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鸢》 第一章 1933年8月13日,上海四马路,天蟾舞台的隔壁──云南路447号。 楼上有一家“福兴布庄”,这里是中共的一个重要联络点。 下午3点12分,一个三十八九岁的男人站在了窗口,看着楼下的人群。 他是中共特委的情报二科的科长楚天,今天,他要与一个情报人员接头,那情报员会向他传递一份情报。 “应该快到了!”楚天点了一支烟,穿上了衣服向楼下去去。 下到了楼下,楚天环视了四周,便认准了一个地方,向前走去。 那地方就是一个街心公园,很小的面积,有一个亭子,亭内有两排木排椅,可以供人休息。 楚天看了看手表,3点25分,离约定好的时间差五分钟。 他与对方接头了几十次,每次对方都是准时到达。所以,楚天便坐在排椅上,眼睛不时地扫视着四周。 这时候,在楚天的左边五十米远处,有着两台汽车,其中的一台车内,一个三十多岁的瘦个男人问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你确定楚天是去见他的下线?而不是来约会的。” 那个年轻的男人马上说:“队长,我敢肯定他是接头!我盯他已经半个月了,他上次来这个地方时,就有一个人与他见面。” 队长点头,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车子不要熄火,看他同谁接头,接上头后,再一起抓。” 司机答应了一声,启动了车子,掏出了一支烟点燃。 对于面临的危险,楚天一点觉察都没有,他坐在亭子内的椅子上,也点了一支香烟,眼睛看向了左边的那条路。 就在汽车上的人盯着楚天,而楚天看着左边的路时,从右边的路上过来了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 他就是楚天要见的情报员风鸢,今天他获得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党内有叛徒出现,所以他来报警。 在动身前,他感到了右眼皮一个劲地跳,让他心生警惕。 所以他将情报复制了一份,放到了一个地方。 平时,他都是从左边走来亭子的,今天,他改了一下,决定从右边过来,看看有什么情况没有。 就在风鸢确定四周是否存在危险,没危险的话便去跟楚天接头时,意外发生了。 “呯!”一声枪声,响彻在四马路的跑马厅口。 听到了枪声,街上的人都纷纷向着两边的店铺躲去。 楚天听到枪声,心一惊,但是他没有起身,只是低头扫视四周。 风鸢听到了枪声,但是他知道那是鞭炮声,因为他从小到大,放了不少的鞭炮,知道鞭炮与枪声的区别。 事情还真的是他猜测的一样,原来是三个小孩,站在天蟾舞台的门口点炮仗,一分钟后,又是两声鞭炮响起。 风鸢知道分辨出鞭与枪声的不同,但是那车上的人却分辨不出来。两台车子上的人都紧张起来,他们将枪都拿了出来,打开了保险。 “别惊慌,是鞭炮声。”那队长也分辨出来了。 得到了队长的通知,两台车子内的人才安静下来。 刚好风鸢对这两辆车有怀疑,所以他便注意着后面的一台车,正看到了车上那几个人拿出枪来。 “有敌人,他们盯上了楚天。”风鸢一听,心中着急。 他必须马上通知楚天,并掩护楚天拿到情报离开。 因为只有楚天才能同上级联系,并能向上级汇报叛徒之事。 所以,就是自己死了,也要保护楚天离开。 想好了后,风鸢马上跑到了一间没人的杂物房,打开自己手上的一个布袋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套乞丐的服装。 穿上了乞丐服后,风鸢再将自己的头发弄脏弄乱,脸上抹上了脏物,化装成为了一个乞丐。 将袋子丢掉,风鸢从身上掏出一支二十响的驳壳枪。 他将枪的保险打开,然后将枪插在腰上。 弄好了这一切后,风鸢才拿着一个破碗向着街上走去。 到了街上,他进了几家店铺,但被人赶了出来。 于是他便向那两台车子处走去,站在了两台车的边上,向一个过路的妇女讨钱。 那妇女呸了一声,又骂了一句,马上走开了。 风鸢装作气愤的样子,也向着那妇女吐了口水。 然后骂骂咧咧地向着亭子走去,到了亭子边,向着坐在亭内的楚天伸出了破碗。 楚天没有认出风鸢挥挥手,让风鸢离开,他马上要接头了,不能分心。 但是风鸢不肯罢休,又上前了两步,再次伸出了破碗。 “不要说话!不要惊奇!我是风鸢。”风鸢做了一个手势。 楚天马上认出了风鸢的手势,他感到了情况不对。 “右边街边的那两台车子内的是国民党特务,他们一直在盯着你,肯定是等我们接头后动手。在四号信箱,有重要情报。你马上走,我来阻住他们。”风鸢说完,接过了楚天递给的钱,向着左边走去。 楚天递过了钱后,掏出了烟盒,装作点烟的样子。 可是,他在点烟的刹那间,一个纵身,向着云南路447号的那一幢小楼跑去,那速度非常地快。 坐在车内的特务队长马上命令道:“下车追!不能让他逃了。” 两台车子内的特务们都跑了出来,向着楚天逃的方向追去。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队长喊着。 楚天没有理会,继续跑着,马上就要到楼下了。 这时,特务们开枪了,子弹没有打中楚天。 风鸢这时已经到了左边的一颗大树处,见状,马上掏出了驳壳枪,击毙了一个正瞄准楚天准备开枪的特务。 特务队长马上喊道:“那个乞丐是共党,去五个人抓住他,其他的人跟我去抓楚天。” 特务们马上分成了两路,一路向云南路447号追,一路向着风鸢的所在地扑来。 而这时,听到了枪声的警察,也有二十人跑了过来。 幸好的是,楚天在风鸢的掩护下,跑上了二楼。 进入二楼,他马上拿了一个包就出来了,一出来,楚天就发现,有几个特务已经开始上楼了。 楚天利用门作掩护,马上拿起枪,对着特务们射击。 “呯!”一声枪响,那个上楼的特务滚下了楼。 剩下的队员一看,吓得分散找掩护物,并向楼上开枪。 第二章 牺牲 这时,楚天发现风鸢的处境很危险,风鸢被二十多个警察和几个特务包围了,冲了两次都没有冲出去。 这时,一颗子弹射向了风鸢,正中风鸢左胸。 风鸢中弹后,看了一眼楚天,向后倒去。 刚好他的身后,是一个下水道的出口,于是,风鸢的身子掉进了下水道里。 特务和警察包围了下水道,向着下水道开枪。 过了几分钟,一个警察进入了下水道,很快他便出来了。 “没人,可能是被冲向大海了。”那警察说道。 一个特务说:“我那一枪瞄准了他的心窝射的,他肯定死了。” 特务队长听了汇报后,便让所有的警察与特务都到云南路447号的楼下,合力抓捕共党份子楚天。 这一次冲上来的是警察,可是他们只冲到一半便退了回去。 因为楚天开枪击毙了一个警察,其余的吓回去了。 杀了一个警察后,楚天立即退到与天蟾舞台的楼梯相通的房门处。楚天看了一眼风鸢掉下去的下水道,又看了一眼正在楼下向上开枪的警察和特务,马上提起一个小皮包,越过天桥,跑去了天蟾舞台,又从天蟾舞台门口上了一部黄包车,离开了。 十分钟后,没有听到楼上回击的枪声,警察被逼冲上了二楼。 但是他们扑空了,楼上什么也没有。 特务队长站在与天蟾舞台的楼梯相通的房门处,看着天蟾舞台那热闹的人流后,摇了摇头说:“跑了!” 一个小时后,在城南的一个小餐馆外面十米的一块石头底下,脱离了危险的楚天翻开了石头,拿到了一个密信。 而后,他便离开了信箱所在地,回到了自己的备用住处。 将密信内的内容,看了几遍后,楚天马上写了一份电报稿,将密信的内容发给了上级:“党内有叛徒,敌人马上要开始抓捕行动……” 在电报的最后,楚天写道:为了掩护我,风鸢牺牲了! 刚将电报发出,楚天还没关机时,他发现不妙了。 他布置在外面的警戒的铃声响了,有人进院子了。 这间屋子里,除了他,没有人来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敌人找到了自己的备用住处。 而知道自己的备用住处的只有两个人,肯定他们两人中有一人是叛徒,这情报必须告诉上级。 楚天瞅准了一个正要偷进屋来的特务,一枪毙命。 其他的特务吓得马上跑了出去,不出去会死人的。 这当口,楚天马上跑回发报机前,继续接着拍发电报:“我在备用住处被包围,知道我这地方的只有两个人,张杰与黄河。首长们,战友们,永别了!” 这时,门外已经冲进来了十几个特务。 在特务中间,楚天发现了一个熟人──张杰。 “交出密码本,投降党国,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个特务头子高声喊道。 楚天没有理他,继续发报:叛徒来了,张…… “呯!”一声枪响,楚天的胸口洴出了血花。 “你为什么要开枪?我要活的。”特务头头甩了张杰一巴掌。 “处长,他在发报!”张杰摸着脸,指着楚天说。 这时候,楚天忍着疼痛,弯下了身子,向下扑去。 在他扑倒的同时,他的手快速地拉开了身下的手榴弹束。 绑在一起的三个手榴弹,冒出了火花。 “手榴弹!”特务头头马上将张杰向他的身前一推,然后自己向着屋处跑去。 其他的特务也向着屋处跑去,个个争抢着先出门。 “轰隆!”一声巨响,手榴弹爆炸了,楚天与电台都被炸得四分五裂,没有跑出去的三个特务也被炸死了。 特务处长看着逃了出来的张杰:“下一个要抓的共党是谁?” “明天在百乐门,共党会派人来接头。”张杰说。 “我们就去百乐门设伏,抓住那个接头的共党。” 特务队长看了一眼被炸垮的屋子,带着人离开了。 就在楚天牺牲的时候,洪波醒了过来。 他被冲到了出海口处,被一个横着的木板拦住了,才幸运地没有被冲下海中去。 如果在他昏迷的时候,被冲入大海,那他就没命了。 清醒过来的洪波,取下了木板,将其竖向,然后抱着木板跳入了海中,向着附近的一个海湾游去。 有了木板的浮力帮助,洪波很快到达了海岸边。 上岸后,他从左胸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一个酒壶,美军喜欢用的扁酒壶,可以装半斤酒。 洪波早上离开家时,就装了半斤好酒,准备带给楚天。 结果,国民党特务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胸,击在了酒壶上。 酒壶被击穿一面,另外的一面没有击穿,所以子弹没有进入洪波的身体,于是,酒壶救了洪波一命。 壸中的酒已经漏干净了,洪波看了看酒壶,这个东西不能显出来,否则别人知道自己中枪了。 两手摸抚着酒壶,洪波说道:“谢谢你了。” 然后,他将酒壶在海岸边找了一个地方埋了起来。 埋好了酒壶,洪波用海水将自己洗了洗。 现在的他不再象乞丐了,虽说衣服有些脏破,但脸上是干净的。 该离开了,洪波便离开了海边,来到了离海边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子,顺手买了两件衣服──上衣和裤子。 只所以是买,是因为他在偷衣服的地方,放上了一块大洋。 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洪波换上了买来的衣服。 这衣服已经凉干了,穿到身上没有潮湿感觉,外人也看不出来。 将那套乞丐服,找了一个地方埋了起来。 洪波现在要回去看看,楚天逃出去没有。 一个小时后,洪波回到了云南路外面,在一家服装店买了一套西装,里外全买齐,又去鞋店买了一双皮鞋。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将衣服全换了后,洪波面目一新地再一次来到了云南路447号。 几个警察正在盘查来往的人群,也拦住了洪波。 “这里警戒了,滚一边去!”一个警察推了洪波一下。 “啪!”洪波一巴掌,打在了那警察的脸上。 那警察感到脸上火辣辣的,马上端起枪对准了洪波。 洪波抓住了那步枪,抵在了自己的肩上:“有种你就开枪,开完枪后,你全家都得去给你陪葬。” 警察一看,这共党真的猖狂,还敢威胁警察。 这时,远外的一个警长喊道:“放下枪!不放下枪老子毙了你!” 第三章 蓝衣社 听到了警长的话,那警察兴奋了起来,对着洪波说道:“松开抓枪的手,不松手老子毙了你!” 这时,那个警长已经来到了洪波的面前:“妈的个巴巴,你眼睛瞎了,敢这样放肆?” 说完后,那警长举起了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街上的人都听到了巴掌声。 洪波笑着脸看着那警长,而那个警察却是丢了枪,用手捂住了脸。 “长官,为什么打我?”那警察眼泪都出来了。 “打你是救你!”警长低头在那警察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打了你,公子就不会再杀你了。” “公子?”警察打了一个冷颤,他想起来一个人。 “这位就是洪波公子。”警长抬高声音说道。 “啪!啪!啪!”三声巴掌声响起,那警察在打自己的脸。 “打足二十下!”洪波说完,丢下一块大洋,跟着警长走了。 那个扇自己的警察马上抢到大洋,接下来便劲地扇自己的耳光。 “那家伙真幸运,自己扇自己二十下,却得到了一块银元。”旁边的几个警察羡慕地看着那扇自己的警察。 洪波跟着警长来到了云南路447号,正准备上楼时,被人拦住了。 拦住洪波的是一个特务,警长忙说:“我们要去见局长。” 特务不客气的说道:“没有我们股长的同意,谁都不准上去。” 洪波马上吼道:“你算哪根葱,在上海的地面上,敢这样同老子说话,信不信我让你明天见不到太阳。” “哟!这是谁家的少爷?竟然将我们蓝衣社不放在眼里。”一个声音从二楼的楼梯口传下来。 蓝衣社?洪波马上知道了对方是臭名昭著的特务机构。 “蓝衣社?我可是听说蓝衣社是穿蓝衣的,你们穿的是什么?”这个时候,洪波不能软下来。 “穿什么衣服,是我们的权利,我到是觉得你有些面熟。”那个先前说话的蓝衣社的人的边上的一人开口了。 洪波也认出了他,他就是那个在亭子外面的车内的特务头头。 不过他见到的洪波是穿着乞丐服装,而现在的洪波是公子少爷。 那个队长感到洪波有些熟悉,但是他不知在哪里见过洪波。 “什么回事?”蓝衣的股长,发现了队长的表现。 “这个人好象很熟悉,在哪里见过呢?对了。”那队长记起了。 “在哪里见过?”蓝衣社的股长马上追问。 “这人的身材,很象那个乞丐。”那个队长说道。 蓝衣社股长马上一挥手:“将这人抓起来。” 立即有两个特务上来抓洪波,洪波哪能给他们抓,发力打倒了一个特务,另一个特务马上掏出了枪。 “干什么?”这时,警察局局长从楼上跑了下来。 “这人是共党!”蓝衣社股长说道。 “他是共党?哈哈哈!”警察局长笑了起来。 这时有几个警察过来,将洪波护在圈内,与特务对恃起来。 “他是什么人?”蓝衣社股长看着被警察保护的洪波问。 “洪波,我的亲外甥,我妹妹的儿子。”警察局长说。 “哦!原来是上海的四大公子之一。”蓝衣社股长这时也把握不住了,一个在上海臭名远扬的公子,会是共党? 蓝衣社股长看向了那个队长:“你能确定他是共党吗?” 那个队长吱吱唔唔地说:“我觉得他的身材与那乞丐相象。” “身材相象?”这时洪波笑了:“我觉得你的身材与牢里面的共党头子相象,那你就是共党了。” 几个警察连连点头:“波公子一说,我们也认为他与我们牢里面的那个逃跑的共党象。” 警察局长咳嗽一声:“不要瞎说,这是蓝衣社的人,怎么会是共党呢?除非他打入进来的。” 那个队长一听,慌了:“股长,你别信他们的,我可不是打入进来的,我是混进来的……不是,我是花钱买进来的。” 蓝衣社股长制住了队长的胡言乱语:“除了身材象外,你们还有什么能成为证据?” 队长马上还乱说了:“有,我们有证据。” “什么证据?”蓝衣社股长与警察局长同声问。 “我们的人开枪击中过共党的左胸。”队长兴奋起来。 股长让队长将那开枪的特务找了过来:“你开枪打中了共党?” 那特务对天发誓地保证道:“打中了!我们的几个人看到了,还有警察也有人看到了。” 几个特务都点了头,警察也有人点头。 “搜他的身,看他的左胸是否有枪伤。”蓝衣社的股长说。 “不准搜!”警察局局长吼道。 “为什么不准搜!”蓝衣社股长转身问警察局长。 “他是洪家的人,是上海的有头有脸的人。”警察局长说。 蓝衣社股长冷笑道:“什么洪家?我不知道,我不需要给人脸面,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就向上司汇报,你包庇共党。” 洪波马上拦住了要说话的警察局长:“你想要看我身子,我可以给你看,如果我身上没有枪伤,那么你今天对我们洪家所说的话,所做的一切,就要承担后果,后果就是,我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后,洪波址开自已的衣服,将上衣全部脱下。 没有了上衣,洪波的身子露了出来,在他的上身,没有一外枪伤,就是红块都没有。 “老子再将裤子脱给你看。”洪波说着去脱裤子。 可这时候,那个蓝衣社的股长已经走了。 “你逃不了的,洪家的仇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洪波对着那蓝衣社的股长喊道。 蓝衣社的股长冷笑道:“笑话,我岂怕你一个土老冒。” 警察局长也冷笑道:“黄泉路上,一路好走,不送了。” 蓝衣社股长正要回话,这时一个老特务拉住了股长。 “股长,你还是早点跑吧。”那个老特务说道。 蓝衣社股长不解的看着老特务:“你也被他们几句话吓住了吗?” “股长,洪家最上头的是与蒋委员长有关系,中间与戴笠的特务处有关系,下面与青洪帮有关系。”老特务说道。 蓝衣社股长一下子傻了,他竟然当众脱了洪家大少的衣服,这个仇,解不了了。 “快走!”蓝衣社股长喊了一声,带着人快速离去。 穿好了衣服的洪波对警察局局长说:“舅,送我去上三堂。” 上三堂是青帮的议事大厅,洪波这是要动手了。 “要做就快点,不然的话,老蒋来电话后,就不能再动手了。”警察局长对洪波说道。 洪波点点头,坐上了一辆警车,离开了云南路447号。 第四章 报仇 青帮的上三堂,堂主黄国荣正在看戏班子唱堂会。 一个帮众过来,在黄国荣的耳边说道:“师傅,洪家大少来了。” 黄国荣一听笑了:“正愁没人凑角,打牌的来了。” 这时,刚好洪波走了进来:“大表叔,我不是来打牌的,我是来借人借刀的。” 黄国荣一听,咪起眼:“你小子又与谁家公子抢女人了?” “没有的事,我是要报仇。”洪波一屁股坐下。 “报仇?谁欺负你了,给我说,我宰了他。”黄国荣说。 “一个蓝衣社的股长,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我的衣服脱了。” 接下来,洪波将情况说了,听得黄国荣眉头皱了起来。 黄国荣与洪家的老爷洪江关系很好,拜了把子的。平时喜欢洪波,象自己的小孩一样。 现在听到蓝衣社的一个小罗卜头,竟然将洪波的衣服脱了,这种耻辱可不是骂几句可以抵消的。 “你想怎么办?”黄国荣看着洪波问。 “他是公家人,不杀他,只将他的手脚打断。”洪波说道。 黄国荣点头,只要不杀人不死人,弄残一个人小意思了。 “老八!”黄国荣喊来刚才的那个帮众。 “师傅!”那个帮众来到了黄国荣的面前,脸上没有表情。 “跟小波走一趟,将那个蓝衣社的股长的手脚全废了。”黄国荣说道,仿佛是安排杀鸡一样。 那帮众点点头,跟着洪波出了上三堂。 “师弟,你说怎么弄?”那帮众一出上三堂,脸上有笑意了。 洪波喊了一个警察过来:“人在哪?” “洪少爷,他们正向关口走去,路上我们安排了车子挡路。”警察殷勤地说道。 洪波丢给他一块大洋,让他带路。然后转身对青帮的人说:“做完了事后,我请大家伙百乐门。” 众人一齐叫好,上了车,急驶而去。 行驶了十五分钟后,他们抄小路赶到了翠云巷。 这时,那蓝衣社的股长带着三十多人刚走到了翠云巷的入口。 他们没想到洪波会在这里等着他们,所以开着车子闯了进来。 车子一进巷子,在巷子的前面,突然闯出了一台大卡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随后,后面也是一台大卡车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同时,在两边的墙上,伸出了几十支手枪。 随后,洪波的声音响起:“除了股长与那队长外,其他的不相干的人请退出去,枪弹无眼。” 跟在股长身后的那二十多人一听,唰地一下子,全部举起手跑到了另外一边,与股长隔远了。 “洪波,我是政府的人,你敢动我?”股长装腔作势道。 洪波冷笑道:“政府是政府,人是人,杀你一两个,我看蒋伯伯能将我怎么样了,大不了我去他家外站一天。动手!” 洪波的喊声一起,立即从两边围墙上跃下了上十个帮众。 那股长见此情况,知道洪波不会放过他的。 于是他便对队长说:“开枪杀!杀一个是一个。不杀,他们也要杀我们的。” 那队长也听话地掏出了手枪,对准冲来的人。 这时,围墙上一声枪响,那个队长的手血淋淋的。 洪波一枪击中了那队长的手,手上握住的枪也掉在地上。 而股长看到了情况后,马上举起双手,吓的不轻。 通过队长的试探,他已经知道了,洪波敢杀他们。 现在,他只愿洪波羞辱他一番,最多脱掉他的衣服。一还一。 冲过来的人跑到了股长的面前,一个帮众上前去缴股长的枪。股长也是递出枪来,可不知怎的,股长手上的枪响了,子弹击在了一个帮众的左腿处,擦破了一点皮。 “他反抗杀人了。”那个受伤的帮众喊了起来。 同来的几个人一个听,马上拿枪,对准股长便射。 子弹打在了股长的手脚上,最后股长倒在地上。顺带着,那队长也沾光了,子弹也光顾了他的手和脚,他也躺了。 待收缴了股长与队长的枪后,洪波才从围墙上跳下来。 来到了股长的身边,洪波搜查了股长的身上,竟然让他搜出了三千块大洋的本票,还有一百多块现洋。 那个队长的身上,也搜出了一百多块现大洋。 看了看股长与队长,洪波啧啧几声:“恭喜二位,今生可能要在床上躺着舒服一辈子了。将我洪家不当回事,那我就将你的命不当回事。我不杀你,让你去南京告状去,看看政府怎么处理我家。” 说完后,洪波对那些举着双手的蓝衣社的人说:“你们将他带回去南京,就说是我干的。” 说完后,命令让开了前面的挡路的大卡车。 那二十多个人不敢停留,马上上了车,带着受伤的两个人向着南京方向开车而去。 等那车子走了,洪波将大家喊了过来,警察与帮众有四十个人,每个人分了五个现大洋。 “五个大洋,够你们快活的吧?”洪波问道。 三十个帮众一起点头,只要一个大洋,就可以快活一整天。 洪波将两千大洋的本票给了黄国荣的徒弟:“师兄,这个带给我大表叔,让他可以多输几次。” 那个徒弟笑着收了本票,洪波将另外的一千大洋给是了一个警长:“这本票给是我舅。” 收好了钱后,帮众回去了,警察则是护着洪波回去洪府。 这边分钱分的高兴,那边的蓝衣社的人则是快车离开了上海。 他们不敢在上海停留,所以股长与队长的伤一直拖到了苏州才敢去医院,这一路上的血流了不少,两人都脱虚了。 等到了医院后,要做手术了。可问题又出来了:没钱! 他们的活动经费让洪波给搜走了,而且一块大洋不留。 二十多人每人掏出身上的钱,才将两人送上了手术台。 随后,他们给南京打电话,将情况向南京作了汇报。 南京蓝衣社总部的负责人一听,大发雷霆,马上跑去了老蒋的官邸汇报,要求惩罚洪波。 老蒋看着蓝衣社负责人说:“你没凭没证,诬陷洪家大少是共党,随后又光天化日之下,脱人家的衣服。人家没杀你,已经是给我的面子了,否则的话,他杀了人,我也奈何不了他。” 蓝衣社的人一听,得了,这枪子白挨了。 上面偏向洪家,蓝衣社暂时对洪家没有办法。 但是,从此之后,洪家与蓝衣社的仇是结下了。 洪波对于蓝衣社的警惕,也是放到了最重要的关注上。 第二天,洪波知道了一件事情后,他后悔没有能杀了那个股长。 第五章 线断了 第二天,管家按规定,将洪波需要的报纸送进了他的房中。 打开报纸,洪波象过去一样,查看有什么新闻。 突然,报纸上的一个标题吸引了他:“共党引弹而亡”。 “昨日下午一时,蓝衣社在海淀路125号,围堵了一名姓楚名天的共党特工,当时该共党特工正在发报,被堵在屋内,最后,该共党特工引爆了三个手榴弹绑成的炸弹。共党特工死亡,蓝衣社的人也死去了三人。” 洪波冲出了屋子,马上开着车,向着海淀路驶去。 洪波是楚天发展的党员,他是在今年头才入党的。 楚天是他的上线,除了楚天,他不再认识共产党内的其他人。 由于洪波的身份特殊,所以,楚天没有将洪波的情况告诉上级。只是说自己发展了一个下线,代号“风鸢”,等考验期过了后,再将该人的资料报上去存挡。 所以,上面只知道有一个“风鸢”,而不知“风鸢”是谁。 这事楚天同洪波说过,当时洪波没有在意。反正一年的考验期很快就过去了。 然而现在,洪波受到了两个打击:第一个打击,洪波最依赖、最信任的师傅没了。洪波可是将他当作了自己的亲人。第二个打击,他现在联系不到党组织了,他这个“风鸢”断线了。 车窗外的冷风吹过来,洪波的头脑慢慢地冷静下来。 他将车子停下,走出了车外,看着海淀路的方向。 师傅已经走了,自己活了下来,老天爷开了一个玩笑。 按正常的情况,楚天的二楼有天桥过去,他脱身没问题。 而自己当时阻击特务,处于包围中,应该是凶多吉少。 可偏偏安全的一方死了,不安全的一方却活了下来。 另外,楚天在发报的时候被蓝衣社围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熟知楚天的人成为了叛徒。 是那个叛徒带着人去堵楚天的门的。 洪波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叛徒。 一朝入党,终生是党人!洪波决定坚守自己的信念,想办法,再回到党组织的怀抱中去。 但现在,有两个事情要办:一,找到叛徒,杀了叛徒,给师傅报仇。第二个,查询一下师傅的家人情况。 想完后,洪波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起来。 这时,两辆车子突然冲到了洪波的面前,离他十米远处停下车来。 “别装神扮鬼的,快下车来。”洪波喊了一声。 “老大!”一个十七八岁的小胖子滚下了车。 另外的一个瘦麻杆也打开车门,向洪波跑来:“老大。” “你们跟着我干嘛?”洪波接过了小胖子递过来的烟。 “这不是昨天你与蓝衣社斗,吃了一亏,我们担心你想不开,将车子开到河里去了,所以才跟来。”小胖子说。 洪波敲了小胖子脑袋一下:“谁说我吃亏了?” 麻杆忙说:“没吃大亏,只是吃了不大不小的亏。” 洪波举起了拳头,吓得麻杆忙改口:“是他们吃了大亏。” “那当然!”洪波得意洋洋地点着了烟。 “可你的屁股和***都给人看了,据说现场有几百人看到了,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洪公子’的***只有一寸长。”小胖子说道。 “我草!外面是这样说的?完了,我的雄风啊。”洪波叫喊道。 小胖子不解地问:“老大,一寸长是几级雄风?” 洪波一听马上脱下裤子:“你帮我量量,我有几寸?” 小胖子与麻杆马上跑远了:“老大,我们不看,要是我们看了后,外面的人传你只有半寸长,那你会打死我们的。” 洪波见他们跑了,便靠着车子,美美地吸着烟。 “老大,今天早上的报纸看了没?”麻杆问。 洪波早上起来,看过报纸,但是在他们的面前,却说没看。 麻杆将报纸的内容讲了一遍:“老大,三个手榴弹绑一起的威力有多大?能炸成什么样子?” 洪波摇摇头:“三个绑一起的没试过,单个的手榴弹爆炸见过。” “老大,要不我们开车子却看看?”小胖子说道。 麻杆也极力赞成,而洪波早有此意,只是不方便去。现在有了两个伴,那么他便顺水推舟了。 三个人回到了各自的车上,小胖子前面开路,洪波在中间,麻杆的车子在后面断后,三台车子向着海淀路驶去。 到了海淀路,他们问着路,将车子开到了海淀路125号。 三个人将车子停下后,下车来到了一个倒塌的屋前。 “三个手榴弹的威力还真行,屋都塌了。”小胖子说。 “要是我的话,我绑四个试试,那这屋的砖都会倒。”麻杆说道。 “说屁话,真正让你炸,你肯定得吓得丢到外面来。” 三个人在这指手划脚,没注意到隔壁有一个人正在向坐着的一个人汇报:“他们说了这些话。” 坐着的人问:“你说的这个洪波,就是将蓝衣社的上海股股长打成残废的那个人。” “是,就是他!这家伙是上海的一大恶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汇报的那人说道。 坐着的那人笑着说:“看来你与他争风吃醋的事是真的了。” 汇报的那人头上冒出了冷汗,可能自己说错了话。 “去!将他带过来!”坐着人说道。 汇报的那人马上跑了出去,喊道:“洪波,过来一下。” 洪波看了那人一眼,没理他,向着车子那边走去。 那人跑到洪波的面前,挡住了洪波的去路:“喊你没听到?” 洪波白了他一眼:“你算哪根葱?我为什么要听?” 那人气急,挥拳向着洪波击来,洪波身了一侧,躲过了那拳,左手一引,将那拳引向左边,随后,洪波的右拳出击了,中正那人的脸上。 受到拳击,那人的身子退后两步,似乎要倒,但稳住了。 “陈二狗,你从小到大是老子的手下败将,竟然敢对我动手了。今天老子不打得你回去你爹都不认识你……” 还没等洪波的话说完,一个声音响起了:“小波子,够了。” “谁喊我?”洪波楞住了,抬头一看,马上向那人跑去:“二表叔,你来上海了。” “哈哈哈!”那人笑着向洪波招手:“是我让陈水园去喊你的。” 洪波马上解释:“他没有说清楚是你喊我,所以我打对了。” 两人说笑着进了屋子,而被丢在外面的小胖子来到了陈水园的面前:“阿扁,那人是谁?” “我们特务处的处长戴笠。”陈水园暗自埋怨,处长害我挨打。 麻杆仿佛看透了陈水园的心思:“你挨打活该!明知道老大与戴笠的关系,你还想挑起戴笠对老大不满!可能吗?” 洪波跟着戴笠进了屋子后,连忙上烟。 戴笠接过了烟,并点上烟后说:“我来是找你帮我做一件事。” 第六章 戴笠 洪波什么都不问,马上说:“二表叔交待就是了。” 戴笠点点头:“知道隔壁昨天发生的事吗?” 洪波说:“今天早上一起来,全上海的人都知道,这不是有很多人都来这里看稀奇吗。” “报纸上讲的有些片面,这个共党不是英雄,他是党国的害虫。你们年轻,不要被外表那些视死如归的样子所迷惑,他是走投无路。”戴笠看出了洪波脸上的崇拜神色。 洪波笑了:“二表叔你知道,我从小喜欢看水浒。” “知道你崇拜英雄!但要分清楚,为党国而死的是英雄,与党国对立的就是反贼。知道吗?”戴笠说道。 “知道!”