉声训斥:“你疯了,你怎么叫人家乞丐!!”“他就是乞丐啊”司徒兰心整个人都懵了,像是现场只有她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意识到有多少双眼睛在把她当疯子一样打量。上官瑞也是震惊的望着她,要不是隔得远,他真想一巴掌拍醒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乔老先生微微一笑,开口打破了僵局:“大家好,想必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但我还是得介绍一下,我是乔文轩,因担任的职务太多太杂,就不一一介绍了。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考虑到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是十年过一次生日,十年以前的熟悉面孔还有很多,但是再过十年以后,我可能就认不出你们了,不是我老眼昏花,也不是我犯了痴呆,而是有可能,我已经被阎王老爷请去喝酒了。”“哈哈哈--”宴会现场爆发出轻松的笑声,每个人都被他幽默的语言逗乐了,司徒兰心心中百感交集,她没有认错人,前面那个所谓的重要人士,上官瑞的恩师,绝对就是那一晚在海边,扬言要与她一起轻生的老乞丐。虽然很想不通,很理解不了,可是也只能暂时压抑着,等瞅准机会,再找他问个清楚。乔文轩开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司徒兰心不得不承认,确实很令人震撼,每一句话都像是一碗心灵鸡汤,清洗着人们灰暗的心灵。演讲完之后,全场再次爆发出激烈的掌声,然后乔老先生宣布:“在晚宴开始前十五分钟,大家可以随意提问,只要不是牵扯到隐私问题,一定会一一回复大家。”他话一落音,就开始有人站起来向他提问,一个人坐下另一个人站起,问的问题各式各样,有涉及到官场,生意场、也有涉及到教育,还有涉及到人生观等等。乔老先生的回答十分精湛,令提问的人十分满意,司徒兰心也很想就此机会站起来询问他是不是曾经做过乞丐这个问题,可是一想到如此一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有过轻生的念头,便按捺住了蠢蠢欲动的心,她不介意被别人知道她的过去,可是她很介意,被唐琳知道。也许,这是女人想要在情敌面前维护自尊的普遍心理吧。提问结束了,司仪宣布大家齐聚到餐厅吃晚宴,司徒兰心站起身,想随着人群一起去餐厅,却被江佑南拉住了。“跟我来。”她心里清楚是为了刚才她喊乞丐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站在别墅的门外,江佑南很生气的质问:“你刚才抽什么风了?”江佑南先少会失控的训斥她,这会连抽风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看来是真的很生气。“对不起,我认识那个人。”“你怎么会认识他?”“他之前是不是做过乞丐啊?”“司徒兰心!”江佑南快要气炸了:“原本四个人里我对你寄予的期望最大,可是现在却是你令我最失望!”“我说的是真的,他曾经真的以乞丐的身份跟我交谈过。”司徒兰心揉揉额头,到底要她怎么解释,江佑南才会相信,她说的都是事实?“江校长,还不进去吗?”林爱跑出来询问。江佑南生气的瞪司徒兰心一眼:“回去再跟你算帐!”司徒兰心抚额叹息,真是无语透了。“到底怎么了啊?”林爱与司徒兰心边并肩往餐厅的方向走边好奇的询问。“等我把事情弄清楚再跟你说。”到了餐厅,她环顾一圈却没发现乔老先生的身影,便走到一旁正与一名高官交谈的上官瑞身边,悄悄的问:“你恩师呢?”上官瑞脸一沉:“你刚才喊我恩师什么?”“我”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回家再跟你算帐。”呵,司徒兰心简直哭笑不得,怎么一个两个都要跟她算帐?她招谁惹谁了她?”“算就算。”她生气的转身去了别处,心里暗暗发誓,等把事情搞清楚了,看谁还敢跟她算帐!“江校长呢?”她走到林爱身边,张望着问。“去跟乔老先生的助理交涉了,因为乔老先生不轻易见客,所以他需要花点功夫,或者我们几个人的才艺不是没法展示了。”过了一会,江佑南回来了,一看他脸上挂着失落的表情,司徒兰心就知道肯定是没戏了。“怎么样?他愿意见我们吗?”江佑南摇摇头:“说是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谢绝私下会客。”“我去问问我老公,听说是他恩师,应该会卖个面子给我们。”司徒兰心再次奔到上官瑞身边,将他拉到一旁温柔的说:“老公,刚才我不是跟你说,想让你帮个忙吗?”“恩,你说。”“你能不能让你恩师跟我们校长见个面?”上官瑞视线往某处一扫:“江佑南?”“恩。”“帮不了。”“为什么?”司徒兰心很着急。“他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可是我们真的很想跟他见一面,你就帮帮忙嘛?”“真的不行,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想私下跟他谈话吗?如果为你一个破例,那么其它人就不好回绝了。”“我们偷偷的见面不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你当人家都是傻子,我知道你们是想请他去学校演讲,可是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跟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吗?同行是冤家,你们早就被其它同行盯上了,一旦你们几个人不见了,他们立马就会知道你们约见了乔老先生。”“知道又怎么样?谁让他们没后门?”“呵,敢情你把我当后门来着?”“哎哟,你就甭管我把你当什么,就帮一下忙吗?老公”司徒兰心一撒娇,上官瑞骨头就软了,他拿出手机:“那好吧,我试试,但是他见不见你们,我可不敢保证。”“好的没问题。”上官瑞把电话拨通了,司徒兰心屏住呼吸听着上官瑞的谈话内容:“喂,是乔老师吗对,我是上官瑞那个礼物不算什么,比起乔老师当年的栽培,真的不算什么好好对了,我有几个朋友想跟你见一面,不知道你方便吗哦,你不舒服啊,那好吧,我就不让他们打扰你了”司徒兰心听到这里,一颗激动的心便沉到了谷底,看来这后门也是指望不上了。上官瑞挂断电话,回头一看,司徒兰心已不知去向,他视线把餐厅环顾了一圈,很快便发现她正在跟乔老先生的助理说着什么,不禁没好气的笑笑,感概道:“还真是够执着啊。”“拜托了,你就让我见见乔老先生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见他。”乔家助理摇头:“抱歉,乔老先生有吩咐,不见任何人。”“可是我真的很急,我有件事必须向他确认。”“想见乔老先生的人都有很充足的理由,请恕我无能为力。”“真的不能特殊一次吗?”“小姐,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我也只是替乔老先生打理生活的佣人而已,没有给你破例的权利。”司徒兰心失望的叹口气,心里十分不甘心,忽尔,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有机会被召见的方法。迅速拆下耳朵上的一对耳环,对着助理说:“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拿给乔老先生,就说这个耳环的主人很想见他,他看到耳环后肯定会见我的。”助理见她这般执意,只好答应:“哎,那好吧,我试试看,不过你不要报太大希望。”“恩,好,非常感谢。”助理拿着她的耳环离开了餐厅,司徒兰心开始了漫长而又忐忑的等待,等了大概十来分钟,那名助理回来了,给她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消息:“恭喜你,我们乔老先生答应了见你,请跟我来。”司徒兰心差点没兴奋的跳起来,她随着助理往餐厅外走去,江佑南及林爱看到她跟在助理后面,都十分诧异,她对他们打了个ok的手势,他们几个人便大概明白了什么,顿时个个眉开眼笑。再往前走,又看到了上官瑞,他也正在用诧异的眼神打量她,她得意的仰起下巴,冲他扮了个鬼脸扬长而去。跟着助理左绕右绕,绕的头晕目眩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乔老先生的书房。站在门边,助理敲门:“乔先生,那位小姐带过来了。”“让她进来。”司徒兰心听到了一阵咳嗽声,沙哑而无力,心里便有些愧疚,刚才还以为这乔老先生太过清高,现在看来,他的身体确实不是很乐观。或者,他也不会说出那一句,十年以后,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们了。“你进去吧。”助理把门推开一条缝,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眼前是一间很大的书房,书房里的书不计其数,而那位乔老先生就坐在一堆书海里,司徒兰心很困惑,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位博学多才德高望重的人与几个月的那名连肚子都填不饱的老乞丐联想到一起。“请坐。”乔老先生站起身,将她引领到书房左侧的沙发旁,然后替她倒了一杯墨绿色的茶水,笑着说:“现在心里是不是纳闷极了?”“恩。”司徒兰心毫不掩饰她的不解:“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当初我在海边遇见的那位乞丐?”乔老先生和蔼的笑笑,在她紧张的心情下,重重点头:“是的。”“为什么?你为什么几个月前还是乞丐,几个月后又变成现在”“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活着就有可能从穷人变成富人,我现在就是兑现了你当初的预言。”“您不要开玩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徒兰心绝对不会相信,乔老先生是从乞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为上官瑞已经说过,多年前,他是他的恩师。“其实也是我们有缘吧,那天晚上,我在一家咖啡厅跟一个朋友聊天,看到你浑浑噩噩的走在雨里,当时一脸的绝望,我就想到你有可能会轻生,所以就跟路边的乞丐换了衣服,跟着你去了海边,然后习惯性的救了你的性命。”“习惯性?”“是的,我这一生救过的想要寻死的人连你在内,大概有九十八个。”九十八司徒兰心倒抽口冷气,突然间,明白了乔老先生为什么能被大家称之为神一样存在的人,又为什么那么多学校想要请他去演讲,一个用一生时间救过近百个人性命的人,他的内心该有怎样了不起的造诣“谢谢您。”她由衷的感谢,此生第一次,对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感到钦佩。“不用谢,刚才你在会客厅喊我乞丐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当时也挺诧异,其实就算你不拿耳环来,我也会在晚餐结束后单独约见你。”“不好意思,我是因为太震惊了,所以没能控制住情绪。”“呵呵没关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看你好像欲言又止?”司徒兰心瞥一眼他瘦削的脸颊,有点不忍心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我其实也没什么事。”乔老先生最擅长的就是心理战术,怎会看不出她心里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真的没关系,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听他这样说,司徒兰心便决定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其实是这样的,现在不是要中考了吗?学生的压力都挺大,我们校长想请您到学校给我们学生演个讲,听说您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我们都很期待。”司徒兰心话一说完,就紧张的等着乔老先生回复,见他眉头紧蹩,她马上说:“没关系的,如果你身体不方便的话可以拒绝,我绝不会对你有任何怨言。”“好,我答应。”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答应?”“是的,我答应了,这是我的名片,你们确定好时间,打电话给我。”“太感谢了,真的太感谢了。”司徒兰心双手接过他的名片,感激之情无法言喻。出了乔老先生的书房,外面已经雷声滚滚,闪电一道接一道,眼看一场暴雨将要袭击到这座城市,司徒兰心感概地笑了,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第一次和乔老先生遇见是下雨天,第二次遇见,依然是即将要下雨的天气。<script>app2(); 102 生育体检单 chap_r(); app2();唐琳坐进了上官瑞的车里,顿时车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林爱偷偷回头瞥了一眼司徒兰心,眼底盛满了愧疚,若是早知道唐琳会来这么一手,她就是做三百瓦的电灯泡,也不会把上官瑞身边的位置留给这贱女人啊。季风喝了些酒,虽然脑子有些晕呼呼,但意识却无比清醒,他和林爱一样,感觉到了身后浓浓的火药味。“你喝酒了吧?”上官瑞目光犀利的瞪向他,他微微点头:“恩,喝了一点。”“能开车吗?我来开吧。”“哦不用不用,没关系的,有我这个秘书在这里,哪能让瑞总您当司机。”话说得圆润漂亮,其实司徒兰心心里清楚着,季风只是不想夹到她和唐琳中间而已。事实上确实如此,季风当年与唐琳也算熟悉,这会要是坐过去了,免不了要有一番交谈,交谈倒没什么,关键司徒兰心还坐在旁边,他要是跟唐琳交谈那不就明摆着跟司徒兰心做对吗?与其两头难做人倒不如做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司机,这样就避免了躺着中枪的危险。上官瑞也是不想让司徒兰心心里不舒服,可是也不能对唐琳太过无情,即便两人没有三年的过去,一个陌生人在下雨天向他求助,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只是这个季风,他太没眼力见儿了。车子徐徐驶离地面,很快便混入了来来往往的车流中,雨越下越大,整个城市仿佛陷入了一片海底世界,车里的气氛依旧是凝重的,没有说话声,只有呼吸声,且呼吸声还是凌乱而没有规律。“开慢一点,这种天气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恩好。”上官瑞话一落音,前面的红灯亮了,一排排车子停了下来,可是季风却失控的猛踩离合器,砰一声巨响,与前面停着的车子撞到了一起。啊--随着一声尖叫,车子的玻璃噼里啪啦的碎了下来,司徒兰心与唐琳陷入了巨大恐慌中,而在危险的一瞬间,上官瑞却出于本能抱住了司徒兰心。唐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她一直以为深爱着她的男人,在最关键的时刻,用身体护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由于季风的失控,造成了很严重的追尾事故,现场很快陷入了一片混乱,上官瑞额头被玻璃碎片刺破了一小块,血已经渗了出来,可他却全然顾不得疼,紧张的抱住司徒兰心询问:“兰心,有没有事?伤到哪没有?”司徒兰心面色苍白地摇头:“没有,我没受伤,你呢?你受伤了没有?”看到他额头上流出的血,她急忙从口袋里摸出手帕:“你流血了,你额头流血了!”“我没事。”上官瑞完全无视自己受的伤,只关心司徒兰心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你别的地方伤到没有?”唐琳心碎的望着他们两个人,终于在这一刻,认清到一个残酷的现实,那个曾经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他的心,真的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交警已经赶来,救护车也赶来,坐在前排的季风和林爱伤得比较严重,很快被救护车拉走,上官瑞这才意识到唐琳的存在,回转头询问她:“你有没有受伤?”唐琳冷冷的望着他,回答:“我受伤了。”“伤到哪了?”“这里。”唐琳用力把自己的衣服往下一拉,露出了胸前刻着他名字的地方:“看到没有,这里,受伤了。”司徒兰心盯着她胸前那个刺眼的瑞字,慢慢把头转了回去。上官瑞替她把衣服拉上去,沉沉的说:“别这样。”唐琳甩开他的手,愤怒的推开车门,奔向了茫茫雨水中。她哭着一口气跑到了静海山庄,敲开了谭雪云公寓的大门,谭雪云门一开,诧异的问:“这是怎么了?”“干妈”她哇一声扑到她怀里,歇斯底里的痛哭了起来。谭雪云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安抚说:“别哭,别哭,快告诉干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办?上官瑞的心不在我这里了。”唐琳一想到上官瑞无视她的画面,心就一阵阵的锥疼。“先换身衣服,再仔细的跟干妈说。”唐琳洗了澡出来,木然的坐在沙发上,谭雪云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她手里。“谢谢。”她单手接过,轻轻的啜了一口后,开始道出刚才发生的经过,说到上官瑞在关键时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司徒兰心时,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他不爱我了,他真的一点也不爱我了,哪怕是对我还残存一点的爱恋,他都不会忘记坐在他身边的我。”谭雪云叹口气:“琳琳,你放心,干妈一定会帮你得到那个男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那个男人都必须是你的。”她在心里补充一句,只有那个男人是你的,司徒兰心才能是我儿子的。“干妈你有什么办法?他的心不在我这里,你能有什么办法?”“想成全一对人不容易,想拆散一对人那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可是他们现在看起来感情似乎很好。”“好又怎么样?自古以来,感情好的都没有好下场,干妈向你保证,一定会不不遗余力帮助上官瑞回到你身边。”谭雪云是唐琳在三年前刚到法国的时候就认识了的,当时她应聘到她的公司工作,无意中谭雪云知道了她与上官汝阳儿子相爱的事,也知道了上官汝阳利用手段将两人分开,气愤的同时便认她做了干女儿,有着共同的敌人,两人的关系自然就非同一般的亲近。唐琳一直在谭雪云家待到了十一点,直到赵亦晨打电话过来:“怎么还没有回来?”“我车子坏了,你方便过来接我一下吗?”“你在哪?”“静海山庄。”赵亦晨挂断了电话,半小时后,他把车子开到了静海山庄,唐琳已经等在路口,得到了干妈的安抚和支持后,心情不再似先前那般阴霾无常。“你怎么还没睡?”“你没回来我怎么能安心的睡觉。”“以后不用等我,这不是在法国,我不会迷路也不会被人绑架。”他没有说什么,车子开出了静海山庄,雨一个小时前已经停下,唐琳把车窗拉开一半,迎面扑来的冷风夹杂着一股阴湿的雨水味儿。“不是去参加乔老师的寿宴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赵亦晨佯装随意的问。“心情不好,来跟干妈聊聊。”哧一声,赵亦晨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他下了车,“怎么了?”唐琳也下了车,疑惑的站在他身后询问。“我不喜欢你跟谭雪云来往的这么密切。”赵亦晨毫不掩饰他对谭雪云的排斥感:“这个女人,她的心思就像一个无底洞,你根本不知道在她内心深处,到底在盘算什么。”“亦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干妈?你忘了在法国这三年,她是怎样像母亲一样帮助和照顾我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照顾你帮助你,肯定是你对她有利用价值,或者,法国那么多中国人,她怎么偏偏就对你一人关爱有加。”“我们很谈得来。”“这不是理由。”“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这也不是理由。”“在你看来不是理由的理由,在我看来都是理由,干妈能利用我什么?现在上官瑞心思一点不在我身上,我完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可是她依然愿意帮助我,这只能证明她是真的把我女儿一样看待。”呵,赵亦晨讽刺的笑笑:“我真不知道是说你傻好还是说你单纯好,你知不知道谭雪云的儿子喜欢司徒兰心?”“知道。”“那如果她撮合了你和上官瑞,司徒兰心会落入谁手中?”唐琳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那又怎么样?就算是她有这样的私心,我也无所谓,我在乎的只是上官瑞会不会回到我身边。”赵亦晨目光闪过一丝惊诧:“琳琳,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有了这样自私的念头?”很多年以前,赵亦晨在一个冰天雪地里,看到了一个像花朵般娇艳的少女,搀扶着一个瞎子老婆婆过马路,那时候的她,素净的脸庞挂着温和的微笑,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极度美好的印象,可惜造化弄人,他第二次遇见她的时候,她却是以他表哥女朋友的身份,他没有办法克制对她的心动,可是也不会缺德到跟表哥抢女人,之后三个人像亲密的家人一样相处,他虽然从未向唐琳表白过心中的爱意,但是唐琳却一直都知道。在赵亦晨的心里,唐琳始终都是多年前那个穿着白衣像天使一样纯洁善良的姑娘。虽然,她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变了,可是他,却仍旧把她想象成最初的样子。“不是我自私,而是老天欠了我的,你比谁都清楚,我这三年是怎么走过来的,更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要回来。”“是,我很清楚,可你当初决定回来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如果那个男人还爱着你,不管有再多困难你也不会再离开他,但是如果那个男人他已经不再爱你,那么,你也会大方的放手,这不是你说的吗?”“是我说的,但那时候我知道我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吗?知道我父母已经被你姑姑害死了吗?!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就算是再善良的人,也会被现实逼得不善良!”赵亦晨深吸一口气,落寞的问她:“你是铁了心要介入别人的婚姻了是吗?”唐琳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哽咽着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想到我父母的死,我咽不下这口气,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得到人,那我父母真就死得一点价值也没有了”“你父母的死跟我表哥有什么关系?你确定你是因为爱他而不是为了报复他父母?”“我是因为爱我!!我爱他!!”唐琳歇斯底里的咆哮。“既然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走,既然走了,就不应该再回来伤害一些无辜的人!!”赵亦晨情绪比她还要激动,这是两人自相识以来,第一次爆发出的激烈争吵,无可否认,唐琳今日说出的话,令他十分失望。在市区的医院里,司徒兰心硬是被上官瑞拖过来做了详细的检查,不管她怎么解释自己没受伤,他都非要检查过后才相信。出了检查室,她笑着瞪他:“现在相信了吧?”上官瑞点头:“恩,现在相信了,也放心了。”她没好气的指了指他的额头:“应该担心担心自己了,头已经开花了。”“没事,擦了点皮而已。”“那也要去包扎一下,别细菌感染或是弄成破伤风什么的就麻烦了。”她连推带搡得把他推到了清创室,对他说:“你在这里包扎,我去看看季风和林爱怎么样了。”季风和林爱躺在相邻的两间病房里,季风手腕处严重骨折,头皮缝了六针,林爱则是大腿骨折,两手背各缝了四针,两人都打了石膏,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她推开林爱病房的门,走进去问她:“麻醉已经失效了,现在很痛吧?”林爱无力的摇头:“还好,不是很痛。”其实伤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痛,只是不想让好友太为她担心而已。司徒兰心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真是感谢上帝,幸好没伤到脸,否则留了疤我们漂亮的林爱可怎么办呢。”“不然我的手怎么会伤成这样。”车子相撞时,玻璃唰一下向她们飞过来,她本能性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前面半个车身被撞的变形,一只腿也被压得关节错了位。“对了,季风没事吧?”“他跟你伤得差不多,只不过脑袋开了花,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脑神经,我去跟他聊聊看,看他脑子这会正不正常。”司徒兰心出了林爱的病房,来到隔壁,刚准备推门时,隔着一小块透明窗看到了季风的床边坐着一个女人,从背影来看是个成熟艳丽的女性,而非自己小姑子上官晴晴。她听到了里面似乎有争吵声,原本准备挪动离开的步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要我怎么跟你解释你才相信,我今晚真的一直在家里,哪儿也没有去?”“可我的眼睛看的很清楚,我看到了你坐在一个男人的车里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怎么可能?这简直也太天方夜谈了?我好端端的待在家里看电视,你看到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难不成你看到我的魂了?”“我要不是看到了,我也不会失控的追上去,从而导致了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你晚上喝酒了吧?”季风不说话。“喝酒了对不对?”杨雯丽步步紧逼:“说,到底有没有喝?”“喝了又怎样?”“喝了才会神智不清啊,才会错把别的女人看成我啊,你时时刻刻想念我我能理解,可你也不能把你酒后驾驶出的事故责任推卸到我身上吧?”“我只是喝了一点,还不至于到控制不了车速的地步。”“喝了一点也是喝,交通规则对喝酒驾驶是有明文规定的,难不成每个醉酒驾驶的人出了事故,都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女友或是老婆在别的男人车里造成的吗?”杨雯丽说得头头是道,说得季风脑子开始出现错觉,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喝了酒后眼花?见他陷入了沉思,杨雯丽马上又说:“季风,我们相爱两年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除了你,我心里容不下任何人。”“行了,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不走,你现在这个样子身边怎么能没人照顾。”“我没事。”“什么没事,头都开花了,胳膊也折了,这要叫没事什么才叫有事?”季风坳不过她,就只好由着她了,“好吧,你要留那就留吧,只是熬夜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没关系,为了你别说熬夜,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说个不字。”“别这么肉麻。”杨雯丽呵呵一笑:“肉麻不也是只跟你麻,你肚子饿不?我回家给你弄点夜宵吃好不好?”季风点点头:“也好,晚上只喝了酒,没吃什么东西,这会还真有些饿了。”“那我这就回家去准备,你乖乖听话,我很快回来哦。”说着,便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季风没好气笑道:“不仅肉麻更恶心。”“什么,你说我恶心”两人正嘻闹时,房门被敲响了,司徒兰心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季风你好些了吗?”“哦,没什么事了。”杨雯丽打量了她一眼,与她点头示意算是问好了,冲季风挤挤眼:“我先走喽。”“恩。”司徒兰心目送杨雯丽离开,然后坐到季风面前,脸色十分凝重。“怎么了?可别告诉我,因为我的失误造成什么人死了?”“你是因为看到了跟你女友很相似的身影才失控的追尾是吗?”季风眼神闪了闪:“可能是我眼花了。”“真的只是可能吗?你就没想过,你看到人的确实是她?”“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兰心叹口气:“前些天我听晴晴说了,她在一家咖啡厅也看到了你女友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如果你是看错了,难道晴晴也看错了吗?”“雯丽长得比较大众化。”呵,司徒兰心讽刺的笑笑:“你就这么爱她?情愿相信她长得大众化,也不肯怀疑她跟别的男人有染?”“你会轻易怀疑你老公吗?”“那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你爱得比我深抑或是我爱得比你浅?”“”司徒兰心彻底无语了,恋爱中的人智商果然普遍降低,平时看着季风多么能干精明的一个人,在面临爱情的问题上,也是跟弱智的儿童没什么区别。“反正我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你,至于你重不重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恩。”出了季风的病房后,她又返回到林爱房间,交代了她好好养伤后,便来到清创室,上官瑞的额头已经包扎好了,她看着他包扎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上官瑞眉一挑:“你笑什么?”“笑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个日本武士哦。”“还不是因为你,我才有了当武士的机会。”“谢谢,谢谢,谢谢你的配合,谢谢你的容忍,也谢谢你今天的保护。”司徒兰心感激的望着他,想到车祸发生的一瞬间,她与唐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唐琳是愤怒,而她则是欣慰。她终于相信,上官瑞对她的感情,其实不比唐琳少多少。“我们回白云公馆吧?”“现在吗?”“恩。”上官瑞看了看腕上的表:“很晚了,明天再回去吧。”时间确实有点晚,就算再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婆婆看到儿子回家后惊喜的眼神,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更何况这时候回去,他们肯定都已经睡了。两人回到海边的别墅,洗了澡躺在床上,司徒兰心倚在上官瑞怀里说:“时间真是遗忘一个人最好的良药,三年的时间,终于让你忘记了唐琳这个人以及你们之间曾经深刻的爱情。”上官瑞微微叹息:“不是时间让我忘了某些人和某些事,而是后来出现在我生命的中你,来得太过凶猛,让我还没来得及将过去整理,就已经深陷在你精心织出的情网里无法自拨。”“那你后悔吗?会不会有时候拿我和唐琳比,我们两人谁最适合你?”“最适合我的人,就是现在成为我妻子的人,爱情不是光靠有缘就可以,有缘还要有份。”“可是不会觉得很枯燥吗?男人都觉得婚姻像坟墓,怎样都找不出恋爱时的那股新鲜劲。”“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不会。”“为什么?”“很简单。当所谓的初恋结束,爱情便死了,没有轮回。接下来的爱情,只是爱的影子。珍贵的不是初恋,是爱情。当爱的影子懂的了爱情,婚姻,不再是坟墓。”上官瑞这一句简单的爱情真理深深的温暖了司徒兰心脆弱的心,其实她对婚姻从来都没有太多的信心,是因为她看到的不幸的婚姻远比幸福的婚姻要多得多。隔天傍晚,她打电话给上官瑞:“喂,下班了吗?”“快了,有事么?”“回家呀,你忘了?”“哦,没忘。”上官瑞回答的意兴阑珊,“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反悔。”“那我在学校等你,你过来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好。”司徒兰心挂了电话后,便来到了校门口,耐心的等着上官瑞,江佑南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校的人,他按响车喇叭,司徒兰心的注意力被集中了过去,缓缓走过去问:“怎么了?”“你在等谁?”“等我老公。”江佑南眼神黯了黯:“要不要搭顺风车?”“不用了,他马上就到了。”“恩,那再见。”“哎等一下--”司徒兰心喊住他:“如果方便的话,麻烦去看一下林爱吧,她家人都在国外,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没法去医院看她了。”“我就是准备去看她的。”“谢谢。”“不用谢。”江佑南意味深长的撇她一眼,踩动离合器扬长而去。他走了没多久,上官瑞的车子便开到了学校,司徒兰心坐进去后,拍拍手说:“走吧。”“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你说。”“回去后不要勉强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比如?”“比如我不想吃饭,你不要硬逼我吃,比如我不想待在客厅里,你不要故意拉着我不放。”“哦好的,没问题。”两人达成了共识,车子很快开到了白云公馆,一看少爷回来了,站岗的警卫员立马跑进去向老夫人禀报,上官老夫人一听儿子回来了,激动的差点没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她简直是度日如年,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想念着儿子。上官瑞阴沉着脸随司徒兰心进了家门,家里人已经做好了欢迎他的准备,视线相交的一刹那,思念之情不言而喻,老夫人率先颤抖的开口:“回来了?”“恩。”上官瑞面无表情的点头,到底还是对父母做过的那些事无法释怀。“不知道你们回来,所以也没准备什么菜,现在厨房正在准备,你们先歇一会,马上就可以吃了。”“不用准备什么,我没什么胃口。”上官瑞说着便要上楼,几个人面面相觑,老夫人狠拧了老公一把,上官老爷便冷声道:“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我想跟你谈谈。”老夫人又冲媳妇使使眼色,司长雅便马上奔到上官瑞面前:“去吧,爸想你谈谈呢。”“没什么好谈的。”“别这样,爸都开口了,你多少要给他老人家一点面子。”上官瑞瞪她一眼,敢情刚才在路上都是跟她白商量了不成?不情不愿的随着父亲进了书房,待门一关,老夫人便兴奋的拉着媳妇坐到沙发上:“兰心,妈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你简直就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司徒兰心不好意思的笑笑:“您言重了,这是我当初答应你的,现在也只兑现承诺而已。”“你有什么理由要对我们许下这样的承诺啊,说来说去,都是我们上官家三生有幸,娶了个你这么好的媳妇。”“行了妈,别棒我了,我会恃宠而骄的。”老夫人拍拍她的肩膀,一切感激之语便尽在不言中了。“对了,你上次的体检没有问题吧?”“哎呀。”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司徒兰心才想起来,她还有两张体检单在医院没去拿呢。”怎么了?”“我忘了去拿了。”“瞧你这孩子,平时也不是丢三落四的人,咋体检单都忘了拿了。”司徒兰心揉揉额头:“最近事太多了,脑子有点晕。”“没事,明天抽空了再去拿,你要没时间妈去帮你拿。”“不用了,我明天下午没课,自己去就可以。”“好的。”书房的门已经关闭一个小时了,却还没有出来的迹象,司徒兰心不禁有些担忧:“妈,爸再跟瑞说什么,怎么说这么久?”“我哪知道,反正都是男人的事。”“希望待会出来的时候,他跟你们之间的僵局能有所缓和。”“我比你更希望。”老夫人叹口气:“哎,别等了,饭菜都凉了,我们先吃吧。”三个女人吃了一半时,书房的门终于开了,上官瑞面色阴霾的径直上了楼,司徒兰心哪还有胃口再吃得下,放下筷子说:“我去看看他。”她追着上官瑞来到卧室,见他站在窗前,便赶紧讨好的递过去一根烟:“来抽一根吧。”上官瑞接过,正想点燃时,她夺过他的火机:“我来。”一边替他点烟一边调侃:“不错吧,有我这么体贴的老婆?”上官瑞没说话,气氛还是一样僵硬,她只好识趣的闭嘴,坐在床边陪他沉思着。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忍不住开口了:“你都站了一个多小时了,到底还要站多久啊?”上官瑞还是沉默不语,她只好走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袖说:“我在跟你说话呢,理我一下不行吗?”他突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司徒兰心怔了几秒后,木然问:“爸跟你说什么了?怎么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不管我心情再怎么不好,只要看到兰心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了。”说完,便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隔天中午,司徒兰心从学校出来后,便直接赶去了上次婆婆带她去的女子医院。找到上次看诊的医生,她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那医生便说:“你再不来,我就准备打电话到府上了。”“怎么了?检查结果不好吗?”她的心莫名开始不安起来。医生表情相当凝重,从一叠检查报告单里抽出司徒兰心的两张,递给她面前,严肃的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有太多的精神负担。”医生的话像炸弹一样,扔进了司徒兰心脑子里,她一把夺过医生手里的检查单,砰一声巨响,炸弹爆炸了“原发性不孕?”她颤抖的质问:“这什么意思?”“通俗一点说,就是你没有生育的能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没有生育能力?我明明很健康,我为什么会没有生育能力?!!”司徒兰心的情绪很激动,她要崩溃了,这样的检查结果是她无法如何接受不了的。“司徒小姐,你先冷静一点,在医学上,原发性不孕是没有原因的,但是现在医学发达,就算是绝症都有可能治愈,更何况是生育呢,你现在要做的是先把情绪冷静下来,然后再进行一些高科技的治疗。”“你们这检查结果有误吧?”司徒兰心扬着手里的检查单,啪一声拍到桌上:“这检查结果绝对有误!”“你若是对我们的检查结果表示怀疑,可以再到别家复查,反正b市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医院。”“我会复查的,如果你们的检查结果真的有误,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司徒兰心愤怒的转身离去,天空是阴沉的,心情比天空更阴沉,让她冷静,她怎么冷静?她一直期盼着能生一个像上官瑞的孩子,可是现在却突然告诉她,她没有生育能力,这简直就是拿一把刀,毫无预兆的扎进她心里,让她生不如死而已。“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不能哭,她们检查错了,我再找一家复查就好”司徒兰心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哭,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也不止不住,她根本不敢想,如果检查结果没有错,她该怎么办?她现在唯一坚持的信念,就是结果错了,上官瑞的心才刚刚向她转移,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一点差池。她来到市三甲医院,提出检查自己生育方面是否有问题,三甲医院的检查仪器十分先进,她不需要等三天,她只需要等三个小时,就可以推翻女子医院的检查结果。这三个小时对司徒兰心来说,比三十年还要漫长,比她十二岁到二十二岁十年间在司徒家受的虐待还要煎熬,她一个人蜷缩着身体坐在妇产科的角落里,看着一个又一个挺着肚子来做产检的准妈妈,心再一次被撕裂,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渴望自己也能有这么一天。也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羡慕,那些即将要成为妈妈的女人。不想再受到这样的精神折磨,她出了妇产科的大厅,茫然的来到医院外的草坪上,飘散着桂花香味的空气中,为什么却要夹杂着悲伤的味道?她亦步亦趋的找了张凳子坐下来,眼前不时有病人走过,那些病人的脸上,有被病痛折磨过的痕迹,她很同情他们,可是她更同情自己,像荆棘条一样的命运和人生,到底还要经历多少痛苦和折磨,才能回归到平常人的幸福?二十四岁以前,报仇是她唯一的目标,二十四岁以后,跟上官瑞幸福的生活,生一双可爱的儿女,是她的终极目标,可是现在,一张无情的检查单,却粉碎了她心中所有美好的幻想,她突然觉得,自己悲惨的人生,已经没有存活的价值了。“小姐,可以帮我抱下孩子吗?”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抱着两个孩子坐到了她身边,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她木然的接过其中一个,木然问:“是双胞胎吧?”“恩是啊,真是累死了,一下子生了两个,两个孩子还都长了血管瘤,明天要动手术,所以今天就抱过来先住院了。”女人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向她诉说带孩子的辛苦。女人不知道,她所说的这种辛苦在司徒兰心眼里却是触摸不到的幸福。她怔怔的望着怀中孩子娇嫩的小脸,手指颤抖的想要抚摸一下,可是手实在抖得太厉害了,眼泪更是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滴在了孩子娇嫩的脸蛋上,孩子受了惊吓哇一声大哭,女人慌忙问:“怎么了?”司徒兰心面对女人的询问,泪流满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女人接过孩子,深深的望她一眼,叹口气抱着孩子走了。看着女人离去的身影,她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一遍遍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用羡慕别人,不用太过消极,结果还没有出来,你至少还有一半的希望。因为这一半希望的支撑,她终于熬过了痛苦的三小时,在去听检查结果时,那种忐忑和紧张的心情,或许她终生都不会忘记。“很遗憾,你的生育可能有些问题,初步诊断的结果是--原发性不孕。”两眼一黑,她的世界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上帝终究残忍的关了她的窗也关了她的门,把她丢在了一个黑暗而绝望的地狱里。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将她淹没,在地狱的最底层,时光从她眼前倒退,她仿佛回到了十九年前的那个夏天的夜晚,知了在树上欢快的叫,星星在天空眨着眼睛,她躺在妈妈怀里,享受着妈妈破旧的扇子扇出的冷风,听着妈妈在耳边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生了一个像我们兰心一样乖巧听话的女儿,人生才不至于如此孤单寂寞。等我们兰心长大后,一定也要生一个这样的女儿,这样的话,我们兰心也就不会寂寞了”<script>app2(); 103 天使的美丽 chap_r(); app2();司徒兰心醒来时,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色,白色的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穿着白袍的大夫。空气中,是她讨厌的消毒水味道,和让她无能为力的,悲伤的气息。“小姐,没事了吧?别想的太多,现在医疗水平发达,百分之八十的不孕症都是有希望治愈的。”“你今天先把情绪冷静一下,明天再到医院重新做个更详细的检查。”“如果你对我们国内的检查结果不满的话,可以到国外复查,总之,现在以保重身体为先。”司徒兰心眨着空洞的双眼,听着医生空洞的话语,她的灵魂就像是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要不要帮你通知家人?”医生最后问一句,她睫毛轻颤了颤,支撑着坐起身,木然的下床,像幽灵一样飘出了病房。“小姐,你现在这样一个人可以吗?”身后是医生担忧的声音,可是她的耳中,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出了医院的大门,已是暮色时分,天空一片阴暗,一如她此刻的心情,阴暗到了极致,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最痛苦的事,就是自己最期待的事,最后伴随着的是痛苦的结局。期待了那么久,却还是输掉了一切,她终于明白不能害怕失去,愈害怕失去的人,愈容易失去。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没有目的地的行走,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她却充耳不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泪水不知流了多少,心也不知碎了多么次。站在一望无迹的大海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上官瑞的号码,她泪如泉涌,猛一使力把手机扔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她的世界终于安静了,可是她的世界,也从此黯淡无光了。砰一声,她跌坐在沙滩上,突然,掩面失声痛哭起来,那悲恸的哭声惊动了不远处正甜蜜相拥,花前月下的情侣,他们纷纷向她走来,却只是盯着她看而并不安慰,不是这些人冷血,而是他们明白,有时候哭不是一种心伤,而是一种发泄,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总希望有一处地方,可以任自己尽情的流泪,却不被任何人打扰。司徒兰心哭得心碎欲绝,哭得肝肠寸断,每一次,当她以为幸福再向她招手的时候,结果都是不尽人意,如今,更是摧毁了她心中坚持的信念,一个人的心到底要有多强大,才能抵御这命运的无情,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在真爱面前,渴望被拥抱的平凡女子,没有太多的坚韧,跟残忍的现实负隅顽抗。她比谁都清楚,一个家庭没有孩子意味着什么?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她才会绝望,深深的绝望上官家突然炸了窝,已经过了吃晚饭时间,媳妇却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是无信号,询问学校的同事,也是说下午就出去了,上官瑞终于坐不住了,拿起车钥匙便匆匆的迈出了家门,到外面四处寻找。二个小时后,他回到家中,迫切的问父母:“她回来了吗?”老夫人摇头:“没有啊,我已经让三个司机都出去找了,也还都没消息,这孩子到底去哪了,怎么也不跟家里吱一声,真是把人急死了。”上官瑞一听司徒兰心还没有回来,二话没说调头就走,再次把车开出了白云公馆。儿子前脚一走,老夫人后脚就立马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昨天晚上媳妇跟她说好,今天去拿体检单,莫非她心里莫名滋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却立马否认:“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兰心不是那种逃避现实的孩子,她一定是被什么事缠住了脱不开身,老夫人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愿意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平时白云公馆这时候已经灯火通灭,而今晚却是灯火通明,没有一个人睡得着。原本只是四五个人出去寻找,到了十一点之后,出去的人已经高达二十几个,却始终没有司徒兰心的消息,她好像,就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最受煎熬的莫过于上官瑞,他一个晚上开着车在b市不停的转,并且联络了在刑警队的朋友帮忙一起找,可是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司徒兰心也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七点整,上官瑞回到了家中,与父母从长计议,一家人愁眉苦脸,都十分担心兰心的安全。上官瑞想到那一天,司徒兰心也是这样突然消失,被找到的时候,她浑身上下被鞭打的不堪入目,他的心便极度恐慌,很怕她再一次被不怀好意的人绑架,再一次经历痛苦的折磨。“哥,你待会先睡一觉,找嫂子的事就交给爸妈吧。”上官晴晴见哥哥两个眼眶都陷下去了,十分得心疼,可上官瑞却不答应:“我没事,你嫂子没找到我怎么能睡得着。”“找人的事急不得,今天上午要还是找不到,下午b市所有的警方都会出动,你还是先留在家里休息一下,别到时候人找到了你却累垮了。”上官老爷像是安抚,又像是命令。上官瑞依旧不答应,起身道:“若是能尽快把人找到,累垮了我也愿意。”他固执的再次往客厅外走,却迎面跟一个人撞个正着,定眼一看,他突然惊喜的喊道:“兰心?”一听到兰心两个字,全家都把视线睨向了门边,顿时悬着的心全都落下了,一股脑儿冲到媳妇面前,争先恐后的问她:“你去哪儿了呀小祖宗,真是把我们急死了。”“就是啊嫂子,你该不是跟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吧?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好歹要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我们可是把b市都掘地三尺了。”“兰心,你到底昨晚去哪了?我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司徒兰心面对一双双关切的目光和质问,心上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却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不起,让大家为我担心,真的很抱歉,我昨天去t市看我舅妈了,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一声”“那你手机呢?怎么也打不通?”“手机丢了。”上官瑞深吸一口气,揉了揉额头,明明很想发火的,却在看到司徒兰心憔悴的脸色后忍了下来:“没事,人没丢就好。”乌云终于散去,上官瑞将司徒兰心拉到楼上,关了门就将她紧紧抱住,患得患失的说:“你知道昨晚十几个小时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真的很怕你就这样消失再也不见了,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一定会崩溃的。”司徒兰心靠在上官瑞温热的胸前,感受着他为她而跳动的心脏,泪水悄悄的滑落了下来,昨晚的十几个小时,绝对不是对他一个人来说难过,对她来说,亦同样是无法承受的煎熬。“恩,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她哽咽着说,指甲掐进了肉里,只为了让自己不要失控的哭出声,她现在还没有做好要怎么跟上官瑞说这件事的准备。上官瑞捧起她的脸,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你舅妈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去一个晚上脸色这样差?”“恩,她身体有些不好。”“要不要把她接到b市来,我可以请最好的大夫给她诊治。”“不用了,她在t市已经趋于稳定。”司徒兰心看到上官瑞眼周边的黑眼睛,颤抖的伸出手指抚摸:“你昨晚一夜没睡吗?”“恩,找不到你我都快疯了,哪还睡得着。”“对不起,总是这样让你担心。”“傻瓜,你让我担心什么了?还总是,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总是让你伤心。”司徒兰心的声音又一次哽咽:“让我伤心的很多时候都不是上官瑞你,而是这无情的命运。”前面一句话是说给他听,后面一句话则是在心里说给自己听。“好了,我们都不要凄凄然了,你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快下楼吃点东西,然后上楼好好睡一觉。”“恩。”上官瑞陪司徒兰心吃了早餐后,便直接去了公司,连休息也没休息一下。他走后没多久,卧室的门被敲响,司徒兰心抹干眼角的泪痕,起身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婆婆,她轻轻道一声:“妈。”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边,然后语重心长的问她:“兰心,你坦白跟妈说,你是不是检查的结果不好?”司徒兰心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在婆婆面前,也许是因为同是女人的缘故,她没办法伪装坚强。见她流泪,老夫人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艰难的开口:“结果是怎样?”“初步诊断的结果是原发性不孕。”原发性不孕,老夫人脑子轰一声爆炸了,她和司徒兰心一样,再听到这个结果时,根本接受不了。“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司徒兰心失声哭了起来,昨晚一夜,她躲在一个不知名地方,已经流干了眼泪,可是今天,眼泪却像涨潮一样,又积聚了许多,流也流不完。老夫人也哭了,这样的结果,对同样渴望升级的她来说,是多么残忍婆媳俩抱在一起哭了许久,她才抬头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上帝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老夫人吸吸鼻子:“你把体检单给我看看。”司徒兰心颤抖的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已经被揉得惨不忍睹的体检单,昨晚她拿着这张体检单,一边哭一边看,一边看一边揉,不管看多少次,也不管她多么希望是医生看错了诊断结果,最后的结果却还是一样。老夫人一看到下面的原发性不孕五个字,眼泪便湿透了眼眶,不过这一次,她没再抱着媳妇哭,而是郑重的告诉她:“没关系,现在医疗水平发达,一定可以治好的,明天我就联系美国的一位妇产科专家,她是我的一位旧识,在她手上已经治愈过不计其数无法生育的病例,我们现在不要灰心,相信她定会给我们创造奇迹。”司徒兰心听了婆婆的话并没有高兴多少,她心里清楚原发性不孕治愈的希望有多渺小,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不是能不能治愈,而是上官家能否再接受她。“妈,如果我治不好呢”尽管这个话题现在不是时候拿出来说,可是司徒兰心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突如其来的打击后,她也开始想要提前做好一些心理准备。老夫人深深的叹口气,悠悠的望着她说:“兰心,你放心,不管你能不能生育,你都是我们上官家的媳妇,我们只认定你,所以现在,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安心的把病治好才是王道。其它的什么都不要去想。”司徒兰心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就算婆婆给了她贴心的回答,可是她自己的良心能过的去吗?“别哭了孩子,相信妈妈,不管花多少钱,也不管牺牲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看着婆婆眼中坚定的神情,司徒兰心冰冷的心终于渗进了一丝暖流,在如此绝望的处境下,她愿意相信面前这位疼爱她的婆婆。“好,谢谢你,妈妈。”上官老夫人拍拍媳妇的肩膀:“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件事先不跟家里说,至于瑞,你自己考虑下告不告诉他,明天再答复我。”晚上,上官瑞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楼上,看看他的妻子是不是在家里,看到她在房间里,他的心便踏实了许多。“看什么呢?”司徒兰心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上官瑞从身后凑了过来。她苦涩的笑笑:“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要吃晚饭了,跟我下去吧?”“恩好。”她合上电脑,跟着上官瑞下了楼。楼下客厅里,上官老夫人看到儿子紧紧的牵着媳妇的手,心中莫名的酸楚,她知道,那一张无情的体检单,其实是对儿子和媳妇感情最大的考验。晚饭结束后,司徒兰心原本想陪着婆婆说会话,可是上官瑞却硬把她拖上了楼。“今天不工作了吗?”她坐在沙发上,上官瑞躺在她身边,头枕在她腿上,闭眼假寐:“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在公司又忙了一天,现在回到家里还工作,你当你老公是铁做的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就算你说要工作,我也不会让你如此拼命的。”司徒兰心温柔的注视着她,柔软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额前的黑发,一寸一寸,像是抚摸到了心里。“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你手心里的温柔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宁静。”上官瑞感概的说,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细细亲吻。“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恩?什么事?”他睁开眼,眼中绽放的是幸福的神采,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眼神,司徒兰心到嘴的话就说不出来了。现在的上官瑞,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如果她突然告诉他,自己无法生育,那他的心还能平静吗?他该会多么痛苦“怎么不说了?”上官瑞见她缄口不语,只是痴痴的望着他,不禁有些困惑。“没什么。”司徒兰心黯然的撇过了头,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原本,她以为经过李梦龙那件事后,再也没有什么是无法跟上官瑞坦白的,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意识到,比起最初嫁给他的目的,无法生育这件事更加让她说不出口。“真的没什么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想跟我说?”“真没什么。”司徒兰心目光闪烁的将他推起来:“去洗澡吧,昨晚一夜没睡,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哎好吧。”也许是真的很累,上官瑞也没有过多追问,洗了澡后没多久便沉沉的入睡,司徒兰心盯着他酣睡的俊颜,泪水悄悄滑落,之前很希望能生一个眉宇像他的孩子,可是现在只要能生属于她俩的孩子,哪怕眉宇不像他,她也会感到无比满足和幸福。悄悄的翻个身,背对着他偷偷的哭起来,不知哭了多久,突然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背后将她圈住,上官瑞浑厚而充满的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蓦然响起:“兰心,你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哭起来了?”她慌忙拭去泪水,转过身面对面问他:“你怎么醒了?”“被你哭的吵醒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为什么要哭,是因为我惹你不高兴了吗?”“没有。”“那是为什么?”上官瑞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唇慢慢的落到了她的唇边,沿着她的唇瓣细细描绘,“或是因为我最近冷落你了?”“也没有。”司徒兰心无力的摇头,唇间的一抹温柔,软化了她心中的感伤,她开始热情的回应他,主动圈住他的脖子,“你没有惹我不高兴,也没有冷落我,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最近有点想妈妈了。”上官瑞听到她说想妈妈,突然就觉得十分心疼,更加温柔的亲吻她说:“以后我会像兰心的妈妈一样疼爱我们兰心。”她的心窝,一阵绞痛。痛到,好像有血丝渗出心房的感觉。痛到,她只能瞅着他,一言不发的用目光瞅着他。他抱着她,沉沉入睡,生活的满足感,让他的唇角一直微扬着。只是,疲惫的他,根本没察觉到,怀里的人,一直睁着眼睛,无论如何逼迫自己,也无法与他一样,轻松入睡。隔天清晨,上官瑞去公司后,上官老夫人便来到媳妇房间,关了门问她:“怎么样?跟他说了吗?”司徒兰心沉默不语,两只手无措的绞在一起。看到她这个样子,老夫人便知道她是没说,安慰道:“没关系,如果现在实在没勇气说的话就先不要说了,等去美国确认后再说也不迟。”如今,也只能这样,司徒兰心别无它法。“我昨晚已经跟我那位旧识联系过了,她让我们尽早过去,你觉得什么时候过去比较好?”“妈妈安排哪天就哪天。”“明天如何?这种事拖不得,越早治愈越好。”“恩。”司徒兰心点点头,轻声道:“那就明天吧。”“可是你要怎么跟瑞说你离开b市几天?”“就说陪妈妈去旅行好了。”“我也正是这个意思,那就这么定了,暂时我们就对他们这样说。”晚上,全家围在一起吃饭时,上官老夫人率先开口了:“跟你们说件事啊,明天我要带媳妇出去旅行几天。”“啊,旅行?”上官晴晴第一个咋呼:“去哪旅行啊?”“美国。”“美国?去那么远干什么?咱中国又不是没有旅游胜地。”上官老爷也是一脸诧异。更觉得惊诧的莫过于上官瑞了,他悄悄俯耳询问身边的司徒兰心:“怎么这么突然?是你提出来的,还是她提出来的?”“是我提出来的。”尽管他问的声音很小,耳尖的老夫人还是听到了。并且替媳妇回答了儿子的疑问。“好端端的去美国旅行什么?”“现在阳春三月,正是旅游佳期,怎么?我带媳妇出去旅行你们有很大意见吗?”上官晴晴没好气的笑笑:“我们有什么意见啊?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表露出来啊。”“那就行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大概一周后回来。”“要这么久?”上官瑞不悦的挑眉,一周啊,一个晚上见不到司徒兰心都像丢了魂一样,一周见不到,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过去。“是去美国,又不是去a市c市,一周多吗?我还觉得少呢。”老夫人瞪一眼儿子,又冲媳妇亲切的笑笑:“多吃点。”至始至终,关于美国之行,司徒兰心未说一句话。吃了饭她自觉上了楼,果然,上官瑞很不高兴的坐在沙发上,两眼喷火的盯着她:“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妈今天决定的。”“她决定什么你就答应什么吗?你不会跟她抗拒不去啊?”“可是我想去。”上官瑞无语地捏捏眉心,语重心长道:“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干吗要跟她一起呢?”“钻石雪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司徒兰心一句话就把他给噎着了,上官瑞尴尬的解释:“北海道我是真的想带你去的,可你自己怄气先跑去了我能怎么办?”“我又没怪你,只是体谅你工作忙。”“只要你一句话,明天我带你去哪里都行,美国,英国,德国,法国,只要在这地球上,随便你挑。”“好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我是跟妈去,又不是跟别的男人去,你紧张什么?”“就是跟我妈去我才担心啊,你别看她一把年纪,其实爱玩的心比我们年轻人还要疯狂,她要么不去旅行,一出去旅行没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你别看她晚上吃饭时说一个星期,一个月你们要能回得来,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司徒兰心僵硬的笑笑:“严重了吧?”“一点不严重,你嫁到我们家大半年,看到她去哪旅行过吗?”“没有。”“那就对了,是我爸还有我还有晴晴,我们一致不许她出去,一出去就好多天不回来,家里人多担心是不是?”“恩,不过这次你们放心,有我在,会在预定的时间里归来的。”“你就铁了心要去美国吗?”上官瑞真恨不得开了窗把她扔出去,敢情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半天,她压根就没听进去。“恩,肯定要去的。”“你”上官脸眼一瞪,揉着胸口:“哎哟喂,气得我胃疼。”最终,他也还是没能阻止司徒兰心要跟他妈去美国的决定,其实他哪里知道,司徒兰心现在和他短暂的分离,只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更长久的和他在一起。爱情,总是需要牺牲的,婚姻,亦是如此。送两人去机场的路上,上官瑞一直臭着一张脸,下车后,司徒兰心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色厉内荏的警告母亲:“说好一个星期,要是一个星期没回来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踏出家门了。”“嘿,你小子还管起你妈来了是吧?”“如果你不拐带我老婆的话,我才懒得管你。”“你老婆是自愿的。”上官瑞瞄一眼司徒兰心,想到昨晚她那句‘可是我想去’就是窝一肚子火。“要告别的话快一点啊,时间没多少了。”司徒兰心闻言抓住上官瑞的手,将他拽到了一边,悄悄说:“我不在这一周,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拼命工作了。”上官瑞虽然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都已经到了这地步,就是再不高兴也只能接受,点头:“你也是,照顾好自己。”“不许跟唐琳偷偷来往哦?不管她以什么理由约见你。”其实,这才是司徒兰心最不放心的。他没好气的哼一声:“既然不放心,那就不要去了,待在我身边看着我多好。”她倒是不想去,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哪里都不会去,会一直一直待在上官瑞身边,直到他们都双双老去。飞机终究还是起航了,司徒兰心带着对上官瑞深深的不舍,去向了一个遥远的国家,把心中所有的希望,寄托给了那个国家。十六个小时的行程到达了美国洛衫机,老夫人已经提前预定好了酒店,去酒店的路上,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司徒兰心听着她们讲电话的内容,应该是跟自己来检查的事情有关。挂了电话后,她小声问:“妈,是你那位朋友吗?”“是的,问我们到了没有,说现在想请我们吃饭。”“那你怎么拒绝了?”“不想让你太劳累,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你该休息了,休息好了才能有好的精神去检查。”“恩谢谢。”她感激的点头,其实,她现在确实不想见任何人,更别提去吃什么饭。心中,依旧是对上官瑞深深的不舍。连续几个晚上没休息好她是真的累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突然枕边的手机响了,摸索着拿出来一看,是上官她的号码,她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他们那边应该是深夜,他怎么会在深夜给她打电话?“喂,老公?”“在干吗呢?”上官瑞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却很温柔。“睡觉呢。”“怎么这时候睡觉?不舒服吗?”“没有,就是困了,睡个午觉而已。”司徒兰心坐起身:“你呢?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吗?”“想你了。”她轻声笑笑:“才分开就想了吗?”“是啊,所以这未来几天要怎么过。”“不管再怎么难过,都不许去找唐琳,否则我回去有你好看的。”“知道。”上官瑞停顿了一下,司徒兰心不清楚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心里,莫名的很不安。“兰心,无论如何,我选择了你,就一辈子不会放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如即往的爱你。”司徒兰心怔住了,语结的问他:“怎么突然这么煽情,我都有点适应不了呢。”她心里很忐忑,怀疑上官瑞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很想对你说这句话,可能是我刚刚做一个不好的梦的缘故。”“你做了什么梦?”“我梦到了你误会我和唐琳发生了什么,死活要离开我,无论我怎么跟你解释你都不相信”司徒兰心笑了:“这只是梦而已,梦都是反的。”“我知道梦是反的,可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是爱你的,很冷静,很理智,很无怨无悔。”司徒兰心的眼圈红了:“我也一样。”挂了电话,她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婆婆的身边,探究的询问:“妈,你是不是跟瑞说了什么?”“没有啊。”老夫人果断摇头,“怎么了?”“也没怎么,就是他刚给我打了通电话,我听着总觉得怪怪的。”“你想多了,我们来美国的目的除了你和我没有一个人知道,瑞他是太想你了。”“也许吧”她木然的点点头,陷入了深思之中。第二天,司徒兰心跟着婆婆来到了她朋友所在的医院,婆婆的朋友是一位看起来和婆婆一样和蔼可亲的在美华人,看着她办公室的墙壁上悬挂着的多副锦旗,司徒兰心就像在地狱里看到了一丝曙光,开始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这位叫名adiana的女医师身上。“这位就是你的媳妇吗?”adiana与婆婆热情寒暄起来,从她们的谈话中,司徒兰心得知adiana在妇科上有着三十年的精深造诣,尤其是生育方面,更是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她的自信心,嗖一下被燃烧了。“司徒小姐,现在我们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吧,不要紧张,放松自己才能让结果更准确。”adiana温和的安抚她的情绪,她撇一眼婆婆,重重点头:“好。”“我们检查的第一个项目是hsg”司徒兰心躺在造影室的病床上,心中暗暗祈祷,就让这一切阴霾像恶梦一样快点结束,就如同adiana医师的名字一样给她希望吧--夜幕的降临展现了天使的美丽。<script>app2(); 104 幕后黑手曝丑闻 chap_r(); app2();司徒兰心做完adiana指定她做的所有检查项目后,便开始忐忑的等待检查的结果,和在国内做检查时心情一样,即想快点知道,又害怕知道,那种矛盾又不安的心理真的无法言喻。一个小时后,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司徒兰心揣着一颗咚咚乱跳的心跟着婆婆进了adiana的办公室,她的手心里早已经汗湿一片,婆婆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其实心里比媳妇还要紧张。身为一个财阀世家的一家之主,她比谁都清楚延续香火的重要性,嘴上说没关系,那只是为了减轻媳妇心里的压力,可是真要无法生育的话,没关系这句话是没办法轻易说出来的。当然,司徒兰心心知肚明。“adiana,结果怎么样?我媳妇真的是无法生育吗?”老夫人紧张的询问老友,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adiana指了指办公桌的凳子:“先坐下再说。”两人坐了下来,开始仔细聆听adiana的分析结果--“根据检查的五大项来看,司徒小姐并非是原发性不育,但是也不代表生育没有问题。”“啊?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和媳妇面面相觑,即觉得是好消息又不像是好消息。“也就是说,真正影响司徒小姐受孕的原因其实是你的子宫发育不良,也就是说你的子宫比起正常生育年龄的女性来说要小一点。”“子宫小?可是我媳妇在国内检查的两家医院都说是原发性不育呢?”“这可能是她们虚张了,原发性不育治愈的希望是非常渺小的,但是子宫发育不良就不一样了,已确定为子宫发育不良的患者,除个别属先天发育障碍而难以治疗外,绝大部分患者都能有较好的治疗效果。”“太过分了!”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糊弄我上官家,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他们!”“夕蔺,你稍安勿燥,其实这样的检查结果对于那两家医院完全有借口推卸责任。”“为什么?”“我刚已经说了,子宫小要先确定是不是属于先天发育障碍,如果属于先天发育障碍,那他们把它规划到原发性不育也是没有错的。”“那我媳妇到底是不是先天发育障碍呢?”“这个暂时也不好确定,先治疗一段时间看看效果才能知道。”“如何治疗?”“先采用西药治疗,对造成子宫发育不良的因素加以确定、通过促进排卵的方法,使卵巢功能恢复,正常分泌雌、孕激素,从而刺激子宫的生长发育,一个月后你们过来复查,如果子宫明显增长,就可以排除先天发育障碍的可能,再继续服药两个月后,司徒小姐即可受孕。”“太好了,太好了。”老夫人一听媳妇有受孕的希望,顿时心情大好,像个孩子似的在办公室里跳了起来。“那如果服药后子宫没有增长呢?”司徒兰心一句冷静的话,让原本兴奋的婆婆突然静了下来,是啊,她只往好的方面想了,都忘了还有坏的方面没有考虑。“那就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什么?最坏的打算?”赵夕蔺急了:“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吗?我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你身上了?”“夕蔺,你先不要着急,先治疗一个月看看,到时候我会根据你媳妇的恢复状态全力以赴的。”司徒兰心视线睨向婆婆:“妈,就这样吧,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我们就听从adiana医师的安排,先进行西药治疗吧。”“恩,好。”老夫人点点头,感激的对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好友说:“adiana,谢谢你了。”司徒兰心和婆婆在美国逗留六天后,才启程回国,她把adiana开给她的药全都藏在了密码箱内,生怕回国后被上官瑞发现。上官瑞接到司徒兰心要回来的消息后,十分的高兴,早早来到机场,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他要等的人。司徒兰心远远的看到手捧鲜花的上官她,微笑着向他走过去,上官瑞张开双臂,她扑进了他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像是分开了一年半载久别重逢的新婚夫妻。“咦,光有媳妇的花吗?我的花呢?”老夫人明知儿子只买了一束鲜花,还故意刁难他。上官瑞没好气的接过母亲手里的行李:“怎么?跟自己媳妇吃醋吗?”“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不是没有道理的,眼前就是鲜明的例子。”司徒兰心抿嘴轻笑,把花递到婆婆面前:“给你吧,就当是你儿子买给你的。”“不要,我才不会那么没骨气,哼。”老夫人头一仰,便气哄哄的率先向机场大厅外走去,司徒兰心与上官瑞相视一笑,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三个人一踏进家门,上官晴晴便不可思议的质问:“天哪,嫂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司徒兰心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做到在一个星期内把我爱疯的老娘弄回来的?”上官瑞扑哧一笑,俯耳说:“看到没有,我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司徒兰心尴尬的笑笑:“还好吧,其实我没做什么,是妈想大家了。”“哎哟喂,别肉麻了,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上官晴晴夸张的颤抖了一下,把一家都给逗笑了。司徒兰心原本心情不是很好,可是看到小姑子开朗的性格后心情蓦然就好了许多。晚上,司徒兰心洗了热水澡出来后,上官瑞一把从身后将她圈住,然后迫切的啃她的脖子,啃得她又麻又痒,却使力挣扎:“瑞,别这样,不要这样”上官瑞停下了饿狼似的动作,目光灼热的问她:“分开了一周,你都不想我吗?”“想啊。”“哪里想?”他不安份的手暧昧的指着她的心脏:“这里想”继续下移:“还是这里。”司徒兰心脸一红,拍开他的手:“都想,但是我做了这么久飞机,有点累。”她以为这句话根本制止不了上官瑞的兽行,却不料他沉思了片刻后,温柔地点头:“好,那就休息吧。”上官瑞弯腰将她抱到了床上,替她掩好被子,在她的额头上印下宠溺的一吻,转身便去了书房工作。听到耳边传来清脆的关门声,司徒兰心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上官瑞这样就放过她了,实在有悖他平时霸道的个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药还没有吃,她掀开被子下床,像做贼似的打开密码箱,迅速配好一小把药丸,然后就着温水一颗颗的送入了口中。真的是很苦,可是心里似乎更苦,美国之行给了她希望,可是对于未来,她并无太多的信心。唐琳的存在始终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还有李甲富,虽然已经许久不曾来找她,但是她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现在不来,总有一天,他还是会找上门来。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她能否给上官瑞生个一儿半女,一个女人无法生育,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一个家庭没有孩子,同样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站在窗边胡思乱想了半天,身后的门开了,上官瑞结束工作回来了,见她穿着睡衣站在窗前,生气的拿了件外套披她到身上,说:“几天不进医院就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不是?”“现在天气暖和了,又不冷。”“再暖和也是晚上,即便是夏天的夜晚,都是容易着凉的。”上官瑞将她赶回了床上,警告道:“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否者我可不保证洗了澡后会不会兽性大发。”司徒兰心或许是真被他这句话给震慑住了,之后便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直到上官瑞洗完澡出来,她连身都没翻一下。“是不是我不在你睡不着?”上官瑞躺到她身边,将她拉到自己腋下,抱着她柔声问。“也不是睡不着,就是你在的话可能会睡得踏实一点。”“你们这次去美国玩得开心吗?都去了哪些地方?”司徒兰心怔了怔,目光闪烁的回答:“去了好多地方。”“好多地方是什么地方?”“反正有名的地方都去了?”“有名的地方又是什么地方?”她无语了,要不要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你经常去美国出差,美国有哪些有名的地方你不知道吗?”“当然知道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们都去了哪里?”“时代广场、拉斯维加斯大道、迪斯尼公园、冒险岛、尼亚加拉大瀑布”上官瑞眉一挑:“哟,才五六天时间你们游遍了大半个美国嘛?”“对啊。”“你们怎么游的?时间怎么分配的?”眼见他追问个不停,司徒兰心怕被他发现了什么端倪,便故意打个哈欠:“明天你去问妈吧,我困了,要睡了,晚安。”她身子一蜷,便钻进上官瑞温暖的怀抱,合上了双眼。四周静了下来,上官瑞关了床头灯,司徒兰心这时却突然问:“瑞,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恩?什么问题?问吧。”“你喜欢孩子吗?”上官瑞身体蓦然一僵,沉默了数秒后反问:“问这个干吗?”“就是随便问问,你喜欢吗?”“不讨厌。”“那你想要一个孩子吗?”司徒兰心不用想都知道上官瑞会怎么回答,他怎么会不想要孩子,他很久很久以前,和她还没有感情的时候,就提出过生孩子的提议。“想听真话吗?”“当然。”“我不想要。”司徒兰心震惊了,她猛得坐起身,立在黑暗中问他:“你说什么?”“我说,我不想要。”无法形容这一刻内心的波澜起伏,她颤抖的质问:“为什么?”“因为有了孩子你的心思就不会在我身上了,无论现实中还是晴晴看的那些偶像剧里,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冷漠老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你是说真的吗?”司徒兰心的声音哽咽了,却极力压抑自己不要哭出声,这么正常的谈话她若是哭了,那就显得太不正常了。“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他生气的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圈着她说:“我只要有兰心你就可以了,其它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司徒兰心死死的咬着唇,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又转,最后硬生生的被她逼了回去。“我以为,上官瑞你和所有成功的男人一样,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成功在哪里,所以,我和成功的男人不一样,说我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我现在确实不想要孩子。”司徒兰心的眼泪终于还是滑落了下来,只是没有被上官瑞发现而已。他的话纵然很残酷,可是莫名的,司徒兰心心里好受了许多。就好像原本心头压着一座山,而上官瑞却突然把这座山移到了别处,让她有了短暂可以喘息的机会。这一晚,她睡得十分安稳,天亮后,伸出手掌,阳光从她的指缝穿梭而过,握拳手掌,阳光就好像被她攥进了手心,她一骨碌爬起来,决定从今天开始,面向阳光,重新做回曾经小强一样打不倒的自己。吃了早饭,精神奕奕的去了学校,林爱已经出院了,两人见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上午上了两节课,中午正午休时,林爱突然急急的来到她面前,压低嗓音说:“兰心,你快打开电脑。”“怎么了?”“快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司徒兰心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迅速把电脑打开,然后林爱点开当地新闻,赫然,一个大标题闪进了司徒兰心的眼里--败金女为嫁豪门,抛弃十年傻瓜未婚夫她脑子轰一声,险些没昏过去,怀揣着愤怒又震惊的心情,她把报道的内容迅速浏览了一遍,不知是哪个坏到极致的人,竟然把她和李甲富的约定摸索的清清楚楚,甚至很多语言都是违背事实,说她当年受了李家恩惠答应给李家的傻儿子做媳妇,结果成年后却不遵守约定,为了攀附豪门,从此踏入上流社会,毅然决然的无视婚约嫁给了有钱人报道的内容把李家形容得无辜又可怜,司徒兰心愤怒了,把鼠标一砸,拨腿奔出了办公室。林爱担忧的跟在她身后,一直跟着她奔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司徒兰心哇一声嚎啕大哭,就在今天,她才决定要向自己无情的命运抗争,现在却又发生了这样令她崩溃的事情,到底她的人生还要狼狈到什么样子才会罢休?她真的快要疯了,真的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兰心,你别难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比谁都清楚你不是网络上流传的那个样子!”林爱急急的安抚她,心里也是十分愤怒和难过。“你清楚有什么用?别人会怎么看我?从此以后,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拜金女了!”“你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有一句话不是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吗?兰心,你坚强一点,到现在为止,你什么困难没有经历过,这些小事你完全可以不必理睬。”司徒兰心蹲到了地上,双手捂着额头,泪水一颗又一颗的往下掉:“现在我怎么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司徒兰心,而是上官瑞的太太,这丢的不禁是我的脸,更是丢的上官家的脸,我有什么脸去面对我的公公婆婆,和他们的亲朋好友”心毫无预兆的被撕痛,她又一次,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无力而绝望。司徒兰心哭了很久,林爱陪了她很久,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可是那些话却丝毫起不到作用。两人回到办公室,迎上的是一双双复杂而鄙夷的目光,大多数都来自于女同事,司徒兰心在学校的人缘向来不是很好,不是她的品性有问题,而是她太过优秀,从来优秀的人都是被孤立的对象,她自然是不例外。江佑南对她的情有独钟,原本就已经让女同事嫉妒的要命,偏偏她又嫁进了豪门,而且还是那个传说中的恶魔,两个罪名加在一起,想不被人孤立都难,以往她也是无所谓,安安分分的坐好自己份内的事,可如今,那些女同事全都看到了新闻,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哎呀,司徒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这么好的条件当初怎么会跟一个傻子有婚约呢?”“是啊,这新闻报道的也太过分了,把我们完美的司徒老师形容的简直道德尽失,你应该投诉他们!”“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每个人都有追求富贵生活的权利,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连这个也要管。”一群女老师围在司徒兰心的办公桌边哜哜嘈嘈说个不停,林爱气得脸都绿了,正想打抱不平上前替司徒兰心说话时,蓦然,一声冷冽的咆哮声从办公室的门边传了过来。“八卦什么?学校请你们来是教学生的,不是来八卦别人私事的!”所有的目光集聚到门边,一看来人是江佑南,轰一声,全都各就各位,闭上了自己的臭嘴。江佑南意味深长的撇一眼司徒兰心,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司徒兰心至始至终未说一句话,很快的,她的手机响了,紧接着,整个办公室的电话都响了。她痛苦的闭上眼,沉吟片刻后,收拾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司徒兰心这个名字,本不出名,她很清楚,如果今天她不是上官家的媳妇,没有人会对她的事感兴趣,别说她不是那种拜金女,就算她是,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因为她是上官瑞的妻子,这件事就不再正常。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短短一个下午,b市大街小巷,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十来岁孩童,全都知道有一个叫司徒兰心的女人,为了嫁入豪门抛弃了自己的傻子男朋友,老百姓的心理都是一样的,立场更是统一的,他们对当官的对经商的都存在一种敌对心理,对于那些想要攀附豪门的女人更是不能容忍的鄙视和痛恨。司徒兰心来到了上官集团,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和在学校一模一样的目光,只是这些人的目光,因为她的身份,多少都有些惧意,不似她那些女同事,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她来到九楼,推开秘书室的门,目光空洞的问:“上官瑞在吗?”“瑞总在里面。”季风对于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诧,想必也是看到了新闻。司徒兰心没有敲门直接走进了总裁办公室,然后步伐停在上官瑞办公桌前,低着头站了一会,才开口说:“对不起。”上官瑞叹口气,起身绕到她面前,按着她的肩膀问:“为什么道歉?”她缓缓抬头,红着眼圈说:“你没看到新闻吗?”“看到了。”他笃定回答:“但是,我不觉得你需要跟谁道歉。”“为我的事困扰了吧,现在应该有很多人等着看上官瑞你的笑话。”“无所谓啊,谁喜欢看就让他们看好了,我从来都不是在意绯闻的人,况且,我的绯闻也不是今天这一件。”“可我还是觉得很抱歉,因为我而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别人一定认为你没有眼光,娶了个这么不堪的女人。”“我的婚姻不需要别人怎么看,同样的,我娶谁也没人管得着,只要我自己知道司徒兰心你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司徒兰心忍了一路的眼泪唰一下就落了下来,上官瑞的信任和偏袒,在这个时候,无疑是对她最好的安慰。“老公,谢谢你。”“傻瓜,谢什么。”上官瑞伸手替她擦拭眼泪,一边擦一边调侃:“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以前不管怎么欺负你,你都跟个爷们似的不落泪,可是现在却动不动就在我面前哭鼻子,你是因为清楚了女人只有哭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是吧?”司徒兰心破涕为笑:“哪有。”“好了,不管有没有,你掉眼泪我就会很心疼,为了不让我心疼就不要难过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怎么处理?”“先查一下散步谣言的人是谁,然后还原事实的真相。”司徒兰心心一紧:“你是想把我为什么跟李家签订婚约的经过公布出来吗?”“恩。”“不行。”她想都不想就拒绝:“绝对不可以这样。”“为什么?”司徒兰心的眼泪不争气的又落了下来:“童年的回忆是我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痕,我已经很难过了,不想再把伤口暴露出来给所有人看,即使这样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上官瑞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对不起兰心,我没有考虑到你心中的感受,对不起。”司徒兰心靠在他肩膀小声抽泣,真的是很累很累,凌乱不堪的生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仅仅只是波及到她一个人还好,可是牵连到上官瑞,她的心真的是过意不去。傍晚回到家,站在白云公馆门前,她徘徊了很久都不敢进去,不敢面对疼爱她的公婆。直到上官瑞回来,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去,面对客厅里坐着的公婆和小姑子,她刚想开口道歉,婆婆抢先发话了:“下午的新闻我们都看到了,兰心你不要觉得内疚,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你公公已经联系人把这些新闻撤了,只是这个散布谣言的人太可恶,竟然好像料到我们上官家会封锁新闻似的,给b市所有的报社和新闻界都投了稿,甚至连相邻的市都得到了消息。”“这件事你们不要管,我会处理的,堵的了一家网站堵不了悠悠之口,先吃饭吧。”上官瑞淡定的瞄了家人一眼,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想法。“兰心,别难过,不管现在别人怎么说你怎么看你,在我和你爸眼里,你都是绝无仅有的好媳妇。”“还有我,在我心里,嫂子是全天下最好的嫂子。”上官晴晴举手发言,明确自己与嫂子统一战线的立场。“谢谢妈,谢谢爸,谢谢晴晴。”视线睨向身边的上官瑞:“也谢谢你。”“行了,谢一圈你不累我听得都累,快吃饭。”吃了晚饭,司徒兰心上楼就拨通了李甲富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略微惊讶的声音:“真是没想到,兰心你还会打电话给我呀。”“甲富叔,是你做的吧?”李甲富愣了愣:“我做什么?”“关于我不遵守约定,嫁给上官瑞的事,现在b市到处都在盛传。”“呵,原来你还知道你不遵守约定啊?”“这么说你是承认了?”“抱歉,我可没做过这样的事,不过,如果我知道是谁做的话,我一定会很感激他的,因为这正是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啪,李甲富挂断了电话。司徒兰心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陷入了深深的混乱之中。上官瑞来到卧室,见她一脸疲惫,很心疼的问:“还在为那件事烦恼吗?”“没有。”司徒兰心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都答应了你不会放在心上,自然就不会放在心上了。”“没放在心上就好。”上官瑞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安抚说:“相信我,不会让你一直这样不开心,不会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制造出一些不怀好意的事来给你造成困扰。”司徒兰心靠到他怀里,悠悠的说:“估计谢谢这句话你今天都听够了。”“是啊,所以不用再说了,真心相爱的人不用说对不起也不用说谢谢。”上官瑞叹口气:“我们兰心现在已经够累了。”她猛得抬起头,心里十分诧异,为什么上官瑞这句话,听起来和那天晚上在美国给她打电话时一样怪怪的呢?隔天清早,虽然绯闻满身,但是出于责任感,她还是去了学校,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给学生们上课,给学生们批作业,用她顽强的意志力跟残忍的现实对抗着。林爱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尖叫一声:“兰心,你快来。”司徒兰心以为又是发生了什么让她接受不了的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林爱的办公桌前。蓦然的,她愣住了。在林爱的电脑上,此刻正在播放着上官瑞以公司的名义召开的记者会。上官瑞一身笔挺的西装,脸色淡然的坐在首席执行官的位上,季风坐在他旁边,四周围满了各家报社各家网站的记者,她们争先恐后的向上官瑞提问,都想得到继昨天曝光的丑闻后,上官瑞回应的第一手资料。司徒兰心屏住呼吸,盯着电脑屏幕,她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很担心上官瑞是不是要将她的过去曝光出来,也许那样会有很多人开始同情她,可是她不要这样的同情,她只想把那段不堪的往事埋在心底,成为永久尘封的秘密。“大家好,请做到位置上,按顺序一个一个提问。”上官瑞言简意赅的示意记者入座,脸部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瑞总,我是商报的记者,我想知道,今天您召开这个记者会,是不是想要说明你并不知道你妻子与别的男人曾经有过婚约?”上官瑞锐利的目光向那名记者扫一眼,郑重回答:“错,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瑞总,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要与她结婚呢?你是否清楚与你妻子有婚约的那个人,是一名智残人士,是被社会极度同情的对象。”“我知道,但是爱情与同情无关,我对我的妻子一见钟情,她并非是因为贪图我的钱财才嫁给我,而是因为我一直在强势的追求她,她的父亲生意遇到了瓶颈,我就借此机会把她娶进了家门,她完全是迫于无奈,而非像某些不实的报道描述的那样嫌贫爱富,更何况,与她有婚约的那家并不贫穷。”“那照你这样说,其实是你利用权势抢了傻子李梦龙的未婚妻是吗?”“你们要这样理解也可以。”“那你不会觉得愧疚吗?跟一个傻子抢女人?”“我妻子与李梦龙的婚约是建立在法律无效的情况下,一开始她是迫于无奈,但是后来我们是真心相爱,这样的情况,怎么能算是抢?”“可是李家是有你妻子按了手印签了名字的婚约合同,你即然知道她与别人有婚约,还利用权势将她娶进家门,这会不会有点欺负弱势群体的嫌疑?”呵,上官瑞嘲讽的笑笑:“这位记者,你有没有一点常识?按了手印签了名字的合同就一定有效吗?你知道我妻子签那份合同的时候才多大吗?十二岁,试问一下,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签这样的合同,你们就没想过,她也是被逼无奈的?”现场一片寂静,另一名记者很快打破了这份寂静:“那你妻子当时是被什么逼得签下那份合同呢?”司徒兰心的心再度悬起,却在听到上官瑞的回答后落了下来。“不好意思,这是隐私问题,请恕我无法相告。”“瑞总也许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在我们平常人看来,李梦龙是很需要一个能照顾他一生的伴侣,因为他智商的问题,可能很难再找到一个愿意嫁他的女人,而你却不同,你除了你妻子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拥有,为什么当时就不能有一丝怜悯之心,成全了他们呢?”上官瑞的火气已经快要盖不住了,他身子一斜,低声质问季风:“你从哪找来这一帮白痴记者,是想逼我打人吗?”“对不起瑞总,我错了,千万不要动手,否则后果会很严重。”季风面朝记者微笑,嘴里却念念有词。上官瑞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回答:“我一开始已经说的很清楚,爱情与同情无关,难道因为同情一个人就要毁掉另一个人的一生吗?你们可以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当时我妻子不爱我也不爱李梦龙,但是她嫁给李梦龙,只会一生不幸,可是嫁给我,她却获得了幸福,这是鲜明的对比,只要你们理智的看待问题,就不会觉得我是再跟一个弱势群体抢女人,而是我拯救了一个女人不幸的人生。”“瑞总,你确定你说都是事实,而非为了自己的霸道行为找借口?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妻子现在过的很幸福,这是你妻子的亲身感受,还是你单方面的自圆其说?”上官瑞再也忍不住了,这个记者明显是来闹场的,从一开始,就再挑战他的底线。啪得一声,上官瑞把面前的茶水杯扔了过去,冷喝道:“滚出去。”现场发出一声尖叫,有记者开始拍这个画面,季风立马阻止:“不许拍,不许拍--”电脑屏幕上的直播停止了,司徒兰心的心情也沉入了谷底,上官瑞为了帮她证明清白,还为了不把她的往事揭露出来,竟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这份深情她到底该何以回报“天哪,司徒老师你简直太有手段了,竟然让上官瑞开记者会帮你澄清误会,你简直就是我们女人的偶像。”“是啊,做女人要是能做到我们司徒老师这种境界,那就算是成功了。”林爱听着这些酸溜溜的讽刺之语,再也沉不住气了,一巴掌拍到桌上:“少在那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看看你们一个两个,哪里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呵,我们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那为了嫁入豪门抛弃傻子未婚夫的人就有吗?”司徒兰心冷笑一声,默默的出了办公室,对于这些冷嘲热讽,她其实已经习惯了。这段视频尽管在第一时间被封锁,可还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其中就包括唐琳,她怒气冲冲的来到上官集团,一见面就质问上官瑞:“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不知道。”上官瑞头都没抬,冷冷回答。“你不该为了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召开什么记者会,更不该为了她得罪记者,现在你砸人的视频已经流出来了,很多网友都在骂你!你知不知道?!”“那就骂吧,无所谓。”上官瑞不以为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唐琳,在她的眼里,他的这种不以为然其实是对司徒兰心爱的表现。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瑞哥,你以往的冷静哪去了?司徒兰心只是个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女人,这种女人你就应该敬而无之,否则以后她还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上官瑞缓缓抬头,直视着她说:“她既然是我的妻子,她的事我就不可能不管。”“那你也不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这样的举动会让你们公司的股票下跌很多!”“如果损失一点钱,可以让我妻子不再背负拜金女的包袱,我觉得很值。”唐琳没想到上官瑞会如此偏袒司徒兰心,整个人快要气疯了:“瑞哥,你怎么可以这样?”“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看到她被毁谤置之不理吗?”“就是应该置之不理,司徒兰心并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即使有负面新闻也只是暂时性的,过段时间自然就会平息,可你不一样,你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你替她揽责任波及的不是你个人,而是你家族的企业。”上官瑞闻言讽刺的笑了,他用那种陌生的近乎冰冷的眼神直视着面前的女人说:“唐琳,曾经我很遗憾我们莫名其秒的分开了三年,可是现在我不遗憾了,因为分开的这三年,让我看清了原来我和你的价值观竟有如此悬殊的差别。”<script>app2(); 105 抱个孩子回来养 chap_r(); app2();总裁办公室内的气氛降到了零下几度,唐琳面色阴霾的望着上官瑞,曾经他们是那么相爱,曾经他们是可以在自己的身体上刻着对方名字的爱人,可如今,他们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他用最冰冷的眼神,最冰冷的语言,告诉她,他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了共同的价值观。“瑞哥,你太让我失望了。”她颤抖的丢下这一句话,捂着唇哭着跑了出去,与门外正准备敲门入内的季风撞个正着,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瑞总,你让我查的那名记者我已经查清楚了。”“怎么样?”“他果然是冒充的,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故意来泼场的,看来指使他的人和散步谣言的人是一伙的,目的就是冲着上官集团来的。”上官瑞点点头:“盯着这个人,看看他未来几天都与什么人来往。”“好。”季风停顿一下,诺诺的问:“唐小姐怎么回事?”上官瑞脸色沉了沉:“不用管她。”司徒兰心来到江佑南的办公室,江佑南正伫立在窗前,宽大的双肩抱在一起,眉宇之间神色凛然,似乎正在沉思着某件事。“江校长。”她轻唤一声,江佑南回转身:“恩,怎么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什么事?”他往她面前走了几步,用一惯温柔的眼神凝望着她,司徒兰心低下了头,刻意回避他眼中的灼热之情。“我想离职。”“就为了那篇报道?”“不全是。”“那是为什么?”“我自身出了一些问题,需要时间来调整。”“需要时间可以请假,你要知道你是一个优秀的教师,我不可能会批准你的离职请求。”“这不是一天两天,或是一个月两个月时间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还是不要阻止我了。”“那就一年。”江佑南笃定的说:“一年总可以了吧?”“你是让我停薪留职吗?”“是的。”“可我”“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乔老先生下个月五号会到学校来演讲,完全是冲你的面子,你要是离职了,人家还会来吗?”司徒兰心欲言又止,可江佑南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不要在意外界的压力,在我的眼里,司徒老师永远是最棒的女人,没有之一。”她叹口气,为了学校的立场考虑,唯有答应:“那好吧。”看着她转身离去的疲惫身影,江佑南十分心疼,从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为止,她都像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着大风大浪起伏不定,想要帮助她,可是却又抓不住她。想到此,他拿起车钥匙,匆匆的出了校门,驱车来到了母亲新注册的公司飞马集团。谭雪云蓦然瞧见儿子到公司来找她,显得十分诧异:“佑南,今儿怎么有空来看妈?”江佑南不说话,定定的打量了母亲几眼,开门见山问:“是你做的吧?司徒兰心贪图富贵嫁入豪门的虚假报道?”谭雪云脸色一沉,训斥道:“胡说什么!”“你不要隐瞒了,你以为你能骗得了天下人,也能骗得了我吗?不要忘了,我是你儿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手段和作风!”“你不需要知道我做了什么,你只要知道,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你。”江佑南愤怒了:“你不要拿我当借口,去伤害一些我不想伤害的人!司徒兰心到现在都把你当成一个好人,而你却出这种令人切齿的事来。”“你这是瞧不起妈的意思吗?”“是,如果你继续做这种事我会更瞧不起你,如果不想让我瞧不起,那就不要再伤害司徒兰心!”江佑南说完,便愤愤的离开了母亲的办公室,无论母亲在身后如何呼唤他,他都充耳不闻坚持离去。傍晚司徒兰心回到家,郑重的跟家里人宣布:“从明天开始我不去学校了,办了一年的停薪留职。”老夫人第一个支持:“早该这样了,瞧你最近气色多差,是该好好在家调理调理了。”上官瑞自然更支持,当着家里的人面,一把将她抱住:“你总算做了一件让我满意的事。”司徒兰心尴尬的挣脱,红着脸说:“吃饭吧,我肚子饿了。”晚上,上官汝阳对着正在发呆的妻子询问:“媳妇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出什么事呀?”“我觉得她很不对劲,好端端办理了停薪留职,不像是她的作风啊。”“那有什么不对劲的,现在出了这个么新闻对她的心理打击多大呀。”“我认为不会是这件事,媳妇对工作的热爱不会因为这样的舆论压力就放弃的,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老夫人见老伴一直追问个不停,感觉这件事不能在再瞒下去了,便悄悄对老伴招招手:“你过来。”“干吗?”“其实,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什么事?”上官汝阳心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贴在老伴耳边把司徒兰心无法生育的事一五一十的和盘拖出,上官汝阳的脸色唰一下惨白,他震惊的问:“什么?不能生育?”“嘘--你小声一点。”老夫人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得太大声被家里人听到。“怎么会不能生育呢?”“哎,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不能生,我上次去美国就是带她去检查的,adiana说治愈的希望还是挺大的。”上官汝阳痛苦的揉揉额头:“怎么会这样,这简直是让人无法接受!”“好了,现在也不是最坏的结果,你就不要纠结了,以后当着媳妇的面说话注意点。”季风连续调查了三天,终于确定了记者会那天闹场的记者背后指使的人,他来到上官瑞的办公室,严肃的汇报:“瑞总,按照你的指示,现在已经查清了整个事件的幕后策划人。”“谁?”上官瑞犀利的目光折射出一道寒光。“是前段时间才回国创业的飞马集团总裁。”“飞马集团?”上官瑞的目光寒气更加凝重:“飞马集团总裁不是谭雪云吗?”“是的。正是她。”“是怎么查出来的?”“那名冒充的记者今天上午户头上多了一笔现金汇款,汇款方是飞马集团财务部。”“这也不能说明就是谭雪云指使的。”“你看这张照片。”季风把一张照片递到了上官瑞的手中,他仔细端详,在照片显眼的地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喝咖啡,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有什么端倪,但是上官瑞却看到了。“瑞总,看到什么没有?”“这里。”他手指了指照片的左上方,在一处很不显眼的地方,有一男一女正在面对面交谈,其中男人便是那名记者,而女人则不用说,肯定是谭雪云了。“看来这件事真跟她脱不了关系。”“是的,这谭雪云我已经调查过了,在法国的事业做的红红火火,国内的人脉也相当广泛,如果不是她,其它人很难跟你抗衡。”“约个时间,我跟她会一会。”“好。”季风回到办公室后就联系了飞马集团,没想到谭雪云对于上官瑞的邀约爽快答应,当天晚上七点,两人就正式碰了面。谭雪云目不转晴的打量面前的年轻人,打量的越久心里越恨,因为上官瑞跟他父亲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谭总,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问一问,我妻子哪里得罪你了,抑或是我上官家怎么得罪你了,你一回国就跟我们作对?”谭雪云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做过什么事我不清楚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跟我妻子的事脱不了关系。”呵呵,谭雪云毫不惊慌:“是啊,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有证据又怎么样?你的证据能让我负法律责任吗?不过说起证据,我倒是握着一些,可以将你父母绳之以法的证据。”上官瑞脸一沉:“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跟唐琳是什么关系吗?她是我干女儿。”上官瑞彻底怔住了,他这才想起唐琳之前无意提起过,她父母的死因都是她在法国遇见的一位干妈替她查出来的,那这是否说明,谭雪云手里掌握着他父母犯罪的证据?“我想,你现在大概已经猜出我说的是什么证据了,没错,就是你猜测的那样。”谭雪云得意的起身,转身欲离开,上官瑞冷喝一声:“站住。”“为什么要针对我父母?你跟我们家有什么过节?”她冷冷的扬了扬唇角:“这个,你可以回家问问当事人。”谭雪云出了会所的大门,便拿出手机拨打司徒兰心的电话,“喂,兰心,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说个事。”“谭阿姨,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不行,这件事很重要,必须要今晚谈。”司徒兰心听她语气强硬,似乎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只好答应:“那好吧,在哪里见?”“左岸咖啡。”半小时后,司徒兰心赶到了左岸,谭雪云已经等在了那里。“谭阿姨,这么晚约我出来,到底是什么事?”“兰心,首先我要跟你道歉,关于网上那篇报道其实是我散布出去的。”司徒兰心突然愣住了,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抛弃傻子未婚夫嫁入豪门的消息是我公布的。”整整一分钟,司徒兰心说不出话,她陷入了深深震惊之中,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是谭雪云所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待回过神来,她切齿的质问。“为了警告上官汝阳,我谭雪云回来了。”“你跟我公公之间有什么过节?”谭雪云目光犀利的睨向窗外,冷冷的说:“三十几年前,我跟上官汝阳是订了婚的恋人,可是你婆婆却抢了我的男人,这一对狗男女竟然背着我连野种都怀上了,这口气我整整憋了几十年,是时候要替自己讨回公道了!”司徒兰心再次陷入震惊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谭雪云竟然跟她公公婆婆有过这样的深仇大恨。“所以,从一开始就有是目地的接近我是吗?”“不是,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是上官汝阳和赵夕蔺的媳妇,完全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即使现在知道了,也一样是打心眼里喜欢你,之所以把你约出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有什么事需要跟我商量?”司徒兰心这时已经对她起了警惕之心,不再像之前那样,把她看成一个善良的犹如母亲一般的人。“你公婆对你不错吧?”谭雪云意味深长的问。“这跟你有关系吗?”“看来是不错了,那我想问你,如果你公婆有难的话,你会舍身相救吗?”司徒兰心蹩起眉头:“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好吧,我就跟你直说吧,我手里掌握着三年前你公婆故意杀人罪的证据,只要我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你公婆必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司徒兰心倒抽口冷气:“你跟唐琳什么关系?”她似乎已经预感到,这两人肯定关系非同一般。“母女关系,只是非亲生而已,她是我在法国认得干女儿。”司徒兰心彻底怒了,她有一种被人狠狠欺骗的感觉,“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唐琳和我老公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是的。”“你真是太可怕了,一开始就知道,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司徒兰心愤怒的准备离去,谭雪云眉一挑:“等一下。”“我从来没有否认我不认识唐琳,是你自己没有问过我。”“那看到我像个傻子似的把你当亲人你不觉得愧疚吗?估计唐琳这次回来也是你安排的吧?”“唐琳的事我们不必争执,我现在约你出来,只是想谈你公婆的问题。”“我公婆的问题你可以跟我公婆谈,我不想跟你谈任何问题。”“只有你能救得了他们。”谭雪云一句笃定的话,令司徒兰心转过了身:“你到底想怎样?”“很简单,你跟上官瑞离婚,你公婆的证据我会彻底销毁。”司徒兰心真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她愤怒的咆哮:“你在威胁我吗?我跟上官瑞的婚姻碍着你什么了?”“我儿子喜欢你。”“做梦!我坦白告诉你,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司徒兰心不是被人威胁大的,我公婆更不是随随便便就被人扳倒的!”“就算我扳不倒他们,这份证据也足以毁了上官集团,如果你忍心看到你老公破产的话,那就随便吧。”“卑鄙!”司徒兰心忍无可忍的端起面前的白开水,愤怒的泼到了唐雪云的脸上,然后转身疾步离去。出了左岸咖啡,她面无表情的把车子开到了江佑南的住处,停了车疯狂的按门铃,江佑南似乎刚洗了澡,湿着头发过来开门,一见到门外站着的司徒兰心,又惊又喜的问:“兰心,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啪--司徒兰心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脸上,把江佑南彻底打懵了,捂着半边脸木然问:“你这是干什么?”“我一直把江佑南你当成是朋友,为了给母亲报仇明知道你有那个条件却也不选择你,就是因为我不想伤害我的朋友,我不想利用你,可是你呢?你却让你母亲来逼我,你以为你母亲拆散了我跟上官瑞,我就会死心塌地的跟你好吗?你做梦!你永远都不要想!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嫁给你江佑南!!”司徒兰心的眼泪蜂涌而出,只因为这个伤她心的人,是她曾经一度以为即使做出不成恋人,也会做一辈子朋友的江佑南。江佑南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心离去,突然发了疯似的追出去,将她拦在车旁,歇斯底里的吼道:“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来没有让我母亲拆散你跟上官瑞!”“那你母亲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你不知道吗?你母亲跟我公婆有着积怨已久的仇恨你不知道吗?你母亲跟唐琳是什么关系你也不知道吗?!”司徒兰心连着质问了三句,一把推开他,哧一声发动引擎扬长而去。江佑南看着她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远方,心忽尔像要被撕裂一般的疼,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第一次因为这复杂的生活而感到疲惫不堪。茫然的把车子开了一家酒吧,他一个人点了六瓶啤酒,坐在阴暗的角落,孤独而寂寞的喝着。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把电话打给了林爱,只报了酒吧名,便把电话给挂了。林爱接到电话后,很快便赶到了他所在的酒吧,看着红灯酒绿下迷醉的脸庞,她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悲伤的气息。“江校长,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找到江佑南时,江佑南已经喝掉了五瓶啤酒。“林爱,你喜欢我是吗?”林爱被他这么突然一问,整个人都僵住了,尴尬的转移话题:“我们去跳舞吧?”“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我?”面对他的逼问,她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又被司徒兰心刺激了?”“我现在和你谈论的是我和你的问题,你只要说你喜不喜欢我?!”江佑南的情绪已然失控,林爱怔怔的望了他几眼后,坦白承认:“是的,我喜欢你。”“那好,我们结婚吧。”他的情绪突然就稳定了下来,表情无比严肃。林爱震惊的瞪大眼,半响才说:“你喝醉了。”“我没有喝醉,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也许心不是真的,但结婚这句话确定是真的。”“不要开玩笑了,我走了。”林爱木然的站起身,江佑南却一把拽住她:“不是要你马上答应,你可以先考虑考虑再回答我。”她甩开他的手,拨腿跑出了酒吧。可是几分钟后,她却又回来了,站在江佑南面前,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对我提出这么过分的提议?”“为了司徒兰心,因为只有我结婚了,她才不会继续受到伤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爱的心很疼,江佑南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只是一件被利用的工具。“我母亲现在想方设法的逼她和上官瑞离婚,就是想让她跟我在一起,如果我结婚了,那她便会死心,不会再为难兰心。”“那你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你为了你所爱的人,却要牺牲我”林爱的眼泪缓缓的落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所以我给你时间考虑,不是要你非答应我不可,我若想结婚不愁没有对象,可是因为林爱你说喜欢我,我才会问你愿不愿意。”林爱后来不知她是怎么出的酒吧,也不知她是怎么回的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想了整整一夜。天亮后,她终于做出了一个令自己委屈的决定,那就是答应江佑南的提议,即使明知道这样的婚姻毫无意义,可是她还是想要嫁江佑南,因为她清楚,有一种感情是在婚后培养的,与其看着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不如把这万分之一的机会留给自己,至少,她从此后,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跟他在一起。拿出手机,迅速编辑一条短信发给他,简短的三个字:“我愿意。”上官瑞终于知道了谭雪云与父亲及母亲当年的一段孽缘,他经过一番深思后,决定约唐琳出来见个面。环境清雅的餐厅内,唐琳准时赴约,看着桌上已经点好的她喜欢吃的菜,她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那一天跟上官她的不欢而散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把我叫出来有事吗?”“你把我父母伤害你父母的证据交给谭雪云了?”唐琳目光闪了闪:“那些本来就是她费时费力查出来的。”“不是说这件事不会再追究了吗?”“那是如果瑞哥你还喜欢我的话,可是瑞哥,你还喜欢我吗?还会跟我在一起吗?”“我想我明白了,你是已经决定跟谭雪云联手对付我们上官家了。”唐琳沉默不语,上官瑞嘲讽的笑笑:“吃饭吧。”“瑞哥,你跟司徒兰心离婚吧,只要你跟她离婚,即使你不跟我结婚,我也不会把你父母害人的证据交出来。”上官瑞喝了一口酒,起身道:“抱歉,可以随便结婚,但是不能随便离婚,你要交的话那就交吧。”他走到柜台边买了单,然后身影决然的离开了唐琳的视线,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就那样走了,唐琳的眼泪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这样晚归过了,司徒兰心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回来她笑笑:“等的头发都快白了。”上官瑞坐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嗓音沙哑的说:“对不起,今晚有点事。”“让我猜猜看。”司徒兰心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佯装思考状:“去见唐琳了对不对?”上官瑞微微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再让我猜猜看。”司徒兰心继续掐指:“去向她询问公婆伤害她父母证据的事,可是唐琳却拿出离婚作威胁,只要你跟我离婚,她就不会把证据公布出来。”上官瑞双目圆睁,都有点怀疑当时司徒兰心是不是也在那间餐厅,或者是不是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到底怎么知道的?”司徒兰心苦涩的笑笑:“因为昨晚也有人威胁我了,只要跟你离婚,公婆三年前害人的证据便会自动销毁。”“谁?”“谭雪云呗。”她叹口气:“看来想要拆散我和上官瑞的人还真是不少啊,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上官瑞目光喷出了一道烈火,他安抚司徒兰心:“别理他们,一个谭雪云就想扳倒我上官家,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公婆?”“先不要说,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可是谭雪云如果把证据交给警方怎么办?”上官瑞自信的冷哼一声:“放心吧,她暂时不会的。”“你怎么知道?”“这是目前她唯一能利用的把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交出去了。”司徒兰心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观点,两人偎了片刻后,她突然又说:“对了,下周一婆婆还想带我出去旅行几天”说完后,她便忐忑的等着上官瑞发火,其实旅行是假,去复查才是真。上官瑞身体僵了僵,意味深长的点头:“恩好,那就去吧。”“你不反对吗?”司徒兰心很震惊,上次去旅行时明明气的要死,怎么这次反而轻轻松松就答应了,完全不像他的作风啊。“反对什么?去旅行是好事,最近你心情也够郁闷的,出去散散心也好。”听他这样说,她心里便踏实了。一把抱住她的脖子,欣慰的说:“谢谢老公。”对于距离一个月后第二次旅行,除了小姑子很不理解外,其它人都没有表示异议,于是,司徒兰心跟婆婆再一次飞往了美国。这一次,她的心情比第一次更加忐忑和紧张,这一个月来,她按时吃药,也不知道子宫恢复的情况,是充满希望的继续等待,抑或是毁灭性的打击,其实就在此一行。又是一系列的常规检查后,司徒兰心和婆婆紧张万分的坐到了adiana面前,“怎么样?吃了药后有效果吗?”adiana沉默了数秒,微笑点头:“恩,不错,效果挺显著的。”一听效果挺显著的,司徒兰心和婆婆顿时紧绷的心弦松开了,“媳妇,听到没有?adiana说有效果了,说有效果了!”上官老夫人兴奋的望着媳妇,司徒兰心握着婆婆的手点头:“恩,妈,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婆媳两人开心的抱到了一起,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adiana目光闪过一丝惋惜。“我给你继续开一点促进子宫发育的药,这一次是三个月的疗程,并且还要添加一种新的药,记住,新开的药一定要与其它药错开一个小时服用。”“恩好。”司徒兰心重重点头,对给了她希望的adiana充满了感激之情。晚上回到酒店,吃了晚饭后,司徒兰心进浴室洗澡,上官老夫人的手机响了,她接通后说了几分钟,然后挂断来到浴室门前,敲门说:“兰心,我出去一会,待会回来哦。”“妈,你一个人要去哪啊?”“有个老朋友约我喝杯咖啡叙叙旧,很快就会回来。”“哦好的,那你小心点。”“恩知道了,你待在酒店也不要乱跑。”老夫人交代完,便出了房间来到了与老朋友约定的点头,一家名为coco的咖啡厅,远远的看到了adiana向她招手,她急急的走过去,一落座便紧张的问:“adiana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这时候约我出来,还不让我媳妇知道是你约我?”adiana深深的瞥她一眼,轻叹一声道:“其实你媳妇的状况不是很好。”“不是很好?”老夫人脸唰一下惨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一个月其实她的子宫并没有明显的增长,我只是不想给她压力才没有当着她的面说,患不孕症的女人心态很重要,如果她觉得没有希望的话,那就真的无法生育了。”老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adiana,这么说我媳妇已经确定无法生育了吗?”“这一次我又给她添加了一种新型的药,如果这个药对她有效果的话,那是有希望的,但如果没有效果,那就不好说了。”“有几成把握?”adiana很于心不忍的回答:“三成。”“只有三成吗?”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失声痛哭起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我儿子媳妇的感情那样好,要是无法生育可怎么办?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啊”adiana也很难过,沉痛的安慰老友:“夕蔺,别哭了,有三成把握总比一成没有要好的多,我之所以把你约出来,就是不想让你媳妇知道了这件事,现在她的情绪稳定对病情的改善至关重要,你可千万不能在她面前流露出半分悲伤之气,她心情好恢复的机率就大,相反的,心情不好恢复的机率就是零。”“adiana你实话告诉我,其实我媳妇基本上已经确定无法生育了是吗?”“不是说了吗,有三成。”“你不要安慰我了,三成的概率是多少我心知肚明。”老夫人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她是真的很喜欢兰心这个媳妇,可是她同样清楚,上官家不能就这样断了香火。在咖啡厅坐了许久,老夫人哭的眼泪都干了,直到司徒兰心的电话打过来,她才不得不与adiana告辞,回到了入住的酒店。在酒店门前练习了好一会微笑,她才揣着一颗伤痛的心上了七楼,媳妇一见她回来,马上上前询问:“妈,不是说很快回来吗?这都几点了,真是把我担心死了。”她苦涩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好久没见面,聊的有点昏头了。”“你哭了吗?怎么眼圈这么红?”老夫人揉揉眼,泪水又渗了出来,她却一边擦一边使劲的笑:“是啊,真是丢人,跟我那位老朋友二十多年没见了,一见面就抱头痛哭了一顿。”司徒兰心半信半疑的拍拍婆婆的肩膀:“什么朋友呀,感情这么深厚?”“以前在香港读大学的同学,睡一个被窝的。”呵呵,司徒兰心笑了:“那感情是深。”她想到了自己和林爱,大学时也是经常睡一个被窝,如果她和林爱分开二十年不见面的话,那么彼此一定也会哭得很伤心。这一次她们在美国只逗留了四天就返程了,坐在飞机上,老夫人看着媳妇一脸的轻松,忍不住便又想落泪了,幸好身边有一份报纸可以将她的脸挡住,才不至于被媳妇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还是上官瑞到机场接的机,只是这回他自觉了,买了两束鲜花,妻子和母亲一人一束。接过儿子手里的鲜花,老夫人的心情才稍微好一些。回到家吃了晚饭,司徒兰心便上楼整理行李了,上官瑞走进来,蹲到她面前问:“有给我带礼物吗?”“有啊。”她心情很好的回答。“哦,什么礼物?”“闭上眼睛。”上官瑞配合的闭上了眼睛,司徒兰心笑眯眯的望着她,身子一欠在他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上官瑞蓦然睁开眼,有些意外她的天降之吻:“这就是礼物吗?”“是啊?不喜欢?”“喜欢,喜欢的不得了。”上官瑞乘其不备在她的额头上也重重亲了一口,并且调侃道:“不想占你便宜,我礼尚往来了。”呵呵,两人相视一笑,都为对方的吻感到幸福甜蜜。“咦,这不是妈的降压药吗?怎么在我箱子里,我给她送过去。”司徒兰心站起身,拿着婆婆降血压的药出了卧室,径直来到公婆房间,抬手正准备敲门,忽尔听到了里面传来痛苦的哭声。“到底结果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只顾着哭行吗?”上官汝阳焦急的询问老伴,整个人都快要急死了。“她不能生了,adiana说还有三成的把握,其实是为了安慰我,基本上已经确定无法生育了”“你说什么?不不能生了?”上官汝阳两腿一软,差点没跌倒在地,双手紧紧的搀扶着床护栏:“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不能生了呢?”震惊的不是他一个人,同样震惊的还有站在门外的司徒兰心,在听到婆婆说她无法生育后,她手上的药和心一起掉到了地上,不同的是,药还是完整的,心,却碎了。“我哪里知道,从昨天到今天我一想到这件事就难受,adiana说不能让兰心知道,怕影响她情绪,可是这件事压在我心里,我都快要被压得疯掉了!”上官汝阳呆呆的征了几秒后,突然说:“不行的话就让瑞在外面生个孩子抱回来养吧,这么大的家业不能没有人继承啊。”赵夕蔺惊得瞪大眼:“这怎么可以,兰心现在还在治疗,不一定就不能生育,再说了,她自尊心那么强,你让瑞到外面生个孩子抱回来,她怎么可能接受的了?!”“我的意思这件事跟她商量好,她同意了再这么做。”“那她要是不同意呢?”赵夕蔺一句话把上官汝阳给呛住了,要是不同意还真是不好办“而且就算媳妇同意了,咱儿子会同意吗?他可不是那种滥情的男人。”“真到那时候,就是不同意也要面对现实啊。”司徒兰心浑浑噩噩的走进客房,整个人像掉了魂一样,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她的心如坐云霄飞车,时而飙到云端,片刻又坠落谷底。关了门缓缓的蹲到地上,双手无措的捂住嘴,突然悲痛欲绝的哭了起来,真的是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无力的人生连哭都不可以大声,她的双肩因为悲恸而剧烈颤抖,其实,何止是双肩,她整个人都是颤抖的。黑暗中,她的泪晶莹而剔透,瘦弱的身躯蜷缩在门边的墙壁上,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到害怕了,即使那些年被阮金慧和司徒娇踩在脚下,她都不曾害怕过,可是现在她真的害怕了,害怕当残酷的现实摆在她和上官瑞面前,他们的感情不知该何去何从<script>app2(); 106 帝王山之情 chap_r(); app2();“兰心兰心”门外突然传来了上官瑞呼唤她的声音,她慌乱的擦拭掉满面的泪痕,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她活在地狱里,但是她不想把上官瑞也拉进她的地狱。“瑞,你找我。”重新站在上官瑞面前的司徒兰心,脸上已经挂上了淡雅的微笑。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如此,心里流着泪,脸上却挂着笑。“不是去送药了吗?怎么我妈没见到你?”“哦,我刚接了个电话。”司徒兰心黯然的低下头,把药塞到他手里:“麻烦你去送一吧,我先去洗澡了。”她匆忙的走进卧室,砰一声关了房门,身体贴在门板上,泪,又一次涌出了眼眶上官瑞把药送到母亲房里后便返了回来,瞥见司徒兰心站在窗前,他悄悄的走过去,伸手从身后将她圈住,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间,温润的说:“想什么呢?”“没想什么,就是看看星星。”“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对吧?”她摇头:“没有了。”上官瑞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她身体扳正,与他面对面,然后,他郑重的说:“人生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在这个人面前,可以不必有出息,可以不必有形象,可以全身是弱点。这,就是你的另一半。”司徒兰心怔怔的望着他,听他继续说:“所以,想哭就哭吧,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无论何时,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人生的依靠。”她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只因为上官瑞的话,戳中了她心中最柔弱的地方。“谢谢”司徒兰心靠到他怀里,在此刻茫然而无助的刹那间,上官瑞贴心的话,无疑是对她最好的安慰和鼓励,她真的不敢想,如果失去上官瑞,她的人生还要怎么继续下去。“一个人一生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等你获得真正的幸福之后,你就会明白以前的伤痛其实是一种财富,是为了让你更坚强的面对未来,更好的去把握和珍惜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司徒兰心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只有你自己真正撑起来了,才没有什么能将你压垮,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你不问我为什么哭吗?”她抬起头,泪光闪闪的询问。上官瑞心疼的凝望她:“即使是夫妻,也要给对方留有喘息的空间,不是每件事都要介入,如果是兰心你想说的,我不问你也会说,如果是兰心你不想说的,那么你不说我也不会问。”这,就是上官瑞与司徒兰心之间的默契,一直以来从没有改变过的默契。司徒兰心接到了林爱的电话,约她周末出来一起吃饭,周末中午,司徒兰心准时来到了与林爱约定的地点。一见面,林爱就死死的盯着她,盯的司徒兰心浑身不自在,轻声问:“干吗这样看着我?”“每次见到你,都憔悴的让我不忍目睹。”“不忍目睹还这样盯着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林爱目光闪闪的移开了视线,沉声问:“还是没有效果吗?去了美国之后?”“恩。”司徒兰心木然的点头,无力的端起面前的苦咖啡啜了一口,真的是苦啊,比她心里还要苦。“兰心没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想开点,现在很多丁克家庭都不要孩子呢。”“说的容易,上官瑞的家庭是丁克家庭吗?”林爱被她一句话反问的无言以对,是啊,上官瑞的家庭是绝对不可能不要孩子的,平常人家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他们那种豪门显贵。“那上官瑞在这件事上怎么看?”林爱小心翼翼的问。“他还不知道。”司徒兰心心烦意乱的抵住额头:“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开这个口。”“那也瞒不了啊。”“等等再说吧,实在没有办法治愈的话,我会跟他坦白的。”“他要跟你离婚怎么办呢?”司徒兰心身体蓦然一僵,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林爱直白的话,像刀一样划着她的心:“那就离吧。”林爱很难过,看到好友眼里闪过的挫伤,她不忍心再跟她谈论这个话题,于是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我要结婚了。”司徒兰心猛一抬头:“结婚?跟谁?”“江佑南。”她再次震惊,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跟谁结婚?”“江佑南。”林爱重复了一遍。“这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他跟我求婚了,然后,我就答应了。”司徒兰心感觉到了不对劲,她陷入了深思之中,怀疑是不是那天她找江佑南质问的时候,刺激到了他,才会跟林爱求婚。“他跟你求婚,这原本是好事,可是林爱,他爱你吗?”“不爱啊。”“那你为什么”“我爱他就行了,你以为每个人的婚姻都跟你和上官瑞一样互相爱慕吗?其实,你的婚姻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和希望。”“什么意思?”“一开始上官瑞爱你吗?你爱他吗?你们根本就是相看两厌的两个人,可是现在呢?你们却是爱得比任何人都要情真意切。”林爱的话不无道理,司徒兰心就算有再多的顾虑,也只能对她送上祝福:“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祝你幸福。”和林爱分开后,她思忖了许久,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江佑南:“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向林爱求婚,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有必要提醒你,林爱是个好女孩,你既然决定跟她结婚,就请善待她。”江佑南收到这条短信时,沉痛的闭上了双眼,片刻后,他拨通了林爱的电话:“明天晚上有空吗?”“恩,有什么事?”“带你去个地方。”“什么地方?”“暂时不要问,去了再说。”第二天是周一,林爱在学校遇到了江佑南,红着脸走开了,虽然两人约定好结婚,可是在学校,林爱怎么也不好意思跟他走的太近,况且,也没有人知道她和江佑南现在突飞猛进的关系。傍晚放学后,她磨磨蹭蹭的等着所有的老师都走完了才最后一个离开,江佑南已经坐在车里等她,看到四周无人后,她迅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怎么跟做贼似的?”江佑南淡淡的问。林爱鼓了鼓腮帮,有些窘迫的回答:“不太好意思被人看到。”“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以后不用怕被别人看到,在学校里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跟我说话。”“恩。”她点点头,车子驶离了地面,开了一半她才想起来问:“到底要去哪呀?”“下车了再告诉你。”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车子在行驶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停了下来,望着静海山庄四个大字,林爱紧张的问:“这是哪?”江佑南率先下车,然后替她拉开车门。她忐忑的跳下去,跟在江佑南身后追问:“你不是说下车就告诉我的吗?”他停步,回头说:“我母亲住的地方。”她震惊的瞪大眼,二话不说调头就跑,江佑南一把将她拽回来:“你跑什么?”他问。“你母亲看到我会杀了我的。”“有我在,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江佑南一把牵住她的手,迈开步伐继续走了。林爱木然的望着被他牵着的手,一颗心砰砰乱跳,现在是做梦吗?她的手在江佑南的手里?就在她浑浑噩噩之间,已经到了谭雪云的公寓门前,江佑南按门铃,感觉到了身后人的紧张,安抚道:“别怕,拿出点气势出来。”谭雪云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儿子,眉开眼笑道:“佑南啊,快进来。”眼神往后随意一扫,蓦然瞧见林爱,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你来干吗?”“她是我请来的。”江佑南平静的对母亲说,然后向林爱示意:“跟我进来。”林爱诺诺的跟着江佑南进了客厅,谭雪云一双锐利的双眼像刀似的打量她,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吧,你把这个女人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谭雪云坐到了儿子对面,脸色铁青的质问。“我要结婚了。”江佑南开门见山就是传达自己要结婚的讯息,不给母亲任何回神的时间。气氛陡然间降到了零下几度,林爱没有抬头也有感觉到前方杀气腾腾。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谭雪云声音颤抖的问:“你不要告诉我,你要跟这个女人结婚?”“是的,就是她。”啪--谭雪去一巴掌甩到了儿子脸上,把林爱彻底吓锰了,她震惊的捂住嘴,连大气都不敢出。眼前这位未来有可能成为她婆婆的女人,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即使是一个眼神,都足以将人刺死。“你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伤害了司徒兰心,所以才找了个这么不像话的女人来做你结婚的对象?婚姻不是儿戏,不是什么下三滥的女人都能成为我谭雪云的媳妇!!”谭雪云怒目圆睁,比传说中的恶婆婆要恐怖一千倍一万倍,林爱顾不得她那些话有多伤人,完全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震慑住了。“我的人生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我想娶谁谁也管不着,我今天来只是通知你,而并非是征询你的同意,现在已经通知完了,我们也要走了。“江佑南站起身,拉过身旁处于惊悚状态的林爱,大步流星的朝门边走去。“站住!”谭雪云歇斯底里的吼一声:“我答应你不再逼迫司徒兰心,马上跟这个女人划清界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江佑南嘲讽的质问一句,继续拉着林爱往外走。“我数到三你不停下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林爱征了征,想要停下来,可江佑南却充耳不闻,硬把她拖出了公寓的大门。谭雪云追了出来,再次咆哮:“我不会同意的,我绝对不会同意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跟这个女人结婚!”江佑南听到这句话,步伐突然就停了下来,他漠然的回头,冷冷的问:“那当初你离婚的时候,有经过我的允许吗?”有时候不说,不代表不怨恨,对于八岁就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他完全有资格嫉恨。林爱能够感觉到江佑南心情不佳,挣扎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其实你没必要因为我跟你母亲闹的这样僵,你母亲不喜欢我,你可以挑一个她喜欢的人结婚。”江佑南沉默不语,眉头紧紧的蹩在一起。“我好像有点自以为是了,你跟你母亲闹别扭应该是因为司徒兰心,我算哪根葱啊”“结婚的事我想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你母亲说的对,婚姻不是儿戏,想要阻止她伤害兰心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要赔上你的人生你的幸福。”林爱自说自话,说个没完没了,终于,江佑南忍不下去了,哧一声把车子停了下来,一把捧过她的脸,毫无预兆的俯身吻了下去。江佑南松开了她说:“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闭嘴的话,那请原谅我的冒昧。”他重新发动引擎,车子继续行驶,而这个强吻的威力确实管用,一直到把林爱送回家,她都没再说一句话。林爱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天中午,谭雪云就找上了她。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里,她正襟危坐的等着谭雪云发话,谭雪云盯着她看一会说:“怎么看怎么讨厌。”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上来了,林爱抬起头:“您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现在是我工作时间。”“离开我儿子。”谭雪云言简意赅,林爱讽刺的哼一声:“是不是我不答应,接下来就要扔支票给我了?”“你想得美,就你这种货色,我需要浪费财力吗?”林爱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她缓缓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百元钱,对服务员喊道:“买单。”转身正要走,谭雪云警告的话传过来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就算你嫁给我儿子了,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放心,我会把你儿子拐得远远的,让你再也见不到他!”谭雪云盯着林爱消失的背影,差点没气得昏过去。不用工作的日子是枯燥而烦闷的,司徒兰心每天闷在家里,一想到自己没有光明的未来,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这天,她在网上逛育子论坛,无意中看到了一篇关于求子的帖子,顿时脑子里就闪过了一个迷信的想法,她为什么不去帝王山求子呢?婆婆总是说,帝王山的佛祖很显灵,她虽然不怎么相信,可想想现在闷在家里的生活,出去走走总是有益无害的。她的心情实在实在太郁闷了。打定主意,她便出发了,没有告诉家里人,一个人来到了帝王山。帝王山不管是何时,都是一片香火繁荣的景象,山上比山下更热闹,卖吃的,卖玩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吸引着司徒兰心的眼光,从前,她是不会把目光停留在这些地摊上的,因为她是一个优雅的女人,她跟那些爱玩的小女孩不一样。可如今今非昔比了,她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她优雅不起来,她走在人群里,比那些小女孩看起来还要傻。她会为某样感兴趣的东西驻足半天,却什么也不买最后默默的走开。去了太和殿,跪在送子观音的塑像前,她诚心的祈祷:“我愿用我十年的寿命,换来一个健康的孩子,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有任何的奢望。”泪水滴落在太和殿的地上,那一双双注视她的神明的目光,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请赐给她一个孩子吧,这是她今后半生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心愿。祈祷完毕,司徒兰心来到了寺庙外,寺庙外热闹非凡,听着耳边的吆喝声,她的心情终于晴朗了一点。“看病啦,看病啦,各种疑难杂症,包治包好--”在一堆吆喝声中,司徒兰心的目光被一位年过七旬的老汉吸引了过去,她蹲到老汉面前,看着他面前竖着的牌子,治疗各类皮肤病、泌尿病、心肝脾肾病、癫痫、白癜风、脱发、不孕不育不孕不育?司徒兰心蓦然愣住了,她木然开口问:“你能治不孕不育?”老汉微笑着点头:“是啊,姑娘要治么?”“你怎么治?”老汉手指了指身后的一堆中草药:“当然是中医治疗喽。”她沉思数秒,苦涩的笑笑,转身欲走。“哎,姑娘,不治吗?”司徒兰心黯然的说:“我的病你治不了。”“说句不怕姑娘认为是大话的话,我爷爷的爷爷当年是乾隆爷面前最红的御医,没有什么病他治不好,别看到我这一代落魄在山上摆地摊,其实我是不想给那些不相信我的人治病,我们家的医术代代相传,那些高科技治不了的病我都有信心治好,当然这还要取决于姑娘信不信。”若是放在从前,司徒兰心肯定头也不回就走了,可是放在现在,她却心动了,主要是觉得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信与不信都没有什么损失,反而信了可能还真有点希望。她偶尔也会在书中看到一些江湖郎中确实有点真本事,更何况面前这位老汉给了她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那好吧,你帮我看看。”“姑娘请入座。”老汉指了指她脚边的凳子,司徒兰心坐了下来,“把右手给我。”她伸出右手,老汗认真的替她把起了脉:“姑娘的胞宫发育欠佳。”一句平淡的话在司徒兰心心里激起千层浪花,她震惊的问:“你怎么知道?”老汉笑笑:“我要是不知道,我怎么帮你看病?”她顿时已经垂死的心开始慢慢复苏,一个不用任何先进仪器就可以看出她子宫有问题的郎中,她不得不相信自己遇到神人了。“那你觉得我能治的好吗?”“问题不大。”老汉结束了脉相诊断,认真的说:“中医认为:此病以肾虚多见,或因先天肾气不足,或后天营养缺乏,或久病经血耗损,子宫失于温煦和滋养。在治疗方面滋阴补肾,活血化瘀,可使子宫卵巢增大发育而受孕。肾藏精、主生殖,冲为血海,任主胞胎,子宫发育不良与肾虚与冲任不调有关。往往由于先天不足,后天发育期营养不良,或久病不已导致肾气虚弱,肾精不足,冲任气血衰少,胞宫失养而发育欠佳。”司徒兰心听他说的头头是道,迫切的承诺:“您若是能治好的不孕症,我将来定当重金感谢。”“医者父母心,姑娘相信我便是对我来说最好的酬劳,我先替你配药,你回去后按时服用。”老汉转身拿了个塑料袋,从那些又黑又脏的布袋里抓着中药,每个布袋上面都插着一根标签,他一边抓一边说:“待会我给你开个方子,以后你就到中药店按我给你开的方子采药,服药期间可以同房,但是你不可以再服用其它的药,否则会产生极大的副作用。”“我吃完了还来找你开不行吗?”“你找不到我的,我是四海为家,今天在这里,明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老汉把药给她抓好了,然后拿出白纸写了张单子给她,司徒兰心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熟地15克、当归15克、女贞子15克、杞子15克、五味子10克、紫河东12克、制黄精12克”“谢谢。”她抬起头:“可是如果我以后怀孕的话,想要感谢你怎么办?”老汉笑笑:“那倒不用了,我在这帝王山摆了三天的摊了,可是却只有你一个顾客。假使你今后吃了我的药见效了,你只需告诉别人,有一位七十二岁的郎中,他的医术十分高明即可。”司徒兰心相信老汉的话,若不是今天她走投无路,她也不会相信一个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就能承诺帮别人治好百病的郎中。从钱包里抽出所有的钱递给他:“好的,假如我真的有了孩子,您的大恩大德我必定铭记于心。”司徒兰心与老汉告别,便准备下山,她想象着吃了老汉的药后,马上肚子就传来好消息,不禁十分兴奋,结果一不留神,脚崴到了一处坑里,她哎哟一声尖叫,整个人便跌坐在了地上。揉着酸疼的脚,她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怎么也站不起来,懊恼的拿出手机,拨腿了上官瑞的电话。“老公,你忙吗?”上官瑞蓦然接到司徒兰心的电话很意外,温润的说:“不忙,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到帝王山来一下?”“帝王山?去帝王山干什么?”“我到帝王山来散心,结果不小心把脚扭到了。”一听到她扭到脚,上官瑞马上说:“好,你待在那里不要动,我现在马上过去。”“恩好”挂断电话不到一个小时,上官瑞就风瑞电掣赶来了,司徒兰心还坐在地上,低着头摆弄着身边的杂草。“怎么样了我看看?”他紧张的抬起她受伤的脚,司徒兰心龇牙咧嘴的痛呼:“你轻一点,很痛。”“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就是脚踝处,可能错筋了。”“来,我背你下山。”上官瑞蹲下身,抓着司徒兰心的胳膊,让她趴到了自己背上,然后稍一使力,将她腾空背了起来。“你没事跑到这里干什么?”上官瑞很不解的问。“就是想来散散心,最近心情有点郁闷。”“不会到现在还在为唐琳的事闹心吧?”“没有了。”司徒兰心低低的否认。“下次不要一个人出门,家里那么多壮汉,随便拉上两个你也不会扭到脚。”“随便拉两个不是没有机会让你背我了吗?”上官瑞没好气的笑笑:“你想让我背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我可以从城南把你背到城北,可你不能扭到脚啊,你不知道我会心疼啊?”“就是想让你心疼。”司徒兰心调皮的说。“我肚子饿了。”他停下步伐,左瞅瞅,右瞅瞅:“这里没东西吃吧,坚持一下,下山带你吃好吃的。”“我不想吃好吃的,我想吃那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上官瑞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糖葫芦?”“恩!”他叹口气:“那是小孩子吃的玩意,你这么大的人吃糖葫芦,而且我还背对你,人家搞不好以为你是我闺女呢?”司徒兰心身体蓦然一僵,落寞的说:“那就不吃了。”上官瑞一句无心的话,孰不知,正戳到她的痛处,她其实多么想给他生个儿子或闺女啊”“老板,给我两支糖葫芦。”不知何时,上官瑞已经把步伐挪到了卖糖葫芦的地方,付了钱,他把糖葫芦塞到司徒兰心手里:“吃吧。”“买这么多干吗?”“给你吃过瘾啊。”司徒兰心眼圈蒙上一层水雾,狠咬了一口,很香甜的滋味,眼泪便唰一下掉了下来。天气已经渐热,上官瑞只穿了一件衬衫,感觉到了背上凉凉的液体,他诧异的问:“不是买给你了,怎么还哭?”“因为太好吃了。”呵,上官瑞无语了,把她放置到一边的石头块上坐下,纠结的问:“好吃也要哭吗?你现在这泪点是不是太低了?”“你不知道糖葫芦对我有什么意义。”“什么意义啊?”“小时候妈妈带我来过一次帝王山,中午的时候我很饿,妈妈便用身上仅有的一元钱给我买了一支糖葫芦,我知道妈妈也很饿,就想跟她分着吃,可是妈妈却不同意,于是我就赌气她不吃我也不吃,眼看着太阳把上面的糖快要烤化了,妈妈终于妥协,跟我分着把那支糖葫芦吃光了,那是第一次妈妈向我举白旗,我整整高兴了一星期,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妈妈那天无奈的又宠溺的眼神,以及她说过的话,天底下,就没有能赢得过孩子的父母。”上官瑞听她说完,用同样宠溺的眼神微笑着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们兰心真的是小时候就让人又爱又恨啊。”司徒兰心也笑了,把手里另一支糖葫芦递给他:“这个给你吃。”上官瑞为难的左右环顾一圈,轻声道:“我就不用了吧,我这么个大男人蹲在这里啃糖葫芦,要是被狗仔队看到,明天绝对是b市的头版头条”“没事的,这荒山野岭哪来的狗仔队,狗都看不到一条,吃吧吃吧。”“没有狗有人啊,你看这旁边这么多小商贩,多难为情啊。”司徒兰心眉一挑:“要不要威胁我妈的方式拿出来威胁你一下?”上官瑞看她嘴丫边沾着的红糖,抚额叹息:“真是败给你了。”他接过糖葫芦,袋子一撕,三下五除二就啃掉了两颗,要不是那穿山楂的棍子太碍事,他恨不得一口把五颗全吞掉,这样就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像个娘们似的丢人了。“去给我买那个。”司徒兰心手一指,上官瑞一口糖葫芦差点没把他噎死,“又买什么?”“就那个。”司徒兰心指着距离她不到五米之远的卖首饰的小地摊,“我看到了刚才有对情侣在那边买了情侣手链,我也要。”上官瑞捏捏眉心,哀求道:“你就饶了我行不行?我堂堂一个大公司的总裁,你让我去买地摊货,你是想让我成为全国人民的笑话是不是?”“你到底买不买?”司徒兰心作势要站起来:“你不买我就自己爬过去买。”上官瑞摸摸她额头:“你今天该没发烧吧?”“你才发烧了。”她拍掉他的手,对这种刁难上官瑞的方式津津乐道。“老婆,别折腾了,回头我买一车珠宝送给你,这地摊上的假货咱不稀罕好吗?”“我就稀罕。”司徒兰心像是跟他杠上了,上官瑞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痛苦的说:“行,我去买!”“等一下。”“又怎么了?”“背我过去,我要自己挑。”上官瑞无奈的把司徒兰心背到了她指定的地点,她双眼闪耀着淡淡的光彩,挑来挑去挑中了一款手编情侣镯,其实也就是几根线随便串一串而已。“来,我给你带上。”上官瑞惊悚的摇头:“我不要。”“拿来。”司徒兰心强行将他的一只手拽过来,然后把男式的带到他手上,郑重警告:“不许摘下来哦。”上官瑞简直要疯掉了,他贴近她的耳边说:“现在可以下山了吗?夫人!!”“恩,走吧。”司徒兰心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趴到了上官瑞的背上。“你今天真是挑战了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尝试的行为。”上官瑞微微侧目对司徒兰心说,吃糖葫芦,买地摊货?哦,天哪,要疯了。司徒兰心扑哧一笑:“其实,这些都是普通人的恋爱方式,你之所以接受不了,是因为你的生活太过优越了。”“你喜欢这样的方式吗?”“喜欢啊,普通人的恋爱方式总能给人一种温馨刻骨的感觉,你觉得今天很丢人,可我觉得今天很开心,试想一下,几十年后的某一天夜里,你还会不会记得曾经在什么时候带我去吃过烛光晚餐,或是逛过哪家珠宝商店?不会的对不对?你一定不会记得了,可是今天不一样,我相信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上官瑞你都不会忘记今天在帝王山上,我们一起吃过的糖葫芦,还有我们现在手上戴着的价值八块五毛钱的情侣手链。”“嗯,有道理,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提到八块五毛钱?”“怎么啦?”“提到八块五毛钱,我很想死一死。”哈哈,司徒兰心忍不住笑出声,今天的帝王山之行完全没有白来,即使那个承诺会治好她不孕症的郎中是骗她的,她也觉得很值,因为这一刻,她是真的忘记了所有不愉快的事,发自内心的觉得开心。“我们回去吧?”“我们现在不正在回去的路上么?”“不是,我的意思,我们再回到山上去。”上官瑞一个趄趔,险些没一头栽倒在地,他稳了稳步伐,震惊的问:“你开玩笑的吧?我可是已经走了一半了?”“我是认真的。”司徒兰心一本正经的点头。“为什么?太阳都落山了,你还回去做什么?”“我回去又不是找太阳,我是想站到山顶上,好好的宣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你现在能站吗?”“你可以背着我啊,从现在开始,上官瑞你就是我的双腿了。你不是说,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把你当成我的依靠吗?”上官瑞彻彻底底的无语了,他身子一转:“好,今天就给你当马夫一天,上刀山下火海,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两人重新又来到山上,找了处僻静的地方,上官瑞把司徒兰心放了下来,喘着粗气说:“看着挺骨感的,怎么背在身上却沉甸甸的?”“这叫有内涵。”切,上官瑞没好气的笑笑:“还头一回见到这么有内涵的人。”司徒兰心凝望着远处触手可及的云层,悠悠的说:“我现在是不是很高大,顶天立地了?”上官瑞深吸一口山峦之间的灵气,回答道:“身在山顶的人并不是他本身有多高,而是所征服山崖令他变高。征服一寸他就高一寸,他过去所有征程的时间长度化作了他此刻的高度。时间留不住,会从你指尖溜走,但你可以把它留在脚底下,化作你的高度。”“好深奥啊,听不懂。”“这是乔老师当年带我们爬五岳山的时候,跟我们说过的话。”“乔老师?乔之轩老先生吗?”“恩。”“他还说了什么?”司徒兰心绕有兴趣的问。“他还说”上官瑞停顿一下:“当你忘了自己的过去,满意自己的现在,漠视自己的未来,你就站在了生活的最高处。当成功不会让你太高兴,失败不会把你怎么样,平淡不会淹没你时,你就站在了生命的最高处。当你以微笑的心想到了过去,以希望的心向前看,以宽厚的心向下看,以坦然的心向上看时,你就站在了灵魂的最高处。”啪啪啪--司徒兰心鼓起了掌,感概的说:“乔老先生不愧是能影响别人一生的人,他的话果然是博大精湛,让人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是啊,所以我一直很尊敬他。”“老公,你下次带我去跟乔老先生见一面,让他给我心理开导一下行吗?”上官瑞眉一挑:“你心理需要开导什么?”“我心理有问题。”“什么问题?变态?”司徒兰心蓦然瞪大眼,推他一把:“天哪,你说的这什么话啊,你说这话完全可以证明变态的人是你。”两人嬉闹起来,上官瑞从身后抱住她:“好了,别闹了,这里地势险峻,摔下去我可不负责。”“摔下去我也拉你当垫背的。”司徒兰心靠在他怀里,闭上双眼,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那些遮在头顶的乌云,竟像是镶上了金边,变得轻薄许多。<script>app2(); 107 深陷魔窟 chap_r(); app2();天色渐渐沉下来,微风一阵又一阵的抚过山顶的两个人,上官瑞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佳人,已经睡得香甜,他不忍心将她叫醒,便换了个姿势,让她睡得跟舒服一点。司徒兰心疲惫的心难得放松一次,这一睡就睡了近两个小时,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她吓一跳,愣愣的问:“我们这是在哪?”上官瑞没好气的笑笑:“你是睡傻了吗?在哪都不知道了?”“我们不会还在山上吧?”他伸手戳她额头:“当然在山上了,要不是你半路抽风非要回来,现在我们已经洗了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了。”她懊恼的叹口气:“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啊?”“睡的跟猪一样,估计叫了也叫不醒。”司徒兰心瞪他一眼,看着四周阴森森的,不禁有些害怕:“我们快下山吧。”“你的脚能走了吗?”“好像还不行。”“那再等等吧,我已经打过电话回家了,待会会有人来接我们。”“接我们干吗?你背我下山不就行了?”上官瑞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看清楚了,现在是晚上,不是白天了,我眼神不好使,要是把你摔着了怎么办?”“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人来了再说,反正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耗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司徒兰心想想也是,这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真要出了事可就麻烦了。“肚子饿吗?”她点点头:“有点。”“你出门时没带吃的吗?这是什么?”上官瑞指了指她脚边的塑料袋,刚想伸手去拿,司徒兰心慌忙藏到了身后:“没什么。”“要不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帝王庙里给你找点吃的过来?”“不行。”她一把将他抱住,贴在他胸前说:“我害怕。”上官瑞宠溺的笑笑:“怕什么啊,佛门净地的还有人吃了你不成?”“我宁愿饿死也不想被吓死,你哪里也不要去。”见她身子轻微的颤抖,上官瑞无奈的摇头:“好吧,我不走了,就陪在你身边。”黑暗中,两人身体紧靠在一起,上官瑞突然说:“我饿了。”“忍忍吧,我也饿。”司徒兰心没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还往他怀里钻了钻,脸更贴近他火热的胸膛,双手搂住他的腰。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然这么怕失去他。很怕很怕,怕得整个人、整颗心都缩在一起了。上官瑞抬起她的下巴问:“亲我一下可以吗?”司徒兰心没有说话,只是仰起脸,身子微微拱起,在男人唇上,轻轻一吻。上官家的壮汉们来了四五个,司徒兰心盯着他们抬来的担架,惊悚的问:“太夸张了吧?”“来都来了,先躺上去吧。”比起让这帮男人背着他的小娇妻,上官瑞其实对担架十分满意。“我才不躺,要躺你躺。”司徒兰心翻翻白眼,又不是半死不活的,睡什么担架。“少奶奶,这是老夫人交代的,你就别为难小的们了。”其中一名男人哀求道,其它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是啊,这风这么大,说不定待会还要下雨呢。”司徒兰心陷入了纠结中,看着一帮男人着急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好吧。”上官瑞将她抱到了担架上躺下,然后一行人亦步亦趋的下了山,上官瑞的车就停在路边,他把司徒兰心辗转换到他车上,随后吩咐:“你们回去吧,我带少奶奶去医院把搭错的筋整一整。”司徒兰心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嗔训道:“你才搭错筋了。”到了医院门口,上官瑞先下了车,把另一边车门打开,伸出双手:“来吧。”司徒兰心不好意思让他抱着进去,就尝试着想一只腿跳进去,结果脚跟没站稳,两只脚都落到了地上,她刚想哀嚎,结果奇迹般的发现脚竟然不痛了。“咦?怎么好了?不痛了呢?”她惊诧的走了几步又走回来:“真的不痛了呢,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上官瑞没好气的倚在车门旁,双手环胸说:“敢情你到现在都在耍我是不是?”她立马举起一只手:“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耍你,下午那会是真的动不了!”司徒兰心真心觉得郁闷,又活动了几下,纳闷的总结:“邪门了”“好了,既然好了就回去了,上车。”上官瑞打了个哈欠,身子又黏又湿,只想赶紧回家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司徒兰心重又坐进车里,还在为她的脚感到纳闷,难怪一直都感觉不到痛呢,莫不是神明保佑,悄悄治好了她的脚伤?。车子徐徐驶向白云公馆,司徒兰心不知不觉两个眼皮就开始打架。哧--上官瑞的一个紧急刹车,把昏昏欲睡的司徒兰心惊得清醒过来,她惊慌的问:“怎么了?”视线往前方一瞄,顿时更为惊诧,木然的逸出一句:“梦龙”便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司徒兰心疾步来到拦车的人面前,震惊的问:“梦龙,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已经有小半年没再见过李梦龙了,此时眼前的李梦龙,看起来憔悴的令人心疼,李梦龙一见到她,就扑到她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兰心,爸爸说你不要我了是吗兰心,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司徒兰心难过的拍拍的背:“别哭,别哭,我没有不要你。”“那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好想你啊”上官瑞也下了车,看到一个莫名的男人抱着他的老婆诉说思念,顿时火气腾一声窜起来,上前一把将两人分开,生气的说:“喂喂喂,干什么呢?”“他谁啊?”李梦龙吸了吸鼻子,一脸茫然的询问司徒兰心。司徒兰心怕刺激到他,便撒谎说:“他我哥哥。”这一句话说出来,李梦龙困惑了,上官瑞愤怒了。“兰心,你什么时候有的哥哥啊?”李梦龙不解的问。司徒兰心局促的笑笑:“恩,一直有啊,我不但有哥哥,我还有妹妹呢。”“哦,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上次带我去找你的那个丑女人嘛。”司徒兰心点点头,心里清楚他指的是司徒娇。“你说我是你什么?”上官瑞一脸愠怒的瞪着司徒兰心,一个小时前才把她压在身下,一个小时后就被她介绍成了哥哥,这口气让他如何能咽的下。“你跟我过来。”司徒兰心僵硬地冲李梦龙笑笑,用力把上官瑞拽到了僻静处,压低嗓音道:“他是李梦龙啊。”“所以呢?”上官瑞眉一挑,难道因为他是李梦龙,所以他就要委屈的冒充什么劳什子哥哥?“他是傻子啊。”“所以呢?”“他是傻子李梦龙,所以你不能跟他一般计较啊。”“给你五分钟,把他打发走。”上官瑞才不管他是傻子还是愣子,总之,他不想看到除他以外的男人抱着她的老婆哭得死去活来,像是生离死别一样。“这半夜三更的我把他往哪打发?”司徒兰心白他一眼,转身欲走向李梦龙。“等一下。”上官瑞拉住她:“那你打算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先带回家呗。”“什么?”上官瑞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当着我的面你要把你前夫带回家?”“什么前夫啊,我们俩只是有婚约,又没有正式结婚,如果我跟你离婚了,跟他结婚了,把你带回家,那才叫前夫。”上官瑞被她绕的有点晕,明确表态:“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司徒兰心长叹口气:“不同意是吧?行,那我带去住旅馆。”“我更不同意!”上官瑞气的脸都绿了:“孤男寡女的,你们住什么旅馆?”“他是傻子啊!”“傻子怎么了?你敢保证傻子就一点不懂男女之情吗?”司徒兰心无语的揉揉额头:“你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那怎样你才同意?反正我话撂这了,李梦龙既然找上我了,我就不能不管他!”上官瑞见她态度坚决,也清楚她的脾气,只好忍气吞声,退一步说:“行了行了,带进去吧。”“谢谢老公。”给了阳光就灿烂,司徒兰心马了收起冷冰冰的脸,冲他殷勤地笑了笑。“我可警告你啊,顶多就收留他这一晚,明天天一亮,从哪来的给我打发到哪去。”司徒兰心充耳不闻,走到李梦龙面前,轻声说:“梦龙,跟我回家吧。”三个人进了客厅,家里人早已经睡了,司徒兰心询问李梦龙:“肚子饿吗?”“恩。”李梦龙重重点头,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响声。“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厨房煮面给你吃。”“好的。”李梦龙听话的坐到了沙发上,司徒兰心马上便奔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忙碌了。上官瑞窝一肚子火,敢情压根就忘了他的存在,也不问他饿不饿,一门心思全在这傻子身上了。“喂,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坐到傻子对面,凶巴巴的质问。李梦龙警惕的瞅他一眼,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呵,吃他的住他的还敢无视他,上官瑞一巴掌拍到桌上:“问你话呢?哑巴了?”厨房里的司徒兰心听到客厅传来的声音,急忙跑出去问:“怎么了?”李梦龙眼泪都要出来了,委屈的跑到司徒兰心面前告状:“兰心,他好凶。”司徒兰心眼一翻,生气的训斥:“你跟他说话小声点不行啊,看把他吓得。”上官瑞眉毛挑了几挑,一口气憋在胸口,恨不得把李梦龙打包扔出地球外,“我怎么对他凶了?我就问他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个不用你问,待会我会问的,你去睡你的觉吧。”“我还没吃饭呢。”“我没煮你的份。”司徒兰心转身又回了厨房,把上官瑞晾在原地,气得差点没昏过去。懊恼的上了楼,洗了热水澡后便坐在沙发上等着楼下两个人上来,等了四五十分钟后,才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开了门出去,司徒兰心诧异的问:“你还没睡啊?”上官瑞埋怨的瞪她一眼,说的倒容易,一个半傻不傻的男人缠着他老婆,他能睡得着才怪。司徒兰心将李梦龙领到客房,然后对他说:“梦龙,你先洗个澡。”李梦龙摇摇头,揪着她的衣袖不放。“我不走,我在这里等你出来。”司徒兰心知道他缺乏安全感,所以极度耐心的安抚他。“你不要骗我哦,不要像以前一样,明明说不走可是后来却又找不到你了。”“恩,放心吧,这次真的不会走。”司徒兰心一再保证,李梦龙才放心的进了浴室。伫在门边的上官瑞看到这一幕简直哭笑不得,阴阳怪气的说:“孔子他老人家说的真对,这世上唯傻子与小人难养也。”“是唯女人。”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纠正。“在我眼里,这傻子比女人要难养多了。”李梦龙进浴室没到十分钟就出来了,一出浴室的门,就抓着司徒兰心的胳膊说:“兰心,我们走吧。”上官瑞怔了怔,疑惑的挑眉:“去哪呀?”李梦龙纯纯的回答:“睡觉啊”司徒兰心听了李梦龙的话,倒抽口冷气,果然,上官瑞的脸都绿了。他粗鲁的一把拽过李梦龙的胳膊,切齿的说:“跟我走。”“放开我,你放开我。”李梦龙奋力挣扎,司徒兰心惊慌的阻止:“你干吗呀?吓到他了。”上官瑞强忍着心头一股无名火,一字一句的说:“带-他-睡-觉!”“你带他去哪睡觉?”“酒店。”