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无上仙医》 第1章 看够了没有? 2003年夏,天热得似乎发了狂。火红的太阳下,地面好像着了火一般,往上冒着一丝丝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热气。 江南省的江州市人才市场,此时也如盛夏一般,热得让人发狂。近万平米的招聘会场,到处都是求职的人。人山人海,一眼望去,除了黑压压的人头还是黑压压的人头,而且大门外还有人持续不断地涌进来。 手中拿着求职信,肩上背着单肩包的夏云杰,看了一眼仿若没有尽头的人海,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朝出口走去。 自1999年高校扩招后,曾经被称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就像人民币一样越来越不值钱,就业的形势也一年比一年严峻,而今年刚好是第一批扩招大学生涌入社会的一年,汹涌澎湃的就业大军一下子把尖锐的就业形势完全暴露了出来,大学毕业生就业问题也一下子成了当下最的社会问题。 夏云杰并不是大学生,他只是一位相当于高中毕业的中专生,所以他的就业形势比起大学生来更严峻。 出了招聘会场,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起来。夏云杰不禁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回头望了一眼摆在门口的一家招聘摊位。摊位上竖着一个牌子,写着招聘的人数、招聘的职位,当然还有招聘的要求,其中招聘要求的第一条就是“正规大学专科以上学历”。 整个招聘现场近千家招聘单位的招聘要求中绝大多数都有这一行要求。 看着招聘要求下面的第一条,夏云杰感觉那一行字特别的刺眼,心里特别的无奈,因为他只是个中专生。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行字,竖起了一道高高的门槛,把他无情而冰冷地挡在了求职的门外。 整整一个上午,夏云杰也就投出去三份求职材料。并不是夏云杰不想多投几家,而是人家一看他中专的学历根本就不接受他的材料。 走出人才市场,夏云杰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似火骄阳,又摸了摸只剩下一百元的口袋,心里不禁动了一丝用巫术先赚点钱解决一下燃眉之急的念头,不过这丝念头才刚刚产生就马上被夏云杰给掐灭了。 “唉,看来只能再去工地搬几天砖块了。”夏云杰暗自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夏云杰很不想再度踏入那尘土飞扬,到处是机器轰鸣声的工地,但他更不想让九泉之下的师父,一位老巫师失望。 心里含着无奈,夏云杰迈动着双腿,顶着骄阳快步朝城北的方向走去,那里目前正在大动土木,大搞开发建设。夏云杰刚到江州时,曾一度因为找不到工作在那一带呆过一段时间,对那一带比较熟悉,也认识几个工头,去那里找份搬砖之类的工作甚是简单,只要你有力气。 夏云杰学历虽低,但他的力气非常非常的大! 此时正是中午,火热的太阳烤着大地,马路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似乎生怕走慢一点就会被太阳给烤熟了。 夏云杰正走着,远远地看到一位撑着太阳伞,手中拎着一个包的年轻女子迎面走来。 女子穿着露脐的印花t恤和蓝色牛仔短裙,两条修长浑圆的美腿和腰间的那一截雪白,在耀眼的阳光下泛着青春健康的光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夏云杰今年二十岁,正处于对异性充满渴望的热血年龄,见穿着清凉性感的女子迎面走来,自然免不了要多看一眼。不过还没等夏云杰来得及多看一眼时,突然一辆摩托车从女子的身后飞速驰来,当摩托车与女子擦肩而过时,骑车的人突然手臂一伸,将女子挎在手臂上的拎包给一把夺了过去。 女子虽被拽得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但她的反应倒是快得很,很快便一边叫着“抢包,有人抢包!”,一边在后面追赶。 不过女子穿的是中跟的水晶凉鞋,没跑两步就“哎呀!”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却是脚踝扭了一下。而飞车抢包的人得手之后却是把摩托车开得飞快,当女子摔倒时,早已经开出了好几十米远,至于路上的行人见摩托车开得飞快,躲避都来不及又哪敢拦阻。 女子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摩托车转眼即逝,虽明知自己的臂力有限,根本不可能砸得到那抢包贼,但还是心有不甘地抓起自己的水晶凉鞋对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狠狠地扔了过去。 没曾想,女子刚把水晶凉鞋扔出去,远处的摩托车却突然轰然一声翻倒在地上,而那位抢包的家伙也被摩托车给压在了下面。 “不是吧?被我砸中了?”女子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那可是至少四五十米的距离呀。 正当女子一脸不敢置信时,夏云杰已经优哉游哉地走过去,先从地上拿起刚才自己随手扔出去的单肩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又把那位女子的包给捡了起来,接着又蹲下身子顺手从抢包贼的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夹子。 “不是吧,就这么一点?”夏云杰翻了下皮夹子,见里面只有五十块钱,不禁翻了翻白眼道。 他本还想黑吃黑,江湖救急一下的!没曾想这家伙好歹也算是“有车一族”,干的也是无本的买卖,口袋里的钱却是比自己这个无业游民还要少。 不过蚊子虽小也是肉,更何况五十块大洋相对于他现在的身家来说也算是“巨额”了,所以夏云杰白眼虽白眼,但下手还是很干脆没有半点迟疑。 谁让这个家伙不长眼,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抢劫呢! 抢包贼见自己这个抢包贼反倒被人抢了包,不仅如此人家还光明正大地嫌弃他少,心里真是郁闷委屈得只想大哭一场。 老子要是口袋里有大把的钞票,至于拎着脑袋干这种无本买卖吗? 不过小偷和强盗最怕的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人逮个正着,抢包贼如今还被压在车子下面,这个时候哪敢激恼夏云杰,看着夏云杰一脸不满地把他钱夹子里的钱“抢”走,抢包贼一边伸手去拽脖子上的金项链,一边哭丧着脸哀求道:“兄弟,我这脖子上还有条金项链,有二两重,还值点钱,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报警!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干这一行了,我也是没办法啊,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是这生活给逼的呀!” “得了吧,二两重的黄铜值个屁钱!”夏云杰本也没打算报警,只是见这抢包贼竟然想用“金项链”糊弄自己,不禁有些气恼地用手中的求职资料打了他脑袋一下。 抢包贼闻言不禁一阵傻眼,他当然知道自己脖子上戴着金项链是假的,可没曾想眼前这位小年轻竟然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 见抢包贼傻眼,夏云杰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一位懂点卜筮相术、堪舆风水、行医破邪、除虫驱鬼、沟通天地灵气的巫师,如果连黄金和黄铜都区分不出来,自己这些年也算是白修炼了。只可惜,我心境远低于如今的修为境界,师父担心我年纪轻轻若以巫术赚取钱财权势,会无法控制心境,误入歧途,祸国殃民,否则我又何至于需要这般老老实实地找工作赚钱,早就发大财了。 心里想着,夏云杰不禁有些憋气地拿着求职资料再次敲打了一下抢包贼的脑袋,道:“下次要是再让我碰到你抢包,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说完夏云杰站直身子,然后转身朝那位被抢了包的女子走去,而抢包贼见状早已经慌忙起身骑上摩托车跑路。 此时女子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正弯腰去捡被她扔出去的水晶凉鞋。女子的胸部很丰满,弯腰捡水晶凉鞋时,胸前的丰满撑开了她的领口,露出大半截,瓷白瓷白的,把夏云杰这个刚从中专学校毕业的毛头小子看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 不过女子很快就捡起了水晶凉鞋,然后往脚上一套,站直了身子,夏云杰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小小的若有所失。 女子见夏云杰手中拿着包向自己走来,心里不禁有几分激动,穿好水晶凉鞋后便马上迈步朝夏云杰走去,一时间倒忘了自己的脚踝还受着伤。刚才光着脚还稍微好点,如今穿上带跟的水晶凉鞋,脚踝的受力不同,这一大步迈出去,顿时一股如针刺般的疼痛从刚刚穿上水晶凉鞋的左脚传到了大脑神经,痛得女子“哎呀”一声,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刚才女子坐倒在地上时,一方面因为距离远,另外一方面夏云杰的注意力主要在抢包贼身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如今女子近在眼前,两腿岔开在那里,白花花的一片,甚至站在夏云杰的角度都能轻而易举地看到一片裙底下的春光。 红色的蕾丝边,透明的小布,只看一眼就让夏云杰这个刚才学校里出来的大男孩血液加快。 “看够了没有?快拉我起来啦。”正当夏云杰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接着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时,耳边突然响起女子嗔怪的声音。 夏云杰不禁一惊,这才发现女子此时正一脸嗔怪地看着他。 夏云杰见状不禁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急忙伸手去拉女子的手,道:“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帮你看一下?” “还没看够啊?”女子一边就着夏云杰的手力站了起来,一边白了夏云杰一眼道。 第2章 你形象不错 夏云杰的本意是想帮女子治一下扭伤,只是被女子这么一说却不禁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刚想解释一下,女子见夏云杰一脸尴尬腼腆的样子,却已经咯咯笑地白了夏云杰一眼娇声道:“小帅哥跟你开玩笑呢,谢谢你帮我拿回了包包。” 夏云杰虽然暗地里是位巫师,可毕竟是刚出校门的中专生,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到如今连恋爱都没谈过一次,又哪曾当面跟异性女子开过这等大胆的玩笑,闻言倒是越发多了几分尴尬和腼腆,急忙谦虚道:“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 “什么举手之劳啊,这可是大忙,要不然我这个月算是白干了。”女子反驳道。 夏云杰闻言略微腼腆地笑笑,倒不好再谦虚。 “帅哥前面有家肯德基,我请你吃一顿肯德基表示谢意怎么样?反正也中午了。”女子见状笑道。 “不用了,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夏云杰见自己随手扔了个包,不仅黑吃黑白赚了五十元“巨款”,还有人要请吃肯德基,而且还是一位漂亮性感的年轻女子,倒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再说了,你不会准备就这样把我一个伤号扔在太阳下面暴晒吧?”女子见夏云杰拒绝,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然后微微翘着性感红唇一脸幽怨道。 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位美女呀! 夏云杰这才想起女子的脚受了伤,自己这一走她还真不方便。当然区区脚伤难不倒夏云杰,只是之前被女子取笑挤兑过一句,夏云杰却是不好意思再说脚的事情,闻言只好点点头道:“那就一起去肯德基吧。” 说完夏云杰一手帮忙撑着太阳伞,一手搀扶着女子的胳膊。 刚才把女子从地上拉起来,夏云杰倒没什么感觉,如今手搀扶着她裸露的胳膊,不时跟她香软的身子发生一些碰撞,隔着夏天薄薄的衣料可以清晰地感觉得到里面的光滑细腻,夏云杰不禁有些紧张起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跟一个陌生女子如此肌肤相亲。 女子见夏云杰似乎有些紧张,心里不禁暗暗好笑,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像他这样单纯的大男孩了。 “对了,小帅哥,我叫程娉,你叫什么?” “夏云杰。”夏云杰很简单地回道。 “我看你刚才手中拿着好像是求职资料?怎么今年刚学校毕业,在找工作吗?”程娉见夏云杰惜字如金,并没有因为她是美女就对她夸夸其谈,口若悬河,倒对他越发感兴趣,仰起头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是啊。”夏云杰点点头,有些感慨道。 在刚出校园时,夏云杰以为像普通人一样混口饭吃很简单,只是这一个多月下来,他才真正感受到,像普通人一样混口饭吃真的不容易。就像刚才那位抢包贼说什么“上有老下有小”八成是瞎扯,但他说“都是这狗日的生活给逼的呀”夏云杰却相信一定是他的肺腑之言。 “怎么样?有着落了吗?”程娉见果真被自己说中,忍不住继续问道。 “现在大学生多如牛毛,我是一位中专生,难呀!”夏云杰摇摇头苦笑道。 “那倒是,现在很多企业只问文凭不问能力的。”程娉似乎深有感触。 “呵呵,也可以理解,反正这年头大学生多,差不多的薪水能找大学生干嘛找中专生呢!”夏云杰自嘲地笑笑道。 “你倒是替他们说话了。噢,对了,我们酒吧现在也在招人,要不干脆我介绍你去我们酒吧吧!除了作息黑夜白天颠倒,环境吵了点,薪水可不比一般企事业单位差。”程娉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自己工作的bluenight酒吧最近走了位服务生,刚好要重新找个人,不禁两眼一亮道。 夏云杰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当然他也没钱去那种地方消费。在他的印象中,酒吧应该是个灯红酒绿,男女寻欢作乐的场所。若是换成以前,刚出校门的夏云杰还真不会考虑去酒吧打工。但正应了那个抢包贼说的一句话“都是这狗日的生活给逼的呀”,夏云杰如今全部的家当加上刚刚“黑吃黑”赚到的五十元,也就一百五十元,再不找份工作,估计下个月就要流落街头了。所以夏云杰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绝程娉的好意,而是开始考虑去酒吧工作的事情。 当然夏云杰还可以去工地搬砖,他的力气很大,工头一般都很喜欢。不过夏云杰实在讨厌那个尘土飞扬的地方,他比较爱干净,相对于工地,酒吧显然会干净一些。 “欢迎光临肯德基。”正当夏云杰考虑要不要去酒吧工作时,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推门进入了肯德基,耳边响起很程序化的声音。 一排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柜台后面,他们的后上方墙上显示着肯德基各式各样的食品饮料图片、名称还有价格。 一看到那代表着一张张人民币的数字,夏云杰下意识摸了下口袋,再也没有半点迟疑地道:“如果程小姐能帮忙介绍我去酒吧工作那最好不过。” 一边说着,夏云杰一边搀扶着程娉找个位置坐下。 “什么程小姐,别扭死了,叫我阿娉吧!大家都这么叫我。”见夏云杰文绉绉很客气地称呼自己“程小姐”,程娉马上白了夏云杰一眼嗔怪道。 夏云杰闻言笑笑道:“那好,阿娉你先坐着,我先去点餐,工作的事情回头再聊。对了,你喜欢吃什么?” “给我点个二号套餐吧,你自己喜欢什么尽量点。”说着程娉从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夏云杰。 两个人在肯德基吃一顿百元是足够了。 虽说刚才就说好了程娉请客,但一个大男人又如何好意思接过一个女人的钱去点餐呢?所以夏云杰没接过钱,而是笑笑道:“我请你,算是谢谢你帮我介绍工作。” 说完转身便准备去点餐,不过夏云杰才刚转身,程娉已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硬是把钱塞到他的手掌中,白眼道:“一码事归一名,等你工作落实了我是不介意你请我吃顿好的。” 夏云杰见程娉坚持,也只好随她去。 给程娉点了份二号套餐,给自己点了一份三号套餐,夏云杰付了钱,端着盛有两份套餐的托盘回到了位置,然后把剩余的钱还给程娉。 还钱给程娉时,夏云杰脸颊有点发烫,总感觉特不好意思,不过程娉却表现得很自然。 两人面对面而坐,夏云杰这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程娉。 程娉并不是属于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非常惊艳的女人,但绝对算的上是一位漂亮的女人。齐耳的短卷发染成金棕色,配上她的大眼睛和红艳欲滴的双唇,看起来很有青春气息,也透着一丝野性的诱惑。 “我们的酒吧叫bulenight,翻成中文是蓝色夜晚的意思。在那里当服务生实习期月薪是一千三,转正后一千六,不过酒吧有些客人会给小费,干的顺手了,一个月挣个三四千块钱并不是什么难事。酒吧每周轮休一天,晚上六点上班,下班时间就没办法准时了,主要看客人,一般夏天会稍微迟一点,要两三点钟左右,冬天会早一些,一点来钟左右可能就可以下班了。你考虑一下,如果觉得合适,我就给老板打个电话说一声,免得她找了别人。”程娉一边拿着鸡翅吃着,一边向夏云杰介绍酒吧工作的事情。 2003年江州市的工资普遍比较低,一般企业里的实习工资在八百到一千左右,转正也就一千二左右,像夏云杰这样的中专生肯定会更低一些,所以夏云杰听说酒吧服务生的工资实习期就有一千三,干得好的服务生一个月能赚三四千元,这个薪水已经相当于一般小企业的中层领导的薪水了。所以夏云杰一听到这个薪金,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已经心动了,闻言道:“阿娉我从来没有过酒吧工作经验,你觉得我去应聘希望大吗?会不会让你为难?” 程娉闻言上下打量着夏云杰,打量得夏云杰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自然之色之后,程娉才笑道:“放心啦,你形象不错,适合混酒吧。至于工作经验,到了酒吧自然会有人培训你如何服务客人的。” 夏云杰形象确实不错,长着一张还算帅气的脸蛋,身材匀称,个子有一米七六,在江南省算是不错了。 夏云杰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还要凭脸蛋吃饭,闻言不禁哭笑不得的同时心底竟莫名涌起了一丝无奈的岁月沧桑感。 打工仔,不容易啊! 当夏云杰心底发出这么一声对人生的无奈感慨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境似乎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好像那曾经如懵懂少年般的浮躁心境逐渐变得成熟了起来。 师父叮嘱我不得利用巫门法术赚取钱财权势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夏云杰察觉到自己心境的细微变化,不禁想起了传他巫门法术的老巫师巫泽。 当夏云杰暗自感慨时,程娉已经拿起手机给她老板打了电话,稍微聊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然后道:“跟老板说过了,老板让你五点钟去酒吧,你这个时间段没事情吧?” “没有,我一个无业游民能有什么事情?”夏云杰自嘲地笑笑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下午五点钟,我在楠山路的bulenight门口等你。”程娉说道。 说定了工作的事情,两人一边吃一边又闲扯了一会儿,很快便吃完了。 吃完之后,两人便准备起身走人。不过程娉刚刚起身,便“嗤”一声,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又坐了回去,却是左脚脚踝还是疼得厉害。 第3章 你还真有一手 “我跟一位老人学过点推宫活血医治跌打骨伤的手法,要不我帮你看看?”夏云杰见状犹豫了下说道。 “真的吗?那你怎么不早......那快帮我看看吧,要不然晚上都没办法上班了。”程娉闻言先是惊讶,接着白眼,再接着突然想起了之前夏云杰其实提起过这件事,只是自己想歪了,俏脸又不禁微微有些发红。 夏云杰见程娉催促,便在她脚前蹲下身子。 天地良心,夏云杰蹲下身子时真的只是很单纯地想帮程娉看一下她扭伤的脚踝,但他忘了程娉穿的是牛仔短裙。既窄短又有点硬的牛仔布,只堪堪裹住两截丰满大腿的外侧,两腿之间却是中门大开。夏云杰蹲下时,目光刚好正对大开的中门,巴掌大的粉色透明布料堪堪遮住神秘处,若隐若现,透着无限的诱惑。 女人对身上的某些部位是很敏感的,夏云杰目光无意间正对她两腿之间时,程娉马上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急忙一边用手死死压住两腿之间的裙摆,一边伸手点了一下夏云杰的脑门,红着脸啐道:“喂,看哪里呢?” “咳咳!”夏云杰不禁心虚得急忙低下头胡乱地抓起程娉的脚。 “呲!轻一点!”程娉被夏云杰没轻没重的动作给弄得猛吸冷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云杰见程娉吃痛,额头的冷汗都差点冒了出来。他还真没想到,帮一个女人看脚伤原来是这么艰巨的一件任务。 程娉当然知道夏云杰不是故意的,否则一个大男人胆敢蹲下身子偷窥她裙摆下的春光,她老早就一脚对着他的脑袋踢过去了。但女人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口中说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哼,看你表现了。要是能把我脚伤看好,那就说明你不是故意的,如果不能,那就说明你一开始就心怀不轨。”程娉再次用玉指点了下夏云杰的脑门,“凶巴巴”道。 夏云杰闻言不禁暗暗苦笑,得,下次碰到女孩子脚扭伤什么的,可千万别再爱心泛滥了,否则一不小心就成了心怀不轨的色狼。 好在夏云杰现在虽然落魄到需要去酒吧打工挣钱,但身为一代巫王夏禹血脉的传承者,又自小修炼巫门法术的巫师,这区区的扭伤对于夏云杰真算不了什么。 夏云杰轻轻抓着程娉的小脚,这是一只很漂亮的脚,圆润的脚踝,珍珠白玉般的肉蔻玉趾,小腿浑圆丰莹,优美的曲线顺着小腿一直延伸到丰满的大腿。不过现在这只圆润的脚踝有点红肿,显然刚才那一次崴脚还是伤得有点厉害,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明天都不一定能上得了班。 “一开始可能有点疼,先忍着一点。”夏云杰没敢多看那双美腿,提前交代了一句,然后双手夹着程娉的左脚受伤处轻轻揉搓起来。 夏云杰一揉搓起来,程娉便感到阵阵钻心的疼痛,不过因为夏云杰已经提醒过了,她倒没再喊痛,只是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不过很快程娉便感觉到那钻心的痛转为一股暖流,暖烘烘的,好似泡在温水中一般,舒服得她差点要呻吟出声,紧张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连原本死命按压着裙摆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松了开来。 这一松开,牛仔布便又拉平了,那若隐若现的春光再次正对着夏云杰敞开。 不过程娉马上便意识到了,急忙又用手压了下去,一边还朝夏云杰看去,却见他低着头轻揉她的脚,表情是那么的专注,那么温柔,一时间程娉不禁有些呆了。 “好了,站起来走走看,应该没问题了。”正当程娉看着夏云杰发呆时,夏云杰突然站了起来,笑道。 “呃,嗯,好了吗?”程娉一惊,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程娉吃惊地发现,刚才落脚还如针刺般的左脚,现在竟然果真一点都不疼了,不禁一脸不敢置信地惊喜道:“哇塞,真的好了耶,一点都不疼了呀!阿杰,看不出来呀,你还真有一手!” “呵呵,好了就好,我先去洗下手。”夏云杰除了对找工作现在信心有些不足之外,对自己学的巫医还是很有信心的,见程娉没事一点都没感到惊讶,闻言笑笑说道,然后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看着夏云杰转身离去的背影,程娉想起之前夏云杰就蹲在自己的脚前,近距离面对着自己分开的双腿,脸颊突然有些发烫起来。 夏云杰洗完手回来和程娉再次说好五点钟在bluenight酒吧碰面后,便在肯德基门口分道扬镳。 工作大致有了着落,夏云杰便没了在外面瞎逛的兴趣。毕竟大夏天的,就算他修为早已经达到寒暑不侵,总还是感到一丝不爽。夏云杰走到附近的一个公交车站台,等了几分钟后,便等到了35路公交车,然后上了公交车。 当夏云杰上了公交车时,远处一树荫处,刚才那位抢包贼正趴在摩托车上,远远望着35路公交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35路公交车启动时,他也启动了摩托车,远远地跟着。 王八蛋,别以为破坏了老子的好事,抢了老子的钱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这件事没完! 夏云杰在徳雅小区下了车,然后背着单肩包迈动着双脚优哉游哉地朝小区走去,远处那个抢包贼见夏云杰朝徳雅小区大门走去,眼中射出一抹仇恨的目光,手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摩托罗拉直板手机拨着号码。 徳雅小区是个靠近胜利河的老小区,房子虽老,位置也不算是一线市中心,但贵在环境幽静,房租也不贵。夏云杰刚来江州时,口袋里还揣着两千块钱,对找工作也很有信心,再加上修炼的缘故有诸多不便,所以一开始就没考虑住单位的集体宿舍和郊区的农民出租房,而是找小区公寓房。 不过江州作为江南省数一数二的经济强市,小区公寓房的租金还是很贵的,一般一居室的都要六百,而两居室的则要九百以上。房租也一般都是一个季度甚至半年交一次,夏云杰刚来时虽然口袋里揣着两千块钱,但一居室的小区房单个人还是租不起的。刚好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网上看到有徳雅小区的租客在找合租的人,两居室带一厅一卫一厨,租金九百,分摊到个人头上每个月四百五,每季度交一次。夏云杰一核算,交了一季度的租金,自己还有六百五十元,省着点花应该能坚持到找到工作,又见徳雅小区环境安静,就约见了挂帖子的租客,是个性格比较爽快的年轻男子,于是便跟他合租了。 走在熟悉的小区,想起在这里住了一个半月,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工作的曙光,夏云杰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轻松感。不像以前,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想起自己一个靠在工地搬砖养活自己的打工仔,却“奢侈”地租住在小区房里,总有种打肿脸当胖子的别扭感。 跟夏云杰合租的房客叫张文斌,是江州市一家啤酒公司的业务员,上个星期突然被公司派到江北省开展业务,所以这几天,夏云杰都独自一人享用着两居室的“豪宅”,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回到房间,夏云杰洗了把脸,便拿起一本管理学原理的书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以前夏云杰因为修炼巫门术法荒废了学业,只在县里读了个中专,如今到了社会上找工作,方才知道文凭是个硬杠杠,所以在人才市场徒劳无功半个多月后,夏云杰便去新华书店买了自考工商企业管理专科的相关书籍,准备明年参加中专升大专的自考。 徳雅小区离楠山路有点远,书看到四点一刻,夏云杰便出了门。 四点一刻,太阳依旧火辣辣地烤着大地,街上除了车子川流不息地来来往往,依旧没有多少行人。 夏云杰走出小区门口没几十米,路边一辆金杯面包车的推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蹿出来四个手中拿着钢管的大汉,其中一位赫然便是那个飞车抢包贼。 不过抢包贼显然不是这群人的老大,老大是一位满脸横肉,光着脑袋的彪悍家伙。这家伙的脑袋在阳光底下油光发亮,一道伤疤从脑门一直延伸到脑袋中央,就像一条狰狞的蜈蚣在他的脑袋上爬着,让人一看心里就发毛。 “马上给老子上车,否则老子现在就打爆你的脑袋!”光头男将钢管轻轻往手掌敲了敲,冲夏云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脸凶狠地道。 夏云杰看了一眼光头男手中的钢管,二话不说就往车上钻。 “妈的,这小子倒是上路!”光头男见夏云杰二话不说便乖乖地上车,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骂咧道,心里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路上行人不多,虽然这年头国人都习惯了明哲保身,没人敢多管闲事,但光天化日之下打人,总是有点风险,能不在路上打人那自然最好不过。 夏云杰一上车,那个抢包贼已经和另外一个男子把他给夹在位置中间,然后两眼发红地盯着夏云杰,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吧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是没想到,中午我都已经好心好意放你一马了,你这又是何苦来着呢?你这不是害了自己还连带着害了同伴嘛!”夏云杰看着抢包贼,一脸遗憾地摇摇头。 “妈的,你小子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的,现在还分不清形势吗?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小子还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抢包贼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见夏云杰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嚣张,气得抡起手中的钢管就对着夏云杰的脑袋敲了下去。 第4章 究竟是谁打谁 readx;“我操,阿飞别打脑袋,老子的车子刚早上才洗……”开车的司机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子,通过观后镜见阿飞也就是那个抢包贼抡起钢管要敲打夏云杰的脑袋,马上叫了起来。 不过司机的话还没讲完,就听到“嘭!”地一声,钢管敲打在脑袋上的声音在车子里响了起来,接着是阿飞突然抱着脑袋尖声叫了起来:“我的头,我的头,流血了!” 车子里似乎一下子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阿飞还抱着脑袋在那里哇哇乱叫,所有人包括那个司机都通过观后镜两眼发直地盯着正拿着钢管,若无其事地把玩着的夏云杰。 他们到现在都没整明白,明明钢管是拿在阿飞的手中,明明是敲向夏云杰的脑袋,怎么突然间就全部掉了个呢? “看不出来,小兄弟还是位练家子啊,怪不得敢多管闲事,敢单身闯龙潭虎穴!”光头男不愧是老大,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两眼凶狠中带着一丝警惕地看着夏云杰冷冷道。 “龙潭虎穴?你们也配称龙道虎的?拜托,脸皮别这么厚行吗?”夏云杰闻言忍不住一脸嘲讽道。 “我草!打他!”光头男见夏云杰竟然敢嘲讽他,马上骂咧着拿起钢管对着夏云杰的脑袋就打过去。 其余人见状也马上出手。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相信,三个人一起出手,这么点空间,就算夏云杰是练拳的老师傅,也包管打得他只有抱头哭喊的份。 “嘭嘭嘭!”三声钢管和脑袋碰撞的声音骤然在车子里响了起来,然后是三声惨叫声,惨叫声后是一声紧急的急刹车,却是开车的司机见老大等人全部脑袋开花,吓得条件反射地踩了急刹车。 “如果你不想像他们一样脑袋开花,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开车。对了,去楠山路。”夏云杰见车子突然停下来,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用钢管轻轻点了点司机的脑袋,淡淡道。 司机被冰冷的钢管给点得浑身抖了抖,冷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挂。 “是,是,我马上开车。”司机颤抖着声音,颤抖着手重新上路。 见车子重新上路,夏云杰脸色这才稍缓,然后两手分别抓着钢管的两头,若无其事地把钢管折弯又把钢管拉直,就像练臂力棒一样。 原本抱着脑袋,还有些不死心的光头男等人见状,脑门上全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这可是如假包换的钢管啊,竟然被眼前这位小年轻给当臂力棒来练,而且还玩得这么轻松,这是什么样的变态家伙呀!要是他突发奇想要拿自己的“嫩胳膊嫩腿”来练练,岂不是…… 想到这里,光头男等人全都一阵害怕地看了看自己那粗壮的胳膊,似乎自己向来引以为豪的粗壮胳膊突然间变得很粉嫩很粉嫩。 “这,这位,大,大哥,是我光头强有眼不识泰山,我,我向您道歉,下次不敢了!”光头强说起来在江州市道上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角色,手底下偷车的、公交车上摸包的还有像阿飞一样的飞车抢包贼加起来也有二三十号人,可今天看着眼前这位变态的,却是彻底没了半点胆气,讲起话来都是结结巴巴的。 “道歉就有用吗?那改天我也用钢管敲你们一顿,然后跟你们说声道歉行不行?”夏云杰依旧慢条斯理地练着“臂力棒”,不齿道。 光头强等人闻言个个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没天理啊,究竟是谁拿钢管敲谁呀? “那,那大哥您,您提个条件。”虽然光头强恨不得指着自己还在流着血的脑袋质问夏云杰一句,究竟是谁敲打谁,但形势逼人,向来彪悍的光头强如今就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夏云杰没有回答光头强的问题,而是看向身边瑟瑟发抖,悔得差点连肠子都青了的阿飞,淡淡道:“你懂的!” 阿飞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恍然醒悟过来,马上冲光头强等人叫道:“把钱包全都给我拿出来!”,就差喊一声“打劫!” “我草!阿飞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光头强等人见阿飞在这个时候竟然敢打劫他们,气得一巴掌对着阿飞的脑袋就扇了过去。 阿飞被扇了一巴掌,抱着脑袋很委屈地看看光头强又看看夏云杰。 “怎么强哥不愿意?”夏云杰看着差点要失去了理智的光头强,慢条斯理地问道。 暴怒中的光头强听到夏云杰的声音,如同当头被浇了一桶冷水,浑身打了个激灵,这才意识到阿飞不是脑袋进水,而是自己脑袋进水了。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大哥,我这就拿。”说着光头强急急忙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递给阿飞。 其余两人见状也全都掏了出来递给阿飞。 阿飞看着老大还有两位同伴都乖乖地把钱包递给自己,竟产生了一种“老子就是牛逼”的爽快错觉,见开车的司机没动静,马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牛逼哄哄地道:“阿标,还有你的。” 开车的司机本以为自己开车能躲过一劫,没想到阿飞竟然这么“尽职尽责”,心里气得直问候阿飞家里所有女性成员,但手却没敢闲着,急忙乖乖地把钱包也掏出来递给阿飞。 阿飞收齐了钱包,然后把钱包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点了点,然后毕恭毕敬地递给夏云杰,低声道:“总共六百五十一块三毛,大哥。” “不是吧,就这么点,你们未免混得太渣了吧?这是你的小费。”夏云杰本来以为这回好歹是四个轮子的车子,而且人数有五个,还有大哥级的人物出马,怎么也得弄个一千块钱以上,没想到连零头算上也没够一千。夏云杰接过钱,随手把那一块三毛钱的钢镚扔给了阿飞,忍不住嗤鼻道,说着目光看向了光头强的脖子。 光头强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光灿灿的粗项链。 能干飞车抢包的勾当,这反应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快,阿飞见夏云杰的目光朝光头强的脖子看去,马上冲光头强伸手过去道:“强哥,金项链!” 2003年的黄金价格大概要百元每克,光头强脖子上的金项链虽然不是实心的,却也有四五十克重,值个四五千元,说起来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光头强见阿飞冲他伸手要金项链,恨不得抬脚踹他几脚。 搞了半天,敢情是你阿飞勾结外人打劫老子啊! 当然心里可以这么想,但光头强手却没敢闲着,急忙拽下脖子上的项链递给阿飞。 其余三人包括司机在内,见老大都乖乖地把金项链给拽下来,也不用阿飞开口,纷纷伸手去拽脖子上的金项链,反正是路边买的,不值几个钱。 “你们就免了,我对黄铜不感兴趣!”不过还没等他们把金项链拽下来,车厢里响起了夏云杰不屑的声音。 “我草,这家伙究竟是干什么的,就算搞黄金买卖的,眼光也没他那么毒那么准吧,竟然凭肉眼一眼就能判断出真金白银?”车厢里所有人闻言全都浑身一僵,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正慢条斯理把一把钞票还有金项链往口袋里塞的夏云杰。 “强哥是吧?”夏云杰收起钞票和金项链后,扭头看向光头强道。 “别,别,大哥您叫我光头强就可以。”光头强见夏云杰突然叫他,不禁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还真怕这变态的家伙把他的胳膊当钢管来玩耍,真要这样,估计他下半辈子就只能当个伤残人士了。 “那个光头强啊,我其实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们不找我麻烦,我也不会主动跟你们过不去的,所以希望你们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当然如果非要来找我不可,记住下次钱包里多放点钱,还有你们都把脖子上的换成真货。大男人的,带条地摊货在脖子上,你们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呢!”夏云杰慢腾腾地说道。 “不会,不会,以后我们绝不敢打扰大哥您!”光头强哭丧着脸急忙道。 “那好,阿标在路边停下车,让光头强他们先下车,人多空气闷,怪不舒服的。”夏云杰闻言点点头,然后用钢管轻轻点了点阿标的肩膀道。 阿标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忙把车子靠路边停下来,而光头强等人则个个哭丧着脸下了车。 他们刚一下车,金杯面包车便开走了。看着面包车绝尘而去,光头强等人欲哭无泪,这究竟谁是混黑社会的啊? 徳雅小区隔楠山路有点远,本来坐公交车少说也得半个小时,不过如今有专车,却是快了不少。差不多四点四十分,夏云杰就到了楠山路。 夏云杰见时间还早,在楠山路口便下了车。夏云杰才刚下车,金杯面包车就一溜烟开得没了影子,好像生怕夏云杰会追上来似的。 楠山路林木成荫,酒吧林立,是江州市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只要走在楠山路上,人们总能找到长夜漫漫,浮生若梦的感觉。在这里有形形色色各不雷同的酒吧,有人声喧嚣充满摇滚味的,有小巧精致小资味道十足的,也有古朴内敛环境讲究的……反正一到了晚上,这里几乎处处霓虹灯闪烁,在黑夜中散发着独有的魅惑气息。 现在还没到晚上,楠山路很安静,行人也不多,高大的梧桐树林立道路两旁,遮天蔽日。走在下面,能享受到一丝难得的夏日阴凉。 工作马上就有着落了,又发了笔横财,财政暂时解除危机警报,夏云杰一个人慢慢走在楠山路上,口袋里揣着八百块钱和一条价值大概在四五千元左右的金项链,他心情不错,也终于感觉到一分久违的轻松。 第5章 老土 readx;一个人在楠山路上慢慢走着,很快夏云杰便看到了半遮半掩在林木后面的bluenight酒吧。这是一家外面用木头做装饰,看起来带有点美国西部牛仔味道的酒吧。 当夏云杰看到bluenight酒吧同时,也看到站在林荫下面的程娉。程娉依旧是中午的着装打扮,露脐的印花t恤,还有蓝色的牛仔短裙。程娉远远看到夏云杰便踮起脚尖冲他挥了挥手,挥手时,t恤被高高往上拉起,露出一大截白白的纤腰,让夏云杰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时,也情不自禁想起了中午在肯德基帮她疗伤时看到的那抹春光,身子里莫名地涌起一丝青春的躁动。 “阿娉我们又见面了。”夏云杰走到程娉跟前,笑着打招呼道。 “是啊,又见面了。走吧,老板已经在办公室里了。”程娉冲夏云杰甜甜一笑,然后指了指店里道。 酒吧的装修风格还有布局有些杂乱,不像一些店面或者家居那样有条理,但却带给夏云杰一种狂野、骚动的感觉,好像一走进酒吧,整个人就跟外面真实的世界隔离开来,就想放下所有烦恼,什么也不想,彻底地放开、放纵一回。 酒吧分两层,老板的办公室在楼上,楼上还有包厢。 程娉带着夏云杰往楼上走时,一位打扮特性感妖媚,屁股特大的女人,扭动着她的蜂腰翘臀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穿得比程娉还要清凉,白嫩的酥胸在v字衣领处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走起路来,波涛汹涌,晃得人眼花缭乱。 夏云杰不过才刚中专毕业,学校里虽然也有一些女生穿着比较大胆,但却又哪里能跟眼前这位相比,至于毕业后,除了人才市场就是在工地上跟一群满身是臭汗的男人混迹在一起,却又何曾见过穿着如此性感暴露,成熟得又像水蜜桃一样的妖媚女人。见妖媚女从楼梯上往下走,雪白的酥胸一波涌过一波,夏云杰都有点不好意思正眼看她,却又忍不住想看一眼。 “阿娉,这位小帅哥是新来的吗?长得不赖呀!”妖媚女见程娉带着夏云杰上来,不禁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是啊,我朋友,想过来这里做。阿杰,这位是艳姐,我的主管。”程娉笑道。 “艳姐下午好。”夏云杰闻言急忙面带微笑打了声招呼。 “靓仔下午好,见过老板后,记得过来找我哦!”艳姐冲夏云杰抛了个媚眼,嗲嗲地说了一声,然后扭着似乎能挤下水来的成熟腰肢下楼去了。 艳姐从夏云杰身边擦肩而过,在空中留下一抹撩动人心扉的玫瑰花香水味,夏云杰忍不住扭头望了一眼艳姐,浑圆的豪臀一摇一摆,竟丝毫不逊外国妞。 “艳姐的屁股是不是很性感?很好看呀?”正当夏云杰忍不住回头盯着艳姐那豪臀看时,突然感到两团饱满碰到了自己的肩膀,耳边响起程娉的声音。 毕竟很少跟女人相处,也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夏云杰在面对异性时脸皮还是稍微有点薄,见被程娉逮了个正着,急忙转过头,干咳两声,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往楼上走,看得程娉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下,低声道:“你就装吧小色鬼,我可警告你,艳姐是老板的女人,你可千万别打她的主意。” 夏云杰虽然压根就没想过打艳姐的主意,但听说这么妖娆性感的女人竟然已经名花有主,心里还是难免产生一丝失落。 老板的办公室在楼上的最里间,敲开门,办公室里只坐着一位风姿绰约,年纪大概三十出头的漂亮女人。 女人上身穿着白色立领褶皱修身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的一步裙,一副职场女性的打扮。当夏云杰和程娉进来时,她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打电话,两条雪白的美腿交叠着,显得大腿很丰满圆润。 女人见程娉和夏云杰进来,一边摆摆手示意他们稍等片刻,一边简单地对着电话讲了一两句便挂了。 “阿娉,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吗?”女人挂掉电话后,看了一眼程娉然后看着夏云杰问道。 夏云杰见女人看向自己,很想偷偷问程娉这就是酒吧的老板吗?怎么是个女的?那艳姐和她岂不是……不过显然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所以当貌似老板的女人朝夏云杰看过来时,夏云杰腼腆地冲她笑笑,脑海里却情不自禁浮现两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感觉很怪,却又似乎在撩拨着他那颗青春骚动的心。 “是的,老板。”程娉的回答让夏云杰确认了酒吧的老板果然是眼前这位漂亮的少妇,也让老板确认了眼前这位看起来有点帅,笑起来有点腼腆的大男孩就是程娉推荐的朋友。 “靓仔,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以前做过什么?”确认了夏云杰就是程娉推荐的朋友后,女老板看着夏云杰问道。 毕业后到江州找工作一个多月,这应该算是夏云杰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面试,也决定着接下来这段时间他能不能过上一段稳定生活的面试。好在夏云杰毕竟不是真正的普通人,虽是第一次面对老板面试,但还是很镇定地大致自我介绍了一番。 女老板听完夏云杰的自我介绍后,点点头对程娉道:“阿娉,你带阿杰去李姐那边登记一下,然后再带他去领套工作服。” 夏云杰没想到面试这么简单,闻言不禁微微有些发愣,直到程娉拉了他一下,夏云杰这才回过神来,微微冲女老板鞠躬道:“谢谢老板。” “嗯,好好干,不懂的可以问阿娉也可以问晓艳。”女老板点点头道。 夏云杰知道女老板口中的晓艳应该就是刚才在楼梯上碰到的那位艳姐,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 出了老板办公室,夏云杰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阿娉,刚才你说艳姐是老板的女人?