洪波马上大声说道,不能让戴笠怀疑了。 “这案子本来是你昨天赶出上海的蓝衣社负责的案子。结果他们没办好,让共党引爆了手榴弹。后来又被你一吓唬,他们便没有再追踪下去,离开了上海回南京去了。”戴笠说。 洪波马上辩解:“真不是我赶他们走的。” “别说屁话了,你都请了黄国荣的人,他们不跑等死啊?” 洪波不辩了:“可我只将为首的那两个打残了,其余的人都没有打他们,他们自己举手投降的。” “呸!一群怕死鬼。”戴笠骂了一句笑着说:“你将人家的头头弄残了,他们就只好离开了。本来他们今天晚上要设埋伏抓共党的,结果,去了南京一个个都被关了禁闭。于是,我们的机会来了。” 洪波越听越觉得不对,戴笠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这些话。 “我要你帮我的忙,就是与今晚有关。”戴笠说。 洪波依然说:“只要二表叔交待的事,我一定去办。” “你今晚去百乐门,给我盯上这个人。”戴笠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人谁啊?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洪波评头论足道。 “他就是共党的那个叛徒,就是他带人去楚天家中的。”戴笠说道,眼睛斜睨了洪波一眼。 洪波压住心中的仇恨,表面上不露声色:“既然他已经背叛了共产党,那么他就是你们一伙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跟踪他?” “他原来是替蓝衣社出力的,我是特务处的处长。” 洪波马上说:“我明白了,二表叔与蓝衣社不是一伙的。” 戴笠点头,拿出了一个小照相机:“你只要发现他与谁说话,便给拍下来,注意不要让他发现。” 洪波收了照片和相机,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又说了十分钟的话,主要是戴笠交待洪波的一些注意事项。 而后,洪波便离开了,与小胖子和麻杆一起开车走了。 在洪波走后,戴笠将陈水园喊了进来:“你今天晚上,去百乐门,注意观察洪波,看他与哪些人接头。” 陈水园高兴起来,处长这是器重自已了,这样的事交给自己。 陈水园也拿了一个相机走了,他心里已经有了小九九。 在陈水园走后,戴笠又喊来了一个人,这人是隐形人,就是不在公开场合露面的人,戴笠让他今晚去百乐门跟踪陈水园。 因为陈水园与洪波是死对头,所以戴笠不担心陈水园为洪波掩护什么问题,反而担心陈水园坏了事。所以才派了一个人去跟踪陈水园,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戴笠的眼睛了。 晚上七点钟,洪波来到了百乐门,这里他常来,是常客。 所以在洪波进来后,一大群舞女扑向了洪波。 洪家大少人傻钱多,这在上海是出了名的,许多的小姐都愿意去找他,说不定什么都不用做,拿的钱比做了几次的人还多。 洪波在排队站着的一大群女人中,开始挑选他今晚的舞伴。 突然,洪波看到了一个女人,应该是这几天新来的人。 “那个菜鸟是什么时候来的?”洪波问老班头。 老班头就是这些舞女的“妈咪”,她看了一眼说:“这人是今天来的,原来在南京做。” “来了个新人,那就带新人吧。”洪波对着那些失望的舞女说:“老规矩,你们每人一个大洋。” 众人一听,又高兴起来,去捕捉下一个目标。 新来的舞女被带到了洪波的面前,洪波让其坐在自己的身边,两人没有说话,洪波一直看着远处的人,在新来的舞女整过心神全部松驰下来后,洪波突然问道:“你叫楚丽丽?” 新来的舞女瞪大了眼睛,看着洪波:“你怎么知道?” “我的师傅与你同姓,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女儿叫丽丽。”洪波抬着头望向屋顶。 那女孩的眼泪差一点流出来了,他知道洪波的师傅是谁,那就是他的父亲,已经升天的父亲。 “有人在注意我们,你千万不要让眼泪流下来,如果让他们知道有你,那你就危险了。”洪波说道。 女孩点点头,忍下了泪水,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 “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行?”洪波轻声的问。 女孩忙说:“我不是做这个行的,今天才过来。”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来这里?”洪波问。 “听说那个张杰每天都来舞厅。”楚丽丽说。 洪波知道女孩来干什么,不禁厉声道:“凭你一个人?他身边最少有三四个护卫,都有枪,你找他不就是找死吗?” “死的是我父亲!”女孩倔犟地说道。 “他也是我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洪波说道:“我肯定要他死,但是行动要有把握,不然的话,我们的命全塔进去了,他还活得好好的。谁再去为师傅报仇?” 觉得自己的口气硬了点,洪波伸出手紧紧地挽住楚丽丽。 楚丽丽身子僵硬了,但洪波在她耳边说:“放松点,你这样不象一个舞女,倒象一个黄花闺女。” 女孩翻了翻白眼:“人家本来就是个黄花……” 觉得这话不适合在这说,女孩收住了话。 “行了,今天跟我走,到我家去,你在外面我不放心。”洪波说。 女孩点点头同意了,之后,好感到奇怪,自己怎么会答应呢? 这时候,洪波看到了目标,他没有同楚丽丽讲,怕她一时冲动。 因为身边没有舞女介绍,楚丽丽也不知道那人是张杰。 张杰来到舞厅后,有三次与人聊天谈话。 洪波利用楚丽丽的掩护,将他与聊天的人都拍了下来。 到了八点钟的时候,洪波才与楚丽丽下舞池去跳舞。 跳完了舞,洪波又象每次来百乐门一样,与小姐抱着亲热。 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洪大少不喜欢动,喜欢摸。 快到九点钟的时候,洪波喊来了老班头,给了她三个大洋:“我带这位小姐回去了。” 老班头喜欢地接过了大洋,高兴地送洪波出门了。 到了十点半钟,舞厅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第七章 除奸 众人向着尖叫声的地方看去,发现一个人倒在地上,那发出尖叫声的人是与他跳舞的舞女。 认识倒下去的人发现,那人正是出卖楚天的共产党叛徒张杰。 张杰倒下去时,从四周马上跑过来几个人,他们的手上都拿着枪:“让开让开,我们是蓝衣社的。” 众人一听是蓝衣社的,马上退开,让他们检查死者。 “死了!”一个蓝衣社人检查了张杰的鼻息和静脉后说。 又一个人看了看张杰的头部和脖子说:“没有外伤!” “送医院!让法医进行专业认定。”有人喊了声,几个人马上抬起张杰的尸体离开了百乐门。 在这几个人离开后十几分钟,戴笠闻信带着人赶了过来。 “张杰死前,有什么人接触过他?另外,他本人有什么异常表现没有?”戴笠问陈水园。 陈水园摇摇头:“我一直都在监督洪波,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洪波呢?”戴笠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洪波的人。 陈水园答不上来,因为洪波是在陈水园上厕所时离开的,他也不知道洪波去了哪里。 这时,负责监视陈水园的那个隐形人在戴笠的耳边说:“处座,洪波在一个半小时前,带着一个舞女走了。” 戴笠恶狠狠地看了陈水园一眼:“废物一个,盯一个人都盯不住,别人在床上快活时,你还在瞎找人。” 戴笠带人来到医院,问到了张杰的情况,便来到了太平间。 “这人的死因是什么?”戴笠问一个验尸的法医。 “中毒!”验尸官指着死者的胸前的一块黑斑块说。 “什么毒?”一听张杰中毒而死,戴笠马上来了兴趣。 “黑寡妇蜘蛛。”法医仔细地介绍道:“黑寡妇咬了他的心脏外面,毒素进入了他的心脏。” “这种毒蜘蛛咬后,多久毒发死亡?”戴笠问。 “即咬即死!当即封喉,喊不出声来。”法医解释道。 “那就是说,在他死前十分钟内,有人将毒蜘蛛放到了他的心脏处。所以,接触过他的人,都是有嫌疑的人。”戴笠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因为黑寡妇要有人送到他心脏外面,必须有人接触死者。”法医说。 戴笠问随行的警察局警长:“那现场的人都控制住了吗?” 警长摇摇头:“人都控制住了,只是有三个人出示了蓝衣社的证件,我们不敢留他们下来,他们离开了。” “糟糕!那三人肯定是杀手一起的。”戴笠马上带着人向外跑。 上了车后,戴笠命令警长:“你们马上将那三个人的外貌画出来,然后在全市范围内追捕他们。” 警长马上带人回警察局,局里面有专门画像的人。 而戴笠则是开车去往了洪府,敲响了洪府的门。 洪府的门卫不耐烦地问:“是谁啊!深更半夜的找谁啊?” 戴笠高声喊道:“是我,戴笠,找洪波有事。” 门卫一听是戴笠,马上跑去开门,将戴笠请了进来。 “洪波呢?”戴笠一边问道,一边向洪波的房门走去。 还没到洪波的房间,洪波穿着个睡衣跑了出来。 在他的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正是那个舞女,他正看着戴笠。 戴笠也不向前走了:“你这个家伙,办不了一点正事,让你去盯那个人,结果你跑了回来。” 洪波马上笑着说:“二表叔,你们那事太没意思了,我照了不少,最后不想照了,所以才回家的。” “你真的照了?快将相机给我?”戴笠说道。 洪波转身回到了房内,从一个皮包中拿出了一个相机,递给了戴笠:“我可是做了事的。” 戴笠理都不理洪波,转身离开了洪府,上到了车上。 “马上将胶卷冲洗出来,看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戴笠命令道。 看到了戴笠走了,洪波问管家:“昌叔,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今天晚上,百乐门出事了。”管家说道。 洪波不解的问:“出什么事?弄得二表叔都找上门了。” “一个共党的叛徒,叫做张杰的,被人毒死了。”管家从特务处的人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经过。 “不就是死个人,有什么了不起。”洪波挥挥手,回了房。 原来,洪波与楚丽丽说了一会儿话,便让楚丽丽去客房睡觉。 这时,他听到了外面的汽车声音,还有戴笠的声音,所以便让楚丽丽继续呆在他的房中,给戴笠一个检查。 现在戴笠走了,洪波便回来对楚丽丽说:“你去休息吧!” 楚丽丽盯着洪波:“那个张杰是你杀的吧?” 洪波马上说道:“你不要瞎说,我什么都没有,怎么杀他?” 楚丽丽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现在相信你是我父亲的徒弟了。” “为什么现在相信了?我本来就是他的徒弟。”洪波说。 “我看到了竹筒,看到了从竹筒爬出去的毒蜘蛛。”楚丽丽轻轻地在洪波的耳边说了句,然后笑着去了客房。 “鬼丫头,眼睛还很尖的。”洪波坐下来,掏出了一个竹筒,不禁想起了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晚上八点十分,百乐门歌舞厅,洪波看到张杰与一个舞女跳舞。 “我们跳舞吧,”洪波拉着楚丽丽的手说。 两人来到了舞池中,跳着跳着,洪波跳到了张杰的身边。 张杰不认识洪波,他对楚丽丽则是多看了几眼。 因为楚丽丽的长像长得很漂亮,让张杰很想去结触她。 张杰一边跳舞,一边低声问身边的洪波:“先生,我们换舞伴跳一曲舞怎么样,等一下我请你喝酒。” 洪波看了看四周,发现一直盯着他的那个陈水园不见了。 “现在正跳上兴,等过一小时后再换吧!”洪波故作神秘地向张杰靠了靠,低声地说道。 看到洪波低声说话靠过来,张杰便也将身子靠了过去。 “那好!我们就一个小时后换舞伴。”张杰色迷迷地说。 就在张杰这几秒钟的因色失智,洪波拿出了一个小竹筒,手指一弹,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弹到了张杰的身上。 而张杰却没有发现有东西到了自已的身上。 因为在这之前的五分钟,洪波将一只掺有毒蜘蛛气味的昆虫的肉汁弹到了张杰的心脏处。 当毒蜘蛛也弹到了张杰的身上时,它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这说明那个地方有自己的猎物,该进食了。 于是,毒蜘蛛便向着张杰的胸口爬去,但是它爬行的速度太慢了。 因张杰在跳舞,所以,毒蜘蛛几次被掉了下来,但是都被裤带处将它留了下来,直到一个半小时后,它才爬到了食物处。 迫不及待的心情,促使毒蜘蛛在张杰的心脏处咬了一口…… 第八章 照片 戴笠从洪波所拍的胶卷中,看到了几个人,他让那警长过来一趟。 “你看一看,那三个说自己是蓝衣社的人,有没有在这里面?”戴笠摊开十几张照片。 警长拿起一张张的照片,仔细地看着,突然,他指着一张照片说:“这人正是那三人之一。” 戴笠一看,照片中的张杰,正在与那人交谈着。 从他的神情看,他们俩好象在说悄悄话,很神秘。 “你确定这人是那三个人中的一人?”戴笠感到自己抓住了什么。 “确定,好象这个人应该是三个人的头,其他的两人都听他的。”警长再一次确认。 让警长离开,戴笠兴奋起来。洪波这个花花公子,也有做对事的时候,竟然抓拍了这个镜头。 戴笠怀疑这三个人就是中共的接头人员,他们来与张杰接头。 可惜的是,接上头后,张杰还来不及发出信号让人来抓这三个共党,便被人毒杀了。 至于是谁杀了张杰,戴笠有几个分析。 第一个,共党的人杀的,这个共党就是楚天的同伙。 因为在一天的时间内,共党死去了两个人。一个是中弹掉下了下水道,另一个则是在发报时被堵在屋内。 这对共党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所以他们要清理门户。 第二个,还是共党的人杀的,杀张杰的人就是这三个人。 本来他们是来与张杰接头的,但是听说了张杰已经叛变,所以他们便借接头的机会杀了张杰。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本来应该是楚天去与三个人接头,因楚天死了,蓝衣社安排张杰替代。在接头的过程中,张杰露出了破绽。 那三个共党,为了不暴露自己,所以在知道了张杰是假接头人后,他们便杀了张杰。 第三个可能是,那两个死去的共党的亲人与朋友为他们报仇,来杀了张杰。他们不涉及党派之争,纯报仇。 将三个方面写出来后,戴笠看着三张纸条,分析起来。 最先被排除了,是第三条。因为楚天的社会关系调查发现,他没有亲人,也没有与朋友来往,就是一个独行侠。 而那个被掉进下水道的人,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 只知道他是楚天的下线,名字都不知道,那么他的朋友有谁知道他死了呢?所以在暂时,他的朋友不会报仇。 这两项一分析,戴笠便将第三项的那个纸条丢到了一边。 剩下来的是第一和第二两项,这两项戴笠倾向第一项:楚天所在的共党组织的清理门户。 因为在之前,张杰就得到了情报,共党有人来上海,据说是共党的江西根据地的来人。 而楚天则是他们的接头人,那三人不认识楚天,也不知张杰是假冒的,所以他们不可能担负除奸的任务。 就算他们知道张杰是叛徒,那他们只可能是躲得远远的,不可能来以身犯险,因为他们不是特科的人。 综合这种情况后,戴笠完全肯定了,张杰是被上海的共党组织除掉的,这是一个有预谋的计划。 现在是如何去从这些照片中找到杀张杰的人。 只要找到了杀张杰的人,那么就可以找到了共党的一个线索。 戴笠将那剩下的十三张照片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看,但是,都是他不认识的人,他也不知怎么去鉴别。 戴笠找来了陈水园,将照片递过去:“你能知道上面与张杰接触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吗?” 陈水园看了半天,里面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戴笠气不过,将他赶了出去,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洪波。 “二表叔,没吃中饭吧,我孝敬你。”洪波一开口就说吃。 戴笠一想,也到了吃饭的时候,边吃边谈最好。 于是便答应了洪波的邀请,选了“大三元”酒家。 大三元是淮扬菜,淮扬菜的风光文史中可追溯几百年之久。 那荷叶包的盐水鸭,刀功见长的后湖干丝、兰花干、扬州狮子头、文思豆腐;功夫见真的老派素什锦、霉干菜扣肉、丁香排骨;金陵风味的八绝小吃、大三元的糕团、桂花藕、糖芋苗、鸭油酥等令人回味无穷。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大三元”。 洪波将狮子头放到了戴笠的面前:“二表叔,打电话有什么事?” 戴笠笑着说:“你小子就是聪明,比陈水园圆滑多了。” “那个家伙?做小孩的时候比现在聪明一点点,现在是越活越倒回去了。”洪波吃着醉虾道。 戴笠拿出了一堆照片递给洪波,洪波接过来一看:“这不就是我照下的人吗?这里面有几个人我认识。” “好记性!你认识哪几个?”戴笠问道。 洪波指着几张照片说道:“这个人是一个赌鬼,祖上也是大富之人,到了他父亲这一代,管不住他了,所以到了他父亲死后,他当家了,便七赌八赌,将家财输光了,成为了穷光蛋。” 戴笠皱起眉头:“张杰怎么会与他交往?” 洪波笑道:“不是张杰与他交往,肯定是他与张杰套近乎。” 戴笠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狮子头:“为什么?” “那人没钱了,但还是好赌,所以赌扬便让他去拉客人来赌场赌钱,拉来一个人给一点钱,所以上海的很多人都被他拉过。” “这么说,你也被他拉过。”戴笠笑着问。 洪波不好意思地抓着头说:“我被他拉过!” 戴笠将这张照片用笔打了一个叉叉,丢到了一边。 洪波指着另外的一张说:“这个人是暗娼皮条,他找张杰,肯定是向张杰推荐暗娼。” 戴笠一听,拿起笔将这张照片也打上了叉叉。 然后,戴笠拿出另外的一张:“这个人你认识?” “认识!他是高利贷的人,估计是张杰借了高利贷没还。” 戴笠盯着洪波:“你怎么尽认识这些不干不净的人?” 洪波敬了戴笠一杯酒:“二表叔,你知道大表叔喜欢我,所以那些三教九流的事都告诉我了,三教九流的人也点给我了。” 戴笠点头,有青帮,洪波认识这些人再正常不过了。 戴笠拿出了最后的一张照片:“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一个跟在日本人的屁股后面跑腿的人。”洪波说道。 “日本人也认识张杰?”戴笠好奇起来。 “应该是这样,这个假东洋鬼子,没有日本人的指示,他是不会去与张杰说话的,比张杰富的很多人他都不理会。”洪波说。 “那么说,日本人是对张杰的共党身份感兴趣。”戴笠沉思。 “除非张杰身上还有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是钱,那日本人有钱。”洪波点了一下。 第九章 秘密计划 戴笠在这张照片的后面打上了一个问号,收了起来。 “其他的人你不认识,那我就去找黄国荣去。”戴笠说。 “二表叔,你要是去找大表叔,就不应该先问我,大表叔的人肯定都知道这些人的情况。”洪波说道。 “我找你是另外有事。”戴笠收起了所有的照片。 “什么事?你交待我就去做。”洪波说道。 戴笠让洪波头歪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二表叔,我做花花公子行,干其他的不行。”洪波使劲摇头。 “不做的话,你废了蓝衣社的股长和队长,国家要惩罚你的。”戴笠威胁道。 “切!没有什么事用钱解决不了的。我爸去找蒋伯伯,就没事了。”洪波一点都不担心。 “这也是你父亲与委座的意见。”戴笠封死了洪波的退路。 洪波一副哭像:“二表叔,你不要害我啊。” “回去问你爸去。”戴笠接下来就专门吃菜喝酒,不说其他了。 到了洪波回家后,才知道父亲也卖了自己,他气愤地回到了房中,闩上了门,谁叫都不开门。 过了三个小时,洪波又听到了敲门声,便喊道:“我不开门,我就是不吃饭。” “师哥,是我。”门外传来了楚丽丽的声音。 洪波一听,忙打开门,将楚丽丽请进来:“师妹,我不是让你回去好好地照顾师娘吗?” “师哥,伯父将我和我娘接过来了。”楚丽丽说道。 “为什么啊?他也不知道师傅的事。”洪波问。 “伯父说,你与我有了那个事,就让我给你做妾。”楚丽丽红着脸低下了头。 洪波一听,完了,父亲一直都逼自己成亲,自己不愿意。 而自己将楚丽丽带回了房中,深更半夜在一间屋里,父亲肯定认为自己上了人家,所以就将她接了过来。 本来洪波很不愿意的,但一想到楚天,洪波的心就软了。 “那就好了,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洪波违良心说道。 楚丽丽本来担心洪波看不上自已,现在洪波答应了,便使劲地拉洪波出房,说是要好好地庆祝一下。 结果是,洪波的抗议便中止了,不得不服从戴笠的安排。 五天后,国民政府来了一队人,闯进了洪家。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洪江问带队的一个上校。 “你儿子致残了国民政府的办事人员,情节严劣。按照国民政府的法令,必须接受惩罚,所以我们是来带人的。”上校说。 “我打电话给老蒋。”洪江拿起电话,要了南京的长途。 “对不起!蒋委员长不接你的电话。”电话接线生说道。 洪江气得将电话甩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执行。”上校一挥手,就有十几个士兵,冲进了洪波的房中,将躲在衣柜内的洪波抓了出来。 看着洪波被抓走,洪江气愤地将茶杯甩在地上。 然后,他拨通了黄国荣的电话…… 从洪家出来后,上校让人将洪波押上车,向着检查站驶去。 离检查站只有两里路,车队被人拦住了。 拦路的全是身穿黑衣的青帮人,他们冲上来,用枪将车上的人全被押了下来。 “我们是国民政府的人,你们想造反不成。”上校喊道。 老八走上去,一拳将那上校的嘴打歪了:“在我们青帮面前,还敢人五人六,这一拳,让你知道该怎么做人。” 随着老八的手一挥,上去两个青帮帮众,三下五除二,那上校不再哼哼了,反而求起饶来。 “人我带走了,你马上滚出上海,不然的话,再见你,就将你丢到黄浦江去。”老八挽着洪波道。 洪波气不过,跑上来踢了上校几脚:“叫你牛逼,敢带人上我家去抓我,叫你猖狂,敢绑小爷我。” 踢了几脚,消了气,洪波才止脚,上了老八的车。 老八开车回到了洪家,洪江将洪波拉进了屋内。 洪江对洪波说:“中国你暂时不能呆了,我现在让人送你离开。丽丽现在是我洪家的人了,她的事你放心,你们俩有话赶快说。” 洪江走后,楚丽丽抱住了洪波:“师哥,你可是答应过的,将来一定要娶我的。对吧?” 洪波点头:“当然,我一定会娶你的。” “我一定等你回来。我要坐大红花轿,做你的新娘。”楚丽丽狠狠地亲了洪波一口,然后跑了出去。 洪江过来,交给洪波一个腰袋,里面的是一万大洋,还有两万日元。还有洪波的身份证明。 离开家前,洪波再一次抱了楚丽丽,偷偷将一封信和五千大洋的本票放到了楚丽丽的身上。 然后,洪波便同着老八和父亲离开了洪家。 两个小时后,一艘洪家的货轮装满了货,离开了上海港。 经过半个月的航程,洪波来到了日本东京。 父亲的日本好友的一封信,让他成为了日本东京大学的学生。 到了东京大学不久,由于洪波的性格比较外向,舍得花钱,所以他认识了很多的日本朋友。特别要好的是吉田一夫。 这一天,洪波来到学校大门内,便看到了吉田向自己跑来。 然而吉田不知,在他的身后,一辆小车,紧跟着他。 “对着吉田撞过去!”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指挥着司机。 “少爷,会撞死人的!”司机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 “我家保你一个下民,就一句话的事,保证你没事。如果你不撞,那你就卷铺盖滚蛋。”少年威胁道。 “我撞!”司机一咬牙,加大油门,开车向着吉田撞去。 此时的吉田根本不知道有人想撞他,他兴奋地向洪波跑去:“洪波君,我请你去酒屋!” 这时,小车的油门声轰了起来,吉田急忙回头查看,正看到了那迎面撞来的车子。 吉田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竟站着没有动。 就在小车即将撞上吉田的时候,洪波一掌将吉田推出了十几米远。 借着推吉田的弹力,洪波的身子向着后面退去。 洪波虽说退了几米远,但是那小车还是碰到了他,因为车头撞上了门卫室的墙,所有仅仅是挂了洪波一下,洪波没有受伤。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的一辆小车停在了离校门三十米远的地方。 “这个学生的功夫不错!动作敏捷,反应力很强!是个好苗子。”一个身穿陆军军服的中佐说道。 他旁边的一位便服的人说:“影佐君,这是一位中国留学生。” 第十章 成为日特 “中国留学生?什么背景?”影佐看向学校负责人。 “他父亲就是中国上海的船王,叫做洪……”负责人努力记着。 “洪江!”影佐不等负责人说出,便先答上了。 学校负责人好奇地看着影佐:“影佐君很熟悉这学生吗?” “没见过,但是听到过他的事,他是在上海打残了两个国民党的特务小头目,最后被中国的国民政府逮捕。在押送的途中!被黑帮救了。想不到他到了东京。这个人对皇军的圣战有用!你将他的资料给我。我明天过来接人。”影佐说完,让学校负责人下车,他开着车子离开了。 洪波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第二天,下午六点,吉田执意拉洪波去酒屋喝酒,要酬谢洪波的救命之恩。 两人一出校门,就被昨天指挥撞人的少年带着三个人拦住。 “给我打!”少年指挥着三个打手冲向洪波。 吉田对付一个,洪波对付两个,双方就在校外打了起来。 吉田对付一个人都够呛,不料那少年也加入进来,两人合击吉田。 吉田几次被对方击中,身上挨了几拳。 洪波对付两个人还较轻松,可一见吉田的情况,知道不发力不行。 洪波便大喝一声,左脚向前一步,右拳击向了左边的人,那人挡住了洪波的拳头,见势退后。 但是,洪波这是虚招,左边那人退后后,洪波没有了左边的威胁,便飞起右腿,一脚踢在右边那人的***处。 那人被踢中要害,马上眼睛都流了下来,蹲在地上。 解决了这个人后,洪波便向左边的那人扑去。 那人被洪波的气势吓住,转身便跑,两个人都打不过对方,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不愿傻傻地挨打。 见那人跑了,洪波便扑向了围攻吉田的那两人。 吉田与洪波将对方狠揍了一顿。挨了十几拳的少年哭爹喊娘起来。 而这时,逃跑的那一个人带来了少年的父亲和十几个打手。 二对十三,结果是,洪波与吉田被抓,双方被绑在树上。 “父亲,这洪波是中国人!我要他死!”那少年喊道。 少年父亲狰狞地笑道:“吉田家势大,我不能把他怎么样,但你一个中国猪,我杀了就杀了。” 洪波看向学院门口,那里站着很多的老师。但是,那多的老师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自己。 眼前的情况,洪波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给我先打断他的腿,再打断他的手。”少年的父亲喊道。 立即,两个打手冲了上来,他们每人手上拿着一根木棍。 来到了洪波的面前,两人中的一人举起了手中的木棍,向着洪波的大腿击去。 “呯!”一声枪响,随后,那拿木棍击向洪波的人手上中了一枪。 失去了力量的支撑,那木棍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那个中枪的打手,抱着手蹲了下去,喊道:“不要杀我!” 见此情况,另外的一个人则是聪明的丢下木棍,也蹲了下来。 在那蹲下来的人身后,冲过来了三个宪兵,他们将洪波身上的绳子解开,回过神来的洪波,马上给吉田解开绑绳。 少年的父亲喊道:“你们是哪支部队的,敢管老子的闲事。” 这时,一个声音从一辆车上传出来:“我们是参谋本部第二部的,想去我们那里讲道理吗?” 少年的父亲一听是参谋本部第二部的,吓得拉着儿子向外跑去。 参谋本部第二部,那是什么地方?杀人不用法律批准。 洪波跟着一个士兵来到了车子边,车子里面坐着一个中佐。 “两条路,第一条,死于那个黑帮老大的手上,因为那老大已经封锁了东京出口,你已经出不了东京。第二条路,跟我混。”中佐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 洪波通过这次事情,已经知道了东京大学是什么玩意,靠东京大学只会死亡。他头也不回地说:“我跟你混!” “上车吧!”中佐指了指后面的一辆车说。 洪波上了后面的一辆车,只带齐身上的钱,宿舍的行李他都没要。 两个小时后,洪波来到了东京市郊的一个军营。 休息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的早上,洪波等十二个人被喊了起来。 那个带洪波来军营的中佐,站在他们的面前。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影佐祯昭,现任日本参谋本部第二部第七课课长,皇家陆军中佐。” “这里是参谋本部第二部第七课培训基地。” 洪波举手要求提问,竟然得到了批准。 “老师,这个培训基地培训怎么样的人才?”洪波问道。 