“干吗要去酒店,家里又不是没房间?”上官瑞眉一挑:“你没听到这小子怎么说的吗?他要跟你一起睡?怎么,你也和他同样的意思?”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哼一声,扯开上官瑞抓在李梦龙胳膊上的手:“行了,怎么什么人的醋都吃。”她耐心又温柔的对李梦龙说:“梦龙,没有结婚的两个人是不可以睡在一起的,你就在这里睡,兰心到隔壁睡好吗?”李梦龙低垂着头,好像很不高兴。“来,兰心给你唱小螺号。”司徒兰心冲上官瑞使使眼色,示意他出去。上官瑞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的看着司徒兰心将李梦龙拉到床边,像哄孩子似的把他哄睡,然后像个称职的母亲似的唱起了:“小螺号,嘀嘀嘀吹,海鸥听了展翅飞。小螺号,嘀嘀嘀吹,浪花听了笑微微。小螺号,嘀嘀嘀吹,声声唤船归啰。小螺号,嘀嘀嘀吹,阿爸听了快快回啰。”司徒兰心轻缓柔和的嗓音回落在房间的每一寸角落,李梦龙渐渐沉入梦乡,上官瑞走过去讽刺:“一个大男人听着儿歌,真是把我们男人的丢光了。”“你不说话会死啊?”司徒兰心白他一眼,替李梦龙掩好被子,然后将上官瑞推搡出房间,轻轻的带上了房门。看着她温柔的举动,上官瑞醋劲更浓了,回到房间懊恼的掀开被子躺下去,便不再理睬司徒兰心,司徒兰心盯着他冷硬的后背,说:“转过来。”他不说话,也没有动。“我叫你转过来听到没有?”司徒兰心用力扳了一下他的肩膀,试图让他面向自己,奈何他定力太强,她根本扳不动。“铁了心不转过来是不是?行,那我去带梦龙睡。”她作势要下床,这一招果然管用,脚还没落地,就被上官瑞健壮的胳膊勒了回来,紧紧的圈进了怀里。他抱的她很紧,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心里却十分高兴。“给我唱歌。”“啊?”司徒兰心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叫你唱歌。”“唱什么歌啊?”她诺诺的问。“那个什么螺号嘀嘀吹的。”噗。司徒兰心忍不住笑出声,她这老公实在是太可爱了,轻柔的嗓音随即旋起,美妙的歌声似乎将人带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上官瑞紧蹩的眉头渐渐舒展,性感的薄唇也在双眼合上的瞬间扬起了漂亮的弧度。隔天清早,司徒兰心起床后,开了房门准备到隔壁去看看梦龙,结果门一开,李梦龙像个佛尊似的盘在她门前,把她着实吓一跳,为避免他看到床上还在沉睡的上官瑞,她忙将门关上,蹲下身询问:“梦龙,你坐这里干吗?”“我等你起床啊。”“那你也不用坐在这地上啊,快起来。”她伸手将他拉起来,然后带他下了楼。吃早餐时,李梦龙紧张的不敢抬头,他虽然傻,但是也能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在打量他,那样的眼神,让他如坐针毡,尤其是上官晴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瞅着他不松,心里暗自感叹,看着挺帅气一伙子,怎么脑子就缺根筋呢?“爸妈,待会吃了饭后我把他送回家。”“跟他家里联系过了吗?”“恩,已经联系了。”上官瑞没好气的插一句:“干吗让你送,自己儿子不会自己来接啊。”“他父亲这两天走不开。”“你把地址给我,我派个人送回去,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哪也不要去。”“可是”“不要可是了,就这么定了。”上官瑞起身,“我先去公司,待会季风来了你交给他就行。”说着,便不管司徒兰心同不同意,拿起车钥匙就出了家门。司徒兰心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季风还真的来了,一进家门就问:“太太,瑞总安排我过来的,你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嗯,把他送回家。”司徒兰心指了指李梦龙。“我不要跟他回家,我要跟你在一起。”李梦龙敌视的瞪了一眼季风,躲在司徒兰心身后像一只受惊的鸟儿瑟瑟发抖。看到他这个样子,司徒兰心很于心不忍,思忖数秒后道:“算了,你回公司吧,还是我自己来送。”“可这是瑞总安排的,我要就这么回去了恐怕交不了差。”“没关系,到时候我会跟他解释。”她拉起李梦龙的手,轻声安抚:“别怕,我跟你一起走。”司徒兰心把李梦龙塞进车里,然后发动引擎,车子迅速开出了白云公馆的大门。季风站在车前轻叹口气,便拉开车门准备离开,眼神不经意的往上一瞄,看到了站在二楼窗前悠悠望着他的上官晴晴。距离上一次争吵后一个多月了,两人没再见过面,更没有通过电话。此刻这样互相凝望,多少都有些尴尬,季风冲她微微一笑,上官晴晴却低下头,松开了指间挑动的窗帘。回到公司后,季风来到总裁办公室,上官瑞眉一蹩:“你怎么回来了?”“太太不让我去,她自己送李梦龙走了。”上官瑞懊恼的揉揉额头,起身站到落地窗前,双手叉腰吼道:“她不让你去你就不去吗?到底你是听谁的命令?”季风无辜的解释:“听是听你的,但是太太的也不能不听啊。”“那你不会跟着啊,怎么能让她一个女人开着车到几千米以外的地方?”“我是想跟的,但是太太不允许,她说那地方她熟的很。”上官瑞气的横眉竖眼:“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往返大概两天吧。”季风话刚一落音,上官瑞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司徒兰心打来的,马上火冒三丈的接听:“喂?”“老公,是不是在骂季风啊?”“你现在越来越欠收拾了,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吧?”“当然不是了,我是想赶紧把梦龙送走,免得你看着碍眼嘛。”“就只有你能送,别人不能送吗?”“你又不是知道梦龙他怕生,除了我以外的人他都害怕,如果我不送的话他就不肯走,那你说我到底送是不送呢?”司徒兰心的话不无道理,从昨晚的接触中上官瑞就看出来了,李梦龙特别依赖司徒兰心。“好,这次我就饶了你,下次再敢违抗我的命令,看我怎么收拾你。”“知道了,老公,我爱你哦。”司徒兰心一句糖衣炮弹,瞬间便安抚了上官瑞的怒气,脸部僵硬的线条柔和了许多,语气也充满了宠溺之味:“路上小心点,送到后马上就回来。”“遵命。”司徒兰心是趁着李梦龙睡着的时候打的电话,挂了电话后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到了李梦龙身上,然后车子继续行驶。上官瑞挂了电话后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对季风说:“季风啊,以后找老婆千万要找听话的,这不听话的女人会让你整天为她操心个不停。”季风戏谑的说:“是吗?看瑞总你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操心应该也是一种幸福吧?”“行了,去工作。”上官瑞将他打发出去,回味着司徒兰心那句我爱你,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奕奕。司徒兰心傍晚时分才到达t市,车子停到李家别墅门前,她牵着李梦龙走进了家门,李夫人一看到儿子,便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训斥:“梦龙呀,你怎么又一个人乱跑了,真是让妈妈担心死了。”李梦龙不理睬母亲的训斥,而是抓着司徒兰心的胳膊说:“兰心,你不要走哦,我不会让你走的。”李甲富看着儿子一脸的不舍,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复杂神情,他微笑着对司徒兰心说:“兰心,好久不见了,今晚就留在我们家吃顿晚饭吧?”司徒兰心摇摇头:“不用了,我回去还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李夫人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司徒兰心自打嫁人后,便没有一次肯在他们家多留一分钟,好像多留一分钟都会少块肉似的。李甲富心里也是很不高兴,但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那喝杯茶吧,大老远的送梦龙回来,总要喝口水再走。”说着,便把司徒兰心往客厅中央请,司徒兰心觉得再拒绝的话,就太不给面子了,只好随着李甲富坐到了沙发上。李夫人端了两杯热茶过来,李梦龙见司徒兰心没走,开心的坐到了她身边。“梦龙,你回房间去,我有些事想跟兰心聊聊。”李梦龙摇头:“我不走。”“乖,我们就聊一会,爸向你保证兰心不会走的。”李甲富冲老婆使了使眼色,李夫人便把儿子连哄带骗的骗上了楼。“甲富叔,你要跟我说什么?”“留在我们家吧,你也看到了,梦龙他不能没有你。”司徒兰心不可思议的望向他,笃定的说:“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执意这么无情,那可就别怪我无义了,我把丑话说在前面,我李甲富向来都是得不到就毁掉,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会让你身败名裂。”司徒兰心讽刺的笑笑:“怎么让我身败名裂?像上次舆论攻击我那样吗?”“那你就别管了,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想一想。”“不用想了,再想一千遍一万遍我的答案也不会改变。”她站起身,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饮尽:“茶我喝了,甲富叔的面子我也给了,告辞。”司徒兰心迈着坚定的步伐往门外走,却在走到门边时,突然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她感觉到脑子一阵阵的晕眩,用力甩了甩额头,眼前有无数金星在闪耀,身体越来越无力,好像灵魂即将要脱离身体一样。“怎么了呀?”李甲富蹲在了她面前,一脸得意的扬起了唇角。“你给我喝的什么?”司徒兰心这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可能中了圈套,她凭着坚韧的意志力,切齿的质问面前卑鄙的小人。“软骨散,一种可以让人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灵丹妙药。”李甲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时,李夫人也下了楼,缓缓走到司徒兰心面前,居高临下的说:“这就是你背叛我儿子,背叛我李家的后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司徒兰心愤怒的低吼,她虽然身体无力,可她还能说话,如果不是素质太高,真的想对面前两个无耻的人破口大骂。“想干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李甲富和他老婆将司徒兰心架起来,拖到了一间阴森的房间,然后丢到床上,李甲富拍拍手,对夫人说:“这里就交给你了。”他前脚一走,后脚李夫人就开始像恶毒的皇后一样动手剥司徒兰心的衣服,司徒兰心惊慌失措,大声呐喊:“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不要碰我,我让你不要碰我!!”李夫人对她的呐喊声充耳不闻,冷冰冰的说:“别怪我们对你不厚道,这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一开始就安安分分嫁给我儿子,今天什么事都不会有。”司徒兰心的眼泪终于抑制落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块鱼肉,完全没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屠夫们将她宰割。“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们敢侮辱我,上官瑞会将你李家移为平地!!”她无助的泪水没有打动面前同是女人的李夫人的怜悯之心,反而换来她一顿羞辱:“别装的跟贞洁烈女似的,谁不知道你妈当年就是个陪男人睡觉的舞女,真是笑死人了!”司徒兰心的心狠狠的被抽痛了,已经有多久,她没有再听到侮辱她母亲的语言,以为除了司徒娇和阮金慧,不会再有人羞辱她们母女俩,却没想到李夫人也会如此出言不逊,顿时,她愤怒了,再也顾不了什么素质,破口骂道:“死女人,老女人,滚,你给我滚,你一定会不得好死!!”啪--李夫人扬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到她脸上,这不是司徒兰心第一次挨耳光,可是她的心却比任何一次挨耳光的时候都要痛,只因为此刻她被剥得不着寸缕,这种羞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给我放老实点,否则有你好受的!”李夫人狠狠的瞪她一眼,起身出了房间,门外站着的李甲富沉声问:“准备好了?”“恩,你也去准备吧。”她来到儿子的房间,李梦龙一见到母亲就迫切的问:“妈妈,兰心呢?”“兰心在楼下,梦龙,妈问你,你想让兰心留在你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你吗?”李梦龙重重点头:“想!”“好,那你就听妈妈的话,妈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样,兰心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从今往后都陪在你身边了。”“真的吗?”李梦龙兴奋的跳起来,没有什么比兰心永远留在他身边,更让他觉得开心的了。“当然是真的。”“可是我要怎么做啊?”李夫人清了清喉咙,压低嗓音开始教导:“女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留在男人身边,那就是破她的身”“破身?”“这个待会你爸会教你,你只要牢牢记住,破了她的身她才会死心塌地的跟你,记住这个就可以了。”“如果我不破她的身她就会走是吗?”“是的,她不但会走,而且永远都不会再来看你了。”李梦龙最怕的就是司徒兰心不再来看他,他又急又慌的拉住母亲:“妈妈,那你快带我去,我现在就去破她的身。”“好。”李夫人领着儿子下了楼,来到了她的卧室,李甲富已经等在那里,冲儿子招手:“梦龙,过来。”“去吧,先学会怎么破身。”李夫人鼓励儿子,李梦龙来到父亲身边,木讷的问:“爸,怎么破身啊?”李甲富拍拍他的头:“马上就知道了。”他起身打开dvd,然后塞进去一张光碟。李梦龙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整个人都惊呆了。“待会你就像电视里的这个男人一样就可以了。”“这样兰心就会留在我身边了吗?”“是的,不管她怎么哀求你骂你,你都不要心软,一定要记住,除了这个方法,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你得到她。”李梦龙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那现在我们就过去吧?”“恩。”李梦龙跟着父亲来到了兰心的房间,一看到床上的兰心泪流面满,他惊慌的问母亲:“妈妈,兰心怎么哭了?”“你别管她,记住我们的话就行了。”李甲富拿了一根摄像头装到墙壁上,然后对妻子说:“我们出去吧。”李夫人没有立即出去,而是替儿子脱掉了上衣,然后指了指司徒兰心盖着的被子:“睡进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哦。”司徒兰心惊悚的摇头,口中喃喃自语:“梦龙不要,千万不要”李甲富与夫人出了房间,然后隔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李梦龙一步步走向司徒兰心,司徒兰心大声阻止:“梦龙,不要过来,求你了不要过来,我是兰心,我是一直疼爱你的兰心,你不可以冒犯我,你绝对不可以冒犯我”司徒兰心哭得泣不成声,李梦龙突然有些慌了手脚,正不知无措时,门外传来了母亲的训斥声:“梦龙,不要心软,勇敢的破她的身,只要破了她的身,她以后就是你的了!”李梦龙刚往前走了一步,司徒兰心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要过来!!”他再次被震慑住,前有司徒兰心阻止,后有父母催促,一时之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这那么傻愣愣的伫在了原地。李甲富开了一条门缝,看到儿子并没有任何动作,不禁叹息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堵住她的嘴,把她嘴堵上了,看她还怎么喊叫。”李夫人当即决断,找出一卷胶布走进了房间,三下五除二粗鲁的粘住了司徒兰心的嘴。司徒兰心这下不但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了,唯一的动作,就是不停的流眼泪“儿子,快点上啊,再不上的话,兰心马上就要走了,你以后都见不到她了。”李梦龙受了母亲的蛊惑,牙一咬冲到了司徒兰心面前,然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见傻儿子终于开窍,李母乐呵呵的出去了,对门外的老公说:“睡进去了。”李甲富松了口气,同时双眼迸出一道阴鸷的寒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怨不得别人了。”<script>app2(); 108 我们离婚吧 chap_r(); app2();李夫人心有余悸:“老公,你确定这样那个什么上官瑞不会找上我们报仇?”“放心吧,她身上没有任何捆绑的迹象,到时候我们就一口咬定她是自愿的,上官瑞奈何不了我们。”“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呐,听说这上官家在b市的势力非同一般。”“非同一般又怎么样?别忘了,我们在t市的势力同样非同一般,况且,还有你干大哥给我们撑腰,怕什么?”听了老公这样说,李夫人悬着的心便也放下了。事实上,情况并不如两人想象的那般顺利,李梦龙虽然睡到了司徒兰心身边,可是出于对她的敬爱,竟然动也不敢动。司徒兰心含泪望着他,千言万语只能透过眼神向面前的人传达,在如此绝望的情境下,她依旧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期望傻子也能有心。李梦龙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司徒兰心半边肿起的脸,难过的说:“兰心,我妈妈打你了吗?”司徒兰心闻言凝结在眼眶里的泪便全部涌了出来,她的眼神像一谭深不见底的湖水,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神情,有伤心,有难过,有痛苦,有绝望,有隐忍,有期盼,李梦龙是傻子,可是李梦龙有一颗纯真的心,在看到司徒兰心无助的眼泪后,那一颗纯真的心忽然被狠狠的鸷了一下。李梦龙毫不犹豫的扯掉了司徒兰心嘴上的胶布,司徒兰心流着泪哀求他:“梦龙,不要碰我,就算我求你了好吗?”撇了眼身后的房门,李梦龙重重的点头:“兰心,你别哭,我不欺负你。”他一个翻身坐起,走到门边把门打开,门外李甲富夫妇俩正竖着耳朵倾听,蓦然见儿子出来,诧异的问:“儿了,你咋出来了?”“妈妈,你们去睡觉吧,我知道怎么破身了。”李夫人一脸狐疑的打量儿子几眼:“你的意思,我跟你爸在这里你不好意思?”李梦龙红着脸点头:“恩”哈哈,李甲富哄然大笑:“咱儿子真的长大了,竟然知道不好意思了。”李夫人也是很高兴,拍拍儿子的肩膀:“那好,我们就去睡了,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爸妈的期望,一定要把她的身给破了。”“好的妈妈。”“她的药只能维持五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剩下的四个小时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哦。”李梦龙再次点头,李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对老公说:“走吧,咱们也去歇着吧,折腾了大半天,真的是累了。”看到父母迈着疲惫的步伐上了楼,李梦龙赶紧返回屋里,走到床边对兰心说:“我已经把我爸爸妈妈骗走了。”司徒兰心的眼泪依旧制不住的流,却不再是绝望,而是欣慰,是对李梦龙的欣慰。“兰心,你别哭了,我不会再欺负你了,别哭了,别哭了。”李梦龙见她还在哭,不禁有些慌了,用自己的胳膊使劲的帮她抹眼泪。“梦龙,谢谢你。”司徒兰心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对他道谢,李梦龙憨憨一笑:“不用谢”“你去把墙上那个摄像头拨下来好吗?”李梦龙视线往墙壁上一瞅,马上答应:“好。”他走过去一把扯下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往地上一摔,用脚狠狠的踩碎了。踩碎之后,他重又坐回床边,诺诺的问:“兰心,我爸爸是坏人吗?”“是的,你爸爸是坏人,很坏很坏的人,所以梦龙你记住,千万不要做像你爸爸一样的人!”李梦龙似懂非懂的点头:“好的,我听兰心的话。”“你把我的手机给我找来好吗?我要打电话找人来救我。”此时此刻,李梦龙是司徒兰心唯一的希望,趁着李甲富已经上楼休息,她必须要尽快逃跑,否则一旦等他醒来,后果不堪设想。“你的手机在哪里?”“在我衣服的口袋里。”李梦龙把司徒兰心的衣服摸了一遍,摇头:“没有啊。”“车钥匙也没有吗?”“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痛苦的闭上眼,这个奸诈的李甲富,竟然把她的手机和车钥匙全都拿走了。看到她又要哭了,李梦龙急急的说:“兰心,别哭别哭,妈妈说你的药还有四个小时就不管用了。”她蓦然睁开眼:“是四个小时后我就可以动了吗?”“应该是。”她深吸一口气,“好,梦龙,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帮你什么忙?”“待会趁你爸妈睡熟的时候,去帮我把手机和车钥匙偷过来好吗?”李梦龙有些紧张:“被发现了怎么办?”“你小心一点,东西应该都在你爸爸衣服的口袋里,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司徒兰心信任的望着他,李梦龙短暂的局促后,终于答应:“好的,兰心,我帮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徒兰心急切的盼望着自己身上的药尽快散去,她要逃离这个魔窑,必须要逃离。“兰心,我爸爸肯定已经睡熟了,我去帮你偷东西了哦?”“好。”司徒兰心感激的答应,一颗心揪在了嗓子眼。李梦龙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来到父母的卧室门前,偷偷的把门开了一条缝,看到屋里一片漆黑,便确定父母已经沉睡。李甲富的衣服就扔在沙发上,李梦龙身子一闪溜了进去,蹲在沙发边伸手胡乱的摸一通,没想到竟然真的摸到了司徒兰心的手机和车钥匙,他心里一阵窃喜,拿了东西就逃之夭夭。“兰心,兰心,我拿到了,我拿到了”李梦龙兴奋的举着手里的钥匙和手机,司徒兰心身上的药效已经散去,李梦龙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感激的一把接过:“梦龙,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唯恐夜长梦多,她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跑,李梦龙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到了外面停着的车旁,司徒兰心刚想拉开车门,听到身后传来失落的声音:“兰心,从今往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吧?”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缓缓转身,看到了李梦龙泪流满面,顿时鼻子一酸,走到他面前,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李甲富今日对她做出的龌龊之事,她至此便不会再与这家人有任何瓜葛,可是李梦龙,他是一个多么让人心疼的孩子,要她怎么开得了这个口,从今往后,她与他们家恩断义绝“你快走吧,等会我爸爸醒了,肯定又要把你绑起来。”李梦龙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似乎一瞬间,他就长大了,不再像过去那样缠着司徒兰心不让她离开。司徒兰心牙一咬,终究什么也没说,疾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准备发动引擎的时候,她看到了李梦龙蹲在地上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心里某个地方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一把推开车门跳下去,伸手抱住李梦龙,含泪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今天对我的帮助,梦龙,谢谢你,保重!”她凝望他片刻,在他的额头上重重吻了一下,起身回到车里,哧一声发动引擎扬长而去。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透过车子的反视镜,她看到了李梦龙用力的挥舞着双手,心疼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冲出了眼眶,他的善良,值得她用一个吻来回报,梦龙,再见。司徒兰心连夜赶回了b市,上官瑞对她凌晨归来十分意外:“兰心,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她什么也没说,扑进他怀里,嘤嘤的哭了。“发生了什么事?”上官瑞身体一僵,急切的询问。她摇摇头:“没事,就是想你了。”纵然心里千般委屈万般恨,可是也没把李甲富对她做出的事泄露半句,不是害怕李甲富,亦不是对他存有感恩之情,而是因为她清楚上官瑞的脾气,如果她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他,他一定让李甲富一家死得很惨,她不在乎李甲富和他老婆会不会死,她在乎的是无辜的李梦龙,那个可怜的孩子,如果失去了父母,他该怎么在这复杂的乱世生存连着两天,司徒兰心情绪都十分低落,原本自身的原因就让她烦闷不已,偏偏又被李甲富羞辱了一通,虽然并没有真的失身,可是那种被剥了衣服甩耳光的屈辱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大不小的阴影。上官老夫人见媳妇整天闷闷不乐,心知她是为了无法生育的事烦恼,想到之前adiana说过的话,情绪不好直接影响怀孕,便决定带媳妇出去散散心。这天晚上,吃了晚饭后,老夫人把媳妇留在了客厅,和蔼的说:“兰心,明天陪妈去参加一个宴会好吗?”“什么宴会啊?”司徒兰心轻声问。“是华美集团董事长夫人的生日宴。”“这个你让爸陪你不行吗?”司徒兰心有点不想去。“明天你爸也有应酬,我们聚不到一块。”“那晴晴呢?”“晴晴就更别提了,她这两天学校要举行什么乒乓球比赛,早出晚归的我连面都见不到。”司徒兰心有些为难,不想去参加,可是又不太好意思拒绝婆婆,老夫人见她不说话,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微笑着问:“该不是想拒绝吧?”“妈,我”“好了,别我了,我什么我,就一起去吧,瞧你整天闷在家里都快闷出毛病来,出去散散心对你怀孕有好处。”提到怀孕,司徒兰心的眼神便黯了下来:“妈,对不起,一直满足不了你们抱孙子的心愿。”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没关系,不是都说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上官家的媳妇,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责怪你的。”“恩,谢谢妈”“但是你不能放弃自己哦,我可是对媳妇你抱着很大期望的。”“好。”“那明天宴会的事?”“去吧。”老夫人一听媳妇答应了,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第二天一早,司徒兰心起床后便把上官瑞拉了起来,然后走到衣柜旁,对他说:“帮我挑件衣服吧。”上官瑞睡眼惺忪的问:“怎么要我挑起衣服了?”“今天要陪妈去参加个宴会,想要穿得漂亮点。”一听她准备外出,上官瑞来了精神,修长的手指往几排衣服上划一圈:“恩,就这件吧。”他挑中的是一款墨绿色长裙,没有太多繁华的装饰,只有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司徒兰心到更衣室换上去后,感觉确实不错,把头发往上绑成一个丸子头,顿时整个人看起来,即不失少妇特有的风韵,又不失少女青春的风采,上官瑞啧啧赞叹:“我的妻子果然是美丽动人啊。”上午十点,司徒兰心与婆婆出了家门,司机将两人送到了宴会地点,豪门阔太太的生日宴自是豪华排场,司徒兰心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新奇之处。她挽着婆婆的胳膊走进大厅,一堆打扮得雍容华丽的阔太太们便涌了上来,言谈举止间,尽是阿谀奉承之意。这时,一名气质极高的女人走了过来,微笑着说:“夕蔺,好久不见啊。”上官老夫人与女人亲切的拥抱了一下:“你回国后的第一个生日,我岂有不来之理。”她给媳妇介绍:“这位是华美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蓝丽英,你可以称呼她蓝伯母。”司徒兰心礼貌的颔首:“蓝伯母您好。”蓝丽英上下打量她一番,猜测到:“莫非这位就是你常在电话中赞叹的媳妇司徒兰心?”上官老夫人微笑点头:“是的。”“哎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又漂亮又懂事,夕蔺你真是有福了。”“哪里哪里,你的媳妇也很不错啊。”蓝丽英闻言冲宴会厅的左侧招了招手,一名正与客人攀谈的艳丽少妇便向她们走来:“妈,怎么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赵姨,这位是赵姨的媳妇司徒兰心。”艳丽少妇热情招呼:“赵姨好,司徒小姐好。”“恩,你好。”司徒兰心回以礼貌的微笑,正想打量一下面前的女人,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向她们奔过来:“妈妈,奶奶。”蓝丽英一见到小男孩就露出了宠溺的微笑,向上官老夫人介绍:“这是我孙子。”她弯下腰:“皮皮,快叫奶奶。”那小男孩极其懂事,两手往腰上一并,九十度鞠躬:“奶奶好,阿姨好。”“哎哟,这孩子真懂事,快让奶奶看看。”上官老夫人难掩对他的喜欢,蹲下身抱住他:“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王浩宇,小名叫皮皮。”“浩宇?恩,好名字,谁给你取的?”“我爷爷给我取的,他希望我将来长大后,胸怀犹如宇宙,浩瀚无穷。”哈哈哈,皮皮的豪言壮语把大家都逗乐了,在这一群开怀大笑的人中,唯有司徒兰心笑不出来,婆婆对怀中孩子的喜爱,令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卑。上官老夫人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戳到了媳妇的痛楚,马上放开怀中的孩子,对蓝丽英说:“光顾着逗孩子玩,都忘了祝你生日快乐了。”蓝丽英点头:“谢谢,谢谢。”美艳少妇领着儿子走了,司徒兰心强忍心头的酸楚,指了指前方:“妈,我去喝点东西。”“嗳好。”司徒兰心黯然的背影令老夫人十分懊恼,她不该在媳妇面前表现出对孩子的渴望,可是视线睨向远处那个可爱的孩子,她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像皮皮一样的孙子。鲜少会羡慕别人的她,此刻特别特别羡慕今天的寿星。只因为,蓝丽英有一个那么令人欢喜的孙子。司徒兰心手握着香槟,目光空洞的坐在角落里,婆婆向她走过来,抱歉的说:“兰心,对不起,刚才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司徒兰心马上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妈没有啦,你别多心,我没有不高兴。”“我不知道蓝丽英的孙子也回国了,否则我不会带你过来的。”她必须要向媳妇解释清楚,否则媳妇一定以为她是故意刺激她。“妈没关系了,难道因为我不能生孩子,我就要把全天下的孩子都视为仇敌吗?别再自责了,那个孩子确实很可爱。”老夫人听媳妇这样说,心里的愧疚感才稍稍减退。生日宴会正式开始,蓝丽英站在蛋糕前,说了一些感谢的致辞,然后,她的孙子上来了:“奶奶,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人群中传来啪啪的鼓掌声,蓝丽英蹲下身,跟孙子说谢谢,孙子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一口。哇在幸福的尖叫声中,蓝丽英把孙子抱了起来。“奶奶,你把我放下来,我还要表演节目呢。”蓝丽英放下了孙子,皮皮马上摆出一个poss,“下面我要为我奶奶表演一首迈克尔杰克逊的rememberthetime。”哇人群中再次爆发出尖叫声,蓝丽英笑得几乎合不拢嘴,完全沉浸在了巨大的幸福中。皮皮用着稚嫩的舞步卖力的表演着,虽不能与一代天王相提并论,但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确实已经是高难度的挑战了。司徒兰心视线睨向婆婆,婆婆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小皮皮表演,她眼中的喜爱之情再次刺痛了司徒兰心一颗敏感的心。悄悄退出人群,未跟婆婆说一声,她便黯然的离开了。一个人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是婆婆打过来的,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喂,妈妈。”“兰心你跑哪去了,午宴马上开始了。”“对不起妈妈,我临时有点急事先走了”“走了?”老夫人大吃一惊:“怎么走了呢?”“恩,林爱约我有点事,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短暂的沉默,老夫人叹口气:“那好吧,下午回家见。”挂了电话,其实心里已然清楚媳妇离开的原因,之所以不再追问,是不想给她增加压力。司徒兰心继续浑浑噩噩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猛一抬头,才发现竟然来到了母亲的坟前,看到墓碑上母亲的照片,眼泪哗一下冲出了眼眶,她噗嗵一声跪倒在母亲墓前,伸手颤抖的抚摸母亲的脸庞,伤心的说:“妈,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灌溉了下面柔软的小草,也许来年,便会开出一地伤心的花儿。“很多年以前,你说等兰心长大后,也要生一个像兰心一样乖巧懂事的女儿,可是现在怎么办?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努力了,可我的肚子却依然不争气,妈我好累,一次次的咬牙坚持,却怎么也战胜不了我悲惨的命运”“那一家人对我很好,婆婆说没有关系的,即使没有孩子也没有关系的,她们不会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就不要我,我明知道这只是安慰我的话,可还是一次次的活在错觉中,一次次的自欺欺人,婆婆说没有关系那便的没有关系,可是今天”她低下了头,哭得泣不成声:“今天看到婆婆抱着别人的孩子,那种无意中流露出的对孩子的渴望,真的刺痛了我的心,我开始觉得,自己留在这个家里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阵风扬起,像妈妈的抚摸,吹干了她眼角的泪,可是新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想到上官瑞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她不能生育的事,她便恨不得地面能裂开一条缝,让她永永远远留在这里陪着妈妈沉睡,也许离开上官瑞会痛苦,可是不离开他她更痛苦。包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泪眼模糊的拿出来接听,一个陌生的号码,却是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出来见个面吧。”“有什么事吗?”她吸了吸鼻子,佯装镇定的询问。“约你自然是有事,没事的话看见你我也会绕得远远的。”司徒兰心抹了抹眼角的泪:“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那明天呢?你哪天有空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我天天都没空。”打电话的人是唐琳,而司徒兰心也知道,她约她不会有好事。“这样啊?那要不我就到白云公馆去找你好了,那边我去过很多次,路熟的很。”一听她要去白云公馆,司徒兰心妥协了:“在哪见?”“蓝天咖啡吧。”唐琳意兴阑珊的挂断了电话,司徒兰心深深的凝望母亲一眼,打起精神下了山。就算生活再不如意,就算心情再怎么糟糕,也不能在情敌面前显露出分半,这是司徒兰心最无法撼动的原则,因此她赶到蓝天咖啡馆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失落和伤痛,除了眼圈稍稍有些红外,任谁也看不出她刚刚大哭过。唐琳已经等在了那里,司徒兰心淡然的坐到她对面,开门见山问:“说吧,找我什么事?”“看来你比我想象的坚强,出现了这样悲剧的事,竟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什么意思?”“我都知道了。”唐琳身子往前倾了倾:“你不能生育。”司徒兰心的脸瞬间惨白,她指甲掐进了肉里:“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关键是我知道了。”“知道又怎样?”“不怎么样,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怎么打算的?”“我怎么打算需要跟你说吗?”司徒兰心阴霾的双眼折射出一道寒光,犀利的扫向对面的女人,唐琳笑笑:“确实不需要,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你不能生育的话,那就离开瑞吧,这是你唯一能证明爱他的方式。”“你有什么必要提醒我?你对上官瑞来说,只是一个过去的人,请你说话之前先弄清楚自己的立场可以吗?”“谁说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过去的人?他只是到现在都不能接受我当初弃他而去而已,我和他是分不开的,即使你在他感情最脆弱的时候横插一脚,也不可能会斩断我们的爱情,上天注定的姻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改变,否则你也不会悲剧的患上不孕症是吧?”司徒兰心浑身气的颤抖,不孕症三个字从唐琳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让她觉得屈辱和恶心。“我也不想跟你说的太多,反正你自己识趣一点离开吧。”“我不会离开上官瑞的!”“有意思吗?”唐琳眉一挑:“连女人最基本的生育能力都没有,还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你觉得有意思吗?”“跟某些厚着脸皮介入别人婚姻的女人比起来,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司徒兰心,你搞清楚了,我是知道了你不能生育才找上你的,之前我有找过你吗?我只是觉得这样对瑞哥太不公平了,他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而现在你已经不能满足他对完整的家的需求,所以,离开他不应该吗?让我来替你给他一个完整的家难道不应该吗?”司徒兰心嘲讽的冷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以为我离开上官瑞,上官家就会接受你吗?你果然跟你妈是一样的货色,专门乘人之危。”唐琳的脸阴了下来,她切齿的说:“就算不接受我,也不会接受一个断了他们香火的女人,你以为你现在在他们家吃香,一直都会在他们家吃香吗?不出三年,你绝对会被扫地出门!”“那也用不着你操心,不管我将来会怎样,你都别想惦记我的男人!”“呵,看来我跟你是说不通了,不如改天我约瑞哥出来跟他聊聊这件事更有意义,瑞哥是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男人,我跟他一定比跟你更容易沟通。”司徒兰心的心刺痛了一下,她冷冷的说:“你少做白日梦了,上官瑞并不喜欢孩子,你若想用孩子刺激他,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唐琳哈哈大笑:“不喜欢孩子?你简直太可笑了,自己不能生孩子就说别人不喜欢孩子,三年前,我跟瑞哥恋爱的时候,你知道我们因为孩子这个话题争论过多少次吗?”司徒兰心阴沉着脸不说话,唐琳继续得意的说:“他说将来让我给他生女儿,我说要生儿子,每次因为男女这个问题都要吵个半天,他甚至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是什么名字的,因为,那是替我们将来的孩子取的,你一个外人根本不需要知道。”如果说唐琳前面的话像一把刀,那后面的话无疑像一把剑,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司徒兰心的心脏,她的心在滴血,可是表面上,却连一滴泪也没有留,没有人知道,到底需要多少毅力,才能够把自己的痛苦掩藏的这样好。“还有吗?接着说啊?”唐琳愣了愣,可能是没想到话说到这份上,司徒兰心还能保持淡定。见她不说话,司徒兰心缓缓起身,端起面前的白开水,用力泼到了她脸上:“记住,不该有的野心不要有。”她转身离去,唐琳的身体在颤抖,她切齿的喃喃自语:“司徒兰心,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野心!”出了咖啡馆,司徒兰心所有的伪装都崩溃了,她疾步向前走,泪水止不住的流,为什么?为什么她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总有一些人,肆无忌惮的往她伤口上撒盐?难道看到她痛他们才会觉得快乐吗?一个人来到海边,对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她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坚持了这么久,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终于在这一刻,对自己无奈的婚姻感到倦了、累了、想要放弃了不是因为唐琳的挑衅,而是因为良心的不安,即使今天唐琳没有跟她说那些刺激人的话,她也会有这样的念头,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只是早晚的问题。从海边离开后,她来到了上官瑞的公司,已经整理好心情的她,像一朵柔弱却不失娇美的花,站在上官瑞面前,微笑着说:“老公,下班了吗?”上官瑞对于她的到来十分意外和惊喜:“兰心,你怎么来了?”“我来查岗啊,看你有没有跟小秘打情骂悄。”上官瑞扑哧一笑:“小秘?季风吗?他可不是我的菜。”“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季风,你手下还有两个备用美女秘书。”上官瑞故作惊讶:“这都被你知道了?看来我以后在公司要小心行事了。”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挥起拳头揣他一下,“敢出轨的话试试看。”“遵命,老婆大人。”两人相视一笑,司徒兰心换上温柔的语气:“你到底什么时候下班?我请你吃饭。”“请我吃饭?”上官瑞受宠若惊:“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其实也不是请你吃饭,只是想要亲自下厨做一顿好吃的给你吃。”“好啊。”上官瑞看了看墙上的钟:“大概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恩,那我先回去准备了,在海边的别墅,不见不散哦。”“哎等一下。”上官瑞一把将她拉回来:“为什么去海边的别墅啊?”“只想做给你一个人吃。”司徒兰心冲他挤挤眼,笑着离开了。之后的一小时,上官瑞一直沉浸在喜悦中,心中隐隐觉得,他的小妻子是要给他什么惊喜。下了班,便一路急赶到海边的别墅,停好车,缓一口气,他伸手按门铃。门铃响了好一会,没有人应声,他略一低头,才看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他伸手推开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原以为一进门就能听到厨房忙碌的声音,进去后才发现整间屋子静悄悄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两碗番茄鸡蛋面,很精致。不是说做好吃的给他吃吗?怎么只有面条?他心底觉得奇怪,放下包,在整间别墅里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卧室门口。悄悄朝卧室里看了一眼,只见卧室正中的梳妆台上,司徒兰心正在梳理着她一头的短发短发?上官瑞惊诧的瞪大眼,抬步迈进去,疑惑的喊道:“兰心?”他都有点怀疑面前的女人是不是他的妻子司徒兰心,她的穿着,她的发型,都与平常太过不一样。女人缓缓回头,没错,是他的妻子司徒兰心,上官瑞看得傻眼了。“怎么了?不好看?”司徒兰心理了理自己齐耳的短发,脸颊微微有些绯红。“你怎么你怎么”上官瑞语结了半天才完整的说出:“把头发剪了?”“没怎么,就是想换个发型换个心情。”司徒兰心走到他面前:“不好看是吗?”“好看,但是有点奇怪。”“哪里奇怪?”“有点不太像你”“兰心”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他却听到了一句:“我们离婚吧”<script>app2(); 109 不能没有你 chap_r(); app2();上官瑞的身体蓦然僵硬,黑暗中,他不可思议的凝望着面前的女人。“你说什么?”司徒兰心低垂着额头,双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被褥,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说,我们离婚吧。”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失控的吼道:“为什么?”司徒兰心的眼泪落了下来,她颤抖地说:“没有为什么,就是有点累了,不想在过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沉默不语,即使到了如此绝境,那一句话也依然说不出口。上官瑞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到身上,然后,他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根烟,倾听着远处大海咆哮的声音。这样的沉默僵持了很长时间,他一直背对着她,而她,则一直伫在黑暗中默默流泪。嚓一声,关闭的吊灯打开了,屋内瞬间明亮,亮的有点让人无法适应。“是因为无法生育吗?”上官瑞一句云淡风轻的话,惊得司徒兰心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就像上官瑞不敢相信,她会在如此美好的夜晚,提出离婚一样。“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后,司徒兰心颤抖的询问。上官瑞猛吸了一口烟,却没有烟雾吐出来,他把那又苦又闷的烟雾吞进了肚子里。“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在你去美国的那天夜里。”司徒兰心的眼泪突然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崩落,她拼命的捂着唇,却依然压抑不住震惊的哭声。“那天晚上,你不在我身边,我很想你,我去了你的小密室,躺在你的床上,无意中看到了你压在枕下的体检单,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很痛,想到你离开之前的异常,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在你微笑的表面下,竟然隐藏着如此沉重的苦衷”司徒兰心哭得更凶了,终于明白在美国的那一天,上官瑞为什么会半夜打电话给她,她又为什么会觉得他怪怪的。“所以,说不喜欢孩子是因为已经看了体检单,为了安慰我才说的吗?”上官瑞又狠吸了一口烟,点头承认:“恩。”司徒兰心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哇一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已经知道了,却不问我?为什么明明喜欢孩子,却要因为顾虑我的感受而隐藏你做父亲的渴望?”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她的血液逆向流动,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唯一的感受,就是心疼那个,一直心疼她的男人。上官瑞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缓缓走向她,伸出他有力的双臂,从身后紧紧的圈住司徒兰心:“因为,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孩子固然重要,可是你比孩子更重要,我可以没有孩子,但是我绝对,不能没有你”一句,不能没有你,让司徒兰心哭得愁肠寸断,爱情,永远像一朵盛开在沙漠里的沙漠玫瑰,外表娇艳动人,内里却是毒气横生,你欣赏它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幸福,可你触碰它的时候,它又会毫不犹豫的让你痛,也许避免痛的唯一方式就是不去触碰它,可是,没有爱情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没有爱情的人生,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瑞,我很害怕,我害怕将来有一天,你对我的爱从瀑布变成溪流,到那时,我该怎么办?”“永远都不可能有那一天,所以,不要再说出离婚这样的傻话,不安的想法,会惹来不安的未来,不想有一个不安的未来,就一定不能再胡思乱想,知道吗?”“可我不能给你生孩子怎么办?你是家里的一脉单传,你庞大的家业总要有一个人来继承”“从来,鱼和熊掌都不可兼得,那些能生很多孩子的家庭,他们之间不会有我们这样浓厚的感情,因此我不会拥有别人得不到的爱情,却还奢望儿女成群,没有孩子真的没有关系,不是为了安慰你,而是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念头。”上官瑞情深意重的话令司徒兰心非常感动,可是她却没有混淆在这种温馨的感动里,而遗忘现实的残酷,她流着泪说:“瑞,你不要对我这样好,你越是对我这样,我越是对你心存负疚感,你接纳我,体现的是你的无私,可我答应你,体现的就是我的自私,我不能因为想要抓住这份感情,而不去顾虑我身边人的感受,我们不能把我们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谁痛苦了?唐琳吗?”“你父母,难道你没有想过,他们是否也能接受一个不能替他们传宗接代的女人?”上官瑞叹口气,放慢语气:“孩子的事你真的不要想那么多,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一两年内我们真的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那就领养一个。”领养司徒兰心的心咯噔一声:“那样也可以吗?”“怎么不可以?不管是亲生抑或是领养,只要我们真心待他,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司徒兰心低下头,然后,她哭了。上官瑞心疼的抱住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哽咽着说:“兰心,就这样吧,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要对我有秘密,不管有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也不要再对我,轻易的说出离婚两个字,说出那两个字,比你拿一把刀往我胸口上捅两刀还要疼。”“好,我再也不说了”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会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时候,更何况司徒兰心的心,从来都是肉做的。“好了,不哭了,我肚子饿了。”上官瑞伸手温柔的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痕,轻叹一声,调侃道:“哎,以前觉得找老婆一定要找听话的,现在看来,找老婆还是要找不会哭的,这样,也不会整天因为看到她的眼泪而觉得揪心了。”司徒兰心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她鼻音重重的说:“我们去吃面吧。”两人手牵手来到客厅,桌上的两碗番茄蛋面早已经凉透了,被汤水浸泡了许久,面条一根根膨胀的腰圆肚肥,上官瑞笑着问:“这就是你特地为我一个人做的好吃的?”司徒兰心有些不好意思,端起面条说:“我去给你重煮。”“不用了。”上官瑞夺过她的面条:“肚子快饿扁了,凑合着吃吧。”说着,他便拉把凳子坐下来,用筷子挑起一团糊在一起的面条送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果然饿肚子的时候吃什么都香,比那些山珍海味啊,鲍鱼鱼翅啊,要美味得多了。”司徒兰心无奈的苦笑笑,便也坐了下来,陪着他一起吃糊掉的面条。“瑞,其实不好吃的话你可以不必勉强,即使只是一顿晚餐,也不能随便凑合,凑合是一种心态,一但养成就会成为习惯,它会给你的生活带来很多不便。”上官瑞怔了怔,心知司徒兰心是意有所指,他咧嘴一笑:“不会啊,我只是在吃的方面有时候会凑合一下,在其它方面,是绝对不会凑合的,尤其在女人方面。”“那你之前结那么多次婚,难道不是凑合吗?”“那时候是凑合,只是后来,想凑合也凑合不了了。”“为什么?”“因为有一个女人,非常强势的告诉我,她会成为我婚姻的终结者,当时不以为然,甚至嘲笑她自以为是,可现在看来,我是确确实实栽在她手里了。”司徒兰心嘴角弯了弯,冰冷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如果要在这个时候问她,幸福是什么?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幸福就是,在四月里的夜晚,与心爱的人一起吃着食不下咽的番茄蛋面。江佑南与林爱的婚期最终确定在四月十五号这天,确定这一天的时候,只有三个人知道,谭雪云,司徒兰心,江坤。谭雪云眼看着儿子似乎动了真格,不禁心急如焚,她硬着头皮拨通了江坤的电话,两个离婚多年的人终于在一家咖啡厅见了面。有十几年了,整整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夫妻两个人,在短暂的打量对方后,拉开了彼此之间唯一可以谈论的话题。“儿子要结婚的事你知道了吧?”“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祝福他。”“你”谭雪云没想到江坤竟然会说出这样与她背瑞而道的话,不禁生气的训斥:“你不觉得这样对他很不负责任吗?”江坤冷笑道:“比起八岁就抛弃他的你来说,独自把他抚养了二十几年的我,又什么不负责任的?”谭雪云自知理亏,局促的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一口:“不管怎样,我希望你可以阻止他。”“理由?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他根本不爱那个女孩子,他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人。”“那是谁把他逼的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江坤目光犀利的瞪向她:“不要以外我公务繁忙,就不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你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母亲,如果儿子过的不幸福,那完全是你的责任。”“我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他幸福。”谭雪云失控的吼道。呵,江坤嘲讽的笑笑:“真的是为了儿子幸福,还是为了你自己的那口怨气,你比谁都清楚,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儿子幸福,可是现在结果呢?是你亲手把他逼上了一条不幸福的道路。”“江坤!”谭雪云脸色苍白:“我们十几年没见,你就非要一见面就跟我吵吗?”“我没有跟你吵,我现在只是在说事实而已,谭雪云,其实你根本不该回来的,佑南幸福与否,在你当初选择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权利过问了。”江坤说完这句话,便起身决然的离去,谭雪云捏着咖啡杯的手不住的颤抖,可是却也没有,掉一滴泪出来。要知道,狠心,非一朝一夕,会轻易掉泪的女人,是狠不下心抛夫弃子的。尽管与江坤达不成共识,谭雪云也没有就此放弃,她趁着江坤不在家时,来到了阔别二十年的公寓。从皮包里摸出一包钥匙,原本并没有报多少希望,可是没想到,那把已经锈迹斑斑的钥匙,却轻而易举的将公寓的门打开了。她有一瞬时的错愕,很意外过去了这么多年,江坤竟然没有换过门锁,她想进这个家,依然还是可以进来。家里的摆设几乎和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她上了二楼,来到曾经她们的卧室,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放户口簿的地方。家具没有变,连放东西的地方也没有变,谭雪云捧着户口簿沉吟片刻,起身匆匆的走了。没有了户口薄,她倒想看看,这两个人怎么结婚。婚期迫在眉睫,她必须要拖延住时间,想到一个可以阻止儿子娶林爱的方法。谭雪云自认为她的阻婚计划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孰不知,她其实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输了。当江佑南领着林爱再次来到她的公寓,把两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书摆在她面前时,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很久后醒来,她躺在卧室的床上,儿子坐在她的床边,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吼道:“江佑南!!”江佑南站了起来,明知故问:“怎么了?”“你你竟然没有我的同意,就跟那个讨人厌的女人把证领了,你是想活活的气死我是不是?”江佑南摇摇头,十分无辜的说:“真是没想到,妈你会对我的事这么上心,既然这么关心我,当初,为什么要丢下我呢?其实,一直都很想问的。”谭雪云的眼泪出来了:“佑南,妈当时也是心情太过郁结,没办法留在这个城市,否则我一定会窒息而亡”“哦,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丢下我不管,心情好的时候就回来对我的人生横加干涉,你以为我是什么?玩具吗?你必须要认清一个现实,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过了你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的年龄了。”江佑南说完便出了母亲的卧室,对门外站着的林爱说:“我们走吧。”“她没事了吗?”“没事了,已经可以对我大吼大叫,还能有什么事。”谭雪云追了出来,愤怒的说:“是假的,那结婚证书一定是假的,你的户口簿在我这里,你怎么领的结婚证?”江佑南没好气的笑笑,拍拍母亲的肩膀:“妈,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是你儿子,我对我的行事作风比谁都了解,你以为我会傻到等你把户口薄拿走的时候才想到去领证吗?这个证早就领了,只是今早听爸说你把户口薄拿走了以后,才送过来给你看看而已。”谭雪云揉揉额头,脑子一阵晕眩差点又昏过去,林爱伸手拉住她,却被她厌恶的甩开:“滚开!”“行了,我们还是走吧,免得留在这里刺激你昏了醒,醒了又昏。江佑南拉着林爱的手出了母亲的公寓,关了门,还能听到母亲愤怒的咆哮声,林爱心有余悸,江佑南却是不以为然。两人并肩往车子停的地方走,林爱双手插在口袋里,头颓废的耷拉着,江佑南随意瞄她一眼,戏谑地问:“捡到钱了没有?”啊,林爱立马打起精神,诧异的问:“捡什么钱?”“看你一直耷拉着脑袋,以为捡到不少钱了呢。”她尴尬的别过头,没好气的笑笑:“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她停下步伐,犹豫了一下,诺诺的问:“你选择我做为你的结婚对象,不会是因为你母亲讨厌我的缘故吧?”“此话怎讲?”“你突然决定闪婚,不就是为了报复你妈,而娶一个她不认同的媳妇,不正好是对她最好的打击报复嘛。”“你--”江佑南手指抵住林爱的额头:“想象力有点太丰富了。”她别扭地揉揉被江佑南弹过的额头,悻悻然的说:“反正选择我肯定有你利用的价值,不然这等好事会落到我头上?”江佑南看着她转身向前赌气的背影,头一回觉得,其实这丫还挺有意思的。收到结婚请柬时,司徒兰心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是因为少了一个爱慕者,而是因为结婚的对象是林爱,她很怕她将来会过得不幸福。“这什么?”上官瑞看着她拿着请柬魂不守舍,疑惑的夺过去瞅了瞅。“江佑南跟林爱要结婚了?”他很不可思议:“这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明天你陪我一起参加吧?”上官瑞晕乎乎的点头:“哦,好。”第二天,是个很晴朗的日子,上官瑞与司徒兰心来到了金帝酒店,江佑南与林爱举办婚宴的地方。司徒兰心对这里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她和上官瑞当初的婚礼,也是在这里举办的。婚宴还没有开始,林爱坐在酒店的套房里,心情十分紧张,再过一个小时,她就要成为江佑南的新娘了,突然嫁给自己一直暗恋的人,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令人觉得很不真实。司徒兰心来到了林爱的房间,看着一身洁白婚纱的好友,司徒兰心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她微笑着走到林爱面前,轻声问:“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梦想即将要实现的感觉?”林爱苦笑笑:“这什么梦想啊,简直是最没出息的梦想了。”“再没出息的梦想也是梦想啊,能实现就是好事,今天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恩。”林爱黯然的点点头。“你就这样偷偷摸摸的结婚,不怕你父母到时候知道了饶不了你?”“我现在要是告诉他们,我就结不成婚了。”“为什么?”“之前已经答应他们,不会留在国内,等过完二十五岁生日,就一定会回到他们身边。”“那你现在是决定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向他们坦白?”林爱脸微微一红:“你别胡说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怎么会不可能,既然决定结婚了,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爱,生米迟早是要煮成熟饭的。”听她这样说,林爱缓缓抬起头,目光闪过一丝忧伤:“兰心,其实江佑南决定和我结婚,完全是为了你。”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为我什么?”“他是不想让她母亲总是找你麻烦,她母亲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人,知道他喜欢你,就千方百计的想要帮他得到,只要他一天是单身,他母亲就一天不死心,早晚会因为她的介入,而给你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尽管一开始就知道江佑南闪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可此刻从林爱口中听到事实,司徒兰心的心里还是有一点震撼。“你不要想太多了,不管他以前喜欢谁,以后他的人生就掌握在你手里了,能不能让他爱上你,就看你努不努力,尽不尽心了。”司徒兰心按捺住心中的撼动,以最真诚的语言鼓励好友努力争取她想要的爱情。婚礼还有半个小时,司徒兰心出了林爱的房间,沿着长长的走廊心事重重的走着,想到那一天,她误会江佑南跑到他的公寓将他狠狠骂了一顿,不免觉得十分内疚,那时候她真是被气疯了,她应该想到,江佑南从来都不是那样自私卑鄙的人。脚步忽然被定住,在走廊的尽头,她看到了一抹俊挺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凝望着远处浩瀚的天空。司徒兰心思忖数秒,毅然决然的向那抹身影走近,轻唤一声:“江佑南。”江佑南缓缓转身,看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和林爱同样的忧伤:“你来了。”“谢谢。”司徒兰心发自内心的向他道谢,江佑南身体僵了僵:“不客气。”气氛说不出的凝重,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很久后,司徒兰心才勉强打破这份沉默:“虽然知道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还是想要对江校长你说,请善待林爱,我衷心的祝福你们白头偕老。”说完后,司徒兰心便转过了身,准备到楼下的婚宴厅。“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能支撑着一个人生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两种,一种是自己幸福,一种是看着别人幸福。”司徒兰心回转头,凝望着江佑南,心里很抱歉,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对于我来说,看着司徒兰心幸福,就是生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两人相互凝望了许久,最后司徒兰心默默的走了,江佑南对她的感情是怎样,她一直都很清楚,遗憾的是,她不能用一颗同样的心来对待他。婚宴厅并没有多少客人,江佑南或许和当初的上官瑞是同样心态,不想让太多人来参加一桩无爱的婚姻仪式。司徒兰心找到上官瑞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喝着红酒。“想什么呢?”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目光闪烁的摇头:“没什么。”“不问我刚才去哪了吗?”“应该去看新娘了吧。”司徒兰心笑笑:“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她也倒了杯红酒,举起来与上官瑞碰杯,然后小啜了一口,婚礼已经正式开始,看着挽着新郎胳膊努力笑得幸福的林爱,司徒兰心感概的说:“看到今天的林爱,就好像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明明心里七上八下,却还要努力装出幸福的样子。”上官瑞闻言视线睨向她:“江佑南也一样吧,明明不幸福,却要装作幸福的样子?”司徒兰心没反应过来,上官瑞继续:“跟你说了吗?他娶林爱的原因?”她这才反应过来,怔怔的眨了几下眼:“你看到了?我们刚才在一起说话?”“恩。”上官瑞垂眸喝一口红酒,表情很不自然:“我看到了你们相互凝望了许久”司徒兰心扑哧一笑,不可思议的问:“你在嫉妒吗?”“什么话啊,嫉妒,我干嘛要那样?”“所以才要问你啊,你干吗要那样?嫉妒,是不能在一起的人才有的,你又不符合这条件,不是吗?”上官瑞愣了愣,突然咧嘴笑了。这是她新婚的第一个晚上,林爱坐在江佑南公寓的沙发上,整个人都在颤抖,是的,她在害怕,她非常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对面江佑南,也不知道要如何适应这个新的陌生的环境。她的脚边放着她的行李箱,没有多少东西,其实大多数的物品都被她留在了自己的房子里,因为她不知道这段没有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婚姻到底能维持多久,所以,她不会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全部搬进来,是为了将来省得麻烦全部搬出去。“那边是卧室,把你衣服挂进去吧。”江佑南拿了瓶红酒,坐到她对面,表情淡然的倒了一杯喝起来。他一杯红酒喝完,林爱还坐在原地没动,他眉一挑:“怎么了?”林爱局促的摇头:“没事,就是还有点不太适应。”“那就尽快适应吧,从现在开始,你要尽快适应两个人的生活。”听他这样说,林爱才鼓起勇气,把她的行李箱拎进了卧室,宽敞而干净的卧室,充满了男性的气息,她撇见卧室中央他睡过的床,心忽然像小鹿一样跳个不停,对于新婚之夜她其实也有一点点期待,虽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整理完之后,她走出卧室,来到江佑南面前,窘迫的问:“还要喝多久,不去休息吗?”江佑南抬眸看她一眼,似乎已经有了醉意,招招手:“过来陪我喝一杯。”林爱有些犹豫,但还是迈动了步伐走到他面前坐下,接过他倒的红酒,牙一咬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她本不胜酒量,一杯酒喝下肚脑子就有些晕乎乎,痴痴的看着江佑南,突然借着一股酒力,伸手勾住他的颈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江佑南震惊的瞪大眼,下一秒,就用力甩开了她。林爱被甩到了地上,心狠狠的鸷了一下,她咬了咬唇,默默的起身进了卧室。她什么也没说,江佑南不会知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怎样的挫折,一直以来,连我喜欢你这四个字都不敢说出口的她,要主动亲吻她喜欢的男人,那到底需要多少的勇气,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床边,不知做了多久,突然卧室的门被砰一声推开,江佑南冲了进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推倒在床上,然后,他的吻落了下来。林爱怎会不明白,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会亲吻对方的唇,而她和江佑南,关系似乎还很遥远。“你喝醉了。”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手制止:“我没醉,不要再说话了,这是我们的新婚夜。”林爱重闭上了眼,而且之后,再也不敢睁开。新婚夜,没有遗憾,他们成了真正意义上有名有实的夫妻。虽然,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司徒兰心跟上官瑞参加完婚宴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帝王山,每个月的十五号,帝王山上都会举行舞狮会,两人一直看到深夜十点,才余兴未了的下了山。车子开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司徒兰心诧异的问:“怎么了?”“好像引擎坏了,我下去看看。”上官瑞下了车,司徒兰心坐在车里没动,片刻后,他敲响车窗:“下来吧,看样子我们要走回去了。”司徒兰心下车后颓废的说:“不是吧,才从那么高的山上走下来,走回去那不得累死啊。”“有我在,怎么会让你累死。”上官瑞宠溺的笑笑,把后车厢的门关上,然后蹲下身:“上来吧。”司徒兰心愣愣的望着他:“你背我?”“不然你以后我蹲下来干吗?”她挠挠头:“还是算了吧,你应该也累了。”“上来吧,我是男人,累点没事。”上官瑞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趴在他的背上,大喝一声:“猪八戒背媳妇,走喽!”司徒兰心趴在他背上咯咯的笑,只因为他说自己是猪八戒。上官瑞一路把司徒兰心背回了家,中途她提议打车他却不同意,到了白云公馆门口,司徒兰心说:“放我下来吧,到家了,被爸妈看到多难为情。”“没关系,这时候他们早睡了。”“你不累啊,还背上瘾了是吧?”上官瑞摇头:“不累啊,我还打算就这样背你一辈子呢。”司徒兰心心里暖暖的,双手用力缠住上官瑞的脖子,他两眼一翻:“嗷,喘不过气了,你想谋杀亲夫吗?”“谁谋杀你了,我只是看你摇摇晃晃的,怕你把我摔下来而已。”她使劲拧他一把,两人嘻嘻哈哈的迈进了客厅。上官汝阳的车子一直跟在两人身后,他今晚外出回来的晚了,却不经意看到了儿子媳妇恩爱的画面。坐在车里,他的脸色异常凝重,思绪也陷入了一种凝重的状态。隔天下午,司徒兰心接到了公公的电话,约她去名扬街的茶馆见面。说实话,司徒兰心很困惑,她想不明白,公公怎么会突然约她到外面见面,不过,她还是准时的赴了约。坐在茶馆的角落边,她诺诺的问:“爸,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上官汝阳叹口气,说:“兰心,你不要紧张,三年前发生在唐琳身上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言外之意,他约她出来,不是要赶她走。“那是什么事呢?”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是关于孩子的事。”司徒兰心手一抖,刚端到手里的茶水杯掉到了地上,啪一声,杯子碎了。“你先冷静一点,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和你婆婆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你,我儿子就更不用说了,可是传递香火的事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真的很重要。”司徒兰心心里波涛汹涌,表面上却还是努力保持平静,“那爸的意思?”“你先不要问我的意思,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我我我和瑞”她刚想说她决定和瑞领养一个孩子时,公公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想说你们决定领养一个孩子,那就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司徒兰心的心蓦然凉了半截,她颤抖的问:“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我父亲创下的百年基业,落入一个外人的手里,我想要一个,身上流淌着我们上官家血液的孩子,兰心,你听明白了吗?我想要一个我们上官家真正的血脉。”公公的话听在司徒兰心耳里,字字诛心,她的眼泪冲出了眼眶,“所以爸的意思,是让我离开吗?”“不是,我一开始就说了,发生在唐琳身上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我只是”上官汝阳有些于心不忍。司徒兰心吸了吸鼻子:“没关系,爸你直说好了。”“我只是想让你委屈一点,让瑞到外面生个孩子,将来这个孩子你可以当自己的孩子抚养,我们不会跟任何人说孩子非你亲生,而你在我们家的地位,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那一晚,她在公婆卧室的门前,已经听到了同样的话,以为这一天离自己还很远,却没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来得这样快。残酷的现实面前,不是她想逃避就可以逃避得了,司徒兰心心里清楚,她必须要直面现实,做出一个两全的选择了。<script>app2(); 120 代孕 chap_r(); app2();司徒兰心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爸,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上官汝阳点头,拍拍她的肩膀:“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司徒兰心的嘴唇抽动,心里难过到极致,可是却强忍着不哭出来,眼泪不是她的武器,即使把眼泪流成一条河,也无法让灰暗的生活变得光明璀璨。与公公从茶馆分开后,她黯然的回了家,之后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到太阳落山,都没再出来。晚上吃饭时,为了不让家人看出她的异常,她强颜欢笑下了楼,上官瑞体贴的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样差?”“没有啊。”她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便拿起筷子吃起了饭。“啃鸡腿。”上官瑞把餐桌中央炖的整鸡撕下一块大鸡腿递给司徒兰心,“你太瘦了,一定要多吃点肉。”司徒兰心忙把鸡腿夹到他碗里:“你吃吧,你工作每天那样辛苦,也要多补补身子。”“我是个爷们,就是饿个三天也不会垮下来的,快吃吧。”他把鸡腿又夹回了司徒兰心碗里。“还是你吃,我吃鸡翅就好了。”“你怎么回事啊,让你吃就吃。”一根鸡腿被两人夹来夹去,把一个餐桌上的人都给夹晕了,三双眼睛从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终于,上官晴晴看不下去了,筷子一伸,把两人推来推去的鸡腿夹到了自己碗里:“都不吃给我吃好了,我正在长身体,也需要营养的。”上官瑞和司徒兰心愣愣的瞅了她一眼,然后,面面相觑。“真是受不了你们,为了一根鸡腿都要客套个半天,搞得我们家好像多贫穷,难得吃上一次炖鸡似的。”上官晴晴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没好气的训斥哥哥和嫂子。上官瑞瞪她一眼,把另一只鸡腿扯下来,递给司徒兰心,“快吃吧,免得又被土匪抢了去。”切,上官晴晴哼一声:“谁愿意跟你们抢啊,我是看不过去你们俩恩爱的样子。”“你是羡慕嫉妒恨。”“得了吧,既然感情这么好的话,干吗不生个孩子呢?我可是盼着当姑姑很久了。”上官晴晴一句无心的话,无疑像一颗炸弹,把家里的气氛炸到了冰点。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司徒兰心是难堪和伤心,上官瑞则是僵硬和愤怒,上官汝阳夫妇则是惊诧和不安。“怎么了呀你们?干吗一个个都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啊?”上官晴晴还没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茫然的伸手抹了抹脸颊。“你不说话会死吗?”上官瑞阴沉着脸切齿的质问,上官晴晴被哥哥冷酷的态度吓一跳:“我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就是希望你们生个孩子而已。”“闭嘴。”老夫人也是一脸阴沉的训斥,上官晴晴彻底懵了:“我到底怎么了呀?你们一个两个恨不得吃了我一样?”她委屈的嘟起了嘴,双手无措的绞在一起。看到小姑子无辜的表情,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坦然说:“晴晴,其实嫂子不能生育,这个家里就只有你不知道了。”司徒兰心话一落音,气氛更加凝重了,上官晴晴震惊的瞪大眼,视线睨向母亲又睨向父亲再睨向嫂子,突然间,慌乱的一句话说不出。司徒兰心缓缓起身,礼貌地对公婆颔首:“爸妈,你们吃吧,我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了。”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老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上官瑞腾一声站起来,狠狠的白了一眼妹妹,拨腿追了上去。司徒兰心进了卧室,刚准备关门时,上官瑞喘着粗气站到了她面前,她怔怔的望着他,一时间相对无言。“兰心,对不起,晴晴她不懂事,不是故意要戳你的痛处。”她轻笑笑:“没关系,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司徒兰心看到上官瑞眼中尽是对她担忧,她主动往前走两步,伸手抱住了他,此刻不需要说太多的语言,只要一个拥抱就足够了。白天公公说的话,加之晚上小姑子的无心之语,司徒兰心深思了一夜,第二天,她主动把公公约出来,开门见山告诉他:“爸,我已经考虑好了,我答应你的提议,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上官汝阳愣了愣,竟然没想到媳妇这么快就答应了,他忙点头:“什么要求,你尽管说。”“不管你找谁跟瑞生孩子,那个人都不可以是唐琳。”这是她仅有的,最后的尊严。她的心情上官汝阳完全理解,当下承诺:“你放一百个心,就算你愿意,我也绝不会让唐琳那个女人替我们上官家传宗接代,我已经找好了代孕母,现在只要你做好瑞的思想工作,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司徒兰心指甲死死的往肉里掐,颤抖的说:“爸,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残忍吗?让我接受我的老公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已经是我心如刀割,现在你还让我亲口去跟他说,你让我怎么开得了这个口?”上官汝阳沉痛的闭上眼,复又睁开,无奈道:“兰心,真的很对不起,爸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我儿子那边,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够起到作用,换句话说,只有你的话他能够听得进去。”司徒兰心真的绝望了,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么残酷,她不是,今天才感觉到。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客厅里,婆婆单手抵着额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妈。”她轻唤一声,上官老夫人蓦然抬起头,“兰心,你回来了。”“恩。”她坐到婆婆身边,表情木然的说:“公公的提议,我已经答应了。”老夫人身体一僵,双眼顷刻间模糊了:“对不起孩子,真的对不起,让你承受如此大的委屈。”司徒兰心在公公面前忍下的泪水,在婆婆面前终于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婆婆也是女人的缘故,她觉得婆婆更能明白她心里的苦楚。“没关系,是我自己命不好。”她小声抽泣着,泪水一颗颗滴到了手背上,上官老夫人心疼的抱住她:“兰心,谢谢你对我们家作出的贡献,这份恩情我和你公公没齿难忘”晚上,司徒兰心躺在上官瑞怀里,却并没有开口提起生孩子的事,她需要时间接受和适应,如果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又怎么能说服上官瑞接受。如果这就是她的命,她认了,就像她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不要试图跟你的命运抗争,因为你赢不了它的。林爱的婚假只有一天,第二天上班时,她和往常一样平平淡淡,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新婚后该有的幸福感。一到办公室,她就迎上一双双敌视的目光,这才恍然大悟,她和江佑南的婚讯太突然了,几乎学校里没有人一个人知道。“林老师,真的是看不出你比司徒老师还有手段,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跟江校长结婚了,昨天我们得到消息,简直是跌破了眼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江校长怎么会突然就跟你结婚了?”“是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林爱瞅着面前两个恨不得掐死她的女老师,没好气的回答:“我没做什么,江校长跟我求婚,我就答应了,就这么简单。”“江校长跟你求婚?呵,开什么国际玩笑。”一名女老师讽刺的冷笑:“谁不知道江校长爱慕的人是司徒兰心,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那你的意思是我耍了什么手段逼着江校长娶我的?”“肯定是这样了,不然江校长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把自己给闪婚了。”“既然你们这么好奇的话,那你们自己去问江校长吧,不要再来烦我。”林爱不想再跟她们说废话,起身准备往外走。她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窃窃私语:“切,拽什么拽,当我们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呢。”“男人突然决定娶一个女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女人利用什么手段把自己献身给了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林爱实在是忍无可忍,猛得回转身,疾步走到那个嚼舌根的女人面前,啪一声,扬手就是一耳光甩下去。“我可不是司徒兰心,整天任由你们言语攻击。”“你敢打我?”那名女老师愤怒了,一把揪住林爱的头发,两个女人在办公室里打了起来。其它老师一见打起来了,赶紧上前拉架,可两人都在气头上,怎么拉也拉不开,正打的不可开交时,江佑南来了,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江佑南发话,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敢不停下来,两个女人身高体重不相上下,因此受伤程度也不相上下。“你们这是干什么?身为一个人民教师,竟然在办公室里公然打架,简直是无法无天!”“江校长,是她先动的手”那名女老师泪眼汪汪的告状。另一名女老师马上附和:“是的,我们可以作证,是林老师先动手打人的。”林爱倔强的盯着地面,也不为自己狡辩,就算心里再怎么委屈,她也不会跟江佑南说,是因为她们污蔑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林老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江佑南面色阴霾的吼一句,转身走了出去。那名女老师得瑟的抬起头,林爱愤怒的瞥她一眼,抬步跟了出去。站在校长办公室,林爱低垂着头不说话,任由江佑南把她当怪物一样的打量。“没什么跟我解释的吗?”“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江佑南眉一挑:“你什么都没说,怎么知道我就不会信?”“你刚才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呵,他没好气的笑笑,起身走到她面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她们打起来吗?还不是因为跟我闪婚的事。”林爱这才抬起头,委屈的说:“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凶?”“我要是帮你说话你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笨蛋!”他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过去。”林爱身子一转,坐到了沙发上,像个木乃伊似的,动也不动。江佑南拿了一个小药箱,然后坐到她旁边,动作很温柔的替她把抓伤的地方消了消毒,又上了点药水。“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徐老师的半只眼都青了。”林爱不说话。“她是实习老师,你别她一般见识,我会收拾她的。”林爱还是不说话。“以后不要再冲动的打人了,影响不好。”江佑南见她一直不说话,头一低,竟看到了林爱眼里嚼着泪,顿时有点心软,他轻叹口气,什么也不再说,伸出胳膊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这是江佑南第一次主动拥抱林爱,在靠到他肩膀的一瞬间,林爱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滑了出来。司徒兰心利用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让自己接受了原本接受不了的事实,她决定,跟上官瑞敞开心怀好好的谈一谈。晚上,上官瑞洗了澡出来,司徒兰心坐在沙发上,冲他招招手:“瑞,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上官瑞一边拿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一边向她走过去:“说什么?”“我来吧。”她接过他的毛巾,将他按坐在沙发上,然后,温柔的替代了他的动作。“瑞,其实你是想做爸爸的对吗?”上官瑞身体一震,沉声问:“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就是想,如果你想当爸爸的话,我成全你。”上官瑞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把转过身,捏住她的胳膊:“你这是什么意思?”“爸妈跟我谈过了,他们想找个代孕母,替你生个孩子。”“荒唐!”上官瑞愤怒的甩开她的手:“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你不要告诉我,你对此没有意见。”司徒兰心强忍着心底的痛楚,艰难的说:“我已经答应了。”上官瑞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突然咆哮起来:“你脑子是不是中邪了?这种事你怎么能答应?我们不是说好了,领养一个孩子吗?!”“是说好了,可是爸妈不同意,我能怎么办?”“他们不同意是他们的事,只要我同意就可以了,你是跟我生活,而不是跟他们生活!”“可我做不到那样,我没有办法只顾自己的幸福,而不顾虑别人的感受。”“所以就连自尊心都可以抛弃吗?”司徒兰心掩面哭泣:“这是我唯一能守住婚姻的方式,只要能跟上官瑞你在一起,再多的委屈和痛苦我都能承受,自尊心算什么?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在我司徒兰心的人生里,自尊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上官瑞看她哭得伤心,却也没有心软,而是明确告诉她:“我绝对不可能会答应。”“那就离婚吧。”司徒兰心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我背负不起灭了上官家香火的罪名,将来死后也没脸见上官家的列祖列宗。”上官瑞震惊的望着她,颤抖的说:“离婚对你来说,就这么容易说出口吗?”“踩着自己的心说这句话没有什么说不出口,当你处在我的位置,你就会明白我的无奈。”司徒兰心的眼底盛满了疲惫,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和痛苦的,她真的已经快要被残忍的现实压得喘不了气了。上官瑞明白她心里的痛苦,亦了解她的压力,他心疼的抱住她:“兰心,我们不一定非要走上这样极端的道路,现在医学发达,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卵子和种子让别人替我们孕育我们的孩子”司徒兰心哭着摇头:“没用的,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却再一次被现实击碎了。”“为什么没用?”“妈妈已经打过电话向美国的好友adiana咨询过,我吃的药不适合提取宫外卵子受孕,只有在我自己的子宫内才有受孕的可能。”想到那一天,婆婆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的心真的痛得无法言喻,任何药物都是有副作用的,而她吃的那些西药,已经把卵子变得异常脆弱,就像是一个跟母亲生活了十几年的孩子,突然间换个环境,根本就无法适应。“那我们就等一等,等你的病治好了,到时候我们再要孩子。”“那要是一直治不好呢?”上官瑞愣了愣:“治不好的话我们就领养。”“说来说去还是要领养,公公说你已经是三十岁了,男人在这个年龄还没有孩子的话,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我可以等,可是我不能让别人瞧不起你,我不想让别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你结婚这么久却连个孩子也没有。”“我无所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有所谓,我在乎别人对你的闲言碎语。”司徒兰心哭得泣不成声:“瑞,就算我求你了,你答应吧,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我的病能不能治好真的是个未知数,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的压力也一天比一天沉重,也许只有这个家里多个孩子,而那个孩子的身上流着你上官瑞的血液,我才能喘口气,我的心里也才不会有那么深的愧疚感”上官瑞额头青筋突起,他突然什么都不再说,转身出了卧室,蹬蹬的下了楼。“你们是不是要把兰心逼死你们才甘心?!”站在楼下的客厅里,上官瑞歇斯底里的质问父母,上官老夫人脸色苍白的上前解释:“瑞,你冷静一点,我们”“让我的妻子来劝我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明知道她别无选择,还逼她答应,你们难道一点良心都没有吗?在我痛恨你们对唐琳父母做出的那些龌龊事时,是谁千方百计的把我弄回了这个家,让我打消了对你们的恨意?如今,你们重新拥有了你们的儿子,却不再顾虑媳妇的感受,这就是你们做人的原则吗?!”“他们没有逼我。”司徒兰心追下了楼,站在上官瑞身后,哽咽着喊道。“是我心甘情愿答应的,请不要再责怪任何人。”“你不要说话!”上官瑞愤怒的吼道,继续质问父母:“传宗接代真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即使把别人的自尊踩在脚下也依然无所谓的地步?领养的孩子怎么了?是谁规定有孩子就一定要流着自家的血液??”“如果不流着自家的血液,那就算不得一家人,算不得一家人,就永远不可能跟我们同心。”上官汝阳也是大声的反驳。“是要再一次逼我离开这个家吗?”“就算你离开这个家,我的立场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我都可以退让,唯独这件事,我的立场绝不会改变。”“没有儿子了,你守着你的立场还有什么用?”“没有儿子香火断了就断了,但只要有儿子一天,我就绝不答应领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上官汝阳表情凝重,第一次跟儿子较起了劲。“那从今往后,你就当没有儿子吧!”上官瑞转身欲走,上官汝阳吼道:“你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所有的家业我就当你放弃了。”司徒兰心听到公公的话,心如刀绞,她疾步冲到上官瑞面前,哀求说:“瑞,不要走,你所有的不幸都是因我而起,如果再因我失去了一切,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了”“家产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稀罕。”上官瑞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突然,老夫人直愣愣的倒了下去,“妈--”“夕蔺--”一阵惊慌的呐喊,上官瑞终是不忍,折回了脚步,几个人围着老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往她嘴里塞药,一番折腾后,老夫人终于醒了,凝望着儿子虚弱的说:“你要再离开这个家,我就不活了”上官瑞双拳紧握,突然像一头野兽疯狂的吼道:“好,我答应,如果这是你们希望的,那就这样来吧!!”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兰心,转身愤怒的走出了家门。司徒兰心蹲在地上伤心的哭了,上官瑞难过,她的心又何尝好过?她才是那个,最难过的人啊凌晨一点,上官瑞也没有回来,司徒兰心就在客厅的门外,抱着双臂耐心的等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公婆轮番来劝她回屋里休息,她却固执的一定要等到上官瑞归来。二点整,她终于等到了上官瑞,看到熟悉的车灯向她直射而来,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急忙向他迎上去,却没想到,面对她殷切的目光,上官瑞像个陌生人一样从她面前走过了。司徒兰心怔怔的伫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却还勉强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他回来了,即使把我当陌生人也没有关系。比起他的无视,她其实更害怕,他再也不回来了。之后的几天,上官瑞一直这样无视司徒兰心,白天他在公司,晚上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等司徒兰心睡着他就不进卧室,司徒兰心心里清楚,他是在跟她呕气,为了不让他每晚工作的那么晚,即使没有睡着,她也早早就装出已经睡着的样子。最不敢面对的还是来了,某天傍晚,公公从外面回来后,将一摞照片递到她手里,于心不忍的说:“兰心,这些都是专业的受孕女人,你挑一个合适的,我就把日子定下来了。”司徒兰心颤抖的接过,木然翻看着,想到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很快就要跟她的老公上床,司徒兰心的心就滴出血来。“选好了吗?哪个比较合适?”上官汝阳诺诺的问,其实让媳妇看这些照片,他也知道很过分,可是从大局考虑,就只有媳妇能挑出一个令他儿子满意的对象。“这个吧。”司徒兰心根本没有心思去挑照片,随手抽出一张递给了公公,然后,便黯然的上了楼。晚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几圈后,她下楼煮了碗绿豆汤端进了书房,好几天没有说话了,她悠悠的望着上官瑞说:“天热了,喝点绿豆汤降降温吧。”上官瑞没有理睬,她就站在书桌边不动。“放着就行了。”上官瑞漠然的说一句,连头也没抬,意思她可以出去了。“打算一直这样无视我吗?”司徒兰心终于忍不住,难过的问出口。上官瑞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这才抬头打量她:“听说你今天替我挑好了上床的女人?”她的心一阵抽痛,没有否认:“恩。”“那我就放心了,你挑的女人不管怎么样,应该都是很合我胃口的。”司徒兰心的指甲掐进了肉里,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每一次,难过到极致的时候,她就只能这样虐待自己,反正也不会觉得痛。“出去吧,我还要忙。”她黯然的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他的书房,关上门的瞬间,两颗清澈的眼泪滑了下来,却很快被她用手拭去。坚硬的城市里没有柔软的,生活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转眼之间,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来,公公没再找她谈过受孕之事,她按捺不住,便委婉的问婆婆:“妈,爸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吗?”老夫人心疼的望着媳妇,目光闪烁的摇头:“好像还没有。”她的心莫名的松了松,便也不再询问这个话题,虽然知道是逃避不了的事,可能拖一天她的心就好过一天。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其实公公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婆婆怕她伤心,没有告诉她而已。她还是从小姑子的口中,获知了事实的真相。这天晚上,她在房间里左等右等没等到上官瑞回来,正心急如焚时,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惊喜的跑过去开门,却在看到门外站着的小姑子时,露出了失望的眼神。“嫂子,今晚要不要我陪你?”小姑子同情地望着她,她不禁疑惑的问:“为什么要你陪我?”“哥今晚不回来,你一定会很难过吧”“他去哪了今晚不回来?”上官晴晴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惊慌的问:“没人告诉你吗?”司徒兰心看到小姑子惊慌的眼神后,就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没有,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上官晴晴有点不敢说。“晴晴,你告诉我,拜托了,快告诉我好吗?”司徒兰心迫切地按住她的肩膀,眼泪在眼眶里打起转。“我不小心听到爸妈的谈话,今晚我哥会跟那个代孕女正式接触,就在皇家宾馆。”上官晴晴话一落音,司徒兰心拨腿便奔了出去,她一路流着泪狂奔到小姑子说的地点,在一排排名贵的车子面前,她一眼就看到了上官瑞的车,突然心一紧,瘫坐到了地上。前方就是宾馆金碧辉煌的大厅,即便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她还是勉强支起身,亦步亦趋的向大厅走去,站在旋转门内,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便是她心爱的老公上官瑞,而在他老公的身边,则站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人,她认得那个女人,是她亲手为他挑的代孕女。上官瑞似乎正在登记办房卡,司徒兰心茫然的看着他,竟然忘了从旋转门里出来,就这样一直被转啊转,直到上官瑞领着那名女人消失在她眼前,她才惊慌的伸出手,刚想呼唤他时,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呼唤他还有什么用?而这一切,不都是她希望的结果吗?她不应该忘记,是她自己亲手把上官瑞推到别的女人身边。宾馆的保全人员走了过来,提醒她:“小姐,你是要进来还是要出去?”她咬了咬唇,最后撇一眼上官瑞消失的方向,踏出了旋转门,站在宾馆的大门外,顶着满天的繁星,她的心彻彻底底被掏空了木然的跌坐在宾馆的台阶上,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这种颤抖令她难受,她用力抱紧自己,把指甲往肉里掐,可是这一次,她痛了,很痛很痛,只是痛的地方不是被指甲掐着的手臂,而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司徒兰心,一定要坚持住,很快就过去了,不要哭,不要胡思乱想”她抱着自己柔弱的身躯努力的安慰自己:“就当他偶尔在外面偷一次腥,大度一点,坚强一点,不要哭”越是让自己不要哭,眼泪越是流的凶,嘴唇都快要咬出血,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两手环抱住自己,抱的很紧很紧,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一丝安全感,额头抵在手臂中央,肩膀因为抽泣的原因不断的颤抖着。“是我认识的人吗?”不知哭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茫然的抬起头,怔怔的打量着身边坐着的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坐在这里?”上官瑞面无表情的质问。她这才回过神,迅速抹去眼角的泪,不想让他看到狼狈的自己:“我碰巧经过这里,你你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恩。”上官瑞云淡风轻的点头,司徒兰心的心又开始滴血了,她终于,还是把他的男人给别的女人睡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她无措的站起身,不想当着上官瑞的面哭泣,慌乱的往台阶下走,结果一不留神,脚底踩空,再她以为自己肯定会狼狈的摔倒时,一只有力的胳膊及时的搀住了她。“没关系吗?看到我跟别的女人从你眼前消失,真的没关系吗?听到我已经跟你挑的女人睡了,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吗?”面对上官瑞的质问,司徒兰心只能背对着他默默流泪。怎么会没有关系,只是没有人会在乎,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们家里见。”司徒兰心缓缓转身,拨掉了上官瑞搀扶在她胳膊上的手。“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跟那个女人,什么也没有发生。”上官瑞对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司徒兰心突然怔住了,她停下步伐,转过身震惊的望着他,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嗓子眼像被什么梗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尽管从一开始就看到了站在旋转门里流泪的你,也很想赌气的让你伤心一次,却还是没有办法和除了你以外的女人上床,司徒兰心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可能跟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即使你拿出离婚威胁我,我也不会再答应这样荒唐的提议!”司徒兰心的心深深的被震撼了,她伸开双臂扑进上官瑞的怀里,歇斯底里的痛哭了起来:“瑞,谢谢你对我的忠诚,其实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我以为我能忍过去,但是看到你真的跟别的女人从我眼前消失后,我才意识到,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其实根本无法忍受”“你个傻瓜,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的,全天下找不到再比你更傻的女人了,把自己的老公送到别的女人床上。”“我也不想,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其实生不如死,可是你知道,我有多么无奈,我真的没有办法啊”上官瑞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明白,所以即使恨死了你,也依然不愿背叛你。”“对不起,瑞,对不起”司徒兰心哭着道歉,她本不是懦弱之人,只是生活把她逼到了绝境,磨光里了她骨子里最后地坚韧。“以后所有的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吧”上官瑞沉痛的说,司徒兰心重重点头,总要在失去之后才会明白拥有时的可贵,也是再经历了这一场摧心剥肝的痛苦之后,才让她明白,爱情,容不得忍气吞声,婚姻,亦是如此。“以后也不要再从我面前,像个陌生人一样走过。”司徒兰心靠在上官瑞胸前,用同样沉痛的语气,委屈的抗议。上官瑞点头,按住她的双肩,让她直视自己,郑重的说:“不会再从你面前像个陌生人一样走过,也不会再半个月对你不理不睬,但是,从现开开始,你要学会拒绝,拒绝一切不合理的要求。不管提出这要求的人是谁,你都不必有求必应,也不要觉得对不起谁,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辜负谁,当别人都不在乎你的感受时,你也就不必再在乎别人的感受。”“恩!”上官瑞的话在司徒兰心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和信心,再次拥抱后,两人手牵手,踩着暖黄色的路灯,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再等着他们,这一刻的心灵相通,注定了他们将来会风雨同舟、携手面对。<script>app2(); 121 死马当活马医 chap_r(); app2();这一晚对上官家来说是极具意义的一晚,因此,平常作息规律的上官老爷和上官老夫人今晚都没有早早休息,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儿子回来。上官晴晴躲在楼上不敢下来,她还没有告诉父母,嫂子已经出去了。自知闯了祸,她便三十六计,躲为上策。十一点整,门外传来了车子吸火的声音,夫妻俩腾一声站起来,疾步走向客厅外,原以为只会看到儿子一个人,却没想到,媳妇竟然从儿子的车里走了下来。上官汝阳蹩眉定定的望着远处两个慢慢牵到一起的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上官瑞能够明显感觉到司徒兰心的紧张,他加重握住她手的力度,轻声叮嘱:“别怕,你先上楼,这里交给我。”司徒兰心没有说话,也并没有按照上官瑞叮嘱的那样直接上楼,把烂摊子丢给他,而是径直走到公婆面前,噗嗵一声跪了下来。“兰心,你干吗?”上官瑞震惊的瞪大眼,伸手想搀扶她起来,却被她制止了。“媳妇,你这是”上官老夫人也是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脸的茫然和不解,上官老爷则纹丝不动,心中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爸妈,对不起,我把上官瑞带回来了,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你们希望的样子,可事实证明,我根本做不到,我没有办法忍受我的老公跟别的女人同床共枕,就算你们不再认我这个媳妇,我也不会再按照你们的想法这样委屈的活下去。”夫妇俩不说话,上官瑞低吼道:“起来,让我来跟他们谈。”他无法忍受父母对司徒兰心的态度,更害怕他们会说出让她动摇的话,他心里已然清楚,就算这一刻司徒兰心的心与他是站在一起的,可是面对变幻无常的残酷现实,她的坚持随时都有可能会土崩瓦解。“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爸妈不原谅我,我绝不会起来。”司徒兰心倔强的跪在公婆面前,上官瑞说从现在开始,她要学会拒绝,拒绝一切不合理的要求,她是受过传统教育的女子,不会公然跟公婆反抗,但是她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一颗不会再屈服的心。局面一时间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老夫人开了口:“好了,起来吧。”“我可以理解成妈妈原谅我了吗?”老夫人叹口气,缓缓点头:“恩。”司徒兰心视线睨向公公:“爸的意思和妈是一样的吗?”上官老爷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屋。“起来吧,他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婆婆将她搀扶了起来,然后示意一旁面色阴沉的儿子:“时间不早了,你们也累了,上楼休息吧。”上官瑞一把牵住司徒兰心的手,头也不回的将她拉上了楼。老夫人进了客厅,看到老公坐在沙发上生气的瞪着她,便走过去问:“你这么瞪着我干吗?”“瞪你是因为你的立场太不坚定。”她无奈的摇头,坐到老公身边,耐心说:“这件事是硬来就能解决的吗?咱儿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要不是我以死相逼,你以为他会答应你无理的要求?他说不定现在早就离开这个家了。”上官汝阳冷哼一声:“离开就离开,我是他老子我还被威胁了!”“那你就别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拿着他的照片偷偷的看。”“我什么偷看他照片了?”上官老爷又点窘迫。“哼,你当我不知道,上次因为唐琳父母的事,咱儿子气的离家出走,你每天晚上躲在书房里,都要对着他的照片喃喃自语个半天,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揭穿你而已。”“那又怎么样?他早晚还不是会回来?!”“那是因为兰心在中间起了一定的作用,你敢保证这一次你得罪了媳妇,她还会想上次那样尽心的帮你把儿子带回来吗?”上官夫人的质问,让上官老爷无言以对,其实,他确实没有这样的信心。“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求孙心切,这件事咱们再缓缓,到时候总有办法解决的。”得到了老公的支持,公婆的原谅,司徒兰心觉得灰暗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丝曙光,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后,来到她的小密室,打开上次在帝王山江湖郎中开给她的中药,思忖片刻后,毅然决然的拿下了楼,决定从今天开始,死马当活马医。上官老夫人起床后,闻到了浓浓的中药味,顺着药味来到厨房,看到媳妇正站在厨灶前煽风点火,便疑惑的上前问:“兰心,你在干吗?”司徒兰心猛一回头,看到是婆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妈,我在炖药。”“炖药?炖什么药?”“是一个江湖郎中开给我的中药,拒说能治好我的不孕症。”老夫人看到媳妇眼里难得出现的一丝神采,心疼的说:“这样的人你也相信吗?”司徒兰心低下头,黯然道:“反正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无所谓信不信,信了还有一点希望,不信的话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婆婆不在说话,只是遗憾的望着她,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妈,你会支持我的对吗?”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询问。“我也是女人,我比你家里的男人更能明白你的痛苦,所以,只要是让媳妇你觉得有希望的,我一率都支持。”司徒兰心感动的双眼湿润了,她含着鼻音说:“妈,谢谢你。”喝了中药上了楼,上官瑞已经醒了,却躺在床上没起来,见她进房间,他勾勾手:“过来。”司徒兰心径直走过去,弯腰问:“干吗?”“你看看我眼睛里是不是进了什么东西,痒得有点受不了。”上官瑞指了指他的左眼。司徒兰心马上便俯身替他仔细的察看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啊?”“再看仔细一点。”“我已经看的很仔细了,真的什么也没有。”司徒兰心刚想直起身,上官瑞胳膊一伸将她拽进了怀里,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霸道而又火热的唇强势的吻下去,勾住她的舌尖,温柔的痴缠起来。上官瑞吻的狂野又霸道,司徒兰心几乎要被吻的喘不过气,好不容易他放开她,她一边作深呼吸一边揉着红肿的唇,娇嗔的抗议:“一大清早就吃我豆腐,讨厌。”“我是吃豆腐吗?是吃中药吧?”上官瑞回味着嘴里残留的中药味,极度邪恶的冲她挤着眼睛笑了笑。天气明朗的星期天,林爱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江佑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客厅的桌上放着一张便利条:“我有事今天会晚归,三餐你自行解决。”两人结婚截止今天正好一个星期,而这一星期除了在学校的工作餐外,林爱没有下厨做过一顿饭,不是她懒而是她不会。起初,她会建议江佑南叫外卖,连着吃了三天外卖后,江佑南便摸清了她的底细,原来是个不会做饭的女人。于是,从第四天开始,江佑南就开始自己亲自下厨,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正他做好了她就吃,好像男人负责做饭,女人负责吃饭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昨天的三餐都是江佑南做的,今天他不在家,让她自行解决,她能怎么解决?洗濑好之后走到冰箱前,抱出一堆零食,便是她的解决方式。打开电视机,随便挑了个综艺节目,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欣赏,倒也挺自在悠闲,之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周末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然后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跟江佑南结婚后,不想让他看到这样懒惰的自己,所以就假装淑女,除了上班时间其它时间只要回到家,不是批改作业就是拿一本看起来很有修养的书装模作样的看着。江佑南除了知道她不会做饭外,倒也被的装模作样给蒙骗了过去。吃的正尽兴时,突然,门被一脚喘开,她吓得手一抖,手里的薯片掉到了地上。“你们干吗?”她惊慌的望着眼前两个彪壮的大汉,简直是一脸凶神恶煞要把她吃掉的样,正疑惑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她便对眼前的情景恍然大悟了。“妈”她诺诺的喊一声。谭雪云脸一沉:“谁是你妈,少恶心我。”“谭阿姨你这是干什么啊?”林爱强忍着心头的委屈,改称呼她阿姨,去你大娘的,谁稀罕叫你妈。“干什么?”谭雪云阴森的笑笑:“你说我想干什么?”其实她就是不说,看到这两个壮汉,那还能不明白吗“绑架我的话等我先方便一下,我肚子好疼。”林爱身子一弯,捂着肚子便要往洗手间跑,谁知道刚才迈开一条腿,便像小鸡一样被壮汉扯了回来。她佯装痛苦状:“妈哦不对,阿姨,我肚子真的好疼,先让我方便一下,要杀要剐随便你们行吗?”谭雪云眉一挑,示意两个壮汉:“搜出来。”她话一落音,两个壮汉便把林爱口袋里的手机夺了过去。林爱拨腿跑进了洗手间,把门一反锁,便从装手纸的盒子里摸出一个小手机来,她得意的笑笑,幸好自己计划得够长远,知道这个谭雪云早晚会趁着江佑南不在的时候来对付她,所以她也是早有防备,在卧室里、厨房里、洗手间、书房全部放了一台备用手机。买的时候出了不少血也是挺心疼的,不过这会派上用场了,她就觉得这钱花得值。迅速按下快捷键1,每款手机里就只存了两个号码,一个是江佑南的号码,一个便是110,虽然只在婚礼当天见过公公一面,不过好歹是个公安局长,就算再不喜欢她,出于公职正义,应该也不会对她见死不救吧“喂?”一听到江佑南的声音,林爱压低嗓音急急的说:“你在哪呢?快点回来,你娘来了。”江佑南愣了愣:“来干吗?”“废话,当然是虐待我。”咚咚咚--洗手间的门被拍得咚咚响,很快传来了后妈的声音:“好了没有?上个洗手间比人家生孩子都慢!”她颤颤的应一句:“马上好,拉肚子呢。”重新把手机合到耳边,却听到对方已经挂线,她心一紧,这江佑南什么意思啊,是听到她有危险急着赶回来了,还是觉得她的生存能力很强,压根不想管她啊?砰砰,拍门的声音越来越重,这时换上了壮汉的声音:“再不出来我们就可以闯进去了。”林爱眼见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开了门,才迈出洗手间,就被两个男人粗鲁的抓着胳膊拎了起来。“你们干吗?放开我!”她奋力挣扎,谭雪云冷冷的瞪着她:“不想死得很难看,就识相一点给我闭嘴。”“阿姨,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媳妇啊?”谭雪云讽刺的笑笑:“媳妇?我可从来没承认过有你这样的媳妇!”“给我带走!”她一声令下,两个壮汉就再次像抓小鸡一样把她抓走了,林爱扯着喉咙喊道:“救命啊,救命”她喉咙差点没喊破,也没有一个英雄跳出来救美,眼看着就要被塞进车里,突然,一辆银白色的车打横停在了谭雪云面前。接着,江佑南从车里走了下来。他面色阴沉的质问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呢?”谭雪云没想到他这时候回来了,目光闪烁的回答:“没干什么,请她去家里坐坐。”上官瑞撇一眼林爱,嘲讽的问:“有你这么请人的吗?”壮汉闻言松开了林爱的胳膊,林爱急忙跑到江佑南身后,心惊胆战的说:“你再晚回来一步,就替我收尸了!”谭雪云抬高下巴:“是她对我警惕心太高,我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林爱切一声,嘴上不说心里冷笑,软的不行,打从一开始就没跟她软过!“不管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必须警告你,别再想动我的人,否则就别怪我不念及母子之情。”谭雪云蓦然睁大眼,不可思议的问:“佑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的意思要为了这个女人跟妈断绝关系吗?”“如果有必要,我会这么做。”啪一声,谭雪云狠狠的打了儿子一巴掌:“混蛋,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是吧?你绝对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怎样来我就怎样去,反正有没有母亲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这么多年我跟父亲相依为命早已经习惯了。”江保南说完,便拉住林爱的手,愤怒的转身离去。进了公寓的门,林爱气呼呼的坐到了沙发上,使劲的揉着两只被壮汉捏的又红又疼的手腕。江佑南坐在她对面,沉吟了片刻后,说:“对不起。”林爱知道,这一声对不起是替他母亲说的。如果是替他自己说,她会原谅,但是替他母亲的话她不想原谅。又过了一会,江佑南抬眸看她一眼,见她还是一脸委屈的小媳妇样,便没好气的问:“还在生气?”“我不该生气吗?”她犀利反驳。“该,但是我已经道歉了。”“你道歉有什么用,对不起我的人是你妈。”“那难不成你想让我妈来跟你道歉?”林爱白他一眼:“不敢当。”“好了,别气了,又没少根头发少块肉,气什么呢气。”“那是你及时赶回来了,要是你没回来呢?”林爱委屈的挑眉,不过想想又觉得奇怪:“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江佑南叹口气:“就算你没打电话给我,我也正在往家里赶,下午两点要参加一个学术会,需要带点资料过去。”“那我真是命苦了,今天是走运,下次指不定会受到怎样的摧残。”“不会了,我已经警告过我妈,短期内,她应该不会再动你。”“短期?呵,看来我终究难逃一劫。”江佑南盯着她一脸愤愤的样,戏谑的问:“怎么?后悔了。”“之前答应你闪婚的原因是因为兰心给了我希望,她跟上官瑞刚结婚的时候,上官瑞也不喜欢她,可人家好歹有公婆疼爱啊,而我呢?你不喜欢我就算了,连你妈也不喜欢我,爹不疼娘不爱的,我不后悔才怪。”江佑南扑哧一笑,起身说:“换件衣服,请你吃顿好的弥补一下。”林爱木然的眨眨眼:“真的假的啊。”不是刚说要去参加什么学术会的嘛。江佑南没有回头,而是扬起三根手指,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提醒她:“等你三分钟,过时不候。”林爱这才化悲为喜,唇角扬起一抹开心的笑,一溜烟奔进卧室换衣服去了。谭雪云从儿子的住处回公司后,整张脸都是绿的,想到儿子扬言要跟她断绝母子关系,更是气极攻心,把办公桌的物品哗啦一声全部推到了地上。碰巧这时,唐琳来到公司找她。一进她的办公室,看到地上一片狼籍,便忐忑的问:“干妈?这是怎么了?”“还不是我那个逆子给气的。”谭雪云愤怒的喘着粗气。唐琳绕到她身边,赶紧抬手给她敲起了背,贴心的说:“我当谁惹你了呢,原来是佑南哥,自己的儿子跟他气什么呀,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你是不知道,他娶了个我很反感的女人不说,还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要跟我断绝关系。”唐琳笑笑:“这样的话也只有你信,他那都是吓唬你的,你当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六亲不认啊。”谭雪云叹口气,忧伤的说:“你是不知道,我八岁就丢下他去了法国,他心里该多埋怨我。”“就算你八岁丢下了他,他也不会不认你这个母亲,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怎样也无法磨灭的,更何况他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听她这样说,谭雪云悬着的心才稍稍松懈,握住唐琳的手说:“谢谢你,小琳,我儿子娶那个林爱,都不如娶你,至少这样我不会觉得心里不平衡。”唐琳咬了咬唇:“干妈,我喜欢的人是上官瑞,你又不是不知道”谭雪云点头:“哎,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早就让你做我儿媳妇了。”这便是唐琳今天来找她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气,敞开了说:“干妈,其实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知道之前你想要拆散司徒兰心和上官瑞是想让司徒兰心嫁给你儿子,现在佑南哥娶了别人,你的计划也落了空,那你还会不会帮我得到我爱的人呢?”谭雪云亲切的冲她笑笑:“当然了,佑南是我儿子,你是我女儿,儿子女儿我一样对待。”唐琳闻言十分开心:“那干妈打算怎么帮我?”“我明天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也许你与他联手,可以达成你们共同的目的。”“谁啊?”“明天见了面就知道。”谭雪云没有点破,唐琳便也不再多问,其实谭雪云是想做收渔翁之利。第二天,在市区的左岸咖啡,唐琳如约见到她干妈介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卑鄙龌龊的暴发户李甲富。“唐小姐是吧?”李甲富入座后郑重的询问。唐琳点点关:“是的,您是?”“我姓李,名甲富。”她脑子迅速转一圈,不确定的问:“莫非你就是当年买了司徒兰心做媳妇的商人李甲富?”前段时间的新闻,唐琳自是了解。“是的。”李甲富坦然承认。唐琳笑了,如此一来,她便确定了面前这个人绝对和她有着共同的目标。“既然是我干妈介绍的人,我想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们就直奔主题吧。”李甲富点头:“好。”他环顾一圈,说:“司徒兰心这个女人十分忘恩负义,当年我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却没想到她成年后翻脸不认人,这口气无论如何我是咽不下去的。”“你是想让她死心塌地的嫁给你儿子?”“这个我倒是不奢望了,不过,就算我儿子得不到,我也不会让她好过!我儿子对她一往情深,我会让她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可是我们要怎么做呢?”“上次她差点就让我抓住了把柄,结果被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给搅和了,想想我就憋一肚子火。”“哦?差点抓住她什么把柄。”李甲富把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唐琳,唐琳听完后,陷入了深思,一个主意在她脑中悄悄酝酿。“李叔,你别生气,其实你完全还可以重新把这个把柄握在手中。”李甲富愣了愣,摇头:“没办法了,上了一次当她不会再上当了。”“不是要你故技重演,而是”唐琳身子往前倾了倾,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这样行吗?”“怎么不行?上次发生的事上官瑞没有找过你吧?”“没有。”“这就对了,说明她怕上官瑞误会,根本就没敢把这件事说出来,你只要按我说的做,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李甲富想了想:“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待会就把她约出来,晚上给你电话。”两人互换了号码后,一前一后离开了咖啡厅。唐琳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跟李甲富商量见不得人的对策时,赵亦晨就一直坐在她身后的位置,只是两个聊得投机的人,并没有发现他而已。李甲富出了咖啡厅,便来到了白云公馆门前,递了封信给警卫员,让她转交给司徒兰心后便迅速离开。司徒兰心打开信时,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你舅舅有难,具体详情,速到名扬街老三汉茶馆见。”她觉得很困惑,一时半会想不起送信的人是谁,不过舅舅已经有二个月联系不上了,她不免有些担心,还是急急的赶了去。李甲富坐在茶馆内自信满满的等着司徒兰心上钩,他从怀中摸出一支录音笔,阴险的笑笑,把笔插在了口袋上。此刻,他没有发现,在茶馆的对面,正有一个人目不转睛的打量他。而那个人便是赵亦晨,从咖啡厅出来后他就一直跟踪李甲富到这里。司徒兰心赶到茶馆时,坐在二楼的赵亦晨其实也看到了她,只是没有阻止她进去而已。站在茶馆中央,司徒兰心视线迅速环顾一圈,在看到冲她阴笑的李甲富时,转身正要走,李甲富站了起来:“司徒兰心,不想知道你舅舅现在在哪里吗?”她蓦然停步,尽管心里十分不想见到这个人,可是为了舅舅,她还是折回了脚步。刚一落座,手机传来了短信的声音,她拿出来一看,只有八个字:“此人有诈,谨慎回答。”司徒兰心震惊的抬眸往窗外一看,便与赵亦晨目光撞个正着,她迅速把手机塞进了口袋。“我舅舅在哪?”李甲富笑笑:“你舅舅的情况我会跟你细说,不过在说你舅舅之前,我们是不是要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聊一聊?”“那天晚上什么事?”司徒兰心已经知道有炸,便开始装糊涂。“就你跟我儿子履行夫妻之实的晚上。”啪一声,司徒兰心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甲富叔,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什么时候跟你儿子履行过夫妻之实?”李甲富怔了怔,显然没想到,司徒兰心竟然会不承认。“年纪轻轻的记性倒是挺不好,你送我儿子回来的那天晚上,没跟我儿子肌肤之亲吗?”“你再污蔑我的话,信不信我告你侵犯我的人格?”“哼,你别装了,我是有证据的。”“那好啊,你把证据拿出来。”李甲富脸色沉了沉:“证据已经被你指使我那傻儿子毁掉了,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没有证据已经发生的事也不会被磨灭。”他试图激怒司徒兰心,承认自己那天晚上确实跟他儿子躺在了一张床上,不管结果是怎样,只要她承认躺在了一张床上就够了,因为人的大脑就是这样浮想联翩,躺到一张床上就等于已经失了身。“雕虫小技。”司徒兰心冷冷的望着他,突然,讽刺的笑了。“你笑什么?”李甲富心咯噔一声,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笑你愚蠢。”司徒兰心手一伸,把他胸前插着的录音笔扯了下来,“这个东西早已经是别人用烂了的,你以为我会傻到中你的计吗?”其实就算赵亦晨不发那条短信给她,在她坐下来的那一刻,也都发现了李甲富的阴谋。李甲富被她识穿了心思,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正欲离开时,司徒兰心再度开口:“李甲富,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到此为止,我看在梦龙的面子上,过去的事就不与你追究,但是如果你死性不改,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是司徒兰心第一次没再喊李甲富甲富叔,而是直呼他的姓名,李甲富气得不行,切齿的说:“别忘了,我可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你。”“是,你帮过我,如果那时候我母亲没死的话我会很感激你,可惜我母亲死了,所以,你对我的恩情到此结束,不要以为我狠不下心,连我亲生父亲我都能把他送进监狱,更何况是你这么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李甲富狼狈的走了,司徒兰心盯着手中清澈的茶水,认同了上官瑞跟她说过的话,当别人不在乎你的感受时,你也就不必再在乎别人的感受。她沉吟片刻,忽尔把头抬起,视线睨向对面的茶馆,却发现赵亦晨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整整三天,赵亦晨没去找过唐琳,第四天他来到唐琳的公寓门前,唐琳见到他很高兴,拉着他的手问:“亦晨,你这几去哪了?我怎么都没见到你?”“你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上官瑞身上,见不见我应该也无所谓吧。”赵亦晨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唐琳愣了愣,对他冷漠的态度很诧异:“你怎么了?”“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赵亦晨的话令唐琳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问我?”“你怎么了?怎么会变得让我越来越陌生?对于已经失去的爱人不能大方的给上祝福就一定要千方百计的夺回来吗?”唐琳眼神黯了下来:“我的事你不用管。”“如果你对我来说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人,我绝不会管你的事,可现在看来,即使我想管也是管不了了。”赵亦晨毫不掩饰他的失落:“即使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你宁可扔到地上也不会多看一眼。”“亦晨,你对我来说,是仅次于你表哥的人,所以,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卑微好吗?”“有爱吗?”他讽刺的问:“除了在难过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把我当成唯一的依靠外,还有其它的感情成分吗?”唐琳沉默不语。“琳琳,不要再这样了了,不要再让我对你越来越失望,跟我离开这里吧”“对不起,亦晨,即使让你伤心失望,我也不会再跟你离开,三年前已经错误的离开过一次,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所以,就算是死,也会死在这片土地上。”“这不是同样的错误,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你现在不走那才是严重的错误,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赵亦晨十分愤怒的低吼。“我很清醒,你不需要做什么,我也很清醒,如果不支持我的话,那就不要再干涉我了。”唐琳偏执的态度令赵亦晨十分伤心,他起身准备离开,却不经意的撇见茶几上放着一盒药,随手拿过来一看,脸色瞬间阴下来:“这是什么?”他颤抖的质问站在窗边的女人。“没什么。”唐琳慌乱的疾步上前夺过他手里药,目光闪烁的解释:“我有点感冒。”“唐琳!”赵亦晨终于忍无可忍:“你一直都是这样把我当傻瓜吗?感冒你吃克罗米酚?你以为我没看到上面写的是助排卵药物吗?你到底又想干什么?”“我都说了不要你管,为什么还要这么烦人来管我的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不需要跟你解释那么多!”赵亦晨的心终于绝望了,他木然点头:“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但是做为多年的朋友,我真心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吧,若不及时悬崖勒马,一意孤行下去,总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失去你的尊严、失去你的亲人、失去你的朋友、失去一切现在你所拥有的、包括我。”赵亦晨警告完之后,决然离去,唐琳征征的站了一会后,爆发出歇斯底里哭声,瘫坐到了地上今夜是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司徒兰心双手拖着下巴,茫然的盯着星空。上官瑞应酬完饭局回到家,却没看到他的妻子,不禁纳闷的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在哪呢?”“在家”“那我怎么没看到你?”“我没说完呢,在家里的后花园。”他立马挂断电话,蹬蹬的跑下了楼,朝着后花园奔过去。在一片浓郁的花香从中,司徒兰心意兴阑珊的坐在台阶上,上官瑞微笑着向她走过去,弯腰问她:“怎么跑这来了?”“赏月呗。”她云淡风轻的回答。上官瑞坐到了她旁边,头一抬:“赏月在哪不能赏,非要跑到这地方来,蚊子没咬死你?”“咬死了还能跟你说话吗?”他笑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有什么心事,说吧。”司徒兰心耸耸肩:“没什么心事,哪能天天有心事。”黯然的低下头,摆弄着脚下的一盆生石花。上官瑞捧起她的脸:“啧啧,明明就是有事的表情还非要嘴硬,看来不给你点甜头尝尝是不行的。”没等她反应过来,唇上突然一沉,整个人失重的倒了下去,上官瑞及时伸出手臂拖住她,司徒兰心只觉得胸腔空气被一压,呛得差点不能呼吸,但是唇间的压力一直未减,亲吻着她的那个人,将手指插进了她的发间,吻得缓慢,却浑然忘我。在如此浪漫的月色衬托下,司徒兰心渐渐有些迷失自我,所有的感观,皆在她的唇齿间,辗转徘徊。“兰心,我们回屋里去好不好?”上官瑞喘着粗气提议,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在她身上游了好几遍,司徒兰心被憋得满脸通红,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啊一声尖叫,两人惊得赶紧放开了对方,视线顺着尖叫声望过去,竟然是小姑子上官晴晴。“哥!嫂子!你们亲热的时候就不能在你们自个屋里吗?非要跑到外面来影响市容吗?还跑到我的地盘上!”上官瑞没好气的笑笑:“什么是你的地盘?”“你们现在坐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盘,这些花儿草儿都是我种的!”司徒兰心已经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尴尬的解释:“晴晴,对不起啊,你哥有点喝醉了。”“我没喝醉。”上官瑞很没有眼力见的插一句。她拧他一把,小声嘀咕:“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真受不了你们了,怎么每次都让我遇到这种事?啊,崩溃了,崩溃了,简直不想活了”上官晴晴捂着脸恼羞成怒的拨腿跑了。司徒兰心生气的指责上官瑞:“都怪你。”“谁知道这丫头半夜三更不睡觉往这跑啊。”两人互瞪对方,三十秒后,扑哧一声,都笑了起来。“刚刚我们说什么来着?”上官瑞问。“没说什么,你在亲我。”“亲你之前呢?”“不记得了。”“”司徒兰心靠到上官瑞怀里,悠悠的说:“瑞,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好啊,什么问题?”“你是不是以前跟唐琳恋爱时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上官瑞身体蓦然一僵,生气的说:“提这个干吗?”<script>app2(); 122 浪漫之旅 chap_r(); app2();上官瑞摇头:“其它什么也没了。”司徒兰心不相信:“不可能,你既然这样问,就说明你们之间肯定还有什么,快说,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没好气的笑笑:“我们之间有什么是你知道的?”整得她好像对他的初恋多了如指掌似的。“我知道的多了。”“那你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你们上过床,你们在自己身体上刻过对方的名字,你们喜欢一起去b大附近的面馆吃辣面”哟呵,上官瑞故作惊讶:“知道的还真不少。”司徒兰心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他和唐琳做过的事,除了上床,其它的她都没有做过。“我们还曾经一起拜乔老先生为师,一起去瑞士滑过雪,一起到日本看过樱花,这些,你也不知道吗?”原本心里就不是滋味,听了上官瑞的话后就更不是滋味了,她眉稍一挑,生气的质问:“需要这样刺激我吗?”上官瑞扑哧一笑,伸手将她圈进怀里:“好了,没必要跟过去的人吃醋,我既然可以跟你坦然的聊起初恋这个话题,就说明那段感情对我来说,是真的已经过去了”司徒兰心表情一怔,胸腔里堵着的一口气,忽尔就散去了,是啊,她不该吃醋的,以前上官瑞心里有唐琳时,是绝口不提初恋的,而现在能够坦然的跟她谈,只能说明,他是真的已经释怀了,不再对初恋里的那个人心有所属了。这样一想,心情豁然开朗,搂住他的腰说:“那你也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好吗?”上官瑞目光诧异的低下头,“我们什么孩子?”“这是我的期望,虽然我现在没有办法生育,可是有个期望之后我的人生就不会觉得枯燥无味了。”短暂的沉默,他一口应承:“好。”然后就开始思考,“是取男孩的名还是取女孩的名?”“各取一个吧。”上官瑞想了想:“男孩就叫上官如风,女孩就叫上官如花怎么样?”噗。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揣他一拳:“什么风儿花儿的,简直土得掉渣。”“不会吧,我觉得叫起来挺顺口啊?”“顺口是顺口,可是太土了,尤其是如花,你不觉得像古时候那妓院里的名字吗?”妓院上官瑞瞪大眼:“你思想也太龌龊了吧?”“是你自己取的名字太恶心。”“好,我重新再想想。”上官瑞思忖了片刻:“上官雨泽这个名字怎么样?”“上官雨泽?”“恩,雨是甘露的意思,像甘露一样滋润着世间万物。”司徒兰心重重点头:“好,这个名字好,我喜欢。”上官瑞心里暗笑,就知道这个名字她喜欢,只要跟文艺搭上边的字眼,她绝对的喜欢。“那女孩呢?”“女孩就叫上官惠兰,惠质兰心的意思,可以吗?”司徒兰心啪嗒亲他一口:“可以,好极了,那就这么定了。”经过花园这一晚,上官瑞给孩子取了名字后,司徒兰心便决定改变现状,她明白心态决定一切,如果心态不好,直接影响她的受孕能力。于是,从那天开始,她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良好的生活习惯,听舒缓情绪的音乐,看宽慰心灵的书籍,一日三餐定时定量,江湖郎中开的药也按时服用,下午或是一个人或是跟婆婆一起,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晚上则去上瑜伽课。完全脱离了之前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自己,随着生活习惯的规律化,她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好。这天晚上,她来到瑜伽会所,停车的时候,看到了在她前面的一张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定眼一看,虽然不是很熟悉可她也能认得出来,那女人是季风的女朋友杨雯丽,正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时,车里又下来一个男人,令她震惊的时,杨雯丽走到男人面前,纤细的胳膊一伸,便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动奉了自己的香吻。她惊诧的捂住嘴,不敢相信杨雯丽竟然如此大胆,在公共场所公然跟男人亲热,想到之前小姑子跟她说过的话,她突然很为季风愤愤不平。正想下车质问她时,踏出去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季风很爱他的女友,如果杨雯丽不承认,她就是说破了嘴皮也没有用,看来,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男人坐进车里扬长而去,司徒兰心等了好一会才下车,然后装成刚刚到的样子,进了会所的大门。杨雯丽看到她很诧异,上前招呼:“嗨,司徒小姐?还认识我吗?”司徒兰心得体的笑笑:“当然,季风的女朋友,上次在医院我们见过。”“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练瑜伽。你呢?”“我也是啊,最近浑身无力,可能是停了两个月的缘故,之前我是这家瑜伽会所的老学员了。”“是吗?”司徒兰心佯装很意外,两人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杨雯丽全然不知她劈腿的事已经被发现了。瑜伽课一共是两个小时,中间休息的时候,上官瑞竟然来了,而且是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蓝玫瑰,司徒兰心很意外,悄悄地跑过去问:“你来干吗?”“我要去谈个合作,顺路经过这里,所说就进来看看你。”司徒兰心低声说:“那也不用买花呀。”上官瑞笑笑:“不是为了给你长面子吗?想让这里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宠爱你的老公。”两人耳语了半天,司徒兰心才依依不舍道:“好了,练习时间已经到了,你走吧。”她站在队伍里,使劲的跟上官瑞挥手,惹得身旁的人羡慕不已:“哇,司徒太太,你老公好帅啊?”“岂止是帅,简直是太贴心了,蓝玫瑰啊,很难买来的”“可不是嘛,我在这里练了半年的瑜伽,我老公一次都没来过”司徒兰心的视线移向杨雯丽,竟发现她盯着上官瑞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顿时,更加笃定她不是什么好女人。晚上回到家,她一进书房就将上官瑞拉起来:“走,我跟你说件事。”“什么事啊?”上官瑞一脸茫然。进了卧室,坐到沙发上,她一本正经的说:“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上官瑞摇头:“我哪知道你看到什么了,你看到什么了?”“我看到杨雯丽跟别的男人劈腿了!”“杨雯丽?季风的女朋友?”“对啊。”“不会吧”“真的,我亲眼目睹,两人还接吻了呢。”司徒兰心切齿的说:“之前晴晴跟我说我也有点不敢相信,后来季风出车祸那次我就有点怀疑了,不过现在我自己亲眼瞧见就更加笃定了。”“你跟季风说了吗?”“没有,季风完全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了,我要跟他说他铁定不信。”上官瑞叹口气:“算了,别人的事你别管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怎么能不管?季风又不是别人,他可是晴晴爱慕的人呀,这件事直接关系到晴晴,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况且季风也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忍心看到他像个傻子似的被那女人玩弄感情吗?”“那你想怎么样?”“我们必须想出一个方法,让季风看清她的为人。”上官瑞惊悚的打量她:“你可别告诉我,方法你已经想到了。”“我当然想到了,回来的时候我就在车里想好了。”“什么方法?”司徒兰心俯耳把她的方法说了一遍,上官瑞听完后马上摇头:“不行,为什么拿我当诱饵?”“因为你晚上去会所的时候,我发现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所以这个重任非你莫属。”“那你就不怕我跟她假戏真做?”咦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你会看上那种货色吗?”上官瑞说不出话了,可仍然有些不情愿:“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干嘛让我淌这趟混水,要是被季风知道,非跟我拼命不可。”“你当杨雯丽为什么跟男人劈腿?完全就是为了追求名利嘛,一般人她看不上啊,季风是不是挺优秀的?除了孤儿的身份外,其实也算是个有为青年,所以这个人必须要比季风更优秀才能对她有吸引力。”“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再一次把我推到别的女人身边了?”“当然不是了,只是让你牺牲一下色相来拯救季风和晴晴这对苦命鸳鸯罢了。”“我再考虑考虑。”上官瑞欲起身,司徒兰心按住他的肩膀:“不用考虑了就这么定了吧,其实我也想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你就算看在我的份上答应吧好不好?老公?”司徒兰心一撒娇,上官瑞铁定没辙:“哎,好吧好吧,反正我已经把你宠上天了,不介意再把你往上宠一点。”“太好了,就知道你最好了,谢谢老公。”她忙拿出手机:“我给林爱打电话。”“你给林爱打电话干吗?”“让她约上江佑南我们一起啊。”“什么?”上官瑞眼一瞪:“为什么要带上江佑南那个家伙?”“你又想到哪去了,江校长已经结婚了,他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不会再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关键你为什么要带上他?”“人越多杨雯丽才越不会怀疑啊。”“”上官瑞两眼一翻,表示对她很无语。两人经过一番讨论分工后,一个负责约林爱夫妇,一个则负责约季风和杨雯丽。司徒兰心跑到洗手间给林爱打电话,那端很快接通:“喂,兰心?有事吗?”“林爱,你这个周末有没有空?”“我哪个周末都有空,怎么了?”“那你约上江佑南,我们一起去旅行吧。”“旅行?去哪旅行啊?”“上官瑞包了一艘豪华情侣油轮,你和江佑南,我和上官瑞,还有季风和杨雯丽,我们一起去曼谷旅行。”林爱似乎有些为难:“这个,恐怕江佑南不会愿意的。”“那就要你花些心思了,你们结婚后不是还没有度过蜜月吗?可以把它当成你们的蜜月之旅啊。”“蜜月之旅也是我们两个人,跟你们一起算度哪门子蜜月啊,再说了,有你在,江佑南估计正眼都不会瞧我一眼。”司徒兰心揉揉额头:“这说的什么话?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我保证到时候有江佑南的地方我不出现行不行?”林爱犹豫了一下:“我试试看吧,不过真没什么希望。”挂了电话后,林爱便走进江佑南的书房,诺诺的开口:“你这个周末有空吗?”江佑南愣了愣:“有事?”“我记得我们结婚后好像还没有度过蜜月”江佑南再次愣住:“你的意思想要去度蜜月?”“恩。”她以为他会马上拒绝,却没想到他稍作停顿后,点头:“行,你想去哪?”林爱简直受宠若惊,欣喜的说:“曼谷,跟司徒兰心她们一起。”一听到司徒兰心的名字,江佑南的脸色不自然起来,“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是兰心邀请的,我跟她关系好,也不好拒绝”眼见江佑南表情为难,她马上改口:“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算了,我回绝就是。”“去吧。”江佑南云淡风轻的点头,尽管他心里其实还爱着司徒兰心,但是,至新婚夜后,他就清楚自己该负起的责任了。最难搞定的江佑南搞定了,季风就更不用说了,老板放假带他去旅行,还可以带家属,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周六上午,一行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海边,看着豪华的游轮上插满了火红的玫瑰,季风感叹:“瑞总,这浪漫的有点过分了吧?”“浪漫不好吗?本来这就是一趟浪漫之旅,当然要浪漫一点了。”三个男人拉着三个女人上了船,司徒兰心不时的把视线睨向杨雯丽,看到她对玫瑰的喜爱以及对红酒的热烈,愈加相信她是个现实的女人。游轮发动了,很快驶向了海中央,杨雯丽伸出双臂激动的呐喊了一声,回头说:“瑞总,让你破费了啊,请我跟季风一起出来玩。”上官瑞大度的笑笑:“不客气,季风就像我的亲兄弟,别说是请你们出来玩两天,就是让我买一艘游轮送给他,那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江佑南没好气的笑笑,起身去了船尾,懒得听某人炫耀他的财富。司徒兰心心细的发现,杨雯丽对上官瑞的倾慕更为浓烈了。晚上吃饭时,上官瑞受司徒兰心指使,故意把视线有意无意的往杨雯丽那边扫几眼,一来二去,杨雯丽很快就跟他眉目传情起来。临睡时,上官瑞的房间传出了激烈的争吵,隔壁两个房间的人急忙跑出来一探究竟,季风敲门:“瑞总,你跟太太怎么了?”司徒兰心开了门,气乎乎的说:“季风,今晚你睡我房间,我跟他没法共处一室了!”林爱吓一跳,诧异的问:“咋了呀?吃饭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大男子主义太强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司徒兰心抬步走进季风的房间,砰一声关了房门,杨雯丽脸色沉了沉。“看来今晚你得跟她一起睡了。”季风无奈的冲杨雯丽耸耸肩。“没关系,明天见,晚安。”杨雯丽温柔的冲他笑笑,转身进了房间。第二天一早,司徒兰心跟上官瑞继续冷战,他不理她,她也不理她,上官瑞端了食物到甲板上去吃,司徒兰心怒气冲冲的跟过去,其它几个人怕两人又吵起来,赶紧也跟了过去,结果刚一到甲板,就看到了司徒兰心把一杯红酒泼到了上官瑞脸上。“天哪”杨雯丽惊诧的捂住嘴,不敢相信司徒兰心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柔贤淑,骨子里却是这样蛮横不讲理。季风等人也是一脸惊诧,司徒兰心把杯子一摔,就哽咽着跑开了,上官瑞面无表情的吩咐:“去看看她。”江佑南第一个追过去,紧接着,林爱和季风也追了过去,可是杨雯丽,却伫在原地没动。“瑞总,你没事吧?”她体贴的递过去自己的手帕,上官瑞接过擦了擦脸上的红酒,摇头:“没事,她心情不好就让她发泄一下。”“真是看不出来,司徒小姐竟然这么任性。”“也是我平时宠的。”“能嫁给瑞总这样优秀的男人是她的福气,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上官瑞叹口气:“习惯就好了。”他抬眸意味深长的打量杨雯丽一眼:“有时候也很遗憾,为什么没能遇上像杨小姐这样通情达理的女人。”杨雯丽的脸唰一下红了,娇羞的低头,转身离开了。着陆前两个小时,季风找到上官瑞,对他说:“太太正在屋里生闷气呢,快进去哄哄她吧。”林爱附和:“是啊,不是来度蜜月的嘛,怎么从昨晚吵到今天”江佑南不说话,但是脸上却是恨不得给上官瑞一拳的表情。上官瑞在他们的数落下,硬着头皮推开了司徒兰心房间的门,司徒兰心正坐在床上,狠狠的瞪着他,他关了门,与她对瞪起来,瞪了大概三分钟,突然扑哧一声,两人都笑了。司徒兰心蹑手蹑脚的跑到他面前,轻声问:“我们演得怎么样?”“简直毫无破绽。”上官瑞搂住她的腰,腾空将她抱起来,迫切的说:“那现在是不是该弥补我了?”“等上岸后再说吧,现在马上要着陆了。”司徒兰心急急的阻止。“还有两个小时呢。”上官瑞哪里等的及,昨晚跟季风睡了一晚,做梦都抱着司徒兰心。“他们进来了怎么办?”“门我反锁了。”“可是我们长时间不出去,他们会怀疑的。”“放心吧。”剩下的半个小时,司徒兰心换了身衣服,与上官瑞一起出了房间,季风等人正站在甲板上,等着船着陆。蓦然见到她们两个人,季风笑得十分暧昧:“这么长时间没出来,你们干吗呢?”司徒兰心有些难为情,倒是上官瑞挺坦然:“道歉呗。”“下跪了没有?”“跪了。”“那太太原谅你了吗?”几双目光扫向司徒兰心,她清了清喉咙,局促的回答:“为了不影响你们度假的心情,我暂且原谅他了。”她特别注意杨雯丽,杨雯丽的眼里闪过一丝讽刺和不屑。船终于靠岸了,几个人兴奋的下了船,曼谷的大海似乎比任何地方的海都要蓝,脚踩在软绵绵的沙滩上,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令人舒服。除了司徒兰心这个旱鸭子外,其它人全部换上了泳装下海游泳,上官瑞游到海中央,诧异的发现,杨雯丽也跟着游了过去。“怎么样,瑞总,我的游泳技术不错吧?”他笑笑:“确实不错,我很意外。”“意外什么?”“意外杨小姐不禁人长得漂亮,游泳游的更是漂亮。”此刻,大海里不止他们几个人,而是成千上万的泳客,因此,也没有人发现两人在说些什么。杨雯丽潇洒的转过身,突然双手用力拍打水面,往回的方向游去。傍晚时分,几个人去了酒店,洗了澡换了衣服后,司徒兰心提议:“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林爱早已经饿昏头了,举双手赞成:“好啊好啊。”江佑南这一路极少说话,所以保持中立意见,随大家高兴。上官瑞露出疲惫的表情:“你们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你不吃东西肚子不饿吗?”“你们帮我打包带一点回来就行了。”司徒兰心点头:“也行,那咱们出发吧。”一行人陆陆续续的出了酒店,却在准备乘车时,杨雯丽突然捂住肚子:“哎哟”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怎么了?”季风一看她捂住肚子便紧张的询问。“好像大姨妈来了,肚子好疼。”林爱诧异的瞪大眼:“不是吧,这么倒霉。”司徒兰心伫在一旁冷眼观望,对她的雕虫小技了如指掌,便顺势说:“那要不你回去休息吧?”她装作很难受的样子点头:“只能这样了”季风搀住她胳膊:“我陪你回去。”“不用了,你跟他们一起去吃东西吧。”司徒兰心清楚杨雯丽的心思,就继续顺水推舟:“是啊,这是女人的通病,你陪她回去也没用,反正才出酒店没多远,她一个人回去就行了。”杨雯丽的坚持,司徒兰心的附和,季风终于答应让她一个人回去,自己则随着他们去吃东西了。回到酒店后,杨雯丽径直来到上官瑞的房间,按响门铃,门开了,上官瑞看到门外站着的女人,心里明明一点也不惊诧,表面上却作出很诧异的样子:“杨小姐,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出去了吗?”“我肚子疼回来了,你这里有药吗?”“没有,肚子怎么会疼呢?”“可能是下午在水里泡久了。”“那要不要去医院?”她摇头:“不用了。”步伐一抬进了他的房间:“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哦好,不过”上官瑞提醒她:“这是我的房间。”杨雯丽怔怔的望着他,突然走到他面前,单手勾住他的脖子说:“你的房间,我不可以睡吗?”上官瑞意味深长的笑笑:“当然可以,只是,你这是在招惹我吗?”“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上官瑞深吸一口气,幸亏他定力够强,不然真要被这女人迷惑住了。“你不要忘了,你是我兄弟的女人?”“没有谁规定是属于谁的,我不会跟季风分手,你也不需要跟司徒兰心离婚,我们各取所需就好。”上官瑞停顿一下:“行,那我去洗澡。”杨雯丽已经迫不及待,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不是从海边回来后就洗过了吗?”“刚又出了一身热汗,我简单淋淋就好。”上官瑞进了浴室,迅速给司徒兰心发了条短信:“一切就绪,过来吧。”司徒兰心收到短信后,起身宣布:“我们回去吧。”几个人俱是一愣,林爱不满的抗议:“饭菜刚刚点好,怎么又要回去了?”“必须回去。”“为什么?”季风也是一脸困惑。司徒兰心同情的望着他,知道该把真相说出来了,她伸手拍拍季风的肩膀,痛心的说:“季风,其实今天的曼谷之旅是为了帮你验证爱情的。”这下,几个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季风蹩眉问:“帮我验证什么爱情?”“还记得之前晴晴跟你说,看见杨雯丽跟别的男人一起的事吗?同样的现象我也看到了。”司徒兰心把那晚在瑜伽会所门前看到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却毫不意外的,季风愤怒的吼道:“不可能,雯丽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才想要亲自验证给你看,你已经中了那个女人的毒太深了。”林爱和江佑南面面相觑,即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却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沉默。“你们怎么验证的?”季风颤抖的质问。“现在我们回去,杨雯丽正在勾引上官瑞。”什么林爱失控的喊出声,待反应过来时,季风已经拦了辆车,发了疯似的往酒店赶。三个人赶紧追上去,在车里,司徒兰心把事情的原委跟林爱细说了。四个人同时到达酒店,季风脸色铁青的上了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里面没人,他痛苦的闭上眼,愤怒的推开了上官瑞房间的门,却在看到眼前一幕时,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杨雯丽穿着性感的睡衣躺在上官瑞床上,而上官瑞则被她揪着睡袍往下拉,蓦然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惊诧的松开手,在看到门边站着的人后,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季风凝固的血液开始往脑门冲,他疯狂的站到上官瑞面前,扬起拳头就要砸他,上官她身子一闪躲了过去,司徒兰心连忙上前解释:“季风你冷静一点,我们是在帮你认清这个女人真面目!”杨雯丽再短暂的惊愕后,突然一口咬定:“不是这样的,是上官瑞他想要强暴我!季风,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上官瑞冷哼一声:“我强暴你?你确定是我想要强暴你,而不是你想要勾引我?”“就是你想要强暴我,你说我不顺从你的话,你就要把给予季风的一切都收回去!”杨雯丽是个做演员的料,泪水突然像倾盆一样往下掉:“季风,请你相信我,我完全是为了守护你被逼无奈才”上官瑞这时突然把手机录音打开了--屋内的气氛陡然间降至冰点,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听着里面杨雯丽妩媚的声音,季风血红的双眼慢慢的冷却了“你有没有听季风说过,我床上的功夫,比任何女人都厉害没有谁规定是属于谁的,我不会跟季风分手,你也不需要跟司徒兰心离婚,我们各取所需就好”事实胜于雄辩,在铁的事实面前,杨雯丽的泪水即使再怎么无辜,也无法再自圆其说。季风绝望的看她一眼,转身颓废地走了出去,杨雯丽彻底慌了,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喜欢寻求刺激,追求名利,可她心里清楚,除了季风没有人能包容和放纵她的随便,那些跟她相好的男人都只是贪恋她的身体,只有季风是发自内心真正的爱她。她拨腿追出去,无措的抓住季风的胳膊:“风,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季风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冷冷的说:“杨雯丽,我们完了。”<script>app2(); 123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chap_r(); app2();酒店的顶楼上,季风拿着一瓶威士忌一口又一口颓废的喝着,上官瑞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吧?”他无力抬眸:“没事。”“没必要为了这种女人伤心难过,应该庆幸自己婚前发现了她的不忠,避免了她给你带绿帽子的机会。”“现在这样跟带绿帽子有什么区别?”季风自我嘲解的笑笑。“至少以后不会了,如果今天你没有看清她的背叛,这顶绿帽子你不知还要戴多久。”两年的感情就这样付逐东流,季风的心滴出了鲜红的血,从今往后,他不会再相信爱情,更不会再把自己的心,随便交给一个人。原本定了三天的甜蜜之旅,因为季风感情的破裂而草草收场,回去后,季风向上官瑞请了一个月的假,他凌乱的心情和破碎的感情都需要时间好好的整理。季风一请假,上官瑞便忙碌了起来,一天夜里,兰心来到他书房,埋怨的提醒:“我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在一起吃晚饭了知道吗?”上官瑞啪啪地敲击着电脑键盘,盯着显示屏回答:“我最近很忙。”“呵,以前还说我比工作重要,看来都是伪心话啊。”他这才把视线睨向她,好整以暇的问:”你这是在埋怨我冷落你了吗?”“不是埋怨你冷落我,是不忍心看你这么操劳。”“季风休假去了,我身为公司的总裁,不操劳怎么办?”“你不是还有两个美女秘书吗?”“她们只是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季风负责的都是公司的机密工作,不能随便交给别人处理。”“哦”司徒兰心恍然,撇一眼上官瑞疲惫的眉稍,突然诺诺的问:“要不,我去帮你怎么样?”“你?”“对啊,可别小瞧了我,我可是自学过企业管理和商业策划。”上官瑞思忖数秒,想到很久之前司徒兰心对付司徒长风的事,似乎确实有点经商的头脑,遂答应:“那好啊,如果你觉得在家待得无聊的话,去帮帮我也好。”上官晴晴很快知道了季风和杨雯丽的事,她风尘仆仆的来到公司,一见到司徒兰心就问:“嫂子,季风去哪了?”司徒兰心摇头:“我只知道去度假了,但是具体去哪里我也不清楚。”她眉头一蹩:“为什么那天不带上我?”“带上你事情就不会那么顺利了。”“我又不会搞破坏。”司徒兰心正忙着手上的工作,心不在焉的回答:“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追究作什么。”“那你真不知道季风在哪吗?”“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我会不告诉你吗?”看嫂子不像说谎,上官晴晴下巴一仰:“我去问我哥,他肯定知道。”她来到总裁办公室,装作楚楚可怜的问:“哥,季风去哪儿了?”上官瑞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笃定的回答:“不知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不想告诉我是不是?”上官晴晴生气的瞪着他。“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那他要去什么地方至少会告诉你啊!”上官瑞叹口气:“他是个成年人,有他自己的生活圈子,不会什么都告诉我的,还有你,你现在还在读大学,应该以学业为重,别整天就知道围着一个男人转。”无论上官晴晴如何哀求,上官瑞都一口咬定不知道,结果想问的没问到,还被莫名数落了一顿。司徒兰心看到小姑子失落的从上官瑞办公室里出来,便走过去问:“怎么了?没问到?”她哭瘪瘪的点头:“恩,他不告诉我,我可以从他眼神里看出来,他明明是知道的”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安慰小姑子:“你先回去,这件事交给我。”“嫂子,你能帮我问到吗?”“只要他知道,我一定会帮你问出来。”上官晴晴千恩万谢的回了家,司徒兰心拿着一摞资料来到总裁办公室,啪一声扔到桌上:“季风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怎么了?”上官瑞疑惑的抬眸打量她。“我快累死了,又没有薪水的无偿劳动。”呵,上官瑞没好气的笑笑:“你才来几天啊?有三天吗?”“怎么没有三天?截止下午五点,整好三天。”“我付你工资行不行,比季风高十倍的工资?”司徒兰心点头:“行是行,但你总得告诉我季风去哪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心里好有个数。”“他去丽江了,大概半个月后回来。”“哦,知道了。”司徒兰心转身往外走,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折回头:“你手机借我用一下。”“干吗?”“打个电话,我手机没电了。”“座机不能打吗?”“我就想用你手机行不行?怎么,手机里有什么秘密不能被我知道吗?”上官瑞哭笑不得,把手机递给她:“随便你调查。”司徒兰心接过手机,疾步走出办公室,翻出手机里的电话薄,翻了几圈才找到季风的另一个手机号,拿出笔刷刷的记了下来。当天晚上,上官家便炸了窝,上官晴晴留了一张纸条,离家出走了。上官瑞一看到上面写的留言,便回头质问司徒兰心:“你告诉她的?”司徒兰心心虚的点头:“恩。”“跟我上来。”他粗鲁的拉起她的手,怒气冲冲的上了楼,关了房门就低吼:“谁让你告诉她的?”“没人让我告诉她,我自己想。”“你欠揍是不是?明知道季风不喜欢她,还让她去找他?”“爱情是争取来的,季风现在感情是最脆弱的时候,对晴晴来说是一个走进他心里很好的机会。”“你当每个人都是我吗?受了情伤后随随便便的就让人进来了?”司徒兰心震惊的瞪大眼,头一仰:“怎么,你后悔了?”“我没有后悔,只是晴晴跟你不一样,你可以刀枪不入,可是她不行,她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你这样让他去找季风,如果季风说什么过分的话,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深深的伤害!”“爱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晴晴即然知道了季风和杨雯丽吹了,就不会按兵不动,你今天能阻止她,你明天也能阻止吗?”“能阻止一天是一天。”“你这是逃避的想法,是对自己妹妹不自信的想法,如果换作我,我不会让晴晴逃避,我一定会鼓励她勇敢追寻真爱,只要努力了,即使失败也是勇者!”“是,所以现在晴晴走了,不就是拜你所赐吗?”“等以后她俩喜结良缘,你会感激我的!”“那也要有那一天才行!”上官晴晴到了丽江,立马拨通季风的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兴奋的说:“季风哥,我来丽江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季风怔了怔,生气的说:“你来干吗?”“我来找你啊,我现在正在机场,人生地不熟的,你一定要来接我哦,不见不散。”没等季风说话,上官晴晴便挂断了电话。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半个小时后,他看到了季风的从出租车上下来,拨腿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季风哥,你还好吧?”季风将她推出自己的怀抱,冷冷的说:“下午还有一趟返回的航班,准备好回去。”一听让她回去,上官晴晴往地上一蹲:“我不回去,我大老远的跑过来找你不是为了见你一眼就回去的!”“那你还想干什么?”季风的语气透着淡淡的怒意。“我有话跟你说!”他一把将她扯起来:“好,那就找地方说吧,早说完早回去。”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厅,季风面色阴沉的开口:“说吧,我听着。”“我知道你跟杨雯丽的事了。”“所以呢?”“你不要伤心,她不值得你伤心!”“我不伤心。”“你跟我好吧,我不会背叛你的!”呵,季风嘲讽的笑笑:“你以为感情的事这么随便吗?想跟谁好就跟谁好?那我跟我杨雯丽有什么区别?”“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不是不知道。”“可我”季风刚想说他对她没有同样的想法时,想到晴晴不能受刺激,便改口:“我现在刚失恋,还没有打算接受新的感情。”上官晴晴咧嘴一笑:“没关系啊,我可以等你的,多久都可以。”短暂的沉默,季风无奈的说:“晴晴,你不要等我,你现在还小,也没有接触过什么男人,等你以后渐渐大了,视野宽阔了,你会发现比我好的男人多的是。”“不管有多少比你好的男人,都跟我没关系,我喜欢你,谁也代替不了!”两人一直僵持到下午一点,季风看了看腕上的表:“走吧,我带你去买机票。”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硬是往机场的方向拖,上官晴晴奋力挣扎:“你放开我,我说不回去我就不回去。”“不要闹了!”季风愤怒的咆哮:“还闲我不够烦是不是?”他强硬的把上官晴晴拉进了机场,替她买票的时候,晴晴眼珠骨碌一转,猫手猫脚的溜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藏了起来。季风买了票后才发现身后的人不知去向,他眉头一蹩就四处找寻起来,上官晴晴躲在暗处看他急得团团转,心里乐开了花。正得意忘形时,竟发现季风不见了,其实季风是去看监控录像,直觉告诉他,上官晴晴一定还在机场内。她正四处张望时,肩膀忽尔被人重重一拍,她惊悚的回头,一看拍她的人是季风,一颗心刷一下凉了半截。“还想继续跟我玩捉迷藏吗?”季风眼一瞪:“跟我走。”便是凶巴巴的命令。上官晴晴手一甩,哇一声哭了起来:“就非要这样对我吗?你知道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找你的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偷溜出来的,你哥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是他让你逼我回去的,还是你自己本来就不想看到我?”“我不是出来玩的,我现在心情很烦,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不要打扰我行不行?”“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会安静的待在你身边,只要能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我就满足了。”季风烦燥的揉揉额头:“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想一个人静静,是一个人,即使你一句话不说的待在我身边,我也会觉得不自在明白了吗?”上官晴晴不说话了,泪水湿透了她的眼眶,沉默了很久后,大厅内传来了她所乘航班的登机提示,她什么也没说,夺过季风手里的机票,头也不回的走了。季风望着她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片刻后,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即使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用表现出来,只要像过去那样,偶尔陪我吃顿饭,我都会觉得很开心,那个男人是喜欢我的,他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上官晴晴兴奋而去、失落而归,回到家一句话也不说,面无表情的上了楼。晚上,司徒兰心从公司回来后,听到家里的佣人说小姐回来了,便赶紧来到晴晴的房间,看到她蒙着被子睡在床上,担忧的问:“怎么了晴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嫂子,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那么没自尊心的拿热脸去贴季风的冷屁股。”上官晴晴可能是哭了很久,嗓子已经沙哑了,季风的冷漠,是对她最赤裸裸的打击。司徒兰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能够明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无奈,只能安慰小姑子:“好了,争取过就好了,季风不喜欢你,那不是你的错,是他没有眼光,是他的损失,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呜呜上官晴晴扑进嫂子怀里放声大哭,兰心心疼的抚摸她的头发,任她发泄心中的苦闷,渐渐的,小姑子不哭了,甚至连抽泣声也听不见。