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或不再》 ρO-18.cOм 楔子 厚重的窗帘隔开了外头刺眼的阳光,可还有些许,透过缝隙,落在了窗前轮椅上的那个女孩身上。 宽松的病号服下是单薄的身体,过长的衣袖遮住了女孩大半个手掌,而投进屋里的那点阳光,跟着时间,总是变着位置,从女孩的肩膀游移到了她的手指上。 十指纤纤,本是好看的,可此时上头却交错着各种痕迹,已经结疤的伤口,或是并未痊愈的口子,而这样青紫的痕迹,也不仅仅是只有手上,浅蓝色的病号服下,还有许多,胸前,小腹,或是下体,多到触目惊心。 桑旖盯着看了半晌,然后又抬手在空中虚无地抓了几把,不过最后却什么都没抓到。 病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到门口的时候又渐渐慢了下来,刻意放轻着脚步。沈阿姨推门进来,看屋里的窗帘又都拉着,而桑旖,又木木地坐在了窗边。 胸口自然是一阵微堵,是心疼的,过去放下午餐,她又故作不经意地扯了扯窗帘,让阳光透了大半进来,“今天外头天气不错,咱们晒晒太阳吧。” 阳光进来,桑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在那一周里,她习惯了漫无天日的黑,即便现在出来,即便已经过去了好些天,可桑旖还是有些不适应。 19楼的高级病房,除了医生护士,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访,所以当来人说要探访49床那位病人时,护士多少有些惊讶。 不过知道来人的身份,这样的惊讶不由又少了几分,护士指了指房间,看着来人离去的方向,刻意压低的八卦声也在护士站里慢慢响起。 “49床那个女孩是不是就是前阵子新闻里的那个……” “被绑架的那个?” “听说被关了好几天呢,人找到的时候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十有八九是……” “怪不得当初的妇科检查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做呢。” “遭罪了呦,才十八岁吧,以后可怎么办……” 程译的到来并不受沈阿姨的欢迎,而这不欢迎的原因里大半还是因为那件事的迁怒。 “桑旖,又见面了。”他不请自来,又自说自话拖了一旁的椅子,将将好拖到了桑旖的面前。 人落座,程译的视线也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孩,“还记得我吗?” 好半晌桑旖才转过头来,淡淡对视了几秒,这才回了句:“记得,程队长。”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υ(海棠書屋)點て哦M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要是方便的话,咱们聊一聊?” 桑旖没说话,倒是身旁的沈阿姨急了起来,厉声质问着面前这位办案的警官,“你们警察是怎么回事?!当初出事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积极,现在人抓到了,不去审那个犯人,三番五次为难一个孩子干嘛?!” 话说着就要赶人,可桑旖却难得说了句,是支开她的意思,“我嘴里有点苦,阿姨你下去帮买些水果吧。” “程队长想聊些什么呢?” 女孩撑着轮椅扶手起身,动作间,袖子落回了臂弯,露出了过分细瘦的腕,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她走到了窗边,又重新将窗帘拉了起来,阳光再次被遮上,这一次似乎连漏光的缝隙都不见了。 桑旖转过身,身后是落地的窗帘,浅灰,可这会儿却带着些沉,无端叫程译想起,那时她满身鲜血,躲在那个地下室里的场景。 而当时瑟瑟发抖的女孩,此时只乖巧地将手背在了身后,嘴角是浅浅的笑,像是等待老师盘问的学生一样。 程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应该是想从她云淡风轻的那副表情中看出一丝的破绽,可直到视线收回,桑旖也只是那副乖巧的模样,不知道是她本就这样,还是经历过那些事情才变成这样。 那些事情……她其实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原本准备好的那些问题一下子被卡在了喉间,程译眉心微蹙,这会儿竟然有些后悔今天来找她的这个决定。就算问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所有的事情都已盖棺定论,即便他问出些什么,好像也派不上用场了。 男人抿唇一笑,将已经拿出来的问询本又收了起来,“倒也没什么,就是给你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想先听哪个?” 桑旖耸了耸肩,因为这个动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也生动了起来,就连嘴角的笑都挂着些俏皮的味道,“无所谓,程队长想说哪个就说哪个吧。” 程译习惯性地又打量了桑旖一眼,这恐怕是他接触这个女孩以来,头一次看到属于她这个年纪才该有的表情。 “那先说坏的吧。”他帮她做了选择,“骆巍死了。” “他身上的那几刀,刀刀致命,能吊着口气多活了这么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积了阴德,可就算多活了几天又有什么用呢,一句有用的证词也没提供。”语气轻蔑,像是所谓的证词要比骆巍的命更重要。 “不过……”话锋一转,他又在故弄玄虚了,几秒而已,却像是烈火浇油,烹着人心,“好消息是,骆远全都认了。” “杀人,绑架,一审判决的话,少说也要判个15年吧?15年啊……出来的时候那小子应该都三十好几了吧。” 本该到此为止的话,可不知为何,他又自言自语了句,像是在感慨:“可就算进去了,也要看他命好不好,能不能熬过那15年了。” 程译说完,似笑非笑又盯着桑旖,这一次女孩的表情多少有些波动,可却不是他期待的那个。 过于的冷漠,也过于的置身事外,像是他带来的两个消息都和她无关,她只轻轻“啊”了声,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是吗?” 房间里又只剩桑旖一个人了,惨白的病房,半点生气都没有,19楼向来安静,这会儿更是安静的有些诡异。 桑旖依旧站在窗前,落地的窗帘笼罩着她,显得她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晦涩难辨,耳边是程译临走前那句玩味的祝福,他说:“听说你下周就要出院了?那恭喜你啊,桑旖。” 恭喜吗? 女孩垂眸的一瞬,嘴角似乎也微微扯动,是挺值得恭喜的。 好半晌她才又将窗帘拉开了些许,让那些刺眼的光再次透了进来,细碎的阳光在她鬓发间跳跃流动,桑旖忍不住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是沐浴在了阳光里。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比那天的天气要好很多很多…… -- 她被人绑架了 桑旖醒来的时候,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疼,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电击的后遗症让人很是难受,可她这会儿却顾不上这份难受。 她被人绑架了,而这一次,是真的绑架。 眼睛上蒙着块布,视线一片漆黑,无形之中也加剧了人的恐惧,周遭是刺鼻的气息,腐朽发霉的木板味道,混合着潮湿的水汽,说不上好闻,甚至还有些憋闷恶心。 至于她的手脚,也被人绑着东西,桑旖又动了动,再一次听到了哗啦啦的铁链声,很重也很结实,一下一下,像是她坠进深渊的心情。 心跳忽快忽慢,全身也是酸软无力,桑旖慢慢平复着呼吸,脑海中也在搜寻着被绑前的最后记忆。 出租车上,带着鸭舌帽的司机,僻静无人的某条小路,车停了,后座的车门突然被人打开,再然后……记忆断片在了这里。 两个人?或者不止两个? 那又是什么人会绑她?桑旖猜不出来,可为了什么,她倒是能猜出个七八,大概是为了钱吧。 明明是该恐惧害怕的时候,可桑旖却忍不住好奇,她值多少钱,而桑志国又愿意给多少。 