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大秦》 前奏 人生如逆水行舟,全靠浪 五鬼童子听见黑无常的声音,急忙住手,散开在一边。 张天赐笑了笑,说道:“怎么无常大帅出来,也不说一声?” “大真人,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真的是太好了!”黑无常摸着刚才被五鬼童子打痛的脑袋,讨好地笑着:“大真人,也幸好你帮我们守住了鬼门,要不,这些溃退的游魂,会全部冲上阳间的!对了,大真人是一个人过来的吗?有没有带其他的道门弟子?” 张天赐还没说话,就听见参娃在大叫:“你这老鬼什么眼神?我不是人吗?” 而先前的几个冥界鬼将,听见大真人三个字,又吓得哆嗦了一下。 “呃……还有个小娃娃?”黑无常这才注意到参娃,皱眉问道:“大真人,这个小娃娃是……” “小娃娃是你祖宗!我三万岁了,你祖宗才几岁?”参娃老气横秋地说道。 “别吵!”张天赐瞪了参娃一眼,冲着黑无常笑道:“童言无忌,无常大帅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他……是个孤儿,我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在身边,做个童子使唤。” “原来如此。”黑无常点点头,又道:“大真人驾临,我们也就有了主心骨……” 张天赐打断黑无常的话,说道:“我只是来看看,尽自己绵薄之力。这次也没有召集其他的道门同辈,只是我孤身一人……和这个小鬼头。” “是吗?”黑无常有些失望,但是随即又笑道: “大真人道行高深,威名远播,虽然是孤身而来,但是也足可以媲美千军万马。对了,刚才的那些游魂们,从地面突围不成,又全部转入了地下一个岩洞里,负隅顽抗。我们的阴兵围在岩洞前,但是却无法打进去。大真人既然来了,就请亲自前往指挥,不知道行不行?” “地下岩洞,在什么地方?”张天赐问道。 黑无常看了看四周,手指左侧的山峰,说道:“从阳间的方位上来说,就在这座山峰的下面,傍着那条大河。” 张天赐看看下面的河流,又看看天星,说道:“你们分兵两处吧,一处在岩洞口佯攻。一处跟着我,如水从大河里展开攻击。” “下水?就怕水下没有通道,我们魂魄之身,可以穿山而过,大真人怎么过去?”黑无常一愣,说道。 “不,我看这条河下面,还有通道。”张天赐说道。 禹王治水始于冀州,禹王水道在冀州的分布,也最多。张天赐数次遭遇地下水道,已经大致摸清楚了禹王水道的地下走向。刚才结合天星,张天赐断定,这里就有一条地下水道,连接山下的大河。 而且,张天赐觉得,黑无常所说的地下岩洞,十之八九就是禹王水道的一段。 黑无常半信半疑,但还是遵命行事,一转身钻入地下,不多久再次钻出来,带上来上千阴兵。 “五鬼童子,先一步下水,顺着水下在两岸查找,找到洞口就通知我。”张天赐说道。 五鬼童子得令,一起扑向河面,钻入水中。 张天赐背着手,站在山腰上,看着河面默默等待。黑无常也耐心等待着,手下鬼兵鬼将,鸦雀无声。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五鬼童子还是不见动静。 黑无常有些急了,问道:“大真人,你的估计不会有错吧?大河里要是有洞口,那么河面上应该看到流水造成的旋窝啊?” “洞口处,肯定会有机关,阻止河水泄出的。”张天赐淡淡地说道。 禹王水道的作用,是在地下排水,利用地下河流来泄洪。但是禹王水道并非时刻处于工作状态中,平时都在闲置状态,只有发大水的时候,才可以使用。地下水道和地面江河之间,肯定有机关布置,一旦打开,让长江断流也有可能。 黑无常不知道禹王水道的存在,用常理来推测,自然是谬以千里。 又过了十来分钟,龚自贵悄无声息地飘出河面,向张天赐汇报:“大真人,河床南岸有一个洞口,距离水面大约一丈五尺,里面死水不流。” “洞口有多大?”张天赐问道。 “大概有一人高……对了,洞口是八卦形的。”龚自贵说道。 张天赐点点头,说道:“就是那个洞口了,无常大帅,带我过去吧。” 黑无常一点头,挥手让鬼兵出发,裹挟着张天赐,向河面落去。 到了河面上,张天赐的五鬼童子旋转起来,在水面上钻了一个洞。 张天赐从水洞里下去,眼前果然是一个八卦门。 奇怪的是,八卦洞里的水,似乎结冰一般,一点波动都没有。龚自贵刚才说的死水不流,指的就是这点奇怪之处。 “这里有古怪!”黑无常说道。 参娃哧地一笑,摇头道:“傻子都能看出来!” 张天赐伸手触向八卦洞里的水,却没有发现异常。但是一松手,那水面就像镜面一样,再一次凝固了。 “这里是门户,你们强攻试一试。”张天赐说道。 黑无常一招手,身后的两个鬼将,挺着钢叉,并排刺了过去。 可是钢叉刺到五尺深处,便不能再前进,似乎前面遇到了坚冰。而鬼将们陷身在死水里,也各自痛苦挣扎,却不能挣出来! 黑无常大吃一惊,从身后夺了一柄钢叉刺进水中,叫道:“这水有杀伤力,快出来!抓住钢叉,移魂出来!” 里面的两个鬼将急忙照做,松开自己的钢叉,缩小魂魄,顺着黑无常的钢叉钻了出来。 “好厉害,好冷!”出来的两个鬼将颤抖着说道。 “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天赐皱眉问道。 “不知道……我们钻进水里,就觉得掉进了万年冰窟中,浑身僵硬,难以行动。”两个鬼将说道。 黑无常擦汗,说道:“这些游魂,怎么弄出来这些强大禁制的?就算是冥河里的水,也没有这般厉害的!” “这些禁制,不是这里的游魂设置的……”张天赐看着眼前的死水,眼睛忽然睁大,忍住了下话! 黑无常也看见了不对,手指死水大叫:“里面有人!” 第一章 初识武道世界 死水洞的深处,的确有一个灰色的人影正在向外走来。 那个灰衣人影对于张天赐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数次交手的鬼面人! 上次回龙虎山,涂山老祖说鬼面人没有死,果然,今天在这里又见到了他。 只是张天赐不明白,为什么冀州鬼道上的游魂作乱,也有鬼面人牵扯在里面。难道,他就是这些游魂的后盾,就是幕后主使者?难道,鬼面人又做了神农架鬼王的傀儡,甘为爪牙? 一时间,千百种念头和纠结,一起从张天赐的心里闪过。 灰衣人依旧带着鬼王面具,背负双手,从死水深处缓步走来。 张天赐看不到他面具后面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双眼里,张天赐也看出了鬼面人的杀气和戾气。 而且,鬼面人在死水里行走,似乎毫无障碍。 黑无常紧紧地盯着鬼面人,叫道:“这是人,不是鬼!” “错,他是个鬼一样的人!”参娃说道。 “别吵!”张天赐喝了一声,逼视着渐渐走近的鬼面人,开口问道:“前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刻,鬼面人已经走到张天赐身前五尺远的地方,和张天赐隔水相对。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张天赐却实在不好说话。论理说,张天赐应该感谢鬼面人上次在神农架腹地的救命之恩。可是,现在对面相逢,只怕又是敌对关系了。接下来如何演绎,难以意料。 鬼面人的眼神冷峻,冲着张天赐摇摇头,忽然转身而去。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天赐一呆,冲着鬼面人的背影叫道。 可是鬼面人一言不发,去势忽然加快,顷刻间走进了死水深处,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见面就走?张天赐愣住了。 “大真人,你认识此人吗?”黑无常试探着问道。 “他……和神农架神迹禁地里的鬼王有关系,也曾经救过我,神出鬼没,不以真面目示人,算是……亦正亦邪吧。”张天赐思忖着说道。 鬼面人是自己的老爹,张天赐总不能说他是神农架鬼王的爪牙,不能说他是恶人,所以,只好用亦正亦邪来评价。 “神农架鬼王?莫非这次的游魂作乱,是那些老鬼在背后撑腰?”黑无常紧锁眉头。 “如果是,你们冥界敢派兵去神农架围剿吗?”张天赐也心里一动,问道。 如果真的是神农架鬼王在搅乱阴阳二界,冥界恐怕做不成缩头乌龟了,会被逼和自己联手,与神农架鬼王决战。 “这个……”黑无常张口结舌,想了想,含糊其辞地说道:“兹事体大,不是我可以猜测的,还需要各位阎王陛下决断。” “决断的事以后再说,先攻进去看看究竟!”张天赐抽出了镇狱刀,抖了一个刀花,向前直刺! 鬼面人在这里出现,张天赐就更要杀进去了,要看看鬼面人和这件事,究竟有什么关联。 刀光似长虹贯日,伴随着铁骑突出银瓶乍破之声,刺进了死水之中。 啵! 一声轻响,死水产生了波动,像胶水一样晃动起来。 “龙虎威灵,大道化形,开!”张天赐一声大喝,手腕翻转,镇狱刀在死水中搅动起来! 原本凝固的死水,在张天赐的强攻之下,开始涌起了无数水花。 然后,嘭地一声响,水花炸开,死水四溅! “成功了,给我冲!”黑无常一声大喝,跟在张天赐的身后,带领鬼兵冲了进去。 张天赐在前方开道,镇狱刀势如破竹。 往里面走了十来丈,眼前豁然开朗,再无死水的痕迹,而是一个更大更深的通道。 “杀——”前方喊杀声整天,无数游魂扑了过来。 这里面,应该是游魂们的老巢,他们也知道,前方的洞口死水被攻破,也就是他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 “一群孤魂野鬼,也敢作乱!”张天赐哼了一声,挥刀猛劈。 镇狱刀刀影纷飞,所过之处,无数游魂支离破碎,惨叫声不绝于耳。 五鬼童子发一声喊,和张天赐齐头并进,向前强推。黑无常精神大振,带领鬼兵,源源不断地涌入,铺天盖地地漫了过去。 可是很奇怪,打进来以后,再也没见到鬼面人的影子。 张天赐一边杀敌,一边寻找鬼面人,却始终找不到鬼面人的所在。 游魂们毕竟不是正规军,在张天赐的强力碾压之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看见形势得以控制,张天赐这才住手,带着参娃和素素在一边休息,看黑无常抖威风。 黑无常带领鬼兵继续向前,不多久,攻进了一座庞大的地宫之中。 进入地宫的时候,张天赐特意看了一下,入口处,果然有“禹王水道”的字样。 在地宫的另一头,白无常也和冥界的一个鬼王带兵打了过来,和黑无常里应外合,两头夹击。 混战,惨叫…… 一顿饭的工夫,整个地宫的游魂,被全部歼灭或者活捉,无一漏网。 但是搜查各地,还是没有找到鬼面人的影子。 “奇怪了,刚才的那个鬼面人,哪去了?他在这里,究竟是敌是友?”黑无常看着张天赐,问道。 “他没有和我们正面做对,就不算是敌人了。找不到,就算了吧,我早说过,这个人神出鬼没,道行深厚。他不想见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张天赐说道。 黑无常还是郁闷,说道:“这里的上下空间,都被我们封锁了。除非鬼面人有飞天遁地之术,否则,不可能逃出去。” “你怎么知道,那人没有飞天遁地之术?”张天赐摇摇头,说道:“这里大事已了,我该上去了。” 这里鬼气太重,对素素和参娃不利,所以张天赐不愿意久留。 “好,大真人先上去休息,我们布防一下,就出去找你。”黑无常急忙抱拳。 张天赐点点头,带着素素和参娃,转身而出。 还是从死水洞口而出,但是洞口里的死水禁制被张天赐所破,所以,为了防止河水倒灌进来,洞口处留了上百水鬼,挡住了河水。破坏的禁制,张天赐也不能恢复,看来以后,这个洞口只能用巨石堵死了。不过,这是冥界的事,不用张天赐操心。 走出洞口,升出河面,已经是天色欲晓。 张天赐看了看方向,命令五鬼抬轿,向东疾驰。 一直走了三十里开外,张天赐这才停下来。 可是张天赐刚刚落地,就见身后一道灰色的人影追来。那身影速度极快,但是动作却很从容! “前辈,是你吗?”张天赐又惊又喜,急忙转身问道。 其实不用问,鬼面人的身影,张天赐太熟悉了。 第二章武者的实力与地位 鬼面人掠过张天赐的身边,然后从容转身,站定了脚步。 “前辈,果然是你。”张天赐心情有些小激动,抱拳说道:“上次神农架一战,还要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鬼面人坦然受礼,点头道:“但是你要明白,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救你。” “一次足矣,永记大恩。”张天赐点头,又说道:“这次冀州鬼道游魂作乱,我接受冥界的委托,协助处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前辈,真是不胜之喜。不知道前辈是路过这里,还是和这里的事件另有渊源?” 鬼面人一瞪眼,怒道:“你小子少跟我文绉绉的转弯子,不就是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老子告诉你,冀州鬼道游魂作乱,就是我主使的!若不是我,你以为这些游魂,可以抵挡冥界的阴兵鬼将?” 张天赐脸色一红,拱手说道:“前辈坦诚,是我的过错了。” 缘于天师的身份,所以对于这个鬼面人老爹,张天赐说话之时,都是有所保留的。刚才张天赐说的话,里面的确有弯子。他首先表明,我来这里,是接受冥界委托的,名正言顺的,你来这里干什么?然后又问,你是偶尔路过的,还是特意来的? 谁知道鬼面人老爹不给面子,劈头盖脸地训了天师儿子一顿。 见到张天赐赔礼,鬼面人的语气稍有缓和,说道:“冥界的事,不是你可以看明白的。别以为你们这次很顺利,最后的结局,谁也预料不到。我可以告诉你,冥界的动荡,刚刚才开始。你作为龙虎山天师,守着你的龙虎山就好,其他的事,不用多管。” “前辈说的是,晚辈道行低微,按理说是不该多管闲事。但是冥界和道门,一直有联系,我们龙虎山,也不好袖手旁观啊。”张天赐说道。 “呵呵,你以神农架为敌,可是冥界中不也一样袖手旁观?”鬼面人冷笑。 “但求无愧于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冥界动荡,阳间必定大乱。我是阳间的天师,无法坐视。”张天赐说道。 鬼面人摇摇头,问道:“可是,你无法制止,又何必强撑?要面子,会出人命的。” “舍身取义,殒身卫道,是龙虎山的家训。”张天赐不卑不亢地说道。 抬出龙虎山家训,来对抗老爹,张天赐也够狡猾的。 “家训?”鬼面人一怔,随后缓缓摇头,说道:“好吧,我劝不了你,就此打住。不过我要告诉你,前面……举步维艰,你的舍身取义,随时都会出现。就怕你生命舍出去了,却没有取来你向往的义。” 说罢,鬼面人一转身,向着深山里走去。 张天赐也不送,拱手道:“前辈慢走,多多保重。” 鬼面人似乎没听见,头也不回。但是走到十几丈外,鬼面人却又突然回头,冲着张天赐吼道:“以后不要去神农架送死了!” 张天赐一笑,说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百死无悔!” “蠢货!”鬼面人骂了一句,终于决绝而去。 张天赐看着鬼面人去远,脸上波澜不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五鬼童子现在都知道张天赐和鬼面人的关系,也不敢多嘴。 但是参娃不认识鬼面人,凑上前来问张天赐,道:“喂,刚才这家伙这么嚣张,为什么不收拾他?” “小孩子别多话。”张天赐瞪了参娃一眼,说道:“鬼面人刚才跟我交谈的事,你们不要泄露,否则严惩不贷!” “明白!”五鬼童子一起说道。 参娃却翻了一个白眼,撇撇嘴,吐吐舌,表示无所谓。 张天赐放眼四周,找了一个山坡,让大家各自休息。 素素跳上张天赐的怀里,在张天赐的掌心写字,道:“看来,神农架的势力,要向外延伸了。说不定,他们向取代冥界,掌控整个幽冥道。” “这么大的野心?不会吧?”张天赐惊愕。 冥界很庞大,地狱十八层,十殿阎王,枉死城,酆都城……无法想象会有其他鬼魂造反夺权。 素素却摇头,继续写道:“就算神农架鬼王没有接管冥界的意思,但是也绝对有分庭抗礼的打算。根据鬼面人说的,动荡刚刚开始,说明后面的混乱,都会陆续展开。这是挑明了,要和冥界一战。” “有道理……”张天赐点头,问道:“你觉得,我们目前应该怎么办?” “保存实力,明里协助冥界,暗中冷眼旁观。”素素说道。 张天赐却摇摇头,说道:“不,神农架鬼王,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是敌非友。而且,我更不能坐视阳间被搅乱。所以,我决意再去扬州鬼道,帮冥界平叛。” 素素口吐人言,叹了一口气,说道:“表哥,你这是在和鬼面人赌气吧?他不让你插手,你偏要插手,对不对?” 张天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道:“知我者,素素也。” 素素无奈地一笑,点头道:“去扬州,其实也可以,慢慢试探鬼面人的虚实,了解这件事的内幕。” “那就这么定了,休息一会儿,等着黑无常来找我。”张天赐说道。 素素点头,跳了下去,找参娃玩耍去了。 张天赐就在这里等待,一边分析鬼面人和冥界的事。 到了晚上,黑白无常一起来了,抱拳道:“让大真人久等。承蒙大真人帮助,施展霹雳手段,冀州鬼道这里,总算是安排好了。现在还有扬州鬼道的游魂,依旧没有平定。所以……” “帮助冥界平乱,义不容辞。”张天赐打断了黑无常的话,问道:“我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启程。” 黑无常大喜,说道:“既然如此,等我点起阴兵鬼将,即刻赶往扬州!” 说罢,黑无常转身而去,不多久,会同上千鬼兵,蜂拥而来。 这里原本是有一个鬼王参战的,但是叛乱已平,那鬼王便留在这里驻守。黑无常所带领的,是他们自己的手下部队。 当然,扬州鬼道上,还有冥界的阴兵。 张天赐招呼素素和参娃,和冥界阴兵一起启程,开鬼道,直奔扬州。 参娃很兴奋,冲着张天赐叫道:“我敢打赌,去了扬州以后,还会见到那个像鬼一样的人!” “闭嘴。”张天赐瞪了参娃一眼。 在冥界的黑白无常面前,张天赐不想过多地谈起鬼面人。可是参娃偏偏对鬼面人感兴趣,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三章初入长安 书接上回。 古扬州的划分,北起淮水,东南到海滨,拥有江淮之间的东部所有区域。 张天赐出生的双槐树村,就在古扬州的范围内。不过古扬州的鬼道,并不在双槐树村,而是在滁山之上。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欧阳修写的醉翁亭记,说的便是滁山。山上有醉翁亭,游客不断。 扬州鬼道,在滁山之东北,与琅琊山相对。 二月初四深夜,张天赐带着素素,会同黑白无常等冥界阴兵,一起来到滁山东北脚下。 这里很偏僻,和琅琊山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无常直接开鬼道,带着张天赐前往游魂作乱的战场。 这里的平乱战斗,刚刚告一段落,那些作乱的游魂们和冥界阴兵,经历过一场厮杀,此刻都在休整。 负责指挥这里冥界兵马的,是独角鬼王,冥界十八鬼王之一。独角鬼王头生独角,相貌威猛,只可惜有勇无谋,带来的一万鬼兵,此刻只剩下六千不到了。 张天赐赶到,黑无常急忙向独角鬼王介绍:“这是龙虎山天师大真人张天赐,前来帮助我们平乱的。” “见过天师大真人!”独角鬼王上前施礼,却又嘀咕道:“怎地天师这么年轻?” “大真人这叫年轻有为,道法通天。”黑无常急忙说道。 张天赐一笑,稽首还礼:“鬼王客气了。天师只是一个称号,算是沾了祖上的光。年轻,也是无奈,来这里贡献一份微薄之力,还望鬼王不要嫌弃。” “客气了,客气了……”独角鬼王咧嘴大笑。 黑无常打断了独角鬼王的话,问道:“鬼王在这里,也奋战许多天了,目前战况如何?” “哦哦……我步步紧逼,野鬼们节节败退,日前已经把这些作乱的游魂,压到了鬼道一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半夜的时候,游魂们突然变强了,逼得我倒退了二十里……也伤亡了不少兄弟。”独角鬼王说道。 “那就是说,游魂乱兵们,有转败为胜的迹象?”黑无常问道。 独角鬼王面露尴尬之色,点头道:“是,刚才这一战,游魂们很凶悍,我实在顶不住。好在这鬼道直来直去,我们后退很方便,游魂们也不能前后包抄我们。要不,我的损失更重。我觉得,冥界应该再调集一些阴兵过来,否则,我手下这点鬼兵,最后会消耗殆尽。” 张天赐打量着前方纷乱拥挤的游魂,寻找鬼面人的踪影。但是距离太远,张天赐没有什么发现。 “大真人,你怎么看?”黑无常转向张天赐,问道。 “还是你们拿主意吧,我做马前一卒,给你们冲锋陷阵。”张天赐笑道。 “大真人身份尊贵,德高望重,到了这里,就应该当仁不让地全面指挥才对,怎么能做马前一卒?”黑无常说道。 独角鬼王听出了黑无常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说道:“对,还是大真人指挥吧。” 张天赐谦虚地一笑,说道:“临阵对敌,最忌讳无法决断而耽误战机。我看对面的乱兵们跃跃欲试,还是早作准备的好。既然两位抬举,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们就在原地结阵吧,等待对方冲锋,先看一看虚实。” 黑无常立刻点头,看着独角鬼王,示意他带兵结阵。 独角鬼王无奈,招呼部下,打起精神,结成阵法,严阵以待。 张天赐带着素素,带着五鬼童子,站在阵前。 前方的游魂们缓缓移动,向着这边靠近。一番混乱以后,也列成阵势,和张天赐相对。 中军军门分开,一个灰色的人影,从游魂乱军的队伍里走出,正是鬼面人! 张天赐皱眉,没想到,鬼面人抢在自己之前,来到了扬州鬼道。看来,独角鬼王所说的游魂们反败为胜,就是鬼面人的到来引起的。 “哈哈,我说在这里会看到这个家伙吧!”参娃鼓掌大笑,道:“我打赌赢了,我打赌赢了!” “闭嘴,谁和你打赌了?”张天赐扭头喝道。 打赌,只是参娃的随口一说的,当时,的确没有人搭理他。 鬼面人缓步走来,在阵前停住脚步。 张天赐也上前两步,拱手说道:“见过前辈。龙虎山天师府掌印人张天赐,受冥界委托,前来平乱。在冀州鬼道上,感谢前辈作为内应,帮助我们破敌。在这里,希望前辈也能帮我。” 此言一出,张天赐身后的黑白无常和独角鬼王都是一呆。鬼面人什么时候做了冥界的内应?又什么时候,帮助冥界破敌了? “哈哈哈……”鬼面人大笑,说道:“张天赐,你想离间我身后的队伍吗?告诉你们,他们没有那么聪明,理解不了你的高明计策,还是省省吧。” 原来是离间计?黑白无常这才有些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继续关注局面。 张天赐看着鬼面人,也笑道:“前辈在死水洞里,解除了禁制,我才得以攻入冀州鬼道,难道不是帮我们?这番功劳,我会铭记在心的,冥界的十殿阎王,也一定会知道。” 黑无常有些难辨真假了,低声嘀咕道:“怪不得我们一开始攻不进去,后来灰衣人走了一圈,我们就打进去了……” 鬼面人手指张天赐,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对我玩心机,好,好好!既然这样,我索性把这一阵也卖给你,算是好人做到底。你收服了这里的游魂之后,再铭记一次我的大恩,再让十殿阎王知道一下。” “感谢前辈帮忙,一定铭记,一定向十殿冥王奏明。”张天赐很厚道地说道。 鬼面人一点头,疾言厉色地说道:“我这就离开,你们开始厮杀吧。游魂们失去我的指挥,可以一战而定。但是张天赐你要记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下次狭路相逢,别怪我手下无情!” 第四章林府 说罢,鬼面人双手一招,身后的游魂们蜂拥上前。 而鬼面人却借着游魂们的进攻,悄然后退,顷刻间被蜂拥的游魂们所淹没。 “杀。”张天赐也一招手,命令独角鬼王带兵上前。 五鬼童子比较好战,早已经嗖嗖地窜了上去,对游魂们展开一轮急攻。 张天赐一手镇狱刀,一手捆龙索,穿过前方攻来的游魂队伍而去,寻找鬼面人的身影。素素蹲在张天赐的肩头,抓住张天赐的衣服,和张天赐同进退。参娃带着火狐狸,也慌慌地跟在张天赐的身后,跟屁虫一样。 但是鬼面人的动作很快,张天赐杀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鬼面人的踪影。 “言而有信,果真卖了我一阵,可是下次再见到,自己和鬼面人,真的会性命相拼吗?”张天赐站在混战的阵地上,觉得鬼面人还是那样的神秘,还是那样,让自己头痛不已。 参娃在虚张声势地杀敌,一边冲着张天赐叫道:“喂,你怎么发呆,不杀敌啊?我都杀了一千多个乱军了!” “就你会吹!”张天赐一把抓住参娃,带着他退回了阵地之后,淡定地观战。这里一共就几千游魂,参娃怎么可能杀了一千多? 诚如鬼面人所说,没有了他的指挥,游魂乱军们,立刻溃不成军。 冥界鬼兵抖擞精神杀敌,一边都在心里郁闷,怎么这天师大真人一到,战斗就变得这么轻松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所有的游魂们,要么被剿灭,要么做了俘虏,阵地上终于安静下来。 黑无常咧嘴大笑:“果然大真人有神威,一旦驾临,野鬼们束手就擒!” “无常大帅过奖了,那是鬼面人的功劳。”张天赐淡淡一笑,说道:“你们收拾残局吧,我还有些事,就此告辞。” “大真人这次功勋卓著,我们一定会向秦广王陛下汇报的。”黑无常说道。 张天赐一笑,招呼五鬼童子,转身而去。 出了鬼道,张天赐辨明方向,远离滁山,向着滁城市区而来。 一直在野外流浪,张天赐也需要补充一些东西,所以,只好带着素素和参娃,招摇过市。 在市区,张天赐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点了一桌徽菜,先美美地吃了一顿。 第二天,张天赐又采购了一些物品,这才继续东游南下,一直来到了东海海岸。 休息的时候,素素问道:“表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都说海外有仙山,我想出海走走。如果可以找到安静的岛屿,也便于你的修炼。然后,六月六也就快到了,我们就回龙虎山。”张天赐说道。 “海外仙山只是传说,表哥,你还惦记着十妖局,对吧?”素素问道。 “闲着无事,到处走走,说不定可以在海外看见十妖局呢?”张天赐说道。 素素一笑,点头道:“也好,我们就游历一番吧。但是表哥一定要记住,不能耽误了六月六的赠丹大会。那时候,表嫂也该生了。” “我会记住的。”张天赐点点头,在海边寻找游船。 转了一圈,也没有合适的游船。张天赐只好利用手机,在网上定了一艘中型游艇。 有钱好办事,第二天一早,张天赐带着参娃和素素,乘着游艇,向着茫茫东海进发。 游艇属于一家私人公司,开船的是一对夫妻档,中年人。 “大哥,你们要去什么地方?”船主问道。 “我想看看附近的海岛,大一点的海岛,最好是没有人的海岛。”张天赐说道。 “大一点的海岛……附近还真的没有。”船主有些为难。 “那就一直开,开到小鬼子那边去。”张天赐说道。 “啊,开船出国啊,那怎么行?”船主吓了一跳。 张天赐笑了笑,说道:“你一直向东,开到不能前进的地方,就停下,我自己过去。” “好吧……”船主半信半疑,驾船出发。 当天夜里,游艇停了下来,船主说道:“前面就是不能前进的地方了,大哥,我们是不是调头回去?” “你自己调头回去吧,我还要继续往前走。”张天赐站在船头,看着夜色中的海面说道。 “你没有船,怎么继续往前走?”船主一呆,问道。 张天赐嘻嘻一笑,忽然一挥手。 呼…… 狂风忽起,在船头上,围着张天赐和参娃转动起来。 然后,船主就看见张天赐和参娃腾空而起,在空中顿了一顿,向东飘去…… “妈呀,这、这是人是鬼?”船主夫妇吓得跌坐在地,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五鬼抬轿,带着张天赐向东飘行,边走边看。 前方不多远,果然出现了海岛。张天赐在空中查看了一番,命令停下。 岛上草木葱茏,面积也不小,方圆三四里。 “这里很安静,适合你们修炼。等吸收完了这里的生气,再走。”张天赐说道。 素素也对海岛的环境很满意,稍事休息,就和参娃展开了修炼。天亮时分,素素修炼完毕,再看整个海岛,草木都没有生机,焉巴巴的泛着微黄之色。 “表哥,利用这样的方法来修练,是不是太霸道了?”素素看着身边的草木,有些内疚地说道。 “草木无情也无生命,不用管太多。修炼本来就是逆天而为,不霸道,怎么成功?”张天赐安慰着素素,说道:“再往前,就是小鬼子的岛屿了,我们也过去祸害一下,哈哈。” “说起小鬼子,我倒是想起了麻姬……”素素看着前方,说道:“麻姬要表哥帮助寻找东瀛的真龙之气,表哥,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可以找到吗?真的找到了,可以改变东瀛的龙脉,可以完成麻姬的愿望吗?” 张天赐想了想,说道:“所谓真龙之气,无非就是龙脉中的风水宝地。找到应该不难,但是麻姬想当东瀛女皇,或者麻姬家族的某一个人想做东瀛皇帝,都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素素问道。 “这是龙脉的特点所决定的……简言之,龙气,飘渺多变之气。时而潜龙在渊,时而飞龙在天,时而战龙在野,时而亢龙有悔。要看时机的。就算现在找到东瀛的真龙之气,麻姬家族,也得几百年之后,才有飞龙在天之兆。”张天赐说道。 素素点头:“看来,麻姬家族的愿望,终究只是一场妄想了。” “没错,所以我不能答应麻姬,也不想贪图麻姬的五个亿。否则,麻姬有生之年看不到真龙之气的发威,会骂我骗子的。”张天赐笑道。 “可是麻姬一直赖在龙虎山不走,表哥打算怎么办?”素素问道。 张天赐耸耸肩,摊手道:“这个……我也没办法,养着吧。” 第五章武道筑基(一) “老大,那个麻姬是不是很漂亮?”参娃鬼头鬼脑地问道。 张天赐和素素谈话的时候,参娃就站在一边。他听见女皇什么的,因此便猜测麻姬是个美女。 “关你屁事。”张天赐哼了一声。 “呵呵,我知道麻姬是个大美女,要不,老大是不会把她养着的。”参娃眉飞色舞。 “闭嘴闭嘴,再八卦,就把你的嘴用针线缝起来。”张天赐皱眉说道。 参娃这才闭嘴,带着火狐狸一边玩耍去了。 白天没什么事,张天赐也不好动身,一边休息,一边等待夜晚降临,好转移到其他的海岛。大白天,如果使用五鬼抬轿之术,会惊吓到某些人的。万一不凑巧,被巡逻的海警一枪打中,可就亏大发了。 天色黑透的时候,张天赐招呼五鬼童子,顺着海面向东转移。 一路上,有很多小岛屿,但是张天赐总觉得面积不够大,所以弃而不用。 不知不觉间,五鬼童子带着张天赐,走走停停,向东移动了二百多里的距离,算起来,已经是小鬼子的地盘了。 快天亮的时候,前方一座较大的海岛,出现在视野里。 “就在那里歇着吧,天色快亮了,赶路也不方便。”张天赐命令道。 五鬼童子得令,加快速度而去,带着张天赐和参娃,在海岛中间停了下来。 一落地,张天赐就微微皱眉,看着四周,说道:“奇怪了,海岛上四面临水,海风极大,不应该有雾气的啊。可是这海岛上,正有雾气生起,是个什么鬼?” “那还用说吗?事出反常即为妖,这海岛上一定有妖!”参娃非常肯定地说道。 “如果真的有妖,那就好了。”张天赐环视着四周,但是却查不到一点妖气。 如果这里有妖,那么就有内丹。杀妖取丹,本来就是张天赐给素素治疗的手段。所以,张天赐非常希望这里有个把大妖存在。 素素也在四处看,但是随后缓缓摇头,表示这里没有妖。 参娃却不服,叫道:“打赌敢不敢?我打赌这里一定有妖!” “别打赌了,和素素去修炼吧。”张天赐懒洋洋地说道。 “你不跟我打赌,我今天就不修炼了!”参娃气呼呼地说道。 “皮痒啊,欠揍啊?”张天赐瞪眼。 “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你害臊不害臊?”参娃往后退了两步,说道。 “你都三万多岁了,还是小孩子?”张天赐追了上去,伸手揪住参娃的耳朵,说道:“再不听话,把你耳朵割下来吃了!我让素素一天吃一点,吃完了你,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上次参娃吹嘘自己活了三万岁,所以张天赐借此挖苦。 “禽兽啊,吃人啦!”参娃杀猪一样大叫。 张天赐哭笑不得,用力地把参娃往上提了提,开口骂道:“你说我禽兽,好,我今天就……” “住手!”忽然间,一声娇喝从身后传来! 有人?张天赐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却见一个身着红裙的年轻妹子,正在不远处怒视着自己。 薄雾渺渺,那红衣女子的裙裾随风微摆,竟然美如仙子。 “你是谁?”张天赐心中骇然,愣了一愣之后,问道。 这红衣女子来得太神秘,张天赐居然一点没有察觉。而且,这女子很美,身带仙灵之气,美得不像是人间的人。 嗖嗖…… 五鬼童子也发作起来,散开在四周,死死地盯住红衣女子。 “你又是谁?擅闯我的海岛,竟然还要在这里吃人?”红衣女子双目中一片寒意,亮如秋水,缓步上前,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被你诱拐至此?” 张天赐定了定神,笑道:“美女误会了,这个小孩子是我的童子……” “哇,姐姐救我!我是被诱拐至此的,我就是被诱拐至此的……这个大恶人整天惦记着要吃我,我好害怕!”参娃眼珠一转,忽然哭叫着,张开双手向红衣女子扑去! 尼玛,阴我?张天赐索性不解释了,看参娃这个小鬼头出什么花招! 反正眼前的女子也就孤身一人,不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也不可能带走参娃的。 红衣女子张开手,将参娃搂在怀里,痛惜地说道:“你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多谢姐姐……姐姐帮我打走那个大恶人吧,他好可恶!”参娃扑在红衣女子的怀里,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张天赐静静地看着参娃吃豆腐,面带笑意。 “别怕别怕,姐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红衣女子宽慰着参娃,然后抬头看着张天赐,说道:“我不管你是谁,请你立刻离开这座海岛!” “对不起,我本来是打算离开的。但是现在见了你,我却不想离开了。”张天赐微微一笑,说道。 红衣女子来得莫名其妙,没有查清楚她的来历之前,张天赐自然不会离开。 “什么意思?”红衣女子冷冰冰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不过……我们在孤岛上相遇,还是有点意思的。”张天赐点点头,说道:“美女说的是汉语,想必也是华夏国的人吧?我叫张天赐,敢问美女芳名?” “呸呸呸,又想泡妞了吧?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你问人家芳名干什么?”参娃扭头,对张天赐表示鄙夷,又道:“我敢打赌,这位美女不会告诉你名字的!” “你闭嘴。”张天赐翻了一个白眼。 一道冷峻的目光射来,红衣女子开口说道:“这孩子说得没错,我不会告诉你名字的。你走吧。” “我不走。”张天赐笑了笑,脚步转动,看着红衣女子,问道:“我这里还有五个小鬼,围在美女的四周。美女视而不见,一点也不害怕,想必也是道门修炼之人吧?” “修炼?道门?”女子冷笑,说道:“你不配说修炼两个字。如果你也是道门中人,那么,你这样的吃人修炼法门,可是把天下道门弟子的脸,都丢光了!” “大胆!”五鬼童子实在忍不住,龚自贵一声断喝,说道:“黄毛丫头,你可知道你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 第六章武道筑基(二) 龚自贵的架势很凶,但是红衣女子无动于衷,甚至都没有正眼看龚自贵,只是冷冷地看着张天赐,问道:“在这里说身份,你的身份够吗?” “美女说的是,不过,美女可否透露一下自己的身份,让我大吃一惊?”张天赐笑着问道。 “我只想说,请你立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红衣女子哼了一声,一言不发,抱起参娃,转身就要走。 那表情,她的身份太高,张天赐的身份,还不配她道明自己的身份。 “站住!”龚自贵挡在了红衣女子的身前,喝道:“黄毛丫头,我家主人是龙虎山天师大真人,天下道门中人,无不敬仰!看你的模样,也是道门修炼之人,难道,连龙虎山天师也敢不敬?” “龙虎山?”红衣女子似乎微微吃惊,转身看着张天赐,再一次仔细打量。 “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龙虎山天师府掌印人张天赐,再次见过美女,敢问美女芳名?”张天赐稽首,以道家礼节见礼。 红衣女子轻蹙峨眉,开口道:“你当真是龙虎山的天师?” “如假包换。” “龙虎山也是正道,玄门至高,可是你为什么要诱拐小孩,还要吃了人家?”红衣女子问道。 “我没有诱拐小孩,更没有吃人的癖好,只是小孩子不听话,我吓唬他而已。”张天赐说道。 红衣女子似乎不信,低头问参娃:“小弟弟,这个人刚才,真的是吓唬你?” 参娃撇撇嘴,说道:“他经常吓唬我,要打要杀的。我担心他哪天兽性大发,真的会吃了我……” “那么……你是他的什么人?”红衣女子又问。 “我算是他的跟班吧,反正我没地方去,最近一直跟着他。”参娃委委屈屈的表情。 红衣女子沉吟不语。 张天赐哈哈一笑,说道:“我这个小跟班吧,反正是调皮了些,满口谎话,美女别当真就行了。吃人修炼,据我所知,也没有这种邪术吧?” 参娃冲着张天赐做了一个鬼脸。 红衣女子微微点头,稽首道:“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抱歉。不知道龙虎山的天师,来到这海外孤岛,有什么贵干?”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朋友受了伤,我来到这里寻找机缘的。”张天赐说道。 “你的朋友是哪一位?”红衣女子环视着五鬼童子。 张天赐一笑,收了五鬼童子,将素素从肩头上抱下来,抱在怀中,说道:“我说的朋友,就是这位了,叫做素素。” “一只狐狸?”红衣女子莞尔一笑,说道:“?狐狸为朋友,看来你也蛮有爱心的。” “切,他对美女最有爱心。”参娃忍不住插口。 张天赐郁闷,瞪着参娃:“你就不能闭嘴吗?” “你看,他对我就没有一点爱心吧!”参娃对红衣女子说道。 红衣女子被逗乐了,哧地一笑,摇头道:“你这小鬼头又调皮,难怪你的主人要割你耳朵……” 参娃又做鬼脸,说道:“美女姐姐,还是把你的芳名告诉我家老大吧。要不,他又要再三请教你的芳名了。” 红衣女子点点头,看着张天赐说道:“山野修炼,不问世事之人,名姓原本也不重要。我素来喜欢穿红衣,师父和师叔伯们,都叫我红衣。” 还有师父和……师叔伯们?张天赐更是吃惊,却不形于色,道:“红衣,这名字也好。晓寒深处,春波碧草,相对浴红衣……” “你误解了,我的名字不是这个意思……”红衣女子脸色一红,摆手说道。 参娃恶狠狠地瞪了张天赐一眼,道:“没文化就不要乱调书包!相对浴红衣,那里面的红衣,指的是女人的红肚兜!” 唰地一下,红衣女子的脸色更红了,尴尬地转头看向一边。 我日……红衣指的是女人的红肚兜?怎么以前不知道?被语文老师害死了,这么重要的知识,竟然不教自己!张天赐也面皮发烫,张口无语。 “丢人现眼了吧?”参娃趁机补刀,幸灾乐祸地看着张天赐。 “闭嘴!”张天赐真的恼火了,恶狠狠地喝道。 红肚兜美女转过头来,岔开话题,说道:“天师,既然来到这里,也算有缘。不如我引见你去见我师父吧?师尊和师叔伯们,说不定会很欢迎你的到来。” “如果得见各位隐者仙颜,自然是不胜之喜。只是不知道红衣美女的师承门派,恐怕唐突拜会,会让你的师尊们觉得我无礼。”张天赐试探红肚兜美女的师门。 “我们边走边谈吧。”红肚兜美女一笑,引着张天赐向北走去,说道:“我的师门,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靖康之乱年间,本门派的师祖们,为了躲避战祸,来到这东海海岛之上,从此,世代孤悬海外。” “哦,原来如此。”张天赐点点头。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起门派,自己也不能苦苦追问。尊重隐私,也是人与人相处之道。 参娃歪着脑袋,问道:“美女姐姐,那你的师父和师叔伯,一共有多少个人住在这里?” “这里除了我师父之外,还有六个师叔伯。我师父排行老三,姓胡。我师父长相很凶,但是脾气很好的……”红衣女子说道。 “这么说,你师父一共师兄弟七个?”参娃嘻嘻一笑,说道:“莫非是传说中的江南七怪,或者是葫芦娃,又或者是救了白雪公主的七个小矮人?” 在古墓中的时候,参娃的精魄,就经常溜出来,所以对人间的故事传说都不陌生。 可是红衣女子显然听不懂参娃的笑话,愕然道:“什么……七个小矮人?我师叔伯们,也有很高大的。比如我师父,个子很高的。” “哈哈哈……”参娃大笑。 “红衣美女别管他,这小子,没一句正经话。”张天赐笑道。 红衣女子一笑,带着张天赐绕过一处岩石,手指前方红花似锦之处,说道:“看,那就是我师父和师叔伯们隐居的地方。” 第七章武道之路进行中 张天赐凝神细看,只见前方是一面山壁,红花绿树围绕。花丛中,可见一处一人多高的洞口,四周仙气隐隐。 怎么这海岛之上,有这样的好去处? 张天赐心里很诧异,点头道:“真是一个神仙洞府,红衣姑娘,我一开始觉得这海岛不大,怎么会有这么多隐者隐居在这里?” “面积不大?你再看看。”红衣一笑,带着张天赐继续向前。 参娃扭头看着四周,说道:“变大了,这个海岛变大了,好奇怪!” 变大?张天赐吃了一惊,环视身边,果然有海岛变大的感觉! 红衣察言观色,笑道:“天师不必起疑,这里的海水有涨有落,所以海岛面积是不固定的。潮落之时,与附近的海岛相连,看起来就变大了。” 张天赐点点头,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无法确定哪一点不对。 素素出奇地安静,对于眼前的场景,一点暗示都没有。如果是平时,遇到什么可疑的情况,素素一定会和张天赐交流意见的。 渐走渐近,红衣女子冲着山洞高呼:“师父,有贵客来了。” “荒岛之上,哪有什么贵客?是不是又有落水的渔民,被你救起来了?我早说过,那些倭国鬼子不服教化,不用管他们的事!”山洞里传来一个高亢洪亮的声音,随后,一个短衣打扮的白发老者,大步而出。 老者身材很是高大魁梧,满面红光,脚步咚咚有声。看模样,不像是修炼之人,倒像是乡下的健壮老农。 一眼看见张天赐,老者一呆,张口结舌,似乎很吃惊。 “师父这次猜错了,我说的贵客,不是倭国矮子鬼,而是正宗的大华夏英杰。”红衣女子开心地一笑,侧身对张天赐说道:“这位就是我师父。” 张天赐点点头,稽首为礼:“晚辈张天赐,见过胡老先生。” “张天赐?”老者上前几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天赐,问道:“你脸上道纹悠长,青龙白虎自成格局,莫非是华夏龙虎山的人?” 好厉害,这也能看出来? 张天赐震惊不已,点头道:“胡老先生好眼力,晚辈正是龙虎山天师府掌印人。” “掌印人……那就是天师了!”老者张大嘴巴,比张天赐更加震惊。 “承祖上庇佑,混了一个天师的头衔。”张天赐微笑着说道。 老者似乎突然醒悟,扭头就跑,一边冲着山洞大喊:“大哥五弟七妹,快出来看,龙虎山天师来了!” 呃……这老家伙怎么跟毛头小伙子一样?这一惊一乍的,哪里还有高人隐者的风范?张天赐有些意外。 红衣女子似乎知道张天赐的心思,笑道:“我师父就这样,本性淳朴,你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胡老先生性情中人,我很喜欢。”张天赐说道。 “我看你更喜欢胡老先生的美女弟子……”参娃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天赐气得蛋痛,但是这时候不好呵斥,只能瞪眼。 素素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眼神中带着一丝风轻云淡的笑意。 红衣的师父胡老汉还在大呼小叫,随后听见脚步声响,山洞里又走出两位老者和一个美貌妇人。其中一位老者是瘦高个,另一个是矮胖子。而那个美貌妇人,却长着一张锥子脸。 “龙虎山天师来到我们这里了?老三,你没有骗我们吧?”瘦高老者一边说话,一边抬眼看向张天赐。 “我要是骗你,不得好死!”胡老汉举手发誓,又指向张天赐,说道:“看,这个小伙子就是龙虎山天师……” 才出洞的两男一女,一起看着张天赐,脸色似乎很激动,很高兴。 张天赐上前,稽首道:“龙虎山张天赐,见过几位前辈。” “哦哦,免礼免礼……”瘦高老者急忙还礼,说道:“真是龙虎山天师啊!哎呀,我们终于见到自家人了!” 锥子脸妇女也满脸堆笑,让开洞口位置,道:“贵客快请屋里坐……” “且慢!”矮胖老者忽然一挥手,上前两步,说道:“一面青铜镜,数重苍玉山,恍然夜红发,移迹洞天间。” 张天赐微微一笑,随口对曰:“宝殿香云合,无人万象闲,西山下红日,烟雨落潸潸……感谢前辈记得龙虎山继先天师的诗词,今日闻之,倍觉亲切。” 这是北宋年间,龙虎山前辈天师张继先的临终所作,当日,金兵攻陷东京开封,掳了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父子及大量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等三千余人,史称靖康之乱。 前文说过,继先天师,就是狐仙堂那位狐仙老祖的朋友。狐仙老祖说“涂山避劫客,百世怀旧恩。风高幽兰动,犹?当年人!”,这里的当年人,指的就是继先天师。而涂山避劫客,指的就是狐仙老祖自己。 继先天师早已预料到北宋年间的靖康之乱,曾经寄信给当时的皇帝徽宗,红羊劫将至,让他“修德弥灾”,但是仙家语言,宋徽宗竟然不能领悟。后来金兀术兵临城下,宋钦宗这才想起来,命急招张继先进京,施展法术以退敌。但是张继先云游在外,无法联络。忽一日,张继先在某地端坐,写了刚才矮胖子所念的那一首诗,随后归真而去,咽气了,时年三十六岁。当天,恰好是金兀术打破东京的日子。 张继先作为历史上的龙虎山天师,是仅次于张道陵的存在。靖康之乱,又是华夏国历史上的大事,又因为狐仙老祖的关系,所以张天赐对张继先的了解,也相对多一点。 “果真是龙虎山天师到了!”矮胖子激动不已,对着张天赐深深一揖,说道:“继先天师,我们也世代供奉。我们的祖师爷,隐居海外,也是追随着继先天师的足迹而来。若没有继先天师,我们也不会在这里。所以,龙虎山张氏弟子,和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是吗?没想到各位前辈和继先天师,还有渊源。”张天赐又惊又喜。 第八章武安君府与羞辱 美貌妇人走上前来,笑道:“快请屋里坐吧,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这样站着说话,实在是怠慢了贵客。” 红衣也在一边点头,说道:“是啊,我师父看见龙虎山天师,都忘记自己是谁了,更忘了待客之道。” 几个老家伙大笑,热情洋溢,把张天赐请进了山洞里。 洞里别有洞天,面积广大。中间有大厅,虽然不富丽堂皇,但是很干净明亮。 大家分宾主落座,红衣上茶。参娃人小鬼大,也霸占了一个座位,很得瑟地跷着二郎腿,悠哉悠哉慢条斯理地品茶。 素素依旧安静地呆在张天赐的怀中,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张天赐喝了一口茶,问道:“刚才听红衣姑娘说,一共有七位前辈在这里隐居修行,不知道还有几位前辈,又在哪里?” 胡老汉点点头,说道:“还有三个师兄妹,采药未归。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随着胡老汉的介绍,张天赐一一稽首,再次施礼。 那瘦高老者,是这里的老大,红衣的大师伯,姓乌;那矮胖子姓孙,排行老五;锥子脸妇人姓佘,七兄妹之间最小的。 很凑巧,这七个师兄妹之中,单数排行的一七都到了,排行偶数的二四六都不在。 张天赐认识了一圈,重新落座,又问道:“刚才几位前辈说,和龙虎山继先天师有些渊源,可否详说一下?” “我来说……”胡老汉性子急,说道:“我们的祖师爷,是靖康之乱后搬过来的。天师,你可知道继先天师,是哪一天羽化归真的?” “龙虎山家谱上记载,是靖康之乱当天。”张天赐说道。 胡老汉摇摇头,说道:“错,继先天师一直没有死!” 张天赐笑了笑,看着胡老汉:“愿闻其详。” “嘿嘿……世人都以为继先天师死于国难当天,实际上并非如此。”胡老汉很得意,说道:“据我们门派的世代相传,靖康之乱当天,继先天师的确坐化在江淮之地的天心观里。但是靖康之乱之后,继先天师又在各处现身,这一点,你可知道?” “这个传说是有的。所以现世的人,对此还有很多争议。有的说继先天师无力回天,不能拯救国难,所以诈死以全名节和声望;也有的说,继先天师已经得道,身外有身,可以分身而游。众说纷纭,现在,连我们龙虎山都搞不清楚真假了。”张天赐笑道。 胡老汉一拍桌子,说道:“没错,就是分身!继先天师尸解以后,又同时现身各地,这就是得道以后的分身术。我们的师祖,也是追寻着继先天师的一个分身,才来到这里的。” “原来继先天师来过海外,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张天赐微微沉吟。 乌老大也点头附和:“此事千真万确,我们这里,还珍藏着继先天师的画像。红衣,你去拿来。” 红衣点点头,转身走进一旁的门里,不多久,捧来一卷画轴。展开了看,果然是张继先的画像! 张天赐看过画像,再次道谢。 乌老大说道:“天师不必客气,见到你,我们也是倍感亲切。对了,你在华夏中土,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实不相瞒,我是来寻找机缘的。”张天赐抚摸着怀里的素素,说道:“这是我的朋友,胡素素。原本修炼有成,六百年道行,已经脱离恶龙兽籍,转入人间道。只可惜,一场变故,让她又回到了原形。所以,我希望她可以恢复道行,就来海外寻找机缘了。” “为了这只狐狸?”乌老大等人都微微一呆。 素素并不生气,冲着几个老者眨眼点头,算是打招呼。 乌老大看着素素,说道:“老朽不才,也曾学过一点歧黄之术,不知道是否方便,替这位朋友看一看?” “多谢前辈!”张天赐急忙道谢,抱着素素站了起来。 素素很机灵,跳在桌角,冲着乌老大一笑。 乌老大走上前,坐下,伸手给素素把脉。素素还没有变回人形,乌老大的时候,也就搭在素素的前爪上。 一炷香过去,乌老大松开手,说道:“素素的情况,是内丹丢失所致吧?” “前辈高明,的确如此。”张天赐点头,又把当日之事和素素后来的修炼进展,对几个老家伙做了一番说明。 乌老大眉头深锁,说道:“素素其实没有病,只是你们想她快速获得人形,所以,才会急于寻找机缘。天地万物,都有其自身的生长过程和经历,揠苗助长,其实也未必是好事。” 参娃端着手里的空茶杯,说道:“你刚才吹牛,说精通歧黄之术,现在又说这些,不是废话吗?干脆点,就说能治不能治吧。” “不得无礼。”张天赐急忙喝止,又看着乌老大,说道:“童言无忌,老前辈不要见怪。” 乌老大尴尬地一笑,说道:“这位小友说的,也有道理……说实话,我们也想帮助素素,但是目前不行。” “什么时候行呢?”参娃继续阴阳怪调。 “且等三天,等我的三个师弟回来,我们七人联手,或许可以一试。”乌老大伸出了三个手指。 参娃老气横秋地点头,说道:“好,姑且给你们三天时间。” “闭嘴,轮到你说话了吗?”张天赐哭笑不得,冲几个老家伙道谢:“感谢几位前辈施以援手,如此,我就要多打扰几天了。” “天师客气了,但有一线希望,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几个老家伙还礼。 张天赐点头,说道:“各位前辈宽坐,我出去更衣。” 更衣,在过去是上厕所的意思。这些人既然是隐者,张天赐也不好直接说去上厕所,所以说更衣。其实,张天赐是想借着“更衣”的机会,询问一下素素的意见。 “请便。”乌老大抬起手来,指向大厅西南的一个通道。 “撒尿就撒尿呗,还更衣?等我一起!”参娃也从椅子上跳下来,跟在张天赐的身后。 尼玛,脸都被你丢光了!张天赐脸上一烫,加快了脚步。 顺着通道走了几丈,后面阳光灿烂,居然是个花园。花园的一角,便是厕房。 张天赐看看前后无人,低声地问道:“素素,这里好生古怪,我们是不是已经进入十妖局中了?” 海岛无故变大,让张天赐捉摸不透。这里又突然冒出来的山洞花园,更是古怪。但是张天赐仔细查看,这里的几个老家伙,包括红衣在内,却又没有一点妖气。 素素没说话,参娃却顶嘴,说道:“什么十妖局?你不识数啊,这里加上红衣也就八个人,十妖,你给我凑两个出来?” 第九章论武道资源的重要性 “你给我闭嘴!再多嘴,我就封印了你!”张天赐忍无可忍,如果不是在海岛做客,真的要把参娃收拾一顿了。 参娃吓了一跳,却依旧不服输,低声嘀咕了一句,委委屈屈地蹲了下来。 其实参娃说的有道理,如果是十妖局,那么,不是还差两个人吗? 素素一笑,在张天赐的掌心写道:“不像是十妖局吧?我也没见过那种局,不敢断定。表哥别着急,看看再说。总之,我没发现这里的人有恶意。” 张天赐一想,也只得如此了。 不过对于素素的回答,张天赐略有些失望,原本以为素素的洞察力会高于自己,没想到,素素也难以断定。 “更衣”过后,张天赐回到了客厅。 乌老大等人,依旧很客气,与张天赐喝茶聊天。 红衣和她的小师叔佘七姑下厨,做了一席的山珍海味。在这海岛之上,除了山珍海味之外,还真的找不到寻常菜肴。 酒水也是乌老大等人自酿的,酒精度不高,但是醇香甘甜,让人喝了还想喝。 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张天赐问道:“各位前辈,可以请教一下你们的门派吗?先前也问过红衣姑娘,但是红衣也不太清楚。” “我们的门派,是昆仑道教的一个支派。当年,本派的雷法失传,就是继先天师帮我们补足的。继先天师精通各种雷法,清微雷法、神霄雷法、天心雷法,都出神入化,是天下第一人。”乌老大感概不已,问道:“不知道现任天师,用的是什么雷法?” “龙虎山天心雷法。”张天赐说道。 乌老大点点头,又道:“继先天师曾经传授本门派天心荡凶雷,威力巨大,不知道你有没有学过?” “天心荡凶雷,是天心雷法中最厉害的一种,原本也是龙虎山的绝学,可惜已经失传了,晚辈不曾见到。”张天赐心里吃惊。 这个天心荡凶雷,的确是龙虎山的本事。这个和掌心雷不一样,是接引天雷下来,用以驱鬼捉妖,威力巨大。 张继先成就很高,但是三十六岁归真,一生未曾婚配,也没有子嗣。他的弟子上千,但是学到真本事的,少之又少。张继先继承了龙虎山的法术,也开创了一些法术。这些开创的法术,后来都是涂山老祖转教龙虎山接班人的。 但是这套天心荡凶雷法,自张继先之后,便失传了,连涂山老祖也不知秘诀。 乌老大有些惊愕,问道:“龙虎山现在没有天心荡凶雷?” “惭愧,未能继承祖宗绝学,如果前辈可以让我开一开眼界,晚辈感激不尽。”张天赐说道。 乌老大点点头,交给红衣一把钥匙,说道:“红衣,你去我的书房,打开中间的柜子,把我的秘籍拿来。” 红衣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张天赐心情激动,期待着红衣拿来秘籍。如果在海外找到这套雷法,也算是对龙虎山的大功一件了。 不多久,红衣转身而回,手里捧着一本薄薄的秘籍。 乌老大接过秘籍,转交给张天赐,说道:“这就是当年,继先天师给我们的手稿。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继先天师亲笔所写。” “多谢前辈慷慨,晚辈今日才得见祖宗手迹。”张天赐站起来,双手接过秘籍,站着翻阅。 站着翻阅,是表示对继先天师的尊敬,也表示对乌老大等人的感谢。 秘籍上是北宋年间流行的瘦金体,这是当时的皇帝宋徽宗的独创。宋徽宗这家伙,是个大艺术家,除了当皇帝不行,别的什么都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还是足球高手,尤其是书法上的造诣,简直登峰造极。 张天赐看了两眼,便知道这本秘籍是真品。因为张继先的字,张天赐也研究过,认识他的字。而且,里面的口诀指印和道法原理,都和龙虎山一脉相承,这是做不了假的。 仔细看完,张天赐合上秘籍,说道:“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祖宗的手稿。感谢各位前辈,将这份手稿保存至今。” “这是龙虎山的东西,既然龙虎山的天心荡凶雷已经失传,那你就把这个带回去吧。”乌老大说道。 “这是前辈珍藏之物,晚辈怎么好夺人所爱?”张天赐心里惊喜,但还是推辞了一下。 没想到乌老大这么慷慨,把门派的珍品都给了自己。 乌老大摆摆手,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这一派,现在也没落了。七个师兄弟,现在也就红衣一个徒弟。唉,道法没落,要这个秘籍干什么?交给龙虎山,才能让天心荡凶雷发扬光大,不至于失传啊。” 张天赐楞了一下,说道:“我看这里欣欣向荣,仙气隐隐,前辈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你看到的,都是假的!”胡老三突然说道。 “假的?晚辈愚钝,不知道前辈的意思。”张天赐说道。 胡老三摇摇头,说道:“你看到的欣欣向荣,是假的。我们的门派,的确在没落。红衣一个人,已经无法继承我们的香火了。我们老死以后,红衣能不能守住这个岛,都很难说。你要知道,这里是倭国鬼子的地盘,他们迟早要上岛的。” “是啊,而且红衣的造诣,还不能催动这套天心荡凶雷法。雷法留给红衣,只怕会断在红衣的手里。”佘七姑说道。 张天赐微微点头,说道:“如果前辈们和红衣姑娘,有意回到华夏国的话,我愿意鼎力相助。国内道观无数,更有无数洞天福地,哪里不能修行?” “多谢天师好意。但是我们在这里住得久了,就不想再走。这套雷法,我们今天物归原主。只希望以后,如果红衣回到华夏国,天师可以多加庇护。”乌老大等人一起起身,向着张天赐施礼。 张天赐慌忙还礼,道:“随时欢迎红衣姑娘回去,龙虎山上下,一定视为贵宾,虚席以待。” 红衣微微一笑,也上前施礼,道:“多谢天师金口一诺,他日如有不如意,一定前往龙虎山寻求庇佑。” 张天赐点头,慨然应允。 乌老大再一次捧起天心荡凶雷秘籍,送到张天赐的面前:“还请笑纳。”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张天赐也不扭捏,把这本秘籍收入囊中。 众人大笑,继续喝酒聊天。 忽然间,洞外传来呜呜呼啸的风声,红衣皱眉,说道:“风力突然加大,也不知道几位师叔伯,能不能准时归来?” “这点风,怎么会拦住你的师叔伯?放心吧。”乌老大一笑,转向张天赐,说道: “等老二老四和老六回来,我们七人合力,相信可以对素素的修行,做一番提升。这两天,你且安心住下,要是苦闷,可以让红衣带着你到处走走。” 第十章武道之路优化 张天赐抱拳感谢,又是一番文绉绉的客气话。 看看日晚,红衣领着张天赐和参娃去休息。 张天赐担心参娃逃跑,于是只要了一个房间,将参娃带在自己身边。 这里房间,也是在山洞里,里面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张天赐中午喝了不少酒,身子一挨床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可是睡着睡着,夜寒来袭,张天赐只觉得奇冷无比。但是此刻困意正深,张天赐也不想起来,于是伸手裹被子。 可是伸手的刹那间,张天赐却发现,自己的身边,睡着另一个温暖的身体! “思羽?”张天赐想都没想,下意识地以为这个人是金思羽,伸手就抱在怀里…… 怀中那具温暖的身体软软的,吐气如兰,说道:“表哥,是我。” “是素素?”张天赐吃了一惊,急忙睁开眼来,轻轻推开身边人,定睛来看。 床头有灯,橘黄的光芒洒下来,照在素素的脸上。素素已经恢复了人形,黑发如云,粉面含春,正娇羞地看着张天赐。 “素素,你恢复人形了?”张天赐大喜,问道。 素素吐气如兰,低声说道:“只是第一步,要想永久地获得人形,还需要表哥的帮助……” “要我做什么,你说!”张天赐激动地说道。 “红衣的师父和师叔伯们说,我身上缺少刚阳之气,属于阴阳不调。所以,要想长久地拥有人形,还需要和表哥、和表哥……修炼……男女合气之术。”素素说道这里,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张天赐。 什么是男女合气之术?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素素说的很明白了,我们圈圈叉叉一下,我就可以永久做人了。 张天赐一呆,沉吟着说道:“如果我们这样修炼,以后该如何相处?” 圈圈叉叉很容易,可是以后怎么面对,这种关系,算是什么关系? 素素睁开眼来,叹息道:“我知道表哥有难处……算了,还是让我慢慢修炼吧。” 说着,素素一挺身,就要从被窝里坐起来。 可是素素这一动,被窝里顿时香气四溢。 张天赐受到这香气的刺激,突然做了决定,一伸手把素素抱住,道:“素素别走,我愿意跟你做夫妻!” 素素的身体一颤,然后软在了张天赐的怀里。 张天赐忘记了今夕何夕,也忘记了身在何处,只管眼前被窝里的温存…… …… 转眼鸡鸣,张天赐依旧搂住身边温暖的身体,不想起床。 可是门外传来敲门声,红衣的声音说道:“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我们留你们做客,你们却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不知道会给我们带来晦气吗?” 张天赐吃了一惊,急忙坐起。 可是坐起来以后,张天赐才发现,刚才只是一梦。 幸好是个梦! 素素依旧是狐狸本相,和火狐狸一起,躺在一边的太师椅上,温柔地眨着眼睛。 而参娃也醒了,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张天赐恍惚了一下,问道:“天亮了吗?” 参娃一脸奸笑,说道:“天色是亮了,老大,你的梦醒了没有?昨夜里,我可听见你说了很多很多的梦话啊!” 想到昨晚在梦里和素素之间的事,张天赐吓了一跳,喝道:“胡说什么,我哪有做梦?” “原来没有做梦,那么,那些梦话就是故意说的,故意让某些人听见的?”参娃得意地笑道。 “闭嘴!连日辛苦,睡梦中有些呓语,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张天赐板起一张脸,穿衣下床。 参娃哼了一声,冲着素素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红衣在外面敲门,说道:“天师,师父和各位师叔伯们,请你去用早餐。” “好,多谢,等我洗漱以后就来。”张天赐急忙说道。 洗漱间在房门外,没有那么现代化,但是也很方便。洗漱之后,张天赐带着素素和参娃,一起去吃早餐。 饭后,红衣作陪,带着张天赐和参娃到处闲逛。 张天赐沿着海边走,感觉走了很久,还没有走一圈过来。暗自推测这个海岛的面积,恐怕在几十平方公里以上。 忽然间,东北方向乌云滚动,阴风怒号。海浪滔天,似乎有千军万马正从海面上杀来。 红衣变色,说道:“有匪寇来犯,我们快退。” “匪寇?是什么样的匪寇,海盗吗?”张天赐问道。 “就是海盗,他们人多势众,来势汹汹,我们先退一下。”红衣不由分说,一把拉起张天赐的手,疾步而回。 现在的海盗,肯定会有枪,所以张天赐也不敢强行留下,只得随着红衣后退。 两人和参娃素素回到山洞,就听见海边惊涛拍岸,嘶吼声惊天动地。 张天赐也震惊,问道:“海盗们会不会打进山洞来?” “山洞里,他们找不到。”红衣带着张天赐进洞。 恰好,乌老大等人从洞里走出,各带冷兵器,说道:“你们躲在洞里别出来,我们先去看一看……” “前辈,我愿助你们一臂之力!”张天赐急忙说道。 “不用了,几个毛贼而已,我们可以对付。”乌老大挥挥手,带着三个师兄妹飞速而去。 张天赐想看看,但是却被红衣推进了洞里。 红衣关好了门窗,堵在门前,不让张天赐出去。 少顷,就听见外面隐约传来喊杀声,似乎战斗很激烈。 张天赐皱眉,问道:“海盗猖獗,难道倭国鬼子政府也不管吗?” “海盗就是倭国鬼子,怎么管?这些海盗,说不定就是倭国放纵的。”红衣摇头说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矮种的确阴险,红衣,不如等到这件事过去了,你们都跟我回华夏吧。”张天赐说道。 红衣摇摇头,说道:“就怕说服不了师父他们……”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关注外面的动静。大约一顿饭的时间过去,外面终于安静了一点。 “几位前辈人单势孤,不会有事吧?”张天赐有些担忧。 “没事,这么多年,一直就这样过的。师父和师叔伯们,自有法术可以退敌。”红衣说道。 第十一章长安动 “这么多年?这么说,海盗经常过来侵扰?”张天赐问道。 红衣点点头:“算是吧。”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几道雷击之声,地动山摇。 张天赐惊疑,正要询问,红衣却面露微笑,说道:“想必战斗已经结束了,师父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参娃问道。 “因为,刚才的雷声,就是天心荡凶雷。那些海盗,是抵挡不住的。”红衣说道。 “可惜,我不能亲眼见识到天心荡凶雷的厉害。”张天赐不无遗憾地说道。 “雷法已经转交给你了,假以时日,你也可以催动天心荡凶雷,厉害不厉害,自己可以感受得到。”红衣说道。 “也是。”张天赐点头。 不多久,外面彻底恢复安静。 红衣侧耳听了听,打开门,转身走向洞外。张天赐和参娃自然跟上,去看看情况如何。 但是没走多远,就看见乌老大等人大步而来,脸上带着笑容,身上沾满了血迹。从他们全身的血迹上,可以想见刚才恶战的激烈。 张天赐急忙抱拳,问道:“几位前辈,那些海盗怎么样了?” “放心放心,已经被我们杀退了。”胡老三大笑着说道。 “前辈威武。”张天赐道谢。 孙老五一笑,说道:“我们跟那些海盗,也算是世仇了……多年来打打杀杀,都已经习惯。他们每次过来,都是大败而归。但是,我们也不能完全剿灭他们,遗祸万年啊。” 众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山洞,换衣服,喝茶聊天。 张天赐继续打听海盗的事,得知海盗头子是两个大家族的人,一个姓夏,一个姓谢。 “奇怪了,难道他们也是华夏国的人?”张天赐对海盗头子的姓氏表示疑问。 “唉,其实呢,倭国鬼子都是华夏人的后代,只是这些家伙,现在不认祖宗了。但是依旧有小部分东瀛人,不忘先祖,仰慕华夏,所以沿用了华夏姓氏。”乌老大说道。 “原来如此。”张天赐点头。 饭后,红衣陪着张天赐,只在后花园里散步游玩。 张天赐觉得无趣,借口练功,在花园凉亭里,打开秘籍,开始研究天心荡凶雷。 这套雷法是龙虎山的东西,张天赐悟性又高,很快就已经领悟。但是花园面积不大,无法演练。 转眼又是天黑,张天赐吃了晚饭回房休息。 参娃鬼头鬼脑地问道:“老大,今晚你还会做梦吗?” 想到昨晚的梦境,张天赐脸色一红,瞪眼道:“我今晚不睡了,打坐练功!” 素素一笑,低声道:“表哥还是睡吧,别听参娃胡说。” 张天赐点点头,在床上打坐。 素素带着火狐狸,依旧蜷缩在一边的椅子上睡觉;而参娃则比较可怜,靠墙站立着睡觉。 到了下半夜,张天赐困意来袭,只得和衣而卧。 可是很奇怪,刚刚一闭眼,昨晚的梦境又来,素素变成了人形,睡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修炼男女合气之术! 梦中之事,张天赐无法控制。隐约知道不对,便极力地想醒过来,可是身在梦中,有力无处使。 直到第二天早上,张天赐这才醒来,睁眼一看,参娃又在坏坏地看着自己。 “喂,我昨晚没说梦话吧?”张天赐问道。其实昨夜之梦,张天赐记得很清楚,自己和素素是练功了,但是没说话。 参娃嘻嘻一笑,耸肩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天赐揉揉太阳穴,穿衣下床,洗漱以后,撇开参娃,带着素素出了房间,直奔花园。 到了没人的地方,张天赐问道:“素素,我觉得这里不对劲啊。这……连续两晚,我都做了奇怪的梦。” “是吗,我看这里很正常的……”素素说道。 “你没有做梦?”张天赐问道。 素素摇头:“没有。对了,表哥你做的什么怪梦,说来听听,我们分析一下。” “呃……也没什么,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梦境而已。”张天赐急忙摇头。 梦里之事,自己怎么能说出来?难道对素素说,梦里,我们做了夫妻,在一起圈圈叉叉炼男女合气之术? 好在素素没有追问,只是一点头。 转眼又到了晚上,张天赐真的不敢再睡了。 其实对于那样的梦境,张天赐还是蛮留恋的,但是也有愧疚,对金思羽的愧疚。还有,自己是天师,素素是精怪,这种身份上的鸿沟,也让张天赐不敢逾越。 熬了一夜,张天赐硬是不睡。这一夜果然什么也没发生,很太平。 到了早上,张天赐去见乌老大等人,喝早茶聊天。 “前辈,三天了,另外三位前辈,今天会回来吗?”张天赐试探着问道。 乌老大答应过,等到他的二四六三个师弟回来,就合力对素素展开治疗。 “午饭之前,应该会回来的。”乌老大说道。 张天赐只好耐心等待,带着素素和参娃,在海岛上转悠。 果然,到了吃饭的时候,红玉奔过来报喜,道:“我的三个师叔伯回来了,天师,快随我回去。” 张天赐大喜,急忙跟着红衣回山洞。 山洞外,齐刷刷地站着八个人,其中四个,是张天赐没有见过的。而且,当中还有一个女子,和佘七姑站在一起,很是亲热。 张天赐一愣,问道:“不是只回来三个前辈吗,怎么这里多了一个人?” “那一个,是我师父和师叔伯们的朋友,过来做客的。”红衣一笑,遥指洞口前的几个老者,说道:“我给你介绍,红色衣服那个漂亮仙姑,道号花仙子,她是来做客的。剩下的从东往西,依次是我的二师伯木根结,四师叔廖鸣远,六师叔娄千穴。” 张天赐点点头,仔细查看这些人,形态各异,但是却没有妖气。 新来的四个,在乌老大的带领下,迎着张天赐走来,抢先施礼,道:“见过天师大真人!” “前辈多礼,折煞晚辈了。”张天赐急忙还礼,道:“龙虎山张天赐,向各位前辈稽首。” 第十二章应征 乌老大哈哈大笑,挥手道:“都是自家人,大家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吧?来来来,我来介绍……” 然后,乌老大根据长幼次序,又把花仙子和其他的三个师弟介绍给了张天赐。 张天赐再次见礼,恭谦有礼。不恭谦不行啊,毕竟素素的事,还指着人家师兄妹帮忙。 认识完了,大家一起落座。 喝了一口茶,张天赐站起来,首先说明来意,说明了素素的状况,最后说道:“恳请各位前辈相助,让素素早日恢复人形。” 乌老大点点头,看着花仙子和其余的师兄妹,说道:“龙虎山和我们,渊源极深,继先天师,也等同于我们的祖师爷。所以,对于素素的事,我们绝不袖手。各位师弟师妹,大家怎么看?” “大师兄说得对,我们一定不遗余力地帮忙!”其他人一起说道。 花仙子抱过素素,微笑着说道:“小妹不才,也愿意尽绵薄之力。” 张天赐再一次道谢,团团稽首。 乌老大点点头,看着众人说道:“我觉得,先要了解素素的丹气经络,才可以对症下药。所以,我们是不是在静室里,先探查一下素素的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大师兄所言极是,正该如此。”佘七姑等人说道。 乌老大看着张天赐,说道:“那好,饭后,我们先带素素去静室,还劳烦天师耐心等待。” 张天赐点头,问道:“晚辈可以进去旁观吗?” 把素素完全交给这些人,张天赐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不行,我们师兄妹七人,加上花仙子,都可以心意相通。如果天师也进入静室,恐怕会干扰我们发功,耽误了素素的诊断。”乌老大说道。 素素对张天赐微微点头,表示张天赐不用进去。 “好吧,晚辈遵命就是。”张天赐点头说道。 乌老大命令传饭,让大家先吃饭。 不多久,红衣和佘七姑端来饭菜,招呼大家用餐。这一顿都是素食,也没有酒水。 佘七姑解释道:“因为要给素素治疗,所以我们斋戒,以示诚意,希望天地垂怜,庇佑素素。” “前辈们的大恩大德,我和素素终生难忘。”张天赐感动不已。 大家都开始吃饭,寂然无声。 张天赐注意了一下,胡老三的饭量很大,而其他人的饭量很小,都只略微吃了一点素菜。花仙子只喝了一口水,连筷子都没有举起来过。 饭后,乌老大带着花仙子和自己的师兄妹,带着素素,走向了大厅西侧的一道门。 张天赐目送着素素离去,心里充满着期待。 红衣留了下来,没有跟随师父进入静室,在张天赐的身边安慰道:“我师父和师叔伯们,还是有些本事的。如果机缘到了,素素立地为人,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我也很期待。”张天赐点头说道。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虽然红衣作陪,主动跟张天赐聊天,但是张天赐依旧心不在焉。 火狐狸和素素分开,也躁动不安,走来走去。唯有参娃没心没肺,坐在椅子上得瑟,人五人六的。 傍晚时分,花仙子才走出来,后面跟着乌老大等人和素素。 张天赐急忙迎上去,开口道:“各位前辈辛苦了。” “不客气不客气……”花仙子一笑,说道:“素素灵根尚在,恢复人形,很有希望啊。” 张天赐大喜,连连道谢。 众人落座,张天赐询问具体情况。 乌老大却挥挥手,示意红衣带着素素和参娃,去外面回避一下。 参娃不愿意走,大叫:“又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赶我走?” 红衣微微一笑,不由分说,扯着参娃就走。参娃不敢反抗,终究还是被带了出去。 乌老大看看大家,又看看张天赐,开口道:“刚才花仙子说了,素素灵根尚在,虽然内丹未成,但是体内丹气充沛。结丹,也就是迟早的事。要想素素就此化作人形,稍有外力相助,就可以做到。” 张天赐狂喜,看来海外之行,是碰对了。 可是乌老大话锋一转,说道:“外力相助,素素可以获得人形。但是,这样的外力,转化为自身的修为,才可以长久地保持人形。否则,外力之维系,终不可长久。” 张天赐一愣,立刻问道:“如何将外力转化为自身的修为,还请前辈指教。” 乌老大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被花仙子眼神制止了。 花仙子笑道:“这种外力,可不仅仅是我们的外力帮助,还要看大真人是否愿意用力出力。即使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但是大真人不出力,最后还是一场空啊。” 张天赐一愣,随后正色说道:“为了素素,我自然是不遗余力。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带着素素远游海外寻找机缘。” “有大真人这句话,那就好办了!”花仙子站起来,说道:“目前,第一步的事情,我们来做。等到第二步,就需要大真人用力了。” “如何用力,还请前辈明示。”张天赐也站了起来。 花仙子一笑,说道:“不急,走一步说一步。” “呃……好吧。”张天赐不敢追问。 乌老大面带笑意,说道:“既然决定了,那我们就从明天开始,带着素素闭关。七天之后,素素出关之时,就会恢复人形。不过,在我们闭关之前,还需要天师帮忙。” “前辈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无有不从。要说帮忙,也是前辈们在给我和素素帮忙才对。”张天赐说道。 乌老大点点头,缓缓开口,问道:“敢问天师,你的天师印,带在身上吗?” 怎么问这个?张天赐一愣,随即点头:“带在身上。” “精怪修行,乃是逆天而为,为天地所不容。我们师兄妹七人,和花仙子,原本都是隐士,苟延残喘于海外孤岛,不想触怒上天。但是这次帮助素素,恐怕会因此而获罪啊。” 乌老大神色肃穆,说道:“所以,为求免罪,还请天师大真人,赐我等天师印加身,我们才可以放心做法。” 第十三章皇帝的心思 天师印加身?张天赐恍惚了一下,这里面,似乎哪点不对啊! 佘七姑也站起来,说道:“如果天师印加身,我们的行动也就有了更大保障,素素恢复人形的希望更大。” 张天赐的疑惑一闪而过,立刻点头,说道:“这是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乌老大的表情轻松不少,又看着参娃,说道:“这位小友浑身都是仙灵之气,所以,我们也需要他的配合。闭关之时,如果他在素素的身边,肯定事半功倍。” 张天赐想都没想,立刻答应,笑道:“让他陪着素素最好,一直以来,素素的修炼,都是和他在一起的。” 让参娃陪着素素,张天赐更加放心,因为参娃是自己人。 参娃立刻得意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略尽绵薄之力了。不过,我这人性子急,你们闭关的时间,最好短一点。” 乌老大大喜,说道:“小友放心,如果你参与其中,我们最多七天,就可以出关了。” “刚才就说七天,现在我参加了,怎么还是七天?”参娃皱眉。 “小友不要误会……”乌老大急忙解释,道:“虽然同样都是七天,但是小友参加与否,影响重大。有你参加,七天之后,素素的道行会更深。否则,效果就会打折扣。” “原来如此……行,你们准备去吧,明天都随我闭关。”参娃说道。 众人看见参娃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由得都大笑。 张天赐取出天师印,说道:“各位既然要天师印加身,那么就不耽误时间了,准备沐浴更衣,摆香案吧。” 乌老大等人对视一眼,一头,命令红衣摆香案。 红衣和佘七姑忙碌起来,其他人各自回自己房间洗澡更衣。 不多久,香案摆成,乌老大等人鱼贯而出,在香案前上香。 张天赐站在一边,等到大家上香完毕,给他们天师印加身。所谓天师印加身,也就是在这些人的后背上盖一下,和盖章一样。 不过,这次的仪式很简单,不像上次素素的“成人礼”那么麻烦。 乌老大等七个师兄妹和花仙子都盖了章,参娃走上来,说道:“老大,顺便给我也来一下!” 张天赐看着乌老大,请教道:“前辈,我这跟班,也需要天师印加身吗?” “有益无害。”乌老大说道。 张天赐点点头,在参娃的背后,也盖了一下。 “哈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带要。天师印是个好东西啊,奉天承命,金口玉言……”参娃受印以后,笑嘻嘻地说道。 “胡咧咧什么?闭关以后,听各位前辈的话,照顾好素素,否则,就算是天师印加身,我也照样收拾你!”张天赐瞪着参娃,一字一顿地说道。 乌老大急忙圆场,说道:“天师放心,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好,一切都拜托各位前辈了。”张天赐拱手说道。 当夜无话。 素素和参娃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就进了静室,和张天赐分开了。 张天赐带着火狐狸,独居一室,再也没有遇到和素素一起修炼的怪梦了。 次日一早,张天赐起床,去大厅里拜见乌老大等人。 但是红衣从大厅里迎来,说道:“师父他们已经带着素素和你的小跟班,闭关发功去了。闭关期间,师叔伯们是不能出来的,天师,这几日的时间,还请耐心等候。” “好,我等着就是。”张天赐有些忐忑,却也只好等着。 红衣端来早饭,和张天赐共进早餐。 张天赐有些食不甘味,胡乱吃了一口,就开始在大厅里徘徊。 红衣一笑,说道:“七天的时间,这才是第一天,天师也不用太焦急。” “只是无聊,在这里……散散步吧。”张天赐讪讪一笑。 “要散步,我陪着你去外面吧。”红衣收拾了碗筷,招呼张天赐出去走走。 张天赐想了想,反正守在这里也没用,于是点头,和红衣一起走出了山洞。 谁知道刚刚走出山洞,就看见外面风云突变,狂风怒吼,西南方的天空,乌云滚滚而来! 红衣凝神看了一眼,皱眉道:“该死,这姓夏的和姓谢的,又来了。” “是那两个海盗头子?”张天赐吃惊地问道。 几个老家伙刚刚闭关,海盗就杀了上来,恐怕不好办啊。 “没错,就是那些海盗。”红衣犹豫了一下,说道:“天师稍等,我去禀明师尊。” 说罢,红衣匆匆折回,走进密室,去向胡老三等人汇报。 张天赐等在外面,只看见西南方的乌云在不断地加厚,转眼间,如浓墨一般。而且,风声进一步加大,带着一阵阵的腥风和喊杀之声。 看架势,这杀来的海盗,有千军万马之多! 张天赐心惊不已,正要派五鬼童子去看,红衣却提着两把剑,从身后走来。 “红衣,前辈们怎么说?”张天赐急忙问道。 “师父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不过,师叔伯们都在闭关,这次的御敌任务,要请天师出马了。当然,我也在。”红衣说道。 张天赐点头,说道:“我自然会血战御敌,除死方休。只是不知道对方的人数有多少,手上有多少火力?” “火力?”红衣一呆,随后笑道:“这些海盗崇尚武士道精神,用的都是冷兵器,没有现代军队的火枪大炮。否则,我们这海岛,也早就被轰平了。” 张天赐愕然,转而放了心,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去会会那些海盗吧。对付冷兵器,想必我们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不会输得太惨。” “只要天师发挥手段,我们不会输的。”红衣一笑,伸手扯住张天赐的胳膊,向着海岛西南方飞奔而去。 远远的,就看见西南方的海滩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士兵们都身穿铠甲,手执刀枪。在海面上,停放着几十艘战船,船上的士兵,正不停地涌上海滩,在海滩上列队集结。 红衣扫了一眼,手指着那些兵士说道:“这边是夏将军的兵,那边是谢将军的兵……” 第十四章与胡亥的第一次见面 张天赐顺着红衣的手指看了看,发现这夏将军和谢将军的兵马,很容易区分。 夏将军的兵,手里一柄钢叉,背后斜插两把钢刀;谢将军的兵,只有手里的一对钢叉。从铠甲上区分,谢将军的手下兵马的铠甲是深红色的,夏将军手下的铠甲,是银色的。 身材上,两支海盗队伍也有区分。谢将军的兵,个子矮一点;夏将军的兵,个子高一点。 海盗们陆续登岛,举着兵器,耀武扬威。 张天赐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自己穿越到了古战场? 海盗们列队完成,最后上来两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都披着红色的战袍,端坐于幌伞华盖之下,傲气地看着张天赐和红衣。 红衣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海盗队伍,说道:“天师别担心,这些海盗的战斗力,不是很强。不如你给我掠阵吧,我去冲杀一阵。” “等等,打起来的时候,可以大开杀戒吗?”张天赐问道。 “当然可以,杀敌越多越好。”红衣说道。 “好,你帮我掠阵吧,我去冲杀。”张天赐说道。 红衣犹豫了一下,说道:“干脆一起上吧!” “好!”张天赐答应一声,忽然纵起,向着前面的海盗冲去。 红衣不甘落后,随即追上,和张天赐并驾齐驱。 “杀……”对面的海盗们也喊杀震天,挥动兵器,向着张天赐和红玉杀来。 眨眼间,两者相逢。 张天赐一抖手,镇狱刀亮出来,横劈竖砍,虎虎生风。红衣也挥动着两口宝剑,一红一紫,斩杀海盗。 海盗们的战斗力,的确很垃圾。所以张天赐一边杀敌,还可以抽空欣赏红衣杀敌的场景。 红衣的剑术舞起来很好看,两把剑都有剑芒,闪耀着红紫二色,划过天空,拉出老长的弧度,就像虹桥一般。 交手不久,张天赐的身边,海盗们便尸横遍地。 但是海盗数量很多,另有许多海盗,越过张天赐和素素,向着海岛中心冲去。 “天师,这些贼兵知道我师父他们在闭关,所以要去骚扰。我们向后撤,拦住他们。”红衣叫道。 张天赐回头看看局势,说道:“不如兵分两路吧,你阻击海盗们,别让他们进入山洞。我去攻击两个海盗头子,擒贼先擒王,抓了这两个东西,就可以控制局面了。” 海盗们太弱鸡,张天赐估计这个办法可行。 “好,试试再说!”红衣大喝一声,转身撤退,挥剑斩杀海盗。 张天赐看准方向,挥动镇狱刀,向着夏将军和谢将军杀去。 可是这两个海盗头子,都各有亲兵。亲兵的战斗力,则远胜于普通海盗。他们身材高大魁梧,兵器更长更重,铠甲更加厚实。 眼见张天赐攻来,夏将军和谢将军都站了起来,指挥亲兵阻拦。 “挡我者死!”张天赐挥动镇狱刀,扑入亲兵群中。 但是这次攻击,并不顺利。亲兵们誓死抵抗,让张天赐行动艰难。 厮杀之中,张天赐的脚脖子还中了一钢叉,鲜血直流。 “五鬼童子,开道!”张天赐大喝。 龚自贵等鬼童子应声而出,飘在空中,自上往下攻击海盗,替张天赐开道。 但是很奇怪,海盗们并不畏惧这五鬼童子,所以,鬼童子的攻击,也难以对海盗们造成大伤害。 夏将军大笑,手中长刀指着张天赐,喝道:“儿郎们,给我活捉这个狂徒!” “捉我?”张天赐冷笑,召唤五鬼童子:“停止攻击,护法!” 这种情况下,张天赐只有施法,不施法,战斗难以获得进展。刚好,在海岛上学习的天心荡凶雷,可以用来试验一下。 五鬼童子飘回,围着张天赐急速转动起来,让海盗们无法靠近张天赐。 张天赐脚踏罡步,镇狱刀指向天空,口中念念有词:“微妙真空,神霄赵公。驱雷掣电,走火行风。何神不伏,何鬼敢冲!神虎一吠,万鬼灭踪。吾今勃召,速出绛宫,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张天赐头上的天空中,红云聚集,中有电光隐隐。 果然是我龙虎山雷法!张天赐心中大喜,继续催动镇狱刀,接引天雷。 那边的谢将军和夏将军一见,同时变色,转身就跑,一边叫道:“妖人又出妖法,快走,快撤!” “轰——” 就在此刻,空中一道脸盆大的火球滚出,落在海盗队伍里炸开,发出巨响! “啊……”海盗们的断臂残躯飞了出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以火球为中心,方圆三丈之内,海盗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就连跑开在数丈外的两个海盗头子,也被天心荡凶雷震倒在地,狼狈不堪。 好厉害,这天雷的威力,十倍于掌心雷啊! 张天赐惊喜无比,痴痴地站在当地。 五鬼童子也被这雷暴的威力吓傻了,好半天才飘过来,问道:“大真人,现在怎么办?” 张天赐惊醒,发现海盗头子已经带着残兵去远,正要登船离开海岛。 “追,杀光这些海盗,永绝后患!”张天赐一挥手,带头向前冲去。五鬼童子急忙跟上,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但是此刻,夏将军和谢将军已经上了海盗船,正在转舵逃离。 张天赐被海盗兵阻拦,急切间难以登船,只好再次施法,催动天心荡凶雷。 只可惜,这套雷法的攻击距离有限,张天赐再次引雷,只是轰散了近前的海盗兵,但是却没有击中海盗头子。 夏将军和谢将军如丧家之犬,命令残兵全速划船,向着西南海面急退。 张天赐追到海边,再引一雷。 轰…… 海涛冲天而起,谢将军乘坐的海盗船剧烈地颠簸了几下,缓缓地沉了下去。 张天赐大喜,喝令五鬼童子:“下水,将那个强盗头子给我抓来!” “是!”五鬼童子领命而去。 张天赐背着双手,等待好消息。 可是五鬼一去半天,却一直没有动静。 难道让谢将军跑了?张天赐狐疑,召回五鬼童子问话。 田晓荷从水里冒出来,挥手叫道:“大真人,水里找不到那个强盗头子,连一个海盗兵都找不到,似乎都隐身跑了……” 第十五章争与不争 难道让谢将军跑了?张天赐狐疑,屈指念咒,召回五鬼童子问话。 田晓荷从水里冒出来,挥手叫道:“大真人,水里找不到那个强盗头子,连一个海盗兵都找不到,似乎都隐身跑了……” “那你们还呆在水里干什么?鸳鸯戏水啊?都滚出来。”张天赐没好气地说道。 嗖地一下,五鬼童子一起飘了上来。 再向前看,夏将军的海盗船队已经去远,渐渐地消失在天际线上。 身后的海岛上,还有些残兵伤兵,正在哀嚎惨叫。 张天赐回身,说道:“我去看看红衣,你们把这里的伤兵,全部丢进海里去。” 对于这些海盗,张天赐没有好感,也没有慈悲之心。 五鬼童子得令,开始清理战场。 张天赐看准方向,发足疾奔。 没走几步,红衣却驱赶着一对海盗败兵,向着海边而来。不用说,红衣那边也大获全胜,海盗们顶不住,开始溃逃了。 张天赐迎头而上,挥动镇狱刀,和红衣前后夹攻。 几个呼吸之间,海盗败兵们被全歼在当地。 看着满地的海盗尸体,红衣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笑道:“天师好本事,今天,我也杀得痛快。” “都是红衣姑娘的战果,我只是稍微出了一点力。”张天赐谦虚了一下,指着那些尸体,问道:“这些尸体怎么办?” 说实话,眼前的尸体有些吓人,数量太多。但是张天赐身处孤岛之上,面对着尸体,竟然一点压力都没有。 “不用管他们,每天都有海水涨潮,到时候,会把他们带回海里的。”红衣说道。 张天赐点点头,召唤五鬼童子回归。 红衣带着张天赐往回走,还沉浸在大获全胜的喜悦之中。 “前辈他们,没有受到这些海盗的打扰吧?”张天赐问道。 “没有,就算我们不阻拦,这些海盗,也不容易打进山洞的。而且,就算他们打进山洞,也没有好果子吃。”红衣很自信地说道。 “那就好。”张天赐放了心。 回到山洞里,红衣换了衣服,依旧穿着一身红衣,给张天赐张罗午饭。 饭后,张天赐活动了一会儿,闲极无聊,正要打坐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又传来喊杀声。 “是不是海盗又来了?”张天赐惊愕不已。 “肯定是他们了,走,我们再去杀一场。”红玉抄起了自己的宝剑。 张天赐也跟着红衣走出山洞,郁闷地问道:“海盗们刚刚溃退,怎么这么快又卷土重来?” “是卷水重来……”红衣笑了笑,说道:“夏将军和谢将军,就住在隔壁的一个岛屿上,距离很近,所以经常过来侵扰。唉,只要住在这里,就别想清静。” “既然海盗们就在附近的岛屿,为什么不追上他们的老巢,一举歼灭?”张天赐不解。 在张天赐看来,这些海盗战斗力不强,是可以鼓而荡之的。红衣的本事,张天赐看到了,想必乌老大等人修为更高,和八人之力,没道理收拾不了这批海盗啊! “天师说得对。但是,我的师叔伯们,受到自身功法的限制,离开本岛,就会修为降低,所以不敢追到海盗的老巢。”红衣说道。 张天赐点点头:“原来如此,想必你们这一派的修炼,是结合本地地气的,一旦换了场所,得不到固有的地气支持,的确限制发挥。不过,我的道法,不受场地限制,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直捣海盗老巢,帮助大家永绝后患。” “天师愿意亲征海盗,真的是太好了。不过兹事体大,我还要问过师父,才可以决定。”红衣说道。 “这个自然,我的意思是,等到素素复原,再去扫荡海盗。”张天赐点头。 两人说话之间,西南方的海盗,已经冲上了海岛。 海盗数量还是那么多,铺天盖地,多到数不过来。海盗队伍的后面,依旧是谢将军和夏将军压阵,威风凛凛。 看两个海盗头子的表情,似乎他们已经忘记了刚才打败一场的事实。 “刚才我们杀伤了不少海盗兵,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张天赐微微皱眉。 “是啊,海盗兵无穷无尽,我们也不明白。反正兵来将挡,来多少,杀多少。”红衣含含糊糊地说道。 张天赐点点头,抽刀向前,再战海盗。 战斗局势,和先前一次,几乎是一模一样。 张天赐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在某一个场景里轮回…… 混战,引雷,追击,所有的步骤重复了一遍,海盗们丢下一堆尸体,落荒而逃。 但是张天赐依旧没有抓住海盗头子,迟了一步,让谢将军和夏将军都跳海逃走了。五鬼童子中也有水鬼,但是也同样抓不住落水的夏将军和谢将军。 “海盗们久居海洋,水性极好,一旦潜入水中,就会消失踪迹。”红衣看着鲜血染红的海面,说道。 “等到前辈们出关,我就去海盗的老巢,将他们一举歼灭。”张天赐愤愤地说道。 “果真如此,我们也就可以在海岛上安生了。师父和师叔伯们,都担心我以后守不住这座岛,有天师帮忙,师父可以放心了。”红衣笑道。 张天赐点点头,和红衣缓步而回。 夜里,张天赐睡得正熟正香,海盗们又来骚扰。 “天师,海盗们又来了,快起来帮我御敌!”红衣隔窗大叫。 张天赐一骨碌爬起来,匆忙穿好衣服,和红衣赶赴海边御敌。 可是海盗们这次变狡猾了,只是骚扰侵袭,见到张天赐和红衣杀来,海盗们立刻驾船而退。等到张天赐和红衣退走,海盗们又来,大张旗鼓,虚虚实实。 张天赐被闹得一夜没睡,虽然不是很疲惫,但是因为心里烦躁,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红衣似乎见怪不怪,依旧容颜艳丽笑容灿烂,说道:“天师别生气,等我进去请示一下师父和大师伯,看看如何应对。” “好,顺便请红衣姑娘帮我看看素素的情况。”张天赐急忙说道。 一天一夜没见到素素了,张天赐很有些挂念。 第十六章林父出海 “好的,我自然会看到素素的情况。”红衣一笑,转身进了密室。 张天赐等在外间,心神忐忑。 不多久,红衣走了出来,笑容满面。 看见红衣的神色,张天赐就知道情况尚好,急忙问道:“几位前辈……和素素,都好吧?” “恭喜天师,他们都很好,素素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好一点。”红衣笑吟吟的,说道:“另外,师父和大师伯说了,海盗们不时地骚扰,对他们的发功,多少有些干扰……” “那怎么办?要不,我就常住海边吧,海盗们一来,我就用天心荡凶雷对付他们,不让他们上岸。”张天赐急忙说道。 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素素的事情大。为了素素,张天赐可以付出一切。 “驻守海滩,只是扬汤止沸之计,不能釜底抽薪。而且,海盗们很狡猾,会变换登岛的地点。海岛广大,我们两个人,如何受得住四周海岸?”红衣摇了摇头。 “说的在理,前辈们有没有什么高见?”张天赐问道。 红衣点点头,说道:“师父他们说,天师勇猛,可以趁着海盗后退之际,一路追杀到海盗老巢。这是釜底抽薪之计,海盗们老巢被攻击,肯定撤兵回防,这样的话,我们的海岛才得以安宁,师父他们,才能安心地为素素治疗。”红衣说道。 “这……”张天赐一愣,有些犹豫了。 剿灭海盗,的确是张天赐的打算,但是张天赐没想到这么急。他打算等到素素出关,然后自己从容而去,追杀到海盗的老巢。 如今的情况下,张天赐不想远离,只想守在素素的身边。 红衣看着张天赐,问道:“天师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没难处,只是不放心素素。”张天赐实话实说。 万一自己走了,海盗们打上来,会不会对素素形成伤害?这种事,也是张天赐的一个顾虑。 红衣一笑,说道:“天师有情有义,是素素的福气啊。不过关于素素的情况,天师完全不用担心。我师父他们说了,确保素素的安全,否则,以死相谢。” “前辈们言重了……”张天赐依旧踌躇,难以决断。 正犹豫间,北方的海岸边,又传来海盗们的喊杀之声。 “你看,又来了。”红衣无奈的摇头,转身取剑。 张天赐也恼怒,忽然下了决心,说道:“好,我就依着前辈们的吩咐,这次趁胜追击,直接打到海盗老巢!” 红衣大喜,点点头,和张天赐一起奔向海边。 海盗们已经完全登陆,并且列队完成了。 夏将军和谢将军,依旧耀武扬威,傲然含笑,直视着张天赐。 “毛贼,今天杀到你的老巢,将你们一锅端!”张天赐大吼一声,挥刀冲阵。 夏将军和谢将军,知道不敌,急忙指挥兵马登船而逃。 红衣说道:“天师只管追击,海岛之上,我自然会照看的。只要有我一口气在,都不会让他们打进山洞里!” “好,这里交给你了。”张天赐抖擞精神,喝道:“五鬼抬轿,追着这些贼兵!” 五鬼童子得令,抬起张天赐,在空中追着海盗船,于海面上逗了一个大圈子,向西南而去。 夏将军和谢将军在海面上看得清楚,一起指着天空,大叫:“放箭,放箭!” 嗖嗖嗖,顿时箭飞如雨。 张天赐也不着急,命令五鬼童子稍稍提高高度,让对方的羽箭刚刚够着,却又没有威力。 夏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亲自弯弓来射。 但是张天赐镇狱刀在手,轻松地拨打羽箭,一点也没在意。 “跳船,从海下走,前往不要把这狂徒带去我们自己的岛上!”谢将军急忙吼道。 于是,海盗船的贼兵纷纷跳下水去,竟然丢下海盗船,就这样从水里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知道你们的老巢所在!”张天赐哼了一声,丢下几张火符,焚毁了海盗船,命令五鬼童子继续向南。 红衣说过,海盗寄居之所,就在向南三十里之外。 这点距离,五鬼童子可以带着张天赐飞过去。 张天赐催动五鬼童子,只管向南。 谢将军和夏将军躲在海水下面,看的一清二楚。 见此一幕,两个海盗头子都慌神了,一起带兵浮出水面,跟在张天赐的身后向南游动,一边大叫:“快,快回去保护本岛!” 果然可以牵着鼻子走啊!张天赐大喜,让五鬼童子稍微放慢速度,好让海盗们跟上。 海盗们的水性果然厉害,凫水踏浪,如同平原驰马,速度极快。 张天赐只是稍微慢一点,就被海盗们游水赶上了。 “哈哈哈……谢将军夏将军,你们要快一点才行啊。要不,我到了你们的家里,你们家里没人招待,可别怪我发脾气砸东西啊!”张天赐加快速度,大笑着说道。 “狂徒,你给我滚下来,我们在海里一战!”谢将军双眼喷火,骂道。 “你当我傻?”张天赐大笑,向前看,已经看见了一座狭长的海岛。 红衣说过,狭长海盗,形如弯弓的,就是海盗的老巢。 夏将军也慌神了,叫道:“喂喂喂,要不我们和解吧,我们可以两不相犯,怎么样?” “现在说,太迟了!”张天赐大笑,命令五鬼童子加速,飘然落在了海盗的本岛上。 这座海岛上,海盗们也是留有防守力量的。 张天赐刚刚落地,就受到了四面八方的羽箭攻击,随后,呐喊声整天,无数海盗杀了出来。 放眼一看,所见之处都是海盗,简直就不计其数! 邪门了,这么的海盗守在岛上,都吃什么啊? 那些海盗的数量,非常庞大,张天赐估计,人挨着人战在一起,可以铺满整座海岛! 这样的密度,实在是不合理啊。 但是贼兵杀来,张天赐也顾不得考虑许多,急忙挥刀迎战。 夏将军和谢将军也带兵上了岸,身先士卒,亲自来战张天赐。 两个海盗头子,似乎也是修炼之人,修为较高,招大力沉。张天赐以一敌二,又要顾忌别的海盗小兵,也难以取胜。 “大真人引雷吧,我们护法!”五鬼童子看着战圈外层层叠叠乌压压的海盗兵,都有了些惧意。 第十七章修炼武技,金刚不坏 张天赐点点头,挥手道:“护法!” 五鬼童子立刻发动,围着张天赐转动起来,阻挡海盗兵,让张天赐抽空做法。 但是这次杀上海盗本岛,压力大不相同。五鬼童子拼命地扩展圈子,却收效甚微。海盗兵在海盗头子的指挥下,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压来,对抗着五鬼童子的圈地运动。 鬼童子拼尽修为,也只能在张天赐的身边,维持一个直径三尺的圈子。 这个距离,面对海盗兵的钢叉和长刀,几乎不起作用。时不时地会有海盗的兵器突破保护圈,刺向张天赐。 空间不够,张天赐不能做法,只好挥刀迎战,时不时地夹以掌心雷,对海盗们发起攻击。 只是海盗数量太多,杀死一片,又冲上来一群,根本看不到减少。 高一西环视四周,忽然叫道:“大真人,左侧有高地,我们抢占高地,形势会好一些!” “好,向高地转移!”张天赐带着五鬼童子,且战且走。 但是谢将军也听见了这句话,挥动巨大的钢叉,叫道:“抢占高地,别让这狂徒跑了!” 哗地一下,围攻张天赐的海盗兵,有一半撤了出去,抢占高地去了。 张天赐和五鬼童子的身边,压力骤减。 “护法!”张天赐一声大喝,脚踏罡步,口中念咒:“微妙真空,神霄赵公。驱雷掣电,走火行风。何神不伏,何鬼敢冲!神虎一吠,万鬼灭踪。吾今勃召,速出绛宫,急急如律令!” 夏将军和谢将军大惊失色,急忙转头逃跑。 但是张天赐对天心荡凶雷的催动越来越熟,咒语声刚刚结束,一道天雷就已经劈了下来! 轰—— 雷光爆开,地动山摇,密密麻麻的海盗兵们,有无数被炸上了天空。哀嚎声过后,残肢断臂如雨落纷纷。 面对威力巨大的天心荡凶雷,海盗们开始溃退,向着海边而去。 五鬼童子大是兴奋,叫道:“大真人不要停,再给他们来一下!” 张天赐点点头,向前追赶,一边继续催动雷法。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大部队的溃败,的确是很可怕的。无数海盗兵都向海边涌去,挤压践踏,尸横遍野。 张天赐追到海边,不敢下水,只好回头来,拦截那些正跑向海边的贼兵。 天心荡凶雷一次次地激发,海滩上就像炮火战场一般,被炸出了一个个深坑…… “大真人,贼兵这一战,恐怕元气大伤啊。我看,我们应该找到岛上贼兵的老巢,毁了他们的总部,让他们无家可归才行。”龚自贵看着惨烈的战场,说道。 张天赐停止了追杀,放眼看着海岛四周,说道:“走,去找找海盗的老巢。” 五鬼童子得令,顺手抓了几个俘虏,喝道:“你们的老巢在哪里?” “在、在海岛中间……”贼兵们战战兢兢,手指前方。 “带路!”龚自贵恶狠狠地说道。 几个俘虏兵在前面带路,领着张天赐向海盗中间而去。 向前走了半个小时,已经接近这个狭长海岛的中间位置了。 张天赐凝神去看,只见中间地带上,都是巨大的礁石,一块块如同高山,矗立在浅浅的海水中间。礁石形状各异千奇百怪,上面都是孔洞。大部分的孔洞,都可以钻进去一个人。 “这里就是海盗老巢?”张天赐皱眉。 这里礁石林立,上面都是洞,想必就是那些海盗兵的栖身之所了。 俘虏兵点头,手指那些礁石说道:“我们的老巢就在这里啊,礁石里面,还有巨大的宫殿……” “夏将军和谢将军,住在哪里?”张天赐问道。 “还在前面,在最高大的礁石里面……”俘虏兵说道。 “最高大的礁石?”张天赐看了看,继续向前走。 前面的礁石山很多,参差林立,一眼看不到边。想在里面找一个最高大的,也不容易。 好在有俘虏兵的带路,张天赐也不担心。 俘虏兵带着张天赐,穿行在错落复杂的礁石山中间,左转右绕。 “大真人,谨防有诈!”高一西纵身而起,飘上空中看了一眼,说道:“这里似乎是个迷宫,大真人,我们应该沿路留下记号才对!” 张天赐猛然醒悟,急忙住脚,回头看,却已经陷在了迷宫之中。 “孽障,你不是带路,是引我进入险地的吧!”张天赐抽出镇狱刀,架在一个俘虏兵的脖子上。 那俘虏吓得一哆嗦,叫道:“别杀我……这里是迷宫,但是我带路,你们不会迷路的。” 张天赐哼了一声,一挥刀,在身边的礁石上砍出了深深的印痕,留下一些记号。 其实对于这个迷宫,张天赐也不是很害怕,因为自己有五鬼童子,可以从空中辨认路径,寻找出口。 继续前行,高一西负责在空中预警,顺便观察路径。 忽然间高一西大叫:“大真人小心,前面有伏兵!” 话音未落,张天赐身前的礁石后面,嗖嗖地刺出来几柄钢叉,直奔张天赐的胸前! 张天赐听到高一西的示警,自然有了准备,闪身一躲。 田晓荷更快,伸手扯过身边的一个俘虏兵,向前一推,用俘虏兵做盾牌,掩护张天赐。 噗噗…… 几柄钢叉一起扎进了俘虏兵的胸膛里。俘虏兵啊地一声惨叫,当场报销。 “晓荷,这不人道啊。”张天赐摇摇头,挥刀冲了上去。 身边的礁石洞孔里,无数海盗兵冲了出来,在迷宫里围堵张天赐。 高一西扑下来,叫道:“抬轿,带着大真人从上面走,这些贼兵只能在地面上攻击,上升到一定高度,他们就没辙了!” 礁石山的山顶上,也有洞孔,但是海盗兵不可能全部上去,所以,上到山顶之上,张天赐面对的压力就会小许多。 张天赐一寻思,也是这个道理,挥手道:“抬轿,送我上山顶!” 五鬼童子转动起来,护着张天赐飞升,向着山顶而去。 海盗兵们追不上,只好放箭。更有那些礁石山中部和上部的洞孔里,也各自钻出海盗兵来,张弓搭箭,乱射张天赐。 第十八章林父出事 张天赐挥动镇狱刀,拨打羽箭,在五鬼童子的护送下,缓缓地上升。 “呔!”忽然间,头顶上传来一声大喝,一块大石头居高临下地砸了过来。 五鬼童子急忙带着张天赐,空中平移,躲开了当头一击。 张天赐抬眼看,只见夏将军和谢将军,都已经站在了礁石山的山顶上,带着一队亲兵等着自己。 “逆贼,赶紧投降,还可以饶你一命!”张天赐镇狱刀一指,喝道。 “你快退去,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再上前,就是鱼死网破!”夏将军和谢将军一起说道。 “死不死破不破,各安天命吧!”张天赐冷笑,命令五鬼童子偏移方向,向着夏将军和谢将军对面的一个山头而去。 夏将军和谢将军继续攻击,用石块投掷或者放箭。但是张天赐修为深厚,这些冷兵器难以对他造成伤害。 眨眼之间,张天赐在五鬼童子的护卫下,登山了另一个山头,和夏将军谢将军相对,相隔不到十丈。 张天赐的脚下,那些孔洞里正钻出无数的海盗兵,挥舞兵器往上攻击,试图把张天赐赶下去。 五鬼童子居高临下,寻找石块往下砸,阻止海盗上山。 张天赐看准位置,开始催动天心荡凶雷。 风云变色,随后轰地一声响,一道惊雷落在夏将军和谢将军立足的山头上。 夏将军和谢将军大叫一声,纵身跳下,落在浅水里,消失不见。但是他们立足的山头,却被惊雷削去了一丈多高,石屑纷飞。 跟随夏将军和谢将军的亲兵,动作快的,都跳水逃走了。动作慢的,全部殒身,死于非命。 这一道天雷声势太大,吓得其他礁石山上的海盗兵,都一起缩了头,全部躲进了孔洞里,不敢出来。 五鬼童子大喜,叫道:“大真人可以继续引雷,轰平这里所有的山头,这样的话,海盗们恐怕要死伤大半了。” “正有此意!”张天赐点点头,继续念咒引雷,摧毁附近的每一个礁石山。 这些礁石山原本很结实,但是上面布满了孔洞,又被海风海水长久侵蚀,所以现在很脆弱。张天赐连续引雷,每个山头都不放过,那些小山头基本上都是轰然而倒。大一点的山头,也经不住连续轰击,在雷暴声中坍塌瓦解。 群山颤抖,海水咆哮。 张天赐站在天地之间,俨然成了惟一的主宰者,连连引动天雷,毫不留情地摧毁海盗的老巢,六合八荒,唯我独尊。 附近的礁石山被全部摧毁,张天赐又向前走,继续引雷。 从白天到夜晚,张天赐乐此不疲,终于在深夜时分,将这里所有的礁石,全部轰碎,变成了一堆碎石。 碎石中,是无数海盗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海水,空气中腥风扑鼻。 五鬼童子站在一边,看着一脸兴奋的张天赐,都有些惊骇。高一西嘀咕道:“大真人……似乎变了,杀伐果断,出手不留情,不会入魔了吧?” “对这些倭国海盗,干什么要留情?杀光了最好。”田晓荷不以为然地说道。 张天赐也听见了高一西的话,停止引雷,说道:“我没有入魔,我正常得很。五鬼抬轿,送我回红衣的岛屿,我要去看看素素。” 现在是夜晚,张天赐担心海盗们去攻击红衣。因为夏将军和谢将军没死,手上的海盗,也还有许多。 五鬼得令,护送张天赐返回。 至于那一片狼藉的海盗老巢,张天赐连回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连夜赶回,不出张天赐所料,海盗们弃了自己的老巢,来找红衣出气了。海滩上,红衣独自一人,正在进行殊死的抵抗。 “杀死这个丫头,再打进山洞,杀了那些老家伙!”夏将军红了眼,大吼大叫。 红衣独力难支,且战且退,全身浴血。 张天赐急忙下落,落在红衣的身边,说道:“红衣别怕,我回来了!” “太好了……天师,你再不来,我都顶不住了。”红衣喘着气说道。 “五鬼童子,保护红衣姑娘,让她先休息一下!”张天赐一挺身,挡住了红衣身前的贼兵,挥刀砍杀。 鬼童子听令,护着红衣微微后退,让红衣歇一口气。 “恶贼,今天跟你势不两立!”谢将军大怒,亲自来战张天赐。 “有种别逃,这次大战三百回合!”张天赐笑道。 “你有种,别使用妖法,老子的兵,把你踏成肉酱!”谢将军恶狠狠地挥动双叉,左右攻击。 “你有种,别用人海战术!”张天赐骂道。 忽然间,斜刺里一道刀光刺来,却是夏将军挥舞双刀前来助战。 张天赐以一敌二,镇狱刀使得风雨不透,铮铮有声。 有好几次,张天赐的镇狱刀都劈中了谢将军和夏将军,但是这两个家伙的身上,都有厚厚的铠甲,镇狱刀砍在上面,火星迸发,但是却不能伤害这两个海盗头子。 夏将军双刀轮番砍来,叫道:“狂徒,敢不敢跟我去海里打一场!?” “我打到你家里,你都不敢应战,还说什么英雄?”张天赐冷笑。 张天赐见识过这两个海盗头子的水性,知道去了水里没好处,自然不会上当。 那边的红衣歇了一口气,再次提剑杀来。 二对二的形式下,两个海盗头子立刻顶不住了,开始后退。大批的海盗兵冲了上来,掩护海盗头子撤退。 这样的局势下,张天赐又可以引雷了。 天心荡凶雷再一次在海滩上响起,海盗们的厄运,再一次重演。 杀到半夜,海盗们全部败退,海滩上恢复了安静。 红衣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笑道:“这次,海盗们恐怕真的伤筋动骨了。天师,我们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我觉得。” “老是这样打打杀杀,我也烦了,但愿海盗们知难而退吧。”张天赐点了点头。 两人回归山洞,当天夜里,果然很安静,再也不见海盗来骚扰。 第二天一早,张天赐走出房间,来到大厅里,等候红衣。 红衣款款而来,知道张天赐的心思,笑道:“天师别急,我这就进去看看素素。” 第十九章毒计一 “有劳红衣姑娘。”张天赐微微一笑。 红衣点头,转身走进了密室。 这次,张天赐在外面等了很久,一直到午饭前,红衣才走出来。 “前辈们和素素,在里面怎么样了?”张天赐急忙问道。 “很好,一切都很好,比预想的还要好。”红衣点头说道。 张天赐松了一口气,和红衣一起步入大厅,随后随便吃了点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等待,然后每天和海盗们战斗,血雨腥风地厮杀。 张天赐也曾数次追击到海盗的本岛上,对海盗的老巢进行摧毁。但是因为礁石山众多面积广大,所以张天赐也不能完全攻陷海盗老巢。地面上的礁石山山头,基本上都被张天赐削平了。但是礁石山深入水面以下的部分,却依旧完好。 海盗兵们藏身在水面以下的礁石洞孔里,让张天赐难以剿杀干净。而且,海盗们的重建能力很强大,一夜之间,可以在废墟上修复道路和巢穴,并且向下扩展老巢。 另外,素素没有出关,张天赐也不太放心,没有把全部精力放在剿匪上面。否则,张天赐蛮性发作,估计也能一鼓作气拿下海盗老巢。 七天的时间,终于在张天赐的忐忑不安中熬了过去。 这一天,是素素出关的日子。 张天赐半夜就醒了,等在密室的门前。 红衣陪在张天赐的身边,笑道:“天师不要着急,我师父他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千娇百媚的素素美人。” “红衣姑娘说笑了……”张天赐脸色微微一红,说道:“素素是我的护法,也是因我而受伤,丢了六百年的道行。所以,我有义务帮她恢复人形,脱离兽籍。她是不是美人,这个……不重要。” “天师有情有义,是素素修来的福分啊。”红衣感叹。 “我把素素看作妹妹的,如果有情义,也是兄妹之情,希望红衣姑娘不要误会。”张天赐再一次纠正红衣的潜意识。 如果不纠正,这样含含糊糊下去,张天赐担心自己会被带歪了。 红衣一笑,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早上八点左右,密室的门悄悄地开启了。 张天赐凝神看着门里,只见乌老大领头,几个老家伙正鱼贯走来,一个个笑容满面。 参娃原本跟在最后,但是却忽然越过一干老家伙,嗖地窜到了前面,第一个走了出来。 但是,没看见素素出来。 “几位前辈辛苦了。”张天赐急忙稽首,向乌老大等人致谢。 “难道我就不辛苦了吗?”参娃立刻瞪眼,抢在乌老大等人的前面,愤愤地说道。 “你也辛苦了,一边玩去。”张天赐瞪眼说道。 众人大笑。 乌老大拱手,笑道:“恭喜天师贺喜天师,素素姑娘已经获得人形了,而且……倾城倾国,风华绝代啊!” “多谢各位前辈!”张天赐团团稽首,再次感谢,问道:“素素呢,为什么没有出来?” “哈哈,昭阳第一倾城客,不踏金莲不肯来!”佘七姑笑靥如花,回身拍了三下巴掌,说道:“素素美人,出来吧!” “七姑切莫取笑……”莺声呢喃处,素素一袭白衣,披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微微低着头,足下步步生莲,逶迤而出。 “素素!”张天赐看着眼前出尘脱俗的表妹素素,心中百感交集! 几个月的颠簸流离,几个月的牵肠挂肚,在这一刻,都值了。 素素经历了这一番大劫,宛如凤凰磐涅浴火重生,比之先前更加娇美动人,更加仙灵无暇! “几个月来,让表哥操心了。幸而上苍庇佑,大难不死,又在海岛之上幸遇各位前辈,这才有素素今天的两世为人。各位都是我的恩人,都是素素的再生父母,请受我一拜。”说罢,素素微微屈膝,向大家万福。 佘七姑和花仙子急忙搀住素素,笑道:“一切皆有缘法,素素的造化,也是缘法所致,我们不敢居功啊。” 素素却很固执,依次施礼以后,这才罢休。 张天赐心情激动,转脸问乌老大等人:“前辈,素素此后,是不是可以永久拥有人形了?” “非也。”佘七姑走上来,抢着说道:“我们在海岛之上替素素施法,原本也是结合了这座海岛的地气。如果素素此刻出了海岛,恐怕还是不太稳定啊。” 张天赐微微皱眉,问道:“该怎么样做,才能让素素的状态稳定下来?” 在海岛上是人,出了岛还是狐狸,这不是张天赐想要的效果。 佘七姑笑了笑,说道:“今天素素出关,喜获新生,我们应该先庆祝一下,然后,到了晚上,我们再来商量长久之计,天师以为如何?” “前辈说的是,我听前辈的安排就是了。”张天赐急忙说道。 客随主便,人家现在不说,张天赐也不好催问。 佘七姑点点头,招呼花仙子和红衣,去往厨房张罗喜庆宴席。 素素展颜一笑,冲着张天赐说道:“表哥,我也去厨房帮忙。” “好吧。”张天赐点点头。 原本,张天赐是想和素素畅谈一番的,询问一下素素这七天的历程。但是素素要去帮忙做饭,张天赐只好作罢。 好在这里还有参娃,可以询问。 于是,张天赐冲着乌老大等人说道:“前辈们闭关辛苦,想必也要休息一下。我就不打扰了,和我的小跟班,先告退。” “天师请自便。”乌老大等人说道。 张天赐点点头,带着参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参娃是个鬼机灵,人模人样地坐在椅子上,问道:“老大,是不是要问我什么?” “你说呢?”张天赐翻了一个白眼,问道:“密室里的七天,素素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她就是打坐,默默地接受大家的发功。然后七天一过,就出来了。”参娃说道。 “素素是什么时候,变化成人形的?” “大概……闭关以后的第二天吧。但是前几天不太稳定,经常会变回狐狸样子。后来就稳定了,一直是人。”参娃说道。 第二十章毒计二 张天赐皱眉,又问道:“乌老大等人说,一旦出了这座海岛,素素的状态便不可长久,你知道,怎么样才能长久吗?” “哈哈,这个事嘛,到晚上你就知道了。??”参娃嬉笑着说道。 “这么说,你也知道了?那我就不用等到晚上了,你说吧。”张天赐说道。 参娃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张天赐瞪眼。 参娃的眼珠转了一下,笑道:“其实在闭关之前,他们都说过了,第一道程序,是他们出力。等到素素出关以后,就轮到老大你用力了。我觉得,想要素素的状态稳定,剩下的事,恐怕要老大用力了。” 这个话,在闭关之前,乌老大和佘七姑等人的确说过。 张天赐点点头,说道:“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叫我怎么用力,这个不知道啊……” “你都不知道怎么用力,我一个小屁孩就更加不知道了。”参娃摊开手。 “现在承认自己是小屁孩了?”张天赐摇摇头,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放过参娃,等待晚上揭开谜底。 参娃终于耳根清净,带着火狐狸,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到处闲逛去了。 张天赐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也走了出去,在山洞前散步。 忽然风色又变,海盗再次袭来。 乌老大等人从山洞里走出,各自带着兵器,说道:“这些日子来,有劳天师帮我们御敌。现在我们出关了,天师且歇着,我们自己去处理,收拾这些贼兵。” “好,贼兵众多,前辈们多加小心。”张天赐也没有兴趣去打仗,敷衍地说道。这些海盗兵杀不胜杀,张天赐也杀得烦了。 乌老大等人自去,随后,海岛西南方向,传来震天的嘶吼喊杀之声。 红衣从厨房里走出来,眺望着西南方的战场,说道:“贼兵杀不绝,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总会有这一天的吧?”张天赐似乎在自言自语。 素素从身后走来,说道:“表哥,现在我已经出关,可以说,了无牵挂了。前辈们为了我的事,也算是不遗余力。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和表哥一起,彻底消灭这些海盗兵,算是给前辈们和红衣的一点报答。” 张天赐回过头来,笑道:“这也是我的想法。” “呵呵,你们表兄妹之间,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感谢二位的好意,我代表师父他们,感激不尽。”红衣福了一福,笑道。 张天赐无视红衣这种要把自己带歪的话,说道:“明天吧,我来想个办法,把这些海盗兵一网打尽。” 为什么是明天?因为今晚还要研究素素的事。等到素素的事情落实了,张天赐才能专心对付海盗。 “好,等到明天,看表哥的奇谋妙计。”素素面带喜色,连连点头。 时候不大,乌老大等人转回,各自带着满头满脸的血迹,不用说,刚才又是一场大战。 张天赐迎上一步,点头道:“前辈们辛苦了,贼兵退了吧?” “小小海盗,不足挂齿啊!”乌老大大笑,邀请张天赐进山洞,说道:“来来来,我们开始喝酒,庆祝素素姑娘脱离兽籍,永享人道之乐!” 张天赐点点头,带着素素和参娃,一起走进山洞。 酒席已经安排好,很是丰盛。 参娃不用招呼,已经坐在了第一席位,端起酒杯就喝。 张天赐想要喝止,乌老大却摇摇头,笑道:“小友很可爱,一点也不矫揉造作,正是性情中人,我等欢喜得紧。” 既然你们欢喜,那就算了,反正我无所谓。张天赐淡淡一笑,也坐了下来。 红衣亲自执壶,殷勤劝酒。 大家刚刚开始举杯,参娃已经喝醉了,斜着眼趴在桌子上,憨态可掬。 张天赐先举杯感谢,然后逐一敬酒。 花仙子偏偏作怪,说道:“天师且慢,你要是敬酒,应当和素素一起敬酒才对。来来来,素素也端起酒杯,和表哥做一对儿。” “前辈说笑了,素素是我的妹妹。我长兄为父,代替素素敬酒即可。”张天赐心里有些不快,也不管别人喝不喝,自己仰头干了杯中酒。 素素来去不得,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张天赐一连干了七八杯,逐一敬了酒,开门见山地问道:“敢问各位前辈,素素的状态要长久保持,还需要做些什么?” 乌老大嘿嘿一笑,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道:“良辰美景,这些烦心的事,稍后再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敬天师一杯!” 张天赐一笑,仰头喝干。 随后,胡老三和佘七姑等人,又来敬酒,一轮又一轮。 张天赐也不推搪,酒到杯干,面色如常。 乌老大等人只是劝酒,绝口不提素素的事。如果张天赐提起,花仙子和佘七姑,也巧舌如簧地掩盖过去,只道时间还早,不急不急…… 参娃酒醒了,看大家喝得热闹,于是又醉了一回,再次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这顿酒,从天黑时分开始,一直进行到深夜。 山洞大厅里,烛影摇红暗香浮动,彩袖殷勤捧玉钟,人人面带春色,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张天赐喝的酒最多,虽然面色通红,但是口齿还算清晰,说道:“各位前辈,夜色已深,可以说正事了吧?” “今夜里只有喜事,哪里有正事?”花仙子醉眼迷离地笑着问道。 张天赐一笑,说道:“感谢各位前辈帮忙,帮助素素恢复人形。我说的正事,就是如何才能让素素目前的状态长久保持。” “原来天师说的是这个?”佘七姑嫣然一笑,道:“我早说过,这件事,我们先出力,然后就该天师用力了。” “晚辈愚钝,不知道该如何用力,还请各位前辈指教。”张天赐说道。 乌老大等男子都是一笑,然后低头吃菜,似乎在回避什么。 花仙子美目一转,冲着红衣说道:“红衣,你先把素素送回房间里。” 红衣起身,挽了素素的手,扯着素素走向通道。素素似乎也不知道大家的意思,脸上一片困惑。 第二十一章讲义气的胡亥 张天赐冲着素素点头,示意素素先回避。素素点头回应,和红衣暂时告退。 花仙子和佘七姑脸上的笑意更深,看着素素的背影,赞叹道:“真是一个绝世美人,我见犹怜啊。也不知道世间什么样的男子,才有福分消受素素的绝美容颜?” “两位说得远了,素素一片素心,只顾着追求大道,不是贪念烟火欢娱之人。”张天赐淡淡地说道。 花仙子一笑,点头道:“也是,只是这样的话,可惜了素素一番为人。进入人道之中,却不能享受人伦之乐,终究是个遗憾啊。” 张天赐不以为然,依旧淡淡的表情,说道:“素素志在修炼,不比世间寻常男女,没什么好遗憾的。” 佘七姑接过话来,说道:“素素的心思,谁知道呢?或许素素也有普通女人的愿望,只是她自己不说罢了。” “几位前辈,我们要商量的是素素如何保持稳定,其他的事,适可而止吧。”张天赐的眼神扫过了一圈,语气中也冷淡了许多。 其实,张天赐隐约知道这些老家伙接下来的安排了。只是对方不说破,张天赐也不想主动说破。 “天师说得对,还是商量一下素素目前的事吧。”乌老大说道。 佘七姑点点头,首先说了一大堆修炼的原理和法门,最后说道:“要想素素长久地保持状态,有两个办法,一急一缓,要看天师如何选择了。” “急的怎么办,缓的又怎么办,还请明示。”张天赐问道。 “我先说缓的吧。”佘七姑笑了笑,说道: “精怪之修行,百年只算起步。如果素素自行恢复,想达到六百年的修为,只怕最少要苦苦修炼两百年。现在虽然获得人形,但是不能持久。想要持久的话,素素还需要在这个海岛上,呆上十年。十年以后,素素的状态才会稳固,可以离岛。这个虽然慢一点,但是比素素自己修炼,已经快了数十倍。” 张天赐点点头,说道:“十年之期,按道理也算快的,但是对我来说,还是不够快。前辈再说说那个急的吧。” 佘七姑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要说急的,那我们就帮不上忙了,需要天师自己出力。” “该如何出力,还请明示。”张天赐问道。 “素素的情况,还有阴阳不调之症,假如阴阳平衡,就可以长久保持目前的状态了。修炼之中,有男女合气之术,效果显著。天师听说过吧?”佘七姑看着张天赐,问道。 张天赐的脸色又冷了几分,道:“你们的意思,要我和素素做夫妻?” “没错。”花仙子笑盈盈地站起来,说道:“我们闭关前就已经说过,素素的事,是需要大真人出力出力的。天师和素素,彼此深情,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今晚良辰美景,不如就和素素,在这里成双成对吧。” “天师,在素素身上用力,不用我们教你吧?”佘七姑放浪地大笑。 乌老大等人都笑了,一起说道:“天师英俊潇洒,人中龙凤,素素芳华绝代,诚然仙子。正是一对啊!” “就是啊,快去素素身上用力吧。”花仙子笑道。 原来是这个用力法?张天赐的眼神扫过一圈,举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佘七姑等人忍住笑,一起看着张天赐。 “我对素素,一直当成妹妹看的,你们说的办法,我不能接受,希望你们不要再提起。”张天赐一字一顿,说道:“打扰多日,这就告辞了!” 乌老大吃惊,急忙拦住,说道:“天师,素素的事还没有彻底解决,怎么这就走了?” “是啊天师,何必急着走呢?”佘七姑也笑脸挽留,说道:“你和素素彼此有情,又何必不承认?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对啊。” “住口!”张天赐猛地一甩衣袖,板起脸说道:“佘七姑,别再提这件事,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佘七姑一愣,随后撇嘴道:“好大的威风……明明心里希望和素素夜夜云雨,整天心疼不够,恨不得连皮带肉地吃下去,口中却偏偏装正经,这个天师做得,也累吧?” 张天赐脸色涨红,手指佘七姑:“闭嘴!我张天赐顶天立地,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啪地一声响,胡老三拍案而起,喝道:“张天赐你猖狂什么?这里不是你的龙虎山!” 乌老大等人也各自变色,一起散开,呈半包围之势,虎视眈眈地看着张天赐。 大厅里气氛紧张,双方都脸红脖子粗,一触即发。 张天赐冷笑,缓缓后退两步,手指乌老大等人,说道:“山精树怪,蛇鼠一窝,披毛戴角之辈,湿生卵化之虫,聚在一起迷惑人心,骗我天师印加身,从此安居人道!又用夏兵谢将来戏弄我,骗我大开杀戒。现在更蛊惑于我,想让我永坠魔道,其心可诛!” 自从踏入海岛,见到红衣之后,张天赐就知道古怪,怀疑自己陷入了十妖局。会见了乌老大等人之后,张天赐更是心中明了。随后大战夏兵谢将,张天赐发现了更多疑点。 因为这些夏兵谢将,都是随着海浪过来的。一个浪头打来,就有无数夏兵谢将登岛。 反复推断,张天赐不能解释身边的怪象,只能认定自己身在局中! 但是十妖局的确强大,张天赐竟然看不破这些妖孽的本相,只能用推理来断定。 当然,张天赐一直不敢出天师伏魔镜,因为张天赐需要这个局,需要在局中实现素素的恢复。如果破了这个局,素素怎么办?现在素素已经出关,已经获得了人形,而这些妖孽们却接着拖自己下水,所以张天赐忍不住翻脸了。 ——就算张天赐和素素有情,也不可能当着一群妖精的面来成亲的。谁会傻到这样,作为天师,留下把柄在一群妖怪手里?如果在这里,和素素做了夫妻,张天赐的一辈子,都会控制在这群妖怪的手里,变成他们的傀儡。 甚至也有可能,张天赐和素素好事成真以后,会陷在温柔乡里,一辈子出不来。 第二十二章突破武道二品 书接上回。 山洞大厅里,张天赐面对佘七姑等人的步步紧逼,只得翻脸,大骂佘七姑等人是“山精树怪,披毛戴角之辈,湿生卵化之虫”。披毛戴角,指的是禽兽,湿生卵化,是虫蚁。 张天赐这番话说出口,在场的妖怪们都是一呆。 胡老三第一个忍不住,张口道:“原来你小子都知道了?” 这家伙是虎怪,脾气差一点,耐心也很差。 “锦毛孽障,以为本座和你一样愚蠢?”张天赐手掐伏虎诀,向着胡老三点去,口中喝道:“还不给我现形!?” 龙虎山的口号是什么?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 降龙伏虎,是龙虎山祖传的本事。相对其他的精怪来说,对付虎怪蛇妖,张天赐更拿手。 张天赐伏虎诀一出,胡老三知道厉害,急忙向佘七姑身后一躲。 谁知道张天赐的指诀变化极快,跟了过去,指诀换成了屠龙诀,向着佘七姑一点! “呀!”佘七姑猝不及防,被张天赐的指诀点中,口中一声大叫,身躯一震,原本的锥子脸变成了一个恐怖的蛇脑袋,冲着张天赐吐出了信子! “作死呢!”张天赐指诀向前一送,喝道:“中!” 原本,张天赐也没打算收拾这些妖怪,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谁知道这蛇妖竟然要咬自己,张天赐只好催发修为,给她一点厉害了。 一道红光从张天赐的指诀上射出,嗖地钻进了佘七姑的口中。 佘七姑中招,脑袋猛地缩回,撞在胡老三的身上,两人一起倒地。 一边的花仙子等人都是又惊又怒,纷纷扑上。 乌老大祭出一个圆圆的盾牌,四周带有利齿,向着张天赐攻来,口中骂道:“张天赐你欺人太甚,我们好心好意待你,你却恩将仇报!” “乌龟壳也拿出来显摆?”张天赐一笑,抽出镇狱刀迎战,一边说道:“老乌龟,得缩头时且缩头,别误了卿卿性命啊!” 谈笑间,张天赐的镇狱刀已经劈中了乌龟壳。 乌老大吃痛大叫:“老王八顶不住了,大伙一起上!” 花仙子一挥手,衣袖中弹出一股浓郁的花香,直扑张天赐。 “花粉之毒对我无效,不知道我龙虎山是炼丹解毒专家吗?”张天赐冷笑,迎上去,一刀隔断了花仙子的衣袖。 张天赐吃过龙虎大丹,是百毒不侵之体,区区花粉之毒算个毛? 花仙子的衣袖被割断,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后退。 那边的孙老五钻了过来,伸手就向张天赐胯下抓去,口中尖叫:“猴子摘桃!” “你妹,这下三滥的招数,也使出来?”张天赐哭笑不得,飞起一脚,把孙老五踢得飞了出去。 “老树盘根!”张天赐的脚下一紧,已经被木根杰的树藤给缠住了。 张天赐摇摇头,一个五雷遁法脱了纠缠,从怀中取出伏魔镜,指诀在镜面背后一点,口中喝道:“有仪可象,妖魔丧胆;无门不入,道法通天!” 精怪们看见天师伏魔镜,同时变色,转身就逃。道门神器,威名远扬,精怪们都知道。 “表哥手下留情!”素素一声大叫,从身后扑来,推开了张天赐。 张天赐一笑,收起了伏魔镜,说道:“素素放心,我原本就没打算伤他们……” 素素松了一口气,招呼那些溃逃的精怪,叫道:“前辈们留步,都是误会!” 看见素素出来阻拦,乌老大等人这才惊魂初定,迟疑着站定脚步,畏惧地看着张天赐。 参娃这时候才醒来,揉着眼睛,看着满地狼藉,问道:“呃……发生什么事了?” 一眼瞥见一条大蛇躺在自己身边,参娃吓得跳了起来,大叫:“卧槽,有蛇!” 那大蛇自然是佘七姑,被张天赐的屠龙诀击中,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张天赐摇摇头,看着乌老大等人,说道:“一码归一码,你们对素素有恩,我表示感谢。但是我也帮你们天师印加身了,你们以后可以永居人道。从这一点来说,我们两不相欠。但是有一点,希望你们切记,就是以后不要作恶,否则,我必定饶不了你们!” 乌老大等人战战兢兢,不知道说什么好。 “什么什么什么……老大你在说什么?”参娃咋咋呼呼地问道。 “闭嘴,没你的事!”张天赐瞪眼喝道。 “表哥,情况复杂,你先消消气,稍后再说吧。”素素给张天赐使了个眼色,然后走过来,查看躺在地上的佘七姑。 佘七姑有呼吸,但是处于昏迷状态。 张天赐叹了一口气,丢下一颗还阳丹给素素,道:“还阳丹,给她吃了吧。” “多谢表哥。”素素一喜,接过丹药,喂给佘七姑吃了。 还阳丹是灵丹妙药,效力立刻显现,佘七姑吞下丹药,几个呼吸之间,已然恢复了人形,从地上站了起来。 “七姑,是我表哥大人大量,用还阳丹救了你。”素素说道。 佘七姑默然无语,冲着张天赐福了一福。 张天赐摇摇头,说道:“念你们修炼不易,我也无意斩尽杀绝。以后,都好自为之吧。素素,我们走。” “表哥,我不能走。”素素扯住了张天赐,说道。 张天赐皱眉,问道:“为什么?莫非你想留下来,跟他们在一起?”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能这样走。”素素看着乌老大等人,说道:“其实,乌老大等前辈,说的有道理……” “别前辈前辈了,我看他们和你的道行差不多。”张天赐说道。 乌老大郁闷地点头,说道:“不敢当前辈,以后,都直呼其名吧。我老王八,也不在乎什么前辈后辈的。” “那好吧。”素素点头一笑,说道:“乌老大他们,说的也是实情,我目前的状态不稳定,脱离十妖局,还不能确保自己的人形。表哥,假如我们就这样走了,我在人前,忽然又回到了狐狸本相,可不是大尴尬?” “真的如此?”张天赐皱眉沉吟。 “难道不是?我们好心地劝你要了素素,男女合气双修,既可以坐拥美人,又能够帮助素素稳定状态。你却翻脸就打,好欺负人!”花仙子愤愤地甩了一下袖子。 第二十三章考核期到 “花妖住口!”张天赐喝断了花仙子的话,说道:“我是素素是兄妹,之间绝无私情,你们说这些,是对素素的玷污!” 素素也愕然不已,脸色涨红,说道:“仙子休得胡说,表哥贵为天师,我只是表哥的护法。另外,表哥已经有了婚配,夫妻恩爱。你们这么说,要置我于何地?” 花仙子看见张天赐脸色不善,终于不敢再说,低下头去。 参娃大概也想说两句,看见张天赐的神色,张了张口,终究没敢说话。 张天赐哼了一声,说道:“以后谁再说这样的话,杀无赦!” 乌老大等人战战兢兢,一起拱手说道:“知道了,请大真人放心,这些玩笑话,我们永不再说就是了。” 张天赐点点头,看着素素,问道:“你的状态不能稳定,莫非,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其实,张天赐是不想继续留在这海岛了,但是为了素素,张天赐又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素素一笑,说道:“表哥肩负天下道门大任,常住这里也不可能。所以,恐怕还要麻烦乌老大等人,跟我们一起离开了。只要大家随我一起离开,我就可以时常借助十妖局的气场来修练。假以时日,必定可以稳定下来。” 乌老大等人一听,各自变色,挥手道:“不行不行,我们自在惯了,要是整天跟随着大真人,那怎么行?” 张天赐一笑,说道:“好事做到底吧各位。一旦素素稳定下来,你们就可以随时离开。” 素素也看着乌老大等人,忽然屈膝跪了下去,说道:“各位受我一拜,万望垂怜。” 乌老大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如何决断。 红衣走了出来,说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同是精怪,都知道修行不易,不如就帮一帮素素吧。功成之日,相信龙虎山大真人也不会亏待我们。” 妖怪也要有人罩着,对于他们来说,张天赐和龙虎山,可以做个靠山。 张天赐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们,等到功成之日,都给你们安排好去处,光明正大地享受香火。龙虎山九十九峰二十四岩,随便哪里,都能安排你们。” 胡老三和孙老五都是一喜,问道:“大真人此话当真?” “不当真,你们以后就叫我大假人好了。”张天赐一笑。 乌老大用眼神征询大家的意见,随后招呼众人,一起跪在张天赐的面前:“我等愿意追随大真人,共求大道!” “好,你们以后,也是本座的护法,所有行动,听素素的安排就好。”张天赐点头说道。 众妖谢恩,一一站起。 参娃鼓掌笑道:“老大,这回好玩了,你随身带着一个妖怪兵团啊!” 张天赐没有搭理参娃,说道:“大家都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回华夏。” 大事已了,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大真人,还有那些夏兵谢将怎么办?”猴精孙老五问道。 “怎么还提那些虾兵蟹将?无聊不无聊?”张天赐摇摇头,说道:“据我看,那些东西也是借着你们的局才成精的。你们都撤走了,他们也就恢复本相了。难道,还要我去那些虾蟹打仗?” 乌老大点点头,说道:“好吧,暂时放过他们,等到大功告成之时,再回来收拾他们。” “想着和虾蟹打仗,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大功告成。做了人,就要像人一样活着。都散了吧。”张天赐说道。 众妖散去,素素和张天赐商量了一下,也找红衣和花仙子等人去了。 十妖局,素素加入其中才为圆满,是里面的狐媚。虎变是胡老三,蛇魅是佘七姑,鸟灵是廖鸣远,龟报是乌老大,猴精是孙老五,虹异便是红衣,树怪木根杰,花妖花仙子,蚁幻娄千穴。加起来刚好十个,一个不缺。 素素状态不稳定,需要从十妖局中借力,所以,自然还是呆在一起的好。 次日一早,众妖来见张天赐。 张天赐说道:“你们可以撤去幻象了,让我看一看真实的海岛。” “老大,你自己法力无边,看不破吗?”参娃问道。 “我要是动用伏魔镜,可以瞬间摧毁这里的幻象,但是只怕对他们有影响。”张天赐说道。 “吹牛,给自己找借口。”参娃撇嘴。 素素一笑,认真地说道:“表哥这话可不是吹牛,伏魔镜的确有这样的威力。” “你和老大穿一条裤子,说话也不可靠。”参娃连连摇头。 “放肆,在胡说什么?”张天赐气得直瞪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这些妖怪不说了,参娃又胡说! “算了表哥,童言无忌吧……”素素急忙替参娃求情。 乌老大也打圆场,说道:“既然大真人有令,我们撤去幻象就是。大真人,还请转身。” 张天赐点点头,转过身看着海面。 身后的气场忽然一动,张天赐的眼前光影变化,眼中所见的景物,都变成了重影,并且逐渐虚幻起来。 随后,眼前场景忽地清晰,张天赐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岛之上,身边草木青青。 这个岛,还是自己当初登岛的样子,面积并不大,一眼可以看到头。 当时的幻象,是从红衣出现以后才产生的。 回头一看,乌老大等人依旧保持着人形,站在自己身后。 张天赐点点头,手指西南相邻的一座狭长海岛,问道:“夏兵谢将,就在前面吧?” “大真人慧眼如炬。”众妖一起说道。 张天赐凝神看着众妖,心里默念密咒,果然,在十妖局撤开的情况下,开天眼就可以将这些妖怪们的本相看得清清楚楚。包括素素,也不能隐藏本相。 “你们这样跟着我走,会被高人一眼看破的。所以,还要勤加修炼才好。”张天赐说道。 张天赐可以看透这些精怪们的本相,想必茅山陈旭也可以。 “那是我们没有布成局,如果布成局,一般人很难看出。”乌老大说道。 “总之小心为妙,回到华夏国,可不比在这海外荒岛之上。”张天赐说道。 第二十四秦皇东巡一 众妖一头称是,唯唯诺诺。 张天赐看看素素,说道:“我们走吧,素素。” 素素点头,招呼乌老大等人,将张天赐围在当中,十大妖一起发力,卷着张天赐,向着西南海面而去。 十妖局的威力,远大于张天赐的五鬼童子。可以说,获得这个妖怪兵团,对张天赐也是大有好处的。 当晚,根据张天赐的授意,十妖局落在茅山脚下。 张天赐要去拜访茅山,会一会虚云观老观主窦比强,打听一些往事。同时,大光头饶光华的事,也需要解释一下。拜访茅山,也是临时起意,因为从东海回来,刚好路过这里。 知道陈旭不欢迎自己,但是张天赐无所谓。本来,就是去找老观主的,张天赐也没把陈旭当一颗葱。 为了便于素素的修炼,张天赐带着大家在野外扎营。担心引起误会,所以张天赐远离茅山五十里开外,选了一座荒山。这么远的距离,茅山派的人,不可能会察觉到十妖局的存在。 次日一早,张天赐丢下素素和五鬼童子,只带着参娃,前往茅山虚云观。 素素毕竟是精怪,假如触动了茅山虚云观的禁制,被打成原形,张天赐可面子上无光。五鬼童子也不敢带,因为带着鬼进人家山门,也是一种不尊重对方的表现。参娃就无所谓了,是天地间的灵物,身上没有鬼气妖气和邪气,都是仙灵之气。就算茅山的人看出了参娃的本相,也只能羡慕嫉妒恨。 茅山风景优美,是道教上清派的发源地,被道家称为上清宗坛,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之美誉。 张天赐带着参娃,从北山脚下下车,顺着山路拾阶而上,边走边看。目光所及之处,既有奇岩怪石林立,又有大小溶洞深幽迂回。从半山腰回望,灵泉圣池星罗棋布,曲涧溪流纵横交织,绿树遮山,青竹遍野。 “啧啧,真是个好地方……”参娃左看右看,连连称奇。 张天赐也心里困惑,怎么这地方,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在其中? 有时候,张天赐会走神,觉得某一个场景似曾相识。但是细想起来,这是自己第一次来茅山,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可以确定! “老大,怎么发呆啊?是不是被人家的气势镇住了?”参娃瞥见张天赐的神色,问道。 “没有啊,这破地方,哪有什么气势?”张天赐摇摇头,继续赶路。 “嘿嘿,人家茅山道观众多,你看你看,那里那里……还有那里……都是道观啊!”参娃说道。 “不用看了,我知道,三宫五观七十二茅庵。”张天赐懒洋洋的,说道:“要说道观和道士的数量,嘿嘿……” “吹牛,我看茅山的名气,不比你们龙虎山小啊。”参娃又撇嘴。 “小屁孩知道什么?”张天赐摇了摇头。 说起道观的规模和道士数量,龙虎山远胜茅山。要说道门中的知名度,也是龙虎山独大。 不过,在民间的知名度,龙虎山却不如茅山。你看港片中的僵尸片捉鬼片,主角大多是茅山道士。你要是提着一把桃木剑,说自己是龙虎山的,在民间,不一定好使。 龙虎山是世家,是贵族,历朝历代,龙虎山的圈子和威望,都在上流社会。 参娃说茅山名气大,也不是全无道理,人家群众基础好,在民间吃得开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闲云野鹤一般。 山路盘旋,曲径通幽,张天赐一路打听着,终于来到了虚云观的门前。 虚云观,和龙虎山的涂山堂一样,掩映在一片竹林的背后,只不过虚云观前的竹林,没有机关布置。 张天赐穿过竹林,心里隐约有些失落,怎么大名鼎鼎的虚云观,这么寒酸? 从建筑格局上看,虚云观就是大四合院。前面是正殿,也就是几间大房子,不是那么高大宏伟。正殿两边有耳房,西侧有别院,但是一样朴素。后殿里的光景,张天赐在前面看不到,但是估计也就那样。 观门敞开着,门前不见香客,也没有童子。两片树叶落下来,飘飘荡荡,悄无声息。 这门可罗雀的几间屋子,难道就是高人辈出的虚云观? 张天赐恍惚了一会儿,这才带着参娃,缓步走向观门。 参娃左看右看,低声说道:“老大,没有人迎接你,是不是很失望?” “第一次上门,大方一点,不要窃窃私语,不要妄自猜测,显得没礼数。”张天赐在参娃的头上拍了一下。 “那要怎么样,才显得有礼数?要不你站一下,我进去通报?这样的话,是不是显得牛逼一点?”参娃问道。 “臭小子,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张天赐忍不住一笑,心里却想,参娃说的,的确显得牛逼一点。不过这次来茅山,不是炫耀牛逼的,所以张天赐觉得,还是低调一点好。 正在这时候,虚云观的观门里,忽然跑出两个十来岁的小道童,匆匆跑到张天赐的身前,单掌当胸,向着张天赐施礼。 两个小孩子都很可爱,白白净净的,穿着道服,萌的可爱。 张天赐一笑,也稽首还礼,开口道:“两位仙童……” “大真人驾临,虚云观蓬荜生辉!”两个童子却同时开口,语速极快地说道:“老观主抱病在身,不能远迎,还请大真人见谅!老观主说,请大真人到后殿用茶,他、他、他会给老观主……不不,老观主会给大真人当面赔罪的。” “呃……”张天赐一呆,急忙说道:“老观主言重了,敢问二位仙童,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你在人家门前一站,人家就知道了你的身份,这份牛逼,是真的牛逼! 而张天赐这次从海外回来,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也没有露过面。他不明白,怎么茅山虚云观的人,就知道自己到了? 两个小童似乎很紧张,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是老观主说的。他老人家说,外面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大人,就是龙虎山大真人,叫我们出来迎接,叫我们这么说话的。” 第二十五章洞庭水君 沐罗骁十分神速地吞下那颗药,在场的人又惊又喜亦有不甘。小说 沐罗骁吃下药后顺势靠在古祺圳肩上,不是她想,是实在没有力气去思考任何东西了。 太医见此立刻上前替她把脉,面露喜色,说性命无忧。 "性命虽保住了,可王妃失血过多,恐难马上恢复元气,耳目口都会反应迟钝些。" 古祺圳松气一笑,低头看着她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她缓慢地点点头,双眼迷蒙。 上官轻稳住情绪倾身上前,花剑一个眼尖挡住她,花剑还是有所顾忌,没有当场揭穿她,只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我都看见了,你最好不要心存妄念!" 她的话硬生生憋在嘴里,而后不甘地咽下去。 彪悍公主也是心头一松,没了重负,懒懒地看了床边一眼后说"行了,都退下吧。" 没人担心为何突然能解这个问题,她们只在乎人是生是死,至于古祺圳,心思全被沐罗骁牵着,根本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醢。 公主一行已经离开,余下之人只有上官轻花剑和床上两人。 上官轻温和笑了笑,走向床边,说"圳,那我先去给她熬点药补补气血。" "不用了!" 花剑着急上来打断,古祺圳抬眼看他,眼神里等着他嘴里"不用了"的下文。pbtxt 花剑踌躇了一会儿,才说,"刚才的解药是她……唔……" "圳!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照看她。缇" 花剑被上官轻捂着嘴出去,满脸不甘。 门一关上,上官轻就松开花剑,拉他远急房门,眉头一蹙,问他"你看见了!" 花剑没有好脸色,想说什么心里有所顾忌又憋住了,口型张了半天只说了一句"下次再让我碰见,我会直接拔剑。" 说完甩了一张臭脸给她掉头回去。 上官轻心里的气没处撒,只好揪着旁边的树叶,一把碎叶落了一地。 突然间,刚停没久的雨又哗啦啦地下起来,上官轻立刻跑回房间躲雨。 画面随着雨声缓缓穿进房间里,下雨的夜里,唯有被窝才是最温馨的暖处。 正如太医所说,沐罗骁意识随醒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模糊地感知眼前事物。 饭菜已经凉了,公主特地吩咐下人准备了利于养伤的吃食过来,待传菜下人关门离开后,古祺圳放松了抱她的力道。 失去的感觉他最熟悉也最害怕,不多抱一下他感觉不到那份真实。 咕噜一声,虽然极小声,他还是听到了她肚子的抗议,轻笑一声,他吻吻她的额头,"吃饭了。" 饭桌已经挪至床边,他帮沐罗骁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后才拿起汤勺。 由于延误用药时辰,沐罗骁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全身软趴趴地靠在古祺圳肩膀上,双眼处于半睁状态。 古祺圳舀了一勺粥,吹了几下,又用嘴唇碰碰确定不烫后才抬起她的下巴给她喂下去,整个过程小心翼翼地俨然像喂小孩吃饭。 直到看见沐罗骁喉咙滚动,他才放心地接着喂第二口。 烛光暖祥,他帮她擦嘴的手似乎更暖。 一碗见底,他舀了第二碗,送至嘴边她是不肯再动嘴唇了。 "不行,你太瘦了,吃多点,张口。" 她还是不张。 古祺圳没办法,只好换成了浓汤,轻叹一声"挑食的毛病还是没改。" 整个晚饭过程,沐罗骁就像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一般由他顾着,不管情不情愿,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晚饭过后,古祺圳面不改色地抱着她走进屏风那边的浴桶,下人已经将水注好,就等着人踏进去。 绣珠金丝屏风上,男人的手熟练而温柔地将靠在他身上的女人的衣服脱掉挂到屏风上,垂下来的一片可以看见鲜红的血迹。 只听一声咚响,屏风上映出两个人坐在浴桶的肩部以上的影子。 水声稀拉拉的轻响,古祺圳缓慢而轻柔地擦洗着她身上的每一寸。 不知是吃过饭还是热腾腾的水气蒙着她的脸,她的眼皮可以睁开更多了。 至少,她现在可以清楚地知道他在对她做什么。 她动不了,宛如一个植物人,靠在他的肩头睁着眼呆呆地看着他的手臂来回缓慢移动。 那样的梦幻,那样的不真实。 古祺圳抬起她的脸,毛巾尚未碰上去就被她不再澄澈的眼神弄地一愣。 倏忽,他丢了毛巾,伸手轻拥着她,温热的身子紧贴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只这样静静地拥抱。 他的发气垂下轻轻滑过她的肩头,惹起一阵微痒。 良久,她只感觉到他贴在她身上的温热,这热度似乎越来越热,尽管水温渐降,那股热度却有增无减。 "回去吧,三哥在等着我们。"他低沉柔声,宛若一束透明的阳光照亮她许久不得见光的阴暗。 她有一秒的想点头,倏地眼睛又猛然睁大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愚蠢,余下的只有不可言说的悲伤,她和他,怎么可能还有"我们"? "沐罗骁……" 他的声音渐渐喑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缱绻暧昧,但许久他都没有过分动作,只是尽力地压着腹中那股蠢蠢欲动,动情地唤着她的名字。 "沐罗骁……"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离开她的身体,捞起毛巾继续帮她擦洗,这个澡,两人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才从出来,古祺圳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着她,直接把她抱至床榻,熹微烛光下,她的双颊红底如晚霞一般。 第二十六章博浪沙之变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灰暗的空间里,似乎没有时间。 莫问始终盘膝坐在蒲团上面,身上三道柔和的光芒一闪一闪,分别为金色、黑色、绿色。 若是寻常古武者,一个人身上出现那股不同的内气,必然会很怪异,而且会很不协调,甚至有可能会相互冲突。 但出现在莫问身上,却如此的和谐,彼此相依相偎,水乳相融,一切都自然而然。 不知过了多久,三道光芒缓缓从莫问身上消失,缓缓融入了身体里。 几乎与此同时,莫问猛地睁开眼睛,眼中蓦然闪过一抹璀璨的三色光芒,三种颜色相交争辉,灿烂而充斥着威胁的气息。 一道恐怖的气息从莫问身上升起,然后节节攀升,一路疯狂飙涨,气压形成一狂风,不断的在灰色空间里席卷。 “终于突破到抱丹境界后期。” 莫问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瞳孔中那璀璨的三色光芒逐渐消失,再次恢复了正常颜色,身上恐怖的气息,也缓缓消弭,全然不见之前的威势,反倒像是一个根本没有学过古武的普通人。 他微微感受了一下体内滂湃的内气,内气之强,几乎又翻了一倍,深厚程度,几乎不在无影刀魔之下,若是再次与她战斗,必然能赢的很轻松,不会像之前那般吃力。 古武越到后面,修为越难突破,从抱丹境界中期突破到抱丹境界后期,可花费了莫问不少时间与精力。而且一定程度上,还有那次跟宫魔女阴阳双修所积累的效果。 否则单凭他一个人修炼,不可能如此快便再次突破境界,至少没有一年的时间,几乎没有突破的可能。 从抱丹境界中期突破后期尚且如此困难,下一步从抱丹境界后期突破到巅峰。恐怕会更加困难。 走寻常的路子,没有几年的时间,几乎不可能做到,那不是天赋的问题。再天才的人也需要不断的积累才能有成就。 但莫问不可能等几年去突破一个小境界,因为他没有那个时间让自己慢慢修炼,他必须尽快的强大。 所以接下来的修炼之路,不能走寻常路,能令他短时间内不断突破境界的方式,除了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便是那些能提高修为的灵丹妙药。 对于寻常的古武者来说,那些能直接提高古武者境界的灵丹妙药,远比机遇还难求,几乎根本不可能得到宝贝儿,咱们结婚!。毕竟那一类丹药,太过稀有,而且有价无市,有的人也不可能把如此珍贵的丹药拿出来卖给别人。 但莫问却不同,他是一个炼丹师。而且曾今修仙门派中的炼丹师,虽然一直都是一个炼丹童子,但用在古武上面,却绰绰有余。 不过唯一的问题便是,莫问空有一身不错的炼丹术,却没有足够的药材供给他炼丹,原始材料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厉害的炼丹师,也不可能凭空炼制出丹药。 莫问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药材的问题,一直都是他的短处,别说那些珍贵的灵草灵药。寻常珍贵一点的药材,都是不好获得。 至于独身前往深山老林里面寻找药材,这个概率太低了,能不能找到都是难说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古武门派,多少都懂一些医药之术。一些珍贵的药材,他们都认识,尤其是灵药,从外表便能看出与众不同,不懂医药的人都知道不简单。 所以大山中一旦有灵药生长出来,几乎都会被附近的古武门派给摘走,不可能等着他莫问前去摘取灵药。至于一些没有被摘走的灵药,则几乎都是隐藏的太隐秘,几乎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那一次长白山之行,若不是运气不错,遇上了许倩芊,然后找到了血芝,又引出了那个黑袍老者,继而有了火焰花的下落,莫问几乎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收获。 这种事情,再来一次,恐怕就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莫问走出气机大殿,他发现自己朱雀指环中的贡献点悄然少了三千,原来他在气机殿里面,已经修炼了三天之久。 他直接走出之前的,脑海中找到了关于天华宫兑换大殿的一部分,那是天华宫结构图中找到的区域,每一个天华宫执事的身份指环里面,都记录了天华宫里面的一些主要结构,通过朱雀指环里面的结构影像,便很容易的找到目标区域。 莫问之前压根不知道,莫晴天也没有告诉他,后来他为了寻找修炼大殿,请裴风舞帮忙,然后裴风舞才告诉他可以通过朱雀指环里面的结构影像找到相应的位置。 兑换大殿,顾名思义,兑换贡献点的地方。 天华宫的执事辛苦赚取贡献点,除了用来在修炼大殿修炼的部分,更多的却是在兑换大殿里面兑换相应的修炼物品,正因为兑换大殿的存在,才吸引了无数古武者。 据说天华宫的兑换大殿里面,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没有兑换不到的东西,只要你有足够的贡献点,什么东西都可以兑换到。 之前莫晴天并没有带莫问前去逛兑换大殿,因为那时候莫问身上没有贡献点,他怕万一莫问看中了什么东西,又找他买单,所以干脆不领莫问去兑换大殿。 莫问除了暗骂莫晴天小气,自然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自己又不知道去。 但现在有了裴风舞的指点,手中又有了大量贡献点,倒是可以前去那个兑换大殿看看。 如果能兑换到几株灵草灵药,对他来说便是意外的惊喜。 不过那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天华宫里面全部都是古武者,很少有会炼制丹药的人,即使有会炼制丹药的人,估计也是普通的炼丹师,只能炼制一些寻常的药材娶个明星当老婆。 把灵药给他们炼制丹药,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有着修仙者背景的华天宫,自然不可能把珍贵的灵药拿出来糟蹋。 所以莫问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前去兑换大殿看看。 兑换大殿位于玉衡峰,事实上兑换大殿,任务大殿以及几个大殿,都在玉衡峰上面。那是天华宫四个执事大殿中,执事之间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跟着地图的指示,莫问很快就找到了兑换大殿,兑换大殿里面人来人往,莫问的存在并不突出,因为兑换大殿属于四个执事大殿共有的地方,男女出现在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兑换大殿很大,并不比任务大殿小,与其说一个大殿,倒不如说一个宫殿群,一片片的宫殿连接在一起,各有各的功能,不是一般的壮观。 莫问在兑换大殿里面转了一圈,发现里面也有着层层的等阶制度,泾渭分明,一点都不乱。 例如三星执事,有三星执事专属的兑换大殿,可以在里面兑换物品,四星执事有四星执事专属的兑换大殿,五星执事有五星执事的专属兑换大殿…… 每一个不同执事等阶,都有着相应的兑换大殿,低等阶的执事,不可以前去高等阶执事的兑换大殿,但高等阶的执事,却可以前去低等阶的兑换大殿兑换物品。 等阶分明,权限也分明,能促进天华宫的执事努力修炼,晋升为更高等阶的执事。 事实上,低等阶的执事,即使能前去高等阶的兑换大殿,估计也兑换不了物品,因为高等阶兑换大殿里面的东西,价格肯定也很高,几乎都是低等阶执事消费不起的东西。 莫问走到四星执事的兑换大殿里面,发现里面的空间也是很大,周围的几面墙壁上,滚动着一列列文字,上面全部都是一些物品的名字,功能介绍,以及所需的价格。 莫问走到近前,仔细观察那些物品,一列列看下来,心中颇有些失望。 不过,兑换大殿里面,大多都是对寻常四星执事有用的东西,但对他来说,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可有可无,属于鸡肋。 例如上面介绍的一颗很珍贵的丹药,有80的几率能令一名气海境界的古武者提高一个等阶,能令一名抱丹境界的古武者在突破境界的时候提高30的几率。 论效果,还远不如莫问的固元丹,毕竟固元丹可以令一名气海境界的古武者100突破一个等阶,如果资质给力,连续突破两个等阶都有可能。 气海境界的古武者使用有如此强的效果,换成抱丹境界的古武者,效果也自然不会太差,如果用在抱丹境界古武者修为到了极限,即将突破等阶的时候,几乎能增加50的成功率。 所以这颗丹药,对莫问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这颗丹药,放在四星兑换大殿里面,都属于很珍贵的东西。标价出奇的高,达到了六万贡献点。 对于一名抱丹境界的四星执事来说,六万贡献点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连续半年不断的做任务,都未必能赚到,为了买一颗丹药,付出的代价可一点也不下。 第二十七章泰山封禅 "圳?"她凝眸看他。 再抬眼,古祺圳已经不看她,转身迈步继续走,眼底多了一份漠然,"走吧,不是要用早膳?" 上官轻急了,以为他在逃避这个问题,几步挡在他面前,仰视他,"圳!你要是为她好,就让她离开这里!" 情真意切,好像沐罗骁是她妹妹。 古祺圳垂眸俯视她,"我自有打算。醢" "能有什么打算呢?圳!你就听我一言,我何曾骗过你呢?"话说至此,她有些撒娇地拽了拽古祺圳的袖子,双眸饱含期待地看他。 "再说。" 说完,古祺圳轻轻一抬手,挣开了她的手,自顾自继续走去大堂缇。 后面的上官轻暗暗浅笑,能这么说,证明她的话他还是会听,抓紧了手中的剑,她几步跟上去。 沐罗骁,难道你没听过‘后来者居上‘这句话么? …… 花剑在门外守了半个时辰,仰头眯眼瞧这日头都升那么高了,这里面怎么还是没动静? 好吧,他再等等。 终于,过了一刻钟,他懊恼地拍头想起来太医昨儿个说的话。 看了一眼墙拐角,还是没有人影,那好,他就姑且替王爷去看看吧。 "咳咳,沐小姐,我要进去了。" 话落,只听吱嘎一声,门往里边儿送进一片阳光,屋子里静悄悄的,就像没人一般。 他心一惊,赶忙疾步走向床边,待看到被子下的隆起后,他才大大地送了一口气。 "沐小姐,我,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我……" "你过来一下。" "呃?" 他没想到沐罗骁已经可以说话,着实愣了一下。 "过来一下。"她又说。 相比于古祺圳,她对花剑的语气和善很多,花剑发现这点,不自觉偷笑。 殷勤地走上去,看见沐罗骁转动的两只有神大眼。 "你……我……把我扶起来。" 她试了好久身体还是僵硬,就像血液不流通,麻住了一般,没办法,她只能叫花剑过来。 "哦……哦哦!" 花剑把剑随手搁一边,躬身上前托着她的脖子扶起她,那一刻他是心惊胆战,汗流浃背,要是她不穿衣服,那他这双眼睛也别想要了! "把我背去如厕。"沐罗骁自然说道。 她每次都败在这原始的人体需要上! 花剑被惊吓地两手不稳,整个人都不好了。 "沐……小姐,我……这……你……王爷他……" "跟他无关!快去!" "好!" 好吧,他承认他怂了。 小心翼翼地背着沐罗骁,不说那柔软的触感,光是那女子温热清香就足够让他失去方向,连茅厕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快点!"沐罗骁低声催促,他愣了一下,问"沐小姐,你是要在房里还是……" "随便!" 那还是在房里吧,免得撞见王爷! 走到四道屏风边上,一个奢华的便桶就孤零零坐在那里,等着人去坐它。 花剑一个迈步,刚想踏进去,这时候,门戏剧性地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那个男人披着阳光,好似天神一般站在那里,面色严肃,眼神可以吃人。 花剑眼一惊,心止不住地慌乱,可在看到紧挨着他的上官轻后,他不知怎的又有了底气。 扭头不看门口,语气别扭"沐小姐要如厕,王爷请出去!" 话毕,他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肥胆,但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圳,我们还是关上门吧。" 上官轻的语气有些好笑的意味,伸手去把门关上,却被古祺圳撞开了手。 花剑只觉得后面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自己都不敢转头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屏风里面走。 "花剑,快点。"沐罗骁憋气说道。 "嘶~啊!" 低呼一声,花剑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这男人点断了,手一松,沐罗骁已经倒去另一双手。 "去外面跪着。" 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花剑就这么被他判刑。 花剑也不知作何反应,冷哼了一声去拿剑走人! 门关上的刹那,他觉得这辈子的懊悔感都在这一瞬间袭来。 上官轻显得很着急,给了他一个"没用"的眼神。 花剑冷眼一瞥,自个儿走到院子挥挥衣摆中间跪着。 房里。 古祺圳毫无顾忌,点儿不脸红地帮她解决一切,让她坐在便桶上,静静看着她。 沐罗骁不想和他说话,挣扎了一下,还是不得不说出口,"出去。" 没好气的两个字,好像当年。 古祺圳露出宠溺一笑,将她的额头与自己碰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离我远去,那会是我此生最大的悲哀。" 他的话让沐罗骁愣了一下,后故意回避他的温柔,还是冷冷说着"出去。" 午膳,大堂里,彪悍公主命人做了一桌子好菜。 她抬眼看了一眼沐罗骁,再看了看坐在古祺圳旁边的上官轻,露出一笑。 "齐人之福人越多越好,王爷可考虑再纳一房?"说着娇羞地掩了掩面。 沐罗骁不自觉勾起一抹自嘲,上官轻则是笑不达眼底。 "听说公主有要事相商?"不理她的话,古祺圳径直给沐罗骁舀了一碗肉粥,说道。 彪悍公主敛起笑意,说起正事"你们既是一家,我也就打开了说,咱们何时启程去古月?" "公主不必去。" 古祺圳淡淡道,一口粥送至沐罗骁嘴边,她嘴唇未动,只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古祺圳放下碗,看着她说"你的任务不是么?" 沐罗骁收回目光,不去看他,只剩一脸漠然。 公主尴尬地笑笑,不解问"王爷这是?她可是北啸那边派来的。" 好意地提醒他,不料他只是淡淡道"公主既答应了北啸,本王也不强求,明日我们便会离开。" 咯噔几声,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明日……离开?圳,就我们么?"上官轻歪头问他。 "嗯。" 随即他抬眼,"公主就当本王从未来过,来,本王敬公主一杯。" 公主讪讪举杯,掩袖喝下,眼底万千思绪。 上官轻掩藏不了的兴奋,她的话当真有效,殷勤地给沐罗骁夹了一个菜,笑道"沐小姐,多吃点,大约今晚你就可以活动了。" 花剑抑制住上去的冲动,臭着脸站在一边。 古祺圳怎么喂她都不肯开口。 "花剑,背我回去。"她冷冷道,一个眼神都不给古祺圳。 "好咧!" 花剑笑嘻嘻地上去,更不管古祺圳的眼神,只默默补了一句"属下会加跪一刻钟!" 说完直接忽略某男的黑脸背着沐罗骁离开大堂。 "圳,来,吃吃这个……" …… 晚上。 沐罗骁躺在床上,突然听见外头有动静,习惯性地扭头去看门的方向,这么一动,她随即发现自己能动了。 恢复地这么快,她既不喜也不伤,心里平静地与湖水一般。 "王爷,当真明天回去么?"花剑在外头说。 "去收拾东西,明天凌晨立刻启程。" 淡淡的声音一落,门就开了,沐罗骁别过头,不去看他。 脚步声临近,那股清香随即覆盖过来,怡人漾心。 古祺圳拿起被子一角,轻轻一拖就盖住她的肩头。 沐罗骁灵巧地躲开了,站起,离开。 他一手横腰一手抱肩把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手臂有力地禁锢住她的双臂,不让她动弹,也不让她走。 "我明天回去了。"他说。 沐罗骁使劲动了动,最后安静下来,冷然一句"如若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古祺圳加紧了力道,自信翩翩,"你舍不得。" 沐罗骁气恼,反手就想打他"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古祺圳一双墨瞳深情对她,他轻轻上前,胸口碰到她的手,"杀我可以,但你不能否认我爱你。" 沐罗骁一时失了方寸,手也忍不住瑟缩一下。 趁着她方寸大乱,他又霸道地拥住她,给予她一怀温暖。 她沉闷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来"滚!" "嗯,我明天就滚。" 沐罗骁猛地踩住他的脚面,双手一推,一抬头,凌乱的发丝下,她一双杏眼有些泛红。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恶心!呸!" 她夺门而出,他纵使不舍也无可奈何。 …… 翌日,沐罗骁双眼散着疲劳,无神地走进院子里。 只听一阵着急的脚步声在后头响起,她回头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他跑过来。 "姑娘,姑娘……" "管家?" "公主问你何时启程?" 沐罗骁愣了下,想到什么,突然猛地转头望向院里的那两扇紧闭的大门。 阳光正好照在那两扇门的下半边,隐约可以看见乱舞的飞尘,摆在院子两边的花圃正迎着阳光肆意渲染深秋的凄美。 周围静地连鸟声都听不到了。 这一瞬间,沐罗骁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就像被所有人遗弃在时光的印记里一般,陪伴她的只有这些古香古色的摆设,老屋陈梁…… "姑娘?姑娘?"管家横满褶子的脸上一双眼睛布满了疑惑,他顺着沐罗骁的目光看向那两扇门,"摄政王今儿个天还没亮就离开了,姑娘要找他?" 他走了,和她。 沐罗骁眼皮垂下来,回头往院子外走去,"走吧。" 管家老眼看着沐罗骁落寞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唉,真是好事多磨啊……" 彪悍公主虽说问了沐罗骁何时出发,可这颗心一点也不着急,该吃吃该喝喝,一直到了第五天,她才说收拾收拾,明儿个启程。 沐罗骁以为她会带上一大车东西出发,让她意外地是,这公主只带了一个贴身婢女和几个包袱外加一个箱子,低调地很。 沐罗骁凝眸观察那个婢女,看起来也是个练家子。 三人没有耽误时辰,由沐罗骁驾车,当日上午便离开了琅城。 出了城门后,她魔怔地回头望一眼城门上的几个大字,总觉得那里有人在看着她。 嗤笑一声,她赏了马儿一个鞭子,驭车离开。 那辆马车渐行渐远,留给城门的只有飞扬的尘土,过了一下,一双黑靴陡然出现在黄干的尘土里,那样坚定,那样有力。 …… 行走了一个月,初冬已至。 这天,天色渐晚,三人路过一个小镇,彪悍公主要求立即停下休息。 沐罗骁没说什么,在一家尚算可以的客栈勒马停下。 这里是赵国边垂的一个小镇,只需再往南走一个多月,就到了北啸国京城,比她从仇青门出发省了很多时间。 "哎呦!腰酸背痛的,本小姐这一个月足足掉了五斤啊!" 丫鬟扶着絮絮叨叨的她进客栈,沐罗骁瞥了一眼她的腰围,怎么看,怎么都是粗了几许。 叫伙计去停好马车,她后脚跟着走进去。 现在正是饭点,客栈里人满为患,本就人多,加上每桌都有人说话,这客栈一下就闹哄哄的,彪悍公主嚷嚷着要上房。 她们两人已由小二领着上去,沐罗骁听着人声却迈不动步了。 "听说古月青州和北啸的军营那边起了争执,引起了两国的矛盾,现在闹地凶地很。"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是谁挑起的?" "我说是古月国先挑起的!" "明明就是北啸国!" "哎呀,你们争什么争啊!不管谁挑起的,这根本就是个由头,反正这两国战事必不可免,恐怕就连咱们都没好日子过了……" 之后的内容大致也是这样,沐罗骁收回心神,走上楼。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面具男的一句话"胜者,只能是北啸!" "一山不容二虎。" 她眉头一皱,这面具男到底跟北啸国是什么关系? 这彪悍公主也听说了这件事,然而,她只是打打哈欠,像没事儿人一样。 沐罗骁心里更加疑惑,既然她有心帮助古月,又怎会因为古祺圳的一句话而改了主意? 说到古月,她陡然想起,自从那年跟着景风离开,她就再也没有踏进古月国的疆土一步,就连任务也那边很遥远。 她突然生了一股冲动,想回去看看,不为其他,就看看三哥。 她当下决定把这公主送到后便回去一趟就算面具男不允许,她也要回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们离北啸国京城越来越近,关于两国战事即发的传言也越来越多,彪悍公主看不出有多着急,只时不时不咸不淡地说一句"抓紧点。" 一个多月后的今天,这辆马车正在接受北啸国京城的城门检。 进了城门,沐罗骁丢下鞭子转身离开,彪悍公主身边的婢女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沐罗骁停下脚步,纤瘦挺直的身影留给后面一片肃然,"我的任务是护你到这里,以后与我无关。" 随后她迈开脚步,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公主,那我们该去哪儿啊?" 彪悍公主一回头,迎面而来一辆马车,驾车人眼神直直对上她,她嘴角一翘"这不来了么。" …… 夜幕压下来,沐罗骁寻了一间小客栈歇下打算明天一早回仇青门,几个月前那个冲动还在她的心头突突跳动着。 对于面具男,她隐约可以知道已经一些东西了。 深夜,又是一个人睡,她把抱剑睡的习惯捡起来,却还是睡不安稳。 一个翻身,她脑袋里突然打了个闪电,床边…… 她猛地翻身坐起,靛蓝色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暗沉。 面具男身披一件狐裘,清冷的银制面具在散发着寒光。 沐罗骁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随后恢复平静,"你怎么来了?" "故意,还是假装看不到?" 他冷不丁问一句。 沐罗骁眼皮一抬,不明所以,"什么?" 面具男陡然轻蔑地笑了一声,"是我教地太差,还是你故意犯懒?连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他的话着实让沐罗骁吃了一惊,她皱眉环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影。 面具男什么也没说,手指稍稍一动,手中的石仔儿突然猛地飞向屋顶,接着上头便有了动静,沐罗骁眼疾手快地穿破窗户飞身上去,却看见面具男一手掐住那人的脖子把他拎起,那人猛挥手里的剑,却被他一掌打落。 "花剑!"沐罗骁惊叫出声,并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 "沐……小……姐……"他脸色铁青,听地出他已经快断气。 沐罗骁心急,拔剑指着面具男,"立刻放了他!" "呵呵……徒儿,这就是你跟为师说话的语气?"几分戏谑,几分捉弄。 "我叫你放了他!" 沐罗骁情绪激动,想保护一个人的心远比杀人的心更加深沉。 动口不如动手,这是她坚信的真理。 一时之间,屋顶便响起了铿锵的声音。 面具男敛笑厉声"我教你功夫可不是为了你来杀我!"说着他将花剑丢向她。 花剑一个翻身落在屋顶上,转身看她"沐小姐!" "杀了他。"面具男冷声淡然地命令她。 花剑惊愕地看着眼神复杂的沐罗骁。 她手里的剑在抖个不停。 "怎么,下不了手?过去一年多你杀了多少条人命不用为师替你数吧,恐怕也数不过来,作为杀手,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杀,要么死。" 花剑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肩突遭一推,沐罗骁猛地把他推下屋顶,接着她拔剑指天! 她猛地转身的刹那,花剑听到她嘴里的焦急,"快走!" 她转身飞向面具男,使尽浑身解数去对付他,弹地而起的花剑也加入里面,搞地沐罗骁更加紧张,面具男不会杀她,她很肯定!可是这蠢小子就是看不出来! "花剑!走啊!" "王爷命我保护你,丢了你,复不了命,花剑一样是死路一条!" 面具男冷笑一声,倏忽一转,将花剑拍震开几米远,转身揽过沐罗骁飞离那里。 花剑火急火燎地跟上去,最终还是很丢了,忍不住原地蹲下抱头抓狂。 "完了,这次要被王爷发配边疆了……" …… "放了他,就要付出代价,懂么?" 寒风呼啸,他的声音却更加冷冽! 沐罗骁硬气地很,眼皮都不眨一下,"我受就是!" "呵,很好!" 话音一落,面具男突然送了手,她极速掉落,只听嘭地一声,她便掉进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现今还没到结冰的时候,沐罗骁坠入湖中的刹那只觉得身体迅速缩在一起,全身都被冻地没有知觉。 噗!地一声,她猛地冒出头来,抹了抹脸上的水,呼吸空气,面具男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岸边。 夜色暗沉,即使看不清她,也可以知道她的双唇此刻一定在冒紫,"怎么样,知错了么?" 沐罗骁吐了吐口中的水,咳了几声,在湖中游了起来。 在湖里呆了一会儿,竟没有刚掉下来时那么难受。 她游到他脚下,仰头看他,双眸里满是探寻。 "看来你还没知错。"他笑了一声,意味着她接下来会更难过。 他蹲下来,摁着她的头,慢慢地摁进水里,"知错了么?" 她没动静,由着他的手摁住自己的头顶,有那么一瞬间,面具男觉得她已经被冷死或者淹死。 饶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心头窝着一撮火,怎么扑都扑不灭! 面具稍稍颤动着,他的内心在挣扎! 只听哗啦啦几声,沐罗骁猛地被他从水里抽出,几乎同时,他解开身上的狐裘将她紧紧包裹住。 沐罗骁颤抖的双手一撑,拒绝了他的施舍。 他嘴角一勾,随手扔掉裘衣,"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她没说话,他自问自倒也不尴尬,"一山不容二虎,呵,现在,是时候去赶走另一只了,你说呢?" 她盯着他的面具,满脑子都是婧言那句话—— "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她抹抹嘴边的水,镇定了身体,冷风袭来,她冷地想倒下! 可是她顽强地撑住了,抬头,咬住颤抖的双唇,逼视他,"你说过,你的名字,身份,总有一天我都会知道,现在,到了吧?" 话落,面具男笑地更加邪魅,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一如当年一样轻松,"自己看。" 他在叫她去摘了那面具! 沐罗骁猛地想到上一次,傲气牵动嘴角,"这次,我一定可以拿到!" 话音未落,她倏地卷风而起,一阵阵冷冽肃寒的夜风变成她的利器,猛地冲面具男而去! 面具男飘飘往后倒离,"不错,功夫有进步。"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攀到他的肩膀,让他猝不及防,也让他心里惊喜。 或许,真的是时候了。 第二十八章主臣之道 而后他心里又默默补了一句——"应该会被打死吧,唉~" 一夜辗转无眠,他决定把身份转换一下,以先在这京城里当了探子,方便把最新的消息给王爷送去,毕竟两国关系紧张,说不定他还能起到关键性作用。 如是这么想,他心里好受多了。 而就在几个时辰前,云阁那边,沐罗骁看单乔墨从柜子里倒腾出几件衣服后,她不由地紧张起来,而定睛一看,确定那是宫服后,她傻眼了。 她一脸防备加不喜,"拿走!我不需要!" 单乔墨把手搭上她的肩膀,想帮她褪去湿透的衣服,沐罗骁眼疾手快地打掉他的咸猪手,"没听见么?!我不需要!" 吼完一脸防备状,手脚已经摆起跆拳道的基本攻击姿势。 单乔墨收回拿着宫服的手,脸上愠色渐显,"不穿,就别出去了!" 说完他一丢手里的衣服到床边,转身衣袍翩飞的出了房间醢。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她,清冷安静,却让她自在许多。 她站在那里许久,一个不经意的转头便看见那边的铜镜倒映出的她。 她不自觉地抚上这张脸,如果她不是借尸还魂,还是她原本的容貌,还会有人喜欢她么? 心中不免被惆怅填满,尽管她已经忘却了自己原本的容貌,尽管她现在就是沐罗骁,她还是不能确信,当初的他,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沐罗骁这张脸? 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了,她本想找衣服换上,没想到一打开柜子全是那些宫服,气地她牙齿痒痒! 好吧,以她的功夫她就不信逃不出这里,结果未等她用脚踢,那门就自动开了,外面齐刷刷跪了两排奴婢奴才,就连最开始守门的两个女的都跪下来缇。 沐罗骁无奈而恼怒,单乔墨这是在提醒她,这些人的命都掌握在她手中,他这是在抓她的弱点! 无奈地关上门,不多时便有人送来饭菜热水,唯独没有衣服。 沐罗骁决定硬气到底,说不穿就是不穿,她把湿透的衣服全都脱下晾在窗户边,自个儿拿着被子裹过了一个晚上。 她想,冬夜风那么大,应该不用早上这些衣服就都全干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睡眼朦胧地裹着被子去收衣服,一伸手,空的! 嘭地把窗户完全打开,naai的!还是空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正巧这时门打开了,她猛地回头一看,一身靛青的单乔墨正一脸得意地站在那里。 "我衣服呢?!" "丢了!" "……" 沐罗骁不再多言,其实是懒地理他,臭着脸裹着被子走到床边,"麻烦出去,把门带上!" 可她听到的是缓缓向她走来的脚步声。 "单乔墨,我没想到你是这种奸佞小人!" "对你,我不得不小人,还有,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就像,你想不到我会喜欢你。"他轻松说着。 他从地上拿起那件宫服,"这衣服当真有那么让你厌恶?我看挺好看的。"越是温声细语,就证明他越生气。 他拿着宫服到她面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她没说话,横了一眼他。 "娇娇的生辰,她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 娇娇? 她皱眉,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单桐娇。 随后她一挥手拒绝,"你误会了,我跟她没有你想的那么亲。" 她抬眸一想,他叫她穿这衣服该不会是就为了见单桐娇? 这么一想她又摇头,不管是为了什么,反正她是不会穿那衣服。 所以,她又把被子裹地超紧,至于单乔墨,她的心声是——你爱干啥儿干啥去! 听她这么一说,单乔墨突然压下身子,害得她嫌弃地偏开,饶是如此,她的耳边还是能听到他那沐奈落般的嗓音,"兄嫂,怎么不熟?" "你爱自恋爱幻想一边儿去,我不陪你玩儿!" 单乔墨也懒地与她多说,一挥衣袖,又当话,"今晚我来时,你若是还穿不好,我会扛你去,至于你穿什么,或不穿,我都不管。" 放完话,走人! 沐罗骁不悦的眼神瞥向门口,"人渣!" 骂了一句感觉好舒心。 躺在床上发呆半天,沐罗骁心里烦躁地很,许多事身不由己,越是退缩事情就会越来越糟糕。 坐起来,她看着床上光鲜亮丽的被单,然后仰头看看床帐,突然心生一计。 接着,房间里面就响起了嘶啦啦的声音,弄地门外的婢女皆是皱眉疑惑,想看又不敢往里面看。 晚上。 一辆奢华靓丽的马车停在云阁楼下,马车旁站着一个纤瘦高挑的人,她一身紧身淡橙裙装,马尾高绑,手拿长剑,面容肃穆。 她伸手把车门拉开,一个明黄锦衣的身影从上面下来。 单乔墨一身明黄庄重严肃,却一脸轻松自然,踏着蜿蜒楼梯而上,楼上一排婢女奴才便齐齐躬身行礼"拜见太子爷。" 门一打开,尘就跟着单乔墨后面走进去。 "骁骁。" 话音一落,两人绕过帘子遮住的内门,往床边看去,不仅单乔墨,就连万年冰山脸的尘眉头都忍不住一皱。 本来应有尽有的床上,现在只剩下被芯。 正在绑腰带的沐罗骁看到他们眉毛都不挑一下,自顾自地穿自己刚剪好的衣服。 虽说丑了点,可是能蔽体,她也没别的要求了。 "你就不怕冷死?"单乔墨语气冷咧。 尘额首问他"太子,要不要属下帮她穿。" 单乔墨一一个看着沐罗骁,眼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不用了,你打不过她。" 题外话 本来今天也想万更,结果一醒来就头痛,到了晚上还是不舒服,所以只能先更两千,望见谅。 第二十九章东山孔家 沐罗骁嘴角微微翘起,低着头边系她那不成型的腰带,一边暗暗得意——这倒像句人话。pbtxt 单乔墨几步上去伸手夺了她手里的腰带,在沐罗骁的愣惊中几个撕拉绑系,把一条像样的腰带?意脸隼矗??掷?鞯馗??瞪稀 "走吧。" 话说着他已经霸道地拉着沐罗骁往外走。 "你放开!我不去!……"沐罗骁甩开他的手,即使那根本没用醢。 后面的话被尘的两根手指给她咽回去,她自作主张地点了沐罗骁的穴,额首对单乔墨说"太子,再不去三公主会生气。" 单乔墨也没说什么,眸子一敛,把沐罗骁拦腰抱起走下楼梯。 一辆马车悠悠向皇城驶去,离云阁越来越远,马车上都有标志,行人店家等等都跑出来看热闹,就连在客栈住宿的旅客都纷纷开了窗户探出头来缇。 "太子果然一表人才,英俊非凡,他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哎……你看看你看看,跟太子同坐一车的女的是谁啊!我可没听说太子有纳妃!" "还真是……" 人群里的声音越发大,这么一来,现在正在房里吃面的花剑就被这动静给吵到了,他原本在外面走动了一天,没有探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刚回来好不容易能吃口面外头却热闹起来,惹得他心烦。 遂放下筷子起身去关窗户,只是双手一伸出,他就跟木头人一样呆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走在马车旁边拿着长剑的女人不就是他想了几百个日夜的女人——尘么?! 此刻,他的大脑已经紊乱,浑身上下就连头发都激动地乱舞。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笑笑不出,说话都是在自言自语,他激动且颤抖地从怀里拿出被他捂地温热的佛坠。 它是那样的纯洁神圣,宛若他的一颗心。 人声渐渐走远,他倏忽回神,匆匆把佛坠塞进衣兜后箭步冲到床边拿起剑从窗户上跳出去。 他一路尾随那辆车队,人群拥挤,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后面的他正在跟踪他们。 他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基本能跟马车同行,只是他处于拥挤的人潮中,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也许是一门心思两眼目光都在马车旁边的尘身上,他直接忽略了在马车上端坐的沐罗骁。 即使沐罗骁已经向他使了好几个眼神,他一眼都没往车上瞧。 换做过去,他或许会直接跃到尘面前,但现在,不管有多激动他都没忘记古月、北啸两国的关系已大不如前。 想到这,他才将视线转到马车上面,想看看上面是单乔墨还是单桐娇。 花剑的眼神撞上沐罗骁的目光是,她很兴奋,虽动不了但她在使劲地做嘴形。 一件衣袍披在她身上,打断了她和震惊的花剑间的眼神互动。 单乔墨低头和煦一笑。"天冷,娘子要穿多点。" 这件袍衣是他刚刚用过的,上面还残留他的体温,完完全全把沐罗骁的身体包裹住,这一刻,沐罗骁就像摔进了粪坑一样,别提有多嫌弃和不舒服了。 "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怕你冷。" 多么情真意切的一句话呀,可沐罗骁听着就是刺耳,厌恶,她宁愿他还是戴着面具,然后变态地对她狠。 "拿开吧,我不需要。" 沐罗骁的声音有点虚,她只想说话来分散单乔墨的注意力,就在刚刚,他差点往花剑的方向看去。 什么?问她为什么这么护着花剑? 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背过她吧。 穿过几条大街,那庄严的宫门就在百米外,沐罗骁千恨万恨,就恨没有学点穴! 一眼瞥过去,人群里已经没有花剑,她不由地皱眉,他去哪儿了?、 马车终于还是驶入皇宫里面,今日公主生辰,文武百官,后宫佳丽都会到场,这单乔墨这么带她来,要干什么可想而知。 单乔墨解了她的穴,双手紧紧拉着他下了马车。 看她还是蠢蠢欲动不安分,单乔墨低下头在她耳边咬语"敢走,他就没命。" 沐罗骁身子猛地一震,随即转头着急地去找花剑的身影,这么一看,花剑她没发现,倒是尘不见了。 "你发现了?"她咬牙问他。 单乔墨拉着她走进花蕊殿,淡定从容的双眼里有深藏不露的不悦,一句话也没说。 入座高席,底下的议论声一波盖过一波,无一不再猜测她的身份。 花剑在他手里,她只能按兵不动,走一步看一步。 过了一会儿,太监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把目光移向殿门,沐罗骁也抬眸望去。pbtxt 几近三年不见,除了那一身盛装,她眉眼间散发的傲然不羁与当年相比丝毫未减。 虽说是公主寿宴,但她还是得按例行礼,皇帝不在,在场最大的除了皇后便是太子。 当她的目光从皇后身边转移至单乔墨之时,着实愣住了,瞬时公主的样儿就不见了,白搭了她那一身庄重的打扮,惊讶地指着沐罗骁"你?!" "娇娇,不得无礼,她是你太子妃嫂嫂。"皇后责怪道。 沐罗骁也哑然了,忍不住往那边瞧了瞧,听这皇后的语气,怎么好像她早就认识她了一样? 单桐娇一提裙子,快步走上殿,伸近脖子对着沐罗骁的脸一阵打量,"真的是你!沐小姐!" "皇兄,她她怎么会……" 单乔墨淡然地喝了一口茶水,以平静回了单桐娇一句"即日起,不可再唤她沐小姐。" 单桐娇"可……"了好久,一挥衣袖,拉着嗓子说"可是她不是摄政王妃么?!"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众臣纷纷抹汗,这不是在变相地说太子强抢么?果然这种话只有三公主敢说!不过太子真英勇,还没打仗就有如此胆识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 "你错了,我只是沐罗骁,没有其他的身份。" 冷静从容的女声似乎还在这花蕊殿里回荡,而旁观者的心里早就炸开了锅,这不是在打太子脸么?! 大家都偷偷看上去,脸色最难看的竟不是太子,而是皇后! 单乔墨把杯子搁桌儿上,发出"咯"的一声,"他的确不是摄政王妃,王妃另有其人,名唤上官轻。" 嗡…… 单桐娇点点头,虽有疑惑,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几年不见这些人,物是人非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这个小插曲一过,单桐娇便在旁入座欣赏歌舞,期间忍不住往上边看几眼,碍于单乔墨的眼神,她还是忍住没说。 "你再用力一点,桌布会被你掀了。"他在她耳边咬语,他就是故意说出来,而她的反应让他很不悦。 "你很在意。" "没有!" "没有为何动、怒?" "你看我像动、怒的样子么!" 单乔墨哂笑,没再做声,而他身后的宫女看着被他悄然捏碎的酒杯,双腿都吓软了。 殿里媚舞笙歌,与城外的打斗声似乎在互相映衬。 尘追着花剑一路追到城外,不管花剑说什么,怎么让她,她都是面目寒冷,手不留情。 "尘,尘,你听我说,我说,咱们别打了行不行?" 话音一落,花剑几个走步上树翻身落地,只听呛地一声,两人的剑抵在一块儿。 眼神相对,他有意,她无情。 心心念念了几年的人,见面就来一剑,他有苦只能往心里咽,可是没办法,谁让现在双方为敌呢。 他无奈,心也急,"尘,我有话对你说,能不打么?" 尘不说话,趁他分分身的瞬间猛推剑面,一个扫地脚踢过去,花剑不得不使出招数。 点地翻身而起至尘的上方,他趁机解开她的发带,落地的刹那,尘首次露出慌乱的一面,青丝浮动,宛若出水芙蓉。 花剑手拿发带,看着她,愣了。 不自觉的,他咽了一口口水。 "尘,你好美。" "找死!" 她终于说话了,伴随而来的是她锋利的剑锋,花剑愣神了,身子及时往后仰了仰,好险躲过了。 花剑的武功在尘之上,打倒她轻而易举,而沐罗骁并不知道,还在花蕊殿干着急。 尘招招把他往死里打,而他却没有刚才那么憋闷,起码,她说话了。 得逞了一次,他的心情不知有多美。 于是,本性露出来了,他一边跳跃地躲着她的袭击,一边使劲夸她—— "尘,你真美,好美,你这么那么美?" "美若天仙都没法形容你的美,我今天真是太荣幸了……" 他越说,尘就越生气,啊啊地要杀了他。 一刻钟后,他趁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让尘一时愣在原地,拿剑的手一软。 那枚佛坠在皎洁的月光下尤其冷洁,似乎在闪着光,尘一时愣住了。 ”我的东西。“ ”对,这是你的东西,我啊,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送这个,没想到“谢”字没捞着,倒讨了打。“说着他还真委屈起来了,拿着佛坠把它塞回怀里,没有物归原主的意思。 他垂头的刹那,一大意,尘就横剑至他脖子,”跟我回去,走!“ 花剑佯装惊恐,”回哪儿?“ ”自然是大牢。" "什么!你就这么报答我?!“ 尘小冷眼横着剑,走近他,伸手往他胸膛一阵摸索。 “咯咯咯痒痒" ”去哪儿了?!“她明明看见他把佛坠塞进去的。 花剑眉毛一挑,得意地很,手举起来,他的右手正晃着佛坠的绳子,一脸叼样儿,”这儿呢。“ 面对心仪之人,他露出了本来性子——痞子。 ”这你刚才不是放进去了么?“ ”没有啊,我就挠了个痒痒,几天没洗澡了,怪痒的。" ”你" 尘很是嫌弃地别开脸,下意识地闭气,那摸样别提有多嫌弃了。 ”别啊,我就开个玩笑,我身上真不臭,不信你闻闻。“话落把自己送上去,奈何尘的剑太锋利,他不敢动有多大动弹。 ”别动!