影佐祯昭回答:“特工!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们教你们什么,你们就得学什么!不许提问,你们没权力提问,只能服从。明白吗?” “明白!”众人不整齐地回答道。 这时,站在影佐祯昭身边的四个人冲进了队列中,见人就打。一边打一边骂:“你们没吃饭吗,太君的话,明白吗?” 洪波也被打了,十二个人站着不敢动,一边身上挨打,一边口中高喊:“报告太君,明白了!” 影佐祯昭点点头:“不错!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你们能活到毕业,那么你们将会被授予皇军的军衘,成为皇军中的一员。” 从这一刻起,洪波便在这个基地里进行着训练。 先进行的是技术培训,如:外语、心理学、风土人情、追踪与反追踪、情报网的建立和管理等等很多科目。 这个时间用去了三个月,这个阶段的培训,洪波夺得第一。 接下来,洪波他们又接受了一个月的职责培训。 影佐祯昭告诉大家:间谍的主要任务,就是采取非法或合法手段、通过秘密或公开途径窃取情报,也进行颠覆、暗杀、绑架、爆炸、心战、破坏等隐蔽行为。 九个月之后,洪波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获得了影佐祯昭的一次请餐。在这次请餐中,影佐祯昭正式收洪波为徒。 第十个月,培训班的学员,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进行长时间的实习。去完成专业训练实操,执行特殊任务。 第十一章 特务实习 洪波的实习点,被安排在了中国的东北哈尔滨。 他的任务是,在哈尔滨与卧底苏联的一位特工接头,拿到一份情报,然后将情报送回东京。 于是,在1934年8月30日的这一天,洪波乘船经营口,转沈阳,最后来到了哈尔滨。 到达哈尔滨后,洪波住进了一家小旅馆,一家便宜旅馆。 由于住在这小旅馆的人都是社会上的低层人士,所以受到的关注度也比较小,容易隐藏身份。 然而,洪波不知道的是,他一到哈尔滨,便受到了两方面的注意。一方面是日本宪兵队,他们对于洪波不了解,但是,越不了解,就越要去了解,这样才心中有数。 另一个方面的是,苏联的特工,他们对洪波的兴趣较浓,想通过洪波,找到那个埋在苏联红军中的钉子。 当夜幕来临的时候,洪波按照约定,来到了第一个接头地点。 中东铁路哈尔滨总工厂俱乐部,洪波来到了舞厅。 在他的身后,进来了两队的人,他们都是为洪波而来。 在洪波坐下后,他们也分团坐在了洪波的身后。 这时,在一个角落,一双眼睛盯上了洪波,也看到了跟踪的人。 “这个小家伙,怎么一来就被盯上了,怎么执行任务?” 不知内情的洪波叫了一瓶酒,这酒的度数低,适合洪波。 在洪波给自己酙酒时,一个白俄的女人来到了洪波的桌边。 “想要妹妹吗?大波的。”那个女人对洪波说。 她的声音不小,但坐在洪波后面的人听到了。 两边的人一看,这是一个鸡头,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 洪波笑了笑:“我只看不摸,波大波小一样。” 女人笑了:“不摸就不摸,那就给你一个面子,请我喝一杯!” 说着,那女人的手向着酒瓶抓去,洪波忙伸手去挡。 就在这两手相碰的时候,一个小纸条塞进了洪波的手心。 女人赢了,拿到了酒瓶,于是,她拿起了酒瓶,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一口气喝光后,又给自己到了一杯,这才放下酒瓶,端着自己的酒杯离开了洪波的桌子。 洪波看向酒瓶,发现酒瓶内已经没酒了。 “草!”洪波看着那白俄女人离开的方向,骂了一声。 然后,将酒杯放到桌上,站起身,向着厕所走去。 一进入厕所,洪波便开了纸条,纸条上面是用俄文写了一段字:马迭尔饭店舞厅“摸摸舞”,找一个穿花蝴蝶上衣的女孩。 洪波马上将纸条撕成碎片,准备将纸屑丢进便池内。 突然,一阵风起,洪波警觉地将手放到了身后,轻轻地松开手。 那些纸屑从手中快速地滑落下去,落入了便池内,由于洪波算计准确,纸屑是全部落入便池,外面没有一片纸屑。 而这时,一个人站到了洪波隔壁的蹲坑,眼晴扫了一眼。 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已经见不到那纸屑。 洪波这时抬起头,看向那人:“想看巨无霸吗?” 那人知道自己暴露了,骂了声:“小黄瓜有什么看的。” 说完后便离开了厕所,出门时,便劲地摔了门。 洪波也离开了,洗手出来后,洪波看向那些跳的正疯狂的男女,摇摇头,离开了“中东铁路哈尔滨总工厂俱乐部”。 坐上出租车,洪波说道:“马迭尔饭店。” 出租车一到“马迭尔饭店”,洪波便快速下车,进入饭店。 但是,洪波走进舞厅时,外面来了几辆车,他们是跟着洪波而来。 几辆车停车后,有十几个人下了车,问了门童几句,也进入了舞厅,一进来,他们便看到了洪波在一排女孩子中挑女伴。 洪波走了一个来回,便指着一个穿红衣的女孩说:“你今天穿的喜庆,那我就选你了。” 可洪波的话一说完,鸡头跑了过来说:“先生对不起!她的熟客来了,一定要她做伴。” 说着鸡头将那红衣女孩拖走,让洪波莫名其妙。 洪波没办法,只得又指向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说:“就你了。” 然而,那鸡头又过来,将那女孩拖走,一点面子都不给洪波。 就这样,洪波点了十三个女孩子,最后都被人抢走了。 洪波一见,马上不悦:“没兴趣了!不点了。” 说着洪波便回到了坐位,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而这时,那十三个女孩子,都被带到了饭店的一间房子内,日本人正对她们进行审问。 审了一个小时,终于审明白了,这些女孩的确是跳“摸摸舞”的,她们都有人证。 这时候,跟踪的人不死心,他们才不相信洪波是专为跳与摸而来。 可是,这时候,洪波已经不点人了,坐在那喝酒抽烟。 这时,鸡头走了过来:“先生,要不要点一个伴。” “我点了十三个,十三个都被你拉走了,我还点什么?”洪波没有理那鸡头。 “对不起啊!不是我要这样,而是有人命我这样。”鸡头说。 洪波瞪大眼睛:“皇军什么时候开始扫黄了?” 鸡头忙说:“不是扫黄,是带她们去问话。” 洪波不相信,指着一个穿花蝴蝶上衣的女孩子说:“那她为什么不用去问话,她不是你们的人吗?” “她是我们的人,但是你没有点到她,所以她没有被问话。” 洪波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是有人在盯着自已,想通过自己,找到与自己接头的苏联人。 第十二章 完成任务 “先生再点一个舞伴。”鸡头劝着洪波说。 洪波摇头:“不点了,要是再来一次问话,那我今晚会气死。” 鸡头可不会放弃这个顾客,她轻声地说:“马上就要关灯了,你现在去那个穿花蝴蝶女孩那里,就刚好灯熄,到时,他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够你快活的。” “好!”洪波站起身,向着那个穿花蝴蝶上衣的女孩走去。 就在洪波快走到那女孩面前时,从左右两个方向,有两人也向女孩走来,可是,这时灯熄了。 在熄灯的一瞬间,洪波拉着那个女孩快速向左边走去。 “麻糕鱼产的卵最大有十毫米。”洪波说道。 女孩笑着说:“你说的不对,大马哈鱼的卵最大有十一毫米。” 暗号接上了,两人便借着昏暗的灯光来到了一张椅子上。 女孩坐在洪波的身上,轻声的说:“今晚,到圣玛丽教堂的后面小树林里,有人见你。” 说完,女孩去了一个角落,拿上了一套黄色的连衣裙,很快地换上了,将自己原来穿的花蝴蝶的上衣,放进了一个小园筒内,手用力一摔,那园筒便滑向了舞厅外面。 做完了这事,那女孩便从舞厅中离开,径直向饭店外面走去。 而守在舞厅外的两拨人,都没有认出这个女孩。 到了外面的一个角落,女孩收取了园筒,上了一辆小车走了。 而洪波,在女孩走后,便来到了一对亲热的男女的身后,双手突然出击,击在他们的后颈处。 那两人正忘情地快活着,哪里有防备,一击之下,便昏了过去。 洪波从旁边的椅子上,将那男人外套拿起,将自己的外套替换了那人的衣服,然后,穿上了那人的外套。 又将那人的眼镜摘了下来,戴在自己的眼睛上。将自己的头发松开,蓬披在脸上。 忙完了这一切后,洪波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舞厅。 在出饭店的大门时,洪波感到了有两个人看了自已一眼。但是随后,他们便收回了目光。 出了饭店后,洪波便上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圣玛丽教堂奔去。 很快到了教堂,洪波付了钱,下车前对司机说:“我很快就会回来,还去市内。如果你愿意等我的话,我回程付双倍车资。” 那司机一个劲地点头:“我等,我一定等先生回来。” 洪波来到了圣玛丽教堂,从后门直接去了那个小树林。 “麻糕鱼产的卵最大有十毫米。”树林中有人俄语问道。 洪波日语回答:“你说的不对,大马哈鱼的卵最大有十一毫米。” 对上了暗号后,从树林中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苏联人。 两人走到了一起后,没有说话,苏联人拿出了一个胶卷。 洪波则是从皮包中拿出了一叠卢布,递了过去。 一个接胶卷,一个接卢布,两人完成了交易。 随后,苏联人钻进了小树林,洪波向着出租车停的方向走去。 回到了出租车上,洪波说道:“返回马迭尔饭店。” 车子行走了五分钟,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洪波惊愕地看着司机。 司机将车子刹好,转过身子,洪波发现他的手上拿着一支枪。 司机狰狞地脸抽动着:“我等你够久了。” 洪波一楞:“出租车司机打劫,这倒是个好主意。” “我不是出租车司机,这车是偷的。”司机得意地说。 “那你就是为了我而来?有话好好说,东西我给你,你放我一马怎样?”洪波拿出烟盒,掏出烟给对方。 司机摇摇手:“不用拖时间,你一定得死。” 洪波将烟放到自己的口中,点燃了香烟:“那就让我过足了烟瘾再去地狱吧。” 司机恶狠狠地说:“我再说最后一遍,交出胶卷!”洪波吐出一口烟问道:“你能告我,你是哪一方面的人吗?” 司机冷笑道:“你马上就要死了,告诉你何用?” 港波分析道:“如果没猜错,你应该与那树林的人是一伙的。可我奇怪了,为什么不先动手,却要到现在才动手?” “树林内不止一个人,杀了你,日本人就知道了。”司机刚回答,然后就头一扑,扑在方向盘上。 原来洪波的那烟是毒烟,司机中毒而死。 洪波因为在上车前服了一粒解药,所有没中毒。 洪波检查了一下,发那司机已经死翘翘了,便将司机推出车去,自己坐到了驾驶位,握住了方向盘。 摇下车窗,让风吹了进来,吹散车内的毒烟。 洪波马上开着出租车,向着双城驶去,在双城,洪波丢掉了这台出租车,又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往长春。 到达长春后,洪波乘上了飞往东京的飞机。 第十三章 回上海 1934年12月18日下午三点,上海市,黄浦码头。 一艘从日本开来的货轮,停靠在上海港。 洪波从客舱中走了出来,看着那对他来说变的陌生的上海。 现在的他已经从特工培训班毕业,被分回了上海。 同时,东京大学也发给了他毕业证书,证明了他的学历。 “少爷!”一个声音响起,正在欣赏上海风景建筑的洪波,被吓得打了一个冷颤。 洪波警惕地回过头来,原来是船长在喊自己。 船长来到了洪波的身边:“老爷在码头上。” 洪波抬头看向码头,看到了父亲洪江。 洪波对着洪江挥手,一阵阵的海风吹过,洪波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洪江高兴地站在那欣赏儿子,这家伙,比老子帅。 “爸爸!”一声轻呼,洪波已经下到了码头,来到洪波的面前。 洪江高兴地应了一声,说道:“我们快点回去吧,今晚我们家宴请宾客,给你介绍一些朋友。” 下午六点,位于日租界的洪家,举办了盛宴,摆了十桌酒席。 洪江带着洪波给每一桌的人敬酒,洪波是每桌喝一杯。 转到一桌特殊的客人面前,洪江给洪波介绍道:“这是日本租界宪兵司令部的吉田少佐。” 话一说完,洪江却睁大了眼晴,而在坐的众人也睁大了眼睛。 只见吉田站起身,来到了洪波的面,抱住了洪波:“我听说有一个与我好朋友相同的名字的留学日本的学生回来,便猜想是不是你。” “能叫洪波的人,除了我,还有谁配?”洪波高兴地抱住吉田。 两人松开手,洪波拿过酒杯,与吉田连碰连饮三杯酒。 吉田指着洪波对同伴说:“我的同学!好朋友,洪波君!” 洪波连忙给在座的人酙上酒:“请各位太君多多关照。” 喝了敬酒后,洪波对吉田说:“我带回了东京樱花阁的清酒,要不我们一起去小餐厅喝正宗清酒。” “太好了!好久没喝樱花阁的美酒了。”吉田高兴地叫了起来。 洪波请了这桌的五个日本军官,一起去往小餐厅。 小餐厅里,洪波让人铺上了地毯,地毯上放上一个茶几。 屋子里摆上了五个小茶几,佣人送上了凉菜。 洪波端来了一坛子清酒,给每一“桌”的瓷酒壶倒满了酒。 洪波举起酒杯:“今天照顾不周,明天晚上,我在‘大世界歌舞厅’请太君们高兴高兴。” 众人被洪波说话一下子拉拢了关系,气氛非常融洽。 最后,大家高兴起来,在小餐厅里唱起“樱花颂”,跳起了舞来。 喝到最后,五个人都躺到了,被洪波安排车子,一个个地送回去。 在送他们回去时,洪波记住了他们的单位,除了吉田外,还有两个是宪兵司令部的,两个是驻沪军海军司令部的。 回到了洪家,洪江还没有睡,将洪波叫到了书房:“我本来是想请几个日本人来,增增面子。想不到你与他们认识。” “爸,我认识他们对家族对你没什么影响吧?”洪波问道。 洪江得意的说:“有影响,但是是好影响。有他们的关系,我的生意也就有了靠山。” 第十四章 接头 第二天下午七点半,上海“大世界歌舞厅”。 洪波七点钟不到,就来到了“大世界歌舞厅”。 今天,他在“大世界歌舞厅”请吉田等人娱乐,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的一个事情要办。 所以,他便提前来到了“大世界歌舞厅”。 当洪波进入后,他直接来到了咖啡馆,扫视了四周。 终于,他的眼睛落在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的身上。 应该说,洪波的眼睛落在了那男人桌子上的一个包上。 因为那男人的包,与洪波手上的包是一模一样。 洪波知道这就是今晚要与自己接头的人,他给自己带来了任务。 再一次扫视了四周,洪波才放心地向那男人走去。 当洪波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时,那人先看了看洪波手上的包,然后才看了看洪波的人,对洪波做了个请的动作。 “说好了六点半钟在这喝咖啡,你却迟到了。”那男人说。 洪波将自己的皮放到了那男人的包边,两个包挨在了一起。 “对不起!碰到了一个熟人,被他拉住耽误了十几分钟。”洪波解释道,并坐了下来。 “一定又是哪一家的大家闺秀,还是小媳妇?” 两人的谈话,声音不低,边上的人都听到了,众人一笑,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出来害人了。 那人在众人的笑声中,用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发出了莫尔斯密码:你的任务在包中,里面有信箱地址与紧急联系方法。 洪波在桌上敲出:“遵命!我什么时候才能晋见影佐祯昭课长?” 那人敲击道:“影佐大佐已经调任参谋本部第二部第八课课长,不再管理我们中国课的事,所以他没有意向要见你。” 洪波敲着说:“可他是我的老师,学生不能见老师吗?” “我会将你的要求转告影佐祯昭大佐。”那人敲完后,站起身,用身子挡住了咖啡厅中人们的视线,伸手将洪波的包拿起,然后离开了。 洪波看着那人离开了咖啡馆,伸手掏出香烟盒子。 点上了一支香烟后,洪波看了看手表。 还有十五分钟,吉田他们五人就会过来。 必须在他们来之前,接受任务,并销毁掉一切资料。 洪波一口将杯中的咖啡喝完,伸手拿过了那个人的皮包,站起身来也离开了咖啡馆。 来到了前台,洪波对前台小姐说:“给我一间休息房。” 前台小姐收过钱后,递过一把钥匙:“要小姐陪你一起休息吗?” 洪波笑着说:“我现在头有点晕,先躺一躺,如果感到精神恢复了,我再来找你,请你去陪我休息。” 那小姐两眼冒花,这么俊美的少爷请我?我走桃花运了! 洪波快速地用钥匙打开了311号休息房,反手锁上了门。 将手中的包放在茶几上,洪波打开了包。 里面的是一个胶卷,一个放大镜,还有一千大洋票。 洪波拿起放大镜,对着胶卷看了起来,一连看了三遍。 直到记住了胶卷的内容,洪波才放下放大镜。 掏出了烟,点燃烟,同时,洪波也点燃了胶卷。 很快,胶卷在烧融,最后成了一团黑团,再也烧不了。 洪波来到了窗口,推开了窗户,发现外面的是一条小河。 他回过身,将那胶卷连带着烟灰缸,用一条毛巾包好,然后,来到了窗口,用劲一投,将烟灰缸丢向河去。 到了河上时,毛巾散了,烟灰缸与沾在烟灰缸内的胶卷团,一起掉入了河中,随后毛巾也掉入了河中。 洪波打开门,看了看过道,外面没人。 他便在隔壁的一间房门外听了听,里面没人。 洪波快速地打开了隔壁的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烟灰缸和一条毛巾,带上隔壁的房门,闪进了自己的房中。 忙完了这一切后,洪波才安心地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 看着烟雾向上飘去,洪波的思绪也浮动起来。 训练班结束后,洪波正式被日本参谋本部第二部第七课录取,成为一名日本参谋本部第二部中国课的间谍。 在受训的十几人中,影佐最喜欢洪波,专门亲自给洪波选定了一个代号──支那风筝。 “呯呯呯!”一阵敲门声响起,洪波马上将烫手的烟头丢入烟灰缸中,起身来到门处,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吉田等五人,他们在洪波开门后,跑进了房内四处搜查起来。 洪波笑着问:“你们找什么?我可没有金屋藏娇。” 吉田不相信:“没有女人,那你开房干什么?” 洪波给五个人上烟:“你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我来早了,你们来晚了,要等你们半个多小时,我就图舒服开一间房休息一下。” 吉田点头,洪波家有钱,从不委屈自己,这种事情,在日本东京时,就发生过不止一次。 六个人在房内坐着休息,相互间说起了黄的段子。 这些最对吉田口味的段子,吉田却没有欣赏,他有些神不守舍。 “吉田君,你有点不对劲哦!”洪波笑着问:“是不是看中了哪个漂亮的女孩,不能到手而痛苦。” 吉田摇头:“今天我们三个过来是另有任……” 吉田还未说完,旁边的一个宪兵司令部的少佐碰了吉田一下。 吉田马上住了口,但是,洪波已被猜出来了:吉田今晚过来,并非是专门来赴自己的宴,是另有任务的。 又过了十分钟,与吉田一起来的那个宪兵队的人出了门,邀了三个人与他一起走。 “我们也下去吧!”吉田站起身。 洪波拉住了吉田:“吉田君,如果有为难的事,可以交给我。” 吉田想了想说:“你能帮我去送一个信吗?” “没问题!给谁?”洪波一点犹豫都没有,回答道。 “我们今天晚上要抓捕一个人,而这个人今晚会与山本株式会社的老板商谈一笔生意。我请你送的信就是给这个老板的女儿,她是我一直心仪的对象。”吉田说。 “与日本商人做生意?那应该是皇军信任的人才是?”洪波说。 “不是!他们在商谈一笔生意,一批紧控的消炎药。”吉田说。 洪波瞪大眼晴:“那是非法的交易,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我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家破人亡。”吉田说。 第十五章 坑 洪波笑着说:“你真是一个多情男人!我帮你!” 吉田听了洪波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不舍的神色。但他隐藏的很快,在洪波看他时,恢复了正常。 吉田从身上拿出了一封信:“等一下出去后,我告诉你目标,你就想法接触到她,将这封信交给她。” 洪波拍了拍吉田的肩膀说:“知道了!我办事你放心!” 两人下到了楼下舞厅,舞厅中站满了人,但都不是洪波认识的人。 前头下来的那四个人正在一起对着对面的人指指点点。 “又发现了什么目标?”洪波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发现了一个美女!”宪兵司令部的那个少佐说。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洪波看到了一个女孩,一个很清秀的女孩。 她就象一朵山顶的梅花,只能让人们欣赏。 此时,女孩的身边坐着另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这个女孩则是象一朵玫瑰。她的全身,都散发着热辣。 “穿红衣服的女孩叫做山本秀子,我喜欢她!”吉田这时说道。 洪波笑道:“你让我递的情书就是给她的?” 吉田说:“洪波君,如果你不想麻烦的话,就将信退回给我。” 洪波摇摇头:“包在我身上!对了,她身边的那个穿白衣的女孩也是日本人吗?” “不是!她叫李娜,是山本秀子的好朋友!” “我怎么感到她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似的?”洪波说。 吉田递给洪波一支烟:“她的父亲是上海市副市长,她父亲与天皇认识,就是驻沪军司令长官见到她父亲,也是客客气气的。所以她有很多的追求者,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让她看的上眼。” 洪波看了那女孩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 “我去拿酒!”洪波说了声,便离开了。 洪波刚一走,与吉田一起的那个少佐过来了:“吉田君,山本大佐问你的事办的怎样?” 吉田有些不忍道:“为什么要对付洪波?” “不是对付他,而是对他进行调查,他失踪的那一年,去了哪里,皇军必须了解清楚。”少佐说。 “他不是乘坐从日本回上海的船吗?说明他这一年在日本。”吉田为洪波辩护道。 “只要有能力,进入上海前一个小时,我们都能上那条船。所以从日本归来的船不能证明什么。”少佐的声音提高了:“吉田君,你是军人,服从命令吧。” 吉田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我服从命令。” “吉田君,酒来了!”离他们的不远处,传来了洪波的声音。 吉田忙过去,接过洪波手上的东西:“你买了这多东西?” “有点饿了!下酒正好!”洪波拿起一粒花生米,丢入了口中。 吉田喊了一声,大家一起围过来喝起酒来。 “吉田少佐?你们也来了?”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洪波抬头一看,一个头发梳得油光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在他的身后,有三个也是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人。 吉田喝了一口酒:“怎么?又出来追美了?” 那年轻人点头,叹息道:“落花有意随河水,河水无情抛落花。” “扑哧!”洪波忍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是谁?竟敢笑我?”年轻人哪受了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嘲笑。 吉田忙说:“这是我的朋友洪涛君,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计较了,来,喝酒!” “不喝!回答我,为什么要笑。”年轻人不罢休。 洪波喝了一口酒说:“这首诗的原句不是这样的。原句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翩翩花落落流水,潺潺流水水弄花。” 那年轻人一听,睁大了眼睛:“原来你也是一个多情公子,喜欢流水,那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我们得拼酒三杯。” 洪波一看这家伙,是个有趣之人,便与其连喝了三杯。 三杯酒后,两人便熟悉起来,那年轻人姓王名海,父亲是上海市的市长,本人从美国留学回来,开了一个公司,自己做生意。 “哥们!我苦啊!追了三个月,人家笑都没有向我笑一下。”王海叫苦连天地说。 “笑都不笑?那你做人太失败了!”洪波说道。 这时,王海带来的人中一个小胖子说:“三个月来,我没有看到李娜对哪一个男人笑过。” “那是那些男人无用!”洪波接过了王海递来的烟。 小胖子一听,便知道洪波是个吹牛的:“听你这口气,让她笑是很容易的事。那你上去露一手,让她笑一笑。” 洪波翻了翻白眼:“我神经了?去逗不认识的人笑。” 王海拍了洪波一下:“显露一下你的本事呗!如果你让她笑了,今晚的开销归我了。” 吉田几个人也极力劝说洪波去试,因为周森有送信任务。 洪波被逼无奈:“好,我去!但今晚本来就是我请客,所以不用你付帐了,有心的话,明天请我们。” 王海连连点头,掏出一个信封,偷偷地塞到洪波的口袋:“这是我写的一封信,你交给山本小姐,请她交给李小姐。” 洪波马上从口袋中掏出信封,塞进王海的口袋:“今天是先去熟悉,如果熟悉了,以后送一封信不就是小菜一碟。” 王海一听,是这么一回事,于是推着洪波来到李娜的前面五米处。 洪波整了整衣服,来到了李娜的面前:“小姐,问你一个事。” 李娜一看,又是一个衣光鲜亮的公子哥,皱起眉头:“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洪波神秘地压低声音:“小姐,你小姨单身吗,要是你小姨单身的话给我爸介紹一下,我爸也单身。” 李娜一楞,随后笑了:“我小姨不单身,但我外婆单身。” 洪波摇摇头:“稍微大了点……那你单身吗?” 这时,旁边的山本小姐捂住嘴笑道:“她单身啊!她跟你爸爸好像不合适,因为她不喜欢太成熟的男人。不过,她跟你倒是挺合适的。” 洪波马上说:“是吗,那太好了,我也单身。” 李娜笑着推着山本小姐:“秀子,他跟你才合适。”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这千年遇一回的情景,让众人都傻了。 洪波掏出口袋中的信:“山本小姐,这是吉田君给你的。” 山本秀子看了看对面的吉田,吉田点了点头。 山本秀子回了一个笑容,便准备将信收进小皮包。 但是这时,意外发生了,突然冲过来了几个人,抢过了山本秀子的信,另外的三个人扑向了洪波。 第十六章 情书与情报 洪波惊慌失措地喊道:“你们干什么?泡妞也犯法吗?” “泡妞不犯法!但是传递情报就犯法。”一个声音响起。 洪波一看,是一位大佐:“你是说我在传递情报吗?” “不是你的话,我们凭什么抓你?”大佐说。 洪波这时反而冷静下来:“我给谁传递情报?情报在哪?” 大佐晃了晃手中那封信:“这就是情报,我们已经盯你很久了。” 洪波看向了吉田,明白了事情是什么回事。 明显的是有人在陷害他,而吉田充当了他们的枪。 “你说我是递交了情报,那么怎么证明这不是诬陷呢?”洪波说。 大佐冷笑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那就让你死心。” 说着大佐来到了一个少将的面前:“将军,能否请你做一个鉴定人。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份情报的内容。” 日本陆军少将点点头,接过了信,随口便念了起来:“小姐,喜欢你的人很多,不缺我一个,但我爱的人很少,只有你一个!玫瑰很美,比不上你的笑脸;大海很深,比不上我对你情深;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最爱……” 少将很生气:“这是这男孩写给山本小姐的情书!这是情报吗?” 大佐的脸一下子白了:“后面肯定有情报。请将军继续读下去。” “那好吧!我继续读一读。”少将又开始读起信来。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 说爱你的时候我觉得地球都在移动!说想你时我觉得花都在为我们开放! 看见天空那到美丽的彩虹了吗?那是因为老天都被我对你的爱深深的打动了!给你的惊喜,连老天都在帮我让我们在一起! 你难道还要拒绝吗?你难道还要让我忍受这思念的折磨吗?你难道还要我一辈子不结婚吗?亲爱的!” 少将读完了情书后,对洪波说:“什么时候帮我写一封情书,我要寄给我的老婆。” 洪波只得点头,同时看了傻了的王海一眼,这个家伙肯定写不出来这些浪漫的东西,不知他花了多少钱请人捉笔的。 “花间大佐,你不给我们一个解释吗?”少将问大佐。 大佐的脸皮扯了扯:“我在执行任务,得保密。” “报告!”这时,吉田的声音响起。 少将看着吉田:“看来你是知情者,那你来说。” “我们宪兵司令部,怀疑洪波的身份,所以大佐便想找借口将洪波抓去宪兵司令进行审问。于是,大佐便伪造了一份情报,让我请洪波将这份情报交给山本小姐……” 花间大佐喊道:“吉田,住口!” 但是,吉田没有看他,继续汇报:“大佐想借洪波的手,将山本会长也纳入有问题人之列,报复山本小姐不同意大佐的提亲。” 场内的人,一下子震惊起来,让他们听到了如此新闻。 “那封所谓的情报呢?”少将问道。 吉田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少将。 少将打开看后,点点头,对花间说:“你的情报在这!象你这样心胸狭窄之人,怎么能胜任现在的职位?我会向上级如实汇报的。” 花间恶狠狠地看了吉田一眼,他恨吉田扣下信,不给洪波去送信。 而后,他又恶狠狠地看了洪波一眼,都是这个支那人引起的。如果他能将“情报”送到山本秀子的手上,那么自已就不会丢这大的丑。 其实他猜错了,吉田是将信交给了洪波。 可是洪波在王海塞进一封信时,便有了一个主意:偷梁换柱。 洪波将吉田给的信当作王海的情书,退还给了王海。 而将王海的情书当作吉田的情报,交给了山本秀子。 从而引发了这件事,让事情大白于天下。 本来以为事情不会这样利索,只能用误会结尾。 哪想到,吉田最后良心作祟,竟然将花间的阴谋说了出来。 花间带着人走了,随他走的有与洪波喝酒的那个少佐。 吉田却没有离去,他在等着向洪波解释,其实不用解释,洪波知道,他去买酒回来的时候,吉田已经发现了洪波回来了。 但是他依然装作不知洪波已经靠近了自己,而且能够听到自己与少佐的谈话,故意去引着少佐说话,从而将花间的阴谋说了出来,让洪波有了防范心和对策。 他知道洪波能听到他们的谈话,而洪波也知道吉田是故意告诉他的,两个人心照不宣,接下来是都喝醉了。 当第二天的早上,太阳光照在了睡在床上的洪波身上时,洪波才醒过来,起身来到了餐厅。 这时已是上午十点半了,但厨房还给洪波留着粥。 洪波感到幸福满满的,有家的感觉真好。 吃完早餐,洪波来到了客厅,客厅没人。 他便坐在椅子上,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 “少爷!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趟。”管家过来说道。 洪波点点头,跟着管家去了书房,进去后,管家离开。 “昨晚是什么回事?”洪江放下手上的帐本问。 洪波上前,从洪江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将烟点燃,然后,将昨晚的事讲了一遍。 “真险!如果不是你退错了那封信,那现在的你就在牢中。”洪江听得有些心惊。 “爸,为什么那花间要对付我家?”洪波问。 “我们家与山本家合作做生意有几年的时间了。花间的叔父才从日本过来半年,想让我弃山本家与他家合作。我没答应,所以他才会处处想将我家置于死地。”洪江解释道。 洪波这才知道,这仇不是一天两天结成的。 “你准备今后怎么办?帮我做事行吗?”洪江问洪波。 洪波摇头:“爸,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我们还是分开好,如果一方有事,另一方还有机会去帮对方。” “说的好!”这时,一个声音在书房外面响起。 随后,两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是一男一女。 当洪波看到那男人时,不禁楞住了,这人就是在“大世界歌舞厅”咖啡馆里与自己接头的那个人。 第十七章 “恋爱” 而那个女的,就是昨晚上的山本秀子。 “山本先生,你来了!请坐。”洪江马上起身迎接。 山本坐了下来,看着洪波说:“我来是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洪江给山本敬上烟:“什么好消息?能让你跑一趟。” “日租界宪兵司令部的花间大佐,在今天上午九点,已经被免职了,而且他已经调到了第三师团去了。”山本说。 洪江一听,拍手道:“悬在头顶上的这把刀终于去掉了。值得庆贺,我们喝上一杯庆祝一下。” 洪江马上拿出四个杯子,倒了红酒,四个人喝了一口。 山本放下酒杯:“我们两家是深交,所以刚才洪波的话我非常赞同,我认为洪波应该自主创业,最好是离开上海。” 洪江有些不舍,不过经过了花间的事,他也明白了,放洪波出去对洪家来说,是一个好事。 “世伯认为我去什么地方好呢?”洪波按计划来问。 山本又喝了一口酒:“去南京!那可是人才济济的地方。” 一听到山本说南京,洪江也想起了一段往事。 二十年前,他就是在南京认识的洪波的母亲,她是南京人。 “波儿,你愿意去南京吗?”洪江看着洪波说。 洪波当然要去南京,计划规定他去南京的。所以他回答:“父亲,我愿意去,说不定还能找到母亲。” 洪江高兴说:“那好!你就去南京!带一万大洋去。” 这时,旁边的山本秀子说道:“洪波君,带我出去转转好吗?” 山本笑着说:“洪波你带秀子去喝咖啡吧,你们年轻人与我们老头子合不来,就不要在这不自在。” 洪江笑着说:“对!你们去玩吧!开心点。” 山本秀子一听,马上红着脸跑出了书房。 洪波出来后,秀子便瞪着眼睛看着他:“我们去哪?” “由你定!你说去哪就去哪?”洪波也不知道去哪里。 山本秀子很满意洪波的决定:“那我们去看电影!” 于是,两人便开车去了大光明电影院,看的是《马路天使》。 《马路天使》讲的是:小云、小红姐妹被人骗到上海卖给琴师和妓院老鸨夫妇,小云被迫做了暗娼,小红年纪尚小,又天生有一副好嗓子,便随琴师去茶楼终日卖唱。 姐妹两人住在贫民窟,在她们对面,住的分别是报贩老王和吹鼓手陈少平。因为闲来无事时陈少平常同小红对窗玩闹,两人对彼此都逐渐产生感情。 洪波与山本秀子进入影院后,两人很礼貌的让坐。 当电影放到陈少平同小红玩闹的镜头时,山本秀子笑个不停,全不知自己的大腿已经挨上了洪波的大腿。 洪波虽说在日本也有过泡女经历,但是,那是风月场所。 现在,山本秀子是一朵玫瑰,所以她带来的是不一样的心跳。 洪波没有动,怕一动,秀子就会发现,从而将腿挪开。 也许是洪波的表情让秀子发现了什么,她终于感到了自己的腿伸到了洪波的那边去了,忙收回了腿。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都在压抑着自己的心跳。 电影继续放着,到恶霸要占小红为妾时,山本秀子紧张了,无形之中,她的手伸过来,抓住了洪波的手。 洪波也有点紧张,他也抓住了山本秀子的手。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挨在了一起,相互间闻到了对方的气息。 过了几分钟,山本秀子清醒过来,松开握住洪波的手,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是她失败了。 挣扎了三次,均失败后,山本秀子便放弃了挣扎。 先是任洪波抓住自己的手,最后在洪波手的挑动下,也用力抓住了洪波的手,这时的秀子的身体已经软了,无力地靠在洪波的肩上。 洪波伸出左手去挽秀子的腰,秀子颤抖了一下,最后被洪波拉过来,贴在了洪波的身上。 “秀子,我们一起吧,不要想得太复杂,不用想别的,如果你不好意思说的话,我让你选择:一、我同意马上做洪波的女朋友;二、就算不同意也要说同意,然后做洪波的女朋友;三、如果需要时间考虑,就给一天时间考虑,然后再做洪波的女朋友,选吧……”洪波贴着秀子耳边说。 秀子被洪波的话弄笑了:“你这话同多少女孩子说过?” 洪波竖起手指:“我发誓,你是第一个。” 秀子瞟了洪波一眼:“信你一次啦!我选一。因为你昨天睌上的那封信已经俘虏了我。” 洪波兴奋地抱住了秀子:“谢谢你!秀子,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洪波的这句话得到了回报,他得到了山本秀子的吻。 刚好这时,电影结束了,至于电影后面的是什么结果,两个人已经不再重视了,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他们所需要的。 看完电影,洪波与山本秀子吃了西餐后,便送山本秀子回家。 下车后,山本秀子抱住了洪波,两人亲吻了很久。 秀子感到呼吸有些团难,便用力推开洪波:“我要窒息了!” 洪波舔了舔嘴唇:“可我还没有……” 秀子贴上了洪波的脸,轻声地说:“洪波君,你明天就要去南京,我就不送你了,但是我保证会去看你的。等我们再一次见面时,我会让你满足的……” 山本秀子使劲地亲了洪波一下,然后转身向着大门跑去。 洪波站在大门口站了十分钟,看着秀子跑走的那条路,他知道,秀子这个时候也在某一个地方看着他,看他象不象一个初恋的男人。 虽说在刚才,秀子表现的很自然,象一个初恋的少女,但是,洪波在那自然中,感到了秀子的老练。 那是秀子真的动情了,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哪怕是再有经验,如果动情了,她会在不知不觉中,倾情而为,暴露出她的老练。 洪波得意地笑了,影佐祯昭的学生,不是吃干饭的。 第十八章 孙二娘 1934年12月23日上午八点半,洪波登上了客轮。 在洪波离开家的时候,洪江交给了洪波三样东西。 一样东西是洪波脖子上戴的一个观音玉佛像,那是洪波在一岁的时候,由洪江与洪波的母亲上首饰店,给小洪波特订的。在玉佛的反面刻有“菩萨保佑洪波”六个字。 第二样东西是一张纸,上面写着的是,洪波的母亲的老家住址,还有那老家的亲人情况。洪波要找母亲,所以洪江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写了出来。他希望洪波能找到那个洪江愧疚一生的女人。 第三样的东西就是一万大洋,洪波去南京,洪江没有期望他能赚钱,只要洪波有钱用就行。 这三样东西,洪波没有放进皮包。玉佛戴了起来!那张纸藏在了内衣口袋。其实洪波已经全部记下了那上面的内容。至于钱,则是放到了一个夹袋中,夹袋当着腰带绑在腰上。 洪波没有让洪江送自己,他不习惯伤离别。 送洪波来的司机亲眼看到了洪波上了船,便回去复命去了。 十个小时,轮船到达了南京,洪波下了船上岸。 洪波离开了码头,马上有一辆黄包车车夫过来:“先生去哪里?” 洪波说:“找一家旅馆住下来。” 车夫笑着说:“我熟悉附近的旅馆,我送你去吧。” 洪波笑着点点头,坐上了车:“那就麻烦了!” 车夫暗暗高兴:“先生坐好!十五分钟就到了。” 洪波闭上了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黄包车向前驶去,很快到了一幢二屋楼的小楼的小院内。 在黄包车进院的时候,小院的大门关上了。 其实洪波在黄包车偏离热闹的地方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但是洪波艺高人胆大,他想看看黄包车夫要干什么,所以便任其将自己送到了这幢小楼内。 进了院子后,黄包车夫将车子向下一放,喊了声:“醒来!” 洪波睁开眼睛:“到了吗?给你车钱。” 说着洪波递出一元法币:“不用找了,赏你的。” 车夫不接洪波手上的钱:“老子才看不上你这一元钱。” “你要多少?”洪波将口袋内的钱都掏出来,看着对方。 “我要你的全部身家。”车夫冷笑道。 这时屋内走出了一个人,向洪波围来,那个关院子大门的人也走了过来,与车夫一起,形成了三角形,将洪波包围起来。 “哦!我明白了,我进了孙二娘的黑店。孙二娘呢?”洪波问。 “我姓孙!但我不是孙二娘,只杀人劫财,不做人肉包子。”那从屋里出来的人说道。 “不做人肉包子?那尸体怎么处理?”洪波请教道。 “往江里一丢,明天早上就到上海了,让上海的人收尸去。” “要是肉票没钱,就象我一样,那你们不就赔本了?”洪波问。 “十回生意,只要有一回赚了,我们就值了。” “那你们现在的这一回肯定是亏了。”洪波笑着说。 黄包车夫骂道:“抓了一个傻逼,不用同他啰嗦了,直接宰了。” 说完,他大开大合率先向洪波挥拳冲来,一点防备都没有。 洪波冷笑,暗道:在我的面前如此狂望。难道不知:大开大合拳法有一个很大的问题:破绽大吗? 不过,洪波发现那车夫的拳,是大开大合,但是没有杂乱无章没法度,大开大合的拳中,有着攻击前后的配合和攻击时的保护。 当他的前臂劈下的时候,他的后手是搭在前臂肩膀上的。 可是,洪波没有攻击他的前胸或臂,而是再起撩阴腿,踢中了车夫的阴处,仿佛还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那车夫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洪波击中了车夫后,马上回身,并退后了一步。 一道劲风从洪波的耳边吹过,原来是孙二男挥拳击来。 洪波用左手引了一下,将对方的拳引开,对方的身子一歪。 乘着对方准备稳定身子的当下,洪波一拳过去,这拳也是大开大合,直接击中了对方的太阳穴。 被击中的孙二男一声不吭,倒了下去。 解决了两个后,洪波这时面向了那关院门的人。 那人一看洪波太猛,一下子解决了两个,便掏出了一把匕首,向着洪波刺来。 洪波受过的训练中,有过夺匕一项,他马上用上了。 洪波侧身一闪,躲过了对方的刀锋,顺手抓住对方的手一带,对方用力过度,站立不稳,向前栽去。 乘着这时候,洪波一掌臂在对方握刀的手上。 “咣当!”对方手受袭,疼痛不已,握不住刀,刀掉在地上。 就在对方倾下身子去抓地上的刀子时,洪波一脚飞出。 飞出的脚踢在那人的下巴上,并带动着他向后仰,翻了一个仰身。 受到了如此袭击,那人也晕了过去。 洪波将他们的腰带解下,将他们都绑了起来。 然后,洪波进入那幢小楼,搜查起来。 小楼内的摆设很豪华,看来那三人是会享受之人。 一楼只有两间房,只有一个人住在一楼,那两人住在二楼。 二楼的三间房,有一间是杂物房,里面放了很多的皮包皮箱。 这些应该都是那三人杀人后,死者留下来的东西。 另外的两间,一间简陋,一间豪华,不用说,那孙二娘就住在豪华的房间内。 在豪华的房间中,洪波发现了一个暗柜,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黄金、大洋、美元,还有其他的钱币。 关注limaoxs666获取最新内容 第十九章 川普特 洪波数了一下,发现黄金有一百二十两。大洋有五千六百三十一块,美元只有两千。 将这些钱财收起后,洪波来到了隔壁的杂物间。 打开了那些包箱后,洪波发现了有不少的证件。 其中的一份证件引起了洪波的注意,这是一份新加坡的证件。 死掉的那人是新加坡的一个华人,翻开他包中其他的东西,洪波发现有两个日记本,是那新加坡人的日记。 两本日记记下了那个新加坡的人的十年的经历。 洪波边看边喜,决定下来。今后,自己就是这个新加坡人了。 不过这些事得先放一放,那三个家伙要处理。 在特工训练班中,洪波学会了血腥,也学会了狠。 这三个人手上沾了几十个人的鲜血,死有余辜。 洪波出了小院,四处寻找,终于看到了小院后面百米远有一个深坑。深不见底,不知这是自然的还是人工的。 洪波将那三个人提到了深坑边,先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然后,将死尸丢进了深坑中,丢下去半分钟,才听到有撞击声。说明这深坑有几百米以上。 回到了小楼,洪波将那些死去的人的东西全部整理了一下。 那些衣物等用不上的东西,全部用十几个箱子装好,提到了那深坑边,丢下坑去。 剩下来的,是有用的、或者将来可能能用上的东西。 这些东西放到了楼下杂物间,楼上不设杂物间了。 又将那三个人的所有的用品全部丢去了深坑,洪波将楼上楼下一打扫,院子里也打扫干净了。 那辆黄包车,说不定将来有用,洪波将它放进了院子的柴房内。 忙完了这一些,洪波感到天亮了,太阳已经在跳东海。 他将从孙二娘处拿来的钥匙,将屋子锁好,院子门也锁了。 然后,洪波点燃了一支烟,慢悠悠地向着院子外走去。 到了外面,对照地图,他发现这里竟然是在南京市内。 只是市内一个很偏的地方,小楼的周围五百米内,没有住房。 洪波很满意这个地方,便走出了一千米,在一个路边,等到了一辆黄包车,二话不说就上了车。 “先生去哪?”黄包车车夫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人。 “找一个吃早餐的地方!”洪波将烟头弹出几米远。 到了一个小店,车夫说:“这家的面很好吃。” 洪波吃完了面后,又拦了一辆黄包车,去往卖汽车的地方。 这是一家美国公司,说公司就两个人,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美国佬,另一个是美国佬的中国情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南京妹子。 洪波一进入那带办公室的住屋,美国佬与女友就迎了上来。 “先生,欢迎光临!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南京妹子说道。 洪波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我想买一台车子。” 美国佬一听,马上接话:“你的口音有我们西部的味道!我叫川普特。请问……” 洪波笑着伸出手说:“你好!老川!我叫洪波。你可以叫我大洪,也可以叫我小波。” 川普特握住洪波的手:“你好!哥们!我这老川,年久失修,经不起大洪水,还是叫你小波吧。” 洪波笑道:“我也喜欢别人叫我小波。” 二人一见如故,老川给小波酙上了咖啡,自己煮的。 老川给洪波端上了咖啡,又递了一支雪茄,洪波说:“不习惯!” 两人没有说车子,而是说起了美国,牛仔、新加坡。 洪波在东京受训时,就有一条,熟记世界地理,所以他没去美国西部,也能与老川聊的很投机。 实在是不想聊了,洪波看了看手表:“老川,我们的序幕已经拉开了,可以说车子了。” 老川不好意思,因为洪波已经看穿了他套近乎的把戏。 “你想要什么样的车型?”川普特问道。 洪波想都不想的说:“suburbancarryall” 川普特伸出大拇指:“有品味,我刚好有一台。去看看?” “当然!”洪波站起身,跟着川普特来到了车库。 川普特指着一台车子说:“雪佛兰公司率先推出独立悬挂系统的汽车,该系统可极大地改进行驶和操纵性能,并可极大地降低轮胎磨损,这就是具备创新技术的suburbancarryall车型。” 洪波上驾驶座坐了坐,启动了车子,感觉了一下。 洪波对着车窗外的川普特问:“多少钱?” “一千美元!”川普特报价:“卖给别人是一千二百美元。” 洪波歪歪嘴:“这种把戏不要在我面前说了。” 洪波看着川普特几分钟,然后掏出了一叠美元,数出了一千美元:“附带免费供应我两百公升汽油,我分几次到你这来加油。” “没问题!每次来多送一杯咖啡!”川普特抢过了一千美元。 给汽车加满油后,洪波便开着车子离开了川府。 到了街上,洪波买了两套床上用品,还有日常用品、生活用品,堆了一大车子,开着车子送回了小楼。 洪波现在给这小楼赐名为洪波府,一个很响亮的名字。 回来后,利用买回来的东西,洪波给小楼布置好了报警系统,还有陷阱、火力点。 晚上,洪波给自己做了一餐丰盛的晚餐。 吃完了饭后,洪波便躺上床上,思考着明天的任务:接头。 临睡前,洪波按惯例打开了收音机,想看看有什么事。 “现在播报南京西区市场价格,现在播报南京西区市场价格。黄瓜一角三分四厘一斤,茄子二角一分三厘两斤……” 洪波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声音,他急忙将菜价写了下来。 黄瓜一角三分四厘一斤,组成的密码数字是1341,茄子就是2132。 洪波将菜价抄完后,便拿出了一本书过来,对照着上面的页行字数翻译出了字来。 黄瓜的转码字是速,茄子是去,最后所有的转码结束,得到的一行字是:速去东山坳土地庙。 洪波看了看手表,将手上的译文和转码全部烧成灰烬。 然后,离开了家,开着车子去向了东山拗。 进入东山拗后,洪波将车子熄了火,人坐在车上没有下车。 五分钟后,他才下车,向着车后走去。 车后,有一条小路,很陡,直达山上。 这条路不到土地庙,但是洪波却向这条山路行去。 他是在鉴定是否有跟踪,这条山路只有一个地方上,如果有跟踪的话,肯定会暴露出来的。 于是,洪波象一只猎豹一样,飞快地冲上了山。 第二十章 见面 一到山上,他便伏了下来,看向了通向山下的路。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在过去了八分钟后,洪波才确定没有人跟踪,放下心来。 但是他依然没有下山,而是从山上向着右边走去。 凭着稀疏的月光,洪波从山上终于下到了右边的山脚下。 看了看四周,再一次确认没有人跟踪,洪波这才向着土地庙走去。 到了土地庙,洪波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绕庙转了一圈。 之后,才进入庙中,不过进庙时,洪波的手上拿出了一支手枪。 进庙后,洪波马上贴着了门左边的一个墙角,咳了一声。 当洪波咳了一声后,庙内神像的后面响起了阴森森地声音:“求财还是求官?求子帮不上忙。” 洪波马上回答:“求财找财神,求官找玉帝,我求女人钱。” 暗号对上后,神像后面出来了一个人。 洪波也向着对方走去,二人碰到了一起。 “二表叔!”洪波向戴笠行了一个礼。 戴笠笑道:“一年多不见,个子长高了,性格倒是稳重了。不错,你在日本的事说出来听听。” 洪波便向戴笠汇报了日本这一年多的生活,还有自己现在已经加入了日本特务机关的事。 “那你这次来南京,是奉影佐祯昭的命令潜伏南京的?” 洪波递给戴笠一支烟:“应该是他的安排!一切要到明天接头后才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戴笠接过香烟:“那你就去接头,有情报就告诉我。地址就是城南的回味茶楼,在那个茶楼的厕所,有一根被砍了一刀的竹子。竹子从上向下数的第三节有一个洞,你写好的密信就从那洞中塞进去。情报投入后就会掉下去,下面有人收信。” “是!我记住了!”洪波替戴笠点上烟。 戴笠深吸一口烟:“如果我有命令给你,每天的早中晚定时给你报菜价,紧急情况下,有电话打给你,问‘扬州的美女要不要’,接到了电话后,你马上去离这一里远的街上的咖啡馆,在那里见面。” 洪波点上烟:“接头的人是谁?安全吗?” 戴笠笑着说:“安全,一个大美女,咖啡馆的老板娘。” “那我现在的任务是什么?”洪波问道。 “你的任务就是做好日本人的间谍,为他们做事。取得日本人的信任。其他的就没有任务了。”戴笠拍了拍洪波的肩。 “是!我知道了!”洪波嘻皮笑脸说:“二表叔,我现在是你的伙计,你不给点经费给我花花。” 戴笠骂了一句:“你家拔一根毛,够我们局用三年。你还缺钱?” “那不一样,从你这拿到的,是我的工资钱,用起来腰杆也硬。”洪波笑着说道。 戴笠掏出一张大洋本票,递给洪波:“你以为我让你做事不给你开薪水?对了,你现在是国民革命军上尉军衘!” “才上尉?拿不出手的。”洪波看不起的样子。 “升官还不容易,只要你有功劳,我就升你!”戴笠的话一说完,人便消失了,已经离开了土地庙。 洪波在戴笠走后十分钟才从庙内出来,可是他一出来,他就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已。 有人在盯上了自已!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 洪波一边想着!一边向着前面走去,思考着对策。 洪波没有回头,但是他的耳朵却听到那人在同步跟踪自己。 洪波快,那人快,洪波慢,那人慢,看来是想查清自已的身份。 洪波一咬牙,飞快地向前跑去,跑到了一个上坡处,他便向地下一扒,滚到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后面。 一会儿,洪波听到了有跑步声跟了上来。 很快,一个人冲上了坡来,上坡后他停下了脚步。 可四周一扫眼,没有发现人影后,他便向着石头走来。 当他离石头只有三步远时,他掏出了手枪:“出来吧!我已经听到了你的呼吸。” 然而,洪波依然没有动,在日本的时候,洪波就有一个特长:潜伏时可以控制到自己的呼吸别人听不到。 所以对方说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肯定是假话。 见到石头那边依然没有动静,这人也怀疑,石头那边肯定没有人。 但是他还是向着石头摸了过去,手中的枪随时准备发射。 又走了三步,来到了石头的后面,果然没人。 那人松了口气,准备回身去路上,可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洪波已经从石头的后面转了出来,来到了石头的前面。 在那人回身的当下,洪波的掌刃已经劈在他的脖子后边。 突然受到了重击,那人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 当那人倒下后,洪波将他拖到了大石头的后面。 搜了那人的身,将所有的东西搜了出来,并用对方的裤带,将他绑了起来,丢在地上。 检查搜来的东西,洪波竟然发现那人有一本证件。 蓝衣社的人,不知是因戴笠而来还是跟着自己而来? 不过看情况应该是跟戴笠而来的,因为洪波在之前的上山一关中,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洪波暗自心惊,这件事要告诉戴笠,如果他不再注意尾巴,说不定将来会害死自己的。 洪波一掌拍醒了那人:“谁让你跟踪我的?” 那人醒来时,发现自已已经被绑了,便说:“我不是跟踪你。” 洪波冷笑道:“不是跟踪我?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我是跟踪戴笠的,想不到他却来到了这里同你见面。说明你肯定是他的一个重要的暗线。” 洪波已经不想同他多说了,因为他听到了远处有汽车的声音。 看到那人的样子,洪波猜到他的打算:汽车来后便高声喊叫。 洪波既然已经看出了他的想法,怎会让他得逞? 在那人焦急地看向坡下时,洪波一拳击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然后,提着那人离开了大石头,向着一个悬崖走去。 来到了悬崖后,洪波将那人身上的东西连钱都放回他的口袋内。 并且解开了那人的裤带,重新帮他系上。 忙完了这一些,洪波看了看悬崖的下面,对晕死的那人说:“你从晕死中死去,没有痛苦的。对不起了!我不得不杀你。” 说完,洪波狠了狠心,两手一扔,那个人便象一块大石头似的急坠,向着悬崖下面飞去。 几秒钟后,崖底下面传来了一声撞击声音,但是没有喊叫声。洪波抓着一棵大树向崖底下看去。 他看到了一个人爬在地上,四周都是红的。 洪波便在悬崖顶上做了一个现场,一个那人失足掉下悬崖的现场。 第二十一章 南造云子 处理了跟踪的人,洪波便回到了自己的汽车上。 这一路上他再三确认没有跟踪,这才开车离开。 他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去了回味茶楼,叫了一壸茶。 晚上十点了,茶楼还有很多人在喝茶,毕竟是繁华的南京。 喝了茶后便去上厕所,看到了那个被刀砍了一下的竹子。 洪波掏出笔,又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有人跟踪你,被我送去了悬崖底。” 撕下了那张写了字的纸页,洪波将纸页搓成园形长条,将纸条从竹子的一个放的下手指的洞中,塞了进去。 随后,他伸出小拇指在洞内试了试,没有发现纸条,应该下去了。 再从茶楼出来后,他才是真正地回家了。 回到了家中,洪波洗漱了一番后,坐在床上,拿出了戴笠给的大洋本票:一千大洋。 洪波知道,戴笠能给自己一千大洋,表示他已经出大血了。 将本票丢在床头柜上,很快,洪波在被子里睡着了。 第二天,洪波睡到了十点才起床,开车去往接头的地点。 这里是夫子庙,人来人往最热闹的地方。 洪波将车子停到了夫子庙外面的一个停车场,步行进去。 来到了秦淮河边,洪波看到了一条船上有着一个布艺的樱花。 他便来到了小船边,对着船上问道:“请问这船去扬州吗?” 一分钟后,船上才有声音回话,是一个女声:“不去扬州去苏州。先生是扬州还是去苏州?” 洪波忙说:“可惜现在不是烟花三月,那我就去杭州吧,能捎带我一程吗?我出十个大洋。” “十五个大洋,不二价。”船上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愿意出十五个大洋。”洪波向着船上走去。 随后船女同意了,洪波进入了船仓内,坐在一个小椅子上。 船头有一个船夫,立即撑动了船,游船很快便离了岸。 等到游船进入了河中时,才有一个人来到了洪波的面前。 此女二十三四岁的年龄,长的非常漂亮。 她来到了洪波的面前,看了看洪波说:“你就是影佐师兄的入门弟子洪波?” 洪波一听影佐师兄四个字,马上站起身来,向对方行礼:“晚辈不才,姓洪名波,请前辈多多关照!” 对方点点头嗯了一声:“我是南造云子。” 洪波一听对方是享誉日本情报界的“帝国之花”,一时竟惊呆了。 南造云子看到洪波的样子,便知道他的感受。也没有理会洪波,坐下来泡起茶来。 当南造云子将一杯茶放到了洪波的面前时,洪波受宠若惊:“谢谢前辈赐茶。” 南造云子微微一笑:“将你分配到我的小组,你有什么想法?” 洪波连忙一口将茶喝光:“听从前辈指令。” “好!在南京你有住的地方没有?”南造云子问。 洪波不敢肯定自己住的地方,南造云子是否知道。但是他还是将如何遇上了三个劫匪,自己又如何杀了那三个人,霸占了那个小楼的事向南造云子作了汇报。 “那地方我知道,位置不错。本来也是想让你去干掉他们,占了那地方,想不到你已经走在前面了。”南造云子说道。 洪波又将小楼的布置情况介绍了一下。 “你去这个地方,将发报机拿去你住的小楼地下室内。今后,我的情报就由你这里发回大本营。”南造云子说了一个地址。 洪波记住了地址,又向南造云子说了一遍。 “前辈,那密码本怎么办?”洪波问道。 南造摇摇手说:“我给你的是译了码之后的,你收到的电报也不用译码,直接交给我。” 洪波马上站起来弯着腰说:“遵命!” “为了你的身份掩护,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人过来,你们就扮着一对小夫妻,想做真夫妻也行,看你的本领。