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绝尘军》 第1章 北境之王 “参见大将军!” 华夏帝国北境,寒谷关。 酷烈严寒中,三十万绝尘军,抬头仰望他们的年轻统帅。 眼神炙热、无比虔诚。 半月前,大将军带领他们三十万绝尘军破八十万元突强敌。 斩首八万,抓降四十万,克复北境。 此等军功、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四十万元突降兵,此刻都被五花大绑,跪在城楼下,等待着大将军的最终裁决。 “祭天!” 苏尘拔出腰间紫金天刀。 声音清冷,如今日寒谷关外的浩瀚风雪。 “有人跟本帅说,杀俘不祥。 ” “本帅若杀了这四十万元突降兵,便是十恶不赦。 ” “但我还是把他们杀了,儿郎们可知为何?” 苏尘淡淡发问。 “请大将军明示!” “他们是侵略者,侵略者就该死。 ” “本帅今在这寒谷关外,拿四十万人头筑京观祭天,便是要让那些觊觎我华夏的虎狼之国明白一个道理。 ” 苏尘手中天刀斜指苍穹。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升旗。 ” 刻有“绝尘军”的三字龙旗缓缓升起。 看着这面好似图腾般的军旗,所有人都热泪盈眶。 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太久。 苏尘抬头望着那面龙旗。 目光悠远。 最后对着城楼下三十万儿郎敬了即为标准的军礼。 “弟兄们,辛苦了。 ” “此战后,半年之内,北境再无战事。 从今日起,弟兄们都可回家探亲。 ” “多谢大将军!” 下方三十万儿郎尽欢颜。 许多人、笑着笑着便开始哭。 他们自从追随这个男人,便再也没有回过家。 年轻的肩膀,扛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却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家。 更有许多弟兄,永远留在昨天。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战争总是残酷。 苏尘也想起了家。 不知不觉,已离家十年。 “义父,孩儿要回来了。 ” …… 两日过后。 帝国南郡,岳山墓园。 苏尘跪在一座孤坟前。 他抚摸着冰冷的墓碑,目光苍凉难言。 他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 本是天地一浮萍、世间一尘沙,是义父苏定方将他收养,如亲儿子般待他。 后来义父生意越做越大。 就有旁人教唆,说他毕竟是外人、又天生有鹰视狼顾之相,将来绝对会觊觎义父偌大家业。 义父却一笑置之。 干脆直接对外公布、说他这偌大家业、本就有我儿苏尘的一半,还说要把义妹苏红豆许配给苏尘。 苏红豆却并不喜欢苏尘这个哥哥。 说就算死也不嫁给他这个“野孩子”。 为此不止一次离家出走。 十七岁那年、一个雪夜,苏尘留书一封,离家参军。 &nbs 大半都是因为红豆对他的不喜和排挤。 一晃十年,苏尘没有回过家,也没有跟义父、义母联系,并不是薄情寡义、只是不想让妹妹红豆觉得、他这个哥哥会抢她的东西。 十年戎马、历经生死,得封镇国大将,终于决定归家。 竟是得知义父早在三年前惨死。 他带着不世荣耀归家,最想分享荣光的人,却已不在。 此乃大悲凉。 苏尘克制悲伤。 他很悲伤。 终究没有哭。 义父跟他讲过的,男孩子,可以死,不能哭。 苏尘跪在坟前,磕足九个响头。 “义父,孩儿一定会照顾好义母和义妹。 ” “至于那些害您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 他唤来自己的侍卫长。 “我义父到底怎么死的?” 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的女子,躬身回道: “先生,明面上的凶手,是南郡四大家族。 不过幕后应该还有黑手,影卫正在查。 ” “四大家族?” 苏尘蹙起眉头。 韩李陈孟,南陵四大家。 代表着四个近千亿体量的大财阀。 雄踞南郡、近乎四座巍峨大山。 不过以苏尘此刻权柄、要动他们,瞬间他们就是齑粉。 只是直接将他们灭掉,怎能浇他心中块垒,慰藉义父在天之灵? 别说还有幕后黑手、得慢慢挖。 他要杀人。 更要诛心! “先生,四大家族中的陈家,今晚七点,会在君天酒店给陈家二少陈霄办订婚宴,女方是四大家族中的韩家大小姐韩冰,许多四大家族中的人,都会出席……” 红衣女子语气逐渐冰寒: “三年前……先生义父便是从君天酒店的天台,被四大家族逼着跳下来的,死无全尸……” “倒是挺会挑地方。 ” 苏尘眼中蕴上一抹寒彻。 “小兰,调个师团过来,今晚我去跟四大家族敲响葬钟。 ” …… 黄昏时分、夕阳晚照、君天酒店外的长风大道,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来,卷动许多堆砌枯叶。 苏尘缓缓下车。 夕阳的余晖浸染到他身上,瞬间变得寒彻。 “先生,外面风大……” 红衣女子目光温柔,给他披上一件黑色风衣。 “小兰,上面的风更大。 ” 苏尘遥望君天酒店。 目光中的君天酒店、如一柄利剑插入景淮、让人望而生畏。 三年前,义父被四大家族逼迫,就是从君天酒店的天台一跃而下,尸骨无存。 红衣女子叹道:“先生……节哀。 ” “我没事。 ” 苏尘摇头。 他撩了撩风衣后摆,缓步走向君天酒店。 背后是一轮盛大的夕阳。 马上酒店将有一场更加盛大的酒会。 四大家族中——韩家大小姐韩冰和陈家二少陈霄的订婚宴。 大风如鼓、天地肃杀。 身材雄伟的男子,走在漫天红叶之中。 明明形单影只,身后却像跟着万马千军。 他不是归人,也不是过客,他是暮光中的敲钟人。 “参见大将军!” 华夏帝国北境,寒谷关。 酷烈严寒中,三十万绝尘军,抬头仰望他们的年轻统帅。 眼神炙热、无比虔诚。 半月前,大将军带领他们三十万绝尘军破八十万元突强敌。 斩首八万,抓降四十万,克复北境。 此等军功、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四十万元突降兵,此刻都被五花大绑,跪在城楼下,等待着大将军的最终裁决。 “祭天!” 苏尘拔出腰间紫金天刀。 声音清冷,如今日寒谷关外的浩瀚风雪。 “有人跟本帅说,杀俘不祥。 ” “本帅若杀了这四十万元突降兵,便是十恶不赦。 ” “但我还是把他们杀了,儿郎们可知为何?” 苏尘淡淡发问。 “请大将军明示!” “他们是侵略者,侵略者就该死。 ” “本帅今在这寒谷关外,拿四十万人头筑京观祭天,便是要让那些觊觎我华夏的虎狼之国明白一个道理。 ” 苏尘手中天刀斜指苍穹。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升旗。 ” 刻有“绝尘军”的三字龙旗缓缓升起。 看着这面好似图腾般的军旗,所有人都热泪盈眶。 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太久。 苏尘抬头望着那面龙旗。 目光悠远。 最后对着城楼下三十万儿郎敬了即为标准的军礼。 “弟兄们,辛苦了。 ” “此战后,半年之内,北境再无战事。 从今日起,弟兄们都可回家探亲。 ” “多谢大将军!” 下方三十万儿郎尽欢颜。 许多人、笑着笑着便开始哭。 他们自从追随这个男人,便再也没有回过家。 年轻的肩膀,扛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却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家。 更有许多弟兄,永远留在昨天。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战争总是残酷。 苏尘也想起了家。 不知不觉,已离家十年。 “义父,孩儿要回来了。 ” …… 两日过后。 帝国南郡,岳山墓园。 苏尘跪在一座孤坟前。 他抚摸着冰冷的墓碑,目光苍凉难言。 他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 本是天地一浮萍、世间一尘沙,是义父苏定方将他收养,如亲儿子般待他。 后来义父生意越做越大。 就有旁人教唆,说他毕竟是外人、又天生有鹰视狼顾之相,将来绝对会觊觎义父偌大家业。 义父却一笑置之。 干脆直接对外公布、说他这偌大家业、本就有我儿苏尘的一半,还说要把义妹苏红豆许配给苏尘。 苏红豆却并不喜欢苏尘这个哥哥。 说就算死也不嫁给他这个“野孩子”。 为此不止一次离家出走。 十七岁那年、一个雪夜,苏尘留书一封,离家参军。 &nbs 第2章 葡萄不错 君天酒店。 苏尘缓步入场。 抬眼望去,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便有许多目光汇聚在他身上。 在南郡、像他这样魁梧的男子,可不多见。 “这人谁呀?长得好帅。 ” “器宇轩昂,卓尔不群,这气质……” “很面生,似乎不是我们南陵郡的……” 苏尘不为所动,找个地方坐下。 就有个女子朝他走来、手中端着一个高脚杯。 她一袭黑色礼服,红色高跟鞋,身材高挑丰腴、十分惹目。 “是萧雅小姐……” “这小子,似乎被萧雅小姐看上了。 ” 周围男子满脸羡慕。 萧雅芳名远播。 论家室,南陵巡抚之女。 样貌身段,更是骚媚入骨。 多少男子,梦寐以求便是与她春风一度。 不过她眼界颇高,寻常男子,可进不了她的眼。 萧雅举杯。 “帅哥,喝一杯?” 苏尘没有理会。 萧雅眉头紧皱。 这小子,居然敢无视她萧大小姐? 她冷冷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苏尘依旧没有理会。 萧雅彻底抓狂。 “小子,我可是南陵巡抚之女。 ” “哦。 ” 苏尘终于给她回应。 但这回应…… 萧雅大怒,自己都曝出家室,这小子不应该立马跪舔? “给脸不要脸?本小姐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更是对你的恩赐!” “我不需要你的恩赐,请……离我远点。 ” 萧雅长这么大,何曾被这般羞辱过? 她举起酒杯,便泼向苏尘。 清高是吧? 高冷是吧? 泼你一脸,看你还装! 可是被泼一脸的却不是苏尘,而是她萧大小姐! 也不知为何、所有酒液全数洒在萧雅脸上。 “你!!!” 萧雅快疯掉、歇斯底里。 引发不小动静。 今晚的男主角,陈家二少陈霄缓步走来。 “雅妹,怎么回事?” “霄哥哥,这小子……他……他非礼我!” 萧雅指着苏尘、满脸怨毒。 “呵,好大的胆子。 ” 陈霄看着苏尘,满脸的颐指气使。 “小子,还不跪下来给雅妹道歉!” 萧雅恶狠狠道: “单纯下跪可难解我心头之恨,霄哥哥,我要他跪下来给我磕头,给我舔鞋!” “雅妹,小事,都交给我。 ” 陈霄笑得温文尔雅,指着苏尘的鼻子。 “小子,立马跪下来给雅妹磕头舔鞋,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今儿是本少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搞得太血腥……” 苏尘瞥了此人一眼,摇了摇头,从长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副白手套,缓缓戴上。 “小子,你没听到我说什么?” 这副姿态、彻底把陈霄激怒,他一下一下戳着苏尘脑袋: “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本少一声令下,腿给你打折?!” 苏尘终于开口。 “能不能把你的手挪开,我最讨厌别人指我的脑袋。 ” “狗东西,这倒是巧了,本少平生最喜欢指人脑袋,尤其是你这种贱民的脑袋。 ” 陈霄上前一步,手指距离苏尘眉心只差半寸。 他堂堂陈家二少、又哪儿把一个衣着普通的贱民放在眼里? 苏尘微微蹙眉。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你再指我脑袋,我可能会拧掉你的脑袋。 &n/> ” 陈霄愣了片刻,便抑制不住嗤笑。 “本少脑袋就在这里,求你了,拧一个试试?” “好。 ” 苏尘点头、跨前一步,就那么抓向陈霄脖颈。 陈霄也就被抓住。 “呜……” “再见。 ” 苏尘雍容一笑。 咔。 脖颈断裂的声音,响彻全场。 陈霄死了。 今晚订婚宴的男主角,陈家的二少爷,居然就这么死了。 死得草率,死得荒谬,死得像个开过了头的玩笑。 苏尘放开手,陈霄瘫软在地、双腿蹬踏、身体一下一下的抽搐,眼睛睁得很圆。 里面充满不甘和荒诞。 显然不愿意相信,他居然就这么死了! 他是千金之子,贵不可言! 他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今晚订婚,马上就要娶有倾国倾城之貌的韩家大小姐为妻。 他怎么能死? 还是被一个贱民杀死? 但他还是就这么死去。 寂静。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 受到惊吓。 起先见这小子敢得罪萧雅小姐,都在幸灾乐祸。 见陈家二少出马,都觉这小子马上就会变得很惨很惨。 哪知…… 电光火石,陈家二少就被这小子杀了?! 他是不知道陈家有多强大? 他是吃了龙肝凤肚熊心豹子胆? 怎么敢? 他怎么敢?! 死一般的寂静、大概持续十多秒、终于有人大叫。 “杀人啦!” “天啦,陈家二少竟然被这人拧掉了脑袋。 ” “恶魔,恶魔!” “快,快报警!” 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苏尘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 缓缓褪下白手套,扔在陈霄尸身上。 “你……” 萧雅直接傻眼。 战战兢兢,冷汗直冒。 “我不打女人的。 ” 苏尘扫她一眼,收回目光。 又坐到沙发上,端起一杯红酒,缓缓饮了一口。 然后……吐掉。 这酒,好生难喝。 抓过来果盘,捻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开剥。 在他看来—— 豆腐脑必须得是咸的。 吃葡萄也一定要剥皮。 他的手很好看。 剥葡萄的动作也十分优雅。 这一幕,在众人看来,那便是嚣张,写在脸上的嚣张。 …… 陈家之主、陈霄的父亲陈安,急匆匆赶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他的儿子死了,被人拧断脖子,躺在地上。 杀他儿子的人,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剥着葡萄。 姿态优雅到极致,又渲染出几分慵懒。 陈安整个人、瞬间阴沉到极致。 “你是谁、竟敢杀我儿子!” “陈先生似乎很生气?” 苏尘唇角微翘。 “消消气,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嘛,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 他又剥好了一颗葡萄。 “陈先生,这葡萄很不错的,要不要来一颗?” 君天酒店。 苏尘缓步入场。 抬眼望去,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便有许多目光汇聚在他身上。 在南郡、像他这样魁梧的男子,可不多见。 “这人谁呀?长得好帅。 ” “器宇轩昂,卓尔不群,这气质……” “很面生,似乎不是我们南陵郡的……” 苏尘不为所动,找个地方坐下。 就有个女子朝他走来、手中端着一个高脚杯。 她一袭黑色礼服,红色高跟鞋,身材高挑丰腴、十分惹目。 “是萧雅小姐……” “这小子,似乎被萧雅小姐看上了。 ” 周围男子满脸羡慕。 萧雅芳名远播。 论家室,南陵巡抚之女。 样貌身段,更是骚媚入骨。 多少男子,梦寐以求便是与她春风一度。 不过她眼界颇高,寻常男子,可进不了她的眼。 萧雅举杯。 “帅哥,喝一杯?” 苏尘没有理会。 萧雅眉头紧皱。 这小子,居然敢无视她萧大小姐? 她冷冷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苏尘依旧没有理会。 萧雅彻底抓狂。 “小子,我可是南陵巡抚之女。 ” “哦。 ” 苏尘终于给她回应。 但这回应…… 萧雅大怒,自己都曝出家室,这小子不应该立马跪舔? “给脸不要脸?本小姐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更是对你的恩赐!” “我不需要你的恩赐,请……离我远点。 ” 萧雅长这么大,何曾被这般羞辱过? 她举起酒杯,便泼向苏尘。 清高是吧? 高冷是吧? 泼你一脸,看你还装! 可是被泼一脸的却不是苏尘,而是她萧大小姐! 也不知为何、所有酒液全数洒在萧雅脸上。 “你!!!” 萧雅快疯掉、歇斯底里。 引发不小动静。 今晚的男主角,陈家二少陈霄缓步走来。 “雅妹,怎么回事?” “霄哥哥,这小子……他……他非礼我!” 萧雅指着苏尘、满脸怨毒。 “呵,好大的胆子。 ” 陈霄看着苏尘,满脸的颐指气使。 “小子,还不跪下来给雅妹道歉!” 萧雅恶狠狠道: “单纯下跪可难解我心头之恨,霄哥哥,我要他跪下来给我磕头,给我舔鞋!” “雅妹,小事,都交给我。 ” 陈霄笑得温文尔雅,指着苏尘的鼻子。 “小子,立马跪下来给雅妹磕头舔鞋,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今儿是本少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搞得太血腥……” 苏尘瞥了此人一眼,摇了摇头,从长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副白手套,缓缓戴上。 “小子,你没听到我说什么?” 这副姿态、彻底把陈霄激怒,他一下一下戳着苏尘脑袋: “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本少一声令下,腿给你打折?!” 苏尘终于开口。 “能不能把你的手挪开,我最讨厌别人指我的脑袋。 ” “狗东西,这倒是巧了,本少平生最喜欢指人脑袋,尤其是你这种贱民的脑袋。 ” 陈霄上前一步,手指距离苏尘眉心只差半寸。 他堂堂陈家二少、又哪儿把一个衣着普通的贱民放在眼里? 苏尘微微蹙眉。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你再指我脑袋,我可能会拧掉你的脑袋。 &n 第3章 外面来了一个师 陈安哪里受得了如此挑衅? 他完全抑制不住怒火。 “杀了他,给我杀了这小子!” 便有许多保镖扑向苏尘。 苏尘继续剥葡萄。 一个寸头青年拦住那些保镖。 “哥几个,这玩意儿可不怎么长眼。 ” 气势汹汹的保镖们、就全都傻眼。 他们看到了一把好大的枪。 帝国禁枪令,执行极为严格。 一把大口径军用手枪,威慑力胜过千言万语。 “先生,兰姐不放心,让我进来保护您。 ” 寸头青年躬身给苏尘行礼。 “知道了。 ” 苏尘摆摆手: “小李,把这玩意儿收起来,动不动就亮家伙,也太粗鲁了。 ” 叫小李的寸头青年、也就把枪收了起来,躬身站在苏尘身旁。 陈安脸颊开始抽搐。 有军用手枪、又敢亮枪。 那说明、杀他儿子这小子来自军队。 即便是四大家族、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去碰军方势力的。 “你……你到底是谁?我陈家跟你无冤无仇……” 苏尘缓缓抬头,眼中缓缓蕴上一抹寒意。 “倒是忘了自我介绍。 ” “陈先生,我叫苏尘,南郡前首富苏定方,是我义父。 ” 众人也就炸了锅。 苏定方,南郡前首富。 寒门出生、白手起家的传奇、却在三年前从君天酒店天台一跃而下、尸骨无存。 千亿身家被四大家族瓜分。 官方说法是跳楼自杀。 但众人都知道,苏定方的死、与四大家族脱不开干系。 “苏定方义子?” 陈安眼瞳一缩。 “你……想干什么?” “这还不够明显?” 苏尘指着陈霄的尸体。 陈安咬了咬牙、寒声道: “你义父是自杀而亡,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杀我儿子,却是证据确凿!”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也不管你背后有什么人撑腰,你敢公然杀死我儿子,便得偿命。 ” “你也休想逃走!” “逃?” 苏尘摇了摇头: “你们害我义父,吞他家业。 如此滔天血仇,哪里是杀一个陈霄就能解决的?” “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通知你们四大家族一件事。 ” “三月后,我义父忌日,我要给他迁坟重葬,我要你们四大家主给他抬棺抚灵。 ” “待我义父下葬后,我还要割你们四大家族八百颗人头。 ” “筑京观,祭我父!” 这番话平铺直叙,没有丝毫杀气。 但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是焚天之怒! “想将我们四大家族灭族,就凭你?!” 陈安怒极而笑。 “小子,相信我,你很快就被变成一具尸体!” 他已经听到警笛声。 警察署的人,已经赶来! 果然酒店门口、开来了十多辆警车。 百多名刑警,飞速下车,将酒店所有门口封锁。 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带着十多个持枪外勤,走进酒店。 南郡警察署长,方天赐。 “不准动!” “举起手来!” 警员们拔出配枪,黑洞洞的枪口、全数瞄准苏尘。 苏尘却依旧在剥葡萄。 方天赐走到苏尘面前、满脸盛怒: “小子——” 苏尘扔了颗剥好的葡萄进嘴里。 这里的酒难喝,葡萄是当真不错,汁甜味美无核,日照很充分,品种很优良。 “你再不抱头投降,我便将你当场击杀!” 方天赐见过许多杀人犯、也见过许多嚣张的人。 却没见过敢如此嚣张的杀人犯!!! 小李走到方天赐面前。 “胖哥哥,认识么?” 掏出一张证件。 方天赐接过。 “李存孝,绝尘军鹰扬少校。 ” 心中一凛。 少校没什么,问题是“鹰扬”二字。 这是绝尘军中极为罕见的封号少校。 不过—— 再怎么前程似锦,也只是少校。 “我当是多大的来头,原来只是个少校。 老子有权限逮捕他。 ” “你似乎误解了什么……” 李存孝按按眉心。 bsp; “这是我的证件……我家先生的,你……没资格看。 ” 方天赐大笑: “谱倒是摆的挺大、他一个毛头小子,总不可能是将军吧?” 校官他还有点底气抓,若是将军,别说是他,便是总督大人亲临,也得忌惮。 不过苏尘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又怎可能是帝国将军? 国朝八百年,都没几个人能三十岁前封将。 李存孝无奈道: “都跟你说了,你没资格知道。 我家先生的身份、可是帝国特级绝密。 ” “唬我?” 方天赐不信邪。 “那我再给你看个东西。 ” 小李又掏出一块令牌。 方天赐接过。 令牌非金非铁,镌刻龙纹。 上有三个大篆。 “令、尘、绝……什么玩意儿?” “胖哥哥,念反了……” “绝尘令……绝尘令?!” 方天赐瞳孔扩张、脸色发白。 身体抑制不住发抖。 “这……这是……难道说……” 都不敢再想。 有些东西,想想都是僭越。 方大署长猜出了苏尘的身份。 还能是谁?! 只能是那位! 传说中的那位! 在朝可为百代帝王师、在野一言而为天下法! “胖哥哥,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你会死的。 ” 李存孝拍拍方天赐肩膀。 方天赐果断闭嘴。 他扫了一眼陈安,眼神意味,大概叫做怜悯。 居然惹到了这位爷…… 他要是陈安,还蹦跶个屁。 回家洗干净脖子吃顿好的,还能走得体面。 陈安自然不知道苏尘到底是何方神圣,也没读懂方天赐的眼神。 他见方天赐迟迟不动手抓人,以为是方大署长想要孝敬,暗骂了一句狗官,心里盘算着要送多少孝敬。 又有人进场。 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带着一个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大美女。 