“她紧了紧手中的剑,眼神里的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味,她真的会杀了他! 她换了个手,左手拿剑右手去拿那枚佛坠,眼尖的花剑钻了她换手的空子,手臂一顶,那把剑就被他弹飞,尘下意识地伸手去捞回,却被他拦腰反捞回,还转了个圈圈。 发丝散香,轻轻扫过花剑的脸,顿时,他觉得全身都酥麻难耐,声音都颤抖了,”尘,你比沐小姐还美。“ 这一句话彻底把尘激’怒了,在她眼里,这哪里是赞美,明明就是调戏! 没了剑,她只能手脚并用,对着他又是踩脚又是手砍的,完全是往死里打! 花剑心一横,突然想起古祺圳和沐罗骁的相处情景,一咬牙,给她来了个反身抱,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双臂,伸出一条腿去圈住她的右腿,重心不稳,两人齐齐往后倒。 尘本身就不爱说话,花剑这样她也没有骂骂咧咧,只是”嗯嗯“地使劲地挣脱他,没想到那是越挣越紧,就跟掉进沼泽里一样。 花剑贼地很,一倒下他就双腿齐上,一个翻身,尘已经成为他的身下之物,本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珍贵,他给她的额头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如果沐罗骁在场,应该会有两种反应,第一,咆哮一声"耍流氓啊啊!!”,二,微笑点头使劲叫好鼓掌。 不知她会是哪种反应?反正尘是双颊通红地愣住了,冰山脸龟裂,慢慢地,那股冲天、怒气聚集到眉心,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 “找死!!” 果然,尘的内心很暴力。 她就像一只放进热油锅里的鱼,焦灼迫切地想从他这只油锅里蹦出来,结果却被锅铲压地死死的。 “别动!” 花剑突然非常认真,双眸严肃地盯着她的脸,“你的脸上有虫子,有毒的那种。” 尘立刻收声,斜眼看到眉毛上面的一点黑色之后,连呼吸都紧张起来,而花剑则慢慢压下脸,尘只能默默地感受他的呼吸。 他侧脸与她错开,两人的脸避免了正面接触,尘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尘只能看见花剑的肩膀,而花剑早就破功,在那里压着她,憋笑着想捶地,那只不过是一片枯叶,她竟然还信了。 尘的呼吸很是急促,身体一起一伏,花剑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咳咳咳,尘,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尘以为虫子没除,连眼神都不敢偏一下,毕竟那是毒虫,她还不想死。 身下那股炽热愈加厉害,花剑赶紧说“我放开你,你能别打我么?” 尘不说话。 “那好,你不答应,我就这么抱着,反正地上虫子多,而我不怕。” “起来。” 尘立刻应声,花剑笑呵呵地翻身离开她,两人站起来,花剑下意识地区掸身上的落叶,头一抬“尘你" 砰! 尘活动活动手腕,冷眼看着地上被她一手砍昏的花剑。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沐罗骁已经坐不住了,全身都在抗拒臀下的座椅,身子禁不住乱动,有一种想踢了这桌子的冲动。 她盯着殿下的一个舞娘,看着她扭动的腰肢,想动的欲/望到了峰值,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回宫。" 太子一起身,就意味着晚宴的结束,打瞌睡的单桐轿简直比沐罗骁还欣喜。 皇后先行一步,之后单乔墨也拉着她往外走。 沐想抽回自己的手,反而被他捏地生疼,“忘记我的话了?” “你还能再卑鄙一点么?!”她咬牙瞪他。 “非常乐意。” 说着加重手上的力道,将她猛拽回宫。 沐罗骁抬头看着宫上的几个大字——毓庆宫,心想这大概就是他的太子宫殿。 出于习惯,她环顾了周围几眼,守卫森严,想逃出去应该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 他还没走进宫门,一个挥着拂尘的老太监就迎面而来,带着一队人马,全都躬腰弯背,到了跟前才对单乔墨行了个礼。 这里的人看到她眼里都没有惊讶,反而有一种理所应当的表情,引得沐罗骁脑袋里犯疑。 太监说了几句,大概是请单乔墨去处理政务,沐罗骁一听,心里暗暗松口气,看来是可以甩开他一阵了。 他想了一下,低头盯着她,”别想着逃走,没有解药,你离开我只有等死。“ 沐罗骁除了狠狠瞪他没有其他办法,这是事实,她无可辩驳,她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在找到北宫云浅之前她绝对不能死,心里还有谜团没解开,她还舍不得死。 她扭扭被他抓疼的手,转身由几个宫女带回宫。 走了大概一刻钟,她才绕到他的寝宫——落华殿。 沐罗骁停步,蹙眉不悦,转脸跟旁边的领事宫女说“领我去其他房间。” “娘娘恕罪,太子爷的吩咐奴婢们不敢忤逆。" "别叫我娘娘!”她几乎是吼出来,一直被逼着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承受这些糟心的感受,她早就想发泄出来,这个宫女就成了倒霉的一个。 所有的宫女都被她吼地跪下,惊汗连连。 沐罗骁又气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一个大腿把寝殿的门给踢烂,气冲冲地走进去。 行啊,不是让她住么,那她就住! 哔哩啪啦的声音响彻整座大殿,她每砸一个花瓶,外头的宫女就忍不住颤一颤。 正当她砸地起兴的时候,床边的一幅画让她彻底愣住了。 它被铺在画板上,长度跟真人一样高,她眨眨眼睛,没看错,那就是沐罗骁的脸。 难怪太后的语气那么熟,难怪这府里上上下下见了她丝毫不惊讶,原来这单乔墨竟天天都在看她的画像! 画上的她骑在马背上,手拉缰绳,一脸势在必得。 那是她与单桐娇比试的那次。 她慢慢走近那幅画,忍不住伸手去摸,心想,这单乔墨当真喜欢她?而且,早在几年前就喜欢了? 想到这儿,她突然觉得这幅画是个烫手山芋,急忙缩回手。 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就算他真的喜欢她,她也不可能会对他动心。 “第一次见你你砸王爷的寝殿,这次见你,你砸我皇兄的寝殿,沐小姐,你觉得这是不是很巧?” 闻声回头,换回平常装束的单桐娇正走进来,环视这寝殿一圈,视线最后落在她身上。 单桐娇还是没变,眼神虽然骄傲却很澄澈,不像她,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就已经忘记无忧无虑是什么滋味了。 沐罗骁抬看她,并未说什么话。 她走到幸存的桌边喝了口茶,直接说“你当初信誓旦旦说王爷是你的男人,我还当真了,没想到你移情别恋我皇兄,说实话,我还是很惊讶的。” “够了,我对你皇兄没兴趣。” 单桐娇皱眉,带着疑惑的神色走近她,“那你怎么跟我皇兄在一起?” 沐罗骁哂笑,“你会不知?” 他们兄妹关系这么好,单乔墨会不告诉她?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做什么?”她摇头。 “不知道就去问他,我累了,不想说话。” “沐小姐,你变了。” 单桐娇无奈笑笑,跳上桌子上坐下,“以前你眼里可没有害怕,现在好像什么都怕。” “那又怎么样?” “我只是疑惑,是什么使你如此,回来后我有想过去古月看看,毕竟嗯,那个,我想知道你三哥的伤怎么样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些事,所以就耽搁了,只是,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单桐娇的话让她的思亲之心更加的炽烈,她也很久没见到三哥了,他过的好不好,她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九儿的话她还没转述给他。 “我之前还听说他为了找你不顾一切,倾尽了全力,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不是以为你不在了才另娶的?” “这是我的事,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单桐娇吃瘪,从桌上跳下来,“因为我想知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 这话引来沐罗骁的好笑声,“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告诉你,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会在一起了。”她坚定着语气,垂眸的刹那又低喃了一句“再也不会了。” “为什么?”她问地无比天真。 第三十章武道极限与招揽孔宣 “你不是俗人吧。” 看着方恒,守护者笑道。 “呵呵,守护者大人过奖了,晚辈是俗人也好,不是俗人也罢,重要的是,晚辈是龙神师尊的弟子。” 方恒笑道,清晰的把自己的态度表达了出来。 听到这话,场中的人都是眉毛一挑,似乎没人能想到,方恒拒绝的会那么直接。 连神武都想和这守护者套关系,方恒却眼睛都不眨就直接拒绝,如此行为,真的很让人意想不到。 “哼,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 同一时间,就在场中的人都被方恒的直接给惊到的时候,一道冷哼声却突然从守护者旁边传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闪,看向了声音传出的方向,当即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面容美丽的少女,正冷冷的盯着方恒。 同样的,站在少女旁边的其他年轻人这时候也都是目光冷漠的看着方恒几人,他们都是守护者的弟子,守护者大庭广众之下要让方恒成为自己的弟子,这在他们眼里,已经是给了方恒天大的面子,方恒却毫不犹豫就拒绝,这已经是一种羞辱,他们当然看不过去。 只是对于他们的目光,方恒却是一笑,连看都不看一眼,笑着对守护者道,“守护者前辈,您的弟子,是不是脾气都很大?” “哈哈,是都挺大的。” 守护者大笑点头,“你和他们是同辈,所以,还要多多亲近。” “呵呵,有机会的话一定会的。” 方恒一笑点头,就不在多说了,从始至终,对那几个执法者都没有看一眼。 龙神这时候也没说什么,事情的经过他看得清楚,这几个人先挑衅方恒,那他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吃亏。 只是方恒没有看他们,却不以为这些执法者会不在意,此时此刻,他们的眼神都冷下来了。 他们都这么说话了,方恒却根本不理,只是对着他们的师尊说话噬灵时代。 如此行为,简直就是把他们贬低到了极致,根本就没把他们放眼里! “方恒,你在乱武域能被称为无敌,想必是的确有本事的,不过我却是有些不服气,所以想和你切磋两手,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就在这时,一道话语声突然从一个黑衣青年的嘴里吐出,说话的同时,他就走了出来,直接站到了方恒的面前。 “哦?想和我切磋?” 方恒眉毛一挑,却没有看向那个年轻人,只是笑着对执法者说道,“执法者大人,今日是你收弟子的日子,切磋的话,未免有些不好吧。” “呵呵,没关系,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你们切磋一下又何妨?” 守护者笑道,“我想在这里的诸位兄台,也想看看你们的切磋的。” “是么?” 方恒眉毛一挑,目光再次看向了龙神。 “呵呵,别人都指名挑战你了,而且守护者大人也同意了,你就不要在推脱了。” 龙神笑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 得到了龙神的肯定,方恒也是没了顾忌,笑着道,“既然要切磋,那现在就开始吧。” 话语说完,场中的神武也都是身体一转,打算回到座位上。 “呵呵,几位前辈也不用在忙了,切磋而已,不是生死战斗,很快的事情。” 见到这一幕,方恒却是再次笑了声,立刻让诸位神武都是一愣,同时也让那青年的目光冷漠起来。 “看来方兄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既然如此,那就请方兄赐教!” 轰! 冷冷的话语吐出,下一刻,这黑衣青年的身影就猛然一动,刹那就到了方恒面前,一拳轰出! 这一系列的动作,猛到了极致,也快到了极点,更十分的简单,让场中每一个年轻人的眼神都是一缩,更是让场中各大神武都是暗暗点头。 刚才方恒的那句话,换成谁都要气的难受,这个执法者也肯定生气了,只是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当即打蛇顺棍上,直接动手。 这种反应,这种战斗意识,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具有的,这是只有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搏杀才能具有的素质! “年纪轻轻,反应就这么的正确,由弟子看师尊,果然,守护者大人不简单。” 场中的人脑海中都冒出了一个念头,对守护者更为敬畏了。 只是就在这时,场中的方恒,却是突地淡笑起来。 “兄台实力还算可以,不过就是脾气有些大,心浮气躁,这可不是我的对手重生娱乐圈女王。” 砰! 话语说完,方恒的手掌就是猛然一抬,刹那间就捏住了这个黑衣年轻人的拳头,下一刻,就轻轻向下一折。 “哼!” 感觉到自己的拳头被方恒捏住,这青年却是冷哼一声,眼神中毫不慌乱,身体猛然向前,竟在方恒向下折的力量即将爆发出来的同时就撞到了方恒的怀里,同时另一只手掌狠狠轰击向了方恒的胸膛! “嗯!” 看到这一招,场中众人的身体都忍不住一抖,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一招的狠辣,完全就是以伤换命的手段! 宁愿不要这条手臂,也要给方恒一掌! 只看这一点众人就知道,刚才对他的评价还是低了,这个人,非同小可,其实力反应,已经不下于各大天宫神武的亲传弟子了! “呵呵,到底是经历过无数搏杀的人,果然凶狠,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 方恒淡笑一声,下一刻脚步也同样向前一踏,似乎要自己撞上那青年的手掌。 “你不是俗人吧。” 看着方恒,守护者笑道。 “呵呵,守护者大人过奖了,晚辈是俗人也好,不是俗人也罢,重要的是,晚辈是龙神师尊的弟子。” 方恒笑道,清晰的把自己的态度表达了出来。 听到这话,场中的人都是眉毛一挑,似乎没人能想到,方恒拒绝的会那么直接。 连神武都想和这守护者套关系,方恒却眼睛都不眨就直接拒绝,如此行为,真的很让人意想不到。 “哼,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 同一时间,就在场中的人都被方恒的直接给惊到的时候,一道冷哼声却突然从守护者旁边传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闪,看向了声音传出的方向,当即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面容美丽的少女,正冷冷的盯着方恒。 同样的,站在少女旁边的其他年轻人这时候也都是目光冷漠的看着方恒几人,他们都是守护者的弟子,守护者大庭广众之下要让方恒成为自己的弟子,这在他们眼里,已经是给了方恒天大的面子,方恒却毫不犹豫就拒绝,这已经是一种羞辱,他们当然看不过去。 只是对于他们的目光,方恒却是一笑,连看都不看一眼,笑着对守护者道,“守护者前辈,您的弟子,是不是脾气都很大?” “哈哈,是都挺大的。” 守护者大笑点头,“你和他们是同辈,所以,还要多多亲近。” “呵呵,有机会的话一定会的。” 方恒一笑点头,就不在多说了,从始至终,对那几个执法者都没有看一眼。 龙神这时候也没说什么,事情的经过他看得清楚,这几个人先挑衅方恒,那他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吃亏侯门医香之盛宠嫡妃。 只是方恒没有看他们,却不以为这些执法者会不在意,此时此刻,他们的眼神都冷下来了。 他们都这么说话了,方恒却根本不理,只是对着他们的师尊说话。 如此行为,简直就是把他们贬低到了极致,根本就没把他们放眼里! “方恒,你在乱武域能被称为无敌,想必是的确有本事的,不过我却是有些不服气,所以想和你切磋两手,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就在这时,一道话语声突然从一个黑衣青年的嘴里吐出,说话的同时,他就走了出来,直接站到了方恒的面前。 “哦?想和我切磋?” 方恒眉毛一挑,却没有看向那个年轻人,只是笑着对执法者说道,“执法者大人,今日是你收弟子的日子,切磋的话,未免有些不好吧。” “呵呵,没关系,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你们切磋一下又何妨?” 守护者笑道,“我想在这里的诸位兄台,也想看看你们的切磋的。” “是么?” 方恒眉毛一挑,目光再次看向了龙神。 “呵呵,别人都指名挑战你了,而且守护者大人也同意了,你就不要在推脱了。” 龙神笑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 得到了龙神的肯定,方恒也是没了顾忌,笑着道,“既然要切磋,那现在就开始吧。” 话语说完,场中的神武也都是身体一转,打算回到座位上。 “呵呵,几位前辈也不用在忙了,切磋而已,不是生死战斗,很快的事情。” 见到这一幕,方恒却是再次笑了声,立刻让诸位神武都是一愣,同时也让那青年的目光冷漠起来。 “看来方兄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既然如此,那就请方兄赐教!” 轰! 冷冷的话语吐出,下一刻,这黑衣青年的身影就猛然一动,刹那就到了方恒面前,一拳轰出! 这一系列的动作,猛到了极致,也快到了极点,更十分的简单,让场中每一个年轻人的眼神都是一缩,更是让场中各大神武都是暗暗点头。 刚才方恒的那句话,换成谁都要气的难受,这个执法者也肯定生气了,只是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当即打蛇顺棍上,直接动手。 这种反应,这种战斗意识,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具有的,这是只有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搏杀才能具有的素质! “年纪轻轻,反应就这么的正确, 第三十一章昆仑道宫 “呵呵,去倒是不用了,刘梦到底是器神天宫弟子,我是双神天宫弟子,直接过去,必然会落人口舌,所以弟子不会干傻事,只是会在适当的时候问一下,师尊到时配合我就好。” 方恒再次一笑,立刻让龙神也是眉毛一挑,下一刻就笑着点头,“你做你的就是,为师自然会随机应变。” 听到这话,方恒也不再多说了,只是静静的等待起来。 “呵呵,刘梦,器皇血脉的拥有者,器神兄的继承者,你的天资,不必多说,只要好好修炼,日后成就神武,有很大希望,可现在却要成为我的弟子,就任执法者,为管理这放逐之域做出牺牲,我问你,你这是真心的么?” 就在这时,殿内中央坐着的守护者也笑着问话了。 “弟子是真心的。” 刘梦点头。 “呵呵,既然是真心的,那就发下灵魂誓言吧。” 守护者笑道。 “弟子愿意以灵魂起誓,绝对是真心想拜入守护者大人门下,为治理放逐之域做贡献,如有违反,必然横死!” 嗡! 一连串的话语从刘梦的嘴里吐出了出来,随之出现的还有一道青色的光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灵魂光华,代表着灵魂誓言的成形。 “嗯。” 见到刘梦发下了灵魂誓言,守护者也是笑着点点头,“好,既然你如此真心,那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的弟子了,即刻拥有放逐之域执法者身份,这些东西,是为师送给你的,你拿着吧。” 话语之间,守护者的手掌就是一挥,一个储物袋立刻到了刘梦的手里,刘梦拿到之后,也是眼神一缩,下一刻就跪在了地上,恭敬磕头。 “弟子刘梦,拜见师尊!” “哈哈,好,起来吧,来这里坐着。” 听到这话,守护者也是大笑,刘梦立刻起身,三两步之间就做到了守护者旁边的另一个空位上。 “呵呵,守护者大人今日接连收下两位高徒,实在是值得庆贺之事。” “恭喜守护者大人又得佳徒,日后这放逐之域,恐怕会变为乱武十域最为安稳的一域了。” 一连串的溜须拍马之声在这时候开始响起,立刻之间,大殿内的气氛就热闹起来了,守护者也是不停的笑着点头,对每一个神武的恭维之言,都有着充足的回应。 终于,当殿内热闹的气氛渐渐停止的时候,杀星神武笑着说道,“呵呵,守护者大人,犬子杀魂,虽然不算太优秀,但在同龄人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了,而器神兄的弟子刘梦,身居器皇血脉,潜力无穷,也是优秀到了极点,最为关键的是,我儿杀魂,钟情于刘梦已久,刘梦也是对杀魂颇有好感,所以之前我就和器神兄替我儿子提了亲,器神兄也欣然同意,接下来,就只需要守护者大人点头了我的位面之门。“ “哦?” 听到这话,守护者的眉毛也是一挑,笑了笑道,“你们不是对这件事情都定好了么?” “呵呵,我们定好是不假,不过现在的守护者大人,可是他们两人的师尊。” 杀魂笑道,“婚烟大事,岂能没有师尊的同意?” “这样啊。” 守护者一笑,他知道,这是杀星在故意拿话逼他表态了,他同意,那无疑就是和杀星神武以及器神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关系。 “呵呵,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只要他们两个年轻人互相同意。” 目光闪了一会儿之后,守护者笑着说道。 “哈哈,他们岂会不同意?” 杀星神武大笑一声,下一刻目光就看向了自己的儿子杀魂,大喝道,“魂儿,你喜不喜欢刘梦姑娘?你愿不愿意让她成为你的妻子?” “当然愿意!” 杀魂立刻点头说了句。 “呵呵,好!” 杀星神武笑着一点头,下一刻就看向了器神。 察觉到杀星神武目光,器神也是一笑,直接对着刘梦问道,“梦儿,你愿不愿意嫁给杀魂?” 这话一出,方恒的眉毛就是一挑,仔细的看向了刘梦。 “我愿…不……” 听到这话,刘梦却是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闪过了很强烈的挣扎之色。 “梦儿!” 见到刘梦有些犹豫的回答,器神顿时喝了一声,当即让刘梦眼神中的挣扎减少了许多,似乎变为了茫然。 只是下一刻,更大的挣扎之色开始从刘梦的眼神出现,当即就让刘梦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似乎极为痛苦一般。 “嗯?” 看到这一幕,场中的诸神武都是眉头一挑,此时此刻谁都看出来了,这刘梦,似乎在和什么力量对抗一样。 器神的脸色却有了些难看,似乎他也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刘梦竟还能这么挣扎。 “呵呵,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这有那么难回答么?” 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笑声传出,却是坐在龙神旁边的方恒说话了。 “闭嘴骄妻不娇!” 器神猛的喝了一声,“我弟子愿不愿意,与你有什么关系!况且各大神武兄台都没说话,你区区一个弟子,有你说话的份吗!” 话语吐出,场中的众多神武也都是眼神一闪,却都没多说什么,刘梦是器神的弟子,那自然这就是器神天宫内部的事情,他们当然不好在过问。 只是方恒却笑起来了,“各大神武前辈没有说话,是因为他们和器神天宫没关系,和刘梦更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就不同了,我和刘梦,还是有些关系的。” “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器神冷冷道。 “呵呵,朋友关系。” 方恒笑道,“刘梦是我朋友,那我自然要关心一下的。” “哼,你是他朋友,我却是他师尊,现在我在这里,用的着你关心吗!” 器神冷哼一声,下一刻目光就看向了龙神,“龙神兄,管管你的徒弟,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呵呵,这我可管不了,我这徒弟,对朋友向来是有情有义,那若管了,那岂不是让我无情无义了?我可没那么不要脸。” 龙神这时候也笑着说了句,立刻让器神脸色一变,猛然喝道,“龙神,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永远都不会出卖我的弟子,更永远都不会逼迫我的弟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龙神笑道。 “你是在说我出卖我弟子了?” 器神冷冷道。 “我没说,不过想必在座的各位兄台都是有目共睹的。” 龙神笑道,“而且,想必守护者大人也能看得出来吧,你觉的守护者大人看出来了,还会同意这件事情么?器神,你现在可要搞清楚一件事,刘梦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你的弟子了,更是守护者大人的弟子。” “不错,逼迫刘梦,就是逼迫守护者大人的弟子,守护者大人,一定不会这么干的。” 方恒这时候也是接口说道,当场就把矛头全部转向了守护者。 场中的人见到局面这么快就变化到了这个地步,也都是紧紧的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他们不知道双神天宫的龙神和方恒是怎么回事,非要管器神天宫的事情,只是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和他们没关系,那他们才懒得多管。 同样,就在众人都三缄其口的时候,方恒的心中也很是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守护者。 刚才那两句话,就已经是方恒这个事外之人能说的最极限的话了,再说就不和他身份,现在,只能看看这守护者的态度。 这守护者要真是厉害,绝对不会容许别人在自己的眼前耍花样,当然,要是着守护者不愿多事,那这件事情,方恒再也没有插手的余地, “呵呵。” 突然间,一直没有说话的守护者,笑了一声战神记。 “器神兄,杀星兄,龙神和他弟子,说的很有道理。” 听到这话,杀星和器神的脸色顿时一变。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杀魂和刘梦,都已经是我的弟子了,既然是我的弟子,那我自然就要尊重他们的意志,特别是这种婚姻大事,一方同意是不行的,必须要两方同意,所以,我现在问一下,杀魂,你是真心想要娶刘梦?” 听到这话,杀魂立刻点头,“是。” “嗯,刘梦,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嫁给杀魂?” 守护者淡淡的问道。 “我…弟子……” “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说出来。”守护者笑道,“记住,只要你不愿意,那这天上地下,没人能逼你。” 听到这话,眼神中充斥着痛苦的刘梦眼神一亮,认真道,“弟子不……” “梦儿!” 就在刘梦话语还没说完的时候,器神却是蓦然暴喝,“你敢不听我的话了吗?” 嗡! 话语吐出,刘梦的身体顿时一颤,眼中的痛苦更加剧烈,身体都一下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哼!动用秘法压迫自己的弟子,这件事情你也真能干出来。” 龙神这时候冷哼一声,器神也是脸色阴沉,却没有理会,只是冷冷的看着刘梦。 终于,在过片刻之后,刘梦眼中的挣扎之色竟开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这时候器神才露出冷笑,“刘梦,告诉师尊,你愿不愿意嫁给杀魂?” “压迫灵魂,封印记忆,这种同意,也叫同意么?这和逼迫有什么区别?”方恒淡笑道。 “你大胆!” 听到方恒的话,器神终于忍不住了,轰的一声站在了方恒的面前,“我器神天宫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呵呵,路不平就有人踩,事情不对就有人说,器神大人修为强横,力量无边,但总不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吧。” 方恒笑道,“或者反过来说,若器神大人真的行的正坐得直,那就算天下人都是污言秽语又怎的?器神大人照样淡然处之,现在我这晚辈不过说了两句大家心里的话,器神大人就忍不住了,又是怒喝又是威胁,怎么,莫非是心虚了?” 话语吐出,殿中的神武都是眼神一闪,意外的看着方恒。 方恒的大胆,他们刚才已经见识过了,只是现在他们才知道,他们刚才见识的只是一部分。 面对神武,说话都这么不温不火,好像完全无视了阶级的差距,两句话就憋得器神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言,这胆子,才是真正的泼天大胆! 第三十二章天人转世? 另外名下人看到同为下人的马九被人一刀劈成两半,不由吓得亡魂皆冒,一边后退一边哆哆嗦嗦的道:“我家我家主人是宋砚,你们可不要乱来!” “宋砚是谁,你们听过吗?”那名分神侍卫询问同伴。 三名分神侍卫皆摇头,其中个分神侍卫开口道:“没听过,应该就是个无名小卒罢了!” 他们当然没听过,宋砚来到帝都才区区几日,他们离开帝都都有十余年了,怎么可能听过宋砚的名字。 “既然是个无名小卒就好办了,我们在帮小郡王讨回府邸的同时还能赚上一笔!”之前那名分神侍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面向宫侍卫道。 在他们看来,能花钱买下牧野郡王府这么一座府邸肯定极为有钱,对于这样的肥羊自然要狠狠的敲诈一笔。 十余年前,牧野郡王仗着女帝的宠爱,在帝都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他手下的这帮人自然各个也是眼顶朝天之辈。 在苦寒之地待了十多年,他们早就受够了,这番回到帝都不好好折腾一番,怎么弥补得了他们所受的十多年苦? 宫侍卫是这件事的主事人,不过他毕竟是合体后期的大高手,自然要矜持些,他带这四个分神侍卫来,就是让他们充当打手,当然,最后所取得的好处,他要拿大头。 因此,面对那名侍卫的询问,他轻轻点点头。 得到了宫侍卫的首肯,那名分神侍卫的神情越发嚣张,指着宋府的下人道:“你,赶紧进去将你们那个狗屁主人给叫出来。” 秦小雨是宋砚的职业丫鬟,在买下这座府邸后,她就充当起了管家的角色,几日下来指挥着那数百下人侍女将整座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日,她正在筹备一场宴会。 因为前日搬新家,帝都内许多有头有面的人都送来了贺礼,所以,宋砚打算将那些送礼的人邀请来赴宴,第一是表示对他们的感谢,第二,也有拓展交际圈的意思。 这件事,自然就落在了秦小雨身上。 “秦管家,不好了!有人来咱们府邸上闹事了!” 一个侍女匆匆而来,神情惊慌的道。 闻言,秦小雨一愣,随即怒道:“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我们府邸上闹事?” 宋砚的名声在这几日持续发酵之下,在帝都也算得上一个不小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有人随便上门找茬。 “是看守门户的夏三前来汇报,说是一帮自称牧野郡王府的人前来讨要府邸,命我们搬出这里,而且,一起看门的马九已经被杀了!”小侍女战战赫赫的道。 几日下来,秦小雨已经竖立起了她大管家的威严,所以,一个个小侍女都极为怕她。 听到对方居然是牧野郡王府的人,秦小雨不由大感奇怪,牧野郡王府不是上下都被发配到了苦寒之地,并且被女帝勒令永世不得回皇都吗? 怎么会突然上门找茬? 当然,意外的同时,秦小雨还感到愤怒,对方居然敢杀宋府的人。 不过此事牵涉甚广,如果对方真是牧野郡王府的人,就不是她能够处理的,所以,她一边派人去向宋砚汇报此事,一边带人向府邸大门处飞速赶去。 卫宫赠送的下人和侍女都是金丹到元婴级别的,所以,宋砚从神殿内召唤出了两个合体初期以及十名分神后期充当府邸内的侍卫。 自然,他们都听命于秦小雨。 很快,秦小雨就带着一位合体侍卫以及六名分神后期的侍卫来到了大门处。 她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被劈成两半的马九,眸光不由一冷,盯着牧野郡王府的一行人道:“就是你们来我宋府捣乱?” “嘿嘿!”劈死马九的那名分神侍卫怪笑一声,眼神玩味的盯着秦小雨:“小妞,你是宋砚那家伙的女人么?” “放肆,我乃宋府的大管家!”秦小雨的面色越发阴沉。 对方撇撇嘴,双眼中迸射出两股淫邪的光辉,肆无忌惮的在秦小雨身上打量:“宋府大管家没什么前途,看你生得还有几分姿色,不如你以后跟着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找死,给我拿下他!”秦小雨被气得俏脸铁青。 宋府的一名分神侍卫应声而出,直扑牧野郡王府的那名侍卫。 “还敢动手,真是不知死活啊!” 对方冷笑,手中的长刀陡然神光绽放,斩向宋府侍卫。 这个宋府侍卫叫做翼缘,是宋砚从太一教的妖狱内带出,被宋砚传授修仙宝典,在神殿内苦修多年,一身实力已经达到分神巅峰,半只脚都踏入了合体期,一身实力也是极度的强悍。 看着飞劈而来的匹练刀光,翼缘丝毫不惧,踏空而起,迎上了那道刀光,同时右拳跟着轰杀而出。 只听“嘭”的声,那看似厉害的刀光居然被翼缘一拳轰碎,同时,他的拳头速度不减的继续杀向牧野郡王府的分神侍卫。 “砰砰砰砰砰!” 对方脸色一变,挥刀相抗,顿时一连串的气劲炸裂声响起,但对方仅仅抵挡了五拳,就被翼缘的拳头轰中胸膛,然后对方就狼狈吐血倒飞,砸落在大街之上。 见状,宫侍卫眸光微微一凛,因为他发现,翼缘的一身真元力极度的精纯玄妙而且爆发出的攻击力也十分的强悍,所以才能在短短几招,击败同个境界的郡王府侍卫。 同时,他还比较了下,即使他在分神后期,一身的真元也达不到这种强度,由此可见,这个宋府的侍卫必定修炼了某种强大的功法。 就在这时,翼缘再次踏步而出,打算追拿那名侍卫,但屹立在一旁的三位分神侍卫却动了,身形激射而出,并同时发动了攻击。 同伴数招落败,让他们意识到宋府的这名侍卫实力很强,所以,他们一动手就是全力施为。 仓促间,翼缘在三人的联手攻击下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同时施展出一门肉身神通,使得战力陡增,硬抗三人,却把三人打得节节败退。 十招过后,翼缘轻喝一声,长臂辗动,拳光如电。 “嘭!” 一位侍卫被击飞重伤,无力再战。 三人围攻都处于挨打的局面,更何况两人。 所以,不过十余招,另外两人也被他击成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而这时,宋砚也接到通知赶到了府邸大门前。 【作者题外话】:一更,感谢【润好久不见】【朱秀锦】【?待一??的棋?】【信德】这四位大大的打赏 第三十三章余波 “见过公子!”一见到宋砚,秦小雨连忙行礼。 “见过主人!” 一名合体护卫以及翼缘等六位分神后期护卫则表现得更加的恭敬。 见到手下的四名分神侍卫都被打成重伤,身为牧野郡王府顶级侍卫的宫天奇面色显得十分难看。 “宫大哥,要不要我们出手给这群人一点厉害瞧瞧?”另外两个合体初期的主动请缨道。 “暂时不必!” 宫天奇摆摆手,踏步上前,合体后期的气势爆发开来压向宋砚:“你就是这座府邸现在的主人宋砚?” “不错,有何指教?”宋砚淡淡道,对方的气势却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见到对方在自己的气势影响下还能这般淡定,宫天奇感到有些意外,双眼微微一眯,沉声道:“吾乃牧野郡王府的高级侍卫宫天奇,奉小郡王之命前来拿回这座府邸!” 宋砚轻笑着摇摇头:“对不起,这座府邸我也刚买到手不久,住得很舒畅,所以暂时没有转卖的想法。” 闻言,宫天奇不由冷笑了起来:“我想你搞错了,我是奉命来拿回这座宅子,而不是买回,所以,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我听人说过,牧野郡王府上下都被女帝赶出了帝都,并永世不得归来吧?”宋砚话锋忽然一转,说道。 宫天奇冷哼:“哼,那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我家小郡王已经得到女帝诏令,带着牧野郡王府上下归来,如今正去面见女帝,很快就会被封为新的牧野郡王,小子,如果你识趣的话,就将宅子归还给小郡王,否则,小郡王一怒,你一家上下都难逃一死!” “好大的口气!”宋砚再次摇摇头,冷笑道:“这座府邸乃是我花费了数十万极品灵晶买来的,你一张口就想要我的宅子,还拿我全家的性命做威胁,你当我是泥捏的,没脾气,留下杀人者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将你们全部留下!” 听到宋砚的话,宫天奇不由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小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和牧野郡王府作对,既然如此,那就给我死来!” 话音一落,宫天奇探手抓来。 随着他这一抓,周遭的虚空都好似被禁锢一般,所有人都感觉浑身上下无法动弹,同时,一个黑色的爪印当做阴寒之气,朝着宋砚当头抓来。 “谁敢伤我主人!” 就在这时,一个爆喝声传开,人影一闪,就直接出现在宋砚身前,抬手点出一指。 “啵!” 阴寒爪印被一指震碎,接着,来人踏步而前,接连轰杀出十九拳,一拳快过一拳,一时间,天地间都弥漫着一股惶惶拳威,而那一道道拳劲更是恐怖,整片天地都轰然碎裂开来,化为了时空黑洞。 “嘭嘭嘭!” 一连串的交击声不断从时空黑洞内传来,吓得双方的人马纷纷后退,能够保持站立在原地的唯有宋砚一人。 半刻钟后。 一个人影狼狈从时空黑洞中倒飞而出,身形踉跄退出数百米方才堪堪稳住身形,嘴角更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迹。 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时空黑洞中走出,目光鄙视的盯着宫天奇:“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我主人府上捣乱!” 这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宋砚从妖狱二重内带出的八位首领中的人族首领之一聂传世,一身修为已经晋升合体后期,加上修炼宋砚传授的功法与神通,一身战力极其的强横。 当然,他的实力比起虎王,鹰王、蛇王还是要弱上一筹,但比起宫天奇却要强大不少。 宋砚虽然有战合体后期的实力,但他却不想过多暴露实力,因此在发现找麻烦的人中有个合体后期,他就放出一个合体后期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聂传世的讥讽,宫天奇的脸色颇为难看,下一刻,他的目光再次挪移到了宋砚身上:“小子,你难道以为有个合体后期坐镇就足以与我牧野郡王府抗衡,今日之辱,我郡王府必定百倍还之,我们走!” “慢着!” 宋砚忽然喊道。 “你还想如何?”宫天奇冷冷的盯着宋砚。 “你的手下杀了我的下人,难道就打算这么走?”宋砚沉声道。 “一个低贱之人死就死了,你还想怎样?” “一命抵一命!” “什么?”宫天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比诧异的盯着宋砚:“你说一命抵一命,一个金丹期的贱种也敢让我郡王府的分神抵命,你在说笑么?” 宋砚一本正经的道:“我没有说笑,马九是我宋府的人,我这个当主人的就要为他负责,可惜,我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所以就只有替他报仇了!” “宋砚你不要过份!”宫天奇爆喝。 “老聂,取了他的性命!”宋砚看了那名脸色惨白的分神侍卫一眼。 “死来!” 聂传世一步踏出,轰出一拳。 “不要!” 对方转身飞逃,可惜,聂传世的拳头可比他的速度快多了,他才刚动身,拳头就已经落在他的身上,噗嗤一声,对方的身体炸裂开来,化为了一团血雾! 见到这一幕,宫天奇脸色变得铁青,但他知道自己不是聂传世的对手,继续留下也讨不了好。 “我们走!” “宋兄,你这次冲动了,牧野郡王府可不好惹!” 就在这时,东方玉柏带着两个合体期的护卫到来。 “东方兄怎么来了?” 宋砚似乎并没有将牧野郡王府放在心上,微笑着道。 东方玉柏叹息道:“哎,我听说牧野小郡王带着牧野府上下归来,所以特意来提醒你一句,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一步,你杀了牧野郡王府的侍卫,这件事怕是不好善后了!” “不是说牧野郡王府被赶出帝都永世不会归来吗?”宋砚再次提出这个问题。 东方玉柏郁闷道:“牧野郡王已死,在死前他写信央求女帝希望能够让他儿子带着郡王府上下重归帝都,女帝心软,就同意了!” “原来如此!”宋砚点点头:“东方兄,既然来了,不如入府喝杯茶?” “这就不用了,我还有些事,就不久留了,先告辞!” 目送东方玉柏离去,宋砚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玩味,东方玉柏显然不想牵扯入他和牧野小郡王的事情中去,连东方玉柏这样的纨绔都不想和那小郡王对上,可见那小郡王不简单啊。 【作者题外话】:二更,感谢【十年九夏】【我梦飞翔】【似水寒】【不要学我】【龙行天下】【好心情】六位大大的打赏 第三十四章消失的佛宗 “姐姐救我,救我!” 霍欣雅大急,对着门外放声喊道。 可这时陈楠已经将房门关上,而且外面也传来叶依依幸灾乐祸的笑声:“你个丫头片子,让你取笑我,这是对你的惩罚。” “不要啊,非礼啦!” 被陈楠抱着,霍欣雅挥舞着双手不停挣扎。 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再加上柔软的娇躯不断扭动,陈楠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点燃了似的,看着怀里的可人儿,恨不得一口将她吃掉。 两人已经滚到了床上,陈楠紧紧地搂着她:“欣儿,给我。” “可是……我还小,我……我害怕。” 霍欣雅眼巴巴的看着他,轻轻摇头。 她刚才虽然惊呼着让叶依依救她,其实就是闹着玩而已,她心里并不怕,因为她相信陈楠不会强迫自己。 陈楠现在身体里就仿佛在烧火似的,燥热不堪,凑在她耳边说道:“别怕,不会疼的。” “你骗人!” 霍欣雅推了他一下,说道:“我听班上的几个女生说,第一次疼得要命。” “这个……” 谎言被拆穿,陈楠挠了挠头,继续敷衍道:“纯粹是夸大其词,怎么可能疼的要命呢,最多是一丁点疼。” 霍欣雅依旧摇头:“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不疼。书上说,男人最虚假的谎言,就是在上床的时候跟你说不会疼。” 谎言接二连三被戳穿,陈楠很无奈。 这喜欢读书的女孩子也不好啊,知识面太广了,想骗她都为难。 看着陈楠,霍欣雅主动凑上来,在他嘴上吻了一下,说道:“我现在真的有点害怕,等上大学后,我一定给你,好吗?” “反正你人都是我的了,不急。” 陈楠拉着她柔软的小手,疼爱的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霍欣雅担心的看着他,说道:“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 “说什么傻话,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生气,那我还凭什么说爱你?”陈楠往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下,笑道:“以后不许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霍欣雅连连点头:“只要你不生气,我就放心啦。” 看看她这傻乎乎的,陈楠不由一笑,调侃道:“是不是我生气的话,你就会答应给我了?” “嗯!” 霍欣雅点头。 陈楠问道:“既然你现在不愿意做,为什么还会答应?” “因为我不想让你失落。”霍欣雅笑了笑,说道:“只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会怀疑你对我的爱,会不会只是身体上的。” “当然不是。” 陈楠看着她眼睛,认真道:“你的身体我固然喜欢,但更爱你的灵魂。我答应你,以后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 霍欣雅开心的笑了,说道:“我也答应你,以后就算你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我也一定听你的话去做。” “永远不会有这一天的。” 陈楠深情的说着,可偏偏这时候手机响了,郁闷的掏出来一看,是苏清清那死小妞。 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霍欣雅,陈楠很是为难。 霍欣雅语气平静,说道:“接吧,你喜欢她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不用谁说,傻子都看得出来。” 霍欣雅指着他手机,说道:“如果你不是喜欢她,刚才你直接就接电话了,不会看着我犹豫不决。你到现在都还没接,说明你心里有鬼,是不是跟她也好上了?” “没有,绝对没有!” 陈楠竖起手发誓道:“皇天在上,手机作证,我跟她虽然有点暧昧,但绝对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就算你真跟她好了也没啥,反正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花心了,我和姐姐都已经习惯了。”霍欣雅指着手机道:“你还不接啊?” 陈楠反应过来,连忙接通了电话:“丫头,怎么了?” “臭傻蛋你跑哪去了,我才洗了个澡你就不见了。”苏清清气呼呼的说道:“刚才小黑鸡告诉我,你出去泡妞了,这是不是真的?你到底在哪?” 这死鸡! 陈楠心中暗骂,真想回去宰了那只鸡清蒸,就知道揭自己的短,太坑爹了。 陈楠看了眼霍欣雅,如实说道:“我再欣雅这里。” “你……你泡到她啦?” 苏清清惊呼着,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酸醋味。 由于霍欣雅不想见关系公布出去,所以两人一直是在搞地下情,如今听到电话里面的声音,霍欣雅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示意陈楠千万别说。 不是她不想让人知道。 而是,陈楠是她的姐夫,这种事情说出去,她感觉很丢人。 陈楠知道她的意思,便笑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师妹在这里,我来看看她。”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泡到欣雅了呢!”苏清清有些期待的道:“那你今晚回不回来啊?” “这个,我就不会了吧,好久没见到依依了,我要好好陪陪她。” “哼!” 一听陈楠不回去,苏清清气呼呼的指责道:“什么陪陪她,你个死色鬼,肯定是色心泛滥,想跟你师妹睡觉吧,你个龌龊的家伙,太猥琐了,本小姐不跟你说了,寨见。” 陈楠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这死小妞,思想也太猥琐了吧!” “不是她思想猥琐,而是她深知你好色的本性。”霍欣雅说道。 陈楠笑道:“你这样诋毁自己老公真的好吗?” “谁承认你是我老公啦?” 陈楠拍了拍枕头,嘿嘿笑道:“咱们都同床共枕了,你想不承认也已经晚了。” “这是你强迫我的……” “那我可不管,我只知道咱们现在睡一张床上。”陈楠有些得意,道:“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总之你今生今世就是我的人了,逃也逃不掉。” “我又没说要逃。”霍欣雅白了他一眼。 这时叶依依洗完澡走了进来,笑道:“好啦,你们两个别肉麻了行吗?听得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楠抬头,连忙招手道:“师妹,快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第三十五章二期考核 一听到这话,殿中的人也都是一下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老者胆子这么大,明明是他先出口嘲讽,现在他却反过来要邪真给他赔礼。 “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是我要赔礼呢?” 就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殿中的邪真也是一下笑了,道,“是你先说话打乱我们交易的。” “嘿嘿,是我先说话不假,也是我打乱了你们的交易不假,但是我是何等身份,你又是何等身份,便是我打乱了你们的交易,也是你们的荣幸,可你这小子却说给我选择,这难道不该对我赔礼?” 一连串的话语吐出,听到这话,殿中的人也都在此刻一下就呆住了。 太嚣张了。 我打乱你的交易,都是你的荣幸,这种话,根本就是不讲道理了,就是故意找麻烦。 当然,若仅仅是有人故意找麻烦,这是无法让众人有那么大的情绪起伏的,真正让众人震惊的是,这个暗中说话的存在。 这个暗中说话的存在只是一说话,就让整个大殿中的人都安静下来,就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个暗中之人的厉害了,如此厉害的人物,岂会这么不讲道理?现在他偏偏就是不讲道理,那就证明了一点。 这个暗中的人,就是故意来收拾吞血化骨门的。 “不知前辈是谁?” 同样,就在殿中的人都知道暗中的人是故意来捣乱的时候,邪真自然也是知道了,一下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直接发问。 “嘿嘿,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 就在这邪真话语问出的时候,一道回应声也从外界响起,“你只需要知道,你的给我赔礼就行了。” “是么?那好,看你说话,也知道你是前辈,既是前辈,晚辈之前那么对你说话,的确是有些失礼了。” 邪真眼神一闪,下一刻就对着外界的虚空抱了抱拳,算是行了一礼。 “嘿嘿,没诚意,你对我这么无礼,仅仅是拱拱手,说句漂亮话就完了?” 那暗中的声音笑道,“组起码也得拿出来点东西啊。” 听到这话,殿中的众人都是目光一闪,此时此刻他们完全确定了,这个暗中的人,就是来找麻烦的。 “呵呵,那不知道前辈想要什么呢?” 就在这时,邪真也是怒极反笑,道,“而且前辈就算想要赔礼,前辈也得现身吧,不然我这赔礼,怎么送到前辈手里,” “嘿嘿,只要你同意给我我要的东西,那我自然是会现身的。” 那暗中声音的继续笑道,“至于我要什么嘛,呵呵,我要你吞血三经,还有鬼龙,纯阳,天道三经,或者简单一点来说,你把你拿出来的所有功法都给我,我或许就可以原谅你了。” “岂有此理!” “哪来的狂妄之辈!” 就在这暗中的声音传出的一瞬,大殿中也响起了一阵骂声,却是吞血化骨门的高手此刻都忍不住开始骂人了,明明就是来找麻烦的,还敢这么狮子大开口,这摆明就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那他们怎么能忍得住怒火? “呵呵,看来前辈真不是一般人啊,来到我吞血化骨门的地盘,打断了我吞血化骨门的交易,还敢这么要东西,就此来看,前辈一定是个大高手了,不过前辈可曾听过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在我吞血化骨门前辈还敢这么嚣张,这是前辈自己找麻烦。” 就在殿内的吞血化骨门高手都开始大骂的时候,同样的,邪真也是冷笑着说话了,殿中的人看到邪真也都是眼神收缩起来,他们都能看的出来,此刻的邪真,是真的怒了。 “嘿嘿,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不假,不过用在我们身上却是不对了,因为如果我们如果是双拳的话,你们连一只手都算不上。” 那暗中的声音冷笑,“因为到现在,你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我们的任何行踪不是么?” 这话一出,殿中的人也都是一愣,邪真却是面容冷了下来,目光看向了其他的门中高手。 只是此刻那些门中高手也都是对着邪真一摇头,表示不知道。 “哦?” 见到自己门内的高手这么长时间都发现不了说话之人的位置,邪真也是眼神一变,下一刻目光就看向了方恒和神炎等人。 “呵呵,此事与我等无关。” 看到邪真的目光看过来,方恒立刻笑道,“我们只是来参加这资源分配大会的,而刚才,资源分配大会就已经完了,那这里的事情自然是和我们没有了关系,我们之所以在这里待着,还是你邪真兄刚才的要求,所以你应该明白的,是吧。” 一连串的话语吐出,邪真也是眼中划过了一道难看之色,他知道,方恒这是不插手的表现了,只是对此他也无话可说,毕竟方恒和他,就是交易关系,除此之外没别的,那方恒怎么虎故意帮他?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不错,没有多管闲事,我很欣赏你。” 就在这时,那暗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这暗中之人开始对方恒夸奖起来了,听到这夸奖,方恒也是一笑,“前辈客气,我也很是佩服前辈,在这里,都敢这么要东西。” “嘿嘿,小事,小事而已。” 那暗中的声音也是笑道,“你在突破两个境界,那这件事你也可以做了……” “够了!” 突然,就在这暗中之人的话语还没完的时候,一道喝声就突地从邪真嘴里吐出,“你说让我给你所有真经,你觉得可能吗?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我吞血化骨门当什么了?现在,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现身,要么,我们让你现身,不过等我们让你现身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对你肯定是不怎么好的,你选吧。” 话语吐出,顿时间,整个大殿的人也都是竖起了耳朵,他们也想知道,这个暗中的存在会做出哪个选择。 “嘿嘿嘿……小子,你可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还给我两个选择,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嗯?罢了,看来继续和你小子说话也是没什么意思,龙兄,你出手吧。” 轰咔!轰咔咔! 就在这暗中的话语说完的一瞬,顿时间,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也猛然从大殿外开始传出,随着这道声音传出,殿中的人也全都是身体颤抖起来了。 方恒的眼神也是瞬间就收缩了一下,只见此刻整个大殿的顶层,都直接被掀开,青天白日立刻出现在了殿中的众人眼前。 当然,晴天白日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站在高处的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正是这个老者,出手掀开了整个吞血化骨门的待客大殿! “可恶!” “你这是找死!” 同样,就在殿中的人都是眼神收缩的时候,吞血化骨门的那几个高手也都在此刻大怒,下一刻就身体震动,直接冲向了那个老者,一时间无数恐怖的攻击爆发,好像要彻底的把那个老者给彻底击碎。 看到这一幕,殿中的人也都是神情凝重,死死的看着这一幕,他们都很想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会不会以出现的速度一样死掉。 “哼!” 就在殿中所有人都看着老者的时候,同样的,那个老者也是冷哼一声,下一刻,这个老者的单手就是一挥! 唰!砰砰砰! 破空声出现,随着破空声出现的,还有一连串沉闷的重击声,只见这老者的手掌一挥,就拿出了一条漆黑色的鞭子,当场就抽到了那些冲向他的人身上,让这些冲向他的人身体都开始倒飞起来,同时在倒飞的途中,这些人就开始纷纷吐血了。 等到这些人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大殿地面的时候,殿中的人此刻的身体才开始颤抖起来。 他们都看到了,这十几个吞血化骨门的神武,此刻人人气息都开始衰弱起来,更有甚者,直接昏迷了过去,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那几个清醒着的,也是口鼻不停的喷血,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一挥鞭,十几个神武全都重伤! 就这种表现,就已经完全证明了这个黑衣老者的实力有多恐怖了,这完全就是超越了高阶神武,达到了半步圣武的表现! 这个黑衣老者,是半步圣武的强者! “什么!” 同样的,就在众人知道这个黑衣老者是什么样境界存在的时候,邪真此刻也是反应过来了,脸上一下就露出了苍白之色,他也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这么厉害。 “不知道前辈是谁?为何……” “龙兄,别和这小子废话了,直接杀了,把所有真经拿走就是。” 根本不给邪真问话的机会,那暗中的声音再次笑道,听到这话,那高空处的黑衣老者也是眼中露出了冷色,下一刻手掌就再次一挥。 呼呼! 狂风呼啸,空间扭曲!肉眼可见,随着这黑衣老者的一挥手,那在这黑衣老者手里的鞭子以极快的速度就向着邪真抽了过去,只要再过一瞬,就能抽到邪真的脑袋! 所有人的身体也都在此刻颤抖起来,他们知道,就这老者刚才表现的力量,这一鞭子要是到了邪真的头上,当即就能让邪真的身体炸开,彻底死亡! 只是就在这个时刻,嗖的一道破空声突地响起,只见又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在这刹那间出现了,直接就出现在了邪真的身前。 “吞血化骨门副掌门!” 看见这个老者,顿时间,殿中的人也都是眼神一缩,直接就认出了这个人,方恒也是心中一动,他知道,连吞血化骨门的副掌门都出来了,那这邪真绝对死不了了。 啪! 果然,清脆的响声响起,所有人都看到,这本来要抽中邪真的鞭子,直接被这吞血化骨门的副门主给单手握住了,邪真,逃过一劫。 “多谢副掌门救我!多谢副掌门……” “不要说这些了。” 直接打断了不停行礼的邪真,这副掌门冷冷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 邪真立刻一点头,下一刻就手指点出,一道光华当即飞出,进入到了这副掌门的体内,这副掌门眼神闪烁了两下,下一刻就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是阁下先找的麻烦。” 第三十六章林府插曲 “不错,就是我们先找的麻烦,或者说的简单一点,我们就来找麻烦的。” 听到这话,这黑衣老者也是淡淡说了句,下一刻另一只手掌一震,嗡嗡的黑色光华出现,只见又是一条鞭子出现在了这老者的手里了,同时在这一条鞭子出现在手里的一瞬,这老者再次把鞭子一挥,直接抽向了这吞血化骨门的副掌门! “嗯!” 看见这个老者二话不说又是一鞭抽过来,这吞血化骨门的副门主也是眼神一变,只是他却没有退却,另一只手掌也一下抓住,啪的一声,再次抓住了这另一条黑色的鞭子。 “你们是鬼龙门的人?还是鬼龙门派你们来的?” 冷冷的话语吐出,听到这话,殿中的人也都是眼神一闪,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答案。 “嘿嘿,鬼龙门?我们确实和鬼龙门的人认识不假,只是我们可不是他们派来的,我们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合作,这一次我们过来,完全就是我们自己的事。” 轰! 那暗中说话的声音突然传出,随着这道声音传出的一瞬,这吞血化骨门副掌门的背后也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青衣的老者,这个老者一出现,手掌就狠狠的击中了这吞血化骨门副掌门的背心,当场就让这副掌门身体大震,口鼻一下就喷出了鲜血! “什么!” 看到这一幕,殿中的人也都忍不住惊呼一声,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暗中说话的老者也突然出现了,同时一出现,还就成功偷袭了吞血化骨门的副掌门! “可恶啊……” 就在这时,口鼻喷血的副掌门也是骂了一声,手掌一松,就把那两条黑色的鞭子松开了,转身就是一拳甩出,想要还击! “呵呵,你吃了我一掌已经是重伤,这时候的你还想着反击,这不是找死么?” 见到这副掌门的反击动作,这出现的青衣老者也是淡笑一声,身体一侧,就极为轻松的躲过去了这副掌门还手的一拳,同时他的单脚向着这副掌门的腿部就是一扫。 咔咔! 两道骨骼脆响声传出,只见随着这青衣老者的动作,这副掌门的两条腿都直接扭曲起来,竟被这青衣老者扫断了,下一刻就砰地一声,直接倒在了地面上。 “嘿嘿。” 看到这副掌门倒在了地面上,这青衣老者也是冷笑起来,单脚再次一踩,当场就踩在了这副掌门的胸膛上,让这副掌门再次口鼻喷血,气息弱了下来。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发觉自己无法动弹了,这时候副掌门也是愤怒的问道,只是那青衣老者却是冷笑一声,“嘿嘿,我们是谁,就不告诉你了,你就做一个糊涂鬼吧,龙兄!” 声音传出,唰唰破空声也猛然响起,只见那在天空上的黑衣老者手里的双鞭狠狠一抽,当场就交叉着向着青衣老者脚下的副掌门抽过去了! 同时这单脚踩着副掌门身躯的青衣老者也是手掌震荡,嗡嗡青色光华闪现,当场就在他的手里形成了一柄长剑,向着这副掌门的胸膛就狠狠刺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坐在上首处的方恒也是眼神一缩,他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只是一瞬,这个吞血化骨门的副掌门就落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即将被打死了! 本来他还想着是不是在适当的机会出手,帮助一下这副掌门,让这副掌门欠下自己的人情,之后好直接把天道真经搞到手,现在倒好,高手一下就出现了这么多,他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这样也好,看这情况,似乎和吞血化骨门有仇的高手很多,既然和他们有仇的高手那么多,那我不插手自然也是避免了其他的麻烦,至于天道真经,以后有的是机会得到,倒没必要急于一时了。” 暗道一声,下一刻方恒就想开了,开始看着场中的事态发展。 同样,就在方恒想着这些事情的刹那,嗖的一道破空声再次响起。 只见一个身穿儒装,面带三缕长髯的中年人突然到了场中了,他一来,这方圆天地的时间好像都瞬间变慢了一般。 那龙兄的双鞭速度变慢了,那向着吞血化骨副掌门刺出长剑的青衣老者,动作也变慢了。 唯有这个身穿儒装的中年人速度是最快的,他只是手掌一抽,就把副掌门从这青衣老者的脚下抽了出来,下一刻就脚步就接连退后了三步。 三步之后,这身穿儒装的中年人脸色也有了些苍白,呼的一声,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同样,随着这一口吐气声传出,轰轰的爆炸声也猛然响起。 只见那龙姓老者的双鞭,直接在大殿中留下了一大片龟裂的痕迹,那青衣老者的长剑,也是直接就把大殿的地面给刺出了一个大洞。 看到这一幕,殿中的人都是眼神一闪,就这攻击的力道他们就知道,这是真的冲着杀人去的。 “嘿嘿,吞血化骨门掌门。” 攻击落空,这青衣老者却是笑了一声,没有丝毫的泄气之色,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你们是谁?” 听到这话,这吞血掌门也是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问道,“我能从你们的身上感觉到很熟悉的气息,但是我却想不起来你们到底是哪个了,不如请你们说一下?” “嘿嘿,到底是化骨掌门,贵人多忘事,连我剑家和鬼器门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这青衣老者也是一笑说了句,听到这话,殿中的人都是露出了震惊之色,似乎他们也听说过这所谓的剑家和鬼器门。 “没想到,居然是他们!” 神炎这时候也是喃喃的说了句,下一刻就对着疑惑的方恒和圣心说道,“他们和鬼龙门一样,都是以前我无尽之城的强大组织,鬼龙门被灭之后,吞血化骨门把这几个门派也给灭了,没想到,他们竟还有高手。” “这无尽之城的麻烦这么多?你神隐云宫不是这无尽之城的主人么?怎么你们也不管管?” 圣心这时候忍不住说话了。 “我神隐云宫是这无尽之城的主人不假,但是我们神隐云宫的人太少了,师尊他又是闲云野鹤的性格,那我们怎么管?所以这无尽之城内的组织,就随便他们自生自灭了,只要他们对我们神隐云宫效忠就好。” 神炎这时候也是说道,听到这话的圣心也是一下无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了。 “先上来有鬼龙门的人来捣乱,现在又出来了鬼器门,剑家,照这个发展来看,那今天就是那些和吞血化骨门有仇的人一起复仇的时候。” 方恒这时候目光闪烁,突地对着神炎问道,“吞血化骨门,灭了多少门派家族?” “最少也得有十个。” 神炎也是说道。 “好家伙,那看来接下来绝对要出大麻烦了。” 听到这话,方恒也是说道,“还会有高手来的。” 果然,几乎就在方恒的话语刚刚说完的时候,嗖嗖的破空声也开始响起,只见短短片刻,虚空中就再次来了三十多道人影。 这些人影,个个都是散发着极其恐怖气息的强者存在,他们有的蒙上了脸,有的则是直接以真面目示人,不过不管他们样貌如何,他们的目光,都是冷冷的看着这吞血化骨门的两个掌门。 “吞血,化骨!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你们灭我族人,今天我也要杀光你们的弟子!” 冷冷的话语接连不断的吐出,听到这些话,殿中的无数高手都是脸色变了,谁都没想到,好好的交易,一下就变为了这么多吞血化骨门的仇人来寻仇,这和他们是没关系的,他们当然不想卷入! “我海猿一族与此无关,所以我们这就离开,希望你们不要误会!” 就在这时,海猿一族的袁刚突地喝了一声,下一刻就身体一动,直接带着海猿一族的几个高手向着外面飞出去了,果然,那三十几个高手看到这一幕也都是没有动弹。 看到这一幕,殿中的人也都是目光一亮,下一刻无数道话语也开始想起来了。 “我巨鲸一族与此无关!” “我海鲨一族也与此无关……” 随着这些话语的吐出,很快大殿中的人也都是极快的向虚空中飞去,和吞血化骨门划开了界限,方恒几个人更是连说都没说,直接就飞到了外面了,这种事情是人家的事情,方恒几个才不会跟个傻子一样多管这种事。 一时间见到这么多高手都离开了大殿,吞血化骨门的这些高手也都是脸色难看起来,那青衣老者这时候也是冷笑道,“化骨,吞血,你们两个没想到会有今天吧,而且,这还只是开始,马上,就会有更精彩的,我很期待看到你们那个时候的样子。” “呵呵。” 听到这话,那身穿儒装的化骨却是笑了。 “一群宵小之辈,你以为你们联合起来,就能对付我们了?真是可笑,实话告诉你们,我想找你们也很久了,只是你们太过分散,现在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正好省了我的事情,门中护法何在!” “吞魔在!” “化仙在!” 两道喝声吐出,只见又是两道人影站到了场中,只是看其气息众人就知道,这两人也是半步圣武! 吞血化骨,一门四个半步圣武! 这实力,让很多人都惊呆了,他们本来还以为这次资源分配大会结束后,吞血化骨门会成为无尽之城的第一势力,只是现在他们才明白,什么大会结束,大会没开始之前,这吞血化骨门就已经是无尽之城的第一实势力了! 一门四个半步圣武,就这一点,无尽之城哪一个组织都比不上! “嘿嘿,吞血,化骨,你们俩倒是会培养人,这个吞魔和化仙,居然已经有了你们的七八分力量,好好好,看来接下来是真有意思了,不过这样才好,这样,杀你们才有意思!” 这青衣老者这时候也是冷笑道,“诸位,上吧!” 轰轰轰! 随着这青衣老者的话语吐出,剧烈的爆炸声也立刻开始响起,肉眼可见,只是一瞬,这吞血化骨门的人和这群高手就扑到了一起了,一时间各色能量,直接就撕裂了整片天地! 第三十七章与刘季的初次会面 天地间,无数的空间爆炸着,无数的能量余波散发着。 此时此刻,吞血化骨门的山门,都已经完全的不成样子了,本来的待客大殿,更是完全的在这种空间和能量的爆炸扭曲下彻底粉碎。 这是旷世大战。 双方的半步圣武,加起来足有十五位以上,高阶神武,更是有着三十余位。 如此数量,如此阶位的碰撞,除了旷世大战,很少再有词能够形容。 “我的天啊,吞血化骨门,这次恐怕要完了。” “我看却是不一定,没看人家化骨掌门信心满满么?” 一连串的议论声从这大战之外的人群中响起,此时此刻,这些人都是眼神不停变换的。 他们也没有想到,本来的资源分配大会之后,就是交易大会,交易大会后,就变为了这种情况。 这种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同时这阵容,也太恐怖了。 那这自然就开始让这些高手都忍不住议论起来,他们也都知道,这场混战的结果,才是真正决定了整个无尽之城走向的。 在此之前,无尽之城的走向,完全被吞血化骨门掌握,现在,无尽之城的走向完全由这场战斗的结果掌握。 吞血化骨门要是能闯过这一劫,那从今以后,无尽之城第一组织,是名副其实,要是闯不过去,那这无尽之城恐怕进入混乱和无序的争斗状态了。 有人希望稳定,那自然是希望吞血化骨门获胜,有的人希望混乱,那自然希望这些人能够复仇成功。 总的来说,人人想法不同,都有自己的算盘,真正能站在高处,置身事外的看着这场战斗的没有几个。 只有方恒几个人,是不带情绪的看着的。 “呵呵,这场战斗,对吞血化骨门是个考验。” 就在这时,圣心也笑着说话了,“吞血化骨门要是能通过这个考验,那从今以后,无尽之城,真的就是他一枝独秀了。” “怎么,你不想让这吞血化骨门一枝独秀?” 方恒这时候笑着转头问道。 “呵呵,从理性上来说,我是希望吞血化骨门一枝独秀的,毕竟一枝独秀,代表的是稳定,这样无尽之城至少会少死很多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么。” 圣心笑了笑,“但是从私心上来说,我是希望吞血化骨门能够在这一次倒下去的,就算倒不下去,也要受到重创,因为只有它没了,无尽之城才是一片浑水,日后我玄天圣宗的势力过来,才方便占据一席之地。” “所以说,你还是希望吞血化骨门能够闯过去这次考验的。”方恒笑道,“因为你想来是一个理性大于私心的人。” “可以这么说吧。” 圣心也是笑着点头,“不过不说我了,你呢?你怎么想?” “我?呵呵,我不在乎。”方恒笑道,“他们爱怎么打怎么打,爱谁赢就谁赢,这和我没关系。” “你就不在乎吞血化骨门失败,这无尽之城进入混乱?” 圣心笑道。 “不担心。”方恒笑道,“一,如果这无尽之城进入了混乱状态,神隐云宫会管的,二,这吞血化骨门,又不一定会输。” “你对这吞血化骨门这么有信心?” 神炎这时候也是说话了。 “呵呵,不是有信心,而是道理在这里,这吞血和化骨两人从一无所有,创造了这么大的一个门派,这足以证明这两个人的强大了,这种人,怎么会怕区区几个余孽?” 方恒笑道,“就算这几个余孽很厉害,吞血和化骨也不一定会输。” “有道理。” 神炎这时候也是点点头,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嗯?怎么回事?” 方恒眉头一挑,“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让吞血化骨门的人输?” “如果是之前,我是真的不在乎的,因为他们两拨人不管谁赢,结果都会是像我父亲低头,那我在乎什么?不过自动我来到这里,看到了存阳真经,我的想法就变了。” 神炎眼神一闪,说道。 “哈哈,原来是这个目的。” 方恒这时候也是大笑一声道,“不错,你有这个目的也是正常的,那纯阳真经虽然我没有看过,不过只是从气息上来看,我就知道它很适合你,它要是到了你手里,那肯定是会让你有莫大好处的,也难怪你会这么想了。” “是啊,纯阳真经于我有莫大好处,那我当然不希望吞血化骨门败,他们一败,这纯阳真经,说不定就会被抢走了。” 神炎眼神闪烁道。 “无妨,其实我也是在观察着那几本真经的。”方恒这时候一笑,“随便他们打去吧,等到结果出现的时候,我都会把他们弄到手的。” “你就这么有信心?” 神炎看着方恒道。 “呵呵,那是自然。”方恒笑了笑,在旁边的圣心这时候也是笑道,“呵呵,你方兄这一点我也是相信的,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不会失手。” 听到这话,方恒也是笑容更浓,只是却不在多说了,此刻他的目光,正在看着那吞血化骨门的邪真呢,他的手里拿着这么多真经,方恒已经把目标定在他身上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把邪真的储物袋给拿走。 同样的,就在方恒三人说话的时候,场中的战斗,也更加剧烈了。 只见无数的吞血化骨门弟子此刻都已经开始飞了出来,似乎要参战,只是他们这些弟子连神武都没有,哪里能接触到这种战斗,他们几乎只是一运转力量,就直接被那几个复仇的高手用威压震爆了身躯直接死了。 “不要轻易运转力量,站在我身后,我说运转力量在运转,运转之后,把力量都给我,我来帮助门中高手,明白吗!” 邪真这时候喊道,听到邪真的喊声,那些吞血化骨门的普通弟子此刻也都是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想法不错,就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看到这一幕,一道话语突然在方恒的耳边响起,听到这话语声,方恒顿时一愣,当即就看向了说话的人。 只见说话的人身穿一身紫金色的袍子,面带笑容,这人不是别人,竟是圣丹城炼丹师公会的金龙! “原来是金前辈!” 看到这人,方恒也是一下笑了,“呵呵,真是没有想到啊,当初一别,却能在这里相见。” “呵呵,别喊我前辈,现在的你,突破了神武境,实力这么强,身份那么高,我可是不敢当前辈之称了。” 金龙这时候也是笑道,“至于当初一别,更是不要再说,我是心怀愧疚的。” “哈哈,哪里,那个时候我不就说了么?我不怪前辈。”方恒笑道,“说到底,我只是炼丹师公会的外围成员,不是真正的核心成员。” “呵呵,如果我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那就是来硬的,我也会把你拉拢到我炼丹师公会之中的。” 突然间,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听到这话,方恒的眉毛顿时一挑,看向了金龙旁边的一个中年人。 “啊,圣丹城主!” 一看到这个人,方恒的脸色也是一下变了,他也没想到,圣丹城城主,会来到这里! “呵呵,你还记得我。” 听到这话,这中年人也是笑着道,“这可让我很高兴。” “圣丹城主说笑了,您是圣境存在,又是炼丹师公会分会会长,晚辈怎么可能忘?” 方恒立刻说道,听到这话,方恒旁边的神炎也是脸色变了。 “呵呵,不要多想,也不要误会,我来这里,可是和你父亲打完招呼了。” 就在这时,圣丹城主似乎看到了神炎的脸色,笑道,“如果我没打完招呼,你父亲也不会让我进来的。”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神炎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圣武之间的规矩是很严的,他就怕这个神武没给自己的父亲打招呼就过来,那后果就大了。 “呵呵,方恒,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没直接来硬的把你收为弟子,现在我想来硬的了,可惜也没机会了,你的实力境界,再加上你的身份和你现在的关系网,便是我都不能轻易读你如何,所以,我只能开门见山的问你了。” 就在这时,这圣丹城主也是笑容一收,认真的对着方恒道,“你,愿不愿意正式加入我炼丹师公会,成为我的弟子?” 听到这话,神炎也是眼中划过了一道惊色,方恒的厉害她知道,只是就算她知道,她也想象不到,一个圣武存在会这么对他说话,这简直就是上赶着在求他拜师一样。 “呵呵,前辈,这真的不是我想要拒绝,而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很多,很杂,我不能在顺便的同意什么或者不同意什么,而且,炼丹师公会正式成员的身份,还有很多限制不是么?比如说,不能再有其他的身份……” “你是特例。” 还不待方恒的话语说完,圣丹城主就笑道,“我和公会总部都打完招呼了,你,是特例,你成为了我的弟子之后,就是炼丹师公会的正式成员了,至于你还有其他的身份,公会不会管的。” “呃。” 听到这话,方恒也是一下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一下就提高了这么多,连特例炼丹师公会都给开。 “所以,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徒弟?” 看着方恒愣住的样子,圣丹城主也是再次问道。 “这个嘛。” 方恒眼神闪烁,说实话,他真的不想成为这圣丹城主的弟子的,无他,这圣丹城主这次这么急着要收他为弟子,也肯定是听说了他闯过了天地之怒的消息,不然他绝对不会收,抱着这个目的,那方恒怎么会喜欢? 第三十八章大秦版广告轰炸 最终林泽还是让刘季暂时留下来打杂,毕竟一个男人一边吐着血一边一把鼻涕眼泪的恳求收留,也是让林泽没办法狠心拒绝,再说了如果刘季真的是那个幸运儿的话,林泽留在身边也方便监管,一旦大秦真的有灭亡的迹象,林泽可是打算先下手为强的。 刘季在林泽答应之后立马被人放了治疗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拿起之前林泽发给他的传单就跑了出去,看的林泽是目瞪口呆。 这一天对长安南城的居民来说,是一个很奇怪的日子,因为出现很多奇怪的人,外乡人咋一见不由叹息:“果然是帝国都城长安,比我家乡强太多了。” “号外号外,长安知名酒楼英雄楼即将开业,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是一位身穿常服的普通居民呼朋唤友的喊道。 “大秦宗师惊现英雄楼,为楼主祝贺,英雄楼究竟有何来头,尽请期待下月开业。” “我辈武者就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讲究的就是这种豪放的姿态,要问长安城哪家酒楼可以做到,我当推荐英雄楼。”这是一位劲装武者在放言。 …… 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经过林泽安排的人宣传,整个长安南城的人们都在纷纷打听英雄楼到底是何方神圣,当被告知下个月开业,但只招待武者时,这好奇心简直达到了极点。 也有人不服气的问道:“凭啥只招待武者,谁还不是普通人过来的。”那些宣传人员则统一口径:“普通人也不是不能进去,但必须得有至少四品武者的带领,我们楼主最好武道,故只和武道中人乃至武道强者打交道。” 这一点也是惹人纷纷议论不休,打骂英雄楼楼主的多不胜数,林泽听到也不甚在意,随便骂吧,大家开心就好,反正楼主也不是我,我只是个掌柜,楼主是胡亥呢。 另外一边,林泽逮住在花园养兔子的胡亥,听说他最近迷上了个斗兔的游戏,天天带着兔子跟人家斗,虽然十斗十输,却也热情不减,林泽也不客气,随手扯了一条一只失败被做成烤全兔的兔腿,一边吃一边对胡亥说道:“酒楼开不下去了,等着回宫接受处罚吧。” 胡亥原本笑呵呵的脸色立马变了,拉着林泽的衣服:“怎么回事?酒楼不都交给你们了吗?”想起天天待在宫里的生活,啥都不能干,胡亥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是这样,少府的人不愿意替我们装修酒楼,没办法开业。”林泽吃完一条兔腿,又将整只全拿了过来,一口咬下去,油滋滋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养神茶,慢条斯理的说道。 胡亥一听一呆,怒喝道:“林泽,就这点事你就不要来吓唬本公子好不好,要不是打不过你,真想揍你一顿。” 林泽也不客气:“你才是被考核的人,自己一点都不关心一下,陛下知道了,可不会让你一直胡闹下去。” 胡亥想想也是,不能太放任不管了,从善如流的问道:“那本公子该如何去做?” 林泽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去陛下那里哭诉,直接说有人陷害你,故意不给你装修酒楼。” 胡亥一脸怀疑的看着林泽:“你该不会又让我扯到扶苏哥哥身上吧,虽然本公子不喜欢他,但也不能老是害他啊。” 林泽脸色古怪,没好气的说:“没让你扯他身上,你不用说是谁,只要说有人故意坑你就是了。”只要你说了这句话,别人第一反应肯定想的是扶苏,这就不怪我了,林泽暗暗地说道,再说了谁知道少府的那些人是不是扶苏的猪队友做的呢,我可没有能力也没时间去帮忙判断,自求多福吧。 “你得向本公子保证,”胡亥还是有点不相信。林泽掉头就走:“你等着回宫就是,反正开不了业也不能怪我,我尽力了,可我又不会装修。” 胡亥一呆,怎么一言不合就说不干呢,连忙拉着 林泽:“行行行,本公子去还不行嘛,你再教教我怎么做。” 林泽想着之前短暂跟秦皇的接触,这种强者明显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嗯,就这么说,于是附耳一字一句的交代好胡亥。 第二天,一大早胡亥就回了咸阳宫,直达秦皇的养心殿求见,不愧是秦皇最疼爱的幼子,很快胡亥就见到了秦皇。 只见胡亥看到秦皇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儿臣拜见父皇。”秦皇眉头一皱:“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胡亥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父皇,自从儿臣接到您的二次考核任务,就想着怎么能让父皇开心,儿臣每日去长安城其他地方四处打听如何经营酒楼,学得经验后交代林泽一一安排下去,没料想儿臣想要跨出第一步就受阻了,父皇您安排的少府将作受人指使,不愿替儿臣装修酒楼,致使酒楼迟迟未能开业,儿臣请父皇做主。” 秦皇双眼一眯,唤来赵高询问,赵高在秦皇耳边附语了几句,秦皇脸色一沉:“还真有不怕死的,朕考核两个儿子,都有人敢胡乱插手,赵高,朕也不想追究事情有多曲折了,不管是谁伸的手,给朕砍了吧。”说完再安抚一下胡亥:“你不必担心,回头朕会再警告一次你扶苏哥哥的。” 胡亥一愣,忍不住脱口说道:“这跟扶苏哥哥又有何关系啊?”自己也非常纳闷,难道我刚刚表达的不对,有提过扶苏的名字? 秦皇却是冷冷一笑:“除了你那个好哥哥,还有谁会为难你这个大秦公子开个酒楼呢,扶苏却是越活越回去了,尽玩些把戏。” 胡亥这才恍然,难怪林泽当时脸色不对,他早就猜到了,却不跟我说,还害我自以为是,哼。 另一边,扶苏接到秦皇申饬的旨意却是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下过令给少府不要给胡亥的酒楼装修啊,得知那几个将作和背后主事将被赐全家罚做苦役,抄家充公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在意。却是近卫之一的叶喜脸色一变,向扶苏说道:“公子救命,那主事之人乃在下的远房叔父,之前听闻胡亥不自量力要与公子争位,故意拖延装修酒楼的时间,没料想到胡亥竟去陛下那里告状,致使叔父及心腹等人蒙此大难,请公子出手相救。” 扶苏一脸不悦,本来自己觉得自己没做过,想找机会跟父皇解释清楚,没想到竟是自己底下人做的,这下这个黑锅可是实实在在的扣自己头上了,想否认都不行了,至于想让自己救人,你们私自乱搞,惹了父皇生气就想让我出面求情,真当本公子是冤大头吗? 扶苏狠狠盯着叶喜了一眼:“自己犯的错自己擦干净,本公子还要想如何跟父皇交待呢,要不我帮你保下他们,你自己去跟父皇请罪?。”叶喜这才脸色讪讪的走开,心里却是有些怨恨上了。 要是林泽知道了,估计笑出猪声,世界上最让人愉快的是自己有个神队友,比这更愉快的是对面有个猪队友? 自胡亥进宫后,林泽就不担心酒楼的事不能解决,其实从一开始林泽就觉得不是啥事,人家为难的可不是他,甚至不是胡亥,打的可是大秦皇帝的脸,只是那些人看不到那么远,就像老总秘书办的事是他自己的私事吗? 果然没多久,九卿之一的少府亲自带人过来了,没错,秦皇属下官员名称设定就是这个,丞相府最高长官是丞相,太尉府最高长官是太尉,少府的最高长官就是少府,大秦帝国的九卿之一,地位仅次于大秦的三公和诸位宗师君侯。那位少府到了之后,便使人将林泽唤了过来,仔细的将装修事宜问了一遍,全程面带微笑,既没有仗势欺人的威压,更没有阿谀奉承的语态,整个给林泽就是如沐春风的感觉,让林泽大为惊叹,真正的大人物就该有如此风范。 接下来的事就顺利成章了,少府出马,保证十天之内就能将林泽想要的弄好但这会林泽却和胖大厨吵起来 了:“我都跟你说了,那群武者多是肌肉发达,脑子简单的人,你要做的只是把菜做的看上去豪放大气就行了,口味过得去就行,根本不用这么精细。” 胖大厨就斜视了林泽一眼:“你个孩子懂什么厨道?做菜是一种神圣的事,我绝不允许自己这么糟蹋食物。” 林泽反驳道:“你现在不是在给胡亥公子做菜,平常人不配你做那么精细的菜给他们吃。” “你在侮辱一个厨子的职业道德。”胖大厨一脸坚持。 “可是这个酒楼是公子的产业,你必须要替公子着想。”林泽苦口婆心的劝道 “是不是为公子着想轮不到你来评价,”胖大厨不屑的说道:“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得了了你。” 林泽冷笑,跟我犟跟我装逼是吧,爷今天还收拾不了你了,直接把黄伴伴拉过来,指着胖大厨说道:“给我换个厨子,这个哪凉快丢哪待去,可不敢坏了公子的大事。” 黄伴伴作为甘泉宫内务总管,甘泉宫所有的侍卫、宫女、太监和医厨等全都归他所管,胖大厨看到林泽带着他过来,立刻有些慌了,慌忙说道:“黄公公,您可别听这子胡说,在下可是一心一意替公子打理厨房的,可不能让人陷害了,在下冤枉啊。” 黄伴伴却是挥了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我记得此前我有交代过你们,酒楼一事全听林泽吩咐,你是将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又或者你们别有用心?” 胖大厨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林泽比他想象中要受看重的多,只得赔笑脸道:“林公子,之前是在下不对,从今儿起,一切都听您的吩咐。” 林泽正想点头答应,却被黄伴伴拦住了:“先等等。”林泽有些不解,在他看来也不是啥大事,对方服软这件事就过去了,如果以后再敢跳出来,再狠狠收拾就行了。 胖大厨见林泽的表情先是一喜,再让黄伴伴一拦,脸色又变的煞白,立刻伏地向黄伴伴求饶:“在下只是一时糊涂,也没造成大错,请黄公公开恩。”黄伴伴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看着他,连林泽都有些不忍心了。胖大厨见状又朝林泽拜了拜:“请林公子体谅,在下上有老下有,实在是不容易。” 林泽并没有热血上头的去求情,仔细观察了黄伴伴的脸色,决定保持沉默,却又让黄伴伴内心赞赏了一遍。至于为啥能如此淡定,却是前世各种反转的剧情太多了,林泽可跟那些键盘侠不一样,信息不足就敢下结论。 好在并没有让林泽久等,很快外面就进来了几个太监,其中一个在黄伴伴耳边附语了几句,黄伴伴冲着他们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们先退下去,只留他和林泽、胖大厨三人在场。 黄伴伴在保持了一阵沉默后开口了:“胡羊,你在甘泉宫待了多久了?” 胖大厨回道:“六年多了,公子还未出生,陛下就选派了为公子打理杂事的陪侍人员,我有幸被选为厨子之一,直到后来公子喜欢我的菜,您将我点为主厨。” 黄伴伴叹息了一声:“是啊,六年多了,人家都说你一直都没有跟人红过脸,怎么就魔障了,跟林泽较起劲了,咱家也感到奇怪派人一查,怎么,公子好吃好喝好奖赏养了你六年多,抵不过人家送的那一万金吗?” 林泽这才脸色一变,连身边人都能收买,对面这次发力很大啊。 胖大厨胡羊终于瘫倒在地,喃喃说道:“我有个儿子,武道天赋一般,您说要是特别差我也认了,恨就恨在他真的只是一般啊,人家找到我,只要我暗中做点事就给我一颗提升资质的灵丹外加一万金,我当时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的就答应了,为了这个儿子,我对不起公子啊,念在我这么多年为公子作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愿再为公子效力。” 黄伴伴一脸冰冷,不管有什么理由,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除了秦皇陛下,没有人能做错事而不负责任,除非无人追究,再者背叛过的人,再也不能用了:“你自裁吧,我给你个体面,回头以公子的名义给你家里一份抚恤,家里也会帮你照顾一二。” 胖大厨瘫倒在地,最后一脸坚毅准备自裁,却被林泽拦住了。黄伴伴脸色不太好看,说道:“林泽,你不必劝,此风不可开,任何背叛都不可原谅。” 林泽苦笑着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样死太没价值了,黄公公听我一言如何。”随后声的解释了一下他的想法,黄伴伴和胖大厨都惊呆的看着他,久久不能回神,最后还是黄伴伴开口了:“只要你照着林泽说的去做,抚恤金我给你三倍。” 胖大厨却是有些感激看了看林泽,反正他都算死人了,能多赚点也是好的。 第三十九章世上最恐怖的报复 胡亥从咸阳宫回来,找到林泽他们就开口骂骂咧咧的:“这扶苏,枉比我大十一岁,居然一点事都算计我,亏我还以为他不会为难我,黄伴伴、林泽,你们一定要给我想个办法报复回去。”看着脸色古怪的林泽和黄伴伴,胡亥一愣,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咳咳,还是林泽向前一步,语气坚决的说道:“公子放心,我们马上想办法帮您报复回去,只是万一做的过的,被追究起来不太好啊。”却是被黄伴伴瞪了一眼,又想套路公子。 只见胡亥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没事,林泽你尽管去做,出了事本公子替你担着,只要你不要傻到拿刀去砍扶苏,本公子保你没事。” 林泽也是无语,你真当我傻的无边是吧,另一边黄伴伴也是捂头叹息,公子又被林泽忽悠了,好在他也觉得林泽做的虽然有点恶心,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伤不到公子的,不然自己肯定会阻止。 林泽得到承诺后,笑嘻嘻的带着两个侍卫出去了,胡亥这个家伙虽然不靠谱,但还是挺重承诺的,有他开口,自己就更能发挥了。 林泽来到酒楼使人将在外跑的刘季喊了回来,这刘季这两天可是特别卖力的吆喝,力求可以通过林泽的考验,达到“转正”的标准,林泽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认可的,不管在哪个时代,勤奋做事的人相对懒惰的人更讨人喜欢的。 刘季见到林泽立刻行礼:“见过林公子,不知道林公子有何吩咐?”林泽示意刘季先坐下说话,开口道:“你那天不是说认识一些帮派人士吗?我这边有个公子交代的绝密任务要你去做一下,我给你两千金,你联系可靠的帮派,人越多越好,这件事情办妥了,不管公子最后收不收你,我林泽都给你留口饭吃。” 刘季闻言却是大喜过望,连忙应道:“请林公子尽管吩咐,季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妥的。”刘季常年混迹市井,却是知道很多势力都是必须通过考验忠诚和能力才能让新人正式加入,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机会来的如此之快,也不枉自己挨那一拳了,想到那天突如其来的一拳,刘季不免又有些后怕,怎么也不敢将眼前之人跟孩子放在一起并论了,要知道当时他是真的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还好自己体质特殊,最能挨打了。 林泽见刘季答应,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事情交待清楚。刘季听后有些为难道:“事情闹这么大,不太好吧,帮派也不愿意随便得罪人的啊。” 林泽呵呵冷笑:“不把事情闹大,你觉得做点事,值两千金?你莫不是觉得甘泉宫的钱太好赚了?” 刘季讪讪一笑:“没有,公子自有公子的考虑,人不敢置喙。”林泽却是没有跟他太过废话:“你觉得你能办好,你就拿着两千金赶紧去办,如果你自认能力不足,出了这个门,也就不用再回来了。当然你要是想拿着这两千金跑路,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以免连累家人。” 刘季当然不会就此放弃,再说真正承担风险的又不是他,再说也不是不给钱,两千金,都能买条命了,刚刚只是出于谨慎心态,怕得罪人罢了,于是脸色坚定:“林公子放心,季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的。”说完接过林泽给的两千金就出门了。 黄伴伴从后面转了出来,目送刘季的背影问道:“这人可靠吗?” 林泽却不在意:“虽然帝国上层统一看好扶苏公子,可民间没有这种说法,大秦公子的名头就足够吸引无数人卖命了,富贵险中求,如果这点觉悟都没有,他也没必要在长安混了,回老家娶妻生子,安稳的过一生不好些吗?何必在这里到处看人脸色呢。” “哦,”黄伴伴饶有兴致的看着林泽:“你也是这样的吗?所以当初选择跟随公子?” 林泽摇摇头,不可置否的说道:“我不一样,我是天才,到哪都能绽放万丈光芒。”然后在黄伴 伴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去了厨房,主厨缺位也是个头疼的事啊。 第二天,长安南城发生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有个人把自己吊死在一家酒楼门口,身边还带着一份血书,控诉酒楼掌柜是为了得到他的厨艺秘方,如何逼得他家破人亡的事,血书末了表示自己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让奸人得逞。 据说是一位早上路过的买菜大妈发现的,当场差点没被吓晕过去,随后尖叫引来了周围的街坊邻居,事情迅速的在整个长安南城传开了,引来一大批围观的群众,廷尉府来办案的人半天都没能挤进去,任由一位位长安居民将血书传递观看,议论纷纷。 直到启阳宫知道了此事,下令禁军配合,廷尉府才将吃瓜群众驱散开来,将尸体放了下来,带回廷尉府分地驻守衙门,另一边向上头汇报该如何处理。 但长安城的议论可是没有因此而止,反而越演越烈了。 “哎,你听说了吗?今天南城有个人,死的老惨了,据说是被人逼死的,家破人亡啊,那掌柜的可真不是东西。”一人买菜的时候拉着另外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却是不屑的说道:“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据说酒楼背后可是大人物,一个酒楼的掌柜敢在皇帝脚下逼死一个大秦子民吗?” 这时路过的一人朝那两人看了一眼,嗤笑道:“幼稚。” 后面那人不干了,拉着他:“兄台,何出此言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路过之人一脸不屑:“也算有点门道,不过消息还是有点过时了。” 后面那人赶紧问道:“兄台可是有内幕消息,这样,前面就是茶摊,我请兄台吃个茶如何,请兄台仔细到来。” 路过之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好吧。” 后面那人就拉着前面那人和路人一起进了茶摊,叫了一些茶和茶点,喝过一口茶后路人才满意开了开口:“我跟你们说,据我大舅子二姨的表哥家的岳父的远房侄子打探来的消息,那家酒楼可了不得,背后可是宫里人。” 前面那人惊叹道:“难道是秦皇陛下?”结果后面那人和路人都煞笔似的看着他,才自觉失言,真要是秦皇,随便开口,谁还不得跟天上掉馅饼似的跑过去,哪轮的到家破人亡,自吊死于酒楼门口的事发生。 后面那人先是惊叹的给路人敬了杯茶,再接着问道:“可知是宫中哪位贵人?” 路人却是脸色一变,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这样一来更加激起了两人的好奇心,前面那人想到自己刚刚失言,一脸肉痛的掏出一些铜块:“兄台,这里是00铜,只要兄台能告知,这铜就送给你了。”路人犹豫了好一会才接过铜,低声说了句:“启阳宫。”说完茶也不喝了,立刻急匆匆走了。 那两人先是一呆,然后相互惊恐的看了一眼,后面那人赶紧结了账也匆匆离去。 如果林泽看到这一幕,就会惊叹:我去,这路人不就是刘季吗?演技挺好的啊。 当然另一边林泽可并未收手,胖大厨真正的家人已经被黄伴伴秘密安置好了,另外由帮派出面找了一群老弱妇孺分两拨,一拨在酒楼面前哭喊,一拨在廷尉府门口求官府惩戒恶人,给他们还一个公道。没一会就围了两群人围观,旁人也看不下去了,群情激愤,要求严惩凶手和幕后之人。 场面一度相当的不受控制,不知是谁第一个动的手,朝着酒楼砸坏一个窗抬起来就跑,围观的群众先是一愣,尤其刚刚叫的最凶的那几个有些下不来台,咬着牙,也上去拆门的拆门,扛桌子的扛桌子,其他人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向前,吓的留在此地观察的启阳宫侍卫赶紧跑回去报告,真要让别人知道他跟着酒楼是一伙的,说不定就回不去了。 侍卫将情况一汇报,扶苏当场就坐不住了,就要带着人去 酒楼,李由他们死死拉住他不放,一边劝道:“公子三思,这会出去,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不利于公子的名声,公子仁义之名深得人心,哪怕这次考核失败,都不能轻易失去民心啊。” 扶苏怒道:“看看你们办的事,却让本公子如何做?”此话一出,众人竟无人敢应。扶苏更加生气了:“枉你们生于君侯之家,却被几个普通卑鄙之子弄的计无所施,真是太令本公子失望了。” 还是李由脑袋一转:“公子何不效仿胡亥公子,直言陛下有人陷害呢?” “那酒楼呢,任由那帮市井人拆了?” 李由出言:“可责令禁军出马,务必保护公子酒楼的安全,吕世子,听闻南城有位大统领乃你吕家叔父,就麻烦你派人送信于他吧。”事情闹成这样,一般的禁军统领未必敢出头。 扶苏这才缓了缓脸色,直接带人去了养心殿,朝秦皇哭诉起来了。 秦皇也是一阵烦躁,前两天儿子才过来哭诉,今天大儿子又来了,有完没完啊,听扶苏说完之后,秦皇也是有些惊叹这手法可是比之前狠多了,这儿子倒有自己年轻的一点风格,越发有些喜欢儿子了。不过手心手背毕竟都是肉,自己也不好偏袒的太明显了,传令道:“着人将胡亥带过来,朕想听听他的解释。” 此话一出扶苏就有些吃味了,上次下旨申饬我的时候,可没问过我的解释。 很快在长安闲逛的胡亥就被侍卫带到了养心殿。秦皇直接让扶苏将事情对着胡亥说了一遍。胡亥一脸懵逼的回道:“我不清楚啊,我啥时候做过这种事啊?” 扶苏却是不信,寒声道:“胡亥弟弟,在父皇面前就不要装傻了,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会做下此事,现在我那酒楼还在被一群刁民破坏着呢。” 胡亥突然想起昨天好像自己一时气话让林泽他们报复来着,没想到林泽他们真是没让他失望,这操作神了,扶苏这酒楼估计没个把月是开不了张了。只得向秦皇行礼:“父皇明鉴,儿臣确实对此事不甚清楚,不过儿臣由于之前被扶苏哥哥算计,说了几句气话,让属下的人反击一二,可能是他们遵从了我的吩咐,做下的此事。” 秦皇大手一挥:“宣黄景和林泽觐见。” 林泽这会正在捣鼓菜谱呢,接到黄伴伴通知后才反应过来,不免有些不屑,大早上发生的事,现在才想起来告状,碾压起来让人提不起劲啊,却是有点飘了,也不想想没有胡亥和秦皇背书,人家分分钟能活埋了他。 林泽和黄伴伴乘坐宫里带出来“四驱马车”快速的赶到养心殿,向秦皇行完礼后,胡亥立马问道:“嘿,林泽,是不是你做的,你子焉坏焉坏的,肯定是你对不对?”言语间说不出的一种兴奋。 林泽有些无语,你当着秦皇这么说我好意思吗? 秦皇也跟着开口了:“快将事情一一道来,朕也是好奇,你们脑袋里装的是啥,这种法子也能想到?” 林泽却是脸色有点为难的先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胡亥。 胡亥赶紧意会:“林泽,不要怕直接说,我替你撑腰,再说你也是替我出气,有事自有我来替你承担。” 林泽顿了顿开口道:“吊死的那人名叫胡羊,乃甘泉宫主厨,也是公子新开业酒楼的掌厨。”此话一出胡亥脸色都不好了,林泽这做的有点过了,自己喜欢的厨子就这样被推出去送死。 扶苏则是得意的看着胡亥,我看你这次怎么狡辩? 林泽并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但是臣发现他最近并不配合酒楼开业的事,反而屡次与臣争吵,臣认为他阻碍了公子的考核任务,就向黄景公公汇报,要求唤人。结果黄景公公也觉得不正常,经过一查,那胡羊收了别人一颗灵丹和一万金的礼物,暗中背叛了胡亥公子。最后黄公公呵斥了他,说要抄 他的家,让他一无所有的离开甘泉宫,不要再出现在长安城了,却没想到他会想不开,自吊于扶苏公子的酒楼门口,其实臣也非常疑惑不解,却是找不到答案。”说完朝扶苏看去。 同时黄伴伴将查到胡羊收受礼物的物证都拿了出来,让秦皇查看。秦皇瞪了扶苏一眼,使人将东西带走,又唤过赵高询问了几句,才开口道:“真是一场闹剧。” 此言一出,胡亥和扶苏的脸色都变了。胡亥更是一脸怒色:“扶苏哥哥,你欺人太甚,自己做这种事,反过来还倒打一耙,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扶苏极力否认:“父皇,此事必不是如他们所说,请父皇明鉴。” 秦皇却是挥了挥手制止了他,威压的声音响彻大殿:“你兄弟二人本当和谐友爱,却屡屡对自己兄弟出手,你们就不感到羞愧吗?此事就此为止不要再提了,今后朕若再得知你二人对兄弟下狠手,别怪朕出手教训你们两个。好了退下吧,至于扶苏,你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胡亥有点不服气:“明明都是他先的,凭啥我就不能反击。”直到秦皇瞪了他一眼才闭嘴。 另一边扶苏有些失魂落魄,父皇既然这么说了,那么那个林泽说的基本属实咯,吕布等人,非但没有给自己助力,反而屡屡让自己受父皇嘲笑,真是该死。 第四十章英雄楼开业 在林泽的安排下,轰炸式的营销在加入了帮派的推波助澜下,英雄楼的名声很快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见面聊天末了都会附上一句你知道脑白金吗,呸,你知道英雄楼吗? 最后在长安城居民满怀期待中(不明觉厉下),酒楼宣布要正式开业了。 当天在胡亥找来的乐队敲锣打鼓下,一块上书“英雄楼”三个大字,金光闪闪的牌匾被挂上了酒楼大门上,同样大门两边各自挂着“英雄好汉尽管吃肉,非是武者莫入此门”十六个字,将英雄楼的豪放风格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再到门口,两边摆着一些测试武道修为的东西,主要是测试一品气力的石锁和二品?雀?陌字剑?湔叩搅巳?芬陨希?蚰芡u?夤劾磁卸a?嗝嫜橹ち司坡ブ唤哟?湔摺4竺徘?5米处还有新搭建的两个擂台,擂台上立着两杆大旗,一为“演武”,一为“必胜”。 这架势大大的满足了看客原有的好奇心,不禁更加期待了。 林泽使人推了个木台出来,自己站了上去,手持一个自制的木质喇叭向众人开口:“各位英雄好汉,父老乡亲,本人添为英雄楼掌柜,负责酒楼事宜,在此感谢各位来捧场,稍后在座的各位均可在本楼领取五斤大米,以作本人对大家的感谢之情。” 本来看到林泽一个看上去几岁的孩,大家还一阵唏嘘,等到听说有米可以领,立刻兴奋的鼓起掌来,现场一度陷入了狂欢,看热闹还有好处拿,这简直就是长安居民最乐意不过的事了。 林泽伸手往下压了压,将声音压下去一些:“在下知道各位对英雄楼也有所了解,没错,我们英雄楼东家最是崇尚各类英雄好汉,开这个酒楼也并非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结交更多的英雄好汉,故本楼原则上只接待武者,但考虑到武者也有拖家带口的,故四品以上武者可免费带家属二人用餐,并且我们楼主今日有幸请到一位大秦宗师来捧场,请大家热烈欢迎。” 话语间,围观人民看到天空一道身影闪过,落在五楼,同时伴随的是无尽的威压,本来打算吐槽唏嘘的观众像被集体点了哑穴一样,呆呆的看着那道身影闪过,集体抬头看着五楼,脸上交织的满足、庆幸、崇拜和羡慕的神色,却是无一人敢开口。连林泽都吓一跳,这会不会玩的有点大啊。 很快五楼那道身影又飞了出去,无尽的威压才慢慢散去,这时群众才又爆发起来了,各种尖叫、呐喊,相互之间握手,拥抱林泽已经怀疑自己回到了那年看“歌神”演唱会的场景了。 随着林泽说完最后一句“开门迎客,今日开业所有菜品半价出售”将最高潮的气氛直接引爆了,那些个想见识的武者便迫不及待的往里面闯,不过却被门口的拦住了,按照规则只有三品以上的武者才被当场放了进去,低于三品的只能排队检测。 一位三品武者兴致勃勃走进了酒楼,刚进门就被吓一跳,十二个衣着光鲜,漂亮的姐姐站成两排,躬身行礼:“欢迎英雄。”那位武者顿时觉得骨子都轻了几分,在一位厮的带领下上了二楼。那位武者正欲再往三楼去,却被两位侍卫拦住了,那武者正要发怒,却突然看到两位侍卫浑身真气流动,霎时就冷汗下来了,委屈的说道:“不是酒楼吗?我只是上去吃个饭不行吗?” 带路的厮微笑回应:“一般三品都会在二楼用餐,三楼以上都是招待中品武者的,只有在本店擂台赛连胜十场的才有资格上去,也是更方便各位武者向更强的武者请教。” “那五品呢?你们的擂台赛又是个什么说法?”三品武者好奇的问道。 厮一边将三品武者引导到二楼窗口坐下,一边微笑的回应:“本店有规定,一二品的武者一般只在一楼用餐,三品的在二楼,四品的在三楼,五品的四楼,六品的五楼依次类推,宗师强者来了,本店清场只招待宗师。至于 英雄问的擂台赛是本楼的一个特色,不管任何品阶的武者,上台守擂,连胜十场的均可在本店免费就餐一天,当然只能接受同样在本店用餐的英雄好汉的挑战。” 三品武者有些不解询问道:“贵楼为何有如此规定?” 厮骄傲的回答:“因为我们楼主觉得武者就该强者为尊,一方面真正的强者有资格享受这种荣誉和待遇,另一方面失败的武者会更加的提升自己,激发自己对武道的奋斗之情,容易更上一层楼,而且这边汇聚的武者越多,强者指点弱者,弱者启发强者,大家共同进步。我家楼主也是武者,这是他最大的梦想。” 三品武者肃然起敬,回到:“贵楼主的用心良苦,在下佩服。那我就开始点菜了,你给我拿个菜单过来吧。” 厮立马拿出厚厚的一叠菜单,三品武者打开发现整个菜单分了不同品阶武者的点菜区,当他翻到三品点菜区后立刻惊呼:“血牛兽肉,五金一斤?这几乎是市面上的五倍了,你们这菜也太贵了吧?” 厮笑容不变的说道:“好汉此言差矣,本楼所用的血牛兽可不是普通的血牛兽,从便用上好的草料添加各种药材喂养,饮用的水也是山泉水,肉质相当的鲜美,而且本楼的大厨可是宫中御厨,做出来的膳食更有利于武者突破。这位好汉,能辅助突破境界的膳食是多么可遇不可求。也只有我们楼主才愿意花这么大代价来为各位武者着想,好汉也不要错过哦。” 三品武者听了之后不禁有些怀疑:“真有这么神奇吗?” 厮两眼望天,故作无语,幽幽的说道:“普通人能请到宗师来捧场吗?” 三品武者这才放下了心,咬了咬牙:“给我开十斤。” 厮这才眉开眼笑,大声回应:“好勒,二楼一号桌好汉,血牛兽肉十斤。” 诸如此类的画面在酒楼不断上演,外面排起了长队,里面的也是赞不绝口。讲白了,到了一定武道境界,也没几个缺顿饭钱的,这就是前期营销做的好的结果,就像前世大家愿意请流量明星代言广告一样。 另一边胡亥难得有兴致来酒楼查看,毕竟是第一天开业,他就算再混蛋也想着关心一下,逛了一圈听到众人一致夸赞的评论也是相当的满足。 突然胡亥疑惑的问道:“林泽,你请来的宗师是谁啊,看着不像我认识的那几个啊?” 林泽微笑不语,在胡亥几度催促下才叹了口气:“我哪能请到宗师武者,是通过黄伴伴找的一位六品高手,假装的,反正在座连个五品都没有,糊弄他们足够了。” 胡亥…… 随后胡亥拿着菜单看了几眼,也不是很懂,随口问道:“这个价格合适吗?我们有钱赚吗?” 林泽幽幽的回了句:“都是以五倍市价卖的,这都没得赚,我们趁早关门吧。”胡亥惊的菜单都没拿住,直接掉地上了:“他们都是傻子吗?” 林泽不乐意了:“你有没有仔细看菜品介绍,我们家菜品来源可都不一般的。” 胡亥捡起来菜单,仔细看了一遍,疑惑的问道:“你哪里找的这些妖兽,有这么神奇吗?” 林泽骄傲的来了句:“书上找的,别看了,都是我编的。” 胡亥……特么你让我看的好不好。 随后又转到了厨房,里面摆了几个大锅都在煮着整只整只的妖兽,胡亥亲眼看到其中一个厨子一手抓着一条腿,大刀落下,腿就下来了,直接装盘,放入香料就交给跑堂的端过去了。 胡亥目瞪口呆的问道:“你们就这么做菜的?做出来好吃吗?”说完不禁咽了咽口水。 林泽反驳道:“客人那么多,你还想做的多好,客人喜欢就行了。” “可是不好吃,就没有人下次来了?”胡亥怒道,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林泽也不跟他吵,直接用刀切下来一块肉,递给他:“尝一下?” 胡亥呵呵冷笑:“不吃,一看就不好吃,我可不吃你得。” 林泽劝道:“挺好吃的,来一口,公子你会喜欢上的。”说完将手上的肉塞到自己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这下胡亥更不信了:“你个家伙坏的很,上次在外面吃那个野果也是这样,假装很好吃,结果又酸又涩,我吐的要死,才不上你的当。” 林泽也是无语了,谁让那次你强行要我给你试野果的,有福一起享呗。不过这肉怎么可能会难吃,酒楼真的就开张一天关门大吉了?也不管他,继续拿刀切了几块,垫了垫肚子再心满意足的喝一碗汤。 胡亥这才一脸怀疑的拿着一块试着咬了一口,嗯,眼神一亮,又切了一大块,一边吃一边笑:“呵呵,真香。” 末了胡亥吃饱了,也学林泽喝了一碗汤,不觉的赞道:“嗯,又鲜又香。林泽,你是怎么做的啊,这么简单的做法,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林泽神秘一笑:“因为我加了一种特殊的香料——鸡精。” 胡亥眼神一亮:“这是什么香料,一种新配方吗?” 林泽露出两颗白牙:“酒楼经营需要,保密。”一边叹息,要不是自己当年大学跟人争论味精和鸡精哪个对人体更有害,也做不出这简版的鸡精出来,至于味精,林泽是真没办法,哪来的化学实验室给他操作啊,至于有没有毒,这些武者体质强着,死不了,一点毒也拉肚子解决了。 第四十一章清点收获和发酵 等到把最后一个吃饭的四品武者送走,林泽忙不迭打发一队侍卫在外面值守,大门一关,开始清点今天的收获。 只见几个负责收钱的太监将一筐筐的金铜拉出来,亮闪闪的,险些晃瞎了林泽他们的双眼。 而后胡亥一声令下,几个太监一人一筐数了起来,旁边还有管事太监负责记账,胡亥和黄伴伴紧盯着他们在那数钱,额头微微冒汗,那副紧张样,林泽看了想笑。 林泽摇了摇头,唤来一位宫女端来几杯茶和一些茶点放在桌子,也不管他们喝不喝,自己靠坐在大椅子上,慢悠悠的享受。 约莫过了半个时,几个太监才清点完,一统计吓一跳,总计收入六千多金,扣去成本开销,净赚四千金。 胡亥不由喃喃自语,一边比划手指:“一天四千,这样一个月不就可以赚1万金,一年就有百万金?哈哈,林泽你太棒了,本公子要赚疯了。” 林泽像看傻子一样看了胡亥一眼:“公子,你可算错了,今天酒楼是第一天开业,我们的菜都是半价算的。”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叹息:有钱的人很多嘛,钱是万恶之源,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胡亥一呆,笑得更像个傻子了,随即当场允诺:“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等再多赚些,通通都有赏,只要你们跟着本公子好好干,本公子不会亏待你们的,嗯,酒楼的事由林泽全权负责,大家务必服从安排。” 众人欢呼:“拜谢公子。”只有黄伴伴还算明事理,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功臣,帮腔道:“咱家等人必定全力支持林泽,不然这奖赏可落不下来。” 说完众人感激崇拜看着林泽,看的林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回应:“这是大家共同的功劳,日后大家也当如此共创辉煌。”一边偷偷的擦了擦冷汗。 第二天酒楼继续营业,比起第一天却是更加火爆了,昨天来过的武者忍不住带着自己的好基友们过来了,装作一副这里我很熟的样子,遇到朋友提问,解释起来比人家厮还会忽悠,呸,还专业,弄的几个介绍的厮很惆怅呢:“你们这么搞,没多久我可能就失业了。” 有人听说登擂挑战可以获得免单的时候,几口烈酒下肚,就浑身飘飘然了,直接走上擂台,环顾四周:“尔等土鸡瓦狗,可有人敢上来一战?” 林泽都被惊动了,一边赶紧搬个板凳准备看戏,另一边让人去酒楼里面宣传有人挑战的消息,并怂恿,呸,鼓励大家都去试试,大概是头一遭,酒楼的武者立刻跑出来了一半看戏,另一半都在窗边围观,待看到擂台上的武者时,不由不屑的嘘了一下:“一个三品都不到的弱鸡,充啥强者啊。”那上了擂台的人随行的朋友都惊呆了,吹吹牛皮你还当着上去了,看了看周围不怀好意的围观者,赶紧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一边还指指点点的。 最后在众人推搡下,一个身高一米九,五大三粗的武者被推了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挑战的那人:“是你要打擂台吗?”那人一个激灵,瞬间酒就醒了,好在没有出糗,整理一下自己抱拳道:“长风武馆吕才,请赐教。”巨汉闻言,脸色一肃:“烈火武馆沙力,请赐教。” 众人哗然,长风武馆和烈火武馆都是南城的四大武馆之一,一个崇尚“天下武道,为快不破”以速度为尊,一个崇尚“一力破万法”觉得力量才是根本,平时为了争夺弟子,就争论不休,每年约战的次数之多,弟子伤残也多,直到两年前廷尉府约谈了两位武馆的馆主,才慢慢消停下来。这次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两人通报姓名之后,随即摆开架势,目光凝视对方,最先耐不住的还是沙力,冲上去一招“冲炮拳”直击吕才脑袋,那吕才感觉一阵恶风扑面而来,却是不慌不忙,侧身低头避过这一下,随即一掌挥出,直击沙力肋间。那沙力避之不及,被刮蹭了一下,只听沙力哈哈 哈大笑:“吕兄弟,这么点气力,你是在给俺家挠痒痒吗?” 底下围观的人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开口:“吕兄弟,用力干他,别手软。”“那姓吕的,别像个娘们,刚他啊。” 说的吕才气的火冒三丈,忍住不受影响,围着沙力绕圈,时不时给他一下,每一下都仿佛用了大力,但那沙力太过皮糙肉厚了,对此根本没太大感觉。 于是场面一度尴尬,沙力怎么也打不到吕才,吕才倒是能打到沙力,却也没真正伤到他,而两人又都是二品境,耐力极佳,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原本周围的观众本来还兴致勃勃的观看着,过了一会就摇了摇该回去吃饭的吃饭,该买菜的买菜去了,只剩下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表演似的争斗。 林泽一看,这画风不对啊,这接下来酒楼还怎么玩下去,灵机一动,叫来在后院打杂的刘季:“怎么样?上面那两位打得过吗?” 刘季看了看,一脸难色:“林公子,打一个没啥问题,两个我可打不过,公子还是另想办法吧。” 林泽摸了摸下巴,这就有些为难了,想要刘季把两都人打下来,起身转了一圈,突然看到自己刚刚坐的板凳,不由眼睛一亮。把刘季拉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刘季也是一脸惊呆的看着林泽,有些不太愿意。 最后林泽只得脸一横,眼一瞪,刘季才乖乖的答应下来。 只听刘季大喊一声:“台上两只弱鸡,看打。”那吕才和沙力闻言一怒,哪个不开眼的,口出不逊,没看到我们正在切磋武道吗?转头一看,一条板凳在自己眼前放大,情急一下一挡,却是一大股力从上面传来,两人齐齐受不住,被板凳一撞,撞下台来。 在林泽示意下,立马有跑堂的大声叫道:“两位英雄都掉落擂台,全都失败。” 那两人大怒:“刚刚丢板凳的那子呢,我要找他算账。”四处寻找,却发现刘季早就跑的没影了,却是也不想想,一条板凳能把他们两个人轰下来,武道修为岂是他们两能比的?冲昏头了,才想找人麻烦。 另一边街上一阵敲锣打鼓的传来,当头一位大汉身穿大红袍,驾着高头大马朝酒楼这边走来。林泽转念一想,莫不是哪家娶亲过来定酒席,这待会接还是接呢? 那大汉看到门口的林泽眼神一亮,从马上下来,一边挥手叫停锣鼓声,一边直接走到林泽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目光里有激动、感激和孺慕之情。林泽却是一阵恶寒,你该不会想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父亲吧。 那大汉欲强拉着林泽就走林泽身边的两位侍卫不乐意了,长剑出鞘:“放手。”那大汉本欲发飙,却见二人身上真气流动比自己还强,悚然一惊,赔笑道:“两位不要误会,在下是感恩来的。”说完立马放开了林泽,鼓足真气大吼到:“各位同道兄弟,请听在下一言。在下武威武馆教头常军,卡在三品多年,昨日来英雄楼吃了一顿酒楼的菜肴,回去之后一阵修炼,未想当天就突破到了中品,今日特来感谢,来人,抬上来。”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四个人将整整两筐金子抬了上来,摆在林泽面前,那大汉继续说道:“成道大恩,没齿难忘,这里是我倾尽所有筹到的两万金,全部送与贵楼,日后英雄楼开业一日,在下便来惠顾一次。” 林泽也纳闷,这人哪来的?我记得我找的托是个三品啊,这四品哪冒出来的。要是楼里的那位厮看到,肯定会惊呼,这不是昨天他忽悠花了两百金的三品傻子吗?傻人有傻福啊。 林泽可不管前因后果了,顺势说道:“这位好汉能有今日成就,全是他自己武道勤奋的结果,英雄楼只是锦上添花,为这位好汉贺,酒楼今日全部八折优惠。另外,针对这种支持我们英雄楼的好汉,将成为英雄楼一级贵宾,在酒楼所有费用一律7折 。” 众人喝彩:“好,为好汉贺。” 林泽一边笑呵呵的和那新晋的常军说话聊天,相互鼓励,一边叫人将装金子的箱子抬进后院。 很快有人在英雄楼吃饭突破的消息就传遍了南城,有人嗤笑、有人不屑,更多的武道停滞的武者却重燃了希望,每日过来排队定位的多不胜数,林泽深受前世饥饿营销的熏陶,也知道多数人是带点犯贱的,得不到的更期待,非但不加位,反而宣布为了大家能吃到更好的药膳,每天限定人数,需用餐者,请提前预定,而且就算楼上空着,也谨守不同武者不同楼层就餐,往往一二楼坐的满满的,三楼往上空空,更加让人觉得不一般。 牛皮已经吹下了,为了维持下去,林泽不得不让胡亥调来几个御厨和御医弄几个配方,往汤里加入不少辅助突破的特殊药材,不少低阶武者因此受益突破,更加使英雄楼药膳的名声大噪。 第四十二章人才之论 连着几天,金铜是一筐一筐的从酒楼往林府运,胡亥也就是最开始有股新鲜劲,看得多了却也没有太多兴趣去关注这些事了,对他而言,不管吃用他都是最好的了,而且是皇室专供,根本没有太多的金钱概念。。 黄伴伴这些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找不到人,林泽看着一库房的金铜,却是陷入了沉思。 趁着一起吃晚饭的时间,林泽按捺不住了,开口问道:“敢问公子,开酒楼赚钱为何意?” 胡亥一口咬了一大块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不是父皇要我们做的吗?” 林泽……我要问的是这个吗?翻了翻白眼,而后让其他服侍的人全部先退下,侍卫把守好门口。胡亥和黄伴伴一点也不奇怪,林泽的谨慎他们已经习惯了。 等人全走了,大门关上了,林泽声问道:“那公子对大位可有兴趣?我要听真心话。” 胡亥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警惕的问道:“你问这干嘛?你不是一直劝本公子不要有那想法吗?” 林泽微微沉默了一下,叹息道:“之前是我思虑不周,公子解答一下我的疑惑,我好考虑我们下一步怎么走。” 胡亥沉默不语,林泽这才微笑:“在下懂了。” 林泽稍微坐正了身子正式道:“一年多前,不管谁来劝公子争位,我都会把他赶出去,而今时不同往日,公子还不明白吗?” 胡亥一脸茫然:“我明白啥?” 林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胡亥,最后忧郁的说道:“陛下东巡意在长生,可并无收获,然而天下并未有过长生的宗师,最终陛下还是要立储的。” 胡亥不以为然:“那就立储呗,扶苏还未必争得过我呢。” 林泽却是摇了摇头:“没有陛下的支持,我们争不过的,哪怕陛下指定公子上位,没有陛下的帮助,公子也坐不稳的。” 胡亥不服气了:“为啥,本公子就那么差吗?”林泽不可置否回道:“扶苏有十位宗师后人支持,公子你有啥,就凭我们几个?就目前打闹,人家基本没动用家族势力,就这样每一次都是他们出手,我们都只能被动的防御反击。如果各个君侯府的势力动起来,我们哪有反抗之力啊。” 胡亥还是一脸不服:“父皇还在,谁人敢放肆?” “若是十位宗师都支持扶苏,哪怕陛下再宠爱公子,也不会真正弃大秦江山于不顾,立公子你为储吧。”林泽一脸忧虑道。 胡亥一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啥出来,赌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林泽这才假装摸了摸下巴,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胡亥:“昔日七国相争,秦国地处西陲,实力只能算中等,最后凭啥一举击败比大秦更强的楚赵两国?” 不等胡亥回答,林泽继续道:“是人才,自当今陛下继位以来,先找到了商君等治政大才,后发掘了武安君,武成侯等军事奇才,秦国国力大涨,屡战屡胜,最终才能一统天下,今日公子缺的就是人才。” 黄伴伴接话:“林泽你的意思是广招门客?” 林泽摇了摇头:“门客不等于人才,昔日齐国孟尝君,手下三千门客,各个都是中品以上,自己也是宗师之境,最后在齐王的猜忌之下,还不是落得逃亡的下场。” 胡亥不相信的说道:“宗师不是无敌的吗?怎么那孟尝君还被逼的逃亡啊。” 林泽摇了摇,一脸白痴的看着他,看的胡亥浑身不自在才回道:“宗师无敌,是单挑无敌,昔日有名的宗师霸主齐桓公,还不是被自己的儿子带着十万武者围死在沙丘宫?理论上哪怕六品武道强者也接不住宗师几招,但宗师毕竟是人不是神,无数武者在阵法勾连下,气息相连,攻击和防御大增,据兵家开派宗师孙武估计,一万中品武者勾连,就能 与宗师相平。” 胡亥一呆:“那不是人多就赢了?大家还练啥武道啊。” 林泽又是摇了摇:“首先一万个中品武者勾连很难,能用阵法勾连起来的兵家大能,都快被宗师铲绝了,其次,这么多武者能突破四品的也不多啊。” 胡亥兴奋道:“原来林泽你是要招揽这种人才啊,赶紧告诉本公子怎么做,本公子多招几个。” 林泽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是大白菜啊,不过如果真有这种人才,兵仙和霸王肯定都是,只是大秦这么大,他又不熟悉,去哪里找啊,况且人家也未必是这个名字。 林泽顿了顿劝道:“这种人才毕竟可遇不可求,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将英雄楼的影响进一步扩大化,利用英雄楼来招揽人才。” 胡亥没好气的道:“有办法了早拿出来不行吗?非得一惊一乍的,弄的本公子饭都吃不好。” 林泽……合着那几十斤肉被猪吃了啊?在黄伴伴和胡亥的期待下,林泽才缓缓开口:“首先,我们得学会千金买马骨。广发广告,任何得到我们认可愿意投靠我们的人才给予少则百金,多则万金的奖励,推荐者等价奖赏。并且无论是否真正的人才,我们都好酒好菜的接待。不惜代价,不出一年,必定大有收获。”至于什么收获,林泽没说,反正都是他根据历史上的一些典故瞎编的,或许收获的是教训呢。 胡亥不明觉厉的叫道:“好,此事就交与你了。” 林泽可不乐意了,我自己就是人才,这些天打理酒楼就耽误修炼了,哪有那个时间张罗这些,于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公子,这件事我来做并不合适,毕竟你才是主公,人家投靠的对象是你,况且真正有大才的来投,看到是我一个近卫招待,肯定会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黄伴伴也点了点头:“这事关乎于公子大业,望公子亲力亲为。”最后胡亥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很不情愿的答应以后坐镇酒楼,等候人才的投靠。 第四十三章困境的虞家 长安北城,一处院落,几个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位老人开口问道:“打听清楚了吗?” 一位中年人回应道:“打探到了,大秦两位公子真的是为考核在南城开酒楼,不过身边护卫森严,也甚少在酒楼露面,不太好接触到啊。” 老人叹道:“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搭上线,不然我虞家会被人连皮带骨的吞的一干二净啊。” 中年人迟疑道:“可是搭上线就有用吗?我们何不求其他豪门贵族帮忙?” 老人摇头:“世上哪有不吃肉的虎狼啊,其他豪门都是这个德性,我虞家坐拥如此巨富,却武力匮乏,寻求合作的对象又狼子野心,妄图吞并我虞家。” 中年人也是满脸不甘:“可形势比人强,无可奈何。” 老人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又坚毅的说道:“所以我花费大代价才打听到,大秦皇帝陛下两位公子争储,幼子更得秦皇喜爱,却不如长子有群臣支持,我虞家未必不能抓住机会如同吕家一样成为大秦新的豪门贵族。况且子期天赋异禀,自幼聪慧,未必不能成就宗师。” 中年人惊呼:“父亲是想奇货可居?”老人坚定的点了点头:“去把所有收集到的信息拿过来,我们赶紧离开北城去南城。” 中年人不解:“这里我们经营这么久,应该不会不安全吧?没必要这么紧急的换地方吧。” 老年人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儿子的才能可谓一般,否则自己也不必将希望放在孙子身上了。若是自己这样大张旗鼓的收集皇室信息,李斯都察觉不到的话,那他也不配坐上廷尉府的那把椅子。 果然,刚离开没多久,这院子就被黑衣卫层层包围了起来。为首的踹开院子大门,发现没人后脸色难堪了起来,冲着手下就是一顿骂:“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另一边马车上中年人一阵后怕,问道:“父亲,我们接下来去哪?”老年人看着收集来的情报,沉思了一下:“我们直接去英雄楼,胡亥能否成大事,还需要亲眼去看一下。” 老人坐着马车直接来到了英雄楼,发现楼边有处楼,一道大旗上书“招才纳贤”四个大字,不由啧啧称奇,随手招来一位路人,往他怀里丢了块碎金子,问道:“这楼是何人所有啊?” 那路人先是一愣,看到金块后欣喜的回应:“那个据说是英雄楼楼主挂出来的,广招贤才啊,不过这几天去的都是骗吃骗喝的,那楼主也不恼怒,来一个招待一个,别人都在笑话他人傻钱多呢。” 老者闻之眼神一亮,急切问道:“那要怎样才能与那楼主会面?”路人随口来了一句:“直接自荐求见就好了。”说完还打量老者一眼嘀咕道:也不像那些穷酸样混吃喝的,莫不是将招纳贤才当真了? 老者并未理会路人的嘀咕,径直使了人前去求见。 胡亥无聊的在楼的会客厅打哈欠,今天他已经接待十几个自称人才的了,几乎全是骗吃骗喝的,好在地主家粮多,胡亥叫人一顿好吃的打发了。最后胡亥不忿,将在林府好好练武的林泽也拉了过来。 这一会又有人自荐来了,胡亥只得装作一副欣喜的模样,让人把来人请了进来。咋一看胡亥就不免有些失望,一个糟老头与一个油腻大叔还带着个屁孩,过分了啊,别人混吃混喝都是一个人来的,你居然全家一起来。 “林泽,给三位英雄上茶,”胡亥有气无力的指挥着林泽。林泽暗地翻个白眼,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足胡亥这个主公面子的,从后面的厮接过茶壶面带微笑的给三人斟了茶水。 胡亥见林泽做的有模有样的,灵机一动:“哎呀,林泽,我肚子突然有点疼,你替我招待一下这几位英雄。”说完不等林泽答应就跑掉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林泽与老少三人面面相觑。林泽分明看到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林泽又给三人拿了一些茶点,开口道:“老丈从何而来,是来自荐的,还是推荐大才的?” 老人本欲起身就走,但又想起家族的情况,才开口道:“老朽姓虞,不知这位公子是刚刚那位公子何人?” 嗯,林泽散漫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这老头不对劲,倒有点打探消息的,暗地提了个心眼:“生林泽,忝为英雄楼掌柜,是那位公子的管家,不知老丈所为何来。” 老者摇了摇头:“老朽却是有事与那位公子谈,可能林公子还做不了主,所以还是等那位公子过来吧。” 林泽微笑称是:“那生去给老丈催一下。”说完就起身去了后院。 中年人等林泽走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刚刚那公子跟我们情报里显示的胡亥一样吧,父亲为何如此倨傲,得罪他身边近臣呢?” 老者责备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话,不要乱说,既然那位公子能公开招贤,必定会再来的,我们安心等待便是。” 另一边,林泽找到躲在后院偷吃的胡亥,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看了胡亥一眼:“公子近日出入,身边侍卫一定不要离身,刚刚老少三人有古怪,估计是冲公子来的。” 胡亥立刻一副我早有所料的表情:“本公子就说那人不对劲,趁机溜了出来,怎么样,我们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 林泽摇了摇头:“不能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如果抓了他,招纳贤才就会被人怀疑,失去了别人信任,我们就无法招到真正的大才了。” 胡亥不乐意了:“那你说怎么办,不管了,你看着办吧,本公子要去补觉了。”说完就直接回林府了。 林泽只得继续回到楼,尴尬的冲老者笑了笑:“公子有些不方便,老丈可否明日再来?” 老者原本成竹在胸的心态崩了,板着脸说道:“哥莫不是糊弄老朽,哥刚刚不是去叫公子了吗?” 林泽脸色如常,心里却是冷笑:果然是冲着胡亥来的,装的挺像的,一家老都出场了,为了降低我们的警惕心也是用了心的嘛。林泽只得一副无辜而又无奈的样子:“可公子却是真的有事,已经回去了,老丈还是明日再来吧。” 老者拍案而起:“贵公子如此怠慢人才,这招才纳贤的大旗不要再挂着了。” 林泽也是恼火,没完没了是吧:“请老丈自重。”中年人闻言大怒:“子放肆。”说完拔出短剑指向林泽。 林泽冷笑,前世自己想考厦大来着,可惜没考上:“放肆的是你们,喧宾夺主,来人,围起来。” 说完一队侍卫鱼贯而入,将老少三人围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第四十四章虞家投靠 还是老者比较理智,伸手拦下了中年人,不拦下又能如何,动手吗?那样虞家可真的是完了。 林泽却没那么好脾气,说道:“我英雄楼欢迎各位人才的投靠,却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撒野的地方,各位若无其他事,就此请回吧。” 老者立在那里沉默不语,林泽双眼一眯,示意侍卫准备清人,倒是那个小孩站了出来:“小哥且慢,请容我们多说几句。” 说完拉着老者到一旁说道:“爷爷既然有求于人,何不直言,却将事情弄到如此复杂,这位小哥既能做英雄楼掌柜,必是公子心腹,爷爷为何故意视而不见?”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林泽听到,林泽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微笑:“看来各位是承认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咯。” 小孩反驳道:“看来小哥是误会我们了,我们确实有事相求,却也是真心投靠。” 林泽晒然一笑,淡淡的说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我家楼主偏偏到你们来就突然有事了,轻易将别人当作傻子的人,何尝自己不是傻的那个呢。” 此话一出,老者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你们早就知道了?” 林泽无语,你们做的有多明显自己就没点数吗?淡淡的说道:“对于心怀叵测之人,本楼却是不敢接纳的,再说一句,老丈请回吧,不要伤了彼此最后的一点和气。”侍卫向前一步逼近。 老者叹息,人老了,为了家族自己也受够了,还要为一稚子看轻,正欲转身而走。 那小孩却抢先开口了:“在下等人乃江东会稽虞家之人,此来只为投靠贵楼主,本该事无不可对人言,却是之前自作聪明,反而让公子误会,现不如直接将事情挑明,请这位小哥帮忙引荐一下,贵楼主看到有人投靠自会考虑,小哥也不用担心受责怪,另我虞家尚有一份礼物奉上。” 老者惊愕的看着自作主张的孙子:“子期,你这是……”叫子期的小男孩一脸坚毅的回应:“爷爷,我们本来就是来投靠,决定权本就不在你我手上,待价而沽或明码标价,对我们来说又有何两样,何不直言,反而可以避免像刚刚那样的误会。” 林泽摸了摸下巴,清秀的脸上浮现一丝思考的神色,开口问道:“会稽虞家?武道世家那个?” 虞子期点了点头:“正是武道世家,会稽虞家。” 林泽前后仔细思考了一下,能让一个武道世家投靠的,肯定不是英雄楼楼主,只会是大秦公子的身份,笑了笑:“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嘛,怎么,想效仿吕家?” 倒是虞子期神色自若:“看来这位小哥啥都清楚,在下恳请小哥帮忙引荐,虞家自当有厚报。” 林泽不可置否的来了句:“那就在这先安心等着吧,我先替你们通传一下。” 林泽将侍卫撤下,留两个小厮招待虞家一行人,自己直接朝黄伴伴那里走过去,至于胡亥,他又不懂这些,到时候点个头就好了。 林泽从心里上是倾向于收下虞家的,对于胡亥来说是个很大的势力补充,另外虞子期也算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吧,想着也不会太差。当然林泽作为男人,心底一些不可说的阴暗想法却是不会对外人言了,林泽没记错的话,虞家有个让霸王都疯狂的美女——虞姬。 林泽将情况跟黄伴伴说了一遍后,黄伴伴也是疑惑:“好端端的一个武道世家,为何要举家投靠呢?林泽,你怎么看?” 林泽摸了摸下巴回道:“根据短暂的接触,情况无非三种,一是想效仿吕丞相呢,二是遇到了麻烦,来寻求帮助的,三是扶苏安插过来的。” 黄伴伴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该不该收下他们?” 林泽肯定的点了点头:“收是要收,哪怕作为外围势力摇旗呐喊也不错啊,况且作为一个武道世家,资源 还有不少的,些许麻烦对公子来说也不算啥,至于是否奸细,只要不涉及核心就没啥太大问题,况且我们要壮大,必须收拢各大势力的,我看那个虞子期不错,可以带在身边调教,另外虞家还有优秀的子弟,也可以从小培养,多给他们灌输一些忠贞的思想就行。” 黄伴伴抚掌叹道:“不错,有时候我都在想,林泽你是不是妖怪转世。” 林泽翻了翻白眼:“甘罗12岁为相都成,我还差得远。” 随后两人将事情跟胡亥说了一下,毕竟最后“认主”环节还是需要他来做的。胡亥倒是略显兴奋:“这么多,本公子又可以收小弟了?林泽,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排第一的。” 林泽怎么听都觉得这话不对劲啊,这是在安慰我? 等到胡亥再次出现小楼时候,虞家三人同时行礼:“虞常,虞坚,虞子期拜见公子。”胡亥点头回礼,按照之前排好的场景,胡亥直接走到老者虞常面前:“虞家主的来意,本公子都基本了解了,日后虞家就算甘泉宫麾下的势力了,另以虞子期为首,虞家再安排几个有天赋的子弟一起做本公子的预备侍卫吧,记住,男女不限,本公子只要天赋好的。” 虞常一下子愣住了,就这么成了,老脸浮出一丝尴尬:“公子,虞家遇到了一点麻烦,希望公子出手相助。”黄伴伴与林泽相视一眼,果然。 胡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些小事你就找黄伴伴,你们虞家日后听从他吩咐就行了。”黄伴伴依言冲虞常笑了笑,虞常还欲再说话,却被虞子期拉住了。 胡亥见事情很顺利,就指着林泽对虞子期说道:“以后你就跟本公子混了,林泽是本公子头号近卫,本公子不在,你就听他的,回头收拾收拾,就随本公子搬到林府去吧。” 抛开虞常再去找黄伴伴不言,虞子期却是跟胡亥告退,收拾东西去了。 另一边,虞常面色不渝的问虞子期:“子期为何拉住我,我虞家投靠的是大秦公子,又不是那内侍。” 虞子期沉静的说道:“爷爷您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吧,那黄公公和林泽必定是胡亥心腹,我们只要名义上投靠胡亥,是谁管又有何关系呢,我虞家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那就没有退路了,爷爷该考虑的是怎么利益最大化。” 虞常苦笑了一声:“是爷爷老了,子期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虞子期自信的说道:“首先,我们得笼络住那位黄公公和林泽,爷爷也不要吝啬一点地宝,备厚礼送过去,如此一来,才能助我们在公子面前站稳脚跟。其次,我们需要表现出我们的价值,有价值才值得公子去扶持。最后,族中有天赋的族女,多安排几个,要知道吕家当然推荐的那位,可是当今太后啊。” 第四十五章小男孩的萌动 虞家的反应速度还算挺快,黄景将虞家在长安的势力慢慢接手后,没过几天虞子期就带着几个孩子过来了。 林泽上下打量着一排三男两女五个屁孩,看着他们脸上紧张、不安又期待的神色不觉好笑,活像一群准备上幼儿园的孩嘛。 林泽突然想起前世上的一个段子,开口说道:“你们父母不要你们了。”果然当场三个孩就哭了起来,尤其是嘴里还咬着手指头那个,哭的鬼哭狼嚎似的,那叫一个惨,只有为首的虞子期和另外一个女孩安安静静的站着。 身边陪同的虞家主事脸上一阵尴尬,手足无措的劝道:“别哭了,别哭了,到时候让你们父母过来看你们,想回家也可以的。”好不容易才哄下来。 林泽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笑:“他骗你们的,等下就把你们卖掉。” 场面已经无法控制了,三个孩已经哭着喊着父母,要回家了,虞子期脸色一变,忍不住向前说道:“林公子何必吓唬这些子呢?” 林泽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你以为甘泉宫就这么好进?除了你和她,其他的你们自己带回去吧。”同时指了指那个安静的女孩,老气横秋的说道:“这姑娘叫啥名字来着?” 那女孩上前行了一礼:“女子虞柔,见过林公子。” 林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哦,不是叫虞姬啊。” 虞柔脸色错愕:“公子怎知女子名,长安强大如斯吗?”虞子期也是心里翻天巨浪,一个大秦公子的能量就如此让人震撼吗,一个女孩的名都能查到,我虞家钻进来,却是不知是福是祸。 林泽。。。我去,还真是大名鼎鼎的虞姬啊,抛开长相是个美人胚子不说,这恬静的女神气质就不一般啊。嘿嘿,嘿嘿,养成什么的会不会有点猥琐啊。 林泽随后带着虞子期和虞柔在林府转了一圈,熟悉一下今后生活的地方。等转到章邯李信院子的时候,两人正在光着上身打架,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虞柔看到后惊呼了一声,双手捂住了双眼。 看到林泽带了个清秀的女孩过来,两人当场愣了一下,同样惊呼了一声,赶紧跑进屋穿衣服去了。 等到二人穿好衣服,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来到林泽他们面前,声解释:“太热了,脱了衣服切磋顺畅一些。”边说还一边瞄了瞄脸蛋红扑扑的虞柔。 林泽呵呵了一句:“基情满满啊。” 两人也听不懂,章邯问道:“林泽,这位是?哦,不对,这两位是?” 林泽简单的回道:“这两位是公子新选的近卫,这是虞子期,这是虞柔,以后大家都在公子手下效命了。”同时向虞子期二人说道:“这个瘦点的是章邯,壮一点的是李信,也是公子近卫,大家以后见面切磋的机会不少,先熟悉一下。” 章邯立刻跑到虞柔面前:“虞柔姑娘,在下章邯,世居长安,现作为公子手下最忠诚、最得力的近卫。” 李信也不甘落后:“虞柔姑娘,在下李信,出身军武世家,要论公子手下最忠诚、最勇敢非我莫属。”说完还挑衅的看了一眼章邯。 虞子期。。。我就这样被无视了? 虞柔盈盈一笑回礼:“妹出身会稽虞家,以后请两位多多关照。” 章邯和李信当场就醉了,无可自拔。林泽在旁边忍住,憋住,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 虞柔不解的问道:“林公子何故发笑,可是妹哪里不妥当?” 林泽摆了摆手:“我笑的不是你,是两只狗熊。” 李信当场就不乐意了,不顾章邯的阻拦:“林泽,大家同是武道二品,你也不要老是一副自己老大的样子,有本事,大家切磋一场啊。” 林泽一愣,这李信今天吃错药了,是自己平时揍得太轻了没涨记性,还是 武道进步神速膨胀了?不对啊,二品淬炼内腑,可没有那种跨越式的捷径可以走,同时还看了看自己的状态:综合体质40。两万四的气力,没错啊,也没人给自己下毒啊。 顺口回答:“好啊,几天没动过了,正好手痒。” 李信说完就后悔了,看了看虞柔,又觉得不能认怂说道:“来啊。老规矩,我们两个对你一个。”旁边的章邯也是惊呆了,看了林泽似笑非笑那熟悉的表情,心中一寒,差点就想朝李信吼道:你找死拉着我干嘛,我可啥都没说。 本是难兄难弟,也不好给外人看轻了,章邯咬了咬牙,不就是被揍一顿嘛,反正都习惯了,然后拉着李信在演武场摆开架势:“林泽,来吧。”可林泽怎么看,也像是“英勇就义”的垂死挣扎。 林泽轻轻舒缓了一下身体,感受到身体里那种蓬勃的力量,定了定神,才走了过去,心无大错,阴沟里翻船可不是林泽想要的。 林泽站定之后,两人就攻了上来,气势如虹,李信一拳直奔林泽面门,章邯则是攻向下盘,林泽退后几步,错过两人攻击,却是不急着反击,继续定在那里等着,反倒是让习惯性防御的李信和章邯有些不适应,“大魔王”什么时候还会手下留情了? 李信更是嚣张的大喊:“哈哈,林泽你怕了吧,我们终于要赶上你了。”说完继续攻来,林泽无语,有机会你一定要去代言一下飘柔,毕竟这股自信是天然去雕饰的。 连着几次,面对两人自认为的“狂风暴雨式”攻击,林泽都是侧身让过,两人觉得终于可以翻身了,看到旁边目光闪闪的虞柔仔细的在看着,两人更有劲了。 李信更是开口叫嚣:“林泽,胆鬼,害怕了吧,有本事接我一招啊。” 林泽冷笑一声,欺身向前,先是一脚朝章邯踹去,章邯双手交叉都未能挡住,整个人都被踹飞了十米之远,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欲待挣扎起来失败,转身吐出一口血沫,随后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还在场中的李信。 林泽没让他失望,先是一掌糊在李信脸上,当场把他打懵了,接着膝盖“吻上”了李信柔软的腹部,李信整个人都弓起来了,随后扒拉他原地转了几个圈,一脚踹他屁股上,却没有让他飞出去,一只手拉着他胳膊将人拉回来,然后又是一轮“啪啪啪”的声音。 章邯已经不忍心继续看了,虞子期和虞柔也一脸同情的看着李信,最后李信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嘴里还含糊的说道:“唔界莫卜依恰勒母多” 林泽摇摇头:“回头少练几次肌肉,多读点书练练脑子,可别作死了。” 说完带着满脸敬畏的虞子期和虞柔扬长而去,李信和章邯更是一脸悲愤,你走就是了,凭啥女孩也拐走。 林泽接下来将虞子期和虞柔带到安顿住的地方,一路上虞柔都是炙热和钦佩的眼神看着他,弄的林泽浑身不自在,指定完地方后,狼狈的跑开了。 第四十六章风波不止 一日之计在于晨,林泽面朝朝阳,吐纳吸收着氤氲紫气,等到将自己的?雀??逵智炕?艘槐椋?ず粢豢谄??磐a讼吕础 此时有个厮匆匆忙忙跑过来:“林掌柜,有人在英雄楼闹事,您赶紧去看一下吧。” 林泽听后莫名其妙:“这是哪个傻叉活得不耐烦了,这事通知了公子没有?” 那厮无奈的回道:“公子经常一整天都看不到人的,实在是找不到人啊,我已经通知黄公公了,黄公公让我来告诉你一下,他已经赶过去了。” 林泽沉思了一下,叫上两个护卫说道:“走”。 等到林泽赶到的时候,酒楼外面围了几圈人了,看到林泽来了,大多都认识这个掌柜,众人表情不一,或是怜悯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林泽却并没在意别人异常的眼光,顺着围观群众很自觉给他让出的一条路走进酒楼。 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里面端坐着,周边围的一圈竟是身穿盔甲、带着兵刃浑身散发着煞气的士兵。 为首那人看到林泽来了,不由露出一口白牙笑到:“泽弟,好久不见了。” 林泽这才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微笑回应:“离哥在军中过的可好啊。”虽然模样有了不少变化,但林泽还是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当初被他坑了一把的王离,别说,这次肯定是来找茬的。 王离笑的更灿烂了:“托泽弟的福,为兄这一年多过的可好了。不过公务在身,就先不与泽弟叙旧了。请问泽弟可是这酒楼掌柜?” 林泽有点摸不清王离的套路,点了点头沉声道:“弟正是,离哥远道而来,不如在此就餐,弟做主,半价结算。” “哈哈哈哈”,王离笑的弯下了腰,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来人,带走。”说完几个士兵上前就要缉拿林泽,两边的侍卫不干了,强大的气势释放出来,震的几个士兵往后退。 林泽看了看在一旁的黄伴伴,寒声说道:“离哥,这是要干啥?弟可由得罪的地方。” 王离突然止住了笑,竭力吼道:“英雄楼涉嫌通敌,西域都护府麾下奉命查封英雄楼,缉拿掌柜林泽等相关人员到案,左右,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拿人,我倒要看看有几人敢阻拦军中公务的。”说完主动带着两个士兵向前。 林泽身边的护卫手持剑柄,冷冷的看着,并不为刚刚的话语所动,随便一个人自称某某府的就想抓甘泉宫的人,当我们不存在吗? 林泽笑了:“离哥倒是长进了不少,明知道这是公子名下酒楼,也敢找个名义过来。” 王离傲然的说道:“林泽,束手就擒吧,商君都说了‘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还只是个庶子,还是乖乖配合我们回去调查吧。” 林泽略微想了一下,笑着走到王离面前:“离哥倒是费心了,不过你明知道带着这几个普通士兵无法拿人,是有人在外面等着吧?” 王离同样开口笑道:“泽弟也不蠢嘛,外面有我本家的一位六品堂叔带着一队精锐守着,所以你还是老实点跟我走吧。” 林泽收敛笑声,清秀的脸庞突然变得无比正经严肃:“我自问当初对你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对你而言,是个脱胎换骨的一个改变,离哥为何非得置我于死地呢?” 王离面色狰狞:“那是耻辱,要不是祖父的点拨,我都不知道真正的黑手是你,你给我带来的耻辱,让我近两年来饱受其他贵族子弟的嘲笑,我的耻辱,我武成侯府的耻辱,你以为就你一两句话就能揭过去吗?只有鲜血才能洗刷干净,哈哈哈,你绝望吧,忏悔吧,你将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的死去,没有人能帮你,胡亥也帮不了。” 林泽失落的回道:“一年多年前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逼我。”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面露凶狠,双拳 出击,直接砸在王离的两处肩胛骨处,咔嚓两声,时隔不到两年,王离的手又断了,不过这次是林泽亲手打断的。 楼外传来一声大喝:“混帐,住手”。林泽非但没有住手,趁着王离被打懵的这一刹那,继续砰砰两下,砸在他膝盖处,随着骨裂声传来,双脚也断了。在反手拔出短剑,架在王离的脖子上,看着那道直接破门而入的身影。 王离这时才反应过来,剧痛的感觉不断撞击他的脑部神经,经不住的哀嚎起来,一边叫道:“奕叔,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痛死我了,啊。” 林泽见那‘奕叔’的男子刚要动,手轻轻一划,一道血痕就出现在了王离脖子上,林泽疯狂的叫道:“来啊,林家庶子换武成侯府世子,我不亏。” 奕叔沉声说道:“子,我劝你放开离哥,此事尚有回旋余地,武成侯府你惹不起的,别牵连家人。” 林泽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武成侯能不能承受的起陛下的怒火先,敢欺到公子头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奕叔脸色一沉,王离之前可没说这是大秦公子的产业,这下可玩大了。 旁边的黄伴伴身子一阵晃动,吐出一口血:“武成侯府好大的胆子,连公子的产业和属下都敢动,打伤咱家事,落公子面子事大,林泽你做的好,宁可鱼死破,也不能放人。” 那‘奕叔’面色一变:“你竟能挣脱我的穴位钳制?” 黄伴伴又吐了口血:“六品武者确实强悍,若不是在下五品后期,拼着伤了一些经脉,还不一定能挣脱。不过,这事没完,等公子来了,大家再走着瞧。” 奕叔转向还在哀嚎的王离:“离哥,你老实回答我,这里是胡亥公子的酒楼吗?” 王离一边哀嚎一边怒道:“奕叔,你还管这个干嘛,快救我啊。” 奕叔听后终于变了脸色,挤出一丝笑容:“这事我看是个误会,这样,这位哥,你放开离哥,所有损失我王家全部补偿,保证让各位满意,此事我们大事化,事化了如何?” “放你的狗屁,本公子就这么好欺负?”胡亥一边骂道一边气呼呼的走了进来,朝着包括那奕叔在内的王离一干人一指:“全部给我抓起来。” 奕叔脸色不渝,六品的气势放开,将上来的两个四品侍卫震开,胡亥身后两位身穿盔甲的两个向前一步,两股比他更强大的气势狠狠的压在了他身上。气息相撞,奕叔吐了口血,最后满脸垂丧的被两人押着。 胡亥大手一挥:“走,让父皇评理去。” 第四十七章谁对谁错? 养心殿,有个太监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将一绢密折交给赵高,赵高一看,脸色微变,在秦皇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皇将批完的奏折一手丢开,动了动身子,向一边陪侍的赵高问道:“最近扶苏、胡亥两个人表现怎么样?” 只见赵高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长绢:“两位公子臣不敢置言,还是陛下圣断吧。” 秦皇接过长绢,一目三行的看过,过后狠狠的将长绢丢在地上:“两个竖子,一个只知道长居宫中,酒楼经营也多靠权势压人,拉帮结派。一个虽然经营尚可,却是甩手掌柜,整日混迹市井,不思进取。如此表现,如何能承继朕的大统。” 旁边赵高却是说了一句:“陛下功绩,也只有上古三皇五帝可以比肩,二位公子虽然优秀,却是不及陛下万分之一的,陛下还需多多磨练二位公子。” 秦皇却笑骂道:“你这滑头,却是不必替他二人说话了,说说怎么磨炼他二人。扶苏若是离不开那群人的扶持,可能永远都长不大了,人家几句仁义就哄得他神魂颠倒,仁义?能坐的稳这大秦万里河山吗?” 赵高沉思了一下:“何不将扶苏公子放入军中磨炼,或可改变。” 秦皇赞赏的看了赵高一眼:“却是跟朕想的一样,不过却不必这么着急,你去启阳宫传朕口谕,让扶苏务必每天坐镇酒楼,不得天天待在宫内,让他先学会怎么在繁琐的事务中思考。” 赵高领命已正欲退下,却被秦皇叫住:“胡亥也是没个正形,那林泽有点聪明,帮他把事情谋划的太好,让他无所事事,不如……”话语间,秦皇脸上闪过一丝杀气,:“你觉得如何?” 赵高苦笑:“陛下英明,那林泽确实有点聪明,可胡亥公子到底手下无人,若是没了那林泽,不知日后如何与扶苏公子相争?” 秦皇沉思了一下:“先等那几个崽子过来吧,你发急报,通知一下武成侯。” 赵高依言,招来一个大太监交代了几句。 胡亥带着林泽及一干侍卫,押着王离和那奕叔,一路招摇过市的朝咸阳宫赶过来,路上有人看到王离耸拉的样子,不由指指点点,让王离羞愧的想自杀。 到了宫门口,像是知道他们要来一样,宫中禁卫直接安排了马车,带着他们到了养心殿。 众人拜见了秦皇之后,秦皇才冷冷开口:“这又是闹哪样啊?” 胡亥向前一步:“禀告父皇,儿臣遵照父皇旨令,好好的在长安城开着酒楼,没想到王离这子不长眼的跳出来惹事,儿臣便将他带过来由父皇处置。” 秦皇眯了下眼:“哦,是这样吗?王离你来说。” 王离四肢被打断,瘫在地上,被秦皇问话,却想挣扎着起来。 秦皇挥了挥手:“不用行礼了,就这样答话吧。” 王离终于羞愧的眼泪大流,叫冤道:“陛下英明,臣只是接到密报,酒楼有通敌卖国之嫌,奉命抓捕酒楼掌柜一干人员,却被暴徒林泽打伤,公子胡亥不分青红皂白,便将臣抓了过来,请陛下为臣做主。” 胡亥听后大怒:“王离,你还敢狡辩,分明是你记恨本公子,想破坏本公子的酒楼经营。” 王离一脸悲愤,脑袋狠狠的磕了几下:“臣一切都是依照秦律办事,抓捕细作乃我军中分内之事,请陛下做主。” 秦皇面色威严,看不到喜怒的说道:“那你可有军中颁发的拘捕令。” 王离心中一喜,赶紧回应:“回禀陛下,自然是有的,就在臣怀里,请陛下查看。”在秦皇的示意下,一个侍卫走到王离面前,从其怀里果真摸出来一张拘捕令,上面印着西域都护府的大印。 “来人,将林泽抓起来,打入天牢,等待审讯。”秦皇下令。 两个侍卫上前将林泽羁押, 林泽丝毫不动,也无任何反应,仿佛抓的不是自己一样。 胡亥却是有些慌了:“慢着,父皇,必然是王离事先准备好陷害林泽的,请父皇明察。” 秦皇将拘捕令丢在胡亥面前:“赵高,你跟他说。” 赵高向前一步:“秦律规定,军方抓捕细作,平民自当配合,林泽虽作为公子的近卫,毕竟无品无阶,王离抓他理所当然,林泽非但不配合,反而自持武力将王离打伤,按律流放罚做苦役至少三年。若林泽是细作的情况属实,按律当斩。” 胡亥不服气的说道:“这不公平。” 赵高摇了摇头:“公子却是想差了,国法、军法皆是如此,何来的不公平?” 胡亥怒道:“明明是那王离造假拘捕令。”同时冲王离喊到:“当初跟你有仇的是本公子,有本事你冲本公子来啊,关林泽啥事。” 秦皇有些不耐烦了:“胡亥住嘴,这件事没啥好争的,林泽,你可有异议?” 林泽拱手行礼回道:“拘捕令属实的话,臣对流放苦役无意见,但臣之心,天地可鉴,必定不是细作,还请陛下明察。” 秦皇颔首:“既然说到了此事,王离,你说都护府怀疑林泽是细作,可有证据啊?” 王离大喜过望,张口说道:“只要陛下将林泽交给臣,三日之内必定找出证据给到陛下。” 林泽惊了一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离,难道真被自己打傻了?敢在秦皇面前明目张胆的说出要屈打成招的话。 秦皇只是冷冷的看着王离,赵高却忍不住了,一股强大的气势直接压在王离身上:“王离你放肆。” 王离被气势压的瑟瑟发抖,不敢回话。 此时有太监进来禀报:“启禀陛下,武成侯求见。” 秦皇颔首:“宣” 很快一身戎装的的王剪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秦皇行礼:“臣王剪拜见陛下。” 秦皇做一个虚扶的手势:“武成侯请起,不知此来何事啊?” 王剪抱拳回应:“臣听闻臣之孙招惹了胡亥公子,特来向陛下请罪,也想替臣之孙求个情,从轻发落。” 王离听了不服气说道:“爷爷为何如此之说,错的明明是那林泽,为何却要罚我?” 王剪不明就里,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和殿内其他人。 直到赵高将刚才的事跟他说了之后,王剪搞明白自己没来之前发生了啥事。 秦皇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武成侯觉得朕的处置如何,可有异议?” 王剪回道:“恕老臣不敢赞成,”说话间狠狠的瞪了一眼王离,抱拳道:“此事错在王离,林泽无辜,请陛下圣断” 王离一脸不信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却是不知为何帮着外人。 第四十八章处罚 秦皇闻言奇道:“卿何出此言?” 王翦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王离手上的军令是假的,林泽无需因为一个假的军令而受处罚。” 王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到底林泽是您亲孙子还是我是您亲孙子啊,有这么坑孙子的吗? 秦皇沉声道:“武成侯可想清楚了,军令若是真的,王离无罪,林泽受处罚,若军令是假的,王离这罪可严重了。” 王翦一脸坚定:“臣确认军令就是假的,王离有罪,臣愿罚铜降爵来减轻处罚,万万不可冤枉好人。” 王翦心中苦笑:军令是假的,最多陪进去一个王离,军令若是真的,整个王家都得完。在座的可不全是傻子,事情真相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假的,可以是王离胡闹伪造的,一个不成熟的小孩的闹剧,虽然影响恶劣,但当个笑话就过了。 真的,代表整个西域都护府都在给王离背书,今日可以上下一心伪造军令上长安抓人,那秦皇会不会想,都护府这么团结?改日你会不会伪造军令攻打长安?你王家是想造反吗? 王翦可是清清楚楚知道长信侯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凭着一点功劳,敢带着两千精锐在咸阳宫肆行,最后落得个身死族灭,堂堂宗师死了还被车裂,下场何其凄惨。 秦皇脸色看不出表情:“这么一来,到有些难办了,赵高,你来说说,该如何处理?” 赵高心领神会说道:“王离伪造拘捕令,按律当斩,念其并未造成太大的危害,当为苦役十年,另降爵三等,罚金十万。林泽,抗拒拘捕令,虽为伪造,但事实存在,罚其上林苑服役一年。二位可有异议?” 王翦不等王离开口,直接回道:“王离无异议。” 林泽也同样开口:“在下无异议。” 胡亥却不干了:“父皇,这不对吧,已经查清楚一切都是王离的的错,为何还要罚林泽?” “秦律不可亵渎,好了,都退下。”秦皇一挥手,将除王翦、赵高外的人全都卷了出去。 王翦躬身行礼:“老臣管教不严,请陛下治罪。” 秦皇凝视了王翦良久,看着他要躬身的身影,又想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淡淡的来了句:“下不为例,好自为之吧。”说完起身离去。 王翦等秦皇走了之后,才起身,整个人如同精气神被抽走了一般,感觉更苍老了,出了大殿,看到瘫在地上的王离和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奕叔,冷冷的说道:“阿奕,你将离儿带到西域,此生不许他再回长安。” 奕叔立刻回应:“诺,伯父。” 另一边胡亥正在安慰林泽:“父皇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不过,没事的,上林苑就在长安城外不远,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林泽默然,这是第几次了,这种无力只能等待被处置的感觉,我好好的一个自带金手指的穿越人士,咋混的这么凄惨呢。 前世看人家穿越,到处装逼成功,不仅有小弟投靠,还有美女投怀送抱,我每次装逼都有意外发生,我的穿越剧本是拿错了吧。 吐槽归吐槽,既然秦皇的旨令已下,林泽可不敢头铁去抗命。回到林府准备收拾东西,择日到上林苑报道。 黄伴伴却拉着林泽到了会客厅:“林泽,你这一走,公子可少了一大臂助,这一年如何与扶苏相争?” 林泽苦笑:“本来我们就在守势,只能等对方犯错,现在对方拼着兑子也要把我弄出长安,后面如何出招,我也拿不定啊。” 黄伴伴一惊:“今天这事是扶苏他们指使的?” 林泽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我敢笃定是他们当中的人策划的,王离是傻了点,王家可不傻,伪造军令这种事都敢做,只能是说幕后之人,已经有了王离 这个替死鬼,才敢肆无忌惮。” 这话一出,黄伴伴脸上的忧色更浓了:“那该如何是好,林泽,你一定要帮公子。” 林泽看了看一脸希冀的胡亥,叹了口气:“具体的我也帮不上,但总体我有三策,左右不过一年,公子安然度过是没问题的了。” 胡亥一喜立刻回道:“本公子就知道你有办法,赶紧说出来听听,该怎么应对扶苏。” 林泽抿了口茶水:“上策自然是公子奋发图强,事必躬行,让陛下开心。” 胡亥一脸茫然:“这算啥上策啊,这不是跟扶苏争锋相对吗?” 林泽摇了摇头:“对陛下来说,他是一位帝皇,同时也是一位父亲,公子若是能做到那样,陛下会深为欣慰,而且扶苏能对付其他帮公子做事的人,却不能出手对付公子,另外我感觉这次处罚,主要是将我调离公子身边,让公子成才。” 胡亥呆呆的回了句:“理是这个理,可是我做不来啊,林泽,你还是说中策吧。” “中策就是,公子就此放弃之前的计划,酒楼完全作为自己享受的工具,黄伴伴暗中替公子培养势力。” “林泽,你这前后两策相差太大了吧,本公子到时候如何与父皇交代?” “公子不必与陛下交代,陛下若问起,你只需回答,天下是来供奉君王的,而非是君王迁就天下。” 黄伴伴闻言心中一震,这句话胡亥对秦皇说出来,莫不是要被打死? 倒是胡亥觉得很有道理,当皇帝不就是为了享受吗? “这样扶苏就不会为难本公子吗?” 林泽一脸白痴的神色看着胡亥,你都放弃了,又不能对你赶尽杀绝,扶苏傻了才不依不饶的为难你。 黄伴伴赶紧打个圆场:“那下策呢?” 林泽摇了摇头:“剩下的是上上策” 胡亥和黄伴伴一喜,两个人都直直的看着林泽。 林泽神秘一笑:“上上策,就是掀桌子,直接把扶苏的酒楼和自己的一起砸了,大家都别好过。” 胡亥……,黄伴伴…… “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公子你就说有伤兄弟情义,故不想考核了,保准公子没事。”说完直接收拾东西去了。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主仆二人。 &/div 第四十九章上林苑 第二天一早,宫里就给廷尉府下了旨令,廷尉府立刻安排了两个差役过来林府领着林泽准备出发。 等到胡亥起来后,发现林泽已经不见了,一边的黄伴伴突然捂了捂头:“好像忘了替林泽跟上林苑管事打声招呼了。”胡亥不在意的说了句:“安啦,林泽一肚子的坏水,我们哪用担心他,担心该是别人才对。” 两个差役看到自己将要押着去服役的是个小孩,当场有点发愣,听说还是宫里的命令,难道是个犯错的小太监? 林泽却是没想那么多,冲着两个差役笑了笑,偷偷塞了两包金子,然后小声来了句:“路上多多关照。” 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差役满意的笑了笑,本以为犯人是一小孩,又没有家里人来送,这些私底下的收益就没有了,没想到早就准备好了,看对面这么识相,就不为难他了。 上林苑虽说是在长安城边上,但作为大秦皇室豢养妖兽和种植药草的基地,整个上林苑占地极广,林泽三人足足走了三天才到达上林苑一处官方驻地。 林泽远远看去,旌旗林立,精锐兵士来回巡逻,倒像座军事营地。 三人还未到营寨前,就有士兵发现他们来了,顿时刀剑出鞘,弓弩上弦,其中一小将模样的喊到:“来者止步,报上姓名与来历,所为何事?” 其中年轻的差役走到前面喊到:“廷尉府门下,送苦役一名到上林苑,请派人接收。” 那小将并没有直接放人进入,而是一边安排一小队士兵将三人控制住,另一边派人朝上级汇报,林泽不禁暗暗点头,从细微处看,纵然天下统一多年,大秦的军队还是一直保持着精锐之风。 很快就有一文官模样的人带着几个人过来了,与差役互相交换了文书,林泽也被那文官带走了。 文官随即将林泽带入营寨里的一处平房,那文官往那一坐,冷冷的问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还不从实说来。”说完旁边两个随从还特意往前一喝,试图吓住林泽 林泽心想肉戏来了,简直跟前世戏文里演的一样。于是面露微笑:“甘泉宫近卫林泽,因殴打武成侯嫡孙,被陛下判上林苑苦役一年。” 那文官一听吓一跳,当场冷汗就出来了,该死的,我就接个犯人,这浑水这么深吗?想想又有些狐疑,就你还能殴打的了武成侯嫡孙?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带点颤音问道:“你,你将事情经过说,说一下。” 林泽还是挂着那副无辜良善的微笑,甚至露出了一颗小白牙:“那武成侯嫡孙王离不长眼惹到了我家公子,作为公子近卫,殴打他一顿是轻的了。大人,事情经过就这样,大人若是不信,可去长安城打听打听。哎,若不是那王离去陛下面前告状,在下哪需要来这做苦役啊。” 那文官现在不仅是背后出汗,额头都开始出汗了,这几句话信息量有些大,他都不敢继续问下去了,生怕知道多一点,最后惹祸上身,自己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才捞到这个还算有点油水的闲职,可不能自己找事。 文官故作威严的咳咳了两下:“原来是这样啊,左右,将劳役空缺表拿过来,给,给这位公子看看选一个。”说道最后带点谄媚的冲林泽笑了笑。 林泽倒是很识趣的朝文官拱了拱手,明目张胆甚至有点嚣张的掏出两张金票放在文官面前桌上:“那就感谢大人多多关照了。”脸色的倨傲之色,将一个宫中侍卫、大狗腿子本色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文官愣了一下,对林泽刚刚说的话更加深信不疑了,平常自己接管的犯人,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私下塞钱的,哪像眼前这位,跟施舍乞丐一般,惹不起、惹不起,得赶紧送走,一般默默的将金票收入怀里,两百金也不少了,不愧是宫里出来的。 林泽拿到了所谓的劳役表,上林苑主要是种植药草 和饲养妖兽两大类,种植药草又包括处理药田、种植、养护、采集、处理药草等工作;饲养妖兽更复杂了,包括配种、喂食、放养、宰杀等工作。 林泽也有些犯难,也不知道选哪个好,倒是小进给了意见:“对宿主来说,目前最有用的是处理药草和宰杀妖兽,前者可以帮助宿主熟悉药理,后者可帮助宿主提前感受血气沸腾,有利于宿主接下来三品修炼以及培养宿主的杀伐之气,与人相争不至于怯场。” 林泽仔细想了想自己处境和未来可能出现的变化,朝那官员说道:“在下就选宰杀妖兽练练手吧,毕竟替公子办事,难免沾点血。” 文官脸色一滞,干笑了一下,让随从安排林泽去屠宰场报道。 另一边有个信使匆匆赶来,递给文官一卷书信,文官接过来正是上林苑最高长官少卿吕令的亲笔信,打开一看:“务必保证林泽活着。”文官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林泽来头这么大?赶紧召集属官,安排人密切关注。 林泽倒是对此一无所知,知道多半也以为是胡亥打的招呼,实则却不然。 当日,王翦自养心殿离开后,只是让奕叔带王离去养伤,自己径直去了启阳宫。 扶苏听闻武成侯来访,连忙打开宫门将王翦迎了进来,王翦进门之后并未跟着去会客厅,而是站在院中,用审视的目光扫过以扶苏为首的十位“太子党”,而后冷声说道:“诸位可是当我王家都是傻子,如此借刀杀人,却是想连刀都折在里面?” 扶苏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倒是李由问了句:“武成侯何出此言?却是让在下等人与公子都好生不解。” 王翦冷笑了一声:“都装傻是吧,我王家家风再不济,也不敢让子弟伪造军令,我不管你们是谁出的计策,又用的什么方法糊弄了我那傻孙子,也不想计较了,本侯特来告诫你们,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下次休怪本侯不客气。” 扶苏闻之脸上挤出一丝笑:“武成侯是否对本公子有些误会,在座的与王离都是好友,如何会设计他呢。” 王翦一脸冷漠,挥了挥手,幽幽地说道:“本侯也不管误会不误会的了,如果那林泽在上林苑出了事,而本侯又听到是王离所为的风声,从而导致王离遭受报复,你们几个,除了扶苏公子外,本侯随机选两个出来打死了事,给我那傻孙子做个伴。” 此言一出,王翦也不顾齐齐变了脸色的扶苏等人,直接扬长而去。 留在当场的扶苏脸色难看的来了句:“计划取消,就让那林泽多活一段时间,反正就他一个小角色也无法翻出啥大浪。” 李由叹了口气:“不仅不能害他,还得保护他,吕兄给上林苑中郎将去封信吧,我记得他是你族伯,让人照看一下,可别被里面的人坑死了,结果我们遭殃。” 等到王翦去远了,赵光才酸酸的来了句:“武成侯好大的威风,说打死我们就打死我们。” 扶苏等人一起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有本事你刚才说这句话试试,看你家叔祖能不能保住你的小命。 &/div 第五十章屠宰场 属官倒是个明白人,知道林泽来头不小后,先给林泽安排了一间独立的房屋,本属于他们这些正经官员的住处。林泽觉得甚是满意,不用跟那些苦役挤在一起了。 林泽将带来的衣物随手丢在房间里便跟属官去了屠宰场,屠宰场的主事看到之后赶紧跑了过来:“文大人今儿个怎么自己亲自带人过来了,属下给文大人留了点好东西,待会给您送过去。” 属官文大人将屠宰场主事拉到一边,指着林泽小声说道:“林泽公子,上面犯了点小错的,过来意思一下的大人物,你好好的照顾他,可不要让人伤着磕着。” 那主事还不以为意:“文大人莫不是说笑,落到我们这的还会是大人物?” 文大人脸色一板:“老李头你可别犯浑,刘大人都接到上林苑少卿吕大人的亲笔书信了,小心牵连家小。” 李主事这才脸色一变,瞄了林泽一眼,林泽报以微笑,在李主事看来这是有恃无恐的笑容啊。 李主事赶紧悄悄的捅了文大人一下带点哭腔:“这大神,您往我这里塞干嘛,这里可都是粗人,他那细胳膊细腿的,磕着碰着,大家都得完。” 文大人报以同病相怜的微笑:“人家主动来屠宰场的,估计至少也是个武者,你多看顾点,有啥要求你满足他就得了。不过,对你来说也不全算坏事儿,你家不是有好几个小子和丫头吗?把人伺候的好了,说不定能得场机缘。” 李主事真想大声来句,我不要行吗?真是好事,你们自己不上,能丢给我?指不定还有啥事没说的,不过也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上面还有高无数级的。 打发文大人离开后,李主事便堆满笑容的走向林泽:“林公子可是久等了,有没有累到啊,要不坐下喝口茶,看看大家伙做事?” 林泽心想该是带自己过来的属官应该是交代过了,自己充当大人物的演技相当出色啊,古人还是很好忽悠的嘛。 既然装大人物都装上了,林泽也不好轻易毁人设,淡淡来句:“喝茶不用了,你带我随处走走吧。”讲真,这种感觉还是挺爽的。 李主事立刻点头哈腰称是,带着林泽开始转了起来一边介绍:“每天捕兽房的人都会将要宰杀的妖兽提前一天送过来,我们主要做的就是宰杀妖兽,然后将不同价值的部分分类,然后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收走,供给长安城乃至咸阳宫食用。” 林泽奇道:“哦,长安城的妖兽都出在这里吗?” 李主事正色的回答:“也不尽然,一般只有宫里和官员才有的分配,普通人吃的是城外那些普通养殖地养的,各大豪门也都有自家的庄园。在下只能说,上林苑的绝对是最好的。” 走到一处宰杀妖兽的地方,无数光着上身的肌肉男挥舞的菜刀,大刀剁肉和剁骨头的声音与妖兽的哀嚎声混合一起,林泽听了格外的难受。 李主事则是继续介绍:“这里是宰杀一品妖兽的地方,这些人基本也是一品境,另外还有两处,分别宰杀二品和三品妖兽的地方。公子是否有兴趣参与一下。” 林泽倒是略显兴奋:“行,待会我也试试。” 李主事看了觉得有些渗人,早就听说长安城贵人的癖好特殊,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等将这处屠宰场全部转完,林泽满意的点了点头:“给我准备一身皮褂子吧,等下我就开始试手了。” 李主事一脸迷茫……皮褂子啥东西? 等到林泽解释了一下,李主事才搞明白是为了防止宰杀妖兽时血溅到衣服上的,李主事看了自己手下一群都是光着膀子、三大五粗的屠夫,再看看林泽细皮嫩肉瘦弱身材,这才恍然大悟。 好在这里是屠宰场,有些妖兽的皮子因为口感差或者无营养就被丢弃在这里,李主事先让林泽回去休 息休息,回头加紧赶制几件皮褂子出来。 等林泽走后,李主事才擦了擦额头:“这才第一天呢,劳资本来在这里逍遥快活的做老大,咋就来了个祖宗呢。”末了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几句文大人,枉自己经常给他送美味的妖兽下水。 在李主事催促下,很快有人就照着林泽的身形做了好多件皮褂子,李主事拿着新做的褂子跑过去找林泽,发现他住的地方比自己还好,更加觉得惹不起了。 林泽拿到东西比划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李主事,明天就给我安排地方,发派任务吧。” 李主事自是满口答应:“得了,明天就给公子安排三头一品妖兽练练手。” 林泽摇了摇头:“给我安排三品的,先来五头吧。” 李主事为难道:“三品妖兽的气血流转到了身体每一处,防御力大大增强,公子未必砍的动。” 林泽露出两颗白牙,微笑道:“李主事,没事的,我差不多二品巅峰,相信还是能杀得了三品的,一般的我可看不上。” 李主事豁然一惊,这就是长安城贵人的实力吗?这一小屁孩就二品巅峰了,我一把年纪三品中段的实力,算是活到狗身上了?难怪文大人说未必不是一场机缘。 李主事怀着一点小心思,立刻满口答应,给林泽单独安排了一个棚,将捕兽抓好的妖兽挑几头送了过来。 当天林泽穿好皮褂子,拿着专用的尖刀,准备开始他的“屠夫生涯”。 李主事在一旁侯着,深怕出点意外。 摆在林泽面前的是一头三品血牛兽,四肢已经被捆的结结实实。林泽手挥尖刀,直接朝血牛脖子砍去,李主事脸色一变,正想提醒,却是已经晚了。 血牛的动脉被划开,一股带着热气的鲜血,直喷林泽脸上,然后缓缓的流入嘴唇边和脖子里,林泽当场就蒙了,将刀丢开,胃里一阵倒腾,早上吃的大饼一下子全吐了,一边高呼:“水,快给我一盆水。” 李主事这才慌忙去弄了一盆水过来,林泽直接将头埋进去,狠狠的刷了一下,看到变了颜色的水盆,胃里又是一阵倒腾。 林泽脸色苍白的说道:“带我去水井边上,我好好刷一下。” 李主事从善如流,心里不由的看轻了几分,出身好有啥用,武道修为高又如何,这点场面都接受不了,呵呵。 &/div 第五十一章“屠夫”林泽 那李主事本以为林泽会就此放弃原有的想法,再向上面反应换个去处,可没想到林泽只是做了全身清理,擦干之后,一言不发的提了两桶水又回到了宰杀妖兽的屠宰棚。 李主事愣了愣,这贵人家孩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重新回到宰兽棚,林泽并没有急着动手,先在脑海里沟通了小进,查阅了一些宰杀妖兽的理论技巧,然后拿着尖刀来回比划着,划拉一刀将之前那头血牛开膛破肚,伸手进去将内脏一一摘了出来装在一边准备好的盘子里。 接下来又进行拆骨剔肉,并分类装好。最后林泽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除了内脏分离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大,破碎了点,肉剔的不够利索,显得有点零碎,骨头拆的不到位,有点残缺,骨髓漏了不少,其它还是很好的嘛。 李主事在一旁无语望天,要是每个屠夫都跟林泽一样的宰杀妖兽和处理,怕是上面会忍不住把他给屠宰了。 林泽没有丝毫的自觉,反而因为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感觉更得心应手了,再一次出手,先那个盆放在案板下,尖刀捅入血牛兽的脖子,随着慢慢拔出,一股热血喷涌而出,流入盆中。 分解的时候,也是将速度放慢,慢慢的感受筋骨分离的感觉,那股成就感让林泽有些沉醉,李主事看的毛骨悚然,默默的转身而走,等走远的才松了口气;“果然是个小变态,能从这么血腥的事得到快感,敬而远之,惹不起,惹不起。”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林泽雷打不动的到屠宰棚,花上大半天的时间,宰杀五头三品妖兽,手法越来越熟练,林泽同样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刀法越来越精湛,只是武道境界倒是一如既往的缓慢上升。 李主事最开始还时不时过来看一下,生怕出点啥意外,后面却是越发的赞叹了,这贵人宰兽天赋真是没的说,哪怕日后家族没落了,当个屠夫至少也能混口饭吃。只是贵人耗水有些严重,每天洗几个澡,几个井都快有些不够用了。 一日,三品妖兽宰杀处,一位满身肌肉的屠夫吆喝的将一头大猫抬上了案板,转身间瞄到了大猫胯间,那硕大的一坨不禁让他咽了咽口水,想来也是特别补,不由动了些歪心思。 从某个角度来讲,其实作为屠夫也是有不少隐藏的福利的,比如一些价值相对不高的一些部位,某些妖兽的下水、内脏乃至骨头等,城里的大人物未必看得上,但对普通人来说,这些都是肉啊。 整个屠宰场包括李主事在内都享有这个福利,甚至之前送林泽来屠宰场的文大人,据说偏爱猪猡兽的下水,每隔一段时间,李主事都会挑几副好一点的送过去。 所以这位肌肉型屠夫盯着那坨看了半天,再看了看周围安心剁肉的同僚,转了转眼珠,打定主意,拿着刀左右比划一下,考虑怎么下刀。 那大猫像是有灵性一般,突然疯狂的挣扎起来,周围的人都被吸引的转身过来,那肌肉型屠夫一惊,朝周围人点头道:“这畜生还挺烈。” 大猫挣扎间,后腿绑的牛皮绳蹭到屠刀上,或许也是捕兽房的人没用心,竟然就此松开了。周围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大猫坐了起来,直接后爪一挥,将那肌肉型屠夫直接开膛破肚了,心脏都被当场震碎。 肌肉型屠夫突然感到肚子上传来剧痛,浑身寒冷的看着自己肠子流了出来,双手不自觉的去堵,却怎么堵都堵不住。 这时旁边人的叫声才传了过来:“妖兽挣脱了,小心。”紧着着叫了起来:“妖兽伤人了。快抓住它。” 肌肉型屠夫直觉眼前一暗,倒在地上,失去了气息。 那大猫也甚是机灵,解决了眼前“敌人”后,用后爪划开了捆前爪的的绳子,跳下案板,哧溜的跑了。 一群人赶紧追了上去,一边呼喊:“快拦住它。” />林泽这会正在仔仔细细的将一头三品妖兽肢解,以一个后世科学家的专研态度来对待这件事,整个人仿佛镀了一层神圣的光,当然这是他自己的评价。李主事的评价比较中肯:沉着冷血的屠夫。 忽然林泽听到一阵嘈杂声,转头一看,一群人追着一头猫形妖兽,大概是哪个倒霉鬼的妖兽跑了,林泽抄起尖刀就绕道妖兽的前进路上,打算搭把手。 那妖兽看到前方有个人拦路,面露凶狠,直接扑了过去,一群人我打不过,就一个本尊还没放在眼里。 林泽不慌不忙。冷静半蹲,脚一踏,地面被踏出一处“凹”行脚印,借力迎了过去,手一扬,伴随一道冷冽的刀光和锋利的爪子,一人一叉而过。 林泽躲闪不及,皮褂子直接被划开。肋间显现出一道血痕,林泽也没吃亏,刀上留有一抹血渍,那是划过妖兽前腿留下来的。 那妖兽看了看还在远处的众人,再看了看眼前伤了自己的人,也不逃了,冲着林泽大吼一声,继续扑了过来。 林泽当然不胆怯,来就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手持尖刀反冲了过去。 短短几个呼吸,一人一兽对攻了十数次,互有损伤,林泽更是感觉精气和体力的消耗巨大。一个回合,妖兽看着越来越近的众人,不甘的怒吼了一声,飞快的朝林中跑去。 林泽并没有傻乎乎的去追,明显他跟妖兽实力差不多,追上去万一人家困兽反扑,他可不想自己大好年华毁在跟一只妖兽拼命上,再说,一只妖兽而已,逃了就逃了,跟他有啥关系啊。 很快那群人赶了过来,其中一个瘦高屠夫劈头盖脸的对林泽说道:“你这小子,怎么不拦住那畜生。” 林泽轻轻的用身上破烂的皮子擦了擦刀,理都没理,自顾的朝自己棚里走去。 众人见状,有的怒色,有的嘲笑。 那瘦高屠夫恼羞成怒:“一个三品都不是的小屁孩敢无视我?”说完大手直接抓向林泽,面色狰狞:“我看你是欠收拾。” 林泽侧身让过,一刀斩向瘦高屠夫手臂,屠夫闪避不及,被划了一大道口子,林泽并不罢休,欺身而上,荡开瘦高屠夫的双手,腾地而起,一脚直接狠狠的踹他脸上,整个人直接被踹飞十几米,此时林泽才冷冷的说道:“一个垃圾三品,也敢如此嚣张,真是不知所谓。” 说完转身而去,留下一群噤声、面露惊容的其他人。 &/div 第五十二章实战的缺陷 林泽回到自己宰杀妖兽的棚后,冷峻的脸色立刻绷不住了,哈哈哈哈,出风头的感觉真爽,枉自作为三品妖兽,还不是被哥揍得屁滚尿流。 小进很快麻溜的就传了一段文字过来,林泽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妙,标题正是“宿主第一次与妖兽实战记录”。 林泽当场就不乐意了,去年他都四品妖兽对过,怎么说也不是第一次啊。小进冷冷的回应:“碾压和被碾压都不算,宿主当初都没跟四品妖**手,是被追杀下死里逃生,不具备实战技巧的改善,故未录入。” 林泽不太服气的哼哼唧唧了两句继续往下看着,最先看到的是妖兽和自己的全身的图片,标注了无数的注解和数据分析,林泽先将妖兽那张放大,随意的看了起来。 大猫兽:三品速度型妖兽,强项:牙齿、爪子、尾巴等,弱点:腹部、肛门、眼珠等后面还有一堆的数据参数,速度、力量的分析林泽没有细看,不就一头三品妖兽吗?写这么详细干嘛,天下的妖兽那么多,以我的脑容量哪能一一记得这么仔细。 直接跳到末尾,看到后面几条结论: 1根据敌我双方实力对比,宿主在第一个照面,有八成几率可以重伤对方,两成几率秒杀。 2根据双方移动速度对比,宿主完全可以避免受伤,由于宿主反应能力极差,没有及时闪避。 3整个过程,宿主心怀顾虑,太过贪生怕死,畏手畏脚,一身实力施展不开,大打折扣。 林泽看完之后若有所思,自己的实战经验确实很欠缺,不过珍爱生命乃新社会四有青年必备的优秀素质,说我贪生怕死纯属污蔑,我绝不认可。 林泽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站队站的如此明显,要么从龙而起,一飞冲天,要么跟着殉葬,等着被清算,随着对这个世界进一步的了解,哪怕真的成了武道宗师,也不一定能完好的抽身而退。 随着胡亥的长大,扶苏一方会越发的忌惮,双方的争斗只会越来越白热化,自己只有不断的成长,才能避免中途被清理掉,是的,不是只需要担心扶苏一方,对于胡亥一方,一旦掉队,恐怕也会被为了某次利益最大化而牺牲掉。 毕竟人心,才是世间最险恶的东西。 强大自己,将命运归到自己手里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也是宗师,秦皇也不必为了安抚王家,将他丢到上林苑了吧。 林泽内心给自己鼓了鼓气,坚毅的问小进:“可有好办法加快实战经验的?” 小进回应:“除了实战,没有更好的办法增加经验了,上林苑不是还有捕兽房的机构吗?宿主为何不去那里呢?” 林泽恍然大悟,将自己刷洗赶紧,换了套衣服,就找到李主事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李主事听闻林泽要换地方,先是一喜,刚刚才有一群屠夫跑过来说这位贵人持强凌弱,无故殴打他们,李主事正头疼怎么妥善处理呢,现在好了,把林泽调走,皆大欢喜。 等到林泽说明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时,李主事的一点喜悦立马没了,平常那些捕兽房的就看不起自己这些屠夫,经常冷嘲热讽的,自己哪有那个脸去求人家啊。 不过想到林泽贵人身份,偷偷指了指一个方向,林泽一脸茫然看着,李主事这才想起林泽刚来没多久,不太懂他的意思,小声说道:“找刘大人。” 林泽这才恍然大悟,去找那天领他进来的刘大人去了。 刘大人很是热情的招待了林泽,请他坐下,还唤人送了茶点。 林泽将来意说了之后,刘大人随即面露难色:“林公子可曾疑惑,为何之前在服役表上没有看到捕兽房的选项,却是因为捕兽房归上林苑驻军管辖,里面全是那些大头兵,不归本官管呢,故本官实在无能无力,不如公子请他人帮忙。”说完遥遥指了指长安方向。 。 林泽立刻心领神会,要说这刘大人真的无能为力,肯定是假的,他作为上林苑这一片的文官之首,与驻军将领一文一武的负责这一片,相互合作又相互监督,要是一点交情都没有,早就传出不少龌龊了。 显然人家不愿意担这个干系,有没有试探林泽背景的意思,林泽就不确定了。 很快林泽就向刘大人借了纸笔,快速写了封书信,封好,署名,朝刘大人抱拳:“那麻烦刘大人帮忙递封信给甘泉宫吧。” 刘大人微笑的脸挂不住了,变得通红起来,小声来了句:“下官的书信还递不到甘泉宫,林公子还是另外想个法子吧。” 林泽捂了捂额头:“那刘大人帮忙送到东城林府吧,靠南城边上那座。” 刘大人这才满口答应,林泽这才满脸欣喜的告谢离去。 刘大人一直送林泽到门口,看着他走远才回到屋内,朝客厅一处屏风喊到:“出来吧,人走远了。” 一个略显油腻的中年胖子才从后面转了出来,朝刘大人行礼:“主君为何还对那林泽如此礼遇?据属下在长安打听的消息,那林泽不过是一个庶子,甚至同时恶了武安君府和武成侯府,居然还敢在主君面前充当贵人,真当该死。” 刘大人脸色有些阴沉:“消息可靠吗?” 那油腻胖子信誓旦旦,就差指天发誓了:“属下句句属实,这些都是比较内幕的消息,属下花了好大代价才弄过来的,主君不如,或可交好两大豪门。”边说边比了个手往下切的的手势。 刘大人挥了挥手:“不必了,你赶紧将这封信送到长安,那林泽指定的林府去。”同时遥望林泽所在的地方,陷入沉思。 那油腻胖子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主君为何还信那林泽的鬼话,他必定是假装欺骗大人的。” 刘大人转过头,有些厌恶的看了油腻胖子一眼,叹了口气:“要不是我姨母早逝,拜托我照顾你,我真想一脚把你踹的远远的,你是真傻还是猪油蒙了心,连武安君和武成侯府都得罪过的人,若是没点强硬的背景,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说完不顾愣在现场的油腻胖子,将信从他手上抽走转身离去,末了加了一句:“也不指望你把事情办好了,这信,我还是找个可靠点的送过去吧。” 