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低下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小姑子竟然昏了过去。“晴晴,晴晴!!”她惊慌的呐喊,上官晴晴却没有任何知觉和意识。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司徒兰心和家人焦急的等在争诊室门外,上官瑞一脸阴霾的站在窗前,司徒兰心挣扎了好久才诺诺的走过去,愧疚的说:“对不起”上官瑞撇她一眼:“为什么说对不起?”“我不该鼓励晴晴去找季风,如果不去找他,晴晴也不会”“算了,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只是去找季风成了契合点而已。”“她不会有事吧?”“要等医生出来才知道。”上官瑞的表情凝重,司徒兰心不禁更加内疚,心里默默祈祷小姑子尽快脱离危险,否则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所有的人都焦急的围上去:“怎么样?我女儿情况怎样了?”“要尽快动手术,脑部已经有出血的现象。”“什么时间比较好?”“三天后吧。”老夫人一口答应:“好,那就三天后。”反正是迟早要动的手术,动了以后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上官晴晴知道了自己的病,却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激动,对她来说,得不到季风的爱,活着与死亡都已经无所谓。手术的前一天晚上,季风来到了她的病房,没有吵醒她,只是目不转睛的打量她。像是有心灵感应,上官晴晴醒了,看到身边坐着的人,她怀疑是梦境,木然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听说你病了,回来看看你。”“我没事,你走吧。”她别过了头,不想再与他说话。“晴晴,我们交往吧。”季风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上官晴晴怔了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说我们交往吧,以恋爱为基础,以婚姻为前提。”她心跳加快,却不敢高兴得太早,而是支撑着坐起身:“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了?是因为同情我吗?”“不是,是想试着跟你交往看看,也许你真的是那个适合我的人。”季风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上官晴晴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开心的扑到他怀里,与他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就算这是一场梦,她也甘愿沉醉其中或许是因为爱情的力量,上官晴晴的手术十分成功,全家人悬着的心也都落下了,季风每天陪在晴晴身边,因此,司徒兰心继续在公司替上官瑞分忧解难。这天,公司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走进秘书室,两人俱是一愣,司徒兰心死死的盯着唐琳,唐琳也死死的盯着她。“你来干吗?”“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这是我老公的公司,我来帮忙不行吗?”“切。”唐琳讽刺的冷哼:“瑞哥的公司还没落魄到要你来替他帮忙吧?”“我高兴,你管得着么?”唐琳面色沉了沉,径直朝总裁办公室走去,却在抬手准备敲门时,回头挖苦一句:“也是,反正也生不出孩子,就只能找点别的事做做,否则真是一点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了。”司徒兰心抬手扔过去一个文件夹,却只砸到了门,人已经闪身进了办公室。半小时后,唐琳出来了,经过司徒兰心身边时,极其不屑的瞄她一眼,昂首挺胸的扬长而去。她前脚一走后脚上官瑞便也出了来,趴在司徒兰心桌边歪头打量她:“怎么?生气了?”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抬眸:“她来干吗?”“还能干吗?谈证据的事呗。”“谈好了?”“约我明天晚上出去谈。”司徒兰心眉一蹩:“你答应了?”“恩,反正早晚要解决的,早解决早省心。”“说好去哪里谈了吗?”“地点我来定。”“那你准备到哪谈?”“就去我常去的那家会所。”一听是他常去的会所,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一点,若有所思地叮嘱他:“当心一点,唐琳已经不是当初你所认识的那个唐琳了。”上官瑞点头:“放心,我自有分寸。”上官瑞和司徒兰心从公司下班后,看了看时间,他对她说:“我想去医院看看晴晴,你去吗?”司徒兰心点头:“好啊,不过我想先回家给她煮点好吃的带过去。”“那要不我先过去吧?”“恩,也行。”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往家里赶,一个赶去了医院。上官瑞到了医院,来到妹妹的病房,看到妹妹正在睡觉,季风坐在她床边,他悄声问:“晴晴还好吧?”“恩,挺好,医生说恢复的不错。”上官瑞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指了指外面:“我们到天台聊聊。”季风撇一眼床上沉睡的人,点头:“好。”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径直朝医院的天台走去,寂静的病房里,上官晴晴缓缓的睁开了眼,她其实还没有睡着。哥哥的突然出现,令她心中颇为不安,总觉得季风会轻易接受她的感情,一定隐藏着某些她所不知道的隐情。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夏日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味道,耳边到处是知了的叫声,偶尔有一阵凉风吹过,也只能感受到微微的凉爽。上官瑞半隐在黑暗中,凝望着季风,沉沉的开口:“晴晴手术能圆满的成功,多亏了你,谢谢。”“没关系,虽然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在心里,早已经把她看成了我的亲妹妹。”“等她出院后我就会把她送到国外读书,到时候再以门当户对悬殊的理由拒绝你们交往,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季风点头:“恩。”两人沉默了数秒,上官瑞继续说:“真的,不能喜欢她吗?一点都不能吗?”“晴晴是个好女孩,可感情的事勉强不了,哥哥对妹妹的亲情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演变成爱情。”上官瑞深深的叹口气:“哎,好吧,你能答应我们暂时接受晴晴的感情,让她平安度过一劫已经是仁之义尽,我们不该再对你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他话刚落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喂?哪位哦,徐董啊,现在吗恩好的,那我现在过去好,那待会见。”上官瑞挂了手机,拍拍季风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天野集团的徐董约我谈清一路那块地皮的事,我先过去了。”“好。”季风伫在原地没动,上官瑞转身走了,他走的匆忙,以至于没有发现站在阴暗处一抹小小的,颤抖的身躯。是的,上官晴晴在颤抖,可是她没有哭,眼泪只有在伤心的时候才会流,当心麻木的时候,什么都会忘记,忘记难过,忘记流泪。她拖着木然的步伐向前走,隔着十步之遥,轻唤一声:“季风哥。”季风脑子轰隆一声,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当他惊愕的回头,却发现不是错觉,上官晴晴就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晴晴,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倒抽口冷气,十分担心刚才和上官瑞的谈话是不是已经被她听到了。“病房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出来多久了?刚出来吗?”季风问的眼神十分闪烁。上官晴晴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回答:“很久了,跟你们一起上来的。”整整半分钟,季风说不出一句话,两人就那样茫然的凝视着对方,从晴晴的眼里,他看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心伤。“所以都听到了吗?”“恩。”她轻轻点头,盯着地面木然的说:“虽然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当你跟我说会试着跟我交往的时候,我还是相信了,相信因为我的坚持你对我动心了,却没想到,到来头你还是因为我的病才跟我在一起”说到这里,她的嗓音哽咽了,是真的真的很难过。吸了吸鼻子,她抬起头,被泪水氲氤的眼眶,在黑夜里闪耀着绝望的光芒:“这段时间谢谢你的陪伴,我很开心。”说着,她就要走了。季风的心狠狠的鸷了一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正想说些什么,她却微微侧目:“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不会因为感情的失利而放弃我自己的生命,我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的。”在转身离去的瞬间,晴晴的眼泪终于滴落了下来,很狼狈,但是也很庆幸,把自己最后的尊严保留了下来。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上官瑞与唐琳的约会在金子会所拉开了帷幕。两人面对面,上官瑞问她:“要喝点什么?”“冰茶吧。”他吩咐服务员:“两杯冰茶。”待服务员出去后,会所的包厢里就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了。“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把我父母有罪的证据销毁。”唐琳没说话,而是低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所有的证据,全部是原件,你验收一下。”他接过去,一张一张的查看,多数是当年被指使的人所录的口供,还有不少照片和一张录音的光盘。点头:“什么条件,提吧?”“无条件。”上官瑞有些错愕,可能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叫无条件?”唐琳悠悠的望着他:“在瑞哥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吗?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因为爱你,而把这些证据交给你吗?”“那你的意思,是无条件的把这些证据交给我了?”“是的。”“我确实没想过,如果是三年前的你,或许有可能,但是现在的你,我不敢有这样的自信。”“为什么?我什么地方惹瑞哥你讨厌了?”“讨厌倒不至于,只是跟你的想法有些渐行渐远。”“就因为上次我质问你为什么替司徒兰心揽责任的事吗?”“不仅仅是这一件事,别的方面也可以体现出来。”“哪些方面,你都说说看。”上官瑞叹口气:“算了,反正已经不再是过去恋人的关系,说那么多也没用。”“说出来我好改。”他睨她一眼:“拿的起、放的下,做到这六个字,就可以了。”唐琳讽刺的笑笑,眼里闪着莹莹的泪花:“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给我的金玉良言。”她端起面前的冰茶,猛喝了一口,起身说:“我走了,再见。”上官瑞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起身也离开了会所,出了会所的大门,他先是一愣,后开口:“怎么没走?”“等车。”“要我送你吗?”“不用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自己的车边走去,拉开车门坐进去,哧一声发动引擎,正准备离开时,突然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唐琳被四五个男人团团包围,她的脸上布满了惊慌和恐惧。上官瑞眉头蹩到了一起,心里微微有些挣扎,不忍心见死不救,又不想跟唐琳有过多的牵扯。正犹豫不决时,他看到了其中一个男人狠狠的甩了唐琳一耳光,唐琳摔倒在了地上,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实在看不下去,他推开车门走了过去,怒吼一声:“你们干吗?”几个男人齐刷刷的回头,为首的男人冷哼道:“干吗?这小贱人的妈当年还欠了我们一大笔赌债没还,现在让她还她还不愿意,怎么,母债女还不应该吗?”上官瑞面色阴沉的质问:“欠你们多少钱?”“算上三年的利息,正好八百五十万。”“还了刚才的那一耳光,我给你一千七百万。”几个男人俱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上官瑞已经走到为首的男人面前,甩手一耳光打在他脸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刷刷的签上大名盖上章,扔给他:“二千万,不用找了。”男人摸着被打的火辣辣的半边脸,上下打量他一眼,知道他是有身份的人,便切齿地说:“看在这张支票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视线睨向地上的唐琳:“看来女人有姿色确实是好,站在大街上都有人替着还钱,要好好服侍这位爷啊,把这位爷服侍的舒服了,以后不愁没有好日子过。”他话刚一落音,上官瑞一拳挥了下去,即使对唐琳已无爱意,但他也不能忍受,他曾经的恋人被人如此羞辱。这一拳算是宣布了战争的开始,几个男人蜂涌上前跟他打了起来,上官瑞学过柔道,对付几个粗手粗脚的汉子也不会太吃亏,只是打的时间久了难免消耗力气,为首的男人趁着他不注意,操起路边的一个空酒瓶向他砸过去啊--随着一声尖叫,唐琳倒在了上官瑞怀里,她在千钧一发之时,替上官瑞挡下了酒瓶,鲜血从她的额头一直流到上官瑞的衬衫,很快的,上官瑞衬衫被染的血红。那几个男人一看似乎出了人命,吓得拨腿就跑,上官瑞焦虑的呐喊:“唐琳?唐琳?”警车已经呼啸而来,却是姗姗来迟,上官瑞顾不了太多,抱起唐琳就往医院赶。值得庆幸的,唐琳并无大碍,酒瓶或许是砸偏了,只擦破了几层皮,并没有伤及脑神经,做了ct后,把伤口仔细包扎一下,医生就说可以出院了。出了医院的大门,上官瑞生气的训斥她:“以为自己的头是铁做的是不是?谁让你跑过来替我挡瓶子了?那种危险的场合,就应该待在一边不要动。”“你是替我出头,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有危险而待在一边不动,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要谢谢你。”上官瑞挥手:“不客气,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唐琳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是因为上官瑞间接告诉她,他救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一种见义勇为的本能。“那两千万我会还给你的。”“不用还了,权当是你把证据交给我的酬劳。”“我一定会还的,我把证据交给你是出于对你的爱,而你替我还这两千万,却不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如果你是因为还对我残留半分的爱意,那么我就可以不还。”除了爱情可以不计较外,其它的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上官瑞耸耸肩:“那随便你吧。”他不会因为不想让唐琳还这两千万,而伪心的说,他心里还有她。“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这一次唐琳没有拒绝,默默的坐进了他的车里,一路人两人很少说话,车子停在她住的公寓,她下车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上官瑞摇头:“不了,已经很晚了。”“那路上小心点。”“恩,你的伤口也要注意。”他发动引擎,哧一声车子驶离了地面,开了不到五分钟,他听到了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疑惑的低头一看,一眼瞥见唐琳的手机竟然落在了他车里。手机的来电显示是姑姑,上官瑞知道唐琳有一个姑姑,他以前也见过一面,正迟疑着要不要接,想到现在他和唐琳已经分手了,再接她的电话难免有些奇怪,便将手机挂断,把车子调了个头,又开了回去。重新回到唐琳的公寓门前,他拿着她的手机敲了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看到门虚掩着一条缝,他伸手把门推开,轻喊一声:“唐琳,你在吗?”没有人回应,他迟疑数秒,径直走进去,把手机给她放到了桌上。转身正要出去时,却与唐琳撞个正着,唐琳诧异的问:“瑞哥,你不是走了吗?”他指了指身后:“你的手机落我车上了,刚你姑姑有打过电话给你,我怕有什么急事,所以就给你送回来了。”唐琳拍拍额头:“看来我是被砸晕了,以前我可不是这么丢三落四的人。”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指着客厅的沙发说:“既然来了,就喝杯饮料再走吧。”“不用了,你早点休息。”上官瑞抬步正要走,却被唐琳不由分说的拽到了沙发上坐下:“就算再怎么想跟我保持距离,也不用如此生分吧。”她蹬蹬的跑到冰箱前,一边倒果汁一边说:“我刚去扔垃圾了,回来的时候还奇怪怎么有一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车停在我家门口。”上官瑞接过她手里的果汁一口饮尽,打了一架又去了趟医院,确实是有些渴了。“赵亦晨最近去哪了?怎么都没有看到他?”唐琳目光闪光的回答:“去外地演出了吧。”“你没打算接受他的感情吗?他其实比我更适合你。”“爱情不是适合就可以,没有感觉再适合也没用。”他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要再跟他纠缠不清了,早点放了他,他也好去追求属于他自己的幸福,我舅舅家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恩,知道了。”上官瑞放下水杯,起身说:“照顾好自己,我走了。”他刚迈出几步,唐琳突然从身后将他紧紧的抱住,哽咽着说:“瑞哥,今晚留下来不行吗?”上官瑞身体一僵,马上将她缠在腰间的手拨开,沉声说:“我现在已是有妇之夫,请自重一点。”“就一晚,就只要给我这一个晚上,从此后,我便会带着这对你所有的美好回忆,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唐琳重新抱住他,上官瑞已然不耐烦,一把将她推开,愤愤的低吼:“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他这一吼把自己吼的有点头晕,用力甩了甩头,眼前却是地动山摇的模糊,唐琳走到他面前,搀扶住他问:“瑞哥,你怎么了?”身体越来越无力,眼前也越来越昏暗,在仅存的一点意识里,他感觉到自己被唐琳架进了卧室,放到了床上,然后,她的脸庞离他越来越近,最后,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这一晚,窗外的知了喊出的声音无比凄厉。<script>app2(); 124 对不起,我爱你…… chap_r(); app2();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早上八点,上官瑞揉着沉昏的头脑,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突然,他掀开被子,浑身的血管顿时爆裂了他一脚踹开浴室的门,血红着双眼伸手掐住了站在花洒下淋水的唐琳,将她按在墙壁上,歇斯底里的吼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唐琳的脸被掐得惨白,却坦然回答:“做了三年前,我们经常做的事。”“你去死!!”上官瑞愤怒了,情绪彻底失控了,他加重手上的力度,掐得唐琳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额头上的伤口也在与墙壁的撞击后,伤口撕裂流出了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到了锁骨处,一直流到了那个刻着上官瑞名字的地方。“我爱你”唐琳已经快要断气,却还是使出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上官瑞冷冷的瞥一眼她胸前那颗被血染红的瑞字,突然嘲讽的笑了。他松开了只要再坚持一分钟就可以让唐琳一命呜呼的手,目光冰冷而绝望的说:“你真是让我恶心到了极致。”四年的恋情,三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纷飞烟灭,上官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爱过唐琳。唐琳跌跪在他面前,虚弱的哭着说:“瑞哥,我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过,为什么你要这样激烈地对我”上官瑞居高临下的盯着趴在他脚边的女人,至此,他再也没有办法把她想象成当年那个坐在辣椒面馆内,微笑的像天使一样纯真的少女,他对她彻底失望。“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上官瑞浑浑噩噩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了唐琳的视线,原以为三年的时间,改变的只是彼此之间的想法,却没想到改变的远比想法更复杂。他的心是痛的,却不是因为唐琳的改变而痛,而是因为他的妻子,他该怎么面对她。白云公馆内弥漫着沉重而悲伤的气息,上官瑞一回到家,司徒兰心就焦急的问他:“你昨晚去哪了?”他看着她的妻子,心是被刀绞得痛,因为想过要到死都对她忠诚,他没有了向她坦白的勇气,沙哑而疲惫的说:“昨晚跟朋友喝多了,睡在了酒吧里。”家里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所以司徒兰心并没有过多追究他话里的真假,而是急急的上前说:“晴晴走了。”他怔了怔:“去哪了”“你看。”司徒兰心把今早发现的小姑子留下的字条递到他面前。公公婆婆已经出去找了,只有她在家里守着电话,看看小姑子会不会打电话回来。上官瑞颤抖的把视线移向纸条:“爸爸、妈妈、哥哥、嫂嫂、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经过了一次生命的洗礼,让我开始想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我的理想是什么?我的追求是什么?我的人生定位在哪里?不要试图找我,我会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上官晴晴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那种生活必须是没有父母的庇护,没有哥嫂的疼爱,没有季风的存在。等我蜕变成一个不依赖你们也能独立生活,即使失去爱情也能活得骄傲的上官晴晴时,也许三年、也许五年,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回来。”上官瑞痛苦的闭上眼,手中的纸条飘到了地上,他向前两步,轻轻的将司徒兰心抱进了怀里。头埋在她的发间,他的身体在颤抖,司徒兰心能感觉到,刚想挣脱出来问他该怎么办,上官瑞将她又抱紧了一点。“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一会就好。”此时此刻,他真的是太心痛了,为妹妹,为自己,为兰心。上官晴睛最终还是真的走了,上官汝阳动用一切关系,也没能将女儿找回来。上官老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原本温馨热闹的家里,突然间就冷清了下来,每个人都沉浸在晴晴离家后的阴影中走不出来,以至于上官瑞未归的那一夜,渐渐被忽略,没有人怀疑过那一夜,到底发生过什么。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上官老爷把全家叫到客厅,郑重而难过的宣布:“从明天开始,停止寻找晴晴,这个家里恢复如常吧。”司徒兰心震惊的睨向公公:“爸,晴晴还小,若不将她找回来,她一个人”“也许她的想法是对的,从小到大我和你婆婆都将她捧在手心里,也是时候让她开始学着独立了。”“那她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让她独立没有错,可是这个世界却不是随便可以让人独立的美好世界。“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管经历什么都要自己承担,我们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老夫人伤心的哭了,司徒兰心走过去抱住婆婆:“妈,不要难过,晴晴虽然没吃过什么苦,可是她很聪明机灵,即使离开你们的庇护,应该也能照顾好自己。”上官瑞坐在一边什么也没有说,他的表情是木然而僵硬的,自从晴晴走的那一天到现在,整整七天他都是这样的表情,司徒兰心只当是因为妹妹的离家出厂让他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这只是一小半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心里的负罪感,是无法面对司徒兰心的自责感。虽然不是出于他的自愿,可是他心里清楚,事情发生了,结果比过程更重要。家庭会议结束,司徒兰心又安慰了婆婆一会,才疲惫的上了楼,很意外的,这一晚上官瑞没有拼命的工作,而是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心事重重的抽着烟。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精致的烟灰缸,里面已经扔了三四根烟头,闪耀着星星点点的未被完全掐灭的火光。“今晚不用工作吗?”司徒兰心坐到他身边,声音柔和的询问。上官瑞摇头:“恩,有点累了,今晚想休息一下。”她心疼的撇他一眼,将他拉起来:“我们坐那边去。”司徒兰心将上官瑞拉到凳子上坐下,然后站到他身后,体贴的替他捏起了双肩:“我知道晴晴走了你很难过,其实仔细想一想,爸爸说得也有道理,是时候让她学着独立一下了,更何况季风假接受她感情的事被揭穿后,她留在家里只会伤心,换个环境的话对治愈心伤不失为一种好的方式。”上官瑞没说话,她继续说:“现在晴晴的手术也成功了,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威胁到她生命的东西存在,凭她的聪明可爱,无论到哪个地方,一定都会很受欢迎。”她灵动的双手,突然被上官瑞握进了手中,上官瑞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坐下,眼神专注的望着她说:“兰心,你信任我吗?”司徒兰心怔了怔,木然点头:“信任啊,怎么了?”“没怎么,就是随便问问。”他牵动唇角苦笑笑。“对了,你上次跟唐琳见过面了吧?”“见了。”“她有没有怎么说?”“没怎么说,把证据交给我了。”司徒兰心蓦然瞪大眼,有点不可思议:“不会吧?那可是她唯一能威胁到我们的筹码,她会轻易交出来?”“是真的交出来了,你不信可以去看看,在我书房中间的抽屉里。”上官瑞的声音平淡而无力,眼神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洞。“你该不是有什么更重要的把柄被她握在了手中,所以她才会把证据交出来吧?”司徒兰心只是一句玩笑话,孰不知,却在上官瑞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他凝望着她,很想坦白,却一开口说出来的却是:“没有的事。”司徒兰心笑笑:“知道不会有那样的事,只是逗你玩而已。”她坐到上官瑞腿上,双手攀着他的脖颈,闭着眼睛说:“既然她已经把证据交出来了,以后就不要跟她见面了好吗?”“好。”上官瑞沙哑的点头。很久之前当他知道了司徒兰心隐藏的秘密时,他很愤怒很不能理解,甚至一度因为她没有向他坦白而伤心失望,那时候他真的是不理解她的,甚至后来两人好得如胶似漆时,他想到那些事也依然不能理解,直到这一刻,在经历同样的心境后,他才终于理解了,理解了一个人没有办法向另一个坦白的苦衷和无奈。“兰心。”“恩?”司徒兰心睁开眼,头歪着打量他:“怎么了?”“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一个月后才回来。”“这么久?你要去哪里?”司徒兰心慵懒的意识突然清醒,震惊的质问。“沙特。”“你去那里干什么?”“我想在那边办个石油工厂,一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办工厂,我们家的生意不是已经做的够大了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企业也是一样,在国内站住脚是不行的,要在国际打响品牌才是真正的成功。”司徒兰心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对商业的事并不是很了解,可她很清楚一个男人的野心有多大,事业才能做多大,而做为成功男人身后的女人,除了无条件的支持外,就是无条件的鼓励。“恩那好吧,可是一个月会不会太久了?”“我也不想离开你那么久,可是为了做事业,儿女情长的事只能搁一搁。”司徒兰心抿了抿唇,试探着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行吗?反正我暂时也不用回学校工作。”她以为他会向上次提出去公司帮忙一样答应,却不料上官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这次去会非常忙,我抽不出一点时间陪你,更何况晴晴才离家出走,我们都走了的话,妈一个人在家里肯定会很难过。”虽然有些小失落,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小姑子刚走,婆婆还处在伤心的阶段,这时候无论如何,都是应该陪在她身边的。“那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哦?”“放心,我会的。”“不忙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一天一次不奢望,但至少一个星期要打一次。”“好。”夜深了,两人躺到床上,司徒兰心枕在上官瑞的手臂上,茫然的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睡不着吗?”她失落的回答:“想到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就独守空闺了,怎么能睡得着”“只是暂时的,别胡思乱想了,快点睡吧。”“恩。”她翻了个身,面朝上官瑞,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困意渐渐来袭,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兰心,从跟你认识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瞒过你什么事,如果偶尔一次我对你有所隐瞒,也请你原谅我。“噢”她昏昏沉沉的答应,下一秒,便陷入了梦境之中。第二天一早,上官瑞醒来的时候,司徒兰心已经把他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见他醒来她走过去问:“我们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一张合影的照片?”“恩?”上官瑞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看这里。”司徒兰心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到他的脸上,咔嚓一声,就用上官瑞的手机拍下了一张两人亲密的合影。“哇,不错不错,以前没合影过不知道,现在一看还真是有夫妻相呢。”她把手机递到上官瑞眼前:“怎么样?是不是很般配?”上官瑞宠溺的笑笑:“恩。”“好了,快起来洗濑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司徒兰心不会知道,上官瑞一直到凌晨六点才睡着。她想送他去机场,却被他拒绝了,说害怕到了机场就舍不得让她走了,结果两人只好在家门口依依不舍的道别。季风开着车子送上官瑞去机场,一路上,上官瑞一句话也没说,到了机场后,他拍拍季风的肩膀:“公司就交给你了,多费心一点。”季风沉沉的点头,在上官瑞转身的瞬间,喊了一声:“瑞总,对不起。”“怎么了?”“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晴晴也不会离家出走,真的对不起”这些天,季风心里很不好受,每天都活在自责中,总觉得晴晴离家出走,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不管你的事,别内疚。”上官瑞又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拎着包进了机场大厅。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心里是窒息的难受,这七天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以前不管在公司多忙多累,回到家只要看到司徒兰心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可是现在不行了,他害怕回家,害怕面对司徒兰心,不见她的时候想她,见她的时候又觉得痛苦,那种矛盾的心理已经快要把他折磨的疯掉了,所以,他才临时决定以办工厂为由,暂时逃避这一切,希望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调整心态,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重新回到过去面对司徒兰心时幸福的状态。没有了上官瑞的日子,司徒兰心百无聊赖,这天无意中翻看日历,算着上官瑞已经走了几天,却赫然发现是林爱的生日,她一拍脑袋,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每天光顾着想老公,把朋友的生日竟然都给忘记了。她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林爱的电话,却是关机提示,顿时更为内疚,以为林爱是生她的气才故意关的机。换了身衣服拎着包奔出家门,到市区一家商场给林爱买了只大大的狗熊,然后便匆匆赶到了林爱与江佑南住的公寓,按响门铃等了半天才看到一个疯头疯脑的女人过来开门。“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睡觉?”司徒兰心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简直无语至极。林爱揉揉凌乱的头发,打着哈欠说:“一般周末我都是这样啊,别整得好像今天才认识我似的。”她指指沙发:“随便坐,我去洗洗。”司徒兰心一把揪住她的睡衣下摆,将她扯了回来,把手中的大狗熊塞到她怀里:“生日快乐!”她笑着亲了亲狗熊:“谢了啊,就知道除了你没人会记得今天是我生日。”“你爸妈也不记得?”“我是说现在我身边的人。”“江佑南也不知道?”林爱耸耸肩:“他知道才怪。”“你不跟他说他当然不知道了。”“我怎么没跟他说,我暗示他两回了,第一回我说:七月二十号我想办个party。他问:办party干吗?我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就说:哦,那随便。”“没了?”司徒兰心挑眉。“没了啊。”林爱一脸委屈:“你说这人是不是太没人情味儿了,我都说的这种地步了,好歹要问一下是一个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对不对?结果就云淡风轻的说一句随便,随便他大爷个头,气死我了。”“那第二回呢?”“第二回就是昨天晚上,我殷勤的替他泡了杯热茶端到书房,然后跟他说:明天能不能抽出一天时间?他问我:有事吗?我说希望他明天可以陪我出去玩玩,因为明天是个特殊日子,这是我第二次跟他提及是个特殊的日子了,结果他还是没有问我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反而问我:你几岁了?”司徒兰心眨了眨眼:“这什么意思?”“是啊,我当时也很困惑,就问他你问我几岁干吗?结果你猜他怎么说?”“他怎么说啊?”“他说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缠着大人带出去玩,整得他就跟我爸似的,差点没把我气得吐血。”司徒兰心闻言哈哈大笑,戏谑的说:“看来你跟江佑南相处得不错嘛。”“不错什么啊,在学校我连话都不敢跟他说,在家里他就像是我的长辈,管我吃喝拉撒,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夫妻间该有的情调。”“你们有那个吗?”“哪个?”“就那个?”“那个是哪个啊?”切,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哼一声:“别给我装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骨子里就一闷**。”林爱被她揭穿伪装,气呼呼的说:“你见过爸爸跟女儿那个的吗?”“什么爸爸啊,人家就问了你一句几岁了,就把人家当爸爸啦?也是怪你自己,拐什么弯子嘛,对于江佑南那种榆林疙瘩你就应该直接告诉他明天是你生日,让他看着办,这样不就简单明了了。”“我才不要。”林爱倔强的仰起下巴:“他要是对我有一点心的话那就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否则我直接告诉他,出于礼仪他一定会答应的。”“那不就行了。”“行什么行啊,完全是出于礼仪的约会,你认为即使出去了我会高兴吗?”“你对他期望太高了,本就该慢慢来的。江佑南不是那种会轻易对女人献殷勤的男人。”“哎”林爱叹口气:“如果换作是你,我想即使不说,他也会记住这么重要的日子。”“好了,别一副看破红尘的德性,快去梳洗一下,我陪你出去玩。”司徒兰心和林爱出了公寓后先去吃了一顿美味的小吃,然后又去了森林公园游了一下午泳,说是游泳其实就是林爱教司徒兰心游泳,傍晚时分,林爱从泳池里爬出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说:“这哪是帮我过生日,简直就是给你当奴隶。”司徒兰心不好意思的笑笑:“好了,改天会补偿你的。”“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学游泳了?”“上官瑞之前总取笑我是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这次趁他出国,我想好好学习一下游泳技术,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呵,林爱没好气的哼一声:“敢情利用我的生日,来给你的婚姻增加乐趣啊。”“放心放心,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最好不要忘记,我可是为了教你大腿都抽了n次筋。”“抽了n次筋你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啊。”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各自感叹,有朋友真好,至少在没有男人的时候,可以弥补心中的空虚感。“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林爱摇头:“周末江佑南很忙,不是去参加这个会就是去参加那个会,我回去也是一个人,还是跟你在一起好了。”“那行,我们去吃饭吧,吃了饭去k歌。”“ok。”两个姐妹手牵手出了森林公园的游泳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春洋溢的大学时代。一直哈皮的晚上十点整,两人才准备分道扬镳,司徒兰心不经意的提醒:“你的手机怎么一天都没响,人缘不会比我还差吧,至少有个同学或是朋友发个生日祝福的短信才像话呀。”林爱郁闷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靠,关机?”“你一天都没开机吗?”司徒兰心翻翻白眼,以为只是她打电话那会她的手机关机了呢。“我给忘了。”她赶紧开机,滴滴滴,短信提示个不停,她一边往前走一边翻看着。“都是未接来电提醒吧?”“恩,也有几条短信。”“未接来电有没有江佑南的?”“有,一条。”司徒兰心笑笑:“很好了,至少有一条就代表这一天他有想过你一次。”“谁稀罕他想这一次。”林爱挥挥手:“我走了,拜拜。回到家,客厅里的灯是开着的,她探头望了望,没看到江佑南的身影,径直走到书房,从虚掩的门缝里探头一望,靠,又在看书,简直快成书呆子了。”她郁闷的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想着江佑南到底还是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心里就是憋一肚子气。从浴室出来后,跟江佑南撞个正着,她很不客气的问:“要洗澡吗?”“恩。”江佑南点头。她没再说什么,一边系浴袍的带子一边走了出去。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听到江佑南喊她:“林爱,麻烦你帮我手机拿过来一下。”她没好气的问:“洗澡的时候要手机干吗?”“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在我书房的抽屉里,拜托了。”“事真多。”她不情不愿的走进他的书房,嘴里埋怨声不断,拉开第一个抽屉没手机,第二个抽屉也没手机,第三个抽屉,还是没有手机,可是第三个抽屉里,却放着一份精美的礼盒,上面还插着一张卡片:“生日快乐。”刚刚还一脸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在看到礼物后,突然间就心花怒火了,她迫不及待的拆开礼盒,里面是一款精致的戒子,她怔了怔,第一个反应就是婚戒,跟江佑南结婚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过戒子,以至于常常被同事笑话没有婚戒的婚姻早晚要散,她兴奋在书房里跳了起来:“太美了,太美了,尺寸刚刚好,刚刚好啊!!”一屁股坐到江佑南的椅子上,激动的像个疯子似的哈哈大笑,蓦然的,耳边传来柔和的嗓音:“喜欢吗?”她猛一转头,视线睨向伫在门边的江佑南,实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夸张的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喜欢,太喜欢了,喜欢得不得了啊。”江佑南被她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没好气的说:“能不能先松开我再说?”她这才将他松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失控了,眼神不经意的往他手上一扫,竟发现他戴了一款跟送给她的一模一样的婚戒,顿时心情再度澎湃,两人戴着同样的婚戒,这不就证明要将她白日化了吗?头脑一热,她再度失控的抱住江佑南,这次更夸张,两条腿都缠到了他身上,甩也甩不开终于有名分了,只要有名分,其它的早晚还不是手到擒来。一个月是漫长的,好在总算熬过来了,上官瑞回国的那一天,司徒兰心早早候在了机场,看到上官瑞从vip入口出来后,她挥舞双手,他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她,两个小别的人像新婚夫妇一样紧紧的抱在一起难舍难分。“你黑了,也瘦了,在那边很辛苦吗?”司徒兰心心疼的抚摸上官瑞消瘦的脸颊,无法想象这一个月他有多辛苦。“还好了。”上官瑞笑笑,确实是辛苦,只是辛苦的不是身体,而是心中压抑的对她的思念。“爸妈身体都好吧?”“恩,都好,妈已经接受了晴晴离家的事实,这些天心情好转了许多。”“你呢?也好吧?”司徒兰心点头:“当然了,我也很好。”上官瑞的归来,令原本沉闷的家里活跃了很多,上官老夫人吩咐佣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一个劲儿的往儿子碗里夹:“多吃点,怎么瘦成这样”“沙特那边的合作一切都顺利吧?”父亲跟儿子谈论的永远都是工作的话题比较多,尽管心里其实也很关心儿子在那边的生活。“恩,很顺利。”上官瑞点头,把碗里堆的像山一样的菜分拨到司徒兰心碗里:“你也多吃点。”老夫人冲老公笑笑:“咱儿子怎么一点也不像你,多会疼老婆。”“你的意思我对你不好吗?”“你就会顾着自己吃,什么时候替我夹过菜?”“他们那是生分,咱俩老夫老妻几十年了,还需要做那些表面工作吗?”呵呵,一家人不约而同的笑了,似乎又回到了上官晴晴在的时候。那种轻松的气氛。吃了晚饭上了楼,司徒兰心替上官瑞整理行李,指着浴室说:“去洗个热水澡吧,乘飞机最累人了。”“好。”上官瑞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任冷水从头淋到脚,一个月的冷静已经让他心里不再那么沉重,再机场看到司徒兰心的瞬间,他的心里除了对她满满的思念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想法,负罪感,自责感,内疚感,随着时间的流逝,都被遗忘在了沙特那个遥远的国家。他暗暗决定,要把那个秘密永远藏在心底,以后加倍对司徒兰心好,来弥补那一夜的亏欠。出了浴室,司徒兰心已经把行李整理好,拿了一条干毛巾说:“我帮你擦头发上的水吧。”上官瑞坐在凳子上,司徒兰心站在他面前,很温柔的,很尽心的,替他从擦拭着每一根发丝,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性感的睡衣,知道今晚一定会是个浪漫的夜晚,分别了一个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是多么的想念对方。她擦了很久,上官瑞却都按兵不动,她不禁有些奇怪,索性坐到他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的,慢慢的,想要主动亲吻他。上官瑞的脑中出现了短暂的错觉,他的眼前十分模糊,好像看到了那一晚,唐琳慢慢向他靠近的样子,突然反弹似的跳起来,将司徒兰心推到了一边。“瑞”司徒兰心惊诧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突然为什么会对她这样。上官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一把抱紧她,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可能太累了。”“没关系。”看到他眼中的疲惫,司徒兰心并没有过多计较,而是指着床说:“快休息吧,黑眼圈这么重,我都怀疑这一个月你是不是没睡过觉。”事实上,这一个月上官瑞睡得确实很少,因为心中太过烦闷,他每每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司徒兰心指责他的眼神,那是怎样的眼神,愤怒而绝望。“兰心,我最近好像有点失眠,你给我唱首歌吧”司徒兰心抱住他的头,一边抚摸他的头发,一边唱着小时候妈妈经常唱给她听的摇篮曲在她轻柔的抚摸和温润的嗓音催眠下,上官瑞终于好好的睡上了一觉。这一晚,他没有半途醒来,已经整整一个月,他没有这样踏实的睡过,他果然,是不能没有司徒兰心的。同一片夜空下,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一抹窈窕身影,听着身后的人的跟她说:“上官瑞回来了。”女人回转头,月色下,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笑容,“那么,好戏就要开场了。”一清早,上官瑞精神特别好,或许是睡了一觉的原因,刮了胡子后与昨天判若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他与司徒兰心并肩下了楼,替她拉开凳子,两人坐下来,美好的早晨就从美好的早餐开始。“哇,儿子与媳妇的待遇就是不同,儿子一回来,无论是晚餐还是早餐都丰盛的过分。”上官老夫人笑笑:“瞎说,哪顿饿着了你不成?”“饿着倒不至于,但至少不会这么丰盛吧”司徒兰心拿起一块三明治,夹了块五分熟的牛排一起吃,不知是味道确实不错,还是上官瑞回来的缘故,她竟吃得特别香。“喝点牛奶。”上官瑞撇她一眼,怕她吃的急噎着了。“恩。”司徒兰心端起牛奶刚送进口中,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喧嚣声:“小姐,我还没有通报,你不可以进去。”“我有急事要见上官瑞。”“你先等我通报一声,若我们少爷让你进来你再进来。”“走开。”唐琳面色阴沉的瞪一眼面前的警卫员,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客厅。“你来干什么?”一行人已经从餐桌上出来,齐唰唰的站到唐琳面前。唐琳目光凌厉地扫一眼人群,冷笑:“很好、都在,那我们就可以把话一次性说清楚了。”上官瑞疾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切齿的说:“跟我出来。”“我不出去,我要说的话他们有必要知道。”唐琳甩开他的手,视线睨向前方,淡淡的说:“我怀孕了。”气氛在瞬间被凝结,所有的人都震惊的望向她,司徒兰心只觉得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脸色唰一下惨白。“你怀孕管我们家什么事?”上官汝阳最先冷静过来,愤愤的质问。“上官瑞的孩子。”砰一声,司徒兰心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兰心!!”上官瑞惊慌的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你不要听她瞎说,她已经疯了。”“是不是我瞎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需要我把证据拿出来吗?!”唐琳歇斯底里的咆哮。她无法忍受她曾经的恋人当着她的面把别的女人当宝。“你给我滚出去!”上官瑞愤怒的吼道,冲着一旁呆若木鸡的警卫员说:“把那个疯女人给我拖出去!”两个警卫员这才反应过来,一手拉一个胳膊将唐琳往外拖,唐琳奋力挣扎,切齿的呐喊:“你以为这件事是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吗?你不承认我就向媒体曝光,让所有的人都看看你们上官家有多么冷血无情不负责任,你们不要脸面我也就豁出去了!”“放开她!”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老夫人,一步一步走到唐琳面前,冷冷的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怀的是我们上官家的骨肉。”“这是b超检查单,我已经怀孕一个月,我跟你儿子是六月十八号晚上同的房,你们可以算算日子对不对的上。”“呵,仅凭一张b超单就想证明你怀的是我们上官家的骨肉?难不成你不知道二十年前,你母亲也曾经这样威胁过我?”<script>app2(); 125 即将重生的人生(一) chap_r(); app2();唐琳甩开警卫员搀在她胳膊上的手,仰起下巴理直气壮的说:“没关系啊,那就等孩子三个月后抽羊水做dna鉴定吧。”她的镇定令上官夫妇颇为疑惑,上官汝阳走到儿子面前,轻声问:“你们真的发生关系了吗?”他只是一时迫切的想知道真相,却忽略了媳妇的感受,司徒兰心的心在滴血。“让她滚出去。”上官瑞血红着双眼瞪着唐琳,抱着司徒兰心的手在颤抖,他最怕的,终于还是来了。“这个问题他不回答你们可以问我。”唐琳低头从背包里拿出几张照片:“这个就是最好的答案。”上官夫妇面面相觑,视线从照片上移向儿子,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司徒兰心木然的从地上站起来,再木然的走向公婆,夺过他们手里的照片,颤抖的看完后,砰一声再次瘫软到地上。上官瑞比谁都能感受到司徒兰心此刻的心痛,他若不是清楚她的感受,他怎么会沉受着巨大的压力却不跟她坦白终于忍到了极致,他起身冲到唐琳面前,一把掐住她脖子,切齿的说:“也许那一天,我就该让你死!”唐琳面部扭曲了片刻,颤抖的说:“就算是死了,我也值了,我不是一个人。”“那就去死吧!!”上官瑞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唐琳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却被上官汝阳及时出现制止了悲剧。“你冷静一点,现在事情发生了,你掐死她也没用。”“任何伤害我妻子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上官瑞想到之前的梦,他视线睨向司徒兰心,和梦里的眼神一模一样,愤怒而绝望他的理智全面崩溃,一把推开父亲,再次冲到唐琳面前,却被母亲从身后抱住了腰:“瑞,你冷静一点,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啊!”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司徒兰心木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不真实,就在十几分钟前,她还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为什么顷刻间天就塌了,她的眼前,是无边无境的黑暗“兰心--”上官汝阳看到晕在地上的媳妇,惊慌的呐喊,理智崩溃的上官瑞也在看到司徒兰心晕倒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司徒兰心醒来时,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也许是天堂,也许是地狱。应该不会是地狱,地狱里不会有这么明亮的灯光,可如果在天堂,她的心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痛?天堂不是会让人觉得幸福的地方吗?心在痛,泪却流不出,她不在乎别人在她心上划一刀,因为她的心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她在乎的只是,她做不到的事,别人替她做到了。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上官瑞见她醒来,颤抖的伸手抚摸她的脸庞,她的沉默让他感到害怕,他多么希望她能歇斯底里跟他哭跟他闹,至少要质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她没有,她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唯一的反应就是眨着空洞的眼神望着他。“兰心,想哭的话就哭出来,等你心里舒服了,我再跟你解释,你哭吧,哭吧”上官瑞心痛的抵住她的额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的嗓音哽咽了,睫毛湿润了,她这个样子比拿刀捅他的心还要让他觉得痛,痛的真的快要窒息了。司徒兰心还是木然的望着他,一句话不说,也不掉一滴眼泪,这不是心麻木,而是灵魂麻木,一个人的灵魂若麻木了,她还能有什么情绪,她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的活着。“兰心,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哭出来,你哭出来啊!!”上官瑞用力摇晃她的双肩,心如万箭穿孔,如果面前有一把刀,他会毫不犹豫的刺进自己的心脏,也好过于看到司徒兰心绝望的样子而心痛的死掉。“为什么是她?如果你想要个孩子,你可以去跟外面任何一个女人生,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那个,一度践踏她自尊的女人。司徒兰心在上官瑞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的呐喊后,终于开口说话了,脸上却还是没有一丝生动的表情,哪怕是愤怒或伤心。上官瑞怔怔的望着她,因为感受到她强烈的悲伤而说不出话,司徒兰心缓缓抬起空洞的双眸,终于流出了一滴眼泪:“那是我,最后的尊严啊”“兰心,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那么爱你,我怎么可能背叛你”上官瑞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流出了心疼的眼泪,这是他第二次为司徒兰心流泪,即使当初唐琳离开他的时候,那么生不如死他也没有哭过,可是现在,他却抑制不住比金子还要珍贵的眼泪。他想要解释,可是他知道,在解释之前他必须要安抚好司徒兰心一颗伤透的心,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不是在事情败露后急着为自己辩解,而是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无论那一晚他有多么的无辜,都不能成为此刻辩解的理由,在说出我很无辜这句话前,他更应该的说的是,对不起上官汝阳夫妇来到了媳妇的房间,望着一脸木然的媳妇和一脸悲痛的儿子,夫妻两人心里也是极不好受。“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赶紧给我们解释一下,我不相信我的儿子会混到这种地步。”老夫人一脸焦急的望着儿子,上官瑞痛苦的闭上眼,缓缓道出了他心中不愿被忆起的回忆,若不是今天唐琳找上门,他是决计要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底。当他把那一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坦白出来,上官汝阳气恼的一拳砸在墙上:“这个女人果然跟她妈一样奸诈,当年就是用这样的伎俩让我上了当!”他叹口气:“没想到我们父子聪明一世,却都栽在她们母女手上,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有其母必有其女,现在事情发生了,再气也没用,我们得想想办法怎么解决才行啊。”老夫人把视线睨向媳妇,心疼的说:“兰心,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你放心,爸妈和瑞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不会让那个狐狸精兴风作浪,把我们好好的一个家给搅得鸡飞狗跳。”听了上官瑞的解释后,司徒兰心还是没有太多的反应,她的脑子里,只有唐琳理直气壮的宣布自己怀了上官瑞的孩子这一个画面,这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重要吗?她缓缓起身,木然的走向衣柜,拿出行李箱,上官瑞一惊,忙上前问:“兰心,你要去哪?”“我去海边的别墅住几天。”她木然的收拾了几件衣物后,转身拎着行李箱步出卧室,上官瑞拦住她:“这么说你是不能原谅我吗?”“你认为我现在能大方的跟你说一句:没关系,不过就是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而已,我能这样说吗?”司徒兰心冷冷的反问,上官瑞无言以对,她低下头黯然下楼,上官瑞还想拦住她,却被父亲制止:“让她冷静一下吧。”“是啊,你爸说得对,发生这样的事,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现在是该让她一个人独处,好好的冷静冷静,把凌乱的思绪整理一下。”上官瑞心中十分痛苦,他揉了揉额头,已经被混乱的生活折磨的疲惫不堪。“放心吧,兰心是个坚强的孩子,她会挺过去的。”海边的别墅内,充斥着悲伤的气息,司徒兰心凝望着宽敞的卧室,就在不久前的那天晚上,她还跟上官瑞在这里身心交融,才短短的数月,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一晚她信心十足的决定要与上官瑞共同面对困难,可是现在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某此时候的变化真的是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如果只是单纯的一夜情,她在伤心之后或许还能缓得过来,可是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的存在,难道她要跟上官瑞联手去对付一个无辜的孩子吗?她狠不下那样的心,同时她也没有办法抚养情敌的孩子,不是她小心眼,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做不到。每天面对情敌的孩子,就像面对情敌一样,那样的生活,就是想一想,都生不如死。而且你会因为时时刻刻看到那个孩子,而联想到这是你老公背叛你的证据,不管过程是否无奈,结果就是那个孩子已经存在了。司徒兰心跌坐到她沙发上,终于抑制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比黄连还要苦的命运,到底她该怎么办?一颗心要遭受几多次摧残,才会伤痕累累这一晚,她以泪洗面,独自坐在黑暗中,整整一夜,没有再觉得害怕,当生活处处充满险恶,还有什么是令她觉得可怕的。第二天,上官老夫人带着佣人来到了别墅,一看到媳妇憔悴的容颜,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兰心啊,别再难过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下来的。你垮下来我儿子他也会垮下来,他现在的情绪完全随着你的情绪波动,你们这些苦命的孩子,真是让我的心都要碎掉了”“对不起。”“傻孩子,你说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们家对不起你。”老夫人赶紧对佣人说:“把吃的拿过来。”佣人把手里提的蓝子放到茶几上,端出几叠精致的美食:“少奶奶,不管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东西还是要吃的。”司徒兰心摇头:“我不想吃。”“不能由着性子,你的身体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乖,看在妈妈一番心意的份上,多少吃一点吧。”“是啊,这可都是老夫人亲自下厨为你准备的,老夫人已经很多年未曾下过厨房了。”司徒兰心见婆婆眼中尽是期待,她不忍拒绝一个老人的心意,颤抖的接过佣人盛的米饭,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她的嘴唇苍白而干枯,没有一点血色,脸颊也似乎一夜之间,就小了一圈,长长的睫毛下,是黑黑的眼圈,老夫人看着这样的媳妇,不禁十分难过,无奈的叹息说:“兰心,我儿子对你的感情你比谁都清楚,宁肯离家出走也不肯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的男人,是不会背叛你的,况且,你也不能听信唐琳的一面之词,她说怀了瑞的孩子就真的怀了瑞的孩子吗?是不是他的孩子,还要等三个月后做了鉴定再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会背叛我,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不是背叛而是孩子,假如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妈妈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老夫人怔了怔,她还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沉吟片刻道:“即使是瑞的孩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和你公公会处理的。”司徒兰心不再说话,因为她心里清楚,此一时彼一时,真到那个时候,又会是另一番样子。金子会所内,上官瑞一脸阴霾的坐在沙发上,直视着对面的女人,冷冷的开口:“把孩子打掉。”唐琳震惊的望着他,愤怒的吼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可是你的孩子!”“我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我让你打掉就给我打掉,趁我现在还能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识时务一点答应,否则”他冰冷的目光折射出一道寒光:“你会为你今天的偏执行为付出代价。”唐琳彻底被激怒了,她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咆哮:“我偏不打,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想让司徒兰心原谅你,就让我打掉我的骨肉,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做梦!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咱们走着瞧!”上官瑞盯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双拳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手背上是一根又一根爆起的血管。他一直在会所坐到了天黑,出了会所的大门,他不想回家,没有司徒兰心的家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开着车不知不觉来到了海边,看着眼前耸立的别墅,那一扇透着暗黄光线的窗,他的眼中慢慢的湿润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他和司徒兰心的距离这么远,他是多么想走进去,抱一抱他心爱的妻子,可是他知道,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即使很孤独,也好比回到家里面对那份凄凉要强。起风了,司徒兰心走到窗前,伸出纤细的手腕,准备拉上窗帘,却不经意的,看到了黑暗处一抹憔悴的身影,即使很阴暗,她也能清楚的分辨,那是她的老公上官瑞。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哧一声把窗帘拉上了,窗前最后一抹光线也消失了,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远处的大海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愤怒的嘶鸣,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上官瑞一直站到了凌晨,才回到车里,后半夜他就睡在车上,天蒙蒙亮时,再把车子开去公司,之后的三个晚上,一直都是这样。哪怕见不到她,只要看几眼她屋内折射出的光线,他心里就踏实一点,也才能勉强睡几个小时,否者他是一分钟也无法合眼。司徒兰心知道他已经连续在她窗前站了四个晚上,可她却一次也没有出去,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也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微笑着原谅。第五天夜里,刮起了龙卷风,即使关着窗,也能听到窗外海水咆哮的声音,淡紫色的窗帘被从窗缝里挤进的烈风吹的飘飘荡荡,司徒兰心躺在床上,木然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她清楚上官瑞这个时候一定在外面,即使关了灯,他也不会走。烈风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才终于渐渐的消停下来,却在顷刻间,下起了漂泊大雨,雨水敲打着门窗,令司徒兰心的心异常烦乱。她掀开被子下床,缓缓的走到窗前,挑开一边的窗帘往外一看,上官瑞竟然还在那里,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他却像株大树一样纹丝不动。她闭上眼,重新又返回床上,逼着自己快点入睡,然而她越是逼迫自己,越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站在雨水中,苦苦思念着她的上官瑞在痛苦的心理折磨下,司徒兰心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理智,她摸了件外套穿在身上,亦步亦趋的朝客厅的门边走去。上官瑞一直紧闭着自己的双眼,感受着这一场大雨的洗礼,这一场雨仿若下到了他心里,将他心中的疲惫一点一点的洗去,他没有感觉到冷,也没有感觉到累,亦对此刻的坚持无怨无悔。突然,头顶上的雨不再下,有熟悉的气息再向他靠近,他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撑着一把绿色的伞,深深的凝望着他。“回去吧,站在这里能解决什么。”司徒兰心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便准备离开,却听他说:“那你躲在这里,又能解决什么?”她回转头:“我没有躲,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为什么要躲?”“那是打算一辈子就这样生活吗?一辈子看着我站在你的窗外却不向我走近。”“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面对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你不需要怎么做,我们之间存在的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上官瑞的身体在颤抖,他知道司徒兰心指的是什么问题,司徒兰心背过身,佯装镇定的告诉他:“不要再来了,再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一切时,不要再像个傻瓜似的伫在这里。”她迈出坚定的步伐,想要走出上官瑞的视线,上官瑞的眼前再度模糊,他已经看不清她的背影,他只能看到一把绿色的伞离他越来越远,那一刻,他的心很痛,仿佛那一抹绿色消失后,他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兰心,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上前,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司徒兰心,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处,伤心的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失去司徒兰心的上官瑞,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司徒兰心的眼泪流出了眼眶,手中的伞也掉到了地上,两个明明彼此相爱却无法相守的人,在雨夜里伤心的哭泣。“都是我的错,那一晚我不该忘记你的叮嘱,而让唐琳钻了孔子,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是我太过于相信她,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兰心对不起,我的心里其实也很难过。”“说什么都晚了,既然木已成舟,那就负起该负起的责任吧。”要有多么绝望,才会说出这么一句无奈的话上官瑞很生气:“就算所有的人都可以跟我说这句话,唯独你不可以,你不知道我对我的感情吗?”“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有什么用,那个孩子会因为我清楚你对我的感情而变成别人的吗?”“你怎么证明那个孩子就是我的?”“那你又怎么证明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既然都无法证明,就不要再去纠结这个孩子的存在,只要彼此真心相爱,就没有任何原因能将我们分开。”司徒兰心嘲讽的笑笑:“能逃避的了吗?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不是一件玩具,不是随便想忽略就可以忽略。”“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看着我每天心如刀绞你不难过吗?”“心如刀绞的就只是你一个人吗?司徒兰心哭着转过身:“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我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的人生从来都是这样无奈。”“但至少,我以为不管再怎么困难,你都会和我一起面对,你常常说只要坚持了,结果如何并不重要,为什么现在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你却连坚持一下都不肯坚持?就算那个孩子有零点一的希望不是我的,你也应该坚守住这零点一的希望不是吗”上官瑞的声音发颤,语气里透着一丝哀求,他多么希望,在这个困难时候,司徒兰心能跟他站在一起。然而,他却失望了,司徒兰心什么也没说,重新走进了别墅,关上了那一扇比千山万水还要有距离感的门。雨还在不停的下,他捡起地上被孤零零抛弃的伞,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绝望的离开。靠在门边的司徒兰心哭得伤心欲绝,她又何尝不想与上官瑞一起面对困境,可她根本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那不是一般的困境,那是她做为女人最后的尊严。如果背叛是一种勇气,那么接受背叛则需要一种更大的勇气。前者只需要有足够的勇敢就可以,又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一时无奈,而后者考验的却是宽容的程度,绝非冲动那么简单,需要的唯有时间。咚咚--房门被敲响,她支撑着站起身,开了身后的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已经离开的上官瑞,他的头发上滴着水珠,“可以让我洗个热水澡吗?我现在很冷。”见她没有说话,他又说:“我不会回家,我只会在车里过夜,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我担心会生病。”他自我嘲解的笑笑:“现在困难重重,我只有一个人,怎么样我都不能让自己倒下。”司徒兰心抬起空洞的双眸,终于让开了身,让他进了屋。上官瑞径直走进浴室,很快的,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她去房间里给他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这间别墅里放置着她和上官瑞不少衣服,也是之前为了方便过来小住。坐在沙发上,她的思绪很混乱,单手抵着额头,想放弃,觉得不甘心,不放弃,又觉得自己毫无尊严,迷迷糊糊的她仿佛听到了那一夜上官瑞在她耳边说的:我从来都没有瞒过你什么事,如果偶尔瞒了你一次,也请你原谅我“至少我以为,哪怕有零点一的希望,你也应该坚守住”耳边不断的回荡着上官瑞无奈的话语,她猛得惊醒,这时,上官瑞已经洗了澡出来,深深的凝望,无奈的叹息:“我走了。”她送他走到门边,盯着他宽厚的肩膀,那曾经是她最温暖的依靠,如今,却连触摸都不敢触摸。上官瑞说,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司徒兰心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又何尝想过,没有上官瑞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会连栖身的地方都没有,因为,有他的地方才有家。<script>app2(); 126 即将重生的人生(二) chap_r(); app2();突然,她伸手抱住上官瑞结实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流着泪说:“好吧,为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了,原则不要了,自尊不要了,感受不要了”因为还有那么一点的不甘心,她不忍心就这样让上官瑞离开,爱情总要有一方牺牲,上官瑞已经没有什么能为她牺牲,那么只有她为他作出牺牲了。上官瑞也流泪了,却是感激的泪,他感激司徒兰心,没有在他绝望的时候放弃他。两人紧紧拥抱,彼此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即使不说话,他们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想要好好守护对方,守护这份摇摇欲坠的婚姻。司徒兰心跟着上官瑞回了家,在上官瑞想要解决唐琳的问题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放弃要把她找出来的打算,每天派人四处寻找,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瑞哥,不要再劳神费力的找我了,为了保证我和孩子的安全,我现在已经到了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你想除掉我这根刺好跟司徒兰心破镜重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会为了成全你们而委屈自己,我们二个月后见吧。”上官瑞一拳砸到桌上,险些没把显示屏给砸碎,唐琳这是公然挑战他的底线,他吩咐江佑南,加派人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司徒兰心现在虽然已经答应站在他这边,可他清楚这只是暂时性的,想要让她永远站在自己这边,他必须要在唐琳出来兴风作浪之前,必须和她作个了断。就在同一天,上官瑞收到唐琳邮件的时候,司徒兰心也收到了同样的邮件,却是不同的内容--“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事实证明,你确实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内心足够强大,老公跟别的女人都有了孩子竟然还能原谅,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过我还是想奉劝你,不要试图吹枕头风让上官瑞对付我们娘俩,你要是对自己的地位有信心,那就等两个月后看结果吧。”晚上上官瑞回到家,司徒兰心呆坐在床上,轻声问他:“你一直在找唐琳吗?”上官瑞愣了愣:“恩,你怎么知道?”“找到她你想怎么样?”“让她带着孩子离开,永远不要再踏入b市。”“她要是不答应呢?灭口吗?”司徒兰心抬起面无表情的脸庞,等着他的回答。“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都是一条无辜的生命。”“那不就行了,不要再找她了,我既然选择站在你这边,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都会说服自己接受。不用为了顾虑我的感受,而给一个孕妇造成恐慌。”在司徒兰心的劝说下,上官瑞答应了,答应了不再寻找唐琳,他抱着她说:“兰心,谢谢你留在我身边,谢谢你信任我,真的很谢谢。”从那一天开始,司徒兰心就足不出户了,除了舅舅突然来b市见她,她出去了一次后,无论谁约她出去,她都一一拒绝,并且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婚姻出现了危机。就连她最好的朋友林爱,也都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只当她是在家静养,偶尔互通一下电话,或在qq上聊聊。司徒兰心心里很苦闷,却不跟任何人提及,她不认为别人有义务充当她的垃圾筒,来倾听她的烦恼。二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月底的那几天,她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每次刚一睡着,就梦到唐琳挺着大肚子站在她面前得意的笑,以至于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她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即便如此,她还在不断的努力,努力做着和上官瑞一起面对困难的准备。在担惊受怕的煎熬中,唐琳回来了,她站在上官家的客厅,司徒兰心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手不自觉的移向了自己的腹部,要到什么时候,她也能怀上一个宝宝上官瑞双眼喷火的瞪着她,刚想冲上前,却被司徒兰心一把拉住:“相信自己,不要再让她看到你心虚的一面。”上官老夫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么说,唐小姐这次来是要求去做亲子鉴定的吗?”“是的。”唐琳不卑不亢的点头。“那好,我们就去吧,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是我上官家的孩子我们不会不认,倘若不是的话,你给我们家造成的困扰可就不客气了。”“可以,不是你们家的孩子,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唐琳理直气壮的站起身,率先出了客厅的门,司徒兰心盯着她自信的背影,只觉得一颗心在不停的往下沉。“你们不去吗?”上官汝阳诺诺的询问儿子和媳妇。“我不去!”上官瑞冷冷的拒绝,上官汝阳叹口气:“你不去的话要怎么做鉴定?”他视线睨向媳妇,司徒兰心便强忍心痛说:“去吧,从一开始,这就不是能逃避的问题。”也只有司徒兰心的话上官瑞能听得进去,他握住她的手:“可以陪我一起吗?”“我就不去了。”她不想去,上官瑞也不会勉强,毕竟出现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已经很残忍。为了确保鉴定结果的准确性,上官夫妇分别在三家权威机构做了鉴定,每换一家唐琳都十分坦然,以至于结果没出来,上官夫妇都开始有点相信那个孩子确实是他们上官家的骨肉。出了大价钱,傍晚时分,三家机构的鉴定结果都出来了,结果全部证实是上官瑞的孩子,看着这样的结果,上官夫妇心中百味陈杂,上官瑞愤怒的揪住唐琳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咆哮:“那一晚我明明昏迷了,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怀了我的孩子?”“最原始的方法,还需要我说得更详细一点吗?”唐琳视线睨向他身后站着的父母,上官瑞切齿的说:“不要以为你母凭子贵,我不可能让你如愿以偿!”他厌恶的瞪她一眼,转身决绝离去。上官老夫人走到唐琳面前,郑重的说:“既然结果出来了,那我们就谈谈吧。”三个人来到附近的咖啡厅,面对面开始了一场严肃的谈判。“之前我已经说了,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我们上官家的我们会负责,现在既然证明孩子确实是我儿子的,那你开个价吧,无论多少钱我们都会买下这个孩子。”呵,唐琳嘲讽的笑笑:“你们还真够俗的,以为什么都能用钱买吗?就一个条件,让我嫁到上官家,其它一律免谈。”呵,这回换老夫人讽刺的笑了:“我们是俗,但你不觉得自己是做梦吗?你也看到了,我儿子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一点感情,你认为他会答应娶你吗?”“那就要看你们想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了,对,他现在喜欢司徒兰心,可她不能生育啊,你们这样的家庭可不能随便断了香火,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孩子就要放弃媳妇,你们自己考虑吧。”她站起身,已经不想说得太多,转身欲走时,上官老爷开口了:“就算让你嫁到我们家,你以为你的日子会好过吗?你跟我儿子谈过恋爱,应该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不会让你好过的。”“那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即使他一时半刻接受不了,在我生下他的孩子后,他也会慢慢接受我,没有什么仇恨能抵得过天伦之乐。”唐琳从包里拿出一张b超单,自信的放到上官夫妇面前:“看一下吧,这是我花了一大笔钱让一名医生替我做的胎儿性别,我想,这会让你们做出更明智的选择。”她微笑着离去,上官夫妇盯着b超检查单上胎儿的性别,心中十分矛盾挣扎,是个男孩啊站在咖啡厅玻璃窗外的唐琳,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得意的笑了,她就是看准了这个孩子的重要性,才会从一开始,就自信满满。三年前,上官汝阳将她逼走,这口气一直憋在她胸前,如今她回来了,还怀了他们上官家的骨肉,她能够想象上官汝阳心中有多么不甘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无奈,想想就觉得大快人心。不出意料,第二天一早,上官老夫人就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出来见面,然后将她带到了一家私立医院,买通了医生,替她做了b超检查,而检查的结果确实是男孩。唐琳一边擦着肚子上的粘液,一边说:“现在相信了吧?我可不敢骗你们上官家。”出了医院后,唐琳借口有事与老夫人分道扬镳,然后,她拨通了司徒兰心的电话。司徒兰心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如行尸走肉一样闷在房间里,昨晚上官瑞回来,她没有问结果,他也没有说,那么,答案就不言而喻了,如果不是上官瑞的孩子,他怎样都不会保持沉默的。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心灵被击中的那一刻,她还是心如刀割,上官瑞看起来比她还要难过,于是她只好藏起自己的伤痛反过来安慰他,那漫长的一夜,他们是彼此拥抱着对方度过的。期间,上官瑞流了许多泪,他终于开口说:“孩子是我的。”她点头:“恩,我会尽量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一个晚上两人就说了这么两句话,之后便是比夜还要长的沉默,有时候说的总是比做的容易,司徒兰心并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想说的那样,可是在那个时候,为了安慰上官瑞,她只能那样说,当然,她也会试着往那方面努力。“喂?”“是我,唐琳。”“有什么事?”“出来见一面吧。”“在哪里。”唐琳愣了愣,或许是没想到,她能这么爽快的答应。“红玫瑰女子会所。”“好。”挂了电话,司徒兰心换了身衣服,然后画了个精致的淡妆,无论现在怎样心力憔悴,她都不想在情敌面前逊色半分。脸色很苍白,她扑了点胭脂,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有血色一点。嘴唇很干枯,她抹了一层明亮的唇彩,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容光焕发。不是每一个女子,都为悦已者容,司徒兰心深知在情敌面前,她已经狼狈不堪。打扮的漂亮一点,只是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这样才能应付现在已经胜券在握的情敌。她准时来到约定地点,唐琳已经等在会所内,似乎为了故意刺激她,穿了一件很紧致的衣服,露出了自己凸起的腹部。“孩子的dna鉴定结果你已经知道了吧?”“恩。”“那你打算怎么办?”“你生下孩子,我替你抚养。”呵呵,唐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我们一个两个还真是自以为是,我生的孩子,凭什么要外人抚养?!”“那就带着你的孩子滚远点。”“该滚的是你!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还占着窝不下蛋,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人吗?你是不是非要看到上官家断了香火你才满意?”“到底谁不知羞耻?利用手段怀了人家的孩子,现在还好意思炫耀。”唐琳被她犀利的语言激怒了,突然冷笑一声:“我就是用手段了,你怎么样?”司徒兰心的脸色苍白了下来,即使已经涂了胭脂,却也掩饰不了那份苍白。“听说你也一直在吃药,真是遗憾啊,怎么有的人就不能尽如人意呢”唐琳极尽语言挖苦,直往司徒兰心的痛楚上戳,司徒兰心的心在滴血,却还是坦然的还击:“人要脸树要皮,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什么吗?”哗啦一声,唐琳把面前的半杯红酒泼到了司徒兰心脸上,嘲讽的笑:“你不是说不该有的野心不要有吗?我这不是在炫耀我的技术,而是在向你展示我的野心,现在,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野心了吧?”司徒兰心愤怒了,她的自尊已经被面前的女人践踏的一无是处,她扑到唐琳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咆哮:“我掐死你!!”“你掐啊,我告诉你,我怀的可是男孩,你掐死我的话就等于掐断了上官家的香火,你公婆不会原谅你,上官瑞更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掐死的是他的孩子!”泪水从司徒兰心的眼眶里涌了出来,她缓缓的松开了掐在唐琳脖子上的手,像个活死人一样转身朝包厢的门走去,她是多么想要坚持到最后,可是现在,她好像有点坚持不了了。心好痛,痛的快要死掉了。“站住!”唐琳疾步上前拦住她:“这样就想走了吗?那我刚才不是白让你欺负了?”啪--一记耳光狠狠的甩在了司徒兰心的脸上,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的望着面前的女人,没有还有还手,只是默默的走了。她身体已经空虚了,没有一点力气,最后的一点力气只能支撑着她走出会所的大门,倘若她把这最后一丝力气用在了还那一记屈辱的耳光,她要怎么样,才能走出这地狱一样的地方。心,伤了,心,累了,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累。“不要再厚着脸皮赖在上官瑞身边,如果你不想让我的孩子出生后没有爸爸的话!”唐琳冲着她虚弱的背影,大声的警告。司徒兰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似乎走了很长时间,从会所出来的时候,太阳还照在她的头顶,可是回到家的时候,天却已经黑了。浑浑噩噩的上楼,上官瑞还没有回来,她坐在沙发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咚咚--门外传来婆婆的声音:“兰心,你在吗?”她迅速擦干眼角的泪痕,踉跄着过去开门,“妈,有什么事”老夫人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背在身后,目光闪烁的点头:“恩,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进来吧。”她关了门,问婆婆:“什么事?”老夫人挣扎了片刻,内疚的说:“是关于唐琳的事。”司徒兰心头一阵爆炸的疼,这个时候,哪怕是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都让她觉得生不如死。“唐琳肚子里怀的是男孩,你也知道,那个孩子对我们家真的很重要,虽然,我们一点也不喜欢她,虽然,我也知道跟你说这样的话有很过分,可我还是想请求你,能不能暂时跟瑞假离婚,只要一年,一年后等唐琳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复婚”司徒兰心木然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婆婆,不敢置信这些话是从疼爱她的婆婆嘴里说出来。“兰心,对不起,不到万不得已,我是怎样也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委屈,妈向你保证,一年后绝对会让你回到瑞的身边,没有人会拆散你们!”老夫人把背在身后的手转了过来,愧疚的说:“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希望你可以说服瑞签字,我跟你公公是绝对没有办法让他跟你离婚的,拜托了,就算妈求你了好不好?”司徒兰心的目光已经从震惊慢慢变成了冷漠,她漠然的盯着面前一脸慈祥的老人,终于看清了现实的残忍。“在你们眼里,延续香火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老夫人流泪了:“妈知道你现在心里痛苦,可请你也体谅一下我们这种家庭的无奈,我和你公公已经老了,说不定哪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要是临死也没能抱上孙子,我们死后要怎么面对上官家的列祖列宗,这宠大的家业都是瑞的爷爷当年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不能后继无人啊”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含泪说:“好,让我考虑考虑。”“现在就答应我不行吗?因为”老夫人哭得泣不成声:“唐琳下午打电话来,如果明天之前你和瑞还没有离婚,她就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呵,司徒兰心嘲讽的笑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一定要这样把她逼到绝境吗?明天呵噗嗵一声,老夫人跪在了媳妇面前,声嘶力竭的哭道:“兰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若是答应了,我和你公公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别这样,我会郑重考虑的。”司徒兰心弯腰想将婆婆搀扶起来,老夫人却固执的说:“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也伤心的快活不下去了”离婚一年司徒兰心比谁都清楚,离婚对上官瑞来说是怎样的打击,她的眼前,是上官瑞每次面对她时小心翼翼的眼神,她的耳中,是上官瑞哀求他坚持的话语,她的眼中,几乎要流出血来。“兰心,求你了妈求你了”婆婆还在痛哭着哀求她,她就像一片快要枯死的落叶,被摇晃的东倒西歪,心,又一次被掏空,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吼道:“好,我答应你们,我统统答应你们,我什么都不要了!”砰一声,她跌坐到地上,发出了撕心肺裂的哭声,那悲痛欲绝的哭声,连窗外的月亮都流出了眼泪,她的心,终于,彻彻底底的死了,对这段婚姻,也彻彻底底的绝望了。她哭了很久,才从悲痛中清醒过来,拿出一支笔,刷刷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你和公公都是自私的人,希望你们的选择是对的。”她冷冷的睨向婆婆:“出去吧,我累了。”“对不起媳妇,对不起,你放心,用不了一年,我就会把这一切都还给你”“不用了,我对这样的生活已经厌倦了,走了,我便不会再回来。”婆婆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推出了房间,关了房门,司徒兰心再度跌坐到地上,流出了血一样的泪。上官瑞应酬工作到凌晨一点才回家,他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怕吵醒了司徒兰心,却惊诧的发现,司徒兰心并没有入睡,而是像雕像一样坐在沙发上。他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急忙开了灯,却在看到司徒兰心脚边放置的行李后,冲过去问:“兰心,你这是干吗?”“我们离婚吧。”司徒兰心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并不注视他的眼睛,她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白纸,上官瑞惊慌的按住她的双肩:“你又在说什么胡话?!”“这一次是真的。”她手一伸,把茶几上放置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我已经签好字了。”上官瑞震惊的把视线缓缓睨向离婚协议书,按在她肩膀上的双手颤抖的松开了:“为什么?不是说好要跟我一起面对的”“一生总要有一次,为自己而活,我已经不想再这样,委屈求全的活着。”她站起身,拎起脚边的行李箱,木然的往门外走,却被上官瑞一把从身后抱住:“不要,兰心,我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离开我”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在看到爱人即将要离开他时,突然哭得像个孩子司徒兰心听到上官瑞无助的哭声,一颗心被撕成了碎片,那是一种怎样灭顶的痛苦,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被撕成两半,怎样也活不过来。她用身体仅存的一点力气,疲惫的说:“婚姻不仅仅是靠相爱就可以。我真的累了,你放我走吧。”拨开他的手,她坚定的往前走,上官瑞突然咆哮一声:“如果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司徒兰心停下脚步,闭上双眼流下最后一滴泪,终究没有回头,毅然决然的走了走出了他的生活,走出了他的世界,也走出了自己被厄里斯女神诅咒的黑色命运。<script>app2(); 127 自作孽不可活 chap_r(); app2();充满了悲伤气息的屋子里,突然间连呼吸都无法呼吸,上官瑞噗嗵一声跌跪到地上,从喉间发出了悲恸的哭声,她终于还是走了,在他每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面对她时,她还是走了,没有回头,没有挣扎,毅然决然的弃他而去他的人生又一次在感情面前栽了跟头,一个人要有怎样坚韧的心,才能面对这一次又一次感情的创伤,这一次,他想,他是再也活不过来了。哀莫大于心死,也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每一次都是拿真心在爱,结果却是一次次被抛弃,他知道兰心累,知道她的压力有多大,她的离开不是她的过错,他只是不能接受,为什么没有兑现一起面对的承诺。她留在他身边,他尚且有面对生活的勇气,如今她走了,他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的心又恢复了过去的冷漠,甚至,更冷漠。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冷的却是一颗心,那颗时刻为了司徒兰心而跳动的心脏,在她离开的刹那间,就停止了跳动。天渐渐的亮了,心却依然黑暗,而且,这种黑暗是无止境的空旷而寂寞的车站,在清冷的站台旁,站着一抹孤零零的身影,很快的,她就会离开这里,去向一个没有他的未来。两个原本心连心的人,就这样分开了,不是不爱,而是没有办法再爱。当连生存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的时候,还有什么,能支撑着爱情继续延续凌晨一点到现在七点,她已经在站台旁站了整整七个小时,双腿早已麻木,但最麻木的地方还是在心里,她把所有的美好都留在这里,此生再去哪里,都将会是一种失落。上官老夫人推开儿子房间的门,看到儿子躺在地上,惊慌的喊道:“瑞,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睡地上?!”上官瑞闭着眼不回答,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来,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兰心?兰心呢?”老夫人看到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呵,上官瑞听到母亲询问兰心,这才睁开眼,目光空洞的问:“她去了哪里,你们不应该比我清楚吗?”“我我”老夫人说不出话,起身奔下了楼,喊来家里的总管:“马上派人去找一下少奶奶,确定了她在什么地方立刻通知我。”派出去几十个人,不到半小时,就有人汇报,司徒兰心在城北火车站。老夫人迅速赶过去,还有十分钟司徒兰心即将离开,她手里握着买好的票,表情木然的盯着地面,已经流不出泪,昨晚的一夜,她已经把一生的泪都流光了。尽管一颗破碎的心,还有一丝余痛。“兰心,兰心--”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她僵硬的扭过头,看到了向她奔过来的婆婆,她的眼中,没有多余的神情。老夫人一见到媳妇,就抱住她失声痛哭:“孩子,妈只是让你暂时跟瑞假离婚,并没有要逼你走,你这是要去哪里?”司徒兰心沉默不语,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说了,婆婆以为让她和上官瑞离婚只是权宜之计,孰不知,在说出那句话时候,她就已经拆散了一对相爱的人。“天大地大哪都能去。”“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儿子会怨恨我一辈子的”她冷冷的抬眸:“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留在这里看着我爱的人跟别的女人如何生活吗?”“不是不是,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住处,会有佣人服侍你,你可以利用这一年时间好好养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啊。”呵,司徒兰心讽刺的笑笑:“在妈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吗?你们让我离婚我就离婚,让我留下我就留下,我的人生一点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主了?”“兰心,妈不是这个意思,你无父你母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受苦”“再也没有什么苦比我现在更苦,所以,谢谢你还能对我有一丝慈悲之心,不过很遗憾我不需要。”司徒兰心最后撇她一眼,拎着行李准备上车,老夫人拉住她,哭着说:“兰心,一定要走吗?”“你儿子都留不住我,你认为你能留得住吗?”老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好,既然你铁了心要走,这个你拿着,出门在外,一定不能苦了自己。”“不必了。”司徒兰心并没有去接那张支票,她离开上官瑞是因为她累了,坚持不住了,并不代表她不爱他了,接受婆婆的钱只会玷污两人的爱情。“一定要拿着!!”老夫人硬把那张支票在媳妇踏上车的那一刻,塞到了她口袋里。火车发动了,那张支票也从窗户上飘了出来,司徒兰心宁可饿死街头,也不会让它来轻贱自己的尊严。支票在风中飘了几圈后,落在老夫人的脚边,老夫人缓缓弯腰捡起支票,失声痛哭起来,看着火车渐行渐远,她的内心深处,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想法整整一天,上官瑞没有去公司,就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像个活死人一样的沉默,老夫人去了儿子房间几趟,最后只能坐在客厅里黯然落泪。上官老爷心里也是极不好受,来到妻子身边安慰她:“好了别哭了。”“汝阳,我总觉得这次我们可能做错了,我很担心,瑞会不会再一次垮掉。”“不会的,伤心只是暂时的,时间会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就像唐琳所说,等有了孩子,他会渐渐的好起来。”“兰心这回真是恨透我们了,我怎么留也留不住她”“让她离开一下也好,就算没有唐琳的介入,她的心情也是十分压抑,也许离开后换个环境,换一种生活方式对她来说,会是一种命运的转机。”“她是个好姑娘,失去这样的媳妇我真的很遗憾。”“放心吧,倘若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总有一天还是能再续前缘,你只要认清一个事实,真爱是分不开的。”傍晚时分,上官瑞终于下了楼,上官夫妇一看到儿子下楼,都颇为惊诧,当听到儿子开口说的话后,却是更加诧异。“明天你们就把唐琳接过来吧。”夫妇俩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老夫人诺诺的问:“你刚说什么?”“我说--”上官瑞往他们面前走了走:“把唐琳接过来吧。”“你怎么会突然”上官汝阳眉头一蹩,总觉得儿子说这句话不太正常。“因为这是她希望的,也是你们希望的,那我就如你们所愿。”他漠然的走出了家门,在心里补充一句,只希望有一天,你们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上官瑞来到了酒吧,打了个电话给季风,“出来喝一杯。”季风很快赶了过来,一见面就问:“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天都没去公司?”上官瑞已经喝的有些醉,却还在不停的嘴里灌酒:“季风啊,我现在跟你一样成了孤家寡人”季风心咯噔一声,忙问:“怎么了?”“司徒兰心离开我了,我可以感觉的出来,她不会再回来了。”整整半分钟,季风没说一句话,像是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他痛心的说:“因为唐琳吗?”呵,上官瑞嘲讽的笑笑:“那个女人很不了不起啊,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三年前把我的人生毁了一次,三年后回来,再一次毁了我的人生呵,真是可笑”季风拍拍他的肩膀,想说的话很多,可到了嘴里却一句也说不出。他能感觉到上官瑞此刻有多绝望和心痛,跟着上官瑞十来年,亲眼鉴证他的两段恋情,他比谁都清楚他心里的苦。上官瑞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烈酒,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喝酒更痛快的事了。如果能喝到死,那就更痛快了。“会好起来的,别喝了。”季风夺过他的酒杯,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自残下去。“我跟杨雯丽好了两年,我却像个傻瓜一样不知道她劈腿的事,到最后,她连我最好的兄弟都勾引,我的心又何尝不难过,可我不一样挺过来了,所以,你也要挺过去,爱情固然重要,可我们也不能一直为了情而活,我们总要为我们自己活一次。”“一样的话。”“什么?”“昨晚她走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一个人一生,总有一次为自己而活。”上官瑞目光空洞的盯着手中的血红色鸡尾酒,他摇啊摇,摇得眼神越来越迷离,已经迷离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其实太太离开也是迫于无奈,唐琳闹出这么大的事,是个女人都受不了,你舍不得她走把她留在身边,说不定哪天她承受不住压力疯掉了或是轻生了,到那时候你会比现在更痛苦,她走了至少她有一条活路,你换个思维想一想,或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现在都无所谓了,她留也好,走也罢,只要她过的好,就都无所谓了,我是个失败的男人,没有一个女人会留到最后,所以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去爱任何人,也不会再让任何人走进我的心里”不是一时的气话,是真的对爱情失望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爱情带来的毁灭性打击。“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唐琳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心里有数。”上官瑞又喝了许多酒,终于喝得酩酊大醉,季风把他送回家,老夫人一看到儿子醉得不醒人事,不禁十分心疼,望着儿子憔悴的脸颊,她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唐琳下午接到上官老夫人的电话,听到司徒兰心已经离开,而上官瑞也答应让她住进他们家,顿时心花怒放,觉得自己当初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终于值得了。她兴奋的收拾着行李,明天一早,老夫人就会派车来接她回家,她仿佛预感到将来幸福的画面,她跟上官瑞牵着孩子的手,有说有笑的逛着马路。咚咚,房门被敲响,她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你回来了。”赵亦晨径直走进屋子里,卸下肩上的吉他,云淡风轻的点头:“恩。”“这次去哪演出的?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唐琳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询问。“全国巡演,所以时间长了点。”赵亦晨接过她手里的水,视线不经意的撇见她隆起的腹部,突然表情怔住,联想到那一天在她家里发现的促排卵药物,他颤抖的问:“你肚子怎么回事?”唐琳深吸一口气,知道该坦白的总要坦白,“我怀孕了,你表哥的孩子。”啪一声,手中的水杯掉到了地上,四分五裂,一如赵亦晨的心。“我明天就搬到他家里去了,他已经答应和我结婚,司徒兰心也走了,这几年谢谢你的陪伴,你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的。”“不要再说了!!”赵亦晨愤怒的低吼,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我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但绝不会做出没底线的事,也曾想过不管你走多远,都会将你拉回来,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是对你彻底失望了。”“我只是争取原本属于我的。”“什么是属于你的?这个世界规定谁是属于谁的吗?你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别说我现在不想再拉你回头,就是想拉,你也回不了头了,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所做所为。”赵亦晨浑浑噩噩的拿起地上的吉他,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我对你的好不需要你记住,最好统统忘记,因为,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记忆存在,你已经不是我心中的唐琳。”唐琳听到关门的声音,流下了难过的眼泪,她以为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她,至少赵亦晨会理解,可现在他却说连跟她的回忆都不想有,散了也好,本来就只是朋友,她只要有上官瑞就好了。一清早,上官家的豪华加长车停在了唐琳的公寓门前,她容光焕发的拎着行李走了出来,司机上前接过她的行李:“唐小姐,我来吧。”“叫我少奶奶。”司机愣了愣,表情有些为难。“怎么?我马上就要跟你们少爷结婚,现在改口有什么困难的吗?”“少奶奶”司机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唐琳这才满意的上车,觉得这个称呼再适合她不过了。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抵达白云公馆,经过大门口时,唐琳狠狠的瞪了两个警卫员一眼,之前还拦着不让她进,那时候她就发誓,总有一天,要堂堂正正的被上官家的车接进来。如今,她已然做到了。老夫人已经站在门口等她,脸上虽然堆着笑,眼里却是漠然的神情。“欢迎搬到我们家。”唐琳笑笑:“这都多亏了你和爸,你们做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客厅的沙发上,上官老爷坐在那里沉思,若不是看在孙子的份上,他是绝不会让洪妙珠的女儿住进来。“爸,我过来了。”唐琳左一口妈右一口爸叫得无比顺口,好像她已经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许久。“恩,欢迎。”上官老爷象征性的点点头,便继续看报纸了。“瑞哥呢?怎么没有见到他。”“他在楼下,应该马上就会下来。”老夫人僵硬的笑笑。她话一落音,上官瑞便从楼上走了下来,两手插在裤口袋里,脸上的表情冷的像块冰,没有一丝温度,他会有这样的表情,唐琳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耍了手段还逼走了他爱的人,他怎么可能对她笑脸相迎,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她会有她的柔情来唤回他曾经对她的爱。“瑞哥,我们去领证吧?”深怕夜长梦多,才一见面她就提出领证的要求:“酒席就不用办了,我也不是那种虚荣的女人。”上官瑞视线冷冷的扫向她:“证暂时领不了。”“为什么?”“因为司徒兰心走的时候并没有跟我离婚,所以现在,在法律上我依然是有妇之夫。”“怎么会呢?!!”唐琳有些接受不了,转过身质问上官老夫人:“我不是让你把离婚协议书准备好,让她走之前签字的吗?!”老夫人有些惊慌,吞吞吐吐的说:“我我给她了她说会签的”“你怎么可以相信她的话呢,你应该亲眼看到她把字签了才罢休!”唐琳气恼的跺了跺脚,这完全不是她想的样子,昨天接到电话说司徒兰心已经走了,今天就会接她到家里,她以为两人至少已经把婚离了,却没想到司徒兰心没离婚就走了,这叫什么事嘛!上官瑞的唇角讽刺的扬了扬,果然,是这个女人逼走了他的妻子。“你别急别急,小心动了胎气,其实先不领证也行,等个二三年,他们俩的夫妻关系会自动解除的。”“二三年?”唐琳惊悚的瞪大眼:“二三年后我怎么知道你们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没有领证我的地位一点保障也没有,你们全家这是把我当傻子吗!!”她气的拎起行李就要走,上官夫妇赶紧上前阻止:“你放心,你有了我们家的孙子,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我们可以跟你立个字据。”“我儿子既然已经答应让你住进来,就说明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会好好跟你过,我又何必要把到手的幸福扔掉呢?”老夫人担心孙子,回头冲儿子挤眼,想让他来哄哄她,上官瑞冷哼一声:“要走就走好了,不过我可提醒你,下次再想来我可不会轻易答应了。”唐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达成目的,怎么可能真的走,她也只是吓唬吓唬上官夫妇罢了,可惜上官瑞并不吃她这套。上官瑞说完,转身上了楼。上官夫妇俩又是劝了好一会,唐琳才假装勉勉强强的留下。老夫人松口气,赶紧吩咐佣人将熬好的补汤端上来,对她说:“这是我早上让厨房给你煮的鸽子汤,对怀孕最有好处了,喝的越多宝宝越聪明,你快喝了吧。”唐琳坐到沙发上,接过了那一碗汤,埋头喝了起来。老夫人长长的吁了口气,赶紧奔上了楼,来到儿子的书房,压低嗓音质问:“你怎么回事?”“我怎么了?”上官瑞漠然抬眸。“兰心不是离婚了吗?她当着我的面签的字,你怎么会说她没有签字就走了?”“协议我撕了,怎样?”上官瑞眼里尽是挑衅之意,老夫人气恼的说:“你”“我没有质问你对兰心做了什么,你就该装聋作哑,这样大家的日子都好过点。”“我对兰心做了什么?我不是没有挽留她,是她非要走我能怎么办”“够了!”上官瑞腾一声站起来,切齿的瞪着母亲说:“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我清楚你们我同样清楚司徒兰心,若不是你们对她施加了压力,她就算再累再苦也不会决然离去,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说只是因为我已经对你们失望,没什么想跟你们说的,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老夫人望着儿子血红的眼,吓得再不敢说一句话。唐琳喝了汤后也上了楼,她看到书房的门敞开着,便走进去柔声问:“瑞哥,哪个是你的卧室?”上官瑞起身,将她领到客房:“你就住这里。”“这不是你的房间吧?”唐琳愣了愣。“不是。”她脸色立马沉下来:“我要住你的房间,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凭什么让我住客房。”“让你住客房已经是厚待你,如果有狗窝的话我会安排你住到狗窝去。”上官瑞讽刺的哼一声。“瑞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唐琳震惊的吼道,眼泪涌出了眼眶。“怎么,委屈吗?委屈那就走啊?没人会拦着你。”“你!!!”上官瑞像是看准了她不会走,故意激将她,她能在上官夫妇面前摆的架子在他面前毫无作用。“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再向三年前那样懦弱的逃避!”“那不就行了。”上官瑞极尽嘲讽的冷笑,转身之迹,贴近她耳边一字一句的宣布:“你把司徒逼到了地狱,从今往后,我也会让你活在地狱里。”唐琳的脸,唰一下惨无血色。司徒兰心坐了整整一天的火车来到了f市,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唯一能投奔的人,就只有舅舅吕长贵。下了火车,舅舅和舅妈已经等在了火车站,看到她的刹那间,他们激动的奔过去,舅妈握住她的手说:“兰心,见到你真高兴,快让舅妈看看,哎哟,这怎么瘦成这样?你是不是整天都不吃饭啊?”司徒兰心苦笑笑:“舅妈,我有点累,我们先回去再说好吗?”“好,好,长贵,快把外甥女行李拿着。”三个人打车回到了住处,司徒兰心打量着舅舅和舅妈的家,虽然比不上上官家的豪宅奢华,但却让人没有压迫感,舅舅倒了杯水给她:“饿了吧,你舅妈已经去给你弄吃的了。”她点点头,问舅舅:“你们现在做什么?”“哎,还能做什么。”吕长贵叹口气:“你舅妈身体时好时坏,每个月都是靠药物维持,我就在码头上给人家下货,工资倒也不低,但是除去生活开支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那上次你去b市怎么没跟我说?”“我们已经麻烦你太多了,总不能一辈子靠你生活啊。”舅妈端了碗热腾腾的水饺过来:“先填填肚子,坐了这么久的车一定累坏了。”司徒兰心接过水饺,颤抖的夹了一只送到嘴里,她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可她一点也不觉得饿,也许人伤心到一定程度,就不会轻易的饿死了吧。“你这次怎么有空到f市来看我们?不用工作吗?”吕长贵夫妇还不知道外甥女离婚的事,单纯的以为她只是来f市探亲。“学校那边的工作我辞了。”夫妻俩一愣,拍拍大腿:“辞了好,你都嫁到豪门了,早就该放弃工作了,在家里做舒舒服服的少奶奶多好。”“我离婚了。”“啊?”夫妻俩这次惊得下巴差点没掉来:“你你说什么?”吕长贵磕磕巴巴的问。“我已经离婚了,现在我一无所有。”“不会吧?上次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离婚了呢!”吕长贵夫妇简直接受不了,还以为外甥女是在开玩笑。司徒兰心嘴唇抽动了几下,已经干涩的眼眶涌出了大颗的泪,滴在了热腾腾的水饺里。看到她流泪,姚敏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诺诺的问:“你不会真离婚了吧?”“这种事我没必要骗你们。”“那是为什么呢?总要有一个理由的啊,那离婚又不是过家家,说离就离的啊。”司徒兰心放下手中的碗,含泪说:“因为我不能生育。”“不不不不能生育!!”姚敏君震惊的瞪大眼,视线睨向外甥女的腹部:“你说你不能生育?!!”“恩。”司徒兰心泪水涟涟的点头。“你怎么会不能生育呢?”姚敏君一下子哭了:“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姑娘家,怎么会不能生育?!”也许是因为自己不能生育的原因,姚敏君比吕长贵更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司徒兰心开始将自己这半年来经受的痛苦娓娓道来,说到伤心处,她哭得不能自持,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流泪,可是想到上官瑞,她的心还是痛的不能呼吸。“这一群王八蛋,简直就不是人!!”吕长贵听完外甥女的话,气得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热水瓶因为震动掉到了地上,啪一声碎了,热水流了出来。如果司徒兰心是因为无法生育才被迫离婚,姚敏君就觉得不是不可能,那是什么样的家庭,豪门家庭,自古以来,哪个豪门家庭能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媳妇,可怜的是她这个苦命的外甥女。“孩子,你咋跟你妈一样命苦呢”姚敏君抱住司徒兰心,哭得十分伤心,当年她亲眼目睹兰心母亲悲惨的命运,却没想到,二十年后,她再次目睹了兰心的悲惨命运,甚至,兰心比她妈妈看起来还要可怜,至少她妈妈失去爱情还有个孩子,而兰心却什么都没有。“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姚敏君擦了擦眼角的泪,心疼的询问。“我想跟你们在一起生活,虽然我到别的地方也能生存,可是已经失去了妈妈,失去了深爱的人,我一个人真的很孤单,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跟你们在一起,就像跟我妈妈在一起一样,当然”司徒兰心停顿一下:“如果舅舅你们不方便的话,那我明天就离开,我不是让你们非要收留我,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寂寞。”“你就住在这里,哪也不要去!”吕长贵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十几年前,我妹妹将你托付给我的时候,那时候我混蛋的没有答应,如今,我再也不会那么混蛋了,舅舅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你照顾好,以后我和你舅妈就把你当亲女儿一样对待,我们一家就算过的穷点只要开开心心就好。”“谢谢,谢谢你们”司徒兰心感激的落泪,吕长贵哭了,姚敏君哭了,三个人抱在一起哭了。哭了很久后,姚敏君起身说:“隔壁还有间空的屋子,我去收拾一下给你住。”“我帮你。”司徒兰心抹干眼泪,随着舅妈一起来到了隔壁,是一间十来平方的屋子,都没有她以前在上官家住的密室大,可是她很知足,房间虽小,却足以令她重生。她一定要尽快走出过去压抑的生活,活出一个全新的自我。姚敏君看她站在门边发呆,忍不住叹息,心里暗想,这是造了什么孽,明明是一个二十六岁的花样女子,却被残酷的命运折磨的就像三十岁的孺妇。脸上没有二十六岁的光彩,眼神却是比三十岁还要沧桑。失去司徒兰心后的上官每日借酒浇愁,唐琳一天比一天焦躁,她发现,这样的生活远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每天几乎见不到上官瑞的面,早上她起床他已经走了,晚上她睡觉时他才回来,从来不跟她在一张桌上吃饭,更别提关心她怀孕的状况。她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千方百计的来到上官家,不是想要过守寡的生活,于是这天晚上,她就守在客厅里不睡觉,想要等到上官瑞回来,跟他好好谈一谈。她知道上官瑞表面看似冷酷,其实内心很柔软,只要跟他哭诉几下,他铁定会对她动恻隐之心。一直等到了深夜十一点,才等到上官瑞归来,唐琳听到外面有汽车发动的声音,兴奋的跑出去,以最温柔的微笑准备迎接上官瑞,结果,她却看到上官瑞正在车里,抱着一个女人卿卿我我。她气极攻心的冲上前,用力拍打车窗:“出来,你们给我出来!”上官瑞打开车门走下来,身上充斥着浓浓的酒味,醉醺醺的问:“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我还要问你们在干什么!!”车上的女人也走了下来,站到上官瑞身边,替他回答:“我们干什么?你长眼睛不会看吗?”“你”唐琳气的要死,伸手准备狠狠的甩她一耳光,却不想那女人长得娇小,力气却不小,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啪一声,反倒甩了她一耳光。“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打我!”唐琳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要疯掉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一个堂堂的少奶奶,竟然被一个来历不名的女人甩耳光!!!“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有什么了不起的,哼。”那女人挽住上官瑞的胳膊娇滴滴地说:“瑞总,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好,走吧。”上官瑞迷迷糊糊的点头。“你们给我站住!”唐琳歇斯底里的吼一声,冲到两人面前,奋力的推了上官瑞一把:“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带贱人回来?你是气我还是想气我肚子里的孩子!!”“喂喂喂,说话注意点,谁贱人啊?我要是贱人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上官瑞!!”唐琳要崩溃了。“恩?干吗?我不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对啊”上官瑞晕乎乎的冲身边的女人笑笑,便丢下唐琳扬长而去。两人又说又笑的进了客厅,上官瑞贴在女人耳边表扬她:“打的好。”“小意思,你满意就行。”唐琳还像个傻子似的伫在原地,她还没有接受上官瑞带女人回家的事实,等反应过来时,便发了疯似的冲上楼,用力拍打上官瑞卧室的门:“出来,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出来!!!”卧室内,上官瑞已经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像个阎罗一样坐在沙发上,那女人悄悄的问他:“她会不会就这样喊一夜?”“不会的,马上就会去搬救兵了。”上官瑞冷笑。果然不出他所料,唐琳喊的累了,便转身跑去上官夫妇房间,用力敲门:“爸妈你们起来,快点起来!”老夫人揉着腥松的双眼开了门:“干吗?”其实,两人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喧嚣,只是不想插手而已,他们清楚儿子的脾气,从答应让唐琳住进来开始,就没想过要她好过。“你儿子竟然带了个女人回来过夜!他简直就没把我放眼里,你们今天要是不管,我就带着你们的孙子去死!”上官老爷也起了床,安抚说:“你先别激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他来到儿子的房间,抬手敲门,里面没有反应,老夫人也过去敲门,同样没有反应。敲了很长时间,话也说了一堆,里面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上官老爷叹口气说:“算了,他现在心里烦,你就多体谅一下吧。”唐琳愤怒的吼道:“这种事谁能体谅?我又不是白痴你让我体谅!!”“那你让我们怎么办?他不开门我们总不能把门砸了?”老夫人一脸无奈的望着她。“你们自己儿子都管不住,还能干什么?我不管,今天你们不把那狐狸精赶走,大家都别想好过。”她的不依不饶终于激怒了老夫人,她寒着脸不悦的说:“我们要是能管得住儿子,你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唐琳脸色沉了沉:“那你们是不管了是吧?”“要么你包容一下,不然我们也没办法。”“放屁!谁能包容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你们不管行,那就别要孙子了!”唐琳转身要下楼,上官老夫人冷喝一声:“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是因为有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得偿所愿的住进我们家,你要把孩子弄出了什么闪失,你所有的希望都会落空。”上官老爷也是冷漠的说:“你说你包容不了,那兰心是怎么包容的?之前我就跟你说,就算你嫁到我们家,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当时你自信满满的说没关系,现在却又哭又闹折腾个没完,既然做不到说的那样,那当初就不要使计怀上孩子,省得他们难过,你也跟着不好过。”<script>app2(); 128 念念不忘 chap_r(); app2();夫妇俩说完后,便回了房间,砰一声关了房门。“真是令人讨厌,兰心跟瑞结婚一年多,从来两人也没红过脸,这女人才来不到一个星期,就开始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忍忍吧,等孩子生了,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把她赶走,不然这家里还不得天天炸锅。”唐琳见没人替她撑腰,而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突然抓狂的尖叫:“啊--啊--啊--”清晨,上官瑞与昨夜那名女子从房间里出来,唐琳早已等在了门外,她双眼喷火的冲到上官瑞面前,扬手切齿的说:“你太过分了!”上官瑞一把捏住她举在半空中的手腕,冷冷的说:“受不了就走,这样就受不了了,以后会更受不了。”“你想用激将法逼我走,我偏不走,我告诉你,你就是带十个女人回来睡觉,我也绝对不会走!”上官瑞嘲讽的冷笑:“知道你不会走,否则怎么能应了那句古话:人至贱则无敌呢?”他身边的女人扑哧笑出声,娇嗔的说:“瑞总,你好坏呀。”两个人并肩下了楼,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唐琳再次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原本在心中计划的美好蓝图开始一点点破碎。连着一个多星期打不通司徒兰心的电话,林爱觉得有些奇怪,这天,她终于放心不下,下班后来到了白云公馆。警卫员通报后将她领进客厅,客厅的沙发上,上官老夫人起身热情的招呼她:“林小姐,请坐。”林爱坐到沙发上,佣人端来一杯热茶,她微微颔首:“谢谢。”视线环顾一圈,她诺诺的问:“老夫人,兰心不在家吗?”上官老夫人眼神有些不自然,沉吟了片刻才艰难的回答:“兰心已经走了,离开我们家了。”林爱手一抖,端在手里的热茶烫到了腿上,她顾不得疼痛,震惊的问:“走了?去哪了?”“她跟我儿子离婚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离婚了林爱脑中一阵晕眩:“阿姨,您这是在看玩笑吗?”“我没有开玩笑。”老夫人眼中一阵湿润,嗓音也哽咽了:“是我们上官家对不起她,她走的很伤心。”“发生了什么事?”林爱心口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的要死。“事情是这样的”老夫人开始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从白云公馆出来后,林爱整个人如同掉了魂,不敢相信唐琳那个贱人竟然怀了上官瑞的孩子,更不也相信司徒兰心跟上官瑞离婚的事实。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可怜的兰心,她走的该多么绝望又悲伤。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却从来都没跟她说过,而是一个人默默的忍受林爱想到司徒兰心离开之前那段绝望的日子,眼泪便是止也止不住,她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却都不知道她经历了这么多,她很内疚,非常非常内疚。越想越觉得伤心,自己父母远在国外,只有司徒兰心这么一个好朋友,如今连这唯一的好朋友也不知去向,她突然觉得很孤独。那种滋味,就像是心被掏空了一样。江佑南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林爱在伤心的哭泣,他诧异的走过去问:“怎么了?”林爱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庞,隐忍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到底怎么了?”江佑南十分着急,眉头一蹩,似乎猜到了什么:“不会我妈又来找你麻烦了吧?”林爱吸了吸鼻子,摇头:“不是。”“那是什么?”“是兰心走了,离开了上官瑞,不知去了哪里。”江佑南表情忽尔僵住,即使已经跟林爱结婚数月,当听到司徒兰心的名字,他的心还是微微的颤抖。“唐琳怀了上官瑞的孩子,兰心心灰意冷,绝望的离开了”林爱再次放声大哭。江佑南却突然站起来,转身出了家门,奔向了茫茫夜色。林爱怔了怔,拨腿追出去。她拦了俩出租车,紧紧的跟在江佑南的车后,车子停在了白云公馆,林爱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江佑南对警卫员说:“让上官瑞出来,马上给我出来。”片刻后,上官瑞出来了,月光下的脸庞,犹如一把刀,犀利而冰冷,令人看一眼都觉得不寒而栗。“什么事?”砰一声,江佑南未说话先出手,狠狠的给了上官瑞一拳。“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给不了司徒兰心幸福,就趁早放手,你却死抓着她不放,结果现在把她折磨得遍体鳞伤后绝望离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砰,又是一拳,上官瑞被砸倒在地上,几个警卫员迅速冲过来,却被他挥手退下:“不管你们的事。”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发出狠力回砸了他一拳,冷冷的说:“到现在为止,你还对司徒兰心死心未了?那你又算什么男人?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林爱的心再次痛了一下,这样冲动的江佑南,在家里她是绝对见不到的,也只有在面对司徒兰心的事情上,她才能看到江佑南真实的一面。两个男人扭打到一起,直到两败俱伤,才被碰巧回家的上官老爷制止。江佑南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林爱一直跟在他身后,到家后她什么也没问,默默的拿着药箱替他清理脸上的伤。清理完伤口她便回屋里睡了,江佑南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回卧室时已经很晚,林爱闭着眼睛,她并没有睡着,只是假装睡着而已。深夜,江佑南突然喊着司徒兰心的名字从梦中惊醒,他一骨碌坐起来,额头上冷汗淋漓,他梦到司徒兰心遇到了危险,一颗心几乎停止跳动,按亮床头灯,准备出去抽支烟时,惊诧的发现,林爱睁着眼睛望着他。“吵醒你了吗?”他愧疚的问。林爱面无表情的坐起身,淡淡的说:“没有。”“那怎么醒了?”“一直都没睡。”江佑南目光闪过一丝不自然,“要喝水吗?我去替你倒一杯。”“不用了。”林爱强忍心头的酸楚,悠悠的问:“你梦到兰心了是吗?”江佑南不说话,她又说:“其实我不是今天晚上才听到你喊她的名字,已经好几次了,我只是没有说而已。”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面前,脱下手上的戒子,塞到他手里:“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一点男女之情,也知道你没有忘记司徒兰心,原本以为我们结婚了,就这样装糊涂过也可以,可是现在看来已经装不了了,你担心兰心就去找她吧,她现在离婚了,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也许你的出现会让你们就此走到一起,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恨你们的,我只会祝福你们,祝你们幸福。”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出去。江佑南愣了半天后,抬步追了出去,在离家不远的马路上,把低头哭泣的林爱一把拉住:“吃错药了吗?说那些不该说的话?”林爱挣脱了他的手,鼻音重重的说:“那是说到了你心坎里的话,不是不该说的话。”“我跟你已经结婚了,在法律上你是我的妻子,我就要对你负起责任!”“可我不需要一个睡在我身边,却喊着别的女人名字的丈夫!”林爱狠狠的瞪他一眼,继续往前走,这是江佑南第一次领教到她的倔强,无奈之下,大吼一声:“你是自己走回去还是让我扛你回去?”林爱不搭理他,他便拦腰将她扛到肩上,转身往回走,林爱惊悚的呐喊:“你放开我!放开我!!”她奋力挣扎,身体在江佑南的肩上摇摇晃晃。“这么大半夜的,你以为我会任由你四处游荡吗?不想让人看笑话,就赶紧闭嘴。”“嗷”江佑南话才落音,就被林爱在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痛的将她放下来,林爱冲到马路边,伸手拦出租车,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江佑南冲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对准她的唇狂野的吻了下去,林爱的双眼蓦然睁的比铜陵还大,这还是第一次,江佑南这样霸道的吻她,吻的她几乎喘不了气。林爱在最初的惊慌后渐渐有些陶醉,情不自禁的攀住江佑南的脖颈,回应着他的激吻,江佑南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吻林爱,他只知道,他不想就这样让她走掉炽热而缠绵的吻一直从马路延续到公寓,其实两人除了新婚夜有过身体的接触外,之后一次也没再接触过。很久以后,被子里依旧在起伏,大床依然在摇晃,但林爱的声音却小了下来,因为男人在吻她,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健壮的躯体上”这一刻,林爱觉得她与江佑南的心灵是相通的,也是头一回,觉得她与江佑南的关系近了一步。同一片天空下,有的人心近了,有的人心却远了。上官瑞坐在书房里,办公桌上放着醉人的红酒,他手里拿着一张和司徒兰心的合影照片,那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也是最后一张。照片中的佳人浅浅的笑容,像清泉一样灌进他的心田,她是走了,可是关于她的记忆却一直在他心里。他倒一杯红酒,伤心的喝着,放下手中那唯一的一张合影,拉开抽屉,那里有一摞他收集的所有司徒兰心的照片。都是她的单拍,多数都是从她的密室里的找出来的,里面有几张是她大学时的照片,青春洋溢地令人移不开视线,上官瑞看着那样的司徒兰心,不禁有些伤感,自从和他结婚后,她的脸上就很少能见到这样笑容,到底他的爱对她来说,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伤害?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疲惫的靠在办公椅上,思绪陷入了一片混乱,以至于唐琳什么时候进了书房,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就这么对她念念不忘?宁可望着她的照片,也不想面对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吗?”上官瑞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的冷喝:“出去。”“我偏不出去,我已经对你忍无可忍了,就算你不关心我,最起码也要关心一下我肚子里的孩子,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哼,上官瑞嘲讽的起身,明确的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关心的人就是司徒兰心,也只有她有资格生我的孩子。”唐琳气得浑身颤抖,却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讽刺的反驳:“那也要能生才行。”“就算不能生,我情愿不要孩子,也不要一个用卑鄙手段得来的孩子,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孩子,用卑鄙手段生出来的孩子长大后也会卑鄙,这只会玷污了我们上官家的血统!”唐琳愤怒了,她像个泼妇一样扑到上官瑞身上撕打他,他纹丝不动任由她发疯,直到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喂,罗罗你想我?好,那我过去陪你”他只简短的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厌恶的将唐琳从他身边推开,转身决绝的走了。唐琳扑通一声跌坐到地上,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声,这完全脱离了她最初的幻想,完全完全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就像是活在地狱里,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却是上官瑞想要的,他就是想要让她活在地狱里!她心中气愤难平,起身冲到楼下,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烈酒,仰起脖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喝,痛快,真痛快!上官老夫人下楼时,正好看到她在自暴自弃的灌酒,顿时气极攻心的冲上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瓶,生气的吼道:“你是不是疯了,怀孕的人竟然还喝酒,你是自己不想要命了还是不想要孩子的命了!!”“你少管我,你儿子都不管我,你管什么管?!”“我要不是看在我孙子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呵,唐琳冷笑:“现在说实话了是吧?我就知道你平时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表面上多疼爱我似的,其实心里里无时无刻不在骂我!”“那也是你该骂,你看看你哪一点值得让人疼爱了?整天就像个泼妇一样在家里闹,除此之外,你还能干什么?”“如果你儿子能对我好一点,哪怕多心我一下,我会这个样子吗?!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死老太婆!”上官老夫人震惊的瞪大眼,下一秒,脸色气成了猪肝色:“你你竟然骂我死老太婆像你这样没素质的女人,活该被男人冷落,别说我儿子看到你就讨厌,如果我是个男人,见到你也会躲得远远的!你简直跟司徒兰心没法比!”不提司徒兰心唐琳还冷静一点,一提司徒兰心她彻底被激怒了,一把将老夫人推倒在地,怒目圆瞪:“她好你干吗还让她跟你儿子离婚?你就让香火断了不是皆大欢喜?看你也就是绝子绝孙的相!”她啪一声把酒瓶摔倒了地上,转身愤怒的上了楼,老夫人怔怔的望着地上的碎瓶渣,气的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唐琳觉得自己疯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心里清楚自己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极度扭曲,已经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当天晚上,她把上官瑞书桌抽屉里司徒兰心的照片包括卧室里她的衣服,所有关于她的一切,统统焚烧了看着火苗窜起的一瞬间,她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心里堵住的一口恶气算是发泄了。第二傍晚,上官瑞从公司回来,直接上楼进了书房,片刻后,他又从书房里出来,来到楼下厉声质问唐琳:“你是不是动过我的抽屉了?”唐琳平静的问:“你具体指什么?”“照片,司徒兰心的照片呢?”上官瑞面色阴沉的捏住她的手腕,目光折射出的寒光犹如利剑,可以穿透一个人的心脏。“烧了。”唐琳云淡风轻的回答:“包括她的衣服,我全部烧了,既然是已经离开的人,还留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留着这些东西我们永远没办法开始新的生活。”啪上官瑞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脸上,唐琳一个脚跟不稳跌倒在地上,她讽刺的笑笑:“别打脸,要打就打我的肚子,来啊,打我的肚子啊。”明知道上官瑞心里气愤到什么程度,她还故意挑战他的底线。“你以为我不敢吗?”上官瑞切齿的蹲下身,一只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却被及时出现的母亲制止,“不要--”老夫人挡在了唐琳面前,上官汝阳将儿子强行带进了书房:“走,跟我谈谈。”关了书房的门,上官汝阳噗嗵一声跪在了儿子面前:“就算爸求你了,看在那个孩子的份上,不要再对她那样了唐琳再怎么坏,那个孩子都是无辜的啊,你再接受不了他,也改变不了他是你骨肉的事实,就忍一忍好吗?忍到孩子出世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和你妈再也不会要求你什么了”上官瑞冷冷的凝望着父亲,漠然质问:“当时也是这样逼着司徒兰心和我离婚的吧?”上官汝阳眼神黯了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上官瑞嘲讽的笑笑:“天底下知道用这样的方法让子女束手就擒的父母真是不多见,你们非常了不起。”“我和你妈也不喜欢唐琳,可我们牺牲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让那个孩子平安出生,我们不奢望你能对她多好,起码不要再刺激她了”上官瑞沉默了许久,漠然的对父亲说:“如果是你,能接受一个毁了你一生的女人吗?你知道因为她怀孕这件事,给我造成了怎样的伤害吗?”“我知道,因为这件事拆散了你和兰心。”“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我”上官瑞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额头青筋突起,对于一个不理解他的父亲,他其实没必要说的太多。转身出了书房,客厅里,唐琳正握着一把水果刀,扬言要自杀,上官老夫人和佣人都吓得面无血色,苦口婆心的劝她冷静,不要做傻事,上官瑞从她面前经过,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往前走。他冷漠的举动再次激怒了唐琳,唐琳嚎哭着说:“除了上官瑞,你们谁劝我也没用,我今天就不活了!!”她举起水果刀,对准自己的腹部,差一点点就要刺下去的时候,啪一声,水果刀掉到了地上,已经从她面前走过的上官瑞又折了回来,冷冷的问:“戏演够了没有?”如果说一开始唐琳确实是在演戏,希望引起上官瑞的重视,那么在听到他这句后,她是真的有了寻死的冲动,弯腰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对准自己的手腕动脉,闭上眼用力划下去,结果刀口只划破了一层薄薄的皮,再次被上官瑞制止。“既然这么想死,又何必要千方百计拉上一条无辜的生命做垫背?”“我千方百计的怀上孩子就是想跟你好好生活,如果早知道你这个样子我还怀这个孩子干什么!”上官瑞低吼:“从一开始我跟你就不可能回的去了,既然现在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出于对肚子里孩子的负责,即使苟延残喘的活着你也得把他生下来!”唐琳怔怔的抬起头,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间接的认了这个孩子吗?她心中一阵雀跃,突然觉得灰暗的未来有了一丝光明,上官瑞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那就等于是接受了孩子,接受了孩子那早晚还不得接受她?这天晚上,唐琳总算睡了个踏实觉,梦里,她看到了上官瑞捧着玫瑰来到妇产科医院接她和孩子出院,她偎在他怀里,笑得无比的甜蜜隔天一早,她便精神饱满的出了家门,准备去医院进行产检,自从搬到上官家心情郁结,到现在还一次都没有产检过。去医院的路上,她笑眯眯的拍着肚子说:“宝贝,我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以后妈妈会定时带你来检查的哦。”到了妇产科,都是一些常规的孕检,验小便,量血压,做b超,做b超的时候,她蹩见医生脸色似乎有些凝重,担忧的问:“一切正常吧?”那名医生对身边的另一名医生耳语了几句,那名医生便起身走了出去,片刻后,替唐琳检查的妇产科大夫进来了,三个人盯着显示屏窃窃私语了几句,个个脸色凝重,唐琳这才意识到情况可能不乐观,她急急的问:“我的孩子怎么了?”妇产科大夫深吸一口气,遗憾的说:“你的孩子没了”没了?唐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她晕来时,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突然发了疯似的跑到妇产科,找到那名替她检查的医生,疯狂的质问:“我的孩子怎么会没了?他怎么会没了?!!”“小唐,你冷静一点,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吃大量的促排卵药物很容易死胎,可你却执意要吃,加之你这段时间大量酗酒,孩子也有点酒精中毒,应该在二天前就已经不行了。”“梁医生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他不能有事啊,他千万不能有事!!”唐琳哭倒在地,那名梁医生抱歉的说:“对不起,这个我也无能为力,你只有接受现实”梁医生是谭雪云介绍给唐琳的,当初的促排卵药物也是她开给她的,梁医生的丈夫在谭雪云公司任重要的职位,因此,谭雪云拜托的事她不可能不答应。出了医院的大门,唐琳整个人像一具干尸,她坐在医院门外的椅子上,茫然的盯着地面,喃喃自语:“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孩子没有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这孩子是她唯一能留在上官家的希望,之前她还很绝望,可昨天好不容易才有一点转机,今天就被诊断出胎死腹中,这让她接受不了,完全接受不了,没有了孩子就没有了保障,她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一个明哲保身的办法司徒兰心休息了半个月,终于调整好了状态,看着每天起早贪黑赚钱养家的舅舅,她觉得自己也该为这个家出份力了。那些伤痛,是时候放下,也是时候,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这天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时,她说:“舅舅,你不是认识一个在派出所工作的领导吗?”“是啊,怎么了?”“那你能不能让他给我身份证改个名字?”“为什么要改名字啊?”舅舅和舅妈异口同声的问。“我想出去工作。”“工作需要改名吗?”她叹口气:“我想跟过去做个彻底的了结,不想再以司徒兰心的身份活着。”姚敏君扑哧一笑:“是不想让过去那些认识你的人找到你吧?”她没有否认,也确实有这一方面的原因。“行,那我明天跟他说说,应该不会太难。”“好。”吃了晚饭,司徒兰心把一张卡递到舅舅手里:“这里面还有些钱,你明天拿去用吧。”“你自己拿着,我要你钱干吗?”“办事肯定要用到钱的,而且舅妈吃药也要钱,你就收着吧,总是白吃白喝你们的,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吕长贵坳不过她只好收下,接下来,司徒兰心就开始在网上投简历,她投了几家大型的企业,然后耐心的等通知。二天后,交给舅舅的事正式办妥,由此,司徒兰心也正式改名吕青沫,随母性。很久以前她就想改名了,司徒这个姓氏令也觉得耻辱,如今,她终于能够鼓起勇气彻底跟过去说再见。这个世上,再也不存在司徒兰心这个人。她以后的人生,将以吕青沫来接替。投简历的四家企业有两家给她打来电话,要求她去面试,她挑中了其中一家比较满意的金岳集团。这家公司经营的项目与上官集团颇为相似,也许是在上官集团辅助过上官瑞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被录取的希望比较大。接到面试通知,司徒兰心很高兴,舅舅和舅妈也很高兴,舅妈说:“兰心,明天我陪你去商场买几套新衣服吧,去面试的话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恩好的。”司徒兰心一口答应,从上官家离开时,她几乎什么也没带,只带了些她珍藏的书,那些上官瑞买给她的名贵服装,全部都留在了家里。舅妈说她傻,不要钱就算了,至少要带点首饰或衣服什么的,可她却一点没有后悔,她觉得对于一个自尊心完全被践踏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守护自尊更重要的了。何况,她也不是没有带首饰,她带了一只手镯,只可惜那只手镯太不值钱,是她和上官瑞在帝王山花了八块五毛钱买的地摊货,也许扔在路上都不会有人捡,可对于她来说,却是那段阴暗日子里最美好的回忆。面试的这天,司徒兰心穿了一身粉色的职业装,化了个精致的淡妆,从房间里出来时,舅妈一个劲的夸她:“瞧瞧,我们兰心要么不打扮,稍微打扮一下,简直活脱脱一美人胚子。”半个月的心理调整,她的气色越来越好,除了偶尔夜深人静时会有些伤感外,其它时间,她都是努力的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吃了早饭,舅妈送她到门外,替她理了理衣服,笑着说:“等你好消息哦。”“恩,我一定会成功的!”告别了舅妈,她揣着满满的自信,踏上了一条求职的道路,按理说她有教师资格证,完全可以找一份教师的工作,可她却没有,理由很简单,司徒兰心人生里所经历过的她不想再经历,她现在过的是吕青沫的人生。到了面试的地点,望着眼前耸立的高楼,她不免有些紧张,看来是一家不小的企业啊。到了前台,说明是来意后,前台小姐指了指电梯:“九楼会议室,今天的面试就在那里举行。”“好,谢谢。”“不客气。”司徒兰心转过身,撇见电梯门正好要合上,她疾步奔过去:“哎等一下。”进了电梯,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年龄二十**的样子,长的很养眼,可惜有些清高。他穿着一身休闲装,两手只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是个单眼皮的男人,见到司徒兰心进来,也只是漠然的斜了一下。随着电梯缓缓上升,司徒兰心心里有些紧张了,先前的自信不知道是不是被夹在了电梯门外,为了缓解这种紧张感,她扭头对身边的男人笑笑,主动搭讪:“你也是来面试的吧?”看他的穿着应该不是公司里的工作人员,于是很自然的把他划分到了她这边。男人怔了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你还真镇定啊,我这会有点小紧张。”她再次笑笑,轻拍着胸脯说:“不过我是一定要争取到这份工作的。”“尽力就好了。”男人终于开了金口,嗓音很好听。“谢谢,如果我面试成功的话请你吃饭。”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同是竞争对手,他还能宽慰她,司徒兰心实在是太感激了。电梯叮一声停在了九楼,她侧身对男人握拳:“加油。”“加油。”男人还是一副清高又慵懒的样子,率先出了电梯。进会议室之前,司徒兰心作了个深呼吸,大学毕业后就在学校里任教,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面试,她告诉自己,你一定行的!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和她一样来面试的人,只是刚才那镇定的家伙哪去了?”尽管很疑惑,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正襟危坐的等着面试官们出现。大约等了十来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陆陆续续的走进来四个面试官,等他们坐到相应的位置上,司徒兰心抬眼一瞄,差点没惊得跳起来,那个那个家伙不是来面试的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面试官?她双眼死死的盯着标识牌营销总监:沈清歌几个字,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刚才都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沈清歌是四个面试官里唯一没有穿西装的男人,看来他在这个公司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不受任何约束。司徒兰心看到他冲她笑了笑,原本就紧张,这下好了,更紧张了。几个面试官开始提问,提出的问题刁难古怪,司徒兰心浑浑噩噩的回答,也不知道回答的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反正觉得自己是没什么希望了。要有多么蠢啊,竟然把营销总监错当成来面试的求职人员,那沈清歌一定觉得她对人事物的分辨能力太差了。面试结束,当场宣布录取名额,第一个宣布被录取的名字:“吕青沫。”司徒兰心惊悚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被录取了吗?不会吧面试六个人,录取了三个,未被录取的三个人起身鞠了躬离开了,司徒兰心这才接受自己被录取的事实。“恭喜三位加盟我们公司,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公司报道,会有人把你们安排到相应的部门”司徒兰心脑子晕乎乎的,直到面试官说完话,她才起身跟着已经成为她同事的两个人准备离开。“那个穿粉色衣服的等一下。”她心咯噔一声,觉得这声音挺熟的,木然回头,皮笑肉不笑的指着自己问:“我吗?”“这里除了你还谁穿粉色衣服?”沈清歌勾勾手:“你过来。”她硬着头皮走过去:“还有什么事吗?”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这家伙的眼神有点邪恶沈清歌双手环胸打量她,脱口而出:“请我吃饭。”<script>app2(); 129 放爱自由 chap_r(); app2();司徒兰心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随口话现在被拿上了台面来说,尽管非常为难,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也不可能收得回来了。更何况沈清歌好歹算是个领导,得罪了他对自己没好处,她挣扎了好一会,才若笑着点头:“嗳,好”其它三个面试官面面相觑,对沈清歌点了点头后,先后离开了会议室。“离午餐还有二个小时,你就坐这里等我。”沈清歌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也不问问司徒兰心愿不愿意等。司徒兰心纠结的揉揉头发,还以为自己到了f市后诸事顺利,却没想到面试第一天就被天上掉的馅饼砸到,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连她自己也分辨不清了。二个小时是漫长的,她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却心烦意乱的看不进去,为什么要那么多话?早晨吃饱了撑的吗?为什么要跟主动跟陌生人搭讪?要是没主动搭讪的话,现在也不用坐在这里像个傻子似的等着履行承诺了。十一点整,沈清歌来到会议室,开了门对她说:“走了。”司徒兰心忙把桌上的书放到包里,拨腿跟了出去,进了电梯她再不敢说话了,倒是沈清歌开了口:“去哪吃?”“随便吧。”她局促的回答。呵,沈清歌没好气的笑笑:“明明是你请我吃饭,怎么回答的像是我请你一样?”司徒兰心怔了怔,马上尴尬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我刚到f市不久,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你想去哪家吃就去哪家吃,我会负责买单的。”“哦这样,行。”沈清歌意味深长的点头,出了公司的大门,司徒兰心刻意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沈清歌已经走到了他的车旁,司徒兰心还在公司门口磨磨蹭蹭的没有过来,他等了一会,等她走过来后,他戏谑的问:“你是不想请我吃饭是吧?”“没有啊。”“那你这积极性是不是太差了点?”司徒兰心僵硬的笑笑:“我平时也是这个样子。”“上车吧。”沈清歌拉开车门,司徒兰心坐了进去,他把车子开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问她:“你吃料理吗?”“我请客,你喜欢就行。”司徒兰心佯装大方的作个请的手势。两人并肩走进去,来到一间清雅的包厢,司徒兰心对沈清歌说:“你点菜吧。”沈清歌也不客气,轻车熟路的点了几样招牌菜,司徒兰心打量着他,心想,在电梯里的时候明明是一副清高的姿态,这会怎么随和的跟她一个求职人员共进午餐了?该不是对她一见钟情吧“你说你刚来f市不久?你不是f人吗?”沈清歌抬起头询问她。“恩,不是。”“那你是哪里人?”司徒兰心不想说实话,就随便扯了个地方:“a市。”“那你怎么会跑到f市来找工作?”“我父母去世了,来这里投奔舅舅。”沈清歌怔了怔,可能是没料到她是个孤儿,略微歉疚地说:“抱歉。”“没事。”服务员把菜送了进来,司徒兰心一边吃一边往对面瞅两眼,终于忍不住:“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恩,可以。”“我是怎么被录取的?”沈清歌放下手中的叉子,玩味的回答:“因为你的名字。”“我的名字?”司徒兰心很困惑:“我的名字怎么了?”“你的名字里面不是有个青字吗?我叫沈清歌,你叫吕青沫,所以你就没被录取了。”“就因为我跟你有个共同的谐音字?”“是啊。”“”司徒兰心无语了。吃了午饭,两人出了包厢,司徒兰心去结账,却被告知帐已经结了,她诧异的跑去问沈清歌:“你把帐结了吗?”“恩。”“为什么?不是说我请客吗?”沈清歌玩世不恭的笑笑,头也不回的对她挥手:“先欠着吧。”司徒兰心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一点,舅妈一见到她,便担忧的问:“怎么才回来?面试成功了吗?”她先是一脸悲壮,后才展露笑颜,双手握拳:“成功了!”“哇太好了!”姚敏君高兴的抱住她:“就知道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成功。”虽然过程有些乌龙,不过司徒兰心也挺开心,与舅妈聊了会后,她去了房间休息,才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从梦中惊醒,她梦到了上官瑞正和唐琳举行着婚礼,唐琳的肚子已经高高的隆起,两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深深的讽刺了她,以至于醒来时,她捂着胸口,突然觉得那里很疼。打开笔记本电脑,她登录了qq,很快看到了林爱的头像在疯狂的闪烁,点开一看,留言起码有几十条。“兰心你在哪里?为什么手机也打不通了?你换号码了吗?我昨天去你家找你了,你婆婆说你走了,我才知道这些天在你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真的很难过,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却都没有跟我说,你不把我当成朋友吗?看到留言后快点回复我,我真的很担心你。”“兰心我给你留言两天了,为什么你还没有回复我,你真的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吗?我知道你恨上官瑞,可你恨他也没必要连我都不联系,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绝对不会告诉上官瑞,他今天也给我打电话了,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我说不知道。别说我真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的,快点回复我吧,想念你的朋友!!”“兰心,你还是没有回复我,你真的打算要彻底跟我失去联系吗?这段时间我很烦燥,唐琳已经住到了上官家,你又杳无音信,江佑南还对你念念不忘,总之,各种的烦恼,我也有点想要离家出走的冲动了”司徒兰心一条条的看着留言,当看到唐琳已经住进了上官家时,她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到底,那个女人还是赢了。这真是对她最可笑的讽刺。她伸手抹掉眼角的泪,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即使有点不甘心,也只能接受,她和上官瑞之间,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林爱,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不跟你联系不是不把你当成朋友,而是因为我想要摆脱过去,摆脱那段令我不堪回首的往事,等有一天我能够坦然面对过去经历的那些伤痛后,我会回去看你,现在你就好好的守护住自己的幸福,只要坚持就会有收获,虽然我并没有坚持成功,但我从不后悔那段时间的坚持,不要再给我留言了,更不要跟我说起关于他的一切,我现在只想安静的生活,衷心的祝你幸福,我最亲爱的朋友”点击发送,她关了电脑。过去,真的再见了。隔天,司徒兰心准备去公司报道,坐在公交车上,她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沈清歌,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被分到了营销部。尽管这样希望,但往往都是事与违愿。到了人事部,其它两名同事也陆续的赶到了,办理好了相关的手续,人事科长拿出一张记录卡说:“现在我念一下你们各自分配的部门,待会会有部门助理来领你们过去。”“张美美,业务部。”“于小丽,研发部。”“吕青沫,营销部。”人事科长话一落音,司徒兰心就脱口而出:“为什么我在营销部?”身边两个大美女瞪目结舌的望着她,以为她是故意刺激她俩,谁不知道营销部是整个公司里最好的部门,别人想进进不了,她进了还一脸委屈的表情,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吕小姐,你对营销部有什么意见吗?”司徒兰心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控了,尴尬的摇头:“没有。”“没有就行了,你们各自准备一下,去跟你们领导报道吧。”张美美和于小丽先后被领走了,司徒兰心接着也被领走了,营销部助理是一个长得十分秀气的小姑娘,司徒兰心跟在她身后,佯装随意的问:“这个新进人员分配部门是谁负责分配的?”“沈总监啊。”小助理脆生生的回答。司徒兰心倒抽口冷气,果然,她被这家伙盯上了。绕了几个弯,来到了公司核心部门营销部,一走进大厅,就可以看到严谨的工作氛围,小助理一直把她领到总监办公室内,恭敬的说:“沈总监,这位就是分配到我们部门的新职员吕青沫小姐。”沈清歌抬起头:“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替她把办公桌整理一下。”司徒兰心诧异的打量他,今天的他与昨天判若两人,没再穿一身休闲装,而是穿上了正统的西装,头发梳得有板有型,很有点高富帅的味道。要是昨天他就穿成这样,她也不会错把他当成了来应聘的,其实想想也不能怪自己“真是有缘啊,吕青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沈清歌伸出一只手。司徒兰心脸上挂着笑,嘴里却怨气十足:“是啊,这缘分看来还挺长久的。”同在一个部门,那以后不是抬头见就是低头见,反正是天天见。“你应该感激我,救了你一命。”沈清歌说得秘密兮兮,她有些听不懂:“什么意思啊?”“如果我不把你分到营销部,你毫不意外的将会被分到业务和研发。”“那两个部门不好吗?”“部门不错,关键领导不咋滴,一个是五十岁的大色狼,没有一个漂亮的女下属能逃得了他的魔掌,另一个是三十五岁还没嫁出去的老处女,整天都是歇斯底里,这样的部门你想去吗?别人想出都出不来,想往里进的人只一种类型的人”“哪种类型?”“找虐型。”“”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小助理这时过来汇报:“总监,办公桌已经整理好了。”“恩,带吕小姐过去吧,让许组长给她安排好工作。”沈清歌拍拍司徒兰心的肩膀:“努力工作就是回报我拯救你最好的方式。”“知道了,总监大人。”司徒兰心虽然是职场新人,可她有着有一颗聪明非凡的头脑,因此,一个上午就对工作内容了如指掌。到了吃午饭时间,见她还在埋头工作,许组长过来提醒她:“小吕,吃饭了。”“恩好的,我马上就去。”餐厅在三楼,她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什么在排队打饭,她一个人打好了饭找了处角落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吃,想要快点吃完回去继续熟悉一下业务。“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急干吗?”她猛一抬头,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竟然又是沈清歌。司徒兰心别扭的环顾一圈,看到不少人正往她这边看,似乎还在指指点点,她低下头轻声问:“总监,你怎么到这来了?”“总监不用吃饭吗?”“那也不用在这吃啊。”“那你告诉我在哪吃?”司徒兰心无言以对,匆匆扒了几口饭便端起托盘说:“我吃好了,你慢吃。”下午三点,她正在工作时,沈清歌突然又来到了她的位置上,盯着她的电脑屏幕问:“怎样?都熟悉了吗?”她点头:“恩,差不多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许组长,或者问我也可以。”“我问许组长就可以了。”司徒兰心委婉回答。“你住哪里?”“友谊路。”“下班怎么回家?”“乘公交。”司徒兰心有些着急,沈清歌在她后前站得有些久,已经有同事往她这边注目礼了。“沈总监,我要工作了”沈清歌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头:“那你忙吧。”转身便回了办公室。他走后没多大会,许组长来到了她面前,低声问:“小吕,你跟总监很熟吗?”“不熟,一点不熟,怎么了?”“不会吧,我看他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总监可从来没有在工作时间从办公室里出来跟员工说过话,而且他中午好像还跟你坐一起吃饭了,这么尊贵的人跟你一起吃饭要不是私下关系很熟的话,有点说不过去啊。”司徒兰心抹了把冷汗:“许组长你言重了,可能是我看起来比较笨,总监过来指导我一下,中午也只是碰巧,恩,碰巧而已。”“你笨吗?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新人了,关键你还没弄清楚一点,许总监这样有身份的人平时是不在食堂用餐的。”“啊?那在哪用餐啊?”司徒兰心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忍不住嘀咕:“再有身份,不也就是个总监而已”声音虽小,许组长还是听到了,他震惊的瞪大眼:“总监?你以为沈总监的身份就只是总监吗?”“那还有什么身份啊?”许组长压低嗓音:“这里除了你谁都知道的秘密,沈总监是董事长的儿子,去年刚从美国回来,暂时在营销部任总监只是熟悉业务流程,迟早这公司是由他掌管的。”司徒兰心倒抽口冷气:“董董事长儿子?”她这什么眼神啊,竟然把董事长儿子当成来应聘的职场菜鸟,还主动请董事长儿子吃饭,这要是被同事们知道了,她就难脱贿赂的嫌疑了。说不定沈清歌以为,她是在勾引他?勾引天哪,她要崩溃了。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司徒兰心故意磨磨蹭蹭,等办公室的人全都走光后,她来到总监办公室,开门见山说:“沈总监,我想跟你说个事。”“说吧。”“你以后上班时间别来我位置上跟我说话,吃饭时间也别跟我坐一起行吗?”“为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你是董事长的儿子。”“所以呢?”“我不想让人家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沈清歌不以为然的笑笑:“你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啊。”司徒兰心蓦然抬头,睁着惊悚的双眼问:“什么意思?”“你说只要你面试成功就请我吃饭,于是为了那一顿饭我就把你录取了。”“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工作能力吗?!”司徒兰心即震惊又生气。她认为即使沈清歌不替她开后门,凭自己的能力也完全可以被录取,可这家伙却毁了她一世英明。“你的能力我没有怀疑,关键以你的学历你根本进不了我们的门坎,我们这次招聘是研究生优先,来面试的六个人除了你是本科外,其它五名全是研究生,而那三名却被淘汰了,你认为你是不是走了后门?”司徒兰心两眼一翻,彻底无语。唐琳已经连续二天吃不下睡不着,她胎儿死亡的事瞒着所有的人,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解决,否则马上就会露馅。这天,她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可以明哲保身的方法。上官老夫人睡了午觉正准备下楼时,唐琳从身后喊住了她:“妈,等一下。”“干吗?”老夫人疑惑的回头。“你儿子最近跟一个叫罗罗的女人走的很近你知道吗?”“我不太清楚。”“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了,那个罗罗是一个陪酒小姐,你必须要阻止你儿子再和她接近。”“我管不了他。”“什么叫你管不了?你自己生的儿子你管不了难道要让我来管吗?”“我生的不一定我就管得了,以前都是司徒兰心管着他。”“你什么意思?间接指责我不如司徒兰心是吗?”“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不需要你实话实说,你就告诉我,你到底管不管?”老夫人被她纠缠的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我管不了,你要管你去管好了。”她气恼的转身要下楼,唐琳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答应那咱们今天就耗在这吧!”“放开我。”“我不放,除非你答应让你儿子离那个罗罗远点,我就放开你!”“我说了我管不了,你到底烦不烦?”老夫人手用力一抽,唐琳突然脚底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加,老夫人吓傻了,唐琳穿的白色裙子上很快渗出了鲜红的血。