可老板怎么是位女的?” “你还真out,现在什么年代了,谁爱跟谁在一起,谁管得着?等你以后在酒吧混久了就知道,男男、女女在一起都不是什么稀罕事。”程娉闻言白了夏云杰一眼道。 夏云杰闻言不禁一阵汗,心想,以前见学校里有些同学跟女生打得火热,甚至去外面偷偷开房,觉得已经很前卫了,如今到了这里才知道,这年头同志、百合都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看来社会确实比学校复杂多了。 跟着程娉去李姐那边登记,又去管仓库的老郭那边领了工作服,夏云杰就算正式在bluenight酒吧上班。这期间,程娉给夏云杰大致介绍了一下酒吧的情况,顺便还搞了点吃的。 酒吧有两个dj,两个调音师兼职灯光师,四个保安,一个楼面经理,两个前台收银,两个调酒师,一个吧仔,还有六名服务生外加艳姐这位主管,其他的还有迎宾、财务、凉菜师、大厨、传菜员等等。 听完程娉的介绍,夏云杰才知道原来一个酒吧也是这么复杂,而他就是酒吧服务生,归艳姐管,艳姐全名朱晓艳。 “时间差不多了,去换上工作服吧。”胡乱吃了点东西后,程娉对夏云杰说道。 男服务生的工作服其实很简单,就一条长裤、一件白衬衫、一件马甲再加一条领花,而女服务生则更简单,黑色的t恤外加白色的超短裙。 当程娉从更衣室出来时,夏云杰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心跳有些加快,因为那短裙实在有些短,露出一大截雪白丰满的大腿,昏暗的灯光下透着无尽的诱惑,让人总想伸手顺着那雪白丰满的大腿往上摸。 “小鬼头,看什么看?中午还没看够啊?”程娉见夏云杰盯着她看,不禁俏脸微微一红,白眼道。 “咳咳,阿娉,你这个裙子是不是稍微短了一点。”夏云杰尴尬地干咳两声,然后道。 “怎么怕我吃亏?”程娉闻言眨巴着眼睛看着夏云杰道。 “有点。”夏云杰实话实说道。虽然跟程娉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才半天的时间,但程娉却是夏云杰在江州市的第一位异性朋友,对她的热心,对她的活泼开朗,夏云杰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老土!这叫性感懂不?”程娉闻言白了夏云杰一眼,然后一扭腰往外走去。 看着程娉转身离去的性感背影,尤其被超短裙包裹着的浑圆屁股,夏云杰不禁尴尬地摇摇头。 或许他真的老土,真的out了! 心里正想着,转身离去的程娉却又突然回过身来拉了他一下,嗔道:“还愣着干什么?放心啦,我机灵着呢,色狼是占不到我便宜的!” 只是说这话时,程娉俏脸却闪过一抹红云,却是想起中午被眼前这位大男孩给占了个大大的便宜。 夏云杰听到这话,心里没来由一荡,笑笑,然后跟着程娉朝吧台走去。吧台那边艳姐正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两条雪白的美腿交叠在一起,格外的撩人性感。 “帅哥,说说看你都会干什么?”见夏云杰穿着工作服和程娉朝自己走过来,艳姐从吧台椅上转向夏云杰,问道。 第6章 酒吧女精英 readx;夏云杰目光不好意思正视艳姐,因为当艳姐转向他时,站在他的角度,不仅可以看到那一抹雪白的深深乳沟,而且沿着那两条交叠在一起的丰满大腿,似乎还可以看到裙摆遮掩不住的一小部分雪白豪臀。 “艳姐,我叫夏云杰,今年刚刚学校毕业,没有任何酒吧工作经验,还要艳姐多多包涵指点。”夏云杰虽然不好意思正视穿着性感暴露的艳姐,但回答却依旧很镇定。 “没事,没有经验就多问多学。”艳姐闻言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之色,反倒点点头宽慰了一句,然后转向程娉道:“程娉,阿杰是你的朋友,这段时间就由你多多教教他。” “好的,艳姐。”程娉点点头回道。 夏云杰见这样简简单单,自己的工作就完全敲定了,心里不禁想,是不是酒吧里的人性格、做事都比较爽快,不像企事业单位那么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 趁着酒吧还没正式开始营业,客人也还没来,程娉把一本酒水单递给了夏云杰说道:“阿杰,你先看看上面的酒水单和食品单,熟悉一下。到我们这儿来的,一般以老顾客居多,他们要的酒水只是随口一说,你要能够记下来。” 夏云杰点点头接过酒水单,然后打开酒水单,酒水单一共有十多页,上面许多都是英文名。夏云杰只是中专毕业,英文成绩比较渣,这么一看,不禁有些傻眼,上面的英文基本上都看不懂。 看来有空的时候得先抓紧学习英语,反正明年自考大专英语也是必考科目,夏云杰心里想着,面上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是不是都需要背下来?我英语不大好,恐怕短时间内想背下来有点困难。” “放心啦,你以为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几个英语好的?嘻嘻,给你,这是翻译本,是艳姐特意整理出来的。” 夏云杰把另外一本书接过来,翻开一看,果然这本书里的内容和酒水单里的一模一样,不过在每个英文名的后面都还写着中文名,比如vodka后面写着伏特加,whiskies后面写着威士忌等等。 夏云杰翻看了几页后,不禁松了一口气。他英语虽不好,但记忆力却比普通人强不少,有了这个翻译本,要死记硬背住里面的酒水名称对他而言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的艳姐竟然还是位英语高手。 因为现在还没有顾客进来,也没什么事情,夏云杰便干脆抓紧时间对照着翻译本翻看酒水单子,大概看了十来分钟之后,夏云杰便把书合上还给程娉问道:“除了酒水单外,还有什么要记的吗?” 程娉见夏云杰没看一会儿就把酒水单还给她,问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现在没人,你先多看一会儿,多熟悉一点,到时上手也快一些。等会我再告诉你后面需要记的东西。” “我已经都记住了。”夏云杰笑道。 “不是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都记住了?”程娉闻言不禁惊讶道。 “不信,你可以考考我?”夏云杰笑道。 “那行,我考考你。”程娉还真不信,当初她刚来这里上班时,可是花了好半天才记住这些乱七八糟的洋酒什么的。 于是程娉开始考夏云杰,不过程娉越考问眼珠子瞪得越圆,到最后几乎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夏云杰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夏云杰见程娉瞪着他看,有点不敢肯定地问道。 “我说阿杰,你真的只是中专毕业?”程娉没有回答夏云杰的问题,而是一脸不信地反问道。 “是啊,有问题吗?”夏云杰不解地问道,怎么问着问着开始怀疑起他的学历来了? 中专文凭已经够渣了,还需要特意伪造吗? “我擦,我觉得以你这么好使的脑袋瓜,考个清华北大绝对没问题,怎么会只读个中专呢?啊,我知道了,肯定是读书的时候早恋,只知道追女生,对不对?你这个小色鬼!”程娉先是一脸不信,接着又似有所悟地用指头戳了一下夏云杰的脑门。 夏云杰没想到考个酒水单都能考出自己读书早恋、小色鬼的结果,不禁看着程娉哭笑不得。 天地良心,他之所以没考上清华北大,那是因为他从小就被师父给逼着整天学习巫门术法,压根就没多少时间花在学习上。还有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快记住酒水单子,那是因为酒水单子没涉及到语法时态等知识面,其实信息量并没有多少,要知道语法才是一门语言最难的地方。 虽是吃惊于夏云杰惊人的记忆力,也怀疑这小子小时候肯定年少时特花心耽误了学习,但见夏云杰既然已经都记住了,程娉便又递给了他一本书,道:“你好好看看上面的酒杯,许多酒是按杯数收钱的,杯子的大小,形状,还有装酒的多少都决定着价格。” 夏云杰接过书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全都是各种酒杯的图片,还有装什么酒之类的注释。 到了晚上八点来钟时,开始有顾客陆陆续续进场,程娉便交代夏云杰:“你今天第一天,就暂时帮忙收拾顾客喝完后的杯子等打杂的活吧。” 夏云杰点点头,正式开始了他酒吧服务生的工作。他站在酒吧阴暗的角落里,看见有顾客起身结账离开,便悄然无声的过去把杯子和碟盘收回到后台的厨房。 期间他也时刻注意着程娉,见她果然很机灵。就像一只漂亮的蝴蝶穿梭在顾客中间,熟练地跟顾客打着招呼,每当有顾客想伸手揩油时,却又很灵活地躲开。 夏云杰见状放心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暗暗感叹,打工不容易啊,若不是干这一行,谁敢这么随便揩油? 酒吧的生活比夏云杰想象中还要刺激丰富不少,有男的去勾搭女的,也有女的主动去勾搭男的,一旦勾搭成功,本是初次见面的一对男女就像热恋中的男女一样相拥着离开酒吧,夏云杰就算再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也能猜到他们是找地方寻欢作乐去了。也有些男男女女在酒吧就情不自禁地忘我激情,夏云杰有一次去收杯子、碟盘时就不经意间看到有个角落里,有个女人跨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男人手抱着她的屁股,不经意撩起裙摆时,露出了光溜溜的******,却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晚上十来点钟时,是酒吧里人最多的时候,也是酒吧上演艳舞的时候。音箱里放着摇滚音乐,人声鼎沸,灯光忽明忽暗,舞台的中央,性感的女郎在跳着艳舞。许多男女随着艳舞女郎挤在舞池里疯狂扭动着身躯,脸上露出各种兴奋忘我的表情。 这是夏云杰第一次看艳舞表演,看着那惊艳火爆的表演,正值血气方刚年龄的夏云杰感觉体内欲火涌动,心旌摇曳的,也很想纵身挤入舞池,跟着疯狂,跟着放纵。 不过夏云杰很清楚,自己只是个服务生,他的职责就是服务,所以夏云杰虽然看得心旌摇曳,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细心地观察着酒吧的情况,看有没有客人要结账走人,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他收拾的。 当夏云杰看到一位穿得人模人样,一看就像个事业有成的年轻男子端着酒杯朝一个靠角落位置走去时,不禁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第十个。” 那个角落里,坐着一位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女子长着一张线条较为分明,看起来很干练的漂亮脸蛋,再加上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铅笔裤,整个人显得越发的清爽干练,一看就是都市白领精英,女强人、女领导类型的女人。 这种女人,对于猎艳者而言往往具有致命的诱惑力。因为这样的女人征服起来,往往能带给男人一种很强烈的征服感。更何况,角落里的那位女精英还长得很漂亮,身材更是性感成熟,尤其那双峰饱满高耸,好似随时要撑破衬衫纽扣,呼之欲出。所以自从那位女精英一进入酒吧,就已经有很多男人注意到她了。 只是像这样的女人,若没有一定自信的男人还是不敢轻易上去搭讪的,所以大多数男人虽见女精英独自一人来酒吧买醉,心里蠢蠢欲动的,却不敢上前。但饶是如此,从女精英进来开始,也已经前仆后继有九个男人上去搭讪过,不过却毫无一例外被冷冰冰地拒绝了。其中还有两位借着酒意嬉皮笑脸的想对她动手动脚,不过却被她的一个横扫腿,直接扫得倒地。那两人自然不肯罢休,也丢不起这个脸,起身后自然要再次动手。不过这次女精英显然很生气,不客气地直接抬脚对着他们的肚子狠狠踹过去,直接把他们踹出好几米远。 到这时,酒吧里的男人才知道,敢情这位女精英还是位狠角色。不过就算如此,后来还是陆陆续续有两三个男子上去搭讪,而现在这位则是第十位了。 第7章 女局长 readx;“滚!”当那位男子刚端着酒杯,自以为很绅士地跟女子搭讪时,女子却只是盯着酒杯里的酒,头也不抬地从牙齿缝里蹦出一个冷冰冰的字。 本是信心十足的男子,没想到女子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微微一愣,不死心地开口道:“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一个人玩,不如……。” 不过男子话没讲完,后面的话就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女子突然抬起头看向他。那双眼睛很漂亮,让人着迷,但那双眼睛里射出来的锐利冰冷目光却更让人害怕。 男子没来由地感到心底一寒,讪讪地笑了笑,然后选择了离去。 女子见男子转身离去,又重新端起了酒杯。 女子喝的是威士忌兑雪碧,威士忌是烈酒,但兑了雪碧后却带着甜味,给人觉得像是在喝饮料,很好入口。如此一来,一旦喝酒的人察觉到酒意时,往往已经喝过头了。 夏云杰没有具体数过女人喝了多少杯酒,但知道她已经喝了不少,估计再喝下去,迟早要醉。 酒吧在两点一刻的时候,客人全部走光了。那位女人也走了,不过却是最后一位,而且还是埋头趴在桌上被艳姐推醒后才站起来摇摇晃晃走的。 “大家今天辛苦了,收拾一下就下班吧。”当那位女子摇摇晃晃着走出酒吧后,女老板从楼上下来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发出下班的命令。 接到命令,大家开始忙活起来,大概在两点半左右,夏云杰出了酒吧。 江州的盛夏,在这一刻有着一丝难得的凉爽。夏云杰和程娉不同路,出了酒吧后便分开了。 凌晨两点半的马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 道路两旁的路灯把马路拉得长长的,好像一眼望不到头。夏云杰独自一人走在陌生城市的马路上,想着终于找到了一份暂时还算稳定的工作,心里莫名地涌起一丝辛酸。 生活真的不容易啊! “咦,红毛,你看路灯杆那边那个妞怎么样?身材好像很正点!”就在夏云杰心中感叹生活不容易时,马路对面一个一头绿发的小混混指着正醉得不省人事地靠坐在路灯杆边的女子吞咽着口水道。 “哇塞,何止是好像啊,简直就是非常正点,而且模样儿也很漂亮,还是个熟女!”被称为红毛的小混混闻言走近一看,眼睛顿时都绿了。 “妈的,还真是。看来今晚我们兄弟走运了,不花钱还可以玩良家熟女。”绿毛搓着手激动地道。 “我草,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呀!”红毛见绿毛激动得只知道搓手,一脸淫笑地踹了他一脚,然后迫不及待地弯腰伸手要去抱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 “我想你们动手之前,最好能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就在红毛一脸淫笑地伸手要去抱那女人时,眼前突然一暗,却是不知道何时来了个年轻人拦在了他面前。 “我草,还想虎口夺食啊!识相的给老子滚远一点。”红毛先是一惊,接着抬头见只是一个穿着打扮很普通的年轻人,而且周围也没有其他人,马上便目露凶光地指着他骂道。 夏云杰见小混混趁人之危劫色,被自己叫破拦阻,竟然不走反倒用手指着自己,不禁脸色一沉,也懒得跟他们啰嗦,直接伸手一把抓住红毛的手臂,然后拎起来就甩了出去。 红毛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扔出了三四米的距离,然后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本来绿毛见夏云杰抓住红毛的手臂,还想上前帮忙,如今见夏云杰随手就把一百三四十斤的红毛给甩出三四米远,不禁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丢下红毛转身就跑。而红毛也是被摔得差点灵魂出窍,忍着痛连滚带爬地也跑了。 夏云杰见两个混混落荒而逃,这才转身低头看向坐靠在路灯杆上的那个女人。这一看,夏云杰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原来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便是那个酒吧很酷很性感的白领精英。 “喂,这位女士,醒醒,醒醒!”夏云杰蹲下身抓着女精英的香肩,摇了摇叫道。 不过夏云杰不摇还好,这一摇,女精英就像浑身散了架似的,竟然从路灯杆软绵绵地倒向了他,而且双臂还条件发射地勾搭在他的脖子上,下巴则搁在他的肩膀上,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夏云杰马上便感到有两团丰满压在了他的胸口,饱满而富有弹性,让他**也让他大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抓着女精英的香肩把她推回到路灯杆。 虽然两团丰满压在胸口真的很舒服很让人**,可夏云杰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占女精英的便宜。 不过夏云杰把女精英推回原位,刚刚松开手,女精英便顺着路灯杆一滑仰头往边上空地倒去。 那空地可是地砖铺就的人行道,这要是仰头倒地,脑袋不磕出血来才怪,夏云杰见状吓得急忙伸手拉了她一下,这一拉,女精英又顺势扑倒在他的怀里。 夏云杰看着怀中酣睡中的女精英,感受着那成熟香软身子所散发出的无限诱惑,不禁有些头大。 以女精英现在这种状况,除非夏云杰用巫门术法帮她醒酒,否则不睡到明天早上她肯定醒不过来。 巫门术法自然不好随便使用,况且俗话说一醉解千愁,怀里的女精英既然选择了买醉,夏云杰觉得还是让她自然醒过来为好,或许当她第二天醒来,一切烦恼事便随风而去,也就不用再去酒吧买醉了。 这么一想,夏云杰决定还是在附近找家酒店让怀里的女精英好好睡一觉。 不过要住酒店,肯定需要钱还有身份证,但夏云杰找遍了女精英的周身也没发现当时她在酒吧里随身携带的包包。 夏云杰不禁又是一阵头大,没有身份证没有钱怎么住酒店?甚至连个手机都没有,要不还可以打电话通知她家人朋友。 “算了,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就收留你一晚上吧。”正当夏云杰一阵头大时,刚好有辆的士迎面开来,犹豫了下,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揽着她的两条美腿,把女精英从地上横抱了起来,然后拦住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是位中年大叔,问了夏云杰要去哪里之后,便冲他竖了下大拇指道:“小伙子,你牛逼。我在你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呢,你却已经懂得哪种女人最够味了!这女人光看身材就是超级棒,而且还是熟透了那一种,啧啧,小伙子,真的羡慕你呀!” 夏云杰听得一阵无语,敢情因为这里离酒吧比较近,这司机把他和正“不知廉耻”非要趴在他大腿上的女精英看成一对野鸳鸯了。 当夏云杰坐着出租车一路往徳雅小区而去时,白天被夏云杰打劫了的光头强被一个急促的电话给吵醒了。 “我草,小六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现在几点啊?”光头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接起电话劈头就骂过去。 小六是光头强手下的一个小偷。 “强,强哥,我,我刚才顺,顺到了一个包。”电话里传来小六颤抖的声音。 光头强见电话那头的小六声音都是颤抖的,又联想到这个点这小子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闻言马上整个人从床上翻滚了下来,一脸兴奋期待地道:“大,大单子!有,有多少?” “没,没多少,就,就几百块钱。”小六的声音依旧颤抖着。 “我草你妈小六,大半夜的你玩我是不?就几百块钱你他妈的打什么电话?抖什么抖?”光头强听说就几百块钱,满怀期待一下落空,气得暴跳如雷地骂道。 “我,我怕。”小六继续颤抖。 “怕个吊啊,就几百块钱,难道公安局还专门立案调查?你他妈的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吗?”光头强闻言差点被气糊涂了。 “可,可这个包好像是秦岚的!”小六说到“秦岚”两个字时,声音抖得明显更厉害。 “什么?秦岚?你说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秦岚?我草小六你十八代祖宗!你脑子长在屁股眼上了吗?公安局局长的包你也顺?你是不是想害死老子啊?”光头强听说小六顺到的那个包竟然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秦岚的,额头冷汗忍不住就冒了出来。 别看光头强现在手下有几十号人干活,活得滋润,也威风,但他心里清楚得很,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在局里有案底的人,也是在局里挂着名字的人,没犯大事公安局还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真要犯了大事,首先就把他们给抓起来。最关键的是楠山路那一带向来是光头强团伙经常活动的场地,如今光头强的人竟然顺了公安局副局长的包包,这不是自己嫌活得太长,找死吗? “强,强哥我哪里知道那个女的竟然就是我们市的公安局副局长啊,我见她喝得醉醺醺的从酒吧里出来,就趁机顺了她的包。要是我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冷面罗刹秦岚,打死我也不敢顺她的包呀!强,强哥,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要不我把这包扔了,就当什么也没干过。”电话那头的小六被光头强一骂,心里更慌了。 “妈的,小六你想找死呀!你把包一扔,万一包真的不见了,你说秦岚首先想到的会找谁的麻烦?”光头强闻言劈头就骂过去。 “那,那强哥现在怎么办呀?”小六见拿着包不是,扔掉也不是,心里急得只想哭。 “这样,你想办法尽快把包送到公安局传达室去,就当一位好心的路人捡到了包包,发扬了拾金不昧的精神。”光头强摸着光头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后,说道。 “啊呀,还是强哥您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六闻言不禁拍了下额头道。 “废话,要不然老子怎么做老大!”光头强骂道,心里却难免有几分得意。 “那是,那是,可是强哥我一想起要去公安局,我两腿就发软!” “滚!难道还要老子亲自送过去?” 第8章 巫王夏禹传承 夏云杰当然不知道那位女精英竟然就是在江州市黑白两道有冷面罗刹之称的市公安局副局长秦岚,此时他正抱着秦岚爬楼梯。.好在半夜三更的楼道里没有人,要不然看到夏云杰抱着个女人回家,铁定要误会。 进了屋,夏云杰把秦岚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抱一个女人爬楼梯其实并不累,累的是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抱着一个熟透了的诱人娇躯要想不胡思乱想,这却需要很强的意志力。 长长松了一口气之后,夏云杰这才再度看向秦岚。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夏云杰情不自禁心跳加快,却是不知道何时,秦岚衬衫胸口处的纽扣蹦了开来,露出了被性感胸罩束缚住的丰满。虽是平躺着,那两个肉球却依旧巍颤颤,像两座山峰一样耸立着。 吸气呼气,再吸气呼气,夏云杰终于艰难地把目光从秦岚那两座半遮半掩的玉女峰上挪开,然后飞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一条被单过来,横盖在她的腹部,然后又帮她打开客厅的电风扇。 做完这一切之后,夏云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满头大汗了。这让夏云杰暗自摇头不已,他可是地巫二鼎中期境界的巫师,早已经寒暑不侵了啊,没想到今天却因为女人的缘故,竟然弄得满头大汗。 摇着头,暗自鄙视着自己,夏云杰在浴室里冲着冷水澡。只是光着身子冲澡时,想起客厅里还躺着一位漂亮、娇躯成熟得就像水蜜桃般的女人,却是越冲身体越燥热。 冲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夏云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脑子里一会儿想起帮程娉医治脚伤的事情,一会儿想起酒吧的事情,一会儿又想起外面那个女精英,感觉来江州市一个多月的经历似乎都没有今天这么丰富这么刺激。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夏云杰进入了梦乡。 早上五点,卯时,正是一日中旭日东升,紫气东来,万物茂盛生长之际,也是一日中修炼的好时光。 夏云杰准时从睡梦中醒过来,起身遥望一眼东方,然后面朝东方而坐,仰天吞吐着气息。当夏云杰吞吐气息时,天的东边,似乎有道紫光从那微微抹上一层红色的朝霞后面朝夏云杰射了过来,没入两眼之间,印堂之中。 当那紫光源源不断没入夏云杰印堂时,他的双眼之间竟然显出了一个漩涡,仿若开了一只眼睛。渐渐地,随着紫光源源不断地贯入,漩涡中亮起了一团光芒,那光芒竟是一座古色古香,带着无尽岁月沧桑,倒置着的古鼎。鼎上雕刻着许多透着神秘而古老气息的图像符文。 一个时辰之后,七点,夏云杰缓缓张开了眼睛,然后起身站在窗口遥望东方,手习惯性地摸了摸额头那个正渐渐隐去的古鼎,思绪却飞到了十一年前的今天,那一年他九岁。 夏云杰出生在江南省江州市尚阳县一个夏姓村庄,村里的老人说,他们的祖先便是夏王朝的第一位天子夏禹。 传说中,上古巫族乃盘古大帝血肉和天地混沌元气所化,有通天达地,掌控天地万物之大能。又有传说,治洪水,划九州,铸九鼎,建立夏王朝的大禹便是上古一代巫王。 对于这些传说,在九岁之前,夏云杰一直都当神话故事来听,而且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直到九岁的某一天,当他重病快要死,遇到了他的师父,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巫师之后,他才知道,那些传说或许并不准确,但也并不全是神话。 因为现在他就是一位巫师,而且还是真正传承了夏禹血脉的巫师。也正是那次重病之后,他的印堂处便多了一个淡得让人根本注意不到的古鼎形状的印记,每当他修炼时,那古鼎就会散发出光芒,他师父说这便是他夏禹血脉觉醒后的印记。 巫师境界的划分很简单,分四大境界:地巫、天巫、玄巫、大巫。 巫,上一顶天,下一立地,有通天达地之大能。地巫顾名思义,立足于地,却尚未有直通上天之能。只有达到天巫之境,方才能破开虚空而去,达通天达地之境,玄巫、大巫则是更高层次的存在。巫师的每一大境界又从一到九细分为九鼎,九鼎若再细分,还可分为初、中、后三期。巫王顾名思义是巫族之王,也是最厉害的大巫。 传说中,治洪水,划九州,铸九鼎的夏禹便是上古一代拥有大神通的巫王,巫族也在那时达到了鼎盛时期。夏禹之后,巫族便走向了衰落,而道佛两教吸纳了部分巫族的道法之后开始走向繁盛,当然随着地球灵气逐渐消逝,道法失传,现在道佛两教同样衰落得一塌糊涂,真正懂得修炼之道的人几乎已经无处可寻。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讲,巫也是道佛两教的起源之一。 夏云杰的师父姓巫,单名一个泽。据他说他的祖先是上古大巫巫咸,最善卜筮相术,也懂巫医、堪舆、驱鬼、破邪、除虫等术。巫泽救夏云杰之命收他为徒之后,自知元寿将尽,倾其所能将平生之术传与夏云杰。夏云杰身负上古巫王夏禹血脉传承,果然不负所望,在巫泽离世时,夏云杰不仅在修为上早已经超过他,就连巫泽最擅长的卜筮相术,夏云杰也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也正是因为这样,巫泽担心夏云杰年轻气盛,况且传说中巫族乃是盘古大帝血肉所化,天生匹夫血性最重,若夏云杰年纪轻轻便以巫门术法直接赚取钱财权势,时间一长难免沉迷权势财利,心生狂傲,无视他人生死,轻则造成社会,重则会大造杀孽,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巫泽这才在临死前,千叮万嘱夏云杰务必在他死后三年之内要老老实实像个普通人一样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以求锤炼他的心性。 想起师父,夏云杰下意识地转了转左手小指上的一个古朴银色戒指。戒指上刻着一座仙灵之气萦绕的山峰。 道教有全真教、正一教等之分,巫门同样也有巫咸门、巫真门、巫古门等门派之分,只是巫门历史年代太过久远,在夏禹之后便走向了衰败,到如今已经没有几人知道巫门的存在与否了。而巫泽传给夏云杰的这枚戒指,便是鲜少有人知道的巫门中的巫咸门门主的信物。只可惜巫咸门走到近代本就已经人才凋零,却又接连经历了连年战乱和后来的文化大革命,巫咸门门人死的死,散的散。所以巫泽说起来是一门之主,好似很威风,其实也就“光棍司令”一个。巫泽传门主之位给夏云杰时,还曾特意以巫咸门独门卜筮之术推算过,不过卦象却很模糊,只能推算出巫咸门除了夏云杰之外,这一脉应该还有其他门人幸存与世,具体还有多少人,又身处何方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不管巫咸门如今境况如何,总算巫泽在离世前收了夏云杰这样一位身负上古巫王夏禹血脉传承的关门弟子,在他身上巫泽看到了巫咸门乃至整个巫门的崛起,所以巫泽走得很是欣慰,倒也没多少遗憾。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教诲!”手轻轻转动着左手小指上的戒指,夏云杰心里暗暗坚定道。 心里默默坚定地说了这句话之后,夏云杰收起心绪,转身打开卧室的门,准备去盥洗室洗漱一番。 打开卧室的门,夏云杰下意识地朝客厅沙发处看去。 沙发上,那位女精英也就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秦岚除了肚脐以下大腿根部以上横盖着条被单,堪堪遮住最诱人的部位,其余全都裸露在空气之中。 雪白浑圆的大腿,两座巍巍颤颤高耸而起的玉女峰,白皙丰腴的玉体就这样几乎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夏云杰的眼皮底下。沙发边上的地板上,是扔了一地的白色衬衫、黑色的铅笔裤、黄色蕾丝边的胸罩,甚至还有一件巴掌大带着两根带子的黑色性感小内裤。不难想象,那被单下也是空空如也。 饶是夏云杰刚刚修炼过,心境出奇的平静,但突然间眼前出现这么一幕惊艳的画面,还是一下子勾起了年轻人那澎湃的血气,一股邪火几乎没有任何征兆地就从丹田处往上蹿起,让他差点就要迈步上前,揭开那条被单,一探究竟。 或许是开门的声音惊醒了秦岚,当夏云杰被她散发着无限成熟性感气息的给刺激得血脉贲张,两眼跳动着的火焰时,秦岚睁开了双眼。 一睁开双眼,秦岚就看到了夏云杰。一个陌生而年轻的男子,他的双眼正炙热地盯着自己。 秦岚毕竟是市公安局副局长,从小小刑警到现在的位置,大案小案都办过不少,醒来后,虽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甚至不远处门口还站着一位陌生而年轻的男子,但她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惊慌之色,只是脑海里快速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不过当秦岚的目光顺着夏云杰的目光落在自己那裸露在空气中的两座傲人的双峰时,饶是她是市公安局副局长也是慌得下意识地顺手把被单从腹部往上一拉,遮住了那雪白傲人的双峰。 只是顾此失彼,秦岚却忘了自己此时是光溜溜一丝不挂的,这一拉被单,顿时两条雪白浑圆的长腿还有那最诱人的部位一下子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夏云杰只感到呼吸为之一滞,又长又白的两条腿之间看到的不是传说中的水草肥美而是一片光滑白嫩,虽明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马上挪开视线,但眼珠子却似乎压根不听使唤,死死地盯住了那片白嫩。 秦岚被单一拉,感到下身一凉就知道糟糕,慌忙再次把被单往下一甩,总算把整个人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 夏云杰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但终究非常人,秦岚那曼妙的身子被被单严实地一盖,夏云杰体内的火热也随之一冷,神智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可没脱你的衣服。”夏云杰一清醒过来之后,急忙神色尴尬地解释道。 “不是你脱的,难道还是……。”秦岚后面一个“我”字还没说出口,突然想起自己有裸睡的习惯,不禁傻眼了。 第9章 真不是我 “真不是我,我只是见你……。”夏云杰当然不知道秦岚有裸睡的习惯,见她不信,急得额头连汗都冒了出来。 也是啊,一个大姑娘家的,第二天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人的房间里,而且身上什么都没穿,你说不是男人干的,还能是谁干的呢?没直接骂他非礼、强奸算是非常客气了! “好了,你不用解释,先回避一下,让我穿一下衣服行吗?”秦岚抓着被单,欲哭无泪地打断道。 市公安局副局长,那可是实权部门的领导啊。平时何等威风,尤其在江州市混的宵小之徒,哪个听到她秦岚的名字不是闻风丧胆的,可如今呢?竟然自个脱个精光,让一个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看个遍。如今更是只能裹着被单,动都不敢动。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回避,还有,我真没脱你的衣服。”夏云杰闻言这才想起来秦岚的衣服还没穿,急忙转身往屋里走,走时还不忘再度替自己辩解一次。 只是说这话时,夏云杰心里也是颇为委屈,你说辛辛苦苦做一件好事容易吗?当然想想刚才看到的那幕惊艳的春光,夏云杰又觉得就算被外面那个女人骂几句流氓什么的,也是应该的。 毕竟刚才那一幕实在太美了,太动人了!夏云杰这辈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过如此让他震撼,让他失神的画面! 见夏云杰一边转身回屋,一边还唠唠叨叨着说自己没脱她衣服,秦岚真是恨不得埋头痛哭一场。她总不能说,真不是你,是我自己脱的! 进了卧室,夏云杰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春光,心里忍不住一片火热。 正当卧室里的夏云杰心里一片火热躁动时,外面的秦岚捂着衬衫的领口再一次欲哭无泪,却是昨晚稀里糊涂也不知道怎么脱的衣服,竟然把衬衫的纽扣给扯掉了两个。如今只要把手一松开,高耸的双峰马上便蹦跳了出来。 这样子,显然是没办法出门的。 好半天,欲哭无泪的秦岚只好对着紧闭的卧室门叫了声:“喂,你,你出来一下。” 说这些话时,平时无论是在单位面对同事还是在面对犯罪贩子时都是英姿煞爽,俏脸冰冷,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可言的秦岚此时却忍不住俏脸飞红,露出了一丝女性的羞涩忸怩,分外的妩媚动人。好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熟悉她的人在场,否则肯定以为是大白天见鬼了! 夏云杰见秦岚叫他,心里不禁一阵发虚,苦笑着打开了门。他其实还是希望秦岚穿好衣服就识趣地独自离去,然后桥归桥路归路,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也免得见面尴尬。事实上秦岚也有这个想法,只是衣服纽扣不见了,却也是无奈啊。她堂堂一个市公安局副局长总不能捂着胸口出门吧? 夏云杰刚一打开门,一抬眼,只感到血液又再次加快流动。一米开外,那位成熟性感的女局长正用手捂着胸口,本就丰满傲人的双峰在她用力捂紧领口时,显得越发得凸起高耸,好似随时要从里面蹦出来一般,这也就罢了,最让夏云杰受不了的是,秦岚脸上那一脸的羞涩,配上她捂住领口的动作,若不是昨晚亲眼目睹她的冷酷手段,夏云杰还真要误会她是在勾引挑逗他了。 “咳咳,衣服真不是我脱的!”夏云杰见秦岚没走,自然以为她是要跟他算账,目光虽然有些舍不得挪开那傲人的酥胸,但还是硬起心肠将目光挪开,再次替自己开脱解释道。 “这个我知道。”秦岚见夏云杰再次纠结这件事,真想抬脚踹他一脚,老娘我都不提这件事了,你竟然还提。但心里想归这么想,但秦岚毕竟不是不讲理的小姑娘,知道夏云杰是好人好心,这件事怨不得他,所以闻言只好红着脸很无奈地道。 “你真知道了,那太好了!”夏云杰见秦岚认同他的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心想,好在这个女人还算明白事理,要不然自己可就真冤枉死了。 心里想着,夏云杰不禁有些不解地脱口道:“既然不是我,那又是……” 后面那个“谁”字没讲出来,夏云杰看着秦岚那张线条分明,英气逼人却又说不出美艳动人的脸庞突然间傻眼了。 不是自己,当然就是眼前这位女精英自己脱的! 秦岚见夏云杰突然盯着自己看,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偏生这件事还真就不好解释,饶是她身为市公安局领导,平时官威十足,这个时候却也忍不住在夏云杰这个小年轻面前羞恼地跺了跺脚道:“喂,还没看够吗?快点帮我拿件衣服来啦。” 这一刻,秦岚不管是动作还是声音都透着丝女人跟男友撒气的味道,不禁看得夏云杰这个小年轻再度傻眼,心儿荡漾,就连秦岚自己话说出口后也傻眼了。 这还是自己吗? “为什么要拿衣服?”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后,夏云杰脑子有些短路地问道。 “你!”见夏云杰明知故问,秦岚又情不自禁羞恼地跺了下脚。 只是这回幅度有些大,跺脚时丰满的胸部波动得有些剧烈,没有纽扣束缚的衬衫领口被嘣出了一条缝,露出了里面一抹惊人的雪白丰满。 夏云杰心中一跳,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了,急忙尴尬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给你去拿一件衣服来。”说着急忙转身又进了卧室。 见夏云杰这个长得还算帅气,还带着一丝大男孩腼腆的小年轻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之后,急急忙忙进卧室里去,秦岚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却见到不知道何时衬衫被自己傲人的胸部给嘣了开来,露出了一抹白嫩的酥胸,真是郁闷得只想哭。 堂堂市公安局副局长啊,秦岚又何时落魄到这等程度!偏生就算三番五次被那个小年轻给看了,还发不得火,甚至认真说起来还得谢谢人家! 这算是哪门子道理啊! 夏云杰很快就拿了条白色t恤出来,然后递给秦岚,只是想起这衣服是地摊上买的,未免有些尴尬道:“我这里没什么好衣服,你将就着穿吧。” 说完,有了经验的夏云杰这次倒是很识趣地马上转身回了卧室。 秦岚见夏云杰回了卧室,急忙把身上的衬衫脱掉,然后换上了夏云杰的白色t恤。只是穿上后,想起这件衣服原来是夏云杰穿的,心里却难免有一丝很怪异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穿好了,你出来吧。”秦岚穿好衣服后,冲卧室叫道。 夏云杰闻言再度出来,抬眼一看,两眼不禁感到一亮,只见他的衣服穿在秦岚的身上,虽然有些宽大也有些不伦不类,但却透着一丝休闲慵懒的美,尤其她丰满的胸部将宽松的t恤顶得高高的,更是透着一种别样的成熟诱惑。 当然自己的衣服穿在熟女的身上,夏云杰心里另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见夏云杰盯着自己看,秦岚破天荒地感到一丝别扭,不过很快,秦岚便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神色平静地道:“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昨晚收留了我,也谢谢你的衣服,改天我会还给你的。” “不客气,衣服也不值几个钱,你不必费心了。”t恤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身家不多的夏云杰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的,但一想起两人见面难免会尴尬,还是故作大方地说道。 虽说秦岚也巴不得不要再跟夏云杰见面,但见夏云杰似乎也巴不得不要跟她再见面,秦岚心里却又似乎感到一丝不爽和失落,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美女啊,而且还是被他看走身子的美女!夏云杰的回答,总给她有一种干完事情就提裤子走人的莫名感觉。 “不,我会还给你的,我知道你在bluenight酒吧上班。”秦岚脱口道。 夏云杰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昨晚几乎跟秦岚没有过接触,而且大多数时候也是静静地站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只有客人结账需要收拾时,他才悄然上前,却没想到秦岚竟然认出了他。 夏云杰却不知道秦岚是警察出身,有着不同寻常人的观察力,虽然昨晚是去酒吧借酒消愁,但出于职业的习惯,让她在喝酒的时候,还是悄然观察过周围。夏云杰是酒吧的服务生,一个晚上都在酒吧里走动,秦岚身为一个从基层爬上来的优秀警察,才刚过了一个晚上,她又岂会认不住夏云杰来? 第10章 能不能再借我点钱 readx;“那好吧,我叫夏云杰,夏天的夏,白云的云,杰出的杰,你如果来酒吧,跟酒吧里的人说一下我的名字就行。”夏云杰见秦岚坚持,况且他手头也确实紧张,需要勤俭持家,闻言便点头道。 “我叫秦岚,秦始皇的秦,云岚的岚。”见夏云杰自报姓名,秦岚也习惯性地自报姓名,不过报完自己的姓名之后,秦岚心里就懊悔不已。 她是市公安局副局长,虽然很少在电视台、报纸上面曝光,但市公安局对外公开的网站上面的领导人一栏还是有她的名字和照片的。虽然照片跟真人尤其是便装打扮的她形象相差比较大,但万一夏云杰对公安局的网站比较关注,由秦岚这个名字却不难联想到她真正的身份,真要这样简直就是糟糕透顶了! 好在秦岚自报姓名后,见夏云杰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常表情,心下这才稍安道:“对了,我的包呢?” 秦岚不提,夏云杰差点忘了这件事情,闻言急忙回道:“其实昨晚我本来是想把你送去酒店住一晚的,但没有发现你的包,这才无奈把你带回家。对了,包里有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要是有还是快点报案吧!” 听说包不在夏云杰这里,秦岚反倒暗自松了一口气。包里不仅有点现金,手机还有她的身份证、警官证等证件,昨晚真要被夏云杰拿到,市局副局长的身份可就要曝光了。至于别人拿了,她还真不担心。 她这个市公安局副局长身份又岂是吃素的?在江州市道上混的扒手们又有几个不知道她的大名,敢顺她的包,除非他们不想在江州市混了!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再见!”既然包不在夏云杰这里,秦岚便一刻也不想再在这屋里呆下去,暗暗松了一口气后,很干脆地说道。 说完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她的臀被t恤下摆给裹住,显得很圆滚很翘,充满了成熟女性独有的性感味道。 看着秦岚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去,夏云杰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他还以为秦岚听说包不见了,肯定会面露怀疑地问几句,没想到她却是这么干脆,好像包丢了一点都无所谓都不着急。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夏云杰目送秦岚离去,不禁摇了摇头,刚准备去关上门,却又见到秦岚从楼下蹬蹬蹬地爬了上来,胸前的丰满在宽松的t恤里面上下跳动着,就像里面揣着两只小白兔似的。 “还有什么事情吗?”夏云杰见秦岚返回,目光从她丰满的胸部一扫而过,问道。 “能不能再借我点钱?”秦岚脸上涌起一丝红晕。 她感觉这辈子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窘过,醉得不省人事被一个大男孩抱回家,然后第二天光着身子被他看了个精光,接着穿他的衣服,现在竟然还得开口向他借钱? 她可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啊!江州市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冷面罗刹啊!可是不借钱,她现在身无分文,怎么回去啊? 夏云杰见秦岚开口借钱,也想到了她身无分文的事情,心里暗暗苦笑,做好人还真不容易啊,又是干苦力,又是倒贴衣物,现在更得倒贴金钱。 想归这么想,夏云杰还是毫不犹豫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秦岚道:“给。” “谢谢!我会尽快连衣服带钱还给你的。”秦岚接过钱,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必客气,助人为乐嘛!”夏云杰笑着客气了一句,然后犹豫了下又好心地劝道:“不过,下次真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一个女人家半夜三更喝那么多酒在街上真的很危险的,知不知道昨晚你醉的不省人事时,差点就要被两个流氓给抬走了!” 饶是秦岚身为一位人民警察,曾经经历过不少凶险之境,但听到最后一句话,还是脸色大变,同时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几乎想都不敢去想,若被两个流氓强奸的可怕后果! 好一会儿,秦岚才稳住情绪,然后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夏云杰道:“夏云杰谢谢你,这份恩情我秦岚会牢记在心!” 到这一刻,她才真正认识到若没有夏云杰的帮助,恐怕她昨晚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虽说被夏云杰看走了身子,依旧让她有些耿耿于怀,但此时此刻秦岚心中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秦女士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夏云杰见秦岚一脸严肃地向他道谢,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 见夏云杰脸上露出一丝大男孩的腼腆,想起自己珍藏多年的身子就是被他给看了个精光,秦岚不知道为何芳心莫名一颤,抬手捋了下秀发道:“把你的手机给我一下。” 