第五十三章长安闲事 长安林府,侍卫收到信后,不敢自己做主,立刻找到了黄伴伴,黄伴伴打开一看,见是林泽写的,立马赶到英雄楼,找到了正在一楼跟一群陌生人喝酒玩骰子的胡亥。 没错,自林泽被罚做上林苑苦役后,原本踌躇满志的胡亥被扶苏等人接二连三的出招下,连连败退,本来日子过的相当滋润的胡亥等人渐渐变得难过起来了。 本着一人计短,几人计长的想法,胡亥把章邯、李信、孔宣和虞家兄妹全部盯着酒楼,也未能挡住十大豪门层出不穷、无孔不入的阴招,一会酒肉出现断货,一会有人说吃了英雄楼酒菜肚子疼,更有甚者,不少乞丐蹲在门口乞讨,大大的降低酒楼的规格。 几天下来胡亥找人一算,真真是惨淡经营,几天赚的还没有之前一天赚的零头多,胡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用的还是林泽留下来的配方和经营方式,效果真是天差地别。 最终胡亥没办法,仔细和黄伴伴商讨了林泽留下的三策,最后打算先用最咸鱼的中策。 说起来还真神奇,自从用了林泽建议的中策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忧愁没了,气也不喘了,心也不跳了,呸,反正胡亥感觉是真的舒服,每天都乐呵乐呵的,只有黄伴伴才能看到夜色下他脸上的不甘。 扶苏他们看到胡亥自甘堕落,也不再继续针对他了,于是就有了以上一幕,大家皆大欢喜。 黄伴伴直接扒开围观的人群,将胡亥拉到一旁,低头侧耳说道:“林泽有书信给公子。” 胡亥满脸的笑容慢慢褪去,眼神一亮,朝其他玩骰子和围观的人说道:“今天就到这了,大家先散了吧。” 众人纷纷散去,也不管赚了亏了走的极快,没有半点兴致被打断的生气的感觉,英雄楼的背景以前他们只是听说过,没有直观的感受,自从上次有个不开眼的出老千,被发现后还想仗势欺人,威胁英雄楼,这会坟上应该已经开始长草了吧。 众人也非常喜欢这里,英雄楼楼主为人豪气大方,每日都有美味的妖兽肉吃,虽有背景,但从不仗势欺人,且愿赌服输,自从上次事之后,也没人敢再出千,大家玩的也真实过瘾。 胡亥打开书信,看到字写的比自己写的丑得多的信,心里不由显来一股骄傲,快速看完,发现是林泽的一封求助信,叹息的来了句:“看来他也不太好过啊。” 黄伴伴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有些疑惑,之前传来的消息过的还行啊。 只见胡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次,开口道:“黄伴伴,我们去上林苑看林泽吧,你赶快安排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 黄伴伴看到一脸兴奋,脸上洋溢的真实的笑容,本来打算劝住的话,不由全堵在了嗓子口,略微嘶哑的回道:“那老奴现在就开始准备,不过公子要出城,得先问过陛下和宗人府。若没有陛下的允许,我们未必能出城啊。” 胡亥收敛点兴奋,点了点头:“行,我现在就进宫跟父皇说去。” 黄伴伴连忙拦住胡亥:“见到陛下,公子可千万要注意说辞,可不能直接说去看林泽,得换个说法。” 胡亥满口答应:“知道了,本公子就说要去上林苑打猎。”说完就唤来一队侍卫,匆匆向咸阳宫赶去。 胡亥给秦皇见礼之后,立刻迫不及待的说道:“父皇,儿臣想去上林苑狩猎,请父皇恩准。” 秦皇将手上奏折放下,拿起一卷丝绢丢在胡亥脸上,怒道:“游手好闲,聚众赌博,现在又想去游玩狩猎了?” 胡亥却是丝毫不恼,反而笑嘻嘻的说道:“父皇倒是将儿臣看的一清二楚,儿臣就那点喜好,恳请父皇恩准。” 秦皇满是怒容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挥了挥手:“去跟宗人府报备一下,多带点护卫,滚吧。” 胡 亥大喜,向秦皇拜谢后,立刻朝宗人府赶去。 秦皇喃喃自语道:“倒有些长进,懂得韬光养晦了。” 另一边胡亥带着侍卫来到宗人府,先是找到自己称呼为叔祖的那位宗正,说明来意。老宗正坐在那里,喝了口茶,半响才回道:“可有陛下手谕啊?” 胡亥今天心情好,回道:“回叔祖,父皇口说的,并无手谕。” 老宗正一脸为难的说道:“那不太好办啊,无凭无证的,只凭公子口说,无法走正规程序啊。” 胡亥一愣,怒道:“父皇亲口说的,难道本公子还会骗你不成?” 老宗正幽幽的来了一句:“老夫早就听闻胡亥公子顽劣,欺骗老夫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公子想出城,还是管陛下要个手谕吧,老夫也好交差。” 胡亥却不傻,反驳道:“本公子怎么听说扶苏哥哥经常出城,也没有拿过父皇手谕吧。” 老宗正不以为然的说道:“扶苏公子温良谦恭,贤良淑德,必定出城是做正事的,也不会在这点小事上欺瞒老夫,老夫自是信得过他的,至于胡亥公子您,老夫却是不敢有这个自信啊。” 胡亥终于明白这老家伙在为难自己,起身一脚踹翻了老宗正面前的桌案:“老家伙安敢如此欺我,本公子明日就是要出城,我看有父皇口谕,哪个不长眼的谁敢拦我,真当本公子没脾气了?”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气的发抖的老宗正怒道:“放肆,顽劣不堪,真当是不当人子,老夫一定要去陛下面前好好告你一状。” 胡亥一顿火发泄后,感觉舒服多了,回到林府找到已经收拾了差不多的黄伴伴说道:“明天一早,准时出发。”而后李信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胡亥会然一笑:“想去的都跟本公子走。”众人这才欢呼,连虞柔清秀的小脸上都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看的其他男孩子一呆,不觉咽了咽口水。 另一边,老宗正气冲冲的找到秦皇,添油加醋的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秦皇冷冷看着这位族叔:“说完了?”老宗正当场愣了,这反应不对啊,刚想点头顺便再说说怎么处罚胡亥,却被秦皇接下来的话震住了。 “宗人府宗正年事已高,连朕的口谕都听不懂了,着令再选个脑袋清醒点的,”秦皇厌恶的看了看失魂落魄的老宗正,挥挥手:“拉下去。” 第五十四章胡亥的到来 自书信送出去后,林泽就没太大关注,那刘大人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自是不用太大担心。 林泽还是如往常一样,抱着一种近乎于虔诚的态度进行着自己“伟大”的屠夫,不,科研事业,雷打不动的仔细研究并宰杀五头不同种类的三品妖兽。 怎么杀猪,呸,怎么宰杀妖兽,林泽已然熟练于心,只是之前小进让他感应气血流动,林泽到现在都没摸到门路,问过之后,小进给的答复是:宿主积累不足,还请再接再励。 弄的林泽还郁闷了一下,这“杀猪”还要一直杀下去?转而又释然了,不就一个三品境嘛,有啥好纠结的,凭自己的资质,自然而然就会到了。 那群屠夫在那瘦高屠夫添油加醋的怂恿下,本来打算集体找林泽麻烦,李主事从刘大人那边走了一趟后,回来就狠狠的处罚了瘦高屠夫,并警告了其他人,这才止住了他们的那点歪邪心思,至此知道林泽惹不起,就敬而远之了,林泽虽然不颂,也乐得清净。 胡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城门守将大概是提前得到了提醒,只是例行问了几句话,也不再多事去仔细检查,便放他们出了城。 当然,早在出城之前,黄伴伴就已经安排了人,一方面官方通知上林苑少卿,大秦公子将要去上林苑狩猎,另一方面提前打听好林泽所在的位置,免得一群人看着辽阔的上林苑,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上哪找人去。 上林苑少卿倒是反应极快,立刻安排手下一位羽林郎将及一些属官,带着两千羽林卫去接管大秦公子将要临时安歇的行宫和驻地,并命令刘大人和那小将务必一天内将场地场地清理干净,迎接大秦公子的到来。 接到命令后,那刘大人略带惊奇的朝屠宰场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整个驻点都议论纷纷起来,只有林泽还一无所知,刘大人和文大人都忙的不可开交,那些个屠夫与他关系不睦,自然不会提醒他。 是日,两百精骑在前方开路,紧跟着的是三百精骑环绕一队马车,一直从营门进入,最后安顿在那自建起来还未有人住过的的行宫别院。 以羽林郎将为首,在场的大小官员纷纷向胡亥行礼,胡亥受了一礼后,仔细的在人群里扫了一遍,略带失望的问道:“林泽呢?本公子咋没看到他?” 林泽是谁?厅中其他人不明所以,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只有那刘大人,虽然心里泛起了浪潮,却上前一步行礼道:“回禀公子,林泽公子这会在屠宰场呢。” 胡亥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找不到人呢,随后指着刘大人说道:“那你赶紧叫他过来啊。”想了想林泽做屠夫的样子一定很有趣,又叫住了刚走两步的刘大人:“那谁,慢着,还是本公子跟你一起去吧,本公子正想看看林屠夫的风采呢,哈哈哈哈,前面引路。” 刘大人自当没有异议,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向外走去,胡亥随即跟了过去,黄伴伴等人紧随其后,其他人不明情况,只好也跟了过去。 到了宰杀棚,胡亥隔着老远就看到林泽麻溜的在宰杀妖兽,拦住了还要往前的众人,用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工作入神的林泽竟一时间没有发觉。 直到林泽将最后一块骨头剔干净,丢在一旁,胡亥才哈哈的走了过去:“林泽,你这屠夫干的挺敬业的嘛,本公子看你可以转行了。” 林泽白了胡亥一眼,自顾的将皮褂子解下,拿起一桶水从头淋下,甩了甩头发才回道:“公子怎么有兴致来上林苑了。” 那羽林郎将却是有些忍不住了,拔出剑指着林泽道:“大胆,给公子回话竟敢如此无礼。” 胡亥不乐意了:“林泽乃本公子兄弟,你叫唤啥,退下。”羽林郎将尴尬的满脸通红退下。 胡亥走上去狠狠抱住林泽,显得特别激动, 倒是林泽有些手足无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林泽心里正升起一股暖流,还没来得及感动,只见胡亥一把将林泽推开,一脸嫌弃的说道:“呸呸,林泽,你身上啥味啊,这么难闻。” 林泽爽朗的笑了笑:“这是血腥味,男子汉大丈夫,日后难免腥风血雨,公子倒是可以提前多感受一下。” 胡亥一脸不屑:“本公子看你还是洗干净的好,不然味道太重,以后连老婆都找不到。” 林泽。。。 咳咳,黄伴伴看了一群人在看着林泽二人打笑,觉得有失公子的体面,赶紧拉了拉胡亥:“公子,我们还是去行宫说吧。” 胡亥看了下一群人围着,确实不方便:“走,回行宫,本公子要好好招待你。”说完拉着林泽就走。 黄伴伴笑着拦住了要跟随的一大群人,指着羽林郎将和刘大人开口道:“公子也有些乏了,你二人带几个随从随行等候公子吩咐,其余人都散了吧。”众人才行礼告退。 等到了行宫,黄伴伴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又安排侍卫紧守大门,只留下林泽叙话。 胡亥这才脸色变得阴沉:“林泽,扶苏简直欺人太甚,你一定要帮本公子讨回来。”接着把一个月以来,受到的打压和自己的应对都说了一遍。 林泽听完后,仔细的想了一下,脸色有些凝重,叹息道:“各大君侯府还是不可避免的慢慢介入进来了,公子的处境不妙啊。 胡亥大吐苦水:“何止是处境不妙啊,你刚走没多久,扶苏就一个劲地使阴招,单凭章邯几个,完全招架不住啊,本公子吃了好大的亏,英雄楼都快经营不下去了。” 林泽摇了摇头道:“君侯府的能量确实庞大,随便展露一点,也够我们喝一壶的了,这波输的没话说。” 胡亥可不认可:“林泽,你可尽会瞎说,本公子就没看你吃过啥亏,你在的时候,扶苏每次都被你弄的灰头土脸的,有啥好好计策,可不能藏着掖着。” 林泽报以微笑:“据公子所说,纵然扶苏攻势凶猛,我们却也不是无计可施,只是你们之前的应对太过保守,只会被动防御,纵然能防的了一时,又如何能防的了一世,吃亏就在这里啊。” 胡亥这才恍然,难怪总觉得手忙脚乱,原来自己一直在被动挨打啊,赶紧问道:“那本公子现在应当如何?” 林泽反问道:“公子不是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吗?” 胡亥一脸懵逼:“本公子干嘛了?” “韬光养晦啊,”林泽很肯定的回到。 胡亥一呆,说的好有道理,本公子竟无法反驳,只是还是不甘心:“本公子觉得太憋屈了。” 林泽叹道:“形势比人强,为之奈何?公子,扶苏毕竟是长子,名望、实力都不是公子现在可以相比的,又获得了朝中权贵子弟的支持,而我们除了大猫小猫两三只,又有啥?我们必须暗中积蓄实力,以待未来。一时之争并不能代表什么,重要的是谁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胡亥脸色阴晴不定:“容本公子想想。” 林泽起身微笑行礼告退。 第五十五章正经的胡亥? 第二天起来,林泽还是一如既往到自己所在的那处宰杀棚,等人送妖兽过来,半天都没人送,林泽按捺不住了,找到李主事问道:“李主事,今天咋没人送妖兽过来啊?” 李主事昨天有幸看到了大秦公子与林泽的亲密状态,一脸谄笑的说道:“林公子有礼了,这段时间都没人送妖兽过来了,小人以为林公子会知道,忘了提醒林公子了,实在对不住。” 林泽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这是为何?” 李主事看林泽不像装的,才小声说道:“这不公子过来狩猎嘛,为了能让公子尽兴,从其他地方调妖兽过来都来不及,哪还有给妖兽让我们宰杀的份。” 林泽这才恍然,自己给胡亥写信不就是想进捕兽房吗?怎么把这茬忘了,于是又回到了行宫。 正巧碰到黄伴伴正在找他,林泽跟着黄伴伴来到了行宫后院一处偏僻之地。 胡亥正在此地摆弄着个香案,上面竖着三根燃着的长香,见到林泽进来后朝着林泽深躬下身一拜。 林泽……我还没死呢,你这样做合适吗?好在忍住没说出口,不然胡亥得跟他拼了,你死了凭啥让我拜你,占便宜是吧。 胡亥起身后正色的说道:“武王拜姜尚为军师,而后在姜尚帮助下领兵伐商,建立大周;齐桓公拜管仲为军师而后雄霸中原,各国俯首;父皇拜商君为军师而后一扫六国,天下归秦。今先生自有大才,胡亥愿拜先生为军师,望先生能效仿先贤,助我一臂之力。” 林泽神色凛然,望着胡亥,心里闪过千般念头,而后回了一礼:“承蒙公子厚爱,愿助公子登上大位。” 胡亥脸色的严肃立刻一闪而过,嬉皮笑脸的回道:“怎么样,够正式吧,黄伴伴非说这样才能名正言顺请你替我出谋划策,林泽,今后我就全指望你了,快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泽一脸微笑,正色的说道:“这要看公子指的是哪方面了,从争大位的而言,公子根本不用急躁,陛下春秋鼎盛,公子只需暗中积蓄实力,扶苏与那些权贵子弟根本蹦不起来的。” 这点从上次王离假传军令意图构陷林泽,却被王翦当面否决之时,林泽就看出来了,秦皇威压四海,大权紧握,尚无人敢放肆。 胡亥摇了摇头:“林泽你既知扶苏本来就相比本公子而言,实力雄厚,且随着时间的推进,只会越来越强,这样一来,我们没有胜算的。” 林泽点头称是:“正常看法是这样的,看上去有着大部分权贵支持的扶苏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力敌的,可是公子可曾想过,那些权贵子弟代表不了他们的家族,那些宗师可没有一个站队的,从这点而言,公子与扶苏的是一样的。” 胡亥听后沉思了一下,惊喜道:“没错,虽然中书令的侄孙也在扶苏身边,但他对本公子也不错,是个可争取的对象。” 林泽心里一惊,不愧是赵高吗,现在就开始布局了,恐怕扶苏那边也有这种感觉吧,真正的大佬,做事做的如此了无痕迹,滴水不漏。 林泽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各大君侯府送嫡子做近卫本是陛下之命不可违。相对公子而言,扶苏更具投资价值罢了。” “那我们当如何做?” 林泽有些语塞,你这一下问的太广泛了点,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拉拢那些宗师啊,权势美色,人家啥都不缺,子孙后代也富贵不缺。 好在黄伴伴看到林泽的为难,出来圆场道:“宗师要是那么好拉拢,扶苏公子早就拉拢走了,哪等的到我们啊,公子,我们还是讨论考核一事吧。” 胡亥虽有些失望,但还是问道:“对啊,第二期考核怎么办?自你走后,生意兴隆的酒楼短短一个月就衰败了,林泽你赶紧想个办法,让它起死回生。” 林泽不可置否 :“考核的事好解决,先不谈,先说公子日后要做的几件事,真正关心公子能否上位的大事。” 胡亥和黄伴伴立马来了兴致:“快说说,有哪些?” “第一自身实力,尤其是公子的武道修为,必定要比扶苏强,陛下当年从邯郸回到长安,论势力,是远远不及那从小生长在长安成跤的,最后能得登大位,据说最为关键是因为陛下已经武道六品了,极有可能成就宗师,而成跤当时只有五品。” “第二手下势力,如果公子不能保证成就宗师,那就得培养自身手下的势力,这样才能坐的稳那个位置,据记载,大商朝的时候,丞相伊尹放逐帝王太甲于桐宫便是先例。这也是我之前劝公子收下虞家一样,不过虞家的忠诚度还有待培养,却需要黄公公多多费心了。” “第三收拢真正的大才,就像我这种”林泽本想将韩信、张良、陈平等前世大名鼎鼎的人物都说出来,最后因为一点小心思,鬼使神差的没往下说下去。 胡亥听后狠狠点了点头:“林泽你还是先说考核吧,本公子那口气还没出呢。” 林泽……我特么信了你的邪,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你已经开始成长了,真是浪费我表情。 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应:“英雄楼我倒是有办法救回来,可是你们也守不住啊。” 胡亥一愣,确实啊,林泽得服役一年,救回来就凭现在这班人还是守不住,郁闷的说道:“那该如何?” “那就掀桌子呗,”林泽满不在乎的说道。 胡亥一听掀桌子眼神一亮:“怎么掀,本公子来之前才踹了宗正的桌子,可爽了。林泽快告诉本公子怎么做。” 林泽神秘一笑,低声道:“我们这次不掀别人的,掀自己的。”随后将计划说了一遍。 胡亥和黄伴伴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可这事交给谁去做呢?” 林泽淡淡的回道:“虞家不是新投靠的吗?正好此事交给他们去办,如果这点事都办不好,还充当什么武道世家,混迹长安,不如早些回家种田。” 胡亥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我们动手不行吗?” 林泽摇了摇头:“陛下和扶苏都不是傻子,何况公子手下不干净的太多了。” 第五十六章掀桌子 长安南城,丑时,城内早已开始了宵禁,只有更夫在街上一边敲打着锣鼓的一边喊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忽然大街上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乘着夜色,偷偷来到一家酒楼附近,只见这些黑衣人四处散开将随身携带的火油泼到酒楼各处,最后几个人会合一处,相互点头确认了人数,其他人撤退,留下一人打开火折子,将火油点燃,火苗瞬间蹿起,很快爬满了整座酒楼,火光映射。 很快就有巡逻更夫发现远处起火,一边紧锣密鼓一边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一队值夜的士兵立刻赶到酒楼,几人上前将站在那里的黑衣人抓了起来,另外几人试图灭火,但火势太旺了,好在酒楼为独栋建筑,无法蔓延开来。 黑衣人挣扎道:“放开我,我乃胡亥公子手下,奉公子之命烧掉这座酒楼,尔等下贱之人,竟敢阻拦抓我,是要被灭九族吗?” 那几个士兵一惊,手不觉的送了一下,竟被黑衣人挣脱开来。为首的什长可不管这些:“先把他抓起来。” 士兵们才纷纷持兵器上前,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只见黑衣人不闪不避,直直冲了过来,士兵们收手不及,刀剑入体,鲜血横流,黑衣人抽搐了几下,很快便没了气息。 为首的什长是知道这家酒楼真正的主人是谁的,原本就有些震惊,眼见唯一纵火者身死,更加狂怒起来:“混蛋,谁让你们杀人的,这下完了,大家都完了。”说完看着渐渐变成灰烬的酒楼,瘫倒在地,一个失职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另一边东城,林府库房大开,守门之人被迷倒在地,里面金铜珍宝早已不知所踪。 一直等早上换班的侍卫才发觉,林府留守的甘泉宫侍卫队长又怒又羞,将看守之人全部抓了起来,一边派人传信胡亥,一边向长安府和廷尉府报案。 长安令尹接到两边报案后,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先传唤了更夫和值夜士兵。 为首的什长本想咬定什么都不清楚,却被长安令尹一开始就下令所有士兵分开关押,分开问话,一下子就把黑衣人说的话问了出来。 长安令尹得知后良久默不作声,只是让人写了证词,签字画押后便将他们先行关押进长安大牢。 那更夫还在那大喊冤枉,倒是什长对着长安令尹行礼:“在下感谢大人爱护之心。” 倒让令尹多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还有个明白人,随即想到这件事牵扯甚大,摇了摇头,自己恐怕也只能保的了他们一时。 接下来令尹有些头疼招待着甘泉宫的一位统领及一应侍卫。 那统领开口问道:“淳于越大人,敢问是否已抓住敢烧毁胡亥公子酒楼,盗窃胡亥公子珍宝的恶贼?” 长安令尹淳于越苦笑道:“纵火之人,意图反抗,却被值夜士兵杀死,临死之前自称是胡亥公子手下,现在死无对证,却是不太好追查啊。” 那统领本来还气势汹汹的想讨个说法,听到此处又想到宫中传闻,立刻抱拳道:“望大人加快追查,末将等候大人的好消息。” 说完立刻带人掉头就走,没有片刻逗留,有个侍卫不解的问道:“那长安令尹不是说还有几个值夜士兵吗?大人为何不追问下去。” 统领看了看说话的人,正是自己那脑袋不灵光的小舅子,怒喝道:“闭嘴,这事乃长安府和廷尉府的管辖之事,你我什么身份?哪有资格可掺和其中,等候公子回来处理即可。” 上林苑,胡亥和林泽正在热火朝天的准备接下来的狩猎游戏。 对林泽来说,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狩猎,弓箭,短刀,长枪,水壶,马褂准备妥妥当当的。 正要准备出发之际,胡亥叫住了众人:“等下,狩猎没有彩头怎么行,大家都来赌一把怎么 样?” 李信立刻应和:“公子想赌啥,属下一定配合,就怕有些人不敢呢。”说完还故意瞟了瞟林泽,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林泽晒然一笑,谁怕谁啊:“不如每人拿出一件地宝出来,狩猎妖兽最多,品级最多为第一名,第一名通杀如何?” 李信正想答应,章邯不乐意了:“林泽,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忘记队伍里还有个姑娘了吗?我建议虞柔姑娘的算双倍。” 林泽摇了摇头,两个逗比,回头再收拾你们。 虞柔也不乐意了,小脸涨得通红:“本姑娘才不需要你们让呢,大家都武道二品,本姑娘可未必是最差的。” 胡亥大手一挥:“好了,就这么办,每人拿出一件地宝做彩头,虞姑娘的猎物按双倍计算,出发。”说完就第一个拍马而出,而后闪出两位中品侍卫跟在后面,不过他们只负责保护胡亥的安全,并不会出手帮忙狩猎。 紧接着其他五人也拍马而出,林泽才想起来:妈耶,我不会骑马啊。 无奈下了马,只带着一柄短刀徒步而行,还好其他人已经跑远了,不然得被笑话死。 林泽到没像他们一样急匆匆的追逐猎物,反而闲庭信步的逛着这后世难得见到的广阔原始森林,领略一番自然风光。 随手劈死几只不长眼的兔子和猪猡兽后,林泽忽然感受到一股危险感,转而看去一只大猫正死死的盯着他,嗯,是那天从屠宰场逃掉,跟林泽有过短暂交手的那只大猫,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大猫也是看到了“熟人”,想起上次的耻辱,先是怒吼一声,试图震慑林泽,随后扑来,尖锐的牙齿和爪子反射着冷冽的寒光。 林泽丝毫不惧,回想当时小进教他的技巧,身子来回摆动侧身数次,短刀一递,与大猫交叉而过,只听刺啦的利刃划开血肉的声音,大猫的前肢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林泽转身再次正面对着那大猫,大猫发出威胁的吼声,林泽露出冷笑,当我还是之前啥都不懂的雏鸟吗? 不等大猫反应,单脚蹬地,林泽挥舞着短刀冲了上去,那大猫也不示弱,转身一摆,尾巴朝林泽抽来,林泽短刀斩在大猫尾巴上,传来的却是一阵钢铁撞击声,一股大力将林泽撞出数米远,直接撞在一棵树上。 “呸”林泽吐出一口血沫,将落在自己头上的树叶抹掉,到底是三品对二品,气力还是有些差距,得改变策略了。 大猫紧接着又攻了上来,想将林泽撕碎,林泽却不再正面接招,全力躲避,抽冷子给它来了一刀。 五分钟后,林泽有些狼狈,气喘吁吁,那大猫更不堪,浑身上下有无数小刀口,有些已经开始结痂,有的血还在流。 大猫感受到自己气血和气力的明显流失,有些慌了,怨毒的看了林泽一眼,转身而去。 林泽不乐意了,这森林你家的,偷袭完小爷就想跑? 估计是打红了眼,也不管什么困兽之斗了,林泽直接追了上去。那大猫本是速度型妖兽,速度不慢,奈何林泽修炼的逍遥游是速度功法比较出众的那种,碰巧又服用过轻身加速的地宝,竟能堪堪追上。 那大猫跑了一阵,见无法摆脱林泽,转过身又与林泽斗了起来,一阵过后,新添了几道伤口后,又开始跑路。 林泽继续追,过一会又斗又跑。 半个小时后,林泽拼着挨大猫的一掌,狠狠的将短刀插入它的心脏,结束了这场纠缠的厮杀。 第五十七章进阶三品的捷径 林泽斩杀了大猫后,整个人就泄了那口绷紧的气,靠在大猫尸体身边坐了下来,枕着它柔软的皮毛打算休息一会。突然感觉自己身体里有股东西在流动,流过之地,酸痛的肌肉都会舒缓一些,赶紧沟通小进问道:“这是为啥?” 小进立刻回道:“宿主感受到的是聚形流动的气血,恭喜宿主,摸到了突破武道三品门槛,跨入三品境,指日可待。” 林泽一听立刻给自己点个赞,自己果然是天才,破门槛跟玩似的。 林泽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好像是跟妖兽生死厮杀后才感受到气血流动的,疑惑的问道:“是否战斗有利于感应气血?” 小进很肯定的回道:“宿主猜测正确,准确来说,只有势均力敌或越阶战斗才有可能让人血气沸腾,刚刚宿主正好达到了这个条件。” 林泽一呆,吼道:“那么小进你之前是坑我的对不对,明明是战斗有利于突破三品,你居然骗我去杀猪。” 小进立刻回应:“理论上通过宰杀妖兽也能感受气血流动,相比宿主置身险地与妖兽厮杀,无任何危险,辅助器只是根据宿主性格挑选最适合宿主的方式,请宿主理解。” 林泽……好吧算你说的对。 既然知道了战斗能更好加快血气流动,林泽就没想过再去“杀猪”,不过先把战利品带回去再说。 另一边胡亥一箭精准的射中一头二品妖兽的眼睛,一击毙命,满意的笑了笑,这是他猎杀的第五头二品妖兽了,心想:这次第一应该妥妥的了吧,谁还会有本公子这么犀利? “砰”林泽被狠狠的顶飞,打了个滚,继续向前跑去,刚把战利品送回营地,正踌躇满志的林泽遇到了一头三品巅峰的獠牙猪,几下交手,林泽发现獠牙猪气力远远高过自己,不可力敌,幸好林泽用道宫那帮老头送的佛宗舍利将肉身强化到了第三层铁甲境界,防御力大增,才没被獠牙猪那双尖牙给顶死。 随后林泽趁机给了几次反击,虽然每次都能刺中和砍到,但传来的都是皮革破败的声音,林泽的短刀只是普通精品,根本无法破防像獠牙猪这种防高皮厚的三品妖兽。 正面刚不过,阴也阴不到,还能咋滴,赶紧跑路呗。 好在獠牙猪的速度没有林泽快,林泽挨了几下之后立刻麻溜的撤了,心中满是憋屈,狠狠的想道:“等哥武道三品再来收拾你。” 接下来林泽再也没遇到过三品妖兽了,想要借此加快修炼的心思落空了。 满心失望的时候,遇到一群二品角羊兽,林泽偷偷跟在后面阴死了两头,趁羊群没发现赶紧带着战利品跑了,而后感觉有些筋疲力竭,就在营地等候其他人的归来。 第一个回来的是李信,看到林泽坐在那里,先是假装不经意的瞄了瞄林泽身后放着的三头妖兽尸体,心中一喜,笑容可掬的问道:“林泽,怎么样,收获如何?” 林泽站起来松动了一下筋骨,扭了扭脖子,李信吓得退后一步:“我就随便问问,你不至于那么小气的要打人吧。” 林泽不屑的笑了一声,撇了撇嘴:“自己看,都在那了,三头。” 李信听后笑的非常灿烂:“嘿嘿嘿嘿,厉害厉害,小弟我也只狩猎了五头,只比你好一点点。” 林泽摇了摇头,并未接话,安心的感受体内的气血流动,以求能尽快的突破。 陆陆续续其他人都带着狩猎的妖兽回来了,每回来一个,李信都偷偷拉着他们到一边,冲着林泽指指点点,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尤其是章邯带着妖兽尸体回来后,两个平时没少吃亏的“难兄弟”打算趁机找回场子。 最后回来的是胡亥,趾高气昂的骑着马踱了回来,看到忙碌的众人,开口问道:“大家收获如何啊,林泽你先说。” 一旁李信却不放过这个机会,跳出来说道:“公子,林泽只狩猎到三只妖兽,还是不要让他开口了吧,给他留点面子吧。” 胡亥一愣,下意识的回道:“这么点啊,没有搞错吧。”章邯李信直接冷笑着看向林泽,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孔宣倒是闪过一丝同情,大概是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了吧。 连虞柔眼神里都闪过一丝鄙夷,平常就听两个人说林泽如何不堪,只会仗势欺人,没想到武道这么弱。 林泽倒是没感觉啥,随口回道“嗯,运气一般,只遇到三头好杀的妖兽。” 胡亥见林泽语气低落,以为他一时失利,有些羞愧,就没多问,对着众人一起说道:“那大家都将自己狩猎到了妖兽拿出来,统计一下,评个高低吧。” 而后众人包括虞柔在内都将自己狩猎到的妖兽拉出来摆成一排,有侍卫在帮忙整理报数。 “此次狩猎成果如下:胡亥公子13头,孔宣8头,章邯、虞子期7头,虞柔6头,李信5头,林泽3头。”侍卫清点完高声宣布。 李信立刻笑的非常开心的说道:“恭喜公子获得第一,愿赌服输,大家把地宝交上来吧,林泽你最后一名,你先交。” 林泽摇了摇:“慢着,看清楚再说,我哪里是最后一名了?” 胡亥以为林泽倒数第一,脸有些挂不住,赶紧圆场道:“林泽别闹了,你不是还有几件地宝在本公子那里吗?直接扣掉一件就行了。” 章邯直接开口嘲讽道:“公子何必维护他,身为男人,气量狭小,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我章邯羞与他为伍。”李信连连跟着附和。 孔宣等人也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林泽冷笑,也不与他们废话,直接将大猫的尸体拖了出来,冷冷道:“来个人仔细看看这是几品妖兽?” 李信眼疾口快说道:“难道你还能猎杀三品妖兽不成?” 胡亥身后的一位侍卫在胡亥的示意下走向大猫,稍微检查了一下,向胡亥说道:“禀公子,是三品妖兽无疑。” 众人这才脸色一变,章邯更是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不过是武道二品,如何能猎杀三品妖兽,定是你作弊对不对?” 林泽脸上闪过杀气,这两逗比怎么回事,突然跟这么自己过不去,冷冷回道:“你是废物,不代表别人都是废物。” 胡亥也有些不信,直到侍卫仔细检查后回道:“大概率是林泽击杀的,致命伤和其他伤口都能与他的短刀吻合。” 众人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林泽可不是被打脸不还回去的人,冷冽的环视了其他人,尤其是李信和章邯说道:“第一归我没人有意见吧,谁若有意见,击杀一头三品妖兽再来说吧。” 李信正想再挣扎一下,看到林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由心里一寒,原本反驳的话,说出口不由的就变了:“没,没意见,林泽你第一。” 林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大家都把地宝交给公子吧,帮我存在公子那里先。”说完扬长而去。 虞柔看着林泽的背影,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五十八章胡亥回长安 狩猎过后有人欢喜有人愁,至少胡亥还是觉得挺开心的,林泽赚了地宝都进了他的腰包,至于回头还不还他,还不是本公子说的算。 胡亥看着一堆妖兽,福至心灵的宣布:“晚上集体开宴会庆祝,大家都乐呵乐呵。”好吧,其实这些都是林泽事先跟他说好的,大戏开幕前的欢乐。 在胡亥带来的御厨指挥下,屠宰场的屠夫按要求将妖兽先处理好,该抹盐的抹盐,该放香料的放香料,很快宴会就召开了。 宴会分两拨进行,一拨殿外,燃起了数十堆篝火,上面架着整只肥硕的妖兽,随着火焰的舔舐,油脂如水珠般泛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味,围着的都是那些侍卫。 一拨在殿内,分席而坐,毕竟胡亥身份摆在那里,出入讲究礼法,哪怕他更喜欢篝火晚会,作为贵公子的身份也不允许。 胡亥端坐主位,右边依次按品阶排列:羽林郎将、刘大人、小将、文大人等,右边则是:黄伴伴、林泽、孔宣等人。 胡亥高举酒樽:“本公子今日玩的很尽兴,为大家贺,满饮此杯。” 众人回应:“为公子贺。” 紧接着胡亥又倒了第二杯,对着羽林郎将举杯:“本公子接下来还要多玩一阵,你们就多费费心。” 羽林郎将连忙起身回礼:“公子言重了。”说完一口喝完酒樽里的酒。 胡亥见他如此识趣,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指着林泽说道:“这是林泽,乃本公子甘泉宫的军师,由于某些原因现需在上林苑服役一年,本公子想替他讨个人情,接下来的日子了就不安排他做其他事了,自由在上林苑狩猎即可,所有份额都算在本公子头上。” 林泽起身行礼,算是回应胡亥的话。 羽林郎将自是满口答应,法理不外乎人情,有大秦公子背书,这点事又算的了啥。 这时有士兵进来行礼抱拳:“报,外头有人自称是胡亥公子宫中侍卫,有重大事情求见,这是他的腰牌。”说完将一块腰牌递了上来。 黄伴伴接过一看,对胡亥说道:“公子,是甘泉宫的腰牌没错,既然有要事,宣他进来吧。”胡亥点了点头:“宣”。 过多一会一个身穿宫卫服饰,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先是向胡亥行礼:“属下拜见公子。” 胡亥摆了摆手:“有什么要紧的事赶紧说吧。” 那宫卫看了看明显正在举行宴会的大厅,有些欲言又止。 胡亥不耐烦的说道:“你怕啥,难道这里还有人敢害本公子不成?快说。” 宫卫咬了咬牙说道:“昨夜林府宝库被盗,公子珍宝全部不知所踪,另英雄楼被人纵火烧了,纵火者意图反抗,被值班士兵失手杀死,据士兵口述,纵火者临死之前说是公子您的属下,奉命烧楼。统领已经向长安府报案了,暂时未能找到幕后之人” 胡亥听后,怒火冲头,两眼血红,一拳将身前的桌案捶碎:“扶苏,你欺人太甚,本公子要跟你拼了。”说完拔出短剑就走。 林泽和黄伴伴赶紧上前拉住他,劝道:“公子消消气,此事未必与扶苏公子相关,不可冲动啊。” 胡亥怒视他们两个,吼道:“众人皆知,那酒楼是父皇赐下,与他考核比试所用,定是他见本公子酒楼生意兴隆,害怕输与我,才趁本公子出城狩猎,属下疏于防范才下此黑手,本公子誓不与他罢休。” 厅内其他人,尤其是上林苑的一众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刺聋了,也不想继续听下去,胡亥公子等下要是说出点更出格的,他们就只能人间蒸发了。 林泽只能苦苦相劝:“公子毕竟与扶苏公子是亲兄弟,无凭无据的,公子若是无端指责,只会落人口实,还是回去好好追查,找到线索再说。” 胡亥这才渐渐的冷静 下来:“林泽你好好待在这里服满一年再说,黄伴伴,明天我们就回长安讨个说法。”说完也不管宴会了,带着黄伴伴一起直接走了,留下满是尴尬的众人。 林泽则是打着圆场:“各位继续啊,刚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况且知道多了对大家也没啥好处。”说完紧跟着胡亥离去。 等到了后院,林泽不由冲胡亥比了比大拇指夸道“公子演技真好,刚刚真是演出神了,有了这幕表现,扶苏的嫌疑算是坐实了。” 胡亥幽幽的回应:“能不好吗,本公子是真被他欺负惨了,一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明天本公子再与他好好斗一斗。” 第二天一大早,胡亥就轻装简骑的带着几个中品护卫出发了,在中品护卫不惜元气下,中午之前就赶到了长安城,胡亥未有片刻停留,直接进宫面见秦皇去了。 秦皇看着这小儿子有些无语:“你不前两天才说去上林苑狩猎吗,怎么这会又跑回来了。” 胡亥深深弯腰行礼:“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秦皇疑惑的问道:“哦,这是受啥委屈了?摆出这么一副模样,跟朕说说,朕替你做主。” 胡亥这才直起身来:“有人趁儿臣不在长安,烧了父皇送儿臣的酒楼,偷了儿臣府库的金铜珍宝,请父皇查个清楚,揪出元凶。” 秦皇脸色一肃:“你怀疑是谁?” 胡亥冷笑:“除了我那好哥哥,还能有谁?” 秦皇斥道:“不要瞎说,一查便知,来人,传赵高。” 赵高马上赶了过来向秦皇行礼,秦皇直接问道:“胡亥那酒楼之事,你可清楚?” 赵高看了看立在一旁,一脸悲愤的胡亥回道:“纵火之人曾自称是胡亥公子手下,经臣查看,那被士兵杀死之人,确实是甘泉宫的人。” 胡亥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本公子怎么可能烧自己的酒楼?” 赵高微笑回道:“公子莫急,在下并非说是公子指使,据在下调查得知,那人本是公子甘泉宫的原来的园丁,且有神秘人给他送了十万金金票,料想是有他人指使的。” 秦皇脸色变得冷峻:“传扶苏,朕想听听他的解释。” 很快扶苏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养心殿,胡亥看到立刻忍不住了:“扶苏哥哥为何屡屡对弟下如此黑手。” 扶苏以为他说的是前段时间他暗中派人使绊子的事,随即出口否认:“为兄不知胡亥弟弟在说啥,大家开酒楼本是相互竞争的,一些常规手段罢了。” 秦皇寒声接道:“常规手段包括派人烧弟弟的酒楼,盗窃弟弟的宝库吗?扶苏,你是越来越有手段了啊。” 扶苏不明所以:“父皇所说,儿臣不明白,但儿臣定未做过,请父皇明察。” 这时一个小太监递上来一纸长绢,秦皇伸手接过,打开一看:“扶苏啊扶苏,你这兄友弟恭倒是做的挺好啊,断食材来源、故意让人闹事、乞丐堵门到火烧酒楼,你敢做不敢当吗?” 扶苏辩解道:“儿臣确实没烧酒楼,父皇明鉴。” “闭嘴,”秦皇喝道:“这么一连串的事都指向你,现在想否决,你否决的了吗?”说完转而问向胡亥:“胡亥,你想如何处理?” 胡亥向秦皇一拜:“酒楼烧就烧了,儿臣请求考核作废,别再让我兄弟二人起纷争了,另外宝库里的十万金金铜以及十数件地宝,儿臣只求扶苏哥哥原物归还。” 扶苏立刻回道:“酒楼纵火,宝库失窃并非我所为,我如何能归还你的金铜及宝物。” 秦皇摆了摆手:“不是你你也得还,胡亥,回头你列个单子出来,你扶苏哥哥不还,父皇替你直接从他月例里扣,好了,考核取消朕也应了,都下去吧。” 胡亥这才满意的告退,只有 失魂落魄的扶苏呆立现场,心中不可抑制一个想法蹦出来:父皇何其不公。 第五十九章群贤聚长安 赵高见秦皇脸色不太好,连忙劝道:“陛下不必为二位公子争斗不休而劳神,且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无须早立储君,群臣之意哪可与陛下顺心相提并论。” 秦皇不可置否的说道:“朕不是因为他二人相争而不愉,生于帝王之家,若是没点手段,还想着这个位子干嘛?不如混吃等死的过了得了,朕只是叹息,扶苏年纪也不小了,难道长于深宫之中格局就那么小吗?没半点堂皇大气,尽会使一些小手段,如何上的了台面。” 赵高只能继续劝道:“扶苏公子只是年纪尚幼,陛下抽空多多教导便是。” 秦皇冷哼了一声:“年纪尚幼算什么理由,他都18岁了,再有两年就可加冠成人了,想当初朕第一次召见韩非和李斯的时候,他们也不过弱冠之年,家境也只是一般,格局就能放眼天下了。” 赵高苦笑:“毕竟陛下这种千古难得一出帝王,自古以来都很少见不是吗?” 秦皇沉思良久,开口道:“传朕旨令,令丞相召集诸子百家,天下群贤,聚集长安,从中挑选良师,另从百姓之家中选出聪慧少年,作为益友。朕将组建学堂,专门教导皇室子弟,格局太小,朕就给他们创造个大环境,培养他们的格局。” 赵高领命:“臣遵旨。” 秦皇忽然想到了啥,叫住赵高:“等下,胡亥的计策都是那林泽替他谋划的吧,学堂成立之日,就让他回来陪侍胡亥吧,你说扶苏怎么就没这么好运,获得一个奇才呢。” 赵高行礼退下。 丞相吕春秋接到旨令之后,立刻拟文传檄天下,命各省郡搜查各个大贤与聪慧少年,推荐及自荐者均有打赏。 天下随之震动,这是大秦一统天下以来,第一次面向天下所有人进行“社招”纳贤。 最先反应并议论纷纷的是齐鲁之地的儒生,儒家作为诸子百家“三巨头”之一,在新朝的影响力渐渐式微,儒家部分人也觉得儒家不该如此沉寂,需要通过高居朝堂,走上层来扩大影响力振兴儒家。 另一部分人反对出山侍秦,原因是觉得大秦太残暴,当年儒家领头羊稷下学宫支持齐国全力抗秦,而齐国被灭之后,稷下学宫被付之一炬,那些人的师友有不少是死在大秦刀兵之下的,尤其是邹家之人,极力反对,他家老祖,当年稷下学宫宫主邹衍,一代儒家宗师,就是临淄被破之时,死于秦军围攻。 众儒争吵不休,各持己见,甚至剑拔弩张,不得已只得请出孔家当家家主大儒孔鲋来做评判。孔鲋看了双方一言不合就要大干起来的架势,也是头疼了半天,先是想两边都说和一下,可两边的态度都很坚决。 一方说我们事秦又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振兴儒家,指责对方自私自利,因小家而不顾大家。 另一方就指责这边是欺师灭祖,卖友求荣之辈,羞与之为伍。 孔鲋灵机一动,张口说道:“孔圣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家还是不要互相干预,想怎么做就这么做吧。”一下子就自得的把稀泥和了过去。 事秦派大喜,紧紧抓住这点不放,反秦派每次指责,都被一句“难道你自认比孔圣境界还高”给顶了回去。 邹家现任家主拍案离去,临走冷冷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孔家已经事秦了,我看你们将来死后以何面目去面对稷下学宫惨死的师友。” 留下之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叹道:“人还是要往前看的,事已至此,难道我们又忍心孔圣的道统失传吗?”众儒生纷纷附和。 而后儒家以周青臣。伏生为首的七十余儒家贤士入长安,连书名篇三十余,尽为歌颂秦皇功业,表明愿为大秦公子之师或为大秦效犬马之劳 秦皇大悦,建同文馆安置儒家,封周青臣为博士仆射、伏生为博士祭酒,位比三品,其 余儒生均封为博士,位阶五品。 另一边道家在昆仑道宫的组织下也召开一场集会,只是一群道士要么在那大眼瞪小眼,要么低声讨论修道的事宜,连发表评论的都没有几个,比起儒家的热火朝天差远了。 作为组织者,道宫宫主不得不出来应场,当先表明态度:“诸位道友都知我道家感应天人之道,习惯顺其自然,老道本来都觉得没必要搞什么聚会,应某些流派或道友要求,也看看诸位道友的想法,首先声明:我昆仑道宫不参与世俗之事,也不阻止诸位参与,诸位道友可自便。” 正一道、海外三仙派等纷纷表态不参与世俗之事,只想安心修道。 龙虎道张家天师叹道:“我派在蜀中多与大秦权贵勾连,却是不得不派人进长安一场,却是失了道心了。” 此时有一人出口道:“我道家秉承天地而生,当存天地之道,如今天下徭役不止,黎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诸位既有大才,何不趁此机会,教化下一代皇帝,与民休养生息呢?此乃天大的功德,他日天人也未必不能成就。” 众人寂静无言,守正一看,此人正是黄老之术当家掌教陆贾,作为此次聚会的主事人,又不得不开口:“人各有志,陆贾道友有心,自便即可。” 陆贾见无法说动众人,道宫也不支持,径直下山,直奔长安而去。 三个月间,无数诸子百家的奇才聚之长安,墨家、阴阳家、名家、农家等均有代表进京。 秦皇看到成果显著,龙颜大悦,下令在城内划出一片地,建立学堂,号“国子监”,以各家大贤为师,收宗室子弟于内,先试上一段时间,效果好的话,就让扶苏和胡亥正式进国子监求学。 末了感觉还缺点啥,转而下令:“命太尉尉缭、廷尉李斯为公子之师。” 而后各地选出来的少年也纷纷赶到了长安,其中一位天生重瞳,面相英武的少年看着雄伟的长安城,以及人群退避,浩浩荡荡行过的龙辇羡慕道:“大丈夫当如是。” 第六十章武道三品 长安城的喧嚣并没影响到在上林苑已经转职“猎人”的林泽,他正借着胡亥给他争取的特权,忙着早出晚归找妖兽的麻烦。 对现在的林泽而言,实力太弱了妖兽不行,无法帮助林泽修炼,实力太强更不行,找虐可不是林泽想要的。 林泽觉得之前自己的选择是非常明智的,依靠着金刚经的防御,三品妖兽几乎很难秒杀他,林泽多次靠着金刚经抗下第一波伤害,但凡觉得有点承受不住就立刻靠逍遥游跑路。 在追杀和被追杀中,林泽惊险的在真正的生死之间徘徊修炼,体内气血随着每次战斗感悟在逐渐壮大,随着气血的壮大,林泽的食量是越来越多,吃的越多,气血壮大的后劲也足,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当然小进的辅助吸收能量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三个月后,林泽吃饱喝足后检测了一下自己的综合素质:280,也就代表他已经有着两万八千斤的气力,越来越接近二品极限了。 林泽今日瞄准的是当初与他斗过一场,最终以林泽落荒而逃结束的獠牙猪,自从第一次遭遇,林泽不敌逃掉后,也不知咋的,那头獠牙猪与林泽结下“不解之缘”。 林泽三个月内遇到了它无数次,出去狩猎的时候遇到它,被顶了几下,落荒而逃;猎杀其他妖兽的时候遇到它,被顶了几下,落荒而逃。 这些都算了,最让林泽不能忍的是,他有次在树上拉屎也遇到了它,林泽发誓,那是他来到大秦最耻辱的一天,你能想象一个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就被撵着到处跑的感受吗? 林泽杀气腾腾,今日修炼有成,是时候“杀猪证道”了,林泽甚至没有刻意去找那头獠牙猪,随便往林中走去。 果然,没有多久,那头獠牙猪就“哼哼唧唧”的出现了,二话不说就用獠牙顶了上来。 林泽这次可是有备而来,从背后兜里拿出一张由三品血牛兽的筋织成的简易网朝獠牙猪罩去。 那獠牙猪倒是不笨,觉得被罩住肯定不是好事,就地一滚,獠牙直戳林泽后门。 林泽刹那有种菊花凉凉的感觉,赶紧向前一扑,避免了一场人间惨剧,一人一兽又对峙起来。 林泽并未停留,右脚一蹬,左手还是将网撒出,右手抽出自己惯用的短刀,直刺獠牙猪的眼睛,那獠牙猪只是将头轻轻侧过,任由短刀砍在自己厚实的脸皮上,擦出一呲溜火花,伸出一条前肢,向林泽左腿扫去。 林泽退后几步,躲过攻击,暗骂一句:“脸皮真厚”,却并不甘心无功而返,绕道獠牙猪背后,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它来个“后庭开花”。 那獠牙猪却是不慌,等到林泽靠近,才后肢一蹬,趁林泽措手不及,狠狠的踹在他的手臂上,林泽整个人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呸呸”林泽吐了吐嘴里的泥,略有失望:“果然二品还是无法做到与三品强悍妖兽正面刚的地步,看来游走才是我的王道。” 随即林泽改变策略,一边用牛筋网牵制本来就不灵活的獠牙猪,一边用短刀攻击它的要害,林泽根本不追求结果,一触即走,惹得獠牙猪“哼嗯”大叫,却又拿他没办法。 相比三个月前,林泽的气力上升了不少,多少对獠牙猪有些伤害,只是伤害不高罢了。 随着一次次进攻,林泽的体力渐渐被消耗,但体内气血流动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林泽感觉自己渐入佳境。 半个小时过后,林泽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一下,林泽脸色一红,这特么有点尴尬了,匆匆丢在一句:“待会再来收拾你”,也不管獠牙猪能不能听懂,飞快的跑了。 獠牙猪想追,但奈何速度不佳,眼睁睁看着林泽跑了,才不甘心的“哼唧”了两下。 林泽回去的时候,顺便砍死两头二品妖兽,飞快的做成炖肉 肉,吃饱喝足赶回与獠牙猪战斗的地点,细看獠牙猪果真还在附近,不由一喜,又是嗷嗷叫的冲了上去。 然而历史还在重演,林泽依旧奈獠牙猪不得,能破防的地方打不到,打的到地方破不了防,自己身上多了几次臃肿后,也只不过给獠牙猪添了几道血痕,天可怜见,那几道血痕流的血加起来还没超过三滴。 让林泽欣喜的是体内的气血流动的越来越快了,林泽越发的坚定的与獠牙猪斗了起来,每次与獠牙猪斗得体力下降又跑回去饱吃一顿,在小进的帮助下加快去食物的吸收,又生龙活虎的跑回来。 经过反复拉锯消耗战,感受到林泽的攻击越来越强,自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獠牙猪不太灵光的脑子终于感到有些恐惧了,再一次被林泽短刀划出一道小口子之后,第一次没有冲上来,而是转身朝林中深处跑去。 林泽先是一愣,转而大喜,嗷嗷叫的追了上去,一边大喊:“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本大爷就要杀猪证道。” 林泽三五下就追了上去,谁知獠牙猪居然还会回马枪,紧急刹车,整个猪身合着撞了过来,欣喜之下的林泽躲避不及,只来得及双手交叉挡在胸前,整个人被推出去好远。 獠牙猪并未趁机再次攻上来,还是以更快的速度逃跑了。 林泽被撞后,体内原本流动气血停滞了一下,转而更加沸腾起来,林泽在小进的提示下,知道自己到了关键时刻,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它飞快的跑了。 林泽扫了一下周围,没有妖兽在附近之后,闭上眼全神贯注的沉下心,全力运转呼吸法,配合着气血流动,“咕咚,咕咚”的声音从林泽体内传了出来,林泽眼睛突然睁开,闭气内喝一声,一股气血从心底冲起,直冲脑门,林泽感觉天门有丝丝热气溢出,不由大喜,三品成了。 林泽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果然已经达到了300,也就是三万斤气力,随后一拳砸穿身边的一棵大树,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相比二品,三品的气血沸腾可冲体而出,除了能让武者气力继续增长,延年益寿外,还能增加武者的杀伤力,怎么说呢,大家可以理解为气血可以辅助武者破防,就像玩游戏的时候有些被动技能可以打出真实伤害。 说到这,林泽可没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大气度,先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就气势汹汹的找到了那头獠牙猪,这次连短刀也不用了,赤手空拳的就冲了上去。 林泽再也不用为不破防而发愁了,丝丝气血流动,透过拳头如针般打入獠牙猪体内,痛的它直哼哼个不停。 “砰”林泽再一次狠狠一拳将獠牙猪打飞,落在地上,獠牙猪挣扎了几下,却很难坚持爬起来,林泽抽出短刀,打算给它一个痛快。 林泽走向前,獠牙猪像是知道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突然悲嚎起来,眼中泛着泪光。 林泽一怔,突然心软了起来,叹了口气:“念你助我修行一场,实在不易,放你一马吧。” 说完调头离去,至于受了伤的獠牙猪能不能在丛林中活下来,那就不是林泽要考虑的事情了。 &/div 第六十一章择师 这段时间持续而紧迫的修炼,让林泽恍惚回到了前世考试前紧急复习那种紧绷的感觉,突破后就像考试完成绩出来发现一科没挂,特别舒爽,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按照前世惯例,林泽打算给自己也放个小长假,修炼之事有张有弛才是王道,过分沉迷其中,容易造成道家通常最忌讳的“走火入魔”。 好在林泽前世知道不少缓释压力的方法,比如听歌啊,踏青,啪、啪鼓掌等,其中最让他喜欢的还是“狂吃狂吃”。 不知咋的,林泽忽然就想吃羊肉了,烤羊排、烤羊腰,涮羊羔肉,于是偷偷盯上了一群角羊兽,趁它们没注意,打晕了一只小羊羔,拖着就跑,谁知正被一头母羊看到了。 “咩咩咩”母羊立刻叫了几声,惊动了羊群,一群羊竖起头上尖角,向林泽怼了过来。 数十头角羊齐齐奔腾而来,气势如虹,杀气腾腾,林泽脸色一变,扛起羔羊就跑,跑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啊。 跑了足足半个小时,林泽才摆脱那群发了疯似的羊,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拼命也是应该的。 林泽趁羊羔还在昏迷中就结束了它脆弱的生命,处理好,抹上当初从长安带过来的香料,美滋滋的烤起了小羔羊。 此时,刘大人带着文大人、李主事慌慌忙忙跑过来,闻到烤羊肉的味道不由深吸了口气,咽了咽口水。 刘大人上前对林泽说道:“林公子,别摆弄了,陛下有旨传给你,赶紧去接旨吧。” 林泽一愣,我都快弄好了,你圣旨来了?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刘大人他们可没给他犹豫的时间,直接连拉带拖带着他向营地门口走去。 林泽眼睁睁看着自己已经烤的金黄、泛着油脂的小羔羊离自己越来越远,有种心碎的感觉。 大秦接皇帝圣旨并没有沐浴更衣等繁琐程序,小太监见人到了就立刻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子泽,素来聪慧,特赦其免除苦役,即刻赶赴长安,与公子胡亥侍读,钦此。” 林泽接过旨后,小太监立刻迁出几匹好马冲林泽说道:“林公子,请吧。” 林泽一愣,下意识问道:“不给收拾一下吗?。” 小太监一脸正经:“陛下口谕,见旨立刻出发,请林公子奉诏。”旁边两个侍卫一脸杀气的看着林泽,大有不奉诏就动手的意思。 林泽无奈,只得向刘大人他们行礼告别,转身上马。 小太监微笑的冲林泽点了点头,当头拍马而出,两个侍卫紧跟其后。 走了一段小太监发现不对劲,有人没跟上,转身一看,林泽还在原地使劲喊驾,但是那头马理都没理他,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小太监脸色一冷,拍马转回来:“林公子可是不会骑马?” 林泽赶紧点了点头:“嗯,从未骑过,我见你们都是这样做的啊,它怎么不动呢?” 小太监脸色缓了缓:“那咱家就帮一下林公子,公子可抓紧了。。”说完冲一个侍卫示意了一下,那侍卫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上前狠狠一掌拍在了马屁股上。 林泽正想他怎么帮自己呢,忽然马向前奔去,林泽身体一晃,要不是下意识抓住马鬃,整个人得被晃下来。林泽狠狠的在心里骂到:“死太监,焉坏焉坏的。” 骑马回长安比走着来上林苑快多了,不到一天林泽就进了城,到了东城,林泽明显感受到了气氛的不一样。 之前的东城都是豪贵聚集之地,显得浩荡大气,却少了几分生气,平常能看到的也是一个个大老爷或公子小姐马车出行的场景。林泽这次进东城,却看到不少行人出没,骑马走路的人明显多了很多。 等到林泽回到甘泉宫,见到了胡亥一问才搞明白,那些都是秦皇一纸诏令从诸子百家征来的大贤及其弟 子,另外就是各地官府收寻而来的聪慧子弟,俗称“陪太子读书的”。 林泽这才恍然,自己还是秦皇指定的陪侍呢,还特意下了道旨意,一路上问那个死太监都不跟我说。 然而胡亥一点都不开心:“前段时间父皇说要给本公子找一个老师,本公子原先还挺高兴的,谁知道那一个个死老头没一个想要做本公子老师的,全都跑扶苏那里去了。” 林泽反问道:“公子可曾问过陛下的意思?” 胡亥委屈道:“哪里没问过啊,父皇说让我自己挑一个,挑中谁他再做主帮我,可那些个老头我一个不熟,又对我避而不见,本公子也不知道谁好谁坏啊,又不能不要脸的往上凑,哎呀,林泽,你别问了,快帮我想想办法。” 林泽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将胡亥拉到一旁:“公子,那个位置你真的想要吗?哪怕日后坐的不开心,你也想要?请公子跟我如实再说一遍。” 胡亥沉默了一下说道:“若真坐到那个位子,哪怕再不开心,也比一辈子憋屈的活在扶苏手下强,林泽,你的意思我懂,有些事做了就没法回头,本公子也不打算回头了。” 林泽看着小脸坚定的胡亥,内心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会是对是错。 将脑海里的思绪清一清,林泽才跟胡亥说道:“公子若要择师,何必舍近求远,去找那些外面不知道什么货色的野路子,臣建议,公子直接向陛下请求,拜中书令赵高为师。” 胡亥一脸为难:“本公子看到他都有些凉飕飕的,拜他为师那多难受啊,再说他一个内侍,也无强悍家族势力,拜他为师能争得大位吗?” 林泽一脸肯定:“公子若是信我,就照我说的去做,若得中书令相助,公子才有希望最终获胜。”一边心里默默说道:“可不是吗,前世你可是靠着他才上位的,只是下场不太好,不过这一世有我,会替你谋划避免悲剧的。” 本着对林泽一直以来的信任,胡亥重重的点了点头,也不再纠结,得了几句林泽的交代,直接过去找秦皇了。 秦皇听后惊讶的问道:“你真要拜赵高为师?” 胡亥满是坚定:“是的,儿臣一向很佩服中书令大人,况且儿臣梦想成为父皇一样的人,中书令乃父皇近侍,比起别人,更了解父皇一些,故儿臣希望能拜中书令为师,请父皇成全。” 秦皇仔细的看了自己小儿子一眼,唤来一个小太监:“去传赵高过来。” 胡亥行礼回应:“谢父皇。”一脸喜不自禁的样子 秦皇冷冷一笑:“别在朕面前装了,演技还差了点,不过林泽教你的这招,的确很好。” 胡亥诧异道:“父皇何出此言呢?” 秦皇淡淡的来了句:“还装?你还想不到去拜赵高为师,林泽你可看好了,如果哪天发现他不再忠于你,立刻处死他,免得为他所害。” 胡亥有些不解,林泽会背叛自己吗?又想起他为自己出谋划策的种种,心里变得安定起来:我既不负君,君当不会负我。 很快赵高便过来了,听到胡亥想拜他为师时,不由一笑:“公子可是认真的,臣不过一内侍,哪能做公子的老师啊。” 胡亥得了林泽叮嘱,姿态放的很低,立刻向赵高回道:“胡亥真心拜师,望中书令大人莫要嫌弃胡亥愚钝才是。” 赵高看向秦皇,见他点头了会应下:“承蒙公子厚爱,臣就接下这门差事了。” 胡亥立刻行礼:“胡亥拜见老师。”赵高将他扶起,师徒二人相视一笑。 第六十二章学堂 经过三个月的酝酿,大秦首个超强官学“国子监”宣布即将在明日正式开业授课,扶苏和胡亥作为代表性人物,实则最关键的人物,也将于明日作为首批学生入内学习。 早在前一天就有小太监提早跟胡亥他们说了。 胡亥拜赵高为师,主要是先定个名分,赵高作为中书令,协助秦皇处理政务,以及照顾秦皇的生活起居,平常够忙的了,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教胡亥,故胡亥的基础学业还是将在“国子监”内完成。 林泽当然早就预料到了这点,前世最为盛行座师这种潜规则的是明朝,在那时候可没听说哪个座师怎么怎么指导弟子的,弟子需要借用座师人脉步步高升,而座师需要弟子帮忙撑场,利益,才是维系关系最靠谱的存在。 至于扶苏那边,据说那些大贤均认为扶苏公子聪慧异常,一位老师不足以教导他,最后儒家选了两位大儒周青臣、伏生,道家选了一位大德陆贾,墨家选了一位大师唐果,四人共同作为扶苏的老师。 林泽得知之后,先是给那些人点赞,为了能做扶苏的老师,什么理由都能想的出来。 另一边林泽也在叹息,扶苏真是得天青睐之人,那些大才都主动凑上来任他挑选,以上人物除了墨家唐果之外,哪个不是青史留名的人物,而且还有背后各派的支持,日后相争,少不得血雨腥风。 末了林泽替自己打了打气:别慌,哥好歹也是熟悉中华上下五千年来无数英雄人物事迹的人,多参考他们的智慧,依靠历史惯性,一定能赢的,加油。 国子监位于东城偏南地带,与林府相距不远,建立的时候,少府只是将陛下批下的两处官宅做了一些修改,一方是授课的学堂,包括文堂和武堂,据说文堂教的都是各派的经书典籍和君子六艺等,武堂就纯粹是交授武道了。 除了这些诸子百家的教授外,还有着廷尉府的官员过来教授秦律。 各地学子进入国子监后,除了秦律是必修课外,其他都可以是选修。 胡亥看着离不远,就轻装简从的只带了林泽和两个强力的中品侍卫。 远远看去,国子监一片喧闹,各地被推荐及慕名而来的教授学子来来往往的,有去拜访未来老师的,有想替自己学派挑选后继之人的。 胡亥对新奇的事物向来比较关注,第一次逛这种学堂,自是想着到处逛逛,先是去看了文堂,诸多文堂比邻而立,诸子百家排名前十的各派都拥有着至少一处以自己学派之名命名的独立学堂。 另外还有三处学堂供一些小派讲经授课所用,这个有点像前世大学,主专业有着自己独立的教学楼,而一般专业都是共用教学楼。 不过林泽看到的却是,弱肉强食的法则在这里便体现的淋漓尽致,强者在哪都能得到更好的待遇。 武堂也不是只有林泽原本想象的只有一个校场,除了演武场外,还有着药膳堂,丹药堂,功法堂,武技堂等之分,属于系统教学武道,林泽暗喜,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小进扫描的都是文字记载的东西,而每个人的感悟又不同,杂乱之下林泽作为门外汉,看的都一头雾水。 筑基那会,还有个廉爷爷指导,和武安君府闹翻过后,修炼都是自己摸索着修炼的,这下能有系统性的教学,对林泽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再转到后面就是教授们居住的地方了,不少教授带着女眷,却是不方便探查,胡亥等人正要离去时,听到有女声惊呼:“公子不要。” 原本已经转身胡亥像是闻着腥味的猫,赶紧向声音所在地跑过去,林泽都没来得及反应,两个侍卫已经跟过去了。 只听胡亥大声喊道:“禽兽,放开那个女孩。”林泽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拉着一个美女不放。 那小子身边还带着六个护卫,见自己被撞见,非但没有羞耻之感,反而冲着胡亥怒道:“哪来不长眼的小子,敢坏小爷好事,莫不是不想活了?” 胡亥一呆,自己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跟自己这么说话过,林泽也惊呆了,作死小能手啊,胡亥身后一个侍卫直接闪出,向那小子抓去,那小子身边护卫见状冷哼了一句,两个人跟着迎了上来。 “砰砰”两声,只一个照面胡亥身边宫卫就将两人打飞,剩下的一个护卫惊呼:“中品强者。” 那少年身边为首的中年护卫将少年护在身后,真气流动,警惕的说道:“阁下何人,大家同为帝国贵族,何必为了一个贱民而伤了和气呢。” 胡亥不乐意了:“谁跟你同为贵族啊?”言语间尽是不屑,哥在长安也没见过你们啊,一群土包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那少年一听,原来你们不是贵族啊,底气变得充足起来,拨开护卫:“原来你们都跟贱民一伙的,居然敢惹到本公子头上来,赶紧跪下谢罪,本公子心情好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不然抄家灭族,就问你们怕不怕?” 林泽都惊呆了,还有人敢对着大秦公子说要抄他家灭他族的,真是流弊见到他妈,流弊到家了。 胡亥哪能受着这委屈啊,冲着侍卫说道:“上,给我打断那小子五肢,让他敢在本公子面前嚣张。” 两侍卫早就按捺不住,一听胡亥发令,立刻冲了上去,那四品护卫还想阻挡,直接一巴掌呼的飞起,瞬间被打蒙了,嘴里忍不住惊呼道:“五品强者。”侍卫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话。 那少年见自己护卫不敌,一时慌了,叫了起来:“我乃蒙省总督邱皓政之子邱封,我父乃六品强者,你们敢对我动手,我让我父亲抄你们家,灭你们族,让你们不得翻身。” 林泽都忍不住了,上去就一大耳刮子呼他脸上,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变得舒爽起来。 胡亥看到了眼睛一亮,赶紧问道:“怎么样,爽不爽?”见林泽点了点头,也挥着拳头冲了上去,几拳下去,那邱封眼睛变成了熊猫眼,胡亥也感觉特别爽,张牙舞爪的,下手的更狠了。 林泽当然也没让胡亥专美于前,公子说打断五肢,少一只都不行,林泽最后一脚偷偷用了点气血之力,轻吟而又暗狠的点了点邱封的男根。 至于日后还能不能用,就不是林泽考虑的事情了。 揍完邱封后,胡亥才走到那蜷缩着身子,在那瑟瑟发抖的姑娘身边,安慰道:“姑娘,没事了,你赶紧走吧。” 那姑娘这才抬起满是泪痕的绝美容貌,看到躺在地上的邱封一眼,慌忙起来给胡亥行了个礼:“小女子吕素多谢公子相救,日后必有报答,告辞。”说完也不等胡亥回复,生怕刚出狼群又入虎窝,赶紧跑了。 胡亥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挥了挥手带着林泽他们准备离去。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怒吼:“恶徒,敢伤吾儿,纳命来。” 第六十三章总督?算什么东西 胡亥身后的一名宫卫,闪身而出,与来击之人空中对了一掌,“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几乎肉眼可见的震荡波向四周散去,胡亥身后另一名宫卫向前一步,将震荡波驱散,林泽只觉一阵风迎面吹来。 而没有被散去的震荡波扫过了周边,林泽随眼看了过去,下巴都差点惊掉了下来,那些花草树木包括石阶都全部被震的粉碎,恐怖如斯。 与来人对了一掌的宫卫,快速的抢攻上去,双方快速交手了几次,势均力敌,又拼了一拳后,两人散了开来,相互对峙起来。 来人站定后,双手用大拇指飞快的点了点自己肩窝,一股奇特的气息散发出来。 护着胡亥的宫卫脸色凝重:“六品神通境强者。”说完向前一步,用掌轻拍自己胸口,同样一股奇特的气息逸出。 刚与来人动手的宫卫退后,护住胡亥。 林泽眼看来人实力强悍,鼓足气血,放开喉咙喊到:“来人呐,救驾,快救驾,有歹徒行刺大秦公子,来人呐。”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像混进了什么其他元素,连摩拳擦掌准备动手的宫卫都一脸神色奇特的看着林泽。 林泽可没半点羞愧的觉悟,在他看来,双方实力也不知深浅,余波都这么恐怖,胡亥才是两位宫卫的保护对象,自己可不是,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挂在人家随手一击下。 就像大街上看到有人在行凶,第一时间肯定是报警啊,难不成你不报警还冲前去跟人打一架? 也不知道是林泽喊声还是打斗的余波惊动了国子监的那些个教授,一股股气息升起,飞速的赶了过来。 最先赶到的是一位头戴长冠,身穿儒士服,脸色红润的中年人,又带了点岁月的痕迹,额头有着一缕白发。 来人看了看对峙的双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国子监乃陛下钦点教书育人之地,却不是强者炫耀武力之地,二位是否有何误会,在下添为国子监监正周青臣,愿为二人解开误会。”不过几个六品,吓唬一般人还行,在长安城权贵满城这种地方,还敢在国子监闹事? 林泽不由仔细打量了来人几眼,这就是传说中靠拍马屁上位的周青臣,长的倒是正经威严的样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而后陆续有人到来,服饰不一,有的与周青臣并列而站,有的站在周青臣身后,林泽心想:这大概就是诸子百家的人了。 袭击之人气息一滞,慢慢收拢,换了副笑容说道:“周监正说的对,误会,都是一场误会,在下蒙省总督邱皓政,不知哪位公子当面?”想借着周青臣的台阶往下。 胡亥不乐意了,向前一步,冷笑一声:“总督?算什么东西,敢对本公子出手,是不想活了吗?” 邱皓政看了周围一群人,满脸尴尬,心中有股被羞辱的感觉,我区区一个帝国总督,武道六品中的顶尖强者,都说了误会了,难道还要当着这么多人面给你一个竖子赔礼道歉吗? 然而猛的想到那位威严的皇者,不得不又挤出点微笑:“冒犯公子是在下不对,不过犬子无故被公子打伤,在下一时情急,还请公子见谅。” 胡亥不屑的说道:“你那犬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本公子没打死他都算好了的,你这犬父,不思好好教导,反而纵容他,凭什么让本公子见谅?” 周青臣看了看胡亥隐隐有些猜测,赶紧行礼:“可是胡亥公子当面?” 胡亥点了点头:“你认得本公子?” 周青臣赶紧回道:“在下有幸见过天颜,得知陛下有位聪慧伶俐的小公子,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胡亥立刻笑容满面:“哎呀,周监正过奖了,本公子是来读书的,还望监正日后多多照顾。” 周青臣又是回礼:“不敢不敢,只要公子 想学,国子监老师任公子挑选。” 林泽目瞪口呆,果然有一套,不愧是连秦皇的马屁都能拍好的高人。 邱皓政心里暗道不妙,这周青臣一看就实力深不可测,明显偏向那胡亥,看来今天这梁子是很难揭过去了,嗯,不过那胡亥据说根本不被朝堂众臣看好,一个大位无望的公子也敢对本总督如此无礼,大不了本总督投靠扶苏公子去,何必受你的气。 转而说话变得强硬起来:“公子所言恕在下无法赞同,公子说吾儿调戏良家妇女,却不知那良家妇女在何处啊,倒是公子无端将吾儿打成重伤,哪怕是告到陛下那里,在下也要请求个交代。” 胡亥怒道:“放肆,你这厮还敢颠倒黑白,本公子难道还会陷害你那垃圾儿子不成?” 周青臣也附言:“邱大人,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请莫要执迷不悟。” 邱皓政也是豁出去了:“公子如何行事,臣不敢置喙,只是退一万步讲,吾儿犯罪,自有廷尉府来判决,大秦律法,可未曾讲过公子可以审判罪犯,公子此言此行,致廷尉府李斯大人于何处,致制定大秦律的商君和陛下于何处。” 胡亥被堵的哑口无言,邱皓政得意一笑: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随后邱皓政得意忘形竟嘲讽道:“不过胡亥公子毕竟年幼,不懂事尚可理解,哪有大公子扶苏那般贤良淑德。”这话是打定主意抱扶苏的大腿了。 林泽看不下去了,将胡亥拉回来劝道:“公子何必跟一个死人置气呢,我们还是跟周监正商量入学堂之事吧。”拉着一头雾水的胡亥往周青臣那里走去。 周青臣像是没听到邱皓政的那番话,笑脸迎着胡亥,开口:“公子去臣那里坐着聊一下吧。”心里很是赞同林泽的话:如果秦皇真不喜欢这位小公子的话,那扶苏早成储君了吧,都坐上了一省总督,眼光都那么短浅,是修炼武道练傻了吧。 邱皓政脸色一变,急道:“那小子,你说谁死人呢?” 林泽对着他露齿一笑:“邱大人去跟陛下解释,为何要袭击公子的原因吧,我们就先走了。另外,刚刚那位姑娘姓吕,能自由出入国子监,还姓吕的,大人就不掂量一下,儿子重要还是自己的仕途和全家老小重要。” 说完跟着胡亥的脚步,一起跟着周青臣过到另一边去。 只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邱皓政,姓吕的豪门,长安只有一家,那位看上不不显眼,却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待了多年的丞相吕春秋。 第六十四章入学国子监 众人跟随着周青臣到了国子监内单独为监正设立的小府衙,这座府衙完全参照地方府衙建设,大厅后堂一应俱全。 周青臣将胡亥请入客厅上座,自己陪坐在旁,笑的非常开怀,林泽分明的看到那张本来还算耐看的大叔脸都快挤在一起了。 其余陪坐的都是刚刚一同出现在现场的一部分人,周青臣向胡亥全部介绍了个遍,这些全是将在国子监内任职的教授讲师,如林泽猜测的一样,这些都是诸子百家前十名的派系的代表人物。另外那些小门小派的还没资格入这厅堂之内。 林泽心想,在座的这些与周青臣都是平起平坐的存在,按照周青臣刚刚面对武道六品强者的态度,恐怕这些人都有着武道六品实力,宗派实力不可小觑啊。 周青臣介绍完诸子百家的代表人物后,微笑的问胡亥道:“不知公子想学哪派?或者想听哪位教授讲课,尽管与我等分说,我等都是非常乐意教导公子的。” 胡亥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到自己想学啥,转过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林泽问道:“林泽,你觉得本公子该怎么选?” 一下子众人目光都转到了林泽身上,看着淡淡的气血之力从他身上泛出,内心不由发出惊叹,这十岁不到的少年竟是武道三品之境,看样子还只是个大秦公子的跟班,大秦果真是人才济济。 林泽微笑回应:“公子当然是全部都学啊,公子来国子监不正是为了增强自己吗?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公子自当学习各派的精髓,融会贯通,化为己用,而后一飞冲天。” 周青臣忍不住赞了一句:“这位林公子说的好,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解,不知小公子可有师承,如若没有,入我儒家如何?”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赞赏,表达了愿收林泽为嫡传弟子的意思。 其中一位老者开口道:“我阴阳家巨子尚未有传人,林公子若是有意,我阴阳家将虚位以待。” 其他各派一脸震惊的看着那老者,巨子传人,这本钱下的可大了,虽然他们也是各派的长老人物,怎么说也不敢随便收个三品的做巨子传人,更何况他们也没这个权力。 看着一群目光炯炯,至少是大爷大叔级别的武道强者,林泽表示压力很大啊。不过林泽心想:我又不傻,放着身边一条大粗腿不好好抱着,给你们去做徒子徒孙,说不定一个不好,还被安上离经叛道的名声,得不偿失嘛。 所以林泽苦笑:“诸位抬爱了,在下去年有幸随陛下东巡的队伍拜访昆仑道宫,蒙道宫宫主不弃,收为记名弟子,却是不好在另拜师他人了。” “道宫宫主”众人惊叹,却是撇去收弟子之事不再提,哪怕那位阴阳家的长老也是苦笑,先不说道家本身隐约为三宗之首,就凭宗师这身份,他们又凭啥跟人家争? 倒是有一中年男子笑着说道:“是守正师叔的弟子当面吗?按辈分你当称老道一句师兄。” 林泽也乐得装作一副欣喜样:“敢问师兄是?” 中年道人笑着回道:“道家黄老派传人陆贾,见过师弟。” 林泽回礼:“昆仑道宫记名弟子林泽,见过师兄,今日乃公子入学之日,师兄稍待日后有暇再叙。” 陆贾自是满口应下。 周青臣见林泽提起正事,知道有些事过犹不及,便让随从准备办理相关事宜。 而后的事情其实比较简单,如同正常的学生入学一样,林泽登记在案,领取国子监的学员腰牌,等这三日招完其他学生后正式进学便是。至于胡亥,咳咳,人家有特权,拿到的是监正玉牌,随意出入国子监任何地方,包括听谁的课。 正事办完,陆贾马上邀请林泽去他那里坐,而胡亥却想去西城和南城玩耍去,林泽跟胡亥低声说了几句。 胡亥 看了看在一旁等着的陆贾,便带着两个宫卫走了,林泽则应陆贾邀请去了他所在的院子。 陆贾与林泽分主次就坐,便开口说道:“上次去道宫住了几日,守正师叔便不停向我夸耀,自己收了个天赋极好的记名弟子,若我来长安,必定帮他照看一二,今日得见,方知守正师叔所言不虚啊,师弟如此年纪便有武道三品,那群老头子看着都眼馋的很,恨不得将你收入派内。” 林泽暗骂了一句,守正这家伙居然想占我便宜,面上还是微笑回答:“师兄过奖了,只是不知师兄此来长安为何而来啊?据师弟所知,黄老一派,清净自然,师兄必定不是为了这荣华富贵而来的吧。” 陆贾脸色一正:“不瞒师弟,师兄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来。” 林泽一脸懵比的问道:“天下正是战乱休止,太平时候,师兄何出此言?” 陆贾摇了摇头:“战乱虽然休止,但正是天下生民修养生息的时候,大秦却连番挑起外战,徭役不停,加赋不止,此乃国乱之根源啊。” 林泽脸色一肃:“师兄慎言。” 陆贾不以为意:“我就不信别人就真的看不出来,不瞒师弟,此次师兄出山,知道无法改变秦皇及大秦诸多权贵的意志,只好通过影响教导下一代皇帝,来达到生民休养的目的。” 林泽默然,每个时代都有这种顾念苍生的大人物。 不过林泽不解的道:“师兄不是扶苏公子的老师吗?可扶苏公子跟下一代皇帝还很远吧,据师弟所知,陛下是打算在扶苏公子和胡亥公子两人之间选一人承继大统的。” 陆贾晒然一笑:“师弟久居长安,难道不知大家一众看好扶苏公子吗?师兄见过几次扶苏公子,真是温润如玉,必是下一代帝皇的最好人选。” 猛地又想起这位师弟是胡亥的近卫,不由尴尬一笑:“其实胡亥公子也很优秀,只是一国君主并非儿戏。” 林泽摇摇头:“师弟我更看好胡亥公子,师兄何不教导胡亥公子呢,日后胡亥公子继位,同样可以生民休养。” 陆贾态度坚决:“师弟不必多说,师兄相信自己的眼光,师弟如此有才,何必浪费在一个没有可能的公子身上,不如师兄替你引荐扶苏公子,转投扶苏公子名下如何?” 林泽目瞪口呆,反过来说服起我来了?扶苏相比胡亥优势确实很大,一致被看好,能吸引更多的人才投靠,就像前世同是创业公司,大家都觉得你有前景,融资当然很容易。 不过林泽还是不死心:“据我所知,陛下更偏爱胡亥公子多一些,说不定胡亥公子的希望更大,师兄何不一试?” 陆贾笑着摇头:“帝王之事,哪有师弟说的如此简单,改日师兄让扶苏公子与你一见,你便知道选谁了。” 林泽咳咳了两下,见面估计得打起来,不过自己多半打不赢罢了,看着一脸坚定的陆贾,最后叹息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师兄就此别过吧。”说完不等陆贾挽留,起身离去。 第六十五章学堂交锋 国子监提前一天将各位国子监老师明日将讲的课送到了林府,最终递到了胡亥手中。 林泽拿过来看了一眼,不由赞叹了一声,各家这次是舍得本钱啊,第一节课讲的都是各派核心地阶上品功法,还有武道筑基开始一直到突破武道四品的修炼经验及感悟。 对于向来撇帚自珍的宗派来说,这算是下血本了,林泽根据当日那些长老的态度,估计是想招揽一批好苗子做衣钵传人,尤其是此次各地官府推荐上来的学子,有不少的寒门子弟。 说起来巧了,林泽的目标也是这些普通及寒门子弟,要是能捞到那几个姓韩和姓陈的,真的是赚大发了,这才是他极力怂恿胡亥必须在国子监好好听课的根本原因。 对于第一节选什么课,林泽的武道已突破到了三品,地阶功法对他来说,聊胜于无,自然是选择听突破武道四品的感悟了。 胡亥倒是比较随意,宗派还未必有宫里的师父强,好奇的问了一句:“林泽,这些课看着都一样,那你到底要听谁的啊?” 林泽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是听监正周青臣的了,他若不比别人强那么一丁点,他的监正坐的稳吗?” 等到林泽他们赶到周青臣的课堂,学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咋一看,不少还都是熟人,坐在第一排中间那个正是我们温润如玉的扶苏公子。 扶苏身边很自然的围了两个圈,内圈自然是吕布等超级权贵子弟,外圈的另外一群少年,身穿华服,明眼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 那天被林泽他们打了个半死的蒙省总督之子邱封也在其内,看来家里花了不少代价,赶在三天内将他的伤全部治好,好赶上巴结扶苏的好时候。 看着胡亥带着林泽过来,原本有说有笑的一群人突然沉默了起来,那邱封更是怨毒的看着林泽。 林泽也有点奇怪,他是特意打听了,吕家有个嫡女是叫吕素的啊,怎么这货还活蹦乱跳的,难道他老子还能摆平吕春秋? 扶苏愣了一下,脸色恢复自然,微笑的跟胡亥打招呼:“胡亥弟弟,来,哥哥这里位置好,你坐这里吧。” 扶苏都开口了,好强的胡亥自是不怂,直接从一群人穿过,走向中间的位子,林泽跟在后面。 林泽分明看到吕布朝两人示意了一下,有两个人便不怀好意的伸出手想拦着林泽,欲让他出糗,林泽眼睛一眯,心里冷笑一声,快速出拳打在伸出的两只爪子上。 “啊,好痛”两个少年没想到林泽敢直接动手。 吕布立刻发难:“林泽,你一个庶子,竟敢随意出手伤人,触犯我大秦律法。” 林泽并未理会,顺势护住转身的胡亥说道:“公子小心,这二人要动手袭击公子。”随后才像是刚听到吕布说话似的,回道:“吕公子何出此言呢?我看这二人伸手袭击公子背后,反击而已,难道这二人是吕公子指使的?袭击大秦公子可是重罪啊,吕公子莫要昏了头脑。” 吕布大怒:“放肆,我吕家是你能随意污蔑的吗?” 林泽不屑的说道:“在下一个庶子,不敢污蔑吕家,倒是有些人,总督之子,身份尊贵,都敢在大街上调戏吕家的嫡女,只是不知吕公子这算是欺软怕硬吗?”林泽一边说一边笑着看向邱封。 邱封慌了:“你不要污蔑我,我没有。” 吕布冷笑:“你当本公子傻子吗?当面挑拨,邱总督乃我爷爷手下干臣,他儿子怎么敢对我吕家出手?” 林泽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闭口不言,吕布看着一脸慌张的邱封有些狐疑起来,但碍于在学堂,只好隐忍不发。 胡亥直接对扶苏不满的说道:“扶苏哥哥既然不想弟弟坐那个好座位,又何必假惺惺的唤我过去,又暗地让人出手呢?” 扶苏脸色不 太好看,还是李由出来圆场:“底下人不长眼,莫伤了二位公子的和气,你们还不让开点。”最后那句话带点严厉,却是在警告其他人,不要多事。 胡亥却是挥了挥手:“长幼有序,扶苏哥哥自当坐前面,弟弟后面找个位坐下就行了。”随后找个位子坐了下来,林泽随着坐在旁边。 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年走了过来,一脸不服气的对林泽说道:“你一个庶子,哪有资格坐在公子身边,让开。” 林泽有些忧愁,你们一个个吃了火药了,还能不能让我好好听课了,一个普通二品的二世祖也敢在我面前装比? 那人见林泽没有反应,以为林泽害怕了,直接伸手向林泽脑袋拍过来,林泽侧身一让,抓住他的手一折,起身一脚把他给踢飞了出去,拍了拍手说道:“有实力坐哪都成,没实力,滚出去吧。” 正好门口进来一个英武少年,伸手接住那华服少年,顺着往外一丢,倒栽葱似的扔进花坛里,开口赞道:“这位兄弟说的好,强者才有资格拥有一切,在下项籍,请问兄弟如何称呼?” 林泽起身回道:“在下林泽,见过项籍兄弟。” 项籍龙行虎步的走到林泽面前,林泽直觉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再一想到此人名字,林泽盯着那双重瞳的眼睛,一个念头从心里升起:西楚霸王项羽。 相比遇到猥琐的刘季,林泽到现在都不敢确定是否是历史上遇到的那位,眼前这位,光凭气势就能确定是那位被称赞为人杰鬼雄的霸王了。 项籍一掌直直的拍在林泽肩上,见他身子站直不晃,更加欣赏他了:“林小兄弟你很不错,有资格成为籍的朋友,比起这里其他的土鸡瓦狗好太多了。” 有一人不服气说道:“你也不过是个武道三品,在这里充什么好汉。”林泽望去,那人好像是龙川侯府的赵信。 项籍冷笑:“不服,可以来试下,大爷我揍四品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趁着上课时间还没到,旁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叫道:“打起来,打起来。” 第六十六章年轻霸王的实力 项籍一脸不屑的看着赵信:“就怕有些人不敢应战,只会耍耍嘴皮子。” 赵信被激的满脸通红,叫道:“来就来,谁怕谁啊。” 周围的人立刻叫好,林泽不由捂头,吃瓜群众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扶苏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一是这项籍实在有些无礼,没看到本公子在这吗?还敢出言不逊,二是恼这赵信心性也太差了点吧,就算应战也该问下本公子啊。 可是二人都未理他,一前一后的走到学堂外的院子里,其他人立刻跟了过去 林泽也是饶有兴致的跟着项籍二人朝院中走去,想看看这前世赫赫有名的“霸王”到底有多强。 两人站定后,项籍随意掏了掏耳朵:“来者通名,我项籍不打无名之辈。” 赵信一脸傲气的说道:“你还不配问本公子的名字。”林泽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么傲气的话不应该是项籍说的吗? 项籍挖耳朵的动作一停,狠狠的瞪了赵信一眼:“那你是需要小爷让你一只手还是一只脚?” 赵信冷笑:“有本事你就全让。” “哦”项籍将手谈了谈:“那就来吧。” 只见赵信气血沸腾,身体如弓一般弯了弯,整个人如箭一般冲向项籍。 林泽目光一凝,果然是大权贵人家子弟,这一出手明显比自己强了不少,不过自己年纪小,境界也不过三品初阶,与至少三品高阶的赵信暂时没法比,往后赶上便是。 另一边的项籍双眼微眯,妖气十足的重瞳泛着冷冽的光芒,长吸一口气,用力喝了出去,巨大的音波直接冲击在迎面而来的赵信身上。 “砰的”一声,赵信整个人被这口气一吹,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众人哄笑,不由想起刚刚二人对话,这项籍果真是双手双脚全让就打败了赵信。 倒是林泽面色凝重,霸王实力,恐怖如斯,同阶碾压如此轻松随意,若是未来武道有成的话,自己是否需要找个借口? 想了想,林泽觉得还是算了,毕竟秦皇还在呢,况且胡亥若是没登上大位,这个大秦历史不一定跟前世的能对上,至少刘季那样的,林泽还真看不出来有日后登皇的本钱。 赵信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是没受啥伤,毕竟项籍也只是三品巅峰,还没达到可以用口气秒杀同阶的地步,不过赵信这脸是丢大发了。 赵信心中不服,从身后的小背包拿出三节金属棍,组合起来,装上枪头冲项籍指到:“刚刚不算,再来比过,你也可以用兵器。” 项籍倒是多看了赵信一眼:“不错嘛,居然还有勇气出手,不过就你这个水平,还不够小爷我用兵器,放马过来吧。” 大概是被刚刚打击到了,赵信并未再多说,手持长枪刺了过来,项籍轻身避过,一拳砸在枪杆上,之间枪杆承受不住那巨力,深深的弯了起来,好在并没断,不过巨大的弹力甩动着短枪,撞上赵信胸口,赵信整个人飞了出去,长枪也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只听项籍不屑说道:“枪不错,算把宝兵,人差了点,配不上枪。” “你”赵信试图起来,却忍不住吐了口血,李由等人立刻将他扶了起来。 只见那赵光冲项籍叫道:“大胆,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不怕牵连家族,满门俱绝吗?” 项籍冷笑:“你算什么东西,想动手尽管放马过来,我项家还怕你不成,有本事带人去江东找我家麻烦啊。” 随即又对赵信说道:“原本看你还算个汉子,勇气可嘉,没想到还是个输不起的。” 赵信心中悲愤,谁输不起了,那家伙跟我有毛线关系了,却动了?雀?耸疲?秩滩蛔⊥铝丝谘? 李由目露寒光盯着还欲 说话的赵光:“别丢公子的脸。” 心里对他却是十分不屑,大家都是宗师的直系后人,想着都是凭自己争口气,就你一个不过是中书令赵高的旁亲,反而最高调的一个。 李由听到江东项家,凝声问道:“阁下可是昔日大楚上柱国项燕宗师家族之人?” 项籍傲然的点了点头:“不错,项燕正是在下先祖父。” 赵信这才缓过来说道:“既是昔日大楚上柱国项燕宗师的后人,在下败得也不算冤,不过天生神力罢了,中品之后,再向阁下请教。” 项籍不可置否:“希望你日后还有这个勇气吧,你我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赵信还欲说话。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句:“监正来了。” 围着的人群立刻散了开来向教室跑去,林泽一看不由一乐,跟前世学生看到老师一个熊样嘛。 扶苏着人将赵信送了回去,深深的看了项籍一眼,才回到座位。 周青臣来到之后,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和血迹,不由眉头一皱,开口道:“往后学堂内不许争斗,否则直接开革出国子监。” 进来看到扶苏和胡亥俱在,不由会心一笑,周青臣先是跟扶苏打招呼说道:“今日课程对大公子来说,却是没啥用处,大公子倒是不必浪费这个时间了。” 扶苏微笑回应:“周老师第一次讲课,作为弟子,必然是要来听的。” 听到扶苏如此上道的回复,周青臣笑的越发开心了,转而又对胡亥说道:“小公子等下若有疑惑,尽管跟老夫说,老夫必定细心解答。” 胡亥对态度良好的一向比较给面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周老师尽管讲课便是,本公子省得。” 周青臣直接刷刷将一片功法写在板上,供学堂内学子背诵记忆,林泽一看正是儒家的根本功法“浩然正气”。 相传这本功法是儒家大宗师,人称“亚圣”的孟轲创立的,是儒家为数不多能迅猛进阶的功法。 而孟轲正是靠着这部浩然正气的功法,在“儒圣”孔丘消失后,力压“儒圣”诸多弟子,夺得儒家巨子的位子,并带领儒家称霸诸派,连佛宗都被压制的西渡。 周青臣写出来的应该是简化版的,真正的浩然正气据说是天阶顶级功法,儒家的不传之秘,他周青臣只是个长老,哪怕是儒家现代巨子也不敢随意泄露。 浩然正气的修炼方法听起来很简单,凭自身领悟凝练一口浩然气,而后通过一系列符合浩然正气的做法去壮大它,进阶更高境界,据说一直可进阶到宗师,可是除孟轲外,还没人能练到那种境界。 第六十七章初谈四品 周青臣将简化版浩然正气的修炼法讲的十分细致,学堂内却至少有一半人听了一小段就不再听下去了,无他,只因自己本身的功法比简化版的要好,且更适合自己修炼,多听无益。 只有一些衣着普通的少年还在仔细认真的听,不停的记着笔记,胡亥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周青臣看到也不恼,讲完最后一处修炼技巧,方对大家说道:“大家先休息一刻钟,可自去喝水出恭,稍后我们继续讲武道境界突破要点及感悟。” 这时众多权贵子弟才精神一震,出去放了放风,林泽心想:肉戏来了。 周青臣看着处理了私人大事,端坐在学堂静等他开口的众人,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在座的有不少已经是武道三品境界,那老夫就先讲讲突破中品的一些感悟吧。” “大家或多或少的有从长辈口中听到过四品丹田境的描述,那么首先何为丹田,哪位学生来给大家解答一下?” 只见扶苏扫视了学堂内众人,见无人响应,内中自得的站起来说道:“正好本公子前些年突破到了四品境,又长在座的一些年岁,就由本公子来说一下吧。” 周青臣面露微笑,越发喜欢这个懂事的弟子了,点头示意:“那就请扶苏公子给大家解答一下。” 扶苏朗朗而言:“丹田位于人体肚脐眼下方三寸,介于虚实之间,可容纳天地元气,化为武道真气。而武者突破四品最主要的便是凝聚丹田。” 周青臣出口称赞:“扶苏公子总结的真是精辟,那老夫今天就是再跟大家详细介绍一下常见的几种凝聚丹田的方法。” 扶苏微笑回应:“老师过奖了。” 林泽……这特么哪精辟了,我都会说好不,不过,你讲课,你说了算咯。 周青臣继续说道:“丹田既介于虚实之间,突破方法千奇百怪,自然不止一种,上古以来诸多方法最常见的可以分为三种。” “一种是使用同样属于虚实之间的异宝作为媒介,搭建人体与丹田之间的桥梁,而后趁机将丹田实化,一举凝聚而成。其中最有名的异宝便是当年剑神家后院的三光神水,号称三滴可成中品,不过据说早已绝迹。其他譬如生死草、鱼人泪之类的异宝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大家若是有心,可自行收集,不过不要报太大希望。” 众人听的憧憬之色连连,若是自己能有这种异宝,突破中品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有林泽问了小进体内的三光神水还有个数百滴后,嘴都快笑裂开了。 周青臣不理会众人变化的神色,继续讲道:“第二种则是心神突破法,讲究的是凝聚心神,沟通冥冥中虚处的丹田,而后转虚为实,一举凝聚丹田。此法对心性要求极为严格,且极为伤神,多次失败容易信念动摇,恐终身无望四品。诸派之中,唯有佛道两家依靠秘法,才能提高成功率。” 这句话一出,家里有点权势的不由开始泛起了小心思,天材地宝难求,秘法的话,费点代价才是很有可能的嘛。 “第三种,则是强行突破法,这也是现今大多数人选择的方法,三品巅峰,气血沸腾后,直接用气血冲击丹田,打破虚实变化,一举凝聚丹田。此方法最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丹田受损,永生不得再进,更有甚者,遭到反噬,伤身减寿。故大家选择此法,定要有十足的把握和长辈看护才行。” 在场的,尤其是一些家境一般的,听了心有戚戚,就差脸上写了三个字,我好怕。 周青臣趁机说道:“诸位若是不得其法,或者觉得难以突破,不如入我儒家而来,我儒家大儒如云,比我强者多不胜数,定能引导大家武道之路。” 林泽只想高呼六六六,老周这波推销很合时宜,在场的寒门子弟以及普通官宦之弟看上去是非常的心动。 项籍站起来开口问道:“那么敢问周夫子,以上三种,那种突破最强呢?” 林泽赞叹,不愧是霸王,人家还在考虑哪个好突破的时候,你都已经问怎么突破更强了,根本没把这门槛放眼里嘛。 周青臣也是一愣,项籍他是知道的,昔日宗师家族的传人,志气不小啊。 不等周青臣回答,赵光便出口抢道:“武道四品既为丹田境,那肯定是丹田大的比较强呗,呵,土包子,这都不懂。” 项籍眸中寒光一闪:“不要把你的愚蠢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不懂装懂的废物。” 赵光忍不住站起来说道:“你……” 项籍打断他的话,凶道:“咋滴,想打架?有本事出了学堂别跑。” 周青臣脸有点挂不住了,两股真气从体内传出,压向二人,说道:“坐下。” 赵光立刻被压的坐在座位上,项籍却浑身没动,周青臣一惊“嗯”正欲再加力,项籍却主动自己坐下了,倒是周青臣有些神色不定的看着他。 不过既然有学生提问了,周青臣自然要回答:“四品境的强弱,刚刚那位只是说到了一点,丹田的大小是一方面,重要还有丹田的品质,当然四品境之前的修炼积累也是一方面。” 项籍若有所思的说道:“照夫子所言,只要突破前同阶无敌,凝聚的丹田品质最好,扩宽的丹田越大,四品就能同阶无敌了。请夫子细说,何为丹田品质好,又何为丹田大?” 林泽也想确切的知道,仔细聆听起来。 周青臣爽朗一笑:“现在的少年可了不得,老夫就多说几句吧。” “丹田既为化虚为实的存在,自当以通体如玉为上佳,通体如金石者次之,通体为瓦砾者最次之。以上三种方法均可能凝聚上佳丹田,不过能突破已为大幸事,不可过分追求。” “至于丹田大小,据先贤描述,小若黄豆,大若鸡蛋,大小不一却是没有具体的标准,据老夫所知,记载中丹田最为宽广的应该是道家“亚圣”庄周,相传他的丹田状如大海。” 项籍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眼睛冒着亮光。 林泽惊叹,不愧是能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神,厉害。 周青臣讲完之后,看了看窗外的阳光,粗略算了下时间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各位可以先回去了,有意入我儒家者,可去后面监正府衙找我。”说完在众学生一起行师礼下离去。 胡亥原本昏昏欲沉的精神立刻活络了起来,兴奋的对着林泽,林泽知道他想说三光神水的事,立刻制止拉着他离去。 财不可露白的道理还是要懂的,武道突破中品的诱惑,可不一般,林泽可不想日后面对一群人的骚扰。 吕布临走的时候想起林泽说的那段话,再次狐疑的看了邱封一眼,看的邱封心惊胆战。 傍晚,吕布将桌子一脚踢翻,怒叫道:“欺人太甚,我吕家何曾受过如此侮辱,我要去杀了他。” 吕春秋在悠哉的喝着茶:“阿布,你这心性太差,还需多多磨砺才是。” “可是,祖父,”吕布还想开口,却被吕春秋挥手打断:“静观其变即可。” 吕府外,蒙省总督拖着一箱地宝,跪在丞相府门前,跪了良久,才有个下人来说道:“丞相说,弄这么大阵仗干嘛,别人还以为我丞相府仗势欺人,敢让一省总督跪在门口,回去吧,好自为之吧。” 邱封一听心中一喜,父亲本来还想当着丞相的面将自己打个半死,这下应该不用受着皮肉之苦了。 邱皓政闻言,随即站了起来,再看了看丞相府门口三个大字,带着儿子一言不发的走了。 没过多久,有人给丞相府送了一封急信,蒙省总督亲手所写,其子不小心坠马而亡,故匆忙赶 回老家办理丧事,短时间无法处理政务,特向丞相告假。 吕春秋将书信直接丢给吕布,吕布看后目瞪口呆,喃喃说道:“这虎毒尚不食子,这位邱总督够狠,不过,祖父,这么一来,此人必定对我吕家怀恨在心,不如斩草除根?” 吕春秋淡淡的说了句:“只要你爷爷我尚在,他还不敢,我若不在,吕家这些年得罪的人还少吗?终究还是要靠你们的。”说完转身离去。 第六十八章拉拢 下了课堂,学堂的众人自然的分做了几堆,准确来说是四堆。 扶苏身边环绕着的是诸多权贵子弟,至少也是三品朝中官员直系后代,再差点的没有环绕的资格,只能陪笑,跟着像个随从。 另一群衣着相对寒酸点的普通子弟,相互之间有些亲切,彼此小心翼翼的做着介绍和交流。 胡亥看着林泽和自己孤零零的立在一旁,又看着扶苏那边一阵热闹,恼怒道:“明日把章邯他们一起叫过来,一群势力眼的小人,哼。” 林泽则是看到孑然一身,独自向外走去的项籍,不由泛了点小心思:“项兄止步。” 项籍回过头来:“哦,林兄弟叫在下可有何事?” 林泽拉着胡亥快步向前,低声说道:“项兄可知大祸临头?” 项籍晒然一笑:“却是不知林兄弟有何见教,籍自知实力还行,些许魑魅魍魉不足为惧。” “看来项兄是不太清楚自己刚刚得罪了什么人,”林泽一副果然如此模样的说道。 “不就是几个权贵子弟吗?我项家也不是吃素的,真斗起来结果如何还未可知,林兄弟也不必吓唬我了,说吧,哪怕是宗师后人,我项家也不是得罪不起。”项籍满不在乎,又傲然的说道。 林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慢慢说道:“与你争斗的那人,乃龙川侯幼子赵信。你让他丢了这么大脸,人家会不记住你吗?” 项籍面色淡然,龙川侯所镇守的南越虽说与江东相距不算太远,多少有点势力辐射,不过项家在江东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自己只不过是揍了他一顿,应该没太大问题,正欲回答,却是林泽看他脸色就已猜到他想说啥,直接开口打断。 “若只是他一人也就罢了,那与项兄出口争执的却是中书令赵高的侄孙赵光,那扶起赵信之人是廷尉李斯之子李由。”项籍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就算再自大,自信自己未来必成宗师之境,也不愿如此作死的得罪众多宗师家族啊。 林泽像是没看到脸已经变得很黑的项籍,自顾自地说道:“最让人担心的却是他们全都投靠了大秦扶苏公子,今日那四品少年便是扶苏公子,项兄你得罪的可不止一人,项兄还有信心吗?” 项籍讪笑:“林兄弟是吓唬在下的吧,怎么可能这么巧大秦宗师后人都凑一起了?” 林泽摇了摇头说道:“今日讲课的老师周青臣,正好是扶苏公子的新找的几位老师之一,作为弟子过来捧场在理所当然不过,而扶苏出行,其他已投靠的人跟随更是正常不过。” 项籍面色难看心想:这种事也不难打听到,这位林兄弟若是说谎,迟早被拆穿,看来所说是真的了。 “林兄弟叫住在下,可不是为了专门吓唬在下的吧,不知何以教我?”项籍盯着林泽的脸问道。 聪明,林泽暗赞一句,再不主动开口,我都不知道咋说下去了,毕竟以他的了解,扶苏也不至于这样就对项籍下手。 当然面上肯定是一脸真诚:“天下能保项兄的不多,正巧我身边就有一个。”说着将胡亥拉到面前:“这位乃陛下小公子胡亥,项兄投靠胡亥公子,那些麻烦自当我家公子来替你解决。” 项籍自然没有如林泽前世看到的逗比一般,直接放言绝不做权贵门下走狗等话,而是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林泽此刻已经心里笑开了花,刘季到现在还在帮他整合帮派,要是把项籍也收了,那就天下太平了。 如若胡亥继位也就罢了,若人不对,就把这两人放出去,祸乱天下,再重新收拾山河。 项籍抬了抬头,脸色恢复正常:“多谢林兄弟提醒,只是不知林兄弟为何要拉拢在下?我观胡亥公子并不在意,反倒是林兄弟极力想促成此事,不知林兄弟又是胡亥公子何人?” 胡亥赶紧替林泽站队:“林泽是本公子军师,他做的决定,本公子向来是支持的。” 项籍心定了定,对林泽说道:“林兄弟看籍为人如何,可否值得结交?” 林泽当然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项兄一看便是天资横溢,非池中之物,当然值得结交。” 项籍如释负重的笑了:“籍对林兄弟的欣赏的很,籍愿与林兄弟结为异性兄弟,望林兄弟不要嫌弃。” 林泽一呆,这样也可以?古人也不像人家说的那么好忽悠吧,项籍明显不是屈居人下之人,所以才选择这个方式来避免。 与胡亥结拜,显然就项籍目前来说还不够格,故选择了备选林泽,胡亥与林泽关系如此之好,能看着林泽的结拜兄弟给人欺负吗? 林泽看向胡亥,既然是胡亥抗下这一场,就不能不在乎他的意见,况且胡亥才算是老大。 胡亥倒是不是很在意,对他来说,能为己所用就行了,况且这项籍真如他说的可以越阶伐中品,也算是捡到宝了。 得到胡亥的肯定,林泽才点头:“那今日我与项兄就意气相投,结为异性兄弟了。” 最后在胡亥见证者,两人找到一处酒楼,焚香烧纸,祭拜天地,就此结为异性兄弟。 对林泽来说,心又放下了一点,哪怕真如历史那样,项籍火烧阿房宫,林泽凭这层关系至少可以保住胡亥的性命,从这一点来说,也不枉自己费劲心思去忽悠项籍了。 胡亥对自己又收了一员“大将”十分欣喜,当场就在酒楼庆祝,转而又对林泽说道:“本公子观扶苏对那些寒门子弟并不在乎,正是我们下手的好对象,林泽你得抓紧了。” 林泽摇了摇头:“这个不急,我们观察那些寒门子弟的心性先,兵不在多,而在于精。” 胡亥急了:“要是扶苏反应过来那就晚了,毕竟看好他的比看好本公子的玩多太多了。” 林泽解释道:“公子不必担心,扶苏公子身边环绕的都是权贵子弟,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权贵子弟跟寒门子弟天生有些对立,扶苏招纳那些寒门子弟,就得花更多精力去平衡,说实话,我倒希望他多招几个。” 胡亥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心情瞬间变得愉快起来,对林泽和项籍说道:“来,大家喝一杯。” 第六十九章后院起火 林泽得知项籍初到长安,目前还在住着客栈时,便邀请他到林府居住,项籍自是豪爽的答应了下来。 林泽带着项籍与胡亥回到林府,章邯等人正在演武场相互切磋武技。 那虞子期看到项籍,不由又惊又恼:“项籍,你竟然追到长安找到这里来了,你项家就如此迫不及待要吞并我虞家吗?” 项籍也是一惊,却没理会虞子期,而且屁颠屁颠的跑到虞柔那里,笑着问候:“虞柔妹妹好久不见啊,为兄甚是想念,近来可好?” 虞柔慌忙退到哥哥身后,朝胡亥问道:“公子不是说要庇护我虞家吗?为何带欺迫我虞家的人来此,可是要拿我虞家换个好价钱?” 胡亥一头雾水,咋的回事,虞家兄妹明显与项籍相熟,可一方表现出来的是看见老朋友的欣喜,见面就妹妹喊个不停,一方却是表现看到仇人的样子,他头都大了。 赶紧将林泽推了出来:“林泽,你来处理。” 林泽先是蒙了一下,又猛的想起,虞家正是由于别人逼迫才不得已来长安寻找靠山的,之前林泽以为交给黄伴伴处理就没细问,如今一看,逼迫会稽虞家正是江东一霸的项家,看项籍那脸色,估计还想人财兼得。 历史上虞家的支持对项家起事确实发挥了重大作用,想到此处,林泽就有了决断,上前先将两人隔开,露出和善的微笑:“我观你们双方大概有什么误会,不如先慢慢说来,我来做个中人,解开这些个误会如何?” 李信插了一嘴:“哪有啥误会,分明是林泽你带来一个恶霸想要欺负虞柔妹妹,林泽你还不赶紧把他赶走。” 林泽怒了,你个猪队友,劳资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oss,你一句话就想让我功亏一篑? 直接喝到:“李信,你闭嘴,小心等下揍死你。” 李信正欲再说,孔宣拉住了他,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林泽:“你突破武道三品了?” 林泽随意的点了点头:“孔宣,你将那两个傻帽先带走,我处理好这边再说。” 李信和章邯犯犟,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不走,我们要留下来保护虞柔妹妹。”倒是把虞柔弄了个满脸通红。 林泽心想,几个月不见,真的是膨胀了,连我说的话也敢无视了?也不废话,直接上前,三五下将两人胖打一顿不屑说道:“说话之前先掂量自己的实力先,这么弱,能保护谁?孔宣,把他们带走。” 孔宣自是不会意气用事,将被揍得变成一条死狗一样的两个人拖走了。 虞子期见他们走了才开口说道:“我虞家投靠公子,为公子办事,只求家族得到庇护,可今日公子所做之事,却是有点让虞家心寒,虞家自问实力不强,无法奈何了谁,只是公子如此做,日后如何取信于人?” 林泽摇了摇头:“我说了,只是误会,项籍只是我在国子监认识结拜的异性大哥,此次过来也只是他在长安并无居住,暂住林府而已,你说的那些想的有点远了。” 虞子期并不太信,毕竟相比虞家,项家才更值得拉拢,胡亥在与扶苏相争处于弱势,为了势力发展,放弃虞家简直再理所当然不过。 倒是项籍开口了:“难怪我几个月都没看到虞柔妹妹,族老们也只是跟我说,虞家有了宫中靠山,不好随意下手,原来你们投靠了胡亥公子,正巧,我作为林泽的结拜大哥,我也算投靠了胡亥公子,就可以和虞柔妹妹在一起了。”说到后面更加开心了。 林泽一脑黑线,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吗?霸王遇到虞姬就变傻了? 虞柔一听就急了:“我们投靠公子是替公子办事的,公子可不能干涉我们的婚娶?” 胡亥在一旁脑壳都疼了,大声喊到:“停,别再问我了,此事林军师全权处理,你们找他就行。” > 三双眼睛一下子全转向了林泽,林泽心里浮出一个念头:至少这三个人不能待在同一屋檐下了,不然日后麻烦不断啊。 林泽露出一副容易解决的微笑:“这个好处理,第一,项籍大哥只是作为我义兄的身份投靠胡亥公子,并不涉及项家,故公子对虞家的承诺绝不会变,公子自会一如既往的庇佑虞家。” 虞子期稍微松了一口气,回头再跟爷爷商量此事,如若项家没有投靠胡亥公子,自然不必担心虞家被卖掉,日后多个心眼便是。 项籍有些急了:“可籍对虞柔妹妹一片真心,公子不至于不准我娶妻生子吧。” 虞柔羞怒:“谁要与你生子了?” 林泽止住项籍接下来的话语:“第二,男婚女嫁之事,只要不强求,属于个人私事,公子必然不会管各位的。” 项籍这才脸色缓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虞柔:“虞柔妹妹,籍此生认定你了,别想逃。” 虞柔心中大急,气的直跺脚,这林泽怎么就不跟李信他们一样,向着她让项籍死心呢。 项籍还跑到林泽身边,搂着林泽:“义弟多多帮忙,等大哥娶了嫂子,定有答谢。” 林泽苦笑,前世自己就不会追妹子,全靠一张脸才能在初中开始交了几个女朋友,等大学女友毕业后领悟不能靠脸吃饭就把他给踹了,不然他也不会想着出海散心,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世界,这不是在为难他嘛。 反倒是虞柔在他们脸上来回看了几眼,眼珠子转了转,问道:“项大哥与林泽是结拜异姓兄弟吗?” 项籍一听项大哥,整个人都酥了,赶紧回到:“虞柔妹妹,没错,你项大哥我今日与林兄弟结拜的。” 虞柔脸上露出春风和熙的笑容:“那兄弟妻不可欺,项大哥是认同的吗?” 项籍小鸡啄米的点了点头,一边还冲林泽说道:“听到没,不可欺,以后可不能欺负你嫂子。” 林泽……关我啥事? 虞柔上前一步,将林泽拉过来对项籍说道:“小妹自幼认识项大哥,只是多年以来都是将项大哥当亲哥哥看待的,也算机缘巧合,小妹三个月前遇到了林郎,一见倾心,既然项大哥作为林郎的义兄,希望你能祝福我们,日后也不要在骚扰你弟妹,从而遭世人唾弃。” 一边在林泽大脑当机的情况下,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做依偎状。 项籍大怒,伸手向林泽抓来:“我拿你当兄弟,你却看上了嫂子。” 林泽这才反应过来,心知不是项籍对手,带着虞柔往后退去,胡亥脸色变了,朝侍卫叫道:“拦住他。” 当日两位六品之一的闪身过去,随手两下就将项籍定住当场。 项籍狂暴的喊到:“林泽,有本事跟我来决斗,胜者拥有一切,你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吗?” 林泽正要解释,手却被虞柔拉了一下,虞柔满是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林泽忍不住心软了,又想到项籍一言不合就动手,心中也是恼怒:“项大哥该冷静一下。” 项籍继续叫嚣:“冷静个屁,林泽,你个阴险小人,懦夫,就知道躲在背后吗?” 林泽脸色一冷,看了看同样气恼的胡亥,也不再想着顾全大局了:“项籍,你不过冲着自己年长几岁,武道境界高一点,就在这里叫嚣,有本事等你我年纪相同的时候在做过一场。” 项籍怒火慢慢降了下来:“好,我等你,四年之后,我再来亲手打败你,夺回虞柔妹妹,放开我。” 林泽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四年后,我十二,你十六了好吗? 胡亥也没心思看到他了,对侍卫说道:“丢出去。” 侍卫点头,抡起项籍,往外一甩,项籍便一屁股落在了林府大门前的空地上。 项籍爬起来,恶狠狠的看了林府一眼,转身离去。 第七十章人心 项籍被丢出去之后,虞柔连忙松开抓着林泽的手,脸色通红的小声说道:“多谢林大哥帮忙解围,刚刚情急之下拿林大哥当借口,请林大哥不要误会。” 林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脸色难看了起来,思绪连连,未曾理会身旁偷偷瞄他的虞柔。 林泽想了想,匆匆上前跟胡亥说道:“我去把他劝回来。” 胡亥拉住林泽:“不必了。” 林泽解释道:“那项籍非凡人可比,于公子大业有助,必须花点代价也得收在公子手下。” 胡亥还是坚决的拉着林泽,摇摇头:“本公子说不必了,追回来如何,难道就让你吃亏将美人拱手让与他?” 林泽错愕,苦笑一声:“那是虞柔姑娘开玩笑说的话,如何能当真?再说,我也不至于卖女人去换取别人效忠。” 胡亥一脸不信:“别人跟我说我信,林泽有时候你有多狠,你自己都不清楚,随他去吧,本公子觉得没有追回来的必要了。” 林泽觉得胡亥还是不太清楚项籍以后的成就与作用,还想再劝。 胡亥止住他话语,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林泽,本公子知道你是为本公子收罗人才,可是你有在乎本公子的感受吗?” 林泽愕然:“公子不喜欢那项籍?” 胡亥摇头:“林泽你一向看人还算准确,孔宣也好,虞子期兄妹也罢,都比扶苏手下那几个要强,可那项籍再好,如何能及得上你啊?本公子可不想你委屈求全,换来一个陌生人的效忠,最终却与本公子离心离德,你我相识快三年了吧,虽为主臣,实为朋友,本公子可不想与扶苏一样,身边跟了一群人,却没几个同心的。” 林泽苦笑:“未必有公子说的那么严重吧。” 胡亥不可置否的说道:“你真是当局者迷,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那项籍桀骜不驯,并非屈居人下之辈,哪怕你一路上都在刻意的拉拢他,最终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能为他忍多久?就算你劝他回来,你能保证不再与他翻脸吗?或者你真以为你是因为女人才会跟他翻脸吗?” 林泽脑袋轰了一下,自己好像确实有些魔怔了,作为后世之人,清楚的知道项籍的恐怖,迫切的想拉拢他,却忘了自己能不能拉拢的住。 是的,自己拉拢不住,哪怕被他立为楚怀王的熊心还不是为他所杀,哪怕被他称为亚夫的范增还不是被逼的出走? 自己不过是为了满足那点小心思才会不顾现实情况去拉拢、并想收服项籍的吧。 想到这林泽有些意兴阑珊,但犹自嘴硬的说道:“公子若是清楚项籍的价值,未必会如此说了。” 胡亥喝道:“林泽,你醒醒,那项籍就算能成为宗师,有必要让你这样吗?你自己没信心成为宗师吗?或者你觉得自己不如他?” 林泽辩解:“当然不是。” 胡亥这才脸色缓了缓:“所以没有他又有何问题呢?林泽你尽心替本公子谋划就是,本公子相信你之才远胜那项籍十倍,所以就让他去吧,不必自责。” 林泽刚想答应,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怒道:“明明是因为你收了虞家才惹出来的,怎么又要我来背锅?” 胡亥有些讪讪:“林泽,本公子还以为你变得好骗了。” 林泽 这时黄伴伴从后院走来,说道:“林泽,你把章邯和李信怎么了?他们俩一直在后院骂你忘恩负义,卖友求荣。” 林泽本来就有些郁闷了心情一下子火了:“这俩家伙最近一直跟我作对,我得好好问问怎么回事,实在不行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们。”说完就往后院而去。 黄伴伴赶紧给胡亥使个眼色,胡亥立刻会意的跟了上去。 留在当场的虞柔 面色一僵:“哼,这林泽,真是一点风情都不懂。” 林泽到了后院,孔宣正在照顾他们两个,看到林泽,李信破口大骂:“林泽,你个阴险小人,之前欺男霸女被陛下罚到上林苑做苦役,而今又带着虞柔妹妹的仇人上门,你吃里扒外,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林泽脸色漆黑:“谁跟你说我欺男霸女,吃里扒外的?” 李信理直气壮的说道:“大家都知道,只是有些人不敢明说罢了。” 正好胡亥带着黄伴伴进来,林泽转身对他们说道:“有人跟李信他们说我坏话,我怀疑有人挑拨离间,需要调查一下。” 李信更加怒了:“说你的是我,林泽你不要冤枉好人。” 林泽也不客气:“我看你是欠揍。”上去就一拳,给李信加了个熊猫眼。 李信这才老实了一点,对林泽怒目而视,不再说话。 黄伴伴闻言脸色变了变,让林泽他们先出去,单独与李信待在一个屋里,却不知为何,李信面对林泽的殴打一点也不虚,看到黄伴伴突然间就脸色变得惊恐起来。 过了一会,黄伴伴才面色凝重的说道:“林泽你猜的没错,对方收买了几个小太监,在李信章邯面前说你坏话,试图挑起甘泉宫内乱。” 林泽面色奇怪的问了一句:“就凭那两货还能挑起内乱?” 黄伴伴咳咳了一声:“我去将那几个小太监处理一下,这边公子来处理吧。” 林泽这会可不客气的跟胡亥泽说道:“公子,按道理,这两货地位低于我这个甘泉宫军师吧,既然他们屡屡对我出言不逊,你看我是把他们直接赶出去的好,还是消减他们的武道修炼物资好一些。” 胡亥立刻懂了林泽的意思,出口说道:“林泽你看着办吧,以下犯上确实是大忌,本应打死了事,不过念在他们跟了本公子多年,从轻处置吧。” 章邯和李信立刻急了:“公子别听林泽胡言啊,我二人对公子忠心耿耿,不该被林泽如此公报私仇啊。” 胡亥一脸为难:“上下尊卑乃人之常理,本公子也不好坏了规矩啊。” 林泽冷笑的看着他们两个:“以后还跟不跟哥叫嚣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李信还在纠结的时候,章邯赶紧说道:“以后唯军师马首是瞻,望军师大度原谅。” 林泽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转向李信,李信才说道:“以后全听你的就是,不过,你可不能仗势欺人。” 林泽微笑着松了松拳头说道:“对你,我需要仗势欺人吗?” 李信赶紧叫道:“没有,军师英明神武,天下无双。” 第七十一章谁是内奸? 扶苏他们用的这种小计策,虽不起眼,却还真的很恶心人,林泽最后和黄伴伴花了不少心思,对章邯李信两人反复洗脑,才将二人的想法稍稍扭转过来一些。 可把林泽恶心坏了,被动挨打可不是林泽的性格,将胡亥与黄伴伴二人叫了过来,偷偷凑一起嘀咕了起来。 胡亥有些狐疑的问道:“这么做有用吗?林泽,你可别弄到后面我们吃个闷亏。” 林泽仔细的将思路再整理了一下,胸有成竹的说道:“赵光是最容易解决的一个,公子照做便是。” 胡亥脸色迟疑:“不对啊,本公子不是拜中书令为老师了吗?为何还要去算计赵光?不如直接让中书令直接帮我们说一下。” 林泽摇了摇头:“树上能轻而易举摘到的果子,却事事需要大人帮忙的话,大人会觉得这孩子太废了,不利于后面的发展。” 胡亥这才点头称是。 当天晚上,赵光就收到了整整一箱的金子和一封前面涂抹一团的书信,后面才清晰一句写着:与君共襄大事,来日富贵,必不相忘。 赵光也不在意,以为是之前求自己办事的人送的,美滋滋的将金子收下,书信丢在一旁不曾理会。 李由正好过来找赵光商量如何再隐蔽的往甘泉宫送些机灵的人,听说上一批又被处理了好几个,得时不时保持一定数量才行,这样才能持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李由从大门进去之时,正好有个人从侧门出来,走的匆忙,李由看着有些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是谁,就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胡亥带着林泽等人去到国子监,正好遇到赵光和吕布走在一起,胡亥冲着他们微笑一下,也没打招呼,自顾的进了学堂。 倒是吕布有些狐疑,这胡亥公子今天怎么变得如何和善,还冲我们微笑,可是到了这种地步,再想着改善彼此的关系,也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今日周青臣讲的就没昨天的内容较为关键和震撼了,林泽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余光都在偷偷观察那些个寒门子弟。 虽然林泽早已通过黄伴伴拿到了在座的寒门子弟的资料,但那些毕竟都是别人的评价,“少时天才,大未必佳”的道理林泽还是懂的,故还需多多观察。 最终林泽锁定了几人,心里将考验的内容定下后,才继续听课。 今日课程结束后,胡亥又冲扶苏等人微笑了一下,才转身离去。 扶苏满脸惊疑对李由等人说道:“胡亥有些不正常,他不是一向都对本公子没好脸色吗?今天=日居然冲我笑了,肯定寻思着怎么算计我们,你们赶紧打探清楚他在算计什么,我们好早做准备。” 李由等人纷纷应和,扶苏满意的点了点头,有如此多的势力为自己做事,胡亥如何与自己相争。 话说林泽与胡亥回到林府后,立刻宣布举办宴会,众多下人虽然不知道公子为何如此开心,但听说有金铜赏赐,也欢快的准备起来了。 宴会厅内,妖兽肉味香气连连,舞女的舞姿也是那样的优美,胡亥时不时的举起酒樽,与大家共饮。 李信喝着喝着,按捺不住的问道:“公子可有啥喜事临门?特在今日宴请大家。” 此时的胡亥也是喝的满脸通红,醉醺醺的说道:“本公子高兴,我跟你们说,我往扶苏身边插了个大钉子,翻身之日,指日可待,哈哈。” 只见林泽和黄伴伴脸色巨变,上前止住胡亥,并唤来两个侍女扶他下去消息,林泽更是恶狠狠的瞪了李信一眼。 黄伴伴目光森寒的看了厅里的所有人,警告道:“今日发生的所有事,全部不准泄露,若让咱家知道谁的嘴把不住门,可别怪咱家让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宴会到此为止,不欢而散。 半夜,林泽躺在屋顶上,看着偷摸出去的三个身影,冷笑道:“鱼儿上钩了。” 启阳宫,扶苏得到手下传来密信后,面露怒色,向来只有他往胡亥身边安插钉子,屡屡得手,胡亥对此无可奈何,没想到胡亥竟然往自己身边安插钉子起来,不要让我查出是谁,不然非得让他好看。 扶苏立刻召集启阳宫的总管,对他说道:“将启阳宫内所有太监宫女都彻查一遍,本公子怀疑有内奸。” 启阳宫总管是个看似垂垂老矣,却眼冒精光的小老头,并未直接听命,反问道:“公子何故有此想法,宫内的大多也是老人了,咱家确认过,就算有问题,也接触不到什么机密。” 扶苏神色不耐:“张公公,本公子吩咐的事,你照做就是,何须多言。” 张公公向扶苏行了一礼:“老奴只是觉得随意彻查,会造成人心不稳,于公子不利。” 扶苏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张公公请记住你我的身份,扶苏已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被公公借着父皇的名义任意管控的小孩子了,张公公照做就是,本公子相信人心是在我这边的。” 张公公叹了口气,无奈的领命而去。 晚上彻查了一晚,整个启阳宫的太监宫女都人心惶惶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而扶苏也是一无所获。 第二天一早,扶苏便将李由等人叫来启阳宫,连国子监都派人告了假,商量昨天收到的密信之事。 李由等人得知胡亥在扶苏身边安插了重要内奸后,个个都面色凝重起来,当初他们每次都能击中胡亥要害,英雄楼被迫差点关门,己方内奸可谓功不可没,如今换做自己这边有内奸,自然得慎重处理。 李由开口问道:“我们的人是否能获得这个人的身份?” 扶苏摇头:“内奸的身份只有胡亥和林泽黄景三人知情,此次暴露也是胡亥得意忘形,酒后失言才被我方的人员得知。” 卫青问道:“那胡亥的原话是什么?公子可曾探听?” 扶苏立刻将己方送过来的密信拿了出来给到众人查看。 冯劫看完后,略做思考,突然脸色巨变,欲言又止。 被扶苏正好看到问道:“冯劫,你是否想到了什么?” 冯劫看了屋子里众人一眼:“我想到一个关键点,却又不太敢确定。” 扶苏喜道:“想到什么快说,别支支吾吾的,大家集思广益,互相参考。” 冯劫这才向扶苏行礼说道:“胡亥所说内奸可以让他直接翻身,压过公子,在下想到内奸的身份可不一般,或许就是在座的其中一个。” 吕布嗤笑:“怎么可能是我们几个呢?我们本身都是跟随扶苏公子的,谁会那么傻。” 扶苏却有些信了:“或许有些人有异心呢?” 第七十三章考验与招纳一 长安街上,乾元喜不自禁的拿着一颗叶子残缺的药草,这是他跟药铺老板磨了很久才以半价拿到的上佳品质的药草。 虽然这颗药草因采集不当,造成了药叶损坏,但药性无损多少,药铺老板也是觉得不太好卖,才打算八折出售。 乾元何等人也,从小到大就靠占点小便宜过活,使出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好说歹说磨了药铺老板一个时辰得以半价到手。 乾元走着走着,并未发现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前面一个路口转出一个老太太,衣着干净华丽,一看就是富家老太太。 老太太与乾元相遇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后生,可否帮老身一个忙?” 乾元一看自己身边没有旁人,指了指自己问道:“婆婆是在叫在下吗?” 老太太有些不悦:“你这后生,此地又无其他人,难道老身叫的是鬼魂吗?” 乾元连忙陪笑:“婆婆叫住在下有何事啊?” 老太太这才脸色转霁,和蔼的说道:“老身在这南城逛的有点累了,但老身又住西城,麻烦后生帮忙叫辆马车,后生不必担心车费,老身出,并且老身还会好好感谢你。”老太太一边说道,一边掏出十几张金票。 乾元当场眼睛就愣了,这一叠金票都有一千多金了,不由咽了咽口水说道:“婆婆一人出来,就没带几个家人随从吗?” 老太太脸色不渝说道:“别提那群不肖子孙,天天就只知道惦记老身的那点家财,看着就烦,后生你还不快去叫马车?难道也贪图老身的家财?” 说着突然谨慎的看了乾元一眼,将金票收进怀里。 乾元苦笑一声:“婆婆说笑了,在下这就去叫马车,婆婆在此地等我,别乱走啊。” 很快乾元就叫来了一辆马车,还很贴心的将老太太送到家门口。 老太太下车后,掏出一张金票递给乾元说道:“后生不错,这是老身用来感谢你的,拿着吧。” 乾元看到面值一百金的金票,觉得自己嗓子突然沙哑起来,有些说不出话的感觉,挣扎了一下才说道:“婆婆给的多了,小生所为不过举手之劳,婆婆随便给个几金就成,百金太多了。” 老太太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却板着脸说道:“百金对你来说很多,可你看看老身这宅子,缺这百金吗?” 乾元脸色坚决:“小生所为,十金便是极限了,请婆婆收回”。 老太太也不再坚持,丢给了他一块金子,冷喝道:“不识好歹。”说完便独自进府了。 乾元这才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嘴里连连道谢,心里泛着喜悦的离开了。 林泽将自己的身上的马夫衣服脱下,对着另一个穿着马夫衣服的黄伴伴说道:“心性还行,可堪一用。” 黄伴伴不解:“林泽,那么多寒门子弟,你怎么看上了这个天赋一般,家境平凡又喜欢占小便宜的乾元呢?” 林泽正色的说道:“公子手下并不缺武道天才,我,孔宣,章邯李信,甚至虞家兄妹,哪个不是天赋出众?公子缺的是各种人才。” 黄伴伴一脸古怪:“乾元就是你认为的人才?” “黄公公仔细看看他的资料,从小到大占便宜没吃过亏,这不是人才吗?这种人若去做外交和采购,最是适合不过。而且面对身怀巨财的老婆婆,难得没起歹心,说明心有底线,可为公子所用,”林泽认真的解释道。 黄伴伴恍然大悟:“那他坚决只收十金也是难得可贵的品质咯,不贪财。” 林泽啐道:“呸,那才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居然不敢贪点大的,局限的思维,回头我再好好调教一下他。” 黄伴伴目瞪口呆,公子说林泽心黑说的还真没错。 林泽又反过来问道:“你们从哪找的 富家老太太,还挺配合的嘛,不过,你们胆子也真大,我们没到之前,若是这乾元心有歹意,对老太太下手咋办。” 这下轮到黄伴伴不屑的看了林泽一眼:“容嬷嬷是当年皇后宫里的人,伺候了皇后二十几年,皇后归天后,心灰意冷的出了宫,嫁了个六品小官过平凡生活。容嬷嬷本身是武道五品,你全力出手能动到她一根汗毛,我算你厉害。” 林泽果然一脸震惊,倒不是震惊老太太武道五品,而是老太太居然被称呼容嬷嬷,林泽不禁想起那个喜欢扎针的老太太,背后凉气升起。 林泽还是好奇的问道:“黄公公是如何与容嬷嬷相识的?能请到她老人家出面。” 黄伴伴叹道:“二十多年前,我初入宫,与你差不多大年纪,多亏容嬷嬷照料,才挺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之后便一直与她亲近,直到她出宫才渐渐淡了起来,听起你说要找个老太太,就第一时间想起她。” 林泽若有所思,黄伴伴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那你不进去找她?” 黄伴伴闻言苦笑:“嬷嬷既然没在门口停留,直接进到了里面,大概也是不想见了故人,无端伤感,进去却是不必了,我们去找那乾元吧。”说完驾着马车调头走去。 此时侧门打开,一位男仆叫住马车:“贵人留步,我家老夫人有信给您。” 黄伴伴立刻停住马车,欣喜道:“信在哪?” 林泽赶紧上前接过书信给到黄伴伴。 黄伴伴打开一看:“刚刚那孩子眼神清澈,看到金票心有贪欲却无邪念,可值得招揽。阿景,你一脚踏入夺嫡漩涡,日后凶险难料,容姨老了,帮不到你了,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黄伴伴看完书信,林泽分明看到一丝泪光在他脸上闪过,却并未多说。 黄伴伴将书信贴身收进怀里,一挥马车,奔驰而去。 没多久,林泽他们就在南城的一处平民院子里找到了乾元,说明了来意。 乾元本觉得自己遇到了骗子,但看到林泽,想起他曾在国子监学堂打过一个权贵子弟,这才有些信了起来。待听到投靠胡亥公子门下,修炼资源充足供应后,立刻答应了下来。 至此,林泽招到了第一位国子监的寒门子弟。 第七十二章“内奸”赵光 扶苏脸色狐疑的扫过众人:“难道真是你们当中的一个?” 李由等人面面相觑,立刻七嘴八舌的说道:“公子,我们怎么可能是内奸呢,还望公子莫要随意猜测。” 有人怒视冯劫,指责他不安好心,故意挑起事端。 冯劫可一点不虚,他父亲就是宗师,也是大秦的一方诸侯,底气十足,直接说道:“尔等既然不是内奸,为何不让公子调查一番呢?莫不是诸位心虚?” 此言一出,直接将李由等人堵的没话说。 扶苏环视了一遍众人,缓缓说道:“诸位觉得如何?”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扶苏问这一句只不过给大家留点颜面而已,说不行的立马就会被锁定怀疑,一个个的摇头都说没问题。 扶苏满意的点了点头,唤来启阳宫的宫卫统领,让他安排人去调查,至于其他人,为避免串通嫌疑,全都待在启阳宫等候结果。 扶苏知道此举多少会让李由等人膈应,为安抚众人,特意让侍女吩咐膳房准备药膳,加了不少地宝进去,各种妖兽肉也是挑珍贵的上。 众人得以饮宴,脸色变得好看一点,当然不是为了这一点吃的,而是扶苏的重视让他们感觉好受一点。 过了两个时辰,启阳宫宫卫统领才走了进来,扶苏立刻站了起来,又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太过热切不好,转而又面色矜持了起来:“查到了什么,与大家都说说吧。” 启阳宫宫卫统领抱拳说道:“末将安排人查了各府的往来记录,并没发现他们与公子胡亥有过来往。” 众人听到此句,莫名的松了口气,然后这口气还没完。宫卫统领继续说道:“不过末将发现一个疑点。”说的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李由咳了咳:“将军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宫卫统领并未理会这群少年,自顾的说道:“赵光有收过一箱来历不明的金子。” 一下子众人的眼光全都聚集到了赵光身上,赵光慌忙说道:“那金子是别人求我办事送的。” 李由向前一步说道:“你如何证明,什么人求你办的何事?可有书信之类的?” 赵光立刻说道:“有有有,有一封书信,应该可以证明。” 扶苏开口:“你说如何能拿到书信,本公子安排人帮你取来。” 赵光解下身上一块玉佩,说道:“让人拿着这块玉佩,去找我管家阿普,他知道书信在哪。” 宫卫统领将玉佩接过,自顾走了出去,安排人跑一趟,很快,人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封信。 扶苏打开信一看怒道:“还说不是你,如此遮遮掩掩,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说完将信给到众人,众人一看信的前面全部被涂抹掉了,只有后面一句:与君共襄大事,来日富贵,必不相忘。 一个个恍然大悟似的“果然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的说道。 赵光面色通红辩解道:“真不是我,谁说一定就是胡亥给我送的,别人不行吗?” 李由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那日我去找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来,我曾经见他在胡亥身边待过,那人是胡亥公子的侍卫,特意给你去送金子的,你还想否认吗?” 吕布也恍然大悟道:“我也想起来了,昨日胡亥看到我跟你一起,还特意朝我们笑了笑,我原本以为他是在故意向我们示好,现在想来分明是暗中在与你打招呼。” 听到这,扶苏大怒:“你还敢狡辩吗?只是你到底图啥?胡亥能给你的,本公子不能给吗?” 赵光正欲解释,冯劫打断了他话,幽幽地说道:“据我所知,胡亥公子新拜了中书令为老师,莫不是你想跟着一起靠过去?你若跟公子说明,公子念着旧 情也不会对你如何,不过你居然妄想吃力扒外,里应外合算计公子,这就该死了。” 李由不屑的说道:“到底不是宗师直系后代,目光短浅之辈。” 赵光气的发抖:“好,好,你们如此诬陷我,我看你们未来如何斗过胡亥。” 扶苏上前一步,手握剑柄,目露杀气:“还敢大放厥词,真当本公子不敢杀你吗?” 赵光倒是沉静下来了:“既然公子认定是我,不知要如何处置我?杀了我?” 扶苏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滚,从此不要踏入启阳宫,另外本公子警告你,不许替胡亥做事,不然,横尸街头可不要怪本公子心狠手辣。” 赵光正了正衣冠,大步走出启阳宫,到门口时才出口说道:“尔等之智,差胡亥等人远矣,但愿你们日后不要后悔。” 扶苏话不多说,直接拔剑上前,赵光立刻逃之夭夭。 林府鱼塘边,林泽正在钓着鱼,胡亥在一旁无聊的问着林泽:“你这计策一点都不高明啊,扶苏他们能上当吗?” 林泽将心神从手中线上收了回来,微笑回应:“世间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心,非是人心多变,而是从你下意识考验的那一刻你就输了。” 胡亥愣了愣,说的啥,完全听不懂啊。 林泽的思绪却是想到了前世,有多少情侣作死的考验对方,结果最后失去了尺度,闹得真正分手,林泽根本不信扶苏他们能做到亲密无间。 “可林泽你怎么偏偏选了赵光呢?”胡亥还是有些不解。 林泽答到:“狼群中混了一条狗,哪怕那条狗样子和行为都很像狼,但狗毕竟只是狗,成不了真正的狼。故一旦出现问题,那么狗的嫌疑是最大的。赵光就是扶苏他们当中的那条狗。” 胡亥面色古怪:“在你看来,扶苏他们就是一群畜生了?” 林泽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你的关注点能不能不要这么偏? 此时,黄伴伴赶了过来高兴的说道:“刚刚赵府上书请求陛下,以赵光身患恶疾,难以侍奉扶苏公子为由,请陛下开恩解除赵光扶苏近卫的身份。公子,林泽,我们的计策奏效了。” 林泽看到丝线动了动,一把拉起,一条肥硕的鲤鱼被钓了上来,林泽笑着说道:“走,晚上吃鱼。” 第七十四章考验和招纳二 经过几天的布局和考验,几乎所有的寒门子弟都“享受”到了林泽专门给他们写好的剧本,现实的演绎了一遍人心与人性。 林泽自认自己的“导演”能力出众,场景设置的合情合理,从众多寒门子弟中又挑选了两人:来自蜀中的刘梦禅和甘省的地方小家族断家子弟断魂殇。 胡亥看到身材瘦弱、眼珠子不断乱转的刘梦禅和脸色苍白、看似纵欲过度的断魂殇二人,怎么也想不通林泽是怎么选人的。 又比对了黄伴伴暗中调查的资料,将林泽拉到一边偷偷问道:“林泽你怎么选的啊?一个据说是江洋大盗的弟子,一个小时候就偷看隔壁村寡妇洗澡的小流氓。难道心黑的都喜欢坏人?” 林泽对二人挥了挥手,让两人回去准备搬到林府居住,等二人走后才对胡亥说道:“公子慎言,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二人绝对算是人才,公子大可放心任用。” 胡亥一脸懵逼的说道:“那你总得告诉本公子他们出众在哪里啊?不然本公子怎么任用他们。” 林泽一愣,倒是自己忘记这茬了,开口解释道:“刘羽禅此人,传言是蜀中江洋大盗之徒,其本身有一身上好的轻功,又精通易容术伪装术等,是上好的收集情报的人员。公子可让他帮忙培训细作的能力。” “那断魂殇呢?” 林泽笑道:“一副小白脸,心黑脸厚,适合做杀手。” “所以你用身怀重金的小女孩考验刘羽禅,用心怀杀机的风尘女考验断魂殇。” 林泽点头:“刘羽禅如资料所说,是蜀中江洋大盗的弟子,我查过那大盗,只对富户下手,且只求财不伤人命,若他能保持本性,不去偷一个小女孩的金子,故尚可用。” “断魂殇作为杀手,可以喜欢美色,却不能沉迷美色,若有美女对他有杀机,他都发现不了的话,那也太过废物了,不值得拉拢。” 胡亥露出恍然之色说道:“本公子就随便问问,如何处理,你自行决定吧。” 说完就要走,林泽赶紧叫住他:“公子且慢,公子身边招纳的人越来越多,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制度还是得制订下来比较好。” 胡亥一脸迷茫的问道:“什么制度?” 林泽直接说道:“公子认为,我大秦为何能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胡亥说道:“是因为父皇英明神武?” 林泽摇了摇头:“陛下固然为千古一帝,但天下并非陛下一人打下来的。” “那是因为我大秦武安君等宗师武道超群?” 林泽还是摇了摇头:“六国宗师加起来远多过大秦,若是因为宗师,大秦统一不了天下。” 胡亥突然恍然大悟说道:“这话我记得你说过,是人才,现在你不在招着吗?” 林泽一本正经说道:“错,是制度。大秦拥有着最先进的军功制度和法制制度,简单来说就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军民同心,方得天下。” 见胡亥有些不太明白,林泽只好解释道:“比如武安君公孙起,贫寒出身,依靠战功却得以封君,又比如大秦宗室子弟,身份尊贵不知凡几,因无功劳,至今多人未有封爵。” 胡亥这才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本公子也要弄个制度来管辖手下的门人,有功则赏,有过必罚。” 林泽点头:“非如此不能聚人心,人心不齐,人才再多也只是个笑话。” “那你觉得该怎么做?” “将门客分为三六九等,每等待遇不一,资源限量供应,每为公子立下功劳,累计功劳可晋级更高一等门客。” 胡亥听到此处有些兴致了:“说说具体怎么实施?” “所有门客均按十等来算,比如新招纳的这三位, 算为一等门客,虞子期兄妹由于虞家有过贡献,算作三等,一旦他们进阶中品,就可升为四等,孔宣三人也可算作三等。回头公子可参照等级给予折算不同金的资源供应。” 胡亥有些不信:“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林泽胸有成竹的说道:“公子建制有四点好处:其一,门下归心,所有晋升条件更加透明化,门客才有动力去立功晋升。正如大秦,每个士兵上战场之前都知道自己立功后,会获得何奖赏,不会担心有人克扣,自然奋勇当先,斩将夺旗。” “其二,资源得到充分合理利用。公子虽有不少产业,但毕竟有限度的,若不合理利用分配,随意挥霍,根本就养不起太多人。” “其三,显得公子有雄主之才,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陛下看到后必然欣慰。” “其四,又能进一步的吸引人才来投。” 胡亥还是有些不信:“那扶苏没有建制,为何还是人才相继投奔于他?” 林泽叹了口气:“人家求的未来扶苏登位后的回报,况且扶苏公子门下皆为权贵子弟,修炼资源不愁,而公子门下大多依靠公子的资源修炼呢。” 胡亥若有所思,直接把黄伴伴拉了过来,三人又仔细讨论了良久,最后才写下林林散散数十条细则。 胡亥有种亲历大事功成的畅快感,对林泽说道:“那本公子就按照这个盖印颁发下去了。” 林泽摇头:“还差点火候。” 胡亥看着详详细细的条文:“本公子觉得挺好了啊,都这么全面了,还差啥林泽你赶紧说啊。” “还差陛下和中书令的意见啊,”林泽正色的说道:“公子请示陛下,若能得到陛下指点和认可,岂不美哉?另外中书令毕竟是公子的老师,老师也得替弟子多多谋划才是。我们虽然自认考虑全面,但毕竟经验不足,故更需谨慎。” 有好资源放着不用可不是林泽的风格,胡亥很是认同,准备收拾东西进宫。 临走前,胡亥突然想起来什么:“林泽,你好像忘了给自己分等级?” 林泽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作为军师,肯定是第十等啊,公子你看,商君因为帮忙制订秦制都封君了,我拿个门客最高等不很正常吗?” 胡亥一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养心殿,秦皇拿着胡亥递给他的纸帛快速的扫了几眼,淡淡的说道:“略显粗糙,其心可嘉。” 胡亥恭敬的回道:“儿臣自知才能有限,故请父皇帮忙参详。” 秦皇露出了一点笑容:“嗯,既然胡亥你都求到朕这里来了,朕就帮你一把吧,赵高,这份手稿你安排人抄送两遍,送到商君和廷尉府上,请他们修改一二。” 赵高掩不住震惊之色:“陛下,这样是否太过了点。” 秦皇难得爆一次粗口:“老子帮儿子,天经地义,你尽管送去,他们会懂的。” 胡亥立刻高呼:“儿臣拜谢父皇。” 第七十五章项籍举鼎 第二天早上,胡亥美滋滋的拿着修改版的“甘泉宫管理条例”,跟林泽炫耀道:“林泽快看,父皇让商君和廷尉帮我们修改的制度。” 林泽倒吸口凉气,连忙兴奋的说道:“恭喜公子。” 胡亥不在意的说道:“我看了,改的也不多,值得这么开心吗?” 林泽一副我不想跟傻子说话的样子斜看了胡亥一眼,才说道:“只要商君和廷尉看了,哪怕只改一个字,也代表他们开始认可你了,对公子来说就是大喜事。” “人家儿子孙子都在扶苏门下,他们的认可又有何用?” 林泽不可置否:“公子去过泰山,泰山之大之广,难道是一日形成的吗?” 胡亥立马接话道:“这个我知道,据记载,天崩地裂而泰山出,确实是一日形成的。” 林泽,特么这剧本不对啊,你还让我怎么演下去? 林泽强行把思路拉回来:“泰山之大之广,都是一点点圭土积累起来的。故所有的成就都离不开一点一点的积累,公子当戒骄戒躁,保持上进之心。” 胡亥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对啊,据记载泰山中多产金玉啊,不全是土啊,林泽肯定是你搞错了,等下本公子给你把那本书找出来,林泽,还好你是跟本公子说的,要是别人听到会笑话你的。” 林泽…… 好在此时,有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带来了秦皇的口谕:命胡亥公子立刻进宫,观看表演。 胡亥一听,立刻兴奋带了林泽和黄伴伴往咸阳宫赶去,能让秦皇看重的表演,必然特别有趣。 秦皇观看表演的地方是清心殿,占地相对广阔,林泽他们赶到的时候,秦皇已经端坐在殿上主位,扶苏坐在秦皇左边桌案上,右边是胡亥的桌案。 林泽与黄伴伴如哼哈二将般站立在胡亥左右。 而后林泽有幸见到了大秦的其他几位在朝中的大佬,真正如翩翩贵公子的武安君公孙起,面色威严的商君卫鞅,看似垂垂老矣却时不时目露精光的丞相吕春秋,身形苍老却精神闪烁的太尉尉缭,面露微笑,和煦的廷尉李斯。 第一场是千里迢迢从高丽国赶过来的高丽国玉漱公主为秦皇敬献的美丽舞姿。 身着层层轻纱的玉漱公主,蒙着面,在众多美丽舞女的环绕缓缓走入大殿中,先是向秦皇盈盈行礼,等到 然后便在乐曲响起后开始了表演,衣袂随身形的旋转而摆动,眸光流盼,顾盼生姿,如初生芙蓉萍水而出,尽态极妍,一姿一态,极尽妩媚。 林泽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敢拿他前世两个t的百度网盘保证,单看身姿,这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漂亮的妹子。 一向脸色威严的秦皇也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等到玉漱公主一曲舞完,秦皇对赵高说道:“替朕拟旨,封高丽国玉漱公主为淑妃。” 玉漱公主听到后,再次向秦皇行礼告退,林泽则是心中一阵羡漾,有权有势真好,美女都主动送上来。 第二场是优伶表演,身高不足一米的优伶做着不同滑稽动作,有点像林泽前世看到的小丑表演,众大佬也是看的津津有味,秦皇看着也有些开怀,随即命人赏了他一千金? 接下来表演令人眼花缭乱,西域的马戏团,南疆的跳大神,北地的宝马纷纷出现在林泽面前,林泽又一次感受到了大秦的强大。 整个宴会相当于热闹,但林泽却有些郁闷,换做谁看着一群人对着美食吃吃喝喝,自己只能在一边倒酒切肉,饥肠辘辘的看着,谁都会郁闷。 接下来秦皇举杯与众人喝完一杯开口道:“朕听闻江东项家子,天赋出众,武道三品便有圣人之资,气力达到十万斤,朕也是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的人,今特招他进宫演示表演,以鞭策二子,众卿可一同观看。” < br/>而后赵高开口说道:“宣江东项家子项籍觐见。” 林泽心中忍不住想握草一下,这算是古代版“别人家小孩”吗?同时看了看胡亥和扶苏一眼。 扶苏微笑如常,只是眼睛里那抹落寞却是难以骗过他人。 胡亥倒是有些生气对林泽说道:“那小人,到有些本事,林泽你居然轻轻放过,不像你风格啊。” 说话间,项籍已进入殿中,向秦皇行礼:“江东少年项籍拜见陛下。” 秦皇抬了抬手,赵高便开口说道:“平身。”项籍站定在旁,等候旨令。 秦皇示意两个侍卫抬上一口大鼎,开口说道:“这是昔日大夏神兵九鼎之一,楚国一代雄主楚庄王当年问鼎中原,使人称量了一下,正好十万斤,项籍,你既称有十万斤气力,可敢一试?” 项籍向前行礼:“回禀陛下,籍愿一试。” 秦皇赞道:“好,你自行发挥吧。” 只见项籍拍了拍手,抓住鼎脚,大吸口气,喝了一声,林泽目光幽幽,十万斤的大鼎缓缓升起,众大佬也是纷纷露出赞赏之色。 最终项籍将大鼎举过头顶,缓缓转了一圈,才将鼎放下,向秦皇行礼:“幸不辱命。” 秦皇赞了一声:“好,果然少年英才,比朕两个儿子强,朕都不知道该如何赏你了,众爱卿觉得该如何封赏?尽可道来。” 殿内大佬面露思索之色,却并未发言,林泽灵机一动,走出向秦皇行礼:“陛下,微臣有个不太成熟的建议,提请陛下知晓。” 秦皇看到林泽出言,倒有点兴趣:“哦,林泽有何建言,尽可说来朕听听。” 殿内大佬也纷纷看向这个敢跳出来的少年。 项籍一看是林泽,心里咯噔了一下,估计没啥好事。 果然林泽开口道:“这位项籍如此勇武,必当为陛下所用,臣建议,将其收入内宫,由中书令大人好好调教,可更好的替陛下效力。” 项籍当场就觉得胯下一股凉气升起,这林泽为了让自己不跟他争夺虞柔妹妹,竟想将自己送到宫中做太监,好狠好毒。 胡亥也一脸惊叹:果然是林泽的风格,想跟他抢女人,就得承受后果。 项籍当场就急了,深怕秦皇一口旨令下下来,赶紧说道:“陛下,臣与这林泽有私仇,他见臣勇武不可当,便心怀嫉妒,故意暗害于我,想废掉臣,望陛下明察。” 第七十六章赌约 林泽一脸愕然:“原来这位项兄不愿进宫侍奉陛下,却是在下孟浪了。” 项籍看着脸色不善的秦皇,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林泽你这阴险小人,急忙开口:“陛下圣明,籍愿为陛下出生入死,只是籍确实不擅宫中伺候,愿学武安君,武成侯替大秦开疆扩土。” 秦皇看着两人,才脸色平淡的说道:“那朕就封你为禁军奋武校尉吧,好好修炼,朕等你开疆扩土的那天。” 项籍大喜:“臣拜谢陛下。”林泽则是有些小失望,没有一棍子把项籍给打死。 谁知项籍并不罢休,向秦皇说道:“启禀陛下,臣本有青梅竹马一人,与臣曾私定终身,然而这位林泽却利用阴谋诡计夺臣所爱,臣曾去与他理论,那林泽自知不如臣勇武,却仗胡亥公子的势欺人,用中品欺辱臣,请陛下做主。” 林泽心里冷笑:呦呵,还学会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了。 秦皇玩味的问道:“你想要朕如何替你做主?” 项籍行礼:“臣只求与林泽公平一战,生死不论,请陛下成全。” 林泽心想:握草,我只是让你做个富贵太监,衣食无忧,你居然想让我去死?这个仇,我记下了。 秦皇对林泽说道:“你觉得如何?” 林泽向秦皇行礼:“今日既是陛下大喜的日子,见血毕竟不吉利。况且臣今年八岁,修习武道三年,武道三品。项籍今年十二岁,修习武道七年多,也是武道三品。以臣之资质,不出几年,必然能超越他,故不愿与他在今日死斗。” 秦皇脸上玩味声更浓了:“可项籍与你可是夺妻之恨啊,如此拒绝,怕是不太好吧。” 林泽一脸坚决:“回禀陛下,项籍刚刚所说全属他一人臆测,臣今年不过八岁,如何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臣猜他自身资质过人,却心胸狭小,见臣资质更佳,故想趁臣还未成长起来,致臣于死地,请陛下明鉴。” 赵高呵斥道:“尔等放肆,一些小事敢在殿上劳烦陛下,嫌死的不够快吗?” 秦皇摆了摆手,示意赵高不要多说:“年轻人,有点意气用事不算啥,朕今日就想看看两位少年天才如何分个胜负,林泽想个让朕满意的方案出来,朕便赦你无罪。” 林泽看了看殿中大鼎,向秦皇行礼道:“臣愿与项籍立下赌约,臣赌自己借用一些工具,也能将这十万斤举起来,不知项籍可否敢与我赌这一局?” 秦皇直接看向项籍,项籍谨慎的问道:“你确定是今日?不是日后进阶中品的之后?” 林泽脸色如常:“当然是今日,若我不能举起殿中大鼎,从此我不再与虞柔接触,若我能举起大鼎,我要你两滴精血,必须是你进阶四品后的精血,请陛下公证。”说完再朝秦皇拱手一礼。 项籍当即应诺:“就这么说定了,你办不到,不准再骚扰我虞柔妹妹。” 林泽却未看他,只等秦皇点头。秦皇眼中赞赏之色闪过,说道:“朕也好奇林泽你三品初境如何靠工具举起这十万斤大鼎,林泽你可以开始了,你们双方的条件,谁若反悔,朕定不饶恕。” 林泽心中一喜,拿一个轻而易举的条件来换自己想要的东西,况且自己还稳赢,赚大发了。 林泽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素质:350,三万五千斤气力,对于能不能举起来,林泽一点都不担心,叫来一个小太监让他准备了起来。 不一会小太监带了几个侍卫走进殿中,用粗绳将大鼎牢牢捆住,中间汇聚一个绳口,然后再扛进来一根十米长的铁棍和一尊巨大的铁台。 秦皇面露异色,对左右说道:“众卿可知这林泽葫芦里卖的是何药啊?” 众人面面相觑,确实有点看不懂,难道这些东西就能让一个普通的三品武者,扛起这十万斤举鼎?< br/> 林泽将铁台横在大殿,铁棍从铁台上横过,一端精准的穿过那个绳结,另一端窝在自己手里。 林泽看向项籍,露出两颗小白牙,微笑的说道:“看好了,我要开始了。” 项籍冷笑,我看你怎么表演。 林泽右手缓缓用力下拉,跟随着那大鼎缓缓离开地面,项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大鼎停留在空中才忍不住说道:“你这是使的啥妖法?不是亲手提起的,赌局不算。” 林泽慢慢松手将大鼎放下,才朝秦皇行礼:“既然陛下在此,是非对错皆由陛下来公断,请陛下示意。” 秦皇朝赵高使了个颜色,赵高会意的走过去用手试了试,才冲秦皇行礼道:“禀陛下,经过林泽这么简单的处理,大概三万斤气力就能将大鼎举起来。” 秦皇点了点头对林泽问道:“林泽你是如何办到的?说与大家听听。” 林泽心想:当然是前世初中物理老师教的啊,感谢负责任的老师教会了他杠杆原理。阿基米德曾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翘起地球。 可惜这些话他没办法说与秦皇他们听,讲物理,万一秦皇觉得他在妖言乱语,一刀把他砍了,他去哪说理去? 只得上前行礼回答道:“此为道家秘法:四两拨千斤。臣去年与陛下在道宫小住几日,承蒙道宫宫主不弃,传授秘法,今日在陛下面前献丑了。” 秦皇释然:“道家传承悠久,秘法层出不穷,林泽你既有此机缘,就不必细说了,项籍,这赌约你输得不冤,认赌服输吧。” 项籍虽满脸不服,但秦皇已开口又不敢反驳,只得说道:“待我进阶中品,必然将精血奉上,另我是不会放弃虞柔妹妹的,他日我们再比过。” 林泽只是满脸微笑,张扬中带点谦逊:“承让了。”至于项籍会不会反悔,林泽相信秦皇会让他知道,大秦是以信立国的。 宴会过后,胡亥就忍不住说道:“林泽,守正那老头偏心,说好的一视同仁,秘法教你不教我。林泽,等回去你快快教我。” 林泽看着他摇了摇头:“公子你要相信,有些秘法修习是需要天赋的,公子还需认清现实为好。” 胡亥当场一愣,合着说本公子资质不行是吗?转而怒道:“林泽,我一定破坏你和虞柔之间的感情。” 林泽呵了一声,你从哪看出有啥感情了,掉头离去:“随你便。” 第七十七章立威 林府,林泽小院,林泽将切下来的血参根须直接丢入口中,随意嚼了几下后?踵鹜塘讼氯ィ?还善x苯哟游咐锷?稹a衷蠊亩?肷砹鞫?钠坏愕憬?夤善β??痘??ァ 忽然林狗跑了进来:“少主,前院快打来了,您赶紧去看一下吧。” 林泽示意他稍等一下,缓缓收功后,才走到前院,好家伙,哪里是快打起来了,是已经打起来了。 章邯、李信二人正与乾元、断魂殇、刘梦禅三人你来我往的斗个不分胜负。孔宣和虞家兄妹在一旁试图劝架,又不知如何下手。 林泽脸色一黑,气血鼓动,高声叫道:“都给我住手。” 章邯李信一听是林泽的声音,自觉的放慢攻势,缓缓后退。 那乾元也认出了林泽,正是那天殴打权贵子弟和上门招揽他的人,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倒是断魂殇和刘梦禅,虽然被林泽设计的“剧本”考验过,也是林泽挑选的招揽对象,招揽是黄伴伴派人去的,拜见的也是胡亥本人,却是从未见过林泽。故对林泽的话充耳不闻,反而借着章邯和李信的退让,更加抢攻了起来。 林泽脸色一黑:“放肆,还不住手?” 李信却按捺不住了说道:“林泽,你再不出手,到时候我不小心打伤了这两个你新招的小弟,可别怪我。” 断魂殇冷笑:“大放啥厥词,若不是本小爷不想伤你性命,你早就躺地上了。” 刘梦禅也不屑的说道:“我们乃胡亥公子门客,这林泽是谁,难道比公子还大不成?” 说话的同时,抢攻的更厉害了,林泽也不废话,直接闪身到四人之间,迅速出手,分别与四人对了一掌,将四人震退分开,同时寒声说道:“让你们住手都没听到吗?” 章邯李信平常被林泽欺负惯了,默然不语。刘梦禅和断魂殇则不服的说道:“你是谁,凭啥指挥我们?” 林泽露出两颗白牙笑到:“我乃胡亥公子军师,门客我都能管,怎么,你们不服吗?” 断魂殇冷笑:“本少爷从未听公子说道,哪来的小孩,乳臭未干,敢在本少爷充什么军师?” 乾元见识过林泽的厉害,连忙上前试图劝下断魂殇,却被断魂殇一手推开。 李信幸灾乐祸的起来:“林泽,你新收的小弟有些狂啊,一个弱鸡三品,连我都打不过,还敢在你面前放肆。” 林泽幽幽的说道:“断魂殇是吧,你是昨天在女人肚皮上,把脑子都抽出来了吧,看来得教你点规矩了。” 断魂殇脸色一黑,自己昨天晚上体力不济,太快被那女的狠狠嘲笑了一顿,没想到今天还有人戳他痛处,无名火起,抽出短剑,一点寒光,直刺林泽咽喉。 李信都吓一跳,利刃在手的断魂殇比空手强了不止三成,难怪这小子没打过自己,还这么狂。 林泽眼睛一眯,杀气闪过,看来得立个威了,不然日后自己还指挥不动这些人了。 林泽也不闪不避,直接伸出两根手,一阵金鸣火花闪过,林泽稳稳的夹住了短剑。 断魂殇一惊,赶紧往回一抽,却被林泽手指用力夹住,断魂殇一个收不住力,踉跄了一下。 断魂殇面色一红,却不罢休,从怀里抽出一把银针,甩向林泽,林泽冷笑,转身将衣袍挥出,银针全都落入衣袍里。 林泽见断魂殇还不肯服输,欺身上前,一拳重重地击在他腹部,直接把他打成了大虾的模样,同时恼恨他有些阴毒,又使出残缺版的“断子绝孙腿”,只见断魂殇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一旁的几人看着也是胯下一凉,神色忌惮地看着林泽。 林泽看着脸色有点苍白的刘梦禅,再次露出两颗白牙:“你服吗?” 刘 梦禅看着有些心寒,却并不服气的说道:“持强凌弱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比轻功,你若是能抓住我,我就服你。” 林泽微笑:“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刘梦禅立刻施展身法,闪出几丈之外,壮了壮胆气,冲林泽说道:“来抓我啊。” 林泽起身追去,刘梦禅转身腾挪之间,反应迅速,却是没让林泽抓住。 林泽停了下来,刘梦禅同样停了下来,并得意的笑道:“抓不到吧,哈哈。” 林泽摇了摇头:“你玩过篮球吗?” 刘梦禅一脸懵逼,篮球是啥,怎么玩的。想念间,林泽已经冲了上来,刘梦禅不屑的想道:原来是想分散我注意力,低劣的手法。 接下来林泽的动作却是让他摸不准头脑,只见林泽并未直接追上来,反而来回摆动的追了过来。 刘梦禅看着林泽,一会像是从左边过来,一会又像是从右边,只得慢慢往后退去。 林泽一个摇摆假动作突进,刘梦禅一惊,正要快速后退,却感觉右脚一重,耳边响起林泽的声音:“给我下来吧。” 而后整个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刘梦禅还欲起身再跑,却看到林泽似笑非笑的脸,心里没由来的一寒。只得起身行礼说道:“在下刘梦禅见过军师。” 乾元也赶紧上前行礼:“乾元见过军师。” 此时胡亥兴冲冲的走了进来:“林泽,那两人我招过来了,你有时间教他们一下。”突然看到立在林泽身旁的两人,和躺在地上的一人,狐疑地说道:“你们认识过了?” 见刘梦禅二人点了点头,胡亥才指着林泽说道:“这是甘泉宫军师林泽,以后你们记得听候他的吩咐就成。” 林泽笑容灿烂的回应:“经过友好交流,他们已经认可我这个军师了,回头我再好好教教他们。” 这时断魂殇哼哼唧唧的醒来,看到林泽脸色一变,正欲再次出手,林泽板着脸往他下面一瞄,断魂殇只觉胯下隐隐作痛,不由退后一步,拱手行礼:“断魂殇见过军师。” 胡亥一脸惊奇的看着服服帖帖的几人:“林泽,有一手啊,这么快就收服他们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第七十八章燕子营和夜枭营 胡亥将众人带到主客厅,先让他们相互认识了一遍,并让林泽将门客条例宣布了一遍,而后将众人现场定了等级。 新加入的三人自是一等门客,林泽也言明:“你三人新入甘泉宫门下,寸功未立,暂时就按一等门客待遇,日后若立新功,必然会晋升等级,望尔等尽心尽力替公子办事。” 刘梦禅三人自然是点头称是,哪怕只是一等门客的待遇,也比起他们家族提供的要好太多,光甘泉宫承诺的一部天阶功法,就已经是之前的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当然林泽也不是冤大头,只给了前三品的修炼功法,后续看表现才能给予,这已经让他们感恩戴德了。 林泽却是觉得血赚,对他来说,用功法能笼络到的人才,是最划算的。 虞家兄妹对于自己只是三等门客不甚是满意,虞子期直接开口说道:“我虞家乃会稽望族,举族投靠,只是得了三等门客身份,却是有些过分了。” 林泽面色一正:“虞家虽说是举族投靠,但毕竟只有你二人在公子门下做门客,虞家自有其他好处拿,不要混淆是非。” “况且只要你二人进阶中品,我可以替你们向公子请求升为四等门客,而按照规定:除了重大贡献外,一般的只有中品才能升为四等以上。另再劝你一句:公子行事自有他的用意,切莫不要自误。” 林泽自己也不是他开玩笑跟胡亥说的最高的十等门客,暂定为六等门客,也不是胡亥舍不得这个位置,而是秦皇顺便说了句,林泽也算是奉旨做门客。 胡亥又一次重点介绍了林泽:“林泽乃甘泉宫军师,本公子再次强调,日后除本公子外,你们都由他来安排,林泽接下来他们便交给你了。” 林泽向前一步:“诸位也算认识我林泽了,那我不再客气了,乾元可在?” 乾元立刻举手回应:“在。” 林泽面色一肃:“据我了解,你从小便能说会道,本军师也算知人善用,命你为甘泉宫外交官,日后甘泉宫有对外交涉之事,当由你出面替公子争取最大化利益,日后本军师还会教你如何进一步把握对方的底线。” 乾元有些面红耳赤,自己的过往被人知晓的一清二楚,还是有些尴尬的,不过还是大声允诺:“乾元领命。” 林泽满意的点了头继续说道:“刘梦禅,你轻功了得,传言你还会易容变声之术,本军师同样命你组建燕子营,专司情报之事,稍后我会拨选一部分人给到你手下,听从你安排,我不管你如何去做,一个月后我要初见成效,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可敢接令。” 刘梦禅被这个大饼砸的有点晕乎乎的,面露喜色的上前领命。 “断魂殇,传言你对杀气异常敏感,小时候潜入天赋特别出众,故命你组建夜枭营,专司暗杀之事,稍后我会安排人带你去挑选二十个有杀手潜质的少年,同样一个月后检查成效。” 断魂殇先是迟疑的看了胡亥一眼,见他并未说话,才上前领命。 随后林泽将一直在外替甘泉宫收拢帮派的刘季叫了进来,满脸微笑对他说道:“虽许久不见,但我知你为公子办事也比较尽心,故向公子建言封你为三等门客,所收拢的帮派统归外事营,日后再接再厉,再创新功。” 刘季当场就有点泪流满面,难得林泽还记得他,他都以为自己被放弃了,赶紧向前行礼拜谢:“谢公子,谢林公子。” 林泽示意他不必多礼,指向刘梦禅和断魂殇说道:“等下你带他二人去你手下各挑二十人,记住,务必配合,只要你用心办事,公子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示意刘季带着他们二人出去,而乾元被黄伴伴安排的小太监带走,会教一些官方的礼仪,方便日后与人打交道。 至此日后闻名诸侯,号称无孔 不入的燕子营和令无数人提心吊胆的夜枭营就此建立,哪怕作为它们的首倡者,林泽也没预料到自己突发奇想建立的两个小组织,日后会有如此成就。 等到他们三人退下,李信和章邯按捺不住了,纷纷可怜巴巴的看着胡亥:“公子,他们都有安排任务,也能立功晋级,我们几个跟您最久,却是啥都没捞到,请公子怜惜?” 胡亥想想也是,咳咳转向林泽:“对啊,林泽,他们几个你怎么安排?也都说说呗,厚此薄彼也不太好。” 林泽会心一笑:“章邯李信,勇猛果敢,本军师一向认为他们乃统兵大才,改日公子替他二人找个兵家大师调教一番,日后必有大用。” 林泽再转向孔宣说道:“孔宣资质良好,未来武道成就必然不小,可为公子日后的贴身护卫。” “至于虞家兄妹,也是文武双全,不过虞家之事毕竟复杂,若虞家真的舍得,再由我来安排吧,先作为备用吧。” 李信立刻满脸笑容说道:“原来林泽你这么看中我们两个啊,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你当军师。” 林泽翻了翻白眼,你支不支持无关紧要的好不。 虞子期与虞柔则是相视一眼,他们也不知家族族老最后是怎么想的,故只是点头微笑,并未接话。 胡亥有些疑惑的问道:“林泽,你这就轻易相信那刘梦禅和断魂殇两个,并放权给他们了?” 林泽摇了摇头:“燕子营和夜枭营,于公子而言未来有大用,目前交给他们,只是先搭个架子,细作的训练和杀手的训练,自会由我来把关,公子倒是不必担心。” 胡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又叹了口气:“林泽,辛苦你了,本公子势弱,不然又何需你事必躬亲,不过你放心,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本公子必定满足你。” 林泽咳咳了两下说道:“那个,公子,我已经武道三品了,急需血参修炼武道,公子全力供应便是。” 胡亥一呆,四品地宝全力供应?本公子刚刚那句话可以收回吗? 最终胡亥还是抹不开那个脸面,叫黄伴伴收购了十株血参,给林泽送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国子监武道交流会 晨曦,林泽将功法炼体部分完整修炼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对着朝阳,吸入一口氤氲紫气,林泽只觉舌底生津,小心翼翼的将其咽了下去。 而后收功,将浑身逸散的气血缓缓收拢在体内,看着快速增长的气力,不由对自己点了点头。 用清水洗去浑身汗水和污渍,林泽便跟着胡亥一起向国子监走去,据说周青臣今日会传授一些炼体的秘法,胡亥当然不是去学堂听他讲一些大路货色,而是与他约好了单独“开小灶”。 至于周青臣作为扶苏的老师,会不会撇帚自珍,藏私不教,林泽倒不担心。首先,藏私是必然的,周青臣也没那个胆子把儒家的秘法都掏出来,但胡亥毕竟是大秦公子,会不会有点强劲的秘法传过来,他周青臣自然得掂量这饱受秦皇宠爱的幼子的分量。 等到了国子监,林泽发现一群人都围在公告栏那里议论纷纷,胡亥立刻兴致大发:“林泽,快去看看那里写了什么?” 在胡亥的示意下,林泽散出点气血之力,将人群分开一些,挤了进去,看向公告栏。 只见公告栏贴着一张公告,却是国子监的一张对外宣传战报上书:百日酝酿,国子监成,名师云集,大德林立,弟子才华,天资横溢。今国子监弟子欲十日之后举办武道交流会,欢迎各大武馆,豪族世家,隐流宗派精英子弟前来挑战。 下面是交流赛规则:六岁以上修习武道的少年均可参加,公平起见,每两岁为一组,68岁一组,810岁一组,依次类推。16岁封顶。 再接下来是奖励,连林泽都不由心动,每组第一名奖励以下选两种:1从十位武道六品强者选一位老师,可作为他的亲传弟子;2高阶地宝一件;3天阶功法一部;4天阶武技一种;5高阶秘法一种;6禁军预备营的推荐信。 林泽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得了第一名选哪两种奖品了。 林泽从人群穿出,将看到的对胡亥说了一遍,胡亥当场就不干了:“走,跟本公子直接找周监正去,这么好玩的事居然都不提前通知我。” 很快胡亥就在监正府找到了周青臣,胡亥开门见山说道:“周监正,本公子要参加国子监的武道交流会。” 听到胡亥来意后,周青臣急忙说道:“万万不可,公子身份尊贵,武道交流虽说只是切磋,可一旦斗起来,刀剑无情,若是公子不小心被伤着碰着,在下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故公子不必多言,恕老夫不敢答应。” 胡亥有些怏怏不乐:“这么好玩的事,本公子怎能错过,气死了。”说话的同时瞄到了林泽,胡亥转而一喜,把林泽拉出来说道:“本公子不参加,那林泽可以参加吧?周监正可别跟我说林泽也怕磕着碰着?” 周青臣看了看擦拳磨掌、蠢蠢欲动的林泽,露出一脸为难之色,苦笑道:“不瞒公子说,本次武道交流会的各组第一名基本都是已经内定了,全是各派的精英弟子,而且就算有意外产生,各派也会将新的第一名收入门下,属于稳赚不赔的买卖,林泽可不是内部指定之人。” 胡亥嚷嚷道:“你就这么确定林泽能得第一?说不定他只是上场玩玩而已。” 周青臣脸色古怪:“公子说笑了,林泽今年不过8岁吧,按照规则他是810岁那组,据儒家已有记载,除了圣贤转世外,最年轻的三品也过了十岁生日了。” 胡亥转念一想,并不认可说道:“林泽可是道宫宫主的记名弟子,也算各派之人吧。” 周青臣正色的说道:“理是这个理,可这次出人出力的毕竟是道家的黄老一派,虽与道宫同源,毕竟不是一家,黄老一派自有他人参加,除非黄老一派的主事人将名单之人换成林泽,不然林泽还是无法参加。” 林泽也是无语,出来混的就得大气点,凭啥一点好东西还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宗 派就得有点大宗派的气度,暗箱操作要不得。 林泽见胡亥的脸色有些难看,便对胡亥说道:“公子莫慌,到时候我公开报名就是,难道还有人敢自己打自己脸吗?” 胡亥这才脸色转霁,笑着说道:“好,这武道交流会,我甘泉宫一定要参加,回头把章邯李信全都叫过来报名。” 周青臣脸色一黑,转而又露出微笑:“公子且慢,公子上次不是跟老夫说对炼体秘法有兴趣吗?老夫教公子便是,何必自降身份去跟一群贱民相争呢。” 胡亥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自己参加不了,所谓的奖励对他而言又不值一提,正欲答应下来。 却被林泽抢先一句:“周监正,话不能这么说,千金难买我家公子乐意,在我看来,没多少东西比让我家公子开心还重要。” 胡亥一看面露微笑的林泽,立刻会意:“林泽说的对。” 周青臣有些愣神,自己居然被两个小孩拿捏了,要不是你们一个是大秦公子,一个是道家宗师的记名弟子,非得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周青臣淡淡的问道:“那你们想要什么?” 林泽同样淡然:“最顶级的秘法,十部挑选三部,二十件地宝。” 周青臣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不可能,秘法老夫答应给你三部,不过是你要哪一类,老夫给你哪一类,到手之后,概不退换。至于地宝,最多给你十件四品地宝。” 林泽听后朝胡亥点了点头,胡亥才笑容可掬的说道:“成交。不过周监正可不能拿差的货色诓骗于本公子。” 林泽在一旁幽幽的说道:“公子不必担心,我们今日便可验货,若货不对板,大可反悔便是。” 一句话把周青臣的一点小心思给掐灭了,道宫宫主看上的人,果然不只是武道天赋出众,还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道家之盛,也不是没有由来的。 林泽也是欣喜,原本上门学秘法,算是欠下一个人情,自古人情最难还,这下变成了交易,还能挑肥拣瘦,看来自己的主角气运,终于开始苏醒了。 第八十章儒家秘法 周青臣唤来两个儒家弟子守在门口,并将院门小心翼翼的关好,才正色的对胡亥说道:“公子想要何种秘法?” 胡亥当场就愣了,好像自己并不缺什么秘法,五岁那年,父皇就带了几位宗师,费了好大的代价,在自己身上就铭刻了一种名为“霸体”的神通,据说可强身健体,百病不侵,只要自己到了六品,单靠这神通,不但可以吊打同阶,还能在宗师手下保命。 据国师徐福所说,这是六品里最难觉醒的神通之一,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天神下凡”和“法天象地”两种。 于是脸转向林泽,说道:“林泽你挑吧,本公子不缺。” 林泽先是一愣,转而又是一喜:“那怎么好意思呢,周监正,我要一门无副作用的高阶炼体秘法,还要一门斗战秘法,最后还要一门凝聚最高品质丹田的秘法。” 周青臣忽然松了口气,还好这林泽年纪尚轻,懂得不多,这些秘法虽然珍贵,好在都不算儒家绝密,不过他并没有一口答应,反而脸色郑重的问道:“确定要这三种吗?选定了可不能再反悔的。” 林泽点了点头,心想:我就算是反悔,也得你认啊,我头没那么铁,去磕你一个武道六品吧。 周青臣见他点头,才说道:“炼体秘法,我这有一本叫做《松柏诀》,取之于儒圣真言:岁寒,而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乃当初儒圣留下来不多的炼体秘法之一,品阶上,足够令你满意了吧。” 儒圣秘法?林泽并没有被这个名头冲昏头脑,反而更加小心起来:“周监正确定我能修炼?” 周青臣听后不由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林泽还懂这个,慌忙解释:“我这里有三瓶回春丹,足够你蜕变三次的了,至于以后你就得自己想办法。” 林泽心想:果然有猫腻,随便一诈就诈出来了,脸色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周监正何必如此,反正我又不懂,不如仔细讲清楚该如何修炼。” 周青臣看着面无异色的林泽,心里也没底,也不知林泽是不是装的,只好如实说道:“《松柏诀》,其实取得是枯木逢春之意,先将体内杂质混合气血蒸发排出体内,整个人体内只留精华血液与骨髓,身形如枯木一般,而后服用回春丹,促进体内骨血重生,焕发出新的生机,每一次蜕变,整个人便强上一两分,日积月累之下,必然脱胎换骨,更上一层楼。” 林泽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么说,我就只能修炼三次咯?” 周青臣脸色一红,解释道:“这回春丹造价不菲,儒家留存的并不多,而我手上也只有这三瓶,已经全部送给你了。” 林泽反问道:“敢问周监正,这回春丹可是儒家独有秘药?” 周青臣深深的看了林泽一眼:“那倒不是,是当初医家与儒家共同研制的药方,医家自然也有。” 林泽继续追问道:“那此丹造价几何?医家可有对外出售?” 周青臣此时已然明了林泽之意:“此丹亦有其他功效,医家对外售四千金一瓶,我与医家数位长老交好,可以三千金一瓶订货,你若有需要,老夫可帮你牵线。” 林泽心中苦笑:不愧是老狐狸,绕后最后,到头来还是欠他一个人情,不过这毕竟是儒圣秘法,他也确实很难抵挡这种诱惑。只得拱手:“那这门秘法就算第一部了,另先谢过监正联系医家长老,帮我求购大量回春丹,所有花费自然由我来出。” 周青臣一副你赚大了的表情,将秘法写下给到林泽,要求他现场背下后给他销毁,并发誓不得外传。 林泽一边指天发誓不外传,接过来就通过小进将秘法扫描到了脑海中,一边却摇头晃脑装模作样背了起来。 林泽沟通了小进看了一下松柏秘法,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秘法记载:普通人修炼此法,约十天一个枯 荣轮回,需要消耗一瓶回春丹,一年算下来需要消耗36瓶,林泽通过周青臣内部价购买需要十万八千金,换做铜就是一千零八十万,而末尾直接一句“持之以恒,三年小成,十年大成。” 也就是说林泽需要花一个多亿才能真正修炼而成,林泽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这分明只有宗师家族才修炼的起啊,看来自己得抓紧捞钱了。 林泽将情绪收入心底,将手上的纸版秘法还给周青臣,而后说道:“监正可以说第二部了。” 周青臣随手将手上《松柏诀》化为灰烬,才对林泽说道:“斗战秘法,我这也有一部名为《丹青诀》,此秘法乃我儒家一位大儒花费毕生心血凝聚而成,承载着那位大儒的信念: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林泽……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这不是一千五百多年后的文天祥说的吗?哦,片场搞错了,这里是高武大秦。 周青臣可不知道林泽心里怎么想的,继续介绍:“使用该秘法,可压制体内伤势一天,只要你没当场死亡,则战力不减,一天后,伤势加重三层,若一天内还不能脱离危险,那么就死定了。” 林泽惊叹:“儒家果然不愧是三宗之一,如此强劲的秘法都有。”虽然别人会觉得有点鸡肋,这种秘法又不提升战力,但林泽觉得很好啊,只要没被一击必杀,他就可以用这秘法,施展逍遥游赶紧逃命去。 咳咳,林泽觉得可以改名为青山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等到林泽将第二种秘法背熟后,周青臣继续开口:“至于你想要的凝聚丹田的秘法,我这里有一种绝对适合你的,不过并不是儒家秘法,而是道家秘法。” 胡亥忍不住问道:“周监正还会道家秘法?” 周青臣咳咳了两下:“公子有所不知,道家有些秘法几乎是公开的,但能学会的却没有几种。” 转而又对林泽说道:“我观你的身法,有点像传说中亚圣庄周的逍遥游记载的身法篇,你也确实天资横溢,竟能真正练成,不过你修炼的应该是市面流传的残缺版逍遥游,不然你不会不知道,逍遥游后篇记载的秘法《扶摇诀》乃世间一等一的凝聚丹田之法。” 林泽惊呆了,直接脑海呼唤小进:“逍遥游是残篇你不知道吗?” 小进立刻回道:“作为身法,它并不残缺,至于是否还有其他篇章,辅助器无法判断。” 林泽…… 胡亥适当的又插了一句:“《扶摇诀》有何特殊之处吗?” 周青臣脸色一肃:“传说亚圣庄周的沧海丹田就是说通过《扶摇诀》凝聚成的,是记载中最广阔的丹田,《扶摇诀》也算不得绝密秘法,至少各大侯府和诸子百家前十家派内都有,不过一般人不得其意,凝聚的丹田广归广,却品质一般,老夫想着林泽既能领悟逍遥游,再领悟《扶摇诀》也不是啥大问题。” 林泽沉思了一下,就让周青臣将秘法给了他,毕竟是亚圣秘法,怎么也得试一下。 大抵真如周青臣所说的,这秘法不算绝密,连收回都没收回。 林泽拿到手后,不由差点笑出猪声,此秘法描述突破的场景,分明是用异宝辅助突破的场景,看来当年庄周也是靠异宝突破中品的,自己体内的那几百滴三光神水,到时候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八十一章打压 出于谨慎起见,林泽拿到这三部秘法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修炼,而是写了出来交给胡亥,让他拿着去找赵高“请教”一番。 至于发誓不外泄,林泽可是没点心里负担,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对不起,我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胡亥直接带着秘法进了宫,顺便想问下秦皇,自己可有秘法能修炼。 秦皇拿了秘法扫了一眼,丢在一旁,淡淡的对胡亥说道:“秘法没错,却是属于华而不实的那一类。” 胡亥立刻行礼:“请父皇示下。” “《松柏诀》最难把握的是由枯转荣的那个点,过早,效果会大打折扣,过晚,反而会伤身体,你若想炼体,等国师回来,量身给你定做一部便是,这部不太适合你。” “《丹青诀》对你来说有些鸡肋了,等下朕让夏无咎去给你弄一部真正的保命秘法,他是医家现任巨子,手头上保命秘法不少,应该有适合你的。” “《扶摇诀》倒是挺适合你的,你不是服用过三光神水吗?突破用扶摇诀最好不过了。” 胡亥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才告退离去,心里美滋滋的想道:林泽,小样,得了秘法了不起吗?本公子样样比你好,超越你指日可待啊。 等到胡亥离开,赵高才说道:“陛下对胡亥公子真是一如既往地疼爱。” 秦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朕对他们两个都疼爱,有些东西也得他们自己管朕要,朕觉得可以给就给了,朕不给,谁都不能要,想都不要想。” 赵高心里一颤,暗叹一句:秦皇的心思还少试探为妙。 胡亥将秦皇的评语转达给了林泽,林泽这才放心准备修炼起来,不管秦皇有多瞧不上这些秘法,对林泽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东西了,他最担心的秘法对自己身体有害的事并没有发生。 林泽先是找胡亥连蒙带骗预支了未来三年的薪水,让周青臣找医家长老定了33瓶,正好是一年的用量。 虽然《松柏诀》的代价高昂了点,但好在不需要练到一定境界才强大,而是每一次枯荣蜕变一次,整体便强大几分。 抛去胡亥从夏无咎那里学了一门强大的副作用极其小的保命秘法不提。 林泽在小进的指导下,开始了《松柏诀》第一次修炼。 先是花了两天将自己变“枯”,那种生命力从体内流失的感觉真不是一般人能耐的住的。 越到最后,林泽越是感觉自己真的仿佛到了迟暮之年,按捺不住就想服用回春丹,还好脑袋还算比较清醒,在小进的提醒下,克制住了心底最根本的求生**。 等到了枯荣极点,随后便服用回春丹,林泽才仿佛有种重生的感觉,整个人的生命力渐渐恢复,直到超过之前。 最后在小进的检测下,第一次修炼效果极佳,林泽的体质提升了将近三层,气力也增强了一千斤,后续还在缓慢增加,林泽不由赞叹,儒圣传下的秘法果然不同凡响,几天时间的修炼堪比他服用地宝修炼一个月了。 正在林泽在院里打套炼体拳,打算放松放松自己绷紧的精神时,刘季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林泽说道:“军师,不好了,廷尉府和长安府把公子新建的燕子营和夜枭营的人全抓了,说是他们聚众滋事,涉嫌谋反,刘梦禅和断魂殇说自己是胡亥公子的门客,也没能幸免,属下眼见不对,赶紧逃过来报信。” 林泽脸色古怪:“就你一个人逃出来了?” 刘季愣了一下:“好像就我一个拼命逃出来报信的,其他的几十个人全被抓了。” 林泽真想对他竖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前世有名气运环绕的帝王,哪怕被霸王撵兔子一样撵了无数次,每次都安然无恙,连白登之围,都能逃出去。 还未等林泽说话,外面一位侍卫过来通传: “禀告军师,外面有廷尉府和长安府的官差过来,说是抓捕逃犯,请我们配合。” 林泽冷哼一声:“随我去看看。” 等林泽到了门口,廷尉府黑衣卫和长安府官差,泾渭分明的站成两队,手持明晃晃的刀剑,大有进府搜查的意味。 林泽当场脸就黑了:“此乃公子别院,尔等意欲何为啊?” 廷尉府为首的百户可不买账,上前叫道:“哪来的稚子,廷尉府奉命捉拿逃犯,还不打开府门,是要造反吗?” 林泽盯着他寒声说道:“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清吗?这里是胡亥公子别院,廷尉府这是打算意图构陷胡亥公子谋反吗?” 那百户冷笑一声:“廷尉府办的乃是皇差,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们亲眼看到逃犯刘季,逃到了府上,你也不必拿胡亥公子来压我,来人准备进府,若有人阻拦,通通以同犯将他们拿下。” 林泽自己退后一步:“甘泉宫宫卫听命,敢冒犯胡亥公子者,杀无赦。” 那些甘泉宫的宫卫个个都是从禁军里选拔出来的,本身就傲气的很,哪轮到一群黑衣卫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只是公子不在府中,无人做主才一言不发,如今有了林泽背书,一个个长戈朝外,杀气腾腾。 为首的黑衣卫百户脸色被杀气震得有些发白,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林泽说道:“你敢公然对抗大秦律,公然对抗廷尉府?” 林泽一脸不屑的说道:“就你,还代表不了大秦律,也代表不了廷尉府。”同时转向长安府的那位文官:“这位大人,有何指教?” 那位文官看着明显强势的林泽和一看分分钟就能碾压自己手下官差的宫卫,果断的从心的说道:“既是胡亥公子别院,必然有些误会,等贵府核查没有问题,再去长安府销案即可。” 同时心里将派自己过来抓逃犯的上司骂个狗血淋头,不搞清楚就让自己过来抓人,也不看看对面是谁,回头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衣卫百户有些骑虎难下,脸色越发难看。 林泽再一次开口了:“你现在退去,至少可以保住性命,再过会,胡亥公子回来,你估计走都走不了了。” 黑衣卫百户心里悚然一惊,犹自嘴硬道:“本官必然要上书陛下,治你们这些不法之徒,我们走。” 那文官倒是朝林泽拱手一礼,也带人离去。 刘季这才从人群身后挤出来,大呼:“军师威武。” 第八十二章反向打脸 胡亥从夏无咎那里回来后得知手下门客被抓,勃然大怒,叫叫嚷嚷的要去找长安府和廷尉府放人。 黄伴伴和林泽连忙将他拦住,胡亥一脸不解:“难道就不管他们两个了?” 林泽神色淡然的回道:“他们既然敢动手,必定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公子就算去找他们,恐怕也无济于事。而且此事已然很明了,绝对是扶苏他们下的暗手,我们更加要心应对。” 胡亥反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林泽稍微想了想说道:“公子先传文给廷尉府和长安府,要求他们放人,其他的我来处理,保管他们安然无恙的出来。” 胡亥被弄晕了:“你不是说他们不会放人吗?为何又要本公子传文?不是多此一举吗?” 林泽解释道:“公子传文是表明立场,一是向门下表露自己不会放弃他们,以安其心;二是跟廷尉府和长安府表明那些人确实为公子门人,他们若敢随意加害,就得做好承受公子怒火的准备。” 倒是黄伴伴问了句:“若是刘梦禅他们被真的定罪为意图谋反,岂不牵连公子?” 林泽摇头说道:“他们不敢攀诬公子的,陛下在上,他们若是敢诬陷公子谋反,怕是真的活腻了。” 胡亥好奇的问道:“林泽,快跟本公子说说你要用何办法救他们出来?” 林泽故作神秘道:“山人自有妙计,既然是扶苏他们陷害抓进去的,当然让扶苏出面放人最恰当不过了,请公子拭目以待就是。” 胡亥脸色古怪:“难道你要去求扶苏吗?别看我,我才不会去求他。” 林泽正色的说道:“想啥呢,哪怕他们全都会死在狱中,也不值得公子去求扶苏放人。” 说完林泽叫来刘季,对着他仔细吩咐了一番,等他全记下了,才让他离去。 胡亥满脸奇怪:“就这样,扶苏会就范吗?” 林泽微笑:“请公子耐心看着便是。” ——————华丽的分割线—————— 国子监,扶苏上完课与周青臣见完礼便打算启程回启阳宫,出了门口,突然一群平民蜂蛹而至将马车团团围住,随行护卫的宫卫大惊,刀剑出鞘,弓弩上弦,全神戒备的看着这群人。 只见为首的一个老头直接跪了下来,大喊道:“扶苏公子仁义无双,请公子救命啊。” 后面的老弱妇孺也跟着跪着叫道:“扶苏公子仁义无双,请公子救命。” 附近的行人,包括国子监的门生纷纷被这一幕吸引,围了过来,看事态发展。 扶苏在马车里坐不住了,出了马车站在马车前面说道:“诸位请起,有何冤屈慢慢道来,本公子必定替你们做主。” 为首的老头这才起来说道:“老头我乃长安南城人士,家中三子在长安一家商铺做帮闲,赚些财物补贴家用,前两天却被廷尉府带人抓了,说是涉嫌谋反,天可怜见,老头家世居长安,当年我家兄弟三人,大哥二哥都在战场为国赴死,只有老头当年年幼,遵照秦律留下来传宗接代并未参军,我儿子又怎么可能谋反呢,公子仁义无双,救救老头儿子吧。”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我儿一向胆,怎么可能谋反呢?”“我夫君忠君爱国,怎么可能涉嫌谋反呢?” 路人一听,便左右交耳,议论纷纷起来,一个耕战平民之家,怎么会涉嫌谋反呢?肯定是那些贪官污吏,借故欺压百姓,真当该死。 扶苏脸色不太好看,前些天南城抓了些人,不过都是胡亥门下走狗,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还敢在本公子面前叫屈,正欲开口拒绝。 却是路边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喊道:“老丈这下是求对人了,以扶苏公子的仁义心肠,必然不会不管不顾的。” 另一个走贩也点头认可:“扶苏公子仁义之名名扬四海,怎么忍心人家老来失子呢。”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呼道:“扶苏公子,仁义无双。” 其他不明就里的围观群众也纷纷喊道:“扶苏公子,仁义无双。” 扶苏脸色转青,手指紧抓了又放,最后恢复如常的对老头说道:“老丈不必担心,本公子这就与你去廷尉府,讨个说法。” 老头立刻拜谢,扶苏为了彰显自己平易近人,特让马车跟在后头,自己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与那群叫冤的人一同向廷尉府走去。 路人也纷纷跟随,一边发出由衷的赞赏:“扶苏公子爱民如子,日后登临大位,百姓有福了。” 林泽看着他们一行人走了过去,才对胡亥说道:“妥了,不出意外,他们今天就会被放出来了,等到他们被放出来,公子另外安排个地方安置他们吧,长安城,他们还立不住。” 胡亥不解:“扶苏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随便有人喊冤就替人家作主,他图什么啊?” 林泽微笑的解释:“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有人做了一生好人,若是不心做了件坏事,别人就会说:看他,平常装的有模有样的,还不是本性披露,众人此后对他感官大为降低。” “有人做了一辈子坏人,末了做了件好事,别人反而会说:原来他还挺好的嘛,以前可能错看他了。众人对他的感官转而变好起来。” “扶苏一向都有仁义之名,这是他最大的优势,同样也是他的弱点啊。我们抓住这点,安排老弱妇孺喊冤,再调动一下旁人的情绪,衡量利弊之下,扶苏自然会放人。毕竟相对于他那四海闻名的仁义之名而言,几个喽??巧?撬栏?疚薰亟粢?k?晕以?肮??樱?鏊盏娜室遄詈貌灰?パВ?暇共坏米杂砂! 胡亥若有所思:“难怪林泽你一直心黑手狠,原来是这样想的啊。” 林泽…… 随后两人来到廷尉府,正好看到刘梦禅他们被释放出来,老头正一个劲的跟扶苏行礼道谢。 胡亥啧啧称赞:“林泽,你哪找来的,演的挺好。” 林泽幽幽的来了句:“这些人是被抓人真正的亲属,不是我找的托,我只是交代刘季,去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丈夫被抓,只有扶苏才能救得了他们。只有那个书生和走贩才是我找来的。” 胡亥倒吸口凉气,心黑手狠林泽真是没说错。 林泽微笑着看着一群人在称赞扶苏,扶苏也频频点头示意,君民和谐,多好的画面啊,一直保持下去吧。 第八十三章玩大了 正在扶苏与平民君民相谐的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句:“扶苏公子万岁。” 其他人纷纷跟着大声喊道:“扶苏公子万岁。” 林泽脸色一变,这下玩大发了,赶紧拉着胡亥就走,一边对胡亥说道:“公子记得死都不要承认我们参与过此事。” 胡亥不解:“何出此言呢?我还打算嘲讽扶苏一下呢。” 林泽一脸脑残的看着胡亥:“陛下还没归天呢,谁敢称万岁,活腻歪了不是。” 果然林泽话刚说出口,廷尉府像开闸一样,涌出大批黑衣人,将这群人全部围了起来。 为首的正是李斯的副手,新上任的廷尉左监蒙恬。 扶苏慌忙叫道:“蒙大人且住手,我是扶苏啊。” 蒙恬看到扶苏也是一惊:“公子为何在此?本官接到线报说有乱党聚集在廷尉府面前,高呼万岁意图聚众谋反,公子这……” 随后有个千户在蒙恬身边耳语了几句,蒙恬脸色一板:“来人,除公子外,全部抓起来,等候陛下处置。”同时对着扶苏说道:“公子与本官一同入宫面圣吧。” 扶苏很想解释,但满嘴苦涩,不知如何说起,自己为了这点仁义之名,却陷进了一个大泥坑,虽然自己确实无罪,可毕竟被称为万岁的是自己啊,父皇将如何看我? 吕布卫青他们不乐意了:“有刁民在闹事,何故连我们也抓?蒙大人,可不能胡乱抓人啊。” 蒙恬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们几个:“这些话留到陛下和你们父祖面前去说吧,但愿你们不要被你们父祖活活打死。” 黑衣卫随即动手将他们全都控制了起来,连蒙毅都不例外。 李由脸色苍白,他自幼便随父亲查看案卷,因为一句万岁,这些年死了多少人,他是心里有数的,哪怕他们乃宗师后人,最终下场也难预料,可秦皇何等人物,一个连自己生母都差点被关在宫中永不见天日的帝皇,真的会在乎他们父祖的面子吗? 养心殿,秦皇面无表情的看着扶苏与他手下的那些权贵子弟,不带丝毫的感情问道:“谁呼的万岁?” 扶苏见手下的人都默不作声,叹了口气,向秦皇行礼道:“启禀父皇,儿臣也不知道是谁呼的万岁,请父皇明察。” 秦皇看向蒙恬,淡淡地说道:“是吗?” 扶苏立刻回道:“儿臣句句属实,请父皇相信儿臣。” “朕没问你。” 