砰一声,老夫人脑子一片空白,昏了过去。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上官汝阳坐在她的床边,神情凝重的望着她。“汝阳,唐琳呢?我孙子呢?”老夫人猛得坐起身,颤抖的质问。“孩子流产了。”一听孩子流产了,她哇一声发出了悲恸的哭声,这是孽缘啊,她违背做人最起码的原则,就是想要抱一个孙子,如今孙子没抱到,她却受到了如此的惩罚,亲手谋害了自己的孙子。上官汝阳也是十分心痛,抱着妻子哽咽着说:“别哭了,不是你的错,只怪我们跟那个孩子没缘分。”“都已经四个多月了,四个多月了啊,我怎么会失手将她拽下楼,我真是该死,真是该死!!”老夫人自责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懊恼的恨不得一头撞死。“谁是唐琳的家属?”护士一脸慌张的跑过来询问。“我们是,怎么了?”“她得知孩子流产情绪很失控,摔碎盐水瓶割动脉自杀了”“自杀”老夫人眼前一黑,险些又昏过去,两人匆匆忙忙的赶到急救室,这时,上官瑞也来了。“到底怎么了?”他一脸凝重的望着父母。“瑞,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的孩子”赵夕蔺一见到儿子就哭得不能自持,上官老爷把事情经过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一遍,上官瑞的脸色沉了下来,他默默的走到窗前,双眼空洞的盯着远处耸立的高楼,一颗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没了,尽管他不该来,可他毕竟是条生命,上官瑞恨唐琳,可他从未恨过那个孩子,他闭上眼,心中默默的祈祷,孩子,一路走好。唐琳因为发现的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从急诊室推出来时,她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纸。事实上,不是被发现的及时,而是她原本割的就不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夫人站在她床前,流着忏悔的泪,唐琳歇斯底里的吼道:“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上官汝阳冷喝一声:“唐琳你冷静一点,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我们想要的,你自己难道就没错吗?整天疯疯癫癫的,你要不无理取闹,孩子也不会就这样没了!”“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只是想要逼我走,孩子没了,我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你们家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要是想要逼你走,从一开始就不会接你过来,难道我们对那个孩子有多渴望你不清楚吗?”“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清楚你们儿子整天冷落我,你们也整天给我脸色看,你们一个两个根本就是想要把我们母子往死里整!”唐琳哭得悲痛欲绝,再次想要寻死,所有的人都拉不住她,老夫人崩溃的呐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不闹?”“我只是想要跟我爱的男人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你们毁了我的希望就是断了我的生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放心,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赶你走,可以了吗?”“你不赶我你儿子也不赶我吗?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没有他的孩子了!”“不赶,我们都不赶,你冷静一点行不行!!”唐琳这才冷静下来,被护士搀扶到床上躺下,老夫人难过的瞥她一眼,哭着奔出了病房。上官瑞一直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老夫人来到了儿子身后,喊了声:“瑞”“恩?”他转过身。“你去看看唐琳吧,告诉她,你不会赶她走,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轻生。”“不是刚刚才寻死过吗?又要寻死了吗?”“我只是担心,这件事因我而起,我现在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三年前失手害死了她父母,现在又害死了自己的孙子,如果她再因我而死,我这一辈子良心都不会安宁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将她推下楼。”老夫人震惊的瞪大眼,不可思议的问:“连你也以为是妈故意将她推下去的吗?”“我只是提醒你,明知道她已经是个神经短路的人,就不该在楼上跟她发生争执,她那种偏激的心理,就算你不推她,说不定她自己就滚下来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再丧命,以后等她身体和情绪都恢复好了,随便你怎么安顿她。”上官瑞什么也没说,径直从母亲面前走过,来到了唐琳的病房。唐琳见他进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掉,黯然的别过了头。“我知道你千方百计怀上孩子就是为了能住进我们家,现在孩子没了,你也不用觉得灰心,想住的话可以继续往。”他说完,转身欲走。“那你呢?还要继续漠视我吗?”“不要对我要求太多,我不欠你什么。”上官瑞冷冷的瞥她一眼,决绝的走了出去。唐琳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出了院,回家后又休养了三天,便可以下地走路了,这一个多星期她受了很多罪,先是从楼梯上滚下来接着又是割动脉,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无非就是想要换得今天的结果,继续留在上官家。忐忑的日子维持了十来天,上官瑞很少跟她说话,但却也不像之前那样带女人回来刺激她,不是已经原谅了她,而是因为看到母亲每天活在内疚中,他不想给她造成太多的心理负担,等唐琳身体恢复好后,他会让她自觉离开,结束与她之间的一切孽缘。这天,上官瑞回家拿一份文件,准备下楼时遇到了家里的女佣,他随口问:“干什么?”女佣恭敬回答:“刚给唐小姐洗衣服,在她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单子,我给她送过去。”上官瑞眉头一蹩:“什么单子?”女佣把手里叠得有些凌乱的b超单递给他:“就这个。”上官瑞打开一看,是一张b超单,上面检查结果是死胎,他以为是上次在医院里检查时的单子,便随手还了回去,刚往楼下走两步又想想不对劲:“等一下。”他喊住了佣人。“单子再给我看下。”他重新接过b超单,视线睨向日期一栏,蓦然的,一张脸绿了下来。“这个我先收着,不要告诉任何人。”佣人困惑的点头:“哦好。”上官瑞下楼经过洗衣房,看到地上堆着一堆唐琳的衣服,脸色愈发的阴沉。傍晚,平时深夜归来的他,破天荒的在吃晚饭之前回来了。唐琳见到他很高兴,殷勤的上前接过他的外套,完全像个称职的妻子,晚餐吃到一半时,上官瑞云淡风轻的开口了:“你的孩子怎么流掉的?”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唐琳懵懵的回答:“你不是知道吗?”“我不知道,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唐琳撇了眼上官老夫人,轻声说:“被妈失手带下来楼导致孩子流产的。”“你确定是这样?”唐琳心咯噔一声,有点发慌,却死鸭子嘴硬:“是的。”“要不要考虑一下再回答?”“瑞,你到底在干什么”老夫人有些难堪,这不是往她伤口上戳吗。“考虑清楚了吗?回答我,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有的?”“我已经说了,我不想再重复。”唐琳目光闪烁的起身准备上楼。“那这是什么!!”上官瑞啪一声,把口袋里的b超单拍到了桌上:“你是十九号出的事,为什么十五号的b超检查显示你已经胎死腹中?”“什么?”上官夫妇腾一声站起来。唐琳彻底慌了,她颤抖的拿起桌上的b超单看了又看:“弄错了,一定是医院弄错了日期。”“还要再装吗?我已经调查过了,妇幼保健院的梁文馨医生是谭雪云介绍给你的,从一开始你们就串通一气,包括上次流产明明你不是因为摔下楼才导致那样的结果,她却隐瞒事实,欺骗我们全家,你们这出苦肉计演得真是太好了。想留在我们家是吗?那就继续留吧,留多久都没关系!”上官瑞转身上楼,迅速整理了一些衣物,拎着行李走了下来。“你这是要去哪?”上官老夫人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这所有的悲剧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就由你们自己来收拾吧。”“瑞哥,不要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对不起,你不要走”“滚开!”上官瑞愤怒的咆哮一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是对你的终极提醒。”终极就是最后一次,他最后一次提醒她,他不想再看到她。上官汝阳冲到儿子面前,生气的吼道:“为了这个女人你就要离开我们吗?!”上官瑞冷冷的回答:“这个家我早就待够了,你们不是想要抱孙子吗?不惜跪地哭求司徒兰心答应和我离婚,也一定要抱孙子,现在就是你们为自己的行为反思的时候了。”上官瑞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唐琳不是司徒兰心,她根本留不住上官瑞,上官老夫人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家里的人都走光了。“瑞哥不要走呜呜不要走”唐琳对着上官瑞背影消失的地方哭泣,全然不知,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现在满意了吗!!”老夫人突然冲到她面前,发了疯似的啪啪甩了她两个耳光:“给我滚,马上滚出我们家!!你个不得好死的女人,你给我滚出去!!”她彻底崩溃了,逼走了媳妇,逼走了儿子,到最后,却是一无所有,原本好好一个家,就这样被毁掉了,老夫人心碎神伤。唐琳被上官家的佣人赶了出去,原先带过来的行李箱也被扔了出来,她哭倒在地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甘心了,她疯狂的嚎叫,却宣泄不了心中的气愤和懊恼。原先租的房子已经被退掉了,钱包在上官家的客房里,可是她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肯给她开门。她颓废的拎着行李来到了谭雪云的住处,谭雪云一开门,见她一脸泪痕,蹩眉问:“不要告诉我,你被赶出来了?”“是的,干妈。”她失声痛哭。“为什么?你不是怀了他们家的孩子吗?怎么又会被赶出来?”谭雪云还不知道唐琳流产的事。“孩子没了。”唐琳哭着把经过说了一遍,原以为干妈听后肯定会同情她安慰她,却没想到谭雪云突然一反常态,生气的骂她:“你有没有脑子啊?就因为上官瑞冷漠你,你就整天借酒浇愁,你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本来非正常怀孕孩子就容易出事,你还整天自暴自弃的喝酒,像你那个样子,孩子就是不死生下来也是个神经病!”“那我能怎么办?上官瑞他不是带女人回来,就是思念司徒兰心,我是个女人,我怎么能受得了?!!”“以为上官少奶奶就是那么容易做的吗?没有忍耐力什么都做不成,上官瑞刚失去爱人,他肯定会有一些偏激的行为,你要是聪明一点点,就该沉住气用你的柔情感化他,现在倒好了,你小忍乱大谋,我们之前的计划全部打了水漂,好不容易把司徒兰心逼走,现在你被赶出来了,她早晚还不得回来,真是气死我了!!”砰一声,谭雪云关了房门。“干妈,干妈,你听我解释,干妈,你开开门,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开开门”“滚远一点,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这没用的笨蛋!”唐琳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原来,谭雪云从未把她看成过女儿,她只不过是她手里,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如今没有了利用价值,她竟毫不犹豫的一脚把她给揣开了。身上没有一分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放弃她了,她走投无路,厚着脸皮来到了赵亦晨的公寓,敲了敲门,却是一个陌生人站在她眼前:“你找谁?”“请问这个房子的主子不是赵亦晨吗?”“我不知道,这房子是我一个星期前从中介买来的。”男人砰一声关了房门,这是今晚,她第三次被人拒之门外。浑浑噩噩的游荡在大街上,想到赵亦晨之前说过的话,总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她爆发出了撕心肺裂的哭声,最大的讽刺,莫过于,被别人预知了未来海边的别墅内,上官瑞端着红酒站到落地窗前,凝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季风来到了他身后,轻唤一声:“瑞总。”“还是没有查到她在哪里吗?”“没有,到处都查了,没有叫司徒兰心的人,有几个同名的,但都不是她。”“你认为她会去哪里?”“我想,太太可能是出国了,如果在国内尚且好找,出国了的话就不好找了,毕竟那么多国家,那么多城市,想找个人犹如大海捞针。”“我不这么认为。”季风疑惑的挑眉:“那你以为?”“她走的时候把银行卡全部留了下来,没有经济支撑她不可能出国,唯一的可能性,她改名了。”“改名?”季风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那我这就去继续查。”“不用了。”上官瑞忧伤的转过头:“她之所以改名,就是不想被我找到,既然她决意要离开我,找回来又有什么意义。”杯中最后剩下的红酒被他喝进了肚子里,他闭上眼,在心中伤感的说:“即使再怎么想要逃离我的身边,有必要逃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吗,兰心,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要自由,那我就放你自由”<script>app2(); 130 不跟有钱人恋爱 chap_r(); app2();家里发生了一连串悲剧的事,上官老夫人整日郁郁寡欢,这日,她接到了谭雪云的电话,约她出去谈一谈。坐在环境上乘的咖啡厅里,相比于谭雪云的容光焕发,赵夕蔺则显得憔悴不堪,谭雪云得意的扬起下巴,故意讽刺她说:“最近过的不好吗?瞧瞧这脸色真是难看啊。”“有什么事就直说。”赵夕蔺不想跟她说太多废话。“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快抱孙子了,提前恭喜你。”谭雪云的话正好戳到了上官老夫人的痛处,她脸色阴沉的说:“你不必在这里挖苦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是吗?就像我了解你一样的了解我吗?”赵夕蔺不说话,她嘲讽的笑笑:“别人都以为你品性端庄,识大体,有修养,其实不过就是个抢别人未婚夫的小三罢了。”“谭雪云!!”上官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怎么得寸进尺了?你抢了我的男人,我连发牢骚的权利都没有吗?比起别人对待小三的态度,我对你已经够礼谦的了。”“我没有抢你的男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极端和霸道,才没办法得到汝阳的欢心。”“呵呵,是啊,比起勾引男人的本事,我哪里有你厉害,不过现在,你应该也遭到报应了吧?听说你儿子也被小三缠上了,媳妇也离婚了,我听到这样的消息真是觉得痛快,没想到你赵夕蔺竟然也会有今天,被小三搅得天翻地覆、子离媳散,哈哈哈”上官老夫人看到谭雪云如此嘲笑她,气得一巴掌拍到桌上,切齿的说:“就算我过得不好,你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到现在都是一个人,儿子还娶了个你不满意的媳妇,你有什么资本来嘲笑我?”“我儿子娶的媳妇我再不满意,我要让她给我生孙子她二话不说就会给我生,你行吗?你儿子钟情于你媳妇,偏偏你媳妇又不能生,哎呀,汝阳要是能预料到今天,当初一定不会慎重选择伴侣,选错了女人就是毁自己的人生,偌大的家业看来是后继无人了。”唰赵夕蔺实在忍无可忍,一杯水泼到了谭雪云脸上:“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谭雪云目光如炬的扬起了一抹残酷的笑。那就走着瞧吧,赵夕蔺!司徒兰心这天晚上下班下得有点晚,最后一班公交已经开走了,她站在路口正郁闷时,一辆银灰色悍马停在了她面前:“小姐,要搭车吗?”“沈总监”“上来吧,免费的。”看着天色已晚,她挣扎了数秒,上了沈清歌的车。“听许组长说你的脑子特别灵活,什么东西一教就会?”司徒兰心谦虚的回答:“许组长是抬举我了,没有他说得那么厉害。”“真的吗?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也觉得你十分聪明,难道你想说我的眼神也出了问题?”司徒兰心头皮一阵发麻,在心里哀悼,您眼神没问题,眼神有问题的人是我“可能我的适应能力比较强吧。”呵,沈清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车子停在了吕长贵家门口,沈清歌绅士的下车替她拉开车门,打量着面前的一幢旧楼房:“你就住这里?”“恩。”“不请我进去坐会吗?”“太晚了”司徒兰心话一落音,舅妈从屋里出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盆水,一看到司徒兰心面前站着的沈清歌,便走过去询问:“兰心,这位是?”“咦,你不是叫吕青沫吗?”“我小名。”司徒兰心低声解释后,便介绍:“他是我上司沈清歌。”接着不自然的把视线睨向沈清歌:“这是我舅妈。”沈清歌立马伸出手:“您好,很高兴见到你,舅妈。”姚敏君一听他喊舅妈,简直是受宠若惊,放下手里的水盆,把手往衣服上使劲揣了几下,才与他握了握。“你好,要不要进屋里喝杯水?”“好啊,不会打扰你们吧?”“不会不会,请进。”司徒兰心蓦然瞪大眼,正想阻止,沈清歌已经迈步跟着舅妈走了进去。她不知道沈清歌安的到底是什么心,进了屋子后就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了,故意躲着不出去,约摸过了半小时后,舅妈来敲门:“兰心,你咋洗个澡洗这么久?你们领导都走了。”一听到沈清歌走了,她悬着的心才落下,穿好衣服出了浴室。“兰心,你老实跟我说,你们领导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姚敏君见她出来,赶紧奔过去好奇的询问。“没有,我才进公司几天啊,你当我魅力无边呢。”“可我觉得他好像对你有点意思,正如你所说,你才进公司几天,他身为一个领导,为什么要送一个员工回家?”“学雷锋呗。”“咦别把舅妈当傻子,我跟你说啊,这人看着挺靠谱,绝对比那个上官瑞要靠谱得多,你可别错过机会,好好考虑考虑啊。”兰心对舅妈的话置若罔闻,径直回了自己房间,迅速关闭了房门。日子一天天过去,司徒兰心渐渐习惯了这种平静,也渐渐的习惯了,没有上官瑞的黑夜。她以为过去的人再也不会跟她有瓜葛,却没想到,这一天,舅舅家来了位不速之客。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司徒兰心和吕长贵都十分熟悉的李甲富。姚敏君见到李甲富突然造访,即惊慌又疑惑,她赶紧给老公打了电话,吕长贵急急的从码头赶了回来。“李老板,你怎么会找到我家里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吕长贵表情颇为不悦的质问。李甲富品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回答:“我不是来找你,我是来找你外甥女司徒兰心,听说她已经跟上官瑞离婚,我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回到我们家,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家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李老板你的好意我替我外甥女心领了,不过很可惜,她并没有在我们家。”“那她去哪了?”“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吕长贵冲老婆使使眼色,姚敏君心领神会,马上去了司徒兰心房间,把她的照片什么的全都藏了起来。“真的?”“千真万确。”李甲富视线睨向门边的位置,在那里有一双女式的皮鞋,他非常笃定,那是双年轻女子的鞋,而绝非姚敏君所穿。“既然这样的话,那长贵老弟应该不介意我在你家住几天吧?凭咱俩以前的交情,我想你应该会答应的。”吕长贵诧异的瞪大眼,为难的说:“我们家条件差,而且房间也少,你还是住酒店吧。”“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当你是心虚,你外甥女一定是住在这里,那我就天天来你家门口守着怎么样?”短暂的沉默,吕长贵深知李甲富不是省油的灯,点头答应:“那行吧,甲富兄看的起我要住我这破地方那就住吧,住多久都没关系。”姚敏君一听老公答应了,转身跑到厨房给司徒兰心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司徒兰心压低嗓音问:“舅妈,什么事?”“兰心,完了,那个李甲富找到我们家来了。”“李甲富?”司徒兰心倒抽口冷气:“他怎么会找来的?”“我也不知道啊,他怀疑你是投奔我们来了,现在非要在我们家住几天,你舅舅没办法已经答应了,你看这事怎么办?”司徒兰心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冷静下来,她对着手机说:“舅妈,他要住就让他住吧,我这几天先在外面躲躲,等他走了我再回去。”“那他要是下次还来呢?不如你回来直接告诉他,你不愿意去他们家得了。”“不行,李甲富这个人我很了解,他要是等几天没等到我的人,下次就不会再来了,但相反的,他如果确定我是在这里,以后我就麻烦了,他肯定三天两天来纠缠我,甚至还会想什么坏点子整你和舅舅,逼我束手就擒。”姚敏君觉得有道理:“那好吧,你先不要回来,他要是走了我通知你,我估计他有可能只是说说,不会真的住在我们家,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好。”天色渐沉,到了下班时间,司徒兰心没有离开公司,她也不知道去哪里,索性就在办公室里工作,等着舅妈给她打电话。八点半时,舅妈的电话终于打来,却是不太好的消息:“兰心,李甲富没有走,真的住下来了。”“什么?他真住下来了?”“是啊,这个讨厌鬼,气死我了。”司徒兰心揉揉额头:“那行,我先在外面躲几天吧,你和舅舅小心一点。”“恩!你也照顾好自己”电话刚一挂断,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你欠人钱吗?”她吓一跳,惊慌的回头:“没有啊。”“那为什么要在外面躲几天?”司徒兰心难堪的瞪他一眼:“你为什么要偷听人家讲电话?”“我是刚巧经过这里,不小心听见的,不是偷听。”沈清歌没好气的笑笑:“要帮忙吗?”“不用了,你帮不了。”“什么事啊?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司徒兰心心里很烦,不想跟他说的太多,就起身往茶水间走,沈清歌跟了进去:“说呀?到底什么事?”他一边用杯子接咖啡,一边等着司徒兰心回答。司徒兰心被他追问的烦了,就索性坦白:“我十二岁时跟人家订过亲,后来却嫁给了另一个男人,现在我跟那个男人离婚了,于是那家跟我订过亲的爸爸就找上门来了,要我回去跟他儿子在一起。”扑咳咳,沈清歌一口咖啡呛在嗓子眼,差点没把他呛死,他震惊的抬起头:“你结过婚?”“是啊。”“那怎么没听你说过?”沈清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眼前这位女子顶多二十五六岁,皮肤白嫩,身材姣好,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已婚妇女。“我好好的跟你说这个干吗?”“可你至少要提一下啊。”司徒兰心蹩眉打量他:“我为什么要跟你提我的婚姻状况?该不是你对我有什么非份之想吧?”沈清歌沉默不语,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看来真是这个样子,你对我有非份之想,如今听说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吓得连承认的勇气也没了。”“我只是再想,你的感情生活真够复杂的”“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是个简单的人。”司徒兰心耸耸肩,放下手中的水杯,转身出了茶水间,到办公桌旁收拾了一下,便拎起包出了公司。她来到公司附近一家酒店,准备登记入住时,却发现身份证没带,结果只好悻悻的走了出来,一个人漫无目地的大街上晃荡。滴滴,身后有车子鸣喇叭的声音,她疑惑的回头,却是阴魂不散的沈清歌。“干吗?”她挑眉问。“是不是无家可归了?叫一声哥哥,我收留你一晚。”切,她没好气的转过头:“谁要你收留。”沈清歌下了车,把一串门钥匙递到她手里:“行了,谁让我心肠好,去吧,翔丰公寓四幢106号,我闲置的公寓,借给你住几天。”“不用了,我有地方住。”司徒兰心不肯接受他的好意。“别嘴硬了,家里不能回,又没带身份证,你去哪住?去天桥跟乞丐睡吗?”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司徒兰心有些动摇了,沈清歌明白她的顾虑:“放心吧,我对已婚妇女不感兴趣。”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她这才接受他的好意:“那谢了。”“走吧,我送你过去。”李甲富在吕长贵家里守株待兔了整整五天,却没有等到司徒兰心回来,他白天也四处打听,怎么也打听不到叫司徒兰心的女人,终于相信了司徒兰心并没有投奔到舅舅这里,丧气的在第五天拎着行李走了。司徒兰心接到舅妈的电话很高兴,她一下班就跑到总监办公室,把口袋里的钥匙放到沈清歌桌上:“这几天谢谢你了,我今天就可以回家去住了。”沈清歌抬起头:“恭喜啊,现在走吗?”“恩,走了。”“我送你吧。”“不用--”司徒兰心不用两个字才溢出口,沈清歌人就已经出了办公室,她无奈叹息,只好跟了出去。到了舅舅家,舅妈已经等在了门口,第二次见到沈清歌,姚敏君已经显得很熟络了,热情的上前招呼:“沈先生,又麻烦你送我们兰心回家了。”“不客气,我也是顺路。”“兰心真是有福气,遇到你这么好的上司。”姚敏君把视线睨向外甥女:“你这几天在哪住的?”“住在我那里。”司徒兰心还没来得及回答,沈清歌就已经替她回答了。“啊?你们同居了吗?”姚敏君吓一跳。“不是!是他的闲置的公寓,借给我住的。”司徒兰心见舅妈误会,赶紧解释。“哦,原来是这样”姚敏君尴尬的笑笑:“沈先生没说清楚,我还以为你们是”她再次发出一阵尴尬的笑声。“对了,今天我煮了很多菜,沈先生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一起吃吧?”“舅妈不用了,人家才吃不惯我们的粗茶淡饭。”司徒兰心不想让沈清歌留下来。“好啊,我非常乐意,绝对不会嫌弃。”一顿饭吃的十分热闹,晚饭结束后,司徒兰心便去了厨房洗碗,姚敏君悄悄的询问沈清歌:“小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们家兰心有点意思?”沈清歌倒是没有大惊小怪,淡定的笑笑:“有一点。”“那你知道我们家兰心是离过婚的吗?”“知道。”姚敏君颇为诧异:“你知道他离过婚,还对她有意思?”“对一个人心动只是因为那个人有值得他心动的地方,与她是不是离过婚没有多大关系。”“天哪,小沈,你真是太好了,我们家兰心能遇上你是她的福气,可惜”“可惜怎么了?”姚敏君鼻子一酸,便把外甥女经历的那些痛苦说了出来,沈清歌听完十分震惊,也很同情司徒兰心的遭遇,他痛心的问:“你说她前夫很有钱,叫什么名字?”如果是商界中人,沈清歌认为,他一定会认识。“叫”姚敏君还没来得及回答,司徒兰心已经洗好了碗从厨房里出来,见沈清歌还没走,她便直接下了逐客令:“沈总监,已经很晚了,我舅舅明天还要早起去码头工作,你是不是该回家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点头。沈清歌欲言又止,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起身道:“好吧,那就不继续打扰了,谢谢你们的晚餐,我吃的很开心。”姚敏君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就好,喜欢的话下次再过来。”她推搡外甥女:“兰心,快送送人家。”“送什么啊,车子不是停在门口。”“瞧你说的,人家可是收留了你好几天,快去。”司徒兰心不情不愿的被舅妈推了出去。站在沈清歌车前,司徒兰心郑重的说:“谢谢啊,这几天麻烦你了。”“不麻烦。”沈清歌盯着她黝黑的双眸,突然说一句:“我们交往吧。”司徒兰心震惊的抬起头,半响才说:“你喝醉了吗?””我没喝醉,我是认真的。”沈清歌的表情确实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司徒兰心沉吟片刻,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我不想谈恋爱,尤其不想跟有钱人谈恋爱。”“为什么?”“因为豪门生活不适合我。”她转身欲走,沈清歌却拉住她:“我都知道了你的过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司徒兰心怔了怔,再次拒绝:“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谈恋爱,而且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她决绝的走了,沈清歌凝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大声说:“我不介意,不介意你离过婚,也不介意你不能生孩子,不管吕青沫的人生曾经如何的狼狈,你在我心里都是如初见时完美!”上官瑞搬出家里一个星期后,上官夫妇来到了海边的别墅,三个人面对面坐着,上官瑞阴沉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你真打算一直常住这里,永远不踏进白云公馆的大门了吗?”“永远不确定,至少现在我不打算回去。”上官汝阳生气的冷哼:“就算我跟你妈做得再不对,你也不该扔下我们不管,你把那个家当什么了?旅馆吗?想走就走,想回就回?”“那就永远不要回去好了。”“你确定?”“恩。”上官汝阳怒了:“好,你不回去就不回去,这是我第一次来低头请你回去,不会再有第二次,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不回去家产我一分也不留给你,等我死后我全部捐出去。”上官瑞嘲讽的笑笑:“随便,正好我也打算自立门户。”“你”上官汝阳气得胸口都痛,上官老夫人则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是在一旁黯然落泪。“从明天开始你就重新掌管上官集团吧,这样省得整天想着抱孙子的事,想得做人最基本的原则都没了。”“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说真的?”“是。”上官瑞的肯定,彻底激怒了上官老爷,他年轻时也是个倔脾气,上官瑞在某些方面与父亲多少都有些相像。“接就接,不要以为我退出江湖五年,就对商场的事生疏了,也别以为上官集团没你就不行,地球离了谁都照转!”“那不就行了,希望你重出江湖后,能把上官集团发扬光大,再创辉煌。”父子俩至此彻底闹翻,老夫人夹在中间,除了伤心外什么也改变不了。上官瑞当天晚上便召来季风,询问他:“新公司注册的怎样了?”“已经注册成功。”季风随即叹口气:“瑞总,你真打算要另立门户了吗?”“恩。”“那我呢?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你对我有栽培之恩,你们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你就留在上官集团。”“为什么?”“我父亲已经五年不曾插手过公司的事,需要一个能力卓越的人帮助他。”季风怔了怔,意味深长的笑笑:“还以为你真要与上官集团划清界线了呢?说到底,其实你也只是在跟你爸呕气。”一个月后,上官瑞的新公司正式成立,取名爱雅。熟悉他的人都明白爱雅这个名字背后的深层涵义。罗罗加盟了他的公司,成了他的女秘书,这个女孩有着娇小的身材,却有一颗特别机灵的脑袋瓜,当初是上官瑞在一家夜总会认识的,那时候罗罗还是个大三的学生,因为家里贫穷就到夜总会推销啤酒,有一次被几个色鬼调戏,上官瑞及时出手相救,才让她脱离了危险,两人也从此相识,唐琳搬到上官家的那些日子,也是罗罗陪着上官瑞一直在演戏,取得了他很大的信任。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司徒兰心过着司徒兰心的人生,上官瑞过着上官瑞的人生,尽管他们都忘不了彼此,却也从未有过任何的联系二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爱雅已经从最初几十个人的小公司发展成了近千号人的爱雅集团,而相比之下,当初在上官瑞手上如日中天的上官集团却日渐衰落,不是上官汝阳经营无道,而是因为有人暗中捣乱,联合一些小公司向上官集团发起攻势,谭雪云更是大量收购上官集团股份,企图将之一点一点吞掉。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官汝阳的压力十分大,可是也不愿意向儿子寻求支援,甚至上官瑞几次欲出手帮助他,都被他固执的拒绝。这天,谭雪云来到了上官集团,上官汝阳冷声问她:“你来干什么?”“听说你最近资金比较紧张,永乐度假村耗资几百亿,眼看就要峻工,如今村民却要变卖土地,你的度假村很快就会一文不值,你现在应该非常焦急吧?”“这跟你有关系吗?”“汝阳,我只是想要帮助你,虽然当年你辜负了我,可我这些年却从未记恨过你,我们做个交易吧?”“什么交易?”“你跟赵夕蔺离婚,我提供资金助你买下那块岛的土地,这样你所有的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怎么样?”上官汝阳怒目圆瞪:“荒唐,难道二十多年了你还不死心吗?”“我不是要你跟她离婚然后娶我,你只是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恶气,你跟她离婚后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就是生意上最好的伙伴,我手上持有的百分之十五的集团股份也全部赠还于你。”“不要做梦了,我就是宣布破产也不会让你得逞,你想羞辱夕蔺,趁早死了那条心!”谭雪云见上官汝阳敬酒不吃吃罚酒,便生气的说:“那你就等着破产吧。”她转身欲走,想想却又回头补充一句:“哦对了,听说你儿子生意现在做的特别大,你可以去求他帮你啊,虽然当年你做了一些令他反感的事,但你是他老子,你求他的话,他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谭雪云的话正好戳中了上官汝阳的痛处,他愤怒的咆哮:“你给我滚出去。”他捂着胸口跌坐到椅子上,想当初他丢下那句狠话,地球离了谁都照转,如今让他去求儿子伸出援手,那岂不是自己伸手打自己的脸。上官汝阳被这么一刺激,身体终于垮了下来,季风来到了爱雅集团,对着办公室里冷若冰霜的男人说:“老爷子因为压力过大已经病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他喜欢死要面子那就继续活受罪好了。”上官瑞这两年变得沉默寡言,似有什么隐患,喜怒不形于色,整个人冷得就像块冰,在商场上的作风更是雷厉风行、不择手段,以至于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把一家默默无闻的小企业发展成了b市的龙头老大,气场完全盖过了当年的上官集团。“现在几家银行纷纷催贷款,若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星期,公司毕将面临破产的危险。”“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上官瑞依然不苟言笑,季风心里有些难受,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变得如此陌生。三天后,上官瑞终于踏进了白云公馆的大门,两年了,整整两年,他没有回家过一次,家里的佣人见到他,差点没激动的尖叫,老夫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抱住儿子嚎啕大哭:“瑞,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爸呢?”上官瑞平静的询问母亲,并没有显露出儿女情长的一面。“他在楼上,最近病的很厉害。”“我去看看。”他来到父亲的卧室,推开房门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望着父亲头上的白发,他长长吁了口气,开口说:“永乐度假村的土地纠纷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在着手处理。”上官汝阳猛然听到儿子的声音,以为是在做梦,突然翻过身,震惊的望着他,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父子俩就那样相互凝望,望了许久许久“暂时你就专心养病,公司有季风在你不用担心,我偶尔也会过去看看。”上官瑞说完,便转身欲走,上官汝阳干涩的嗓子眼里终于甭出一句虚弱的话:“不要再走了好吗?回到我身边吧,我已经老了,我需要你。”岁月是最无情的东西,它可以磨光一个人骨子里所有的骄傲和倔强,上官汝阳在这一刻,彻底的意识到,他没有儿子不行,也彻底的意识到,当年他不该做出一些错误的选择,而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拆得支离破碎。上官瑞背对着他,很久后点了点头,却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间。看到儿子点头的刹那间,上官汝阳流下了两颗混浊的老泪,同时也扬起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有时候跟自己的孩子认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既然赢不了他们,又何必要一直固执下去。上官瑞正式搬回了白云公馆,也重新接管了上官集团,他开始变得忙碌,掌管着两家大企业,是一件非常劳心费力的事,更何况,这两年上官集团已经负债累累,公司内部更是人心不稳,他需要花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好好的整顿,在适当的时候,将两个公司统一合并。命运曾经不小心分开了一段姻缘,当时间的流逝,以为彼此再也不会有交集时,一场静默的邂逅却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吕青沫,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已经荣升为总经理特助的司徒兰心,每天都要被这样传唤到总经理室不下十次,而那个总经理不是别人,正是对司徒兰心爱慕已久的沈清歌。“总经理,又有什么事?”她看了看腕上的表,十五分钟之前,她才从这里出去过。去年冬天,沈清歌父亲退了下来,他正式接管公司,就在同一天,司徒兰心也从营销部调职到了总经理室,羡煞了一帮人,沈清歌走到哪里都把她带着,公司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把司徒兰心当成了未来的总经理夫人,以为早晚两人会走到一起。别人这样认为司徒兰心可不这样认为,她心里十分清楚,她和沈清歌是不可能的,不是因为上官瑞的缘故,而是因为已经走过的路,她不想再走。“今晚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出差。”“又出差?去哪呀?”“b市。”司徒兰心的心咯噔一声,突然说不出话了。仿佛久远的记忆突然被唤回,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物,统统在她脑海里像电影片断一样闪过,两年了,当这样毫无预兆的听到b市两个字,她的胸腔竟沉闷的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沈清歌诧异的问。她回过了神,局促的摇头:“没什么,我可不可以不去?”“为什么?你的身份是特助,老板去哪就得跟到哪,这是职场规则懂不懂?”“我舅妈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舅舅在码头工作太忙,我想留在f市方便晚上回去照顾她。”“就这个原因吗?没关系,我给你舅妈请个f市最好的保姆,保证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少一根头发你拿我是问。如何?”司徒兰心面露难色:“谢谢你的好意,可我舅妈不习惯除了我以外的人照顾。”“那不然把你舅妈带着好了。”“沈总,别开玩笑了行吗?公司那么多高层,你随便带一个去都可以,为什么非要为难我呢?”沈清歌见她眼圈有点红,突然一本正经的问:“你这么排斥去b市,该不是b市有什么你不想见的人吧?”“没有。”她想都没想摇头否认。“那不就行了,既然没有你不想见的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排斥去b市?以前哪次出差也没见你这样过。”司徒兰心见沈清歌执意要她同行,实在是没办法了,气鼓鼓地问:“哪家公司?”“什么哪家公司?”“这次要跟哪家公司合作?”“爱雅集团。”司徒兰心一听不是上官集团,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们要尽快回来,我舅妈不能没人照顾。”“知道了。”沈清歌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有时候我真怀疑到底谁是秘书谁是老总,还有秘书规定老总要尽快回来的,真是没天理。”“还不是因为某人总是借出差之名,对我进行性骚扰。”司徒兰心和沈清歌认识的时间久了,加之他总是到她舅妈家蹭饭吃,两人的关系自然不像是上下属,更像是朋友。“我骚扰成功了吗?”“那是我自卫能力强,不然早就被你得手了。”“那拜托你下次自卫能力弱一点好不好?就让我得手一次又怎样?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跟我好,都被我毫不犹豫的甩了吗?”“所以为了避免被甩的下场,还是从一开始就保持警惕比较好。”“谁被甩?你吗?开什么玩笑,我做梦都想跟你好,你要跟我好了我一定把你当姑奶奶伺候,怎么样?跟我好吧?”“好你个大头鬼。”司徒兰心哭笑不得,转身出了办公室。第二天一早,沈清歌开车接她去机场,司徒兰心拎着行李从屋里出来,着实把他吓一跳。他疾步上前,惊悚的问:“你这是干吗呢?做特务还是当间谍?”看看她的打扮,脸上戴一副黑色墨镜,头上戴着一顶米色遮脸帽,脖子上围一条白色的围巾,要不是清楚她的身段,他压根就认不出面前站着的人是谁。“我舅妈说b市那边废气比较严重,非要让我包得严严实实,我也没办法。”“瞎说。”沈清歌接过她的行李:“b市是自然环境最好的城市了,我这次就打算在那边办个工厂呢。”啊?司徒兰心心一惊:“为什么要在b市办工厂?环境好的城市多的是,b市离f市这么远,要视察工作的话根本不方便!”其实她哪里关心把工厂建在哪,她关心的是,沈清歌会不会三天两头借着去视察新工厂而把她往b市带。“远近不是问题,赚钱才是硬道理。”二人乘飞机在傍晚时分赶到了b市,到达下榻酒店,司徒兰心趁沈清歌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去。看着熟悉的城市,她有股流泪的冲动,心一直疼一直疼,她曾经和上官瑞一起吃过饭的餐厅,一起和上官瑞走过的路,一起和上官瑞看过的风景,都历历在目迎入了她的眼帘。她果然是不能回来的,站在这片充满回忆的土地上,她好不容易痊愈的心又开始滴出血来。<script>app2(); 131 意料之外的重逢 chap_r(); app2();他和她,一定过得很好吧,他和她的孩子,应该两岁了。那个孩子会像谁?虽然很不甘心,可她还是希望像上官瑞。像他的话那个孩子才不至于像她母亲一样无药可救。浑浑噩噩的来到了一家花店,她对老板说:“给我一束百合。”百合,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两年不曾踏足b市,两年也不曾来看过母亲,母亲不会埋怨她,母亲一定会理解她不回来的苦衷。天空刮起了一阵大风,她拉了拉头上被吹歪的帽子,墨镜和围巾在酒店时已经摘下,走的时候忘了带出来,只能依靠这个帽子遮住自己的脸庞,风越刮越大,眼看一阵暴雨即将来临,司徒兰心加快了步伐,想要在落雨前赶上山。街上有些混乱,她走的匆忙又低着头,结果不小心与一个路人撞到了一起,帽子被撞掉在地上,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弯腰捡起地上的帽子,在直起身的刹那间,一辆车从她身旁缓缓驶过,车里坐着的人是上官老夫人,视线不经意的相交,赵夕蔺梦幻似的喊道:“兰心”“停车!停车!快停车!”老夫人急忙对司机呐喊,哧一声,车子刹了下来,她推开车门跳下去,定眼一看,刚才那个地方,哪有司徒兰心,根本连个鬼影都没有“是我眼花了吗”赵夕蔺愣在原地喃喃自语。寒风阵阵的山顶上,一片荒芜的墓地前,站在一抹纤瘦的身影。阔别两年来看望母亲,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自责,内疚,伤心,难过司徒兰心把手里一束百合放到墓碑前,扑嗵一声跪了下来:“妈,兰心回来看你了,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对于无亲无故的你来说,二年没人来看望你,没人送你喜欢的花,该是多么孤单寂寞的一段日子”她的眼泪渗出了眼眶,手指颤抖的伸向母亲的照片,“我不敢回来,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我就像重新在温习过去经历的痛苦一样,从十二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三年的时光,亲情、爱情,不断的摧毁着的我心,直到彻底磨光我身体里残留的信仰,让我带着一颗破碎的心,远走他乡”司徒兰心的肩膀因为悲伤而巨烈的耸动,她在向母亲诉说她的无奈,她无奈离开的原因,尽管两年前离开的那天夜里,她已经在母亲坟前哭诉过。“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即使你被埋在这地底下,你也清楚过去我过得是怎样的生活,不过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因为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在是以前的我,不会在无条件的对别人好,更不会再无条件的让别人来伤害我,当一颗心在伤害中成长,在痛苦中磨炼,在绝望中蜕变后,就没人,能再伤得了我。”雨终于落了下来,如倾盆,却不是毫无预兆,司徒兰心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雨躲不过上官家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三个人围在一起吃着晚餐,上官老爷,上官老夫人,以及上官瑞。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原本的豪华加长型餐桌已经换成了如今的方形餐桌,似乎是从一年前,又似乎是从二年前,又似乎是更久,具体时间没人能记得,但只要是还留在这个家里的人都清楚,这只不过是为了遗忘一些已经离开的人。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当看到你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下来时,你还会有心情吃饭吗?不会有了,所以遗忘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再睹物思人。上官老夫人今晚脸色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她不时的抬头打量儿子一眼,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按捺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我今天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上官老爷缓缓抬头,没好气的反驳她:“看到人很稀奇吗?说得好像整天看到的都不是人似得。”自从儿子搬回家里后,上官汝阳的病情就好转了许多,尽管儿子又回到多年前冰冷麻木的样子,甚至比多年前更加冷漠如冰,但只要是回来了,回到他们身边了,那就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她不是别人”“谁?”上官老爷眉一挑,隐约感知到了什么。“兰心”蓦然的,餐厅的气氛凝结了,夫妻俩同时把视线睨向了儿子。在听到心底被尘封的名字时,上官瑞只是睫毛轻颤了颤,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不禁令上官夫妇十分心痛,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在听到这样的消息时,竟然都不为知所动,是不是这一次,他们的儿子,真的被他们毁掉了司徒兰心从山上回到酒店,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外焦虑不安来回渡步的沈清歌,她心里一阵暖流滑过,至少在她失去了一切之后,还有人会因为找不到她而感到了担忧。“沈总,在等我吗?”沈清歌蓦然闻声猛得抬起头,当看到面前浑身湿透的司徒兰心时,他生气的质问:“你去哪了?”“去附近商场逛了逛,随便买了些衣物。”司徒兰心扬了扬手上的包装袋。“想要买衣服的话我可以陪你去,你对这人生地不熟的,胆子倒是挺大。”“都是些贴身衣物,你陪着的话我会不好意思。”“那也不能招呼不打一声就偷偷的溜出去,手机也打不通,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她无辜的撇撇嘴:“我要打招呼,你还会让我一个人去么”沈清歌愣了愣:“那手机呢?手机怎么也打不通?”“没电了。”“我还以为手机和人一起丢了呢。”他宠溺的瞪她一眼:“快去换衣服,别感冒了。”“遵命!”司徒兰心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惹得沈清歌一通火气唰一下就灭了,性感的薄唇扬起了如释重负的笑。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才五点半天就已经黑了下来,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司徒兰心来到酒店一楼的餐厅,沈清歌正在那里等着她一起吃晚餐。“想吃什么?”沈清歌把菜单递给她。“随便吧。”“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不可爱吗?”她摇头:“不知道。”“说随便的时候。”“随便怎么了?”“我又不是随便的男人,你干吗一直对我随便?”呵,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我怎么对你随便了?”“我问你吃什么,你就应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或者你喜欢吃什么,而不是一句随便打发我,你当我是那么随便可以被打发的人么?”“天哪,服了你了。”司徒兰心举手投降,接过菜单:“意大利牛排吧。”沈清歌得意的扬了扬唇角:“这还差不多。”招呼服务员:“两份意大利牛排,五分熟。”等餐的时候,他单手抵着脸颊,慵懒的问:“考虑的怎样了?”“考虑什么?”司徒兰心完全后知后觉。“我们交往的事。”她头顶飞过一只乌鸦:“你怎么到现在还想着这事,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咱俩没戏。”沈清歌不愿意了:“为什么没戏,你未嫁,我未娶,咱俩怎么就没戏了?”“我离过婚。”“我不介意。”“我不能生孩子。”“我也不介意。”“你不介意没用,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你不介意不代表你父母不介意。”“我父母也不会介意,他们相信我的眼光。”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哼一声:“你太自信了,当他们知道你选择了一个离过婚且不能生孩子的爱人后,他们便不会再相信你的眼光了。”沈清歌怔了怔,突然激动的问:“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感情,是否就是顾虑这些?而不是对我没有感觉?你是喜欢我的对吧?”“连最基本的现实问题都解决不了,谈感情的话太奢侈了。”服务员已经送来了牛排,司徒兰心优雅的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送入口中。“如果我父母接受你的话,你是不是也就会接受我?”沈清歌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司徒兰心无奈的长叹一声:“即使那样的话我也不能接受你。”“为什么?”“我会觉得内疚,我跟我前夫很相爱,但我们却还是离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不可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顾虑别人的感受,每个男人都有做父亲的资格,没有人有权利剥夺他们的这种资格。”“我知道你在以前的婆家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我向你保证,在我们家不会,我不会让你为了孩子的事而伤脑筋,不是每个豪门家庭都会让你喘不了气。”“那也只是把对一个人的愧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已,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得到某样东西的时候必然会失去更多的东西,这就是自然的定律。”“你不需要愧疚,其实我还有个哥哥,他一直在国外,我们家国外也有很多生意,父亲从一开始就分配好了,他主外我主内,所以青沫,我跟你说这些话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家里的独苗,传宗接代的事不一定非要我来完成。”司徒兰心诧异的抬起头:“你有哥哥?怎么没听你说过?”“是不想让你以为家里有可以传宗接代的人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追求你,一直都想证明追求你只是因为喜欢你,但此刻看来,你似乎很在意不能生育这件事,所以我就只好跟你坦白了。”无可否认,司徒兰心的心里有一丝丝感动,她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沈清歌,郑重的说:“我考虑考虑。”即使没有爽快的接受,对沈清歌来说也足够欣喜了,司徒兰心对感情的谨慎这两年他深有感受,能说出考虑的话,就说明这段感情已经十拿九稳了。夜里,司徒兰心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白天下了一场雨,这会雨停了,竟然飘起了雪花。她这才意识到,冬天又到了。这是她和上官瑞分开后的第二个冬天,很冷。拉开窗玻璃,伸出一只手,一颗小小的雪花摇摇晃晃的落在她手心,凉凉的,一直凉到心,她缩回胳膊,盯着手心里那渐渐融化的雪花,想起了那年冬天,两人蹲在北海道的山上等钻石雪降临的画面,那一天,她不顾严寒执意要等到钻石雪的决心,是牢不可破的,上官瑞嘴里埋怨声不断,却一直陪在她身边,其实她心里清楚,他也很期待钻石雪的传说能在两人身上应验,只是他一个好面子的大男人,不想承认自己像个小女人一样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事实上,因为没有看到钻石雪他们分开了,这两年,每到雪花飘飘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她和上官看到了钻石雪,那么后来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终于她还是感冒了,白天淋了雨,晚上又吹了冷风,凌晨就开始发起高烧,以至于沈清歌原定与合作方见面的时间只好推迟到第二天。从医院回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司徒兰心挂了一上午的水,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沈清歌一边责怪她不会照顾自己一边又关切的询问:“想吃什么,我让餐厅的人做好了给你送到房间去?”她摇头:“除了想睡觉我什么也不想。”“早上就没吃东西了,中午再不吃一点,你想死在这里吗?”“可是真的没胃口。”沈清歌眉一蹩:“等我一下。”他转身疾步朝餐厅的方向走去,片刻后,拿着一块做工很精美的蛋糕过来了:“这是我在医院时打电话让他们特意替你这个病人准备的,饭可以不吃,把这个吃了吧。”司徒兰心接过蛋糕,还没有吃到嘴里,就闻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她笑笑:“这果然是替病人准备的,没食欲都想啃一口。”两人并肩乘电梯上楼,到了房间,司徒兰心的蛋糕也吃完了,她躺到床上,沈清歌替她掩了掩被子,得意的问:“现在是不是觉得没那么虚弱了?”“恩。”司徒兰心点点头:“你给我吃的什么?”“催情蛋糕。”“啊!!”她惊诧的坐起身,惊出一身冷汗。“呵呵,逗你玩的,笨蛋,别看是一小块蛋糕,里面可是放了三十几种营养素哦。”沈清歌见她一脸惊慌,没好气的笑着解释。“吓死我了。”司徒兰心拍拍胸脯,嗔他一眼:“真讨厌,出去吧,我要睡觉了。”“好,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事打我电话。”待听到关门声,司徒兰心无奈的叹了口气,沈清歌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惜她一觉睡了四个小时,醒来时,已经是暮色时分,挂了水又休息了一下午,精神已然好了许多,她起身下床,倒了杯白开水正喝了一半时,房门被敲响,沈清歌进来了。“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恩好多了。”“那出去吃饭应该没问题吧?”“去哪?”“爱雅集团的总裁听说我们已经到了b市,特地在金星大酒店包了个房间,要尽地主之谊替我们接风洗尘。”“你去吧,我不太想去。”“你不去的话我也就不去了,怎么能丢下个病人不管自己跑出去吃喝玩乐呢。”司徒兰心听他这样说,只好妥协答应:“那好吧,我们一起去。”她是个很尽职的特助,深知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合作有多重要,假如因为她不想去导致沈清歌也不去的话,那爱雅集团的总裁岂不是很不高兴,这样对沈清歌的事业是有弊无利的。“我先换身衣服,你在楼下等我。”“好。”司徒兰心换了一身优雅得体的服装,又画了个精致的淡妆,这才缓步出了房间,到了楼下与沈清歌会合,一同去了金星大酒店。到了酒店的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司徒兰心跟在沈清歌身后,只见沈清歌与一个跟他身高差不多的男人握手,热情的说:“瑞总,幸会。”心咯噔一声,在听到瑞总这个称呼后,司徒兰心向前一步,终于看清了被沈清歌挡住了脸庞的男人。那一瞬间,四目相对,犹如天崩地裂,两人心中皆是震惊,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瑞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特助吕青沫小姐。”“青沫,这是爱雅集团的总裁上官瑞。”司徒兰心死死的盯着上官瑞,心在这一刻痛的不能呼吸,她木然的伸出手:“上官先生,你好。”她假装不认识他,没想到上官瑞竟然也假装不认识她:“你好。”互相握手后,沈清歌突然揽住司徒兰心的肩膀,半开玩笑说:“这位很有可能会成为我未来的夫人哦。”上官瑞目光闪过一丝黯然,却只是稍纵即逝,“恭喜。”说这句话时,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我去下洗手间。”司徒兰心再也控制不住了,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难受,一口气跑到洗手间,失声痛哭了起来,她没想到会和上官瑞这样不期而遇,更没有想到这样遇见后,两人竟像是陌生人一样。哭了很久,她洗了个把凉水脸,从包里拿出化妆盒,补了补妆容,深吸一口气,返回了包厢。心还是很痛,所幸隔着一层肚皮,没有人会发现。上官瑞和沈清歌聊得很好,司徒兰心坐在沈清歌旁边,茫然的直视前方,悲哀的发现,上官瑞的目光一刻也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如果不是她变了模样就是他失了忆,或者两个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怎么可以像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更陌生的面对面坐着。服务员把菜全部端了上来,沈清歌轮番与人喝酒,其中一名男人起身说:“吕小姐一直沉默不语,是不是觉得我们冷落你了,来,我敬吕小姐一杯。”司徒兰心还没反应过来,沈清歌已经站了起来:“我来替她喝吧。”说着,便脖子一仰,把一杯烈酒喝进了肚子里。“哎哟,沈总也太怜香惜玉了,我可都没答应你代喝,你怎么就把酒给喝了,不行,不行,你喝了不算。”沈清歌咧嘴一笑:“我家特助昨晚才发了高烧,今早又挂了一上午的水,拜托各位就饶了她吧。”“哦,难怪吕小姐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不好意思,那就不勉强了。”举着杯子敬酒的男人坐了下去,另一名男人打趣问:“沈总和吕小姐有结婚的打算了吗?”沈清歌睨了眼身旁的司徒兰心,笑着回答:“可能我还需要加把劲,自古美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抱回家的。”哈哈哈,包厢内发出哄堂大笑声,司徒兰心抬眸撇了眼上官瑞,他在喝酒,他没有笑,幸好他没有笑,否则她一定会站起来冲动的质问,以你的立场,也和他们一样觉得可笑吗?晚餐就在这样看似轻松其实并不轻松的气氛下结束了,出了酒店,司徒兰心心情很郁闷的坐进了车里,并没有与上官瑞等人告别。“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沈清歌与他们寒暄完之后,来到车子里,关切的询问司徒兰心。“恩,有点。”车子发动引擎,司徒兰心从反光镜里,看到了上官瑞追随车子停留的目光,却是很短暂,几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便转过了身,留给了司徒兰心一个坚硬冰冷的背影。“你是不是认识爱雅集团的总裁?”沈清歌突然问。“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他。”司徒兰心有些心虚的回答。“那你该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吧?”“胡说什么。”“我发现你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就像我一直盯着你看那样的看,你坦白承认,是不是被他冷酷的外表迷住了?”她眼一翻:“身边有个这么养眼的帅哥都迷不倒我,一座冰山怎么可能就把我给迷住了?我可没那么重口味!”沈清歌这才松了口气:“没迷住就好,我对你穷追猛打了两年你都不动心,要是对别的男人看两眼就动心的话,那我羞愧的可以去撞墙了。”司徒兰心苦涩的笑笑:“放心吧,不会有那样的事。”她佯装随意的问:“你跟上官瑞很熟吗?”“不是很熟,但也不是很陌生,前年在一场大型商业酒会上相识,我们挺聊得来。”“他这个人怎么样?如果跟他合作的话可靠吗?”“拒说是名花花公子,周旋在不同的女人身边,而且冷酷无情,不过对事业很认真负责,不像感情那般糜烂不堪。”司徒兰心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他看起来应该三十好几了,没有结过婚吗?”“还说对人家没意思,问这么仔细干什么?”“不是,我就是好奇,如果有老婆的话,应该会管着他吧。”“前年在酒会上相识时,问过他的婚姻状况,听说已经结婚了。”心再次被刺痛,那些旧的伤口无论经过多长时间的愈合,在面对一些无法承受的结果时,还是会脆弱的不堪一击。尽管早就料到唐琳和上官瑞会结婚,可也只是猜测,如今亲耳听到,她才意识到,原来对于这样的结果,她还是很在意的。见她不说话,沈清歌马上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这年头像我这样洁身自好愿意接受被老婆管制的男人有几个?你可要抓住机会了,千万别让我被别的女人抢了去。”司徒兰心嘴角绽出了一抹凄楚的笑,对于他间接的求爱,依旧未作出回应。霓虹灯闪耀的酒吧内,上官瑞独自喝着苦涩的洋酒,他现在又一项骄傲的技能,就是无论喝多少都不会醉。刚刚结束的一场饭局他已经喝了不少,这会又喝了一瓶,他也没觉得自己喝得有点多,喝酒对他来说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平常。罗罗赶到了酒吧,这个女孩子像影子一样跟随了上官瑞两年,对于他会在什么地方,只要她想找,根本不需要打电话就可以找得到。她清楚上官瑞所有的事情,除了上官瑞自己,她就是第二个,了解上官瑞内心的人。“心情不好吗?又把洋酒当水喝?”她坐到上官瑞身旁,长吁短叹的询问。上官瑞沉默不语,深邃的目光像潭水一样深不见底,见他不说话,罗罗笃定的说:“看来心情真不是很好。”“她回来了。”罗罗心一惊:“谁?”强忍着心中的震撼问:“司徒兰心吗?”上官瑞点头:“恩。”他灌了一口酒,自我嘲解的笑笑:“她现在过的不错,有个很优秀的男人在她身边,我很欣慰。”“你还是忘不了她。”上官瑞不说话,罗罗突然一把抱住他:“很难过吧现在?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瑞总,我们在一起吧,既然她已经有了好的归宿,那以后就让我来抚慰你一颗破碎的心,再也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罗罗,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再爱人,你知道的,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我谁也不想伤害。”“我不在乎,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只要能让我陪在你身边,哪怕永远像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无怨无悔”上官瑞拨开了她环在腰间的手:“可是我在乎,一个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不幸再拉着身边的人跟着不不幸,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他说完,放下的手中的酒杯,头也不回的走了。隔天一早,沈清歌便带着司徒兰心去参观爱雅集团,然后正式谈合作一事。已经知道了爱雅集团的总裁是上官瑞,司徒兰心的心便不可能再平静,到了目的地,她盯着眼前四个金灿灿的大字:爱雅集团。眼中不知觉的蒙了一层水雾。上官瑞领着一行人出来接见沈清歌,司徒兰心瞥见了他身后站着一名年轻的女子,长发披肩,肤色白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有神,似乎有感应般,那个女孩把视线也睨向了她,唇角若有似无的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是想先看生产部还是先看研发部?”上官瑞询问沈清歌,他想了想:“先看研发吧。”一行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了二楼的研发部门,研发主管很耐心的跟沈清歌讲解部门的研发成果,沈清歌听完后,笑着说:“知道我身后这位曾经也是研发部门的优秀员工吗?我们公司的3+2组合产品就是从她的脑子里迸发出来的灵感,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人群中发出爽朗的笑声,司徒兰心谦虚的解释:“我们沈总过奖了,那是我们部门全体员工的功劳。”“瞧瞧,她就是这一点最优秀,永远不居功自傲,所以我第一天做了总经理,第二天她就成了总经理特助。”哈哈哈,又是一阵愉悦的笑声,昨天那名敬酒的高层说:“看来吕小姐真是个人才,不知道有没有跳槽的倾向,我们瑞总也正是需要你这种谦虚好学的人才呀。”“咦,当着我的面就挖角,不地道啊。”沈清歌笑着打趣,视线睨向上官瑞身后的女孩:“瑞总不是已经有了女秘书了?”“挖过来不一定要做秘书,人才放在哪个岗位都是人才,哈哈。”在说说笑笑中,他们从研发部来到了生产部,司徒兰心看着生产车间里机器发出规律的声音,不禁有些好奇,趁着其它人都在谈话的空隙,她伸手想要从机器上拿一件产品出来看看,手刚伸了一半,突然胳膊被人拉住,耳边传来了令她心跳萦乱的声音:“很危险。”上官瑞云淡风轻的提醒她,同时,也松开了抓着她胳膊的手。“罗罗,带吕小姐去那边看已经生产好的成品。”罗罗点头:“好。”作了个请的手势:“吕小姐,请跟我来。”司徒兰心跟着上官瑞的女秘书来到了成品车间,她看着桌上摆放的一道道成品,心中暗自思量,为什么上官瑞现在改行了?他又为什么不在自家公司任职而在这里创建了爱雅集团?“司徒小姐,要喝水吗?”身后突然传来的称呼,令司徒兰心身体僵了僵,她木然回头,盯着女秘书的脸疑惑的问:“你叫我什么?”“司徒小姐。”罗罗笑了笑:“很意外吧,我知道你的名字,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和我们瑞总的关系。”“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你认错人了。”司徒兰心转身放下手上的产品,准备往回走。“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令我们瑞总把自己逼到那种地步,此刻,我心中终于有了答案。”罗罗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司徒兰心耳中,可是,她却没有回头。经过两个小时的参观,沈清歌已经对爱雅集团的经营模式有了大概的了解,几个陪同参观的高层完成陪行任务后各就各位,司徒兰心和沈清歌则进了上官瑞的办公室。“瑞总,我对你们的新产品十分感兴趣,现在我们就谈谈合作的事吧?”沈清歌对一旁的司徒兰心说:“把合同拿出来。”上官瑞摇手:“先不要急着签合同,先看一下我们的生产计划书。”他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出来:“这是之前我跟公司高层经过详细研究策划出的一系列计划,如果爱雅跟金岳合作的话,在产品上市之前,你们最好能派一名值得信任的员工入驻到我公司,有什么意见或想法可以随时提出来,否则产品一旦定型想改的话就不会那么容易改了,既然我们成了共赢的合作伙伴,那产品就必须要使双方都满意,免得到时因为某些不必要的分岐而产生矛盾,沈总,你觉得呢?”沈清歌思忖数秒:“瑞总说的很对,我想来想去,最值得我信任又能懂得我想要效果的人”他目光缓缓移向司徒兰心:“就只有你了。”“我不行。”“你怎么不行了?”司徒兰心惊慌失措,她压根没想到,沈清歌竟然会有把她留在上官瑞公司的打算,这对她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我舅妈需要我照顾。”“我替你照顾就行了。”“那也不行。”“那又怎么不行了?”“公司需要我。”“难道公司不需要我?”沈清歌步步紧逼:“好了,别找理由了,就算人家瑞总知道我喜欢你,你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太不给我面子,好歹我还是你上司呢。”司徒兰心说不出话了,确切的说是她不想当着上官瑞的面跟沈清歌说得太多,还是等回到酒店后从长计议,不管怎样,她都不可能留在b市,哪怕是辞职,她也不会留。“人员安排你们回去后再商量,对这个提议没意见的话现在就签合同吧。”上官瑞至始至终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不禁让司徒兰心联想到最初嫁给他的那段日子,他也是这副德性,不过那时候他至少还会笑一笑,现在他的脸是麻痹了吗?竟然连商场上表里不一的笑都不会了?沈清歌点头,拿出一支笔,在合同的末尾刷刷的签上了他的大名,司徒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刻,她其实有些想要阻止的冲动,阻止沈清歌不要跟上官瑞合作,这样他们就可以早早的离开b市了,并且以后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她说出实情,否则沈清歌绝对不会终止这次的合作计划。合同一式三份,签了第一份,沈清歌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稍等一下。”“好。”上官瑞用手示意:“出门右拐。”待沈清歌出去后,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微妙,司徒兰心局促了数秒后,已然先开口:“好久不见了。”“恩,好久不见。”她把视线睨向他:“你过的还好吧?”上官瑞点头:“还好。”然后,两人就不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司徒兰心再次打破沉默:“不问我过的好不好吗?”“不用问也看得出来,你过得挺好。”呵,司徒兰心心碎的望着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悲哀感。“那你觉得,我们俩人谁过得最好?”她讽刺的问。“应该是你吧。”“那就太好了,对我来说,最满意的事,就是让你看到我比你过的好!”“恩,对我来说最满意的事,也是看到你过的比我好。”“你们聊什么呢?”沈清歌走了进来,毫不知情的询问。“没什么。”司徒兰心面色阴沉的摇头,心里觉得很气愤,上官瑞对她这种懒散的态度。签完了合同,沈清歌没有立即要走的打算,而是与上官瑞聊起了一些工作外的话题。“瑞总,昨晚听你公司的副总说你最近跟一个女明星走的很近,是真的么?”上官瑞没有否认:“恩。”“你这样流连花丛中,你老婆也没意见?”“我没问过她。”沈清歌惊诧的瞪大眼:“你没问过她,难道她也没跟你闹过?”“以前闹过一段时间,后来便不闹了。”“为什么?”“可能是她觉得累了吧。”“那倒也是,女人通常都不能容忍男人在外面胡作非为,如果选择忍气吞声的话,八成是舍不得放弃奢侈的生活。”“她不是,她千方百计的嫁进我们家,不是图我的财产。”呵,司徒兰心再次在心里冷笑,看来这两年他和唐琳已经旧情复燃,竟然连如此体谅她的话都说得出来。<script>app2(); 132 情深似海 chap_r(); app2();“哦?那倒是个不错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你不该辜负她的。”“也许吧。”上官瑞耸耸肩,终于笑了,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至少,司徒兰心是这么觉得。沈清歌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一起吃午饭吧,我已经让人订好了餐厅。”“不用了,我们中午还有约,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上官瑞点头:“那好,慢走。”司徒兰心跟沈清歌出了上官瑞的办公室,临别时,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是那么的难受,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出了公司的大门,她突然说:“等一下。”“怎么了?”沈清歌疑惑的回头。“我手机好像落在办公室了,我回去拿一下。”“你最近内分泌失调吗?怎么总是丢三落四的,快点,我在车里等你。”沈清歌没好气的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司徒兰心转身又奔了回去,其实,她的手机没有落下,她只是觉得她不能就这样走了,即使走,也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否则她实在是太不甘心。重新返回上官瑞的办公室,上官瑞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有一丝落寞。听到脚步声,他回转头,目光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司徒兰心径直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的质问:“为什么做错事的人是你,却好像是我不对一样?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如此冷漠?”上官瑞怔了怔,突然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玩世不恭的语气反问:“你现在是在对我见到你后没有激动的抱住你,向你哭诉对你的思念而感到失望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直说,我完全可以照你希望的那样做。”看着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上官瑞,司徒兰心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愤怒的推了他一把:“混蛋!!”她的眼泪瞬间湿透了眼眶,转身疾步跑了出去,盯着那扇被重重带上的房门,上官瑞眸底的玩世不恭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而悲痛的眼神司徒兰心和沈清歌回到下榻的酒店后,她阴沉着一张脸说:“我不会留在这里的,你还是安排其它人吧。”“给我一个不肯留下的原因?除了要照顾你舅妈外。”“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留下?难道金岳集团几千个人就没有一个适合被外派的人?”“青沫,这次的合作真的很重要,无论对我还是对上官瑞,如果成功了,我们就可以打通海外市场,在产品研发初期,每一个环节都是极其保密的,如果随便安排一个人,被别的公司买通后泄露了公司的机密,那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况且我也说了,你是唯一能代表我的人,在提供意见方面没人比你更适合。”“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被别人买通?说不定别人开出丰厚的条件我就心动了,没人不喜欢钱!”哈哈,沈清歌不以为然的大笑:“好一句没人不喜欢钱,那你嫁给我吧?嫁给我比出卖公司机密更划得来,出卖机密只能获得一张限额支票,而嫁给我的话那就等于是获得了永久的支票,这支票绝对是无限透支的,怎么样?考虑一下吧?”司徒兰心有些头晕,怎么扯着扯着又扯到了感情的问题上,她两眼一翻:“我就不考虑!我辞职还不行吗?”“行啊,你辞职的话我就整天如影随形,你到哪家公司上班我就告诉别人你是我的人,让他们不肯录用你,如果你能耗得起的话那就辞职吧?”“你卑鄙!”司徒兰心原本就是窝一肚子火,这会又被沈清歌威胁,整个人都要疯掉了。“这也叫卑鄙?要不要让我用行动来演示一遍什么是真正的卑鄙?”沈清歌说着就要低头亲她,她慌乱后退,郁闷的说:“行了,别闹了,我舅妈是真要人照顾啊。”他哭笑不得:“你整天就只会找这么一个理由,是不是除此之外,就找不出其它理由了?”“这不是理由,这是事实。”司徒兰心话刚一落音,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舅妈打来的,她马上接通:“喂,舅妈?”“兰心,你出差这两天还好吗?”“恩,我很好,你呢?”“我也很好啊,沈总给我安排了个保姆,简直把我照顾的太周到了,你不用挂念我,好好在那边工作,也只有这样才能回报沈总的恩情哦。”“舅妈!!”司徒兰心震惊的瞪大眼,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清歌竟然先下手为强,把她舅妈给搞定了!“好了,就这样,你照顾好自己啊,我挂了。”“喂?舅妈?喂喂,等一下!”姚敏君没等外甥女说完便兀自挂断了电话,沈清歌一脸得意的走到司徒兰心面前:“怎么样?唯一的理由也没了,束手就擒吧。”司徒兰心作了三个深呼吸,才按捺住火气:“算你狠。”她生气的朝自己房间走去,沈清歌跟在她后面:“哎呀,就是二个星期而已,又不是让你一辈子留在这里,真让你一辈子留在这里,那我还不愿意呢。”“说不定我就一辈子留在这里了呢!”司徒兰心进了房间,砰一声关了房门,把沈清歌给拒之了门外。隔天一早,沈清歌要回f市了,走之前她把司徒兰心送到爱雅集团,对上官瑞说:“瑞总,我把我能干的特助留下了,你可得多照看她一点啊。”上官瑞云淡风轻的点头:“好,我会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那边一堆事等着我回去解决,空了我再过来。”“我送你。”沈清歌来到司徒兰心身边,悄悄的说:“别生气了,等这次合作圆满成功,我给你记一大功,会好好补偿你的。”“谁稀罕你补偿。”司徒兰心生气的别过头。“好了,我都要走了,就不能对我笑一个吗?你这个样子我就是走也不能安心啊。”沈清歌耍起了无赖:“笑一个嘛?快,笑一个,人家瑞总在一旁看着呢。”司徒兰心视线睨向上官瑞,突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对沈清歌绽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可以了吗?”沈清歌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可以可以,笑得我骨头都酥了。”“快走吧。”“恩那我走了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上官瑞一直站在门口,平静的看着他们俩窃窃私语,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涟漪四起。送走了沈清歌,上官瑞回到办公室,看到司徒兰心坐在沙发上,他心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感情,径直走过去:“跟我来吧。”司徒兰心跟着他来到了同一楼层的某件办公室,门一打开,里面坐着十来个人,上官瑞介绍:“这位是合作方的代表吕青沫小姐,她将和你们共同负责这次新产品的研发,在未来的两周,希望大家和睦相处,争取用团结的凝聚力取得优良的成绩。”上官瑞视线睨向她:“简单的说两句吧。”司徒兰心礼貌的鞠躬示意:“大家好,很高兴和你们成为合作伙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啪啪啪,办公室里爆发出欢迎的掌声,上官瑞介绍说:“这边是我们新成立的特别研发小组,在新产品研发成功之前,是对外隔离的部门,所以除了你和在座的这几位同事,其它人不可以进入你们的办公室,同样的,你们也不可以对外透露半句产品研发的信息。”“知道了。”司徒兰心佯装镇定的点头。“那就工作吧,我会不定时过来与你们一同探讨。”待上官瑞离开后,司徒兰心打量着身边的同事,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同样的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现象,至少,她可以以李青沫的身份完成沈清歌交给她的任务。忙碌了整整一天,到傍晚下班时间,罗罗来到研发特别小组办公室:“吕小姐,我们瑞总请你过去一下。”司徒兰心面对这个罗罗时,其实是有些慌乱的,因为这个女孩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好。”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拎着包来到了总裁办公室,站在上官瑞办公桌前,她面无表情的问:“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你现在是住酒店是吧?”“是的。”“那你搬出来吧,我们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是专门替客户代表准备的。”“不用了,我住酒店挺好。”“现在产品研发只是刚进入模式,大概三天后你们每天晚上都需要加班到深夜,你住酒店对你的工作很不方便。”司徒兰心沉吟片刻,接受了他的提议。客户公寓离公司仅仅只要步行五分钟的路程,条件不比酒店的条件差,司徒兰心搬进去后,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了一堆的生活用品,准备过两周封闭式生活,之所以答应上官瑞搬进公寓,其实也是不想总是在外面晃悠,被熟悉的人撞见,毕竟这个城市还是有很多人是认识她的。如上官瑞预期的一样,第三天的工作正式进入状态后,研发小姐开始变得忙碌,当天晚上一直加班到十点,每个人都累得头昏眼花,却也没有一个人敢松懈,因为上官瑞也在支队伍中加班,老总都不喊累,员工哪里敢喊。“休息一会吧。”上官瑞平时虽然冷漠,但对待员工也算仁慈,不会逼他们向马一样替他卖命。大家一听可以休息,纷纷伸了个懒腰,有的起身去上洗手间,有的起身去喝水,不到一分钟,办公室里的人就走光了,只剩下司徒兰心和上官瑞两个人。司徒兰心因为上官瑞的加入十分别扭,一直埋头工作,这会四周都静下来后,才意识到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她腾一声站起来,迈步准备出去。“给我带杯咖啡吧。”走到门边时,耳边突然传来上官瑞沙哑的声音,她微微侧目,看他还在埋头工作,便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休息了大概十来分钟,大家陆陆续续的进了办公室,司徒兰心把一杯咖啡放到上官瑞面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又是进入了紧张的战斗状态,到十二点整,上官瑞宣布:“下班。”“耶!!”一群人站起来欢呼,研发小组的组长开玩笑说:“瑞总,大家肚子都饿了怎么办?”上官瑞唇角微微上扬:“走吧,我请客。”“耶!!”又是一阵欢呼,除了司徒兰心,每个人都很高兴。由于已经是深夜,很多餐厅都已经打烊了,瞅了半天才看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东北菜馆,研发组长说:“咱们就去吃东北菜吧,这么冷的天,弄个羊肉锅也不错。”“是啊,走吧。”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进了馆子里,餐馆老板热情的上前招呼,介绍店里的招牌菜,研发组长询问上官瑞:“瑞总,你吃啥?”“你们点吧,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客气。”司徒兰心肚子也有点饿了,晚饭吃的早也吃的少,只是看到服务员端上来的菜,她的胃口就降了一大半,都是些她不吃的菜,狗肉,羊肉她自认为自己不算是个挑食的人,可是这些人是不是跟她作对?她除了不吃狗肉和羊肉什么肉都吃,偏偏他们点的就是这两个她不吃的肉!一帮人围着狗肉、羊肉锅吃得津津有味,只有司徒兰心不动筷子,研发组长诧异的问:“咦,吕小姐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不是,我不饿。”她违心的回答。“工作了这么晚还不饿啊?难怪你这么瘦,是不是胃口不好?”其中一名同事关切的询问。“不是,我晚上吃的有点多。”“哦,那让你看着我们吃挺不好意思的。”“没关系,你们尽管吃不用管我。”司徒兰心微微一笑。上官瑞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起身到外面接电话去了。司徒兰心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十分不舒服,这么晚给他打电话的人,除了他妻子还会有谁?想到唐琳终于取代了她的位置,她心里是那样不甘心。上官瑞接完电话回来,碰巧司徒兰心自己的手机也响了,她一看是沈清歌打来的,出于报复的心理,她没有出去而是当着上官瑞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接听:“喂?”“睡了没?”“没有,刚结束工作,跟同事在外面吃饭。”沈清歌一听她才结束工作,心疼的说:“怎么工作的这么晚?一定累坏了吧?”她笑着回答:“不累,你也没睡吗?”“想你睡不着啊。”沈清歌吊儿郎当的调戏她。“想我的话干吗还把我留在这里,换个人把我调回去不就行了?”“要是你一直这么辛苦的话,我还真得考虑考虑是不是换个人去替你。”“那你考虑啊,我等你好消息。”两人又亲密的聊了一会,司徒兰心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抬起头时才发现同事都在望着她,那眼神说不出的暧昧,研发组长是个挺幽默的人,他说:“吕小姐,男朋友打来的?”她佯装羞怯的摇头:“还不算。”“哎呀,别不承认了,要不是男朋友的话,谁会半夜三更给你打电话啊。”除了上官瑞沉默以外,所有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吕小姐的男朋友该不会就是我们的客户,上次来公司参观的沈总吧?”“废话,当然是他了,你没听人家吕小姐说:‘想我的话干吗还要把我留在这里?’”“对,对,而且吕小姐是沈总的特助,如果不是恋人的话,怎么会这么信任的让她留在这里接触研发工作”司徒兰心听着他们的议论,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心里难受,她就要上官瑞跟她一起难受。“咦,吕小姐戴的这手链该不是沈总送的吧?”坐在司徒兰心身边的一名女同事诧异的瞪大眼,其它人便纷纷把视线聚集了过来。她摇头:“不是。”“那还差不多,这手链一看就是个地摊货,要是沈总送你这个手链的话,那也太逊了。”“可能是吧,这手链我戴了很久,我这个人比较怀旧,再不值钱的东西也舍不得扔掉,不像有些人,一点回忆没有的活着。”上官瑞心知肚明,司徒兰心这番话是说给他听,他平静的喝着酒,像是没听到一样。酒囊饭包后,上官瑞去柜台结账,司徒兰心见他低声跟老板说了什么,付了钱后便走了回来。“瑞总,谢谢你的夜宵,我们真是吃的太开心了。”“是啊,最幸福的事就是冬天里大家围在一起吃狗肉锅,哈哈。”十来个人出了菜馆,相互道别后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司徒兰心也刚准备走,上官瑞却拽住她的衣袖,“等一下我送你。”上官瑞与研发组长交代了一些明天的工作事项,便重又返回馆子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出来。他拉开车门,待司徒兰心坐进去回,哧一声发动引擎,车子驶向了司徒兰心住着的公寓。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公寓后,司徒兰心云淡风轻的道一声谢谢,便漠然的下了车。“这个拿着。”上官瑞把塑料袋塞进她手里,没等司徒兰心反应,便哧溜一声开着车子扬长而去。她进了公寓,按亮客厅的灯,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竟然是打包好的盒饭,一盒辣椒炒牛肉,一条红烧鱼,这两道菜都是她曾经喜欢的菜,她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又是忙碌的三天过去了,新产品初步定型成功,于是,迎来了第二次的聚餐,确切的说,应当是庆功宴。在市区一家五星级酒店吃了晚餐后,大家提议去ktv唱歌,上官瑞点头答应,把他们带到了全市最好的夜总会。坐在偌大的包厢里,听着同事们走音的歌声,司徒兰心渐渐忘记了和上官瑞之间别扭的关系,沉浸在了这种欢乐的气氛中。“吕小姐,你来唱一首吧?”司徒兰心蓦然被邀请,赶紧摇头:“我不会唱歌,不好意思啊”“天哪,这年头还有不会唱歌的人吗?别谦虚了,快去唱吧。”她身边的女同事推搡着让她去,她却坚决不肯接话筒:“我真不会唱,我五音不全,你们饶了我吧。”见她实在不肯唱,他们便转移目标,把目标对准了上官瑞。“瑞总,您能来给大伙唱支歌么?”上官瑞愣了愣,研发组长马上接腔:“是啊,瑞总,唱支吧,你要是唱了,咱们以后干活肯定会更卖力。”面对一双双期盼的目光,上官瑞接过了话筒:“那好吧。”啪啪上官瑞还没开唱,已经掌声四起,司徒兰心讽刺的嘟嚷:“丢人现眼。”他挑了首英文歌曲oceandeep(情深似海)伤感的乐曲缓缓奏响,当包厢里都寂静下来,沙哑而浑厚的男声也随即展开--eventhoughtheworldimin即使我所生活的世界theperfectpitchthiswayappears以怎样完美的状态呈现thegreatestpressuresofmysindontdisappear那沉重的伤感始终挥之不去althoughaliveandwithhowmuch或许我这一生拥有的不多thewishing,welliwishedforyou但我将一切美好的祝愿送给你thenilooktoseemyselfwithinitall然后尽我的全力去帮你一一实现myoceansdeepmyriverswide我对你的爱像海洋一样深像江河一样广thestrangersweepatpleasuresside就连在世界另一端的陌生人都会为我哭泣这是司徒兰心第一次听到上官瑞唱歌,她陷入了迷茫之中,看着他挺拔的后背,听着他略显沧桑的声音,她的双眼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水雾。所有的人都听痴迷了,司徒兰心身旁的女同事情不自禁的说:“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冷漠如冰的瑞总竟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我的小心脏啊,快要跳不动了。”她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望一眼神情专注的司徒兰心,感叹道:“连吕小姐都被我们瑞总的感性迷住了,将来要是能嫁给我们瑞总的女人该多么幸福啊”司徒兰心蓦然清醒,转过头问:“你刚说什么?”“我说我们瑞总的歌唱的很好,外表也很迷人,除了感情生活有些糜烂,其它方面都是完美的没话说。”“不是这句。”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你说哪个女人能嫁给你们瑞总会很幸福,你们瑞总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女同事蓦然瞪大眼:“谁说的?我们公司才成立两年,我是第一批员工,我怎么没听说他结婚了?”“可能是你不知道吧。”“不会的,瑞总要是结婚,那肯定得请咱们吃饭啊,就算不吃饭那总有点风声,可距今为止,我没有听到一点关于他结婚的风声!”司徒兰心陷入了沉默,她脑子有点混淆,已经分不清事实到底是什么。夜里十一点,这帮人终于疯够了,出了夜总会,司徒兰心很自觉的走到上官瑞车旁,等他跟员工寒暄完之后,对于她的自觉,他也没说什么,车子调个头,便朝司徒兰心住的公寓开去。半小时后到达公寓,上官瑞坐在车里没动,现在两人之间,已经不是亲昵地下车替她开车门的关系。上官瑞坐着不动,司徒兰心竟然也坐着不动,他诧异的提醒:“不下车吗?”“你和唐琳怎么样了?结婚了没有?”上官瑞表情蓦然一僵,但瞬间变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他解开安全带,身子往她面前一倾,戏谑的调侃:“你问我们怎么样干什么?是不是我只要说我们没怎样,你就还想跟我好?”他着说就要亲她,司徒兰心伸手挡住他凑过来的身体:“谁想跟你好?下流!”她愤怒的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被上官瑞一把抓住手腕:“其实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我是很愿意的,我现在对女人的邀请几乎没有任何免疫力。”他的语气依然是充满了戏谑的味道,司徒兰心恨恨的甩开他的手,切齿的骂一句混蛋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寓。夜里躺在床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第二天是周末,她可以不用去公司,于是她发了条短信给林爱,约她到一家咖啡厅见面。她的新手机号林爱没有,所以也不知道发短信的人是谁,不过林爱还是准时赴了约。司徒兰心戴了顶白色的帽子配一条白色的围脖,戴一副黑色眼镜,站在林爱面前时,林爱整整一分钟没能认出面前的人是谁。她缓缓摘下墨镜,把围脖往下拉了一点,露出大半张脸,林爱震惊的起身:“兰心--”嘘。司徒兰心作个噤声的动作,用眼神示意她不想被人发现她的存在。林爱哪里克制的住,一把将她拉到身旁坐下,又惊又喜的问:“怎么会是你?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我是在做梦吗?!”“你不是在做梦。”司徒兰心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很疼对不对?我就是你的好朋友司长雅。”林爱激动坏了,一把将她抱住,声音哽咽的说:“兰心,想死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两年死哪里去了!!”“说来话长,你先松开我,我慢慢跟你说。”司徒兰心把自己这两年的近况娓娓道来,林爱听完后诧异的挑眉:“这么说,其实你一直跟你舅舅和舅妈一起生活?”“恩。”“他们对你好吗?”在林爱的印象里,吕长贵夫妇只是把她们的外甥女当成提款机,或者危机解除专家。“很好,他们已经变了很多,不像过去那样只会给我添麻烦,所以这两年,我其实真的过的很好。”林爱百感交集,握着她的手点头:“好就好,你能过的好我也替你开心,看你现在的气色确实比以前好的多了。”“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这是司徒兰心今天约林爱出来最主要的目的。“什么问题?”“上官瑞他结婚了吗?”“他跟谁结婚啊?”林爱诧异的问。“唐琳。”“切,早吹了。”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为什么?”“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女人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自从你走后上官瑞每日借酒浇愁,还跟好多女人纠缠不清,姓唐的哪里能忍的下这口气,每天就在家里闹啊闹,终于把孩子给折腾没了,她没了护身符,却又不想离开上官家,怎么办呢?她就设圈套自己摔下楼却诬陷是你婆婆将她失手推下楼的,后来计谋被拆穿,她也就被赶出去了。”“你是听谁说的?”“我是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你婆婆,就跟她聊了一会,从她嘴里听到的。”司徒兰心黯然的把目光移向了窗外,久久无言,这又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以为上官瑞和唐琳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没有了,他们也没有走到一起,也许她该高兴,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是这么没出息的难过?她不禁在心里反问自己,看到他没有你过的好,你真的很满意吗?答案是否定的,其实,她希望他过的好,即使不是和她。“上官瑞这两年变了很多,有几次我在不同的场合见到他,他也只是对我点了点头,连句话都没跟我说,对了,赶走唐琳之后他也搬出了家,就是前段时间才搬回去的,听说是跟他父亲闹了矛盾,还自己创立了新公司。”“我知道。”司长雅失落的点头。“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现在就在他的公司里工作。”“什么?”林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待听了司徒兰心的解释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小心翼翼的探询:“那你听到他还是单身,现在有没有打算和他破镜重圆?”“没有。”司徒兰心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为什么?”“他没有和唐琳走在一起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之前唐琳没有介入的时候我过的一样累,他们家想要孙子,可我满足不了他们的愿望,所以现在回去还会面临同样的问题,那时候咬着牙坚持是因为实在舍不得放弃那段感情,但如今既然出来了,就没必要再回头,否则就是犯贱。”林爱明白她的心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人聊起了各自的生活,整整聊了一下午,分别时,司徒兰心拜托她:“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b市的事好吗?工作结束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以后可能也不会再回来,所以就当我一直没有回过好了。”“恩!”林爱重重点头:“但是不许再跟我失去联系,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两人拥抱后,依依不舍的道别,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落寞离去已经知道了上官瑞和唐琳的结果,司徒兰心却并没有向他挑明,依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周三这一天,司徒兰心大姨妈来了,快要到下班时,她肚子痛的要命,感觉到下身湿透了一片,她坐在位子上不敢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很悲剧的早上出门时穿了一条白色的裤子,偏偏今天又不加班,五点整,同事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她坐在位子上纹丝不动,研发组长问:“你不下班吗?”“马上就走了。”她正要出声喊办公室里唯一的女同事,想让她过来帮帮忙,谁知那丫的像赶去投胎似得,还没等她张口,一溜烟就闪了个没影。算了,还是坚持一下吧,坚持到天黑,整幢楼全部下班后,她再出去也就没人会发现她的不堪了。可是肚子很不争气,越来越痛,痛她的脸色苍白,冷汗流个不停,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她痛经痛的特别厉害,就像是被刀绞着肚子一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上官瑞探头问:“怎么没下班?”研发小组的办公室在总裁办公室前方,每次下班时都要经过总裁办公室的门口,而总裁办公室与门相邻的一面墙全是透明的玻璃,所以不管哪个人从旁边经过,坐在里面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上官瑞就是没看到司徒兰心经过,才会在结束工作后,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没走。司徒兰心抬头撇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把头埋在了胳膊上,继续趴着。上官瑞看到她的脸色不对劲,走近了问:“哪里不舒服吗?”她还是不说话,实在是难以启齿的事。“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坐在这里干什么?”他强行想将她拉起来,见她一只手捂着肚子,又穿了条白色的裤子,顿时,便什么都明白了。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然后系在她的腰间,说:“好了,走吧。”司徒兰心诧异的抬头打量他一眼,又低头撇了眼腰间衣服,心里很矛盾挣扎,让她系着总裁的衣服出去有点不像话,可是肚子已经疼的快坚持不了了,如果顾虑面子的话,她很有可能会昏倒在这里,那时候上官瑞一定会将她抱着出去,两者一比较,她还是选择系着他的衣服出去吧。上官瑞开车将她送到公寓,下车时,她轻道一声:“谢谢,衣服洗干净了会还给你的。”看着她站都站不稳,上官瑞下了车,搀扶住她说:“送你进去吧。”他一直将她送到公寓门前,司徒兰心挣脱了他的手,虚弱的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上官瑞点头,什么也没说,开着车走了。司徒兰心盯着他车子消失的方向忧伤的叹了口气,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洗服便筋疲力尽的躺到了床上。肚子还是很疼,她蜷缩着身子捂在被子里,十来分钟后,她听到了按门铃的声音。支撑着下床到客厅开门,门一打开,她愣住了:“你怎么没走?”上官瑞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他径直走进客厅,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暖水宝:“去床上躺着。”司徒兰心浑浑噩噩的被他搀进了卧室,替她掩好被子,他把暖水宝插上电,然后便转身又去了客厅。很快的,厨房里传来了燃气点燃的声音,哧啦哧啦五分钟后,上官瑞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走进来:“把这个喝了。”司徒兰心怔怔的看了他几秒,起身接过那碗红糖水,小口小口的喝进了肚子里,她感觉到身体里一阵暖流划过,不清楚是因为喝了红糖水,还是因为给她熬红糖水的那个人。暖水宝的电已经充满了,上官瑞找了条毛巾,把暖水宝包了一圈,然后掀开被子放到了司徒兰心的腹部。他的贴心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就连红糖水的味道,也变得又甜又涩。“你用什么煮的?”“姜片,艾草,红糖。”呵,她苦笑笑:“你现在真会照顾女人。”她一口气全部喝完,把碗递给他:“谢谢。”上官瑞把碗送进厨房后,折回到卧室对她说:“我走了,有什么不适可以给我打电话。”转身欲走时,司徒兰心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楚楚可怜的说:“等一下吧,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上官瑞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半响才点头:“好。”他坐到沙发上,拿了本杂志认真的看起来,司徒兰心躺在床上望着他,心里十分十分难受。“你这样一直看着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睡着?”<script>app2(); 133 断不了的缘分 chap_r(); app2();上官瑞没有抬头,却也知道司徒兰心在看着她,就像他的头顶长了双眼睛一样。司徒兰心翻了个身,闭上眼,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滑了下来半小时后,她的肚子已经不疼了,上官瑞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走,她掀开被子下了床。“你干什么?”他诧异的问。“我肚子已经不疼了,但是有点饿,估计你也饿了,我做点东西我们一起吃吧。”上官瑞没有阻止,司徒兰心去了厨房,她没有做别的,而是做了两碗番茄蛋面。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当上官瑞来到客厅,看到她已经煮好的番茄蛋面,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不会忘记,那一年冬天,她说,最幸福的事,就是跟自己心爱的人在深夜一起吃着番茄蛋面。“冰箱里没什么食物了,所以就简单的煮了两碗面,凑合着吃吧。”“好。”两人面对面坐下,上官瑞夹了一口面送入口中,还是记忆里的味道,和她的人一样,没有变。“我已经知道了。”司徒兰心停顿一下:“你和唐琳的事。”蓦然的,上官瑞的手僵住了,夹到嘴边的面又送回了碗里:“那又怎么样?”“我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因为不打算跟你复合,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司徒兰心心狠狠的被鸷了一下,碍于面子说:“彼此彼此,我也没打算跟你复合,像我这样不能生育的女人,即使你有那个意思,我也过够了你们家那样的生活。”“那很好,以后就各过各的吧。”他起身,侧目说:“沈清歌是个不错的男人,而且他家里是兄弟两人,如果你对他也有意思的话,他们家的生活应该不会让你厌倦的。”“不劳你费心,我正在考虑之中!”司徒兰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凭什么,她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这个无情的男人落泪!“我走了,你早点休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她的视线,司徒兰心突然失控的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公司取名爱雅?”上官瑞停下了步伐,却没有回头:“也许那时候是爱你的,可现在已经不爱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流连花丛中,不想再被任何人约束。”“既然不爱了为什么还要关心我?!”“就算是一名普通的员工我也会起恻隐之心,更何况你还是合作方派来的代表,在我的地盘上我有义务照顾你。”司徒兰心愤怒了,她疾步冲到上官瑞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咆哮:“看着我的眼睛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关心我只是因为我是合作方的代表,而不是因为我是司徒兰心!”上官瑞的目光缓缓移向了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你是合作方的代表。”司徒兰心的双手蓦然垂了下来,寥寥数语,却是字字诛心,她凄凉的笑笑:“好,我知道了。”她背过身:“你走吧。”于是上官瑞,头也不回的走了。又是一个周末,沈清歌来到了b市,新产品研发的第一阶段已经取得了圆满的成功,晚上在市区一家大酒店,举行了庆功宴。去酒店的路上,沈清歌望着司徒兰心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这次从公司带了人过来,明天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不用了,反正我已经入手了,换个人的话还要重头熟悉,太麻烦了。”“可你看起来气色很不好。”“这两天是生理期,过两天就好了。”“真行吗?要是不行的话就说出来,不用坚持。”“没关系,真的。”司徒兰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又不愿意离开b市了,明明那天晚上,上官瑞冷漠的态度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那好吧,如果你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我带过来的人也就不带回去了,以备不时之需。”“恩。”司徒兰心轻轻地点了点头。到了酒店,她和沈清歌并肩走进去,一踏进宴会大厅的正门,她的表情僵住了。上官瑞与一名打扮的十分靓丽的女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女人的胳膊挽在他的胳膊上,俨然一对亲密的恋人。司徒兰心的心不断的往下沉,他真的是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感受,这样的场合,他怎么可以带女人一起参加?难道他不知道,今天的庆功宴,她一定会来吗?还是因为他就是知道,却有意而为之,只是想要证明,她之于他来说,仅仅只是合作伙伴?沈清歌走到上官瑞面前,与他攀谈了起来,司徒兰心则走到一处安静的角落,独自喝着苦涩的香槟。宴会正式开始,所有的人都走到餐桌上坐下,看着满满一桌佳肴,司徒兰心一点胃口没有,反而觉得恶心,因为对面两个人,玷污了她的眼睛。“瑞总,待会宴会结束,我们去骑马吧?”“好。”“你要坐在我身后紧紧的抱住我哦,不然又像上次那样,我从马背上摔下来,半个月起不了床。”“恩,这次不会了,上次是我不好,抱歉。”“没关系,也是怪我自己不争气,你那么耐心的教我,我却怎么也学不会。”“慢慢来不用急。”司徒兰心真的快要疯掉了,要不是脑中仅存一点理智控制着她,她一定会冲动的站起来,把面前的红酒泼到他们脸上。“瑞总对女人真是温柔啊,完全不像外表这么冷漠嘛”“那可不一定,咱们瑞总只对心仪的女人温柔体贴,不是每个人女人都这么幸运。”上官瑞身旁的女人扬起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深深的刺激了司徒兰心。她头一扭,俯在沈清歌耳边问:“还记得上次我说会考虑接受你感情的事么?”“当然记得,莫非你考虑好了?”她点头:“是的。”沈清歌十分激动,他紧张的说:“考虑的结果怎样?”司徒兰心凝望着他没有立即回答,见她欲言又止,沈清歌失落的叹口气:“算了,要是拒绝的话就不用说了。”“我接受。”气氛陡然凝结,一张宴会桌上十几双眼睛齐唰唰的扫向司徒兰心,沈清歌激动的抓住她的手:“你确定?”“恩!”“天哪,太好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沈清歌无法控制自己喜悦的心情,一把拦腰将司徒兰心抱起来,打横转了几圈。上官瑞的眼中闪过黯然之色,曾几何时,他也这样抱过司徒兰心。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落入了别人的怀中。心,揪痛,刺痛,绞痛。一杯酒喝进肚子里,却依然还是痛,她终于成了别人眼中一道不再属于他的风景。宴会结束后,沈清歌送司徒兰心来到了她的公寓,下车时,沈清歌抓住她的手:“青沫,我不是做梦对吗?你是真的接受了我的感情?”司徒兰心平静的望着他,缓缓点头:“是的,我接受了你。”他一把抱住她,感慨万千的说:“真不知道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就像突然坐上云霄飞车,飙到了云端,青沫,你怎么会突然接受我?我真的不敢相信。”司徒兰心靠在他肩膀,眼泪扑簌扑蔌的流了下来:“我也是个人,我也有心,面对一直把我放在心上的你,我也有感动的时候,所以我愿意接受你,愿意把自己的余生交给你,让你来照顾我。”沈清歌开心的笑了,他俯下身,想要亲吻司徒兰心,可是在唇即将落下的瞬间,司徒兰心却别过了头。她紧张的说:“清歌,对不起,先给我一点时间适应,一直习惯你是我的上司,突然改变了这种上下属关系,我有点不太适应。”沈清歌点头:“我明白,我不勉强你,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早点休息,我明天就回f市了,等这边工作结束,以后我便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司徒兰心与他道别,转身进了公寓,关了门,她伤心的哭了,做出这样的选择,也许有冲动的成分在里面,可是她却不后悔,上官瑞既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又为什么还要独守着这份已经回不去的感情念念不忘?隔天一早去上班,在电梯里她遇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电梯缓缓上升,她没有说话,上官瑞撇她一眼,淡淡的问:“沈清歌回去了?”“恩。”她漠然的点头。然后,便是几秒钟的沉默。“你接受他的感情,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还是只是想跟我赌气?”电梯叮一声停了下来,司徒兰心回转头,冷冷的回答他:“不管我是不是真心喜欢,那都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说完,她便迈出电梯,头也不回的走了。接下来的几日,司徒兰心与上官瑞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疏离,这天晚上,又是加班加到了深夜,研发组长嚷着要上官瑞请客,一行人来到了上次来过的东北菜馆,司徒兰心本不想去,可是不去又觉得好像是怕上官瑞一样,她不想让他有这种感觉,于是她跟着去了。她没有对不起他的对方,所以她没有理由躲避他,即使要躲避,也是该他躲避。夜宵吃了一半,司徒兰心便借口不舒服提前离席了,出了餐馆,外面冷的呵气如霜,她两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准备步行回公寓。走了不到五分钟,一辆车停在她面前,一个陌生的小伙子说:“小姐,我是代理司机,上车吧。”她怔了怔,疑惑的说:“我好像没有叫车吧?”“有人替你叫了,快上来了吧,这么冷的天。”司徒兰心懵懵的上了车,蹩眉问:“是谁替我叫的?”“这个不清楚,一个男人打的电话。”她不再多问了,或许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连续加班了四天,周五晚上终于不用再加班,司徒兰心从公司下班后,先回公寓吃了顿晚饭,然后便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今天对别人来说只是一周最普通的周五,对她来说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所以她不想一个人清冷的待着。一个人来到酒吧,她叫了一瓶红酒,坐在偏僻的角落里,伤心的往嘴里灌。这时一个长相十分猥琐的男人走了过来,流里流气的说:“妹子,一个人哇?”司徒兰心厌恶的撇他一眼,懒得与他说话。“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让哥哥陪你喝吧。”那男人说着便往她身旁挤了挤,她眉一皱:“不必了,离我远点。”“哎哟,害什么羞嘛,哥哥又不是大灰狼,又不会把你吃掉。”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司徒兰心胃里一阵翻腾,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远一点,恶心。”“恶心什么呀?舒心还差不多,快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看你一个人这么孤单寂寞,八成是被男人甩了吧?”司徒兰心腾一声站起来,拎起包准备离开,谁知那男人却扑过来将她抱住,臭哄哄的嘴直往她脸上凑:“别走啊,你走了的话哥哥会伤心的”酒吧这种地方本来就是龙蛇混杂,对于一些被调戏的画面每个人都是见怪不怪,因此,看到司徒兰心在挣扎,也没人过来阻止。“你放开我!!”司徒兰心正奋力挣扎,酒吧的领班来到了她俩面前,拍拍男人的肩膀说:“先生你好,三号包厢有人找你,让你过去一下。”男的一愣:“找我?谁啊?”“你过去就知道了。”他视线睨向司徒兰心,一把夺过她的包,眯眼笑道:“妹子等我啊,我去去就回。”“把我包还给我!”司徒兰心正想追过去,酒吧领班将她拦住:“小姐稍安勿燥,他会还给你的。”“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要报警。”“报警?干什么?”“你长眼睛不会看吗?他抢了我的包!”“他出来后会还给你的。”“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等他出来,然后让他继续侵犯我吗?”“你放心,他不会再侵犯你了,我向你保证,你若少一根头发,我们酒吧全权负责。”司徒兰心见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忽悠她,便生气的坐了下来,等猥琐男出来后将包还给她。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猥琐男终于回来了,却是把她吓一跳。她怔怔的望着他,惊悚的问:“你你怎么回事?”面前站着的人要不是那两排大黄牙还记忆犹新,她差点要认不出他来,一张脸被打的鼻青脸肿,俨然成了猪头。“小姐,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猥琐男把包恭敬的奉还给她,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整整一分钟,司徒兰心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待反应过来时,她的视线移向了刚才猥琐男出来的方向。脑子迅速转一圈,她毫不犹豫的背起包来到了三号包厢门前。咚咚,她用力敲响房门,门开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探头问:“找谁?”“请问这间包厢就只有你一个人吗?”“是的,有什么事?”她咬了咬唇,摇头:“没事。”司徒兰心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包厢左侧,约摸过了五六分钟后,包厢的门再次开了,从里面走出六七个人,为首的果然是上官瑞。她疾步走到他面前,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上官瑞短暂的错愕,显然是没料到司徒兰心竟然没走,他微微侧目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先走吧。”待身后的人走光了后,他沉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在这里干什么?这句话是不是该我来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司徒兰心的声音特别大,引得经过的服务员都诧异的望着他俩。“进去说。”上官瑞不想被别人窥视,便一把拉起司徒兰心的手,把她拉进了包厢,砰一声关了房门。“你不知道这种地方很乱吗?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就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我是男人,你跟我比?”“你是男人怎么了?你是男人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我是女人就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上官瑞微微有些生气,他额头青筋突起的吼道:“刚才要不是我在这里,你现在已经被那个痞子吃干抹净了!”“那又怎么样?我被欺负是我的事,管你什么事?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你为什么还要关心我?”“我没有关心你。”“明明做着一些关心我的事,还说没有关心我,你当我是傻子,我没有心我感觉不到吗?!”司徒兰心步步紧逼,上官瑞的心不断的颤抖。“我已经如你如愿接受了沈清歌,也开始想要遗忘过去跟他好好的生活,可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推开了我,却还要让对你舍弃不了?你不知道这样我心里会很难受吗?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程度你才会觉得满意?”司徒兰心的眼泪刺痛了上官瑞的心,他的心从她离开后就开始滴血,一直滴到现在,因为男人的尊严有些话他说不出口,只能放任心里的血加快流失,直到血全部流光,他死去的那一天。“你走吧,离开b市吧,就像我当初说的那样,不要再回来了”上官瑞突然很疲惫的说。司徒兰心绝望了,她木然抬眸:“我最后一次问你,是真的吗?是真心话吗?”他点头,于是,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司徒兰心准备离开b市的前一天晚上,上官夫妇从季风那里得知了司徒兰心回来的消息,当天夜里,夫妻俩人来到了她住的公寓。三个人面对面的坐着,上官夫妇十分紧张,也许是觉得有愧于儿媳吧。“兰心,今天我和你爸厚着脸皮来找你,我们知道,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们,但是我们还是来了。”“我没有嘲笑你们,你们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司徒兰心面无表情的望着公公婆婆,她是个有修养的女人,不管公婆曾经如何对她,她都不会无理的对待他们。“唐琳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恩,知道了。”“那你有什么打算吗?”“我没什么打算。”夫妇俩面面相觑,上官汝阳硬着头皮说出此行的目的:“有些话我们知道不该说,也没有立场说,但出于对儿子的关爱,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回到瑞的身边来。”呵,司徒兰心嘲讽的笑笑:“你们忘了吗?我可是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没关系,我们不介意了,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我和你爸都想通了,延续香火固然重要,但也没有儿子的幸福来得重要,看着瑞一天比一天消沉,我们真的是很担心,真怕他哪天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没了儿子还要孙子干什么”“你们终于想通了,可是不觉得晚了吗?”司徒兰心漠然的望着对面的两个人:“如果当初你们能这样想的话,何以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上官老夫人难过的哭了:“兰心对不起,我们已经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们,原谅我们这对愚昧的父母,看在你和瑞过去的情分上,回到他身边吧,他真的非常需要你,别人都以为他感情生活糜烂,其实那都是表相,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抱歉,恕我无法答应你们,二年前签下那份离婚协议时我就说了,我走了便不回再回来,所以你们请回吧,我和你们家的缘分已经结束了。”司徒兰心下了逐客令,上官夫妇却不肯走:“兰心,求你再考虑一下,我儿子真的很需要你,只有你才能让他走出现在这种颓废的生活,只要你愿意回到他身边,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会答应,哪怕你说以后不和我们一起生活,我们也无话可说。”“你们走吧,我说了,我做不到。”“那你就真的忍心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人生毁掉吗?”“我能怎么办?现在不是我不肯回头,而是你们儿子不要我,他想尽一切办法与我撇清关系,他让我走,他让我再也不要回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需要吗?拜托你们先搞搞清楚你们儿子内心真实的想法,再来跟我说这些话好吗?!”司徒兰心一口气宣泄了心中的愤怒,哭着跑回了卧室,砰一声反锁了房门。上官夫妇石化当场,整整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待回过神后,便是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却是发现儿子还没有回来,上官汝阳当即打电话给儿子,让他马上回家。一个小时后,上官瑞回来了,漠然的问父母:“这么急叫我回来做什么?”“我们刚去找兰心了,她说你想跟她撇清关系是吗?”上官瑞怔了怔,点头:“是的,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心里非常想念她,为什么却要跟她撇清关系?!”“那是我的事,你们不用过问。”“我们怎么能不过问,我们是你父母,你是我们儿子,天底下有哪个不关心自己孩子的父母?”上官瑞讽刺的冷哼:“你们不插手我的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关心,所以想要证明你们关心我,就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他转身准备上楼,上官老爷愤怒的咆哮:“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可能对你不管不问!”“你们以为很关心我,其实你们了解我多少?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你给我站住!”上官汝阳再次咆哮:“我以父亲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去跟兰心道歉,然后把她带回家里来。”呵,上官瑞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把人家当什么了?想让她走就走,想让她回来就回来?人家是木偶吗?要这样任你们摆布?”“我们是对不起她,可只要你肯去向她低头,她就会回到你的身边!”“我不需要行不行?”上官瑞愤怒的转身:“你们凭什么认为我还爱着她?又凭什么以为我很需要她?如果需要她的话我自己会有所行动,不需要你们在这里瞎操心,还嫌我的人生被你们搅得不够乱是不是?”他吼完之后,便继续上楼,想想又回头补充一句:“不要再去找她了,你们还有什么脸再去打扰人家的生活!”砰--上官汝阳突然胸口一阵绞痛,昏倒在地上。“汝阳--”“爸--”上官老爷深夜被送进医院,进了急救室,经过两个小时的急救后,医生走了出来。“我父亲怎样了?”上官瑞紧张的询问。“上官老先生是心肌梗塞发作,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但还要在重症监护室监护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去探望他,但注意千万不要再让他受到任何刺激。”“好。”上官瑞沉痛的点头,走到母亲身边,老夫人早已经哭得双眼红肿,“妈,没事了,别担心。”他让司机送母亲回去休息,自己则留在医院,深夜,他来到父亲的病房,抚摸着父亲憔悴的脸庞,难过的说:“对不起爸,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我不是一个好儿子,连我自己,现在都开始有些讨厌我自己”“瑞”上官老爷听到了儿子的声音,突然醒了过来,“不要讨厌自己,都是爸不好,你是一个好儿子,只不过我不是一个好爸爸。”“是我不好,我总是这么叛逆,总是做一些让你们不开心的事,以为让你们难过我心里就会舒服一点,可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无论我做什么都减轻不了我心里的痛苦,我还是这么难过,爸,我还是这么难过,我的心里,实在是太苦了真的是太苦了”上官瑞卸下伪装,在父亲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他的心真的是太苦太苦了,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苦。“儿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上官老爷的眼泪也出来了,父子连心,看到儿子这样痛苦,他的心又何尝不痛:“是我毁了你,毁了你的人生,毁了你两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你一定恨透了我,没关系,你恨吧,你恨吧”上官瑞抬起头,握住父亲的手:“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不用自责,快点好起来,妈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他想说一句爱父亲的话,可话到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来,自己对父亲的感情,血浓于水的亲情,即使他不说,父亲也能够明白。“我们父子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聊天了,等我这次病好后,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好。”上官瑞重重点头。把头埋在了父亲的胸前。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季风来到医院,关切的说:“瑞总,你守了一夜回家休息吧,我留在这里守着老爷。”“那麻烦你了,我先回公司了。”季风一把拉住他:“你不回家休息吗?”“我不累。”上官瑞冲他点点头,便匆匆的赶去了公司。今天无论有什么理由,他都会去公司的,因为今天,司徒兰心就要走了。站在总裁办公室的窗前,他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大楼的底层,司徒兰心和沈清歌站在一起,与公司的同事们握手道别,他没有下楼相送,那样的场面,他不喜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司徒兰心的头微微上仰,目光与上官瑞不期而遇,只是瞬间的交集,却是刺痛了彼此的心。她和他又一次面临分别,而这一次,或将是永远。车子发动了,他没有追出去,她也没有留下来,两人像二年前那样,再次走出了彼此的世界。一个月后。上官老爷的病情还是时好时坏,为了方便治疗,他一直住在医院里。这天,病房里来了位不速之客谭雪云,她拎着一蓝鲜花和水果,盯着床上面容枯槁的男人说:“汝阳,我来看你了。”上官汝阳睁开眼,虚弱的问一句:“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来看你啊。”“不需要。”谭雪云面色沉了沉,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像你这样城府深的女人,我到死都不会喜欢你。”这句话刺痛了谭雪云那颗委屈了几十年的心,她脸庞扭曲的说:“城府深的女人是赵夕蔺,是她不择手段的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为什么到现在都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她从来没有抢过属于你的东西,因为我本来就是属于她的,谭雪云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没有爱过你,一分钟都没有。”上官汝阳的话彻底激怒也撕碎了谭雪去的心,她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目光阴鸷的说:“你没有爱过我是吧?好,那我告诉你一件事”她俯身贴近上官汝阳的耳朵,悄悄的说了些什么,当她说完,上官汝阳的脸色突然变成了灰白色,他捂着胸口,手指颤抖的指着谭雪云:“你你”哈哈哈--谭雪云再次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转身得意的离去,不让她好过,那就大家都不要好过!上官汝阳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像个活死人一样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两颗混浊的泪滑落之迹,他的双眼也永远的闭上了。尽管,临终的目光,是那样的不甘心。上官瑞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咖啡,今天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心也莫名的很不安,这让他没办法工作,只能先喝杯咖啡提提神,或许是最近太累了。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季风闯了进来,面色悲恸的喊道:“瑞总,老爷老爷他去世了。”季风失声痛哭。啪一声,上官瑞手中的咖啡杯掉到了地上医院的病房里,是一片哀痛的哭声,上官老夫人抱着丈夫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她和上官汝阳的这段婚姻经过了三十多年的岁月洗礼,感情之深早已深入骨髓,即使当年有很多人不理解他们,可他们却依然相亲相爱的走过了大半辈子,如今一个人这样突然离世,另一个人要怎样才能活下去上官瑞赶到医院时,扑嗵一声跪倒在父亲面前,发出了凄厉的哭声,他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咆哮:“我父亲为什么死?不是说他病情已经好转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死亡?!!”“上官先生请你冷静一点,上官老爷是急性心肌梗死,我们也无能为力,真的很抱歉。”“我把我父亲交给你们,是要你们医好他,不是要你们跟我说抱歉,还我父亲的命!!”上官瑞情绪已然崩溃,他完全接受不了父亲死亡的事实。“老夫人--”赵夕蔺终因悲伤过度昏死了过去,原本沉闷的病房里,弥漫了令人无法喘息的悲伤气息。离开b市回到f市的司徒兰心,生活再次趋于平静,每天早九晚五的工作,除此之外就是和沈清歌约会。虽然她的心还没有完全走到他那里,但至少已经做好了和他一起生活的准备,沈清歌是那种不会给人压力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她很轻松,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到底适不适合她,但舅妈说,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越是能让你觉得有激情的男人,越是没办法陪你到最后。就在沈清歌跟她求婚的第二天,她接到了林爱的电话,得知了一个令她悲痛的消息,公公去死了。接完电话她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直接从公司跑回了家,姚敏君见她一脸悲痛,像丢了魂的样子,担忧地问:“出什么事了?”“舅妈,我要去一趟b市。”“去b市?你又要去b市干什么?”“我公公去世了,我必须要回去守孝。”姚敏君震惊的瞪大眼,待反应过来时,司徒兰心拎着行李已经走出了房间,她急忙追出去,一把拉住外甥女的手说:“别回去了,难道你忘了那家人当初是怎么对你的?而且你和上官瑞已经离婚了!”“即使我和他已经离婚,他父亲也依然是我公公,与情于理,我都一定要回去。”司徒兰心挣脱了舅妈的手,头也不回的奔出了家门。上官老爷出殡的这天,天空十分阴沉,林爱和江佑南也参加了葬礼,上官老夫人望着丈夫的骨灰哭得伤心欲绝,这时穿着一身孝服的司徒兰心走进了灵堂。<script>app2(); 134 难言的隐情 chap_r(); app2();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惊讶的望着她,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林爱通知的这个消息,所以林爱毫不意外,倒是她身边的江佑南,表情极度震惊。司徒兰心点燃一柱香,跪在公公的遗像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来到婆婆面前,一把抱住婆婆哭得撕心肺裂。无可否认的,除了在唐琳的那件事上公公对不起她外,一直以来,公公都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爱,这也是她从来都没有记恨过公公的原因。她泪眼模糊的睨向上官瑞,他该多么伤心,才会有那样的表情,像个木偶一样没有任何知觉。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并不受欢迎的人,谭雪云一身黑衣,头上插着一朵小白花,来到了上官汝阳的遗像前,刚要燃香时,上官瑞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香,面色阴沉的命令:“滚出去!”谭雪云冷冷的抬眸:“我是来悼念你父亲的,你这是什么态度?”“等我父亲的葬礼结束后我再跟你算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在我父亲临终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你!”“家父的死我也很悲痛,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你父亲认识了几十年,他病了我到医院看望他有什么不对吗?”“你看望他?你敢发誓你没有对他说过什么?”上官瑞切齿的向前一步,双眼喷射出一道杀人的目光。谭雪云镇定的回答:“我没有,我只是看他在睡觉,便放下花篮和水果走了,你想把你父亲的死责任推到我身上,也要拿出证据才行,否则这么多的宾客看着,不会让人觉得你上官家太无待客之道?”“看着又怎样样?信不信我掐死你?”上官瑞一把掐住了谭雪去的脖颈。“放开我妈!!”江佑南第一个冲了上去,扬起拳头砸了上官瑞一拳,两人男人扭打到一起。“住手,都给我住手!!”司徒兰心冲到两人面前,歇斯底里的吼道:“今天是逝者安息的日子,你们想他永世不得安宁吗?!”上官瑞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阴鸷地对谭雪云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他愤怒的出了灵堂,司徒兰心搀扶起如行尸走肉的婆婆说:“妈,走吧,我们送爸最后一程。”上官老爷终于下葬了,天空飘起了零星的小雨,待所有的宾客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后,上官瑞一个人跪到了父亲的坟前。他拿出一瓶酒,两只杯子,给父亲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爸,这是你生前我们的约定,虽然你失信了,可我却还是想兑现这份承诺。”“我们喝吧,今天就让我陪你喝个痛快。”上官瑞喝着苦涩的烈酒,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爸,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句话,原本打算等你出院时再说,却没想到我没等到这一天,我爱你,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你听到了吗?这迟来的告白。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听到这句话,是儿子不好,到了这时候才终于说出口”司徒兰心把婆婆搀扶进车子里后,便又返回了墓地,她远远的站在上官瑞身后,看着他陪着父亲喝酒聊天,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他很孤单,心中一阵酸楚,她疾步上前,突然伸出双臂,从身后抱住了他。很久很久以前,他难过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抱着他,不用说任何话,只要抱着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司徒兰心抱了上官瑞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一句话也没说,直到雨停了,酒也喝光了,上官瑞才踉跄起身,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墓地。她跟在他身后,就像他的影子一样,可他却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的影子。上了他的车,他还是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不被打扰,司徒兰心明白他的心情,所以也就识趣的缄口不语。到了市区,上官瑞这才漠然的开口问一句:“你去哪?”她视线睨向他:“你没事吧?”“没事,在哪下?”冷冰冰的声音,犹如他的人一样,司徒兰心咬了咬唇:“就在这里吧。”上官瑞哧一声把车子停下,待她下了车,他未作任何停留的扬长而去。看着他车子消失的方向,司徒兰心的心倍感失落,是不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也并不需要她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林爱打过来的--“喂兰心,你还在b市吗?”“还在,怎么了?”“我们见一面吧,我在上次见面的咖啡厅等你。”“好。”她挂断电话,拦了辆出租车,来到了与林爱约定的地方。林爱一见面就关切的问:“上官瑞是不是还对你很冷漠?”“恩。”她黯然点头。“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上官瑞之所以这么对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司徒兰心蓦然一愣:“隐情?你是指什么?”“我的意思,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所以才会这么冷酷的对待你?试想一下,他曾经是那么的爱你,怎么可能过了二年时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即使人会变,感情会变吗?”“也许他是气愤我当初不顾他的挽留执意离开他,当时他就说了,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如果换了别人我也许会相信,可那个人是上官瑞我绝对不信,上官瑞是多么重情的一个人,当年唐琳背叛他后他都忘不了她,如今他又怎么会忘得了你?如果他真的那么嫉恨你,你走后那一段时间他就不会再找你。”司徒兰心陷入了沉思,林爱的话给了她一些启发,其实她也一直想不通,上官瑞二年后重遇,为什么会对她那样冷漠,明明他心里是关心她的。“怎么样?你是不是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就算你们俩可能不会破镜重圆,但至少要明明白白的分手吧?”“恩!”司徒兰心重重点头。当天晚上,她便拨通了沈清歌的电话。“喂,青沫,你怎么回事?一整天都不开机?”电话那头传来沈清歌埋怨的声音。“我来b市了,我想来想去觉得跟爱雅集团合作的项目还是我来负责比较好。”“哇噻,你现在简直就是董事长了,工作自由调动,都不用跟我汇报了是吧?”沈清歌没好气的问。“不是,你上午不在公司,刚好这边又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就急着赶过来了。”“小刘不是在那边吗?”“新产品从一开始就是我接手的,她有很地方还不是很熟悉,我明天就让她回去了。”“一个月了还不熟悉?你是想说我挑人的眼光很差吗?”“当然不是了,其实是我想亲自完成这次合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责任感很强,什么事要么不做,要做的话就想做到最好。”沈清歌叹口气:“那我是不是又要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了?”“你空了可以来b市,我闲了也可以回f市嘛。”“求婚的事呢?你说会考虑的,考虑好了没有?”“这件事等新产品成功上市后再说吧。”“呵,敢情你比我这个老总还敬业啊”司徒兰心第二天来到爱雅集团,径直走进总裁办公室,上官瑞怔了片刻,面无表情的问:“你怎么又来了?”“我来工作啊,新产品研发的工作将继续由我负责,你没意见吧?”“那是你们合作方的决定,我能有什么意见。”“没意见就好,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司徒兰心意味深长的撇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她开始特别注意上官瑞,只要有机会,就向公司里的同事打听上官瑞的事,询问他喜欢去什么地方,平时喜欢跟什么人接触,渐渐的,大家都以为她是对上官瑞起了爱慕之心。这天中午,她站在茶水间给季风打电话,实在是从公司那些人嘴里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都对上官瑞了解的太少。“喂,季风,我不在这两年,上官瑞除了唐琳那件事外,还发生过其它事吗?”“除了跟老爷吵了一架搬出去后,好像没发生过其它的事。”“那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冷漠,你不觉得他应该是藏着什么秘密吗?”“这个”季风叹口气:“我还真不是很清楚,瑞总现在确实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什么都跟我说,可现在却很少对我袒露什么了。”“那他有没有什么怪异的行为?”“我没怎么注意过。”“那从现在开始你多留意一下,他只要跟什么人见面或是经常去什么地方你马上通知我。”“好,不过,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我只是想要了解,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恩,我明白了。”挂断电话,司徒兰心转身准备出茶水间,却惊诧的发现,罗罗站在她身后。她礼貌的冲她颔首示意,径直从她面前走过,罗罗却突然开口说:“不要太想窥视别人的生活,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可以过问别人隐私的身份。”司徒兰心怔了怔,木然转身,冷冷的质问:“那你又有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话,你是上官瑞什么人?”“我是唯一了解他这两年生活状况的人,司徒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再试图走进瑞总的生活,因为你的好奇,很可能会让他再次陷入巨大的痛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让他痛苦了?”“我不会跟你说的太多,我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你,如果你不想看到他痛苦的话,那就请远离他吧。”罗罗的话令司徒兰心十分堵心,却更加坚定了她想要了解上官瑞内心的想法。留在b市的第四天傍晚,她下班时在公司门口见到了江佑南,江佑南走到她面前,淡淡的问:“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司徒兰心思忖数秒,点头答应:“好。”两人来到一家西餐厅,点了餐后,江佑南佯装随意的问:“这两年过的好吗?”“挺好。”“我没想到你会改行从事职场的工作,怎么样?比做教师更有兴趣吗?”“差不多吧,兴趣谈不上,我只是把它当成一份工作,一份可以养活我自己的工作。”两人沉默了下来,江佑南切入正题:“我听林爱说,你有了新的爱人?”司徒兰心没有否认:“恩。”“你喜欢他吗?”“不喜欢的话怎么会恋爱。”江佑南的目光闪过一丝受伤:“是不是除了我,谁都可以?”司徒兰心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便岔开话题:“我肚子饿了,先吃东西了。”呵,江佑南讽刺的扬了扬唇角:“原本我以为你不接受我不是因为我不好,而是上官瑞那家伙太幸运,如今看来,不是那家伙太幸运,而是除了我谁都有可能成为那个幸运的人。”司徒兰心闻言深深的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江校长,你和林爱已经结婚了,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姑且不论你好与不好,也不论别人是不是比你幸运,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江佑南自嘲的笑笑:“你或许想多了,我说这些话不是想抱怨什么,林爱是个好女人,我会好好对她的,今天约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你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帮忙。”她感激的点头:“好,谢谢。”结束了晚餐,江佑南把司徒兰心送回公寓,然后驱车赶回家,屋子里一片漆黑,他开了灯,发现林爱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他诧异的走过去问:“怎么了?”林爱缓缓抬眸,黯然的问他:“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兰心?”“没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江佑南赶紧蹲下身,握住了她的手。“我听到了,‘是不是除了我,谁都可以’这句话。”江佑南表情一僵:“你怎么听到的?”“下午从学校出来后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我看到了你去找兰心,你们在victorian餐厅吃的饭,我就坐在你身后。”“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两年了,我还走不近你的心吗?”林爱打断了他的话,伤心的的质问。“谁说你没有走近我的心?”“一个人的心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如果我走近了你心的话,你就不会背着我去找司徒兰心,你说的那句话,也许兰心听不出什么意思,但我听得出来,你是不甘心,不甘心唯有自己没有和她走到一起!”林爱愤怒的起身跑进了卧室,砰一声关了房门,江佑南抚额叹息,走过去敲门:“林爱,你把门开一下好不好?你一定没有听我把话说完?你把门开了,我告诉你我后来又说了什么。”“我不想听!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居吧,你好好反省反省!”砰,她把江佑南的枕头扔了出去。司徒兰心是在一个星期后,接到了季风的电话,她满怀希望的按下接听--“喂,季风,有消息了吗?”“太太,根据我这一个星期的观察和了解,瑞总每周六下午都会去一家名为阳光的心理辅导室。”“心理辅导室?他去那里干什么?”“这个我不太清楚,可能是瑞总的ptsd又患了。”司徒兰心沉吟片刻:“你有那家辅导室的地址吗?”“有。”“用短信发给我。”“好。”接收到季风的短信后,当天下午她便请了假,来到了短信里的地址,阳光心理辅导室。她推开门,里面是一件不太不小的房间,一张办公桌后面是一大排书架,上面是每个病人的病历史,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起身问:“小姐,有什么事吗?”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诺诺的问:“我想打听一下,您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名叫上官瑞的患者?”中年男人愣了愣,疑惑的问:“你打听这个作什么?”“请你告诉我好吗?这个对我很重要。”“是的,有这位患者。”“那他患了什么病?”司徒兰心急忙询问。“抱歉,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不方便透露。”“先生拜托你告诉我,我是他的妻子,我必须要弄清楚他到底是患了什么病。”中年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沉声说:“拒我所知他现在是单身,小姐,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司徒兰心很着急,“我怎么称呼你?”“叫我王医生吧。”“王医生,我真的是上官瑞的妻子,只是二年前我们发生了一些事迫于无奈分开了,请你告诉我,我丈夫是不是ptsd复发了?”“小姐,真的很抱歉,没有经过本人同意,我们绝对不可以泄露病人的隐私。”司徒兰心的眼圈红了,声音也略显哽咽:“你们这家阳光辅导室的宗旨就是驱逐别人心中的阴霾,我相信只要能治好病人的心病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如果你肯告诉我,我丈夫到底患了什么心理疾病,我一定会想办法协作你们一起帮他克服。”王医生有些动摇,他叹口气:“要不我先跟上官瑞打声招呼,如果他同意了我就告诉你。”“如果他会同意的话我也不会单独的跑到这里来了,他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才冒昧的来打扰你,王医生,请你看在我一颗诚心的份上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想帮助我的爱人,即使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我也希望他能生活的好好的。”司徒兰心的眼泪终于感化了王医生,他点头:“那好吧。”王医生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病历史,然后递到了司徒兰心手中。文件的封面写着上官瑞的名字,她颤抖的打开,在看到病例的刹那间,脑子轰隆一声爆炸了性功能障碍司徒兰心木然抬眸,她的头很晕,胸很闷,颤抖的质问:“这是什么意思?”“确切的说是病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跟人发生了关系,导致心理产生了极大阴影,无法再进行正常的性生活。”“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心理辅导的?有效果吗?”司徒兰心的眼泪出来了,心里很难受很难受。“大概一年半以前,目前来说没有太大的效果,因为这并不是靠药物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是一种心病,是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令他崩溃的事情,起因是他非自愿的情况下与人发生关系,并且有了一个孩子,爱人离开、家庭破碎,双重打击之下,他的心理严重失衡,导致那方面出现了障碍。”“你知道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事吗?”王医生点头:“我是他的心理医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如果你能参与治疗的话,对他的病情确实会有很大的帮助,他之所以会性功能障碍,主要原因就是觉得背叛了你,如果你能表现出不介意,并且耐心的引导他走出阴影,他的病情是有很大希望被治愈的。”司徒兰心失魂落魄的走出辅导室的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的心非常难过,一个人来到海边,傻傻的坐了一下午。她终于知道了上官瑞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冷淡,又为什么会千方百计的想与她划清界线,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知道自己在那方面不行,更何况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自尊心的问题。司徒兰心深思了一夜,她决定要拯救上官瑞,说到底,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有责任,如果当初不离开他的话,他就不会因为自责导致生理缺陷到这种程度。王医生说,男人的自尊心比金子还珍贵,所以这件事不能直接说出来,必须要假装不知道,一步一步引导他自己坦白。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最命苦的那个人,直到现在知道了上官瑞的隐疾后,她才意识到,他和她一样命苦。患了这么难以启齿的疾病,却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吞,偏偏心爱的女人又在这个时候出现,身边还有一位优秀的护花使者,他在难过的同时不得不产生一种自卑的心理,认为自己给不了的别人都可以给,所以他选择逃避,宁愿活在阴暗的地狱里,也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同情而跟他在一起。司徒兰心完全明白了上官瑞的心,竟有些痛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埋怨他对她冷漠,因为想要报复他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于是就接受了沈清歌,那时候,他该多么绝望他无法控制自己一颗爱她的心,总是情不自禁的关心她,她却还冲他发火,说他那个样子令自己很为难,逼得他说出绝情的话,赶她走还让她再也不要回来。那时候,他说那些话,又是多么心痛多么无奈第二天早上,司徒兰心上班时,在电梯里又一次巧遇了上官瑞。“昨天下午怎么请假了?”上官瑞冷冰冰的问。“有点不舒服。”她目光闪烁的回答。“没事吧?”“恩没事。”司徒兰心视线睨向他,这段时间面对她的出现,父亲的去世,他的眉宇间增添了不少忧愁,他以为别人看不见,其实只要有心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晚上部门加班到九点,比平时加班的时间要缩短了不少,司徒兰心明明可以步行回公寓,却故意赖在办公室里不走,直到上官瑞过来询问她:“你不下班吗?”“这就走了。”她慢吞吞的收拾东西,亦步亦趋的走了出去。出了公司的大门,她还是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等着上官瑞出来,等了大概半小时,上官瑞才从电梯里出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诧异的挑眉:“你怎么还没走?”她手往头顶一指:“赏月。”呵,上官瑞没好气的嘲笑了她一下,径直朝自己的车子走过去。他才上了车,蓦然的,右边的车门被打车,司徒兰心跟了进来。“干什么?”“稍我一程吧,谢谢。”“离的这么近走过去不就行了。”“反正顺路,我还有点不舒服一步路也不想走。”上官瑞哧一声发动引擎,车子朝她的公寓驶去,几分钟后停下来,他等着她下车,她却坐在车里不动:“下车了。”他提醒她。司徒兰心凝望他一眼,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还没走两步却扑嗵一声倒在地上,上官瑞惊慌的跳下车,奔到她面前抱起她:“司徒兰心,司徒兰心,你怎么了?”她佯装虚弱的睁开眼,无力的说:“头好晕,麻烦你抱我进去”上官瑞腾空将她抱起来,开了公寓的门将她放到卧室的床上,半俯身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他刚要直起腰时,司徒兰心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想让你留下来。”上官瑞震惊的望着她,半响才反应过来,正要把她的手挣脱开时,她说:“你不是说面对女人的邀请没有一点免疫力吗?那我现在就邀请你留下来。”“别这样。”他表情不自然的直起身,正要往门外走,司徒兰心先一步关了房门,委屈的说:“怎么?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一点吸引力了吗?这么急着摆脱我?”“兰心,别闹了,我还有事,你让开。”“我不让。”司徒兰心清楚他在逃避什么,她厚着脸皮把他骗到这里,就是想要验证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行了。“你到底让不让?”“我说了不让!”上官瑞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扯着胳膊将她甩到一边,手往门把上一扭,门被打开了,他大步流星的迈了出去。司徒兰心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走掉,她卯足了力冲到他面前,突然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住他,无论上官瑞怎么甩也甩不掉。“司徒兰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想招惹你,你看不出来吗?”她话一落音,便主动吻上了上官瑞的唇。他一把将司徒兰心推开,她跌倒在地上,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却什么也没说,转身仓惶离去司徒兰心的心狠狠的蛰痛了一下,不是因为上官瑞将她丢弃,而是心疼上官瑞。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他坐在车里撕扯着头发,她的眼泪渗出了眼眶,她到底该拿什么,来拯救她的爱人经过了这一次后,上官瑞明显的开始躲避司徒兰心,他不在陪着研发小组一起加班,司徒兰心心里清楚,他不是不想过问工作的事,他只是不想再送她回家。即使有两次她故意跑到酒吧坐到半夜,然后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接她一下,他也明确拒绝,然后直接替她叫代理司机。司徒兰心没办法了,决定去白云公馆找婆婆。站在熟悉的别墅门前,她心中非感交集,二年前绝望离去的那一晚,她已经发誓再不会回来,如今却还是回来了,若不是为了上官她,她是怎么也不会再踏进这个门。爱情不存在谁向谁低头,真正的爱情,是希望你爱的那个人,能过得比你好。上官老夫人自从老伴去世后,整日都是以泪洗面,司徒兰心的突然出现,令她难得的展露了一丝笑颜。“兰心,我真是没想到你还会进我们家的门,更是没有想到,你公公爸去世,你竟然还会回来尽孝。”司徒兰心凝望着面前憔悴的婆婆,心中很不是滋味:“妈,别难过了,人生不能复死,能让逝者安息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牵挂的人好好的活着。”“我要不是怕你爸死不瞑目,我真想追随他而去”上官老夫人说着便伤心的哭了起来。“你千万别有这样的念头,你失去了老伴,但你还有儿子还有女儿,他们还需要你,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让瑞和晴晴怎么办?晴晴现在还不知道爸去世的消息,等有一天她突然归来,看到至爱的双亲已然不在,她该会有多伤心。”老夫人含泪点头:“我现在就是为了一双儿女活着了,只是每天一个人住着空荡荡的别墅,心里多少会有些寂寞和伤感,想想以前,我们这个家多热闹啊。”“妈,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什么事?”“我想搬回来住可以吗?”上官老夫人蓦然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握住媳妇的手:“你是说真的?”“恩。是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求之不得”司徒兰心想要搬回白云公馆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照顾可怜的婆婆,第二便是接触上官瑞。自从那天他弃她而去后,到现在好几天过去了,她几乎连他面也见不到。晚上她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然后婆媳两人等着上官瑞回来,上官瑞还不知道司徒兰心搬回他家的事,六点钟到家,刚换了拖鞋,司徒兰心突然从身后蹦出来:“你回来啦。”他蓦然一惊,诧异的问:“你怎么在这里?”“我看妈太寂寞,所以回来陪她住几天。”“你经过我同意了吗?这样搬到我家里来?”“这也是我家”司徒兰心委屈的嘟嚷。“我们已经离婚了。”“可你撕了那份协议。”“你”上官瑞被她堵的一句话说不出,脸一沉:“我妈有我陪,你还住回客户公寓去。”“你整天不是工作就是应酬,能陪她几个小时?”“不管我陪她几个小时,那都是我妈!”“你妈也是我妈。”“你不走是不是?”司徒兰心点头:“是。”“那好,你不走我走。”上官瑞穿了鞋就要出去,老夫人从楼上下来了:“站住。”她喝住儿子。“妈。”上官瑞回头,表情僵硬的喊一声。“你要去哪里?”“我出去走走。”“是不是兰心不走你就不回来?”上官瑞没说话。老夫人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这个家已经够冷清了,你一走就是几年不回来,以前走了就走了,可现在你爸尸骨未寒,你却又要走,你是想逼我跟你爸一起离开是不是?”“不是,你胡说什么。”“不是的话就给我待在家里哪也不要去,从今往后你只要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我立马就随你爸一道升天。”上官瑞烦燥的揉揉额头,是拿母亲没有一点办法。吃了晚饭后,上官瑞上了楼,司徒兰心陪婆婆在客厅里聊天,婆婆握着她的手说:“兰心,真的很抱歉,我儿子对你这个态度。”“没关系,我不介意。”如果不是知道了上官瑞的隐疾,她怎么可能不介意,她介意透了。“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我儿子怎么对你冷漠排斥,都不要离开他好吗?”“我会的,即使你再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上官老夫人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那时候我真的是做错了。”“没事,都过去了。”婆媳俩又聊了一会,司徒兰心才缓缓上楼,来到了阔别两年,她和上官瑞的卧室。砰砰砰,她用力敲门,上官瑞不耐烦的开门:“干什么?”“睡觉。”她不请自进,盯着屋里的摆设说:“这里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倒是人有些变了。”上官瑞寒着脸说:“这是我房间,你要睡到隔壁睡去。”“这也是我的房间,我可没打算跟你分居。”司徒兰心坐在床边,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上官瑞隐忍的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间,砰一声带上了房门。司徒兰心打开衣柜,鼻子微微有些酸楚,衣柜里还整整齐齐的放着她的一些衣服,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心里一直有她,却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没关系,就是死人她也能让他开口,别说是只死鸭子。她洗了澡,来到隔壁房间,咚咚再次敲门,敲了好一会上官瑞才开门:“你又干吗?”他很火大的吼道。“你为什么要住这个房间?这个房间以前不是唐琳住过吗?莫非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她双手环胸倚在门边,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上官瑞切齿的吼一句:“算你狠!你以为这么大的别墅就只有这几间屋子吗?”他再次出了房间,拐个弯便没了人影,司徒兰心赶紧追过去,却发现他进了另一间客房。郁闷的跺跺脚,司徒兰心转身奔下了楼。深夜,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了上官瑞的门前,开了门后悄悄的闪身进去,借助着淡淡的月色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司徒兰心不敢往上官瑞身边靠,隔着一只枕头的距离静静的凝望着他,他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此刻他的床上多了一个人。到底她该怎么办,才能让上官瑞恢复到以前禽兽的样子呢?<script>app2(); 135 爱与不爱的区别 chap_r(); app2();他现在连碰都不肯碰她一下,她就是有心想替他治疗,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弄一瓶烈酒将他灌醉?不行,要是他醒来后看到自己又失身了,一定会杀了她。用什么方法呢?司徒兰心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她刚想缩回手,突然身边的人翻了个身,一把抓住她手腕。司徒兰心惊悚的瞪大眼,一时间慌乱无措,结结巴巴的说:“你你醒啦?”咔一声,床头边的灯亮了,上官瑞双眼血红的望着她:“你怎么在我床上?”“我一个人睡太冷,所以所以来跟你借点暖气。”“我问你怎么进来的?”上官瑞切齿的质问。她视线睨向床头柜上放着的钥匙:“妈给的。”“你怎么会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他狐疑的猜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司徒兰心目光闪烁的摇头,为了替上官瑞保留自尊,撒谎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应该知道什么吗?”上官瑞从她身上翻下来,颓废的说:“没什么,你出去吧。”她牙一咬,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不出去,我们分开这么久,难道你都不想吗?”已经把话说得很直白,司徒兰心希望逼上官瑞主动向她坦白自己的隐疾,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帮助他。有些话让他自己说出来,总比她开口问要好的多。她往他身上挤了挤,开始亲吻他的脸颊,从刚毅的下巴到性感的双唇,又从性感的双唇到挺拔的鼻梁,再从挺拔的鼻子到紧闭的双眼,突然,她意外的吻到了一滴苦涩的眼泪。“兰心,你放弃吧,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已经不能再像个正常的男人,满足你基本的需求”她的身体蓦然僵硬。要有多少的勇气才能坦白自己的无能,上官瑞踩着自己的自尊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令司徒兰心心疼至极的话。司徒兰心心疼的抱住上官瑞,说:“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没关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完美的,我愿意帮你走出困境。”上官瑞身体突然僵硬得像块石头,他痛心的质问:“你怎么会知道?”“因为我相信曾经爱我如生命的你,不会因为二年前我的离开,而恨我到连看一眼都觉得厌烦的地步。”她的这句话软化了上官瑞一颗冰冷绝望的心,他头缓缓埋向了她的胸前,像个受伤的孩子,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不要难过,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一些不好的回忆而已,只要我们有足够坚定的决心,无论是什么样的阴影,都可以从我们的心里驱逐出去。”司徒兰心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受伤的灵魂:“从现在开始,把自己交给我就好了,就算再别人面前再难以启齿的事,在我面前也不需要保留自尊,我就是你的影子,影子是不会讨厌自己的身体。”“兰心,我可以吗?我已经对自己不抱希望了两年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让自己重新挺起来”“你可以的,相信我。”司徒兰心给了他一记笃定的眼神,她其实不是相信上官瑞,她是相信她自己,她相信以她在上官瑞心中的地位,一定能唤醒他身体里男人最原始的反应。“关灯好吗?”上官瑞提议。“好。”司徒兰心重重点头,愿意配合他的一切要求,只要能让他重新回到过去。灯关了,他们陷入了一片模糊的黑暗中,所幸的是窗外的月色很明亮,他们能够借助柔和的月色,看清彼此朦胧的身体。上官瑞手指颤抖的解开司徒兰心睡衣领口的纽扣,他们面对面的坐着,像两个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抱着一丝紧张的情绪。啊-司徒兰心发出一声尖叫,可那种痛是快乐的,因为她的男人终于挺起来了,两人都兴奋的发晕,而就在这时,两人突然从云端狠狠的摔了下来,那种快乐竟是如此短暂,身体才刚刚感受到,上官瑞就焉了下来。气氛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司徒兰心怔怔的望着身旁失落至极的男人,突然伸手抱住他:“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已经很好了,虽然时间短,但至少是起来了,这就是好现象,我们再尝试一次好吗?”