我给你的电报就由她转给你,大本营来的电报也由她给我。”南造云子看了看手表。 洪波知道南造云子要离开了,便送她上岸。 南造云子止住了洪波:“我一个人走,你在十分钟后走。” 南造云子走后,洪波一个人坐下喝茶。 很显然,南造云子不放心自己,所以派一个人来监视自已。 为了防范出意外,她的电报都是走原码,没有密码本,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发报员。 不过洪波很快便想开了,只要有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反正戴笠不是说了,眼下的自己的任务是:给日本人办好事,取得日本人的信任。 心结一开,洪波心情开朗起来,点了一支烟哼起了小曲。 洪波不知道,他的心境转变,让他躲过了一次危险。 他点烟哼曲后,一个人从布帘后悄悄地离开了。 就是他这样的耳敏,也没有听到那人来又去。 到了十分钟,洪波在茶桌上放了一块大洋,便上岸离开了。 回到了住处后,洪波对自己的行为检讨了一次,确认没有留下让人怀疑的地方,这才放心地听起了留声机。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洪波开着车去了一公里外的一个酒楼。这两天,他都在这酒楼吃饭。 当洪波进酒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人,不禁喊了声:“秀……” 后面的子字洪波没有说出来,因为特工的警惕性让他明白,一个日本女人出现在南京,肯定会引起当局怀疑的。 没见到山本秀子一身中国学生的打扮吗。 秀子一听洪波的声音,马上回头,看到是洪波,便兴奋地跑了过来:“洪波哥哥,终于见到你了。” 抱着扑向自已怀中的秀子,洪波说道:“今天喜事临门,我们打包回去吃,家里有好酒。” 秀子点点头,挽着洪波的手,看着他点了四个大菜,两个凉菜。 半个小时后,店家收了洪波的押金,给洪波的菜装到了菜盒子中。 洪波提着两个菜盒子,里面装着六个菜,来到了车边。 对于洪波有车,秀子问都不问,洪家是大富之家,别说买一辆车,就是买十辆车也是九牛一毛。 当车子回到了小楼,进了小楼的内面,秀子高兴地跑上跑下。 最后,两人来到了餐桌前,摆上了菜盘子。洪波拿出了一瓶清酒。 两个人互敬互喂,痛痛快快地喝了起来。 当一瓶酒喝干了,秀子也喊起了头晕起来。 洪波只好关上了大门,扶着秀子去楼上的卧房休息。 “我想睡洪波君的床!”秀子在洪波的耳边不停地念叨着。 “好好!秀子睡我的床。”洪波将秀子扶进了自己的房中。 当洪波将山本秀子放到了床上时,意外发生了。 第二十二章 收了 原来秀子倒在床上时,双手勾住了洪波的脖子,带着洪波也倒了。 洪波倒下去,压在了秀子的身上,秀子呻吟了一声。 随后,秀子紧紧地抱着洪波,香唇也封住了洪波的口。 洪波大脑一炸,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也主动亲吻起秀子来。 亲了十几分钟后,洪波开始将手伸进了秀子的胸前。 “洪波君,要了我吧!”秀子又呻吟了一声,这回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感。 于是,洪波就变成了野蛮的人了,地上到处都是衣服…… 又过了十分钟,秀子一声尖喊,一切恢复了平静。 洪波准备下床去收拾衣服,但是被秀子拉住了:“夫君,我想让你陪着我躺一躺。” 洪波便躺在了秀子的身边,让秀子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 “你太猛了,也不体贴人。”秀子轻声地说。 “我可以更猛一些,你喜欢吗?”洪波轻轻地说。 秀子点点头:“夫君,你不觉得在那酒楼见到我奇怪吗?” 洪波故意装糊涂:“对了,我还没有问你,怎么在那酒楼?” 秀子动了动头说:“我是云子小姐派来的。” “原来你就是来同我做假夫妻的那个人。”洪波笑了。 秀子也笑了:“现在是假的都做不了了。” “真的是最好!我昨晚上在这床上就想着压在你身上。” 秀子用手拍了拍洪波一下:“命里注定的我要被你打针的。” 洪波又压在了秀子的身上:“刚才是生手,技术不行,针没打好,要不我们再练打针?” “好!只要你的针头不弯了就行。”秀子挽住了洪波的脖子。 于是,屋内又响起了让人听了心痒痒的声音。 第二天,这套房子就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山本秀子不让洪波出去吃饭,她做给洪波吃。 两人开着车子去了市场,买了很多的粮油蔬菜,肉食水果。 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是一对小夫妻。没有人认出秀子是日本人,平时秀子的习惯也是中国人。 在秀子来后的第五天的晚饭后,家中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我是秀丽。”秀子接的电话。 电话里讲了几句话,便挂了机,秀子放下电话对洪波说:“夫君,我要去接货了。” 洪波拿出钥匙:“我开车送你过去。” 秀子贴过来,亲了洪波一口:“有规矩的,我一个人去。” 洪波点点头,将车钥匙交给秀子:“路上小心。” 望着秀子开车离开,洪波知道,她是去见南造云子。 虽然洪波很想知道南造云子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但是他还是压住了自己的好奇,没有跟踪出去。 也许南造云子的人就在屋外观察着自已,他们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因为自己毕竟是中国人。 现在这个时候,好奇心会害死自己的。 洪波估计的不错,秀子走后二十分钟,一个人从洪波的屋后悄悄地离开了,到了一千米远之处,开车去了一个电话亭。 “他在家里没有出门。”这人对着电话筒说道。 “继续临视他,有情况随后报告。”那边的一个女人说道。 这女人就是南造云子,接完了电话,她回到了沙发边坐下。 坐在沙发上还有一个女人,她就是山本秀子。 “表姐,你不相信洪波君?”山本秀子吃着葡萄问。 “他的底细我要了解清楚。”南造云子说道。 “哦!可是他是影佐君的徒弟啊?”秀子辩护道。 南造云子看了看秀子一眼:“昨晚上你们一个床上睡的?” 秀子红着脸点点头:“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原来就是在恋爱,这回见面后,就忍不住了……” 南造云子笑了:“表妹,告诉姐,他猛不猛?” 秀子点点头,幸福地说:“很猛!我都有些受不了。” 南造手指头点在秀子的额头上:“你也没经历过其他的男人,怎么不知道他比别的男人还猛?” 秀子上前,挽住了南造云子的胳膊:“谢谢表姐心疼我,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同哪一个中国的老将军上床睡觉。” 南造拍了拍秀子的手:“我只有你一个妹妹,我不护着你护谁?” 秀子高兴地说:“南京是我的吉祥地,有你在,还有洪波君。” 南造云子马上板地了脸:“不要忘记了你的任务。” “是!组长阁下。”山本秀子马上恢复正常了。 南造云子从沙发边的一个台子上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了山本秀子:“将这个交给洪波发出去。” 山本秀子接过纸条:“为什么要他发?我也可以发出去的。” “不要问为什么,这是命令。”南造云子说。 山本秀子马上明白:“我知道了,表姐是在试探洪波君。不然的话,让他做专职发报员,岂不是浪费了。” “秀子,我告诉你,不能让爱情迷住了你的双眼。” 山本秀子立正站好:“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我们家族一直都是在情报战线上为天皇效力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们家族的骄傲。”南造云子送秀子出门。 秀子在出门时,向南造云子的口袋中塞进了一张本票。 “一千大洋?舅舅不是让你昨天给了我五百大洋吗?这是哪来的?”南造云子拿出了本票。 秀子笑着说:“洪波君杀了那三个劫匪,收了两千多大洋,给了我一千,我没什么用,就给表姐了。表姐要接触那些人,没钱不行。” 南造云子将本票收好:“算你心疼姐,我没白心疼你。” 送走了秀子后,南造云子也离开了这套房子。 这房子只是一个据点,平时她不在这里住。 这里就要略讲一下南造云子的经历。 南造云子在少年时代就已精通射击、骑马、歌舞等。 13岁时,南造云子被送回日本神户间谍学校学习,学习汉语、英语、射击、爆破、化妆、投毒等特工技术。 其间,间谍头目土肥原贤二对其相当赏识,并专门对她进行了特别训练。4年后,南造云子毕业,并被派往中国。 1929年,南造云子被调往南京,化名“廖雅权“,以失学青年的身份作掩护,打入国民党政府国防部汤山温泉招待所当招待员。 南造云子能歌善舞,妖媚迷人,所以迷住了许多人。 离开了备用的住处后,南造云子乘黄包车到了一个舞厅。 在舞厅的门口,有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正等着南造云子。 “阿雅。”那男人一见南造云子,便高兴地迎上来了。 南造云子上前挽住了那男人的手:“张主任,我可没有迟到哦。” 那个男人马上挽住南造云子的腰:“迟到也没关系,我愿等。” 第二十三章 窃情报 两人进入了舞厅,张主任叫了酒,一边喝酒一边跳舞。 “昨天晚上为什么失约?我可等了一晚上。”南造云子嘟起嘴问。 张主任用手将南造云子的腰紧了紧:“我昨天在上海,知道失了约,所以我一回南京,没有回办公室就来见你了。” 南造云子斜睨了一下张主任那挂在身边的皮包,相信了对方的话。 于是,她便将胸脯贴着张主任:“知道你真心对我好。” “知道不行,要有表示。”张主任轻声地说。 “什么个表示法?”南造云子在张主任的耳边笑了一声。 这笑声让张主任神魂颠倒:“去我家里!我老婆不在家。” 南造才不去那个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隔壁的人会看到。” “那去酒店开房?”张主任心痒痒地。 南造云子摇摇头:“大酒店里谁不认识你?” “那就去一个小旅馆。”张主任再也想不出好主意。 南造云子装作害羞地点头:“要干净的。我知道一家旅馆干净。” 张主任马上拉着南造云子向外走:“不跳了!” 南造云子被张主任拉出了舞厅,上了张主任的车,由南造云子指路,将车子开到了一个小旅馆外面。 张主任牵着南造云子的手,来到了柜台:“我要一间最好的房间。必须干净的。” 小旅馆的老板忙说:“军爷,我们旅馆最干净的。” “干不干净由我们说了算,带路。”张主任说道。 老板带着二人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大房内,打开窗户,阳光照进了房内,映衬着房内的清洁。 “嗯!这房不错,我要了。”张主任掏钱交给了老板。 老板退出房后,张主任便迫不及待地将门闩上。然后拉着南造云子,向着床边走去。 南造云子挣扎了几下:“张主任,我们先坐着说说话好吗?” 张主任不由分说,两手抱住南造云子的头,吻了上去。 南造云子挣扎着不让对方亲,却不料被推到了床上,仰着倒向了床去,倒下时,不忘将张主任也拉倒了。 张主任马上压在南造云子的身上,手伸了进去。 “啊!不要这样……”南造云子呻吟起来。 这呻吟声就象战鼓一样,让张主任兴奋起来。 他撕下了南造云子的衣服,又撕南造的胸布,不料南造两只手紧紧地护着胸布,不让他撕。 可是千算万算,算少一项,张主任的手快速地滑向了下面…… 南造云子急忙用手去护下面,但这时,张主任已经将她的胸布拿开,亲了起来…… 南造投降了:“哥哥!我答应你!” 张主任高兴地将南造云子抱上了床,随后自已也上了床。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张主任感到自己今天很强,比过去都强。 两次过后,张主任终于精疲力竭,满足地睡了过去。 确认了张主任昏睡过去了,南造云子才轻轻地下床。 她来到了沙发上,拿起了张主任的皮包,看了看。 皮包上有锁,但是这些难不住南造云子,只三分钟,她便打开了锁。又检查了包内的摆样,这才将东西拿了出来。 终于,在一叠文件中,她找到了她需要的东西。 “上海军事布防图”,一张地图还有几张计划书。 南造云子马上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个微型相机。 将这几张计划书与地图全部拍下来后,她想了想,又将其余的东西也拍了下来。 拍完后,她将相机装在从包中拿出来的一个铁盒子内。 铁盒子中有很多的棉花,她将棉花扎在了相机的四周。 然后,来到了窗户边,看着窗外的一草丛。 南造云子将铁盒子使劲一摔,正好丢在了草丛中。 铁盒子掉进了草丛中,外面看不见草丛中有铁盒子。 做完了这一切,南造云子将一切东西全部还原。 然后上床,躺在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张主任醒来,看了看躺在他身边的南造云子。 他确信两人一直在床上,因为他的手正压在南造云子的胸脯上。 张主任收回手,下了床,去往房内的厕所。 回来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包,便马上走过去。 拿起包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事,他还是将包打开,检查里面。 包里面与原来一模一样,证明没有人碰过。 将自己的包锁好后,放到了床头柜上。张主任看到了南造云子的包,他便心里一动,走了过去。 将南造云子的包拿起来,发现这是一个简单的包。 没有锁,一打开就看到了里面装的东西。 都是一些女人用的用品,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 张主任放了心,将南造云子的包放回原处。 这才回到了床上,点上了一支烟,他的动作弄醒了南造云子。 “我怎么睡着了?”南造云子睁开眼睛。 张主任笑着说:“你将我榨干了,不累才怪。” 南造云子爬上了张主任的胸口:“还不是你太猛了,弄得人家受不了,几次叫饶你都不停,我不累才怪。” 张主任一听,火又上来了,翻身又扑了上去…… 第二天的早上,张主任起床了,他要上班去了。 “我睡会!太累了!”南造云子在床上不愿起来。 张主任点点头,放了五个大洋:“你起床后去买点好吃的。” 南造云子光身跑了起来,抱着张主任亲了亲:“我等你再约我!” 张主任点头离开了小旅馆,南造云子听到了汽车远去的声音。 之后,她起床洗漱一番,提着包离开了小旅馆。 转到了小旅馆的后面,观察四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她装作摔了一跤,扑在草丛上。 在扑向草丛的同时,她拿出了那个铁盒子,装入包中。 随后,南造云子快速地离开了那个小旅馆,回去了备用住处。 到了备用房间,南造云子进入了暗室,开始冲洗胶卷。 等到胶卷冲洗出来后,南造云子用放大镜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全部拍下来了,这才得意地笑了。 这个张主任是她钓了几次的鱼,该人在军事委员会任职,负责各地的顶目报批的审核。 在上一次跳舞中,他向南造云子透露他将去上海出差几天,回来后,希望南造云子答应他的要求。 南造云子当时说:“如果你一回南京,第一个见的是我,那么我就考虑一下是否答应你。” 所以,张主任在离开上海时就给南造云子打电话,约好一回南京就见她,并且他如愿了!而南造云子也如愿了。 第二十四章 喝茶 上午十点,电话铃声又响了,这次是洪波接的电话。 对方听了洪波的声音后,说了句:“让秀丽来见我。” 说完就放下了电话,根本就不等洪波回话。 洪波马上上楼,将电话的情况告诉了山本秀子。 山本秀子一听,马上起了床,饭也不吃就开车走了。 看到匆匆离开的山本秀子,洪波便坐下来,慢慢地吃起了早餐。 昨天,山本秀子拿回了一封电报,让洪波发出去。 这份电报都是原码,洪波根本就不知译后的内容是什么。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记起了电报的密码。便放下的碗筷,准备去找纸笔将内容默写出来。 在屋内走了两圈后,洪波检查了屋外,没有发现跟踪者。 于是,他找来一张纸,一边想着,一边写了起来。 洪波的记忆力很好,他将所有的密码都默写了出来。 写好后,他将纸条放到了自己的内衣口袋里,用手平抚了一下。 然后,他便出了门,来到了外面,仿佛等山本秀子一样。 抽了一支烟,还不见山本秀子回来,洪波便离开了屋,向着前面走去,来到了路边。 正好一辆黄包车出现在路头,洪波招招手:“黄包车。” 黄包车来到了洪波的面前:“先生去哪?” “找个茶楼!”洪波坐上了车,说了声。 “这附近没有好点的茶楼,好点的茶楼要远点,路费……”黄包车车夫看着洪波说。 “去好点茶楼,路费少不了你的。”洪波挥挥手,让快点走。 黄包车向着左边驶去,洪波知道,那边是去回味茶楼的方向。 洪波微闭着双眼,外人看到的是他的两眼都闭上了。 其实他是双闭的,他在观察着路边的动静。 无意之中,他看到了黄包车夫将半截香烟丢向路边的举动。 浪费的车夫?洪波心一动,十个黄包车夫十个是抽烟抽到烫嘴了,才丢掉烟头,恨不得将这烟屁股也抽光,没有人这样大手大脚。 不说是黄包车夫,就是一般的烟民都不会这样浪费。 那就是一个说明:他在给人留下记号,让人能找到他。 找他干什么?当然是车上的客人,客人就是自已。 盯我的人!洪波心里一惊,但的表面只是抽了一下。 车夫向前跑着,没有看到洪波的表情。 眼下能够知道自己的住处的方面,只有戴笠与日本人。 戴笠曾说过,除了他,特务局不会有别人知道自己。 而且戴笠也不会派人来跟踪自己,除非他是傻瓜。 那么会跟踪自己的就是日本人了,南造云子的人。 现在又有一个问题:南造云子为什么要派人盯死自己呢? 洪波想了想,想到了一个可能,昨天山本秀子带回来的电报。 既然不相信自己,又让自己来拍发这份电报? 只要是特工训练过的人都会发电报,为什么要自己来发? 而且在发了电报后,今天又将山本秀子调走? 所有的这一切分析结束后,洪波心中明白了。 南造云子在试探自已,准确的说,她是想抓到自己的问题。 想抓我?洪波心里冷笑了一声,走着瞧吧。 这时黄包车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茶楼,洪波马上喊了声:“停!” 黄包车停了下来,黄包车夫说:“先生,是这里吗?” 洪波点点头,掏出了钱付了车资,转身向茶楼走去。 就在洪波进茶楼的时候,一辆小汽车停在了茶楼外。 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他们看了看黄包车夫,黄包车夫点点头,那三个人便快速向茶楼走来。 洪波在进门前,就听到了汽车刹车声,所以他快了一步进门。 装着看门内的大炉子的情况,洪波将写好的纸条从内衣口袋拿了出来,丢进了那火炉中。而后,向着茶楼内走去。 纸条在火炉中只两秒钟,便变成了灰烬,融入火海中。 茶楼内的人都没有人注意到洪波的这个举动。 这时,来了一个茶楼招待:“先生想坐哪里?” 洪波指了堂正中的茶位:“那里热闹,就去那边。” 等到洪波坐下后,那三个人也来到了正中的茶位处。 他们分成了三个不认识的人,分三个方向包围了洪波。 如果洪波有什么举动,绝对逃不出他们的视线。 可惜,洪波这时已经不想活动了,他现在就想喝茶。 躺在靠椅上,洪波点上了一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而后,洪波端起了茶盏,放到了口边,先闻了闻说:“不错!茶不怎地,但是这水好!” 老板跑过来:“先生!今年龙井新茶都用完了,所以这才进了些安徽的云雾茶来,请多多包涵。” 洪波喝了一口茶:“这云雾茶还可以,但是我怎么觉得没有我在安徽喝过的云雾茶的精华味道?” 这时,一个茶客接上了话:“看来先生喝过正宗云雾茶,我的家在安徽,所以经常喝,这茶是差一点功夫。” 洪波坐起来,掏出烟向四周撒了一圈,马上大家都熟了。 “我只会喝不知原因。”洪波说道。 “云雾茶的水,要在五滚后才泡茶,而这老茶楼只滚了三滚就泡了,所有没有泡出茶的精髓出来。”那安徽客人说。 洪波一听,马上对老板说:“上五滚的茶来。算我的两份茶钱。” 说完后,洪波向着茶楼的厕所走去。 可在洪波走向厕所的前一分钟,一个人冲了进去。 这人就是那三个从小车上下来的人,洪波知道他们的打算。 洪波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厕所,处理了自己的排泄问题。 他发现先来的那个人还在那里站着,没有排泄。 但是那人的眼睛看着洪波,吓得洪波马上系上了裤子。 洪波笑着对那人说:“我不喜欢枪对枪,我使刀。” 说完,洪波马上跑了出去,象有人追似的。 那人不懂洪波的意思,在那自言自语道:“我没有枪啊!怎么会是枪对枪?我草!这个家伙将我想成了什么人?” 那人恨不得马上去责问洪波,可一想任务便放弃了。 他的心里却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枪与枪怎么对? 洪波洗手后回到了茶位坐下,刚好他的五滚茶泡了上来。 “好!”喝了一口后,洪波大叫了一声。 看着洪波一副享受的表情,另外的有人喊了起来:“老板,给我也上一份五滚茶,看是不是值得他那夸张的表情。” 老板喜滋滋地又收了五份重泡茶,而洪波花了十分钟也喝够了茶。 洪波站起身来,来到了那个安徽人的面前,递上了半包烟:“你让我喝上了好茶,我请你抽好烟。” 洪波丢了烟走了,可他给安徽人的烟盒却被别的人抢了去。 第二十五章 坑 本来洪波给了半包烟,感谢安徽人的指点,喝上了好茶。 可在安徽人伸手去桌上拿烟时,旁边坐着的一个人快速地将烟抢了,并跑出了茶楼。 可他被茶楼的老板带人堵住了:“你没付茶钱。” 那个随手丢出了钱,有茶钱两倍之多,然后挤了出去。 老板回到了茶客中间:“这世界真怪,有抢钱的还有抢半包烟的,而且他多付的茶钱可以买一包烟。” 那个抢烟的人与另外的两个人会合,来到了车边。 他们马上在地上,将半包烟给拆了,烟盒成了纸条,烟支中的烟丝都撒了一地,因为他们要烟纸。 等到烟纸看了十几遍后,他们才肯定:这确实是一包普遍的烟,不是传递情报的工具。 一时之间,他们感到被洪波给耍了。 而耍人者洪波一出来,便碰到了老熟人,来时的黄包车夫。 洪波没有理他,说了句:回去我头趟来的地方。 黄包车夫从洪波的话中,知道洪波认出了他,他也不说什么,拉着车将洪波送去住处。 洪波回来时,老远就看到了停在院内的小车:山本秀子回来了。 回到了家中,正看到山本秀子跑了出来。 “夫君,你去了哪里?”山本秀子跑过来拉着洪波的手。 洪波笑了笑:“在家无聊,就出去喝茶去了。” 山本秀子哦了一声,便挽着洪波回到了家中。 洪波回到家,便看到了桌上的酒菜,菜是从酒楼打来的。 两人坐在餐桌边吃起饭来,秀子陪着洪波喝了三杯酒。 “夫君,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顺风。”秀子与洪波碰杯。 “我有任务了?”洪波马上明白了山本秀子的意思。 “组长得到了一件重要的情报,不能发电报的,必须人工送走。所以组长决定,由你乘飞机送到沈阳的皇军关东军的土肥原将军手上。”山本秀子说道。 “就我一个人送?”洪波楞住了,他不知是不是又是试探。 “对!我要陪组长去办一件事,所以不能陪你了。”山本秀子说。 洪波亲了一口山本秀子:“一个人就一个人,保证完成任务。我什么时候动身?” “下午两点半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山本秀子看了看手表。 洪波吃完了饭后,便坐去了沙发处,看着山本秀子收拾。 但是他的脑海中,在不停地转动着、思索着。 又让我去送情报,而且是重要的情报?有这么好的事吗? 如果这样相信我,就不会有黄包车夫和茶楼之事发生。 正常的试探,最多就在南京范围内进行,可现在跑去了东北。 洪波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可发生什么事情,就不是洪波所能解决的了。 但是,洪波现在只能按照南造美子的安排去办事。 “想什么?”山本秀子坐了过来,紧挨着洪波。 “我在想去东北,又让肥田荒废了两三天。”洪波笑着说。 山本秀子的情感一下子被点燃了,她起身拉着洪波。 “干嘛?不是马上就要出门了吗?”洪波故意问道。 山本秀子红着脸:“还有时间,可以再犁一次地。” 洪波跳了起来,抱住了山本秀子,向楼上跑去…… 一个小时后,山本秀子开车将洪波送到了一辆去往机场的客车边。 “夫君,这是你的机票与相机。组长说,东西在相机里面。让我在这里交给你。”山本秀子递过来东西。 洪波接过了机票和相机,放进了自己的包中。 就在洪波亲了山本秀子准备下车时,秀子突然抱住了洪波:“夫君,我有些担心,如果被发现了,你怎么办?” 洪波一楞,说道:“我不会这样倒霉吧!” 山本秀子轻轻在洪波耳边说:“我不想失去你!如果有意外,你不要想着如何去保护情报,而要保护自己,将胶卷爆光吧。” 洪波感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没有多说。 山本秀子的心还没有完全硬,特别是对自己硬,所以她才有这个表现,这个表现说明了一件事:洪波此行凶多吉少。 一路上想着这个问题,洪波到了机场。 奇怪的是,他在机场又见到了那三个人中的两个人。 洪波的航班还有一个多小时,他便离开了登机检查处,向着边上走去,那里也有一个登机检查处。 原来那里正在检票登机,一大群人正在排队。 就在洪波看向那里排队的人时,他发现了有一个人向他打着手势。 洪波一楞,这人我不认识啊!她为什么向我打手势? 突然,洪波想起来了,这个手势很熟,那是他与山本秀子做完了爱做的事后,山本秀子做出的一个舒服的动作。 这个他不认识的人是山本秀子!她的前面不时回头对她说话的人就是南造云子,她们乘飞机外出。 洪波看到山本秀子还在这手势,便回了一个手势。 他们之间的手势动作,没有人能看懂,也不会有人认为他们是在打招呼,所以没有人知道。 山本秀子见洪波回了手势,便放了心,不再做手势了。 很快,山本秀子在南造云子的后面,进入了机场上机梯。 在她们走后,洪波继续转了过去,察看了一下。 原来这班航班是南京飞往上海的短途航班,那就是说,南造云子是去上海送情报了。 也对!上海的日军情报机构很多,没必要去东北送情报。 洪波从这几个情况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已又一次面临危险。 从山本秀子的预警和不舍中,洪波知道,自己可能是南造云子抛出来的饵,想用自已来转移中方情报人员对她的追踪。 如果有自己落网,成为被中方抓获的日特,那么将来情报泄露后,中方就认定是自己拿了那个情报。 从而让南造云子躲过中方对她的怀疑,她可以继续潜伏。 替死鬼!这就是南造云子给自己的定位。 如果是自己是替死鬼,那么山本秀子劝自己关健时放爆光相机的作法,就是南造云子在误导她。 因为胶卷爆光了,那么里面的内容就全部没有了。 但是,中方肯定认为爆光的胶卷有问题,没问题你爆什么光? 将来南造云子送走的情报暴露了,那么中方就会认为,爆光的胶卷内容就是这个情报。 那么就将自己死死地盯在“日本特务”的死绳上。 好毒的阴谋!不过,洪波可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 洪波马上进入了厕所内,进入一入蹲坑中,锁上了门。 第二十六章 拆坑 他从裤子的小袋中,拿出了一个胶卷,这个胶卷是洪波在原来的三个劫匪的物品中找到的。 洪波将原来相机中的一个胶卷扯了出来,原来的胶卷立即爆光了。 洪波将从裤子小袋拿出来的胶卷上在了相机内。 于是相机内的胶卷换了,洪卷放了心,危险解除了一半,现在是如何去处理爆光的胶卷。 机场的厕所是男女由一个大门进入,再分成两个小门。 洪波在外面的洗手处洗了手,发现没人。 便快跑了几步,冲进女厕所,将手中爆光的胶卷丢向了女厕的左边角落,刚好落在一个废纸篓中。 之后,洪波快速退出来,外面依然没有人。 于是,洪波便回到了去东北的飞机候机处候机。 就在洪波去厕所的时候,机场外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有一个人在向机场的警务处打电话。 “机场吗?我举报!现在有一个日本特务拿到了对中华民国不利的情报正在准备登机去东北沈阳,将情报交给日本关东军。” 那个人正是跟踪洪波的三个人之一。他将周森的衣着外表说了一遍,并指出情报就在相机内。 打完了电话后,他便快速地离开了公共电话亭,去往了一边的一个小摊,买了一笼小笼包子吃起来。 五分钟后,他看到了跑向电话亭的警察。 警察找了找,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进去了机场。 而在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等待登机的洪波却被七八个警察围了起来:“不许动!举起手来!” 警察如临大敌似地将枪口对准了洪波,命令洪波举起手来。 洪波一副不解地样子:“你们是拍戏的,还是真正的警察?” 一个警长说道:“谁同你唱戏了?我们是机场警察。” 听说是警察,洪波问道:“我没有偷偷入境,你们凭什么抓我?” “入境?你是什么人?”警长发现短路了。 洪波马上说:“你们不要开枪哦,我拿证件给你看。” 在得到了警长的应允后,洪波从口袋内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警长让洪波将证件丢在地上,由一个警察上前将证件拿起。 