夏云杰闻言有些不解地看了秦岚一眼,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从二手手机市场买的手机中的战斗机波导手机递给了秦岚。 秦岚接过手机,在手机里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拨打了出去,等听到里面传来自己手机的彩铃声之后便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递还给夏云杰,冲他微微一笑道:“我已经把我的手机号码输入到你的手机中,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夏云杰如今只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安安当当地做好本分工作,不图发大财,也不图出人头地什么,以他暗地里的本事,又有什么需要秦岚帮忙呢?不过秦岚知恩图报,好心好意,夏云杰倒也不好回绝,闻言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谢谢你。” 秦岚混迹官场多年,当然看得出夏云杰并没有把自己的好意放在心上,但也不点破,只是淡淡一笑道:“那行,记住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或许我就能帮上忙。” 说完秦岚转身往楼下走去,被t恤衣摆包裹着的豪臀随着她下楼梯一扭一摆,透着无限的风情。 夏云杰目送秦岚消失在楼梯口,想起她那白皙丰腴的玉体,想起她临走前说的话,心里突然涌起用巫门独门卜筮相术推算一番的冲动,想看看这秦岚究竟是什么来头,昨晚又是什么事情能让她这样一位女人难过得喝得不省人事。 不过这股冲动很快就被夏云杰摇摇头打消了。 人生之所以充满乐趣,不正是在与其充满了神秘和未知吗?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人生难得糊涂啊!”夏云杰打消心头那股冲动之后,笑着自语了一句之后,终于再度转身往盥洗室走去。 念头起,念头灭,乃至发出人生难得糊涂的感慨,对于夏云杰而言不过只是寻常之事,转眼便已经不再去想它,这其实是卜筮相术到了一定境界之后的人方才有的感悟。而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之前,修行此术的人习惯于每看到一人遇到一事总喜欢暗地里算上一回,并求证一番,如此一来便深陷其中,仿若棋盘中的棋子,无法从棋盘里跳出来,其卜筮相术自然也无法更进一步。只是要看破此关却是难以登天,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此境界。夏云杰身负上古巫王夏禹血脉传承,又得巫门擅长卜筮相术的巫咸一脉传人巫泽倾囊相授,这才年纪轻轻在卜筮相术上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 洗漱一番,又在小区的早餐店里吃了些早点,时间已经过了八点,想起徳雅小区去楠山路有些路途,坐公交车也不方便,途中需要转一趟车,当然坐公交车还得每天花钱,夏云杰决定去超市买辆自行车代步。 花了两百四十元在附近的联华超市买了辆永久牌自行车,夏云杰也终于成了“有车一族”,只是口袋却又明显瘪了下去。好在房租是提前交足了一个季度,家里床头柜抽屉里还藏着条金项链,现在又有一份在酒吧打工的工作,倒也不用像前几天一样担心生活没着落。 骑着新自行车,夏云杰在附近瞎逛了一圈,便返回了徳雅小区。回到房间,房间里没电视机也没电脑,无所事事的夏云杰干脆拿起英语开始攻读。 昨晚酒吧里的不少酒水菜单不仅全是英文的,而且来酒吧消费的老外也不少见,既然已经决定像个普通人一样好好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夏云杰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好好用知识充实自己,做个好员工。况且他明年还准备自考大专,英语也是必考的科目之一,刚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学一学。一来算是为明年考试做准备,二来也刚好能在酒吧里用上。 不过夏云杰的英语基础实在有点烂,背背单词,以他的记忆力倒是简单,但很多单词连成一句话,看起来就有点吃力了。不过英语虽难学但比起庞大而复杂玄奥的巫门术法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对夏云杰而言英语学起来虽难免枯燥,但还真算不得什么,而且作为修炼有成的巫师,夏云杰的耐心和毅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就这样,在常人看来枯燥无味的英语,夏云杰竟然一学就学了整整一个白天。虽然一天的时间不可能让他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但凭着超强的记忆力,词汇量却是实实在在突飞猛进了一次。 下午五点钟,夏云杰在小区附近的沙县小吃吃了碗炒粉干,然后骑着他的新车慢悠悠地往楠山路而去。 经过建明路时,夏云杰远远看到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从一家咖啡屋里急匆匆地走出来,正是bluenight酒吧女老板。不过女老板才走出不远,一位打扮穿着都显得有些颓废邋遢的男子从咖啡屋里追了出来,然后一把抓住女老板的手。 “陆宏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要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女老板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杏目怒瞪着那位邋遢男子也就是陆宏冷声道。 “怎么邵丽红,发达了就不认老公是吧?当年你可不是这样哦?那时你可是骚得很呀!”陆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阴毒的目光,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在酒吧女老板邵丽红面前晃了一晃,一脸淫笑道。 本还在挣扎的邵丽红看到那张照片,脸色顿时大变,伸手一把就抢过了照片。看着照片上自己一丝不挂地骑在陆宏的身上,邵丽红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丰满的胸部更是剧烈地起伏着。 第11章 连大哥的马子也敢碰? “听说现在的网络很发达,你说如果我把当年我们俩的照片,还有视频什么的发上去,我想以你邵丽红的身材和脸蛋肯定要红得发紫!”看着邵丽红发抖的身子,陆宏笑得更****,更得意。 “陆宏,你混蛋!你王八蛋!你不是男人!”邵丽红红着眼,颤抖着身子咬牙切齿地骂道,那表情似乎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从他身上咬下几口肉来。 “一百万!只要你给我一百万,我保证以后不再来烦你!”陆宏见邵丽红恨不得咬他几口的样子,伸出一根食指,一副吃定她的表情说道。 “一百万!你,你他妈的干脆去抢算了!”邵丽红见陆宏张口就要一百万,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无情了!”陆宏见邵丽红不上路,伸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照片,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陆宏,你这个王八蛋!你站住!”见陆宏转身要走,邵丽红气得终于连眼泪也掉落了下来。 陆宏听到身后的叫声,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冷笑,刚停步准备转身,就见到迎面大步走来一位脸色不善的年轻人。 年轻人自然便是夏云杰。 陆宏见夏云杰大步冲他走来,目光不善地看着他,不禁微微一怔,正有些奇怪时,夏云杰已经不由分说地抬脚对着他的肚子踹了过去,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顺道还伸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照片。 因为修炼的缘故,夏云杰耳力很好,刚才隔得老远也听明白了七八分,知道陆宏这个家伙想用照片敲诈邵丽红,但他还是低估了照片的火爆激情程度,只看了一眼就把他这个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初哥看得心旌摇曳,面红耳赤。不过也就这一眼,夏云杰便分辨出照片中的邵丽红是通过电脑ps合成的。 作为一名得夏禹血脉传承的巫师,夏云杰对自然和非自然的东西有着一种常人所没有的敏锐直觉。照片中的邵丽红咋一看千娇媚嫩,无限风情,但她给夏云杰的感觉却少了一丝天然的协调,就像一个整过鼻子的美女,可能她自己不点破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但身为一名得夏禹血脉传承的巫师,他却能一眼看出其中的不协调之处,因为那是后天的,少了一丝浑然天成。 “你他妈的是谁?干嘛踹老子?”当夏云杰拿着照片欣赏时,陆宏终于缓过神来,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骂咧道。 “阿杰!”当陆宏从地上爬起来时,邵丽红也认出了夏云杰,见他手中正拿着自己和陆宏欢爱的照片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下意识地脱口叫了出声,心里却是又羞又慌又恼。 “我草,我说怎么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我说怎么几年不见连亲老公也不认了,敢情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呀!”陆宏见邵丽红竟然认识夏云杰,而且又见夏云杰长得挺帅的,忍不住酸溜溜地骂道。 邵丽红见陆宏满嘴胡言,气得颤抖着手指着他刚想破口大骂,夏云杰已经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然后冲上去对着陆宏又是狠狠一脚踹了过去,骂道:“亲老公?你他妈的也不撒把尿照照镜子!你配得上红姐吗?老子告诉你,红姐是我的女人,你下次要再敢找她麻烦,老子找人做了你!” 邵丽红没想到昨天面试时还显得有几分腼腆,像个邻家大男孩似的夏云杰,突然变得这般凶巴巴,还说她是他的女人,虽明明知道他是一片好心想吓唬陆宏,但想起陆宏手中还有她以前和他一起的照片、视频什么的,心里却反倒更慌乱,急忙上前拉住夏云杰道:“阿杰,阿杰别乱来。” 陆宏本就是个吃软怕硬,只会欺负女人的赌鬼,本来夏云杰的一番话还真把他给震住了,不过见邵丽红慌乱的样子,陆宏底气却又上来了,从地上爬起来退后几步才面露嘲讽之色道:“找人做了我,你干脆说自己是黑社会老大好了,老子好怕怕!” 陆宏话音刚刚落下,夏云杰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然后抬手冲他身后的方向招了招手道:“光头强,你们过来一下。”却是刚好有一伙人从陆宏身后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里走出来,为首的那个人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用牙签剔着牙齿,脑袋瓜在夕阳下油光发亮,上面还有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不是光头强还能是谁?跟在他身边的也不是别人,都是昨天中午被夏云杰收拾的一伙熟人。 光头强酒饱饭足,正寻思着晚上去哪家休闲洗发店打一炮,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急忙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又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还顺带着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上新买的金项链,心里那个哭啊,今天走的什么运啊,怎么吃个饭都能碰上这个小祖宗。 心里哭归哭,光头强等人可不敢不过去,这可是个能把钢管当臂力棒来玩耍的变态家伙啊!真要惹恼了他,把他们“嫩胳膊嫩腿”也拿来练练,他们就全得成伤残人士了。 “他妈的,还真当自己是黑社会老大了!”陆宏当然不相信就夏云杰这种一看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会是黑社会老大,闻言再次嘲讽道。 不过陆宏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便见到五个男子走到夏云杰跟前恭恭敬敬地齐声叫道:“大哥!” 其中有一个家伙,膀大腰粗,脑袋瓜油光发亮,上面还有一道伤疤,一看就像个道上混的。 陆宏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脚更是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几步,然后色厉内荏地指着夏云杰道:“你,你别乱来,我告诉你,真要惹急了我,我就把,把照片……。” 邵丽红其实也被光头强等人的突然出现给弄昏头了,不过一听到照片两个字,却又马上惊醒过来,急忙拉着夏云杰的手道:“阿,阿杰,别乱来,我还有东西在他手中。” “别担心红姐,只是一些合成的照片,这家伙是骗你的。”夏云杰轻轻拍了拍邵丽红的手,宽慰道。 “谁说是合成的?那是真的!”陆宏见夏云杰一语道破他的伎俩,浑身不禁抖了一抖,脸色苍白地叫了起来。 邵丽红身为一个女人,能在江州市经营偌大一家酒吧,自然不是简单之辈。刚才只是那照片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强烈了,一时间乱了心神,没能静下心来冷静考虑分辨,如今夏云杰这么一说,又见陆宏明显心虚的表现,邵丽红马上意识到刚才自己可能中计了,急忙把夏云杰手中的照片拿了回去,然后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身子,仔仔细细地一看,邵丽红也看出了问题来,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为什么陆宏一开始不拿出照片威胁自己,后来拿出照片却又这么急着抢回去,原来是担心自己看出问题。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红姐?”夏云杰见邵丽红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犹豫了下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柔声道,顺带还向她使了个眼色。 邵丽红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料子很柔顺也很薄,搂着她的纤腰,隔着衣服,夏云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腰部肌肤的滑腻柔软,虽是做戏,却还是难免有些心跳加快。 不过当夏云杰跟邵丽红说完话,转向陆宏时,脸上的柔情却又马上转为冷酷凶狠,指着陆宏很嚣张地道:“他妈的,连老子的女人也敢碰,光头强给老子揍他!” 邵丽红本就是个漂亮的女人,再加上身为酒吧的老板,身上自然有股女强人的气质,光头强等人见夏云杰年纪轻轻就搂着这么个漂亮的女强人,心里不禁大是羡慕和佩服,心想,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样,老子这么大的时候,还只能躲在卫生间里跟五指姑娘打交道,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 心里虽然感慨着,但光头强等人的动作却没闲着,闻言马上冲夏云杰微微躬身道:“是大哥!” 说完,光头强等人猛一转身,一副凶神恶煞地扑向了陆宏,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眼珠子长屁股上了,连大哥的马子也敢碰!我草!” “啊,啊,大哥,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不要再打了!” “啊,啊,丽红,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发誓,以后看到你一定绕道走!” “他妈的,丽红是你叫的吗?” “我错了,我错了,红姐,红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回吧。” “……” 邵丽红虽然对陆宏恨之入骨,也知道像陆宏这样的无赖不彻底打他一次怕,他肯定会狗改不了吃屎,但邵丽红毕竟是女人,见不得打架和男人的眼泪,当然也怕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来,见陆宏被打得抱头在地上乱滚,终于忍不住对还搂着她的腰扮老大的夏云杰道:“阿杰,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第12章 有车一族 夏云杰倒是不担心会闹出人命来,他是地巫二鼎中期境界的巫师,若按修真者的境界来划分,便是筑基中期境界的修士,目光如炬,陆宏会不会被打死打残,他心里有数得很。不过这里毕竟是市区,人来人往甚多,当陆宏鬼哭狼嚎时,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注意这边了,夏云杰倒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况且就陆宏这熊样,夏云杰知道这么一打,估计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来纠缠邵丽红。 要知道,邵丽红现在可是黑社会老大的女人! “行了光头强。”夏云杰松开邵丽红的纤腰,气派十足地摆摆手,然后才慢腾腾地走到陆宏跟前。 看着夏云杰不瘦不胖也不魁梧的背影,邵丽红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因为当夏云杰松开手时她突然意识到刚才夏云杰搂着自己腰身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反感不适,甚至现在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可这怎么可能呢?自从七年前陆宏这个赌徒赌红了眼,竟然要逼她去跟别的男人睡觉时,她对男人的兴趣便开始转向了女人,甚至当男人的手碰到她身子时,会让她情不自禁地感到一丝不舒服。 可刚才…… 当邵丽红看着夏云杰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时,夏云杰已经走到了陆宏的面前。 被光头强等人一阵拳打脚踢之后的陆宏就像刚刚被人强暴了的无辜少女一样,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浑身瑟瑟发抖,根本连看夏云杰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次先放你一马,不过你记住,要是下次再敢出现在红姐面前,就没这么便宜了!”说到这,夏云杰顿了一顿,然后突然抬脚踢了陆宏一脚,冷喝道:“滚!” 陆宏被夏云杰这脚虽然踢得剧烈一疼,但却半点也不敢迟疑,急忙忍着痛,连滚带爬地走了。 目送陆宏头也不回地滚蛋,夏云杰这才转向邵丽红。见夏云杰转向她,邵丽红红唇微张,刚要开口道谢,夏云杰已经笑呵呵地道:“这里人多,红姐没事了,你先忙去吧,我跟强哥他们唠叨几句。” 听夏云杰说还想跟自己几人唠叨几句,光头强等人心里直打鼓,尤其光头强再次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上新买的金项链,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看来今天又得破财消灾了! 没了突如其来的艳照威胁,邵丽红此时已经恢复了女强人的冷静。她自然不会跟陆宏一样傻乎乎地认为夏云杰是黑社会老大,这是现实生活又不是小说,夏云杰真要是黑社会老大又怎么可能跑到她的酒吧当实习服务生呢?况且他今年才刚刚中专毕业。至于强哥他们是谁?又怎么刚好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又怎么会叫夏云杰大哥?邵丽红心里虽然有些好奇,但知道现在关注这里的人多,不是问的时候,闻言点点头很干脆地道:“那行,我先走一步。” 说完又冲光头强等人点点头道:“强哥,今天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红姐,您慢走。”光头强等人急忙客气道。 邵丽红闻言再一次冲光头强等人点点头,这才转身朝停在咖啡店前的白色宝马车走去。 美女香车!看着邵丽红这等都市白领丽人味道十足的女人开着白色的宝马车而去,光头强等人再次忍不住对夏云杰这个变态的小年轻心生高山仰止之意。 看看人家,最多也就二十岁,身手好不说,马子都是开宝马的漂亮少妇!自己这群人跟他一比,这些年简直混到狗身上去了。 心里想着,光头强忍不住冲夏云杰竖了下大拇指脱口道:“杰哥,红姐真漂亮,您真牛逼!” 虽说光头强等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今天毕竟跟自己合演了一场戏,要不然像陆宏这种无赖除非夏云杰施展巫术吓唬或控制他,否则跟狗皮膏药似的,还真不好收拾,所以光头强虽然马屁拍在马腿上,夏云杰也懒得跟他一般计较,闻言道:“今天谢谢你们了,散了吧。” 光头强等人见夏云杰竟不仅没打他们钱袋子的主意,而且竟然还开口说谢谢,真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急忙道:“杰哥您客气了,您客气了。” 说完光头强等人赶紧脚底抹油,转身快步朝停在小饭店门口的金杯车走去。 不走快不行啊,万一这变态的家伙改变了主意,再打劫他们一次,他们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夏云杰见光头强等人坐上金杯车,一溜烟就没了影子,不禁哭笑不得地摇着头往自己停自行车的地方走去。 骑上自行车,夏云杰再度慢悠悠地朝楠山路骑去。 快到bluenight酒吧时,刚好程娉也从公交车上下来,见夏云杰迎面骑车而来,脸上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举手冲他挥了挥。 夏云杰看到程娉脸上的笑容并冲自己挥手,心里头不禁感到一丝温馨,用力踩了几下脚踏,便飞似地冲到她的跟前,然后一个优美的动作翻身下车。 “不错嘛,成有车一族了!”程娉见夏云杰翻身下车,拍了拍崭新的车座位,笑嘻嘻道。 “那是,怎么说也是每天晚上都来酒吧泡吧的人,怎么可以没车呢?”夏云杰把下巴一扬,很拽地道。 程娉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咯咯笑了起来,还顺手亲昵地打了夏云杰一下。 把车停好,两人有说有笑着进了酒吧。推门进去的时候,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已经七七八八来得差不多了。不过因为还没到营业时间,不少人正围在吧台前,艳姐也在。吧台后面,一位扎着辫子的英俊小生正在玩着花式调酒。几只白色的酒瓶似蝴蝶般于手上、头顶、身后上下翻飞,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不时迎来阵阵喝彩声。 “他叫张小俊,是我们酒吧另外一位调酒师,昨天有事情没来。他花式调酒的技术很厉害,人又长得帅,是我们酒吧里的台柱之一,有不少人尤其是女人都冲着他来我们酒吧。对了,他的工资也是我们中最高的,每个月的收入差不多有八千!”见张小俊在表演,程娉挨近夏云杰,红润的嘴唇凑到他耳边低语道。 2003年江州市的工资普遍不高,八千块一个月绝对是打工仔中的高收入者,夏云杰闻言不禁有些动容道:“这么高!” “是啊,羡慕吧,又能赚钱又有女孩子主动倒贴!”程娉斜了夏云杰一眼,低声道。 “没什么好羡慕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路子,做好自己才是最关键。”夏云杰笑道。 程娉闻言颇有些惊讶地看了夏云杰一眼,但嘴巴上却道:“虚伪,你们男人哪个是不爱钱不爱女人的?不过,可惜要想成为一名出色的花式调酒师不仅要对酒很了解,而且在技巧上也需要有一定的天赋,要不然以你的外形,去当个花式调酒师倒是不错的选择,至少比干服务生有出息多了。” “我觉得干服务生也不错。”夏云杰闻言不置可否地笑笑,那些花俏的动作对于他而言还真算不了什么,更复杂更炫目的花俏动作他自信也能轻而易举地玩出来。倒是对酒的了解,他确实比较缺乏,真要想成为一名出色的花式调酒师,还得花一些时间和心思在酒上面。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夏云杰并不想长期混酒吧。 酒吧是个灯红酒绿,纵情声色的吵杂场所。在这里看到的几乎都是人们放纵的一面,夏云杰并不喜欢这样的工作和这样的工作环境,无非生活所迫,这才暂时先在酒吧里混着。 “没出息!”程娉见夏云杰竟然一点志气都没有,忍不住用手指头点了下他的脑袋,白眼道。 正在这时随着吧台后酒瓶的几起几落,一杯鲜红美艳的鸡尾酒魔术般“变幻”而出。张小俊拿了颗樱桃点缀在杯上,然后面带迷人的微笑把酒推到程娉的面前,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道:“红粉佳人,送给我心目中的红粉佳人!” 说时张小俊还故意看了跟程娉挨得比较近的夏云杰一眼,眼里带着一丝示威挑衅和不屑。 第13章 女老板召见 “俊哥偏心!人家也是红粉佳人哦!”见张小俊把调制出来的“红粉佳人”送给程娉,有两个女孩子马上撅着嘴不依地嚷道。 两个女孩子,一位跟夏云杰一样也是酒吧服务生叫乌雨琪,一位是迎宾小姐叫刘珂。两人形象、身材都还算不错,不过比起程娉却差了些。 张小俊见状笑了起来道:“对,对,在场的女士都是红粉佳人!” 说着又倒了数杯“红粉佳人”,一一推到艳姐、乌雨琪等女孩子面前。 乌雨琪等人讨到了“红粉佳人”,都纷纷冲张小俊抛媚眼,看得酒吧里男士都忍不住一阵羡慕和嫉妒,而张小俊赢得了女孩子们的媚眼之后,则再次不经意地瞟了夏云杰一眼,眼里含着一丝得意。 夏云杰见张小俊风度翩翩,又会哄女人,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娉说有不少女人冲着张小俊来这里泡吧了。人帅,收入高,会哄女人,又玩得一手酷炫的调酒把戏,能不让女人动心吗?至于张小俊看他的眼神,他则直接无视,至于嫉妒羡慕什么的,就更不会了。他又不跟张小俊争女人,也不想出这种风头,又何需在乎这些?现在他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好好工作,好好赚钱,把心性真正的沉淀下来。 程娉也端起酒杯冲张小俊示意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冲他竖起大拇指赞道:“俊哥你调的酒越来越好喝了。” 张小俊脸上不禁露出开心得意的微笑,刚想谦虚一句,却见程娉把手中的杯子递给夏云杰,冲他妩媚一笑道:“阿杰你还没尝过俊哥调的酒呢,也来一口吧,俊哥调的酒真的很不错的哦!” 张小俊闻言脸色不禁微变,看夏云杰的目中闪过一抹嫉妒之色。 虽然在酒吧里工作的女人作风一般都比较开放,别说喝过的酒递给男人喝根本不算什么,就算玩喝交杯酒也是常有的事情。但程娉却是个例外,打情骂俏,说几句暧昧的话,抛个媚眼什么的,她是能放得开的,但是要涉及到具体的身体接触碰撞,又或者随随便便和男人同喝一杯酒,玩交杯酒什么的,张小俊在bulenight酒吧工作了一年多,却还没曾亲眼见过。也正因为这样,张小俊很想把程娉拿下,但程娉表面上对他有说有笑,但就是不上路,这反倒惹得张小俊越发不甘心,越发想泡她。 夏云杰当然不知道这些细节,他见程娉竟然把喝过的酒递给他,不禁微微愣了愣,但还是马上接了过来,微笑道:“是吗?那我倒要来一口。” 说着夏云杰果真把剩下的酒给喝了。 见夏云杰拿着自己喝过的酒杯喝酒,虽然心知肚明自己是故意做给张小俊看的,免得他老是来骚扰自己,但程娉的俏脸还是情不自禁飞起一抹红晕,而张小俊见状心里更不爽,明知故问道:“阿娉莫非他就是你昨天介绍到这里来做事的朋友吗?” “是啊,他叫夏云杰。阿杰,这位是张小俊,俊哥,可是我们酒吧的台柱哦!很受顾客欢迎的。”程娉笑道。 “俊哥你好,新人还请俊哥多多关照!”夏云杰笑着朝张小俊伸手道。 “不好意思,我刚洗过手。”张小俊闻言却没有伸手,而是面带歉意道。 调酒师的手肯定是要注意卫生的,张小俊这样说看起来很在理,但现在还没正式营业,心眼稍微小一点的人完全可以认为他故意为难甚至瞧不起人,事实上,张小俊也确实有这个意思。 酒吧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张小俊对程娉有意思,见状都嗅到了一丝别样的味道,眼里不禁全都流露出一丝兴奋的目光。 年轻人正直血气方刚,最是要面子的时候,张小俊当着程娉还有这么多女孩子的面,不给夏云杰的面子,他会不会反唇相讥?又或者更激烈一些,拍桌子骂人? 不过让所有人失望的是,夏云杰只是耸了一下肩,很无所谓地笑笑,收回了手。 看来这家伙是个软骨头!酒吧里不少人都这么想。只有程娉心知肚明,一个敢出手拦截飞车贼的绝不会是软骨头,夏云杰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肯定是珍惜这份工作,另外一方面肯定也是不想让她为难,不管怎么说,他是她介绍过来的,如果上班第二天就跟同事闹不和,显然会连累她。而事实上,只有夏云杰自己心里清楚,他真的是根本无所谓,或者说根本就不屑与跟张小俊计较。 张小俊见夏云杰连一点不满之色都不敢流露出来,认定了他是个窝囊货,嘴角逸出一抹不屑的笑意,继续道:“关照说不上,干我们这一行,关键的是人要机灵,要懂得哄客人开心。不过我看你有些嫩,不会是刚学校毕业的吧?” 酒吧里的人见张小俊以前辈的身份继续调侃新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尤其乌雨琪等女孩子,本就觉得张小俊又帅又酷,如今见他对夏云杰“指点江山”,两相一对比越发觉得张小俊帅气潇洒,而夏云杰自然是蹩脚老土了。 只有程娉觉得张小俊有些过分了,秀眉一挑,刚想开口,夏云杰已经老老实实地回道:“是啊,刚今年中专毕业,很多事情都不懂。” “那你真要好好谢谢阿娉了,这年头大学生出来都找不到工作,就算找到,薪水也低得可怜,还不如我们混酒吧的,至于中专生那就更难了!”张小俊倚老卖老,面带一丝骄傲之色道。 张小俊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他的月薪可是八千元,这在江州市已经属于绝对的白领收入了。而且他说的话也是现实情况,滴水不漏,让人无话可说。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却难免有贬低让人难堪的意思。 “那是当然,不是阿娉帮忙推荐,我一时半伙还真找不到活干!”夏云杰很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话听到这里,程娉脸上已经带上了一丝愠色,既生气张小俊故意在众人面前取笑贬低夏云杰,让他出糗,又恼夏云杰木头疙瘩一个,竟然连人家是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还老老实实地回答。 其余人自然不会为了这件事生气,也不会认为夏云杰老实,只以为他真的是个很没用很窝囊的家伙!看他的目光都忍不住带上了一丝轻视,尤其这年头,大多数女孩子都崇拜英雄和高富帅,本来夏云杰说起来也算是有点帅气的男孩子,只是如今跟张小俊一比,就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所以心里对他更是不屑,觉得这家伙就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张小俊的目的就是想贬低夏云杰,让众人还有程娉看清楚,自己才是酒吧里的“高富帅”,程娉竟然跟他打得火热,简直就是瞎了眼。如今张小俊见目的达到,心里自然高兴,脸上都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正想着再贬低嘲笑夏云杰几句时,楼梯口突然响起了老板邵丽红的声音:“阿杰,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对了,李姐从今天开始阿杰就是酒吧的正式员工,这个月的工资跟阿娉她们一样。” 李姐是管酒吧财务的。 邵丽红说完之后,微微冲夏云杰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往楼上走去。 张小俊脸上的得意之色一下子便僵住了,而包括程娉甚至艳姐在内的员工们则全都用惊讶而又怪异的目光盯着夏云杰看,似乎一下子全都变得不认识他了。 这里的员工几乎全都知道老板只对女人感兴趣,她也素来不喜欢跟一男的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办公室,所以这么多年下来,老板从来没有主动单独把男员工叫到她办公室里谈过话,就算张小俊是酒吧里的台柱,也没有过这份殊荣。没想到夏云杰,这个才刚开始见习的服务生第二天就被老板单独召见了,而且切确地说,他的见习期就在刚才已经结束了。 最最关键的是,老板转身上楼时,竟然还特意冲夏云杰点了点头!夏云杰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什么时候老板对手下的男员工这么客气这么友善过? 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老板突然对男人感兴趣起来了?那夏云杰也未免太牛逼了吧,才来一天竟然就改变了一个女百合的性取向? 如果这是真的,那张小俊所谓的酷和帅跟夏云杰一比,就真的只能算是渣渣了! 要知道,张小俊的酷帅,也就能骗骗乌雨琪这类小女生,或者那些寂寞难耐的色女,真正有气质有身份有眼光的女人是不会迷上他的。至于百合,那就更不可能了,人家根本就不喜欢男的! 反观夏云杰依旧是那副表情,平静中带着一丝大男孩的腼腆,跟众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起身往楼上走去。 众人看着夏云杰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看脸上挂着丝不自然表情的张小俊,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很莫名的错觉,觉得刚才张小俊的表现有点像小丑,而夏云杰刚才似乎并不是窝囊,只是装傻不跟他计较罢了。 当然这种错觉也只是在众人心里一闪而过,毕竟就算老板单独召见夏云杰,也改变不了夏云杰服务生的身份,而张小俊却是酒吧的台柱,一位酒吧高薪聘请的花式调酒师。 第14章 车子被偷了 夏云杰顺着楼梯走到二楼,穿过走廊,走到了最里间的老板办公室。门是开着的,里面邵丽红正站在窗户前,留给夏云杰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浑圆的翘臀,两条在灯光下闪着细瓷般白皙光泽的美腿,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光看一个背影就能撩动人的心扉。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喜欢的却是女人,夏云杰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不禁有些可惜地暗暗摇头。 听到敲门声,邵丽红转过身子,见是夏云杰,想起之前在建明路上对面的这位大男孩搂过自己的纤腰,还看过自己的“裸照”,俏脸没来由地微微一红。 “你来啦,请坐。”不过邵丽红马上便收起了心绪,冲夏云杰点点头一脸平静地道。 说着自己走上前来,把门给轻轻关了起来,然后又从大班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鼓鼓的信封。 老板办公室里有一套真皮沙发,夏云杰依言落座,邵丽红则取了那个鼓鼓的信封之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两条白皙的美腿很优雅地并拢在一起。 “老板,叫我有什么事情吗?”夏云杰等邵丽红落座后,开口问道。 “不介意的话还是叫我红姐吧。”邵丽红看着夏云杰捋了下秀发道。 “那好,以后我就管你叫红姐。”夏云杰笑道,他也觉得张口闭口叫一个这么漂亮优雅的女人老板有些别扭。 “阿杰,刚才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个是给你的。”邵丽红说着将那个鼓鼓的信封放在茶几上,推到夏云杰面前。 夏云杰疑惑地看了邵丽红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信封打了开来,发现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估计有好几万块钱,他的脸色不禁微微变了变,把信封原封不动地推回给邵丽红,起身道:“红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下去了。” 邵丽红没想到夏云杰一个刚中专毕业的小年轻看到这么一大笔钱竟然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而且起身便要走,不禁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感动和欣赏之色,随即跟着起身道:“阿杰,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人情。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这个谢意,那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夏云杰见邵丽红不再提钱的事情,这才重新落座,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更何况你还是我老板。” “反正算姐我欠你一个人情,对了,我记得你才今年刚刚中专毕业对吧?”邵丽红见夏云杰就像个腼腆的大男孩子似的,跟其他男人很是不同,看他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丝温柔。 “是啊。”夏云杰回道。 “那你怎么会认识强哥他们?”邵丽红终于问出了一直盘绕在她脑海里的疑惑,只是问这话时却又再次忍不住想起夏云杰假扮她男人时搂着她纤腰的事情,腰部竟莫名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呵呵,我刚毕业来江州市找不到工作,曾经在建筑工地里呆过一段时间。强哥是我在工地上认识的小包工头,其余几个也都是工友。刚才在建明路上,我刚好和强哥他们遇上,见你受那个什么陆宏欺负,知道这种人欺软怕硬的,像狗皮膏药一样最是难缠,便灵机一动跟强哥他们上演了这么一出戏,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黑社会老大吧?”夏云杰在来的路上就早已经想好了说辞,闻言笑着回道。 事实上,夏云杰也确实是因为看到光头强他们灵机一动,演了这么一出戏,无非光头强等人的身份却不是什么包工头和工友罢了。 邵丽红本来就没有怀疑过夏云杰的身份,闻言不禁称赞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脑子倒很灵光。行了,没其他事情,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姐。” 说这话时,邵丽红看夏云杰的眼神又多了一抹欣赏和温柔之色。 “那行,我下去了。”夏云杰闻言起身笑了笑道。 “去吧,刚才路上发生的事情还请不要跟其他人提起。”邵丽红跟着起身道。 “红姐你放心,我明白。”夏云杰点点头回道,然后离开了老板办公室。 离开老板办公室刚走下楼梯,夏云杰就被早等在楼梯口的程娉不由分说地给拉到一边的角落里去。其余人见状,都探头探脑一脸好奇地往程娉和夏云杰所在的角落看去,只是他们跟夏云杰还不熟,不好凑上去,而张小俊见程娉亲热地拉着夏云杰,似乎一点都不避讳男女有别,眼中不禁流露出嫉妒之色,脸色颇为难看。 “阿杰,老板叫你过去干什么?”把夏云杰拉到角落里后,程娉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 “没干什么呀,就叫我好好工作。”夏云杰回道。 “老板把你叫过去会只是特意吩咐你好好工作?骗鬼去吧你!知不知道老板以前是从来不单独叫男员工去她办公室的,更别说你昨天才刚来呢!”程娉闻言立马白眼道。 夏云杰这才幡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被邵丽红叫到办公室,酒吧里的人个个都像见了鬼似的,惊讶得要命,敢情自己是第一个有幸被单独招进老板办公室的男员工。只是邵丽红的事情是肯定不能跟程娉提起的,所以夏云杰也只好继续装糊涂道:“是吗?这就奇怪了!” “奇怪你个头,快点老实交代!”程娉却压根就不相信夏云杰的话,见他不肯说马上逼近一步道,高挺的酥胸凶焰逼人,差点碰上夏云杰的胸膛。 夏云杰上身条件反射地向后扬了扬,很“冤枉”地道:“真就这样呀!要不然你以为能有什么事情?我是你介绍过来的,以前又不认识老板,你总不会以为老板见我帅,想潜规则我吧?” “潜规则你?你就做梦吧,就算全世界的女人全都死光了,老板也不会潜规则你的!”程娉闻言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呢!”夏云杰闻言一脸郁闷道。 “咯咯,别扭你个头啊,快去换衣服啦。”程娉见夏云杰一脸郁闷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咯咯笑地伸手指点了下他的脑袋,催道。心里虽然还是觉得好奇怪,但却已经完全相信了夏云杰的话。 是啊,他一个新来的员工,老板把他叫上去除了吩咐他好好工作外,还能有什么事情?真想潜规则,也应该是叫她才对呀! 夏云杰见程娉相信了自己的话,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急忙去更衣室更换了衣服,心想,还好红姐是朵百合,要不然还真说不清楚了。 当夜幕彻底笼罩了江州市时,吵杂热闹也开始充斥着bluenight酒吧。夏云杰的工作跟昨晚一样,还是帮忙收拾桌子。 大概两点半左右,酒吧打烊,夏云杰和程娉等人说笑着离开了酒吧。 两个晚上相处下来,夏云杰跟酒吧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认识了。夏云杰为人谦虚老实,做事情任劳任怨。像他这类人在现实中虽然容易被人小看,但大多数人还是喜欢跟这样的人交往,所以乌雨琪等人心里虽然有点轻视夏云杰,但每个人跟他相处得倒是挺不错,当然张小俊除外。 出了酒吧,众人正准备话别时,一辆银色的丰田威驰开过来停在了路边。车窗摇下来,探出张小俊那张带着几分得意炫耀之色的英俊脸蛋。 这车是张小俊前一段时间刚买的。 “阿娉,上车,我送你。”张小俊冲阿娉露出一个又酷又迷人的微笑。 乌雨琪等女孩子见状都向程娉投去羡慕的目光,没曾想程娉却把下巴一扬,亲密地挽住夏云杰的胳膊道:“谢谢俊哥,我已经有车子接送了哦!” 夏云杰的胳膊突然间被两团丰满压住,心里不禁猛地一跳,紧接着颇有些心虚地低声对程娉道:“阿娉拜托,我那个是两个轮子的。” “车子?哇塞,阿杰你也有车子吗?你的真实身份不会是阔少爷吧?”不过其余人却不知道程娉口中的车子是两个轮子的,闻言都很意外很吃惊地看着夏云杰,尤其女孩子的想象力总是充满童话色彩,很快乌雨琪等女孩子便都满脸兴奋地叫了起来,看夏云杰的目光都是闪闪发亮的。 夏云杰看着满脸兴奋的乌雨琪等人,不禁一脸的尴尬,而始作俑者程娉闻言早已经咯咯笑了起来道:“什么阔少爷,你以为阿杰是《吉星拱照》中的发哥呀!好好的富家少爷不当要出来打工!” 说着程娉伸手推了夏云杰一下道:“快去把你的车子推过来啦,夏少爷!” “切!”乌雨琪等人这才知道原来程娉口中的车子竟然是一辆自行车,全都冲程娉做了个鄙视的动作,而张小俊的表情则变得很不自然,心里更是恼火得要命。 张小俊在酒吧干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像今天这样被人拒绝却是第一次,更别说对手还是一位刚出校门,骑着自行车来上班的服务生。 不过越是这样,张小俊越不肯放手,正恼火之际,却见夏云杰一脸郁闷地走了回来,道:“车子被偷了!” “那可真可惜了,车子是新的还是旧的?要不要报警?”张小俊闻言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表面上却马上一脸关心好意地问道。不过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和嘲讽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第15章 卜筮之术 readx;“报什么警呀,又不是汽车被偷,警察才不会管呢!自认倒霉吧,阿杰!”乌雨琪闻言拍了拍夏云杰的肩膀,一副节哀顺变的表情道。 乌雨琪的话无形中抬高了张小俊的身价,因为他是开汽车的。张小俊闻言故作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道:“那倒也是,报了也是白报,自行车又不值几个钱。对了,阿杰你也别难过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本来张小俊想追程娉,夏云杰倒也觉得没什么,这是他的权力。但他老是拿他开涮,夏云杰心里终于还是被勾起了一丝火气,闻言不冷不淡地道:“没事,可能是有人刚好需要一辆自行车代步,借用一下,明天就会还回来的。” “咯咯!阿杰你还真阿q耶!”乌雨琪等人闻言都以为夏云杰是自我安慰,全都咯咯笑了起来。而张小俊也跟着笑起来道:“那倒也有可能。不过阿杰,以后还是坐公车来上班吧,或者多买几把锁,这大晚上的自行车停在外面很不安全的。这样,看在你今晚损失惨重的份上,要不俊哥我就捎你一段?” “谢谢俊哥,以前我坐过一位朋友的车,他的车子开到一半爆胎了,差点出了车祸。他的车跟你的一样也是日本车,所以我一向不喜欢坐日本车。”夏云杰说着还特意用脚轻轻碰了碰丰田车的轮胎。 夏云杰的表现一直都很老实,透着一丝刚出校门的学生所特有的腼腆,所以乌雨琪等人也都没听出夏云杰话语中的嘲讽之意,还以为真有那么一回事,闻言全都咯咯笑地白了他一眼道:“你还以为日本车的轮胎都是豆腐做的呀?遇上一次已经很难得了,还每次都遇上呀!” “那可不一定,反正我心里总有个疙瘩,觉得日本车不安全。”夏云杰一脸认真地道。 乌雨琪等人见夏云杰那副认真老实的样子,十足像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胆小鬼,全都忍不住冲他丢白眼,而张小俊已经听得脸都变黑了,阴着声音嘲讽道:“不安全?知不知道这车子值多少钱?你要干多少年才买得起?” 说完,张小俊便用力一踩油门,车子朝前蹿了出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夏云杰嘴角闪过一抹诡异的笑意,贴着大腿的手指在黑夜中捏了个法诀。 “嘭!”一爆破声,丰田威驰才刚开出十多米,后台突然爆胎了! 