想来应该值不了多少吧,桑志国一直就说的,女儿生来就是赔钱货。 想到这里,桑旖不由自嘲了下,而在这时,门也突然开了,吱嘎一声,很缓慢,听在人耳里,是毛骨悚然的那种缓慢。 桑旖的呼吸跟着一紧,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仿佛也跳到了嗓子眼。 铁链哗啦啦地作响,是身体在抖,是她在害怕,可那迫人的脚步声到了眼前又停了下来,大概有一两分钟的安静,但她的恐惧却未随着声音的停止而减少半分,反而更加的不安。 穷凶极恶的绑匪此刻就在她眼前,静静地看着她。浑浊的气息萦绕着整个空间,像是能憋死人,桑旖屏气凝神着,有种被人凌迟的焦灼感,而在片刻的静默过后,那人也终于有了动作。 他忽地扯了她一把,带动着铁链哗啦作响,而后又拎起她的领子,动作粗鲁,力道也有些大。桑旖被迫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窒息感,恐惧感包裹着整个身体,她开始剧烈挣扎,也开始放声地大喊大叫,声嘶力竭,像是期盼着有谁能听到。 绑手绑脚的铁链一刻不停地响着,摩擦着腕间细腻的皮肉,渗出了鲜红的血珠,但最终又停了下来。 是那人突然掐住了桑旖的脖子,又猛地一下扯开了她的衣领。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校服,粉白相间的条纹衬衫,不菲的价格,可布料却禁不住大力的拉扯,扣子哗啦一下被扯掉了好几颗,跟着胸口一阵微凉,同时大片大片白嫩的肌肤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扼住喉间的手突然撤开,桑旖抖着身体猛地咳嗽了好几声,因为难受,因为害怕,身子也忍不住蜷缩了起来,可却又被那人掐着下巴仰起了头,连带着衣衫不整的身体也不由贴紧了对方。 “闹完了吗?” 那人问她,冷冰冰的声音,轻蔑的语气,像是她刚才的那番挣扎反抗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桑旖没说话,或许是吃了教训,或许也是因为害怕绝望。但这一次那人掐着她下巴的手却没撤开,而是到了她的肩膀,微凉的指尖和肌肤相触,叫桑旖不由瑟缩了下。 她没忘记,这人是绑匪,但也是男人。 外头应该还在下着雨,势头不见小,像是越来越大,噼噼啪啪敲打着桑旖身后的那扇窗。 哗哗的雨声中,他们似乎靠的越来越近了,桑旖期望这是自己的错觉,可潮湿的水汽,腐朽的那些气味,将那人灼热的气息还有她发颤的喘息,都湿漉漉地搅和在了一起。 一阵惊雷划破天际,震地这间屋子都在摇晃,桑旖整个人都僵住了,就连呼吸也不敢轻易放松。 那叫人介意的气息从她的脸颊滑到了她颤抖着的嘴角,似乎微有停顿,可却没有太久,又到了她起起伏伏发颤的胸口,桑旖不由咽了咽口水,手心也在冒着冷汗…… 可最后等来的却是肩膀处一阵灼烧的刺痛感,刺鼻的消毒药水,说不上温柔的包扎手法,桑旖却松了口气。 高度的恐惧之下,她竟然忘了,肩膀那里在劫持的时候,因为她的反抗,被狠狠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此时皮肉外翻着,在雪白的这身肉体上,显得过分触目惊心。 药水渗进了肌肤,像是烧红的钩子搅进了血肉里,很疼,火烧火燎的疼,疼地桑旖差点要叫出声来,可难受的呻吟又硬生生地被她给咽了回去,她没忘记,那人刚才那句冷冷的警告,她最好听话些,也最好安静些,别惹怒了他。 等伤口处理好,那人又给她喂了些水,应该是老旧的那种搪瓷杯,冰凉的杯沿抵上了她的唇,也磕到了里头的牙齿,不算疼,可桑旖却忍不住一愣。 微弱的热气往上冒着,一直到了她的鼻端,桑旖有些意外,意外这人会帮她处理伤口,也意外他拿来的这杯水是温的,而不是随便对付的冷水。 她下意识地抬头,是想瞧清楚面前的这个人,可蒙眼的布条绑着,看到的也是漆黑一片。 或许是她迟疑太久,又或者是那人耐心售罄,搪瓷杯又往她嘴边凑了凑,那人也不耐烦地催促着:“喝不喝?” 桑旖慌忙回过神来,小口小口就着杯沿喝水,而前一刻还不耐烦的人,这会儿却又跟着她的速度慢慢提着水杯,待她喝完小半杯后,那人也像是终于完成了任务,忽地又撤走了水杯。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在空旷的这间屋子里,在外头电闪雷鸣的情况下,渐行渐远,可仍旧叫桑旖觉得阴森可怖。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那里不再干涩,甚至还带着些温热的湿度,“吱嘎”的门声再次响起,而桑旖也找回了一丝镇定,在那人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扬声开口。 一声带着颤音的“喂”,无名无姓,却开启了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是一句“谢谢”,虚情假意,带着些刻意的讨好,这个时候她还没傻到和对方硬碰硬。 憋闷的空气中,似乎有片刻的安静,而最终在雷声再次来临之时,关门声才又响起…… -- 这妞你还真是宝贝啊…… “你是不是疯了?!” 桑家,书房里,大着肚子的女人紧紧护在保险箱前,一手扶着肚子一边质问着桑志国。 清晨五点,几个钟头之前,桑志国的电话突然响了,很少有人会在这个点打电话给他,要不就是打错了,要不就是无聊的骚扰电话。他皱眉翻了个身,自然没去理会。 可那通不消停的电话却一直响着,不依不饶,像是冤魂索命一样。 桑志国被吵地头大,骂骂咧咧够到了床侧的手机,电话接通,一大早被人扰了清梦,语气自然说不上多好:“谁呀?!” “桑总,早上好啊。”一声问候,是机械冰冷的电子声音。 睡意朦胧中的桑志国不由抖了一抖,没等他开口再问些什么,那边似乎是响起了什么拖拽的声音还有清脆结实的铁链声,而刚才那个阴测测的电子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可这一次却说的是:“桑小姐,和你爸爸打声招呼吧。” 桑志国这下彻底醒了,可又有些懵,他看了眼手机,来电上显示的是桑旖的号码,可通话的人却是…… 心下一沉,他抹了把脸,试探性地叫了声:“小……小旖?是小旖吗?” 手机里忽地传来了一阵杂音,铁链的声音夹杂着一记重重的耳光:“怎么回事啊桑小姐,打声招呼而已,这么不给面子?” 桑志国被那声音弄得一阵心慌,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也在发抖,好几秒后,那边才终于有了动静。 “爸爸……”是桑旖的声音! “小旖?小旖你怎么了?!” “桑总,别紧张啊。”电话又被那人拿了过去,“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请桑小姐过来玩几天。” “放心,会好吃好喝供着桑小姐的,不过……桑总您可得给点辛苦费啊。” 原本戏谑的声音一下子变了味道,阴森恐怖,带着冷冷的警告,“一千万,不连号的现金。后天早上八点,听我电话联系,要是敢报警的话,到时候就给你这漂亮女儿收尸吧!” 不过才几个小时,桑志国的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他指了指保险箱前的徐艳,“你,你赶紧给我让开!” 徐艳自然没让开,扶着肚子还在劝桑志国:“志国,咱们还是报警吧。” “不能报警!怎么能报警呢?!绑匪都说了,要是……” “可不报警,那一千万你真打算给绑匪?!” 桑志国肯,徐艳也不见得愿意,见桑志国表情迟疑了下,徐艳又扶着肚子往前走了几步:“一千万啊志国,公司现在有那么多在建工程,就目前能流动的资金都得用在工程上。” “公司的事……挺挺就能过去的,大不了找银行周转一下,小旖要是出事了……” “难道你忘了后天那个工程要开标吗?!”徐艳的这句话彻底叫桑志国没了声,“两个亿的工程,十有八九是咱们公司中标,一旦工程开始,光前期垫付的资金就要好几千万,这个节骨眼上,一下子抽出一千万,太冒险了志国。” 桑志国久久没出声,他自然是想救桑旖的,那可是他女儿啊!一千万对他而言,不是小数目,可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徐艳的话也没错,现在正是用钱的节骨眼,这一千万要是给了绑匪,就等于是打了水漂。 徐艳扶着肚子慢慢靠近桑志国,见他颓败地瘫在椅子上,想来应该是听进去了她说的那些话。 