韩家之主,韩平。 今晚订婚宴女主,韩冰。 “陈兄,怎么回事?我……女婿怎么……死了?!” 韩平十分震惊。 陈安上前、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韩平目光变得阴寒。 他走到苏尘面前,像在看一具尸体。 “苏定方义子?居然敢杀了我女婿,真是狗胆包天!” “方署长,还不把这狗东西抓起来?” 命令的姿态。 他们四大家主什么身份,总督大人都得给五分面子! 确实有底气,不把方天赐一个警察署长放在眼里。 方天赐淡淡道: “韩平,此人我无权抓捕。 ” “无权抓捕?” 韩平脸色一变。 方署长官儿虽不大,却代表着帝国律法。 怎会无权抓捕? 难道这小子,年纪轻轻,便能在军中身居高位? 大校? 甚至是肩抗将星的将军? 但他哪怕是少将,也没有那个能力,跟他们四大家族碰! “方署长,你身为帝国官员,竟然畏惧这小子在军中那点权势?行,你不抓是吧,此事我会原原本本知会总督大人,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韩平威胁。 方天赐笑道: “尽快去,我接着。 ” 挥了挥手,带着一众警察署官员撤离。 临走时,还毕恭毕敬给苏尘鞠了一躬。 “韩先生也来了啊。 我把方才跟陈先生说的话,也跟你说一遍吧。 ” 苏尘看着韩平、声音一如以往的慵懒。 “三月后,我要给义父迁坟重葬,你是抬棺者之一,这段时日,记得多锻炼锻炼身体,别到时候累坏了。 ” “另外给我义父重葬后,我打算割你们四大家族八百颗脑袋,筑京观,祭我父。 ” “大家伙儿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抓紧去办了吧。 ” “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可别留什么遗憾。 ” 韩平听完,抑制不住嗤笑: “狗东西,就凭你,也妄想撼动我们四大家族?不用三月,相信我,你活不过三天!” 苏尘浅笑道:“韩先生开心就好,有什么手段,我接着……最后……请陈先生和韩先生到窗外一看,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节目。 ” 陈安和韩平都是疑惑。 节目? 什么节目?! 便有下人神色惶急、跑进宴会大厅。 “家主,不好啦。 ” “外面……外面来了一个满编师!” 韩平和陈安、面面相觑。 一个什么? 一个满编师?! 陈安哪里受得了如此挑衅? 他完全抑制不住怒火。 “杀了他,给我杀了这小子!” 便有许多保镖扑向苏尘。 苏尘继续剥葡萄。 一个寸头青年拦住那些保镖。 “哥几个,这玩意儿可不怎么长眼。 ” 气势汹汹的保镖们、就全都傻眼。 他们看到了一把好大的枪。 帝国禁枪令,执行极为严格。 一把大口径军用手枪,威慑力胜过千言万语。 “先生,兰姐不放心,让我进来保护您。 ” 寸头青年躬身给苏尘行礼。 “知道了。 ” 苏尘摆摆手: “小李,把这玩意儿收起来,动不动就亮家伙,也太粗鲁了。 ” 叫小李的寸头青年、也就把枪收了起来,躬身站在苏尘身旁。 陈安脸颊开始抽搐。 有军用手枪、又敢亮枪。 那说明、杀他儿子这小子来自军队。 即便是四大家族、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去碰军方势力的。 “你……你到底是谁?我陈家跟你无冤无仇……” 苏尘缓缓抬头,眼中缓缓蕴上一抹寒意。 “倒是忘了自我介绍。 ” “陈先生,我叫苏尘,南郡前首富苏定方,是我义父。 ” 众人也就炸了锅。 苏定方,南郡前首富。 寒门出生、白手起家的传奇、却在三年前从君天酒店天台一跃而下、尸骨无存。 千亿身家被四大家族瓜分。 官方说法是跳楼自杀。 但众人都知道,苏定方的死、与四大家族脱不开干系。 “苏定方义子?” 陈安眼瞳一缩。 “你……想干什么?” “这还不够明显?” 苏尘指着陈霄的尸体。 陈安咬了咬牙、寒声道: “你义父是自杀而亡,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杀我儿子,却是证据确凿!”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也不管你背后有什么人撑腰,你敢公然杀死我儿子,便得偿命。 ” “你也休想逃走!” “逃?” 苏尘摇了摇头: “你们害我义父,吞他家业。 如此滔天血仇,哪里是杀一个陈霄就能解决的?” “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通知你们四大家族一件事。 ” “三月后,我义父忌日,我要给他迁坟重葬,我要你们四大家主给他抬棺抚灵。 ” “待我义父下葬后,我还要割你们四大家族八百颗人头。 ” “筑京观,祭我父!” 这番话平铺直叙,没有丝毫杀气。 但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是焚天之怒! “想将我们四大家族灭族,就凭你?!” 陈安怒极而笑。 “小子,相信我,你很快就被变成一具尸体!” 他已经听到警笛声。 警察署的人,已经赶来! 果然酒店门口、开来了十多辆警车。 百多名刑警,飞速下车,将酒店所有门口封锁。 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带着十多个持枪外勤,走进酒店。 南郡警察署长,方天赐。 “不准动!” “举起手来!” 警员们拔出配枪,黑洞洞的枪口、全数瞄准苏尘。 苏尘却依旧在剥葡萄。 方天赐走到苏尘面前、满脸盛怒: “小子——” 苏尘扔了颗剥好的葡萄进嘴里。 这里的酒难喝,葡萄是当真不错,汁甜味美无核,日照很充分,品种很优良。 “你再不抱头投降,我便将你当场击杀!” 方天赐见过许多杀人犯、也见过许多嚣张的人。 却没见过敢如此嚣张的杀人犯!!! 小李走到方天赐面前。 “胖哥哥,认识么?” 掏出一张证件。 方天赐接过。 “李存孝,绝尘军鹰扬少校。 ” 心中一凛。 少校没什么,问题是“鹰扬”二字。 这是绝尘军中极为罕见的封号少校。 不过—— 再怎么前程似锦,也只是少校。 “我当是多大的来头,原来只是个少校。 老子有权限逮捕他。 ” “你似乎误解了什么……” 李存孝按按眉心。 第4章 未婚妻 突如其来的轰鸣,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有人往下面一看,便直接僵化。 君天酒店外、居然真来了个师! 抬眼望去、许多士兵将酒店围得水泄不通、统一炫黑制服,肩章龙蛇踏龟、斜跨冲锋枪。 另有装甲车五辆,迫击炮十八架。 整齐排列,杀意滔天! “鸣枪!” “放炮!” 三千把冲锋枪齐鸣。 十八架迫击炮齐轰。 惊天,动地。 弹是空包弹,炮是空心炮。 没有任何杀伤力,纯粹就是炫耀武力。 夜空之中,枪火弥漫,炮火沸腾。 好像一场盛大的烟火。 陈安、韩平两人看着,脸色发白,身体抑制不住发颤。 这…… 这尼玛…… “陈先生,韩先生,这是我给你们敲响的丧钟,希望喜欢。 ” 苏尘微微一笑。 “倒是冒昧,打扰了大家这个美妙的酒会。 ” 他浅浅鞠躬,从容退场。 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交击。 每一下都好像踩在众人心脏上。 直到苏尘完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那种绝大的压迫感才缓缓褪去。 陈安咬牙切齿道: “小子,你能调来一个师,那又怎么样,你杀了我儿子,我一定要让你陪葬!” …… 苏尘走出酒店,神色有些沉郁。 义父的仇,可以拿四大家族八百颗脑袋来填。 可义父终究是死了,再也不能活过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此乃人间大悲凉。 他戎马十年,南征北战,庇佑国祚。 对得起天下家国、苍生社稷,却终究辜尽父恩。 “先生,接下来去哪儿?” 他的侍卫长穆兰从夜色中走出,为他披上军氅。 “肚子饿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 “能让先生这么挑食的人评价为好吃的,肯定是人间美味。 ” “当然。 ” 苏尘郑重点头。 …… 苏尘带自己侍卫长去的地方,却只是路边小店,主要经营一些面食。 点了两碗牛肉面。 “我有挑食症,小时候吃不惯义母做的饭菜,宁愿不吃饿着肚子。 义父便常带我偷偷出来吃这里的小面。 说来奇怪,哪里的面我都吃不惯,偏偏喜欢这里。 ” 苏尘夹起细面,开始大快朵颐。 “真的很好吃,你也尝尝。 ” 穆兰尝了一口。 发现与其它地方贩卖的面,并无什么不同。 也就明白,先生吃得不是面,而是回忆。 那些生命中过去就再不能有的美好。 …… 次日清晨,苏尘刚洗漱完毕,穆兰就推门而来,送来了一碗面。 “先生,今天的早餐。 ” 苏尘一眼便认出,这是黄记面馆的牛肉面。 知道是自己侍卫长的心意。 会心一笑、抓起筷子开吃。 “先生,您今日的行程,如何安排?” “上午去看望我一个叔叔,下午——回家。 ” 是该回家了,那里有他的根。 义父不在了,义母和妹妹红豆,就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 洞庭湖畔,微风浮动,细浪千叠。 苏尘站在一栋别墅前。 “李叔是义父生前挚友,义父的死,他想必知道一些隐秘,就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叔还认不认识我?” 按下门铃。 片刻门开,开门的是个富态中年人,有些狐疑地看着苏尘。 “李叔。 ” “你是……尘儿?” …… 半小时后。 李家客厅。 “尘儿,你义父死后,苏氏倾覆,四大家族得利最大,这三年来,我一直在调查,种种证据也都指向他们。 至于有没有幕后黑手,李叔我能力有限,确实查不出来。 ” “你义父的死,我自责了三年……那时我已经倾尽所有施以援手,却是有心无力……” 李翰华越说越哽咽。 苏尘连忙安慰。 “李叔,不用自责。 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 四大家族也好,幕后黑手也罢,我会逐一送他们上路。 ” “尘儿,你也知道四大家族有多强,可千万别乱来……你义父在天有灵,也只希望你好好活着的……你离家这么些年,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想必吃了许多苦头……” “都已过去,不值一提。 ” 苏尘笑笑。 男人,流汗流血都不算什么。 他心中的苦,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负天下辜负恩…… 嘎吱—— 有人开门。 &nbp; 走进来一个妙龄女子,身材高挑,一袭红衣,只略施粉黛,却足够惹人眼目。 “丫头回来了?还不跟你尘哥哥打招呼。 ” “苏尘?” 女子呆愣在那里。 “文初,好久不见。 ” 苏尘跟她打招呼。 记忆中的小丫头,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清水出芙蓉,十分美丽。 李文初,李叔独女,跟他有婚约,名义上的未婚妻。 不过苏尘只是把她当成小妹妹。 此次归来,没有先去看义母和红豆,而是先来看李叔。 主要是想退掉跟文初的婚事。 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 在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之前,不会考虑私人问题。 婚事一直拖着,也耽搁了文初丫头。 李文初看着苏尘,眼中却没有故人相逢的喜悦。 有的只是嫌弃。 苏尘风尘仆仆、又衣着朴素。 看这架势,是在外面混得极差,就想回来完婚,好继承爸爸的产业,少奋斗三十年吧。 长得倒是越来越人模狗样,哪知道这么没有骨气。 “苏叔叔死时你都没有回来,怎么现在回来了?” “在部队待不下去了?” “苏叔叔死了,苏家没钱了,来攀附我李家?” 