蒙恬向秦皇行礼说道:“回禀陛下,据臣审问得知,先是有一人高呼了一句扶苏公子万岁,而后众人一起高呼扶苏公子万岁,臣已将现场除殿中几人外全部收监了,等候陛下的处置。” 秦皇转而冷冷地对着扶苏说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朕的好儿子。” 扶苏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声叫道:“是胡亥,父皇,儿臣一定是被胡亥陷害的,一定是他安排的人,借机除掉自己的哥哥,其实今天那些人都是他的属下,父皇唤他来一问便知。” 秦皇脸色闪过一丝嫌恶之色:“传胡亥。” 另一边,林泽千叮嘱万嘱咐胡亥除了否认叫万岁的人是他安排的外,其他尽可如实说,因为实在是瞒不住,说谎反而弄巧成拙。 胡亥才笑林泽有点小题大做,父皇最是疼爱他和扶苏了,就有小太监传他入宫问话。胡亥这才脸色一肃,将林泽的话听进耳,带着林泽随着传旨的小太监进宫。 胡亥走进养心殿,就感觉气氛不对,扶苏和他手下那些人咣当的跪了一片。胡亥装作好奇的多看了两眼才向秦皇行礼:“拜见父皇。” 秦皇径直问道:“胡亥,扶苏说人是你派去的,你可有话说?” 胡亥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是什么人啊,请父皇明示。” 扶苏怒道:“胡亥弟弟,你就别装了,被廷尉府抓的都是你甘泉宫的门客和下属,我好心去救他们,却被人高呼万岁,胡亥弟弟,没想到你如此恶毒,非致哥哥我于死地不成?” 胡亥连忙叫道:“等,等下,扶苏哥哥所言,弟一句没听懂,可否详细点说来。” 秦皇开口了:“扶苏,把事情说清楚,也省得他装傻,朕今日,就好好看看你兄弟二人是如何斗法的。” 于是扶苏就把胡亥的两个门客与手下一群人涉嫌聚众谋反,被廷尉府抓了,然后自己是如何在一群老弱妇孺的哀求下,去廷尉府求情,然后才将人救了出来,却被有心人故意高呼万岁,最终被陷害的。 却没看到秦皇的脸越来越黑,最终面如沉水。 胡亥对着林泽说道:“有这事吗?我们的人被廷尉府抓了?” 林泽走前一步,向秦皇行了一礼,才回道:“回禀公子,确有此事,臣之前跟您说过此事,您还写了两封信,分别给到长安府和廷尉府,要求他们立刻放人,不过两府回复此案重大,嫌犯涉嫌谋反,不能放人。” 胡亥这才一脸想起来的样子:“我知道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长安府和廷尉府胆挺肥啊,抓了本公子的人,还不放人。不过,扶苏哥哥去廷尉府求情释放我手下涉嫌谋反的门客,倒有点让我看不明白,请扶苏哥哥解惑。” 扶苏怒道:“这分明全是你的算计,想借机致我于死地。” 秦皇终于忍不住了:“住口,来人,传淳于越和李斯,朕也很想知道,大秦公子的门客如何涉嫌谋反的,更想知道,一群涉嫌谋反的人,如何被人轻易放了出去,朕在此,等着他们的解释。” 没过多久,淳于越和李斯就带着那天去林府门口说抓人的文官和百户到了殿中。 秦皇冷冷的看着他们四人,先是淳于越向秦皇行礼说道:“回禀陛下,长安府之所以抓人是接到了别人举发,有人在他院子隔壁,拿着刀兵每天神神秘秘的,他怀疑有人要谋反,为大秦安危,便联合廷尉府,将人抓捕归案,而后移交给了廷尉府处理。” “尔等不知道那是胡亥公子的门客吗?” 淳于越连忙回道:“臣是后来才知道了,手下回报说追捕的一个逃犯进了一座府邸,经过叫门才得知,那座府邸是胡亥公子门客林泽住处,也是胡亥公子平常落脚之处。臣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故已全部移交给了廷尉府。” 秦皇看向了李斯,目露杀气。 李斯内心叹了口气,脸色却平淡的回道:“启禀陛下,其中经过臣查明,不过是一场被有心人利用的闹剧罢了。” 李斯见秦皇依旧冷冷的看着他,只得继续说道:“这次乃是廷尉府黑衣卫某个千户公报私仇,编织罪名构陷与自己有仇的一个人,只是胡亥公子的门客不小心被牵连在内,另臣已经找到了第一个高呼万岁之人,那人正是六国余孽,故意挑起皇家纷争,请陛下明鉴。” 秦皇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五日之内,朕要看到一千名真正的六国余孽的头颅,办不到,你可以颐养天年了。” 李斯这才松了一口气,行礼道:“谢陛下开恩。” “至于扶苏,启阳宫禁足三个月,不得踏出半步,门下近卫,未尽劝诫之责,去骊山修一年皇陵吧。胡亥门下门客和手下,查清楚是否有违反大秦律,没有就放了吧。至于那些高呼万岁的,朕不想再看到他们,处理了吧。” 短短一句话就决定了众人的命运,皇权之下,全凭圣意。 林泽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大概是涉及两位公子,秦皇竟选择了息事宁人。不过另一场腥风血雨,却是无法避免了。 第八十四章刘季回乡 长安城外的一辆马车上,刘季感觉不太真实的一会摸了摸怀里的天阶火系功法,一会摸了摸口袋里的三千金的金票。 只是想着那个年纪不大却总是对他似笑非笑的军师,心里还有点寒戚戚。 自己听从他的吩咐,私下鼓动那些家属去求扶苏公子救人,结果就因为一句“扶苏公子万岁”,连家属和那些平常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一群人全部被秦皇下令处死。 导致自己接连几天半夜做梦都会梦到那些人,满脸鲜血质问自己为何要害他们,并围着自己向自己索命,半夜惊醒时,后背大汗淋漓。 军师告诉他,第一个喊公子万岁的被查出来抓住了,据审问是六国余孽,已经被夷灭全族。 可只有刘季自己心里清楚,第一句正是他喊的,小军师让他喊完就跑,不然会大祸临头。他喊了他跑了,所以大祸临头的是别人。 刘季将功法和金票摊在自己面前,隐隐看到上面沾满了别人的血。 刘季提了提神,军师让他回乡呆三年,好好修炼武道再回长安,并且给他布置了任务:在沛县留意两个人,一个叫张良,一个叫萧何,遇到这两人,一定要想办法把人带到长安,带到军师面前。 刘季答应的时候,并不在意,直到军师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看到他心里发麻,才知道军师很看重这两人,将事情记在了心里。 刘季知道自己这次是回乡避祸的,因为军师跟他说过,他做的事一旦被秦皇知道了,整个沛县所有姓刘的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季强行把脑海里不好的念头甩了出去,自从自己跟了军师以来,修炼资源从未缺过,自己如今以武道三品的修为回道沛县,也算一方人物了,昔日自己离家之时,受尽了白眼,如今也算衣锦还乡了。 想到此处,刘季不由幻想自己回了沛县,在亲友面前扬眉吐气的样子了。 另一处,林泽带着斗笠和面罩,将自己的脸和身体隐藏在黑暗里,在山坡上看着刘季的马车慢慢离去,眼中的杀机一点点散去。 林泽的脸色闪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喃喃自语道:“看你这么识相的份上,就留着你做鱼饵,再替我钓几条大鱼上来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若是你能帮我招揽到张良和萧何,要放过你还不简单吗?” 林泽没想到,这其实是他最后一次能决定刘季生死的机会,而有些机会一旦失去,就没法再次拥有。 话说刘季经过长途跋涉,最终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沛县,不过在回家之前,他先去了郡府将一百金的金票变现成了实实在在的金铜,用来买了一身华丽的衣服和一匹高头大马,大摇大摆的从集市走过,遇到讨喜的小孩,便洒一把铜钱,惹得路人频频注目。 很快老刘家的老二在外面出人头地,发了大财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沛县。 沛县一些爱凑热闹的乡亲将刘季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刘季一边与乡亲见礼,一边聊着长安见闻,只觉在众人羡艳的目光中有些醉了,最后在一众乡亲的簇拥下,回到了自己的家。 到了家中,刘老太公拄着拐杖冷冷的看着这个放荡的二儿子,来了句:“你还知道回来?” 刘季丝毫不恼,反而嬉皮笑脸的说道:“老爹,儿子现在出息了,这里是两百金,专门孝敬您的。”一边掏出两张金票递了过去。 板着脸的刘太公立马笑颜展露:“老二,你如今是真的出息了,还懂得孝敬老父了,不错不错,快进来吧,老婆子,,杀只鸡给老二好好补补,这些年在外面辛苦了。” 随后的日子里,刘季是过的相当潇洒,踏马游街,与狐朋狗友一起吃肉喝酒,好不快活。 对于一群最多去过郡城的沛县人而言,去过大秦帝都长安,并发迹的刘季无疑是璀璨耀目的,刘 季也因此受到了乡亲的追捧。 刘季三两酒下去,就将自己是公子胡亥的门客的话说了出来,而且自己回来,是带着公子军师的秘密任务而来的,当别人问起刘季什么任务时候,刘季总是恰当的想起了林泽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不由一颤,随即不愿多说。 众人只当是他吹牛,一阵哄笑的笑他吹牛。刘季也不甚在意,被笑两句,总比全家去死要好的多。 几天过后,连沛县县令都知道自己辖地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做过大秦公子的门客,还带了任务回乡,立刻找人将刘季请到县衙做客。 别说刘季还真是个在底层打拼的人物,跟着一帮乡亲说着粗话,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到了县衙,则是毕恭毕敬的向县令行了个正式的礼节。 县令看到刘季行礼,标准而官方,便知道他确实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了,侧面打听了一下:“长安米贵,安居不易吧。” 刘季如实回道:“胡亥公子宽宏大气,为其门客,衣食住行,修炼资源一概不缺,故季居之尚易。” 县令惊奇道:“那胡亥公子门下门客几何?” 刘季淡然回道:“胡亥公子门下门客不过十人左右,具是少年天才,季不过是最低那等。” 县令又问:“那又为何从长安回乡,是被公子遣散了吗?” 刘季摇头:“非也,乃奉军师之命,带着任务而来。” 县令知趣的没问任务是啥,他又不傻,知道上层的私密太多,是容易丢性命的。反而对那位军师感兴趣,不由问道:“军师何其人也?” 刘季脸色终于保持不住淡然了,略带尊敬和恐惧的回道:“军师乃绝世天才,年仅八岁,武道三品,智慧超人,世间罕见。” 县令倒吸口凉气,八岁的武道三品,长安城的天才恐怖如斯。 接下来县令又问了一些刘季家里的情况,算是拉拉家常,两人喝喝茶,吃吃茶点。 末了县令突然问了一句:“刘季小弟如今也是武道三品,不知那军师的任务可妨碍你在家另做一番事业?” 刘季仔细想了想回道:“军师未曾说过不让我做其他事,大抵是没有问题的。” 县令一脸惊喜道:“那正好,本官辖区有一亭亭长尚缺,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人才上任,我看老弟就很适合嘛。” 刘季赶紧从座位上起来,朝县令一拜,欣喜说道:“谢大人提拔之恩。” 始皇历488年,刘季任泗水亭长。 第八十五章初见陈平 自从扶苏被禁足以来,甘泉宫自胡亥以下都有种抑郁尽去的感觉,每个人都带着笑颜,大抵是前段日子被欺负狠了。 只有林泽板着脸在狠狠地训着刘梦禅和断魂殇二人:“真是搞笑,一个负责情报,一个训练杀手,居然被长安府和廷尉府随便派一两百个人就给端了,连个跑出来报信的都没有,以至于损兵折将,你二人不觉得羞愧吗?” 断魂殇有些不服气道:“我们也不知道为公子办事会引来官府的追查啊,。” 林泽冷冷的说道:“死不悔改,扣除两个月资源供应。难道作为杀手,路上看到个人,你还要问别人是敌是友,会不会对你出手吗?一点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吗?” 倒是刘梦禅满脸赞成,脸色不太好看的说道:“是我们疏忽了,以至于连累了手下的兄弟,可军师与公子为何不救他们?” 林泽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陛下震怒,公子能保下你们两个已经是侥天之幸,你真觉得有公子庇佑在长安城就能为所欲为?” 刘梦禅这才一脸黯然,默不作声。 林泽并没有就此收口,向两人问道:“知道你们错在哪里了吗?” 刘梦禅和断魂殇一阵沉默,倒不是觉得自己没错,而是觉得自己错的实在太多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泽用逼视的眼神盯着二人,这才艰难的开口:“是我们大意了。” 林泽摇了摇头:“不只是大意,你们还轻敌了,你们加入公子门下也有段时日了,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摸不清楚吗?” 刘梦禅和断魂殇两人脸色黯然,齐声说道:“是扶苏公子。” 林泽冷笑说道:“以后还敢如此大意下去吗?以为替公子办事,资源是那么好拿的吗?” 两人默不作声。林泽又指出了一些常识性的错误,比如没有考虑狡兔三窟,还交了他们上线和下线隔离,以防一人被策反,全部遭殃。 最后林泽幽幽地说道:“你们记住,整个甘泉宫,除了公子外,你们只需听两个人的,也只能对两个人保有绝对的信任,其他人都不可尽信,否则有一天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两人脸色一变:“那……” 林泽疾声说道:“我觉得我说的够清楚了,两个人,我和黄公公,记住了。” 两人拱手行礼,表示知道。 林泽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以血为鉴,收集情报,培养细作没那么简单的,日后当继续努力。” 而后林泽找黄伴伴再调了一批人给到他们,并明言若再有全军覆没的情况发生,他们两可以以死谢罪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林泽花费了不少功夫,将前世谍战片里的一些小技巧教给了二人,包括人员的训练和内部检测,上下线的单线交流方式等。 除此之外,林泽拉着胡亥去看了几场国子监的武道交流会,看能不能再招揽点人才,可惜一连看了几场,表现出色的都是各派的嫡传。 林泽不是没有想过从各派拉人,从而将整派人都拉拢过来,可人家早就心里有数,对胡亥和林泽的示好视而不见,让林泽小小郁闷了一下。 今日林泽修炼完日常功课,照常的去国子监转转,试图捡捡漏啥的,哪怕一般的人才也行啊。 正在他准备又一次失望而归的时候,遇到了陆贾带着一个少年,林泽微笑与陆贾见礼:“陆师兄安好。” 陆贾同样回礼:“林师弟安好。”同时对身边少年说道:“阿平,还不见过你林泽师叔。” 少年虽然也搞不懂为何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却是自己的师叔,难道是驻颜有术的老妖怪?但还是依言向林泽行礼:“陈平见过林师叔。” 林泽突然一脸惊喜的问道:“师侄可是阳 武县人士?” 陈平疑惑的问道:“师叔以前见过或认识我?不然怎么知道师侄是阳武县人氏?” 林泽咳咳了一句,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故作高深的说道:“师叔学过一些相面之术,故从你脸上看出来你极大可能来自于阳武县,随口一问罢了。” 陈平这才恍然,称赞道:“师叔神通广大,令师侄钦佩。”心里还是有些不解,相面之术能算出来别人的祖籍吗? 要是林泽听到,保管说能,前世他老家算命的,家里几口人都给你算出来。 林泽一边想着怎么把陈平拐过来,这就是他想要的大才啊,随后看到陆贾,眼睛一亮:“陆师兄,师弟去你那讨口茶喝如何?” 陆贾一愣,当日两人不欢而散后,这是第一次林泽主动说去他那里,道宫作为道家扛鼎门派,一向对其他门派多有照应,林泽既是道宫之人,陆贾自然乐得与之亲近。 而与林泽亲近也不妨碍陆贾将休养生息,民强则国强的理念灌输给扶苏,甚至陆贾还有点小心思,退一万步讲,若是胡亥继位,他说不定也能凭着这层关系实现他的理念。 三人在陆贾的院子分主次坐下后,林泽先是来了一些日常的问候,比如师兄进来可好,在长安可否适应,是否需要师弟搭把手啥的。 陆贾同样表达了自己关怀,比如师弟最近武道修炼如何,有没有需要师兄解惑的,或者有没有缺点啥秘法之类的,看看师兄这里有没有。 聊着聊着林泽摆出一副突然醒悟的样子:“陈平师侄也是才到长安吧,不知可有落脚处?” 陈平赶紧回应:“谢师叔挂念,师侄如今住在国子监的监生宿舍。” 林泽皱了皱眉:“武道修炼毕竟是**之事,还是要有独立的院子才行,不如搬去师叔的府上?” 陈平愣了一下,师叔与师父的关系挺好的,连带都这么关心自己了,陈平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陆贾。 陆贾倒是知道一些林泽在替胡亥招揽人才之事,也猜到了一点林泽的心思,当下也有些犹豫,不过他更倾向弟子也跟他一样投靠扶苏,便出口说道:“你师叔说的也没错,不过也不好去打扰他,毕竟他府上住了贵人,不如陈平你搬到为师这里来。” 陈平面带点无奈向林泽行礼出言拒绝。 林泽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也猜到了陆贾的一些想法,只得先按下心思,继续说道:“今日与陈平师侄第一次见面,也没带什么礼物,我观师侄也是武道三品,随后送一株血参给师侄夯实基础。” 血参的珍贵,陈平还是知道的,况且他家境一般,也确实买不起珍贵的药材,所以并未开口拒绝,而是出言感谢,心里却对这位小林师叔有了一些好感。 林泽见陈平收下了自己的礼物,心里也有了点底,那就让这块肉再多炖一会,回头再吃下去。 随后林泽又与陆贾师徒二人说了会话,才告辞离去。 等林泽走后,陆贾问到一边的陈平:“怎么样?觉得这位师叔如何?” 陈平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弟子也不知道这位师叔,初次见面,就拉拢弟子。” 陆贾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你也感受到了,他是想招揽你,做那胡亥公子的门客。” “师父好像并不愿意?” 陆贾目光看了看远房,才说道:“胡亥相比扶苏,没半点胜算,哪怕秦皇有所偏向也难。” 陈平不可置否的说道:“如今尚未可知,至少依弟子所见,林师叔在代表胡亥公子拉拢你我师徒二人,而扶苏公子可未曾给过师父太多礼遇。” 陈平看到陆贾脸色变得难看,才急忙说道:“弟子再去送送林师叔。”说完赶紧跑了出去? 第八十六章可分肉否? 随后的几日,林泽都很“凑巧”的与陆贾师徒碰到了一起,并进行了“欢快”的探讨。 跟着而来的是林泽的各种宴请,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比如早上感觉武道进步极大,大家一起弄个宴会庆贺一下。 这个武道修炼问题困扰林泽已久,今天多谢陆贾师兄解惑,必须宴请一下。 师弟刚刚花大代价弄来一头四品妖兽,这个必须大家一起喝喝酒助兴一下。 陆贾和陈平两个人修炼多年了黄老之术,那引以为傲的清净之心,已经在林泽面前有些支离破碎了,举杯共饮的时脸上的无奈都能“化形而出”了,可林泽毕竟是好意,双方关系保持良好,也说不出明言拒绝的话。 至于明里暗里的婉拒,林泽则表示:不好意思,我读书少,实在看不懂。每次邀请后,根本不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当场就把人拉上马车带走。 林泽心里也是暗叹:刘备都只是三顾茅庐,搁我这,不止三次了吧,要不你们就点个头得了。 当然,林泽宴请两人之时,胡亥只是偶尔出现一次,串个场打声招呼,这也是陆贾二人为何对林泽宴请不是那么抗拒,没有胡亥在场,大家就是私人关系,同道情谊,如果胡亥在场,甚至宴请的主人家是胡亥,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陆贾和陈平怎么也不能白吃白喝多顿。 其实胡亥也对林泽费尽心思招揽陆贾师徒有些不解,好在他一向对林泽都比较信任,黄伴伴更是以行动支持着林泽,毕竟有些好东西,只有通过他才能拿到。 今日林泽又通过黄伴伴弄来一头四品的地虎兽,虎骨、虎鞭、虎肉对中品以下的武者来说具是大补,家境不是很好的陈平自是非常乐意蹭点“土豪”师叔的修炼资源,反正陈平也没心里负担,日后武道有成,再有所报答就是。 林泽倒是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个典故,让御厨将地虎兽处理炖好之后,连肉带汤整个用一尊大鼎端了上来,摆在中间,并且难得的叫了章邯他们一起。 只见林泽对陈平说道:“整只地虎兽都在这里了,我与你师父还有其他人都还未吃过一口,今日就由你来分兽肉和骨汤。” 陈平愣了一下,而就这会愣神的功夫,下人已经听从林泽的吩咐将短刀和盘子送到了他面前,而在林泽的示意下,章邯李信都围了过来,等着他分肉。 陈平只好拿着刀开始割肉,这时林泽开口了:“师侄,他们既是同等之人,你分肉可得仔细了,可不要一边多一边少。” 陈平闻言,下刀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坚定的切了下去,将第一块最肥美的肉盛到了林泽面前,目光炯炯地说道:“师叔既为主人家,当享用第一块最好的肉。” 林泽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在麻卖批的怒吼:师叔现代来的,比较喜欢吃瘦肉啊,你给块大肥肉是几个意思?然而武者消耗比较高,认为富满动物油脂肥肉才是最好的,最珍贵的。 最后林泽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咬牙切齿的嚼了几下?踵鹜塘讼氯ィ?迷谡饪榉嗜獗认胂笾械囊?贸砸恍? 陈平同样切了一块相对比较肥美的递到陆贾面前,陆贾很是欣慰的将肉吃完。 接下来,陈平则是按照年纪大小,将肉切的大小接近一致,一一装盘送给孔宣,虞子期,李信,章邯,虞柔等人,最后才轮到自己。 随后每一轮都是按此顺序分肉,直到整只地虎兽被全部吃完,陈平整个人才有些接近虚脱的退了下来。 林泽并没有就此“放过”陈平,而是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走走。 陈平虽然不知道师叔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朝师父说了一下跟在了林泽身后,林泽一直走到花园鱼池前,才停下脚步,面带微笑的问道:“替人分肉的感觉如何?” 陈平如实回道:“很累 ,但很满足。” 林泽语出惊人的说道:“有兴趣参与分割天下这块巨兽的肉吗?” 陈平果然听到林泽一句话后,一脸骇然的看着林泽。 林泽不以为意的说道:“怎么?不敢?” 陈平沉默了一阵才说道:“大秦如日中天,师叔何出此言?” 这下轮到林泽目瞪口呆了:“师叔说的是你有宰相之才,不是让你乱想其他的。” 陈平这才如释负重,吓死了,师叔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高调,差点就以为自己要被杀人灭口了。 陈平沉了一下心思反问道:“师叔就如此笃定胡亥公子能克继大统?我观胡亥公子之才不过中上,稍差于扶苏公子,况且得道者多助,扶苏公子有众多拥簇,怎么也比胡亥公子更有可能。” 林泽不由嗤笑,哪有什么中上,就历史评价,两兄弟最多也就中人之姿,陈平说话还挺谨慎的嘛。 只见林泽目视前方,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自我感觉),淡淡的说道:“胡亥公子必能克继大统,非为他天资才能有多好,而是有师叔我作为他的军师。” “咳咳”,陈平突闻惊言却是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脸古怪的看着林泽。 林泽转过身直视陈平的眼睛:“你也说了扶苏身边人才济济,就算你才能出众,日后扶苏继位,你能捞个郡守总督顶天了,你有资格有机会坐上那张相位吗?” 陈平沉默不语,林泽所言没错,这也是他犹豫的地方,扶苏身边已经有了一大批人,可胡亥身边不也有了林泽他们了吗?百官之首的相位,真的轮的到他吗? 林泽见他面有犹豫,大抵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即开口道:“以师叔与胡亥公子的关系,等到胡亥公子继位,再有师叔的支持,相位非你莫属。” 陈平苦笑一声,这位师叔是真的戳中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但还是犹豫的说道:“现在胜负未知,平实在不敢轻易下注。” 林泽见他松口,立刻乘胜追击:“这个容易,你不要直接投靠胡亥公子门下,只在师叔手下做事即可,师叔给你提供充足的修炼资源。” 这下陈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说道:“待平问过师父再回复师叔如何?” 林泽喜出望外,知道此事基本算是妥了,连忙说道:“这是应该的,师叔在林府等你。” 陈平在回国子监的路上也不由沉思:天下巨兽,可分肉否?随后面带自信的微笑:平,可。 第八十七章煮茶论天下 林府,林泽与陈平二人面对盘腿而坐,中间隔了一张桌案,上面放了一个小火炉,火炉上驾着用新泥烧制的茶壶,茶壶里正温煮着茶。 林泽熟稔的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送到陈平面前,陈平恭敬的接过,林泽朝陈平举杯示意了一下,微抿一口放下说道:“如今胡亥公子底下可分几块:宫卫、门客、庄园、情报、杀手。宫卫师叔我也插不上手,其他的你想去哪一块?” 陈平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品了品杯中雨后清茶,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师侄想如师叔一般,总领全局。” 林泽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那师叔就得好好考一下你,是否有这个资格了。” 陈平丝毫不怂:“请师叔出题。” 林泽一口将杯中茶喝完,缓缓问道:“这道题叫天下。师侄可得好好回答一二。” 陈平一脸古怪,师叔你老是说这种话,把自己搞得像是反贼一样的,真担心有一天跟你一起被当做反贼抓走,那也太冤了。 沉了沉神,陈平才说道:“天下太广,师叔何必好高骛远,我们就谈扶苏公子与胡亥公子如何?” 林泽随意的点了点头:“师侄尽管说,师叔都听着便是。” 陈平将茶杯放下,目光炯炯地对林泽说道:“平虽拜入师父门下,修习的是黄老之术,但这些年读书较多,两方相争,无非天时、地利、人和。儒家“亚圣”孟轲又曾有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今扶苏公子比于胡亥公子,扶苏年长,先得天时;如今两位公子都居于陛下身边,地利相若;就目前而言,扶苏公子内有大量权贵子弟相随,外有儒家各派支持,胡亥公子只有师叔等聊聊几人,因而人和也在扶苏而不在胡亥,故大家一致看好扶苏公子。” 林泽只是含笑,一副你继续讲,我在听的模样看着陈平,就这几句话可不能表现出陈平的才能。 陈平只得继续说道:“故师叔作为胡亥公子军师,任何谋划都脱不开这三种。” 林泽又给自己和陈平都添了点茶,对陈平笑骂道:“给师叔来点实际的,怎么,年纪不大,关子到卖的挺大的。” 陈平……八岁的师叔说十五岁的师侄年纪不大,怎么听的这么奇怪呢? 将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陈平才说道:“天时不必说了,这个随着胡亥公子渐渐长大,差距会缩小一点,但长幼有序是大周朝以来诸侯与天子遵守的礼数,所以胡亥公子天然处于弱势。” “地利,若不外封,那在陛下身边露脸是得长期保持的,否则就会父子生疏,于公子不利,倘若外封,那师叔就得好好谋划选个上好的封地。” “关于人和,其实师叔已经在尽力谋划了,替胡亥公子招揽了不少少年英才,不过师叔为何更喜欢招些少年?” 林泽并未直接回答,先是举杯示意陈平喝茶,待喝过这杯后才说道:“无他,顺应时势罢了,陛下春秋鼎盛,传位之日不知何年,故培养少年,来日必有大用,况且少年培养起来,忠诚远胜于直接招揽的成人,何乐而不为呢?” 陈平抚掌而笑:“师叔所为果然与平所想一致。” 林泽淡淡一笑:“那么师侄觉得该做的就只有这些吗?” 陈平摇头:“这些只是大方向,只要照着大方向走,总没有什么过错,细节方面,师侄也不好过多的去说,毕竟时机瞬息万变,抓住了一点,说不定就能形势逆转,这个对双方来说都是一样的。” 相比而言,陈平此时的表现,对于15岁的少年来说,已经超过绝大多数的同龄人。可林泽还是觉得有些不够,继续问道:“那么你觉得这场夺位中最重要的应该是什么?” 陈平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是胡亥公子本人。” 林泽 摇头:“师叔觉得最重要的还是陛下,纵然你刚刚说的太多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及陛下的心意来的重要,胡亥并不需要做的多好,只需做陛下喜欢的孩子就够了。” 陈平反驳道:“可大秦满朝宗师有十三人,哪怕陛下也得顾及一二吧。” “大秦满朝有十三位宗师,但号令天下的只有当今陛下一人。” 陈平犹且不理解:“那么师叔是想另辟捷径,一味只求陛下垂青?” 林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想这孩子被自己弄迷糊了吧:“当然是两头并齐走啊。” 陈平…… 林泽看了眼脸色绷不住的陈平,方继续说道:“刚刚说的都是阳谋,那么阴谋呢?” 陈平一脸茫然,什么阳谋,阴谋的。 林泽不知道自己今日叹息了几次,自己下手的有点早了,果子还没熟就捞到自己怀里了,不过还好,根还在,多施点肥,让果子更鲜美一些吧。 林泽决定以身作则,好好教导一下自己的便宜师侄,历史上好好的以阴谋出名的陈平怎么能如此良善,连阴谋都不懂呢? 于是找人按他的吩咐,拿了个棋盘,上面摆着若干黑白棋子,不过明显黑子远多于白子。 林泽指着棋盘对陈平说道:“黑子如扶苏,白子如胡亥。今双方之势不可同比而语之。” 林泽抓起一把白子,一粒粒放了上去,一边说道:“而棋局尚未分胜负,我们作为胡亥一方,自当为其多多添加白子,是为阳谋。” 与此同时,林泽将棋盘的黑子,慢慢的拿下:“而通过不同的手段吃掉黑子,让其变少,是为阴谋。” 陈平咳咳了几下,一脸古怪的看着林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叔,道家的清静无为,与人相善,你都丢了吗?再说了,师叔你用白子代表自己,不觉得害臊吗?不过,师叔说的好有道理,阳谋,阴谋缺一不可。 好在陈平并没有被林泽绕晕,而是直接了当问道:“那师叔将如何安排于我,是为师叔主持阳谋之事吗?” 这下轮到林泽一脸古怪的看着陈平了,改天师叔有时间,一定找人造一款冠名“飘柔”的洗发水出来,不然都配不上你们的自信。 言归正传,林泽当然不会让陈平如此“大才”去主持什么阳谋,而是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就辛苦一下,主持甘泉宫阴谋之事吧,师叔觉得你在这方面有天赋,一定能将事情做好。” 陈平连连摇头:“师叔莫说笑了,平实在不擅长此事啊。” 林泽根本不容他拒绝,直接开口说道:“任何事都是从无到有的,若是你喜欢阳谋堂皇正气,师叔也一并交给你了。”笑话,陈平不会阴谋,不如你跟我说韩信不会带兵。 陈平正待再说两句,正好黄伴伴过来了,说是胡亥找林泽有事。 林泽立刻将陈平拉到黄伴伴面前,跟黄伴伴说道:“黄公公,我这师侄聪慧伶俐,日后在你身边帮忙参详一些腌攒物,请公公多多照应,现在人就可以交给你了。” 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陈平和一脸微笑的黄伴伴对目而视。 第八十八章徐福归来 林泽见到胡亥时,胡亥正呆坐在鱼池边,看到林泽赶了过来,便遣散了身边所有人,包括两位贴身的六品宫卫,从怀里摸出两份官方邸报,递给林泽。 林泽将两份邸报打开一看,第一份正是国师徐福上书给秦皇的:“臣奉王命,出海寻仙,历时三年,现恳请归朝。” 第二份却是秦皇的旨意:“命各地修路搭桥,全力配合国师归朝。” 林泽陡然心中一震,徐福要回来了,海外寻仙也该有个结果了,只怕风向又要变了。 胡亥面带忧色的问道:“林泽,国师寻仙归来,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林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公子你是关心则乱,国师归来,无非两种情况,第一找到了长生不老药或者仙法,那么公子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安心做个贵公子,逍遥快活一生罢了第二种,没有找到长生不老药或者仙法,公子只需低调蛰伏,以待事情变化即可。” 胡亥不解:“若是没有找到,储位悬浮,我们不是更应该与扶苏之间奋勇相争吗?” 林泽摇了摇头:“你得站在陛下的角度来看,自己长生不老的梦想破碎后,家里两个不肖子就跑出来争抢家产,你能不恼火吗?” 胡亥脸色一红,讪讪地笑了笑。 转而胡亥目视前方喃喃问道:“林泽,你说长生不老真的存在吗?” 林泽看了看胡亥的脸色,看似镇定的脸上,透露出些慌乱与迷茫,不由微微笑道:“长生不老有没有我不知道,毕竟我也没见过,但如果海外真的有长生不老药或者仙法的话,那上古以来海外应该人满为患了吧。国师真要找到了他们,估计这会人家都通过国师的归来的线路打上门了吧。” 胡亥一呆,气恼道:“林泽你尽会瞎说,就算有长生不老药或者仙法,也不可能是人人都可以长生的吧。”但林泽分明看到他松了口气。 林泽淡然说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公子还是放宽心的好。” 胡亥面色一变,正欲想说点什么,又有些意兴阑珊,叹了口气。 林泽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正色的说道:“公子就算有想法,也先放在心底,我们现在实力还不够,还得继续蛰伏,以待将来。” 胡亥像是听进去了,又转移话题说道:“林泽,你说扶苏这会会怎么想?” 林泽咳咳了两下:“不管他怎么想,公子既然挂念他,那我们就给他找点事情好了。” 说完就让人叫来黄伴伴和陈平两人,四人嘀咕了一阵,才各自露出了满意的笑,林泽看着之前还正气满满的陈平一脸兴奋,不由暗笑:还跟我装纯,我信你个鬼。 启阳宫,扶苏被禁足的第十五天,从最开始的不甘、怨恨到现在慢慢的平静淡然,甚至开始有滋有味地看起了周青臣给他带的儒圣经典论语。 这些天扶苏想了很多,先是下意识的怀疑是胡亥给他下的套,是导致他落入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从而又想到胡亥的头号“狗头军师”林泽,更是咬牙切齿地欲杀之后快。 至于李斯查探出来六国余孽造谣,意图颠覆大秦,他是不信的,大秦推行的户引制,但凡与六国有点关联的人进入长安城,都会被严密监视,寻常根本近不了他这个大秦公子的身,这是他之前在父皇巡游,参政时便知道的。 回想之前的自己,有李由等人环绕,所到之处,除了父皇和那些大秦君侯外,谁不给几分面子?办何事都顺风顺水的。 而今一纸令下,手下之人尽去,孤零一人于深宫中徘徊不得外出,扶苏终于明白: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不过系于一人之手,往后得培养自己的真正的心腹了。 如果秦皇能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叹,他的大儿子,算是长大了。 不过秦皇 此刻没半点心情再去关注他的两个儿子,除了批阅奏折外,就是轻描淡写地问赵高:“查,国师到哪了。”咸阳宫今日宫门开启的次数,比以往一个月都要多。 国师寻仙即将归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众人反应不一,民众大多喜气融融,若是秦皇能长生不老下去,大秦太平盛世,世代相传,后代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已是最大的幸福。 军方也是隐隐期待,大秦威压海内,秦皇在世一日,对外扩张就不会停止,自己总能捞够军功,荫袭子孙后代。 文官则是心思变化众多,只有那些提前站队的才有些提心吊胆。 最反常的是各大君侯府,半点声音都未传出。 旧齐地,东山行省临淄郡,一处宅院,一群老少爷们分席而坐,六张主位末尾坐的那人正是曾经消失不见的张良,此时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的看着厅内众人。 其中一位中年人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那徐福海外寻仙归来,若是真寻到长生不老药,那秦nn得了长生,各位将复国无门,永无翻身之日,如今之计,需大家群策群力,当如何是好?” 一位老人脸色透露着怨恨不甘的说道:“没什么好说的,各家共同出力,拼了性命把徐福留在东山,就算死,也不让赵政那暴君好过。” 一位年轻人迟疑地说道:“可徐福毕竟是宗师境,而我方无一人能与之抗衡,如何留的下他?” 有人冷笑:“宗师境也不是无敌的,齐桓公还不是死在了沙丘,吴王阖闾被大军围攻十日,虽然未曾当场战死,最后还不是回国后气血败坏,难以回天?” 有人不乐意了:“我齐国之事也是你随意大放厥词的?莫不是无事找事?” 那人出言讥讽道:“说的好像齐桓公是你田家祖宗一样,不过乱臣贼子上位罢了。” 齐国之怒:“姬云,你放肆,你燕国砍下自己太子的脑袋求和,还不是一样被秦国所灭。” 燕国之人毫不示弱:“田玉,你齐国君臣上下无一硬骨头,秦兵一到,立刻跪下乞降,君主被活活饿死就光荣了。” 旁人终于看不下去了,纷纷劝住,坐在主位的一个老人怒吼道:“都给老夫闭嘴,都是六国王室后人,如此泼妇骂街之态,成何体统。” 燕齐两国之人这才收住口,怒视对方,早在七国争霸之时,两国就多次交锋,闹得不愉快,燕国一度差点灭掉齐国,让齐国怀恨在心。 而燕国一直觉得是秦国出兵灭燕赵之际,正是齐国按兵不动,从而坐视燕赵亡国,乃秦的帮凶,故一直对齐国后人没有好脸色。 一群人合计来合计去,都没有想出一个笃定的法子,说到选出一个话事之人的时候,个个你争我抢的,说到出人出力的时候又个个卖惨,说实力低微,人手有限。 最后有人说了个折中的法子,六国中齐国作为地头蛇出五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其他五国各出三千,各自统领,约好时间地点一起伏击徐福一众。 六国后人才勉强接受,齐国多出两千,也没啥意见,约定七日后,在泰安郡伏击徐福等人。 等众人散去之后,张良才缓缓收起微笑,与身边仆人从后面转出。 那仆人对张良说道:“公子,我们在齐地的人手不多,需要从韩地调些人过来。” 张良故作疑惑的问道:“调人?调什么人?” 仆人愣了一下:“不是约好七日之后伏击徐福吗?我们韩国也要出三千兵甲的,公子刚刚没注意听吗?” 张良嗤笑一声:“我大韩忠义之士,本就生存不易,何必再让他们去送死了,我觉得不必了。” 仆人有些着急的说道:“如果真让秦王得了长生不老药,那复韩真的就没希望了,我们如何对的起韩国子民。” 张良大笑说道:“区区两万杂兵就能力拼宗师了?真当宗师是彘狗之流,任他们揉捏了?这次伏击我是不打算参加了,不过徒添伤亡罢了,他们家大业大,任他们去吧。” 仆人脸色变化,叹息了一声:“看来公子是真的不指望那些六国后人了。” 张良摇头:“一群没见识,整天沉浸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之人,不值得我浪费时间了,公子我将云游天下,去找一个真正能屠掉大秦这条黑龙的人。” 第八十九章道宫来人 就在林泽抓紧布局,专心替胡亥做着准备,应对接下来的风雨时,有侍卫过来禀报,外面有人自称是昆仑道宫之人,点名求见林泽。 胡亥和黄伴伴都疑惑的看着林泽,只有陈平脸色淡然,师叔作为昆仑道宫宫主记名弟子,有同门来投,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林泽心中也满是疑惑,虽说自己之前与昆仑道宫有些渊源,之前那场“论道”也是道宫稍占了些便宜,但林泽也从中获利不少,自认为那是一场公平交易,各取所需罢了,如今不知为何找上门来了,莫不是风雨欲来,都在算计着什么? 不过昆仑道宫向来超然物外,据林泽所知,哪怕是昔日七国争霸,也只有上山隐居的心灰意冷之人,却无下山出仕的道宫门人。 林泽并未对此多加揣测,吩咐仆人将道宫来人带到会客厅,奉茶招待,自己将这头的事交代完,先接触一二再说。 等林泽赶到会客厅,厅里正立着二人,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貌美,约摸二十多岁,却有一股超然的气质散发而出,见到林泽到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双双抱拳行礼“道宫江月生、道宫帝雪如烟见过大贤”。 “咳咳”林泽面色一僵,大贤是什么鬼,道宫宫主那老家伙把他的底就这样泄露出去了?还好是自己瞎编的,脸上却无半点异色,正儿经的先回了个礼,然后问道:“不知二位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两人齐齐开口道:“奉太上长老之命,过来听候大贤差遣。” “贵宫太上长老是?”林泽满是疑惑,这道宫太上长老又是何人,听上去地位高崇,可林泽清晰的记得他只见过道宫宫主和长老啊,为何会派人过来? 江月生解释道:“太上长老是上一代宫主时代的大长老,武道为宗师境,在道宫地位堪比宫主,可号令道宫宫主以下所有人。” 林泽听后默默的同情了守正三秒,这跟有个太上皇一样的,宫主做的估计也不顺心,接着问道:“据我所知,道宫向来不问世事,却是不知为何派两位过来到我身边听命?” 林泽倒是没有怀疑两人的身份,除了道宫的那帮人,谁会开口闭口的称呼他大贤,也就是自己脸皮厚,不然都不敢当。 江月生立马微笑说道:“大贤且听我慢慢道来。” 林泽赶紧说道:“打住,称我林泽就行,什么大贤不大贤的,听着刺耳。” 江月生也不恼,微笑说道:“那就称您为林公子吧,毕竟您是先贤前辈转世之身。” 林泽摆了摆手:“那你随意。” “太上长老知道林公子之事,认为公子身边不能没有道宫之人看顾,故命我二人贴身保护公子,让公子能安然恢复前世修为,以全公子与道宫之间的情谊。” 这下林泽更加不敢收了,直言道:“贵宫想必对我也有所调查,我乃大秦公子贴身近卫,受胡亥公子庇护,却是不需要再多两个护卫了,在此谢过贵宫太上长老,请二人就此返回吧。” 这时帝雪如烟宛然一笑,如同盛开的雪莲花,清脆的嗓子如同百灵鸟:“公子是否怀疑我们别有用心?” 林泽真想翻个白眼,你们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天下掉馅饼的事,我前世遇到过几次,哪次不是花了更大的带价。 见林泽沉默不语,帝雪如烟继续说道:“公子既然怀疑,我们也不卖关子了,就实话与公子说了,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林泽晒然一笑:“没事,有啥事尽管开口,若是在下能做到的,必定不吝出力,以全情谊,若是做不到的,也请道宫不要为难与在下。” 帝雪如烟对林泽明显带点推脱的话语也不在意,径直说道:“太上长老从宫主那里听闻了林公子的事情,便好奇的给公子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十分怪异,连太上长老也看不明白, 大抵是因为公子乃转世大贤,命运难测。” “随后又推算林公子与道宫之间的牵扯,最后得出一个结果,有朝一日,林公子会亲上道宫借着与道宫之间的渊源将道宫拖入血光泥潭,道宫虽不会因此灭亡,但会死很多人。” “太上长老因此遭到反噬,受了内伤,但这结果并非他老人家所愿,便强忍着内伤继续卜算如何避免,可林公子前些日子于道宫多人有命中之外的成道之恩,因果已经种下,再想轻易断开却是不可能了。” 江月生接话道:“于是,太上长老将我二人派到林公子身边,以我二人作为代价,只求他日林公子高抬贵手,不要牵扯到道宫。” 林泽一脸古怪的问道:“你们两个能与道宫相提并论?或者你们就如此甘心替道宫牺牲?” 江月生一脸自信的说道:“我二人乃道宫百年来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不到三旬年纪便有武道五品修为,太上长老都曾言,不出意外,当有三成几率进阶宗师,最不济也是六品神通境强者,而道家传人,也必定是同阶中佼佼者,林公子尽可放心。” 帝雪如烟也开口道:“我们自小为道宫收养,无父无母,道宫便是我们的家,能为道宫奉献一切,我们心甘情愿。” 林泽捂了捂额头:“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我不过是个三品小喽忝撬姹阋桓霰隳芙饩鑫遥?趾伪厝绱寺榉衬兀俊 江月生笑道:“林公子多虑了,道家讲究道心自然,那么多长老受了您的恩惠,若是随意对你动手,那些长老?饶e躺??词嵌缘拦?焕?! 林泽点了点头:“道家做事,还是如此公道正直,只是你们就这样对我全盘托出,不怕我收了你们,日后反悔,照常陷道宫于不利吗?” “来时太上长老便有所预料了,知道林公子非那等俗人,交代我们如遇此类情况,实话实说以示诚意,且太上长老相信公子作为先贤转世,而历来道家转世的先贤,都是大德之人,断不会如此无耻的。” 林泽暗道:还会用话来堵我,可惜我不是你们所想的大贤啊,日后只能保证尽量不去骚扰你们,若情况紧急,另当别论吧。 脸上却挂着笑说道:“说到这,在下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若二人认同我定的规矩,那便留下吧。” 倒是让二人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林公子这就答应了?我们自当以公子为主,但凭吩咐。” 林泽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我有那么难说话吗?” 江月生讪笑道:“临走之前,太上长老交代,无论如何也要留在林公子身边,哪怕脸面不要,死缠烂打也行,本以为林公子不太好说话,没想到公子如此明事理。” 林泽脸色一黑,难道自己像反派?或者自己傻了,白捡两个潜力巨大的武道五品还不乐意?之前只是担心道宫借机利用自己,多问几句罢了,如今问清楚了就收了呗。 至于道宫若有其他谋划,可也得自己点头才是啊,林泽可不是那种迂腐之人,达则兼济天下,穷就只能独善其身了,如果于自己大不利,可不会顾及其他。 什么舍己为人,割肉喂鹰,那是圣贤行为,普通人敬仰就行了,以身试法那就大可不必了。 而后林泽领着他们二人见过了胡亥和黄伴伴,言明两人将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便让仆人带他们在林府安顿了下来。 黄伴伴面色忧愁地说道:“林泽,你就这样相信他们?” 林泽淡淡地说道:“那位道宫太上长老的谋划,我倒是能猜测出一二,自会小心翼翼应对,黄公公放心便是,如此潜力巨大的高手,放掉实在太可惜了。” 胡亥不在意的说道:“黄伴伴,你担心林泽还不如担心那两人会不会被林泽连皮带肉的一口吞掉。” 林泽 第九十章君臣奏对 秦皇历4年秋,在秦皇的殷勤期盼下,在各地地方官府全力协助下,国师徐福于二十天内率众返回长安,历时三年的海外寻仙落下帷幕。 是日,秦皇令下,长安城门大开,国师徐福由直道直接入宫面圣。 咸阳宫,承天殿,国师徐福向端坐龙椅上的秦皇行礼:“臣,徐福拜见陛下。” 秦皇面色沉静,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国师辛苦,此去可有收获?” 徐福扫视了一下殿内的文武百官才向秦皇行礼回道:“臣自奉王命以来,率三千禁卫分三船出海寻仙,不料初入大海,便遇风暴,以至于损兵折将,愧对陛下期望。”说完又是歉意行了一礼。 秦皇挥了挥手:“国师不必将此事归咎于己,也不必再多礼了,往下说下去吧。” 徐福“诺”了一声,继续说道:“臣率船队继续前行,先后发现海岛数十余,其中有一大岛,当地人称之为琉球,岛上遗民有数十万之多,臣上岛查探多日,发现此岛如南越蛮荒之地,岛上遗民也如蛮荒之人,除去一些古老的图腾外,并无仙迹。” “臣在此收获欠佳,继续往东而去,再遇一大岛,名曰扶桑,岛上居民茹毛饮血,宛如上古野民部落,用活人牲畜祭拜两大邪神,一曰为天照,一曰为岐。” “臣分派禁卫,杀其酋长,夺其祭祀之器,再略施手段,控制了当地众多野民部落,遍寻传说中的扶桑神木和汤谷不得,于樱花山下,遇到那一头七品号称“岐大神”的妖蛇,遂斩之,取其妖胆,并神兵草雉剑,特献于陛下。” 说道此处,两个禁卫在徐福的示意下,端上来两个盘子,其中一个装着两尺长状如顽石泛着光晕的妖胆,一个装着冷冽透着邪气的草雉剑。 秦皇示意内侍上前收下两件还算不错的“异国礼物”,脸上并没有露出笑颜,只是面无表情的示意徐福继续说。 “臣在扶桑岛,历时五个月,收集了大量记载于石刻、兽皮上的典籍,得知那天照邪神曾统治扶桑岛万年,于五百年前飞升不见,只留下部分神兵与宝典,臣已收录好,以供陛下查阅。” “而后臣再行往东,一片汪洋,三月不见陆地,水尽粮绝,无奈折返,故无所收获,请陛下降罪。” 说道此处,秦皇眼睛一眯,神光内敛,看着躬身行礼的徐福和殿内大气不敢一喘的群臣,半响过后才缓缓说道:“众卿退朝,国师随朕走吧。” 群臣除了几位宗师外,都暗地松了口气,生怕秦皇所求不得,降罪他们,快速的退出大殿。 徐福则紧跟秦皇身后来到御书房,而后在秦皇的挥手示意下,包括赵高之内所有服侍的太监宫女纷纷退了出去,大门紧闭,只留君臣二人在内。 秦皇以不带感情的话语问道:“真的一无所获吗?” 徐福叹道:“也不算一无所获,天照邪神留下来一部邪法,他最终是靠这部邪法延长寿命,最终天人飞升而去的。不过臣费尽心思,才收集不到一半,现交与陛下,望陛下慎重考虑。” 说完将几张显得破旧的兽皮,恭敬的递给秦皇。 秦皇将兽皮接过,看了几段,突尤脸色一变,怒道:“徐福,你是想毁了朕的大秦吗?” 徐福立刻行礼:“臣,不敢。” 秦皇怒笑:“如此邪法你都敢给朕,还有你不敢的吗?” 徐福脸色淡然,保持躬身行礼不变的说道:“在臣看来,陛下即大秦,而大秦并非是陛下,臣只是在竭尽所能替陛下分忧,陛下的选择便是臣前进的方向,一切皆由圣断。” 秦皇冷笑:“好一个忠贞的臣子,你就不怕朕第一个斩了你?” 徐福依旧一动不动的回道:“若陛下觉得有必要,臣绝无半点怨言,只是这邪法只是残篇,陛下需结合 合诸圣典籍或可改良一二。” 秦皇沉思良久,自他十三岁登上秦国王位,接过一个羸弱而又偏僻的帝国,奋发图强,招贤纳才历时近四百年才灭掉所有敢对抗自己的势力,四方臣服,一统天下,结束了长达数千年的乱世,自认可功比上古三皇五帝。 可自身武道修为自一百多年前达到武道品神魂境巅峰后,再无寸进,那传说中的天人长生境,看似近在眼前,却迟迟摸不到边缘。 三年前东巡,一则为了巡视领地,震慑天下,最主要却是为了寻找得了长生道果的仙神圣的典籍道统,意图能找到那条长生路。 除了佛宗不知死活,做了缩头乌龟外,各家纷纷献上典籍,莫敢不从,可所有的典籍都似是而非,看似康庄大道,却寻不到进入的大门,如今,看这邪法倒是有几分希望,却要拿大秦的未来做赌注。 自己曾发誓要做个雄霸天下的英明君主,如今却是陷入两难之境,长生和自己一手创建的伟大帝国,该如何选? 徐福一直保持躬身,半点动弹都无,静静地等着眼前这位千古一帝做着决断,以他对这位帝皇的了解,不会让他等太久的。 果然,片刻之后,秦皇双眼精光散发,对徐福说道:“朕将内库交与你处置,限你十年之内,修缮此法,助朕登顶长生。” 徐福将身体深深弯下应“诺”,而后站起身对秦皇说道:“臣还需要大量天资聪颖的少男少女,以供完善此法。” 秦皇脸色不变:“回头让赵高配合你,豪门权贵,官宦世家,宗派武馆,寒门平民,任尔索取,朕只要一个最终的结果,如若没有,你自当知道朕的为人。” 徐福点头应诺,自行退下,徒留这位英明神武的帝皇在书房内,良久无言。 没多久,有圣旨传出:奉天承运,秦皇诏曰:今有大秦国师徐福,率军扬武海外,爵升一等,可荫袭后人,其余禁军所属,均论功行赏,加封一级,钦此。 同时国师府对外放言:“国师欲将方仙道道统发扬光大,特向全国各地招收不记名弟子十万,记名弟子三千,亲传弟子十人,不论出身年龄男女,天资上佳者均可报名。” 两条消息同时传出,林泽顿时闻到了不太寻常的味道,勒令甘泉宫门下,不准去国师府凑热闹。 倒是胡亥以为林泽害怕别人抱上国师的大腿便脱离甘泉宫,倒是十分的支持。 第九十一章父子相见 另一边林父向顶头上司交了差使,便告假火急火燎的向林府赶去,刚出海不久他就经历了一次险死逃生,那时候他心里最想念的就是自己的娇妻和便宜儿子,如今回道长安,自是想见见他们,当然还有自己当时还未出生的子女,两岁多了,该会叫自己父亲了吧。 但愿是个男丁,自己的夫人才会与庶子和平共处下去吧。 等到了林府,看着门口四个身穿盔甲、手持长戈隐隐真气流动中品武者,林父不由一愣,再仔细看了看周围环境和门上“林府”两个大字,暗想道:自己没走错地方啊,难道月儿又从武安君府调来几个中品武者护家?不由一笑,还真是浪费啊,在长安城,武安君的名头还不足震慑宵小吗? 林父径直走到大门口,却被门卫手持长戈挡住,其中一个年长点的门卫开口道:“阁下何人,为何不等传报便欲登堂入室?” 林父晒然一笑:“怎么?你们不认识本姑爷?快去禀告你们小姐,也就是林家主母,说老爷回来了。” 四个门卫对视了一眼,府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姐主母的,此人莫不是失了智?还自称老叶? 一个年轻的门卫仔细打量了一下林父上下,一身换洗了三年的便服,在风吹日晒下,显得有些破旧,不屑地说道:“也不知道哪里来往哪家打秋风的穷亲戚,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里是你要找的地方吗?,本府上根本没有什么主母、小姐的,快去别去找吧。” 林父一听心里一突,难道自己的宅子被卖掉了?月儿应当不缺这点钱啊,要说被强占,那就更不可能了,当下沉下心思问道:“不知贵主人可在,在下想拜访一二。” 拜见公子?门卫警惕心油然一起:一个身着寒酸,找着借口想拜访胡亥公子的男人,莫不是想要图谋不轨? 年长的那个门卫朝同伴使了眼色,四个人手持长戈便直指林父,年老门卫:“不管阁下是装的、真的还是演的,我劝阁下就此退去,最好不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后悔终身的傻事。” 林父面色一冷,浑身真气逸出:“此乃我的府邸,尔等究竟何人,贵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也该给我一个交代才是。” 年老门卫被震的后退一步脱口而出:“武道五品高阶,阁下是诚心来闹事的吗?” 那年轻的门卫听到,绷紧的弦更是一紧,不由没把住口,如临大敌的叫道:“警报,有刺客,公子小心。” 哐的一声,如同捅了马蜂窝,几个呼吸间,一队队宫卫从四面方跑了过来,将林父团团围住。 林父眼看形势不对,拿出腰牌高举叫道:“禁卫军统领,郎官林动,尔等究竟何人,为何占据我的府邸?” 为首的宫卫统领闻言,便抬手示意其他宫卫停下,派亲卫将林父手上的腰牌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是真的后,才挥手将宫卫散去,对着门口门卫恶狠狠瞪了一眼,才对林父说道:“林统领莫不是走错地方了,据我所知,这里乃是公子别院啊。” 林父一脸没好气,指着牌匾说道:“这位大人,请看。” 宫卫统领一看林府二字,不由脸色微红,对门口一个门卫说道:“还不去禀告公子。” 门卫脸色为难道:“公子一大早便不知去向,小军师倒是在。” 宫卫统领瞪那门卫一眼:“快去叫啊。” 等到门卫找到刚练完一遍松柏诀转枯阶段,浑身瘦骨伶仃的林泽时,不由吓了一跳,小军师莫不是在练邪功吧。 林泽听到门卫所说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是林父回来了,对着门卫脸色怪异的说道:“估计在门口的是本军师的生父,也是宅子的原主人,三年前据说出海出了事,走,随本军师去看看。” 林泽走到门口看到那张熟悉的骚包帅气的青年脸,不由高兴唤道:“恭 迎父亲平安归来。” 倒是林父看着骨瘦如柴的林泽不由心疼:“泽儿,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我不在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大母呢?” 林泽苦笑一声:“父亲先随我进来吧,此事一言难尽,容我慢慢道来。”心里却想:这下好了,武安君府该自食其果了,正主要来找你们算账了,也不用我费心去算计了。 林泽将林父带到会客厅,给他上了一杯茶才说道:“自父亲出事的消息传到长安,大家一致以为茫茫大海,生机渺茫,没想到父亲吉人天相,能安然归来,这便是天大幸事,孩儿已吩咐厨房准备宴会,替父亲接风洗尘。” 林父皱着眉头问道:“你大母和小孩呢?为何看不到,为何门卫又说这里是公子别院,难道是你借胡亥公子的威风占了宅子,你大母带着小孩被迫回武安君府了?” 林泽听后脸上露出冤屈之色大叫道:“难道在父亲眼中,我就是如此小人吗?要不是我倾尽全力,哀求公子,你当这座宅子还能姓林吗?。” 林父脸色一变,抓住林泽的手问道:“快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大母他们到底去哪了?” 林泽脸色不好看的说道:“那公孙月自你出海后,立刻挺着大肚子回到了武安君府,听到你出事后,更是谋算改嫁之事,连你的嫡子都要随着改姓,我苦苦哀求,都没改变她的心意,甚至我连那新出生的弟弟一面都没见到,据说弟弟都改姓公孙了。” 林父闻之脸色转黑,勃然大怒,浑身的气势散发出来,压的林泽喘不过气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林泽赌咒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长安城那么大,他武安君府也不是一点消息都传不出的地方,父亲一去打听便知。” 林父这才浑身散去,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林泽拉住他的衣角:“武安君府势大,父亲又何必去做傻事。” 林父挥手将林泽甩开,寒声道:“武安君府势大,可也不该是如此作为,简直欺人太甚,我去确定一下事情真伪,若你有半句谎言,我亲手毙了你。” 一直呆在林泽身后的江月生和帝雪如烟不乐意了,上前一步将林泽护住,两双眼睛盯着林父,大有你动手试试。 林父冷笑一声:“呦呵,翅膀硬了,两个五品可未必护得住你。” 江月生正色的说道:“林泽乃我昆仑道宫宫主亲传弟子,还请阁下慎言,我道宫虽不惹事,却也从不怕事。” 林父脸色一滞,看了林泽一眼,放下一句狠话:“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说完匆匆离去。 林泽心里麻卖批的叫开了,你惹不起道宫,就欺负起我来了?顺便疑惑的问江月生:“我什么时候成为你们宫主的亲传弟子了?” 江月生面不改色的回道:“太上长老说遇到强敌,可借用道宫名号,我随口编的。” 林泽 第九十二夫妻 林父气冲冲的出了林府,直奔武安君府而去,五品高阶武者全力施展下,几分钟就到了武安君府门口。 林父脸色不善地对着门子说道:“去让你家月小姐出来见我。” 门子是武安君府今年刚招的仆人,可不认得林父这个昔日的府上姑爷,鼻孔朝天地说道:“你谁啊,府上贵人是你能说见就见的吗?再说看你这穷酸样,赶紧滚,也不打听打听,武安君府是你能惹得起的吗?” 林府怒极而笑:“武安君府好大的派头。”说话间真气鼓动,气势汹汹,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门子不由被吓得后退一步,随后恼羞成怒说道:“真是好大的狗胆,敢在武安君府前撒野,仔细了你的皮,快滚,不然我叫人了。” 林父脸色一黑,好一个狗仗人势看人低的家伙,正欲强行叫门,后面一个陌生而又熟悉声音传来:“林郎,是你吗?” 林父回头一看,一张熟悉的美丽容颜映入眼帘,随后一具带着清香的娇躯扑入林父怀中,公孙月带着哭腔说道:“林郎,我不是做梦吧,真的是你回来了,我好害怕。” 林父的满腔怒火顿时化作丝丝柔情,紧紧的抱住公孙月:“月儿别怕,我回来了。” 两人相拥良久才在公孙月侍女的咳嗽下,才面色一红的分开,林父将心中的质问压在心底,柔声问道:“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公孙月瞬间眼泪都出来了:“自从听到你出事的消息以来,我每日都不得安睡,好在你回来了,那些苦便都不算什么了。” 林父闻言忍不住又抱住了公孙月,倒是公孙月脸皮薄,将他推开说道:“这里还是门口呢,我们先进去再说。” 门子看的目瞪口呆,连忙赔罪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未知是姑爷驾到,请姑爷多多包涵。” 公孙月一听,面色一紧,正欲发作,反倒是林父拉住了她:“今日你我相逢本是喜事,况且他也确实不认识我,放他一马吧。” 门子连忙一脸庆幸的说道:“谢谢姑爷开恩。” 林父与公孙月并排进入府内,突然想起林泽的话语,便试探的问道:“月儿,我们的孩子呢?该两岁多了吧,不知道是像你还是像我。” 公孙月心里一个咯噔,笑的有点勉强:“生了个男孩,肯定是像你多一点啦。” 林父明显感觉妻子有些不对劲,进一步试探道:“你带着孩子久居武安君府,也不是很好吧,明日我们就搬回林府去。” 公孙月脸色一变,露出愤怒的神色:“林府早就被林泽那狼心狗肺的家伙伙同外人占了,林郎,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你的那个庶子,吃里扒外,以庶犯嫡。” 林父若是没有先去过林府,看到骨瘦如柴的林泽,因而断定他过的十分凄惨纯属林父臆测,听到这段话早应该怒不可遏了,此刻心却如止水般问道:“哦,他竟敢如此做?不过,月儿你背靠武安君府,怎么会让他占了林府去?” 公孙月恨恨地说道:“还不是我父亲当年一时糊涂,竟让他攀上了胡亥公子,仗了胡亥公子的势,才胆敢以庶犯嫡,真当是该死。” 林父面露不平:“就算是胡亥公子,也不能黑白不分,强占官员府邸吧,待会你与我一同过去找他们理论,把宅子夺回来。” 公孙月脸色同样恨恨的说道:“一定要夺回来,再好好教训那个吃里扒外的庶子。”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一座小院,林父对小院也十分熟悉,以前可没少来。 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扑到公孙月怀里“母亲,母亲”叫个不停,后面紧跟着四个嬷嬷,小心翼翼的生怕他跌倒。 公孙月将小男孩抱起,指着林父说道:“平儿,这是你父亲,乖,快叫父亲。” />平儿咬了咬手指:“母亲不是说平儿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怎么多了个父亲出来。” 公孙月脸色闪过一丝尴尬,随后语气严肃地说道:“平儿听话,母亲不会骗你的,快叫父亲。” 平儿才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句“父亲”,这下可把林父高兴坏了,立刻将平儿抱在怀里,亲昵的用脸蹭了平儿,转而又想起林泽刺耳的那段话,问道:“告诉父亲,你叫什么名字?” 公孙月脸色剧变,阻拦不及,只听平儿奶声奶气的回答:“你真的是我父亲吗?连爷爷奶奶都知道我叫公孙平,父亲真笨。” “爷爷奶奶?公孙平,公孙”林父抱着孩子的双手一僵,只觉得浑身发冷,轻轻将平儿放下,压抑着怒火转向妻子,一字一顿地问道:“公孙月,你给我解释一下我林某的儿子为什么会姓公孙?你对的林家的列祖列宗吗?或者你以为我死了,就可以随意的作践我林家的血脉吗?” 平儿看到林父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吓得赶紧躲在公孙月身后:“母亲,父亲好吓人啊。” 公孙月脸色苍白解释道:“别吓着孩子,我以为你出事了,父亲说只要平儿姓公孙就可以享受武安君府嫡子的待遇,我这都是为了孩子啊。”说道最后甚至带了点哭腔。 林父脸色一片冰冷:“听说你还谋求改嫁,怎么,没找到合适的?” 公孙月脸色更惨白了几分,急忙说道:“林郎,你别听他人瞎说,我没有。” 林父满脸冷笑:“我倒是想只信你的一面之辞,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在我生死未定的情况下,将我的嫡子改姓,公孙月,我待你不够好吗?” 公孙月语塞,只是抱着孩子小声啜泣。 此时,院外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听说贤婿平安归来,可喜可贺啊。”来的正是公孙月父母,林父的岳父岳母。 公孙战看到满是怒火的林父和低声啜泣的公孙月不由一愣:“夫妻重逢本是喜事,怎么闹得这般不愉快呢,听爹的,有什么事,夫妻间好商量,两人各退一步,好好过日子才是要紧。” 林父冷笑一声:“小婿正要问问岳父大人,何故我林家嫡子却姓了公孙,小婿可清晰的记得公孙家是嫁女,而不是贽婿上门,况且我大秦朝贽婿乃贱民,岳父大人觉得在下犯贱吗?” 公孙战尚未说话,倒是公孙月的母亲发话了:“我当是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发脾气,大动干戈的,不就是一个姓吗?若不是看在我爱女的份上,你以为随便一个人都能随姓公孙的吗?” 林父怒极而笑:“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们看的起在下了?” 公孙月母亲不经意的挥了挥手:“感谢倒是不必了,你好好待我家月儿便是了。” 说的公孙战都老脸一红。 林父已经懒得再跟这种自以为高高在上、脑子有问题的人说话,直接对公孙月说道:“孩子改姓为林,随我回林府,此后与武安君府一刀两断,安心的做你的林家夫人。” 公孙月听后脸色一喜,转而满是犹豫的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林郎,孩子改姓没有问题,可是与武安君府断绝联系,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吧。” 公孙月母亲也脸色剧变:“林动,你什么意思?连我武安君府都不放在眼里了?区区一个禁卫统领,你还反了天了。” 林父厌恶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寒声道:“我确实看不起你们这些乘人之危的小人,今日我儿若是不改回林姓,我何止要看不起武安君府,我还要与你武安君府不死不休。” 这下公孙战也被激怒了,六品的气势喷涌而出:“林动,你放肆,别给脸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敢跟我武安君府不死不休,嫌命长了?要不是不想看到我女儿守寡,我这就毙了你。” 林父却理都没理他 ,对着公孙月问道:“跟不跟我走?” 公孙月脸上挣扎之色徘徊,眼看林父就要转身离去,慌忙叫道:“我跟你走。”说着抱起孩子欲紧跟身后。 公孙战拦在面前:“不准走,还反了天你,谁给你的底气在武安君府撒完野,说走就走的?” “咣当”一声,公孙月拔出短剑放在自己颈上,哭喊道:“父亲,林郎对我们有些误会,你就让我跟他走吧,待误会澄清,我们再回来看望你们,别逼女儿好吗?” 公孙战看着倔强的女儿,千般话语堵在胸口,只得恶狠狠的对林父说道:“若让我知道你对月儿不好,天涯海角,我必杀你。” 林父虽然心有感动,嘴上却冷冷回道:“我们林家的事,不劳公孙家费神。”说完带着三步一回头的公孙月掉头离去。 “哼”公孙战怒气横生,将院里一座假山打的粉碎。 公孙月母亲也愤愤不平:“这林动实在太放肆了。” 公孙战怒道:“闭嘴,若不是你当初鼓动我逼月儿将孩子改姓公孙,如何闹得如今局面。” 公孙月母亲不干了:“你个没良心的,我还是看公孙家血脉不旺,平儿又是你我的亲外孙,我会如此做,你们父女都一个德行,不识好歹。”说完气冲冲的离去。 第九十三斩断羁绊,林泽出走 公孙战眼睁睁的看着林父就这样直接带着公孙月还有平儿走出武安君府,满心地不快和不舍,却又看不得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吃苦,连忙一边叫几个男仆准备好马车,又召集十数个平常照顾公孙月母子起居侍女和嬷嬷跟在后头,又是唤来吴伯带几个侍卫随行护卫。 一下子武安君府,弄的急急忙忙,鸡飞狗跳的。 林父本欲不受武安君府的人情,最终还是见不得公孙月泫然欲泣的模样,想着她独自跟着自己离开,心里必定凄苦,有几个熟悉的人照料,也算有点安慰,就此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林泽得到下人传报,林父回来了,立刻兴冲冲的去门口接,正好看到林父将公孙月扶下马车,再抱着孩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敛去,略带自嘲的想道:一家人,其乐融融,挺好的。 林父看到骨瘦如柴沉默不语的林泽,脸色有些不自然,但犹自开口道:“泽儿,快过来抱一下你弟弟。”末了又强调了一句:“这是你弟弟林平。” 公孙月对林泽可没好脸色,当初因为林府归属权的争夺,两人算是撕破脸了,看着门口明显不是自己人的门卫,皱了皱眉,对着林泽说道:“如今你父亲也回来了,你找的那些与林府不相关的人,也该请出林府了。” 林父也发话了:“泽儿,你好好跟胡亥公子解释一下,林府毕竟是私宅,他与外人长期居住在这,也不妥当。” 林泽心里一片冰冷,干脆利落的说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快搬走的。” 或许是林父和公孙月都太激动了,连林泽说的是我而不是他们都没注意到。 林泽也没多做解释,先使人收拾了一座院子让他们安顿好,自顾的去寻胡亥去了。 胡亥听后一愣,立刻耍无奈道:“林泽,你父亲回来这算是一件喜事啊,可本公子都住的挺习惯,不想挪窝呢?” 黄伴伴看了脸色不太好的林泽,立刻劝道:“公子不必为难林泽了,毕竟这宅子也确实不是他的,他也做不了林家的主,我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吧,免得让林泽两头为难,在林府的日子不好过。” 林泽淡然的说道:“没什么不好过的,公子在城中另择一处宅院,供养门客,我作为军师,自当跟着一起走。” 胡亥惊喜道:“早说你跟我们一起走不就得了,你以为本公子在乎这座宅子啊,还不是因为你。” 黄伴伴略带忧愁地提醒道:“林泽你毕竟年纪尚幼,未曾加冠,想独立出去,怕是有些不合礼法。” 林泽淡然一笑:“我自知想独立没那么简单,可我毕竟是庶子,留在林府也是寄人篱下,不如请公子帮忙站台,成了此事,也好专心替公子谋划。” 不等黄伴伴再说,胡亥拍了拍胸脯说道:“没问题,一切包在本公子身上,想要我怎么做,尽管说就是。” 林泽也不客气,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离开林府,独立自主”,这是林泽看到公孙月带着孩子回到林府后的唯一念头,且不说他与公孙月曾撕破脸皮,闹得很不愉快,日后在林府,林父就算有心护着他,恐怕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林父需要天天去当值,不可能留在家里,而府里几乎都是公孙月的人,在秦朝,庶子的地位又几乎低如下人,公孙月作为主母,随便寻个由头,都能让他吃尽苦头。 况且林泽的武道修为尚低,打又打不过,说理又不占优势,难道他就傻乎乎的留在林府被欺辱?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林泽想的太黑暗,就算他与公孙月之前没有恩怨纠缠,嫡庶之间的矛盾也是一个难解的难题。 “什么?你要走,我绝对不允许,”林父听后一脸反对,“你一个稚子,又是庶子,谁给你独立的权利?” 林泽淡淡地回道: “我的存在本就是个意外,父亲如今一家三口,幸福美满,何必将我这根刺留在身边?” 林父脸色一滞,苦口婆心地劝道:“泽儿,我知你与你大母之间有些误会,可是误会解开就好了,何必闹这些小情绪呢,况且你如此作为,完全不合礼法,林家会遭世人嘲笑的。” 林泽一脸坚定:“父亲只需去长安府登记一下,就说庶子不听管教,打发了事,大秦被赶出家门的庶子不计其数,也不差我这一个。” 林父一口回绝:“你别想了,你哪都去不了,乖乖的待在林府吧。” 林泽笑道:“晚了,我已拜托胡亥公子派人去了长安府,估计很快便有结果了。” 林父大怒:“逆子,反了天了你,仗着胡亥公子宠信,无法无天,我本念你这三年吃了不少苦,好心与你分说,也曾想好好待你,却没想到三年未管教,你竟如此放肆,今日老子就好好教训下你。” 说完右手如爪,向林泽抓去,江月生冷哼一句,从林泽身后踏出,握手成拳,狠狠的与林父对了一击,帝雪如烟站在林泽身前,将余波一一挡住。 林父寒声道:“难不成我教训儿子,道宫也要管吗?” 这时胡亥走进来接话道:“道宫不管,本公子也要管,林统领,林泽是你儿子,也是本公子甘泉宫的人,君臣父子,哪个在前,林统领作为禁军统领,不会不清楚吧。” 江月生也微笑回应:“道宫乃修道之地,只讲缘果,不讲红尘,林统领,得罪了。” 林父气极而笑:“好,好的很,你大母说你吃里扒外,我原本还不信,这下看来是真的了,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接你来长安,你个逆子。” 林泽火上浇油的说道:“父亲连嫡子改姓都能接受,庶子独立就不能接受了?或者父亲好好待我,就是想让我和我的后代子孙生生世世替嫡子卖命?父亲的好意,恕我承受不起。” 林父暴怒,意图再次出手,胡亥示意身后六品宫卫往前一站,气势压的林父竟有些难以动弹。 林父寒声说道:“好,好的很,他日我若为宗师,我看这世间能有几人再护住你。” 林泽一脸微笑:“父亲未必就能比我先成就宗师,大家拭目以待。” 说完与胡亥收拾东西,搬到另外一座林府,胡亥出资送给林泽的一座私宅。 搬过去后,胡亥等人看着呆立在鱼池的林泽,莫名有些心疼。 黄伴伴率先出口安慰道:“虽说有些阵痛,但林泽你独立出来也算是件好事,庶强嫡弱,这本是家族内乱的祸根,至少你避免了这点,只是名声传出去有些不太好。” 林泽不可置否:“既然作为公子的军师,替公子谋划,名声就不能作为我的弱点,这也是好事,各位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等到众人散去,陈平才过来说道:“师叔恐怕不只是自己说的那些原因吧,师侄猜师叔也是在保护林家,毕竟夺位之事牵连甚大,师叔与林家断开关系,日后有变,林家也不会被波及,只是林家没一个明事理的,不懂师叔的良苦用心。” 林泽笑骂道:“就你小子懂得多,快去干活,让我静坐一会。” 陈平立刻撤了,前些天被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师叔暴揍了一顿,现在都还觉得有些羞耻,师叔真是个变态,智商高武道天赋还这么好。 林泽思绪流转,或许他们说的都有吧,或许是因为自己真的不是林动的儿子林泽,自己只是个后世穿越过来的林泽,自己曾不知不觉把林动当作了自己前世因病早逝的父亲,如今梦醒了,也该离远点了。 第九十四章初遇徐福 虽然胡亥他们都很奇怪,甚至极力阻止,林泽还是“如愿以偿”通过靠刘季收拢的帮派将“禁军统领将不肖庶子赶出家门”的消息散到了长安市集,成为他人饭后笑资之一。 只有陈平暗地竖了个大拇指:“师叔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面对可能的指指点点,林泽倒是没所谓,既然要断,便要断的干净才好。 而断掉了林府的牵连,林泽也开始进一步的插手胡亥的事务,早上跟着他一起出去巡查了城外的几处庄园,其实也就是露个脸,方便关键时候,林泽也能调动胡亥所属的势力。 林泽当然不会自作聪明的去评头论足的去点评胡亥名下的庄园经营情况,据他所知,所有这些产业都是黄伴伴在管,就算有些出入,自当有黄伴伴去劳神,越俎代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林泽可不会傻乎乎的去做。 转了几个养殖妖兽和种植药材的庄园,林泽觉得如前世的农庄一般,看多了甚是无聊,打发陈平仔细跟着,自己就带着两大“护法”先返回城内了,谁让陈平名义上还是他的门客呢,又有才能,自然可劲儿使。 进城没多久,突然一个看似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拦在林泽面前说道:“我观小友面相不一般呢,可否去老道那里坐坐,让老道好好瞧瞧。” 林泽暗地翻了翻白眼,又是这种套路,在前世自己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没好气的说道:“这位道长可看错了,在下没钱。”说完绕过老道士继续向前走去。 老道士脸色一滞,自己堂堂宗师境强者,大秦国师居然被当做骗钱的了?随即又有些好笑,小小年纪,疑心还挺重的。 随即转过又拦在林泽身前:“老道徐福,添为大秦国师,不收小友金铜,不知可有资格邀请小友一聚啊。” 林泽本欲心烦,想要赶走老道,听到此句,咳咳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道长是国师大人?” 徐福一脸平淡:“怎么,还有别人冒充老道不可?” 林泽虽然满心怀疑为何大马路上会出现尊大佬,嘴上就顺着说道:“没有,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国师有何吩咐?” 徐福摆了摆手:“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老道看你面相奇特,居然带着几分活人死相,好奇罢了,要不随老道回府,老道为你卜算一卦?” 林泽一阵无语,活人死相是什么鬼,我就只听说过“死鬼”的说法,疑惑看了一眼江月生,江月生会意的苦笑道:“深不可测,公子还是跟着走一趟吧。” 林泽从善如流,看江月生的态度,老道不管是不是徐福,至少也是个六品强者,想想人家的大腿,自己的细胳膊,果断的从心一波,想着自己是对宗师低头,不丢人,心里好受多了。 徐福对林泽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见林泽点头,立刻来了句:“小心了。” 林泽只觉天旋地转,回过神来,三人就被带到了国师府门口,不由惊叹:宗师强者,恐怖如斯,难怪宗师地位高高在上,至少这一手,就足以让人惊叹,直到现在林泽才确认这仙风道骨的老道是真的国师徐福。 徐福在门子的行礼下,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国师府内花园,找了一座角亭分主次坐下,江月生和帝雪如烟倒是很自觉,如左右护法的站在林泽身后。 徐福使人拿了卜算的龟甲,随意的摆在林泽面前,让林泽随意抽几个出来。 林泽出生在红旗时代,从小都对这些不是很感冒,要不是重生穿越了一次,保准掉头就走,咳咳,开玩笑,徐福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伸出手,随便抓了一把。 徐福随即测算,半响之后,脸色凝重的说了个字:“大火烧山,尸山血海。” 脸色有些释然:“原来你是转世之人,难怪,不,不对,你不是,你是”突然徐福气血 激荡,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徐福随意擦了一下嘴角,眉头一紧:“天机不可泄露吗?” 随后徐福满头大汗,不可置信的说道:“变了,天机变了。” 随后徐福眼睁睁看着天机像被一股外力搅了一下,变得一团糟起来,而原本林泽很清晰的命理,也是乱的如同搅和一起的麻线一样,看不真切了。 徐福冥头苦思良久,也不得其解,自己自从学习卜卦以来,从未遇到如此情况。 突然徐福眼神一亮,热切的看着林泽,这是个能搅动天机变化的绝世妖孽,如果能带下身边,每日观摩天机变化,或许自己能从中悟道,得道长生? 随即大喜过望,难怪早上自己心神不定,以为替陛下修缮的功法有大错误,特意去城外看了试练邪法的少年,没料道能找到自己可能的机缘。 只见徐福满是笑脸的对林泽说道:“小友若无师承,拜我为师,做老道衣钵传人如何,老道必定倾囊相授。” 此时江月生不得不站了出来:“在下代家师江城子向国师问好,林公子既乃道宫之人,却是不方便再入尊者的方仙道。” 徐福冷哼一声:“江城子那老家伙还没死啊,不过你以为搬出他就能吓到我了?”又转向林泽:“只要你答应做我弟子,在大秦你几乎就能横着走了。” 讲实话,若不是徐福那眼神像是要吃掉自己一样,林泽说不得就答应了,此刻正好有道宫这大挡箭牌跳出来,自是乐意至极:“国师厚爱,只是林泽既然拜入了道宫门下,自是没有欺师灭祖的道理,还请见谅则个。” 徐福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方仙道也是出自道门,大家都同出一门,断没有撇帚自珍的道理,老道就觉得你更适合方仙道,老道可以不要名分,但这身本事不能失传了。” 林泽是听的目瞪口呆,大佬如此不要脸,为之奈何?连江月生也满脸无奈,人家堂堂宗师,不给道宫面子,他们也无计可施。 还是林泽不想稀里糊涂的就入套,开门见山的说道:“国师不必戏弄在下了,有什么在下能帮忙的尽管吩咐,道统衣钵的,在下实在承受不起。” 徐福眼中精光一闪,故作生气道:“小友说这种话就有点看轻老道了,好了,不用说了,从明天起,每三天来趟国师府听老道讲课,老道也会向整个帝国宣布:你是我老道的弟子。” 看着林泽一脸为难,不禁加了一句:“莫不是小友真看不上老道?” 林泽我要敢说看不上,估计过会都凉了吧。装作非常高兴地说道:“那就谢国师厚爱了。” 徐福脸色一板:“还叫老道国师?多见外啊。” 林泽简直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可打不过,说不过又能怎么办?挤出一丝笑容:“谢谢老师,弟子有些累了,三天后再来聆听教诲。” 徐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了,叫来四个明显方士打扮的人,不怒自威地指着林泽吩咐:“这乃是方仙道下一任宗主继承人,你们贴身保护他,他若出事,你们也不要出现在世上了。” 四个气息如渊的老者方士惊奇的看了林泽一眼,点了点头,随后默默的跟在林泽身后。 林泽面色一苦,四个强者监视自己,这徐福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直到现在,徐福才反应过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住哪?” 林泽脸色闷闷不乐地回应:“在下林泽,添为胡亥公子甘泉宫军师,现住东城南苑林府。” 徐福闻之不由一乐:“合该你做我弟子,他日胡亥继位,国师之位都是你的。” 林泽谁乐意谁上啊。 若是让常人知道了,肯定会骂林泽不知足,堂堂大秦国师、宗师强者收你为徒,你还装什么 委屈?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是林泽想起前世的那些科学研究,不由打了个寒颤。 第九十五章徐福谈命理 如同逃难般似的林泽回到了新家,再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躲进了自己的小院,等关上院门后,将道宫二人和方仙道四老隔在门外,脸上惊慌的神色尽去,露出沉思的神色。 自己身上有究竟什么东西,值得徐福和道宫太上长老这种高高在上的宗师都如此关注? 转世大贤?别人不知道,难道林泽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德行?不过一个二流学校刚毕业的大学生穿越罢了。 难道自己可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思来想去完全没有头绪。 或者认为自己身上有秘法?不对,当日守正等人的表现,转世之人可不只有自己这独一份,道宫若真的心怀叵测,又怎么能让自己安然下山。 难道是小进?想到这,林泽赶紧沟通了脑海中的小进:“徐福是否发现了你的存在?” 小进机械的声音响起:“宿主放心,辅助器乃最新生物科技,完美镶嵌人体,该世界尚无人能发现我的存在。” 林泽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问起了小进:“那你觉得他们在图谋什么?” 小进沉默了三秒回道:“宿主不必担心,据目前来看,双方都没有伤害宿主的意思,反而在保护宿主,虽有些未知图谋,但宿主不是安然无恙吗?何不以观后效。” 林泽一呆,所以什么都不做?随即恼怒起来,又不是你被算计,当然没事人一样。 不过自己现在确实啥都做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前世不是有句经典名言:生活就像那啥,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学会享受吧。 索性沉住气,开始修炼武道起来,实力才是立身之本啊。 临到傍晚之际,胡亥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林泽,你可以啊,居然能被国师看上,收为衣钵传人,还被列为方仙道下一任宗主,如此一来,我们实力大增,背靠宗师,总算可以在扶苏面前扬眉吐气了。” 林泽勉强一笑,算是接受胡亥的好意,心中感叹大佬隐藏在水面的势力真是深不可测,下午才随口一说,消息都已经全城皆知了。 胡亥眼尖看到林泽身后多了四个方士,不由问道:“林泽,他们是?” 四个方士依次开口“清风,明月,晨光,烈阳”,随后齐声说道:“方仙道四老,奉命保护少宗主。” 胡亥倒是没啥感觉,贴身保护他的两名宫卫,感受到四老的气息,神色警惕,不由向前一步,隐隐护住胡亥。 林泽瞳孔也不由随之一缩,宫卫如此表现,方仙四老的修为怕是妥妥的武道六品,放眼帝国,各省总督也不过是六品境,徐福随便就能拿出四个,除了证明他势力强大外,不免对自己未来的处境又担忧了几分。 三天时间一到,方仙四老就在不停的提醒林泽,该去国师府,听国师讲课了。 一大早,便有国师府安排的人和马车在门口等着,林泽匆忙间就被晕头转向的推进了马车,感觉自己几乎是被押着去的,反正脸色是极其难看,刮点下来,都能研墨了。 等进了国师府,林泽又换了一副平淡的脸色,实力不足,还甩脸色不是自讨苦吃吗?真不知道有些人实力没多少,装逼的底气是怎么来的,反正林泽是不敢认同的。 见到徐福,林泽恭敬的行礼叫了声:“老师安好。” 徐福到没昨天那副热情过度的模样,而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来了,先将你修习的武道功法以及武技全都练一遍,老道替你端详一二。” 林泽一愣,难不成真的只是看上自己资质了? 徐福要是听到,肯定会不屑的说道:“就这种资质老夫见的多了,要不是老道昨天情绪激荡,伤了心神,不宜卜算天机,观察天机变化。早就拿你采取各种卜算法来观测天机了。 林泽依言将武道心法、身法逍遥游、防御法 金刚经、刀法破天刀、秘法松柏诀、丹青诀都演示了一遍。 徐福仔细看完之后点评道:“心法看着等阶挺高的,是走的野路子瞎凑的吧,整体气血聚而不凝,该是缺少配套的秘法。” 林泽立刻行礼:“请老师相助。” 徐福反问道:“你既为土属性体质,那么何为土你明白吗?” 林泽略作思考后回答:“上古以来就有先民信奉皇天后土,土乃万物根本,可延伸为大地,山川,滋生草木,供养妖兽和我们人族” 徐福忍不住咳了一声:“老道问的武道修炼,不是那些乱七糟的东西。” 林泽正欲再说。 徐福立刻说道:“老道也不卖关子了,等下拿一本土灵真解给你,教你怎么气血凝练。” 林泽 徐福继续点评:“逍遥游练的不错,难怪道宫的人会跟你扯上关系,庄周亚圣也算是传奇人物,好好练下去,武道之路,贵在持之以恒,万不可松懈。” “金刚经乃佛宗另辟捷径的防御法,回头我再送你几颗佛门舍利,助你一臂之力。” 林泽:道门的都喜欢收集佛宗的舍利吗?不过,我喜欢,嘿嘿。 “刀法太烂,完全就是个花架子,不过刀法多大成于实战,等你再年长一些,老道再给你安排。” “松柏诀、丹青诀都是儒家秘法吧,总体没有大问题,只是靠丹药来修炼松柏诀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我手上有一门回春诀,虽然恢复速度没有丹药那么快,胜在无丹毒的副作用,回头一并给你。” 林泽整个人都有点飘忽忽的了,一大早拉过来,给的尽是好处,林泽暂时也顾不上徐福有何谋划了,笑容可掬的将徐福给的好处一一收下。 等到林泽将东西收好,徐福才幽幽地问道:“你信命吗?” 林泽一听,心弦绷紧,暗自想到:总算来了,小心翼翼的回道:“有时信,有时不信。” 徐福闻之,奇怪问道:“这是为何?” 林泽一本正经的回答:“对我有利的,我都相信是命中注定的,但凡对我不利的,我会觉得并非天定,人定胜天。” 徐福脸色一黑,合着你对命的认识是这么来的? 简单平复一下心态,继续问道:“那么你觉得命是可以改变的吗?” 林泽眉头一皱:“这个不好说啊,你以为的改变,或许本就是命中注定呢?谁也不知道原来是什么模样,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徐福眉头紧锁,随即又否决道:“亲眼看到的命理怎么可能是错的呢?” 林泽一脸无辜的说道:“国师用过铜镜吗?铜镜里看到的自己是真实的吗?他是真正另一面镜中世界的吗?” 徐福呆立当场,若看到的原本就是不真实的,那命理的变化也有可能是假的,那自己如何破局? 徐福越想越觉得不对,良久之后看到身边的林泽,才想到是真是假,多看几次便知,一点心神损伤自己还是承受的起的,这才对坐了半天的林泽说道:“你先回去吧,半个月后再来见我。” 林泽如释负重般离开了国师府。 第九十六章从军? 林泽捧着一堆东西,直到回到林府,才有些不可置信想道:这就完了?不对,不能放松警惕,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是徐福到底在图谋什么呢? 不过林泽也非忘恩负义之徒,今日徐福的指点和帮助,对于武道野路子的林泽来说,非常重要,从师徒关系的角度来讲,已经尽到了老师的责任。 若是徐福所求于自己无害的话,答应也未尝不可,林泽暗暗想道。 林泽优先修炼的还是配合自己心法的土灵真解,毕竟心法才是根本。在小进的指导下,林泽很快便入了门,渐入佳境。 修炼一阵后,林泽几乎能明显感受气血的凝聚,若说自己之前的气血流动是如水流般流动的话,如今在慢慢转化成如汞浆般流动,气血流动明显变得沉重起来,这就是凝练的结果。 回春诀则暂时被他丢在一边,就目前而言,林泽利用丹药修炼比秘法修炼要快上好几倍,尚且林泽并不缺丹药,而徐福所担心的丹毒残留,在小进的帮助下,完全不是问题。 早在林泽第一次用回春丹修炼的时候,每次修炼完都会空出一点时间,在小进的细心指引下,将丹毒排的几乎是一干二净。 当然能让林泽短时间内实力进境最快的还是那几颗佛宗舍利子,林泽估算了一下,等他吸收完这几颗舍利子,以他金刚经的修为,普通的三品已经伤不到他了。 与此同时,林泽分析了一下自己与其他武者的优劣对比,有小进辅助的他,优势十分明显,大多数功法都能被小进解析,几乎可以无门槛的快速入门并修炼大成。 而且小进还能从万千功法中筛选出最适合自己体质的功法。 劣势就是所有的武道修炼都是林泽自己在摸索前进,从未得到系统的培养,或许自己应抓住徐福这次机会,多向他请教,既然名分都定了,有道是有便宜不占王蛋。 至于徐福若有其他的谋划,边走边看吧。 分割线 养心殿,秦皇右手不停地在厮磨着一张兽皮,只有徐福才一眼认出,那正是他从扶桑带回来的记载着邪法的那张兽皮。 左手则是捧着一绢密折,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邪法试练的情况,目前而言,并不乐观,试验者多表现嗜血,大部分发狂而死,只有少部分意志坚定的还活着。 秦皇随手将密折丢入火盆,对着跪在殿中的内卫淡淡说道:“继续全力配合国师,密切监察,定期上报。” 内卫诺了一声,缓缓退出大殿。 随后秦皇唤来赵高问道:“扶苏和胡亥最近表现如何?” 赵高早有准备,将两封长绢双手奉上,秦皇打开第一封,点了点头:“扶苏倒是成长了不少,看来遇些挫折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只是天天都在,显得文气过重了些。” 随即打开第二封:“徐福收林泽为徒?这么说胡亥算与国师府和方仙道搭上线了,只是以他那疲懒性格,势力增长过快未必就是好事,赵高,你对此可有好的建议?” 赵高沉思了一下,回道:“陛下既然觉得扶苏公子文气太重,胡亥公子太过疲懒,自古军伍最是磨练人的意志,臣觉得军中是个好去处。” 秦皇闻言十分满意:“那你觉得去哪比较好?” “禁军或者关中地方城卫军,离陛下近些,方便陛下随时掌握动态。” 秦皇摇了摇头:“去禁卫军和城卫军又有何意义,要去就去边军,赵高,你传他二人过来,五大边军,朕可以给他们机会自己选个去处。” 赵高闻言脸色微变:“边军太过危险,两位公子毕竟年纪尚幼,陛下是否再考虑一下?” 秦皇意志坚定:“身为皇家子弟,又有层层护卫,若这点风雨都承受不住,还想什么大位?一辈子在宫中安宁 度过得了,朕尚可坚持一些年,儿子不行,就换孙子。” 赵高无奈,只得奉命而去。 林府,一个小太监将口谕传给胡亥等人后,胡亥非但没有半点害怕和愤怒,反而蠢蠢欲动:“父皇真的肯放我出长安城?哈哈,太好了。” 倒是林泽心中一动,与陈平对视了一眼,自己等待良久的机会,终于要来了吗? 林泽拉住意图立刻进宫的胡亥,让人带小太监下去等待休息一会,并塞上几张金票安抚一二。 胡亥不知其意的问道:“林泽,你拉我干嘛?本公子得马上进宫面见父皇,确定去哪里参军呢。” 林泽淡淡地说道:“公子想好去哪里了吗?想好怎么做了吗?” 胡亥愣了:“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林泽正色地说道:“当然有所讲究,陛下既然给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自然要把握住,等下公子见到陛下,有几点却是必须争取的。” 胡亥好奇地问道:“快跟本公子说说,哪几点?” “第一,公子必须独立领军,不能受任何他人辖制。” 胡亥不解:“这是为何?” 林泽翻了翻白眼,当然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军队势力了,不是有人总结的很好吗: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当然,林泽要是这么说,估计分分钟被告发意图谋反。 一脸正色地说道:“首先,公子身份特殊,作为大秦公子,天生做主君的贵胄之命,如何能屈居臣子手下?” “其次,公子再想想,边军五大府,府中嫡系子弟都是站在扶苏那边的,若是有人心怀歹念,故意让公子去送死呢?要知道大秦律写的清清楚楚:违抗军令者,立斩无赦。公子如何能将自身生死系于他人之手?” 胡亥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还有哪些呢?” 林泽继续说道:“第二点,军功记录与后勤补给必须保证,这两点直接关乎于军队的凝聚力,如果不能保证,那么公子手下的将士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战斗力全无。” 胡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第三点,公子与陛下定下领兵数量后,需与陛下约定两点,定期补足损耗的士兵和永不超过领兵总数。” 胡亥想了想说道:“补足损耗兵力,本公子懂得,可不超过领兵总数却是为何,难道兵力不是越多越好吗?” 林泽叹息一声:“公子想想,若是不加限制,公子或许能多招些士兵,但又如何比得上有众多势力支持的扶苏啊,这条非是限制公子,而是用来遏制扶苏的。” 胡亥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四点,公子需获得征召之权,可征召民间贤士相助。” “那这点不是对扶苏更有利吗?毕竟你也说他比本公子更受欢迎。” 林泽摇头:“向着他的,我们争取不来的,况且我曾与公子说过,扶苏门下多权贵,贸然招揽寒门,更容易内乱,公子不必担心。” 胡亥认真的点了点头,最后胡亥反复确认林泽已经交代清楚了,才与小太监进宫而去。 第九十七章何处最佳? 等胡亥出了门,众人便各自散去,为接下来出征的做着准备,陈平默默跟在林泽身后,直到四下无人,才小声说道:“师叔好像忘了给胡亥公子分析该去哪处边军。” 林泽示意陈平与自己寻一处坐下,微笑问道:“那你觉得该去何处?” “南方多为山丘丛林,穷山恶水,毒虫毒瘴不绝,妖兽众多,据我听闻,每年征南府兵员损耗,有六成是死伤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只有四成是死于妖兽和南越百族的袭击。” “东边多海战,师叔怕是也不乐意天天出海,在茫茫海中寻找反抗的六国遗民吧,况且海战练的兵,于未来大局毫无益处,吃力不讨好可不是师叔的风格。” “东北多为深山老林,去年女辽族各大部落和高丽国都已上表臣服大秦,与大秦缔结了属国文书,高丽国甚至连王女都贡献给了陛下,短期之内怕是难有战事,去之无益。” “西北倒还好些,可武成侯这一生战功赫赫,昔日六国多灭于他手,而后经营西域多年,同样灭国无数,如今西域百国在他震慑下,无一敢随意动弹,好在有不少活跃的马匪,可以练兵,可王家与师叔之间关系并不融洽,故西北也不是好去处。” 说道此处,陈平这才顿口不言。 林泽不可置否的问道“所以你觉得最好的选择是北方?” 陈平肯定地说道:“最好的就是北方,北方草原沃野数千里,地域辽阔,物产丰富,蒙家曾领兵30万,深入千里,虽未能灭绝胡人,但胡人实力大不如从前,公子领兵北上,既可安全练兵又可收获修炼资源,何乐而不为呢?” “分析的没错,”林泽首先肯定了陈平的分析,如今大秦真正能称有战事的就只有南方和北方,若要练兵,这两处必是首选。 而大秦自从占领楚地后,除了秦皇之外,官府对南方都是兴趣缺缺的态度,无他,现在的南方还不是后世高度开发后的宜居之地,湿热的气候,毒瘴毒虫遍地,实在不是大秦人的理想家园。 甚至岭南之地变成了流放罪臣全族的放逐之地,就算旧楚子民,过了南海郡也不愿意再南下本世界南海郡后面才是百越之地,与历史有些出入。 林泽顿了顿之后才说道:“你考虑了所有的客观因素,却没考虑人性。” 陈平一脸茫然。 “我倒是希望胡亥公子被分到南方,隔三差五来点小毛病啥的,然后每日抱病问候陛下,父子情深,啧啧啧。” 陈平奇道:“这是为何?” 林泽诡秘一笑:“无他,听话的孩子固然讨喜,但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见陈平有些似懂非懂,林泽进一步解释道:“平常人家有兄弟二人,老大生活富足,老二穷困潦倒,若你作为老父亲,手里尚有余财,你会接济谁?” 陈平目瞪口呆:“师叔如此做,有些不太人道吧。” 林泽反驳道:“父子天伦,即为人道,况且你又不是秦皇父子,又怎知他们不快乐呢?” 陈平觉得自己陷入了三观的三岔路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又觉得师叔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养心殿,等到胡亥赶到的时候,扶苏正端端正正的站在殿中,看到胡亥慢悠悠的进来,等待多时扶苏不由怒火燃起,冷冷地说道:“胡亥弟弟好大的架子,父皇召见,都敢迟迟不来。” 胡亥也不是好惹的主,反讥道:“弟不比扶苏哥哥,长居深宫,父皇召唤,立刻就能赶到。” 扶苏一下子就炸毛了,明明是他陷害自己,导致自己被禁足三个月,如今还敢出言嘲讽自己,拳头紧握,向前对着胡亥怒目而视。 胡亥退后一步,满是警惕:“你想干嘛?” 这时秦皇看不下去了,怒斥道:“够了,怎么你们还想在 朕面前上演一出兄弟相残的好戏吗?” 兄弟二人才齐齐行礼赔罪:“儿臣不敢。” 秦皇冷哼了一声:“今日招你二人来,是想送你二人去边军中历练,你二人可有啥想法?” 扶苏立刻抢先道:“儿臣愿去征北都督府,请父皇成全。” 秦皇只是颔首,并未直接答应,而是转向自己的小儿子:“胡亥你呢?” 胡亥立刻卖乖道:“全凭父皇做主,不过儿臣相信父皇不会让儿臣吃亏。” 若是林泽听到这句话,反手就是个赞。 秦皇笑骂道:“你个小滑头。”随即正色的说道:“扶苏去北,那你就往南吧,两兄弟一南一北,替大秦开疆扩土,开创万世之基。” 扶苏见尘埃落定,这才松了口气,生怕秦皇会让胡亥去北方,还好来之前,周师替自己仔细分析过去五大边军府的利害关系,自己才能抢先占着这个好去处。 秦皇继续问道:“你们还有啥要求,可一并提出来。” 这时胡亥走向前面说道:“回禀父皇,儿臣倒有一些请求,请父皇恩准。” 秦皇颔首:“说来听听。” 胡亥便将林泽提到的四点复述了一遍。 秦皇仔细听完,才缓缓开口问道:“兵力不超限又是何意?” 胡亥一脸正色的说道:“军队乃是帝国之本,我与扶苏哥哥都是初次为将,经验不足,若一味只知招兵买马,却不会带兵,只会白白折损我大秦国力,使父皇蒙羞。” “昔日兵法大家吴子有言:兵不在多在于精,儿臣又怕自己临阵慌乱,手下兵力过多更加难以控制,便先向父皇言明。” 秦皇看着脸色有点灰暗的扶苏,嘴角泛起微笑,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小儿子打的什么主意,又觉得大儿子已经占了便宜了,当下便应了:“赵高,起草圣旨吧,这些要求都记下,两兄弟一视同仁给他们准备,另让夏无咎从医家调四个医家大师,扶苏胡亥每人随行带两个,以防意外。” 赵高立刻领命而去。 扶苏脸色微变,正要出口反对,又想起临走时周师的谆谆告诫,按捺下来,与胡亥一起行礼接命告退。 很快赵高就拟好了几分文,秦皇随意看了一下,盖上印,并让内侍分别发给太医院与太尉府。 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两位公子一心为国分忧,主动投身边军,开疆扩土,现授两位公子军中都尉一职,领军五千,开赴边疆,着太尉府妥善安置。钦此。 老太尉尉缭接过旨意,眉头不由一皱,立刻赶到宫中面见秦皇:“军中之事,并非儿戏,两位公子身为国储,如何能身犯险境?请陛下收回成命。” 秦皇不可置否地回道:“天下人既能将儿子送去边疆,朕自然也行,太尉莫要劝了,去准备吧,其他朕自有安排,不用尔等费心。” 尉缭叹息一声,才缓缓退下。 有随从劝道:“陛下独断,明显心意已决,太尉何必再劝呢?” 尉缭看了看跟了自己多年的侄子,淡然说道:“我若不多此一举,他日两位公子若不幸出事,你让我这个太尉如何自处,尉家又如何自处?” 随从才恍然一悟。 胡亥回到林府,召集众人正式宣布了这个消息,林泽则是对着陈平微微一笑。 胡亥疑惑的问道:“林泽,扶苏为何选择北方啊?难道去北方边军要比南方好?” 林泽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公子放心,最适合公子必定是南方。” 第九十八章番号“天狼 第二天就有太尉府的属官过来拜见胡亥,商议五千军队的交接事宜。 胡亥在客厅接待了属官,并叫上了黄伴伴和林泽,林泽又带上了陈平。几人分主次落座之后,属官拱手向胡亥行礼:“下官羽天齐,拜见公子。” 胡亥微笑地示意羽天齐免礼落座,并让下人奉上茶水点心。 只有林泽差点被口水呛了一下,与天齐?放在n盛行的辫子王朝,这会应该凉了吧。 随后羽天齐将情况向胡亥等人阐述了一番 在大秦,正常的军队都是成建制的存在,有着各级低阶军官管着自己的手下,交接自然十分简便顺畅,只要主将带着虎符和自己的亲卫营去到军营,擂鼓聚军,将虎符和任命书出示,便能轻易的接管一支军队。 而此次情况不同,调派给扶苏和胡亥名下的士兵,都是从各处抽调而来的精锐,又是属于独立的编制,目前被任命的低阶军官只到什长一级,再往上的屯长、百将、五百主、二五百主都是还没有的,全都由两位公子自己决定任命。 甚至目前这两支军队,正式的辎重营、伙头营、斥候营、前中后军等等划分一个都没有,按照秦皇的意思,要练打仗,就必须从统军开始,方能逐渐进步。 当然秦皇也是给了足够的时间,扶苏和胡亥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在长安城郊外整顿军队,明年开春,必须开赴边关,不过倒是没有定下什么时间内必须到达哪里。 林泽听完松了一口气,大秦律他记得不多,那句“失期当斩”,可算是记忆深刻的了,万一秦皇下个时间紧的期限,他们做不到,那就死的有点冤了。 那羽天齐也是个明白人,将情况向胡亥等人说了一遍,也不急着催着他们,而是说道:“那五千军士,已经在城外一处临时军营安置妥当,补给也一次性运了十日的量过去,请公子尽快去接收。” 随即将携带的虎符、任命文书、都尉官印、军队花名册等一一交给了胡亥,并请胡亥在交接文书上盖印确认。 胡亥将东西交给黄伴伴、林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妥善收好,才拿出自己的印绶,在交接文书上用力印了一下。 随后羽天齐便打算告辞离去。 “大人且慢,”林泽开口叫住羽天齐,朝陈平示意一下,一盘硕大而又黄澄澄的金子,端在了他的面前。 羽天齐脸色一变,略显慌乱的说道:“这,这是何意啊?” 林泽脸带微笑:“大人不必忧虑,只是我家公子见大人为此事劳心劳力,略表心意罢了,另尚有点小事需要麻烦大人一二。” 羽天齐脸色微变,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胡亥,急忙回道:“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只是下官位轻言卑,实力有限,若不能令公子满意,还请公子恕罪。” 林泽也不在卖关子,直接说道:“大人不必担心,公子只是想要一批老兵来做军中指导,至少是真正上过三次战场的老兵,哪怕有些伤残也没所谓,另公子希望大人能帮忙挑一些可靠的低阶军官。” 林泽见羽天齐面色有些犹豫,继续说道:“除了这三千金外,大人若还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尽管提出来,我家公子向来乐于结交英杰,昔日在长安城开英雄楼款待各路英杰便是明证。” 胡亥非常配合的点头微笑。 羽天齐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看四周,林泽赶紧会意,将大门关紧:“此处皆为公子心腹,大人尽可畅言。” 羽天齐这才说道:“一批脱离军伍的老兵没有太大问题,每年太尉府都安置了不少,下官也曾负责过几次,回头公子需要多少,需要什么样的,尽可安排可靠之人随下官去挑选。” “至于公子想要可靠的低阶军官,其实陛下已经暗中吩咐太尉府挑选了一批,已经夹在普通士兵当 当中了,下官可以将其中三分之二的名单给到公子,请公子为下官安危考虑,勿要泄露。” 林泽微微点头,是个聪明人,名单给三分之二,就算全挑出来,也只能说是胡亥眼光好,同时冲胡亥点头,表示无任何问题。 胡亥正色回应:“放心,本公子自会妥善处理。” 羽天齐突然脸色微红的说道:“下官确有一事想请公子相助。” 胡亥刚承了人家的情,自是说道:“尽管说便是,本公子必定尽力而为。” “下官与一个姑娘两情相悦,只是那未来岳丈乃长安城长风武馆的副馆主,武道五品,向来崇尚武力,有些看不上下官武道四品的修为,便放言下官要么突破五品,要么找朋友打败他,否则这桩婚事他便不认可,故请公子替下官成就此事,”说完羽天齐的脸更红了。 林泽忍住笑,看来自古以来,拱白菜都不是那么好拱的啊。 不等胡亥开口,林泽便回道:“此事简单,清风明月二老可在?” 只见厅门突开,厅内房屋桌子轻轻颤抖,二老已立在林泽面前,林泽早已习惯了他们神出鬼没的样子,倒把那羽天齐吓一跳。 林泽对清风明月二老指着羽天齐说道:“二老陪这位大人去办点私事,务必办妥当了再回来。” 清风明月二老自是无意见,双双回道:“谨遵少宗主之命。” 林泽又对着羽天齐说道:“二老乃武道六品强者,相信必定能使你如愿。” 羽天齐身在长安,对于官场消息自是灵通的很,听到少宗主三字,又看到两位六品强者听命眼前的少年,不由惊呼道:“阁下是国师亲传弟子林泽?” 林泽点头微笑:“在下正是,大人日后可与在下多多来往才是。” 羽天齐诚惶诚恐的回道:“下官日后必定多多拜访。” 国师的亲传弟子,方仙道的传人,对于无后人的国师而言,地位已经等同于宗师直系血脉了,甚至还略高一筹,毕竟目前徐福的弟子就林泽一人。 羽天齐自是不会轻易断了这条线,毕竟国师权势滔天,自己还年轻,日后往上走的机会还很多,多条大腿,也是极好的。 等羽天齐将名单在将士的花名册上一一勾选完之后,便喜滋滋的带着二老去“求婚”去了。 至于求婚会不会变成砸场子,林泽表示非常担心又无能为力。 随后胡亥与林泽等人商议了一二,便下令召回所有的门客,打算做细分工,以便全面接管军队之事。 等众人来齐后,林泽便宣布: “任命乾元为辎重营主将,授军侯一职,管辖即将被征召的两千民夫,全力保证大军后勤,如有差池,按律当斩。”乾元立刻上前领命。 林泽继续交代:“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后勤一事十分重要,你千万不要让公子与我失望。” 乾元身体立直,抱拳行礼:“诺”。 “任命刘梦禅和断魂殇为斥候营假军侯,各领一队,负责打探情报一事,若有怠误军情之事,当斩不赦。” 二人同样抱拳行礼退下。 “任命章邯、李信二人各为二五百主,授职军侯,作为大军先锋,搭桥铺路,若有怠误军机之事,当斩不赦。” “任命虞子期为前军军侯,领一千人。” “任命陈平为后军军侯,领一千人。” “公子自带亲军营五百,领中军两千。” “本军师作为大军军师,统筹全局,并兼职军法官,若有作奸犯科,违反军纪之人,定严惩不赦,望诸位齐心协力,助公子成就大业。” 陈平一干人等全部抱拳行礼:“愿为公子赴汤蹈火,以助公子成就大业。” 胡亥突 然问了句:“林泽,我们大军还没名字呢。” 林泽目视远方,缓缓说道:“我曾听闻,北方有一妖兽,号称天狼,弱者四品,强者五品,却善聚众成群,纵横草原,六品妖兽都见之闪避,故我军番号:天狼。” 自此,胡亥名下的第一支军队分工明确,就此成型。 第九十九章皇庄选兵 胡亥今日特意回了趟甘泉宫,召集了所有宫卫,并在统领的建议下,从宫卫中挑选了几个熟悉军伍兵法的带着,以备作为天狼军各级副官的人选。 而林泽则跟羽天齐约好了今日一起去城外皇庄挑选老兵。 据清风明月二老回来传报,羽天齐带着二老去武馆提亲时,他那未来老丈人当场就没给好脸色,甚至纠集武馆众人,打算来个耍赖不认账。 羽天齐当场就急了,求助的眼神看向清风明月二老,二老也是直性子,直将磅礴的气势喷涌而出,将整个武馆都覆盖了进去,压得长风武馆总馆的人喘不过气。 武馆馆主在馆里坐不住,差点以为有人踢馆,问清情况后,听闻二老是方仙道长老,国师府门下,立刻拉着几个副馆主一起劝说羽天齐的未来老丈人应下婚事。 那羽天齐未来岳丈才一脸不快,无奈的交换了婚书,定下了婚期,羽天齐顺利抱得美人归,特意过来了一趟感谢林泽。 只是林泽看着羽天齐那五大三粗的未婚妻,不由陷入了沉思,看来古代也是有真爱的。顺便约好了今日去城外庄子挑人。 大秦的军功制的存在,使整个官方对立过功的士兵都特别优待,退伍的老兵会被优先安置,打理皇田和官田,虽然不说有大富大贵,但一辈子温饱不成问题。 而在长安城外,便有大量的退伍老兵,打理着皇室专属的皇庄。 林泽带着陈平,身后跟着两大护法、方仙道四老,骑马向城外赶去。经历了上次狩猎不会骑马的尴尬事情后,林泽挑时间苦学了一阵,好在作为武者,协调能力比较强,几天时间林泽就对骑马驾驭轻熟了。 羽天齐早到了城外皇庄,将附近十几个庄的乡老全部召集了起来,向他们表示,将有大人物过来,挑选老兵进新军服役。 皇庄里的多数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平常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咋一拿起锄头在地里刨食,竟有些不太习惯,平常就各种找乐子。 一起相约打猎,或者比武赌斗,尤其晚上,多喝了点,闹事打架的太多了,让承担治安和收缴赋税责任的乡老头大如斗。 如今听说有贵人过来招人,乡老们如饿猫见了腥一样,赶紧通知庄里男的准备好,尤其是听说贵人招老兵是为了带新兵,稍有伤残的也不介意,更是敲锣打鼓的把庄里男丁全都通知了遍。 对于乡老们来说,能多拉几个人从军,说不定庄里就少几个打架闹事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十几个乡老立刻行动了起来,在庄子里摆了酒宴,翘首以盼,就等着贵人过来挑人了。 一阵马蹄声响起,羽天齐对身边的乡老说道:“应该是贵人来了,我出去看一下。” 有个乡老立刻说道:“羽大人且慢,老朽随你一同前去。”说完其他乡老纷纷表示要一起过去,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到了外面,皇庄的男丁也围了过来,远远的看到一行人骑马归来。其中一个乡老疑惑道:“贵人出行,不会就骑马带着几个人吧。” 就乡老们的认识中,每年来皇庄的“大人物”都是坐着马车,前呼后拥就有上百人,还有带着侍女丫鬟的,一个个不由疑惑的看着羽天齐,要不是认识这位太尉府的羽大人,他们都以为骗子上门了。 林泽赶到皇庄,看着黑压压一片的人全盯着他,一个个眼神都如同猎人盯猎物一般,不由心中一喜,自己算是来对地方了。 倒是清风坐在马上,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如同炸雷一般在皇庄众人耳边响起,大家都眼神才收敛了不少,欺软怕硬乃是人之天性。 而原本看着林泽一行只有人,心中大失所望的乡老,才眼神重新炙热起来,随行的居然是如此强者,是真正的贵人没错了。 不知谁起了个头,众人纷 纷对林泽行礼欢呼:“欢迎贵客到来。” 林泽下了马,一边行礼一边爽朗一笑道:“各位老丈乡亲有礼了,在下大秦公子胡亥军师、国师弟子林泽见此见过各老丈乡亲。” 林泽是何等人,在马上就看到了乡老们的脸色变化,正所谓“就高不就低”,不管是古今中外,有权有势的才更容易得到尊重,故林泽一开场就亮出背景,以免简单的招兵之事变得复杂起来。 果然听到林泽把大秦公子和国师的名头一亮,乡老们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将林泽迎了进入庄里,上坐主位。 林泽也不客气,金刀大马的坐下,道宫两大护法在前,方仙道四老在后护着,陈平倒是泰然自若的坐在林泽的下手。 等林泽落座后,其中一个负责宴会的乡老拍拍手掌,农家特色的鸡鸭鹅羊和米酒就被一个个或是苗条细身,或是五大三粗的庄上妇女端了上来。 众人端起酒樽,朝林泽示意:“为贵客贺。” 林泽一脸微笑的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米酒的丝丝甜味,有些让他着迷,记忆中,那是家乡的味道。 定了定神,林泽又将酒樽倒满,端起对乡老说道:“此次奉公子胡亥之命,来此招一些老兵入军中,调教新军,不免麻烦各位老丈一二,在此敬各位一杯。” 其中一个乡老心直口快说道:“贵客的来意,我们都已知晓了,庄里有点武道修为,又闲不住的大有人在,贵客看上就尽管带走,只是望贵客善待他们。” 另一个乡老接口道:“他们虽出身贫贱,命不值钱,但也请贵客向我们承诺,绝不轻贱他们,若是战死沙场也就罢了,若被贵客随意践踏,我们这些老骨头哪怕死在咸阳宫门口,也要讨个公道。” 林泽淡然一笑,他们的意思林泽都能理解,平常都是乡里乡亲的,虽然知道那些站场下来的男丁闲不住,想再去搏一搏,又不愿他们轻易被人利用,送掉性命。 林泽当即说道:“诸位放心,此次乃大秦公子亲自带军出征,而我家胡亥公子向来宽厚待人,必定不会让各位失望。”见各位乡老不太相信的看着自己,林泽暗骂一声,胡亥的名头一点都不好用。 随后眼珠一转:“我林泽,作为方仙道下一代传人,以方仙道历代祖师的名义发誓,如有亏待各位入伍征战兵士,我方仙道祖师在天之灵不得安宁。” 各乡老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胡亥公子他们没听说过,可赫赫有名的方仙道,大家还是都知道的,除了国师出身方仙道外,前些年大旱的时候,就有方仙道的仙师多次过来设坛求雨,每每都能应验,度过旱情,大家对此都甚为感激。 如今这位林泽贵人,作为方仙道传人,且以方仙道祖师的名义发誓,必是可信的。倒是林泽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被方仙道四老火辣的眼神给点燃了,林泽满不在乎,这可是徐福自己送上来的,不用白不用。 宴会过后,各位乡老让各自庄里的男丁排列站好,等着林泽挑选。 林泽请各位乡老在一旁看着,说是自己选兵有一些条件,如有人说谎,还请乡老们指认,众乡老应诺,大秦横木立信,自是看中实诚之人。 林泽走上一个土台,看着众人,鼓足气血喊道:“各位,今日我代表胡亥公子征兵,请大家全力配合。” “家中独子出列。” 众人面面相觑,直到乡老的催促,才有一部分不情不愿的出列,林泽对一众乡老说道:“断没有独子参军,家中无人侍奉老人的道理,还请各位老丈让他们回去。” 其中一个乡老说道:“公子果然宅心仁厚,这下老头相信公子能善待他们了。”随后第一个将庄里独子的男丁遣散。 随后林泽继续说道:“父子同在列的父归,兄弟同在列的兄归,请各位乡 老看仔细了。” 顿时队伍少了一半多,原本一千多的壮丁还剩五百左右。 “20岁以下,60岁以上的出列。” 虽然林泽跟羽天齐说的是要老兵,可他明显看到队伍里有年轻人站着,故出言淘汰一些,顿时队伍又少了一百多人,还剩三百多人。 “杀过人的出列。” 剩下的人脸色一变,这莫不是不招兵,耍我们来着,有几个上了战场没杀人的。 连一个乡老都一脸不快:“贵人这是何意,庄上多为老兵退伍,哪有未杀人的。” 林泽淡淡说道:“我是说杀过人的跟我走。” 那乡老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随后林泽让陈平组织庄上读过书的人,对那三百多人登记造册,最后尽得三百二十五人。 林泽并未将人立刻带走,而是约好几天后再来领人,另外将随身带来的三千金票分了下去,作为安家费定金让应征之人安抚家里,表明等到正式入营,还有一笔安家费下放。 另每位乡老塞了一张一百面额的金票,表示感谢,各乡老也未矜持,大方的收下,心里不由感叹:这才是真正的贵人啊,随便都是一掷千金,比起以往的那些看是贵人的气派,打赏尽是一些铜钱来的太好了。 第一百章营寨生变 一大早,少府便派人送来了根据胡亥等人身材高矮定制的铠甲,均是精钢铸造,乃是凡品中的上佳之作。 可胡亥一脸嫌弃的拎了拎铠甲,将之丢在一边,对林泽等人说道:“这等货色,将就用着吧,回头本公子给你们换好的。”说完自己让黄伴伴从内库里拿了一件地宝级铠甲换上。 林泽等人 秦皇安排的医家两位六品境大师也归到了胡亥门下,万事俱备,胡亥便领着门下门客,并五百宫卫,全副武装,浩浩荡荡向军营行去。 “大大大” “一二三,开,庄家通吃” 城外营寨,营门处几个士兵正聚在一起在赌钱,吆喝声起伏不绝。连马蹄声呼啸而来,尘土飞扬,都没人多看一眼。盔甲兵器更是丢在一旁,满是灰尘。 胡亥立在营门前,宫卫叫了几声,半响无人回应,脸色铁青道:“这就是我大秦的精锐?” 林泽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搭话,心中也满是诧异,羽天齐不是说秦皇特意从各处调来的精锐吗?怎么就这一副德行?林泽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在宫卫统领的示意下,一名宫卫用力用拳紧叩大门。里面的兵士才不耐烦的说道:“谁啊,这里是大秦公子名下大军,主将不在,有事你找他去,不要来烦我们。” 胡亥怒火中烧,看向林泽,无声的表示该怎么办。 林泽果断的吩咐清风:“把门砸开,我们冲进去。” 清风有些恼火,这少宗主使唤自己几位长老也太勤快了,砸门这小事也让老夫来做,不由有些牙痒痒,要不是宗主吩咐,真想揍你一顿。 林泽见清风没有动弹,哪里不知道他在想啥,自己本就是故意使唤他们,等他们不耐烦了,主动提出不跟着自己,嘴上却说道:“愣着干嘛,砸啊。” 清风冷哼一声,差点把林泽震下马,才下马走向前,只一拳,轰的一声,用精铁浇筑的营门便四分五裂碎了开来。 几个守营门的士兵被吓的瘫在地上,为首的那位士兵颤颤栗栗的说道:“尔等何人,究竟想要干嘛。” 胡亥理都没理他,让一队宫卫守住门口,自己驾着马从守门士兵面前呼啸而过,一马当先冲进了营寨,林泽等人紧跟其后。 林泽吩咐其余宫卫散开,将各个出口把守住,请胡亥登上点将台主将位,自己走到台上打鼓面前,拿起棒槌,狠狠地击着聚军鼓。 营内咋闻鼓声,一下子变得鸡飞狗跳起来,无数士兵从营帐里钻出,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东奔西跑。只有少部分士兵快速的着甲,拿起兵器向校场走去。 林泽敲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来到校场的士兵也在慢慢加多,只是场中半响站着寥寥也不过百十个士兵,胡亥脸色渐渐变得漆黑。 一刻钟后,林泽停下击鼓,鼓声戛然而止,宫卫将校场封锁,不再允许士兵进场。 有宫卫过来请示接下来如何,胡亥指着林泽说道:“由军师处理,你们听令即可。” 林泽叫来一个百将,带着五十个宫卫拿着花名册,上去清点人数,记录名册,最后统计,按时带着甲兵,到校场集合的只有区区百六十一人。 林泽咬牙切齿的说道:“众宫卫听命,将营内其他士兵卸甲押到校场等候发落,但有反抗不尊者,当场斩杀,一伍乱杀一伍,一什乱杀一什,杀光为止。” 台下其他士兵脸色一变,心中不由紧张起来,而宫卫统领脸色不变,带着宫卫朝营帐走去。 不一会儿,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士兵被押出来,跪在校场的另一边,有眼尖的便可发现,其中有不少的宫卫已刀剑出鞘,上面沾着新鲜的血渍。 不到半个时辰,校场的另一边已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宫卫统领过 来向林泽复命:“禀军师,营内都已被清扫了一遍,除去反抗不遵被杀外,所有人都已在此了。” 林泽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看着垂头丧气地跪在那里的士兵,不由眉头一皱,就这么明显的一群乌合之众,难堪大用啊。 不过林泽并未理他们,而是对着那百多人说道:“诸将士今日表现很好,稍后大军加餐,妖兽肉管够,奖励大家。” 那百多人听后,原本看着同袍跪在那里,心中戚戚然的,有些他们不由放下了心,甚至有人欢呼了起来。 林泽示意他们停下,指着胡亥说道:“这位乃大秦帝国小公子胡亥,即将作为你们的主将,带领你们征战沙场。胡亥公子向来优待属下,你们若立下军功,除了帝国的奖赏一分不少,公子还会加倍奖赏诸位。” 士兵虽有些骚动,但觉得还不如一顿妖兽肉来的实在。 林泽也无可奈何,如今兵将之间的信任感并未建立起来,说什么都是虚的,只得先将那顿妖兽肉兑现再说。 林泽拿着百人的名册,好在羽天齐给的名单人员有不少能在这里找到,林泽将百人分成队,根据名单每队各任命了一个百人将,两个屯长作为低阶军官控制大军。 按照之前说好的,乾元带着一车车妖兽肉来到营地,以每屯为单位上来领取充足的妖兽肉,由宫卫带到营地另一边开起了篝火晚会庆祝。 等将那百多人安顿好后,胡亥走过来说道:“林泽,这不对劲,父皇不可能给我调这么一群乌合之众过来,一定有人在捣鬼。” 林泽早已猜到了,不用说,秦皇是不可能坑自己儿子的,而扶苏,坑弟也不是一两回了。林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胡亥。 胡亥果然大怒:“绝对是扶苏干的好事,本公子现在就进宫找父皇替我做主。” 林泽阻止道:“公子且慢,经历过几次失败,想必扶苏出手会更加隐秘,我们并无证据证明扶苏在其中捣乱,贸然找陛下,恐怕也无济于事。” 胡亥不甘的说道:“那就任由他这样捣乱?” “公子忘了跟陛下请求过,我们有权随时可以补充兵力吗?” 胡亥一脸疑惑:“可我们并未损失兵力啊,当初说好不能超过限度的,又如何再向父皇请求补充兵力?” 林泽淡淡地说道:“眼下不是已经损失了四千了吗?公子为何不能请求补充兵力?” 胡亥脸色骇然:“林泽你想杀光他们?” “咳咳”林泽被胡亥给吓到了,一脸无语地说道:“我的意思是遣散他们” 胡亥不乐意了:“那怎么行,一下子兵力少了一大部分,还怎么征战。” 林泽却坚持道“昨日我在城外十几个皇庄招了三百人,大不了多去几个皇庄,多找些老兵,总好过用这一群废物。” 见胡亥还有些犹豫,林泽说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公子不要拘泥于数字,给我点时间,一定打造一支真正的精锐出来。” 胡亥看着林泽脸色坚决,随即点了点头:“那遣散他们吧,林泽你多辛苦一下,尽快补足兵力,别耽误我们明年出征。” 林泽点头,脸色泛过一丝狠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聚军一次未到者,按照军法至少要打三十军棍,来人,行刑,打完,便丢出营外。” 宫卫应诺,林泽转身向另一处百兵士聚集地走去,身后响起连绵不绝的哀嚎声。 今日军营,有人哭,有人笑,只有林泽一脸坚定地继续前行。 第一百零一章大秦版“军训 出现了这样的事,整个甘泉宫包括胡亥之内心情都非常不好,哪怕桌案前摆着丰富的妖兽肉大餐,一个个都显得食欲欠缺的样子。 只有林泽一边在大快朵颐,一边安慰道:“一些小挫折罢了,摆出一副哭丧脸干嘛,就这点事,还能不就食了?大家放宽心,苦战还在后头呢。” 李信又不知脑子犯了啥浑:“说的轻巧,我说被人这样算计,狼狈不堪,就是你这个军师无能。” 林泽停下筷子,脸色一板对清风说道:“丢出去。” 李信听到心感不妙,连忙说道:“林泽,公子在此,还轮不到你放肆。” 清风可不管那么多,林泽再怎么说也是方仙道少主,哪轮得到阿猫阿狗肆意侮辱,直接走到李信身边,像拎鸡仔一样把他拎了起来。 李信悲愤欲绝,立刻怂了:“公子,救我,军师,我错了,真的错了。” 林泽可不管,谁还不是一肚子火啊,你自己跳出来要给大家泄火,当然是成全你了。只是淡淡说了句:“略施惩戒即可。” 清风点头,随后随手一甩,李信整个人伴随着惨叫飞了出去。 刘梦禅几人想起自己之前与林泽作对过,脸色有些苍白,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生怕被林泽迁怒。 胡亥倒是没去管李信,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内斗,只是脸色有些阴沉地对林泽说道:“林泽,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林泽将手上的肉吃完,再喝下一大碗汤回道:“扶苏既然动手了,就不会只有这点手段,为防不测,我们接下来要注意几点,大家都听一下。” “第一,营寨紧闭,除公子与我之外,任何人在未得军令下,不得私自出营,以防扶苏私下对你们下手。”说道这里,林泽又环视了厅内其他人:“你们都记住了,否则哪天横尸野外,莫怪没有提醒你们?” 末了林泽又对江月生说道:“这段时间,有方仙道四老保护我,你们两就护着营寨,若有士兵私自出营或者十里之内有不明人员出现,可先斩后奏,一切责任均有我与胡亥公子承担。” 众人一听心里一紧,林泽动的是真格的了,可别犯在他手里。 江月生面色有些为难说道:“杀人之事,于道家清净之心有碍,我们尽量把人打晕交给你来处置吧。” 清风冷哼了一声:“迂腐。” 林泽倒无太多意见,武道乃修武者根本,道家的心境往往决定着武道成就,他也不好强求,只是提醒道:“你们自己小心,过来打探的也有可能是强者,你们自己要小心护着自己,毕竟五品,也不是无敌的。” 江月生两人面色严肃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章邯,你父既为少府官员,应该认识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将作吧。” 李信刚刚的悲惨境遇在前,章邯非常老实的回答:“我父也是将作大师,家里常有很多老将作过来相互请教的。” 林泽点头:“你写封家书,让你父推荐几个老将作过来,日后所有少府送来的军械,必须由他们彻底的检查无误后,方可入库,乾元,你可明白?” 乾元立刻回道:“明白。” 胡亥问道:“林泽你觉得有人会在军械上捣鬼?” 林泽正色地回应:“不得不防,若是我们上了战场,刀兵生锈,铠甲如纸,弓弦崩断,公子想想会有何后果?” 胡亥与厅内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泽继续说道:“乾元,所有送过来的粮草,妖兽肉你可得给我盯紧了,有问题立刻向我汇报。” 乾元虽有些不解,有问题不是直接拒收不就行了,为何要上报呢,但还是回礼领命。 “陈平,明日你拿着名册去皇庄,将应征的老兵带回来,接下来你的任务 就是联系羽天齐,继续征兵,先征满三千再说,我会让清风明月二老随行护着你。” 陈平从席上站起,大声应诺。 林泽又转向胡亥:“公子,明日你便立刻进宫,将事情向陛下汇报,尽量将自己说的惨一些,扶苏若就此罢手也就罢了,再敢出手,我自有他好瞧的。” 胡亥本想问为啥,随即想到林泽一向鬼主意多,也就不问,只是问道:“你明日不随我一起回城吗?” 林泽摇了摇头:“从今日起,我便住在军营,替公子守好这天狼军。” 分割线 早上,陈平便将三百多老兵送了过,林泽将他们分为三队,原有新兵照样分为队,一起在校场集合。 林泽开始了第一次全军训话:“诸将士,本人林泽,将作为天狼军军师兼执法官,主将胡亥公子不在期间,便由我来统率天狼军。” 说完将虎符和任命文书出示三军,得以名正言顺。 那些老兵倒觉得正常,方仙道的传人,国师弟子,做军师才是正常,不做才不正常呢,倒是百多新军,有些议论纷纷。 大秦尚黑,林泽却特意从宫卫里选拔了两百人,身着红甲,作为军中执法队,自己兼任执法队统领。 见新军聒噪不定,林泽脸色一板:“执法队听命,再有喧哗者,十军棍伺候。” 此话一出,如同放了范围沉默技一般,整个校场都安静了下来,林泽继续说道:“本军师治军向来严格,但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军中若有不平之事,均可向执法队反应,本军师自会替你等做主,不过,军令必须服从,听到了吗?” 众军答道:“遵命。” 林泽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本军师今日便开始新的练军之法,第一节:站军姿。” 孙子九地:“是故始如n,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 军队里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意志,意志是怎么练成的?全靠平时的训练,而后世练兵之法,完全使军队形成了一种本能。所以才会兵锋所向,如臂指使,万剑齐发。 所以林泽要训练他们的第一个是站军姿。 “两脚分开,两腿挺直,大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 林泽一边示范一边将整个站军姿的要点向全军宣布后,便下令全军执行。一下子差距就显现出来了,那些老兵参照军令有样学样开始站了,那百多新军,大部分还在犹豫着是否可行。 林泽可没给他们太多犹豫的时间,对执法队大声下令:“本军师所言,即为军令,军法队散开巡逻,有违军令者不站者,军棍伺候,有站姿错者提醒记录。” 同时大声宣布:“本军师向来奖罚分明,队列站立成绩第一者,全队奖百金,晚上每人可分妖兽肉三十斤,第二者,全队奖五十金,每人可分妖兽十五斤,第三者无奖金,每人可分妖兽肉斤。” “第四到第七名者,啃细粮,肉两斤,第到十名者,啃细粮,无肉。” “最后一名,只有粗粮。” “本军师不会让你们饿着,但是也别想吃好。” 众军哗然,军中强者为尊,大家都能接受,不过这军师给的待遇,好过之前他们遇到的不知凡几,却是不知能不能兑现。 林泽当然有考虑这类情况,已经安排乾元带着民夫将一口口大锅摆在那里,煮着香喷喷的妖兽肉。另两大箱子金块也摆在众人面前,看得他们是口水直流。 话说林泽为何如此大气,五千正军的补给用在一千多人身上,当然阔绰的很,反正不够就让胡亥去要便是。 半个小时后,大秦版“军训”由站军姿开始进入正轨。 在林泽要求下,屯长级别 别以上军官站在最前列,直接接受林泽最严格的检查。 林泽为了以示公平和严厉,抓住李信站姿错误,做了个典型,堂堂先锋军军侯,被吊在大军面前示众了一个时辰,众军更加的噤若寒蝉,认真站着军姿。 至于李信暗地骂林泽公报私仇啥的,林泽可不会承认,犯错就得承担后果,军中无戏言的道理还不懂吗? 第一百零二章秦皇驾临 抛去胡亥回到咸阳宫向秦皇告状之事不提,江月生手上提着两个昏迷的人丢在林泽面前:“这是今天的第十三、第十四个了。” 林泽让宫卫将两个人捆好,再用冷水泼醒。 两个人做樵夫打扮状,一个约莫二十来岁,一个约莫四十来岁,醒来先是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心底暗感不妙。 林泽一脸微笑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只是在两人眼中看来,那微笑如同催命的毒药一般。 年轻的樵夫立刻惶恐地说道:“大人饶命啊,小的名叫王格,乃是附近的樵夫,误入此地,但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求大人开恩,放了我们吧。” “哦,你们是哪里人氏,家中可有其他人啊?” 年纪稍小点的樵夫立刻说道:“小的家住长安县南果乡龙山里,家中尚有老父母需要奉养,请大人体谅,小的感恩不尽。” 林泽淡淡地对晨光说道:“请长老去趟南果乡龙山里,将这位小兄弟的父母请过来。” 年轻的樵夫脸色一变:“大人饶命,小的若有触犯之处,愿受大人责罚,千万不要迁怒小的父母啊。” 林泽微笑回道:“别担心,只是让你父母过来认人罢了,不过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像樵夫啊。”说完还上去拍了拍他一下,“嗯嗯,武道三品修为,又这么年轻,干啥不好,做个樵夫有些不合适吧。” 年轻樵夫脸色黯然,瘫倒在地。 年老点的樵夫才开口道:“小王,别白费力气了,你我既然被抓,就得有这个觉悟,这位大人,给个痛快吧。” 林泽摇了摇头:“既然不是死士,就不要装作死士了,你若想死,早该死了,何必还等到现在?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如何?” 年长点樵夫回道:“别骗我们了,就算你放了我们,我们回去也是个死。” 林泽不可置否的说道:“杀不杀你们,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如果你们能给我带来价值,我放你们回去,你们自己不说,谁知道你们被我抓住过?” 年轻樵夫已经有些犹豫了。 林泽见状,淡淡地说道:“却是不知你家是否真在长安县南果乡龙山里,若真是你家的话,那你不是给家里带来灾祸吗?” 年轻樵夫终于脸色变了:“你想要我替你做什么?” 年老樵夫立刻大骂道:“王格,你敢背叛公子,你不得好死。” 林泽脸色一变,敢威胁自己策反的细作?对着宫卫说道:“带他下去,给他个痛快。” 两个宫卫拉着年老樵夫下去。 正在此时,乾元跑了过来,对林泽说道:“禀告军师,刚刚有太尉府的人,送来一批粮草,我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米是没有问题,妖兽肉被下了泻药。” 林泽闻言,立刻叫住宫卫:“慢着,看他也是个好汉,给他煮一锅妖兽肉,里面放点毒药,让他做个饱死鬼。” 宫卫虽然不解,但还是将人带了下去。 林泽温和的对年轻樵夫说道:“你先下去休息,等你父母被接过来后,我再找你,放心你好好待在军营里,我必定保你无事。” 说完让宫卫带下去,严加看管。 林泽又叫过来乾元,仔细吩咐他一些事,同时派人送了封信给胡亥,而后静静的等待着事态的发酵。 分割线 养心殿,胡亥正向秦皇控诉自己接收的五千兵力究竟有何差。 秦皇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地说道:“朕的大秦士兵,有这么差吗?” 胡亥一脸叫屈地说道:“擂鼓聚军,一刻钟时间,五千兵只有百多到位,父皇,若这也算精兵的话,那精兵也太不值钱了。” “所以你把他们都赶走了?” />胡亥愤愤不平的说道:“兵贵不在多,而贵于精,一群乌合之众,对我来说不过是累赘,父皇,我不管,你答应给我五千精兵的,你得赔我。” 秦皇微笑道:“走,去你兵营看看。” 胡亥愣住了当场:“父皇要去我的兵营?” 秦皇假装怒道:“不去看看你的精兵是个什么样子,朕怎么给你补充啊,谁知道你想要的什么样的。” 胡亥一愣,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一愣神间,秦皇已经带着赵高出了大殿,胡亥立刻跑着跟了过去。 秦皇坐着龙辇来到了城外营寨前,守营门的正是甘泉宫宫卫,虽然林泽有心学周亚夫,有交待他们无论谁来,不得请示不给放行,但宫卫一眼就认出了是龙辇,立刻打开了营门,跪在一旁行礼道:“恭迎陛下圣安。” 还好小队长比较有良心,安排了一个人去通知林泽。 秦皇并未下车而是让赵高架着龙辇直接进到了里面。 林泽得到通报,立刻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向秦皇行礼,秦皇打开马车门说道:“是你小子啊,带朕去看看士兵如何。” 林泽立刻恭恭敬敬地在前面引路,一直将秦皇带到了校场,只见校场上正端端正正站着千余人,一动不动。 秦皇不觉好奇道:“林泽,你这是在练兵吗?跟朕说说练的是何兵啊?” 林泽立刻回礼道:“禀告陛下,昔日有兵法大家孙子在兵书注释:凡精锐者,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臣正在训练他们静若处子的能力。” 秦皇新奇的问道:“有效吗?” 林泽回道:“请陛下稍待,臣这就演示给陛下看。”说完跑近方阵一些,大声吼道:“陛下驾到,全体转身,下跪行礼,陛下圣安。” 通过林泽反复的条件反射半训练,整个大军听到他的吩咐,根本没有半点思考,全部转身,单膝跪地,大声吼道:“陛下圣安。” 秦皇到此脸色才有些动容:“林泽,做的不错嘛,胡亥能捡到你这块宝算是他幸运。” 胡亥在一旁不乐意了:“父皇,明明是儿臣教的好,父皇怎么说是我幸运呢,明明是林泽幸运才是。” 秦皇哂笑:“好了,你要的哪种精兵,朕已经清楚了。回头朕给你调,太尉府若有人搞鬼,朕就宰了他们。” 胡亥大喜道:“谢过父皇。” 秦皇正欲回宫,此时乾元跑了过来:“军师,不好了,又有两个毒发身亡了。” 林泽脸色一变,正欲将乾元拉走,秦皇叫道:“慢着,林泽你小子还有啥事要瞒着朕不成。” 林泽连忙行礼:“臣不敢。” 秦皇根本不理他,指着乾元说道:“你说,发生啥事了?” 乾元看了看林泽和胡亥,咬了咬牙说道:“禀告陛下,军中出事了,今日有数十人肚子疼,还有十三个人暴毙,据军医检查,只是尚未检查到因何中毒。” 秦皇淡淡说道:“除了食物中毒,难道还会有人能偷偷进来下毒不成?” 乾元一脸否决:“不可能的,军中用度皆有太尉府提供,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秦皇何等人,哪会与一个小喽??馐停?宰耪愿咚档溃骸叭タ匆幌隆! 赵高闻言,一把拎起乾元:“军粮在何处,领我去看。” 乾元立刻给他指了方向,赵高将封存好的大米和妖兽肉打开,闻了闻,随后又拎着乾元回到了龙辇面前:“回禀陛下,大米没事,妖兽肉被下药了,其中大部分下的泻药,少部分下的毒药。” 远处,王格偷偷在营寨打开一个口子,正欲往外跑去,赵高脸色一变叫道:“什么人?”说话间,几个起落便抓住了他,将他丢在龙辇面前。 王格立刻叫道:“大人 饶命,小的只是附近樵夫,误入此地,请大人开恩啊。” 秦皇不怒自威地说道:“抬起头来。” 王格依言抬起头惊呼道:“陛下。”随后又止口不语。 秦皇呵呵一笑:“既然认识朕,那就不是什么樵夫了,怎么,还想在朕面前说谎吗?” 王格脸色几番挣扎才缓缓说道:“臣启阳宫宫卫王格参见陛下。” “哦,你既是启阳宫门下,来这里做什么?” “奉命打探情况,若出现有人暴毙,立刻回报,却是不知陛下到来。” 秦皇随即脸色一变:“赵高,将他带回去好好审问。我们回宫。” 王格脸色惨白,眼睛不由看向了林泽。 林泽叹息一声,计划赶不上变化啊,我也不知陛下会来军营啊,临时改变才演了这一场,看来你的命是保不住了,不过转头看向军营的某个方向,然后点了点头。 王格会意,林泽说的是会善待自己父母,随后闭目,任由赵高将自己带走。 秦皇回到宫后,李斯立刻匆忙被招进宫内,随后廷尉府的黑衣卫出动,抓捕了几个太尉府属官,审问的结果被呈到了秦皇面前。 秦皇立刻招扶苏进宫,扶苏刚进到养心殿,秦皇随手就是把手上奏折砸在他脸上:“你个混账东西,敢指使别人向你弟弟下毒,是不是哪天你还敢弑父了?你就这么容不下胡亥吗?” 扶苏被砸懵了,回道:“不知父皇这是何意?儿臣不知又做错了什么?” 秦皇冷哼,赵高会意的将一颗人头递到扶苏面前:“这个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扶苏还是回道:“儿臣确实不认识,不知他如何触犯了父皇?想来是罪有应得。” 秦皇怒色收敛,直直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冷笑道:“真的长大了,会睁眼说瞎话了,明天你就滚去边疆吧,朕不想看到你,滚。” 扶苏依言退下,心中波澜不惊:能打击到胡亥,一点牺牲又算什么,不过父皇怎么笃定是我出的手? 也是了,不管是谁出手,我的嫌疑都最大,不过父皇没有证据,恐怕也不好处置我吧。 周师说的有道理,我的实力远远高于胡亥,随便丢一个人都能让胡亥损失惨重,那就慢慢来吧,我看胡亥能坚持到几时。 第一百零三章补偿 很快胡亥就从暗中的渠道知晓了秦皇召见扶苏并发火的事情,心中不由有些暗爽,让你算计本公子,被骂了吧。 林泽却没有胡亥这么乐观,扶苏的表现有些不寻常,若真是他指使的太尉府官员暗中下手,又看到自己手下的人头而无动于衷的话,这简直是枭雄的潜质啊,日后再想算计他,可能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不过能让秦皇对他生了厌恶之心,也不枉自己苦心作这一场戏。 此次扶苏提前去了北边,却是不知结果如何,若如历史一般得了蒙家几十万大军的帮助,又有着如此心性,还能指望他看到圣旨便s吗?林泽表示自己很忧心。 然而林泽并没有闲下来,继续操练着新军。 甚至胡亥作为主将,在林泽的要求下,每日同样与将士们一起出操,也是站军姿开始,主将亲身参与操练,将士看到才会感动,会增加军队的凝聚力。 这支军队,林泽将自己和胡亥定位的很清晰,一个是黑面执法官,若有违反军纪的,免不了在林泽这里吃点苦头,一个是爱兵如子主将,胡亥都不用管啥军务的,有时间就下到军营,慰问士兵,嘘寒问暖,活脱脱吴起的模板。 林泽逐渐把其他军训的内容教给他们,每日出操,首先站军姿一个时辰,而后在自己百将带领下完成原地踏步、齐步走、跑步走、匍匐前进等项,所有过程都会有执法队的宫卫来记录,严格按照当日的奖惩制度来实行。 而执法队同样被考核,若是有缺漏的,就跟着最后一名啃粗粮吧。 为了奖金,为了吃肉,各队之间也算铆足了劲,这要是训练好了,可是实实在在能看到的好处啊,谁不想吃着香喷喷的妖兽肉呢,谁又想去啃那有些磕牙的粗粮呢? 今日出操结束,林泽随意翻了翻执法队的记录,将排名定好,没得说,这次前三名还是那群老兵,不过新兵犯错越来越少,估计多个几天,就能赶上来了。 这会,陈平匆匆赶到林泽营帐。 林泽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征到多少老兵?” 陈平脸色一红,小声说道:“回禀师叔,今日征兵有些失利,我一个也未征到。” 林泽一顿,耐心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今日我与羽大人一起去的皇庄,正以公子名义征兵,可无一人理我们,我们费尽心思才打听到,有儒士在散发谣言,说胡亥公子征兵是与扶苏争位,扶苏贤良淑德,胡亥顽劣不堪,请大家支持扶苏,抵制胡亥。” “所以一个应征的都没有?” 陈平摇头:“倒是有几个来应征的,我猜他们可能是扶苏派来的奸细,索性一个都没要,就回来了。” 林泽叹道:“为啥不要呢,就算招点奸细也好啊,难道到了我们手里还能跑了?” 陈平有些目瞪口呆,不由拍着大腿说道:“是哦,奸细也能为我们所用的。” 林泽摆摆手,表示就此打住,另发问道:“你确定是儒生在四处煽风点火?” 陈平肯定地说道:“为了确定是他们,我还去其他庄看了,老远就闻道了他们那酸腐的味道。” 林泽不由奇怪道:“这是儒家哪一派做的?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吧,既然他们想替扶苏张目,那我们再帮他们一把,来来来,师叔与你细细说。” 说完在陈平耳边说了几句。 陈平听后,脸色有些怪异,师叔的脑袋怎么长的,这种计策都想的出来。 此时,胡亥派人过来,说是宫中有圣旨传达,让林泽跟着一起在营门处接旨。 林泽立刻赶到营门那里,胡亥正在跟着一个小太监聊着天,林泽过来后,胡亥立刻介绍道:“林泽,这是我老师新收的义子侯义侯公公,这是本公子甘泉宫军师林 林泽。” 林泽很识趣的与这位侯公公见礼,顺便将准备好的金票不动声色的塞到他手中。 侯公公故作不悦道:“林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看不起在下?” 林泽笑道:“公公别误会,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只是日后还请公公多多关照。” 侯公公这才一脸笑容的收下,假装一下就得了,人家一个国师亲传弟子,一个大秦公子,真要捏死自己,不得好玩似的。 侯公公特意问了一下胡亥是否可以宣旨,胡亥点头后,才拿出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子胡亥,聪慧贤良,朕观其颇有统兵天赋,又闻其报国之心热切,故从禁卫军预备大营调拨三千将士,望其勉之。” 胡亥满脸笑容的接过圣旨,父皇真是太好了,知道自己缺兵少将,立刻补了真正的精兵过来,大秦除了一些特定的精锐军队外,还有比禁军预备大营更精锐的吗? 禁军预备大营,顾名思义,就是禁军的后备队,按照正常情况,禁军的编制是固定的,禁军有缺时,禁军统领才会直接从预备大营里挑人加入,正常的预备大营编制是三万,待遇只有真正禁军的三成左右。 那也是很多人打破头都想加入的地方,只是禁军预备大营招兵条件与禁军一样,只招良家子弟,何为良家子弟?恒产者恒心。 普通的军队,对武道修为要求的武道一品即可,而禁军的武道修为要求是武道三品,不管你是弱三品还是强三品,三品是底线,预备营的条件会放宽一点,20岁以下的二品也收,但也超过一半是三品了。 等胡亥接过圣旨,不由问侯公公:“不知父皇调拨的将士什么时候能到位。” 侯公公笑道:“公子不必担心,陛下同样派人去了禁军预备大营,不出三天,定然全数到位。” 胡亥矜持地谢过,侯公公连道不敢,而后告辞。 胡亥送走侯公公,开心的对林泽说道:“太好了,这精兵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扶苏这下是弄巧成拙了吧,赔了手下不说,还成全了我。” 林泽点头附和,心中却在想,若有如此高素质的士兵加入,那得换个训练方式了,于是对胡亥说道:“公子,我们要申请另外换营地练兵了。” 胡亥疑惑的问道:“林泽,你想如何练兵?” 林泽将前世特种兵的训练之法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南方多丛林,根本不适合大规模的军队作战,故我们需要将军队化整为零,分散作战。” 胡亥表示不太理解:“如此一盘散沙,那不变成乌合之众了吗?” 林泽解释道:“我们要做到散而不乱,每一队的距离是一定的,一旦一方有战事,马上可以示警,附近几队快速围攻,所谓群狼战术。” 胡亥:“那你想去哪练兵?” 林泽语气肯定地说道:“上林苑最佳。” 胡亥这几天觉得在军营憋坏了,想着可以出去狩猎,满口说道:“等精兵到了,我就找父皇申请去。” 另一边,扶苏坐着马车,领着自己手下的五千军队向北方行去,一路上越走,越发显得荒凉,好在沿途的大小官员,对出征中的扶苏公子很热情。 人还未到,酒席已备好,胡亥也是来者不拒,当然,至少也得郡守才有资格宴请大秦公子,而后资助的军资特产也多不胜数,也算聊有慰藉了。 今日,有人将一封急报传到他手上,扶苏看了之后,脸色一变,愤而离席,却是让陪酒的甘州郡守坐立不安,最后才有人解释公子只是身体不适,才安抚下来。 扶苏看着秦皇下旨从禁军预备大营调拨三千的书信,暗自想道:父皇你也太过偏心了吧,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比胡亥更加优秀。 第一百零四章推波助澜 长安南城外的皇庄,今日迎来了一群陌生的儒生,这些儒生显得彬彬有礼,告诉乡老说自己等人将要在皇庄附近开办学堂,专门教皇庄里的小孩子。 皇庄的乡老也算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能让小孩可是天大好事,便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又是送上瓜果点心,又要摆宴席招待的。 儒生们坚决不受,最后推辞不过便提出花钱购买。 这下乡老不开心了,说道:“诸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来到我们这乡里教书,乃是我们的福气啊,一些乡下东西,怎么能收钱呢。” 为首的儒生说道:“老丈言重了,教书育人乃我等毕生的信念,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却是不好接受老丈的馈赠,老丈若是不收钱,我们哪怕饿死渴死都不会吃你给的东西的。” 乡老见这些儒生脸色坚决,生怕触怒了他们,最后不来教小孩了,便小心地收了一些铜钱。 这帮儒生这才展开笑颜,拿着点心瓜果吃了起来。 乡老见状陪着笑了笑,而后试探的问道:“却是不知诸位先生收取多少束?,老头也好叫庄里准备准备。” 为首了儒生摇了摇头说道:“老丈莫要担心,我们乃是扶苏公子派来的,不收取诸位任何费用,一切费用均有扶苏公子负担。” 乡老立刻赞叹道:“扶苏公子宅心仁厚,不愧是仁君的典范啊。” 为首儒生听到乡老夸赞扶苏,立刻接话道:“老丈,就冲你这句话,我们决定第一个在你这庄子附近开设学堂,保证让贵庄的小孩优先。” 乡老的老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连忙说道:“感谢各位先生。” 为首儒生面色不渝的说道:“老丈这话说岔了,要感谢扶苏公子。” 乡老给自己甩了个嘴巴:“瞧老头这嘴,不会说话,各位先生千万不要见怪,感谢扶苏公子大恩大德。” 儒生这才笑容和蔼地对乡老说道:“没事的,只要各位支持扶苏公子,就是我们的朋友,大家全力支持扶苏公子继位,成为大秦下一代明君。” 后面的儒生听到此言,纷纷应和:“支持扶苏公子继位,成为大秦下一代明君。” 乡老被吓一跳,怎么一言不合就吼了起来,见一众儒生都盯着他,乡老灵机一动,立刻跟着喊道:“支持扶苏公子继位,成为大秦下一代明君。” 为首儒生非常高兴的说道:“就冲老丈这么支持扶苏公子,三天,三天后我们就来开课教贵庄的孩子。” 乡老喜不自胜,嘴都快笑歪了,连连感谢。 这时后面有个年轻儒生说道:“老师莫要乱说,这庄上连学堂都没有,怎么教课啊?” 为首儒生脸色一滞,满脸尴尬的对乡老说道:“老丈实在不好意思,是我思虑不周,这学堂没建起来,确实不方便授课。” 这下乡老急了,说好的过来教课怎么能说飞就飞了呢:“先生不要着急,不就是学堂嘛,先生在庄上看哪间屋子合适,老头立刻给你空出来。” 为首儒生没接话,倒是后面那年轻儒生嘟囔道:“当我儒家是那种野路子学派吗?都没有祭拜过孔圣,怎么能随便开课呢。” 为首儒生脸色一沉,对着年轻儒生训斥道:“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乡老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说道:“需要什么样的学堂,先生尽管吩咐,我们这就去建,保证让诸位先生满意。” 为首的儒生脸色和悦地说道:“老丈不必着急,学堂也是扶苏公子出资建造,只是建造学堂的队伍在城北那边,尚未到这里来。” 说完还向年轻儒生问道:“周师可曾说何时到这边建学堂?” 年轻儒生略做思考回道:“周师说要将城北的学堂建完,到这边怎么也得明年夏之后 了,而且建造也要花费时间,这边估计要明年秋才能开课了。” 为首儒生听后点了点头,随即向乡老行礼赔罪:“是在下孟浪了,随口胡诌,请老丈见谅。” 乡老连连挥手:“先生不必如此,先生等人都是大好人啊,只是为何不能多找些人来建学堂呢?” 为首儒生解释道:“目前建学堂都是扶苏公子找来的,人数有限,需要建学堂的地方又多,故暂时安排不过来。” 乡老立刻问道:“建学堂耗费大吗?或者很难吗?” 为首儒生摇头:“耗费倒不大,一座学堂耗费也就两百金,难也不难,只是得按照我儒家的规格来建。” 乡老脸上露出喜色:“这么说来,只要筹够两百金,再有各位先生指教,便可以建学堂了?” 为首儒生点头:“按理说这样确实可以。” 乡老对为首儒生说道:“请先生务必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回到庄内,敲锣打鼓的将人聚在一起,将学堂之事对着大家说了。 庄里的村民毕竟也是天子脚下的子民,有些也出去见过世面,很快就达成了共识:这钱大家集体出,给孩子挣个未来。于是纷纷掏钱出来,很快就集齐了两百金。 其中有个庄民跟乡老有些恩怨,突然说了句:“莫不是你自己想赚这个钱吧。” 乡老立刻像是被侮辱了似的,将钱一丢:“老头我一大把年纪,我图这点钱干啥,难道还能带到棺材里去?” 其他村民见状纷纷指责那个乱说话的人,然后又对乡老说了一堆大家都是信任你的什么的。 只是乡老心里觉得自己千方百计为庄上谋求发展,却被人如此侮辱,坚决不肯再收这钱。 这时有个人灵机一动说道:“既然乡老避嫌不肯收这个钱,不如我们直接给到外面那些先生?我们出钱,直接让他们建好不得了。” 众人一想,纷纷觉得有道理,拿着钱到了庄子门口,将钱塞进为首儒生手里。 为首儒生满是愕然:“各位乡亲,这是何意啊?” 乡老将情况说了一遍,儒生连忙将钱推出去,说道:“万万不可,说好的扶苏公子出资建学堂,我又怎么能收各位的钱呢?大家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众人可不同意,谁知道要等多久,不过花点小钱罢了,能让孩子们提前,简直太赚了,于是纷纷劝为首儒生收下,儒生又坚决不肯收,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乡老见状这不是个事啊,心生一计,满脸恳切对儒生说道:“先生若是不答应,老头给你跪下了。”说完作势欲跪。 儒生连忙将他扶起,最后满脸无奈地说道:“诸位的请求,在下答应了就是,各位既是真心支持扶苏公子,在下就算倾尽全力,也要七天内建好这座学堂。” 乡老立刻喜出望外喊道:“全力支持扶苏公子继位,成为大秦下一代明君。” 庄内其他人不明情况,纷纷喊道:“全力支持扶苏公子继位,成为大秦下一代明君。” 最后庄内众人热情地将儒生一行人送走,脸上都带着真心的笑容,不久之后自己的孩子就有书读了。 在庄内人看不到的地方,这群儒生又转到了另一个庄子,用类似的套路又得了两百金。 没多久,这庄子又来了一批儒生,乡老特别热情地说道:“你们真辛苦,为了建学堂到处跑。” 那儒生诧异道:“老丈认错人了吧,我们不是建学堂的,我们是告诉大家支持扶苏公子的。” 老丈恍然道:“哦,你们不是一起的,不过没事,你们都是扶苏公子的手下,放心,扶苏公子宅心仁厚,替我们小平民考虑,我们一定支持他。” 那儒生也非常开心,这个庄子竟然如此支持扶苏,随 后将胡亥要与扶苏争位,千万不要响应他征兵的事说了,乡老自是满口答应。 分割线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建造学堂的人,远远看不到影子,乡老的心越来越沉,尤其是庄里村民的时不时过来问他,那些先生什么时候过来建学堂开课。 直到七日之后,村民的非议声越来越大,乡老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仰天惨叫:“你们这群骗子,老头就算是死,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说完便晕了过去。 等到家里人将他救醒,乡老第一句话便是:“带我去长安县衙,我要告状。” 家里人也听说了乡老的事,对此也愤愤不平,如今只有官府才能帮忙洗刷自家老头子的冤屈和愤怒了,便抬着乡老去了长安县衙。 长安县知县接到报案后,一看此案竟然涉及大秦扶苏公子,不敢处置,一边安抚情绪激动的乡老,一边将一纸奏章递到了秦皇面前。 秦皇看到奏章后,脸色一边,下令道:“命李斯即刻抓捕城外皇庄妖言惑众的儒生,但有抵抗者,杀之。” 随后廷尉府黑衣卫又一次大举出动,看到在皇庄的儒生立刻抓起来,三日之间,抓捕儒生一百多人,长安震动。 周青臣连忙上书请罪,向秦皇解释只是部分儒生的行为,请求秦皇的宽恕那些被冤枉的儒生。 同时其他各派在长安的代表也纷纷上书:儒生有错,但儒家对大秦一向忠心耿耿,请陛下开一面。 秦皇看完李斯审讯后的结果,才下旨道:所有被抓儒生全部流放岭南,今后,未得官府授意,各派不得在民间设立学堂,违者杀无赦。 自此其他各派纷纷不满,当然不敢针对秦皇,而是对儒家不满,大家出山就是为了弘扬学派理念,招收学生,就你们儒家事多,贸然参与政事,现在搞得大家都开不了学堂,真是百家学派的罪人。 分割线 渭水边,林泽正将一叠金票分给一群人,若是那乡老在此,一定会认出这些人正是那天去他们庄上的儒生。 当日那为首的儒生满脸喜色地说道:“两万金没错了,谢谢公子赏。” 林泽认真交代道:“你们拿了钱,就换个地方躲着去吧,别被官府抓住了。” 那儒生模样的人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的,我李三混迹长安多年,不会被抓的,公子以后有需要再找我啊,骗人这事我最擅长了。”说完带着一众小弟转身离去。 林泽朝清风点了点头,不由叹息一声:“为何有些人非得找死呢?” 只见清风闪身而出,双掌横推,一股强大的真气从掌心喷涌而出,打在李三众人身上,“砰砰砰”声响起,李三众人来不及将一口血吐完,便倒地身亡。 临死前李三死不瞑目的看着林泽,像是在质问他:你为何出尔反尔要杀我们? 林泽自言自语道:“我只答应将钱如数给到你们,若是你们知足,就此离开长安,隐姓埋名,未必不能过半辈子富足生活,只是你们非得找死想留在长安,我只好送你们一程了,清风长老,叫他们丢进渭水吧。” 清风听着林泽自言自语,不由心里一颤:难怪能成为少宗主,原来是和宗主一样的变态。 第一百零五章桀骜的禁卫预备军 那侯义倒是说的没错,第三天就有禁卫军的一个统领带队,领着预备军的三千兵将前来报道,林泽知道时,那三千将士已全部抵达校场,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等待检阅。 带队的禁卫军统领,正在跟胡亥做着交接。其实就是将花名册和交接文书给了胡亥。 胡亥随手将花名册递给林泽:“林泽,你带着人去清点一二。” 林泽点头,好在这三千人已经自觉站成了三十个百人方队,便安排执法队抽六十人出来,两人一队,分别从头到尾,从尾到头清点了一遍。 等到确认无误后,胡亥便在交接文书上签了字,盖上了自己的将印,表示自己接受了这三千军队。 那禁卫军统领见事已办妥,婉言谢绝胡亥的宴请,带着自己的手下回长安城去了。 胡亥随即将虎符、将印等交给林泽:“本公子有预感要突破武道三品了,需要潜心修炼一番,林泽,便由你先代管一下军中之事。” 林泽并没有矫情的拒绝,而是将东西收好,登上点将台,开始整兵。 首先是分队,原天狼军百人为一队共有十一个队,如今新加入三千人,再分成百人一队却是有些不恰当,于是林泽将原禁卫预备队分成六队,原天狼军分成两队,合计队登记造册。 将队分好后,林泽将奖罚制度重新公布了一遍:每次训练考核,按成绩队列第一名奖金两百,每人可得二十斤肉,第二名奖金与肉奖励减半,第三名肉再减半,无奖金。 四到七名,肉两斤,供粮由纯细粮变添加粗粮。 最后一名,无肉,只有粗粮。 这规定一出,原禁军预备大营的就炸开锅了,议论纷纷,自己原本在禁军预备大营,吃的都是各种滋补药材炖的妖兽肉,几乎没有限量供应的说法。 到了这边,一下子失去了进入禁军的资格,心中不爽,没想到限量供应妖兽肉,还得跟同袍争抢,那自己岂不变成了抢食的贱民了?一下子心态就炸了。 林泽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喝止他们,甚至示意执法队按兵不动,而是静静地看着,想好好看着这号称精锐的禁军预备大营的成分到底有多好。 可林泽失望了,所谓的精锐如果只是这种空有武道修为,毫无纪律和团队荣誉感的军队,林泽真心觉得还不如自己在外征兵。 好在他们遇到了自己,不然真的是浪费了,林泽暗暗想到。 林泽等了半响,见有愈演愈烈之势,鼓足气血吼道:“肃静,军中禁止喧哗,执法队开始巡视,违令者,军法处置。”憋了良久的执法队也忍不住了,拿起林泽给他们配的上好良木硬棍,围了上去。 好在禁军预备大营的都不是傻子,看到明显不怀好意的执法队围了过来,大多数都闭住了嘴。 只见其中一个年轻军官模样的站了出来,也不行礼,只是微笑地对林泽说道:“这位大人,末将觉得军队需要保持战力,所以妖兽肉必须充足供应,大人所谓的奖罚制度恕末将不能认可。”说完转向身后,煽风道:“兄弟们也不会同意的对不对?” 果然大多数禁卫预备大营的都附和道:“对,绝不同意。”年轻军官不由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自己在军中还是有几分威信的嘛。 林泽淡淡回道:“本军师说的话就是军令,尔等无需同意,只需执行便是”。 年轻军官脸色不变:“末将劝大人莫要一意孤行才是,毕竟弟兄们可是需要为大人出生入死,莫要弟兄们寒心。”说完又故意看了身后的人。 果然军中有人应和,鼓噪道:“说的好,大人莫要叫我等心寒。” 林泽脸上闪过一丝杀气,敢威胁我来了,嘴上仍然说道:“刚刚是第一次提醒你们,现在是第二次,本军师现暂代主将,所说的每一句 都是军令,劝尔等莫要自误。”说完还出示了一下虎符和将印。 年轻军官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一个破小孩,拿着鸡毛当令箭就能吓到我了?保持一副恶心的微笑说道:“大人,我们只是相互探讨军务,何必弄的这么严肃呢,末将公孙哲,武安君府下,比大人年长几岁,做大人的哥哥也是可以的嘛。” 林泽幽幽地说道:“第三次了,没想到你还是武安君府的人,这真是太好了。”随即眼色一板对身后的清风说道“清风长老,把他拎出来,扒光挂在旗杆上吊一个时辰。” 公孙哲闻之恼羞成怒,怒火冲天,武道四品的修为肆无忌惮放了出来:“你区区一个三品还想拿我立威?” 林泽看着清风没动,怒道:“你愣着干嘛,上啊,难道还要我把徐福老头子叫过来。” 清风干咳了一下:“少宗主莫怪,吊起来没问题,扒光这事,老夫干不过来啊。要不你自己动手吧。”说完纵身一跃,面色轻蔑的看了不可一世的公孙哲一眼,轻轻一掌就粉碎了他的气势,封死了他的经脉穴道,丢死狗一般将他丢在林泽面前。 林泽脸色一黑,嫌弃地说道:“本军师才不干呢,李信,你来扒光他。”见李信想拒绝,林泽立刻补了一句:“你敢违抗军令,我连你一起扒光,吊上去。” 李信才不情不愿的走上来。 公孙哲虽心中害怕,但犹自不肯认输,对着其他禁卫军预备军喊道:“弟兄们,难道你们就任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欺负吗?大家一起上,反正他不是主将,出了问题,我愿以武安君的名义担下。” 林泽看到禁卫军预备军被鼓动地有些骚动,冷笑一声:“清风,明月,晨光,烈阳四老听命,谁敢异动杀无赦,杀光为止,一切责任均由我师徒二人承担。” 方仙道四老闻言,将浑身气势放出,狠狠地压向三千大军,四个人的气势竟将三千人压制住了。林泽目光森寒看着这群所谓精锐,冷冷地说道:“我不介意杀上几个,用来祭天狼军大旗。” 众军这才彻底安静了下来,沉默地看着林泽,至于内心怎么想,林泽暂时是管不上了。 烈阳大笑道:“少宗主这话对老夫脾气,一言不合动手就是,说那么多干嘛,反正这群小崽子只是禁军预备军,又不是禁军,老夫辛苦点,一个人屠掉完事了。” 公孙哲惊骇欲绝:“四位六品强者,你究竟是何人,居然能使唤四位强者。” 林泽露出两颗白牙,笑着说道:“不才,家师徐福。”同时对李信语气不善地道:“李信,你磨磨蹭蹭还不动手,是想陪他一起吗?” 公孙哲彻底害怕了:“大人恕罪啊,属下知错了。” 林泽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看着李信。 李信心中一寒,嘴上说句抱歉,下手可不含糊,三两下就把那公孙哲扒个精光,用根绳子捆好,一手握着绳子丢过旗杆另一边,像升旗一般将公孙哲挂了上去,公孙哲羞愤欲死,强行晕了过去。 接下来林泽再发布指令时,都会故意看向公孙哲方向,其他禁卫军预备队都会顺着看过去,然后心中一阵恶寒,将小心思放在心底,任由林泽说啥,就跟着做啥。 林泽不由感叹:将士一心,多好的画面啊。 第一百零六章再见徐福 自从公孙哲来了之后,李信觉得他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了,因为林泽再也不针对他惩罚了,所有的“典型”都被公孙哲接过去了。 公孙哲第一次被扒光吊在旗杆上,心里已经恨死了林泽,脑海里已经想过了无数种报复林泽的方法,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方仙道四老、道宫两护法基本上都不离开林泽的。 反倒是林泽觉得公孙哲反正已经恨死自己了,不如废物利用一下,各种后世盛行的惩罚都用在了他头上,比如拉档反正看的其他将士胯下一凉、心惊胆战的。 公孙哲自以为隐蔽地怨恨眼神,林泽看不到,他不知道在林泽眼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如今只不过是废物利用一下罢了。 早上操练完士兵后,林泽刚宣布完昨日的排名,方仙道四老彼此对视了一眼,清风明月二老上前,一人挽着林泽一只胳膊,直接向营外飞去,晨光烈阳二老紧跟其后,留下一群懵逼的将士,看着自己代主将就这样飞走了。 江月生二人先是一惊,犹豫了片刻,咬着牙,跟了上去。 公孙哲见此立刻跳了出来:“林泽擅自离营,必定躲不过军法处置,现在我官阶最大,由我来接管军队。” 正好被破境出关的胡亥听到了,一脸不快地说道:“你谁啊,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公孙哲咋听有人反对自己,也不去看是谁,只觉这些天自己憋屈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大胆,敢违抗军令,来人把他吊起来,吊在旗杆上。” 胡亥一听脸色一冷:“好大的胆子,敢跟本公子这样说话,如你所愿,来人,把他吊起来。” 公孙哲这才转身看到胡亥,啪的一下跪下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子,公子恕罪啊。” 旁边宫卫统领可不管他,直接把他挂在了旗杆上,公孙哲明显看到众军以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不由又强行晕了过去。 另一边,林泽还没搞清状况就上天了,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干嘛?” 清风回道:“宗主与少宗主当日不是约好了十五天之后见面,今日便是了,我等带少宗主回长安。” 林泽脸色一黑,无奈道:“我自己有手有脚,可以骑马过去,长老不必如此吧。” “这样快,”清风淡淡回道,随后又加快了速度,林泽只觉冬天这大风吹的脸疼。 好在如清风说的,这样确实快,没一会,林泽就到了国师府,还是熟悉的那个角亭。 今日徐福打扮地相当正式,头戴混元帽,身穿青色道袍,上面用金丝绣着太极卦图,脚踩七星靴,手里拿着一把拂尘。 当场就把林泽看愣了:“老师这是要作法仙神附体吗?” 徐福一本正经地回道:“你说的是请神之法吧,请神之法于宗师之下太过危险,于宗师之上又无用处,算不得正道。” 随后趁林泽不经意间,将拂尘从右手换到左手,用右手摘下林泽一缕头发,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右手握住的发丝无风自燃。 徐福像是知道林泽心中所想,随手将他定住:“别动。”随后又将他哑穴也封了,再安心观察着林泽命运之线的变化。 林泽:卧槽,徐福,我要出恭啊,憋了一路了,你就不能等我准备好再开始吗?嘴巴努了很久也发不出声音,不由渐渐绝望。 果然,在徐福的超视野中又出现当日的情况,林泽原本很清晰的从出生开始的命理之线,突然就紊乱了起来,随后整个天机就如平静水面丢了颗石子一般,波澜四起,渐渐的就看不真切,徐福欲再深入查看,突然林泽的命理之线断了,徐福猛地就失去了超视野。 再想进入却不得其门,随后徐福又摘下林泽一丝头发,强行闯了进去,可停留不到三息,视野之中的林泽命理之线又断了。 />徐福脸色难看,思量了一下,恨不得掐死林泽:“告诉我,你怎么这么弱?命理之线一点都不强硬,一下子就断了,这让我怎么观察天机。” 随即又想到难怪上次也是突然天机画面崩断,自己受了反噬,都是因为这家伙命理之线太过脆弱,自己没办法沿着这条线去窥视命理大道。 林泽:你傻啊,快把我哑穴解开,不然我怎么回你。 好在徐福意识到了林泽被自己点了哑穴和定身穴,随手将穴道解开,也不试探了,直接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能有如此特殊的命理。” 林泽可没管那么多,丢下一句:“我先出个恭再来啊。”说完急急忙忙跑了,跑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徐府茅厕在哪啊,但膀胱之力在狠狠催着他,灵机一动,跑到一座假山面前,十分畅爽的解决了问题。 随意在鱼池里净了净手,林泽才回道:“不知老师所说命理是为何物?” “命理指的是人的一生的命运变化的规律,基本可以代表人的一生。” 林泽继续问道:“那老师觉得我的命理特殊在何处?” 徐福皱了皱眉:“你的命理很怪,常人的命理是一定的,你的命理一直在变化,而且还在影响着别人,所以才会特殊。” 林泽继续问道:“那我的命理之线为何如此脆弱?” 徐福淡淡回道:“那是因为你实力太弱了,比如我现在一个眼神,你就死了,你的命理之线自然就此断了。” 林泽有些恍然,并隐隐有些猜测:自己特殊可能是因为自己是穿越重生的,有变化可能是因为小进,影响别人,是在说自己在改变历史吗? 这些话林泽并未说出口,而是继续问道:“不知道老师为何如此关心我的命理,或者对老师有何好处。” 徐福丝毫不隐瞒地说道:“正因为你命理特殊,老道才能借此观察天机变化,进而窥视天机大道,只可惜你命理之线太脆弱,老道无法深入观察。” 林泽不由松了一口气,你搞那么大架势,我还以为你要拿我祭天呢,原来只是窥视那啥天机大道。 不由一脸正经地说道:“老师何必忧心,大道一途,永无止境,老师一时又怎么能参透,若是觉得我命理之线太过脆弱,何不等我成长起来再看呢?” 徐福一愣,自己真是当局者迷啊,乍见大道在前,恨不得立刻得道,却没想过自己也未到大限之日,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更何况林泽天赋确实还行,等他到了五六品之境,再借他窥视天机也行啊。 反正就算他六品,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于是微笑说道:“真是为师的好弟子,说的没错,为师等你成长的那天。” 林泽一听立马就不客气了,脸上却装作不好意思道:“那个,老师,弟子武道资源匮乏,秘法急缺,却是不知哪天才能达到老师要求的境界,要不老师多支持一二。” 徐福何等人物,哪听不出林泽的意思,不过些许秘法和修炼资源,对他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根本不放在心上:“走,为师带你去密库看看,看上了什么自己拿。” 林泽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赶紧跟在身后,老师支助贫苦学生,那不是人之常情吗? 等到了密库,林泽先去了秘法典籍那边,暗中沟通小进全部扫描存档,然后再去看天才地宝,不由咽了咽口水。 六品地宝一丈多高的红色透明血珊瑚,六品地宝三尺长的极品参王,六品地宝晶透如玉的高山雪莲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地摆在林泽面前。 可惜没有一个林泽能用的,三品境的他,上面随便一个地宝都能把他给撑爆了,哪怕切下一小片他也承受不住,他倒是想找些四品地宝,自己能用的,可这里没有,是的,四品还入不了徐福的眼。 无奈林泽只挑了一件天蚕丝内甲,穿在身上,能抵挡四品境成的攻击,五品境五成攻击,六品境一成攻击,算是小有收获了,最后林泽暗自下了决心,等自己四品后,绝对把这里搬空了。 第一百零七章父子再见 徐福像是真正看开了一般,不仅带着林泽逛了密库,还领着他在国师府转了一圈,最后还仔细的探查了林泽的武道修为。 在林泽希冀的眼神下,徐福认真点评道:“根基比之前更扎实了不少,勉强还行吧,林泽,你要记住,基础一定要牢靠,方能保持精猛勇进,一旦基础不稳,就算你前面进境再快,也难有作为。” 林泽受教的点了点头,高楼大厦平地起,基础有多重要他还是清楚的,见已无大事,便向徐福提出告辞:“老师,学生军营还有些事,就不多打扰老师了。” 徐福没有直接应答,而是凝视了他一眼:“夺嫡之事太过凶险,为何不抽身而退,以你的资质和才能,也不怕日后出不了头,何必眷恋不去?” 林泽摇头:“老师此言差矣,昔日赵国有贤能所言:士为知己者死,学生虽自认比不上圣贤,但胡亥帮我良多,如何能在其困顿中背弃离去?” 徐福嗤笑了一声:“年纪心思倒是挺多,那你好自为之吧,陛下的心思,尚未可知,或许你们就赢了呢。” 林泽再行拜礼,缓缓退下,正欲转身离去,徐福突然开口:“你自己多加小心,只要你不触怒陛下,无论如何,我保你一命。” 林泽心中一暖,回过头一脸正色再次向徐福行了一礼,身子深深的下弯,以示感激。 这时一个英武帅气的青年,在仆人带领下来到这里,看到林泽不由脸色一变:“孽障,你在此做什么?” 林泽抬起头,林父正一脸怒色地看着他,不由内心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脸上淡淡地回道:“见过父亲大人。” 林父一脸高傲:“当不起甘泉宫军师如此称呼。” 林泽莫名其妙:你丫有病吧,当不起叫我干嘛,于是带着方仙道四老继续向外走去。 林父脸有些挂不住了:“站住,林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向你大母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让你重归林家门下。” 林泽本来不欲多纠缠,听到此话心里还是忍不住冒出一股邪火,林家很了不起吗?脸上却带着笑说道:“回去就不必了,父亲若是见到大母,就替我问下她要不要算命,问问她,她算什么东西?” 林父大怒,正欲发作。 这时不远处的徐福看到这里起了纠纷,不由开口:“怎么回事,都过来吧。” 林泽是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理都没理,对着清风等人说道:“我们回军营吧。” 奈何人家不听他的,反而一人一支胳膊,又把他架回去了。 林父对徐福行礼道:“见过徐师,刚刚只是见到家中不肖子,训斥了几句,让徐师见笑了。” 林泽可不干了:“既是赶出家门,就再无关联了,林统领莫要说笑。” 林父脸色阴沉如水:“孽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林泽可不怂,直接顶道:“如果被赶出家门的庶子,也算亲子的话,那关在乡下的有一夕之欢的女人,也该算你的妻子咯?” “放肆,”林父大怒,忍不住出手一掌向林泽打去。 清风明月二老虽然对经常来国师府的林父有些印象,可林泽乃是方仙道正儿经的少宗主,哪能让外人欺负了,想都不想一掌回了过去,不过多少见是熟人,手下留了几分力。 不过就算如此,林父也被震飞了出去,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满是疑惑地问道:“二老为何要替他出头?” 徐福开口了:“因为林泽是老道的亲传弟子,方仙道的少宗主,林动,老道与你说过多次了,你资质是好,可这性格太过骄傲冲动,过刚易折的道理,你不懂吗?” 林父只听到了前面一句,便被震住了:“徐师竟看上这不肖子了?” 徐福脸上看不出来表情,却是清风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林统领,注意你的言辞。” 林父非但没有听进去,反而劝道:“徐师务必再多多考虑,此孽子不服管教,竟敢伙同外人,私自自立门户,望徐师以方仙道计,慎重考虑。” 徐福淡淡地说道:“老道做事,需要你来教吗?” 林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坚持说道:“徐师做事,在下本不该置喙,只是林泽乃在下庶子,在下对他尚有了解,故多言了几句,望徐师莫怪。” 林泽接道:“林统领太过看的起在下,林家,在下实在高攀不起。”随即对徐福说道:“老师,军营事多,况虎符和将印都还在学生身上,学生担心军营出事,就先告退了。” 徐福看了看两父子的不同表现,点了点头:“你先去吧。” 林泽带着方仙道四老离去,林父再想阻拦,却被徐福一个眼神制止了。 而后林父不甘心地说道:“徐师到底看中了他何处,竟对他如此优待。” 徐福并未回答,而是先摘下林父的头发,简单测算了一二,面色古怪地说道:“你确定林泽是你儿子吗?” 林父当场愣了一下,脸色尴尬地说道:“他长的与我小时候特别神似,这应该不会错。” 徐福点头:“既然他要跟你断绝关系,你就认了吧,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了。” 林父问道:“徐师这是何意,难道他会给我带来大祸吗?” “老道刚刚简单测算了一下,你若纠缠不清,当断不断地话,未来可能会上演父子相争的闹剧,故劝你早做决断。” 林父一脸无所谓道:“徐师不是断定我不惑之年就有可能冲击宗师境吗?林泽资质一般,据说到顶也不过中品境,到时候随手镇压了便是。” 徐福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觉得老道我会让一个只有中品境资质的成为方仙道继承人?或是你就这么自信,等你到了宗师境就能镇压住他?” 林父听后内心震动,半响说不出话来:难道这庶子还能比我成就更高? 徐福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去再劝劝你夫人与公孙家,不要再对林泽出手了,不然后果难料。” 林父沉默不语,内心挣扎。 分割线 另一边,林泽出了国师府大门,便让清风明月再带着他直接飞去军营,一边感受着大风,一边暗暗地又给公孙家记了一笔,但愿你们没有没落的那天。 第一百零八章限时拉练 林泽回到军营,惊奇地发现营地里并没有出现他走了之后散乱的样子,而是在整整齐齐的照常训练,直到看到胡亥站在点将台上,才心下恍然,只是挂在旗杆上的那个人看着有点眼熟啊。 见林泽来了,胡亥从点将台上走了下来,对林泽说道:“可以的啊,我刚刚检阅了一遍,一个个队列都已非常熟练整齐,就是有个傻子跳出来想n,被我挂旗杆上了,你没意见吧。” 林泽脸色古怪地说道:“倒是有点意见,我猜是他热昏头了,你该扒光他,让他清醒清醒才是。” 胡亥有些愣神,看着阴沉沉地天,疑惑问道:“是吗?我感觉挺凉的啊。” 林泽并没跟胡亥去纠结天气的问题,而是询问道:“公子,不知你何时向陛下上书,请求在上林苑练兵?就目前而言,我们得加快训练全军了,不然我们很难赶在明年开春前练出一只真正的精兵。” 胡亥听后咬牙道:“既然你觉得有这个需要,那我现在就进宫去,哪怕撒泼打滚,也得求得父皇答应,在上林苑占块地盘,让我们练兵,军营事务还是你来代管吧。” 林泽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公子此去也需点时间,不如趁这个机会让将士们休沐三日?” 胡亥一呆:“还有休沐一说吗?” 林泽耐心回道:“现在并非战时,我们所招的普通军士又多为长安本地人氏,也该发饷让他们回家看一下,以安军心。” 胡亥觉得有些道理,小手一挥:“那你就按此办吧。” 林泽摇头:“公子乃军中主将,要使将士归心,还得你去办才是,当然,你只需宣布这个消息,其他发饷和军士如何安排,尽可吩咐乾元和陈平去做。” 随即林泽招来乾元和陈平,将这事说了一遍。 乾元立刻接令打算去准备,走了几步突然脸色讪讪说道:“军师还未能告诉我,该发饷几何呢?” 林泽也是一愣,大秦当兵该发多少工资,他也不知情啊,不过这事好办,随便唤来一个宫卫问道:“你每月领兵饷几何?” 宫卫自是如实回答:“禀军师,属下等宫卫每三个月领饷一次,每次领金六百,肉百斤,米十担。” 林泽不由啧啧称奇,也就是武道盛行的时代,不然这肉和米都搬不回去,随后便吩咐乾元,天狼军士兵按金一百,肉二十斤,米两担的标准发放,各级军官参照再加。 没错,是比宫卫的要少,不过天底下正常军队包括禁军在内,都没有比宫卫待遇更好的了,一般的地方军,基本只有天狼军的一半不到,还要面临克扣的风险。 胡亥在点将台上,正式将这个消息发布后,整个军营都变得振奋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按队来发放军饷,胡亥依林泽的要求,亲自在一旁盯着,每一个领了军饷的士兵,都会感激地向胡亥行礼,林泽带着执法队在旁边维持秩序,但凡有想插队或浑水摸鱼,上去就“一棒喝醒”,嗯,用的是真正的棒子。 等到天狼军其他人都领完了,林泽带着执法队和其他宫卫也去领了一份,虽说宫卫自有宫中发放的兵饷,但毕竟现在在天狼军服役,林泽自然不会忽略。自此执法队地对着林泽也是满脸笑容。 接下来就是士兵离营一事,一般士兵离营只能穿便装,是不能将兵器盔甲带回去的,得登记好,等回来再领取,当然正常的军队像这种全部离营的情况是没有的。 而登记之事则有陈平带着人处理,好在陈平想了个好主意,按队离营,由下一队要走的负责收拢正要离营的兵甲,若出现问题,则由下一队要走的负责,以此后推,最后一队则是找林泽借了执法队监督。 看着士兵们大包小包如同赶集结束般,走出军营,朝家里赶去,林泽虽然面露微笑,心中却满是惆怅,士 士兵都回家了,可我,又该怎么回去那个家呢? 随后林泽又看到了公孙哲的身影,不管再如何,林泽也没有克扣他应得的军饷,见他背着大包,健步如飞地向外走去,林泽面无表情地对着清风说道:“长老辛苦一下,走一趟,我不想让他看到明天的太阳,处理干净点。” 清风对此一点也不意外,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清风便回来了,朝林泽点了点头,林泽多问了一句:“丢哪了?”“渭水。” 随着时间的过去,士兵们一个个都走出了营地,等到林泽送走了即将进宫的胡亥,整个营地就只剩他和方仙道四老还有左右护法了。 内心的那种惆怅简直到了极点,不过林泽并没有自怨自艾,给自己打了打气,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那就来顿火锅吧。 说干就干,林泽在营地里架起了大锅,让江月生打了两只角羊兽,帝雪如烟拾了些柴火,开始了大秦“涮羊肉”的壮举。 分割线 三日后,胡亥率先回到了军营,手上拿着的正是秦皇下的特旨,在上林苑边角划了一块,允许胡亥带兵在那活动两个月,不论最后练兵结果如何,两个月后必须无条件撤走。 因为两个月后表示春季,是大秦官方指定上林苑休猎季节,而这段时间正是妖配的最佳季节,需要给个安定的时间让他们繁衍后代,以便保持上林苑物产丰富。 时间一到,将士们也都一个个回到了军营,除了一个叫公孙哲的,林泽对此表示很生气,以胡亥的名义向太尉府上书,表示天狼军出现了一个名叫公孙哲的逃兵,请太尉府将其抓捕执行军法,以振大秦军威。 至于太尉府能不能找到公孙哲,并执行军法,那就不关林泽的事了。 林泽清点完三军,先是检阅了队列训练全部成果,等到士兵们准确而又整齐的演练了一遍,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林泽下达了一个新的军令:以每队为单位,以军营为起点,上林苑为终点,带着自己的兵甲以及部分物资急行军,务必在戌时之前赶到。 所有按时到达者均有奖励,未能按时到达者,迟到一个时辰内,三日内无肉,迟到超过一个时辰者,按每时辰十军棍计算,每队为一体,以最后一人到达时间为准。 随后林泽给每队的五百主,也就是李信、章邯等人,发放了一张军事地图,上面标明了行军路线,全军每人发放了一些干粮和肉干充饥。 又限定每队一个时辰时的准备,时间一到,立刻出发。 乾元作为辎重营主官,自是不用像他们一样,林泽调配了一队宫卫给他,盯着民夫用马车等工具将其他物资带过去。 林泽自己则带着执法队,骑马赶在前面先到上林苑,准备好花名册等物,等着他们的到来以便记录。 第一百零九章急行军训练 林泽与胡亥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秦皇划定的区域上林苑最南面的一块区域,也是目前开发度最小的一片区域。 林泽第一时间手持秦皇圣旨,带着执法队接管了附近的一个原属上林苑管辖的营地。 这个营地与林泽之前被罚做苦役的那个营地一样,同为上林苑名下的驻地,主要职责是为长安城的权贵官宦提供充足的妖兽肉。 不过林泽既然带着天狼军即将在此地驻扎,并且占了营地大部分区域作为天狼军所用,出于安全和机密考虑,自然就把他们的“业务”停了,甚至林泽很贴心的从军需中抽了一部分,用来“雇佣”他们帮忙,比如制作军粮,帮忙安营扎寨等。 林泽先将营地的防务安排好以及设置军营内部通行口令,等到将这边的事务大致处理了七七,便让陈平带人在营地门口摆好桌椅纸笔,等待着天狼军各队的到来。 林泽则趁着这段空余时间,持续锤炼着自己的武道,自从修炼了“松柏诀”以来,林泽又感受到了以前那种突飞猛进的感觉,连续修炼完几次枯荣轮转,林泽整体的气血之力,已经突破四万斤了。 当林泽将自己所有的武技功法都修炼了一遍,甚至抽空品了品茶,才有人过来报告已经有天狼军的士兵回来了。 林泽立刻赶到营地门口,看着稀稀拉拉的士兵,当时脸色就沉了下去,随即对陈平说道:“组织人,开始记录每个归来士兵的姓名和到达时间,另外告诉他们,没有全队到达的不准进入营地,在门口按队列站军姿等人齐,整队齐了后方能进入营地。” 随后叫来乾元:“让人架大锅熬制妖兽骨汤,每个人过来登记姓名时喝上一碗,让所有到的人都能喝上一口热汤,准备好火把等照明之物,我倒要看看几时他们能全部到。” 没一会胡亥也出来了,见状不禁问道:“林泽,你为何让他们在营外等候,奔波如此之远,是否该让他们休息休息?” 林泽摇头:“公子宅心仁厚,乃明君之相,可我们毕竟掌管的是军队,如果他们今日急行军是去攻城略地,若是像这般人不齐、队不整,公子你能指望他们打胜仗吗?” 胡亥看着沉默地站在外面,衣甲被汗水打湿,这会被冬天地大风一刮,有些发抖的士兵,内心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要不,这次先算了?” 林泽不为所动地说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他们必须有深刻的经历,才能记住自己是一整个团队,而不是一群散兵游勇,独自行动,公子切记,现在对他们的仁慈,等他们上了战场会变成残忍。” 胡亥最终还是拗不过林泽,叹息一声:“你心里有数便好,本公子也确实不如你懂的多,任你施为吧。” 随着人到的越来越多,天色越来越暗,渐渐地营地前面将士出现了一些骚动,林泽直接把执法队全部拉了出来,拿着黑粗粗的棍子虎视眈眈,又让乾元点上大量火把,现场光亮如昼,这才将一些骚动压了下去。 林泽让人仔细计算着时间,一到酉时,便问记录官:“可有全员到齐的对?” 记录官翻了翻记录,向林泽行礼回道:“禀军师,尚未有到齐分队,目前到了最多的是一队,总共已到达五百人,还差一百人未到。” 林泽点了点头,一队总数有六百人,其中就有他从皇庄招来的三百多老兵,果然相对来说那些老兵比较有经验,团队意识也强一些,就是在武道修为上差了一些。 接下来又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林泽又问道:“可有全员到齐的?” 记录官仔细翻了翻登记簿,回道:“禀军师,第一,第三,第六,第队都已到齐。” 林泽点头,下令道:“开营门,让他们先进去,其他没齐的,继续在外面等着。” 随后在执法队的监督 下,这四个队依次进到营地,并找到已分配好的帐篷安顿下来。 林泽等他们进去后,对记录官说道:“从现在开始,每到齐一队便跟我说一声。”记录官应诺。 随后陆陆续续三个队都到齐了,只有二队有十数人一直未见踪迹,一直等到子时,林泽才从座上站起,下令道:“全部回营,封锁营门,没我命令不准开门。” 随后面色阴沉的转身离去。 分割线 早上,一大早林泽就召集全军,等人一齐,下的第一道军令便是:“将二队、四队、五队、七队的五百主及百将抓出来,百将三十军棍,五百主五十军棍,执行军法,全军引以为戒。” 第二道军令:“第二队,百将以及五百主革职,全部换人。” 随后执法队将一个个对应的人拖了出来,当着全军的面执行了军法,棍棍到肉的声音,让其他将士看的心里一寒。 等到这两条军令执行完之后,林泽才全军训话说道:“说实话,这次拉练本军师对你们十分失望,你们根本不配拥有天狼军这个番号,甚至你们不配称狼,我说你们就是一群土狗兽,你们服气吗?” 底下将士面面相觑,不过还是几个有血性地叫道:“不服。” 林泽只听到寥寥几个人回应,面露不屑说道:“都大声点回答,就这点声音?你们是夹尾巴狗吗?还是昨天走了点路,累如死狗,话都说不出了?” 这下鼓噪的人多了,尤其是原禁卫预备军的人,连续被林泽两次骂做是狗,立刻多了不少人齐声吼道:“不服。” 林泽做出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说什么?听不见,不是土狗就给本军师再大声点。” 这下全军的人都憋了一口气:“不服。” 