她缓缓呼了口气,习惯性地又摸了摸肚子,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继续安抚道:“志国,还是报警吧,别耽误时间了。” 徐艳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不仅长相温婉秀美,就连声音也娓娓动听,而在桑志国六神无主的这个时候,温柔的女人,软软的劝说,像是让他找到了一丝的依靠安慰。 桑志国忍不住又抹了把脸,在一声沉沉的叹息之后,他又问徐艳,似乎是想要一个能叫自己心安的回答,“真的……要报警吗?” 女人保养得宜的手搭上了桑志国的肩,徐艳那好听的声音又在桑志国耳边响了起来:“放心吧志国,警察一定能把小旖救出来的。” 漫长的沉默,几经犹豫,最终桑志国拨通报警电话时,也在不断地自我安慰,是啊,警察一定会把人救出来的。 而他身后,保险箱前的那个女人也勾了勾嘴角,报警吗?鬼知道警察能不能把人救出来,所以桑旖,能不能回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挂完桑志国电话的骆巍,心情显然很好,像是那一千万已经十拿九稳,大半都进了他口袋。 他乐呵地吹了声口哨,又给自己点了根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巴掌下手有些重,脚边的桑旖还要死不活地躺着,半点生气都没有。 女孩衣衫不整,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这会儿也凌乱地打并,至于那身中规中矩的校服,上头更是一团黑一团红,脏兮兮的泥水和着伤口渗出来的鲜血,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可骆巍却厌恶地眯了眯眼,觉得这丫头是在耍什么花样,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就不配合,要不是给了她一巴掌,还不知道会拧到什么时候。骨子里就是贱,跟她那一肚子坏水的老子一样! 想到桑志国,骆巍的眼神又阴鸷了许多,忍不住朝桑旖啐了口,泄愤一般,又拿脚尖踢了踢她沾着泥巴的小腿。 那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脚边的女孩却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骆巍不由皱了皱眉,叼着烟缓缓蹲下身子查看,等撩开女孩的头发,才发现她脸色红的可怕,就连身体的温度也热的不正常。 骆巍张口就骂了句“操蛋!”,好端端的,竟然就发烧了,真他妈触霉头!他又吸了几口烟,等那烟终于烧到头了,骆巍才舍得掐了,然后将烟头扔在了桑旖的脚边,这是不打算管她的意思。 发烧了又怎么样,她只要有口气吊到他拿到钱就行。 骆远一直倚在门边,像是在给骆巍把风,可等骆巍出来,招呼他离开的时候,骆远却从骆巍身上拿走了铁链的钥匙,当着他的面,直接解了绑着桑旖手脚的铁链。 门口的骆巍一下子急红了眼,远远地骂了声“操”,应该是想拦着他的,可因为腿脚不方便,又或者他多少也有些忌惮他这个弟弟,到最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骆远,咬牙切齿地吼了句,“你他妈现在就把链子解了,人跑了怎么办?” 骆远没回头,一边帮桑旖掖好衣服,一边也冷冷回着骆巍:“没看见吗?她发烧了。” “要是烧死了,你那一千万也就没了。”他语气淡淡,一如往常,可“一千万”那几个字眼却很有分量,起码叫骆巍一下子没了声音。 眼看骆远一把将那要死不活的女孩抱起,骆巍又重新点了根烟,或许是着了些雨,那烟骆巍点了几下才点着。青灰色的烟雾吐出,掠过了眼前,也掠过了不远处的那一男一女。 不知是在琢磨什么,骆巍夹着那烟擒在了嘴边,直到烟烧了好久,他嘴角才扯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对着骆远道了句:“这妞你还真是宝贝啊……” -- ρο-18.cοм 乖乖女? XX刑侦大队。 晚上八点,会议室的灯还亮着,两米长的白板上满是案件分析的信息,而正中间,则是桑旖的一张单人照。 “桑旖,18岁,本市一中高三的一名学生,初步推测被绑时间是昨天下午。” “学校监控画面显示,桑旖是昨天下午两点离开的学校,两点十五,她给桑志国打过一通电话,之后就断了联系,直到今早绑匪打来电话……” 程译在叙述整个案件信息,可底下却有人提出了疑问:“昨天下午人就不见了,她爸今天才来报案?一晚上孩子没回家,父母竟然都不知道?”有民警看着白板上的时间线,觉得真是稀奇。 “桑家这个情况有些复杂,她爸估计你们都听说过,咱们市有名的企业家,桑旖是他原配生的,现在的这位桑太太呢,是他以前的秘书,两年前结的婚。而桑旖高中之后就一直住校,很少回家。”中间有人调查了桑家的情况,顺嘴补充了几句。 “不止呢,”桌尾的一名女警这时也突然开了口,“桑志国原配当初是自杀死的,听说和现在的这位桑太太……有点关系。” “卧槽,那不就是小三上位?” “怪不得女儿失踪这么久家里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见大伙越说越不着边际,程译忍不住敲了敲桌子,示意八卦闲聊到此为止。 一场会开完都快十点了,底下的人走了大半,可程译却还在白板前坐着。大齐给他倒了杯咖啡,知道他今晚准是又要熬夜了。 不熬不行啊,绑匪就只打来一通电话,而桑旖离开学校后的行踪半点都查不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这种被动的局面对他们警方很不利,而后天早上,就要交易了。 大齐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分析信息,眼睛盯着“绑架”那俩字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和程译嘀咕了句。 “程队,你说……这会不会是小孩子搞的恶作剧啊,桑志国口供里不是说,那天桑旖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俩人吵过一架?” 确实,桑旖失踪当天,和桑志国吵过架。 “对,小旖那天给我来过电话,那天……是她妈的忌日,她打电话来是问我能不能和她一起去扫个墓。” 几个小时前,问询室里的桑志国脸色还是很难看,“我工作忙,走不开,就让她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让阿姨陪着她一起。” “因为这件事,小旖和我争执了几句。” “那桑旖后来有没有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 桑志国摇了摇头,又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懊悔他和桑旖吵了一架,还是在懊悔没陪着桑旖一起去看她妈。 “那桑旖平时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或者有没有经常去的地方?”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C哦M 桑志国一问三不知,在十几平的那间问询室里,竟然被问的有些汗颜也有些尴尬:“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 恶作剧吗?程译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这几年青少年虚假报案的情况越来越多,有些是孩子青春期叛逆,有些是平时缺少关心想以此来引起父母的注意。而桑旖,她不仅正处于这个年纪,面对的还是那么复杂的一个家庭。 不过程译又看了眼白板,他摇了摇头,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应该不是。真要是孩子的恶作剧,不会打那种勒索电话,甚至还要价一千万。 虽说桑志国对这个女儿不怎么关心,但据程译了解,桑志国在经济方面并没有亏待过桑旖,每个月定时给零花钱,数目加起来,一学期下来都有好几万。 再说桑旖,因为住校,每天活动的范围大多都在学校里,平时也接触不到什么人,这么缜密的绑架,她一个人不可能做到。