苏尘,“……” 这丫头,在他眼中,一直单纯可爱。 怎么十年不见,变得如此势力、尖酸、刻薄? “没话讲了?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李文初扬起尖削白皙的下巴,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苏尘,“……” 李翰华冷声道: “丫头,你与尘儿的婚约可是我和你苏叔叔定下的,岂是你说不嫁就不嫁?” “爸爸……” 李文初满脸委屈。 就因为一纸婚约,她就要嫁给苏尘这个大废物?! 怎能甘心! “这门婚事绝不能悔,否则以后我有何面目去见定方?” 李翰华冷冷瞪了李文初一眼,又看着苏尘: “尘儿,文初总归小你两岁,她的话,你可别放在心里。 ” “既然回来了,那咱找个良辰吉日,将婚礼给办了,你看如何?” 苏尘,“……” 自己来退婚,却被李叔逼着结婚。 可看着李叔殷殷期盼的眼神,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提退婚的事。 “等你们结了婚,李叔就将所有家业,交予你和文初丫头打理!” 李翰华乐呵呵模样,看架势倒都在盘算着抱孙子。 “对了,文初,去收拾一间房子,腾出来给你尘哥哥用!” 他又吩咐。 “爸爸,他有手有脚,自己不知道去?” 李文初梗着脖子,不爽都写在脸上。 苏尘连忙道: “李叔,我这几天住酒店就好。 过段时间,差人买的房子应该也会安排妥当。 ” “你还想买房子?” 李文初忍不住嗤笑: “岳城可是南陵郡郡城,知道房价有多高么?你的退役津贴,连一间厕所都买不起!” “丫头,你怎么越来越过分了……” 李翰华又是呵斥。 “李叔,我还有些事……过段时间再来看您。 ” “尘儿……吃个饭再走。 ” “李叔,我昨天刚回来,还没有看望过义母和义妹。 ” 李翰华便道:“那是得立马去看看,叔……就不留你了,过两天,再叫你到家里吃饭,恰好那时候我生日。 ” 苏尘只得先应下,表示一定会到,便起身离去。 “爸,我去送送他。 ” 李文初却表示要去送送苏尘。 小区门口,他拦住苏尘,趾高气昂道: “说吧,多少钱可以让你退掉我们的婚约?” “钱?” 苏尘蹙眉。 “文初妹妹,在你眼里,是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拿钱来衡量?” 他这些年洗劫了几十个小国的国库,又把军火卖到了几十个国家,这玩意儿早就多到数不清。 “行,装清高是吧,那本小姐不跟你谈钱。 ” 李文初满脸鄙夷、看着苏尘: “实话告诉你,本小姐已经有心上人。 ” “他可是华夏第一军,绝尘军的少校,掌管数百人。 ” “你一个大头兵,跟他比起来,什么都不是,甚至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 苏尘摇了摇头。 “配不配再说,但我真没有给人提鞋的习惯。 ” “你不想嫁我,其实我也不想娶你。 找个时间,我会跟李叔退掉婚事。 ” “文初,你我自幼相识,在我记忆中,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 “你现在……让我觉得丑陋。 ” 说完便走。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 “等等,这小子方才说什么……他居然说我丑陋!” 李文初气得狠狠跺脚。 “装清高?” “假惺惺摆姿态?” 她觉得这肯定是苏尘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李大小姐可不会上当。 突如其来的轰鸣,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有人往下面一看,便直接僵化。 君天酒店外、居然真来了个师! 抬眼望去、许多士兵将酒店围得水泄不通、统一炫黑制服,肩章龙蛇踏龟、斜跨冲锋枪。 另有装甲车五辆,迫击炮十八架。 整齐排列,杀意滔天! “鸣枪!” “放炮!” 三千把冲锋枪齐鸣。 十八架迫击炮齐轰。 惊天,动地。 弹是空包弹,炮是空心炮。 没有任何杀伤力,纯粹就是炫耀武力。 夜空之中,枪火弥漫,炮火沸腾。 好像一场盛大的烟火。 陈安、韩平两人看着,脸色发白,身体抑制不住发颤。 这…… 这尼玛…… “陈先生,韩先生,这是我给你们敲响的丧钟,希望喜欢。 ” 苏尘微微一笑。 “倒是冒昧,打扰了大家这个美妙的酒会。 ” 他浅浅鞠躬,从容退场。 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交击。 每一下都好像踩在众人心脏上。 直到苏尘完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那种绝大的压迫感才缓缓褪去。 陈安咬牙切齿道: “小子,你能调来一个师,那又怎么样,你杀了我儿子,我一定要让你陪葬!” …… 苏尘走出酒店,神色有些沉郁。 义父的仇,可以拿四大家族八百颗脑袋来填。 可义父终究是死了,再也不能活过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此乃人间大悲凉。 他戎马十年,南征北战,庇佑国祚。 对得起天下家国、苍生社稷,却终究辜尽父恩。 “先生,接下来去哪儿?” 他的侍卫长穆兰从夜色中走出,为他披上军氅。 “肚子饿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 “能让先生这么挑食的人评价为好吃的,肯定是人间美味。 ” “当然。 ” 苏尘郑重点头。 …… 苏尘带自己侍卫长去的地方,却只是路边小店,主要经营一些面食。 点了两碗牛肉面。 “我有挑食症,小时候吃不惯义母做的饭菜,宁愿不吃饿着肚子。 义父便常带我偷偷出来吃这里的小面。 说来奇怪,哪里的面我都吃不惯,偏偏喜欢这里。 ” 苏尘夹起细面,开始大快朵颐。 “真的很好吃,你也尝尝。 ” 穆兰尝了一口。 发现与其它地方贩卖的面,并无什么不同。 也就明白,先生吃得不是面,而是回忆。 那些生命中过去就再不能有的美好。 …… 次日清晨,苏尘刚洗漱完毕,穆兰就推门而来,送来了一碗面。 “先生,今天的早餐。 ” 苏尘一眼便认出,这是黄记面馆的牛肉面。 知道是自己侍卫长的心意。 会心一笑、抓起筷子开吃。 “先生,您今日的行程,如何安排?” “上午去看望我一个叔叔,下午——回家。 ” 是该回家了,那里有他的根。 义父不在了,义母和妹妹红豆,就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 洞庭湖畔,微风浮动,细浪千叠。 苏尘站在一栋别墅前。 “李叔是义父生前挚友,义父的死,他想必知道一些隐秘,就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叔还认不认识我?” 按下门铃。 片刻门开,开门的是个富态中年人,有些狐疑地看着苏尘。 “李叔。 ” “你是……尘儿?” …… 半小时后。 李家客厅。 “尘儿,你义父死后,苏氏倾覆,四大家族得利最大,这三年来,我一直在调查,种种证据也都指向他们。 至于有没有幕后黑手,李叔我能力有限,确实查不出来。 ” “你义父的死,我自责了三年……那时我已经倾尽所有施以援手,却是有心无力……” 李翰华越说越哽咽。 苏尘连忙安慰。 “李叔,不用自责。 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 四大家族也好,幕后黑手也罢,我会逐一送他们上路。 ” “尘儿,你也知道四大家族有多强,可千万别乱来……你义父在天有灵,也只希望你好好活着的……你离家这么些年,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想必吃了许多苦头……” “都已过去,不值一提。 ” 苏尘笑笑。 男人,流汗流血都不算什么。 他心中的苦,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负天下辜负恩…… 嘎吱—— 有人开门。 &nb 第5章 长天冷月(1) 从李叔家离去后,苏尘直奔长义镇。 义父死后,义母和红豆,便搬回那里。 到了地方,苏尘独自下车,往一处小巷走去。 黄花巷,他长大的地方。 深秋季节,巷中黄花开到荼蘼,暗香浮动。 抬眼望去,石板小路,木质吊脚楼,不时飞过的飞鸟,都还是幼年模样。 时间在这座古镇,并未留下太多痕迹。 “一二三,不准动。 ” “别跑,我马上抓住你了。 ” “藏好了没?我就要来找你们了哟!十九八七……” 有几个稚童正在玩闹,是他熟悉的乡音,好像风儿,吹开尘封的童真。 他小时候其实很熊,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一个打六七个同龄孩子都不带怂的,还往往把他们打得哭哭啼啼。 当然回去后少不了被义母祭出藤条,一顿拾掇。 红豆这丫头,每次看他挨揍,都在旁边咯咯发笑。 这丫头自小就喜欢看他吃瘪,也不曾叫他一句哥哥。 苏尘十多岁就离家参军,妹妹对他的排挤和不喜,是直接原因。 不过许多年过去,苏尘心中那点委屈,早就放下。 他是当哥哥的,怎能跟妹妹一般见识? 走到旧楼,苏尘深呼吸好几下,敲了敲门。 顷刻门开。 “你是?” 门口站着的中年妇人,目光有些呆滞。 很难把眼前这个气度雄伟的男子,跟自己孤僻瘦削的养子联系起来。 “义母,孩儿……回来了。 ” “尘儿?” “义母,孩儿不孝……” 苏尘上前,将妇人拥入怀中。 感受着义母佝偻苍老的身体,他心中蕴满苍凉。 时光啊时光,求你走慢些吧。 好让他弥补这十年缺席带来的亏欠。 …… 客厅。 母子二人相对而坐。 突然之间的沉默。 也许是有太多的话想说,不知该从何说起。 “义母,红豆呢?” 苏尘打破沉寂。 “应该就快下班了……” 打开话头后,母子二人便开始闲聊。 “您是说……苏氏倾覆,义父身死,是从冯伯泄密开始的?” 苏尘蹙眉。 冯文辉,苏家大管家,义父发小。 在他记忆中,是个慈眉善目的微胖中年。 他是真没想到,冯伯会出卖义父,在义父背后狠狠捅刀。 “他将定方的商业机密泄露给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从中侵入。 起初我们还不知道,我是后来才听说,冯文辉与四大家族勾结,从中得到一大笔财富。 ” “哎,冯文辉算定方最信任的人了,竟没想到,他会出卖定方。 ” 徐凤仪叹息。 “算了,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儿子你回来便好,以后咱娘仨好好过……” 苏尘又变得沉郁。 其实早就想回来。 奈何帝国外患不断,实在脱不开身。 更压根不知家中发生如此变故。 “义母,家中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凤仪叹道: “你义父说不能影响你的前途,怕你得知他的事后当逃兵。 ” “你义父可了解你的很,莽撞的小鬼。 ” 苏尘长叹: “义父一向如此,将所有的事都埋在心中,抗在肩上。 ” “都怪我,该早点回来的。 ” 徐凤仪拉着苏尘的手: “傻孩子,你回来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四大家族哪里是我们孤儿寡母能够对付的……你义父在天有灵,也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 “义母,我……” 母子二人就谈到这里—— 门突然被推开。 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子。 身材高挑,娟秀长发,十分清丽。 身边还跟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 苏尘起身,跟女子打招呼。 “红豆……” 苏红豆看着苏尘,整个人都呆愣在那里。 跟徐凤仪一样,他也很难把眼前雄伟如神、优雅雍容的男子,跟记忆中的苏尘联系起来。 “丫头,傻眼了?他是你尘哥哥。 ” “苏尘?” 