林泽这才满意说道:“很好,还不算是无药可救,那你们知道你们昨天表现有多烂吗?” 全军回道:“不知。” 林泽寒声道:“闭嘴,现在本军师来说,都给我仔细听着。” “你们昨天急行军,一个个只顾着自己跑,你们的袍泽呢?就任由他们落在身后?他们都是你们将要一同战场上的同伴,是你们能活下来的保证,你们怎么就能如此轻易丢在袍泽,自己跑过来的?” “打仗的时候,你们也会丢下同伴,一个人冲上去吗?觉得自己是宗师,一人成军吗?” “你们没那么强,就老老实实相互帮助相互友爱,像狼一样集体冲锋,而不是像狗一样稀稀拉拉,昨天的拉练,对天狼军来说就是一种耻辱,而这个耻辱是你们造成的,尔等可有勇气去洗刷耻辱?” 全军沉寂了半响,有一人回道:“请军师指示。” 其他众人跟着回道:“请军师指示。” 林泽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全军听令,明日起七天内,每天做一次拉练训练,直到全军合格为止,若七天尚不合格者,革出天狼军,于太尉府备案,终生不得参军。” 这下连原本禁卫军预备队的都脸色一变,大秦最重军功,都不能参军了,那还怎么出人头地,不由心弦绷紧了起来,等待着明日的拉练。 胡亥不禁问道:“他们做的到吗?” 林泽淡淡说道:“若是连这都做不到,公子与我可以回长安城歇歇了,此生不要再谈兵事。” 第一百一十章大秦特种兵——隐匿 虽然林泽给全军定的是七天的期限,但自从天狼军被林泽骂过一顿后,全军上下都憋着一股气,第二天便做到一队全体共同到达目的地的壮举,只是这次过于关注同伴,以至于浪费了不少时间,导致未能按时到达务。 就这样,林泽也已经比较满意了,至少他们慢慢意识到了作为一个团体,应该共进退,并肩作战。 第三天全军已经对拉练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十分默契地整队准时完成任务,林泽借机宣布妖兽肉管足,犒劳三军,以资鼓励。 对于军队来说,适当的肯定,更容易形成一种坚定的意志,同样林泽也在培养他们的荣誉感。 庆祝过后第二天,林泽又召集了全军,对着全军说道:“能够提前完成,也就代表你们有点狼的状态了,不过,还不够,你们还要成为狡诈的一群狼。” “接下来,本军师宣布下阶段训练隐匿。各队今日下午带干粮进入上林苑指定范围,将自己隐藏起来,执法队负责找人,三天内被发现即为失败,坚持三天没被发现的成功,按队积分,参照之前给予奖励。” 众军军师这军令越来越奇葩了,不过军师所说便是军令,执行是肯定要执行的,毕竟前车之鉴,有人被扒光挂在旗杆上过。 林泽将划定好的区域范围地图分给各五百主,让他们在各自队做一个指示。 早在前两天,林泽就让执法队去边界处插了界旗,并在今日早上,安排了执法队人员在现场值守,以防越界。 本着第一次如此训练,林泽就将相应的规则仔细说了一遍,比如不能越界,不能做逃兵,又比如有多种隐藏方式。只要被执法队看到,则必须主动走出丛林,如被抓到,全队都啃粗粮外加十军棍惩罚。 林泽宣布规则后,便示意各队可以自行讨论一段时间,事先有个清晰认识,以便能更好的完全这项训练。 等到半个时辰后,林泽下令:“全军肃静,从第一队开始,领取军粮出发。” 早得了吩咐的乾元已经组织好民夫发放干粮,各队领到之后,便一头扎入上林苑的林子里。 林泽在每队进入之前,十分肯定的告诉他们,今天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他们的准备时间,明天起,执法队才会开始进去找人。 等到天狼军全军都进了林子,胡亥不禁问道:“林泽,你如此训练他们,可有用处?” 林泽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明年开春就得去南方百越之地了,百越之地本就多丛林,现在只是让他们适应一下,况且当地土著最擅长隐藏自己,暗中偷袭,因此我们要锻炼天狼军的隐匿能力和观察力。” 胡亥听后突然感到一阵厌倦:“林泽,我们就非得打仗不可吗?” 林泽正色说道:“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公子欲争大位,手上不能没有兵权,而现场是最好的练兵场所,若公子能练出一支精锐,日后哪怕拥兵自保,也好过出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 胡亥提了提神:“林泽你说的对,是本公子有些失态了,你尽管去练兵,本公子毫无保留全力支持你。” 林泽点头,当然自己是趁着这段时间,更加认真修炼武道。 上林苑丛林,一大队天狼军涌了进去,惊的一些弱小的妖兽纷纷出逃,生怕死在这群狠人手上。 有的士兵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有的躲在大树的树冠上,当然也有躲在草丛或灌木丛里面的。 一天过去,林泽纠集所有的执法队成员,将一些常规的搜查方法都交给了他们,比如掘地三尺,比如适当的用烟熏,比如驱动妖兽,反正是不会让那些人好过的。 说到后面,执法队的都非常庆幸自己是执法队的人,不然像其他士兵一般,实在太惨了。 同样由陈平带 人负责记录被发现的人,以便最后排名次。 在林泽看来,这次只是模拟练习,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果然执法队进去不到一刻钟,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被逮到了,从林中走出来,对于这部分丝毫不用心的,林泽向来都是让他们一边站军姿,一边反思,在结束之前,除了吃饭睡觉,这帮人都得认认真真的站着。 有了拉练的不好体验在前,这次林泽内心早已做好了准备,并没有太大的期望值。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找到的越来越多,第一天,便有将近一千人被找到,第二天更多了,接近一千五百人被找到,到了第三天,数值降了下来,只有七百人被找到。 哪派林泽再三强调,还是有几个不信邪的,偷摸越界躲藏,最后被执法队抓个正着。 林泽自然不会客气,每人三十军棍,然后赶出军营,不过并没有上升到太尉府备案,反正在天狼军是不给他们混下去的机会了。 林泽是觉得训练对他们肯定是好事,也是为了让他们多一分从战场活下来的机会,他们自己都不珍惜,那就别怪林泽狠心。 对着林泽来说,你们自己找死可以,但不要死在天狼军,无端败坏天狼军的名声,虽然现在的天狼军籍籍无名,但林泽相信,总有一天,天狼军能威慑四海。 这一轮隐匿,第一次第一名被禁军预备队组成的第五队得了,同样因为出现了违反规则的人,二、四、七三队的五百主又挨了十军棍,林泽的解释是,作为主官,没能教好自己属下,该打。 当然,第一次的隐匿,并没有让林泽满意,很快就开始了第二轮,不过这次寻找的人变成了队里的一队,即其他七队藏,额外那队找,时间也由三天改成了一天。 同时林泽下令,如果哪队被找到的人超过三成,则是隐匿的队输,若能隐匿成功人数超过七成,则是找人的队输,输的就等着啃粗粮吧。 如此交换了七天,直到后面,全军隐匿和搜查的水平明显上升,林泽才止住了这种训练,同样连续几天风餐露宿的天狼军将士,十分困乏,林泽下令,全军营地休息一天。 林泽算了算自己练军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目视前方,感叹道:“得抓紧了,时不待我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大秦特种兵——生存 林泽站在点将台上,扫过休整了一整天,显得精神满满的全军将士,不由的感叹:有韧性,真好。 且经过突破极限的训练,全军显得更沉静了,只是时不时眼中冒过一阵寒光,让人觉得这股军队显得不凡。 在林泽示意下,乾元带着民夫给每位将士都发了个布包,有好事者打开一看,里面有半羊皮袋清水、火折子、bs、一段绳子以及两发狼烟球。 众军面面相觑,再一致看向林泽,不知军师又打着什么主意。 相比之前有些呱噪,这次全军都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林泽发号施令。 林泽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宣布道:“全军听命,下一阶段训练,野外生存,全军不带任何干粮进入上林苑,在里面生活三日,方可回到营地。” 众军听到之后,反应有些缺缺,倒不是他们要违抗军令,而是由最开始的震惊,不敢置信,到现在已经麻木了,军师你说什么就做什么咯。 当然林泽不会就说这么一句话,就让他们带个布包,急冲冲的跑到林子里去,那就不是让他们去训练了,那是让他们去送死。 首先是野外生存基础知识“科普”,林泽在全军面前讲述一些了如何寻找水源,如何多方面获取食物,如何小心躲避毒虫、妖兽等实用的技巧。 在林泽的要求下,全军百将以及五百主的军官一个时辰内记下并负责教会自己属下。 其次林泽宣布全军今日没有其他训练,一整天都用于学习及适应,将各种技巧熟记于心。 除此之外,林泽为避免出现大规模死伤,特意展示了狼烟球的用法,并允许士兵在危急情况下,使用狼烟球。 执法队会密切关注林中情况,一旦发现有狼烟,及时救援,至于能不能将士坚持到救援,林泽就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在林泽原先预想,全军会出现一些骚动的,直到叫来一个老兵,仔细一问才知道,这都不是大家第一次接触了。 大秦当初征战天下的时候,前期粮草会比较充足,打到后期,战线拉长,后勤压力大,就地取食都是很正常的事。 对此林泽的信心又足了一些。 林泽叫来陈平,仔细吩咐:“所有救援之事由你来负责,但凡非紧急情况,点燃狼烟球的全部记下来。” “师叔是想要等事后惩罚他们?” 林泽摇头:“我是要将他们革除天狼军。” “师叔是觉得他们太差,不配待在天狼军吗?” 林泽笑了笑:“师叔我是不想他们如此懈怠,以致上了战场,平白送掉性命,平时训练多出汗,待到战时少流血。” 说道此处林泽灵光一闪,对陈平说道:“你安排人将这两句话写出来几份,贴到军营最显眼的几个地方。” 陈平领命而去。 分割线 标语刚贴满军营,就被有心人看到,刷刷变成了一封密报,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秦皇桌上。 秦皇处理完一批奏折,随意翻看了一下天狼军近期的信息,看到这句话,不由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对赵高说道:“叫人将这句话送到太尉府,让太尉府传示诸军,各级将军好好体会这句话的深意。” 赵高倒有些担忧地说道:“如此一来,胡亥公子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于他不利啊。” 秦皇毫不在意的说道:“只知嫉妒他人的都是庸才,只有超越他人的才是英才,况且胡亥乃大秦公子,比他们强点,谁还敢放肆不成,难道朕还需在意他们的看法?” 秦皇又拿起一封密报,上面记载着扶苏一路上向北行军的举动。 不是参加封疆大吏为他举办的接风洗尘宴会,就是替民伸冤,惩戒地方恶霸,为民做主,一路上收获了无数赞美 ,甚至有人认为扶苏将会成为大秦最贤明的君主。 秦皇面上看不出表情:“朕的大儿子相当出色啊,如此擅长君民相谐,是朕好儿子,大秦的福气啊。” 说完对着赵高说道:“只是这各地官员都是如此办事的?需要大秦公子亲自帮他们处理地方上的杂务?赵高,让李斯好好查一查,难道朕养的都是一群饭桶吗?” 扶苏的所作所为同样变成了一封密报,传到了胡亥手里,胡亥看完递给林泽,忧心地说道“扶苏这是在造势吧,我们得想办法在他成大势之前,打断他的,不然后患无穷啊。” 林泽却带着笑意说道:“公子不必担心,我倒是觉得扶苏在找死,陛下尚在,轮的到他来拉拢天下臣民吗?。” 胡亥道:“有这么严重吗?扶苏毕竟是父皇长子,虽然他参加地方封疆大吏的宴请,且替民申冤,有些不合秦律,但怎么也罪不至死吧。” “而他一番作为,却是得到了大秦官员和子民的心,若大秦上下都一心支持扶苏上位,父皇也不会因此杀光天下人吧,林泽,你不是跟我说过,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吗?” “一旦让扶苏形成这股大势,我们还争得过吗?” 林泽摇头:“一旦扶苏形成这股大势,除非天下大变,不然公子毫无希望。” 在林泽看来,所谓生大变就是秦皇仙逝,大秦生乱,固有格局被全盘打破,他就可以发展实力,靠武力将胡亥推上去,可就如今而言,他还没看到半点秦国衰退,大乱的苗头。 这时胡亥忧心忡忡地问道:“林泽你觉得我们该如何破局?” 林泽望了望天,幽幽地说道:“我们实力太弱,这个局我们破不了,能不能破,全看圣意。不过公子不必担心,密切关注长安城动向,我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说实话,扶苏要成天下大势,理论上来说这是王道,堂堂正正地争,一般来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秦皇何等人也,会容得下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招吗? 况且天下大势,在秦皇手上,妄动者,下场如何,林泽都不用多想,脚趾头都能猜到了。 胡亥有些不信:“你确定吗?” 林泽一脸无语,将胡亥丢在那里说道:“军务繁忙,告辞。” 说完便去处理明日将士进入林子后的准备工作了。 林泽还得根据天狼军的实际情况,修改下一步的训练计划呢。 胡亥一呆,随即对着黄伴伴派过来的信使说道:“回去告诉黄伴伴,密切关注朝中动向。” 三日后,黄伴伴发来密报:西山、北河行省自总督往下,贪赃枉法,渎职怠政,举族抄家流放岭南多达数十家。 胡亥看完才知道林泽说的倒霉是何事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大秦特种兵——对抗 正如老兵所说的,野外生存乃是他们经常经历之事,故这次表现明显比前几次要好的多,全军进去两个时辰,也只有二十三个倒霉鬼点燃了狼烟弹。 丛林中,十几个士兵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头角鹿兽。 那头角鹿兽发觉后,立刻向没有人的那边奔逃,一下子蹿出了数十米,眼看就要逃离猎人的围捕,突然鹿蹄一折,整个身子都掉进了士兵预先设计好的陷阱里。 十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将那角鹿兽紧紧压住,其中一个看着像老兵模样的,左手拿着木瓢,右手拿着一把bs刺进角鹿的脖子,一股热血喷射而出,落在木瓢里,很快就装满了整整一瓢。 老兵端着木瓢,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新鲜鹿血,脸上浮现满足的神色,随后赞叹道:“够劲。”说完把木瓢递给自己的同伴。 其他士兵每人都喝了口带着温热的鹿血,一股暖气从胃里腾起,顿时觉得在这寒冬里冻的凉凉的身子有些暖暖的,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随后一群人各自分工,有的捡柴生火,有的处理角鹿,还有的出去摘点野果,准备着一顿丰富的午餐。 等到角鹿被烤的油脂泛出,反射着明亮的光,一股浓烈肉香味散发出来,众人不由咽了咽口水。 老兵用bs切下一小块肉,放入嘴里试了试,油脂在嘴里溅开,爽滑润口,随口将整只鹿切成一块块,与同伴们一起分享。 其中有个士兵笑着说道:“军师这次给的训练任务挺简单的啊,是不是看着我们太累了,给我们放松一下啊?” 众军士跟着一起笑呵呵的,随后打开了话匣子。 一个说:“上林苑乃皇家重地,专供皇室权贵狩猎所用,军师果然厉害,能让我等小兵在此狩猎。” 一个接腔道:“还别说,这上林苑的妖兽肉,味道还真香,我看军师这次是失策了,以为我们啥都不懂,还教了一堆所谓的生存技巧,结果我们过的相当滋润。” 只有那个老兵脸色不见笑意,反而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据五百主李信所说,军师最为狡诈,不会让我们轻易好过的。” 其他士兵纷纷哄笑:“别担心那么多,我们这不过的挺好的吗?军师也不一定能考虑那么多。” 分割线 乾元面色犹豫的问道:“军师,我们真的要把这三百头三品妖兽都放进去吗?” 林泽干脆利落地说道:“放。” 乾元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十头四品妖兽也都放吗?” “嗯” 乾元忍不住提醒道“可军师,天狼军全军上下连一个中品都没有,他们能挡得住这十头四品妖兽吗?” 林泽认真地回答道:“这十头四品妖兽,是我认真挑选,攻击力比较弱,伤害力地那种,理论上来说,只要他们足够谨慎,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毕竟还是太危险了不是吗?” 林泽正色地说道:“所以,我跟他们说的是训练他们生存技巧,而不是训练他们的打猎技巧。” 乾元 随着林泽的一声令下,三百头饿了三天三品妖兽被一一放到了林中各处,其中有几头饿昏了眼的,竟朝林泽扑了过来,清风一脸嫌弃的一拳打死,林泽只能表示中午加餐了。 等到一百头三品妖兽基本被放入林中后,十头四品妖兽也被清风分别丢在了不同的角落。 在林中本来觉得日子过的相当滋润的天狼军将士,突然就发现林中多了不少凶狠的妖兽,一看到自己,就凶狠的扑了上来。 不少士兵慌乱之间,根本来不及应对,就猝不及防的被伤到,其他人也是手忙脚乱,应对失措。 妖兽被林泽放进去不到一个时辰,林中狼烟四起 ,陈平看到一处便派出一队执法队去救援,很快手下就没人了,看到林中狼烟愈演愈烈,陈平不由忍不住向林泽请求加派宫卫救人。 倒是林泽看着有些没脑苍蝇一般的陈平,皱了皱眉头喝道:“每逢大事须有静气,陈平,你慌什么,慢慢来。” 陈平这才如遇棒喝,定了定神,一边合理分配执法队救人,同时一边仔细观察林泽脸色。 见林泽端坐那里,巍然不动,心里便有了猜测,这事情多半也是师叔搞出来了吧。 随后一个个受伤的士兵被救了出来,哪怕有军医迅速的医治,哀嚎snn声,起伏不绝,整个营地都笼罩着一种惨淡的气氛。 就算如此,林泽也有想要停止,面不改色的等着三天慢慢过去,三天一过,才让清风将那十头四品的妖兽清理了,由执法队带着原营地的苦役去接应里面天狼军将士出来。 足足忙活了一天,才将所有人基本带出丛林。 随后林泽安排人统计,此次生存训练,受伤者多达共一千三百余人,还有五十三人失踪不见人影,林泽料想,多半是回不来了。 胡亥都被惊动了,急忙赶了过来问道:“林泽,这次训练伤亡为何惨重?” 林泽淡淡地回道:“我看多半大意轻敌,才会有如此伤亡。” 胡亥不信道:“可本公子听说,是你放了不少凶残的妖兽进去,才会导致这样的。” 林泽脸色郑重:“公子慎言,我可啥都没做,若有人诬陷于我,公子可得替我做主。” 胡亥 林泽等到处理了受伤士兵之事,再召集全军训话。 林泽看着整体有些垂头丧气的全军,说道:“你们这次表现很好。” 众军愕然,我们该不会听错了吧,军师在夸我们? 林泽并没有让他们多想,继续说道:“本军师本以为以你们之前的表现,受伤至少的超过一半,没料想,受伤的只有三成,而且本军师派人进去看了,发现有超过十头中品妖兽。” “你们一群最高不过三品修为,能在十头四品妖兽下,逃得一命,实属不易。” “为奖赏你们的用武,本军师决定明日妖兽肉管足,并在当天解开禁酒令,每队赐百坛美酒,愿与诸军共饮。” 众军这才知道军师说的乃是真话,连美酒都有的喝,不由高呼道:“军师威武,军师圣明。” 林泽手往下压了压,将呼声压下去后继续说道:“只是大家战力还是差了点,还需多加训练。” “故本军师宣布下一轮训练,从后天开始,进行两队对抗训练。” “两队互相对战,手持木棍,身穿木甲,将对方全部打趴下者胜出,此次奖惩也很简单,胜者吃肉,输者啃粗粮。” 全军整整齐齐地回道:“诺。” 胡亥有些疑惑的问道:“林泽你觉得他们此次表现很好吗?” 林泽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适当的鼓舞士气,是维持军队稳定必不可少的手段,不过费些酒肉罢了,何乐不为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训练升级 召集全军后,林泽第一时间让乾元带着民夫,将准备好的木棍和木甲,发到全军将士手上。 等发放完,再让各队五百主上来抽签,决定与哪一队对战。 等到抽完之后,林泽在当众宣布抽签结果。 只是李信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对林泽说道:“禀告军师,末将有异议。” 林泽深深地看了李信一眼,看的他心里发毛才说道:“你想好了再说。” 李信脸色一滞,咬了咬牙大声说道:“一队有六百人,而末将这队只有五百人,双方实力相差太大,末将觉得不公平。” 林泽嗤笑一声,淡淡地说道:“难道你上了战场,还得要求敌人的士兵跟你一样多?或者还要求人家士兵武道修为跟你手下一样,用的武器盔甲一样?只有这样你才有勇气作战?” “或者你李信就这点出息,只会欺软怕硬?” 李信满脸羞愧地退了下去,军师说的好有道理,难道自己就只会欺软怕硬,多一百人怎么了,照样打赢他们。 林泽叹息一声:“这么好忽悠,我差点都不忍心了。” 在正式对抗赛之前,林泽再强调了一次规则:“一、只要对方倒地,己方便不得再出手,违者,视情节轻重,十军棍起。” “二、倒地后也不得再站起来战斗,违者,视情节轻重,十军棍起。” “三、不得下杀手,但有此类情况,全队五百主及百将三十军棍,革职。” 末了林泽大手一挥说道:“执法队,带他们进场。” 说完执法队的将分组的各队,带到四个不同的场地,每组两队相距两百米,相互对峙,“战争”一触即发。 林泽等全军站定后,右手大棒槌,狠狠地打在打鼓上,吼道:“天狼军,全军出击。” 随后全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加速冲向对方,而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就那一瞬间,就有数十人被击倒在地。 有人心中不服,正欲爬起来再战,却看到执法队虎视眈眈地在一旁盯着,想起军师那些恶寒地惩罚手段,不由默默地退到一边,为自己同伴鼓劲。 林泽为了能更好地看到全局,特意上了个箭塔,居高而望,一边吃着乾元特意准备好的妖兽肉,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士兵们地对抗。 约摸一刻钟后,林泽明显看到士兵们有些懈怠,战况也变得胶着起来,大概是泄了最开始的那股气,林泽摇了摇头,对旁边宫卫吩咐道:“让人擂鼓助兴。” 很快有人架起了两面大鼓,两个士兵奋力敲起了大鼓,鼓声激昂,果然士兵们听后精神一振,立刻气势又爆发了出来,向对面冲去。 林泽点了点头,仔细观察甘泉宫几人表现。 先是在人群中看到了李信,林泽不由赞叹:好家伙,是个猛将。 只见李信表现的十分莽,一个人手持木棍嗷嗷叫的横冲直撞,等闲士兵还拦不住他,被他冲的人仰马翻,以他二品的修为,竟有几分所向披靡的味道。 随后林泽又看到了章邯,章邯就比李信聪明多了,带着二十多个士兵组成一个小军阵,相互依靠,居然也在乱军中无往不利,将对方一片片的打倒。 林泽满心笑道:“天生有做帅才的料啊,难怪能在历史留名。” 慢慢地,这两个经常被林泽胖揍的小屁孩,在军中,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再看看虞子期,这家伙就有点阴了,偷偷在后面指挥其他人向前冲,自己却没有半点向前冲的意思。 林泽摇了摇头,有点统帅的姿态,但不合时宜。 如果虞子期像章邯、李信一般,作为主将勇猛向前,就算最后输了,也不会有人去怪他们,毕竟大家是在一起战斗。 而虞子期这 样就不一样了,打赢了其他士兵不一定感激他,打输了绝对会归咎于他,稍不留意就会失去其他士兵的信任。 无他,因为这是大秦,武道盛行的大秦,一个民众打心里尊敬强者的大秦,没人会看得起一个只会躲在后面指挥的将军。 再往高点看,大秦顶尖君侯权贵,有哪一个不是宗师强者?大秦的各地总督,又有哪一个不是六品强者? 作为世家子弟,虞子期小聪明是有点,但在当世格局稍微小了点。 两个时辰后,这场内部“对战”才宣告结束。 同样结果也出来了,章邯带的四队赢了七队,虞子期带的队赢了六队,李信带的五队输给了一队,三队赢了二队。 一队的五百主,是皇庄上招来的一位老兵,当年也参加过“征胡之战”,甚至做过军中百将,此次一队又人多势众,基本算是完虐了李信。 李信却没有半点垂丧的样子,虽然看上去鼻青脸肿的,脸上的傲气不减,反而看着多了一股猛将的气质。 全军集合后,林泽只轻轻丢了一句话:“伤重者下场,明日胜队对胜队,继续对战。” 接下来的对战训练,像是打出了一点火气,双方下手越来越狠,受伤士兵数量也是直线上升。 好在这是高武世界,在草药充足,妖兽肉滋补下,受伤士兵恢复的相当快,一会看着被打得自己爹妈都不认识的样子,几天后又变得活蹦乱跳了。 甚至很多士兵在如此充足的资源供养下,武道修为大增,其中有一百多人武道修为都晋升了一品,当然是一品突破二品,二品突破三品这类。 中品的门槛,真不是那么容易踏破的。这与当初林泽跟廉爷爷讨论的锤炼法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天狼军战力的增加,更是让林泽满心欢喜,整个天狼军战力增加不是正是他期望的吗? 军中好斗则强,经过连续多天打与被打,虽然一个个看着有些鼻青脸肿,歪着腿,但那股凶悍之气被激发了出来,慢慢地养成了一股强军的气质。 过犹不及,当可上场士兵数量低于一半后,林泽立刻下令全军恢复列队训练,暂停对抗训练。 全军进入舒缓期,连续休整了三天,林泽才召集全军安排下一步训练。 林泽训话:“天狼军这次表现都不错,全部完成了天狼军的基础训练,接下来本军师要给你们的是一个加强版的训练任务。” “饿着肚子,拉练两百里,再与一队吃饱喝足以逸待劳的对战一场。” 全军军师疯了吗?这怎么能完成? 林泽可不会管士兵心里想啥,直接下令:“各队准备,从第一队开始,执法队全局跟踪,但有偷奸耍滑者,三十军棍,革除天狼军。” “此次任务,若有完成者,奖励五千金,哪怕未完成,每天训练结束后,妖兽肉管够。” 本来士气稍显低落的全军,立刻又沸腾了起来,军师难得发一次善心,全军妖兽肉管够,至少不担心没完成啃粗粮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再回长安 早上,清风便出口提醒林泽:“少宗主,按照你与宗主的约定,明日要回趟国师府的,望你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又被老道驾着飞向长安。” 林泽看了看寒风凛冽的天气,又想起自己上次差点没被冻死,连忙说道:“这次我们骑马进长安,就不浪费长老的真气了。” 徐福现在作为林泽抱着的第二大的“大腿”,林泽肯定是不能推辞的,当然主要是推辞也推辞不过。 于是林泽找到胡亥,将天狼军所有的军务全都交接了过去。 看着林泽将一件件后续的事都交代给自己,胡亥不禁疑惑的问道:“林泽,你不是只去一天吗?说这么多、这么仔细干嘛?” 林泽摇头:“接下来天狼军就交给公子来管了,我要在长安待一段时间,梳理武道。” 胡亥一呆:“可你管的好好的啊,怎么突然交给我干嘛?再说你不一直都在军中修炼吗,也没看你有啥受影响啊。” 林泽微微一笑:“公子,其实我也在为你考虑啊,毕竟你才是军中主将,如今我已将军队初步整合完成,且全军对我尚有一丝怨气的情况下,正是你全面掌握天狼军的时候。” 胡亥不解:“可我为何要全面掌握天狼军,有你不就成了。” 林泽不语,只是仰头看天。 胡亥想起前几天林泽同样做如此动作,有些明白他在顾虑什么,有些生气地说道:“父皇可不会。” “公子慎言,”林泽示意胡亥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天狼军是秦皇给胡亥的,而不是给他林泽的。 林泽可以练好这支军队,也可以有这支军队的指挥权,但无论如何都占有这支军队,这是底线。 自齐桓公失了兵权,导致沙丘宫之变发生后,所有的君主都紧紧握着兵权,轻易不会放开。 纵观大秦上下,二十万禁军,数十万地方军,五大边军府,还没哪个将军敢说军队是自己家的。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告别胡亥后,林泽便带着方仙道四老,骑着马,直接回到了长安城国师府。 只是这次林泽一进长安,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路上行人像是少了几分,行走间也变得有些匆匆忙忙,不过林泽将这疑惑压在心底,先去见了徐福。 徐福还是照常先推算了一遍林泽的命理,这次林泽的命理线比上次又多坚持了一会才断,让徐福十分恼火又有些无可奈何。 林泽等徐福神神叨叨地忙活完,才开口问道:“老师,弟子眼看也快要中品了,不知老师可有何告诫弟子之处?” 徐福伸出手,随意探了探林泽的体内的情况,认真地说道:“为时尚早,务实基础,缓缓晋升。” 林泽继续问道:“弟子听闻有极限晋升法,不知老师可有了解?” 徐福点头:“略知一二。” 林泽装作不懂问道:“那老师,何为极限?” 徐福随意答道:“练到极致,便是极限。” 林泽见问了半天,徐福这老奸巨猾都没有半句实在的,只得直接问道: “弟子听闻武道三品极致是十万斤气血之力,可弟子身怀天阶顶级功法,上限也只是六万斤,不知老师可有他法?” 徐福深深地看了林泽一眼:“十万斤你就不要想了,除了天赋异禀者以及圣人外,为师尚未听说有人能练到十万斤气血之力的。” 林泽立刻追问道:“那老师认为弟子该当如何做,方能达到自己的极限,或者老师觉得弟子极限在何处?” 徐福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泽,林泽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他。 对视了三息,徐福突然说道:“在此等我片刻,”说完转身间就不见了。 林泽无聊默数 徐福几秒之后能回来:“123。”第三下刚落音,徐福就又回到了他面前。 徐福随手将一个小瓶子递向林泽:“里面是六品地宝通天血莲的莲子,共有三颗,你拿回去,等你达到无法提升后服用,应该够你到万斤气力。” 林泽赶紧笑呵呵的接过,仔细收在怀里,这可是好东西啊。 随后才小心问道:“弟子手上还有一颗洗髓丹和一颗通天丸,加上这通天雪莲的莲子,不知可否再进一步?” 徐福惊异地看了林泽一眼:“没想到你手上还有这种好东西,不过通天丸和通天血莲,你不觉得名字有点相似吗?” 林泽心里有些咯噔:“这两者是相同之物?” “道家的通天丸就是以通天血莲为主药炼制成的。所以,你觉得重复服用还有用吗?不过洗髓丹是个好东西,倒是能让你更近一步。” 林泽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弟子听说,传说中的圣人精血可以让人突破道十万斤极限,不知老师可知晓此事?” “传说是有这么一说法,那你可知圣人精血,代表着什么?” 林泽试着说道:“弟子听闻道家有道圣,儒家有儒圣,佛宗有佛祖,俱是传说中的圣人,圣人精血自然就是他们的精血。” 徐福摇头:“你说的对,也说的不对,他们三人可算圣人,但圣人可不止他们三个。” 林泽好奇问道:“还有其他圣人?那圣人多吗?” 徐福回道:“所有突破至武道九品长生境的武者,都可以被称为圣人,你说的圣人精血,便是武道最强者的精血,你若有本事拿到他们的精血,还需在乎三品极限吗?” 林泽语塞,不甘心问道:“圣人就没有把这种好东西传下来一点?” 徐福摇了摇,这孩子怎么突然傻了:“你觉得你会给蝼蚁喂食自己的精血吗?于圣人而言,我们与蝼蚁何异?” 林泽心想那可不一定,或许就有这种人呢。 “那武道九品,真的就能长生不死吗?”林泽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徐福回道,“但据我所知,他们绝对比一般的品存在的时间长很多,记载中,他们都活了至少数万年。” 数万年,林泽内心油然惊叹。 林泽又仔细问了一下突破中品需要注意的一些要点。 徐福也很耐心地给他讲解,不过徐福讲的是心神突破法,并且又给了林泽两本相关地秘法。 林泽又带着收获离开了国师府。 话说林泽明明离四品还有段距离,为何问起徐福这些事,一是他没多久就要随胡亥出征百越之地,短时间是回不到长安了,二是他对徐福上次的话不太相信,想借此试探一番。 只是这次的信息量又超乎了林泽的想象。 林泽从国师府告辞后,回到了林府,见到黄伴伴,先是将军营的事简要的说了一下。 话末不经意地问了句:“我看长安城好像萧条了几分,不知发生了何事?” 黄伴伴面色一紧,将其他人的都遣散,方才说道:“长安城最近有不少人失踪了,有人在城外看到了不少嗜血的怪物,廷尉府和长安府无论怎么追查,也没查出是谁在搞鬼。” 林泽闻言,不由脸色微变:“是否有什么其他传闻?” 黄伴伴摇头:“至今都没有一个具体的结论,此事非比寻常,林泽你也不要打探太多了。” 林泽点了点头,何止是深啊,在长安城,还有廷尉府和长安府联合查不出的东西?傻子都知道事情不一般,林泽可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好奇心,把自己的小命送掉。 第一百一十五章打上项家 林泽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黄伴伴说道:“不知那项籍最近情况如何,麻烦黄公公帮忙留意,详细打探一下。” 黄伴伴满口答应下来,当日那项籍如此放肆,他也是心中恼火的,自是不介意林泽想主意算计他。 林泽最后正色地交代:“还请黄公公动用一切关系,收集尚未被处死的死囚,越多越好,我有大用。” 黄伴伴闻言不禁问道:“林泽,你要死囚干嘛?用来训练死士吗?” 林泽摇头:“那倒不是,黄公公尽可动用公子资源去办此事,我只能说对公子有益。。” 黄伴伴点头应下,林泽一向自有谋划,他也就不去细问了,到时事办完了,自然知晓。 第二天早上,黄伴伴便使人过来,递给林泽一副详细的密报:项籍上月已突破中品,据说凝聚丹田品质极佳,其大小虽未知,但观其突破之势,也不同一般。 目前项籍在西城项家自己买的一处宅院落脚,只是不知怎么回事,他跟扶苏搭上了线,林泽若有心对付他,务必多加考虑,小心应对。 林泽倒不以为意,扶苏如今远在千里之外,项籍就算攀上点关系,还能比得上自己吗? 林泽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方仙道四老,心里默念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啊,项籍,你最好乖一点,别逼我杀你。” 随后稍作准备,林泽便带着方仙道四老和江月生二人,驾着马车,直奔西城项府。 西城多为豪富之家,一路上所见,虽然在庭院大小上,远远比不过东城的权贵府邸,却建造的更加精致,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林泽等人来到黄伴伴打探的项府门前,对江月生说道:“叫门。” 江月生看了看这一行人,谁让自己除了林泽外武道最低呢,没错,帝雪如烟都比他略强一丝,况且他也不好让女人去叫门。 江月生直接走向门子:“林家家主拜访贵府主人,快去通报一声吧。” 门子早就看到林泽一行人了,四个老头护卫,一个侍女,一个男仆,就这点档次,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小世家的公子,还想拜见家主? 我项家堂堂昔日大楚贵族,宗师后裔,这是何等出身,是你这种小门小户说见就能见的吗? 于是,门子直接无视了江月生,江月生愣在当场,以为门下没听到,又说了一遍。 那门子咳嗽两声,伸出右手,大拇指与中指食指搓了搓,一脸笑意地看着江月生。 当场把江月生整懵了,林泽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这道宫传人,武道天赋是好,武道修为也不差,就是未经世事,显得有点二愣子,让你报来头,甘泉宫,国师府哪个名头不好用,林府是什么鬼? 人家管他要金票打赏,才给通报,江月生都没反应过来。 果然门子见江月生没有动弹,脸色一板:“我家主人没空,改天再来吧。” 江月生就算再傻,也听出来,人家是在诓骗自己了,正欲再说,林泽看不下去了,对着早已摩拳擦掌地清风说道:“长老,砸门吧。” 清风就不客气了,大步走了上去,将江月生一把推开,门子不由下一跳:“你,你想干嘛?” 随后在门子惊骇欲绝的眼神下,一拳下去,轰的一声,项府大门便四分五裂的飞了出去。 门子这才回过神来,大喊道:“来人呐,有人在项府闹事。” 府内很快有了回应,有人怒吼道:“何人竟敢在我项家放肆。”说话间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人怒气冲冲带着一群护卫来到项府门口,看到方仙道四老气势磅礴,不由心下一惊,强忍着着怒气说道:“阁下乃何人?为何要来我项家闹事?” 林泽走前一步反问道:“你又是何人?能做的了项家的主吗?” 中年人看着林泽才像这群人之首,估计就是这不知哪来的纨绔子弟闹事,厌恶地说道:“在下项家家主项梁,同时也是大秦扶苏公子表亲,今日阁下若不给个说法,不管阁下何人,我项家与你不死不休。” 林泽倒是乐了,项梁?这下也算找到正主了,不过拿扶苏来压我,却是有些搞笑了。 只见林泽正色地说道:“方仙道传人林泽,家师徐福,特为讨债而来。” 项梁脸色微变,方仙道,国师府,这可是公认的庞然大物,很显然人家是故意上门来找事的,就算是搬出扶苏,恐怕也不好善了,不过要想当我项家是软柿子来捏,怕也是不行的。 于是义正言辞地说道“公子是否弄错了,我项家向来都不欠他人东西,却是不知公子讨的是什么债?” 林泽嗤笑一声:“项籍是项家的人吧。” 项梁心中暗思:难道是籍儿在外惹得麻烦?不对,这段时间他都在勤练武道,才突破中品,少有外出,如何能惹到如此强敌?果然是故意来找事的,正想找个借口说项籍不在。 这时项籍从府内走了出来,看到林泽,脸色一变,怒道:“林泽,是你这个卑鄙小人,还敢找上门来,看打。” 说完直接冲了上来,清风冷喝一声:“放肆,”一股强大的真气从体内迸发,直击项籍胸口。 项梁见清风来势凶猛,生怕自己侄儿吃亏,同样一掌打向清风,这下烈阳坐不住了:“尔等是想以多欺少吗?” 说完加入战圈,明月二老却是抓着林泽退后百余米,防止林泽被伤到。 林泽脸色阴沉,大声说道:“清风,烈阳长老,不要恋战,我们回去上书陛下,项家自持武力,竟敢无视陛下旨意,该当诛灭全族,我们何必再与死人较劲。” 项梁闻言脸色一变,这大帽子扣下来,项家可承担不起,拼着与两位长老对了一记,气血浮动下,带着项籍退后,一边叫道:“且慢动手。” 清风烈阳也依言罢手,退到林泽身前,冷哼一声:“项家是铁了心要与我方仙道作对了?” 项梁虽满心憋屈和怒火,但还是陪笑说道:“阁下言重了,是内侄不懂事,我项家愿解开误会,还请贵宗少宗主说明白,项家何曾有过抗旨不遵?” 林泽并未回他,而是对着项籍冷笑道:“项籍,你该不会忘了当日在咸阳宫,我们打的赌吧,你可是当着陛下的面,输给我两滴精血,如今你进阶四品了,觉得自己底气足了,敢赖账了?” “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赖我的账好说,赌约可是陛下见证过的,你若想赖账,至少得问过陛下再说。” 项梁听林泽所说,不像空穴来风,便问项籍:“籍儿,可真有此事?” 项籍愤愤不平说道:“是他耍阴谋诡计赢的,而且他还抢我虞柔妹妹。” 项梁一听虞柔,心下恍然,原来是胡亥的人,早知道自己就不提扶苏了。 林泽冷笑:“那日赌局可是陛下主持,项籍,你好大的狗胆,你是在诽谤陛下处事不公吗?” 项梁急了,连忙说道:“绝无此意,我项家对陛下忠心耿耿,不敢有半点不敬。” “叔父,”项籍还欲再说。 项梁眼神一瞪:“籍儿你闭嘴,此事自有我来处理。” 随后对林泽行礼,服软道:“此事确为内侄不对,不知公子想如何处理?我项家愿诚心平息此事。” 林泽内心叹息一声:你咋不继续刚下去呢,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干掉项家了。 林泽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可项梁刚刚与清风打斗之时,林泽分明看到项梁身后两人,气息与他们相若,本想着若是项家实力太弱,就想个借口顺手灭了。 三个六品,府里不知道 还有没有其他强者,单凭四个六品,两个五品可未必能灭的掉,况且这六人也不会因为自己一声令下,就去与项家拼命,那就顺着台阶下吧。 林泽换了一副笑脸:“还是项家家主明事理,不像某些纨绔子弟。”说完项籍立刻对林泽怒目而视,林泽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林泽也不管项梁如何想,既然自己决定了就此放过项家,就不在多生是非,直接说道:“首先,我要项籍的两滴精血,别找任何理由,这个赌约乃是陛下作为见证人立下的,项家若是不想全族破灭,就老老实实的给我。” “第二,今日,项籍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出手,让我受到了惊吓,我要十万金,二十件地宝做补偿,同样不要讨价还价,我方仙道传人,肯定不止这个价。” “第三,一切事情都是项籍一手造成,我要他向我赔礼道歉。” “此三条,项家若答应,此事便一笔勾销,我方仙道也绝不再找项家麻烦,若是项家不答应,那我便立刻上书陛下,请陛下治项家不敬之罪。” 项梁还未说话,项籍却已开口道:“林泽,你做梦,我项家绝不屈服。” 林泽根本不理会项籍,而是直直盯着项梁,等待着他的回答。 项梁脸上却不好看了,不是因为林泽,而是因为项籍太不懂事了。 如今这是大秦天下,却也不能再像在大楚之时,父亲是上柱国大将军,宗师强者,无须向任何人低头。 项家虽有些实力,但还没办法到可以同时触怒大秦皇帝、方仙道和公子胡亥三方,作为武道世家嫡系子弟,项家继承人,招惹强敌惹火上身不说,还如此不识时务,却是有些不合格了。 项梁脸上闪过一丝肉痛,说道:“公子所言有理,这三条我项家全部答应了。”说完叫人去准备金票和地宝,同时看向项籍,项籍一脸不服,站着不动。 林泽也不催促,项梁作为项家家主,既然答应下来了,他不介意项籍宁死不从,与项家闹翻。 最后还是项梁沉不住气,厉声说道:“籍儿,你真要让项家满门都死在你的任性上吗?” 项籍这才脸色大变,心底震动,看着从小宠着自己,此刻痛心疾首地劝自己低头的叔父,心中悲愤和憋屈简直无法发泄,心情难过到了极点。 最后项籍还是低下头,朝自己胸前割了一刀,两滴精血被逼了出来。 林泽丢过去一个玉瓶,提醒道:“装好了,掉地上了我可不认。”引来项籍一阵怒目相对,但还是依言装好,给到林泽。只是精血离体后,项籍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圣人精血? 项梁将准备好的金票和地宝让人端到林泽面前:“这是项家因此事给林公子的补偿,请林公子确认一下。” 林泽示意江月生接过收好,笑着回道:“项家主乃明事理之人,我自然是信的过的。” 项梁随即让项籍向林泽道歉,项籍胸口被气的起伏不定,双手紧握,面色阴沉走到林泽面前,咬牙说道:“此事是我错了,抱歉。” 林泽做侧耳倾听模样:“啊,你说啥?没听清。” 项籍无名火冒起,正欲发作,项籍一手按住他肩膀:“籍儿,态度再诚恳点,莫要丢了项家的风度。” 一边说着,一边强行将项籍的头按了下去,同时对林泽说道:“林公子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内侄一次吧。” 林泽深深地看了项梁一眼,能屈能伸,算个人物,真不想就此放过啊。 脸上却带着轻松地笑意:“项家主言重了,如此结果林泽已十分满意,那就此一笔勾销,在下告辞。” 说完朝项梁抱拳一下,登上马车,朝林府行去。 项籍不甘道:“叔父为何要向那卑鄙小儿低头,我项家何曾沦落至此?” 项梁训斥道:“难道我要为了这一口气,让整个项家都万劫不复吗?” 随后苦口婆心地说道:“籍儿,你天赋异禀,宗师可期,自是心高气傲,可项家自你祖父战死那天起,就不可避免的没落了,没有宗师强者,我项家又属于亡国贵族,不小心谨慎一点,稍有不慎,便是亡族之祸啊。” “今日这林泽,带着方仙道四位六品长老上门找事,我观他言行,分明是想灭掉项家啊。” “况且人家道法符?都没出,赤手空拳就能与你叔父我打成平手,若是手段尽出,我项家如何能敌的过,况人家又有宗师靠山,而赌约之事明显是我们理亏,同时又牵涉到了秦皇。”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啊。” 项籍神色黯然,猛地恶狠狠地看向林泽离开的方向,发誓道:“林泽,他日我若为宗师,上天入地,必杀你。” 另一边林泽并没有听到项籍的“豪言壮语”,若是听到了,说不定就借机发作一下,看能不能找机会再整下项家,随意摆弄了一下项家给的地宝,问道: “四位长老,你们觉得以自己的实力,能否灭掉项家?” 清风一脸傲气地说道:“如果项家就刚刚表现出来的这点实力,我四人轻松便能灭掉项家。” 林泽不动声色地问道:“我看那项家也有三位六品,没有那么容易被灭掉吧,清风长老说笑的吧。” 一边的烈阳说道:“三个六品,也就那项梁实力强点,隐藏了点实力,不过我四人也不是吃素的,看家本领符?道法都还没使出来呢。” “况且我四人还有一套合击秘法,联合施展,别说三个六品,再来三个,老道也不惧。” 林泽无语:那你特么早说啊,这会倒吹嘘起来了,早知道我就不和解,直接灭掉项家了。 “那,四位长老要不再去趟项家,将项家满门杀绝?” 咳咳,方仙道四老被林泽一句话呛到了,清风脸色微红道:“少宗主既然已经接受项家的赔礼道歉了,何必再大动干戈,传出去有损我方仙道名声,还是算了吧。” 林泽呵呵冷笑了几声,自顾闭目养神去了。 等回道林府,林泽对方仙道四老说道:“我要闭关,练一道秘法,你们在外守着,不要打扰到我。”至于江月生二人,一般都不会不识趣跟他进房间。 林泽将自己院子的大门关好,便沟通脑海内的小进问道:“帮我查询典籍,若是得了圣人精血,应该如何服用?” 小进立刻回道:“宿主,未查到有人服用圣人精血的案例,但根据相关记 载推断,类似于精血之物,一般都是直接服用,宿主可参考一二。” “那圣人精血可有保存之法?” 小进回道:“尚未有记录,推测可能没有,不然不会没有一点记录。” 林泽继续问道:“那以我如今状态,可否服用圣人精血,突破极限?” 小进将林泽全身扫描了一遍:“效果会差一些,但无大碍。” 这时林泽拿出装着项籍精血的那个瓶子:“帮我扫描这精血可有特殊之处?” 小进立刻扫描了一遍:“据分析,这只是四品武者的精血,内含一些能量,且能量在不停地流失,预计一天后,全部流失完。” 林泽有些不信,追问道:“你确定?” 小进再扫描了一遍,并未发现异状,回道:“回宿主,确定无误。” 林泽喃喃自语道:“不对啊,历史相传天生重瞳,便是圣人之相,项籍与记载中儒圣的描述一致,都是重瞳没错了。” “况且项籍三品就有十万斤气血之力,徐福也说了,一般人是达不到的,肯定不同凡响,怎么就没点特殊之处呢?” 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林泽,也就不想了,本着试试也没啥大不了的心态,将两滴精血倒入自己口中。 精血入腹,便有一股超乎林泽想象的强大能量,在他没注意下从他腹内升起,林泽只感觉自己快被撑爆了,不由破口大骂:“坑爹的小进,这特么叫没特殊之处吗,两滴四品精血能差点撑死我?” 说话之间赶紧运转心法,试图将精血炼化。 小进也蒙了,这不对啊,在它扫描下,明明就是普通精血,内含点能量,怎么会发生如此变故。 在林泽炼化精血之时,冥冥中一股意念在他脑海中响起:“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亵渎圣人?找死。” 话落音,一股让林泽感到颤栗的意念,狠狠压向林泽,林泽直觉若是被这股意念打破自己的脑海,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连忙大呼道:“小进,快替我挡下。” 只见脑海里的水晶散发着温和而坚韧的光,保护着林泽的脑海,将不知名的意念挡在外面。 随着林泽炼化精血,意念也变的越来越强,小进的光芒有些节节败退,最后只能紧紧护住核心地带,林泽只觉脑海被搅得天翻地覆。 无数的画面在林泽脑海里闪过,一会显现的是林泽与大学女友的甜蜜画面,一会显现他跟随秦皇东巡的画面,最后又变成了无数人在围攻一位帝皇打扮的人,帝皇勇武不凡,举手投足间便将对面的打死,但对面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死了又扑了上来。 林泽咬着牙将精血全部炼化,那股意念如同失了支援一般,慢慢弱化,逸散出去,林泽不由心神一松,便头昏脑涨地晕了过去。 咸阳宫,在林泽炼化精血、意念逸散的这一瞬间,秦皇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的从龙椅上站起,惊道:“是天人的气息,赵高,命你带着暗卫全部出动,全力向东追查,务必查出这气息从哪里传出来的。” 林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他是一位伟大的帝皇,将国家治理的蒸蒸日上。 突然有一天,臣子对他说,有四方蛮夷兴兵犯他领地,杀他子民。 林泽大怒,决定率兵给他们一个教训,于是他在全国臣民的支持下,发动了战争,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全部被他带兵打败,普天之下,以他为尊。 只是没想到,自己底下的一个诸侯,一直都在暗地积攒实力,在他打败四方蛮夷,实力大损后,居然联合其他诸侯谋反,并且指责他是个暴君。 一下子自己又陷入了内乱,乱臣贼子的实力很强,又获得了一群练气士的支持,这仗一打就是几十年。 自己的将军死的死,降的降, 地盘也越来越最后乱臣贼子纠集百万大军,将自己的都城团团围住。 哪怕自己武力盖世,也无力回天,临死之际,将乱臣贼子父子打伤,匆匆布下后手便自爆身亡。 在梦中林泽自爆之时,林泽便醒了,甩了甩脑袋,半天才回过神自己是谁,刚刚干了什么。 刚刚那个不是梦,是项籍的前世?没想到项籍的前世居然是他,也够悲哀的,按历史记载,两人下场一样的惨。 林泽沟通脑海中小进,只见水晶已经暗淡无光,小进有气无力地回道:“辅助器受损严重,正在自行恢复。” 林泽查了下自己的综合素质:350560,不由倒吸口凉气,两滴精血让自己增加了一万六千斤气力,随即怒气冲冲:“小进,你这个坑货,要不是你判断失误,我可以将精血拿来突破极限的。” 小进回道:“宿主莫要冲动,辅助器全面记录了宿主刚刚的状态,实际也是打破了原有限制,目前宿主上限已经达到了万斤。” 林泽这才舒了口气,不禁问道:“小进,你说再来两滴会怎样?” 小进回道:“多服无益。” 林泽不禁有些失望,他还想趁机再找项籍坑一波呢。 只是他不知道,就这种精血,连项籍都只有三滴,无意识下一下子被他坑去了两滴,日后还不知道如何后悔呢。 林泽走出房门,突然觉得冬日的阳光,是如此温暖。 第一百一十七章出征与见血 接下来的时间,林泽就安心待在林府,打算做个武道宅男,巩固自己突然暴涨的武道修为。 另一边,胡亥根据林泽原有的练兵之法,认真的练着天狼军,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胡亥带着天狼军回到了长安城郊外。 等胡亥回道林府,浑身多了一股威严和肃杀,很明显气质都不一样了。 见到林泽在鱼池边悠闲的钓鱼,胡亥气就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林泽,骗我说梳理武道,却躲在这里偷懒,将军营丢给本公子一个人,可把我给累坏了。” 林泽头也不抬地回道:“我武道三品巅峰了。” 胡亥愣在当场,万般指责的话全部被堵回去了,不可置信地说道:“三品巅峰?你怎么可能进阶这么快?” 林泽露出两颗小白牙,灿烂地笑道:“因为我是天才啊。” 胡亥 良久,胡亥才带着一丝兴奋和向往的神色问道:“林泽,我们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林泽老老实实地说道:“没有。” 胡亥急忙说道:“那我们还差什么,林泽你赶紧去准备啊,别上了战场再想起来。” 林泽叹道:“兵家宗师孙膑曾有言: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 “论天时,南方百越开春后便是雨季,而天狼军多为北方人,况百越之地被龙川侯扫荡多年,老弱尽除,留下的多为青壮,实在不适宜天狼军这种新军出征。” “论地利,南方丛林密布,毒瘴滋生,妖兽纵横,而天狼军虽有上林苑练兵的经历,但远远比不上当地土著,地利在敌不在我。” “论人和,虽经过我初步整合,天狼军团体意识增强,但时间太短,训练不足,远远还达不到精锐的地步,况且,对我们而言,征战是为了战功,对于百越部族而言,却是关乎于他们全族生死存亡,求胜之心更胜。” “从这三方分析,我们怎么准备都差一分。” 胡亥脸色兴奋之色尽去,黯然说道:“照你这么一分析,我们还去征战干嘛?” 林泽bnn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冷酷之色:“练兵,物竞天择,胜者生存,没有经历过百战,何来的百战精兵,真正的精锐从来都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战场上打出来的。” 胡亥略微惆怅地说道:“天狼军本公子带了这么久,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折在南越。” 林泽人家是越带兵越冷酷,你练兵还练出感情出来了? 立刻劝道:“征战沙场、封妻荫子是他们选的,难道公子还能强行让他们一辈子训练不成?若公子见不得士兵战死,就更应该好好带兵才是。” 胡亥默然。 秦皇4年末尾就这样在平静中慢慢过去。 秦皇49年春,秦皇下旨:今有公子胡亥,年少聪慧,一心报国,带兵出征南越,朕心甚慰,命各地官府全力配合,不得怠慢,钦此。 胡亥拿到圣旨后,心早已没了最开始的那种兴奋,反而特别的平静,大概是受林泽影响吧,每天都能吃好喝好睡饱,一副状态满满的样子。 “林泽,你为何非得让本公子求父皇在旨意里加上一条,各地官员全力配合呢?”胡亥疑惑地问道。 林泽翻了翻白眼:“不配合,兵力怎么补充?粮草怎么保证?兵器弓箭等器械去哪里维修更换?” 几句话把胡亥说的一愣一愣的,丢下一句:“这不都是你这个军师考虑的吗?本将军只管打仗就是。”说完便骑马向城外兵营赶去。 连旁边的陈平都被这一记“反杀”逗笑了,林泽也不气恼,走过去拍了拍陈平的肩膀:“师侄啊,宰相之路漫漫,就从处理日常军务开始吧,师叔很看好你。” 说完在陈平目瞪口呆 下,骑马跟了上去。 随即陈平目光转向章邯、李信等人。 只见众人被陈平目光一扫,不由心中一寒,立即上了马,狂奔而去,留下独自郁闷的陈平。 长安城外,天狼军军营,全军集合,蓄势待发,连两千民夫都已经将物资装车。 胡亥作为主将,上台全军训话。 其实天狼军全军上下都对胡亥这个主将的印象好过于林泽这个军师,因为胡亥相比林泽,更接地气,更关心士兵们的生活。 比如时常去军营里嘘寒问暖,鼓励他们,还会向他们描述一番美好的前景,奋勇杀敌,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之类的。 当然,这些全是林泽教给胡亥,用来笼络军心的,具体参照的是兵家大师吴起,传说吴起爱兵如子,方得以百战百胜。 故胡亥一上台,还是老调常谈,先是夸赞一句大军气势很足,定能百战百胜,然后鼓励大家,上了战场,一定要奋勇杀敌,这样才能获得军功等等。 接下来林泽作为军师上台训话。 大家对林泽这个军师可谓是又敬又怕。敬的是赏罚分明,答应的奖励从不拖欠,一到就给,怕的是军师的惩罚简直是太过变态了。 林泽上台后,在全军的目光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全军,全军看上去精气蓬勃,貌似强军悍将,实则还缺少了点什么,林泽摇了摇头,拍了拍手掌。 这时营外一阵嘈杂声传来,却是黄伴伴带着人押着四百多个死囚犯到了。 很快在全军旁边,跪了一片死囚。 全军转过头看了一眼,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不知军师这是何意。 只听林泽传下军令:“每队分五十个死囚,全队一起斩了,杀之祭旗,再出征。” 众军面面相觑,军师这是要杀活人祭旗?有点凶残了吧。 见全军未动,林泽可没给他们太多考虑时间,厉喝道:“怎么,尔等不敢见血吗?执法队听命,一刻钟内,若这四百多个死囚未死,全军三十军棍,百将以上革职。” 说完执法队便散了开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各队。 连胡亥都惊呆了:“林泽,需要杀这么多人祭旗吗?” 林泽淡淡地说道:“当然,一支都没见过血的军队,怎么能轻易上战场,这是我短时间内能想出最好的锻炼意志的方法。不但如此,我们此去百越尚有数千里之遥,一路上的训练都是剿匪,以聚杀气。” 全军都有些沉默不语,看着自己队的主将,神色有些挣扎。 战场上杀敌,他们能接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也没办法,但是让他们斩杀一群毫无抵抗能力的死囚,却是让他们内心十分抗拒。 尤其是这四百多人,哀嚎求饶声连绵不绝,有的人当着全军的人的面痛哭流泪,请求放过,当然也有人破口大骂,请求痛快一死。 林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狼军,也不催促,等着全军的选择,若连这点障碍都过不去,还谈什么带兵打仗,安安心心混个宗师,富贵一生得了。 最后还是李信忍不住了,军师不都说了,这些人都是死囚,反正都活不了了,不如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得了。 随即当先上前用手中长枪捅死一个满脸凶横的大汉,不顾其他死囚的大骂,反而对着自己带领地第五队说道:“诸位不如把他们当做自己的敌人,将士杀敌,天经地义,全队听命,立刻斩杀眼前之敌,违者军法处置。” 随即自己又举起了长枪,冷冷地盯着自己的部下。 在李信凌厉的眼神下,五个百将也率先走了出来,捅死五个,大喊道:“五百主年方十岁,就有此胆量,尔等连十岁稚子都不如吗?” 李信你们会不会说话?好在让他开心的是,五队其他士兵纷纷 上前,将五十个死囚杀死,鲜血流了一地。 林泽赞叹了一句,大声说道:“五队表现很好,全队记一战功,现将五队作为天狼军先锋营,五百主李信封为假军侯,其他所属,俱升一级,接下来由李军侯带领先锋营,在前搭桥铺路,大军行止无碍便是首功。” 这道军令一下,李信嘴都笑歪了,挑衅的看了看其他各队的五百主,从今往后,大家就不是一路人了,哥独立成营了,将职也升了。 其他队的士兵眼都红了,就先动手杀几个死囚,就得了一战功,升了一级,这种好事,自己咋没得到,随后带着幽怨地眼神看着自己的五百主。 其他五百主知道自己再不带头,怕是这五百主都做不下去了,只得纷纷带头杀向死囚。 须臾之间,伴随着凄厉的嚎叫、求饶,四百颗余枚人头滚滚落地,鲜血将黄沙染成暗红。 全军神色复杂的经历了这血腥的一幕,有震撼,有悲凉,还有一丝对林泽的恐惧。 林泽却鼓掌叫道:“好,天狼军所属,还算有点血性,不至于拿着刀枪,连毫无抵抗之力的人都杀不死。” 章邯大着胆子问道:“军师,我们杀的真的是死囚吗?” 林泽神秘一笑:“我所说不是呢。” 众军哗然,林泽才笑道:“本军师开玩笑的啦,都是死囚。” 随即神色一肃:“全军听命,出征。” 第一百一十八章南阳酒宴 天狼军的行军路线很明确,从长安出发,出武关后去南阳,再直接南下,直到桂林,最后进入百越之地,剿灭不归王化的百越之族。 大军一路上差点被林泽玩坏了,临近天黑,眼看马上就能在附近的县城安营扎寨,度过一个晚上,林泽突然下道军令,全军加速,在下一个县城扎营。 或者过河之时,等到民夫运着物资先过河,天狼军将士过到一半时,林泽突然叫清风出手把桥砍断了,下令全军泅渡过河。 而且是限定时候,到了有奖,没到的处罚。 过大山峡谷之时,让清风出手,砸碎一部分山体,堵死了那条近路,大军只能翻山越岭过去,或者限令其中一队半个时辰内搬开碎石,打通道路,按时完成有奖,限时未完成则处罚。 整个天狼军,一路上都被整的神经兮兮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泽再给他们来一出。 十天后,大军便从武关出了关中,抵达南阳。 正在行军时,李信派人过来回报,说有人自称是南阳郡守随从,奉南阳郡守之命,给胡亥公子送宴请贴,望胡亥公子务必赏脸参加。 不管真假,林泽都让李信将来人带过来一看,那人到了之后,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封拜帖。 等医家大师检查无误,才将拜帖给到胡亥。 胡亥拿到拜帖,打开随意看了看,对身边的林泽问道:“南阳郡守的宴会,我们要去吗?” 林泽反问道:“为何不去?” 胡亥一呆,好像不久之前某人才跟我说扶苏参加封疆大吏的宴席,是自寻死路来着,不由有些咬牙切齿:“你之前不是说扶苏拉拢官民是自找死路吗?” 林泽翻了翻白眼:“谁告诉你一起吃顿饭就是拉拢了?再说我也没看到民在哪里啊,只要公子你少说少做,就啥事没有。” 胡亥嘀咕道:“扶苏做了就是拉拢官民,本公子做了就啥事没有?” “是不是拉拢官民,公子自己心里没数吗?再说了,公子的一言一行,陛下肯定清清楚楚,只要公子无此心,必定无事。” 胡亥最后再确认一遍:“林泽,那你的意思是去的参加?” 林泽肯定地回道:“当然去啊,顺便洗个澡,好好吃喝一顿,再说,我正有事要问南阳郡守呢。” 说完便让传话的人回去告诉南阳郡守,胡亥会带着军中一些人去赴宴。 传话的人连忙行礼告退。 等大军赶到南阳城外,就有官员过来迎接,拜见过胡亥后才说道:“我家郡守正在安排酒宴,无法出城迎接公子,故由下官迎接公子,请公子恕罪。” “不过郡守大人早已让人在城外准备了营地,让大军能尽快安营扎寨,且已准备好了充足的粮草酒肉,用以犒劳大军,请公子放心。” “请公子随下官进城赴宴,大军自有下官另外派人安排。” 胡亥摇了摇头:“此事不急,你在前面带路,先安顿好大军再说。” 那属官无奈,只好带着大军进驻南阳郡守准备好的营地后。 不过时间已经是下午申时了。 等天狼军将士全部搭好了营寨帐篷,并开始埋锅造饭时,胡亥才带着林泽准备去赴宴。 林泽有些不太放心军营,安排好军营防务后,并再三嘱咐陈平守好军营,还让江月生二人留在军营以防不测。 这才带着方仙道四老随胡亥进城赴宴。 南阳郡守选的宴会地点是城里最大的酒楼,名n风楼。哪怕是在晚上,整个酒楼都灯火通明,光亮如昼,当然也是因为还没到宵禁的时候。s:这里大秦宵禁是从半夜三更开始。 早在胡亥和林泽进城之时,便有人提前通知了南阳郡守,故胡亥到酒楼面前时,南阳郡守已 经带着属官在等候迎接了。 胡亥是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宫卫和医家的大师。林泽默默地跟在后面,身边是方仙道四老。 南阳郡守看到胡亥便眼前一亮,大步走过来向胡亥行礼,随行的官员也纷纷对着胡亥行礼。 胡亥一一受了,再假装不在意地让大家免礼,众人拥簇着胡亥进了酒楼里面,然而跟在胡亥身后的林泽竟无一人理会。 林泽也不介意,还是默默地跟在后面,胡亥被请到宴会大厅并上座。紧接着是南阳郡守陪在左手位。 林泽在他们恭请胡亥时,已自顾的坐在右手位,方仙道四老也不客气地围着林泽坐在一起,他们好歹也是长老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如普通随从一般,主人坐着,自己站着。 南阳郡尉转过身来欲坐在本该自己坐的右手位时,看到上面已经坐了五个人,不由有些n。 现在的仆人都这么大胆吗?不但敢直接上席就坐,还敢直接占着右手位如此重要的位子?郡尉小心的看着胡亥没半点反应,按捺着怒火向林泽问道:“阁下是公子何人,是否坐错了位子?” 林泽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问道:“你在问我吗?” 南阳郡尉顿时怒了:“你有何资格敢占据右位,念你是胡亥公子亲随的份上,给你上堂就不错了,还不下去。” 这下其他人也注意了这边的状况,看到林泽带着四老围着坐在一张案上,不由皱眉,哪来的这么不懂礼,于是纷纷指责林泽,让他赶紧退下,把位子让出来。 此时郡尉见胡亥并没有替林泽说话,更加以为林泽是自作主张,仗势占位了。反而更加气盛了:“我奉劝你在本官发火之前离开座位,不然后悔莫及。” 倒是南阳郡守看到胡亥分明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郡尉与林泽的争执。 林泽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在下乃甘泉宫军师,家师徐福。” 南阳郡尉,听到前半句正欲发作动手,直到后半句直接把火气全收了回去,回头看向胡亥:“公子,这位公子是国师弟子?” 胡亥点了点头:“对啊,不然哪有资格随本公子赴宴。” 南阳郡尉露出比哭还难看笑容道:“阁下原来是国师弟子,真是多有失礼,那这四位是?” 林泽干脆利落地回道:“负责保护我的方仙道四位六品长老,怎么,这张位置是阁下的?” 南阳郡尉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这张座位是国师高足的,只是在下见阁下和四位长老挤在一起,想着不太方便,问阁下要不要加多几张桌案。” 南阳郡尉果断地从心一波,不说林泽身份乃国师弟子,就四位六品长老,随便一个就能把自己这五品郡尉给虐了。 同时自己赶紧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上坐下,以示自己没有跟林泽抢位置的意思。 倒是让原本做那位置的一个小官一脸苦涩,自己好不容易在这种宴会混个位子,就想着露个脸,这下好了,坐都没地方坐了。 可对于他来说,南阳郡尉又是一尊庞然大物,自己实在是惹不起,最后咬咬牙,不吃了,站都要在这堂里站着。 刚刚还义正言辞指责林泽的其他官员,一下子蜂拥了上来,向林泽行礼。 谁不知道国师如日中天,常伴陛下身边,哪怕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都没国师受宠。 众官员如此作态,并不是要巴结林泽,以求升官加爵什么的,而是自己刚刚也不小心得罪了林泽,若是被林泽告上一状,那可真倒霉了。 同时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南阳郡尉,尤其那几个有意想更近一步的,心里已经在默默打着算盘了。 随后南阳郡守出来打了圆场,先是替郡尉向林泽道了歉。随后安排人上菜。 /> 于是一个个美丽的侍女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全是各种妖兽肉做成的美味佳肴。 同时有一队侍女立在个个桌前,帮忙倒酒夹菜。 只是被分到林泽这一桌的不由有些愣神,一桌五个人是什么情况,干立在现场,不知所措。 还是林泽善解人意,告诉她站在一旁就可以了,吃喝他们自己动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夜袭 经过不太和谐的开场后,南阳郡守举办的宴会顺利开始了。 只是别的一桌都只有一人,唯独林泽这桌有五人,酒肉消耗的速度明显快于其他桌,弄的上菜的侍女都手忙脚乱。 期间,南阳郡守也曾暗中示意林泽,可以在堂中在加多几张桌案,却被林泽婉言谢绝了。 郡守也未坚持,只是吩咐多加了两位侍女,专门替林泽这桌上菜。 随后郡守叫来一队歌女来助兴,但林泽五人围在一桌,怎么看都显得很违和,嗯,是不合礼法。 若是这时有个正经的大儒在此,估计会忍不住斥责林泽,好在这里都是在官场厮混多年的大小官员,虽然内心里在笑话林泽,但面上不动声色,甚至时不时敬林泽一杯。 林泽又不是傻子,众人异样的眼光,他都看在眼里,但内心毫不在意,并多夹了块肉。 吃着吃着清风突然赞道:“少宗主真是修我方仙道的好苗子啊,不拘不束,行止自然。” 林泽翻了翻白眼:合着脸皮厚,还容易修道来着。 这时林泽旁边的一位官员端着酒樽走到林泽面前,行了一礼说道:“下官南阳郡尉丞夏离,见过国师高足,方才我家郡尉不知阁下身份,多有得罪,下官在此向阁下赔罪了。”说完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林泽的脸色有些怪异,郡尉丞属于郡尉属官,是作为郡尉分管军事的助手,这位郡尉丞过来不像是赔罪的,反像是来提醒林泽的。 作为二把手,故意跟林泽强调上级的错误,借刀杀人玩的挺溜的嘛,真当我林泽是小孩子好糊弄了? 林泽倒是不动声色,随意点了点头,喝了一杯。 倒是这郡尉丞夏离看到林泽脸上无笑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心中一喜,看来这贵人是真的生气了,不知能不能一举干掉那莽夫。 这下郡尉慌了,那郡尉丞本来就与自己不合,不过大家互有来头,谁也奈何不了谁,如今自己不小心得罪了贵人,若是被这小人算计得逞,自己可就万劫不复了。 于是咬咬牙,端起酒樽走到林泽面前,先是行了一大礼,说道:“下官之前多有得罪,大人不记小人过,贵人若肯放过下官,但有吩咐,必定唯贵人之命是从。” 林泽一只手把玩着酒樽,闻言不可置否地说了句:“那行,待会你跟我走一趟,确实有点事需要你去办。” 郡尉闻言大喜过望,将酒樽里酒一口喝完,重重点头:“嗯,但请贵人吩咐。”说完便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路过郡尉丞的时候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倒是郡尉丞有点城府,虽然心中着急,却也没有再去打扰林。 林泽摇了摇头,不去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对他来说,捏不捏死一个郡尉都没所谓,但他挺讨厌人家当他傻子似的,借他的刀杀人。 接下来的宴会慢慢进入了。 先是以郡守为首的各个官员表达了自己对胡亥公子的敬仰之情,对胡亥公子能来到南阳,且参加这场宴会感到蓬荜生辉。 接下来再关注了公子胡亥的行程生活,最后祝胡亥公子此次出征马到功成,百战百胜,为大秦开疆扩土。 胡亥呢就回道,南阳地杰人灵,在座官吏都是好样的,,祝南阳在你们这群贤能的官吏治理下,更上一层楼,最后都升官发财。 然后在互相谦虚互相吹捧一番,倒是林泽觉得这南阳的厨子不错,做的佳肴别有一番滋味。 酒宴在这一种相对和谐的气氛下结束了。 郡守带着其他官员殷勤将拒不留宿的胡亥送出南阳城。 只有郡尉记得林泽说的话,跟在了后面。 等出了城,众官员都已散去,胡亥便忍不住问道:“林泽,你带着他干嘛,难道想三更半夜, 杀人泄愤?” 一下子差点把郡尉的腿都吓软了,这么变态的吗? 林泽翻了翻白眼:“我还打算把他剁碎了,吃了呢,你要不要来一口?” 这下郡尉忍不住了,急忙叫道:“大人饶命,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啊,饶命啊。” 林泽皱了皱眉:“别喊了,吓你的,我问你,南阳郡的守卫军,你指挥的动吗?” 郡尉听到前半句,心才放了下去,听到后半句不由又心提了起来,顺着问道:“贵人这是要干嘛,军队可不能乱动啊。” 林泽可不为所动:“我需要你调些军队帮我办点事。” 郡尉一脸为难:“请大人恕罪,下官实在不敢随意调动军队,被御史追查起来,后果很严重啊。” 林泽脸一板,跟你好好说话你给我装是吧,随后冷冷地说道:“那就祝郡尉大人早日升官发财了,告辞。” 郡尉急了,扑通一声,跪在了林泽面前:“贵人别走,有事好商量,不知贵人想调兵欲何为,下官尽量配合。” 林泽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要的是确切的答复,你若指挥不动郡兵,我自然能找到一个指挥郡兵的人,我相信大把的人愿意去做,比如郡尉丞。”说完不等郡尉回答,便绕开他继续走去。 郡尉这下是真的慌了,赶紧站起来追在林泽后面,口中喊道:“贵人莫走,下官答应,下官什么都答应了。” 林泽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郡尉:“你确定什么都能答应?你可想好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你如此耍我,回去后准备自己的后事吧。” 郡尉咬牙肯定道:“嗯,贵人尽管吩咐,下官一定办到。” 林泽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这才对嘛,来,仔细听清我要你干嘛。” 等林泽说完后,郡尉明显松了口气。 胡亥却一脸蛋疼地看着林泽:“林泽,你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 林泽淡淡地回道:“不管如何,他们都得习惯不是吗?你我找个好点的位置,好好看着吧。” 随后林泽带着胡亥来到一座山坡上,眺望着天狼军军营。 没过多久,郡尉已经从郡兵那调来了一千人,身穿轻甲,带着弓箭和火油,骑着马,俱用布包着马蹄,等候着林泽的吩咐。 林泽下令道:“去掉箭镞,包上火油,另让两人准备击进击鼓,全军准备好后,连发三矢,便可带人骑马从营边经过,自行回去就成,另骑马之时声势大点。” 郡尉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便让传令兵通传全营,虽然郡兵们满是疑惑,大半夜将人拉出来只为了做这事?但还是严格执行了军令。 片刻之后,准备完毕,林泽一挥手,一阵火箭雨落入天狼军营地,瞬间有数十处起火,值夜士兵立刻发现,敲起手中铜锣并大喊道:“敌袭。” 第一波箭雨落下之后,士兵都从梦中刚刚醒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随后又是两阵火箭雨落下,整个营中一片混乱,很多士兵来不及穿甲就跑了出来,各级军官才大声呼叫按队集合。 呼喊了一阵才将士兵慢慢收拢,这是营外又传来马蹄声和击鼓进军的声音,刚有点头绪的士兵又乱了起来,倒不是害怕,而是钻回营地,加紧时间穿盔甲,拿兵器去了。 林泽看着面色铁青的胡亥,幽幽地说道:“没经过战场的洗礼,新军永远只是新军。” 随后挥挥手示意郡尉可以走了,静静地看着天狼军的乱象。 第一百二十章收买人心 胡亥可没有林泽这么好的心态,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天狼军乱作一团,丢人现眼,不顾林泽的再三劝阻,毅然带着两宫卫统领和两医家大师向军营走去。 林泽叹了口气,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剧本,既然你不要,那就换一个,变成收拢人心的剧本吧,随即跟着走了过去。 胡亥大步走到军营门口,看到大门处有一小队约摸二十多人,用拒马挡住营门,手持长枪,紧紧地盯着前方,等候着敌人的进攻。 突然胡亥的心情舒缓了一点,这样一看,天狼军也不都是那么不堪入目嘛。 营门口士兵看到主将归来,立刻惊喜地叫道:“是公子,公子回来了,快打开营门。” 胡亥顺着打开的营门走进营内,一眼望去,虽有少部分士兵已经列队集合,正朝着营门走来,但大多数士兵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四处乱窜。 胡亥忍不住叫道:“都给本公子停下来。”可现场各种叫声、喊声、兵器盔甲撞击声嘈杂的混合在一起,看到他的还好,没注意的根本听不到他那点声音。 林泽摇了摇头,对方仙道四老说道:“请长老放开气势,弹压一二。” 随即四道恐怖的气势,狠狠地压向大营,一瞬间,天狼军大营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所有士兵的动作都停滞了一拍。 随后士兵们才清醒过来,朝着胡亥林泽的方向看过来。 胡亥见状怒气冲冲地对林泽说了一句:“看你做的好事,你来收场。” 林泽也不推辞,直接吼道:“全军听命,一刻钟内,演武场集合,执法队监督,一刻钟内不到者,军法处置。” 随后本来有点不清楚目标的全军,如同找到了组织一般,纷纷向演武场奔去。 随后林泽让乾元多点火把,将整个演武场弄的灯火通明,然后面无表情地登上了点将台。 众位将士齐齐盯着这位军师,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哪里还不知道又是军师整出来的事情。 林泽开口了,语气很平淡地说道:“我对大家很失望。” “不,应该是大家令我很失望,如果刚刚那场夜袭是真的,不要太多人,就一千训练有序的军队,天狼军这会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 “那么,如果上了战场,你们扪心自问,敌人会不懂夜袭吗?” “或者你们真的就以为自己无敌了,敌人都不敢来偷袭你们,只会等着你们去割人头换军功吗?” “各队五百主出列,告诉本军师,你们怎么想的?” 虞子期第一个回道:“禀告军师,末将认为我们尚在大秦境内,作为大秦军队,如何会有人来袭击我们,故放松了警惕,如若上了战场,必不会如此粗心大意。” 林泽冷笑一声:“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什么叫大秦境内?大秦境内就不用担心有敌人吗?那边军的同僚都可以在大营里睡大觉了,难道他们守的地方不是我大秦国土吗?” 虞子期脸色涨红地说道:“那不一样。” 林泽拉下脸,冷声说道:“对我而言都是一样,既然进了军营,就得保证随时警惕,也就是还在大秦境内,你们才能吃的好,睡得好。” “若是到了战场试试?等到了战场,全军都得兵不离手,甲不离身,随时备战,要么你已经胜利归朝了,要么你已经死了,不然,没有哪刻可以放松的。” 众军皆沉默不言,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参军了,虽然虞子期说的有一点道理,但那也不是他们如此懈怠的理由。 林泽见众人无人再反对,才点了点头:“犯错不可怕,就怕你们犯了错还不知错,现在本军师要处罚全军,尔等可有异议。” 众军齐声说道:“无异议。” “大声点。 ” 众军吼道:“无异议。” “本军师再说说你们今晚的表现。” “第一,斥候营严重渎职,晚上值夜人员都没有,以至于敌军靠近三里之地都没发现。当重罚,斥候营军侯五十军棍,军饷减半,斥候营屯长及以上军官三十军棍,军饷减半,其他人十军棍。” “第二,各级军官反应迟钝,敌人三波箭雨才知道要收拢部下,且收拢部下水平太差,敌人都快杀进来了,都没收拢完,放在战场,就这反应速度估计早被人杀进大营了。” “其他营五百主五十军棍,屯长以上其他军官三十军棍。” “第三,就是全军表现极差,遇到袭击,惊慌失措,全军十军棍。” 随后林泽又夸赞道:“今夜值夜士兵和营门士兵,表现良好,免除惩罚,并每人赏二十金。” 如此一说,众军脸色都好看了一点,自己这帮人也不算一无是处嘛,还是有表现好的,虽然不是自己,但与有荣焉。 随后林泽继续说道:“不过此次事出之后,主将军师皆不在营内,以致军心不稳,故本军师和胡亥公子也有过错,不能全归咎于将士们,因此本军师宣布,主将胡亥与军师林泽,各一百军棍,来人,行刑。” 执法队所属,都惊在现场,军师这是疯起来连自己都打吗?可属下实在不敢动啊。 林泽见无人响应自己,随手指了两个人:“你们两上来,用力打,这是军令。” 被点到的两人无奈,只得拿着棍子走了上去,林泽将背对着全军,对两人说道:“一边打,一边数。” 两人见林泽如此认真,只得咬牙,一棍打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大响,全军都清晰可闻。 林泽却不满道:“再用力点,没吃饱饭吗?” 执法队的两人,苦笑对视了一眼,用力一棍子打去,啪的一声,棍子断了。 林泽皱了皱眉头:“来人,多拿点木果上来。”随后鼓励两人说道:“就这样打,棍子打断了才够劲,若打不断,到时候本军师可就打你们两个了。” 众军皆有些沉默,对林泽心里那一点怨气就此散去。 等到一堆棍子拿上来后,两人没办法,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去打,几乎每两下就打断一根棍子,刚开始林泽还一声不吭地受着,到了最后也忍不住哼了起来。 全军看着心中不忍,纷纷开口道:“军师别打了,打我们吧。” “是我们太大意了,是我们的错,军师别打自己了。” “是啊,军师,求您了,别打自己了。” 行刑的两人不由的停了下来,林泽冷哼道:“我让你们停了吗?继续,数清楚了,一百军棍,一下都别少。” 两人无奈,只好一棍棍打完,打完最后一棍,林泽转过身,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众军纷纷关心问道:“军师,军师你没事吧。” 林泽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明日本军师对你们另有军务下达,就先不处罚你们了,执法队都给我先记着,明天的任务,你们若是完成的好,本军师就放过你们。” 众军有些愣了,平常军师说完惩罚不都是直接执行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先记着了?不由对明日的任务都有些好奇,要知道平常哪怕明天训练再苦,军师也不会说这种话,都是当天打完了事。 有几个胆子大点问道:“军师,不知您明日到底有何安排?也好让我等有个准备。” 林泽灿然一笑:“今日之事,本军师深觉尔等战场经验不足,明天本军师带着你们剿匪去。” 众军哗然,随后议论纷纷,绝大部分的人都深感今夜之耻,憋着一股气呢,听到明天可以去剿匪,不由已经摩拳擦掌,只待 一雪前耻了。 随后林泽让众军散去,各自回营休息。 众军临走之际,纷纷对着林泽一拜,以示尊敬。 林泽等众军散了,不由在心中感叹:“多单纯的一群人啊,军棍根本就破不了我金刚经的防御啊,哼唧是假的,血是自己强行逼出来的。最后说话也是假装的,太好收买和欺骗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青狼寨 南阳城西北,有一山名曰精山,地势险峻,连绵十数里,山中有一山寨,名曰青狼寨。 没错,青狼寨就是“正儿经”、“根正苗红”的土匪窝,是林泽从南阳郡尉那里得来的信息。 整个青狼寨据说有上千青壮,在精山里活动,收买山下四处的村民做为眼线,专门打劫来往的客商,却从不欺压当地的村民,反而经常有人下山向村民们买粮。 说来这青狼寨也算是运气好,打劫多年都没遇到个硬茬子,如今还在精山活跃着。 南阳郡守和郡尉也不是不想替来往的客商除去这一害,但每次郡尉带兵去剿灭这个寨子时,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都有人走漏消息。 青狼寨提前得到了消息,直接弃寨而逃,躲在山中,时不时派精锐出来骚扰一下,直到郡兵疲惫不堪,水尽粮绝后不得已退了出去。 反复几次,郡尉也就放弃了,反正祸害的不是本地人,外来客商只能自求多福了。 林泽听后第一反应就是这山寨不简单,这可不是一般土匪能干的事,不劫本地人,不与当地官府对抗,还能如此消息灵通,绝大可能就是哪位权贵扶持的势力。 林泽默默地对幕后之人说了句抱歉,就用你这头青狼做我天狼军的踏脚石吧。 整顿三军后,在胡亥的一声令下,大军目标直指精山青狼寨。 按照林泽的指示,斥候营全营散开,一部分已经先行去精山打探消息了,其他人以天狼军中军为轴心,巡查范围至少在二十里以上。 另一边青狼寨的眼线却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早已探得了天狼军的动向,报告了青狼寨大当家,这会大当家正在聚义厅召集所有主事人商议对策呢。 聚义厅中,金刀大马坐在主位上的便是青狼寨大当家,称号“青狼”的董欢。陪坐在厅内两排的是寨里其他的当家主事。 董欢率先开口道:“据探子来报,这天狼军已经开拨了,用不了两个时辰便能杀到山下,诸位可有好的主意啊?” 三当家杨恪立即说道:“大哥何必忧愁,只要我们如以往一般,弃寨躲入大山,待那唠啥子天狼军水尽粮绝,自然会无奈退去,到时候我们再回来便是。” 董欢并未搭理三当家,眼睛扫了扫整个聚义堂,最后聚焦在自己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问道:“军师觉得应当如何?” 那被称作军师的是一个体型瘦削的羊胡子中年男子,见大当家问道自己,不由下意识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官府已经多年未对我们用兵,这天狼军怕是来者不善啊,不如我们依仗地利,先给他们来个狠的,教训他们一下,再躲入山中?” 这时二当家不同意了:“我寨素来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几次交锋也未曾出现死伤,官府势大,如若我寨贸然伏击官府军队,因此被记恨上,怕青狼寨从此往后便永无宁日了。” 厅内几个当家纷纷赞同二当家说的,大秦官府势力强大,我们几个出来做土匪强盗是为了享福的,又不是出来找死的。当初六国够强大吧,还不是全被灭了? 一个个跟着附和:“说不定就是新来了个郡尉,新官上任三把火,见没收获就回去了呢。” “说不定人家也只是走个过场,何必伏击人家,引起敌视呢?” “对啊,大家平常打劫个客商,官府也不会在意,真要是征剿出了死伤,怕是人家该铲除青狼寨后快了吧。” 那军师见状,感觉不妙,便对大当家说道:“属下想起还有件事需要向大当家汇报,不如大当家与我先进内院一会,再来讨论此事。” 大当家淡淡地“嗯”了一声,丢下一句:“你们再多想想,等下再来问你们。” 随后跟着军师进了内院,一关上门,满脸谄笑的军师便板起了脸, 对着大当家说道:“董欢,你不会忘了自己是靠谁才有这么一天的吧?” 原本面相威严的大当家不由露出谄媚的笑:“董欢本是山村一破落小子,承蒙主上看重,大人帮助,才侥幸突破中品,坐了这青狼寨大当家的位置,甚至若没有主上暗中相助,早就被官府砍了人头领赏去了,可不敢忘记主上大恩大德。” 军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你识趣,主上有令,命你率领青狼寨上下,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伏击天狼军。记住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青狼寨死绝了,也得尽量对天狼军造成死伤。” 大当家董欢心中一惊,迟疑道:“主上为了建立青狼寨,可花费不小的代价,如今怎么会拿青狼寨去与官府的一支军队去拼呢?大人是不是再确认一下。” 军师脸色一板:“你这是在怀疑我假传主上的命令?或者你董欢胆肥了,故意违抗主上之命?” 大当家立刻说道:“属下不敢,只是大人你也看到了,其他当家都不支持跟官军对抗,却是叫我如何说服他们?” 军师冷哼一声:“废物,你一个四品高手,还压不住一群三品吗?那留你有什么用?说服?直接压服不就行了,违令者杀。” 大当家被军师杀气腾腾吓了一跳,想起厅内都是平常一起吃肉喝酒的好兄弟,脸色难看地说道:“可我也不能杀了他们吧。” 军师冷笑,露出一副狰狞地模样:“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们?主上说了,这件事你若办不好,你全家都得死,那到底是死他们还是死你全家,你自己掂量清楚。” 大当家想起自己唯一一次与主上的见面,虽然都没看到主上的脸,但那一身的强悍气势深深印在了大当家心里,此时回想,不由心中一寒,这还用想吗? 随后董欢带着军师从内院走入青狼寨聚义厅,先是假装问道:“怎么样?大家商议如何了?” 厅内其他当家全都抱拳道:“大当家,我们还是收拾东西,去山里躲一躲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完静静地等着董欢下决定,毕竟这不算丢人,多年来他们都是这么过的。 可董欢点头同意,而是叹息道:“山寨沉寂太久了,是时候也该更进一步了,我决定伏击官军,打出名声,进一步壮大山寨。” 众人纷纷色变,二当家劝道:“大当家三思啊,与官军相斗,乃取死之道啊。” 其他当家也规劝道:“大当家不要冲动啊。” 军师在一旁叫道:“怎么,你们要违抗大当家之命吗?还不下去准备?” 三当家怒了:“一定是你这个小人蛊惑大当家的,大当家切莫听小人之言啊。” 董欢怒道:“住口,没有人蛊惑我,都去准备吧,我意已决。” 其他人还不不服,继续想苦心相劝,只见那董欢大声喊道:“来人,将各位当家请下去,召集弟兄们,拿好兵器,我们做一票大的。” 说完外面涌进来一队只属于大当家的卫队,纷纷对着各个当家的,眼见有的当家还不服,董欢将自己的气势放了出来,中品的修为死死地压住众人。 众人无奈,只得下去准备,只是心里怎么想的却没人知道。 而另一边,林泽已经带着天狼军来到了山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剿灭青狼寨 林泽并没有让天狼军直接进攻,而是让大军停在了山脚下,等待着斥候的情报。 虽然林泽也是第一次指挥大军战斗,但对后世小学生都会念叨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是十分熟悉的。 很快断魂殇带着人过来汇报军情,对着胡亥和林泽说道:“禀公子、禀军师,那山寨之人已经弃寨而走,目前尚不知去向。” 林泽淡淡回道:“那就继续探,我再给你们半个时辰,若是找不到,自己回去领五十军棍。” 断魂殇立刻领命:“是,军师。”正欲离去。 林泽在后面再加了一句:“若是真的连一群土匪,都能躲过你们的追查,我会适当的考虑将你们开革出去,天狼军,养得起一群精兵强将,却养不起一群废物。” 断魂殇神色凛然,转身对林泽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林泽却转身对清风明月说道:“请二位长老进山一趟,若那青狼寨有中品强者,请长老斩之。” 清风与明月看了林泽一眼,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如同大鸟一般飞向精山。 倒是胡亥疑惑地问道:“林泽,你不是向来都想严格练兵吗?为何此次却让人先清掉中品?” 林泽倒是很自然地说道:“第一次实战,肯定要降低点困难,借此锻炼天狼军的战心。” “好叫公子得知,军心与大军意志,是一支军队最需要稳定的,不能太傲,骄兵必败,也不是太衰,太衰的会一触即溃。” “昨夜夜袭,已经打掉了他们一点骄傲之心,若是今日征剿不利,怕是士气低落,军心不稳,故降低难度。” 胡亥听后若有所思,随即问道:“那你这次想怎么打?” 林泽肯定的语气回道:“稳扎稳打。” 胡亥不可置否地说道:“这可不太像你的风格,本公子可记得你一向都擅长用计策的。” 林泽正色地说道:“所有计策到了最后,最终都免不了堂堂正正打一场,终究是要靠真刀实枪干一场的。” 倒是胡亥听后仔细的从头到尾打量了林泽一遍,像是重新认识了林泽一样。 分割线 精山,一处陡峭的山上,青狼寨众人将一块块巨石搬上去,用藤绳织好的捆好,只待敌人靠近,就用刀剑砍断藤绳,便能砸向山下的敌人。 另外圆木、火油、弓箭等物也堆积在山上,其余干粮清水也是应有尽有,甚至一条隐蔽的逃生小道都已准备妥当。 虽然那军师不在乎青狼寨的死伤,但如果能坚持更久一点,对天狼军造成的杀伤更大一点,他才能更好的向主上邀功。 等到青狼寨准备妥当,那军师便向董欢讨了个查探敌情的差事,想趁机溜走。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天狼军的主将是谁,也只有他才知道天狼军随行是有六品强者的,送死的有别人就够了。 然而军师自顾小心翼翼的逃下山,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着他。 董欢的面色有点阴晴不定,这军师肯定有事瞒着他,如今找借口溜走,怕是这所谓的官军也来历不简单吧。 只是自己一家老小都在主上的控制之下,而且主上势力深不可测,只能任由着摆布,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才行。 此时,清风明月正好找到青狼寨的埋伏之地,感知之下,山寨里一个中品都没有,不由对视了一眼,朝另外一个方向飞去。 而董欢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反而安然的回到了埋伏地点。 清风明月二老,向前再飞了五里,正好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军师,只见清风明月二老直接拦在面前,清风开口问道:“你可是青狼寨之人?” 军师心中一紧,这应该 是胡亥手下的强者,正欲否认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明月开口了:“清风,你老糊涂了,这山中只有一个青狼寨,难道他一个四品境,还能是进山砍柴打猎的?少宗主可说了,但凡遇到青狼寨中品,直接斩之。” 清风反驳道:“那万一杀错人了呢?算了吧,先杀了再说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个。” 军师大惊:“在下不是”话还没说完,清风就一个纵身而上,轻轻松松地一掌击破了他的心脏。 嘴里还嘟囔道:“管你是不是呢,总得带一个回去交差吧。” 军师圆目怒睁,心里憋了千万句骂人的话,最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清风上前摘下他的脑袋,对明月说道:“走吧,也看的差不多了,就一个四品,试图逃跑还被你我逮住了。” 随后两人回到了山下,将死不瞑目的军师脑袋带给了林泽。 林泽让你斩了了事,你把脑袋带回来干嘛,随即嫌弃地说道:“快丢了,你还留着干嘛,打算做纪念品啊。” 清风“噢”了一声,随手将脑袋丢的远远的。 这时刘梦禅派人过来回报,已经找到青狼寨躲藏的地点了,并带回来一张刚画的精山地图。 林泽将地图摊开一看,不由冷笑:“看来这青狼寨也不是善茬啊,打算伏击我们呢。” 胡亥凑过来看了看,不禁问道:“林泽,你怎么知道人家要伏击我们的,或许是人家正好躲在那里呢。” 林泽指着地图说道:“若是躲藏,肯定是化整为零,躲在隐蔽的山沟、山洞里面,哪有如此多人躲在山头的,很明显就是想伏击我们。” “来人,将这份地图,手绘几份,发放到给军五百主手上,并传令全军,向这山头进军。” 几个待命的传令兵,立刻将地图接了过去,快速地绘制了几份,再将原图还给林泽,其他人带着绘制的地图传令去了。 于是大军开拨,很快就将青狼寨的伏击选中的山头隔着射程之了起来。 林泽下令道:“每两队守住一方,其中一队随时备战,另一队就地安扎营寨。” 全军又蒙了,好不容易找到敌人,军师第一道军令居然是防守? 林泽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本军师今天就想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稳如老狗”。 山头上的董欢等人都蒙了,大军直扑而来,很明显是已经发现自己等人了,本以为即将发生一场苦战,可等自己都刀剑出鞘、弓箭上弦了,对方居然在攻击范围外停下了。 话说,你们确定自己是来剿灭我们的?你们这么谨慎,秦皇知道吗? 等营地扎好后,林泽又下了军令:“每队派出一百人出去捡柴火,剩下的好好的守着,对方一个都不能给放跑了,再安排几个人,在山下烧狼烟,今天本军师想烟熏三军。” 很快一堆堆加了料的柴火被点燃,然后在人工煽风的作用下,朝山头飘去。 很快董欢他们就尝到了苦头,一个被烟呛得眼泪鼻涕一把流,三当家杨恪忍不住了:“大当家,让我带弟兄们冲杀一波吧。” 董欢遥遥看着打算长期围困此地的天狼军,不由心里把非得伏击天狼军,自己却逃跑的军师骂个狗血淋头,并狠狠地诅咒他死无葬身之地,却不知他已经被清风杀了。 想想这显然不是个事,不由问杨恪道:“你想要多少人?” 三当家看了看四方的天狼军,除去外出的,也就几百人,不由说道:“我看官军兵力分散四周,不如大当家你带头,我们一起冲出去吧。” 董欢想想也确实,那军师都已经跑了,我还傻乎乎地在这等死干嘛,还不如趁官军兵力分散,找一地方突围出去,从此躲在山中,等官军自行退去 得了,到时候再说自己尽力了就行了。 说干就干,董欢立刻召集全山寨的人,准备选择一方向突围。 说来也巧选中的正是林泽所在的那个方向,因为正好这个方向后面是密林,只要突围就能躲避官军的视线了。 山寨人一动,林泽就远远地看到了,上千人朝着自己这方冲过来,林泽立刻就猜到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了。 随即下令:“第一队两百人前面架盾,两百人持枪,摆刺猬阵,第二队全部拉弓上弦,三箭过后,持刀枪近身战。” 等到董欢带人手持木盾等简陋的防具,冲到天狼军面前时,首先就迎来了一波箭雨的洗礼,顿时就有数十人倒地,三波箭雨后,已经死伤了至少上百人。 青狼寨其他人看到平常熟悉的面孔倒在自己面前,不由目眦尽裂,奋力杀向天狼军。 两军相撞一瞬间,天狼军这种正规军和青狼寨这种乌合之众之间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几乎一瞬间全部是青狼寨的人倒地。 比武器盔甲比不过,比武道修为也比不过,而且双方都没有任何厮杀的经验,天狼军几乎碾压了青狼寨。 天狼军上下本来还比较紧张,结果一见对方一触即溃,立刻士气暴涨,一个个嗷嗷叫地冲了上去,这唾手可得的人头可是活生生的军功啊。 董欢这一刻终于明悟了,军师根本就是想青狼寨全部去死,死前再看能不能拖着官军一起,不由悲愤的大叫一声,冲了上来,连连出刀砍翻几个士兵。 林泽对清风怒道:“不是让你们清理中品吗?怎么还有一个,还不快去解决掉他。” 清风也很郁闷,精山也就这么大,正好有个没被自己发现,出于心里有愧,立刻对着董欢出手,一掌将他打死。 这时,二当家看着官军势大,连大当家都被一掌打死,不由丢下兵器叫道:“我们投降,大人,别再杀了,我们投降了。” 其他青狼寨的人也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道:“我们投降了,请大人饶我们一命。” 天狼军不由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林泽,林泽摇了摇头,面色冰冷地下令道:“给我杀,不留一个活口。” 天狼军立刻冲了上去,将青狼寨的人,哪怕跪地求饶地都斩杀殆尽。 杀的见刀刃都卷了口,鲜血汇集一起,流入山泉,将清澈的泉水染成鲜红。 然后林泽才下令打扫战场。 倒是胡亥忍不住了:“林泽,你为何不接受他们的投降,我们正好兵力不足,可以择青壮补充啊。” 林泽摇了摇头:“狗就是狗,我从不指望他们能变成狼,况且我天狼军也不是什么垃圾都要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林泽东去 等到天狼军打扫完战场,陈平简略地写了一份伤亡统计报告:死亡四人,受伤一百三十四人。 林泽拿到后,脸色古怪:“是挺简略的。” 不幸死掉的四个都是死于董欢真气爆发下的那几刀,在没有形成特殊的军阵情况下,一个满编五百普通士兵的营是留不住一个四品的。 好在清风出手及时,在董欢刚出手就将其击杀,不然伤亡还会扩大不少。 林泽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懊恼地拍了拍自己脑袋:“早知道留几个活口了,这土匪打劫的财物还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呢,别辛辛苦苦这一仗打下来还亏本了。” 胡亥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没想到林泽你也有失算的一天?” 林泽翻了翻白眼:“要知道你才是主将呢,本来还想用土匪的财物来封赏士兵,战时赏罚不明可是大忌,你自己去想办法弄出一笔钱打赏吧。”说完掉头就走。 胡亥立刻追上林泽,从心地说道:“林泽你别走啊,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嘛。” 林泽这才停下脚步,叫人把刘梦禅和断魂殇二人找过来:“命你二人带斥候营寻找山寨藏起来的财宝,若找到多记一功,若没找到,此战功过抵消不算。” 刘梦禅、断魂殇 好在两人还算争气,陆续找个三个藏宝的地点,各类金铜财宝总价值将近六万金,林泽拿出一部分财宝,作为不幸阵亡士兵的抚恤金,直接通过官方驿站寄了回去。 剩下便论功行赏,将大部分的金铜分给了斥候营和参战的一队、二队,战功再额外计算。 其他各队虽然也算参战,但没有参加真正厮杀,就酒肉犒劳一顿就成了。对于这点,全军都无异议,这样才显得公平,不然以后谁还上去拼杀,大家等着分享成果就得了。 分割线 回到南阳城外营地后,林泽便将胡亥和陈平叫到自己的营帐里,正色跟胡亥说道:“我要离开天狼军一段时间,公子,你带着天狼军南下,切记一路上行程不要太快,充分利用行军的时间多多训练军队。” 胡亥根本没听林泽后面的那些话,而是一脸着急地说道:“林泽,你要去哪?你该不会就这样弃我而去吧?天狼军还需要你来带领呢,再说打仗我也不会啊” 林泽止住胡亥的话头,说道:“公子,你先不要着急,我一一来跟你解释。” “我要去趟淮阴,替公子找个人,找个能助公子得到天下的人。” 胡亥满脸不信:“这个人是谁?林泽你可不要骗我,哪怕宗师都不敢说能助我得到天下吧。” 林泽摇头笑道:“待我找到他后,你自然便能知晓。而且我这次去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会南下与你们汇合,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行军太快,哪怕我回来晚了,你们先到了百越,在我回来之前,也尽量不要上战场。” “至于天狼军,我走之后,就由陈平代我军师之位,替全军谋划。” 陈平心中虽有些震动,嘴上却谦虚地说道:“师叔之才胜我十倍,师侄何德何能代师叔之位?” 林泽装也不能装的太过了吧,小心不给你台阶下,摔死你。 脸上却正色地对陈平说道:“以你之才,之前只是让你做些杂务,是有些屈就你了。” “目前而言,师叔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但师叔相信只要你全力替公子谋划,待公子登上大位,未来的那尊相位,绝对是你的。” “公子本性纯良,只是尚未长成,我走之后,天狼军一切事务还得你多多费心。” 陈平看到林泽一脸真诚,内心唏嘘触动,世间有一人知己,何尝不是我之幸事呢,行礼道:“师叔吩咐之事,师侄必定全力完成。” 林泽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对江月生二 人说道:“陈平也是道家弟子,如今我入了方仙道,自有四位长老保护,你们俩从今日起,就贴身保护陈平吧。” 江月生一脸难色地说道:“可是太上长老吩咐,让我们一路跟着你,听你差遣,是不允许我们跟着别人的。” 林泽笑容收敛,淡淡地说道:“我不管道宫那位太上长老到底有何图谋,我觉得既然你们说听我差遣,那我让你们保护陈平,你还是照做的好,不然你二人自行回道宫吧,不必在我身边了。” 同时清风嘀咕道:“两个小娃娃,带着干嘛,又不靠谱,早点回山吧。” 江月生脸色一变,正欲再说,帝雪如烟拦住了他,对着林泽行礼说道:“谨遵大贤吩咐。”说完便移步陈平身后,表明自身态度。 林泽则冷冷地看着江月生,等着他的回答。 江月生只好也默默地站在陈平身后。 此时林泽才对胡亥说道:“此次南征,或许变故良多,公子切记,无论如何都以保命为主,我走后,请你务必保证你和陈平二人性命,至于天狼军,哪怕全死了都没关系。” 胡亥点了点头,他早已习惯了林泽的这种心态,倒是陈平,再次惊奇地看了这小师叔一眼,一边感叹林泽的冷酷,一边被感动了一把。 等到三人已达成共识,林泽才召集了天狼军的主要将领,在营中议事。 首先林泽简单评价了这一次的征战天狼军的表现,比如斥候营与其他各营的一些错误与优点。 而后林泽正式地说道:“本军师接下来另有要事要办,军师之位暂由陈平代理。” 众将哗然,神态之间尽是不服陈平之意。 林泽可不管这么多,当着众将的面对陈平说道:“我向来治军严格,赏罚分明,也希望你不要心慈手软,但有违法军纪,自可吩咐执法队执行军法。” 陈平知道林泽是在替自己背书,生怕自己压不住这群骄兵,自是满口应诺:“军师所定军规,自当参照执行,请军师放心离去。” 林泽点了点头,也不再矫情,直接带着方仙道四老骑马出营,朝东行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东行见闻 话说林泽自从来到大秦,还没有真正领略过大秦的风土人情,自然是趁此机会好好游历一番。 一路上,林泽也就不急着赶路,基本是从城到乡,又从乡到里,不过林泽彻底失望了。 大秦帝国各地并没有特别盛况的活动,论繁华,是远远比不过长安的。 更让林泽感到触目惊心的是,那成队成队赶南赴北服劳役的大秦子民,林泽仿佛看到大秦的根基在遥遥欲坠。 林泽暗暗叹息:陆贾说的没错,天下自大周崩落以来,天下百姓受苦太多了,若不休养生息,总有一天会奔溃的。 一路走走停停,林泽于十天后进入了陈郡。 林泽正百般无赖地逛着市集,突然前面一阵sn,一个少女在前面奔逃,几个大汉在后面追赶着。 少女时不时看向自己身后,脸色慌乱,甚至有些慌不择路,时不时撞到路人。 而后面追赶的人当中为首的大汉叫道:“贱人,给老子站住,否则等老子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那少女跑着跑着不觉有些体力不支,看到一脸稚气的林泽与方仙道四老,不由眼前一亮,快速跑到林泽面前,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公子救我。” 林泽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并不为所动。 少女看着林泽深邃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内心咯噔了一下,可后面大汉眼看就快追上来了,不由咬牙将一个布包丢在林泽怀里冲着林泽喊道: “你快走,我引开他们。” 说完自己便要朝另一边跑去,只是身体刚往前一蹿,却后领传来一股巨力,不由被拽了回来。 少女转身一看,林泽笑眯眯地将布包放在她手上:“你东西落下了,拿好。” 就这一会功夫,那几个大汉已经追了上来,将少女包括林泽在内通通围了起来。 为首大汉恶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贱人,你再跑啊,怎么不跑了,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子让你死的难看。” 旁边一个猥琐汉子说道:“大哥,应该是让她ns才对。” 那少女哀怨地看了林泽一眼,怯生生躲在林泽身后,探出个头说道:“我家公子在此,你们不要太放肆了。” 为首大汉冷笑道:“你别以为随便搬来一个小屁孩,就能吓到本大爷了?在陈郡,我就不信,还有人敢跟我谢家作对?” 随后恶狠狠地对林泽说道:“小子,原来是你指使的,那就随我一起回谢家磕头认罪吧,说不定我家公子还能饶你一命呢?” 林泽直接将少女从自己身后拎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本小爷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破事,带着她,给我滚。” 少女慌了,急忙叫道:“公子,我把地宝给你了,你可不能让我去送死啊?” 那大汉闻言大怒:“敢做幕后黑手,偷我谢家地宝,还想丢个替死鬼糊弄我,你真当我谢家好欺负吗?” 林泽冷冷地说道:“谢家算什么东西?本小爷还真的没听过,小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滚,小爷就当啥事没发生过,不然” “不然怎么说?”此时一个翩翩贵公子带着一队武者分开人群来到林泽面前,“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轻视我谢家?本公子看你是不想走出陈郡了吧。” 贵公子对大汉问道:“确定是他们偷的吗?” 大汉点头说道:“报告三公子,就是那个贱人偷的,这小屁孩是同伙,据说地宝已经被藏起来了,属下正在追问。” 谢家三公子先是对着围观的路人说道:“谢家办事,请各位退避。” 原本准备围着看热闹的路人纷纷闻言色变,全部退去。 谢家三公子见此面露得色,对着林泽说道:“你是哪家的?竟 敢跟我谢家作对,莫不是找死不成?” 林泽不在意地说道:“你又是哪家养的狗?还想咬死我不成?” 那三公子大怒:“那你们还愣着干嘛?抓住他,让他尝尝本公子的手段。” 林泽见他们想要动手立刻叫道:“慢着。” 三公子狰狞一笑:“怎么,现在想着求饶,不会觉得太晚了吗?” 林泽却没有理他,反而对着少女说道:“我本不想管你的,只是这谢家脑子有病,非得牵涉到我,我给你个机会,你把地宝给我,我保你这一次。” 少女本想着谢家三公子带着高手来了,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我面前充什么大爷,最后却不知为何脑子一抽,鬼使神差地把地宝给了林泽。 林泽旁若无人般将东西收到自己怀里,谢家三公子却忍不住了,大声叫道:“上,抓住他,本公子要好好炮制他。” 林泽摇了摇头,连一个中品都没,还敢在自己面前嚣张,都不用四位长老出手,自己便冲了出去,打算活动活动手脚。 那些侍卫大汉先是一愣,不由笑道:“一个小屁孩,也敢出手,真是不知死活。” 其中一个侍卫面露残忍之色,一拳打向林泽的脑袋,脑中满是林泽脑袋开花,自己被三公子赏识的画面。 同样是三品巅峰,修炼低阶功法的气血之力上限只有三万斤,哪里是林泽对手,只见林泽侧身躲过一拳,毫不客气地一拳击中侍卫腹部。 只听咔的一声,连侍卫的脊椎骨都被林泽这一拳打断,整个人都被林泽打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七窍流血,眼看就不活了。 少女一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凶残吗? 太凶残了,其他人不禁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那三公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怒了:“竟然还敢还手,一起上,打死他。” 众人随即咬了咬牙,拔出刀剑,冲了上去。 林泽可不畏惧,对着方仙道四老说道:“长老帮我看好了,别让中品高手阴了我,这些喽??易约豪础!彼低瓯阌?松先ァ 清风等人见少宗主如此有兴趣,便熄了出手的心思,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只见林泽如虎入羊群,几乎一拳一个,谢家侍卫便非死即伤地的飞了出去,偶尔有几个用兵器划到他的,却是传出金鸣声,根本破不了他金刚经的防御。 等到林泽不怀好意看向谢家三公子时,那谢家三公子终于觉得慌了,从怀里拿出一束烟花,点燃冲天而上。 远处一个老者见状,快速赶来正好看到林泽正在狂揍谢家三公子,大声喝道:“住手,大胆狂徒,竟敢在陈郡伤我谢家之人。” 林泽可没半点理他的意思,直接三两下把被打昏迷的谢家三公子扒光,找了地方挂了起来。 那少女不由捂住了双眼,这小公子好变态啊。 那老者目眦欲裂,直接鼓动真气,一拳朝林泽后脑打来,分明是想要林泽的命啊。 清风见状直接闪身而上,一大耳光将老者扇趴下了,才冷哼道:“放肆,一个小小的四品,也敢在老夫面前对我家少宗主出手。” 那老者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惊骇地问道:“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与我谢家作对?” 清风冷笑道:“你谢家虽有点实力,恐怕还不值得我方仙道针对,怪只怪你谢家之人有眼无珠,得罪了我家少宗主。” 老者终于脸色大变:“你们是方仙道之人?”作为谢家的一名执事,对方仙道这种大势力还是有所耳闻的,人家说的一点没错,就凭谢家这点实力,人家若是有心针对,恐怕谢家有灭门之祸。 清风不耐烦地说道:“难道老夫还会骗你不成?” 老者立刻惶 恐不安地说道:“是我谢家有眼无珠,请大人恕罪,我谢家愿补偿大人。” “补偿就不必了,有件事了清楚就行,”这会林泽走过来并指着少女说道: “不管她到底偷了你们谢家什么东西,现在东西已经归我了,此事就此一笔勾销,你谢家也不要再找她麻烦,不然怕是承担不起后果。” 老者连连点头,东西再值钱,也比不上整个谢家的存亡啊。 见老者点头,林泽对少女说道:“既然我说过保你一命,自然说到做到,稍后我再送你一程,你离开陈郡后,不要再回来了,另外,以后也不要去偷东西了,也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运气的。” 说完示意少女跟着自己,继续向东行去。 此时,在陈郡的一座酒楼中,正在喝着美酒的张良身子一僵,脸色惊喜对自己仆人说道:“我好像感受到了逆天者的气息,快,跟我走。”说完匆匆丢在一张金票,朝外面跑去,正是林泽所在的方向。 第一百二十五章陈郡谢家 直到林泽带着方仙道四老出了城,老者才小心翼翼地将被扒光的谢家三公子从屋檐上放了下来。随便扯过一张破布,将他一裹,抱着他灰溜溜地回谢家去了。 至于是否会觉得受了屈辱,想事后报复?老者可不敢有半点这种想法,反而在心里希望林泽能说话算话,不要再找谢家麻烦。 “回去还得禀告家主,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务必保谢家无事。”随而面色嫌恶地看了自己怀里的谢三公子一眼,要不是你这个纨绔子弟,怎么会给谢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回去再好好告你一状。 若是谢三公子此时清醒,定会大声叫屈:你还不是不分状况出手,这会都怪起我来了。 另一边少女胆子终于变的大了一些,叽叽喳喳地说道:“原来公子你这么厉害啊,年纪还这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的。” 林泽 “公子,你家的侍卫看起来像个干巴巴的老头,没想到四品都不是一合之敌,应该是五品强者吧。” 清风 “公子,你年纪这么天赋又这么好,为什么不留在家里安心修炼武道啊?是因为不接受家里安排的婚事,所以负气逃走,会不会有人来抓你啊?” 林泽清风 最后林泽实在忍不住了,喝道:“闭嘴,再胡说道,本公子等下把你也扒光挂起来。” 少女一听立刻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蹿了出去,离林泽远远的。 突然林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将怀里的小包拿出来,朝少女扬了扬问道:“对了,这是什么东西?” 少女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说道:“好像是五品地宝菩提果,据说可以提高一些武道天赋,那谢家老三想用地宝算计我,却没想到被我反偷了一波。” “停,你的故事我不想知道,”林泽立刻阻止少女,若是被她借机说下去,还不知道说多久,况且林泽也不是小白,人家说啥他就信啥。 突然林泽脑海里传来小进的声音:“宿主,快看看是不是真的菩提果,菩提果相传可以提升普通人的智慧,对我之前收的损伤有恢复。” 上次圣人精血一事,虽说自己事前被小进无心坑了一把,但确实也是靠小进才抵挡住那恐怖的意念,林泽急忙打开小包,拿出来一颗如同后世核桃一般的一颗果子。 小进扫描了一下,立刻说道:“就是菩提果,宿主直接服下即可。” 林泽闻言将菩提果丢入口中,随便嚼两下便吞了下去。 这是小进的声音才跟着响起来:“不过菩提果味道有点苦,按佛宗寓意便是经历苦难,方得大智慧。” 林泽嘴里就像被人一下子塞了十颗苦胆,然后被挤爆的那种苦到极致的滋味。去特么的有点苦,我林泽宁愿不要那点智慧。 一边拿着水囊喝了几口又吐出来,反复漱口,才把苦味冲散不少。 不过这时在小进的辅助下,菩提果已经渐渐被林泽炼化了,一股清凉的气息直冲林泽脑海。 林泽不由地闭上了眼睛,感受这飘飘欲仙的感觉,嗯,真爽。 而脑海中原本黯淡地水晶,也渐渐恢复了光芒。传来小进欣喜的声音:“好了,之前的损伤已经好了一半了,宿主再帮我找两颗菩提果,应该就能完全修复了。” 林泽脸色一苦,对小进说道:“这菩提果也太苦了,能不能减弱一点?” 小进回道:“若宿主突破武道五品,可暂时封闭舌尖经脉,便可减轻很多苦感,若宿主突破武道六品,能封闭口舌穴道的话,那几乎就感受不到苦涩了。” 林泽:“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就是说没办法咯?” “嗯,宿主能明白就好,况且宿主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头脑明显清晰了几分,多服用菩提果,是真的能提高 宿主智慧的,甚至据我研究得知,菩提果对日后宿主突破宗师都有所帮助。” 林泽眼神一亮,向少女问道:“这颗菩提果你确定是谢家的?” 少女点头:“那谢三公子乃谢家家主最小、最宠爱的儿子,专门拿来这颗菩提果,打算用来提升他的武道资质。” 林泽果断地对少女说道:“走,带我去谢家,本公子突然觉得有口恶气没出,得好好讨回来。” 少女看上了人家宝贝就直说,还找什么借口,出没出气,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少女本能是抗拒再去谢家的,不过想着自己现在处在人家保护之下,不得不顺从地带着林泽朝谢家祖宅走去。 谢家祖宅位于陈郡阳夏城,占地极广,仆从数千,谢家当代家主便是陈郡郡守,名为谢坤。 除此以外,谢家还有两个族老,一人在长安为卿,一人乃南河行省的省尉,主管南河行省的军事。 从实力上讲,谢家是真的可以在陈郡为所欲为。 只是今日来了林泽这条猛龙,打算过过江。 谢家祖宅,老者将事情来龙去脉对谢家家主谢坤说了一遍。 谢坤看到被打成猪头的幼子和脸上印了一个血红巴掌的家族执事,脸色十分难看地问道: “还有人敢在陈郡惹我谢家之人?你确定对方是方仙道之人吗?” 老者脸色讪讪地回道:“禀家主,据对方自述,乃方仙道之人,而将我打倒在地的那人,武道修为深不可测,至少也是五品强者。” 谢坤还没发话,倒是他那妻子在一旁忍不住了:“五品就了不起啊,就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吗?”说完摸了摸自己最疼的小儿子的脸:“看看他,将我儿打成什么样了?” 老者不禁在心里腹诽:你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平常在郡里仗谢家的势,欺男霸女,现在被更强的人打了,就不能接受了? 谢家夫人面露狠色对谢坤说道:“夫君,他把我儿打成这样,你可一定不要放过他,我要他死。” 谢坤训斥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武道五品我谢家自然不惧,可若对方真是方仙道之人,那方仙道是何等庞然大物,内有无数方士高手,你想拖着整个谢家给这小畜生陪葬吗?” 谢家夫人被自己丈夫一顿数落,顿时恼羞成怒,撒泼道:“好你个谢坤,老娘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个窝囊废,堂堂陈郡郡守,连自己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了,还不敢出头。” 转而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替我儿出头,我自己来。” 谢坤也恼了,直接叫道:“来人,把夫人带下去,好好守着,不准她出去,任何人都不得听她乱下命令。” 说完几个老嬷嬷就上来把谢家夫人拖走了。 谢坤这才对老者略带忧愁说道:“希望对方打也打了,东西也拿走了,能就此罢手。” 话刚落音,便有仆人走进来汇报:“禀告家主,外面有人自称是方仙道之人,找家主有事相商。” 谢坤与老者对视了一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人家果然上门来问罪了。 谢坤也算个谨慎之人,对老者说道:“你去将谢广族老叫来,他曾与方仙道几位长老有过一丝交情,看怎么样尽量化解此事。” 同时对仆人说道:“将人请到主会客厅,好生伺候,就说我马上就到。” 林泽等人被请进了谢家的主会客厅,同时有几个侍女随着端茶倒水伺候着。 没过多久,谢坤便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说道:“在下谢坤,谢家当代家主,见过各位方仙道大德,大德光临,真是让我谢家蓬荜生辉啊。” 林泽倒是对这谢家家主高看了几分,自己可是在不久前,才揍过他儿子,也杀了谢家的人,他不可 能不知情,这会便能笑脸以对,算个人物。 林泽也笑脸相对:“不才方仙道嫡传弟子林泽,见过谢家主,这是我方仙道四位长老:清风、明月、晨光、烈阳。”至于少女,直接无视了。 谢坤暗自寻思:四位长老,这小子莫不是诳我?不过这气息如此雄厚,或许是真的也不一定,脸色笑容更胜了几分:“久仰久仰,不知几位来我谢家有何贵干啊?我谢家族老也曾与方仙道长老有过几分交情,有事尽请吩咐。” 林泽笑容不变道:“听闻谢家有地宝名为菩提果,正好于在下有大用,故上门讨要,请谢家主莫要见怪。” 谢坤脸上的笑容不变,心中却骂开了:该死,原来是冲着菩提果来的。 林泽也不着急,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自己反正就是明目张胆上门打劫来的,不给?先问过我身边这四个长老再说。 很快又进来一头发须白的老者,直接扯着嗓子对谢坤叫道:“家主唤老朽来,有何事啊?” 谢坤咳了一声说道:“谢广族老,这几位是方仙道贵客,听闻你跟方仙道长老有几分交情,特请你过来一看,是否能遇到老友。” 谢广这才打量厅内林泽等人来,直到看到烈阳,突然笑脸浮出,宛若一朵破败的菊花:“烈阳老哥,是你?”说完赶紧跑到烈阳面前,吓了烈阳一跳。 烈阳有点蒙了,不由问道:“你是谁?” 谢广露出一副哀怨的神情:“我是你的小广子啊,难道烈阳老哥已经忘了我吗?” 烈阳这才恍然大悟:“小广子是你啊,多年不见,变化很大啊。” 林泽“噗”,一口茶吐了出来,两个老头,一副基,情满满的样子,真是不堪入目啊。 见两人打算就这样叙旧下去,林泽不由咳了两声,打断了一下。 谢广强忍着不满问道:“这是老哥弟子?忒没眼力劲儿。” 烈阳脸色一板道:“住口,莫要瞎说,这是我方仙道宗主亲传弟子,乃我方仙道少宗主。” 谢广和谢坤俱是脸色一变,方仙道宗主是谁,他们还是很清楚的,怪不得林泽说这四位都是方仙道长老,合着是在保护方仙道未来宗主游历天下。 本来还对林泽大开口讨要五品地宝菩提果有些不满的谢坤,立刻把心里的一点小心思去掉了,别说家族尚有几颗,就算没有,为了结下香火情,也得砸锅卖铁去搞到啊。 接下来,就如林泽所愿,拿到了谢家所有的四颗菩提果。 同时林泽见谢家如此上道,特意让烈阳长老留下来与昔日老友叙旧,约好给他留下记号,让他十天内追上就行。 第一百二十六章初见张良 婉拒了谢坤的再三挽留,林泽带着其他三老打算继续向东而去。 当然并没有带上少女,出了城便与她分道扬镳了,本就不是一路人。 本想着少女得罪了谢家,带着她出了陈郡再分开,这样安全一点,不过既然林泽已经在谢家表露过自己身份了,谢家也看到少女与林泽同去的,自然不会冒得得罪林泽的风险,再找她麻烦。 自林泽拿到四颗菩提果后,小进便一直在脑海里不断催促着他赶紧服用,尽快修复自己的损伤。 林泽却不死心,再三问小进:“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减轻味感吗?” 小进耐心地再三回道:“没有。” 林泽无奈,只好一口气将四颗全塞进嘴里,随便嚼两下?踵鹜塘讼氯ィ?嗟恼?判x扯贾宄闪艘煌拧 好在没多久,便苦涩尽去,那种飘飘欲仙的滋味再次浮现,那一刻林泽甚至觉得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如此。 此时身后有几匹马加急赶了过来,其中最前面的贵公子看到林泽,眼神炙热叫道:“公子留步。” 林泽虽然听到了,但并没有止步,而是以正常的速度在前进,直到贵公子拦在他面前,才指着自己问道:“你是在叫我?” 清风等人看到来人气势不凡,立即策马护在林泽身前。 贵公子笑道:“公子无需紧张,在下没有恶意,只是见公子面相不凡,想与公子结识一番,做个朋友。” 林泽满脸怪异,这种标准的游方道士的开场白,从你这种贵公子口中说出来,怎么都怪怪的。 不对,莫不是是个玻璃?窥视本小爷的男色?想到此处心里给他大大打了个叉。 贵公子继续说道:“在下颍川张良,不知公子贵姓?” 林泽好奇地看着眼前之人,思量着是否能与历史上那位“留侯”对上,却是不知叫住自己干嘛,嘴上却回道:“在下林泽,乃长安人氏。” 张良听到长安人氏不由眼睛一眯,又遍寻了权贵都没有一个姓林的,不由说道:“这位公子莫不是说笑,据在下所闻,长安可没有拥有超过三位六品强者的林家权贵。” 林泽笑着回道:“张公子见笑了,这三位都是林某的师门长辈,只是护犊心切,倒是让张公子误会了。”心里不由惊叹:确认过眼神,是那个张良无误了。 能看出来清风等人是六品强者,至少自己也是个五品了,而眼前之人,明显不过二十多岁,天赋之高可见一斑,又来自颍川,林泽不信世间能有这么多巧合碰在一起。 张良立刻行礼表示歉意道:“却是良误会了,不过林兄弟师门实力如此强悍,不知可否跟良介绍一番?” 想试探本小爷的底?林泽暗想道:没门。 林泽面露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张良兄,小弟尚有要事,急需赶路,就不与张良兄多聊了,后会有期。” 说完用力拍了下马,也不等张良回复,直接从一旁绕了过去。清风等三老紧跟其后。 张良赶路?难道本公子之前看到迤逦而行的跟你们不是同一波人?这借口找的还能太明显一点吗? 不过,看上去还挺谨慎的,或许真是自己要找的“屠龙”之人呢? 思虑间,张良对身边人说道:“走,我们跟上。”说完同样策马奔腾跟了上去。 林泽见张良一点点追了上来,不由心里冷哼:果然有所图谋,看你玩的什么花样。 等到张良走近,林泽大声说道:“张良兄,小弟是真的有急事,你就不要跟着小弟了。” 张良回道:“林泽兄弟,为兄也才刚刚想起自己也有急事,没想到跟林泽兄弟竟是同一个方向,还真巧啊。” 林泽神特么才想起自己也有急事,这是赖上自己了? 林泽脸色不太好看,却沉默不语加快速度,然而张良的马明显比他的要好,怎么甩也甩不掉,一前一后的进了泗水郡相县城。 林泽直接在一家酒楼停下,将马丢给迎客小厮,自己上了二楼,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果然张良也是如此做派,在林泽旁边找了张桌子坐下,一副跟定了林泽的模样。 林泽也不去管他,这种事,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陷入被动,自顾地点了一桌子菜。 不过林泽心里在仔细琢磨:怎么才能把这送上门的ss给收了呢?有点困难呢,据历史记载,张良他们家可是世代相韩,秦国灭韩时,韩国丞相还是张良他爹呢。 得怎么样才能说服张良投靠胡亥门下呢?亡国灭家之仇,不好弄啊。 哎,要不是张良这厮带的四个侍卫两个六品,两个五品,再加上他自己也是五品,林泽早就让清风把他给绑了先,再慢慢收服。 同样张良也心里无奈,难道说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吗?自己竟拿他有些无可奈何。 等吃完饭后,张良还是不愿就此耗下去,甚至弄的大家都不愉快,主动开口道:“林兄弟可否给为兄一点时间,与为兄聊上几句?” 林泽满不在乎地说道:“张良兄想说,尽管开口便是,小弟洗耳恭听。”心里却暗中窃喜:鱼儿要上钩了。 张良脸色一滞,有些话能大庭广众下说吗?干咳了一声:“林兄弟可与为兄换个说话的地方,这里人多眼杂,却是不太方便。” 林泽看着一脸诚恳地张良,又想着他跟了自己一路,若是自己不答应,恐怕会一直跟着自己去淮阴。再说自己也想知道他找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泽点了点头说道:“那请张良兄找个合适说话的地方吧。” 张良听到,暗地松了口气说道:“那我们去城外,找一空旷之地,慢慢叙说。”见林泽面色有些不渝,张良立刻说道:“只要林兄弟跟良去一趟,良愿给林兄弟一件五品地宝。” 生怕林泽不信,张良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说道:“这是五品地宝,龙龟遗珠,土属性武者长期佩戴,有助于武道修炼,且到了六品,可将此物作为一次性消耗品,凝聚穴位。” 林泽看了不由心动:一听就是好东西啊。立刻回应:“成,恭敬不如从命,小弟就跟张良兄去一趟城外,听听张良兄的高见。” 随后带着清风三人结了账,跟着张良来到相县的一条河边。 张良示意自己的仆人离远一点,再对林泽说道:“麻烦林兄弟让贵师门长辈回避一下。” 林泽摇了摇头:“我看这就不必了吧,都是自己人。” 张良坚持地说道:“有些话,出的我口,入的你耳,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必有杀人之祸。” 林泽有这么严重吗?张良你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林泽示意清风等人同样离远些,却没看到张良嘴角的笑意,还说是自己师门长辈,哪有被晚辈呼来唤去的长辈? 不过自己找“屠龙之人”找的太久了,难得遇上这一个,反正这林泽身上也没龙气,也懒得再去深究他的身份背景了,先将他引入“屠龙”之道再说。 等清风等人走远,林泽一脸平静地问道:“张良兄这下该说找小弟何事了吧。” 只见张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林兄弟可有意天下乎?” 第一百二十七章河边谈话 只见林泽义正言辞地回道:“张良兄放肆了,如今陛下春秋鼎盛,天下太平,大秦镇压四方,莫敢不从,尔欲做那乱臣贼子乎?莫不是嫌我大秦刀剑不利,欲亡家灭族乎?” 嗯,这是林泽真实的想法,秦始皇和一众宗师大佬还活着呢,有这种非人存在镇压天下,他估计陈胜都不敢蹦?,老老实实还在家里种田呢,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有种天然的优越感,但还没飘到自以为天下无敌的程度。 至于做皇帝,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武道,林泽怎么也得搏一搏,窥视一下社稷神器。 要知道武道练到最后是有机会长生的,再不济中品便有三百年寿命,现在考虑n,实在是言之过早了。 张良颔首微笑:“林兄弟果然非同常人,常人初闻n,无不闻之色变,唯有林兄弟还能淡定自若,分析利弊,你我果然是同道中人啊。” 林泽神特么同道中人,可能是我大学时,跟室友半夜不睡觉,评价历史,指点江山什么吹牛习惯了吧。 林泽摇了摇头:“张良兄过奖了,不过失心之语,难道小弟还会致兄于死地不成?”心里却忍不住叹息:还真是有点想弄死你呢。 张良晒然一笑:“原来林兄弟以为在下得了失心疯,可良无此清醒,也是想认真与兄弟共谋大事。” 林泽一本正经地说道:“在小弟家乡,失心疯病人都会说自己很正常,当然张兄这种,小弟非医家之人,不敢置喙。” 张良 见张良无言以对,林泽抱拳道:“若张良兄所为之事,只是惊骇小弟,恕小弟先不奉陪了。” 林泽已经熄了招揽张良之心,打算回头问清风等人能不能偷袭之下,对五品一击必杀,若是可以,就除去这个祸害吧。 林泽还等着胡亥登基后,自己做个从龙之臣,封个闲散侯爷,一边安心修炼,一边可以作威作福呢,像张良这种n派,能干掉一个是一个。 嗯,还有陈胜吴广,田横等人,刘季,项籍也不该留,林泽恶狠狠地想道。 想到此处,林泽心中一惊,n派还挺多的,自己得抓紧了。 张良连忙拦住林泽说道:“林兄弟且慢,良尚有话说。”自己遍寻“屠龙”之人不得,今日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有此命格的,哪能如此轻易放弃? “林兄弟无非担心良在诳你,待良仔细与你分析一二。” “如今大秦,看似煊赫,实则烈火烹油,难以长久,其祸乱之日不久矣。” “其一,国储不定,朝中不宁。今长子扶苏与幼子胡亥为争储位,争斗不休,群中朝臣日渐深陷其中,他日一旦秦皇殡天,大秦必生内乱。” “其二,国制不改,民心不附。大秦崇尚军功制,哪怕宗室子弟,无军功也不可封侯,可如今大秦已平定四方,天下太平,哪还有那么多战争满足臣民的晋升之心,强起争端,只会损耗国力,故若不改制,军民无其他出头之路,也必定生乱。” “其三,徭繁赋重,民心思变。大秦历来徭役和赋税都高于山东六国,六国之民苦不堪言,若军功制尚能良好运转下去,则再有几代驯化,天下民心自然归附,可军功制崩溃在即,如此徭繁赋重,天下之民恐不得不反。” “其四,六国遗族尚存,亡国灭家之仇在前,必定会伺机而动,以乱天下。” “林兄弟还觉得良是在胡说吗?” 林泽暗叹:说的好有道理啊,实力n派真不是盖的,只是你难道不知道屁股决定脑袋这一说法吗? 林泽只是淡淡地说道:“张良兄当然没胡说,你不就是六国遗族吗?” 张良先是一惊,随即笑道:“林兄弟目光如炬,果真不是凡人。” 林泽不可置否地说道:“只是不知张良兄为何找上小弟,甚 甚至在不明小弟身份下,便跟小弟说这番话,就不怕小弟去告发你?” 张良听到“哈哈哈”大笑起来:“林兄弟莫要说笑了,就你这种天生的逆天命格,若是去官府告发我,怕是第一时间被替大秦监控天下命格的方仙道擒拿,再免不了刑场走一遭。” “虽然林兄弟背后的师门高人,有替你掩饰一二,但恐怕也瞒不住方仙道的高人。” 林泽面色古怪,差点就对着张良想来一句:不才在下师门正是方仙道。 林泽不nn了看在远处时刻关注自己的方仙道长老,陷入了沉思:照这么说,张良能看的出来的,徐福应该也能看出来,难道真如徐福所说,他图谋的是天机大道? 若张良所说没错,那徐福对秦皇也没想象的那么忠心嘛,不知在谋划什么。 林泽突然叹息:自己实力还是太弱了啊,弱小即是原罪,若自己也是宗师,哪轮的到别人算计。 张良见林泽沉默不语,以为他不信自己,继续说道:“在下出身六国贵族,家学渊源,且师承道门大贤黄石老人,学得推演天机之法,自认不会出错,林兄弟若是不信,我可当面替你推演。” 说完不容林泽拒绝,盘坐在地,拿出几片龟甲,摆弄了起来,几息以后,张良脸色大变,喃喃说道:“没了,怎么可能没了?”原本林泽清晰的逆天命格居然看不到了。 巨大的落差,让年轻的张良无法接受,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抓着林泽说道:“怎么可能不见了的,你到底是还是不是,你说啊。” 远处一直密切关注的清风等人,立刻运起真气,飞奔而来。张良的四个侍卫见状,生怕自家公子吃亏,也跟了过来。 林泽来到大秦,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追问过,也顾不得张良五品修为了,脸色一变,伸手将张良的手掰开,用力把他推了出去。 张良一时不查竟被推得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又心神激荡,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林泽:卧槽,我竟以三品境修为一掌将五品强者打的吐血,恐怖如斯。 张良侍卫以为自家公子吃了亏,赶紧护在张良身前,气势散开,死死地盯着林泽,几欲出手。 而清风等人更是肆无忌惮地将六品强者的气势放开,狠狠的压了回去,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想打架?来啊。 张良缓过神来说道:“不用担心,我无大事,不过伤了点心神,与这位公子无关,你们退下吧。” 说完将自己侍卫扒拉开,直面林泽说道:“是在下孟浪了,林兄弟可否再与我私聊几句?” 林泽摇头:“张良兄既然身体不适,就到此为止吧,且张良兄的提议,小弟实在不敢苟同,就此别过。” 张良不死心说道:“刚刚只是林兄弟的天生命格在自保,隐匿自己,并不是为兄错算,请林兄弟多加考虑在下的建议。” 林泽果断拒绝:“道不同不相为谋,张良兄,但愿你我无再见之日,后会无期。” 说完便带着方仙道三老掉头离去。 张良暗自叹息:“看来还是我太心急了些,缓缓图之才是王道啊。”随后看着林泽离去的方向,眼神坚定:“想跑,以你这逆天命格,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张良见刘季 等到走了一段距离,林泽才开口问道:“清风长老,突袭之下,你能一招秒杀五品武者吗?” 清风闻言,沉思了一下反问道:“少宗主可是想杀那张良?不知他到底与少宗主说了啥,竟引起了少宗主的杀心?” 林泽并未回答清风疑问,反而继续说道:“长老先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清风回道:“若是一般的五品,哪怕是五品巅峰,有心算无心之下,老道也能一掌断了他的心脉,但那张良,老道竟在他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感,怕是不简单呐。” 林泽追问道:“竟有此事,那张良究竟有何特殊之处,能威胁到长老?” 清风纠正道:“只是一丝危险感而已,不一定能对老道造成什么伤害。” 林泽更加好奇了:“长老可知这又是为何呢?” “少宗主可知武者神通一说?” 林泽摇头,武道又不是修仙,神通是个什么说法? 清风见林泽一脸茫然看着自己,笑着说道:“那老道就给少宗主讲解一二。” “武者突破到武道六品之后,主要修炼便是打开并凝炼自己体内的穴位,而穴位是人体中最神秘的神藏,蕴藏着无穷奥妙。” “当一个人身上的穴位被打开凝炼的多了,人就会变得神而明之,拥有一些不可思议神通。” “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便是大周灭商时,众多强者展现的神通,比如千里眼,顺风耳,开天眼等等。” 等等,林泽听到此处脸色怪异,不由暗想道:难道上古神话描述的都是真的?那些所谓的神仙,其实就是一群武道强者?对了,武道既然可增长寿命,那么武者扮演起神仙糊弄常人,还不是小意思? “于是武者们将靠自己打开穴位,自我觉醒的神通统称为先天神通。” 林泽立刻接话道:“那依长老的意思,还有并非自己觉醒的后天神通?” 清风点了点头:“若有宗师强者或几位六品巅峰强者合力,再耗费重大代价,是可以在未接触武道之人的身上铭刻神通的,我们将之称为后天神通。” “相比而言,后天神通有诸多限制,且威力会小很多,但被铭刻后天神通的人,突破六品后,极有可能觉醒成先天神通。” 清风继续说道:“依老道推断,那张良身上必有被铭刻的后天神通,不然老道不会对一个五品境感到危险感。” 林泽叹气:这张良果然不是这么好杀的。 清风不免又问道:“少宗主一定非杀张良不可吗?却是不知他到底怎么得罪少宗主了?如果少宗主觉得有必要,大不了老道多费点心思,务必替你干掉他。” 林泽摆了摆手:“那倒没有这个必要,那张良既然有此来头,随身又带着两个六品强者,恐怕没那么好杀的。只是他跟我说,我有天生富贵的命,想跟我一起做生意赚钱,我寻思着在大秦商业不是贱业吗?就一口回绝了他。” “又怕他如之前那般,纠缠不休,索性想一不做二不休,干掉他得了,如此自己便能清净了。”林泽一本正经地扯着谎,正如张良所说,有些大逆不道的话,他又不是傻子,随便往外说,无故惹来一堆麻烦。 清风少宗主有点喜怒无常啊,宗主所选果然非同常人。 末了林泽随意问了一句:“听闻我们方仙道有众多天机高手,不知几位长老可擅长此道否?” 清风脸色有些不自然,尴尬地说道:“宗门算道高手无数,我四人当初沉溺武道,却是落下了,对此只是略懂略懂。”一边还心虚地看了林泽一眼。 看来张良所说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林泽心中明了,徐福如此安排,必定是想有所隐瞒,却是不知再图谋什么。 寻思间,林泽再次加快了速度,打算 赶在天黑之前去沛县落榻,顺便将某些存在的风险消灭于萌芽当中。 另一边,有侍卫向张良汇报:“禀告公子,属下打探清楚了,刚刚那群人并未去县衙,好像是往沛县去了,并且县衙也无大动静。” 张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等侍卫退下才喃喃自语:“连告发也不肯吗?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忠诚秦国嘛。” 随即大声下令道:“走,我们也去沛县。”说完朝带着侍卫骑马追了过去。 等到了沛县县城,天色已暗,林泽也不急着一时去找刘季,而是在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住下,专心研究着张良送的龙龟遗珠,看能不能让自己武道修炼更快一些。 而另一边张良等人却未来得及进城,找了城外的一家驿站,打算将就一晚。至于作为六国遗族,张良怎么弄到的官引,却是不为人所知了。 张良虽出身尊贵,但自他出生后,韩国便已经亡了,一直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故也就没有太多的讲究,在驿站大厅里寻了张座位,就着侍卫打猎来的低阶妖兽,随意吃着。 这时驿站大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青年人带着几个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叫道:“老头,有什么好吃好喝的,给本亭长和兄弟们上上来,价钱好商量。” 老驿丞一看来人,大怒道:“刘季,又是你这个无赖,还想来骗吃骗喝,老夫这啥都没有,快给老夫滚。” 这刘季本就是沛县远近闻名的无赖,自从长安城回来后,却是不知为何得了县尊大人的看重,做了那泗水亭的亭长,之后更加不可收拾,天天借口追捕盗匪,四处蹭吃蹭喝,还故作大方说先记着,以后在还。 最开始自己本想着这刘季好歹也是个吏,处好关系没啥坏处,没想到这刘季无耻至极,三天两头的过来打秋风。 最后自己跟附近的驿丞聊天得知,这货几乎把全县的驿站都祸害了个遍。从此对刘季再也没了好脸色。 可老驿丞还是低估了刘季的脸皮厚度,只见刘季带着几个人,自顾的去厨房寻起了吃食。 有个新来驿卒试图上前阻止,却被同伴拉了一把并小声劝道:“那刘季乃武道三品强人,上次其他驿站有阻拦他的,被他狠狠打了一顿呢。” 新来的驿卒立刻止步,学同伴们东张西望,对刘季视而不见了。 然而还是老驿丞棋高一着,因为厨房里除了些剩饭,啥都没有,那刘季等人满心失望、骂骂咧咧了从厨房里走出来。 突然刘季看到张良一人在角落边吃着香喷喷的妖兽肉,感觉自己额外的饥饿。 赶紧走了过去说道:“兄弟一个人吃饭呢,多孤单呐,不如大家拼个桌,交个朋友,出门在外不容易,日后可互相照应照应。” 张良并未动弹,倒是他身边几个侍卫拦在刘季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刘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几个侍卫释放出的气息竟如此恐怖,简直堪比胡亥公子的贴身宫卫。立刻怂了,陪着笑说道:“公子若是不方便那就算了,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办,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便欲带着属下几人离去,刚到门口。 张良突然抬起头说道:“慢着。”说完站了起来,走到刘季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思忖道:“奇怪,不过一市井无赖,怎么身上会有一丝龙气。” 第一百二十九章推演天机 张良仔细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刘季有半点天子之相,但又无比确认那一丝龙气是他的,甚至在张良眼中,刘季身上那丝龙气虽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光那样明显。 只是这龙气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只有那么一丝挂着。 张良对着刘季说道:“你是何人?” 刘季傲气地说道:“我乃沛县泗水亭亭长刘季,这位公子叫住在下有何事啊。” 张良一副恍然模样:“原来是刘亭长,久仰久仰,刘亭长可是刘国后裔?” 刘季一愣:“刘国是何人?难道是公子旧识?不过在下并不认识此人,也不是此人的后裔,家父乃是刘??,我家世居沛县,公子一去打听便知。” 张良脸不由抽了抽,刘国乃是大周某代天子的儿子用封地建立的属国,不是指某个人。 另一边的驿丞开口了:“公子别被他骗了,这刘季就是个无赖。” 张良奇怪问道:“哦,不知老丈为何如此说?” 随后驿丞不顾刘季难堪的脸色以及喷火的目光,将其遛狗斗鸡、骗吃骗喝的“光辉事迹”全都抖露了出来。 张良听后不由露出一丝厌恶,据家族老人跟他讲过的韩国往事,这种官吏是要被吊死的。 张良见问了几句,没有任何收获,索性不再问下去,不如自己起一卦算一下缘由,遂指着刘季对属下说道:“将他带到我房间去。” 刘季一听便觉不妙,以为这位贵公子听了驿丞的话,打算教训教训他,不由分辩道:“公子切勿听信一面之辞,在下身为泗水亭长,平日里用心缉拿盗匪,可是位大好的官吏啊。” 张良并未理会他,那两个侍卫自然听命,上前架住了刘季,并用真气制住了他。 刘季心中一慌,叫道:“这位公子,大家不过萍水相逢,井水不犯河水,放我一马可好?” 张良充耳不闻,自顾上了楼梯,打算回到驿丞给他安排的住宿的房间。 刘季眼见无法避免,面色一狠叫道:“住手,你们可知我乃是胡亥公子门客,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们敢动我,就不怕胡亥公子的怒火吗?” 张良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刘季。 刘季见他回头,立刻说道:“这位公子,我见你也个权贵子弟,可再尊贵也比不上胡亥公子吧,这样,你给胡亥公子一个面子,把我放了,我们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如何?回头我在公子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张良眼睛一眯,冷冷地回了一句:“堵上他的嘴。”不过是一个乡下无赖,你说自己是胡亥门客,难道我就信了? 侍卫立刻拿起一块破抹布,塞进刘季嘴里,那馊味,恶心至极,刘季只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可嘴巴被抹布堵住,想吐都吐不出来,脸憋得通红。 很快刘季就被带到了楼上的房间,张良对待这种无赖般人物就简单粗暴的多,随手在桌上摆了个祭坛。 在刘季满脸惊恐下,张良从刘季身上取了几滴血和一撮头发,混合着符纸点燃烧了。 随后嘴唇一张,念念有词,像极了林泽前世在村里见过的神棍。 随着祭词一点点念下去,张良眼睛一闪,恍然间一条赤色的巨龙向自己咆哮而来,不由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连临时设定的祭坛都被他不小心打翻了。 张良满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竟是真龙命格?那么逆天命格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逆天命格之人不是降生推翻秦国的,那他又是来干嘛” 张良满心失落,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误区,怎么也走不出来。 突然张良脸色坚定: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有生之年,我张良一定要推翻秦国,替韩国、替我张家报这血海深仇。 随即张良 脸色闪过一丝肉痛之色,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来一个玉盒,打开拿出一道古老的符纸,脸上又浮现出思念的神色。 这道古老符纸,是张良师父黄石老人在临别之际,特意交给他的一宗秘宝,传说是亚圣庄周当年无聊制作的,专门用来推演天机所用,据说运气好能通过此符看到未来的一小段画面,可用来逆天改命。 张良遵照着师父交代的法子,用真气将一滴血逼出体内,滴在泛黄的符纸上,再用真气将其点燃,随着符纸的燃烧,张良默念心中所想之事,一幅幅残破的画面从他眼前掠过,直到符纸燃烧完毕,画面才随之破灭。 可窥视未来哪有那么简单,张良直接在反噬之下,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额头一缕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白发。 旁边的侍卫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满脸忧忡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你的头发?。” 张良推开侍卫,示意自己无事,不过是少了三十年寿元,对于自己来说还算不得大事。 只是脸色愈发地有些难看,这刘季居然真的是真龙命格。 残缺的画面中,就是这刘季带兵攻进了长安,彻底灭掉了秦国。 而那个具有逆天命格的林泽,却是在未来看不到任何关于他的画面,仿佛没出现这个人一般,可自古以来,拥有逆天命格的都曾煊赫过的啊。 张良想了半天,突然明悟:除非他逆的不是大秦的天,而是新朝的天。不好,真龙命格之主头上有黑气,原以为是秦国的国运在压制着他,这样想来,是逆天命格之主要过来害他。 张良发现刘季还被自己的侍卫制住,无法动弹,嘴里还塞着破抹布,“呜呜呜”叫个不停,立刻换了一副和煦的笑容,让侍卫放开他并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在下最近在学习命理之术,看到亭长一表人才,不由手痒算了一下,只是这结果嘛。” 刘季一听张良所说,又想起他刚刚的做派,好像真的是在替自己算命,这下都顾不得被绑一事,问道:“先生算出来的结果如何,可否告知在下。”心里头还有些惴惴不安,这先生刚刚的语气不是很好啊。 张良正色地说道:“亭长的天生命格,贵不可言,来日必将大富大贵,只是近日恐怕有血光之灾啊。” 刘季听到前面半句,面露喜色,待听到后面半句,脸又拉了下来,心中有些狐疑:这先生莫不是那种招摇撞骗的游方道士?不过看着明明像个贵公子啊。 按捺住疑惑,刘季问道:“先生,这话如何说起啊。” 张良摇了摇头:“在下道行浅薄,只知有人从外地赶来要害亭长,却不知具体是何人,亭长还是小心为妙,不过以在下看,却是难以逃过这血光之灾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亭长回去多加准备吧。” 刘季愣神问道:“准备啥?” 张良摇头叹息:“当然是准备后事了。” 刘季不知咋的,明明觉得张良是在胡说道,但心里老提醒自己,张良说的就是真的,好像真的有人要来害自己一样。 刘季向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向张良行了一大礼,满脸恳求道:“请先生救我。” 张良看着他,面色犹豫不定,最后叹息道:“谁让你与我有缘呢,我就破例救你一次吧,想要逃过此难也非常简单,你现在就走,一路往东,走的越远越好,一个月内不要再回沛县,我必定保你平安无事,大富大贵。” 刘季如蒙大赦一般,向张良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等刘季走出驿站,张良对着自己的一个侍卫说道:“你去暗中跟着他,务必保他安全,若是他出事,你也不要回来了。” 侍卫领命跟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章错过 林泽在客栈美美地睡了一觉后,于太阳东升,紫气东来之际,认认真真地将自己功法再从头到尾练了一遍,最后吞下一缕氤氲紫气,结束了这次早练。 随后林泽直接带三老去了沛县县衙,虽说刘季是沛县人,可沛县这么大,凭林泽四个人去找,得多浪费时间啊,当然是找地头蛇帮忙了。 而最大的地头蛇莫过于就是沛县县令了。 林泽来到县衙门口,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纸文书递给门子,客气地说道:“请将这份文书交给你家县尊,务必交到县尊本人手上,我在门口等着回复。” 早在林泽走过来的时候,门子已经打量清楚了:少年穿着一身华服,家中必定是有些钱财,但身边却只带了三个小老头侍卫,并无壮仆大汉跟随,这少年出自小商贾或小家族无疑了,铁定是过来拜见县尊,并求他办事的。 于是那门子直勾勾地看着林泽,也不动弹,悄悄伸出左手,大拇指与中指、食指合在一起,不停来回的摩擦。 林泽我特么给你脸了,你还想索贿于我?强按捺着心中不爽,提醒道:“快去禀告你家县尊吧,可别误了大事,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门子见林泽居然如此不识趣,还敢威胁自己,立刻拉下脸说道:“我家县尊忙着呢,是你这种小门小户说见就能见的吗?我见过的大人物多着呢,你算老几?还敢吓唬我,真是不识好歹。” 林泽听后特别不爽,也不在客气,上前一步抡起大巴掌,狠狠地呼在他脸上,那门子直接被这一巴掌打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伴随着林泽的冷冷的话语:“我算老几?我看你是不太清醒,我帮你醒醒脑。” 旁边的守着大门的六个卫兵都惊呆了。 那门子被林泽这一巴掌打蒙了,摇晃着头,才清醒了一点,随后满是羞怒:他在县衙大门前当门子,也当了好些年了,以往过来求县尊办事的,谁不对他客客气气的,今天居然有人敢打他。 那门子怒火冲头,也顾不得去想眼前的少年一巴掌能打翻自己,实力比自己要高,直接冲上去,一拳打向林泽。 林泽嗤笑了一声,也不客气,让过门子的拳头,对着他送上来的肚子就是一脚,直接一脚把他踹飞,撞在大门上,再弹回来,最后滚下了台阶。 浑身的疼痛终于让门子变得清醒一些,嚎啕道:“来人呐,有人要n啊,快把他抓起来。” 门口六个卫兵虽然平常看不惯门子狗仗人势的作风,但这门子毕竟是县尊家的亲戚,如今被打成这样,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上前站成一排用长枪指着林泽。 林泽看着六支长枪对着自己,脸色阴沉,双眼微眯,寒声说道:“你们要拦我?” 为首的卫兵赶紧说道:“这位公子,还请不要动怒,有话好好说,公子若是需要通报,我们亦可代劳,千万别伤了您和县尊大人的和气。” 卫兵又不傻,眼看着同属二品的门子,在这位公子手下一招都接不住,自己等人又哪里是他对手,再说人家既然敢动手,难不成还会怕得罪县尊?一旦动起手来,怕是挨了打也是白挨,我们可不跟那傻子学。 林泽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那你们派个人去通报你们县令,告诉他,本公子只给他半刻钟,若我没见到人来,后果自负。” 在林泽看来,门口有这样的门子,这县令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平常大家互不相干也就算了,可今日都惹到我头上了,我也不介意顺便给个教训,真要惹火了我,直接上郡里跑一趟。 几个卫兵松了口气,就怕林泽一言不合就冲上来,赶紧分了一个进去汇报。 不一会,沛县县令带着几个人快步的走了出来。 让林泽意外的是,这县令也并非普通人,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在地上 上哀嚎的门子,就不在去看,反而脸色郑重地对林泽问道:“这位公子从何而来,有何贵干?” 倒是让准备发作的林泽熄了火气。 林泽将原本要门子递给县令的文书拿了出来,伸手递给了县令。 县令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天狼军奉圣命征讨百越,蒙陛下特旨,可征召民间奇人异士,故请大人配合,感激不尽。落款是天狼军主将:胡亥,并盖着天狼军主将专用的将印。 这文书是林泽一开始就准备好的,打算遇到韩信、萧何等人后,就拿出来名正言顺征召他们进天狼军,进一步绑到胡亥这辆战车上。 这次张良的出现,让林泽对刘季彻底下了杀心,便想用此文书让沛县县令替自己找道刘季,南下的时候,找个机会干掉他,然后在阵亡名单加上他的名字,多给点抚恤金便是。 沛县县令看完之后浮现和煦的笑容:“下官沛县县令马振拜见公子特使。” 作为沛县县令多年,当然有时刻关注帝国的动向,若是连胡亥乃秦皇宠爱的小公子都不知道的话,他也就不配再做这县令了。 林泽回了一礼说道:“奉我家公子之命,来沛县征召几个人进天狼军,替国效力,请马大人多多配合。” 马振立刻挺胸回道:“公子有命,下官便是赴汤蹈火,也要倾力完成,请特使先随我到县衙歇息,下官再发动全县之力,替公子办好此事。” 林泽点头,这种事也不是一时就能办成的,跟随着马振的脚步,走进县衙。 至始至终,都没在看过那门子一眼,不过门子早已脸色苍白,心中满是惶恐,坐在门前一动不动。 县令厌恶地看了自己的远房亲戚一眼,对自己的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会意的将门子拖走,至于下场是死是活,林泽没看到,也不想知道。 林泽坐在县衙主位,直接报了几个名字:刘季、萧何、曹参、樊哙。 认真对马振交代道:“这四人都是我家公子点名要的征召之人,尤其是刘季,更是甘泉宫门客,我家公子对他甚是想念,故请马大人务必将他们找到。” 县令自是满口答应,将手下的属官全都叫了过来,将名单下发,派人再下传到各乡各里,让大小官吏发动所有人一起寻找了起来。 林泽见事情交代下去了,喝着县令准备的好茶,等待事情的结果。 第一个被带过来的是樊哙,林泽一看,差点将口里的茶水吐了出来,此时的樊哙还是一个嘴里含着糖、冒着鼻涕泡的五岁小屁孩。 县令见林泽脸色不虞,慌忙说道:“特使息怒,不是下官等人不尽心,而是沛县就只有一个叫樊哙的,还是市集上樊屠夫的小儿子,实在没找到特使说的那个人,请特使恕罪。” 林泽叹了口气,让人将樊哙带了下去,虽说樊哙未来勇猛过人,林泽是没心情再去教导一个小屁孩了,还是等过些年,自己再来摘果子吧。 然而直到天黑,沛县县衙发动所属官员,忙了整整一天,也没找到其他三人。 最后驿站的老驿丞和泗水亭的属吏被带到了县衙。 林泽面沉如水地说道:“你们说,刘季失踪了?” 在县令的命令下,老驿丞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 其他跟着刘季一起过去的属吏也说道:“亭长被抓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恐怕是已经被那伙强人给杀人灭口了。” 林泽听完之后,不用猜,都知道抓走刘季必是那张良无疑了,恐怕一心想推翻大秦的张良,见到刘季后如获至宝吧,却是让自己失去了消除隐患的大好机会。 林泽叹息,早知道就该早点干掉刘季,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同时咬牙切齿地蹦出来两个字:“张良 。” 世事就是如此无常,有些机会错过了,再也难以找到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到达淮阴 林泽与张良接触时间并不长,话也没多说几句,但以林泽对他初步的判断,再结合历史的一些传闻,既然是他出手将刘季带走了,自己恐怕再留在沛县也无济于事了。 当然林泽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首先让人按照老驿丞的描述,画下张良几人画像,以沛县官府的名义,向上写了一封奏报: 今有盗匪头子张良,带着匪徒四处杀人抢劫,于秦皇49年春,掳走沛县泗水亭亭长兼胡亥公子门客刘季,故请上官下令,全省通缉。 其实林泽是想全国通缉的,可刘季的身份还不够格,哪怕申请全省通缉,也不是因为他泗水亭长的身份,而是胡亥门客的身份。 其二交代沛县县令,若刘季回来,定要通知他立刻赶回胡亥公子身边,听候差遣。 第三则是,若是发现萧何、曹参二人,也务必让他们响应胡亥公子的征召,听命帐前。 等到林泽将这些事安排妥当,便立即带着三老急忙前往淮阴,若是再让张良先行一步,把韩信拐跑了,那林泽真是欲哭无泪了。 这次林泽再也没有之前的懈怠之心了,快马加鞭赶到了淮阴县。 林泽直接来到淮阴县县衙,也没有在沛县那样假装客气,平白无故生了些事端,反而气势汹汹地对着门子说道: “去把你们县令叫出来,就说宫中来人,等他拜见。” 淮阴县衙的门子当场就被吓了一大跳,看着林泽面色威严,一看就是大人物,连忙点头哈腰说道:“大人您稍等,小的马上去汇报县尊大人。” 林泽见事情如此顺利,幽幽地想道:人善被人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吗?随后看了看自己充满劲道的手,笑道:唯有实力才是最真实的。 淮阴县令乃是个巨大胖子,此时正在县衙后院,跟着几个商贾送来的侍女“交流感情”,一片嬉笑,门子过来汇报时,还满脸地不高兴。 咋一听闻是宫中来人,当场就被吓软了,忙不迭地正了正衣冠,带着随从一路小跑跑到门口。 淮阴县令到了门口,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看到所谓的宫中来人,不由对着门子怒道:“你这泼皮,宫中来人在哪啊?竟敢戏弄本大人,别以为你是我本家侄子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老子照样收拾你。” 林泽满脸无语,只得说道:“这位大人,你瞎啊,本特使这么大一人,你看不到吗?” 淮阴县令一听更怒了:“这是哪里来的小破孩,竟敢冒充宫中之人,来人,抓起来,给我打。” 林泽立刻退后一步,对着清风说道:“清风长老,交给你了,让他脑子清醒一点吧,不过下手可得轻点,别打死了,留着还有点用呢。” 清风向前一步,都懒得出手,直接真气鼓动,冲上来的几个淮阴县令随从就被震飞了出去,狠狠地摔落在地上,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淮阴县令见状额头冒汗,原本凶狠的脸色已然不见,用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贵人饶命,是下官有眼无珠,多多恕罪。” 清风嫌恶地看着汗如雨下、浑身一股怪味的大胖子淮阴县令,生怕脏了自己的手,见他求饶,就停在那里,看向林泽,等待着他的回复。 林泽一向对大腹便便的官员没有好感,况且这县令不但巨胖,而且武道修为竟然只有三品,哪里肯轻易放过他,坚决地说道:“打,先打一顿再说。” 清风一脸为难,突然看到了卫兵手上的长枪,眼神一亮,用真气夺了过来,折断枪头,当做木棍,朝淮阴县令身上打去,“噼里啪啦”。 “哎呦,好疼,别打了,求你了,别打了”那淮阴县令自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种苦啊,立刻蜷缩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试图躲避清风的棍子,活活像一个大皮球。 可清风又是何等强者 ,怎么会让一个三品弱鸡轻易躲开,棍子挥舞地又狠又急,棍棍到肉,打的淮阴县令哀嚎个不停。 那门子这才缓过神来,立刻向林泽求情道:“大人息怒,放过我家县尊吧,我家县尊只是脑子不太好使,并无得罪大人之意,况且我家县尊乃是田家嫡系弟子,大人再不住手,会把他打死的,田家实力不弱,大人何必为了一个废物与田家交恶呢。” 田家?林泽思忖了一阵,问道:“你家县尊是昔日齐国之后?” 门子使劲点了点头。 林泽恍然大悟,难怪这胖子能以三品修为当上一县之令,原来是田家嫡系。 昔日齐国君臣上下一致决议,放弃抵抗,举国投降,秦皇念此,并未对齐国宗室赶尽杀绝,反而略有优待,故而东山、苏江二地,多有田家子弟为官为吏。 这胖子也算投了个好胎,能坐上一县之令的位置。 看到胖子还在哀嚎,林泽开口说道:“长老,且先住手,办完正事再说。” 清风这才停手,胖子如蒙大赦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泽向前几步,蹲在淮阴县令身边:“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淮阴县令拼命点头:“可以,可以,大人尽管吩咐。” 林泽连文书都懒得拿出来了,直接说道:“我奉胡亥公子之命,来淮阴找一个叫韩信的人,现在需要你发动全县的人去替我找人,若是找到,此事我就不再计较,一笔勾销,若是找不到,刚刚被打的滋味可还好?” 淮阴县令想起被打,忍不住哭了出来:“下官一定全力以赴,请大人千万不要再打了。” 林泽嫌恶地说道:“别哭了,还不快起来安排找人去,若是找不到,有你好看的。” 淮阴县令这才赶紧爬了起来,去寻前院的县尉、主薄等人。 林泽自然不放心他,紧随其后。 县衙其他属官看到淮阴县令一身狼狈,不由纷纷向前问候“大人你怎么了,没事吧?” “大人你受伤了,快传医师啊。” “来,大人您先躺下休息。” 淮阴县令一听,觉得浑身更痛了,正要诉苦一番,林泽在旁轻轻的咳了一声,淮阴县令一听浑身一紧,面色严肃道:“都给我闭嘴。” 随后换了一副笑容,侧身让开,指着林泽说道:“这位是宫里来的贵人,如今奉命来这里找个人,你们都听好了,赶紧去找一个叫韩信的人,将他带到县衙来。” 县衙一众属官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淮阴县令脸上挂不住了,老子惹不起宫里的人,还叫不动你们了?呵斥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人啊。” 众属官终于动了起来,别的没听懂,反正是要找个叫韩信的人,去找就没错了,一时间如鸟兽散,匆忙出了县衙,发动手下找人去了。 淮阴县令满脸笑意地对林泽说道:“大人您稍坐,人马上就有消息了。” 林泽不可置否,就你县令当的,还能很快就有消息了? 这时有个乡老匆匆进了县衙前院,虽然奇怪只有县令一个主官在,也顾不得其他了,对着淮阴县令行礼道:“启禀县尊,老头刚刚接到乡里老妇报案,说是有个叫韩信的少年郎,被说了几句,经不起羞辱,跳河s了。” 林泽 第一百三十二章兵仙难寻 淮阴县令当场就瘫倒在地,面露惊恐地看着林泽,一个劲地求饶:“大人饶命啊,这不怪下官啊,只能怪那韩信命不好。” 倒把那乡老弄糊涂了,韩信命不好,你堂堂县尊在这里嚎干嘛。 林泽上前踢了淮阴县令一脚:“快起来,那韩信没死,去多叫些人,我们去河边找人去。” 淮阴县令心中一喜,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期翼地看着林泽:“那韩信果真没死?”那表情,倒像是在关心自己家人一样。 乡老忍不住说道:“县尊,那淮河又深又大,那年轻人韩信跳进去,半天没见冒头,怕是真没了。” 这可把淮阴县令惹怒了,就不能说句好话让这位贵人开心一下吗?等下倒霉的说不定还是自己,呵斥道:“老匹夫懂什么,还不快带本官去现场一看,对了,叫上你们乡的青壮,一起去找人。” 说完又对着林泽嘿嘿一笑:“大人,我们一起过去吧。” 那乡老被说的面红耳赤,倒是林泽瞪了淮阴县令一眼,和颜悦色地对乡老说道:“老丈尽管去叫人,不管能不能找到,在下都会给你一百金,分给乡亲以做酬谢,若是真能找到,在下愿给一千金给到找到之人。” 那乡老被林泽的大手笔惊到了,不过脸色有些犹豫,不会是骗自己的吧。 淮阴县令见他没动,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推了乡老一把:“走啊。” 乡老顾不得多想,连忙带着林泽一行人来到了淮河边上。 不知是谁将这里有人跳河的消息散播了出去,这会这里已经里里外了三圈,全是过来看热闹的。 淮阴县令看到林泽微微皱眉,立刻命令乡老带人上前将无关人员驱赶开。 半刻钟后,现场除了官府之人外,只有一个老妇人留了下来,因为她是报案人。 林泽上前带着笑容,客气地问道:“婆婆,你可确定那韩信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吗?能与我说一下详细情况吗?” 老妇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乡老,询问之意不明而喻。 乡老带林泽来的路上,便已通过淮阴县令的态度,推断林泽乃是比县尊更高的大人物,生怕老妇人得罪了林泽,赶紧说道:“大人问话,你如实回答便是。” 老妇人得到了乡老的肯定,立刻说道:“回禀大人,那韩信正是在此跳河的,老妇见他半天没有冒头,故推断他已经葬身鱼腹了,才去向乡老报的案。” 林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立刻对淮阴县令说道:“出动淮阴县兵和各乡游缴、求盗,由此地起,沿河两岸向上十里、向下三十里仔细搜寻,找到韩信者,赏千金。” 淮阴县令听后,脸色有些为难的说道:“县兵全都掌握在那县尉手中,那县尉仗着自己是武道四品,向来对下官阴奉阳违。如今若是想为了一个韩信,命他出动县兵,下官办不到啊。” 林泽你这县令当的还挺憋屈的,不由问道:“若是那县尉被制住,你可指挥的动县兵?” 淮阴县令连忙回道:“只要将那县尉解决,下官自然能调动县兵,替大人去找人。” 林泽点了点头,对清风说道:“麻烦清风长老跟着他走一趟,务必将县兵带过来。” 清风应诺,淮阴县令大喜过望,赶紧在前面引路,他仿佛已经看到,清风用棍子抽打那不识趣县尉的场景了。 而这边,乡老十分识趣地让人搬来一些桌凳,请林泽坐下,并让人上了一些吃食茶水。 林泽也不客气,朝乡老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坐了上去。 很快,一脸郁闷的淮阴县令带着县尉以及五百县兵尽数赶到。 淮阴县令本想着自己去指使县尉出兵,定会如往常一样,被县尉百般推辞,甚至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地羞辱一 番,再拒不出兵。 由此县尉就会惹怒贵人,自己再添油加醋一番,争取一举拿下这个碍眼的旁系子弟。谁知这家伙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自己刚表明来意,便立刻聚集县兵,全力配合找人,让自己的谋划就此落空了。 另一边县尉:真当本尉是啥都不懂的武夫了?合着我能压你这傻子多年,就如此不堪? 县尉与淮阴县令一向不合,是因为当年原本是安排他做这淮阴县令的,却被家族一个废物仗着自己是嫡系子弟抢了自己的位置,只得了县尉一职,故处处给他上眼药。 但淮阴县令毕竟出身嫡系,势力强大,故县尉暗中密切关注着他的动向,以图翻身,县令被打后没多久,县尉就得了线报,有人敢在齐地当众殴打田家嫡系子弟,来头恐怕不小。 故淮阴县令带着清风过去说明来意,县尉便果断的答应全力配合。果然在淮阴县令脸上看到一丝错愕之色。 县尉来到河边,一看一众人簇拥着一个少年,便知是那贵人,立刻上前行礼。 林泽摆了摆手,伸了伸懒腰,淡淡地说道:“既然人到了,赶紧去找人吧。” 淮阴县令赶紧表忠心:“遵命。”随后颐指气使的对县尉等人说道:“将人分散,仔细的找,找到了自然少不了你们的赏,若找不到,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县尉冷冷地看了淮阴县令一眼,对着林泽行了一礼,自顾去安排手下士兵去了。 五百县兵和十几个各乡游缴、求盗各自带着底下的人,向着淮河两岸散开,被召集来的渔民,也驾着渔船,在河里来回的打捞。 等到太阳西斜,方圆之地,都被搜寻个遍,依然未能找到那韩信。 林泽脸色不变,继续下令:“再往外扩二十里,发动附近村民一起找。” 县兵们找了大半天,早已饥肠辘辘,哀声怨道。 林泽不为所动,从怀里摸出两百金,对县令说道:“派人去城里酒楼,定些酒菜送过来,告诉他们不能停。” 县令一边接过金票,安排人进城,一边派人传令,继续寻找。 此刻县尉带了几个村民过来,对林泽行礼道:“大人,下官刚刚问了村民,这几人说那韩信上了河岸,往南去了。” 林泽心中大喜,站起来问道:“尔等可确定南下之人是韩信。” 村民里一个年轻人嘟囔道:“那韩信乃乡里出名的懒人,我们如何能认错。” 旁边老村民赶紧拉了他一下,生怕触怒了贵人。 林泽丝毫不介意,反而哈哈大笑说道:“确定就好,会骑马吗?” 年轻村民有些紧张地说道:“会一点。” “好,来人,给他一匹马,让他在前面带路。这两百金赏你的。” 说完拿出两张金票,塞在年轻人手里,那年轻人愣了几秒,随后欣喜若狂地说道:“谢谢大人,大人请跟小民身后,小民给您带路。” 林泽翻身上马:“走。” 随后又想起来什么,拿出五百金,丢给县尉:“这些请大家吃顿好的,告诉他们可以停下了,不用再找了。” 说完跟随着村民离去。 那县尉看着林泽那高高在上、随手一掷千金,又毫不拖泥带水的姿态满是羡慕,何时自己也能有如此风范,转而又眼神坚定了起来,替自己鼓气道:田横,你可以的,人家只是出身好罢了,总有一天,你能通过自己的能力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另一边,林泽有了村民在前带路,不顾星光洒落,向韩信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林泽月下追韩信 既然有了韩信去向的线索,林泽可是抓紧的很,不断催促着村民在前面跑快点,想要尽快的找到韩信,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对林泽来说,张良、萧何和刘季三个人绑在一起,也没有一个韩信重要,不是说他们就差了,而是兵仙的实力和名气实在是太强了。 纵观大汉朝的开国历史,韩信可谓功不可没,若没有韩信运筹帷幄,一点点先灭掉项羽的主力,最后布下十面埋伏,一举打垮项羽。刘邦别说建国登基称帝了,以他的才能,恐怕终其一生,做个汉中王到头了。 如果林泽能收服韩信,又借胡亥之名,慢慢积蓄实力,自己再突破成为宗师,那放眼天下,简直就是无敌啊。 以韩信的领兵才能,带领着本就能横扫天下的大秦锐士,什么刘季、项籍都见鬼去吧。 包括张良之前说的一二三四,对林泽来说都是小事,无非就是力n亥上位,干掉扶苏,再来个全国性变法改革即可。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林泽纵观历史,这句话是他最认可的一句,甚至天朝太祖都说过:枪杆子里出nn。 至于其他的,所谓的民心、n,等靠武力征服了天下,再通过一系类的手段慢慢收拢人心便是。人都是健忘的,再大的仇恨,过个几十上百年,等亲身经历的死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剩什么了。 林泽一边骑着马前行,一边向年轻村民问道:“你是几时看到韩信离去的?他可有骑马或带其他东西?” 年轻村民沉思了片刻回道:“应该是申时三刻,并未骑马,只带了一个包袱。” 林泽看了看天上散发微弱的月光的月亮,按照月亮的运行轨迹推断,现在大概是酉时三刻左右,这么说来,韩信只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据林泽了解,韩信武道修为不高,只有二品,又未曾骑马,速度应该不会太快。 按历史记载,韩信被老妇人羞辱,是因为老妇人觉得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连顿饭都吃不起,那么由此推断韩信现在很穷困。 而韩信在淮阴穷困潦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因此推断他也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朋友。 一个人身上没有钱,又没有人可以投靠,短时间也找不到好的去处,那他可能去的地方就很有限了。 林泽果断地问村民道:“附近可有废弃的庙宇和道观之类的?” 年轻村民想了想回道:“自从秦皇下令灭佛后,附近的三个庙宇都废弃了,不知贵人问这个干嘛?” 林泽大喜道:“快带我去,那韩信若无其他去处,必定栖身于破庙之中。” 分割线 破庙大雄殿内,韩信捡了些柴,在佛像前生了一堆火,上面烤着一只刚刚逮到的兔子,一边饥肠辘辘的等着兔子被烤熟,一边心里满是悲凉,狠狠地骂着自己那死去的老鬼师父。 年幼之时,有一云游方士从韩信家门口路过,想讨口水喝,韩信父母看他可怜,不但给他倒了水,还给了他几个馒头。 没想到方士看到韩信后,非得说他是个武道奇才,要收他为徒,传授他一身的本领,不过师门规矩,必须要带韩信离家教导,韩信父母自然不乐意自己儿子被带走。 可那云游方士并不罢休,直接展示了他武道五品的修为,连当时的县尊都被惊动了,过来劝韩信父母以孩子未来成就为重,待韩信学成归来再尽孝也不迟。 最后韩信父母思量下,就同意了云游方士带走韩信,以十年为期,云游方士调教韩信十年后,再放他归家。 韩信后来才知道,那云游方士竟是当代的兵家传人,传授给他的也是兵家顶级功法孙吴秘要。 正所谓成也秘要,败也秘要,这孙吴秘要要修炼大成,妥妥地能进阶宗师境,历史上有名的兵家宗师孙武、吴起、 孙膑都是靠这本功法,最后成就一代宗师,威震天下。 然而这秘要若想修炼成功,需要修炼之人必须得不断领兵作战才能快速精进,若无征战,就会如同韩信那死鬼师父一般,到死都也只是个武道五品初阶。 令韩信感到十分无奈的是,这秘要一旦修炼,体内便会形成一股兵伐之气,而这兵伐之气是直接锁定丹田的,若是再换功法,终身都难以突破到四品之境。 韩信跳进了这个坑后,发现自己怎么也爬不上来了,哪怕那死鬼师父死了,也免不了被韩信咒骂。 没有经历过征战的韩信,修炼了十多年才堪堪达到二品巅峰,连三品的门槛都难以突破,就算去参军,最多也就做个什长,根本达不到兵家对传人的要求,同样也就无法靠凝聚兵伐之力修炼。 更让韩信伤心的是,离家十年期间,父母双亲不幸得了恶疾病逝了,家中田地也早已变成别人家的了,自己连谋生的最后依仗也没了。 以韩信的聪明才智,自然能猜到自己家的田是被人强占的,可人家是地方豪族,自己不去争也就罢了,真要去理论,就以自己就二品修为,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荒郊野外了。 无处谋生,自己只能厚着脸皮四处蹭吃蹭喝,甚至沦落到靠钓鱼填饱肚子,今日那老妇人说的也没错,自己连饭都吃不上,哪还有资格说来日定有千金回报。 念到此处,韩信更加悲从中来,看着庙里沾满了灰尘,和蜘蛛的佛像不由叹息:“佛祖啊佛祖,你我同是沦落之人啊,如若你在天有灵,就请你保佑我韩信大富大贵,他日我发达之后,再来替你重塑金身可好?” 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句:“求人不如求己,拜佛不如拜我。” 韩信转身一看,却是一个少年郎带着四个人走了进来。 林泽问那村民道:“他可是韩信?” 村民立刻点了点头:“就是他。” 林泽不由笑容满面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韩信。” 直到多年之后,累功封侯的韩信回想起来今天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感叹自己有多幸运,遇到了自己这一生的伯乐林泽。 第一百三十四章招揽韩信 韩信满脸错愕,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阁下找我有何事?” 林泽在见到韩信前,曾在脑海里准备了无数招揽的话语,用以说服韩信,归附自己与胡亥,如今见到了真人,反而觉得那些话都不合时宜,到了嘴边最终化作一句: “韩信,恭喜你,你被征召了。” 这下韩信更懵了,说道:“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此话又是何意?” 林泽正色地回道:“我乃奉大秦皇帝特旨组建的天狼军军师林泽,奉陛下之命南征百越,陛下英明神武,特予天狼军特旨可征召民间奇人异士,现在本军师看上你了,所以你被征召了。” 这下韩信听明白了,眼前之人自称是一支有独立番号军队的军师,并要征召自己从军,不过自己并无名气,莫不是诳自己? 林泽看到韩信面露疑虑,直接把那份文书掏出来递给他,同时很直接地说道:“有什么疑惑尽管问,问完就跟本军师走。” 韩信的小心思被林泽戳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转而又若无其事接过文书,从头到尾仔细的看完,踌躇道:“这位大人,在下所见,这文书乃通用文书,不知大人为何就找到了在下?” 林泽随意地说道:“嗯,原本打算征召不少人呢,名字懒得一个个写了,就用一份通用的,你也不用怀疑,你就是其中一个。” 韩信咳咳了两下,试探性地问道:“可在下文不成武不就,不知怎么就入了大人的法眼?” 林泽似笑非笑地回道:“你自己有何本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韩信说好的让我直接问的呢?这是让我直接问的回答? 气氛突然凝固。 等了一会,林泽见韩信不说话,淡淡地说道:“既然没问题了,就跟我走吧。” 说完摸出来两百金给到那年轻村民,对他说道:“人已经找到了,你可以回去了,走的匆忙,没多带马,就辛苦你走路回去,这两百金算是酬谢。” 那村民非常开心地接过金票,向林泽行了一礼,忙不迭的赶回家去了。 林泽示意韩信上马跟自己走,这时韩信还是憋不住了说道:“慢着,阁下” 林泽打断道:“不要称我阁下,你既已入我天狼军,就该称呼我军师,嗯,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吧,天色挺晚的,得找个地方投宿才行。” 韩信脸色憋的有些通红,才忍不住说道:“军师,不知我在天狼军中能担任何职?” 林泽挑了挑眉:“不知你想任何职?或者说以你的能力,你能担任何职?” 韩信脸色一滞,又是这种回答,这就是大人物的直接? 军中向来以实力为尊,自己一个武道二品,难道还能要求太高的职位不成?不行,既然有了这种机会,自己必须得争取一下。 韩信咬了咬牙说道:“在下至少要做个百将,低于百将,恕在下难以接受征召。”要不是兵家凝聚兵伐之力最低也要百将,自己何至于蹉跎至今啊。 这下轮到林泽错愕了,百将?这还是那个非大将军不当的兵仙韩信吗?随即又由衷叹道:“年轻真好。” 林泽从未想过靠条件来打动韩信,而是用最直接的官方征召,就是因为他对韩信的认知还是历史书上的认知。 历史记载,项羽给他个都尉,他不乐意,没几天跑了,刘邦给他个将军,还不乐意,又跑了,最后刘邦拜他为大将军才把他留下来,甚至后面都敢自封齐王。 林泽能给什么?胡亥都还只是个都尉呢,撑死了给他个军侯,反正就是拿不出手的,索性就不说了,还不如故作神秘,先把人忽悠上床,呸,上船再说。 韩信见林泽半天没反应,以为看不上自己,脸色涨得通红:“承蒙大人看重,既然无法答应 韩信条件,就莫再谈征召一事。”说完气恼之下,连烤熟的兔子都顾不上了,直接往外走去。 林泽开口叫道:“慢着,别走啊,你就只有这一个条件吗?本军师还以为你没说完呢,不就是一个百将吗,本军师答应了。” 韩信闻言停下脚步,心里松了口气,对着林泽行了一礼:“韩信自知武道境界尚低,承蒙军师看重和信任,破格提拔,末将韩信感激不尽。” 林泽摆了摆手说道:“是有些挺难为本军师的,军中尚有两个五百主的位置空缺,我属意你担任其一,只是你却坚持做个百将,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韩信 “不过没事,本军师可以让你以百将的身份再兼任五百主一职,晋升的军功先欠着,等你立功后,直接扣减。” 说完也不顾内心凌乱地韩信,林泽自顾地上了马说道:“走吧,投宿去,你可得跟紧了,若是跟丢了,你韩信就成了逃兵了。” 说完驾马奔腾而去,韩信这下是真的烤熟的兔子也顾不上了,连忙上了剩下的那匹马,跟了上去。 既然都超额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韩信也就不再去纠结了,再说以自己兵家传人的身份以及孙吴秘要,只要入了军中,出头只是早晚的事。 不过自己对天狼军是是何情况尚且一无所知,虽然这位军师并不太好说话,韩信还是忍不住问道:“军师大人,天狼军情况如何,请大人告知一二,末将也好有个准备。” 林泽也不在故作神秘:“天狼军,乃陛下特旨成立的南征军,共一部,满编五千人,另有民夫两千余人,奉秦皇之命,南下征讨百越。” 韩信内心嘀咕道:原来不过是个五千人的军伍啊。 “天狼军主将乃陛下小公子胡亥公子,军师则是我林泽,另外军中尚有若干武将,都是少年英才,相信你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韩信目瞪口呆,难怪有秦皇特旨,还能五千人独立成军,原来主将是大秦公子啊。 林泽看了韩信一眼,继续说道:“如你所闻,此次乃陛下在考验儿子,你若能在这次南征大放异彩,何愁不能飞黄腾达?” 韩信默然,随后眼中划过精光:“末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韩信自问默默无闻,却是不知军师是如何找到在下的?” 林泽早就料到韩信会有此一问,淡淡地回道:“家师徐福。” 韩信 第一百三十五章林泽归营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不过如诗如画的是大唐的江南,而现如今大秦帝国的长江以南,却是无尽的山丘与丛林。 胡亥领着天狼军顺着大秦花费了巨大人力、财力修好的直道,一直行军两个多月,才达到帝国边境桂林郡。 按照之前林泽与胡亥的约定,大军会在桂林郡扎营,直至等到林泽归来,双方汇合后才会正式进入南越之地。 一路上,胡亥和陈平是完全遵照林泽走之前的指示,要么想尽一切办法给天狼军整体加练,要么去找各地土匪强盗的麻烦,时不时制定个“剿匪计划”,一边可拖延到达战场的时间,一边又能尽可能地让天狼军更加精锐。 胡亥毕竟贵为大秦公子,一路上的各省总督、各郡郡守还是十分热情的设宴招待,甚至是送上各种礼物。 对待各地的官吏,有了扶苏的前车之鉴,胡亥就谨慎多了,该吃吃,该喝喝,人家送的宝贝也先照单全收,但涉及到具体的一些事,就装傻,一概不应,反正就是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 一直到大军抵达桂林,胡亥光收的地宝、宝兵等物若是发卖出去,都够养活天狼军几年了,当然大部分好东西胡亥是打算留给自己用的,也有拿出一部分作为天狼军有功之士的赏赐。 此消息散到全军时,整个天狼军上下都对着宝物垂涎三尺呢,恨不得立刻进入南越,立下不世之功,获得宝物。 胡亥刚在桂林扎营不过两日,就有士兵过来汇报:“禀告公子,营外来了一支约五百人军队,为首之人自称是龙川侯特使,奉命邀请公子入征南百越府一聚。” 胡亥不免思忖了片刻:早在十年前,大秦一举击溃百越百族联军,并追杀上百里,杀的百越之族是人头滚滚,同时为了保住并扩大战果,征南百越府随之南移,如今已深入南越腹中之地,用以威慑丛林深处的百越之族。 如若自己接受了邀请,跟着进入征南百越府,那不是就进入了百越之地吗?胡亥可是清晰的记得林泽与他说过,在他没来之前,尽量不要入南越之地。 况且进入百越之地,天狼军就得出去征战了,胡亥对自己的统率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没有林泽在自己身边,他心里没底。 胡亥召集了陈平等重要将领,将此事说了后问道:“军师有言,他若不至,天狼军便不要入百越,如今龙川侯邀请,诸位以为如何?” 章邯李信等人武将,在士兵们鼓噪下,信心满满,早就想上战场建功立业了,以至于都忘了林泽的恐怖。 李信第一个站出来鼓动道:“公子,经过长久练兵,将士们早已枕戈待旦,士气如虹,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林泽久离军营,并不知军中详情,如何能预料后来之事?末将以为,我们还是去吧。” 章邯也跟着说道:“龙川侯久在南越,根深蒂固,公子虽地位尊贵,但毕竟是在他地盘上征战,还是接受邀请的比较好。” 胡亥不可置否,面无表情地看向其他众将,虞子期等人也是纷纷赞同接受邀请,然后在龙川侯的帮助下,尽快征剿百越不服王化之徒,以此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众武将的一致请战,让胡亥有些犹豫不决,不由目光看向了林泽指定的接班人陈平,开口问道:“陈军师以为如何?” 陈平可是对自己的小师叔佩服的很,自然是想等他来,故回道:“师叔向来谋划深远,师叔既有交待,而在座的各位又无师叔那般才能,公子不去找个借口推脱了吧。” 此话惹来众将怒目而视,这话说的,我们哪里比他林泽差了?正欲多言,谁知陈平默默地拿出了林泽交给自己执法官的令牌。 众将不由有些牙痒痒,这陈平别的没学会,倒是把林泽的那些 变态惩罚学了个变,林泽刚走第一天,确实有人对他不服气,故意挑事。 下场也很明显,营中大旗杆多的是,吊几个人绰绰有余。 胡亥打心里还是信任林泽的,见陈平如此说,便问道:“那龙川侯那边如何回复?” 陈平神色自然的说道:“大军有疾,不宜前行。” 胡亥抚掌赞道:“大善。” 当胡亥让宫卫告诉赵佗派来的特使,大军水土不服,将士们病倒多人,实在不能再往前了,需要休整一段时间,才能去征南百越府会谒龙川侯。 那特使好像并不奇怪胡亥会有如此答复,反而对宫卫说道:“既然我家侯爷让我们来接胡亥公子,自然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末将愿在附近结营,静等天狼军休整完,再行一起出发。” “另我家侯爷那边,劳烦公子回一封亲笔信,说明情况确是大军不方便前行,而非末将办事不利。” 宫卫将使者之意传达后,胡亥按照陈平所说,简单的写了一封书信,让使者安排人送到赵佗那里。 之后的日子,那使者每天准时来“报道”一次,问候天狼军的情况,虽然每次都是同样的回答,也不恼,也不细究,得到答案就回到自己的营地继续等待。 而这一病,就病了一个多月。 阳春三月,正是春雨绵绵之际,林泽带着一行六人烈阳已归来,冒着大雨小雨,一路上换了无数次马,历经两个月才赶到桂林郡。 林泽并未直接去天狼军营地,而是带着方仙道四老和韩信来到了营地附近的花江。 花江容纳了无数雨水下,水位已经达到了一年中的高位,几欲漫过河堤。 林泽找到一个渔民,用五十金包下他的渔船两天,然后自顾的钓起了鱼。 韩信不明所以地问道:“军师为何不回天狼军军营?而在此地逗留?” 林泽微笑着回应:“切莫心急,本军师自有思虑,你若无事,尽可一起来钓鱼。”韩信倒也沉得住气,自顾摆弄着鱼竿。 