而他们也问过给桑旖授课的几位老师,都说那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乖乖女。 乖乖女?程译下意识又看向了桑旖的那张照片,女孩长发及肩,星眸如水,那张脸,就算是没什么表情,可不管怎么看也都是漂亮的,怪不得她那些老师在得知桑旖被绑的消息时,各个都担忧惋惜。 大齐见程译没说话,只以为他是在担心这个案子,他轻松一笑,过去又拍了程译一把:“放心吧程队,绑架勒索的案子往年又不是没有,桑家那边也已经派了人,只要绑匪打来电话,一准能找到人的。” 程译轻笑着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久久,才状似自言自语了句:“但愿吧……”别出什么岔子就行。 彻夜的高烧,尚未痊愈的伤口,加上被绑的遭遇,叫桑旖整个人都烧的有些迷糊,恍惚间,她好像又梦到了妈妈。 还是在病床上,依旧惨白着一张脸,她过去小声叫着“妈妈”,可不管桑旖怎么喊,妈妈都不搭理她,只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那个女人又来了,脚踩着高跟鞋,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哒哒哒哒的脚步声总是很刺耳,而她身上那股浓浓的香水味道也叫桑旖讨厌,但更叫桑旖讨厌的,是她总喜欢叫她“妮妮”,带着鸠占鹊巢的得意。 这是妈妈给她起的小名,只有妈妈才可以那么叫她。 那天也是,徐艳笑着和她说话,用她一贯的温柔模样:“妮妮,出去玩会儿好吗?阿姨有话要和你妈妈讲。” 桑旖不知道徐艳那天到底和她妈妈说了什么,可能是好的,毕竟那个女人离开之后,妈妈的精神难得好了许多,还和她说了好些话。可应该也是不好的,因为那晚,妈妈就自杀了。 15层高的大楼,纵深一跃,就在桑旖的眼前…… -- 蛊惑 骆远坐在房屋的一角,手里把玩着一根不知道握了多久的香烟。 外头的雨停了,可天气却还是不怎么好,阴冷,潮湿,还有雨后,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腥气。 床上的人还在睡,但却睡的不算安稳,偶尔的痛苦低吟,间或蹦出来的胡言乱语,像是在做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手里的烟被骆远送进了口中,他没点上,可苦涩的烟草味道却还是在舌尖打转蔓延。 好半晌,骆远才叼着烟起身,他来到了床边,看着被梦魇折磨的桑旖。 女孩凌乱的长发披散,高烧中的脸色很是惨白难看,可两颊却又透着些病态的红,连带着微张的唇也染着一丝特殊的艳色。 锁骨处已经处理过的伤口,白色的纱布上,此时又渗出了些许鲜血,火一样的红像是抓住了骆远的视线。他静静打量了片刻,转而又拿过了一旁的消毒水和纱布,缓缓摘下,动作轻柔地处理着。 高烧引起了伤口的溃疡发炎,即便他刻意小心,可当药水碰上伤口的那一瞬,昏睡中的桑旖还是疼得叫出了声,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发抖痉挛。 骆远处理伤口的动作微一停顿,没由来的,心下一阵烦躁,嘴里叼着的那根烟似乎也越来越苦。他难得爆了句粗口,又扔了那根皱的不成样的香烟,这一次,他没管桑旖是不是疼的厉害,迅速处理好了伤口。 片刻过后,沾血的纱布被骆远扔在了垃圾桶里,回头看床上的人,她依旧昏睡着,只是额上冷汗涔涔,嘴里也吐着含糊不清的呢喃,想来药物刺激,人恐怕是难受到了极致。 骆远的目光再次停顿,说不清是不是魔怔了,他竟然探出手,替桑旖拭去了额上布满的冷汗。 指尖触到的额头滚烫,而他的手指微凉,那些难受的低吟一时停了下来,像是沙漠中干渴难耐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股解渴的清泉。 丝丝凉意的汗裹着手指,没一会儿又被滚烫的体温熨热,骆远下意识缩回了手,只是离开分毫之后,却又再次落了下来。 粗糙的指腹滑过桑旖的眉眼,经过挺翘的鼻梁,又蹭上了她绯红的脸颊,最终,停留在了微张的嘴唇那儿,柔嫩的唇瓣,粉色的舌头若隐若现。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就连身体也失去了正常的机能,粗糙的手指一直停留在了她的嘴角,甚至,他还想去蹭一蹭她的唇瓣。 只是叫他流连的唇却在这时嗫嚅了起来,说着断断续续的胡话。湿濡的感觉来的意外,也叫骆远心惊,他慌忙撤开了手指,许是厌恶,又将手指在衣处摆处蹭了蹭。 含糊不清的呢喃还在继续,“水……喝水……”,高热之下,她应该渴得厉害,不断用舌头舔着唇瓣,本能的反应,却叫骆远不自在地别开了眼。 人起身,他又去掏裤袋里的烟了,只是掏出时才想起,烟盒里早已空空如也。 骆远忍住了再次爆粗口的冲动,他又看了眼床上的桑旖,她还在说着那些颠三倒四的话,有些聒噪也有些烦人,可或许是桑旖这个肉票值点份量,迟疑了几秒,骆远忍着心下的不耐又将人扶了起来。 还是昨天的那只搪瓷杯,老旧的款式,甚至也说不上多新,可却还算干净,甚至里头一直都盛着水,依旧也是温的。 骆远单手揽着桑旖,小心避开了她受伤的那个位置,或许是被人搂着的姿势有些不舒服,迷迷糊糊间,桑旖吃力地睁开了眼。 短暂的四目相视,她茫然地眨着眼,目光涣散无神,显然还未清醒,估计也没看清楚眼前的人。 她忘了对骆远设防,甚至也忘了他们之间挟持的关系,竟然软软地靠在骆远怀里,孩子气一般抓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絮语:“妈妈……我想喝水……” 妈妈?还真是烧糊涂了。 骆远又看了桑旖一眼,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缓缓地扑扇,而那双黝黑的眼眸,因为生病的缘故,湿润氤氲,柔软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又深情的像是能把人勾进里面。 近在咫尺的距离,彼此交融的气息,太过亲密的状态,这些,都叫骆远不由皱了皱眉,可喉间却不自觉地滚动,仿佛在苦苦压抑某种异样的情愫。 他将杯子抵在桑旖的唇边,这一次的声音还是有些冷,也带着些命令:“喝水。” 桑旖确实渴的厉害,唇瓣刚一沾到杯沿,便大口大口地吞咽,可因为太渴,动作也有些着急,些许温水从她嘴角溢出,顺着下颌,又沾湿了衣服。 桑旖身上的这身校服早已破败不堪,加上骆远昨天帮她处理伤口时又扯开了大片,温热的水,像是勾引一样,经由锁骨,直接漫进了女孩束胸的内衣里。 淡粉色的内衣,上头还缀着些蕾丝花布,保守的款式,也和性感搭不上边,可骆远却愣愣地盯着,搂着她的那只手也不由缓缓收紧。 直到耳畔旁一声满足的低吟响起,骆远才慌忙收回了视线。他侧身放回杯子,喝完水的桑旖异常满足,又睡了过去,就在他怀里,滚烫的身体,叫人介意的热意,都源源不断,透过微薄的衣裳,到了骆远身上,搅地他呼吸紊乱,身体也有些燥热。 房间里静静悄悄,没有半点声音,但被她贴紧的胸膛,却微微发烫也在躁动。 身体僵硬了几秒,而桑旖又不要命地往骆远怀里拱了拱,像是在撒娇,又像是无意识的依赖。她还是迷糊的,只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更以为抱着她的人,是她思念已久的妈妈。 空气浮动,暗香幽幽,丝丝缕缕,萦绕在鼻端,清冷,微甜,挑着人的神经,也撩拨着人的意志,那是少女的气息,叫人心悸。 长久的安静,却伴随着血液的涌动,外头似乎是又要下雨了,几声闷雷在屋外响起,像是在阻止,也像是在提醒。 骆远明明知道,可仿佛是被什么蛊惑了,缓缓地,将唇贴上了桑旖的脖颈,轻轻嗅了口,那惑人的少女气息,而手,也情不自禁地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 今晚……要不要验下货? 从屋里出来,骆远也将门再次反锁。 骆巍刚从外面回来,买了些吃的,也买了些退烧消炎的药,见他出来,顺手扔了根烟过去。 骆远接过,却没点上,只将烟夹在了指间,又拖了一旁的椅子过来,坐在离那间屋子不远的地方。 外头确实下雨了,不过势头挺小,只是淅淅沥沥,可就这样的小雨也还是让骆巍很不爽,像是好端端被人哭了回丧,直触霉头。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朝门口骂了句“操蛋”,等手里的烟抽了大半,骆巍这才斜了骆远一眼,若有似无的视线也瞟向了那间上了锁的房间。 空气潮湿,冲散了屋内的缭绕烟雾,而在细微的雨声中,骆巍问骆远:“那丫头,你打算让她一直待屋里?” 