苏尘点头:“妹妹,好久不见。 ” “确实好久不见。 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 苏红豆脸色逐渐变得寒冷。 “爸爸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和妈妈被那些无耻之徒追债,落魄到几乎绝望,你又在哪里?” “你这个白眼狼。 ” 苏红豆满脸怒意,看着这个所谓的哥哥,看着这个曾经在家备受宠爱的男人。 爸爸被人逼到跳楼自杀,他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现在还好意思回来?! “我……” 苏尘十分难堪,不知如何回答妹妹的问题。 是啊,他身为人子,可有尽过一丁点孝道? 义父四顾茫然、无比绝望之时,他又在哪里? 他心中、抑制不住、一下一下的刺痛。 “你这孩子,你哥哥刚回来就要和他吵架?” 徐凤仪呵斥。 “苏尘,你倒是说话!” 苏红豆不依不饶。 苏尘不发一言。 对不起? 太苍白。 男人做事,没必要说出来的。 氛围变得十分尴尬。 直到跟苏红豆一sp;直到跟苏红豆一起进来的年轻男子打破。 “苏尘,还记得我不,方兴。 小时候你可把我揍惨了,也怪我那时候太皮,老喜欢欺负红豆。 ” “没想到吧,我现在是红豆的男朋友,以后咱可就是一家人,我还得管你叫大舅哥。 ” 苏红豆疑惑道:“方兴,苏尘还跟你打过架?” 方兴诧异道:“红豆、你居然不知道?小时候咱黄花巷但凡有孩子说你坏话、欺负你,苏尘都会把别人揍一顿。 他打架是真厉害,一个打七八个,都能把人家全都揍趴下。 ” “这……” 苏红豆再仔细回想。 记忆中,是有许多次,苏尘浑身伤痕跑回家,问他跟谁打架也不说。 默默躲进房间,舔舐伤口。 像头受了伤的孤狼。 往往第二天那些欺负过她的大孩子,就会跑来跟她道歉。 她当时没多想,反而生气。 动不动就跟人打架,真是个野孩子。 现在终于知道真相—— 可这许多年,他为什么从来不解释? “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妈妈。 我……我去炒菜。 ” 苏红豆眼中有了些歉意,但冷漠依旧,换上围裙,走进厨房。 徐凤仪说道: “我去帮红豆洗菜。 方兴,尘儿,你们俩聊聊。 ” 便也进了厨房。 客厅就只剩苏尘和方兴。 “苏尘,这次回来,还走么?” “暂时不走,有些事要处理。 ” “我记得苏伯在的时候,不止一次说过要把红豆许配给你,你是不是还贼心不死?” 方兴脸色突然变得阴冷,死死盯着苏尘。 苏尘皱眉。 “红豆是我妹妹。 ” “你觉得我会信?” 方兴满脸鄙夷。 “不过我劝你放弃。 ” “你个大头兵,能在岳城买房,让她有生活保障?看你这穷酸样,怕是厕所都买不起。 ” 方兴他爹二十年前就身家百万,现在资产过亿。 这话他说得底气十足。 苏尘突然没有任何跟他说话的兴致。 方兴却还在喋喋不休。 “看到没有?这是我送给红豆的宝马车钥匙,这车,你怕是连个车轱辘都买不起。 ” 方兴拿出一串钥匙,摆在桌面上。 好在徐凤仪在叫吃饭,让苏尘得以解脱,不用再听这只苍蝇聒噪。 苏红豆厨艺还算不错,一会功夫,四菜一汤上桌。 边吃便闲聊。 主要是徐凤仪问,苏尘答。 长辈嘛,总是改不了啰嗦的毛病。 “尘儿,还走吗?” “义母,暂时不走。 ” “那就好,有住的地方么,工作呢?” “义母,我有住的地方,您不用担心。 至于工作,还没找过。 ” 徐凤仪放下筷子,目光落在方兴身上。 “方兴,你家公司不是要上市了吗?有没有适合尘儿的岗位?” 方兴有些为难: “伯母,公司即将上市,所有职位都在进一步完善,就连最低级的岗位,根据公司规定,必须要本科以上文凭。 但大舅哥似乎连高中都没毕业……” “你可是公司的领导,就不能走个后门?” “伯母,现在加人进入公司,真有点困难。 要不这样,门卫处倒是还需要人,像大舅哥这种当兵退伍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工作轻松,又不需要文凭。 ” “看大门?” 徐凤仪脸色有些难看。 “伯母,看大门总比去搬砖强吧,大舅哥确实只有这个能力……” “妈,苏尘又没文凭又没其它能力,能有个稳定工作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 苏红豆插了句嘴,转头望向苏尘: “你别嫌工资低,要知道你什么能力都没有,这已经算你的机会。 而且妈都开口让方兴帮忙,方兴也愿意帮你,你就别为难方兴和妈。 ” “大舅哥,你这条件,也只能去当门卫,我也没办法。 ” 方兴连忙附和。 “不必。 ” 苏尘拒绝。 这顿饭,他很难再吃下去。 “义母,孩儿过段时间再来看您,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 对徐凤仪行礼,便起身告辞。 “妈,看看你这个宝贝儿子,全家都在为他着想,他就这态度。 ” 苏红豆冷声道。 “伯母,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大舅哥,他不领情!” 方兴满脸委屈。 徐凤仪叹气。 她就不该开这个口。 “妈,我去送他。 ” 苏红豆起身去追苏尘。 夜色如水,冷月悬空。 门口。 苏红豆叫住苏尘。 “苏尘,你好意思?” “妈为了你的前程,撇下脸面去请求方兴,而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就这么走掉?”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 “你是不是觉得做个门卫,让你觉得丢人?伤及你的自尊心?” 苏尘摇头。 “那是为什么?” “我并没有退役,休完假便会回去。 这次回来,我是要为义父报仇。 ” “报仇?” 苏红豆冷笑。 “爸爸死的时候那么惨,你以为我不想复仇?” “但四大家族势力庞大,是我们能够撼动的?” “爸爸死得时候你没回来,现在说这些风凉话,几个意思?” “我没有说风凉话……” “闭嘴!” 苏红豆冷冷盯着苏尘、满脸怒意: “苏尘,你太让我失望了!” “十年了,你还是那么狂妄自大,一点长进都没有,其实什么?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更不会信!” 她说完便转身回家。 只留下苏尘,站在长天冷月之下,沉默又孤单。 从李叔家离去后,苏尘直奔长义镇。 义父死后,义母和红豆,便搬回那里。 到了地方,苏尘独自下车,往一处小巷走去。 黄花巷,他长大的地方。 深秋季节,巷中黄花开到荼蘼,暗香浮动。 抬眼望去,石板小路,木质吊脚楼,不时飞过的飞鸟,都还是幼年模样。 时间在这座古镇,并未留下太多痕迹。 “一二三,不准动。 ” “别跑,我马上抓住你了。 ” “藏好了没?我就要来找你们了哟!十九八七……” 有几个稚童正在玩闹,是他熟悉的乡音,好像风儿,吹开尘封的童真。 他小时候其实很熊,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一个打六七个同龄孩子都不带怂的,还往往把他们打得哭哭啼啼。 当然回去后少不了被义母祭出藤条,一顿拾掇。 红豆这丫头,每次看他挨揍,都在旁边咯咯发笑。 这丫头自小就喜欢看他吃瘪,也不曾叫他一句哥哥。 苏尘十多岁就离家参军,妹妹对他的排挤和不喜,是直接原因。 不过许多年过去,苏尘心中那点委屈,早就放下。 他是当哥哥的,怎能跟妹妹一般见识? 走到旧楼,苏尘深呼吸好几下,敲了敲门。 顷刻门开。 “你是?” 门口站着的中年妇人,目光有些呆滞。 很难把眼前这个气度雄伟的男子,跟自己孤僻瘦削的养子联系起来。 “义母,孩儿……回来了。 ” “尘儿?” “义母,孩儿不孝……” 苏尘上前,将妇人拥入怀中。 感受着义母佝偻苍老的身体,他心中蕴满苍凉。 时光啊时光,求你走慢些吧。 好让他弥补这十年缺席带来的亏欠。 …… 客厅。 母子二人相对而坐。 突然之间的沉默。 也许是有太多的话想说,不知该从何说起。 “义母,红豆呢?” 苏尘打破沉寂。 “应该就快下班了……” 打开话头后,母子二人便开始闲聊。 “您是说……苏氏倾覆,义父身死,是从冯伯泄密开始的?” 苏尘蹙眉。 冯文辉,苏家大管家,义父发小。 在他记忆中,是个慈眉善目的微胖中年。 他是真没想到,冯伯会出卖义父,在义父背后狠狠捅刀。 “他将定方的商业机密泄露给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从中侵入。 起初我们还不知道,我是后来才听说,冯文辉与四大家族勾结,从中得到一大笔财富。 ” “哎,冯文辉算定方最信任的人了,竟没想到,他会出卖定方。 ” 徐凤仪叹息。 “算了,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儿子你回来便好,以后咱娘仨好好过……” 苏尘又变得沉郁。 其实早就想回来。 奈何帝国外患不断,实在脱不开身。 更压根不知家中发生如此变故。 “义母,家中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凤仪叹道: “你义父说不能影响你的前途,怕你得知他的事后当逃兵。 ” “你义父可了解你的很,莽撞的小鬼。 ” 苏尘长叹: “义父一向如此,将所有的事都埋在心中,抗在肩上。 ” “都怪我,该早点回来的。 ” 徐凤仪拉着苏尘的手: “傻孩子,你回来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四大家族哪里是我们孤儿寡母能够对付的……你义父在天有灵,也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 “义母,我……” 母子二人就谈到这里—— 门突然被推开。 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子。 身材高挑,娟秀长发,十分清丽。 身边还跟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 苏尘起身,跟女子打招呼。 “红豆……” 苏红豆看着苏尘,整个人都呆愣在那里。 跟徐凤仪一样,他也很难把眼前雄伟如神、优雅雍容的男子,跟记忆中的苏尘联系起来。 “丫头,傻眼了?他是你尘哥哥。 ” “苏尘?” 苏尘点头:“妹妹,好久不见。 ” “确实好久不见。 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 苏红豆脸色逐渐变得寒冷。 “爸爸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和妈妈被那些无耻之徒追债,落魄到几乎绝望,你又在哪里?” “你这个白眼狼。 ” 苏红豆满脸怒意,看着这个所谓的哥哥,看着这个曾经在家备受宠爱的男人。 爸爸被人逼到跳楼自杀,他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现在还好意思回来?! “我……” 苏尘十分难堪,不知如何回答妹妹的问题。 是啊,他身为人子,可有尽过一丁点孝道? 义父四顾茫然、无比绝望之时,他又在哪里? 他心中、抑制不住、一下一下的刺痛。 “你这孩子,你哥哥刚回来就要和他吵架?” 徐凤仪呵斥。 “苏尘,你倒是说话!” 苏红豆不依不饶。 苏尘不发一言。 对不起? 太苍白。 男人做事,没必要说出来的。 氛围变得十分尴尬。 直到跟苏红豆一 第6章 长天冷月(2) 苏尘站在长天冷月之下,沉默良久,最后自嘲一笑,往巷口走去。 上了车,他吩咐穆兰。 “给我查冯文辉。 ” 半小时后、下榻酒店。 穆兰跟苏尘禀告。 “先生,冯文辉出卖苏先生后,得到一笔滔天巨款,现在已经是岳城知名富商。 ” “明晚六点,他将在自家的金海酒店举办一场慈善晚会,拍卖唐寅的《养狮图》。 ” “我记得这幅画是我义父生前最喜欢的画藏,没想到最后落在了他手中,还好意思拿出来卖。 ” “先生打算怎么处理、叫人剁掉?” “给义父报仇,怎能假手他人,我会亲自去送他上路。 ” 苏尘眯着眼。 穆兰笑道: “那他也算是死得荣幸。 ” “确实。 ” 苏尘点头。 ……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 金海大酒店。 南陵岳城三个五星级大酒店之一。 矗立在岳城中心地带。 地皮,酒店,价值不止百亿。 苏尘负手而立,望着高耸入云的金海大酒店。 并没有掩饰眼中杀意。 四大家族是敌人,他先诛心再杀人。 冯文辉是叛徒。 叛徒就该立刻去死。 …… 金海大酒店,早就布置妥当的拍卖场,早已人满为患。 苏尘缓缓入场。 就吸引许多目光。 “这人谁,好有气质!” 苏尘不为所动,准备找个角落坐下,等拍卖会开始。 就有人跟他打招呼。 “你是……苏尘?” 是个颇为漂亮的女子。 一袭长裙,身材曼妙,七分清丽中带着三分妩媚。 身边还有一群年轻人。 窸窣议论。 “是有点像。 ” “应该不是,苏尘没这么帅气,更没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 “绝对不是,苏尘哪能跟此人比?” 他们记忆中的苏尘,消瘦孤僻,独来独往,很容易被人忽略。 眼前男子,雄伟如神,清绝如仙,举手投足,都是气吞山河。 “采琪,好久不见。 ” 苏尘认出了女子。 高中时的班长,柳采琪。 “真是你?” 柳采琪眼中抑制不住的惊喜。 没想到,十年过去,还能再见到苏尘。 柳采琪带着苏尘入座,将昔日高中同学,逐一介绍。 “苏尘,你不是当兵去了吗?混的怎么样……” 闲聊几句、有个西装革履青年问道。 这人叫陈熙。 苏尘答道:“还行。 ” “还行是怎么个还行法,尉官?” 苏尘摇头。 “那至少是个士官吧?” 苏尘继续摇头。 陈熙立马满脸鄙夷。 “入伍十年,你还是个大头兵?” “老同学,你不会在部队养了十年猪?” 他哈哈大笑。 其余人也跟着嗤笑。 “陈熙,你少说两句。 ” 柳采琪责怪。 她颇为歉意、看着苏尘。 苏尘笑笑,并不当回事。 亮出身份? 他没这么无聊。 戎马十年,无数次险死还生、早学会了荣辱不惊。 这一身弟兄们拿命换来的荣耀军功,不是可以用来炫耀的资本。 拿来炫耀、那是对死于英灵们的亵渎。 众人话题转移到了拍卖会。 “我听说,这《养狮图》是前首富苏定方最喜欢的画,价值不菲。 ” “若不是苏定方死了,这《养狮图》不可能出现在拍卖场上。 ” “你们老提苏定方那傻逼干嘛。 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南陵的忌讳?” 陈熙突然打断众人的交谈。 柳采琪皱起眉头。 “陈熙,别人骂苏先生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资格?” “我记得你当年还是苏先生名下资助的大学生,得过苏先生恩惠。 ” 陈熙嗤笑道: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要那老狗资助我的。 ” “再说了,他身为南陵首富,资助学生,你以为他是安的好心?他就是想用这些假心假意,收买人心。 ” 柳采琪气得不行。 “陈熙,你这是忘恩负义!” “班长,说话注意点分寸。 我现在可是你的上司。 ” 陈熙冷笑。 嚣张都摆在脸上。 “人活着,还是要有点敬畏之心的。 ” 苏尘缓缓开口、看着陈熙。 “你得过苏先生的恩惠,不求你回报,至少别落井下石,我觉得……你应该道歉。 ” “你觉得?你他妈算老几,一个臭当兵的。 ” 陈熙哪儿会拿个大头兵当盘菜、指着苏尘鼻子叫嚣。 “我就觉苏定方是条老狗,是个傻逼,你能拿老子怎么着?” 苏尘皱眉。 不过并没有再说什么。 &说什么。 此时舞台上的司仪拿起话筒,开始讲话。 “诸位,欢迎莅临本次慈善酒会,酒会开始前,将有一副国宝级的画拿来拍卖,唐寅的《养狮图》,持有者乃是金海酒店董事长冯文辉。 ” “今日拍卖所得,将拿出百分之五作为慈善。 ” “请吴董事长。 ” 雷动掌声中,冯文辉缓步入场。 边走边挥手致意。 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走到台中央,他掀开《养狮图》。 “好画,果然是唐寅真迹!” “躺狮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这幅画,最少值两个亿。 ” 司仪宣布拍卖规则。 底价五千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千万。 “五千万。 ” “六千万。 ” “七千万。 ” “一亿。 ” 一个西装革履、浑身贵气的青年,直接把价格抬到一个亿。 吸引所有目光。 “孟家二少孟星宇。 ” “听说总督大人很喜欢这幅《养狮图》,孟二少也曾在拍卖会开始前放出话,拍此图是为了献给总督大人。 ” “孟家是南郡四大家族之一,财大气粗,底蕴深厚。 孟二少开口,其他人绝对不敢跟他争!” 果然再无人喊价。 “孟二少出价一个亿!” “一亿一次,两次……” 司仪举高木锤,即将捶下。 “两亿。 ” 突然有人出价,直接抬到两亿,把司仪都吓得一哆嗦。 全场哗然。 居然有人敢跟孟二少叫板? 是谁?! 便见一雄伟男子,缓缓起身。 柳采琪、陈熙等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出价之人,竟是苏尘!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苏尘身上。 “这人谁、敢和孟家二少叫板?” “面生,应该不是我岳城的富家子弟。 ” “肯定不是!岳城子弟,谁不认识孟家二少?” 孟星宇盯着苏尘,哂然一笑。 “哪里来的傻逼,敢和本少竞拍?” “两亿一千万。 ” 他缓缓举牌。 苏尘:“三亿。 ” 孟星宇,“……” 一个亿一个亿的加? “三亿一千万!” 孟二少咬牙切齿。 苏尘:“四亿。 ” “你……你他妈……” 孟星宇被彻底激怒。 “小子,你知不知道得罪我孟家是什么后果?” “我再加一千万,你若还敢叫……” “五亿。 ” 结果孟星宇威胁的话还未落下,苏尘再次出价。 “操……你他妈故意的?” 苏尘看着孟星宇:“你不服?” “不服!” “憋着。 ” 孟二少,“……” 憋? 憋你妈! 他炸了!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本少要整死你!” 他满脸盛怒。 “苏尘你疯了,孟二少都这么说了,你还敢抬价,找死?” 陈熙直接开骂。 在他看来,苏尘有个锤子五亿,五万他怕都拿不出来。 “你个臭当兵的,作死也别连累老子!孟二少是你狗日能得罪的?” 他指着苏尘怒骂。 “你认识这小子?” 有人问陈熙。 陈熙嗤笑道: “他叫苏尘,就是个在部队养了十年猪的大头兵。 ” 他又满脸谄媚、看着孟星宇。 “孟二少,虽然我坐在他旁边,但这大傻逼和我可没关系!” 这是迫不及待的撇清自己。 听他这么一说—— “就是个大头兵,也敢跟孟二少叫价?” “脑子有问题?” “肯定是从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哥几个要不谁做个好人好事,再把他送回去?” 众人抑制不住嗤笑。 空气中充满欢快的气息。 “一个养猪的大头兵,也敢跟本少竞价?” 孟星宇只觉得自己听了个今年最好笑的笑话。 “主办方,我要求验资。 ” 司仪当即领会,看着苏尘。 “先生,麻烦提供一下资产证明。 ” 苏尘却当真从口袋拿出一张卡。 通体赤金,上面镶嵌十八颗紫钻。 司仪接过,递给银行经理。 银行经理仔细看着、脸色顿变,连忙将卡号输入终端。 看到终端上的信息,他张大嘴巴。 “你他妈傻愣着干嘛,这小子卡里有没有五百块?” 孟星宇怒骂道。 银行经理结巴道: “二少,这卡……” “什么鸡巴破卡,还能是紫金王卡?” “二少,这是……glory—card。 ” “啥玩意?” “至尊皇卡,全球限量十张,由十大帝国央行联名担保。 额度是——” 经理脸色煞白,环视一周、结巴道: “不……不限额。 ” 于是全场死寂。 苏尘站在长天冷月之下,沉默良久,最后自嘲一笑,往巷口走去。 上了车,他吩咐穆兰。 “给我查冯文辉。 ” 半小时后、下榻酒店。 穆兰跟苏尘禀告。 “先生,冯文辉出卖苏先生后,得到一笔滔天巨款,现在已经是岳城知名富商。 ” “明晚六点,他将在自家的金海酒店举办一场慈善晚会,拍卖唐寅的《养狮图》。 ” “我记得这幅画是我义父生前最喜欢的画藏,没想到最后落在了他手中,还好意思拿出来卖。 ” “先生打算怎么处理、叫人剁掉?” “给义父报仇,怎能假手他人,我会亲自去送他上路。 ” 苏尘眯着眼。 穆兰笑道: “那他也算是死得荣幸。 ” “确实。 ” 苏尘点头。 ……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 金海大酒店。 南陵岳城三个五星级大酒店之一。 矗立在岳城中心地带。 地皮,酒店,价值不止百亿。 苏尘负手而立,望着高耸入云的金海大酒店。 并没有掩饰眼中杀意。 四大家族是敌人,他先诛心再杀人。 冯文辉是叛徒。 叛徒就该立刻去死。 …… 金海大酒店,早就布置妥当的拍卖场,早已人满为患。 苏尘缓缓入场。 就吸引许多目光。 “这人谁,好有气质!” 苏尘不为所动,准备找个角落坐下,等拍卖会开始。 就有人跟他打招呼。 “你是……苏尘?” 是个颇为漂亮的女子。 一袭长裙,身材曼妙,七分清丽中带着三分妩媚。 身边还有一群年轻人。 窸窣议论。 “是有点像。 ” “应该不是,苏尘没这么帅气,更没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 “绝对不是,苏尘哪能跟此人比?” 他们记忆中的苏尘,消瘦孤僻,独来独往,很容易被人忽略。 眼前男子,雄伟如神,清绝如仙,举手投足,都是气吞山河。 “采琪,好久不见。 ” 苏尘认出了女子。 高中时的班长,柳采琪。 “真是你?” 柳采琪眼中抑制不住的惊喜。 没想到,十年过去,还能再见到苏尘。 柳采琪带着苏尘入座,将昔日高中同学,逐一介绍。 “苏尘,你不是当兵去了吗?混的怎么样……” 闲聊几句、有个西装革履青年问道。 这人叫陈熙。 苏尘答道:“还行。 ” “还行是怎么个还行法,尉官?” 苏尘摇头。 “那至少是个士官吧?” 苏尘继续摇头。 陈熙立马满脸鄙夷。 “入伍十年,你还是个大头兵?” “老同学,你不会在部队养了十年猪?” 他哈哈大笑。 其余人也跟着嗤笑。 “陈熙,你少说两句。 ” 柳采琪责怪。 她颇为歉意、看着苏尘。 苏尘笑笑,并不当回事。 亮出身份? 他没这么无聊。 戎马十年,无数次险死还生、早学会了荣辱不惊。 这一身弟兄们拿命换来的荣耀军功,不是可以用来炫耀的资本。 拿来炫耀、那是对死于英灵们的亵渎。 众人话题转移到了拍卖会。 “我听说,这《养狮图》是前首富苏定方最喜欢的画,价值不菲。 ” “若不是苏定方死了,这《养狮图》不可能出现在拍卖场上。 ” “你们老提苏定方那傻逼干嘛。 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南陵的忌讳?” 陈熙突然打断众人的交谈。 柳采琪皱起眉头。 “陈熙,别人骂苏先生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资格?” “我记得你当年还是苏先生名下资助的大学生,得过苏先生恩惠。 ” 陈熙嗤笑道: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要那老狗资助我的。 ” “再说了,他身为南陵首富,资助学生,你以为他是安的好心?他就是想用这些假心假意,收买人心。 ” 柳采琪气得不行。 “陈熙,你这是忘恩负义!” “班长,说话注意点分寸。 我现在可是你的上司。 ” 陈熙冷笑。 嚣张都摆在脸上。 “人活着,还是要有点敬畏之心的。 ” 苏尘缓缓开口、看着陈熙。 “你得过苏先生的恩惠,不求你回报,至少别落井下石,我觉得……你应该道歉。 ” “你觉得?你他妈算老几,一个臭当兵的。 ” 陈熙哪儿会拿个大头兵当盘菜、指着苏尘鼻子叫嚣。 “我就觉苏定方是条老狗,是个傻逼,你能拿老子怎么着?” 苏尘皱眉。 不过并没有再说什么。 & 第7章 什么是至尊皇卡? 没人听过。 但不限额总能够理解。 字面意思。 在场宾客,全都张大嘴巴。 他们觉得很荒谬。 