等到天黑后,林泽拉着清风明月二位长老,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二老面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随后趁黑离去,半刻钟后又复返,冲林泽点了点头。 林泽得到回应后,便乐呵呵地拿着白天钓上来的鱼,做起了鱼汤。 此时花江的水质比起后世被污染的河流好了不知凡几,故鱼汤在林泽加了去腥的药材和些许盐巴后,味道变的鲜美无比。 林泽招呼着韩信一起喝完鱼汤,将鱼肉吃的干干净净才说道:“走,我们去天狼军大营。” 此时的天狼军大营已经一片凌乱,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营地里漫起了水,不到一刻钟水越来越多,直到过膝。 经历了多次夜袭之后,天狼军将士已经稳如老狗,先是快速的穿上盔甲,拿起兵器,再到自己队预定集合地点集合,井然有序。 各五百主也反应迅速,一边收拢自己部下,一边派人向胡亥汇报。 陈平第一时间赶到了胡亥的营帐,对胡亥说道:“营中无端漫水,请公子先下令抢救粮草和衣物,再让将士们协助民夫移营山坡,另抽调其中两队守旧营,两队守新营,执法队维持秩序。” 胡亥却问道:“营中无端漫水,你就不担心是谁做的吗?是否要袭击我军?” 只见陈平苦笑道:“还能有何人,肯定是师叔到了,对我们的考验,发生此事,我作为代理军师,严重失职,怕是落不到好了。” 胡亥惊喜道:“果真是林泽来了吗?这家伙,居然不先来见本公子,反而躲在暗中耍阴招。” 林泽站在军营不远一处山坡上,观察着营中反应,看到不慌不乱的营地,露出一丝微笑,对着身边韩信问道:“如此军队,你可有信心 统率?” 第一百三十六章韩信点兵 一旁的韩信眼神灼热,如此精兵强将,凝聚而成的兵伐之力,定然是精纯且多,只可惜自己只能领五百人,若是能全领,征战三年,恐怕自己中品有望。 听到林泽突然发问,下意识地回道:“不慌不乱,自聚成军,再辅以军阵之法,必成百胜精锐。” 林泽讶异地看了韩信一眼:“你会军阵之法?” 韩信这才从美好愿景回过神来,傲然点头:“末将略知一二。” 林泽暗道果然,前世韩信既能靠弱军做到以少胜多,并多次打败项羽手下精锐,会军阵之法,自是理所当然的事。 据林泽收集的典籍记载,军阵之法一向是兵家秘传,精通此道的均是当代风流人物、名震一时,远有替大周立国,立下不世之功的吕公望,近有号称百战百胜吴起、孙武等人。 军阵之法简单来说,其实就是武将通过特殊的方法,将己方士兵指挥地如臂指使,变化由心,从而凝聚全军之力,使全军战力几何式爆发,一举击溃敌人。 军阵之法传名于后世,大家都听说过的,莫过于韩信所创的十面埋伏与诸葛亮的门金锁了。 林泽不是没想到自己去学几种军阵之法,不过兵家对自身道统真的守的很严,流传的兵书,也多偏向理念,军阵之法倒也有介绍,但只有名字和威力。 林泽纵有天纵之才。也无法单通过一个名字,把秘法推演出来。 既然韩信会,林泽就不客气了说道:“你可有信心统领天狼军全部?” 韩信心一颤,惊喜道:“军师是说?”随后又恢复平静,苦笑道:“军中主将乃公子胡亥,军师又何必与我开这种玩笑?” 表露的意思很明确,哪怕你是军师,也不可能越过主将把全军交给我来统辖吧,虽然你来头不可胡亥也不是一般的主将啊。 林泽也不解释,径直向新立的大营门口走去,淡淡地来了句:“你尽管随我来便是。” 林泽一到营门附近,就有眼尖地士兵看到了他,随后又惊又喜的叫道:“军师回来了,军师回来了。” 林泽刚进大营,就看到胡亥带着一众武将,站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他。 内心十分感动,并大声喊道:“军中执法队何在,有军官在筑营之时偷懒。” 胡亥章邯李信 胡亥恼怒道:“三个月不见,又是放水淹我们,又是恐吓我们的,林泽你又变坏了。” 林泽故作忧郁地说道:“世道险恶,我也是时刻在警醒你们不要犯错,如此用心良苦,你们竟领悟不到,真是可惜可叹。” 随后正色地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大家赶紧安扎好营帐歇息吧,执法队听命,查看各队扎营进度,提醒他们,第一名明天吃肉,最后一名啃干粮,让他们抓紧点。” 原本听说军师回来,还时不时有士兵故意经过营门口,想确认一下真伪,等到林泽发了任务,立刻急急忙离去,夺取名次要紧。 章邯等人一听,为了争取第一,也全都跑回去督促自己部下了。 见其他人都走了,林泽才面露微笑对胡亥和陈平说道:“怎么,两位不请我去坐坐?” 胡亥也知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遂朝营帐走去,示意林泽跟上。 林泽带着韩信,紧跟其后。 林泽落座,并让韩信坐在一旁,胡亥看到不由问道:“林泽,这位是?” 林泽开口介绍道:“韩信,兵家传人,善于统兵。也是我这次特意去淮阴,替公子寻来的大才。” 同时对着韩信介绍道:“这便是天狼军主将,陛下幼子,胡亥公子。那是天狼军执法队副官,代军师陈平。” 韩信赶紧站起来对着胡亥行礼:“见过胡亥公子。”转而又对陈平一礼:“见 过陈将军。” 胡亥打量了韩信一眼:“这就是你不惜离开大军带来的奇才,本公子看也不怎么样嘛,武道修为才二品,章邯他们都比他强。” 林泽摇头:“章邯他们绑在一起都比不上韩信一人,公子应该相信我的眼光。” 倒是陈平在一旁对着韩信含笑示意,能得师叔看重之人必有几分能耐,日后得多多接触。 林泽继续对胡亥说道:“韩信懂得兵家秘术,军阵之法,故我想让他来担任天狼军统领,负责训练和对外征战。” 这下不止胡亥满脸惊讶之色,连韩信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林泽会如此看重自己兵家传人身份,随即又想起林泽乃徐福弟子,不由释然。 胡亥直接说道:“林泽,天狼军乃你我心血,不管是投入还是谋划,都很多,你确定这韩信能担得起?” 林泽并不正面回答,神秘一笑道:“公子,我们不如打个赌?” 胡亥咳咳了两声:“既然你信任他,那就这么安排吧,打赌什么的就不必说了。明日你来安排吧。” 就这样韩信轻而易举地,一跃便成为了五千精锐的统领,这才想起来进军营前林泽说的那段话,不由越发觉得林泽神秘。 胡亥又简单提了赵佗邀请一事,林泽很明确地说道:“再休整三天,我们再去。” 第二天,林泽聚集全军,直接将韩信叫到点将台,宣布任命他为全军统领,负责全军训练和征战。 众军一看韩信也不过二十多岁,武道修为也不高,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林泽让过位置,对着韩信淡淡地说道:“本军师给你机会扶你上去,能不能服众,能不能坐稳,就看你自己的了。” 韩信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面对全军,心中一片宁静,大声说道:“在下韩信,承蒙公子和军师看重,任天狼军统领一职,众将士可能对我还不了解,也不信任,但我韩信敢在此与诸位约法三章。” “如不能奖罚分明,有功不赏,有过不罚,请斩我头。” “如一年之内,将士用心训练,若武道不升,请斩我头。” “如若将士听号施令,用命杀敌,,天狼军不能百战百胜,请斩我头。” 此三句如鼓雷之声,响彻在全军耳边,众军沉寂。 最后韩信吼出来道:“诸位可敢与我韩信赌这一把。” 全军异口同声说道:“敢。” 不知谁起头,众军纷纷叫道:“拜见统领。” 林泽,我滴个乖乖,这煽动人心的本事,不去做传销,真的可惜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至南越 约法三章”一出,韩信便通过这短短的几句话,获得了天狼军全体将士的初步认可。 林泽也是油然赞叹,大秦徒木立信四百年,千金一诺早已深入每个秦人的骨子里,所以天狼军将士才会被这种话语感染,并愿意为此而去付出。 得到认可的韩信,开始发号施令,通过独有的手法开始训练将士起来。 只是开始之际还有些混乱,时不时会造成全军乱在一起。 韩信并不气馁,大手一挥,一到混乱不堪就重新来过,如此反复几次。 胡亥脸上有些不太好看:“林泽,你确定他这是练兵,怎么感觉越练越乱啊。” 林泽不可置否地说道:“别急,慢慢看,这只是开始而已,给他点时间,自然会练好。” 没想到林泽一语成谶,不到半个时辰,韩信已将天狼军按他的方式训练有序,士兵交叉来回在校场上移动,渐渐地一股强悍的气势隐隐从士兵身上散发出来。 站在林泽身后的清风不由脸色一变:“果然是军阵之法,这战力怕是增加了不止一筹。” 林泽回头说道:“哦,长老能感应到如此明显的变化?不如与我多说几句,韩信这军阵之法有多强?” 清风沉思了片刻说道:“那老夫就简单的打个比方吧,天狼军虽为精锐,在韩信用军阵之法之前,最多也就能顶住三位四品的冲杀,而用了军阵之法后,恐怕能围杀十位四品了。” 林泽满意的点了点头,韩信之能,果然强悍,同时沟通脑海里的小进:“怎么样,那韩信所为都记录清楚了吗?能推演其所用的军阵之法吗?” 小进回应道:“禀告宿主,已经全部记录,目前信息量不够,暂时无法推演完全,建议宿主多观察几次。” 林泽暗中点头,早在韩信说自己有军阵之法的时候,林泽就已经打定主意偷师了,一是此法却是对他有用,他自己总有带兵的一天二来,虽然他招揽到了韩信,但人心难料,还是多准备一手为好。 好在林泽有辅助器,哪怕韩信也想不到有人能看着自己练兵偷师成功吧。 接下来每次韩信练兵时,林泽都会在一旁仔细看着,直到三日后,小进提示他已经全部推演成功,林泽才下令全军开拔,去征南百越府拜见南方最大的“地头蛇”龙川侯赵佗。 秦皇在征服六国之后并未停止他的脚步,反而把目光看向了四方,并为此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最后渐渐地形成了五大军府。 同样也取得了巨大成果,就拿百越之地来说,秦国灭掉楚国后,将楚国全都变成郡县,最南方便是桂林郡,那时的百越是真的有一百多个部落,其中最大是便是西瓯越与东瓯越,号称游猎范围过百里,带甲逾十万。 秦皇命赵佗带兵三十万、民夫三十万,合计六十万向南拓土。南方的毒虫妖兽让南征军吃尽了苦头,折损将近十万,而在这种艰难环境下,赵佗耗费十年灭掉了与桂林郡临近的东瓯越,残余人士被迫托庇在西瓯越保护下。 第十五年亲手砍下了西瓯越首领的人头,百越最大的两个部落宣告了灭亡,遗族投入丛林深处,与大秦玩起了“丛林战”。 而赵佗上书秦皇,要将南越这盛产药材的天然宝地纳入大秦统治之下,需用心经营,随后秦皇下令,组建征南百越府,就地补给,每年将收集的药材送往长安。 在此后的数十年,征南百越府一步步挤压土著部落的生存空间,足足将大秦的边界南推了两百多里。 有了赵佗派来的亲卫队带路,天狼军紧跟其后,也花了三天才到征南百越府,不是天狼军速度太慢,而是一路上又是砍树,又是翻山越岭,实在快不起来。 没错,不管你之前开辟出来几条路,只要来年开春,雨季一到,树木就会疯 涨一波,将你开辟的路重新封好,保你马车不得通过。 等到了征南百越府时,林泽都怀疑自己看错了,林泽一直所谓五大军府,应该是一座巨大的军营,而摆在林泽面前的是一座城,一座丝毫不逊于关东繁华之地郡城的城池。 等胡亥骑马到城门口,只见一位头戴玉冠,身穿侯服的中年儒雅男子站在那里,身后站了两排武将,对着胡亥行礼道:“恭迎大秦胡亥公子。” 胡亥连忙从马上跃下,回礼道:“见过龙川侯,见过为大秦开疆拓土、流血流汗的诸位将军。” 龙川侯笑道:“公子过奖了,里面请,本侯已备下酒宴,为公子接风洗尘。” 胡亥不由看了看自己身后天狼军,赵佗哪有不知他之意,立刻说道:“公子不用担心,本侯早有安排,任嚣,你去接待公子手下将士,务必安顿好。” “诺”一高大武将在赵佗身后应道。 林泽这时开口了:“韩信,你带将士们随这位任将军去安营,我与公子去赴宴。” 韩信点头,对着全军跟随任嚣往另外一边去。 赵佗见状,面带微笑看着林泽说道:“这位是国师弟子吧,果然是少年英才。” 林泽微微行礼:“谢过龙川侯夸奖,家师也曾多次提及侯爷,说侯爷智勇双全,乃我大秦柱国。” 赵佗面露喜色:“国师真当如此说?” 当然是假的,林泽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对赵佗却一脸真诚地说道:“在下可不敢编排家师和侯爷两位宗师,自然是真的。” 赵佗微微一笑,不再多问,而是伸出右手向前道:“公子请。” 胡亥谦逊道:“侯爷请。” 来回几次,林泽提议说道:“两位不必谦让,不如一起走如何。” 赵佗与胡亥相视一笑,随后并列走去,林泽自若的跟在其后,因为赵佗家人都在长安,这里暂时没有比他宗师传人地位更高的了。 随后的酒宴,更是虚伪的很,不过胡亥早就得了林泽交待,比如物资供应、兵员补充等等全部提了出来。 赵佗也十分配合,一应要求全部应允,甚至放言:“只要本侯征南百越府有的,公子若用的上,尽管拿去便是。” 事后林泽“醉醺醺”地扶着“烂醉如泥”地胡亥坚决要回天狼军营地,走到半路,胡亥突然问道:“林泽,这龙川侯如何?” 林泽淡淡地说道:“南征已无碍,公子大可放心。” 胡亥我问的是这个吗?:“林泽你醉了?我问的是他人如何。” “深不可测,自己演戏,也在陪我们演戏,公子何必多问,大家相安无事即可。” 远处,赵佗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露出一丝微笑。 第一百三十八章征战何处? 天狼军营营地,主将营帐,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被钉在一块竖起的木板上,上面标注着山川河流,以及征南百越府和百越族所属的势力范围。 桌案上,还放着一叠叠文书典籍,全是关于百越各族详细介绍的,包括哪些部落,擅长什么,百越的武道划分等。这些都是赵佗安排人送过来的。 林泽看到的却是,字里行间流淌的都是双方将士的鲜血。 等到韩信和陈平将资料全都看完了一遍,林泽才问道:“百越之地如此辽阔,天狼军出征何处,你二人可有良好建议?” 韩信初入天狼军,又陡然占据高位,自然要表现一番,朝着胡亥和林泽行了一礼,走到地图前分析道: “据已有资料,征南大营现处于河内一带,方圆百里具有威胁性的百越部落及妖兽都已被肃清,基本属于安全区,百越各族早已迁徙到万象一带,属于敌方区。” “目前百越各族仗着乌多姆、川扩之地地势险要,又有毒瘴妖兽为屏障,大秦大军难以翻越,在大山以北这一片山林与我军相持,双方每年在此有无数次交战,各有胜负。” “故末将属意进军哈迪至班温这一线地区,这一段相对地势平缓,隐隐在征南大军笼罩范围,会有很多小规模战事,安全性较高,十分适合天狼军这种经验不足的新军。” 陈平在一旁补充道:“并且在这一带,离大营相对较近,粮草及军械等物资也能保证无忧,若战事稍有不利,也方便我军撤回大营。” 两人观点出奇一致,就是稳妥为上。 胡亥随即目光转向林泽问道:“林泽,你觉得如何?” 林泽早已沟通脑海里的小进,将所有资料扫描分析,心中已有方案,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龙川侯不是说会安排一位经验丰富的将军过来协助我们吗?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不如先听听他怎么说。” 胡亥感觉有些不妥,说道:“天狼军情况,跟征南大军还是有些不太一致,听他们的,恐怕不太妥当吧?” 林泽笑着回道:“当然不是听他们,而是让他们更详细的介绍一下各地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说话间,就有士兵来报,说营门口有位将军,自称受龙川侯之命,过来拜见公子。 林泽站起来,对着胡亥说道:“人来了,我去迎他进来。” 胡亥撇嘴说道:“林泽,你至于如此看重赵佗派来的人?” 林泽笑容敛去,正色地说道:“公子,我们毕竟身在人家地盘上,况且如今我们实力较弱,略表谦逊,能让我们多些朋友,少些敌人,甚至能得到一些支持,于势力发展有益,等到他日我们实力雄厚,再高调也不迟,故请公子多多谨记。” 胡亥脸色一滞,嘟囔道:“我也就随便说说,你去迎接吧。” 林泽走到营门口,看到一壮硕将军带着两个亲卫站在那里,正是昨晚被唤作任嚣的那个,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说道: “在下林泽,我家公子特派我来迎接将军,里面请。”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任嚣同样满脸笑容抱拳道:“末将惭愧,当不起国师高足迎接,还是林公子您先请。” 林泽保持着微笑,倒是没坚持,走在前面引路,人家既然点出来自己国师弟子的身份,过分谦让,反而显得太过虚伪,引起反感。 任嚣进入营帐,与胡亥见过礼后。 林泽直接问道:“天狼军意图近日出征,任将军何以教我?” 任嚣摇头道:“此时正是春季刚过,毒虫妖兽漫延,天狼军并无丛林征战经验,恐怕会因此损失不少,末将并不建议公子现在出征,如若公子等之不及,可先去木州一带,附近只有零星的越人在活动,相对比较安全。” 林泽咳了一声说道:“请任将军再详细介绍一下百越之族的情况,我们再参考一二。” 任嚣就着地图,一下就说了一个时辰。 林泽听完后,直接在图上指了一点:“就是这里了,天狼军狩猎南康河一带。” 任嚣连忙劝道:“请林公子三思,南康河可不是良善之地,那边地势平坦,妖兽众多,同时也是南诏和百越最看重的狩猎之地。” “末将并不赞同天狼军出征此地,第一,此地据大营太远,粮草和军械补给困难,容易造成短期缺粮,于出征大军军心不利第二,那里属于南诏族狩猎范围,天狼军出征此地,恐怕会面对百越和南诏共同攻击,而天狼军势单力薄,实在太过危险。” 林泽以极其肯定地语气回道:“关于粮草,我大秦有楼船利器,走水运,基本无忧,这点我家公子会与龙川侯协商,尽量保证即可。” “至于安全?既是征战,如何还能妄想处于保护之下,难道没有大营保护,就不能征战了?那天狼军来南疆干嘛?不如留在长安,没事抓抓盗贼土匪得了。” 任嚣见林泽坚决,转而又劝说道:“南康河那一段,只是有人狩猎,并城寨聚居之所,天狼军此去未必会有收获。” 林泽晒然一笑:“将军有钓过鱼吗?天狼军这么香的鱼饵丢过去,还怕百越与南诏不上钩吗?至于来的人是谁,对于大秦来说,都一样的该死。”说完目光直视胡亥。 胡亥立刻会意,不等任嚣再劝,突然开口说道:“将军只管与龙川侯去说,其他就不劳烦将军费心了,本公子自有决断。” 任嚣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只得匆匆回去向赵佗去汇报。 等人走后,胡亥才问道:“林泽,连任嚣都觉得南康河那里危险,你为何还要坚持去呢?” 林泽淡淡地回道:“公子,首先我们要明确,我们来南疆,是为了将天狼军打造成一支真正的精锐,而不是过来混战功的。” “做任何事,我们最终考虑的都是自己想要什么,才能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纵然有些危险,但那也是机遇不是吗?” 说完林泽把目光转向韩信:“你可有信心?” 韩信自是信心满满:“有。” 很快任嚣又回来了,并带回来赵佗的亲笔信:天狼军何处皆可去,征南大营全力配合,另命任嚣带四位供奉及五百精锐随行保护公子安全。 胡亥将信递给林泽,林泽看完露齿一笑:“谢龙川侯大力支持。” 转而下令:“韩信,命你一日内补足粮草军械,整军待命,后天一早,出发。” 第一百三十九章初至 南康河畔,约莫三十多个身穿麻衣和兽皮的南诏土著,手持铁枪和石刀,正在大吼大叫地从四面方围过来,如同一张巨一般,围猎着一群在河边食草饮水的妖兽。 随后包围圈急剧缩一头头躲闪不及的妖兽或被一刀毙命,或被刺倒在地,鲜血横流,浓烈的血腥味散发出来,更是让他们嗷嗷叫,兴奋不已。 一个年纪较大的土著,头上插着一根色彩斑斓的尾羽,大概是这群人的头领,突然间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呵斥同伴们安静下,紧接着大地在震动,转身一看,瞳孔紧缩,一阵黑潮如同一条巨龙般涌来,竭尽全力用南诏语吼道: “快跑,有外族人入侵南诏领地,快去禀告大首领。”说完带头疯狂的向南康河方向跑去。 同时在策马奔腾的林泽,眼尖看到了远处的土著,大笑道:“运气真好,刚来就遇到了土著标。”立刻大声下令道:“一队,二队从旁边围过去,放渔,本军师要活的。” 天狼军立刻一分为三,如同土著们围猎妖兽一般围了上去。 随即林泽把侍卫递过来的一张渔递给清风,指着跑的最快的那个小头领,对清风说道:“麻烦长老,给我抓住那个,要活口。” 清风怎么又是我?随即无奈腾跃而起,如同大鸟一般,将渔捆住了小头领,并在他身上快速地点了几下,完全制住了他。 与此同时天狼军各队渐渐靠了过去,将无路可走的南诏土著,或用渔罩住,或用绳子将其绊倒,并迅速地捆了起来。 当然有不老实,想大吼大叫冲上来拼命的土著,虽然天狼军谨遵林泽号令,未能下杀手,可手脚并没收敛,除了清风抓的那个,其他或多或少吃了点苦头。 最后32个鼻青脸肿的土著被押着跪在一排,忐忑不安地等待林泽的处置。 那头戴一根羽毛的小头领不断地用南诏骂道:“你们这群强盗,滚出我们的家园,不然等到大首领发怒,杀光你们。” 林泽对旁边地任嚣问道:“任将军可听的懂他在说什么?” 任嚣仔细听了听,说道:“好像是南诏语,此次我正好带了几个会南诏语的士兵,这就唤他们过来。” 随后几个会南诏语的士兵被带了过来,林泽随便指了一个:“问问他们是什么人,来自哪个部落,部落有多少人。” 那士兵上前几步,照着林泽的意思用南诏语说道,那小头领脸色大变,冲着士兵连连说了好几句。 士兵随即对林泽说道:“禀告大人,他拒绝回答,并骂我们是强盗。” 林泽脸色一冷:“来人,抓一个土著过来,将刀放在土著脖子上。”随即对着那士兵说:“你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你问一个问题,超过十息他如果没回答,我就杀一个他的族人,直到所有的人死在他面前为止。” 士兵依言对着小头领说了一遍,小头领挣扎不停,更是快速地说了一段南诏语。 士兵面色犹豫地说道:“大人,他说你是魔鬼,不得好死。”实际小头领说的话比这难听十倍,士兵实在没有胆量敢直接翻译。 林泽自顾地说道:“问他来自哪里,部落在哪。” 士兵转述:“大人,他还是拒绝回答。” 林泽伸出左手,往下一落,冷冷地说道:“杀。” 士兵立刻扬起大刀又落下,随后第一个被抓出来的倒霉土著的脑袋,干脆利落的滚在了小头领面前。 小头领更加激愤了,林泽反正听不懂,对着翻译的士兵说道:“继续问。” 一连砍了三颗人头,那土著小头领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林泽由此得知,这群土著来自一个叫通古寨的部落,部落就在群山之中的一座山上,距离此地不过二十 里路。 林泽露出一丝笑意问道:“问他部落总共有多少人,实力如何。” “通古寨部落总计有三千多人,全是兽血勇士级别以上,”说道这,士兵跟着解释了一下:“大人,南诏的兽血勇士,是指族中男子成年后必须单独猎杀一头妖兽,用兽血洗礼自身,一般的兽血勇士等同于我大秦的武道一品武者。” 林泽点了点头:“你问他,通古寨部落像他这样中品境的有多少人?” 士兵随即又跟小头领嘀咕了几句,回道:“如他这种金羽勇士,整个通古寨,包括大头领和族老在内,共有四十多人。” 林泽面色有些凝重,百里挑一即为中品,南诏的一个部落的实力就如此强悍吗? “你再问他,类似于通古寨这种部落,南诏总共有多少个?” “大人,据他所知,通古寨这种部落,南诏总共有一百多个,最强乃是南诏王庭,麾下有六万兽血勇士。” 林泽挥了挥手,对着陈平说道:“你带着这几个兄弟,将人带下去,仔细的审问,让他把南诏地图画出来,还有他知道的其他的,统统掏出来。” 陈平领命而去。 林泽并不担心这土著小头领会不配合,背叛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没办法再停下来。 随后林泽让韩信准备在附近选取地方扎营,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 韩信在河畔附近选取了一处坡地,作为天狼军即将驻扎的营地,并派人画了草图,告知胡亥与林泽。胡亥看着合乎兵法,倒也没有其他意见。 林泽看后,随后一圈:“营地扩大三倍,多挖水井,大军所有用水,都从井中汲取,乾元安排专人看守,每日检测,务必保证水源干净,另天狼军上去,所喝之水,必须得是烧开后的。” 胡亥不由问道:“林泽,你是担心有人在河里放毒吗?” 林泽摇头:“不只是毒,南疆多巫师,最擅炼蛊,若是被人在水中下了蛊,全军都完了。” 至于营地的建造和防务安排,林泽通通交给了韩信和陈平,只让人给他们传了六个字“高筑墙,广积粮”。 林泽相信以他们的聪明才智自然会懂自己的意思。 战争,已经临近了。 第一百四十章大战将至 无尽丛林中,林泽带着胡亥等人,偷偷躲在一片灌木丛中,将自己脑袋以下都用叶子覆盖住,紧紧地盯着前方自己布下的陷阱,等待着敌人上钩。 没多久,林泽眼中就出现了十四五个南诏土著,小心翼翼四处张望,分散着一点点向前移动,一点点靠近林泽布下的陷阱。 只见走在最前面,头上戴着两根尾羽的小头领土著,在陷阱面前停了下来,并举起手示意同伴停下,弯身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前面丢去。 林泽布置的机关一下子就被石头触发,一阵箭雨落下。 头上插着两根羽毛为首土著,用南诏语对自己同伴道:“退回去,这个陷阱不是我们部落布置的,有外人越界狩猎,我们必须赶快回去报告大首领。” 胡亥虽然听不懂对方所说,眼看着林泽布下的陷阱被发现,生怕敌人跑了,迫不及待冒头叫道:“杀。” 林泽连忙一把把他拽住,冲着一脸不解的胡亥说道:“公子,头戴两根羽毛的土著是四品高手,你上去找死呢。” 胡亥 同时对任嚣说道:“老规矩,中品交给你解决,其他的我们自己来。” 任嚣乃是六品强者,倚强凌弱下,冲上去几刀就将那中品土著斩杀。 林泽这才拔出刀,带着天狼军将士冲了上去,很显然,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林泽可是足足带了一百人,围攻之下,很快就将这十几个土著斩杀殆尽。 胡亥不由郁闷道:“林泽,本公子觉得挺无聊的,要不,我们直接进攻通古寨吧。” 根据那小头领画的地图显示,通古寨依山而建,极占地理优势,天狼军若是强攻的话,必定损失惨重,林泽与韩信几人商议后,定下了第一步:“以多欺少”作战策略。 天狼军分为两拨,一拨驻守大营,一拨以百人为营,共分五营,每营都有至少一个强者跟随,根据那小头领提供的消息,埋伏在通古寨附近的丛林里,围杀通古寨的狩猎队伍。 通古寨的狩猎队伍,通常都不会超过三十人,在五品和六品的跟随下,天狼军战力又不比他们弱,又是以多欺少,自然是每战每胜。 加上这一次,林泽依靠斥候营传递消息,总共已经伏击了通古寨支狩猎队伍,连胡亥都产生了南诏土著也不过如此的感觉,甚至膨胀到要强攻的地步了。 然而林泽并未理他,下令全军回撤,哪怕南诏土著再蠢,一连失踪了支狩猎队,也该感到不对劲了。很快就会发现林泽他们的到来,肯定会出兵报仇。 比起丛林大规模作战,天狼军肯定远远比不上在丛林里讨生活的南诏土著,除非林泽脑抽了,才会让天狼军在丛林中与通古寨决战。 故林泽打算收缩兵力,“守株待兔”,在河边等着通古寨的到来。 至于通古寨会不会来,林泽一点都不担心。 据林泽了解,不管是南诏还是百越其他族,都坚信头颅是灵魂安居的地方,如果头颅被砍下,暴露荒野,代表这个人永远不能回归天神的怀抱,连同其后人都是要被诅咒的。 所以林泽特意带人先进入丛林,摘下了一百多颗新鲜的大好头颅,立在在河边,无声的召唤着他们。 因此胡亥总觉得林泽手段有点下作,不够堂堂正正。 然而林泽对此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这是战争,无关手段,论的是胜负,分的是生死,而不是讲道理。 分割线 通古寨,大首领与大巫祝带着一众族老和巫祝一边大拜,一边高声大呼:“拜见天神之女”。 随后四个头戴三根尾羽的金羽勇士,抬着一个拥有一头火红色头发的小女孩出现在寨门口。 大巫祝立刻匍匐到所谓的天神之女面前,用最诚恳的姿态亲吻她的脚背 ,并念道:“感谢天神将您送到我们面前,不知神女来通古寨,有何吩咐?” 小女孩以稚嫩的语气说道:“我看到有黑色的魔鬼自北方而来,给南诏人带来无尽的战火,南诏人会因此流尽鲜血和眼泪,被迫n。” “我顺着天神的指引,来到了此地,来到了灾难的起点。” 大巫祝悚然一惊:“神女是说南诏将面临巨大的灾难,而通古寨将是第一个?” 小女孩摇头:“这并非我所说,而是天神给的指示。” 大巫祝没有丝毫怀疑,对着神女拜了又拜,哀求道:“请天神怜悯,救救南诏,救救通古寨。” 小女孩脸上表现出一副圣洁地神色:“通古寨大巫祝莫慌,我既已来到这里,自然替你带来了神兵相助。” 说完拍了拍手掌,在大巫祝的注视下,一群身穿长服,头顶无发的人如履平地一般,从山下走了上来。 神女对着通古寨大巫祝说道:“此乃天神座下神兵,特来助你度过这次劫难。” 如果林泽在此,一定会忍不住叫道:“卧槽,哪来的一群和尚?” 这时有一个金羽勇士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大首领说道:“报大首领,今日总共有二十支队伍出去狩猎,太阳升起方向的支队伍一直没有消息,恐怕已经出事了。” 大巫祝等人脸色巨变,转向神女,只见被称为小女孩点了点头:“魔鬼的先头部队,已经来了,勇士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大巫祝面色坚定道:“天神子民,南诏部落,永不服输。” 小女孩赞叹道:“果然是天神最勇敢的南诏子民,通古寨大统领,迅速派人找到那群魔鬼先头部队的位置,消灭他们。” 大首领立刻招来一位族老和四个金羽勇士说道:“往太阳升起的方向寻找,找到魔鬼的位置后,立刻回来禀告,不允许私自出手,一切听后神女的安排。” 那位族老带着几位勇士,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查探而去。 很快就在丛林中找到了林泽故意留下了痕迹,顺着痕迹一点点追寻过去,直到看见那座巨大的军营。 在军营的左边,树立着无数个木桩,最前一排,族老分明看到一百多颗自己族人的头颅被钉在上面。 那族老当场气急攻心,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喃喃说道:“魔鬼,神女说的没错,这就是一群魔鬼。” 族老青筋鼓起,强行克制住自己冲上去的n,又想起大首领告诫的话语,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带着勇士离去,打算将所见的告诉大首领,这群魔鬼有多残忍。 同时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有神女在,有着天神的帮助,南诏子民,一定会消灭这群魔鬼的。 林泽站在特意建的很高的哨塔上,面无表情看着远处的来了又去的几道黑影,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去告诉韩统领,真正的战争要来了。” 只是他都没想到,因为多了那所谓的神女和佛宗的介入,这场战争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轻松。11 第一百四十一章初次交锋 早上,林泽便找到任嚣说道:“请将军现在派人送信给龙川侯,天狼军需要补充粮草和军械。” 胡亥疑惑地问道:“这仗还没怎么打呢,军中就已经缺粮了?” 林泽摇头说道:“这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间,早点准备的好,俗话说的好: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任嚣倒是没有意见,赵佗都已经说了全力协助,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与胡亥林泽去争执,当下就派人回去送信。 刘梦禅匆匆跑过来对胡亥行礼道:“禀告公子、军师,斥候来报,丛林中有异动,数百头妖兽被南诏土著驱赶,正朝大营方向冲击而来。” 林泽听后笑道:“驱兽秘术吗?有点意思,去告诉韩统领,让他做好准备,另外让乾元派人取三十罐火油和几只活妖兽过来,本军师有用。” “公子,任将军,不如一起去看看南诏土著玩的什么花样。” 说完林泽带头登上了营墙,眺望去,无数妖兽嘶吼着,被几个打扮巫师模样的人驱赶着,快速地奔向大营。 这时韩信和陈平也得了消息,上了营墙,另一边乾元也将林泽要的火油和妖兽送到了营墙上。 驱兽秘术与养蛊术,是南方部落特有的两大秘术,但凡有点实力的部落,都养着一批巫师,专门学习研究这些秘术的。 数十年前,南征军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可是吃尽了这两大秘术的苦头,损失惨重,而经历过多年征战厮杀,对大多数出现过的南蛮土著的秘术都有了详细的记载和对应之策。 那天赵佗送来的资料,就有一半是专门记载这些的,林泽早就通过小进扫描存在了脑海里,故一旦听到此事,便立刻想到了对应之策。 眼前这种只能让妖兽和毒虫s式袭击的秘术,是属于其中最低阶的,妖兽毒虫天性惧火,三十罐火油足够。 通古寨的巫师,将妖兽驱赶到离大营约一里之地,自己便不再上前,因为神女带来的天神勇士告诉他们,魔鬼的弓箭就能射这么远。 倒是让安排了两营各百人弓箭上弦,想要干掉几个巫师的林泽有些失算了,随即下令朝奔来的妖兽放箭,顿时有十几头一二品的妖兽毙命倒地。 果然跟典籍记载的一样,其余的妖兽,不但没有止步不前,反而更狂暴了起来。 林泽也不沮丧,直接让士兵将火油罐扔了出去,刹那间,营地面前形成一片火海。 灼热而明亮的火光,让被秘术催发狂暴的妖兽群,恢复了理智,并且在内心的恐惧冲击下,开始后退。 然而林泽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它们,在林泽示意下,清风将两头活的妖兽扔到妖兽群上方,并用真气将其震碎,让妖兽群感受了一场血肉雨。 这下恢复了本能的妖兽直接被血腥味刺激到,直接自相残杀了起来。 一刻钟后,数百头妖兽,只剩十几头夹着尾巴离去,天狼军营地变得满地狼藉,一眼望去,遍地妖兽残肢和内脏,混合着泥土和鲜血。 然后双方都没有被吓到,反而眼神更坚定了起来。 丛林中,南诏神女冷哼了一声:“这北方来的魔鬼手下,还算有点本事,居然能p天神传下来的初阶秘术,通古寨大首领,随我去见见魔鬼的子民。” 通古寨大首领立刻匍匐在地劝道:“神女,魔鬼子民太过危险,请不要靠近他们。” 南诏神女呵斥道:“勇士,你被魔鬼吓到了吗?我有天神护佑,区区魔鬼子民如何能伤到我,再说有天神勇士在旁,自能保护我的安全。” 说完不理会趴在地上的大首领,命令抬着自己的金羽勇士,将自己抬到天狼军营地门口,几个佛宗的强者在一旁随行保护。 林泽一脸懵的看着前方,四个南诏土著抬着这个小女孩来到 营地面前,旁边还跟了几个光头,嗯,那几个光头很像和尚。 南诏人这是想干什么?和亲?自知自己打不过,就送个首领的女儿过来乞降?那为何要多此一举,还驱赶妖兽攻击大营干嘛? “我乃南诏天神之女,魔鬼子民的首领何在?可敢出来一见?”南诏神女一开口,林泽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没错林泽听懂了,对林泽来说,南诏语不难学,他只跟那几个士兵学了半天,就学会了,士兵们简直惊为天人,当然主要是因为小进辅助能力确实很强。 所以林泽大声回道:“你是对面南诏人的最大的头吗?” 南诏神女跟着回答:“是的,魔鬼子民的头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入侵我南诏的土地。” 如果两军交战,对方的主将跑过来问你为何要发动战争,你会怎么回答? 林泽并未用嘴回答,而是用实力行动回答了她,他直接一声令下,五百张弓拉满又松,一片箭雨直接往神女一群人头上罩去。 林泽一直觉得主将单挑是很傻的行为,若能趁机干掉对方的主将,这场仗至少都打赢一半。 然而这片箭雨并未伤到南诏神女,其中一个僧人,向前几步,脱下衣袍,布满真气,一裹,所有靠近神女的箭都被他一人拦下了。 南诏神女被林泽无耻的行为气到了,叫道:“魔鬼子民首领,你根本不配做一个首领,毫无气度,你会被烧死的。” 林泽丝毫不为所动,而是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南诏天神之女,我可不是什么魔鬼子民的首领,我乃大秦帝国将军,是来追杀佛宗之人的。”说完用手指着那几个光头。 理由是林泽临时编的,哪怕他脸皮再厚,也实在无法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来欺负你们的,既然看到了几个光头,秦皇不是说要追杀佛宗之人吗?正好拿来做借口。 至于你跟我说,光头跟佛宗之人不是一体的,抱歉,我实在编不出来其他好的理由了,将就着用吧。 只见为首的老僧开口道:“施主居然能认出来我们是佛宗之人?不对,施主修炼了我佛宗的武技,难怪能认得出。” 林泽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这几个光头还真是佛宗之人,随后脸色一变,目光怜悯看着那南诏天神之女,天狼军来征剿,最多灭南诏一两个寨子,在南疆待个几年就回去了。 如果南诏真的跟佛宗搅在了一起,以秦皇的为人,南诏恐怕要被灭族了啊。 林泽看那老僧的脸色,怕是还不知道,秦皇对佛宗下了追杀令,他自然不会去提醒他,而是对着胡亥说道:“公子,此战恐怕已经不在你我控制之下了,请公子立刻回长安,告诉陛下佛宗在西南南诏之地躲着。” 胡亥一脸懵:“佛宗跟我们征战有什么关系啊?为啥本公子要离开?” 林泽只得耐心解释道:“佛宗乃三教之一,实力强悍,若是让佛宗知道大秦帝国公子在此,恐怕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胡亥扭头道:“本公子坚决不走,我胡亥就是死,死在南疆,也绝不回长安。” 林泽 此时南诏神女又开口了:“魔鬼子民首领,你若现在投降,天神必定会饶恕你的罪过,给你一条生路,否则,天神的子民定会砍下你的脑袋,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林泽毫不客气地反击道:“南诏天神之女,只要你砍下你身边那几个佛宗之人的脑袋,再让南诏全族投降,我大秦定会将你们视为大秦子民,用心教化,如若不降,继续跟佛宗混合在一起,他日南诏必定全族被灭。” 林泽这句话,一下子就触动了南诏神女的逆鳞,只见南诏神女恨恨地说道:“魔鬼子民首领,我必定要砍下你的头颅,你给我等着。” 随后让人抬着她离去,准备攻击天狼 军大营。11 第一百四十二血战 南诏神女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林泽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让方仙道四老联手冲上去强行斩杀她,随后又按捺住了,如此一来,不符合他练兵的初衷。 况且这神女身边有佛宗之人保护,必定是南诏当中的大人物,恐怕也不是轻易能杀死的。 林泽对着韩信说道:“接下来就交给你来指挥了,对方的武道强者,我与公子会派人拦下,敌寡我众,敌攻我守,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韩信脸色坚定地回道:“请军师放心,韩信必不辱使命。” 随后林泽将胡亥和任嚣拉到一边说道:“既有佛宗之人出现,天狼军势必无法长期孤军作战下去的,请任将军立刻派人向龙川侯请求支援,征南百越府的大军恐怕要西移了。” 任嚣疑惑地问道:“佛宗不过一宗派,就算它与南诏联合起来,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吧?” 林泽正色地说道:“任将军可能不知,陛下前年曾下旨,佛宗祸国,全国皆可杀之,若是让陛下得知佛宗之人出现在南诏之地,定会命龙川侯出兵的,故将军现在派人通知龙川侯,也是必然之举。” 任嚣见林泽不像说笑,招来手下一个四品偏将,让他立刻回去,将口信带回给赵佗。 这件事处理完,林泽再次看向胡亥,胡亥哪有不知他想说什么,立刻回道:“林泽,你别说了,本公子是不会走的。” 林泽沉默了几息:“你不想走也可以,但龙川侯大军到来之前,你不能再露面了。” 胡亥不服气了:“凭什么啊,有啥好怕的?不就几个佛宗之人吗?” 林泽理都不理他,对着胡亥身后的宫卫统领和医家大师说道:“一旦情况有变,无论如何,请你们立刻带着公子回长安。” 宫卫统领笑着说道:“小军师不必担心,保护公子乃我们分内之事,自然不会让公子有半点危险。” “呜”远处传来了号角声,林泽转身看去,无数身穿皮甲的南诏,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最前面的三排排是一个个一手持利器,一手持木盾的南诏土著,中间土著则是手持兵器,肩膀扛着云梯,最后面的则是手持重武器的勇士。 在通古寨大首领率先带领下,一步一步向大营靠过来,所有土著每一脚都是同时重重落地,引起轻微的地动。 只见韩信冷笑:“低劣的鼓气手段,一队二队三队准备强弩,四五队持戈备战,六七队作为轮换墙下休息,队作为后备队。” 等到己方靠近天狼军射程,通古寨大首领大吼一声:“杀。”第一个加快速度冲向大营。 韩信随即下令:“击鼓,所有强弩对着敌军中间攒射,放。换武器准备近战。” 秦国的强弩是可以放三支箭的,韩信一声落下,一二三队便将数千支箭全部倾泻了出去,随后也不管战果如何,丢下强弩,拿起了自己的兵器,静静地等待敌军冲锋。 一瞬间,南诏土著就有上百人中箭倒地,通古寨大首领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跃起,举起自己的狼牙棒,狠狠地打向营门。 林泽立刻对清风说道:“长老,拦下他。” 清风难得没有赤手空拳冲上去,而是拔出了背后的长剑,平常欺负武道境界比自己低的也就算了,如今面对同境界的,再托大不用兵器,要是阴沟里翻船,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光有清风挡住通古寨大首领还不行,其他近二十个中品,林泽让江月生和帝雪如烟也出手挡下几个,其他的则是全部交给了任嚣带来的高手。 另一处,中品之下的双方战士也开始了短兵相接,一下子天狼军作为守方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居高临下,几乎是压着南诏土著打。 双方陆续出现了伤亡,有土著被天狼军战士长戈杀死,也有天狼军 将士被人抓住长戈拽下营墙,被土著杀死。 更时不时有南诏的土著顺着云梯登上了营墙,杀死几个天狼军士兵后被杀死。 总体来看,天狼军与南诏土著的伤亡比约二比五的样子,胜利的天平正快速地向天狼军方向倾斜。 丛林中,南诏神女与佛宗之人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眼看南诏一点点陷入颓势。 南诏神女立刻坐不住了,出现在战场,掏出一个如同埙一般的乐器,鼓气腮帮吹了起来,一种奇妙的音律传了出来。 那些南诏土著突然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战斗力爆发起来,竟强行将伤亡比转向一比一。 林泽脸色一变,对着晨光烈阳说道:“二位长老去阻止她。” 方仙道二老立刻跃起,直奔南诏神女方向,然而佛宗之人立刻站了出来,与二老战斗在一起,并没有让二老影响到南诏神女。 而南诏神女的吹埙的速度越来越急,南诏土著的战力跟着继续爆发,几乎反转,压着天狼军打。 韩信脸色不变,下令道:“全军换鱼鳞阵,以守代攻。” 很快散乱的天狼军变得紧密起来,防御的密密实实,顿时让战斗力爆发的南诏土著有些黄鼠狼咬乌龟无从下手。 不过南诏土著趁机更多人冲上了营墙,战争渐渐变得胶着起来。 半刻钟后,爆发后的南诏土著终于渐渐有些气衰,战斗力明显下滑,哪怕南诏神女再怎么吹埙都无济于事。 韩信迅速地把握住了战机,下令道:“击鼓,全军变锋矢阵,杀。” 三通鼓后,天狼军将之前被压着打的一股气全都释放了出来,一下子把南诏土著全都赶下了营墙,刹那间,南诏土著伤亡惨重。 南诏神女见状,脸色一黑,对着身边的四个金羽勇士说道:“下令全军撤退,你们上去掩护。” 四个金羽勇士立刻狂奔向前,一边吹着撤退的号角,一边等己方撤回后,狂击地面,阻碍着天狼军的追杀。 本欲追杀扩大战果的韩信,忍不住气愤的拍了一下营墙。 最后两边交战的中品也各自退去,任嚣手上拿着两颗通古寨的五品金羽勇士的头颅,丢给军记官,记录军功。 随后韩信下令:参战的五队剩余将士全部回营休整,其他三队上营墙防守,协助打扫战场,抢救伤员,并统计此战情况等。 很快这一战的战报并出来了,天狼军总共阵亡四百一十三人,重伤三百五十余人,轻伤六百余,战力直接损失了将近四分之一。 然而通古寨也不好过,单单被斩杀了就有将近百多人,加上受伤的,恐怕直接被打残了一半。 对于双方来说,都是相当的惨烈。 让林泽稍微欣慰一点的是天狼军整个气质出现了一次巨大的变化,战争果然才是最好的练兵的方式。 第一次血战结束。11 第一百四十三章稳定军心 丛林中,通古寨大首领匍匐在南诏神女面前,羞赧地说道:“伟大的天神之女,你的子民无能,未能杀光那群魔鬼的仆从,请你降下责罚。” 南诏神女小脸绷紧,正色地回道:“通古寨首领,我看到你们已经尽力了,魔鬼的仆从实力强悍,此事不能怪你,我已经让人去调动那牛寨和蛮虎寨的勇士,两天内他们就能到达这里,与你一起去消灭魔鬼的仆从,只是通古寨首领,你可还有再战的勇气?” 通古寨首领脸上闪过一丝坚定之色:“天神子民从不畏惧死亡,哪怕是通古寨的勇士的鲜血都流在这里,也要让魔鬼的仆从付出代价。” 另一边接到天神之女传召的那牛寨和蛮虎寨,在各自的首领带领下,尽起族中勇士,朝着南康河的方向赶来。 分割线 天狼军营地,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亲身经历了生死的将士们多数都变得沉默不语起来,整个军营弥漫着沉闷的气氛。 林泽巡视了一圈营地,只有一队的老兵互相之间还能谈笑几句,其他各队的新兵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看到昔日熟悉的同伴倒在自己面前,心里的滋味复杂无比,有哀伤,有庆幸,也有沮丧。 林泽皱了皱眉,这样下去可不行,长此下去,士兵容易滋生厌战情绪,一旦士兵产生了厌战的情绪,那基本代表这支军队彻底完了。 随后林泽想起前世的一些做法,一边让乾元准备陶罐、白布等物,一边下令召集全军在校场集合,除了重伤兵员外,包括轻伤的也得到场。 全军聚在一起,原本密集的队列出现了空档,张望间,发现少了好多个熟悉的面孔,不经有些茫然,也不知军师又要干什么。 等到林泽头系白绫,身披白衣,走上点将台,全军突然有些骚动了起来。 林泽视而不见,下了第一道军令:“全军听令,换衣,送死去的弟兄们一程。” 而后乾元带着一群民夫将白绫白衣发给天狼军,众将士一一接过,换上,整个军营就此一片缟素。 林泽继续说道:“今日我们有四百一十三位弟兄不幸战死在这片蛮荒之地,但是在本军师看来,他们都是真正的大秦男儿,不坠我天狼军威风,是我们天狼军的榜样。因为有他们,天狼军才能大胜这一战,本军师以他们为骄傲。全军听令,立正站直,行军礼,敬他们。” 所有天狼军闻言脸色一肃,将自己立的笔直,举起右手握拳,先放在太阳穴旁,再用力朝自己胸口撞过去,“咚咚咚”三下,行了一道军礼。 等到林泽将全军的气氛都调动了起来,再下令让乾元拿出一排陶罐。 只听林泽慷慨激昂地说道:“虽然我天狼军将士战死在异国他乡,但却不能埋骨在此,本军师要带他们回家,回到长安。故本军师决定,将死去的将士遗体火化,收集骨灰装进陶罐,用他们军牌做标识,他日回长安之后,再隆重安葬。” “同时我宣布:这将作为我天狼军的第一条永久军规,无论生死,绝不丢下任何一个同伴。” 众将士悚然动容,林泽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光辉巨大了起来。 林泽下令全军将士都参与进来,帮忙清洗死去的同伴的身体,换上体面的衣服,最终在火光中化为灰烬,最后一点点装进陶罐,挂上军牌标识。 等到这件事做完,很多士兵都恢复了一些生气,虽有伤感,但不沉迷。 接下来,林泽又丢下一磅重弹:“很好,我天狼军都是大好男儿,懂义气。本军师自然也不会亏待大家,我已与胡亥公子说好,战死者,给其家人长安郊外二十亩良田,以嘉其功。” 在场的天狼军将士沸腾了,二十亩良田,这可是真正能荫袭后代子孙的好东西啊。 尤其是长安城外的良田,更是难得 ,其他将士目光闪烁,甚至有点羡慕死去的同伴。 林泽见状继续说道:“如若此次能大获全胜,公子承诺再拿出一千亩良田奖励军功显赫的将士。诸位可敢再战?可能再战?” 不知是谁开口说了第一句:“战战战。”全军的声音都汇聚一起,声震云霄:“战。” 随后林泽再开口:“为了庆祝天狼军第一次大胜,本军师宣布:晚上良米敞开吃,妖兽肉管够。” “军师英明,公子威武”在一片欢呼声,林泽下令全军各自散去,心中松了口气,这下军心该稳了吧,再不稳,那真的是废了。 林泽又召集了胡亥、韩信、陈平和任嚣四人议事,商议接下来的战事。 胡亥脸上带着苦笑,第一个开口说道:“林泽,你一下子许诺出这么多良田,是要把本公子的家底都掏空啊,到头来这仗打完,本公子可亏大了。” 林泽摇头:“公子此言差矣,公子的田本来就不用上交赋税,现在由一群奴隶在打理,也未必能有太多收获,还不如分给天狼军将士来种,以此获得一批忠心的部下,再者收上来的赋税也不会太少,损失并没想象的那么大。” 胡亥有些茫然,不确定的问道:“是吗?” 林泽也懒得给他解释,私人承包制和打工积极性会不一样,生产力也是天壤之别的原理,径直回道:“公子,你还不信任我吗?” 最后胡亥有些疑虑地说道:“万一这一战打很多年,最后无地可分了怎么办?” 林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公子没有,难道陛下也没有吗?这种堂堂正正的理由,还不够你去跟陛下要吗?” 胡亥 抛开此事不谈,林泽问道:“如今战局有变,各位以为接下来该当如何?” 韩信不解道:“军师为何会觉得战事有变,以末将看来一切顺利啊,等休整完,一举灭掉这个寨子毫无问题。” 对于韩信来说再顺利不过了,不仅打赢了第一仗,还通过这一仗凝聚了充足的兵伐之力,借此突破到了武道三品。 林泽耐心地将南诏神女和佛宗之人说了一遍:“此地本是南诏边缘之地,况且南诏属于部落联合小国,各部落虽为同族,听从南诏王庭之命,但实际分散在大山之间,并无太多往来。” “我原本选择征战此地,只想灭掉一两个部落,拿到足够的战功,有所收获,便可等陛下传召回长安,如今怕是不行了。” “况且那小女孩自称天神之女,怎么能容许自己在天狼军手上失败,必定会调集更多的土著来攻打我们,对了,任将军,征南大营如果出兵,何时能赶到?” 任嚣回道:“据我所知,恐怕最快也得三日之后了。” 林泽并没有细问为何三百多里路,需要花这么长时间,而是将事情想的再糟糕一点,三日之内若是征南大军未能赶到该如何做。 林泽从不会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是他前世经历人家许诺借钱给他家度过难关,后来又矢口否认后,养成的习惯。 林泽突然对韩信问道:“你可否以军阵之法赶路?” 韩信点头:“末将正好会这类军阵之法。” 林泽点头:“那好,令斥候营密切关注丛林动向,一旦敌军势大,天狼军立刻东撤,以避锋芒。你们先去准备好。” 韩信忍不住出言:“仓皇出逃,若敌军衔尾追杀,当于大军有害,请军师三思。” 林泽笑道:“我这有两策,他们不追也就罢了,追了必能让他们后悔不及,你附耳过来,我仔细与你分说,你照此去准备。” 说完之后,韩信一脸兴奋地点头:“军师良策,末将佩服,末将这就下去准备。” 林泽随即对陈平说道:“陈平, 你也去,务必将事情准备妥当。” 陈平也依言退下,随后胡亥与任嚣也各自回去。 只留林泽眺望远方,慢慢地陷入沉思。 第一百四十四章请君入瓮 次日,便有无数天狼军斥候前往丛林中打探,将传递回来的消息,汇聚在林泽桌上。 林泽仔细看完,对面南诏土著果然增兵了,根据斥候消息粗略估计,已经来了两千多人了,看样子还在继续增加。 林泽觉得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立刻派人通知韩信加快准备。 晚上,天狼军军营一阵骚动,无数人影晃动,最后营门打开,无数人向东而去,在夜色里消失不见。 丛林中,那牛寨和蛮虎寨的大首领双双匍匐在南诏神女面前,恭恭敬敬地亲吻了一下她那没穿鞋袜光滑如玉的脚背。 并高声呼喊:“拜见天神之女。” 南诏神女的小脸脸色不变,直接说道:“大山外来了一群魔鬼的仆从,将会给南诏带来灾难,我召你们来,是想要你们带领自己手下的勇士,齐心协力将魔鬼的仆从消灭。” 那牛寨和蛮虎寨大首领对视了一眼,重重地点头道:“谨遵天神之女的吩咐。” 南诏神女小脸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先带着你们麾下勇士去歇息一晚,明天一早,便随我去摧毁魔鬼仆从建起来的营地,将他们全部杀干净。” “是。”两位首领随后退下,就地安置自己的族人。 早上,南疆之地居然一扫阴霾的天气,罕见的出现了阳光高照天气,林泽就在营墙上,面朝太阳,于紫气东来之际,将功法全部修炼了一遍。 丛林中,鸟兽惊散,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向外扩散,却是南诏神女被四个金羽勇士用木椅抬着,带着一众南诏土著一步步向军营走来。 黑压压的一片,林泽一眼看去,粗略的算了一下,至少有五千之众。 南诏神女在约离大营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来,眉头微锁说道:“等下,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对面的魔鬼仆从好像少了很多,莫不是有诈?” 一旁的那牛寨的大首领笑道:“天神之女不必担忧,说不定是惧怕我们的勇武,偷跑了不少呢,你看,还留个娃娃在墙上等死。” 南诏神女一看,是那天与自己说话的那个,正站在营墙上,认定林泽就是魔鬼仆从的首领,摇头道:“那可不是普通娃娃,那是魔鬼仆从的首领,他在的话,其他人必定不会逃跑,恐怕埋伏在里面,告诉大家务必小心谨慎。” 蛮虎寨的首领这时开口了:“不管他们再怎么埋伏,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天神之女,据你跟我们所说,来的这些魔鬼仆从实力也不过与通古寨相当,如今我们三寨联手,必定能轻而易举地消灭他们,天神之女,不要犹豫了,下令进攻吧。” 通古寨大首领也劝道:“魔鬼仆从实力也不过如此,若不是太过狡诈,我通古寨便能灭了他们,说不定是在虚张声势,试图吓住我们,天神之女不必担心。” 南诏神女眉头舒缓了开来,是啊,说不定敌人是虚张声势,如同山林里有些妖兽一般,靠此吓退对手,随即冲着林泽喊道:“魔鬼仆从首领,你的计策已经被我看穿了,别白费心机了。” 林泽一愣,看来南诏那边也有高手啊,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算计,随即晒然一笑,不过也没啥关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一定能成功。 随后在林泽目瞪口呆地表情下,南诏神女下令:“全军出击。” 三大首领一马当先,朝着天狼军营地冲过来。 林泽暗自好笑,差点被唬住了,下令道:“全军放箭,撤退。” 一阵稀拉拉的箭雨飘过,随后林泽带着一群天狼军战士,下了营墙,在方仙道四老的护佑下,打开营寨后门,骑着马向东逃去。 在无人抵抗下,南诏土著不费吹灰之力就冲进了营地,不过放眼看去,竟空无一人,不由有些n。 蛮虎寨首领 领立刻警觉了起来叫道:“小心敌人埋伏,大家放慢脚步,仔细搜查,不要中了暗算。” 随着一点点深入大营,南诏土著发现营中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散落一地的木材和草料,不由更加摸不清头脑。 三寨的大首领,面面相觑,打算派人先向天神之女汇报。 在营外的南诏神女见南诏勇士冲进了营地,竟然半点杀声都没传出来,立刻着急的赶了过去。 此时受了林泽嘱咐的两个六品南征大营供奉,从井里爬了出来,引燃火把,随手一丢,便快速的出了营地。 而林泽早已在营中遍布浸了火油的干柴和草料,此时一遇火星,整个大营立刻被引燃,火势蹿起一丈多高。 南诏神女赶到营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三大首领派过来的人,对她汇报:“禀告天神之女,营地里空无一人。” 南诏神女明显觉得不对劲,明明那魔鬼仆从的首领刚刚还在营墙上,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正欲让人先退出来。 接下来一幕让她目眦欲裂,一道火光从营中冒起,随后整个大营陷入一片火海。 无数的南诏土著被陷在营地,四处都是火光,一瞬间被烧伤和灼伤的不计其数,顿时哀嚎四起,更有土著,被大火侵蚀了心智,四处乱跑,试图逃避大火的烧烤。 然而林泽的手段并非只有这些,军中携带的大量毒药也被他拿了出来,借着大火,化作了毒烟,混合着浓烟被南诏土著吸入肺里,时不时有土著捂住自己的喉咙,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感受了生命力离自己一点点而去。 好在三寨首领反应迅速,遇此变故,并未慌乱,立刻将自己一身的真气爆发了出来,硬生生在火海里开辟了一条路出来,引导了自己的族人逃生。 南诏土著看到逃生之路,拥挤着朝外面跑去,被践踏者无数。 一刻钟后,天狼军大营被付之一炬,只留下了一地的灰烬与南诏土著的尸体。 南诏神女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恶的魔鬼仆从,等我抓到你们,定然要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随后仔细清点,总共有百多人死在了这场人为的大火中,其中被践踏而死的占四分之一,另有一千多土著被烧伤、中毒,正在接受巫师的救治。 这还是三寨的首领反应及时,给他们争取了一场生路,不然照此大火,全军覆没都不是没有可能。 比起直接的伤亡,更让南诏神女生气的是,这场大火严重的打击了南诏勇士的勇气,幸存的土著脸上具是惊惧之色,对南诏神女所说的魔鬼仆从深信不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不能打赢那群魔鬼仆从了。 三寨首领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想起之前天神之女的提示,自己视而不见,以至于同族惨死、受伤,懊恼不已。 最后一群人聚在南诏神女面前,等待着她的指示。 南诏神女此刻也是思绪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转头问起了佛宗之人:“大师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佛宗为首之人双手合十道:“天神之女不必多想,那魔鬼仆从前日敢与我们正面对战,如今却只能用些下作之术来害我大军,必是实力不够,不敢与我军正面对战。” “此时他们定然已经在拼命逃窜,唯恐被我们追杀,故老衲觉得天神之女应该下令,立刻追杀他们,趁着他们慌乱之际,将他们斩杀殆尽。” 南诏神女恍然大悟,当即下令:“聚集勇士,立刻追杀他们。” 随后留下一部分人照顾伤员,带着剩下的三千多勇士沿着林泽留下的马蹄印追杀而去。11 第一百四十五章水淹三军 南诏神女带着剩下的三千多人,急速地向林泽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然而并未发现离自己不远的隐秘处,有几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们的去向。 南康河一处岸边,时不时有人跑过来将消息传递到林泽手上,林泽根据他们的汇报,拿着一张纸不断的写写画画,来回推算着,一刻钟后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果。 林泽一脸正色地对着旁边的清风长老说道:“请长老现在去水坝出,从现在算起,一个时辰后立刻动手,随后赶过来与我们汇合。” 清风依言点头,朝着河流上游而去。 林泽则带着跟随着自己的一百多个天狼军士兵,在岸边不远找了一个十几米的小山坡,准备就地搭建起了营地,很快一个像模像样,实际不堪一击地的营地就搭建好了。 林泽又命人多插旌旗,又将营地扩大了一些,才满意地收手。 眼看着还有点时间,林泽竟悠哉悠哉地在营地前烧起了篝火,将一块块肥美的妖兽肉涂上香料,放在火上做起烧烤起来。 这时清风已在上游呆了一段时间,估算了一下,正好是一个时辰,便毫不犹豫鼓起了真气,一掌将用树木泥沙筑起来的水坝轰碎。水流立刻倾泻了出去,然后满意的离去。 与此同时,南诏神女带着一群南诏土著,来到了南康河林泽营地对岸一边,看到营地前如此作态的林泽,立刻下令全军停了下来。 隔河对望,南诏神女此刻有点惊疑不定地看着周围,深怕林泽又在算计什么,用南诏语高呼道:“魔鬼仆从首领,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可敢与我堂堂正正战上一场?” 林泽不慌不忙地抓起一块兽肉,将其切成一片片,一边用南诏语回道:“南诏天神之女,你尽管来战便是,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你又何必犹豫不决呢?” 南诏神女冷哼一声,如此诡计多端的魔鬼侍从,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话呢。 林泽见南诏神女毫无动静,立刻高声喊道:“南诏天神之女,你为何在那里停滞不前,如果不战,还不如过来,我请你吃烤肉如何。”说完还扬了扬手中烤好的妖兽肉。 南诏神女脸色一黑,并不想和林泽继续说话,而是沉思着自己感觉的莫名的危险感从何而来。 旁边蛮虎寨的首领却按捺不住了说道:“神女,为何还不下令,让我们冲上去,砍死那个魔鬼仆从的首领?” 南诏神女面色凝重地回道:“我嗅到了一丝危险感,却不知危险来自何处,定是魔鬼仆从又使了什么诡计,还是小心为妙。” 通古寨大首领在一旁开口说道:“此地并无遮挡,不好埋伏,而对方离我们尚远,难以短时间过来,只有一条河阻挡着我们,难道危险来自于河中?是对方在河里做了手脚?” 南诏神女听后恍然,果断命令道:“去几个金羽勇士,查探河里是否有什么危险。” 三寨首领立刻领命,各从自己寨中选取了一个金羽勇士前去查探,三个金羽勇士在南诏神女的交待下,小心翼翼的跳进河里。 林泽这时赶紧叫道:“南诏天神之女,你不是过来与我大战的吗?为何迟迟不过来,反而让人去河里抓起鱼来了?你赶紧过来啊,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南诏神女牙痒痒地说道:“魔鬼仆从首领,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砍下你的头颅,作为祭品献给天神。” 很快,跳进河里的三个金羽勇士便有了收获,一把把倒插在河里的钢枪被他们从河里拔了上来,随后丢在岸上。最后三人还合力b一条约十丈长满是利刃的铁链。 三寨首领立刻满是敬畏地眼神看着南诏神女,果然是天神之女,对危险的预测竟如此之准。 南诏神女不由冷笑对着林泽说道:“魔鬼仆从首领,你的奸计已经被我识破了,我倒 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如果没有,你就赶紧逃命吧。” 说完对三寨首领下令道:“多去几个金羽勇士,快速将河里的东西清理干净,以方便大军过河围攻他们,今日这河畔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三寨首领立刻再派出十几个金羽勇士,进去河中,查探了起来,将这一段河翻了个底朝天,越来越多的东西被清理了出来,一直清到对岸,才上岸待命。 南诏神女见前路虽已打通,那危机感却还未散去,不由暗思:难道还有其他没发现的危险? 此刻三寨首领带着三千多南诏土著都眼巴巴地看着她,等候她的命令。 南诏神女不禁感觉有些烦躁,也顾不得多想了,下令道:“全军先过河,注意防范敌人的攻击。”先过河再说吧,她如是想到。 随后三寨首领率先踏进南康河河道,其他南诏土著一一跟上,其中还有个土著奇怪了说了句:“这河还挺浅的。” 话刚落音,突然一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南诏神女侧头一看,瞳孔巨缩,放声大喊道:“你们快跑快跑。” 只见南康河上游,巨大的水流夹杂着泥沙木头奔腾而来,那卷起来的浪花,至少有三丈高,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南诏土著多生活在山区,基本是见过到山洪爆发的,在他们看来,那一般都是天神发怒,惩罚罪恶之人才会引发山洪,如今看到此景,不由悲从中来:“天神啊,你已经抛弃了你的子民了吗?” 然而强大而浓烈的求生n,使得他们快速向两岸边跑去,然而河流制约了他们移动速度,不管如何奋力奔跑都显得无济于事,水流很快的撞击着南诏土著的大军中部,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队伍切开成了两半。 南诏神女第一时间被佛宗之人抓住浮现在河流上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民被大水卷走,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救人,快救人啊。”一眼望去,至少有两千人被大水卷走,不知生死。 南诏神女此刻真的是怨恨欲狂,恨不得亲手将魔鬼仆从一点点撕碎。却没有心思再去管对面的魔鬼仆从了,留下一群金羽勇士在岸边守护,立刻指挥幸存的人赶紧开始救人。 林泽也想趁机冲杀一波,可惜对面的中品强者实在太多了,此时尚有几十人在那,而他也只是带了一百多个士兵装装样子,真跑过去,恐怕会被作为泄愤的对象。 于是趁南诏土著自顾不暇之际,林泽带着士兵骑着马继续向东而去。 临走之际,林泽大声叫道:“之前送你一场大火,现在则送你一场大水凉快凉快,不用谢我了,后会无期。” 南诏神女只觉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忍不住的吐了出来,恨恨说道:“魔鬼仆从,我南诏与你不死不休。”11 第一百四十六章比人多吗? 南康河畔,哀鸿四起,一具具被水泡的发肿的南诏土著的尸体,被同族从河里捞了上来,一排排摆在岸上。 而一些幸存之人,也满是惊惧,跪在地上,拼命地恳求天神的原谅。 对于长居于山林之中的南诏土著来说,这一天实在太可怕了,又是火烧连营的,又是洪水滔天的,外面的世界实在太可怕了。 虽然只是出来几日,但他们已经抑制不住地想回家了,或许只有山林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吧。 足足花了两个时辰,南诏神女带着一众南诏高手与剩余土著,沿河往下寻找十里,陆陆续续寻回来了一些族人,最后带着绝望的下令开始回撤。 在她看来,如此洪水之下,这样都没有找到的恐怕也难再存活了吧,再找下去意义已经不大。 最后清点完,捞上来的尸体共两百多具,另还有三百多人失踪,其他一千五百多人则陆陆续续地被找回来了,毕竟这是武道世界,武者体魄强悍,绝大多数人存活了下来。 只是经此一事,剩下两千五百多南诏土著的士气极其萎靡,哪还有半点南诏勇士的风范,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的事故吓破了胆。 若不是天神之女还在身边的话,剩下南诏土著这会早就因为心中恐惧,逃回山林了,魔鬼的仆从太可怕了。 看着手下子民的表情和动作,南诏神女哪里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自己就不该带他们出来。 可大祭师明确的告诉自己,山外来了一群魔鬼,他们最终会毁灭南诏人的家园。嗯,为了南诏人的生死存亡,一些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难道自己被魔鬼仆从吓到了?南诏神女定了定神,一脸坚定地想道:不,天神子民绝不认输。 只是如今这些南诏勇士都已经暂时地失去了勇士,无法再继续征战下去了,自己需要先带他们回到山林中休整,等到他们恢复了勇士之心再来。 随后带着土著大军迤逦前行,回到了山林。 分割线 林泽紧赶慢赶,终于又赶上了胡亥韩信率领的天狼军大部。 胡亥赶紧问道:“林泽,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唉,我预想的有点不对。” 胡亥脸色紧张的说道:“没上当吗?他们快追过来了吗?” 林泽摇了摇头道:“没有,很顺利,我走的时候,那个天神之女都快疯了,应该不会追上来了,我第三手准备没用了。” 胡亥 随后转身对韩信说道:“派人传信,让还在山上搬石头的弟兄们回来吧,用不上了。” 韩信点头,让人去传信,此刻,哪怕深得兵家真传的他,都对林泽这个军师佩服不已了,又是火攻,又是水攻,末了还在山坡上准备了无数的圆木、滚石,作为军师的对手,南诏土著实在太可怜了。 天狼军大军向东前行了一阵,突然一阵“轰隆隆”万马奔腾的声音传来,一股黑色洪流出现在林泽等人眼前,无数旌旗随风飘扬,一半旗帜上用小篆绣着“秦”,另一半绣着“征南”和“屠”,却是征南大营派出的援军到了。 援军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天狼军,立刻放慢了行军速度,最终离天狼军两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随后一个将军带着数十亲卫从大军中脱离出来,为骑马跑到离胡亥面前,下马对胡亥行礼道:“末将屠刚,拜见胡亥公子,今奉侯爷之命带兵前来支援,若有来迟一步,请公子责罚。” 胡亥受了一礼,笑道:“屠将军请起,晚来倒是没有晚来,不知将军带了多少士兵前来?” 屠刚正色道:“行事匆忙,末将只带了两万大军先行支援,侯爷亲率十万大军,不日之后便会赶到,请公子放心。” 胡亥不由抚掌:“好,两万大军足矣,本公子先前虽然打赢了几场,但还是被对方仗着人多势众逼迫,无奈撤退,如今将军来了,必能替我一雪前耻,走,我们杀回去。” 屠刚立刻抱拳回道:“公子有命,不敢推辞,请公子派人在前引路,末将这就带着大军,替公子出气。” 随后胡亥下令天狼军掉头行军,带着征南大军援军,再次剑指南康河原来之地。 不得不说,韩信之前选的扎营之地确实不错,屠刚直接下令,就在原营地附近扎营结寨,等大军休整完后,再出征南诏。 大军扎营后不久,就被奉命去探查的南诏土著看到,立刻回去禀告了南诏神女。 南诏神女大怒:“无耻魔鬼仆从,被我撵的仓皇出逃竟还敢回来,真当天神子民奈何不了你不成,我看你们是找死。” “去看看,其他五个寨子的勇士还有多久能到,不过三千魔鬼仆从,竟敢如此放肆,待我大军一到,定然将你们送入地狱。” 来人匆匆去又匆匆回:“禀告天神之女,其他五个寨子合计一万三千勇士,明天便能到达。” 南诏神女点了点头,那就明日再收拾他们。 南诏土著大军一到,南诏神女便迫不及待的下令大军全部出发,将新建的大营团团围住,也不下令直接进攻,而是让勇猛的勇士用石头攻击大营。 把新到的屠刚都给整蒙了,这南诏都是这样攻营拔寨的吗? 林泽登上营墙,对着南诏神女喊道:“南诏天神之女,几次失败损兵折将,你还执迷不悟吗?听我一劝,还是杀光佛宗之人,举族投降,或可免去刀兵之祸。” 林泽是一有机会就给南诏神女上眼药,在他看来佛宗与南诏肯定没有想象的那样紧密无间,先把双方怀疑种子种下,或许到了最后有意外的惊喜呢。 南诏神女当然不听,反而大怒道:“天神子民绝不向魔鬼低头,你妄想蛊惑于我,今日我率领一万多勇士到此,将你团团围着,这次看你怎么逃?” 林泽立刻将此话转告给胡亥:“公子,人家说她人多,这次一定要砍死你。” 胡亥想起自己这几天被逼的只能躲在营地里,还被迫逃离,这会还在炫耀自己人多,顿时满心怒火,对着屠刚说道:“屠将军,敌人正在营外叫阵,汝为何无动于衷?”s屠刚,上,盘他。 屠刚立刻回到:“末将只是在观察敌人是否有什么诡计,如今看来不过是夜郎自大,末将这就出兵。” 咳咳,屠刚在南疆也待了近二十年了,自从东瓯和西瓯灭亡之后,他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土著敢正面与大秦对战的。 随后在南诏神女一脸惊异中,两万征南大军倾巢而出,直扑南诏土著。 大战立即爆发,几乎一瞬间,南诏土著脆弱的防线便被撕开,几乎变成了一场s。 第一百四十七章林泽离去 为何大秦征讨南越之地征了数十年都迟迟难定?还不是因为百越之族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不与大秦正面相对,只会暗中偷袭。 当然百越之族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当年也有敢与大秦正面相对的百越勇士,只可惜已经死光了。 征南军都没想到,时隔多年,会又遇到了“头铁”的南诏人。 两刻钟后,这场实力极其不对称的战争,以南诏大军全面奔溃宣告结束。 南诏土著中的中品强者,拼命护着南诏神女,领着一部分残余的族人杀出重围,狂奔丛林中去,无半点回头之意。 屠刚到底是征南军的老将,在南疆之地,逢林慎入的道理还是懂的,故并没因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派人去追击,任由南诏神女等人逃入山林后逃之夭夭。 反而更认真的指挥征南大军,将未能逃走的南诏土著合围,再切割,一点点斩杀殆尽。 是的,不留活口,据说南征军最开始是想如同征战六国一样,征服南疆之地,可是南越土著奸滑异常,很多看起来老弱妇幼的土著,利用大秦将士的怜悯之心,经常突袭大秦将士,无数将士冤屈而死,征南军损失惨重。 最后赵佗毅然上书秦皇,请求对南越各族实行族诛之策,得秦皇之令,对百越之族,全族斩杀,不留活口,一时间杀的川扩以北,百越族部落险些灭绝。 南诏神女逃入山林后,见无人追过来后,转身一看,跟着自己逃出来的南诏勇士,竟只有一千多人,当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稚嫩的小脸难以抑制地流下了泪水,她怎么也没想到魔鬼的仆从竟凶残至此,难道南诏人真的要经历大难吗? 不行,我绝不允许,我得回去告诉南诏王,告诉他魔鬼仆从的恐怖,早做准备。 于是遣散剩余的南诏土著,让他们逃命去,自己则带着几个金羽勇士以及佛宗之人,朝南诏王庭的方向而去。 大获全胜后,林泽找到胡亥让他以大秦帝国公子之名,下令举办了一个大型庆功宴会,为所有立功将士庆功。 胡亥有些奇怪的问道:“林泽,这又是为何?” 林泽笑道:“此为长久之计,公子可借此奠定自己的主导地位,让众将士知道你的存在,对公子拉拢收服征南军有大用。” “第一,你乃大秦公子,乃大秦最尊贵的人,也是大秦未来的继承人之一,表明身份,天然有吸引他人投靠的优势。” “第二,主次之分,天狼军乃客军,征南大军乃主军,这会让天狼军天然被排斥,然而公子身份在这,身为天狼军主将,征南军自然有所顾虑,这样不会让天狼军吃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公子在大军面前表露了身份,一旦未来有变,或许可以凭借这层身份,强行取得大军的指挥权,不过这是后话了。” 胡亥半信半疑地说道:“就这么举办一次庆功宴就有如此好的效果?” 林泽摇头:“错,不是一次,是无数次,每一次打了胜仗,或者其他什么值得庆祝事,你都需要以主人的姿态去开个庆功宴,让大家都以为好像是在替你打仗,直到养成这种习惯,大家都视你为主,那么日后你调兵就很顺利了。” 胡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干就干,立刻找到屠刚和任嚣二人,大肆举办起庆功宴起来。 然后依照林泽的指引,带着任嚣和屠刚二人去营地亲切问候每一营的士兵,军中消息散播极快,很快全军都知道,胡亥公子来到了征南军,疑是过来带兵建功立业。 整个宴会相当成功。胡亥也是极其兴奋,他走在营中,士兵无不以佩服的眼光看着他,让他享受了极大的满足感。 林泽觉得倒是正常,堂堂大秦帝国公子,征战边疆前线,能不让人叹服一句吗? 秦皇所为,也真当是大手笔。 分割线 “什么?你要走,本公子绝不同意,”胡亥怒气冲冲地对着林泽说道:“不是说好一起征战南疆吗?你又想一个人出去玩。” 林泽无奈地回道:“如今我武道卡在突破中品的关键时刻,必须进山锤炼武道,等我成就武道四品之时,自然就会归来。” “山林之中尽是南诏土著,太过危险,况且可锤炼武道跟你进不进山有啥关系啊?” 林泽正色地回道:“公子你难道没发现,南诏土著虽然不通智慧,但武道水平略高于我大秦吗?第一南诏土著几乎人人都是武者,第二他们中品高手比率远远比我们要高。” “故而我推断,南诏土著在与妖兽搏杀过程中,更容易突破武道等级,所以我需要向他们一样,去战斗突破。” 胡亥才一脸怀疑地说道:“是吗?” 林泽认真的点了点头。 其实林泽早就问过小进了,是小进根据无数典籍推断出来的一个结论,与妖兽搏斗,可以激发人体潜力,更容易突破境界。 按照林泽目前的进度估算,他大概还需要四年时间能极限突破三品,进阶到中品。如果能连续战斗,锻炼自己的话,至少可以提前一年时间突破。 若是在这次出长安前,以林泽的性格,肯定是选择猥琐发育,哪怕进阶的慢一点,也胜在稳妥。 然而在长安时,城里诡异的气氛和出长安后的东行见闻,让他有了一丝莫名的危机感。 关东之地,世家掌控地方,徭役繁重,分明是乱世前兆。 三品,纵然是三品巅峰,在这个武道世界还是太弱了,或许连自保都做不到,若能突破到四品,林泽相信以自己的猥琐,呸,小心谨慎,活命的几率是相当大的。 趁着现在又有四个六品保护,怎能不抓住机会好好提升自己? 胡亥急了:“可你这一走,天狼军怎么办啊?” 林泽笑着回道:“公子何必担心,武有韩信,文有陈平,他二人皆为不世之才,公子只要善用他二人,天狼军必定无事。” 韩信和陈平连忙在一旁说道:“军师师叔缪赞。” 韩信更是说道:“军师之才,胜韩信十倍,谈笑间,敌人灰飞烟灭。” 林泽摆摆手说道:“好了,吹捧的话就不必说了,接下来我再交代几件事,你们务必记清楚了。” “天狼军乃是公子日后依仗之一,务必要好好经营,切不可粗心大意” “天狼军跟在征南大军身后捡点便宜可以,但千万不要被当做炮灰送掉了,公子务必保持天狼军的独立性。” “最后各位保重,山青水长,来日再见。” 说完,林泽带着方仙道四老出了营地,头也不回的往山林中去了。11 第一百四十八进山 南疆,古树参天的雨林,只有丝丝阳光透过树冠洒在地上,由山泉冲刷而下形成的溪流,到处可见,清新微凉的空气,沁人心脾。 很快这种平静便被打破,一副南诏少年打扮的林泽,正踏过潮湿的土地,越过灌木丛,淌过溪流,追逐着一只花豹兽。 最后于一块巨石前将气力不支的花豹一刀毙命,随后皱了皱眉,在脑海里沟通小进问道:“小进,我怎么感觉这样做,加快武道进境的效果不大啊。” 这已经是林泽进山第三天,斩杀的第四头三品妖兽了,除了身法和刀法又娴熟了一些,他并没有感觉武道修为有太大的进步,整体还停留在五万七千斤气力的水平。 林泽也知道要快速进阶那是不可能的事,可这三天与妖兽厮杀,比他在家埋头苦练的增加的气力还少,那他进山修炼纯粹是浪费时间了。 小进沉思了几息后回道:“可能是宿主斩杀三品妖兽太过轻松了,故没办法激发宿主体内的潜能,因而没有太大的效果,或者宿主可以尝试去挑战四品妖兽。” 林泽脸色一滞,真当我无敌了?三品和四品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的,以他现在的武道修为,在三品中称雄绰绰有余,若是遇到四品妖兽,怕是经不起十个回合就得凉。 不要说什么四品初期的妖兽会弱一点,丛林中,真正弱的妖兽已经被吃光了,除非,林泽将目光看向另外一个地方。 这时清风在林泽身后提示道:“少宗主小心,两里外有人正在往这里靠近。” 林泽立刻问道:“长老可看清几人,武道修为如何?” “四人,三个四品,一个六品。” 林泽果断地说道:“清风长老随我去看看,其他长老先躲在暗中,随时看我信号行事。”说完将花豹扛起,带着清风朝他人来的方向走去。 几百米后,迎面走来四人,南诏土著打扮,身上背着什么东西一样,急急忙忙的,看到林泽二人也是一愣。 林泽立刻将花豹丢在地上,抢先用南诏语开口道:“你们是何人?这里可是我们寨的狩猎之地,不准其他人狩猎,请你们立刻退出去,不然我们寨与你们不死不休。” 说完面色紧张,拔出刀警惕地看着对方。 只见对方松了口气,原来是个狩猎的南诏人。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走前一步,笑着用南诏语回道:“这位兄弟别紧张,我们不是附近寨子的人,也不是出来狩猎的。我们乃是王庭之人,奉南诏王和天神之女的命令,特来附近的南诏子民传告天神神谕的。” 林泽闻言,脸上的戒备之色缓和了一点,继续问道:“你说你们是王庭之人,可有什么证明吗?对了,你们叫什么?请说清楚一些,免得引起误会。” 年轻人傲然的说道:“我乃南诏王庭王子蒙貂,这是南诏王亲笔书信,你来看,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 林泽接过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恍然点头:“这确实是南诏王的书信,看来你们确实是王庭之人,是我误会了。” 蒙貂毫不在意地说道:“南诏人最宝贵的就是狩猎之地了,兄弟有此反应也是正常,咦,对了,兄弟叫什么名字,是来自于这附近的荒古寨吗?我记得这附近就这一个寨子。” 林泽将头转向清风,清风会意的向前走了几步,走到离对面的六品高手相隔三米的位置。 林泽才面带微笑地说道:“我叫动手。”最后两个字他是用大秦话吼出来的。 趁着对方愣神之际,清风两拳狠狠地砸在那六品高手胸口。 躲在暗处的其他三老收到信号后,立刻杀出,在蒙貂三人惊骇欲绝的眼神中,一掌断绝了三人的心脉。 蒙貂到死都没搞明白,说的好好的,自己也证明了来自南诏王庭, 对面这么久突然动起手来了呢?另外杀出来的三个人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兄弟诡异的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最后带着疑惑,直直地倒在林泽面前,已然失去神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泽,死不瞑目。 林泽上前将蒙貂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不由感叹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就更完美了。 嗯,说干就干,再说还有方仙道四老兜底,自己难道还怕什么? 分割线 荒古寨,林泽趾高气扬地来到大门口,喊道:“奉南诏王与天神之女之命,过来传达天神神谕,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很快就有人报告了荒古寨大首领扎古,扎古立刻带着寨里的大巫祝跑到门口,看到林泽站在最前面,手持兽皮书,立刻匍匐在他面前,亲吻了一下他脚丫子,高呼道:“恭迎上使驾临。” 林泽强忍着恶心的感觉,说道:“起来吧。” 随后荒古寨大首领扎古将林泽四人请了进去,拿出来寨子里最珍贵的酒和肉,用来招待王庭来的特使。 请林泽上座后,扎古开始问道:“不知上使从何而来,来寨中又有何吩咐?” 在小进的提示下,林泽随手捡起一块能量充足的不知名根茎,塞入嘴里,嚼了几口吞下去,才回道:“天神神谕,大山外来了一群魔鬼仆从,会给南诏子民带来无尽的灾难,神怜世人,故降下神谕,来提醒大家。” “这是南诏王的亲笔书信。” 扎古立刻恭敬的接过南诏王的亲笔书信,看完之后,又恭敬地还给林泽,回道:“感谢天神和南诏王对南诏子民的关爱,荒古寨已经知道了,感谢上使辛苦跑一趟。” 林泽点头,收起书信说道:“好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还要去通知其他寨子,哦,对了,附近的寨子是哪个?” 扎古立刻惶恐道:“上使恕罪,莫非荒古寨招待不周,上使为何不留下接受我们奉上的美食与美酒。” 林泽面露犹豫之色:“王与天神之女都交待我尽快将此事办完复命,你还是告诉我附近寨子哪一个吧,我还要去寻他们。” 扎古见林泽语气也没有那么坚定,立刻说道:“这附近的寨子是月鼠寨,甚是偏僻,不如这样,上使在荒古寨休息一晚,明日我让族中勇士带上使过去,也省得特使难以寻找。” 林泽沉思了几句,才说道:“留下也不是不行,大首领得满足我一个要求才行。” 扎古大喜:“上使尽管提,别说一个,十个我都满足。” 林泽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此次出来乃我特意向王讨的差事,是想要见识南诏勇士的勇武,故特请大首领让我与寨中勇士切磋一二。” 扎古11 第一百四十九章我要打十个 荒古寨,训练场,林泽在场中孑然而立,等待着荒古寨大首领召集寨中的勇士。 王庭特使挑战寨中勇士的消息迅速地传遍了整个荒古寨,寨中未外出打猎的土著都跑到训练场准备看热闹,时不时还有五大三粗的南诏少女对着林泽抛媚眼。 扎古从自家寨里选出二十个高级兽血勇士等同于武道三品,一字排在林泽面前,对林泽说道:“上使,这是我寨中最勇猛地二十位勇士,任由上使挑选。” 林泽轻轻点头,随手一指道:“那就这十个先上吧。” 扎古愣了一下,问道“上使是说留下这十个,一个个上吗?” 林泽摇头:“本特使是说这十个一起上,我打十个。” 此话一出,直接把荒古寨在座的所有人都惹毛了,什么狂妄自大之类议论声纷纷响起,并目光喷火地看着林泽。 扎古脸色十分难看地说道:“上使虽身份尊贵,但如此侮辱我寨中勇士,恐怕也有失风度吧。” 林泽闻言向前踏一步,强大的气血之力从身上散发而出,冷冷地说道:“我,南诏王庭王子蒙貂,以我的身份和实力,若是只挑战一个,那才有失我的风度呢。” 扎古转而露出惊讶之色说道:“上使竟是南诏王庭子嗣,难关有此豪情,倒是我误会了。” 随即对着选出来的一个勇士说道:“阿西,你带九个兄弟一起上去,向蒙貂王子请教一二。” 被换作阿西的南诏土著,身高近两米,全身都是隆起的肌肉,看了看林泽地小身板,满脸不悦地说道:“大首领,哪怕上使是南诏王庭之人又如何,我阿西绝不会以多欺少,请大首领让我一个人挑战。” 扎古脸色一板:“阿西,纵然你是勇士也要对王庭保持敬畏之心,南诏王乃天神指定统治南诏的王,若是你不想被天神降罪,最好还是听命的好。” 阿西满脸涨红,一脸不服地说道:“可是哪怕他是王庭之人,也不该如此妄尊自大。” 林泽早已等不耐烦了,他的目标是跟死心眼的南诏四品土著切磋,本就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直接开口道:“你若不服,就先上来吧,十招之内解决你,不耽误太多事。” 阿西大怒,跳了上去说道:“王庭之子,纵然你身份尊贵,也得不到我半点尊敬,我荒古寨勇士,阿西正式向你挑战。” 林泽只是伸出右手,用食指勾了勾:“少说废话了,来吧。” 阿西只觉自己被彻底地羞辱了,大吼一声,冲向林泽,扬起砂锅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在他看来额外可恶的那张脸。 只见林泽不慌不忙,鼓起浑身气血之力,左脚用力踏地一步,右拳同样狠狠地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两人拳头相遇了,阿西只觉比自己更大的一股气血之力从林泽的拳头上传来,自己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往后倒去。 然而林泽有心立威,并未就此收手,向前一步,侧身一靠,用力撞在阿西身上,原本就立不稳的阿西,被这一撞,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而后摔落在场外,溅起一阵灰尘。 引起荒古寨众人一阵哗然,阿西乃是寨里有名的兽血勇士中的强者,已经能够独立带领狩猎队出去狩猎了,却没想到在王庭之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又想起林泽所说,十招之内解决阿西,可这哪里是十招啊,加起来最多也就算两招吧。 南诏人最重强者,此时荒古寨再也没有人会觉得林泽狂妄自大了。 当然,南诏土著怎么看他,林泽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看着阿西被林泽干脆利落地打倒在地,扎古不觉有些苦笑,王庭之人真是得天神独厚啊,随便一个都勇武非凡。 林泽只是平静地看着荒古寨剩下的十九个高级兽血勇士,淡淡地说道 :“现在可以一起上了吧。” 其他勇士面面相觑,随后一个个走了上去,将林泽围了起来。虽然他们也惊叹林泽的勇武,自认不如,但南诏人的骄傲根本不允许他们临阵脱逃,纵然失败也要拼一下。 林泽左脚向后,轻轻一点,双手向前,摆出随时出手的架势,静静地等待着荒古寨勇士出手,意图后发制人。 众勇士互相之间点了点头,随后便十分默契地一起出手,两人高高跃起,直攻林泽脑袋,两人往地上一滚,攻向林泽下盘,另外五人分别从林泽左右前后四个方向攻来。 只见林泽双脚一蹬,直接跃起比那两人还高,并从那两人头上跳过,直接跃出包围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跳起的那两人转身之间,左右出掌将两人打下台。 这下其他七人的攻击又到了林泽面前,林泽急速后退,堪堪避过所有攻击,转而趁最靠前一人旧势已去,新力未生之际,一把拉住他出拳的右手,用力一甩丢出场外。 林泽对着剩下六人龇牙一笑,竟让六人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林泽见状哈哈大笑,向前冲了过去,将心怀畏惧的六人打下台。 林泽继续盯着剩下脸色极其难看的十位勇士,微笑道:“该你们了。” 那剩下的十位,看着同伴躺在那里哼哼唧唧,不由有些犹豫。 扎古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上使,我看这场切磋就不必再进行下去了,上使如此勇武,我荒古寨自认不如。” “只是上使既然如此强悍,又何必故意羞辱我荒古寨的勇士。”言语间,对林泽自恃武力,恃强凌弱有些不满。 林泽脸色一冷:“扎古首领莫不是忘了,是你答应我切磋的,如今这番作态,可是输不起吗?” 扎古脸色一滞,小声解释道:“没有输不起,只是觉得以上使的勇武,没必要为难我寨中勇士。上使既然赢了,不如下来随我去饮宴一番。” 说完便在前面引路,并让寨中之人散去,今日算是丢脸到家了。 只见林泽站在那里丝毫不动,面对着扎古一脸疑惑之色,缓缓开口道:“扎古首领,莫不是忘记自己答应了我什么?” 扎古脸色迷茫地问道:“我答应上使与寨中勇士切磋,不是已经切磋完了吗?上使还欲如何?” 林泽淡淡地说道:“切磋是切磋了,可本特使还未尽兴,怎么说散就散了?” 本来正欲散去的荒古寨人,又围了上来,看着事态的发展。 扎古强忍着怒气说道:“寨中兽血勇士无一是上使对手,请恕我无法让上使尽兴。” “不是还有金羽勇士吗?”林泽淡淡地说道。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11 第一百五十章战四品 林泽此话一出,真当是将荒古寨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兽血勇士挑战金羽勇士,这已经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在南诏人的认知中,金羽勇士与兽血勇士相比,一个如天上翱翔的雄鹰,一个如地里打滚的獠牙猪,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如今这上使竟放言要逆战金羽勇士,实在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 扎古略带疑惑之意问道:“上使莫不是说笑?” 林泽摇头:“自然是真的,若只是挑战兽血勇士,对本特使来说毫无意义。” “可” 林泽露出不耐烦地神色说道:“扎古首领,你也算是我南诏赫赫有名的勇士,今日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的,本特使想打十个也要多问,现在挑战金羽勇士也要多问,哪一点像我南诏豪迈大气的勇士?” 扎古是你太过惊世骇俗了好不,正常人听的不都是这个反应吗? 扎古只好劝道:“上使,虽然你勇武非凡,但毕竟你也只是兽血勇士,如何是金羽勇士的对手,还是就此作罢,免得受伤。” 然后林泽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说道:“扎古首领,你别忘了你自己答应本特使切磋的,难道你想说话不算话?你是想成为南诏人的笑柄吗?” 扎古语塞,只得随手点了一个四品的族人,说道:“莫军,你去与上使切磋一番,注意不要伤到上使。” 被点到的荒古寨金羽勇士莫军,立刻露出一副踩到大便的表情,为什么选中的是自己? 赢,容易被王庭特使给记恨,人家现在是打不过自己,但看这天赋,超过自己是迟早的事输,更是不可能的事,那样自己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的,真是进退两难。 莫军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扎古,想让他收回命令或再换一人,然而其他金羽勇士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纷纷躲入人群,将自己小心隐藏了起来。 林泽见莫军迟迟不动,不由把目光定在扎古身上。 扎古在林泽目光的逼视之下,忍不住说道:“莫军,你还在等什么,莫不是害怕了?” 莫军哪受得了如此激将法,立刻走上台,站到林泽面前,瓮声说道:“拜见上使,既然上使有此要求,那莫军就用三成功力与上使切磋一下吧。” 林泽点了点头,心中暗喜:正合我意。他可没有想着来上一句“不用留手,尽管放马过来”这种话。 本来就打不过,再说这么一句,最后被人打的找不着北,那就不是装比,是sb了。 等到双方站定后,林泽感受到莫军身上的传来的压力,忍不住率先出手了,相比之前与三品切磋,随意出手不一样,这下可真是将身体所有的气血之力全都凝聚在右拳之上,狠狠地哄向莫军。 只见莫军收敛杂念,运起三成真气,以拳对拳的反轰了过去,一股强大的破坏之力从他体内冲出,冲向林泽。 这股破坏之力在与林泽拳头接触一瞬间,就冲散了林泽的气血之力,并将林泽的右手荡开,致使林泽空门大开。 转而继续向前轰碎了林泽金刚经的防御,最后只剩不到一成轰在林泽身上,又给徐福送的贴身宝甲削弱了大部分,最终林泽竟然只是后退了三步。 全场哗然,上使强悍如斯,居然挡下了这一击?没有受伤,没有吐血,只是退后几步便接下来了。 莫军错愕,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自己刚刚用的确实是三成力气吧? 林泽稍微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恢复了一下金刚经的防御罩,继续冲了上去。 见林泽真的一点事都没有,莫军这下脸挂不住了。 看到林泽再次冲过来,莫军可没再想与他硬碰硬,而是侧身让过林泽的攻击,一拳轰在林泽胸口,一下子将林泽轰飞了出去。 “卑鄙,懦夫”这下荒 古寨其他人忍不住骂起了莫军,你一个金羽勇士和兽血勇士切磋,居然不敢跟人家硬碰硬,反而趁机下黑手,简直丢勇士的脸。 莫军不由脸红了一下,随后又暗暗想道:至少比奈何不了他要好吧,我这算是两招赢了上使吧,这样说出去至少也不算太丢脸。 林泽谁特么说南诏土著都是一根筋硬碰硬的,也有玩阴的好不,随后重重地掉在地上,内腑震荡之下吐出了一小口血。 清风明月二老立刻跑过去扶住他,林泽借着二老的手站了起来,再将二老推开,又示意暂时不用他们管,随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继续冲了上去。 莫军你都吐血了还来? 但手上并没有停手,继续将林泽打飞了出去。 林泽一边在空中飞,一边在脑海里沟通着小进:“你确定这样能让我尽快突破中品?” 小进立刻回道:“是的,只要宿主持续高强度对战,必定能尽快突破中品。” 林泽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随意擦了擦脸上的灰,继续朝莫军冲去。正如他前世高考前冲刺一样,义无反顾。 莫军都慌了,这上使疯了吧,明知打不过还来?随即求助地眼光看向扎古。 扎古立刻向前拦住林泽说道:“上使的勇武,大家有目共睹,我看上使也累了,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 林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他扒开说道:“扎古首领可知道破坏南诏人神圣的战斗的后果有多严重?劝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扎古一下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得任由林泽推开自己,继续朝莫军冲去。 莫军觉得今天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先是莫名其妙被大首领指定为上使的切磋对象,随后又被上使不死不休的缠着,几乎无法脱身,只得一遍遍将其打倒。 一刻钟后,被打倒了无数次的林泽,只觉得浑身都散架了,才对着扎古说道:“到此结束吧,贵寨勇士确实强悍,你安排人去给本特使准备热水和草药,我要洗个澡。” 扎古立刻唤来两个人去准备。 莫军听后立刻如蒙大赦地般说道:“我也去帮忙。”说完立刻跟着两个人一起跑了。 在荒古寨全寨敬畏的眼神下,林泽若无其事般走下台,向扎古替他准备的客房走去。清风四老紧跟其后。 等到走进客房将门一关,林泽立刻疼的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清风等人一阵无语。 随后一个热水泡着各色药材的大桶被两个荒古寨勇士抬了进来,林泽立刻脱了外衣,躺了进去,一股清凉的感觉通过毛孔进去林泽的体内,缓和那些受伤的地方。 林泽一边搬动气血缓解伤势,一边沟通脑海里的小进问道:“小进,检测一下对战的效果如何?” 小进直接传了一组数据给到林泽:综合素质45050。 林泽疑惑地问道:“竟然增加一千气力,小进,效果如此之好吗?” 小进回道:“宿主可曾记得,初入武道时,所遇到过的锤炼法,宿主与中品武者战斗,等于最大限度的使用了锤炼法,故增长才能如此快,请宿主再接再厉。” 林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自己还得被揍很多次,不由捂了捂自己的脑袋。 这时,有个南诏土著过来传信:大首领请特使赴宴。11 第一百五十一章南诏秘药 “滴滴滴,经检测,宿主现在进行的药浴效果远远好于之前收集记载的药方,请宿主注意收集相关资料,以便加快宿主武道进阶。” 在林泽泡澡泡的正舒服的时候,小进突然提示道。 “嗯”,原本有些迷迷糊糊、差点睡着的林泽立刻清醒了,赶紧问道:“效果有多好?” “据辅助器分析,效果好上三成到五成,故务必请宿主重视,”小进回道。 林泽沉思了片刻,问道:“按道理你应该能检测到药汤的成分吧,不能反推出来药方吗?” 小进正色的回道:“通过成品的成分反推药方是极其不科学的行为,药材从生长时间,到采集方式,再到处理手法,最后下放的时机,稍微有一些不同,良药也有可能变毒药,宿主还是不要取巧的好。” “说的有点道理,”林泽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看来我要想个办法把这些药方都弄过来才行。” 随后林泽在扎古安排的人,再三催促下,来到了荒古寨准备的宴会现场。 在这个点,荒古寨外出狩猎的队伍早已带着猎杀的妖兽和采集的药材,满载而归,并将今日的收获第一时间交给扎古来安排分配。 在扎古一声令下,留守的人立刻笑嘻嘻去接过猎物,有的将其开膛破肚、剥皮抽筋,再涂上盐巴和各种调味的药草,有的搬来木材,架起了篝火。 南诏人也是等级分明,故荒古寨的人围着不同级别的食材而坐,大首领和大巫祝享受着最好的猎物,其次是金羽勇士,再是兽血勇士,最后才是老弱妇孺,唯有如此才能保证一个部落能更好的在十万大山里生存下去。 林泽等人作为尊贵的客人,自然是跟着扎古一起享受着最好的猎物,一头长达五米的五品妖兽翼虎。 翼虎身上最有价值的便是那对肉翅,其次则是它精心淬炼的那块虎骨,而这两样东西此刻正被放在一口大铁锅里,混合着无数珍贵草药熬制着汤。 等到虎骨和肉翅几乎融化在汤里,扎古第一时间给林泽盛了一大碗汤说道:“请上使享用。” 林泽接过,轻轻喝了一口,一股热流从胃里升起,转而流过全身,顿时浑身的疲惫少了几分,随即眼冒精光,顾不得药汤的滚烫,咕噜咕噜地将一碗汤一口气全喝了下去,轻轻的打了一个饱嗝。 小进推测的对,如此明显的效果,定然是汤药秘方特殊。 旁边的扎古看的是脸色一呆,心想道:上使一点都不客气啊,哈哈。 林泽见扎古脸色怪异地看着自己,猜测自己所为有点不符王庭之人的人设,正好趁机说道:“扎古大首领,贵寨的汤药熬出来的汤竟如此好喝,却是不知道这秘方本特使可有幸学一学?” 扎古“咳咳”了两声,正欲开口拒绝,这秘方可都是寨中的瑰宝,哪能轻易外传,哪怕那是王庭之人都不行。 林泽接着说道:“当然也不是白学,本特使这里有一些天神传下的秘法,可以拿来跟你换药汤秘方。” “天,天神秘法?”扎古的嘴巴张开老大,还有这种好事? 林泽肯定地说道:“没错,天神秘法换你寨里所有的药汤秘方,反正怎么都不会让你吃亏。” 扎古面露挣扎之色,艰难地说道:“可寨中的汤药秘方,再珍贵,也不及天神秘法丝毫啊,上使莫要骗我。” 林泽暗道:看来自己开的价太高了,这扎古虽有些动心,却满心怀疑,不敢答应下来。 遂欲擒故纵地说道:“哦,那算了,本来本特使觉得贵寨的汤药秘方熬出来的汤,口味很好,想换回去孝敬王和老师,既然扎古大首领舍不得,那就此作罢。” 说完自顾地再去盛了碗汤,露出一副略过此事、不再讨论的表情。 扎古 脸色一滞,我没有说不答应啊,怎么就作罢了呢?这会肠子都悔青了,看着身边的大巫祝。 天神秘法是何等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相比而言寨中的汤药秘方又算的了什么,再说人家王庭之人也不缺这个,只不过是看上了你口味独特罢了。 大巫祝会意立即说道:“上使且慢,既然上使如此喜欢寨中的汤药口味,就冲上使这份厚爱,这汤药秘方换给上使又何妨,只是不知上使用几部天神秘法来换?” 扎古听到前面不由赞叹:大巫祝果然老练,信口说来,毫无破绽。 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惊呆了,荒古寨所有的汤药秘方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部天神秘法,大巫祝竟有如此胸怀,想换几部,真是令我佩服。 随后在扎古患得患失,满是期待的心情下,林泽回道:“大巫祝想要几部?” 大巫祝正想顺着林泽的回答狮子大张口,转而看到林泽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脑门一凉咬牙说道:“上使垂怜,请赐下三部天神秘法,我荒古寨愿将所有的汤药秘方奉上,另外再加上全寨剩余的所有珍惜药草。” 林泽并没有直接答应,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南诏子民同气连枝,念你们在外也不容易,但天神秘法珍贵无比,我最多给你们两部。” 给几部对林泽来说没所谓,但肯定不能这么好说话,那样反而会多生变故。 扎古和大巫祝随即大喜过望,两部已经超过他们的预期了,这下连肉都顾不得吃了,两人分工,一个带人去抄汤药秘方,一个带人去药库打包药材,想趁机坐实此事。 林泽也不客气,小声招呼方仙道四老,大口吃起了五品妖兽翼虎的美味兽肉。 很快,扎古和大巫祝将两大包东西带到了林泽面前,随后眼巴巴地看着林泽。 林泽不慌不忙地先沟通小进将汤药秘方全部扫描后,才从小进记载中撰写了两篇天阶功法,递给了扎古。在南诏,能修炼到半神之境宗师的功法,只有天神秘法才能办到。 扎古接过来直接翻到最后,上面果然记载着修炼到半神之境宗师的法门,立刻如获至宝,连连向林泽道谢。 林泽只是微笑不语,心里却暗暗想道:其实你们该感谢自己识相啊,不然整个寨子才两个六品,若是打定主意不换的话,就莫怪我让方仙道四老屠掉寨子,自己取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月鼠寨 南康河畔,十万秦军陆续在此地汇集,大营连成一片,如同一头巨兽,紧紧地盯着南诏这头“猎物”,若不是有着山林层层相隔,此刻怕是狩猎结束,享受成果了。 而无数秦军的小分队,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进入山林,寻找着南诏人的踪迹。 另一边,南诏王得到南诏神女的提醒后,在佛宗的建议下,命这一带南诏的寨子往山林深处撤离,另外再征召无数勇士,准备在山林里伏击大秦将士。 至此山林中,每日都有着无数场厮杀,战争无处不在。 分割线 第二天,在扎古安排的一个名叫黑杰的金羽勇士带领下,林泽等人赶往下一站月鼠寨。 据黑杰介绍,这月鼠寨人如其名,胆小如鼠,全寨躲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山谷里,也就是以前他曾跟月鼠寨的人打过交道,换做一般人恐怕还真找不到地方。 与荒古寨人搭建木楼居住不一样,月鼠寨人天然有着打洞的天赋,故他们住的是自己亲手挖掘的洞穴,所有洞穴连通在一起,四面通,贯穿无数个大山。 “狡兔三窟,月鼠百窟”,这是附近其他的南诏土著对月鼠寨最中肯的评价。 林泽等人在黑杰的带领下,越走越偏,最后渐渐深入一个山谷。 走着走着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说道:“这里是月鼠寨的狩猎地,你们是何人,来干嘛的?” 林泽一行人四处张望,都没看到人,林泽不由自爆身份:“我乃王庭之人,奉南诏王和天神之女之命,过来传达神谕。你又是何人?躲在哪里。” 隔了一会,那声音又冒了出来:“王庭之人,可有何证明啊?” 这下清风立刻锁定了对象,快速跑到一颗古树边,一掌拍去,整块地都塌陷了下去,最后拎出个南诏土著,丢在林泽面前。 那土著立刻求饶道:“大人饶命,我只是月鼠寨一个小喽疑兑膊恢?溃?忝欠殴?野伞! 林泽 黑杰在一旁忍不住了,觉得这月鼠寨之人行为实在太过丢脸了,向前呵斥道:“闭嘴,此乃王庭后裔蒙貂大人,还不赶快带我们去见你们大首领。” 月鼠寨之人一愣,迟疑的说道:“你们真是王庭之人,我还以为你们是敌人,要袭击我们寨子呢。” 林泽脸色凝重地说道:“哦,你们应该是遭遇了魔鬼仆从的袭击。” 月鼠寨人脸色大变:“那些人是魔鬼仆从吗?” 黑杰立刻上前,向他解释了天神神谕和魔鬼仆从的可怕,并问他具体发生了啥事,倒是让林泽省了不少力气。 月鼠寨人喃喃道:“昨天附近来了好多魔鬼仆从,寨子里已经死了好几个了,大首领下令让我们密切关注外界动静,以防被袭击,不行,我得带你们去见大首领,将魔鬼仆从的事告诉他。” 黑杰却不肯向前走了,对着林泽抱拳说道:“上使,魔鬼仆从已经出现在附近,我需要回寨子报告我家大首领,早做准备,既然上使已经找到了月鼠寨人,那我就此告辞了。” 林泽点了点头,看着黑杰离去的身影,心中闪过一丝杀机,又想着自己的事要紧,随后将杀机散去。 转而笑着对着月鼠寨人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带我去见你们大首领吧。” 月鼠寨人立刻回道:“回禀上使,小的名叫金天,上使请随我来。”说完便在前面引路,直接走到一座山面前,双手快速的拨弄了几下,一个洞口出现在林泽面前。 林泽不由啧啧称奇,这简直是天生适合地道战的天赋啊,回头得让胡亥找人抓几个回去养着,如此奇人异士,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大放光彩。 林泽进入之后,并没有完全陷入黑暗之中,反而不知道这月鼠寨人如何设 计的,有丝丝光线从无数小孔透了进来。 金天一边在前面带着路,一边忧心忡忡地问着林泽:“上使,那魔鬼仆从真的如此可怕吗?” 林泽正色地回道:“别害怕,我们有天神庇护,迟早会将他们赶出这片土地的。” 金天偷瞄了林泽的脸色,小声说道:“可首领带领我们围攻了一个百人魔鬼仆从,虽然杀光了他们,可我们寨的勇士也死了好几十个呢,他们还说魔鬼的仆从无穷无尽呢,天神什么时候才会派下神兵来救我们啊。” 林泽双眼微眯,暗想道:有秦军的百人小队被月鼠寨围攻剿灭了,应该不会是天狼军的吧,我临走之际可是交待了胡亥不要被当作了炮灰。 嘴上敷衍的说道:“天神已经派出了一些神兵了,目前在王庭那里。” 金天惊喜的叫道:“真的吗?那他们什么时候出手啊?” 林泽板着脸说道:“何时出手,自有王来安排,还轮不到你来猜测。”随手埋下一个种子,说不定哪天南诏各寨损失惨重,就会怪南诏王见死不救呢。 金天沉默不语,带着林泽等人快速的穿行,最后来到了一个地下宫殿门口也是月鼠寨的大本营门口。 六个看守大门的月鼠寨人看到林泽等陌生面孔,立刻充满了警惕,问道:“金天,你带的什么人回来?不知道会暴露寨子的所在地吗?万一他们泄露出去怎么办?” 金天立刻笑嘻嘻的说道:“别紧张啦,这几位乃是王庭派来的特使,他们”随后一阵语塞,看着林泽问道:“上使过来干什么来着?” 守卫 林泽将南诏亲笔信拿出,举在手中说道:“王庭特使,奉南诏王和南诏神女之命,过来传达神谕,还不叫你们大首领出来听侯神谕?” 守卫一听是王庭来人,立刻说道:“上使稍待,我这就去通知我们大首领。” 很快一个尖嘴猴腮,留着山羊胡子老头带着几个人来到门口,第一时间匍匐在地,高喊道:“见过上使。”并将林泽迎入宫殿内。 等到林泽坐下之后,月鼠寨大首领便开口说道:“不知上使此来,传达地神谕是何?” 林泽照着在荒古寨的说辞将事情说了一遍,并拿出南诏王的亲笔信作为证明。 月鼠寨首领立刻开口赞叹道:“天神的光辉依旧照射在南诏大地,难怪寨子遭受了不明袭击,原来一切都是魔鬼仆从带来的。” “感谢南诏王和天神之女的关心,感谢特使不辞辛苦跑一趟,请上使务必参与月鼠寨准备的宴会。” 林泽摇头拒绝:“宴会就不必了,我还得赶往下一个寨子,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月鼠寨首领答应。” 月鼠寨首领立刻回道:“上使请说。” “本特使最近在收集药汤秘方,我愿拿天神秘法来交换,请月鼠寨首领答应,”林泽正色地说道。 然而月鼠寨首领并没有表现欣喜的神色,而是神色不明地说道:“上使说笑了,药汤秘方不值一提,上使若要,尽管拿去就是,哪里需要拿天神秘法来换。” 不对劲,林泽第一感觉就是不对劲,随即突然说道:“月鼠寨首领,有些事,你瞒得了我,瞒得了天神的注视吗?” 月鼠寨首领当即被吓的匍匐在地,连连说道:“请天神恕罪,上使恕罪,在下不敢妄想欺骗天神,这就如实交待。”11 第一百五十三章地宫 在林泽面无表情地注视下,月鼠寨首领将“犯下的事情”一清二楚交代了。 前段时间,月鼠寨首领接到手下汇报,说是在月鼠寨山谷的东南方打洞挖穴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一处深坑,在深坑里发现了一个地下宫殿群。 那人拥有着月鼠寨的“优良传统”,当场就被吓到了,也顾不得查探,匆忙赶回来禀告了月鼠寨首领。 月鼠寨首领觉得此事并不简单,立刻召集寨中大巫祝和其他巫祝商议,最后还一起去了现场勘探。 大巫祝见到宫殿外面的布局,当场断定那是一处强者遗迹,并非常坚定要发动寨里的勇士打开殿门,进入宫殿内探索。 月鼠寨首领并不赞同,觉得应该恪守月鼠寨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远离危险,建议将那宫殿附近封死,通知南诏王庭,等候处理。 两方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最后大巫祝提议举行祭祀大礼,聆听天神的指示,由天神来决定该怎么做。 月鼠寨首领虽然觉得不妥,但历来传统如此,却也不得不答应。 然而筹办祭祀仪式的是巫祝,主持祭祀大典的是大巫祝,结果是什么,大家不用猜都知道了。 大巫祝名正言顺地从寨子里选了一批善于挖掘的勇士,再带着一群巫祝,强行破开了宫殿大门。 过了三天之后,只有三个人面色惊恐地逃了回来,并带来了一个噩耗:包括大巫祝在内,所有人失踪在宫殿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并告诉月鼠寨首领,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强者宫殿,而是封印着魔鬼。 剩下的三人回来后没过几天也纷纷奇怪的死去,这种情况很快就引起了月鼠寨所有人的恐慌,大家都说是大巫祝惹怒了妖魔,引发起了妖魔的诅咒。 之后又发生了月鼠寨狩猎队被身穿黑色铁甲大秦将士伏击的事。 这下更证实了是大巫祝惹怒了妖魔,甚至有人认为天神都抛弃了月鼠寨。 今日林泽来到此地,表明自己是奉了天神神谕而来,月鼠寨首领就心虚了,又听到魔鬼仆从的事,月鼠寨大首领更是将那宫殿和魔鬼联系了起来,最后被林泽一吓,就什么都倒漏了出来。 说道最后,月鼠寨首领匍匐在地上,老泪纵横说道:“求上使怜悯,救救月鼠寨吧。” 林泽思索了片刻,或许是什么宝地来着。于是一脸正气说道:“你先带本特使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乱。” 月鼠寨首领立刻大喜过望,从地上爬起来,召集一帮人在前面引路。 林泽带着方仙道四老跟在身后,来到了那处地下宫殿。 林泽一眼望去,不免有些无语,神特么地下宫殿,分明就是一处地下陵墓,难怪月鼠寨大巫祝一去不回,能修建这么大陵墓的主人肯定生前不凡,墓地里必定暗藏着无数的机关陷阱。 而那三个回去暴毙的,估计也是如前世有人探索金字塔一般,中了陵墓里的病毒,当场没有发作,而是过了几天才死去。 至于月鼠寨之后的遭遇也纯属巧合,世上哪有什么神神道道的东西,想到这,林泽装模作样地在打开的墓穴门口,正欲随口编个妖魔被封印在内无法出来的说辞,糊弄一下月鼠寨。 至于可能存在的宝贝,林泽就不再去想了,这墓穴太危险了,六品强者都折进去了,自己又不傻,肯定不会进去的啦。 这时小进突然开口了:“宿主,我好像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哦,是什么味道?”林泽满心疑问的问道。 “宿主可还记得当初那项籍的精血?里面有股味道与那精血暗藏的意识类似,好像是同一种存在。” “圣人精血?圣人的味道?”林泽差点惊叫起来,据徐福所说,圣人至少 也是天人长生境,这里面有圣人的味道,那么这里是天人长生境的墓穴? 不,不对,都天人长生了,怎么可能会有墓穴,这里可能是天生长生境亲朋好友的墓穴,只不过是圣人留了东西在里面,或许里面会有至宝。 随后林泽眼睛放光,如此一想,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进去看一下,说不定里面就有难得的机缘呢。 不远处的月鼠寨首领看着林泽站在门口沉思了半天,眉头时而紧缩,时而舒展,最后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上使,你可看出来什么?” 林泽摇摇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唉,情况不妙啊。” 月鼠寨首领随之心一颤,颤颤巍巍地说道:“请上使明示。” 林泽一脸不忍的表情看着他,说道:“你们摊上大事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宫殿,而是封印大魔神的地方,据本特使观察,这大魔神是被天神封印在此的,本来过上个几万年,就灰飞烟灭了,谁知道贵寨大巫祝强行闯了进去,却是破坏了天神的封印,给了大魔神喘息之机。” “包括大巫祝和贵寨的其他人都是受了大魔神的诅咒而死的,而且逃出去的三个人将诅咒传播给了全寨人,从他们到寨子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全部沾上了诅咒,好在你们隔得远,短时间倒是没事,不过据我推断,不出一年,你们寨便会全寨都死于诅咒之中。” 月鼠寨首领当即就被吓破了胆,不顾一切地冲到前面抱住林泽双腿哭喊道:“上使,一定救救我们啊,我们可都是南诏子民啊,拜托您了,哪怕付出所有,只要能保住月鼠寨,我们都接受。” 林泽将他扶起来,一脸正色地说道:“大首领别急,本特使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得靠你们自己。” 月鼠寨首领愣了,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说道:“靠我们自己?上使此话何意?” 林泽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封印已经被破,大魔神在渐渐复苏当中,为今之计,只有彻底打破这里,将还在虚弱状态的大魔神揪出来,本特使便可拿出天神赐予的神符,彻底消灭他。” “只有彻底消灭了他,贵寨的诅咒就会不攻自破。不过” 原本脸色已经转晴的月鼠寨大首领不由一慌,立刻问道:“不过什么?” 林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打破封印会有危险,贵寨可能会死伤很多人,不过死一部分人还是全部都死,全凭大首领决断。”说完静静地等在着月鼠寨大首领的答复。 死一部分还是全死,自古以来都是一道简单而又残酷的选择题,月鼠寨大首领根本没的选,艰难地说道:“但请上使吩咐。” 林泽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句:抱歉,其实你们都会没事的,怪只怪你们遇上了一块宝地而不自知。 第一百五十四章战神图录 在林泽的指示下,月鼠寨大首领召集了全寨除老弱妇孺外的所有勇士,向他们宣布了这个消息,并按照林泽的意思,对着全寨地勇士说道: “如今寨子不幸被大魔神诅咒,只有全寨齐心协力打破封印,让上使将其残魂消灭,才能保得全寨人的性命。本来按照本首领的意思,全寨勇士一起上。” “可上使说,只有真正无畏的勇士才能短暂抵御大魔神的诅咒,故让大家自己选择。现在,各位勇士,心存无畏,想随我去消灭大魔神,拯救寨子的站在我左边,不想去的留下,等待我们的归来。” 说完之后静静地看着全寨的勇士。 一众勇士一片哗然,有些不敢置信寨子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境地,然而首领言之凿凿,又不得不信。 故也未曾多想,随着第一个金羽勇士,走到月鼠寨首领的左手边,其他人一下子纷纷涌了过去。 一刻钟后,月鼠寨首领左手边已经站了两千多人,整个寨子扣除老弱妇孺五百多人,主动站出来的已经超过了成。 林泽在一旁也不由有些震动,没想到一向表现胆小的月鼠寨人,在大义面前,也是如此的义无反顾。 至于他为何非得要求无畏之心主动前往的,却是担心月鼠寨土著天生胆容易被几个胆小鬼带动崩盘,最后会没人去挖开那处墓穴,导致自己的谋算落空,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 在林泽点头示意下,月鼠寨首领大手一挥说道:“走,我们出发,消灭大魔神去。”说完浩浩荡荡的向所谓的“封印地”走去。 等到了地下宫殿前,月鼠寨首领才问林泽道:“上使,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请上使吩咐。” 一下子倒是让林泽有些为难了起来,盗墓可是门技术活,林泽自然是不会的,不过像月鼠寨大巫祝一样贸贸然冲进去,多半是自己找死,林泽是不取的。 在林泽的印象中,古代墓地多半是机关陷阱重重,在修建的时候,是会留下一条生路,等墓穴主人下葬后,直接封死大门,再灌注水银之类的,将生路化为死路,将墓穴彻底封死。 林泽既不想自己冒险,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将这些南诏土著坑死,最后他想了个笨法子,将墓地先变成一个洋葱,再从外往内挖,一点一点将墓穴彻底挖干净,什么机关陷阱也就失去了依仗。 说干就干,林泽一声令下,让月鼠寨首领带人开动了起来,第一步,将整个宫殿上面这层土先刨开。 月鼠寨首领当即亲自带头,两千多月鼠寨勇士分散了出去,掏出石铲,便卖力的挖掘了起来。 林泽终于见识到了月鼠寨人恐怖的天赋,石铲挥舞如雨,只见他眼前的墓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展现在他面前。 一天下来,原本位于地下的墓地便重见了天日,林泽也算是见到了这座墓地的外观,整个如一个方圆十里的大碗倒扣在地上。 林泽自知此事急不来,便让月鼠寨的人先回去休息,明天继续,好在还有五百多人出去狩猎,准备了全寨人的吃食。 第二天,在动手之前,林泽先在整个墓地上方地走了一圈,装模作样念念有词,像是在探寻着什么,一边暗中沟通着小进,让它确定气息的来源。 最终在墓地的南部圈了一块约十亩地范围,对着月鼠寨首领说道:“本特使感应到大魔神残魂就在这附近,你安排一些人,在这里往下挖,其他人离远点,千万不可靠近。” 月鼠寨首领立刻唤来十几个族人,对着林泽圈定的范围往下挖,也不知他们使了啥法子,花岗岩铸就的墓穴本体竟被一点点的磨去。 突然一个土著用力过度,方圆十米塌陷出一个大洞,那十几个人躲避不及,就此掉入墓穴里,瞬间传来几声惨叫。 月鼠寨首领立刻跑到 洞穴前叫道:“你们怎么了?没有回一声啊。”然后洞久久未传来声音,明显已经全军覆没了,这是月鼠寨第一次出现伤亡。 月鼠寨首领一脸悲痛地望着洞口,伸出手,仿佛能救回来他们一样。 林泽在一旁冷冷地说道:“大首领,无谓的悲伤无法消灭大魔神,换个点继续让人挖,必须挖开这一块,本特使能感应到大魔神的残魂就在这一块,否则这些勇士也不会死。” 月鼠寨首领想起大魔神的恐怖,闭着眼睛点了一波人,换个点继续挖着,然而这波人也更不幸,刚挖出个口,就冒出一股毒气,全队面色发黑,身中剧毒而亡。 “换个点,继续。” 又一波人向前,这次安全的挖出来一条通道,可是他们刚踏入通道,就被万箭穿心射死。 “让你们贸然进去了吗?这不送死吗?”林泽怒道:“把这里都清理完,听本特使之命方可进入。”万一那宝贝如同精血一般是消耗性物品,那林泽不亏大了? 随着无数月鼠寨人前仆后继,足足付出五百多条人命,才将这块一点点清理了出来。 林泽一眼看去,这一块分明是一座刨去了屋顶的大殿,最前面是不多不少三十sn台阶,台阶上有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件物品,沾满了灰尘。 林泽沟通小进问道:“是这个东西散出来的气息吗?” 小进肯定的回道:“就是这个。” 林泽大喜:“那么这件东西说不定就是圣人留下的宝物咯?”说完正欲向前。 小进泼了一盆冷水说道:“宿主,据推测,里面恐怕藏着更恐怖的意识,以目前的你我,肯定是抵挡不住的,故宿主还无法直接去拿。” 林泽倒也没有被宝物冲昏了头脑,止下脚步问道:“那你觉得该如何做?” “此物既然?含着意识,自然只能通过意识去与其抵消,才能p。” 林泽默然,说到底无非就是以命换命呗。 于是将目光转向月鼠寨首领:“大魔神残魂藏身之处已经找到了,就在那里。”林泽一边指着石台上的宝物说道。 月鼠寨首领立刻惊喜道:“恳请上使立刻动手,将其消灭,还我月鼠寨一个安宁。” 林泽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行,那残魂被魔器保护着,本特使无法透过魔器消灭他。” 月鼠寨首领急忙问道:“那应当如何?”都死了这么多族人,如果不行,那不是白死了吗? 林泽脸色凝重地说道:“魔器容量有限,只能用勇士之魂进去魔器内,将大魔神残魂逼出来,本特使便能趁机消灭他。” 月鼠寨首领不由一愣:“那勇士之魂如何进的了魔器之内?” 林泽正色地说道:“勇士只需将手放到魔器上,勇士之魂便可进入里面,请首领尽快决断。” 可这种送死之事,又让月鼠寨首领如何抉择,林泽可不管那么多,临到最后一步还犹豫不决,实在是太过差劲了。 直接对着一群勇士说了一遍,立刻奔出来十个,义无反顾地上前去摸了那“魔器”。刹那间,林泽仿佛听到真的有魔神在咆哮,十个人全都七窍流血而死。 在小进的估算下,意识强度至少少了一半,林泽对着剩下的勇士说道:“再上十个。” 月鼠寨首领闭上了眼睛,强忍着泪水,不去看着悲壮地画面。 等到宝物上的意识只剩最后一丝时,林泽就不再假借于他人之手,自己主动向前一把抓住宝物,任何最后一点冲击从自己脑海里闪过。 林泽仔细将宝物上的灰全部拂去,一部黑色的玉板出现在自己眼前,上书四个大字“战神图录”,随后玉板大放光芒,化作一股黑流,冲进了林泽的脑海里。 林泽的心神全都被吸 吸了进去,脑海中“战神图录”四个精光闪闪的大字挂着,无数个小字在他脑海里沉浮。 林泽福至心灵想道:这应该是一部绝世功法。11 第一百五十五章李鬼见李逵 那“战神图录”乃上古战神蚩尤留下来的绝世功法,真当是包罗万象、浩瀚无边,林泽沉迷于无限的武道之中,竟有些无法自拔。 月鼠寨首领见林泽半响未动,忍不住在一旁唤道:“上使,上使你怎么了?” 林泽这才回过神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对着已空无一物的左手轻轻一吹,对月鼠寨首领说道:“那大魔神凶悍异常,本特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灰飞烟灭,至此月鼠寨诅咒尽去,必会安然无恙。” 月鼠寨大首领喜出望外,立刻对着全寨人喊道:“上使消灭魔神了,我们没事了。”随后趴在林泽面前,带头恭恭敬敬拜了一礼。 其他月鼠寨勇士有样学样,纷纷行此大礼,倒是让林泽不胜唏嘘:封建迷信要不得啊,不然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林泽最后是在月鼠寨一片感激的眼神中,几乎是落荒而逃,虽然他脸皮足够厚,也是纯粹的利己主义,但欺骗一群如此单纯的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当然,请忽略林泽从月鼠寨拿了两大包珍稀药草和无数药方。 “战神图录”已是林泽遇到最高级的功法,按照小进的初步判定,就是天阶以上,而且修炼并无属性要求,林泽立马就将它换成了自己的主修功法,至于乌龟什么的,让他见鬼去吧,要做就做战神。 战神图录共分九层,对应着武道九品,令人惊叹地是它居然记载着天人长生的描述和修炼之法。 只是“战神图录”比林泽想象的要难练的多,哪怕有着小进的解析,林泽也才堪堪将第一层修炼完,消耗也是极其恐怖,林泽从两大寨子“坑蒙拐骗”而来的药材,一下子被消耗了四分之一。 要知道,有着小进的辅助,他对能量的转化率可是九成啊,要是换做一般人,只有两成的转化率,那得消耗多少资源? 不过战神图录的效果也是好的出奇,第一层修炼完,林泽的气血之力在原来的基础上就增加了两千,如今的林泽是真正到了普通人的三品极限六万斤气力。 更让林泽欣喜的是战神图录能增加人的悟性,一下子他对刀法和身法的理解都拔高了一个层次,只修炼了第一层,初步估算战力都提高了至少两层。 接下来的时间,林泽都在奔波在各个寨子,一边与各寨的弱四品切磋,磨练自己的武道。一边通过交换和“借”的方式,将各寨存量不多的药草全都薅羊毛一般,洗劫一空,滋补自身。 一个多月后,将偏僻一点的十几个寨子跑完,林泽靠着这般作为竟将战神图录的第二层修炼成功,整个人的气血之力也达到了万斤。 “食髓而知味”,林泽这段时间混吃混喝顺风顺水的很,将南诏偏北的一边的寨子坑了个遍后,不由又寻思往南而去,盯上了下一个目标,云山寨。 林泽又如往常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到云山寨门口,冲着守门之人叫道:“王庭特使,奉南诏王与天神之女之命,传达天神神谕,还不快去叫你们大首领出来聆听天神神谕。” 守门之人不敢怠慢,当即派人过去通知了大首领。 云山寨大厅,大首领云盘正在招待贵客,若是林泽在此的话,定能认出这贵客正是自己见过的天神之女以及佛宗之人。 听到族人过来汇报说是有王庭特使过来传达神谕,云盘不由奇异地看向南诏神女,却是不知神女都亲自过来传达神谕了,为何还会多派出一个特使? 南诏神女也是满心奇怪,一个多月前,她与南诏王商议后,决定派出四方使者提醒各大寨子,有魔鬼仆从入侵南诏,并负责征召各寨勇士前往王庭汇合。 但云山寨属于中部寨子,中实力比偏远寨子强悍不知多少,与其他几个大寨子一样麾下勇士过万,实力为尊同样适合于南诏,所以云 山寨并不在四方使者通知范围内,而是由她亲自走一趟。 多想无益,云盘直接开口问道:“神女可知这特使所传达的是何神谕?” 神女摇头:“我也不知,不如我随大首领一起去看看,南诏王又派来了何人。” 云盘脸色有些晦暗不明,难道传说南诏王与天神之女不和是真的?看来自己要小心应对了。 林泽在门口等了一会,被太阳晒了有些发晕,不由有些不耐烦,这云山寨的大首领竟然来的如此晚,等下得好好忽悠他,呸,代表天神教育你。 云盘与南诏神女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林泽一时间没有看到后面的南诏神女,一边掏出南诏王亲笔书信,一边抬头挺胸地说道:“奉南诏王与天神之女之命,也来传达天神神谕,请云山寨首领接神谕。” 南诏神女咋听,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呢?不由伸头看去,正好与抬头地林泽来了一个对视,南诏神女只觉脑袋轰鸣了一下,指着林泽叫道:“是你,快抓住他。” 林泽一呆,真是“常在河边走,今天终于湿了鞋了”,直接将南诏王亲笔书信往云盘方向一丢,冲着方仙道四老喊道:“长老,快撤,被发现了。” 说完,率先向山下跑去,方仙道四老也是精明的的主,并未直接逃跑,而是四人结阵,第一时间挡住了从南诏神女身后冲出来的佛宗之人。 云盘一把抓住林泽丢出来的南诏王亲笔书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天神神谕,北有魔鬼仆从来袭,为佑我南诏,特派三子蒙貂示警。落款南诏王。 那么来人是王庭之人已经确切无疑了,只是这天神之女为何要抓南诏王第三子,难道关系已经破裂如此了吗? 南诏神女带的佛宗之人,不过两个六品,如何是方仙道四老的对手,没多一会就被方仙道四老打的受伤而退,只是顾及云盘及其身后的一干强者,并未追击,而是快速退去。 南诏神女却是忍不住呵斥道:“云盘大首领,却是不知你为何不出手?” 云盘心中有些恼火,你跟南诏王之间的纷争,为何还要让我出手,南诏王庭实力深不可测,我云山寨就算是大寨,平常也是与其他几寨联合,才不至于被王庭吞并,如今让我对南诏王三子出手,这不是给他发难的借口吗? 脸色却露出和善的笑劝道:“神女何必如此生气,大家毕竟同为南诏人,还是和平相处的好。” 南诏之女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几乎吼道:“谁跟你同为南诏人啊,刚刚那个是魔鬼仆从首领,云盘首领你还不派人去追。” 云盘一愣,好好的南诏王三子怎么变成了魔鬼仆从呢?不由问道:“神女你确定那不是南诏王第三子?”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信:“这上面说的是他没错啊。” 南诏神女觉得自己真的快被气死了,无奈的说道:“真正的南诏王三子估计已经遇害了,刚刚那个肯定不是,云盘大首领,你若不信,尽可问认识南诏王第三子的人。” 云盘赶紧转向自己手下:“你们有认识南诏王第三子的吗?” 一个金羽勇士说道:“启禀大首领,我曾见过他一面,刚刚那个好像真不像。” 云盘气急败坏地叫道:“你怎么不早说啊,还不快去追,一定要将他抓回来。”突然又加了一句:“记住,抓活的,不要伤他性命。” 南诏神女不乐意了:“云盘大首领,这是何意?” 云盘淡淡地回道:“无他,只是以防万一他真是南诏王的儿子呢,我云山寨可担不起弑杀南诏王子嗣的罪名。” 南诏神女 第一百五十六章追杀 山林中,两个南诏土著在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突然间地上冒出一个人,一刀直插一人心脏,另一只手紧紧掐住另外一人的脖子,将其呼之欲出的叫声死死地锁定在其喉咙里,直到他断气。 林泽已经记不清这三天来,他杀了多少人了,反正很多。 当日冒充特使被南诏神女撞见之后,林泽就知道自己处境会变得不妙,果然三天后,就有无数的南诏土著出现在山林,手持画像,到处追拿着他。 虽然林泽已经十分小心了,但山林毕竟是南诏人的天下,还是时不时的被找到,然后一场厮杀便在所难免。 不过相对而言,这几日情况已经好了许多,搜捕的人几乎少了一半,林泽对此倒是不奇怪。 因为几日前,忍无可忍的方仙道四老,在一处山谷布下阵法,埋伏追兵。 在半刻钟内,利用阵法合击之力,无损击杀一位六品、两位五品以及跟随而来的六位四品南诏强者,中品以下不计其数,最后在一群南诏土著惊惧的注视下,带着林泽扬长而去。 至此之后,南诏各寨便生了不少心思,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追捕的步奏,等待着王庭强者的到来。 虽然南诏神女一度强调林泽等人是魔鬼仆从,会给南诏带来巨大灾难,可对于各寨来说,这只是南诏神女的一面说辞,林泽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切身的利益损害,倒是追捕过程中,各寨损失了不少人手。 况且那疯狂追击地寨子,连同大首领和狩猎队大队长在内都死在了这场抓捕中,令各寨不寒而栗。 若真如南诏神女说的这么严重,那为何南诏王庭与神教高手迟迟未能出现在这里,反而让各寨派人送死,至此追杀陷入了一阵停顿。 南诏神女当然不甘心,一边催促各寨大举出动,一边开始从王庭和佛宗调集高手过来围捕。 南塔河畔,林泽五人正欲过河,突然四面方冒出一百多中品高手,死死地将他五人围在中间,大概是顾虑到方仙道四老临死反扑,会死伤不少人,故围而不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出手。 南诏神女在几个高手护卫下,得意地走在林泽面前说道:“魔鬼仆从首领,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 林泽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打趣道:“那麻烦你和你手下的妖兽让开路可好?” 南诏神女一愣,随即怒道:“魔鬼仆从首领,念你也算一个人物,没想到说话如此粗俗,真当是难以接受。” 林泽翻了翻白眼:“你都认定我是魔鬼仆从了,难道我不粗俗,你就放我走吗?” 南诏神女脸色一滞,恨恨地说道:“想走?你做梦,你可知道我有多想砍下你的头颅,献祭给天神,再诅咒你永生受尽折磨吗?” 林泽满口答道:“知道啊,你作为一个手下败将,曾经被我打的落花流水,羞愧欲死,如今抓住了机会,能以多欺少,自然是要报复回来的,有本事我们俩决斗啊。” 南诏神女被林泽戳中了伤口,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几次,在她带领下,那一万多南诏子民全军覆没的场景,无数次在自我谴责中度过,正要脑袋发热答应下来。 却被旁边佛宗一老僧拉住,劝道:“神女,你着相了,还是尽快超度了这魔鬼仆从吧。” 神女转而清醒过来,自己现在占据了如此优势,哪能轻易放弃与林泽去决斗,看着临渊而立的方仙道四老,不由心生一计: “魔鬼仆从首领,你若带着手下束手就擒,投降于我,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林泽不由心中冷笑:你特么当我傻?把命交给敌人手上,指望敌人发善心的,还不如自己找死来的痛快。 嘴上却回道:“天神之女,容我与手下考虑一下如何?” 南诏神女嘴角泛过一丝冷 笑,脸色表情不变道:“请阁下尽快考虑清楚,我等你答复。”说完下令所有人退后百米,以示诚意。 旁边的一位王庭强者皱眉说道:“神女真的要招揽那魔鬼仆从?” 另一边的老僧开口道:“将军莫急,只不过是神女计策而已,为了减少我南诏勇士伤亡罢了。” 那王庭强者才舒展眉头,会意一笑。 另一边,林泽对着方仙道四老说道:“各位长老,可有信心突围而去?”却是对南诏神女所说的招降一事绝口不提。 清风环视了一下四周,摇摇头道:“少宗主,请恕老夫等人无能,无法安然带着少宗主突围而去。” 林泽毫不在意地说道:“长老说哪里话,是林泽一意孤行来到这南诏中,倒是我连累四位长老,哪还能怪长老呢。不过,请长老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少宗主请说。” “若四位长老不带我,只顾自己突围,是否能安然离去?” 清风等人一脸意外的看着林泽,见到的却是一张满是真诚的小脸,踌躇了一下,才说道:“若是放任少宗主不管的话,我们至少有成把握安然突围。只是宗主既然交代了我四人保护少宗主,自然誓死保护少宗主。” 林泽摇头:“长老不必多言,我可还不想死,故想长老配合一下我,我自有逃生妙计。” 说完在方仙道四人耳边耳语了几句,方仙道四老脸色一变,不肯同意,林泽却坚决地说道:“请长老为了着想,务必如此做。”最后方仙道四老无奈点头。 南诏神女等了半刻钟后,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阁下可曾考虑清楚了,投降可免一死。” 林泽高声叫道:“天神之女,我已考虑清楚了,这就过来投降。” 说完便带着方仙道四老朝着河对面的南诏神女的方向走去,只是走到河边时,林泽突然与方仙道起了争执,其中一个长老直接一掌将林泽丢入河中,随着一阵冒泡,消失不见。 南诏神女见之觉得不妙,不由说道:“你们不是过来投降的吗?” 然后方仙道四老并未理他,直接鼓动真气,冲杀而来,南诏神女立刻召集强者阻拦,一时间竟忽略了林泽的存在。 最后方仙道四老突围而去,南诏神女才想起来,不由气的直跺脚。11 第一百五十七章逃脱 方仙道四老沿着南塔河直流而下逃离,南诏王庭的强者哪能甘心就此罢手,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南诏神女则不甘心林泽就此逃脱,一边让人分散守住河边,防止其上岸,又调来一群兽血勇士,三人一队沿着河两岸寻找,发现林泽立刻示警。 若不是这段水流湍急,南诏神女甚至想让所有人就此下河寻找。 据她所知,林泽也只是个稍微厉害点兽血勇士,还没有金羽勇士般强大,是很难瞬间杀死三个兽血勇士的,况且附近还有不少金羽勇士在巡查。 想起林泽,南诏神女不由有些恨得牙痒痒,本想骗他一把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假装答应,降低自己的警惕心,趁机跳河,早知道就不该跟他说话。 随后又下了道命令:“凡是遇到魔鬼仆从首领的金羽勇士,立即将其斩杀,以免受其蛊惑。” 要是林泽听到这段话,一定会大喊冤枉,只是他此刻也陷入了极大的麻烦。 靠着玄武真解记录的法门,林泽很快就潜入了河底,并顺着河流一步步往上流而去。 这是林泽与方仙道四老之前就说好的,四老助他逃入河底,再引开大部分强者,而他借着这个机会独自逃生。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比关键时刻,方仙道四老丢下他独自逃命的结果,要好不知多少倍。 是的,林泽从未指望方仙道四老能真的替他拼命,哪怕他是徐福指定的少宗主,名义上的亲传弟子。 无他,只因两点,一则林泽与方仙道四老之间的交情没有深厚到方仙道四老愿意替他赴死的地步,二则林泽对徐福有利,却无法给他们带来足够拿命去换的利益。 与其到最后被放弃,还不如趁着方仙道四老还能帮他一把,为自己寻一条生路。 哪怕这条生路很艰难,比如林泽之前未能料到河底竟有如此多的妖兽,几乎让他寸步难行。 脸盆那么大的螃蟹,长着满嘴尖牙的怪鱼,宛若水蛇一般的妖虫,都非常热情地“招待”林泽这位客人。 如果是平常,林泽不介意换换口味,试试这些河鲜,可如今他可是在逃命啊,玄武真解纵然可以让他在水中多待一段时间,却也不是真的把他变成了王。 好在这些妖兽,等级也不是很高,林泽依靠金刚经防御,一个个将它们打晕,强行开辟一条道来。 杀是不能杀的,一道河面上飘浮着大量鱼虾的尸体,南诏土著再傻也会发现不对的,只能通过打晕它们来维持一条相对安全的逃生道路。 河岸上,南诏神女在来回的走动,勇士们搜捕林泽无果,让她感到额外的烦躁,按照南诏人的一句笑语就是“烤熟的妖兽都跑了”。 突然有个勇士拿着一个湿透了的包裹走了过来,匍匐在南诏神女面前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天神之女,我们在十里外的水流平缓地带找到这个,已有金羽大人带人封锁了附近,让我来通知您。” 南诏神女疑惑的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珍稀的药草,思索了一下。 恍然大悟叫道:“这不就是那魔鬼仆从首领携带的包裹吗?”随即兴奋地对报信的人说道:“快带本神女过去。” 一边对着附近的南诏土著下令:“全都跟随本神女去围猎魔鬼仆从首领,以他之头,祭祀天神,以他之血,祭奠死去的勇士。” 瞬间数百南诏土著,跟在南诏神女身后,向着十里外的地方而去。 到了地点,南诏神女问过为首的金羽勇士,林泽并未冒头,不由仔细盯着包裹出现的地点。 突然在南诏神女的注视,又一个包裹冒了出来,很快有南诏土著将包裹钩了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也有不少药草,南诏神女立刻指着说道:“就在这附近,他 快撑不住了,大家仔细点盯着。” 然而五十息时间过去,南诏神女预料的林泽扛不住冒头的情况,并未出现。 南诏神女忍不住了,对着南诏众人下令道:“你们三个金羽勇士带二十个兽血勇士往上一里,下河,守住防止他向上逃。” “你们六个金羽勇士,带着四十个兽血勇士,往下两里,下河,防止他往下逃离。” “剩下的通通在中间下河,全力搜索,务必把他给我找到。” 一下子数百南诏土著纷纷如下饺子一般跳入河里,顿时原本平缓流动的南塔河下流,变得更加浑浊了起来。 只有南诏神女带着十来个佛宗之人,站在岸边,防止林泽上岸逃跑。 半个时辰后,所有下河寻找了南诏土著,纷纷从两个“关卡”那里上了岸,一无所获。 南诏神女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这么说,这两个包裹都不是现在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而是他故意丢下引她注目,那么魔鬼仆从首领究竟怎么逃的? 南诏神女灵光一闪:或许他根本就没往下逃,而是往上,或者原地不动,自己被误导了。 想到此处,正想下令带人回去找,突然又怕那魔鬼仆从首领诡计多端,只带走了一半人,剩下的都分散到河流各处,监视着河面。 南塔河上游,林泽借着一处芦苇丛,偷偷冒了个头,发现附近只有三个南诏土著随意地坐在一树荫下,面对着河流。 林泽想了想,再潜入水中,抓住了一条大鱼,使了点劲,那条大鱼蹭的一下,冲上了河岸。 大鱼咋离开河岸,不由挣扎着跳动了起来,很快就引起了三个南诏土著的主意,三人看着肥硕的大鱼,不由吞了吞口水,立刻跑了过去。 其中一个南诏土著,一把扣住大鱼的鱼鳃,将鱼提起来,掂量了一下,不由冲着同伴一笑:“中午有好吃的了。” 然而三人将目光聚焦在大鱼身上时,却没发现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自己。 林泽奋力从水中冒出,带起一大片水花,双手各抓住一个南诏土著的后脑勺,用力往中间一撞,两颗脑袋瓜子如西瓜一般破裂开来。 又在第三人惊骇欲绝的眼神下,扭断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呼声卡死在喉咙里面。 随后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将三人尸体丢入芦苇丛,寻了个方向快速跑去。 一个时辰后,南诏神女看着三具死状凄惨的南诏土著尸体,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狠声说道:“给我追。” 第一百五十八章笼中鸟? 山林中,林泽低着头自顾地向前走着,突然前面闪出两个南诏土著,看到林泽立刻喊道:“站住,你是什么人?抬起头来。” 林泽依言抬起一张满是花纹的脸,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奉金羽大人之命,去附近的寨子送信,要求派出抓捕魔鬼仆从,你们又是何人?” 其中年纪大点的土著说道:“原来是金羽大人的信使,我们俩乃是出来追捕魔鬼仆从的勇士,那你快去送信吧。” 林泽点了点头,快速从两人身边走过,身形交错的一瞬间,那年纪大点南诏土著突然站住,开口道:“慢着,这最近的寨子就是我们寨啊,你是要去哪个寨子送信?” 我哪里知道附近的寨子叫什么名字,林泽叹息了一声:为何非要找死呢?只是我又得快速地换个地方了。 于是转身说道:“我要去”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两个南诏土著听到一半突然没了,不由一愣,抬头看去却是林泽重重地拳头。 只听两声清脆的骨折声在林中响起,两个南诏土著的头与脖子连接处,在林泽充满气血之力的拳头冲击下,被打成九十度,直接断了气。 林泽将两人的尸体丢在一个山沟里,随后快速离去。 从河里逃脱后,只不过向北逃了两天,林泽就再次被南诏土著发现,随后又陷入了被追捕的境地。 并且在那阴魂不散的南诏神女号召下,越来越多的南诏土著加入了追捕,林泽悲催地发现,只要他还在这大山之中,恐怕真的难以完全逃脱出去。 好在让林泽舒服一点的是,追捕他的中品强者并不多,而且都是一些四品境,倒是让他多了不少喘息之机。 南诏神女不是不想调南诏更强的强者去围杀林泽,只是金冠勇士五品境和领主境强者六品在南诏,也是属于为数不多的高端强者。 如今南诏王征召了大部分强者在边界与大秦征南军对战,而剩下的强者又大多去追杀方仙道四老去了,留守各寨和王庭的强者,哪怕她身份再尊贵,也不可能行这逆行倒施之事。 要知道山林中不仅有南诏人,还有着无数的妖兽,寨中若没有强者留守,如果有妖兽袭击怎么办? 又念在林泽只有兽血之境,金羽勇士围杀绰绰有余,故从各寨调集以金羽勇士带队来围杀他。 一连逃亡了十天,林泽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南诏土著,又多少次从四品强者手中逃得性命,反正他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疤已经过百处了。 林泽也从未像最近这些时间一样,觉得小进有如此重要,要不是有它帮助,这会林泽早凉了。 最重要的就是小进辅助疗伤和辅助吸收能量的两项能力,依靠着这两点,林泽既能快速补充体力,维持巅峰战力,因此多次能一边嚼着肉干,一边厮杀出重围。 又能在战后迅速的恢复外内伤,不至于被拖垮。让林泽有些惊喜的是,自己的战神图录竟突破到了第三层,气血之力在慢慢提升,越发接近极限了。 林泽藏在肚子里的洗髓丹和通天丸,都被林泽当做补给,突围时用掉了,不过药效倒是还有一些。 渐渐地“打不死的魔鬼”称号在南诏土著口中相传,那些兽血勇士无形中竟对林泽有了一丝敬畏。 然而这种敬畏不但没有给林泽带来一丝好处,反而激起了南诏土著对林泽必杀之心,魔鬼仆从如此恐怖,若不杀死,必然会给南诏带来灾难。 谈山寨,南诏神女脸色漆黑地听完一个金羽勇士的汇报:魔鬼仆从首领又一次突围而去,不知身影。 不由训斥道:“你们还配做天神勇敢的子民吗?这么多勇士,居然抓不到一个魔鬼仆从首领?” 被训斥的金羽勇士不由心中有些腹诽:天神之女亲自带队,连人家毛都 摸到,自己这个称号都不称职,反而怪起我们来了。 若在以前,这金羽勇士面对天神之女的训斥,肯定是诚惶诚恐地应对,并请求责罚,这段时间来,自己寨里无数好男儿,因为追杀一个所谓魔鬼仆从,竟死了二十多个。 他都不知道回去如何去面对自家的大首领了,若是等到大首领从远方回来,因看护不力,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了。 南诏神女见他默然不语,也是倍感无趣,挥挥手说道:“再去密切关注信息,务必锁定魔鬼仆从首领的位置,不准再打草惊蛇,我自会让天神神兵佛宗们出手。” 金羽勇士抱拳一礼,自顾退下:谁再傻乎乎的拼命,谁就是猪猡兽。 等那个金羽勇士退下后,南诏神女皱着眉头对身旁的六品老僧说道:“大师,真的无法推断那魔鬼仆从首领的下落吗?” “另外这家伙逃跑能力未免太强了些,每次我们得到消息,他都跑出上百里开外了,哪怕金羽勇士都没他这种登山速度和耐力吧,不知大师可有克制之法?” 六品老僧宣了个佛号,回道:“回禀神女,这魔鬼仆从首领有些魔鬼的庇护,凡人很难算出他命运的轨迹,却是神女失望了。” “至于他登山速度和耐力强悍,老衲倒有一个法子,耗时耗力了些,却刚好克制他。” 南诏神女露出欣喜之色说道:“请大师详细道来。” 老僧叫人拿来一张南诏全境的地图,指着一个点说道:“神女,此刻我们正在此处,按照以往的情况分析,那魔鬼仆从首领此时离我们最多一百里,大概就在这个范围。”随后以那个点为中心画了一个圈。 “神女既然调动如此多的南诏勇士,何不设下多层屏障,将这一块变成一个铁笼,那他不就变成了笼中鸟,任由神女宰割了吗?” 南诏神女恍然大悟,赞叹道:“大师果然高明,如此良策,必定能抓住他,我这就下令,编织“铁笼”,让他无处可逃。” 说完随着无数之令下发,一张巨大的“铁笼”罩向躲在山沟里狂吃特吃,补充能量的林泽。11 第一百五十九章被困 一天后,不知名大山,一处山泉口旁,刚啃完足足两百斤妖兽肉的林泽,把头埋进清凉山泉水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这时五个南诏土著有说有笑地从林中走了出来,全部手上拿着数个水囊,朝着山泉口走来,看到衣衫褴褛的林泽,不由有些n,这哪冒出来的野人? 其中为首那个强壮汉子忍不住叫道:“哪来的野人,竟然敢玷污纯净的山泉,还不快滚,否则劳资打死你。” 林泽闻言将头从山泉里抬起来,冷冷地看着他。 那壮汉看到一张稚嫩而又清秀的小脸,突然想起最近南诏的一个传闻,一股凉气从尾椎那里升起,直达脑门,强行挤出一张笑脸说道:“呵呵,开玩笑,你随便喝,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强行拉着同伴离开。 林泽冷声说道:“慢着。”说完瞬间从地上弹起,运起逍遥游身法,迅速地拦下五人面前。 那壮汉眼神一缩,故作镇定道:“这位勇士,不知你为何拦住我们?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林泽目光如炬,看着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的壮汉与其他几个一脸茫然的土著,幽幽地说道:“确实想让各位帮个小忙。” 壮汉立刻接口道:“这位勇士尽管吩咐,兄弟们定然全力相助。” 林泽闻言大笑,淡淡地说道:“请各位上天见到天神后,告诉他,他日我武道大成之日,哪怕上天入地,也要把他揪出来打一顿。” 说完在壮汉脸色剧变,一脸惊惧下,果断抽出短刀,三道刀光罩向壮汉。 林泽怎么可能会容许找到自己踪迹的南诏土著轻易活着离开,杀人灭口是他唯一的选择,不然过不了多久,就有无数南诏土著围杀而来。 这时壮汉也不再伪装了,将手中水囊丢向林泽,试图阻碍他一下,一边拔出自己的短刀迎了上去,一边冲着其他人叫道:“他是魔鬼仆从首领,我拦着他,你们快分散逃跑,跑出去告诉天神之女,让她派勇士过来消灭他。” “勇气可嘉,不自量力”林泽淡淡地给了字评语,轻松地砍下壮汉的脑袋,随后越过他的尸体,向其他四人追去。 虽然其他四人确实分别向四个方向逃跑,可逃跑速度还不及林泽的四分之一,林泽几个起落下,四人纷纷死在他刀下。 林泽用其中一个土著的衣服擦了擦短刀,也不去管地上尸体,散发如此重的血腥味,迟早有妖兽寻了过来,随便找个方向迅速地离去。 半个时辰后,见打水的同伴久久未归后的南诏土著,立刻去了现场,看着几头妖兽在这里厮杀一团,一颗熟悉的脑袋落在不远处,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试图寻找林泽离去的痕迹,一边派人去报告南诏神女。 南诏神女听完汇报后,立刻打开地图,将那处大山大概的位置圈了起来,露出笑容道:“果然还在包围圈内,在西北方向吗?等着被我勇士合围吧,哼,我看你还能蹦?多久。” “来人,传令正西、正北、西北三个方向的各寨勇士,给我封锁严密点,务必把魔鬼仆从首领给我拦住了,拦不住,也给我向南赶。” “再命其他方向的各寨勇士,快速往边推进五十里,缩小包围圈,本神女要好好来一场笼中捉鸟。” 立刻有十几个送信的南诏土著向四面方而去。 南诏神女一脸微笑地对身边六品老僧说道:“大师果然良策,这下恐怕他插翅难逃,走,我们也赶过去。” 老僧行了一礼:“神女请。” 三天后,林泽一路向北,过一处山林时,正好遇到中品土著带队的搜捕队伍,林泽当即奋勇冲杀,半刻钟后,最终以林泽受了那中品两记重拳,斩杀三个拦路的低品武者后夺路而逃。 碰巧逃离的方 方向正是北方。 那中品土著当即下令:“你们回去报信,我去追。”说完沿着林泽逃离的方向追去。 剩下十几个兽血勇士也不坚持,立刻跑回去向南诏神女报信去了。 南诏神女在地图上找到位置,看着北方尚还剩几道防锁,以防万一,立刻下令:“调十队勇士立刻赶到这一带封锁,等待他冲关。另命南面的勇士向北推进百里。” 几道命令下,整个包围圈又缩小了几分,并且变得更加厚实起来,然而林泽对此尚一无所知。 林泽从那山林逃脱后,一连跑了将近三十里,才随手打死一只路过的角羊,拖到小溪旁清理干净,随意架了一堆火,烤了起来。 然而才烤熟一半,就有一群南诏土著闻到味道围了过来,见到林泽后自然不会给他时间让他吃饱喝足,举着兵器就冲了过来。 林泽自然也顾不上还在烤的角羊,挨了中品几下,将拦在自己前面的两个低品劈死,拼命的逃了出去。 一座大山的山脚下,林泽捧起溪水,也顾不得脏不脏了,连连喝了几口,才缓过气来。 然而很快,又有一群土著路过,林泽不由仰天道:“真当是没完没了啊。”强忍着回过身跟那群人拼命的念头,继续往山上逃去。 一个时辰后,“咳咳”本就被中品真气下,有些受损的内腑,又在林泽剧烈运动下,终于“n”了起来,不安的跳动让林泽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要不是林泽已将战神图录突破到了第三层,武道修为向上拔高了一大截,又在被多次围杀下,基本能预料到四品强者的攻击力度,知道什么时候能用金刚经护罩硬抗一下,如此才强行逃得几次。 林泽不由咒骂道:见鬼了,今天怎么回事,连续三次都撞到了来围捕他的南诏土著,这一片土著这么多吗?自己要凉了吗?早知道自己出来冒险干嘛,猥琐发育多好。 最后逃到山顶,随手搂了两头妖兽,躲进一个山洞里,抓紧时间疗伤起来。 晚上,南诏神女已锁定林泽逃窜的地点,一边下令调集无数南诏土著来,将大山一圈又一圈,紧紧围住。 林泽吃饱喝足后,听到有些骚动,爬出山洞一看,山脚下灯火通明,不由心中一凉。 第一百六十章困龙升天 林泽并非坐以待毙之人,看到情况不妙,立刻快速向大山的另一边跑,看看能否有路离开,然而林泽在山上转了一圈,最终发现自己已经深陷重围了。 一眼看去,这可是方圆将近二十里的大山,外面几圈都是南诏土著点燃的火堆散发出来火光,林泽略微思索了片刻,顾不得山势险要,继续往上爬去。 林泽小心翼翼避过一些妖兽,他还指望这些妖兽能替他挡一会呢,向上爬了一阵,突然看着山体浅沟纵横,眼神一缩,这山上恐怕有一头至少五品的妖兽,不由更加小心了起来。 林泽在小进的指导提示下,找了一处泥地来回滚了几圈,等到沾满了臭泥的味道,将身上的气味盖了下去,才继续往上。 一直快爬到山顶,突然一阵轰鸣声传来,林泽立刻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动弹,果然没多久,一条直径三米,长达一百多米的大白蛇从远处急速而来,直上山顶,盘成一团,对着弯月吐着血红的蛇信子,沐浴着月光。 半刻钟后才离去,整个过程,林泽真的是半点都不敢动弹,等它过去了良久,才缓了缓自己僵硬的身体。 林泽也是胆大之人,一直顺着白蛇压过的最新压痕寻了过去,在一处悬崖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不用说那定是白蛇的老巢了。 林泽随即在白蛇老巢的附近没有沟痕的地方,找了个小山洞猫着,南诏人若找了过来,先过了这条白蛇再说。 山下,南诏神女并未下令立刻进攻,而是下令各寨的勇士紧守四方,以防林泽趁夜色逃跑。 第二天,南诏人专用的号角声响起,一队队南诏勇士在中品的带领下,向这座名为“新芒山”的大山进军。 新芒山,高约四千五百余米,南诏有名的几座高山之一,平常这里是妖兽争霸的乐园。 今日,一群群南诏土著的到来,让盘踞在这里妖兽遭了大难,此地的妖兽要么被斩杀,做了口粮,要么夹着尾巴逃离。 最后一点点逼近山顶,如林泽所预料,那条白蛇被南诏土著的行为惊动,快速地从老巢里爬出,吐着蛇信子“咝咝”地冲向那群胆敢侵犯它领地的虫子。 本来在兴奋地斩杀妖兽的南诏土著,看着一条白色的庞然大物从山顶冲了下来,立刻惊惧地叫道:“是白龙蟒,快跑啊。” 然而哪里跑的过六品境白蛇,离得最近的那队南诏土著立刻遭了殃,大白蛇直接一尾巴对着他们甩了过去,一瞬间无数骨折声响起,那一队南诏土著包括四品境的队长纷纷胸口塌陷,飞了出去,哼都没哼一声,就断了气。 随后大白蛇又追上另外两队,猛的吐出一口毒液,当即就有几个倒霉鬼,躲避不及,身上沾染了一丁点毒液,只见被毒液沾到的那里,立刻腐烂了起来,不到三息便毒发身亡,最后整个人都被腐蚀成了一滩液体。 侥幸躲避的其他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在毒液挥发扩散下,因为吸了几口气,跑着跑着,脸上泛绿,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这惨状被其他南诏土著看到,一瞬间,那些南诏土著一边高呼:“快跑,白龙蟒在山上。”一边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出来,向山下跑去,生怕跑慢了死在白蛇手下。 而那白蛇却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时不时逮住一个南诏土著,一口吞下去,正在享受着狩猎的乐趣。 林泽躲在一个山头处远远的看着白蛇大发神威,松了口气,短时间恐怕自己无恙了,但这毕竟只是饮鸩止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大白蛇再强也只是六品,相比南诏土著而言,势单力薄,恐怕也支持不了太久。 大白蛇尽情狩猎时,已有南诏土著仓皇朝山下跑去,意图去向南诏神女求助。 跑到半路,正好遇上了南诏神女带着佛宗几人朝山上走来。 南诏神女看到此景,不由心中一阵紧张,难道那魔鬼仆从又耍了什么花样?赶紧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个南诏土著看到是天神之女,立刻向前说道:“启禀神女,是白龙蟒,山上有一头白龙蟒,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很多族人都死在了它手上,它还在追杀我们。” 南诏神女立刻带着佛宗之人向上而去,果然看到一条白龙蟒在追的南诏人四处逃散。 不由立刻对六品老僧说道:“请大师出手拦住它。” 六品老僧点头,立刻纵身跃了过去,两脚向外张开,微微下蹲,双手合十,正面接了白龙蟒一记“神龙摆尾”,虽然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不断后退,却及时救下了一队南诏土著。 白龙蟒咋遇对自己能造成威胁的老僧,并未立刻进攻,而是退后几步,高高竖起蛇头,狭长的眼睛泛着妖艳的红光,死死的盯着那老僧。 那老僧丝毫不惧,站定之后,也不管白龙蟒能不能听懂,对着它说道:“打扰大王休息,实在是罪过,不过老衲等人乃上山找个人,麻烦大王行个方便。” 天神之女不觉皱眉:“大师,它不过一妖兽,你跟它说这些,它能听的懂吗?” 老僧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佛说:万物皆有灵,老衲觉得它或许真能听懂。” 白龙蟒听没听懂,林泽不知道,林泽只知道自己是真的麻烦大了,南诏神女一方居然还带了六品强者来了,有六品强者牵制,白龙蟒落败是迟早的事。 林泽沟通脑海里小进问道:“小进啊,这下真是该如何是好啊?白龙蟒也靠不住了。” 小进反问道:“宿主为何老是将希望寄托于他人?不能依靠自己吗?” 林泽怒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要是能依靠自己杀出去,还需要在这里看着吗?” 小进幽幽地说道:“若宿主突破中品呢?” 林泽脸色一滞,立刻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综合素质。 这段时间在追杀下,武道修为进阶极快,气血之力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九万斤之巨,虽说离最极限的十万斤还有点距离,但在保命的情况下,也算不得什么了。 可是突破中品消耗巨大,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哪里去找突破的资源? 林泽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 小进立刻回道:“宿主难道忘了白蛇洞穴?一般来说,实力强悍的妖兽,洞穴里都会有伴生的天才地宝,宿主应当趁着白蛇与南诏相斗,两边都无暇分身,立刻找到那件天才地宝,我会全力辅助宿主尽快突破。” 林泽眼神一亮,轻手轻脚地下了山坡,朝白蛇洞穴的位置摸了过去。11 第一百六十一章乘风破四品 看似陡峭的悬崖根本难不住林泽,只见他手脚并用,很快就爬进了白蛇的洞穴,落地的瞬间,一股腥臭至极的气味从洞里深处传来,疯狂刺激着林泽的嗅觉器官。 “呕”林泽实在忍不住了,扶着石壁连连干呕了几下,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比起前世他大学寝室“神人”,穿了一个月没洗的袜子,再放了一个暑假发酵后的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泽记得当时自己是套了三层口罩,打扫完的寝室卫生,最后全寝室用被子蒙住那个“神人”,将他狠狠揍了一顿,才保证了全寝室的生命安全。 等到稍微适应了些,林泽才捏着自己的鼻子,加快脚步向洞穴深处走去。 整个洞穴潮湿而阴暗,地面的石头早已被白龙蟒厮磨的圆润光滑,林泽几度差点滑倒,跌跌撞撞进了最深处。 浮现在林泽面前的是一颗散发着丝丝荧光、随风摇曳的小草,小进立刻在脑海中提示道:“宿主,是这个没错,据记载,这应该是六品地宝龙涎草,乃补气养血最佳良药,宿主用来突破中品虽有些浪费,但最合适不过了。” 林泽却目光被着旁边一颗大如脸盆白色的球吸引住了,说道:“小进,帮我看下这是那白蛇的蛋吗?能吃吗?”说完想伸出手去。 小进阻止道:“宿主住手,这蛋有毒,中品以下触摸即死,五品以下也必死无疑。” 林泽赶紧将离蛋不到十公分的手抽回,额头流下一丝冷汗,暗呼:差点。 小进继续补充道:“据记载,这种大白蛇乃六品妖兽白龙蟒,生蛋之后,会每隔一段时间用自己的毒液浸泡蛇蛋,以此来提高后代的天赋。这蛋一看就孵化了一段时间,恐怕毒都渗透到蛋清里了,不建议宿主触摸食用。” 林泽问了一句:“隔着衣服会中毒吗?” 小进回道:“那倒不会,宿主别再去问这些小事了,抓紧时间突破中品吧,宿主难道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林泽又被鄙视了。 林泽深吸了口气,按照小进的指示,将龙涎草小心翼翼的挖了出来,连半点根须都未损坏,随后也顾不得还沾着灰土,一把将其吞入腹中,很快便有一股热气从林泽腹中升起,迅速扩散到全身。 周青臣曾经说过:“武者凝聚丹田,有大有有好有劣。一切全凭武者的积累与运气。” 所谓积累,则是武者在进阶中品之前的练就的气血之力高低强弱,将直接影响武者丹田的大小及品质。 这点林泽虽说没有做到真正的极限十万斤气血之力,但凭他九万多的气血之力龙涎草提升了一部分,纵观历史,也是名列前茅。 所谓运气,指的是丹田乃化虚为实的产物,突破过程中还需靠个人构想,一点点将丹田凝聚完成。 就如你原本气血之力精纯雄厚,可以凝聚成鸡蛋大小的丹田,但在你的构想中,丹田只有黄豆大最终丹田的凝聚会被你的构想束缚,最终凝聚的丹田只有黄豆大小。 那是不是构想的丹田越大越好呢?然而并不是,如果你只能凝聚黄豆大小的丹田,你却要强行构想鸡蛋大小的丹田,最终结果只会是丹田在凝聚过程中,因能量供给不足而失败,终身再无进阶的希望。 从这里又能体现有宗派和家族依靠的好处了,有着前辈们指导,为你推算能凝聚的丹田大小几何,如此便能更好更安全的进阶。 故要进阶中品,最危险的不是打破那层壁垒,而是凝聚丹田的过程,不过对林泽来说,这都不是事。 林泽一边在小进的辅助下,充分炼化体内地宝,使其发挥药效,一边盘腿而坐,闭目沉下心神,不断运转着战神图录,渐入佳境。 等到龙涎草的药力完全被发挥出来,随着林泽高速运转战神图录,渐渐地肚脐下三寸位 置,出现一点亮光,丹田初步凝实。 到此时,小进立刻提醒林泽切换秘法“扶摇决”,再将林泽体内保存的三光神水全放了出来,那三光神水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纷纷涌向那个光点,丹田逐渐扩大。 而林泽的心神也在丹田扩大的瞬间被吸了进去,浑然间,忘却了自己在干嘛,只是本能的运转起来了“扶摇决”。 最后林泽陷入了幻境,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将要干什么。 幻境中,林泽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鱼,一条孤单的鱼,独自在无尽的大海里游着,大海里除了海水和他之外,什么生物都没有,但林泽游得很欢快,不知疲倦,不知饥饿。 不知何时起,林泽心中突然充满了孤单和寂寥,竟额外的向往水面上的天空,他有种预感,只要他能飞到天空中,就会有莫大的好处一般。 于是他费劲了力气,想要跃出水面,跃向天空,可是任凭他再怎么使劲,也只能跳出离水面三尺高,离那天空还有着无尽的距离。 一次次跳跃失败,让原本从不知疲惫的林泽开始感觉体力有些不支,林泽莫名有些心慌,冥冥中他感觉到一旦体力消耗完,他就会遇到大恐怖,然而对天空的向往,压过了他内心的恐惧。 林泽一直在尝试着跃向天空,随着体力的消耗,从最开始能跃起三尺高到后面只能跃起三寸高,越来越低了,愈发觉得疲惫不堪,好想放弃。 然而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千万不能放弃。 突然间,湛蓝的天空,密布了乌云,海面刮起了大风,这是林泽鱼生中第一次看到天气变化。 转眼间,天空下起了暴雨,海面掀起了海啸,林泽被海浪和暴雨双重夹击,越发的显得困难。 又突然,一股龙卷风从远方朝着他快速移动过来,林泽有预感,他可能会被这龙卷风撕碎。 等到龙卷风靠近林泽时,林泽纵身一跃,跳进风口,一股巨大的浮力将他拖起,直达天空之上。 林泽突然发现阳光是如此的美丽,让他着迷。 此时盘坐在白蛇洞穴地林泽不由开口念道:“阁下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随即睁开双眼,精光迸发,叹道:“今日我林泽,四品成矣。”11 第一百六十二章杀出重围 真气,武者吸收先天元气与自身体内气血之力结合而成。 林泽凝聚丹田后,立刻便有先天元气进入他体内丹田处,最后化为一股股强大真气,在丹田处储存了起来,渐渐地由气状压缩成涓涓水流。 林泽试着运转战神图录,丹田处的真气,立刻随之遍布全身,感受到体内流动的滚滚真气,林泽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只见林泽走到洞壁前,右手凝聚真气,轻轻一按,洞壁上便出现了一个寸许深的手印,真气威力之强,可见一斑。 随后林泽内视自己丹田,只见丹田通体如玉,品质乃上上佳。至于大看着泛着波光的丹田,林泽微微一笑:“我想我是海。” 进阶中品后林泽并没有沉浸于突破的喜悦中,思索了片刻,遂即打定主意,脱下上衣,小心翼翼将白蛋包的严严实实,向洞外走去。 此刻,白龙蟒和佛宗老僧可是有来有往打的火热,境界相差不大,谁也奈何不了谁。 林泽伏身在山顶,先是暗自赞叹了一声白龙蟒真给力,随后慢慢地挪动着位置,对准南诏神女,将白蛋丢了下去。 保护南诏神女的一个侍卫,突然看到有个灰不溜秋的“石头”砸向天神之女,立即反应神速,拔出短刀,狠狠地劈过去。 只见那灰不溜秋的“石头”瞬间被一刀劈成两半,却溅射出无数液体出来,很大一部分糊上了侍卫的脸上,那侍卫立刻双手捂住脸,惨叫了起来“啊”随着惨叫声渐渐变几息后侍卫倒地,却是没了生息。 旁边几个包括佛宗之人在内,都被溅到肌肤,沾到液体的地方瞬间就被腐蚀出一个洞,脸上也逐渐浮现青色,一个五品佛宗高手这才反应过来,叫道:“有剧毒,大家小心。” 说完面露狠色,将自己沾了蛋清的手上一片肉直接削掉,一边开始运功逼毒。 其他几个四品的就没这么幸运了,体内真气完全压制不住毒气,纷纷倒地。 让林泽颇为叹息的是,南诏神女并未被毒液沾到肌肤,只是白色的长裙上沾了一点蛋清,此刻正气急败坏地叫道:“一定是他,是他在山上偷袭我们,去抓住他。” 在蛋碎的瞬间,原本与老僧斗得你来我往的白龙蟒,就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眼看着自己的蛋碎了一地,立刻眼睛通红,不管不顾地冲着南诏神女的方向冲了过来。 六品老僧拦之不及,立刻高呼道:“保护神女。”顿时无数南诏土著前仆后继的扑了上去,硬生生的挡在南诏神女面前。 失去“孩子”的白龙蟒已彻底陷入了疯狂,哪管前面有多少人拦路,先是一大口毒液吐了出去,接着不管不顾的撞了上去,顿时南诏众人被撞的人仰马翻,死伤十几人。 趁着这空档,六品老僧终于赶到,牵制住白龙蟒,一边喊道:“快带神女走,这妖兽疯了。” 另一边,丢下白蛋,看到白龙蟒发狂后的林泽,立刻从另一方朝山下而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走了没几步,林泽就被一队搜索的南诏土著发现,为首的金羽勇士脸色一喜:天神之女曾说过,杀死魔鬼仆从的南诏子民会得到天神的祝福,没想到我运气如此好,竟让我遇到了。 立刻带着手下二十多个兽血勇士围了上去。 林泽倒是有些奇怪:这年头送死的还这么开心的吗? 只见林泽拔出短刀,调动真气运转逍遥游,左脚轻轻点地,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飘向那金羽勇士。 那金羽勇士一惊:不是说这魔鬼仆从只是兽血境吗?怎么看起来像是金羽境?带着满心疑问,挥舞着长刀向林泽砍去。 两人相遇,金羽勇士只觉眼一花,林泽便消失在他眼前,随后颈部一阵湿热,“咣当”一下丢下长刀,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喉咙,试图不 让血流出来,嘴里发出“嗬嗬”声音,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魔鬼仆从为何如此之强?最终倒地,死不瞑目。 其他南诏土著早就在南诏神女的宣传下,认定林泽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的魔鬼仆从,此刻又见自家的队长死在他手下,更是恨极了他。 哪怕自知不是林泽对手,也纷纷举起自己的兵器,对着林泽围杀了过来。 “勇气可嘉,螳臂挡车”林泽淡淡地给了句评语,一边挥舞着短刀,刀光在闪烁,十五息后,林泽浑身是血的离开,现场已无半个活人。 林泽继续往山下快速走去,他可没膨胀到自己已经天下无敌的地步,要知道,南诏神女还带着几个五品呢,不趁着这会他们陷入了麻烦,赶紧跑,待会人家空出手来,就该教他怎么做人了。 从山上到山下,短短的数千米,林泽基本是一步一个血印走下来的,他已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南诏土著,只知道自己换了十五次短刀,每一把都是刀口卷刃,无法再用,才被林泽丢下的。 林泽又着上身,无数鲜血溅射在他身上,渐渐凝固为黑色,活生生地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然而事情并没结束,南诏神女可是在山下也布下了天罗地,那些从林泽手中逃得性命的南诏土著,早就下山报了信。 山下二十个金羽勇士联合了起来,杀气腾腾,正在山下等待林泽自投罗。 随后如同恶鬼般的林泽出现在一众南诏土著面前,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来,立刻将他们的士气压了下去,更有甚者,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杀啊”一群金羽勇士吼了出来,像是在替自己鼓起一般,手中的利器,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朝林泽罩去。而一旁至少两百多兽血勇士在替自己的大人们暗暗鼓气。 林泽摇了摇头,果然是一群土著,连生死之斗都如此热血而没头脑。 林泽刚刚突破,体内真气虽然精纯无比却量不多,又经过长期战斗,更是消耗殆尽。 其实他是在赌,赌这些人不知道他即将到了极限。 如果这群南诏土著,下令两百多人围杀他的话,他铁定是落荒而逃的。 如今只是一群四品武者冲上来,正合他意,林泽不退反进,主动冲了上去,只见他躲过要害攻击,挨着几下不痛不痒,一举就砍下了两个金羽勇士的头颅,与剩下的十金羽勇士交错而过。 那十个金羽勇士倒吸了口凉气,魔鬼仆从强悍如斯,这还怎么打? 林泽却并未管他们,乘着体内还有一丝真气,气势如虹一般朝一群兽血境土著冲去,那群兽血勇士立刻如鸟作散,林泽趁机钻入林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南诏土著,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他没力气了,我们错失了良机。”11 第一百六十三章回营 山林小溪旁,十几个南诏土著围坐在一起,中间架着三口大锅,时不时往里添点柴火。 三口大锅,分别煮着不同的东西,一锅煮着大块大块的肉,一锅用各种草药虫子和骨头熬制的补汤,还有一锅煮的却是心肝内脏。 负责掌厨的是一个瘦高土著,拿个大勺时不时搅动一下,便有浓烈肉香味和药香味散发出来,围着的其他土著死死地盯着大锅,瘦高土著每搅动一下,就会响起哧溜口水的声音。 突然林中传来一阵声响,其中一个脾气暴躁的南诏土著叫道:“哪来的不长眼的妖兽,我去干掉它,给寨子里多存块肉。” 说完唤了身边几个同伴,气势汹汹地一起向林中走去,打算给那自寻死路的妖兽好看。 刚走几步,就看到林中冒出一头棕熊,几个土著惊骇欲绝,立刻叫道:“是中品妖兽,大家准备。” 其他人也顾不得大锅了,纷纷在为首金羽勇士的带领下,拿起了兵器,神色警备的看着棕熊。 只见棕熊目光涣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南诏土著,三个问号冒出,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等他们松口气,林中蹿出个清秀少年,对着棕熊恶狠狠地说道:“你跑啊,你再跑啊”。 想起棕熊,林泽可清晰地记得几年前他被一只棕熊撵的跟兔子一样的,好不容易才逃命,今日总算出了口气。 随后目光转向一众南诏土著,露出笑容道:“在狩猎呢,好巧啊。” 为首的金羽勇士猛的想起最近的一个传闻,握刀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结巴地说道:“上使?不,不对,你,你是魔,魔鬼仆从首领?” 反倒是林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看来还是熟人,你是哪个寨子的?” 金羽勇士终于壮了壮胆说道:“我乃荒古寨勇士,与你个魔鬼仆从势不两立,谁跟你是熟人了?” 早在林泽身份暴露后,南诏神女就派人来了北方的几个寨子将林泽的身份说了一遍,得知各寨都将林泽当贵客招待过后,南诏神女可是发了好大的火。 最后她再三叮嘱,若是再遇到林泽,定要将他杀之后快。 十天前,南诏神女围杀魔鬼仆从首领失败消息,传遍了南诏大小寨子,随后各寨迎来了魔鬼仆从首领疯狂的报复。 据传言,魔鬼仆从首领在山林中伏击了一百多支狩猎队,所有南诏人都被他砍下了头颅,这也是这位荒古寨的金羽勇士看到林泽后,没由来的恐惧。 林泽却丝毫不恼,还真是熟人,荒古寨不是他坑的第一个寨子吗?那么自己离征南大营应该也就不远了。 荒古寨的金羽勇士见林泽不说话,胆气更壮了:“魔鬼仆从首领,在本勇士面前,还不束手就擒,不然让你死的难看。” 林泽脸色一冷,闪身到那金羽勇士面前,一把夺走他的兵器,然后一巴掌将他打飞老远,重重摔倒在地,冷冷地说道:“清醒点了吗?要不是看到你是荒古寨的人份上,你这会已经死了。” 其他土著纷纷向前扶起自己的队长,对着林泽怒目而视,却无一人敢上前。 别人不清楚林泽有多恐怖,他们还不知道吗?当初还是兽血境的时候,就能挑战金羽勇士了,何况如今已经突破。 林泽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你们的眼神,不想死的话最好收起来。” 那金羽勇士强忍着羞辱的感觉说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荒古寨勇士绝不低头。” 林泽自顾走在煮肉的大锅面前,捞起一块肉,几口吞了下去,赞叹道:“这肉煮的还挺香的。” 随后才转身对着那金羽勇士说道:“帮我把这头熊做的好吃一点,我吃饱了就放你们离开。” 金 羽勇士怒道:“你休想,我南诏勇士就算是死,被砍下头颅,也绝不屈服。” 林泽默默地抽出短刀,杀气腾腾地说道:“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我不介意杀光你们再自己动手,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那金羽勇士还欲说话,旁边一个机灵的土著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其他几个也纷纷按住他的手脚,冲着林泽笑道:“大人您稍等,我们马上就去弄。” 林泽这才满意地点头,一边坐在那里吃着他们煮的肉,一边看着他们处理棕熊。 时不时提醒他们: “那熊掌给我整治好点” “内脏先丢一边” “做的不好吃就全杀掉你们” 一群土著敢怒不敢言,尤其是林泽将明晃晃的刀,放在手边。 半个时辰后,林泽吃饱喝足离开,此地却无一个站着的南诏土著。 林泽当然没有食言杀了他们,而是将人都打晕了,他又不是杀人狂魔,此地离南征大营很近了,又不用担心再次被围困,只是安全起见,打晕是最好的选择。 天狼军营地,营门的几个士兵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其中一个矮胖点的士兵说道:“这段时间,军营的气氛不太对劲啊,前些天胡亥公子不是让我们准备全部进入山林吗?你们说,怎么又没动静了呢?” 旁边的高个立刻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见四处无人才说道:“胖子,你别瞎说啊,军中之事自有公子和统领们决断,我们这些大头兵,听命就是了。” 那胖子露出不服气的神色:“我这也是关心大家啊,我听我二舅子的姥姥的邻居家远方表哥说,军师被南诏人抓走了,公子想带大军去救他,但韩统领和陈军师不同意。” 高个立刻劝诫道:“胖子,别胡言乱语了,要是被韩统领知道,有你好受的。” 胖子不乐意了:“我还怕他了?当初说好的带着大家建功立业,可军师走了以后,就知道龟缩在营地,也不敢去跟南诏人拼命,上次我出去遇到征南大营的,人家都嘲笑我们天狼军是地鼠军,缩头乌龟。” 高个见他越说越离谱,训斥道:“够了,胖子,韩统领也是为我们好,南诏人那么凶悍” 胖子打断道:“得了吧,谁出来当兵不是为了挣个前程,活了赚军功,死了赚抚恤,军师都说了,怕死还不如留在长安。再说了,南诏人凶悍,军师怎么就轻易的打败人家了?我看就是姓韩的无能。” 其他几个士兵纷纷点头称是,其中一个还对着高个说道:“军师在的时候,大家时不时能吃上肉,如今,仗没得打,肉也吃不上,全让征南大军得去了。” 高个迟疑地说道:“可我听说是军师交代不要轻易出战的。” 胖子冷笑:“在我老家,就没有一个现官说前任好的,再说军师出事,他姓韩的还蛊惑公子不给出兵,陈军师也是糊涂,他不是军师的师侄吗?怎么也跟着瞎弄?” “唉,希望传言都是假的,军师快回来吧,天狼军还真不能没有你啊。” 大营内,韩信一脸忧虑地看着陈平:“陈军师,虽然你拿出来一封军师的亲笔信,暂时劝住了公子,但恐怕等不了多久,公子又会提议出兵,到时候我们如何应对?毕竟公子才是主将。” 陈平叹息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谁知道师叔与方仙道四老一起进的山林,怎么就出事了呢,方仙道四老逃出来后说师叔另有计策逃生,如今只求师叔吉人天相,尽快回来。” “可公子那边,未必等的了啊。” 陈平脸色坚决:“公子是定然不能涉险的,一旦公子出事,大家就都完了,大不了我再模仿师叔的笔迹写一封信,公子平常最听师叔的话了,能多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两人相顾叹气。 主将营内,胡亥脸色漆黑:“你们斥候营干嘛吃的,这么久都没点军师的消息吗?本公子养的都是一群废物吗?” 刘梦禅和断魂殇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胡亥越想越气:“方仙道也是,连个人都护不住,还好意思称国教,真是气煞本公子了。” 这时突然营外一阵欢呼,胡亥不由皱眉:“来人,外面怎么回事?韩信和陈平都管不住了吗?” 此时一个士兵跑进来对着胡亥欣喜地说道:“公子,军师回来了。” 胡亥11 第一百六十四章天狼军营闲事 时间倒回林泽来到天狼军营地门口,正想开口叫门。 有个眼尖的士兵看到他后,立刻叫道:“是军师,军师回来了。”说完立刻跑进营地里,与其他士兵分享这个好消息。 胖子和高个本在争议林泽之事,咋一听军师回来了,立刻向外看去,果然看到林泽站在营外,不由有些热泪盈眶叫道:“军师真的回来了。” 林泽面带微笑,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 然而这几人也都迫不及待的向营地里跑去,一边喊到,向其他士兵分享着这个好消息。 林泽脸色一滞,都跑什么,你特么倒是来个人给我开门啊。 随后整个营地都知道军师回来了,立刻陷入了欢呼的海洋,很快惊动了胡亥、韩信和陈平三人,全都出了营帐来看,可仔细看去,哪里有林泽的影子。 胡亥当场就急了,抓过来一个士兵急忙问道:“军师呢?人在哪?” 那士兵本来被人打断欢呼,心中不爽,正欲发作,定眼一看竟是公子,立刻行起礼来。 胡亥不耐烦地打断:“少罗嗦,快说军师在哪?” 那士兵愣了:“军师不就在”随即转身看去:“咦,军师呢?” 胡亥对着身边的宫卫说道:“让他们安静一下。” 那宫卫点了点头,运足真气:“喝”。一阵声波震得吵闹的士兵人仰马翻,立刻嘈杂声消失不见。 胡亥满意地冲宫卫点了点头,大声叫道:“是谁说军师回来了的?给本公子站出来。” 那胖子立刻挺身而出:“禀告公子,属下亲眼看到军师就在营外。” 胡亥纳闷的问道:“那他为啥不进来?难道对本公子有意见?”旁边的韩信和陈平也跟着心一紧。 胖子讪讪地说道:“好像是属下等人太兴奋了,忘记给军师开门了。” 胡亥:“那你还不带本公子去?算了,本公子自己去。”随后急忙赶到营门口,打开大门,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带着熟悉的微笑看着他。 胡亥生气的锤了他一下:“林泽,听说你出事,我都担心死了,还留啥书信让我不要去找你。” 林泽一愣,书信?却看到陈平一脸尴尬地站在一边,心里顿时明白了,淡淡地说道:“公子身份尊贵,怎么能轻易冒险呢?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走吧,我们进去聊。” 随后林泽主动向营内走去,胡亥带着韩信陈平跟在身后。 一路上天狼军士兵都站着笔直,右手放在胸口敲了一下,行军礼喊道:“军师。” 林泽都是面带微笑,点头示意。 到了营帐后,胡亥围着林泽转了一圈,疑惑地问道:“林泽,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出去三个月,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林泽露出两颗白牙说道:“因为我四品了啊。” 胡亥倒吸了口凉气,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真的突破了?” 林泽点了点头,随后略过不谈问道:“我看军营气氛好像不对,这几个月你们是怎么过的?” 胡亥叹道:“何止气氛不对啊,你走之后,士气日渐萎靡,还是你今天回来了才气氛热烈一些。” 林泽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胡亥立刻愤愤不平地说道:“别说了,我们听你的想保存实力,可这征南军太配合了,一点战事都没给我我们,三个月什么都没干,光在营地里训练了。” 林泽不由看向韩信和陈平,两人有点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人家军师临走时将军营托付给他二人,还在胡亥面前夸的跟花似的,结果发现自己在征南军的有意排挤下,只能做个缩头乌龟,不由有些羞愧。 林泽倒没觉得韩信和陈平做的,这里毕竟是征南军的地盘, 一个处理不好,吃亏的终究是天狼军,猥琐一点比被人算计至死要好点,只是这个结果他还是不能接受。 林泽问道:“是龙川侯下的命令吗?” 胡亥摆了摆手道:“那倒不是,龙川侯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如今掌管这里征南大营的是一个叫鱼玄机的护军都尉,此人态度良好,口口声声替本公子着想,实则本公子一点军功都捞不到。” 林泽进一步问道:“不知这鱼玄机是何来历,竟敢如此对待公子?” 胡亥思索了片刻:“那鱼玄机好像是昔日楚国贵族。” 林泽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楚国贵族吗?公子不必担心,明日随我去找他,必定能让天狼军有功可立。” 心中却是暗叹:扶苏的母亲就是楚国王室,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支持他,相比胡亥真是势单力薄啊。 胡亥见林泽都说了没问题,明日便能解决,就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随后林泽唤来刘羽禅和断魂殇二人,命令他们将最近征讨南诏的局势摸清楚。 刘羽禅一脸为难地说道:“启禀军师,最近征南军借口要防止奸细,不允许我方斥候进林中查探。” 林泽面色一冷:“那你们就这样窝在军营,也不会去找征南军打探消息?” 刘羽禅委屈地说道:“人家特意交代,不准给我们透露消息,我们也没办法。” 林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放你娘的屁,你就不会重金收买几个?金帛动人心都不懂,或者你指望人家无缘无故地替你卖命?你配吗?” 刘羽禅面色一呆,满脸羞愧。 林泽对这种白痴的忍耐能力实在有限,唤来几个执法队的,拉出去打三十军棍醒醒脑子,同时对那未见面的鱼玄机有了一丝杀机,挡路者,就要有死的觉悟。 随后对着韩信说道:“去召集全军,我得给大家鼓鼓气,过两天说不定就要打仗了呢,士气太低可不行。” 校场上,林泽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一众将士肃穆的站着,暗中点了点头,这气势还是挺足的嘛,韩信和陈平也算用心了。 开口说道:“本军师回来了,众将士可曾有想念本军师啊。” 三军齐呼:“想,想,想。” 林泽啐了一口:“我咋觉得你们像是想吃肉才这么说的啊。” 众军哗笑,军师还是这样直接,立刻有大胆地说道:“有军师就有肉吃,想军师就是想吃肉。” 林泽不由乐了:“这话说的在理,那今天晚上大家伙放开了吃肉,吃完肉明天随本军师上战场可好。” 三军齐呼:“好,好,好。”立刻气氛就调动了起来。 这时乾元满头大汗地跑到林泽面前说道:“军师,营中只有少部分肉供给公子食用,根本不足三军食用啊。” 林泽奇怪地问道:“为何无肉?” “那征南军护军都尉鱼玄机说,大营缺肉,优先供给在前线血战的将士,天狼军既然无战事,就委屈一下。” 林泽面色一冷:“你派人现在过去,告诉征南大营的军需官,天狼军是奉陛下特旨南征的,今天晚上如果本军师看不到充足的肉,明日天狼军就回长安,让龙川侯去跟陛下解释,为何连四千人的肉食都供应不起。” 乾元一愣,却是不敢轻易就走,林泽瞪着他说道:“赶紧去啊,出了事,本军师有国师兜着,还怕他不成。” 乾元这才带着无奈之色离去,从自己手下选了个胆子大的过去说了一通。 当场那军需官脸色就一变。 很快,有无数辆车拉着妖兽肉进入天狼军大营内。11 第一百六十五章一封信 晚上,方仙道四老从外面回来,听说林泽回来了,立刻赶了过来。看到林泽安全无恙归来,并且突破了四品,才松了口气。 当日四人丢下林泽虽说是林泽主动要求的,但那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小心思,肯定是心里有数的。 还是清风硬着头皮上前,面色微红地说道:“少宗主回来就好,老道几个就放心了。” 林泽哪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过还得指望他们保护自己呢,留下芥蒂就不好了,立刻说道:“几位长老,还是我计策高明吧,你们看,安然无恙突破四品,听我的没错吧。”说完咧着嘴笑了起来。 清风等人见林泽如此表现,暗自对视了一眼,纷纷夸道:“少宗主果然天纵奇才,堪比武道鬼才十二岁突破武道五品的甘罗。” 林泽一阵谦虚:“哪里哪里,比起鬼才我还差的远呢。” 双方从此回到和谐的氛围。 第二天,胡亥便早早叫了林泽去见那鱼玄机。 听闻到胡亥公子来访,那鱼玄机立刻恭恭敬敬地带着人去大营门口迎接。 林泽也第一次见到了这个能在赵佗不在的情况下,压的住任嚣、屠刚一帮子悍将的原楚国贵族,今征南大军护军都尉。 