骆远没出声,像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骆巍倒也没追根究底,只是脸上的笑加深了几分。 等烟抽尽,他踩着烟蒂,脚尖点了点,又故意踢了踢脚边的黑色塑料袋,哗啦一声,白色包装的牛奶滚了出来,廉价包装的面包也露了一角,这些,是他之前出去时骆远让买的。 牛奶面包?骆巍忍不住嗤了声,还真预备好吃好喝供着那大小姐? 他又掏了根烟出来,不过这次却没点上,手指夹着,虚点了下那扇关着的门:“怎么,看上了?” 微沉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猥亵暧昧。 骆远还是没作声,可下意识的,却捻了捻指尖,干燥粗糙的手指,那上头似乎有了另一种味道,滑腻柔软,泛着淡淡诱人的暗香。 骆巍应该是习惯了他这副闷不吭声的样子,廉价的火机蹦出了蓝色的光,他叼着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转而又将烟吐在了骆远脸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而挑衅成功的人也露出了玩味的笑,下巴微指,还是那间锁上的屋子。 “明天收钱,今晚……要不要验下货?” 他阴测测地笑着,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带着浓浓嗜血的味道。 骆远错开视线,唇边也难得露出了一丝浅笑,骆巍饶有兴致地抽着烟,眼睛一错不错盯着身边的人,似乎还在为猜到骆远的心思而沾沾自喜,只是脸上那份戏谑的笑,却在转眼间僵在了嘴角。 椅子“砰”的倒地,一瞬天旋地转,伴随着骆巍难受的闷哼,胸口更是猛的一痛,而原本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呲的一下,也灭了。 骆远依旧坐在椅子上,和刚才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不同,此时的他,语气温和地问着话,可脚上的力道却未放松半分,脚尖抵在那胸口,越收越紧,看着被他撂倒在地的人。 “你说验什么?” 前一刻还沾沾自喜的人这会儿不得不死死把着骆远的腿,脸色涨地通红,呼吸也越来越紧,而骆远,只冷冷地盯着他,眉眼间是不曾掩饰的戾气和警告。骆巍一下子就怂了,也慌了,他要命的示好,担心骆远会来真的。 “没,没!我随便说……说而已,阿,阿远,我嘴贱,我嘴贱!” 抵在胸口的力道骤然抽离,束缚的气息一下子通畅,骆巍狼狈地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劲。 这一次,他终于没了声,不仅没了声,还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再看骆远,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牛奶和面包,开了锁,又进了那个房间。 人不见了,骆巍也像是忘记了前一刻的教训,冷哼地朝那房间“呸”了声,胸口疼的厉害,不过也就一阵,他嘀咕地骂了几句,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又看了眼那扇紧闭着的房门,手上沾过血的确实不同,是不怕死的。 桑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不少,但透过窄小的天窗,依稀还能看到外头微弱的天光,还有零星落在那上头的雨花。 蒙眼的布条摘了,只是眼睛依旧未适应光源,酸涩的有些难受。缓了好一阵,意识清明了些许,但脑袋和肩膀还是疼的厉害,桑旖花了些时间,又重新确认了下自己的处境。 这是间说的上简陋的屋子,单人的木质小床,年代久远的抽屉桌,还有床边一张说不上牢固的靠背椅,三样东西,是这间屋子仅能看到的家具,而离门不远的地方,还有扇半开着的侧门,隐约能看到里头的小便池和淋浴头。 她估摸着时间,这应该是第二天傍晚了,而昨天的那通电话,桑旖还记得,绑匪说明天就会交易。 明天? 拿到钱,那些人就会放了她吗?还有桑志国,真的愿意花一千万来赎她吗? 桑旖心里存着一丝希望,可又忍不住消极地想,或许没人会想要来救她,徐艳就快要生了,没有她的存在,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家。 这样的念头一旦滑过脑海,便会衍生出越来越多莫名的绝望与凄凉,鼻尖一阵酸涩,桑旖抖着嘴唇又咬住牙,身体慢慢蜷缩,寻找着一个安全的自我保护姿势,只是不经意又牵扯到了肩膀处的伤口。 昏暗的这间屋子里,鲜血的味道又渐渐弥漫。入骨的刺痛,故意的折腾,原本正在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她扯裂,新鲜的血液浸透了白色的纱布,很痛,可桑旖却自虐般享受着这样的痛苦,起码,这样的痛能冲散她心头突然涌上的自艾自怜。 一阵开锁的声音响起,跟着门开了,带着些微暖的光源射了进来,仅仅是短暂的几秒,光源再次消失,是门关上了。 桑旖惊地赶忙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放缓了几分。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被子里攥着的手指也越来越紧,在她一颗心砰砰乱跳的情况下,那脚步声也在床前停了下来。 那人先是碰了碰她的额头,干燥而又微凉的手,桑旖的眼皮蓦地一跳,好在屋里没开灯,不至于叫人发现了她的异样,而那人似乎只是为了确认她有没有退烧,几次落下,但最后……粗糙的指腹却意外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 ρO-18.cOм 交易 桑旖的身体猛地一僵,浑身的汗毛也不由战栗了起来,而粗糙的指腹却还在继续摩挲,干燥微痒的感觉渐渐在唇上蔓延散开。 高烧的余韵依旧还在,身体本能的恐惧也折磨着桑旖的神经,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因为害怕,因为未知,紧紧攥着的手心满满都是冷汗。 而那手指,缓缓到了她的唇角,微一停顿,却没有继续往下。无形之中,桑旖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听到了几下突兀的声音。 应该是床旁的那张靠背椅,他拖了过来,咯吱作响了几声,那人坐下了。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υ(海棠書屋)點て哦M 屋子里是一阵诡异闷人的安静,头顶仿佛笼罩着层层乌云,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桑旖也确实不敢大声喘息,她害怕的要命,就连身子也不敢妄动半分。 桑旖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发现她在装睡,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想做些什么,只希望着,只祈求着,这一夜快些过去,到了明天,是的,到了明天,她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可事与愿违,安静的空间里,感官也异常敏感,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衣服声,再然后……再然后,粗喘沉重的呼吸随之而来,本就密闭的屋子里,越来越热,像是仲夏之夜,暴雨来临的前夕,闷热的叫人眩晕。 细微的水声,绵密而又黏腻,层层包裹,层层浇筑,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将人紧锁在酣畅淋漓的痛快中。可他似乎又在拼命压抑,压抑着呼吸,也压抑着溢满身体的情欲,仿佛蓄势待发的草原猛兽,被人生生扼住了咽喉,他享受着情欲高涨的此刻,却也在危险的边缘游走。 桑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即便闭着眼睛,大致也能猜出那人在做些什么。胸腔中那股恶心在慢慢积聚堆砌,手指越收越紧,细小的指甲也陷入了掌心,他是在……他竟然…… 荒唐而又叫人介意的水声越发明显,也越发急促,逐渐朝着不受控制的节奏迸发。