夜一下子似乎安静了下来,乌雨琪等人都像是见鬼了似的,看看停在不远处的银色丰田威驰,又看看夏云杰,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家伙的嘴巴也太毒了吧,刚前一秒钟说爆胎,这后一秒钟竟然果真爆了! “你看,我说日本车不安全吧,还好没上高速,要不然可就危险了!”刚才下了一记“暗脚”的夏云杰见乌雨琪等人看向自己,摆出一副专家的样子说道。 因为事实就摆在面前,而且这前后发生的时机又如此的具有冲击力,所以乌雨琪等人闻言全都下意识地连连点头,心想,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坐小日本的车子。 这一刻,她们还真觉得夏云杰身上笼罩了一层专家的光辉,不,是“神棍”的光辉。 正当乌雨琪等人点头时,张小俊已经阴沉着脸从车子上下来,走到后面,用脚踢了踢已经完全瘪了气的后轮胎,心里那个窝火啊。这轮胎迟不爆,早不爆,偏生在这个时候爆,这不是活生生的打脸吗? 可窝火归窝火,发生这种事情,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凌晨两点半,也只能苦逼地从后备箱里拿出千斤顶开始干起卸轮胎的苦工,准备换上备胎。 程娉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上,一辆车子孤零零地停在马路边上,一向英俊潇洒的张小俊在卖力地干着活,看起来格外的可怜苦逼,忍不住用手指点了下夏云杰的脑袋嗔怪道:“你这个乌鸦嘴!” 其余人闻言也全都白了夏云杰一眼,显然也都觉得张小俊车子爆胎的缘故,跟他的乌鸦嘴有关。 “这可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想到他的车子这么不争气。”夏云杰很无辜地耸耸肩,然后打了个哈欠道:“很迟了,我得赶回家睡觉了。” 夜很静,夏云杰的话回荡在夜空下很清晰,但落在张小俊的耳中却很刺耳,因为深更半夜他还得苦逼地换着轮胎。 没了自行车,夏云杰只好转了两趟公交车回到了徳雅小区。 回到房间,洗漱冲澡,当一切事情做完时,已经差不多快凌晨四点了。 见再过一个小时就是卯时,夏云杰也懒得再睡觉,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就算十天半个月不睡觉也没什么问题。 盘坐在床上,夏云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婴孩的巴掌般大小,色泽黝黑古朴的龟壳。龟壳上面密密麻麻刻了许多线,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形似阴阳太极八卦的图案,只是歪歪斜斜的,并不像街头算命先生摆在摊头布上那么中规中矩。 夏云杰手中这龟壳乃是他师父巫泽传给他的,据巫泽说这龟壳是传自他的祖先巫咸,而巫咸则是传说中创出以龟壳作卜,用竹段一劈为二成卦,将草蓍作笺为筮的第一人。而后来的周易卜卦从某种角度上讲,都是源于巫术的卜筮之术。只可惜,巫族衰落,很多人只知周易卜卦却不知其根源,很多人更是把巫术归类到邪恶之术,一想起巫术便想起装神弄鬼,样子丑陋无比的巫婆。到了巫泽这一代,真正懂巫族卜筮之术的人更是几近绝迹。 拿着龟壳,轻轻抚摸着上面透着悠古沧桑气息的龟纹,夏云杰情不自禁想起了逝去的师父,想起了他近乎诡异的卜筮之术。 好一会儿,夏云杰才收起情绪,双目远眺星空,在黑夜中那双眼睛精光闪耀,好似能穿过漫漫黑夜,看透浩瀚的星空。几乎同时,夏云杰手中的龟壳亮起一层朦胧的光芒,龟壳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线条若隐若现,或明或暗,甚至隐隐中还有声音从龟壳上发出来,在黑夜中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传说中龟是有灵性的生物,古人便用龟壳作卜,占卜时,把龟壳放在火上炙烤。炙烤时,龟壳会炸然有声,称为“龟语”,而同时龟壳又会呈现出或长或短,或直或曲的裂缝,便是龟卜之形。占筮者便以此来预测凶吉,推演前程往事。 夏云杰此时便是以龟壳作卜,不过他的手法却是高明许多,直接以巫咸门独门心法将巫力输入龟壳,推演自行车失窃之事,却是根本无需将龟壳放在火上面炙烤。 巫泽只是不允许夏云杰用巫门术法谋取钱财权势,却没有禁止他使用巫门术法。这自行车乃是夏云杰斥“巨资”勾得,买了还没一天就被人偷了,夏云杰自然不甘心。况且夏云杰表面上谦虚老实,任劳任怨,但身为巫咸门一代门主,上古巫王夏禹的血脉传承者,夏云杰骨子里却是有着一股常人所不知道的傲气。那小偷偷谁的自行车不好,竟然偷到了他的头上,夏云杰又岂肯就此罢休? “咦!”时间悄然流逝,黑夜中突然响起夏云杰的惊讶之声,却是他推算到自行车失窃竟然跟光头强有关。 “这家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竟然又偷到我的头上来,莫非我前世跟他有仇?”夏云杰摇了摇头,起身拉开床头柜,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条金项链。 这条金项链正是前天光头强戴在脖子上的那一条,上面还隐隐沾了一丝光头强从头上流下来的血。 “还好,当时偷懒了一下,没把这血迹给洗掉,要不然茫茫人海中,想推算出光头强的位置恐怕要耗大力气才行。”夏云杰看了眼金项链上那一丝血迹,自言自语着把金项链放在了龟壳上面。 接着又像之前一样,夏云杰双目眺望星空,手却拿着龟壳,一丝丝巫力输入龟壳中,龟壳再次亮了起来。黑夜中那光竟然吞噬了那抹血迹,不消片刻,在金项链上竟然再也看不到那一丝血迹。 金项链上的血迹消失后,夏云杰也收回了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自语道:“光头强,且容你再潇洒一会儿,等天亮了后,我再去找你。” 说完夏云杰把龟壳和金项链收了起来,然后和衣躺在了床上,等时间到了卯时时,便坐了起来,面朝东方,开始了新的一天吐纳天地灵气。 当夏云杰开始修炼时,东方,那片红霞之后,就像往日一样隐隐一亮,有一道紫光从那红霞后面透射而出,直奔夏云杰而来。 那紫光正是卯时旭日东升时,天地所产生的灵气,也被称为东来紫气。 那东来紫气贯入夏云杰的印堂,印堂像昨日一样再次显出一个漩涡,漩涡中那座倒置的古鼎开始绽放出光芒。几乎同时夏云杰的泥丸宫一下子便亮了起来,光芒满天,仿若黑暗的房子突然被一盏明灯给点亮了一般。 第16章 禹王诀 readx;随着东来紫气源源不断地从天的东边贯入泥丸宫,泥丸宫中的古鼎光芒也越来越盛。鼎底接东来紫气,仿若接通了源头一般,渐渐满溢,接着便有一缕缕黄色气流从鼎口沿着人的经脉血管从上而下流淌,很快便流遍了周身。 此时如果把泥丸宫比作大海,把身体比作大地,那一缕缕从泥丸宫中流出来的黄色气流便是一条条的河流,其中有九条“河流”最为宽敞,这九条分别通向了手腿四肢还有心、肝、脾、肺、肾五脏。又有无数“分支小河”从这九条“主干河流”上分出,密密麻麻遍布“大地”。 在九条“干流”流经的手腿四肢还有心、肝、脾、肺、肾五脏中,在两臂中竟分别也有一尊古鼎,那鼎也是黄色的,高大坚固,散发着一丝悠古沧桑,还有让人心悸的可怕力量气息。古鼎吸收着黄色气流和朝手臂散发着黄色气流,不断滋润着手臂的血骨,而双腿还有五脏却没有古鼎。 修炼中,时光飞逝,转眼间卯时已过。 夏云杰缓缓睁开了双眼,脸上流露出一丝忧喜参半的表情。 喜的是,一个时辰的修炼,夏云杰感觉到自己似乎离地巫二鼎后期境界又近了一步,进步神速,忧的却也是这个。境界提升的越快,他就越担心自己的心境控制不住力量的暴涨,这也是他师父所担心的。要知道,一个人的力量越大,为善自然可造福天下,但一旦为恶却同样可以祸害天下。为何中国的历史从不乏暴君,就是因为他们的心境无法控制住他们手中那可怕的权力。 夏云杰出身普通,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并没有什么造福天下的伟大志向,只想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就可以了。但他自小便受他师父谆谆教诲,父母亲也同样是淳朴善良的人,却更不愿意自己被自己的力量所绑架,成为一位仗着力量为所欲为的人,所以境界的快速提升,看似喜事,但也加剧了夏云杰心头的无形压力。 只是他身负上古巫王夏禹的血脉传承,血脉觉醒时,大脑里还莫名传承了夏禹所修炼的“禹王诀”。所以夏云杰虽然师从巫泽,修炼心法却是“禹王诀”,巫泽除了传他一些巫门术法,更多起到的是领他入门,帮他解惑的作用。也正因为如此,夏云杰修炼的速度神速,在他十四岁那年修为便超过了他的师父,而那一年他师父已经一百一十八岁。如今夏云杰更是已达地巫二鼎中期境界,离地巫三鼎境界也不过只有一两步之遥。若以修真者境界来衡量,地巫三鼎便相当于金丹期。若哪日真踏足“金丹大道”,在如今道法没落的年代,绝对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不过传说巫族乃是盘古大帝血肉和天地混沌元气所化,巫族修炼更崇尚的是肉身修炼和力量,不像修真者重炼气修元神而轻肉身,故巫族不像修真者结金丹生元婴,而是将天地灵气经丹田转为巫力,滋润淬炼筋骨血肉,最终在四肢五脏中铸就蕴藏着可怕力量的巫鼎。每铸就一尊巫鼎,肉身和巫力便都强上一分。夏云杰如今已经在双臂修成两尊巫鼎,已经是地巫二鼎中期之境,一旦夏云杰在四肢五脏都修成巫鼎,便是地巫九鼎之境,再修炼下去便能如仙人一般白日飞升。当然不管是巫族还是修真者二者修炼的最终目的都是想肉身不坏,灵魂不灭。 丹田有上、中、下之分,其中以上丹田也就是泥丸宫最难修炼,相关功法也最玄奥。夏云杰得巫王夏禹传承,修炼的是以泥丸宫吸收天地灵气并转为巫力的“禹王诀”,乃上古巫族最厉害的玄功之一。 当夏云杰收功起身,他印堂处的漩涡便渐渐逝去,那尊倒置的古鼎印记也渐渐隐去,但泥丸宫内却依旧有个人肉眼看不见的漩涡在缓缓的转动着,漩涡一半阴暗一半光明,仿若一阴阳太极图,将一丝丝天地灵气吸入并储藏与泥丸宫中。 夏云杰习惯性地摸了下额头印堂处,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执着的目光。 我必驾驭力量而不是力量驾驭我! 心里默念着这份坚定,夏云杰带着龟壳起身出了卧室,洗漱一番,又自己煮了一碗面作为早餐,这才出了房间。 虽才早上八点,但太阳已经晒烤着大地,今天又是炎热的一天。 夏云杰站在小区门口,手中拿着龟壳,一缕别人看不到的红光从龟壳射出指向东方。 夏云杰见状便顺着红光指示的方向,一路往东方走去。大概走了四十来分钟,红光定在了一家名为诚信自行车车行。诚信自行车行不远处便是江州市唯一一所重点本科高校,江州大学。 诚信自行车行门面还挺大的,店里和门口摆放着许多车子,有新车也有旧车。因为不远处就是江州大学,来这里买车的大多数是大学生,不时可以看到有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店里进进出出。有买新车的也有买旧车的,而且因为大学生一般手头都比较拮据,买旧车的人似乎比买新车的人还多一些。 店里有一男一女两位营业员在忙活着,但却没看到光头强在店里。 不过夏云杰却毫不犹豫地朝店里走去,见有顾客上门,而且看年龄又是一位大学生,那位女营业员马上面带甜甜的笑容迎了上来道:“这位同学要买车吗?我们新车旧车都有,而且价格也实惠。” 女营业员扎着马尾巴,容貌虽说不上多漂亮,但看起却很干净很青春,而且胸部丰满,往跟前一站,胸器逼人,对于尚在上大学的男生来说杀伤力还是很大的。刚才夏云杰还没到店门口时,就看到一位男生在女营业员的游说下很干脆地掏钱买车,不过掏钱时双目却是忍不住偷偷瞄向她的胸部。而女营业员显然也很清楚自己胸器对男生的杀伤力,所以跟夏云杰说话时,不仅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胸部也故意逼得他很近。 按往常的经验,男生面对这样的情形,总是心猿意马,本是准备来看看再货比三家的,这时也会因为她的缘故而选择了在诚信自行车行买车。 只是很可惜,夏云杰今天不是来买车的,而是来找车的,况且这两天在酒吧里跟程娉肢体碰触多了,对女孩子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战斗力比那些未出校门的纯情男生还是强上一些的,所以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朝店面的后墙看去。 那里有一扇门,门后面有一条通道,通着老板办公室。 女营业员见夏云杰竟然对她的胸器视而不见,倒是微微有些不服气,刚准备再开口说话,夏云杰已经指了指店面里的后门道:“我找光头强。” 女营业员显然知道光头强是谁,闻言眼中情不自禁闪过一抹诧异的目光。因为夏云杰年纪轻轻,人长得也有些帅,整个人的穿着打扮也很干净,一看就不像是一个在道上混的人,最关键的是,夏云杰竟然直接称呼光头强而没有叫强哥。要知道,光头强虽然在江州市道上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怎么说手底下也有二三十号的人,一个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竟然直呼其名,却未免有些夸张和不懂规矩。 不过女营业员很快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那就是眼前这位小年轻应该是刚从家乡里出来,准备跟强哥混的新人,所以还不懂规矩,身上也没有那种在道上混的气息。 “你是说强哥吗?”想明白了之后,女营业善意地提醒道。 “是的。”夏云杰点点头道。 “对了,你叫什么?”女营业员见夏云杰真的是来找光头强的,问道,心里却不禁暗暗叹气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好年轻人。 第17章 杰哥,早上好 “阿杰。”夏云杰回道。 “那好,你等一下。”女营业冲夏云杰点点头,转身朝后面的老板办公室里走去。 老板办公室,光头强正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的身后站着他最亲信的小弟,也就是金杯车的司机阿标。他的身边坐着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这位中年男子便是自行车车行的老板李诚信。不过他的为人却不诚信,在他车行里卖的车子,至少有一半是赃车,其中不少就是江州大学里被偷的自行车,然后稍微改了改又转手卖给江州大学的学生。 光头强作为一个小偷团伙的老大,自然有他的销赃渠道。这诚信自行车行便是他自行车专门的销赃点,今天他到这里便是来收钱。 光头强和李诚信之间的钱财是每个月结算一次。 “强哥,现在是暑假,学校里的学生都回家了,店里的生意差了不少,再加上我前段时间手痒输了不少,你就宽容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开学了,我再把上个月的钱连同这个月的钱一起给你。”李诚信陪着笑脸道。 “妈的,你做老板的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数数钱打打牌轻松啊,却也不想想我们这些兄弟赚这点钱多么不容易,都是要冒着蹲牢子的危险!你说兄弟们每个月又是辛苦又是冒险的,到头来没有钱到手,你说他们会怎么看我这个老大,还不造我的反?”光头强闻言面露不满之色道。 “怎么会呢?谁不知道强哥你最讲义气了,兄弟们也最服你了。你放心,下不为例,就这一次。”李诚信一边陪笑着,一边拍着马屁。 “说起讲义气,我这帮兄弟那是没话说的!”李诚信的马屁显然拍到了光头强的心窝上,他闻言吐了一口烟圈,面露得意自豪之色道。 “那是,那是!整个江州市道上谁不知道强哥你最讲义气了!”李诚信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继续拍马屁道。 李诚信的马屁拍得光头强甚是舒服,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刚想再吹嘘几句,女营业员走了进来。 见到女营业员进来,光头强两眼不禁一眯,狠狠刮了她丰满的酥胸一眼,然后对李诚信道:“老李,有阿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帮你看店,生意不好都难呀!” “阿晴有什么事情吗?”李诚信看了一眼被称为阿晴的女营业员眉头微微一皱道。 虽然店里帮忙销赃对于阿晴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李诚信还不是喜欢自己和光头强在谈事情时,阿晴闯进来。 “是这样的,外面有位叫阿杰的年轻人找强哥。”阿晴见老板面露不喜之色,急忙道。 “阿杰?找我?”阿晴的话说完之后,光头强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不说他手下并没有叫阿杰的人,就算有,他今天到诚信自行车行这里收账团伙里也没几个人知道呀,再说了,老大到人家地盘谈生意,没叫你,你是可以随便找上门来的吗? 李诚信常年跟阿强等人打交道,说起来也算是半个道上的人,倒也知道道上的规矩,闻言不禁面带疑惑地看向光头强。 “强哥不认识他吗?那我叫他走人。”阿晴是个机灵的女孩子,见状急忙道。 “不急,阿标你跟着阿晴出去看一下。”光头强摆手否定道。 “是,强哥。”阿标点点头,跟着阿晴走了出去。 才刚走到门口,阿标就看到了正站在店里的夏云杰,浑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里那个发毛啊,心想,这个变态的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昨天傍晚吃个饭遇上他,今晚跑到人家店里谈收账的事情,而且人还在里间的办公室,他怎么还找上来? 心里这么想着,阿标却没敢有一点怠慢,在阿晴惊讶不解的目光下,赶紧抢前一步走到夏云杰面前,心虚地叫道:“杰哥,早上好。” “杰哥!”阿晴当场就瞪圆了眼睛。就这么一个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出头,像个大学生一样的年轻人,也配称哥? “光头强在里面吧?”见是阿标出来,夏云杰点点头问道。 “强哥在里面,您请,您请。”阿标急忙道。 夏云杰点点头,跟着阿标往里面走。 见夏云杰跟着阿标往里走,本来已经没有阿晴什么事情了,但阿晴却按耐不住好奇心,还是跟了过去。 办公室里,光头强依旧跟李诚信一边谈话,一边吞云吐雾,至于什么阿杰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好歹也是做老大的人,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年轻放在心上。 不过当光头强看到跟着阿标一起进来的夏云杰之后,才知道阿晴口中的“阿杰”就是那个变态的杰哥,心脏不禁猛地抽了一下,两眼盯着夏云杰,叼在嘴角的香烟都差点要掉落在地上。 不是吧,这个变态的怎么会找到这边来?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心里想着,光头强人已经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上前一步冲夏云杰打招呼道:“杰哥,早上好。” 因为好奇心跟着过来的阿晴,虽已经知道夏云杰这个小年轻应该不简单,但见光头强一见到夏云杰便火燎火急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叫杰哥,甚至脸上还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畏惧的表情,阿晴不禁彻底傻眼了,看着夏云杰的背影的眼神都变了,心想,莫非这人是古惑仔电影里演的陈浩南,南哥级的人物吗?看起来又年轻又帅气,其实却是江州市道上手掌大权的老大?不过他的头发还不够飘逸,应该留得长一些。 当阿晴满脑子乱想,当李诚信强压住内心惊讶,也跟着站起来冲夏云杰讨好地笑笑时,夏云杰已经沉着脸摇摇头道:“承蒙强哥关照,我很不好啊!” 说着便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见夏云杰脸色和语气都不善,光头强就下意识地去摸脖子上的金项链,脑子里就下意识地浮现那天他拿着钢管当臂力棒玩耍时的可怖情景,油光发亮的脑袋忍不住就冒出一颗颗汗珠来。 “杰,杰哥,您这话我可当不起,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光头强抹了把脑袋上的冷汗,赔笑道。 阿晴和李诚信见光头强好歹也是一位老大,在一个小年轻面前竟然怕成这样,都暗暗心惊不已。尤其李诚信,说起来也算是半个道上的人,可他搜肠刮肚也想不起,在江州市道上还有哪位老大是叫“杰哥”的,又有哪位老大是像眼前这位年轻人这么年轻的,心里就更震惊和不解了。 见光头强还算识趣,夏云杰脸色这才稍缓,道:“当不起,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大热天喜欢来这里找你吗?” 光头强闻言心里只想哭,大哥,我更不想你来找我呀! 但嘴巴上光头强却急忙道:“那是,那是。您先歇口气,我给您倒杯水。” “我来,我来。”还没等光头强转身去倒水,阿晴已经很机灵地接过这个任务,急急忙忙去倒了杯水,然后递给夏云杰道:“杰哥,您喝水。” 夏云杰心里虽然依旧有几分火气,但毕竟这件事跟阿晴这个身材丰满的女孩子没有关系,所以见阿晴递水过来,急忙起身微微有些腼腆地冲她笑笑道:“谢谢!” 此一时彼一时,刚才在店里,阿晴以为夏云杰是附近江州大学的学生,就算夏云杰对她笑,她也没觉得有什么,这年头,好多男生冲她笑过。但现在看着夏云杰脸上挂着一抹大男孩般腼腆的微笑,想起眼前这位可是江州市道上的“南哥”,阿晴就觉得那笑脸特别的刺眼,刺得她一颗心嘭嘭嘭地乱跳个不停,急忙红着脸道:“不客气杰哥。” 夏云杰被阿晴这么一打岔,心里头的火气又少了几分,喝了口水后,随手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搁,然后看向依旧忐忑不安地站在他面前的光头强开门见山道:“昨天我买了辆新自行车,永久牌的。昨晚停在楠山路bluenight酒吧前,等我下班出来后,却不见了。” 夏云杰这番话说得李诚信和阿晴就像在欣赏周星星同学的电影一样,很无厘头。敢情这位看起来牛逼哄哄的杰哥大热天的跑到这里就是为了一辆自行车,而且还是永久牌的!这大哥未免做得也太寒碜了,好歹人家光头强强哥都有一辆金杯专车! 光头强听了却是欲哭无泪,这算哪门子事情啊,敢情以后只要这家伙丢了东西就是我们干的!万一以后他丢了汽车,是不是也得来找我呀!那老子还不得赔死啊! 心里虽是欲哭无泪,嘴巴上光头强却立马破口骂道:“妈的,是哪个王八蛋不长眼,竟然连杰哥的车子都敢偷!杰哥,您放心,等我抓到那家伙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至于车子,您看,老李这里就有很多现成的,像捷安特之类名牌都有,您随便挑一辆,算我的。” 第18章 看相 readx;“对,对,杰哥您随便挑,要是店里没有您喜欢的牌子,您跟我说一声,我给您去调货过来。”夏云杰的话虽然听得李诚信满脑子浆糊,看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既然强哥这么怕他,对他尊敬一点总没错,闻言便急忙顺着光头强的话说道。 夏云杰虽然是学校里刚出来没多久,但见李诚信跟光头强混在一起,自然猜得出来这李诚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店里的东西也多半是赃物。 不过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路子,夏云杰不是警察,他也懒得管这些事情,要不然他们纳税人交钱养那么一帮子警察有什么用? 不过光头强和李诚信的话却听得夏云杰很不高兴,闻言脸色一沉,冷笑道:“算你的?怎么莫非你以为我冤枉你吗?我说过了,只要你们不找我麻烦,我也绝不会主动跟你们过不去的,这辆车就是你的人偷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大热天花这么大的力气找你干嘛?真的想从你身上讹诈出一辆自行车吗?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聊。现在你给你的人打个电话,问问看昨晚在楠山路bulenight酒吧是不是偷了一辆新的永久牌自行车?” 光头强常年在道上混,倒也是聪明的人,知道刚才自己那番话激怒夏云杰了,急忙陪笑道:“对不起杰哥,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我马上打电话。” 说着光头强便拿出手机给小六打了过去。 小六就是前天晚上顺了市公安局副局长秦岚包包的那位小偷,他主要负责楠山路那一带。 电话一接通,光头强就劈头骂过去道:“小六你他妈的昨晚是不是在bulenight酒吧那边顺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妈呀,强哥,您简直神了,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在bulenight酒吧顺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莫非您是活神仙会推算吗?”电话那头的小六,闻言马上夸张地叫了起来。 不过他的话虽然有几分夸张,但心里确实是很惊讶。要知道,他也是才刚刚知道昨晚一位新收的小弟顺了这么一辆自行车。因为那位是新人,所以就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详细的情况,没想到“日理万机”的老大,竟然也知道了,这就未免太夸张了一些。 换成平时小六要是这么拍光头强马屁,光头强肯定很开心,但今儿却听得冷汗布满了光头,张口大骂道:“我草你小六,你是不是不想混了,连杰哥的车子也敢顺!马上连人带车给老子滚到大学路的诚信车行来。” 骂这话时,光头强一颗心那是哆嗦个不停,他怎么也想不通夏云杰又怎么知道车子是他的人偷的,他又怎么知道他今儿在诚信车行,莫非他是活神仙会推算吗? 光头强脑子里突然想起小六刚才恭维他的话,一颗心更是狂跳不止,光头上的冷汗更是一颗颗精光闪闪地冒出来。 电话那头小六被骂得不禁傻了眼,他妈的,前天晚上顺了个包,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的,昨儿顺了辆自行车,竟然又他妈的是什么杰哥的,这究竟是走了什么运啊,偷辆自行车都能遇上个带哥字的人物,这还让不让人活呀,这做小偷的还真他妈的苦逼,干脆转行得了。 心里骂着娘,嘴巴上小六却急忙道:“是,是,强哥我马上过去。” 不过小六话还没讲完,光头强已经啪地挂了他的电话。 “杰哥,真的对不起,手下的小弟不长眼,不知道那辆车子是您的。我已经让他把车子带过来了,您放心,以后您的车子绝对没人敢偷。”光头强抹了一把脑门的冷汗,满脸忐忑地道歉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光头强的人竟然敢偷他的车子,夏云杰本来想教训光头强一顿的,但见他又是弯腰又是道歉,而且脑袋瓜上全是冷汗,倒也不好再说什么狠话,闻言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看在昨天你帮了我一次忙的份上,你也不用叫他过来了,让他把车子送回原地吧。” 说着夏云杰便站起身子来,朝门口走去。 光头强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变态的家伙总算是走了。 不过光头强才刚刚一口气放松下来,就见到已经走到门口的夏云杰突然转过身来,盯着他看。 光头强眼见夏云杰已经走到门口了,却又突然转身,而且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不禁被看得浑身发毛,心想,这位主不会又改变主意了吧? 心里想着,光头强急忙走上前去陪笑道:“杰哥,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错啊光头强,要发一大笔横财了!不过,我这里有句忠言送给你,邪门歪道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也是有损阴德的,迟早会有牢狱之灾,发财之后还是好好走正道。”夏云杰却没有吩咐他什么,而是深深看了光头强一眼,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之后,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看相算卦其实是一门非常深奥的术法,绝不是一些相书上写的,根据一个人的面部十二宫等表面特征就能把一个人的凶吉财运,前程往事,甚至家里几口人,田里几亩地等等全都推算出来。若真是这样,相术算卦未免也就太简单了,只要是个人买本看相算卦的书,就能对照着书籍当相师了。而若真按相书上写的那样,那些什么克夫、克妻相的人就不用找对象了。当然相书也并不是全无道理,有句话叫相由心生。一个人相貌若是很凶恶,他凶恶的概率相对来说会比面目慈善的人高一些,所以有时候在一个人的面相上或多或少能看出一些东西,但若说要用这些东西来断定一个人,就未免入了歧途,想当然了。而真正的相师,看的绝不会仅仅是这些表象,而是看相时需要配以独门心法。比如人们常说的印堂发黑,这印堂发黑凭肉眼却又如何看得出来,只有真正的相师才能通过独门心法才能看得出来,这些都是要消耗法力的。故,传说中一些厉害的相师,都有每日算卦不过三的规矩,一方面是担心泄露天机遭报应,另外一方面却也是因为看相是一门损耗心神法力的苦力活,并不是随便看上几眼就能把一个人善恶凶吉,家庭背景什么看出来的。哪怕夏云杰这等已经得传了巫咸门独门卜筮相术的巫师,若不心运转独门心法,却也是根本无法从一个人的面相判断这个人的具体情况。 当然所有事情都有例外之处,就像光头强今天的情况,夏云杰虽然没有特意运转独门心法帮他看相算卦,但凭敏锐的直觉还是感受到了他财帛宫处金光冲天,气运十足,判断出他最近要发一笔大横财。光头强这种情况,就如一个病人两眼红肿,别说医生,就算普通人也能看出来他的眼睛有问题。但如果病人没有这些特征,恐怕就算医生也是需要借用特殊的医疗设备才能诊断病人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夏云杰如今虽然以一个普通打工仔的身份赚钱养活自己,平时绝不轻易动用巫门卜筮相术帮人看相算卦,但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却是无需施展独门心法,却也能看出个大概来,这才特意在临走前点拨了光头强一下,也算是劝人为善积点德了。 光头强自然不知道夏云杰乃巫门中最擅长卜筮相术的巫咸门当代门主,乃是当今世上真正卜筮看相的高手,闻言表面上连连点头说着“是,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地道:“切,你以为我想走歪门邪道吗?我要真有一大笔钱,你以为我不想干一番正经事业吗?” 出了自行车行之后,夏云杰就不再去想光头强的事情了,反正路是他自己的,若肯听他的忠告,以夏云杰刚才临走前特意用独门心法仔细看到的面相,光头强的财运走势应该非常强的,以后钱途光明。当然事无定论,一个人的面相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前程,只能说光头强若选对了路,他的财运会比常人强很多,反之,就会应了夏云杰的话,终难逃牢狱之灾。 一个人走在街上,经过江州大学校门口时,想起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迈进过大学校门,夏云杰决定进江州大学逛一逛。 江州市是江南省数一数二的经济强市,高校数量在全省也仅次于省会海州市,不过综合性重点本科大学就只有江州大学一所,其余重点大学几乎全都集中在省会海州市。而江州大学之所以能成为重点本科大学,主要原因是因为它中医学院的师资学术水平都位列全国医学院前列,其中医学院老院长冯文博教授更是中医界的泰斗级人物。 夏云杰初中毕业后就去读了中专,连读高中考大学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些,他只知道江州大学是整个江州市最大最有名的大学。 第19章 江州大学 一脚踏进大学校门,夏云杰便感到一股阴凉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整个校园仿若是与外面繁华忙碌的世界隔离了一般。里面林荫密布,到处都是葱葱郁郁的树木和草地。一座座现代化却一点都不高的建筑物零散地落座在林木之中,一点都不像外面那些摩天大楼,让人走在下面会情不自禁产生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或许是暑假的缘故,偌大的校园并没有多少人,非常的安静,偶尔几声青春的笑声和鸟鸣声回荡在校园的上空,反倒带给夏云杰一种心灵上的宁静。 夏云杰一个人静静走在校园里,呼吸着校园里清新的空气,慢慢感受着大学校园所独有的气息。 江州大学风景非常美丽,不仅到处林荫密布,在校园的中间还有一个湖。 湖边柳树垂荫,青草萋萋,湖面水光潋滟,三两艘小木舟在湖中飘荡。小舟上不时传来划桨的哗啦声和一阵阵青春的笑声,让人会情不自禁响起一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 夏云杰走在湖边的林荫小道上,看着那些青春的身影,想起自己的童年、少年都是在修炼中渡过,如今更是早早就步入社会开始打工赚钱,为生活奔波劳碌,突然有些羡慕起他们现在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样肆无忌惮地挥霍着青春。 不过这羡慕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夏云杰心里很清楚,若让生活重来,他还是会选择巫师的道路。 谁不想拥有超能力?谁不想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过,如果能在大学里读几年书,或者找份工作什么的,应该是件很惬意的事情,感受着校园里如与世隔绝般的美好环境和气氛,夏云杰暗暗感慨道。 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大学校园。 不过对于夏云杰而言现在在大学里读书或者找份工作什么的,显然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在湖边溜达了一圈之后,夏云杰便悠悠然离开,准备打道回府。 才刚离开湖边一小段路,湖那边突然传来急促而尖锐的叫喊声:“救命!救命!翻船了!” 夏云杰闻言想都不想,马上一个转身,大白天的,身子如鬼魅一般直往湖边掠去。好在,校园里没什么人,就算有大家现在的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湖那边,并没有人发现夏云杰那惊世骇俗的身影,否则肯定会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转眼间,夏云杰便跑到了湖边。只见湖中间,有一艘木舟已经翻了个底朝天,在湖里漂着。隔木舟不远处,有几双手臂在水中胡乱拍打,拍打的过程中,脑袋不时露出水面,但很快便沉了下去。这时同在边上划船的一位男生已经率先跳下了水,拼命地朝离他最近的一位落水者游去。然后很快便抓住了她的手,不过落水的女生显然已经完全乱了神,男生一抓住她的手臂,她便如在绝望中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反过来死命地把他给抱住。那男生显然也没有救人的经验,被落水的女生一把抱死,一下子也慌了神,整个人也跟着女生往水下沉。 岸上和船上的人见状吓得全都尖声叫了起来,本赶来已经脱衣服准备下水救人的人见到这一幕,脸色也都唰的一下子变白了,犹豫着要不要跳下水救人。 正在这个时候,噗通一声,夏云杰跳下了水。 夏禹,鲧之子,上古治水之大巫,天生有掌控水之大能。夏云杰自九岁那年夏禹血脉觉醒之后,便拥有了掌控水的能力。 一跳入水中,夏云杰便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亲切感,湖中的水元素全都欢跃起来,好似欢迎君王的到来,而通过湖中的水元素,夏云杰瞬间便将湖中情形尽收脑海中。 落水者有五个,皆为女生,如果算上那位救人不成反倒被拉下水的男生,共六人。小舟规定的载人数量是不超过四人,估计是因为超载,再加上女孩子爱嬉闹,玩得过火,一不小心小舟失衡而翻倒。 不过这时夏云杰却没时间去思考原因,分清楚形势后,他便马上朝那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眼看要沉到湖底的两人游去。 “看,快看!那人游泳好快!”当夏云杰快速朝湖中游去时,岸上有人发现了他,见他在水中如鱼一般快速前进,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那人的叫声还没落下,夏云杰已经游到了出事故的地方,一头扎入水中。 见夏云杰扎入水中,湖边一下子变得静悄悄,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时间仿若突然间变得非常的漫长。而事实上,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一个脑袋钻出了湖面,接着又有两个脑袋钻了出来。不过这两个脑袋的下面却是被一只手给死死托着。 “哇,出来了!太厉害了!”当夏云杰一手托着一个人的下巴,再次以鱼一般的速度朝岸边游来时,岸边的人全都惊叹欢呼起来。 湖其实并不大,再加上夏云杰游的速度极快,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他已经把两人带到岸边,岸边早有人七手八脚把两人给拉上去,而这时夏云杰已经转身再次朝出事的地方游去。 见夏云杰在水中身手如此敏捷,一出手便轻轻松松救上来两人,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本还在天人交战着要不要下水救人的人们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夏云杰很快又游到出事地点,然后又一头扎入水中。在水下面,四个人还在那死命挣扎着,显示着她们一时半刻还不会有事情。 在水下面夏云杰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两手在湖底一搅,便有两道如匹练般的水链朝其中两人射去,然后将两人一卷拉回到了夏云杰的手中。 夏云杰如法炮制,一手托着一个人的下巴,然后再次往湖面上钻,钻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湖中挣扎的两人,暗暗惭愧道:“两位不好意思了,这里人多眼杂,我不好施展巫术,还需要你们多受点罪。” 心里暗暗惭愧着,夏云杰带着两人再次露出了水面,岸上的人见状,再次爆发出欢呼声。 由岸上的人帮忙把两人拉上去,夏云杰再次出发去救人。 虽说夏云杰速度已经很快了,不过最后被救上来的两位女生还是喝了不少水。拉上岸时,肚子鼓鼓,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双目紧闭,好在脉搏还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快给她们做人工呼吸!”有人见最后救上来的两位女生双目紧闭,神识不清的,急忙叫了起来。 两位女生此时虽然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但模样儿还是挺漂亮,男生们一听说要给美女做人工呼吸,顿时骚动起来,一个胆子大一点的男生已经跨步上前,自告奋勇道:“我来,我来。” “来什么来?你有学过怎么人工呼吸吗?”一位恐龙级的肥胖女生见男生自告奋勇,马上一手把他拉开,拍着满是肥肉的胸部对夏云杰道:“还是我来!” 说着满是肥肉的身子就要向其中一位女生扑过去,众人见状都不忍目睹地挪开了视线。这大美女就要被一胖妞给糟蹋了呀! “她们这种情况没必要做人工呼吸。”夏云杰急忙拦住肥胖女生道。 拦阻时,夏云杰心里却在嘀咕,为什么同样是两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当他想起红姐和艳姐时会有种骚动的感觉,而看到眼前这个肥妞扑向躺在地上的女生,嘴唇高高撅起时,却有种浑身发毛,想呕吐的感觉呢? “不是吧?这位同学,啊,原来是英雄啊!这位英雄,救人如救火,她们呼吸几乎没有,再不救可就麻烦了。你放心,我是医学院护理专业的学生,这方面我懂。”见有男生拦住自己,胖妞本来是双眉一竖,就要发火,但抬头一看见是刚才身手英勇无比的救人英雄,马上又变了一副表情,说到最后一句时,还冲夏云杰抛了个媚眼。 夏云杰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急忙道:“这位同学,我也懂一点急救的知识,你让我先试一试。” 因为刚才夏云杰近乎诡异的表现,大家对他多有一份莫名的信心,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他似的,胖妞也不例外。所以夏云杰这么一说,胖妞只好讪讪地退了开去,道:“那你来吧。” 夏云杰见胖妞退开,冲她笑笑,然后双手抓住其中一位女生的双脚,把她整个人倒拎了起来,用膝盖顶住她的肚子,然后啪啪啪地拍打着她的腹背。 夏云杰正拍打间,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有人叫着:“快点让开,冯教授来了,这回有救了。” 叫嚷中一位一头银发,满脸红润,两眼有神的老教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见夏云杰抓着一位落水者的双脚在拍打她的背部,刚想上前,却突然浑身一震,目光盯在了夏云杰的手上。 冯教授就是医学院的老院长冯文博,中医界的泰斗级人物。胖妞显然也认识他,见老院长大人驾到,急忙冲夏云杰叫道:“喂,英雄,冯教授来了,快请他……。” 第20章 冯教授 “这位同学做得很好!”不过胖妞的话还没说完,冯教授已经拦住了她,双目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夏云杰的手看。 夏云杰抬头看了冯教授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异色,但还是不紧不慢地拍打着女生的后背。 没几下,女生便“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滩的水,眼睛也随之睁了开来。 夏云杰见状把她平放在地上,然后又如法炮制地抓住另外一位女生的双脚,不过这位女生穿的却是裙子,夏云杰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冯教授人老成精,观察入微,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走上前来道:“这位同学,没事,我帮你把她的裙角给压住。” 夏云杰闻言冲冯教授点点头,把穿裙子的女生也给倒拎了起来,冯教授则在边上帮忙把她的裙角压在腿上,不让它们滑下来。 饶是如此,夏云杰把女生倒拎起来时,站在他的角度还是能一眼便看到裙底下的风光,虽说是救人,心跳还是情不自禁有些加快,急忙挪开视线,认真地拍打了起来。 冯教授见夏云杰开始拍打,两眼又变得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的手看。 不消几下,穿裙子的女生也吐了一大滩的水,眼睛也跟着睁了开来。 当夏云杰把她也平放在地上时,刚才那位已经恢复了神智,从地上站了起来。 见落水的人总算转危为安,围观的人全都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也不知道谁带头鼓起了掌来,接着便是阵阵掌声欢呼声。那先前几位被救上来的学生,也满脸感激地走上前来要向夏云杰道谢。 夏云杰性格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内向腼腆,见这么多人关注着他,更有浑身湿漉漉的女生上前来向他道谢。夏日轻薄的t恤或者裙子贴在身上,里面的胸罩和内裤清晰可见。这一抬头,整一排比基尼玉立面前,让夏云杰这个初哥大感尴尬和吃不消,急忙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喂,别走呀,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的?怎么联系你呀?”见夏云杰救了自己等人的性命,头也不回就走,几个女生自然不同意,纷纷追上去叫道。 围观的男生见一群湿漉漉的女生追着夏云杰要名字,要联系方式,心里那个羡慕啊,怎么自己就没这么厉害的本事呢?要不然被这么一群女生给追着,那该多美!多幸福!多拉风! “你们还是赶快先回去换衣服吧!”夏云杰见一群女生追上来,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简直就跟一群比基尼在后面追他没多大区别,旁边的男生个个两眼放光地盯着看,急忙拦住善意提醒道。 夏云杰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女生们才发现自己大大走光了,不禁“啊”地一声,再也顾不得追夏云杰,个个抱着胸,转身便往女生宿舍跑,顺带着还拉走了那位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落水女生。至于救命恩人的联系方式什么的,她们倒也不怕弄不到手。 江州大学也就这么大的地方,要想打听个男生还是挺容易的!只是仓促中她们却没考虑过,万一对方不是江州大学里的学生呢!那要在江州市打听个男生就无异于海底捞针了。 暑假学校里的人本就不多,所以从落水到救人这么一小段时间内,聚拢到湖边的人其实也没多少人。那些人见落水的女生都抱着胸匆匆忙忙走了,也就都散了,至于那位救人不成反被救的男生,估计是感到面子上过不去,在夏云杰把最后两位女生救上来时就已经悄悄走了。 夏云杰见女生们全都转身逃离,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快走几步,只是夏云杰没走多远,那位冯教授却追上来,在后面叫道:“那位同学,留步,留步。” 夏云杰本想不理他的,但人家终究是年长者,却是不愿意失礼,只好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正追上来的冯教授道:“冯教授,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学生们叫老者冯教授,夏云杰虽在救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位同学,不错呀,见义勇为却不留名,你是哪个学院的?”冯教授也认为夏云杰是江州大学的学生,闻言快步走上前来笑问道。 “冯教授,我不是江州大学的。”夏云杰见冯教授夸他,颇有些尴尬地笑笑道。 “啊,你不是江州大学的?那你怎么认识我?”冯教授闻言不禁惊讶道。 “我见他们都这么称呼你。”夏云杰道。 “呵呵,是我老糊涂了。既然你不是我们学校的,这一身湿哒哒怎么行,而且霞光湖看似漂亮,其实水却不干净,走走,去老头子家里冲个澡,顺便将就着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冯教授说着不由分说地抓着夏云杰的胳膊往隔湖边不远处的一片独门独户还带院子的别墅区走去。 在学校里能分到这种别墅的,不是学校领导,便是真正有学术水平的教授。冯教授既是领导又是中医学科学术带头人,自然也分到了一幢。 “谢谢冯教授,不用了,不用了,我家离这里也不远。”夏云杰急忙推辞道。 “什么不用,我们可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啊,你救了我们学校六个学生,我作为老师能让你这个大英雄湿哒哒地离开我们学校吗?