鱼玄机人如其名,看上去乃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儒生一般,身穿一袭白衣,手持蒲扇,脸上带着一副神秘莫测的微笑。 见到胡亥后,鱼玄机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公子。”执礼甚恭,根本看不出半点有为难过天狼军的样子。 胡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可以了。 鱼玄机再转向林泽笑着说道:“这位便是国师高足,天狼军军师林泽小兄弟吧,早就听闻林泽小兄弟乃天纵奇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泽同样微笑回礼:“鱼将军过奖了,倒是将军带兵如神,乃大秦国之栋梁,小子佩服不已。” 胡亥翻了翻白眼:你们两个够了啊,我常常会因为不够虚伪,而与你们格格不入。 鱼玄机听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林泽兄弟过奖,大家先入营再叙吧,公子请,林兄弟请。” 胡亥当仁不让地走在前面,林泽倒是矜持了一下,做了个手势:“鱼将军请。” 哪知鱼玄机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揽着林泽肩膀:“林小兄弟,这么客气干嘛,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说完不顾面色微变的林泽,强行揽着向前走去。 相比而言林泽身材较为矮到有点前世搂女朋友的那种架势。 林泽心里泛过一阵恶心,这家伙,白bnn嫩的,不会是赵佗的男宠吧,随后打了个寒颤,强行挣脱开来说道:“还是并排走吧。” 鱼玄机直接给了林泽一个白眼:“林小兄弟害羞了?” 林泽胡亥你个大坑货,这么明显的玻璃你看不出来吗?早知道还不如你s一下他,反正你唇红齿白,又是王室子弟。 林泽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鱼将军说笑了,只是那样走路不太好看,况且在军中也不适宜。” 话里话外说的很清楚了,就算你是个玻璃,你也注意点影响好不咯。 鱼玄机只是微微一笑,不在坚持。 林泽只觉得自己被碰过的地方有些瘙痒,浑身难受,直到走到鱼玄机办公营帐,分主次坐下后,才好了一些。 鱼玄机率先开口道:“不知胡亥公子今日来找末将有何吩咐?” 胡亥直接把脸转向了林泽,鱼玄机随着含情脉脉地看向林泽,林泽一阵恶寒,暗骂一句“死玻璃”,硬着头皮开口道: “鱼将军,是这样的,我天狼军将士在营地也休整了也有三个月了,特来跟将军讨取一点差事,让将士们也不至于闲的没事干。” 鱼玄机收敛了笑容,正色地说道:“看来是鱼某前段时间的作为,让公子还林兄弟误会了,真的不是鱼某要卡着天狼军,不给事做,实在是战场危险,南诏土著阴毒,鱼某也是为了公子的安全着想啊。” 林泽无语,你都自己说有故意卡着的嫌疑了,还装模作样。 林泽连忙笑道:“鱼将军多虑了,没有的事,公子也挺感谢鱼将军的关照,只是公子毕竟是奉陛下之命来南疆的,如果什么都不做,还是有些不合适,无法向陛下交代啊。” 鱼玄机闻言叹道:“林兄弟说的鱼某都能理解,可是公子毕竟身份尊贵,如你所说,万一出了点意外,鱼某万死难以向陛下交代啊,请公子和林兄弟多多体谅。” 说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深深地弯下腰,对着胡亥和林泽行礼。 胡亥无奈,又是这一招。 林泽则是深深地看了鱼玄机一眼,他是仗着没人敢说胡亥出去没有危险,或者危险自负,林泽也不敢,就怕说了这句话,胡亥真的会出点事。 林泽只得微笑道:“鱼将军,这事还是多多商量为好,比如找个相对安全点的地方。” 鱼玄机一口否决:“公子的安危容不得半点意外,此事真的让鱼某很为难。” 林泽笑容凝固,也不打算再兜圈子了,径直问道:“鱼将军,真的就没点商量的余地了?” 鱼玄机并没回答,只是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们,表露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林泽叹了口气:“那公子只能上书陛下了。” 鱼玄机心中冷笑:真是小孩子脾气,自己搞不定就想着靠陛下来压我。 脸上却一脸正气地说道:“拼着被陛下责罚,鱼某也坚持这个想法。” 林泽笑道:“鱼将军误会了,你一片好心,哪能让你受责罚啊,只是想让公子上书,说明一下情况。” 说完在鱼玄机双眼紧盯下,林泽对着胡亥说道:“请公子上书陛下,自公子带天狼军进入南疆以来,先后与南诏三战三胜,而后南诏势大,天狼军不得已依靠征南大营支援。” “征南大营自龙川侯以下,都特别照顾天狼军,尤其是一位鱼玄机将军,为了公子安全,一力承担了所有战事,天狼军已在营地休整了三个月,三月无战事,公子甚是想念陛下,欲回长安,但已立寸薄之功,无颜面对陛下。” 胡亥点了点头,配合道:“那就照你说的,那我们回去写书信吧。” “是”林泽应道,同时对着鱼玄机说道:“鱼将军觉得我这段话如何,丝毫没有说将军的不是,反而向陛下提了将军的看顾之情。” 鱼玄机脸色微变,什么叫为了公子安全,一力承担了所有战事,真当秦皇是傻子,看不出来?通篇没一句坏话,可真给了秦皇看到,这鱼玄机怎么回事?朕这小儿子想立点功回长安都不行? 安全?征南军那么多人护不住一个大秦公子?还是这个鱼玄机无能? 林泽并不等鱼玄机回答,起身行礼道:“如此,小子就先行告退,替公子拟家书去了。” 说完与胡亥转身离开。 林泽一边走一边暗数:一,二,三 鱼玄机立刻开口:“慢着,鱼某记得好像有几个地方比较安全,非常适合天狼军驻守,恐怕就要麻烦胡亥公子了。” 胡亥公子转身憨笑:“不麻烦,不麻烦,鱼将军尽管安排就是。” 没多一会,胡亥与林泽拿着地图和一些调令满意的离开。 随后天狼军便领了军械物资,立刻开拨,接管了五十里外的一个前线营哨之地。 这里已经是与南诏交锋的前线了,位于整个防线下方四分之一的位置,是防线相对最安全的一处。11 第一百六十六章两年后 秦皇491年夏,自从一年多前,鱼玄机率领十万征南大军,一举深入山林百里,以伤亡三万的代价,一举击溃南诏大军主力,杀敌五万多,随后战争便转化成另一种状态。 如同百越一样,南诏也与大秦玩起了游击战,与大秦征南军在丛林中玩起了捉迷藏。 而天狼军也是多次参战,并两次大规模从太尉府送来的新兵中补充血液,如今还是四千多人,只是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渐渐消失不见。 而装骨灰的瓦罐也往回运了两次,长安城外一片新坟。 南疆,林泽冒着大雨将一头四品妖兽拖入营寨。 守营的士兵看着艳羡:“军师真厉害,每次都能狩猎到足够分量的妖兽,看这体型和煞气,估计又是一头四品妖兽。” 另一个士兵说道:“以军师的武道修为,四品妖兽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军师一样厉害。” 守门的小队长训斥道:“想什么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跟军师比?你小子这辈子能突破到四品都是祖坟冒青烟了,再说四品和四品不一样的,韩统领不也是四品吗?真打起来,军师怕是轻易就能打死他。” 其他士兵立刻附和道:“头说的是,军师何等人物来着” 说着正起劲,突然几个执法队的巡查人员慢慢走过来,一个个噤若寒蝉,不再说话。 林泽从旁边走过,士兵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不由一笑而过。 回去将这头牙虎兽用大锅煮了,最后连骨髓都吸得干干净净的林泽一脸惆怅:这吃不饱的日子何时到头啊。 自从两年前林泽突破四品后,从某个角度来讲他就没吃饱过。 武道四品丹田境的修炼是武道修炼中相对最简单的,开辟丹田后,通过吸纳天地元气与体内的原有的气血之力相结合,最后形成真气,储存在丹田之中就行。 等到丹田中真气溢满之后,便可进一步扩大丹田,如此三次,便可试着打通体内经脉,一举进入五品境了。 两年多,整整两年多,林泽丹田的真气才漫过三分之一左右,不是林泽不努力修炼,也不是战神图录功法不好,实在是林泽的丹田太大了。 遥想当年突破之际,林泽意气风发:“我想我是海。” 如今却不得不自己出去打猎,依靠小进的辅助吸收,才有今日的一点成绩。 也怪不得以林父的天资,也花了六年才从四品突破到五品。 林泽不由将目光看向长安方向,喃喃自语:“什么时候能回长安啊?好想掏空徐福的宝库,用来提升武道修为。” 不过,随着战神图录的修炼,林泽得以不停地淬炼着真气以及自己的身体,战力倒是一日日的提升。 就如守营的士兵所说,哪怕是同为四品初阶的韩信,林泽是真的能轻易打死他,轻易到全力施为下,差不多三招定生死。 林泽刚刚将妖兽肉消化完,就有士兵过来传信:“启禀军师,公子请您过去,说有事相商。” 主将营帐中,胡亥看着越发显得有威势的林泽,不由嘟囔道:“林泽,你越来越强了,你真的没有加速突破四品的秘法吗?” 一边还是三品的陈平也立刻竖起了耳朵,满怀希望的看着林泽,当年,林泽与他同为三品境,如今还未过三年,自己还是武道三品,而师叔都突破两年了。 林泽苦笑:“哪有什么秘法,当年还不是被追杀的狠了,又侥幸得到一株龙涎草,然后就稀里糊涂地突破了。再说公子乃是世间最尊贵的人之一,连公子都没有这种秘法,我就更没有了。” “唉”胡亥叹息了一声:“你说我要不要也试一下在绝境中突破,感觉我离四品也就只有一线之隔了。” 这句话胡亥两年来, ,不知说过多少次了,甚至也想付诸行动,可四大六品强者对他几乎寸步不离,根本不会让他去涉险的。 故林泽并未接话,反而问道:“不知公子找我来有何事?” 谈起正事,胡亥立刻将此事抛之脑后,拿出一封信说道:“鱼玄机来信,说最近想对南诏来一次大规模用兵,希望我们跟着一起配合,林泽,你怎么看?” 林泽脸色突尤凝重,这鱼玄机真是个难缠人物,平常看似无害,关键时刻来一口,能要你半条命,天狼军一年前就吃过一次哑巴亏。 那时候是天狼军势头最好的时候,鱼玄机也同今日一般,送了封信,说要合力攻打南诏两个寨子,结果天狼军与征南军一个军一万人遭遇南诏三万大军伏击。 那一仗若不是林泽奋勇当先,韩信指挥调度有如神助,说不得天狼军就变成历史了,尤是如此,天狼军突围后,兵力也折损了将近一半,可谓元气大伤。 林泽第一时间就猜到是鱼玄机搞鬼,可又没有证据,再说遇袭的也不是只有天狼军,哪怕猜到了,也拿他也是无可奈何,如今鱼玄机再次来信,林泽不由警惕了起来。 林泽直接问道:“斥候营有没有南诏最近的消息?南诏可有什么大动作?” 陈平沉吟了一下回道:“好像是有点不对劲,据斥候回报,这段时间,在外活动的南诏土著变少了,估计是真的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胡亥脸色一变,骂道:“这nnn鱼玄机,又想坑本公子一把,林泽,这次我们可不能上当了,坚决不去。” 林泽沉思了一阵,说道:“恐怕这鱼玄机这老狐狸另有谋算,单单不去,怕是也在他算计之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却是不能草率从事。” 胡亥皱眉:“林泽,那你说怎么办?” 林泽走到地图面前,随手用笔画了几下,然后说道:“陈平,这几处征南军营地,可有消息传来?” 陈平从怀里抽出一份情报,看后对林泽说道:“斥候来报,这附近一切如常。” “哦”林泽冷笑:“果然有些不对劲,去传令全军,立刻准备拔营,天狼军要换个地方。” 胡亥不解道:“林泽,我们要去哪啊?” 林泽指着南康河另一边,属于征南大营势力范围一侧说道:“我们去对岸,隔岸观火去。” 胡亥一脸茫然:“还是不懂你这么做的用意。” 林泽解释道:“鱼玄机那老狐狸去年邀请我们一起攻击南诏,结果天狼军损失惨重,今年又来邀请,肯定是不怀好意,然而,他必定会算到我们可能会拒不出兵,坚守营地。” “那我们大胆猜测一下,南诏人消失不见,或许是打算集合兵力攻打我们这一块的营地呢,如果我们按兵不动,说不定正中下怀,只是我们实力不够,消息又不灵通,故保守起见,直接放弃营地好了。” 胡亥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随后立刻带着一群懵逼的天狼军将士拔营去了南康河北岸驻扎。 三日后,果然有消息传来,南诏王集结三万大军,攻打征南大营南方防线,连拔十寨,秦军损失数千人。 然而征南大营护军都尉鱼玄机,乘机将南诏军引入包围圈,并趁机大败南诏人,仅南诏王率数千人突围而出。 林泽不由冷笑:“果然有问题。” 鱼玄机得知天狼军却远在南康河对岸训练的时候,不由皱眉,随后笑道:“有点意思。”11 第一百六十七章长生的诱惑 长安,一处隐秘的庄园中,一个浑身散发着血腥气味的年轻男子,此刻如同小猫一般小心翼翼地站在徐福面前,用敬畏而又狂热的眼神,看着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道长。 年轻男子名叫李三生,三年前,他还只是个三品境的寒门子弟,游荡在长安城,在中品境前徘徊不得其门而入,祈求被哪位大人物看上。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眼前的道长,在这神秘的道长安排下,李三生只花了三年时间,就成为了武道六品巅峰高手。 李三生也知道自己这六品巅峰很水,连五品巅峰都未必打的过,但这毕竟是六品巅峰啊,若是自己有幸再进一步的话,想到这,李三生都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 道长真乃神人也,这是李三生心里唯一的想法。 徐福也是意外的很,像李三生这种三品不得意的武者,长安城内多了去了,都是抱有一丝鲤鱼化龙的期望。 故李三生幸与不幸,成为了他手下众多试验品之一。 出乎徐福意料的是,相比其他天赋出众、悟性出众的“种子”,这平平无奇的李三生,反而一路磕磕碰碰坚持了下来。 李三生看着哪怕自己六品巅峰,看上去依旧高深莫测的道长,心里闪过一丝明悟,恐怕也只有宗师才有如此手段吧。 李三生恭恭敬敬的向徐福行了一礼:“不知道长今日唤我来,有何吩咐。” 徐福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直看得李三生心里一寒,充满蛊惑的语气说道:“告诉老道,你想武道再进一步吗?你想,长生不死吗?” 李三生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以他现在的武道修为,再进一步可就是宗师了,这可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啊。 李三生可不是什么迟疑地人,立刻对着徐福跪下拜倒:“请道长指引。” 徐福点头:“闭眼,不要反抗。” 李三生依言闭上眼睛,徐福上前将他双眼一拭,直接封住了他所有的感知穴位,才提着他,腾地而起,直直地朝着咸阳宫飞去。 一直到咸阳宫一处偏殿,才停了下来。 秦皇在台上迎风而立,看到徐福带人到来,眼中掠过一丝精芒:“这就是你说的试验品?” 徐福将李三生丢下,对着秦皇行礼后说道:“启禀陛下,这个已经是最成功的一个试验品了,如果他今日能安全突破,那便可验证这条路是否可行。” 秦皇淡漠地回道:“那就开始吧。” 徐福应诺,上前将李三生的穴位解开。 李三生缓了缓神,发现自己处于一个装饰精美华丽的大殿,上面还站着一个青年,隐隐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般气势,不由疑惑地看向徐福:“道长,这是什么地方?” 徐福淡淡地回道:“不该知道地别问,你可以准备突破了。” 李三生一愣,迟疑地说道:“就在这里吗?”说完看着空旷的大殿,啥都没有,怎么突破? 只见秦皇轻轻拍了一下手掌,数十个脸带面罩的黑衣人鱼贯而入。 其中一些人手上提着一个个不成人形的身穿囚服的人。 另一些人搬进来的都是罕见的天材地宝,最前面的赫然是用玉盒装着的七品天材空冥草。 而空冥草正是多少六品强者求之不得的宝物,据说可以辅助突破宗师境。 这群黑衣人将东西放下,不发一言,又退了下去。 李三生有些心惊胆颤,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些人全都是武道六品,道长背后的势力如此恐怖吗? 然而徐福并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对着他说道:“开始吧。” 李三生也不去多想,在他看来,他一个破落户,真是名字取得好,三生有幸获得了道长的赏识,才有今日的机遇与成就。 如同平常练功一般,李三生走上前,将手贴在一个囚犯的丹田位置,随后运转功法,双眼冒出邪异的红光,只见那囚犯整个人的精气慢慢被他吸了过去,随后整个人逐渐瘪了下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秦皇看着不由眉头一皱,脸上嫌恶之色十分明显。 徐福见状立刻走到秦皇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秦皇这才眉头舒展了一些。 很快,李三生就将这个六品囚犯吸了个干干净净,因而整个人都膨胀了一圈,一身真气混杂在一起,真让人担心他会一下子b开。 然而李三生只是盘腿而坐,浑身冒着邪异的红光,宛如火焰一般,随后臃肿的身材在红光闪烁下,渐渐变小。 直到身材恢复原状,李三生长吸了一口气,转身吐出一口黑血,落在大殿的地砖上,那地砖瞬间就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李三生毫不迟疑继续走向其他囚犯,一如方才那样,将他们吸了个干干净净。 半刻钟后,将最后一人炼化的李三生,一身真气简直磅礴到了极点,随后在徐福的示意下,一把将空冥草吞了下去。 原本漫不经心地看着李三生的徐福,此刻也表情严肃,拿出bn经,对着李三生读了起来。 伴随着徐福的诵经声,李三生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慢慢地好像陷入了混沌当中。 此刻大殿上方天空,天色剧变,原本湛蓝的天空,渐渐乌云密布起来,一看便知不寻常。 如此场景,说不定很快就会被长安城内的有心人看到。 然而只见秦皇看似缓慢踱步,实则迅速无比地走出殿外,冷哼一声,对着天空就是狠狠地一拳。 刹那间,乌云消散,天空恢复原状。 若是有心人仔细观看,或许能看出,时不时有乌云试着凝聚,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搅碎。 秦皇这才满意地回到殿内。 此时李三生运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满头大汗,却迟迟不能突破,浑身的气息却一点点衰落。 秦皇看的眉头一皱,对着徐福说道:“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妙,非他不可吗?” 徐福苦笑回道:“这已经是最接近成功的那个了,短时间老臣也无法再拿出这么好的试验品了。” 秦皇点了点头,伸出一颗狭长的手指,淡淡地说道:“那朕就帮他一把。” 随后轻轻点在李三生的额头上。 幻境中,李三生陷入混沌之中,久久不得门而出,突然一根天柱从天而降,带了无尽光芒将混沌破开。 大殿中,李三生突然睁开眼,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十倍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随后他惊喜地对着徐福说道:“道长,我成功了,哈哈,我突破到了宗师了,从此长生有望了,道长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只见徐福收起道经,走到李三生面前,欣慰地笑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说完闪电般出手,在李三生惊骇欲绝地表情,狠狠地点向他的脑袋。 随后李三生眼神涣散,瘫倒在地,嘴里不由地流着口水,竟被徐福一下点成了傻子。 随后徐福躬身向秦皇行礼:“请陛下一试。” 秦皇走在李三生面前,轻轻将手放在其脑袋上,闭目感受了一下,露出微笑:“此法果然有效。” 徐福立刻拜倒在地:“恭喜陛下,从此长生有望。” 秦皇目光灼灼,看着徐福,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说道:“国师有功,该当重赏。” 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不过,国师当继续努力,莫要让朕失望。” 说完转身离去。 只留拜倒在地上的徐福,后背冷汗淋漓,心里松了口气。 第一百六十八章阿房宫 咸阳宫,养心殿,秦皇高坐在殿堂之上,面前的桌案一边放着一张古老的兽皮,一边堆满了记载着文字的帛书。 秦皇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帛书,仔细地看了起来,随后殿中响起无数沙沙翻阅声。 半刻钟后,秦皇丢下最后一张帛书,淡漠地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凝视着殿下的徐福说道:“只有这些?” 徐福微微低头,躬身回道:“启禀陛下,这已是三年来所有的成果,并无遗漏。” 秦皇看了看帛书,又看了看徐福,淡漠地说道:“太慢,朕等不了这么久。” 徐福面露苦笑说道:“陛下圣断,此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这三年,微臣也已是竭尽全力,方取得如此成果,可这事毕竟是逆天之举,容不得不谨慎而行。” 秦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未说话。 徐福见状更是苦笑不已,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此事毕竟属于见不得光的事,哪怕以微臣连带着方仙道一起,也只能偷摸去做,根本无法大张旗鼓的做,即便如此,怕也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恐怕于陛下名声有碍。” 秦皇冷笑:“朕在乎那点骂名吗?朕在乎的是大秦万里江山永固,而朕能永远君临天下,些许魑魅魍魉,不怕死就尽管蹦出来试试。” 随后秦皇盯着徐福说道:“朕不想听什么理由,你只需要告诉朕,还缺什么才能加快这个进程,或者你要什么?” 徐福毫不犹豫地说道:“回陛下,此事你也看到了,缺武者,缺大量武道修为高的武者。” 秦皇都这样开口了,徐福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以免惹来祸事。 “嗯”秦皇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唤来赵高,对着他说道:“传朕旨意,这咸阳宫,朕住腻了,让丞相征召天下百万武者,于长安城外另建新宫,收集美女珠宝充斥其中,以供朕居住。” “待武者到齐后,建造宫殿一事由国师主持,其他各府全力配合,不惜代价,务必一年内建成,一年后,朕便要住进去。” 赵高惊愕,秦皇本不是奢侈铺张之人,却是不知为何突然下此命令,然而跟随秦皇多年的他并没有丝毫迟疑,领命应诺而去。 赵高跨出殿门的那刻,秦皇的声音接着响起:“那新宫,就叫阿房宫吧。” 赵高闻言,转身对秦皇微微行礼,表示已知。 “如此一来,要快一些了吧,”秦皇看着徐福淡淡地说道。 徐福沉吟了几息,回道:“依老臣看,这天下的宗派世家,还是太多了点。” 秦皇满意地笑了笑:“朕自会再与赵高说,另外再予你一道特旨,可便宜行事,先去准备吧。” 徐福躬身行礼退下。 随后秦皇轻拍一下手掌,一个黑衣人从空中浮现,仿佛从异时空出来一般,出现在秦皇面前。 秦皇随手从一叠帛书里抽出一张,递给黑衣人说道:“大司命,去查一下,这上面记载的数字可是真实无误。” 以秦皇的性格,怎么可能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被称为大司命的黑衣人双手接过这张锦书,朝秦皇行了一礼,突尤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随后秦皇将其他帛书全都丢入火盆,任由这堆足以让世人疯狂的帛书化为灰烬。 等到所有人离去后,秦皇喃喃自语道:“韩非,按照你的推算,时间越来越接近了呢,给朕留下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这天地即将大变,哪还会给朕时间去安心突破。” “可你说了,不到长生之境,在大变之中,终究只是蝼蚁,宗师又如何,不过是大点的蝼蚁罢了,只可惜你不能一直陪着朕。” “若你还在,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呢。可你偏偏身 为韩国王室,心怀异心,也正是因为你实在是太优秀了,朕不得不杀你啊。” 说道此处,秦皇不由闪现出一个想法:若有现成的宗师,朕还需要去培养吗? 这想法一出现,便立刻在秦皇心里扎了根,逐渐长成一棵大树。 此时走出宫外的徐福,突然打了个寒颤,面带忧虑,或许自己海外找回来这些东西,真的是做错了。 丞相吕春秋接到赵高传来的秦皇旨意后,当场就脸色就变了。 大秦总共才多少武者?归属于大秦军队和地方官府的就占了将近一半,剩下的各地世家宗派又占了一大半。 更何况前几年大秦又是南征,又是北伐,还修建陵墓,已经连续征召了几次武者了,按照大秦律,大秦子民服徭役也是有期限的,一般三年轮换一次,如今这新征战一百万武者从哪里来? 只见吕春秋冷声说道:“陛下上百年都未建过新宫,却是不知哪个奸人,鼓动的陛下?” 说完不怒自威地盯着赵高,差点就指着他鼻子说道:是不是你和徐福两个奸人? 赵高心底恼怒,却不敢冲吕春秋这位大佬发火,反而笑着说道:“相爷多虑了,陛下的心思一向难以猜测,这也确实是陛下的旨意,相爷若有疑惑,尽可与陛下说。” 暗含的意思就是你在我面前装什么神气啊,有本事你冲“老大”说去。 吕春秋冷哼了一声,直接说道:“本相倒想去问问陛下,何处还有如此多的武者供我征召?” 说完拿着圣旨,便朝咸阳宫走去。 赵高一脸惊诧地看着吕春秋:你丫是真疯了,还敢去质问陛下? 眼看着吕春秋是真的朝咸阳宫走去,赵高赶紧拦着他劝道:“相爷息怒,有话好好说。陛下交代了,民间武者不够,可从宗派世家中征召。” 吕春秋停下脚步:“你以为往常各府会放过宗派世家不征召?或者你以为,本相还怕那些个缩头缩尾地世家和宗派?” 赵高坚决挡在吕春秋面前:“可陛下的旨意大于一切,陛下既然想住新宫,就得住新宫。” 吕春秋彻底怒了:“难道这大秦江山就是如此被折腾的吗?秦国数代君主,呕心沥血,大秦君臣将士奋勇同心,才打下来的江山,难道不该好好经营吗?” 赵高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吕春秋百官之首的身份了,大声说道:“丞相慎言,陛下哪是你能置喙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丞相,莫要自误。” 说着赵高寒声说道:“这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而非陛下是天下的陛下。” 吕春秋沉默不语,叹息了一声:“此事本相自找机会去说,中书令先回去吧。” 随后吕春秋只身进入丞相府,关闭丞相府大门,一直走到密室,拿出算筹,仔细算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吕春秋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然地看着咸阳宫方向:“原来如此,说不得要成全你这次了。”11 第一百六十九章回长安 赵高回到咸阳宫,将情况对着秦皇如实说了一遍,非是他故意告状,而是这天下只要是秦皇想要去关注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更何况今日这事,可不算是小事,赵高哪敢隐瞒不报。 养心殿,秦皇听完赵高的汇报,脸上地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地回了句:“朕知道了,丞相会想明白的。” 随后不再多言,赵高原本预料到的秦皇会震怒,大秦朝堂会因此震荡的结果并未出现。 按理说,秦皇可不是个会妥协的主,如今这般作为,连赵高都摸不清头绪,然而他也不敢再多说,再说就显得用心不良了,只得将满心地疑惑放下。 良久之后,秦皇才开口道:“扶苏和胡亥在外时间也不短了,传朕旨意,让他兄弟俩速速赶回长安。下个月,朕要带他们祭祀祖庙。” 赵高瞳孔微缩,随后依言退了下去。 北地,草原,扶苏坐在一辆战车上,拔出长剑朝远处的胡人部落一指,身后的两万黑色铁骑便如潮水一般涌去,将胡人部落团团围住。 经历两年多北地的风吹日晒,扶苏原本白皙的脸庞,已略显黑色。 远处的胡人部落突遇袭击,尖锐的号角声立刻响起,部落里的壮丁纷纷拿着兵器,试图杀死或赶走这群入侵的“魔鬼”。 然而只有勇气的胡人并没有创造出来奇迹,在大秦铁骑冲杀下,如割麦子一般倒下,几乎变成了一场s。 扶苏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不是他第一次带兵出征了,知道自己的仁义该用在何处。 等到秦军撕碎了所有的反抗,剩余的胡人跪地投降时,扶苏的战车才缓缓向前,对着骑军统领下令道: “胡人冒犯我大秦天威,其罪该死,但其子民无辜,去清点一下,所有拿过刀袭击过秦军的胡人都处死,妇孺给他们留点口粮,放他们生路吧。” 骑军统领微微点头,吩咐下去,他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他并不是扶苏的第一任手下统领,他的前任全都因为“滥杀”,被扶苏公子“退”回给了忠信侯蒙骜。 是的,这两万大军都是蒙骜调拨给到扶苏,供他行军布阵练手用的,然而扶苏生性不喜军事,故又找蒙骜要了个统领,统领这两万铁骑。 边军的统兵将军哪个不是杀伐果断,扶苏第一次跟着出征时,亲眼看着那统领下令,将整一个部落,男女老幼,s个干干净净,当场就跟他闹翻了。 随后在扶苏的要求下,接连换了五个统领,蒙骜最后都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指定蒙家的一个子弟,告诉他:扶苏公子若对你不满意,直接砍了。 这才形成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秦皇派出的信使,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在五天时间内将旨意传到了扶苏手上。 只见圣旨上写着:见旨即出发。 扶苏接到圣旨后,立刻下令整备军队。 那传旨的小太监脸色为难地说道:“扶苏公子,陛下的旨意是让您不要管那些军队,直接回长安,您这” 只见扶苏冲小太监温和一笑:“公公不必担心,扶苏定不会耽搁太多时间,请公公稍等片刻即可。” 随后在小太监目瞪口呆下,一支五千人轻甲骑兵不到半刻钟便集合完毕,让他惊叹的不是这支骑兵的集合速度,而是这支骑兵全体都散发着浓烈的气血之力,偶尔几个流动的却是实实在在地真气。 如此阵容,比起禁军,也不遑多让啊。扶苏公子昔日带五千新兵出长安,竟攒出如此实力。 小太监本以为到此差不多,可等了几十息,扶苏都未动弹,不由疑惑地看着他。 扶苏微微一笑:“公公稍等,尚还有些杂事。” 小太监一脸困惑,然而扶苏说的没错,确实没让他多等,大概 有四十多人来到扶苏面前,齐声叫道:“见过扶苏公子。” 这些人身穿不同服装,有青衣,有锦衣,还有儒生袍。但在小太监的感知中,这些全都是中品境的武者,不由瞳孔微缩,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扶苏一边与众人见礼,一边对着小太监说道:“劳烦公公久等了,这些英才全是本公子门下新收的门客,将随同本公子一起回长安,现在可以出发了,公公请。” 小太监当然不敢当先,恭敬地对着扶苏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当先行。” 扶苏“哈哈”笑道,当仁不让的上马,一马当先,直奔长安方向,心中却留着一个念头:父皇,看到胡亥与我的差距了吗? 南疆,小太监将圣旨宣读后,随后跟胡亥简要的说了秦皇的意思,并催促胡亥尽快上路。 胡亥也是同样的疑惑:“那天狼军怎么办。” 小太监一板一眼地说道:“陛下只是让公子不顾一切尽快回长安,至于天狼军,大军行军缓慢,就请公子安排一二,不必跟随一起了。” 胡亥并未应答,只是看向林泽。 林泽立刻会意,上前拉着小太监到一边,先隐秘地塞了一叠金票过去。 小太监看似年纪不大,手上功夫却不赖,不留痕迹地将金票收入怀里,才笑着说道:“早就听闻林公子做事大气,不知有何吩咐?” 林泽淡淡一笑:“公公过奖了,中书令大人乃是我家公子老师,大家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只是想多问一句,中书令大人就没交代你点什么?” 小太监脸色微变,轻咳一下,却并不开口,反而朝四周左顾右看了起来。 林泽哪里不知他的意思,立刻让方仙道四老守在帐外。 小太监见营帐里就林泽和胡亥二人,才开口说道:“干爹在我临走之前,让我提醒胡亥公子,朝中将变,请尽快归朝。” 林泽和胡亥相视一眼,还是林泽继续开口问道:“却是不知会有何变故?” 小太监摇头:“这点干爹没与我说,只是让我将话传给公子。” 林泽不由暗自叹息一声:纵然这两年,他一直鼓动胡亥多与赵高亲近,虽说也有些效果,但终究还没到赵高用心替胡亥谋划的地步。 好在赵高也会适当地传递一些消息过来,相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欲速则不达,此事也只能缓缓图之了,林泽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毕竟现在为时尚早,关系还可慢慢经营。 第一百七十章临走之前 胡亥不比扶苏,有着一众宗师的默许支持,直接给一支精锐的大军,天狼军也是耗费心血,才练出来的一支还算不错的军队,自然不能说丢下就丢下。 胡亥此次回长安,林泽是肯定要带的,天狼军的去留就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最后与林泽商量了一下,便决定让韩信陈平两人为首,带着天狼军缓慢行军,到长安汇合。 临走之际,陈平却提出来说道:“公子,师叔,我们客军于南疆也有两年多了,如今就算要走,于情于理也该与征南军打声招呼。” 胡亥不忿地说道:“那鱼玄机小白脸,尽给本公子找麻烦,还跟他说干嘛?” 林泽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着胡亥说道:“公子,陈平说的有道理,我们是不该不打招呼就走的。” 胡亥满脸不情愿地说道:“林泽,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 林泽摇头:“公子你听我说,上次那件事可还不算结束呢。” 胡亥疑惑地说道:“怎么,你想找鱼玄机那小白脸理论?你不是说拿他没办法吗?” 上次鱼玄机对天狼军下套,最后却是自己吃了点小亏,这几天也是互不来往。 不过双方都很默契地没再去提之前南诏袭击防线的事情。这事本就上不得台面,林泽也抓不到鱼玄机什么把柄,也就没办法追究。 胡亥羞恼之余,其实对这事还有些幸灾乐祸,觉得是鱼玄机是自作自受,活该。 如今见林泽重提此事,不由有些不太理解。 只见林泽对着全军下令:征南军与天狼军本为同生共死的兄弟,今日得知征南军不幸被南诏偷袭,死伤无数,今天狼军当全军缟素,以表达对征南军死去的弟兄们沉重地悼念。 胡亥不解了:“林泽,你下这命令干嘛?恶心那鱼玄机吗?” 林泽摇头道:“哪里是恶心他,不过是表现出对同袍的关爱而已,临走之际,我想带着天狼军去征南大营吊唁。” 胡亥嗤之以鼻:“林泽,你丫的绝对没安好心。快跟本公子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只听林泽幽幽地说道:“我听闻鱼玄机最近在准备论功行赏,赏赐这一仗的有功将士,只是不知道我们去吊唁,会不会让气氛更浓烈一些?” 胡亥随后幸灾乐祸起来,鱼玄机啊鱼玄机,让你得罪本公子,看你到时候怎么下台。 如果未接到秦皇旨意,林泽不会如此做,与鱼玄机彻底撕破脸皮,对天狼军无半点好处,反正说不定会在鱼玄机的有心宣传下,征南军与天狼军之间会有间隙,如今天狼军就要回长安了,林泽打算出了这口气再说。 至于得罪死鱼玄机?林泽倒是没半点担心,如同鱼玄机这种,恐怕早已死心塌地跟着扶苏了,再怎么讨好也是无济于事的。 征南大营,鱼玄机趁这几天,让军记官将前几天大战的军功统计了出来,并召集全军,开始论功行赏,这也是大秦军功制的直接体现,有功及时赏。 而主将当众将有功之士的功劳宣读,也是大秦军的一个小传统,代表着主将公平公开的态度,如有士兵遭遇到了不平之事,是可以在此时当众向主将提出的。 而大秦律在这一点是保护所有士兵的利益的。 鱼玄机刚刚当众提拔赏赐了几个最勇武的将士后,突然有士兵汇报,说是胡亥公子带着人在大营外等着开营门。 鱼玄机心中有些疑惑,这胡亥过来干嘛?又正值自己在论功行赏,如此神圣之事也不好随意中断,便对传信士兵说道: “你去请胡亥公子入营,就说本将手头上有要事,不便去迎接。” 传信兵领命而去,鱼玄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想不起来有啥不好的事,只得按下心思,拿着功劳簿,继续论功行赏。 刚念道一半,胡亥身披白袍,带着无数浑身缟素的天狼军走进校场,一下将近五万双眼睛便盯着他们,眼睛冒火,如此神圣的仪式,怎能轻易亵渎? 只听胡亥大声喊道:“鱼将军节哀啊,那些将士都是我大秦的好男儿,他们对的起帝国,帝国也要对的起他们。” 鱼玄机当即脸就阴沉了下来:“胡亥公子,不知你这是何意?” 胡亥装傻充愣道:“啊,你们聚集在此地不是为了悼念死去的将士吗?本公子特意带了天狼军过来一起吊唁的。” 鱼玄机脸色十分难看,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本将是在论功行赏,公子你未免太不尊重我征南军的将士了吧。” 说完当场的征南军将士就骚动了起来,不和谐的声音开始冒了出来,几乎都是针对胡亥的,要不是看在胡亥身份尊贵的份上,估计这会已经冲了上去了。 胡亥哪管这些,嚷嚷道:“鱼将军,你这就不对了,活着的立功将士固然重要,可按理先处理好死去将士的抚恤问题才是啊,难不成那些将士为大秦赴死,你作为主将,不应该表示一下?” 说到这,大军中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少了不少,突然觉得胡亥公子,说的有点道理啊,死去的弟兄难道不应该管管? 胡亥见鱼玄机不发话,继续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大秦将士都是拿命来博一个封妻荫子,鱼将军当然得考虑将士们的身后之事,正所谓将军难免阵前亡,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百战百胜,将军需让将士们无后顾之忧才是。” 这下征南军不和谐的声音完全消失了,其中一个刚斩敌五首,爵升一级的士兵更是开口说道:“胡亥公子说的有道理,我等活着的也当考虑一下死去的兄弟,请将军深思。” 其他士兵也觉得理所当然,纷纷开口道:“请将军深思。” 鱼玄机彻底脸色铁青,大秦是有相应抚恤制度,但相比活着的人来说,其实是很低的,而征南军这种伤亡比例高的边军,更是很低,平常没人提也就罢了,大家就当作视而不见,如今胡亥当众提出,却是把鱼玄机架在火上烤。 现在你让他怎么说?不说?征南军将士心里肯定有个梗,连抚恤都藏着掖着,莫不是没有? 如实说?抚恤这么低,你让大家怎么卖命? 往虚里说?谁在军中没有个老乡,亲戚朋友的,有些消息根本经不起打探的,鱼玄机要是敢虚报,立刻会有士兵告他贪污。 最后鱼玄机脸颊抽搐,只得自污道:“是末将考虑不周,竟没有第一时间将此事处理完善,不过末将马上将此事报给侯爷,最终由侯爷报给陛下圣断。” 胡亥又“不知好歹”地说道:“其实大秦有相应抚恤制度的,鱼将军可以参照一下嘛。” 鱼玄机按捺住怒火说道:“末将多谢公子关心,末将必有厚报。”话语间已然是带有威胁之意了,别逼我,否则大家都别想好过。 胡亥丝毫不惧的回道:“那可惜了,本公子马上就回长安了,没机会接受鱼将军的好意了。”额外之意也很明显,吓唬谁呢,马上大家就拜拜了。 鱼玄机脸色彻底漆黑,原来如此,难怪今日打上门来,这是在报复吗? 胡亥这时说不出的痛快。 然而一道身穿侯服的身影从天降落:“抚恤之事,本侯自会处理,谢过公子关心了。”说话之人正是龙川侯赵佗。 鱼玄机立刻神色激动,试图向前。 胡亥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正欲说话,林泽却拉住他说道:“公子,我们该启程了,来日再叙吧。” 胡亥深深地看了赵佗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交恶 赵佗却开口了:“只是胡亥公子特意来我营中,试图扰乱征南军军心,却是不知受哪个小人蛊惑?” 胡亥一听原本转身的身体一顿,一脸怒色地想冲过去。 林泽上前拦住胡亥,开口说道:“龙川侯多虑了,我家公子只是一片好心,特来关心征南军将士的身后之事,如果侯爷不欢迎,我们这就离去。” 说完对着赵佗行了一礼继续说道:“这两年多谢龙川侯与鱼将军的照顾,他日公子与林泽必有所报。” 林泽故意在“照顾”这两个字着重了语气,表达之意不言而喻。 林泽是真的火了,你赵佗也是堂堂宗师,帝国的顶尖人物,这偏架也拉的有点太过了,宗师就了不起啊,他日我成了宗师,再好好与你说道。 赵佗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本侯?就凭你?若不是看在国师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死了,纵然如此,本侯觉得应该给你吃点苦头,让你受点教训,懂得什么是天高地厚。” 说完赵佗对着林泽冷哼了一声,林泽感觉自己仿佛被重锤打在胸口,忍不住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方仙道四老上前立刻护住林泽,紧紧盯着赵佗,未发一言,只是表明态度。 这也没办法,纵然他们四个联手,在宗师面前恐怕也走不了几招,自然也不会再说些不好的话,只是看他们恼怒的脸色,方仙道和征南军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胡亥更是火气冲天,上前一步,对着赵佗说道:“龙川侯真是好大的威风,本公子所为堂堂正正,若是龙川侯觉得本公子有错,何不直接教训我?” 赵佗双眼微眯,寒光收敛不见,微笑道:“公子言重了,依本侯看来公子不过是被小人蒙蔽,才会有所失言,再说公子身份尊贵,哪是本侯能教训的了的。” “原来龙川侯也是欺软怕硬之徒吗?”胡亥直接嘲讽道。 赵佗脸颊抽搐,自己在南疆称王称霸多年,何时被人如此嘲讽过。想要发作,却有一道霸气地身影横亘在自己脑海,最后只能沉闷不语。 转而开口道:“公子毕竟是公子,还不是陛下,谈不上有多硬,公子不是要回长安吗?来人,送公子出营。” 赵佗这话喻含的意思就更明显了,我不是怕你,而是怕你老子,你算个球。 说完在赵佗的示意下,一个军侯带着一队士兵对着胡亥说道:“公子请。” 胡亥冷哼了一声,对着林泽说道:“我们走,山高水长,日后自有分说。” 说完带着天狼军一众离去。 林泽吐血之后,半句话都没说,形势比人强,多说无益,只是出营门的回头看了一下,心里暗暗说道:“南越王?等我比你强那天,你特么就是南海王,我也要打死你。” 等到林泽他们走了之后,鱼玄机一脸忧愁地看着赵佗:“侯爷,是我处事不周,给您带来了这么烦,我看那胡亥和林泽应该记恨上了您,都是我不对。” 赵佗挥了挥手,止住了鱼玄机的话语,上前一把抓住他,腾身而起,直接来到了主将营帐。 赵佗这才放下他说道:“玄机,你不用担心,本侯好歹也是帝国公侯,又是宗师境强者,哪怕帝国公子也拿我无可奈何。” “再说,为了你,得罪一个没有前景的公子,和一个宗师弟子,那又算的了什么呢?”说完宠溺的摸了摸鱼玄机的头发。 鱼玄机面色通红,一把抱住赵佗的腰,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娇声道:“侯爷。” 赵佗哈哈大笑,将鱼玄机紧紧环住。 一阵风雨,鱼玄机忧愁未散地说道:“真的没关系吗?” 赵佗才叹道:“得罪帝国公子不算什么,真正让人忌惮的是秦皇陛下啊。” 鱼玄机不解 地说道:“侯爷为国镇守边疆,乃大秦顶梁柱,功劳苦劳都有,为何还需忌惮陛下?” 赵佗苦笑:“你真觉得以征南军的实力,三十年都没办法完全平定南疆?或者,五大军府,对外可真正有敌手?” 鱼玄机惊呼:“侯爷你是说” 赵佗点头:“我等确有养寇自重之嫌,陛下心思难测,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不闻不问,可前年突然派了自己的亲儿子上边疆,何曾不是一种试探呢。” 鱼玄机恍然大悟:“难怪侯爷放任我为难胡亥,原来侯爷另有所虑,那侯爷可曾看出来什么?” 赵佗幽幽叹道:“陛下健在,则天下安,我等无忧,陛下若有恙,我等危矣。” 出营之后,胡亥担忧地看着一脸苍白的林泽说道:“林泽,你没事吧,赵佗这混蛋,竟然真的不顾脸皮对你出手,有机会本公子一定收拾他,为你出气。” 林泽翻身上马说道:“只是伤了下内腑,没有大碍,徐老头摆在那,他还不敢对我下死手。”林泽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不爽,他非常不喜欢这种生死操之于他人之手的感觉。 自己要是真死了,徐福就算找赵佗拼命,甚至打死赵佗,对林泽来说,也是没点半点意义的。 不过让林泽想不通地是赵佗的为何是这种态度,按道理赵佗不应该如此表现啊,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实力,根本无需站队,更没有任何针对胡亥和他的理由啊。 林泽肯定打死都想不到,赵佗会是因为鱼玄机才不管不顾地与胡亥和他翻脸。 想要此处,林泽不由头疼,本来与扶苏争位就已经如此艰难了,一下子冒出来一个宗师,前路艰难啊。 胡亥看着林泽两眼无神,骑马缓慢,忍不住说道:“林泽,既然你受了伤,要不就跟着大军一起回长安,不要太过奔波了吧。” 林泽摇头说道:“以中书令传来的消息,哪怕早一天回去,恐怕情况都会不一样,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说完拍马向前快速跑去。 胡亥紧跟身后,一行十一人,一路狂奔,终于在十天后,赶到了长安城门口。 林泽看着长安城这尊依旧巍立在平原上的庞然大物,脸上闪过一丝恍惚,如此城池,是该长治久安下去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兄弟相见 林泽和胡亥正欲进城,忽然感到地面震动,一阵轰鸣声远远传来。 两人不由转头看去,远处的地平面浮现一撮黑点,随后渐渐扩大,走近一些,发现是数千黑甲骑兵,向着城门口方向奔腾而来。 林泽与胡亥面面相觑,这是想要攻打长安城? 然而,两人预想的情况并未出现,大军在离城门三里左右停了下来。 而后从队列中间,走出数十骑,向长安城大门行来。 为首一人,一身白衣,看到林泽和胡亥不由眼神一亮,策马到胡亥面前停下,露齿一笑:“胡亥弟弟,真是好久不见,为兄对你甚是想念呢。” 说着围着胡亥转了一圈:“嗯,看上去长大了一些呢,想来不会像以前那样调皮了吧?” 这白衣男子正是带着大军,千里迢迢从北地赶回来的扶苏。 胡亥脸色不太好看,却不甘示弱地回道:“原来是扶苏哥哥,我当是谁如此嚣张,大张旗鼓带着骑兵招摇过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秦出了反贼呢。” 扶苏脸色微变,你丫到底会不会说话,谁是反贼。 扶苏咳了一声说道:“为兄可是奉父皇之命带兵出征,如今又奉命带兵凯旋,倒是胡亥弟弟你的大军呢?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吗?还是他们自觉跟着弟弟没前途,都跑了?” 说着摇了摇头:“为兄看着弟弟这身边不过寥寥几人,还真是孤单呢,要不,为兄从手下调一队精锐给你?” 同时伸出一直细长的手指向大军:“诺,为兄这里有铁血精锐将士五千,武道修为最低都是三品境,弟弟要不亲自去挑选一二?” 胡亥脸色一拉,满心不悦,正欲开口拒绝。 林泽在一旁轻轻拉了一下他说道:“公子,还不谢谢扶苏公子,扶苏公子真是一位好哥哥呢,如此照顾您,依我看,咱就挑那几个四品的就成。” 呵呵,装比是吧,来啊。 胡亥先是一愣,转而开心地笑了起来:“那小弟就不客气了,就那几个中品了,扶苏哥哥回头将他们送到甘泉宫吧。” 扶苏特么还真不要脸了? 这下扶苏倒有些骑虎难下了,给是不能给的,倒不是几个中品对他来说有多重要,而是将忠心的手下送人,你让其他人怎么想? 扶苏脑筋一转说道:“没问题,回头为兄去问问他们,若是有人愿意跟你走,为兄就立刻派他过去,若是不愿,那为兄也不好强求呢。” 一边说着一边瞪了林泽一眼,又是你,瞎掺和啥。 胡亥假装错愕:“难道他们还敢不听从扶苏哥哥的命令?这种生有反骨的可不是好手下,不如哥哥将他们全都给我吧。” 扶苏盯着胡亥看了一阵,突然洒脱一笑:“胡亥弟弟若是真看上了他们,也算是他们的荣幸,为兄也不是不能给你,只是为兄有个小条件,弟弟要是答应了,不但这五千精锐给你,为兄还多送二十个中品高手给你。” “哦,不知哥哥有何条件?”胡亥问道。 “我要他,”扶苏指着林泽说道:“为兄一直都很欣赏林兄弟的才能,希望弟弟能忍痛割爱。” 林泽 胡亥果断拒绝:“这不可能,哥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真当我傻,二十个中品想换林泽。 扶苏丝毫不恼,对着林泽说道:“林兄弟天纵奇才,不知可有意来本公子手下?之前的事,本公子可既往不咎。” 林泽微微躬身行礼:“承蒙扶苏公子厚爱,忠臣不事二主,却是让公子失望了。” 扶苏摇头:“良禽择木而栖,本公子自认比胡亥弟弟强上太多,且支持者众,林兄弟何不多加考虑?” 胡亥翻了翻白眼,对着扶苏说道:“扶苏哥哥过分了啊,当 着小弟面这样做,不合适吧?” 扶苏没有理他,只是紧盯着林泽,等待他回答。 林泽态度坚决:“在下才疏德浅,侍奉胡亥公子已是勉强,哪入的了您的法眼,此事休要再提。” 扶苏丝毫不恼,带着微笑说道:“林兄弟既然态度如此坚决,也罢,不过本公子最欣赏林兄弟这种人才了,启阳宫大门永远对你开放,何时你想通了,本公子必定扫榻相迎。” 林泽只是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他。 扶苏说完驾着马朝自己大军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对着林泽说道:“林泽,你跑不了的,他日我若为皇,本公子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哈哈。”说完驾马狂奔回到大军队列里。 林泽脸色一黑,胡亥在一旁酸酸地说道:“林泽,没想到扶苏都这么看好你,他又极有可能成为储君,林泽你要是有想法,本公子可以成全你。” 林泽一阵无语,恼怒道:“公子你说的啥胡话,扶苏的话你也信?这么明显的反间计,去理会他干嘛,你也不想想,昔日赵国宗师李牧是怎么死的。” 胡亥一阵懵,这哪跟哪,疑惑地问道:“那李牧,当初赵国不是宣称他是病死的吗?” 林泽摇头苦笑:“宗师哪有病死的,是中了我大秦的反间计,被赵国王室猜疑,最后赵国皇室带着一众强者埋伏将其杀死的,对外宣称病死,而我大秦乘机一举灭掉了赵国,扶苏之心,有多险恶,公子明白了吧。” 哦,胡亥若有所思,突然冒出来一句:“林泽,你不会是忽悠我的吧?真的没一点动心?” 林泽坚决摇头道:“是真的没有动心,说好辅佐你登上大位的,我还等着你登上大位后作威作福呢。” 林泽在心里暗暗说道:傻了才调换阵营,不说其他乱七糟的影响,光凭历史上那个大秦是你继位这一条,打死也不换呢。 反间计这种东西,是相当恶心的,局外人会觉得局内人傻,可真的自己处在局内,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胡亥想想也是,林泽一开始就在帮自己,哪会轻易就背叛。 看着扶苏带着堪比禁军的精锐在眼前经过,胡亥满心羡慕又嫉妒:“林泽,扶苏居然能练出如此精锐,你怎么看?” 林泽淡淡地说道:“别看了,这支军队一看就是别人准备好的,跟扶苏哪有一点关系,回头公子打探一下便知。” 胡亥松了口气:“那就好,本公子还以为扶苏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林泽摇头叹息:“一点都不好,整个大秦能拿出如此精锐的,只有那些个君侯,这代表着君侯们对扶苏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大了。” 胡亥刚松了口气,不由又提了起来,满脸忧愁。 而林泽有句话还没说出口:扶苏都能反手就是一出反间计,成长的如此快速,这才是更应该担心的。11 第一百七十三章诡异的气氛 扶苏一马当先,带着大军缓慢到城门口,试图从“专用通道”进城。 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看到扶苏和胡亥不由一笑:“两位公子安好,咱家有礼了。” 出现在此地的正是大秦中书令赵高,扶苏和胡亥微微低头,表示对宗师的尊敬。 胡亥更是主动开口道:“老师,你来这干嘛?” 赵高嘴角含笑说道:“奉陛下口谕,特来接两位公子回宫。” 扶苏紧跟着接话道:“那就麻烦中书令了,扶苏与胡亥弟弟正欲进城呢,正好一起回宫。” 赵高看了看扶苏身后的大军,对着扶苏说道:“扶苏公子且慢,陛下口谕,是让咱家接你和胡亥公子进宫,至于公子手下大军,陛下说在城外驻扎,不可进城,所以扶苏公子,还请稍作安排。” 在一旁的胡亥,听完就乐了:“呵呵,原来扶苏哥哥带兵进城没有得到父皇的允许啊,哥哥却意图带兵进城,该不会真的有谋反之心吧。” 扶苏的脸色立刻变得精彩起来了,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暗暗想道:两年未见,我本想让父皇看看自己这两年的努力,比起胡亥来,我胜他百倍,没想到父皇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转而又想起胡亥未曾带兵回长安,难道父皇是怕胡亥没面子? 想道此处,扶苏看着胡亥,一脸怨气。 胡亥吓一跳,我就开个玩笑,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转头想想,你生气我才开心呢,于是更加昂首挺胸了。 赵高对两人的表现视而不见,对胡亥说道:“胡亥公子也随咱家入宫吧,没想到这么巧,倒是让咱家少走一趟。” 胡亥点头:“嗯,本公子又没带着大军,随时可以走。”一边招呼林泽说道:“林泽,我们走,进宫。” 赵高拦在面前说道:“慢着,陛下口谕,只是让我来接两位公子,也仅限于两位公子,其他人就不必进宫了。” 胡亥愣了,解释道:“林泽作为我的近卫,他跟着去甘泉宫就行。” 赵高摇摇头,态度坚决:“陛下有令,请胡亥公子不要让咱家难做。” 这下扶苏在一旁开口了:“胡亥弟弟,你莫不是想违抗父皇旨意?” 胡亥冷哼了一声,闭口不言。 其他人不得入宫?听到这句,林泽第一想法就是要出大事了,秦皇突然下旨紧急召回扶苏和胡亥,转而又是这种态度,难道是秦皇不行了?要托孤? 秦皇若是知道林泽有这种想法,估计会直接从天而降,一巴掌把他给拍死。 既然是秦皇旨意,胡亥也无可奈何,对着林泽说道:“林泽,你先去林府等着本公子,等本公子见过父皇后,就马上来找你。” 林泽点头应下。 扶苏则交待身边的蒙家统领,让他去安排大军事宜。 等到双方都处理好,赵高示意两人靠近他,随后一手扶住一个,冲天而起,向咸阳宫飞去。 林泽看着三道身影消失在他眼中,迫切地想搞清楚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遂打定主意,对着方仙道四老说道:“走,我们去见老师。” 然而林泽赶到国师府的时候,管家很热情地将他这位国师亲传弟子迎了进去,却遗憾地告诉他,徐福外出办事去了,已多日未曾回来。 林泽心底的疑惑更深了:“不知老师去了何处,可否替我传个信给他。” 管家苦笑回道:“国师大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等下人还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林公子要不问问方仙道的长老?” 林泽将头转向清风,清风一脸无奈:“别看老道,老道也没联系宗主的办法,少宗主你还是等宗主回来吧。” 林泽哪等得起,时机瞬息万变,有时候机会错 失,可真是追悔莫及,比如秦皇若真的是托孤,大秦江山易主,很大可能不会是胡亥,自己就要早做准备,n四方了。 既然没办法联系到徐福,林泽只能退而求其次,对着管家说道:“不知可否麻烦你整理一下长安最近的消息给我,尤其是关于陛下的。” 国师府管家这倒是没有推辞,爽快的答应晚点给林泽送过来。 林泽则打算在国师府先住下,另写了封信,告诉胡亥,并让他多留意一下这段时间长安的动向,虽然这两年多,林泽一直都与黄伴伴有书信联系,但很多事,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也不可多信。 林泽唤来国师府的一个小厮,将信交给他,并给了他一小块金子,让他送到咸阳宫门口,那里有专门的人替宫中贵人收信。 送信的人去了宫门口,很快又回来了,并告诉林泽:“回禀林公子,小的将书信递给那宫门口的信客,信客却拒而不受,并告知小的,上头有令,最近所有书信都不得往宫中递。” 林泽面色凝重,挥挥手让他退下,心中疑惑:到底发生了何事,秦皇连书信都不让进宫了。 是的,普天之下,只有秦皇才有这个权利,能下令书信不得往宫中递。 在林泽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国师府管家派人将一些信息送过来了,林泽打开一看,第一条赫然是秦皇下令于长安城外,另建新宫,名曰阿房宫。 林泽思索了一下,历史上,阿房宫建了很久,一直到大秦灭亡都没建完,不过是一座宫殿而已,应该没啥吧。 于是林泽再往下翻了几页,也没有发现什么大事,看上去好像没啥事啊。 林泽突然灵光一现,不对,按道理修建阿房宫乃是大事,城里应该消息不断才是,怎么可能只有这一条,那么事情是出在修建阿房宫上面了。 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为何秦皇下令建造阿房宫却半途而废? 咸阳宫,赵高直接将二人带到养心殿,秦皇正在那里批阅奏折。 扶苏和胡亥兄弟二人一起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秦皇将手上奏折丢下,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淡淡地说道:“边军两年,感觉如何?” 胡亥抢先说道:“父皇良苦用心,儿臣成长了不少。” 秦皇点头:“雏鹰终究是要学会飞行的。” “嗯,朕也知你二人十分努力,今日也看过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朕已替你们准备好了。” 说完秦皇对外叫道:“来人,带两位公子下去休息。” 一下子从殿外进来六个黑色锦衣人,对着秦皇行礼:“臣遵旨。” 扶苏和胡亥都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不是回自己宫里休息吗?父皇这是闹哪样? 然后秦皇并没有跟他们解释,挥挥手,六个黑衣人便带着他们走了。 直到来到一处陌生的宫殿,有无数黑衣人在一旁跟随着,扶苏和胡亥才意识到:自己被父皇软禁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君何功于大秦? 承天殿,大秦众多重臣,鱼贯而入,找到自己的位置排列站好,准备着接下来的朝会。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接近,让众官惊诧的是,最前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迟迟未能出现。 平常号称百官之首的丞相吕春秋都是第一个上朝的,今日眼看着朝会就要开始了,其他几位大佬都到位了,可丞相却一直未见身影。 一干众臣都是狐狸成精一般的人物,立刻就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已有官员跟平常亲近的同僚互相同期了。 朝会时辰一到,立刻就有执金吾上前将殿门关闭,众官员心底一沉,丞相今日恐怕是真的来不了了。 随后秦皇出现在大殿,坐上龙椅,看到正前方少了个身影,不由双眼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臣偷瞄端坐在大殿上的秦皇,却在他脸上没找到一丝表情,也不知其喜怒。 赵高一如既往地用他那尖细的嗓子高呼道:“陛下升朝,百官拜。” 此时众官员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品阶较低地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按理,以往都是丞相带头,大家一致行礼,如今丞相没来,却是没人带头,也没人敢轻易带头,殿内气氛一度有些沉闷。 就好比后世上课了,平常风雨无阻喊起立的班长突然请假了的那种感觉。 李斯看着秦皇脸色微沉,心感不妙,上持笏板作势行礼,众官员见状终于松了口气,跟着一起行礼喊道:“拜见陛下。” 秦皇依然面无表情,左手虚抬:“众卿平身。”不过眼中闪过一丝对李斯的赞赏。 礼毕之后,又轮到赵高开口了:“众卿有事尽可禀奏。” 太尉尉缭第一个开口说道:“启禀陛下,这两年来南疆北地战事不断,需要补充些新兵,老臣之前上奏,陛下说将各地兵员情况先呈上来再说,这是各地兵员情况,征兵之事,还请圣断。” 说完一个小太监跑了下来,将他手上的奏折接过去,恭敬的递给秦皇。 秦皇拿着快速看完,心有预案,才说道:“朕看各地士兵不少,就先从各地调一半出来,补充边军吧。” 尉缭一听立刻回道:“边军倒是也没空缺这么多士兵,各地守卫或许不足,陛下是想各地自招新军吗?” 秦皇摇头:“边军多出来的填充到地方上去,这当兵也要轮换一下,太尉府拿一个章程出来,就这么办吧。” 尉缭应诺退下。 随后少府和治粟内史也上前说了些事。直到朝会散去,都无人提及丞相吕春秋。 然而此事并未结束,众官员散去之后,无数困惑与不安,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众官员心头。 尤其是丞相府所属的官员,更是不安,在退朝之后,便结伴匆忙赶往丞相府拜访。 然而全都被门子拦在了门前,门子歉然的对众官员说道:“我家丞相身体不适,不想见客,还请各位回去吧。” 一众官员当然不死心,其中一个偷偷将一叠金票塞入门子怀里,才说道:“这位兄弟,我等确实有重要事情面见丞相,请帮忙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等在此等候丞相,哪怕丞相只见我们一面,说一句话都行。” 门子一脸难色说道:“可丞相确实交代了在下,说今日不见客,不如各位明日再来?” 此时又一个官员上前,塞了两颗核桃大小的珍珠,说道:“不管成与不成,还是麻烦多跑一趟,或者丞相不知道我们有这么多人在等他呢。” 门下抬头一看,至少有二三十位朝中重臣,觉得此事确实不不由点头道:“各位大人稍等,在下拼着被丞相责骂,也要替各位大人走这一趟。” 话是这么说,可脚却没有动弹。 那些官员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此时也顾不得一点 身外物了,一叠金票和珍宝纷纷送到门下怀里,门子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半刻钟后,门下捂着脸出来了,对着一众官员说道:“各位大人也看到了,不是在下没通传,实在是丞相不见客,各位请回吧。” 众官员满脸无奈,叹息着离去。 丞相府大门事后,众官员无功而返后消息,立刻被有心人散发了出去,一瞬间长安城内谣言四起,并快速地发酵。 整个廷尉府如临大敌,无数黑衣卫在街上巡逻,原本就不安的气氛,显得更加浓烈了起来。 整个长安城都被波及,这一日,长安城的权贵都陷入了莫名地慌乱。 无数人难以入眠,等候着进一步的消息。 随着宫中一道书信,送入丞相府,被府外的无数眼线看到,更是如一块巨石砸入水潭,激起了千层浪。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丞相府,不知宫中到底下了何种旨意。 丞相府,吕春秋面色红润,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更何况以他深不可测的武道修为,若不是大限将至,如何会有病痛缠身。 而在他面前,秦皇的亲笔信就在那静静地放着,却还未启封。 这是他的试探,试探着那位千古一帝对他的态度,而如今结果摆在他面前,他却有些犹豫了,不知是否要打开。 打开和不打开或许就是两种结果。 吕春秋叹息了一声,还是将书信拿起,轻轻撕开,只见上面写着: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邑十万户。 吕春秋看完突然哈哈大笑,杀人诛心,果然是这位陛下的风格。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猜到自己打算怎么做? 而让人感到诡异的是,不知谁传出的消息,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权贵,都收到了消息:宫中书信是秦皇的亲笔信,而信的内容,更是与吕春秋手上那封一字不差。 一种更sn的气氛弥漫在长安城中,恐怕大秦的朝堂要大变了。 林泽收到消息时已经很晚了,心里惊起了千层浪,我说怎么气氛如此诡异,原来是秦皇打算对吕春秋下手。 只是秦皇为何要对吕春秋下手,林泽还是没想明白,如果仅仅是修建阿房宫,秦皇没必要下死手,是如今这封信一下,吕春秋怕是死定了。 林泽从而又想到了另一层,这大秦莫不是真的要乱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霸气的徐福 林泽拿到所有的消息后,立刻遣退服侍地下人,将自己关入房间,拿着纸笔,如同做推断题一般,推演着整个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走向,以及可能造成的影响。 他最先推算的就是吕春秋的生死,不管秦皇是因为阿房宫也好,或是因为其他也罢。 秦皇的一封亲笔信算是直接断了吕春秋保命的依仗,连个急流勇退的机会都没给他,或者从某个角度来说,现在秦皇是想要他死,他如何能不死? 吕春秋能坐上丞相之位,林泽相信他自己肯定能看的出来,那么他会有两个选择:n或者不抵抗。 n,拿吕家全族的性命去博那一丝的希望?林泽觉得可能性不大,先不说吕春秋并没有这个实力,秦皇也不会轻易给他这个机会。 毕竟有长信侯的例子在前,相传长信侯当年带着两千人试图伏击秦皇,以他宗师境的修为,暗中突袭秦皇,本以为怎么都有一丝希望吧,结果秦皇杀他只用了三剑。 此后天下就有传闻,秦皇武道天下第一。 吕春秋纵然武道要强过长信侯,恐怕也不会是秦皇对手,况且,这里可是长安城,还有着其他几位宗师,还有着二十万精锐禁军,哪能坐视他乱来。 而吕春秋若是选择不抵抗,下场恐怕也只有两个:自杀和一贬再贬最后被赐死。 如果他不是宗师,或许秦皇会给他留条生路,让他安享晚年。 然而以秦皇的行事作风,是不可能容得下一个实力强悍而对大秦怀有怨念的人活着。 接下来,就是推算吕春秋的选择偏向了,如历史记载,恐怕他会大概率选择自杀以保全家族。 不管结果如何,吕春秋一死,就代表吕家这尊庞然大物会彻底倒下,短期间是没办法翻身的了,或者说很多人不希望、也不会让吕家再翻身。 哪怕吕春秋将吕家经营的再好,人脉再广,也只能保证短期内吕家不会有什么问题。 时间一长,按捺不住贪心的势力就会联合起来,扑上去,踩着吕家的“尸体”,开一场巨大“饕餮盛宴”。 利益动人心,吕春秋靠商业起家,积累了无数财富,没有宗师和大秦官方的保护,就如同一块肥美的妖兽肉,散出的香味何止飘香千里。 林泽已经在考虑,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分得一块。 当然不是以林泽自身的名义,虽然说林泽搬出徐福,搬出方仙道,或许能拿一块,但最后落到他手上的肯定不多。 林泽是打算以胡亥的名义去争一把,第一争是的多,保得住,最主要还是争过来的东西,林泽有把握能大部分用在自己身上。 至于怎么争,争多少,林泽还少了点头绪。 林泽一边将涂画的丝帛丢入火盆,一边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去做。 突然,林泽灵机一动,脑海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随后越想越可行,只是风险太大了些,不符合自己的一向喜欢苟的风格。 第二天上午,徐福回到了国师府,听到下人禀报说林泽回来了,立刻赶了过来。 林泽看到徐福脸上发出开心的笑容,立刻行礼道:“见过老师。” 林泽保证自己的喜悦是真实的,他回长安不是想“吃大户”吗?他已经惦记徐福的宝库很久了。 徐福看到满脸笑容的林泽,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 随后徐福仔细一看,看到林泽那一身浑厚的真气,心里地一丝不妙立刻消失不见,老脸笑成了一朵花,连连点头:“不错,不愧是我徐福的弟子,如此年纪便突破了四品,老师我得好好给你卜上一卦。” 说完不由林泽分说,便提着他去了后花园,两人进入到角亭内。 熟练的取下一些林泽的头发、指甲和鲜血,徐福很快就进入了窥测天机 之中。 果然相比之前,徐福这次持续了很久,直到林泽的命理线承受不住,徐福才睁开眼睛,露出一脸满足之色,又解决了自己不少疑问。 只可惜时间还是太短了,难以窥视天机命运的深处,按徐福推算,至少要林泽武道六品境才行。 想到这,徐福一脸正色地对林泽说道:“徒儿,武道修炼既要精猛勇进,又贵在持之以恒,切不可骄傲自满、半途而废,有什么困难跟为师说,为师全力支持你。” 林泽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说道:“多谢老师,弟子尚缺些修炼资源,望老师支援一二。” 徐福大手一挥:“回头我跟管家说,国师府密库任你进出,缺什么自己去选。” 林泽大喜过望,情绪激动下,张口吐出一块黑色的血块。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赵佗对他造成的内伤,在这一刻终于痊愈了,整个人都说不出的舒爽感。 徐福眉头一皱:“你受伤了?内伤,谁干的?” 林泽摇头说道:“没事,一点小伤。”不是林泽怕了赵佗,而是他觉得这种场子最好自己找回来,真要徐福替他出了气,以后还怎么对赵佗下死手? 徐福不干了,微微吸气,吼道:“清风明月,晨光烈阳,你们四个赶紧给我滚过来。” 方仙道四老此时正在一处厅内煮茶喝酒,好不快活,听到宗主的呼唤,立刻丢下手中的杯子,赶了过来,只见徐福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们四个,有些摸不清状况。 只见徐福怒道:“你们四个怎么保护少宗主的,都被人打成内伤了,我派你们保护林泽,是让你们做雕像的?” 清风一脸无奈道:“少宗主是被龙川侯打伤的,我们四个就是拼了老命也动不了对方一根汗毛啊,还不如留着有用之身。” 徐福脸色一黑:“是赵佗那小子?难道他不知道林泽是老道的弟子?” 清风可不会替赵佗遮拦,直接说道:“他哪里不知道啊,人家说了,要不是少宗主是您弟子,早就死了。” 徐福冷笑:“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老道成宗师境的时候,他赵佗还没出生呢,竟敢如此不给老道面子,老道得找他说道说道了。” 林泽这时开口了:“老师,算了吧,再说只是受了点内伤而已。” 徐福摇头,对着林泽说道:“你不用怕,老道之前就跟你说过,这天下除了陛下,老道我还真谁都不怕,他赵佗以大欺对你出手,就是在打老道的脸,老道若是不还回去,别人还以为我怕了他。” 说完不顾林泽劝阻,直接腾空而起,朝南方而去。 南疆,征南大营,赵佗正在练字,突然传来一声巨吼:“赵佗,给老道出来。”这一声直接把赵佗手上的毛笔里墨水全震了出来,洒在纸上。 赵佗有些恼怒,出营看到徐福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他。 赵佗忍住怒气,笑着说道:“不知道国师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徐福只是冷冷地说道:“老道问你,你为何问以大欺小伤我弟子,是对老道心怀不满吗?” 赵佗脸色一滞,继而笑道:“国师多虑了,只是对那林泽略施惩戒罢了,没有其他意思。” “老道问你要以大欺小为何伤他?你不会告诉我,他胆大包天,敢冒犯你这帝国侯爷,宗师强者吧?” 赵佗一阵恼怒,不就是个弟子吗?有必要不依不饶?笑容消失不见:“国师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本侯就告退了。” 徐福冷笑:“呵,说不出来了吧,身为宗师,气度如此狭真让人看不起。” 赵佗同样寒声说道:“国师是特意来嘲讽我的?或者国师想要什么补偿?” 徐福咬牙道:“嘲讽你?老道今天是过来揍你的,同时老道也想让其他 看看,以大欺欺负老道的弟子是个什么下场。” 说完徐福右手快速地挥动,虚空画符,刹那间,风雨雷电,凭空出现,想赵佗笼罩而去。 赵佗大惊,一边防御一边说道:“你疯了,竟然敢挑起大秦宗师之战,你不怕陛下降罪吗?” 徐福冷笑:“哪怕官司打到陛下面前,老道也丝毫不惧,大不了,以我国师之位,换你侯爷之位。” 话语间,下手更狠了。 半个时辰后,赵佗降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满脸怒气地看着徐福,浑身宗师之力浓郁到了极点,准备要拼命了。 徐福没有再出手,教训一个大秦帝国侯爷没问题,真要打死一个,秦皇怕是会亲自出手打死他。 “我看谁还敢轻易欺负老道弟子,真当老道不存在不是,”徐福说完,扬长而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君臣诀别 丞相府,这一日,府门大开,吕春秋身穿紫色丞相官服,头戴高冠,脚踩轻履,腰挂白玉,缓缓从府中走出,上了一辆马车,随后马车向着咸阳宫方向行去。 府外蹲守的各家探子,看到吕春秋出门,忙不迭地赶回去向自家主子汇报,随后又是一阵消息散发了出去。 一直到咸阳宫门口,吕春秋才下了马车,对着宫卫说道:“去禀告陛下,就说老臣吕春秋求见。” 宫卫可是第一次看到堂堂丞相,在宫门口求见陛下,当时就吓了一跳,为首的队长紧张地说道:“丞,丞相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同时冲着手下说道:“快去给丞相搬把椅子。”说完就朝宫里跑去。 吕春秋挥了挥手:“不用了,我站着就成。” 很快负责守卫这一处宫门的百将、军侯一直到统领都被惊动了,全都赶了过来,对着吕春秋行礼后,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陪在吕春秋身边一起静静站着。 随后赵高来到宫门口,对着吕春秋说道:“丞相大人,陛下让我来迎您进宫,随我来吧。” 说完便在前面引路。 吕春秋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中书令了。”随后缓步跟在其后。 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赵高带的方向并不是养心殿的方向,而是承天殿的方向。 吕春秋似乎没看到一般,亦步亦趋的跟着赵高,最后来到承天殿。 吕春秋进入大殿后,赵高便转身离去,并将大殿的门紧紧关上。 吕春秋看着秦皇靠坐在龙椅上,明显是在静等着自己的到来。 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之后,吕春秋才开口道:“陛下,打从你登基那天开始,老臣就想过,迟早有一天,你会不会容不下我,让我欣慰地是,这一天直到今天才到来。” 秦皇淡淡地开口:“丞相,朕一向优待有功之臣,本来也未曾想过要对功臣出手,只能说丞相的命不好,遇到了一个不好的时代。” 吕春秋嗤笑一声,开口道:“长生不死,对陛下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秦皇脸色微变,随后释然:“果然瞒不了你,放眼这天下,能让朕感到一丝忌惮的人,恐怕也只有丞相和商君了。” 吕春秋脸上闪过一丝自嘲之色:“没想到陛下如此看重老臣,倒是让老臣有些不安啊,只是不知道陛下的长生法是什么?或者说需要老臣怎么做?” 秦皇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朕要你的神魂。”说完浑身气势散出,将整个承天殿笼罩在内。 吕春秋眉头微皱说道:“陛下的长生法,不像是正道。” 秦皇冷冷说道:“丞相,废话少说,你主动献出神魂,朕保吕家永世富贵,否则,除了你要死,吕家也一个都活不了。” 吕春秋摇头:“陛下这样做,太过了些,吃相也有些难看,老臣可以死,但不能直接死在陛下手中,只能自杀,这样帝国才不会动荡。相比吕家,臣更在意的是帝国的安稳。” “朕都要杀你了,你到现在还想着帝国?” 吕春秋正色地说道:“陛下你难道忘了,在你登基之前,我就已经是大秦丞相了,帝国更像是我的孩子一般,我是看着它一点点强大,最终囊括环宇,称霸天下的。相比陛下,老臣才是最在乎这个帝国的。” 秦皇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心高气傲地他,宁可吕春秋在他面前破口大骂,也不愿他表现的如此地无私。 “既然你如此在乎大秦,那你就主动放出你的神魂吧,待朕长生后,大秦自然可以千秋万代,你九泉之下,也足够欣慰了。” 吕春秋依旧摇头:“臣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天下人都说陛下武道天下第一,老臣不才,想亲手感受一下。” /> 秦皇怒极而笑:“说到底,还是要打过一场,来吧,让朕看看丞相的武道,究竟有多深不可测。” 说完一条虚化的黑龙从秦皇身体里冒了出来,最后修炼凝实,如同真龙一般,黑色的鳞片折射耀眼的光,一丝云气凝聚在龙爪处。 这正是神魂境巅峰的实力表现,神魂化实,而秦皇的神魂正是一条宛如实质的黑龙。 而吕春秋不慌不忙,额头处浮现一本书,无数文字在周边沉浮,这正是他凝聚的神魂吕氏春秋。 没有任何华而不实的招式,也没有样式优美的动作,黑龙裹着秦皇,吕氏春秋包着吕春秋,向着对方冲去。 相撞瞬间,哪怕双方已极力克制,整个承天殿依旧在冲击波下化作了灰烬,随后冲击波扩散,以承天殿为中心,方圆三里一片宫殿全都被震的粉碎。 黑龙和吕氏春秋一度相持,冲击波也是一段一段的向外发出,而三里范围内地面则被一层层粉碎,渐渐往下沉去。 半刻钟后,黑龙依旧生龙活虎,而吕氏春秋却渐渐支持不住,最后碎裂了开来,化作一段段文字。 黑龙趁机将文字吞下,随后腹中微微隆起,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最后黑龙化虚,回到秦皇体内,殿中重新显现出两人的身影。 吕春秋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像是老了几十岁一般,给人一种老人迟暮的感觉。 吕春秋面带微笑:“陛下果然武道天下第一,老臣倾尽全力,居然都没摸到陛下的底,看来陛下是真的有希望能突破长生之境,老臣提前预祝陛下得享长生了。” 说完转身,步履蹒跚的走向宫门,走到一段,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对着秦皇说道:“请陛下给老臣留个体面,如此一来,方显得陛下仁义,于大秦有益无害。” 秦皇眼神复杂,叹了口气说道:“丞相走好,朕自有分寸。” 吕春秋随后哈哈大笑离去。 咸阳宫门口,吕春秋颤颤巍巍地出现,跟随他到来的两个门客大惊失色,立刻打算上前扶住他。 吕春秋急忙说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一个门客听到后,未能及时收手,碰到吕春秋手臂之后,一股强大的宗师之力,直接冲向那门客,那门客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便四分五裂,飞了出去,留了一地的内脏及鲜血。 另一个门客都吓呆了,武道六品强者,碰一下就碎了,丞相武道修为居然如此恐怖。 吕春秋叹息一声:“派人收拾一下。将他好好安葬吧,另外给他家人足够的补偿,我现在控制不住体内的宗师之力,你们最好不要碰我。” 等到吕春秋回到丞相府,一道圣旨传下,将原本以为丞相去请罪获得秦皇原谅的侥幸之人彻底惊住了。 秦皇有旨:罢去吕春秋丞相之位,举族迁往蜀中。 此旨一出,长安震动,天下震动。11 第一百七十七章富贵险中求 国师府,林泽同样收到了最新的消息:吕春秋入宫面圣、吐血而退以及秦皇下旨罢相。 林泽立刻带着方仙道四老,急忙赶往咸阳宫,到了宫门口,林泽便对宫卫说明自己身份以及来历,并求见胡亥公子。 咸阳宫门口宫卫对林泽倒有些印象,知道他是胡亥的近卫,也没多问,便安排了一个人去通知胡亥。 良久,传话的人回来了,后面跟着黄伴伴,一起来到宫门口。 还不等林泽开口,黄伴伴便问道:“林泽,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公子呢?” 林泽一愣,下意识说道:“公子不是三天前就回宫了吗?我正找他呢。” 两人面面相觑,黄伴伴脸色凝重道:“你确定公子三天前回宫了?可公子未曾回过甘泉宫啊。” 林泽叹息了一声,这会就算他再傻,也猜到胡亥是被秦皇藏起来了。 眼看着吕春秋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趁着他余威还在,其他势力不敢轻举妄动时,这本是林泽计划中最好的切入点。 然而关键时候,胡亥这面虎旗不见了,让林泽的计划多生变故,没有胡亥冲在前面,自己都有些无从下手了,恐怕都难以见到吕春秋。 随后林泽对着黄伴伴说道:“公子自有天佑,黄公公就安心在宫中等待吧。” 黄伴伴默然,林泽这句话说的很明显了,胡亥身为大秦公子,进入咸阳宫后消失不见,可不只有被秦皇这“天”保护了起来吗? 林泽心里满是叹息,回到国师府,正好遇到从南疆回来的徐福。 徐福一脸骄傲地对林泽说道:“好徒儿,为师我已经替你出过气了,那赵佗以大欺小让你吐血,为师让他也吐上一次,有此威慑,我保证天下敢对你动手的人,只会少之又少。” 林泽是真的震惊了,徐福威武,宗师说打就打,露出满脸感激之情说道:“多谢老师替我出气,徒儿没齿难忘。” 徐福呵呵笑道:“这不算什么,你只需好好修炼武道即可。” 这时国师府管家匆匆跑到徐福身边,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徐福听后神色复杂,叹道:“丞相英雄一世,老道理应去送他最后一程,来人,给老道备马车,去丞相府。” 林泽在一旁听后眼神一亮,立马说道:“老师是否去看望吕相?不知可否带徒儿一起?” 徐福诧异道:“你去干嘛?” 林泽正色道:“徒儿一向对宗师境很是向往,如今有如此机会怎能不去拜访一下呢?请老师恩准。” 徐福此刻哪有心情去猜林泽想什么,想着自己确实也没怎么带林泽出去见见世面,就说道:“那你跟为师走吧。” 相比其他人被拒之门外不同,徐福的马车是直接驾入丞相府内的,大秦权贵之间还是十分和谐的。 丞相府会客厅内,林泽见到了龙钟老态的吕春秋,看上去就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只是林泽背后竖起的汗毛,提醒他,眼前的老人有多恐怖。 其实是林泽想差了,这分明是吕春秋被秦皇吞噬了神魂,无力掌控体内宗师之力的表现。 吕春秋与徐福打过招呼后,看着林泽站在徐福身后,不由询问的神色看着徐福。 林泽主动向前一步行礼道:“在下林泽,有幸为国师弟子,见过丞相大人。” 徐福也在一旁帮腔道:“这是老道新收的亲传弟子,带过来见见老朋友。” 吕春秋恍然一笑:“如此年纪的四品,真气还浑厚无比,国师当真收了个好弟子啊。” 徐福满脸微笑,嘴上却谦虚低说道:“哪里哪里,资质不过尚可,丞相过奖了。” 吕春秋哈哈大笑:“国师什么时候也学会装模作样了,不过你今天来不是专门来炫 耀弟子的吧?” 徐福随即脸色黯淡,陷入沉默,只是叹息不止。 吕春秋倒是看得很开,打破沉默道:“没什么好叹息的,活了数百年,权倾天下数百年,一辈子值了。” 徐福看着他,欲言又止。 吕春秋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是的,淡淡地说道:“此事也不能怪你,这是陛下的选择,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徐福愕然:“你知道了?” 吕春秋嗤笑道:“你以为你那点事,能瞒得住多少人?”随后长叹一口气:“韩非临死之前的那番话,一直都是陛下的一块心病。如今这心病,好不容易找到心药,如何怪的了你。” 徐福突然开口说道:“我给陛下敬献的法子,不是这样的。” 吕春秋认真点头:“我知道,你徐福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献个危害自己的法子,是陛下太心急了,我早就算到了,也打算成全他,权当成了这三百年的君臣之义吧。” 徐福对着吕春秋抱了抱拳,以示尊重。 两人完全忽略了林泽,以为林泽听不懂,哪知林泽心中早已掀起了翻天巨浪:吕春秋只是第一个,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看着一步步显现的乱兆,林泽心中更渴望武道快速增强了,暗中下定了决心。 只见林泽突然开口说道:“老师,我想单独和丞相说几句话,请您和丞相成全。” 徐福立刻训斥道:“别闹,丞相何等身份,你哪来的资格与他单独说话。” 说完对着吕春秋笑道:“丞相莫怪,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回头我再好好收拾他。” 话语间,徐福将林泽拉到身后,倒是吕春秋晒然一笑:“没想到国师还挺在乎这个弟子的,竟如此维护他,放心,本相就算再不堪,也不至于对他出手。” 徐福讪讪笑道:“这小子也太过无礼了,教训一顿也是应该的。”心里却在嘀咕:你都要死的人了,随手拍死一个中品,难道还怕别人非议? 吕春秋深深地看了林泽一眼,对徐福说道:“国师如果不介意,本相临终前,再帮你调教一下这块绝世璞玉如何?” 徐福陷入沉默,于他而言,林泽性命关乎于他的大道,没必要为了一点别人的指点冒这么大的险。 还是林泽开口道:“老师不必担心,相爷的指点只会有益无害,您若是觉得会因此欠下人情,不如日后多关照一下吕家。” 吕春秋脸上欣赏了神色显现出来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勇有谋啊,威胁的话也可以换一种方式说出来,是怕自己真的对他出手,从而拿吕家来威胁我? 徐福见林泽坚持,也知道神魂境强者的指点对一个武者来说有多重要,遂对着吕春秋说道:“那就麻烦丞相了。” 说完转身离开会客厅。 等徐福走远,吕春秋才淡淡地说道:“年轻人,不知你想跟本相聊些什么?” 林泽也不矫情,开口说道:“不知相爷对吕家身后之事可有安排?” 吕春秋闻言脸色一变:“竖子放肆。” 说完一股威压狠狠地压向林泽,林泽只觉自己被数万斤重物压在身上,身体一点点往下沉,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呼吸都有些困难。 林泽高呼道:“请丞相先听我说完。” 吕春秋这才收起威压,冷冷地看着他。 林泽大口喘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只听吕春秋冷冷地说道:“不知谁给你的胆子,当着本相的面打吕家产业的主意,徐福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说服 林泽沉着说道:“以丞相的智慧,不会看不到,一旦丞相不在,吕家立刻有倾覆之忧,只是不知丞相为何视而不见?” 吕春秋冷声回道:“陛下安好,吕家无忧,本相何须刻意再去安排。” 林泽摇头:“丞相所言,恕小子不敢苟同,陛下或许能护着吕家一时,但未必会护着吕家一世。况且,丞相难道真不清楚自己攒下了多么丰厚的家业?没有大秦官方的护佑,没有宗师强者坐镇,丞相就不担心一群鬣狗蜂蛹而上,踩着吕家的尸体更进一步?” 吕春秋嗤笑一声,说道:“你不用想了,本相死后,大部分的家财会捐给国库,只留下一点供子孙后代生活无忧。” 林泽脸色一滞,果然是老狐狸,根本不按你的节奏来。 不过林泽可不会轻易放弃,转头说道:“丞相权倾天下数百年,真的一个仇家没有?就算丞相没有仇家,吕家就不曾得罪一个人?有人要的是财,有人要的可是命啊。” “再说,丞相如何证明吕家万贯家财全都捐给了国库,吕家堆积如山的修炼资源,捐给了国库?等到外人证实后,恐怕吕家也分离崩析了吧。” 吕春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这年轻人,还是很出色的嘛。 不过脸上就露出嘲讽之色:“怎么,你想要吕家带着家产都投靠你?就算你是徐福弟子,恐怕也没这个资格吧。” 林泽摇头:“当然不是我,而是胡亥公子,而我正是胡亥公子门下军师,而天下间,恐怕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庇护吕家的人了,待到将来,胡亥公子登上大位之时,就是吕家翻身之日。” 吕春秋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且不说胡亥能不能护得住吕家,就算要选,吕家何不选择众望所归的扶苏,而要去选势弱的胡亥?” 林泽摇头:“丞相说笑了,要选当然要选胡亥公子了,因为胡亥公子一无所有啊。” 吕春秋玩味地笑道:“哦,这又是如何啊?” 林泽正色地说道:“众所周知,扶苏与胡亥相比,宛如豪富之家与乞丐之比。试问相爷,从古至今,何时都不缺为了钱财拼命的乞丐,却未曾听闻为了些许钱财拼命的豪富。” “吕家的势力与财富,于孤立无援的胡亥而言,乃是雪中送炭之物,丞相自是不用担心胡亥公子不尽心庇护吕家。” “吕家的势力与财富,于拥簇者众的扶苏而言,不过锦上添花之物,有些一众宗师支持的扶苏未必为了这些,而去冒险,甚至遭受无数人的攻讦。” “退一万步讲,就算扶苏接受了吕家的好意,也信守承诺庇护了吕家,更幸运的登上了大位,敢问丞相,扶苏身边可有吕家的位置?” 吕春秋鼓掌道:“说的好,真是后生可畏啊,若是一般人,早就被你这番话给说服了吧,可本相可没那么轻易被说服,纵然吕家投靠扶苏有千般不好,但好在安全多过投靠胡亥吧。” 林泽晒然一笑:“继位者非胡亥莫属,丞相真看不出来吗?纵然扶苏看上去势大,可根基并不稳,最重要的是胡亥更得帝心,陛下的手段有多可怕,丞相应该比我清楚。” “你如何保证胡亥护得住吕家?” 林泽果断回道:“丞相若答应,我可让胡亥向天下人宣布吕家投靠了他,除非胡亥公子对大位真的死心,否则不会做自掘坟墓之事,丞相的担忧自然不会出现。” 吕春秋点了点头:“那好,回头本相就交代下去,让吕家众人带着全部势力和家产,投靠胡亥。” 林泽讪笑地回道:“有舍才有得,吕家太过庞大了一些,还得舍去一些东西,不然胡亥公子可消化不了,也护不全吕家。” 吕春秋面带嘲讽:“说到底,不过是你自吹自擂,既然庇护不了吕家,还开口干嘛。” 林泽叹息一声:“非是胡亥公子实力不济,以吕家之大,除了陛下,没人能完全的吞下,并护住吕家,请丞相多多考虑。” 吕春秋则是一脸嘲讽地看着林泽,像看个小丑一般。林泽也不羞不恼,只是静等着他做决定。 半刻钟后,吕春秋露出笑容,赞叹道:“后生可畏啊,胆大而心细,爱财而不贪财,不骄不躁,你若不死,帝国未来必定有你一席之地,本相同意吕家带着一成家产势力投靠胡亥,不过我有个条件。” 林泽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出喜色:“请丞相尽管吩咐。” 只听吕春秋淡淡地说道:“本相有曾孙女二人,一人名雉,一人名素,你可择一为妻,不知这个条件如何?” 林泽脸上浮现惊愕之色,吕雉?吕素? 吕雉是个什么鬼?特么要是在前世,谁要是告诉我吕雉是吕春秋的曾孙女,我绝对用历史书砸他脸上。 再说,吕雉,不应该是刘季绝配吗? 林泽轻咳了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丞相说笑了,就丞相嫡系曾孙女的身份,小子怎么配得上,就算联姻,也该与胡亥公子婚配啊。” 林泽默默地在心里说道:胡亥,对不住了,为了大业,你就牺牲一下吧。 吕春秋摇头:“胡亥我见过,不过一顽孩,如何比得上你的聪明才智,我吕春秋一生看人,何曾在意那些虚的背景,换个角度说,哪怕背景差了点,只要才能足够,我吕家自然能扶他上去。” 林泽苦笑:“小子今年不过十一,谈婚论嫁尚言之过早。” 吕春秋不以为然地说道:“可先定下婚事,待你长大后,再择一良辰吉日成婚即可。” 林泽眼珠一转:“丞相厚爱,只是小子父母尚在,不敢私定终身,不如等我上报父母后,再谈此事?” “我那二曾孙女,品德贤淑,才貌俱佳,做你正妻绰绰有余,想来你家二老也不会有意见的。” 林泽 “哦,对了,你还未见过她二人吧,确实不太好选择,本相这就将她二人叫上来,给你先看看,看上哪个,你只管跟本相说。” 林泽终于绷不住了,直欲掩面而逃,急促说道:“丞相且慢,此事日后再议如何?” 吕春秋脸色一板说道:“怎么?看不上我吕家贵女?连联姻都不肯,这就是你的诚意?” 林泽叹道:“丞相何必逼我,强扭的瓜不甜,联姻之事还请丞相作罢。” 吕春秋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此条件你都无法答应,那我吕家为何要投靠于胡亥手下?” 林泽摇头:“世间最牢固的是利益,而不是姻亲,丞相以为如何?” 作为穿越者,身怀小进这等神器,又获得了战神图录这等绝世功法,林泽自然是不肯轻易牺牲自己的感情的。 过了良久,吕春秋才说道:“嗯,不错,还算有原则,如此我也放心的将吕家交到你手里了。等我死后,自然会有人联系你的,你退下吧。” 林泽松了口气,向吕春秋行了一礼,缓缓离去。11 第一百七十九章吕家决议 林泽走出丞相府,于门口处回头,深深看了这座古老的府邸一眼,长吸一口气:自己能做都已经做了,能有什么样的结果,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住的了。 按照林泽推测,吕家多少会有一部分人带着家业投靠胡亥,非为他有多打动吕春秋,而是真正的权贵,从来都不会将鸡蛋只放在一个篮子里,林泽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推荐胡亥这个新“篮子”,有多好,多牢靠。 林泽离开后,吕春秋便传令晚上召开家族议事。 收到消息的是吕家嫡系与旁系中主事之人,以及归附于吕家的武者门客中一些重要的主事人,一时间有无数马车驶进丞相府,这座本略显沉闷的府邸,变得热闹了一些。 这几天,外面流言满天飞,吕家众人不可谓不慌,只是平常被委以重任、主管一方,未得吕春秋召见,轻易无法回来,如今听闻召唤,立刻丢下手头之事赶了回来。 在此几乎是吕家生死存亡之际,自然需要吕春秋给他们一颗定心丸。 议事厅,吕家之人几人成群,在议事厅内小声议论纷纷,哪怕平常斗的再狠的人,今天也能耐下心,相互间说几句自己的看法。 人到齐后,吕春秋也没让众人多等,叫人将议事厅大门紧闭。 顿时整个议事厅内鸦雀无声,吕家众人齐齐看向吕春秋吕家的精神支柱与实力支柱。 吕春秋径直开口道:“临死之前,召见你们过来,安排一下身后之事。” 此话一出,整个议事厅都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围了上前开口道: “父亲,怎么会这样?” “叔祖说笑的吧。” “相爷,何至于此?” 有人惊慌失措,有人泪流满面。 吕春秋看着慌乱的族人和手下,眼中尽是失望,吕家在他的经营下,权倾帝国多年,门下之人竟然如此不堪吗? 眼看着底下吵闹个不停,愈演愈烈,吕春秋冷喝道:“都给老夫闭嘴。” 众人才慢慢收声,一个个哭丧着脸看着他。 吕春秋脸色一板说道:“怎么?我不在了,你们就活不下去了?要不我向陛下请一道特旨,吕家上下,全部随我陪葬?” 众人脸色讪讪,不敢接话,老头子一向是个狠人,这种事说不定真干的出来,能好好活着,为啥要去送死呢? 吕春秋见无人说话,不由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接下来就听老夫安排吧。” “吕家的库房,老夫会上书陛下,一半捐给国库,以此换来陛下对你们短期的庇护,尔等可有意见?” 这句话刚落音,随后场间又想起了窃窃私语,最后吕春秋的小儿子吕翔被推举了出来。 上前一步说道:“父亲大人,以您经营多年的人脉关系,哪怕宗师也会顾及一二,哪怕您不在,也不会对吕家下手,至于宗师以下,我吕家又何惧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故孩儿以为捐献国库就不必了吧。” 吕春秋冷眼看着这个平常还算机灵的幼子,训斥道:“幼稚,没有老夫在,你们真当自己保得住这份家业?” 吕翔脸涨的通红,说道:“父亲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吕家武道六品强者也不算少数,不见得就怕了他人。” 吕春秋都懒得跟这个没脑子的幼子解释,骂了一句“愚蠢”后,自顾做着安排:“从今日开始,吕家分为五支,吕旷,你身为长子,为父死之前会上书陛下,让你袭爵,你就好好经营河南那块封地吧。” “吕翔,为父与蜀中巴家寡妇清向来交好,蜀中也有我吕家无数产业,就由你来掌管吧。” “吕家长安的产业就一分为二,一部分吕布你带着去投靠扶苏,待他日扶苏继位,这就是你能占据多大分量的本钱 。” “一部分由吕雉和吕素带着去投靠胡亥,他日不管谁继位,都可保我吕家无忧。” 说到此处,已有不少人眼神闪烁,更忍不住想开口,然而吕春秋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竟无一人敢出声。 虎虽老,气势犹不衰。 吕春秋继续开口道:“至于吕家的商行和其他各地的商铺,就由吕家旁支和门客,各自分了吧,你们跟我一场,自然不会让你们吃亏。” 原本听到吕春秋将东西都分给自家嫡系时,内心尽是不满的旁支和门客,此刻不由内心狂喜,他们是最清楚吕家价值最大的一块,其实就是吕家商行和各地的商铺。 门客中也尽非如此之徒,只见一个中年人走出来说道:“相爷待我等甚厚,我等如何能不仁不义,瓜分吕家产业,还望相爷收回成命,我等愿一如既往为吕家守护好家业。” 这时旁支主事和其他门客主事不乐意了,对着中年人说道:“司空马,相爷如此安排自有他的想法,你何德何能,敢置喙相爷的决定。” 其中一个吕家旁系主事更是冷冷地说道:“莫不是你嫌家主给你分的还不够?想打吕家其他产业的主意?” 司空马恼怒道:“尔等何其不智,我等理应齐心协力,共渡难关才是,如何能分开?”随后对着吕春秋行礼:“请相爷收回成命。” 吕春秋摇头:“司马,我意已决,不必劝我了,不过你若想留在吕家,老夫也是乐意之至。” 司马空叹息一声:“相爷既然坚决如此,卑下就不再劝了,至于去留,相爷随意吩咐吧。” 说完站在一旁,不再开口。 吕春秋也是雷厉风行人物,当场就拿出商行的票据和除长安、蜀中及河南三地外的商铺地契,当场做了分割,给到吕家旁系和门客手中。 而吕旷和吕翔两兄弟,也被打发朝河南和蜀中而去。 眨眼间,偌大的议事厅,只剩吕布、吕雉吕素姐妹以及司空马四人。 吕布和吕雉姐妹早已泣不成声,眼看着疼爱自己的曾祖安排着后事,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反倒是吕春秋笑着问道:“布儿,雉儿,你们可知祖父如此安排有何用意啊。” 第一百八十章吕春秋之死 吕布擦了擦眼泪说道:“曾祖是为了更好的保全家族,我听儒家周师说,曾祖不死,吕家就得全死,真是这样吗?陛下当真要对我吕家赶尽杀绝吗?” 说着脸上浮现一丝怨恨之色。 吕春秋脸色一变,立刻训斥道:“布儿住口,你要记住,陛下没有对不起吕家,这一切都是曾祖自己找的,跟陛下没有关系,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吕布不甘道:“他都把曾祖逼成这样了,曾祖还维护着他?” “啪”吕春秋直接一巴掌打过去,吕布被打了个踉跄,吕春秋寒声说道:“放肆,吕布,你要是就这幅德行,你也不要留在长安了,滚回河南去,在你祖父庇护下,做个纨绔子弟算了。” 吕布被一巴掌打蒙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听吕春秋对着他地严肃地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永远都不要去记恨陛下,好好活下去,有机会再振兴吕家。” 吕布捂着脸,似懂非懂地点头。 吕雉姐妹跟着点头,曾祖说什么好好记住就行了。 说道此处,吕春秋叹息一声:“布儿,你本不过中人之姿,若不是一脚踩进了夺嫡这趟浑水,我还真不放心将你留在长安。” “既然你跟了扶苏,就好好跟在扶苏身边,谨言慎行,他日扶苏若能登上大位,必然会有你一席之地。去吧,回到扶苏身边,忘记吕家,从今往后,你是你,吕家是吕家,吕家其他人找你,你也不要理会。” 吕布闻言不由:“曾祖,可是” 吕春秋脸色一板,提高声音说道:“没什么可是,吕家其他人跟你没关系,你走吧。” 吕布面带忧伤,一走三回头,最后咬紧牙,带着一干手下离去。 吕春秋看着吕布远去,将目光收回,定在吕雉身上,问道:“雉儿以为曾祖所为如何?” 吕雉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曾祖将吕家一分为五,却让旁支和门客分得最丰厚的那部分,无非是壮士断腕、祸水东引,更好的保存吕家。曾祖让吕布哥哥不要理会吕家其他人,是怕吕家其他人会牵连到吕布哥哥。” “只是雉儿不解,为何曾祖让我和素儿妹妹去投靠胡亥?” 吕春秋走前一步,摸着吕雉的头发,半是欣慰半是叹息说道:“雉儿果然聪明伶俐,才智过人,只可惜不是男人身,不然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曾祖我并非看上了那胡亥,而是看上了他手下的一个奇才,与其说让你投靠胡亥,不如是说投靠于他。” 吕雉满脸疑惑看着自己的曾祖,问道:“不知是何人,竟能得曾祖如此看重?” 吕春秋脑中闪过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将他跟当年自己手下那个小门客的脸重合在一起,同样的年轻,同样的天纵奇才。 满是唏嘘:甘罗若是没有英年早逝,吕家或许能多出一尊宗师强者,下场何至于如此。 “他叫林泽,国师徐福的亲传弟子,胡亥的首席门客。你曾祖我曾粗略算过他的未来,不太真切,却显示贵不可言。雉儿,若有机会,一定争取让他娶你,跟着他,你不会吃亏。” 吕雉满脸通红:“曾祖,说的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雉儿要嫁,也要嫁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那林泽是不是英雄,还不知道呢。” 吕春秋哈哈大笑:“依我看来,那小子可不是英雄,枭雄还差不多。” “雉儿,你记住了,不管如何,千万要留在这个林泽的身边,待会你就带着你妹妹吕素,和长安城一半的产业去国师府找他,告诉他,曾祖我将你二人托付给他了,让他看着办吧。” 吕雉认真地点头,将吕春秋的每一句话都记在脑海里。 同时吕春秋对着一旁的司空马说道:“司马,你才 能过人,为何不另投他人?” 司空马一脸正色:“相爷知遇之恩,没齿难忘,空虽无法跟随相爷殉葬,但此身既入了吕家,自然要替吕家尽心谋划。” 吕春秋看着司空马一脸坚决,遂说道:“那你就跟着雉儿啊,在一旁多多提点她,拜托你了。” 司空马叹息一声,连忙应了下来。 等到将吕家安排妥当,吕春秋看着尽显凄凉的丞相府,心中一片平静。 先是安排一干护卫将库房里的金铜珠宝封存好,又给秦皇写了一封信,说明这些钱财全都捐献给国库,望秦皇看在他数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吕家。 至于平常与他交好的那些人,他并未去信。向来人走茶凉,有多少人会看在昔日的交情,拉吕家一把,吕春秋也不想再管了。 所有事安排妥当后,吕春秋沐浴更衣,端坐在府中,自断心脉,溘然长逝。 就在他心脉断绝后,身后便浮现一个黑影,正是那天出现在秦皇身边的大司命。 大司命用手探了探吕春秋身体,未发现任何异状,不由点了点头,又消失不见。 很快秦皇就得了消息,下旨道:“前丞相吕春秋,一生勤勉为国,虽于大秦无大功,亦无大过,择骊山脚下,厚葬之。” 此旨一出,无数权贵心里落下一块石头,秦皇毕竟还是仁厚的,并未赶尽杀绝。 况且秦皇说的厚葬可是真正的厚葬,骊山可是皇陵,骊山脚下,也不是一般人能有资格在那安葬的。 并且吕春秋的后事,是九卿之一的奉常亲自主持,文武百官纷纷前去吊唁,可谓极尽荣耀,只是活着的人没几个羡慕他的。 几天后,吕春秋墓前,十几人齐聚在此,对着墓碑摆出各类祭祀之物,默默地拜祭。 等仪式过后,其中一个瘦削文士才开口道:“相爷已故,我等吕门之人,又该何去何从?” 另一个头戴纶巾之人接道:“相爷既故,吕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如散去吧。” 一个中年人不甘道:“昔日我吕门共同推演吕氏春秋,一字千金,多么风光,如今就这样没落了吗?” 此时场间突然出现一人,阴柔地说道:“终于等到诸位了,诸位何必多想,都随咱家回去吧。”说话之人正是赵高。 众人齐齐看向他,异口齐声道:“哪来的阉人,有何资格使唤我等?” “放肆,”赵高大怒,多久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及阉人二字了,吕门这帮人,真是不识好歹。 说完浑身宗师之力散出,狠狠地压向吕门之人,开口道:“陛下有旨,吕门之人若是归顺大秦,则随咱家入宫,若是不归顺,就跟着丞相去吧。”话语间尽是杀气。 吕门这十几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突然真气爆发,齐齐轰向赵高。 随后赵高尖锐地声音响彻山谷:“该死。” 半个时辰后,墓前横七竖躺了一干吕门之人的尸体,赵高吐出一口鲜血,心有余悸地看着这帮人,吕门之人真强,差点自己就阴沟里翻了船。11 第一百八十一章初见吕雉 林泽从丞相府回来后,立刻上了国师府的马车。 徐福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样?跟丞相学到了些什么?” 林泽有些愣神,心里满是懊恼,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光顾着聊那些事了,却忘了请教武道。 然而在徐福面前又不能认怂,硬着头皮说道:“丞相说我天资横溢,只要持之以恒,必定成就宗师,不过” “不过什么?” “丞相说我现在处于武道进阶迅速的状态,修炼资源一定要准备充足,但弟子囊中羞涩,还请老师多多帮衬。”林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徐福倒是觉得没啥问题,点点头说道:“回头为师交代管家,你缺啥管他要便是。” 林泽使劲点了点头。 回到国师府,林泽便当着徐福的面,找到管家,将此事说了一遍。 管家得了徐福的示意,立刻微笑地对林泽说道:“林公子缺啥,尽管跟老奴说。” 林泽等徐福走远一些才说道:“咳咳,请管家大叔每天用地宝熬制一头中品妖兽,再提供三十斤精米煮成米饭,供我食用。” 管家一脸震惊地看着假装一脸无辜的林泽,你特么是猪吗?国师府就算有点家底,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吧。 管家缓了缓神说道:“林公子你这用度都快比得上国师大人了,府中未必能及时供应。”言下之意就是林泽有点过分了。 林泽可不管这些,中品的修炼与真气息息相关,而真气则是天地元气结合体内气血之力形成,可谓缺一不可。 林泽身怀战神图录,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是相当快的,如今差的就是炼化元精形成气血之力,以至于修炼速度缓慢。 而中品地宝和中品妖兽除了富含大量元精外,相比低品的药草和妖兽更多了一种天地元力,中品武者能将这种天地元力轻易转化体内真气。 为了能快速突破,林泽是急需打量中品修炼资源的。 遂羞涩地小声说道:“我看老师密库里各类地宝不少,管家大叔尽可拿出来用啊,哦,对了,若是五品、六品的地宝,管家大叔可以分几次放,药力等同于四品地宝即可。” 管家 最后管家不敢轻易做主,又跟徐福汇报了一次,徐福听闻反而更开心了,叮嘱道:“给林泽足够的修炼资源,府中库房任你调度,务必保证他的武道修炼。” 晚上,林泽小院的餐桌上就摆上了他想要的食物。 林泽并未急着吃,而是一边运转着功法,一边将食物嚼碎吞入腹中。 在小进的辅助下,这些食物被他快速的消化,最后化为一丝丝精纯地真气存入他丹田之中。 一个时辰后,林泽长吐口气,结束了这次修炼,脸上浮出喜色,在武道资源充足下,真气凝练速度竟比之前要快上十几倍,若能保持下去,恐怕用不了三年,自己就能突破武道五品。 想到此处,林泽眼神闪烁,寻思着要怎样才能保证一直有这种供给?单靠国师府恐怕还不行,胡亥估计能提供一部分,就是不知道吕家能带来多少资源?自己又能从中获得多少? 吕家并未让林泽等太久,第二天早上,国师府门子就向林泽禀告,说外面有人自称吕家之人,按约定过来拜见林泽。 林泽脸上浮现喜色,连晨练都不顾了,对着门子说道:“快快请进来。”随后又觉得不妥:“不用,我去接他们。” 说完急忙赶到国师府门口,只见门口前,停了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马车旁站着两个身穿长裙,如同动漫里走出来的美丽少女,正是那吕雉与吕素二人。 马车后,则是一干威武不凡的护卫。 林泽径直走到二女面前,行礼道:“在下林泽,不知 二位可是丞相族人?” 吕雉吕素相视一眼,盈盈行礼:“吕家吕雉、吕素见过林泽公子。” 生怕林泽不认识自己,吕雉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家曾祖吕春秋。” 通报完,吕雉仔细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试图看出一些不凡来,可除了一张清秀的脸和灵动的双眼外,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出来,不免心有疑惑曾祖大人眼中的天纵奇才就是这少年吗?这少年真的可靠吗? 咳咳,林泽只感觉自己被呛到,这吕春秋还真没开玩笑,真的把吕雉派出来了,又想起历史上吕雉手段,警惕心大涨。 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原来是丞相嫡系后人,失敬失敬。” 林泽跟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先里面请。”而后在前引路,将吕雉二人引入客厅。 倒是司空马紧紧跟在二女身后,林泽也并不觉得奇怪,明显这是二人的贴身护卫,带着一起很正常。 等下人奉上茶后,林泽才问道:“不知丞相让二位过来,有何交代?” 吕雉紧紧盯着林泽的脸说道:“曾祖已过,临终前,让我姐妹二人投靠林公子,说让林公子看着办。” 林泽一脸唏嘘:“丞相威武盖世,如此一去,真是可悲可叹。” 说的吕雉不由悲从中来,竟泛起了泪光,哽咽地说道:“吕雉替家曾祖谢过林公子夸奖,以后我姐妹就依靠林公子了,望林公子垂怜。” 林泽眼睛微眯,试图推断吕雉这番话,有几分真假,说白了自己与吕家并无交情,整个事情不过是一场交易,吕家投资“潜力股”胡亥,并在未来获取巨大利益。 如今吕雉这般作态,是想勾起自己的同情心?以便获得更大的话语权?林泽觉得她这算失策了,所以林泽不打算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丞相曾答应在下,吕家会派人带着吕家一成的势力,投靠胡亥公子,不知二位小姐可知此事?” 不懂风情的傻子,吕雉在心中狠狠骂道。脸上依旧一副柔弱的表情:“曾祖自然有此交代,这部分正在我姐妹手上,等待林公子派人去接收。” 林泽摇头:“在下接收就不必了,改天等公子出宫再说吧,这段时间,还麻烦二位小姐多多费心。” 吕雉装作一副诧异的表情说道:“可曾祖大人说的是投靠林公子啊,我姐妹二人自是唯林公子马首是瞻。” 林泽可不会上套,淡淡地说道:“在下也是投靠在胡亥公子门下,况且在下与丞相约定的是吕家投靠胡亥公子,吕小姐莫要说笑。” 吕雉见林泽无动于衷,随即又另想一计:“我姐妹二人,如今无处可去,望林公子收留。”说完眼巴巴的看着他。 林泽立刻站了起来:“来人,给这两位小姐安排住宿,以后她们就跟我一般住在国师府内了。” 等下人进来后,林泽对着吕雉正色地说道:“吕小姐,就先在国师府住下,其他事,从长计议,在下就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离去,离开吕雉视野内后,更是狂奔离去,心有戚戚然,这吕雉,到底想干嘛? 吕雉恼怒道:“就是一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嘛,不知道曾祖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倒是吕素在一旁说道:“姐姐,我看这位林公子不是不懂,是故意装傻呢,真要什么都不懂,曾祖是不可能看上他的。” 吕雉 第一百八十二章胡亥出宫 吕雉紧记着吕春秋临终前交代的事,对于搬进国师府一事,非但不反感,反而乐意至极。 忙活了大半天,吕雉才将国师府管家提供给她的专属小院收拾好,和妹妹吕素一起搬了进去,只是让她心里头有些不舒服的是,林泽从头到尾都没来看过一眼。 到了傍晚,吕雉忍不住了,跑到林泽所在的小院,直接推门而入,却看到他在盘腿坐在地上,时不时将面前食物塞入嘴里。 吕雉略带点调侃之意笑着说道:“林公子就食的方式,可真是别具一格。” 林泽白了她一眼说道:“在下乃是在修炼武道,不知吕小姐找我何事?” 吕雉沉默了一会,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很迷茫,曾祖说林公子天纵奇才,能助我振兴吕家,故想请公子多多指教。” 林泽暗自想道:这简单啊,你去找一个叫刘季的,做他老婆,若干年后,说不定吕家就腾飞了,不过最后吕家被灭族了,嗯,不可行。 不对,瞎想啥呢,这又不是历史。 于是林泽淡淡地说道:“此事急不来的,吕小姐只需耐心等待即可,日后必有机会。” 吕雉满心无语,就知道搪塞我,唉,我到底该如何是好?慢慢地陷入了沉思。 半晌过后,林泽见吕雉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说道:“吕小姐不如先去休息,在下也好安心修炼武道。” 吕雉从沉思中惊醒,随即有些羞恼,瞪了林泽一眼:就知道修炼武道,哼,走着瞧。 随后连告辞的话都没说,就转身离去。 第二天,吕雉接下来的举动让林泽可谓是“苦不堪言”。 早上,林泽起来做早课,武道修炼。 这吕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出现在林泽小院,搬了个椅子坐在一旁,故作赞叹:“哇,林公子,你真勤奋,这么早就起来修炼武道了啊。” “林公子,你的刀法好凌厉啊,威力必定不凡。” “林公子,你的步法好飘逸啊。” 林泽狠狠地瞪着她,吕雉则可怜巴巴看着林泽地说道:“曾祖交代过我,好好跟着林公子。” 林泽败退,谁让自己惦记人家的修炼资源呢,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左右也不碍事,就算了吧。 直到林泽修炼完,吕雉才得意洋洋地才起身离去。 中午吃饭时,吕雉则带了原吕家几个仆人,将一盒盒做好的珍馐送到林泽面前。 林泽打开一看,不由惊叹吕家的财力。 这些食物明显是从三头不同中品妖兽身上取的食材,而且是富含天地元力最浓郁的那些部位。 更让林泽感叹的是,还有一小碗米饭,那浓烈的香味,分明是林泽曾经吃过的贡米煮成的米饭。 林泽当然不会客气,三下五除二,将其吃的干干净净,随后便加紧炼化,修炼武道,而吕雉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曾祖曾说过:用心待人,必有收获。如一个人真的是那种知恩图报之人,必然会被感动。我吕雉还不信了,感动不了你了。 果然林泽修炼完便问道:“多谢吕小姐给予的修炼资源,在下感激不尽。” 吕雉摇头道:“我不用你感激,只要你出人头地后,再帮我振兴吕家即可。” 林泽摇头,这吕雉历经家族变化,天天惦记振兴吕家,已经有些魔障了,对着吕雉说道:“吕小姐请跟我来。” 吕雉不明所以,跟着林泽来到了花园一角,林泽指着一棵幼苗说道:“这棵果树,一定会结出又大又美味的果实。” 吕雉看了看杂草丛生,以至于有些萎靡不振的小树,不由疑惑地说道:“林公子莫不是说笑?这棵树明显生长不好,能不能存活都是个问题,如何还能结出又大又 美味的果实?” 林泽不可置否地说道:“一定可以的,这颗树是老师给我的,老师乃是宗师境强者,他说这棵树能结出又大又美味的果实,就一定行。” 吕雉实在忍不住林泽一副犯傻的模样:“林公子,你认清现实吧,这颗树,你再不好好护理,它都要死了,还怎么结果子啊?” 林泽反驳道:“怎么会呢,这颗树是老师给我的,一定不凡的。” 吕雉看着林泽满是失望,曾祖托付的人,竟是个傻子? 林泽看到她显现这副表情,不由笑了:“怎么样,懂了吗?” 吕雉一脸茫然,我懂什么了? 林泽一旁解释道:“吕小姐不是已经明白了,不管是谁说的,他说的有多么权威,我们也要看事实说话。” “丞相虽然跟你说过,在下可以帮吕家振兴家业,于我看来,不过是给了你一颗果树。” “当然,你可以等着果树自己生长的很好,最后硕果累累,但这必然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而现状则是,我目前实力弱手下的势力也不强,如同这棵果树一般,能不能存活还是个问题,你现在催促我也无济于事。” “因而吕小姐何不多等待一段时间,以待将来呢?” 林泽觉得自己这番比喻,简直完美。 然而吕雉思索了半刻,说道:“林公子是既想收了吕家好处,又不想帮助吕家振兴?” 林泽 场面气氛一度十分尴尬,还是吕雉率先打破沉默说道:“于我而言,已遵照曾祖嘱咐,将答应林公子的都带了过来,至于林公子最终选择如何,全凭公子心意。” 林泽无语,这话说的自己好像想赖账一样,不过自己这般作法好像是有点渣,有点像前世收了人家彩礼,却告诉人家慢慢再谈一般。 这种尴尬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突然有门子汇报,大秦公子胡亥登门拜访林泽。 是的,胡亥终于被解开了软禁,吕春秋自绝第二天,天下无乱事,秦皇便觉得扶苏和胡亥已经算是安全了,故让人将他们将过了出来。 而胡亥连甘泉宫都没回,直接跑了出去找林泽了,林府没找到,胡亥就猜测林泽来了国师府,遂带着宫卫直奔而来。 胡亥见到林泽第一句便是:“不知哪来的一群黑衣卫,将本公子软禁了,差点没把本公子憋死在宫里。” 林泽只是含笑不语,不用说,肯定是秦皇做的。 吕雉看到胡亥自称本公子,哪来还不知道他是谁,立刻盈盈行礼道:“小女子吕雉,见过胡亥公子。” 若是能将眼中那点冷漠去掉,林泽是真要夸她一句,表现系满心啊。 胡亥将头转向林泽,疑惑的问道:“林泽,她是?” 林泽正色地回道:“她是公子您新收的门客啊,将会为公子的大业,给予不可磨灭的贡献。” 胡亥我门客,我不认识?11 第一百八十三章朝堂余波 从秦皇下旨到吕春秋自尽,短短不过三天时间,而整个大秦朝堂却狠狠地震了震。 吕春秋为相多年,朝中百官多为门生故吏,如今顶头靠山已倒,如何不慌? 看似一如既往平静的长安城,私下却有无数官员相互奔走,有的惶恐不安,有的却想更进一步。 养心殿,秦皇批完一筐奏折后,再伸手,竟摸了个空,微微皱眉:“赵高,今日这奏折为何如此之少?” 赵高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低声说道:“前丞相吕春秋不在,百官无首,遂呈上来的奏折大量减少。” 秦皇冷哼一声:“朕养的一群臣子就是这种货色,没有个丞相,还不会干活了?” 赵高低头站在秦皇旁边,不敢轻易回话,难道他要提醒秦皇没有丞相首肯,很多奏折是到不了秦皇面前的,非为吕春秋弄权,而是丞相的职责之一,就是筛选各地的奏折。 良久,秦皇才冷冷道:“既然大秦非要有个丞相不可,那朕就再立一个就是,赵高,你觉得谁来继任这个丞相比较好?” 赵高赶紧行礼回道:“臣愚钝,不知,还请陛下圣断。”回话间,竟有一丝冷汗流下。 秦皇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朕看你不是愚钝,而是滑头,有什么想法尽管开口,难道朕还会怪罪你不成?” 赵高连忙行礼,咬牙说道:“请陛下恕罪,微臣实在不知,不如陛下询问一下朝中其他大臣?” 对于赵高来说,这种事上装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哪怕秦皇有轻微的怪罪,也比自己表达看法要强。 第一,能担任丞相之位的,整个大秦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目前来看,谁想做丞相,还不明朗,贸然推荐,只会得罪人。 其二,这本就是秦皇独有的权力,一个不小心,引起秦皇的猜忌可就不好了,万一赵高推荐的人做了丞相,最后又为秦皇不喜,谁知道这位帝皇会不会想起,当初是谁向他推荐的? 良久,秦皇才出声:“去找商君过来,朕想听听他的意见。” 赵高连忙应诺,如释负重般离去。 商君府,赵高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门子通报,被拦在门外的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 很快,商君府的大门被打开,商君长子卫岭满脸歉意地走了出来,对着赵高行礼道:“见过中书令大人,家父突染伤寒,卧病在床,却是不方便出来迎接,还望恕罪。” 赵高眼睛微眯,心里有一丝凉意,暗暗想道: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对陛下逼死吕春秋还是有意见的吗?不然,神魂境强者,还会感染伤寒吗? 然而赵高并未放弃,而是笑着说道:“陛下有口谕,请商君入宫,特命我来请,无论如何,都要见上一面,才好回去与陛下交差,卫岭,你带我去见你父亲吧。” 卫岭连连点头:“中书令里面请。”到了他这个层面,如何不知父亲如此做,会给家族带来莫大的隐患,如今有人能劝上一劝,自是乐意至极。 赵高跟随着卫岭进入到卫鞅卧房,只见他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挥斥方遒,行云流水下,两个大字印在纸上“秦律”。 赵高苦笑一声,艰难开口道:“商君,陛下请您进宫,有要事商议,不如现在跟我走吧。” 只见卫鞅淡淡地说了句:“于秦律无罪,为何惨死,中书令大人何以教我?” 赵高无言以对,脑海中突然闪过儒家一句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卫鞅见赵高未答,也懒得久等,拿起自己写好的那副字,对着赵高说道:“走吧,我随你一同入宫,这个问题,该问陛下才对。”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赵高赶紧跟在身后,劝道:“商君何必执拗,逝者已矣,商君当以 大局为重。” 卫鞅怒了,扬起手中字帖说道:“大局?这才是大局。” 赵高沉默不语。 赵高将卫鞅引到养心殿,自觉退去,不敢有半点沾连。 卫鞅向秦皇行过礼后。 秦皇开口问道:“朝中相位空缺,商君可有意?” 赵高心中一惊,难怪招商君过来,原来是属意他来当丞相。 然而卫鞅摇头道:“老臣年事已高,却是不适合做这丞相之位了。” “朕看你老当益壮,挺适合的。” “恕老臣无能为力。” 秦皇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对朕有意见?” “老臣不敢。” 秦皇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是不敢,而不是没有,然而秦皇不想争辩此事,淡淡地说道:“你退下吧。” 卫鞅却向前一步行礼道:“老臣尚有一事,请求陛下。” “你说。” “臣既年事已高,故向陛下请辞,卸下这商君封号,有生之年,想再回老家颐养天年,望陛下恩准。” 秦皇面露冷笑,按捺着怒气说道:“好,好的很,朕恩准了,退下吧。” 卫鞅行了一礼:“老臣告退。” 等到卫鞅离开大殿,秦皇终于忍不住,一脚踢翻面前的桌案,怒道:“简直放肆。” 随后心底一惊,朕最近怎么变得有点易怒起来了,是秘法的后遗症吗? 卫鞅感受到背后的动静,心中叹息:“愿你我君臣一场,能善始善终。” 脑海中犹自想起,年轻时的秦皇,两人讨论国事,抵足而眠的画面。 真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想要卫鞅为相失败后,秦皇脑海里思考着合适的人选:公孙起,尉缭,王翦,都是一群武夫,并不适合。 突然间,那日李斯带头行礼的画面浮现在秦皇脑海中,秦皇暗自点了点头,叫来赵高:“传朕旨意,迁李斯为丞相。” 经历过卫鞅之事,秦皇已经不想再去问自己臣子的意见了,直接下了圣旨。 很快旨意出了咸阳宫,到了李斯手上,很快李家门前,门庭若市,众人纷纷上门恭喜。 唯有李斯,一手拿着圣旨,一脸叹息:“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啊。” 随后李斯进宫向秦皇谢恩。 秦皇倒是对这位新丞相表现的和颜悦色,勉励了几句,最后隐晦提了一句:“朕看这大秦官场,有些风气还是不好,有人懈怠政事,丞相当好好整顿一二。” “诺”李斯应诺下来,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吕春秋既去,那他在朝中的党羽也该清理一下了,秦皇自持身份,不好做这些腌攒事,只能由他来下手了。 随后李斯上任,中书省一半官员被免职查办,廷尉府全力配合,最后“证据确凿”,轻者流放,重者处死。 大秦朝堂nn后又恢复了正常。 此时,卫鞅带着族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封地。 第一百八十四章建制 “这么说,你把吕家收在门下了?”胡亥一脸怪异地看着林泽。 林泽纠正说道:“准确来说,是吕家的一部分,纵然如此,公子也是大赚一笔啊。” 胡亥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本公子出来就听说,吕春秋获罪于父皇,被父皇处死,你这么做,不会引起父皇对我的反感吗?” 林泽反问道:“吕春秋获罪于陛下,跟吕家之人投靠公子有何干系?吕布不是照样投靠在扶苏门下?” “废话,恨屋及乌,吕春秋既然获罪于父皇,必定会引起父皇对吕家的反感啊,本公子收留吕家,不就是明摆着跟父皇对抗吗?”胡亥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林泽笑了笑:“公子不如换个思路,吕春秋获罪于陛下,公子为父出气,霸占吕家产业,这样一来,陛下还会怪罪于你吗?” 胡亥一呆,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不过总感觉有点不对,但怎么都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林泽趁热打铁道:“那公子赶紧通知黄公公,准备人手,安n吕家产业吧,另外吕家应该还有一部分人手,也该接管过来。” 胡亥一听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问道:“那两个吕家嫡女是怎么回事?霸占产业不至于庇护吕家之人吧?” 林泽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公子若是有意,就将二人收入宫中,做个侍妾吧,如此一来,也不算刻意庇护了。” 说完转身离去,抓紧时间修炼去了。 “林泽,你”胡亥正欲反驳,突然想起吕雉那张略带妩媚的脸,脸上泛起了红。 晚间,黄伴伴找到林泽,苦笑道:“林泽,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揽来这么大一批产业,我手下的人手不够啊。” 林泽面露惊异之色:“不就是长安城的一些店铺,城外的一些农庄和妖兽驯养庄园吗?” 黄伴伴不由翻了翻白眼:“何止一些,长安城内的三成商铺和城外两成的良田,在你眼里算一些吗?” 林泽有些目瞪口呆,难怪吕雉这几天一直催促自己,赶紧接管吕家产业,同时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这是吃准了自己没有人手接管,等着笑话自己呢。 还好自己不打算插手,只是想从中渔利,不然陷进去,哪还有足够的修炼时间,自身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念及胡亥手下势力急剧膨胀,林泽心想:建制之事,势在必行。 虽然林泽之前有粗略将胡亥门下门客做过一些分类分级,以便管理。 但那时胡亥手下毕竟人少,相对比较好管理,如今吞下吕家这么一大块“肥肉”,若是不想消化不良,改制和建制不可避免了。 林泽带着黄伴伴一起找到胡亥,向他说明了此事,并适当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建制?”胡亥一脸奇怪地看着林泽:“有这个必要吗?” 林泽点头:“很有必要,我曾与公子说过,一个势力,必须建立合理的制度,才能快速地发展下去,不然终究只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胡亥若有所思,随后说道:“林泽,你看着办吧,本公子约了吕家姐妹去渭河放花灯,你建好之后再跟我说便是。” 说完急忙带着护卫离去。 林泽面色古怪,早上才想着收留吕家之人会不会触怒秦皇,晚上就带了人家去放花灯了? 随后叹了口气,吕春秋自尽后,吕家遵守遗命,不敢替他办理后事,秦皇也默许官方负责,吕家姐妹去放灯,估计是悼念曾祖,就随他去吧。 胡亥既然不在,林泽只能对着黄伴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公子门下,门客日益增多,吕家和虞家这种大势力也会越来越多,平常虽然你我都有兼顾着在管,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隐患颇多。” />“再加上,公子也顾及不到所有人,奖罚无法落实,或有有才之士不得重视,庸才混吃混喝,必定会引起门下不满,实非公子之福。” 黄伴伴自然能理解,胡亥名下的庄园、田庄名义上都归他管,很多地方,他最多也就一年去一次,平常管理都是自己任命的管事在负责,与林泽所言,自是异曲同工之妙。 开门见山地问道:“林泽,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说来便是,一直以来公子倚靠你良多,对你也颇为信任,还望你多多费心。” 林泽点头:“依我看来,公子手下,当分六部,各部又可分为数司,以公子为核心,分管诸事。” “财部,掌管公子名下所有产业及武道修炼资源,并负责发放资源给到公子门下。此部主管部长非黄公公莫属。” “参谋部,负责为公子发展谋划,提供建议与计划。” “兵部,负责替公子管辖如天狼军这般正规军,而兵权当需慎重,故此部部长应由公子兼任,多设副部长分而管之。” “内务部,负责招揽人才以及对其他各部的考核。” “外务部,下辖三司,情报、暗杀及外交。” “安全部,专门负责公子护卫安全,以及提醒公子修炼武道。” “另公子手下所有人,都参照十级门客,供给武道修炼资源。” 林泽几乎是参照着三省六部制,将胡亥能涉及到的都覆盖了进来,此制度能良好运营下去,胡亥若是继位,便可轻松掌管一个国家,如此一来,未必会如前世,哪怕登基为帝,也如提线木偶一般。 见黄伴伴一时间难以消化吸收,林泽又仔细逐一解释了一遍,将各部具体的职责梳理清楚。 虽然黄伴伴最后还是有些懵懂,但总觉得林泽这番话,相当有用。 黄伴伴更关心地是:“林泽,你分了这么多部,那各部主管人选,你可有建议?” 林泽正色地说道:“此事还得公子认可才行,框架先搭起来,没人我们可以慢慢去找补充进来。” “不如你觉得你应当主管哪一部?” 林泽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既是我定的制度,除去财部外,其他我皆能胜任。” 黄伴伴好吧,当我没问。 “那你觉得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按照该制度实行?” 林泽看向远方,淡淡地说道:“等陈平和韩信带着天狼军回来吧,那才是公子手下最坚实的班底。” 黄伴伴默然。 胡亥出去在外待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亥时才回来,黄伴伴将分部之事与胡亥说了之后,胡亥觉得倒是挺不错的,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当黄伴伴问及林泽该主管哪部时,胡亥小手一挥:“林泽才能出众,自是不一般,此制又是他所建,不如就让他当个总部长吧,总领各部,怎么样,威风吧。” 黄伴伴丝毫没有自己被压过一头的恼怒感,反而十分开心的说道:“公子此言大善,林泽当得此荣耀。”11 第一百八十五章天狼归来 “总部长?”林泽听到后略感诧异,随后林泽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公子如此看重,林泽必定更加尽心。” 在林泽原本设想中,是没有总部长这个职位的,就算有,这也是个虚职。 因为总部长的职责与胡亥的身份有些重叠,长远来看,对来林泽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职位,反倒执掌外务部和内务部这种的部长,才是真正的实权人物。 林泽之所以能欣然接受,不过是从目前地角度来讲,胡亥的势力和野心还未完全成型。 留给林泽操作的时间相对来说还比较充裕,不然,林泽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果子被别人摘走。 真到了必须争取的时候,哪怕是个虚职,林泽也会想办法去坐实它。 目前,林泽最主要的事还是武道修炼,如果武道修为不够,就算给他个最有权势的位置,林泽也难以坐稳。 吕春秋权势够了吧,坐拥相位数百年,称一句“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吧。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自尽的下场? 吕春秋为何自尽?根据情报里记载的信息,他进宫请罪时,就被秦皇打成了重伤。 秦皇若没有威压天下的武道修为,哪能轻易逼死吕春秋? 想到此,林泽更加沉迷于武道修炼了,每天除了提升修为外,就是在小进的推演下,进一步解析战神图录这部宝典,从而全面地提升自己的战力。 相比在南疆,胡亥的时间也比较充足,而吕雉出奇的与胡亥走的很近,时常相约出去逛市集或放花灯。 倒是让林泽内心又多了几分警惕,西汉那帮元老的悲惨下场,林泽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林泽只是冷眼旁观,这种事,他就算吃多了撑着,也不会去管,自己多加注意便是了。 十天后,林泽在院子里认真地练着刀法,这时有人来报,陈平派出的信使到了长安。 林泽接过书信一看:韩信和陈平带着天狼军急行军,前天已经过了武关了,估摸着两天后,就回到长安了。 林泽找到胡亥时,他正与吕雉在鱼池边钓鱼。 林泽微微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公子,天狼军不日即将到达长安,公子看如何安顿?” “啊”胡亥惊呼了一下,随后面露喜色道:“他们要回来了吗?林泽,你一向点子多,觉得该如何安顿他们?” 林泽心中早有腹案,微笑回道:“公子不是曾答应有功者赏良田吗?不如就安顿在公子名下,城外的田庄,一则就食方便,二则也可安众人之心。” 胡亥眼睛一亮,觉得十分妥当,便要应诺下来,黄伴伴却在一旁开口道:“可如今正值夏收之际,田庄正忙,大军过去合适吗?” 林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既是公子的田庄夏收,天狼军正好过去帮忙,都是一群大佬爷们,手上有一把气力。” 胡亥当即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林泽,此事就麻烦你了。” 林泽推辞道:“田庄毕竟是黄公公在管,此事还是劳烦一下黄公公,况且天狼军的军需也需要黄公公多多费心。” 胡亥想来也是,随即看向黄伴伴,黄伴伴也不推辞,便接了下来。 “公子,既然天狼军将回长安,那接下来有些正事也该启动了。”林泽继续对着胡亥说道。 胡亥脸上浮现疑惑之色:“什么正事?” 林泽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对着吕雉说道:“请吕小姐召集吕家各商铺掌柜以及各田庄的主事,三日后,于城外田庄一聚,地点,黄公公会告知于你。” 吕雉也感觉有些奇怪:“林公子这是何意?” 林泽平静地说道:“无他,吕家既然投靠公子,而门下之人众多,让他们来一趟,也是让他们知道,现在谁才是真正之主 。” 吕雉闻言色变,泫然欲泣道:“林公子这是要完全吞并我吕家?你就如此铁石心肠吗?” 胡亥在一边看的有些不忍,也开口道:“林泽,这样做有必要吗?会不会造成吕家人心惶惶?” 林泽摇头,正色地说道:“昔日我与丞相约定好,吕家会带人投靠公子,而公子给予庇护,待公子他日腾飞后,必加倍报答。” “如今吕家既然是诚心投靠,为何还要遮掩呢。况且,我认为有公子的名头震着,吕家门下才会安心,不然光凭一个面临衰败的吕家,还定不住人心。” “还请吕姑娘认清现实,也请公子为大业着想。” 开什么玩笑,林泽会允许吕家还拥有着摇摆不定的实力?这到手的肥肉还不赶紧吞下肚,难道等他长了翅膀飞走? 此时黄伴伴也开口了:“公子,老奴觉得林泽说的有道理,无规矩不成方圆,公子既为主,就应当有人主的威严,不论如何,门下之人也当要拜见一下。” 林泽暗暗替黄伴伴点个赞,其实此事对黄伴伴来说也是好事,他本来陷入了人手就不够,难以全部接手吕家产业的误区,林泽却给了他一个思路,自己人不够,把别人变成自己人不就行了? 胡亥也不是傻子,林泽和黄伴伴肯定也是为他好,于是转头看着吕雉,等着她表态。 三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绕是吕雉自认为平常也是落落大方,此刻也不免感觉有些局促。 想起曾祖临终前的交代,吕雉脸色黯然地回道:“既然公子和林公子都觉得有必要,我这就派人传信。” 说完看向林泽,眼中幽幽光芒转瞬即逝,林泽不由叹息:这特么是记恨上了?女人啊。 不过林泽不得已不做,目前胡亥的势力还是太弱小了,不去吞并成长,哪有机会争得过扶苏? 林泽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做,坐等事情成功的人。 三天后,林泽与胡亥早早的出了城,去迎接自己手下的那队强军天狼军。 巳时,城外一处接待亭,在林泽的眺望下,身穿黑甲,气势如虹地天狼军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大军散而不乱,快速地赶了过来,在韩信的带领下,眨眼就来到了林泽和胡亥的面前。 韩信第一个下马行礼:“拜见公子,拜见军师。”声音洪亮。 随后一众将士纷纷下马,齐声高呼:“拜见公子,拜见军师。” 胡亥脸上乐开了花,连声说道:“免礼,免礼。”到底是跟着他在前线浴血奋战过,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林泽也是嘴角含笑,翻身上马说道:“公子已替大家准备好了酒肉,不过,老规矩,跑得快的吃肉,跑的慢的吃糠,都跟本军师来吧。” 说完,带头狂奔了起来。 一句话直接点燃了天狼军的气氛,反应快的立马上了马,紧追着林泽而去,一时间原本还算整齐地队形,立刻就散了,只见数千人嗷嗷叫地策马奔腾。 韩信呆立在一旁,叹道:“军师调动士气的方法竟如此强大,信不及也。” 陈平却在一旁提醒道:“韩统领,快跑吧,师叔向来说话算话,真跑的慢了,到时候真的只能吃糠了。” 说完狠狠拍了下马,飞驰跑去。 韩信悚然一惊,一愣神,在场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立刻翻身上马,紧追了过去,嘴上还喊道:“等等我。” 第一百八十六吕家归心 林泽一马当先,带着天狼军直奔预定好的田庄,此时正值夏收之际,一望无际地良田,都泛着金黄色,看着格外的讨喜。 林泽田前勒马,示意众军停下,指着前面高声呼道:“弟兄们看到了吗?这就是公子给大家预备好的上好良田,回头本军师就带着死去兄弟的家属先来选地,你们中有功之人的跟后再选,如何?” 听到这番话的天狼军将士眼神明亮,大声高呼道:“拜谢军师,拜谢公子。” 林泽脸上也泛起真心的笑容,人生不负于人,感觉真好。 随后林泽找了一块空地,下令就地扎营。 早有准备的黄伴伴看到天狼军到来,挥手令下,便立刻有人将一袋袋良米,以及一头头宰杀好的妖兽送了过来,补气养血的药草更是或不可缺运了过来。 将士们热情高涨,立刻向前配合,土灶很快就被搭了起来,大锅架上,妖兽肉混合着药草与与香料烹煮着,丝丝香味散发了出来。 一场幸存者与胜利者的狂欢,就此拉开帷幕。 在林泽的建议下,胡亥更是拿出一叠地契和一箱箱金铜,当众论功行赏,在一片羡慕和欢笑中,彻底让天狼军归心。 在林泽眼里,一个虞家的投靠,都比不上这数千精锐,相比而言,这才是他未来敢放手一搏的底气。 天狼军酒足饭饱后,又接到了军师的军令,布置一个所谓的会场。 布置完后,又按照林泽的意思,按队形开始站军姿,任务目标三个时辰,老规矩,第一有赏,最后一名会有处罚。 等准备妥当后,林泽在会场安心地修炼,等待着吕家门下之人到来。 按约定,第一个到的是吕雉姐妹,身后跟着的是几乎寸步不离的司空马。 天狼军挺拔的军姿,立刻让吕雉眼前一亮,心中暗暗吃惊:传闻这支军队是那林泽精心打造,如今一看,威武不凡,这林泽果真如曾祖所说,才能不一般。 胡亥看到吕雉到来,赶紧主动跑出来迎接,带到凉棚下,叫人奉上瓜果,热情招待了起来。 林泽在一旁提醒道:“吕姑娘可将名册带过了?” 吕雉从怀里摸出一本厚厚的名册,丢给林泽,好奇问道:“林公子为何非要名册,难不成还怕小女子欺骗你不成?” 林泽接过,打开一看,确认没太大问题才笑着说道:“吕姑娘多虑了,在下只是想看看有多少人会来,有多少人不会来,至于不来的,以后也都不用来了。” 淡淡的语气,却透露着十足森寒意味,哪怕太阳高照,吕雉看着林泽嘴角的笑意,不觉打了个寒颤,是个心狠手辣之徒。 林泽随手将名册给到陈平,叮嘱他仔细记录来人的姓名,不可错漏,至于没来的,想私吞已然姓林,咳,不对姓胡的产业,也要看他手上的刀,答不答应。 哪怕是长安城的权贵官宦伸手,林泽也不介意怂恿胡亥,将伸过来的手砍断。 没多一会,已有吕家商铺掌柜坐着马车到了,看到这阵仗不由一愣,心底隐隐有些怪异,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吕家再衰弱,也能轻易捏死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登记姓名,在会场,寻了个座位坐着等待。 两刻钟后,整个会场已聚集了两万多人,有些喧闹,但是不大,毕竟有一群气势不凡的军队镇场,商人天性谨慎胆不敢轻易放肆。 林泽看着也差不多了,便下令关闭会场之人,并交代再有人来,让他们现在旁边等着,会场就不再放人进来了。 林泽走上一处临时搭建高台,开口道:“大家静静,听我说。” 眼见台上不是自己熟悉的吕家人,底下的喧闹声更大了一些,甚至有人开口质疑:“你是谁,假传吕家名义,诳我们过来,有何阴谋?” 林泽脸色一黑,转头对身后的清风四人说道:“请四位长老让他们安静下来。” 清风等人会意,真气勃发,一股强大的气势狠狠压了过去,一下子就如施了沉默术一般,整个会场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林泽方冷冷地说道:“今日叫诸位过来,只是为了告诉诸位,从今日开始,你们的主家换了,再也不是吕家了,而是大秦皇帝陛下幼子胡亥公子。” 会场众人先是一愣,面面相觑,随后一片哗然,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林泽当然是趁热打铁说道:“吕丞相不幸离世,吕家吕雉吕素二位小姐决心投靠胡亥公子,而诸位管辖的商铺正好被吕丞相分到二位小姐名下,二位小姐念诸位为吕家效力多年,故向公子建言,留下诸位。” “而今日诸位能听命前来,代表各位还是忠义之人,故我代表胡亥公子,欢迎大家的投靠。” 其中一个老人掌柜出声道:“如何证明你们是得了吕家的认可,而不是强盗行径?” 缺的就是你这种有问题之人,林泽微笑回道:“还是让二位吕小姐和胡亥公子来向大家证明吧。” 随后林泽将“舞台”让给了胡亥三人。 作为吕家掌柜和主事,还是有不少人认识吕家姐妹的,看到吕雉上台,心里就信了一半。 吕雉也大方的将吕春秋的遗命说了出来,这是林泽能想到了最无懈可击的理由,先人遗命,后人不得不遵守,否则就是不孝。 任谁也不敢理直气壮的让人家不孝吧。 随后胡亥开口了,也是林泽设计好的说辞:“吕丞相离世,诸位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安吧,毕竟靠山倒下,心里没底。” “如今,本公子认真告诉诸位,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本公子手下了,在本公子眼中,除了父皇外,还没有谁能欺负到本公子头上来。诸位虽不能借本公子名号欺男霸女,但尽可用本公子名号震慑那些不轨之徒。” 话语间尽显霸气,吕家各掌柜和主事默然,不知谁带头高呼一声:“拜见公子,愿尊公子为主。” 跟随着,便有零星的响应,随后表决心的人渐渐增加,全场几乎全是“愿尊公子为主”的声音。 如果有掌柜的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最先出声的几人,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威已立下,接下来就是收买人心的环节,同样是林泽建议,胡亥开口:“按本公子规矩,门下掌柜均无固定月钱。” 众人哗然,帝国公子如此霸道,连月钱都不愿给? “本公子门下掌柜,月钱按总营收一成发放,故诸位越尽心经营,自己收获的就越多,营收优异者,年底结算,更有千金奖赏。”胡亥后面的话语才跟着出来。 台下立刻有人叫道:“公子圣明,公子威武。” 林泽分明看到,这次第一个出声并非自己安排的人,不由感叹:“利益动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按照林泽与吕春秋的约定,吕家并非是无偿将产业奉上,而是有着三成的分成,胡亥哪怕拿六成,也够养十万大军了,正所谓口袋有粮,心里不慌。 至于今日没来的,黄伴伴会带人一一上门,将那些心怀不轨的清理出来,换上原甘泉宫门下。 至此,吕家产业,彻底被胡亥吞下,只待完全消化。11 第一百八十七章李由尚公主 林泽并未奢望吕家手下的掌柜和主事会如此轻易被收买,人心当真如此简单就好了。 如此做,只不过是在替胡亥正名罢了,名正则言顺。 至于能不能让众人归心,那就要看胡亥的手段了,对于林泽来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要心干嘛?得到人就够了。 吕家的产业能最大限度供应林泽修炼用的资源就足够了。 半个时辰后,各商铺和田庄主事带着林泽策划好的答案和事实,或是唏嘘,或是松气,或是兴奋离去。 整个会场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泽叫来陈平问道:“人来了几成?” 陈平将名册还给林泽,回道:“只有名册的六成左右,不过缺席的大多是商铺掌柜,田庄的主事基本都到齐了。” “呵”林泽冷笑,古代这些商人,重利轻义,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些吧。 林泽反手将名册递给黄伴伴说道:“那就麻烦黄公公抽空带着宫卫在长安城走走,替公子将这些产业讨回来了,公公切记,此事容不得半点妥协,一旦有所妥协,怕是这些剩下的产业也保不住。” “此乃公子大业根基,务必多多费心,除了陛下旨意,无论是谁伸手,公公尽管砍断了事。”话语间,杀气腾腾。 黄伴伴一脸凝重的点头,光这吕家小姐带过来的六成产业,已经足够让任何人眼红了,若是不强硬一点,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这句话,就算林泽不说,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吕雉冷眼看着林泽:“林公子,家曾祖与你的约定,我已履行了吕家的那一部分,不知林公子当如何待我吕家?” 林泽看了看胡亥,郑重说道:“公子门下,当有吕家一席之地,新建六部,吕小姐当择一为副部长。” 吕雉脸色一黑,向前一步,咄咄逼人道:“我吕家付出众多,就换来一个副部长?连个部长都没有?” 胡亥曾私下与她说过六部之事,在她看来,以吕家产业对胡亥的帮助,给个部长都不足以回报,林泽居然想用一个副部长职位就打发了,简直有点欺人太甚了。 林泽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平心而论,就目前吕家的投靠,确实能让胡亥实力大增,别说给个部长,就算给总部长都不过分。 不过按照林泽原本的设想,六部部长是等同于未来的三公九卿,这些位置是打算留给韩信、陈平等人的,自然不会轻易让吕雉轻易占了去。 只见林泽微笑回道:“吕小姐莫急,目前就财部部长为黄公公外,其他五部均无人入主,吕小姐虽带着吕家产业投靠,但毕竟是新人,等到日后稍立新功,名正言顺做上部长之位,岂不更好?” 安抚还是要安抚的,按目前吕雉跟胡亥这发展的进度,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主母了,至于立功?如果吕雉真当是不世之才,林泽也不介意给个位置。 吕雉深深地看了林泽一眼,转头看向胡亥说道:“公子也是这般想法吗?” “额”胡亥看了看林泽,又看了看吕雉,一时有些语塞,随后咬咬牙道:“林泽说的也没错,吕姑娘先屈就一下,他日再名正言顺坐上部长之位如何?” 胡亥虽说这几天和吕雉在一起,宛如知己,心里得到了很大满足,但林泽毕竟也为他谋划了多年,向来谋算无误,还是听林泽的比较好。 吕雉得了胡亥话语,脸上突然绽开笑容:“既然公子也觉得妥当,那就听公子的,若林泽到时候故意打压我,公子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哦。” 胡亥立刻拍着胸脯说道:“吕姑娘尽管放心,本公子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吕雉盈盈一拜,笑靥如花:“那小女子就多谢公子了。” 林泽则是在一旁赞叹:果然能在史书上留 下大量笔墨的没一个简单的。 这吕雉,明明已经妥协,却故意在胡亥面前表出受了委屈的模样,让胡亥不知不觉有了一丝愧疚,来日胡亥发达,这丝愧疚说不定能换来比今日更多十倍的价值。 随后吕雉眨巴着眼睛,说道:“公子,六部副部长真随我任意选择吗?” 胡亥挺胸说道:“这还能有假,本公子在这里,吕姑娘尽管说。” “小女子文不成武不就,唯自幼随家族长辈学习经营商铺之道,不如就去财部做个副部长吧。” 胡亥自是满口答应:“没问题,全凭吕姑娘喜欢,黄伴伴,既然你主管财部,那吕姑娘就拜托你了。” 黄伴伴呵呵回应:“老奴遵命。” 可林泽分明黄伴伴脸上闪过一丝晦暗,内里叹息了一声,这吕雉还是没有死心,犹自惦记着自家产业呢,从此多事矣。 胡亥既然亲口答应了下来,林泽也不会去反对,些许内斗,也在可控范围之内,至少不是现在的林泽该操心太多的。 养心殿,大秦新一任丞相李斯,正在向秦皇汇报着政事,主要是这段时间,大秦帝国一些官员的职位变动变动。 吕春秋遗留在朝堂的势力,全都被清洗了一遍,空缺职位留下了很多,而任命新人,必须得秦皇点头才是。 并隐晦的提了句,下一步就是清洗地方。 秦皇只回了个字:“不宜过急,缓缓图之。” 李斯躬身行礼应诺。 “另建造阿房宫一事,卿多上点心,与国师好好配合,将人力物料准备妥当,朕还等着入住呢。” “臣遵旨,请陛下放心,必定倾力完成此事。” 秦皇脸上浮现笑容:“卿当真乃朕肱股之臣。朕听闻你有一子,名为李由,品德优良,尚未婚娶。” “朕有一女,名曰无忧,已到及笄之年,不如朕与卿结个亲家如何?” 李斯面露喜色,拜倒在地:“臣谢陛下隆恩,臣替犬子拜谢陛下看重。” 秦皇伸手作势虚扶李斯:“不必多礼了,卿回去后,就可顺便着手准备婚嫁之事了,朕等着你呢。” 李斯拜谢而退。 随后圣旨下,李斯之子尚无忧公主之事,传遍长安,李家一时风光无两。 第一百八十八街头冲突 长安南城,月华酒楼,黄伴伴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宫卫,将其团团围住。 一时间不明状况的跑堂、食客乱作一团,其中不乏武者,将手摸向随身携带的兵器。 酒楼掌柜见状,立刻跑到黄伴伴面前哈腰行礼:“这位大人,在下忝为酒楼掌柜,本酒楼一向本分经营,也得到过长安府和廷尉府大人们一致认可,大人若是抓捕逃犯,在下一定配合。” 黄伴伴森然一笑,朝身后两个宫卫下令道:“先抓起来。” 酒楼掌柜也不惊慌,认真说道:“大人莫不是受吕家之托而来,那吕家衰落已为事实,在下已经投靠武安君府,都是自己人啊。” 黄伴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谁与你这不忠不义之徒是自己人?” 随后自顾走进大堂,高声安抚众人说道:“诸位不必惊慌,此乃甘泉宫处理吃里扒外的叛徒,这酒楼乃我家胡亥公子产业,这掌柜的竟然勾搭外人,意图私吞主家产业,我家公子特意命我来处理叛徒。” “大家尽管安心用餐,用完后直接走便是,这顿就当我家公子请大家吃,稍后酒楼会停业整顿一天,他日再开业,还望各位来捧场。” 众人一听,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原来正好遇上了处理叛徒,还获得了一顿免费的午餐,有好事者甚至高呼:“公子威武。” 那掌柜的慌了,连忙大叫:“在下乃是吕丞相下人,何时成了胡亥公子门下?他们是骗子,骗人的。” 只见黄伴伴掏出一张地契说道:“有地契在此,哪轮得到你狡辩?本想你是一时糊涂,尚可原谅,如今看来真是冥顽不灵,真当该死。” 说完向架着酒楼掌柜的宫卫点头,那宫卫会意,抽出长刀,将这酒楼掌柜扎了个透心凉。 酒楼的一众酒保、跑堂当场就被吓瘫在地,两腿发抖。 黄伴伴招手唤来一个中年男子,对着酒楼的一帮下人说道:“接下来,他就是你们掌柜,如有人不服,这厮就是你们的下场。”说完指了指已没了气息的原酒楼掌柜。 此刻,酒楼的食客见出了人命,大多坐不住了,连饭都不敢吃了,跑了出去,只有几个胆大的喝酒吃肉自若,倒是让黄伴伴眼神一亮。 黄伴伴主动招揽道:“几位好汉胆色过人,我家公子胡亥手下尚缺人手,若是几位有意,可入我家公子门下。” 那几个大汉连忙站起来身来,对着黄伴伴行礼:“多谢这位大人看重,他日我兄弟几人若是要投靠他人,必定优先考虑,还请大人体谅。” 黄伴伴点头:“嗯,诸位好汉到时到东城,紫鹊街林府,报我黄景的名字即可。” “多谢黄大人,他日有缘必定上门拜见。” 黄伴伴点头,想到自己任务繁重,也未多留,对着手下宫卫下令道:“走,下一个。” 今日长安南城,注定是个不平静日子。 一家家酒楼、米店、杂货铺、典当行,甚至钱庄,但凡属于吕雉手上有地契的商铺,都被黄伴伴带人光顾了一遍。 都是同样的套路,先将掌柜主事的抓起来,态度好点的就打断手脚,威慑一下,以便手下的的人接收,态度恶劣的,直接当场处死。 商人本就是贱籍,而吕家这些掌柜主事更是没有一个正经身份的,以胡亥的名义,左右不过是罚点铜,却更方便后续管理。 而消息也传到了一些有心人手里。 有人怒道:“这胡亥未免吃相太难看了,吕家那么多商铺,他占了那么多还不够吗?连口汤都不打算给我们喝吗?” 有人面露狠色:“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全拿。” 截止到下午,黄伴伴已经带人收回了一百多间商铺,走到一家山水钱庄时,却发现钱庄正在搬运金铜, 准备跑路。 黄伴伴哪能让他们轻易得逞,立刻高呼:“全部抓起来,有轻易妄动者,格杀勿论。” 一群宫卫如狼似虎将人打倒,刀n加身。 为首的掌柜却一脸嚣张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廷尉府的东西也敢乱动,不知道廷尉李斯大人已高升为丞相,李由公子尚了公主吗?” 黄伴伴冷笑:“给咱家张嘴。” 旁边宫卫上前就是一大耳刮子,狠狠呼在他脸上。 那掌柜被打蒙了,立刻哀嚎道:“来人了,杀人了,这群天杀的,竟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李相乃我叔祖,老爷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黄伴伴闻言一愣:“你不是吕家的人?” 这掌柜不屑地说道:“你说的是那个糟老头子,前两天被我打断腿,赶到街头要饭去了,也不知道饿死了没有。” 黄伴伴闻言火气一来:“该死,杀了他。” 宫卫将刀高高扬起,狠狠落下。 忽然街头跑来一队黑衣卫,为首之人看到宫卫举刀,目眦欲裂,大声喊道:“刀下留人。” 然而宫卫并未留手,一颗硕大的头颅飞了出去,滚落在地。 “李公子死了?” 为首的黑衣卫只觉浑身气力被抽走了一般,这可是李相的侄孙啊,指挥使大人亲自交代自己要多加关照,如今竟死在了自己面前,这让他回去怎么交代? 黑衣卫面色一狠,如今只能抓住凶手,方可将功折罪了,于是拔出长刀,对着手下的黑衣卫说道:“抓住凶手,替李公子讨回公道。” 说完便冲了上来,对着黄伴伴等人说道:“廷尉府办案,你们涉嫌谋杀。按大秦律,全部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黄伴伴冷笑,直接拔出长剑,武道五品的气势散发而出:“我看谁敢放肆?” 一众宫卫自动结阵,长n相向,冷冷地对着黑衣卫。 黑衣卫首领气急败坏地说道:“尔等不奉秦律,意欲n不成?” 黄伴伴可不吃这一套,冷冷回道:“是不是违反秦律,你说了不算。” 黑衣卫不是没想过强硬“执法”,然而他悲催的发现,自己五品初阶,打不过这个五品巅峰的面白无须青年男子。 打不过?那就叫人吧,为首黑衣卫一边紧盯着黄伴伴等人,一边安排人去向上级汇报。 黄伴伴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安排宫卫向胡亥求援。 双方对峙。 第一百八十九章事态扩大 国师府,林泽浑身真气连连拔升,气息高涨,却是刚刚服用了一截六品地宝熬制地大补汤,这会正在认真将其炼化。 胡亥带人风风火火闯进院子,却被得了林泽叮嘱不得打扰的方仙道四老拦在门下,只见清风淡然说道:“胡亥公子有礼了,我家少宗主正在武道修炼的关键时候,不宜被打扰,公子不如稍等片刻。” 胡亥一脸急色问道:“林泽还需要多久?外面出大事了,急需他想法子处理。” 黄伴伴派人过来报信,将自己失手杀了一个李家子弟的事也说了,李家如今圣眷正浓,此事恐怕不好处理,以防事态扩大,特意交代报信之人,提醒胡亥,此事最好交给林泽来想办法。 胡亥接到信后,立刻从善如流,跑到了林泽院里。 清风脸上泛起难色:“武者修炼,短则不过一个时辰,长则数天,老道我也难以确定还要多久。” 胡亥当下急了,冲着练功房叫道:“林泽,出事了,黄伴伴在南城与廷尉府快打起来了,你快出来啊,想个法子。” 林泽一下子就从修炼中惊醒,皱了皱眉,本还能多修炼一会,如此只好先停一下。 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林泽并不感到意外,有胆子又有实力窥视吕家产业的,整个大秦,也就那么几家,撞个廷尉府也不算啥,宗师未必会在意,底下人可都是要发财致富的。 遂沉声回道:“公子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好。”说完收拢真气,用准备好的清水冲洗一遍,换上干净的衣袍,浑身清爽走了出来。 对着胡亥笑道:“公子莫慌,事态或许没有那么严重。” “黄伴伴杀了个李家子弟。”胡亥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泽心里一咯噔:“不会是李斯家嫡系子弟吧?” 只要不是嫡系,事情总有回旋余地,如果动了人家嫡系,就不是眼前的利益之争,那就是脸面之争了。 胡亥摇头:“不知道呢,黄伴伴没有说。” 林泽回到屋内拿起自己的长刀说道:“公子,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说完带着方仙道四老向南城而去。 等到林泽赶到,现场的气氛极度紧张,黄伴伴带着宫卫在与大量黑衣卫手持兵器对峙着,禁卫军参入了进来。 值得一提的是,禁卫军并不是来劝架的,而是将双方都围了起来,以盾牌结阵,长n相向,更甚者nn上弦,杀气尽显。 林泽皱眉,事情闹得有点大,转念一想,大点也好,后面就省事多了。 遂对着胡亥说道:“请公子下令,让黄公公他们将兵器先收起来,李家都没出面,我们没必要降低身份与他们一般见识。” 胡亥却有点蠢蠢欲试:“收起来?不调天狼军过来干他一场?” 林泽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这里又不是南疆,你敢动刀兵试试? 胡亥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妥,脸色讪讪地说道:“本公子这就去。” 胡亥直径走到禁卫军统领面前:“给本公子让个道,本公子把自己手下领走。” 禁卫军统领早就认出黄伴伴是胡亥门下,如今正主来了,而且打算息事宁人,自然非常乐意,下令让开一条路。 胡亥一脸正经的对黄伴伴说道:“在这里干啥呢?还好多事呢,收起兵器,跟本公子走吧。” 黄伴伴依言下令刀剑归鞘,老实站在胡亥。 而对面的黑衣卫不乐意了:“不准走,尔等涉嫌谋杀,必须随我回廷尉府接受调查。” 现在就想走?说完那黑衣卫带人围了上去,刀剑都指到胡亥面前了。 胡亥脸色一变,还未开口。 林泽立马叫道:“快保护公子。” 说完带着方仙道四老将最前排的黑 黑衣卫兵器打飞,并训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家公子出手?” 为首黑衣卫一脸正气地说道:“本官乃黑衣卫指挥使李刚,我管你公子不公子的,秦律杀人者偿命,今日谁也别想放过这凶手。” 眼中冒出仇恨的眼光,自己这儿子李启平常是胡闹了点,可怎么也罪不至死啊,自己今日若不能报的此仇,枉为人父。 林泽自有计划,哪容他挡路,直接冲着禁卫军统领说道:“将军,有人意图威胁囚禁公子,您不管管?” 禁卫军统领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牵扯到我干嘛,你们就不能去城外约个地方拼个你死我活?两边都是大神,我谁都得罪不起成不,真倒霉,这破事怎么就出现在我管的区域,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迟迟不来,明显想明哲保身。 林泽见他不答话,幽幽地说道:“陛下还等着见公子呢,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了,不知道会不会震怒。” 禁卫军统领脸色一变,立刻义正言辞对李刚说道:“李指挥使,麻烦你让手下让开道路,让胡亥公子离开。” 李刚果断拒绝:“不行,凶手没归案,本官绝不可能放人。” 禁卫军统领冷哼一句,若不是看在的是李家人的份上,你这样做试试? 嘴上犹自劝道:“此事兹事体大,李指挥使何不上书给李相,让李相出面?” 意思很明显,你又干不过人家,不如回去将靠山搬出来,耗在这里也不是事啊。 李刚语气坚决:“天大地大,秦律最大,此事绝无回旋的可能。”自己一定退让,凶手就逍遥法外了。 禁卫军统领终于脸色一变,好说歹说,愣是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狠声说道:“禁卫军全体准备,有人围困公子,意图行刺,若敢轻举妄动,共击之。” 李刚怒目而视:“统领这是何意?” 统领冷冷地回道:“本统领奉王命维护长安城的安全,尔等若不识趣,就别怪本统领不客气。”在他的示意下,禁卫的nn长n全对准了黑衣卫。 李刚脸色极其难看。 林泽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走。” 说完率先带头走去,哪怕刀剑近身也丝毫不惧。 胡亥带着宫卫紧跟其后。 李刚看着仇人大摇大摆走过,心中满是屈辱,双手指甲狠狠扎进肉里,却不敢动手。 等到林泽等人走出包围圈,才发狠说道:“本官就算是告到陛下面前,也不会轻易罢休的。” 林泽冷笑,退步这种事,只要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再说,我会给你机会吗? 第一百九十章恶人当先告状 一直走了好远,胡亥才挠了挠头说道:“林泽,本公子怎么感觉这事处理的很草率啊,我们不是要拿个人来立威吗?怎么就这样轻轻放过了?” 林泽摇头:“那李刚只是小角色,背后可是李斯,甚至是扶苏,公子还需做很多事,此事过后,可让李斯不再支持扶苏,公子还认为是轻轻放过吗?” 胡亥眼神一亮:“那我们该怎么做?” “请公子尽快入宫,向秦皇汇报此事,不过得换个说法,我来教你说。”林泽说完在胡亥耳边耳语了几句。 胡亥眼神发亮连连点头,林泽这厮果然还是一肚子坏水。 林泽随后对黄伴伴说道:“委屈黄公公这几日躲在甘泉宫不要出来,商铺之事暂且压后,等公子处理完再说,以免被黑衣卫的人抓住把柄。” 黄伴伴自是无意见,毕竟那个李家之人是他下令杀的,才让公子显得很被动。 养心殿,胡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儿臣拜见父皇。” 秦皇诧异道:“胡亥,你今日怎么有暇过来找朕?” 胡亥略不好意思地说道:“启禀父皇,儿臣犯了个小错,特来请罪来了。” 秦皇笑骂道:“你这混小子,犯了啥错,与朕说说。” 胡亥朝秦皇吐了吐舌,扮可爱说道:“是这样的,那吕春秋不是触怒了父皇吗?儿臣也是气愤不已,心想着哪怕他死了,也不能轻易放过,就带了一帮人去收他的产业,想以此替父皇出口气。” “刚开始顺利收了不少,今日去收一家钱庄的时候,那个掌柜竟敢出言不逊,儿臣一时气不过,就杀了他,谁知道那掌柜竟是李丞相族人,事后还被一个叫李刚的黑衣卫指挥使围了好久呢。” “儿臣寻思自己杀错了人,故来向父皇请罪。” 秦皇似笑非笑地看着胡亥:“你真的是想替朕出气?” 胡亥一脸坚定:“自然是为了父皇出气,敢得罪父皇,就该抄家灭族,父皇仁义,没有赶尽杀绝,但抄家还是有必要的。” 秦皇嗤笑一声:“好了,朕知道了,若没其他事,你可以下去了。” 胡亥眼珠转的飞快,赶紧说道:“儿臣当然还有事。” “说吧。” 胡亥却一副脸色迟疑、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在朕面前,你还不敢说?” 胡亥咬咬牙说道:“毕竟死的是李丞相族人,他又曾是廷尉,儿臣怕他揪着秦律,对儿臣下手,请父皇庇佑。” 秦皇打断道:“行了,李斯还没那么小肚鸡肠,朕回头跟他说句得了。” 胡亥小声道:“李丞相或许不在意死个族人,可他毕竟一向支持扶苏哥哥,或许更在意对儿臣下手呢。” “嗯”秦皇鼻音加重:“你想太多了,退下吧。” 胡亥无奈,只得依言告退。 秦皇看着胡亥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胡亥出宫后,立刻找到林泽:“你交代我的我都说了,这样真的有用吗?” 林泽大笑:“那就好,公子放心,李家若是善罢甘休自然无效,只是他们想攻击公子,那公子今天这番话,就是他们的致命伤,公子耐心等待几日便是。” 胡亥不明觉厉。 一日后,养心殿,秦皇打开一封奏折,说的正是胡亥手下当街杀人,并拒不配合调查,甚至意图下令手下攻击廷尉府执法的黑衣卫。 秦皇一看落款,正是廷尉府的一个叫李刚的指挥使。 其中措辞十分激烈,表示秦律乃国之根本,哪怕是公子门下,也不得轻易践踏,望陛下主持公道。 秦皇拍了拍手,大司命立刻出现在秦皇面前,躬身听命。 秦皇将奏折丢给他说道:“ 替朕查一查,这个李刚是什么人,死去的那个李家子弟又是谁?” 吩咐完后秦皇继续批阅着奏折,很快又拿到了一封批判胡亥的,却是说他堂堂公子,纵容手下街头抢夺他人产业,秦皇一看,是一个御史上的奏折。 紧接着又翻出来好几个,都是不同的官员写的,秦皇脸色阴晴不定,将这些奏折丢在一旁。 大司命又出现在了秦皇面前,将事情说了一遍。 秦皇脸色缓了缓:“这么说,胡亥并没有想将事情闹大,而是选择了退让,反倒是那个李刚,有些不依不饶?” 大司命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人家儿子死了,这种反应还算正常吧。 秦皇挥挥手让他退下,对着殿外的小太监说道:“来人,去将丞相请来。” 很快李斯就赶到了养心殿,秦皇指使小太监将这几份奏折拿给李斯,并说道:“不知丞相如何看此事?” 李斯拿着翻了几个,心里翻转了几个来回,脸色有些凝重,此事有些棘手啊,一个不好就会让陛下误会。 最后李斯还是打算秉公处理,对秦皇行礼道:“微臣认为杀人事秦律事大,为了维护秦律的威严,该当处罚。” 秦皇不可置否问道:“那丞相认为该当如何惩罚?” 李斯正色地说道:“秦律规定。杀人者死,从犯重则流放,轻则鞭笞。” 秦皇嘴角泛出冷笑:“是吗?丞相确定没有私心?或者真如胡亥所言,哪怕是为了扶苏,也应当较真一二?” 李斯脸色剧变,拜倒在地:“微臣不敢有私心,秦律确实为大秦根本,也是大秦的规矩,微臣何德何能,敢轻易破坏规矩?” 秦皇略带嘲讽说道说道:“真当是朕的好丞相呢,你也是廷尉出身,事情都不需要去调查,就能轻易定案吗?不如你告诉朕,为何吕家的产业,掌柜却是你李家子弟,或者吕春秋临终前有将产业托付给你吗?” 李斯终于闻之色变:“请陛下恕罪,微臣糊涂,识人不明,令陛下失望了。” 秦皇冷哼道:“朕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朕还没死了,轮不到你们去讨好扶苏,真要讨好他,等朕死了再去好吗?” 李斯冷汗淋漓,跪伏在地上,口中连连说道:“微臣绝无此意,请陛下圣断。” 半响后,秦皇才面露疲惫之色:“下去吧,好好查清楚。” 李斯才如释负重般起身谢恩,走出大殿,微风吹来,心里有一丝凉意。 “伴君如伴虎”啊。11 第一百九十一章离间 傍晚,胡亥就匆匆跑来,对着林泽说道:“有消息了,林泽你猜的真准,父皇真的发脾气了,李斯被训斥了一顿呢。” 林泽微微一笑不语,自古以来,越是贤明伟大的帝王,越不喜欢自己的臣子与儿子勾搭在一起,尤其是丞相这种位置。 站在秦皇的角度,不管李斯有没有真正与扶苏勾连,只要有人提醒了他,必然是要给点警告的。 李斯是聪明人,有了秦皇警告,必定会选择与扶苏疏离,就算保持联系也会通过其他方式。 可林泽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林泽计上心来,问道:“公子可有门路约那李由见面?” 胡亥撇了撇嘴:“那李由一向跟在扶苏屁股后面,围着他转,本公子可约不出来。” “那公子与无忧公主关系如何?” “无忧姐姐?”胡亥脸上浮现一丝缅怀之色,过了一阵才说道:“无忧姐姐人挺好的,小时候还给了本公子好多吃的呢。” 林泽抚掌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胡亥脸色怪异的看着林泽:“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想通过无忧姐姐约那李由出来?虽说他们俩定了婚事,可按照礼仪也不该见面的啊。” 林泽笑道:“无需让无忧公主屈尊做说客,只需她帮忙递个话,我们自己去见那李由即可。” 胡亥摇了摇头:“纵然本公子与无忧姐姐有点交情,可她未必会替本公子去做这个说客,再说你找李由干嘛?” 林泽摇头:“这可未必,公子不如这样说,就说自己手下失手杀了个李家子弟,与李家之间有了仇怨,想请无忧公主搭个线,约李由见面,化解仇怨。” “若无忧公主还有迟疑,公子尽可说的严重点,就说公子你并不惧怕李家,哪怕斗起来你也不吃亏,但如今她嫁入李家,公子与李家也算姻亲,日后斗起来她夹在中间难做,冤家宜解不宜结。” 胡亥听后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倒还可以:“林泽你还是没说,你找李由干嘛?” 林泽神秘一笑:“当然是化敌为友了。” 胡亥满脸不信,这事说起来自己夺回商铺是理所当然,杀人其实是做的有点过了,人家会轻易与你化敌为友才怪。 然而胡亥追问了几遍,林泽都一口咬定就是想化敌为友,胡亥知道他不想说,才悻悻地不再追问。 林泽要说也不会现在就说,有些事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会更顺利。 随后林泽仔细交代胡亥如何去与无忧公主说,并将见面地点定为未央湖。 无忧宫,也不知道胡亥使了啥法子,将无忧公主逗得“哈哈”笑个不停。 胡亥突然说了句:“无忧姐姐,听说你要嫁给那个李由?” 无忧公主脸色泛红,轻轻点头:“父皇都下旨赐婚了,姐姐自然是要嫁的。” “哎呀,那就不好了,”胡亥连连叹息。 无忧公主立刻神色紧张地问道:“胡亥弟弟,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胡亥脸上浮现一丝无奈之色:“说来不巧,前日弟弟的手下因为一场误会杀了李由的一个族人,这仇算是结下了,本来弟弟还打算与李家再斗一场呢,如今姐姐嫁过去,若是当了家,不就成了你我姐弟自相残杀吗?” “啊”无忧公主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胡亥:“胡亥弟弟,你真的杀了李家的人?” 见胡亥点头,无忧公主不由露出一副忧愁神色:“那可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斗个不停吗?” 只见胡亥咬咬牙道:“没事,为了无忧姐姐,大不了弟弟不还手,退让几步,让姐姐欺负几次好了。” 无忧公主看着胡亥一脸委屈,不由噗呲一笑:“既然是误会,解开不就得 了?” 胡亥叹息道:“可弟弟毕竟与人家结了仇,怕是见不到李家主事的人。” 无忧公主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轻声说道:“姐姐倒是与那李由有过两次书信往来,不如姐姐替你传个话?” 胡亥大喜说道:“那就谢谢无忧姐姐了,太好了,终于不用担心以后跟姐姐作对了。” 无忧公主故作恼怒道:“你也得好好管管你手下了,别动不动就杀人。” 胡亥连连点头称是,随后突然想起来说道:“若是李由愿意解开误会,姐姐就定个时间,地点就在未央湖吧,那里风景不错。” 无忧公主点了点头。 李由接到无忧公主的信,心中思虑万千。 前天他那族兄李刚,一个劲的哀求自己父亲替他冤死的儿子做主。 李由本来觉得他挺可怜的,还曾劝导过他。 可杀人的毕竟是胡亥公子的手下,父亲也就没有轻易给李刚承诺。 谁知那李刚一点都不识相,跑到李家宗祠长跪不起,想借此来逼迫父亲,引起了李由的极度反感。 你当时在现场,你自己不好出手,反而跑回家,想让我父亲替你去讨回公道。 父亲虽然是大秦丞相,可胡亥也是大秦公子啊,未来也不是没希望继承大位,得罪了的事,凭啥就要我父亲来替你做? 昨天父亲据说还因此被秦皇训斥了一顿。 故李由接到这封信后,考虑良久,便回了封信,表示愿意解开误会,或许能让胡亥交出杀人凶手,两全其美,不是更好吗? 未央湖,湖面波光粼粼,林泽与胡亥在岸边等候,很快李由就带了几个护卫快速到来。 林泽立刻招了招手:“李由公子,这里。” 李由走近过来,与胡亥林泽见了礼,最后眼神停在林泽身上,心中感叹:这林泽真不一般啊,之前可是让扶苏公子吃了不少亏,听说还被国师徐福收为亲传弟子,甚至国师为了他,跟龙川侯大战了一场。 林泽可不知道李由是怎么想的,见人到了,说道:“公子,李由公子,先上船再说吧。”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胡亥率先上船,李由紧跟其后。 等看着李由上船,林泽唤来一个侍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将他打发了出去。 随后自己也上了船,下令船朝湖中央开去。 启阳宫,扶苏从椅子上惊起,对着自己手下说道:“你是说胡亥约了李由到未央湖泛舟?” 扶苏脸上阴晴不定,在屋里踱来踱去,最后下令道:“密切关注,不要打草惊蛇,想办法打探他们说了些什么。” 那手下点头,躬身行礼离去。 船上,林泽叫人给李由上了酒菜,并亲手将李由面前的酒樽倒满说道:“李兄今日能来,我家公子十分开心,请。” 李由开口说道:“客气了,由今日特意为化解仇怨而来,不知公子” 林泽立刻打断道:“李兄且慢,如此好酒好菜,良辰美景,就先不谈那些煞风景的事了,来,先喝。” 李由无奈,只得举杯。 第一百九十二章百口莫辩 在林泽特意的引导下,这场敬酒愣是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李由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了,坚决不肯再喝才作罢。 林泽这才开口道:“我家公子向来对李兄赞赏有加,不如李兄投靠我家公子如何?” 李由脸上浮出诧异之色,脱口道:“不是过来谈化解仇怨之事吗?” 林泽微笑道:“那只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还是想招揽李兄。” 李由沉下脸:“这就不必了,林兄明知我乃扶苏公子门客,还如此明目张胆地招揽,对我来说根本就是羞辱。试问我现在问你可有意投靠扶苏公子,你当如何?” 林泽立刻打圆场道:“李兄莫怒,我家公子确实认为李兄才能出众,才诚心招揽。既然李兄无意,我们就不再提及此事便是。” 李由这才脸色稍缓说道:“林兄莫要再说笑了,还是谈胡亥公子手下无故杀我族人之事该如何解决吧。” 胡亥忍不住开口了:“你觉得该如何解决?” 李由正色地说道:“杀人者死,只要公子交出杀人凶手,由我李家处置,该仇怨自然就化解了。” 出卖手下?胡亥脸色一变,如此一来,他以后还怎么做他人之主?于是断然拒绝:“这不可能,你另外提个要求吧,本公子补偿你十万金如何?” 李由态度坚决:“赔钱就免了,我李家并不缺钱,只求给死者一个公道,必须交出杀人凶手。” 林泽在一旁劝道:“死者已矣,李兄何必非要人命相抵,常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各退一步,我家公子给凶手一些惩罚,再赔李家十万金,李家也不要揪着不放。” 李由摇头:“如此一来,我无法跟族兄李刚交代,也无法向我李家其他人交代,杀人者死,我李家一金一铜的赔偿都不要。” 林泽幽幽地说道:“这么说,李兄其实是不想和解了?在下看不到一丝诚意。” 李由不卑不亢地说道:“非是在下没有诚意,而是二位没有诚意,在下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公子答应则皆大欢喜,不答应,在下也没必要多留了,上岸吧。” 林泽咳了一声,也不强求,笑着说道:“凡事没有绝对的,李兄不妨回去再多多考虑,来人,将船靠岸,送李兄回府。” 船又慢悠悠地被划到岸边,期间,林泽又几次开口,想用十万金来化解仇怨,只是李由坚决不同意。 等到李由上了岸,林泽突然高声说道:“李兄,你回去后不妨多考虑在下今天提的两点,尤其是第一个,我看扶苏也并非明主,不如投靠我家公子得了。” 李由抱拳一礼说道:“此事休要再提,在下不会考虑的。”说完带人离去。 林泽看着李由离去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喃喃自语道:“人心,除非停止了跳动,不然永远都是易变的。” 说完林泽对着胡亥说道:“请公子安排人将十万金送到李府。” 胡亥不解道:“林泽,那李由不是没答应吗?我们送金子过去干嘛?” 林泽乐了,说道:“公子尽管送过去便是,他李由说不答应就不答应了吗?我们同意了吗?” 胡亥 李由还未到李府,就被扶苏派的人拦下,说是扶苏公子请他去甘泉宫议事。 李由并未多想,带着人朝启阳宫而去。 扶苏一见到李由,不由皱了皱眉:“李由,你喝酒了?” 李由躬身行礼说道:“启禀公子,喝了一点。” “与谁喝的?” 李由一愣,洒脱地说道:“胡亥约我见面,说是化解杀我族人一事引起的双方仇怨,两人喝了几杯。” “哦”扶苏一脸恍然之色问道:“那化解了吗?” 李由摇头:“没有, 我要求他交出凶手,他不肯,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随后将胡亥的提议和自己的要求详细说了一句,表明自己是不可能为了十万金而不顾自己族人的感受的。 扶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在扶苏耳边耳语了几句,扶苏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怕是不止说了这件事吧,那胡亥就没有招揽你?” 李由微微有些愣神,坦然承认道:“有招揽,不过被我拒绝了。” 扶苏冷笑:“呵呵,真如你说的这样吗?” 李由脸上闪过怒色,耐心说道:“公子何故猜疑,在下对公子之心,日月可鉴,请公子明察。” 扶苏不可置否地问道:“按你所说,胡亥不管是招揽你,还是提出和解的方案,都被你果断拒绝,那你在船上怎么还待了这么久?” 李由辩解道:“双方一起吃了个饭,喝了点酒,花费的时间长了点,这不能证明什么。” 扶苏沉默不语,气氛一度尴尬。 此时又进来一个小太监,将一封帛书递给扶苏,扶苏打开一看,脸色一变,将帛书丢给李由。 李由一看不由失声道:“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扶苏冷笑:“别装了,本公子正想问你呢,令尊将弹劾胡亥的人,全都申饬了一遍,这是何意?你李家竟如此大度,不但不计较胡亥纵容手下杀你族人,还要替胡亥去挡住其他人的攻讦?” 李由沉默了一会,果断说道:“此间必定有什么误会,或许我父亲有难言之隐?公子不如调查清楚再下定论?” 扶苏想想也有可能,便下令让人再去调查调查。 很快进来一个侍卫,对着扶苏说道:“启禀公子,刚刚有人来报,说胡亥公子派人用马车装了十万金,运到了李丞相府上,说是赔礼道歉的。” 扶苏听后勃然大怒,冲着李由叫道:“李由,你竟敢如此欺我?真当本公子好欺负吗?” 李由急忙说道:“在下不敢,在下没有欺瞒公子一丝,是胡亥,这绝对是胡亥在离间公子与我之间的关系。” 扶苏冷笑说道:“李由,到如今,你还敢满口谎言,你说你拒绝了补偿,胡亥却将十万金送到了你府上,难不成你不同意和解,他还能送你十万金?” “你说你不同意和解,你父亲将所有弹劾胡亥的奏折都打了回去,还申饬了他们,如此行径,不算和解?” “你说你拒绝了招揽,可你不但跟胡亥一起喝了酒,两人还在湖中央密谈了一个时辰,如此行为,算是拒绝?” “李由啊李由,你真当本公子是傻子,任由你忽悠不成?” 李由只觉满嘴苦涩,有心辩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看着面目狰狞的扶苏,感到无比的陌生。 扶苏见他哑口无言,最后冷冷说道:“你走吧,本公子真怕忍不住杀了你,下一次再见,就没这种好事了。” 李由欲言又止,最后化作深深的叹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李府。 连一群下人行礼都视而不见。 李斯见状不由皱眉喝道:“由儿,何事如此失魂落魄?” 李由这才惊醒了过来,对着李斯行了一礼,将自己在启阳宫的遭遇,连同所有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并忍不住问道:“父亲何故要帮胡亥?” 李斯指了指天:“这是陛下的意思。” 李由恍然大悟,立刻说道:“我这就去跟扶苏公子解释。” “站住,”李斯叫道:“断了也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胡亥的手段远远高过扶苏,未来还真说不定谁能继位,我李家就此抽身而退,说不定是好事来着。” 李由如醍醐灌顶,认真的点了点头。11 第一百九十三章诛心 看着李由离去的身影,扶苏冷哼了一声,对旁边的小太监吩咐道:“去请周师过来。” 相比李由一众权贵子弟,扶苏现在更信任周青臣等人。 这两年来,由周青臣带头,带着一帮儒生替扶苏细心谋划,扶苏可谓实力大增。 本来在长安城素有贤名的扶苏,经过儒家全国各地宣扬,更是将“仁义”之名传遍了天下,得到了无数大秦子民的称赞。 因此还吸引了大量的贤能人士投靠,粗略估计,中品以上的就有一百多人。 更在儒家的帮助,扶苏暗中得到了无数大秦官吏的支持和地方武道世家的投靠。 这些才是扶苏的底气,纵然李家如日中天又如何?先不说李由是不是真的摇摆不定,就算再忠心,对他的支持力度也不大,舍去又如何? 周青臣得了扶苏的传召,立刻赶到了启阳宫,扶苏见到他后,先将李由的事说了一遍。 扶苏现在非常崇尚儒家的理念,认为人与人就该坦诚相待,自是不会去隐瞒自己的人生导师。 周青臣听后,低头思忖了一会,抬头叹息道:“这李由竟如此不济,给胡亥算计了啊。” 扶苏微微发愣:“周师是说李由并未骗我?是我误会了他?” 周青臣摇头:“非是公子误会,是那李由被算计了,只是公子也是受害者,无形中又损失了几分势力。” 扶苏一脸不信地说道:“可李斯处罚弹劾胡亥的官员,总不会是胡亥算计的吧?” 周青臣解释道:“此事缘由倒也简单,杀人的毕竟只是胡亥手下,并非胡亥本人,而那些官员却集中火力攻讦胡亥,若是这事触怒了陛下,陛下指示,李斯处罚那些官员,便顺理成章了。” 周青臣作为儒家其中一派的长老,能力自然不凡,轻易就猜出了此事秦皇的态度。 “此事疑点重重,周师又当如何解释?” 周青臣叹了口气:“十万金更好说,公子只需去问问那十万金,李府有没有收下,并明了了。” 扶苏立刻唤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 半刻钟后,李府不但未收十万金,还差点与胡亥派去的人打起来的消息就传到扶苏的耳中。 扶苏听后,脸色阴晴不定,咬牙道:“这胡亥,实在是不像话,本来我这次回来,还想跟他兄友弟恭,作对好兄弟,如此看来,不教训一下是不行了。” “周师,这胡亥如此顽劣,不知周师可有良策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对兄长,该保持应有的敬意。” 周青臣闻言陷入了沉思,半响后回道:“胡亥毕竟是大秦公子,寻常手段很难达到教训他的目的,并且也未必能教训的到他,常言道:杀人诛心,不如灭灭他的心气如何?” 扶苏追问道:“不知周师怎么个诛心法?” 周青臣娓娓道来:“那胡亥既然如此顽劣不堪,公然在闹市行凶伤人,我们不妨将此事公之于众,好让世人知晓他胡亥是何等人物,也叫世人能多个心眼,以免为他所害。” 扶苏犹豫道:“此事有些不妥吧,周师不是曾经说过,名誉重于泰山吗?” 周青臣摇头道:“公子此言差矣,我这是在救胡亥一命啊。” “第一,希望此事让他有所警醒,此后,能反省自我,一心向善。” “第二,他名声坏了,文武百官自然不会有人支持他,从而断了他的那不该有的念头,公子到时候也不会被逼得不得不杀他。如此说来,不算是救他一命?” 扶苏连连点头:“全凭周师主导,我命手下之人全力配合。” 长安市集,一处茶棚,一个说书人说完大秦伐赵的一段精彩故事后,引起了一阵喝彩,突然有个人上前端了杯茶给他,顺便塞给 他一张纸条,那说书人打开一看,冲此人点了点头。 递纸条的笑了笑,隐入人中,消失不见。 说书人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刚刚给大家讲的这段大秦伐赵,我大秦皇帝陛下表现的如何英明神武,接下来却要说说陛下两位公子的传奇故事。” 其中一个听众打趣道:“你说陛下传奇,我们信,那两位公子都不到二十岁,有什么传奇故事啊?” 说书人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今天说的就是秦皇陛下小公子胡亥的传奇故事,这可是深宫秘闻,一般人都不知道的哦。” 众人突然兴趣大增,真要是宫廷秘闻,知道一点,说出去也是面子大增啊。 说书人神秘一笑,咳咳,清了清嗓子说道:“话说这胡亥可不一般,从小长得就如粉雕玉琢一般,十分可爱,可他却不太讨秦皇喜爱,诸位可知为何?” 众人摇头,你都说了是宫廷秘闻了,我们要知道了,还听你说? 说书人继续说道:“那是因为胡亥有病,有一种奇怪的病,那种发作起来,真是鬼见了鬼愁,人见了人害怕,才会让秦皇厌恶。” 其中又有人提出了疑问:“不对啊,还有皇家御医都医不好的怪病吗?” 说书人立刻鼓掌道:“问的好,经过医家无数人的研究,终于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抑制这种怪病,只是方法十分残忍,皇室为了遮掩丑闻,ns息,故不为人所知。” “那到底是什么方法?”有人问道。 说书人一副惊恐的表情说道:“生吃人心。” 众人哗然,难道真的有这种方法? 说书人一脸正色地说道:“你们别还不信,这几天胡亥就派了自己手下到处找商铺掌柜的麻烦,看到合适的就找个借口杀掉,心脏偷偷摘走,供他食用,大家去打听打听便知。” 此时一个听众惊呼道:“难怪我隔壁酒楼的掌柜,平常和和气气地,听说得罪了胡亥公子,被人杀了,心脏都不见了,原来如此。” 又一个人接着说道:“巧了,我有个亲戚,开布店的,前天也被一群自称胡亥手下的人杀了,心脏好像也神秘不见了。” 