那个过程漫长而又煎熬,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像是钝刀一样,一刀一刀砍在了桑旖身上,不会叫人死,但却叫人痛不欲生。 不知是到了哪个点,终于,那不透风的墙壁轰然坍塌,伴随着那人满足的低喘…… 他应该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潮湿的气息,混合着暧昧浓郁的腥稠味道,在逼仄的这间屋子里,挥之不去,也叫人泛酸作呕。 那张吱呀作响的靠背椅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空气中粘稠的气味也在慢慢消散,除了桑旖唇上的刺痛,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淋浴间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水声,而桑旖一直吊着的心也终于回到了原地,她颤抖着眼皮睁开了眼睛,那人并未对她做些什么,可他又为什么要那样? 桑旖说不清这会儿是该庆幸还是该害怕,她头一次迫切地想着,明天,可不可以快点来。 桑旖被绑的第三天,也是交易当天,清晨六点,绑匪的通知终于来了。 不过这一次来的不是电话,而是一通告知交易地点的短信。 绑匪很谨慎,用的还是桑旖的手机,而发完短信后,手机又再次关机,没有信号,自然也没法定位。 除了短信,附带还有桑旖的一张照片。照片中,少女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铁链,眼上蒙着黑布,身上的校服也是凌乱不堪,而半露在外的手臂和脸颊上,清晰可见,是多处明显的伤痕。 交易前夕收到这样的照片,无疑是一种警告,而桑志国在看到那张照片后,情绪更是很不稳定,他像是突然想起了绑匪那句不准报警的警告,后知后觉,发疯失控地就要把家里的警察给赶走。 倒是他那个老婆,还算镇定,把人拉去楼上房间劝了几句,再次下楼的时候,桑志国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绑匪把交易地点定在了市中心的商场,那里繁华嘈杂,人流也多,稍不注意,不仅抓不到人,钱也会被绑匪顺利拿走。 程译留了个心眼,又怕桑志国这边会露出马脚,趁着通讯组的警员给桑志国装定位窃听设备时,让人又去检查了下那笔钱。 交易时间是八点,七点刚过,桑志国便开车出发了。 因为担心绑匪会在暗中观察,程译一直不敢让他们的人跟桑志国跟地太近,虽然交易全程只有桑志国一个人,不过他身上带着窃听和定位的装备,还有手机,也被全程监听,甚至人来人往的商场,也布控了很多监视的便衣,除此之外,商场里大大小小的监控,也被他们临时调了过来。 程译自认部署的这一切都很妥当,可当真正行动的时候,事情却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了…… 几个小时后,桑家客厅,桑志国垂头丧气地将脸埋在了掌心里。 程译一直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心情明显很烦躁,就连说的话也很不留情面:“桑先生,你既然换了装钱的行李箱,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警方说一下?!” 谁会想到桑志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耍了小聪明,又准备了一个行李箱在车上,最终交易的时候,竟然带着那个假的去和绑匪交易。 这话一下子问到了桑志国的痛处,他面色难看地抬了头,又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我只是,只是担心……” “只是担心我们警方没用,非但没帮你救回女儿,还让你平白无故丢了那么多钱。” 程译的话说得很直接,一下子也戳破了桑志国的心思,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这会儿被说的哑口无言,也百口莫辩。 确实,他想救桑旖,可也不想丢了那笔钱。这些警察不是和他信心满满地保证,只要绑匪出来交易,他们就有办法抓到人,人既然可以抓到,那何必要用真钱去交易?他那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了,一个不好,要是没了,那可怎么办? 一旁的徐艳见这姓程的队长火气很大,说话也很不客气,忍不住帮腔:“我们会担心也不是没道理啊,绑匪就只来了一通短信,也没说会把人怎么样,谁知道他们拿到钱会不会放人,就算这次交易没成功,绑匪为了钱,肯定还会再联系的。” 程译这才侧身斜了这位桑太太一眼,怪不得桑志国那会儿下楼时情绪稳定了许多,估计这女人没少在旁边“出谋划策”吧。 徐艳见程译一直盯着她,不免也有些紧张,她扶着肚子借故坐下,躲开了程译的视线,忍不住又说:“再说了,你们警察不是挺有本事的嘛,怎么三天时间,什么都没查到,现在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程译忍不住冷哼了声,反问着面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那桑太太你又知不知道,装钱的那个行李箱,出发前我们已经装了追踪定位器,如果不是桑先生临时换了箱子,就算绑匪不放人,只要钱到了他们手里,我们就能找到桑旖的位置。” 他这话一说,桑志国当场惊愕了半晌,回过神来自然又是懊恼又是悔恨。早知道就不该听徐艳的话,用假的去交易,以为这样,能救回桑旖,也可以保住钱,哪想到…… 徐艳显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痛不痒地还在说风凉话:“谁知道你们装了什么定位器啊,也没和我们说……” 桑志国有些头疼的吼了句:“好了!”而喋喋不休的女人看情况不对,这才堪堪停住了嘴。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桑志国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可他也还是担心桑旖的,忍不住又问:“程队长,那小旖,小旖她会不会怎么样?” 程译没说话,脸色也有些阴郁,倒不是他不想搭理桑志国,而是他也说不清。就今天的交易,绑匪已经知道桑志国报警的事了,所以桑旖会怎么样,真的不好说。 -- 与虎谋皮 还是那间简陋的屋子,而这会儿屋里就只有桑旖一个人,清晨的鸟叫热闹而又欢腾,叽叽喳喳,像是永远都不会停。 桑旖蹬了蹬双腿,有些艰难地移动着身子,虽然高烧已退,可身体还是有些虚,几下挣脱,已是累的喘了起来,而肩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她靠在床畔缓了会儿,耳边的鸟叫还是没停,这里,应该挺偏僻的吧,要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都有这么多的鸟叫声。 反绑的姿势叫人难受,弯曲的双腿也有些酸胀发麻,那人虽然绑的不算紧,可扣是死扣,原本就破皮的手腕和脚腕还是避免不了难受。 醒来时就是这副样子了,就连眼睛也被重新蒙上了那块黑布。今天是交易的日子,绑匪都出去了,自然不希望她闹出什么事来节外生枝。 桑旖歇了会儿,又试着坐起来,只是几次之后,都没成功,反倒累的满身是汗。 她烦躁地挣着手腕上的绳子,虽然没松半点,却意外蹭开了眼睛上蒙着的那块布,堪堪一角,但也能看到点东西。 今天的天气还算好,出了些太阳,明媚的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了那块窄小的天窗上,意外折射出如梦似幻的光影,点点滴滴,都落在了屋里斑驳脱落的墙壁上。 桑旖出神地看着,有些专注,却也有些木愣,那光渐渐往下走着,像是快要没了,而桑旖也突然急了,一瞬不错追着那光,像是想要留住它。 可她怎么能留住呢,该来的自然会来,该走的也总会走。所以那光,藏进了抽屉桌上那堆衣服里,再也没出来。 桑旖愣愣看了半晌,收回视线时又忍不住自嘲一笑,只是这笑还未放下,视线又猛地顿住。 那张抽屉桌上堆着很多东西,她一直未动过的牛奶面包,还有处理伤口用的药水纱布,白色带花的搪瓷杯旁放着同样花色的脸盆和毛巾,里头还有些水,那是她高烧时给她降温的。 