警长接过了证件一看,发现这是一份新加坡的护照。 护照上的照片是洪波的,姓名也是叫洪波。 警长一下了蒙了,抓日本特务怎么会抓到了新加坡人。 于是,他便让人去请局长过来处理,自己的权利不够。 机场警察局长过来后,提出两件事,第一,要看洪波的机票,第二,要检查洪波的行李。 洪波回答道:“我不离开南京啊!哪来的机票?” “你不出境,那你来机坡干什么?”警察局长怀疑道。 “我是听说一个小时后,有一趟新加坡的飞机飞来,有新加坡的第一美女赵小兰小姐来南京,所以我来拍几张照片,留着纪念。”洪波说。 警察局长马上派人去询问机场的人,新加坡的赵小兰小姐是否一个小时后降临南京机场。 五分钟后,询问的人回来说:“赵小姐是应孔二小姐之邀前来南京的,孔二小姐的车子已经开来了机场。” 警察局长便说:“那请将你的照相机给我们检查一下。” 洪波护住相机:“给你检查后,要是爆光了,我怎么偷拍赵小兰小姐?那可是我的梦中情人。” 警察局长说:“我们在暗室检查,应该不会爆光的。就算万一爆光了我们赔你一个胶卷。” 洪波这才将相机放在地上:“要是爆光了,你们得赔我一个。” 警察局长让警长拿起了相机,带着两人去了警局内。 而警长带着人继续在外面陪洪波,洪波坐着,他们站着。 警察局长回到了警局,将相机交给了一个技师:“去暗室检查一下,最好将这里面的胶卷换掉,并将这里面的照片冲出来。” 技师马上拿着相机去了暗室,过了一个小时出来了。 看到技师手上的照片,警察局长迫不及待地抢过来一看。 立即他气得将照片摔在了桌子上:“什么玩意?专门偷拍女人。” 技师说:“这个家伙肯定是个花花公子,猎美的。” 警察局长摆摆手,指了指照机:“里面有胶卷没?” “局座,何必给他赔胶卷?很贵的。”技师说道。 “人家是新加坡的人,弄不好传出去,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技师一听是外国的人,马上跑回暗室去给装上一个新胶卷。 警察局长来到了候机处,笑着对洪波说:“是有人给我们报警,说是有一个日本特务,照相机里带有绝密情报,而且他举报的人的外貌就是你,所以我们才误会了你。” 洪波一听,气愤地说:“我希望将那个报假案的人抓住,说不定他才是价真货实的日本特务。” 洪波这话说出来,警察局长表示马上调查。 可在离这十几的地方,一群围观的人中,有一个人一听,吓了一跳,马上退出围观队伍,向着机场外面跑去。 原来他就是那个给警察局打电话报案的人。 在他离开了机场后一个多小时,洪波也走了。 赵小兰小姐是被飞机下面的专车接走了,洪波等了个空。 不过他将警察局帮助洗出来的照片全带走了,说是回去欣赏。 在机场的外面,坐上了客车,洪波又回到了家中。 站在家门口,洪波破口大骂,骂了一个小时。 听得躲在屋后面的日本特务暗暗地笑:现在知道南造云子的厉害了吧,你骂她,小心她再给你挖一个坑。 骂累了,洪波便锁上门,去向了外面。 等了半天,没有黄包车,奇怪了,过去洪波出来,黄包车就到了。 洪波一想,明白了,这些人可能知道自己发现了他们,所以躲了。 洪波喊了几声黄包车,没人理他,只好自己步行了。 走了五百多米,才拦下了一辆黄包车:“去茶楼。” 这个黄包车夫不是日特,所以将洪波送到了回味茶楼。 洪波偷偷回头看了看,那三个日特还跟在身后。 洪波看了那车子一眼,向着茶楼走去。 那台车子慢慢地驶向茶楼的前面,下来了三个人。 就在他们停车之前,洪波已经进入了茶楼的厕所,将在家中写好的密信从刀口的洞中投了进去。 然后,又洗着手出来,坐在了一群茶客中。 在茶楼泡了两个小时,洪波又去了自己常去的那家酒馆,点了三个菜一瓶酒,慢慢地喝了起来。 吃了一个多小时,洪波才晃悠悠地叫了一辆黄包车,将他送回家。 闩上了大门后,洪波坐在沙发上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不禁有些胆颤心惊,自己差一点当成日本特务被抓。 第二十七章 调动 幸亏山本秀子走前的提示:如果有意外,你不要想着如何去保护情报,而要保护自己,将胶卷爆光吧。 而自己从山本秀子的话中,感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如果不是山本在进机场检票口时的手势,自己也不会发现南造云子已经送去了情报,留给自己的是一个陷阱。 如果自己不去爆光胶卷,那么胶卷肯定会落入警察的手中,带给自己的不知是什么危险。 如果不是换了一个胶卷,而而自己还照了许多的来往机场的美女像,那么警察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相机就是这个胶卷。 如果自己不是从两个机场工作人员的口中知道赵小兰要来,也不会让警察相信自己是为了赵小兰而来,不是去沈阳。 那张机票,当然是被撕丢进尿池冲走了。 总之,有了这些警示,才让自己高度警惕,终于躲过了陷阱。 不过,自己能躲过危险,南造云子应该知道,不知她后手是什么? 不管了,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要让我当替死鬼,没门。 就在洪波想着今天的事时,戴笠那边收到了洪波的信。 看完信后,戴笠大吃一惊,如果洪波被抓,那么自己肯定会去救他出来,这样一来,洪波就危险了。 看南造云子的手段,她不会就这样了事,肯定会想法再挖坑。 洪波在她身边,越向后走越危险,不能这样干等着。 于是,戴笠向洪波又一次报了菜价,作了指示。 洪波收到了报菜价后,想了想,便启用了紧急联络方法。 这是他在毕业时,影佐给他的一个联络方法,如果遇到了需要援助的紧急情况,洪波可以向他发报。 洪波用了两个小时,将自己回中国来的情况向影佐作了汇报。 特别是花间对自己的陷害,自己分配到了南京,还有南造云子对自己的坑,这一切,他都讲了出来。 电报中,他求师傅救自己一把,将自己调出南京去。 影佐收到了洪波的信后,对于洪波的两次逃脱危险的办法很欣赏。 毕竟是我影佐教出来的人,才能过这两个坎。 从这两次处理危险的手段中,影佐觉得洪波是一个能在谍海中生存的人,能够办成一些大事。 所以,影佐找到了中国课的课长,提出将洪波调到自己课。 对于一个来自中国的外围特工,中国课课长没有在意。 当即就开出了调令,将洪波调去了参谋本部第二部第八课。 这个通知,很快下达到了在上海的南造云子的手上。 洪波在机场的表现,南造云子已经知道了。 在佩服洪波的机智时,她又有点没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于是,她命令撤出了监视洪波的三个日特。 但是,她还是将山本秀子放到了洪波的身边,希望山本秀子能够掌握到洪波的活动情况。 洪波是在五个小时后才收到了影佐的通知。 影佐告诉洪波,他现在已经调到了影佐的课里,除了告诉洪波这个喜讯外,影佐还给洪波下达了一个任务:争取打入国民党的机构里,谋一份差事,哪怕是一份闲职也行。但是要多与国民党的官员接触,等待将来需要时能用上。 洪波想不透影佐的目的,但是现在已经逃脱了南造云子的魔掌,他就感到安全多了。 洪波又一次去了回味茶楼,将自已的新情况汇报丢进了竹筒内。 这一次,洪波却没有发现那三个跟踪的人。 也许是南造云子接到了通知吧,撤掉了跟踪,洪波轻松多了。 回到了家不久,天已经黑了,洪波便收到了报菜价。 译出后,他烧了纸条,拿着一包烟,向着屋后的那个大洞走去。 在大洞的边上,有一块大石头,洪波便坐了下来。 “我在这边,别回头!”戴笠的声音传过来。 “二表叔,有话说吧,南造云子撤了跟踪我的人。”洪波说道。 “还有一个人继续在跟踪你,只是你发现不了。”戴笠说道。 “三四个人我都不怕,还怕他一个人。”洪波说道。 “好!有志气!你的信我看了,安排你一个职位小意思,但是要做到不让日本人怀疑就难一点。”戴笠说道。 “影佐说了,不需要什么有权有势的。”洪波说。 戴笠笑了:“凭你这样,还想有权有势?” “那给一个吃闲饭的工作也行,只要事少钱多。” 戴笠说:“为了不让日本人怀疑,你可以让你的女朋友的父亲山本出面,他认识南京方面的人多!让那些关系介绍你进来。” 洪波一样,这是个好办法,山本本来就是日本特务,他出面介绍工作,日本情报部门不会怀疑的。 “你放心!只要有人将你介绍进来了,具体的工作我会安排好的。”戴笠看洪波不说话,便安慰道。 “那行!我回去就给他发报!他的联系方式正好还能用。”洪波站起身来,向着住屋走去。 等他回到住屋时,看到了远处有灯光过来。 有汽车过来,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山本秀子回来了。 当汽车过来后,洪波看到了车内果然是秀子。 秀子将车子停下后,便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洪波的脖子,将小口按在了洪波的唇上。 两人亲热后,便一同进了屋内,坐在沙发上。 “父亲同我说了你的事,吓得我不轻。”山本秀子说道。 “还不是南造云子想对付我!”洪波恨恨地说。 山本秀子马上挽住了洪波的手:“夫君,请不要再生表姐的气。” 洪波一楞:“秀,南造云子是你的表姐?” “对!她是我姑姑的女儿!”山本秀子向洪波介绍了她家情况。 洪波看着山本秀子的求助的眼神,只好答应了:“我不计较了,希望她也不要再对付我。” 山本秀子亲了洪波一口:“表姐说了,不是她要对付你,而是她接到了命令,上面的人让他对付你的。” “上面的人?我没有得罪上面的人?”洪波不解。 山本慎重的说:“记得那个想陷害你被免职的花间吗。” 洪波点点头:“听说他调去了第三师团了。他在对付我?” “他的一个表哥是参谋本部第二部第七课副课长,主管上海南京这片,是他给表姐下的命令,计划也是他制订的,表姐只是执行人。”山本秀子将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洪波明白了,南造云子派的三个人走了,那个副课长派的人还在,继续在盯自已。 不过他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三个人都盯不死自己,你行吗? “表姐说了,既然我同你做了夫妻,就让我继续跟你在一起。” 洪波点了点头:“我才舍不得你走。老婆,帮我一个忙。” 第二十八章 相互算计 山本秀子连连点头:“夫君请说。” “我调到了八课,我老师让我想办法打进南京政府内。所以想请岳父帮忙,找一个南京的熟人推荐一下。” 山本秀子连忙拿出了纸笔写了一份电报稿,写好后交给洪波看。 洪波没有修改,同意了山本秀子的草稿。 山本秀子拿着电报稿去了地下室,她去给山本发电报。 洪波则是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不过目光是投向地下室。 不知山本是否愿意出面帮忙?他应该知道秀子与自己的事。 等待的洪波点燃了一支烟,他想到了秀子所说的话。 南造云子可能是编了一个话来应付山本秀子。 也可能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是有一个副课长在对付自己。 但不管是副课长还是南造云子任何一个,今后自己就得小心。 能打入进国民党政府机关办事有一点好处,他们就不敢对自己下杀手,因为自己在执行任务,任务黄了,他们就有责任。 不知影佐是不是这样给自己找一个安全衣。 “夫君!”山本秀子的声音在洪波的耳边响起。 洪波看到秀子的手上拿着一张电报纸,便看向了秀子。 “父亲说,让你明天到梅花路十五号去见一个叫李士群的人。”山本秀子将电报纸交给了洪波。 电报纸上有一个地址,还有两句联络暗语。 洪波记下后,便将这个电报稿烧掉了:“老婆,有一家茶楼的茶不错,我带你去喝茶。” “好啊!”山本秀子马上跑回房去换衣服。 乘着山本秀子去换衣服的时候,洪波写了一封密信,放到了内衣口袋中,然后,来到院子检查汽车起来。 将汽车检查了一遍后,没发现问题,洪波才放心。 这时,山本秀子已经来到了洪波的身边,身上的香水味直扑洪波的鼻子,洪波便打开了副驾驶座位置,让山本秀子上车。 车子开到了回味茶楼,洪波发现有一个人跟踪自己。 这人应该就是山本秀子所说的那个副课长的人。 洪波没有管他,而是与山本秀子要了一间小包间。 两个人坐在包间内慢慢地品起茶来,茶的味道让山本秀子直叫好。 喝多了几杯的山本秀子要去上厕所,洪波当护花使者送她进去女厕,而后,自己又进了男厕。 一进男厕,洪波马上将密信投入了竹筒中。 而后,他才来到了便池小便,这时,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国人,就是跟踪洪波的那个人。 洪波马上装作已解好的样子,离开了男厕所。 在洪波走后,那人看了看便池,发现洪波是小便,他又去厕所四周找了找,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离开了厕所。 这时候,洪波与山本秀子已经洗好手回去了包间。 半个小时后,戴笠收到了这封密信,他看了好几遍。 “找李士群?”戴笠已经知道了山本的身份,那么山本让洪波去找李士群,就让戴笠不得不重视。 戴笠马上调来了李士群的挡案,了解李士群的底细。 李士群,1905年出生,浙江遂昌人。因其父早逝生活艰难,其母望子成龙仍送其读私塾识字。 李士群只身来到上海后,靠聪颖和刻苦先后进入美术专科学校、上海大学读书。 1927年第一次中共大革命失败后,李士群赴苏学习,翌年返沪,从事中共地下工作。 李士群和妻子叶吉卿都是共产党员。1928年回国,以蜀闻通讯社记者的身份从事地下活动。 同年李士群被公共租界巡捕房逮捕,他托关系拜上海青帮大佬季云卿为师,季云卿保其出狱。 1932年,李士群被中国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特务逮捕,他受不了严刑拷打便自首,随即被委任为中国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直属情报员、南京区侦查员,从事特务行动。 李士群以上海《社会新闻》杂志编辑的公开身份,与同为中共早期党员但均已叛变加入了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的丁默邨、唐惠民等人一起攻击共产党和进步人士,攻击在匿名状态下进行。 “这是一个多变的生有反骨的人。”戴笠分析的结果是。 如果将洪波放到了他的手下,对他的行踪有一些了解,从而让自己能拿到党务调查科的情报。 戴笠的心中生起了一个念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既然山本能让洪波去找李士群,说明他们之间有关系,那就让洪波去找他,自已就不要出面了。 于是,戴笠便安排了再次向洪波报菜价。 喝茶吃饭回来,山本秀子便去睡美容觉了。 洪波想到自己给戴笠的信,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戴笠应该收到信了,那么应该有回信了。 于是他便来到了书房,打开了收音机,刚好收到了报菜价。 写下了密码后,关掉了收音机,洪波便译出了密信。 “李是共叛徒,现又同倭好!打入进去,掌握他的举动,不要暴露身份。”密信的内容洪波看了三遍。 他掏出了打火机,将纸条烧了,然后开窗通风。 点燃了一支香烟后,洪波便坐在书房的桌子边想起心事来。 影佐让自己打入国民党政府内,插进一颗钉子!结果山本介绍自己的却是叛变共党、党务调查科的人的身边。 戴笠也让自己打入党务调查科,成为他的内应。这说明,戴笠对于同僚的党务调查科有想法。 那么山本介绍自己去投靠李士群,会不会也有什么想法? 一下子,事情变得复杂起来,让洪波不得不考虑。 可是这条路必须走下去,没有回头之路。 这时候,洪波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楚天,如果他在多好。 有什么事,楚天一定会考虑好,才让自己去做。 可现在楚天已经不在人世了,自己再没机会听他唠叨了。 就是师妹丽丽也不见了,不知她去了哪里。 洪波从日本回来后,父亲告诉洪波,在他去日本的一个月后,楚丽丽走了,母女俩离开了洪家。 楚丽丽留下了一封信,说是母亲想回老家去静静心,有亲戚来接,让洪江不用找了。 信的最后是楚丽丽给洪波说的话,她告诉洪波,她答应的话,一定算数,让洪波也不要忘了。 洪波知道,丽丽所说的算数是什么,就是她给洪波当小妾。 一阵风吹过来,洪波打了个冷颤,他马上清醒了。 站起身来,关上了窗户,洪波回到了房间,他也想睡一觉。 第二十九章 李士群 第二天,洪波离开了家,他没有开车去,怕影响不好。 来到了南京《春声杂志社》,洪波看了看这幢二层小楼。 一幢比较破旧的二屋小楼,小楼的楼梯有点摇摇晃晃,不时地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让人担心它是否会倒塌。 来到了二楼的总编室,洪波整了整衣服,举手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声音响起,门随后被打开。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西装男人看着洪波:“请问你找谁?” 洪波马上说:“我找总编李士群先生,他在吗?” 西装男人整了整领带:“我就是李士群,你是谁?” 洪波忙行了一个礼:“我表叔让我向总编请教一个对联。” 李士群手扶着门框问:“对联我在行!你说吧。” 洪波想了想,说道:“这副联只有上联。上联是:道判混元曾见太极两仪生四象。” 李士群点点头:“下联是:鸿蒙传法又将胡人西度出函关。” “总编真是才子,这联对的好!”洪波忙奉承。 “小小卖弄,请进。”李士群将洪波请进了屋内。 洪波进入办公室后,李士群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请坐!”李士群将洪波了一个破沙发边。 洪波略停了下,但还是坐了下去,李士群看在了眼里。 洪波从身上掏出一张一百大洋的本票,递给李士群:“初次上门,不知总编喜欢什么,所以什么都没带,现呈上百洋,请收下。” 李士群盯着本票看了看:“心意到了就行,何必破费。” 不过他说着,手却很快地从洪波的手上抢走了本票。 收到了本票的李士群马上热情起来,给洪波泡了茶。 洪波受宠若惊,忙给李士群敬烟,并帮点上火。 李士群吸了一口烟:“你表叔是我的好朋友,他既然将你放到我这,我一定会好好地带你。” 洪波站起身,向李士群敬了一个礼:“谢谢总编。” 接下来,李士群询问了洪波的一些情况,洪波没有说真实情况,就说从乡下刚来上海,在表叔家住了几天,表叔让自己来南京。 李士群从洪波的口述中,定位了洪波是一个乡下地主的子弟,所以便将南京的情况向洪波讲了讲,特别是注意事项。 最后,李士群说:“你就在我们杂志社当一个记者,锻炼一下你的社交能力,还有对社会新闻热点的敏锐度。” 说完后,李士群带着洪波来到了一楼的一间屋中。 这间屋内有两个年纪在二十多岁的人。 看到李士群进来,他们立即站了起来,眼光却看向了洪波。 “你今后就在这编辑部工作。”李士群指着一张破旧的办公桌。 洪波忙点头,掏出烟向几个人敬烟。 李士群将那两个人喊了出来,来到了大门外。 “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没什么经验,不是干我们这行的。你们留意一下,看他是不是做我们这行的料。”李士**待。 那两个人一听,知道了洪波现在菜鸟都不是,只是鸟蛋。 “组长请放心,看他的机灵样,肯定是干我们这行的料,只要我们俩带着他,不出一年,肯定不差我们。”两个人中的矮子说。 李士群点头:“他的身份清白,让他去探消息,没人怀疑,不过你们还是先观察观察他几天再说。” 李士群走后,那两人回到了办公室。 矮个子来到了洪波面前:“我叫王明星,他叫李安,我们都是记者,负责新闻纪录,新闻报道的。” “王哥,李哥,请多多关照!今晚下班我请客,我们喝几杯。”洪波马上笑着说道。 一听说洪波请喝酒,李安这才露出了笑脸:“好!不过同我喝酒的人,必须得有酒量。” 王明星忙解释:“安子酒量大,一斤不醉。” 三个人因酒话头,一下子拉近了关系,坐下说起话来。 下午六点,下班了,三个人一起出了杂志社。 坐车来到了离杂志社一里远的“春江酒馆”。 “老板娘,给我们来一桌上好的酒菜。”李安一进来便喊了起来。 “你们来了!”随着话音,过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这女人长得很丰满,胸口上的两只兔子随时要跳出来的样子。 “哟!面生,这位小哥是?”老板娘看着洪波问。 王明星介绍道:“今天新来的,我们的小兄弟。” 女人对洪波点点头:“欢迎你!今天给你九折优惠。” 很快,酒菜上来了。说实在的,这家酒馆还没有洪波家前面的那间酒馆的菜好吃,但是人很多,可能是老板娘的原因。 吃了一个小时,李安喝下了一瓶酒,话也多起来。 “小波子,今后在杂志社做事,心要狠,手要狠。”李安说道。 王明星也说道:“只要你好好的干,肯定大有前途。” 两人不断地向洪波灌输心狠手辣之道,有点洗脑的感觉。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叫声,是女人的声音。 李安一看,马上站起身来,向着叫声的地方跑去。 王明星对洪波说:“走!唱戏去!” 洪波与王明星来到了一堆人的地方,发现李安正与一伙人对恃着。 “什么事?”王明星一到,便问李安。 李安指着对恃的人中一个三角眼:“这家伙摸老板娘的胸。” 那个三角眼哈哈大笑道:“我摸了又怎么样,她一个寡妇,长得又这么吸引人,谁不想摸几下。与你相什么干?” 李安一听,二话不说,冲了上去,对着三角眼,就是一拳,正打在了三角眼的眼睛上。 三角眼痛苦地叫了一声,大声喊道:“兄弟们,干他们。” 三角眼的话音一落,便冲上来三个人,冲向了李安。 王明星一看,兴奋地说:“小波子,活动一下筋骨。” 说着他也冲上去,拦住了一个人,与对方打了起来。 洪波一看这架势,不上不行了,便也冲了上去。 被洪波挡住的人是个瘦高个,不过手上的功夫倒是不错。 洪波与他斗了七八招后,便用一个虚招,将他的拳引开,露出了胸前大开,这时候,洪波一拳击在对方的左肩上,将其打翻在地。 那人左肩被击后,疼痛难忍,再没有力量打斗了。 洪波回头一看,李安被两个人围着,快支持不住了。 洪波马上跑了过去,这时那两人正打李安起劲,没有防备洪波。 洪波到了跟前,那两人才发觉,马上分出了一人来对付洪波。 可是,没有准备的他们,哪有准备充分的洪波有优势。 三拳下来,那个人便被洪波击中了小腹,马上痛得蹲了下来。 剩余的两人一看,洪波太猛了,马上就想退出去。 可是在洪波三人的合击下,他们退不出去,只有挨打的份。 最后,地上躺着了四个直叫唤的家伙。 第三十章 见习队员 三个人打四个人,最后三个人赢了。 洪波等三人高兴地离开了酒馆,一出酒馆,洪波便与二人分开,坐了一辆黄包车回家了。 回到了家,山本秀子一看,忙问洪波怎么啦? 因为洪波虽说没有李安两人的伤多伤重,但是两个人对打时,他的头晕晕地,脸上便挨了几下。 山本秀子忙找红药水给洪波擦,口里直渍渍的。 洪波不让秀子再弄,便抱住她坐在腿上。 “一个人在家烦不烦?”洪波问山本秀子。 “怎么会呢?这是我们的家啊!”山本秀子靠在洪波的肩上说。 “注意不怀好意的人。”洪波用手摸着山本秀子的腿。 山本秀子很快便来了兴趣,轻轻地在洪波的耳边说:“夫君,我想让你打针……” 说完,咬了洪波的耳垂一下,马上将洪波也撩起火。 结果是洪波又抱她上了楼,大战了一回合。 第二天,山本秀子开车送洪波去了杂志社。 一到杂志社,李安与王明星竟然比洪波先到。 洪波看了看手表:“我没有迟到啊!你们怎么来了这么早?” 李安回答:“是总编通知我们先到的,说是有任务。” 洪波知道他们有事情做,便不再询问了。 过了十分钟,李士群来了,喊了李安二人上去办公室。 “你们怎么啦!又同人打架了?”李士群一看二人脸上就问。 王明星忙将昨天的事讲了,并将洪波夸了一下。 李士群点点头:“今天有事情交给你们去办。” 李安与王明星马上立正,说道:“请组长下命令!” “据情报,共产党的一位高级干部,在江西战斗中负伤,被送到了南京来治疗,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要找到他。”李士群说道。 一听有任务,王明星便高兴起来,有任务就有补贴了。 李安忙问:“哪一个小组来帮助我们?” 李士群看了他一眼:“一碗饭,你吃不下?还要给别人分?” 李安说:“我是担心我们的人手不够。毕竟南京的医院那么多。” 王明星也点头,现在就他们两个人,也就四只手啊。 李士群想了想,问:“新来的那个小子能打?” 李安笑着说:“能打!不差我多少,而且没花架,实打实。” 李士群也笑了:“我那朋友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既然将他介绍给我,肯定是想让我带带他。也好!就让他一起行动,看他的表现,如果表现不错,那我们小组就多了一个人。” 李安与王明星直叫好,由王明星去喊来了洪波。 “想不想同我干一番事业?”李士群问洪波。 洪波想都不想,直接点头说:“想!表叔说了!你本事大着。” 李士群得意地说:“想就要能吃苦听话,能做到吗?” 洪波挺直胸膛:“能吃苦!一定听话!” “好!你现在跟着李安去办事,跟着他学。”李士群命令道。 说完让洪波先回编辑室,他给王明星与李安分醒任务。 洪波在编辑室坐了十几分钟,李安回来了。 招招手,李安将洪波叫到了一边,递给洪波一支手枪,驳壳枪。 “会使这枪吗?”李安看着洪波问。 洪波点头:“教我功夫的教头也教我打过枪,我们家有好几支枪。我没事就同他们练枪。” 李安昨天喝酒就听洪波说过,他家是有钱人。所以对于洪波会功夫会打枪是一点惊讶都没有。 “这枪归你用了,还有这个证件。”李安丢了一个证件过来。 洪波接过证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洪波的名字,照片都没一个,在职务一拦内,写的是见习队员。 洪波收起了证件和枪,听李安布置任务。 “共产党的这个高级干部,是肺部中枪引起的吸引困难,经常发生晕死,这次来南京,是找南京的一个有名的大夫治疗。” 洪波问:“我们一查医院不就知道了?” 李安说道:“共党有那么傻吗?直接住院不就是直接等我们抓。” 洪波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有什么办法才能找到他?” “他来南京的目的是什么?”李安问道。 “治伤啊!生命危险了。”洪波不经思考便回答了。 李安接过洪波递的烟:“对!他要治伤,必须要医生治。” “所以我们就盯死医生就行,只要跟着医生,我们就能找到他。”洪波高兴地说道。 “就是这个道理。我们现在怀疑他们会去找三个医生,所以,你我王明星,每人跟踪一个医生。”李安说道。 说完,李安拿出了两张纸条,每张纸条上写有一个医生的名字。在名字的下面,写有这医生所属的医院和家庭住址。 就在洪波与李安正准备分派跟踪人员时,这时,王明星进来了。 王明星来到了洪波的身边,看着桌子上的纸条:“你们还没有分派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李安翻了翻白眼:“无事献殷勤,又是想换位置?” 王明星讨好地说:“你知道,仁爱医院离我家近,慈善医院离我家远,所以我想换到离家近的地方。” 李安摆摆手:“我家离慈善医院更远。你不用说了。” 王明星知道李安那里不行,便看向了洪波:“小波子……” 洪波伸出手:“给我吧!我去慈善医院。” 王明星高兴地拍了一下洪波的肩:“还是小波子好。” 拿到了任务,下班后,洪波回去了家中。 山本秀子做好了饭,等着洪波下班回来。 洪波一回来,山本秀子便拉着洪波坐到了餐桌上。 桌上都是洪波爱吃的饭菜,高兴的洪波亲了她几口。 吃完了饭后,洪波坐在沙发上想心事。 现在已经是1935年1月了,从报纸上,洪波知道:红军在五次反围剿失败后,便开始了长征。 这个时候,红军已经突破了乌江,到达了遵义。 在江西井冈山的五次反围剿中,红军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有很多的干部同志身负重伤,这次来南京治疗的高级干部肯定是没办法的情况下才来南京治疗的。 可是,他的行踪泄露了,说明肯定有叛徒,不然的话,李士群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这是让洪波着急的地方。 他连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给谁通风?给谁报信? 洪波的上线楚天已经死了,他成了断线的风鸢,飞不起来了。 可明知道有同志有首长在自己的面前处于危险,可自己就是没办法去救他,就是最让洪波痛苦的地方。 第三十一章 追击 “你从哪里拿来的这枪?”山本秀子收拾好厨房过来,发现了洪波放在茶几上的驳壳枪。 洪波看了一眼枪说:“除了国民政府的特工,谁的特工用这么大的家伙?放身上都藏不住。” 山本秀子拿起枪:“这枪不经看,但经用。对了夫君,你怎么配枪了?不是刚去杂志社当见习记者吗?” 洪波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本证件,递给了山本秀子:“现在不是见习记者,是见习队员。” 山本秀子看后笑了:“夫君,你爬的够快的。” “因为巧合,有任务,他们差人,所以便让我上了。” “什么任务?”山本秀子瞪大眼睛看着洪波。 洪波知道必须回答了,所以便将情况说了,这个事情是隐瞒不住的,说不定明天,很多的人都知道。 戴笠那也必须去汇报一下,不要让他对自己有看法。 想到这,洪波便将枪和证件收了起来,对山本秀子说:“老婆,我们去喝茶,庆祝我第一步成功。” 