再说了,老头子我刚好也有些事情想问你。”冯教授先是脸色一沉,随即又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 夏云杰倒无所谓湿哒哒不湿哒哒的,但冯教授说有事情要问他,却让他心中一动,想起刚才对两位女生进行急救时,冯教授盯着自己手看的眼神有些异常。想起这件事,夏云杰没再继续推辞,而是不露痕迹地定睛看了冯教授一眼。 用心定睛一看,夏云杰不禁微微一怔,因为他突然产生一丝直觉,似乎眼前这位冯教授跟自己竟然有些渊源关系。只是具体是什么关系,若不静心卜筮推算却是没办法知道,而且事关自身,真要推算起来难度也大。 不过既然有这种直觉,夏云杰也就不再推辞,而是面带腼腆之色点点头道:“那麻烦你了冯教授。” “不麻烦!不麻烦!”冯教授见夏云杰点头同意,显然很开心,眉笑颜开地连连摆手道。 冯教授的独立别墅是红砖房,已经有些老旧,是江州大学早年建的别墅。别墅带有院子,院子里种了不少蔬果,还有一些中草药。 夏云杰在冯教授的带领下,穿过院子往屋里走。当走到红砖房前,刚要迈脚踏入大门时,夏云杰的目光不禁一滞,落在了门梁上贴着的一张发黄陈旧的镇宅符上。 那符虽是很陈旧,甚至连上面的图文都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夏云杰依旧能隐隐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震慑之威,足以让阴煞、孤魂野鬼之类的脏东西避而远之。而那上面的符文,正是巫咸门所传的镇宅符文,并配以独门心法书写的。 大学教授的宅子贴镇宅符本就是一件让人奇怪的事情,以前也有不少初次来冯教授家的人看到那张镇宅符时面露惊讶疑惑之色。冯教授并不知道夏云杰乃是当代巫咸门门主,见夏云杰盯着那张镇宅符看,也没多想,随口笑着解释道:“神鬼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求个心里安稳,让小夏你见笑了。” “那倒是,神鬼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信的人觉得它无处不在,不信的人却会认为它是无稽之谈。”夏云杰笑着回了一句。 冯教授闻言倒是颇有些惊讶地看了夏云杰一眼,笑问道:“那小夏你是信还是不信呢?” “冯教授刚才说有件事情想问我,是什么事情?”夏云杰却答非所问道。 冯教授却以为年轻人信鬼神却又不好意思承认,再加上他也确实好奇夏云杰刚才急救时拍打女生背部的手法之精准,所以闻言也就随之转了话题道:“我见你刚才拍打时拿捏的穴位很是精准,年轻人中有你这本事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想问问你这认穴拍打的手法是跟谁学的?” 夏云杰刚才急救时拍打的几个穴位都是非常冷僻的穴位,甚至有两个穴位在传统的中医书籍都没有记载,乃是巫门传下来的。夏云杰见冯教授问出这话,再加上之前门梁上贴着的镇宅符,心里已经把冯教授的身份推测得**不离十了,闻言再次答非所问道:“不知道冯教授认不认识冯高峰?” 第21章 师叔 readx;夏云杰口中的冯高峰正是冯教授的父亲,也是巫泽的弟子之一。巫泽生平收过五个弟子,其中夏云杰天赋最高,也是他的关门弟子,尽得巫泽真传,其余四个弟子却都分类施教。冯高峰是巫泽的三弟子,主要学的是巫门医术,当然其他巫门法术也略有涉及,却不精通。 不过冯高峰早就死于战乱年间,当时他不过只是一名江湖郎中,他的死除了给冯家还有当时尚还年少的冯教授心里留下深深的悲痛之外,在当时那个年代却是什么也没留下。到了现在更是已经过了数十年,真正还记得这个名字的也就冯教授等几个屈指可数的亲人。 冯教授却是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个早已经深深埋在他记忆中的名字竟然突然被一个莫不相识的年轻人提起,闻言不禁浑身一震,脱口道:“那是家父,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见冯教授果然是冯师兄的儿子,夏云杰也不禁有些激动,再次答非所问道:“冯师兄现在在哪里?” “冯师兄?”冯教授听到这话不禁傻了眼。自己的父亲死了都已经快六十年,怎么又突然蹦出来一个顶多也就二十岁的师弟?莫非他说的冯高峰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夏云杰其实也知道,若冯高峰师兄还在世,已有九十六岁高龄,就算攻的主要是巫门医术,这一身修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却又何需在门梁上贴那么一张破旧的镇宅符来镇宅?多半已是过世多年,甚至连一身本事都没来得及传给冯教授,只是心中总是存了一丝希望,这才有此一问。如今见状,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冯师兄若还在世今年应该是九十六岁了。” 冯教授平时没事也不会去算过世的父亲究竟多少岁,如今听夏云杰这么一说,心里暗暗算了一下,果真是九十六岁,不由得像看怪物一般地盯着夏云杰看。现在他自然确信无误,夏云杰口中的冯师兄就是他的父亲,可是已经过世快六十年的父亲又怎么可能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师弟呢? “不知道冯师兄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一个人?姓巫,单名一个泽。”夏云杰见冯教授两眼发直地盯着自己看,知道他心有不解,便问道。 “师祖?”冯教授闻言不禁浑身一震,脱口道。 说起来年幼时冯教授还见过巫泽一面。巫泽当时见到他还摸了摸他的脑袋,跟他父亲说他是根好苗子。也就是那日起,冯教授拜过巫门祖师巫咸图像,又拜过巫泽,然后由冯高峰开始传他巫门医术,也传了他一点基础的吐纳养生术,算是入了巫咸门。 只是那时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居无定所的。与巫泽见面没几日之后,他们所在的村子就遭到了日本鬼子的清洗,冯高峰施展巫术杀了一些鬼子,带着家人和一些村民逃离了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庄,开始四处奔波流浪。好在冯高峰学得一身巫门医术,走街串巷做个走方郎中,偶尔也遇到撞邪的,也会帮忙跳跳大神,赚点钱养家糊口倒是没什么问题,冯教授的医术大多就是那个时候学的,不过与巫泽却是暂时失去了联系。后来没过一年,冯高峰再度与小鬼子狭路相逢,巫门术法虽是玄妙,但以冯高峰那时的本领却终究敌不过子弹,不幸被子弹击中身亡。至此之后,冯教授与他母亲相依为命,与巫泽完全失去了联系,而冯家巫门法术也至此失传。 好在那一年冯教授一直都跟着父亲游走四方,帮人看病治伤,父亲的医术倒是学了一二分。父亲死了后,冯教授凭着那点基础,以及记忆中父亲行医的情景,然后又学习融合了其他中医流派,倒也成就了一身医术,成为中医界有名的老中医。 “莫非师祖他老人家还尚在人世?”震惊过后,冯教授又马上忍不住激动地道。 “师父他老人家去年过世了。”见冯教授问起师父,夏云杰的心情倒是低落了几分。 冯教授虽然心里也认为师祖尚还在世的可能性很渺小,但听说是去年方才过世的,还是忍不住震惊万分,同时也是痛惜万分。 在上古时代,巫和医是不分的,医师就是巫师,故有“医源于巫”之说。巫乃通神通人之法术,大可以布兵摆阵,呼风唤雨,排山倒海,小可以趋吉避凶,驱魔镇鬼,解除病痛。而医乃是通人之术,讲得是给人治病的技术,研究的是人体的生理结构,病理变化和药物知识,使用规律等等。可以说,医是巫的一个分支,其他如周易预测,阴阳八卦还有堪舆风水等也算是巫的分支。 只是巫的历史太过久远,又衰败已久,渐渐的也就没人去理会和深究这些曾经属于巫的辉煌。一提起巫,很多人都会率先想到农村里跳大神,装神弄鬼的巫婆等封建迷信的人和事,却不知中国的很多东西都是源于巫。 不过冯教授却深知巫之神奇,至少在医术上,他是深有体会。当年他也不过学了父亲医术的十分之一二,便有如今这番成就,虽说这期间少不了他后来的努力,但冯教授却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那十分之一二的基础之上。甚至有时候,他回忆起父亲行医的事情,到现在都觉得很神奇很不可思议。就像有一次,有一位病人病重要死,吃什么药都没用,但后来,父亲却只给他念了一番咒语,又在他背上贴了一张不知道涂了什么草药的符纸,那人的病后来竟然就好了。当时冯教授还不懂,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便是古时相传治病十三科中的“祝由科”。 祝由科乃是一种以符咒治病的医科,其中也有辅以中草药的。只可惜如今民间那些流传的,却都是封建迷信,骗人之举,久而久之祝由科在人们眼中便成了封建迷信,歪门邪道。不过亲眼目睹过的冯教授却知道,真正的祝由科却是一门真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医术,只可惜他父亲去世得早,这一门神奇的巫门医术还有其他许多医术都失传了。 为此冯教授每每想起都是感到深深的遗憾,如今咋一听到师祖的消息,想起师祖是父亲的师父,医术更是高明,心中情不自禁又涌起一丝希望,希望师祖尚在人间,自己就能有机会向他讨教许多失传的巫门医术,也包括那神奇的祝由科,这些可都是中医隗宝啊! 只可惜,这最后一丝希望还是破灭了,只差一年,却与师祖,还有那许多神奇的巫门医术失之交臂,这让冯教授如何不痛惜万分? “人总有生老病死,师父他老人家在世一百二十四年,走时无病无疾,甚是安详,冯教授无需难过。”夏云杰见冯教授一把年纪了,听到巫泽去世的消息,表情甚是悲痛,半天回不过神来,只好收起情绪,开口宽慰道。 夏云杰这一开口,冯教授才猛然想起眼前这位小夏年纪虽小,却是师祖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论辈分实实在在是他的师叔,心头不禁一惊,急忙弯腰要给夏云杰行礼。 好在夏云杰眼捷手快,见状急忙扶住冯教授道:“冯教授使不得,使不得。” 夏云杰手臂力气大,冯教授被他托着就弯下腰,闻言无奈苦笑道:“师叔您以后万万不要再叫我冯教授了,叫我文博就可以。年少之时,我也是向祖师爷磕过头发过誓,一入我巫咸门,便终生是巫咸门的人。我如今这一身医术多半也是本门之术,您是长辈,我却是当不起您这般称呼啊。” 第22章 掌门 家有家规,门有门规,巫咸门传承至今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虽然早已人才凋零,门人也没几个,但这门规却一直都在。若冯文博只是冯高峰的儿子,没有入得巫咸门,倒是没什么,冯文博若愿意,客气尊敬一点,可以根据父亲和夏云杰的辈分关系,叫夏云杰一声师叔,若不然也完全可以继续叫夏云杰小夏。毕竟两人年纪相差甚大,冯高峰也早已过世多年,反倒是后者称呼更适合现代这个社会的发展。 但冯文博既然已经入了巫咸门,也就是巫咸门的弟子,夏云杰身为一门之主,却是不好再跟他客气,闻言便松了手,只是看着满头银发的冯教授,想起自己要叫他名字,他却要叫自己师叔,却又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冯文博身为老师本就看重尊师重教之道,而中医也历来重师门传承,所以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位小师叔,冯文博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相反他心里还很兴奋很激动。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师祖的关门弟子,年纪虽小,指不定却有一身巫门真本事。就算没有什么真本事,但师祖既然是正常死亡,总会在去世之前把一些本门“秘籍”什么的传给他,以免道统失传。不像他父亲,死得突然,什么都没留下,以至于他这个巫咸门弟子除了会点医术,连最基本的巫门术法都不会。所以夏云杰一松手,冯文博马上又道:“师叔您稍等,我先给您找些换洗的衣服。等您冲完澡后,我们再详聊。” “这样也好,那有劳你了。”夏云杰点点头,很想端出点门主的架势,只是到了最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客气话。 “师叔您客气了。”冯文博急忙回了一句,然后便满心欢喜地匆匆到楼上给夏云杰翻找换洗的衣服。 不消片刻,冯文博便捧了一堆衣裤还有浴巾之类东西下来,然后把夏云杰引到浴室门口,本准备亲自把这些东西给放好,不过夏云杰已经抢着拿了过去。 “内裤是新的,那些衣裤还有浴巾都是我儿子的,不过都是干净的,师叔您将就着先用着,有什么需要您叫我。”冯文博见状也只好随夏云杰的意思,在门口说了一两句之后,便转身回到客厅等着。 冯文博儿子的身高应该跟夏云杰差不多,不过体型却应该比他大一些,所以衣裤给夏云杰穿除了稍微宽松一些,长短倒是差不多,而且那些衣裤都是不错的牌子,裁剪和料子都比较讲究。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还别说夏云杰穿上一身好衣服,整个人倒是显出了几分精神和气质来。若不知道他底细的人,还真无法猜到他只是一位酒吧的服务生。 见夏云杰从浴室里出来,早已经等得着急的冯文博急忙迎上去,笑道:“师叔,这身衣服还合适吧?” “不错,不错,说实话我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夏云杰略微有些腼腆地实话实说道。 冯文博见夏云杰这么说,这才想起他之前穿的衣服都很朴实,心里不禁暗暗好奇眼前这位师叔究竟是干什么的?按照他的想法,夏云杰既然是师祖的关门弟子,就算因为年轻本事还没学到家,但比起普通人肯定要强上许多,生活应该活得很滋润才对呀。又怎么看起来生活得这么拮据呢? 不过这话此时却是不好细问,冯文博笑笑转了话题道:“师叔请坐,先吃块西瓜解解渴。这瓜是我自家院子里种的。” 说着冯文博亲自拿起块已经切好的西瓜客气地递给夏云杰,夏云杰本想客气一下,想想自己终究是门主,既然冯文博是本门弟子,太过客气却是不妥,也就大咧咧地伸手去接西瓜。 见夏云杰伸手过来接西瓜,冯文博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的手上。 之前在湖边,冯文博一心关注着夏云杰拍打的动作,倒没注意到他小指上那枚戒指,就算注意到,也不会联想到巫咸门门主的信物。但这回冯文博却注意到了夏云杰小指头上的那枚戒指,不禁浑身一震,手一抖差点就把西瓜掉落在了地上,好在夏云杰手快已经接了过去。 身为巫咸门弟子,虽然当时入门时冯文博年少,却也知道这枚戒指乃是掌门信物。得此戒指者,便是巫咸门门主,对门人有生杀夺予之大权。 夏云杰接过西瓜,便兀自落座准备吃西瓜。不过他才刚刚低头准备啃西瓜,冯文博已经双膝一曲,口呼:“巫咸门青字辈弟子冯文博拜见门……” 夏云杰见状急忙又伸手去扶住冯文博的胳膊,道:“现在年代不同了,而且你又年长,不必……。” “话虽如此,但门规却不能废。您且容我这次行过大礼,以后人多眼杂,我们再随意一些。”冯文博却坚持不肯道。 夏云杰见冯文博这样说,也只好随他,挺腰端坐在沙发上,接受了冯文博恭恭敬敬的叩拜大礼,然后才把他扶了起来。 把冯文博扶起来后,夏云杰重新落座,又招呼还兀自站在一边的冯文博坐下,搞得他才是这幢别墅的主人似的,这让夏云杰颇为别扭。 “嗯,这瓜不错。”夏云杰重新落座后三两口把西瓜吃掉,赞叹了一声,然后才问道:“冯师兄是何时走的?” “父亲在抗日战争年间就过世了,那年我才十三岁……”冯文博见夏云杰问起父亲的事情,也不禁陷入了对父亲的回忆中,一五一十地把那些日子里的事情一一说给夏云杰听。 夏云杰听完之后,久久才叹了一口气道:“怪不得师父说起,当时时隔两年之后回到你原先住的那个村庄,却见不到你们,后来又百般打听也没听到冯师兄的消息,便起了一卦,发现冯师兄凶多吉少,多半已经作古,而你应该还尚在人间。只是茫茫大海却无处可寻,在昌前一带打听寻找你数月未果,这才无奈作罢。” 冯文博听说师祖老人家当时还特意在他家乡一带寻了他数个月,不禁想起了师祖摸他脑袋时的慈祥样子,忍不住落了几滴眼泪,道:“当时父亲杀了不少日本人,日本人想赶尽杀绝,四处寻我,我便逃到了上海。后来几经辗转,才在江州市落了根。” “原来如此,可惜师父如今不在了,要不然能再度见到你必很开心。”夏云杰闻言忍不住感慨道。 “不知师祖老人家如今安身何处?”冯文博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 “我老家尚阳县一坐无名小山上。等明年清明你若有空,我带你去拜祭他老人家。”夏云杰回道。 江州市下辖五区六县,尚阳县便是其中一县。 冯文博听说师祖老人家这些年原来也是一直住在江州市,不禁又为自己与师祖失之交臂而嘘嘘惋惜不已。 两人坐在客厅里又各自说了一些巫泽和冯高峰的生平往事,说到冯高峰过世得早,什么都没留下时,冯文博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叔,师祖他老人家乃不世出的奇人,一身巫门术法神鬼莫测。当年我父亲不过只学了点皮毛,就在近百名鬼子手下救了整个冯家村的人,一身医术更是了得。可惜当年我年少不懂事,入门时间也短,在医术方面却只学了十分之一二,巫门术法方面更是连皮毛都没摸到,只会点吐纳养生术,饶是如此,却也让我终生受用无穷,不仅在医术上面颇有建树,得了些虚名,身体也一直没得过什么疾病。每每想起这些,我就感到万分遗憾,年少时没多学一些。如今可好,冥冥中祖师爷保佑竟让我得遇师叔。” 说到这里,冯文博目光满怀期待地看向夏云杰。 “师父他老人家确实是是不世出的奇人,得蒙他老人家厚爱,在他膝下听了十多年的教导,倒也学得一些本事。既然你也是我巫咸门弟子,你在医术方面若有疑惑的地方,我若懂的,自然会说与你听。不过当年师兄只传了你最基本的吐纳养生之术,却没有教你后续的调息运转修行之法,如今你年事已高,血气已经开始衰败,却已经错过了修行的时机。我虽能教你后续功法,但能在修为上取得多高成就却需要看你自己造化了。”夏云杰性格虽然有些内向腼腆,但人却是绝顶聪明,见状哪还不知道冯文博心里的想法,闻言正色道。 冯文博其实对学习巫门术法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年事已高,学了又能干些什么?再说当年他父亲的本事在他看来已经很厉害了,杀日本鬼子与无形,但最后还不是命丧子弹之下,所以冯文博最在乎的还是医术。医术能救死扶伤,能造福社稷,当然还能名利双收。而且把巫门医术发扬光大也一直是冯文博心中宏愿,也是他慰藉父亲在天之灵的一种方式。如今他见夏云杰这么说,显然是得了几分师祖老人家的真本事,又肯与他解惑,不禁喜出望外道:“谢谢师叔。我年事已高,那修行之事我是不奢望了,只求在医术上能更进一步。” 第23章 祝由科 夏云杰见冯文博对修行之事不感兴趣,自不会勉强他,毕竟到了他这样的年纪,就算勤加修炼能取得的成就也是有限,也没多大意义。于是夏云杰闻言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术业有专攻,在医术上,师父曾说过数冯师兄天赋最高,造诣也最深,我学得杂,恐怕没法跟冯师兄相比,你有疑惑的地方可以问我,我尽力而为就是。” 夏云杰这话其实是谦虚之言,在他开始跟巫泽学医术之前,巫泽确实说过众弟子中数冯高峰的天赋最高,造诣也最深,但后来却要数夏云杰天赋最高,造诣最深。就连巫泽自己最擅长的卜筮相术后来都被夏云杰赶超了,至于修为境界就更不消说了,而巫门很多术法包括医术其实都跟修为境界是休戚相关的,比如祝由科,这就需要有一定修为境界的巫师方才能施展,普通人是施展不了的。 中医是一门需要经验和时间不断积累沉淀的医学,所以大多数时候,中医都是越老越厉害也越吃香。冯文博自己也是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经验的积累,在中医的造诣上逐年加深。夏云杰年纪轻轻,冯文博之所以想向他请教,并不是因为他认为夏云杰医术比他高明,而是因为夏云杰是师祖的关门弟子,单单就巫医方面知道的东西应该比他多。所以夏云杰这么说,冯文博也就想当然地这样相信了,却不知道这是夏云杰的谦虚之言。毕竟冯文博年纪已高,又是大学里的中医教授,夏云杰虽然贵为巫咸门门主,但年纪轻轻却总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说得牛逼哄哄的。 于是冯文博闻言客气道:“多谢师叔不吝指教。” 接着,冯文博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始问起祝由科的事情,实在是他父亲当初施展祝由科医术时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到现在他回想起来都是历历在目。 “‘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顾名思义,便是以咒符之法来医治疾病,也有配以中草药的。《论衡?言毒》里就有记载祖师爷施展祝由科医术的记载,曰:‘巫咸能以祝延人之疾’。不过施展此法却需懂得本门独门施符之法,并要有一定修为境界方才行,就算以冯师兄之天赋,据师父说也是年过三十四岁方才有实力施展此法,此法你是没机会学了。”夏云杰倒没想到冯文博一开口就问祝由科的事情,不禁微微一怔,然后摇摇头道。 冯文博闻言遗憾之色不禁流露与表,在他看来,此术如此神奇,却没机会学习,更没机会像针灸一样普及,实在是中华医术的一大损失。不过冯文博也知道,夏云杰所言不假。祝由科既然有如此神效,自然不是简简单单念几句咒语,胡乱涂鸦一番就行的。他父亲也确实是在去世前一年方才施展过此法,此前冯文博从未见他施展过祝由科。当时他也曾向他父亲请教过,他父亲却只说他还小,等他长大了再传授与他,如今想起来方才明白,原来当时他根本学不来此法。 不过冯文博是豁达之人,夏云杰这么一说,遗憾了一阵之后,反倒去了他一个心结。否则他总要为自己当年没能学得这么一门神奇医术,使得这样一门神奇医术很有可能失传而感到耿耿于怀。 释怀之后,冯文博本想问夏云杰会不会此法,但夏云杰是巫咸门当代门主,又是他的师叔长辈,问这话终究有些冒犯不敬。况且他父亲是在三十四岁方才会此法,夏云杰今年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岁,在冯文博看来眼前这位掌门师叔多半是只知道此法却不会用,问了反倒落了他的面子,便转了话题,开始问起其他巫门医术来。 巫医是中医的主要根源之一,博大精深。巫咸门这一脉虽然人才凋零,但传承却一直没断过,巫咸门这一脉所知道的巫医知识大半倒都传承了下来。夏云杰是巫咸门当代门主,又得上古巫王夏禹血脉传承,天赋奇高,巫咸门的卜筮相术、堪舆风水、驱邪除魔、医术等等术法,除了因为年轻经验稍显不足,尽都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样样精通。 冯文博问了些问题,夏云杰都是随口道来,每每夏云杰一开口,多年缠绕在冯文博脑海里有关巫门医术方面的困惑就豁然而解。渐渐地冯文博看夏云杰的眼神变了,仿若当年他看他父亲的眼神一般。那时他父亲也是如此,每当他随医有不解的地方,他一问,父亲总是能随口便帮他解答,让他豁然开朗。 时间在一问一答中,很快便到了中午边,不过沉浸在浩瀚的巫医世界中的冯文博却浑然未觉,依旧精神抖索,孜孜不倦地问这问那,仿若一位求知若渴的莘莘学子。 正当冯文博浑然未觉已快到中午时,一位年纪与他相仿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冯文博正问一位年轻人问题,而年轻人却对答如流,不禁笑道:“老冯,这位是你新收的学生吗?看来很不错呀,问题都是对答如流的,是根苗子。” 女人一开口,冯文博顿时惊醒过来,接着是一阵的冷汗,慌忙起身瞪了她一眼道:“慧娥你乱说什么呢?这位可不是我的学生,而是我的师叔!快快过来向师叔赔礼道歉。” 杨慧娥也就是冯文博的爱人闻言差点眼珠子都瞪圆了,若不是见冯文博一脸正色,神清目明的样子,她还真怀疑他是不是老糊涂了,一位七十二岁的老教授竟然叫一位顶多也就二十岁的小年轻师叔?竟然还要她向他赔礼道歉? 正当杨慧娥瞪圆了眼珠子时,冯文博已经红着老脸很不好意思地对夏云杰解释道:“师叔,这位是我的爱人杨慧娥,也是江州大学的教授。她不知道您的身份,所以口无遮拦的,还请您……。” 夏云杰被冯文博给说得浑身不自在,急忙打断道:“没关系,没关系。年代不同了,我们的关系止于我们,就不要再牵扯进家人了,要不然大家都不自在。” “这怎么行?慧娥是我的妻子,又不是……”老中医的思想相对来说本就偏向于传统,再加上冯文博从小受他父亲教导,又曾拜入巫咸门,见夏云杰这样说不禁急道。 “等等,老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都被彻底搞糊涂了。”不过还没等冯文博把话说完,杨慧娥已经满脸不解地打断道。 “杨教授还是我来解释吧。”夏云杰怕冯文博又说出什么赔礼道歉的话来,抢过话来笑着解释道:“我和冯教授的父亲是同门师兄弟,所以按辈分来讲冯教授得叫我一声师叔。不过你我不是同门,却无需这般讲究,我叫夏云杰,你叫我小夏或者叫我名字都可以。” 杨慧娥倒是听过一点冯高峰的事情,知道丈夫主要是家传医术再加上后天的努力方才有如今的成就。至于巫门什么的,她倒也听冯文博提起过一两句。只是杨慧娥当时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一听说什么巫门马上就联想到跳大神之类的迷信活动,还教育数落了冯文博一番。说他是老封建,老迷信。冯文博知道没有亲眼目睹过巫门术法的神奇,人是无法理解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况且当时正处于解放后特殊的历史阶段,对封建迷信什么的特别敏感,不像现在算命的都能光明正大地在路边摆摊,搞“易学”文化的都能进大学当教授,在当时那可都是要拉出去批斗的,所以冯文博见妻子反应强烈,此后就把巫门之事深深埋了起来,再没跟其他人提起过,就连门梁上那张符也是后来改革开放后多年冯文博在家人的笑话下贴上去的。若不是今天突然再遇到夏云杰,恐怕他有关巫门弟子身份的事情也要跟着他默默入土,无人知晓。 正因为这样,过了这么多年,杨慧娥老早就忘了有关巫门的事情,闻言不禁越发不解地看向冯文博道:“老冯你的医术不是家传的吗?再说了爸不是在解放前就过世了吗?怎么又突然多出了一位师弟?” 见爱人这样说,冯文博颇有些尴尬和歉意地看了夏云杰一眼,然后解释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我父亲其实是一位巫师的事情吗?” 冯文博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杨慧娥的记忆,闻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看冯文博又看看夏云杰,然后指着夏云杰道:“你的意思是,莫非他是一名巫师,而且辈分比你还高?你得管他叫师叔?” 第24章 恐有血光之灾 冯文博点点头道:“就是这样,而且师叔不仅懂医术还懂巫门术法比起我要……” “老冯,打住!打住!我尊重你的信仰,也不反对你往门梁上贴符纸,但这件事正如小夏说的,就不要把我牵扯进去了。”跟许多人一样,巫师在杨慧娥心中就是一跳大神,故弄玄虚的神棍,比起街头摆摊算命的算命先生都还不如,至少人家那还算是周易之学,也算是一门学问。而且这种思想在杨慧娥的心底早已经根深蒂固,虽然她和冯文博情深意重,走过了多年的风风雨雨,可要让她一个堂堂大学教授跟着丈夫叫一位“小神棍”师叔,这个口她却是万万开不了,顶多也就不管冯文博老糊涂瞎弄。 杨慧娥这么一说,冯文博的老脸就有点挂不住了。要知道眼前这位小年轻可不仅仅只是师叔那么简单,而且还是巫咸门的当代门主,就算他父亲现在还在世,也得以他为尊。更何况他也是巫咸门弟子,虽说如今时代不同了,但当年入门时发的誓言冯文博却还是历历在耳。 夏云杰见冯文博脸色不好看,气氛有点僵,不禁越发得不自在,急忙道:“这样好,这样好,要不然让别人听到看到也怪别扭的。对了,时间也不早,文博,杨教授我先告辞了。” 冯文博见夏云杰要走,也顾不得跟杨慧娥闹气,慌忙道:“师叔都中午边了,还是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中午约了人,还有事情。”夏云杰微红着脸撒了个谎。 夹在一对老人中间,杨慧娥又是一副明显把他当神棍看的态度,夏云杰还真不自在。 “那我送您。”冯文博见夏云杰这样说,倒也不好再挽留。 杨慧娥见冯文博有点不开心,终究是老夫老妻,感情深厚,最终还是选择了迁就,跟着冯文博一起客客气气地把夏云杰送到门口。但冯文博却执意要送夏云杰出校门,把杨慧娥看得哭笑不得,不就是一位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的小师叔吗?至于搞得跟自家亲叔叔一样吗?最让杨慧娥哭笑不得,甚至都暗暗有些郁闷的是,夏云杰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神棍师叔”临走前还特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眉头不经意间微微皱了一下,好像对她甚是不满,只是她却不好说什么。 “师叔,慧娥出身知识分子家庭,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冯文博神色尴尬愧疚地解释道歉道。 “呵呵,如今科学发达,医学昌明,自古以来又有不少人打着巫门的旗帜作法行骗,杨教授有此想法却也是人之常情。况且我年纪尚轻,你又是大学的老教授,反倒是我成了你的长辈,换成是我一时间也无法理解接受。”夏云杰笑着摆手打断道。 冯文博见夏云杰年纪虽小,心胸却是宽阔,也善解人意,不禁松了一口气,感激道:“多谢师叔。” “你客气了。不过如今时代不同,我看你我巫门弟子的身份还是不要再轻易跟他人提起为好,免得人多口杂。”夏云杰道。 夏云杰这话说的虽然是客气随意,但他身为巫咸门门主,这叮嘱也就自然成了命令,冯文博闻言马上神色肃然地道:“我明白师叔。” 夏云杰见状笑笑,两人继续往校门口走去。 路上冯文博又问了夏云杰的联系方式,夏云杰也没刻意隐瞒他,并告诉他如果在医术上有疑惑可以打电话给他,言外之意,如果不是为这件事情就不要轻易打扰他了。 冯文博本还想打听夏云杰在哪里高就,如今见他这么说,到嘴边的话也就吞了回去。不过在冯文博看来,夏云杰既然是当代巫咸门门主,就算年纪尚小,总也算得上一位江湖奇人异士,至少医学上的造诣肯定不低,生活肯定也过得还不错,却是不会想到他的师叔如今仅仅只是一位酒吧服务生。 两人一路说着,不时有人跟冯文博客气地打着招呼,同时也免不了用好奇的目光看夏云杰一两眼,很快两人便走到了校门口。 冯文博还特意帮夏云杰拦来了一辆的士,夏云杰虽是有些心疼这钱,却也不好推辞,一边上车一边对冯文博说道:“今日杨教授不宜出门,恐有血光之灾,你最好劝她一劝。” 原来却是刚才杨慧娥送夏云杰出门时,夏云杰突然感到她额头上方两边也就是迁移宫有血光隐现,便定睛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推算了一番,发现她今日若出门十有**会有血光之灾,虽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却也得受些苦头,只是杨慧娥把他视为神棍,夏云杰却有些犹豫是否要提醒她一句,这才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可笑杨慧娥还以为夏云杰摆师叔架子,对她心生不满呢。 如今眼看着要坐车离去,夏云杰想想那杨慧娥终究是冯文博的妻子,认为还是提醒一下为好,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是他们的事情,自己只要尽到心意也就是了,这才在上车前特意提醒了一句。 冯文博闻言微微怔了一怔,随即急忙点头道:“谢谢师叔,我会劝她的。” 只是说这话时,冯文博心里却没有真正重视起来。这也不怪冯文博,毕竟卜筮预测之术透着神秘玄乎,若没有真实发生过,总难让人相信。冯文博算是知道点巫门术法之神奇,这才会不假思索地点头说谢谢,算是半信半疑,换成其他的人,早便破口骂夏云杰乌鸦嘴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夏云杰太过年轻,若这话换成是冯文博的师祖巫泽来说,恐怕冯文博就不敢不重视了。 反正杨慧娥也不会有生命之危,既然已经提醒过了,夏云杰也就不再多唠叨,顺手关上车门,然后随口跟司机说了一声去徳雅小区。 司机说了声好的,便发动车子往徳雅小区的方向开去,一边开他一边通过内视镜好奇地打量夏云杰,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小伙子,你还真牛逼啊,竟然给大学教授看起相来了,他们可是高级知识分子,只信科学的!” “呵呵,我也信科学的,其实真正的相术也是一门科学,是一门研究人体和天地之间那种复杂微妙关系的科学。”夏云杰笑道。 “哦,这个说法倒是新颖,你倒给我讲解讲解看。”司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道。 或许是今天突然遇到了同门的缘故,心情不错,也或许是因为他和这位司机只是人生一过客而已,说说也无妨,夏云杰闻言倒还真笑着跟他解释了起来:“有个词叫‘天人合一’,这个词说的就是人和天是合一的,也就是说人和自然是同源而生的,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既然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人和人还有人和自然必然是互相关联互相影响的,所以真正厉害的相师就能从人体的阴阳五行之气的变化还有其周围的自然气息变化可以推算出一些端倪来。就像一辆汽车开来,就算你不用眼睛看,却也可以从汽车引起的气流变化,还有音波的变化等等就能知道有汽车开过来,甚至还能知道它开得快还是慢,因为汽车和天地是一体的。当然人体的气息变化以及跟天地之间的关系比这个复杂许多,不是真正的相师是无法感受到的。” “咦,小伙子,你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耶,要不你给我看个相试一试。”司机闻言笑道。 夏云杰闻言笑笑,便定睛看了司机一两眼,道:“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等会儿要破点小财。” “哈哈,你这小伙子,还真有点当神棍的天赋。刚才你对那位老教授说会有什么血光之灾,现在又说我要破财,貌似街头看相的都是这个套路,这样才好弄到钱。”司机其实也就随口一问,闻言自然不会当一回事,哈哈笑了起来。 夏云杰当然也不会跟司机一般见识,闻言笑笑,然后干脆扭头欣赏起街道的景色来,再不搭理司机。 司机又随口问了几句,见夏云杰不答话,也就自觉无趣,便打开收音机一边听交通之声,一边开着车子。快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不知道是一时走神还是干嘛,忘了提前变道,等过了虚线方才想起要转弯,便急忙变道。 第25章 大师您真神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出租车司机每天开车,总有那么一两次违章变道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事情。偏生今天刚好有交警在路口,而且那交警的眼神特好,一眼就看到了出租车违章变道,不仅如此这位交警还是一位严格执法的标兵,马上就跑过来示意出租车司机靠边停,然后开罚单。 虽然像这样的交通违章,罚的钱不多,在江州市一般不会超过一百元,可这却恰好应了夏云杰刚才说的那句“你等会儿要破点小财”的话。不仅如此就连时间上也说准了,还真就是“等会儿”。 出租车司机看着交警同志开罚单,平生第一次忘了跟交警同志讨饶说好话,而是傻愣愣地坐在驾驶位上,脑子里回荡着的全是夏云杰刚才说的那句话。 ,还真神了! 在交警诧异的目光下,出租车司机非常痛快麻利地接受罚单,然后马上就踩油门开车,一边开,一边满脸佩服激动地对夏云杰道:“小伙……。不,不,这位大师您还真神了!竟然真被您说中了,而且是分毫不差,请您帮我再看一次相!” 夏云杰闻言却摆摆手,只管继续望着车窗外欣赏一路飞掠而过的高楼大厦。夏云杰中专学的专业是商务助理,按照专业的就业方向,他现在应该是坐在这些高楼大厦的办公室里当个办公室白领。刚来江州市时,夏云杰也是满怀信心这么想的,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用着现代化的电脑,吹着空调,每天上下班。如今方才知道现实比想象残酷了许多,若不是前两天恰好帮了程娉一个忙,估计他现在还在工地里搬砖。 出租车司机见夏云杰摆手,不禁有些急了,干脆把车子靠路边一停,转过头道:“大师您就帮我算一回吧,多少钱您说个数!” “我可不弄钱!”夏云杰闻言不禁哭笑不得地摆摆手道,他真要靠卜筮相术赚钱,早就发了,又何需混在酒吧里当个服务生? “对不起大师,大家都是要吃饭的,哪有看相算卦不收钱的?刚才是我有眼不识高人,您就当我之前说的都是屁话,您就帮我算一卦吧!”司机苦苦哀求道。 夏云杰被司机缠得没法子,摇摇头道:“钱我是不收的,这样吧,相遇就是有缘,你说说看最想问什么?我只算一卦。算准算不准我可不负责任,你也别再问我其他的事情。” 出租车司机见夏云杰点头答应,而且还不收钱,不禁喜出望外道:“谢谢大师,我想算算我的子女运。我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但结婚八年到现在我老婆都没怀上孩子,去医院检查了,医院也看不出问题来。我看了些报道和书籍,说男人久坐也会导致不育,我是开出租车的,一天到晚都是坐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真要是这个原因,那就糟糕了,我除了会开车,其他也不会干什么,真要不干这个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好。” 夏云杰见出租车说到后面,心底倒涌起一丝同为天涯打工人,生活都是不容易的感慨,也就打起精神认真盯着出租车司机打量了起来。 这一打量发现出租车司机的子女宫也就是两个眼睛下面,有纹有痣有凹陷,而且人中部位浅平歪曲,按那些只会观表象的相师来看,多半会得出与子女无缘的坏结论。不过夏云杰看相看的却不是表象,而是通过天眼看对方的阴阳五行气息的变化,看得乃是真正的“相”。 这一看,夏云杰倒是看出来出租车司机的子女宫气运充盈,隐隐有阴阳二气呈龙凤吉祥之态在其上面隐现,却是个有子有女之相,而且看情况也就最近的事情。于是夏云杰又问了出租车司机的生辰八字还有他老婆的生辰八字,然后用心一推算,却是他老婆已经有喜,而且还是龙凤双胞胎,不禁笑着冲出租车司机拱拱手道:“师傅恭喜了,看你的面相如果没算错的话,你老婆已经怀上了,而且还是龙凤胎。” 出租车司机差点就被夏云杰这个消息给惊喜得从驾驶位上跳起来,满脸激动地道:“大,大师,这是真的吗?你可千万别哄我开心啊!对了,我以前也去道观里算过,他们说我这面相不好,说什么子女宫有恶纹恶痣,对了,还有什么人中部位浅平歪曲什么的,没有子女福,要散财多做善事积阴德等等才行。要不您再帮我看看?” 出租车司机说着说着从一开始的激动又变成了患得患失,毕竟结婚八年都没能怀上,突然让夏云杰一算,就有了龙凤胎,这也未免太碰巧,太夸张了! “卜筮相术本就不能完全做准,我也不能保证不出差错。不过等会你回家让老婆做个检查不就全都知道了吗?如果没有,那就是我算错了,你也没损失,如果有,那自然是大喜之事。”夏云杰笑了笑道。 出租车司机想想也是,挠挠头颇有些尴尬地冲夏云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大师,我们郭家三代单传,我实在太想要个孩子了。不管我老婆有没有怀上,我都要谢谢您。” 夏云杰闻言不禁哭笑不得,这话说的,他老婆怀不怀孕又关他什么事? 出租车司机估计也意识到自己最后一句话有歧义,再次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把皮夹子里所有的钱拿出来数了数道:“大师,身边没带多少现金,您看三百六够吗?” “钱我是不收的,只有一个要求,不管这相看得准不准,你以后别到徳雅小区来找我,也不要跟其他人提起我,我可不喜欢有人来打扰我的生活。”夏云杰摆手推辞道。 虽然夏云杰确实不能保证不会出差错,但以他的水准,夏云杰还是有信心一般情况下是十拿九稳,不会出什么差错。所以他还真有点担心出租车司机回家发现老婆怀孕后,跑到徳雅小区来找他,那就真有点烦人了。 “不会,不会。大师您放心,我知道像您这样的真正高人跟那些在街头摆摊的算命先生是不同的,不管我老婆怀没怀上,我都不会再来烦您的。”出租车司机见夏云杰果然不收钱,倒是越发高看了他一眼,闻言急忙一脸正色道,然后踩上油门继续前进。 只是他后面那句话却说得夏云杰再次哭笑不得,这话说的,他老婆怀孕还就认定跟他有关似的。 在徳雅小区门口,夏云杰就叫停了出租车司机,本来是要给钱的,但司机死活不要,甚至到最后都有点生气了,好像夏云杰看不起他似的。夏云杰只好作罢,谢过司机然后下了车。 望着出租车绝尘而去,夏云杰拿着手中十五块钱不禁摇了摇头,这到底算不算用巫门术法赚钱呢? 心里想着,夏云杰信步朝在小区门口的沙县小吃走去,在店里吃了碗炒粉干,然后回到房间继续学习。 且不说夏云杰回房间学习,且说那位出租车司机想起在商厦里工作的老婆今天刚好轮到她休息,终究按耐不住内心的期待和好奇,特意打电话回去说回家吃中午饭,让他老婆准备一下。 一回到家,出租车司机就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氛。窄小的租住房里飘荡着浓郁的饭菜香味,小小的桌子上竟然摆得满满的,老婆正满脸笑容地盯着他看。 出租车司机不禁想起夏云杰说过的话,心脏不禁一阵猛跳,颤抖着声音道:“今天什么日子?竟然这么丰盛?” “你猜?”他老婆看着他笑问道。 “你不会有了吧?”出租车司机声音颤抖得更厉害。 “真没意思,一猜就猜中,你就不会想点别的吗?整天就想着孩子的事情。”他老婆见被出租车司机猜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 出租车司机见老婆果然有了,不禁完全呆住了,喃喃道:“不是吧,真被说中了,这也太神了!”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整天唠叨着孩子,现在有了,你却又胡言乱语的,什么中不中,神不神的?”他老婆见老公唠唠叨叨的,不禁伸手推了他一下。 出租车司机被一推,这才回过神来,激动地抱着他老婆道:“不是啦,刚才有位大师坐我的车子,帮我看了一回相,说你有了,我还有点不信,没想到真有了。” “不是吧,竟然这么神奇!”出租车司机的老婆闻言也不禁大大惊讶道。 “是啊,对了,他还说你怀的是龙凤双胞胎呢!”出租车司机道。 “那倒是有可能的,听说怀双胞胎是有基因遗传的,我听我妈说,我曾外祖母好像就生过一对双胞胎。”出租车司机的老婆想了想道。 “不是吧!”出租车司机彻底惊呆了。他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而且还是如此年轻的人,相术竟然可以达到这等神鬼莫测的程度!甚至都让他心底情不自禁对夏云杰产生一丝莫名的畏惧,那是人类对未知事物的天生畏惧感,也正是这份畏惧感,让出租车司机不敢动一丝去徳雅小区打扰夏云杰的念头。 万一惹恼了那位大师,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傍晚,江州大学,冯家。 杨慧娥像往常一样挎着篮子准备出门买菜,这时冯文博正在院子里给他的蔬果还有他那些中草药浇水。 第26章 血光之灾应验 冯文博见杨慧娥挎着菜篮子要出门,突然想起夏云杰说过的话,心中不禁一动,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叫住杨慧娥道:“慧娥,今天我去买菜,你就呆家里吧。.” “我闲着没事去买菜不是刚好吗?为什么突然要我呆在家里?”杨慧娥闻言不解地看着冯文博问道。 “师叔说你今天不宜出门,恐有血光之灾!”老夫老妻多年了,冯文博倒也没必要骗杨慧娥,闻言实话实说道,只是说这话时想起杨慧娥不信这一套,底气却终究有点虚。 “师叔?我说老冯你好歹也是大学教授,中医学界的名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糊涂好不好?那个夏云杰才多少岁?你又多少岁?口口声声的师叔,你就算不为我也得为你儿子考虑考虑呀,他可是江州市的市委书记,要是让人知道他老爸管一个毛头小子叫师叔,你说别人会怎么看他?还有什么不宜出门,血光之灾,这可是封建迷信的人才说说的,你一个大学教授怎么尽信这些无稽之谈?况且这话还是出自一位毛头小子之口?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杨慧娥本来对冯文博信风水什么的不大反感,他爱贴鬼画符就让他贴,毕竟个人的信仰还是要尊重的。但今天冯文博却认了一位毛头小子当师叔,而且更夸张的是竟然就因为他一句话,要让她呆在家里,不准出门,如此一来,饶是两人老夫老妻多年,感情深厚,杨慧娥还是忍不住冲冯文博发了一通的火,然后挎着菜篮子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看着杨慧娥气呼呼出门的背影,冯文博张张嘴本想叫住她,但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心想,算了算,卜筮相术乃是玄奥精深的术法,就连师祖当年都说自己才初窥门槛,父亲更是连皮毛都没摸到。师叔年纪尚小,最多也就学了点皮毛,他之前说的话听听也就是了,自己怎么突然又跟慧娥较真起来呢?等会慧娥平平安安回来,岂不又要低看师叔几分,认为他装神弄鬼,搞迷信吗?我,我这还真是老糊涂了! 冯文博心里想着,忍不住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不过他的手才刚刚拍了下额头,就听到围墙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哎呀”,接着是自行车或者助动车之类车子翻车砸在地上的声音。 冯文博心脏不禁猛地一跳,想都没想就扔下手中浇水的瓢子,一把年纪了撒腿就往外跑。 刚跑出门口便看到离家门十多米处,杨慧娥正瘫坐在地上,双手撑地,左手撑地的地方满是鲜红的血,在夕阳下甚是刺眼。在她的前面是一辆翻倒的自行车,一位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六神无主地呆立着,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冯文博看到那满地鲜红的血,首先想到的就是小师叔说的血光之灾,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灵验的这么快,老婆一出门就发生了。 只是此时却是容不得他去想什么血光之灾,也容不得他去后悔没把杨慧娥劝住,急忙冲上去,蹲身道:“慧娥你怎么样,没事吧?” “应该没事,就是手掌被玻璃给戳破了。”杨慧娥皱着眉头说道。 冯文博这才发现,杨慧娥左手撑地的地方刚好有一块小玻璃,把她的手给弄破了,所以流了不少血,看起来甚是吓人,心头不禁一松,急忙伸手去扶杨慧娥道:“还好只是被玻璃给割……。” “呲!”冯文博的话还没讲完,正借着冯文博的力要站起来的杨慧娥却猛吸一口冷气,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额头冷汗也一颗颗如豆子般滚落下来。 冯文博是老中医,一见脸色不禁大变道:“怎么了慧娥?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我的左屁股很痛。”杨慧娥咬着牙道,表情甚是痛苦。 冯文博闻言脸色再次大变,急忙道:“你躺着别动,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老,老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这个要紧吗?”那位学生看到杨慧娥流血时就已经吓得不轻,如今见冯文博说她伤到骨头,更是吓得脸色都青了。 “都摔成这个样子了,你说要紧不要紧?