而在角落,有几件颜色不一的衣服和裤子,至于桑旖死死盯着的那件衣服,是件白蓝相间的校服……那件衣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她觉得不可思议,肯定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被绑的遭遇,乱七八糟的那些光景,总会叫人错乱,会认错也不奇怪。 桑旖慌忙收回视线,可几秒之后,目光又再次回到了那件衣服上,脸色见鬼般的难看。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也在这时突然传来,轰隆隆的,打破了许久的安静。桑旖急忙将布条又蹭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其实她心里清楚,伴随着那越来越近的车声,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也被抓地越来越紧。 他们回来了。 交易……是不是成功了?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桑旖半是紧张半是期待,可等引擎熄灭,隔着一扇门,听到的却是外头争吵推搡的声音,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哗啦啦碎了一地。 “怎么,你现在还想拦着我?” “你别忘了,没钱,你拿什么给老头子治病?!” “别他妈跟我废话,老子要的是钱,钱!钱!” “你要再敢拦着我,我今天就办了那小娘逼!” 门是被踹开的,轰隆一声,响地震天动地,桑旖的心跟着一荡,还未来得及归位,又被人猛地拽着头发从床上拖了下来。 膝盖直接磕上了地面,皮肉翻卷,是火辣辣的疼,细小乌黑的泥沙混进了滋滋渗出的血里,桑旖一路哭叫,一路挣扎,最终,被骆巍扔在了外头肮脏不堪的角落里。 唰的一下,蒙眼的布条被人摘了。 眼前是凶神恶煞的一张脸,皮肤黝黑,额上还有几道明显的刀疤,歪斜错乱的眉毛往上飞着,而那双着了火的眼睛,正怒气汹汹地瞪着她,像是要吃了她,像是要宰了她。 桑旖下意识地要往后躲,但劈头盖脸迎来的却是狠狠的一记耳光。她猝不及防,脸被打地偏向了一旁,不消几秒,上头便浮现出了狰狞的手指印。 白花花的纸片接连不断被扔在了桑旖脸上,像是耳光,又像是屈辱,叫她一直都抬不起头来。 “桑志国那老狗逼是真不顾你死活啊。”骆巍扯着桑旖的头发,把怨气全撒在了她身上,“他妈的竟然还报警?!” “看看!这就是那一千万!”骆巍说着,又甩了桑旖一个耳光,细腻白皙的肌肤上,狰狞的痕迹越发触目惊心。 “妈的,一堆白纸,就用这些东西来赎你?” “你不是他女儿吗?怎么,就值这点钱?!” 眼泪是擎在眼眶里的,一直没落下来,可当目光扫过那堆白纸时,桑旖竟然扯了个笑,只是笑着笑着,泪水就溢了出来,跟不值钱似的,一颗一颗地往下滚。 彻底的绝望蒙住了那颗鲜活跳动的心,一寸一寸收紧,那绝望渗进了血肉里,扎地人要命的疼,可她还是可以苟且偷生地喘口气,安慰自己一句,这有什么值得意外和伤心的,她对桑志国而言,本来就和这些白纸一样,一文不值的。 “阿远,你不是喜欢这妞吗?弄死之前给你爽一回。”骆巍阴测测地勾着桑旖的下巴,玩味的眼神还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桑旖目光涣散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刚刚那两巴掌打得她有些懵,脸颊也还是疼的,可脑袋里的事情她却想的很清楚。 脚边是之前碰倒的暖水瓶,温热的水漫了大滩,银色的内胆也碎了一地。桑旖微微动了下,自虐一般,将掌心糊在了那片星星碎碎的内胆渣子上。 戳心的疼,血也止不住地流,可她却找回了几分冷静,只是开口说话的声音还是颤抖着的:“桑志国……不止我一个孩子。” 头一次听她开口说话,很意外,不是求饶,也不是哭喊,平静的不像是一个肉票该有的反应。 骆巍眯眼瞧着桑旖,又听她白着脸继续,“你既然绑了我,应该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妈老早就死了,现在家里的那个,是桑志国后来再娶的。” “她现在怀孕了,七个月,是个儿子。” “我要是死了,他还有儿子,你就算弄死我,也还是没有钱。” 桑旖咽了咽口水,语气尽量平稳地和对方谈判:“你能绑我,那为什么……不再绑个值钱的?” 几句对话,暗藏机锋。 骆巍没读过多少书,可他也不傻,桑旖这话听着像是在下套,可也不是没道理的,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女儿算个屁?他又好笑地看了桑旖一眼,看来这妞也是要命的,连自己家里人都算计上了,不过这才对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命都快没了,还守着那钱干嘛?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可骆巍还是警告地又掐了掐桑旖的脖子,不过这一次,手下的力道却软了几分:“你说绑就能绑的?玩我呢?!” 桑旖的脸上还挂着带血迹的泪痕,但她这会儿却勾了勾嘴角,一个凄惨却又妖艳的笑,“你要钱而已,我可以帮你……” 骆远至始至终没开口,就连态度都是置身事外的,然而,在桑旖说出那些话时,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一室狼藉,一场交易。 而桑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这一刻变了味道,成了合作,成了同谋。 桑旖这是在与虎谋皮?谁说不是呢,可她想用自己的方法活下去,又有什么错呢? -- 胸口也疼…… 沈阿姨把晚饭摆好,看客厅里的气氛实在沉重,她心里虽然担心桑旖,可这会儿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偷偷在房里抹眼泪。 桑旖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出生,到长这么大,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陪着,感情自然超过了常人。 绑匪发来的那张照片,她也看到了,照片里的桑旖,一动不动的,半点生气都没有,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沈阿姨不敢想,那些丧心病狂的匪徒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又忍不住想起小旖那个早早去了的妈,那也是个可怜的。 小旖妈妈的身体向来不好,怀孕流产一直反反复复,桑志国又说没有孩子没法和家里老人交代,为了这个,小旖妈妈吃了不少苦头,后来终于怀上了,结果生孩子的时候又被折腾了一遭,整个人都不行了。 原本端庄漂亮的女人,一下子变得憔悴不堪,背地里还被人讽刺人老珠黄。 沈阿姨虽然帮桑家做事,可在小旖妈妈的这件事上,也觉得桑志国做的不厚道,一点情念都不顾。 妻子生病,丈夫却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连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问,怎么不见你先生。小旖妈妈能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他在忙。桑志国是在忙啊,忙着和自己的秘书勾搭鬼混。 徐艳那个女人也不是个东西,小旖妈妈处处忍让,可她却蹬鼻子上脸,三不五时就来医院耀武扬威。一个常年住院的病人,哪里受得了那样的刺激,气的小旖妈妈伤心郁结,最后,选择了跳楼自杀。 谁都知道徐艳看小旖碍眼了,小旖还没上高中,她就跟桑志国吹枕边风,要他把小旖送去住校,要不就送去国外念书,说这样能锻炼孩子,简直是鬼话连篇!她压根就不想小旖好。 还有今天交易的事,什么真真假假的赎金,她反正不懂,她就知道,要不是那女人出了馊主意,小旖说不准现在都能回来了! 沈阿姨越想越难过,也越想越心疼,那孩子本来就没人疼,现在还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 手机突然响了,惊地沈阿姨赶紧把眼泪擦了擦。 