山本秀子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们去喝茶。” 洪波开着车来到了回味茶楼,刚下车时,他看到了跟踪的那个人开着一台车停在边上。 洪波走到了那车的边上,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国人的脸。 “干什么?你有病啊?”那人气凶凶地骂道。 洪波一下子拉开了车门,将那人拉了出来摔在地上。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有人喊洪波住手。 洪波掏出了驳壳枪,指着那几个人:“你想管闲事?” 喊话的人后退了几步,但是嘴里没有服输:“你怎么非法持枪?” 洪波掏出了证件晃了晃:“认识这个东西吗?” 洪波的证件外面与正规证件一样,所以那些人一看,便知道了洪波的身份,于是,他们又退后了几步。 洪波将枪对准那个跟踪的人:“我现在怀疑你是共党份子。” 跟踪的那人哪里知道洪波这两天发生的情况,就算是他的主子,那个副课长也不知道,所以当他看到洪波的证件时,他吓傻了。 自己这不是找阎王爷吵架──找死,竟然跟踪起国民党党部调查科的特务,他吓得忙将证件拿了出来。 “自己将身上的东西全拿出来。”洪波命令道。 那人忙将自己身上的所有东西拿了出来,其中有一把小刀。 洪波将他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又看了看他的证件,然后,将那把小刀拿了过来:“下次要是发现你还跟着我,我就直接开枪了。” 说完后,洪波便向茶楼走去,经过自己的车子时,山本秀子挽住了洪波的手臂,回头看了一下。 那个人急忙收起了自己的东西,开着车子,跑了。 “夫君,你真威武!”山本秀子将头靠在洪波的肩膀上。 “那当然!我是谁?我是英明神武的洪波。”洪波牛逼轰轰道。 不说洪波将密信放进了竹筒,却说那个跟踪的人回去后,马上将情况向中国课发电报作了汇报。 这封电报错拿到了中国课课长的办公室。 课长看了电报后,感到奇怪,便向南造云子去电询问情况。 南造云子便将副课长因花间的事,而去设计陷害洪波的事说了。 中国课课长一听,气得六窍生烟,这么一个好位置的人,现在竟然是八课影佐的人。 中国课课长将副课长找来,骂他个狗血淋头。 第二天,中国课副课长被调出了中国课,送到了第三师团,与花间一起当炮灰去了。 对于这些事,洪波不知道,他只感到再没有人跟踪他了。 可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山本秀子将洪波的任务汇报给了南造云子,南造云子汇报给了中国课课长。 中国课课长马上安排了另一个小组的人,也在寻找共产党高级干部之事,他们也有打算。 还有戴笠,收到了洪波的密信后,他笑歪了嘴。 本来以为是一步闲棋,现在闲棋不闲了。 抓共党,不是党务调查科一个人的事,特务科也责无旁贷。 于是,戴笠安排了三路人马,死死地盯着洪波、李安和王明星。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情况:洪波在前面跟踪医生,戴笠与日本人在他的身后跟踪洪波。 对于戴笠与日本人的跟踪,洪波很快就知道了。 但他装作不知道,因为这也是他所希望的场面。 三天中,洪波一直跟踪着慈善医院的那个黄医生。 就是晚上都没有回去,弄得山本秀子也同他一起。 因为有山本秀子在一起,走在外面,两个情人,那医生没怀疑。 到了第四天,洪波发现黄医生出来不久,便被两个人劫持了。 劫持他的人,将他塞进了一辆车内,车子向前开去。 洪波马上挥手,让山本秀子将车子开过来。 山本秀子将车子开到洪波身边时,洪波便飞快的上了车:“老婆,快跟上那台车!” 山本秀子兴奋地开着车子向前飞驶,这时,在洪波的身后,两辆车子也加快了速度向前面的那辆车子扑去。 “秀子,开快些,不能让他们超过我们。”洪波喊道。 山本秀子马上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飞了起来。 后面的两辆车也将车子开得飞起来,三台车子直扑前面那台车。 洪波一看,必须下狠手了,他马上掏出了驳壳枪,对着前面的车子开枪起来,枪声将南京震惊了。 前面的车子看洪波开枪了,便一边开车向前跑,一边从车的左右两个方向向洪波的车子开枪。 洪波躲过了射来的子弹,但是子弹打碎了汽车的挡风玻璃。 “秀,没事吧?”洪波眼睛向着前面,口中问。 “老公,我没中弹,玻璃也没有伤到我。”山本秀子说。 洪波放下心,将枪从破碎的挡风玻璃处伸出,对准着前面的车子轮胎,连开了五枪。 五枪过后,前面的车子行起了弯弯线,车子的轮胎被击中。 于是,前往的车速降了下来,洪波的车子追上了前车。 这时,一颗子弹向着山本秀子射来,山本秀子竟没有躲避。 “小心!”洪波扑过去,将山本秀子挤向了车窗处。 而那射来的子弹,击在了洪波的肩膀上,洪波疼痛地哼了一声。 而洪波的车子没人驾驶,撞向了一边的山上。 刚好山本秀子被挤,脚上也松开了,油门松了。 结果,汽车撞到山上后,自动地熄火了。 而这时,后面的一台车子向着那辆被洪波射破轮胎的车子扑去。 第三十二章 受伤 扑去的过程中,前面的车子没有一丝反应。 以为前车的人在准备向他们射击,所以他们便小心地下车,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前车的车边。 原来车内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被劫持的医生。 “刚才的车内的人呢?”特务处的人问道。 那个医生见到获救了,高兴起来:“你们开枪打破了轮胎,车子不能行走了,他们就下车跑了。” “有几个人?”一个小头头在车上四处检查着。 “他们有三个人。”医生一下车,便掏出烟来给几人敬烟。 这时,李士群带着李安和王明星来了。 他们先看了现场,察看了那三个人的逃跑方向。 发现已经失去了那三人的踪迹,便回来问医生。 “他们绑你的时候说了什么?”李士群问。 “让我去救一个人?”医生吸了一口烟说。 “救什么人?为什么不带医箱?”李士群继续问。 “他们没说救什么人,只说医疗工具都有,人去就行。” “说没说救的人是什么病?”李士群又问。 “说了!是枪伤!”医生有些害怕地看着李士群。 这时,李安来到了洪波的车前,一看,洪波负伤了。 李安马上喊王明星过来:“小波子在这,他负伤了。” 李士群见没有什么再能问的,便同王明星一起过来了。 “她是谁?”李士群看着昏了过去的山本秀子问。 洪波已经醒了,李安在给他包扎,他回答道:“我老婆,我让她陪我出来,行事方便些。” 李士群点点头,看向了边上的车子:“他们是什么人?” 洪波摇摇头:“不知道!我追劫匪,他们也跟在我的车后追我。” 李士群冷笑一声:“想捡便宜?想的倒好。” 洪波看了看车子说:“刚买的车子,就要大修了。” 李安笑着说:“与其大修,还不如去买一辆新车。” 洪波点点头:“你说的对,新买一辆车,只比大修一台车贵六百美元,我不如去买一辆,免得将来看见想起今天的事。” “你真的不想要这台车?”李士群问。 洪波肯定的说:“不要了!等一下总编将我送到川普特的家中,我再去买一辆车。” 李士群马上说:“行!那这辆车就给我们杂志社了。大修一下,还是不错的一台车。你休息三天,估计有了这次事情,那些共党份子不会再来劫这个医生了。” 于是,洪波喊醒了山本秀子,两人上了李士群的车。 李安则是上了洪波的车子,用了一根拖绳,由李士群的车将被撞的车子拖着去了川普特的家中。 川普特一看洪波,叫了起来,而后,看了看被撞的车子,啧啧道:“小波,你同谁撞车玩,将车撞成了这样?” 洪波气愤地说:“老川,你的车好象豆腐做的,不经撞啊!” 川普特连忙说:“经撞经撞!你不是没事吗?” 洪波也懒得同他说什么,指着边上的车子说:“换一辆经撞的!多少钱,贵了我就去大修这台车了。” 川普特一听洪波又要买车,笑咪了眼:“我们是老朋友了,给你优惠价,一千二百美元!” 洪波翻了翻眼:“一千二百?你抢劫啊?六百美元。” 川普特叫了起来:“这台车是加厚型的,经撞!一千一百。” “那台车你也是说经撞的,结果成这样子了。七百。” 两人还来还去,最后一个叫九百一十美元,一个叫九百美元。 看到两人还在斗,李士群对川普特说:“你这个美国大老板,十美元算什么,何必费那多的口水,也比十美元贵。” 于是,九百美元成交,洪波当即从皮包中拿出九百美元递给川普特,开走了川普特仓库的最后一台车。 挥手送走了洪波一行人三台车,川普特对女友说:“得赶快让总部调车子过来,不然下次他又撞车玩后,我就只能卖我自己的车了。” 女友笑着说:“你那破车,开一里路修一个小时,十美元都卖不出去,因为修理费就要几十美元。” 李士群带着李安王明星去大修厂,一进去就让人围了起来。 修理的人骂道:“这好的新车,撞成了这样!” 这个修理厂的老板是李士群的朋友,一听李士群捡了一台车,便嘱咐道:“下次那个败家的要是再撞车,就给我留心弄一辆。” 听得王明星与李安在旁笑了起来,洪波败家的名声成立了。 洪波开车去了医院,给山本秀子检查了一下。 山本秀子只是碰撞激烈,震昏了过去,没有伤。 而洪波因为子弹穿了过去,没有留弹头在体内,所以便上了药,包扎了起来,又买了一些药,带回去换药。 还是山本秀子开车回家,在家门口竟然看到了南造云子。 洪波对南造云子点了点头,便回去床上躺下了。 南造云子与山本秀子坐在沙发上谈话。 “怎么成了这样?听说你也受伤了?”南造云子关切地问。 “我没受伤,如果不是洪波君救我,我肯定没命。” 山本秀子将那射来的子弹被洪波的身体挡住的事说了。 “算他有良心,不负你这样的爱他。”南造云子叹息道:“秀子,你是帝国的特工,帝国不会让你为一个男人而牺牲帝国的利益的。” 山本秀子看着南造云子:“表姐,你还想念金荣哥哥吗?” 南造云子说:“想又怎样?他现在能娶我吗?就算他不计较我睡了无数的男人,可是帝国不会让他独霸我一人的。所以,我的命运就是献身于天皇,献身于帝国事业。” “可我不愿意!”山本秀子说道:“除了洪波君,我不会让另外的男人爬上我的身上。” “如果他们强迫你这样做呢?”南造云子问。 山本秀子斩钉截铁地说:“那我就去死!自杀!” 南造云子轻抚山本秀子的头发:“表妹!你在我的手下,姐姐能保护你,可如果你不在姐姐的手下,就想办法逃去一处别人不知道的地方生活吧。不然的话,你会象姐姐这样惨。” 说完,南造云子叹息着、低着头走出了大门。 山本秀子楞住了,想不到表姐这样说,她知道这是表姐爱自已。 山本秀子醒过来后,急忙跑出去,开车送南造云子回家。 汽车声音走后,洪波从楼上的房中走了出来。 他可以肯定,南造云子很爱她的表妹山本秀子,这样的话都说。 她说的很对!如果山本秀子继续从事特务工作,那么山本秀子的将来,就是南造云子的现在。 这一切都是洪波不愿意看到的,他知道山本秀子爱他。 那么他就要将山本秀子保护起来,不能让别人伤害她。 第三十三章 后路 山本秀子送南造云子没回来,洪波接到了戴笠的报菜价。 原来是特务处的人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戴笠。 戴笠感到很满意,这个大少爷拼起命来也是够狠的。 所以,戴笠命令洪波:保护自己,拿到情报。 山本秀子在一个小时后回来了,回来后山本秀子紧紧地抱着洪波。 洪波从山本秀子的呼吸中感到她很不安:“出什么事了?” 山本犹豫了很久才说:“我不愿意象表姐那样生活,我不想当什么英雄,我只要陪着你慢慢变老就行。” “当然!你不陪我陪谁?”洪波捏住山本秀子的鼻子说。 “不要捏我的鼻子,捏塌了不好看。”山本秀子说。 洪波抱住山本秀子:“你刚才说,云子什么生活?” 山本秀子伤心地说:“表姐为了一份情报,竟然去陪一个老头子睡觉,那老头子今年有五十七八岁了。” 洪波心一动:“就是重要情报,云子也不应该去做,可以想其他的办法拿到手,何必受罪。” “我也是这样说表姐的,但是她说,不用这个办法进不了那人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可是有双岗的。”山本秀子说。 洪波叹了一口气:“真不知她为什么要这样拼命。” “被逼的!没办法。老公,我现在后悔当初进入了这一行。”山本秀子的身子颤抖着。 洪波紧紧地抱住山本秀子,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秀子,今后如果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你就逃出去,哪怕是杀人也要逃出去。我告诉你一个地址,你逃出去后,就化装去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山本秀子抬起头问道。 “那里是我们家族的一个秘密地点,住着我们家的很多人。”洪波掏出了一个玉佩,给山本秀子挂在胸前:“到了那个地方,你拿出这个玉佩,说是文字辈的文波的妻子,家族的人就会收留你。” 山本秀子感动了,紧紧地抱着洪波。 洪波将山本秀子拉到了书房,从里面找出了一张地图,指着一个点:“从南京去那里要这样走,经过……转车……再到……到了这个县城后,你就可以租一匹马去家族,那里只能走马,不能走车。” 山本秀子认真地记了几遍,又闭着眼睛默念了几遍,最后,又在一张白纸上划出了一张线路图。 记下了线路图后,山本秀子说:“我到了那里后,就让你家族的人同你联系,让你知道我的下落。” 洪波点头说:“每过五年,家族都要开一次会议,我们在外的人都会回去一次。” 山本秀子因为洪波告诉了她一个后路,让她的心情开朗起来。 这一夜,山本秀子睡的很安稳。 休息了三天,洪波吊着绑带来到了杂志社。 首先,他去了李士群的办公室:“总编,我来上班了。” 李士群看了看洪波:“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是中枪的伤兵,别人立即对你产生了戒备。” 洪波抓了抓头:“医生说,要过三天才会好起来。” 李士群想了想说:“那你就三天后再来上班。也不多这三天。” 洪波谢了一声,便去了编辑室,里面只有李安一个人在。 “安哥!你不出任务?”洪波递上一支烟问道。 “马上就去,反正有车子,到那很快。”李安说。 “安哥配车了?恭喜!”洪波恭喜道。 “什么配车?是组长的配车,他的车给了我们用。”李安说。 洪波问:“你拿了组长的车,那他用什么?” 李安羡慕地说:“用你那台车啊!你那车修好了,跟新的一样,组长喜欢得很,于是旧车就赐给我们了。” 洪波说:“这样好!有事情,我们组就有三台车可出了。” 李安看了看手表:“小波子,我得去跟人了。” 洪波掏出一包烟,递给李安:“坐在车内盯人烦,拿着抽!怎么样?共党有什么动静没有?” 李安接过了烟:“哪有动静?王明星那里也没有动静。难道共党在你那里动手后,被你的牛逼气吓着了,不敢来了?” 洪波笑着说:“我哪有牛逼气,只有子弹穿眼透气。” 两人哈哈大笑,一起离开了杂志社。一人上一台车,开车离开。 洪波开车回家的途中,突然想起一个主意,于是,他便车头一转,向着慈善医院方向开去。 到了医院的外面,他将车子停在了医院左边的一个亭角后面。 这个地方比较偏,没有人经过,所以很安全。 洪波点了一支烟,坐在驾驶座上抽着烟。 突然,洪波发现了一个情况:那个被人绑架的医生出了医院。 出院后,他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可疑的人,便慢慢地向着一间杂货店走去。而洪波则是死死地盯着他。 在杂货店的外面小櫈子上,坐着一个人。 医生走到了那个人的身边:“借火用一下。” 洪波在日本训练时,学习过唇语,所以能从医生的口唇张动上看出他在说什么。 坐着的人将自己的半截烟递给医生:“先生这烟是初八买的吧?” 医生摇摇头:“我的烟是初十二买的。你的烟是初三买的吧?” 坐着的那人接过了医生递回的烟头说:“我烟是初五买的。” 医生看了看四周,那坐着的人说道:“什么事?” 坐着的那人说道:“一位首长负伤,子弹击中了肺部,子弹还没有取出来,需要你动手术治疗。” 医生问:“手术器械齐全吗?消毒药水准备没?” “是在一家小诊所,东西都有。”坐着的人说道。 “我两个小时后下班,在前面转弯处安排车子接我。” 说完,医生便回到了医院大门内面去了。 而那个坐着的人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也离开了杂货店外面。 洪波等那人离开了三分钟,而且四周没有人走动、说明没人跟踪那人的情况下,便开车出来了,快速地行驶了一段路,看到了那个人在拉着一辆黄包车。 因为那人的一身衣服最显眼,是一个黄包车的外套。 洪波将车子向前直驶,超过了那个人,一直开到了前面一千处的一个小院内,这里是一家酒店。 之所以超过那个人,因为这是一条直路,没有分岔路,黄包车肯定会经过这个小院。 第二个方面则是:黄包车夫不会怀疑有人跟踪他。 当黄包车超过了小院三百米,洪波又将车子开了出来。 就这样一直吊着那黄包车,跟到了一个挂着“济民诊所”的前面,黄包车夫进去了诊所。 洪波知道,这里就是那个红军高级干部藏身的地方。 第三十四章 报警 洪波在车子里呆了十几分钟后,便下了车,来到了“济民诊所”对面的一家酒楼,叫了两个菜,一壸酒,慢慢地吃喝起来。 在他吃喝的时候,他的眼光一直在四周搜索着。 突然,洪波发现左边的一幢楼上,有一道白光一闪。 他便将眼光专注在左边的那幢楼上,盯了有三分钟,那边又是一道白光闪动。 这次洪波看清楚了,原来左边的那幢楼上,有一个人正爬在楼顶,用望远镜看向“济民诊所”。 洪波看了看,发现这个酒楼的二楼,是一个包间。 他便喝了一口酒,问伙计:“厕所在哪?” 伙计指了指:“转过角就是了,就在上二楼的楼梯口外。” 洪波放下筷子,向着厕所走去,在到了厕所后,他看了看,没有人去注意他,他便闪到了楼梯处,快速上了楼梯。 二楼的包间没有人,洪波马上进入了包间。 这二楼的高度与左边的那幢楼高度一般高,因为那边是民房,这边是酒楼,酒楼的一层有左边的两屋高。 洪波将身子藏好,仔细地看着左边的二楼。 二楼上有两个人,一个人拿着望远镜观察,另外的一个人在拿笔写着什么,可能是记载观察的情况。 这时,洪波看到了那个观察的人的口语:“现在诊所正常,目标人物还未进入诊所。” 另外那个记录的人一边写一边说:“一点二十分,诊所正常,目标人物未进入诊所。” 这人写完后说道:“老三,头儿为什么要我们记这些?等下共党的高干一进去,我们直接冲进去抓人就得了,何必花这功夫。” 老三回头说了下:“头儿这是要给上面一个交待,证明这些情况是我们侦察到的,费了不少的功夫。” 记录的人点点头:“我明白了,头儿这是在掩护那个共党的叛徒,不说是叛徒交待的,而说是我们自己侦察的。” 老三说:“当然!那叛徒对我们头儿还有大用。他可是共党内部的一个上传下达的人,知道的很多。” “也是,谁也不能保证我们蓝衣社里没有共党卧底,万一让他透露出去了,那我们的心血就白费了。” 两人在这屋顶说话,以为是安全的,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话,可惜他们碰到了洪波,一个能听懂口语的人。 洪波不敢在包间停太久,他退下了楼,依然没人发现。 回到了餐桌上,洪波点上了一支烟,想着这事。 看来诊所已经被蓝衣社盯上了,是因为出了一个叛徒。 这个叛徒应该不是诊所的人,那就是因为红军高干治疗的事,才知道诊所的存在。 现场蓝衣社已经注意了诊所,他们就等红军高干进场。 一想到自己的同志处于危险中,洪波就有些着急。 他决定去救他们,能救一次是一次,能救一个是一个。 可怎么救呢?上门去肯定不行,那样自己就暴露了。 不上门,又能将情报送给他们,那只有从外面着手。 外面只有两个人洪波认识,一个是那个车夫,一个是医生。 车夫?洪波想到了蓝衣社的人说的叛徒,一个上传下达的人。 这个上传下达的人会不会是那个车夫? 洪波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个车夫为什么没有被跟踪? 蓝衣社已经盯死了诊所,难道不清楚这个车夫? 肯定清楚车夫,之所以放他出来,就是让他将人集齐。集齐了人后,就可以一网打尽。 想到了这里,洪波便离开了酒楼,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他现在要去见一个人,将情况通知他,这个人就是医生。 洪波开车回到了医院的亭后,将车停好,便在车上写了一封信。 下车后,他找了一个小石头,用信包住了石头。 将这包着石头的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他便向医院走去。 在医院转了一圈,洪波找到了那个医生的诊室。 诊室内只有他一个人,他在不停的看表。 就在他再一次看手表时,洪波将信丢在了医生的桌上,碰到了他的手,让他吓了一跳。 就在医生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跑到门外时,他已经看不到人影子。 医生找不到恶作剧的人,便回到了桌前,仔细地看了看。 原来是一个纸包裹的石头,医生心里一动。 他马上打开了石头,将纸平铺,发现上面有字。 医生又到了门口,看了看四周,这才关上门,仔细地看信。 “一个上传下达的人叛变了蓝衣社。他供出了你们和诊所。蓝衣社现在已包围了诊所,只等首长一到就行动抓人。速通知撤离!鸢。” 医生一下子头上的汗珠出来了,他将信看了三遍,然后掏出了打火机,烧掉了信。 这是自己的同志用生命来报警,不能暴露他。 医生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下班,不能等下班了。 敌人已经知道了自己,说明那个在杂货店接头的人有问题。 自己必须逃出去,然后向组织报警,让首长别来。 想到了这,医生便将自己的随身东西和钱放进了口袋,打开了门,目不斜视地离开了诊室,向着厕所走去。 到了厕所后,他回头一看,发现没有人跟上来,便快跑一步,越过了厕所,跑向了后门。 到了后门处,他脱下了白大褂,将白大褂拿在了手上。 然后出了门,跑向了远处的一个竹林中。 一进入竹林,他看了看后面,还是没有人跟上来。 可能是敌人认为自己不知情,肯定会在下班去诊所,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对自己的跟踪放松了。 医生离开了竹林,穿到了另外的一条路上,上了一辆黄包车。 坐着黄包车经过了两条街,医生下车,步行了五分钟,来到了一个理发店。 理发店里没人,只有一个理发师在那坐着。 理发师一看医生进来,大吃一惊:“出了什么事?” 医生将有些颤抖的手扶在椅子上:“出叛徒了,敌人知道我们今天给首长在诊所做手术。蓝衣社的人已经包围了诊所。” 理发师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情报?” 医生便将一个石头丢进来的事说了,理发师说:“这个同志肯定是潜伏在敌人内部的人,他冒险向我们报警了。我们分工一下,我去通知首长那边不能去诊所,你马上给诊所打电话,找李医生,你就这样说……” 于是,医生与理发师离开了理发店,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医生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拔号。 不料,一只手伸过来,压住了他拨号的手。 第三十五章 脱险 医生一惊,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女孩。 “伯伯,你的钱掉地上了。”小女孩指着地上的钱。 医生将钱捡起来,对小女孩说:“谢谢小朋友!” “不用谢!”小女孩高兴地跑了出去。 医生关上了电话亭的门,用一只脚顶住门。 身子靠在亭壁上,按照理发师给的电话号码,拨打起电话来。 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这里是济民诊所。” 医生马上开口:“我想找一下李医生,我是他的病人。” 对面的人很自然地说:“我就是李医生,你是哪位病人?” 医生说:“大夫,我肚子痛,一天拉八次。” 那边的人说:“那不是肚子痛,是你小便有问题。” 暗号对上了后,医生说:“我说你听,不用回答。蓝衣社已经盯上了你们诊所,准备抓捕病人,因为叛徒就是黄包车夫。上级命令,你们马上撤出,快!这个电话肯定被监听了。” 说完,医生放下了电话,离开了电话亭,走到了转角处,上了一辆黄巴车,离开了这片区域。 而那边的李医生在医生放下了电话后,也喊来了一个护士:“快撤离,这里被敌人盯上了。” 说完,两人一起去了诊所的仓库,进仓库后,李医生在仓库的门处挂了一颗手榴弹。 两个人从仓库的一柜子处钻了进去,进入了地道。 行走了三分钟,他们出来了,来到了离诊所十米远的一个院外。 就在他们进入仓库后五分钟,一队蓝衣服的人冲进了诊所。 “所有的人原地不许地,举起手来。”一个人喊道。 诊所里的三个人不知所措,但是在枪口下,他们还是老实地将两只手举了起来,靠在了墙壁上。 这时,那个黄包车夫也进来了,进来后便看向了三个人。 “他们不是共党,只是诊所的工作人员。”黄包车夫说。 蓝衣社的人马上对诊所进行了搜查,很快搜到了仓库。 看到仓库的门是闩着的,一个蓝衣社的人上前,就是一脚,便劲踢了过去,一下子将门踢开了。 但是,随着仓库门被踢开,门后的手榴弹的弦也拉开了。 “轰!”一声巨响,踢门的那个人被炸死了。 离门近的两个人也受了轻伤,吓得大家向诊所内跑去。 他们以为是仓库内有人向外丢手榴弹,所以纷纷向着仓库开枪。 而这个时候,李医生与护士听到了爆炸声和枪声。 他们不敢在此停留,急匆匆地离开了。 等过了五分钟,仓库内没有动静了,一个头目命人进仓库。 很快,仓库内传来了喊声:“队长!共党跑了!” 队长带着人跑了进去,发现了一个地洞口。 “进去追!”队长命令两个特务进入了地道。 过了十分钟,有一个人退了回来:“队长,洞口在诊所外。” 队长感到不安,便从地道去了那边的出口,果然是离诊所十米远。 安排人四处追踪,过了十五分钟,他们都回来了。 一个相同的结果,没有发现诊所的两个人,他们逃脱了。 蓝衣社这边扑空,洪波在一处楼上看得清楚。 放下望远镜后,洪波放心地离开了这楼。 而在洪波开心的时候,南京地下党的负责人正在听取医生的汇报。 听完了医生的汇报后,南京负责人问:“那封信的落款是鸢?” 医生肯定地说:“我没有看错,是写的鸢。” 负责人奇怪道:“我们市委的同志,没有叫鸢的。” 医生回答:“那人很机警,我没有发现他。” 负责人说:“从他报警的情况看,一,他知道你是地下党。二,他知道诊所已经被包围了,他不能给诊所报警,所以他只能给你报警,通过你向组织报警。” 医生也认同这个分析:“从这两点看,他应该在蓝衣社内。” 负责人点头:“只有蓝衣社的人才知道敌人的行动计划。而且他不去诊所报警,也是怕监视的蓝衣社的人发现他。” 医生敬佩地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同志!” “可是,他不是我们市委掌握的内线。如果是我们的人,那么对我们的工作有极大的帮助。”负责人惋惜道。 医生分析道:“可能是中央掌握的内线。” 负责人马上起草了一份电报,向中央汇报了这个情况。 一个小时后,中央回电,中央在南京的人员中,没有代号是鸢的内线,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了。 洪波不知道这个情况,他带着菜盒子,回到了家中。 山本秀子高兴地跑了出来,抱住了洪波。 洪波感到山本秀子有些不一样,便问道:“老婆,怎么样了?” 山本秀子仰着头看着洪波:“夫君,我今天去了医院。” 洪波看着山本秀子:“哪里不舒服了?” 山本秀子呡着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洪波一看,以为她病了,便伸手摸了下她肚子:“肚子痛?” 山本秀子轻轻地在洪波的耳边说:“夫君,你太厉害了,一枪就中了,打针直中血管。” 洪波还没有明白过来:“我打枪本来就厉害,打针……” 洪波停住了话,他明白过来了:“老婆,你有了?” 山本秀子幸福的说:“哪个没有来,所以我去了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告诉我,我有了孩子了。” 洪波欣喜若狂地抱起了山本秀子,抱着山本秀子转了一圈,又便劲地亲了山本秀子一口。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喝酒庆祝。”洪波将秀子抱到了餐桌边上坐下,他拿出了菜盒子的菜。 两个人碰杯,欢笑不停,吃完了饭后,洪波当洗碗工。 忙完后,洪波陪着山本秀子躺在床上。 “老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你父亲?”洪波问道。 山本秀子摇头:“他满脑子都是为天皇尽忠,如果让他知道我怀孕乙,他肯定会带我去医院,打掉孩子。” 洪波赞同山本秀子的看法:“那也不能告诉我父亲,他一高兴,说不定会将事情告诉你父亲。” “还有表姐也不能让她知道,特工是不允许生孩子的。”山本秀子又提出了一个意见。 “那就我两个人知道,再等两个月,我就送你回我祖屋,在那里,你生下孩子,家人会当你是宝贝。” “为什么啊?”山本秀子不解地问道。 “我们祖屋里都是我的爷爷奶奶辈,而且我们洪家,我是一代独传,你说你是不是宝贝?”洪波说道。 山本秀子点头:“那我们的孩子就是洪家的接班人了。” 第三十六章 去芜湖 第二天,洪波没有去杂志社,在家陪山本秀子。 到了十点钟的时候,“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洪波接起了电话,原来是李安打来的,说是李士群找洪波。 洪波便同山本秀子打了声招呼,去了杂志社。 进了李士群的办公室,洪波发现王明星与李安都在。 