你是怎么骑的车子?”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尤其老人因为恢复性差,真要伤到筋骨搞不好很可能余生就要在轮椅甚至床上渡过。冯文博是老中医,这个道理自然懂,所以见杨慧娥很有可能伤到坐骨,顿时也有些急红了眼,见学生问话,忍不住一边拿出电话,一边含怒斥责道。 “我,我……”学生顿时结巴。 “行了,行了,老冯,别吓坏孩子,他又不是故意的。这位同学,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走吧,下次骑车注意点,不要这么快。”杨慧娥也是老教授,向来对学生和蔼,见冯文博怒斥学生,把学生吓得脸色都青了,倒是有些不忍,急忙忍着痛瞪了冯文博一眼,然后对学生和颜悦色道。 “不,不,我留下来。”这位学生虽是吓得够呛,但还算是一位勇于承担责任的学生,闻言急忙道。 “傻孩子,你留下来也没用。喏,这位老头子你认识不?他就是我们学校中医学院的老院长冯教授,有他在,我没事的。”杨慧娥忍痛故意轻松道。 冯文博在江州大学的名气绝不比校长小,这位学生听说眼前这位一头银发的老头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冯教授,不禁有些害怕地看向他。 这时冯文博已经打完急救电话,见学生害怕地看向他,虽是心疼老婆的伤势,但终究再也无法冲学生发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行了,下次骑车注意一点,杨老师不会有事的。” “我会的,我会的,谢谢冯教授,谢谢杨教授。”学生见冯文博这样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后,这才骑上车一溜烟骑得不见影子。 杨慧娥见状摇了摇头道:“这孩子!” “还有心情关心人家,刚才都告诉你让你不要出门,你非不听,现在可好?”冯文博见状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没好气地道。 听到冯文博的话,杨慧娥这才猛地想起之前他提到的血光之灾,整个人不禁突然发起愣来,一时间倒是忘了疼痛。 江州大学的医务处就有急救车,冯文博电话打了没两分钟,急救车就开到了,然后一路呼啸着往江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开去。 江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是江州大学创办的医院,是江州大学医学院最大的临床教学基地,同时也是江州市最好的医院,其中医科更是在省内外享有盛名。冯文博退休前除了担任过学校中医学院的院长还担任过附属第一医院的院长。如今虽然已经退休,但仍然是附属第一医院中医科的老专家,每周都会安排一次专家门诊。 “我说老冯,你说今天这件事究竟是碰巧呢?还真是那个夏云杰早早就看出来了呢?”躺在救护车里,杨慧娥还在想着血光之灾的事情,甚至于都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实在是若说夏云杰真是早早就看出来了,对于杨慧娥来说简直就是颠覆了她坚持了数十年的世界观,对她思想上的冲击太大了。 这时冯文博也已经从一开始的着急担心中回过神来,见杨慧娥发问,抓着她的手拍了拍面露内疚之色道:“都怪我以貌取人,对师叔的本事心有疑虑,要不然你就不会有事了。” 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这件事不是碰巧! 杨慧娥闻言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反抓着冯文博的手兀自还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道:“这个怎么可能?如果一个人的能力达到这等程度岂不是太恐怖了?” “现在先不要想这么多,等你伤好了,我再慢慢跟你讲。”冯文博看了一眼陪护在救护车里的医务人员,再次拍了拍杨慧娥的手背道,心里却同样暗暗震惊于夏云杰那可怕的卜筮预测之术。 要知道当年他父亲也算是师祖巫泽的得意弟子,但平生每每说起卜筮相术都摇头叹息,说自己资质愚钝,却是连卜筮相术的门都没摸着。没想到夏云杰年纪轻轻,今天初次见面,竟然就断出杨慧娥今天有血光之灾,这是何等厉害的卜筮相术,甚至冯文博都暗暗怀疑,当年师祖的卜筮相术是否有这么厉害,要不然当年他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走后几天,会有日本鬼子要到冯家村扫荡呢? 杨慧娥倒是不知道此时丈夫其实心里也是震撼得要命,闻言知道他不想当着医务人员的面说这些事情,便不再问这件事情,只是脑子里却还是忍不住去想这件事。 第27章 我先给你叔爷打个电话问问看 救护车开到江州市附属第一医院时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不过杨慧娥是老院长的老婆,江州市一号首长市委书记的老妈,她受伤了,就算现在是半夜三更,医院也不敢有半点怠慢。 救护车一到,医院的陈为民院长和骨伤科主任已经在急救门诊大楼等着,并马上安排医务人员给杨慧娥进行拍片等必要的检查。 当杨慧娥检查完毕,住进vip病房时,杨慧娥的儿子,江州市的市委书记冯正诚已经闻讯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冯文博育有一儿一女,不过却没有一人继承他的医术。儿子从政,女儿从小就表现出很高的商业天赋,大学毕业后去了美国哈佛大学商学院攻读硕士。硕士毕业后因为不喜欢国内的商业环境,去了香港发展,后来在香港结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男朋友吴昌宇,两人喜结良缘,并一起发展事业,如今吴家已经成了香港有数的豪门 冯正诚是弟弟,中等身材,国字脸,鼻梁高挺,眼睛有神,看起来是位很有威严的中年男人。冯正诚今年四十岁,在江州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两年,算得上是江南省最年轻有为的地方大员之一。 冯正诚人如其名,在国内的官员中算是属于清廉正直一类的。上任这两年也委实做了几件实事,在江州市老百姓中的口碑和影响力都还不错。 冯正诚一赶到病房就一脸紧张地冲冯文博问道:“爸,妈摔得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冯文博闻言叹了口气道:“有些麻烦,坐骨粉碎性骨折,十有**需要开刀,不过所幸没伤到坐骨神经。” 冯正诚虽然没子承父业,但从小却也经常被他父亲强行灌输了不少医学知识,知道坐骨是支撑人体的重要骨架,坐骨骨折一般没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很难完全愈合,就算愈合了走路或者就座都难免还是会受到些影响。至于伤到坐骨神经,那就更麻烦了,搞不好就直接瘫痪。 如今她母亲虽然没伤到坐骨神经,但坐骨粉碎性骨折却也已经是伤得非常严重了,就算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估计都要五六个月才能完全愈合。而且她母亲今年已经七十岁,愈合起来肯定更慢。而且生命在于运动,老人更是如此,坐骨粉碎性骨折,刚开始一段时间肯定需要静养,在病床上渡过,估计就这段时间憋都能把老人憋出病来。所以冯正诚闻言心里头不禁很是担心着急,不过他却没敢过多流露出来,反倒安慰道:“没事的,妈身体一直都很好。我马上安排人送妈妈去省人民医院,请他们的骨外科主任亲自给妈妈开刀。” “去什么省人民医院,你以为就你市委书记有能耐会安排,我这个老中医就没能耐安排吗?现在最关键是术后康复的问题,我是担心你妈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还要受那么多罪。”冯文博闻言没好气地道。 冯文博一直希望儿子能继承他的医术,不过儿子却选择了从政,这让冯文博一直耿耿于怀。而且最让冯文博不爽的是,在国内这当官的还就是比救死扶伤的医生吃香。 “行了老冯,儿子这不是关心我吗?”杨慧娥虽然屁股里疼得厉害,但却心疼儿子,闻言马上冲冯文博瞪眼说了一句,然后又对冯正诚勉强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道:“正诚,妈没事,刚才骨伤科的郑主任说了,妈身体好,动手术休息几个月就没问题了。” 冯正诚自然知道母亲怕他担心,故意说得轻松一些,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鼻子却不禁有些发酸,点点头道:“那最好。” 说着冯正诚又转向冯文博道:“爸,我觉得术后康复是个问题,手术也是个问题,要不还是送到省人民医院吧?毕竟那里医疗设备环境什么的都比江州这边好。” “我不要去省人民医院,折腾来折腾去的麻烦,而且还人生地不熟的,不像江州这边,很多都是我们医学院里的老师学生,以前你爸也是这里的院长,人头都熟悉。”不等冯文博回答,杨慧娥自己已经开口反对道。 “妈!”见母亲开口反对,冯正诚不禁有些着急地叫了一句,然后将目光投向他父亲,希望父亲能开口帮忙劝一劝。 “这样吧,医院和手术什么的事情都先搁一搁,我先给你叔爷打个电话问问看,兴许他有办法也不一定。”冯文博扯了扯下巴的胡须说道。 其实冯文博刚才就想到要给夏云杰打电话了,可是又实在没脸面打。要知道夏云杰可是明明白白告诉过他,今天杨慧娥不宜出门,现如今却又打电话告诉他杨慧娥受伤了,这岂不是说他根本没把师叔的话放心上吗?当然他也可以推说杨慧娥不听劝,可冯文博却宁愿夏云杰对他这个师侄不满,也不愿意他对他妻子有不好印象。 冯文博说这话时冯正诚冯大市委书记却是听得满脑子浆糊。 叔爷?他爷爷倒也位弟弟,不过在他年少的时候就过世了,怎么突然又蹦出了位叔爷?而且听父亲的意思似乎这位叔爷医术似乎很高明的样子?这怎么可能?要是有这么一位叔爷,他这个侄孙子不应该不知道呀? “老冯,这个你会不会为难?还有这个是粉碎性骨折,有些严重,你不是说用中医的手法比较难复位,还是西医手术方法好吗?难道那个夏,咳咳,师叔他有办法?”杨慧娥自然知道冯文博口中的叔爷便是夏云杰,闻言犹豫了下问道。 不过虽是对夏云杰的医术没多大信心,但杨慧娥终究还是承认了夏云杰师叔的身份,并也跟着改了口。 “师叔?什么师叔?”冯文博终于忍不住一脸疑惑地问道。 “是你爷爷的师弟。”冯文博随口回了一句,然后拍了拍杨慧娥的手背,宽慰道:“你这种情况用中医的手法确实比较难复位,不过早上我跟师叔交流过,他的医术应该比我还要高,兴许他能行。” 说完冯文博便拿出手机出去给夏云杰打电话了,倒不是他跟家人生分,打个电话都要回避,而是事先夏云杰已经提醒过,如今却又打电话求救,他生怕夏云杰生气,不肯出手,到时免不了一番道歉哀求,却是不宜让杨慧娥听到。 见父亲拿着电话出了病房,冯正诚不解地问杨慧娥:“爷爷的师弟?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起过?” “你爸也是今天刚刚认识。”杨慧娥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回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我怎么从没听爸提起过。”冯正诚倒也没多想,闻言释然道。 杨慧娥看着儿子,嘴角扯了扯,本想提一提夏云杰很年轻还有什么血光之灾之类的话,但终究觉得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他儿子肯定会认为她胡说八道,再说具体的渊源历史她也不清楚,觉得到时还是由冯文博来解释给冯正诚听好一些。 “不过既然是爷爷的师弟,想来医术肯定很高明,兴许妈你就不用动手术了。”冯正诚没有发现母亲的异常,继续道。 虽然当初选择了从政,不过出生中医世家,冯正诚对传统中医还是有信心的。 “希望吧。”杨慧娥勉强笑了笑道。 虽然夏云杰预言之精准,让杨慧娥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惊胆跳,不可思议,但他毕竟太过年轻,对他的医术,杨慧娥还真没多大把握。况且中医和西医各有长短,对于粉碎性骨折的治疗,西医的手术确实比中医的保守治疗要好。杨慧娥是大学教授,虽然因为丈夫的缘故更喜欢中医治疗,但她更相信科学和事实。 冯文博很快就拨通了夏云杰的手机号码,电话接通后,冯文博叫了声师叔就顿住了,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提杨慧娥的事情。 “文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倒是夏云杰隐隐从这声师叔中感受到一丝异常,闻言主动问道。 “师叔对不起,是慧娥她……”冯文博闻言咬咬牙道。 “杨教授受伤了?严重吗?”夏云杰闻言立马想到了杨慧娥的血光之灾,眉头微微一皱,打断道。 第28章 画符 readx;“比较严重,坐骨粉碎性骨折,不知道师叔有没有办法医治?”冯文博见夏云杰并没有责怪之意,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恭敬地问道。 听说是坐骨粉碎性骨折,夏云杰眉头不禁再次微微皱了一皱,倒不是他没办法医治,只是这受伤的位置在屁股却是颇让夏云杰感到头疼。 冯文博见电话那头沉默,还以为夏云杰也没办法,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没想到夏云杰却突然问道:“文博你应该会接骨吧?” 冯文博闻言微微怔了怔,然后满脸疑惑道:“曾跟父亲学过,不过慧娥是坐骨粉碎性骨折……。” “那就行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赶过去,放心吧,杨教授不会有事的。”夏云杰听说冯文博懂接骨手法,便放心了,语气轻松地打断了冯文博。 若说之前冯文博对夏云杰这位师叔的尊敬更多的是出于中华民族尊师重教的传统美德,还有对他巫咸门掌门人身份的尊敬,那么自从血光之灾应验之后,冯文博已经从心里完全认同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叔,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本事。所以见夏云杰说得这么肯定轻松,冯文博却是一点都不怀疑,闻言马上大喜道:“我们现在在江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您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让人开车过去接您。” “不必这么麻烦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可以。”夏云杰道。 冯文博一开始倒没意识到夏云杰连车子都会没有,纯粹是出于对师叔的尊敬这才说开车去接他,如今闻言方才意识到这位师叔似乎家境并不宽裕,不仅没有私家车,而且穿着上似乎也很朴素。 这怎么可能呢?以师叔的本事,不管是医术还是相术想赚点钱还不是易如反掌吗?冯文博心里暗自不解,不过这时他却是顾不得深入琢磨这个问题,闻言急忙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了,打车很难打,还是我让人开车过去接您吧。” 夏云杰想想自己反正还得画几张治人骨伤的符箓,却也得花点时间,也就没再跟冯文博客气,道:“那行,我住在徳雅小区,你让人开车到小区门口等我吧。” “好,谢谢师叔,我这就让人开车过去接您。”冯文博闻言感激道。 夏云杰笑笑,然后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夏云杰放下手中的英语书本,拉开床头柜。床头柜里除有一条金项链外,还放着一叠黄表纸,一支毛笔,一包密封的朱砂等等行符的材料。 夏云杰把这些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到书桌上,调好朱砂,铺好黄纸,手握毛笔,暗暗平心静气,运转巫门独门心法,然后便开始在黄纸上龙飞凤舞。 当夏云杰挥舞着手中的毛笔时,房间里的阴阳五行气息开始变得紊乱动荡起来,而他手中的笔端似乎隐隐有一点光亮起,一丝丝巫力沿着笔端被灌注封印在了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字符中,那一个个字符又形成一个很奇怪的图文。 当最后一个字符完成时,夏云杰低喝一声:“收!”毛笔顿然而止,笔端上那点亮光也突然消失,一张看起来就像涂鸦般的符箓便完工了。 关于画符有句话叫“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符箓看似简单,好似涂鸦一般,实际上书符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书符时需要书符者运转心法以自身之精气合天地万物之精,以自身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精精相附,神神相依,符箓方才能成。故书符,不仅需要一定修为境界,也要消耗巫师的巫力。 夏云杰身负上古巫王夏禹血脉传承,又有地巫二鼎中期之境,行符对于他来说倒已经不是难事。感受着封印在符箓中的巫力,夏云杰嘴角逸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接着又连续书写了两张同样的符箓。 江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冯文博打过电话后面露喜色地回到了病房。 “那个夏,咳咳,师叔怎么说?”杨慧娥见冯文博面带喜色进来,不禁两眼一亮问道。只是叫夏云杰这么个小年轻为师叔,总是有些不习惯。 “他说没什么问题。”冯文博高兴地回了句,然后对冯正诚:“让小钱在医院门口等我,我去接一下你叔爷。” 小钱全名钱有途,是冯正诚的司机。 钱有途在医院门口接上冯文博,然后一路往徳雅小区开去,心里却暗暗惊奇,不知道江州市还有哪位贵人能值得冯老教授亲自坐车去接的?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住在徳雅小区。 那不过只是个江州市二三线地段的老小区而已! “冯老,前面就是徳雅小区了。”车子在繁忙的车流中缓缓开着,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钱有途指着不远处的徳雅小区恭敬地说道。 冯文博闻言马上便精神抖擞地顺着钱有途手指的方向张望。毕竟年少时就开始修炼巫门的吐纳养生术,冯文博虽已过古稀之年,但眼神甚好,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云杰。 “小钱,看到那位年轻人了没有?就停那。”冯文博指着夏云杰对钱有途说道。 钱有途回答了一声“好的”,然后将车子缓缓朝夏云杰开去,心里却还在好奇,究竟是谁架子这么大,冯老都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钱有途却是做梦都不可能想到,冯文博要来接的便是那位年轻人。 钱有途把车子缓缓停在夏云杰的身边,刚想问冯文博需不需要打个电话,却见冯文博已经下了车,然后对那位年轻人恭敬地叫了声“师叔。” 钱有途当场整个人就石化了,堂堂江州市市委书记的父亲,大学教授,中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眼巴巴赶到徳雅小区要接的竟然是一位年轻人,而且他竟然还叫这位年轻人“师叔”,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钱有途肯定以为这是天方夜谭。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医院陪杨教授,不用亲自来接我的。”虽说身为一门之主,但夏云杰还是不习惯被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亲自上门来接送,闻言说了一句,然后弯腰钻进车子。 冯文博见夏云杰坐进后车厢,便帮忙把车门关上,然后自己却坐到了副驾驶位。 虽时代已经不同,但巫咸门长幼尊卑的规矩却尤在。夏云杰不仅是冯文博的师叔,更是巫咸门的门主,身份尊贵,冯文博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身为巫咸门的弟子,礼数却不敢废。 当冯文博坐进副驾驶位时,钱有途这才回过神来,不过回过神来的钱有途,心里却更是震惊。 在中国官场上,不管是酒席上的位置,还是车子上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一般情况下,后车排是领导的座位,而副驾驶位则是秘书的位置。现在以冯文博的身份,竟然主动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在类似于秘书的位置上,这在钱有途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要知道,冯文博不仅是江州市市委书记的父亲,更是一位享誉国内的老中医,老教授,就算省委书记见了他,也得跟他客气几句,叫他一声冯老或者冯教授。没想到今日在一位小年轻面前,冯老竟然谦卑到了这等程度! 不过坐在奥迪车里的夏云杰却不知道冯文博竟然是市委书记的儿子,此时自己正坐在江州市一号首长的座驾里,他看着外面道路越来越拥堵,又望了望天边夕阳西下,想的却是今晚估计是无法准时去酒吧上班了。 于是夏云杰无奈地掏出手机给主管朱晓艳也就是艳姐打去了电话。 第29章 当老师或者医生倒是不错 “艳姐,我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可能要稍微迟一点去上班。”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夏云杰简单明了地说道。 “急事,借口吧?是不是泡上漂亮美眉了?”电话里传来艳姐独有的蛊媚声音。 听着艳姐的声音,夏云杰脑子里下意识地浮现出艳姐那被短裙包裹着的性感大屁股。这是一位让男人见了,马上会对她的屁股留下深刻记忆的女人,不过却是朵百合花。 “真有急事!”夏云杰急忙甩掉脑子里那张性感的画面,认真道。 “咯咯,看把你急的,跟你开玩笑啦!不过尽量八点前赶到。夏天酒吧生意好,人手会有点紧张。”艳姐感受到夏云杰认真的口气,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谢谢艳姐,我一定会在八点前赶过去。”说完夏云杰便挂了电话。 不过当夏云杰挂掉电话后,发现坐在前排的两个男人脸上都无法克制地流露出无比复杂的表情。 司机钱有途是怎么也想不通,像夏云杰这样连冯老都要亲自上门接送的年轻人,恐怕整个江州市都没有一家公司能请得起或者说容得下这样一尊大神。可没想到这位年轻人竟然还要上夜班,而且迟到一点竟然还要特意打电话请假,江州市有这么牛的公司吗? 冯文博同样想不通,在他看来以师叔的本事,就算人们对年轻人有偏见,但只要师叔真肯出手,应该不至于混到上夜班的地步!当然他更好奇师叔现在在哪里上班?从事什么职业? 不过这话冯文博却是不好问,至少不能当着司机的面问。 夏云杰自然不会在乎冯文博和钱有途的复杂表情,而且他也没必要向他们解释,挂掉电话后,便独自一人坐在后排位闭目养神。 刚才一口气连续画了三张符箓,虽然对于他这样境界的巫师来说,并不算什么,但终归也是件耗神耗力的事情。 夏云杰这番举动在钱有途看来近乎无礼,却也让他越发的震惊甚至近乎心惊胆跳,开车都是如履薄冰。 近半个小时之后,车子稳稳停在了江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门口。钱有途几乎是下意识地飞快下车,然后恭恭敬敬地帮夏云杰拉开车门,仿若他便是他的老板,江州市市委书记。 “师叔,真是对不起,因为慧娥的事情还耽搁了您的工作。”在去病房的路上,冯文博很是惭愧地道。 “伤势不容延缓,工作却可以缓一缓。”夏云杰摆摆手道。 “谢谢师叔,都是我不对,师叔您明明已经……”冯文博见夏云杰这样说,倒是越发惭愧。 “过去就算了。”夏云杰笑笑,一点都不介意地道。 杨慧娥是大学教授,而他是一位小年轻,讲得又是如此荒谬之事,杨慧娥没听从自己的提醒在夏云杰看来再正常不过,相反,如果杨慧娥真的因为自己一句话规规矩矩地呆在家里不出门,那反倒不正常。 “是师叔。”冯文博点点头,将感激和惭愧深深埋在了心底。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电梯。 “师叔,您现在从事什么职业方便说吗?”电梯里很难得地没有其他人在,冯文博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现在的用人单位都比较重文凭,我只是中专毕业,所以毕业后一时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目前暂时在酒吧里当服务生,不过工资还可以。”夏云杰一脸坦然地回道,倒没刻意瞒着冯文博,事实上他也觉得没有必要瞒他。 冯文博闻言嘴巴张了张,看着夏云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做梦也想不到,巫咸门的门主竟然沦落到在酒吧里当服务生的境地,而夏云杰给他的理由更让他感到荒唐到了极点,像师叔这样的人才,竟然因为文凭的缘故而找不到工作! “其实我们学校还有医院都需要像师叔您这样医术高明的老师和医生,如果师叔您不嫌弃的话,要不到我们中医学院当个老师或者来附属第一医院当医生?”过了好一会儿,冯文博这才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以他的身份,要想安排个人到学校当老师或者到医院当医生,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像夏云杰这种医术高明的人。当然如果夏云杰肯到江州大学来任教或者去医院当医生,必然能让江州大学的中医水平更上一层楼,至于冯文博自己当然也会有更多的机会跟夏云杰学习。 冯文博的话倒是让夏云杰有些意动,自从昨天去了江州大学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大学的氛围,如果能在里面当个医学院的老师倒是不错,学习什么的也方便。至于医生也不错,救死扶伤是行善之举,应该能陶冶人的心性。只是在古时候巫和医是不分的,巫既是医,医也是巫,医术也被归类在巫术之中。所以夏云杰可以去学校当个中医老师,也可以去医院当名中医,但为了当年师父的嘱咐,他却不能用医术赚钱。换句话说,他只能免费当个义务老师或者医生,至少这三年之内是如此,而他当务之急是打工赚钱养活自己。 “当老师或者医生倒是不错,不过我还得打工赚钱。”夏云杰心情颇有些矛盾道。 “咳咳,师叔,老师和医生的薪水都还不错,比酒吧的收入应该会高不少。”夏云杰的话听得冯文博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 当然若夏云杰不是他的掌门师叔,不是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一言一行不能按普通人的思维去衡量,恐怕冯文博就不是小心翼翼的解释而是要骂他脑子有问题了。 酒吧的服务生收入能跟大学老师和医生比吗?至于社会地位那就更不消说了!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暂时没打算用医术赚钱,所以恐怕没时间去当个全职老师或者医生。如果让我每周白天抽出个一天半天,那倒是没问题。”夏云杰知道冯文博误会自己了,笑着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冯文博闻言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夏云杰的话那么“脑残”,为什么师叔的穿着这么朴实,原来他是要以普通人的身份赚钱生活。不过从夏云杰的语气中,冯文博却听出来,夏云杰对当大学老师或者医生都是有兴趣的,闻言想了想道:“其实如果师叔您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学校当个客座教授或者去医院当个客座医生,或者两者全当也可以。” “这样也可以吗?”夏云杰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可以,实际上这样我更容易操作。虽说中医有家传师承这一说法,所以在学历上不像其他科目有硬性的规定。但一般情况下如果您要到中医学院当个正式老师或者去第一医院当个正式医生,就算我出面手续还是很繁琐的。但客座教授什么的就简单多了,在这方面国家没有什么硬性规定,一般都是各校自己定的规矩。比如有些学校要求对方必须有教授职称,没有教授职称就不能应聘为客座教授,也有些学校没有这方面规定,所以有些学校就可以自主聘请官员、企业家、发明者甚至明星当他们的客座教授。不过医学毕竟不同其他学科,师叔如果要正式行医,恐怕还得有中医执业医生资格证才行,不知道师叔有没有这个资格证?”冯文博解释道。 “资格证我没有,需要考吗?如果需要考那就算了。”夏云杰说道。 虽然在求职打工上,夏云杰可以放下身段,那是因为求职打工时他只是一位普通的打工仔。但说到医术,他却不再是一位打工仔,而是一名巫师。巫师有巫师的尊严,况且夏云杰还是当代巫咸门的门主,让他去考别人或许他会考虑考虑,但要一个半搭子来考他的医术,却是夏云杰无法接受的。 “不用,不用。”冯文博也就随口一问,闻言急忙摆手道。 怎么说冯文博也是中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之一,如今既然知道夏云杰是他的师叔,他哪还能让他的师叔像个刚出师的学徒一样去考中医,这不是打自个的脸吗?甚至就连负责中医医师资格考试的具体工作和实际操作的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人事教育司张副司长都是他的学生。换句话说,负责考试的领导真要考究起来也得管夏云杰叫一声叔爷或者师叔祖,让他去考夏云杰有没有资格行医合适吗? “如果不用,那你帮我操作一下吧,老师和医生都当,反正目前来说,我白天还是有时间的。”夏云杰闻言想了想说道。 听说师叔愿意来学校当老师和医生,冯文博不禁喜出望外,急忙道:“谢谢师叔,我等会就跟学校领导说这件事。” “那倒不急,还是等杨教授的伤养好后你再忙这件事也不迟,当然如果麻烦就不要弄了,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夏云杰摆手道。 “不麻烦,不麻烦。师叔您肯到江州大学来,那是我们学校的福气,求都求不来的。”冯文博急忙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电梯,并走到病房门口。 病房里,冯正诚早已经等得有些心急。刚才医院里的领导还有骨科专家,听说冯书记来病房看望母亲,是来了一拨又一拨。来后,自然免不了对杨慧娥嘘寒问暖一番,并向冯书记汇报她母亲如今的病情形势。 刚才冯文博寥寥几句,讲得甚是简单。冯正诚对母亲的伤势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只知道比较严重,需要动手术。如今听了医院的领导和骨科专家们的分析,这才知道母亲的伤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就算动了手术,预后情况也不见得就很乐观。至少以母亲这个年龄,接下来的一年半载生活行动肯定是极其不方便。 正着急间,总算是看到父亲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冯正诚急忙迎上去,然后朝父亲身后张望了一下,不解道:“爸,叔爷呢?” 至于夏云杰却是被他直接忽视了! 第30章 接骨也能隔山打牛 readx;“他就是你爷爷的师弟夏云杰,按辈分你要叫叔爷。”冯文博挥挥手示意护士出去后,一脸郑重地对冯正诚说道。 饶是冯正诚身为市委书记,处事素来冷静稳重,这时闻言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指着夏云杰道:“他?我叔爷?” 若不是说这话的是他的父亲,冯正诚恐怕都要开口骂他精神不正常了。 开什么玩笑?堂堂江州市市委书记,竟然管一个顶多也就二十岁的小年轻叔爷!这话要是传出去,估计马上便成为整个江州市官场上的热门话题。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当了市委书记就眼珠子长在脑门上了?夏师叔他是你爷爷的师弟就是……”上午,杨慧娥没把他掌门师叔放在眼里,冯文博就已经感觉大大对不起夏云杰。不过现在提倡夫妻男女平等,杨慧娥不是巫咸门弟子,冯文博却也不好说杨慧娥什么。但冯正诚就算当了市委书记,却还是他冯文博的种。现在冯正诚竟然比他妈还要过分,没大没小地用手指着夏云杰,气得冯文博脸色都青了,当场就指着冯正诚劈头训道。 夏云杰倒是没想到冯文博的儿子竟然还是江州市的市委书记,见冯正诚为了一个称呼的缘故,竟然劈头训市委书记,不禁被吓了一跳,急忙打断道:“文博,你这是干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时代不同了,大家各交各的。” “师叔,这不一样,他是我儿子,得听我的!”家人的表现让冯文博这个尊师重教的传统老人觉得很对不起掌门师叔,也觉得脸面无光,却是骨子里的牛脾气上来了。 “你得听我的。”夏云杰闻言下意识地脱口道。 若夏云杰的身份仅仅只是师叔,或许冯文博还敢说道那么一两句,但夏云杰除了师叔的身份,还是一门之主。一门之主的威严却是不可冒犯! 冯文博闻言神色马上一凛,微微躬身道:“是,师叔。” 从夏云杰插话到冯文博躬身屈服,不过也就转眼间的功夫,可就是这转眼间的功夫,却把冯正诚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更是憋屈得难受。 自己的父亲,曾经是何等的傲骨!就算是省里、京城里的一些领导找他看病,他从来也都是不卑不亢,没想到今日就因为眼前这位小年轻随口的一句话,他就毫不犹豫地低下了他看似儒雅温和,其实却内藏傲骨的头颅。 夏云杰见冯文博突然郑重其事地向自己低头,微微一怔,随即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颇为感动道:“文博,你的心意我理解。不过真没必要这样,我也不习惯,让人听到也不好。” 说完夏云杰看向冯正诚道:“冯书记,你爸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中医素来注重师承,他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思想终究没有我们年轻人那么开放。我叫夏云杰,朋友习惯叫我阿杰,你也可以这叫我,或者叫我名字也可以。” 冯正诚了解他父亲的为人,见夏云杰拍着他父亲手背时,父亲流露出来的惭愧表情,已经开始意识到夏云杰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恐怕真跟他的亲叔叔一般无二,自己真要是叫出阿杰或者云杰,就算父亲不会再反对,但心里肯定会很伤心。不过冯正诚终究是当市委书记的人,处事应变的能力却不是普通人能比,见叫阿杰或者云杰都不合适,至于叔爷当然更不合适,脑子灵机一动,冲夏云杰谦虚坦诚道:“尊师重教是中华传统美德,按理我确实该叫您一声叔爷,只是因为我身份比较特殊,真要这样叫却难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如这样,您跟我爸一样也是医生,我就叫您夏医生怎么样?” 说完后,冯正诚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他父亲,带着一丝哀求的味道。 冯正诚是位孝子,如果他父亲非要他叫夏云杰叔爷,他也是只能屈服,只是这心里肯定不是滋味,面子上就更不消说了。 这也难怪,四十岁的男人,而且还是位市委书记,管一位连爷爷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今年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师弟叫叔爷,换成谁心里也是这样。 冯文博见儿子看向自己,想想他的身份确实有些特殊,而且夏云杰自己也不喜欢被人这么叫着,脸色这才稍缓道:“还是叫夏老师吧,师叔他准备到江州大学任客座教授。” 冯正诚闻言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讨好道:“叫夏老师好,这样更显尊敬。” 冯文博闻言却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对夏云杰道:“师叔您看这样行不?” 老师这个称呼既是职业的称呼,也可以看成是一种敬称,冯文博这个建议倒算得上是两全其美。既解决了称呼的问题,又显出了对夏云杰的尊敬。 “这个不错。我看以后公开场合你也这样叫我吧,我则叫你冯教授,你一把年纪在别人面前叫我师叔总是有些不妥。”虽说一个小年轻被冯文博父子这样年纪这样身份的人叫老师,依旧有些夸张,但相对于叔爷、师叔什么的,却是正常了许多,所以夏云杰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道。 他也怕冯正诚叫他叔爷呀! “好的,师叔。”冯文博这回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掌门师叔并不想惹人注目,闻言点头道。 见冯文博点头,夏云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然后走向病床,面露歉意道:“你看我都只顾着说话,倒是忘了及时帮你看病了。” “不,不,师叔您客气了,都是我不好,本来如果我听您的话,也就不用……”杨慧娥闻言急忙面带愧色道。 “呵呵,那些话本就是虚虚实实,也不能完全作准,你不信也是正常。还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跟冯书记一样叫我夏老师吧。”夏云杰笑着打断道。 杨慧娥犹豫了下道:“我还是跟老冯一样吧,私底下叫您师叔,公开场合就叫您夏老师。”夏云杰见杨慧娥坚持,也只好随她,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吊瓶问道:“这是什么药水?” “师叔,是消炎止痛的药水。”冯文博急忙回道,而冯正诚和杨慧娥闻言心里却猛地一个咯噔。 不是吧,他竟然连骨折要打消炎止痛的针都不知道吗?那他还是医生吗?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医生? 他们却又哪里知道,夏云杰这个医生跟寻常的中医根本不同,确切地说他是一位很传统的巫医,根本没接触过西医,却又如何知道这些? “把针拔了吧。”夏云杰根本没注意到杨慧娥母子俩怀疑错愕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把手一挥道。 冯文博微微一怔,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就要去拔吊针,而冯正诚却急忙道:“夏,夏老师,这样会不会不妥?把针拔了,且不说伤口很有可能会感染,单单那个痛估计我妈就受不了。” 夏云杰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道:“没事,我自有办法。” 说完夏云杰挨着床位坐了下去,然后伸出大拇指在杨慧娥左腿上还有左腰上的一些部位,轻轻按揉了几下,然后收手问道:“现在应该感觉不痛了吧?” 而这时杨慧娥早已经瞪圆了眼珠子,流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刚才夏云杰大拇指在她左腿还有左腰上轻轻按揉时,她竟然隐隐感到似乎有一丝丝清凉的气息顺着她按揉的位置流向她的左屁股,顿时本是疼痛难耐的伤处竟覆上了一层清清凉凉的感觉,痛楚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好,好像不疼了,还清清凉凉的。”杨慧娥有些结巴地回道。这时她已经开始相信冯文博的话了,他这位师叔的医术比他还要高明,也能不用开刀就治好她的伤势,至少冯文博就无法做到轻轻按揉几下,就让她痛楚顿消。 见妻子这样说,冯文博哪还会再犹豫,很干脆利落地就拔掉了吊针,而冯正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乖乖地闭了起来,用充满好奇、期待的目光看着夏云杰。 突然间,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尊敬眼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男子。 “文博现在轮到你出手帮忙接骨了。”夏云杰见冯文博拔掉吊针,对他说道。 “我接骨?可是师叔这个难度有些大,我不行啊。”冯文博闻言不禁傻眼了,自己要是能接,还用得着去请他“老人家”吗? “咳咳,杨教授受伤的位置我接骨有点不方便。你放心,你接骨时我会帮你的,肯定误不了事。”夏云杰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地道。 “医不忌讳,师叔还是您亲自来吧,我真不行。”冯文博对自己接骨的实力再清楚不过,哪敢冒这个险,见夏云杰坚持,吓得脸都有点发白了。 “放心,我只是借你的手接骨,就跟隔山打牛一样,实际上真正出手的还是我。”夏云杰见冯文博吓得脸都有点发白,只好无奈地解释道。 别说杨慧娥母子压根就没听过这等神乎其神的接骨之术,就算冯文博这样的老中医也从未听过,一家三口闻言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夏云杰,一脸的不可思议。 接骨也能隔山打牛? “这个,师叔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好一会儿,冯文博才润了润喉咙,小心翼翼地请示道。如果说之前,冯文博只是估计师叔的医术有可能比他还厉害,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对师叔的医术只有仰望的份。 第31章 祝由术 “冯书记,麻烦你跟外面的人交代一下,没有叫他们暂时不要进来,还有把门锁一下,接骨时不宜打扰。”夏云杰没有回答冯文博的话,而是扭头先对冯正诚交代道。 “好的。”饶是冯正诚身为市委书记,平时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事情,这一刻听到夏云杰的吩咐,回答时都有点失魂落魄的。 等冯正诚出去交代好,又把门锁好之后。夏云杰这才对冯文博道:“你就跟平时一样先摸骨,等我让你接骨时你再按平常的手法接骨。” “是。”冯文博闻言使劲稳住自己的心绪,然后帮助杨慧娥摆好姿势,开始在她的屁股上摸骨。当冯文博开始摸骨时,夏云杰的双手按在了他的背上,然后闭上眼睛。 当夏云杰的双手按在冯文博的背上时,冯文博明显感觉到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在他身子里流动,他的手摸向哪里,那股力量似乎就流到哪里。 到了这时,冯文博算是彻底明白夏云杰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这是何等神奇的摸骨之术,就算传说中的悬线诊脉在这等神乎其神的摸骨之术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当冯文博在杨慧娥身上摸了一阵之后,夏云杰基本上已经通过冯文博的双手清晰地感受到了她骨伤的情况。然后开始指点冯文博接骨,冯文博本就是接骨高手,有了夏云杰的指点,再加上夏云杰输入他体内的巫力相助,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咔咔几下,竟然精准无比地帮杨慧娥正了骨。 不过正骨时,饶是夏云杰之前已经用巫力帮杨慧娥封住了几处痛穴,减缓了不少疼痛,但那一块块骨头被重新复位时的疼痛还是让杨慧娥冒了一头的冷汗。 不过杨慧娥冒了一头的冷汗,夏云杰也冒了一头的汗水。隔着冯文博给人正骨,而且还是粉碎性骨折,饶是夏云杰医术高明,境界高深,却还是感到阵阵吃力。 “行了。”夏云杰收回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长长吐了一口气道。 当夏云杰收回手时,或许边上的冯大书记还是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位叔爷的“隔山打牛”神功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般神奇,但冯文博身为正骨高手却是再清楚不过,这次正骨非常的成功,而直觉告诉疼痛之后似乎突然感到一阵轻松的杨慧娥这次正骨应该成功。 “谢谢师叔。”两口子几乎是同时向夏云杰发自内心的感谢,而冯正诚早已经按捺不住地问道:“爸,妈怎么样?” “正骨非常成功,现在就看愈合情况了。”冯文博也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开心地说道。说话时,下意识地看向夏云杰,目光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就像追星族看到他心中的偶像一般。 冯正诚虽然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他爸这么说,又见他看向夏云杰的狂热目光,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震,心头掀起万丈涛浪,原来刚才叔爷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他竟然真的隔着爸爸给我妈妈正骨,这是何等神奇的医术! 冯正诚心里惊叹着,却没意识到,当他暗自惊叹时,不知不觉中在心里头用上了叔爷的称呼。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知道自己这位市委书记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位神奇的年轻叔爷给折服了。 “这三张符你拿着,隔三天给杨教授贴一张,就贴在伤口处。九天之后,她应该就能痊愈了。”正当冯正诚暗自震惊万分时,夏云杰从单肩包里拿出刚才在家里特意画的三张符递给冯文博道。 冯文博看着眼前的三张符,不禁浑身一震,然后手颤颤巍巍地伸过去,颤抖着嘴唇道:“师叔,莫非,这就是祝由术吗?” 夏云杰点点头。 冯文博见夏云杰点头,接过符箓的手抖得更厉害,甚至眼里都隐隐有泪花闪动。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想起了那让他毕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看不到神奇的祝由术重见天日,没想到夏云杰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夏云杰见冯文博激动感慨的样子,隐隐中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冲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满脑子疑惑的杨慧娥和冯正诚点点头道:“杨教授,冯书记,我有事先走了。” “我送您。”冯正诚闻言浑身一震,下意识地脱口道。 “呵呵,不必了,杨教授更需要你们陪着。”夏云杰笑着摆摆手道,然后径直往门外走去。 “师叔!”冯文博这时也已经回过神来,急忙跟上前道。 “你也不必送我了,我不习惯。”夏云杰见冯文博追上来,显然又是想亲自送他,无奈地摆手道。 “那,我让小钱开车送您。”冯文博见夏云杰坚持,只好道。 “那,好吧,你让钱师傅在医院门口等我,你们就留步,不要送了。”夏云杰点点头,倒是不好再推辞。 