众人心中一惊,见有人说的煞有介事,虽心中还有些疑惑,但渐渐的有点相信了。 随后酒楼、粮店到处都是胡亥的谣言,欺男霸女啊,生吃人心啊,活活将胡亥描述成了一个獠牙小魔王。 第一百九十四反其道行之 在国师府待了几天后,林泽觉得还是林府比较自在,便将徐福密库的中品地宝通通“打包”带了回去,毕竟那里才算是他的地盘。 更主要的是,国师府普通的武道资源已经被林泽消耗完了,只剩下这些地宝了,对于林泽来说,搭配服用,才能更快,更有效的提升武道修为。 林泽同时与胡亥说好,拉了一车车的草药和精米,放在仓库存起来,更是每天都拉来两头新屠宰的妖兽,提供新鲜的妖兽肉。 而林泽要做的是,努力的将自己丹田填满真气,尽快进阶。 这时,黄伴伴急匆匆的跑过来,找到胡亥说道:“公子,大事不好了,不知是谁在长安城内散播谣言,诋毁公子,说公子是青面獠牙,欺男霸女,生吃人心的小魔王。” 胡亥听后大怒:“放屁,本公子哪有这么丑?污蔑,绝对是污蔑。要是本公子找出来是谁,一定要让他好看。” 黄伴伴在一旁提醒道:“公子快想想办法吧,怎么样才能洗刷别人的污蔑?” “这还用想?将那些污蔑本公子的人,通通抓起来,问出谁是幕后主使,将他千刀万剐不就得了?” 黄伴伴咳了一声,苦笑道:“难道公子忘了,前几天我们才差点跟廷尉府的打起来,人家肯定不会帮我们抓人的,据我所知,几乎有十万人都在谈论此事,单凭我们这点人,怎么也抓不尽啊,更别说我们也无权抓人。” 胡亥眼珠一转说道:“走,找林泽去,他一定有办法。” 小院,林泽面前是三尺直径的大锅,里面的兽肉,已被熬制的烂透,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胡亥闯了进来,两人四目相对,林泽不由开口道:“公子来了,正好,一起吃点吧。” 胡亥脸色一黑,林泽这话可不是客套话,是真的只让他吃一点。自己几次跟他一起吃东西,几乎是眼睁睁看着他将大部分食物吃完,最后就给自己剩那么一点。 胡亥轻咳了一声:“林泽,本公子可不是找你吃东西的,而是有事找你。” 林泽点头:“那边吃边说吧。”说完便用真气灭了火,也不顾滚烫,捞起一大块肉,就吃了起来。 胡亥 “事情是这样的,黄伴伴你来说吧”,胡亥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知道也不是很清楚,不如让清楚的人说。自己忍不住从锅里捞了块肉,真香。 黄伴伴 随后黄伴伴将他所知道的都讲了一遍。 胡亥才忍不住问道:“林泽,居然有人敢造谣中伤本公子,你觉得应如何是好?” 林泽端起锅,将剩下汤全部喝了下去,抹了抹嘴才说道:“这样啊,不去理他便是。” “啊”胡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什么都不做,任由他在那里中伤?” 林泽点头确认道:“嗯,这种事本就该由官方来处理,公子作为当事人,不应该卷进去。” 说实话,这种事,林泽在前世见得太多了,尤其是络盛行的那个年代,键盘侠无脑跟风,将人逼得自杀的都有。 这种事,你越当回事,去跟人争辩,越容易被带节奏,反而越演越烈,最后的结果只会更差。 相对来说,不算最有效的办法,但最正确的方法就是报警,让第三方来处理。 所以林泽的建议就是别去理,让人去长安府、廷尉府以及宗人府报案就是。 之所以要去宗人府,是因为此事严重抹黑了皇室的形象,宗人府不得不出面。 胡亥迟疑道:“那廷尉府才与我们差点打起来,会帮助我们吗?” 林泽笑道:“公子只管安排人去就是,除非廷尉府都是傻子,才会置之不理。” 胡亥点了点头,安排了人按林泽说的去办。 胡亥忍不住问道:“林泽,你说到底是谁会如此害我?” 林泽想了想说道:“这个可以筛选一下,比如公子最近得罪了谁,或许引起了别人的报复。或者公子名声受损,谁能从中收益。” 胡亥想了想回道:“最近?不就跟李家结了仇,至今都没化解掉。” 林泽摇头:“李家不可能,除非李斯父子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做这种傻事。” 胡亥更加疑惑了:“那还有谁?难道是其他谋夺吕家产业的人,怀恨在心?” 林泽直接问黄伴伴道:“近日去收商铺可曾顺利?” 黄伴伴如实回道:“十分顺利,那些掌柜一看到我,就乖乖的交出店铺所有账目,根本就没有障碍。” 林泽笑道:“这才正常,毕竟丞相的族人都被当街砍了脑袋,其他的人,自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所以公子你推测的其他人,也不成立,他们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实力。” “那会是谁?” 林泽淡淡地说道:“有动机,有实力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扶苏,除了他外,没有人会去故意抹黑你。” 胡亥咬牙切齿:“又是他,整天就想着要害本公子,哼,我也要想办法抹黑他,黄伴伴,你去安排人。” 林泽立刻阻止道:“慢着,此事不妥。” 胡亥皱了皱眉:“此话怎讲?” 林泽叹了口气说道:“扶苏的名声太好了,先不说我们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去抹黑他有多难,就算我们告诉大家,扶苏有多不好,也得人家信才是啊。” 胡亥心中不服,恼火地说道:“那就任由他欺负我,我就不能还手了?林泽,你一定要想个法子,替我出这口气。” 林泽努力的回想前世的一些套路,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有了,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不如城外放粮。” 胡亥惊喜道:“林泽,你是说通过放粮来替我洗刷污名?” 林泽摇头:“不,放粮也很难洗刷掉公子的污名,我们这次放粮,以扶苏的名义放。” 胡亥一呆,恼火道:“林泽,你还想着替他去做好事?你是不是疯了?” 林泽笑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胡亥眼神一亮:“好,此计甚好。可要是有人查出来是我们放粮的怎么办?” 林泽笑道:“公子相信一个欺男霸女,生吃人心的魔王会放粮吗?” 胡亥恍然大悟,狠狠地摇头:“不信。” 长安城外,突然有人搭起了几个木棚,竖着几面大旗,上面写着个大字:“公子仁义,放粮济民”。 随后一车车上好的普米被运了过来,堆积在那里。 立刻有好事者指着大旗,问道:“兄弟,这是何意啊?” 其中一个人回道:“我家公子扶苏,听闻黎民百姓生活艰苦,常食不饱腹,故派我等在此设棚放粮一年,以救济天下穷苦人。” “放粮?一年?”好事者反应过来,大喜问道:“那我也可以领吗?” 那人回道:“只要是我大秦子民,真的生活艰辛的,自然可以领。” 好事者继续说道:“那我该怎么领?” 那人指着桌子说道:“去那里登记,说明自己确实穷苦,确实需要放粮,千万不能说谎,说谎会被抓的。” 好事者立刻向前登记,然后领到了一袋粮。 随后消息被散发了出去,无数人慕名而来,领了一袋袋货真价实的好米。 接连三天,扶苏公子发米一年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简直是人人称颂,好评如潮。 然而,第四天,再有人去领的时候,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没领到米的立马就不干了, 说好的发一年的呢?自己辛辛苦苦跑过来,竟然什么都没捞到,愤怒在心中积郁。 一时间,扶苏公子“假仁假义”、“舍义求利”的名声,以更快的速度传遍了长安城。 扶苏听到后,当场就摔了桌子,本公子何时承诺过,发粮一年了?11 第一百九十五章实力至上 林府,胡亥收到了关于到处骂扶苏不守信用,欺骗平民百姓的消息后,不由拍案叫绝。 “叫你丫的抹黑本公子,被人骂的滋味不好受吧。林泽,你出的主意真不错。” 林泽只是笑了笑:“公子出了气就行,此事若是陛下追查起来,公子当知道该怎么说。” 胡亥点了点头,这是之前林泽就教过他的,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不就是装无辜嘛,父皇问起来,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这时乾元带了几个人,走了进来,看到胡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对林泽说道:“禀告军师,您要的药草和精米,给您送过来了,药草是同阶里品质最好的,精米也是今年的新米,属下亲自去挑选的。” 林泽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乾元连连摆手:“军师折煞属下了,属下能有今日,都是军师的栽培,为军师效力,乐意之至。” 林泽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只是让他回去处理自己的事。 乾元对着胡亥和林泽分别行了一礼后告退。 天狼军到后,林泽就将之前那些人分到了六部,而乾元,因一向善于管理后勤,被林泽分到了财部做个副部长。 乾元因此对当初看重自己,并培养自己的林泽十分的感恩戴德。 故林泽找他调拨一批上好的修炼资源时,他不仅十分用心去选了一批,还亲自送上了门。 同样,韩信也被林泽任命为军部的副部长,目前主要管辖天狼军。 这让章邯、李信二人十分羡慕,二人特意找到胡亥,又是请求,又是撒泼打滚,才让胡亥过来找林泽说情。 林泽并没有拒绝,当然也没立刻答应,而是说副部长必须掌管一军,等胡亥手下军队扩张后,立刻让二人主管一军,并升为副部长。 二人得了承诺,才欢喜离去。 林泽交代他们跟着韩信好好学习兵法和练兵之术。 林泽真想看一看,得了韩信教导的章邯,他日带着骊山刑徒,如何全面吊打陈胜的。 陈平的话,林泽并没有给他特意安排,而是让他自己在六部选个位置,反正级别就是副部长。 最终陈平足足考虑了三天,与林泽沟通过后,选了外务部副部长职位,分管情报司。 孔宣入了安全部,不过并没太高级别,因为他武道修为还停在武道三品,承担不起独立护卫胡亥的重任,目前负责督促胡亥修炼。 真正的安全部成员,还是甘泉宫的宫卫。 虞子期同样想待在军部,而虞柔则是入了内务部,负责考核一事。 这个架子搭起来后,林泽向胡亥建议,可以适当的补充一些人员进来,以保证各部的运转。 胡亥听到乾元与林泽的对话,不由问道:“林泽,你要这么多药草和精米干嘛?” 林泽很是无语的回道:“当然是为了修炼啊。” 胡亥脸色一滞:“我记得没错的话,五天前,你才叫人运了几车过来,这么快就消耗完了?” 林泽理直气壮的说道:“那当然,公子不觉得我修炼的很快吗?肯定要保证武道资源供应充足啊。” 跟了叹了口气说道:“公子,你也要多多修炼才是,我都突破中品两年了,你还迟迟没有动静,唉。” 胡亥谁特么要跟你这个变态比,明明资源供给还不如我,这武道进境却如此快速,你当我不想突破中品,我才刚到三品巅峰没多久啊,父皇早就交代过我,不要图快,尽量多提升一点再突破。 眼看林泽还要往下说,胡亥立刻抢先说道:“林泽,你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对付扶苏?” 林泽一愣:“公子不是出过气了吗?为何又想着对付扶苏?” 胡 亥同样一愣:“我们不是在跟他争吗?不对付他还对付谁?” 林泽没好气地说道:“对付完他之后呢?陛下尚在,难道还能让你赶尽杀绝不成?与其挖空心思去想怎么对付他,还不如多花点心思,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起来,这世界毕竟是实力至上。” 胡亥撇了撇嘴说道:“说的好像你没算计过他一样。” 林泽正色说道:“公子,你要明白,哪怕我之前算计扶苏,可没有想过对他下手,每一次都是在想办法剪除他的羽翼,从王离到赵光,再到李由,一步步在削减他的势力,而不是直接对付他本人。” “同理,扶苏这次走了一步臭棋,直接将脏水泼到公子身上,其实就如今而言,这是最没意义的事。陛下尚在,是不可能容许你们兄弟刀戈相见的。” 胡亥恨恨地说道:“说的没错,扶苏就是个傻子。” 林泽你的关注点不对啊。 林泽强行扭转过来说道:“我们只需盯着扶苏,等着他犯错,再上去砍掉他的势力即可,不必太过主动,以免受制于人。” 其实林泽还有句话没说出口,如果硬刚的话,你胡亥哪里是人家对手? 胡亥有些沉默:“那就这样算了?” 林泽摇了摇头:“不是算了,而是积蓄实力,待到他日关键时刻,最好一举将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而不是反复纠缠不休,弄的自己同样疲惫不堪。” 胡亥脸上浮现不明神色,林泽喝道:“想一想,他日公子若为宗师,还怕他扶苏不成?他日扶苏若是宗师,而公子不是,试问公子又拿什么跟人家争?公子快去修炼吧。” 胡亥终于脑袋清晰了,对着林泽郑重一礼,嬉皮笑脸地说道:“多谢军师提点。” 随后对着黄伴伴说道:“快去给本公子准备充足的资源,本公子一定要在今年内突破中品。” 黄伴伴连连称是。 林泽将胡亥送出门外,便迫不及待地叫人用药草炖妖兽肉,用精米煮饭,以供他武道修炼之用。 刚刚那些话,是提点胡亥的,同样是提点林泽自己的,这个大秦若真如历史上一般,会天下大乱,能保护自己的,不会是胡亥的庇护,也不会是方仙道的庇护,只有林泽自身的实力,才能得以安稳。 第一百九十六章谁是傻子? 启阳宫,扶苏面色阴沉,看着自己的一众属下,问道:“查出是谁陷害本公子了吗?” 其中一个向前一步回道:“经过属下多方打探,之前放粮的那些人,正是胡亥公子的手下,陷害公子的,无疑就是胡亥公子。” 扶苏闻言眼睛喷火:“哼,本公子就猜到是他做的,来人,请周师过来。” 很快周青臣就急忙赶了过来。 扶苏看到周青臣,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说道:“周师,这胡亥竟使出如此阴谋,陷我于不义,还请周师赶紧安排人去辟谣,拆穿胡亥的计谋。” 说完将胡亥让人以他的名义放粮,最后失信于人的事,说了一遍。 周青臣苦笑:“这怎么辟谣?难道告诉大家,放粮的其实是胡亥,不是公子?这不是在替胡亥正名吗?我们才宣扬他是顽劣不堪,如今又说他在城外放粮,也该有人信才是。” 扶苏脸色漆黑:“那该怎么办?就任由他败坏本公子的名声?” 周青臣笑道:“公子莫慌,此事好解决。” 扶苏脸色一喜,躬身一拜说道:“请周师教我。” 周青臣连连挥手示意不敢,将扶苏扶起来说道:“公子的名声不能被玷污,既然大家都认为您会给贫苦子民放粮一年,不若公子损失些财物,将这好名声维护下去如何?” “公子,这可是收拢民心最好的手段啊,常言道,民以食为天,公子救济了吃不饱的贫民,何愁那些人不对公子感恩戴德,公子甚至可以从中挑选一些可用之人,充实手下,势力更进一步。” 扶苏仔细一想,眼神一亮:“如此说来,坏事反而会变成好事了?” 周青臣点头:“此事对公子来说,自然不全是坏事。” 扶苏立刻吩咐道:“来人,叫张让过来,本公子有事吩咐他。” 很快颤颤巍巍地张让,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那张让走进来后,周青臣瞳孔急剧收缩,心中警兆不停,扶苏身边竟还有能让自己这六品巅峰强者,感到十分危险的高手。 而张让只是轻轻地瞟了他一眼,并未说啥,而是对着扶苏行了一礼:“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扶苏脸上明显浮现一丝厌恶之色,说道:“从甘泉宫账上,先调一半金铜给我,本公子急用。” 张让愕然问道:“不知公子所为何用?” 扶苏一脸傲气地说道:“本公子要在城外放粮,救济贫民。” 张让脸上浮现嘲讽之色:“不过是一群贱民,有何资格让公子如此善待?公子这点家业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如此行径,太过浪费了吧。” 周青臣立刻在一旁解释道:“公子都是为了收拢民心,传播仁义之名,以便能够继承大位。” 张让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嗤笑道:“民心?这玩意有用的话,昔日大秦还能灭掉六国吗?唯有实力才是根本,公子切莫本末倒置。” 周青臣脸色尴尬,站在一旁。 扶苏忍不住呵斥道:“够了,张让,你又是这副令人讨厌的说教模样,本公子是主,你是仆,是非曲折还轮不到你这个下人说话,去准备吧。” 张让收起嘲讽之色,正色地说道:“老仆虽然不知道公子究竟是怎么想的,老仆只想告诉公子,这样做没有半点意义,名声终究都是虚的,唯有实力才是根本。” 扶苏听后彻底怒了:“放肆,张让,注意你的身份,本公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以为还是本公子小时候,一切都你说了算?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杖毙宫里的太监宫女,从而不顾本公子的感受。” 张让解释道:“老仆都是为了公子你好,那几个小太监小宫女,分明是蓄意带坏公子,必须打死。” 扶苏冷笑:“呵呵,全天下就你是对的,本公子不想再与你争论,听命吧。” 看着张让犹自想开口,扶苏紧跟着来了句:“怎么,你还真想抗命欺主不成?” 张让无奈点了点头,叹道:“稍后公子派人去取就是。”随后脚步蹒跚离去。 临走时,瞟了周青臣一眼,周青臣心中一惊,差点就忍不住要动手,这真是他见过最恐怖的六品强者,身体自主保护机制反应都如此强烈。 随后,周青臣带着一部分金铜,买了大量普米,同样开设了放粮棚,并解释并非是扶苏公子食言,而是调集资金买粮去了,如今买到了,自然回来继续放粮。 一下子,扶苏所有的负面传闻都消失了,都是一片片的赞美声。 甚至有个老人,重新领到粮后,当场痛哭,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感谢扶苏公子的活命之恩? 扶苏心情额外的顺畅,暗暗想道:“胡亥你傻眼了吧,还想算计我?这不替我找了个收买人心最好的方法,哈哈,后悔吧你。” 林府,胡亥得到消息,急急忙忙找到林泽:“不好了,林泽,扶苏这家伙这次可真下了血本,竟然真的在城外放粮,大家都在称赞他呢,你这计谋被人家破了。” 林泽将真气归拢体内,一脸诧异的说道:“这扶苏是人傻钱多吧,还真的在城外放粮了。” 林泽是有些不太理解,这是太平时候争位,收买人心哪有这么重要?人家吃饱喝足,谁还关心是不是你当皇帝。 胡亥一脸忧愁道:“别说风凉话了,真要给他做成了,那本公子可就真成笑话了,以后在扶苏面前如何抬的起头?” 林泽默然,其实对他来说,救济贫民,他内心赞同的,然而终究立场不同,便对着胡亥说道:“此事破局十分简单,不过是一块肉的事情。” 胡亥不解:“此话何解?” 林泽笑着说道:“很简单,公子明天安排人,去城外另外一处放粮,带几头妖兽过去,告诉他们,扶苏公子怜悯他们没有肉吃,故每人分一点肉,尝尝鲜。” 胡亥还是有些不懂:“这跟扶苏放粮有关系吗?” 林泽解释道:“当然,公子你想,我们只需用几头妖兽,就能让别人知道并相信扶苏发肉,而扶苏肯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除非他名声不要了,不然肯定得发。” “公子只需花费一点东西,便能让扶苏消耗数千上万倍的资源,这可是能极大的削弱他的实力啊。” 胡亥这才恍然,急忙找黄伴伴准备去了。 长安城外,扶苏看着一边领着粮,一边由衷感谢自己的贫民,心中说不出的成就感。 突然前方出现一阵骚动,有贫民竟与放粮人员争吵了起来。 扶苏皱了皱眉,立刻将人叫了过来问道:“何故争吵。” 放粮人说道:“启禀公子,有人问为何不发妖兽肉?” 扶苏诧异道:“我们不是在放粮吗?只发粮啊,哪来的妖兽肉?” 放粮人回道:“他们说其他地方有发妖兽肉,这里没有,肯定被我们私吞了,所以才情绪激动,与我们吵了起来。” 扶苏心里一咯噔,感到不妙,对身后一个门客吩咐道:“快去查,城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在放粮,给贫民发了妖兽肉?” 门客领命而去,一刻钟后,返回了过来,将确有其他人放粮发妖兽肉的情况,汇报给了扶苏。 扶苏咬牙切齿道:“胡亥,你没完没了是吧。来人,随本公子去找他讨个说法。” 说完欲带人离去。 放粮人急了:“那公子,我们发粮需要发妖兽肉吗?” 扶苏冷哼道:“只有粮,告诉他们,爱领不领,不领滚蛋,还想得 寸进尺?真是不识好歹。” 说完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林府。 林府门口的门子见状,立刻问道:“诸位来此有何贵干?” 扶苏让人一把将他推开,下令道:“砸门,让胡亥出来见我。” 立刻上前两个人,“轰轰”的砸起门来了。11 第一百九十七章秦皇出,风波止 养心殿,秦皇正在批阅奏折,一边估算着吕春秋的神魂还有多久被自己完全炼化。 此时,大司命从空中浮现,向秦皇行了一礼,将扶苏和胡亥引起长安城谣言四起的事说了一遍。 秦皇脸色阴沉:“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大司命保持正常的语气说道:“让说书人编排胡亥公子,是扶苏公子命人做的。而最开始以扶苏公子名义放粮的却是胡亥。” “砰”,秦皇奏折摔在桌上:“混账。” 过了良久,秦皇简单平复了一下最近越来越暴躁的心情,对外面下令道:“来人,让扶苏和胡亥两个混蛋立刻滚过来见朕。” 立刻有小太监接令而去。 林府门口,那门子被推开,整个人还有点发蒙,直到扶苏让人砸门,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呐,有人闹事。” 这嗓门格外的大,直让武道四品的扶苏感到耳朵被震的隐隐作痛。 一下子就将整个林府的人都惊动了,胡亥带着一帮护卫赶了出来。 咋一见是扶苏,胡亥带着微笑说道:“呦呵,这不是扶苏哥哥吗?小弟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毛贼,竟敢在我府前撒野,原来竟是扶苏哥哥驾到。” 转而笑容收敛,面色冷峻:“只是扶苏哥哥,真当一点礼节都不懂?不会送拜帖通报,却学那山间野民,直接敲门吗?” 扶苏怒道:“放肆,我是你兄长,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吗?” “我呸,”胡亥狠狠地啐了一口:“扶苏,看你年纪比我大的份上,叫你一声哥哥,你扪心自问,自己有半点哥哥的样子吗?” 胡亥本来这几天听到自己被人谩骂,心里就有一肚子火,扶苏作为“罪魁祸首”,竟然还出现在他面前,舔着脸说自己是兄长,一时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扶苏脸色难看,右手摸向剑柄。 却被旁边的宫卫一把握住,劝道:“扶苏公子,冷静。” 扶苏倒吸了口气,将自己平复了一下,说道:“废话少说,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赶紧让你手下不要再以我名义发东西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胡亥毫不示弱说道:“那你先让你那群手下,帮我把那些污名洗干净了再说。” 扶苏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么说,你是不肯了?” 回答他的是胡亥鼻孔朝天的一句冷哼。 “铮”,宫卫一时没注意,竟没拦住,扶苏抽出自己的长剑,直指胡亥:“你这是在逼我对你动手。” 胡亥不甘示弱,拔出自己的短剑:“来啊,谁怕谁啊。” 两边护卫纷纷上前,抽出兵器对着对方,护住自家的公子,气氛一度极其紧张。 “住手”,此刻一声大喊传来,紧跟着的是一阵马蹄声,一个小太监飞奔而来:“两位公子切莫动手,陛下有旨,二位公子即刻进宫觐见。” 在林泽拉扯示意下,胡亥第一个将短剑入鞘,对着小太监说道:“胡亥遵旨。” “哼”扶苏冷哼一声,将长剑收起,同样微微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已接到了旨意。 胡亥率先向前走去,见林泽站在原地没动,不由说道:“林泽走啊,父皇召见呢。” 林泽一脸正色地说道:“回禀公子,陛下召见的只是您和扶苏公子,可没召见我,我就不去了。” 胡亥一愣,不在意地说道:“没事的,你作为本公子近卫,一起觐见没事的。” 林泽坚决说道:“规矩不可废,公子只需记得小心应对就是。” 胡亥虽满心疑惑,但也未多想,带着黄伴伴和一众宫卫离去。 林泽松了口气,傻子才这会跟你去见秦皇,两个儿子都差点动刀兵了,秦皇会一点 不知情? 如今必定是十分恼怒,才会召见胡亥扶苏二人,说不定还会降下惩罚。 然而胡亥扶苏毕竟是秦皇的亲儿子,多少会顾及一点父子之情,不会惩罚太重,那林泽一帮参与此事的近卫门客,可没那么好运气了。 秦皇迁怒下,打死打残都有可能,故林泽是坚决不肯去的,以免被殃及池鱼,白白受了一场惩罚。 还不如多抽点时间,去好好修炼武道。 养心殿,胡亥扶苏向秦皇行礼后,秦皇冷哼了一声喝道:“竖子,给朕跪下。” 话语间带有一丝神魂境强者的气息,震慑下,胡亥和扶苏忍不住一颤,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 秦皇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回荡:“知道错了吗?” 两兄弟偷偷瞄了对方一眼,皆保持着沉默。 秦皇冷哼了一声,指着扶苏说道:“扶苏,你是兄长你先说,为何要陷害你弟弟?” 扶苏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皇,神色复杂,而后轻轻说道:“父皇误解了,儿臣是为了胡亥好,才这样做的。” 胡亥在一旁听的都惊呆了,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怕是都比得上林泽了吧。 只听扶苏自顾地说道:“只有他名声坏了,实力弱了,才不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更好的结果。” “就如儿臣在北地一般,没有实力的胡人部落,从来都不会想着南下打劫我大秦,反而都很滋润的生活在北方苦寒之地。而有实力的部落,却会因为招惹了我大秦,动辄被我大秦灭族。” “故儿臣是真心为胡亥考虑,才让他沾染了些恶名。” 胡亥目瞪口呆:这是哪来的歪理邪说? 秦皇并没第一时间发怒,而是冷冷地问道:“这些道理是你自己领悟出来的,还是别人教你的?” 扶苏突然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多亏了周师等人的教导,儿臣才有今日之觉悟。” 秦皇只是冷笑,心中掠过一丝杀机。 如果周青臣听到扶苏这句话,分分钟会哭丧着一张脸,大叫一句“扶苏害我”。 而扶苏浑然没有坑了队友的觉悟,继而说道:“儒家学说里,有着太多令人向往的精神,比如仁义之说,比如入世行为” 秦皇挥了挥手,打断后说道:“够了。胡亥,你来说,为何要陷害扶苏?” 胡亥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回道:“陷害,儿臣没有啊,父皇这是何意?” 秦皇面色阴沉,怒火丛生,一个个做错了,都不敢承认吗?一脸嘲讽的说道:“这么说来,你也是为了扶苏好?真是兄友弟恭的一对好兄弟啊。” 胡亥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儿臣素闻扶苏哥哥仁义善良,就假借了他的名义向贫民放粮,一放就是三天,大家都称赞他来了呢,难道不是对他好?” 扶苏忍不住反驳道:“你只放了三天,却告诉别人要放一年,人家拿不到全都在暗地骂我,还不是陷害我吗?” 只听胡亥像才醒悟过来说道:“小弟并未说过啊,一定是那群贱民,为了多拿些粮,恶意传播谣言,城外这么多贫民,一年谁放的起啊,绝对是有人造谣。” 扶苏可不就是你吗?还在这里贼喊捉贼起来了。 胡亥犹自说道:“扶苏哥哥扪心自问,小弟这是在陷害你吗?” 扶苏 秦皇看着被胡亥说的哑口无言的扶苏,摇了摇头,比起胡亥,扶苏的手段太过稚嫩了些。 秦皇淡淡地说道:“够了,也不要再争了,你们两个乃亲兄弟,如何能同室操戈?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朕就打断你们的腿。” 扶苏胡亥立刻行礼称是。 秦皇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突然开口道:“来人,将胡亥和扶苏带来的手下,各鞭笞十下,主公胡闹,作为属下也不懂得劝诫,小小惩罚,以示惩戒,若有下次,必定重罚。” 一群禁卫领命而去,在胡亥、扶苏带来的手下一脸蒙蔽的情况下,将他们都鞭笞了十下,打的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胡亥看着浑身带伤的手下,不免有些歉意,突然想起林泽好像没跟来,恍然大悟:好你个林泽,奸滑似水,早就猜到了没好事是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儒家反应 胡亥急匆匆赶回林府,看到林泽第一句话就是:“林泽,你是不是早就猜到父皇会降下处罚,才会不去咸阳宫的?” 林泽看着胡亥身后众人,或多或少的有点不自然,像是受了伤一般,此刻全都目光闪烁的看着自己。 立刻矢口否认:“公子说笑了,我又不是算命的,哪能算到这些,是真的有事不方便去。” 开玩笑,要是让他们认为自己能猜到秦皇会冲他们发火,处罚他们,而自己又没有提醒他们的话,这以后自己都会被疏离和怨恨上。 胡亥满脸不信道:“本公子不信,肯定是你猜到了,故意不去的。” 林泽无奈地说道:“是真的不方便啊,之前修炼到了关键时刻,所以特意留下修炼武道了,这不得天之幸,刚突破四品中阶。” 说完林泽将气息放出一丝,果然是四品中阶的气息,黄伴伴等人才脸色舒缓,武道修炼当精猛勇进,如是修炼紧要关头,林泽不跟着去,自是说的通的,换作他们,估计也是同样的选择。 不过心里更加郁闷了,自己无端被鞭笞了一顿,有些人却武道突破了。 不过对林泽却没有牵连怪罪了,林泽还如此年轻,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只留赞赏羡慕的眼光看着他。 胡亥目瞪口呆:“你又突破了?”心情十分复杂,林泽与他同岁,当初大家都是武道一品,随后林泽步步比他先,如今都四品中阶了,自己连三品极限都还没达到。 胡亥心里却暗暗想道:四品了不起啊,不就是比自己修炼勤快嘛,等本公子认真修炼,再让你们好看。 只听胡亥丢下一句:“本公子修炼去了。” 林泽慌忙叫道:“公子且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公子也说说啊,陛下又为何降下处罚?” 胡亥将大殿里发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林泽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扶苏真当说是儒家教他的?” 见胡亥点了点头,林泽心下了然:估计也就儒家比较珍惜自己的羽毛,才会想到这样的计策。 不过扶苏也是昏了头,当着秦皇的面这么说,这不是要坑死儒家吗?只是不知道儒家听到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林泽满是叹息,如果秦皇没有明确下令,不得在生事,林泽不介意再给儒家挖个大坑,将扶苏这条“大手臂”给砍掉。 然而林泽从心了,徐福都警告过自己,不要惹秦皇,自然不会为了帮胡亥干掉一个儒家,而将自己坑进去,退一万步讲,林泽又跟儒家没仇,没必要“杀敌百,自损一千”,非得下死手。 想了想,林泽觉得也不能让他们太好过,附耳胡亥,让他安排人,将扶苏的那几句话传了出去。 如此一来,儒家听到后,自然会与扶苏出现一丝裂缝,不是谁都能接受,莫名其妙的被“猪队友”卖了。 国子监,周青臣拿到一封情报后,脸色一黑,什么叫做是我儒家教的?扶苏这般说,不是要坑死我儒家吗? 随即想了想,不对,说不定是胡亥那边故意放出的消息,哼,还想离间扶苏与儒家?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另一边,伏生和淳于越也收到了同样的情报,寻思了一下,觉得此事非同一般,立刻找到周青臣说了此事。 周青臣听后哈哈一笑:“两位莫慌,扶苏公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必定是有人暗中造谣,离间我儒家与扶苏公子之间的关系。” 然而伏生和淳于越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周青臣恼怒道:“难道你们不相信扶苏公子?是不是还要当面去确认一番?” 周青臣是真的生气了,儒家自亚圣孟轲消失后,已经多年没出过宗师了,非是儒家没有天赋出众的强者,而是缺少最顶级的修炼资源。 如今好不容易傍上了扶苏这位顶级“官二代”,并深得扶苏信任,只待安心辅佐扶苏上位,儒家自然可以重回巅峰。 作为儒家出色的大儒,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听信谣言呢? 伏生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周兄带我们去拜见一下扶苏公子,侧面确认一下事情的真伪。” 淳于越跟着附和道:“说的对,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周青臣脸色阴沉:“两位可知我儒家,搭上扶苏公子这条线,为取得他的信任,到底有多不容易?难道你们真的置儒家大业于不顾吗?” 伏生叹道:“正因为兹事体大,才更要问个明白,这扶苏为人如何,我们也知之甚少。我可不想我儒家如那吴起一般,替人卖命,却真的把自己的命卖了出去。” 淳于越在一旁接道:“我等生死是儒家基业为重,确实马虎不得,问一下也好安儒家其他人的心。要知道我二人今日来,也并非完全是我二人之意,还请周兄多多理解。” 周青臣紧紧地盯着伏生、周青臣二人,发现他们态度坚决,冷哼一声:“那两位就随我去一趟启阳宫吧。” 说完拂袖而去。 伏生二人相视一眼,跟在其后。 启阳宫,扶苏听到周青臣来访,立刻出门相迎,面带喜色说道:“周师来了。” 周青臣微笑回应,对扶苏行了一礼,并向他介绍道:“这两位乃我儒家大儒,伏生、淳于越。对了,淳于越大人乃长安府府令。” 伏生、淳于越相视一眼,对着扶苏行礼道:“拜见扶苏公子。” 扶苏连忙上前将二人扶起:“既是儒家大儒,就不必多礼了,快随我进去用茶吧。” 说完将三人引入会客厅,叫人上了茶水与点心。 伏生、淳于越暗中点了点头,扶苏为人待物真如谦谦君子,必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看来传言确实有问题。 等喝了第一口茶后,扶苏开口问道:“不知周师今日来,可有何事?” 周青臣将自己听到传闻的话说了一遍,也不说儒家其他人对此非议颇多,而是换个角度说道:“也不知是谁编排的此事,暗地抹黑公子。” 只听扶苏咬牙切齿道:“除了胡亥还能有何人,那日大殿中除了父皇,就只有我和他两人,也只有他亲眼所见,才能将我与父皇的对话泄露出去。” 伏生和淳于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还真是扶苏与秦皇的原话? 扶苏见气氛不对,不由问道:“难道有何不妥之处?本公子确实觉得与儒家大儒在一起,收获良多,胡亥既然要传,就随他去传去呗。” 周青臣脸色稍缓,说道:“公子可否将原话与我说说。” 扶苏觉得没啥好隐瞒的,就将那几句话全说了出来。 周青臣只想仰天长叹:真是猪啊。11 第一百九十九章儒家决议 周青臣三人并未在启阳宫多待,坐了半个时辰,闲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去。 出了宫门后,伏生立刻黑了脸色,对着周青臣说道:“周兄感触如何?还觉得扶苏是儒家的希望吗?” 周青臣连忙陪笑道:“伏兄何必如此生气,扶苏公子只不过是太年轻,并无坏心思。” 伏生叹道:“话虽如此,可事关我儒家兴亡,不得不慎重啊。周兄,你我作为儒家分派掌舵之人,更需慎之又慎,有些事,不得不从长计议。” 周青臣不悦道:“这有什么好从长计议的,扶苏已是最好的选择,支持者众,我儒家好不容易才占了个好位置,却犹自不满乎?难不成你还想投靠胡亥?” 伏生认真地点了点头:“投靠胡亥也不错,两头下注,怎么也不会亏。” 周青臣脸色一滞,寒声道:“伏兄此话休得再提,我儒家宣扬的乃是“忠臣不事二主”,两边下注,这不告诉世人,我儒家是骑墙的小人吗?” 伏生闻言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周青臣:“看来扶苏公子给了周兄不少好处,周兄动不动就代表儒家替他谋算,何时,一两个大儒和儒生便能代表整个儒家了?” 周青臣脸色阴沉:“伏兄的意思是说在下有私心?当初接触扶苏也是众人一致决议的结果,周某也不过是个执行者,如今周某受扶苏信任有加,伏兄眼红了?” 周青臣觉得这点小事根本就不足为道,这伏生急匆匆赶过来,原来想着“争宠”来了。 伏生怒道:“周兄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下一心为儒家着想,倒是周兄,恐有私心。” 周青臣只是看着他冷笑,一副我看你表演的模样。 淳于越在一旁看着气氛不对,立刻说道:“二位这是要干嘛?大家都是为了儒家,只是想法不同罢了,没必要争吵,孔圣不是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互相体谅一下。” 试图打个圆场。 伏生朝淳于越行了一礼:“淳于兄有心了,在下争吵,非为私利,实乃一心为公,不得不据理力争。” 周青臣冷哼道:“你究竟意欲如何?说个明白吧。” 伏生淡淡回应:“召集所有在长安及附近的大儒,三日后,于国子监,众人讨论后再决议儒家接下来的打算。儒家非你我一言堂,当听众人意见。” 周青臣果断回道:“好,周某就静待伏兄的消息了。”说完拂袖而去。 淳于越借口府衙还有事,也匆匆离去。 伏生看着周青臣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周兄,你是聪明人,如何想不到,大家争的不是权势,而是那成就宗师的机会啊。 谁知道大秦帝国手上还握着多少可以成就宗师的武道资源呢?如果只有一份,该怎么分? 国子监,伏生特意腾出来一处花园,使人摆上桌椅,上奉有瓜果点心,茶水美酒,以便大儒。 数十个大儒相互打过招呼后,便三五成群落座,如和风细雨一般问候,进一步探讨几句,自己对孔圣语录论语又有了哪些新的见解。 说到精彩处,再接受人家几句吹捧,这种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后,伏生命一众儒家弟子把守在各个出入口,以免被他人窥视。 众大儒见伏生如此作为,暗暗心惊,不知道他弄这么大阵仗干嘛? 已有大儒忍不住出口道:“伏兄,召集我等今日,却是不知有何事?” 伏生一脸严肃地说道:“今日冒昧请各位过来,实乃讨论我儒家生死兴亡的大事,需要各位不吝指教。” 然后将扶苏与秦皇的那段对话说了出来,众大儒哗然,纷纷眼色异样的看着周青臣。 周青臣一脸淡然,一副任由你们说 的表情。 很快就有大儒反驳道:“此事说明扶苏很倚重我们儒家嘛,伏兄是不是有点太过危言耸听了?” 另一个大儒接着说道:“贡兄此言差矣,扶苏此话一出,陛下将如何看我儒家?此乃大大的不妥,我附议伏兄的说法,当慎重。” 贡姓大儒回道:“孟兄难道不看好扶苏?试问除了扶苏,还有人会如此信重我儒家?” 又有一大儒提到:“胡亥公子如何?” 贡姓大儒回道:“颜兄有所不知,相比扶苏得道者多助,大秦上下并没多少人看好胡亥,于儒家而言,风险太大。” 孟姓大儒说道:“可任由扶苏如此作为,我儒家同样风险不要知道扶苏毕竟还只是公子,一旦扶苏恶了秦皇,而秦皇又认定是我儒家教唆的,那将会是我儒家的灭顶之灾。” 周青臣终于开口了:“孟兄不必过于担心,只需多多提点扶苏公子就好。” 伏生一听,立刻露出一丝微笑:“可周兄经常提点扶苏,这不还是发生了此事吗?在下看来,还需多多讨论。” 周青臣眼睛微眯,果然是来挑我毛病的吗?下一步,是不是要建议多派几个人辅佐扶苏? 果然有大儒提议:“周兄平常也比较忙,有所疏漏也在情理之中,不如再多几个人在一旁提点?” 众人听后眼神微妙,若有所思。 伏生见状不由趁热打铁说道:“大家以为如何?” 一下子引爆了话题,这个说:“在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那个说:“集众人智慧,一定能将扶苏教导的更好。” 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难道大家要一齐围着扶苏一个人转吗?不是胡亥也应关注一下吗?” 却很快被淹没在主流中,消失不见。 随后不少人都推选出来,将作为可靠人选辅佐扶苏,周青臣脸色越来越难看。 甚至有人为了名额,争的面红耳赤。 此时,淳于越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诸位静静,在下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请听我一言。” 众大儒一听,全都转头淳于越,带着惊异之色看着他。 只听淳于越说道:“诸位何必在此争执,诸位所求,在下也能理解,可扶苏目前调动的资源也极其有限,诸位何不换个思维?” 而后在众大儒紧盯下说道:“诸位何不上书秦皇,恢复大周分封之制?扶苏作为长子,也是秦皇唯二的儿子,不就能获得一大块封地,诸位自然可以去扶苏封地上,发挥所长,也不至于在这里争吵。”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隔了许久,突然爆发出一阵浓烈的赞赏声:“淳于兄真乃真知灼见。” “如此一来,以我儒家与扶苏之间的关系,在封地上,也就不用再受秦皇限制,可尽情宣扬孔圣之言了。” “那我们得赶紧想想该怎么说服秦皇,恢复分封制。” 瞬间,原本争执不休的众大儒,意见达成一致。11 第二百章儒家的准备 秦皇491年,夏,长安府府令淳于越联合国子监监正周青臣、博士祭酒伏生,并博士七十余人,公然上书: “陛下,千古圣君也,然秦之疆域,纵横万里,夏周不及也,故以燕齐楚之远,非宗师不可控也,今臣斗胆上书,请陛下效仿周天子,分封诸子,以固天下。” 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这儒家何止是斗胆,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林泽收到消息时,脸色古怪,小心思蠢蠢欲动,之前顾忌秦皇,哪怕扶苏犯错,也不愿多生事端,再去算计扶苏和儒家,如今这儒家可是自己往坑里跳,林泽不介意丢块石头啥的。 林泽随即交代陈平,密切关注此事,一旦有进展就立刻汇报。 养心殿,秦皇看到奏折后,并未当场回应,而是叫来李斯,问道:“丞相以为如何?” 李斯自从上次被秦皇训斥了后,行事更加小心翼翼,故回道:“此乃国制,一切需得陛下圣断。” 秦皇眼一眯说道:“丞相真当没有自己的一点想法?” 李斯恭敬回礼道:“没有,臣只需尽力协助陛下,好好治理这天下,无须太多的想法。” 内心却叹息:有想法的那位早就入了黄土了,圣心独断的皇帝陛下。 秦皇沉思了一下:“朕倒想听听他们到底想说些什么,丞相安排下,让他们挑几个人,三日后入宫觐见,并文武百官,廷议此事。” “臣遵旨”,李斯领命退下。 秦皇欲召开“廷议”,商议是否恢复“分封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 儒家之人听后,兴奋连连,摩拳擦掌,等着大展拳脚。 其他各方势力听后,反应不一,各有谋划,算计着自己该如何插入其中,并谋取利益。 国子监,周青臣几人,分席而坐,商量着该如何说服秦皇,同意他们的观点。 伏生第一个开口了:“淳于兄,陛下欲开廷议,文武百官具皆参与,正所谓得道者多助,故还请淳于兄多多联系志同道合的同僚,到时表个态,以便成全此事,皆大欢喜。” 随后又想起来什么,又说道:“至于一些必要的打点之物,淳于兄可尽管提,我儒家各派可以都出份力,一切以我儒家大局为重。” 淳于越点头应道:“伏兄所言极是,在下回头多跑跑,尽量去拉拢我那些同僚。” 随后伏生又转向周青臣说道:“还请周兄与扶苏公子说明此事,我儒家毕竟也是在替他谋划,请他发动自己手中的势力,务必促成此事。” 周青臣点头应诺:“伏兄放心,在下必然会尽量说服扶苏公子,让他全力支持分封之制。” 在他看来,分封制能成,扶苏就能立刻分得一块封地,进而可名正言顺的建府,拥有自己的官员和军队,再加上众多势力的支持,这就是王霸之基啊。以此来劝说扶苏,周青臣有十足的把握。 众人仔细斟酌是否还有疏漏之处。 周青臣突然说道:“对了,差点把胡亥忘了,要知道重立分封之制,对胡亥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不若也请他配合配合?无论如何胡亥也是秦皇之子,论分量,可比大多数人要重多了。” 伏生附和道:“确实,扶苏继位,那胡亥本是什么都得不到的,若重立分封之制,尚能有一块封地,对他来说已是得天之幸,由不得他不动心。” 淳于越倒是提了个疑问:“只是由谁去与那胡亥分说?我等与他都不甚熟悉啊。” 周青臣笑道:“莫要担心,据我所知,那胡亥最是信任国师徐福的亲传弟子林泽,林泽少年老成,是个聪明人,只要说服了他,胡亥那边也没有问题。” “不巧那林泽还是道宫宫主记名弟子,与道家陆贾关系甚好,此事让陆贾出面,说 说明厉害关系即可。” 众人连连点头:“大善。” 林府,林泽将陆贾请入客厅,问候道:“陆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陆贾定定的看了林泽良久,叹道:“不到十二岁的中品,师弟真乃天纵奇才,不怪得连国师都忍不住要收师弟为亲传弟子。” 林泽笑着回道:“陆师兄过奖了,师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只是不知,师兄今日来访,有何贵干?” 陆贾反问道:“不知师弟可曾听闻儒家打算重立分封之制一事?” “有所耳闻。”林泽老老实实地回道。 陆贾脸色一喜,信心满满地说道:“胡亥相比扶苏,势单而力薄,继位机会极其渺茫,师弟认为对吗?” 林泽摇头:“师兄所言,恕师弟不敢苟同,在师弟看来,十有是胡亥继承大位,反倒扶苏,可能性不大。” 陆贾脸色一滞,差点忘了这家伙是死心塌地跟着胡亥的,当然更相信胡亥能继位。 于是轻咳一声:“我们先不谈这个,就说对于胡亥而言,分封制至少能给他留下一块封地,纵然夺嫡失败,也不至于下场凄惨。故还请师弟劝说胡亥公子,让他在廷议上支持重立分封之制。” 林泽叹息,不是我不答应你,是我知道秦皇可能不会同意的,你在这里跟我说根本没什么意义。 陆贾见林泽沉默不语,以为他有所顾忌,继续劝道:“师弟何故迟疑,此事本就代表着双方共同的利益,师弟何不放下成见,大家合作一次?” “再说,这次儒家有备而来,业已获得了大量支持,依我看来,此事十有会成,胡亥公子附议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说不定还能因此获得一块上好的封地,何乐而不为?” 林泽终于开口回道:“此事事关重大,师弟我无法直接答复你,待我与胡亥公子沟通后,再给师兄答复,请师兄在此稍待片刻。” 陆贾点了点头,林泽毕竟也只是臣下,并非主上,请示胡亥是必须要做的。 林泽找到胡亥将此事转达了一遍。 胡亥立刻问道:“林泽,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做?” 林泽淡淡回道:“儒家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此事必定失败,我们不必参与。” “哦,这又是为何?”胡亥问道。 林泽正色地说道:“因为陛下不可能答应的啊,换作是公子你,花了两三百年,才将天下归一,难道公子又会想着将天下分出去?” “故公子一口回绝便是,在我看来,不管儒家联合了多少人,若不合陛下的心意,也是枉然。” 胡亥恍然大悟,说的对啊,父皇怎么会同意别人分他的江山,立刻回道:“林泽,你赶紧回绝他们吧。” 林泽点头,折回去将胡亥的决定与陆贾说了。 陆贾满是疑惑,合则两利的事怎么就不答应呢?最后无奈回去,将结果报给了周青臣。 儒家众人得知后,不由暗骂:这胡亥,简直愚不可及。11 第二百零一章廷议 养心殿,大司命保持着一种稳定不变的语调,向秦皇汇报着长安城的近况,着重提了几句,儒家众人四处奔走,合纵连横,拉拢了一批人,为廷议做着准备。 秦皇听后冷笑一声:“这儒家能量不小啊,入长安不过三年,都能让这长安城震一震了。” “各大君侯府什么反应?” 大司命回道:“均保持沉默,包括在商丘的商君在内。” “扶苏和胡亥呢?” 大司命顿了一下,如实回道:“扶苏公子已明确表态支持,倒是胡亥公子拒绝附和,倒是出乎儒家的意料。” 秦皇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挥手让大司命退下。 转眼三天即过,林府,胡亥拿着一卷圣旨,疑惑地问道:“林泽,你说父皇怎么突然想起来让本公子去参加廷议?” 林泽漫不经心地回道:“可能是陛下觉得此事重大,又与公子相关,想听听公子的意见,公子尽管去便是。” 胡亥连忙问道:“那父皇若是问起来,本公子该怎么说?” 林泽想了想说道:“陛下无非就是问公子如何看待分封制,公子只需坚决反对分封制就对了。陛下若是问起缘由,公子就说愿这一生都留在陛下身边,侍奉左右。” 胡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带着宫卫朝咸阳宫而去。 承天殿,众臣拜过秦皇,儒家有官职在身的几个人赫然在列,站在队列的最后面。 秦皇看了一眼殿中之人,淡淡的说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淳于越作为首倡者,得了信号,立刻走在大殿中间,向秦皇行礼说道:“启禀陛下,微臣请重立分封之制,实为为大秦万世之基业着想。” 开口第一句,淳于越就先表明自己立场,乃是公心为国,而非为一己私利。 而后淳于越洋洋洒洒举了许多上古先王的案例,以证明分封制是多么的正确和有利。 秦皇不可置否地说道:“众卿可有其他意见?” 御史大夫王绾向前一步说道:“启禀陛下,臣曾听闻纵然百姓之家,诸子成年后,父母都会先让其出去闯荡,另立家业,此乃家族兴盛先兆。而二位公子生于帝王之家,长于深宫,实在不利于我大秦江山社稷。” “故微臣恳请陛下以大秦江山为重,分封二位公子,以治理封国,锻炼其才,使我大秦后继有人。” 周青臣暗暗赞叹了一声,这王绾不愧是御史大夫,切入的角度如此之好,看来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遂上前一步,向秦皇行礼道: “启禀陛下,大秦疆土纵横万里,然而边疆战争不止,开拓乏力,如若陛下重立分封之制,可分宗室于边境,为大秦永镇四方,岂不一劳永逸?” 秦皇由开始的面无表情转而露出一丝冷笑:“众卿都赞同重立分封之制吗?” 只见殿中一半官员齐声说道:“臣等附议。” 不过大多数都是品阶较低的朝官,三公九卿只有王绾一人在附和。 秦皇将目光定在李斯脸上:“丞相觉得如何?” 相比之前试探李斯的时候,秦皇这次的语气更加平淡,李斯却感到了丝丝压力。 李斯看了看殿中众人,哪还不知道秦皇的想法,向前一步,铿锵有力的说道:“臣反对。” “哦,丞相认为不妥吗?” 李斯冷冽的眼神环顾了周青臣等人一眼,冷冷说道:“以微臣看来,重立分封之制,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三代不同礼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诸位若是觉得分封之制有利于国,却是不知为何大周国祚不过千年,而诸国征战便有四千年?” “而我大秦正是依靠着郡县制,举全国之力 ,官民一心,方能灭六国,一统天下。” “如今不过一群腐儒,就想乱我大秦江山,居心叵测。臣请诛儒家,以正国本。” 说到最后杀气腾腾地看着周青臣等人,释放着属于自己百官之首的威严。 周青臣等人脸色一滞。 倒是秦皇面带着微笑:“丞相的杀伐气重了些,廷议嘛,众卿尽可畅所欲言,谁还有其他的想法?” 此时扶苏按捺不住了,儒家乃是他得力帮手,哪能轻易给人找个借口说诛就诛? 上前一步行礼说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秦皇脸上笑容收敛,消失不见,淡漠地看着自己的长子,说道:“朕听着呢,你说。” “儿臣觉得王绾王大人说的在理,儿臣们长大了,是需要如同雄鹰一般,展翅高飞,而不是留在宫中,做个笼中鸟,请父皇明鉴。” 秦皇转而看向胡亥:“胡亥,你觉得你扶苏兄长说的对吗?” 胡亥轻咳一声:“扶苏哥哥说的一点都不对,父皇乃真龙,我们身为父皇亲子,怎么也得说龙子吧,扶苏哥哥怎么自甘堕落,自称什么雄鹰。” 扶苏 秦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训斥道:“别捣乱,你扶苏兄长只是打个比方,没别的意思。你认真告诉朕,朕给你一块封地,世袭罔替,你觉得可好?” 这下子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胡亥身上,尤其是儒家众人,心提了起来,内心疯狂的叫道:答应啊,快答应啊。 只要胡亥说句好,这重立分封之制就尘埃落定了。 唯有扶苏眼神黯淡,父皇果然偏爱胡亥吗? 胡亥谨记林泽的叮嘱,诧异的说道:“父皇,我要封地干嘛?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待在封地上,那多无聊啊。儿臣只想永远待在长安城,侍奉父皇左右,封地什么的就算了吧。” 此话一出,儒家众人差点就想开口大骂,然后李斯冷冽的目光,让他们保持着应有的清醒。 秦皇带着失望的口气说道:“既然你不想要封地,那此事作罢吧。” 随后霸气的回道:“丞相说的对,大秦就该有大秦的制度,一群早已灭亡古国的制度,如何配得上朕这万世基业?” “分封之制休要再提,廷议到此为止,众卿散了吧。” 说完转身离去。 众官员躬身行礼:“恭送陛下。” 而后满心失望的儒家簇拥着满心失落的扶苏离去。11 第二百零二章焚书坑儒 扶苏回到启阳宫后,满心疲惫地对周青臣说道:“周师,我尽力了,可父皇偏爱胡亥,以至于周师一片好心,却无功而返。” 周青臣连忙说道:“公子切莫妄自菲薄,只是陛下尚未明白分封制的好处,再有李斯与胡亥从中作梗,才功败垂成,却是与公子无关。” 扶苏摆了摆手:“周师不必安慰我了,我句句真心,父皇视而不见,反而胡亥胡搅蛮缠,父皇却对他宠爱有加。” “哎”说完叹了口气。 眼看周青臣还欲再说,扶苏制止道:“周师不必再劝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吧。” 周青臣叹息一声,告辞离去。 随后儒家为首几人又聚在了一起,脸色阴沉。 伏生叹道:“本以为自己已经考虑了众多因素,也拉拢了一大批人支持分封之制,没想到被秦皇一口否决,功亏一篑。” 周青臣跟着叹道:“伏兄不必叹气,比起昔日孔圣周游列国,武道未成时,受到的诸国君主冷待,我们已好太多了。” 淳于越沉思良久,突然开口道:“不对啊,陛下若是没半点动心,如何会召开廷议?以往陛下都是乾坤独断的,可未曾有过如此表现,难道是支持者不够多,或者是支持者分量还不够?” 伏生、周青臣眼神一亮,立刻问道:“淳于兄久在大秦为官,可是确是如此?” 淳于越点了点头,说道:“陛下乾坤独断不是一两天了,两位尽可去打听一二。” 伏生只觉豁然开朗:“难怪不对劲,我们竟都没有找到大秦真正的权贵替我们说过,唯一一个丞相李斯,也是反对我们的,陛下有所顾忌,理所当然。” 周青臣迟疑道:“可陛下的态度,不像是想支持分封的啊,反倒是不认可分封。” 伏生反驳道:“哎,帝王心思,岂是你我能轻易猜到?” 周青臣满脸无奈:“那我们也请不动大秦君侯替我们说话啊。” 三人听后不由又泄了气,普通官员,送点好处,威逼利诱一下,可能就倒向自己这边了,可宗师强者,哪有那么容易说服的。 淳于越突然开口说道:“不如我们换种思路,如若天下人都赞同分封之制,秦皇还会坚持郡县制吗?” 伏生、周青臣面露惊骇之色,周青臣更是劝道:“淳于兄三思,此乃取死之道,不可取也。” 淳于越晒然一笑:“周兄,伏兄何故惊慌,又不是只我一人,两位可曾听闻,法不责众?” 看着两人还有些犹豫不决,淳于越加一把火说道:“扶苏封国,两位就对那左右相国之位,就没半点想法?” 伏生、周青臣脸上犹豫之色尽去,转而重重点了点头。 长安城酒肆,众人聚而喝酒。 一位儒生多喝了几杯,酒气上头,突然对着身边人说道:“我听闻,陛下欲重立分封之制,那可是上古圣王之制啊,昔日商汤伐夏,立商后大封有功之臣,而后大商六千年,江山固若金汤。” “大周武王,分封宗室,王室受四方朝拜,威慑天下,莫敢不从。足以证明分封之制乃享国之制,陛下真乃千古圣君,才会重立分封之制。” 此言一出,酒肆一片寂静,随后响起一片赞同。 “既是上古圣王之制,必然是好的。” “陛下圣明,必然重立分封之制。” “普通人都会分家,以便更好振兴家族,以陛下之智,必然会重立分封之制。” 紧接着整个长安城都在讨论此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分封之制挺好的。 林府,陈平匆匆找到林泽,将长安议论不绝的事告诉了他。 林泽一听,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喃喃自语道:“儒家,大祸临头了。” 随后对着陈平说道:“找几个人,将儒家诽谤秦皇消息传出去,送儒家最后一程吧。” 陈平不解问道:“儒家只是在宣传分封之制的好处,罪不至死吧?” 林泽摇头:“煽动人心,其罪当诛。按我说的去做,不出几日,必有结果。” 陈平继而又匆匆离去。 养心殿,秦皇听完大司命汇报,怒火冲天,寒声道:“来人,让李斯速来见朕。” 半刻钟,李斯便赶到养心殿向秦皇行礼后,问道:“不知陛下急召微臣,有有何事吩咐?” 秦皇冷冷地说道:“丞相连长安城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吗?” 李斯赶紧回道:“陛下恕罪,陛下指的可是儒生妄言国事一事?” 秦皇冷冷说道:“丞相如何看待此事?” 李斯拜而说道:“依臣所见,今天下已定,诸法独出于陛下之口,号令天下,莫敢不从。陛下往下,臣民皆听王命,为陛下,为大秦效命。” “而今有儒家狂生,妄言国事,煽动人心,此非良臣顺民,其罪当诛。” “臣夫听闻,孔儒之道,尽是空谈之言,所留诗、书,于国事无益,故敢请陛下,聚而焚之。” “除此之外,当以秦律约束天下臣民,借古非今者族诛,敢群聚妄议国事者,弃斩于市,私藏诗、书者,流放三千里,望陛下恩准。” 说完躬身长拜不起,等待秦皇反应。 秦皇看了李斯良久,嘴角泛笑:“真是朕的好丞相。李斯,朕命你全权处理此事,廷尉府,长安府乃至太尉府全力配合,朕只有一个要求:除恶务尽。” 李斯这才起身,高声回道:“臣,遵旨。” 长安城酒肆,还是那熟悉的儒生,还是几杯酒下肚,便放言道:“要说这分封之制啊,真乃是圣王之制啊” 话还没说完,一群黑衣卫仿佛从天而降,将酒肆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百户几乎看也不看,下令道:“通通带走,反抗者,格杀勿论。” 另一边,淳于越正在长安府处理政事,几个黑衣卫破门而入,对着他冷冷说道:“淳于大人,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淳于越满脸不可置信,叫道:“这不可能,我要见陛下,陛下明明是赞同的。” 为首的黑衣卫指挥使嗤笑一声:“淳于大人,别叫了,丞相亲自下令将你抓捕归案,而丞相,可是得了陛下圣旨的,来人,带走。” 随后将失魂落魄的淳于越封住真气,枷锁带走。 另一边,伏生正在国子监讲课,也被黑衣卫破门而入带走。 倒是周青臣,因去了启阳宫给扶苏授课,暂时躲过一劫。 同时,长安城内外,尽是黑衣卫出动,无数儒生被当街抓捕,关进大牢。 甚至在一旁听了几句的路人,也未能幸免。 得知周青臣躲在启阳宫,黑衣卫力有未逮时,李斯立刻进宫,向秦皇汇报了此事。 秦皇只回了一句:“秦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随后李斯亲自出马,进入启阳宫,却发现周青臣已被制服,扶苏在一旁怒目而视:“张让,你到底是不是本公子手下,为何要擒拿周师?” 张让痛首疾心地说道:“公子,宫外传来消息,儒家妄议国事,这周青臣难辞其咎,公子当将他交给陛下处置,以免被连累才对,老奴都是为了公子好啊。” 扶苏怒斥道:“周师怎么可能是坏人,张让,你为何要听信外面谣言,父皇才不会错罪周师这种好人。” 李斯忍不住开口说道:“扶苏公子,陛下有旨,将周青臣抓捕归案,人我就带走了。” 说完伸出右手,将周青臣吸入手中,转眼 消失不见,只留大眼瞪小眼的主仆二人。 扶苏跺了跺脚,狠狠地瞪了张让一眼:“看你做的好事,我这就去找父皇。” 这场抓捕,足足持续了三天,再经过严密筛选,将一些无辜路人放走,抓获儒生共一千余人。 收上来的诗、书,堆积如山。 李斯将儒生登记成册,派人送入咸阳,呈与秦皇御览。 很快秦皇批复完的名册又回到了李斯手中,李斯打开一看,上面多了一个大大的血红色的叉。 李斯看着这红色,感觉微微有些刺眼,随后下令:“将儒家众人带到长安南郊,处决了吧。” “哦,对了,将收上来的诗、书运往南郊,为儒家陪葬吧。” 周青臣等人被押往南郊,面对手持长刀的刽子手,犹自不肯相信,自己竟会沦落至此。 看到李斯不由大叫:“丞相大人,我等罪不至死啊,望丞相向陛下求个情,来日必定厚报。” 李斯怜悯地看了他们一眼,叹道:“尔等妄图动摇国本,陛下如何能饶的了你们?念诸位也是一时人物,自裁吧,我本相做主,给尔等留个全尸。” 说完示意侍卫将枷锁解开。 周青臣惨然一笑,拿起长剑,用力一抹,一颈热血喷出,最后倒地,抽搐而亡。 伏生、淳于越一言不发,紧跟其后。 犹自有人不敢自己动手。 有儒生大哭:“陛下恕罪啊,小民只是一时糊涂。” 有儒生大骂:“赵政暴君,你不得好死。” 然而都无济于事,随着燃烧诗、书的火焰升起,李斯一声令下,长刀落下,人头滚滚,鲜血流了一地。 据史记载,秦皇491年夏,皇坑儒生千余人于南郊,尽毁诗、书三万册,儒家衰败,一蹶不振。11 第二百零三章“成熟的扶苏 养心殿外,扶苏在来回的踱步,时不时看着殿门的方向。 等到一个黄衣小太监从里面走出,扶苏立刻迎了上去,带有一丝期待的语气问道:“怎么样?父皇有让我去见他了吗?” 小太监摇摇头说道:“陛下在忙于国事,无暇接受您的拜见。依小的看,公子您先回吧,陛下若是得空了,自然会召见您。” 扶苏听后脸上掩不住失落之色,这是他第五次被挡在殿外了,父皇连见都不肯见他,让他准备好的无数个求情的理由,无处安放。 对着小太监说道:“小公公辛苦了,本公子在门口再等会吧,说不定父皇待会就有空了。” 小太监无奈,只得告辞离去。 半刻钟后,张让赶了过来,见扶苏在养心殿门口徘徊不定,上前对着扶苏说道:“公子不必白费功夫了,宫外传来消息,儒家一应犯案人员,已尽数被斩于南郊。” 扶苏双手抓住张让,急忙道:“你是说周师他们?” 张让点了点头。 扶苏得了肯定后,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一样,直欲倒地,张让立刻扶住他。 只见扶苏对着养心殿惨然一笑,声音嘶哑:“父皇,何至于此啊,这是乱命” 张让脸色一变,立刻捂住扶苏的嘴,制住他,欲将其拖走。 “哼”凭空晌起一声熟悉的冷哼声,张让与扶苏如同遭遇雷击,双双吐出一口鲜血。 张让果断拉着扶苏跪下,以头触地,高声道:“陛下恕罪,公子年幼无知,无意冒犯。” 半晌没有半点回应,张让才松了口气,高呼:“谢陛下宽宏大量。” 拉着失魂落魄的扶苏离开。 启阳宫,扶苏呆坐在大殿,旁边是满满一桌未动的饭菜,热气早已散去。 张让看着眉头微皱,对旁边的宫女训斥道:“为何不伺候公子用饭?” 宫女一脸惶恐不安,跪在地上回道:“张公公恕罪,公子说他没有胃口,不让奴婢等人伺候,真的不怪我们啊。” 扶苏见状回过了神:“张让,不关她们的事,是我不想吃。好了,你们下去吧。” 几个宫女太监如蒙大赦,赶紧退出大殿。 张让眉头紧锁:“公子何必如此伤神,不过是遇到一点小挫折,就如此颓废,自甘堕落?” 扶苏无动于衷,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张让忍不住呵斥道:“扶苏,你清醒点,要知道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你身后还有无数的人支持着,你堕落了不要紧,不要害了他们。” 扶苏抬起头,反吼道:“那又怎么样?这一切都能由我来掌控吗?真要如此,周师他们怎么可能死?” 张让寒声说道:“那你知道为什么你掌控不了吗?是因为你太弱了,现在的你给不了儒家想要的,儒家才需要冒险谋划封地。” “而你非但不自知,反而自甘堕落,你对的起你死去的母亲吗?” “母亲?”扶苏脸上浮现一丝迷茫之色,自打他有记忆起,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只听说她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只听扶苏拉着张让问道:“我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张让摇了摇头:“公子你别问了,你实力太弱,有些事,知道未必是好事。” 扶苏不甘心问道:“那要等什么时候你才会告诉我?” “等公子有自保之力后,老奴自会将真相告诉公子。” 扶苏脸色不渝说道:“难道本公子还不能自保吗?” “随便来个六品,都能轻易杀掉公子,自保之力从何说起?” 扶苏脸色一滞,沉声说道:“只有我突破武道六品,你才会说?” 张让凝视了扶苏良久,才说道:“这还不够,公子当积攒实力,手下拥有足够的势力才行。” 扶苏恨恨地说道:“周师他们一死,我手下势力损失惨重,先不说痛失周师等人,其他投靠我的门客势力,也多为周师他们帮忙掌控,如今他们已死,无人替我掌控,恐怕都会摇摆不定,事已至此,我该如何发展势力?” 张让转而说道:“这个好说,公子去北地征战时,老奴替公子收服了不少武道世家,族中人才济济,公子尽可收为己用。改日老奴就将他们引荐给公子。” 扶苏奇道:“哦,都有哪些武道世家?” “会稽项家,九江屈家,荆襄景家等十余个世家。” 扶苏惊起,紧紧盯着张让:“你到底是何人?本公子没记错的话,这些人都是旧楚贵族吧。你引荐给我,有何居心?” 张让忽然有些失神,旧楚,好遥远的名字,转而自嘲道:“老奴不过是公子手下的一条老狗,哪有什么来历。公子既然有此困惑,老奴就给个答案吧。不过公子一定要将它埋在自己心里。” “公子的母亲乃旧楚皇室。” 扶苏一脸惊骇地看着张让,满脸不可置信。 张让逼近扶苏,对着他说道:“所以公子是天生的贵胄,理应继承那至尊之位,故更加不能妄自菲薄。” 扶苏木然的点了点头。 林府,陈平将扶苏沉寂了三天,突然又振作了起来,收服了一大批武道世家的消息传递给了胡亥和林泽。 胡亥愤愤不平道:“这扶苏还真是好命,刚损失了一个儒家,又拉拢一大批世家,哼,本公子怎么就没有这种待遇?” 林泽皱了皱眉头,叹道:“相比而言,扶苏能重新振作,表现出来百折不挠的精神,才更让我觉得可怕,打击让他越发的成熟了起来。” 胡亥闻言所有所思,随后蠢蠢欲试说道:“林泽,扶苏有招揽一大批人,你要不再想想办法,把他们干掉,像儒家一样。” 林泽苦笑:“公子,你真当我无所不能了啊,儒家是自己找死,得罪了陛下,死不足惜,其他人要是没犯错的话,还真的很难轻易干掉。” 胡亥不甘心说道:“那就任由扶苏重振旗鼓,我们什么都不干?” 林泽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们只需一点点发展自己的实力,然后伺机而动即可。” 胡亥默然。 第二百零四章再见项籍 秦皇下令“焚书坑儒”后,消息传出,天下震动,最先有所反应的是东山孔家,孔家家主孔鲋听闻此事后,连夜赶赴长安,向秦皇请罪。 秦皇并没怪罪于孔家,反而抽空传召孔鲋入宫,勉励了几句,让他安心为大秦效力,表明儒生之事不牵连孔家。 孔鲋才感恩戴德离去。 其余诸子百家门人长老在长安的,更是惶恐不安,生怕被秦皇迁怒,遭受灭顶之灾。 排名靠前的十家还好,或多或少有些自己的消息来源,知道儒家是得罪了秦皇,自己只要小心谨慎点,自然无事。 那些小学派,整天提心吊胆,待在长安怕牵连,离开又不敢,直到风波过去很久才安心了下来。 其余各方势力反应不一,整个大秦官方倒是习以为常,于他们而言,自家陛下向来乾坤独断,杀人灭族也是常有的事。 当年大军攻破邯郸,陛下亲到现场,几乎杀尽了邯郸城的贵族,共计三百多家,牵连数万人。 如今杀儒家千把人,都是小意思。 地方世家则是小心约束家族弟子,严厉警告他们不要惹事。 而六国反动派,更加活跃了起来,逐步接触拉拢,虽实力大减,犹自不弱的儒家势力,试图联合一起,共襄“反秦大业”。 林泽依旧在勤奋不缀的修炼武道,他有点沉迷,这种无时不刻变强的感觉。 胡亥突然闯进来说道:“林泽,别练了,父皇曾说过,武道修炼应张驰有度,你这样练,迟早会出问题,不如随本公子去看看城外的田庄。” 林泽此时已经将功法修炼完成,想了想,胡亥说的也对,便满口应诺:“就我就陪公子走一趟吧。” 胡亥定期巡查新收复的产业,还是林泽建议的,主要是向手下表露:作为主公,胡亥还是很关注底下的。 这样有几个好处,第一,增加胡亥手下管理产业那些人的归属感,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们背后是有人罩着的。 第二则是杜绝了手下那些人的一些小心思,别想着做欺上瞒下的腌攒事,有人盯着呢。 第三也看看手下有没有被埋没的人才,一旦发现,立刻充斥到六部之中,人尽其用。 林泽跟着胡亥一连巡视了好几个田庄,都是在有条不紊的运作着,庄民们也热情淳朴,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直到巡视到渭河边上一个田庄时,突然远处爆发争吵,只见无数庄民手持锄头、柴刀和木棍等物,一边谩骂一边向河边赶去。 原本在马车昏昏欲睡的胡亥见状,立刻精神焕发:“林泽,那边有情况,走,我们去看看。” 林泽兴趣缺缺地说道:“不过是村民争夺灌溉水源罢了,有啥好看的。” 然而林泽终究拗不过胡亥,被带着围了过去。 果然不出林泽所料,双方争吵的就是谁先灌溉的问题。 两个田庄,一个叫杨家庄,一个叫韩家庄,两个庄子的地正好位于渭河两岸,平常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来。 今日却为了争夺水源,争吵不休,互不退让。 其实此事在以往那些年,并不是问题,往年因为渭水的水量充足,足以负担得起双方同时引水灌溉。 今年不知怎么回事,渭水的水位下降了很多,所以才有了这场水源之争。 双方越吵越凶,赶过来的庄民也越来越多,一场械斗一触即发。 突然韩家庄一位乡老高呼道:“对面的听着,尔等可知我等是何人手下庄民,竟敢与我等争水?” 杨家庄的乡老毫不退让,说道:“我管你是哪家的,今天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这水我杨家庄也争定了。” 韩家庄乡老怒道:“放肆,我等乃扶苏公子 手下庄民,这田庄全是扶苏公子的产业,尔等肆意抢水,若是让扶苏公子田庄收益欠佳,这罪过,你们担当的起吗?” 说完气势一涨,向前逼近一步,大有你有种动下试试的意思。 杨家庄等人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全都盯着自家的乡老,等着他回话。 杨家庄乡老脸色涨的通红,他很想顶回去,却又顾忌扶苏的名头,不敢轻举妄动,而水源又关系到自家庄子的收成,更不甘心就此退去,一时僵立在那里。 胡亥看得不由一乐,说道:“这杨家庄真倒霉,居然碰到了扶苏的产业,也不知道背后是谁,真憋屈,哈哈。” 黄伴伴在旁满脸尴尬地说道:“公子,这杨家庄本是吕家产业,现在在您名下。” 胡亥 “黄伴伴,你怎么不早说啊,林泽,我们上,敢欺负本公子手下的庄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撸起袖子,就欲向前而去。 此时又发生了变故,远处几匹马奔腾而来,来人大吼道:“何人敢在扶苏公子田庄放肆?找死不成?” 更是将其属于四品的武道威压散发出来,压向杨家庄一众,将其迫得连连后退。 杨家庄乡老脸上浮出一丝绝望,对面竟能请来中品高手,本来一个扶苏的名头就让他纠结万分,这下对面又来了中品强者,这下如何争的过? 林泽一看,还是熟人,正是被他强取了两滴精血的项籍。 胡亥按捺不住了,走上去说道:“扶苏了不起啊,本公子可不怕他。” 项籍闻言转头过来,随后看到了那张他做梦都想碎尸万段的脸,不由怒道:“林泽,是你这个卑鄙小人。” 胡亥不乐意了,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怒道:“项籍,你一介草民,见到本公子居然不行礼,不尊秦律,莫不是想谋反?” 项籍闻言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地下马,对着胡亥行了一礼:“扶苏公子门下项籍,见过胡亥公子。” 项籍自报家门,希望能让胡亥有所顾忌。 胡亥听到扶苏名字,又想起秦皇的交代,冷哼了一声:“免礼吧。” 项籍轻咳一声:“不知胡亥公子为何出现在此,搅进这场争水之斗?这韩家庄乃扶苏公子产业,公子不若给扶苏公子一个面子,由在下来处理如何?” 胡亥摇头道:“不巧的是,这杨家庄正是本公子的产业,这水还让不得。” 项籍脸色一滞,转而阴阳怪气地说道:“堂堂大秦公子,不会与一群贱民抢水吧,不如退让一步,还能博得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声。” 林泽哪能让胡亥轻易陷入项籍的圈套,直呼其名说道:“项籍,难不成扶苏公子手下的庄民是民,胡亥公子手下的就不是?” 项籍看到林泽不由恨得牙痒痒,突然发现林泽也突破了中品,不由计上心头说道:“胡亥公子,与贱民争水,有失您尊贵的身份,在下倒有个提议,可以更好的解决此事。” 胡亥耐着性子说:“哦,说来听听。” 只见项籍指着林泽说道:“我与他正好都是武道四品,也正好分别为扶苏公子与您的门客,身份相当,不若就我二人打一场,赢了的便可获得这次水源的优先使用权。公子以为如何?” 胡亥并未直接答应,而是转头看着林泽:这事,你看着办吧。 林泽还未开口,清风忍不住了,冷哼道:“我家少宗主乃国师亲传弟子,你凭什么与他身份相当?伤了他一根汗毛,你拿命抵都不够。” 项籍遭遇羞辱,脸涨的通红,却看着身为六品强者的清风,不敢发作。 倒是林泽有心想试试自己的突破后的武道修为,与项籍相比差距有多大。 转而对清风说道:“清风 长老此言差矣,人家也曾是宗师之后,身份并不下贱,还是有资格和我比试一场的,这场比试我应下了。” 项籍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 只听林泽继续说道:“长老一片爱护之心,林泽更是感激不尽,等下我二人比试之时,如有危险,长老尽管出手便是,哪怕没收住手将他打死,也要护得我周全。” 项籍 第二百零五章初战项籍 说干就干,林泽自是果断之人,让两个庄的乡老各自遣散自己庄的庄民,只留下他们两个做个见证,不论结果如何,都不需要他们再去械斗争水了。 很快两个庄庄民带着自己的“武器”回去了,现场一大片地空了出来。 林泽走到中间站定,笑呵呵地看着项籍:“项兄,请吧。” 方仙道四老会意散开,分四个方向将林泽围住,以便随时出手救援。 项籍这会肠子都悔青了,早就知道这林泽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自己为何要挑战他,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林泽见项籍迟迟不动,故作疑惑说道:“项兄何故迟疑不前,莫不是身体不舒服,不方便战斗?这也好说,在下也不强求,项兄认输即可,这水,就归杨家庄先用。” 韩家庄乡老立刻急了,眼巴巴的看着项籍。 项籍哪经得起如此挑衅,高声说道:“这武道切磋,单打独斗,谁找外人出手,谁就是孬种。” 林泽点了点头,冲方仙道四老说道:“听到没,不许轻易插手。除非我遇到危险,否则千万不能插手。” 方仙道四老点了点头。 项籍一脸黑线,几欲转身就走,要不是近日他与叔父新投靠了扶苏,而扶苏也确实看重他,将城外一大片田庄交给他管理,他才懒得管这种。 再说了,要是让扶苏知道,他遇到胡亥手下与自己手下争水,他项籍不战而退,以至于整个项家都将失去扶苏的信任,叔父还不得打死他? 退一万步讲,公平决斗,我项籍何曾怕过谁。 念到此处,项籍大步向前,走到林泽面前说道:“来就来。” 林泽只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林泽双眼微眯,脸色凝重,不管他再如何嘴上表现看不起项籍,但他心底可没有半点这种想法,这可是有着“战神”称号的项籍啊。 林泽缓缓抽出自己的长刀,刀尖朝下,战神图录高速运转,一股淡淡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去。 仔细感受到林泽的气息,项籍瞳孔微缩,难怪敢接受挑战,实力不弱嘛。 “拔剑吧”林泽淡淡地说道。 只见项籍将佩剑丢给自己随从,一脸随意地说道:“刀剑无眼,怕收不住力,我还是赤手空拳与你一战吧。” 正面林泽之前,项籍自认为轻松可以收拾林泽,用不用剑都没所谓。 可林泽气势散发出来,居然让他感受到了压力,这下他反而不能用剑了。 道理很简单,两人实力相若,是最难收手的,因为你无法掌控恰到好处的击败对方。 真要一个没收住手,项籍相信,就算自己没杀了林泽,也暴怒的会被四个六品强者围攻打死,那岂不冤枉? 林泽闻言,哪里不知项籍的小心思,长刀入鞘,主动给了台阶:“那我也赤手空拳吧,免得你输了不认账。” 如果是生死争斗,林泽当然不会这样做,那得多傻,如今只是切磋,林泽也想看看自己跟项籍这种“霸王”比,有多少成色。 林泽话刚落音,对面项籍便脚下一闪,拳头上布满真气,又急又狠的攻了上来。 林泽毫不畏惧,提起真气,紧握右拳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两人拳头狠狠撞在一起,两人不断将真气输出,意图轰退对方。 一时间竟有些相持不下,两人同时对视一眼,将体内真气爆发,又是一阵轰鸣声,两人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身子不由向后退去。 “噔噔噔”林泽连连后退了三步,才将力道卸下,一眼看去,项籍却只退了两步,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林泽不由感叹:不愧是霸王,自己接近极限突破,丹田如海,又有战神图录这等绝世功法 ,正面相碰却还差了一丝。 不过林泽并不气馁,武道之路还长着呢,找机会来个弯道超车便是。 却不知项籍比他更惊讶,因为项籍自己心里清楚,不是林泽真气不如他,而是他退后用了卸力的技巧,才将三步变成了两步。 林泽见猎心喜,平常都是自己一个练,哪有与人对战来的痛快,今天这趟是出来对了。 左脚轻轻一点,整个人窜了出去,直击项籍肋下。 项籍也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打的不亦乐乎。 最开始胡亥还兴致勃勃的看着,会因项籍被林泽踢了一脚喝彩,也因林泽被项籍打了一拳而担心。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虽然两人身上多了不少轻伤,但谁也奈何不了谁,都生龙活虎的斗着。 胡亥看着不由打了个哈欠,无聊的说道:“你们能不能快点打完啊,本公子还约了吕小姐品茶呢。” 林泽与项籍两人相视一眼,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又对了一拳,互相分开。 只听项籍抢先说道:“林泽,你我这样打下去也难分胜负,我知你与我一样,都留着绝招没用,不如大家都使出绝招,一分胜负。” “可”林泽面不改色回道,内心却慌的一批,林泽根本就没有专门练过拳法,更别提有什么绝招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林泽也不好再说自己没练过拳法,只能想办法用手使出破天刀的最后一式了。 只见项籍双手向后,再慢慢前移,像是在拥抱着什么,最终双拳在胸口汇集,身上真气闪烁,几欲透体而出,一看就威势不凡。 而林泽右手斜下,如同长刀,点点真气汇聚,透露出丝丝刀芒,冷冷地看着项籍。 项籍大步冲向林泽,临近时,高高跃起,浓郁的真气几乎让拳头发出莹莹光芒,自上而下向林泽砸入。 口中大叫一声:“拳霸天下。” 林泽同样快速几步,借势迎了上去,手掌泛着刀芒,由下而上,如短刀一般上撩。 口中轻轻念道:“破天。” 两人真气剧烈的冲撞着,交织着,随后分开来。 项籍满脸惊怒道:“林泽,你竟使诈?” 林泽自顾甩甩了右手,指甲处滑落一滴鲜血,而是淡淡说道:“如果是生死之战,你死我伤,你输了。” 项籍摸了摸自己脖子,感受那丝丝刺痛,后怕不已,如果林泽真的下死手,自己可能真的死了。 随后项籍极度不愿的说道:“哼,这次算你赢,下次再来比过。” 说完项籍转身上马,带着随从头也不回的走去,心高气傲的项籍,哪能容许自己败在一个自己认为是卑鄙小人的手上,好面子的他,一刻都不愿意多留。 等项籍走远,林泽“噗”的一声,吐出一小口鲜血,全力以赴下,又关键时刻收手,以致内腑受了点震荡,远远看着项籍的背影,满是忌惮之色。 林泽心里最清楚,根本就不是他一时心软,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放项籍一条生路。 反而林泽确实动了杀心,能找机会干掉项籍,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而是他动杀心那一刻,警觉告诉他,只要他那一掌砍实下去,项籍死,他会遭遇极其恐怖的反噬,必死无疑。 想起之前遇到过的张良,林泽狠狠地啐了一口:“妈的,又是一个身怀后天神通的天之骄子。” 胡亥面露关切之色走了过来:“林泽,你没事吧?受伤严重吗?” 林泽摆了摆手:“没事一点轻伤罢了,幸不辱命,公子赢了。” 胡亥松了口气,转而赞道:“好样的,又赢了扶苏一次。” 林泽11 第二百零六章真正的&quot;霸王&quot; 碰上这么个小插曲,胡亥和林泽也无心再去巡视什么田庄,收拾收拾,打算回城。 临走之际,林泽对着那个杨家庄乡老说道:“这水源,已经帮你们争到了,快去安排人汲水灌溉吧。” 随后指着胡亥说道:“这是胡亥公子,以后你们就归到公子门下了。你可记住了,既然已归到胡亥公子门下,就容不得被他人轻易欺负,有事尽管让你们主事上报,都欺负不到你们,安心替公子打理产业,公子必然不会亏待你们。” 本来就是收拢人心的,林泽自然不会装着“做好事,不留名”。 杨家庄乡老也是个明白人,立刻向胡亥行礼:“公子恩德,小的没齿难忘,只能尽心尽力替公子种地来报答公子大恩。” 胡亥将其扶起,勉励了几句,然后对着林泽说道:“林泽,我们走吧。” 杨家庄乡老一边恭送着胡亥等人,一边一脸得意的看着面色难看的韩家庄乡老。 韩家庄乡老突然嘟囔了一句:“两个庄子的事,怎能由外人说了算?我不同意你们先灌溉。” 走了几步的林泽,听到后,突然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韩家庄乡老,中品强者的威压散发,狠狠地压向他。 韩家庄乡老,心中惊惧,几欲瘫倒在地,只听林泽冷冷地说道:“此事已定,你若敢再争,我屠你满门。” 随后才上了马车,与胡亥离去。 真气果然是比气血之力更好调养身体的存在,林泽只花了一个晚上,就将内伤调养痊愈,早上起来打了套拳,感觉更凌厉了几分。 林泽不由感叹:“还是实战更适合打磨战力,多来几次貌似也还不错。” 林泽话刚落音,就有人进来汇报:“启禀军师,外面有个叫项籍的,说是上次输得不服,要再跟您打一场,他在门口等您出去。” 林泽合着你说的下次打过,就隔了一天? 林泽想了想,对来人说道:“将他请进来,带到会客厅,就说本军师在那里等他。” 来人行了一礼,匆忙离去。 抛去自身立场,林泽对项籍谈不上恶感,既然自己短时间没办法干掉他,那用来做个免费的陪练,好像也挺不错的。 另外,林泽还有点其他的小心思,若是扶苏看到项籍天天往这边跑,或许会有些其他想法不一定。 林府会客厅,林泽看到项籍过来,主动笑呵呵打招呼:“项兄,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项籍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麻烦林兄了,昨日项某与林兄一战,略有收获,今日特来再次请教。” 项籍心里还是极度厌恶林泽这个“卑鄙小人”的,但自他习武以来,这是第一次遇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以往基本都是完败同阶,甚至越阶挑战。 等项籍突破四品后,更显得有些尴尬,普通的四品武者不是他一合之敌,五品武者,又能轻易打败他,对他武道提升没有半点好处。 昨天那一战,他第一次在同阶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一场战斗下来让他感到畅快淋漓,等他回去后,竟发现自己对武道的领悟提升了不少。 因而项籍十分纠结,一边林泽不但抢走了他心仪的女人,而算计羞辱过他,让他十分恼火,另一边与林泽切磋武道,能使自己武道飞快的提升,有些莫大的好处,让他心动不已。 最后项籍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打败林泽,抢回虞柔妹妹。”然后一大早就跑过来找林泽了。 林泽当然不知道项籍经历了什么,试探说道:“项兄来意,在下已然知晓,只是在下并无太多闲暇时间,还需修炼武道,恐怕” 项籍连忙说道:“林兄切莫轻易拒绝,依项某经验,适当的切磋才更有利于修炼武道。” 林泽摇头:“项兄之道并非在下之道,恕不奉陪,项兄请回吧。” 项籍闻言一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株四品地宝说道:“林兄且慢,只要你答应与项某切磋,这株地宝就送与林兄了。” 林泽面露微笑,从项籍手上接过地宝,点了点头:“成交,走,去演武场。” 项籍松了口气,他早知林泽恐怕不会轻易答应,又想着之前林泽强行从项家,卷走了不少金票和地宝,猜到林泽乃“爱财之人”,特意带了一些金票和一株地宝备用,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对项籍而言,花费点金票和地宝能助他提升武道,已是天大的好事了。 演武场,林泽与项籍正面相对,林泽主动说道:“项兄准备好了吗?在下要进攻了。” 项籍刚点头,林泽便冲了上去,瞬间闪到项籍面前,拳头在项籍眼中逐渐放大。 项籍迅速反应了过来,头一侧,避开了这拳,并抬起右脚,踢向林泽腰侧。 随后两人便你来我往斗了起来。 林泽是越打越心惊,他昨天才跟项籍斗过一场,两人实力相当,只短短一天,他明显感受到项籍实力的提升,自己竟打的有些吃力。 要知道林泽实力也提升了不少,没想到项籍提升的更多,竟超过了自己,恐怕这才是真正的霸王,越战越勇,最后无敌于天下。 林泽并未因此自暴自弃,反而斗志昂扬,只有打败真正的强者,才会拥有成就感。 林泽收拢心思,将全部心神放在运转战神图录上,渐渐地,整个人举手投足间,逐渐合乎于自然,爆发出更强的战力。 项籍也由之前的轻松写意,变得压力重重,内心极度不满:这林泽气煞我也,一开始居然还想保存实力,太小看我了,今天我一定要逼你出全力。 随即真气十二分爆发,与林泽斗了起来。 林泽心惊:我靠,这项籍是怪物吧,又变强了,咬紧牙,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再多挤出来一些。 最后两人足足打了一个时辰,才因为胡亥的到来,双双罢手。 两人心下都极其满意,一场战斗下来,收获良多。 项籍自知今日到此差不多了,自己也提升了不少,就没打算多留,对着胡亥和林泽拱手一礼,说道:“来日项某再过来挑战,告辞。”说完便匆匆离去。 胡亥看着项籍的背影,嚷嚷道:“林泽,这手下败将怎么又来挑战了?没完没了是吗?” 还未走远的项籍脸色一黑,打了个踉跄,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林泽淡淡说道:“公子可别小看这项籍,此人未来成就必定不一般,可惜不能收为己用。” 胡亥闻言,疑惑地说道:“这项籍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没看出来啊。” 林泽解释道:“公子你想,一个人既天赋出众,又能勤于武道,未来成就怎么也低不到哪里去,公子拭目以待吧,不出二十年,天下必定有这项籍一席之地。” 谁知胡亥嗤之以鼻道:“林泽,你是在拿自己做比喻的吧,本公子知道你厉害,也不用老是在我面前强调吧。” 林泽11 第二百零七章猜忌 林府门口,项籍对着门子刚要开口,门子已经将侧门打开,并指着两个仆人说道:“你们俩,一个带项公子去演武场,一个去通知军师。” 项籍 这是项籍第七次来林府找林泽了,根据门子以往的经验,他让人通报给林泽,林泽会告诉他将人直接带到演武场,然后两人打上一场,项籍也不会多留,自顾离开。 林泽听说项籍来了,也是满脸喜色,原因有二:一、他又能进账一株四品地宝了二、自己武道又能提升了。 项籍每一次跟他打过后,隔段时间再来,实力都会提升不少,林泽也由最开始的惊讶,渐渐麻木,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让林泽感到惊喜的是,战神图录展现出了神奇一面,遇强则强,林泽依靠着战神图录每次都能跟项籍打成平手,所以项籍实力大增,林泽也跟着实力大增。 一个时辰后,林泽拭去额头的汗水,大呼一声:“痛快。” 项籍依旧不发一言,转身欲离去。 而林泽出乎意料的叫住了他:“项兄且慢。” 项籍疑惑地停下脚步,问道:“林兄叫住项某,有何贵干?” 林泽笑了笑说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项兄这武道之心也确实让在下十分佩服,不如留下,用个餐再走?” 项籍皱了皱眉,想起叔父的教诲,摇摇头:“多谢林兄一番好意,项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 林泽假装不悦道:“项兄莫不是依旧对在下怀有怨念?这真是让在下心寒,地宝项兄带回吧,以后不必再来了。” 项籍脸色突变,他哪里不知道林泽在用切磋之事拿捏他,这段时间积攒的一点好感,瞬间消失不见,咬牙说道:“就是用餐?没有别的吧。” 林泽面无表情回道:“当然只是用餐,不过我好心请项兄用餐,项兄看上去却十分勉强,我看还是算了,项兄请回吧。” 说完转身就走。 项籍连忙叫道:“且慢,项某和你一起用餐便是。” 宴客厅,中间放着一张长长的方桌,上面摆着各种烹制好的妖兽肉,以及香喷喷的米饭。 哦,对了,桌角还放着一小壶酒。。 这下项籍更加疑惑了,这并不算很高的规格,反倒是有些家常。 项籍原以为林泽这次如初次遇到一般,特意留下他,是为了拉拢他,如今一看,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心里不知为何,竟有点小失落。 林泽要是知道项籍的想法,估计早就各种法子拉拢了,然而他并不知道,只是如往常一般,看似慢嚼细咽,实则以极快的速度进食。 只是林泽吃的实在太多了,足足用将近一个时辰,才将桌上的妖兽肉吃完,留下一桌的小骨头,看的项籍有些发愣。 项籍自小被发现天生神力,体力消耗的快,经常会感到饿,食量也是同龄人的数倍,一直到修炼武道,固本培元,才缓了过来。 今日一看,相比林泽而言,食量竟还差了不少,不觉有些同情他,听说他只是普通官宦之家的庶子,小时候估计过的很苦吧,难怪有点贪财。 等到吃完,林泽将自己面前酒樽的酒倒满,举杯示意项籍一起。 项籍自是却之不恭,同样将自己面前的酒樽倒满,双手举起酒樽,以示自己良好的贵族修养,再仰头,一口喝下。 酒刚入项籍之口,项籍就感到味道与平常的酒不一样,不由脱口道:“好酒,好烈的酒,爽快。”说完眼睛明亮地看着林泽。 林泽淡淡笑道:“项兄若是喜欢,可随时来喝,不过小弟手上这种酒也极其有限,就不送你了。” 这酒是林泽特意用了点后世蒸馏的手法,得到的上好的原浆粮食酒。 这个 世界酒,同样是粮食酿造,但十分的浑浊,度数也不高,林泽自制了一些简单的工具,基本要耗费五斤普通的粮食酒,才能得到蒸馏后一斤纯净米酒,在味道和口感上,简直天壤之别。 项籍连忙将自己酒樽再次倒满,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杯一样牛饮,而是含在嘴里慢慢品味,像极了林泽后世看到的那些人喝红酒的模样。 很快项籍将一壶酒喝完,怅然若失的说道:“这就没了?”随后目光灼热地看着林泽。 林泽苦笑一声,解释道:“真不是在下小气,而是此酒浓烈,容易让人醉,况项兄还有要事在身,真不宜多喝。” 项籍闻言叹了口气:“喝了林兄弟的酒,恐怕世间那些所谓的美酒,已难以下咽。” 随后振了振神,站起来抱拳行礼:“项某在此谢过林兄弟的款待,天色不早了,项某就告辞。” 林泽淡然一笑:“项兄慢走。” 等到项籍出了林府,胡亥才转了过来:“林泽,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拉拢宴请这个项籍啊?” 林泽幽幽地说道:“公子,你哪看出来我是拉拢了?今日按扶苏的习惯,正是他出宫安抚门客的日子,你说要是扶苏知道项籍在林府饮宴,而没有接待他,扶苏会怎么想,怎么做?” 胡亥立刻恍然大悟,随后鄙夷的说了一句:“林泽,你真阴险。” 林泽 项府,刚赶到家门口的项籍,正好遇到项梁送扶苏出门,扶苏迈出门口正好看到项籍,又闻到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酒味,眉头不由轻轻一皱。 但他又想起周青臣生前的一些教导,便耐着性子,面露微笑,说道:“项籍,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不知你在忙着什么?” 项籍看到是扶苏当面,立刻躬身行礼:“见过公子。” 当听到扶苏问他今日忙什么的时候,不由有些迟疑。 一旁的项梁训斥道:“公子问你话,还不赶紧回答。” 项籍看了自己叔父一眼,咬牙说道:“在下今日去了林府,与那林泽切磋武道去了。” 项籍不是没想过说谎,一则他那傲气的性格使然,不愿撒谎二则他去林府也不是一两次了,扶苏又不是查不到。 其实是项籍多虑了,扶苏才不会将目光关注在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身上。 扶苏听后,笑容一点点散去,一脸怒色对着项梁说道:“你项家这是想两头下注?以此立于不败之地?” 项籍立刻忍不住说道:“公子多虑了,在下纯粹是去切磋武道,并没有其他想法。” 扶苏训斥道:“放肆,本公子有问你话吗?再说你当本公子是傻子?你身为本公子门下之人,不陪侍本公子,反而去本公子敌方切磋武道,其心当诛。” 项籍当场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撇开脑袋,望着天,他不过是一心武道,问心无愧,自然心中不服。 只是这态度,直接把扶苏给气到了。 项梁在一旁急了,立刻训斥道:“籍儿,快向公子赔罪。”同时狠狠瞪着项籍。 项籍想起平常叔父时常提醒他,恢复项家荣耀,有些牺牲是必须的,才不情不愿地对扶苏说道:“公子恕罪,是籍错了。” 扶苏只是冷哼一声,不去理会。 项梁对扶苏陪着笑脸说道:“公子莫怪,我这侄儿性子直,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说是去切磋武道,必然是没错的,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不再与胡亥手下往来。” 扶苏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冷冷丢下一句:“你们项家,好自为之吧。” 说完上了马车,回宫离去。 第二百零八章范增 等到扶苏走远,项梁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籍儿,你知道我项家有多么不容易,才搭上扶苏这条线吗?” 项籍一脸不屑:“哪有什么难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扶苏手下实力大损,才将项家收在门下的,说来托了儒家的光,他们不死,我们哪有机会。” 项梁闻言一时语塞,转而说道:“那也非常不容易,要知道有多少人不得其门而入,听叔父的,以后小心谨慎一点,不要再与胡亥手下来往了。” 项籍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叔父:“叔父,您说真的?我还以为您糊弄扶苏的呢?” 项梁怒道:“放肆,对扶苏公子放尊重点,我项家为臣要有为臣的态度。我说的自然是真的,不许你再肆意妄为了。” 项籍不服说道:“那我武道怎么办?您也看到了,与那林泽切磋,十分有利于提高我的武道,您不是跟我说,自身的实力才是第一要位吗?您不是告诉过我,只要我武道成就宗师,项家就会重新崛起吗?” “如今,明明我有一条很好提升武道的路,您为何不让我去做?就因为那扶苏的一句话吗?” 项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项籍:“籍儿,你也不小了,该知道大局为重了,你父亲我大哥走的早,将你托付给我,而我膝下又无子孙,项家家主的位置迟早都是你的,你这副模样,我如何放心将项家交给你?” 项籍闻言,心中落寞,喃喃道:“大局?叔父的大局一直都在变,侄儿已不知以哪个为重了。至于项家,叔父若是觉得侄儿不配接手,现在婚娶生子,也还来的及。” 项梁闻言大怒:“你给我滚。” 项籍脸上闪过一丝坚毅之色:“滚就滚。”说完掉头就走,消失在街头。 项梁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手指着项籍离去的方向,满口的话说不出口,最后无力垂下。 项籍一直向前走去,直到走到一处酒楼才停下走了进去,往楼上一坐,叫道:“来人,给本公子上好酒。” 那跑堂的也是个机灵人,看到项籍一身穿着不凡,身上威势若隐若现,立刻拿了几坛好酒送了过去。 项籍打开一坛,往嘴里刚倒了一口,只觉味道怪异,立刻吐了出来,站起一把抓着跑堂的衣领,说道:“你给本小爷上的什么烂酒?” 跑堂的一惊,立刻争辩道:“客官,请您自重,这已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酒了,放眼整个长安城都能排的上号。” 随后以奇异的眼神看了项籍一眼:“客官莫不是故意过来闹事的?” 项籍这才反应过来,不是酒楼的酒差,而是他刚尝过林泽的酒,已经有点喝不下外面的酒了。 叹了一声,将跑堂的松开,强忍着继续喝了一口。 酒楼跑堂目露危险之色看了项籍一眼,一言不发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酒楼跑堂又跑了上来,后面跟着掌柜,指着项籍说道:“掌柜的,就是他,无缘无故说我们酒楼酒差,一看就像是过来闹事的,被我一说,还心虚了。” 项籍本来就心情烦躁,没想到过来喝酒还被当成闹事的,浑身真气一震,冲着跑堂的吼道:“滚。” 那酒楼跑堂乍闻巨吼,被吓一跳,一屁股坐地上了,倒是掌柜的陡然心惊,这少年,竟是中品强者。 如此年轻的中品强者,怎么会专门来找自家酒楼麻烦,于是狠狠地瞪了跑堂的一眼,满脸笑容的对项籍说道:“这位公子,都是误会,您慢慢喝。”说完拖着跑堂的离开。 项籍冷哼了一声,却不在理会。 此时,从酒楼路过,一个游方道士模样打扮的老者不由一顿,抬头看向酒楼,诧异道:“竟有龙蟒之气,难道此处有不世出的人杰?容老夫上去看看。” 于是立刻上楼,隔 了老远就看到了项籍。而项籍似乎心有感应,正好抬头,与老者隔空对视。 老者露出和善的微笑,快速走向项籍说道:“小兄弟,不介意老夫与你坐同一桌吧?” 项籍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空桌了,而自己一个人独占一桌,是空位最多的一张桌子了,遂点了点头。 老者坐下之后,随意点了些东西,然后看了看埋头喝闷酒的项籍,不由开口说道:“老夫微安行省居巢范增,小兄弟贵姓啊,我观小兄弟心中烦闷,可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如不嫌弃,小兄弟尽可找我倾诉。” 项籍闻言抬头看向范增,不知为何,心里对这笑吟吟的老者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想起自己遭遇,不由问道:“范老丈,你说,人活一世,到底是自己重要,还是家族重要?” 范增闻言面露沉思之色,过了一会才回道:“这个简单,如果那个人的一切,都是他家族给的,没有家族帮助,就什么都不是,那必然是家族重要。” “若那个人,凭自己就能过的轻松潇洒,无需依靠家族,甚至家族还需要依靠他,那必定是自己重要。” “只要不知小兄弟,属于哪一种?” 项籍闻言,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的,自己虽然对家族有所依靠,但也不是离了家族就活不下去了,反而叔父一直说自己是练武奇才,对家族未来有利。 项籍对着范增躬身行了一礼:“小子项籍,多谢老丈解惑。” 范增笑呵呵地说道:“项小兄弟不必多礼,老夫只是随口一说,对你有用最好不过了。不知小兄弟可还有其他疑惑?老夫早年也学过一点相术,或许能帮你一把。” 项籍听后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老丈帮小子看看,小子日后该何去何从?” 说完项籍自己都脸红了,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范增笑呵呵对着项籍说道:“小兄弟请把手伸出来,老夫帮你好好看看。” 项籍依言将手伸出来,范增仔细看了起来,又看了看他的脸,内心叹道:“果然是龙蟒命格,这项籍说不定是哪位帝王转世,命格降了一级,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龙蟒化真龙。只是太过艰难罢了。不过,这龙蟒命格,也足够他封侯封君了。” 项籍见范增陷入沉思良久,才忍不住问道:“老丈,有看出来什么吗?” 范增正欲开口,突然看到项籍的龙蟒命格旁边出现一丝黑气,在不断汲取着龙蟒命格的气运,增长着自己,不由惊呼道:“逆命者?” 项籍满脸疑惑看着范增问道:“老丈,逆命者是何意?” 范增自知失态,缓了缓情绪,说道:“小兄弟不必惊讶,是老夫看错了。” 随后范增又看了一眼黑气,估算着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不由问道:“小兄弟最近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项籍摇头道:“没有,一切正常啊。老丈这是何意?” 范增皱眉,这就不好锁定人选了,于是换个方式问道:“小兄弟最近一个月都在长安,没有去其他地方吧?” 项籍点了点头:“一个月前从城外回来,就没出去过,最近一直在勤修武道。” 范增想了想说道:“依老夫看,小兄弟并不适合待在长安,利在东南,不如早早离去。” 项籍一呆,这是暗示我,让我回会稽吗?但不甘心的问道:“老丈何出此言?” 范增正色地说道:“老夫算出,小兄弟待在长安,会诸事不顺,甚至会连累家族啊。” 项籍心中一惊,这是说自己留在长安会触怒扶苏,从而牵连家族吗? 自己出来这么多年,或许是真的该回去祭拜父亲和祖父了。 想到此处,项籍对着范增躬身一拜:“感谢老丈提点, 不知老丈还有何教我?” 范增笑道:“小兄弟切记,当韬光养晦,静待时机,须知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老夫言尽于此,告辞。”说完起身离去。 项籍只觉心中有万分不舍,急忙叫道:“老丈,我们何时还有相见之日?” 范增哈哈笑道:“待到龙虎交汇时,我自会去江东找你。”随后消失在楼梯口。 项籍神色复杂,对着范增离去的身影又是一拜。11 第二百零九章朕得长生足矣 既然有了决定,项籍也是果敢之人,立刻回到项府,找到项梁说明去意。 项梁脸上浮现恼怒之色,转而苦口婆心的劝道:“籍儿,叔父虽常责怪你不懂事,但叔父可是真心待你的啊,你又何必与叔父置气呢?” 项籍一脸认真地说道:“叔父,侄儿并没有置气,侄儿是认真的,侄儿想回江东了。再说也几年没回去拜祭祖父和父亲了,陵墓也需要有人打理,虽有仆人照看,但如何比得上自己用心?” 项梁当即脸色阴沉:“籍儿,别闹,你是要继承项家家主之位的人,并振兴家族的人,怎能窝在江东呢?长安才应该是你的飞腾之地。” 项籍摇头道:“长安人才济济,侄儿反磨了心志,还不如回江东锤炼武道呢。待到侄儿武道大成,再来长安,必能争夺一席之地,好过如今这样,忙活数年,却无太多收获。” “叔父不是跟我说过,您最佩服的就是庄王陛下吗?庄王陛下初继大统,因武道不济,难以压服众臣,以至于诏令难出其口。” “庄王陛下并未过多去谋划,反而听之任之,一心修炼武道,沉寂三年后,一举突破宗师,随后挟宗师之威,号令群臣,最后一步,称霸天下,问鼎中原。” “其根本原因,不还是因为庄王陛下武道出众吗?侄儿突然觉得叔父现在有点舍本逐末了,不用心于武道,反而纠结势力经营,实为本末倒置。” “故侄儿意已决,明日便回江东,一日武道未成,一日不踏出江东半步,请叔父成全。” 项梁看着一脸坚决的项籍,突然一笑:“籍儿,看来你长大了,好,叔父安排一下,明日就让人送你回江东。” 项籍大喜说道:“谢谢叔父。” 林府,林泽接过陈平带过来的一封书信,打开一看,原来是项籍写给他的。 “项籍回江东了?”林泽看完后脸上浮现一丝郁闷,怪可惜的,一个又给自己送“经验”,又给自己送钱的“好人”,就这样回老家了,天可怜见,自己就是小小的算计他一下,没想过将他逼走啊。 不过林泽也只是稍微感叹一下,目前而言,让胡亥全面超过扶苏,顺利继位才是重要的事。 故林泽倾力谋划的都是,如何尽可能的去剪除扶苏的羽翼,与让扶苏恶了秦皇。 相比之下自己从项籍身上得到这点收获,根本就不算啥,等到胡亥继位,自然能百倍收回。 再说对武者来说,江东也不是很远,等项籍与扶苏离心离德后,自己有着大把的机会拉拢他。 林泽打定主意,对着陈平说道:“密切关注扶苏手下势力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陈平点头离去。 咸阳宫后殿。 秦皇将手从李三生头上收回,感受汲取过来的精神之力越来越少,不由皱了皱眉头:“恢复的越来越慢了,徐福,你那边还没好吗?” 徐福立刻回道:“启禀陛下,很快会再有两个送到陛下,恳请陛下再等待几日。” 秦皇冷冷地盯着徐福说道:“你该知道,朕等不了太久的,朕最多再给你五天时间。” 徐福立刻躬身回道:“臣遵旨。” 秦皇深深看了徐福一眼,便转身离去,只留徐福一个人在殿内。 秦皇并没有告诉徐福如果做不到,后果会是如何,但徐福却心里明白,后果自己很难承受。 三天后,徐福手上提了两个一脸痴呆、留着口水的人,来到咸阳宫后殿,对着秦皇行礼道:“幸不辱命,微臣将人带来了。” 秦皇微微点头,伸出双手,将两人吸在手中,十息后又丢在地上。 秦皇先是感受了一番,随后脸色难看,对着徐福说道:“不够,远远不够,下一批还 要多久?” 徐福憋红了脸说道:“陛下恕罪,下一批至少要三个月之后才有。” 秦皇当场就黑了脸,冷声道:“再快一点,再多一点,朕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太久,你该明白的。” 徐福长叹一声:“陛下恕罪,这已是臣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再快再多,恕微臣也做不到。毕竟宗师境,并不是那么好培养的,否则世间也不会只有这么多宗师。” “嗯?”秦皇鼻孔发出质疑的声音。 徐福听后,只是深深躬身,久久不起,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 秦皇一直盯着徐福,良久之后,才说了句:“那你尽力而为吧。”话刚落音,人便已消失不见。 徐福才直起身子,满心疲惫,连后背湿了都一时未曾察觉。等到徐福走出殿外,才感觉浑身微凉。 养心殿,秦皇批了几份奏折后,只觉得浑身烦躁,突然伸出左手一把将奏折扫到一边,回想着自己的长生之路。 依照徐福的方法,进展实在太慢了,而距离韩非预测的时间点又越来越近,时不待朕啊。 秦皇突然想到了吕春秋,或许,朕可以换个方法。 随后秦皇拿出纸笔,写下一个个名字,如果有外人看到的话,就能发现,秦皇写的都是大秦宗师的名字。 写着写着,秦皇将笔丢在一边,心中出现一个声音,暗自劝着自己:“不,朕不能这样,这样的话,大秦帝国会毁在朕手上的。朕一旦失败,大秦或许跟着灭亡。” 片刻以后,秦皇又拿起了那只笔,想到:“朕若不突破,大秦难道又能万世长存吗?还不如朕来搏一把。” 随后拿着笔,停留在一干名字上方,有些摇摆不定,想起某个弃自己而去的人,不由莫名火起,手中笔狠狠钉在“卫鞅”那两个大字上。 刚定下去,秦皇又悚然一惊,自己刚想做什么?卫鞅乃国之柱石,他若一死,大秦必然震荡不安。 这邪让人走火入魔? 秦皇立刻盘腿结印,闭目养神,良久之后,才长吐一口气,定了定神,回想着自己刚刚在打算做些什么。 秦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真不明白,难道那是朕的真正想法?简直可笑,这难道还需要犹豫不决吗?” “寡人不死,大秦不亡。朕,一人长生足矣!” 说完拍了拍手掌,大司命从空中浮现,单膝跪地:“请陛下吩咐。” 秦皇将其叫到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随后大司命躬身行礼:“臣遵旨。” 随后领命离去,消失不见。 第二百一十章禹贡九鼎? 天下沃土十之位于中原,而中原最肥沃的一块,莫过于河南。 商丘,正是河南众多沃土中的一块,周边环绕着众多黄河支流,它曾做过大商朝的都城,如今却是“商君”卫鞅的食邑之地。 卫家旁系就聚居在此,是当地当之无愧的巨无霸。 不过自从卫鞅致仕以来,卫家在他的管辖下,越发的低调了起来。 卫鞅待人随和,平常不是在家练字,就是出门散步,去的最远的地方,则是商丘内有名的南湖。 商丘南湖,据说原是当年大商都城的护城河,大商灭后,经过无数年后,这护城河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如今里面物产丰富,给商丘子民提供了不少水产。 每天都会有不少人,划着船去湖里渔猎,运气好的,自然收获满满,当然也有运气不好的,遇到比较凶悍的鱼兽,连人带船,都会消失在湖面上。 陈盘就是众多渔民当中的一员,不过他很幸运,十几岁跟着他父亲打渔起,数十年未出过一次意外,通过打渔,不仅娶了老婆,还生个三个儿子,养活了一大家子。 不过陈盘不想让自己儿子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打他们懂事后,就托了各种关系,送到其他地方,学一门手艺。 今日陈盘如往常一样,独自划着自己那条破船,向湖中央划去。 按照渔民的习俗,陈盘先拿了一只猪头和一些贡品,丢入湖中,算是供奉给湖神的,据说这样,湖神会保佑你平安,而且还会让你有足够的收获。 陈盘再躬身朝湖拜了拜,才将撒下去,一个人划着船,将彻底撒开,并拖了一段距离,感觉差不多了,才准备收。 陈盘一拉,便感觉十分沉重,脸上不由浮现喜色,看来这一收获不小。 随后更加卖力收着,不过越收越觉得重,等收到一半时,陈盘已累的气喘吁吁。 让陈盘略微感到奇怪的是,平常收,或多或少都会有鱼跳出来,这次好像都没看到,难道自己了一条大家伙? 思考间,手上的拉着不由一沉,陈盘顾不得多想,将绑在船上,自己划着船,向岸边靠去。 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熟人,其中一个壮小伙看到,不由问道:“陈叔,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了?收获很大啊。” 陈盘呵呵回道:“哪有,我今日好像住了一个大家伙,有点拉不上来,才想着先上岸再说。等下还要出来一趟呢。” 众人听后,兴趣大增,那小伙说道:“陈叔,真有这么大吗?” 陈盘一脸自豪的说道:“那还能有假?当年我捕到一条百斤的黑背鱼,都没这么吃力,这条,我估计至少有上千斤。” 众人哗然,一脸羡慕的神色看着陈盘,让他极度满足。 那壮小伙灵机一动道:“陈叔,说不定这条鱼,你一个人还拉不上来,不由请我们几个帮忙,到时候分一点给我们,如何?” 陈盘思索了几息,回道:“你们若是帮我收,分一点给你们倒也不是不行,分太多我可不干,这样,一人分你们二十斤,你们来五个帮我收。” 壮小伙立刻答应道:“好嘞。” 如果真是这种大鱼,价值必定奇高,二十斤足以卖出二十金的高价,对小伙等人来说,不少了。 随后小伙就带着自己熟悉的四个人,驾着两条船,跟在后面。 一路上引起不少人关注,有好事者,也紧跟其后。 一刻钟后,陈盘将船靠在岸边,将拿在手里,试着拉了一下,果然还是那么沉重,随后召唤小伙五人,一起帮他拉。 六人站在岸边,很快就将拉上来了一半,感觉越来越费劲,只听陈盘大吼一声:“卯足劲,将大鱼拉上来,大家一起分肉。” 这时, 旁边也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听说了,老渔夫陈盘再次了一条特大的鱼,特意过来看热闹。 眼看着陈盘几人拉了三分之二,就拉不动了,有好事者,直接上去帮忙拉。 瞬间又多了几人帮忙拉。 陈盘连忙感谢连连。 随着越到后面,帮忙的人越来越多,陈盘脸上浮现一丝忧愁,最后这鱼还够不够分啊。 然而,一个庞然大物被拉上来后,陈盘不由一呆,让自己拉了半天的,居然不是鱼,而是一块巨大的三足铜鼎。 仔细一看,上面刻着无数花鸟鱼虫,鼎身一个巨大的“豫”字。 有人惊呼道:“这是异宝,陈老头,你要发了。” 众人闻言,一脸艳羡的看着陈盘,恨不得以身代之,甚至有人酸溜溜地说道:“本人长得可比陈老头好看多了,怎么捞到异宝的人不是我呢?” 另一个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汝家无铜镜乎?何不自溺以照之?” 意思就是你家要是没镜子,你可以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路人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紧紧盯着大鼎不放,陈盘不由心中一惊,突然灵机一动叫道:“此宝,我要敬献给秦皇陛下,请大家帮忙抬到郡守府去。” 陈盘深知以自己的实力是保不住这尊异宝的,或许还会引来杀身之祸,不如将此宝以自己的名义献给秦皇,或许还能得到不少好处。 众人听后,神色讪讪,没有人敢再动小心思,秦皇威压四海,谁敢乱来? 随后在陈盘请求下,十几个人,抬着大鼎,往郡守府走去。 卫鞅今日如往常一样,朝南湖走去,忽然听闻前面一阵喧闹,定睛一看,却是十几个人抬着一尊大鼎,后面一大群人紧跟其后。 倒是让卫鞅有些好奇,随后看到鼎上的“豫”字,卫鞅脸色微变,喃喃道:“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禹贡九鼎?” 未有多想,卫鞅一挥衣袖,将大鼎卷到自己面前,仔细盯着看了起来。 陈盘等人只觉浑身一轻,大鼎就在自己肩膀上消失不见,不由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随后有人指着卫鞅的方向说道:“看,在那里。” 众人连忙赶了过去,只见卫鞅临渊而立,气势不凡,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问话。 卫鞅伸出右手,轻轻敲了大鼎几下,大鼎立刻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表面竟有些凹下去。 卫鞅失望的说道:“原来不是真的九鼎。”随后转身离去。 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好在大鼎失而复得,立刻扛着去了郡守府。 商丘郡守听说有人捞到了异宝,立刻欣喜万分,过来查看,等看到那个“豫”字,腿不由有些软。 昔日禹皇建立大夏,划分禹贡九州,以九鼎镇压天下的传说是他知道的。 这可是真正的国之圣器啊,大商灭夏后,大周灭商,接连三朝帝王都靠九鼎来明确自身的合法性。 一直到大周衰落,诸国纷争,九鼎渐渐遗失,哪怕当年楚庄王入主中原,都没问到九鼎的下落。 如今竟出现在自己的辖地,若是自己将其敬献给陛下,那必然平步青云啊。 有生之年,自己说不定也能做个一省总督。 商丘郡守越想越激动,先是让人拿来一些金铜,赏给陈盘等人,打发他们回去,自己将鼎锁好在库房。 随后写了封奏折,送往长安。11 第二百一十一章鼎去哪了? 养心殿,秦皇拿着商丘郡守动用十万火急送来的奏折,嘴角泛出一丝微笑,这商丘郡守反应还挺快的嘛。 大秦以郡县制划分天下,秦皇为天下之主,为了方便监察天下,不被小人蒙蔽,特赋予郡守县令等一种特权,可直达秦皇视听,只是轻易不可动用。 秦律规定:如郡守县令所传达之事,危言耸听,或有不实,轻则革职查办,重则流放千里。 商丘郡守也是个敢作敢为之人,直接动用“天梯”,将“豫州鼎”出现的消息送到了秦皇面前。 秦皇将奏折放下,下令道:“让赵高过来见朕。” 很快赵高便急急忙忙的赶到养心殿,对着秦皇行礼:“微臣赵高拜见陛下。” 秦皇示意赵高起身,开口说道:“商丘郡守十万火急上书朕,说商丘出现了豫州鼎,你代表朕,带人去将豫州鼎带回来。” 赵高连忙躬身回道:“臣遵旨,臣这就去准备。” 下午,赵高就带着圣旨以及一队禁卫,东出函谷关,直奔河南之地而去。 商丘,商丘郡守并一众属官跪在门口,迎接赵高带来的圣旨。 等到赵高宣读完毕,商丘郡守将赵高迎进府衙,满脸笑容的说道:“赵大人里面请,大人奔波劳累,下官早已准备好了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赵高淡淡的“嗯”了一声,走进郡守府。 商丘郡守看到赵高带着圣旨过来,就知道自己赌对了,陛下果然很看重禹贡九鼎,一下子就将近臣中书令赵高派了出来。 等酒宴正酣时,赵高突然对商丘郡守说道:“豫州鼎你准备好了吧?” 商丘郡守一脸正色:“大人放心,豫州鼎被捞上来后,下官就将它单独锁进了一处库房,那里除了下官有钥匙外,其他人根本就进不去。等下下官就将库房门打开,大人便可将它带回长安” 赵高点了点头:“嗯,也不用等了,本官吃的差不多了,现在你就带本官去库房,本官需尽快带着豫州鼎,向陛下复命。” “下官遵命,”商丘郡守闻言立刻回道,起身在前面引路。 赵高跟着后面,来到商丘库房处,商丘郡守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钥匙,将锁打开,他身后的两个武者十分识趣的上去将库房门打开。 随着库房大门被打开,一眼望去,空荡荡的,哪有什么豫州鼎。 商丘郡守直接瘫倒在地,一脸绝望,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啊,我明明将它锁在里面的。” 只见赵高脸色阴沉:“你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拿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来蒙骗陛下,这可是欺君之罪,要诛灭九族的。” 商丘郡守看着赵高脸色阴沉,立刻连滚带爬扑到他面前叫道:“大人明鉴啊,真的有豫州鼎啊,是几个渔民从南湖捞上来的,他们可以替下官作证,却是不知道为何就不见了。” 随后商丘郡守冲着一个心腹叫道:“快去,将那天那几个渔民带过来,让他们对中书令大人解释清楚。” 那心腹立刻带了几人冲出府衙,朝那天那几个渔民家里而去。 很快陈盘等几个渔民便被带到了郡守府,几人惴惴不安站着,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 只见商丘郡守一脸严肃,对着他们几个说道:“当天可是你们几个,将那大鼎抬到郡守府的?” 陈盘等人均点头回道:“正是小民几人。” 商丘郡守立刻欢喜地对赵高说道:“大人您听,确实是有的,就是他们几个打捞到的,下官没有欺君。” 赵高并未理会他,陛下让自己带回豫州鼎,可没说鼎丢了自己就能回去复命了,自顾上前问了陈盘几人一些情况。 陈盘几人听到“大人物”问话,自然知无不言,将当天捞到大鼎的所 有的情况都说的清清楚楚。 赵高看着他们说的有头有尾,不像是在说谎,点了点头,让他们退下。 等几人走后,赵高冷着脸对着商丘郡守寒声说道:“本官暂且相信你一次,也再给你三日时间,你若是找不回来,就准备全族赴黄泉吧。”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欲哭无泪的商丘郡守。 等到赵高走远,商丘郡守面色狰狞地对着自己属下说道:“全部都给本官去查,务必给我找到是谁偷的豫州鼎,谁找到了,本官不但重重有赏,以后他就是本官亲兄弟,若是找不到,本官身死族灭,你们也全都活不了。” 说到最后几乎吼出来:“还不给本官去找?” 商丘郡府的大小官员,郡守的心腹,全都连奔带跑地出了府门,生怕走的慢了被暴怒的郡守迁怒。 随着官府之人大量出动,搜查可疑地点,整个商丘郡都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起来。 然而一直到傍晚,商丘郡守都没有收到半点关于豫州鼎的消息。 商丘郡守整个人在事发之后,都是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直到晚上,突然有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开口说道:“郡守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烦恼事?” 商丘郡守闻言一惊,感受到黑衣人比自己更强的气息,忌惮的问道:“你是何人?来找本官干嘛?” 黑衣人“桀桀”笑了几声说道:“我是谁,郡守大人就别问了,我知道你找的东西在哪里。” 商丘郡守急忙问道:“在哪?”突然又恍然大悟道:“东西是你偷的?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还给我?”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郡守大人莫要血口喷人,东西不是我偷的,不过我知道在哪里,大人想知道吗?” 商丘郡守根本不信,不是你偷的,你怎么知道在哪?不过眼下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耐着性子问道:“你要什么?” 黑衣人“哈哈”大笑:“在下所求不过财与武道资源。只要大人给我二十万金和十件地宝,在下就告诉你,东西在哪?” 商丘郡守沉声道:“要这么多也不过分,只是我怎么才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黑衣人冷声道:“要么等死,要么选择相信我一次,大人没有其他选择。” 商丘郡守摇头:“那也未必,本官或许可以通过这笔钱疏通关系,或许能保住一条命。当然本官也不想跟你争论,这样,本官先付一成作为定金,找到东西后,再将剩下的给你。” 黑衣人冷笑:“大人打的好主意,一成就想知道东西的下落。不过在下也并非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大人可以先给一半。” 黑衣人见商丘郡守还想讨价还价,继续道:“大人若是不同意,在下这就离开,大人就生死由天吧。” 商丘郡守一时沉默,沉吟不语良久,突然咬牙道:“十万金票我有,但地宝我手上暂时也没有那么多存货,给不了。你若是觉可以,我立刻给你” 黑衣人立刻回道:“成交。” “跟本官来,”商丘郡守将黑衣人带到一处假山,敲碎一块石头,从中拿出一个盒子,一脸肉痛递给黑衣人说道:“这里十万金给你。” 黑衣人打开一看,果然是亮晶晶的金票,将其收入怀里。 商丘郡守冷哼一声:“现在可以说了吧。” 黑衣人点了头:“其实大人应该可以猜到,整个商丘,只有一家有足够的实力从大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带走。” 商丘郡守脸色剧变:“你胡说,怎么可能是卫家?” “怎么不可能,据我所知,东西被捞上来时,那位大人正好在场,或许当时就动心了呢?” 黑衣人“嘿嘿”冷笑了一声,附 到商丘郡守耳边说了个地方,然后说道:“东西就放在那里,大人一查便知,就是不知大人有没有这个胆魄去将东西拿回来。” 说完纵身一跃,消失不见,远远又传来一句:“大人需尽快做出决定,在下可是听说,中书令留给大人的就只有三天,如今就只有一天了,嘿嘿。” 只留下商丘郡守面色阴晴不定的站在那里。 第二百一十二章卿欲反乎? 商丘郡守找到正在驿站落脚的赵高时,赵高正在写奏折,向秦皇禀明此次商丘之行的情况。 在赵高看来,给商丘郡守三天,其实是在给秦皇一个交待,不是自己不尽心,而是东西确实找不到了。 至于指望商丘郡守能找回来?赵高是没指望的,商丘郡守真有那个本事,还会将东西搞丢? 商丘郡守恭恭敬敬地对着赵高行了一礼:“下官拜见中书令大人。” 赵高头也没抬,问道:“东西找到了吗?” 商丘郡守一脸尴尬:“回禀大人,还没有。” 赵高写字的手微微一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还不快去找?” 商丘郡守想起黑衣人的话语,上前一步,咬牙说道:“下官倒是发现了一点线索,可下官不敢追查下去了,特来向大人请求支持。” “哦?”赵高将笔放下,诧异道:“真找到线索了?你不敢追查是什么意思?对方来头很大,让你堂堂大秦帝国郡守却步不前?” 商丘郡守狠狠地点了点头:“对方来头真的很大,下官恐有杀身之祸,故请大人救我。”说完跪下去,冲着赵高磕头不断。 商丘郡守虽然选择相信黑衣人,临到关头还是希望赵高能护着他。 赵高冷哼了一声:“来头再大能大过陛下?要知道豫州鼎是陛下势在必得之物,到底是谁偷走了豫州鼎?” 只见商丘郡守咬紧牙关,蹦出来一句:“经下官追查得知,盗走豫州鼎的正是卫家。” 赵高闻言心下一惊,冷声说道:“卫家?话可不能乱说,卫家是你能随意攀咬的吗?” 商丘郡守狠下心说道:“下官已找到了豫州鼎的位置,正是卫家名下的一处庄园,下官害怕被灭口,不敢轻举妄动。” 赵高神色有些复杂,此事涉及到了卫家,真当是棘手不已。 商君作为“帝国双君”之一,虽说与秦皇闹别扭,致仕在家,可威势不减,门生故吏也是遍布天下,自己哪能贸然对他动手? 退一万步讲,论武道,我赵高也不是他商君的对手啊。 赵高仔细问清楚商丘郡守情况后,得知那庄园只是卫家较为偏远的一处庄园时,遂决定避重就轻,突袭庄园,拿到豫州鼎就回长安,回头请示秦皇来决定此事如何处理。 赵高对着商丘郡守说道:“带本官去那处庄园。” 接着警告道:“你最好确定豫州鼎就在那,若是没有,你就等死吧。” 商丘郡守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极其肯定的说道:“请大人放心,东西一定在那里。”虽然他心里没底,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很快赵高在商丘郡守带领下,领着一队禁卫来到了一处庄园。 赵高直接对着禁卫下令道:“你们跟着他将东西找出来。” 商丘郡守一马当先,一边高呼:“禁卫军办事,全都不许动,敢乱跑者死。” 一边带着禁卫直奔后院,来到一间库房前,打开一看,只见一尊大鼎,静静地立在那里。 商丘郡守松了口气,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黑衣人果然没有骗他,豫州鼎真的在这里。 随后指挥着几个禁卫将大鼎抬到赵高面前,对着赵高兴奋地说道:“下官幸不辱命,将豫州鼎找回来了。” 赵高绷紧了一天的脸,缓和了不少,只要东西找回来了,他就能向秦皇交差了。 赵高走前一步,将手放在豫州鼎上,仔细打量着这件传说中的宝物,突然看到几处指痕,脸色不由一变,冲着商丘郡守一字一顿狠狠说道:“这是假的。” 商丘郡守听后直欲晕倒:“怎么可能是假的。” 未等赵高回他,空中突然浮现一个身影。 来人对着赵高说道:“中书令今日怎么有空暇,来我卫家的庄园做客?” 赵高微微行礼:“商君大人,好久不见,你越发的精神了。” 来人正是“商君”卫鞅。 卫鞅听后微微一笑:“远离朝堂算计与纷争,生活过的自然舒心,这人一旦过的舒心,整个人的状态自然会好很多。对了,中书令还没告诉我,来卫家庄园做什么来了?” 赵高沉默几息,对着商君灿然一笑:“奉陛下之命,将豫州鼎带回长安。” 卫鞅摇摇头道:“那鼎我看过了,是个假的,你带过去,就不怕陛下责怪吗?” 赵高幽幽地说道:“原来真的是商君让人将鼎盗走的。” 卫鞅一脸疑惑:“盗走?中书令何出此言?” 赵高笑容不减:“难道商君不知,这鼎原本在郡守府,却莫名消失不见,又碰巧出现在卫家的庄园,在下手下之人刚刚将它从卫家庄园里抬出来。” 卫鞅心里感到不妙,疑惑道:“难道还有人对一个假的感兴趣?” 此时,商丘郡守插了一句:“未必就是假的,或许被人掉包了也说不定?” 卫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的商丘郡守冷汗淋漓,才对赵高说道:“中书令是怀疑我卫家?” 赵高叹息一声:“我也不愿去多加揣测,只是陛下有命,若不找到真的豫州鼎,我实在无法向陛下交差,请商君体谅一二。” 卫鞅冷冷说道:“中书令想让我如何体谅你?” “请商君归还豫州鼎,以全与陛下的君臣之义。” 卫鞅怒道:“赵高,你敢诬陷我?”话刚落音,浑身气势爆发,压的赵高连连后退,才说道:“秦律,诬陷者等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赵高叹息一声:“该想清楚的是商君你啊,秦律也是当初你带人一条一条的建立起来的,请商君莫要自误。” 卫鞅冷冷回道:“拿一个假的来诬陷我,也算是用心良苦了,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赵高一时语塞,他也不是傻子,事到如今,也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商君私吞一个豫州鼎,对他来说,又有何用? 赵高长叹一声:“此事由陛下来圣断吧,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让商丘郡守带着禁卫回去,自己一手抓着伪冒的豫州鼎,腾空而起,直接向长安赶去。 养心殿,伪冒豫州鼎摆在大殿中,秦皇面无表情地看着赵高:“这就是你给朕带的好东西?你对的起朕对你的信任?” 赵高连忙躬身行礼道:“请陛下恕罪,此事到处透露出诡异。”然后将他到商丘后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 秦皇冷冷说道:“按照推测,真的豫州鼎不应该还在卫家吗?怎么就诡异了?” 赵高回道:“陛下明鉴,若真是卫家做的,商丘郡守又如何能查到?” “或许行事不密呢?” 赵高一时语塞,陛下好像反应不对,他更怀疑是卫家。 良久后,秦皇接着说道:“你再去趟商丘,替朕带句话给商君,他身为朕的臣子,却窥视社稷神器。问他一句:卿欲反乎?” 第二百一十三章请君讨之 赵高听后只觉浑身冰凉,他本以为秦皇会调查,会申饬,甚至会让商君入长安自辩。 然而他预料中的这些通通没有,只有秦皇极其强硬的态度,问商君是不是要谋反。 若以“帝国双璧”这等地位,受到的都是这种“不教而诛”的待遇,会造成什么样的动荡,他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时愣在原地。 秦皇见赵高呆立当场,没有动静,冷冷说道:“怎么,你有意见?” 赵高连忙躬身回道:“微臣不敢,陛下圣明,商君乃国之重臣,是否需要查探清楚,再下结论?” 秦皇冷冷地看着赵高,寒声说道:“寡人做事需要你来教?” 说完走到赵高的面前,强悍的气势宛如大山一般,压的赵高喘不过气来。 赵高当即匍匐拜倒:“微臣不敢,臣只是一心为我大秦着想,为陛下着想,冒犯之处,请陛下处罚。” 赵高深知秦皇的脾气,你若太强硬,他必定比你更强硬,只有先服软,或许还能劝谏一二。 果然秦皇冷哼了一声,说道:“起来吧,朕还没那么小气。” “朕知尔等心有疑惑,朕为何对商君如此刻薄?朕不屑置辩,尔等若有心,看着便是,去向商君传朕旨意吧。” 赵高欲言又止,内心微微叹息了一声,躬身行礼说道:“臣遵旨。” 赵高刚出殿门,遥远的方向突然爆发出一股神圣、威严的气息,不由脸色大骇,转头看向殿内。 只听秦皇的声音遥遥传来:“暗卫早就查探清楚,豫州鼎就在商丘卫家,看到了吗?那股气息只有社稷神器才有,现在,你还觉得是寡人刻薄吗?” 赵高对着大殿长鞠一躬,随后缓缓退去,只是心中多了一个不敢深想疑惑:商君,真的会反吗?或者他真的敢反吗? 商丘卫家,卫鞅心绪不宁,几番动笔,又感觉无从下手,叹了口气,将笔丢在一旁,想着出去走走。 刚出门,突然一股神圣威严的气息在后院冲天而起,,卫鞅脸色一变,浑身宗师之力闪动,几乎瞬间就赶到了现场。 后院中,一个少女手上拿着一支发簪,呆呆的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紧接着一阵狂喜,没想到自己在市场淘到的一支发簪,竟然是传说中的异宝。 等卫鞅出现在少女面前时,少女慌忙行礼道:“燕儿见过祖父大人。” 卫鞅仔细感受了一下气息,发现正是来源于少女手上的发簪,而且还在一点点消散,不由对少女说道:“燕儿,你手上这支发簪是从哪里来的?” 卫燕儿摇了摇手中的发簪,调皮地说道:“祖父说的是这个吗?这是燕儿前天在市集买的啊,只花了燕儿三金,没想到竟是异宝,将祖父大人都惊动了。看来燕儿赚大了。” 卫燕儿说完将发簪递给卫鞅说道:“只是燕儿实在不知道这异宝有何奇妙之处,还请祖父大人帮忙看看。” 卫鞅接过发簪,输入宗师之力,随后里面又爆发了一丝神圣威严的气息。 随后在两人面前,原本发亮的发簪仿佛突然失去了光芒,一点点黯淡了下去,最后化作了灰烬。 卫燕儿看着十分着急,试图将发簪拿回,却最终只捞到了一缕烟尘,不由嘴一瘪,一副快哭了样子叫道:“祖父大人,你” 卫鞅淡淡地说道:“有什么好伤心的,这根本不是什么异宝,只是一个伪造品,不过是用来骗人的东西罢了。” 卫燕儿疑惑说道:“祖父大人,可它看的真的像是异宝啊。” 卫鞅微笑道:“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异宝哪有这么容易坏的,好了,别一脸委屈了,回头你去我库房里挑一件宝贝吧。” 卫燕儿大喜:“谢谢祖父大人。” 卫鞅笑了笑离去,只是不知为何,心绪越发的不宁起来。 卫鞅在南湖边散步,慢悠悠的转了一个时辰,都没能缓解过来。 突然在他感知中,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抬头看去,只见赵高浮在卫府门前空中,声音远远散发四处:“赵高求见商君,请商君上来一叙。” 卫鞅虽有疑惑,但还是腾空而起,来到赵高面前,笑着说道:“中书令,这么快又见面了。不知找老夫何事啊?” 赵高微微叹息:“商君将豫州鼎交出来吧,陛下震怒,恐对商君不利啊。” 卫鞅将笑容敛去,淡淡地说道:“中书令何出此言?你不也看到了,那不过是个假的,再说,假的你不也带走了吗?” 赵高正色道:“可真的还在卫府不是吗?” 卫鞅反问道:“哪来的真的?中书令又是从何得知,豫州鼎在卫府?” “商君这是在装傻吗?难道刚刚那股气息,商君没感受到吗?如我预料没错的话,就是在商丘卫府吧” 卫鞅晒然一笑:“那不过是我孙女在市集上买的一个发簪,被错认为是异宝,不知是谁做的,能发出那样的气息出来。” “那发簪呢?可否让在下一观?” 卫鞅闻言一滞,如实说道:“爆发奇特的气息后,就化作了灰烬,我还真拿不出来。” 赵高 良久之后,赵高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商君,陛下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左右不过一个鼎,还只是九鼎之一,何必要为此恶了陛下呢?” 卫鞅脸色不变地说道:“老夫要那九鼎又有何用?如有,献给陛下又何妨,可没有,老夫也变不出来啊。” 赵高彻底忍不住了:“商君,你可知道,陛下让我带何话给你吗?” “哦”卫鞅诧异道:“陛下有口谕传下吗?中书令为何不早说?”随后笑了笑:“现在说也行。” 只听赵高一字一顿地说道:“陛下让我问你:卿欲反乎?” 卫鞅如遇雷击,他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处来自哪里了,原来是上天给他的警示吗? 赵高看他默然不语劝道:“商君,难道你真的想拿九鼎作为社稷神器,立国称王吗?为何不愿意放手。” 卫鞅冷冷说道:“老夫说过没有就是没有,陛下圣明,自有决断。” 赵高神色复杂看了卫鞅一眼:“既然如此,您多加注意吧,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掉头就走,直奔长安而去。 养心殿,赵高将自己在商丘的经历,完完整整地汇报给了秦皇。 秦皇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淡淡地说道:“看来他是一意孤行,铁了心要n了。” 赵高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心中叹息一声,终究没敢再劝。 “来人,传朕旨意,卫鞅谋反,命武安君公孙起带兵讨之,务必将卫鞅生擒,押回长安受审。” “朕要让天下人,都看到,忤逆朕的,都没有好下场。” 第二百一十四章微臣有恙 武安君府,传旨太监带着圣旨来到大门口,对着门子高呼道:“陛下有旨,请武安君接旨。” 门子慌忙入府通报,随后武安君府正大门被打开,众仆人一阵忙活,有人将传旨太监迎入府内大堂,有人大堂中摆好香案,用以宣旨。 一身白袍的公孙起站在大堂正中间,对着圣旨微微行礼后。传旨太监打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秦臣卫鞅,私藏社稷神器,意图谋反,实为罪大恶极。武安君公孙起,勇武出众,用兵如神。故朕特令你带兵讨之,将卫鞅缉拿回长安,接受审判,钦此。” 武安君公孙起听后,满脸震惊的看着小太监,也顾不得是否合乎于礼节,一把夺过圣旨,打开一看。 只见上面句句都如小太监所念丝毫不差,甚至落款处,印章的痕迹也格外鲜明时,真当是心情复杂,思绪万千,感到特别的失落。 连圣旨从手中滑落都不知觉。 那小太监看到圣旨被丢在地上,不由急了,神色尴尬地说道:“武安君,您” 公孙起才缓过神来,直接瞪了小太监一眼,将他要说的话吓了回去,才冷冷说道:“究竟是谁蒙蔽了陛下,才让陛下下此旨意?李斯还是赵高?或者是徐福那老神棍?” 小太监脸涨的通红,不敢回话。 公孙起自知小太监给不了自己答案,对着自家仆人说道:“来人,招待一下这位公公,本君去见陛下。” 说完整个人消失在武安君府。 养心殿,公孙起对着秦皇躬身行礼到:“臣拜见陛下。” 秦皇将手中奏折放下:“武安君可是为讨伐逆贼卫鞅而来?” 公孙起立即回道:“陛下圣明,以微臣所知,商君一向公心为国,曾为大秦立下了不世之功,却是不知为何成了逆贼?” “微臣以为或有奸佞陷害商君,请陛下圣断,彻查此事,求得真相,还商君一个清白。” 秦皇冷哼了一声说道:“没有人要陷害他,朕给你的旨意里不是说了吗?卫鞅私藏社稷神器,意图谋反。这就是你要的真相。” 公孙起犹自不肯相信,说道:“可商君为何要谋反?他本来就生性淡泊,连相位都不曾争过,更不用说窥视社稷神器了。” 秦皇寒声说道:“依你之意,是朕在说谎?” 公孙起连忙行礼道:“微臣不敢,只是此事疑点重重,陛下需当心提防小人,不要被人迷惑。” 秦皇怒道:“公孙起,你放肆。你是在说朕是昏君,宠信小人?” 公孙起 眼见公孙起还欲开口,秦皇打断道:“你不必再替他说话了,听朕旨意,将人带回来,让他跟朕当面解释吧。” 公孙起可不傻,回道:“陛下何必多此一举,若要商君来解释,陛下一纸圣旨,便可传召而来,何必耗费军力,让臣生擒他?” 秦皇闻言,直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公孙起,“咚咚咚”的脚步声,回响在大殿,又重重击在公孙起心头上。 公孙起咬紧牙关,生生受了,不发一言,可秦皇的威压哪里就这么简单,只见公孙起嘴角腥甜,抑制不住的流出一丝血丝。 秦皇走在公孙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听清楚了,朕不是在与你商量,哪容得你讨价还价?你只需接旨,听命行事即可。” “需要多少兵马和器械,你列个单出来,朕会让太尉府全力配合你,你只需记住一点,替朕将商君生擒带回来。” 说完后气势节节攀升,公孙起被逼的节节后退,一直退到殿门口。 公孙起只得长叹一声,无奈退下。 等到回到府中,公孙起就下了一道命令,紧关大门,非特殊情况,公孙家嫡系弟子 一律待在府内,不许外出,另武安君府从今日开始,不见外客。 与此同时,公孙起写了一封奏折,递交进宫,上书道:“蒙陛下厚爱,臣感激不尽,然微臣不幸感染风寒,身体有恙,难以带兵出征,请陛下另择贤明,臣公孙起拜上。” 秦皇收到这封奏折,打开一看,当场就将奏折化做灰烬,怒道:“公孙起,你这是在找死。” 堂堂宗师强者,竟然借口感染风寒,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来人,让赵高过来见朕。” 很快赵高便来到了养心殿。 只听秦皇说道:“你去告诉公孙起,他若奉旨行事,朕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他敢继续抗旨不遵,朕会让他后悔终身。” 赵高听到,心惊不已:“又发生了何事?武安君怎么就敢抗旨了?” 然而看着暴怒的秦皇,赵高不敢亲口问他,只得遵旨退去。 等到了武安君府,赵高让门子帮忙通传时,门子竟然回道:“我家主君偶感风寒,不宜见客,大人请回吧。” 赵高感染风寒的宗师?真乃旷古未有之奇闻。 只见赵高冷笑一声,说道:“正好本官精通医术,可给你家主君看看,你带本官去吧。” 门子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医家的人,浑身上下连一点药味都没有。 所以门子做了个壮举“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堂堂宗师,大秦帝国中书令,就这样被挡在了门外。 赵高忍不住了,对着府邸高声叫道:“武安君可在?在下赵高求见。” 过了一会,“啪”一声,大门又被打开,还是之前那个门子,冲着赵高一脸笑容说道:“大人请进,我家主君请您入内一叙。” “哼”,赵高冷哼了一句,走了进去。看到公孙起正在演武场一板一眼的练着剑法。 看到赵高过来,公孙起随手将长剑丢下,说道:“中书令怎么有空来本君府上?” 赵高直入主题说道:“陛下有口谕给武安君,命武安君奉旨行事,不得有误。” 公孙起摇头:“此为乱命,恕在下难以从命?” 赵高叹息一声:“可毕竟是圣旨啊,武安君为何要逆天而行?再说陛下不是让你生擒商君,将其安全带回长安吗?” 公孙起怒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帮阿谀小人,凡事都奉承陛下,才会有如此乱命。商君无罪,如何能这样羞辱于他?” “难道你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陛下真要听他解释,何必需要劳师动众?” 赵高我好心劝你不要做糊涂事,你倒是骂起我来了? 随后赵高又由衷的劝了公孙起半个时辰,口都说干了,公孙起就是不肯奉诏。 看着态度坚决的公孙起,赵高只觉难以理解,为何他们一个个都不怕死一样的,接二连三的违抗圣命。 赵高无奈,只得回去向秦皇复命。 秦皇听后暴怒,下旨道:“除去公孙起武安君封号,降为士兵。” 第二百一十五章情与理 “商君谋反”与“武安君抗旨”的消息,仿佛一颗陨石狠狠坠落在长安,引起了整座城池巨大的震动。 长安城居民早已习惯在帝国双君的守护下,过着平静的生活,如今双君相继出事,心里莫名的有些惶恐。 以至于长安城中谣言四起,长安府和廷尉府如临大敌,街上明显巡查了人多了几倍,因为胡乱开口被抓的更是不计其数。 林泽很快便得了消息,心中思绪万千,此事不用多想,他能猜到这一切都是秦皇的手笔,这是在一步步对着那些宗师下手。 紧接着陈平匆匆忙忙赶来,顾不得多喘口气,就对着林泽说道:“师叔,刚刚传来最新消息,陛下下旨,将于朝中选拔统帅,领兵讨伐商君,命众臣自荐或推荐合适人选,此时朝中的议论,恐怕都闹翻天了。” 林泽皱了皱眉说道:“陛下命武安君出战,被他抗旨不遵、拒绝出战后,朝中剩下有能力讨伐商君的,恐怕也只有老太尉尉缭和武成侯王翦二人了,按道理,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章,莫非陛下还在试探什么?” “又或者陛下担心又会出现抗旨的现象,会让自己的威严受损,故采取这种自荐与他荐的方式确定出征的人员。” 林泽叹道:还是实力不够,获得的信息太少,实在难以猜到这位帝王的真正想法。 就在林泽思量间,胡亥带着黄伴伴跑了过来叫道:“林泽,出大事了,商君谋反了。” 林泽听后只想捂着自己的额头,你这消息还能再慢一点吗?同时瞟了一眼陈平。 陈平会意,轻轻说道:“来之前,便让人送了消息给公子。” 林泽释然,陈平这样做才是对的,不论如何,消息应该第一时间送到胡亥手上,主次需得分明,不然自己迟早会被兔死狗烹。 林泽淡淡说道:“公子不必惊慌,此事尚且波及不到我们,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坐看事态的发展。” 胡亥一脸无辜的看着林泽说道:“已经波及到了,刚刚就有小太监过来传旨,父皇召我进宫,商议讨伐逆贼卫鞅一事。” “本公子寻思着心里没底,这不让人拖住那小太监,赶紧找你询问计策来了。” 林泽 林泽反问道:“那公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胡亥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本公子认为,商君和武安君都是我大秦柱石,本公子应该劝说父皇,以大局为重,将情况调查清楚再下结论。” 林泽不可置否的说道:“中书令可曾给公子传递过消息?” “奥,对了”胡亥突然想起来说道:“老师使人送了三个字过来,勿求情。” 如此一来,林泽就心里有底了,开口说道:“中书令既然有让公子不要求情,公子尽量保持沉默即可,如果陛下问起,公子只需表示支持陛下即可。” 胡亥不满道:“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商君是不可能谋反的啊。” 林泽心如止水地说道:“明眼人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心意。” 见胡亥有些不太理解,林泽进一步解释道:“请公子站在陛下的角度想一想,公子你作为陛下的亲生儿子,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跟自己讲道理,忤逆自己,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 这其实就是帮理与帮亲的选择,在林泽看来,若是在后世,这或许是个艰难的选择,然而这是在大秦,胡亥必然是要选择站在秦皇这边的。 唯有如此,胡亥才能更接近那张位子。 胡亥犹自不能理解说道:“父皇也会有出错的时候,我这是在帮他纠正错误。” 林泽正色地回道:“公子你这就错了,陛下永远都是对的。” 作为帝王,是不能错的,错的可以是臣子,也 可以是上天,唯独不能是帝王本人,这是古代封建制度的一个必然性,哪怕牺牲再大,也要维护帝王的威严。 胡亥默然。 养心殿,得到召见的李斯、尉缭、王翦和蒙骜四人一字排开站在中间,静静地等待着秦皇吩咐。 扶苏和胡亥两人站在四人身后。 秦皇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卫鞅意图谋反,众卿谁愿为帅,替朕将他擒拿归案?” 秦皇开口便直奔主题,可见是铁了心的。 扶苏忍不住站了出来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秦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道:“说。” 只见扶苏一脸正色地说道:“儿臣以为,商君谋反一事或有隐情,父皇何不召他回长安,自我辩解一番?” 秦皇当即就脸色阴沉了下来,而扶苏犹不自知,自顾说道:“须知商君于我大秦有大功,又忠心耿耿,父皇若是错杀忠良,这不是让天下人心寒吗?” 只听秦皇冷冷说道:“那么谁替朕去告诉卫鞅,赶赴长安,自辩无罪呢?你吗?” 扶苏一脸欣喜道:“父皇若有吩咐,儿臣自愿效劳。” 秦皇冷笑道:“扶苏啊扶苏,你真是失了智,你这是想置帝国的安危不顾,去拉拢那卫鞅。他忠心耿耿?怎么,你有挖出来看过?” 扶苏突遭训斥,一时不知所措,呆立在那,脸色极其难看,良久才反应过来,还欲再说。 秦皇哪会给他机会,直接呵斥道:“给朕闭嘴,好好听着。” 扶苏一脸无奈退到一旁。 秦皇犹自怒气难消,冷声道:“胡亥,你来说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胡亥想起林泽的提醒,终究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口。 而是说道:“父皇,儿臣愚钝,分辨不出这件事的对错。不过儿臣知道,父皇不会错,所以父皇的想法,就是儿臣的看法。” 前排李斯听后,猛地回头看了胡亥一眼。 秦皇听后也是一愣,随后欣慰地笑道:“说的好,朕不会错。” 站在一旁的扶苏却极其愤怒:胡亥竟然为了阿谀奉承父皇,颠倒黑白说父皇没错,简直可恶至极。 然而,大殿内无一人关注他。 第二百一十六章何人为帅? 一点小插曲并没过多影晌到秦皇,“何人为帅”的议题,继续进行着。 李斯身为丞相,只得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微臣有心替陛下分忧,可微臣实力有限,实在不是那卫鞅的对手。” “微臣身死事唯恐坏了陛下的大事,若让陛下因此失了颜面,臣死一万次都难以赎罪。” 武成侯王翦跟着说道:“丞相此言差矣,若照你这么一说,有实力将卫鞅生擒回来的,这天下除了陛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尉缭点了点头附和道:“哪怕是公孙起那杀胚,最多也不过与卫鞅战个平手,武成侯估计也不差,当年还是宗师境时,斩杀过同为宗师境巅峰的项燕。” 王翦摇头道:“太尉说笑了,众人之中只有你和卫鞅为神魂境中阶,我与公孙起都不过是神魂境初阶,只是公孙起以杀伐入道,战力远远高于同阶,才能越阶而战。” “要说能与卫鞅一战的,首推的就是你和公孙起两人了,恐怕还是太尉比较合适做这征伐统帅。” 蒙骜开口说道:“况且太尉身为天下兵马总领,带兵出战,名正言顺。”这话说出来,就有点其他意味了。 尉缭脸色不变说道:“照这么说,丞相还是百官之首,岂不更适合?”话语中却带点不屑。 其实在其他君侯眼中,李斯尚不够格做丞相的,因为他只是七品宗师境,根本比不上品神魂境中阶巅峰的吕春秋,同样也就很难依靠百官之首的名义让众人服气。 再就是李斯相比吕春秋而言,更多的是奉承秦皇,此事闹到现在无法收拾,在尉缭等人看来,李斯至少要负一半责任。 果然王翦附和道:“没错,丞相更名正言顺,实力不济,就多派兵马。西域都护府尚有三十万好儿郎,可任丞相挑选。” 蒙骜紧跟着说道:“武成侯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太过小气不是,征北都督府共计四十万将士,丞相尽管开口便是。” 李斯脸色有些难看,他又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被联合针对了。 不过李斯也不是什么那么好欺负的,直接向秦皇行礼道:“兹事体大,还请陛下圣断。” 话语间就一个意思,你们说的都不算,秦皇说了算。 王翦三人跟着行礼道:“请陛下圣断。” 秦皇冷冷地扫过四人,他们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他,说到底就没一个想去的。 大殿一时陷入沉寂。 良久之后,秦皇淡淡说道:“若有人能替朕平了这叛乱,朕可许诺一尊世袭罔替的侯位。” 四人闻言不由一惊,世袭罔替的侯位?要知道哪怕他们曾为大秦立下不世之功,并得以封侯,自己这爵位也不算是世袭罔替。 等自己大限后,爵位是要递减式传给后人的,如果后人不争气,最多五代之后,就会变成一般的功勋。 秦皇见四人神色不明,心中冷笑,继续说道:“无论是谁,兵马任其挑选,只要平了这叛乱,朕都会履行承诺。” “赵高,替朕拟旨,昭告天下。朕就不信,这天下就没一个胆魄过人的。” 林府,胡亥将在殿上的所见所闻详细的与林泽说了一遍,,林泽听后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林泽抬头说道:“公子敢奋力一搏乎?” 胡亥一脸茫然回道:“林泽,你在说什么?” 林泽紧盯着胡亥的脸说道:“如果公子敢搏一把,那就主动请缨,做这平叛大军的统帅。” 胡亥惊呼道:“林泽你疯了?商君可是神魂境强者,除了父皇外,没人敢说必胜,你让我去,不是送死吗?” 林泽摇头道:“公子你不是觉得商君谋反另有隐情吗?或许真是被人陷害的呢?” 随后在心里补了一句:百分百是被秦皇陷害的。 “若商君根本就没有谋反,如此一来,平叛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公子只需带兵抵达商丘,再派使者与商君当面说清楚,让他跟着你回长安自辩,那么叛乱就轻易的平了。” 胡亥思索了几息说道:“林泽,你觉得对本公子来说,这样有好处吗?” 林泽点了点头:“好处简直不可限量,此事若是顺利,第一,公子在陛下心中必然份量大增,将扶苏远远超了过去。” “其二,世袭罔替的侯位,比起公子如今的帝国公子的身份,更加引人注目,公子可借名义,开衙建府,名正言顺招揽门客。” “其三,陛下不是承诺可任意挑选兵马吗?公子尽可选择十万禁卫军,此去来回至少要耗费三个月,公子难道就不能拉拢一些人,结个善缘,若能n去一只手,未来或许能起到关键性作用。” “其四,若商君能与陛下解开误会,那么公子岂不对商君有大恩,何愁商君不支持公子?” 胡亥有点懵懂,说道:“真的有那么好?” 林泽连连点头:“是的。”随后在心里补了一句:除了第四条,当秦皇将卫鞅判定为谋反时,林泽就知道秦皇不会让卫鞅活下去的。 还是之前说的,帝王不能错,如果这事情被最终判定为误会,那么秦皇的威严将受到严重的损害。 不过胡亥这样做了,虽然无法获得卫鞅的支持,却能获得其他君侯的好感啊,不论结果如何,至少胡亥努力过,比起只会空谈的扶苏,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最后胡亥弱弱地说道:“那如果商君是真的谋反呢?那本公子岂不死定了?” 林泽摇头道:“所以我建议由使者先上门与商君面谈,应有风险,都由使者承担。再说,以商君的为人,就算不答应,也不至于行哪刺客之道。退一万步讲,公子就算征讨失败,也影响不大,毕竟公子年纪尚幼。” “好,林泽,本公子若为统帅,必定让你做使者。” 林泽随后咬牙道:“为公子效力,义无反顾。” 胡亥立刻欢颜笑语:“有你这句话,本公子就放心了,本公子知道你不是个吃亏的主。” 过了一会,胡亥又突然疑惑地说道:“林泽,你说父皇会答应让我出征吗?” 林泽点头回道:“单论身份而言,公子足以胜任了,就看公子如何说服陛下了。” “你觉得我该怎么说?” “公子尽可随意说,只需着重父子情深,为父分忧即可。” 胡亥欣喜道:“本公子这就入宫,向父皇请缨。” 说完带着几个侍卫便朝咸阳宫而去。 养心殿,秦皇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错愕,看着胡亥说道:“你真的想做这征讨统帅?” 胡亥坚定地点了点头:“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请父皇成全。” 秦皇沉默了许久,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果然是朕的儿子,有点朕的气魄。朕准了,你回去做好准备,择良辰吉日,祭天出征。” “儿臣遵旨”胡亥喜滋滋地退下。 第二百一十七章胡亥挂帅 胡亥主动请缨担任平叛统帅,秦皇准许的消息,如风一般传出咸阳宫,传到了长安城大大小小的权贵官宦耳中。 各方反应不一。 王翦等人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松了口气。 秦皇当面许诺的世袭罔替侯位,对他们来说,诱惑其实不是很大。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数千年前的王侯之家,到现在的还剩几个?以自己如今的地位,护佑子孙五代富贵足以。 再往后的事,是他们也预料不到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再说卫鞅谋反一事,处处透露着诡异,事到如今,已被定性,是真是假已不重要,但大家毕竟属于同道中人,认识了上百年,如何下的手,将卫鞅送上死路。 公孙起为人太过刚毅,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他们自然不会想着去学他,他们不过是换个方式,做的再委婉一点,既能不触怒秦皇,又不会把自己坑进去。 在庆幸之余,几位宗师又不可避免地在想:这胡亥倒有点意思,年纪轻轻,胆子却不不知是真的太傻,还是大智若愚。 随着几条命令下达,胡亥更多的信息被收集摆到了他们面前,先不论印象好坏,胡亥第一次正式进入他们的关注范围。 朝中与卫鞅亲近的官员,不由陷入了一阵恐慌,商君真的被认定为谋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希望胡亥平叛不要波及到他们。 禁卫军大统领们早已得了消息,胡亥这次出征,打算从禁卫军调拨一半作为征战主力,一个个不由摩拳擦掌起来。 要知道禁卫军作为帝王的护卫,是很难获得军功的,如今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然要紧紧把握,据说内部为了谁去之事,吵翻了天。 最终还是秦皇的一道旨意,定了乾坤。 而其他太尉府、少府等,都在谈论此事,毕竟公子率大军出征,还是禁卫军出征,意义不一般,更需谨慎对待。 此时的胡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的重大关注,反而有点焦头烂额。 无他,一上午胡亥都在忙着接见他人了。 按照林泽给他的建议,胡亥此次出征带的主力是禁卫军。 秦皇当名单定下来后,被选中的十个大统领当天就找到了胡亥,为了一个先锋的位置,争的面红耳赤,吵的胡亥脑壳疼。 紧接着是大宗正派来的一干宗室旁支子弟,特来贴身保护外出征战的嫡系弟子的,这帮人又为了谁能贴身护卫,争了半天,气的胡亥将他们通通赶了出去。 随后是太尉府派来的几个参知军事,要和胡亥商议接下来的用兵计划,并拿出来沙盘,地图等东西,当场就要和胡亥定下来,让对军事一知半解的胡亥,一脸蛋疼。 接下来又是治粟内史派来的军粮官,要与胡亥商议军粮的运输和存放。 少府派来大将作,要和胡亥商议军械的派发和修理。 奉常派来的祭师,要与胡亥确定大军出征的日子,以便安排祭祀上天。 胡亥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大了,不断的咒骂林泽:不是说好的走个过场吗?本公子都快疯了,林泽害我不浅啊。 胡亥耗费力气将人打发走后,气冲冲的跑到后院,发现林泽还在炖肉吃,当场就爆发了:“林泽,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吃肉,你知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林泽将一块肥瘦相间的妖兽肉塞进嘴里,嚼几口吞下,疑惑道:“发生啥大事了?” 胡亥一脸无语说道:“本公子要出征了,事情那么多,根本忙不过来,你还不去帮忙?” 林泽一愣:“有啥事?” 胡亥大倒苦水,将自己早上经历的事说了一遍。 林泽一脸白痴的样子看着胡亥说道:“这还不简单,公子不是已建制 了吗?” “禁卫军之事,你直接交给韩信去处理就行,宗正派来的护卫,丢给孔宣,太尉府的参谋,陈平可以接待,军粮官和大将作自有乾元去处理,至于祭师,吕雉不是没事干吗?让她活动一下呗。” 林泽寥寥几句,就将事情全分了出去,手法算不得很高明,不过是将后世学到的管理学搬了过来,分工明确。 胡亥愣在当场:“那本公子干嘛?” 林泽淡淡地说道:“公子你只需时不时了解他们做的怎么样了就行。哦,对了,公子再上书陛下,从边军五大府各点两千精锐,作为公子此次出征的近卫军。” 胡亥疑惑道:“林泽,我们都有禁卫军了,还要边军做近卫军干嘛?” 林泽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是扩充自己的实力啊,公子不是说,君侯们都愿意支持这次征战吗?就顺了他们的心意,讨点精兵过来。” “反正他们手下精锐无数,不缺这一两千的。可公子缺啊,这不李信和章邯还是个光杆将军吗?要来的这一万人,可分为两部,他们各领一部,岂不妙哉。” 胡亥脸色古怪:“林泽,你是打算将精兵要过来后,不还了吗?” 林泽一脸正色地回道:“公子,请你尊重点我大秦君侯,他们难道还在乎这点精兵,你还给他们,不是在侮辱他们吗?” 胡亥 胡亥从林泽这得到答案后,立刻从善如流,一边将陈平等人叫过来,将诸事分下去,一边上书秦皇,讨要边军精锐。 秦皇看到奏折后只是淡然一笑,叫来个小太监,让他将奏折抄送给王翦等人。 很快胡亥就收到了回信,两个月内,要的精锐必定前来听命。 长安城外,已经搭起了一座巨大的军营,在韩信的点拨下,十万禁卫军有条不紊的安置好。 当然,归根究底还是禁军属于精锐,素质好,令行禁止,才能如此顺利。 至少各大统领就意识到此事非同一般,都是极力配合,能当上大统领的,没有几个傻的,知道什么霉头不能触。 同时充足而上好的军粮,品质优良的器械,源源不断的运往大营。 正当诸事皆顺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有御史上书秦皇: 自古以来,禁军皆为帝王护卫,如今胡亥以公子之身,竟染指禁卫,望陛下治胡亥不敬之罪,收回其禁卫军的指挥权。 秦皇当场就怒了,讨伐逆贼时,一个个做缩头乌龟,如今还敢挑拨朕的父子关系。 遂下旨道:“宫中白绫甚多,卿既如此忠心爱国,特赐卿三尺白绫,助卿得以登天。” 小插曲并没影响到胡亥。 经过一系列准备后,胡亥祭过祖庙和上天后,带着大军踏上了征程。 秦皇491年冬,公子胡亥奉命出征,讨伐卫鞅。 第二百一十八章征讨杂事 十万大军,排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向前赶路。 只是刚出长安城不到三十里路,就被一行人拦住了。 立刻有人通报了作为先锋的禁卫军大统领赢阳。 赢阳咋一听闻前面有人拦路,立刻怒火冲天,带人围了上去,看到来人那张熟悉的脸后,立刻熄了火,行礼道:“见过扶苏公子,不知道扶苏公子为何拦我大军去路。” 扶苏温和地回道:“将军免礼,本公子并非有心与你为难,在此拦路不过是想见胡亥一面,请将军通报一声。” 赢阳不解道:“扶苏公子有事找胡亥公子,为何不直接找他,反而如此行径,徒惹人诟病。要知阻碍大军乃是重罪。” 扶苏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赢阳无奈,叹息一声,让人去找胡亥去了。 很快胡亥带着林泽等人就过来了,看到果然是扶苏捣乱,不由冷声道:“扶苏哥哥这是何意?莫不是想袭击大军,意图与卫鞅一起谋反?” 扶苏本来平静的心立刻起了波澜,面色微沉说道:“胡亥,话可不能乱说,为兄只不过来找你有事,还不至于被扣个谋反的帽子。” 胡亥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扶苏哥哥有事快点说,小弟还急着赶着去平叛呢。” 扶苏立刻说道:“为兄正要说此事呢,那商君谋反一事,尚未有确凿证据,你过去之后千万不要急着喊打喊杀,先调查清楚再说,如真有疑问,你该劝父皇莫要再错了。” 胡亥断然拒绝道:“扶苏哥哥别想了,这不可能,我接到父皇的旨意是平叛,不是查案,扶苏哥哥请回吧。” 扶苏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胡亥说道:“胡亥,你到底有没有良善之心,商君如此忠臣,就该被你污蔑绞杀吗?” “你难道不知道他曾为我大秦,呕心沥血多年,苦心经营。大秦能统一天下,他至少占一半的功劳。他根本不该受到这种污蔑。” 胡亥一时语塞,倒不是被扶苏说的,而是感觉扶苏简直不可理喻,你说的这些跟我有关系吗? 随后扶苏当着胡亥及一众大军的面,说了一堆,商君如何的好,你胡亥要是对他出手,就是禽兽不如之类的,不远处的大军听后,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引起胡亥等人极度的不舒服。 胡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样下去,这叛乱还怎么平?只得眼巴巴的看着林泽,让他想个法子。 只见林泽走前一步说道:“扶苏公子请听我一言。” 扶苏看到林泽,心里就冒出来一句:又是这家伙。心里突然多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林泽可不管扶苏什么感受,自顾说道:“公子所言,恕我不能赞同,下旨平叛的是陛下,公子若是觉得不合理,为何不自己去找陛下,反而来为难领旨的胡亥公子,莫不是欺软怕硬?” “堂堂帝国公子,不敢去n明正大的路去谏言,反而用拦路这等下作手段,来逼迫自己的亲弟弟,公子真的不觉羞愧吗?” “再者,公子若是真觉得事情另有真相,想要避免发生错杀,为何不自己去调查,反而压着别人去做,难道公子的良善只是劝人向善,而自己不善?” 几句话下来直接说的扶苏哑口无言,倒是他身边的护卫剑指林泽,呵斥道:“尔是何人,竟敢如此对公子说话,莫不是找死?” 方仙道四老齐齐冷哼一声,四道气息几乎合在一起,狠狠压了过去,将那护卫迫的连连后退。 林泽只是冷笑一声,大声对着胡亥说道:“按大秦律,无故阻挡秦军作战者,当杀无赦,公子须知,慈不掌兵啊。” 胡亥立刻会意道:“先锋军准备,前方有人拦路,疑为反贼,若十息之内还不退去,当杀不赦。” 扶苏脸色铁 铁青,这二人,睁着眼说瞎话,居然诬陷自己是反贼。 赢阳听后有些发愣,一时不敢开口。 倒是让扶苏一阵得意,看来还是向着我的。 只听胡亥呵斥道:“赢阳,你若再不出手先锋军就要换人了。” 赢阳大惊,立刻让人列队,手持长n与扶苏相望,其余弓箭上弦声连绵不绝。等数到九时,扶苏掉头上马,一言不发离去。 齐地,一群六国遗族齐聚一堂,气氛极其欢乐,其中一个老者开口道:“真是太好了,赵政和卫鞅闹翻了,卫鞅竟敢起兵n,秦国内乱,实力定会大损,我们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一个中年人开口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理吗?或许我们可以支持卫鞅。分裂秦国,我们就可以从中渔翁得利了。” 老者愤愤的说道:“为何要支持卫鞅,在我看来,他们都该死。” 中年人说道:“此言差矣,只有大秦一直内乱,我们才更有机会。如果我们不出手,卫鞅肯定不会是赵政的对手,不如我们投靠一方,还能利用某一方发展实力。” 一个年轻人开口道:“与其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我倒是更好奇,秦皇为何要连连对吕春秋和卫鞅出手,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说着说着眼神一亮:“或许赵政大限到了,他在为自己儿子继位扫清障碍。” 整个院子的人突然脸色一惊,陷入沉寂,随后爆发一阵喝彩:“推断的有道理,赵政若真大限到了,我六国复国有望啊。” 随后各地的六国遗族,更加骚动了起来。 芒砀山,刘季被一只四品境巅峰妖兽追的四处逃窜,一边大叫:“张师,快救我,我打不过它啊。” 不过刘季那一身的真气,宣告着他已经跨入了中品。 要知道胡亥花了两年时间都没能进阶中品,资质平平、资源缺缺的刘季,竟能突破中品。 在刘季呼唤中,一片树叶从远处激荡飞来,直接将那头妖兽绊倒,那妖兽受惊后,立刻顾不得再追刘季,慌忙逃入林中。 刘季这才如死狗一般躺在一块巨石上说道:“张师,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家里还有老父老母在呢。” 就在这话语间,一道飘逸的身影从空中缓缓降下,若是林泽在此,必定能认出,这“张师”就是见过一面的张良。 张良抬头看了看天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据我观测,十年内必有大变,到时候才是你真正腾飞之日。若是提前出去的话,非但不能腾飞,反而会有杀身之祸。” 刘季没好气地说道:“知道了,你肯定又想说,要杀我的就是军师,可我没想明白,军师为何之前不杀我,现在反倒要杀我了。” 张良正色地说道:“因为你是真龙命格啊,他为了保大秦江山,杀你再正常不过了。” 刘季只觉荒诞不经,狗屁的真龙命格,要不是看你实力高强,又能帮我提升武道,劳资早跑了,还在这里受罪。 第二百一十九章至商丘 虽然有个别思路奇特的人跳出来,但并不能阻挡大军的脚步,一个月后,胡亥带着十万大军抵达商丘,并将整座城都围了起来。 直到此时,商丘所有人包括郡守在内,才知道商君卫鞅涉嫌谋反,当场整座城都乱了起来,人心惶惶,城里的人想逃出城,却又害怕城外的大军对他们不利。 围城是林泽给的建议,胡亥与陈平当初是有不同意见的,认为此举是错误的,涉嫌谋反的是卫鞅与卫家而不是商丘城所有人。 大军这么做,会引起城内居民的反弹,转而支持卫家,不利于平叛。 而林泽坚持如此,并告诉他们,商丘城是他与卫鞅谈判的重大筹码,以一座城为筹码,或许卫鞅会顾忌一二吧。 至于谋反,林泽猜测大概率卫鞅是不会真的起兵谋反的,因为没有胜算,与其奋力一搏,不如去向秦皇自辩无罪。 而林泽的猜测,在来到商丘城下时,进一步被证实了。 卫鞅真要是谋反的话,以他的能力,恐怕已席卷数省了吧,毕竟宗师强者在没有另外一个宗师的牵制下,可是一人敌一军的存在。 而如今,卫家连商丘城都没有控制在手里,那自然不会是谋反了。 林泽也有考虑过对方会故意麻痹自己,所以围城是有考虑一定距离的,而且早就提醒过各军。 至于陈平考虑到的居民态度的这种情况,林泽也做了安排,大军围城后,林泽就派出了数百人轮流在城下喊话: “卫鞅与卫家涉嫌谋反,胡亥公子奉陛下之命抓捕他们归案,不牵连商丘他人。” “但为了防止有漏之鱼逃脱,大军才围城的,每天限定一千人出城接受大军检查,若非同党,就放他们先走。我家公子承诺,未核查清楚前不会攻城,请大家放心。” 如此反复,整整持续了一天,城内骚动的情况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当然这也与商丘郡守带人维持城内秩序,和大秦立信百年,尚得民心有关。 只是城内的卫府,如同沉睡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哪怕外面吵翻了天,府里都一片安静,不过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会发现卫府的仆人已少了一半多。 按照林泽的建议,四面围城,十万大军分为四部,对着城门安扎营寨。 大军正在立寨时,外面有人传报,说商丘郡守派人过来,求见胡亥。 胡亥立刻目光转向林泽:“林泽,这商丘郡守派人过来干嘛?本公子见不见?” 林泽淡淡回道:“还能干嘛,过来试探公子的态度的,心里肯定想着如何不被牵连,还不得赶紧过来看能不能巴结公子。” “见肯定是要见的,我还需要商丘郡守配合我们行事呢。” 胡亥点了点头,随后便进来个中年男子,对着胡亥大拜道:“下官商丘郡丞姜山,拜见胡亥公子。” 胡亥受了一礼回道:“起来吧,不知姜大人来见本公子,有何事啊?” 姜山立刻回道:“下官受郡守大人指派,特意过来告诉公子,商丘城依旧在我方控制下,公子若要平叛,不必在城外等候,可以立刻进城。” 林泽在一边恶狠狠地道:“你莫不是卫鞅派过来的间谍,想哄骗公子进城,埋伏我们?” 姜山立刻连连说道:“下官不敢,请公子明鉴。” 林泽继续冷声道:“那你劝什么?我家公子早就说了,城中之人未必都是无辜的,或许有反贼的同党,锄恶需务尽,故才围城的,尔等若真是忠臣,自当配合此事,而不是胡乱建议。” 姜山被说的连连点头,只是末了加了一句:“公子明鉴,城内大多数居民都是无辜的,尤其是一些武道世家与富贵人家,下官恳请公子尽快安排人核实,确保他们安全。” />林泽冷哼一句:“姜大人这官当的不是很称职啊,你到底是帝国的忠臣还是一群地方世家的说客?” 姜山自知失言,连忙拜倒在地,对胡亥哭诉道:“公子明鉴啊,下官一心为大秦,绝无私心。” 胡亥这才开口道:“好了,日久见人心,忠不忠心,过几天就知道了,你说的本公子已经知道了,回去好好安抚城内,等着本公子核查吧。” 姜山满口应诺,大表忠心:“只要我姜山在一日,绝不让商丘城落入叛军的手中。” 这时林泽插了一句说道:“对了,麻烦姜大人替我家公子带个话给卫鞅,就说我家公子向派使者与他面谈,让他定个时间,使者入卫府一趟。” 姜山听到面露疑惑看着胡亥,等到胡亥开口道:“嗯,按他说的去做,尽快给本公子回复,你先回吧。” 姜山依言退下。 胡亥犹自有些不确定地对林泽说道:“你真的要去见卫鞅,说服他不抵抗,入长安城面见父皇?” 林泽肯定地语气说道:“那当然,不然公子你以为我们带着十万大军就能生擒他?公子你都知道,卫鞅不是普通的宗师,而是品神魂境强者啊,我们哪里打得过。” 胡亥闻言点了点头:“说的也对哦,林泽,你有把握吗?” 林泽摇了摇头:“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还需公子配合,我打算开一系列条件来说服他,有些条件恐怕得公子去求得陛下许诺。” 胡亥认真点了点头说道:“林泽你尽管去说服他,至于其他的有本公子呢,这事不管能不能成,至少我们之前预料的好处已经拿的差不多了,禁卫军大统领本公子也与他们相谈甚欢。” “哦,对了,五大边军府的精锐,今天就到了,林泽你去看一下吗?” 林泽摇了摇头说道:“按照之前所说,分为两部交给章邯李信二人统辖,我就先不去看了,哪天他们将部队带好了,再拉出来和天狼军比比,看看谁更强。” 林泽话刚落音,章邯和李信二人便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一脸委屈地对着胡亥和林泽说道:“启禀公子和军师,五大边军府的精锐根本不服从命令,闹哄哄的都快要n了,公子、军师,你们派人去镇压一下吧。” 林泽脸色当场就黑了,第一天,就出这种幺蛾子。 胡亥愤愤不平道:“林泽,带着执法队跟本公子走,好好整治一下他们,还反了天了,敢在本公子麾下闹事。” 林泽拦住胡亥说道:“公子且慢。容我问清楚先。” 胡亥闻言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林泽。 只见林泽对着章邯李信问道:“他们为何不服你俩的命令?” 李信恨恨地说道:“还不是看我们武道修为低,和年纪太小。” 林泽继续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做的?” 章邯回道:“他们都不停从命令我们能怎么做?又不是天狼军,令行禁止。军师,你说,这天下找个跟天狼军一样的精锐怎么就这么难呢?” 林泽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这么说,你们根本就没有想办法去让他们信服,就跑过来告状了?” 李信辩解道:“有想办法啊,吼了好多声,根本就没人理我们。” 林泽怒斥道:“闭嘴,人家不服你们,你们就跑过去想用执法队去压服他们?你们觉得这样能让他们信服吗?” 李信嘟囔道:“你不就是这么压服天狼军的吗?我们都跟着你学的啊。” 林泽冷冷地说道:“那是一群新兵,需要震慑,我第一天就剔除了数千人,你们忘了?而这是一群百战精锐,反而不能强压。” “你们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武道修为低和年纪这样就不能说服他们了?” “你二人要 要记住,公子念你们跟随他多年,才会给你们一个独立带兵的机会,如果你们自己把握不住,那就安心做个门客吧。” “既然想做将军,就得拿出做将军的实力,靠自己去压服一帮骄兵悍将,如果做不到,就算了吧。” 两人立刻眼巴巴的看着胡亥,胡亥面露不忍,试图劝道:“林泽,你看,是不是这次就帮他们一把。” 两人立刻面露喜色。 林泽摇头说道:“公子,慈不掌兵,他二人若真是废物,你强行让他们领兵的话,只会害死他们,还不如让他们两个随侍你身边,以全君臣之义。” 两人立刻垂丧着脸。 看着胡亥还欲再说,林泽继续说道:“公子,你这不是帮他们,是害他们啊,难道你真想哪一天他们战死沙场?” 随后恶狠狠地对着二人说道:“你二人还不快滚,本军师就不客气了。” 二人闻言抱头鼠窜。 第二百二十章见卫鞅 章邯李信二人被林泽赶出营帐外后,怒气冲冲地对着林泽所在的方向说道:“不帮就不帮,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谁知林泽突然走出营帐,两人立刻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赶紧跑开。 林泽大声说道:“站住。” 两人如同施了定身术一般,留在当地。 只听林泽冷冷说道:“你二人记住了,机会就只有这次,你二人如果无法收服这支精锐,这辈子就别想着做将军了,滚吧。” 二人听后面色讪讪离去。 走了一段,李信对着章邯说道:“难道我们真的要听林泽的?他说不给就不给,哼,公子可没这么说。” 章邯翻了翻白眼说道:“那能怎么办,公子平常最听他的,如果林泽铁了心不给我们机会,公子恐怕也很为难。” 李信跟着神色复杂。 章邯突然振作起来说道:“再说了,我还不信自己真的压不住那帮大头兵了,怕什么,想办法把这群精锐收服了,林泽他还有借口不给我们做将军吗?” 李信连连点头:“对,我们就是要做给他看看,还小瞧我们,哼。” 随后两人充满干劲,跑到五大边军府精锐的营地,开始了自己的领兵之旅。 营帐内,胡亥试探性问了句:“林泽,真的就只给他们这一次机会?会不会太苛刻了点?” 林泽笑着说道:“公子这是小看他们两个了,他们俩其实都很有统兵天赋,只是未经受磨砺,才表现不堪,请公子拭目以待,他们这次绝对能成功收服那群士兵。” 胡亥疑惑道:“那你刚刚说的,不是真的吗?” 林泽大笑:“当然是真的,不给他们点压力,他们怎么会用心去做呢?” 胡亥表示不解:“万一他们失败了呢?” 林泽理直气壮的说道:“那我就履行承诺,不给他们机会了。” 胡亥 只听林泽慢悠悠地说道:“如果他们俩表现不过,公子还是可以给机会的嘛,我说了不给,公子你可没说,不过公子可不要轻易松口,不然他们永远难以成才。” 胡亥这才会然一笑:“林泽,就知道你不会做的这么绝,原来是这样啊。” 林泽笑而不语,心里却微微叹息:做心软的君主,真是既让人失望又让人放心啊。 傍晚,商丘郡丞又来了一趟,求见胡亥说道:“下官已联系了卫鞅,他答应明日与公子的使者见面,地点就在卫府,他说,如果有胆子,就过去见他,没胆子就算了。” 林泽听了微微一笑说道:“请姜大人回复他,明日公子使者必定准时到访,此事辛苦姜大人了。” 姜山立刻回道:“不辛苦,为公子办事,乃是在下的荣幸。” 随后胡亥又问了几句城里的情况,挥手让他回去,走的时候姜山有点失望,他其实是想胡亥留他在帐前听命的。 胡亥叹了口气说道:“林泽,你真的要冒这个险吗?本公子可以派其他人去的,比如陈平,或者手下其他门客。” 林泽摇了摇头:“其他人份量不够,而且也未必能说服卫鞅,我去是最好的选择。” 胡亥咬咬牙道:“或者我们别想着说服他了,直接强攻吧。” 林泽摇头:“那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还是说服他为上策。” 胡亥忍不住说道:“可你有可能会死的啊,若是卫鞅打算顽抗到底,肯定不介意顺手杀了你的。” 林泽沉默良久才说道:“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胡亥垂丧道:“那你明天带多少护卫?” 林泽淡淡地说道:“就带方仙道四老保护吧,可靠一点,怕有些人故意破坏面谈,暗杀我。” 胡亥点 了点头。 然而林泽真的只是为了胡亥去冒险吗? 除了他笃定卫鞅不会杀自己外,同样林泽也是为了自己的武道修炼,关于五品的修炼。 林泽晋升武道四品中阶后,慢慢的接触了五品的修炼。 据战神图录记载,武道五品的修炼主要是凝聚体内的经脉,其中最核心的是大奇脉与十二大正经。 大奇脉是指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脉、阳?脉等脉。 十二大正经是指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等。 这些经脉,在战神图录中均有记载凝聚的方法,林泽修炼自然不愁。 而五品强者之间的差距不止这二十条主经脉,还有无数的支脉、分脉与细脉。 要知道武者凝聚经脉,其一是为了能更好的淬炼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体质变得更强。 其二,也是为了淬炼真气,让真气更加精纯,从而反哺丹田。 其三,也是关键性一点,是为了真气能更好的流动,从而爆发十倍百倍的威力。 这也是为什么修炼的同是真气,武道五品远远强于武道四品的原因。 据小进收集的无数资料,整理得出,凝聚经脉可不是能随便玩的,一个不好,轻则残废,重则半身不遂,若没有可靠的凝聚之法,林泽是不打算冒这个险的。 据小进总结推断,凝聚经脉越多,武道修为就会越强,而且更容易进阶六品,甚至更容易进阶宗师。 虽然林泽对自己比较有自信,认为自己有很大可能突破宗师,但毕竟只是他的一个美好想法罢了,前提是要打好武道基础。 因而林泽面见卫鞅除了为说服他之外,也同样想用条件换取卫鞅知道的所有支脉、分脉和细脉的凝聚之法。 事关于武道前途,林泽自然尽力谋划,不趁着如今秦皇这杆大旗尚在,多谋点利益,难道等着风云变幻,沦为棋子? 第二天,一早,林泽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将事情交代清楚后,带着方仙道四老朝商丘城走去。 方仙道四老也是满脸无奈,这少宗主啥都好,就是太胆大包天了,上次才撩拨了赵佗,这次又找上了卫鞅,真是让人头疼。 林泽可不管他们的想法,淡然自若的进了商丘城。 进城后,便找到了郡丞姜山,在他的引路下,一直到卫府门口。 林泽站在卫府门前,门口的侍卫和门子早已不见人影,独留空荡荡的大门。 林泽不由抬头看了看这座宽大而金碧辉煌的府邸,心里不由叹息:又一个王侯家族即将没落。 然而现实不容许他多想,林泽鼓起真气,高声叫道:“胡亥公子门下使者,国师徐福亲传弟子林泽,特来拜见商君大人。” 只见卫府大门无风自开,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贵客临门,请进。” 林泽微微一笑,踏进卫府。 第二百二十一章游说 林泽从大门而入,一步一步缓缓踏入卫府大堂,直到看到那尊伟岸的背影,林泽站定在那里,脸色复杂。 卫鞅大概是知道林泽到了,转过身,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林泽静静地看着这位传奇人物,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 无论是眼角的皱纹,还是那灰白的头发,看上去都像是一位平凡的老人,而不是帝国的封君,一时间都忘了见礼。 一时气氛微微凝滞,卫鞅主动开口说道:“你是徐福那老神棍的弟子?那家伙还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吗?” 呃,林泽“如实”回道:“小子林泽,蒙家师不弃,三年前收为亲传弟子。师尊一心追寻天道,令人敬佩。” 卫鞅一脸严肃说道:“看来真是老神棍的弟子,换个人,恐怕不会昧着良心说这种话。对了,你找老夫这个糟老头子有何事?” 林泽我能说搞刑律的一本正经开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吗。 林泽恭敬回道:“商君大人说笑了,家师一直对您称赞有加,小子这次来,是以胡亥公子使者的来的。” 卫鞅淡淡说道:“所为何事?” 林泽同样淡淡地回道:“为您谋反一事而来。” 话刚落音,林泽突然觉得大堂内气氛沉重了许多。 良久,卫鞅才说道:“大秦以法治国,可有证据?” 林泽正色地回道:“证据没有,但有圣旨。陛下凌驾于大秦律法之上,您当初定的,不是吗?” 卫鞅长叹一声:“那么老夫罪无可恕了?” “您是不是罪无可恕,我说了不算,陛下说了才算,陛下旨意并没说您罪无可恕,只是让我们带您回长安。” 卫鞅冷笑一声:“所以你们是来抓老夫的?将老夫带回长安审判?” 这话说完,林泽只觉大堂的空气更沉重了。 “商君大人稍等。”林泽说完略有艰难地转身,对着咬紧牙关、忍住不颤抖的方仙道四老说道:“请四位长老去卫府外等我。” 商君散发的气息,宗师以下,越是强者感受越深,林泽尚且只是觉得压力大,清风四人已经感觉有些腿软了。 清风咬了咬牙,坚决摇头道:“少宗主你的安危为重,无需理会我等四人,老头子几个尚能坚持一二。” 林泽摇了摇头说道:“别勉强了,而且接下来你们可能会死,还是先走吧,不然等下我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清风四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卫鞅,最后无奈退了出去。 卫鞅依旧面无表情说道:“人也被你放走了,现在你该说了吧,只是你开口之前可想好了,触怒了老夫会是个什么后果。” 林泽晒然一笑:“商君大人以为我是来抓你?只是不知大人为何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小子放着十万禁军不用,单n匹马以武道四品,挑战神魂境强者,您觉得小子脑子有病吗?” “又或者小子好好的神魂境强者弟子,方仙道的传人不做,非得跑过来送死?” 卫鞅并不恼怒,语气平淡道:“哦,难道你不是来说服老夫束手就擒的?” 林泽直视卫鞅良久才说道:“当然不是,小子是来提醒大人的,商君大人您快走吧。” “放下所有的一切,包括封君的地位荣耀,包括卫家,包括大秦,现在就逃,逃的越远越好,逃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您的地方去,否则您性命不保。” 卫鞅听后,一脸动容,心如止水的心境,宛如丢下一颗石子,略带不信地语气说道:“你是在劝我逃走?” 林泽肯定地点了点头:“大人此时不走,等到陛下驾到,您就跑不了了。” “为什么?” 林泽一脸理所当然 然地说道:“生死才是这世界上重要的事啊,为了保命,您肯定得逃走才行,您又打不过陛下” 却被卫鞅粗暴的打断:“我问你为什么劝我逃走,你有什么目的?” 林泽苦笑一声:“小子能有什么目的,只是不忍心为了帝国奉献一生的忠臣死于非命罢了。您当享有善始善终的。” “哦,你这是在质疑陛下,怎么?你觉得他做错了?”卫鞅语气不明的说道。 林泽摇了摇头:“不,这件事陛下没错。” 随后在卫鞅不明深意地眼神下说道:“当然您也没错,只是大家立场不同,陛下有陛下的道,而您正好是修这条大道的石头。” 卫鞅无声地笑了笑:“徐福确实挺宠爱你的,看来你知道的挺多的。” 林泽回道:“大人先不要管小子知道多少,请大人速做决断吧。” 卫鞅摇了摇头,摆手道:“你不用劝了,老夫是不会逃的,陛下若是想要我这条老命,老夫交给他就是。” 林泽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一丝焦急之色:“可如此一来,大人必死无疑,甚至会连累卫家族灭,以至于大人昔日的部下心腹,通通会遭到牵连,大人于心何忍?” 卫鞅脸色突然变得复杂,自己疼爱的孙女都还未出阁,卫家上上下下也有数千口,都要被自己牵连吗? 卫鞅突尤说道:“那你觉得老夫逃了,他们就能活吗?” 林泽摇了摇头:“不能,但至少大人您活下来了。” 卫鞅脸上闪过一丝悲伤:“老夫这条老命算的了什么?只是可怜了一群无辜的后人。” 林泽沉默半刻钟后说道:“大人真的已存死志?还想保住家族和亲朋好友?” 卫鞅恼怒道:“你莫不是以为老夫在开玩笑?” 林泽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大人不吝性命,为何不去求陛下对卫家开一面?只要陛下答应了,卫家自然无事。” 卫鞅脸色一滞,突然仰天大笑:“哈哈,真是当局者迷,老夫竟未曾想到,看来老夫是真的要去长安一趟了。” 林泽立刻开口道:“大人且慢,大人难道忘了城外还有十万大军吗?大人这抽身离去,大军攻城怎么办?难道卫家挡得住十万大军攻伐?” 卫鞅紧接着问道:“哦,那你认为老夫应当如何做?” 林泽正色地说道:“与胡亥达成协议,让他不要攻城,暂时放过卫家众人,等到陛下旨意下来,直接撤兵即可。” “哦,你有把握说服胡亥?”卫鞅双目闪现精芒,紧紧地盯着林泽。 林泽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易尔,胡亥此来,主要是为了平定您造成的叛乱,您若愿意入长安,卫家又未曾作乱,叛乱自当就平了,胡亥求之不得呢。” “若要胡亥不伤害卫家,您再做主,给他一笔好处即可。” 卫鞅冷笑:“哦,他想要什么样的好处?” “待我问过他便知。”林泽老实回道。 只听卫鞅冷笑连连:“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后生可畏啊。你若生在七国争霸的那个时代,靠着这蒙骗的功夫,定能成为一代天骄。” “老夫差点就着了你的道,只可惜你太贪心了,除了打着让老夫束手就擒入长安,还惦记着我卫家的好处,若不是看在徐福的面上,此刻老夫就毙了你。” 说完一股强大的气息砸在林泽胸口,林泽根本承受不住,整个身体飞了出去,砸落在地,吐出一口血。 只听林泽冷声说道:“大人不是不怕死吗?难道还在乎这些?为何不能替家族考虑一下?” 卫鞅闻言气息一泄,怒道:“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