李士群看了看洪波的吊带:“什么时候能好?” 洪波回答:“医生说了,还要两天,我天天在家换药。” 李士群让洪波将那天车祸前的事再讲了一遍。 洪波便将发现有人绑架那医生,自已发现了便上去跟踪的经过讲了一遍:“撞车已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李安接过话:“什么绑架?那是他们发现了你的跟踪,便唱了一曲戏给我们看。” 洪波不明所以然的问:“明明是那医生被带上了车啊?” 李士群解释道:“那劫匪与医生是一伙的。昨天,蓝衣社的人抓了共党的一个联络员,那联络员招供了,说出了在一个诊所内要给共党的高级干部动手术,手术的医生就是你跟踪的那个医生。” 洪波一听,便兴奋地问:“那抓到了共党的高干了?” 王明星接过话:“那些蓝衣社的人都是草包,包围死死的,却让诊所的人从暗道中逃了,还一死二伤两个蓝衣社的人。” “医生呢?他还在医院吗?”洪波问道。 李士群点着一支烟:“医生也跑了,本来他们计划是三点钟动手术,结果共党的人在两点多都跑了。” “跑了?”洪波失望道:“那共党高干伤这重,他也跑了?” “共党高干没有来,原本计划他是二点四十分到。”李安说。 洪波也点上支烟:“共党提前得到了消息?” 李士群肯定道:“根据这个情况,很可能消息是从蓝衣社内部泄漏出去,说明内部有共党奸细。” 洪波张大着嘴:“共党在蓝衣社里有人?” “嗯!这情报如此准确,在收网前半个多小时,共党全跑了。不是内鬼作崇还有谁这样熟悉情况?”李士群说。 洪波点点头,自责道:“要是我没有受伤,继续盯死那医生,说不定我们有机会。” “就是你跟着医生,我们也抢不过蓝衣社的人,他们出动了四五十的人。这帮人只会抢别人的功劳,结果事情办砸了。”李安说。 “蓝衣社的人怎么知道那个医生?”洪波问。 王明星吐了一口痰:“他们派人跟踪了我和李安,难道不会派人跟踪你?跟踪我的人现在还没撤。” 李安点头:“组长,这样不是个办法,我们抢不过他们啊。” 李士群的右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他是从共党那边叛逃过来的人,南京的上上下下都对他是另眼看待,没有人相信他,只是让他卖命。 有好几次的行动,就象现在这样,被蓝衣社与党务调查处的人抢走了,弄得有人告状,说他只花钱不办事。 知道他的处境不好,所以也没有人愿意跟着他。 只有王明星与李安跟着他,李安是李士群的堂弟,王明堂是李士群老婆的表弟。 洪波也表示赞同:“总编,我们得想办法才行。” 李士群冷笑道:“就让他们先得意,我们先不动,我不动了看你怎么去跟踪我?” 于是,王明星请了假,回家去探亲,洪波因公负伤,在医院开了一个证明,李士群批了一个月的假。 等于李士群的小组停止了运作,但是洪波知道,李士群这是掩人耳目,其实他的暗手已经铺开了。 可能还是对洪波不相信,所以洪波的病休是真正的病休。 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洪波专门服侍山本秀子。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非常的幸福,让洪波有了带着山本秀子离开这喧嚣的世界,找一个静地过日子的想法。 然而他想静,但是别人却不让他们静下来。 这一天,南造云子来到了他们的家中。 原来,南造云子有一个行动,需要山本秀子与另外的一个日特扮夫妻,前往安徽的一个地方,配合南造云子去拿下一个国民党的军长手里的长江中下游段及安徽的军事布置图。 “不行!”洪波极力反对南造云子的安排。 让山本秀子同别的日特住一起,随时都有危险。 “我不去!”山本秀子也是态度坚决。 “不是不行,这是中国课课长下的命令。没有你们的掩护,我一个人执行不了这个任务。”南造云子态度也很坚决。 “我不与别的男人住一起。”山本秀子说道:“洪波君正休息,要不让洪波君同我一起去,我们本就是夫妻,不用扮。” 南造云子看向了洪波:“你觉得怎么样?” 洪波看了看山本秀子:“我去,就帮你们一次。” 洪波没有注意到,南造云子走的时候,脸上那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南造云子乘船去往芜湖,洪波与山本秀子也乘船去往了芜湖,三个人住进了芜湖酒店。 芜湖酒店,是芜湖最好的社交场合,每天都有社会名流来到此地。 在一楼,有一个五百米的舞厅,那里才是最热闹的地方。 在芜湖前,南造云子化装了一下,化装得妖娆,性感,而且能让过去认识她的人认不出她来。 山本秀子在脸上化装了一块大癍,让她从美女变成了丑女,其实也是用来衬托南造云子的美丽。 洪波也将自己变丑了,配起山本秀子这个丑女才合配。 但是,洪波扮成了一个有钱的富家公子,有钱不怕丑。 到芜湖只一天,来了一个美女的消息传遍了芜湖。 第二晚上,很多的达官贵人,来到了舞厅,只求一舞。 第三天晚上,芜湖驻军在芜湖酒店包场,为驻军军长庆生。 在第三天的上午,南造云子和洪波都收到了请柬。 为此,洪波出去花了钱,让人做了一个大花篮,摆到了酒店的大门口,虽说花篮很多,没有人知道是洪波送的,但是,礼节不可少。 到了晚上,洪波带着山本美子去了舞厅。 而南造云子却还没有下来,还在房内摆谱。 下到了舞厅的洪波,与山本秀子在门口被人拦住了。 检查了两人的请柬后,又对洪波的身上随意关注了一下。检查的人指了指一个登记台,原来是让洪波去交贺礼钱。 洪波来到了登记台边,从身上掏出了十个大洋,放到了桌上。 那个登记的人抬头看了看洪波,又看了看山本秀子,问:“只有十个大洋?你不是富家子弟吗?” 洪波陪着笑脸:“出来后,花销大了点,只剩这多,正等家里的人送钱来呢,后面一定补上。” 第三十七章 芜湖行 那登记的人写都不写,便将十个大洋收了,挥手让人放洪波进去。 到了舞厅后,洪波拿了两杯红酒!与山本秀子一起喝了起来。 没有人去关注他们,又丑又没钱,谁愿意沾? 过了半个小时,舞厅一阵燥动,人们的眼睛看向了入口处。 原来是南造云子来了,美女就是有优势,一来后,马上有一批人迎上去,邀她跳舞。 这时,一个身穿上校服装的人来到了话筒前。 原来这是主持人,他说了一大堆奉承话,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第一支舞是南造云子同军长跳的,迎来了阵阵的掌声。 洪波与山本秀子也跳了几曲舞,然后就坐在边上喝酒。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南造云子看了山本秀子一眼,山本秀子便去了一趟厕所,因为南造云子去了厕所。 厕所内没有人,山本秀子一进去,南造云子就递给她一个东西。 “这是一个微型信号接收器,可以接收一千米范围内的信号。你们现在出去,找一部车子,跟着这个信号。”南造云子说道。 山本秀子知道,信号源已经被南造云子装好了。 她将接收器放进包中,然后走出了厕所。 来到了洪波的面前,山本秀子轻声说:“老公,我们可以走了。” 洪波点点头,喝光了杯中的红酒,将杯子放下后,便与山本秀子离开了酒店。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有一些人已经离开了。 洪波来到了酒店左边的一个楼房前,这应该是一家公司。 在公司楼房的外面,停放着一部小汽车。 山本秀子放哨,洪波三弄两弄的,打开了车门。 然后直接接上火,将汽车发动,这时候,山本秀子一直警惕地盯着周围,特别是车边的这幢大楼。 幸好,没有人发现汽车的响声,于是,洪波便将汽车开前了十五米,开到了一个转弯处。 洪波停下了车,等待着山本秀子的到来。 秀子轻轻地走了过来,上了车,向着洪波一笑。 洪波将车子开到了芜湖酒店的大门外十米的黑暗处,靠在驻军军长的一排车子后面几十米。 车子没有熄火,但是响声不大,由于酒店内传来的嘈杂声,掩盖住了汽车的发动机声音。 洪波让山本秀子靠着休息一下,山本秀子听话地闭上了眼。 而洪波则是点了一支烟,死死地看着那酒店的门口。 半个小时后,酒店的大门处出来了一批人,他们是军长的贴身卫兵,出到了大门外,警戒起来。 又过了五分钟,驻军军长出来了,直接上了一辆车子。 在他的车子开动时,前后有各三辆车也同时开动了。 而在这时,山本秀子的包里有光闪烁。 洪波马上喊醒了山本秀子,打开了包,拿出了跟踪接收器。 在接收器上,指示了驻军军长的车子是向北行。 洪波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出来,街上空荡荡的。 于是,他便开动了车子向北驶去,很快,便看到了前而一里处有灯光,很多束的灯光,那是驻军军长的车队。 又过了十七八分钟,山本秀子叫了声:“红点没有动了。” 洪波看了看山本秀子竖起的接收器说:“他们到了。” 果然,再行了几分钟,来到了一处军营中,红点的指示按与洪波的距离看,应该在一大排军营的后面山脚下。 洪波掏出了望远镜,对山本秀子说:“老婆,你回去接你表姐过来,路上小心点。” 山本秀子答应了一声,将接收器交给了洪波。 而后,她便上到车上,开着车离开了。 洪波去往了左边,这里的地势较高,看军营很全面。 果然,军营一片漆黑,只有后面的山脚,还有灯光亮着。 不用说,这亮灯的地方就是军长的家了。 除了那些地方,洪波也看了看,从军营里过去,是不可能的。 因为从那闪光的香烟头燃烧光中,洪波看到了,到军长的住处,有七八处暗哨,还有那些明哨。 这时,洪波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他便回到了原来地方。 果然是南造云子到了,她们熄了火,走了过来。 “怎么样?”南造云子掏出一个望远镜看向军营。 “去左边!”洪波说了声,先向左边行去。 到了左边,南造云子看了看后说:“明暗哨有十二处,我们过不了这片区域。” 洪波佩服南造云子,来这短的时间,就看出了多少哨位。 “你看军营的右边。”洪波将望远镜递给了山本秀子。 南造云子马上将望远镜看向了军营的右边。 “那边有一条河!”山本秀子轻声地说。 “河岸上有三个哨位,一明两暗,上了岸后,向左行大概五百米就是那个军长的家。”洪波说道。 南造秀子看了几分钟,放下了望远镜:“我们只有从那条河过去,但必须过到河的对岸才行。” 三个人商量好后,便开车离开了军营,在进市区的另一条路上,向那条路驶去,对于已经背熟悉了芜湖的地图的洪波说,这路熟悉着。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开车来到了河的对岸。 在对岸,南造云子又仔细地察看了地型。 “河中有机关!”南造云子说,洪波马上拿起望远镜看。 原来,在河中靠岸的三米内,有一排排的竹杆漂浮在水面。 那竹杆上有亮光闪光,那是东西在月光下的反射光。 “那应该是报警的警铃,当人碰上它,就会发出响声。”洪波看了后,说出了自已的看法。 “对!那是警铃!”南造云子肯定的说。 “整过水域都有警铃,只有那排靠船的木码头没有警铃。”洪波又看了看,肯定的说。 “那是当然,如果木码头设警铃,那么白天它就会叫一天。” 最后,南造云子下了命令:“秀子在这边看护车子,我们得手后,就会直接开车离开。” 洪波提出了问题:“如果他们发现我们偷了军事布置图,最后又修改了军事布置,那我们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所以我们必须小心地做到他们不知道。”南造云子说道。 既然南造云子这样说,洪波就不再说什么了。 洪波将自己的东西交给了山本秀子,而南造云子则是将东西锁在一个包中,将包递给了山本秀子。 洪波先下水,他轻轻地向着对岸游去,南造云子在他的身后。 游到了木码头处,洪波准备上木板,却被南造云子阻止了。 第三十八章 偷情报 洪波知道没事的话,南造云子不会拦住自己。 他马上一动不动,两只手扶着本板,同时眼睛看向木板。 南造云子来到了木板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剪子,伸向了木板下面的一个竹竿,那上面有一个铃铛。 挨着了那铃铛后,南造云子一使力,那铃铛被剪断,掉进了水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洪波打了一个手势,问南造云子是否还有,南造云子摆摆手。 洪波这才放心地上了木码头,对南造云子打手势:那些明暗哨怎么处理?杀了他? 南造云子打手势回答:“你一杀人,不就暴露了?” 洪波回答手势说:“那我就避开潜过去,我先走了。” 说完后,洪波便弯着腰,过了木码头,向前潜去。 上了岸后,洪波注意了四周,发现明哨正坐在哨亭内用头弹琴,一点一点地很有节奏。在明哨的左边一百米处,有一个暗哨,但是那暗哨在抽着烟,眼睛看向了军营。 另外的一个暗哨在哨亭右边三百米处,他的视线则是看向了地上,不用说,也是在被睡神召唤。 洪波向后打了一个手势,便向着明哨与左边的那个暗哨的中间穿去,很快便越过了哨亭,到达了哨位后面。 跟在洪波身后的南造云子,也顺着洪波的足踪,穿过了哨位。 但是在到达离洪波十几米的地方,她伏下不动。 原来是那个将眼光投向军营的暗哨,收回眼光,看向了哨亭。 刚好这时南造云子已经越过了哨亭,所以那暗哨什么都没看到。 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那暗哨将目光投向了河面。 这时候,南造云子借机窜了十几步,前行了五十米。 而洪波则是后退着,一边注意着那暗哨,一边退了三十多米。 这时候,洪波离那军长的住房只有一百米左右。 在军长的屋前有一个明哨,再没有其他的岗位。 那个明哨还是很负责的,站在那里没有睡觉。 南造云子打了一个手势:我们去他家的后面。 洪波点头,向着房屋的后面潜去,观察起房屋起来。 这个房屋,是个二层小楼,对于洪波与南造云子来说,这房子没困难,几下子就上去了。 洪波选定了一个从楼上下来的排水管,准备从这个水管上去,进入二楼的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的窗户是半掩的。 这时,南造云子又拉住了洪波,洪波不知什么回事。 南造云子从腰上取下一个防水包,打开后,拿出了一个东西。 这东西正是洪波前面用过的接收器。 南造云子将接收器轻轻地打开,一阵闪频后,在接收器的上面出现了一个红点,红点正是军长身上的信号源。 但是,奇怪的是,军长身上的信号源不在这个房屋内。 那红点的闪烁,在这幢房子边上的一个平房的下面。 也就是说,红点放到了地下室去了,不在楼上。 “什么东西?能离开人?”洪波打手势问。 南造云子回手势:“一个富商送给他的极品玉首饰。” 洪波明白了,南造云子将那信号源放到了首饰盒子内。 可是,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很有问题,因为入口就在那哨位的后面。 除非你杀了那个哨兵,否则你不能越过他进入口。 洪波打出了手势:“怎么办?杀不杀?” 南造云子想了想,摇摇头:“不能杀!你尽量靠近入口处,在他回头走出哨位时,马上进入地下室。” 说话后,南造云子捡起了一个石头,向着右边丢去。 石头撞在地上,发出了响声,引起了哨兵的注意。 哨兵马上向着右边走去,这当口,洪波已经钻入了地下室。 他还没有站稳,发现南造云子已经进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有一道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洪波马上上去,掏出工具,打开了锁,也打开了门。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那哨兵回来了。 可能他感到右边的响声有点奇怪,所以他回来查看地下室。 而这时候,洪波还没有进入,外面没有什么掩饰物,只要那哨兵进来,就能够看到洪波。 洪波只有进地下层了!他闪了进去,又快又轻地关上门,并且从里面伸出手,将铁锁锁了起来。 铁锁的声音被洪波的两只手减少到很轻。 这时,洪波已经看到了哨兵的脚,那双黄胶鞋。 洪波立即闪到了一边,贴在门的左边墙上。 哨兵已经来到了门处,拿起了锁看了看,看到锁还在,便放了心。 然后,哨兵拿出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一切都是正常的。 哨兵这才收了手电筒,点燃了一支香烟,抽着烟向哨亭走去。 等到哨兵走后,洪波才从墙边离开,向里面走去。 这个地下室里,藏有许多的好东西,好酒有上百瓶。 而南造云子没有心去看这些东西,而是看着一个大保险箱。 洪波走了过去,发现这是一个德国产的保险箱。 因为地下很黑,手势看不清,洪波轻轻地说:“我来打开它!” 南造云子说:“这里有一个报警器,必须先除掉才行。” 洪波这才发现有一个报警装置,他便上前,用了五分钟,除掉了报警装置,等走时再装上去。 摘除了报警装置后,南造云子便开始开箱。 只用了十分钟,保险箱便打开了,南造云子拿出一个小手电筒,在保险箱内搜查起来。 洪波看了看,保险箱内有着很多的美元黄鱼,没有大洋。 可能这是驻军军长的藏宝箱,大洋够不上格。 搜了一阵子,南造云子找不到她需要的东西。 南造云子骂了一句,洪波听后忙问:“出什么事了?” 南造云子拿出了一封信,抽出了信纸一看,里面是真的信。 而且这信是给南造云子的,信上写道:“要钱就自已拿,要军事计划图,就别想了!” 洪波也看到了那封信的内容,他差一点笑出声来。 南造云子急忙说:“看来我们的行动已经泄密了。” 说着南造云子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连保险箱都不关。 洪波马上从南造云子的手上拿来小手电,在边上找了一个袋子,将里面的黄金和美元都装进了袋子里。 然后,他锁好了保险箱,并接上了报警线。 “走吧!”洪波将小手电筒递给南造云子。 两人回到了门锁处,洪波打开了门,南造云子先出来。 洪波随后出来,锁好了门,这才向南造云子打手势:“走吧。” 南造云子打手势:“你将这些还原又有什么用?” 第三十九章 贼不走空 洪波打手势回答:“给我们逃走留下充足的时间。” 南造云子点点头,洪波这想法是对的,只要外面没发现他们来过,驻军就不会倾尽人马找他们。 南造云子一挥手,洪波背着包向着地下室入口潜去。 也该那个哨兵倒霉,他正在哨位边上小便,没有注意到洪波出来。 当听到有声响时,哨兵马上要喊时,洪波一掌劈过去,将哨兵劈昏了过去,而后被洪波拖到了哨亭内。 这时,南造云子也出来了,她看了一眼哨亭,便向着河边走去。 洪波随着南造云子的后面,奔向了河边。 伏在离河边一百米的地方,南造云子打手势:你去干掉那个右边的暗哨,我去干掉左边的暗哨。我们从两边绕过去。 洪波点点头,向着右边潜去,右边的暗哨正在点头,不声不响地被洪波打昏了,倒在地上。 打倒了右边的暗哨,洪波一不做二不休,又潜到了哨亭,将这个明哨也干掉了,不干不行。 因为洪波拿了不少的美元,必须举到水面上才能不湿。 可万一明哨醒来,发现水上面有个袋子在飞飘,不开枪才怪。 所以为了洪波的发家致富,就必须让哨兵睡觉。 在洪波干昏哨亭的哨兵时,南造云子也干掉了左边的暗哨。 看到洪波干掉了中间的哨兵,南造云子点点头,这才象帝国培养出来的特工,能够心狠手辣。 其实南造云子不知道,洪波干掉的三个人,都是昏了过去,只要两个小时,他们就会醒来。 洪波下到了河中,一只手举着袋子,用两只脚和一只手,划到了河对岸,随后,南造云子也到了岸边。 看到洪波他们上了岸,山本秀子跑了过来。 “快撤!”南造云子说了声,湿衣服都不换便去了后排座。 洪波让山本秀子坐在副驾座,他亲自开车,驶离了河边。 一路都没有停车,向着马鞍山方向开去。 在一个岔路口,南造云子喊停了车:“哨兵一换岗,很快就会发现我们,所以我们不能去马鞍山和巢湖。” “那我们怎么走?”山本秀子回过头看着南造云子。 “走界岭,我们去高淳,从那里上秦淮河的花船去南京。” 洪波知道,南造云子的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于是,他便调转了车头,向着界岭方向驶去。 却说洪波走后一个小时,军长住区外的哨兵到了换岗时间。 当接岗的人来后,在哨亭中找到了昏死的哨兵后,便报警了。 巡逻队的人马上去了各个哨位,最后,在河边发现了二昏一死的哨兵,看来敌人是从这里进来的,又从这里走了。 驻军军长跑到了地下室,打开了保险箱,气得六窍生烟。 保险箱内的黄金美元不见了,就是今晚富商送的极品玉首饰也不见了,劫匪将保险箱内值钱的东西全拿走了。 “马上在全芜湖内进行搜查,抓捕人犯。同时,通知马鞍山、巢湖,铜陵等地也拦截劫匪。”军长命令道。 “军座,谁是劫匪?”副官连忙请示。 “就是那个与我跳舞的人,她没来时,我们安全,她一来,我的保险箱就被偷了,不是她是谁?” “万一弄错了呢?”副官脑袋还是没转弯。 “不管是不是她,她都得留下来陪我。”军长说道。 副官明白,你这是准备栽赃陷害了。不过这才是军长的本性。 搜查的人去了芜湖酒店,结果发现那女人不在。 副官留心再一查,发现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丑人也不见了。 这一下,大家的心里明白了,这三人就是来发财的。 而发了财的洪波,在两个半小时后,开车到了高淳。 一到秦淮河边,洪波让南造云子与山本秀子下了车。 他将袋子交给了山本秀子,自已开着车子来到了一个斜坡处。 在斜坡的上面,他将车子停稳,然后,打开了车门。 再松开了刹车,小车慢慢地向下滑动。洪波在车子的后面帮忙推了一把,车子快了起来,越滑越快。 “扑嗵!”一声响,汽车从崖上掉入了秦淮河中。 借着稀疏的月光,洪波一直看着那台车子沉入了河座,水面上再也没有车的痕迹。 洪波走了回来,经过路上两个多少时的风吹,他的身上的衣服早干了,而南造美子的衣服也干了。 将那沉沉的包背到了自己的肩上,洪波来到了一条船边。 这条船正是南京过来的船,送客到高淳,正要回返南京。 “老板,船租不租?”洪波问道。 船老板说:“我们是南京来的船,现在回南京去。” 洪波一听,高兴道:“我们也是来玩的,现在想回南京。” 就这样,船家高兴没有跑空路,回程的收入也有了。 于是,船老板对洪波特别优惠,送了洪波一包烟。 一天后,芜湖的人搜到了高淳,查问三个人的情况。 由于洪波三人是乘坐回程南京的船,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第三天早晨,三个人回到南京,上岸后,坐着黄包车,三个人一起回到了洪波的家中。 洪波对南造云子不回去,而是跟着自己感到不安。 果然,到了家后,南造云子指着袋子说:“对半分。” 洪波不同意:“我们是三个人一起去的,这钱应该三个人分。” 最后,南造云子同意了,三一三十一,三人平分。 这次的财产很多,大黄鱼有十八条,小黄鱼有五十九根。洪波拿到了六根大黄鱼,二十根小黄鱼。 南造云子与山本秀子也是一样的黄鱼数量。 美元就少些,但是每个人也分到了一千二百美元。 乘山本秀子送南造云子的时候,洪波打开了收音机,二十分钟内,没有人报菜价,说明在这几天,没有人找他。 将自已的黄鱼与山本秀子的黄鱼放到了一起,只是那一千二百美元,放进了洪波的钱包中。 山本秀子回来后,将黄鱼递给洪波,洪**了回去。 “黄金我用不着,再说我会挣钱,随赚随花,很快会花光的。这些钱你就带在身上,等过两个月,回去祖屋时,将这些黄金带去,将祖屋翻修一下。”洪波说道。 山本秀子一听,点头收下了钱,心里特别高兴。 因为洪波将钱都交给了她,就是将她当成了管家老婆。 而南造云子回去了备用住房,向上面汇报了情况。 听说南造云子此行没有拿到芜湖一带的军事布置图,中国课的课长非常的恼火,下达了一个命令。 南造云子一听,马上回电:“不行,不准打秀子主意。” 第四十章 劫持 很快,中国课课长来电:“不需要你同意,你只需执行就是。不执行我就换人,这是命令。” 与此同时,中国课课长买通了第八课的一个中佐,向洪波发了一封命令,让他前去江西的九江,接收一个情报。 对于这个奇怪的电报,洪波很是奇怪,有过前两次的教训,所以他便小心起来,很快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在自己的屋周围,多出了三个人盯稍。 洪波不禁担心起来,他担心他一走,山本秀子会出事。 这天,洪波正在家中时,南造云子来了电话,让洪波去一趟酒楼。 洪波同山本秀子打了声招呼,便去了酒楼。 南造云子一见面,马上说:“你爱秀子吗?” 洪波点头,看着南造云子:“有话直说。” “中国课课长命令我将秀子带去武汉,将秀子送给那里的一个副司令为妾,那人有五十七岁了。”南造云子说。 洪波一听,火上心来,盯着南造云子:“你同意了?” 南造云子说:“同意的话我会同你讲?但是我不同意,他们还是要执行,今晚十二点,在南京上游二十里处的一个枫林渡码头外,会停靠一艘商船,他们会绑着秀子上船。我会让人保护秀子上船,你必须潜伏上去,等待救人。记住,船上所有的人全部杀死,不能留一个活口。否则,你我秀子的命就完了。” 洪波看了看南造云子,最后他相信了。 一个方面是,南造云子想要害自己,不会用这个计策就能轻易办。 二个方面,她是真的爱她的妹妹,不想让秀子受伤害。 “我要那个接收器!”洪波说道。 南造云子一笑,从包中拿出了接收器和信号源。 洪波收过了接收器后,又说:“我要三个定时炸弹,高爆的。” 南造点头:“我会在一辆车上放置定时炸弹炸药,还有一支带消音器的手枪。他们调走你的所谓的任务的船期,在下午三点,你上船,在船开前,从船上潜回岸上,拿到我给你准备的车子和武器炸弹。然后,你就跟踪着绑架秀子的人直接去那枫林渡。在枫林渡的左边一个三角带中,我放了一条高速快艇,你杀了人后,就乘那快艇向九江驶去。” “谢谢!”洪波向南造云子行了一礼。 南造云子说:“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的妹妹。记住你必须在芜湖上你买了船票的那条船,说不定,他们会去人查的。” 两人商量好后,南造云子准备走了。 走前,她轻轻地说:“给秀子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要在南京附近,这里将来肯定是皇军的。” 看着南造云子走了,洪波才在酒楼打了酒菜,带回了家中。 中午,两个人吃了酒菜后,山本秀子按惯例去休息了。 洪波将十六根大黄鱼和三十九根小黄鱼包了起来。 将大小黄鱼收起来时,洪波意外的看到了山本秀子在书房门口,两只眼睛坚盯着洪波。 聪明的山本秀子马上想到了要出事了:“夫君,有事告诉我,表姐找你去,肯定有事发生。” 洪波便将事情告诉了山本秀子:“我与你姐已经定好计策了。” 山本秀子拉着洪波的手:“夫君,我们现在就跑吧。” 洪波将山本秀子扶到椅子上坐下:“虽说现在我们可以跑,但是跑了后,你姐怎么办?你父亲怎么办?日本政府会放过他们吗?” 山本秀子明白了,只要自己还活在,那就是叛国者,终身受通缉,家人受牵连。 “所以我们就做一个事故,让他们以为,你已经不在了,这样才能够躲过灾难。”洪波说道。 山本秀子明白了,同意了洪波的计划。 洪波将信号源放到了山本秀子的裤脚口,用针线缝了起来。 “有了这个,我就能找到你。”洪波说。 这时,山本秀子问:“他们绑我的肯定是绳子。” 说着,秀子回到了房中,找到了一片非常薄的刀片。 这刀片被她放到了上衣的袖口卷边里,洪波用手摸了一下,竟然发现不了那刀片的存在。 “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父亲交给我防身的。”秀子说。 洪波放了心,山本秀子有了这个,安全就有保障了。 “这些黄金我带走,事情完了后,我送你回祖屋。”洪波说。 两人将一切事都安排好后,山本秀子开车送洪波离开。 在街上转了一圈,确定了身后有三个人跟踪。 “估计到时向你动手的有四个人。”洪波说道。 山本秀子点头,这三个人只是小虾米,后面最少有一个头。 到了下午两点半钟,山本秀子开车送洪波去往码头。 到了码头后,洪波抱住了山本秀子,在她的耳边说:“放心吧!我永远在你的身边!” 山本秀子含着泪,使劲地亲了洪波一口。 洪波下了车,向着码头的检票口走去。而山本秀子则是下车,靠在车身上,看着洪波踏上了登船的船梯。 洪波上了船后,乘着船上很乱,人们纷纷找自己的位置时,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发现有一个人坐客仓外面。 那人看见洪波过来,便对洪波笑了笑。 “你去哪里?”洪波递给对方一支烟,热情地问。 “安庆!临时上的船,没有卧铺。”那人接过烟说道。 洪波笑着说:“我本来是两个人一起走的。可是同伴一个小时前家里出事了,所以只能一个人去九江了。” 那人一听,眼一亮:“他的那张票在你这吗?” 洪波拿出了一张票:“在!刚好票在我手上。” “能否卖给我?”那人急切地问道,连忙向洪波敬烟。 洪波摆摆手:“卖什么卖?一张票多少钱?送给你了。” 那人高兴地接过了船票,洪波便离开了这船仓。 下到了一层侧边一个偏僻的地方,洪波将用防水布包好的袋子背在了身前。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这边。 洪波便身了一扭,快速滑下了船舷,两只手吊着船边的轮胎。 过了三分钟,一切还是那样的安静,没有人发现。 洪波放心地松手,来到了船尾,下潜入水中,向着江岸边潜去。 在行了一段,洪波再也扛不住了,便将头伸出水面呼吸。 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已经离客船几十米远了。 马上他又潜入水中,向岸上潜去,经过两次换气,洪波终于来到了一片没有船的岸边。 这里比较偏僻,洪波上岸,没有人注意到他。 洪波上岸后,马上从袋子中拿出了干燥的衣服换上,将那湿衣装在袋子里,走了几百米远,才将衣服埋在土里。 洪波又化装成在芜湖时的那个样子,向着码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