一个养猪的大头兵、怎可能有不限额的卡? 但这银行经理可是在孟家麾下的银行任职、又怎可能帮这臭当兵的哄骗大家? “你……你到底是谁?” 孟星宇盯着苏尘、也有些被吓到。 “我是谁?” 苏尘浅浅一笑、望向冯文辉。 “冯伯,你跟这位孟家二少说说看,我是谁?” 冯文辉脸色惨白: “尘……尘少爷?” 苏尘点头。 “诸位……他叫苏尘,是苏定方义子。 ” 于是全场哗然。 “苏定方义子?” “难怪他有这种不限额的卡,肯定是苏定方曾经留下的黑钱。 ” “我当是谁,原来是苏定方那老狗养的狗杂种。 ” 孟星宇跨前一步,又恢复嚣张姿态、指着苏尘鼻子: “小子,想把那老狗的画买回去?你也配!” 他摆手。 十几个保镖站起。 身材魁梧、全都配枪。 他们往苏尘逼近,面露凶光。 宾客们也就开始嗤笑。 得勒、有好戏看。 孟二少出了名的跋扈。 这大头兵敢惹他,今儿不死也得半残。 “这臭当兵的,被二少玩儿死都是活该!” 陈熙满脸期待。 柳采琪抑制不住担忧。 “苏尘,小心。 ” 看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苏尘没有丝毫紧张。 脸上依旧带着雍容笑意。 慢悠悠掏出一根粗烟草点燃,慢悠悠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吐出二字。 “小李。 ” 李存孝也就挡在了苏尘面前、直面那十几个持枪保镖。 “哟,你这狗杂种,还有保镖?不过怎么才一个、还长得他妈像个娘们儿。 ” 孟星宇满脸嗤笑,猛然挥手。 保镖们便都冲向李存孝。 偌大宴会大厅、大概是刮起了一阵风。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也就十多秒,十几个持枪保镖,全被掀翻在地。 哀嚎,翻滚……惨不忍睹。 甚至连枪都没来得及拔出来。 “这……” 看着这一幕、孟星宇脸色惨白,受到了惊吓。 “孟二少,你保镖倒是请的多,不过似乎都不怎么厉害。 ” 苏尘摇了摇头、缓步走向孟星宇。 每走一步,气势便强盛一分。 先如大河滔滔。 再似山崩海啸。 最后天地倒悬! 孟星宇直接瘫软在地。 他只觉得此刻的苏尘,就是九天之上、执掌战争的神祇莅临人间,那绝对不是凡人能有的威严。 苏尘到了孟星宇面前,淡淡道: “孟二少,你消息似乎不够灵通,否则不会这么愚蠢。 ” 孟星宇结巴道:“你……你什么意思?” “认识陈霄么?” 苏尘从长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副白色手套。 “认……认识。 ” “关系如何?” 苏尘缓缓戴上手套。 “我……我哥们儿。 ” “那就好,走快些,兴许还能追上他。 ” “几……几个意思?” “黄泉路可不好走,哥俩结个伴,也有个照应。 ” 孟星宇吓得汗毛倒立,大叫道: “你敢杀本少?本少警告你,我可是……” 苏尘哪里听他掰扯、一巴掌招呼过去,孟二少的脑袋,也就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咚地砸在地上,发出好大闷响。 眼睛依旧睁开,鼓得还挺圆,绝对是不敢相信,他孟家二少、千金之子,居然就这么死了,死得如此唐突、像个开过头的玩笑。 孟二少便在荒谬和悔恨中,走向死亡的宿命。 安静。 死亡一般冗长的安静。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 孟二少,居然就这么死了,被这大头兵众目睽睽之下杀死。 死得还如此凄惨。 一巴掌下去、脑袋就搬了家。 “杀人啦!” “你……你居然杀死了孟二少。 ” “怎么敢,你怎么敢!” “天啦……快报警!” “是该报警。 ” 苏尘褪下白手套,扔在孟星宇还在抽搐的尸体上。 “我帮你们。 ” 他掏出电话,开了免提,给众人亮了亮。 “这是南陵警察署长方天赐的电话吧?” 很快电话也就通了。 “谁?” “苏尘。 ” “爷……您……您有什么吩咐?” “杀了个人,金海酒店,过来把地洗了,懂?” “小的……马上来!” 听着方天赐谦卑到极点的声音、众人傻眼。 “好了,已经帮你们报警了,我……先走一步。 ” 苏尘转身便走。 路过冯文辉时,他止步。 “尘……尘少爷……” 冯文辉脸色煞白。 “老,老爷的死,不……不……关我的事!” “冯伯,我不是来找证据的。 ” bsp; 苏尘又掏出一副崭新白手套,缓缓戴上。 冯文辉汗毛瞬间炸起。 苏尘这架势、是要杀他?!! 他大叫道: “小子,你他妈敢杀我?!老子现在可不是你义父养的狗,我身家数亿、我是名流贵族……” 苏尘摇了摇头、抓起一只筷子,就那么插入冯文辉脖颈,然后拔出,准确扔进垃圾桶。 他没有随地乱扔垃圾的习惯。 继续走。 雄伟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在他身后——冯文辉死死捂着脖颈,从喉咙里面挤出一些杂乱呜咽。 鲜血却抑制不住从指缝间流出,很快又变成飚溅,开出了一朵凄美的花。 他抽搐着,瘫软在椅子上、无可避免,化作今晚的第二具尸体。 “死了,身家十多亿的吴董事长居然就这么死了。 ” “天啦……” 苏尘的冷血和霸气、击溃在场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 柳采琪连忙起身,奔向门口。 “苏尘……” 也就看到苏尘魁梧如神的身影,背负着双手、缓步走在漫天红叶之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她想走近他,却鼓不起来的勇气。 他确实是苏尘。 那个少女时代闯进她心里撒野的少年。 但他终究不再是那个少年。 现在的他,气吞万里,杀伐铁血,又冷得像一座万古不化的冰川。 让她觉得陌生,不敢靠近。 “没想到,苏尘居然是苏先生的义子。 ” “不过,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苏尘……” “他太鲁莽了,居然杀了孟二少……这事儿绝对小不了……” 跟着出来的一众高中同学都在议论。 柳采琪听着,忍不住担心。 大家伙儿说得对、孟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采琪,你脸色好差,是在担心苏尘?” 一位女同学问他。 柳采琪点头:“毕竟是同学……” “你骗不了我,还喜欢他吧?” “哪有……” 柳采琪脸颊一红、欲盖弥彰。 “呵呵,苏尘不是鲁莽,他是傻逼。 ” “狗屁不是的货色,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也敢杀了孟家嫡子?” 陈熙满脸的幸灾乐祸。 柳采琪反驳: “陈熙,苏尘为父报仇,有什么错?” “谁都知道,苏先生是被四大家族逼死的。 ” 陈熙大笑: “哈哈哈,采琪,你太天真了,苏尘是在军中混出了些名堂,不过他才二十七岁,爬得再快,又能爬到什么位置?” “撑破天也就封个校官,能和四大家族相比?” “还敢找四大家族报仇,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 “他有螳臂当车的勇气,却注定只会变成一具不合时宜的尸骨,他不是傻逼,这世上就没有傻逼了。 ” 陈熙高谈阔论一番,便走下酒店台阶,准备驱车离去。 一道身影挡在陈熙面前。 陈熙认识此人,苏尘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那个挺能打的寸头保镖。 “小子,你他妈挡老子路了。 ” 他骂道。 李存孝看着陈熙: “你可知我家先生是什么人?” 陈熙嗤笑道: “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 李存孝眯了眯眼: “你应该知道的——他是帝国八百年最伟大的战神之王。 ” 陈熙哈哈大笑: “草你妈的,小母牛都被你吹上天了,你觉得老子会信?!” “我只知道,这大傻逼杀了孟二少,活不了三天!” “信不信是你的事。 对了,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臭傻逼别挡老子的路。 ” “我不是来挡你路的。 ” 李存孝温润一笑。 掏出一把军用大口径手枪,瞄准陈熙脑袋。 “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 陈熙大惊失色。 “你疯了?我警告你……” 轰。 陈熙的脑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炸裂。 这时岳城警察署的警员们,已经陆续赶来。 听到枪声,署长方天赐带着十多个刑警,围了上来。 “李少校!” 方天赐连忙立正敬礼。 “胖哥哥,又得麻烦你清理一下。 ” 李存孝拍拍方天赐肩膀。 “不麻烦,不麻烦……” 方天赐连忙赔笑脸。 指挥手下清理尸体。 李存孝又走向柳采琪。 掏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家先生的名片,他特意嘱咐我给你,若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可以找他。 ” 这十多个昔年同学,也就只有柳采琪,能让苏尘顾念旧情。 柳采琪接过名片,欣喜万分。 低头看着名片。 赤金打造,一看就价值不菲。 其他人都觉羡慕。 若自己刚才能为苏尘说一句话,哪怕一句就好。 说不得就是一场登天富贵。 心中无限后悔。 但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卖? 李存孝临走时、挤眉弄眼问柳采琪: “美女……你是不是对我家先生有想法?” “这……” 柳采琪愣在那里、也就霞飞双颊。 “那就是有,眼光不错。 ” 李存孝正色道: “那……我家先生还是单身,你们又是老同学,你主动些,铁定有机会。 ” “我跟你讲,其实我家先生也就看着高冷,本质上呢,他是个闷骚。 ” 柳采琪,“……” 苏尘,闷骚?! 什么是至尊皇卡? 没人听过。 但不限额总能够理解。 字面意思。 在场宾客,全都张大嘴巴。 他们觉得很荒谬。 一个养猪的大头兵、怎可能有不限额的卡? 但这银行经理可是在孟家麾下的银行任职、又怎可能帮这臭当兵的哄骗大家? “你……你到底是谁?” 孟星宇盯着苏尘、也有些被吓到。 “我是谁?” 苏尘浅浅一笑、望向冯文辉。 “冯伯,你跟这位孟家二少说说看,我是谁?” 冯文辉脸色惨白: “尘……尘少爷?” 苏尘点头。 “诸位……他叫苏尘,是苏定方义子。 ” 于是全场哗然。 “苏定方义子?” “难怪他有这种不限额的卡,肯定是苏定方曾经留下的黑钱。 ” “我当是谁,原来是苏定方那老狗养的狗杂种。 ” 孟星宇跨前一步,又恢复嚣张姿态、指着苏尘鼻子: “小子,想把那老狗的画买回去?你也配!” 他摆手。 十几个保镖站起。 身材魁梧、全都配枪。 他们往苏尘逼近,面露凶光。 宾客们也就开始嗤笑。 得勒、有好戏看。 孟二少出了名的跋扈。 这大头兵敢惹他,今儿不死也得半残。 “这臭当兵的,被二少玩儿死都是活该!” 陈熙满脸期待。 柳采琪抑制不住担忧。 “苏尘,小心。 ” 看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苏尘没有丝毫紧张。 脸上依旧带着雍容笑意。 慢悠悠掏出一根粗烟草点燃,慢悠悠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吐出二字。 “小李。 ” 李存孝也就挡在了苏尘面前、直面那十几个持枪保镖。 “哟,你这狗杂种,还有保镖?不过怎么才一个、还长得他妈像个娘们儿。 ” 孟星宇满脸嗤笑,猛然挥手。 保镖们便都冲向李存孝。 偌大宴会大厅、大概是刮起了一阵风。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也就十多秒,十几个持枪保镖,全被掀翻在地。 哀嚎,翻滚……惨不忍睹。 甚至连枪都没来得及拔出来。 “这……” 看着这一幕、孟星宇脸色惨白,受到了惊吓。 “孟二少,你保镖倒是请的多,不过似乎都不怎么厉害。 ” 苏尘摇了摇头、缓步走向孟星宇。 每走一步,气势便强盛一分。 