上官瑞木然摇头,疲惫的说:“下次吧,我累了。”司徒兰心明白他心里难过,便不好再勉强。两人俱都沉默下来,过了很长时间,司徒兰心假装沉睡,这时背对着他的上官瑞翻过了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伤感的说:“对不起,兰心,让你失望了。”我不失望,我不失望,我一点也不失望!司徒兰心在心里呐喊,却没有睁开眼睛当着上官瑞的面说出来,这个时候,她越是表现出不介意他就越会觉得内疚,说不定又要将她推开了。她听到他发出了一声无奈而沉痛的叹息,然后他起了身,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黑暗中,连那跳跃的火光都显得无比忧伤而落寞,是的,他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那么那么的努力,最后,却还是没能逃脱出失败的结果。这令他感到沮丧,无比的沮丧司徒兰心凝望着窗前那一抹孤单的身影,眼泪悄悄的滑出了眼眶,多想起身走过去给他一个拥抱,让他别对自己灰心,可她却不能那样做,每个人都需要喘息的空间,她不能因为急于帮他摆脱困境,而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这一晚,她的目光一刻也未从他的身上移开。这一晚,他手中的火光燃烧到天明,一支熄了,一支燃起。上官瑞经过这一晚的失意,连续几日心情都是非常阴郁,司徒兰心很识趣的没再去打扰他,想给他一些时间整理好情绪。这天傍晚司徒兰心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罗罗走了进来。“有什么事吗?”她疑惑的问。罗罗沉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她,半响才说:“你是不是知道了瑞总的隐疾?”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不是因为罗罗的质问,而是因为她竟然也知道上官瑞的秘密,难道这个女孩,对上官瑞来说很重要吗?“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试图打探别人的隐私,为什么你还恣意妄为?看到瑞总这几日心情苦闷你满意了是不是?”司徒兰心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但也不想跟面前的女孩解释太多:“我懒得跟你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她拿起背包头也不回的走了。晚上回到家她脸色很不好,吃饭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婆婆关切的问:“兰心,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她摇头:“没有。”“那怎么闷闷不乐?”自从搬回白云公馆,司徒兰心为了给这个家增添一些欢乐,每次吃饭都要说一堆的话,尽管上官瑞很少说什么,可他总是很耐心的在听,今天她几乎不开口,除了老夫人无法适应外,上官瑞本身,也有些不适应。晚餐结束后,她坐在客厅里陪婆婆聊天,婆媳两人一直聊了两个多小时,司徒兰心也没有上楼。这时,她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给我泡杯咖啡送到书房来。”呵,她没好气的哼一声,敢情把她当成奴婢使唤了是吧?不满归不满,她却还是起身给他泡咖啡去了,进了书房她没有敲门,把咖啡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要走,上官瑞开口问:“你怎么了?”她蓦然停步,本不想说的,可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转身愤愤的说:“我知道你的隐疾很重要,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罗罗却知道?你千方百计的瞒着我这个妻子,瞒着生养你的父母,瞒着你最好的兄弟,到来头一个来历不明丫头却比我们先知道,难道她比我们都重要吗?还是说你觉得她比我们更能理解你?!”上官瑞平静的望着她一张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庞,轻轻的问:“你介意吗?”“是的,我介意,我很介意你们之间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司徒兰心吼完之后,便带上房门拂袖离去周末的晚上,上官瑞把罗罗约了出来,望着桌上的红酒佳肴,罗罗脸上绽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瑞总,今晚怎么约我出来吃烛光晚餐了?”上官瑞用手示意她坐下:“说得好像我吝啬的从没请你吃过晚餐。”他调侃。“晚餐是吃过,但似乎没有这么好的气氛。”罗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你该不是要在如此气氛下,对我说出什么残忍的话吧?”“先吃饭。”上官瑞岔开了话题。两人面对面的吃着面前碟子里精致的食物,闲聊着一些生活中琐碎的事,晚餐结束后,罗罗起身走到上官瑞面前,柔声问:“最近你都有到王医生那里看过吧?”“恩,看过。”“那要不要我帮你试试,恢复的如何了?”上官瑞定定的望着她,郑重的说:“小罗,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以后我不需要你帮忙了,司徒兰心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会帮助我。”罗罗表情一僵:“你告诉她的?”“不是,她自己发现的。”“你骗人,你若没有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她去找了王医生。”呵,罗罗嘲讽的笑笑:“她对你还真是用心良苦,既然如此的话,当初又为什么要弃你而去?”“那不是她的错。”“你这是替找她理由。”“我不需要这样做,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你不会懂的。”“那我对你的感情呢?你懂吗?”罗罗突然激动的质问。上官瑞叹口气,抱歉的说:“对不起罗罗,我爱司徒兰心,因为爱她在面对她的时候我至少会有一点冲动,可是面对你,我是一点冲动也没有,完全只是为了看治疗效果,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他停顿一下:“这两年谢谢你的陪伴,以后你去追寻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吧。”“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离开公司吗?”罗罗的双目晕上了一层水雾。上官瑞从皮夹里抽出一张支票:“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进修吗?这些钱是我的一份心意,请不要把它看成对你两来的付出给予的报酬坦然的接受它。”“这是不是她的意思?”“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为什么?”“我不想让她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不开心。”罗罗哭了,没有接受那张支票,哭出奔出了充斥着浪漫气息的西餐厅。周五这天,沈清歌来到了b市,他要求司徒兰心请假陪他一天,司徒兰心没有拒绝。半个月没见,沈清歌一下飞机,便飞奔着向她扑过来,伸手抱住她:“青沫同志啊,你真是想死我了。”司徒兰心别扭的挣扎了一下:“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的?”她接过他的公文包,两人并肩往机场大厅外走,沈清歌没个正经的回答:“我整天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出远门,完全就是思念的力量。”她扑哧一笑:“想吃什么?我请客?”“真的假的啊,铁公鸡?”“谁铁公鸡?”“你呗,第一次见面时说好面试成功就请我吃饭,结果吃完饭还是我付的钱。”“那是你自己要付,我又没让你付。”“我当时是看你囊中羞涩,偏偏我这个人又极具绅士风度,所以才给你找了个台阶下,但你之后工资一再上涨,却提都不提请我吃饭,这不是铁公鸡是什么?不过没关系,本少爷我向来大人有大量,不会与你这小女子一般计较。”“呀,那边有头牛。”司徒兰心故作惊讶的指了指天空。“牛?”沈清歌吓一跳:“哪边有牛?”“你没看到吗?那边有头牛被某人吹到天上去了?”“”沈清歌两眼一翻,表示对她的冷幽默很无语。吃了午饭,司徒兰心陪沈清歌逛遍了b市的大街小巷,她细心的为他讲解每一条巷子的来历,沈清歌诧异的问:“你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我都在这边工作一两个月了,怎么可能不了解。”“你不说工作很忙吗?让你回f市你就说忙得饭都没时间吃,怎么有空来熟悉这些地方的?”司徒兰心吞吞口水,目光闪烁的回答:“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熟悉这些地方只要一天时间就足够了。”晚上两人又在一起吃的晚饭,吃了晚饭后去ktv玩了大半夜,沈清歌要送司徒兰心回去休息,为避免他误会,司徒兰心让他把她送到了客户公寓。临下车时,沈清歌一把抓住她的手,她迟疑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他的意思应该来一个离别之吻,司徒兰心颇是为难,正巧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马上缩回手,嘟嘟嚷嚷的说:“谁啊,半夜三更的还给我打电话”一边按下接听一边推开车门:“喂?”“你今天为什么又请假了?”电话是上官瑞打来的,司徒兰心请假只需跟组长说一声,不需要跟总裁报备,所以上官瑞是到下午才知道她没有上班。“哦,沈总来了。”司徒兰心微笑着跟沈清歌挥手,转身疾步走进了公寓。“你今晚不回来了?”“恩是的。”话一落音又想到上官瑞肯定会曲解她这句话的意思,马上解释:“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就在公寓里睡了。”“一个人吗?”“对啊。”嘟嘟,上官瑞挂断了电话,司徒兰心对着手机郁闷的哼一声:“什么嘛,这样就挂了。”第二天是周六依然不用上班,沈清歌一早便来到公寓接司徒兰心出门,她上车时问:“今天想去哪?”“出海。”“出海?”她惊悚的瞪大眼:“出什么海?”“我租了艘游艇,带你去吹吹海风。”“不是吧,这么冷的天不吹风都要冻死了,还去吹海风,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快点?”司徒兰心说着便打了个喷嚏。“放心吧,冻死了我负责。”沈清歌促狭的笑笑:“冻不死的话我更负责。”噗,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了,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上官瑞坐在家里的书房,手里拿着一本心理学名著抛却沉重却心烦意乱的看不进去,从昨晚到现在,他的心情都是如此烦燥,只因为他知道,司徒兰心一直在陪着沈清歌。啪一声,他把书扔到了一边,靠到身后的椅背上,闭上了眼。不是说从今往后都会留在他身边,为什么沈清歌一来他却要靠边站?难道留在他身边只是因为同情他?他们两个在一起会干什么呢?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他越想越烦,索性什么也不想了,起身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他杀人的心都有了。沈清歌把游艇开到了海中央,突然不知从哪变出一束火红的玫瑰,递到司徒兰心面前:“接受我的求婚吧?吕青沫小姐?”司徒兰心怔了怔,显然被他突然其来的动作惊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想拒绝沈清歌,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我还在考虑之中。”“你考虑的太久了,人家结婚的都离婚了,你还没有考虑清楚?”“结婚是为了离婚才结的吗?那我还是不要接受好了。”沈清歌嬉皮笑脸的解释:“当然不是了,我的意思你考虑的时间太久了,到现在为止,我连你的小手都没碰过,这关系实在是需要进展一下。”“你没碰过我的手吗?”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有哪对恋人像我们这样保守的,我奶奶那个年代,都比咱俩现在开放。”“关系进展是需要时间的,不是说我答应了你的求婚就能跟你有身体上突飞猛进的进展,你的狼子野心能不能不要暴露的这么明显?”沈清歌翻翻白眼,再次无语连续在b市逗留了两天,沈清歌要回f市了,司徒兰心送他去机场的路上,他无限遗憾的说:“哎,这次又白来了。”“怎么白来了?”司徒兰心不解。“本来是想就这次机会把求婚一事落实到位,结果又被你无情的拒绝了。”“我没拒绝你,我只说再等等。”“还要等多久?你不知道我等的花儿都谢了么?”“”送走了沈清歌,司徒兰心回到了白云公馆,家里只有婆婆一个人,她诧异的问:“瑞不在吗?”“他下午那会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哦。”司徒兰心也没往心里去,挽着婆婆的胳膊说:“今晚咱俩出去吃吧,我知道城北新开了一家餐厅,做的菜味道好极了。”“恩好啊。”婆婆一口答应,可又顾虑儿子:“那咱俩出去吃,瑞回来怎么办?”“别管他了,现在都没回来,晚上铁定也在外面吃了。”婆媳两人手挽手出了家门,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家,下车的时候,司徒兰心看到上官瑞的车停在远处,便知道他也回来了。她径直上楼,看到上官瑞在卧室里,便走进去随意问:“你晚饭吃了吧?”上官瑞淡淡的撇她一眼,酸溜溜的挖苦:“你可真够辛苦的。”司徒兰心蓦然一愣,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眉一挑:“我辛苦什么?”“同时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又要顾这边又要顾那边,你不辛苦吗?”司徒兰心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了上官瑞含沙射影的话是在埋怨她陪了沈清歌两天而冷落了他。“沈总难得来一趟,我是他的特助陪他四处转转是应该的。”“只是特助吗?我怎么记得你当着我的面已经接受他的求爱了?”“那时候是赌气。”司徒兰心低下头嘟嚷。“那现在呢?现在又是为什么?义正言辞的扬言要陪在我身边,却又与沈清歌纠缠不清,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朝三暮四的女人。”司徒兰心蓦然瞪大眼,不敢置信的问:“你说我朝三暮四?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那你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要脚踏两条船?”她揉揉胸口,尽量克制不要发火:“我为什么要脚踏两条船你不清楚原因吗?新产品已经进入了研发末期,多么关键的时刻,只要再坚持一个星期,产品就可以成功上市,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告诉沈清歌你是我前夫,我不可能会接受他的感情,那他会怎么样?”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司徒兰心不说上官瑞也无比清楚,一旦沈清歌中止合作,他们两个月来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我的事业不需要一个女人牺牲自己的色相来替我维护,即使会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我也无所谓,你要么跟他坦白,要么搬出我家,没有第三种选择。”上官瑞其实是吃醋了,他疯狂的嫉妒司徒兰心跟沈清歌在一起。“你不在乎经济损失,至少也要尊重一下大家的劳动成果,这可是大家辛辛苦苦熬夜加班的结果,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让大家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诸于东流!”见她不同意跟沈清歌挑明,上官瑞愈发生气,他讽刺的说:“别以为自己是救世观音,我都不在乎这样的结果你在乎个什么劲?在我看来你根本不是惋惜大家的努力,你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我们走不到一起的话,至少还有沈清歌这个后补。”“你混蛋!”司徒兰心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把:“我一颗心全在你身上,你竟然还这样误会我,等你病好后我马上离开你,以后你用八抬大轿抬我我都不会回来!!”“切,真把自己当回事,你走了我若求你回来,我就改名换姓、围着地球爬一圈!”“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不用你提醒,我也不会忘!”司徒兰心真是气得肺都要炸了,吃醋就吃醋,拽得跟什么似的,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为今天说出的话付出代价。最好是咬舌自尽,她恶毒的想。周一去公司上班,司徒兰心很意外的在公司门口遇到了罗罗,罗罗用哀怨的目光悠悠的望着她,手上抱着自己的物品,她疑惑的问:“你这是?”她还不知道罗罗已经辞职的事。“少装腔作势了。”罗罗厌恶的瞪她一眼,切齿的说:“司徒兰心,我一定会证明你的出现,只会给瑞总带来麻烦,你等着吧!”盯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司徒兰心困惑不已,却也没放在心上,迈步进了电梯。就在当天中午,研发组长才惊慌的发现,电脑里保存的机密文件丢失了,那是他们这两个月来辛辛苦苦努力的研发成果,一下子办公室里炸窝了,司徒兰心最是激动,她可是为了产品能尽快上市,被上官瑞都骂成了朝三暮四的女人了!“不是文件都有加密的吗?怎么会丢失呢?”“我哪知道!我的电脑都有加密,别说是文件了,这下真玩蛋了!我要怎么跟瑞总交代!”研发组长懊恼的扯着头发,急的都要疯掉了。“那你的电脑有没有人知道密码?”“有,瑞总的秘书罗罗知道。”罗罗司徒兰心大惊失色:“坏了,罗罗今天早上已经走了,好像是辞职了!”“什么?”同事们更加崩溃了,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之时,司徒兰心愤怒的冲进了上官瑞的办公室。她双手重重的拍到上官瑞办公桌上,满面愠色的吼道:“你到底找的是什么人?你用人都不会了解清楚再用吗?!”“怎么了?”上官瑞抬起头,波澜不惊的问。“罗罗把我们新产品研发的资料盗窃了,她今天早上已经走了,你赶紧想办法把她找出来!”以为上官瑞听到这个消息会暴跳如雷,却没想到他还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我当什么事呢,盗去了不就盗去了,刚好你也可以去向沈清歌摊牌了。”司徒兰心差点没气得吐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公司能不能进军海外市场的新产品啊,你怎么可以有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别担心,盗去了不一定就泄露给同行,做事业的人,没一点承担风险的心怎么行?”“她要不是为了泄露给别人,她盗这个去吃啊!”一想到今早罗罗敌视她的目光,以及说的那些话,她就心惊胆战,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出现连累了上官瑞被背叛吗?她的心蓦然很难过。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是会发生,就在大家提心吊胆的第三天,一家名为飞马集团的公司突然宣布要召开记者发布会,发布他们的新产品正式上市。而让司徒兰心无法接受的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竟是谭雪云。罗罗还是把商业机密泄漏了出去,而且还是泄给了谭雪云,这个上官瑞已经例为头号敌人的仇家。司徒兰心简直要疯掉了,上官瑞这几日依然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只要能让司徒兰心跟沈清歌划清界线,他无所谓牺不牺牲。谭雪云抢先一步注册了产品商号,研发部所有的人都十分纳闷不解,为什么在机密文件泄露的当天,总裁不把产品提前上市,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窃取了他们努力成果却无动于衷,说实话,他们真的很不满也很沮丧。为此,司徒兰心已经与上官瑞冷战了三天,她不能接受他因为自己的私心而不顾大家努力的成果。这天,上官瑞突然把司徒兰心叫到办公室,对她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去哪?”她没好气的问。“去了就知道,保证会让你欣喜若狂。”司徒兰心本不想去,可又想知道上官瑞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便跟着他去了。到了目的地她才知道,上官瑞竟然把她带到了飞马集团的产品发布会现场。看着谭雪云一脸的意气风发,司徒兰心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调头正想走,上官瑞拽住了她。“好戏还没开始呢,急什么?”她耐着性子又站了一会,就在她心灰意冷时,一件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谭雪云召开的发布会放映出来的产品与司徒兰心他们所设计出的产品截然不同,顿时,她惊得目瞪口呆,困惑极了,明明产品的名称一模一样,产品却为什么会完全不一样呢?更让她吃惊的是,就在当天发布会开到一半时,一群警察冲了进来,以商业诈骗罪逮捕了谭雪云。司徒兰心这才弄明白,原来,谭雪云发布的新产品竟是四年前另一家公司已经注册并发布过的产品,也是直到那一刻,谭雪云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她跟着警察往门外走,经过上官瑞身边时,切齿的说:“这次是我失算,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整垮我吗?你太小瞧我谭雪云了,咱们走着瞧!”回去的路上,司徒兰心百感交集,她侧目问上官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简直是一头雾水。”“这只是我设的一个圈套而已,谭雪云之前一直在法国,对国内的行情并不是很了解,她今天发布的产品四年前在国内已经轰动一时,只是她太急于打败我,才没有了解清楚就把产品发布了。”原来如此,可她依然很困惑:“那罗罗不知道这件事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完全是受我指使。”“那谭雪云这次若化险为夷,肯定不会放过她。”“罗罗这几天就会出国,谭雪云即使有怨气也会冲着我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人身上。”“你干吗要招惹她呀,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司徒兰心不知不觉就流露出了对上官瑞的关心。“二年前要不是她利用唐琳的无知滋生事端,我和你何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有我爸的死,那天医院的监控录像显示她是最后一个进到他病房的人,就在她出来后不到半小时,护士就发现我父亲已经不行了,你以为我父亲的死跟她脱得了关系吗?”司徒兰心不说话了,想到谭雪云的种种作为,确实令人深恶痛绝。“可是她近两年来关系网十分广泛,只怕这件事并不能把她怎么样。”“我知道不能把她怎么样,不过经过了这件事,她在商场上的名誉也足够臭名远扬了。一个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我自有办法将她一点点毁灭。”同事们听到了司徒兰心带回来的好消息,都十分高兴,上官瑞来到研发部,抱歉的说:“让大家虚惊一场真是不好意思,晚上我请客,弥补一下对你们心灵的摧残之过。”哦耶--在一片欢呼声中,司徒兰心的视线与上官瑞撞到了一起,他的眸中,有着令她心动的柔情。晚上吃了晚饭,一行人来到了夜总会,现在这帮人都很自觉,吃了饭还要唱歌,坐在宽敞的包厢里,司徒兰心正与女同事聊着天,突然服务员走进来,递给她一张便利条,她定眼一看颇为讶异,起身走了出去。她来到隔壁的包厢,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便是给她留言的罗罗。“怎么不过去和大家一起玩?”不知为何,知道了罗罗没有背叛上官瑞,司徒兰心看到她就觉得顺眼多了。“不用了,我就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司徒兰心坐了下来:“你想说什么?”“我想说,我很讨厌你,讨厌你这样突然回来,也很想做一个像唐琳那样的小三来破坏你和瑞总的关系,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瑞总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忘恩负义,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自己落得像唐琳那样悲惨的结果,任何人都不要奢望打败真爱。”罗罗说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了,明天我就走了,想说的也终于说完了,祝你们幸福,虽然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呵呵,她笑笑,转身迈着骄傲的步伐扬长而去。这就是一个女人聪明的地方,不盲目的去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罗罗明白真爱无法打败的道理,唐琳却悲哀的不明白,所以她注定飞蛾扑火一场空,到头来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司徒兰心蓦然心情很好,决定今晚回去一定要好好的犒劳一下上官瑞。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握拳:“加油,司徒兰心。”<script>app2(); 136 昭告天下,兰心是我的 chap_r(); app2();从夜总会出来,已经是凌晨时分,几个同事喝的晕头转向,上官瑞蹩眉看着他们,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研发组长:“现在打车也不好打,你开车负责把他们安全送回家吧。”“那你车子给我们,你怎么办?”“我打车回去就好了。”撇一眼身后几个东倒西歪的同事,研发组长点头:“那行,谢谢瑞总。”“不客气,辛苦你了。”待同事们都走光了后,司徒兰心说:“我们怎么办?”“有我在,你还怕回不了家。”说着,他便拿出手机准备叫代理司机。“哎等一下。”司徒兰心阻止他:“我们走回去吧?”“走回去?”上官瑞眉一挑:“你知道从这走回去要多长时间吗?”“没关系,我不在乎走多长时间。”最好时间越久越好,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上官瑞一起散步了。“那先说好,别走了一半嚷着累要我背你。”“ok,没问题。”两人达成共识,沿着一条宽敞而宁静的马路迈开了步伐,司徒兰心凝望了一眼天空,感概:“今晚的星星真多。”“星星每天都多。”“谁说的,下雨天你也能看到星星吗?”“能啊,只要闭上眼睛,想象着满天繁星,不就等于看到了。”切,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哼笑:“不切实际的空想主义家。”她低头瞅一眼上官瑞的手,又瞅一眼自己的手,心想,这家伙现在怎么这么木讷,两个手离的这么近,竟然都不知道牵起来。“今晚我见到罗罗了。”上官瑞微显错愕:“在哪见到的?”“就在夜总会,她跟我说了些话。”“莫非你中途出去,就是见她去了?”“是啊。”“她跟你说了什么?”司徒兰心抬眸看他一眼,突然恶作剧的捉弄他:“她把和你之间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果然,上官瑞很不自然。“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事。”“真的吗?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竟然还想骗我?”“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想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就必须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上官瑞盯着她狡黠的目光,明知是圈套,却还是答应了:“恩,你问吧。”“你和她怎么认识的?”“就刚才那家夜总会,她在里面推销啤酒,被几个色狼调戏,我替她解了围。”“呵,你还真是怜香惜玉啊,简直就是少女心中的大英雄,你就那么喜欢在酒吧夜总会这种地方发挥你的英雄特长吗?”联想到上次他也在酒吧替她解过围,司徒兰心就一心不爽,也不知道这两年他到底救过多少女人。要是每一个都像罗罗一样,她其实也够头痛的。“碰巧遇上了,总不能视若无睹。”“那之后呢?你们是不是就发展成了恋人关系?”“不是,她只是无意中发现了我去了一家心理辅导室,然后就和你一样跑去问王医生我怎么了,王医生没告诉她,不过她很机灵,趁王医生给病人进行心理辅导时,偷看了我的病历。”“然后呢?”“然后我们就成了合作伙伴。”“什么合作伙伴?”“我负担她大学的学费,她配合我的治疗。”“怎么配合?”司徒兰心胸腔已经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就是上官瑞不说,她还能猜不出来?上官瑞轻咳两声,已经感觉到身边站着的人怒火中烧,便中终了话题:“问那么多干吗?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我就不能了解一下吗?”“你不是说罗罗都告诉你了?”上官瑞反问,司徒兰心哑然。她心中愤愤不平,突然换了副笑脸说:“你想知道我沈清歌之间的事吗?”“随便,你愿意说,我听听也无所谓。”司徒兰心白他一眼,心里讽刺的嘟嚷,闷骚个什么劲?明明想听的要死。“我和他是在面试的时候认识的,他是我的面试官,我却错把当成和我一样来求职的无业游民,当时大言不惭的说,如果面试成功就请他吃饭,结果我真面试成功了。”“然后呢?”“然后我就请他吃饭了呗,不过沈清歌这个人非常绅士,吃完了饭他就把钱给付了,整得好像他请我吃饭一样。”司徒兰心回忆这段往事,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上官瑞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沈清歌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你跟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就没有对他心动过吗?”上官瑞佯装不在乎,其实很在乎的问。“若说从来不曾心动是假的,面对一个时时刻刻关照你体贴你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有心动的时候。”“那你们有过亲密接触吗?”上官瑞多么想问这句话啊,想问的都要疯掉了。“我若说有,你会生气吗?”他大度的笑笑:“当然不会生气了,我们那时候分开就没想过还会走到一起,有新的生活也是正常的。”“对喔,所以你和罗罗走到一起了。”司徒兰心嗤之以鼻的哼一声,把上官瑞这种伪装出来的大度,误以为是替自己出轨找借口。“你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上官瑞心惊胆战的问,即迫切的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司徒兰心存心报复,就故意卖关子:“这个还是不要说了吧?”上官瑞蓦然心凉了半截:“没事,说吧。”他在心里补充一句,我能扛的住。“就你想到的那一步了呗。”“那是哪一步?”上官瑞已经不是心凉,而是心碎了。“就是”司徒兰心停顿一下,上官瑞破碎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等着她接下来的坦白:“哎哟,问那么多干吗?都是过去的事了。”上官瑞两眼一黑,险些没昏过去,这么关键的时刻,她竟然嘎然而止,存心让他心焦。“你跟我学干吗?”他颇是不悦的质问。“谁跟你学了?规定同样的话就只能你一个人说吗?那你最好祈祷全世界的人都变成哑巴,这样就没人跟你学了。”两人唇枪舌战了一路,到家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上官瑞径直往客房里走,司徒兰心喊住他:“喂?你到底还要跟我分居到哪天?”他回转头:“病好的那一天。”司徒兰心进了卧室,砰一声关了房门,生气的嘟嚷:“我今晚就让你的病彻底痊愈!”她来到上官瑞的客房门前,咚咚,抬手敲门,门开了,上官瑞上下打量她一眼。“干吗?”他故意冷冰冰的问,司徒兰心光着脚丫站在他面前,上官瑞再次吞了吞口水:“问你话呢,敲门干吗?”司徒兰心嫣然一笑:“我这个样子伫在你面前,你说干吗?”“等一下。”她担忧的说:“如果如果还是和那天一样的话,你千万不要灰心哦?”上官瑞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刚才都忘了这档子事,她竟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刹风景。“啊”司徒兰心情不自禁的发出惊喜的喊声:“瑞,你太棒了,这次我们一定能成功。”她话一落音,就发现有点不对劲,接着便是上官瑞的脸色从布满激动到冷若冰霜,她心咯噔一声,便是想完了,又失败了。司徒兰心恨不得咬破自己的舌头,她为什么要说出那一句我们一定能成功的话,她应该意识到,她越是渴望能成功上官瑞的心理压力就越大,他会因为怕她失望而紧张万分,而一旦产生这种紧张的情绪,原本可以成功的也变成了失败。看着倒在身边的男人一脸颓废,她愧疚的挪过去:“瑞,对不起,这次都怪我,是我话太多了,我们再来一次。”上官瑞一把将她腾空抱起,然后疾步走出房间,来到她的卧室,把她往床上一丢,气恼的警告:“下次再敢招惹我,我就直接把你从窗外扔出去!”他懊恼的转身就走,盯着那扇被重重关上的房门,司徒兰心纠结的抓了抓头发,她这是干什么呢?到底是在帮助他?还是在搞破坏?明明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周末的这天,司徒兰心决定陪婆婆出去逛街,婆婆的心情因为她的原谅已经好转了许多。上官瑞从楼上下来,她连忙招手:“你今天有空吗?我和妈想出去逛逛,你给我们开车吧?”“家里没司机吗?”他眼一翻。“我是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司徒兰心解释。“没看到我也正要出门?。”“你去哪呀?”“管你什么事。”上官瑞还在嫉恨她那天晚上坏了他的好事,对她说话就像吃了枪子一样,火药味十足。“妈,我们也走吧。”司徒兰心挽住婆婆的胳膊,三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家门。二辆车先后往大门外开出去,却在这时,开在前面的车子哧一声停了下来。“怎么了?”上官老夫人疑惑的询问司机。“不知道,少爷车子突然停下来了,我下去看看。”“不用了,我去看。”司徒兰心推开车门,刚往前走了两步,蓦然的,她双眼瞪得比铜铃还要大:“晴晴”她惊诧的捂住嘴,突然转身呐喊:“妈,是晴晴,是晴晴,晴晴回来了!!”上官瑞已经下了车,缓缓走到妹妹面前,伸手一把抱住了妹妹。老夫人陡然听到晴晴的名字,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直到司机提醒她:“老夫人,是小姐回来了。”赵夕蔺疯了似的跳下车,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望着已经变得成熟的女儿,撕心肺裂的哭喊道:“晴晴--我的女儿!!”母女俩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司徒兰心被这重逢的场面也感动的热泪盈眶,一家人又返回了客厅,老夫人还是抱着女儿哭,晴晴也在哭,两年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可是那种思念亲人的心情却是度日如年。晴晴哭了很久后,才抬头问:“我爸呢?”蓦然地,气氛一下子僵硬了,司徒兰心睨向上官瑞,他的脸阴沉的犹如被乌云笼罩。而婆婆则是泪如雨下。上官晴晴突然慌了,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抓住母亲的手说:“妈,我爸怎么了?”老夫人不说话只是哭。她又转身问上官瑞:“哥,我爸呢?我爸去哪了?”上官瑞也不说话,上官晴晴彻底慌了:“嫂子,你告诉我,我爸怎么了?我爸是不是出事了?”司徒兰心的眼泪忍不住渗出眼眶,她沉吟片刻,哽咽着说:“爸爸,已经去世了”砰一声,上官晴晴昏倒在地上,她日思夜想的亲人,在她终于可以放下心结归来时,却被残酷的告知,已经不在人世。醒来后的晴晴,哭得肝肠寸断,不顾身体虚弱,不顾夜深人静,执意要去父亲的墓地,上官老夫人坳不过她,只好让司机开车,一家人陪着她来到了上官老爷的坟前。跪在父亲的墓碑前,上官晴晴几次哭得背过了气,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以为自己的亲人健康的活着,其实却已经死了。“晴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司徒兰心不忍看到小姑子如此伤心难过,流着泪上前安慰。“是的女儿,你爸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看到你哭,你不要再哭了,爸爸会心疼的”“妈,你们都回去吧,我想单独跟我爸说几句话。”“我们在这陪你。”“不用了,我是个不孝的女儿,我要留在这里跟爸爸忏悔。”上官晴晴自责于自己连父亲的葬礼都没有参加,无论家人如何劝她,她都不肯离开父亲的墓地,执意要留下来尽应尽的孝道。无奈之下,家人只好离去,让她一个人留了下来。这一晚,晴晴在父亲的坟前跪了整整一夜,诉尽了二年来的思念,泪水一直未干。天亮后,季风开车来到了墓地,是司徒兰心打电话告诉他的,晴晴回来了。远远的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背影,依然瘦弱却是倔强了不少,季风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他轻轻的走过去,唤一声:“晴晴,你回来了。”上官晴晴的身体僵了僵,却没有回头,“恩。”她沙哑的应一声。“你在这待了一夜了,我送你回去吧。”他上前伸手想搀扶她,上官晴晴却拒绝了他的好意,自己站了起来。坐在季风的车里,她一句话也没说,车子停在白云公馆,下车时,季风开口了:“老爷的死我们每个人都很难过,但难过归难过,我们总要面对现实,你也不要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明天我抽空陪你四处转转。”“不用了。”上官晴晴云淡风轻的摇头,望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虽然现在很伤心,可我能够挺得过去,我不再是当初那个遇到挫折时,需要你陪伴才能度过的人,在外面这两年,我遇到过很多困难,都是我一个人挺过来的,我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但值得庆幸的是,我已经放下了对你的感情。”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司徒兰心接到了舅舅的电话,得知舅妈生病住院,她顿时急火攻心,迅速收拾行李准备回f市。就在她准备下楼时,跟从楼下上来的上官瑞撞个满怀。上官瑞盯着她手里的行李,诧异的挑眉:“你这是要去哪?”“我舅妈病了,我得回f市。”一听她要回f市,上官瑞的脸便拉了下来:“恐怕这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去会情人吧?”司徒兰心懒得跟他解释太多,拎着行李就往楼下跑,却被上官瑞一把拽了回来:“我不许你去。”他明确表态。“我今天必须回去!”司徒兰心立场比他还坚定。“我是你丈夫,你必须听我的!”“你是我丈夫,你也没权利干涉我的自由!”上官瑞怒了,厉声吼道:“你”司徒兰心脖子一伸:“我怎样?是不是又要说我走了就不要回来?!”上官瑞压抑了半天才把心口一口气压下去,改口:“我送你去机场!”司徒兰心盯着他口是心非的背影,扑哧一声没好气地笑了。当天下午三点,司徒兰心赶回了f市,没有去舅舅家,直接奔去了医院。她拎着一蓝水果到医院时,意外的发现沈清歌也在,舅妈瞧见她,异常欣喜:“兰心,你怎么回来了?”“舅舅打电话告诉我的,你怎么样了?”“我没事,就是有些感冒,没想到劳师动众的把你们都惊动了。”姚敏君的目光睨向了沈清歌,又睨向了外甥女。司徒兰心这才对沈清哥说:“谢谢你来看我舅妈。”沈清歌佯装生气的哼一声:“才看到我吗?”“当然早就看到你了,但我是来看我舅妈的,总不能把舅妈晾在一边先跟你打招呼吧?”沈清歌没好气的笑笑:“开玩笑的,你当会吃咱舅妈的醋吗?”几个人不约合同的笑了,沈清歌看了看腕上的表:“我公司还有个会要开,先走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司徒兰心点头:“好。”待他出去后,姚敏君握着外甥女的手感概的说:“小沈真是个好男人,昨晚得知我病了,他马不停蹄的赶来看望我,还把我的医药费都给付了。”吕长贵插一句:“是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心肠的人,兰心,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司徒兰心面露难色,舅舅和舅妈还不知道她和上官瑞的事,她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开这个口,便委婉的说:“我再考虑考虑。”“还考虑什么啊?像沈清歌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又不嫌弃你结过婚,又不嫌弃你不能生孩子,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司徒兰心见舅妈一根筋就搭在沈清歌身上了,便索性坦白:“他是好,可我爱的人是上官瑞。”“什么?”吕长贵和姚敏君异口同声,坚决反对司徒兰心跟上官瑞再有牵连,舅舅说:“兰心,古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受到一次挫折,便得到一次教训,上官瑞他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人家小沈家里没有吗?人家的家世不比他差到哪儿去。”“就是,想当初你是怎么被他们赶出来的?现在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是不是?”司徒兰心叹口气:“舅妈没人赶我走,是我自己走的,上官瑞他差点都跪下来求我不要走,可我还是走了,说来说去其实是我挺对不起人家的。”天哪,姚敏君揉揉额头,对吕长贵:“你看,你看,我就说她只要去了b市,那姓上官的肯定给她灌**汤,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吕长贵寒着脸训斥外甥女:“你要跟上官瑞复合的话,以后就当没我这个舅舅!”司徒兰心跟他们无法沟通,晚上躺在床上,她就给上官瑞发短信了。“睡了没有?”“没。”“想我没有?”“没。”“真没还是假没?”“真没如何?假没如何?”“真没的话我就睡觉了,假没的话我就再跟你聊聊。”等了好一会,上官瑞才回一条:“假没。”司徒兰心看到这条短信时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我跟你说件事啊,这次我回不去了。”“为什么?”“我舅舅和舅妈坚决反对我跟你再来往,他们的心现在已经完全被沈清歌收买了。”上官瑞蓦然火大,心里非常后悔,他就不该放司徒兰心回去的!“那你会听他们的话吗?”“这个我不敢不听,在你抛弃我的时候,可是他们收留了我。”“我什么时候抛弃你了?”“哎不说了,反正我舅舅已经言正声明,如果我跟你复合的话,他就和我断绝关系。”“那就断吧,他又不是你老子,他凭什么干涉你跟谁在一起。”司徒兰心没给他回,上官瑞沉不住气了,赶紧打电话过来,却被提示对方已关机。她是故意让他着急,让他对她产生危机感。司徒兰心压根没想到,第二天中午,上官瑞就追到f市了。去机场接他的时候,司徒兰心眼珠子都差点翻出来,没好气的问:“你来这干吗?”“抢人!”上官瑞拉起她的手就说:“跟我回去。”司徒兰心用力挣脱:“不行,我舅妈还病着呢,你让我丢下他们跟你私奔吗?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你想怎么样?”“真要带我回去的话,那就先去征得我舅舅的同意,若他老人家同意了,我马上跟你走。”上官瑞无奈的叹口气:“带我去。”坐在出租车里,司徒兰心提醒他:“你可要做好被打破头的准备。”“停车。”上官瑞突然喊道。“干吗?要临阵退缩当逃兵吗?”司徒兰心以为他是被她的话吓到了,一脸困惑。“买东西。”上官瑞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两人拎着大包小包来到舅舅家,吕长贵夫妇吓了一跳,显然没料到上官瑞会突然出现,两口人没怎么给他好脸色,吕长贵二话没说就出了门,姚敏君则冷冰冰的问:“你来干吗?”上官瑞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回答:“舅妈,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劳驾不起。”姚敏君漠然的转身,朝着里屋去了。上官瑞视线睨向司徒兰心,她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不欢迎归不欢迎,既然人到家了,也不能不招待,姚敏君走到门外,对蹲在门口抽烟的老公说:“长贵,去买点菜回来。”司徒兰心拱拱上官瑞,让他去跟舅妈说点好话哄哄她,试图把自己的形象扳回来。上官瑞本来就不是会花言巧语的男人,让他冰若冰霜他会,让他哄人他还真不会,压低嗓音说:“我连你都不会哄,我怎么哄你舅妈?”“那人家沈清歌怎么会的?”司徒兰心一句话堵的上官瑞无言以对,不情不愿的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吕长贵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坏了,小沈来了。”一听沈清歌来了,司徒兰心脑中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不能让两个男人在这里见面,否则就完蛋了。她急忙将上官瑞拉进她的房间,郑重的对他说:“不要出来,一出来的话我跟你的关系就暴露了。”上官瑞脸上已经乌云密布,他沉声质问:“我跟你的关系见不得人吗?”“别曲解我的意思行不行,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别藏着掖着的,我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兰心,兰心,你起床了没有?清歌来了哦。”舅妈敲了敲门,司徒兰心急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向上官瑞保证:“下周一新产品上市成功,我马上跟他坦白,绝不含糊,ok?”说着,便踮起脚尖,在上官瑞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司徒兰心出了房间,沈清歌取笑她:“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觉,这么懒的女人除了我谁还看得上。”她别扭的理了理头发:“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有事吗?”“刚把公司的事处理好,找你吃饭呗,你难得回一趟f市,我可是争分夺秒的想和你在一起。”姚敏君笑道:“马上b市那边的工作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你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相处。”上官瑞隔着房门听着外面的谈话,气的肺都要炸了,要不是怕司徒兰心生气,他真想冲出去告诉所有的人,司徒兰心是他的,谁也别想打主意!沈清歌硬是把司徒兰心拖出去吃饭了,司徒兰心惦记着家里的上官瑞,哪有胃口吃东西,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回家,却被告知上官瑞已经走了。她急忙想要追出去,舅舅却一把拉住她:“你舅妈还病着呢,你就这样丢下她走了吗?”司徒兰心指了指外面:“可是上官瑞”“他一个大男人你还怕他走丢了不成。”看着舅妈虚弱的坐在沙发上,司徒兰心终是没忍心走,她给上官瑞打电话,他的手机却关机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司徒兰心一个下午打了n个电话,上官瑞都没有开机,天黑后,她想到打晴晴的电话,响了两声晴晴接通:“喂,嫂子?”“晴晴,你哥回去了吗?”“恩,回来了,在书房呢,怎么了?”“你让他接电话好吗?”“哦好,你等一下。”上官晴晴径直来到书房,片刻后,她对着手机压低嗓音说:“嫂子,我哥不接电话,你俩吵架啦?”司徒兰心失落的叹口气:“哎,一言难尽,算了,我明天就回去了,回去再说。”第二天,司徒兰心乘早班机回了b市,一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去了公司,上官瑞见到她毫不惊喜,冷冰冰的问:“什么事?”“昨天怎么走了?也不接我电话,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哼,上官瑞冷哼:“你忙着跟新男友约会,有时间担心我吗?”“对不起啦,我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我要不是为了周一产品能顺利上市,我至于忍痛割爱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受委屈么?”“你少忽悠我了,司徒兰心,我不是三岁小孩,你随便说句好话就可以将我骗过。”“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她也有些生气了:“我是为了你的公司发展考虑,你怎么不领情还污蔑我,真把我逼急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谁要你管了?”上官瑞一副她多管闲事的表情,拿着要开会的文件走出了办公室。之后两天,两人正式进入冷战期,上官瑞不理司徒兰心,司徒兰心就觉得自己特委屈,明明她是为他的事业做贡献,他凭什么对她不理不睬?越想越郁闷,索性决定,不再管新产品的事。管它能不能上市,管它合作会不会终止,吃力不讨好,臭男人!令司徒兰心始料不及的是,就在她回到b市的第三天,沈清歌也来了,接到他的电话时,司徒兰心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为难到极致了。想着后天就是产品上市的日子,这节骨眼上沈清歌来了,不是存心让她为难吗?她要不接待,沈清歌肯定要问理由,她要接待了,家里那个醋坛子肯定又要打翻了。虽然已经发誓不再管新产品的事,可这关键的时刻,看着一帮辛勤工作的同事,她是真狠不下心不管。沈清歌说会直接去接她下班,她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是令人咋舌的是,那家伙高调出现,一个人来就算了,竟然栽了满满一车红玫瑰,整整九百九十九朵九百九十九朵啊,上官瑞都没这么浪漫过。司徒兰心怕被上官瑞看到,做贼似的跳上车,催促沈清歌赶紧走。尽管已经没未任何停留,可上官瑞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整个公司都在议论某某和某某的绯闻,他就是捂着耳朵都能听得到,可想而知,这次不是肺气炸了,是心肝脾肺肾全炸了。沈清歌带着司徒兰心吃了晚饭,司徒兰心提议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他却不肯,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电影票:“我让助理从网上订的,新出来的片子,拒说非常好看。”沈清歌坚持,她没辙,就只好随他去了电影院。夜深了,上官瑞见司徒兰心还没有回来,不禁十分气恼,想给她电话却又拉不下面子,于是脑筋一转,来到了妹妹的房间。“晴晴,给你嫂子打个电话,问她在哪里,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上官晴晴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已经确定哥哥和嫂子正在冷战,她二话不说拿起手机,拨通了司徒兰心的电话。“喂?嫂子,你在哪呢?”司徒兰心压低嗓音回答:“在看电影。”“哥,嫂子说在看电影。”“问她和谁一起看的?!”上官瑞眉头紧蹩,恨不得冲到电影院去把电影屏幕给砸了。“嫂子,你跟谁一起看的?”“朋友。”“哥,嫂子说跟朋友。”上官晴晴每问一句话,就要捂住手机听筒,向他哥汇报。“问她看的什么电影?”上官瑞双眼已经有喷火的迹象。“嫂子,你看的什么电影?”“哥,嫂子说她看的是山楂树之恋”“人渣之恋还差不多!”上官瑞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出了房间,砰一声带上了房门。上官晴晴愣愣的挂断电话,没好气的嘟嚷,“生气归生气,摔我门干吗”电影结束已经是十点半,司徒兰心与沈清歌出了电影院,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清歌,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酒店休息。”“我送你。”“不用了,我打车很方便的。”司徒兰心说着便往马路中央走去,由于走得匆忙,跟一个骑电动车的人撞了个正着,她啊一声尖叫,被撞倒在地上。“青沫--”沈清歌惊呼一声,拨腿奔过去,一把抱起她问:“撞到那没有?快让我看看!”她扭曲着一张脸摇头:“没事。”骑电动车的人也吓坏了,蹲在她面前问:“小姐,对不起,要不要去医院?”“不用了,真没事。”沈清歌上下仔细查看了一遍,看到她胳膊擦破了一层皮,心疼的说:“还说没事,这里都破了。”“就是破了点皮而已,回去擦点药水就行了。”沈清歌哪里还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不由分说的将她塞进了自己车里。上官瑞等到了十一点,还没等到司徒兰心,一颗心简直悬到了半空中,一想到沈清歌下午带那么多玫瑰去公司,他就觉得那小子今晚肯定没安好心。他再次来到了妹妹房间:“晴晴,给你嫂子打个电话,让她马上回家。”上官晴晴这次可不配合了,没好气的说:“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免得打完了还摔我门。”“我手机没电了。”他找借口。“没电用我手机打。”上官晴晴铁了心不再帮他打,他无奈之下,拿着妹妹的手机出了房间。死要面子的男人通常都是活受罪,他用晴晴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司徒兰心,片刻后,她回复:“今晚不回去了。”天知道,看到那条短信时,上官瑞有多么妒火中烧,他心急如焚的拿起车钥匙就奔出了家门,驱车来到了客户公寓。他的车隐没在黑暗中,看到客户公寓里一片漆黑,他心凉了半截,以为司徒兰心是跟沈清歌去酒店了。就在这时,沈清歌的车停到公寓门前,他稍稍松了口气,可接着就看到沈清歌搀着司徒兰心进了公寓的门。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坐在车里等着沈清歌出来。<script>app2(); 137 禽兽回归 chap_r(); app2();沈清歌把司徒兰心送回屋后,问她:“药箱在哪?”司徒兰心告诉他在哪,他便找来药箱,替她清理起胳膊上的擦伤。清理好之后,司徒兰心马上说:“谢谢,麻烦你了,你回酒店吧,我已经没事了。”“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沈清歌眉一挑,起身走到冰箱前:“我肚子饿了,你煮点东西给我吃我就走。”司徒兰心知道他有时候固执起来就像个孩子,不达目的不罢休,为了能尽快将他打发,她只得唯命是从。上官瑞等了半小时也没见沈清歌出来,哧一声发动引擎,气愤的走了。吃了两大碗面条,沈清歌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司徒兰心住着的公寓,司徒兰心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车子消失成一个黑点,她长长的吁了口气,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这次走了,到产品正式上市他都不会再来,那么,她也可以毫无保留的跟他坦白了。纵然觉得很抱歉,可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隔天到公司上班,一整天没见到上官瑞,她给小姑子打电话,才得知上官瑞由于吃醋严重,已经气得在家卧床不起。她傍晚赶回家,悄悄来到上官瑞的房间,推开门看到他并没有卧床不起,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安心的走了进去:“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她问。上官瑞面无表情的撇她一眼:“离我远点。”她怔了怔:“还在生我的气啊?”故意往他身边坐近点。“我让你离我远点没听到?”“你吼什么吼啊?”司徒兰心脾气也上来了。“你跟男人鬼混了一夜,回来还问我是不是生气?你说我生不生气?”“谁跟男人鬼混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男人鬼混了?”“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沈清歌进了公寓,我等了半个小时他也没出来!”司徒兰心扑哧一笑:“就这事啊,我告诉你,你完全误会了,我那时候是被电动车撞的胳膊破了皮,他非要去替我擦药,然后擦了药他又说肚子饿,我就给煮了两碗面,他吃了面后就走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上次就窝一肚子火没灭,这次又给他火上浇油,存心逼他爆发。“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相信可以去问沈清歌!”“反正是窜通好了,我问与不问结果还不是一样,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吵,你既然跟他感情这样好,你就跟他走吧。我眼不见心不烦。”“你是不是说真的?”司徒兰心脸色铁青的质问。“是真的,你走吧。”砰一声,司徒兰心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到了上官瑞身上:“走就走,我白天替你操心公事,晚上替你操心私事,你还拽得跟大爷似的,姑奶奶我还就不伺候了!!”这是司徒兰心第一次爆粗口,实在是被上官瑞气得不行,她转身往外跑,上官瑞见她真要走,不禁有些慌了,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按到墙上,然后,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这一刻,天眩地转,却是有点,禽兽回归的感觉筋疲力尽的合上眼,上官瑞沉沉睡去,二年了,他终于可以如释重负的好好睡上一觉。黎明时分,他翻个身,本能性的想要搂住身边的女人,却摸了半天没摸到人,他心蓦然一惊,赶紧按亮床头灯,司徒兰心哪里还在床上,身边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上官瑞掀开被子下床,径直来到司徒兰心的卧室,拧开门把定眼一看,他悬着的心落下了,卧室中央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呼吸均匀,脸色安详伴随着自己两年的心理压力就这样一散而尽,上官瑞整个人如沐春风,冷酷的脸上终于绽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周一是新产品上市的日子,爱雅集团从上到下都充斥着喜悦的气息,上午的产品发布会十分顺利,中午在预先订好的酒店庆功宴上,上官瑞却没看到司徒兰心出席。他纳闷的蹩起眉头,举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之中,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研发组长走过去问:“瑞总,是在找人吗?”“吕小姐怎么没在这里?”他佯装随意的问。“哦,吕小姐说她有事,上午发布会一结束就离开公司了。”上官瑞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却并没有显露出来,微笑点头:“好,我知道了。”庆功宴一直从中午开到傍晚时分,宴会一结束,上官瑞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家,蹬蹬的跑上楼,沉声喊道:“司徒兰心?司徒兰心?你在家吗?”无人回应他,他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他眉头一蹩,拨打她的电话,却是提示关机。上官瑞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再次下楼,在客厅门外跟管家撞个正着,管家从口袋里摸出一只信封递给他:“少爷,这是少奶奶让我亲手交给你的。”他急忙接过,迫不及待地拆开:“不知道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焦急的寻找我,也许不是这样,只是我这么以为,我走了,在你已经不需要我的时候,希望今后你能好好生活,因为我不会再拯救你的人生,第三次。”上官瑞疯狂的拨打司徒兰心的电话,里面一个温和的嗓音不厌其烦的告知他: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迅速赶往机场,却无奈的发现,最后一班飞往f市的航班半个小时前刚刚起飞。上官瑞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他在机场外站了整整两个小时,抽掉了一包烟。第二天一早,他再次赶往机场,乘当天最早的航班来到了f市。姚敏君第二次见到上官瑞,态度依然冷漠,只是比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惊讶程度减少了许多。“舅妈,兰心回来了吗?”“兰心没回来。”她没好气的回他一句,眼底的不满之意溢于言表。上官瑞却并不相信,声音沙哑的说:“舅妈,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请你告诉我司徒兰心在哪里,我有话要对她说。”“我已经说了她没回来,你不相信可以坐在这里等。”姚敏君语气相当不耐烦,上官瑞便真的坐下来等了,下飞机之前已经给金岳集团打过电话,证实了司徒兰心并没有回去公司上班。他等了整整一天,傍晚吕长贵从码头下班回来,见到他同样没有好脸色,冷冰冰的质问:“你来干什么?”“长贵,他来找兰心的。”姚敏君抢先一步回答。“兰心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怎么现在又跑到我家来找人?”吕长贵突然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莫非你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把她给逼走了?”上官瑞什么都不解释,心平气和的说:“请你们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们不知道!!你给我滚出去!还嫌把我外甥女折磨的不够是不是?!”吕长贵暴跳如雷的把上官瑞轰出了家门,上官瑞望着面前那扇重重关上的房门,并没有觉得气馁,他转身离开了吕家,却并没有走远,而在潜伏在了附近一家小型超市。果然不出他所料,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看到吕长贵夫妇出了家门。上官瑞叫了辆车悄悄尾随,车子七拐八弯停到了一间复合楼门前,他站在暗处,目送着吕长贵夫妇走了进去。这一晚,他住在了酒店,天一亮,他便从酒店出发来到了昨晚跟踪过的地方,推开白色的木门,他走到院子里,抬手敲响了面前的房门。敲了很长时间门才打开,站在他面前正是他要找的人司徒兰心。司徒兰心蓦然瞧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很快她便恢复镇定,冷冰冰的问:“你怎么找来的?”“有心想找的话,你就是藏到地底下,我也能找得到。”“呵,找我做什么?”“你就那么喜欢离家出走吗?”上官瑞讽刺的反问。司徒兰心如同听到了可笑的笑话:“你现在是想告诉我,白云公馆是我家吗?”“不是你家是什么?”“是我娘家还是我婆家?如果是我婆家的话我的丈夫为什么跟我分居?是我婆家的话为什么每个人想赶我走就赶我走?”“没人赶你走!”上官瑞生气的低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天晚上你还色厉内荏的让我离你远点,让我去别的男人身边。”“那是因为你跟沈清歌走的太近了。”“那不是因为我跟沈清歌走的太近了,而是因为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跟任何男人发生亲密的关系,可是我呢?即使明明很在乎你和罗罗之间的关系,也从来不过分的追问,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我不问不代表我不在乎,我不问只是因为我相信你,而同样的信任,你却并没有施舍于我,当我和沈清歌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自责又愧疚的心情你根本无法体会,因为爱你,我变成了一个自私的人,眼里、心里、脑子里,全是你一个人,可即使这样,你也并不领情。”司徒兰心的眼泪如雨滴般落下,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心中竟是如此的委屈,只是一直忙着上官瑞的事,无暇顾及到心中的感受而已。她的眼泪刺痛了上官瑞的心,他向前一步想要抱住她,她却反弹式的后退:“不要过来。”看她如此疏离自己,上官瑞的心愈发难受:“兰心,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不领情,我只是不擅于表达自己而已,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是因为嫉妒沈清歌,才会说出赌气的话,那天晚上看到你真的要走,我彻底慌了神,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没有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司徒兰心愤怒的打断,声泪俱下的说:“自从重逢后,我没觉得自己对你有多重要,一直都是我围着你在转,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她砰一声关了房门,不想再跟上官瑞多说什么,有些话不说出来还能凑合着过,说出来了,便是一种心伤。“兰心,难道重逢后我对你隐忍的爱你感受不到吗?对,一开始我漠视你,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已经找到了良人,而我自己又是那个样子,所以我不想破坏你的幸福,可我同样按捺不住自己一颗深爱你的心,每次告诉自己不要再管你的事,却情不自禁的就去管了,那一天你在夜总会指责我扰乱你的心,你可知当时我亦心乱如麻,我觉得太难受了,我才会说兰心你走吧,我以为你走了我就不会难受了,却不知当你真的转身就走时,我的心竟像活生生被剥开一样,那种感觉,比死了还难受”“如果你真的对我不重要,我为什么要吃醋?我一直以为在爱情面前,我和你是最有默契的,即使我不说你也会懂”“我天性冷淡,不擅于表达感情,即使我很想对我父亲说一句我爱他,也是在他死后才把那一句话说出来,我有很多钱,我有很多名贵的字画,我有很多珍惜的人,我有很多想要做的事,可是在这众多的很多里,你永远都是最珍贵的,没有之一”上官瑞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并没有感化司徒兰心一颗失落的心,面前的铁门终究没有再打开,他站了许久,最后,黯然地离去。上官瑞走后,司徒兰心哭了很长时间,不是不能原谅,只是不能接受,为什么好的时候就来对她深情告白,不好的时候就将她冷酷的推开,她认为爱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真正的爱情,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与最爱的人分享,哪怕是再不好的结果。司徒兰心深思了许久,拨通了沈清歌的电话,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他,然后,沈清歌来到了她的临时住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见面,沈清歌就十分诧异的询问,他以为她还在b市。“回来有几天了。”司徒兰心目光闪烁的回答,将他领到客厅,指着沙发说:“请坐。”她进了厨房,很快的,盛了一碗面条出来,沈清歌笑着打趣:“咦,我没说饿啊?”“反正都煮好了,不饿也吃一点吧。”“行。”他脱下外套,拿起筷子夹了一团面条送入口中:“嗯,好吃。”“清歌,这是我最后一次煮面给你吃了。”沈清歌蓦然一愣,怔怔的问:“这是什么意思?”“求婚的事我不能答应你。”“为什么?”司徒兰心低下了头,良久才说:“因为我心里始终忘不了我前夫。”沈清歌十分震惊:“可你已经接受我了?”“对不起,接受你的时候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心都没有办法走到你那里,我前夫”“那就再努力一点,只要你有心想走,就一定可以走到!”“已经不能再继续了,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能一错再错,不能再继续浪费你的感情,清歌,真的对不起。”沈清歌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明明心中极为难过,却还硬撑着说:“没关系,我会等到你忘记的那一天,五年,十年,二十年都没有关系。”不想再听到被拒绝的话,他起身拿着外套就要走,司徒兰心却抓住他的衣袖:“我话还没有说完,清歌,我前夫他就是”“不要跟我说你前夫他是谁,他是谁跟我没有关系,我在乎的就只是司徒兰心你而已。”沈清歌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固执的疾步离去又是三天过去了,这一晚,风雨雷电,是司徒兰心见过最恶劣的天气。她独自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孤灯只影的想着心事,这时,房门咚咚的被敲响,她心中微微一惊,起身过去开门。门打开了,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上官瑞,他的眼中是对她深深的思念之情,司徒兰心短暂的错愕,便毫不犹豫的把门关了,一点也不惊喜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兰心,你把门打开,兰心,我有话跟你说,咚咚”上官瑞不死心的继续捶门,司徒兰心捂住耳朵回到了沙发上,再次像个蜗牛一样,把自己蜷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渐渐没有了声响,她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到门边,把门开了一条缝,诧异的发现上官瑞没有走,而是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背对着门像个木偶一样,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却浑然不觉。她心里一酸,这一幕似曾熟悉,两年前那天夜里,在海边的别墅,他也是这样像个傻瓜一样伫在她门前,那一夜的无奈,这一夜的心痛,都是证明了他们爱过的痕迹。她转身去屋里取了把伞出来,站到了上官瑞身后,上官瑞赫然转身,腾一声站起来,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兰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来的”他的湿衣服把她的衣服也浸湿了,她挣扎着将他推开,漠然的说:“去屋里洗个澡。”然后,自己便打着伞出去了。司徒兰心是去替他买衣服了,她是他的妻子,她知道他穿什么型号的衣服。回来的时候,上官瑞还在浴室里,她敲敲门:“凑合着穿吧,这里买不到你喜欢的牌子。”上官瑞穿了衣服出来,司徒兰心打量他一眼,衣服挺合身。“有什么话就说吧。”她面无表情的别过头,等着听他刚才拍门时嚷着要说的话。“我想你了。”上官瑞平静开口。呵,她嘲讽的笑笑:“不要告诉我,你这么晚冒着大雨跑过来,就是想说你想我了。”“是的,我想你了,尽管你觉得可笑,但事实就是如此。”上官瑞漂亮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看来连续几个晚上睡的都不是很好,他声音暗哑的说:“罗罗的事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向你坦白。”司徒兰心不说话,他便娓娓道出了真相。“其实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那天晚上故意卖关子不说,只是想逼你吃醋。她确实是配合我治疗的合作伙伴,但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的治疗仅限于在王医生的心理室,王医生说我之所以会患上这种隐疾,主要是因为爱人的离去造成了心理极度内疚所致,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爱人的原谅我才可能恢复正常,可那个时候你并不在我身边,于是王医生就采取了一套幻影催眠术替我治疗,这套治疗的方案很简单,就是先让一个女人穿上你的衣服坐在我面前,然后他替我催眠,渐渐的,我的心情会放松,眼中会出现幻觉,坐在我面前的女人就是你,那个女人会按照王医生的提示跟我沟通,引导我内心深处想要说出的话,当我完全进入另一种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我和你的时候,王医生会进行第二套治疗方案,就是播放一节缠绵视频,我不去睁开眼睛看,我只是用耳朵倾听,脑子就会再次产生幻觉”上官瑞道出这段心底隐藏的秘密,眼中的神情是黯然的灰色,“罗罗就是那个女人,她是唯一知道我患了隐疾的人,考虑到隐私问题,王医生提议找她配合的时候,我也就没有反对,但在治疗之前我已明确表示,不愿意有肢体上的接触,王医生明白我的心情,并没有勉强我,即使肢体接触配合那套方案才是最佳的治疗方法,却是因为你,我放弃了。”司徒兰心听完他的诉说,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却也没有给他好脸色:“谁让你跟我说这些的?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是的,你已经知道了,你当然不想知道了。”上官瑞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轻轻的环住她:“自从爱上你以后,我的眼里便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兰心,我跟你说这些话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背叛过你,唯一的一次,也非我情愿,就是这唯一的一次,已让我付出了血的代价,二年后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天知道我有多么想要拥抱我,想的简直疯掉了,却是因为这血的代价而退缩了,当你知道了我的隐疾,你不顾一切的想要帮助我,你的勇敢再次给了我爱的勇气,我答应接受你帮助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心里暗下决心,即使我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兰心,让我们重新开始吧,这一次,我愿意围着你转,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司徒兰心冰冷的心终于渗进了丝丝暖流,她等着上官瑞说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眼泪滑落之迹,房门再次被敲响。她吸了吸鼻子,将两颗晶莹的眼泪迅速抹干,起身过去开门。这一次,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她更为惊诧,还没来得及阻止,沈清歌已经迈步挤进了客厅。看到客厅中央坐着的上官瑞,沈清歌蓦然愣住:“瑞总?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瑞淡淡的望着他没有说话,沈清歌回转头,把视线睨向司徒兰心,她同样沉默不语,气氛陡然僵硬,回想到过去的种种,她不愿意去b市,她在初次见到上官瑞时久久无法移开的眼神,她之前明明已经忘记了过去,却在从b市归来后突然说自己忘不了前夫,她的舅妈唤她兰心,他现在合作的公司爱雅集团联想到种种的种种,沈清歌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他一把拉起司徒兰心的手,阴沉的说:“跟我走。”司徒兰心刚被他拽着走了两步,另一只手腕也被抓住了:“放开我妻子。”砰一声,上官瑞话一落音,沈清歌压抑的怒火爆发了,他的拳头又狠又重,一拳又一拳落在了上官瑞的脸上头上,却是出乎意料的,上官瑞丝毫不还手,任由他血红着双眼暴力相加,司徒兰心伫在一边看着这一幕,不知不觉泪如雨下。沈清歌打的累了,颓废的撇一眼司徒兰心,什么也没说,转身绝望的甩门离去。司徒兰心从难过挣脱出来,拨腿追出去,站在雨里拽住沈清歌的衣袖:“对不起”只是说出这三个字,她便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青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真是太坏了。”沈清歌伤心的回头看她一眼,木然地拉开车门,发动引擎扬长而去司徒兰心浑浑噩噩的回到屋子里,坐到了上官瑞的身边,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很久后,上官瑞才开口打破沉默:“把灯关了好吗?”“为什么要关灯。”她轻轻的问。“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狼狈的我。”司徒兰心没再说什么,起身把灯关了,屋内霎时陷入漆黑,她心里明白,上官瑞之所以不还手,也是和她一样,觉得有愧于沈清歌,才会任由他发泄心中的愤怒。“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上官瑞闻言心中微微紧缩,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你不是坏女人,你二次拯救了一个男人濒临绝望的人生,你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好女人。”“可我却伤害了另一个男人。”“那也不是你的错,是你爱着的那个男人的错,是他太不够让人省心,是他一次又一次搅乱了你想要开始新生活的决心。”“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如果嫁给沈清歌,我也会幸福。”“你想要的幸福,以后由我来给你。”上官瑞突然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司徒兰心这才发现,在他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他们当年花了八元五角钱在帝王山上买下的情侣手链。原来,他一直戴着。“有些感情即使时间过去的再久,出现再优秀的人,那些感情也依然无法撼动。爱情会有有效期吗?我的答案,会有。爱情会褪色吗?我的答案,会褪色,爱情会分离吗?我的答案,会分离。爱情离开后会再回来吗?我的答案,爱情不会回来。”上官瑞停顿一下:“为什么我自信我们的爱情无法被撼动?因为我们的爱情一直在原地,它从未曾离开”天亮了,雨停了,一夜未合眼的两个人互相凝望了一眼,他说:“跟我回去吧,昨夜的诺言不会只是昙花一现。”她苦涩的笑笑:“昨夜的诺言很感人,可是我却不能跟你回去。”他说:“为什么?”她说:“因为那个被我伤害了的男人,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上官瑞一个人走了,临走时,他说:“我还会再来,直到你愿意跟我回去为止。”司徒兰心去了金岳集团,沈清歌没有在公司,她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等到他的人,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放弃,傍晚时分她去了沈家的别墅,沈家的佣人说,她要找的人不在家里。司徒兰心觉得她必须要见到沈清歌一面,必须要向他解释清楚,必须要得到他的原谅。她守在沈家别墅门前一直到深夜十一点,才看到熟悉的车子缓缓驶来,她急忙奔到路中央,沈清歌的车停了下来。两人互相打量片刻,司徒兰心上前,轻敲车窗:“清歌,你出来一下好吗?我们聊聊吧。”沈清歌从车里走了出来,神情憔悴的问:“还有什么好说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司徒兰心垂下瞪睑,想要掩饰眼底的难过。“那就是有意的了?”她摇头:“不是,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那是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玩弄清歌你的感情,在b市答应你的求爱也许有一丝冲动在里面,可那时候接受你的心是真的,说希望你能获得幸福的话也是真的,说跟你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的话同样是真的”“不爱我更是真的。”沈清歌嘲讽的接一句。司徒兰心不置可否,她抬眸,眼圈红了一半:“这些天我一直想跟你坦白,可为了合作能顺利的继续下去,我一次又一次昧着良心沉默了,我知道这样很不对,可为了上官瑞,我只能这样做,因为跟金岳的合作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他就那样好?当初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伤害,你还义无反顾的帮助他?”“我舅妈当时为我的处境愤愤不平,所以对你叙述的也过于偏激,事实上,我和上官瑞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浅薄。”“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俩感情有多深?深到我二年的痴情也不曾令你心动。”“上官瑞是个外表冷酷其实内心很脆弱的男人,他的感情之路一直不顺,他对感情很执着,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人生才一次一次的栽在这上面,他所经历过的痛苦和磨难根本是你无法想象的悲惨,而我也是一样,我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简单无虑的女人,我有着不堪回首的童年,在遇到他之前,我的人生一直是暗无天日,我整天就想着报仇,直到我们的命运不小心连到一起,我们互相窥视对方心中的阴暗,试图走进去,我们经历了一段漫长的苦闷的互相折磨的日子,终于,我们成功走了彼此的心,可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困难接踵而至,我们咬着牙坚持,我们发誓不离不弃,我们在泪水中熬过一天又一天,直到我们再也熬不住,试图放开对方的手,走向一条不同的道路,我们以为再也走不到一起,可命运就是如此的神奇,即使朝着相反的方向,却依然还是不期而遇,再次遇见后,我才知道他的生活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过的有滋有味,反而比过去的悲惨有过之无不及,他失去了做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资本,他接手了父亲的烂摊子,把自己努力打拼了两年的心血全部用在拯救父亲的事业上,因为不想让我担心,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只言片语,当我意外的得知这个被他至今绝口不提的秘密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帮助他,无论是他的事业还是他的人生,对于我来说,上官瑞不仅仅只是我的前夫,他是我在最无助的时候,告诉我有他的地方就是家的男人,是我活了二十几年,除了我母亲以外第二个让我感受到温暖的爱人,是我在面临自己无法生育这个残酷的事实快要活不下去时,对我不离不弃宁肯放弃一切财产也要守护我的天使”司徒兰心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说得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所以清歌,上官瑞对我来说,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是即使我们无法在一起也无法遗忘的人,我不奢望你祝福我们,我只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倘若你不原谅我,我亦不会和他一起,我今天对你造成的伤害让我没有办法无视别人的痛苦而只顾自己幸福”沈清歌沉默了许久,突然自嘲的笑了:“其实不怪你,也许那时候我就不该把你带到b市,说到底,是我自己断送了自己的幸福。”他轻叹一声,落寞的说:“可以拥抱我一下吗?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从来都没有主动拥抱过我一次,如果你抱我一次,我就原谅你。”这完全算不得过分的要求,司徒兰心迈开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沈清歌,伸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充满歉意的拥抱。“青沫,一定要幸福。”沈清歌紧紧的抱住她,发自内心的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尽管他的心,是那样的痛司徒兰心的眼泪潸然落下,她哽咽着点头:“谢谢,清歌真的谢谢你,你也要幸福。”就在两人终于放下心结释怀的刹那间,阴暗处的角落里,突然窜出一抹凶狠的身影,举起手中的一把匕首,对准司徒兰心,疯狂的刺了过来<script>app2(); 138 爱情峰回路转 chap_r(); app2();千钧一发之迹,沈清歌突然抱着司徒兰心九十度旋转,替她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司徒兰心从背对着歹徒到直面歹徒,只是瞬间的事情,她惊悚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觉得抱着她的男人身体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往下沉“清歌,清歌!!”司徒兰心颤抖地摇晃沈清歌的身体,木然瞧见自己双手满是鲜血,她歇斯底里的哭喊道:“清歌,你坚持住,我马上叫救护车!”歹徒在匕首插错了人之后落荒而逃,司徒兰心只顾着沈清歌的伤势,哪里还管得了其它,悲痛慌乱之时,她瞧见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一闪而过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医院的急救室里,正在急救的白色提示灯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司徒兰心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伫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沈家的人几乎全到齐了,每个人脸上都是悲痛而焦虑的神情,他们互相安慰,互相谈论事发的经过,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想过去跟沈家的人道歉,可是又没有那个勇气,里面那个人跟她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可是他却因为她躺在了急救室。就在匕首插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已经与她和上官瑞的命运绑到了一起。二个小时漫长的等待,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从里面走出来,沈家人蜂拥而上,争先恐后的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伤势如何?有没有大碍?”“我侄子现在醒了吗?”医生面对焦急的家人,微笑着安抚:“放心吧,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醒过来。”司徒兰心站在人群最后,听到这一句话,悬着的心终于重重的落下,她如释重负的松口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上帝,感谢它救了沈清歌一命。她不想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她更不想让任何人因为她而受伤。“小姐,请问你和我儿子是什么关系?”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缓缓走向她,目光十分犀利。司徒兰心双手无措的绞在一起,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若说没有关系,沈母一定会问,既然没有关系,我儿子为什么要救你的命?她沉吟片刻,颤声回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好到两肋插刀的程度?”她无言以对,抬眸打量一眼面前的妇人,她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有点招架不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不是想要听你道歉,只是想搞清楚你和我儿子到底什么关系?你这样避重就轻,我要如何作答你?难道我要回一句没关系吗?我儿子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若说没关系,那也太不切实际是不是?”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接受沈清歌的求婚,沈清歌是个好男人毋庸置疑,可他的母亲太过犀利精明,这样的女人根本是她无法应付的。“你儿子喜欢我,但是”“但是你不喜欢他?”她无奈点头:“不是不喜欢他,是我有自己有喜欢的人。”“那就请你以后与他保持些距离,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是最伤人不利己的。”“我明白,您放心,我们已经说清楚了。”司徒兰心微微颔首,给她一记笃定的眼神,这时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来:“请问你是吕青沫小姐吗?”她点头:“是的。”“请你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关于这次的袭击案需要了解一些情况。”“好。”她对着沈母鞠个躬后,随着警察出了医院。坐在警局的审询室里,司徒兰心把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和盘拖出,警察问她:“你当时一点也没有看清歹徒的面容吗?”“他当时是乔装打扮,而我又陷入极度震惊的恐慌中,所以没有看清。”“那背影呢?有没有看到背影?能不能分辨是男是女?”司徒兰心脑中闪过当时慌乱之时撇见的一抹匆匆离去的身影,突然蹩起眉头提议:“凶案现场的那把匕首可以让我看看吗?”警察怔了怔,点头:“可以,不过我们正在提取指纹,要稍等一下。”大约等了十来分钟,另一名警察提着一只塑料袋走了进来,把那只装在塑料袋里的匕首呈现在司徒兰心面前:“为何要看这个?”警察不解的问。司徒兰心的脸色在看到那把匕首后突然沉了下来,她笃定的回答:“我想,我已经可以确定凶手是谁了。”“你认识?”两名警察面面相觑,都颇为惊诧。“是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名凶手姓李名甲富,t市人,他与我有一些过解,昨晚的刺杀行为完全是冲着我来的。”这把匕首她太过熟悉,那是李甲富的贴身之物,司徒兰心曾用它来威胁过自己的生命。“李甲富?”一名警察重复这个名字:“你可以大概跟我们形容一下他的相貌吗?”很快的,司徒兰心听到了全城搜捕李甲富的命令,她做为唯一的目击证人,暂时被留在了警局配合调查。凌晨五点四十五分,李甲富在f市机场被抓获,对于警察的抓捕他并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反应,亦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在询问作案动机时,他却缄口不语。司徒兰心听说李甲富已经被绳之以法,她来到了关押室,四目相对的刹那间,她微微有些错愕,面前的中年男人哪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半分样子,简直就像是刚刚从大牢里出来的囚犯,目光空洞,神情憔悴,胡子拉杂,衣衫凌乱她觉得不可思议,刚想上前质问他为什么要她下此毒手,李甲富却抢先一步爆发了,他突然像个发怒的野兽,面目狰狞的怒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我怎么就没能亲手杀了你你害死了我儿子,你一定不得好死你水性扬花,见异思迁,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只要是爱你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死光光,让你孤苦伶仃,让你无依无靠,最后让你含恨而死,哈哈哈!!”李甲富像是疯了一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笑声,司徒兰心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的脚跟有些站不稳,一只手抚住墙壁,颤抖的质问:“你说什么我害死了你儿子?梦龙他怎么了?!”“不要提我儿子的名字,你不配提他的名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早晚你会遭到报应的!”李甲富先前是一片死寂,此刻见到司徒兰心则完全疯狂,警察厉声喝止他:“安静一点!”司徒兰心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梦龙死了吗?她按住自己慌乱的心脏,告诉自己不会的,李甲富他一定是疯了。“我不会相信你这个疯子的话。”她抬起一张面无血色的脸庞,恨恨的睨向李甲富。“你不相信?你不相信可以撞死在这里,然后到地狱里看看我儿子是不是在那里!!所有的一切悲剧都是因你这个女人而起,你辜负了我儿子一片痴情,我儿子这两年来因为你的销声匿迹整日郁郁寡欢,整个人瘦得如同一具骷髅,他每日坐在门前念念有词:她会回来看我的,她会回来看我的,她答应我一定会回来看我的每天都是重复着同样的话,直到一个星期前,他无意中听到我和他母亲谈话,听到我说在b市看到了一个跟你长的很像的女人,他便疯了一样跑出家门,直嚷着要去找你,我和他母亲奋力追赶不让他去,结果他惊慌躲避之下,被一辆卡车活活撞死,到死的那一刻,他嘴里都在喃喃自语,你一定会回来看她!”李甲富说到这里,几乎恨不得把司徒兰心活剥了也不甘心:“我儿子因你而死,你竟然还不相信,我想要找你理论,让你到我儿子坟前下跪忏悔,我找了你整整五天,四处打听才终于在f市找到你,却没想到一路跟踪竟让我看到如此肮脏的一慕,你像抛弃我儿子一样抛弃上官瑞后,又勾搭上一个男人,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却与人搂搂抱抱,你这个下三滥的女人,我真遗憾没能亲眼看到你倒在我脚下,没能替我儿子报仇血恨,不过没关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化作厉鬼日日夜夜缠着你,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李甲富被两名警察带走了,司徒兰心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完全没有了任何知觉。一名女警走过来,同情的询问:“小姐,你没事吧?”她木然的摇头:“没事。”踉跄着站起来,天色已大亮,太阳刚刚升起,二月里的阳光竟也是如此的刺眼,她才一迈出警局的大门,就被一阵天眩地转的晕眩感紧紧包围,就在她以后自己会直棍棍的倒下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从车里跳下一个人,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她。熟悉的怀抱给了她一种踏实感,却抹不去她心底的凄凉,上官瑞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里,声音发颤的说:“兰心,你没事太好了,我一得到消息差点疯掉,我真不敢想象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从凌晨四点得知消息到现在,五个小时里我的心脏几乎就没跳动过,兰心,如果我没能保护好你,我干脆也就不要活了,兰心,兰心”上官瑞患得患失的语言因为担心过度有些语无伦次,司徒兰心被他抱得几乎喘不了气,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听着身边的男人说,渐渐地,上官瑞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松开怀抱,按住她的双肩关切的问:“兰心,你怎么了?你怎么脸色这样苍白难看?”司徒兰心还是不说话,她依然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无法自拨,耳中隐隐还可以听到李甲富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她的身体越来越冷,突然再也抑制不住,扑到上官瑞怀里,发出悲怆的哭声:“我该怎么办,瑞,梦龙死了,我该怎么办”上官瑞陡然闻言也是极为惊诧,他心疼的安抚:“别哭,别哭,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司徒兰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无法遗忘多年前,她第一次被带到李家,她倔着性子蹲在门口不肯进去,一个比她略小的男孩走到她面前,歪着头问她:“你肚子饿了吗?我去偷苹果给你吃。”那时的李梦龙仅仅只有十岁,虎头虎脑十分可爱,只是比同龄的孩子木讷许多,那一天,当他把红通通的大苹果递到司徒兰心手里时,她便从此再也没把他当傻子看。近十年的光阴,她视李梦龙如亲弟弟,即使痛恨他的父母,也从未曾牵怒于他,当初李甲富夫妇差点让她失了清白,为了李梦龙,她至今也没有把这件事向上官瑞透露出半个字,她只是希望那个可怜的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可如今,那个孩子却因为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司徒兰心哭到最后,筋疲力尽的昏睡在上官瑞怀里,她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未合眼,突然其来的打击将她折磨得身心俱备。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她做了一场恶梦,冷汗浸湿了她额前的发丝。她环顾一圈,完全陌生的环境,应该是在酒店里,她开了门出去,上官瑞不知是已经起来还是一夜未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忙碌的工作。蓦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缓缓回头,撇见是司徒兰心,赶紧起身走到她面前:“怎么醒这么早?”司徒兰心无力的回答:“我已经睡了很久。”她视线睨向他的笔记本:“你工作很忙的话就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待会我要去医院看望沈清歌。”“我和你一起去。”上官瑞的眼神十分笃定,吃了早饭,两人一同来到了医院。也不知是沈清歌命大还是李甲富当时作案的心态过于紧张,那一刀只是刺中了他的肩胛骨,经过及时抢救和调养,他已经能够坐起身和正常人一样说话了。司徒兰心站在他面前时,两个眼泡红肿得像颗核桃,沈清歌盯着她看一会突然笑道:“我又没死,你至于哭成这样吗?”他还不知道,司徒兰心除了因为他受伤感到自责难过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上官瑞上前一步,郑重对沈清歌说:“谢谢你替兰心挡了一刀,这份恩情我会铭记在心。”沈清歌视线睨向他,嘲讽地问:“我是替兰心挡刀,你有什么立场替她铭记这份恩情?”言外之意,就是要铭记,也是司徒兰心自己铭记。“我以她丈夫的立场。”上官瑞表情镇定的回答,并没有因为沈清歌的挖苦而有所不满。“你们不是离婚了吗?”“她当时签字的时候我并不在场,事后那份协议已经被我撕毁,所以在法律上,她依然是我的妻子。”沈清歌目光闪过一丝黯然:“那我救了你妻子一命,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你可以尽管提。”沈清歌对着司徒兰心说:“青沫,麻烦你回避一下,我要跟瑞总进行一次男人之间的谈话。”司徒兰心什么也没问,默默的出了病房。待她一走,沈清歌便开门见山切入正题:“我要让给兰心留在金岳工作三年,三年后我会放她回到你身边。”上官瑞想都不想就拒绝:“不好意思,请孰我不能答应。”“为什么不能答应?我只是说让她待在这里三年,又不是说待一辈子?反正你们已经分开过二年,又何必在乎多分开几年。”“正是因为我们已经分开了二年,所以,我一分钟也不想再和她分开。”沈清歌面色有些不悦,目光微寒道:“你应该清楚我若不原谅她之前的欺骗,她就决不会和你在一起,现如今我又救了她一命,她欠我的就更多了,我说不放她走,她定然不会走,即使不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我都清楚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不会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你想怎样?”“这样吧,既然刚才的提议你不肯答应,那我现在给你最后两个选择:第一,你还了我挨的这一刀,只是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有我幸运能够活下来,倘若你不幸一命呜呼也没关系,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兰心。”“第二,你把爱雅集团所有的股份转到我名下,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可以带着她走,只是你将一无所有。”上官瑞面无表情的凝望着他:“一定要做到这个份上吗?”“这是你们欠了我的,她为了帮助你度过事业危机,竟然欺骗我隐瞒你们的关系,如果我起诉她的话,她完全有诈骗的嫌隙,你仔细考虑清楚再回答吧,我总不能人财两空。”上官瑞转身出了病房,兀长的走廊里,司徒兰心静静的伫立在窗前,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以至于身边何时站了个人她都没发现。“兰心。”他轻唤她。“恩?”她回转头,等着他继续说。“是不是得不到沈清歌的原谅,你就不会和我在一起?”司徒兰心怔了怔,有些茫然的点头:“是。”“好,我明白了。”她还想说什么,他却转身又回到了病房。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告诉沈清歌:“爱雅的股份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从此以后,互不相欠。”他转身欲走,沈清歌厉声喊道:“等一下。”“还有什么事?”“你考虑清楚了?你父亲的公司现在等于是一个躯壳,你爱雅所有的回笼资金也都填了进去,现在新上市的产品是唯一能起死回死的希望,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拥有金山银山,如果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证明你还活着的人的话,那么拥有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沈清歌突然笑了,他挥手:“请让青沫进来。”司徒兰心随着上官瑞来到了病房,沈清歌突然握住她的手,然后,缓缓的交到了上官瑞的手里。“请善待这个女人,她值得你珍惜。”他又对司徒兰心说:“请爱护好这个男人,他值得你不离不弃。”上官瑞有些惶然,不知道他为何前后态度判若两人,倒是司徒兰心,热泪盈眶的点头,脸上并无任何困惑。沈清歌遗憾的叹口气:“就这样放弃了自己心仪了两年的女人还真是挺不甘心,不过我肯放手也不是证明了我大度,而是因为看到了你们彼此的真心。”出了医院,上官瑞感慨的说:“沈清歌如果不是我情敌的话,我真想和他做个朋友,是个很实在的人。”司徒兰心无力地反驳他:“人家不是已经放手了。”“刚才他威胁我来。”上官瑞把刚才在病房里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谈话叙述了一遍,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扬起一抹苦涩的笑:“那是他在试探你的真心。”“一开始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两人来到了吕长贵家里,一进家门,舅舅就寒着脸问:“你怎么不在医院陪着小沈跑这来了?”司徒兰心诺诺的回答:“沈清歌有家人再陪着,我是来跟你们说”她停顿一下,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铁定会让舅舅和舅妈飙火:“我准备回到上官瑞的身边。”“你疯了是不是?”果然不出所料,舅妈第一个跳起来:“小沈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男人你竟然放弃,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要回到他身边也可以,我还是当初那句话,从今往后就当没我这个舅舅,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舅舅也跟着发飙。司徒兰心无奈的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门,对站在门外的上官瑞说:“怎么办?你让沈清歌看到了你的真心,却并没让舅舅他们看到,现在他们死活不同意,怎么办?”上官瑞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屋子里,对着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的吕长贵夫妇说:“舅舅,舅妈,我知道过去让兰心跟着我受了很多委屈,我向你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若做不到,将被五雷轰顶,五马分尸,不得好死”“瑞,别发这样的毒誓!”一听到死这个敏感的字眼,司徒兰心就联想到李甲富的诅咒,慌忙制止了上官瑞再说下去。吕长贵听到他连这样的毒誓都发出来了,头一扭也不再说什么。“你不要忘了,我们兰心可是不能生育。”姚敏君提醒他。上官瑞正色回答:“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介意过。”“可你父母介意。”“我父亲已经去世,我母亲也已经表明我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听到这样的话,纵然再有意见,也不好再干涉什么,姚敏君握住外甥女的手郑重的说:“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们也不好强加干涉,我和你舅舅不是你父母,做不了你的主,我们只希望,这一次你能真正的获得幸福。”司徒兰心的嗓子有点哽咽,她抱住舅妈:“在我心里,已经把你们看成我的父母,这两年真的谢谢你们。”她随着上官瑞离开了生活了两年的家,重新踏上一条曾经走过的路,到机场的时候,上官瑞刚订好机票,司徒兰心手机响了,她一看是舅舅的号码,便急忙按下接听:“喂,舅舅?”“兰心,你们走了没有?”“还没上飞机怎么了?”她听得舅舅声音不对,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你舅妈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晕过去?”司徒兰心大吃一惊,急急的往机场外跑:“怎么会晕过去呢?刚才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你走后她坐在沙发上跟我说了一会话,突然就觉得胸口闷,接着就晕过去了。”上官瑞追了出来,一把拽住司徒兰心:“你去哪?马上要登机了。”“瑞,对不起,我今天回不去了,我舅妈突然昏倒在家里,现在正赶往医院,你先回去吧,我过两天自己回去!”上官瑞愣了愣,叹口气说:“那我也不回去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两人再次赶往医院,看到病床上舅妈脸色蜡黄,司徒兰心心蓦然揪疼:“舅舅,医生怎么说?”吕长贵眼圈腥红的回答:“说病情恶化,只怕熬不过这个秋天。”司徒兰心的眼泪蓦然就流了下来,妈妈是因为癌症去世,如今舅妈虽然熬过了三个年头,却依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舅舅,你别难过,现在医学发达,不一定医生说的就是准确的。”“医生说从现在开始就要住院接受治疗,我要上班,你舅妈她一个人”“我来照顾。”司徒兰心笃定的表态。上官瑞马上说:“转院吧,你们跟我们一起回b市,这样兰心照顾起来方便,我也可以请最好的大夫替舅妈会诊。”吕长贵面有难色,司徒兰心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却没想到一直昏迷不醒的舅妈这时候醒了,却坚决不肯:“我已经病入膏肓了,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的父母都是死在这片土地上,我哪里也不去。”“舅妈,去b市的话你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你忍心丢下舅舅一个人吗?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啊。”司徒兰心俯身奉劝姚敏君。姚敏君如同吃了磅坨铁了心,无论他们怎么相劝,她就是死活不肯离开。最后司徒兰心无奈的对上官瑞说:“她不肯走就算了,你先回去吧,公司那么多事要处理,不能一直在f市逗留。”上官瑞舍不得司徒兰心:“那你什么回去?”“我等舅妈病情稳定了就回去,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做她的思想工作,争取让她同意回b市定居。”事已至此,别无它法,上官瑞只得同意她的提议,恋恋不舍的告别司徒兰心,一个人回了b市。上官瑞这一次回去后工作变得十分忙碌,新产品上市后反响极好,他经常要到世界各国出差,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在b市与f市之间来回奔波,不过尽管如此,他与司徒兰心之间的联系也从未中断过。季风受他的指使几乎每周去一趟f市,每次去都要大包小包带一堆营养品,先是送上上官瑞对舅妈的问候,然后才是向司徒兰心汇报上官瑞的行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到了四月,春暖花开的日子。这一天,司徒兰心接到了f市一家三甲医院的电话,说他们医院新引进了一套针对肝癌的治疗方案,让他们转院过去。司徒兰心当时很疑惑,医院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病人?况且又是根本不认识的病人?她觉得很不可思议,直到当天下午季风赶来时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上官瑞安排的。姚敏君被转到了f市最好的医院,开始接受最先进的治疗,所有的医疗费用全部都是上官瑞承担。在医生不懈的努力和本人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下,姚敏君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司徒兰心十分高兴,然而更令她感到高兴的是,她和上官瑞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这天,上官瑞竟然千里迢迢的从迪拜飞到了她身边。他们已经有二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你不是昨天出国了吗?怎么今天又到f市来了?”司徒兰心又惊又喜的问。“这么重要的日子别说我还在地球上,我就是在月球上,也会乘火箭回来的。”她扑哧一笑:“几个月不见,你倒是油腔滑调了不少。”上官瑞捏捏她的鼻子:“明明是真心话,非要给我曲解成油腔滑调。”他视线睨向病房:“舅妈怎样了?”“这两天胃口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病情呈持续好转的现象。”“真是太好了。”上官瑞由衷的高兴:“我进去看看她?”“她刚睡着,还是别去打扰她了。”司徒兰心揽住他的胳膊:“既然是为了纪念日回来的,那有没有礼物送给我?”“你想要什么?”她想了想:“随便你送吧,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上官瑞缓缓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串白金项链,链子闪闪亮亮,最漂亮的还是挂坠,一颗小小的心,上面镶满了碎钻,颗颗饱满,放在阳光下一看,光芒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喜欢吗?”司徒兰心微笑:“喜欢。”“来,我给你戴上。”上官瑞温柔的替司徒兰心把项链戴到了她脖子上,赞叹一声:“真漂亮。”司徒兰心再次抱住他的胳膊,撒娇说:“人漂亮还是项链漂亮?”上官瑞看她一眼:“都漂亮。”随后手一伸:“拿来。”“什么?”她没反应过来。“既然是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不应该只有一个人有礼物收吧?”司徒兰心顿时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因为不知道上官瑞会突然过来,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准备,眼珠骨碌转一圈,踮起脚尖迅速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本世纪最真心的礼物。”上官瑞短暂的怔了怔,随即没好气的笑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表情不难看出,他对这个礼物相当满意。中午两人到餐厅吃饭,他对司徒兰心说:“多吃一点,是不是照顾病人太辛苦,怎么看起来瘦了许多?”司徒兰心一边喝着芙蓉汤一边摇头:“不辛苦啊,可能是相思成灾吧。”噗。上官瑞又笑了:“等忙完了这段时间,也等你舅妈病情稳定之后,我带你去度假。”司徒兰心故意调侃:“要不要叫上林爱和季风他们?”“就我们两个。”上官瑞宠溺的瞪她一眼。“不会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要知道我可是因为没有看到钻石雪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你怎么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个?”上官瑞有些不可思议:“我已经让季风查过了,在北海道的山上并没有你所说的那种钻石雪。”“季风那是忽悠你,他又没有看过,他怎么知道。”“那你看过了吗?你又怎么确定一定有那种雪?”“我同学看过啊。”“说不定你同学也是忽悠你。”司徒兰心叹口气:“那不然你在北海道山下的村子里给我买套房子,我每年冬天就守在那里,我就不信我看不到。”“你想都不要想。”“为什么?”“因为我没打算要跑到那种鬼地方去定居,同样的,我也没打算跟你分开。”司徒兰心没好气地嗔笑他一眼:“大男子主义。”“对了,你跟季风说一声,下次来看我舅妈不用捎那么多东西了。”“这跟我说就行了,跟他说干吗?”“哦对,你别让季风下次来别捎那么多东西了,吃不完都浪费了。”“那些都是补品,对你舅妈的康复有很大的帮助。”“我知道你想讨他们欢心,不过现在你已经做到了,这几个月来你又是安排医院,又是安排人来探望,又是弄这又是弄那,把我舅妈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们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十分感激你的。”上官瑞轻柔的望着她:“你以为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讨你舅舅他们的欢心吗?”“那不然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为我?”司徒兰心有些茫然。“我很清楚你舅舅和舅妈现在对你来说就是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我爱着的人连唯一的亲人也失去,所以,我想替你好好的守护他们。”整整一分钟,司徒兰心没说一句话,她是深深的被感动了,起身奔到上官瑞面前,一把抱住他,泪眼婆娑的问:“你怎么现在对我这样好?”“男子汉说话总是要算数的,我已经说了会对你好,就一定会对你好的。”上官瑞行程很紧,他必须要乘下午的航班飞回迪拜,因此,午饭一结束,他便与司徒兰心道别,准备去机场。“你大老远的跑回来,就只是为了跟我吃一顿饭吗?”司徒兰心抓住他的手,有些舍不得让他走。“如果你放心得下你舅妈,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上官瑞明白她的不舍,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情。“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这要看你了,我现在可都是围着你在转。”司徒兰心娇嗔的笑笑:“那你都不担心我跟沈清歌日久生情吗?我们现在可是经常见面,他三天两头来看我舅妈,而且常常会带我出去吃饭。”“担心有什么用,我总不能每天把你别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虽然我也想。”“好了,开玩笑的,我和沈清歌现在是很好的朋友。”“我当然知道你在开玩笑,沈清歌的为人已经很值得我信任。”“咦这么说,我不值得你信任吗?”“这个,应该也值得吧。”“什么叫应该啊?”司徒兰心不乐意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别想走。”上官瑞呵呵一笑:“好了,非常信任,行了吧,快让我走吧,再不去机场就要来不及登机了。”“那好吧,要不要来个离别吻。”“当然要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又是一阵火热缠绵的激吻之后,司徒兰心贴在上官瑞耳边轻轻说:“下次见面,我给你一个惊喜。”<script>app2(); 139 意外的惊喜 chap_r(); app2();温暖的四月一眨眼就过去了,火热的夏天如期而至,这个夏天司徒兰心觉得比以往任何一个夏天都要来得炎热,因为她的心,是火热的。舅妈在五月中旬动了一个手术后,病情有了更加明显的好转,五月底医生告知她可以回家调养了,一家人欢欢喜喜的离开了住了三个多月的医院。当天晚上,沈清歌在市区一家五星级酒店包了一个桌佳肴,庆祝舅妈出院。吃了晚饭回到家后,姚敏君握着外甥女的手,感激的说:“兰心,这段时间真是多亏了你细心照料,要是没有你,我现在可能已经跟你舅舅阴阳相隔了。”吕长贵笑着插一句:“兰心是有功劳,可也别忘了,另一个人功劳更大。”姚敏君心知肚明:“你明天就回b市吧,真是不好意思,白白耽误了你和上官瑞三个月团聚的时间。”“没关系,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你病情彻底好转好后我再回去也不晚。”“我已经好多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司徒兰心想了想:“那我给你请个阿姨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以后你和舅舅的生活开支就由我来承担。”“你有这个心我们自然是高兴的。”隔天一早,司徒兰心收拾行李准备回b市,临走时,舅妈语重心长的说:“回去后替我谢谢上官瑞。”“恩。”她点点头,视线睨向舅舅:“那我走了,舅妈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好,我知道。”夫妻俩把她送到门外,目送着她的身影坐上出租车消失不见。司徒兰心没有告诉上官瑞她要回去的消息,下午飞机降落到b市,她打了个电话给小姑子,晴晴开着车到机场接了嫂子回家。一家人见面自是十分热络,司徒兰心与婆婆和小姑子寒暄了一会后,故作神秘道:“拜托你们不要告诉瑞我回来了好不好?”晴晴挤眼弄眼:“没问题,你不就想给我哥一个惊喜么。”晚上老夫人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无论多忙都要回家来吃饭。上官瑞一直到七点钟才结束工作回到家,司徒兰心躲在暗处,看到他从车里下来,她马上拨通他的电话。“喂,兰心?”明明劳累了一天满脸倦意,接她电话时语气却还是无限地温柔。“下班了吗?”“恩,刚到家。”“想我了没?”上官瑞非常肯定的回答:“想。”“真想还是假想呀?”“真想。”她在电话里笑了两声:“那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上官瑞长叹一声:“算了吧,还是别开玩笑了。”他话一落音,司徒兰心突然疾步上前,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我是开玩笑吗?”上官瑞身体赫然一僵,手机还贴在耳边,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到身后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激动的立马将她腾空抱起:“兰心,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我是在做梦吗?”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司徒兰心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咯咯的笑:“当然不是做梦了。”她主动吻上他的唇,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用力亲吻着对方,甜蜜而缠绵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上官晴晴突然出现:“喂喂喂,我们可都空着肚子等着两位呢,能不能先让我们填饱肚子再亲热?”依依不舍的两个人这才放开对方,司徒兰心有些窘迫,倒是上官瑞很坦然的拉起她的手,迈步走进了客厅。吃了晚饭,婆婆拉着媳妇的手说:“走,我们去聊聊,我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上官瑞连忙阻止:“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兰心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已经累了。”上官晴晴明白哥哥的心思,便故意从中作梗:“嫂子,我下午看中一条裙子特别漂亮,你陪我去把它买下来吧。”“半夜三更买什么衣服,明天白天又不是没时间了。”上官瑞已然不悦,这些人有没有眼力见的,不知道他们夫妻刚刚团聚,需要独处的时间来互诉衷肠吗?司徒兰心还没来得回应半句,就已经被上官瑞迫不及待的拉上了楼。司徒兰心打趣的说道:“不跟我分居了吗?”“不分了,这下死都要埋在一个棺材里。”“宝贝,你不是说下次见面给我惊喜吗?是什么啊?”司徒兰心无力的抬了抬眼皮,嗡声回答:“现在不就是惊喜么。”“”原来,突然归来就是她所谓的惊喜。不过,也确实挺惊喜深夜,蜷缩在上官瑞怀里睡得正香时,一阵手机铃声将她吵醒,上官瑞慵懒的接听:“喂?”司徒兰心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好,我现在过去。”他挂断电话,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衬衣穿到身上,带手表时看到司徒兰心坐了起来,他温柔的问:“怎么醒了?”“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晚出去?”“没什么事。你继续睡吧。”上官瑞吻了吻她的额头,拿起西装准备出门。“瑞。”司徒兰心唤住他:“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愿意与你一起面对,经历了这么多,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秘密。”上官瑞用宠溺的眼神对她笑笑:“嗯,我明白。”他这一走到天亮都没再回来,清晨,司徒兰心给他了通电话,他说已经在公司,听他语气平和,她悬着的心便也就放下了。婆婆的生日马上就到了,司徒兰心想给她办得隆重点,跟小姑子正商量时,婆婆从楼上下来了。“就随便叫几个亲朋好友到家里吃顿饭,不需要太铺张了。”老夫人已经听到媳妇和女儿的对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妈,这可是你六十大寿,怎么能随便呢。”“要不是怕你们心里过意不去,我连亲朋好友都不建议叫过来,年龄大了,也就不喜欢热闹了。”小姑子耸耸肩,司徒兰心叹口气:“那好吧。”婆婆生日这天,家里喜气洋洋,遵从她的意思没有请太多的人,除了婆婆平时的几位牌友,剩下的便是自己人,季风也来了。晚宴开始,司徒兰心起身敬酒:“妈,祝你生日快乐,笑口常开,越活越年轻。”“呵呵,你媳妇儿真会说话。”婆婆的牌友俯耳对老夫人说一句。上官瑞也端起酒杯敬母亲:“妈,生日快乐。”“谢谢。”司徒兰心在心里感叹,果然是个不擅于表达自己感情的男人,明明想对母亲说很多祝福的话,结果却是言简意赅的化为一句生日快乐。晴晴最后一个站起来,这两年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像一朵出水百合,散发着清灵灵的气质。一名贵妇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说:“夕蔺,你家晴晴可有婆家?”顿时,一桌人愣住了,老夫人摇头:“还没有,怎么了?”“那男朋友也没有吧?”“是的。”“太好了,那我介绍我侄子给晴晴认识好不好?我侄子廖阳与晴晴年岁相当,而且家世匹配,若是两人对的上眼,那倒不失为一段好姻缘。”气氛蓦然间十分僵硬,司徒兰心见婆婆不说话,小姑子也不说话,便赶紧出来打圆场:“呵呵,我家晴晴还小呢,现在找对象有点太早了吧?”“早什么啊,现在处对象也不是要马上就结婚,相处个一两年不是刚好。”那贵妇想必是十分喜欢晴晴,便把视线睨向上官老夫人:“怎么样?夕蔺,你觉得怎么样?”老夫人纵然心里不是很乐意,可碍于面子也不好说得太直白:“这要问我女儿的意思了,若是我女儿同意我便没什么意见。”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到了晴晴的身上,这其中就包括季风,在贵妇提出要给晴晴介绍对象的时候,他心里就颇不是滋味,不过脸上的表情倒并不是很紧张,因为他相信,晴晴不会答应。“好,我答应。”上官晴晴的回答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她优雅起身,礼貌的说:“您安排好见面的时间通知我就可以,我先失陪一下。”盯着她消失在客厅门外的身影,季风脸色悠然转黑。晚宴结束,季风便匆匆离席,他对白云公馆内的布局十分熟悉,也对晴晴会在哪里了如指掌,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后花园,果然在那一片百花丛中,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你为什么要答应?”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冷声质问。晴晴缓缓抬眸,不咸不淡的回一句:“管你什么事?”季风很生气,一把将她拎起来:“两个不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会是一种痛苦。”晴晴反驳:“所以这也是你当初不肯接受我的原因。”季风一时无言。过了好一会,他才沙哑开口,语气却是平静不少:“廖家的小儿子廖阳花名远扬,你不是不知道,跟这样的人谈对象,等于是把自己的人生亲手毁掉。”“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即使想毁,我毁的也是我自己的人生,与任何人无关。”晴晴倔强的走了,季风第一次,有了种挫败的感觉。送走了宾客,司徒兰心拖着疲惫的步伐上楼洗澡,洗完澡出来,看到上官瑞一脸凝重的坐在沙发上,她一边拿毛巾擦拭头发一边坐过去问:“怎么了?”“你说晴晴怎么会答应相亲?廖阳根本就是个败家子,我几乎每一次见到他身边都是陪着不同的女人,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那简直就是找虐!”“那个疯女人也是,以为我们家晴晴好欺负吗?竟然介绍那么一个混蛋给我妹妹,完全不把我们上官家放在眼里!”上官瑞越说越激动:“不行,我得去阻止晴晴,必须要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哎,你回来。”司徒兰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没好气的训斥:“你傻啊你,怎么一点不懂小女儿家的心思,刚才没看到季风脸色很难看吗?说不定通过这件事可以将两人的心拉到一起呢。”上官瑞愣住了:“你的意思,晴晴是为了跟季风赌气才答应的?”“不然你以为晴晴会傻到把自己的人生交给一个人渣吗?!”司徒兰心不愧是最了解小姑子的人,相亲的这天,上官晴晴没有刻意打扮,穿着最平常的衣服去了约定地点。跟廖阳一见面,聊了几句后,她就感觉到对面坐着的纨绔子弟确实如传闻一般糟糕,狂妄、自大、自恋。“上官小姐,我可以叫你晴晴吗?”“可以。”“你的名字真是跟你的人一样美,我一喊你的名字,就想起了亲亲。”晴晴胃里一阵翻腾。“你以前交过男朋友吗?”“没有。”“那这么说你还是处喽?”对面的纨绔子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上官晴晴已经快要恶心的吐了,她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这个问题属私人问题,请孰我不方便回答。”“哎哟,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保守,现在男男女女在一起谈论敏感话题再正常不过,我跟你说啊,如果你是处的话,我是非常愿意娶你的,不是我有处情结,而是我喜欢干净的女人。”“你是干净的男人吗?”晴晴讽刺的反驳,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廖公子再见。”“别走啊,我还没回答你呢。”廖阳腾一声站起来拦住她,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手腕,暧昧的调戏:“我是不是干净的男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放开我!”上官晴晴厌恶的挣扎。“小美人儿,别害羞,都是成年人了,早晚要面对的,就让我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吧。”“放开她。”一声暴怒的吼声从两人身后传来,晴晴听到声音如蒙大赦,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季风已经大踏步向前,一把将廖阳推的后退了几步。“你谁啊你?”廖阳气的脸红脖子粗,趾高气扬的质问。“我是她男朋友。”季风笃定地回答。“男朋友?呵,你以为老子会信吗?有男朋友还出来跟我相亲?耍老子啊?”廖阳突然眉峰一转,轻蔑的上下打量季风:“你该不会就是那个上官家的狗腿子季什么来着吧?哦对,还是孤儿。”晴晴心咯噔一声,视线睨向季风,他眼中闪过的痛楚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突然怒火中烧,端起桌边的半杯咖啡泼到廖阳的脸上,切齿的骂一句:“你才是狗腿子!”她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贬低季风,即使季风不是她的什么人。廖阳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敢这样侮辱她,扬手就要甩她耳光,却被季风狠狠一拳打倒在地上。出了咖啡厅,晴晴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明知故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季风很生气的回答:“我要不来你是不是就心甘情愿的被那个禽兽糟踏了?”“那是我的事,你不喜欢我就不要管我。”她掉头就走,想想又回头补充一句:“是我男朋友那句话我不会介意的,反正也不是真的。”季风拦住她,生气的吼道:“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让我难堪所以才会答应相亲的事。”晴晴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让你难堪,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只是想把自己嫁出去而已。”“有那么想吗?想到不管阿猫阿狗都可以,只要他们愿意娶,你都愿意嫁是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作贱自己?!”晴晴嘴唇蠕动了几下,背过身哭了,季风盯着她耸动的肩膀,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他放轻语气:“好了,别哭了,我带你去玩。”他哄了好一会才哄得她不再落泪,两人开车闲逛了一下午,晚上一起吃了晚饭,晴晴提议:“我想去酒吧,你去不去?”他点头:“去吧,我也正想喝两杯。”两人又辗转来到一家摇摆酒吧,趴在红灯酒绿的吧台上,季风佯装随意的问一句:“你这两年去了哪里?”“很远的地方。”“能具体一点吗?”“撒哈拉沙漠、嘎玛沟山谷、阿空加瓜山、加勒比海”听着她扳着手指说她去过的地方,季风一脸惊悚,她扑哧一笑:“骗你的啦。”“过的好吗?”“还行吧。”“有没有被人欺负过?”“经常。”“那你都是怎么应付的?”“有时候大呼救命,有时候拼命逃跑,有时候就任人宰割了呗。”季风眉头一蹩:“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欺负过吧?”“怎么没有?我长这么漂亮。”他深吸一口气:“你当初怎么可以那么任性说走就走?”“哎,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湿脚。”“江湖是谁想走就走的吗?”“那怎么办?走都已经走过了。”她两手一摊,气得季风说不出话。两人又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拿起外套:“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出了酒吧,有一丝凉风抚面,晴晴闭上眼睛说:“我好像有点好醉了,你呢?”“比你稍微清醒一点。”两人往马路边停的车子旁走去,却在这时,突然不知从哪个方向窜出四五个男人,个个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晴晴被吓得酒醒了一半,瑟瑟发抖的躲到季风身后。“你们干什么?”季风十分镇定的质问,身体犹如一棵庞大的树,牢牢的挡在晴晴面前。“敢骑到我们少爷头上耀武扬威,你说我们干什么?”原来是廖阳的手下,季风冷哼一声,侧目对晴晴说:“你到一边待着别动,我来应付。”几个男人蜂拥上前,撩起木棍一通乱砸,季风可是陪着上官瑞练了好几年的跆拳道,对付几个小混混自是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便把他们几个撂倒在地上,他拍拍手,色厉内荏的说:“回去告诉廖阳,别给脸不要脸!”其中一名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迅速转移目标,只听晴晴一声尖叫,季风急忙奔过去,抬腿一脚踹开差点伤了晴晴的狗腿子,可是自己却不偏不倚的被另一名男人砸了一棒,他吃痛了闷哼了一声,正要回头反击,看到远处又奔过来十来个打手,他一把拉起晴晴的手:“快跑--”晴晴体育向来好,跑步更是她的强项,没有像其它娇滴滴的千金那样跑个一会便嚷着跑不动,她紧紧跟在季风身边,两人七拐八拐,拐到了一条僻静而黝黑的巷子里。“别说话。”季风对她作个噤声的动作,只见十来个人如风一般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待脚步声渐渐远去,晴晴压低嗓音问:“你没事吧?”季风摇头:“我没事。”“刚才那一棍砸在你后背上痛不痛?”“不痛。”季风怕她自责便摇头说不痛,其实后背痛的钻心。“应该是走远了,我们出去吧。”季风支撑着站起身,正要出巷子,却突然听到消失的脚步声又回来了,他赶紧将晴晴拉到身边蹲下去,过了几分钟后,脚步声再次远去。晴晴抬起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他额头上沁着薄薄的汗珠,眉头也紧紧锁在一起,她问:“你到底怎么样?”“没事。”“让我看看。”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要查看季风的后背。“说了没事不用看。”季风阻止她,感觉出后背已经肿的老高,火辣辣的痛。“既然没事,让我看一眼又如何?”晴晴的倔脾气上来,不让看就不罢休。一个不让看,一个非要看,争执之下,季风突然伸手将她抱到怀里,俯下头失控的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处传来一阵舒麻,晴晴蓦然惊呆经过了这惊险的一晚,上官晴晴再见到季风就觉得很不好意思,那一晚他吻了她以后,两人便出了巷子,他送她回家,她什么也没问,他什么也没说。廖阳的事被上官瑞出面解决,此后一周,那个人渣便再也没有找过晴晴和季风的麻烦。季风来到白云公馆的次数变得频繁了许多,每一次他来到家里,晴晴都很想问他,那一晚为什么要吻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他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可是又觉得不可能,如果季风喜欢她的话,应该会对她有所表白吧,可目前来看,他对她没有任何行动,除了偶尔看她的眼神有些暧昧外。放在以前,季风没有行动,她一定会主动询问,可是现在,经过两年的沉淀,她竟然没有了那样的勇气。她变得含蓄,不再似过去那般冲动。一眨眼的功夫,司徒兰心回到b市已经有一个月,天气越来越热,她也越来越闷,上官瑞不想让她出去工作,想让她待在家里享服,可惜她天生不是享服的命,已经快要无聊死了。婆婆每天中午吃了饭就出去打牌,小姑子也不知忙着什么整天不归家,上官瑞几乎每晚都有应酬,整个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这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刚好碰到上官瑞应酬回来的早,她便一脸委屈的向他抗议:“我要出去工作。”上官瑞怔了怔,倒也没觉得意外,他知道她早晚会抗议的,她哪里是能在家闲得住的人。“好啊,那你明天跟我去公司吧。”“去公司干吗?”“工作啊。”司徒兰心嘿嘿一笑,委婉表示:“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后面干。”“怎么?你想单干?”“我想回学校教书去。”“不行。”上官瑞一口否决,好不容易才解决掉一个情敌,他不能容忍又来一个情敌,而且这情敌还是积年累月练成的。“为什么不行?”“我需要一个能干的秘书,罗罗的位置一直空着呢。”“你不是有季风吗?”“季风有季风的工作。我同时管着两家公司,一个特助能忙得过来吗?”“那我没跟你提出要工作之前,你怎么忙得过来的?”“所以我才会这么劳累,回来的这么晚,因为什么事都要我自己亲历亲为。”呵,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明显是借口。“估计没我办法胜任。”“那你给沈清歌做秘书时就能胜任?”上官瑞一脸醋意,司徒兰心揉揉太阳穴:“其实不是我没办法胜任,主要是觉得我们晚上已经天天见面,白天再见面的话就没什么新鲜感了。”他眼一瞪:“这么快就相看两厌了吗?”“”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她就不是这个意思来着。司徒兰心坳不过上官瑞,比起在家里闲着,她只得答应去给他做贴身秘书,陪吃陪喝陪睡陪谈业务。她的能力上官瑞早就见识过,没用一个星期,她就把他安排的事情完成的漂漂亮亮。司徒兰心工作不忙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就是研发部,也许是曾经一起奋斗过,所以对那帮同事特别有亲密感,在得知司徒兰心和上官瑞是夫妻关系时,那帮同事差点没昏过去。想想当时他们得知真相时崩溃的画面,司徒兰心就笑得肚子疼。也是从那时起,他们不再唤她吕小姐,也不随公司其它同事唤她雅秘书,而是直接唤她老板娘。渐渐的,雅秘书这个称呼彻底被老板娘这个称呼取而代之。司徒兰心一开始还不是很习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新产品第一批销售报告下来,沈清歌从f市来到了b市,他现在也算是股东了,所以销售会议肯定是要参加的。他是提前一天赶到的b市,当天晚上,上官瑞做东,请他到一家很有名的餐厅吃了晚餐。晚餐结束后,沈清歌提议去唱卡拉ok,于是公司几位高层,加上司徒兰心,一行人来到了夜玫瑰娱乐城。坐在偌大的包厢里,沈清歌点了第一首歌,唱的十分不错,结束后掌声如雷。他紧接着又点了一首,对着麦克风说:“这是首两人唱的歌,所以我需要一位女性配合。”他的视线睨向司徒兰心:“雅秘书,可否赏个脸?”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冲他笑笑,知道他是故意让她出丑,以前在f市陪他出差,每次应酬时去夜总会,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她就是不肯唱,有一次被他逼得烦了,她就故意把一首歌唱的不堪入耳,那一天因为她不堪入耳的歌声,那笔生意没有谈成,至此沈清歌便也再不逼她卖唱了。见她不起身,沈清歌又说:“瑞总,是你给她施加压力,让她不敢上台的吗?”上官瑞无辜的摊手:“别冤枉我,我可没有。”司徒兰心望着他挑衅的目光,缓缓起了身,随手拿起另一只麦克风,陪着沈清歌唱起了情歌再见亦是朋友。她才唱了一句,沈清歌就目瞪口呆,歌声婉转柔美,犹如黄莺歌唱,他这才意识到当初是被她忽悠了。两人配合的很好,包厢内气氛**,坐在上官瑞身旁的副总一时感慨,脱口而出:“郎才女貌真是相配啊”上官瑞猛得转过头,气恼的瞪着他,在心里不满的嘀咕:“这老头子是不是患了白内障?哪里配了”隔天上午,便是新产品的销售总结会议,司徒兰心整理好文件进了会议室,上官瑞以及公司高层已经坐定,她步伐优雅的走到正前方,很专业的说:“关于第一期产品销售状况,主要是德国、澳大利亚、以及迪拜三个国家最占优势,现在我将用幻灯片的形式向大家讲解一下这半年的销售趋势,请看大屏幕。”她转过身,身后是从二月到七月近五个月的销售分布曲线图,她讲解的十分仔细,上官瑞唇角不知不觉扬起一抹自豪的笑容,以往这些会议都是他自己亲自主持,如今培养了一名大将,果然是轻松了不少。司徒兰心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一阵晕眩感袭来,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镇定的演讲。会议进行到**时,每个人都专注的盯着大屏幕,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却在这时,她胃里一阵翻腾,丢下手中的文件,莫名其妙地捂着嘴狂奔出会议室寂静无声的会议室里,数十名高层包括上官瑞和沈清歌在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script>app2(); 140 天降喜孕 chap_r(); app2();上官瑞待反应过来后,便赶紧起身追了出去,他到来会议室旁边的洗手间,正好看到司徒兰心半俯着身子狂吐不止,他心疼的上前拍她的背,一脸疑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司徒兰心吐的黄疸都要出来了,她虚弱的揉揉眉角:“没事,可能是昨晚吃坏了肚子。”“早知道就不让你一起跟过去了,不过那家餐厅的卫生向来不错,怎么会把你吃成这样。”其实除了吃坏肚子外,还有一种可能性,只是司徒兰心患有不孕症,因此,两人也都没往哪方面想。“真的没事吗?你脸色不太好,我让人让送你回去休息吧?”“没关系,吐了就好了,我们进去吧。”司徒兰心重新返回会议室,抱歉的对大家解释:“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小状况,我继续为大家讲解。”下午除了偶尔还有点晕眩外,司徒兰心没再呕吐过,傍晚下班前,上官瑞来到她身边:“兰心,我晚上要陪德国的客户吃饭,你就不用去了,回家好好休息。”“恩好的。”司徒兰心求之不得。她一个人开车回到了白云公馆,停好车进了客厅,把手里的包随手一扔,疲惫的倒到了沙发上。“兰心,怎么一个人回来的?你老公今晚不回家吃饭吗?”“是的妈,他有应酬。”“那你这个贴身秘书咋没陪同呢?”“我有点不舒服。”“哦,要不要紧?”婆婆坐到她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恩,就是有点无力。”“那洗洗手我们吃饭吧,吃了晚饭你早点上楼休息。”上官家的晚餐向来十分丰盛,不管儿子媳妇回不回家吃晚饭,老夫人都会吩咐下人准备一两道两人喜欢的菜肴。今晚的餐桌上,摆放着司徒兰心平时最喜欢吃的红烧猪蹄,她一落座,老夫人就夹了一只给她:“这是从e市运过来的猪肉,肉质十分鲜嫩,你尝尝看。”“好的,谢谢妈。”司徒兰心上午吐了一场,中午又没怎么吃东西,这会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她夹起油红色的猪蹄咬了一口:“恩,真好吃。”准备吃第二口时,那种排山倒海的恶心感又来了,她呕得一声赶紧捂住嘴奔进了洗手间。上官老夫人吓了一跳,赶紧来到洗手间,看到媳妇趴在马桶上干呕不止,她赶紧上前问:“兰心,你这是什么了?”“昨晚吃坏了肚子,上午已经吐过一次了。”司徒兰心起身,扯了条毛巾擦了擦嘴。一听上午已经吐过一次,身为过来人,老夫人脸上突然闪过一惊喜:“你月经这个月如期来了吗?”司徒兰心怔了怔,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我月经向来不调,过个七天八天很正常。”“那这个月过了吗?”她想了想:“好像已经过了。”“天哪,这太不正常了,有这样的反应就绝对不正常。”上官老夫人欣喜的握住她的手:“走,我现在带我去医院查一查。”“妈,这都几点了?医院早下班了,要去的话明天再去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老夫人一拍脑袋:“瞧瞧,我真是老糊涂了,那你快去休息,明早我就带你去。”看到婆婆眼中闪耀的光彩,司徒兰心默默的背过身,心里颇不是滋味,她明白婆婆一定是以为她有了,这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压力,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她很害怕婆婆最后会失望。无法生育这件事,即使时光已经过去了两年,依然是她心中一根拨不去的刺。隔天清早,上官瑞醒来时,司徒兰心已经替他拿好了当天要穿的衣服,她搂住他的脖子柔声说:“今天我不去公司了。”“为什么?”“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妈说今天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也好,要不要我陪你?”“不用了,我又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今天还要跟那个老外签合同,正事要紧。”上官瑞吻了吻她的脸庞:“那好吧,有事打我电话。”吃了早饭,司机开车送婆媳两人去了医院,和二年前与婆婆一起去时的心情一样,十分忐忑,只是这一次她忐忑的不是自己能不能生育,而是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来的路上婆婆一个劲的说她肯定是怀孕了,联想怀孕会有的症状,她也多多少少开始往哪方面想,只是她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怀孕了,那会高兴成什么样?昨晚做梦都梦到了天使在向她招手。“吕青沫小姐,请跟我来。”司徒兰心沉浸在想象中没有反应过来,女护士又喊了一遍:“哪位是吕青沫小姐?”“啊,哦,是我。”司徒兰心急忙站起来。婆婆陪着她进了医生办公室,很不满的嘟嚷:“抽空去把名字改过来,好好的兰心改成什么青沫,听着就别扭。”坐在医生面前,司徒兰心的心跳十分厉害,和蔼可亲的女大夫问:“你哪里不舒服?”她把自己近日的身体状况描述了一遍:“嚼睡、有晕眩感、身体无力、呕吐。”“上个月月经是什么时候?”“十六号。”医生算了算:“你去验个小便。”验小便是很简单快速的检查项目,当她拿着化验单重新回到办公室,医生很笃定的宣布:“恭喜你,你怀孕了。”上官老夫人陡然闻言激动的冲到医生面前,一把按住女大夫的肩膀:“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是真的。”砰一声,等到老夫人回头,媳妇竟然昏了过去。司徒兰心醒来时,看到是一张张焦虑的面孔,有婆婆的,有小姑子的,还有上官瑞的,一见她醒来,上官瑞便兴奋的抱住她,颤抖的说:“兰心你怀孕了,医生说你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上官瑞的心情比任何人都激动,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司徒兰心哇一声嚎啕大哭,她之所以会昏倒,也是因为兴奋过度,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根本等不到这一天,当医生宣布她怀孕的刹那间,那是一种天眩地转不真实的幸福感。“兰心,你怎么哭了?这是好消息啊?你怎么哭了?”上官瑞一看到她哭的泪如决堤,一颗心都揪到了一起。“我高兴,我是因为太高兴”婆婆也激动的热泪盈眶:“兰心,我们都高兴,妈也高兴的快要昏过去了。”这个迟来的孩子,对这个曾经濒临绝望的家庭来说,真的是天大的喜讯,身为上官家的每一份子,都为这天降的喜讯而感到荣幸。护士走了进来,微笑着说:“王医生说孕妇若是醒了,请到b超室查个b市确定一下怀孕的周数。”“嗳好,我们马上过去。”婆婆赶紧对媳妇说:“快别哭了,去做个b超。”一行人来到b超室,护士说:“最多只能有一个人陪护,不可以都进去哦。”老夫人瞅了瞅,虽然也很想进去,但最后还是忍痛割爱,把机会给了儿子:“瑞,你陪你老婆进去吧。”躺在b超室的床上,感觉到腹部凉凉的一片,司徒兰心眼角依旧闪耀着幸福的泪光。“呀,还是双胞胎呢!”替她做检查的医生不可思议的惊呼,上官瑞更加不可思议,忙过去问:“哪里哪里?”“看到没有,这里有两颗胚胎。”只见彩色的显示屏上,有两颗小黑豆紧紧的挨在一起,虽然还没有长成人形,可是那一刻的激动还是令上官瑞喜极而泣,落下了初为人父震撼的眼泪。出了b超室,老夫人和女儿赶紧奔到儿子媳妇面前,紧张的问:“怎么样?孩子都正常吧?”司徒兰心激动的说不出话,上官瑞则红着眼圈哽咽不止。“到底怎么样?你们倒是说话啊?”老夫人看儿子眼圈红红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妈”“恩,你快说?”“是双胞胎。”“双胞胎”砰一声,老夫人两腿一软跟媳妇一样昏了过去。老天真是如此厚待她们上官家,原以为香火就此了断,却不曾想,不禁没有断了香火,还一下来了两个孩子。这份恩赐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每一个人都始料不及。激动人心的一天,他们全家都不会忘了这历史性的时刻,待老夫人醒来后,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回了家。“媳妇,你快坐下。”一进了家门,老夫人就搀扶着媳妇的胳膊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召集管家叫来所有的佣人,正式宣布:“少奶奶已经怀孕七周,从即日起,你们一定要小心侍候,她肚子里怀的是我们上官家的两个孩子,务必要打起精神,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是的,老夫人。”佣人们异口同声,每个人脸上都是欢喜的表情,司徒兰心平时为人和善,佣人们都十分喜欢她,如今这个因为为无法生育离家两年的少奶奶终于怀上了上官家的孩子,他们都真心替她高兴。“妈,你太紧张了。”司徒兰心微笑望着婆婆,老夫人摇摇头:“怎么能不紧张?怀一个孩子我都高兴的要死,一下怀了两个,我都恨不得把你捧到头顶上坐着。”小姑子也是开心的要命,趴到司徒兰心肚子上说:“快让我听听,我的小侄子小侄女有没有在动?”“傻瓜,都还没长成人形呢,怎么就会动了。”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戳了戳小姑子的额头。“要不要去楼上躺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喊你。”上官瑞的语气已经柔得快要能挤出水来,真希望让所有人都消失,只留司徒兰心和他两个人,然后狠狠的将她抱到怀里拥吻一顿,以表明自己此刻有多么心花怒放。“没关系,我又不是病人,你们都别太紧张我,你们一紧张,我反而跟着紧张了。”“咦,不能紧张,不能紧张,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会聪明可爱。”下午三点开始,老夫人就命令厨房准备晚餐,特地准备了一套孕妇食谱让厨房照着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望着一桌佳肴,以及近十个小碗的补汤,司徒兰心两个眼瞪得比铜陵还大:“妈,这么多我怎么吃的下?”“这些汤全是对你怀孕有帮助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喝哪种,所以就让厨房全部准备了,你每样都喝一点,喜欢哪种我让厨房记下来,以后天天煮给你喝。”司徒兰心坐了下来,上官瑞瞅了一圈:“先喝这个吧。”司徒兰心端起来就喝,结果喝了几口就想吐,她从洗手间出来后,婆婆又端了另一碗:“喝这个试试,刚才那个太油腻了。”于是,司徒兰心硬着头皮又喝了几口,结果又是吐的稀里哗啦。老夫人还是不死心,又端起一碗,司徒兰心已经真心不想再喝,可又不好意思拒绝婆婆的好意,只得勉强喝了一小口,结果还是一样,她又吐了。看她吐的那么难受,上官瑞心疼了:“妈,别让她喝了。”“可是她已经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再不喝点汤哪有营养啊。”“要补的话也不急于这一时,医生都说了她现在是孕吐最厉害的时候,你看她吐的多难受。”儿子心疼媳妇,老夫人不是不理解,她点点头:“那好吧,也许真是我太紧张了,其实我怀晴晴那时候,头三个月也是一点东西吃不下,每天就想喝点清粥。”“妈,明天也给我煮清粥吧,我也想喝清粥。”“好好,你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不过晚上临睡前,一定要喝点牛奶,就算再怎么没胃口,为了孩子也一定要勉强喝下去。”“好的,我知道了。”结束了晚餐,上官瑞拉着司徒兰心上楼,司徒兰心回头撇一眼小姑子贼贼的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别牵了,我没那么娇弱。”上官瑞联想到以前唐琳从这个楼梯摔下的情景,执意牵住她的手:“不许任性。”两人洗了澡躺到床上,上官瑞紧紧的抱住佳人,司徒兰心感慨的说:“活了二十八年,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上官瑞不满的抗议:“难道我从来没有让你幸福过吗?”“幸福过,只是拥有到自己意想不到的幸福,才能深刻感受到幸福的意义。”上官瑞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很幸福,现在。”“你给我们孩子取个名字吧?”司徒兰心仰起头。“怎么又要取了?以前不是取过了吗?”“以前那个是大名,要到上学的时候才能用得上,你再给取两个小名呗。”他点头:“行。让我想一想啊。”上官瑞只想了不到三分钟:“ok,想好了。”“什么名字?”司徒兰心满情期待的支起身望着他。“女孩就叫嘻嘻,男孩就叫哈哈。”“天哪,这什么名字啊嘻嘻哈哈”司徒兰心笑倒在床上。“你不觉得这名字很haapy吗?”上官瑞一本正经的问。“我只觉得好幼稚。”“笨蛋,我取这个名字是有意义的。”“有什么意义啊?”“嘻嘻哈哈是快乐的意思,我们宝贝的妈妈没有经历过快乐的童年,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将来都能够快快乐乐长大,把他们妈妈没有享受过的快乐加倍享受。”司徒兰心鼻子一酸,就要感动的落下泪来。她躺到上官瑞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哽咽着说:“瑞,你对我真好,此生有你,我再无遗憾。”“此生有你,也是我最大的欣慰。”“你一定希望我肚子里怀的是两个男孩吧?”“为什么这样认为?”“你们家人丁单薄,如果有两个男孩的话,你和妈一定都会很高兴。”“不是,我迫切的希望你怀的是龙凤胎。”“为什么?”“因为那样的话,我就不需要再重新取名字了。”“”司徒兰心怀孕的消息很快被亲朋好友得知,每天上门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这一天,林爱也来了。司徒兰心坐在楼下的客厅,一瞧见几个月未见的好友,着实吓了一跳,她抓住林爱的手关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憔悴?”人有时候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明明不想哭,可别人一问怎么了,眼泪就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林爱嘤嘤哭道:“江佑南的心始终不在我身上。”司徒兰心就知道她一定是为了感情的事,拍拍她肩膀:“你可能是误会他了,他之前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他不会再留恋我了。”“他不再留恋你不代表他就会爱上我。”“那你怎么确定他就不爱你呢?”“直觉,女人的直觉。他心里有没有我,我能感觉到。”司徒兰心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人的感觉有时候也会出错的,你若想确定你的感觉是不是准确无误,我给你出个主意。”林爱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什么主意。”“一个可以测试江佑南心里到底有没有你的主意。”“你说说看。”“想要知道你的男人是不是在乎你,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和别的男人走近,虽然方法有些老套,可是却是最简洁有效的方法。你不要再让他以为你的世界只有他,也不要再让他以为你只会围着他一个人转,这样很容易把他宠坏,让他对你没有危机感,男人就是个贱皮的东西,你越在乎他他越是不乎你,相反的,你不在乎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没你不行。”“这样行吗?”林爱有些怀疑。“当然行了,如果江佑南不在乎你的话他不会说什么,如果在乎你的话他就一定不会视若无睹,男人只要心里有一个女人,就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我试试看吧。”从白云公馆回到家后,已经是傍晚时分,林爱拨通了一名大学时曾追求过她的男同学的电话,两人毕业后没怎么联系过,所以她也不确定现在人家还吊不吊她。没想那男同学接到她的电话,竟是十分开心,很热情的与她攀谈起来,林爱也没有隐瞒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那男朋友真是个爷们,一口答应愿意配合。江佑南从外面回来时,正好看到林爱坐在客厅里打电话,语气温柔似水,聊天的内容更是暧昧不已。他双眉不自觉的拧到一起,倒也没说什么,径直去了书房。这几个月,两人自从那一次吵架后,江佑南就睡到了客房,平时也会说话,只是有点疏离。他坐在书房里听着外面林爱时不时放声大笑,竟然没有心思看的进书,推开书房的门走出去,提醒她一句:“该洗澡了。”林爱没理睬他,只是挥挥手:“知道了。”便继续与男同学聊的热火朝天。江佑南叹口气径直进了浴室,结果等他洗完澡出来,林爱竟然还在通电话,并且聊天的内容已经让他忍不下去。他再次走到林爱身后,拍拍她的肩膀:“洗澡了。”林爱回头撇他一眼,感叹司徒兰心这个方法果然有用,以往他何曾对她如此上心过,她就是三个月不洗澡都不管他的事。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发现江佑南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她什么也没说,起身准备去洗澡,倒是江佑南酸溜溜的开口了:“跟谁通电话啊,聊的这么热火朝天的?”林爱慵懒回答:“哦,我大学的同学,追过我一段时间。”她故意偷偷的撇他,看他脸色不是不好,心里不免有些高兴,暗自思忖,以为我林爱没人爱吗?我林爱要没人爱,我就不叫林爱了。“你都已经结婚了,言行举止最好注意一点。”“我没有不注意啊,难道结婚了就不能跟异性朋友通电话了吗?江校长你又不喜欢说话,我总得找个喜欢聊天的人陪我聊聊,不然这生活岂不是过得太无趣了。”江佑南被她堵的无言。从那晚之后,林爱就开始故意晚归,这天晚上,跟她聊的热火朝天的男同学送她回家,刚巧碰上江佑南出来倒垃圾,江佑南黑着脸望着两人,缓缓走过去打招呼:“回来了。”林爱点头:“恩。”那男同学上下打量他一眼,疑惑的问:“这位是?”“我哥。”林爱随口胡掐,解释的脸不红心不跳眼不眨。“你哥不是在澳大利亚吗?”“回来探亲。”“哦原来如此。”那男人夸张的伸出手:“哥,你好,我叫王大志。”江佑南隐忍的对他点点头,转身走向了垃圾筒,把手里的一袋垃圾丢进去,砰一声关了垃圾筒的盖子,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真是惊心动魄。林爱一回到家,鞋子一甩,挎包一扔,便躺到沙发上捂着肚子说:“江校长,晚上有煮饭吗?我肚子饿了。”“没有。”江佑南冷冰冰的回一句。她一骨碌坐起来,很不满的抗议:“你为什么连续几个晚上都不做饭了?”他抬眸讽刺的反问:“我做饭你有时间回来吃吗?怎么,你那胸怀大志的朋友没请你吃饭就把你送回来了?”江佑南丝毫不掩饰他的怒气,林爱激动的跳起来,诺诺的走到他身边问:“你吃醋啦?”她满心等着他说是,结果他却说一句:“管我什么事。”“你不吃醋你气什么?”“我气你竟然把我介绍成你哥,介绍我是你老公让你觉得丢人吗?”林爱耸耸肩,不以为然的回答:“丢人倒不至于,但我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留什么后路?”江佑南不解。“趁人家现在追我追的紧,我得多与人家接触接触,等有一天你抛弃我后,我也好有个替补的人选,本来我爸妈知道我结婚就已经气的吐血,要是再知道我成了下堂妇,那他们还不活剥了我,所以你一旦和我离婚我马上就和大志结婚,这样我那可怜的老爹老妈也才不至于被我气死。”江佑南作了个深呼吸,他觉得现在不是她老爹老妈被气死,而是他快要被气死:“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抛弃你?”“已经分床睡,这不是抛弃的前兆是什么?”“那是你不让我跟你一起睡!”“那我现在也让你不要管我的私事,你会不管么?”江佑南懊恼的站起身,一把将她腾空抱起,切齿的说:“我已经忍无可忍。”他将她抱到卧室,抬脚踢上了房门半夜,司徒兰心睡的正香,枕头下的手机响了,她迷迷糊糊的接听:“喂?”“兰心,你出的主意实在太好了,我们刚刚大战了三百回合”司徒兰心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问:“什么大战三百回合?”“就那个呗”林爱娇羞的解释。这时,她才方完全清醒,却是骂一句:“你丫的神经病啊?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就为了告诉我,你跟你老公那个了?”她喊的声音挺大,把身边的男人给吵醒了,等她挂了电话,上官瑞将她圈进怀里,贴着她耳边呓语:“老婆,我也好想和你那个一下。”“那个你的头啊,赶紧睡觉。”她扯过被子捂住头,两个脸颊竟是火辣辣的烫。自从怀孕后司徒兰心就成了全家人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原本连工作都不让她做,最后还是她据理力争,才把那份工作给保留了下来。这几日,晴晴听嫂子说季风身体不适,好几天没上班了,她心里便有点按捺不住,很想去看一看,他有没有什么大碍。已经说过放下对他感情的话,再要去看他她其实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可最后却还是去了。晴晴来到季风的公寓,站在门前徘徊不定,没有勇气按下那只门铃,正犹豫不决时,面前的门打开了,季风从屋里走出来:“晴晴?”他颇是意外。“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季风满脸疑惑的询问,眼神却是有一丝惊喜。“我听嫂子说你病了,刚好顺路就过来看看你,嗯,正好顺路”她因为尴尬,多少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没事,就是有些感冒。”季风捂着嘴咳了几声。她看他手里拿着车钥匙,探究地问:“你是要出门吗?”“我准备去超市采购一点生活用品。”“那我陪你一起吧。”“好啊。”两人来到市区一家大型超市,推着购物车俨然像一对夫妇,晴晴说:“买点菜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你会做饭?”季风有点不可思议。看着他一脸不相任的表情,晴晴不满的嘟嘴:“拜托,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这两年一个人生活,我要是不会做饭难道我要在脖子上挂一块大饼充饥吗?”季风扑哧一笑,被她幽默的语言逗乐了。两人推着购物车来到蔬菜区,晴晴看到一位老婆婆正吃力的跟一堆妇女抢着刚促销的黄瓜,老婆婆年龄大了,被挤得东倒西歪,她的正义感突突的就窜了上来,推着购物车奔过去,贴着老婆婆的耳朵大声喊:“阿婆,你一边待着,我来帮你抢。”晴晴年轻有活力,三下两下就挤进了人群,很快的抱着一捧黄瓜出来了:“够了吗?”她问老婆婆。老婆婆眉开眼笑的接过:“够了够了,谢谢姑娘。”季风没好气的揉了揉她被挤得乱遭遭的头发,戏谑调侃:“你这乐于助人的性格倒是没怎么变呀。”“小伙子,你这媳妇心肠好啊,你要好好对她哦。”老婆婆暧昧的笑笑,推着购物车蹒跚的走了,晴晴窘得满脸透红,尴尬的往左边一指:“我们到那边看看吧。”她只顾低着头,没注意到季风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从超市出来后,两人直接回了公寓,晴晴进了厨房忙碌,季风问:“要不要我帮忙?”她摇头:“不用了,你等着吃就行了。”季风环起手,一脸感慨的说:“晴晴,你现在有点不一样了。”晴晴脸一红:“我哪里不一样了?”“有点小女人的样子了。”晴晴转过身,嘴上没什么,心里却是乐滋滋的,以前她最讨厌季风把她当个孩子,如今,他终于承认她不再是个小女孩,而是个小女人。她准备了几道拿手的菜,季风开了一瓶红酒,两人对饮畅聊。吃了晚饭,晴晴有些不胜酒力,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头晕晕的,季风把碗筷收拾了一下,坐到她身边问:“没事吧?”她摇头:“清醒的很。”季风盯着她绯红的脸蛋,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突然倾身吻了吻她的脸蛋:“现在还清醒吗?”晴晴趴在他怀里,很不真实的说:“我感觉现在像做梦。”季风抱紧了她:“你没有在做梦,晴晴。”“我开始喜欢你,不是一点点,而是比一点点更多一点。”“比一点点更多一点是多少?”“想要娶你和你一辈子厮守的程度。”晴晴没再说话,小脸埋在季风的腋窝,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又是一个深夜,司徒兰心睡得正香,一阵手机铃声划破夜的寂静,尽管上官瑞已经第一时间按下接听,并且压低了嗓音,司徒兰心却还是被吵醒了。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坐起身,而是紧闭双眼,假装睡得香甜,未被吵醒。“人带来了吗?直接带到我书房来谈,我不出去了恩,动作轻一点,不要吵醒我家人。”上官瑞言简意赅的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悄悄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人儿没有被他吵醒,他松了口气,套了件衣服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黑暗中,司徒兰心缓缓睁开了眼,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官瑞半夜起来接电话,以前他的手机只要过了九点就会关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改变了这个习惯?她的心中总觉得有点不太踏实,悄悄掀开被子下了床,披了件外套,把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视线睨向门外,没多大会,她看到季风领着两个陌生的男人进了上官瑞的书房。这么晚他们要谈什么?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吗?难道上官瑞又遇到了麻烦?司徒兰心蹩起眉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来到了书房门口。<script>app2(); 141 明争暗斗 chap_r(); app2();隔着一扇木质房门,竖起耳朵依稀可以听到里面的谈话--“谭雪云最近有没有怀疑你们?”是上官瑞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陌生的回答:“没有,她丝毫没有起疑心。”“很好,现在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只要把最关键的证据弄到手,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好的,瑞总,我们定不负你所望。”上官瑞把视线睨向季风:“她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好像正在争取一桩合作案,没有什么异常的行动。”“继续盯紧。”“明白。”之后,他们又压低嗓音秘密聊了一会,上官瑞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好了,你们回去吧,在搜集到最关键资料之前,我们暂时就不要见面了,以免被人察觉。”司徒兰心赶紧返回卧室,看到季风与两个陌生男人离开后,她作了个深呼吸,径直来到书房。咚咚,她轻敲房门,上官瑞开了门,还以为是季风,脱口而出:“还有什么事吗?”一看门外站着的人是司徒兰心,他吃了一惊:“兰心,你怎么起来了?”司徒兰心眉一蹩,生气的闯进书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句话不说。“怎么了这是?”上官瑞坐过去,一脸狐疑的抱住她。“不是答应有困难跟我一起面对,不再有任何秘密的吗?”他怔了怔,半响才不确定的问:“你不会一直在门外偷听吧?”“是的,我就是偷听了。”上官瑞揉了揉额头,耐心解释:“兰心,那不是秘密,只是商场上的一些斗争,你现在怀孕了,我不想让你参与到这种尔虞我诈之中。”“那你总要告诉我,也许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呢,就保持心情愉快,安安心心的坐你的准妈妈就行了,其它事不用你插手。”“我听你们在谈论谭雪云,你是在准备对付她吗?”上官瑞没有隐瞒:“是的,我真是没想到,这个谭雪云胆子这么大,回国后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偷税数目达到数亿,我还奇怪她怎么资金那么丰厚,到处收买股份,生意倒是做的蒸蒸日上,原来是在冒这样的风险,真是自取灭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一直盯着她,她有什么事能逃的了我的紧密监视。”“刚才那两个人是?”“是她公司的财务部重要职员,谭雪云很信任这两个人,所有的帐目都是交由他们处理。”“那他们怎么会背叛她?”“背叛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再亲的人都会有背叛的时候,更何况只是上下属关系。”“你们为什么要深夜见面?上次晚上出去也是见他们吗?”“恩,因为事关机密,必须要做好隐蔽工作。”“你这次是不是很有自信能打败谭雪云?”司徒兰心凝望着上官瑞一脸的高深莫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活在报复的仇恨心理中,如今随着年龄增长,加之怀孕的缘故,她竟然不再喜欢那样的生活,她开始向往平静,向往没有阴谋与黑暗的未来。“如果顺利的话,一次就可以将她解决,绝对能打她个措手不及。”上官瑞语气十分笃定,他的眼中闪耀着黑色的光芒,起身从办公桌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资料:“你看看。”司徒兰心大致的翻了翻,里面不仅记载了谭雪云偷税的金额,还记录了她在何时何地与何名官员进行过贿赂的行为。“这件事无论如何要保密,在我将这些证据交到反贪局之前,切不可与任何人透露半分,尤其是你的好朋友林爱。”司徒兰心浑浑噩噩的点头:“知道了。”林爱是谭雪云的媳妇,看到她最爱的男人与她好朋友的婆婆明争暗斗,司徒兰心的心里多少有点小别扭。联想到公公葬礼那天,江佑南维护母亲的态度,更是让她产生了莫名地忧虑感。一大清早,司徒兰心还没睁开眼睛,婆婆就上楼来敲门:“兰心,起来了没有?”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起身应一句:“起来了。”上官瑞也随之起床,开了门问母亲:“这么早叫醒她干吗?”