夏云杰走后,冯正诚满是疑惑好奇地指了指冯文博手中的符箓问道:“爸,你刚才说祝由术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不就是三张道士画的符箓吗?莫非这玩意真能治病?” 杨慧娥今天虽然一下子经历了许多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神奇古怪的事情,但见冯正诚问话,也是忍不住好奇道:“是啊,难道就用这三张符箓就可以治好我骨伤?如果真这样,治病岂不是太简单了?” “简单?你以为这符随便是谁都能画的吗?若不是因为父亲跟师叔是同门师兄弟,你以为随便谁都能得到这符吗?”冯文博见妻子和儿子到现在对夏云杰充满神秘的手法带有偏见和质疑,忍不住脸色一沉道。 “难道这符很难画?很珍贵吗?”杨慧娥母子几乎异口同声地惊讶道。在他们看来,不就一张涂鸦似的鬼画符吗?貌似不少道观里的道士都会画。 “你们以为真正有神奇之效的符箓跟现在人们临摹作画一般吗?那是需要一定的修为境界,画符时更需要用独门心法往符中贯入天地灵气。你爷爷当年师从巫泽师祖,说起来也算是天赋异禀,但他也是在三十四岁时方才能勉强施展祝由术。”冯文博看了两人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无限向往的目光。 “爸,莫非你见过爷爷施展过祝由术,也就是用符箓治好人的病?”冯正诚也是第一次听父亲提起他爷爷也会此等神奇法术的事情,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道。 杨慧娥同样如此。 “是的,那年我十三岁。当时有位病人病得要死,吃什么药都没用,最后你爷爷却用了一张符箓就把他的病给治好了。当时我觉得很神奇,想学这门神奇的术法,不过你爷爷却说我还小,今天我遇到师叔向他请教祝由术时,方才知道这门法术需要很高深的境界方才能学的。”冯文博站在病房里,双目望着窗外,眼里流露出对他父亲深深的思念还有对自己无法学习祝由术的遗憾。 如果说杨慧娥和冯正诚之前还对冯文博手中的三张“鬼画符”充满了质疑,如今却早已经完全相信了,因为冯正诚的爷爷就曾施展过祝由术。 “那你以前怎么都不跟我提起这件事?”杨慧娥沉默了一会儿后,不解地问道。 “其实我以前跟你提起过父亲的事情,不过你却说我是封建迷信,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冯文博看了杨慧娥一眼,苦笑道。 杨慧娥闻言身子一震,终于想起冯文博曾跟她提起过他父亲的事情,甚至还说他施展巫术杀了许多日本鬼子。当时因为大家都信仰马列主义思想,杨慧娥根本想都没想就骂冯文博传播封建迷信思想,扯社会主义的后腿。好在那时她骂归骂,终究是自己家人,否则换成另外一个人她早就直接上报领导,把他抓去批斗了。 “对不起老冯,是我那时思想太狭隘无知。”杨慧娥羞愧地低下了头。 “都过去了,提它做什么。”冯文博笑笑道,只是这笑容却多少有些沧桑。 多少年了,有关于他父亲那些神奇的事情,他一直都没跟人提起,只说他是一位民间的走方郎中,因为那些事情说了却也没人会相信的。 “那么说,爸当年用什么,对了,巫术救了整个村子的人,并杀了不少日本鬼子全都是真的?”杨慧娥问道。 冯文博闻言点点头感慨道:“是啊,爸那时真的很厉害,一直是我崇拜的大英雄。” “那,那夏师叔不也……。”杨慧娥闻言突然想起了夏云杰,不禁脱口惊讶道。 “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你的血光之灾和他的提醒只是碰巧而已吗?”冯文博反问道。 杨慧娥顿时语噎,内心深处对夏云杰升起一丝莫名的畏惧。那是人类天生对未知神秘事物的畏惧! “什么血光之灾?什么提醒?”冯正诚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 “其实你妈我今天本来是不用受这趟罪的,因为中午边的时候,你叔爷就曾提醒过,说我今天不宜出门,会有血光之灾。不过我却认为那是无稽之谈,没听他的话。然后我一出门就被一位骑自行车的学生给撞了。”杨慧娥闻言一脸后悔地道。 “啊!”冯正诚闻言惊讶得张开了嘴巴,后背更是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气直往上爬。 第32章 中奖 夏云杰在楠山路口就下了车,现在他已经明白那由一连串简单数字构成的车牌号所代表的意思,他可不想让酒吧里的同事发现他是坐着江州市一号车来上班的。. 沿着楠山路,夏云杰快步走到了bluenight酒吧。当他走到酒吧时,他发现自己那辆“永久”牌自行车正静静地停在他原来摆放的地方。 夏云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后大步走进酒吧。 夏天入夜比较迟,酒吧一般在八点钟左右才会陆续有人进来,夏云杰因为有专车接送,赶到时比想象中早了不少,才七点一刻。 这时酒吧里还没客人,程娉等人正一边闲聊一边做着准备工作。见夏云杰进来,大多数人只是向他点点头示意,或者随口叫声“阿杰”,至于张小俊看到夏云杰更是目露不屑连招呼也懒得打一声,继续跟乌雨琪、刘珂等几位漂亮的女孩子吹牛打屁,卖弄着他的“高富帅”。虽然张小俊昨晚因为夏云杰的缘故出了点小糗,依然无损与他在酒吧工作人员中“高富帅”的形象,依旧深受女孩子们的欢迎。当夏云杰进来时,他的身边就围着好几位女孩子,也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幽默的话,引得不少女孩子咯咯笑了起来,就连程娉也不例外。 见自己的一句话,惹得一群莺莺燕燕笑得花枝乱颤,张小俊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目光有意无意地朝酒吧里其他的男人看去,当然重点是夏云杰。 他最喜欢享受男人看到他被女人们围着时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不过让张小俊郁闷的是,夏云杰压根就没理他,径直往更衣室而去,更别说什么羡慕嫉妒恨了。 ……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发财的梦想,所以很多人经过彩票点时会花几块零钱买张彩票,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了百万乃至千万富翁。 不过一次次希望破灭之后,有些人就不再去买彩票,而有些人却养成了买彩票的习惯,哪怕他们明明知道中大奖的概率跟天上直接下金钱没多大区别。 光头强就有买体育彩票的习惯,而且他只买61,而且每次买都是买同样的号码五注,刚好十元。这个习惯光头强已经坚持了两年,一开始每次开奖的时候,他都会准时坐在电视机前面,但过了半年连个小奖也没中过之后,光头强就再也没了关注的兴趣,甚至有时候连号码都懒得去对,反正中奖的概率跟他拿枪冲进中央银行抢钱的概率一样,这辈子绝无可能。 不过就算如此,光头强买彩票的习惯却还是保持了下来。 今天光头强的心情很不爽,事实上,这两天他的心情一直都很不爽。这也难怪,换成任何一位老大,接二连三地被一位小年轻打骂,还被打劫,他的心情也不会好。 光头强心情一不好就喜欢一个人喝闷酒。今晚他就一个人坐在一家小饭店里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眼珠子都喝得有点红了。 小店的收银台前上方,挂着一台电视机,此时正在播放着江南省体育彩票61开奖的节目。小店的老板估计也是位彩票迷,此时正一边拿着体育彩票,一边抬头紧张地盯着电视。 光头强见状不禁摇了摇头,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整天做着发财的白日梦,希望发一笔横财就收手不干这种偷鸡摸狗,提心吊胆的勾搭,可现实呢? “第一位数字已经出来了,是六。”一个数字球从摇奖机里滚了出来,镜头给了一个大大的特写。 “六,哈哈,第一个数字中了,第二个数字三!三!三!”老板见第一个数字中了,不禁握紧了拳头,使劲地挥了一下,然后叫着后面的一个数字。 光头强见老板那副激动劲,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嘲笑的表情道:“老板,别费劲了,你叫破了喉咙也中不了奖。” “呵呵,强哥,我也知道,也就图个乐,买个希望!要不然整天守着这么一家小饭店,又一点希望都没有,这日子也过得太没劲了。”小饭店老板笑笑道。 饭店老板的话才刚刚说完,数字球再次滚了出来,竟然还真是个三,这回饭店老板比刚才还要激动起来,双目死盯着电视屏幕叫着后面一个数字,不过很可惜后面的数字没中。饭店老板见状先是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过很快又回过了精神来,自嘲地甩了甩手中的彩票道:“,买了一个月的体育彩票,总算是中了五块钱!” 饭店老板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没发现,刚才还红着眼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往喉咙里灌的光头强,此时已然坐直了身子,一对发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电视屏幕。 买了两年体育彩票,像饭店老板这样中五块钱小奖,光头强倒是中过好几次,但三个连号一样,按规则也就是中二十元的,光头强买了两年的体育彩票,却很可怜地只中过一次。 这一次,是他的第二次,而后面的数字还没有开。 “五!五!五!”光头强心里暗暗叫着。 好像摇奖机和光头强心有灵犀一般,竟然果真滚出了一个五的数字球。 光头强心脏不禁猛地哆嗦了一下,手也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心里继续叫着“五!五!” 他的第五位数字依旧是五。 摇奖机好像听到了光头强的喊声,再一次摇出了一个五的数字球。 五个数字一样了!二等奖了!光头强开始紧张激动得连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就算后面的数字全部不中,以他单号五倍的投注,也够他发个几万块钱小财了。 不过光头强的财运似乎并没有停止脚步,第六个数字再一次中了,也就是说只要再中一个数字,光头强就中五百万了,不,他买了五注,只要奖池里的钱足够,他就是中了两千五百万! 光头强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似乎停止了跳动,盯着电视机连呼吸都似乎变得有点困难。甚至他都有点不敢看最后一个数字。 最后一个数字出来了,他中了! 光头强盯着电视屏幕足足发呆了五分钟才回过了神来。 两千五百万,老子成千万富翁了!老子发财了,发横财了!老子再也不用干偷鸡摸狗,提心吊胆的勾当了!发横财?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像有人跟我提起过似的。 “不错啊光头强,要发一大笔横财了!不过,我这里有句忠言送给你,邪门歪道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也是有损阴德的,迟早会有牢狱之灾,发财之后还是好好走正道。”今天早上在诚信自行车行,夏云杰临走前回头讲过的一句话,突然在光头强的耳边响起来。 中了大奖,本应该欣喜若狂的光头强情不自禁感到一丝寒意从脊梁骨后面爬了上来,就一会儿的功夫冷汗浸透了他的背心,酒也早被吓醒。 这一刻,光头强似乎突然恍然醒悟,为什么夏云杰能把钢管当臂力棒来玩耍,为什么他会知道是自己的人偷了他的自行车,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在诚信自行车行,为什么他能未卜先知地知道自己要发一大笔横财。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只能用早上他打电话给小六时,小六拍他马屁时提到的一个词来解释。 “活神仙!” 对,就是活神仙,光头强虽然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这一刻他却实在想不出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夏云杰。 “老板买单,不用找了。”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光头强起身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钱,有大红头的,也有十块二十块的,数也没数就往桌上一放。 出了饭店,光头强发现自己满脑子想的竟然不是两千五百万而是夏云杰。他早上临走前说的那段话仿若播音机般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起来。甚至这一刻,光头强心底涌起一股冲向徳雅小区对着夏云杰顶礼膜拜的冲动。 不过最终光头强的思想还是回到了两千五百万上面,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体彩中心兑奖,然后再去拜访夏云杰。 第33章 英雄救美 readx;夏云杰虽然预感到了光头强要发一大笔横财,却不知道他发财的日子会在今天,更不知道数字是这么的巨大。此时的夏云杰正像前两天一样,一个人静静站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等待着顾客结账起身,然后悄然上前收拾。有时夏云杰还会下意识地朝秦岚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看过去。秦岚曾经说过会还他的钱和衣服,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夏云杰却没有看到她的人,也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这倒不是说夏云杰有多心疼那一百块钱和衣服,只是他心里似乎有些想再见到她。她是第一位被他看过身子的女人,是那么的性感,那么的诱人!让夏云杰不经意间总会想起,那高高的山峰,那白嫩的神秘之处,当然还有她那张冷酷而漂亮的脸蛋。 不过直到酒吧打烊,夏云杰也没见到秦岚的出现。 不过只是一百块钱和一件破衣服,或许她早已经忘了这件事,或许她不出现也好,省得见了面双方尴尬。夏云杰和程娉等人有说有笑往出口走去,心里暗暗想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秦岚,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丝淡淡的失落。 “阿杰,昨天借走你自行车的人,应该还你自行车了吧?”出了门口,一直跟乌雨琪等人有说有笑的张小俊突然扭头问夏云杰。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尤其程娉脸上更是微微浮起了一丝愠色。任谁都知道,这年头自行车被偷了就不可能回来,夏云杰昨天说的话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大家笑过也就是了。可现在,张小俊竟然还真当这么一回事提出来,就未免有些过头了。 “还了,你看这不就是我的自行车吗?”夏云杰闻言却笑笑,然后把自行车推了过来。 “阿杰,这真的是你昨天骑的那辆自行车耶!你是怎么把车子找到的?”程娉倒是认得夏云杰的自行车,见状,不禁吃惊地叫了起来。 “是他们自己主动还的。”夏云杰很淡然地回道。 众人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全都笑了起来,他们当然认为夏云杰是在开玩笑,这年头哪有偷车贼自己把车子还回来的道理。只有张小俊见夏云杰果然把车子给找了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干笑了几声便很无趣地去开车子。 张小俊见张小俊无趣的离去,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笑着冲众人挥挥手,然后骑上自行车一路朝徳雅小区骑去。 凌晨两点,空阔的马路除了不时有汽车飞驰而过,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徳雅小区隔楠山路有些远,需要经过十多个路口,好几条街道。 夏云杰独自一人自由自在,不紧不慢地骑着车子,风迎面吹来,终于有了一丝夏日难得的凉意。 再过三个路口就能看到徳雅小区时,突然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在夏云杰的身后响起,由远而近,刺眼的灯光把马路照耀地明亮如昼。 夏云杰赶紧往边上靠了靠,一辆辆炫酷的摩托车已经像龙卷风一样,呼啸着从他身上疾驰而过。 夏云杰看着转眼远去的摩托车,还有坐在摩托车后面女人们在半空中挥舞着的bra,不禁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就是这般充满了戏剧和讽刺味道,有些人为了生活忙碌到半夜,有些人却因为生活无聊而半夜三更出来寻找刺激。 继续不紧不慢地骑着车子,当经过建明路,也就是昨天酒吧老板邵丽红出事的那条路时,夏云杰远远地再度看到了那群半夜三更出来飙车的年轻人。 那群年轻人怪叫着,把摩托车开得歪歪扭扭,车灯也在路上乱照乱闪。借着灯光,夏云杰看到了三个惊慌失措的女子背影。 夏云杰脸色不禁一寒,脚猛地一踩自行车踏板,顿时自行车便如箭一般朝远处射去。 不过几个呼吸,夏云杰已经追上了那群人,并呼地从摩托车中间穿过去,然后唰地一下,一个横扫,拦在了马路中间。 “停车!你们想干什么?”夏云杰厉声喝道。 夏云杰的突然出现和喝声,让那些正怪叫着追击三位女子的年轻人猛地刹车,空阔而安静的大街上顿时响起阵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当那些年轻人猛地刹车时,三个惊慌失措的女子也扭过了头,看着夏云杰独自一人屹立街头,面对一群飞车党,不禁失声叫了起来:“阿杰!” 原来那三个女子都是bluenight酒吧的员工,其中两位正是乌雨琪和刘珂,还有一位名字叫徐佳,跟夏云杰一样也是酒吧服务生。 三人不仅是同事关系,还是合租关系,平时下班都是一起结伴坐公交车回家。因为人多,虽然是凌晨却也不会觉得不安全,也从来没发生过什么意外,没想到今日下车却刚巧遇到了一群出来寻刺激的飞车党。 这一群飞车党有八个男子,其中五人车上都载有女人,刚好还缺了三个女人。车子经过时,发现她们三人,又见她们穿着性感,人也漂亮,就停下来要她们跟他们一起玩耍。 乌雨琪三人自然不肯,转身便走,没想到他们却开车来追。 夏云杰这时也发现原来被追的三人竟然是自己的同事,回头冲乌雨琪等三人点点头道:“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夏云杰不说还好,这一说,那些年轻人全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我草小子,要英雄救美,你也要看看形势呀!”一位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小年轻朝夏云杰竖了下中指,满脸鄙视地戏虐道。 众人闻言再度哄堂大笑,而坐在“莫西干”后面的女子,更是故意冲夏云杰挥舞着手中的bra,嗲声嗲气地叫道:“杰哥哥快来救救我,他,他把人家的bra都给扯下来了!”,却是她见刚才乌雨琪等人叫夏云杰阿杰,便故意叫夏云杰杰哥哥。 “哈哈!”笑声再次回荡在空阔的大街上。 “很好笑吗?”夏云杰的声音突然阴冷冷地响了起来。 笑声嘎然而止,飞车党们个个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玩味地看着夏云杰。 “妈的!还真把自己当英雄了!”“莫西干”转了转把手,把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弄得轰轰作响,还算有点英俊的脸冲夏云杰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其余人见状都哈哈笑着发动了摩托车,一时间摩托车的发动机就像战斗机飞过低空一样轰隆作响,不要说正面面对这么一群钢铁巨物,让人毛孔悚然,就单单听声音都会吓得人浑身冒冷汗。 “你,你们要干什么?”乌雨琪等三人见夏云杰依旧巍然不动地屹立在马路中间,心里虽然佩服他的勇气,但却知道他这个举动无非是自取灭亡的傻瓜行为,个个远远躲在夏云杰的身后,颤抖着嘴唇叫道。 她们实在害怕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会开着摩托车冲上来。 “干什么?刚才不是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吗?跟哥们玩一把!”“莫西干”翘起嘴角,一副吃定了她们的表情说道。 乌雨琪三人见飞车党们旧话重提,个个吓得差点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其中乌雨琪胆子算是稍微大一些,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了bulenight酒吧“罩场子”的老大郑志华,急忙抬出华哥的名号道:“大哥有话好说,我们是跟华哥混的,还请卖华哥一个面子。” 夏云杰刚入酒吧工作,不知道酒吧除了必要的保安人员之外,一般情况下还需要有“罩场子”的人。说句通俗一点,“罩场子”的人也就是收保护费的混混。保安人员是酒吧用来解决普通人的纠纷,比如有些人喝酒闹事,一般保安人员出马就能解决。但有些混子无赖,地痞流氓故意闹事,恐怕就要“罩场子”的人出马了。夏云杰本已经准备主动出手,见乌雨琪突然提到什么华哥,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干脆便再等一等。 “华哥?什么狗屁华哥,老子没听过!”“莫西干”闻言撇了下嘴巴不屑道,好像他就是江州市的黑道老大,其余道上混的人全都是名不经传的小罗罗。 “就是华虎堂大哥郑志华华哥!”乌雨琪闻言不禁急了,脱口道。 “我呸,就他也配称华哥。你打个电话问问看,他小子见了我罗大伟得叫什么?”“莫西干”也就是自称为罗大伟的小年轻闻言越发不屑地道。 乌雨琪三人见抬出向来在她们面前牛逼哄哄,看起来很罩得住的华哥也没用,不禁吓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看着前面一群打扮得古怪前卫的飞车党们,嘴唇抖呀抖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不管那个华哥得叫你什么,现在如果你们识趣的话马上滚蛋,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也懒得替你们老子管教你们这群人渣。但如果你们非要纠缠不清,可就别怪……”夏云杰见罗大伟气焰越发的嚣张,终于再也懒得兜圈子,以比罗大伟更嚣张的语气说道。 不过夏云杰的话还没说完,乌雨琪三人就已经吓得差点魂飞九天了,慌忙打断道:“伟哥,伟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阿杰他刚学校毕业不懂事,这样我,我们三人就陪你们玩一……” 说到后面乌雨琪三人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心里既是感激夏云杰挺身而出,又恨不得冲他踹几脚。本来如果夏云杰不乱说话,指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如今别说希望已经彻底没了,还指不定他们会因为此事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草!老子看他不是不懂事,而是想找死!”罗大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当面骂过人渣,更别说什么管教了,还没等乌雨琪三人话讲完,早已经气得轰隆隆猛加油门朝夏云杰冲了过去。 乌雨琪三人见摩托车正面对着夏云杰冲过来,吓得“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两腿更是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睛连看都不敢看前方。 夏云杰见摩托车正面冲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看着摩托车转眼冲到时,身子微微往边上一闪,手早已经举重若轻地拎起了自行车,然后对着罗大伟就扫了过去。 第34章 暴戾情绪 罗大伟万万没想到夏云杰速度这么快,只感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接着是眼前一黑,吓得他调转车把手急忙往边上躲闪。 夏云杰见状冷冷一笑,倒也没有追着他拎着自行车砸过去,否则就算罗大伟动作再快,也难逃被自行车砸中的下场,而是抬脚对着正快速闪躲的车身一脚踹了过去。 罗大伟慌张躲闪时,车身本就有些失衡,夏云杰这一脚踹过去,顿时车身彻底失衡,饶是罗大伟车技过人,也是难免轰然一声,连人带车翻倒在地。 “啊!我的腿!我的腿!”当车子翻倒时,罗大伟还有坐在他身后的女子都被车子压得尖声惨叫了起来。 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夜空下,显得格外的渗人。 见耳边响起的是陌生的惨叫声,而且还是男女二重奏,乌雨琪等人都睁开了眼睛朝前看去。 当她们朝前看去时,却看到那个在她们看来很老实腼腆的夏云杰此时正巍然不动地立在大街中央,面目冷峻地平视着前方,他的身边停着一辆自行车。而隔他不远处,是正被摩托车压在下面,惨叫不已的罗大伟和他的女伴,还有一群被眼前突发一幕而震惊在原地的飞车党们。 乌雨琪三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们做梦也没想到,受伤的竟然不是夏云杰而是刚才气焰嚣张的罗大伟!甚至这一刻,看着夏云杰独自傲然面对一群飞车党,似乎突然间夏云杰在她们眼里成了独自横刀立马面对千军万马的无敌将军。 “你们他妈的全都傻了吗?快给老子撞他,撞死他!哎呀,疼死老子了!”正当众人被眼前的突然变化给震住时,罗大伟气急败坏的声音骤然在夜空下响起来。 “我草!撞死他!”罗大伟的声音惊醒了那些混混,顿时叫骂声,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在深夜的街道里响了起来。 接着便是一辆辆摩托车从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冲向了夏云杰。 看着摩托车四面八方呼啸着朝夏云杰冲去,任夏云杰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可逃,乌雨琪三人脸色煞白地尖声叫了起来,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 这一刻,夏云杰再也不是什么无敌将军,而是马上将被千军万马践踏成肉泥的可怜虫。 她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夏云杰被撞得横躺在血泊中的悲惨景象! 街道两边有人打开窗户,又马上关了起来。这种混混们的打架,他们可不敢多管闲事! 说起来,时间似乎很长,其实也就呼吸之间,摩托车已经把圈子缩小得马上要撞上夏云杰。乌雨琪三人开始不敢目睹地准备闭上眼睛,可就在这个时候,她们看到夏云杰竟然只手撑在自行车座位上,整个人飞身而起,然后就像一个绝顶的鞍马王子一般,来了个360度双腿全旋。 夏云杰这双腿一周360度扫过去,顿时“嘭嘭嘭嘭”,开着摩托车冲上来的人全都应声连人带车翻倒在地,而后面紧跟着冲上来的摩托车全都紧急刹车。车上的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怪叫着从车上下来,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根棒球棍,气急败坏地冲向夏云杰。 到这个时候他们依旧不认为就夏云杰这个看起来也不魁梧的家伙能打败他们这么多人。 夏云杰见剩余的人挥舞着棒球棍朝他冲来,脸色再度一寒,随手拎起自行车,然后直接从躺在地上的人和车子上面踏过去。 看着夏云杰面无表情,单手拎着自行车轻松得跟他们拿棒球棒没什么区别,那些冲上来的人忍不住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家伙看似身材普普通通,并不魁梧,但这力气,这身手却是不能小视。 不过等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迟了。夏云杰已经如狼入羊群般挥舞着自行车冲向了他们。自行车在夜空下舞动着,带起呼呼的劲风,只要被磕到碰到的人无一不惨叫着被撞飞倒地。 不过转眼间,剩下的人也全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个个哎哎哼哼的叫个不停。 夏云杰把自行车重新放在地上,目光冷冷地扫视过地上的人,最终落在了已经爬起来,正神色惊慌地看着他的罗大伟身上,然后一步步朝他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老子告诉你,我是……”罗大伟见夏云杰朝他步步逼近,条件反射地步步后退,只是嘴巴却兀自还在强硬着。 “是你妈的头!”夏云杰见事到如今罗大伟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嚣张地自称老子,抬脚就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然后寒着脸走上前去,一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脸上。 脚践踏在罗大伟的脸上,一股股暴戾的情绪在夏云杰的体内翻涌,仿若火山一般要喷涌而出。他的双眼也渐渐变得有些发红,在黑夜下盯着罗大伟,使得罗大伟莫名地遍体生寒,竟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黑夜下,空阔的大街上。夏云杰就这样面色冰冷地踩着罗大伟的脑袋,他的四周全都是横七竖八的男人、女人还有摩托车,一丝丝暴戾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渐渐弥漫开来。 不管是躺在地上的人们,还是乌雨琪三人全都面带惊恐之色地看着夏云杰,他们莫名地感到了一丝丝阴森恐怖的气息,仿若现在所处的是尸横遍野的杀戮之地,而夏云杰就是那位冷酷的杀戮之王。 “呜呜!”突然警车的警笛声在寂静的大街上,由远及近响了起来,三辆警车在黑夜下闪烁着警灯正从街的另一头呼啸着朝这边开过来。 夏云杰听到警笛声,心头不禁一惊,暴戾的情绪如潮水般骤然退去。夏云杰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他的眼神也恢复了平静。 夏云杰暴戾情绪一退去,四周阴森恐怖的气息也随之散去。众人全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却都没去深思刚才突然冒出来的可怕错觉,更想不到这一切都仅仅因为夏云杰情绪波动引起的。 众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夏云杰看着警车呼啸着而来,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巫本就是盘古大帝血肉所化,天生血性脾气最为暴躁。上古大巫共工和祝融大战,共工一怒之下撞断不周山,以至天崩地裂,洪水泛滥,生灵涂炭。这个故事虽只记载于传说,谁也不知道真假,但隐隐中却道出了巫的性格。他们好斗,容易发怒,血性十足…… 夏云杰虽然看起来老实腼腆,亲切友善,就像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大男孩,但他身体流着的却是上古巫王夏禹的血脉,他的骨子里有着巫族好斗的天性,而且他的修为高深,远超过他现在的年龄和心境。若不是平时牢记师父的教导,老老实实地做个普通人,不以巫术赚钱,不以巫术谋取权势,恐怕以他血气方刚的年龄,早便仗着一身术法为所欲为了。但刚才罗大伟等人的嚣张、无法无天的举止却激怒了他,也激起了他骨子里的暴戾气息。一时间,差点就要不顾后果地下重手了。 有一句话叫,学坏容易学好难,夏云杰刚才真要是一怒之下下了重手,乃至杀了人,恐怕他想再回到现在平静的生活和心境就非常难了。 想通了这些,恢复冷静后的夏云杰目光不禁有些后怕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大街,心想,怪不得师父谆谆教导我一定要像个普通人一样赚钱养活自己,拥有超能力的人,一旦失去自我控制,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哈哈,警察来了!小子有种你再打我呀!老子告诉你,云龙区公安局局长就是老子的老子。你他妈的敢打我,看老子怎么整……”正当夏云杰思绪飞转时,被他踩在脚下的罗大伟突然神色狰狞得意地叫嚣了起来。 夏云杰闻言目中寒芒一闪,大腿猛地绷紧,罗大伟顿时感到一股寒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干嘛不等警察到时再发飙呢? 正当罗大伟暗暗有些后悔过早嚣张时,夏云杰最终还是缓缓收回了脚。 罗大伟见夏云杰最终还是收回了脚,还以为他怕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气焰嚣张地指着夏云杰道:“妈的,知道怕了?刚才不是很嚣张,很拽吗?” “阿杰,我们还是快走吧!”乌雨琪三人刚才见夏云杰把罗大伟等人打得落花流水,本来心里还暗暗痛快,如今听说罗大伟竟然是云龙区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不禁又吓得脸色苍白,心脏嘭嘭嘭乱跳,见罗大伟指着夏云杰叫骂,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再揍他,也担心那些警察过来会黑白颠倒,急忙一左一右拉着他劝道。 夏云杰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刚才突然奔涌的暴戾情绪也让他有些顾忌,见乌雨琪三人都拉他,目光冷冷扫了罗大伟一眼,最终还是听从了乌雨琪三人的劝告,转身准备离去。 罗大伟被夏云杰的目光一扫,心底不禁直冒寒气,脚步也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两步。不过当他发现夏云杰最终还是转身离去时,却又为自己当众所表现出来的胆怯懦弱而感到无比的羞恼,心里暗骂,他妈的,今晚真是见鬼了,警察都来了,老子还怕他个球! 心里暗骂着,罗大伟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夏云杰四人去路,然后当着他们的面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嚣张道:“他妈的,打了老子还有兄弟们就想走,我呸,门都没有!” 第35章 全部带走 夏云杰闻言顿足,面无表情地看向罗大伟,语气平静地问道:“打也打了,那伟哥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他妈的终于知道害怕啦?终于知道讲人话啦?我草,你他妈的给老子磕头认错,赔偿医疗精神损失费十万元,还有这三个妞还得给老子和兄弟们跪舔,把老子和兄弟们服侍舒服了,我们一爽,或许会……”罗大伟虽然很不爽夏云杰那酷酷的表情,但见他总算开口“服软”,不禁越发得意嚣张,以为夏云杰身手再好,也不过只是一平头老百姓,又如何敢跟他这个官二代斗,更别说他老子还是龙云区公安局局长,公安局可是专门对付犯罪分子的执法机关! “哈哈哈!”其余混混见状也都如此想,个个从一开始像死了爹娘一样的表情,全都转为嚣张得意,看夏云杰和乌雨琪等四人的目光也如同猫看老鼠一样,仿若想怎么玩他们就怎么玩。 “爽你妈的头!”夏云杰终于再次爆发,挣开乌雨琪和刘珂的手,冲上去一脚就把罗大伟踹倒在地上,然后顺势还抬脚对着他的肚子连连踢了好几脚,踢得罗大伟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喉咙作呕,眼泪飚飞。其余人见状有心想上前帮忙,但一看到夏云杰那冰冷的目光和表情,想起他刚才那可怕的身手,个个又全都心有余悸地止步。 “住手!”正当夏云杰不解恨,还想踢罗大伟几脚时,警车终于赶到,从警车里冲下来十来位警察,个个手中拿着警棍,其中一位衣肩上绣有二杠二星的二级警督一下车便威风凛凛地冲夏云杰厉声喝道。 这位二级警督是云龙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副队长李亘宇。 夏云杰虽然身负绝技,气血上头,但终究还是牢记师父的教诲,见警察赶到喝止,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停止了暴力行为。 “好大的胆子,半夜三更,大街之上公然殴打市民,把他给我扣起来!”李亘宇见夏云杰停止踢打罗大伟,紧跟着又马上威风凛凛地怒喝道。只是怒喝时,他的目光早已经扫过现场,心里却是暗暗吃惊不已。 罗大伟是龙云区公安分局局长罗至刚的儿子,李亘宇自然认得。其余那些人大多数他也都认得,不是家境殷实家庭的孩子便是区公安分局大院里一些领导的孩子。这些家伙从小娇生惯养,穿名牌衣服,上名牌学校,但到头来长大后却个个性格叛逆,成了整天爱惹事的主。今年上半年起,这帮家伙喜欢上了飙车。这段时间经常半夜三更开着摩托车,成群结队地在街上飙车。关于这件事,已经有不少市民向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反应,但因为此事涉及到局领导的孩子,他们是骂也骂不得,管也不管得,在不闹出大事情的前提下,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去。 刚才李亘宇接到群众报警时,心里其实就已经明白这帮飞车党,十有**应该就是罗大伟那帮人,心里还在苦恼着事情要是闹大了,该怎么帮忙收拾残局。但让罗大伟万万想不到的是,当他赶到时看到的竟然是罗大伟这个“混世魔王”蜷缩在地上,一位顶多也就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正用脚踢他。更让他震惊的是,地上横七竖八全是翻倒的摩托车,罗大伟的那帮同伙显然被打怕了,个个身上挂着彩,竟无一人敢上前帮架。 不过震惊归震惊,既然不是罗大伟等人把人撞了、打了,李亘宇处理起来倒是方便利索了许多。 李亘宇一声令下,马上便有两位民警寒着脸拿着手铐朝夏云杰走去。 “等下,你们凭什么事情都没问清楚就扣我?”夏云杰见警察虽然赶到,但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下令抓他,不禁脸色一沉,冷声质问道。 “凭什么?就凭我们眼睛看到的。刚才你干了什么?你在殴打一位没有反抗能力的市民!”李亘宇“正义凛然”地道。 “警,警察同志,你误会了。是他们先半夜三更开车非要逼我们跟他们一起赛车,我们不从,他们就开着车在我们后面追,然后我同事夏云杰才出手帮忙的。”乌雨琪闻言壮着胆子替夏云杰辩护道。 “半夜三更,你们三个女人家穿得这么少在街上干什么?”李亘宇闻言不仅没有引起注意,反倒眯着眼睛看着乌雨琪三人话里带话地反问道。 “我,我们是在酒吧里工作的,下班迟。”乌雨琪听出了李亘宇的言外之意,有些羞恼地道。 “哦,原来是在酒吧工作的,而且还都是同事。”李亘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接着突然脸色一沉道:“既然这样,你们也一起去趟公安局吧。是非曲直,一切都到局里再说。” 说完李亘宇把手一挥,沉声喝道:“全部带走。” 既然只是酒吧工作人员,李亘宇自然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乌雨琪三人很早就在社会上混了,自不是什么单纯无知的少女,见李亘宇自始至终没有责问罗大伟等人,而只针对夏云杰和她们三人,哪还不知道李亘宇等人故意偏袒包庇罗大伟等人,闻言是又气又怕道:“我们不去公安局,这件事反正不是我们的错。” “你们说不去就不去,说不是你们的错就不是你们的错吗?还愣着干什么?全部带走!”李亘宇闻言脸色猛地一沉道。 夏云杰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他踏入社会后,第一次见到权势丑陋的一面,心中怒极却反倒变得出奇的平静,甚至因此更深刻地体会到了师父不准他用术法谋取权势的苦心。 权势为善固然可造福社稷,但一旦失控为恶,其后果却是祸害社会! 不过心里头虽是异常愤怒,但夏云杰终究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他的心性还是很单纯善良。虽然事实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眼前这些警察绝不会秉公执法,但他却不愿相信社会竟然会有如此黑暗的一面,所以当李亘宇说全部带走时,夏云杰并没有反抗,而是看着朝他走来的警察冷冷道:“我会跟你们走,不过我没有犯罪,所以不要给我戴手铐!” 他倒要看看到了公安局后,这帮人究竟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两位上来准备扣夏云杰的民警其实心知肚明乌雨琪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也知道李亘宇想争取治安大队长的位置,有意要讨好罗大伟,况且罗大伟他们被打成这样,李亘宇若不给他们点交代,估计他们也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才问也不问就下令扣人。所以两位民警闻言倒也没有强行上前扣夏云杰,而是扭头看向李亘宇。 李亘宇知道夏云杰身手好,倒也不想横生枝节,再说只要去了区公安分局,要想整几个酒吧工作人员还不跟玩似的,所以见两位民警看向他,很大度地挥挥手。然后才转向已经站起来的罗大伟,和颜悦色道:“大伟怎么样?能自己开车去局里吗?还是先去医院?” “先去局里!”罗大伟抹了把嘴角的血丝回道。只是回话时,目光却盯着夏云杰,脸上带着得意和狠色。 从小到大,他还没吃过这等亏,若不先把夏云杰整得哭爹喊娘,他又岂会甘心? 夏云杰却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笑对早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乌雨琪三人宽慰道:“不会有事的,警察会秉公办案的!” 乌雨琪三人闻言直愣愣地盯着夏云杰看,心里也不知道该笑他很傻很天真,还是该佩服他的胆魄,到现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还能期待警察会秉公办案。没见人家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吗?没见带队的警官摆明了要黑白颠倒,倒打一把吗? 罗大伟等人闻言脸上全都露出了嘲讽之色,看夏云杰的目光跟看傻子一样,反倒是警察中有好几位低下了头,脸上流露出一丝羞愧之色。 身为警察,不仅没能秉公执法,反倒助纣为虐,抓拿见义勇为的好市民,这警察做的真他妈的窝囊无能! 不过国内素来讲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胳膊拗不过大腿。李亘宇是治安副大队长,罗大伟是区公安分局局长的儿子,其余几个人中也有好几个是局里领导的子女。那些警察也仅止于羞愧,却是没有勇气站出来。 虽然乌雨琪、刘珂、徐佳三人都是酒吧女郎,平时行事作风都是比较大胆开放,但真要上了警车,坐在铁栏包围起来的后车厢里,听着警笛声在上方“呜呜”地叫着,看着警车外罗大伟等人开着摩托车嚣张得意地跟在后面,个个全都忍不住脸色苍白,手脚颤抖。 夏云杰看着乌雨琪等人害怕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又看看车窗外罗大伟等人嚣张得意的嘴脸,心里除了出奇的愤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如果换成他们是当官的子女,而罗大伟等人是打工仔,是否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罗大伟等人呢?答案似乎毋庸置疑。 江州白龙飞机场开往市区的公路上,一辆绿色的北京吉普正在飞驰。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秦岚双手握着方向盘,眼泪顺着她光滑的脸庞悄然滑落。 别人都只看到她这个市公安局副局长坚强冷酷的一面,若不是她长得实在漂亮性感,或许人们早已经忘掉她是个女人了。但又有谁知道,就算秦岚在人前表现得再坚强冷酷,她终究是位女人。在没人的角落,她也会软弱,她也会流泪哭泣。 第36章 秦岚的电话 “为什么要我嫁给那个混蛋?为什么你们个个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站直你们的腰杆?为什么你们要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个女人身上?难道官位真的那么的重要?难道我的终生幸福在你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吗?”凌晨两点半,车子在空阔的马路上飞驰着,秦岚独自一个人流着泪,在车里歇斯底里地叫着。 这一刻,秦岚似乎想把这两天在北京受到的委屈全都宣泄出来,但任她如何流泪,如何歇斯底里,但却依旧改变不了她是秦家子女的现实。家族所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依旧像座大山一样重重压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车子在不知不觉中开到了楠山路,经过bluenight酒吧时,秦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夏云杰。那个略带一丝腼腆,心地善良的大男孩,那个第一位看过她身子的大男孩。 当秦岚突然想起夏云杰时,她有种强烈的**想再见到他。或许是因为她不习惯欠人人情,她不仅欠夏云杰好心收留她免她遭人玷污的恩情,还欠他一百块钱和一件t恤。本来钱和t恤当天她就准备还给夏云杰的,但北京的一个电话却把她紧急招了去,让她没能及时把钱和衣服还给他。也或许此时她迫切想找个人陪着,夏云杰跟她的生活没有交集,他还是一位腼腆心地纯朴的大男孩,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若秦岚想找个人静静陪着或者倾述内心的委屈,整个江州市她能想到却似乎只有夏云杰,也只有他是位合适的人选。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秦岚掏出手机调出夏云杰的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夏云杰虽然被带上了警车,不过他的手机却没被没收,他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打破了警车里的压抑沉闷,惊慌害怕中的乌雨琪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夏云杰。这一刻她们才发现,夏云杰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淡定,好像浑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坐在警车里。 唉,阿杰虽然很能打,但毕竟是学校里刚出来的菜鸟,不知道社会的复杂!