先如大河滔滔。 再似山崩海啸。 最后天地倒悬! 孟星宇直接瘫软在地。 他只觉得此刻的苏尘,就是九天之上、执掌战争的神祇莅临人间,那绝对不是凡人能有的威严。 苏尘到了孟星宇面前,淡淡道: “孟二少,你消息似乎不够灵通,否则不会这么愚蠢。 ” 孟星宇结巴道:“你……你什么意思?” “认识陈霄么?” 苏尘从长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副白色手套。 “认……认识。 ” “关系如何?” 苏尘缓缓戴上手套。 “我……我哥们儿。 ” “那就好,走快些,兴许还能追上他。 ” “几……几个意思?” “黄泉路可不好走,哥俩结个伴,也有个照应。 ” 孟星宇吓得汗毛倒立,大叫道: “你敢杀本少?本少警告你,我可是……” 苏尘哪里听他掰扯、一巴掌招呼过去,孟二少的脑袋,也就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咚地砸在地上,发出好大闷响。 眼睛依旧睁开,鼓得还挺圆,绝对是不敢相信,他孟家二少、千金之子,居然就这么死了,死得如此唐突、像个开过头的玩笑。 孟二少便在荒谬和悔恨中,走向死亡的宿命。 安静。 死亡一般冗长的安静。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 孟二少,居然就这么死了,被这大头兵众目睽睽之下杀死。 死得还如此凄惨。 一巴掌下去、脑袋就搬了家。 “杀人啦!” “你……你居然杀死了孟二少。 ” “怎么敢,你怎么敢!” “天啦……快报警!” “是该报警。 ” 苏尘褪下白手套,扔在孟星宇还在抽搐的尸体上。 “我帮你们。 ” 他掏出电话,开了免提,给众人亮了亮。 “这是南陵警察署长方天赐的电话吧?” 很快电话也就通了。 “谁?” “苏尘。 ” “爷……您……您有什么吩咐?” “杀了个人,金海酒店,过来把地洗了,懂?” “小的……马上来!” 听着方天赐谦卑到极点的声音、众人傻眼。 “好了,已经帮你们报警了,我……先走一步。 ” 苏尘转身便走。 路过冯文辉时,他止步。 “尘……尘少爷……” 冯文辉脸色煞白。 “老,老爷的死,不……不……关我的事!” “冯伯,我不是来找证据的。 ” 第8章 悠悠洞庭湖,烟波浩渺,一眼难尽。 苏尘负手立在湖畔,目光苍凉。 这座城于他,陌生又熟悉。 十年没有回来了。 许多低矮旧楼被推平,变成一座座高楼大厦。 物都不是了,况何乎人? 曾经认识的几个人,早就没了联系。 忽如其来,他想起一个姑娘。 大他一届的学姐。 记得曾答应过学姐,会考入君山学府,与她重聚。 奈何去当了兵,一去十年,最终爽约。 “也不知道十年过去,学姐又是什么境况。 怕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苏尘自嘲一笑,朝高中时就读的母校走去。 十多分钟后,走到母校门口。 看了一会儿,最终没有走进去。 转身走进校门口一家便利商店。 泛黄的招牌,熟悉的样子。 “老板,这里还有没有浣熊牌饼干?” “还有最后一袋。 现在喜欢这个牌子的可不多了。 ” 老板乐呵呵的从货架上取出。 苏尘付了钱,拿着饼干,上了一辆城市公交,准备回酒店。 倒是饿了,也就打开饼干,取出一片,扔进嘴里。 很香。 很脆。 是他熟悉的味道。 苏尘吃得很开心,像个一米八五的孩子。 “高中时,每次买浣熊饼干,学姐都会跟我抢着吃,张牙舞爪的,从不肯比我少吃一片。 ” “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喜欢这个牌子么?” 突然—— 他去拿饼干的手指,传来冰凉感觉。 那是另外三根细长手指。 旁边竟有个女孩儿,在偷他的饼干吃! 女孩儿戴蛤蟆镜,挡住了大半张脸。 看不清样子。 从露出来的秀气嘴唇、修长脖颈来看,很大概率是个美女。 但是—— 美女就可以偷他的饼干? 不对,这哪儿是偷,这是光明正大的抢! 女孩娴熟、快速地取出浣熊饼干,嚼得吭哧吭哧、香味四溢。 苏尘脸颊阵阵抽搐。 想骂又不会。 他只会杀人、可不会骂人。 于是也加快进食速度。 就这一袋饼干,要是被这女小偷吃完了,他吃什么? 两人形成一种诡异默契。 你取一块,我取一块,来去如风,斧声烛影。 苏尘嚼得咔嚓咔嚓。 女孩啃得吭哧吭哧。 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块饼干。 苏尘手快,抓到手中。 女孩儿鼻腔就发出很不满的哼哼声,如一头愤怒的小猪。 “还敢生气?” 苏尘哭笑不得。 “喏。 ” 他把饼干掰成两块,示意她可以取走一块。 就当是喂小猫小狗小猪吧。 他这个人呢,还是比较有爱心的。 女孩儿却把两块饼干都取走,狠狠咀嚼,故意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像在耀武扬威。 苏尘,“……” 什么人啊?! 下一瞬,女孩儿却剧烈咳嗽起来——吃得太快,呛住。 苏尘打开便利商店买的、还没喝的矿泉水,递给女孩。 女孩去拿。 苏尘却又把水拿了回来,自己开始喝。 咕噜咕噜咕噜。 他喝得超开心。 一口气喝完一大瓶,发出满足叹息。 女孩儿睁大眼睛看着苏尘。 苏尘便对她笑。 露出两排大白牙。 笑容非常憨厚。 恰好公交车到站,苏尘起身,哼着欢笑的调子下车。 &np; 身后女孩咳得更加厉害。 于是苏尘调子哼得更加欢快。 小李说的不错。 他确实是个闷骚。 …… “该死的混蛋,偷吃我的饼干——不对,是光明正大抢我的饼干吃,却一点负罪感都没有,最后还故意戏弄我……太过分了啊!” 叶予浅挎着一个单肩包,下了公交车,气得狠狠跺脚。 要不是因为她的粉丝遍布帝国,闹出太大动静就会被人认出来,她方才一定用自己知道的所有骂人话语,狠狠骂那个家伙! “长得倒是挺帅,笑起来跟头猪一样诚恳,哪知道骨子里那么刻薄和卑鄙。 ”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却突然觉得背包的重量不对。 打开一看。 竟有袋完好无损的浣熊饼干在里面。 叶予浅呆愣在那里。 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是我在偷吃他的饼干?” 瞬间红脸。 追出公交站,有些慌乱的搜寻那个大男孩身影。 抬眼望去,夜色深深,车马如龙,哪里还有那人踪迹? 便有些怅然若失。 这座城市有一千五百万人口。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茫茫人海,再次重逢的几率,等同于零。 …… 第二天。 苏尘搬入洞庭湖边刚买好的一栋独立别墅。 “先生,这里环境优雅,设施齐全。 ” “我寻了许久,也就觉得这里才配得上先生居住。 ” “总共花了八千多万……” 李存孝在旁汇报。 苏尘:“哦。 ” 身份地位到他这种地步,金钱对他而言,只是一串数字。 走向别墅。 李存孝跟上。 “先生,我买下的是二号别墅,旁边的三号别墅,猜猜住着谁?” “不猜。 ” “是个大美女啦,大明星叶予浅,先生咱要不要去跟大明星美女打个招呼?” “叶予浅是谁?” “先生居然连她都不知道?她可是当今炽手可热的女明星,不仅歌曲传神,而且人也长得倾国倾城,霸占帝国美人榜第一好多年了,和先生可是天造地设……” “废话多。 ” 苏尘白了乱点鸳鸯谱的李存孝一眼。 这位绰号人屠的绝尘军封号少校,便吓得缩脖子、捂住嘴巴。 …… 别墅内部十分宽敞。 苏尘坐在客厅大沙发上,问穆兰: “四大家族那边,有什么反应?” “先生,您处死了两位四族嫡系弟子,四大家族现在正调用所用关系调查您。 ” 李存孝笑道: “给他们八辈子,也休想查到先生的身份。 ” “偌大帝国,除了大皇帝和国相,无人有权限调先生的档案。 ” “四大家族背后站着谁,查到了没?” 苏尘又问。 “先生,还没查出来,是属下办事不利。 ” “不怪你……这幕后黑手,身份怕是不简单。 ” 苏尘端起刚泡好的茶,若有所思。 幕后黑手,地位应是极高,否则不至于影卫查了数日,都毫无蛛丝马迹。 不过只要把四大家族逼得崩溃、逼到绝望、逼到狗急跳墙。 其背后势力,自会浮出水面。 “先生,您明日的行程,是去为李翰华先生庆生。 ” 穆兰最后说道。 苏尘点点头,眉头却蹙在一起。 “去参加李叔的生日宴,怕会有许多尴尬。 ” “不知文初和李叔说过退婚一事没。 ” “若是李叔知晓此事,会不会生我气?” 李叔是义父生前挚友,过去多年对他如半个儿子。 所以他做任何事,都要照顾到李叔的感受。 次日清晨,苏尘在车库里随意挑了辆车、往李家赶去。 半小时后到了地方,好一会儿才将车停好。 他不懂车,也不怎么会开车。 “哟,保时捷卡宴,多少钱租的?” 耳边传来一个满满都是嘲讽的声音。 苏尘蹙眉。 抬眼望去,是自己名义上那个未婚妻——李文初。 身边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青年,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她。 悠悠洞庭湖,烟波浩渺,一眼难尽。 苏尘负手立在湖畔,目光苍凉。 这座城于他,陌生又熟悉。 十年没有回来了。 许多低矮旧楼被推平,变成一座座高楼大厦。 物都不是了,况何乎人? 曾经认识的几个人,早就没了联系。 忽如其来,他想起一个姑娘。 大他一届的学姐。 记得曾答应过学姐,会考入君山学府,与她重聚。 奈何去当了兵,一去十年,最终爽约。 “也不知道十年过去,学姐又是什么境况。 怕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苏尘自嘲一笑,朝高中时就读的母校走去。 十多分钟后,走到母校门口。 看了一会儿,最终没有走进去。 转身走进校门口一家便利商店。 泛黄的招牌,熟悉的样子。 “老板,这里还有没有浣熊牌饼干?” “还有最后一袋。 现在喜欢这个牌子的可不多了。 ” 老板乐呵呵的从货架上取出。 苏尘付了钱,拿着饼干,上了一辆城市公交,准备回酒店。 倒是饿了,也就打开饼干,取出一片,扔进嘴里。 很香。 很脆。 是他熟悉的味道。 苏尘吃得很开心,像个一米八五的孩子。 “高中时,每次买浣熊饼干,学姐都会跟我抢着吃,张牙舞爪的,从不肯比我少吃一片。 ” “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喜欢这个牌子么?” 突然—— 他去拿饼干的手指,传来冰凉感觉。 那是另外三根细长手指。 旁边竟有个女孩儿,在偷他的饼干吃! 女孩儿戴蛤蟆镜,挡住了大半张脸。 看不清样子。 从露出来的秀气嘴唇、修长脖颈来看,很大概率是个美女。 但是—— 美女就可以偷他的饼干? 不对,这哪儿是偷,这是光明正大的抢! 女孩娴熟、快速地取出浣熊饼干,嚼得吭哧吭哧、香味四溢。 苏尘脸颊阵阵抽搐。 想骂又不会。 他只会杀人、可不会骂人。 于是也加快进食速度。 就这一袋饼干,要是被这女小偷吃完了,他吃什么? 两人形成一种诡异默契。 你取一块,我取一块,来去如风,斧声烛影。 苏尘嚼得咔嚓咔嚓。 女孩啃得吭哧吭哧。 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块饼干。 苏尘手快,抓到手中。 女孩儿鼻腔就发出很不满的哼哼声,如一头愤怒的小猪。 “还敢生气?” 苏尘哭笑不得。 “喏。 ” 他把饼干掰成两块,示意她可以取走一块。 就当是喂小猫小狗小猪吧。 他这个人呢,还是比较有爱心的。 女孩儿却把两块饼干都取走,狠狠咀嚼,故意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像在耀武扬威。 苏尘,“……” 什么人啊?! 下一瞬,女孩儿却剧烈咳嗽起来——吃得太快,呛住。 苏尘打开便利商店买的、还没喝的矿泉水,递给女孩。 女孩去拿。 苏尘却又把水拿了回来,自己开始喝。 咕噜咕噜咕噜。 他喝得超开心。 一口气喝完一大瓶,发出满足叹息。 女孩儿睁大眼睛看着苏尘。 苏尘便对她笑。 露出两排大白牙。 笑容非常憨厚。 恰好公交车到站,苏尘起身,哼着欢笑的调子下车。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