“我跟她说好今天去帝王山还愿的,老天爷如此厚等我们上官家,我一定要好好去感谢它一番。”“你们说好的?”上官瑞回头问妻子。司徒兰心点头:“恩是啊。”吃了早饭,老夫人让佣人将一堆的还愿礼品搬上车,然后便与媳妇一道前往帝王山。大雄宝殿内的师父见到上官老夫人,自是十分热情的接待,这几年老夫人捐了不少香火钱给庙里,也算是积了功德,如今他们上官家终于迎来了一片曙光,老夫人更加崇信佛祖会显灵,一进庙里,就是捐了一大笔香火钱。许了愿,拜了佛,庙里的师父作了个请的手势说:“圆柱法师正在后院等着您,今天为您讲解的是惠心经。”老夫人转头问媳妇:“兰心,你可与我一道去听?”司徒兰心摇头:“妈,我就不去了,我想四处走走。”“也好,中午我们留在这里吃午饭,你不要走的太远。”“恩,好的。”待婆婆的身影转到后院后,司徒兰心便迈出了帝王庙,径直来到了庙前方一条热闹的街。这里比起二年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道路宽阔了,明显是整修过,路两旁做生意的小商贩也有了固定的摊位,不再似过去那般凌乱,这边摆一处,那边摆一摊,她的目光搜寻着当年替她看诊的郎中,明知道不可能再见到他,却依然隐隐期待,希望能在这里与他重逢。婆婆感激佛祖,而她则是感激当年那位郎中,她连服了三个月他的中药,虽然那时候并不十分确定服了药就一定有效,但事实证明,她今天能怀上孩子,确实与那位郎中脱不了关系。她穿梭与人群中,目光不断的搜寻,却是一无所获,就连当初她和上官瑞买过手链的摊位都已经不见了,这里,每年都在变换着不同的面孔。一个人转了很久,她觉得有些累了,返回寺庙,中午与婆婆在庙里吃了顿斋饭,下山后,婆婆却不急着回家,而是命司机将车子开到了一家大型商场。“妈,来这里干吗?”司徒兰心不解的问。“给宝宝添置衣物啊。”婆婆一提到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就乐得眉开眼笑。“这个时候太早了吧?”“不早,都要提前准备好。”司徒兰心坳不过婆婆的坚持,便与她逛起了婴儿专场,看到一件件小衣服,小鞋子,司徒兰心心情蓦然觉得很好,她心底滋生出一种母性的光辉,抚摸着那一件件婴儿用品,泪水不知不觉漫出了眼眶。已经不记得有多久,她无论和谁和一起逛商场,都刻意回避婴儿专柜,就是怕看到这些天使的衣物会触痛心中的遗憾,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她可以开开心心的替肚子里的宝贝挑选喜欢的东西,“妈,这件怎么样?”“恩,漂亮,包起来。”“这个呢?”“恩,也好看,买下来。”婆媳两人左一件小外套,右一双小鞋子,就连兜口水的围脖都买了好多条。“妈行了,已经拎不下了。”司徒兰心盯着自己和婆婆的双手,简直就像是购物达人,婆婆还没采购过瘾:“两个孩子呢,得多买些才够用。”“下次有的时间,今天就先买这么多吧。”老夫人看到媳妇额头沁出了汗珠,怕累着她,点头答应:“那行,我们到一楼喝点东西就回家。”乘着电梯下楼时,司徒兰心莫名的回头望了一眼,总觉得好像自从迈进了商场的大门,就有人跟在她后面,可是回头看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到了一楼的休息吧,司徒兰心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悄声问婆婆:“妈,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天好像有人跟着我们?”“没有啊,谁跟着我们?”她笑笑:“我就是随便说说。”猛吸了口果汁,觉得自己可能是受了李甲富的影响,有点杞人忧天了。傍晚上官瑞一回到家,司徒兰心就将他拉上了楼,然后指着床上一堆小宝贝的衣物说:“快看看,好看吗?”上官瑞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衣服,心情有点激动,拿起一双小袜子瞅了瞅:“好看,都是买了两对吗?”“恩是啊,不然兄弟两个还不得打架。”“兄妹。”上官瑞纠正。“好好,兄妹,兄妹,要是生两个女孩看你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继续努力造人呗。”“生那么多你不嫌烦啊?”“烦什么啊,我最大梦想就是跟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讨厌,我又不是老母鸡,一下子生很多很多。”司徒兰心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甜蜜蜜的,还有什么比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孕育爱情结晶更幸福呢?这天司徒兰心正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了林爱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兰心,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见个面。”“出什么事了吗?”司徒兰心关切的问。“我们见面再谈吧,你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五点吧,那时候我下班,你也下班,我们就在你学校对面的咖啡馆见。”“恩好的。”挂了电话司徒兰心也没往别处想,只当是林爱跟江佑南闹矛盾了,下午工作一结束,她便收拾东西,连招呼都没跟上官瑞打一声,直接开车去了b中对面的咖啡馆。她到的时候林爱还没到,她就坐在咖啡馆的角落边等着她,等了大约十来分钟,林爱拎着包匆匆的赶来了。一落座,司徒兰心就瞧见她两眼红红的:“林爱,你跟江佑南吵架了?”林爱摇头:“没有。”“那你怎么了?”林爱停顿了一下,低着头不说话,片刻后,她又把头抬起,郑重的说:“兰心,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什么事?”“上官瑞是不是在搜集我婆婆偷税以及贿赂官员的证据。”司徒兰心倒抽口冷气:“你怎么知道?”“江佑南告诉我的,这几天他心情非常低落,总是担心母亲会出事,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没有合过眼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司徒兰心有些难堪,以她目前的立场。“婆婆前天来找过我们,说了一堆奇怪的话,说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就让她儿子去接她的班,她不希望自己回国后创立的企业就这样倒下去了。”“你现在跟你婆婆的关系缓和了?”“她还是不怎么喜欢我,不过已经不反对了,我和她儿子都结婚两年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呢。”“那你今天找我?”林爱一把握住她的手:“兰心,你能不能劝上官瑞放过我婆婆一马,她都那么大年纪了,根本经不起牢狱之灾”司长雅为难的摇头:“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你婆婆做了很多缺德事,她理应受到惩罚。”“兰心,我婆婆有时候是很极端,可那都是因为她年轻时被抛弃造成的,她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如果上官瑞把那些证据交上去的话,后果会有多严重你我都清楚,我今天找你不是看在我婆婆的份上,完全是为了江佑南,我跟他结婚两年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他每天这样担忧,他可能也想过来找你,可他是个男人,拉不下这样的面子,更重要的是,他出面找你帮忙多少会引起上官瑞的误会,所以我思虑再三,还是由我来找你商量吧。”“林爱,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太不了解你婆婆,如果今天上官瑞放过她,那么她明天肯定就会在上官瑞背后捅他一刀。”“不会的,兰心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的,我婆婆前天来的时候佑南已经跟她吵过一架,就是指责她不该做违法的事,她已经认识到错了,亲口承诺若是能化险为夷,就会回到法国生活,这是她答应了儿子的,我相信她绝对不会食言。”司徒兰心不说话,林爱想到江佑南这几日郁郁寡欢,泪水便流了下来:“我知道你很为难,以我和你的关系,我们两个人都为难,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你,兰心,希望你能答应我,这份恩情我一定会铭记于心。”“我尽力而为吧。”实在不忍看到好友难过,司徒兰心心烦意乱的答应了。晚上回到家,上官瑞担忧的问:“你去哪了?怎么下班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有点私事,没来得及说。”“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她从包里拿出来一看,双手一摊:“没电了”吃了晚饭上官瑞进了书房工作,司徒兰心在卧室里挣扎了好久,才硬着头皮来到他的书房,轻敲房门:“瑞,我可以进去吗?”“进来。”上官瑞温和的应一声。她推开房门走进去,缓缓来到他的身边,欲言又止的望着他:“谭雪云的资料收集齐了吗?”“快了。”“如果你把所有的资料交上去,结果会怎样?”“要么死刑要么无期,她偷税和贿赂的金额太大了。”司徒兰心一时沉默下来,上官瑞觉得疑惑:“怎么了?”“可不可以不要全部交出去?我的意思能不能只交一半,比如只交贿赂的部分,这样她应该不会被判那么严重的刑期吧?”上官瑞很惊讶:“你怎么会突然帮谭雪云说话了?”“傍晚林爱找过我。”上官瑞脸一沉:“你还是告诉她了?”“没有,不是我告诉她的,是谭雪云已经发现了帐目外露,她自己告诉儿子媳妇的。”“所以你成了林爱的说客?”“那终究是她婆婆啊,是她深爱男人的妈妈,就算没有人让她这样做,看在她爱的男人的份上,她也会这么做的。”呵,上官瑞讽刺的冷哼:“还真是伟大的爱情,不过没可能。”“为什么没可能?”“原因还用我说吗?谭雪云是我头号公敌,别人不清楚,你难道也不清楚?”司徒兰心咬了咬唇:“我知道你恨她,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现在已经怀了孩子,我们很幸福了,我不希望你在活在仇恨中,我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不好吗?”“你以为你这样想,别人也这样想吗?谭雪云不会对你感激涕零,她只会笑你是傻瓜。”“那是你想的太偏激了,如果你把资料全部交上去,谭雪云必死无疑,若你只交一部分,就足以让她无法在b市立足,这样的程度就好了,没必要把人逼到绝境。”“她现在没有办法在b市立足,以后呢?以后她若再卷土重来怎么办?有些祸根是不能留的。”“她都那么大的年纪了,以后还能跟你怎么斗?林爱已经说过了,只要你放她一马,她和江佑南一定会奉劝她回法国定居,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你就那么相信他们的话?你到底是谁的人?搞不搞得清自己的立场?”上官瑞已然不悦。“我是你的人我很清楚,但也正是因为我清楚自己的立场,我才会劝你不要做的那么绝,你试想一下,假如你把谭雪云送进了监狱,江佑南肯定会对你恨之入骨,林爱是他的妻子,她以后还怎么与我来往?难道我们多年的友情就要在你们这种黑暗的斗争中无辜牺牲吗?”“你这么卖力的替谭雪云求情,到底是因为林爱,还是因为江佑南?”司徒兰心怔了怔,突然生气的推了他一把:“你什么意思啊?不答应就不答应,别胡乱去猜测!”她懊恼的出了他的书房,就知道他一定会误会她替谭雪云求情,是看在江佑南的份上。第二天,司徒兰心约了林爱出来,很无奈的告诉她,自己尽力了,但是结果很遗憾。林爱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起身说:“好,我知道了,谢谢。”至始至终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后,她便起身走了。隔着咖啡厅的透明橱窗,司徒兰心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她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突然一个人窜到她面前,出其不意的问:“想什么呢?”猛一抬头,看到面前站着的人,她惊喜的喊道:“赵亦晨?”“真是荣幸啊,你还记得我。”司徒兰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心中的阴霾一闪而过,兴奋的说:“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我们可是好友加亲戚,亲上加亲,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走吧,我请你吃饭。”赵亦晨还是和二年前一样,阳光帅气,身上背着一把大吉他,只是头发留的长了些,却更显出了干乐队这一行的野性之美。“你这两年去哪了?”司徒兰心迫不及待的问。“四处瞎混呗,满世界的跑。”“一直唱歌吗?”“恩。”“成家了没有?”“没有。”“有对象了没有?”“没有。”司徒兰心觉得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简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你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听你表哥说你爸快被你气死了,家里就你一根独苗,他们却连你的下落都不知道。”“看情况吧,在外面流浪惯了,回家蹲不住。”司徒兰心诺诺的问出一个敏感的话题:“你和唐琳有联系吗?”赵亦晨目光闪过一丝黯然,摇头:“没有。”“那你是否知道她的下落?”“不知道。”他补充一句:“失去联系很久了。”“还喜欢她吗?”他自嘲的笑笑:“喜欢初次见到的她,之后的她不喜欢了。”司徒兰心感慨的叹口气:“到底以前的唐琳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可以迷倒你和上官瑞这两个家世显赫的男人?”“两个字概括。”“哪两个字?”“以前是天使,后来是魔鬼。”“能从天使转化成魔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到最初的样子。”“回不去了。”赵亦晨伤感的说:“也许别人回的去,但是她,绝对回不去了。”那一天司徒兰心与赵亦晨分别后,回到家她便洗洗睡了,晚上上官瑞回来,她也没理睬他。一个星期后,就在上官瑞准备要向谭雪云实施行动时,却赫然发现他放在办公桌底层的帐薄不见了脑子轰一声,他疾步来到卧室,砰一声推开门,生气的质问:“我的帐薄是不是被你拿走了?”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撇他一眼,冷冰冰回答:“没有。”“你撒谎?”“我为什么要撒谎?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你爱信不信!”司徒兰心有些生气了,东西一丢就来找她,就这么不信任她吗?“我的书房平时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进,也只有你知道那本帐薄放在哪里,你说你没拿,那你告诉我是谁拿的?!”“我怎么知道是谁拿的?这个家里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就怀疑是我拿的?”两人不知不觉就吵了起来,上官瑞因为丢了重要的证据而恼火至极,说话的语气不免加重:“我知道你在心里埋怨我,埋怨我没有给你面子,现在你满意了吧?不管是不是你拿的,都如你所愿了不是吗?!”他生气的转身出了卧室,砰一声带上了房门,司徒兰心气不过,开了门吼道:“我说了没拿就没拿,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帐本的遗失让司徒兰心和上官瑞之间起了隔阂,上官瑞还是对她很好,每日关心她的饮食起居,只是那种关心莫名的让司徒兰心觉得不舒服,就像是一块放在火炉里的寒冰,明明冒着热气,却是冷的要死。他不再提帐薄的事,她也懒得问,不问两人还能和和睦睦,一问的话就要开始吵架,她和上官瑞很少会为了某件事而吵架,所以,偶尔吵一次,她都觉得不能适应。只是上官瑞的态度越来越令她不能忍受,就像很久以前那种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感觉,终于她沉不住气了,把他堵在书房门口,横眉竖眼的质问:“你还在怀疑我是不是?”上官瑞平静回答:“没有。”“你有,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就有!你始终怀疑是我偷了你的帐簿,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我跟林爱关系是好,但我会好到为了她而背叛你吗?”“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怀疑你。”“你没怀疑才怪,你每天对我不冷不热的,不就是想宣泄你的不满吗?不就是想证明你说的那句即使最亲的人也会背叛你的话是对的吗!”上官瑞语重心长的叹口气:“兰心,你真的没有怀疑你,这几天我对你不够热情只是因为我丢了帐薄心情不好,请你体谅一下好吗?”看他眉宇之间确实有一抹忧愁,司徒兰心的心软了:“心情不好你可以发泄出来啊,又不发泄又不说,闷在心里整得别人跟你一起难受。”“你现在怀孕我要怎么发泄,难道我要跟你大吼大叫吗?”“比起你对我不冷不热,我情愿你对我大吼大叫。”司徒兰心拽住他的胳膊:“走。”“去哪?”“说事。”她把他拽进了卧室,关了房门,一本正经的问:“帐薄还没找到吗?”“恩。”“除了我你还怀疑谁?”他白她一眼:“说了没怀疑你。”“好,你就说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没有,这个家里除了你和晴晴就只有妈,剩下的便是一帮佣人,不会有那么心机沉重的人。”“那这么说,难道是见鬼了?”“这也正是令我想不通的地方。”司徒兰心眉头一蹩:“我觉得即使是鬼也是内鬼,家里上上下下包括司机总管在内二十几个佣人,肯定有值得你怀疑的对象,妈不可能拿你的东西,晴晴更不可能,外人就完全排除嫌疑了,那么,你还觉得佣人不可能吗?”“如果说心里话,我其实一点不想怀疑他们,这帮家佣都在我们家做了很多年了,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关键现在东西丢了,你不能因为不想怀疑他们而不去查呀。”“你有什么主意?”“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吧,我绝对能帮你揪出内贼。”“好。”第二天一早,司徒兰心让管家叫齐所有的家佣排成一字站到客厅门外,老夫人跟女儿一下楼就被那阵势吓一跳,看到媳妇面色凝重的走出去,老夫人揪了揪儿子的衣服:“出什么事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三个人出了客厅,只听司徒兰心开口说:“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是家里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少爷书房的重要文件丢失了,我们不想怀疑任何一个人,但是东西是在家里丢了的,外人不可能偷到家里来,所以我希望你们其中某个不小心犯了错的人,能自己站出来,我和少爷不会怪罪,只要你们能有承担的勇气。”她话一落音,便把目光移向了人群,二十几双眼睛坦然的望着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都认为自己没有嫌疑是吗?那好吧,即然跟你们好好说不行,那明天我会买一台测谎仪回来,到时候就别怪我们没给你机会坦白了。”她解散人群,最后提醒:“给你们一天时间好好考虑,若是考虑清楚了,晚上可以直接到书房跟少爷承认错误,记住,仅仅只有这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重新返回客厅,上官老夫人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她十分生气的质问儿子:“没想到家里竟然出了贼!你怎么前几天不说?”上官瑞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缄口不语,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接过:“妈,人家那时候怀疑的对象是我。”“胡说什么。”上官瑞瞪她一眼。“那你为什么不说呢?”老夫人非要问出了所以然来。“谁会怀疑到这帮忠实的佣人头上?”“那你的意思还是怀疑我?”司徒兰心不悦的挑眉。“不是,我是在想会不会是外人潜进了家里。”“大门口好几个站岗的呢,你当人家吃干饭的?”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反驳他一句:“行了,没找到叛徒之前,都不要瞎猜了,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你这么自信?”小姑子惊讶的问。“当然,明天早上我不用买测谎仪,结果也会出来。”结果真的如司徒兰心所料,第二天一早,上官家的管家不见了,于是真相不攻自破。上官瑞看到管家平时住的房间里行李收拾的一干二净,顿时窝一肚子的火,老夫人更是恼的不行:“这刘管家真是老糊涂了,我们上官家哪里对不起他,做了整整十年竟然就这样背叛我们了,真是人心叵测防不胜防”上午刚结束一场会议,上官瑞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他迟疑了一下,按下接听:“喂?哪位?”“怎么不举报我了?上官少爷?”上官瑞的脸立马黑下来,他切齿的说:“谭雪云,你以为你买通了我们家的管家偷走了那份资料,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了吗?”“彼此彼此,瑞总你以为买通了我账务部的重要职员,我谭雪云就会被你扳倒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既然可以买通我的人窃取,我同样可以买通你的人盗回。”“那你就再安心的享受几天阳光灿烂的日子,很快你就会什么也看不到了。”“上官瑞,我想对付的只是你老子,现在他死了,我本不欲与你为敌,可你也别逼人太甚,我谭雪云也不是吃素的,把我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哼,本不欲与我为敌?你以为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可以因你这一句话而一笔勾销吗?我们之间的帐已经算不清了。”“那就慢慢算吧,我奉陪到底!”谭雪云挂断电话,上官瑞按下内线电话:“兰心,进来一下。”司徒兰心进了总裁办公室:“怎么了?”“待会叫人来给我的办公室装个摄像头。”“为什么要装摄像头?”司徒兰心一头雾水。“你以为谭雪云买通的只是刘管家吗?她怎么确定那份资料就一定在家里?”“你的意思公司里也有她的眼线?”上官瑞点头:“你总算开窍了。”“好,我叫人来安装。”司徒兰心转身欲走,上官瑞喊住她:“等一下。”“干吗?”“过来陪我说说话,我心情不好。”“又怎么了?”她走到他身边,上官瑞将她按坐到腿上,遗憾的说:“本来以为这一次肯定能将那老巫婆扳倒,却没想到出了岔子,这次打草惊蛇后,谭雪云肯定会提高警惕,不会再那么容易对付了。”“一定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吗?”司徒兰心还是希望他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任何人我都可以放过,唯独谭雪云,我绝对不能放过。”“为什么?”司徒兰心觉得上官瑞对她的恨有点超乎想象:“是不是她还对你做过什么事?是我所不知道的?”上官瑞摇头:“没有,别胡思乱想。”他不想再与她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一只手不老实的手塞到了怀中佳人套装的领口,碰触到她的饱满,他的喉结粗鲁的滚动了一下,火热的唇移向了她细长而白皙的颈项,温柔的一边轻吻一边呓语:“兰心,半个月没有亲热了,你想不想?”司徒兰心羞红了脸,摇头:“不想。”他继续亲吻,不老实的手熟练的解开她套装的纽扣。“不要”她挣扎了一下,因他这一句话而蓦然清醒,医生交代过,考虑到她曾经患有不孕史,且目前怀着双胞胎,因此在头三个月最好不要有性生活,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比命还重要,她当然不会因两人的生理需求而意气用事。炎热的夏天渐渐过去,司徒兰心已经怀孕快满三个月,这几日婆婆整天念叨日子过的快一点,等满了三个月后马上就去查个b超,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媳妇肚子里怀的是双男双女还是一男一女。初秋的夜里,司徒兰心梦到了妈妈,清早醒来,她抚摸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想到怀孕的消息还没有告诉过妈妈,她洗濑好后决定今天不去公司,直接去山上陪长眠在地下的母亲聊一聊。依旧是买了母亲最喜欢的百合花,她把车子停在了山下,然后一个人徒步上了山,跪在母亲的坟前,她把花放下,未语泪先流的说:“妈,我怀孕了,这段时间实在太兴奋,都忘了来给跟你报喜,你的女儿终于挨过了人生最苦闷的阶段,现在的我,很幸福,很幸福”“我怀的是双胞胎哦,真的是开心,宝儿的爸爸也很开心,他还给两个宝儿取了嘻嘻哈哈这个名字,他说您的女儿没有经历过快乐的童年,所以希望宝儿们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妈你看,他是不是很好的男人,是的,他真的很好,您的女儿没有嫁错人,在他身边的一分一秒我都觉得很幸福,妈妈,你终于可以安心了”司徒兰心陪母亲说了很久很久的话,直到双膝麻木,她才一手搀扶墓碑准备起身,却在这时,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猛一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身后只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蓦然联想到之前李甲富的跟踪,她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上官瑞的电话。<script>app2(); 142 梦里只有你 chap_r(); app2();那端很快接通,很温和的声音:“喂?兰心?”“瑞,你在忙吗?”“还好,怎么了?”“如果你不忙的话到我妈妈墓地来接我一下,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上官瑞立马警惕起来,严肃的说:“好,我马上过去,你当心一点,有什么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司徒兰心挂了电话后,就忐忑的留在墓地,等着上官瑞过来。二十来分钟后,上官瑞风瑞电掣的赶来了,一见到司徒兰心,就将她拥进怀里,担忧的问:“没出什么事吧?”她摇头:“没有。”这才敢把视线往周围扫一圈,心有余悸的说:“真是吓死我了。”“是我吓死还差不多。”上官瑞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下次不要再一个人出来了,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我担心死了。”两人并肩下了山,上官瑞带过来的司机开走了司徒兰心的车,司徒兰心则坐进上官瑞的车里,咬着唇嘟嚷:“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我被李甲富那件事给我弄怕了。”上官瑞一脸凝重:“不管是不是你的错觉,从明天开始我都会安排两个人跟着你,防范于未然。”“不用那样,我除了公司和家里,也不会去其它地方,今天是特殊情况,下次再来妈妈墓地,我会和你一起来。”“不行,为了我们孩子的安全,这次你必须听我的。”上官瑞的态度十分坚持,司徒兰心坳不过他,只好答应:“那随便吧,你要安排就安排好了。”司徒兰心原本以为上官瑞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他竟动了真格,至那天之后,无论司徒兰心走到哪里,身边都会有两个彪悍的男人跟着,一开始她极其不习惯,但硬着头皮适应了几天后,也就渐渐习惯了。只要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平安落地,她愿意尝试一切她不愿尝试的生活。周二下午快要下班时,她来到上官瑞的办公室,诺诺的提议:“老公,待会我们去吃过桥米线吧?”“怎么又吃那东西?”上官瑞眉一挑,近半个月他已经陪她去吃了十来次米线。“我想吃,拜托,去吧”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自从怀孕后她偏爱一切面食,尤其是城北的那家过桥米线,她无意中和林爱去吃了一次,之后便做梦都怀念那个味道。上官瑞叹口气:“不是我不让你吃,你老是吃那东西没营养知道吗?”“就吃最后一次?”她竖起一根手指。“真的?”“恩!”“好,敢出尔反尔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上官瑞合上笔记本电脑,把面前的文件收拾了一下,拿起车钥匙:“走吧。”两人来到了云南米线馆,坐在临窗的位置,司徒兰心看着老板端过来的一大碗米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往嘴里夹:“哇,好烫。”“刚出锅的,凉一会再吃,又没人跟你抢。”上官瑞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体贴的把桌边的凉开水递到她手里。“下次喜欢吃的话我吩咐家里的佣人做给你吃,就不用大老远的跑过来了。”“千万别,人家这是祖传的手艺,家里的佣人哪里做的出这个味道。”“有那么好吃吗?”上官瑞一副没感觉的样子。“当然好吃了,你不喜欢吃吗?”他实话实说:“不喜欢。”司徒兰心眼一斜,佯装生气的说:“你一点都不爱乌及乌。”“我怎么不爱乌及乌了?”“爱乌及乌哪怕是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因为你爱的人也要表现出喜欢吃的样子。”“那我现在不是在吃吗?”上官瑞委屈的质问,司徒兰心撇撇嘴:“恩,吃吧,别说话了。”她吃的慢,精嚼细咽,上官瑞本来就不喜欢吃,因此吃的少,随便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等着司徒兰心吃完了回家。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眼号码,轻声说:“我出去接个电话。”“哦,好。”上官瑞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按下接听,片刻后,他挂了电话回来,脸色十分阴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司徒兰心是他最亲密的爱人,自然懂得对他察言观色。上官瑞沉吟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司徒长风出狱了。”“出狱了?怎么会出狱了?”司徒兰心惊诧万分。“有人给他疏通了关系。”“谁?”她想不出哪个人会替她父亲撑腰,在她所熟知的人里面,至少没有这样神通广大的人存在。“司徒娇。”司徒兰心双眼赫然瞪得比铜陵还大,她惊得嘴巴呈o型,半响才憋出一句:“你说司徒娇?”“恩。”“这怎么可能?司徒娇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能耐?”司徒兰心完全不相信。“她是没有这样的能耐,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去依附旁人。”“你的意思?”“刚刚季风给我通报的消息,司徒娇在半年前嫁给一名黑白两道通吃的男人,这个男人外号白七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他很厉害吗?”“可以让你父亲出狱,你认为呢?”“这个司徒娇,她真是死性不改!!”司徒兰心气得一巴掌拍到桌上,真恨自己当年一时心软给了她们母女活路!上官瑞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她蹩起眉头:“瑞,你在忧虑。”他点点头:“恩,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你父亲出狱这件事,司徒长风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我担心的是如果这个白七爷和谭雪云联手的话,可能会有点麻烦。”“我去找我父亲。”司徒兰心腾一声站起来。“坐下,你去找他干吗?”“我让他阻止司徒娇胡作非为。”“他会听你的吗?他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过女儿,他怎么会听你的?”司徒兰心绝望了,是啊,是她亲手将司徒长风送进了监狱,他不对她恨之入骨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再听她的话。见她一脸忧愁,上官瑞安抚:“别担心,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就算他们联手也无所谓,我上官瑞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可是这白七爷真如你说的那么厉害的话,你要怎么应付他?”“这个人其实亦正亦邪,根据外界对他的评价,他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站到我这边。”“你开什么玩笑,他现在是司徒娇的老公,怎么可能会站到你这边?”“我们可以往好的方面想,也许司徒娇这次回来只是想把他父亲弄出来,并没打算与我们为敌。”司徒兰心摇头:“瑞,那不可能,我太了解那个女人了,她的眼里根本揉不进半粒沙子。”“就算司徒娇与我们为敌也没关系,白七爷不会听一个女人的唆使,我会尽可能在谭雪云找到他之前,把他争取到和我统一战线,哪怕不帮我,只要不参与到我们之间的斗争就可以。”之后的几天,司徒兰心一直心有余悸,担心司徒娇会有什么行动,上官瑞会有什么麻烦,但连着几日平安无事后,她悬着的心便也渐渐放下了,也许真如上官瑞所说,司徒娇洗心革面了。周末,上官瑞出差去了迪拜,司徒兰心闲在家里无聊便决定去逛街,小姑子如今正与季风热恋,基本上已经见不到面,她一出门,两个保镖便跟了上去,一个替她拉车门,一个替她开车。她来到了市区一家商场,准备买两件宽松点的秋装,两个保镖离的她太近,她觉得挺别扭,便回头说:“你们不用跟的那么紧,保持到不被别人注视的距离就好。”到了二楼女装专柜,她挑了一件米色的长衫,拿着衣服站在试衣镜前上下左右的比划,服务员走过来提醒:“小姐,喜欢的话可以试一下。”她点头:“恩好。”正准备进试衣间,却不经意的从试衣镜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曾经与她水火不容的敌人,一脸浓妆艳抹的司徒娇好整以暇的环着手,站在柜台不远处的墙角边,嘲讽的望着她。她立马放下手中的衣服,疾步走到司徒娇面前,冷冷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这家商场是你老公开的吗?”司徒娇比起几年前,语言明显犀利了许多,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凉的邪气。“我们谈谈吧。”司徒兰心考虑到她今非昔比,不想跟她硬碰硬,语气便稍稍放软了一些。两人来到商场附近的咖啡厅,司徒娇撇了眼站在门外的两名男人,讽刺的笑道:“上官瑞对你还真是贴心,出门都给你弄两个保镖,难不成是怕你大白天的被人谋害了不成?”“你这次为什么回来?当初上官瑞说的很清楚,不允许你们再踏入b市。”“呵,你们夫妻俩真是搞笑,刚才那家商场不是你们开的,这b市也不是你们建的,我凭什么就不能出现了?”“是回来报仇的吗?”司徒兰心目光如炬的问。“你说呢?”“今天不是你第一次跟踪我吧?”联想到之前几次的幻觉,她开始笃定今天的不期而遇绝对不是偶然。“好几次了,你不是早就察觉了,不然身边也不会多两条看门狗。”司徒兰心对她说话的态度十分不满,冷声质问:“你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老男人,就只是为了回来对付我和上官瑞吗?”“不完全是,还为了重振我们司徒家的雄风,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祸乱,总要由我来替父母撑起一片天。”“说得大义凛然,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撑起这一片天。”“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司徒兰心。”司徒娇扬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起身扭着杨柳细腰扬长而去,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我不生气。手抚向腹部:我现在是最幸福的女人。她知道想要让司徒娇改变主意比登天还难,于是她拨通了好友林爱的电话。林爱接到电话后赶到了她所在的咖啡厅,司徒兰心一直坐在那里没动。“兰心,你这么急着把我约出来有什么事?”“最近有见到你婆婆吗?”林爱怔了怔,摇头:“没有,怎么了?”“你上次不是说只要你婆婆化险为夷,她就会离开b市去法国定居吗?如今,她是否有遵守这个诺言?”“好像没听她再提过。”司徒兰心嘲讽的笑笑:“所以林爱,你婆婆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根本不会因为躲过一劫就迷途知返,相反的,她现在一定在磨刀霍霍的准备着对付上官瑞。”“兰心,你别担心,我今晚回去就跟江佑南说,让他阻止他母亲再做坏事!”“上次我没能帮到你,这次我也不太好意思找你帮忙,可是现在事情有些棘手,司徒娇回来了,她找了个大靠山,我很担心上官瑞会腹背受敌”司徒兰心的眼圈红了,林爱一把握住她的手:“兰心,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林爱的友情让她觉得有些汗颜,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了林爱,而不与上官瑞站在一边。跟林爱聊了一个多钟头,司徒兰心接到婆婆的电话,她起身说:“我先走了,我们改天再见。”“好,你们是要去哪里吗?”“去查b超,我已经怀孕满了三个半月,我婆婆迫切的想知道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林爱羡慕的点头:“真幸福啊,搞得我都想赶紧怀上一个了。”“那就怀一个呀。”“正在努力。”两人迈出咖啡厅,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司徒兰心与婆婆在事先联系好的医院门口见了面,婆婆牵着她的手往医院里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到底是两个男孩好呢,还是两个女孩好呢,又否则是一男一女好呢”“妈,别念了,反正只要不是两个女孩都好。”她又不是不知道婆婆盼孙子盼的心切。老夫人嗔她一眼:“可别这样说,如今你的病已经痊愈,就算是两个女孩也好,我可打算让你再生个两胞胎。”“”司徒兰心无语至极,真以为她有这么神,每次都能生双胞胎。b超的结果很快下来,在被告知是龙凤胎的时候,司徒兰心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她怀的肯定是一男一女,没想到有时候准妈妈的直觉还是挺准的。婆婆很高兴,她也很高兴,下午那会见到司徒娇的阴霾心情一散而尽,她给上官瑞打了通长途电话,上官瑞得知结果后,比她们还要高兴。一周后,上官瑞出差归来,晚上躺在床上,两个小别胜新婚的夫妻紧紧抱在一起,司徒兰心说:“瑞,这次出差顺利吗?”上官瑞故意骗她:“不太顺利啊。”“不太顺利?怎么会不太顺利呢,我可是天天晚上都有梦到星星!”“梦到星星干吗?”上官瑞一头雾水。星相书上说的,只要能梦到星星,事业就会很顺利。“哦,这样啊,难怪我这次出差一点不顺利”“我说了我已经梦到了。”“你梦到有什么用,做事业的人是我,我的梦都被你一个人霸占着,哪有梦到星星的机会。”司徒兰心扑哧一笑,喜滋滋的问:“这么说,你每天晚上都梦到我了?”“对啊,梦到你变得好丑,满脸的祛斑,大腹便便走在街上零回头率。”“讨厌,那你肯定有外遇了,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出轨,你老实交代,你在迪拜都干了什么?”“要我说实话吗?”“当然。”“梦到我们正在这样。”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她顿时清醒过来,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咬了咬唇,故意说:“哎呀,我肚子好疼。”这一招非常管用,上官瑞惊慌的问:“哪里疼?”“这里。”她诺诺的指了指自己的右腹部。上官瑞太过于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此听到她喊肚子疼,神经整个就绷了起来,俯到她肚子上,自我安慰:“没事,没事,一定是孩子不一心踢了你一脚。”司徒兰心眼一瞪,没好气的笑笑:“巴掌大的孩子就会踢人了吗?”“那是不是你太敏感了?心理作用吧?”“不是,是真的疼。”上官瑞十分懊恼,“哎,算了,我不碰你了,反正我一碰你你就疼,碰到哪里疼到哪里。”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他冲了凉出来,对床上正在看杂志的司徒兰心说:“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什么?”司徒兰心感兴趣的跳下床,肚子也不疼了。上官瑞从出差的行李箱中拿出一副卷画,扯开中间的绳子,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副宏伟壮观的山水画。“哇,好有气魄”司徒兰心惊呼一声,视线睨向画尾的印章:“这应该是张大千的真迹吧?”“恩,有眼光。”上官瑞点头:“知道我弄这副画有何意义吗?”“还能有什么意义,你不就喜欢收集这些名贵的字画。”“不是,这副是用来送人的。”“送谁啊?”“白七爷。”“白七爷?为什么要送给他?”司徒兰心短暂错愕,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想用这副画笼络他的心?”“回答正确。”她拧了拧眉:“画倒是副好画,可是他会喜欢吗?”“他一定会喜欢的。”“你何以肯定?”“俗话说,知人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的意思这个白七爷对山水画感兴趣?”“确切的说是对张大千的山水画感兴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对张大千情有独钟。”司徒兰心恍然大悟:“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送给他?”“明天就送。”“我和你一起去好吗?我想去看看这个白七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有多厉害,可以疏司法界的人。”“不行。”上官瑞想都没想就拒绝:“你现在有孕在身,我不希望你参与到这些事情上来。”司徒兰心知道上官瑞一旦坚持原则,就不可能会轻易改变,便也不再央求,悻悻然的放弃了。第二天下午,上官瑞带着字画来到了白七爷的临时住宅,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两名佣人,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上官瑞十分清楚,他的地下组织十分广泛。白七爷见到他并不显得生分,其实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五年前在佟老先生的家中,他们已经见过一次。“上官少爷,幸会幸会。”白七爷比起五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么老练那么世故。“七爷,今天晚辈冒昧前来拜访,不会打扰到您吧?”“当然不会,快请坐。”白七爷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吩咐佣人:“替客人准备上等的好茶。”茶奉上后,他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不知上官少爷这次来可否有什么事?”上官瑞沉默的望了他几眼,坦白回答:“是为了您内人的事,想必你也清楚,你现今的内人是我妻子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将司徒兰心与司徒娇以及上官汝阳一家发生过的矛盾纠葛以正确的角度叙述了一遍,虽然知道白七爷肯定是清楚的,却不敢保证从司徒娇嘴里叙述出来的经过都完全属实。待他说完,白七爷问:“上官少爷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不要听信内人的言论,做出一些对你不利的举动吗?”“可以这样说。”上官瑞沉吟了一下:“白七爷消息向来灵通,想必也已经了解我如今正与一位名叫谭雪云的女人对峙,因此这个时候,我不希望七爷你与她联手与我作对,你是我恩师的朋友,希望可以看在我恩师的面子上,保持中立的态度。”他说完后,便将随身携带的字画递到了他面前:“这是张大千本人的真迹,希望您能喜欢。”白七爷看了画后,啧啧赞叹:“好画,好画。”“你跟我来。”他站起身,将上官瑞领进了书房。书房的左侧墙壁上,悬挂着另一副张大千的真迹,白七爷意味深长的询问:“你觉得如何?”“手法熟练,构思奇妙,寓意深远,精雕细琢,总之,是一副完美之作。”“比起你的呢?”“各有千秋。”白七爷笑笑:“你可知这副画是何人所送?”上官瑞摇头,但心里已然有了预感。果然,他的预感没错,白七爷毫不隐瞒的告知:“谭雪云。”上官瑞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是戏谑的调侃:“没想到这谭夫人年纪一大把,手脚反应倒是挺快。”他话峰一转:“七爷,既然你已收了她的名画,那是否已经表明,你已经决定了站到哪边?”七爷含笑点头:“当然是站到我内人这边,内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不相信。”“哦?你为什么不相信?”白七爷饶有兴趣。“您之所以能在黑白两道通吃,靠的就是义气,所谓义气就是帮理不帮亲,能被枕头风吹动的男人,是做不了大事业的。”哈哈哈--白七爷仰首大笑,拍拍上官瑞的肩膀:“是个有远见的后生啊,颇有我当年自信的风范。”他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虽然我不会宠妻无度,但收了谭夫人的字画,你也知道按我们道上的规矩,我便不好再与她为敌,如今你既然也找上我,为了公平起见,我提出一个要求,谁能帮上我的忙我就与谁站在一边。”“您请说?”白七爷深吸一口气,目光随之黯然,“我想让你们帮我寻找遗失的儿子。”“儿子?”上官瑞诧异的瞪大眼:“七爷你的儿子丢了?”“恩,丢了二十几年了,当年我妻子刚刚把他生下来不到三个月,被我黑道上的仇家偷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用了一切手段查了二十几年,却是一无所获,也许孩子已经不在人世,可我还是想要继续寻找,我妻子因为思儿过度寻了短见,这成了我心头一道看不见的伤,因此有生之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要找到那个孩子”白七爷说到痛处,这个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阎罗,竟是红了眼眶。“孩子现在大概有多大?可有什么特殊的信物或标记?”“他的右边腿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红胎记,年龄大概有二十**了。”“好,我会尽力而为。”上官瑞答应了白七爷,却是深知这个事情有多棘手,白七爷人脉遍布全国各地,找了二十几年都没有结果,他再想找,岂不是大海捞针。可不管有多难,他都只能答应,临阵退缩不是他的作风。晚上回到家中,上官瑞把白天的经历告诉了司徒兰心,司徒兰心很是震惊,没想到这个白七爷竟丢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到她老公的手里。“你打算怎么找?估计能找的线索他全都找过了。”上官瑞躺到了沙发上,头枕在司徒兰心的腿上,闭眼假寐说:“你放心,倘若我找不到谭雪云也不可能会找到,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好,至少在都没有找到的前提下,白七爷不会站到谁的一边,这对我来说有利无敝,我可以趁这段时间,一边寻找七爷的儿子,一边对付谭雪云,我已经布下了一个计划,一个可以将她公司釜底抽薪的计划,很快的,她手上持有的所有股份将会被我全部吸光。”<script>app2(); 143 有多爱你才让你一箭双雕 chap_r(); app2();司徒兰心听了上官瑞的话十分激动,迫切的问:“是什么计划?”上官瑞温柔的凝望她几眼,手指一戳她的脑门:“不告诉你。”“怎么可以这样?快告诉我?”“就不告诉你。”“你说不说?”她开始挠他的痒痒,上官瑞笑着说:“别再挠了。”“那你告诉我呀?”上官瑞摇头,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怀孕不要过问这些商场上的事,多操心操心怎么才能给我生一对漂亮的孩子。”“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就只有这样的意义么?”司徒兰心气的背过身,不再理睬他。“怎么了嘛?”“你现在跟我有隔阂了。”上官瑞一头雾水:“我怎么跟你有隔阂了?”“你老是拿怀孕作借口,不把我当自己人看。”呵,上官瑞哭笑不得:“我要不把你当自己人看,我会告诉你白七爷找儿子的事么?”“白七爷找儿子那算是个事么?我一点都不关心他能不能找到儿子,我只关心你怎么治服谭雪云。”“放心吧,有好消息的时候我会第一个告诉你。”司徒兰心还是心有不满:“算了,既然你现在不想让我过问这些事,那我干脆去f市好了。”“你去f市干吗?”上官瑞惊诧的问。“还能干吗?当然是去看我舅舅和舅妈。”“随便看一下沈清歌?”“咦,你怎么知道?”“你还真打算去看他?”上官瑞眉一挑,醋劲儿便上来了。“是啊,清歌前两天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f市,去的时候告诉他,他要带我去吃老坛童子鸡。”“哟,这家伙对你还真是贴心周到啊。”“那是,人家清歌跟我认识两年多,从来都是对我细心周到。”“左口一个清歌,右口一个清歌,是不是后悔了,当初选择清歌比选择我好?”“跟你孩子都有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咧。”“我怎么听你这口气还真是后悔了?”“其实说实话,如果当初选择沈清歌的话,也个不错的选择。”“司徒兰心!”上官瑞火冒三丈了:“我不许你怀着我的孩子,却想着别的男人!”“我没有想他啊,是你先提起这个话题的”“我提这个话题没有让你围着这个话题喋喋不休,又是细心周到,又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是你自己喜欢生气,人家沈清歌“还人家沈清歌!”上官瑞终于忍无可忍了,粗鲁的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吻上她的唇,堵得她再说不出话来。司徒兰心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上官瑞找到了白七爷的儿子,那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却只能看到背影看不清面庞,她越是想要看,那个人就越是不让她看,她追着他看了一晚上,直到天亮后醒来,也没看清他的真实面目。“老公,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谁了?”“梦到七爷的儿子了。”“你看,我就不能跟你说什么,才跟你说了七爷找儿子的事,你马上就开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我就知道你这脑袋里装不了事,跟你说的越多,你想的也越多。”司徒兰心确实是这个样子,一整天在公司里,她都在为七爷儿子的事纠结,下午季风来找上官瑞,看她坐在秘书室发愣,便走过去打趣:“太太,想什么呢?”“啊?哦,没什么事。”司徒兰心回过神,随意问:“找瑞总吗?”“恩是的,他在吧?”“在的,进去吧。”季风点点头,转身朝总裁办公室走去,盯着他的背影,司徒兰心赫然联想到昨晚的梦,再联想到季风孤儿的身份,她突然灵机一动,季风,会不会是白七爷的儿子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焦灼的等着他出来一探究竟,二十来分钟后,季风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了,她马上奔过去:“我跟你确认个事啊,你”“怎么了?”季风见她欲言又止,诧异的挑眉。司徒兰心吞了吞口水,到嘴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总觉得问他腿有没有胎记这个问题有点难为情。“算了,没事,你走吧。”她挥挥手,终是不太好意思问出口,季风狐疑的撇她一眼,迈步走进了电梯间。待电梯门一合上,司徒兰心便来到了上官瑞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说:“瑞,我怀疑季风可能是七爷的儿子。”上官瑞正在签署一些文件,头也没抬的问:“你何以肯定?”“季风是孤儿。”“全世界不是只有季风一个人是孤儿。”“他的年龄和七爷儿子的年龄差不多。”“这么明显的特征白七爷不会没查过。”她说一句他顶一句,司徒兰心有些急了:“不管是不是,我们总要确认一下。”“怎么确认?”“你现在打电话问季风腿上有没有胎记。”“刚才已经问过了,没有。”司徒兰心怔住了,不甘心的说:“不可能,季风肯定是不好意思所以才不承认,干脆直接让他和七爷做个dna,又简单又准确。”上官瑞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抬起头来说:“季风会觉得你是疯子。”“就算他觉得我是疯子也没关系,我跟你说我的直觉向来很准,我觉得季风肯定是七爷的儿子,我昨晚梦到的背影跟他的背影很相似。”“行了啊你。”上官瑞有些不悦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孕妇,不是福尔摩斯,所以不要去妄加猜测什么,七爷儿子的事我会处理,你要再不听话,从明天开始就给我安心待在家里养胎,别再来公司工作了。”司徒兰心跟上官瑞无法达成共识,心中有些愤愤不平,却也没有就此放弃,傍晚回到家,她找来了小姑子。“晴晴,我问你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啊。”“哦,什么问题,你问吧。”“季风右边腿上有没有一个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小姑子的脸刷一下红到了耳根,羞怯的说:“嫂子,你咋问这么难为情的的问题,这个我哪知道。”“别装了,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有好几个晚上没回家,你敢说不是在季风那里过夜的吗?”上官晴晴被揪住了尾巴,顿时更加难为情,吞吞吐吐的回答:“过夜过夜是没错啦,可我真不知道他腿上有没有那东西,我又没往他那地方看。”“一次都没注意到吗?”“恩,我们基本上都是关着灯”司徒兰心叹口气:“看来要麻烦你跟他确认一下了。”“怎么了嫂子?”晴晴一头雾水,好好的问季风腿上有没有胎记干什么。“事情是这样的”司徒兰心没有隐瞒小姑子,把白七爷找儿子的事叙述了一遍,上官晴晴一听她说完,便目瞪口呆的惊呼:“你的意思,如果季风腿上有那样一块胎记,他就不是孤儿了是吗?”“恩。”“天哪太好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确认!”晴晴激动的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季风的电话,却是提示无法接通:“奇怪,怎么打不通呢”她又重拨了一遍,还是无法接通,司徒兰心耸耸肩:“算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有的是时间确认。”“这白七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也没见过,听你哥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这么厉害?”小姑子两眼放光:“要是有个这样的公公,那简直是太威风了”晚上吃了晚饭,一家人围着客厅闲话家常,偏巧这时季风来了,上官晴晴开心的奔过去:“咦,你咋来了?”“我给你哥送份文件,他在吗?”“在楼上呢,我傍晚那会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季风回忆了一下:“那时我在足浴中心,可能没信号。”“足浴中心?”晴晴突然怒火中烧:“你去足浴中心干吗?找小姐捏脚了吗?”“不是,是陪客户应酬。”“什么应酬要到足浴中心去应酬?不是应该去酒店或ktv的吗?”“客户的要求,总是要满足人家。”“你骗人”她懊恼的松开他的胳膊,站到一边生起了闷气。“行了晴晴,去足浴中心应酬很正常啊,谈生意任何场所都有可能会去到,你担心足浴中心能找到小姐,那ktv或酒店就没有小姐了吗?”司徒兰心适时插一句,老夫人马上接洽:“就是就是,季风是替咱们家出力,你这孩子咋不领情还怪罪人家了。”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季风,你过来坐。”季风坐到了老夫人身边。“你可打算什么时候跟晴晴结婚?”上官晴晴这时也坐到了嫂子旁边,与季风和母亲面对面,听到母亲问的问题,她的脸庞微微有些红,双眼炯炯有神的等着季风回答。“这个要看晴晴愿不愿意,如果她愿意现在嫁给我,我当然求之不得。”刚刚还窝一肚子委屈,听了季风的回答后,马上便绽出了笑颜,两人深情的对望一眼,直把一旁的司徒兰心给肉麻的掉一层鸡皮疙瘩。司徒兰心忍不住想,她和上官瑞,好像至今也没有如此暧昧过。“晴晴,你愿不愿意?”老夫人把视线睨向女儿。“妈,你是牧师吗?问这个问题”晴晴羞怯的跑上了楼,别看平时大大咧咧,论及婚嫁,竟也似小女儿家一样羞怯不已。“老夫人,我先去找少爷了,我们有点事要谈。”“嗳好,你上去吧。”老夫人点点头,目光尽是欢喜,看来对这个女婿也是相当满意。“妈,真是难得,你竟然不挑剔季风的家世与我们晴晴并不相配。”“哎,我是被我和我儿子弄怕了,经历了一次惨痛的教训后,我深知两个人相爱比什么都重要,儿孙只有儿孙福,干涉的太多只会将他们推入不幸的深渊。”“妈,你能这样想,真是很好。”司徒兰心由衷感叹。季风进了上官瑞的书房后,整整二个小时没有出来,待终于谈完了正事出来,还没走到楼梯口,一抹纤细的身影突然窜出来,从身后将他一把抱住,他诧异的回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上官晴晴拽进了闺房。季风吓一跳:“晴晴你太大胆了,这可是在你家里。”“别动,让我看一眼就好。”季风倒抽口冷气,他隐忍的说:“晴晴,别这样、你起来,我们去我的公寓。”晴晴意识到季风想歪了,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红着脸说:“想什么呢,讨厌。”季风立刻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我是想看你腿上有没有红胎记。”她迷糊地看着他。“有你那样看的吗?”季风将她抱到怀里,柔声询问:“你为什么要看我的腿有没有红胎记?”“我嫂子说有一位名叫白七爷的人正在寻找他遗失的儿子,根据我嫂子的直觉猜测,那个人就是你”噗。季风失笑道:“你嫂子都快成命理大师了,难怪下午那会对我欲言又止的。”“可是你的腿上为什么没有那块红胎记?”“我的腿上为什么要有那块红胎记?”季风反问。晴晴拧了拧小秀眉:“如果你有的话,你就不是孤儿了”“是孤儿有什么不好,我都已经习惯了,难道晴晴你很介意吗?”“不介意,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上官晴晴怕季风多心,连忙摇头,笃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不管你是不是孤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我从来喜欢的都只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身家背景。”季风爱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谢谢。”他起身穿衣服要走,晴晴却舍不得让他走,拽住他的胳膊撒娇:“不要走了,今晚就留在这里过夜吧。”“不行,我们现在虽然是恋人关系,但毕竟没有结婚,留在这里过夜影响不好,明天一早被你家人看到我会很不好意思。”“真的不能留吗?”“放心,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会正式跟你求婚,到时候我们有的时间腻在一起。”再次吻了吻她娇美的红唇,季风离开了她的闺房,他蹑手蹑脚的下楼,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却很不走运的被一个人抓个正着。“站住。”身后蓦然传来的声音令季风脊背一凉,皮笑肉不笑的回头:“瑞总。”“你怎么还没走?”上官瑞诧异的望着他,他尴尬解释:“刚才有点事。”看他出来的方向是妹妹的房间,上官瑞便了然于心,故意捉弄他:“哟嗬,你小子现在色胆包天了,偷人都偷到我家里来了。”“我们是真心相爱”季风连忙纠正。“真心相爱?哼,当初我威逼利诱,拿三幢豪宅、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股票、美金等等诱惑你,让你喜欢晴晴你都不答应,现在却跟我谈真心相爱,你这是出于哪门子的真心相爱?”季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回答:“瑞总,这感情的事谁说得准,你当初那么讨厌女人,后来还不是喜欢上了太太,我那时候只是不喜欢晴晴,但好歹还不讨厌她,跟你这么一比起来,我怎么就不能跟晴晴真心相爱了?”上官瑞见他偷情偷的振振有词,一时被他堵的哑口无言,便没好气的作个揍人的姿势:“还不走,想留在这里过夜吗?”到了楼下冰箱拿了些新鲜水果上楼,上官瑞嘟嘟嚷嚷地对司徒兰心说:“季风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在我妹妹房间待到现在才走。”司徒兰心怔了怔,不以为然的说:“人家小两口现在正热恋着,能走的话就已经不错了,要是换了你,哼哼”“换了我怎样?”“换了你,赶都赶不走。”上官瑞没好气的笑笑:“我当初有那么迷恋你吗?我怎么不知道。”司徒兰心把手里的杂志随手一扔,气鼓鼓的说:“不提这个不来气,你到底爱不爱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和我眉来眼去过?”“一下子就让你怀了两个孩子,还说我不爱你?我得有多爱你,才能让你一箭双雕?”“我怀双胞胎是老天爷觉得我以前受了太多苦,给我的额外恩赐,跟你爱不爱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没有关系,要是没有我的爱,你能怀上孩子吗?你一个人能顺利怀上孩子吗?”“那人家每个女人都能生孩子,难道说明她们老公都爱她们吗?你看晴晴和季风,即使是一个眼神都默契的要死,看得我简直羡慕嫉妒恨!”“不就是个眼神吗?有什么大不了,你给我站好!”上官瑞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含情脉脉地凝望她,然后,一只左眼对她放电似的挤了一下,满意的问:“怎么样?有感觉吗?”司徒兰心强憋着笑:“恩,有。”“什么感觉?”“想吐。”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趁上官瑞发飙前,拨腿跑出了卧室。过了好一会,她才回了屋里,却是一脸困惑的表情。“怎么了?出去一趟丢了魂?”上官瑞已经洗了澡,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着刚才被她随手仍在床头边的杂志。“老公,怎么会这样?晴晴说季风腿上没有那块红胎记。”上官瑞捏了捏眉心,差点没失手掐死她:“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纠结这些事,安心养胎,安心养胎,你怎么就是不听?”“我既然知道了,你叫我怎么能不闻不问?”“所以我很后悔,我就不该告诉你。”“有那么严重吗?我看我干脆剃度出家吧,每天长伴青灯,吃斋念佛,不理一切凡尘之事,这样你就满意了。”“那孩子怎么办?”“孩子就生在庙里,一个小和尚一个小尼姑,外加一个老尼姑,三个人做伴也不寂寞,等你什么时候觉得我可以不用修身养性了,我再带着孩子们回来。”“咦,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上官瑞!”司徒兰心气的捶了他一拳:“我明天就回娘家。”“回娘家?你要不怕司徒娇把你吃了,你尽管回。”“谁说我回司徒家,我回f市,回我舅舅家!”他想了想:“也行,与其让你在家里胡思乱想,不如让你去外地散散心,可能这样对孩子还好一点。”“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别打电话求我回来!”“我”“你怎样?是不是又想说你求我回来你就改名换姓,然后围着地球爬一圈?我告诉你,上次我是没想到你说的这句话,不然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跟你回来的!”上官瑞怔了怔,扑哧一笑抱住她:“好了,是我不对,上次那句话我收回,你去f市可以,但不许不回来,最多一个星期你必须回来。”“那季风的事怎么办?”上官瑞一头黑线:“季风什么事啊?”“他腿上没有那块胎记。”“没有就没有呗,这很正常啊,我昨天就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不相信,竟然还要去问晴晴。”“不对,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我的直觉不可能会出错,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够了啊你,再提季风的事我可就要不高兴了。”“”司徒兰心第二天一早被上官瑞亲自送去了机场,乘早班机去了f市,下了飞机后,远远就看到舅舅和舅妈向她飞奔而来,亲人见面自是十分欢喜,她疑惑的问:“舅,你们咋知道我来f市了?”“是上官瑞给我们打了电话,他怕你出什么意外,让我们到机场来接你。”原来是这样,司徒兰心微微一笑,为上官瑞的体贴,感到窝心的感动。“舅妈身体还好吗?”“恩我很好,自从得知你怀孕的消息后,我可是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兰心,你算是替舅妈实现了多年的愿望”司徒兰心挽住舅妈的胳膊,知道她是在遗憾自己一辈子都没能替舅舅生个一儿半女。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回到家,下午,司徒兰心拨通了沈清歌的电话,得知她来了f市,沈清歌很意外也很高兴,两人约好了一起吃晚饭。“舅妈,我晚上不在家里吃饭了。”“跟小沈约好了吗?”“恩是的。”“行,你们现在也挺好,没做成情人,竟也能做成朋友,真是难得。”“是啊。”司徒兰心呵呵的笑。她觉得自从两年前离开了上官家后,命运就开始逆转,先是遇到了贵人沈清歌,后是与上官瑞破镜重圆,如今更是喜上加喜怀了两个孩子,沈清歌也成了她的好朋友,乍一看,人生似乎已经圆满。六点整,她在f市唯一一家卖老坛童子鸡的餐厅里等来了沈清歌,令她意外的是,沈清歌不是一个人,而是带来了一个女人。“兰心,真是想死我了,快来抱抱。”沈清歌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司徒兰心嗔笑着骂他:“抱你个头。”她视线睨向他身边的女伴:“这位是?”“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沈清歌指了指身边的女人:“这位是我的新欢,黄麦麦。”手指一转,指向司徒兰心:“这位是我的旧爱,吕青沫。”“胡说什么。”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谁是你旧爱。”她微笑着跟黄麦麦解释:“你别听他瞎掰,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吕小姐,没关系,他就是这个样子,我已经习惯了。”黄麦麦咧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司徒兰心对她的印象很不错,是个漂亮可爱又不失温婉的女子。“其实清歌跟我说过你的事,我知道他追了你两年,但是你有喜欢的男人,所以他成全了你们。”司徒兰心有些意外,尴尬的点头:“恩,他以前确实追过我,但你千万不要介意,他那时候并不是认真的。”“谁说不是我认真的,我一直都是认真的好不好?”沈清歌不满的抗议。“我不介意啊,哪个男人没有三二个喜欢的女人,他的过去我不干涉,他的未来只要属于我就可以了。”黄麦麦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就好好的聊聊吧。”盯着她的背影,司徒兰心啧啧感叹:“清歌,你真是了个好姑娘。”“那是,要是不好的话我哪看的上。”她嗔他一眼:“臭美,你这给阳光就灿烂的个性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改什么改,人家黄麦麦说就喜欢我给阳光就灿烂的个性。”“切,你就吹吧你,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牛被你吹到天上去。”司徒兰心言归正传:“对了,清歌,你是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儿子?”噗,沈清歌一口白开水差点没呛出口:“我不是我爸妈生的,我是天上掉下来的?”“你今年二十九岁是不是?”“是啊。”“那你腿上有没有什么红色的指甲大小的胎记?”沈清歌愣了愣,突然压低嗓音,勾勾手:“靠近一点。”司徒兰心靠过去,他戏谑的说:“要不要晚上开个房间,我脱了裤子给你看看?”“讨厌!”她眼一瞪:“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到底有没有?”“说实话没有。”沈清歌话一落音,黄麦麦便回来了,于是这个话题嘎然而止。“我们点东西吃吧,肚子已经饿了。”司徒兰心揉揉肚子,沈清歌点头:“好啊。”晚餐吃到一半时,上官瑞打来电话,司徒兰心没有回避直接按下接听:“喂?”“干什么呢?”“吃饭呀。”“一个人吗?”司徒兰心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明白上官瑞是故意这样问。“不是啊,和清歌一起。”果然,上官瑞酸溜溜地说:“你们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好,才去f市就聚到一起了。”“是啊,清歌想让我看看他的女朋友。”“沈清歌有女朋友了?”“恩。”司徒兰心向对面睨一眼:“是个非常温柔美丽的姑娘。”“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她咯咯的笑:“说这话也不怕人家笑话,马上要当爹的人了。”两人聊了好一会才挂断电话,沈清歌捂着心口说:“青沫,你怀孕了吗?”“是啊,你不知道?”“没人告诉我。”“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怀孕了,两个孩子哦。”也难怪,她一直坐在位子上,沈清歌根本看不见她隆起的腹部。“两个孩子?双胞胎吗?”“恩。”她幸福的笑笑。“天哪,我彻底受伤了,心碎了,没有希望了。”沈清歌夸张的冲服务员喊道:“拿十瓶啤酒过来,爷我今天喝死算了。”司徒兰心去f市的第四天,季风来到了上官瑞的办公室,面色凝望的向上官瑞汇报:“瑞总,计划进行的不是很顺,这个司徒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从中作梗,我们要收购哪边,她就跟到哪边抬高价格,现在计划已经完全被她打乱,怕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否则公司将会亏空。”上官瑞阴鸷的目光折射出一道寒光,切齿的说:“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有一件不好的消息。”季风继续汇报:“集团内部分管业务的主管郑天浩今天离职了,估计是被谭雪云使了什么手段挖角了,我做了他一上午的思想工作,他却还是执意要走,他自己走了还不算,竟然把手下几个业务骨干一起带走了,现在他们经手的几桩业务合作案已经被迫中止。”砰一声,上官瑞把桌边的咖啡杯摔到了地上,这两天光顾着忙别的事,竟然让谭雪云钻了空子,挖角挖到他头上来了。“对不起,瑞总,是我没留住他们。”季风十分内疚,自从老爷子去世后,上官瑞就提升他做了公司的副总,基本上所有的事情全都由他全权做主,只有一些大事才向上官瑞请示,如今白白流失了几名人才,他的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不怪你,这段时间你一直跟踪收购案,分身乏术也很正常,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好了,没有责任感的人留在公司也无用!”司徒兰心只在f市逗留了四天,便放心不下上官瑞,一声不响的回了b市。上官瑞晚上回到家,看到司徒兰心十分意外,颇有些生气的说:“你怎么回来也不知会我一声?”“知会你干吗?你那么忙,我回来就回来了。”“你知会我一声,我好到机场去接你,你怎么回家的?”“家里司机去接的,我只是不想一点小事都麻烦你。”“麻烦什么?下次不许再这样给我空降的出现了。”司徒兰心微笑点头:“是,遵命,少爷。”“贫嘴,你简直是天底下最不听话的老婆了。”司徒兰心替他脱了外套,不服气的说:“你是没见过不听话的吧?上个月林爱要跟我们大学同学去西藏旅行,江佑南不同意,她也答应了不去,结果第二天江佑南醒来时,她已经留了字条离家出走了,差点没把江佑南给气死。”“你要不是身体不方便,估计也会这么干吧?”司徒兰心尴尬的笑笑:“哪里,我才不会这么干。”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感叹,上官瑞简直已经快要炼化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我不在的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计划进行的如何?”“恩,挺好,一切顺利。”上官瑞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对公司发生的一些状况只字未提,他伸了个懒腰:“今天开了一天会,累的要死,我去泡个澡。”“好,去吧。”上官瑞进了浴室,司徒兰心见他许久不曾出来,便悄悄的推开浴室的门瞅了一眼,见他躺在浴缸里闭目沉思,那一双剑眉紧紧的蹩在一起,便立刻明白了他是有心事,想必计划不可能进行的顺利,上官瑞定是怕她担心,所以才会什么也没说。<script>app2(); 144 扑朔迷离的真相 chap_r(); app2();这一晚司徒兰心辗转反侧,却什么也没有询问上官瑞,他既然不想让她担心,她就不能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第二天中午,她趁上官瑞外出的空隙,把季风叫来了公司,开门见山询问他:“这两天瑞总遇到麻烦了吗?”季风缄口不语,显然也是不太想告诉她。“你现在是真的爱晴晴吗?你知道那种因为爱一个人而担心的心情吗?季风,如果你真的爱晴晴,就请告诉我。”司徒兰心这句话给了季风小小的震撼,他轻叹一声:“是的,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是你的妹妹司徒娇,处处与我们作对,原本瑞总计划能在一个月内将谭雪云手上的股份吸干,现在因为她的介入,计划统筹不前,谭雪云也趁机作乱,边城那边的工程又出了点问题,哎总之,瑞总现在是四面楚歌很不容易。”司徒兰心心里蓦然很难受,她只是知道上官瑞事业可能有些不顺,却没想到如此不顺,难怪昨晚躺在浴缸里他的眉头锁得那样深,到底该有多累,一个人扛着这所有的事。跟季风结束谈话后,她便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拎着包出了公司。她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车子开的很快,停在了她生活了近十年却毫无感情的一幢别墅前。站在别墅的门前,她不得不感叹司徒娇这次是翻了身,这幢当初被法院封掉的房子竟也被赎回来了。作了个深呼吸,她迈进了客厅的门,一名面生的佣人上前询问:“小姐,你找谁?”“司徒老爷在吗?”她面无表情的问。“老爷在书房,你稍等一下,我去喊他出来。”司徒兰心走到沙发边坐下,这里还是和当初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没坐多大会,她听到了脚步声,缓缓抬起头,与司徒长风的目光交叉到一起。蓦然瞧见她,司徒长风脸色沉了沉,冷冰冰的问:“你来干吗?”“我来看看你。”“看我死了没有是不是?”司徒长风嘲讽的质问,言语之间不难听出对司徒兰心的埋怨之意。“如果希望一个人死一个人就可以死的话,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司徒兰心冷静的反驳,司徒长风无言以对。他清楚这几年在牢里总有一个匿名的人给他送吃的穿的,虽然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但他知道那个人是司徒兰心。司徒兰心后来离开了b市两年,但对父亲的照顾也未中断,她无法亲自送东西到监狱去,却是用快递的方式寄过去。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司徒长风感激她,她只是在尽一个女儿该尽的义务,尽管她完全有理由对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不闻不问。“说吧,到底来找我什么事?”沉默了片刻后,司徒长风打破沉默,他确信司徒兰心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个家里。“你劝劝你的宝贝女儿司徒娇吧。”“她怎么了?”“她整天在跟上官瑞作对,我知道我找她也没用,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你身上。”司徒长风垂下眼睑:“阿娇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她是不厉害,她只是找了个厉害的靠山而已。”“你想让我怎么做?”“我说了,希望你能阻止她,你们之所以还能站在这片土地上,是我当初手下留情,如今又何必要把我逼上绝路呢?”“这么说,我们还要感激你了是吗?”身后蓦然传来了讽刺的声音,她讶异的回头,看到司徒娇不知何时竟率着两名保镖站到了门口。“阿娇。”司徒长风站了起来,目光是与见到司徒兰心时截然不同的神情,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疼爱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司徒兰心的心。“爸,看来我得给你安排几个守门员了,不然这不管什么人都没眼力见的往我们家里来。”司徒兰心脸上表情波澜不惊,司徒娇的冷嘲热讽她又不是今天才见识到。“你来我们家干什么?我真好奇你有什么脸跨进我们家这扇门?”司徒娇双手环胸一副女王姿态的站到司徒兰心面前,她沉吟片刻,起身侧目对司徒长风说:“看来今天我们是没办法继续谈了,改天再见吧。”“站住。”司徒娇冷冷的喝住她:“你当我们家是旅客么?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她绕到司徒兰心面前:“是来找我父亲说情,让我不要再跟上官瑞作对是吧?”她笑了,笑得极其讽刺:“这些话你来我说啊,你找我父亲有什么用?你害我父亲做了几年的大牢,你以为他会愿意帮你吗?”司徒兰心懒得与她逞一时口角之快,便默不作声的绕过她向前走。“给我跪下来,只要给我跪下来,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做梦。”司徒兰心回转头,切齿的回一句。“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司徒娇使了个眼色,门口站着了两名保镖将司徒兰心拦了下来。“你们想干什么?”“我说了,给我跪下来,那么,你对我们家做过的所有坏事就一笔勾销。”前有狼,后有虎,司徒兰心强忍着心头的愤怒,把视线睨向父亲:“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看着吗?还是你也希望我给她跪下来?”司徒长风选择了沉默,他什么也没说。父亲的态度令她彻底寒了心,她冷冷的质问司徒娇:“如果我偏不跪呢?”那两名保镖走上前,一人按住她的一只胳膊,想将她按跪到地上。“你们放开我,敢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上官瑞要你们的命!”司徒兰心奋力挣扎。“啧啧,听说之前一直无法生育,现在怀了孩子该多珍惜啊,既然珍惜的话,就该识时务一点,跪下来不就完事了,我也不要你像当初逼迫我跟我母亲在你妈坟前那样跪一天一夜,你只要心甘情愿地跪下来,那么我们就皆大欢喜。”“我说了,你做梦!”司徒兰心强硬的态度激怒了司徒娇,她阴狠的命令:“既然她不肯主动,那就让她被动吧!”两名男人再次按住她的双臂,兴许也是怕伤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太过用力,三个人就那么僵持着,司徒兰心第二次把视线睨向司徒长风,见父亲依旧置若罔闻,她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恨和委屈瞬间爆发了”突然不知从哪来了一股蛮力,她一下子挣脱了两名男人的大掌,疯了似的冲到父亲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我不是你女儿吗?我身子流的不是你的血吗?为什么看到我面临这样的处境,你的眼皮都可以不眨一下?既然那么厌恶我,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因为你的不负责任,我受了多少年的苦?七岁时我在脏污不堪的夜市里洗盘子,你开着车从我面前经过,看到那样弱小又劳累的我,你的心里从来不曾有过一丝愧疚吗?十岁时母亲将我领到你们家门口求你收留我,我陪母亲僵持了整整两天不吃不喝,你就没想过那个孩子会饿吗?那个孩子会因为父亲的无情而感到难过吗?十二岁时,当你和你的妻子将我锁在黑凄凄的屋子里,当你们拨掉了我母亲脸上的氧气罩,你就没想过这会给一个孩子心理造成怎样的阴影,那个孩子将会失去她唯一的亲人吗?十二岁到二十岁八年的时间,每天看着你的妻子和你的女儿将我踩在脚下,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一次,那个孩子她也会疼吗?三十年时间,你可曾为自己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毁了一个孩子的小半生而感到忏悔过?一直以来我不说,不代表我心里不怨恨,我从来都不喊一声疼,也不代表我一点都不疼,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也会为自己得不到父亲的疼爱而感到伤心难过,可是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女儿心里的伤”司徒兰心几乎是嚎哭着说完这些话,字字诛心,声泪俱下,就连身后的两个大男人,都为之而动容。司徒长风平静的脸庞在听了她泣血的质问后,终于不在平静,先是一阵苍白,接着便是一阵惨白,若说从来没有愧疚过,他其实也曾良心不安过司徒兰心抹掉满脸的泪痕,再度开口:“如你所见,我现在终于开始幸福了,但是我的幸福就这么让你们无法容忍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要让我一直活在地狱里,这是我第一次宣泄我心中的愤怒,以及对你的不满,绝无仅有的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从我母亲离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你是孤儿了,一直到现在,这个事实也没有任何改变,我不会觉得遗憾,我只会觉得轻松,我终于说出了原本我以为,到你死的那一天也不屑于对你说的话。”她唇角扬起一抹凄楚的笑,黯然转身,亦步亦趋的朝门外走去,两名男人伫在原地没动,司徒娇赫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刚才也被司徒兰心近乎疯狂的举动吓锰了,这会清醒过来,便马上怒吼:“拦住她啊!”“让她走!”司徒长风暴吼一声,司徒娇再次震惊:“爸,你疯了是不是?你忘了是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吗?!”司徒兰心没有任何阻挠的走出了司徒家的别墅,这或许将是她有生之年,最后一次踏进这里。客厅内,司徒长风突然红了眼圈:“阿娇,收手吧,别再对付你姐姐了。”“姐姐?”呵,司徒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爸你从来没有说过她是我姐姐,你现在这样说,是承认她是女儿的意思了吗?”“事实就是事实,不是我承不承认就能改变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承认她是我女儿,可我也从来没有否认,她不是我女儿。”“爸!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们家现在变成这样是拜谁所赐?她的几滴眼泪就把你骗过了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爸你是个这么心软的人?”司徒长风叹口气,悠悠的说:“不是我心软,而是突然觉得她说的话不无道理,我既然没打算要她这个女儿,当初就不该招惹她的母亲,既然因为我的让她来到这个世上,我就该对她负起责任,可我却从来没有对她负起半分责任,她受的苦远远超过我们家任何一个人,就算我继续在监狱里蹲二十年,恐怕也无法偿还对她们母女俩的这份罪孽”父亲的这番心灵忏悔令司徒娇无法接受,她愤怒的吼道:“看来我根本不该把你从监狱里弄出来,你不是想向那对狐狸精母女忏悔吗?我应该让你待在里面赎罪才好,疯了,绝对是疯了!!”“阿娇,我知道你母亲的事让你受了一些刺激,可你试想一下,你姐姐又是怎么过来的?跟她比起来,你已经很幸福了,所以现在就让她过两天安生的日子吧,你不是要送我出国吗?我们一起走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好不好?”“不好!”司徒娇甩开父亲抓住她胳膊的手,面色铁青的咆哮:“那都是爸你的想法,你觉得对不起她,但我从来没有觉得有对不起她的地方,我只知道是她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只要我一天气难消,她就别想好过!死我也要拉她当垫背的!”司徒兰心回到家,已经是暮色时分,她从司徒家的别墅出来后,开着车围着大海转了一圈,直到心情好转一点才打道回府。一进家门,上官瑞就焦急的询问:“你去哪了?怎么打手机也不接?”她眼圈红红的回答:“我没事,有点累了,先上楼休息了,晚饭已经在外面吃过,就不用喊我下楼了。”盯着她落寞的背影,上官瑞追了过去,一进卧室的门,他就面色阴沉的问:“到底去哪了?”她沉吟数秒,低声回答:“去见了我父亲。”上官瑞懊恼的揉了揉头发:“你果然还是去找了司徒长风,你为什么要去找他?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去找他?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他的怒意毫不掩饰,司徒兰心眼圈有些开始模糊:“我就是想让他劝劝司徒娇,不要老是跟你作对。”“你找他有什么用?司徒娇是三岁小孩吗?会乖到听你父母的话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不需要你插手任何事,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上官瑞的语气提高了许多,司徒兰心本来在父亲那里就伤了心,之所以这么晚回来,也是一直在努力的调整心情,好不容易把心情调整过来,却没想到一回家就被上官瑞斥成这样,她顿时调整好的心情倍加难过,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对不起,你不用跟我发这么大的火,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辛苦,即使我力量微薄,也希望可以为你做点什么,难道因为爱而帮助自己所爱的人也有错吗?你让我不要管你的事,我是你的妻子,我的丈夫遇到了困难,身为妻子的我怎么可能做到不闻不问?你以为你不告诉事业上遇到的瓶颈我就不知道,我不是别人,我是爱着你的司徒兰心,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爱人的眼睛,看着躺在缸里里心事重重的你,我为自己只能旁观而不能出力感到挫败,我不只是想要做一个好妈妈,我更想做一个好妻子,一个可以替丈夫分忧解难的好妻子”她的眼泪流的更凶:“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司徒长风会给我脸色看,所有会遭遇的待遇我都想过了,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我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也许司徒长风经过这几年的牢狱之灾,可能会良心发现答应我的请求,却没想到司徒娇回来了,尽管我什么也没能为你做到,但我丝毫不觉得后悔,至少为了你,我努力过了,也尽力了。只是我很不甘心,本来我在那里就受了很多委屈,回到家你还这样凶我,我觉得自己更没用了”上官瑞的心蓦然软了下来,听了她的话很是感动,他伸手将她一把抱进怀里,“傻瓜,陪在我的身边让我每天看到你的笑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受别人的冷眼和委屈,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去求任何人,即使失去一切对我来说也没关系,只要有你和孩子就足够了。”司徒兰心轻轻点头,鼻音重重的嗯了一声。“我就是明白你会担心所以才什么也不跟你说,我了解你对我的心意,正如我对你的心意一样,我们只要了解彼此的心意就好了,不一定非要为对方做什么,对兰心你来说,我是你的天,而对于我来说,兰心你则是我的地,最大的幸福与满足不是家财万贯,功成名就,而是站在地上能够望到天上,站在天上能够看到地下,无论走多远,无论飞多远,天与地都是不可分割。这,便是我眼里最大的幸福。”上官瑞这一番天地论爱情,令司徒兰心十分暖心,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她与他很快嘻闹到一起,把白天发生的所有不快统统抛之了脑后。“出去吧,我洗澡了。”司徒兰心刚要跨进浴缸,上官瑞突然从后背抱住了她,“瑞。”她微微侧目,想要说什么,他却嗓音沙哑的阻止:“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就好。”他的头埋在她的劲窝,她有些于心不忍,这段时间真是委屈他了。他抱了她一会,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迅速转过身:“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叫我。”“恩好。”司徒兰心真是心疼的不行。洗了澡出去,上官瑞已经不在房间,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的很快睡着了下午哭得很伤心,这会是真的累了。半夜,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是熟悉的脚步声,怕吵醒了她,径直去了浴室洗澡。这一醒便也睡不着了,司徒兰心开了灯坐起来,晚上其实什么也没吃,肚子感觉有点饿,她蹑手蹑脚地下楼准备到厨房找些东西吃。上官瑞洗完澡出来吓一跳,床上躺着的人竟然不见了,他正要下楼找,跟从楼下回来的司徒兰心撞个正着。“你去哪了,吓死我了。”上官瑞一见到她心便踏实了,司徒兰心笑着抹抹嘴:“偷吃去了。”“猜一下我偷吃的什么?”她张开嘴巴凑过去让他闻一闻,他深吸一口气:“草莓。”满嘴的清新草莓香味。“恩。”她笑笑,走到床上重新躺下:“你怎么这么晚才洗澡,一直在工作吗?”“是的。”两人先后去洗干净了身体,然后相拥准备入眠,关了灯,司徒兰心突然说:“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件事。”“什么事?”“我今天去家里没有看到阮金慧。”“可能是留在别的地方了吧。”“不可能,司徒娇回来的话她也一定会回来,可我今天去却压根没见到她人,真是奇怪了。”“没见着就没见着呗,怎么,你好久没被她欺负,想她了吗?”上官瑞已经有了困意,声音软绵绵的。“不是,我在想,她是不是已经升天了”“你这想法太恶毒了”“是司徒娇自己说的,她说因为我害得她家破人亡,谁亡了?她所谓的家不就是她爸她妈还有她。”“死了才好,自作孽不可活。”“你明天要是有空去问下白七爷吧,他一定知道。”“恩好,快睡吧,很晚了”上官瑞第二天还真是去见了白七爷,除了询问阮金慧的事,还与他聊了些关于他儿子的情况。晚上回到家,司徒兰心迫不及待的问他:“怎么样?打听到了吗?”上官瑞点头:“恩,打听到了。”“阮金慧在哪里?”“被你说中了。”“升天了?”司徒兰心惊诧的捂住嘴。“恩。”“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虽然已经有预料,可是当真的听到阮金慧已经死亡的消息,她还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她是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当时母女俩去了m城,有天晚上,七爷手下的人与另一个帮派起了争执,不小心之下开枪打死了刚巧路过的阮金慧,七爷是个重情义的人,见司徒娇孤苦无依便收留了她,五个月后,司徒娇突然提议要嫁给他为妻,七爷原本觉得并不妥,但出于对她母亲的愧疚还是答应了。”原来如此,司徒兰心恍然大悟,原本还想不通,司徒娇怎么会认识白七爷这样的人物,又使了什么手段让人家娶了她,原来这桩离奇的婚姻竟是建立在一条人命的基础上。之前想不通的问题突然就想通了,她有些愤愤不平:“既然阮金慧是死在七爷的手下,这个帐凭什么算到我头上?”“她可能是觉得如果我当初不逼她们离开b市,她母亲也就不会死于非命。”“我怎么觉得是她作恶多端?”“我也这么觉得”上官瑞的生活依旧忙碌,一边跟谭雪云明争暗斗,一边调查七爷的儿子,另一边谭雪云也是一样,除了与上官瑞明枪暗箭的厮杀外,也是寻找七爷的儿子,只是比起上官瑞的低调,她则是大张旗鼓。她直接在电视台、报纸、网络、只要能发布寻人启事的地方全部发了公告,只要是她要找的人抑或是提供线索的人,统统都有丰厚的酬劳。这一天,上官瑞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又过了几天,上官瑞把季风叫到了公司。“瑞总,叫我过来有何吩咐?”上官瑞从电脑屏幕上移出目光,指了指沙发:“你先坐。”季风怔了怔,显然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让自己先坐,以往他都是有事吩咐事,无事便让他离开,今天这样的举动实在太反常了。他别扭的坐到沙发上,过了一会,上官瑞也坐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份传真过来的资料,季风还没有看到,所以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你做过激动手术。”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在季风脑子里激起千层浪花,他震惊的抬眸,脑子嗡嗡作响,半响才问:“你怎么知道?”上官瑞把手中那份传真递到他手里,那上面是他搜集的资料,关于季风在何年何月何家医院做过何种手术。“我现在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季风沉默不语,他又说:“让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一年前你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是白七爷的儿子,也知道他在找你,所以你才悄悄的把那块胎记去除了。”“我说的对吧?”季风没有否认。“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的初恋女友杨雯丽几天前来找过我,她看到了谭雪云发的公告,联想到你腿上曾经有过那样的胎记,那个女人倒是对你念念不忘,竟然知道谭雪云跟我有过结,担心谭老巫婆会对你不利,就跑来问我是怎么回事,她本来想亲自去问你,怕你记恨她背叛的事不肯见她,便也没自讨没趣。”季风不说话,脸色却是很不好。“她让我捎一句话给你,你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她会一辈子记住你。”“别提她了。”季风不想提起过去那段失败的恋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你跟了我十年来,第一次对我撒了谎。”上官瑞想到那天下午,他询问季风腿上没有胎记的时候,他想都不想就说没有,甚至都不问他为什么要询问这个奇怪的问题,当时不以为意,此刻想想,确实很不寻常。至少,不是季风的性格。“因为我不需要那样一个父亲。”季风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憋出这一句话。“为什么?”“我做孤儿已经习惯了。”“别再撒谎,你对白七爷有什么误解?没有人习惯做孤儿。”“假若换作你,你会认一个在黑道上拿命玩,弄丢了自己的孩子,害得自己的妻子寻了短见,然后又娶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女人为妻的男人做父亲吗?”上官瑞赫然明白了季风心里对白七爷的芥蒂,“原来你一年前就已经知道司徒娇嫁给白七爷的事?”“是,对不起,考虑到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没有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因为那不是你交给我的任务,是我当时生活过的孤儿院院长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一帮人来他们孤儿院询问他们当年有没有收留过一个腿上长胎记的男孩,院长看那些人不像是善类,便没有告诉他们,直接告诉了我,之后我便开始调查自己的身世,确定了自己就是白七爷要找的人,当我了解了那个人的情况后,我毫不犹豫的把腿上的胎记消掉了,我不需要那样一个父亲,所以我要让他永远找不到我。”“难怪我每次让你陪我一起去见七爷,你总是找理由搪塞。”上官瑞感叹的点头:“不过我老婆确实有点神,她一直坚信你就是七爷的儿子,那时候还曾提议直接让你和七爷做dna鉴定。”“瑞总,你已经知道了我隐瞒的原因,不会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吧?”“谭雪云不惜劳师动众费财费力的寻找,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忙活了半天却是帮我忙活,那她的表情一定会很丰富。”“你不会为了打败那个老太婆而牺牲我吧?”季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其实,你可能对你父亲有些误解了,他虽然人在黑道,但也不是那么无恶不作的人。”“所以,你还是打算将我供出来,然后拉拢七爷灭掉谭雪云吗?”“你能找到父亲我很高兴,可为什么要是白七爷”上官瑞揉揉额头:“这要是真认了,你和我妹妹岂不是都要喊司徒娇那个臭丫头妈?我妹妹最讨厌那个女人了,要是让她喊司徒娇妈的话,估计她铁定不会嫁给你了,而且就算她爱你爱到忍辱负重,这司徒娇跟我老婆还是姐妹俩,那按算的话我和白七爷就是襟兄弟,你们俩喊了司徒娇妈,就得喊我和我老婆姨父姨妈了,这关系真是各种的凌乱啊,太难为你们了,真让我头疼”<script>app2(); 145 爱的魔方 chap_r(); app2();季风盯着上官瑞纠结的侧脸,笃定的说:“所以瑞总,即使不考虑我的想法,为了你们大家,也绝对不能把我的身世说出来。”他的表情是恳求的,上官瑞突然一本正经:“季风,你真的不愿意认七爷这个父亲吗?”“是的,这不是我临时不能接受,而是经过了一年多的深思,依旧无法改变的结果。”“可是你该知道,如果我帮七爷找到了儿子,对我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条件。”“可我也知道,如果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对你再有利的条件你也不会那样做。”上官瑞淡然的笑笑:“不愧是跟了我十年,你对我可谓知己知彼。”“瑞总,谢谢你,谢谢你能尊重我的决定。”“不用谢,冲着我俩这份交情,我怎能不顾虑到你心中的感受。”晚上坐在家里的书房,上官瑞拿着白天那份关于季风做过激光手术的资料,陷入了一片沉思中,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司徒兰心走了进来,他慌乱把那份资料塞进了抽屉里,蹩眉问:“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忘记了,怎么,打扰你了吗?”司徒兰心捏捏他高挺的鼻梁,“妈在厨房煮了牛骨汤,让你下去喝一碗。”“不喝。”“为什么?”“我现在还需要那样补吗?不补都要憋死了,再补的话死快一点。”司徒兰心咯咯的笑:“有那么夸张吗?是妈亲自下的厨,给她老人家一个面子嘛。”“那你去替我喝了。”“开什么玩笑,那是给你补身子的,我喝了会起反作用的。”司徒兰心推搡他:“快去吧,我用你电脑下载个东西。”上官瑞坳不过她,只好起身准备出去,走到门边提醒她:“别乱翻我东西。”“yes。”他不提醒还好一点,突然这么一提醒,司徒兰心便联想到刚才一进门,上官瑞眼中闪过的慌乱,她悄悄拉开中间的抽屉,看到一张调查报告,拿起来一看,顿时惊诧的捂住了嘴巴。上官瑞到楼下匆匆喝了碗汤后就立马上了楼,一进书房的门看到司徒兰心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那份资料,顿时寒着脸过去问:“不是让你不要翻我东西吗?”“你为什么已经确定季风是七爷的儿子却瞒着我?”司徒兰心振振有词的反问,好像做亏心事的人是他而不是她。“你那冲动的个性,我还不是怕你知道后告诉七爷了。”“告诉七爷怎么了?你本来不就在帮七爷找儿子吗?”上官瑞叹口气:“如果那个人是别人没关系,可那个人是季风,很多事就要从长计议了。”“为什么?”“季风不愿意认白七爷这个父亲,我视季风如亲兄弟,本来跟七爷的约定就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如今季风他不愿意认,如果我再把他供出去就有点出卖兄弟的感觉了。”“怎么可能是出卖呢?”司徒兰心与他的想法截然不同:“我认为季风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从孤儿变成非孤儿的身份差距,那只是一种心态问题,并不是没办法克服,他现在对父亲有隔阂,只要七爷想办法消除这种隔阂,父子是可以相认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别人的问题总是那么容易解决,但是换到自己身上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七爷因为帮派的争斗弄丢了儿子,间接害得妻子寻了短见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季风是有理由嫉恨他的。”“无论曾经在七爷身上发生过怎样的事,但他是季风父亲这一个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我觉得不管是为了季风还是为了你,都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七爷。”“我不可能那样做,就算再想拉拢那个人,我也绝不会利用自己的兄弟!”两人达不成共识不欢而散,上官瑞一再叮嘱她不可以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如果她泄露了秘密,他不会原谅她。司徒兰心没见过这么爱钻牛角尖的人,跟他无法沟通,她便决定找季风谈谈。环境清雅的咖啡厅内,司徒兰心打量着季风,开门见山说:“季风,我知道你是七爷的儿子了。”季风眉一蹩:“瑞总告诉你的?”“不是,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他没出卖你。”“那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你真不打算跟你父亲相认吗?其实我听上官瑞说,七爷这个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坏。”“我没有说他坏,事实上,有关他的任何都跟我没有关系。”司徒兰心感觉出来了,季风对白七爷的成见颇深。“你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白七爷若是与谭雪云联手的话对我们是很不利的,所以你能不能抛弃个人成见,顾全大局一下?”“这对我来说是很自私的提议。”季风轻叹一声:“很抱歉太太,我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我真的不想跟那个人扯上关系。”司徒兰心见他态度坚决,知道是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了,她话峰一转:“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晴晴结婚?”“再说吧。”季风眼神飘得有些远了。林爱结束了二十天的西藏之旅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了江佑南臭着一张脸,她自知理亏,殷勤的上前:“老公,我回来了。”江佑南充耳不闻,继续看他的电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咚咚咚--喜欢吗?”她从旅行包里变戏法式的变出一只丑不拉叽的兔子,按动开关,兔子开始转圈圈,转着转着突然回头吼一句:“iloveyou。”林爱笑得肚子疼:“怎么样,怎么样,喜欢吗?”她兴奋的又按了一遍开关:“这是我在一个礼品店里看见的,当时第一眼就喜欢得不行,直觉你也会喜欢,所以我就买回来了。”“iloveyou。”兔子又吼了一遍,林爱笑翻到沙发上,可是再看江佑南,别说笑了,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怎么了嘛?不喜欢?”江佑南就好像耳朵聋了似得,正眼也不瞧她一下。“佑南,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看到你生气我这心肝疼得一颤一颤的”“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你吗?就觉得你是肚量特别大一爷们,事实上我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个爷们”“我虽然一意孤行的离开了家,可是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佑南你感觉到了对吗?我的心一直与你同在?”林爱喋喋不休的在江佑南耳朵碎碎念,尽管语言充满了感情,表情充满了爱恋,可却丝毫没有打动江佑南一颗愤怒的心,他依旧臭着一张脸,视她如空气,视她说的话如放屁。“江佑南,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林爱也恼了,她离家出走是她不对,可她现在已经道歉了,甚至连恭维和撒娇的话都说了一堆,更是牺牲色相,他却还是铁石心肠,这个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她非常笃定的断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故意很大声的说:“大志,你到家了吗?”“我也到家了呀,这次西藏之行真是太有意思了,我都没玩够呢”“不如我们再去趟丽江怎么样?反正现在是放寒假,趁着休息多放松放松身心”“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我联系小丽她们,确定好时间和行程再告诉你。”林爱继续跟他聊,聊的热火朝天,聊的江佑南忍无可忍,怒火中烧,待她挂了电话,江佑南突然从屋里走出来,面色阴沉的咆哮:“这次你再敢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林爱表面上装得很委屈,其实心里老高兴了,因为这是江佑南第一次对她发火,她终于看到了他彬彬有礼外的第二个表情。“谁让你不理我?既然你当我是空气我待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继续去旅行,省得你眼不见心不烦。”“你大言不惭的说我不理你,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不理你?有哪个女人丢下自己的老公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而且还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如果换作是我和司徒兰心去旅行你会怎么样?你会回来对我笑脸相迎吗?!”林爱蹬蹬的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拍胸脯说:“你放心,你跟她去旅行的话我绝对不会打断你的腿,我会跟着你们,然后想尽办法不让你靠近她,只跟我在一起。”“”谭雪云正式跟司徒娇联手了,两人肆无忌惮的与上官瑞作对,司徒兰心终于忍无可忍,气呼呼的来到上官瑞的办公室,把手中的一摞文件扔到他面前:“你看看,你看看,我们附属几个营销点都遭到了恶意破坏,明显就是谭雪云一帮人所为,你到底还要按兵不动到什么时候?”“谁说我按兵不动,前两天谭雪云的一批货运往俄罗斯,在海关处被查出携有违禁品,她直接损失了好几个亿。”“那司徒娇呢?她现在仗着白七爷撑腰明目张胆的跟我们过不去,你打算怎么对付她?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对付她白七爷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告诉七爷季风是他儿子的事,让七爷阻止那个女人继续为非作歹!”“你怎么老是提季风这件事?难道除了季风,我们就没有其它有利的武器了吗?”“还有什么你告诉我?你现在腹背受敌,她们一个黑道一个白道,根本就没有还击的办法。”“你不用操心这些事,我会解决的,你先出去吧。”“明明是可以一次解决的问题,你非要这么钻牛角尖,季风他钻你也跟着钻,只要七爷知道了季风是他儿子,他就是我们的人,到时候我们携手合作,击败谭雪云再让七爷休了司徒娇,以后就什么事也没了,这样不好吗?”“你是觉得好,那季风呢?他也觉得好吗?你不是已经找过他了,他也明确告诉你,他不可能认白七爷这个父亲,你还想怎么样?”“他不认是因为他心里有芥蒂,这个芥蒂只有七爷能消,可你不告诉人家,人家哪有机会来消除儿子心里的芥蒂?”“你不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好像是为了人家父子团圆,其实不就是想借此机会拉拢白七爷,自私鬼!”司徒兰心气坏了,她脚一跺:“你才自私鬼,看着好像是讲义气,尊重兄弟的决定,其实你是在间接的阻止人家父子血浓于水的亲情,真正为一个人好,是应该帮他找到亲人,而不是帮他远离亲人!”“你当演电视剧吗?帮两个有隔阂的人化干戈为玉帛?听起来好像是挺感人的,但你要搞清楚,这是现实不是拍电视剧!”“电视剧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那你当初跟爸妈因为唐琳父母的事闹矛盾的时候,你扬言再也不回家了,那时候我是不是该尊重你的决定,跟你一起比翼双飞,而不顾爸妈的感受,才是表示我爱你呢?”“是。”“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最后提醒你,你可以沉的住气,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如果你不去说那我就自己去说!”“你敢!”司徒兰心已经走到了门边,不甘示弱的回头顶一句:“我有什么不敢的?咱们走着瞧!”上官瑞没有把司徒兰心的话放在心里,直到三天后,他突然接到了白七爷的电话。他在下班后去了七爷的住处,白七爷平静的递给他一封匿名信:“你看看这个。”他迟疑了一下,缓缓接过,可能是怕泄露了笔迹,信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铅字:“白七爷你好,请恕我不方便现身而选择用书信的方式向你告知一件重要的事,你要找的儿子就是上官瑞最得力的助手季风,他因为对你有一些成见而在一年前做了激光手术消除了腿上的胎记,如果你想要挽回儿子的心,就请先跟司徒娇离婚,然后用真情感化他”上官瑞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白七爷问他:“是真的吗?季风真的是我的儿子?”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隐忍着一腔怒火起身道:“七爷,这件事我会帮你核实一下,现在我有点急事,先告辞了。”他匆匆离开了七爷的公寓,火急火燎的赶回家,白云公馆内老夫人有事外出,家里只有司徒兰心和小姑子两个人,两人坐在楼下的客厅聊着男人婚前和婚后打几折的话题,这时,上官瑞寒着一张走了进来。他疾步走到司徒兰心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把一旁的妹妹吓一跳,局促的问:“哥,怎么了?”上官瑞不理睬她,而是质问司徒兰心:“你竟然真的把季风的事告诉白七爷了?”司徒兰心诧异的瞪大眼,惊慌的摇头:“我没有。”“你还不承认?你不是亲口说要跟我走着瞧的吗?我现在真是瞧见了,司徒兰心你真是好样的,用匿名信的方式挑战我的底线,字里行间充满了大义之情,先让他跟司徒娇离婚,再让他用真情感化季风,你真以为你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再世吗?!”司徒兰心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着急的辩解:“我没有寄什么匿名信,你怎么每次都不相信我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除了你和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难道会是季风自己寄的信吗?”上官瑞提高了音量,司徒兰心委屈的要死:“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现在纵然有一百张嘴她也说不清了,谁让她那天在上官瑞的办公室说了那些令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话,那时候只是故意激将他,并没有真的打算要去跟七爷告密,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以为上官瑞会明白的。“我一再叮嘱你不可以说不可以说,你却固执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好了,季风一定会以为我失信于他,我不讲信用,司徒兰心,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我们十多年的信任与友情!”“我没有那样做,你要我怎么说才信?”“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要嘴硬吗?你这个态度让我怎么给你收拾烂摊子?”呵,司徒兰心无语至极,简直是百口莫辩,她突然挣脱了上官瑞的手,切齿的说:“是的,就是我干的行了吧,我错了,求你去替我收拾烂摊子吧!”她转身往外跑,上官瑞一把将她揪住:“你要去哪?做错了事还有理了是吧?”“放开我。”她非常难过,也非常生气,气上官瑞诬陷她,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家门。一直呆愣的晴晴突然回过神来,赶紧催促:“哥,快去追啊,嫂子已经跑了”“喜欢跑让她跑!”上官瑞冷喝一声,转身气恼的准备上楼。“哥,是我,信是我寄的,是我告的密。”上官瑞赫然转身,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晴晴咬紧牙关,涨红着脸说:“白七爷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是我寄过去的,你冤枉嫂子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季风喝醉了酒后自己说的”“你疯了是不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上官瑞按住她的肩膀,要不是从小到大没打过她,他真想给她一巴掌。他转身跑出了家门,坐到车里给司徒兰心打电话:“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该死的女人,动不就关机!他发动引擎,转动方向盘,车子嗖一声开出了公馆的大门。他沿着一条宽敞的马路仔细寻找,没多大会就在一家影剧院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司徒兰心坐在大理石台阶上,手里捧着一盒爆米花,发泄似的往嘴里塞。呵,还有心情吃东西,看来也没生多大的气。他下了车,缓缓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她身边,语气软软的说:“对不起啊。”司徒兰心看也不看他一眼,把身子挪了挪,让他看不清她的面庞,嘴里的爆米花咬得咯吱响,听的上官瑞头皮一阵阵发麻。“我跟你道歉呢,听到没有?”他拉了拉她的胳膊,她赌气的回转头:“干吗道歉?”“那封信是晴晴寄的,我误会你了”司徒兰心委屈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所以你会出来找我,也是因为知道冤枉我了才出来的吗?是不是晴晴不承认,你今晚就不管我死活了?”“怎么可能,我当时是气昏了头,就算晴晴不承认,我冷静一下也会很快出来找你的。”“你怎么确定就能找到我?我要是跑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让你找不到呢?恐怕你也不会因此而感到内疚吧!”“我就是相信你不会跑的太远,所以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跑出去而没有拦住你,你现在是孩子的妈妈了,不再是一个人,所以你不会那么任性的跑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我们兰心真是有责任感呀,果然是没有跑的太远。”“你少来!”他的花言巧没有起到作用,“你宁可相信我不会跑的远,却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反正只要一出事你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每次都是这样,我就那么好欺负吗?”司徒兰心委屈的哭了,上官瑞愧疚的抱住她:“好了,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可你也不想想,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没办法怀疑到别人身上,三天前你说的话和那封信上的内容一模一样”“你没听过无巧不成书吗?就算我说过类似的话,那你也要心平气和的问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你凭什么跟我大吼大叫?!”司徒兰心挣扎出他的怀抱,转身欲走,上官瑞这次哪里还会放她走,上前拦住她:“你又要去哪?”“不管你的事。”“跟我回家。”“不回!”“跟我回去吧。”“我就不回。”“真不回?”上官瑞眉一挑:“你要再说一声不回我可就走了,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司徒兰心听了他强势的话更加恼火,卯足了力往他脚上一踩:“你滚吧,一个不相信我的老公我不稀罕!”上官瑞痛的龇牙咧嘴,点头:“好,一个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老婆我不要也罢!”两人各自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匍匐前进,上官瑞只走了几步就回转身,一把从身后抱住她:“不行,想了想不能没有你,没有你人生毫无意义”神经病,前一秒还说离家出走的老婆不要也罢,后一秒又抱着她说没有她人生毫无意义,司徒兰心挣扎了一下:“我的脑子没有你想象的发达,所以不要说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老婆,对不起,跟我回家吧好不好?回家后我们一切好商量,跪搓衣板还是蹲墙角你说了算。”“想让我回去,你先把名改了姓换了,围着地球爬一圈再说。”上官瑞哭笑不得:“这话不是已经被我收回来了吗?”“什么话是你想说就说,想收就收的吗?你不知道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吗?”他扑哧一笑,没个正经的说:“我只听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了,所以,赶紧跟为夫回家吧”司徒兰心还是不肯跟他回去,两人就站在电影院门口拉拉扯扯,引来了不少路过的情侣围观,上官瑞被望的不好意思,便压低嗓音说:“你要再不走,我就不跟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那你想怎样?道一句拜拜从此陌路吗?”“我要”他拉起她的手:“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司徒兰心被他连拉带拽的拽到了车子旁,他将她圈在车子中央,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像动物园里的大星星,被一群讨厌的看客观望了。”“你这样野蛮的对待我,我恨你一辈子!”“没关系,你恨我一辈子,我爱你一辈子。”他抱住她,一只手移向她的腹部:“我们别吵架了好不好?孩子会笑话的。”一提到孩子,司徒兰心的心就有些柔软了,上官瑞乘胜追击:“老婆,如果你现在不想回家,那我们去看场电影吧?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你不是说看电影的人都是无所事事的人吗?你是干大事的人,我可高攀不起。”“瞧你说的,那还不是因为上次你跟沈清歌一起去看什么楂之恋把我给刺激了,我当时说的是风凉话,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只听得懂人话。”上官瑞揉了揉胸口:“好吧,这句话和改名换姓那句话我一起收回来,以后我会经常陪你看电影,给你普通人的爱情。”“看了电影再陪我去夜市吃烧烤?”“好的,没问题!”司徒兰心这才消了气,两个人高高兴兴的进了电影院。电影院里放映的是一部爱情片吻你千年也不厌倦影片有很多亲吻的镜头,司徒兰心环顾一圈,基本上看这部电影的都是情侣居多。坐在她们前面的也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司徒兰心别扭死了,有点看那啥级片的感觉。她侧目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他倒是挺镇定,她便俯耳过去问:“你是不是以前经常这样,所以看到这样暧昧的画面也不觉得难为情?”上官瑞淡淡的瞥她一眼,轻声说:“没有,我上一次来电影院时只有七岁,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司徒兰心不可思议的瞪大眼,这人是怪胎吧,竟然从来不看电影,肯定是从火星来的火星人。好不容易挨到电影结束,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发誓下次再也不来看电影了。上官瑞开着车带她去吃烧烤,城市的夜晚,总有一处地方比白天更热闹,吵杂的夜市里,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上官瑞停好了车,牵着司徒兰心找了一处吃烧烤的摊位。他叫了两瓶啤酒,司徒兰心点好了东西坐到他身边:“还记得第一次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吗?”上官瑞想了想:“二年前,不对三年前,还是不对,好像比这更久一点。”“上次我们吃的什么东西来着?”“这么久了谁记得。”“那是在哪个位子上吃的?”司徒兰心视线环顾一圈,这一片地方不是只有烧烤,还有很多小炒,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上官瑞身后不远处的位置,表情有些惊愕。“怎么了?”上官瑞感觉出了她的异常。“你回头看一下,那个人是不是唐琳?”上官瑞木然回头,再转过来时脸色已经铁青,看来那个人确实是唐琳,真是冤家路窄。“你要不要过去跟她打声招呼?”司徒兰心死死的盯着百米之遥,那个正在借酒浇愁的女人。“打什么招呼?别理她。”“可是她好像看到我们了”上官瑞身体有些僵硬。“她过来了”“我们走吧。”上官瑞腾一声站起来,拉着司徒兰心的手就要走,可是已经晚了,唐琳来到了他们面前。“瑞哥,好久不见了,怎么一见我就走?我又不是瘟神。”上官瑞没有说话,连看一眼都不太愿意,这个女人与他的那段美好的初恋他已经忘的干干净净,现在脑子里只有她对无尽的厌恶。唐琳见上官瑞不理睬她,视线睨向司徒兰心,撇见她隆起的腹部,突然自嘲的笑了:“你们还是走到了一起,而且连孩子都有了。”“走。”上官瑞拉着司徒兰心的手就要离开,老板端着烧烤过来:“先生,已经都烤好了。”“给我打包。”他从皮夹里抽出二张百元大钞扔到桌上,一手拎起打包好的烧烤,一手牵着司徒兰心的手快步走出了唐琳的视线。隔天一早,季风面色阴沉的来到上官瑞的办公室,不悦的质问:“你是不是把我的事告诉白七爷了?他昨晚来找过我。”上官瑞怔了怔,显然没料到白七爷这么快就有了动作,担心说出实情会让季风和妹妹之间产生矛盾,他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恩。”“为什么要这样?我们约定好的!”“对不起季风,虽然我清楚你的立场,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试着了解他一下。”季风久久无言,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上官瑞明白他心里不舒服,只是没有当着他的面发作而已,他拨通了妹妹的电话:“季风情绪不好,你去陪陪他。”“怎么了?”上官晴晴诺诺的问。“你说怎么了?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好事?我已经承认那封匿名信是我所寄,你不要说漏嘴了。”晴晴挂断电话,便飞车出了家门,给季风打电话,他说在家里,她风瑞电掣的赶过去。她来到了季风的公寓,门是敞开的,她走进去轻唤一声:“季风”没人回应,卧室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走进去一看,季风正在收拾行李,“你要去哪?”她慌了手脚。“我出去散散心。”季风面色有些阴霾,很平静的应一句。“去哪散心?我陪你吧。”“不用了,我想一个人。”“你是为了躲避白七爷吧?”季风身体一僵,抬眸质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是我给白七爷寄了匿名信,告诉了他你是他儿子的事。”“为什么?”季风隐忍着怒气,目光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是的,他不能接受她自作主张的行为。“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你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把自己心中的秘密全部告诉我了,你说你恨那个人,可是你又渴望亲情,既然你那么矛盾,那我就只好帮你做选择了。”“谁让你替我做什么劳什子选择?你有经过我同意吗?”“我只想你可以摆脱孤儿的身份。”季风冷笑:“你说你不介意,为什么还要让我摆脱,说到底你还是介意!”“不是的,我是希望你可以得到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亲人的关怀。”“上官晴晴,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现在还不是季太太,不要做一些你认为是你该做的事,麻烦你尊重一下我的心情可以吗?”他说着就要走,晴晴一把从身后抱住他:“季风,不要走,如果我惹你生气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不要走”“放开。”他的声音冷的像数九寒天里的冰块,可以活活冻死一个人。“我不放,我不会放你走的,除非你带我一起走。”季风手一用力,拨开了她环在腰间的手臂,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晴晴脚跟没站稳,被他手上的冲力甩到了地上,她哇一声大哭:“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想再有人像廖阳那样说你是个孤儿,别人怎么说我都行,可别人说你就是不行”季风握在门把上的手停顿数秒,却还是毅然决然的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心情很乱,很不好,颓废的走到车子旁,把车速调到最高,一路飙驶到机场,买了最快一班开往法国的班机,在登机的前一秒,他却犹豫了。他想到了那一天,廖阳羞辱他的时候,晴晴比他还激动,毫不犹豫的就把咖啡泼到了廖阳的脸上。那个女孩从来都是如此维护他,从来没有介意过他孤儿的身份,他不应该就这样将她丢下的,念及此,他折回了脚步,走出了机场。回去的车速依旧是最高档,当他把车子停在公寓门前,轻轻的走进去,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固执的小姑娘还蹲坐在地上。上官晴晴蓦然看到一双皮鞋站在她面前,她抬起模糊的泪眼,看到季风的一刹那,无神的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季风的心被她一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折磨得又爱又恨,他蹲下身,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重重的叹口气:“我真的这辈子被你吃定了。”“季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晴晴靠在他肩上放声大哭,季风的心更软了,“好了,别哭了,我不生气了,我会试着跟那个人接触一下。”她蓦然抬起头,鼻音重重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哭不是逼你跟你父亲相认,我只是觉得开心,我爱着的男人他也爱着我,因为爱我,他没有丢下我。”“是的,因为爱你,我不仅没有丢下你,还决定为了你,抛却我心中的成见,只要你开心就好。”季风决定了,为了上官晴晴,试着跟那个毫无感情的父亲相认,在回程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爱情是什么?爱情应该不只是两情相悦,爱情还应该是为了你喜欢的人,心甘情愿的改变自己他习惯了自己孤儿的身份,可是他应该不会习惯,若干年后,他和上官晴晴走在街头,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瞧,那个季太太是个货真价实的富家千金,可是她却傻傻地嫁给了一个连父母都没有的孤儿。<script>app2(); 145 爱的魔方 chap_r(); app2();季风盯着上官瑞纠结的侧脸,笃定的说:“所以瑞总,即使不考虑我的想法,为了你们大家,也绝对不能把我的身世说出来。”他的表情是恳求的,上官瑞突然一本正经:“季风,你真的不愿意认七爷这个父亲吗?”“是的,这不是我临时不能接受,而是经过了一年多的深思,依旧无法改变的结果。”“可是你该知道,如果我帮七爷找到了儿子,对我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条件。”“可我也知道,如果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对你再有利的条件你也不会那样做。”上官瑞淡然的笑笑:“不愧是跟了我十年,你对我可谓知己知彼。”“瑞总,谢谢你,谢谢你能尊重我的决定。”“不用谢,冲着我俩这份交情,我怎能不顾虑到你心中的感受。”晚上坐在家里的书房,上官瑞拿着白天那份关于季风做过激光手术的资料,陷入了一片沉思中,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司徒兰心走了进来,他慌乱把那份资料塞进了抽屉里,蹩眉问:“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忘记了,怎么,打扰你了吗?”司徒兰心捏捏他高挺的鼻梁,“妈在厨房煮了牛骨汤,让你下去喝一碗。”“不喝。”“为什么?”“我现在还需要那样补吗?不补都要憋死了,再补的话死快一点。”司徒兰心咯咯的笑:“有那么夸张吗?是妈亲自下的厨,给她老人家一个面子嘛。”“那你去替我喝了。”“开什么玩笑,那是给你补身子的,我喝了会起反作用的。”司徒兰心推搡他:“快去吧,我用你电脑下载个东西。”上官瑞坳不过她,只好起身准备出去,走到门边提醒她:“别乱翻我东西。”“yes。”他不提醒还好一点,突然这么一提醒,司徒兰心便联想到刚才一进门,上官瑞眼中闪过的慌乱,她悄悄拉开中间的抽屉,看到一张调查报告,拿起来一看,顿时惊诧的捂住了嘴巴。上官瑞到楼下匆匆喝了碗汤后就立马上了楼,一进书房的门看到司徒兰心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那份资料,顿时寒着脸过去问:“不是让你不要翻我东西吗?”“你为什么已经确定季风是七爷的儿子却瞒着我?”司徒兰心振振有词的反问,好像做亏心事的人是他而不是她。“你那冲动的个性,我还不是怕你知道后告诉七爷了。”“告诉七爷怎么了?你本来不就在帮七爷找儿子吗?”上官瑞叹口气:“如果那个人是别人没关系,可那个人是季风,很多事就要从长计议了。”“为什么?”“季风不愿意认白七爷这个父亲,我视季风如亲兄弟,本来跟七爷的约定就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如今季风他不愿意认,如果我再把他供出去就有点出卖兄弟的感觉了。”“怎么可能是出卖呢?”司徒兰心与他的想法截然不同:“我认为季风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从孤儿变成非孤儿的身份差距,那只是一种心态问题,并不是没办法克服,他现在对父亲有隔阂,只要七爷想办法消除这种隔阂,父子是可以相认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别人的问题总是那么容易解决,但是换到自己身上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七爷因为帮派的争斗弄丢了儿子,间接害得妻子寻了短见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季风是有理由嫉恨他的。”“无论曾经在七爷身上发生过怎样的事,但他是季风父亲这一个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我觉得不管是为了季风还是为了你,都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七爷。”“我不可能那样做,就算再想拉拢那个人,我也绝不会利用自己的兄弟!”两人达不成共识不欢而散,上官瑞一再叮嘱她不可以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如果她泄露了秘密,他不会原谅她。司徒兰心没见过这么爱钻牛角尖的人,跟他无法沟通,她便决定找季风谈谈。环境清雅的咖啡厅内,司徒兰心打量着季风,开门见山说:“季风,我知道你是七爷的儿子了。”季风眉一蹩:“瑞总告诉你的?”“不是,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他没出卖你。”“那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你真不打算跟你父亲相认吗?其实我听上官瑞说,七爷这个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坏。”“我没有说他坏,事实上,有关他的任何都跟我没有关系。”司徒兰心感觉出来了,季风对白七爷的成见颇深。“你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白七爷若是与谭雪云联手的话对我们是很不利的,所以你能不能抛弃个人成见,顾全大局一下?”“这对我来说是很自私的提议。”季风轻叹一声:“很抱歉太太,我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我真的不想跟那个人扯上关系。”司徒兰心见他态度坚决,知道是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了,她话峰一转:“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晴晴结婚?”“再说吧。”季风眼神飘得有些远了。林爱结束了二十天的西藏之旅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了江佑南臭着一张脸,她自知理亏,殷勤的上前:“老公,我回来了。”江佑南充耳不闻,继续看他的电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咚咚咚--喜欢吗?”她从旅行包里变戏法式的变出一只丑不拉叽的兔子,按动开关,兔子开始转圈圈,转着转着突然回头吼一句:“iloveyou。”林爱笑得肚子疼:“怎么样,怎么样,喜欢吗?”她兴奋的又按了一遍开关:“这是我在一个礼品店里看见的,当时第一眼就喜欢得不行,直觉你也会喜欢,所以我就买回来了。”“iloveyou。”兔子又吼了一遍,林爱笑翻到沙发上,可是再看江佑南,别说笑了,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怎么了嘛?不喜欢?”江佑南就好像耳朵聋了似得,正眼也不瞧她一下。“佑南,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看到你生气我这心肝疼得一颤一颤的”“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你吗?就觉得你是肚量特别大一爷们,事实上我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个爷们”“我虽然一意孤行的离开了家,可是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佑南你感觉到了对吗?我的心一直与你同在?”林爱喋喋不休的在江佑南耳朵碎碎念,尽管语言充满了感情,表情充满了爱恋,可却丝毫没有打动江佑南一颗愤怒的心,他依旧臭着一张脸,视她如空气,视她说的话如放屁。“江佑南,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林爱也恼了,她离家出走是她不对,可她现在已经道歉了,甚至连恭维和撒娇的话都说了一堆,更是牺牲色相,他却还是铁石心肠,这个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她非常笃定的断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故意很大声的说:“大志,你到家了吗?”“我也到家了呀,这次西藏之行真是太有意思了,我都没玩够呢”“不如我们再去趟丽江怎么样?反正现在是放寒假,趁着休息多放松放松身心”“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我联系小丽她们,确定好时间和行程再告诉你。”林爱继续跟他聊,聊的热火朝天,聊的江佑南忍无可忍,怒火中烧,待她挂了电话,江佑南突然从屋里走出来,面色阴沉的咆哮:“这次你再敢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林爱表面上装得很委屈,其实心里老高兴了,因为这是江佑南第一次对她发火,她终于看到了他彬彬有礼外的第二个表情。“谁让你不理我?既然你当我是空气我待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继续去旅行,省得你眼不见心不烦。”“你大言不惭的说我不理你,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不理你?有哪个女人丢下自己的老公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而且还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如果换作是我和司徒兰心去旅行你会怎么样?你会回来对我笑脸相迎吗?!”林爱蹬蹬的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拍胸脯说:“你放心,你跟她去旅行的话我绝对不会打断你的腿,我会跟着你们,然后想尽办法不让你靠近她,只跟我在一起。”“”谭雪云正式跟司徒娇联手了,两人肆无忌惮的与上官瑞作对,司徒兰心终于忍无可忍,气呼呼的来到上官瑞的办公室,把手中的一摞文件扔到他面前:“你看看,你看看,我们附属几个营销点都遭到了恶意破坏,明显就是谭雪云一帮人所为,你到底还要按兵不动到什么时候?”“谁说我按兵不动,前两天谭雪云的一批货运往俄罗斯,在海关处被查出携有违禁品,她直接损失了好几个亿。”“那司徒娇呢?她现在仗着白七爷撑腰明目张胆的跟我们过不去,你打算怎么对付她?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对付她白七爷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告诉七爷季风是他儿子的事,让七爷阻止那个女人继续为非作歹!”“你怎么老是提季风这件事?难道除了季风,我们就没有其它有利的武器了吗?”“还有什么你告诉我?你现在腹背受敌,她们一个黑道一个白道,根本就没有还击的办法。”“你不用操心这些事,我会解决的,你先出去吧。”“明明是可以一次解决的问题,你非要这么钻牛角尖,季风他钻你也跟着钻,只要七爷知道了季风是他儿子,他就是我们的人,到时候我们携手合作,击败谭雪云再让七爷休了司徒娇,以后就什么事也没了,这样不好吗?”“你是觉得好,那季风呢?他也觉得好吗?你不是已经找过他了,他也明确告诉你,他不可能认白七爷这个父亲,你还想怎么样?”“他不认是因为他心里有芥蒂,这个芥蒂只有七爷能消,可你不告诉人家,人家哪有机会来消除儿子心里的芥蒂?”“你不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好像是为了人家父子团圆,其实不就是想借此机会拉拢白七爷,自私鬼!”司徒兰心气坏了,她脚一跺:“你才自私鬼,看着好像是讲义气,尊重兄弟的决定,其实你是在间接的阻止人家父子血浓于水的亲情,真正为一个人好,是应该帮他找到亲人,而不是帮他远离亲人!”“你当演电视剧吗?帮两个有隔阂的人化干戈为玉帛?听起来好像是挺感人的,但你要搞清楚,这是现实不是拍电视剧!”“电视剧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那你当初跟爸妈因为唐琳父母的事闹矛盾的时候,你扬言再也不回家了,那时候我是不是该尊重你的决定,跟你一起比翼双飞,而不顾爸妈的感受,才是表示我爱你呢?”“是。”“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最后提醒你,你可以沉的住气,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如果你不去说那我就自己去说!”“你敢!”司徒兰心已经走到了门边,不甘示弱的回头顶一句:“我有什么不敢的?咱们走着瞧!”上官瑞没有把司徒兰心的话放在心里,直到三天后,他突然接到了白七爷的电话。他在下班后去了七爷的住处,白七爷平静的递给他一封匿名信:“你看看这个。”他迟疑了一下,缓缓接过,可能是怕泄露了笔迹,信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铅字:“白七爷你好,请恕我不方便现身而选择用书信的方式向你告知一件重要的事,你要找的儿子就是上官瑞最得力的助手季风,他因为对你有一些成见而在一年前做了激光手术消除了腿上的胎记,如果你想要挽回儿子的心,就请先跟司徒娇离婚,然后用真情感化他”上官瑞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白七爷问他:“是真的吗?季风真的是我的儿子?”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隐忍着一腔怒火起身道:“七爷,这件事我会帮你核实一下,现在我有点急事,先告辞了。”他匆匆离开了七爷的公寓,火急火燎的赶回家,白云公馆内老夫人有事外出,家里只有司徒兰心和小姑子两个人,两人坐在楼下的客厅聊着男人婚前和婚后打几折的话题,这时,上官瑞寒着一张走了进来。他疾步走到司徒兰心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把一旁的妹妹吓一跳,局促的问:“哥,怎么了?”上官瑞不理睬她,而是质问司徒兰心:“你竟然真的把季风的事告诉白七爷了?”司徒兰心诧异的瞪大眼,惊慌的摇头:“我没有。”“你还不承认?你不是亲口说要跟我走着瞧的吗?我现在真是瞧见了,司徒兰心你真是好样的,用匿名信的方式挑战我的底线,字里行间充满了大义之情,先让他跟司徒娇离婚,再让他用真情感化季风,你真以为你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再世吗?!”司徒兰心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着急的辩解:“我没有寄什么匿名信,你怎么每次都不相信我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除了你和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难道会是季风自己寄的信吗?”上官瑞提高了音量,司徒兰心委屈的要死:“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现在纵然有一百张嘴她也说不清了,谁让她那天在上官瑞的办公室说了那些令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话,那时候只是故意激将他,并没有真的打算要去跟七爷告密,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以为上官瑞会明白的。“我一再叮嘱你不可以说不可以说,你却固执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好了,季风一定会以为我失信于他,我不讲信用,司徒兰心,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我们十多年的信任与友情!”“我没有那样做,你要我怎么说才信?”“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要嘴硬吗?你这个态度让我怎么给你收拾烂摊子?”呵,司徒兰心无语至极,简直是百口莫辩,她突然挣脱了上官瑞的手,切齿的说:“是的,就是我干的行了吧,我错了,求你去替我收拾烂摊子吧!”她转身往外跑,上官瑞一把将她揪住:“你要去哪?做错了事还有理了是吧?”“放开我。”她非常难过,也非常生气,气上官瑞诬陷她,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家门。一直呆愣的晴晴突然回过神来,赶紧催促:“哥,快去追啊,嫂子已经跑了”“喜欢跑让她跑!”上官瑞冷喝一声,转身气恼的准备上楼。“哥,是我,信是我寄的,是我告的密。”上官瑞赫然转身,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晴晴咬紧牙关,涨红着脸说:“白七爷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是我寄过去的,你冤枉嫂子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季风喝醉了酒后自己说的”“你疯了是不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上官瑞按住她的肩膀,要不是从小到大没打过她,他真想给她一巴掌。他转身跑出了家门,坐到车里给司徒兰心打电话:“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该死的女人,动不就关机!他发动引擎,转动方向盘,车子嗖一声开出了公馆的大门。他沿着一条宽敞的马路仔细寻找,没多大会就在一家影剧院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司徒兰心坐在大理石台阶上,手里捧着一盒爆米花,发泄似的往嘴里塞。呵,还有心情吃东西,看来也没生多大的气。他下了车,缓缓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她身边,语气软软的说:“对不起啊。”司徒兰心看也不看他一眼,把身子挪了挪,让他看不清她的面庞,嘴里的爆米花咬得咯吱响,听的上官瑞头皮一阵阵发麻。“我跟你道歉呢,听到没有?”他拉了拉她的胳膊,她赌气的回转头:“干吗道歉?”“那封信是晴晴寄的,我误会你了”司徒兰心委屈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所以你会出来找我,也是因为知道冤枉我了才出来的吗?是不是晴晴不承认,你今晚就不管我死活了?”“怎么可能,我当时是气昏了头,就算晴晴不承认,我冷静一下也会很快出来找你的。”“你怎么确定就能找到我?我要是跑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让你找不到呢?恐怕你也不会因此而感到内疚吧!”“我就是相信你不会跑的太远,所以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跑出去而没有拦住你,你现在是孩子的妈妈了,不再是一个人,所以你不会那么任性的跑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我们兰心真是有责任感呀,果然是没有跑的太远。”“你少来!”他的花言巧没有起到作用,“你宁可相信我不会跑的远,却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反正只要一出事你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每次都是这样,我就那么好欺负吗?”司徒兰心委屈的哭了,上官瑞愧疚的抱住她:“好了,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可你也不想想,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没办法怀疑到别人身上,三天前你说的话和那封信上的内容一模一样”“你没听过无巧不成书吗?就算我说过类似的话,那你也要心平气和的问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你凭什么跟我大吼大叫?!”司徒兰心挣扎出他的怀抱,转身欲走,上官瑞这次哪里还会放她走,上前拦住她:“你又要去哪?”“不管你的事。”“跟我回家。”“不回!”“跟我回去吧。”“我就不回。”“真不回?”上官瑞眉一挑:“你要再说一声不回我可就走了,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司徒兰心听了他强势的话更加恼火,卯足了力往他脚上一踩:“你滚吧,一个不相信我的老公我不稀罕!”上官瑞痛的龇牙咧嘴,点头:“好,一个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老婆我不要也罢!”两人各自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匍匐前进,上官瑞只走了几步就回转身,一把从身后抱住她:“不行,想了想不能没有你,没有你人生毫无意义”神经病,前一秒还说离家出走的老婆不要也罢,后一秒又抱着她说没有她人生毫无意义,司徒兰心挣扎了一下:“我的脑子没有你想象的发达,所以不要说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老婆,对不起,跟我回家吧好不好?回家后我们一切好商量,跪搓衣板还是蹲墙角你说了算。”“想让我回去,你先把名改了姓换了,围着地球爬一圈再说。”上官瑞哭笑不得:“这话不是已经被我收回来了吗?”“什么话是你想说就说,想收就收的吗?你不知道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吗?”他扑哧一笑,没个正经的说:“我只听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了,所以,赶紧跟为夫回家吧”司徒兰心还是不肯跟他回去,两人就站在电影院门口拉拉扯扯,引来了不少路过的情侣围观,上官瑞被望的不好意思,便压低嗓音说:“你要再不走,我就不跟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那你想怎样?道一句拜拜从此陌路吗?”“我要”他拉起她的手:“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司徒兰心被他连拉带拽的拽到了车子旁,他将她圈在车子中央,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像动物园里的大星星,被一群讨厌的看客观望了。”“你这样野蛮的对待我,我恨你一辈子!”“没关系,你恨我一辈子,我爱你一辈子。”他抱住她,一只手移向她的腹部:“我们别吵架了好不好?孩子会笑话的。”一提到孩子,司徒兰心的心就有些柔软了,上官瑞乘胜追击:“老婆,如果你现在不想回家,那我们去看场电影吧?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你不是说看电影的人都是无所事事的人吗?你是干大事的人,我可高攀不起。”“瞧你说的,那还不是因为上次你跟沈清歌一起去看什么楂之恋把我给刺激了,我当时说的是风凉话,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只听得懂人话。”上官瑞揉了揉胸口:“好吧,这句话和改名换姓那句话我一起收回来,以后我会经常陪你看电影,给你普通人的爱情。”“看了电影再陪我去夜市吃烧烤?”“好的,没问题!”司徒兰心这才消了气,两个人高高兴兴的进了电影院。电影院里放映的是一部爱情片吻你千年也不厌倦影片有很多亲吻的镜头,司徒兰心环顾一圈,基本上看这部电影的都是情侣居多。坐在她们前面的也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司徒兰心别扭死了,有点看那啥级片的感觉。她侧目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他倒是挺镇定,她便俯耳过去问:“你是不是以前经常这样,所以看到这样暧昧的画面也不觉得难为情?”上官瑞淡淡的瞥她一眼,轻声说:“没有,我上一次来电影院时只有七岁,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司徒兰心不可思议的瞪大眼,这人是怪胎吧,竟然从来不看电影,肯定是从火星来的火星人。好不容易挨到电影结束,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发誓下次再也不来看电影了。上官瑞开着车带她去吃烧烤,城市的夜晚,总有一处地方比白天更热闹,吵杂的夜市里,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上官瑞停好了车,牵着司徒兰心找了一处吃烧烤的摊位。他叫了两瓶啤酒,司徒兰心点好了东西坐到他身边:“还记得第一次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吗?”上官瑞想了想:“二年前,不对三年前,还是不对,好像比这更久一点。”“上次我们吃的什么东西来着?”“这么久了谁记得。”“那是在哪个位子上吃的?”司徒兰心视线环顾一圈,这一片地方不是只有烧烤,还有很多小炒,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上官瑞身后不远处的位置,表情有些惊愕。“怎么了?”上官瑞感觉出了她的异常。“你回头看一下,那个人是不是唐琳?”上官瑞木然回头,再转过来时脸色已经铁青,看来那个人确实是唐琳,真是冤家路窄。“你要不要过去跟她打声招呼?”司徒兰心死死的盯着百米之遥,那个正在借酒浇愁的女人。“打什么招呼?别理她。”“可是她好像看到我们了”上官瑞身体有些僵硬。“她过来了”“我们走吧。”上官瑞腾一声站起来,拉着司徒兰心的手就要走,可是已经晚了,唐琳来到了他们面前。“瑞哥,好久不见了,怎么一见我就走?我又不是瘟神。”上官瑞没有说话,连看一眼都不太愿意,这个女人与他的那段美好的初恋他已经忘的干干净净,现在脑子里只有她对无尽的厌恶。唐琳见上官瑞不理睬她,视线睨向司徒兰心,撇见她隆起的腹部,突然自嘲的笑了:“你们还是走到了一起,而且连孩子都有了。”“走。”上官瑞拉着司徒兰心的手就要离开,老板端着烧烤过来:“先生,已经都烤好了。”“给我打包。”他从皮夹里抽出二张百元大钞扔到桌上,一手拎起打包好的烧烤,一手牵着司徒兰心的手快步走出了唐琳的视线。隔天一早,季风面色阴沉的来到上官瑞的办公室,不悦的质问:“你是不是把我的事告诉白七爷了?他昨晚来找过我。”上官瑞怔了怔,显然没料到白七爷这么快就有了动作,担心说出实情会让季风和妹妹之间产生矛盾,他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恩。”“为什么要这样?我们约定好的!”“对不起季风,虽然我清楚你的立场,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试着了解他一下。”季风久久无言,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上官瑞明白他心里不舒服,只是没有当着他的面发作而已,他拨通了妹妹的电话:“季风情绪不好,你去陪陪他。”“怎么了?”上官晴晴诺诺的问。“你说怎么了?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好事?我已经承认那封匿名信是我所寄,你不要说漏嘴了。”晴晴挂断电话,便飞车出了家门,给季风打电话,他说在家里,她风瑞电掣的赶过去。她来到了季风的公寓,门是敞开的,她走进去轻唤一声:“季风”没人回应,卧室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走进去一看,季风正在收拾行李,“你要去哪?”她慌了手脚。“我出去散散心。”季风面色有些阴霾,很平静的应一句。“去哪散心?我陪你吧。”“不用了,我想一个人。”“你是为了躲避白七爷吧?”季风身体一僵,抬眸质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是我给白七爷寄了匿名信,告诉了他你是他儿子的事。”“为什么?”季风隐忍着怒气,目光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是的,他不能接受她自作主张的行为。“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你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把自己心中的秘密全部告诉我了,你说你恨那个人,可是你又渴望亲情,既然你那么矛盾,那我就只好帮你做选择了。”“谁让你替我做什么劳什子选择?你有经过我同意吗?”“我只想你可以摆脱孤儿的身份。”季风冷笑:“你说你不介意,为什么还要让我摆脱,说到底你还是介意!”“不是的,我是希望你可以得到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亲人的关怀。”“上官晴晴,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现在还不是季太太,不要做一些你认为是你该做的事,麻烦你尊重一下我的心情可以吗?”他说着就要走,晴晴一把从身后抱住他:“季风,不要走,如果我惹你生气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不要走”“放开。”他的声音冷的像数九寒天里的冰块,可以活活冻死一个人。“我不放,我不会放你走的,除非你带我一起走。”季风手一用力,拨开了她环在腰间的手臂,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晴晴脚跟没站稳,被他手上的冲力甩到了地上,她哇一声大哭:“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想再有人像廖阳那样说你是个孤儿,别人怎么说我都行,可别人说你就是不行”季风握在门把上的手停顿数秒,却还是毅然决然的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心情很乱,很不好,颓废的走到车子旁,把车速调到最高,一路飙驶到机场,买了最快一班开往法国的班机,在登机的前一秒,他却犹豫了。他想到了那一天,廖阳羞辱他的时候,晴晴比他还激动,毫不犹豫的就把咖啡泼到了廖阳的脸上。那个女孩从来都是如此维护他,从来没有介意过他孤儿的身份,他不应该就这样将她丢下的,念及此,他折回了脚步,走出了机场。回去的车速依旧是最高档,当他把车子停在公寓门前,轻轻的走进去,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固执的小姑娘还蹲坐在地上。上官晴晴蓦然看到一双皮鞋站在她面前,她抬起模糊的泪眼,看到季风的一刹那,无神的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季风的心被她一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折磨得又爱又恨,他蹲下身,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重重的叹口气:“我真的这辈子被你吃定了。”“季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晴晴靠在他肩上放声大哭,季风的心更软了,“好了,别哭了,我不生气了,我会试着跟那个人接触一下。”她蓦然抬起头,鼻音重重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哭不是逼你跟你父亲相认,我只是觉得开心,我爱着的男人他也爱着我,因为爱我,他没有丢下我。”“是的,因为爱你,我不仅没有丢下你,还决定为了你,抛却我心中的成见,只要你开心就好。”季风决定了,为了上官晴晴,试着跟那个毫无感情的父亲相认,在回程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爱情是什么?爱情应该不只是两情相悦,爱情还应该是为了你喜欢的人,心甘情愿的改变自己他习惯了自己孤儿的身份,可是他应该不会习惯,若干年后,他和上官晴晴走在街头,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瞧,那个季太太是个货真价实的富家千金,可是她却傻傻地嫁给了一个连父母都没有的孤儿。<script>app2(); 146 闹洞房 chap_r(); app2();上官晴晴从季风公寓出来后,便迫不及待的给司徒兰心打了电话,“嫂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司徒兰心屏住呼吸:“什么好消息?”“季风改变主意了,他愿意跟他父亲相认了。”“真的吗?”司徒兰心激动的跳起来,“他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好像是因为”上官晴晴委婉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晴晴啊,季风他是真爱你啊,你相信嫂子没错,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改变,那毋庸置疑绝对是爱你的。”司徒兰心跟小姑子聊了一会,便匆匆的挂断电话,兴奋的闯进上官瑞的办公室。“老公,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上官瑞正在喝咖啡,她毫无预兆的扑过去,咖啡摇晃了一下,洒了几滴出来,在他衣服上映出一小块淡淡的污渍。“什么事把你激动成这样?都怀孕了还冒冒失失。”“季风愿意认七爷了,晴晴亲口告诉我的。”“哦?你确定这丫头不是开玩笑?”“你不信可以打电话跟季风确认一下。”上官瑞便真的打电话给季风了,片刻后,他挂断电话,司徒兰心走过去:“怎么样?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他笑笑:“没想到季风这家伙对我妹妹还真动了感情。”“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季风对晴晴是虚情假意,这下好了,七爷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了。”上官瑞也挺高兴,司徒兰心便趁机说:“我的决定都是对的,不过幸亏是妹妹告的密,要是我告的密,那某人还不得把我吃了。”“如果是你告的密,结果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为什么?”“季风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只因为告密的那个人是晴晴,倘若换作你,你认为他会原谅吗?”司徒兰心无言以对。接下来,上官瑞与季风进行了一次长谈,然后根据他本人的意思给白七爷打了电话。二天后,dna结果出来,证明季风与白七爷确实是父子关系。白七爷拿到鉴定结果很激动,没有什么比找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突然找到更让他觉得开心,在上官瑞的安排下,他与儿子正式见面了。说是正式见面只是以父子关系相见,之前他去找过季风一次,可那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并没有语言上的交流。季风与白七爷面对面坐着,表情是冷漠的,白七爷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一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如此僵持了几分钟后,季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用很生疏却像是威胁的口气说:“我现在还不能喊你父亲,我需要你解决掉两件事,第一,和司徒娇离婚,第二,协助我和瑞总对付谭雪云,若你能做到这两点,我就回到你的身边。”白七爷几乎是想都不想就点头:“好,我答应你。”他看季风的眼神是明亮的,那里面包含着一种父亲对儿子长久的思念之情。待季风离去后,白七爷叫来了手下,当天晚上,司徒娇被叫进了他的书房。“七爷,你脸色怎么这么凝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殷勤的上前,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白七爷身子却轻轻的闪开了。“我们离婚吧。”他将一张离婚协议递了过去。司徒娇脸色唰一下惨白,她紧张的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好好的要跟我离婚?”“我遗失多年的儿子找到了,他就是上官瑞的特助季风,这是他回到我身边的条件,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不配合!!”司徒娇情绪崩溃,她以为自己傍上了白七爷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从此后飞黄腾达,再也不会有人敢惹她,却没想到这种华丽的幸福来得如此短暂,没有预兆的就要结束了,她接受不了,她绝对接受不了“你不配合也得配合,因为我不是再跟你商量。离婚后我会给你一大笔财富,让你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尽可以来找我。”白七爷的言外之意,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接受他的提议。“我不要钱,我只要留在你身边,你忘了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你答应过我会一直照顾我的!”“你母亲的死我很抱歉也很遗憾,可没有什么比认回我儿子更重要,包括对你的歉疚,之前答应照顾你也是看你孤苦无依,如今你父亲已经从牢里出来,你便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我需要我怎么不需要,你跟我离婚的话,上官瑞一定不会放过我,七爷,求求你,你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司徒娇泪如雨下,她这次回b市,就是要对付上官瑞,如今没了七爷这个靠山,她便什么都不是。“你自己安分一点,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白七爷虽然平时不约束她,但她那些小手段也了如指掌。“快签字吧。”“我不签,除非你开枪打死我,否则我死也不签!”“你到底签不签?”白七爷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我不会签的,我不会让自己输的这么惨!!”“那你信不信我把你父亲再弄进监狱去?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没有什么事我办不到,我既然能把他弄出来,就能把他再弄进去,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司徒娇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她知道面前这个比她大了二十几岁的老男人是铁了心要休了她,她如果一意孤行下去,这个婚还是会离掉,而她也可能将会失去父亲,在痛苦与挣扎中,她终于不甘心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心里充满了怨恨,对司徒兰心的怨恨。失去靠山的司徒娇回到了跟父亲居住的家里,她像一只突然被打回原形的妖怪,在屋子里疯狂的咆哮,砸东西,宣泄着心中的愤怒。深夜十一点,司徒兰心的手机响了,她迷迷糊糊的按下接听--“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毁了我的人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蓦然清醒,脸色极其难看,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她睁着空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心里清楚司徒娇终于还是被白七爷给休了。“谁打的电话?”身边的男人伸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她浑浑噩噩的摇头:“没事,一个疯子,睡吧。”谭雪云很快也得知了季风是白七爷儿子的事实,她比司徒娇更加崩溃,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可能在劫难逃,她开始想要把资金往国外周转。上官瑞听闻动静,立马吩咐季风,趁此机会,准备断她的资金链。一场严峻的生死博弈即将展开,在紧张而忙碌的日子里,也有一些喜事接踵而至。司徒兰心收到了一张大红的请柬,新郎:沈清歌,新娘:黄麦麦。她没有想到沈清歌竟然会这么快就要和黄麦麦走进婚姻的殿堂,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送上了祝贺,并且承诺一定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晚上上官瑞从公司回来,司徒兰心上前接过他的外套,温柔的说:“这个周末我们去一趟f市吧。”“去f市干吗?”上官瑞颇为疑惑。他已经在两周前把吕长贵夫妇接到了b市,现在f市已经没有她的亲人了。“参加婚礼。”“婚礼?谁的婚礼?”“还能有谁,沈清歌呗。”“他要结婚了?”上官瑞很是惊诧。“对啊,你以为上次我跟你说他带了女朋友是骗你的啊?”上官瑞眉一蹩:“我就不去了,他请的是你又不是我。”“谁说只请了我?”司徒兰心把那张精致的请柬拿出来,“看到没有,这上面邀请的是我和你两个人。”“哦,那行,周末我们一起过去吧。”上官瑞这才扬起一抹笑容,转身去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来,看到司徒兰心站在窗前,隐隐的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他走过去,酸溜溜的问:“怎么了,好像不高兴?该不是沈清歌要结婚你失落了吧?”司徒兰心白他一眼:“没有。”“那是因为什么?你可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站窗前看星星看月亮。”“司徒娇跟白七爷离婚了。”“不是你意料之中的事么。”“她现在对我积怨更深。”“折断了翅膀的鸟儿无足挂齿,你怕她吃了你不成?”司徒兰心叹口气:“不是怕她吃了我,只是突然对这些恩恩怨怨有些倦了,似乎从我懂事起,我的生活里恨就多过于爱,不是我恨别人,就是别人恨我,真让人疲惫。”“我可怜的兰心。”上官瑞抱住她:“再坚持一段时间,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马上这些讨厌的苍蝇都会消失,以后你的生活,只会像三月里的阳光,温暖、安详。”周末这天,两人一身正装前往机场,准备去参加沈清歌的婚礼。沈清歌的婚礼在一家葡萄园举办,所有的流程都是按照西式婚礼操办,悠扬的乐曲,娇艳的玫瑰,醇香的葡萄酒,以及一对俊男靓女的新婚佳人,婚礼现场十分热闹,在仪式举办之前,由从教堂请来的神父宣读爱的誓言。仪式正式开始,伴郎与伴娘在音乐声中手挽手穿并肩走过婚礼甬道,伴郎着深色西装,伴娘着粉红拖地长裙,捧粉红色玫瑰。接着便是两个戒童手捧两个红色托盘,上面放结婚证书和戒指入场。最后,两个花童手持装满花瓣的花篮,一路把花瓣撒在新娘将要经过的红地毯上。到了婚礼台前,伴郎与伴娘站一侧,花童和戒童站一侧。新郎为新娘揭开面纱,拥抱,亲吻。“沈清歌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黄麦麦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愿意。”同样的三个字也从新娘的口中说出来,那一刻,是多么令人感动,一声“我愿意”,其中的真情,不仅包含着新人们的浓浓爱意,更有承担着婚姻中要担负的责任,从婚礼宣誓开始,相濡以沫,牵手一生。仪式结束后,沈清歌领着新娘来到了司徒兰心和上官瑞的面前。“兰心,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沈清歌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是以往的玩世不恭,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严肃。她缓缓向前一步,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祝福的拥抱:“清歌,看到你幸福,我真的很高兴。”沈清歌俯耳在她耳边也说了一句,却是因为声音太小,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恭喜你。”上官瑞与他握了握手,他点头:“谢谢。”司徒兰心诚恳着对新娘说:“清歌是个好男人,你们一定要白头偕老。”“恩我们会的。”黄麦麦宛尔一笑,挽住了沈清歌的胳膊。