乌雨琪三人看着夏云杰掏出手机,都暗暗叹气摇头。 “岚姐?”夏云杰见是秦岚打来的电话,心脏莫名地重重跳了一下,脑海里条件反射地蹦出那张惊艳性感的画面,高耸的山峰,白嫩的神秘,两条丰满雪白的大腿,还有那张棱角分明的漂亮脸蛋。 “是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吧?”秦岚咋一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岚姐”,心脏也莫名地重重跳了一下,俏脸飞过一抹绯红,满腹的心事也似乎因为这声“岚姐”而转移开了注意力。 “下班了。”夏云杰回道。 “到家了没有?还没睡吧?”秦岚继续问道。 “还没呢,有事情吗?”夏云杰反问道。 “嗯,前两天临时有急事,没能及时把钱和衣服还给你。既然你还没睡,那我现在给你送过去。”秦岚闻言说道,只是说这话时,俏脸再次飞过一抹绯红,却是想起了那一晚自己赤身**睡在他家客厅,第二天还被他看了个精光的事情。 夏云杰闻言不禁一怔,他还真没想过秦岚会选择这个时间段还他钱和衣服,现在可是凌晨两点多钟呀! 还真是个特别的女人,夏云杰暗暗好笑地摇摇头,他还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秦岚这个时间点还钱和衣服另有暗示在里面。 当然就算秦岚真另有暗示在里面,就算夏云杰也确有一亲芳泽的色心,但今天显然不合适,因为他现在正坐在警车里。 “岚姐不用这么急的,现在我有些不方便,要不改天吧?”夏云杰看了眼将自己囚禁起来的冰冷铁栏杆,又望了望外面那帮气焰嚣张的家伙,很无奈地道。 夏云杰的话虽然是实话实说,但听得秦岚却是有些羞恼,好像她选择这个时间点别有用意似的。当然最让她在意的还是夏云杰的拒绝。 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美女!就算她别有用心,身为男人的夏云杰不是应该更开心,更求之不得吗? “那好吧,我明天再联系你。”本是心血来潮涌起要见夏云杰一面的冲动,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秦岚转眼间恢复了平时的冷酷,语气很平静地说道。 说完秦岚就准备挂电话,可就在她准备挂电话时,突然听到一威严的喝声:“下车,全部下车!” 秦岚眉毛不禁一扬,这时她才发现电话里除了有威严的声音,还有警车鸣笛的声音,刚才她因为有心事,注意力也主要在夏云杰的身上,一时间竟忽略了这个背景声音。 “小夏,你现在在哪里?我怎么听到有警车的声音?”秦岚马上问道。这时她哪还会不明白自己误会了夏云杰,他今天还真不方便。 “咳咳,没事。有点小事需要配合警方,就这样,明天我们再联系。”夏云杰不想让秦岚知道太多,闻言匆匆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只是秦岚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既然知道夏云杰现在跟警察在一起,又岂肯就此不闻不问,见夏云杰挂了她的电话,想都没想便再次拨电话。 这时夏云杰已经和乌雨琪三人下了警车,正跟着警察往龙云区公安分局大楼里走,见秦岚再次打电话过来,只好无奈地接起电话。 夏云杰才刚接起电话,里面便传来秦岚不容置疑的声音:“告诉我,你现在在哪个街道派出所?” “不是派出所,是云龙区公安分局,不过我是见义勇为做好事,你不用担心我。”夏云杰见秦岚非要问个明白,只好解释道。 夏云杰说自己是见义勇为,秦岚是一点都不怀疑,那天晚上她不就是他见义勇为救回来的吗?但刚才警察叫他们下车时的口气,却还是让秦岚有些不放心,闻言一边调转车子往云龙区公安分局开去,一边道:“那就好,那你好好配合警察办案。” 说完秦岚便挂了电话,猛踩油门往云龙区公安分局开去。 江州市下辖五个区六个县,楠山路到徳雅小区一带都是云龙区辖区,云龙区公安分局就坐落在离楠山路不远的东河路上。 夏云杰见秦岚总算不再纠缠这事,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秦岚已经开车往云龙区公安分局疾驰而来。 当夏云杰收起手机,拾阶而上往公安大楼里走时,罗大伟等人也一拐一瘸地赶了上来。 “小子,你就等着哭吧!”罗大伟追上夏云杰,咧着那张被夏云杰踩得有些浮肿的嘴巴,得意地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到时谁哭还不知道呢!”夏云杰冷冷笑道。 “看来你语得还不错啊!不过你以为这是电视剧,是写小说吗?我呸!老子告诉你,就你他妈的一个酒吧打工仔,也配跟老子讲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子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罗大伟见夏云杰到了自己的地头竟然还敢这么“嚣张”,不禁气得指着他骂道。 虽然身为拥有巫王血脉的巫师,夏云杰有着巫族天生喜欢直接用强大的拳头蹂躏敌人**的喜好,但他总算明白这里是公安局,倒没有气得直接狠狠踹罗大伟几脚,而是手指微微一曲朝罗大伟腿窝窝隔空轻轻一弹,嘴巴里却嘲讽道:“别只顾着玩,小心台阶。” “玩你妈的……。”罗大伟见夏云杰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表情,反倒取笑他,气得差点蹦起来。不过还没等他蹦起来,却突然感到脚一麻,一个站立不稳,竟然咕噜咕噜从台阶上往下滚。 乌雨琪三人跟在夏云杰的后面,见罗大伟一而再地威胁夏云杰,而警察们却根本无动于衷,心里正害怕的要命,却突然见罗大伟从台阶上往下滚,不禁全都瞪圆了秀目,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夏云杰的后背。 不是吧,这家伙的乌鸦嘴未免也太灵验了吧!貌似刚昨天他说爆了张小俊的汽车轮胎呢! 在乌雨琪三人正瞪圆了眼睛盯着夏云杰的后背时,早已有警察还有跟在后面的混混们七手八脚把罗大伟扶了起来。 虽说台阶并不高,但罗大伟刚才本就被夏云杰修理过一顿,如今再这么一摔,鼻青脸肿,脑袋上都砸出了好几个包包,那形象说有多惨就有多惨。 “啧啧,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古人诚不欺我!”偏生这个时候,夏云杰还摇头晃脑地卖弄起古文来。 那文绉绉,酸溜溜的语气,简直就比杀了罗大伟还让他难受,气得他一把挣开众人的搀扶,然后夺过一位警察手中的警棍,拎着警棍就对着夏云杰冲过去。 “慢点,小心磕着台阶。”夏云杰见状,不仅没有半点惊慌,反倒好心好意地提醒道。 夏云杰话音才刚刚落下,罗大伟的脚便“一不小心”磕到了台阶,然后又咕噜咕噜滚下了台阶。 “扑哧!”本来刚才还吓得要命的乌雨琪三人见夏云杰的乌鸦嘴再次灵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 只是笑过之后,心里却是越发的担忧。 民与官斗,又如何斗得过官?更别说他们仅仅只是外地来的打工仔!况且事情弄到这般地步,罗大伟和警察们又岂肯善罢甘休? 果然乌雨琪等人才刚刚收起笑脸,治安大队副队长李亘宇已经挥动着警棍冲夏云杰骂道:“吵什么吵?笑什么笑?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37章 发怒 夏云杰见李亘宇朝他挥动警棍,双目不禁一寒,想都不想便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警棍。 “你敢袭警!”李亘宇见夏云杰竟敢在公安局抓他的警棍,不禁脸色大变,怒声喝道。 怒喝时,手抓着警棍使劲地往回拉,想把警棍抢回来,而其余警察见状,早已经蜂拥而上将夏云杰包围了起来。 乌雨琪三人见状,脸色唰地一下子变得惨无血色,两腿发颤得几乎站立不住。 “袭警?好大的帽子?是不是我就应该乖乖地站在这里由得你打才算是遵纪守法?”夏云杰目光寒芒闪烁,冷声质问道,说着夏云杰突然松开了手。 事情的发展已经让他骨子里的暴戾再次开始奔涌! 李亘宇正在用力之际,没想到夏云杰会突然松手,冷不丁夏云杰一松手,他也跟罗大伟一样咕噜咕噜滚下了台阶。 夜,突然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堂堂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副队长,在平时是何等威风,今天竟然在公安局里被人放倒滚下台阶,连警帽也掉了,样子狼狈不堪,这还了得! 果然,李亘宇从地上一爬起来,便气急败坏地指着夏云杰道:“好,好,你有种!” 说着,李亘宇又转向警察们,怒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小赵,小孟还不给我把这小子带进去!记住给我好好地审,认真地审!老子就不相信,一个酒吧的打工仔还能反了天!” 说到后面,李亘宇咬牙切齿,语气里充满了阴狠的味道。 小赵和小孟是两位年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民警,两人都是李亘宇的亲信,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对夏云杰催道:“还请麻烦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只是说这话时,两人的眼里都闪过一丝阴险的味道。他们不是傻子,夏云杰人虽年轻,但一个人能横扫罗大伟等一群混混,又岂是好惹的家伙。在还没有完全控制住他之前,小赵和小孟可不想惹怒他,自讨没趣。 虽然明知道这两位警察没安好心,但既然人家客客气气,夏云杰倒也不好说什么,便跟着他们往里走。 不过走了两步,夏云杰突然转过头冲李亘宇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淡淡道:“警察同志,希望你不要对我这三位同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夏云杰的话让乌雨琪三人感动之余却恨不得痛哭一场,这个笨家伙,难道他不知道,他越这样,自己等人的处境就越不妙吗? 果然李亘宇被夏云杰这句威胁的话给刺激得暴跳如雷,如果不是有警察拉着他,暗示他收拾夏云杰不急在这一时,恐怕李亘宇又要冲上去了。 “他妈的,不知死活的家伙!宇哥,等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他!”罗大伟见夏云杰把李亘宇刺激得差点暴走,心里暗暗的幸灾乐祸,嘴上却也不忘继续煽风点火。 “放心大伟,我们警察肯定会为你们受害者主持公义的。”罗大伟的话倒是让李亘宇冷静了下来,拍了拍罗大伟的肩膀,冷声道。 “谢谢宇哥,我爸最喜欢的就是宇哥你这样有正义感的警察了。”罗大伟趁机道。 “哈哈,应该的,主要还是罗局长领导有方。”罗大伟的话让李亘宇精神一震,他这次之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夏云杰抓起来,除了忌惮罗大伟等人的身份,不也是想走“公子”路线,更上一层楼吗?罗大伟的话却正中他的下怀。 罗大伟闻言和李亘宇对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罗大伟虽是惹祸的主,但身为官二代,对于官场上的路子却也是熟悉得很。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警察带着乌雨琪三人去审问,至于罗大伟等一干人却是嘻嘻哈哈地往里走,他们中不少人小时候就是在公安局院子里长大的。在外人看来,公安局是个神圣不可侵犯,很威严森冷的地方,但在他们看来却跟家里没多大区别。只可惜,他们刚才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走起路来总有点扯动的疼痛,否则估计他们会觉得更刺激更好玩。 小赵和小孟带着夏云杰七拐八拐,然后带着他走进了一间用来审讯犯罪分子的审讯室。 审讯室四面徒墙,陈设简单,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摆放着电脑、打印机之类的办公用品。办公桌一侧还放置着一盏立式强光灯,用来夜审时照射嫌疑犯的。 隔办公桌两米左右,摆放着一张特制的木椅子,人坐在上面有木板箍住,人就动弹不得了。 夏云杰刚从学校毕业,社会经验本就很少,再加上平生第一次进公安局,对警察录口供之类的流程本就不懂。心里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但见小赵、小孟态度还算和蔼,也就依言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张特制的木椅子上。 小赵、小孟见夏云杰被箍在特制的审讯椅子上,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冷笑。 “姓名?”小赵和小孟坐回办公桌后,由小赵审问,小孟记录。 “夏云杰。”夏云杰老老实实地回道。 “年龄?” “二十。” “工作?” “酒吧服务生。” “单位?” “……。” “夏云杰,你知不知道打架斗殴是犯法的?”把夏云杰大体背景情况问了个遍,小赵和小孟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然后突然间小赵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不过一个刚刚中专毕业的酒吧服务生而已!就这样一个身份,再能打又如何? “知道。”夏云杰这时已经感到非常不对劲了,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道。 “知道?你还殴打罗大伟等市民!你这行为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是要坐牢的。”小赵再度拍案怒喝。 “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犯罪了?你们有没有审问过罗大伟等人?”夏云杰阴沉着脸反问道。 “问罗大伟等人?你觉得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会半夜三更主动出去跟一个酒吧服务生打架吗?”小赵冷笑着不屑道。 “难道你觉得我一个酒吧服务生半夜三更打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就很合理?”夏云杰反问道。 小赵闻言一时语噎,而边上的小孟则和善着张脸道:“不管合理不合理,你打了罗大伟他们总是事实。我们警察办案一向都秉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来处理案件,你只要承认了打人这件事,我们会依法从轻处理的,否则,你也知道这件事一旦上头严格追究起来,恐怕我也帮不了你。” 夏云杰虽然社会经验少,也没进过公安局,但他怎么说也是个聪明人,这时哪还不知道,小孟想先诱哄自己承认犯罪事实。一旦自己承认了,以罗大伟公安局局长儿子的身份,他们还不名正言顺地把自己这个打工仔给整得死去活来。 “好一个依法从轻处理。要是我不承认呢,你们是不是准备来个屈打成招了?”夏云杰看着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小赵和小孟,心里那仅有一点的侥幸和希望终于彻底破灭了。他知道今天自己若不搬出冯文博的儿子冯正诚或者施展巫门术法,恐怕是脱不了身了。而不管是搬出冯正诚还是施展巫门术法,都是夏云杰所不愿意的。 但他仅仅只是一位打工仔,除了施展巫门术法或者借助冯正诚的官权,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是又怎么样?”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打了开来。 罗大伟手上拎着一根用毛巾裹起来的电棍,嘴角叼着得意的冷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位死党,还有李亘宇副大队长。 夏云杰见罗大伟这群本应该也跟他一样被审讯的嫌疑犯,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尤其罗大伟手中还拿着根警棍,怒极反笑道:“看来公安局局长的儿子还真是威风,警察同志还真是秉公办案啊!很好,很好。” “是很好。听说警棍用毛巾裹起来打人,不会留下伤痕哦,我还没试过呢。”罗大伟见夏云杰手脚都被箍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竟然还敢这么嚣张,冷笑着用警棍拍打着自己的手掌,一步步朝夏云杰走去。 等走到夏云杰跟前时,突然将警棍抡起来,咬着牙狠狠对着夏云杰的肩膀砸下去,其余人见状不仅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忍目睹的表情,反倒个个被刺激得流露出兴奋的表情,似乎恨不得自己也拿着警棍揍夏云杰一顿。 不过他们兴奋的表情转眼间便凝固在了脸上,个个眼珠子凸了出来,仿若见了鬼似的。 只见手脚都被箍住的夏云杰,竟然连人带着椅子在空中打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转,仿若表演杂技一般。结实的椅子脚,在夏云杰带着椅子翻转时狠狠地撞击在罗大伟的肚子上,下巴上。 罗大伟一声惨叫,连人带着警棍仰面翻倒在地上,下巴早已经被椅子脚给撞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第38章 我是秦岚 readx;罗大伟的惨叫声惊醒了众人,李亘宇急忙冲上去扶起他道:“大伟你怎么样?” 罗大伟却没有回答李亘宇的话,而是指着依旧淡然若定地坐在审讯椅上的夏云杰,气急败坏地叫嚣道:“阿龙,小勇,你们他妈的还站着干什么,没看到老子被打了吗?” 说着罗大伟伸手抹了下下巴。不摸还好,这一摸,疼得罗大伟呲牙咧嘴猛吸冷气,手掌更是沾满了刺眼的鲜血。 跟着罗大伟一起进来的四位死党,看看罗大伟一副愤怒和凄惨的样子,又看看淡然若定地坐在审讯椅,心里直发毛。 这他妈的究竟是个什么变态的家伙呀,都被定在椅子上了,竟然还这么能打! “我草你妈的,给老子打呀!”罗大伟这时早已经气昏了头,见阿龙等人还站在原地畏缩不前,气得抬脚就对着他们的屁股踹了过去,只是他自己这时却是再也不敢上前了。 夏云杰终究是被固定在椅子上,阿龙等人被罗大伟踹了一脚,倒是鼓起了一些勇气,其中一位拿起了地上跌落的警棍冲上去朝夏云杰劈去,其余人则冲上去抬脚对着夏云杰踹去。 看着四人气势汹汹地围攻一个,夏云杰还是被固定在椅子上,罗大伟脸上终于路出了一丝冷笑,他就不相信,夏云杰定在椅子上还能一个人打四个。 李亘宇还有刚才审问夏云杰的小赵、小孟他们同样不相信,所以他们只是冷冷地旁观着,没有上前帮忙。 不过铁铮铮的事实却亮瞎了他们的眼睛,夏云杰竟然再次以一个同样的翻转动作,把围攻他的四人撞得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其中一位受伤的部位跟罗大伟一样,也是下巴,血淋淋得刺激得李亘宇等人心里直冒寒气。 “我草!”李亘宇心里直冒冷气的同时,也终于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竟掏出了手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夏云杰。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夏云杰心脏猛地一缩,眼里下意识地闪过一丝惊慌。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枪口,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有信心已经铸就了巫鼎的双臂能抵挡得住子弹的攻击,但他对他身体的其余部位却没有十足的信心,虽然他的境界已经远超过他的师父,虽然他的肉身其实已经强悍到了用刀都很难在他身上砍出血来的程度,但他依旧不敢冒这个险。当然他也不敢让人知道他刀枪不入! 禹王诀已然疯狂运转起来,巫力在夏云杰的体内如海浪般奔涌起来。夏云杰的目光如猎豹一般盯着李亘宇,只要他手指微微有一丝动作,夏云杰保证他的手今后再也无法拔枪。 见夏云杰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李亘宇有种汗毛要炸起来的感觉,手心不知不觉中冒出了冷汗,但李亘宇绝不愿意承认自己拿着枪还会怕一个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酒吧打工仔,甚至那种莫名的害怕恐慌让李亘宇感到了深深的耻辱。 这深深的耻辱刺激了李亘宇,使得他两眼发红,使得他彻底撕下了警察的面具,就像个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一样,面目狰狞地冲夏云杰叫道:“你不是很牛逼吗?很能打吗?来呀,再翻个跟斗给老子试试看。” 夏云杰只是默默无语地冷冷盯着李亘宇。 审讯室外,一辆绿色的北京吉普车呼啸着冲向云龙区公安分局。 大门的警卫,见到吉普车冲过来,刚想开口骂开车的人是不是瞎了眼,半夜三更竟然敢乱闯公安局。不过警卫还没张口,吉普车车窗已经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很美但却很威严冷酷的脸。 “我是秦岚!”秦岚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就如她的脸庞一样,很美但却很冷。 警卫一开始还没意会过来秦岚是谁,等他意会过来秦岚就是市局大名鼎鼎的秦副局长时,不禁猛地打了个激灵,急忙立正敬礼,并打开大门。 大门一打开,秦岚便开着车子呼地一声便冲了进去,然后快到大楼前时,猛地一个刹车,将车子稳稳停了下来,然后动作干净利落地从驾驶位上下来。 看着秦副局长从吉普车上下来,两条修长的美腿有力地踩在公安局大院的水泥地上,英姿煞爽地大步朝大楼走去,警卫眼里满是惊疑。 这都凌晨两点多了,秦局长跑到云龙区分局来做什么? 秦岚是市局领导,云龙区公安分局就位于市区,她自然没少来这里视察工作,对公安分局大楼是熟门熟路。 一进大楼,她便直奔执勤办公室走去,不过还没走几步,秦岚便听到不远处一间办公室传来乱哄哄的声音。 秦岚眉头不禁一皱,大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见是治安大队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半掩的,几位混混和太妹模样的人正嬉皮笑脸地接受讯问。还有三位女子虽然穿着显得有些暴露,但看起来倒不像太妹,此时正战战兢兢地接受讯问。但身为一名优秀的警察,秦岚从她们战兢的表情里却看到了一丝被压抑的愤怒。 “警察同志,我要说多少遍,你们才会相信,我们才是受害者。是他们这帮人先调戏我们,夏云杰气不过才打了他们。”虽然乌雨琪三人心里很害怕,但她们仍然坚持着不愿意顺着警察的意思提供口供。 录口供的警察看着乌雨琪三人,又看看边上嬉皮笑脸的混混们,心里其实也憋屈得很。穿着一身警服,他们又何尝愿意干这种事情?但偏生惹事的那帮家伙是局领导的子女,偏生他们的副大队长又存心想讨好他们,他们小干警又能怎么办? “实话告诉你们吧,夏云杰刚才打的人中有一位是我们局长的儿子,还有几位也都是有来头的人。你们要是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不仅夏云杰肯定要被刑事拘留,恐怕你们也逃不了协同犯罪的罪名,也要被刑事拘留。当然如果你们肯做证指证夏云杰,我们是不会为难你们的。”其中一位警察见乌雨琪三人不上路,只好绷着脸又是恐吓又是诱导道。 乌雨琪三人虽然还算讲义气,不愿意倒打一把诬陷夏云杰,但被警察这么一恐吓,还是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眶里直打滚。 她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进过公安局,更别说刑事拘留了!真要是被刑事拘留,让家人,让朋友知道,那以后她们还怎么生活呀! “你们就是这么录口供的吗?今天局里谁值班?还有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公安局,嬉皮笑脸的,全部都给我严肃点。”正当乌雨琪三人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矛盾时,秦岚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大门,寒着脸目光冷冷扫过办公室,怒声质问道。 “切,你他妈的是谁呀!人家警察同志都没意见,你一个女人跑这里嚷什么嚷,是不是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很拽啊!”一位混混自恃有罗大伟等人撑腰,见秦岚一个女人家突然闯进来逞威风,马上不屑地嘲讽道。 “就是!你他妈的算哪根葱?是不是以为胸部大就很了不起啊?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位打扮得跟鬼似的女子也跟着叫道,她长得不漂亮,胸部也不挺,最讨厌脸蛋漂亮胸部挺的女人。 秦岚就是这样一位女人,不仅脸蛋漂亮,胸部也很挺。 正当混混们骂得爽快时,办公室里总算有位老干警认出了秦岚,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 乖乖,这不是市局的冷面罗刹秦岚,秦局长吗?半夜三更的,她怎么跑这里来了! 心里打着哆嗦,老干警早已经拿起桌上录口供的本子冲着那群混混的脑袋一个个打过去,边打边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你们个个是不是想造反呀!全部给老子放老实一点,坐正了!” 老干警突然发飙,还是把混混们吓了一跳,赶紧夹击了尾巴坐直身子,只是心里却满肚子疑惑,不知道这位老干警吃错了什么药,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发飙了呢! 正不解时,却见到老干警已经正步走到秦岚跟前,敬礼道:“报告秦局长,今天是治安大队副队长李亘宇同志值班。” “秦局长?”办公室里其余几位警察闻言总算也想起了眼前这位俏脸寒霜的女人是谁了,不禁也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忙起身立正,而那几位混混见状早已经吓得耷拉着脑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李亘宇人呢?还有夏云杰在哪里?”虽然老干警等人马上端正了态度,但秦岚的脸色依旧很冷,说出来的话更是冰冷的如同冰渣子掉在地上一般,冷得老干警等人心里直冒冷气,尤其当他们听到秦岚指名道姓提到夏云杰时,心里更是直打哆嗦。 这个女魔头半夜三更跑到这里,不会是为了那个夏云杰吧?天哪,这怎么可能?那家伙不是只是个酒吧服务生吗?怎么可能认识女魔头呢?就算认识,女魔头又怎么可能为他半夜三更赶到公安分局来呢? 第39章 我爸是罗至刚 正当老干警等人心里直打哆嗦,搞不清楚秦岚究竟是不是为了夏云杰而来时,乌雨琪三人却从秦岚的身上看到了希望,急忙起身道:“秦局长,夏云杰真的是无辜的,他是好人,他见我们受欺负这才出手打了这帮人的。请您一定要帮帮他。” 夏云杰是不是好人,在这里秦岚比谁都清楚,否则她身为一位市局领导也不会半夜三更特意跑到区分局来。 “你们放心,人民警察会秉公办案的。”秦岚神色缓和的宽慰了乌雨琪三人一句,然后又转向了老干警等人,只是一转过去,她的脸却又骤然冷了下来。 “都哑了吗?我问人呢?”秦岚如冰渣子掉地上的冰冷声音再度响起。 “在,在审讯室!”老干警急忙道。 “哼!”秦岚闻言冷哼一声,转身便往审讯室走去。身为市公安局副局长,秦岚很清楚下面办案审讯的干警有些手段并不光彩。 乌雨琪三人见秦岚转身往外走,也急忙起身跟在她的后面。一方面她们怕留在这里警察会继续逼问她们,还是跟在这位女局长身后稳妥一些,另外一方面,她们也是担心夏云杰。刚才李亘宇和罗大伟等人离去时的架势可是很凶狠的,那样子似乎恨不得要抽夏云杰的筋剥他的皮。 “喂,你们……”录口供的警察见乌雨琪三人起身跟着往外走,急忙叫道。现在傻子也知道,现在形势很不妙,得先把这三个女人“攻克”下来,不让她们“胡说乱道”。 “让她们跟着我。”不过警察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秦岚已经头也不回地冷冷打断道。 市局领导都开口了,那些小警察又哪敢说声不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乌雨琪三人跟在秦岚后面离去。老干警经验足,为人圆滑机灵,知道今晚这件事处理不好分局要出乱子,看着秦岚离去,急忙壮着胆子找出罗局长的电话,给他打了去。 区公安分局正局长按正常职位来算只是正科级干部,不过一般情况下区公安分局局长都是区党委常委,所以一般都是高配,是副处级干部。至于分局其他副局长除了常务副局长一般会是正科级干部,其余基本上都是副科级干部。 秦岚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就算不是常务副局长,也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干部。可以说现在整个云龙区公安分局,也只有罗局长老人家有资格来救场了,其他副局长却是不够格,况且这件事情还涉及到他的宝贝儿子。 且不说那位老干警半夜三更打电话给罗局长,且说秦岚寒着脸一路往审讯室走去。 才刚到审讯室门口,秦岚就听到李亘宇的叫嚣声,饶是她身为市局副局长,身为一位漂亮性感,气质超酷的女人,还是忍不住抬起脚一脚重重地踹向了大门,俏脸的脸蛋更是黑得差点要滴下水来。 “砰!”一声巨响,门被重重踹了开来。 门一被踹开,秦岚一眼就看到李亘宇正神色狰狞地用枪指着正被箍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夏云杰,两眼不禁寒芒暴涨,厉声喝道:“李亘宇,你在干什么?” 至于地下横七竖八躺着四个二世祖什么的,此时秦岚根本没心思去注意,她的注意力,她的愤怒此时全都集中在了手持手枪的李亘宇身上。而紧跟在她身后的乌雨琪三人的注意力也同样全都集中在李亘宇手中的枪上面,忍不住浑身直冒寒气,接着就是想痛哭一场。 那是枪啊!这辈子她们只有在电视、电影里见过人用枪指着人的场面,而今天却是看到了真实的场面,却是一个警察拿枪指着她们的同事。 一个为了救她们而被抓起来的同事! “谁他妈的在这里……啊,秦,秦局长!”李亘宇此时正在气头上,听到有人用脚踹门进来,而且还对着他咆哮,想不都想就扭头破口骂起来,不过话骂到一半,才猛然发现踹门进来的竟然是市公安局的秦岚副局长,不禁吓得脸色大变,冷汗也煞那间都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秦局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秦局长?还有王法吗?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手里拿着又是什么?”秦岚当警察多年,虽然知道警察队伍庞大,总难免会出几个败类,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身为警察竟然用枪指着一位双手双脚都被箍住的市民,而且这位市民还是见义勇为的市民,是她秦岚的恩人,饶是秦岚一再告警自己要注意形象,要克制住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冲着李亘宇咆哮了起来。 夏云杰坐在审讯用的特制椅子上,看着秦岚冲李亘宇咆哮,丰满的胸部在衬衫下剧烈起伏着,好似随时要蹦出来,不禁傻眼了。 秦局长?老天,那天晚上我抱回家的竟然是公安局的局长?而我竟然还把她的身体看了个精光!这他妈的太匪夷所思了吧。不过,她发怒的样子虽然很凶,但还真是好看! “这,这是枪。对不起,秦局长,您听我解释,是我不对,我没控制住情绪,实在是这个家伙太可恶了,在审讯室里都不放老实,还敢抗法……。”李亘宇这时还不知道秦岚就是为了夏云杰而来的,还以为自己不走运刚巧被巡视工作的秦局长撞个正着,急忙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收起枪叽里咕噜地解释道。 李亘宇这一解释,秦岚才开始环视起四周来。这不看还好,这一看,饶是秦岚见多识广,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她以为在这种情况下那位有点腼腆的好心大男孩肯定会吃许多苦头,肯定会吓得脸色苍白,命都要去了半条。可当她看向夏云杰时,差点吃惊得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只见那位有点腼腆的好心大男孩夏云杰,此时正安然若定地坐在审讯椅上,好奇地打量着她,嘴角竟然还挂着一丝微笑。 如果说这已经让秦岚惊讶得差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等她发现夏云杰的四周还横七竖八躺了四个打扮得很前卫的小年轻,个个不是抱着胳膊捂着肚子,就是抱着大腿哎哎哼哼,甚至有一个连下巴都是血肉模糊时,秦岚就彻底石化了。 以她的经验当然看得出来,这四个人都是夏云杰放倒的,甚至他坐的椅子脚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呢。 这怎么可能?一个人坐在审讯椅上,手脚全都被箍住,竟然还能放倒四个年轻的男子,不,应该是五个!秦岚这时已经发现罗大伟也是下巴血肉模糊,脸青鼻肿,脑袋长包包,比地上的四个年轻人还要惨不忍睹许多。 当秦岚完全惊呆时,随后也走进审讯室,眼中还噙着眼泪的乌雨琪三人也全都惊呆了。 她们当然认得罗大伟等人,可这怎么可能呢?走前罗大伟不还拿着警棍吗?不还嚣张地说要整死夏云杰吗?怎么到头来,夏云杰坐在椅子上好好的,他们个个却都狼狈不堪,惨不忍睹呢? 不过秦岚毕竟非常人,很快就压下心头的震惊,重新将冰冷的目光聚焦在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的李亘宇身上,冷声打断道:“没控制住情绪?很好!李大队长,麻烦你能告诉我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会在审讯室里吗?还有这地上的裹着毛巾的警棍又是怎么一回事?别告诉,这也是你没控制住情绪,所以把这些人叫来帮忙一起审案?帮忙一起拿警棍打人?又或者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傻?很好糊弄?” 秦岚的话逼问得李亘宇额头直冒冷汗,嘴唇抖个不停,却是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场这些情况。最让他感到窝囊的是,就算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篓子,那个夏云杰依然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好像他们不过是送上来供他玩耍的小丑似的。 “秦局长,也就是几个酒吧的打工仔,不必这么认真吧!”罗大伟见李亘宇被一个女局长给逼得瑟瑟发抖,跟孙子一样的,心里虽然也有些害怕,但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地插话道。 公安局向来是政府部门中的强势实权部门,罗大伟的父亲罗至刚是云龙区的公安局局长、区委常委,在云龙区官场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素来是强势人物。罗大伟是罗家三代单传的苗苗,素来很得宠,仗着他父亲的权势在云龙区向来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惯了。秦岚的名字他虽然也听过,但却认为她不过也就跟他父亲一样是位副处级别的干部,虽然不好惹,但也不至于需要像李亘宇一样吓得跟孙子似的。 “闭嘴!说得轻巧,也就几位打工仔,那你又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插话的地方吗?”秦岚闻言却直接沉下脸色怒喝道。 “我爸是罗至刚。”罗大伟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这么没头没脸地骂过,闻言心里虽然已经感觉到秦岚这个副局长不好惹,但还是挺起了胸膛不服气道。 第40章 罗局长赶到 “你爸是罗至刚,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吗?”罗大伟不提他老爸倒好,这一提,秦岚更火,怒声质问了一句,然后转向审讯室里的李亘宇等警察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需要我打电话让市局的人直接过来帮你们审问这帮无法无天的飞车党?” 刚才在来审讯室的路上,秦岚就已经向乌雨琪三人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已经大致清楚事情的经过。 李亘宇是治安副大队长,大小也算是个官了。他当然明白,秦岚虽然跟罗至刚在职级上是一样,但单论公安系统内的职位,秦岚是市局副局长却稳稳压住区分局局长一个头。这倒还是其次,毕竟区公安分局不属于垂直管理部门而是属于区政府和市公安局双重管理部门,在人事编制、财政方面主要受区政府管辖,而在业务、技术上主要受上级公安机关指挥、管理,所以就算秦岚是市局副局长,罗至刚身为区分局局长,区委常委,却也不见得需要怕她,甚至从实权上讲,罗至刚这个区分局局长的权力可能比秦岚还要好使上一些。关键的问题是,在这件事上,罗大伟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违法了,而且还被秦岚逮了个正着。秦岚是什么人?那可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按市公安局内的排位,她还是罗至刚的领导,在这种明显违法的情况下,别说罗大伟仅仅只是云龙区分局局长罗至刚的儿子,就算罗至刚本人也只有低头认错的份。这罗大伟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跟她顶嘴,可以说跟找死没多大区别! 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的李亘宇被秦岚这么一喝,想都没想,便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冲罗大伟等人喝道:“全部给我蹲下,放老实一点!” “李亘宇你……。”罗大伟见李亘宇竟然马上调转了枪口,不禁气得脸色铁青。 “你什么你?给我放老实一点!”李亘宇见这个时候罗大伟竟然分不清楚形势,还这么嚣张,心里也是火冒三丈,一巴掌对着他的脑袋就甩了下去,骂道。 罗大伟这种人也就是个仗着父亲官权为非作歹的家伙,如今人家不鸟他父亲,他自然也就没了嚣张的资本,被李亘宇扇了一巴掌,马上也就老老实实地蹲下身子,至于其余四人见老大都放老实了,哪敢说半句话,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乖巧得跟小女生一样。 秦岚冷眼斜了罗大伟等人一眼,然后才面色微缓地走向夏云杰,帮他打开椅子,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只是问过之后,秦岚就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这家伙毫发无损的,哪像有事的人,反倒是罗大伟等人,个个惨不忍睹的,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没事,谢谢岚姐。”夏云杰舒张了下手臂,感激道。 虽然吃惊于秦岚市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不过夏云杰这声岚姐还是叫得很坦然。 李亘宇见夏云杰叫秦岚为岚姐,这时哪还不知道秦岚就是为了夏云杰而来的,不禁吓得两腿一软,差点就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就算做梦也想不到,一个酒吧打工仔竟然不仅认识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而且竟然还管人家叫姐! 完了,这回他妈的真玩完了!罗大伟,我草你十八代祖宗,你他妈的把老子害惨了! “没事就好。”秦岚点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警察会秉公办案的,等会还要你和你的三位同事配合我们的工作。” “岚姐放心,我们会配合警察办案的。”夏云杰点点回道,只是再次听到这句“秉公办案”,他心里颇为复杂,不知道该感慨总算来了一位有正义感的公安局副局长,还是该感慨这年头还是当官好。 接下来,在秦岚的指挥和监督下,区分局留守的警察全部动员起来,开始给所有参与这次打斗的人,包括夏云杰四人录口供。 身穿警服,大多数普通的干警还是希望能堂堂正正地做一位人民警察,只是小职员人微言轻,又担心将来在工作还有职位升迁中遭到报复,所以虽然大多数干警看不惯罗大伟等人的嚣张行为,以及李亘宇的徇私枉法,但还是选择了同流合污。如今有了秦岚做主,他们也就没了后顾之忧,个个录口供时,神色严肃,一点都不敢玩忽职守。 这时飞车党,包括罗大伟这个老大在内,早已经被秦岚给震住了,再加上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警察同志如今也个个犹如煞神,哪还敢再嚣张,个个老老实实地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讲述了出来。 当口供录到一大半时,一位长相还算威武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赶到了办公室。 这位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接到电话赶来的云龙区公安分局局长罗至刚。 “爸!”罗大伟眼尖见罗至刚赶到,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马上满腹委屈地叫了起来。 不过罗至刚官能做到云龙区公安分局局长,除了在儿子的教育上实在有些糊涂,其他事情上却绝不糊涂。况且来前的路上他就已经从老干警的电话中弄清楚了全部事情的来龙去脉,唯一想不明白的也就是秦岚怎么会半夜三更跑到云龙区公安分局来,还有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如今门一推进来,他便见到秦岚面如寒霜般地端坐在那里,而他儿子还有其他几个经常跟他儿子厮混在一起的玩伴,个个沮丧地低着头,罗至刚哪还会不明白,这件事秦岚已经插手了,而且看那架势怒气似乎不小。所以罗至刚见他儿子下巴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样子,心里虽然心疼得很,却愣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直接面带微笑朝秦岚走去。 “欢迎秦局长深夜莅临云龙分局指导工作,领导辛苦了。” “罗局长言重了。”罗至刚毕竟是龙云区公安分局局长,位高权重,虽然秦岚心里很恼火他放纵子女,驭下不严,但见他伸手过来,倒也不好太不给面子,只好起身跟他不冷不淡地握了下手,然后继续绷着脸监督警察录口供。 罗至刚倒是清楚秦岚的脾气,再说在这件事上还想求秦岚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所以见她这个态度,心里虽然也有些不爽,但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笑笑,然后才转向儿子,阴沉着脸质问道:“大伟,这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罗大伟见他爸赶到,心里还忍不住一喜,以为这回救星来,没想到老爸见了秦岚,竟然也没了以往的威风,这才知道得罪市局副局长可不是闹着玩的,再不好好表现,恐怕连他老爸都救不了他。于是罗至刚一开口,他便噼里啪啦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倒了出来。 罗至刚是知道儿子比较叛逆,在外面也老惹事,却一直没引起重视,只以为年轻人小打小闹闹着玩,从来没放在心上,今天方才知道儿子胆子竟然已经大到这等程度,听了后也不禁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拿起桌上录口供的本子,对着儿子的脑袋就没头没脸地打了下去:“我揍死你这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罗大伟被他老子打得抱着脑袋直乱窜。 罗大伟那帮跟班见老大被他老子一顿乱打,个个都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看秦岚的目光显得越发得畏惧。现在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秦岚这个副局长的可怕能量,而秦岚本人却依旧静静坐着那里,冷眼旁观。 官至市局副局长,秦岚又哪里看不出来罗至刚是打给她看的,希望她能碍于面子就此罢手,只是她对罗大伟这等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实在深恶痛绝,再加上事关夏云杰,所以干脆便任由罗至刚表演。 罗家三代单传,罗至刚对儿子向来宠溺有加,很少打过儿子,只是今日情况特殊却是不得不狠狠心半真半假地演一场“苦肉计”。本以为大家职级相当,秦岚见状会卖他个面子,却没想到秦岚根本不插手,心里不禁又是恼火又是为难,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继续打下去呢,还是就此作罢。 正当这个时候,李亘宇急忙上前拉着罗至刚,满脸羞愧地道:“罗局长息怒,罗局长息怒。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罗大伟玩飙车,我身为治安副大队长,不应该隐瞒不报,应该早些报告给你,如果我早一天报告给你,早一天制止,他们也不会越玩越过火。” 罗至刚虽然心知肚明其实李亘宇私底下已经跟自己提起过儿子飙车的事情,主要原因还是自己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急需一个台阶,也急需一个牺牲品,见李亘宇这个时候识趣地站出来,便借台阶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然后冲李亘宇怒喝道:“身为治安副大队长,不以身作则,反倒欺上瞒下,徇私枉法,从现在起你停职等候组织对你的调查。” “是。”李亘宇倒也聪明,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已经给秦岚副局长留下了十分恶劣的印象,如今只有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罗至刚罗局长的身上。 罗至刚见李亘宇懂事,目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欣赏之色,然后又再度举起手中录口供的本子对着儿子的脑袋打了下去道:“还不给我向秦局长、夏云杰同志,还有乌雨琪三位女士道歉。” 罗大伟这个时候也放聪明了,被打了一下,马上便屁颠屁颠地跑到秦岚面前,还有夏云杰等人面前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