看着阳光下的一对璧人,司徒兰心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她这一生跟四个男人有过纠葛,这四个男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都愿意在她困难的时候付出,在她幸福的时候放手,江佑南爱她,却为了阻止他母亲对她的纠缠而选择娶了林爱,沈清歌爱她,却为了不让她感到内疚而娶了黄麦麦,李梦龙爱她,不惜为了她而破坏了父母精心策划的计划,她感激上苍,让她这一生遇到过这几位蓝颜知己,虽然李梦龙最后的结果令人心痛,但她相信,他在天堂一定会过得很好。晚上司徒兰心与上官瑞受邀到沈清歌家里闹洞房,满满一屋子的人,沈清歌怕人多挤到了司徒兰心的肚子,便找了处宽敞的地方让她坐下来,叮嘱她:“你不要闹,你只管看着就行了。”上官瑞坐在妻子身边陪着她,几个比较活跃的男人开始折腾起两位新人来,“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想要尽快进入春宵时刻,那么,就得接受哥几个精心策划的三大考验。”“什么考验啊?别太过分啊我告诉你们几个?”兴许是沈清歌的朋友,沈清歌跟他们说话毫不客气。“第一大考验--农夫山泉有点甜”一名穿蓝衬衣的男人走到两位新人面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让沈清歌立于凳子上用腿夹紧矿泉水瓶,夹的部位是裤档的位置,令新娘十分羞涩,蓝衣男回头对新娘耳语几句,新娘立马红了脸,却只能照办,她先是咬开盖子喝一口,接着便涨红着脸对大家说:“沈清歌的农夫山泉有点甜。”哈哈哈--屋里爆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声,司徒兰心也笑了,笑得肚子一颤一颤的。“第一关通过,第二关--爆笑俯卧撑”蓝衣男再次走上前,安排新娘平躺在床上,然后在她身上放一只气球,叮嘱新郎:“趴过去做俯卧撑100个,要是支撑不住压在新娘身上把气球给压破了,就算不通过,我们得重新增加考验。”“100个?”沈清歌抓住他的衣领:“你想累死小爷么?”“怎么,不行么?你不行的话就对大家说‘我不行,’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那就直接跳到第三大考验。”不行这个词是非常敏感的字眼,尤其是在新婚夜里,沈清歌深吸一口气,士可杀不可辱,他大义凛然的爬到了新娘的身上,新娘紧张的要死,局促的说:“清歌,你一定不要倒下来,我害怕气球爆炸的声音。”沈清歌点头:“放心吧,麦麦,100个小意思。”大家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司徒兰心觉得有意思极了,也跟着数数,上官瑞温柔的撇她一眼,从她眼中看到了极大的欢乐。沈清歌做到第五十个时就有些支撑不住了,但看到娇妻一脸惶恐,便咬着牙坚持,终于坚持到第100个,他砰一声倒了下去,新娘一声尖叫,气球爆炸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看着新娘一张小脸吓得面无血色,屋顶差点没笑翻过去。“最后一个考验--肉麻够不够”“现在请我们新郎对我们新娘说一些甜言蜜语,直到我们大家都认为够肉麻为止。”沈清歌累得快虚脱了,他真后悔让这几个家伙来参加婚礼,现在两腿发软,还春个屁宵“这绝对是沈清歌最拿手的。”司徒兰心悄悄侧身对上官瑞说,上官瑞意味深长的反问:“你怎么知道?”“你听听就知道了。”沈清歌望着新娘,开始说起绵绵的情话,“如果我们在效外遇到野兽,别惊慌,我虽然没有击退野兽的能力,但我会用我肥大的身体将它填饱,让你不用受伤。”“如果你从未在世上出现,我可能已经成了一个和尚!麦麦,请你当我手心里的宝宝。”他只说了这么两句,上官瑞就肉麻的要吐了,他站起身:“我们赶紧出去透透气吧。”他牵着司徒兰心走出了新房,来到了别墅外的一处凉亭旁,两人并肩坐下来,一阵微微的凉风吹过,他替司徒兰心拢了拢外套。“兰心,你很羡慕吧?”“啊?我羡慕什么?”“我没能给你这样一个有趣的婚礼。”她没好气的笑笑:“你也知道啊。”“等孩子生了以后我补偿你。”“好啊。”那他往她身边靠了靠:“上午婚礼结束后,你跟沈清歌拥抱时,他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想知道?”“恩。”她勾勾手:“过来。”上官瑞直接把耳朵贴过去,她一字一句吐气如兰:“就-不-告-诉-你”“你敢耍我?”上官瑞伸手圈住她的脖子,将她头拽到怀里,使劲挠她的痒痒,司长雅扭动着身子,咯咯直笑:“好了,我投降,我投降,告诉你便是。”“快说。”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视线睨向远处悬挂在天边的一轮皎洁明月:“清歌说,看到我幸福他也很高兴。”上官瑞怔了怔,“就这样?”“不然你还想怎样?”“这样最好了。”他将她揽进怀里,宠溺的笑了笑。两人坐了一会,看到闹洞房的客人陆陆续续的从别墅里出来,上官瑞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跟新郎新娘打声招呼,也回酒店休息吧?”“恩好。”司徒兰心点头,打了个哈欠,确实是有些累了。沈清歌跟黄麦麦出来送客,上官瑞上前打趣:“哟,你终于用肉麻的情话把自己解脱出来了。”“唉别提了,差点没被整死,下次结婚再也不让这几个家伙来折腾了。”“下次结婚?”上官瑞、司徒兰心、黄麦麦三个人异口同声,沈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解释:“不是,不是,我被累得有些语无伦次,没有那个意思!”“清歌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花心的毛病真得改改,人家麦麦小姐才貌双全,你竟然还想着下次结婚,你打算这辈子结几次婚啊?”黄麦麦已经委屈的要哭了,上官瑞还在旁边故意添油加醋。“瑞总,你不说话行么?”“麦麦小姐,虽然我很同情你,可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那以后就多忍忍吧。”“不是的,麦麦,你别听他胡说,除了他老婆我就只爱你。”“你看,你看,他竟然连我老婆都爱,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他简直已经无药可救了。”司徒兰心看沈清歌越解释越乱,急得满头冒汗,便拧了上官瑞一把:“你就别挑拨人家夫妻关系了,小心清歌又把你揍的鼻青脸肿。”“我哪里挑拨了,你不是也听到了,他说下次结婚,他下次还想结婚呢。”黄麦麦红唇一撅,气恼的瞪了沈清歌一眼,转身奔进了别墅。“嗳,麦麦,麦麦,你听我解释啊”沈清歌一边追娇妻,一边回头咆哮:“兰心,你怎么嫁给这种男人,你毁了我告诉你!”司徒兰心头一扭,没好气的问:“满意了?”上官瑞早已笑得前俯后仰:“嗯,满意了。”“人家两口子今晚要是洞房共烛不能圆满的话,看不找你拼命。”在f市过了一夜,第二天两人回了b市,没想到第二天,就又迎来一件喜事。一大清早,上官晴晴便宣布:“今天你们谁也不能出去,待会家里会有重要的客人来。”上官老夫人诧异的问:“谁啊?”“暂时保密,待会你们就知道了。”司徒兰心见小姑子一脸娇羞状,便猜出了个大概:“不会是季风吧?”“那小子算哪门子重要客人。”上官瑞没好气的插一句。“不是季风,莫非是季风他爹?”事实上,还真让司徒兰心蒙对了,上午九点整,几辆黑色的轿车陆陆续续地开进白云公馆,来人正是白七爷。上官老夫人率领家眷出门迎接,白七爷一见面便称呼老夫人:“亲家,七爷我冒昧前来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哪里哪里。”老夫人客套的笑笑。白七爷便吩咐手下的人:“把聘礼全部抬进屋子里。”七八个男人分别打开后车厢,从车里搬出一堆上等的礼品,老夫人颇为意外:“七爷你这是?”“我这是来替我儿子跟你们上官家提亲来了。”白七爷的视线睨向老夫人身后的女儿,满意的点头:“多亏了晴晴小姐,我才能跟我儿子父子相认。”晴晴委婉的笑笑:“伯父不必客气,我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你们能相认,是你们之间本来血浓于水的亲情就是斩不断的缘分。”“哈哈,我这准媳妇的嘴巴真会说话,我喜欢,我喜欢。”“白七爷请屋里坐。”一行人进了客厅,司徒兰心轻声问小姑子:“季风怎么没来?”“这要问你老公啊,自己在家陪老婆,却让我家季风替他出差,讨厌死了。”“那你怎么知道白七爷今天要来?”“昨晚季风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哦”司徒兰心坐到了沙发上,小姑子坐到她对面,上官瑞则与白七爷坐在一起。正要开始说正事时,季风突然空降出现在众人面前,上官晴晴激动的站起来:“季风?你怎么来了?”季风微笑着说:“我乘了凌晨的早班机赶回来的。”白七爷望着儿子开心的笑道:“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就是飞也会飞回来的。”晴晴一脸幸福,拉着季风坐到她身边。“老夫人,想必对于我儿子和你女儿的婚事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我们家虽然不如你们家财力雄厚,但给你女儿锦衣玉食的生活也绝不成问题,我一定会将晴晴视如我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疼爱,还请你放心的将女儿托付于我儿子。”上官老夫人点点头:“季风十几岁就来到我们家,我也从未把他当外人,这十多年他替我们家鞠躬尽瘁,我深知他的品性优良,晴晴交给他我自是十分放心。”“那就太好了,不如我们折个良辰吉日,把他们的婚事给操办了。”“好啊,我明天让人看日子,看好了日子再通知七爷。”“不用看了,我已经让人看好了,就下个月初六吧,最适合婚嫁娶。”“行,那就这么定了。”一桩姻缘就这样敲定,上官晴晴多年的梦想得以实现,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偷偷瞥一眼身边的男人,终于,他是属于她的了。老夫人吩咐家里佣人准备丰盛的午宴,留白七爷在家里吃午餐,白七爷听闻老夫人喜欢搓麻将,当即便提议来几局。“你们四个人哪两个上?”白七爷询问上官瑞、司徒兰心以及季风和晴晴。晴晴把季风手一拉:“我们有点事要谈,嫂子你跟我哥上吧。”没等上官瑞答应,她便拖着季风咚咚的奔上了楼。她看着他,两人额头相贴,吻了起来。司徒兰心是在白七爷提亲后的一周接到了司徒长风的电话,她挂了电话后心事重重,那时,她和上官瑞正坐在一起吃午饭,上官瑞疑惑的问:“谁啊?”“我爸。”“他干吗?”上官瑞的脸色沉了下来。“说想约我见个面。”“不要见。”上官瑞脱口而出,司徒兰心苦涩的笑笑:“怎么了,你好像看起来比我还要恨他。”“我当然恨他,所有不喜欢我老婆的人我都恨,恨死他们。”“可是他说有很重要的话想对我说,让我无论如何去见他一面。”“你就不怕他跟他那恶毒的女儿设圈套陷害你?”司徒兰心陷入沉思,片刻后抬眸:“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你就那么想去?”“不是想去,是我想知道他要对我说什么。”上官瑞想了想:“那好吧,什么时候?”“明天晚上。”隔天傍晚下班后,两人从公司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与司徒长风约定的地点。一家酒店的包厢,敲开了门里面只有司徒长风一个人,上官瑞松了口气,低声对司徒兰心说:“我在门口等你,有事喊我。”“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你们父女之间的谈话,我就不旁听了,记住,要是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喊我。”“好。”司徒兰心进了包厢,司徒长风指了指餐桌旁的凳子:“坐吧。”“你找我什么事?”瞅一眼餐桌上精致的食物,她想,司徒长风不会只是为了想跟她吃顿饭。“我们父女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今天就弥补一下这个遗憾吧。”司徒长风倒了一杯白酒,缓缓送入口中一口饮尽,司徒兰心有些想笑,遗憾,遗憾这个词怎么也不像是从司徒长风嘴里会说出来的话。“兰心,自从那天你离开后,我仔细的想过了,我确实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两个人,我今天约你出来不是奢望你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没有良心不安过,我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兰心,对不起”司徒长风语无伦次的道歉,眼角渗出两滴混浊的老泪,司徒兰心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他头上夹杂的白发证明他已经老了,她是否该庆幸,他总算没有到临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你想对我说的很重要的话就是这个吗?”司徒长风点点头,抹了抹眼角:“前天夜里突然梦到了你母亲,她骂我是混蛋,骂我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她骂的没有错,我就是个混蛋,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那些年,明明清楚你们母女过的艰难,却从未伸过一次援手,你妈妈恨我是应该的,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一个人终会有因果报应,而我现在也已经遭受到了报应,阿娇的母亲死了,阿娇嫁给一个与我年龄差不多大的老男人却还被抛弃了,我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兰心,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请你接受我的忏悔,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爸年龄大了,这次离开后这辈子可能也就没有机会再见了”“我原谅你。”司徒兰心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眼泪也渗出了眼眶,“但是正如你所说,那些年,你明明清楚我和妈妈过的多艰难,却从未伸出过一次援手,有些伤害是没有办法弥补的,所以我原谅你却不可能和你回到父女相亲相爱的程度,今后,请多保重。”“你妹妹呢?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能不能放过她?”司徒兰心停下步伐,微微侧目:“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付她,所以,你带她走吧。”出了包厢,一眼就看到她心爱的男人正耐心的等着她,那一刻,心底的柔软是驶无前例的,至少这辈子,她的身边都会有这样一个人相伴左右。上官瑞看她眼圈红红的,什么也没问,上前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轻声说:“我们回家吧。”随着晴晴与季风的婚礼临近,上官瑞对付谭雪云的步伐也越来越紧,他自从和白七爷联手后,谭雪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好过,先是往国外周转的资金受到严重阻挠,后是一些反贪局三天两天的找她谈话,她清楚这些都是上官瑞背后捣的鬼,一怒之下,拨通了上官瑞的电话。“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逼上绝路?”她开门见山切齿的质问。上官瑞讽刺的反驳:“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在你当初做那些龌龊事时,就该想到,这是再给自己挖坟墓。”“呵,龌龊事?你指的是哪一件呢?”上官瑞停顿了一下:“害死我父亲就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是啊,上官少爷你一直都清楚你父亲的死与我脱不了关系,其实你早就知道我跟你父亲说了什么,对吧?”谭雪云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就如同她的表情,狰狞恐怖。上官瑞没有说话,但却可以让人感受到,他即将爆发的愤怒。“如果你不给我一条活路,那么我们大家都别想好过,如果我把告诉你父亲的话再转诉你老婆,结果又会怎样呢”<script>app2(); 146 闹洞房 chap_r(); app2();上官晴晴从季风公寓出来后,便迫不及待的给司徒兰心打了电话,“嫂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司徒兰心屏住呼吸:“什么好消息?”“季风改变主意了,他愿意跟他父亲相认了。”“真的吗?”司徒兰心激动的跳起来,“他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好像是因为”上官晴晴委婉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晴晴啊,季风他是真爱你啊,你相信嫂子没错,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改变,那毋庸置疑绝对是爱你的。”司徒兰心跟小姑子聊了一会,便匆匆的挂断电话,兴奋的闯进上官瑞的办公室。“老公,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上官瑞正在喝咖啡,她毫无预兆的扑过去,咖啡摇晃了一下,洒了几滴出来,在他衣服上映出一小块淡淡的污渍。“什么事把你激动成这样?都怀孕了还冒冒失失。”“季风愿意认七爷了,晴晴亲口告诉我的。”“哦?你确定这丫头不是开玩笑?”“你不信可以打电话跟季风确认一下。”上官瑞便真的打电话给季风了,片刻后,他挂断电话,司徒兰心走过去:“怎么样?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他笑笑:“没想到季风这家伙对我妹妹还真动了感情。”“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季风对晴晴是虚情假意,这下好了,七爷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了。”上官瑞也挺高兴,司徒兰心便趁机说:“我的决定都是对的,不过幸亏是妹妹告的密,要是我告的密,那某人还不得把我吃了。”“如果是你告的密,结果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为什么?”“季风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只因为告密的那个人是晴晴,倘若换作你,你认为他会原谅吗?”司徒兰心无言以对。接下来,上官瑞与季风进行了一次长谈,然后根据他本人的意思给白七爷打了电话。二天后,dna结果出来,证明季风与白七爷确实是父子关系。白七爷拿到鉴定结果很激动,没有什么比找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突然找到更让他觉得开心,在上官瑞的安排下,他与儿子正式见面了。说是正式见面只是以父子关系相见,之前他去找过季风一次,可那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并没有语言上的交流。季风与白七爷面对面坐着,表情是冷漠的,白七爷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一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如此僵持了几分钟后,季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用很生疏却像是威胁的口气说:“我现在还不能喊你父亲,我需要你解决掉两件事,第一,和司徒娇离婚,第二,协助我和瑞总对付谭雪云,若你能做到这两点,我就回到你的身边。”白七爷几乎是想都不想就点头:“好,我答应你。”他看季风的眼神是明亮的,那里面包含着一种父亲对儿子长久的思念之情。待季风离去后,白七爷叫来了手下,当天晚上,司徒娇被叫进了他的书房。“七爷,你脸色怎么这么凝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殷勤的上前,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白七爷身子却轻轻的闪开了。“我们离婚吧。”他将一张离婚协议递了过去。司徒娇脸色唰一下惨白,她紧张的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好好的要跟我离婚?”“我遗失多年的儿子找到了,他就是上官瑞的特助季风,这是他回到我身边的条件,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不配合!!”司徒娇情绪崩溃,她以为自己傍上了白七爷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从此后飞黄腾达,再也不会有人敢惹她,却没想到这种华丽的幸福来得如此短暂,没有预兆的就要结束了,她接受不了,她绝对接受不了“你不配合也得配合,因为我不是再跟你商量。离婚后我会给你一大笔财富,让你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尽可以来找我。”白七爷的言外之意,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接受他的提议。“我不要钱,我只要留在你身边,你忘了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你答应过我会一直照顾我的!”“你母亲的死我很抱歉也很遗憾,可没有什么比认回我儿子更重要,包括对你的歉疚,之前答应照顾你也是看你孤苦无依,如今你父亲已经从牢里出来,你便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我需要我怎么不需要,你跟我离婚的话,上官瑞一定不会放过我,七爷,求求你,你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司徒娇泪如雨下,她这次回b市,就是要对付上官瑞,如今没了七爷这个靠山,她便什么都不是。“你自己安分一点,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白七爷虽然平时不约束她,但她那些小手段也了如指掌。“快签字吧。”“我不签,除非你开枪打死我,否则我死也不签!”“你到底签不签?”白七爷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我不会签的,我不会让自己输的这么惨!!”“那你信不信我把你父亲再弄进监狱去?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没有什么事我办不到,我既然能把他弄出来,就能把他再弄进去,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司徒娇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她知道面前这个比她大了二十几岁的老男人是铁了心要休了她,她如果一意孤行下去,这个婚还是会离掉,而她也可能将会失去父亲,在痛苦与挣扎中,她终于不甘心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心里充满了怨恨,对司徒兰心的怨恨。失去靠山的司徒娇回到了跟父亲居住的家里,她像一只突然被打回原形的妖怪,在屋子里疯狂的咆哮,砸东西,宣泄着心中的愤怒。深夜十一点,司徒兰心的手机响了,她迷迷糊糊的按下接听--“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毁了我的人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蓦然清醒,脸色极其难看,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她睁着空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心里清楚司徒娇终于还是被白七爷给休了。“谁打的电话?”身边的男人伸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她浑浑噩噩的摇头:“没事,一个疯子,睡吧。”谭雪云很快也得知了季风是白七爷儿子的事实,她比司徒娇更加崩溃,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可能在劫难逃,她开始想要把资金往国外周转。上官瑞听闻动静,立马吩咐季风,趁此机会,准备断她的资金链。一场严峻的生死博弈即将展开,在紧张而忙碌的日子里,也有一些喜事接踵而至。司徒兰心收到了一张大红的请柬,新郎:沈清歌,新娘:黄麦麦。她没有想到沈清歌竟然会这么快就要和黄麦麦走进婚姻的殿堂,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送上了祝贺,并且承诺一定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晚上上官瑞从公司回来,司徒兰心上前接过他的外套,温柔的说:“这个周末我们去一趟f市吧。”“去f市干吗?”上官瑞颇为疑惑。他已经在两周前把吕长贵夫妇接到了b市,现在f市已经没有她的亲人了。“参加婚礼。”“婚礼?谁的婚礼?”“还能有谁,沈清歌呗。”“他要结婚了?”上官瑞很是惊诧。“对啊,你以为上次我跟你说他带了女朋友是骗你的啊?”上官瑞眉一蹩:“我就不去了,他请的是你又不是我。”“谁说只请了我?”司徒兰心把那张精致的请柬拿出来,“看到没有,这上面邀请的是我和你两个人。”“哦,那行,周末我们一起过去吧。”上官瑞这才扬起一抹笑容,转身去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来,看到司徒兰心站在窗前,隐隐的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他走过去,酸溜溜的问:“怎么了,好像不高兴?该不是沈清歌要结婚你失落了吧?”司徒兰心白他一眼:“没有。”“那是因为什么?你可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站窗前看星星看月亮。”“司徒娇跟白七爷离婚了。”“不是你意料之中的事么。”“她现在对我积怨更深。”“折断了翅膀的鸟儿无足挂齿,你怕她吃了你不成?”司徒兰心叹口气:“不是怕她吃了我,只是突然对这些恩恩怨怨有些倦了,似乎从我懂事起,我的生活里恨就多过于爱,不是我恨别人,就是别人恨我,真让人疲惫。”“我可怜的兰心。”上官瑞抱住她:“再坚持一段时间,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马上这些讨厌的苍蝇都会消失,以后你的生活,只会像三月里的阳光,温暖、安详。”周末这天,两人一身正装前往机场,准备去参加沈清歌的婚礼。沈清歌的婚礼在一家葡萄园举办,所有的流程都是按照西式婚礼操办,悠扬的乐曲,娇艳的玫瑰,醇香的葡萄酒,以及一对俊男靓女的新婚佳人,婚礼现场十分热闹,在仪式举办之前,由从教堂请来的神父宣读爱的誓言。仪式正式开始,伴郎与伴娘在音乐声中手挽手穿并肩走过婚礼甬道,伴郎着深色西装,伴娘着粉红拖地长裙,捧粉红色玫瑰。接着便是两个戒童手捧两个红色托盘,上面放结婚证书和戒指入场。最后,两个花童手持装满花瓣的花篮,一路把花瓣撒在新娘将要经过的红地毯上。到了婚礼台前,伴郎与伴娘站一侧,花童和戒童站一侧。新郎为新娘揭开面纱,拥抱,亲吻。“沈清歌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黄麦麦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愿意。”同样的三个字也从新娘的口中说出来,那一刻,是多么令人感动,一声“我愿意”,其中的真情,不仅包含着新人们的浓浓爱意,更有承担着婚姻中要担负的责任,从婚礼宣誓开始,相濡以沫,牵手一生。仪式结束后,沈清歌领着新娘来到了司徒兰心和上官瑞的面前。“兰心,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沈清歌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是以往的玩世不恭,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严肃。她缓缓向前一步,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祝福的拥抱:“清歌,看到你幸福,我真的很高兴。”沈清歌俯耳在她耳边也说了一句,却是因为声音太小,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恭喜你。”上官瑞与他握了握手,他点头:“谢谢。”司徒兰心诚恳着对新娘说:“清歌是个好男人,你们一定要白头偕老。”“恩我们会的。”黄麦麦宛尔一笑,挽住了沈清歌的胳膊。看着阳光下的一对璧人,司徒兰心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她这一生跟四个男人有过纠葛,这四个男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都愿意在她困难的时候付出,在她幸福的时候放手,江佑南爱她,却为了阻止他母亲对她的纠缠而选择娶了林爱,沈清歌爱她,却为了不让她感到内疚而娶了黄麦麦,李梦龙爱她,不惜为了她而破坏了父母精心策划的计划,她感激上苍,让她这一生遇到过这几位蓝颜知己,虽然李梦龙最后的结果令人心痛,但她相信,他在天堂一定会过得很好。晚上司徒兰心与上官瑞受邀到沈清歌家里闹洞房,满满一屋子的人,沈清歌怕人多挤到了司徒兰心的肚子,便找了处宽敞的地方让她坐下来,叮嘱她:“你不要闹,你只管看着就行了。”上官瑞坐在妻子身边陪着她,几个比较活跃的男人开始折腾起两位新人来,“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想要尽快进入春宵时刻,那么,就得接受哥几个精心策划的三大考验。”“什么考验啊?别太过分啊我告诉你们几个?”兴许是沈清歌的朋友,沈清歌跟他们说话毫不客气。“第一大考验--农夫山泉有点甜”一名穿蓝衬衣的男人走到两位新人面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让沈清歌立于凳子上用腿夹紧矿泉水瓶,夹的部位是裤档的位置,令新娘十分羞涩,蓝衣男回头对新娘耳语几句,新娘立马红了脸,却只能照办,她先是咬开盖子喝一口,接着便涨红着脸对大家说:“沈清歌的农夫山泉有点甜。”哈哈哈--屋里爆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声,司徒兰心也笑了,笑得肚子一颤一颤的。“第一关通过,第二关--爆笑俯卧撑”蓝衣男再次走上前,安排新娘平躺在床上,然后在她身上放一只气球,叮嘱新郎:“趴过去做俯卧撑100个,要是支撑不住压在新娘身上把气球给压破了,就算不通过,我们得重新增加考验。”“100个?”沈清歌抓住他的衣领:“你想累死小爷么?”“怎么,不行么?你不行的话就对大家说‘我不行,’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那就直接跳到第三大考验。”不行这个词是非常敏感的字眼,尤其是在新婚夜里,沈清歌深吸一口气,士可杀不可辱,他大义凛然的爬到了新娘的身上,新娘紧张的要死,局促的说:“清歌,你一定不要倒下来,我害怕气球爆炸的声音。”沈清歌点头:“放心吧,麦麦,100个小意思。”大家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司徒兰心觉得有意思极了,也跟着数数,上官瑞温柔的撇她一眼,从她眼中看到了极大的欢乐。沈清歌做到第五十个时就有些支撑不住了,但看到娇妻一脸惶恐,便咬着牙坚持,终于坚持到第100个,他砰一声倒了下去,新娘一声尖叫,气球爆炸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看着新娘一张小脸吓得面无血色,屋顶差点没笑翻过去。“最后一个考验--肉麻够不够”“现在请我们新郎对我们新娘说一些甜言蜜语,直到我们大家都认为够肉麻为止。”沈清歌累得快虚脱了,他真后悔让这几个家伙来参加婚礼,现在两腿发软,还春个屁宵“这绝对是沈清歌最拿手的。”司徒兰心悄悄侧身对上官瑞说,上官瑞意味深长的反问:“你怎么知道?”“你听听就知道了。”沈清歌望着新娘,开始说起绵绵的情话,“如果我们在效外遇到野兽,别惊慌,我虽然没有击退野兽的能力,但我会用我肥大的身体将它填饱,让你不用受伤。”“如果你从未在世上出现,我可能已经成了一个和尚!麦麦,请你当我手心里的宝宝。”他只说了这么两句,上官瑞就肉麻的要吐了,他站起身:“我们赶紧出去透透气吧。”他牵着司徒兰心走出了新房,来到了别墅外的一处凉亭旁,两人并肩坐下来,一阵微微的凉风吹过,他替司徒兰心拢了拢外套。“兰心,你很羡慕吧?”“啊?我羡慕什么?”“我没能给你这样一个有趣的婚礼。”她没好气的笑笑:“你也知道啊。”“等孩子生了以后我补偿你。”“好啊。”那他往她身边靠了靠:“上午婚礼结束后,你跟沈清歌拥抱时,他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想知道?”“恩。”她勾勾手:“过来。”上官瑞直接把耳朵贴过去,她一字一句吐气如兰:“就-不-告-诉-你”“你敢耍我?”上官瑞伸手圈住她的脖子,将她头拽到怀里,使劲挠她的痒痒,司长雅扭动着身子,咯咯直笑:“好了,我投降,我投降,告诉你便是。”“快说。”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视线睨向远处悬挂在天边的一轮皎洁明月:“清歌说,看到我幸福他也很高兴。”上官瑞怔了怔,“就这样?”“不然你还想怎样?”“这样最好了。”他将她揽进怀里,宠溺的笑了笑。两人坐了一会,看到闹洞房的客人陆陆续续的从别墅里出来,上官瑞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跟新郎新娘打声招呼,也回酒店休息吧?”“恩好。”司徒兰心点头,打了个哈欠,确实是有些累了。沈清歌跟黄麦麦出来送客,上官瑞上前打趣:“哟,你终于用肉麻的情话把自己解脱出来了。”“唉别提了,差点没被整死,下次结婚再也不让这几个家伙来折腾了。”“下次结婚?”上官瑞、司徒兰心、黄麦麦三个人异口同声,沈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解释:“不是,不是,我被累得有些语无伦次,没有那个意思!”“清歌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花心的毛病真得改改,人家麦麦小姐才貌双全,你竟然还想着下次结婚,你打算这辈子结几次婚啊?”黄麦麦已经委屈的要哭了,上官瑞还在旁边故意添油加醋。“瑞总,你不说话行么?”“麦麦小姐,虽然我很同情你,可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那以后就多忍忍吧。”“不是的,麦麦,你别听他胡说,除了他老婆我就只爱你。”“你看,你看,他竟然连我老婆都爱,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他简直已经无药可救了。”司徒兰心看沈清歌越解释越乱,急得满头冒汗,便拧了上官瑞一把:“你就别挑拨人家夫妻关系了,小心清歌又把你揍的鼻青脸肿。”“我哪里挑拨了,你不是也听到了,他说下次结婚,他下次还想结婚呢。”黄麦麦红唇一撅,气恼的瞪了沈清歌一眼,转身奔进了别墅。“嗳,麦麦,麦麦,你听我解释啊”沈清歌一边追娇妻,一边回头咆哮:“兰心,你怎么嫁给这种男人,你毁了我告诉你!”司徒兰心头一扭,没好气的问:“满意了?”上官瑞早已笑得前俯后仰:“嗯,满意了。”“人家两口子今晚要是洞房共烛不能圆满的话,看不找你拼命。”在f市过了一夜,第二天两人回了b市,没想到第二天,就又迎来一件喜事。一大清早,上官晴晴便宣布:“今天你们谁也不能出去,待会家里会有重要的客人来。”上官老夫人诧异的问:“谁啊?”“暂时保密,待会你们就知道了。”司徒兰心见小姑子一脸娇羞状,便猜出了个大概:“不会是季风吧?”“那小子算哪门子重要客人。”上官瑞没好气的插一句。“不是季风,莫非是季风他爹?”事实上,还真让司徒兰心蒙对了,上午九点整,几辆黑色的轿车陆陆续续地开进白云公馆,来人正是白七爷。上官老夫人率领家眷出门迎接,白七爷一见面便称呼老夫人:“亲家,七爷我冒昧前来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哪里哪里。”老夫人客套的笑笑。白七爷便吩咐手下的人:“把聘礼全部抬进屋子里。”七八个男人分别打开后车厢,从车里搬出一堆上等的礼品,老夫人颇为意外:“七爷你这是?”“我这是来替我儿子跟你们上官家提亲来了。”白七爷的视线睨向老夫人身后的女儿,满意的点头:“多亏了晴晴小姐,我才能跟我儿子父子相认。”晴晴委婉的笑笑:“伯父不必客气,我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你们能相认,是你们之间本来血浓于水的亲情就是斩不断的缘分。”“哈哈,我这准媳妇的嘴巴真会说话,我喜欢,我喜欢。”“白七爷请屋里坐。”一行人进了客厅,司徒兰心轻声问小姑子:“季风怎么没来?”“这要问你老公啊,自己在家陪老婆,却让我家季风替他出差,讨厌死了。”“那你怎么知道白七爷今天要来?”“昨晚季风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哦”司徒兰心坐到了沙发上,小姑子坐到她对面,上官瑞则与白七爷坐在一起。正要开始说正事时,季风突然空降出现在众人面前,上官晴晴激动的站起来:“季风?你怎么来了?”季风微笑着说:“我乘了凌晨的早班机赶回来的。”白七爷望着儿子开心的笑道:“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就是飞也会飞回来的。”晴晴一脸幸福,拉着季风坐到她身边。“老夫人,想必对于我儿子和你女儿的婚事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我们家虽然不如你们家财力雄厚,但给你女儿锦衣玉食的生活也绝不成问题,我一定会将晴晴视如我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疼爱,还请你放心的将女儿托付于我儿子。”上官老夫人点点头:“季风十几岁就来到我们家,我也从未把他当外人,这十多年他替我们家鞠躬尽瘁,我深知他的品性优良,晴晴交给他我自是十分放心。”“那就太好了,不如我们折个良辰吉日,把他们的婚事给操办了。”“好啊,我明天让人看日子,看好了日子再通知七爷。”“不用看了,我已经让人看好了,就下个月初六吧,最适合婚嫁娶。”“行,那就这么定了。”一桩姻缘就这样敲定,上官晴晴多年的梦想得以实现,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偷偷瞥一眼身边的男人,终于,他是属于她的了。老夫人吩咐家里佣人准备丰盛的午宴,留白七爷在家里吃午餐,白七爷听闻老夫人喜欢搓麻将,当即便提议来几局。“你们四个人哪两个上?”白七爷询问上官瑞、司徒兰心以及季风和晴晴。晴晴把季风手一拉:“我们有点事要谈,嫂子你跟我哥上吧。”没等上官瑞答应,她便拖着季风咚咚的奔上了楼。她看着他,两人额头相贴,吻了起来。司徒兰心是在白七爷提亲后的一周接到了司徒长风的电话,她挂了电话后心事重重,那时,她和上官瑞正坐在一起吃午饭,上官瑞疑惑的问:“谁啊?”“我爸。”“他干吗?”上官瑞的脸色沉了下来。“说想约我见个面。”“不要见。”上官瑞脱口而出,司徒兰心苦涩的笑笑:“怎么了,你好像看起来比我还要恨他。”“我当然恨他,所有不喜欢我老婆的人我都恨,恨死他们。”“可是他说有很重要的话想对我说,让我无论如何去见他一面。”“你就不怕他跟他那恶毒的女儿设圈套陷害你?”司徒兰心陷入沉思,片刻后抬眸:“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你就那么想去?”“不是想去,是我想知道他要对我说什么。”上官瑞想了想:“那好吧,什么时候?”“明天晚上。”隔天傍晚下班后,两人从公司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与司徒长风约定的地点。一家酒店的包厢,敲开了门里面只有司徒长风一个人,上官瑞松了口气,低声对司徒兰心说:“我在门口等你,有事喊我。”“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你们父女之间的谈话,我就不旁听了,记住,要是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喊我。”“好。”司徒兰心进了包厢,司徒长风指了指餐桌旁的凳子:“坐吧。”“你找我什么事?”瞅一眼餐桌上精致的食物,她想,司徒长风不会只是为了想跟她吃顿饭。“我们父女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今天就弥补一下这个遗憾吧。”司徒长风倒了一杯白酒,缓缓送入口中一口饮尽,司徒兰心有些想笑,遗憾,遗憾这个词怎么也不像是从司徒长风嘴里会说出来的话。“兰心,自从那天你离开后,我仔细的想过了,我确实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两个人,我今天约你出来不是奢望你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没有良心不安过,我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兰心,对不起”司徒长风语无伦次的道歉,眼角渗出两滴混浊的老泪,司徒兰心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他头上夹杂的白发证明他已经老了,她是否该庆幸,他总算没有到临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你想对我说的很重要的话就是这个吗?”司徒长风点点头,抹了抹眼角:“前天夜里突然梦到了你母亲,她骂我是混蛋,骂我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她骂的没有错,我就是个混蛋,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那些年,明明清楚你们母女过的艰难,却从未伸过一次援手,你妈妈恨我是应该的,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一个人终会有因果报应,而我现在也已经遭受到了报应,阿娇的母亲死了,阿娇嫁给一个与我年龄差不多大的老男人却还被抛弃了,我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兰心,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请你接受我的忏悔,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爸年龄大了,这次离开后这辈子可能也就没有机会再见了”“我原谅你。”司徒兰心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眼泪也渗出了眼眶,“但是正如你所说,那些年,你明明清楚我和妈妈过的多艰难,却从未伸出过一次援手,有些伤害是没有办法弥补的,所以我原谅你却不可能和你回到父女相亲相爱的程度,今后,请多保重。”“你妹妹呢?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能不能放过她?”司徒兰心停下步伐,微微侧目:“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付她,所以,你带她走吧。”出了包厢,一眼就看到她心爱的男人正耐心的等着她,那一刻,心底的柔软是驶无前例的,至少这辈子,她的身边都会有这样一个人相伴左右。上官瑞看她眼圈红红的,什么也没问,上前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轻声说:“我们回家吧。”随着晴晴与季风的婚礼临近,上官瑞对付谭雪云的步伐也越来越紧,他自从和白七爷联手后,谭雪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好过,先是往国外周转的资金受到严重阻挠,后是一些反贪局三天两天的找她谈话,她清楚这些都是上官瑞背后捣的鬼,一怒之下,拨通了上官瑞的电话。“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逼上绝路?”她开门见山切齿的质问。上官瑞讽刺的反驳:“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在你当初做那些龌龊事时,就该想到,这是再给自己挖坟墓。”“呵,龌龊事?你指的是哪一件呢?”上官瑞停顿了一下:“害死我父亲就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是啊,上官少爷你一直都清楚你父亲的死与我脱不了关系,其实你早就知道我跟你父亲说了什么,对吧?”谭雪云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就如同她的表情,狰狞恐怖。上官瑞没有说话,但却可以让人感受到,他即将爆发的愤怒。“如果你不给我一条活路,那么我们大家都别想好过,如果我把告诉你父亲的话再转诉你老婆,结果又会怎样呢”<script>app2(); 147 大结局(一) chap_r(); app2();电话的一端,是死一般的沉寂。上官瑞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他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警告的话:“你胆敢在我妻子面前乱说一个字,我会让你死的很惨!”谭雪云不以为然的笑笑:“狗逼急了都跳墙,更何况人?如果你执意不给我活路,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死活?”她阴冷的笑了几声后挂断电话,听着耳边嘟嘟的忙音,上官瑞啪一声把手机砸到了地上,手机四分五裂。一直到下班时间,司徒兰心都没有见到上官瑞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疑惑的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看到上官瑞坐在位置上闭目沉思,脸上的表情异常凝重,她缓步上前,轻声提醒:“瑞,回家了。”上官瑞缓缓睁开眼,向她招招手:“兰心,你过来。”她困惑的走到他腿边坐下,探究问:“出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很不正常。”“没什么事,我们明天去旅行吧。”“旅行?最近公司不是很忙吗?”“也不是很忙,之前答应你的,才发现一直没有兑现。”“可现在正值深冬,我们去哪旅行啊?”“北海道吧。”上官瑞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司徒兰心很诧异,一头雾水的问:“怎么好好的想起来带我去北海道了?”“那不是你一直未了的心愿吗?跟我在一起我不想让你有遗憾,所以我想在这个冬天帮你了却这个心愿。”她笑笑:“那也不一定去了就能看到钻石雪,有可能我们会白跑一趟。”“没关系,今年看不到就明年,明年看不到就后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验证这是不是一个传说。”司徒兰心头一歪,两个眼睛像猫眼一样,仿佛要穿透他的心脏:“奇怪,突然对我好的有点反常”“我是今天才对你好吗?没良心。”上官瑞瞪她一眼,“好了,你到外面等我,我收拾一下我们回家。”司徒兰心点头,转身向外走,视线不经意的撇见墙角处摔碎的手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回头想说什么,却想想又没说。回家的路上,她终究没忍住,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令你愤怒的事了,竟然把手机都给砸了?”“没什么事,就是跟谭雪云吵了几句。”“老巫婆?”司徒兰心叹口气:“老公,我觉得你对她的愤怒好像有点太过于偏激了。”“有事些你不懂。”“什么事我不懂啊?”上官瑞没说话,车子调个头:“我们今晚在外面吃吧,你想吃什么?”他岔开了话题。司徒兰心也没继续追问,本来那对她来说就是个无足挂齿的人。“我想吃螃蟹,我想吃鲍鱼,我想吃火锅”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彻底淹没在霓虹灯闪耀的夜幕下。隔天一早,司徒兰心跟上官瑞拎着行李箱下楼,上官老夫人诧异的问:“你们这是要干吗?”“妈,我们去旅行。”“旅行?怎么之前没听你们提过?”“临时决定的。”“哎哟,年轻真好,想干啥好啥,全凭一腔热情。”司徒兰心与上官瑞相视一笑,吃了早饭后便出发了。到达北海道刚好是傍晚时分,他们找了家旅馆入住,司徒兰心问上官瑞:“你上次那个黑道朋友呢?还在日本吗?”“早走了,去美国发展了。”“不错,前途无量。”“什么无量,玩命而已。”“我们晚上吃什么?”“你怎么就知道吃,在飞机上已经吃了那么多,才下飞机又要吃。”“我饿呀。”“那我怎么不饿?我不是人啊?”“你是人,但你是一个人,我是三个人,我们能一样嘛。”呵,上官瑞没好气的笑笑,还挺有道理。吃了晚饭,两人依偎在旅馆的窗前看星星,司徒兰心说:“老公,你有没有发现日本的星星比咱中国的好看?”“没发现。”“那你有没有觉得日本的女人比咱中国的女人好看?”“没觉得。”“没觉得你刚才干吗一直盯着旅馆的老板娘看个不停?!”司徒兰心突然凶巴巴的转过身,把上官瑞吓一跳。他急忙解释:“我哪有盯着人家老板娘看个不停?”“还说没有?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当球踢?”“你就是挖了我的眼珠子没有的事情我也不能承认啊”“好,那你今天晚上睡地上吧。”“我为什么睡地上。”“因为你看人家老板娘却不承认。”“我没有。”“你少来了。”上官瑞揉揉额头:“真是莫大的冤屈,其实吧,我刚才盯着那老板娘看,是因为那老板娘曾经跟我那朋友好过一阵子,我以为她会认出我,结果人家压根不记得我是谁了。”“啊,那你怎么不早说?”“我怎么知道你思想这么龌龊。”“”两人唇枪舌战打打闹闹折腾到十二点才睡觉,躺在暖乎乎的被窝上,司徒兰心感概的说:“瑞,我们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定居吧?”“为什么?”“这里没有商场上的险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只我们两个人,多开心自在啊。”“是啊,还能方便看钻石雪。”“是啊,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考虑你个头啊,我们吃什么?国内的事业不做了,喝西北风啊?”司徒兰心环住他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你这么能干,在哪里也不至于把我饿到去喝西北风吧”两人又聊了一会,才先后进入梦乡,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凌晨四点半,上官瑞便被司徒兰心叫醒了:“老公,起床了,起床了。”“干吗?”上官瑞困得要死,转个身又睡了过去。“去看钻石雪了,快点,起晚了就看不到了。”“天都没亮呢,让我再睡会。”“天亮了还看个屁啊,快起来,快点呀。”司徒兰心用力将他拽起来,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快换上,我去洗漱。”两人起的太早,餐厅还没有开张,一人拿一袋面包,包裹着厚厚的大衣,打着手电筒上山去了,司徒兰心兴致很高,即使怀着身孕,走路也丝毫不比正常人慢多少,上官瑞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亦步亦趋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北海道的山上。“还记得那个山洞吗?上次我们在里面交欢过。”上官瑞手电筒往左边照了照,司徒兰心羞怯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讨厌。”继续往前走,到达了最适合看雪的地方,两人打开携带的折叠板凳坐下来,身子紧紧靠在一起,上官瑞拿过司徒兰心的两只手,放在嘴边哈了口热气:“暖和么?”“恩,暖和。”她甜甜一笑,头枕到了他肩上。“时间还早,你先睡会,下雪的时候我喊你。”“好,那你可别睡啊,一定要打起精神睁大眼睛,如果我睡着了,你也睡着了,错过了钻石雪,那么后果你懂得。”“遵命,夫人。”上官瑞宠溺的将她的头按到了胸前,用棉厚的大衣盖住,司徒兰心感受到一阵温暖,没多大会便沉沉睡去。她没有睡多久,至少她的一个梦还没有结束,上官瑞便将她摇醒了:“兰心,醒醒,醒醒,太阳升起了。”司徒兰心揉揉腥松的双眼:“那钻石雪呢?下了没有?”“还没,不过你不是说那种雪只有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才会下吗?”“对啊,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仔细观察。”两人等啊等,等了半个钟头,天渐渐的亮了,可是钻石雪却始终没有看到,心渐渐没落,也许那,真的只是一个传说。“瑞,我们果然又白跑了。”司徒兰心说不出的失落,脑袋焉焉的垂下,遗憾的叹了口气。“兰心,你看那是什么?”上官瑞指了指东边,她兴趣乏乏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嘴巴张成了o字型,钻石雪,像钻石一样的雪,她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用力擦了擦朦胧的双眼,是的,没错,像钻石一样闪闪发亮的雪,正一颗又一颗从天上落下来“老公,那是钻石雪啊,是钻石雪啊!!你快看,真的是钻石雪啊!!”她兴奋的像个孩子似得欢呼跳跃,上官瑞也很高兴,迅速从包里拿出相机,按下快门键,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照片。“我们合影一张,快。”司徒兰心抓住他的胳膊,站在钻石雪下,拿出手机拍下了一张幸福的合影。“天哪,真不敢相信,世上真的有这种神奇的雪,太神奇了,这下我可以回去好好跟林爱炫耀炫耀了。”司徒兰心一脸神采飞扬,笑得嘴都合不拢,钻石雪只持续下了不到十分钟,又变回了正常的白色,如果不是相机和手机里的照片证明他们真的看过,或许会让人会以为,那只是她做了一个绚丽的梦。“老公,好开心,我们终于看到钻石雪了,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了!”“希望真的这么灵验。”吧嗒。司徒兰心一把抱住上官瑞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瑞,谢谢你,谢谢你替我了却了一桩心愿,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从现在开始我会满足你三个愿望,你说吧,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真的?”上官瑞饶有兴趣。“当然真的了,我可是个讲信用的人。”“那我可是赚到了,一个换三个。”“你这个对我意外很大,没有什么比跟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更重要,假如有人问我,你是想独活百年,还是想与心爱之人共活百日,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与心爱之人共活百日,一个人独活有什么意思,度日如年,一百年的话那是太过漫长的岁月,我才不要那么寂寞而孤单的活着。”上官瑞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你知道初恋与最后的恋爱的区别吗?”他摇头:“不知道。”“初恋就是,你觉得这个是最后的恋爱,而最后的恋爱是,你觉得这才是初恋。”“呵呵,有道理。”上官瑞不置可否。“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司徒兰心抱着他的胳膊好奇的问,至少她的心情是非常激动的。上官瑞温柔的凝视她:“想为你做任何事情,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她又亲了他一下:“老公,你真好。那我说的三个愿望呢?有没有现在想让我替你实现的?三个愿望确实没有办法一下子想到,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有期限限制吗?”“有效期三年。”他扑哧笑了笑,笑了一会却突然敛起笑容:“兰心,过了年后我送你去国外待产吧?”“去国外待产?”司徒兰心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国外生孩子吗?”“恩。”“为什么?国内不能生吗?”“国外的条件好一点,你怀的是双胞胎,我希望可以顺利生产。”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撇撇嘴:“人家四胞胎六胞胎的不照样在国内生,你也太紧张了。”“如果这是我的第一个愿望呢?”司徒兰心忽尔愣住:“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现在怀孕才五个月,你这么早就让我去国外待产,不觉得很不正常吗?”“没什么事,现在让你过去就是想让你熟悉一下环境,国外的条件确实比我们国内好多了。”“可我不想离开你,我刚刚才说过,宁可和心爱的人共活百日也不愿意独活百年,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上官瑞按住她的肩膀:“兰心,我让你去国外只是想给你一个良好的孕育环境,又不是要跟你分开,你说什么独活百年共活百日的话,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好什么好?没你在身边,一点也不好!”“我会经常去看你,其实我送你去国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现在我跟谭雪云矛盾升级,我很害怕她会拿你威胁我。”“我就知道是这样。”司徒兰心懊恼的瞪他一眼:“就一定要跟谭雪云争个你高我低吗?我们又不缺钱,为什么非要把她整垮,她垮不垮对我们来说也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们只要过的开开心心就好,何必要活在那么累呢?”“我说过我不能放过她。”上官瑞抱紧司徒兰心,她能感觉她,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如此不能释怀,“你觉得爸的死跟她有关,可你并没有证据,那只是你猜测而已,即使是跟她有关,爸也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放下仇恨,不要再作茧自缚了吗?”“不仅仅是这样。”司徒兰心心疼的抚摸了一下他的黑发:“如果是唐琳那件事,你也可以放下了,因为我都已经不介意,你又何必要一直耿耿于怀?”“兰心,别再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上官瑞身体的颤抖的更厉害,这让司徒兰心很困惑,自从重逢后,他一直在回避谈起那件事,她只当他是不能释怀,现在却隐隐觉得,那件事似乎还另有隐情。“一定要送我离开吗?”“只是一段时间,等雨过天晴后,我就会接你回来。”司徒兰心思忖数秒,考虑到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她欣然答应:“那好吧,我相信你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为我好。”上官瑞吻了吻她的额头,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了不言中。从北海道回去后,上官瑞便着手安排司徒兰心出国的事,他订好了机票,正月十六,正月十五是大团圆的日子,他不想在那一天把她送走。住处也安排好了,这一天上官瑞拿着几张照片来到司徒兰心面前:“兰心,你看,这是我在维也纳给你买的房子,漂亮吗?”“你要送我去维也纳?”“恩。”“为什么选在那里。”“因为你说喜欢有水的地方,刚好这幢房子就在多瑙河的旁边,你只要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到长长的河流。”司徒兰心接过照片,确实很漂亮,蓝天白云,红砖绿瓦,清灵灵的河水小姑子和季风的婚礼在正月初六这天举行,同一天,季风改名程风,大家也才知道,原来白七爷的真名叫程兆康。婚礼这天,晴晴穿着长长的拖地婚纱,犹如英国王室中的公主,高贵,美丽,优雅,大方。白七爷在市区黄金地段买了一幢豪华别墅,算是送给儿子媳妇的新婚礼物,参加婚礼的宾客很多,有政商界名流,也有书香世家。司徒兰心这天也打扮的靓丽多姿,她做为新娘的嫂嫂,上官瑞的太太,需要不停的与客人周旋,陪着婆婆与那些名门太太寒暄招呼,忙得不亦乐乎。就在她应接不暇时,忽尔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唐琳,那个女人她竟然也来到婚礼现场。司徒兰心径直走过去,很不客气的问:“你来干什么?”“我来喝喜酒啊,怎么,不欢迎?”“你认为这里会有人欢迎你吗?”唐琳不以为然的笑笑:“不管有没有人欢迎我,我来都来了,你们多少也要有点待客之道吧?”司徒兰心冷哼一声,转身去招呼其它客人了。上官家虽是豪门世家,思想却比较传统,婚礼是中式婚礼,虽然男方原本是希望可以举行西式。拜双亲,交换婚戒,亲吻,礼成。司徒兰心继续忙着应付客人,快要到用餐时,她四下打量一圈,竟然找不到上官瑞了,奇怪,明明刚才还看到他的。“妈,看到你儿子了吗?”老夫人摇头:“没有,你打他手机。”“他手机关机了。”司徒兰心又继续去询问别人,最后还是从家里的司机那里打听到,上官瑞去了后花园。她的心情蓦然很不爽,只因为司机说少爷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女人一起,那个女人司机也认识,是唐琳。平复了一下情绪,她火急火燎的赶到后花园,结果刚一到那里,就看到上官瑞与唐琳拉拉扯扯,她心里腾一下窜出一股无名火,气急败坏的问:“你们在干什么?”上官瑞回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却是稍纵即逝,冷冷的撇一眼唐琳,回答:“没什么。”司徒兰心很生气,却不想当着唐琳的面发作,她拨腿跑出了后花园,直接开车回了家。上官瑞知道她是误会了,便驱车追了回去。司徒兰心回到家后就坐在客厅里生闷气,上官瑞走进来,坐到她身边明知故问:“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不回来难道还要在那里继续看你们纠缠不清吗?”“没有的事,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找她确认一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什么事?”上官瑞缄口不语,孰不知,这更令司徒兰心生气,她可以容忍上官瑞的任何隐瞒,但她绝不能容忍他跟唐琳有秘密,而这秘密还是她所不知道的。这让她有种,局外人的感觉。“就是一些商场上的事,你没必要知道。”“什么商场上的事需要拉拉扯扯?你不是恨她入骨吗?怎么现在又跟她牵扯到商场上的事了?你把我当白痴吗?莫非你这么急着把我送走不是因为谭雪云而是因为唐琳,呵,我早该想到,那可是你的初恋情人,是你整整爱了三年都不曾忘记的女人!”“兰心!”上官瑞声音凌厉的喝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跟你说过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就是没有什么,你明知道我有多讨厌她,为什么还要说出这些让我生气的话?”“你生气?你生什么气?现在是我老公背着我跟初恋情人幽会,我都还没生气你气什么?轮得到你气吗!”司徒兰心真是气不行,一想到上官瑞和唐琳之间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她就如同吞了火药,恨不得跟上官瑞同归于尽。这一晚,两人冷战了,一连又过了三个晚上,她都跟他持续冷战,不管上官瑞想什么办法与她和好,司徒兰心都坚持她的原则,做到三不,不理睬,不心软,不妥协。就这样僵持了五天后,突然有一天,唐琳竟然找上了门。那是个阳光异常明媚的午后,司徒兰心坐在客厅里看影片,上官瑞坐在她身边,虽然她还是不理睬他,可是他却死皮赖脸的拿着一本书若无其事的看着。一束光线打在他脸上,迎照出他英俊的侧脸,轮廓清晰,鼻梁高挺。她移回视线,继续看她的电影,就在这时,唐琳来了,司徒兰心只觉天空瞬间暗沉,明媚的阳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黑沉沉的乌云,压得她几乎喘不了气。“瑞哥,上次我们没谈完的事,要不要继续谈?”上官瑞的视线从书本移向对面,面无表情的沉吟了片刻,起身说:“跟我来。”唐琳蹬蹬的跟他上了楼。司徒兰心关了电视迅速跟上去,这是她的家,她倒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上官瑞见司徒兰心也跟进了书房,便委婉的说:“兰心,你出去一下,我跟她有些私事要谈。”司徒兰心愣住了,只因为上官瑞说,让她出去,他已经明目张胆的把她当外人了。她愤怒的转身,砰一声带上了房门。重新回到楼下,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为什么要知道对方的秘密呢?世上最黑暗的地方,就是一个人的心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焦虑不安中,终于听到了唐琳下楼的高跟鞋声音,蹬蹬蹬,很刺耳,让人心烦意乱。“上官太太,我走喽。”唐琳冲她意味深长的笑笑,司徒兰心脸黑了又黑,她竟然看不明白唐琳那笑容包含的是什么意思。“哦,忘了告诉你,其实男人是非常念旧的,尤其是专情的男人,他们认定一个人就会是一辈子,无论那个人做过怎样令他伤心失望的事,结果都是他对她的爱多过于恨。”赤裸裸的挑衅彻底激怒了司徒兰心,她都已经身怀六甲,还要被情敌耀武扬威,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待唐琳离开后,她隐忍着怒火上了楼。“你现在是想怎样?不想过了是吗?又跟唐琳纠缠到一起?”上官瑞原本正在闭目沉思,被她这么突然一出现质问,他起身,眉宇间有淡淡的倦意:“兰心,我都跟你解释多少次了,我跟唐琳见面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现在对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杂念了。”“你忽悠谁呢?没有杂念她刚刚还跟我得瑟的炫耀你对他的爱多过于恨?”“她那是故意捉弄你,你不要理她就好了。”“呵,捉弄我,真是云淡风轻啊,你现在是在帮她说话的意思吗?”“我没有帮她说话,我只是不想让你为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烦恼而已,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再跟她有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要避开我?什么私事要避开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跟我有任何秘密的吗?”上官瑞叹口气,眼底的倦意更浓了:“兰心,没什么秘密,就是一些”“就是一些商场上的事,你现在怀孕了不要过问是吧?”司徒兰心嘲讽的冷笑:“你不要每次都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我已经听够了。”她转身出了书房,再次愤怒的关了房门,原本以为真的只是商场上的一些斗争,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趴在卧室的床上,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下,心里莫名的委屈。不知难过了多久,身边有个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很心疼。”她伸手挥掉了他的胳膊:“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不要为了外人吵架好不好?”上官瑞俯到了她身边,强行将她抱进怀里,表态:“没有谁比你和孩子对我来说更重要。”司徒兰心的心软了一点点,就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激怒了。“去维也纳的行程提前吧,后天就走,我已经把机票改期了。”她用力推开他,切齿道:“你就那么急着想把我支走?那也要看我配不配合才行!”这一次争吵之后,就在第二天,上官瑞发现司徒兰心离家出走了,她没有知会任何人,只到了动车发动的那一刻,才给上官瑞发了条短信:“我走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上官瑞收到短信又气又急,马上安排人四处去找,他自己也到机场去查询司徒兰心的登机记录,却是什么也没查到,她没有出国。他在脑中极力搜寻,也想不到她会去哪里,如果吕长贵夫妇没有来b市,他或许会怀疑她是不是去了f市,可现在f市已经没有她的亲人,她也就没理由再去那里了,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打了通电话给沈清歌,让他帮忙留意一下,如果司徒兰心去了那里,第一时间通知他。找了整整一上午未果,老夫人急得要去报警了,这媳妇还怀着两个孙子,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上官瑞在母亲的唠叨声中突然想到了前天晚上司徒兰心睡得很晚,他一觉醒来看她还在看电视,当时看的是一部真实的纪录片,好像是个爱情传奇故事,名字叫什么56年的爱情6000步的长度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当时司徒兰心哭得不能自持。他只顾哄着她,也没注意影片放的什么内容,但是司徒兰心说的一句话却让他忘不了,她说,我很想去看一看,是否真的有这样的爱情。上官瑞好像预感到了什么,迅速打开电脑,输入56年的爱情6000步的长度,百度一下出来很多关于这个故事的报道,他快速浏览,原来是一对年龄相差十岁却相互爱慕的两个人,为了躲避世俗的流言蜚语,私奔到深山老林里生活了几十年的真实故事,最让人震撼的是那个比女人小十岁的男人,竟然用56年的时间为爱人凿出一条爱情天梯,确实是令人感概的爱情,上官瑞吁唏不已,难怪能把他的妻子看得泪流满面,就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这样的爱情真心不容易。他已经确定司徒兰心一定是去了爱情天梯的所在地,在网上确定了路线后,上官瑞便马不停蹄的奔上了一条追妻之路。坐在动车上,目视着窗外一片萧条的风景,这是他第一次坐动车,他的妻子司徒兰心总是会给他一些不曾经历过的体验,就如此刻,如果不是为了去寻找她,他又怎么会坐在这人声鼎沸的动车里。想到这几日两人之间不冷不热的状态,他的心异常的难受,他是真的舍不得让他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委屈,可是有些话却真的不能说,至少在她目前的状况下,不适合告诉她,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她。想到某些事,他觉得冷,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拿出手机,拨通了季风的电话,“季风,我离开b市了,现在正在去l市的路上。”虽然季风已经改名,可他还是习惯那个叫了十来年的名字。“谭雪云那边一定要抓紧,这次我要让她永远翻不了身,一辈子享受牢狱之灾,生不如死!”“对,反贪局那边的资料都搜集齐了吧,你跟你父亲再合计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直接交上去。”“好,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我现在还不确定归期。”动车行驶了一夜抵达l市,下了车上官瑞便直接去了目的地,通往爱情天梯的深山老林附近有几家旅馆,他一家一家的询问,有没有一名叫司徒兰心的女人住进来,年龄二十八,身怀六甲。询问了好几家都没有询问到他要找的人,他不禁有些懊恼,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石子,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体总是那么硬朗,人家怀一个孩子都累的要死,她怀了两个孩子却一点不嫌累。竟然还能游山玩水,比个男人还活得逍遥自在。他不死心的继续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最后一家旅馆里,他跟司徒兰心迎面撞个正着。司徒兰心见到他的一刹那很是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冰冰的问:“你来这干吗?”“这句话是不是该我问你,你来这干吗?”“管你什么事。”司徒兰心没好气的转过身,重新返回旅客的房间,原本准备出去吃早餐的,现在却是一点胃口没了。“兰心,你这喜欢离家出走的毛病真的改改了。”上官瑞跟在她身后,发自内心的建议。“反正我不走也会被某些人送走,既然结果都是走,我何不自己选择要走的路。”“你选的路跟我选的路能一样吗?我给你选的是一条宽敞的罗马大道,你选的这是什么?我是说世外桃源好?还是说深山老林好?”“不管这是什么,我喜欢就好。”“那你该不是打算在这里定居了吧?或者你也跑山上盖个小毛胚房,然后靠挖野菜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不行吗?你有意见吗?”司徒兰心回房间换了双鞋子,便又出了门。“我当然有意见,我上官瑞的孩子怎么可以过的这么苦,都什么年代了,你让他们吃野草,后妈也不带你这样的!”“是野菜不是野草!”“不管是草还是菜,我都不会同意,我现在以孩子爸爸和你丈夫的双重身份命令你,马上跟我回家!”“我现在以孩子的妈妈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可怜女人的身份命令你,有多远滚多远,我要去爬山了,没时间理你!”司徒兰心在路边买了一杯豆浆一块煎饼,正要吃到嘴里,上官瑞一把夺过去:“这东西能吃吗?多不卫生,走,我带你去餐厅吃。”“大少爷,你不要不知人间艰苦,我以后都要以野菜为生了,这东西怎么就不能吃了?”“我同意了吗?”“不需要你同意,我有人身自主权利!”司徒兰心夺回她的早餐,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平时在家也没见她吃的这么香,这路边的一块饼就让她吃的满口生津,上官瑞真是气的要吐血了。到了山脚下,看着那一条长长的仿若通往了天常的石梯,司徒兰心怔怔的望了很长时间,她一句也没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很认真很安静。过了一会,她作个深呼吸,迈开了步伐。“你这是要干吗?”她才迈出两个台阶,上官瑞便扯住了她的胳膊。“你长眼睛不会看吗?”司徒兰心白他一眼,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他清楚她的倔脾气,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跟在她后面,一步一步踩着别人为了爱情而建的梯子,感受着别人的旷世恋情。<script>app2(); 147 大结局(一) chap_r(); app2();电话的一端,是死一般的沉寂。上官瑞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他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警告的话:“你胆敢在我妻子面前乱说一个字,我会让你死的很惨!”谭雪云不以为然的笑笑:“狗逼急了都跳墙,更何况人?如果你执意不给我活路,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死活?”她阴冷的笑了几声后挂断电话,听着耳边嘟嘟的忙音,上官瑞啪一声把手机砸到了地上,手机四分五裂。一直到下班时间,司徒兰心都没有见到上官瑞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疑惑的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看到上官瑞坐在位置上闭目沉思,脸上的表情异常凝重,她缓步上前,轻声提醒:“瑞,回家了。”上官瑞缓缓睁开眼,向她招招手:“兰心,你过来。”她困惑的走到他腿边坐下,探究问:“出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很不正常。”“没什么事,我们明天去旅行吧。”“旅行?最近公司不是很忙吗?”“也不是很忙,之前答应你的,才发现一直没有兑现。”“可现在正值深冬,我们去哪旅行啊?”“北海道吧。”上官瑞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司徒兰心很诧异,一头雾水的问:“怎么好好的想起来带我去北海道了?”“那不是你一直未了的心愿吗?跟我在一起我不想让你有遗憾,所以我想在这个冬天帮你了却这个心愿。”她笑笑:“那也不一定去了就能看到钻石雪,有可能我们会白跑一趟。”“没关系,今年看不到就明年,明年看不到就后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验证这是不是一个传说。”司徒兰心头一歪,两个眼睛像猫眼一样,仿佛要穿透他的心脏:“奇怪,突然对我好的有点反常”“我是今天才对你好吗?没良心。”上官瑞瞪她一眼,“好了,你到外面等我,我收拾一下我们回家。”司徒兰心点头,转身向外走,视线不经意的撇见墙角处摔碎的手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回头想说什么,却想想又没说。回家的路上,她终究没忍住,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令你愤怒的事了,竟然把手机都给砸了?”“没什么事,就是跟谭雪云吵了几句。”“老巫婆?”司徒兰心叹口气:“老公,我觉得你对她的愤怒好像有点太过于偏激了。”“有事些你不懂。”“什么事我不懂啊?”上官瑞没说话,车子调个头:“我们今晚在外面吃吧,你想吃什么?”他岔开了话题。司徒兰心也没继续追问,本来那对她来说就是个无足挂齿的人。“我想吃螃蟹,我想吃鲍鱼,我想吃火锅”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彻底淹没在霓虹灯闪耀的夜幕下。隔天一早,司徒兰心跟上官瑞拎着行李箱下楼,上官老夫人诧异的问:“你们这是要干吗?”“妈,我们去旅行。”“旅行?怎么之前没听你们提过?”“临时决定的。”“哎哟,年轻真好,想干啥好啥,全凭一腔热情。”司徒兰心与上官瑞相视一笑,吃了早饭后便出发了。到达北海道刚好是傍晚时分,他们找了家旅馆入住,司徒兰心问上官瑞:“你上次那个黑道朋友呢?还在日本吗?”“早走了,去美国发展了。”“不错,前途无量。”“什么无量,玩命而已。”“我们晚上吃什么?”“你怎么就知道吃,在飞机上已经吃了那么多,才下飞机又要吃。”“我饿呀。”“那我怎么不饿?我不是人啊?”“你是人,但你是一个人,我是三个人,我们能一样嘛。”呵,上官瑞没好气的笑笑,还挺有道理。吃了晚饭,两人依偎在旅馆的窗前看星星,司徒兰心说:“老公,你有没有发现日本的星星比咱中国的好看?”“没发现。”“那你有没有觉得日本的女人比咱中国的女人好看?”“没觉得。”“没觉得你刚才干吗一直盯着旅馆的老板娘看个不停?!”司徒兰心突然凶巴巴的转过身,把上官瑞吓一跳。他急忙解释:“我哪有盯着人家老板娘看个不停?”“还说没有?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当球踢?”“你就是挖了我的眼珠子没有的事情我也不能承认啊”“好,那你今天晚上睡地上吧。”“我为什么睡地上。”“因为你看人家老板娘却不承认。”“我没有。”“你少来了。”上官瑞揉揉额头:“真是莫大的冤屈,其实吧,我刚才盯着那老板娘看,是因为那老板娘曾经跟我那朋友好过一阵子,我以为她会认出我,结果人家压根不记得我是谁了。”“啊,那你怎么不早说?”“我怎么知道你思想这么龌龊。”“”两人唇枪舌战打打闹闹折腾到十二点才睡觉,躺在暖乎乎的被窝上,司徒兰心感概的说:“瑞,我们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定居吧?”“为什么?”“这里没有商场上的险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只我们两个人,多开心自在啊。”“是啊,还能方便看钻石雪。”“是啊,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考虑你个头啊,我们吃什么?国内的事业不做了,喝西北风啊?”司徒兰心环住他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你这么能干,在哪里也不至于把我饿到去喝西北风吧”两人又聊了一会,才先后进入梦乡,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凌晨四点半,上官瑞便被司徒兰心叫醒了:“老公,起床了,起床了。”“干吗?”上官瑞困得要死,转个身又睡了过去。“去看钻石雪了,快点,起晚了就看不到了。”“天都没亮呢,让我再睡会。”“天亮了还看个屁啊,快起来,快点呀。”司徒兰心用力将他拽起来,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快换上,我去洗漱。”两人起的太早,餐厅还没有开张,一人拿一袋面包,包裹着厚厚的大衣,打着手电筒上山去了,司徒兰心兴致很高,即使怀着身孕,走路也丝毫不比正常人慢多少,上官瑞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亦步亦趋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北海道的山上。“还记得那个山洞吗?上次我们在里面交欢过。”上官瑞手电筒往左边照了照,司徒兰心羞怯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讨厌。”继续往前走,到达了最适合看雪的地方,两人打开携带的折叠板凳坐下来,身子紧紧靠在一起,上官瑞拿过司徒兰心的两只手,放在嘴边哈了口热气:“暖和么?”“恩,暖和。”她甜甜一笑,头枕到了他肩上。“时间还早,你先睡会,下雪的时候我喊你。”“好,那你可别睡啊,一定要打起精神睁大眼睛,如果我睡着了,你也睡着了,错过了钻石雪,那么后果你懂得。”“遵命,夫人。”上官瑞宠溺的将她的头按到了胸前,用棉厚的大衣盖住,司徒兰心感受到一阵温暖,没多大会便沉沉睡去。她没有睡多久,至少她的一个梦还没有结束,上官瑞便将她摇醒了:“兰心,醒醒,醒醒,太阳升起了。”司徒兰心揉揉腥松的双眼:“那钻石雪呢?下了没有?”“还没,不过你不是说那种雪只有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才会下吗?”“对啊,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仔细观察。”两人等啊等,等了半个钟头,天渐渐的亮了,可是钻石雪却始终没有看到,心渐渐没落,也许那,真的只是一个传说。“瑞,我们果然又白跑了。”司徒兰心说不出的失落,脑袋焉焉的垂下,遗憾的叹了口气。“兰心,你看那是什么?”上官瑞指了指东边,她兴趣乏乏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嘴巴张成了o字型,钻石雪,像钻石一样的雪,她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用力擦了擦朦胧的双眼,是的,没错,像钻石一样闪闪发亮的雪,正一颗又一颗从天上落下来“老公,那是钻石雪啊,是钻石雪啊!!你快看,真的是钻石雪啊!!”她兴奋的像个孩子似得欢呼跳跃,上官瑞也很高兴,迅速从包里拿出相机,按下快门键,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照片。“我们合影一张,快。”司徒兰心抓住他的胳膊,站在钻石雪下,拿出手机拍下了一张幸福的合影。“天哪,真不敢相信,世上真的有这种神奇的雪,太神奇了,这下我可以回去好好跟林爱炫耀炫耀了。”司徒兰心一脸神采飞扬,笑得嘴都合不拢,钻石雪只持续下了不到十分钟,又变回了正常的白色,如果不是相机和手机里的照片证明他们真的看过,或许会让人会以为,那只是她做了一个绚丽的梦。“老公,好开心,我们终于看到钻石雪了,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了!”“希望真的这么灵验。”吧嗒。司徒兰心一把抱住上官瑞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瑞,谢谢你,谢谢你替我了却了一桩心愿,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从现在开始我会满足你三个愿望,你说吧,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真的?”上官瑞饶有兴趣。“当然真的了,我可是个讲信用的人。”“那我可是赚到了,一个换三个。”“你这个对我意外很大,没有什么比跟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更重要,假如有人问我,你是想独活百年,还是想与心爱之人共活百日,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与心爱之人共活百日,一个人独活有什么意思,度日如年,一百年的话那是太过漫长的岁月,我才不要那么寂寞而孤单的活着。”上官瑞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你知道初恋与最后的恋爱的区别吗?”他摇头:“不知道。”“初恋就是,你觉得这个是最后的恋爱,而最后的恋爱是,你觉得这才是初恋。”“呵呵,有道理。”上官瑞不置可否。“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司徒兰心抱着他的胳膊好奇的问,至少她的心情是非常激动的。上官瑞温柔的凝视她:“想为你做任何事情,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她又亲了他一下:“老公,你真好。那我说的三个愿望呢?有没有现在想让我替你实现的?三个愿望确实没有办法一下子想到,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有期限限制吗?”“有效期三年。”他扑哧笑了笑,笑了一会却突然敛起笑容:“兰心,过了年后我送你去国外待产吧?”“去国外待产?”司徒兰心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国外生孩子吗?”“恩。”“为什么?国内不能生吗?”“国外的条件好一点,你怀的是双胞胎,我希望可以顺利生产。”司徒兰心没好气的撇撇嘴:“人家四胞胎六胞胎的不照样在国内生,你也太紧张了。”“如果这是我的第一个愿望呢?”司徒兰心忽尔愣住:“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现在怀孕才五个月,你这么早就让我去国外待产,不觉得很不正常吗?”“没什么事,现在让你过去就是想让你熟悉一下环境,国外的条件确实比我们国内好多了。”“可我不想离开你,我刚刚才说过,宁可和心爱的人共活百日也不愿意独活百年,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上官瑞按住她的肩膀:“兰心,我让你去国外只是想给你一个良好的孕育环境,又不是要跟你分开,你说什么独活百年共活百日的话,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好什么好?没你在身边,一点也不好!”“我会经常去看你,其实我送你去国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现在我跟谭雪云矛盾升级,我很害怕她会拿你威胁我。”“我就知道是这样。”司徒兰心懊恼的瞪他一眼:“就一定要跟谭雪云争个你高我低吗?我们又不缺钱,为什么非要把她整垮,她垮不垮对我们来说也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们只要过的开开心心就好,何必要活在那么累呢?”“我说过我不能放过她。”上官瑞抱紧司徒兰心,她能感觉她,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如此不能释怀,“你觉得爸的死跟她有关,可你并没有证据,那只是你猜测而已,即使是跟她有关,爸也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放下仇恨,不要再作茧自缚了吗?”“不仅仅是这样。”司徒兰心心疼的抚摸了一下他的黑发:“如果是唐琳那件事,你也可以放下了,因为我都已经不介意,你又何必要一直耿耿于怀?”“兰心,别再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上官瑞身体的颤抖的更厉害,这让司徒兰心很困惑,自从重逢后,他一直在回避谈起那件事,她只当他是不能释怀,现在却隐隐觉得,那件事似乎还另有隐情。“一定要送我离开吗?”“只是一段时间,等雨过天晴后,我就会接你回来。”司徒兰心思忖数秒,考虑到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她欣然答应:“那好吧,我相信你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为我好。”上官瑞吻了吻她的额头,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了不言中。从北海道回去后,上官瑞便着手安排司徒兰心出国的事,他订好了机票,正月十六,正月十五是大团圆的日子,他不想在那一天把她送走。住处也安排好了,这一天上官瑞拿着几张照片来到司徒兰心面前:“兰心,你看,这是我在维也纳给你买的房子,漂亮吗?”“你要送我去维也纳?”“恩。”“为什么选在那里。”“因为你说喜欢有水的地方,刚好这幢房子就在多瑙河的旁边,你只要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到长长的河流。”司徒兰心接过照片,确实很漂亮,蓝天白云,红砖绿瓦,清灵灵的河水小姑子和季风的婚礼在正月初六这天举行,同一天,季风改名程风,大家也才知道,原来白七爷的真名叫程兆康。婚礼这天,晴晴穿着长长的拖地婚纱,犹如英国王室中的公主,高贵,美丽,优雅,大方。白七爷在市区黄金地段买了一幢豪华别墅,算是送给儿子媳妇的新婚礼物,参加婚礼的宾客很多,有政商界名流,也有书香世家。司徒兰心这天也打扮的靓丽多姿,她做为新娘的嫂嫂,上官瑞的太太,需要不停的与客人周旋,陪着婆婆与那些名门太太寒暄招呼,忙得不亦乐乎。就在她应接不暇时,忽尔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唐琳,那个女人她竟然也来到婚礼现场。司徒兰心径直走过去,很不客气的问:“你来干什么?”“我来喝喜酒啊,怎么,不欢迎?”“你认为这里会有人欢迎你吗?”唐琳不以为然的笑笑:“不管有没有人欢迎我,我来都来了,你们多少也要有点待客之道吧?”司徒兰心冷哼一声,转身去招呼其它客人了。上官家虽是豪门世家,思想却比较传统,婚礼是中式婚礼,虽然男方原本是希望可以举行西式。拜双亲,交换婚戒,亲吻,礼成。司徒兰心继续忙着应付客人,快要到用餐时,她四下打量一圈,竟然找不到上官瑞了,奇怪,明明刚才还看到他的。“妈,看到你儿子了吗?”老夫人摇头:“没有,你打他手机。”“他手机关机了。”司徒兰心又继续去询问别人,最后还是从家里的司机那里打听到,上官瑞去了后花园。她的心情蓦然很不爽,只因为司机说少爷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女人一起,那个女人司机也认识,是唐琳。平复了一下情绪,她火急火燎的赶到后花园,结果刚一到那里,就看到上官瑞与唐琳拉拉扯扯,她心里腾一下窜出一股无名火,气急败坏的问:“你们在干什么?”上官瑞回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却是稍纵即逝,冷冷的撇一眼唐琳,回答:“没什么。”司徒兰心很生气,却不想当着唐琳的面发作,她拨腿跑出了后花园,直接开车回了家。上官瑞知道她是误会了,便驱车追了回去。司徒兰心回到家后就坐在客厅里生闷气,上官瑞走进来,坐到她身边明知故问:“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不回来难道还要在那里继续看你们纠缠不清吗?”“没有的事,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找她确认一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什么事?”上官瑞缄口不语,孰不知,这更令司徒兰心生气,她可以容忍上官瑞的任何隐瞒,但她绝不能容忍他跟唐琳有秘密,而这秘密还是她所不知道的。这让她有种,局外人的感觉。“就是一些商场上的事,你没必要知道。”“什么商场上的事需要拉拉扯扯?你不是恨她入骨吗?怎么现在又跟她牵扯到商场上的事了?你把我当白痴吗?莫非你这么急着把我送走不是因为谭雪云而是因为唐琳,呵,我早该想到,那可是你的初恋情人,是你整整爱了三年都不曾忘记的女人!”“兰心!”上官瑞声音凌厉的喝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跟你说过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就是没有什么,你明知道我有多讨厌她,为什么还要说出这些让我生气的话?”“你生气?你生什么气?现在是我老公背着我跟初恋情人幽会,我都还没生气你气什么?轮得到你气吗!”司徒兰心真是气不行,一想到上官瑞和唐琳之间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她就如同吞了火药,恨不得跟上官瑞同归于尽。这一晚,两人冷战了,一连又过了三个晚上,她都跟他持续冷战,不管上官瑞想什么办法与她和好,司徒兰心都坚持她的原则,做到三不,不理睬,不心软,不妥协。就这样僵持了五天后,突然有一天,唐琳竟然找上了门。那是个阳光异常明媚的午后,司徒兰心坐在客厅里看影片,上官瑞坐在她身边,虽然她还是不理睬他,可是他却死皮赖脸的拿着一本书若无其事的看着。一束光线打在他脸上,迎照出他英俊的侧脸,轮廓清晰,鼻梁高挺。她移回视线,继续看她的电影,就在这时,唐琳来了,司徒兰心只觉天空瞬间暗沉,明媚的阳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黑沉沉的乌云,压得她几乎喘不了气。“瑞哥,上次我们没谈完的事,要不要继续谈?”上官瑞的视线从书本移向对面,面无表情的沉吟了片刻,起身说:“跟我来。”唐琳蹬蹬的跟他上了楼。司徒兰心关了电视迅速跟上去,这是她的家,她倒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上官瑞见司徒兰心也跟进了书房,便委婉的说:“兰心,你出去一下,我跟她有些私事要谈。”司徒兰心愣住了,只因为上官瑞说,让她出去,他已经明目张胆的把她当外人了。她愤怒的转身,砰一声带上了房门。重新回到楼下,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为什么要知道对方的秘密呢?世上最黑暗的地方,就是一个人的心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焦虑不安中,终于听到了唐琳下楼的高跟鞋声音,蹬蹬蹬,很刺耳,让人心烦意乱。“上官太太,我走喽。”唐琳冲她意味深长的笑笑,司徒兰心脸黑了又黑,她竟然看不明白唐琳那笑容包含的是什么意思。“哦,忘了告诉你,其实男人是非常念旧的,尤其是专情的男人,他们认定一个人就会是一辈子,无论那个人做过怎样令他伤心失望的事,结果都是他对她的爱多过于恨。”赤裸裸的挑衅彻底激怒了司徒兰心,她都已经身怀六甲,还要被情敌耀武扬威,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待唐琳离开后,她隐忍着怒火上了楼。“你现在是想怎样?不想过了是吗?又跟唐琳纠缠到一起?”上官瑞原本正在闭目沉思,被她这么突然一出现质问,他起身,眉宇间有淡淡的倦意:“兰心,我都跟你解释多少次了,我跟唐琳见面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现在对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杂念了。”“你忽悠谁呢?没有杂念她刚刚还跟我得瑟的炫耀你对他的爱多过于恨?”“她那是故意捉弄你,你不要理她就好了。”“呵,捉弄我,真是云淡风轻啊,你现在是在帮她说话的意思吗?”“我没有帮她说话,我只是不想让你为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烦恼而已,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再跟她有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要避开我?什么私事要避开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跟我有任何秘密的吗?”上官瑞叹口气,眼底的倦意更浓了:“兰心,没什么秘密,就是一些”“就是一些商场上的事,你现在怀孕了不要过问是吧?”司徒兰心嘲讽的冷笑:“你不要每次都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我已经听够了。”她转身出了书房,再次愤怒的关了房门,原本以为真的只是商场上的一些斗争,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趴在卧室的床上,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下,心里莫名的委屈。不知难过了多久,身边有个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很心疼。”她伸手挥掉了他的胳膊:“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不要为了外人吵架好不好?”上官瑞俯到了她身边,强行将她抱进怀里,表态:“没有谁比你和孩子对我来说更重要。”司徒兰心的心软了一点点,就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激怒了。“去维也纳的行程提前吧,后天就走,我已经把机票改期了。”她用力推开他,切齿道:“你就那么急着想把我支走?那也要看我配不配合才行!”这一次争吵之后,就在第二天,上官瑞发现司徒兰心离家出走了,她没有知会任何人,只到了动车发动的那一刻,才给上官瑞发了条短信:“我走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上官瑞收到短信又气又急,马上安排人四处去找,他自己也到机场去查询司徒兰心的登机记录,却是什么也没查到,她没有出国。他在脑中极力搜寻,也想不到她会去哪里,如果吕长贵夫妇没有来b市,他或许会怀疑她是不是去了f市,可现在f市已经没有她的亲人,她也就没理由再去那里了,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打了通电话给沈清歌,让他帮忙留意一下,如果司徒兰心去了那里,第一时间通知他。找了整整一上午未果,老夫人急得要去报警了,这媳妇还怀着两个孙子,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上官瑞在母亲的唠叨声中突然想到了前天晚上司徒兰心睡得很晚,他一觉醒来看她还在看电视,当时看的是一部真实的纪录片,好像是个爱情传奇故事,名字叫什么56年的爱情6000步的长度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当时司徒兰心哭得不能自持。他只顾哄着她,也没注意影片放的什么内容,但是司徒兰心说的一句话却让他忘不了,她说,我很想去看一看,是否真的有这样的爱情。上官瑞好像预感到了什么,迅速打开电脑,输入56年的爱情6000步的长度,百度一下出来很多关于这个故事的报道,他快速浏览,原来是一对年龄相差十岁却相互爱慕的两个人,为了躲避世俗的流言蜚语,私奔到深山老林里生活了几十年的真实故事,最让人震撼的是那个比女人小十岁的男人,竟然用56年的时间为爱人凿出一条爱情天梯,确实是令人感概的爱情,上官瑞吁唏不已,难怪能把他的妻子看得泪流满面,就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这样的爱情真心不容易。他已经确定司徒兰心一定是去了爱情天梯的所在地,在网上确定了路线后,上官瑞便马不停蹄的奔上了一条追妻之路。坐在动车上,目视着窗外一片萧条的风景,这是他第一次坐动车,他的妻子司徒兰心总是会给他一些不曾经历过的体验,就如此刻,如果不是为了去寻找她,他又怎么会坐在这人声鼎沸的动车里。想到这几日两人之间不冷不热的状态,他的心异常的难受,他是真的舍不得让他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委屈,可是有些话却真的不能说,至少在她目前的状况下,不适合告诉她,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她。想到某些事,他觉得冷,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拿出手机,拨通了季风的电话,“季风,我离开b市了,现在正在去l市的路上。”虽然季风已经改名,可他还是习惯那个叫了十来年的名字。“谭雪云那边一定要抓紧,这次我要让她永远翻不了身,一辈子享受牢狱之灾,生不如死!”“对,反贪局那边的资料都搜集齐了吧,你跟你父亲再合计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直接交上去。”“好,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我现在还不确定归期。”动车行驶了一夜抵达l市,下了车上官瑞便直接去了目的地,通往爱情天梯的深山老林附近有几家旅馆,他一家一家的询问,有没有一名叫司徒兰心的女人住进来,年龄二十八,身怀六甲。询问了好几家都没有询问到他要找的人,他不禁有些懊恼,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石子,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体总是那么硬朗,人家怀一个孩子都累的要死,她怀了两个孩子却一点不嫌累。竟然还能游山玩水,比个男人还活得逍遥自在。他不死心的继续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最后一家旅馆里,他跟司徒兰心迎面撞个正着。司徒兰心见到他的一刹那很是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冰冰的问:“你来这干吗?”“这句话是不是该我问你,你来这干吗?”“管你什么事。”司徒兰心没好气的转过身,重新返回旅客的房间,原本准备出去吃早餐的,现在却是一点胃口没了。“兰心,你这喜欢离家出走的毛病真的改改了。”上官瑞跟在她身后,发自内心的建议。“反正我不走也会被某些人送走,既然结果都是走,我何不自己选择要走的路。”“你选的路跟我选的路能一样吗?我给你选的是一条宽敞的罗马大道,你选的这是什么?我是说世外桃源好?还是说深山老林好?”“不管这是什么,我喜欢就好。”“那你该不是打算在这里定居了吧?或者你也跑山上盖个小毛胚房,然后靠挖野菜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不行吗?你有意见吗?”司徒兰心回房间换了双鞋子,便又出了门。“我当然有意见,我上官瑞的孩子怎么可以过的这么苦,都什么年代了,你让他们吃野草,后妈也不带你这样的!”“是野菜不是野草!”“不管是草还是菜,我都不会同意,我现在以孩子爸爸和你丈夫的双重身份命令你,马上跟我回家!”“我现在以孩子的妈妈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可怜女人的身份命令你,有多远滚多远,我要去爬山了,没时间理你!”司徒兰心在路边买了一杯豆浆一块煎饼,正要吃到嘴里,上官瑞一把夺过去:“这东西能吃吗?多不卫生,走,我带你去餐厅吃。”“大少爷,你不要不知人间艰苦,我以后都要以野菜为生了,这东西怎么就不能吃了?”“我同意了吗?”“不需要你同意,我有人身自主权利!”司徒兰心夺回她的早餐,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平时在家也没见她吃的这么香,这路边的一块饼就让她吃的满口生津,上官瑞真是气的要吐血了。到了山脚下,看着那一条长长的仿若通往了天常的石梯,司徒兰心怔怔的望了很长时间,她一句也没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很认真很安静。过了一会,她作个深呼吸,迈开了步伐。“你这是要干吗?”她才迈出两个台阶,上官瑞便扯住了她的胳膊。“你长眼睛不会看吗?”司徒兰心白他一眼,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他清楚她的倔脾气,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跟在她后面,一步一步踩着别人为了爱情而建的梯子,感受着别人的旷世恋情。<script>app2(); 148 大结局(二) chap_r(); app2();山太高,梯子太长,虽然她体质很好,但毕竟是个孕妇,走了一小段路便累得气喘吁吁,可她又非常想走完,不想打退堂鼓,上官瑞看不下去了,疾步上前拦住她:“我来背你。”“我这个样子你能背吗?”他的视线睨向她隆起的腹部,眉头一蹩,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你干吗?”她环住他的脖子,有些吃惊。“不要再逞强了,明明已经坚持不了,还咬着牙坚持,你这女人就不能适当的时候服服软吗?非要扮演着忍者神龟的角色才觉得这样更符合你的性格吗?”“我不累,你放我下来。”司徒兰心不习惯这样的特殊待遇,更何况观光旅游的又不是她们两个人。“别动,这是在半山腰,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官瑞的恐吓震慑住了她,她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任由他稳固的双臂抱着她一步一步踏上了山顶,他的汗流了很多,落在她脸上,很烫,她咬了咬唇,伸手替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柔和的动作,在他心里荡起了阵阵的涟漪。“行了,你也累了,我自己下来走吧。”司徒兰心见他汗水越流越多,实在不忍心再辛苦他,可上官瑞却不肯答应,而是悠悠的开口:“兰心,虽然我不能为你亲手凿一座这样的天梯,可我一定会用我的双手,抱着你走完它。”她的心蓦然就软了,不再提出让他放手,所幸的是,上官瑞终于将她抱到了山顶,虽然中间停下来休息过很多次,但到达山顶的那一刻,心情还是很激动的。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夹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味。她和他看过了一场钻石雪,传说爱情是不会再分开的。她和他踏过了六千步的爱情天梯,预示了爱情不但不会分开,还会比脚下的路更长久。那么,综上所述,她和他,是否真的永不分开,爱情长长久久?这个答案,或许要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天,才会有。“兰心,你不是许诺会满足我的三个愿望,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恩。”她没有回头,只是木然的点点头。他从身后环住她,“那么,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让你原谅我,不要再跟我呕气。”“怎么第一个都没有,就直接跳到第二个了?”“第一个不是去维也纳吗?你答应了的。”“可以反悔吗?”“不可以。”“那你想让我满足你的第二个愿望,就告诉我你和唐琳到底怎么回事?”上官瑞恢复了沉默,一时间气氛很沉重,耳边只有沙沙的风声,司徒兰心郁闷地回转头:“就这么让你为难吗?你要明白你越是不告诉我,我就越是想知道。”“兰心,我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有些事真的不适合让你知道,我想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活在阳光里,那些所有阴暗的、卑鄙的事情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也说过,相爱的两个人不是非要为对方做什么,只要明白彼此心意就可以了。”他拉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前:“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而跳动。”司徒兰心的眼圈渐渐有些泛红:“愿望是有限的,确定我原谅你就是你的第二个心愿?”“是。”“好,那我原谅你,现在开始,你只有一个愿望了。”回首和他这一路经历过的坎坷,司徒兰心选择了相信上官瑞,“你的第一个愿望我也答应,我跟你回家,然后去维也纳。”“兰心,我该说什么,我说什么好像都无法表达我此刻对你的感激。”“不用感激我,我也不全是为了你。”司徒兰心低下了头:“只希望等我们孩子出生后,这一切都会结束。”像噩梦一样的生活,结束吧,快点结束吧,她要和上官瑞,过最最幸福的生活。“我答应你,这一天不会太久。”上官瑞吻了吻她的唇,很凉,很冰。也许是吹了太久的冷风。“你冷吗?”他想脱自己的外套给她穿,却被她制止:“我不冷。”真正冷的只有心,如果心不冷,哪里也不会觉得冷了。“瑞,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事是你无能为力的,又或者是你觉得你不能做的?”“对一个人来说,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与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同样重要,我不能做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但是如果我不能做的事情,它有一个我必须做的理由,那么我就一定会去做。”“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与其说没有想过,其实是我不敢想,怕想的太好到时候没有那么好会失望,又怕想的太坏现在就没有信心走下去。”“我们永远无法预计未来,小时候我们太坦诚,而长大之后我们又太不坦诚,生活常常是出人意料的。”司徒兰心有些无法理解:“生活跟我们的未来有什么关系?难道现在生活的好就表示未来也会好?抑或是现在不好,未来就会过的很好?”“在我们一生中,爱着的人,和睡在身边的人,不是同一个,这是常有的事。把爱她的话,说给别的人听,这是常有的事。想着将来,计划着将来,但将来永远都不会出现,这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说:人的一生,有时候,就这样,渐渐结束了。”那一天,司徒兰心和上官瑞在山顶坐了很久,后来下山时,她就一直在想着上官瑞的那句,人的一生,有时候,就这样,渐渐结束了谭雪云已经走投无路,却还在做垂死的挣扎,江佑南眼看着母亲的处境一天比一天艰难,他终于忍不下去,带着林爱一同去了她的住处。“妈,你去法国吧,公司破产了没关系,欠的债也没关系,你离开这里,剩下的全部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谭雪云冷笑一声:“上官汝阳都打不败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想把我扳倒,没门!”江佑南有些失望:“你不要再顽固不化了行不行?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从爸那里得知,现在反贪局已经掌握了你行贿、偷税的有效证据,抓捕你只是早晚的事。”“那就让她们来吧,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会认输!”“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我就问你还有什么筹码跟上官瑞斗?上次说的多好听,如果能够逃过一劫就去法国定居,结果呢?你逃过一劫后还侥幸能逃过下一劫,是不是非要见到黄河才能死心?”一直沉默的林爱这时也开口了:“妈,佑南说的对,你就不要继续固执下去了,你斗不过上官瑞的,趁着爸现在愿意和佑南联手帮你收拾烂摊子,你就安安心心的去法国吧,真到了无法挽回的那一步,就没有人能救的了你了。”“你给我闭嘴!”谭雪云本来就不喜欢这媳妇,如今听林爱说的话句句戳她痛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算哪根葱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再落魄也是你婆婆,只有我教训你的份轮不到你教训我!什么东西!”“妈,不许你这样说林爱!”江佑南很不悦的冲母亲发火。“你们给我走,都给我走,我就是死了也不管你们的事!走,有多远走多远!!”谭雪云见儿子不站在她这边却极力维护老婆,心里愈发的气愤,一个劲的轰他们出去。江佑南耐心终于耐心耗尽,愤怒的咆哮:“走就走,如果你确定要这么一意孤行下去,那我就真的不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就当我母亲在我八岁那一年就已经死了!”他咆哮完,牵住林爱的手:“我们走。”一直到了两人独住的公寓,江佑南这一路都没有说一句话,车子停了下来,林爱轻轻的解开安全带,见江佑南已经把头撇向了另一边,只留一个后脑勺给她,她便诺诺的问:“你不下车吗?”“你先进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林爱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一把拽过他的身体,让他与她面对面,却在看到他脸庞的那一刻目瞪口呆,她心爱的男人不知何时竟然泪流满面。那一瞬间,林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样,十分的难受,她伸出双臂抱紧他,咬着唇安慰:“佑南,别难过,你已经尽力了。”她看过江佑南温文儒雅的一面,也看过江佑南吃醋愤怒的一面,却是第一次,看到江佑南伤心落泪的一面,这一次她却没有因为看到他的新面孔而感到雀跃。“林爱,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男人,为什么我觉得这么无力”“不是的,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好的。”“你爱我吗?”“爱。”“那你想知道,我爱你吗?”林爱怔了怔,似乎从他们结婚到现在,江佑南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敏感的字眼,一直都是她在向他表白她的心意,他的心意是怎样,她也摸不透,很多时候她都想问,却因为惧怕不尽人意的结果而选择了忽略。“你可以选择爱我或者不爱我,而我只能选择爱你或者更加爱你。”她笃定的回答,言外之意很明显,即使他不爱她,她对他的爱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我爱你,林爱,你听清楚了吗?我,江佑南,从现在开始,只爱林爱。”林爱陷入巨大的彷徨中,幸福来得有点快,让她完全措手不及,她有点做梦的感觉很不真实,“你是说真的吗?”“恩。”“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向我表白心意?”江佑南伤感的望着她,头抵着她的额头,哽咽着说:“连母亲都不在乎的家伙,让我觉得很讨厌,可这样的我,你却喜欢,那么我也开始清楚自己的心,再也没有哪个女人,会把我看成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林爱喜极而泣,江佑南的真情告白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很快的开出一朵希望之花,她将他的头抱到胸前,呢喃的说一句:“佑南,我们生个孩子吧。”“好”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她现在只想握住他的手,也许下辈子,走在身边的,就是别人了。司徒兰心去维也纳的前一天,她约了林爱出来喝咖啡。两个好姐妹坐在常去的咖啡厅的橱窗边,相互的凝望着,头顶的光线柔柔地洒在两人的脸庞,她们眼中看到对方的表情与自己的不尽相同。“你为什么愁眉苦脸?”“你又为什么愁眉苦脸?”噗。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得很颓废。“还不是因为你老公,现在把我婆婆逼得山穷水尽,我婆婆却还冥顽不灵,佑南劝她去法国,她却不肯听,如今为了他母亲的事真是操碎了心,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又怎么能好得了。”“如果你婆婆真的被抓了,你不会恨我吧?”林爱撇撇嘴:“说的什么话,我早就表明过立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你站在一边,就算江佑南不让我跟你来往,我也不会放弃你这个朋友,我们这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真好。”司徒兰心感动的眼圈都红了:“原本我还担心因为你婆婆的事,我们会不会反目成仇,现在听你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哎,局面确实很尴尬,幸好我婆婆不待见我,要是向你婆婆那样疼爱你,结果还真不好说。”林爱叹口气:“对了,你这段时间当心点,我婆婆现在变得很极端,我担心她别伤害你。”“放心吧,我马上要走了。”“走了?去哪?”林爱颇为吃惊。“去维也纳,上官瑞的决定,我必须服从。”“他为什么要让你去维也纳?”“可能和你想的一样,担心你婆婆会加害于我,我还有四个月就临产了,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天,我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差池。”“也好,去国外待一段时间也不错,省得每天提心吊胆。”一阵手机铃声奏响,林爱按下接听:“喂我在外面现在吗好,我马上回去”她挂断电话:“是江佑南,他说我公公叫我们过去有点事,怎么办?我要走了。”“没事,你走吧。”“那你呢?走不走?”“我等上官瑞过来接我,他去跟个客户见面,等会会经过这里。”“哦好。”林爱依依不舍:“对了,你什么时候去维也纳?”“明天就走。”“这么快?那我明天早上去机场送你。”“不用了,又不是去很长时间,几个月而已。”“几个月也是月啊。”“真的不用了,你这时候跟上官瑞碰面,不觉得尴尬吗?”“那好吧,你到了那边给我电话,照顾好自己,我会想你的。”她抱了抱司徒兰心,挥手道别,亦步亦趋地离开了咖啡厅。她走后没多久,司徒兰心也接到上官瑞的电话,“兰心,你还在左岸吗?”“恩,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现在过不去了,合作项目出了点问题,还在商谈中,我打个电话让季风去接你回家。”“不用麻烦了,人家新婚燕尔就让他多陪陪娇妻吧,我打车回家就行了。”“不行,你挺个肚子我不放心,这样,我让家里司机过来接你。”“我自己联系,你先忙正事。”“好,到家后给我电话。”“恩。”司徒兰心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结果很不凑巧,司机正载着婆婆去参加什么鬼节会,她也就没让他过来接她,直接拎着包出了咖啡厅,站在马路中央伸手准备拦出租车。冬日的夜晚街头很是清静,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车子不是很好等,正准备往前走一走时,突然一辆面包车停到了她面前。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车门便打开,她被人拽了进去。“干什么?你们是谁?!”她惊慌的质问,很久以前有过类似的遭遇,所以她的第一直觉,就是自己被绑架了。“有人要见你,等会就知道了。”司徒兰心努力镇定,“谁要见我?”“说了等会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什么?闭嘴!”越是担心什么越是会发生什么,计划明天就出国,却在这最后一个晚上遭绑架,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事?“大哥,你们听我说,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但请不要伤害我,我是一个孕妇,我肚子里怀的是两个无辜的生命”“别跟我们废话,我们只是负责带你过去,这些求情的话留着跟我们老板说吧。”“你们老板是谁?”两个男人显然已经极不耐烦:“还要我们重复第三次吗?不想被封嘴的话就赶紧给我闭嘴!”司徒兰心不敢惹怒了绑匪,她深知惹怒绑匪的下场是什么,视线睨向自己的挎包,此时正在其中一名绑匪的手上,她试着商量:“可以把我的包还给我吗?”“呵,把你包还给你,让你打电话求救吗?你们又不是傻子!”“我不打电话,我相信你们不会伤害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老板是谭雪云对不对?”两个男人互望了一眼,没有说话,车子继续往前行驶。“大哥,谭雪云给你们多少钱?我让我老公三倍付给你们,其实你们这样做很不值得,她已经是在劫难逃,你们这是助纣为虐,在帮助她犯法知道吗?你们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都是年纪轻轻的人,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她便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继续说:“谭雪云现在就像被逼到了玻璃瓶中的苍蝇,前途灰暗,出路没有,你们跟着她等于是自取灭亡,你们都是有家庭的人,难道就没有想过,可能会因为你们愚蠢的行为而让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爸爸,父母失去儿子?”“我相信你们只是一时糊涂,你们现在停下车,我包里有一张银行卡,你们可以拿走,里面的金额绝对比你们现在冒险绑架我要拿的多的多,大哥,拜托你们了,停车好吗?”“把嘴巴封上。”其中一名男人终于说话了,却是令司徒兰心大吃一惊,她说了这么多,这两个男人竟然毫不为所动,反而还要阻止她继续说,看来,真正在劫难逃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们了。一群亡命之徒,他们似乎什么也不在乎。“好,我不说了,你们不要碰我。”在男人拿着胶布向她逼近时,她识时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车子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座高楼门前,司徒兰心被两人一手夹一只胳膊,下车前,男人警告她:“你要是敢喊救命,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们目露凶光,不像是故意吓唬她,司徒兰心面色苍白的点头,视线睨向前方,天马集团四个烫金大字证明了她的猜测没有错。谭雪云,果然是狗急跳墙了。她被拽下了车,四下环顾一圈,附近没有可以呼救的人,即使是有,她也不敢喊,这样的处境她是不敢冒险的。一旦激怒了这两个亡命之徒,受伤害的只会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两个男人将她领进了电梯,电梯直线上升,一直飙到了顶层,电梯门打开,她被匪徒带上了天台。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她打了个寒颤,很快的,她看到了前方阴暗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缓缓回头,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庞,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两道犀利的目光折射出一道寒光。“谭雪云,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你现在把我绑来想干什么?还嫌自己惹上的官司不够多,想要再加一条绑架罪吗?”谭雪云阴鸷的笑笑,笑声无比的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正是因为官司已经够多,所以也就不在乎多加一个两个了。”她命令司徒兰心身后的两个男人:“你们回去吧,把天台的门从外面反锁,就算是一只蚊子,也休想从这里逃出去!!”男人点头,把司徒兰心的挎包放到了墙角处,转身离开,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身后的那散玻璃门被反锁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司徒兰心震惊的发现,谭雪云手里握着一把尖刀,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挪个方向,朝另一边后退,“谭阿姨,你冷静一点,不过就是破产了,你没必要如此极端,请你冷静一点,我们万事好商量”“破产?呵,说得倒轻巧,不过就是破产,你让上官瑞破产给我看看,你以为建立一个企业王国是这么容易的事?”“既然你知道不容易,为什么还不好好经营,而要去做一些投机取巧的行为?这都是你自己的错,是你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不是我,是上官瑞,是上官瑞把我逼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提醒过他,不要欺人太甚,他却置若罔闻,好,他不听是吧,那么今天你也就不要怪我狠心了,要怪就怪你丈夫太冷血,要怪你就怪你公公始乱终弃,上官父子把我的人生毁了,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失去至爱的痛苦!”上官瑞突然接到了唐琳的电话,他蹩着眉头接起:“喂?”电话里是一片闷沉的寂静,他不耐烦的又重复一句:“喂?不说话我挂了!”“瑞哥,关于你想确认的那件事,我想了想,愿意告诉你真相。”上官瑞突然绷紧了神经:“说,快说?”“事实是这样的”唐琳在电话里娓娓道来,当她说完后,她清楚的听到了,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如释重负的叹息声。“怎么会突然愿意坦白了?”上官瑞联想到之前的几次,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让她张嘴说出事实,不禁觉得有些意外。“每个人都会有幡然醒悟的时候,我也会,只是,比别人晚了一点而已,瑞哥,对不起,让你对我失望,真的对不起,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而已,早在两年前,你说这辈子也不想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想回到过去的我,那个被你欣赏被你信任的唐琳,可是当我回头,却悲哀的发现,我的身后已经没有了路,我只能被迫继续前行,继续走上一条不归路,这一路走来我也很辛苦,不想做的事情我做了,不可以做的事情我也做了,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我希望可以有人拦住我,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我不止是让你失望,我让所有爱我的人都失望,我不仅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还把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这两年,我依然是破罐子破摔,白天睡到昏迷不醒,晚上拼命喝酒,然后,和不同的男人交往,颓废的认为,反正也没有人会关心我,反正也没有会觉得我的生活太过糜烂,所以,我走的更远了,直到昨天,我一个人去了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辣椒面馆,在堆满了留言的心愿墙上,看到了多年前,你写下的唯一一张便利贴,‘琳琳,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天使’我哭了,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从头打量到脚,我身上已再无一点天使的模样,我很遗憾,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那张便利贴,也许我早一点发现,我也不会走的这样远出了面馆后,我一个人在寒风刺骨的街头站了六个小时,抽掉了二包烟,回忆着自己误入歧途后这几年发生的点点滴滴,赫然明了,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有人爱,越要爱自己”上官瑞听完这些话,心中十分感慨,他不知道该说这么好,是该骂她醒悟的晚,还是夸她终于迷途知返。“瑞哥,最后说声对不起,还有我想告诉你,司徒兰心被绑架了,很抱歉我现在才告诉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先告诉你她被绑架的消息,你就不会再有心思听我说刚才那些话。”嘟嘟,电话如预料的被挂断,上官瑞拼命的拨打司徒兰心的手机,却是无人接听,他焦急万分的又拨通唐琳的电话,在电话里咆哮:“谁?她被谁绑架了?被绑到哪里去了?她有没有怎么样”“你不要担心,她刚刚被绑走,在谭雪云的公司。”电话再次被挂断,上官瑞疯了似的开车朝天马集团的方向冲去风越来越大,偶尔夹杂着几颗冰凉的雪花,司徒兰心被谭雪云逼到了顶楼的边缘,她回头望一眼身后的空地,脑中一阵晕眩,这样的高度摔下去绝对是没有生还的希望的,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退啊,继续退啊,如果不退的话就向我的刀走过来,不知道我的刀是先刺穿你的心脏,还是先刺穿你孩子的心脏呢?”司徒兰心浑身颤抖,她拼命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谭雪云已经失去理智,她不能再慌了手脚,她必须要稳住她的情绪。墙角边的挎包里手机一直在不停的叫嚣,她知道一定是上官瑞打来的,这让她濒临绝望的处境有了一丝转机,如果电话一直无人接通,上官瑞马上便会意识到她可能出事了,她只要先拖延住时间,就一定会能等到他来救她。寂静的夜空中,手机的铃声异常响亮,终于,谭雪云忍受不了这份吵杂的声音,疾步的走到墙角边,拎起她的挎包便抛了下去,也在同一时刻,千钧一发之迹,站在她身后的司徒兰心用力夺过她的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样抛了出去。谭雪云愤怒至极,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高楼边缘。“你以为把我的刀扔下去你就没事了吗?我现在只要稍微使一点力,你和你的孩子就会全部丧命!!”司徒兰心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开始有些怕了,怕谭雪云真的会失控的将她推下去,她不要这样不甘心的丧命,她还没有做过一天妈妈,她的嘻嘻哈哈还在她的肚子里动来动去,他们也一定是受到惊吓,她抹了抹眼泪,在心里默默的说:孩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们的,妈妈会保护你们的,爸爸也会保护你们的,爸爸很快就会来了,我们不要怕她强压心头的惧意,为了孩子镇定的说:“谭雪云,你可以把我推下去,但是你最好认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把我推下去你自己也要偿命,你死了没关系,你就没想过江佑南吗?你八岁就抛弃了他,二十几年来没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而他现在却还在为了你的处境担忧,我在一个小时前才跟你的媳妇见过面,她说只要你愿意听你儿子的话,去法国定居,你身后所有的烂摊子你儿子都会帮你解决,你前夫是公安部的一把手,你的官司不过就是钱的问题,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现在悬崖勒马的话还来得及,你失去的不过就是自己打造的企业,但是你获得的却是你余生和你儿子媳妇共享天伦的时光,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你听我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呵呵,你还真是幼稚的可笑,这只是你的想法,你以为你老公会放过我吗?他对我可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我把活吞了也不甘心!”“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放了我,一切好商量”司徒兰心哽咽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对我老公来说,也是没有什么比我和孩子更重要,你只要放了我和孩子,我们就是把所有的财产都拱手于你也无所谓,这便是我与你不同的地方,我就是牺牲一切也要守护我的孩子,而你却很久以前就抛弃了江佑南,他是个好儿子,即使你这样对他,他也从未恨过你,甚至这几天为了你的处境难过的吃不下睡不着,这样一个好儿子,做为一个母亲,你难道都不能有一点点心疼他的心吗?”谭雪云在听了她这几句话后果然恍了神,她喃喃自语:“我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是个失败的母亲,即使我想要对儿子好,也不会有人认为是我是真心”“你人生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错,别人看好你你就好好活,别人不看好你你就凑合过,这是伪善,信任的重量决定着关系的重量,你首先要跟儿子建立好关系,别人才会相信你是发自内心的爱儿子。”谭雪云愈发茫然,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司徒兰心暗自松口气,趁着她此刻毫无防备的状态,一边往天台的门边挪,一边继续说:“你恨我公公,可我公公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跟一个死人过不去呢?你破产了又怎么样?这个世上无法用金钱衡量的除了爱情便是亲情,跟亲人相守才是最重要的”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这时很不合适宜的奏响,在暗夜的天空下,像一颗炸弹腾空爆炸,蓦然炸醒了差一点点就被司徒兰心糊弄过去的谭雪云。她突然恢复了狰狞的面孔,血红着双眼冲到司徒兰心面前,“你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没那么容易!我今天反正是不打算再活了,但我死之前也要拉你当垫背的,只有这样,才能洗涮我一生的耻辱!”司徒兰心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谭雪云却还是冥顽不灵,顿时也恼了,她讽刺的说:“你真是可悲,一辈子就为了一个男人活,年轻时抛夫弃子是为了男人,年老后不顾儿子的感受我行我素依旧是为了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一个女人活成你这个样子,其实也真的可以去死了。”谭雪云被她的话气的咬牙切齿,却反而奇迹般的冷静了,她冷笑一声:“你不可悲?你认为你会比我好到哪里去?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你公公是怎么死的吗?”司徒兰心沉声问:“怎么死的?”“是被我气死的,因为我告诉了他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我染指了他的儿子,哈哈哈--”她发出惊悚的笑声,司徒兰心陷入震惊,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没听明白吗?好,那我再说仔细一点,我告诉他,他儿子被迷昏的那个晚上,被我也上了,他的儿子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患上了性无能,他们上官家注定要绝了后,这就是他当年背叛我的后果,他上我的姐妹,我上他的儿子,哈哈哈,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报复他呢?哈哈哈,他果然被刺激的一命呜呼,而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跟我这徐娘半老的女人共用了一个男人,现在还认为我可悲吗?哈哈哈”“你撒谎,你骗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联想到上官瑞对谭雪云刻骨的仇恨,以及那一天在北海道的山上,他的身体莫名的颤抖,司徒兰心两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就在她脑中一片空白时,砰一声巨响,身后的玻璃门被狠狠的砸碎了,上官瑞血红着双眼冲到司徒兰心面前,按住她的肩膀问:“兰心,你有没有怎么样?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司徒兰心浑浑噩噩,任由他摇晃却是说不出半句话,上官瑞的心被她眼中的恐惧深深刺痛,一把掐住谭雪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我警告过你,既然你不听”他将谭雪云一步一步推到了地狱的边缘。“瑞,不要--”司徒兰心声音凄厉的阻止,眼前忽尔一黑,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在仅存的一点意识里,她听到上官瑞喊她的名字,愤怒的对谭雪云说:“你给我等着。”<script>app2(); 148 大结局(二) chap_r(); app2();山太高,梯子太长,虽然她体质很好,但毕竟是个孕妇,走了一小段路便累得气喘吁吁,可她又非常想走完,不想打退堂鼓,上官瑞看不下去了,疾步上前拦住她:“我来背你。”“我这个样子你能背吗?”他的视线睨向她隆起的腹部,眉头一蹩,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你干吗?”她环住他的脖子,有些吃惊。“不要再逞强了,明明已经坚持不了,还咬着牙坚持,你这女人就不能适当的时候服服软吗?非要扮演着忍者神龟的角色才觉得这样更符合你的性格吗?”“我不累,你放我下来。”司徒兰心不习惯这样的特殊待遇,更何况观光旅游的又不是她们两个人。“别动,这是在半山腰,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官瑞的恐吓震慑住了她,她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任由他稳固的双臂抱着她一步一步踏上了山顶,他的汗流了很多,落在她脸上,很烫,她咬了咬唇,伸手替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柔和的动作,在他心里荡起了阵阵的涟漪。“行了,你也累了,我自己下来走吧。”司徒兰心见他汗水越流越多,实在不忍心再辛苦他,可上官瑞却不肯答应,而是悠悠的开口:“兰心,虽然我不能为你亲手凿一座这样的天梯,可我一定会用我的双手,抱着你走完它。”她的心蓦然就软了,不再提出让他放手,所幸的是,上官瑞终于将她抱到了山顶,虽然中间停下来休息过很多次,但到达山顶的那一刻,心情还是很激动的。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夹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味。她和他看过了一场钻石雪,传说爱情是不会再分开的。她和他踏过了六千步的爱情天梯,预示了爱情不但不会分开,还会比脚下的路更长久。那么,综上所述,她和他,是否真的永不分开,爱情长长久久?这个答案,或许要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天,才会有。“兰心,你不是许诺会满足我的三个愿望,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恩。”她没有回头,只是木然的点点头。他从身后环住她,“那么,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让你原谅我,不要再跟我呕气。”“怎么第一个都没有,就直接跳到第二个了?”“第一个不是去维也纳吗?你答应了的。”“可以反悔吗?”“不可以。”“那你想让我满足你的第二个愿望,就告诉我你和唐琳到底怎么回事?”上官瑞恢复了沉默,一时间气氛很沉重,耳边只有沙沙的风声,司徒兰心郁闷地回转头:“就这么让你为难吗?你要明白你越是不告诉我,我就越是想知道。”“兰心,我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有些事真的不适合让你知道,我想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活在阳光里,那些所有阴暗的、卑鄙的事情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也说过,相爱的两个人不是非要为对方做什么,只要明白彼此心意就可以了。”他拉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前:“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而跳动。”司徒兰心的眼圈渐渐有些泛红:“愿望是有限的,确定我原谅你就是你的第二个心愿?”“是。”“好,那我原谅你,现在开始,你只有一个愿望了。”回首和他这一路经历过的坎坷,司徒兰心选择了相信上官瑞,“你的第一个愿望我也答应,我跟你回家,然后去维也纳。”“兰心,我该说什么,我说什么好像都无法表达我此刻对你的感激。”“不用感激我,我也不全是为了你。”司徒兰心低下了头:“只希望等我们孩子出生后,这一切都会结束。”像噩梦一样的生活,结束吧,快点结束吧,她要和上官瑞,过最最幸福的生活。“我答应你,这一天不会太久。”上官瑞吻了吻她的唇,很凉,很冰。也许是吹了太久的冷风。“你冷吗?”他想脱自己的外套给她穿,却被她制止:“我不冷。”真正冷的只有心,如果心不冷,哪里也不会觉得冷了。“瑞,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事是你无能为力的,又或者是你觉得你不能做的?”“对一个人来说,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与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同样重要,我不能做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但是如果我不能做的事情,它有一个我必须做的理由,那么我就一定会去做。”“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与其说没有想过,其实是我不敢想,怕想的太好到时候没有那么好会失望,又怕想的太坏现在就没有信心走下去。”“我们永远无法预计未来,小时候我们太坦诚,而长大之后我们又太不坦诚,生活常常是出人意料的。”司徒兰心有些无法理解:“生活跟我们的未来有什么关系?难道现在生活的好就表示未来也会好?抑或是现在不好,未来就会过的很好?”“在我们一生中,爱着的人,和睡在身边的人,不是同一个,这是常有的事。把爱她的话,说给别的人听,这是常有的事。想着将来,计划着将来,但将来永远都不会出现,这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说:人的一生,有时候,就这样,渐渐结束了。”那一天,司徒兰心和上官瑞在山顶坐了很久,后来下山时,她就一直在想着上官瑞的那句,人的一生,有时候,就这样,渐渐结束了谭雪云已经走投无路,却还在做垂死的挣扎,江佑南眼看着母亲的处境一天比一天艰难,他终于忍不下去,带着林爱一同去了她的住处。“妈,你去法国吧,公司破产了没关系,欠的债也没关系,你离开这里,剩下的全部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谭雪云冷笑一声:“上官汝阳都打不败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想把我扳倒,没门!”江佑南有些失望:“你不要再顽固不化了行不行?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从爸那里得知,现在反贪局已经掌握了你行贿、偷税的有效证据,抓捕你只是早晚的事。”“那就让她们来吧,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会认输!”“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我就问你还有什么筹码跟上官瑞斗?上次说的多好听,如果能够逃过一劫就去法国定居,结果呢?你逃过一劫后还侥幸能逃过下一劫,是不是非要见到黄河才能死心?”一直沉默的林爱这时也开口了:“妈,佑南说的对,你就不要继续固执下去了,你斗不过上官瑞的,趁着爸现在愿意和佑南联手帮你收拾烂摊子,你就安安心心的去法国吧,真到了无法挽回的那一步,就没有人能救的了你了。”“你给我闭嘴!”谭雪云本来就不喜欢这媳妇,如今听林爱说的话句句戳她痛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算哪根葱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再落魄也是你婆婆,只有我教训你的份轮不到你教训我!什么东西!”“妈,不许你这样说林爱!”江佑南很不悦的冲母亲发火。“你们给我走,都给我走,我就是死了也不管你们的事!走,有多远走多远!!”谭雪云见儿子不站在她这边却极力维护老婆,心里愈发的气愤,一个劲的轰他们出去。江佑南耐心终于耐心耗尽,愤怒的咆哮:“走就走,如果你确定要这么一意孤行下去,那我就真的不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就当我母亲在我八岁那一年就已经死了!”他咆哮完,牵住林爱的手:“我们走。”一直到了两人独住的公寓,江佑南这一路都没有说一句话,车子停了下来,林爱轻轻的解开安全带,见江佑南已经把头撇向了另一边,只留一个后脑勺给她,她便诺诺的问:“你不下车吗?”“你先进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林爱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一把拽过他的身体,让他与她面对面,却在看到他脸庞的那一刻目瞪口呆,她心爱的男人不知何时竟然泪流满面。那一瞬间,林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样,十分的难受,她伸出双臂抱紧他,咬着唇安慰:“佑南,别难过,你已经尽力了。”她看过江佑南温文儒雅的一面,也看过江佑南吃醋愤怒的一面,却是第一次,看到江佑南伤心落泪的一面,这一次她却没有因为看到他的新面孔而感到雀跃。“林爱,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男人,为什么我觉得这么无力”“不是的,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好的。”“你爱我吗?”“爱。”“那你想知道,我爱你吗?”林爱怔了怔,似乎从他们结婚到现在,江佑南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敏感的字眼,一直都是她在向他表白她的心意,他的心意是怎样,她也摸不透,很多时候她都想问,却因为惧怕不尽人意的结果而选择了忽略。“你可以选择爱我或者不爱我,而我只能选择爱你或者更加爱你。”她笃定的回答,言外之意很明显,即使他不爱她,她对他的爱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我爱你,林爱,你听清楚了吗?我,江佑南,从现在开始,只爱林爱。”林爱陷入巨大的彷徨中,幸福来得有点快,让她完全措手不及,她有点做梦的感觉很不真实,“你是说真的吗?”“恩。”“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向我表白心意?”江佑南伤感的望着她,头抵着她的额头,哽咽着说:“连母亲都不在乎的家伙,让我觉得很讨厌,可这样的我,你却喜欢,那么我也开始清楚自己的心,再也没有哪个女人,会把我看成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林爱喜极而泣,江佑南的真情告白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很快的开出一朵希望之花,她将他的头抱到胸前,呢喃的说一句:“佑南,我们生个孩子吧。”“好”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她现在只想握住他的手,也许下辈子,走在身边的,就是别人了。司徒兰心去维也纳的前一天,她约了林爱出来喝咖啡。两个好姐妹坐在常去的咖啡厅的橱窗边,相互的凝望着,头顶的光线柔柔地洒在两人的脸庞,她们眼中看到对方的表情与自己的不尽相同。“你为什么愁眉苦脸?”“你又为什么愁眉苦脸?”噗。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得很颓废。“还不是因为你老公,现在把我婆婆逼得山穷水尽,我婆婆却还冥顽不灵,佑南劝她去法国,她却不肯听,如今为了他母亲的事真是操碎了心,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又怎么能好得了。”“如果你婆婆真的被抓了,你不会恨我吧?”林爱撇撇嘴:“说的什么话,我早就表明过立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你站在一边,就算江佑南不让我跟你来往,我也不会放弃你这个朋友,我们这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真好。”司徒兰心感动的眼圈都红了:“原本我还担心因为你婆婆的事,我们会不会反目成仇,现在听你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哎,局面确实很尴尬,幸好我婆婆不待见我,要是向你婆婆那样疼爱你,结果还真不好说。”林爱叹口气:“对了,你这段时间当心点,我婆婆现在变得很极端,我担心她别伤害你。”“放心吧,我马上要走了。”“走了?去哪?”林爱颇为吃惊。“去维也纳,上官瑞的决定,我必须服从。”“他为什么要让你去维也纳?”“可能和你想的一样,担心你婆婆会加害于我,我还有四个月就临产了,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天,我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差池。”“也好,去国外待一段时间也不错,省得每天提心吊胆。”一阵手机铃声奏响,林爱按下接听:“喂我在外面现在吗好,我马上回去”她挂断电话:“是江佑南,他说我公公叫我们过去有点事,怎么办?我要走了。”“没事,你走吧。”“那你呢?走不走?”“我等上官瑞过来接我,他去跟个客户见面,等会会经过这里。”“哦好。”林爱依依不舍:“对了,你什么时候去维也纳?”“明天就走。”“这么快?那我明天早上去机场送你。”“不用了,又不是去很长时间,几个月而已。”“几个月也是月啊。”“真的不用了,你这时候跟上官瑞碰面,不觉得尴尬吗?”“那好吧,你到了那边给我电话,照顾好自己,我会想你的。”她抱了抱司徒兰心,挥手道别,亦步亦趋地离开了咖啡厅。她走后没多久,司徒兰心也接到上官瑞的电话,“兰心,你还在左岸吗?”“恩,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现在过不去了,合作项目出了点问题,还在商谈中,我打个电话让季风去接你回家。”“不用麻烦了,人家新婚燕尔就让他多陪陪娇妻吧,我打车回家就行了。”“不行,你挺个肚子我不放心,这样,我让家里司机过来接你。”“我自己联系,你先忙正事。”“好,到家后给我电话。”“恩。”司徒兰心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结果很不凑巧,司机正载着婆婆去参加什么鬼节会,她也就没让他过来接她,直接拎着包出了咖啡厅,站在马路中央伸手准备拦出租车。冬日的夜晚街头很是清静,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车子不是很好等,正准备往前走一走时,突然一辆面包车停到了她面前。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车门便打开,她被人拽了进去。“干什么?你们是谁?!”她惊慌的质问,很久以前有过类似的遭遇,所以她的第一直觉,就是自己被绑架了。“有人要见你,等会就知道了。”司徒兰心努力镇定,“谁要见我?”“说了等会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什么?闭嘴!”越是担心什么越是会发生什么,计划明天就出国,却在这最后一个晚上遭绑架,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事?“大哥,你们听我说,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但请不要伤害我,我是一个孕妇,我肚子里怀的是两个无辜的生命”“别跟我们废话,我们只是负责带你过去,这些求情的话留着跟我们老板说吧。”“你们老板是谁?”两个男人显然已经极不耐烦:“还要我们重复第三次吗?不想被封嘴的话就赶紧给我闭嘴!”司徒兰心不敢惹怒了绑匪,她深知惹怒绑匪的下场是什么,视线睨向自己的挎包,此时正在其中一名绑匪的手上,她试着商量:“可以把我的包还给我吗?”“呵,把你包还给你,让你打电话求救吗?你们又不是傻子!”“我不打电话,我相信你们不会伤害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老板是谭雪云对不对?”两个男人互望了一眼,没有说话,车子继续往前行驶。“大哥,谭雪云给你们多少钱?我让我老公三倍付给你们,其实你们这样做很不值得,她已经是在劫难逃,你们这是助纣为虐,在帮助她犯法知道吗?你们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都是年纪轻轻的人,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她便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继续说:“谭雪云现在就像被逼到了玻璃瓶中的苍蝇,前途灰暗,出路没有,你们跟着她等于是自取灭亡,你们都是有家庭的人,难道就没有想过,可能会因为你们愚蠢的行为而让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爸爸,父母失去儿子?”“我相信你们只是一时糊涂,你们现在停下车,我包里有一张银行卡,你们可以拿走,里面的金额绝对比你们现在冒险绑架我要拿的多的多,大哥,拜托你们了,停车好吗?”“把嘴巴封上。”其中一名男人终于说话了,却是令司徒兰心大吃一惊,她说了这么多,这两个男人竟然毫不为所动,反而还要阻止她继续说,看来,真正在劫难逃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们了。一群亡命之徒,他们似乎什么也不在乎。“好,我不说了,你们不要碰我。”在男人拿着胶布向她逼近时,她识时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车子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座高楼门前,司徒兰心被两人一手夹一只胳膊,下车前,男人警告她:“你要是敢喊救命,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们目露凶光,不像是故意吓唬她,司徒兰心面色苍白的点头,视线睨向前方,天马集团四个烫金大字证明了她的猜测没有错。谭雪云,果然是狗急跳墙了。她被拽下了车,四下环顾一圈,附近没有可以呼救的人,即使是有,她也不敢喊,这样的处境她是不敢冒险的。一旦激怒了这两个亡命之徒,受伤害的只会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两个男人将她领进了电梯,电梯直线上升,一直飙到了顶层,电梯门打开,她被匪徒带上了天台。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她打了个寒颤,很快的,她看到了前方阴暗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缓缓回头,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庞,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两道犀利的目光折射出一道寒光。“谭雪云,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你现在把我绑来想干什么?还嫌自己惹上的官司不够多,想要再加一条绑架罪吗?”谭雪云阴鸷的笑笑,笑声无比的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正是因为官司已经够多,所以也就不在乎多加一个两个了。”她命令司徒兰心身后的两个男人:“你们回去吧,把天台的门从外面反锁,就算是一只蚊子,也休想从这里逃出去!!”男人点头,把司徒兰心的挎包放到了墙角处,转身离开,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身后的那散玻璃门被反锁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司徒兰心震惊的发现,谭雪云手里握着一把尖刀,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挪个方向,朝另一边后退,“谭阿姨,你冷静一点,不过就是破产了,你没必要如此极端,请你冷静一点,我们万事好商量”“破产?呵,说得倒轻巧,不过就是破产,你让上官瑞破产给我看看,你以为建立一个企业王国是这么容易的事?”“既然你知道不容易,为什么还不好好经营,而要去做一些投机取巧的行为?这都是你自己的错,是你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不是我,是上官瑞,是上官瑞把我逼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提醒过他,不要欺人太甚,他却置若罔闻,好,他不听是吧,那么今天你也就不要怪我狠心了,要怪就怪你丈夫太冷血,要怪你就怪你公公始乱终弃,上官父子把我的人生毁了,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失去至爱的痛苦!”上官瑞突然接到了唐琳的电话,他蹩着眉头接起:“喂?”电话里是一片闷沉的寂静,他不耐烦的又重复一句:“喂?不说话我挂了!”“瑞哥,关于你想确认的那件事,我想了想,愿意告诉你真相。”上官瑞突然绷紧了神经:“说,快说?”“事实是这样的”唐琳在电话里娓娓道来,当她说完后,她清楚的听到了,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如释重负的叹息声。“怎么会突然愿意坦白了?”上官瑞联想到之前的几次,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让她张嘴说出事实,不禁觉得有些意外。“每个人都会有幡然醒悟的时候,我也会,只是,比别人晚了一点而已,瑞哥,对不起,让你对我失望,真的对不起,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而已,早在两年前,你说这辈子也不想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想回到过去的我,那个被你欣赏被你信任的唐琳,可是当我回头,却悲哀的发现,我的身后已经没有了路,我只能被迫继续前行,继续走上一条不归路,这一路走来我也很辛苦,不想做的事情我做了,不可以做的事情我也做了,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我希望可以有人拦住我,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我不止是让你失望,我让所有爱我的人都失望,我不仅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还把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这两年,我依然是破罐子破摔,白天睡到昏迷不醒,晚上拼命喝酒,然后,和不同的男人交往,颓废的认为,反正也没有人会关心我,反正也没有会觉得我的生活太过糜烂,所以,我走的更远了,直到昨天,我一个人去了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辣椒面馆,在堆满了留言的心愿墙上,看到了多年前,你写下的唯一一张便利贴,‘琳琳,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天使’我哭了,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从头打量到脚,我身上已再无一点天使的模样,我很遗憾,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那张便利贴,也许我早一点发现,我也不会走的这样远出了面馆后,我一个人在寒风刺骨的街头站了六个小时,抽掉了二包烟,回忆着自己误入歧途后这几年发生的点点滴滴,赫然明了,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有人爱,越要爱自己”上官瑞听完这些话,心中十分感慨,他不知道该说这么好,是该骂她醒悟的晚,还是夸她终于迷途知返。“瑞哥,最后说声对不起,还有我想告诉你,司徒兰心被绑架了,很抱歉我现在才告诉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先告诉你她被绑架的消息,你就不会再有心思听我说刚才那些话。”嘟嘟,电话如预料的被挂断,上官瑞拼命的拨打司徒兰心的手机,却是无人接听,他焦急万分的又拨通唐琳的电话,在电话里咆哮:“谁?她被谁绑架了?被绑到哪里去了?她有没有怎么样”“你不要担心,她刚刚被绑走,在谭雪云的公司。”电话再次被挂断,上官瑞疯了似的开车朝天马集团的方向冲去风越来越大,偶尔夹杂着几颗冰凉的雪花,司徒兰心被谭雪云逼到了顶楼的边缘,她回头望一眼身后的空地,脑中一阵晕眩,这样的高度摔下去绝对是没有生还的希望的,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退啊,继续退啊,如果不退的话就向我的刀走过来,不知道我的刀是先刺穿你的心脏,还是先刺穿你孩子的心脏呢?”司徒兰心浑身颤抖,她拼命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谭雪云已经失去理智,她不能再慌了手脚,她必须要稳住她的情绪。墙角边的挎包里手机一直在不停的叫嚣,她知道一定是上官瑞打来的,这让她濒临绝望的处境有了一丝转机,如果电话一直无人接通,上官瑞马上便会意识到她可能出事了,她只要先拖延住时间,就一定会能等到他来救她。寂静的夜空中,手机的铃声异常响亮,终于,谭雪云忍受不了这份吵杂的声音,疾步的走到墙角边,拎起她的挎包便抛了下去,也在同一时刻,千钧一发之迹,站在她身后的司徒兰心用力夺过她的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样抛了出去。谭雪云愤怒至极,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高楼边缘。“你以为把我的刀扔下去你就没事了吗?我现在只要稍微使一点力,你和你的孩子就会全部丧命!!”司徒兰心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开始有些怕了,怕谭雪云真的会失控的将她推下去,她不要这样不甘心的丧命,她还没有做过一天妈妈,她的嘻嘻哈哈还在她的肚子里动来动去,他们也一定是受到惊吓,她抹了抹眼泪,在心里默默的说:孩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们的,妈妈会保护你们的,爸爸也会保护你们的,爸爸很快就会来了,我们不要怕她强压心头的惧意,为了孩子镇定的说:“谭雪云,你可以把我推下去,但是你最好认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把我推下去你自己也要偿命,你死了没关系,你就没想过江佑南吗?你八岁就抛弃了他,二十几年来没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而他现在却还在为了你的处境担忧,我在一个小时前才跟你的媳妇见过面,她说只要你愿意听你儿子的话,去法国定居,你身后所有的烂摊子你儿子都会帮你解决,你前夫是公安部的一把手,你的官司不过就是钱的问题,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现在悬崖勒马的话还来得及,你失去的不过就是自己打造的企业,但是你获得的却是你余生和你儿子媳妇共享天伦的时光,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你听我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呵呵,你还真是幼稚的可笑,这只是你的想法,你以为你老公会放过我吗?他对我可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我把活吞了也不甘心!”“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放了我,一切好商量”司徒兰心哽咽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对我老公来说,也是没有什么比我和孩子更重要,你只要放了我和孩子,我们就是把所有的财产都拱手于你也无所谓,这便是我与你不同的地方,我就是牺牲一切也要守护我的孩子,而你却很久以前就抛弃了江佑南,他是个好儿子,即使你这样对他,他也从未恨过你,甚至这几天为了你的处境难过的吃不下睡不着,这样一个好儿子,做为一个母亲,你难道都不能有一点点心疼他的心吗?”谭雪云在听了她这几句话后果然恍了神,她喃喃自语:“我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是个失败的母亲,即使我想要对儿子好,也不会有人认为是我是真心”“你人生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错,别人看好你你就好好活,别人不看好你你就凑合过,这是伪善,信任的重量决定着关系的重量,你首先要跟儿子建立好关系,别人才会相信你是发自内心的爱儿子。”谭雪云愈发茫然,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司徒兰心暗自松口气,趁着她此刻毫无防备的状态,一边往天台的门边挪,一边继续说:“你恨我公公,可我公公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跟一个死人过不去呢?你破产了又怎么样?这个世上无法用金钱衡量的除了爱情便是亲情,跟亲人相守才是最重要的”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这时很不合适宜的奏响,在暗夜的天空下,像一颗炸弹腾空爆炸,蓦然炸醒了差一点点就被司徒兰心糊弄过去的谭雪云。她突然恢复了狰狞的面孔,血红着双眼冲到司徒兰心面前,“你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没那么容易!我今天反正是不打算再活了,但我死之前也要拉你当垫背的,只有这样,才能洗涮我一生的耻辱!”司徒兰心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谭雪云却还是冥顽不灵,顿时也恼了,她讽刺的说:“你真是可悲,一辈子就为了一个男人活,年轻时抛夫弃子是为了男人,年老后不顾儿子的感受我行我素依旧是为了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一个女人活成你这个样子,其实也真的可以去死了。”谭雪云被她的话气的咬牙切齿,却反而奇迹般的冷静了,她冷笑一声:“你不可悲?你认为你会比我好到哪里去?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你公公是怎么死的吗?”司徒兰心沉声问:“怎么死的?”“是被我气死的,因为我告诉了他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我染指了他的儿子,哈哈哈--”她发出惊悚的笑声,司徒兰心陷入震惊,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没听明白吗?好,那我再说仔细一点,我告诉他,他儿子被迷昏的那个晚上,被我也上了,他的儿子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患上了性无能,他们上官家注定要绝了后,这就是他当年背叛我的后果,他上我的姐妹,我上他的儿子,哈哈哈,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报复他呢?哈哈哈,他果然被刺激的一命呜呼,而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跟我这徐娘半老的女人共用了一个男人,现在还认为我可悲吗?哈哈哈”“你撒谎,你骗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联想到上官瑞对谭雪云刻骨的仇恨,以及那一天在北海道的山上,他的身体莫名的颤抖,司徒兰心两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就在她脑中一片空白时,砰一声巨响,身后的玻璃门被狠狠的砸碎了,上官瑞血红着双眼冲到司徒兰心面前,按住她的肩膀问:“兰心,你有没有怎么样?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司徒兰心浑浑噩噩,任由他摇晃却是说不出半句话,上官瑞的心被她眼中的恐惧深深刺痛,一把掐住谭雪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我警告过你,既然你不听”他将谭雪云一步一步推到了地狱的边缘。“瑞,不要--”司徒兰心声音凄厉的阻止,眼前忽尔一黑,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在仅存的一点意识里,她听到上官瑞喊她的名字,愤怒的对谭雪云说:“你给我等着。”<script>app2(); 149 大结局(三) chap_r(); app2();司徒兰心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她睁着空洞的双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努力回想着在她昏迷前发现过的事,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却是什么也想不起。也许有些事,不是想不起,只是不愿意想起。她的手移向腹部,还好,她的孩子还在,这是她生命的全部。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上官瑞走了进来,看她已经醒来,他关切的上前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木然摇头,支撑着想坐起身,上官瑞将她抚起来,理了理她鬓角凌乱的发丝。“她怎么样了?”上官瑞的目光闪过一丝阴霾,明知故问:“谁?”“谭雪云。”“没怎么样。”“你没有把她推下去吗?”“如果你不阻止的话。”司徒兰心摇头:“不要,瑞,千万不要,我们不要为了那种女人惹上官司,我们的双手也不要沾上那个女人肮脏的鲜血”上官瑞心疼的望着她,半响才答应:“好。”他起身:“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你好好休息,我到外面守着你。”“等一下。”司徒兰心抓住了他的手,几次欲言又止才问出口:“她说染指过你,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问出这句话时需要多少勇气,她也想假装若无其事的不把它当回事,可她做不到,谭雪云的那番话,就像一根毒刺,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侵蚀着她的五脏六俯。“当然不是真的,你别听那个老女人胡说八道。”“瑞,没关系的,你不用怕我不能接受而独自承担这份痛苦,即使我心里会难过,我也会慢慢的把它忘掉,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上官瑞按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兰心,你听好了,我没有骗你,那是谭雪云自己编出来的谎言,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真的,所以我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今晚我才确定了真相,唐琳是那天晚上唯一的证人,她说从头到尾,那个房间里没有踏进过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全都是谭雪云编造出来的,她是为了报复我父亲才故意捏造的虚假事实。”“所以你之前跟唐琳见过几次,就是为了向她确认这件事是吗?”“恩是的,一开始她不肯说,你也知道除了她那件事死无对证,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不想让你知道,连我自己也无法接受,那样一件恶心的事。”司徒兰心欣喜地抱住了他,俯在他的肩上泪如雨下:“我就知道她是骗我的,太好了,这不是真的”“恩,这不是真的,所以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上官瑞替她掩好被子,缓步出了病房。天一亮,司徒兰心便跟着上官瑞回了家,回家后婆婆拉着她嘘寒问暖了半个小时,听说她被谭雪云绑架险些丧命,老夫人一张脸白得阂人。“兰心,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走吧。”坐在客厅的司徒兰心蓦然抬起头,诧异的发现,上官瑞竟然提着她的行李箱下楼了。“去哪?”“维也纳。”她秀眉立马拧到了一起,竟然都忘记了,她今天就要离开b市,到一个遥远的国家。“一定要让她去吗?”婆婆问出了媳妇的心声。“妈,你希望昨晚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吗?”上官瑞反驳,老夫人哑然。司徒兰心跟着上官瑞来到了机场,还有十五分钟就要登机,她坐在候机室不说话,上官瑞已经出去了,她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她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片刻后,上官瑞回来了,递给她一份热呼呼的早餐:“吃吧,你最喜欢的豆浆和生煎包。”“我不太想吃。”“你现在怀着两个孩子,怎么可以不吃?”一提到孩子,就算再不想吃,司徒兰心也还是接了过去,然后,难受地吃着食不知味的包子。“前往奥地利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乘客们做好登机准备”大厅内响起了登机提示,司徒兰心再也吃不下,一把抱住了上官瑞的脖子,“瑞,我不想跟你分开。”泪水抑制不住的滴在了上官瑞的脖颈上,上官瑞叹口气,像哄孩子似的说:“就知道你会这样,走吧,我们一起登机。”她瞪大眼,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上官瑞扬了扬手里的两张机票:“临时补办的,我送你过去,等你适应了那边的环境我再回来。”就这样,上官瑞陪着司徒兰心来到了维也纳,一座常年气候温和,鸟语花香的国家。座落于多瑙河旁边的公寓比照片中要漂亮许多,一进门,就有两名菲佣热情的欢迎她:“上官太太,欢迎你到维也纳。”“她们会说中文?”司徒兰心诧异的询问身边的上官瑞,他点头:“菲佣是世界上最专业的保姆,会说多种语言不奇怪。”他带她参观了新住处,司徒兰心感叹上官瑞的贴心,虽然是处在异地他乡,可房子的装设却与国内的家不尽相同。“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带你四处转转。”上官瑞把行李交给菲佣,脱掉了司徒兰心身上厚重的棉衣。“你对这里很熟吗?”“还行,以前读书的时候来这里度过假。”“不会是跟唐琳一起吧?”司徒兰心酸溜溜的问。“当然不是,那时候还不认识她。”“哦。”她假装不在意地点点头。隔天一早,上官瑞陪着司徒兰心来到了市区,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到处都流动着美妙的音乐。潺潺小溪,葱葱绿意,给音乐家提供了不少灵感。“听说这里出了不少有名的音乐大师?”“对啊,莫扎特、施特劳斯便是诞生于这里。”“这里真好,一点也不觉得冷。”“所以我才从七个国家里选择了这里,这里冬暖夏凉,是全球最宜人居住的城市冠军。”“我好像有点爱上这里了。”“意料之中的事。”上官瑞宠溺的笑笑:“想不想骑自行车?”她目露惊喜:“我可以吗?”“当然不可以,我来骑,你坐在我前面。”上官瑞不知从哪弄来一张炫目的双座脚踏车,让司徒兰心坐在前排,他侧坐后排,然后用力的蹬,自行车驶离了地面,在微风徐徐的跑道上,尽情的瑞骋,他们从内城一直骑到外城,沿途的风景甚是迷人,内城街道狭窄,卵石铺路,纵横交错,两旁多为巴洛克式、哥特式和罗马式建筑。中间层是密集的商业区和住宅区,其间也有教堂、宫殿等建筑。外城路一直延伸到森林的边缘。多瑙河紧贴内城而流,多瑙公园内有一座耸入云天的多瑙塔,塔高252米,塔内装有两部快速电梯,游客只需用45秒钟便可从塔底到达塔顶。从塔顶四周眺望,远方的阿尔卑斯山的英姿和多瑙河两岸的美景尽收眼底。“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阿尔卑斯糖,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见阿尔卑斯山。”司徒兰心站在塔顶,半是回忆半是感慨的呓语。“想不想到阿尔卑斯山走一走?”“可以吗?”他笑笑,“腿长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不可以的,只要自己想。”“我以为你又会以我怀孕为理由,不让我四处乱跑。”“此一时彼一时,有我在你身边跑得再远也没关系,但若我不再你身边,你便是哪里也不许去。”“哦,明白。”她含笑答应。“今天估计是来不及了,明天再去吧。”“好的。”只要肯带她去,延迟个一天两天都是无所谓的事。第二天,司徒兰心跟着上官瑞又辗转来到了阿尔卑斯山,考虑到她身怀六甲不宜劳累,他便没有带她上山,而是在山脚下骑着自行车溜达了一圈。骑的累了,两人找了处地方坐下来休息,上官瑞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突然摸出一把阿尔卑斯山糖,她惊喜的接过:“呀,怎么会有糖?还是草莓口味的!”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口味,他竟然,神奇般的知道。“到了阿尔卑斯山,怎能不吃阿尔卑斯糖?”他戏谑的调侃一句。“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看你平时喝酸奶偏爱草莓口味,所以就想着碰碰运气。”司徒兰心感激于他的细心,倾身在他脸上印下一个香吻:“谢谢,你运气真是好透了。”她剥了一颗放进口中,很香甜的滋味,甚至比小时候吃到的味道还要好:“奇怪,这糖怎么这么甜?”上官瑞拿过一颗含进嘴里:“还好吧,也不是太甜。”“不对,我吃到的很甜。”她咔嚓一声咬碎:“嗯,一定是掺了上官瑞牌甜蜜素。”呵呵,上官瑞被她的幽默逗笑,“这个牌子是你的专利,别人是吃不到的。”“有钱也吃不到吗?”“当然。”司徒兰心幸福的笑了,挽住他的胳膊,又剥了一颗糖。“我想滑雪”“等孩子生了再说。”“我想爬山”“等孩子生了再说。”“我想跟你离婚”“等孩子”什么?上官瑞怒了:“你说什么?”“我没说什么啊,没说什么啊,哈哈。”上官瑞在维也纳仅仅只待了两天,便接到公司的电话,催促他回国了。挂了电话后他很不忍心地来到倚在窗边看河流的司徒兰心身后,圈住她的腰:“兰心,我明天要回去了。”司徒兰心身体一僵:“这么快吗?”“恩,公司有点急事必须要我回去处理,我下次再来看你好吗?”她不说话,茫然的盯着一叶扁舟从她眼前缓缓划过。这两天她很开心,非常开心,其实也不是这两天开心,只要是上官瑞陪伴的日子,她都觉得开心。“如果一定要回去,那就回去吧。”她强忍心头的不舍说出这句伪心的话,就算再怎么依赖上官瑞,她也不能一直缠着他。第二天一早,她将上官瑞送到门外,抓着他的手说:“一定要经常来看我,还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好。”上官瑞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依依不舍道:“兰心,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恩,我会的。”代理司机已经过来,她却还抓着他的手不放:“如果谭雪云继续兴风作浪的话,你一定要理智处理,千万不可有什么偏激的行为。”上官瑞点头:“明白,我走了。”“老公,一定要经常来看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害怕一个人。”上官瑞再度点头,转身坐进了出租车,司徒兰心跟着后面追了几步,却被菲佣拦住:“太太,先生已经走了,我们进屋吧。”双眼瞬间模糊,心也仿佛被掏空,她是如此的不舍日子不知不觉就寂寞了下来,菲佣虽然会说中文,可却很少与她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独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绿茵茵的河水,想着远方的家人。她开始学着画画,不画山,不画水,只画她心里的人,虽然怎么也勾勒不出令她满意的他的轮毂,可却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时间过的很快,一个下午或者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菲佣将她照顾的很好,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渐渐的,司徒兰心发现了不对劲,先是菲佣不让她看国内的报纸,她到维也纳的第二天,就定了国内的商业报,想要随时随地的了解上官瑞的状况,可却不知在哪天开始,报纸突然就没有了,她疑惑的问菲佣:“送报纸的伙计怎么好几天没来了?”“太太,可能是家里有事。”“那你们给我换一家。”“好。”菲佣表面上答应了,却并没有付诸于行动,紧接着,司徒兰心发现家里的网络断了,再紧接着,她的手机不见了,她终于忍无可忍,把两名菲佣叫到客厅,厉声训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的手机拿去了?”“太太,这是先生的意思,他说手机有辐射,不宜整天放在身边。”司徒兰心根本不信:“手机拿给我,我现在给我老公打电话!”“等周末吧,先生说了,每个周末会打给你,平时,你不用打给他。”“不可能!!我才不相信,把手机还给我。”菲佣摇头:“抱歉太太,我们只听从先生的吩咐。”“你们不给是吧?好,我出去找公用电话。”她上楼拿钱包,结果发现钱包也不见了,这简直令她崩溃,愤怒的吼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软禁我吗?!!”菲佣上楼,镇定的回答:“为了孩子,请您不要激动,否则孩子出了什么事,后悔的只会是你自己。”司徒兰心真的要疯掉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她竟然被两名菲佣软禁了,却是一点办法没有,在愤怒与焦虑中,终于挨到了周末,司徒兰心等来了上官瑞的电话。当佣人把手机递给她,她就像是困在悬崖边,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老公,我要回家,你现在就来接我回家,我不要在这里了,我要回家!!”她哇一声嚎啕大哭,连续几天被软禁的生活,让她觉得委屈透了。“兰心,怎么了?”“那两名菲佣实在太过分了,她们不给我看报纸,还把网络给断了,连网也不让我上,更过分的是竟然连我的手机和钱包都被她们拿走了,这完全就是侵犯我的隐私,你马上辞退她们,我不要这样的保姆!”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上官瑞说:“是我的意思,兰心,这些都是我的意思。”司徒兰心怔住了,怒不可竭的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上次你被谭雪云绑架后住进医院险些流产,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医生说了,你要好好静养,像那些电脑啊手机啊,都是有辐射的,为了我们的孩子健康,你暂时就不要用了。”“那报纸呢?报纸也有辐射吗?”“医生还说了,你不可以操心太多事,要是哪天你在报纸上看到爱雅集团股市下跌之类的消息,说不定又要开始忧心了。”“你在哄小孩吗?我是个成年人,你这样的举动实在太令人费解了,我不觉得你这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我只觉得你像是在软禁我,你肯定是在对我隐瞒了什么?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有,我要是出事了还能给你打电话吗?你就是太敏感了,所以我才不得不采取这样的封闭措施,再坚持三个月,待孩子出生后,我马上就接你们回来。”“可我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她们把我的钱都拿去了,简直跟土匪一样!”“你需要什么尽管跟她们说,她们会帮你买。”“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让她们把手机还给我!”“不行,手机还给你,你又要每天给我打电话了,这样辐射是很厉害的。”“我不给你打电话。”“我不相信你。”“老公,这样我会疯掉的!”“想想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忍耐一下吧。”司徒兰心赌气不再说话,上官瑞等了一会:“既然没话说我就挂电话了。”“不要--”她急急的说:“你让她们把钱包还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上官瑞思忖了一下:“好,那你把手机给菲佣,我来跟她们说。”司徒兰心哪里舍得就这样跟他结束通话,她握着手机问:“你还好吗?谭雪云最近有没有折腾出什么蛾子?”“她老实多了,所以我很好。”“真的?你没骗我?”“真的。好了,我还要忙,你把手机给菲佣。”司徒兰心把手机递给了一旁监视她的菲佣,菲佣拿着手机下了楼,当天晚上,她的钱包物归原主。她开始琢磨着怎么溜出去打电话,正确的说她要怎么甩掉像跟屁虫一样的菲佣,给林爱打电话,她其实一点也不相信上官瑞的话,她隐隐觉得,他一定是对她隐瞒了什么。自从怀孕后,上官瑞关心她她知道,可依她对他的了解,就算再怎么关心,也不至于做到这份上,这完全就是把她犯人一样在囚禁。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这天,两名佣人接到通知,去家政所签什么合约,待她们一走,司徒兰心便出了家门,到附近的一家小商店拨通了林爱的电话。她心砰砰乱跳,很担心林爱会告诉她什么不好的消息,即迫切的想让电话接通,又害怕电话接通。在矛盾的心理挣扎中,电话接通了,里面是她熟悉的声音:“喂?”“林爱,是我,兰心。”“兰心?”林爱颇为吃惊:“你怎么用这个电话打给我,你的手机呢?”“出了点小状况,我问你啊,上官瑞你最近有看到他吗?”林爱停顿了一下:“恩,看到了。”“他有没有出什么事?”“没有,怎么了?”司徒兰心松了口气:“没怎么,就是我心里有点不踏实,总觉得他好像瞒着我什么事”“哦,你想多了吧,他一切安好。”林爱回答的意味深长,司徒兰心却没听出来:“恩,你说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她长舒了口气:“你最近还好吗?”“挺好的呀,反正是老样子,你呢?一个人在那边习惯吗?”“哎,别提了,说习惯是假话,可是不习惯也必须得习惯。”“为什么呀?维也纳多好一地方,我想去都没机会呢。”司徒兰心叹口气:“一言难尽啊,你为什么没机会?江佑南又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了?”“可不是,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嫁给他了,你说我当初脑子是不是进过水?我怎么就会喜欢上他?以前没跟他结婚的时候我想干啥干啥,现在好了,事事得领导批准,在学校管着我,在家里也管着我,我完全是没有一点私人空间啊,兰心,我终于明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其实是有道理的,tmd太有道理了”林爱像倒苦水一样喋喋不休,司徒兰心笑得肚子都疼,正想调侃她几句,听到一阵熟悉的铃声奏响,她要上课了,两人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菲佣从家政所回来后,她已经安静的坐在了卧室的窗前,拿着笔描绘着一副人物素描,看起来心如止水的样子。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自从跟林爱通过电话后,她的心就踏实了许多,只是对于自己被囚禁的生活还是有些理解不透。上官瑞每周都会打电话过来,这是她最大的安慰,即使再怎么理解不透,只要他的电话准时打来就好了。又是一个周末,她接到上官瑞的电话,聊了几句后,她便央求:“老公,你是不是该来看我了?说好经常来看我,可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你却都没有来?”“最近公司很忙我走不开,再等等好吗?”“还要等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马上就过去看你,兰心,乖,听话。”司徒兰心很郁闷,上官瑞越来越把她当孩子一样应付,“那好吧,我再给你一周的期限,如果一周你还没有来看我,那我就回去看你。”这一次通话后,司徒兰心开始数着日子过,一周的期限过的很快,可一周之后,她没有等到上官瑞,却等来了婆婆和小姑子。“嫂子,哥说你想我们了,让我们来看看你。”小姑子一见到她,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她满心失落的摇头:“我是想你们,可没让你们来看我。”“啊?”晴晴有些尴尬,与母亲对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不会吧,难道是我哥撒谎?”“你手机给我,到底谁撒谎,问问便知道。”她说着就要掏小姑子口袋里的手机,小姑子急忙护住:“好吧好吧,是我撒谎,其实是我和妈想你了,我们想来看你。”“你哥呢?他怎么没来?”“他呀?忙呗,大忙人。”司徒兰心气恼的质问:“到底有多忙,忙到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这我哪知道,反正是挺忙的。”婆婆及时转移了话题:“行了,我们难得来一趟,就别围着那家伙转了,快跟妈说说,你这一个多月生活的怎么样?”她没好气的哼一声:“能怎么样,像犯人一样被软禁!”“这个,有点夸张了吧”“妈,一点不夸张,我跟你说”司徒兰心开始向婆婆诉苦水。上官老夫人听完,长吁短叹,却是帮儿子说话:“其实瑞也是为你好,说到底他不过就是想让你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我都快要被气死了。”照这样下去,孩子没生,她就先挂了。“嫂子,哪有那么严重啦,我跟季风刚刚新婚都没有想要天天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太儿女情长了一点?”“你懂什么。”她翻个白眼:“手机借我用一下。”“干吗?”上官晴晴警惕的护住口袋。“打个电话。”“打给谁?”“你以为呢?”“打给我哥的话坚决不借,我哥会劈了我的。”呵,司徒兰心哭笑不得:“到底是我严重,还是你严重?别说我没打算用你手机给他打电话,就算打了,那又怎么样?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吗?他这样排斥我?”“哎,不是哎算了,借给你吧”上官晴晴把手机递给了她,她转身奔上了楼,小姑子在身后嚷嚷:“少说两句啊,长途很贵的,我家季风说了,女人要会持家”司徒兰心到了楼上,关了卧室的门,迅速拨通舅舅的电话,那端响了几声后接通:“喂?哪位?”“舅舅,是我,兰心”一听到亲人的声音,那委屈的声音都变调了。“兰心啊,你怎么想起来给舅舅打电话了?你在国外还好吗?孩子都健康吧?什么时候回来啊”“舅舅,上官瑞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她打断舅舅的问话,急急的询问。吕长贵愣了下:“没有啊,怎么了?”“我觉得他最近怪怪的,也不让我打电话给他,也不肯来见我。”呵,吕长贵不以为然的笑笑:“男人嘛,当以事业为重,你也要多体谅他一些才行啊。”“可他答应会经常来看我,现在都快过去二个月了,我连他面也没见着。”“不就二个月嘛,以前你们分开二年不也过的好好的。”“那不一样”“那怎么不一样?是你想太多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舅妈让我交代你,怀孕心情不好生的孩子不可爱,记住啊,长途电话费太贵,我就不多说了,等你回国再说,拜拜”吕长贵兀自挂断电话,司徒兰心郁闷的对着手机叹息,对舅舅的话半信半疑。晚上吃饭时,她诺诺的问婆婆:“妈,你们什么时候回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老夫人摇头:“不行,你老公让你在维也纳把孩子生了再回去。”“再哪生不是生?他不就怕我又被谭雪云绑架吗?你放心,我跟你们保证,这次回去后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到孩子出生绝不跟任何人见面。”“嫂子,你跟我们保证没用。”小姑子无奈的耸肩:“我们又不是你老公。”“那就先斩后奏吧,你们带我回去,回去后我自己跟他解释。”“想都别想,怀孕七个月是最容易早产的,你要是不巧在飞机上早产,那我哥还不扒了我的皮。”“哪会那么巧,不会这么巧的,妈,让我回去吧好不好”司徒兰心跟婆婆和小姑子哀求了很久,她们俩却怎么也不肯答应,她索性把筷子往桌上一搁,生气的说:“反正我回国的决心已定,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明天都一定要回国!”隔天清晨,老夫人刚刚起床,就看到媳妇拎着行李箱从卧室里出来,她诧异的上前:“你这是要干吗?”“我昨晚已经说过了,我要回国。”“你不能回去呀。”“腿长在我身上,我只要想回去,谁也拦不住我。”司徒兰心倔强的下楼,这时,小姑子被她们的说话声惊醒了,从房间里出来刚好看到嫂子要走,顿时急了:“妈,看来我们得把实情告诉她了”“兰心--”上官老夫人喊住媳妇。司徒兰心回转头,定定的望着站在楼梯口的两个人。小姑子先一步冲到她面前,闷闷的说:“嫂子,其实我哥最近遇上点麻烦。”她就知道是这样!“什么麻烦?!”“就是就是”“就是什么?快说啊!”司徒兰心急得要死,很不满小姑子这节骨眼上还吞吞吐吐。“他被怀疑成杀害谭雪云的凶手了”“杀害谭雪云?谭雪云死了吗?”她惊得目瞪口呆。“恩。”“到底怎么回事?”司徒兰心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联想到出国的前一天,在天马集团的顶楼,上官瑞对谭雪云说的那句话,‘你给我等着。’心瞬间一片瓦凉“一言难尽啊。”司徒兰心焦急地抓住婆婆的手:“妈,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早不告诉我?”“还不是瑞怕你担心,不过你别担心,不会有太大问题。”“都出人命了,我能不担心吗?我要走了,你们走不走?”司徒兰心归心似箭,难怪这一个月来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飞机降落在b市,一下飞机上官晴晴便给哥哥打了电话,上官瑞接到电话后火速赶到机场,当然,看到司徒兰心时,一张脸拉的老长。“谁让你回来的?”他生气的质问。“你都惹上官司了,我还能不回来吗?!”“你回来有什么用?”他视线瞪向妹妹,显然是责怪她不该乱嚼舌根。上官晴晴无辜的插一句:“不管我和妈的事,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嫂子她铁了心要回来。”“回家再算帐!”他打开车门,把司徒兰心拉了进去。车子开回白云公馆,佣人们看到少奶奶回来都十分诧异,可却没有跟她说话的机会,她被上官瑞一秒钟不停留的拉上了楼。“给我说说看,你到底为什么回来?我同意让你回来了吗?”“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谭雪云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上官瑞揉揉额头:“你都快要生了,这事是你该管的吗?”“我怎么不该管?你是我丈夫!”“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别问了。”“那我也要了解清楚真相,我既然都已经回来了。”她的固执,让他束手无策,只好将经过娓娓道来:“上个月十九号,谭雪云毫无预兆地来到我的办公室,那时候她已经走投无路,反贪局已经下了拘捕令,她到我办公室后就开始说一些刺激我的话,看我气得咬牙切齿,她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枪,直往我手里塞,让我开枪杀了她,她一再挑战我的底线,我气得接过来,真的想一枪崩了她,可是想到你的叮嘱,我还是忍住了,却在这时候,令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谭雪云见我犹豫,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枪,扳机一扣死在了我面前”上官瑞言简意赅的说完,司徒兰心愤愤不平了:“既然她是自杀,为什么你会成为犯罪嫌疑人?难道只是因为她死在了你的办公室?那些怀疑你的人是傻子吗?谁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杀人?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有谭雪云开枪自杀,枪上没有她的指纹吗?还有我不是已经在你的办公室装了摄像头?”上官瑞叹口气:“说起也是我太大意,当时没有注意到谭雪云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她完全就是为了栽赃我而来,不仅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自杀的证据,甚至还不知在什么时候把手机开了录音,刚好在我说那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后,她自杀了,真是让我百口莫辩。”“那摄像头呢?摄像头应该可以录下整个过程?”“早就坏了,从摄像头里调出来的是三个月以前的录像,三个月以后的全是空白。”司徒兰心揉揉额头,这下真是遇上大麻烦了“手机的录音是谁发现的?”“说了她是有备而来,来之前已经写了遗书给她前夫,说我一直想要她的命,如果她哪天遇到不测,肯定我就是凶手,录像录的恰到好处,忽略了她恶劣的言语,刚好从我拿着枪指着她的时候开始。”“那你为什么要拿着枪指着她?”“我会预料到她会玩这么阴的一招?”司徒兰心有些无言以对,切齿的说:“这个死女人,到死都要拉你当垫背的,真是坏透了!”“可是老公”她停顿一下:“那枪真的不是你开的吗?”<script>app2(); 149 大结局(三) chap_r(); app2();司徒兰心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她睁着空洞的双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努力回想着在她昏迷前发现过的事,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却是什么也想不起。也许有些事,不是想不起,只是不愿意想起。她的手移向腹部,还好,她的孩子还在,这是她生命的全部。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上官瑞走了进来,看她已经醒来,他关切的上前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木然摇头,支撑着想坐起身,上官瑞将她抚起来,理了理她鬓角凌乱的发丝。“她怎么样了?”上官瑞的目光闪过一丝阴霾,明知故问:“谁?”“谭雪云。”“没怎么样。”“你没有把她推下去吗?”“如果你不阻止的话。”司徒兰心摇头:“不要,瑞,千万不要,我们不要为了那种女人惹上官司,我们的双手也不要沾上那个女人肮脏的鲜血”上官瑞心疼的望着她,半响才答应:“好。”他起身:“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你好好休息,我到外面守着你。”“等一下。”司徒兰心抓住了他的手,几次欲言又止才问出口:“她说染指过你,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问出这句话时需要多少勇气,她也想假装若无其事的不把它当回事,可她做不到,谭雪云的那番话,就像一根毒刺,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侵蚀着她的五脏六俯。“当然不是真的,你别听那个老女人胡说八道。”“瑞,没关系的,你不用怕我不能接受而独自承担这份痛苦,即使我心里会难过,我也会慢慢的把它忘掉,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上官瑞按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兰心,你听好了,我没有骗你,那是谭雪云自己编出来的谎言,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真的,所以我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今晚我才确定了真相,唐琳是那天晚上唯一的证人,她说从头到尾,那个房间里没有踏进过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全都是谭雪云编造出来的,她是为了报复我父亲才故意捏造的虚假事实。”“所以你之前跟唐琳见过几次,就是为了向她确认这件事是吗?”“恩是的,一开始她不肯说,你也知道除了她那件事死无对证,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不想让你知道,连我自己也无法接受,那样一件恶心的事。”司徒兰心欣喜地抱住了他,俯在他的肩上泪如雨下:“我就知道她是骗我的,太好了,这不是真的”“恩,这不是真的,所以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上官瑞替她掩好被子,缓步出了病房。天一亮,司徒兰心便跟着上官瑞回了家,回家后婆婆拉着她嘘寒问暖了半个小时,听说她被谭雪云绑架险些丧命,老夫人一张脸白得阂人。“兰心,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走吧。”坐在客厅的司徒兰心蓦然抬起头,诧异的发现,上官瑞竟然提着她的行李箱下楼了。“去哪?”“维也纳。”她秀眉立马拧到了一起,竟然都忘记了,她今天就要离开b市,到一个遥远的国家。“一定要让她去吗?”婆婆问出了媳妇的心声。“妈,你希望昨晚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吗?”上官瑞反驳,老夫人哑然。司徒兰心跟着上官瑞来到了机场,还有十五分钟就要登机,她坐在候机室不说话,上官瑞已经出去了,她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她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片刻后,上官瑞回来了,递给她一份热呼呼的早餐:“吃吧,你最喜欢的豆浆和生煎包。”“我不太想吃。”“你现在怀着两个孩子,怎么可以不吃?”一提到孩子,就算再不想吃,司徒兰心也还是接了过去,然后,难受地吃着食不知味的包子。“前往奥地利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乘客们做好登机准备”大厅内响起了登机提示,司徒兰心再也吃不下,一把抱住了上官瑞的脖子,“瑞,我不想跟你分开。”泪水抑制不住的滴在了上官瑞的脖颈上,上官瑞叹口气,像哄孩子似的说:“就知道你会这样,走吧,我们一起登机。”她瞪大眼,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上官瑞扬了扬手里的两张机票:“临时补办的,我送你过去,等你适应了那边的环境我再回来。”就这样,上官瑞陪着司徒兰心来到了维也纳,一座常年气候温和,鸟语花香的国家。座落于多瑙河旁边的公寓比照片中要漂亮许多,一进门,就有两名菲佣热情的欢迎她:“上官太太,欢迎你到维也纳。”“她们会说中文?”司徒兰心诧异的询问身边的上官瑞,他点头:“菲佣是世界上最专业的保姆,会说多种语言不奇怪。”他带她参观了新住处,司徒兰心感叹上官瑞的贴心,虽然是处在异地他乡,可房子的装设却与国内的家不尽相同。“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带你四处转转。”上官瑞把行李交给菲佣,脱掉了司徒兰心身上厚重的棉衣。“你对这里很熟吗?”“还行,以前读书的时候来这里度过假。”“不会是跟唐琳一起吧?”司徒兰心酸溜溜的问。“当然不是,那时候还不认识她。”“哦。”她假装不在意地点点头。隔天一早,上官瑞陪着司徒兰心来到了市区,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到处都流动着美妙的音乐。潺潺小溪,葱葱绿意,给音乐家提供了不少灵感。“听说这里出了不少有名的音乐大师?”“对啊,莫扎特、施特劳斯便是诞生于这里。”“这里真好,一点也不觉得冷。”“所以我才从七个国家里选择了这里,这里冬暖夏凉,是全球最宜人居住的城市冠军。”“我好像有点爱上这里了。”“意料之中的事。”上官瑞宠溺的笑笑:“想不想骑自行车?”她目露惊喜:“我可以吗?”“当然不可以,我来骑,你坐在我前面。”上官瑞不知从哪弄来一张炫目的双座脚踏车,让司徒兰心坐在前排,他侧坐后排,然后用力的蹬,自行车驶离了地面,在微风徐徐的跑道上,尽情的瑞骋,他们从内城一直骑到外城,沿途的风景甚是迷人,内城街道狭窄,卵石铺路,纵横交错,两旁多为巴洛克式、哥特式和罗马式建筑。中间层是密集的商业区和住宅区,其间也有教堂、宫殿等建筑。外城路一直延伸到森林的边缘。多瑙河紧贴内城而流,多瑙公园内有一座耸入云天的多瑙塔,塔高252米,塔内装有两部快速电梯,游客只需用45秒钟便可从塔底到达塔顶。从塔顶四周眺望,远方的阿尔卑斯山的英姿和多瑙河两岸的美景尽收眼底。“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阿尔卑斯糖,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见阿尔卑斯山。”司徒兰心站在塔顶,半是回忆半是感慨的呓语。“想不想到阿尔卑斯山走一走?”“可以吗?”他笑笑,“腿长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不可以的,只要自己想。”“我以为你又会以我怀孕为理由,不让我四处乱跑。”“此一时彼一时,有我在你身边跑得再远也没关系,但若我不再你身边,你便是哪里也不许去。”“哦,明白。”她含笑答应。“今天估计是来不及了,明天再去吧。”“好的。”只要肯带她去,延迟个一天两天都是无所谓的事。第二天,司徒兰心跟着上官瑞又辗转来到了阿尔卑斯山,考虑到她身怀六甲不宜劳累,他便没有带她上山,而是在山脚下骑着自行车溜达了一圈。骑的累了,两人找了处地方坐下来休息,上官瑞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突然摸出一把阿尔卑斯山糖,她惊喜的接过:“呀,怎么会有糖?还是草莓口味的!”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口味,他竟然,神奇般的知道。“到了阿尔卑斯山,怎能不吃阿尔卑斯糖?”他戏谑的调侃一句。“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看你平时喝酸奶偏爱草莓口味,所以就想着碰碰运气。”司徒兰心感激于他的细心,倾身在他脸上印下一个香吻:“谢谢,你运气真是好透了。”她剥了一颗放进口中,很香甜的滋味,甚至比小时候吃到的味道还要好:“奇怪,这糖怎么这么甜?”上官瑞拿过一颗含进嘴里:“还好吧,也不是太甜。”“不对,我吃到的很甜。”她咔嚓一声咬碎:“嗯,一定是掺了上官瑞牌甜蜜素。”呵呵,上官瑞被她的幽默逗笑,“这个牌子是你的专利,别人是吃不到的。”“有钱也吃不到吗?”“当然。”司徒兰心幸福的笑了,挽住他的胳膊,又剥了一颗糖。“我想滑雪”“等孩子生了再说。”“我想爬山”“等孩子生了再说。”“我想跟你离婚”“等孩子”什么?上官瑞怒了:“你说什么?”“我没说什么啊,没说什么啊,哈哈。”上官瑞在维也纳仅仅只待了两天,便接到公司的电话,催促他回国了。挂了电话后他很不忍心地来到倚在窗边看河流的司徒兰心身后,圈住她的腰:“兰心,我明天要回去了。”司徒兰心身体一僵:“这么快吗?”“恩,公司有点急事必须要我回去处理,我下次再来看你好吗?”她不说话,茫然的盯着一叶扁舟从她眼前缓缓划过。这两天她很开心,非常开心,其实也不是这两天开心,只要是上官瑞陪伴的日子,她都觉得开心。“如果一定要回去,那就回去吧。”她强忍心头的不舍说出这句伪心的话,就算再怎么依赖上官瑞,她也不能一直缠着他。第二天一早,她将上官瑞送到门外,抓着他的手说:“一定要经常来看我,还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好。”上官瑞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依依不舍道:“兰心,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恩,我会的。”代理司机已经过来,她却还抓着他的手不放:“如果谭雪云继续兴风作浪的话,你一定要理智处理,千万不可有什么偏激的行为。”上官瑞点头:“明白,我走了。”“老公,一定要经常来看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害怕一个人。”上官瑞再度点头,转身坐进了出租车,司徒兰心跟着后面追了几步,却被菲佣拦住:“太太,先生已经走了,我们进屋吧。”双眼瞬间模糊,心也仿佛被掏空,她是如此的不舍日子不知不觉就寂寞了下来,菲佣虽然会说中文,可却很少与她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独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绿茵茵的河水,想着远方的家人。她开始学着画画,不画山,不画水,只画她心里的人,虽然怎么也勾勒不出令她满意的他的轮毂,可却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时间过的很快,一个下午或者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菲佣将她照顾的很好,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渐渐的,司徒兰心发现了不对劲,先是菲佣不让她看国内的报纸,她到维也纳的第二天,就定了国内的商业报,想要随时随地的了解上官瑞的状况,可却不知在哪天开始,报纸突然就没有了,她疑惑的问菲佣:“送报纸的伙计怎么好几天没来了?”“太太,可能是家里有事。”“那你们给我换一家。”“好。”菲佣表面上答应了,却并没有付诸于行动,紧接着,司徒兰心发现家里的网络断了,再紧接着,她的手机不见了,她终于忍无可忍,把两名菲佣叫到客厅,厉声训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的手机拿去了?”“太太,这是先生的意思,他说手机有辐射,不宜整天放在身边。”司徒兰心根本不信:“手机拿给我,我现在给我老公打电话!”“等周末吧,先生说了,每个周末会打给你,平时,你不用打给他。”“不可能!!我才不相信,把手机还给我。”菲佣摇头:“抱歉太太,我们只听从先生的吩咐。”“你们不给是吧?好,我出去找公用电话。”她上楼拿钱包,结果发现钱包也不见了,这简直令她崩溃,愤怒的吼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软禁我吗?!!”菲佣上楼,镇定的回答:“为了孩子,请您不要激动,否则孩子出了什么事,后悔的只会是你自己。”司徒兰心真的要疯掉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她竟然被两名菲佣软禁了,却是一点办法没有,在愤怒与焦虑中,终于挨到了周末,司徒兰心等来了上官瑞的电话。当佣人把手机递给她,她就像是困在悬崖边,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老公,我要回家,你现在就来接我回家,我不要在这里了,我要回家!!”她哇一声嚎啕大哭,连续几天被软禁的生活,让她觉得委屈透了。“兰心,怎么了?”“那两名菲佣实在太过分了,她们不给我看报纸,还把网络给断了,连网也不让我上,更过分的是竟然连我的手机和钱包都被她们拿走了,这完全就是侵犯我的隐私,你马上辞退她们,我不要这样的保姆!”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上官瑞说:“是我的意思,兰心,这些都是我的意思。”司徒兰心怔住了,怒不可竭的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上次你被谭雪云绑架后住进医院险些流产,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医生说了,你要好好静养,像那些电脑啊手机啊,都是有辐射的,为了我们的孩子健康,你暂时就不要用了。”“那报纸呢?报纸也有辐射吗?”“医生还说了,你不可以操心太多事,要是哪天你在报纸上看到爱雅集团股市下跌之类的消息,说不定又要开始忧心了。”“你在哄小孩吗?我是个成年人,你这样的举动实在太令人费解了,我不觉得你这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我只觉得你像是在软禁我,你肯定是在对我隐瞒了什么?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有,我要是出事了还能给你打电话吗?你就是太敏感了,所以我才不得不采取这样的封闭措施,再坚持三个月,待孩子出生后,我马上就接你们回来。”“可我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她们把我的钱都拿去了,简直跟土匪一样!”“你需要什么尽管跟她们说,她们会帮你买。”“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让她们把手机还给我!”“不行,手机还给你,你又要每天给我打电话了,这样辐射是很厉害的。”“我不给你打电话。”“我不相信你。”“老公,这样我会疯掉的!”“想想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忍耐一下吧。”司徒兰心赌气不再说话,上官瑞等了一会:“既然没话说我就挂电话了。”“不要--”她急急的说:“你让她们把钱包还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上官瑞思忖了一下:“好,那你把手机给菲佣,我来跟她们说。”司徒兰心哪里舍得就这样跟他结束通话,她握着手机问:“你还好吗?谭雪云最近有没有折腾出什么蛾子?”“她老实多了,所以我很好。”“真的?你没骗我?”“真的。好了,我还要忙,你把手机给菲佣。”司徒兰心把手机递给了一旁监视她的菲佣,菲佣拿着手机下了楼,当天晚上,她的钱包物归原主。她开始琢磨着怎么溜出去打电话,正确的说她要怎么甩掉像跟屁虫一样的菲佣,给林爱打电话,她其实一点也不相信上官瑞的话,她隐隐觉得,他一定是对她隐瞒了什么。自从怀孕后,上官瑞关心她她知道,可依她对他的了解,就算再怎么关心,也不至于做到这份上,这完全就是把她犯人一样在囚禁。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这天,两名佣人接到通知,去家政所签什么合约,待她们一走,司徒兰心便出了家门,到附近的一家小商店拨通了林爱的电话。她心砰砰乱跳,很担心林爱会告诉她什么不好的消息,即迫切的想让电话接通,又害怕电话接通。在矛盾的心理挣扎中,电话接通了,里面是她熟悉的声音:“喂?”“林爱,是我,兰心。”“兰心?”林爱颇为吃惊:“你怎么用这个电话打给我,你的手机呢?”“出了点小状况,我问你啊,上官瑞你最近有看到他吗?”林爱停顿了一下:“恩,看到了。”“他有没有出什么事?”“没有,怎么了?”司徒兰心松了口气:“没怎么,就是我心里有点不踏实,总觉得他好像瞒着我什么事”“哦,你想多了吧,他一切安好。”林爱回答的意味深长,司徒兰心却没听出来:“恩,你说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她长舒了口气:“你最近还好吗?”“挺好的呀,反正是老样子,你呢?一个人在那边习惯吗?”“哎,别提了,说习惯是假话,可是不习惯也必须得习惯。”“为什么呀?维也纳多好一地方,我想去都没机会呢。”司徒兰心叹口气:“一言难尽啊,你为什么没机会?江佑南又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了?”“可不是,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嫁给他了,你说我当初脑子是不是进过水?我怎么就会喜欢上他?以前没跟他结婚的时候我想干啥干啥,现在好了,事事得领导批准,在学校管着我,在家里也管着我,我完全是没有一点私人空间啊,兰心,我终于明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其实是有道理的,tmd太有道理了”林爱像倒苦水一样喋喋不休,司徒兰心笑得肚子都疼,正想调侃她几句,听到一阵熟悉的铃声奏响,她要上课了,两人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菲佣从家政所回来后,她已经安静的坐在了卧室的窗前,拿着笔描绘着一副人物素描,看起来心如止水的样子。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自从跟林爱通过电话后,她的心就踏实了许多,只是对于自己被囚禁的生活还是有些理解不透。上官瑞每周都会打电话过来,这是她最大的安慰,即使再怎么理解不透,只要他的电话准时打来就好了。又是一个周末,她接到上官瑞的电话,聊了几句后,她便央求:“老公,你是不是该来看我了?说好经常来看我,可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你却都没有来?”“最近公司很忙我走不开,再等等好吗?”“还要等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马上就过去看你,兰心,乖,听话。”司徒兰心很郁闷,上官瑞越来越把她当孩子一样应付,“那好吧,我再给你一周的期限,如果一周你还没有来看我,那我就回去看你。”这一次通话后,司徒兰心开始数着日子过,一周的期限过的很快,可一周之后,她没有等到上官瑞,却等来了婆婆和小姑子。“嫂子,哥说你想我们了,让我们来看看你。”小姑子一见到她,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她满心失落的摇头:“我是想你们,可没让你们来看我。”“啊?”晴晴有些尴尬,与母亲对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不会吧,难道是我哥撒谎?”“你手机给我,到底谁撒谎,问问便知道。”她说着就要掏小姑子口袋里的手机,小姑子急忙护住:“好吧好吧,是我撒谎,其实是我和妈想你了,我们想来看你。”“你哥呢?他怎么没来?”“他呀?忙呗,大忙人。”司徒兰心气恼的质问:“到底有多忙,忙到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这我哪知道,反正是挺忙的。”婆婆及时转移了话题:“行了,我们难得来一趟,就别围着那家伙转了,快跟妈说说,你这一个多月生活的怎么样?”她没好气的哼一声:“能怎么样,像犯人一样被软禁!”“这个,有点夸张了吧”“妈,一点不夸张,我跟你说”司徒兰心开始向婆婆诉苦水。上官老夫人听完,长吁短叹,却是帮儿子说话:“其实瑞也是为你好,说到底他不过就是想让你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我都快要被气死了。”照这样下去,孩子没生,她就先挂了。“嫂子,哪有那么严重啦,我跟季风刚刚新婚都没有想要天天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太儿女情长了一点?”“你懂什么。”她翻个白眼:“手机借我用一下。”“干吗?”上官晴晴警惕的护住口袋。“打个电话。”“打给谁?”“你以为呢?”“打给我哥的话坚决不借,我哥会劈了我的。”呵,司徒兰心哭笑不得:“到底是我严重,还是你严重?别说我没打算用你手机给他打电话,就算打了,那又怎么样?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吗?他这样排斥我?”“哎,不是哎算了,借给你吧”上官晴晴把手机递给了她,她转身奔上了楼,小姑子在身后嚷嚷:“少说两句啊,长途很贵的,我家季风说了,女人要会持家”司徒兰心到了楼上,关了卧室的门,迅速拨通舅舅的电话,那端响了几声后接通:“喂?哪位?”“舅舅,是我,兰心”一听到亲人的声音,那委屈的声音都变调了。“兰心啊,你怎么想起来给舅舅打电话了?你在国外还好吗?孩子都健康吧?什么时候回来啊”“舅舅,上官瑞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她打断舅舅的问话,急急的询问。吕长贵愣了下:“没有啊,怎么了?”“我觉得他最近怪怪的,也不让我打电话给他,也不肯来见我。”呵,吕长贵不以为然的笑笑:“男人嘛,当以事业为重,你也要多体谅他一些才行啊。”“可他答应会经常来看我,现在都快过去二个月了,我连他面也没见着。”“不就二个月嘛,以前你们分开二年不也过的好好的。”“那不一样”“那怎么不一样?是你想太多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舅妈让我交代你,怀孕心情不好生的孩子不可爱,记住啊,长途电话费太贵,我就不多说了,等你回国再说,拜拜”吕长贵兀自挂断电话,司徒兰心郁闷的对着手机叹息,对舅舅的话半信半疑。晚上吃饭时,她诺诺的问婆婆:“妈,你们什么时候回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老夫人摇头:“不行,你老公让你在维也纳把孩子生了再回去。”“再哪生不是生?他不就怕我又被谭雪云绑架吗?你放心,我跟你们保证,这次回去后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到孩子出生绝不跟任何人见面。”“嫂子,你跟我们保证没用。”小姑子无奈的耸肩:“我们又不是你老公。”“那就先斩后奏吧,你们带我回去,回去后我自己跟他解释。”“想都别想,怀孕七个月是最容易早产的,你要是不巧在飞机上早产,那我哥还不扒了我的皮。”“哪会那么巧,不会这么巧的,妈,让我回去吧好不好”司徒兰心跟婆婆和小姑子哀求了很久,她们俩却怎么也不肯答应,她索性把筷子往桌上一搁,生气的说:“反正我回国的决心已定,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明天都一定要回国!”隔天清晨,老夫人刚刚起床,就看到媳妇拎着行李箱从卧室里出来,她诧异的上前:“你这是要干吗?”“我昨晚已经说过了,我要回国。”“你不能回去呀。”“腿长在我身上,我只要想回去,谁也拦不住我。”司徒兰心倔强的下楼,这时,小姑子被她们的说话声惊醒了,从房间里出来刚好看到嫂子要走,顿时急了:“妈,看来我们得把实情告诉她了”“兰心--”上官老夫人喊住媳妇。司徒兰心回转头,定定的望着站在楼梯口的两个人。小姑子先一步冲到她面前,闷闷的说:“嫂子,其实我哥最近遇上点麻烦。”她就知道是这样!“什么麻烦?!”“就是就是”“就是什么?快说啊!”司徒兰心急得要死,很不满小姑子这节骨眼上还吞吞吐吐。“他被怀疑成杀害谭雪云的凶手了”“杀害谭雪云?谭雪云死了吗?”她惊得目瞪口呆。“恩。”“到底怎么回事?”司徒兰心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联想到出国的前一天,在天马集团的顶楼,上官瑞对谭雪云说的那句话,‘你给我等着。’心瞬间一片瓦凉“一言难尽啊。”司徒兰心焦急地抓住婆婆的手:“妈,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早不告诉我?”“还不是瑞怕你担心,不过你别担心,不会有太大问题。”“都出人命了,我能不担心吗?我要走了,你们走不走?”司徒兰心归心似箭,难怪这一个月来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飞机降落在b市,一下飞机上官晴晴便给哥哥打了电话,上官瑞接到电话后火速赶到机场,当然,看到司徒兰心时,一张脸拉的老长。“谁让你回来的?”他生气的质问。“你都惹上官司了,我还能不回来吗?!”“你回来有什么用?”他视线瞪向妹妹,显然是责怪她不该乱嚼舌根。上官晴晴无辜的插一句:“不管我和妈的事,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嫂子她铁了心要回来。”“回家再算帐!”他打开车门,把司徒兰心拉了进去。车子开回白云公馆,佣人们看到少奶奶回来都十分诧异,可却没有跟她说话的机会,她被上官瑞一秒钟不停留的拉上了楼。“给我说说看,你到底为什么回来?我同意让你回来了吗?”“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谭雪云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上官瑞揉揉额头:“你都快要生了,这事是你该管的吗?”“我怎么不该管?你是我丈夫!”“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别问了。”“那我也要了解清楚真相,我既然都已经回来了。”她的固执,让他束手无策,只好将经过娓娓道来:“上个月十九号,谭雪云毫无预兆地来到我的办公室,那时候她已经走投无路,反贪局已经下了拘捕令,她到我办公室后就开始说一些刺激我的话,看我气得咬牙切齿,她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枪,直往我手里塞,让我开枪杀了她,她一再挑战我的底线,我气得接过来,真的想一枪崩了她,可是想到你的叮嘱,我还是忍住了,却在这时候,令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谭雪云见我犹豫,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枪,扳机一扣死在了我面前”上官瑞言简意赅的说完,司徒兰心愤愤不平了:“既然她是自杀,为什么你会成为犯罪嫌疑人?难道只是因为她死在了你的办公室?那些怀疑你的人是傻子吗?谁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杀人?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有谭雪云开枪自杀,枪上没有她的指纹吗?还有我不是已经在你的办公室装了摄像头?”上官瑞叹口气:“说起也是我太大意,当时没有注意到谭雪云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她完全就是为了栽赃我而来,不仅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自杀的证据,甚至还不知在什么时候把手机开了录音,刚好在我说那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后,她自杀了,真是让我百口莫辩。”“那摄像头呢?摄像头应该可以录下整个过程?”“早就坏了,从摄像头里调出来的是三个月以前的录像,三个月以后的全是空白。”司徒兰心揉揉额头,这下真是遇上大麻烦了“手机的录音是谁发现的?”“说了她是有备而来,来之前已经写了遗书给她前夫,说我一直想要她的命,如果她哪天遇到不测,肯定我就是凶手,录像录的恰到好处,忽略了她恶劣的言语,刚好从我拿着枪指着她的时候开始。”“那你为什么要拿着枪指着她?”“我会预料到她会玩这么阴的一招?”司徒兰心有些无言以对,切齿的说:“这个死女人,到死都要拉你当垫背的,真是坏透了!”“可是老公”她停顿一下:“那枪真的不是你开的吗?”<script>app2(); 150 大结局(四) chap_r(); app2();上官瑞目光闪过一丝惊诧,不敢置信的问:“兰心,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连你也觉得,谭雪云的死跟我脱不了关系?”司徒兰心知道是戳到了他的痛处,马上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时候在天马集团”“我差一点点就将她推下去是不是?”上官瑞眸光变冷:“看来,你终究是不信我的。”他失望的转身离去,司徒兰心委屈的嘟嚷:“不是这样啊”上官瑞这么一走,到了天黑也没回来,司徒兰心焦急的坐在客厅里等着,婆婆就在一边陪着。“打他手机没有?”“打了,关机。”“他兴许不是生你的气,可能是有应酬。”“应酬不需要关机。”“那可能他手机没电了。”“他从来不会让手机因为没电而关机。”老夫人不说话了,司徒兰心咬了咬唇:“妈,瑞现在一定很困难是不是?”她没有想到,谭雪云走投无路这下,会选择这样一条和上官瑞同归于尽的路。“当然了,种种不利的证据都指着他,他怎能没压力,幸好白七爷和乔老先生在政界都有着一定的人脉和关系,出事后他们也一直在帮他洗清嫌疑。”司徒兰心等了很久,上官瑞才回来,那时,婆婆已经先睡了。他淡淡的撇她一眼,没有说话,她知道,他还在为她那一句无心的话不能释怀。“老公,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很久,下次不要晚归了,怀孕的女人不能熬夜。”“下午那会对不起,我并没有质疑你,我只是接受不了谭雪云会极端到自杀的地步。”“所以,你就怀疑是我杀了她?”“不是,真的不是,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让自己接受事实而已。”“行了,我现在很烦,不想说话,你离我远点。”她一把抱住他:“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谭雪云就算计划的再天衣无缝,也一定会有破绽,我一定会帮助你找出这破绽来。”“你怎么帮我找?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一个快要临产的孕妇。”“孕妇怎么了,我今天想了一天了,我觉得谭雪云虽然计划的好,但肯定是有破绽的,而这个破绽肯定在一个人的身上。”“谁?”“她儿子江佑南。”“你为什么这样认为?”“凭我的直觉,谭雪云如果想自尽,她一定会在死之前跟儿子见上一面,然后肯定会说一些奇怪的话,或者交代一些事,不会就那样突然地跟儿子永别。”“你和我想的一样。”上官瑞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我已经带着律师去找过他,希望他可以提供一些他母亲是自杀而非他杀的线索,可结果很遗憾,他什么也没提供,对我的态度也很不友善。”“江佑南对母亲的感情很深,谭雪云突然死亡对他打击一定很大,但他这个人是非分明,等冷静一段时间后,相信会站到正义的一方。”隔天中午,司徒兰心去了b中,拨通林爱的电话,把她约了出来。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林爱对她突然回国显得很意外:“你怎么回来了?”“上次我问你上官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说没有?”林爱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交代我不要告诉你,怕你担心。”“你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选择自杀?”“是不是自杀结果不是还没出来么”“林爱!”司徒兰心很震惊:“难道连你也以为你婆婆的死跟我老公脱不了关系吗?”她重复上官瑞说过的这句话,才明白原来这句话的杀伤力如此强大。“兰心,我相信你,不代表我就相信上官瑞,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他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司徒兰心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了解你婆婆临死前有没有去找过你们,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话?”“没见过我。”“江佑南呢?”“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没问过他吗?”“他现在难过的要死,我去问他这个做什么。”司徒兰心眉头一蹩:“那我今晚去你家可以吗?我想找江佑南谈谈,他现在不接我的电话。”“他前几天还让我不要跟你们家来往,恐怕”“林爱,你是帮理不帮亲的人对吗?”林爱咬了咬唇,沉吟片刻:“那好吧,我先不跟他说,你晚上直接过来,我要是跟他说了,他铁定不肯见你。”“谢谢”晚上七点,司徒兰心吃了晚饭后便让司机载她去江家,林爱事先已经接到她的电话,所以已经站在了门口等她,她下了车径直走到好友身边,悄悄问:他在家吗?“在的,你跟我来。”她跟着林爱进了客厅,拐个弯来到了江佑南的书房,咚咚,敲响房门:“佑南,有客人要见你。”她对司徒兰心挤挤眼:“你进去吧。”司徒兰心推门入内,一眼撇见了坐在电脑前的男人,数月未见,他憔悴不堪,她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谭雪云的死对他的打击是真的很大。“你来做什么?”这是江佑南,第一次用陌生的近乎冰冷的声音跟她说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如果是想让我提供一些能让你老公摆脱嫌疑的证据,抱歉,我提供不了。”“我没有让你提供什么,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人死不能复生,不能因为接受不了某些事实而滋生出无端的仇恨,是的,没错,你母亲会走到这一步跟上官瑞脱不了关系,可你有没有想过,上官瑞为什么要与她争斗?你母亲做过的那些事你都了解吗?说句难听的,她其实死有余辜,在我的理解里,她不是被杀,也不是畏罪自杀,她是以死谢罪,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抹去她犯下的那些罪孽,尽管她到死都要把上官瑞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一点,是真令人遗憾。”“你出去。”江佑南面色铁青的下逐客令。“你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她转身出了书房,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听到了江佑南摔杯子的声音,她和站在门外等待的林爱都吓了一跳,林爱焦虑的说:“完了,待会江佑南肯定会把火气发到我身上。”“对不起,连累你了。”“哎没事。”林爱颓废的摇摇头,“对了,你等一下,我给你宝宝准备了礼物,本来想等你回国再给你,既然你现在回来了,那我现在就拿给你吧。”她进了卧室,拿出一只红色的锦盒,嘟嚷着说:“你们家也不缺钱,所以我觉得给钱太俗了,希望这个礼物你能喜欢。”锦盒里装得是两块上等的好玉,一块是星星的形状,一块是月亮的形状,两块玉石拼凑到一起,就像是一整片完整的天空,有星星,有月亮“谢谢,我很喜欢。”司徒兰心视线移向好友的腹部:“林爱,你有了吗?”林爱点头:“恩有了。”“太好了,恭喜你。”她发自内心的替林爱感到高兴。“哎,说来也很不凑巧,就在我婆婆死后第二天我怀孕了,本来是挺高兴一件事,却是因为她的死,公公和佑南都沉浸在了悲伤中,完全忽略了我和孩子。”“别担心,他现在是有些难过,等走出这段阴影后,他会很爱你和宝宝的。”“恩。”林爱送她到了门外,司机拉开车门,司徒兰心坐进去之前,拉住林爱的手:“我很遗憾我和你现在关系如此的复杂,让你夹在我和江佑南中间真是难为你了。”“没关系,你别自责,我婆婆的死不管是自杀还是被杀,我和你的友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就像江佑南对我很宝贵一样,你对我,也是很宝贵的朋友”司徒兰心很感动,她与好友拥抱:“林爱谢谢你,真的很开心,这一生我能拥有上官瑞的爱情,拥有你的友情,你和他对我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人,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嗯,好朋友。”林爱拍拍她的肩膀,目送她坐进车里扬长而去就在回国的第四天,司徒兰心见到了上官瑞的辩护律师齐某,那天上官瑞没有去公司,所以他直接找到家里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些资料,气愤的说:“你看,这是上个月七号谭雪云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明细,其中一条短信就是发给她的儿子江佑南,‘佑南妈爱你,妈对不起,以后多保重。’这明显就是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交代临终的遗言,可江坤那家伙却无视核心证据,将这个案子移交给了检察院,他做为江佑南的父亲,难道会没有找儿子了解过内情吗?”“仅凭这一条短信也不足以证明谭雪云就是做好了死的准备,还需要有更多确凿的证据才行。”“现在只有从江佑南那里下手。”“我们已经去找过他了,那家伙嘴硬的很,想从他嘴里套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坐在一边的司徒兰心这时插一句:“我想,有一个人可以。”“谁?”齐某好奇的问。“乔文轩老先生。”“他?他跟江佑南有什么特殊关系吗?”“没什么特殊关系,只是江佑南非常尊敬他,而且乔老先生很擅长心理学,我想若安排乔老先生跟他沟通一下,江佑南或许会愿意坦诚他所知道的真相。”“要不要试试看?”上官瑞询问齐某,他对司徒兰心这个建议也颇为赞同。“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估计这两天检方会传你去问话,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当天晚上,司徒兰心跟着上官瑞来到了乔文轩的住处,距离上次见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乔老先生的身体似乎不见好转,整个谈话过程他一直在咳嗽。上官瑞说完来意,乔老先生爽快答应:“好,我明天就把他约到家里来,然后跟他好好谈一谈。”“谢谢老师,真是麻烦你了。”“不客气,应该的。”寒暄了好一会,两人才起身告辞离开乔宅,如律师所言,二天后,上官瑞接到了检方的传票,让他过去接受调查。乔老先生已经跟江佑南沟通过,结果是怎样还有待观察,只是令人担忧的是,在这紧要关头,网络上出现了一条对上官瑞很不利的负面新闻。那条新闻是一个匿名人提供,图片正是二个月前在天马集团的顶楼,上官瑞险些将谭雪云推下楼的画面,虽然当时并没有真的推下去,可却刚好与谭雪云生前留下的遗书不谋而合。这条新闻足以证明,在二个月之前,上官瑞就有了置谭雪云于死地的想法。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上官家一家都愁眉苦脸,为这条不利于上官瑞的新闻烦恼。此后一个月过去,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司徒兰心的预产期已经近了,上官瑞怕她太过操心,便再次提议送她去维也纳生产,可这一次,司徒兰心却死活不肯答应。如果是为了躲避谭雪云的迫害,那么她会听他的话,可现在谭雪云已经死了,上官瑞官司缠身,她无论如何也要陪在他的身边,即使她帮不上什么大忙。这天,她正在家里睡午觉,突然接到了上官瑞的电话。“喂,老公?”“兰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谭雪云的案子今天有了结果,检方说我没有嫌疑。”“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司徒兰心激动的从床上趴起来。上官瑞似乎也很激动:“对,我刚接到律师的电话,第一个就打给了你。”“太好了,实在太好了,你晚上早点回家,我们好好庆祝庆祝。”“恩好的!”晚上上官瑞一回家,便看到门口放着一个大大的火盆,他诧异的问:“这是干吗?”“快跨过来,这样就能烧去一切不吉利的东西。”老夫人欣喜的催促,上官瑞跨了过来,没好气的说:“真是迷信。”“老公,你快跟我们说说,这案子是怎么结掉的?”“江估南为我提供了无罪证明。”虽然已经有了预料,但亲耳听到,司徒兰心还是很高兴,这证明她没有看错人。“江佑南提供了什么证据,才摆脱了你杀害他母亲的嫌疑。”“谭雪云死前确实跟儿子见过面,除了将她瑞士银行存的一大笔钱转到了儿子名下,还将她在法国一家公司持有的股份也给了他,江佑南当时对母亲的举动很不解,却没想到这是母亲在安排后事,除此之外,她还给儿子留了封信,是在出事后一个月江佑南才收到,他上交给检方的正是这封信”“是什么信,你看到内容了吗?”“没看到,拒说是一封忏悔的信,前半部分是对自己二十几年来没有尽到过母亲的责任而忏悔,后半部分则是说了一些消极的语言,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一句,永别了,我的儿子,我将用死来赎救我对你所有的亏欠。”司徒兰心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一封信,那么绝对可以证明谭雪云是自杀,而非是他杀了,或许是因为太高兴,她激动的跳起来:“邪不压正,邪不压正,我就知道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哎哟我的小祖宗,不压正就不压正,你不要跳啊”老夫人惊慌的奔到她面前,结果话没落音,司徒兰心就蹲下身捂住了肚子。“怎么了?”“肚子疼”“疼?肚子怎么会疼?”上官瑞惊慌失措。婆婆眼尖的发现媳妇流出了羊水,惊呼一声:“天哪,这是要生了呀,快,快去医院,快去把车开过来!”“媳妇你坚持一下,千万要坚持住啊”“兰心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家里一下子乱了套,个个手忙脚乱,堵在门边的火盆也被上官瑞一脚踢的老远。二个小时后,司徒兰心在妇幼保健院剖腹产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健康漂亮的婴儿,传说中的嘻嘻哈哈。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上官瑞更是欣喜若狂,他在医院的过道里大声喊道:“我当爸爸了,我当爸爸了”要不是别人理解一个家庭对一个孩子的渴望,铁定会以为他是疯子。司徒兰心麻醉后醒来,便看到上官瑞趴在她床边,盯着婴儿床里的两个婴儿挠头,表情无比纠结。“老公”她虚弱的喊一声。“怎么了?”上官瑞赶紧俯身过去。“让我看看孩子。”上官瑞把孩子抱给了她,“你看女儿长的是不是像我?”“这么小哪里看得出来。”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再说了,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你说女儿像你,不就间接的说儿子也像你了吗?那我怀孕十个月,受了这么多苦才把他们生下来,岂不是一点好处没捞到?”“怎么能没捞到,我现在爱死你了,替我生了这么两个可爱的宝贝。”“爱不是嘴上说说,要付诸于行动才行。”“等你出院了,我就把你扛到肩上,让你一辈子骑在我头上。”“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一个星期后,司徒兰心拆了线回了家,车子刚开进白云公馆的大门,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烟花声,家里一片喜气洋洋,上官瑞的案子刚结,就迎来两个天使降生,简直是双喜临门。从这天开始,来家里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司徒兰心一个月子里,光是道谢就谢得嘴皮都起了泡。晚上她跟上官瑞翻着她的嘴皮子抱怨:“老公,你看我的嘴都起泡了。”上官瑞凑过去一看:“呀,真的起泡了呢。”“怎么办?”“能怎么办呢,只能用祖传的秘方帮你消泡了。”“啊?你们家有什么祖传的消泡秘方吗?我怎么不知道”“当然有了,你闭上眼睛,我现在就给你消。”她乖乖的闭上眼睛,一张唇贴了上。两个孩子却在这时候很没眼力见的哇哇大哭。“估计是饿了。”司徒兰心推开上官瑞,赶紧抱起哭得最凶的孩子,掀开衣服马上给她喂奶。一个孩子喂好后,她又抱起另一个孩子春去秋来,眨眼间,就过了五个月,嘻嘻哈哈已经长成了非常结实的胖娃娃。上官老夫人对两个孙子十分疼爱,司徒兰心戒了奶后,她便找了三个育婴保姆照顾孩子。这样一来,司徒兰心反倒乐得个清闲。这一日,她意外的接到了江佑南的电话,约她出来见个面。若说不尴尬是假的,毕竟谭雪云的死始终是个疙瘩,不过司徒兰心还是准时赴了约。几个月没见,江佑南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像那一晚,她去找他时那般憔悴。“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她诺诺的问。“恩有点事,你现在要不要自己带孩子?”“不用,怎么了?”她一头雾水。“那能不能拜托你件事?”“好,你说。”“林爱已经怀孕七个多月,我想让她在家里休息,可学校那边暂时又没有多余的老师,所以”“哦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回学校继续任教是吗?”“恩。”“好的,没问题!”她爽快的答应,林爱是谁?江佑南又是谁?这两人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岂有不帮之理。江佑南感激的点头:“谢谢,那真是麻烦你了。”“别客气。”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司徒兰心吞吞吐吐的憋出一句“谢谢你。”“谢我什么?”“谢谢你没有让我失望,站出来替我老公洗清了罪名。”江佑南苦涩的笑笑:“那都是你的功劳,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乔老先生约我是你的主意吗?”司徒兰心有些尴尬,局促又好奇的问:“他跟你说了什么?”“他说了很多,但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句:仇恨永远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对事实的掩盖,直接导致了现实社会生态的恶化,对责任的逃避,直接带来了冷漠心态的大面积扩散。”那一天,司徒兰心回家后把这番话说给上官瑞听,上官瑞感慨:“乔老师不愧是能影响一代人的心灵老师,他的话总是颇具深意。”“对了,老公,我答应了江佑南从明天开始回学校教书。”“什么?”上官瑞跳了起来:“这么大事的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多大的事啊,不过就是份工作而已,林爱现在怀了身孕,学校老师不够用。”“不够用他不会跟教育局反映吗?为什么要我的老婆去顶替?”“不是顶替,我本来就是学校的老师啊。”“可你不是几年前就辞职了!”“不是辞职,是停薪留职。”“我不管什么职,总之我就是不同意!”“你为什么不同意?”“孩子太小,你怎么可以丢下孩子不管?”“孩子整天被一帮人伺候着,我这个当妈的完全靠边站。”“那也不行,我最近正准备跟美国的adp公司合作,公司人手也不够,你去给我当秘书,你那个职位也是停薪留职。”呵,司徒兰心哭笑不得,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永远是那么强烈。尽管上官瑞没有同意,可第二天,司徒兰心还是去了学校,结果可想而知,傍晚一回到家上官瑞就黑着一张脸,怒不可竭的冲她发火:“你把我的风都当耳旁风吗?”“我已经答应了人家,不能失约啊。”“你还挺无辜啊?看来我今天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这一家之主的威严就完全没有了!”上官瑞扬起手,还没落下去,司徒兰心就抱住头,鬼哭狼嚎道:“妈--救命,家暴啦!!”“”上官瑞气得转身出了家门,司徒兰心盯着他的背影,啧啧感叹:“还说我喜欢离家出走,这人生气的时候谁不想离家出去?”一个星期后,司徒兰心开始有些焦虑了,为什么焦虑呢?因为某人自从那晚家暴没有成功后,就一直没有理睬过她。她躺在床上郁闷的给林爱打电话,向好友诉苦,诉说一个深闺怨妇的苦恼。林爱听完她的诉说后,给她进行了一次深刻的总结:“综上所述,上官瑞不是气你不听他的话,而是你们面临了所有已婚夫妻都会遇到的严重问题--七年之痒。”“有没有搞错,我们还没到七年呢。”“你们这是提前痒了。”“那怎么办?”“唯一的方法,就是制造一些浪漫,然后用温柔的攻势让他对你重新产生迷恋。”“好吧,我试试看”周末这天,吃了晚饭后她早早上楼,洗了个香喷喷的澡,穿了件睡衣,等着上官瑞进房。她上楼前已经跟他说了,有重要的事要谈,他应该很快就会来了。果然不出所料,她只等了一会,便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上官瑞推开卧室的门,眼中闪过惊诧,赶紧把门关了,打量怪物一样打量她片刻,冷不丁来句:“你这是干吗?”“老公,去洗澡,我等你”她推了他一把,谁知上官瑞调头就走,却不是走向浴室,而是往门外走。“哎,你去哪?”她一把拉住他,眼底尽显困惑。“去工作,一堆的事情要做。”工作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工作司徒兰心真的要吐血了。上官瑞转身出去。难道真的到了七年之痒?这事态不是一般地严重啊!一次不成功再来一次,她没有就此放弃,等到上官瑞结束工作后,她以另一副面貌东山再起。上官瑞一进门就看到司徒兰心站在浴室门前,套着他的白衬衣。他站在原地没动,她主动走向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鼻梁。她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这个男人是爱她的,去它什么七年之痒,去它什么温柔攻势,这个男人是爱她,就是爱她的!新年来临了,比起以往司徒兰心和上官瑞度过的新年,这个新年,充满了非比寻常的意义,更是出奇的热闹,小孩子牙牙学语,佣人们张灯结彩,老夫人眉开眼笑。司徒兰心和上官瑞陪着妹妹和妹夫打麻烦,晴晴已经怀孕了,季风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打了几圈,小姑子把麻将一推:“不打了,不打了,钱都输光了,你们这两口子也真是的,我们是客人,怎么能赢客人的钱?典型的资本家,周扒皮!”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哟,你这才嫁出去几天就把自己当客人啦?”上官瑞更是没好气:“别理她,这丫从小就白眼狼,走,咱俩上楼。”到了楼上,司徒兰心问上官瑞:“上楼干吗?”“你说干吗?一男一女,孤男寡女,还能干吗?”司徒兰心脸微微的烫,娇羞的说:“马上要吃年夜饭了,等晚上再”“新年快乐。”上官瑞突然从身后变出一份精美的礼盒,她猛得抬起头,“你、你让我上楼是送要礼物给我啊?”“是啊,不然你以为呢?”上官瑞促狭的笑笑:“哦,我知道了,司徒兰心,你又在想我了是不是?”“”司徒兰心打开礼盒,是全球限量版的一款钻戒,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真爱一生’盒子里还夹了一张便利贴,她缓缓打开,撇见上官瑞龙飞凤舞的笔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蹒跚漫步,夕阳西下,白头到老,相濡以沫,然后轻抚你的脸庞轻声说句:对你的感觉一直都在。”她的眼眶瞬间就热了,伸手抱住上官瑞的脖子,感动的说:“老公,谢谢,谢谢你的寥寥数语,诠释了对我一生的真爱”上官瑞正要低头亲她时,房门被咚咚敲响:“哥,嫂子,吃年夜饭啦。”两人怔了怔,不约而同的笑了,他牵起他的手:“走吧,先吃饭去,晚上继续。”到了楼下季风正在架相机,司徒兰心走过去问:“这干吗?要拍照吗?”“是啊,咱妈说今年家里添了新成员,咱们来张团圆照。”“站好队伍啦,要拍照啦--”晴晴扯着喉咙吆喝。全家人围到了一起,老夫人坐在正中央,一手抱一个孩子,晴晴和季风站在左侧,司徒兰心和上官瑞站在右侧。在相机定格画面的瞬间,上官瑞的手揽住了司徒兰心的肩膀,将她紧紧贴到了自己身边。随着“咔嚓”一声,一幕温馨的画面被永远定格。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最美不是你在,而是时光都老去,你依然还在。谢谢你,能够让我此生有幸遇见你。谢谢你,能够让我一直爱你。<script>app2(); 150 大结局(四) chap_r(); app2();上官瑞目光闪过一丝惊诧,不敢置信的问:“兰心,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连你也觉得,谭雪云的死跟我脱不了关系?”司徒兰心知道是戳到了他的痛处,马上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时候在天马集团”“我差一点点就将她推下去是不是?”上官瑞眸光变冷:“看来,你终究是不信我的。”他失望的转身离去,司徒兰心委屈的嘟嚷:“不是这样啊”上官瑞这么一走,到了天黑也没回来,司徒兰心焦急的坐在客厅里等着,婆婆就在一边陪着。“打他手机没有?”“打了,关机。”“他兴许不是生你的气,可能是有应酬。”“应酬不需要关机。”“那可能他手机没电了。”“他从来不会让手机因为没电而关机。”老夫人不说话了,司徒兰心咬了咬唇:“妈,瑞现在一定很困难是不是?”她没有想到,谭雪云走投无路这下,会选择这样一条和上官瑞同归于尽的路。“当然了,种种不利的证据都指着他,他怎能没压力,幸好白七爷和乔老先生在政界都有着一定的人脉和关系,出事后他们也一直在帮他洗清嫌疑。”司徒兰心等了很久,上官瑞才回来,那时,婆婆已经先睡了。他淡淡的撇她一眼,没有说话,她知道,他还在为她那一句无心的话不能释怀。“老公,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很久,下次不要晚归了,怀孕的女人不能熬夜。”“下午那会对不起,我并没有质疑你,我只是接受不了谭雪云会极端到自杀的地步。”“所以,你就怀疑是我杀了她?”“不是,真的不是,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让自己接受事实而已。”“行了,我现在很烦,不想说话,你离我远点。”她一把抱住他:“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谭雪云就算计划的再天衣无缝,也一定会有破绽,我一定会帮助你找出这破绽来。”“你怎么帮我找?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一个快要临产的孕妇。”“孕妇怎么了,我今天想了一天了,我觉得谭雪云虽然计划的好,但肯定是有破绽的,而这个破绽肯定在一个人的身上。”“谁?”“她儿子江佑南。”“你为什么这样认为?”“凭我的直觉,谭雪云如果想自尽,她一定会在死之前跟儿子见上一面,然后肯定会说一些奇怪的话,或者交代一些事,不会就那样突然地跟儿子永别。”“你和我想的一样。”上官瑞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我已经带着律师去找过他,希望他可以提供一些他母亲是自杀而非他杀的线索,可结果很遗憾,他什么也没提供,对我的态度也很不友善。”“江佑南对母亲的感情很深,谭雪云突然死亡对他打击一定很大,但他这个人是非分明,等冷静一段时间后,相信会站到正义的一方。”隔天中午,司徒兰心去了b中,拨通林爱的电话,把她约了出来。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林爱对她突然回国显得很意外:“你怎么回来了?”“上次我问你上官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说没有?”林爱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交代我不要告诉你,怕你担心。”“你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选择自杀?”“是不是自杀结果不是还没出来么”“林爱!”司徒兰心很震惊:“难道连你也以为你婆婆的死跟我老公脱不了关系吗?”她重复上官瑞说过的这句话,才明白原来这句话的杀伤力如此强大。“兰心,我相信你,不代表我就相信上官瑞,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他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司徒兰心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了解你婆婆临死前有没有去找过你们,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话?”“没见过我。”“江佑南呢?”“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没问过他吗?”“他现在难过的要死,我去问他这个做什么。”司徒兰心眉头一蹩:“那我今晚去你家可以吗?我想找江佑南谈谈,他现在不接我的电话。”“他前几天还让我不要跟你们家来往,恐怕”“林爱,你是帮理不帮亲的人对吗?”林爱咬了咬唇,沉吟片刻:“那好吧,我先不跟他说,你晚上直接过来,我要是跟他说了,他铁定不肯见你。”“谢谢”晚上七点,司徒兰心吃了晚饭后便让司机载她去江家,林爱事先已经接到她的电话,所以已经站在了门口等她,她下了车径直走到好友身边,悄悄问:他在家吗?“在的,你跟我来。”她跟着林爱进了客厅,拐个弯来到了江佑南的书房,咚咚,敲响房门:“佑南,有客人要见你。”她对司徒兰心挤挤眼:“你进去吧。”司徒兰心推门入内,一眼撇见了坐在电脑前的男人,数月未见,他憔悴不堪,她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谭雪云的死对他的打击是真的很大。“你来做什么?”这是江佑南,第一次用陌生的近乎冰冷的声音跟她说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如果是想让我提供一些能让你老公摆脱嫌疑的证据,抱歉,我提供不了。”“我没有让你提供什么,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人死不能复生,不能因为接受不了某些事实而滋生出无端的仇恨,是的,没错,你母亲会走到这一步跟上官瑞脱不了关系,可你有没有想过,上官瑞为什么要与她争斗?你母亲做过的那些事你都了解吗?说句难听的,她其实死有余辜,在我的理解里,她不是被杀,也不是畏罪自杀,她是以死谢罪,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抹去她犯下的那些罪孽,尽管她到死都要把上官瑞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一点,是真令人遗憾。”“你出去。”江佑南面色铁青的下逐客令。“你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她转身出了书房,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听到了江佑南摔杯子的声音,她和站在门外等待的林爱都吓了一跳,林爱焦虑的说:“完了,待会江佑南肯定会把火气发到我身上。”“对不起,连累你了。”“哎没事。”林爱颓废的摇摇头,“对了,你等一下,我给你宝宝准备了礼物,本来想等你回国再给你,既然你现在回来了,那我现在就拿给你吧。”她进了卧室,拿出一只红色的锦盒,嘟嚷着说:“你们家也不缺钱,所以我觉得给钱太俗了,希望这个礼物你能喜欢。”锦盒里装得是两块上等的好玉,一块是星星的形状,一块是月亮的形状,两块玉石拼凑到一起,就像是一整片完整的天空,有星星,有月亮“谢谢,我很喜欢。”司徒兰心视线移向好友的腹部:“林爱,你有了吗?”林爱点头:“恩有了。”“太好了,恭喜你。”她发自内心的替林爱感到高兴。“哎,说来也很不凑巧,就在我婆婆死后第二天我怀孕了,本来是挺高兴一件事,却是因为她的死,公公和佑南都沉浸在了悲伤中,完全忽略了我和孩子。”“别担心,他现在是有些难过,等走出这段阴影后,他会很爱你和宝宝的。”“恩。”林爱送她到了门外,司机拉开车门,司徒兰心坐进去之前,拉住林爱的手:“我很遗憾我和你现在关系如此的复杂,让你夹在我和江佑南中间真是难为你了。”“没关系,你别自责,我婆婆的死不管是自杀还是被杀,我和你的友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就像江佑南对我很宝贵一样,你对我,也是很宝贵的朋友”司徒兰心很感动,她与好友拥抱:“林爱谢谢你,真的很开心,这一生我能拥有上官瑞的爱情,拥有你的友情,你和他对我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人,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嗯,好朋友。”林爱拍拍她的肩膀,目送她坐进车里扬长而去就在回国的第四天,司徒兰心见到了上官瑞的辩护律师齐某,那天上官瑞没有去公司,所以他直接找到家里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些资料,气愤的说:“你看,这是上个月七号谭雪云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明细,其中一条短信就是发给她的儿子江佑南,‘佑南妈爱你,妈对不起,以后多保重。’这明显就是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交代临终的遗言,可江坤那家伙却无视核心证据,将这个案子移交给了检察院,他做为江佑南的父亲,难道会没有找儿子了解过内情吗?”“仅凭这一条短信也不足以证明谭雪云就是做好了死的准备,还需要有更多确凿的证据才行。”“现在只有从江佑南那里下手。”“我们已经去找过他了,那家伙嘴硬的很,想从他嘴里套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坐在一边的司徒兰心这时插一句:“我想,有一个人可以。”“谁?”齐某好奇的问。“乔文轩老先生。”“他?他跟江佑南有什么特殊关系吗?”“没什么特殊关系,只是江佑南非常尊敬他,而且乔老先生很擅长心理学,我想若安排乔老先生跟他沟通一下,江佑南或许会愿意坦诚他所知道的真相。”“要不要试试看?”上官瑞询问齐某,他对司徒兰心这个建议也颇为赞同。“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估计这两天检方会传你去问话,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当天晚上,司徒兰心跟着上官瑞来到了乔文轩的住处,距离上次见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乔老先生的身体似乎不见好转,整个谈话过程他一直在咳嗽。上官瑞说完来意,乔老先生爽快答应:“好,我明天就把他约到家里来,然后跟他好好谈一谈。”“谢谢老师,真是麻烦你了。”“不客气,应该的。”寒暄了好一会,两人才起身告辞离开乔宅,如律师所言,二天后,上官瑞接到了检方的传票,让他过去接受调查。乔老先生已经跟江佑南沟通过,结果是怎样还有待观察,只是令人担忧的是,在这紧要关头,网络上出现了一条对上官瑞很不利的负面新闻。那条新闻是一个匿名人提供,图片正是二个月前在天马集团的顶楼,上官瑞险些将谭雪云推下楼的画面,虽然当时并没有真的推下去,可却刚好与谭雪云生前留下的遗书不谋而合。这条新闻足以证明,在二个月之前,上官瑞就有了置谭雪云于死地的想法。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上官家一家都愁眉苦脸,为这条不利于上官瑞的新闻烦恼。此后一个月过去,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司徒兰心的预产期已经近了,上官瑞怕她太过操心,便再次提议送她去维也纳生产,可这一次,司徒兰心却死活不肯答应。如果是为了躲避谭雪云的迫害,那么她会听他的话,可现在谭雪云已经死了,上官瑞官司缠身,她无论如何也要陪在他的身边,即使她帮不上什么大忙。这天,她正在家里睡午觉,突然接到了上官瑞的电话。“喂,老公?”“兰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谭雪云的案子今天有了结果,检方说我没有嫌疑。”“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司徒兰心激动的从床上趴起来。上官瑞似乎也很激动:“对,我刚接到律师的电话,第一个就打给了你。”“太好了,实在太好了,你晚上早点回家,我们好好庆祝庆祝。”“恩好的!”晚上上官瑞一回家,便看到门口放着一个大大的火盆,他诧异的问:“这是干吗?”“快跨过来,这样就能烧去一切不吉利的东西。”老夫人欣喜的催促,上官瑞跨了过来,没好气的说:“真是迷信。”“老公,你快跟我们说说,这案子是怎么结掉的?”“江估南为我提供了无罪证明。”虽然已经有了预料,但亲耳听到,司徒兰心还是很高兴,这证明她没有看错人。“江佑南提供了什么证据,才摆脱了你杀害他母亲的嫌疑。”“谭雪云死前确实跟儿子见过面,除了将她瑞士银行存的一大笔钱转到了儿子名下,还将她在法国一家公司持有的股份也给了他,江佑南当时对母亲的举动很不解,却没想到这是母亲在安排后事,除此之外,她还给儿子留了封信,是在出事后一个月江佑南才收到,他上交给检方的正是这封信”“是什么信,你看到内容了吗?”“没看到,拒说是一封忏悔的信,前半部分是对自己二十几年来没有尽到过母亲的责任而忏悔,后半部分则是说了一些消极的语言,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一句,永别了,我的儿子,我将用死来赎救我对你所有的亏欠。”司徒兰心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一封信,那么绝对可以证明谭雪云是自杀,而非是他杀了,或许是因为太高兴,她激动的跳起来:“邪不压正,邪不压正,我就知道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哎哟我的小祖宗,不压正就不压正,你不要跳啊”老夫人惊慌的奔到她面前,结果话没落音,司徒兰心就蹲下身捂住了肚子。“怎么了?”“肚子疼”“疼?肚子怎么会疼?”上官瑞惊慌失措。婆婆眼尖的发现媳妇流出了羊水,惊呼一声:“天哪,这是要生了呀,快,快去医院,快去把车开过来!”“媳妇你坚持一下,千万要坚持住啊”“兰心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家里一下子乱了套,个个手忙脚乱,堵在门边的火盆也被上官瑞一脚踢的老远。二个小时后,司徒兰心在妇幼保健院剖腹产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健康漂亮的婴儿,传说中的嘻嘻哈哈。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上官瑞更是欣喜若狂,他在医院的过道里大声喊道:“我当爸爸了,我当爸爸了”要不是别人理解一个家庭对一个孩子的渴望,铁定会以为他是疯子。司徒兰心麻醉后醒来,便看到上官瑞趴在她床边,盯着婴儿床里的两个婴儿挠头,表情无比纠结。“老公”她虚弱的喊一声。“怎么了?”上官瑞赶紧俯身过去。“让我看看孩子。”上官瑞把孩子抱给了她,“你看女儿长的是不是像我?”“这么小哪里看得出来。”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再说了,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你说女儿像你,不就间接的说儿子也像你了吗?那我怀孕十个月,受了这么多苦才把他们生下来,岂不是一点好处没捞到?”“怎么能没捞到,我现在爱死你了,替我生了这么两个可爱的宝贝。”“爱不是嘴上说说,要付诸于行动才行。”“等你出院了,我就把你扛到肩上,让你一辈子骑在我头上。”“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一个星期后,司徒兰心拆了线回了家,车子刚开进白云公馆的大门,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烟花声,家里一片喜气洋洋,上官瑞的案子刚结,就迎来两个天使降生,简直是双喜临门。从这天开始,来家里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司徒兰心一个月子里,光是道谢就谢得嘴皮都起了泡。晚上她跟上官瑞翻着她的嘴皮子抱怨:“老公,你看我的嘴都起泡了。”上官瑞凑过去一看:“呀,真的起泡了呢。”“怎么办?”“能怎么办呢,只能用祖传的秘方帮你消泡了。”“啊?你们家有什么祖传的消泡秘方吗?我怎么不知道”“当然有了,你闭上眼睛,我现在就给你消。”她乖乖的闭上眼睛,一张唇贴了上。两个孩子却在这时候很没眼力见的哇哇大哭。“估计是饿了。”司徒兰心推开上官瑞,赶紧抱起哭得最凶的孩子,掀开衣服马上给她喂奶。一个孩子喂好后,她又抱起另一个孩子春去秋来,眨眼间,就过了五个月,嘻嘻哈哈已经长成了非常结实的胖娃娃。上官老夫人对两个孙子十分疼爱,司徒兰心戒了奶后,她便找了三个育婴保姆照顾孩子。这样一来,司徒兰心反倒乐得个清闲。这一日,她意外的接到了江佑南的电话,约她出来见个面。若说不尴尬是假的,毕竟谭雪云的死始终是个疙瘩,不过司徒兰心还是准时赴了约。几个月没见,江佑南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像那一晚,她去找他时那般憔悴。“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她诺诺的问。“恩有点事,你现在要不要自己带孩子?”“不用,怎么了?”她一头雾水。“那能不能拜托你件事?”“好,你说。”“林爱已经怀孕七个多月,我想让她在家里休息,可学校那边暂时又没有多余的老师,所以”“哦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回学校继续任教是吗?”“恩。”“好的,没问题!”她爽快的答应,林爱是谁?江佑南又是谁?这两人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岂有不帮之理。江佑南感激的点头:“谢谢,那真是麻烦你了。”“别客气。”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司徒兰心吞吞吐吐的憋出一句“谢谢你。”“谢我什么?”“谢谢你没有让我失望,站出来替我老公洗清了罪名。”江佑南苦涩的笑笑:“那都是你的功劳,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乔老先生约我是你的主意吗?”司徒兰心有些尴尬,局促又好奇的问:“他跟你说了什么?”“他说了很多,但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句:仇恨永远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对事实的掩盖,直接导致了现实社会生态的恶化,对责任的逃避,直接带来了冷漠心态的大面积扩散。”那一天,司徒兰心回家后把这番话说给上官瑞听,上官瑞感慨:“乔老师不愧是能影响一代人的心灵老师,他的话总是颇具深意。”“对了,老公,我答应了江佑南从明天开始回学校教书。”“什么?”上官瑞跳了起来:“这么大事的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多大的事啊,不过就是份工作而已,林爱现在怀了身孕,学校老师不够用。”“不够用他不会跟教育局反映吗?为什么要我的老婆去顶替?”“不是顶替,我本来就是学校的老师啊。”“可你不是几年前就辞职了!”“不是辞职,是停薪留职。”“我不管什么职,总之我就是不同意!”“你为什么不同意?”“孩子太小,你怎么可以丢下孩子不管?”“孩子整天被一帮人伺候着,我这个当妈的完全靠边站。”“那也不行,我最近正准备跟美国的adp公司合作,公司人手也不够,你去给我当秘书,你那个职位也是停薪留职。”呵,司徒兰心哭笑不得,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永远是那么强烈。尽管上官瑞没有同意,可第二天,司徒兰心还是去了学校,结果可想而知,傍晚一回到家上官瑞就黑着一张脸,怒不可竭的冲她发火:“你把我的风都当耳旁风吗?”“我已经答应了人家,不能失约啊。”“你还挺无辜啊?看来我今天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这一家之主的威严就完全没有了!”上官瑞扬起手,还没落下去,司徒兰心就抱住头,鬼哭狼嚎道:“妈--救命,家暴啦!!”“”上官瑞气得转身出了家门,司徒兰心盯着他的背影,啧啧感叹:“还说我喜欢离家出走,这人生气的时候谁不想离家出去?”一个星期后,司徒兰心开始有些焦虑了,为什么焦虑呢?因为某人自从那晚家暴没有成功后,就一直没有理睬过她。她躺在床上郁闷的给林爱打电话,向好友诉苦,诉说一个深闺怨妇的苦恼。林爱听完她的诉说后,给她进行了一次深刻的总结:“综上所述,上官瑞不是气你不听他的话,而是你们面临了所有已婚夫妻都会遇到的严重问题--七年之痒。”“有没有搞错,我们还没到七年呢。”“你们这是提前痒了。”“那怎么办?”“唯一的方法,就是制造一些浪漫,然后用温柔的攻势让他对你重新产生迷恋。”“好吧,我试试看”周末这天,吃了晚饭后她早早上楼,洗了个香喷喷的澡,穿了件睡衣,等着上官瑞进房。她上楼前已经跟他说了,有重要的事要谈,他应该很快就会来了。果然不出所料,她只等了一会,便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上官瑞推开卧室的门,眼中闪过惊诧,赶紧把门关了,打量怪物一样打量她片刻,冷不丁来句:“你这是干吗?”“老公,去洗澡,我等你”她推了他一把,谁知上官瑞调头就走,却不是走向浴室,而是往门外走。“哎,你去哪?”她一把拉住他,眼底尽显困惑。“去工作,一堆的事情要做。”工作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工作司徒兰心真的要吐血了。上官瑞转身出去。难道真的到了七年之痒?这事态不是一般地严重啊!一次不成功再来一次,她没有就此放弃,等到上官瑞结束工作后,她以另一副面貌东山再起。上官瑞一进门就看到司徒兰心站在浴室门前,套着他的白衬衣。他站在原地没动,她主动走向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鼻梁。她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这个男人是爱她的,去它什么七年之痒,去它什么温柔攻势,这个男人是爱她,就是爱她的!新年来临了,比起以往司徒兰心和上官瑞度过的新年,这个新年,充满了非比寻常的意义,更是出奇的热闹,小孩子牙牙学语,佣人们张灯结彩,老夫人眉开眼笑。司徒兰心和上官瑞陪着妹妹和妹夫打麻烦,晴晴已经怀孕了,季风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打了几圈,小姑子把麻将一推:“不打了,不打了,钱都输光了,你们这两口子也真是的,我们是客人,怎么能赢客人的钱?典型的资本家,周扒皮!”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哟,你这才嫁出去几天就把自己当客人啦?”上官瑞更是没好气:“别理她,这丫从小就白眼狼,走,咱俩上楼。”到了楼上,司徒兰心问上官瑞:“上楼干吗?”“你说干吗?一男一女,孤男寡女,还能干吗?”司徒兰心脸微微的烫,娇羞的说:“马上要吃年夜饭了,等晚上再”“新年快乐。”上官瑞突然从身后变出一份精美的礼盒,她猛得抬起头,“你、你让我上楼是送要礼物给我啊?”“是啊,不然你以为呢?”上官瑞促狭的笑笑:“哦,我知道了,司徒兰心,你又在想我了是不是?”“”司徒兰心打开礼盒,是全球限量版的一款钻戒,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真爱一生’盒子里还夹了一张便利贴,她缓缓打开,撇见上官瑞龙飞凤舞的笔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蹒跚漫步,夕阳西下,白头到老,相濡以沫,然后轻抚你的脸庞轻声说句:对你的感觉一直都在。”她的眼眶瞬间就热了,伸手抱住上官瑞的脖子,感动的说:“老公,谢谢,谢谢你的寥寥数语,诠释了对我一生的真爱”上官瑞正要低头亲她时,房门被咚咚敲响:“哥,嫂子,吃年夜饭啦。”两人怔了怔,不约而同的笑了,他牵起他的手:“走吧,先吃饭去,晚上继续。”到了楼下季风正在架相机,司徒兰心走过去问:“这干吗?要拍照吗?”“是啊,咱妈说今年家里添了新成员,咱们来张团圆照。”“站好队伍啦,要拍照啦--”晴晴扯着喉咙吆喝。全家人围到了一起,老夫人坐在正中央,一手抱一个孩子,晴晴和季风站在左侧,司徒兰心和上官瑞站在右侧。在相机定格画面的瞬间,上官瑞的手揽住了司徒兰心的肩膀,将她紧紧贴到了自己身边。随着“咔嚓”一声,一幕温馨的画面被永远定格。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最美不是你在,而是时光都老去,你依然还在。谢谢你,能够让我此生有幸遇见你。谢谢你,能够让我一直爱你。<script>app2(); 151 番外一:瑞VS兰心 chap_r(); app2();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抹黑影悄然闪进了司徒兰心的闺房,这抹黑影便是出差了三个月后归来的上官瑞,他如此低调的现身,不过就是为了给老婆一个惊喜,于是,到了房间灯也没开,便像头饿狼一样扑到了床上。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吓得他魂飞魄散,反弹式的跳起来,急忙按亮床头灯,看到床上睡着的两个小人儿,他惊悚又不满的质问:“孩子他娘,这两个娃怎么睡在这里?”被重力压到的嘻嘻哭的梨花带雨,被嘻嘻哭声惊醒的哈哈哭的莫名其秒,被两个孩子哭得心肝儿疼的司徒兰心,一个枕头砸过去:“你在法国脑子被火车门夹了吗?多大的人了还搞出夜半惊魂这一套,你看你把两个孩子给吓得!”上官瑞被老婆训得一愣一愣的,无辜的解释:“我哪知道孩子睡我们屋来了,不过这孩子为什么睡我们屋来了呀?我只不过出差了三个月,你怎么可以让他们鸠占鹊巢呢?”“哟,谁鸠谁鹊啊?两孩子不是你孩子啊?你怎么出个差回来连孩子都不认了,我看你恐怕不止脑门被夹,良心也被狼啃了吧?”“嘿嘿,打比方,打比方,法国没狼。”上官瑞皮笑肉不笑的抱起两个孩子:“别哭了宝贝儿,看爸爸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回来?”他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堆玩具,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前一秒还哭得天昏地暗,后一秒就笑得合不拢嘴了。搞定了孩子,就开始询问老婆:“这两娃到底为什么睡在我们屋里?”“妈去日本旅行了。”“妈去旅行了,那保姆呢?”“保姆有事请假了。”“不是有仨保姆吗?”“仨保姆都请假了。”“什么事要一起请假啊,这假谁批得?!”“我批得,怎么?你有意见?”上官瑞隐忍着没发作:“不是有意见,你怎么能一下批了仨呢,你把她们都批假了,这孩子谁带?”“自己带呗。”“你不是要工作吗?”“现在是放暑假。”“哦,已经放暑假了吗?这么快啊,哦,也对,我都出国三个月了。”上官瑞自问自答了一会,打个哈欠:“那我睡哪里?”“隔壁客房。”“你跟我一起么?”他两眼放色光。“你问问孩子愿不愿意?”一条黑线划过,上官瑞悻悻的进了浴室。这一晚,他在隔壁客房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憋了三个月以为一回家就能得到释放,却没想到回家还是得憋着,憋屈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啊,哎!哎!第二天一早,他就给母亲打电话:“妈,什么时候回来?”“归期不定。”老夫人现在是越来越有个性,前两天听了媳妇的建议,去做了什么拉皮手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这人一年轻心情就忒好,于是自发组织几个麻将友,兴高采列的去周游列国了。“两个孩子天天吵着要奶奶,你怎么可以归期不定呢?”“我昨天打电话给你媳妇,你媳妇跟你的说辞可是完全不一致啊。”“我媳妇怎么说?”“你媳妇说:妈好好玩,孩子我带着很乖,你想啥时回来就啥时回来,最好回来的时候再给我带个爸。”“你敢!!!”上官瑞气的脸都绿了,手机一挂,蹬蹬的奔下楼:“司徒兰心,司徒兰心,你给我过来。”兰心正在餐桌上喂两个孩子吃早餐,见上官瑞怒气冲冲的下楼,便没好气地问:“干吗?”“你是不是怂恿我妈找第二春了?”司徒兰心怔了怔:“那是好事儿啊,你气什么?”“好个”上官瑞刚想说好个屁,想想在孩子面前不能说脏话,便改口:“好什么好?我都三十多岁了你还让我妈再找个后爹,你是嫌我不够委屈是不是?”“不是啊,我是觉得妈还年轻,一个人没个伴太孤单寂寞了。”“都六十岁的人还年轻,那你告诉我多少岁才算老?”“只要活着一天,不管多大年龄都有追求爱和被爱的权利。”“呵,司徒兰心,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思想如此的潮流,那你的意思,将来我要是比你先走,你铁定也会再找个男人嫁了?”“有可能。”“你”上官瑞气得要吐血了,作势要揍她,司徒兰心毫不畏惧的抬起头:“来啊,当着孩子的面家暴啊。”上官瑞揉揉胸口:“这家没法待了,我还是出家算了。”六十岁的老母想找第二春,三十岁的老婆也想找第二春,这日子让他怎么过一连三个晚上,他都睡在客房,明明隔壁的床可以睡得下四个人,偏偏老婆就要将他排挤出来。于是他在想,老婆是不是有外心了?还是他们快要接近七年之痒了?他越想越忧心,起身来到隔壁的卧室,孩子们已经睡熟了,这一次他没有再莽撞的扑过去,而是戳了戳老婆的肩膀,压低嗓音说:“兰心,醒醒,醒醒。”“干吗?”司徒兰心揉揉惺忪的睡眼。“我们到客房睡?”“不去。”他心顿时凉一半。隔天傍晚,他从公司回来,拿了两张电影票,“老婆,今晚可否赏个脸陪我去看场电影?”司徒兰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我该没听错吧?你不是最反感看电影的吗?”“谁说我反感,我平常只是没时间去看,今晚刚好有逸致,咱们就去吧?”“孩子怎么办?”“家里不是还有保姆吗?”“他们认人的,不是谁他们都愿意亲近。”上官瑞发愁了,他思忖数秒:“不如这样,我们把他们送到晴晴那里去?”“行么?晴晴自己还整天跟我抱怨带孩子辛苦,你要再塞两个孩子给她,你不怕她跟你急?”“没事,我自有办法。”上官瑞拿出手机,拨通了季风的电话,二十来分钟后,季风赶到了白云公馆,“姐夫,啥事?半夜把我叫出来?”“你小子夸张了吧?现在是半夜吗?”他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肩膀:“是这样的,我有个应酬必须携带家眷,可孩子没人带,你帮我们看会孩子。”季风一脸不情愿:“姐夫,我在家自个孩子都懒得带,你还让我给你带孩子,你这忒不厚道吧?”“那怎么办?你是想让我带着两个娃去应酬吗?!”“你不能找旁人帮你看么?”“旁人我找谁?这两个娃跟你比跟我这爹还亲,你让我找谁!!”上官瑞提高音量,季风委屈的嘟嚷:“看就看,凶什么凶。”某人得逞,携带娇妻开开心心的出了门,到了电影院,已经人满为患,幸亏他买的是vip情侣座,价位高昂,不至于找不到位子。司徒兰心和上官瑞坐在了最后一个情侣座。然后,两人就同时明白为什么情侣座满和为什么称电影院是拍拖圣地两个大问题了。电影屏幕播放的是一部韩国爱情片情人,因为是半路进场的,司徒兰心和上官瑞还不太了解片子说什么,但坐没多久,两人就有些傻眼了司徒兰心暗叫,这是什么电影啊,干嘛播这种片子四周很黑,看不到那些情侣们具体的动作。怎么大家都这么开放啊不行,她不能让她的老公受污染。司徒兰心拉住上官瑞的手就要溜出去。但是,他的手烫得让她下意识就想缩手。然而上官瑞的手已抓住她的了。上官瑞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睛还是盯着前方的屏幕。司徒兰心也不知该说什么,身体不自觉绷紧。“老婆,我们出去吧?”他已经快要爆炸了,这计划进行的实在太顺利了,他知道她现在一定也很想要,司徒兰心还没来得及答应,便被他扯着胳膊拽出了电影院,一路飙车,车子停在了一家星级酒店门前。“快下车。”上官瑞催促她,她愣是没动:“来酒店干吗?”“快。”他将她拖下车,直接奔进酒店的电梯,司徒兰心诧异的问:“你不开房吗?”“已经开好了。”“呵,原来都是计划好的是吧?”上官瑞拿出房卡,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司徒兰心推搡着说:“让我先洗个澡。”刚才在电影院出了一身热汗。上官瑞这个时候连洗澡的耐心都没有了,但是司徒兰心坚持要洗他也没办法,便笑眯眯地道:“好。”出了浴室,床上的手机已经不知叫嚣了多少遍,上官瑞回拨过去,他开了免提,只听一声河东狮吼:“哥,你跟我嫂子去哪了?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让我家季风去给你们看孩子,我家季风是你们的保姆吗?限你们半个小时内马上给我回家,不然可别我不客气了!!”司徒兰心惊悚的穿好衣服,胆战心惊的说:“快走吧,惹怒了小姑子,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上官瑞挂断电话,没好气的取笑:“瞧你那心虚的样。”两人出了酒店,回去路上,上官瑞问司徒兰心:“你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哪里对你冷淡了”“还说没冷淡?晚上都不跟我一起睡的。”“不是要带孩子么。”“那昨晚我把孩子抱到一边去,你干吗不跟我好。”司徒兰心咬了咬唇,委屈的说:“因为我生气。”“生气?你气什么?”“你这次去法国三个月,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上官瑞想了想:“十次不对九次。”“到底几次?”“八次。”“到底是几次?”“七次。”“最后再你一遍,到底几次?”上官瑞底气越来越不足:“六次。”“好,现在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三个月只给我打六次电话?”“因为工作比较忙。”“是吗?工作比较忙那露丝是谁?”上官瑞诧异的瞪大眼:“你怎么知道露丝?”“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老婆,冤枉,我跟她什么也没有!”“我有说你跟她有什么吗?你心虚什么?”“没有心虚,就是怕你误会”“既然什么也没有,怕我误会什么?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吗?”“老婆你吃枪子了吗?干吗咄咄逼人啊?”“我咄咄逼人?现在是你在埋怨我冷落了你,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怎么咄咄逼人了?”“好吧,我跟你如实坦白,其实露丝只是一个合作伙伴,那晚我们一起吃饭我喝醉了,你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就好心替我接了。”“好心?这么说我还得感激她了不成?”“感激就不必了,你消消气就行。”司徒兰心头一撇,“三个月给我打六次电话,这气没法消。”“那要怎么才能消,你就说吧,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能做得到,绝不会说个不字!”“不用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从明天开始,我要跟林爱去旅行几天,在我回来之前你就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上官瑞脸色突变:“那怎么行?那不行啊老婆,公司一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呢。”“有季风在没关系,你三个月没回来公司不也照样运营。”“这大热天的你要去哪旅行啊,而且我一个男人我照顾不好孩子啊”“那人家江佑南怎么会照顾的?”上官瑞吞吞口水:“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可我们家有两个,妈走了,保姆也走了,假若你再走了,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搞?”“那我不管,反正我生嘻嘻哈哈的时候你承诺过我,以后把我扛在肩上,一辈子骑在你头上,我说什么你都无条件服从。”上官瑞开始装疯卖傻:“啊,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再说一次?”“老婆,我真不记得了”“需要我把原话重复一遍,让你加深印象吗?”“好,你说说看,我看我能不能想得起来。”“二年前的秋天,九月初六孩子出生,你抱着嘻嘻说:哎呀,老婆,你看咱女儿长得是不是像我?我说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这个像你的话那个不也像你了吗?那我含辛茹苦生下他们岂不是一点好处没捞到?”“你当时便信誓旦旦的承诺了:怎么能没捞到,我现在爱死你了,等你出院以后,我就把你扛到肩上,让你一辈子骑在我头上,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司徒兰心复述完:“你说,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上官瑞点头:“恩,想起来了,是我说的,但我当时说的是死马难追,死马当然难追了,所以现在也不算数了,所以你也就不要跟林爱去旅什么行了,我们一家四口长相厮守其乐融融哪里不好”“上官瑞,我掐死你算了!!你竟然给我整出一个死马难追!死马难追!!!”又是一年寒冬腊月,上官瑞非要带老婆去参观什么照片博览会,司徒兰心原本不太想去,可终是没坳得过他,陪着他一起来到了博览会现场。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因此对于那些展览的照片也只是随意瞄几眼,上官瑞指着前方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说:“我们到那边看看。”他牵着司徒兰心的手站到了人群中,就在那一瞬间,司徒兰心突然睁大了双眼,惊诧的捂住了嘴巴,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在距离五十米的地方,竟然放着一副她和上官瑞若干年前在北海道合影的照片,而那张照片她早已经以为不存在,当时保存在手机里,可手机那时候被谭雪云抛下楼后便再也没有寻回来,如今,她乍一看到照片,竟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她用力点头:“嗯!这照片哪来的?”“当年从你手机里传到我手机上的,这些年,你都没有发现吧?”“没有,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张照片对我有多大的意义吗”“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你不要忘了,今天是我们结婚六周年纪念日。”“我没有忘,但是我以为你忘了。”“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忘,书上说六周年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如果在这一天能让自己心爱的人感动的话,那么之后就不会有七年之痒了。”司徒兰心破涕为笑:“没看出来你这榆木疙瘩也会有浪漫的时候?”“什么都让你看出来了,哥还要不要出来混?”上官瑞揽住她的肩头:“待会我们把这照片带回家挂起来,你想挂在哪个地方?”“挂卧室吧,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好。”一场闪亮的钻石雪,一对历经磨难的恋人,钻石下的恋情,是他们一辈子的信仰。司徒兰心只想等到自己老去的那一天,可以指着照片对儿孙们说:“想听故事吗?让我来给你们讲一段关于救赎与信仰的故事,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六年,从青春年轻,到如今步入人生新的里程。她人生的回忆,她人生的继续,都有他的参与。他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部分,深入骨髓。我们的一生中,总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们笑得最灿烂,哭得最透彻,想得最深切。他会教会你有关爱的一切,也会给予你爱的能力。他来到这个世界,便是为了与你相遇。下辈子,下下辈子,希望我们还能再相遇,希望那时候,你还能再给我一个完整的、温暖的,一生的港湾。<script>app2(); 151 番外一:瑞VS兰心 chap_r(); app2();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抹黑影悄然闪进了司徒兰心的闺房,这抹黑影便是出差了三个月后归来的上官瑞,他如此低调的现身,不过就是为了给老婆一个惊喜,于是,到了房间灯也没开,便像头饿狼一样扑到了床上。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吓得他魂飞魄散,反弹式的跳起来,急忙按亮床头灯,看到床上睡着的两个小人儿,他惊悚又不满的质问:“孩子他娘,这两个娃怎么睡在这里?”被重力压到的嘻嘻哭的梨花带雨,被嘻嘻哭声惊醒的哈哈哭的莫名其秒,被两个孩子哭得心肝儿疼的司徒兰心,一个枕头砸过去:“你在法国脑子被火车门夹了吗?多大的人了还搞出夜半惊魂这一套,你看你把两个孩子给吓得!”上官瑞被老婆训得一愣一愣的,无辜的解释:“我哪知道孩子睡我们屋来了,不过这孩子为什么睡我们屋来了呀?我只不过出差了三个月,你怎么可以让他们鸠占鹊巢呢?”“哟,谁鸠谁鹊啊?两孩子不是你孩子啊?你怎么出个差回来连孩子都不认了,我看你恐怕不止脑门被夹,良心也被狼啃了吧?”“嘿嘿,打比方,打比方,法国没狼。”上官瑞皮笑肉不笑的抱起两个孩子:“别哭了宝贝儿,看爸爸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回来?”他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堆玩具,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前一秒还哭得天昏地暗,后一秒就笑得合不拢嘴了。搞定了孩子,就开始询问老婆:“这两娃到底为什么睡在我们屋里?”“妈去日本旅行了。”“妈去旅行了,那保姆呢?”“保姆有事请假了。”“不是有仨保姆吗?”“仨保姆都请假了。”“什么事要一起请假啊,这假谁批得?!”“我批得,怎么?你有意见?”上官瑞隐忍着没发作:“不是有意见,你怎么能一下批了仨呢,你把她们都批假了,这孩子谁带?”“自己带呗。”“你不是要工作吗?”“现在是放暑假。”“哦,已经放暑假了吗?这么快啊,哦,也对,我都出国三个月了。”上官瑞自问自答了一会,打个哈欠:“那我睡哪里?”“隔壁客房。”“你跟我一起么?”他两眼放色光。“你问问孩子愿不愿意?”一条黑线划过,上官瑞悻悻的进了浴室。这一晚,他在隔壁客房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憋了三个月以为一回家就能得到释放,却没想到回家还是得憋着,憋屈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啊,哎!哎!第二天一早,他就给母亲打电话:“妈,什么时候回来?”“归期不定。”老夫人现在是越来越有个性,前两天听了媳妇的建议,去做了什么拉皮手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这人一年轻心情就忒好,于是自发组织几个麻将友,兴高采列的去周游列国了。“两个孩子天天吵着要奶奶,你怎么可以归期不定呢?”“我昨天打电话给你媳妇,你媳妇跟你的说辞可是完全不一致啊。”“我媳妇怎么说?”“你媳妇说:妈好好玩,孩子我带着很乖,你想啥时回来就啥时回来,最好回来的时候再给我带个爸。”“你敢!!!”上官瑞气的脸都绿了,手机一挂,蹬蹬的奔下楼:“司徒兰心,司徒兰心,你给我过来。”兰心正在餐桌上喂两个孩子吃早餐,见上官瑞怒气冲冲的下楼,便没好气地问:“干吗?”“你是不是怂恿我妈找第二春了?”司徒兰心怔了怔:“那是好事儿啊,你气什么?”“好个”上官瑞刚想说好个屁,想想在孩子面前不能说脏话,便改口:“好什么好?我都三十多岁了你还让我妈再找个后爹,你是嫌我不够委屈是不是?”“不是啊,我是觉得妈还年轻,一个人没个伴太孤单寂寞了。”“都六十岁的人还年轻,那你告诉我多少岁才算老?”“只要活着一天,不管多大年龄都有追求爱和被爱的权利。”“呵,司徒兰心,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思想如此的潮流,那你的意思,将来我要是比你先走,你铁定也会再找个男人嫁了?”“有可能。”“你”上官瑞气得要吐血了,作势要揍她,司徒兰心毫不畏惧的抬起头:“来啊,当着孩子的面家暴啊。”上官瑞揉揉胸口:“这家没法待了,我还是出家算了。”六十岁的老母想找第二春,三十岁的老婆也想找第二春,这日子让他怎么过一连三个晚上,他都睡在客房,明明隔壁的床可以睡得下四个人,偏偏老婆就要将他排挤出来。于是他在想,老婆是不是有外心了?还是他们快要接近七年之痒了?他越想越忧心,起身来到隔壁的卧室,孩子们已经睡熟了,这一次他没有再莽撞的扑过去,而是戳了戳老婆的肩膀,压低嗓音说:“兰心,醒醒,醒醒。”“干吗?”司徒兰心揉揉惺忪的睡眼。“我们到客房睡?”“不去。”他心顿时凉一半。隔天傍晚,他从公司回来,拿了两张电影票,“老婆,今晚可否赏个脸陪我去看场电影?”司徒兰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我该没听错吧?你不是最反感看电影的吗?”“谁说我反感,我平常只是没时间去看,今晚刚好有逸致,咱们就去吧?”“孩子怎么办?”“家里不是还有保姆吗?”“他们认人的,不是谁他们都愿意亲近。”上官瑞发愁了,他思忖数秒:“不如这样,我们把他们送到晴晴那里去?”“行么?晴晴自己还整天跟我抱怨带孩子辛苦,你要再塞两个孩子给她,你不怕她跟你急?”“没事,我自有办法。”上官瑞拿出手机,拨通了季风的电话,二十来分钟后,季风赶到了白云公馆,“姐夫,啥事?半夜把我叫出来?”“你小子夸张了吧?现在是半夜吗?”他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肩膀:“是这样的,我有个应酬必须携带家眷,可孩子没人带,你帮我们看会孩子。”季风一脸不情愿:“姐夫,我在家自个孩子都懒得带,你还让我给你带孩子,你这忒不厚道吧?”“那怎么办?你是想让我带着两个娃去应酬吗?!”“你不能找旁人帮你看么?”“旁人我找谁?这两个娃跟你比跟我这爹还亲,你让我找谁!!”上官瑞提高音量,季风委屈的嘟嚷:“看就看,凶什么凶。”某人得逞,携带娇妻开开心心的出了门,到了电影院,已经人满为患,幸亏他买的是vip情侣座,价位高昂,不至于找不到位子。司徒兰心和上官瑞坐在了最后一个情侣座。然后,两人就同时明白为什么情侣座满和为什么称电影院是拍拖圣地两个大问题了。电影屏幕播放的是一部韩国爱情片情人,因为是半路进场的,司徒兰心和上官瑞还不太了解片子说什么,但坐没多久,两人就有些傻眼了司徒兰心暗叫,这是什么电影啊,干嘛播这种片子四周很黑,看不到那些情侣们具体的动作。怎么大家都这么开放啊不行,她不能让她的老公受污染。司徒兰心拉住上官瑞的手就要溜出去。但是,他的手烫得让她下意识就想缩手。然而上官瑞的手已抓住她的了。上官瑞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睛还是盯着前方的屏幕。司徒兰心也不知该说什么,身体不自觉绷紧。“老婆,我们出去吧?”他已经快要爆炸了,这计划进行的实在太顺利了,他知道她现在一定也很想要,司徒兰心还没来得及答应,便被他扯着胳膊拽出了电影院,一路飙车,车子停在了一家星级酒店门前。“快下车。”上官瑞催促她,她愣是没动:“来酒店干吗?”“快。”他将她拖下车,直接奔进酒店的电梯,司徒兰心诧异的问:“你不开房吗?”“已经开好了。”“呵,原来都是计划好的是吧?”上官瑞拿出房卡,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司徒兰心推搡着说:“让我先洗个澡。”刚才在电影院出了一身热汗。上官瑞这个时候连洗澡的耐心都没有了,但是司徒兰心坚持要洗他也没办法,便笑眯眯地道:“好。”出了浴室,床上的手机已经不知叫嚣了多少遍,上官瑞回拨过去,他开了免提,只听一声河东狮吼:“哥,你跟我嫂子去哪了?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让我家季风去给你们看孩子,我家季风是你们的保姆吗?限你们半个小时内马上给我回家,不然可别我不客气了!!”司徒兰心惊悚的穿好衣服,胆战心惊的说:“快走吧,惹怒了小姑子,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上官瑞挂断电话,没好气的取笑:“瞧你那心虚的样。”两人出了酒店,回去路上,上官瑞问司徒兰心:“你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哪里对你冷淡了”“还说没冷淡?晚上都不跟我一起睡的。”“不是要带孩子么。”“那昨晚我把孩子抱到一边去,你干吗不跟我好。”司徒兰心咬了咬唇,委屈的说:“因为我生气。”“生气?你气什么?”“你这次去法国三个月,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上官瑞想了想:“十次不对九次。”“到底几次?”“八次。”“到底是几次?”“七次。”“最后再你一遍,到底几次?”上官瑞底气越来越不足:“六次。”“好,现在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三个月只给我打六次电话?”“因为工作比较忙。”“是吗?工作比较忙那露丝是谁?”上官瑞诧异的瞪大眼:“你怎么知道露丝?”“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老婆,冤枉,我跟她什么也没有!”“我有说你跟她有什么吗?你心虚什么?”“没有心虚,就是怕你误会”“既然什么也没有,怕我误会什么?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吗?”“老婆你吃枪子了吗?干吗咄咄逼人啊?”“我咄咄逼人?现在是你在埋怨我冷落了你,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怎么咄咄逼人了?”“好吧,我跟你如实坦白,其实露丝只是一个合作伙伴,那晚我们一起吃饭我喝醉了,你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就好心替我接了。”“好心?这么说我还得感激她了不成?”“感激就不必了,你消消气就行。”司徒兰心头一撇,“三个月给我打六次电话,这气没法消。”“那要怎么才能消,你就说吧,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能做得到,绝不会说个不字!”“不用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从明天开始,我要跟林爱去旅行几天,在我回来之前你就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上官瑞脸色突变:“那怎么行?那不行啊老婆,公司一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呢。”“有季风在没关系,你三个月没回来公司不也照样运营。”“这大热天的你要去哪旅行啊,而且我一个男人我照顾不好孩子啊”“那人家江佑南怎么会照顾的?”上官瑞吞吞口水:“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可我们家有两个,妈走了,保姆也走了,假若你再走了,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搞?”“那我不管,反正我生嘻嘻哈哈的时候你承诺过我,以后把我扛在肩上,一辈子骑在你头上,我说什么你都无条件服从。”上官瑞开始装疯卖傻:“啊,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再说一次?”“老婆,我真不记得了”“需要我把原话重复一遍,让你加深印象吗?”“好,你说说看,我看我能不能想得起来。”“二年前的秋天,九月初六孩子出生,你抱着嘻嘻说:哎呀,老婆,你看咱女儿长得是不是像我?我说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这个像你的话那个不也像你了吗?那我含辛茹苦生下他们岂不是一点好处没捞到?”“你当时便信誓旦旦的承诺了:怎么能没捞到,我现在爱死你了,等你出院以后,我就把你扛到肩上,让你一辈子骑在我头上,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司徒兰心复述完:“你说,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上官瑞点头:“恩,想起来了,是我说的,但我当时说的是死马难追,死马当然难追了,所以现在也不算数了,所以你也就不要跟林爱去旅什么行了,我们一家四口长相厮守其乐融融哪里不好”“上官瑞,我掐死你算了!!你竟然给我整出一个死马难追!死马难追!!!”又是一年寒冬腊月,上官瑞非要带老婆去参观什么照片博览会,司徒兰心原本不太想去,可终是没坳得过他,陪着他一起来到了博览会现场。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因此对于那些展览的照片也只是随意瞄几眼,上官瑞指着前方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说:“我们到那边看看。”他牵着司徒兰心的手站到了人群中,就在那一瞬间,司徒兰心突然睁大了双眼,惊诧的捂住了嘴巴,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在距离五十米的地方,竟然放着一副她和上官瑞若干年前在北海道合影的照片,而那张照片她早已经以为不存在,当时保存在手机里,可手机那时候被谭雪云抛下楼后便再也没有寻回来,如今,她乍一看到照片,竟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她用力点头:“嗯!这照片哪来的?”“当年从你手机里传到我手机上的,这些年,你都没有发现吧?”“没有,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张照片对我有多大的意义吗”“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你不要忘了,今天是我们结婚六周年纪念日。”“我没有忘,但是我以为你忘了。”“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忘,书上说六周年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如果在这一天能让自己心爱的人感动的话,那么之后就不会有七年之痒了。”司徒兰心破涕为笑:“没看出来你这榆木疙瘩也会有浪漫的时候?”“什么都让你看出来了,哥还要不要出来混?”上官瑞揽住她的肩头:“待会我们把这照片带回家挂起来,你想挂在哪个地方?”“挂卧室吧,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好。”一场闪亮的钻石雪,一对历经磨难的恋人,钻石下的恋情,是他们一辈子的信仰。司徒兰心只想等到自己老去的那一天,可以指着照片对儿孙们说:“想听故事吗?让我来给你们讲一段关于救赎与信仰的故事,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六年,从青春年轻,到如今步入人生新的里程。她人生的回忆,她人生的继续,都有他的参与。他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部分,深入骨髓。我们的一生中,总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们笑得最灿烂,哭得最透彻,想得最深切。他会教会你有关爱的一切,也会给予你爱的能力。他来到这个世界,便是为了与你相遇。下辈子,下下辈子,希望我们还能再相遇,希望那时候,你还能再给我一个完整的、温暖的,一生的港湾。<script>app2(); 152 番外二:晴晴VS季风 chap_r(); app2();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季风回到家,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跟他老婆聊的火热,一张俊脸马上拉黑了。咳咳他故意咳两声,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力,可两人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无视他,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头,围着一个什么七彩祥云的话题聊得不亦乐乎。“晴晴--”他声音沉沉的开口,上官晴晴回转身,调皮得奔到他面前:“老公,你回来啦,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公季风,这位是我几年前在巴黎结识的好朋友拉丁。”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叫什么不好叫拉丁?咋一听,还以为是拉登呢!“你好。”“你好。”两人握了握手,季风盯着拉丁左耳闪闪发亮的耳钉,眉头不自觉拧紧,他的晴晴什么时候跟这种小混混结成朋友了“失陪一下,我跟我老婆说几句话。”季风把晴晴拉进了房间,房一门,便是很不悦的训斥:“谁让你乱带朋友回家的?瞧他那一身非主流的打扮,看着就让人恶心。”“老公,你out了,那叫时尚,哪里恶心了,不懂欣赏。”“呵,我不懂欣赏?你随便找个人来看一看,他像不像个小混混?”“别说人家不是小混混,就算是小混混又怎么了?我们国家提倡民主平等,我们应该对我们的同胞一视同仁,咱爸不也是混混吗?咱爸可有人岐视过他?”季风揉揉胸口:“好,我不跟你争论他的外形,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走?”“走什么走啊,人家这次回国特地来看我的,我打算让他在家里多住几日!”“不行!”季风双手往腰上一叉:“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看着办吧!”晴晴撇撇嘴:“我可不是重色轻友的家伙,你要走你走好了,我不会赶我朋友走的。”“你”季风气得说不出话来,晴晴出了卧室,很快的,卧室外面又传来了两人欢快聊天的声音,把屋子里晾着的男人气得血吐一地。晚上吃饭时,晴晴一个劲儿的给拉丁夹菜,还亲切的唤他:“丁丁,多吃点,在国外可吃不到这么地道的中国菜。”拉丁嘻嘻笑道:“谢谢亲爱的”季风差点没把碗咬出一个窟窿,要不是平时修养好,这桌子都要被他掀翻了,当着他的面就这样打情骂悄,那他要不在的时候,这两人还不得腻歪死。“老公,你怎么不吃,瞅着我俩干吗?我俩脸上有东西啊?”晴晴后知后觉的抹抹脸,又抬起拉丁的下巴:“丁丁,让我看看,咦,没东西啊。”一顿饭吃的不知有多憋屈,吃了饭后季风便出门了,然后没多久,他便把安置在父亲那里的女儿抱回了家,以为这样晴晴就会把重心放在孩子身上,谁知道,他刚一进门,拉丁就冲到他面前,一把接过孩子:“哇,小辣椒都长这么大了啊,快让叔叔亲亲,么么,好香啊。”季风有点目瞪口呆,刚想夺回女儿撇见老婆眼一瞪,手不甘心的缩了回去。“晴晴,这孩子怎么一点不像你啊?”“谁说不像我,不像我像你啊?”“嘿,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我。”季风实在忍不下去了,都已经说到孩子不像他了,他要是再忍,也太窝囊了。“拉丁先生,我女儿怎么会长得像你?你这话说得让人听着很不舒服知道吗?”拉丁不以为然的笑笑:“问你老婆喽,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经常说,希望以后生一个孩子长得像我,我只是哄她开心罢了。”晴晴抱过孩子:“丁丁,我们带小辣椒去散步吧?”“好啊。”两人肩并肩出了客厅的门,季风愣在原地气得五脏六俯都痛,明明他才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才是孩子的爸爸,怎么现在搞得他像是多余的人了?!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给上官瑞打电话,电话接通,他咬牙切齿的说:“哥,你要不要管管你妹了?”“晴晴怎么了?”“她也不知从哪领了个不三不四的朋友,当着我的面公然暧昧,现在还和那个男人抱着我的女儿一起去散步了,那个男人竟然还说我女儿长得像他,你到底要不要管了,要不要管了?!!”上官瑞把手机拉离耳朵一段距离,慢条斯理的说:“季风啊,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这是你的家务事,我还是不要参与了,你自已看着办吧,拜拜。”“喂?喂?别挂啊!喂喂?”砰一声,他把手机扔到了茶几上,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忘恩负义!!晴晴跟拉丁一直踩马路踩到十点才回家,把女儿交给保姆哄睡后,她便去了拉丁的房间,又聊了一两个小时,最后才打着哈欠回了卧室。一进门,就感到一股浓重的杀气,季风坐在床上,目光如炬的质问:“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跟那个拉丁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跟你说过啦,朋友关系呗。”“什么样的朋友要把老公晾在一边?还有他说你们以前在一起过,你们以前真的在一起过?”“是啊,我们在巴黎同居了大半年。”“同居?”季风两眼冒金星,差点没昏死过去“呵呵,老公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住在一个房子里,但不是睡在一起。”季风跳下床,晴晴拉住他:“你干吗?”“我让他滚,现在就滚!”“你敢。”晴晴挡在门边,气恼的说:“我不许你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你要不想把我气死就给我让开。”“你想让我让开,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上官晴晴!”“季风!”比嗓子门大是不是?来啊,谁怕谁。季风扯了扯头发,一头扎到被子里:“我明天就搬出去,这日子没法过了。”第二天一早,晴晴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争吵声。“我让你走你听到没有?”“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家。”“也是晴晴家。”“晴晴是我老婆。”“你老婆是我朋友。”“到底是朋友重要,还是老公重要,你搞不搞得清楚?”“那就叫晴晴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晴晴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俩干吗呀?”拉丁一见到她就像见到了救星:“晴晴,你怎么跟这种男人结婚啊,太凶了,赶紧离婚吧,我给你找个不凶的。”“你说什么?”季风扬起拳头就要砸过去。“给我放下。”晴晴身上一挡,把拉丁挡在了身后。“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无礼对待我的朋友,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晴晴,我现在不跟你开玩笑,我跟你严肃的说,你让不让他走?”“不让。”“好,他不走我走!”季风气的摔门离去,晴晴非但没追出去,还转身安慰拉丁:“没事的,丁丁,没事。”从这日起,季风便成了有家不能回的流浪汉,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公司,坚持了三天他就有些坚持不住了,主要不是想老婆,主要是担心他不在的时候老婆会不会红杏出墙他是非常相信晴晴的为人,结婚两年多,她从来没有跟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接触过,可正是因为习惯了这样的忠贞,突然莫名其秒出来一个情敌,要他怎么能接受的了?又如何不诚惶诚恐胡思乱想?他的晴晴,那是多单纯一孩子啊,哪里经受得了手段高明的诱惑。经过一番痛苦的心理挣扎,他最终还是决定回家,虽然很没有面子,但是总比老婆被人家拐跑了要好的多。到了自家别墅门外,远远的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倚在墙角处打电话,季风身子一闪藏到了一棵树下,看到那个人是拉丁,挂了电话后朝别墅后方走去,他当下疑惑,便跟了过去。走了没多久,忽尔听到拉丁喊一声亲爱的,便向另一个黑影扑过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接着便做出了令季风脑门充血的举动,两个黑影在浅淡的月光下火热的激吻,吻的天昏地暗,忘乎所以。他几乎来不及思考半分,便冲到黑影面前,拉开两个人,对准拉丁的脸狠狠一拳揍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拳,二拳,三拳,打到第五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喝止声:“你给我住手!”季风身子一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他老婆晴晴的。他愣愣的起身,男人已经走到他面前,借助月光仔细一看,没错,是个男人,百分百男人。男人和男人季风一下子傻了。“哎哟哎哟”客厅里,晴晴一边替好友丁丁上药,一边狠狠的瞪着老公,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待会再收拾你!季风到现在还一头雾水,他瞅瞅拉丁,又瞅瞅坐在拉丁身旁的男人,一个惊悚的念头浮上了脑海,这拉丁该不是同性恋吧。“对不起丁丁,让你受委屈了。”晴晴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个男人,着实让季风不舒服。“没关系,亲爱的,不是你的错。”拉丁斜眼瞪季风,又是亲爱的,又是亲爱的,刚才要不是这一声亲爱的,他至于失控的冲过去揍人吗?!“威克,你跟拉丁去休息吧,今天真是抱歉了,明天我让我老公跟你们道歉。”被唤作威克的男人耸耸肩,表示不在意,牵着拉丁的手进了客房。季风再次咋舌,看来自己的猜测已经被成立了。“你跟我进来。”晴晴黑着脸命令,季风跟她进了卧室。“说,为什么揍我朋友?”“我以为他跟你他跟你”“你脑子被驴踢了吗?他跟我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晴晴一巴掌拍到他头上,把季风拍的一愣一愣的。“那两人不会是同性恋吧?”“现在还用问吗?”季风作呕吐状:“怎么会是同性恋?你怎么跟个同性恋做朋友?”晴晴没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凝重了。过了好一会,她才说:“季风,我希望你不要瞧不起丁丁,虽然同性恋不被人所接受,但是我认可他们,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年那个被你伤透了心远走他乡的女孩子,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们,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拉丁和威克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法国流浪的一年多时间,他们像照顾亲妹妹一样照顾我,我感激他们,我亲眼目睹他们爱得多纯粹,所以我们即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也是情如手足的好姐妹,更是相知相惜的好知己。”晴晴的眼睛湿润了,季风深受震撼,他一把抱住晴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跟他们有过这样的交集,你怎么早不说。”“我以为我的人品你是相信的。”“傻瓜,我是相信你,可我更爱你,我越是爱你我越是不见不得你跟别的男人好,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着你和拉丁卿卿我我,你让我怎么能保持冷静,笨蛋,下次再也不要瞒着我什么了”晴晴吸吸鼻子:“我不是瞒着你,是拉丁不想让你知道,毕竟,这个世界上,能接受同性恋的人实在太少了,他不想走到哪里都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那他们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到我家别墅后面”“拉丁是和威克吵架了跑回国的,威克得知他在我这里,所以就连夜赶了过来,威克不想打扰我的家人,便约了拉丁出来见面,结果很不凑巧的被你给撞到了。”季风恍然大悟,压抑了几日的坏心情豁然开朗,他腾空一把将晴晴抱到床上:“老婆,这几晚想死我了”两人温情一笑,两两相望。在夜色如水的夜晚,在窗外微风吹打树叶的瞬间,在遮挡明月的乌云悄然离去,在懂得了爱与包容得真谛,在明白了这一切一切之后,他们的婚姻才刚开始。<script>app2(); 152 番外二:晴晴VS季风 chap_r(); app2();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季风回到家,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跟他老婆聊的火热,一张俊脸马上拉黑了。咳咳他故意咳两声,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力,可两人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无视他,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头,围着一个什么七彩祥云的话题聊得不亦乐乎。“晴晴--”他声音沉沉的开口,上官晴晴回转身,调皮得奔到他面前:“老公,你回来啦,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公季风,这位是我几年前在巴黎结识的好朋友拉丁。”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叫什么不好叫拉丁?咋一听,还以为是拉登呢!“你好。”“你好。”两人握了握手,季风盯着拉丁左耳闪闪发亮的耳钉,眉头不自觉拧紧,他的晴晴什么时候跟这种小混混结成朋友了“失陪一下,我跟我老婆说几句话。”季风把晴晴拉进了房间,房一门,便是很不悦的训斥:“谁让你乱带朋友回家的?瞧他那一身非主流的打扮,看着就让人恶心。”“老公,你out了,那叫时尚,哪里恶心了,不懂欣赏。”“呵,我不懂欣赏?你随便找个人来看一看,他像不像个小混混?”“别说人家不是小混混,就算是小混混又怎么了?我们国家提倡民主平等,我们应该对我们的同胞一视同仁,咱爸不也是混混吗?咱爸可有人岐视过他?”季风揉揉胸口:“好,我不跟你争论他的外形,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走?”“走什么走啊,人家这次回国特地来看我的,我打算让他在家里多住几日!”“不行!”季风双手往腰上一叉:“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看着办吧!”晴晴撇撇嘴:“我可不是重色轻友的家伙,你要走你走好了,我不会赶我朋友走的。”“你”季风气得说不出话来,晴晴出了卧室,很快的,卧室外面又传来了两人欢快聊天的声音,把屋子里晾着的男人气得血吐一地。晚上吃饭时,晴晴一个劲儿的给拉丁夹菜,还亲切的唤他:“丁丁,多吃点,在国外可吃不到这么地道的中国菜。”拉丁嘻嘻笑道:“谢谢亲爱的”季风差点没把碗咬出一个窟窿,要不是平时修养好,这桌子都要被他掀翻了,当着他的面就这样打情骂悄,那他要不在的时候,这两人还不得腻歪死。“老公,你怎么不吃,瞅着我俩干吗?我俩脸上有东西啊?”晴晴后知后觉的抹抹脸,又抬起拉丁的下巴:“丁丁,让我看看,咦,没东西啊。”一顿饭吃的不知有多憋屈,吃了饭后季风便出门了,然后没多久,他便把安置在父亲那里的女儿抱回了家,以为这样晴晴就会把重心放在孩子身上,谁知道,他刚一进门,拉丁就冲到他面前,一把接过孩子:“哇,小辣椒都长这么大了啊,快让叔叔亲亲,么么,好香啊。”季风有点目瞪口呆,刚想夺回女儿撇见老婆眼一瞪,手不甘心的缩了回去。“晴晴,这孩子怎么一点不像你啊?”“谁说不像我,不像我像你啊?”“嘿,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我。”季风实在忍不下去了,都已经说到孩子不像他了,他要是再忍,也太窝囊了。“拉丁先生,我女儿怎么会长得像你?你这话说得让人听着很不舒服知道吗?”拉丁不以为然的笑笑:“问你老婆喽,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经常说,希望以后生一个孩子长得像我,我只是哄她开心罢了。”晴晴抱过孩子:“丁丁,我们带小辣椒去散步吧?”“好啊。”两人肩并肩出了客厅的门,季风愣在原地气得五脏六俯都痛,明明他才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才是孩子的爸爸,怎么现在搞得他像是多余的人了?!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给上官瑞打电话,电话接通,他咬牙切齿的说:“哥,你要不要管管你妹了?”“晴晴怎么了?”“她也不知从哪领了个不三不四的朋友,当着我的面公然暧昧,现在还和那个男人抱着我的女儿一起去散步了,那个男人竟然还说我女儿长得像他,你到底要不要管了,要不要管了?!!”上官瑞把手机拉离耳朵一段距离,慢条斯理的说:“季风啊,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这是你的家务事,我还是不要参与了,你自已看着办吧,拜拜。”“喂?喂?别挂啊!喂喂?”砰一声,他把手机扔到了茶几上,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忘恩负义!!晴晴跟拉丁一直踩马路踩到十点才回家,把女儿交给保姆哄睡后,她便去了拉丁的房间,又聊了一两个小时,最后才打着哈欠回了卧室。一进门,就感到一股浓重的杀气,季风坐在床上,目光如炬的质问:“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跟那个拉丁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跟你说过啦,朋友关系呗。”“什么样的朋友要把老公晾在一边?还有他说你们以前在一起过,你们以前真的在一起过?”“是啊,我们在巴黎同居了大半年。”“同居?”季风两眼冒金星,差点没昏死过去“呵呵,老公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住在一个房子里,但不是睡在一起。”季风跳下床,晴晴拉住他:“你干吗?”“我让他滚,现在就滚!”“你敢。”晴晴挡在门边,气恼的说:“我不许你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你要不想把我气死就给我让开。”“你想让我让开,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上官晴晴!”“季风!”比嗓子门大是不是?来啊,谁怕谁。季风扯了扯头发,一头扎到被子里:“我明天就搬出去,这日子没法过了。”第二天一早,晴晴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争吵声。“我让你走你听到没有?”“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家。”“也是晴晴家。”“晴晴是我老婆。”“你老婆是我朋友。”“到底是朋友重要,还是老公重要,你搞不搞得清楚?”“那就叫晴晴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晴晴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俩干吗呀?”拉丁一见到她就像见到了救星:“晴晴,你怎么跟这种男人结婚啊,太凶了,赶紧离婚吧,我给你找个不凶的。”“你说什么?”季风扬起拳头就要砸过去。“给我放下。”晴晴身上一挡,把拉丁挡在了身后。“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无礼对待我的朋友,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晴晴,我现在不跟你开玩笑,我跟你严肃的说,你让不让他走?”“不让。”“好,他不走我走!”季风气的摔门离去,晴晴非但没追出去,还转身安慰拉丁:“没事的,丁丁,没事。”从这日起,季风便成了有家不能回的流浪汉,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公司,坚持了三天他就有些坚持不住了,主要不是想老婆,主要是担心他不在的时候老婆会不会红杏出墙他是非常相信晴晴的为人,结婚两年多,她从来没有跟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接触过,可正是因为习惯了这样的忠贞,突然莫名其秒出来一个情敌,要他怎么能接受的了?又如何不诚惶诚恐胡思乱想?他的晴晴,那是多单纯一孩子啊,哪里经受得了手段高明的诱惑。经过一番痛苦的心理挣扎,他最终还是决定回家,虽然很没有面子,但是总比老婆被人家拐跑了要好的多。到了自家别墅门外,远远的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倚在墙角处打电话,季风身子一闪藏到了一棵树下,看到那个人是拉丁,挂了电话后朝别墅后方走去,他当下疑惑,便跟了过去。走了没多久,忽尔听到拉丁喊一声亲爱的,便向另一个黑影扑过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接着便做出了令季风脑门充血的举动,两个黑影在浅淡的月光下火热的激吻,吻的天昏地暗,忘乎所以。他几乎来不及思考半分,便冲到黑影面前,拉开两个人,对准拉丁的脸狠狠一拳揍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拳,二拳,三拳,打到第五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喝止声:“你给我住手!”季风身子一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他老婆晴晴的。他愣愣的起身,男人已经走到他面前,借助月光仔细一看,没错,是个男人,百分百男人。男人和男人季风一下子傻了。“哎哟哎哟”客厅里,晴晴一边替好友丁丁上药,一边狠狠的瞪着老公,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待会再收拾你!季风到现在还一头雾水,他瞅瞅拉丁,又瞅瞅坐在拉丁身旁的男人,一个惊悚的念头浮上了脑海,这拉丁该不是同性恋吧。“对不起丁丁,让你受委屈了。”晴晴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个男人,着实让季风不舒服。“没关系,亲爱的,不是你的错。”拉丁斜眼瞪季风,又是亲爱的,又是亲爱的,刚才要不是这一声亲爱的,他至于失控的冲过去揍人吗?!“威克,你跟拉丁去休息吧,今天真是抱歉了,明天我让我老公跟你们道歉。”被唤作威克的男人耸耸肩,表示不在意,牵着拉丁的手进了客房。季风再次咋舌,看来自己的猜测已经被成立了。“你跟我进来。”晴晴黑着脸命令,季风跟她进了卧室。“说,为什么揍我朋友?”“我以为他跟你他跟你”“你脑子被驴踢了吗?他跟我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晴晴一巴掌拍到他头上,把季风拍的一愣一愣的。“那两人不会是同性恋吧?”“现在还用问吗?”季风作呕吐状:“怎么会是同性恋?你怎么跟个同性恋做朋友?”晴晴没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凝重了。过了好一会,她才说:“季风,我希望你不要瞧不起丁丁,虽然同性恋不被人所接受,但是我认可他们,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年那个被你伤透了心远走他乡的女孩子,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们,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拉丁和威克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法国流浪的一年多时间,他们像照顾亲妹妹一样照顾我,我感激他们,我亲眼目睹他们爱得多纯粹,所以我们即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也是情如手足的好姐妹,更是相知相惜的好知己。”晴晴的眼睛湿润了,季风深受震撼,他一把抱住晴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跟他们有过这样的交集,你怎么早不说。”“我以为我的人品你是相信的。”“傻瓜,我是相信你,可我更爱你,我越是爱你我越是不见不得你跟别的男人好,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着你和拉丁卿卿我我,你让我怎么能保持冷静,笨蛋,下次再也不要瞒着我什么了”晴晴吸吸鼻子:“我不是瞒着你,是拉丁不想让你知道,毕竟,这个世界上,能接受同性恋的人实在太少了,他不想走到哪里都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那他们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到我家别墅后面”“拉丁是和威克吵架了跑回国的,威克得知他在我这里,所以就连夜赶了过来,威克不想打扰我的家人,便约了拉丁出来见面,结果很不凑巧的被你给撞到了。”季风恍然大悟,压抑了几日的坏心情豁然开朗,他腾空一把将晴晴抱到床上:“老婆,这几晚想死我了”两人温情一笑,两两相望。在夜色如水的夜晚,在窗外微风吹打树叶的瞬间,在遮挡明月的乌云悄然离去,在懂得了爱与包容得真谛,在明白了这一切一切之后,他们的婚姻才刚开始。<script>app2(); 153 番外三:林爱VS佑南 chap_r(); app2();林爱和老公刚给儿子过完一周岁生日的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江佑南正在喝粥,她突然来一句:“老公,我怀孕了。”噗江佑南一口米粥呛出了喉咙,他震惊抬眸,语结道:“你你开玩笑的吧?”林爱生气的嗔他一眼:“我吃饱撑的啊开这种玩笑。”江佑南狠瞪她一眼,叹口气:“算了,既然怀上了,那就留着吧。”“我不留。”“为什么不留?”“你又不是很想要,瞧你那一脸委曲求全的样子,我就不留。”林爱耍起了小脾气,江佑南没好气的揽过她的肩膀:“傻瓜,我的孩子我会不想要吗?我只是心疼你。”“心疼我什么?少在这里忽悠我。”“我没有忽悠你,我是说真的。”江佑南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有愧于你,别人家的媳妇生孩子都有婆婆疼着爱着,可是你却没有,儿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你一个人带着,你已经很辛苦了,若再生个孩子,你只会更辛苦,我身为一个男人,我心里很不好受你知道吗?”林爱怔了怔,抿嘴一笑:“说我傻你才笨,谁要婆婆疼啊爱啊,有你对我好就行了,我一点也不羡慕别人有婆婆,照顾孩子怎么了?虽然辛苦但也是一种幸福,我妈当年生了三个孩子,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给拉扯大的,所以老公没关系的,我愿意帮你生很多很多孩子,只要你想要。”“恩好,那就生吧。”江佑南感动的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脸颊:“这次给我生个女儿吧。”林爱怀孕四个月,司徒兰心陪着她去做了b超,结果很令人欣喜,真的是个女儿,晚上江佑南一回家,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江佑南乐得合不拢嘴,马上坐到电脑前:“我得给闺女取名字了。”“老公,你别取得太深奥了,其实我挺喜欢上官瑞给他家两娃取得名字,通俗易懂,还叫着亲切。”“他家两娃叫啥?”“嘻嘻哈哈。”“呵,没个正经,果然是他的风格。”“谁说不正经啊,小孩子就是要取得天真烂漫一点,哪像我们家江晨浩,一点都不可爱,听起来像大人的名字。”“那要不闺女的名字你来取?”林爱摇头:“我取名无能。”江佑南宠溺的笑笑:“好了,我知道了,我这次会取个可爱一点的名字行吗?”“好,那我拭目以待。”“你先去客厅看电视,我待会想好了名字去找你。”“恩。”林爱看完了一集电视剧,已经开始有些昏昏欲睡,怀孕的人就是困得慌,她斜躺到沙发上正想小眯一会,一杯热呼呼的牛奶递到了她面前。“又忘记喝牛奶了?”她调皮的吐吐舌头:“谢谢老公。”“名字取好了吗?”她一边喝着热牛奶一边好奇的问。“恩。”“叫什么?”“丘皮。”“球皮?”林爱眉头一蹩:“这什么名字啊?一点不可爱,还不如倒过来念,干脆叫皮球更可爱一点。”“不是皮球,是丘皮。”“不管是什么皮,反正我觉得难听死了,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想啊,你还校长呢,你什么校长啊,你赶紧退位让贤算了。”江佑南深受打击:“这名字这么有艺术气息你竟然不喜欢?”“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哎好吧,我就知道你可能不会喜欢,所以我还备了一个。”“叫什么呀?”林爱又来了兴致。“可馨。”“可馨?”“恩,一个美丽的可人儿。能与家人生活得非常温馨的意思。”林爱眼中折射中明媚的光彩:“嘿,这个我喜欢,江可馨,美丽的可人儿,不错不错,佑南你进步了,这校长你的位子我批准你再干几年。”江佑南头顶一阵黑线划过,不过脸上却是一片柔和的微笑。林爱怀孕九个月,江佑南有了前车之鉴,提前一周让她住进了医院,所谓的前车之鉴,就是生儿子的时候,两人正在家里打情骂俏,那时肚子已经有了尤痛,对于没啥经验的两个人来说,也没当回事,结果一直拖到半夜,肚子痛的厉害了,车子又坏了,半夜拦车拦不到,最后还是打电话给正在值勤的公公,公公开着警车过来送媳妇去的医院,那场面真叫一个热闹。林爱生儿子是顺产,但是生女儿医生却建议剖腹产,主要这一年多她的心情太好了,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儿子请了专业的保姆照顾,到临产前的体重已经超过一百五十斤,b超显示婴儿的体重大概在8斤左右,考虑到顺产会比较难产,夫妻两人十分同意剖腹产。进产房之前,林爱拉着老公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公,你真的忍心让医生在我肚子上划一刀吗?”江佑南揉揉胸口:“我当然不忍心,可是咱闺女她得出来啊。”“咱闺女是出来了,可我这肚子却留下疤痕了,以后别人一看我的肚子就知道我生过孩子了”“你以为别人不看你肚子就不知道你生过孩子吗?”江佑南望着她脸上那一脸的妊娠斑。“老公,你啥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啥意思啊”护士推着产车往产房里进,她还抓住着江佑南的手问个不停。“好了,等你凯旋归来我再告诉你。老婆,加油!”一个半小时后,林爱顺利产下一名女婴,重4100克,十分健康,漂亮。正如她的名字,可馨,标准的可人儿。三个小时后,林爱和孩子一起出了产房,换到了母婴养护室,江佑南抱着闺女怎么看怎么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把老婆都晾在了一边,林爱咬牙切齿,那个羡慕嫉妒恨啊。“请问这里是林爱林小姐的病房吗?”一名送快递的人站到了门口,拿着登记单一边核对一边询问。林爱眨了眨眼,“是我,怎么了。”那送快递的人马上将一大捧红玫瑰递到了她手里:“这是别人送你的花,请查收。”“谁、谁啊?”林爱有些受宠若惊,老公都没送花呢,这谁对她如此上心啊。“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花里有祝福卡,你可以自己看。”快递员出了病房,林爱拿起祝福卡一看,顿时一张小脸笑成了花,比玫瑰还娇艳,只见卡片上写着:“老婆,辛苦了,我爱你,一生一世。”她把脸埋到了花里,真香啊,真甜啊,一直香到心甜到肺。“老公,你咋这么浪漫,浪漫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老婆,我就是要你不好意思,省得你在这里胡思乱想,以为我有了女儿就不爱你了。”满月这一天,江佑南把两个孩子交给保姆照顾,带她出了家门。林爱在家里闷了一个月,这会出了门,就像鸟儿出了笼子,欢喜自是不用说,她抱着江佑南的胳膊问:“老公,你要带我去哪?”“吃饭。”“为什么要出来吃饭啊?”“这么重要的一天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了。”她歪头思考,重要的一天?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她生日,不对。他生日,也不对,结婚纪念日?也不对,那是什么日子啊江佑南见她一脸困惑,便笑着说:“别猜了,是林爱解放日。”“啊?”“今天你满月了,也解放了,难道不应该庆祝吗?”她咯咯的笑,掐他一把:“讨厌,直说不就好了,害我以为今天是啥重要的日子呢。”吃了晚饭,两人又去看了场电影,看了电影又沿着一条宽敞的马路散了一个小时的步,那条马路很长,林爱走得累了,江佑南就背着她,俨然一对热恋的情侣。林爱趴在他背上,望着天空悬挂的明月,觉得现在生活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很幸福,非常的幸福,这场婚姻是她用一辈子的勇气赌过来的,那时候结果并不知道会怎样,但现在好了,结果很欣慰,她赢了。“老公,你打算背我多久?”“一辈子。”“你不会累吗?”“不会。”“你不会厌烦吗?”“不会。”“你不会后悔吗?”“不会。”“那么,我也不会的。”“你不会什么?”“不会累,不会厌烦,更不会后悔。”“老婆真好,来,亲一个。”“恩,亲一个,老公。”两人卿卿我我折腾到深夜才回家,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了,林爱洗了个热水澡,一个月子里她坚持锻炼,身材恢复的很好。“老公,看什么呢,人家脸都红了。”江佑南走到了她面前:“你说看什么,当然是看你了,老婆,此刻的你,怎么看怎么美。”“难道我以前不美吗?”“以前也美,只是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你,也从来没有像这一秒,觉得你这么美。”“你不要给我吃糖衣炮弹了。”江佑南拦腰将她抱起来,她失声尖叫一声,马上捂住嘴,嗔笑着拍他肩膀:“快放我下来,被保姆听到要羞死人了。”“保姆离的那么远怎么听得到?”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两人肩靠肩,手牵手,狼君说:“爱妻,能否为我唱支歌?”爱妻点头,缓缓开唱:“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script>app2(); 153 番外三:林爱VS佑南 chap_r(); app2();林爱和老公刚给儿子过完一周岁生日的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江佑南正在喝粥,她突然来一句:“老公,我怀孕了。”噗江佑南一口米粥呛出了喉咙,他震惊抬眸,语结道:“你你开玩笑的吧?”林爱生气的嗔他一眼:“我吃饱撑的啊开这种玩笑。”江佑南狠瞪她一眼,叹口气:“算了,既然怀上了,那就留着吧。”“我不留。”“为什么不留?”“你又不是很想要,瞧你那一脸委曲求全的样子,我就不留。”林爱耍起了小脾气,江佑南没好气的揽过她的肩膀:“傻瓜,我的孩子我会不想要吗?我只是心疼你。”“心疼我什么?少在这里忽悠我。”“我没有忽悠你,我是说真的。”江佑南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有愧于你,别人家的媳妇生孩子都有婆婆疼着爱着,可是你却没有,儿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你一个人带着,你已经很辛苦了,若再生个孩子,你只会更辛苦,我身为一个男人,我心里很不好受你知道吗?”林爱怔了怔,抿嘴一笑:“说我傻你才笨,谁要婆婆疼啊爱啊,有你对我好就行了,我一点也不羡慕别人有婆婆,照顾孩子怎么了?虽然辛苦但也是一种幸福,我妈当年生了三个孩子,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给拉扯大的,所以老公没关系的,我愿意帮你生很多很多孩子,只要你想要。”“恩好,那就生吧。”江佑南感动的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脸颊:“这次给我生个女儿吧。”林爱怀孕四个月,司徒兰心陪着她去做了b超,结果很令人欣喜,真的是个女儿,晚上江佑南一回家,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江佑南乐得合不拢嘴,马上坐到电脑前:“我得给闺女取名字了。”“老公,你别取得太深奥了,其实我挺喜欢上官瑞给他家两娃取得名字,通俗易懂,还叫着亲切。”“他家两娃叫啥?”“嘻嘻哈哈。”“呵,没个正经,果然是他的风格。”“谁说不正经啊,小孩子就是要取得天真烂漫一点,哪像我们家江晨浩,一点都不可爱,听起来像大人的名字。”“那要不闺女的名字你来取?”林爱摇头:“我取名无能。”江佑南宠溺的笑笑:“好了,我知道了,我这次会取个可爱一点的名字行吗?”“好,那我拭目以待。”“你先去客厅看电视,我待会想好了名字去找你。”“恩。”林爱看完了一集电视剧,已经开始有些昏昏欲睡,怀孕的人就是困得慌,她斜躺到沙发上正想小眯一会,一杯热呼呼的牛奶递到了她面前。“又忘记喝牛奶了?”她调皮的吐吐舌头:“谢谢老公。”“名字取好了吗?”她一边喝着热牛奶一边好奇的问。“恩。”“叫什么?”“丘皮。”“球皮?”林爱眉头一蹩:“这什么名字啊?一点不可爱,还不如倒过来念,干脆叫皮球更可爱一点。”“不是皮球,是丘皮。”“不管是什么皮,反正我觉得难听死了,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想啊,你还校长呢,你什么校长啊,你赶紧退位让贤算了。”江佑南深受打击:“这名字这么有艺术气息你竟然不喜欢?”“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哎好吧,我就知道你可能不会喜欢,所以我还备了一个。”“叫什么呀?”林爱又来了兴致。“可馨。”“可馨?”“恩,一个美丽的可人儿。能与家人生活得非常温馨的意思。”林爱眼中折射中明媚的光彩:“嘿,这个我喜欢,江可馨,美丽的可人儿,不错不错,佑南你进步了,这校长你的位子我批准你再干几年。”江佑南头顶一阵黑线划过,不过脸上却是一片柔和的微笑。林爱怀孕九个月,江佑南有了前车之鉴,提前一周让她住进了医院,所谓的前车之鉴,就是生儿子的时候,两人正在家里打情骂俏,那时肚子已经有了尤痛,对于没啥经验的两个人来说,也没当回事,结果一直拖到半夜,肚子痛的厉害了,车子又坏了,半夜拦车拦不到,最后还是打电话给正在值勤的公公,公公开着警车过来送媳妇去的医院,那场面真叫一个热闹。林爱生儿子是顺产,但是生女儿医生却建议剖腹产,主要这一年多她的心情太好了,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儿子请了专业的保姆照顾,到临产前的体重已经超过一百五十斤,b超显示婴儿的体重大概在8斤左右,考虑到顺产会比较难产,夫妻两人十分同意剖腹产。进产房之前,林爱拉着老公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公,你真的忍心让医生在我肚子上划一刀吗?”江佑南揉揉胸口:“我当然不忍心,可是咱闺女她得出来啊。”“咱闺女是出来了,可我这肚子却留下疤痕了,以后别人一看我的肚子就知道我生过孩子了”“你以为别人不看你肚子就不知道你生过孩子吗?”江佑南望着她脸上那一脸的妊娠斑。“老公,你啥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啥意思啊”护士推着产车往产房里进,她还抓住着江佑南的手问个不停。“好了,等你凯旋归来我再告诉你。老婆,加油!”一个半小时后,林爱顺利产下一名女婴,重4100克,十分健康,漂亮。正如她的名字,可馨,标准的可人儿。三个小时后,林爱和孩子一起出了产房,换到了母婴养护室,江佑南抱着闺女怎么看怎么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把老婆都晾在了一边,林爱咬牙切齿,那个羡慕嫉妒恨啊。“请问这里是林爱林小姐的病房吗?”一名送快递的人站到了门口,拿着登记单一边核对一边询问。林爱眨了眨眼,“是我,怎么了。”那送快递的人马上将一大捧红玫瑰递到了她手里:“这是别人送你的花,请查收。”“谁、谁啊?”林爱有些受宠若惊,老公都没送花呢,这谁对她如此上心啊。“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花里有祝福卡,你可以自己看。”快递员出了病房,林爱拿起祝福卡一看,顿时一张小脸笑成了花,比玫瑰还娇艳,只见卡片上写着:“老婆,辛苦了,我爱你,一生一世。”她把脸埋到了花里,真香啊,真甜啊,一直香到心甜到肺。“老公,你咋这么浪漫,浪漫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老婆,我就是要你不好意思,省得你在这里胡思乱想,以为我有了女儿就不爱你了。”满月这一天,江佑南把两个孩子交给保姆照顾,带她出了家门。林爱在家里闷了一个月,这会出了门,就像鸟儿出了笼子,欢喜自是不用说,她抱着江佑南的胳膊问:“老公,你要带我去哪?”“吃饭。”“为什么要出来吃饭啊?”“这么重要的一天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了。”她歪头思考,重要的一天?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她生日,不对。他生日,也不对,结婚纪念日?也不对,那是什么日子啊江佑南见她一脸困惑,便笑着说:“别猜了,是林爱解放日。”“啊?”“今天你满月了,也解放了,难道不应该庆祝吗?”她咯咯的笑,掐他一把:“讨厌,直说不就好了,害我以为今天是啥重要的日子呢。”吃了晚饭,两人又去看了场电影,看了电影又沿着一条宽敞的马路散了一个小时的步,那条马路很长,林爱走得累了,江佑南就背着她,俨然一对热恋的情侣。林爱趴在他背上,望着天空悬挂的明月,觉得现在生活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很幸福,非常的幸福,这场婚姻是她用一辈子的勇气赌过来的,那时候结果并不知道会怎样,但现在好了,结果很欣慰,她赢了。“老公,你打算背我多久?”“一辈子。”“你不会累吗?”“不会。”“你不会厌烦吗?”“不会。”“你不会后悔吗?”“不会。”“那么,我也不会的。”“你不会什么?”“不会累,不会厌烦,更不会后悔。”“老婆真好,来,亲一个。”“恩,亲一个,老公。”两人卿卿我我折腾到深夜才回家,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了,林爱洗了个热水澡,一个月子里她坚持锻炼,身材恢复的很好。“老公,看什么呢,人家脸都红了。”江佑南走到了她面前:“你说看什么,当然是看你了,老婆,此刻的你,怎么看怎么美。”“难道我以前不美吗?”“以前也美,只是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你,也从来没有像这一秒,觉得你这么美。”“你不要给我吃糖衣炮弹了。”江佑南拦腰将她抱起来,她失声尖叫一声,马上捂住嘴,嗔笑着拍他肩膀:“快放我下来,被保姆听到要羞死人了。”“保姆离的那么远怎么听得到?”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两人肩靠肩,手牵手,狼君说:“爱妻,能否为我唱支歌?”爱妻点头,缓缓开唱:“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