是个陌生号码,接通之后也没人说话,她以为是打错了,正预备挂,却听到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 “阿姨,是我……” 骆巍从桑旖手里抽回手机,吊儿郎当瞟了她一眼,又问:“我说,你没耍什么花样吧。” 脸上的指印淡了不少,可上头火辣辣的疼却还是记忆犹新,桑旖没抬头,只低声说了句,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我敢吗?” 骆巍满意的笑了,手机揣回兜里,他又看了桑旖一眼,觉得这丫头倒比前几天识趣多了,还挺明白事的。 开门出来,骆远还在外面坐着,嘴里叼着烟,手边是他刚才出去买的药。 来回二十几公里的路,他半小时不到就回来了,这么着急,还真以为他会把那女的怎么样? 骆巍忍不住挑了挑眉,他就算要怎么样,也不可能是现在啊,钱还没到手呢。 过去坐下,他揽住骆远的肩,一脸下流地望着他笑:“心疼了?那进去看看她啊……” “这个时候安慰安慰人家,保准,你要什么她就给什么的。” 骆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半晌,才打下了骆巍搭在肩膀上的手,跟着一言不发,拿着刚买的东西又进了那间屋子。 掌心全是细小的伤口,光是一片一片把那些细碎的渣子取出来就花了骆远很长时间。 屋里只有盏泛黄发旧的台灯,微弱的灯光,昏黄暗淡,可桑旖却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他长得……有些出乎桑旖的意外,那是张很不错的脸,甚至……好的有些过分。轮廓分明的五官,深邃有神的眼睛,此时低垂着,认真而又耐心地处理着麻烦的伤口。眉眼之间带着些英气,可也带着些桀骜不屈,可能是经常曝晒的缘故,皮肤不算白,露在外头的膀子,凸显着劲瘦精悍的线条,可上头却也坑坑洼洼,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 骆远,他的名字。 单是看这张脸,桑旖实在没办法把这人和穷凶极恶的匪徒联系起来,可他,也确实做了穷凶极恶的事。或许,这就是大家常说的,人不可貌相。 桑旖收回了她的打量,目光又转向了那张抽屉桌上,而骆远,拿过一旁沾了水的毛巾,忽地拖起了她的小腿。桑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不过几秒,身体又放松了下来,像是彻底缴械投降了,任由他擦拭着。 及膝的裙子,脏乱不堪,赤裸着的脚趾,还沾着些泥,至于被蹭破皮的膝盖,依旧汩汩渗着血。骆远轻轻擦拭着,污渍一点一点没了,伤口也渐渐止住了血。 掌心下是细瘦的脚踝,手指微握,便能圈起,好像脆弱的不堪一击。骆远的手指微顿,不动声色地摩挲了几下,好似想要印证这样的想法,但没实施又立马放弃了,是因为实在是荒唐。 连着细瘦脚踝的是曲线匀致的双腿,可这会儿却一点都不美,星星点点遍布着紫红色的消毒药水。药水碰上伤口,总是叫人疼的,可她却很乖,甚至连疼痛的呻吟都没有,似乎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只任由他摆弄着。 好半晌,伤口才处理好,骆远一直拖着桑旖的脚,很小巧,也很柔软平滑,清理干净的脚趾甚至还带着些淡淡的粉红,他握的实在是有些久了,就连冰冷的脚心都有了一丝温度。 应该放开的,可骆远却鬼使神差地看了桑旖一眼。她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角度看到的她,长发披散,下巴尖俏,连日来的折腾,浓密的睫毛下有着明显的暗影,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也莫名给人一种红颜薄命的感觉。 心头微微一紧,骆远也放开了桑旖的腿,人起身,他故作自然地捣鼓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可到底还有些担心,语气生硬冰冷地又问:“还有哪里疼?” 桑旖轻飘飘地收回了视线,屋内昏黄暗淡的灯光映入了她的曈仁,显得她的眼睛很亮,像外头的星星一样。 俩人不经意对望了一眼,彼此间的第一次对视,所以胶着在了一起就没能再分开。 桑旖的声音很轻,懒洋洋的像是很不上心,“肩膀。”她说。 骆远侧了侧身,清冷的目光将她静静打量,而那双黑亮的眼睛也一直盯着他,带着几分审视,也带着几分挑衅,又道了句:“胸口也疼……” -- 衣服穿上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也透着些古怪暧昧。 而在这微妙的氛围中,桑旖只低垂着眼睫,然后默默解开了衣扣。她好像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不介意他是否存了什么旖旎不该的心思。 衬衫滑落,女孩的身体也呈现在了眼前。雪白的肌肤,单薄的肩,款式单调的内衣下,几乎可以看见底下娇嫩诱人的酥胸模样。 骆远愣了一瞬便侧过了脸,确实,肩膀处的伤口又开裂了,白色的纱布上渗着鲜红的血。可胸口,除了那片白嫩的肌肤在起起伏伏,骆远没看到什么伤口。 斑驳脱落的墙壁上印着少女的影子,也晃着她的动作,举手投足间,似诱惑,似勾引,带着禁忌般的危险。 衬衫彻底脱了下来,被她扔在了一旁,而她还在继续,手微抬,便绕到了身后,啪嗒一声,内衣的搭扣被解开了…… 高大而又压迫性的黑影盖住了墙上少女的身体,骆远站在床边,表情也有些冷峻,他淡淡瞥了眼桑旖,似是看穿了她的把戏,只声音低沉地说了句:“衣服穿上。” 那双一直低垂着的眼眸终于抬起,水样的眼一荡,像是和他较劲,桑旖轻轻勾下了肩带。嫩乳终于挣脱了布料的束缚,颤巍巍地跳脱出来,晃着顶端两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你不帮我检查一下?”四目相视,她问的理所当然。 可骆远却不为所动,只俯身够到她扔在一旁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将衣服扔在了桑旖怀里。“穿上。”他又说了句,瞧着她的目光很深,声音却很冷,能冻死人。 长发滑过,低垂在了胸前,半遮不掩着胸前那份旖旎春色。 桑旖没说话,半点尴尬羞耻也没有,只轻捻着手下的衣服,半晌,她才轻轻“哦”了声,像是听进去了骆远的警告。 可下一秒,骆远却见桑旖忽地扯下了锁骨处沾血的纱布,她那动作看着一点都不客气,更是有些狠,没了纱布的包裹,早已开裂的伤口滴滴答答淌着血,顺着胸前的沟壑,鲜红的血液,雪白的肌肤,像是午夜妖艳神秘的花朵,开在了桑旖的胸前,说不上多好看,却足以叫人失了魂。 静谧的室内,只有沉重的呼吸。骆远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叫人不寒而栗,可桑旖却只淡淡地回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似笑非笑,像是挑衅。 而久久的对望,骆远也终于收回了视线,似是耐心售罄,认命地拿过了一旁的药水和纱布。 他们靠的很近,这样的距离又叫骆远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但这会儿却又带着些腥甜,提醒着他,这是个危险的距离。 桑旖微仰着下巴,将头发也拨到了耳后,彻底露出了她纤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就连……未着一缕的上半身,也高高耸起,隔着分毫的距离,便能蹭上骆远的胸膛,可又止步于那分毫。 一个动作而已,只是为了方便他处理伤口,可也是这个动作,叫俩人之间越发亲密无间了起来。 或许,不该用亲密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但骆远确实清楚听到了桑旖的喘息,叫人介意,也叫人乱了心神,还有墙上的影子,也渐渐交叠,最后,彻底融为了一体。 桑旖的目光还在他脸上,骆远知道,但却没去理会,只专注处理着手下的伤口,然而处理完毕,还有糟糕的血迹需要他去清理。 但那些,是滴在了她的胸脯,润色着淡粉色的花蕾。 眉心微拧,骆远侧身抽了几张纸巾,面色不耐地将纸巾塞到了桑旖手里,只是将要离开时,却被她扣住了手指, 墙上交叠的影子晃了一晃,俩人的视线再次撞到了一起,似乎,她赤裸着的身体也碰到了他的。 心神不由一荡,骆远也清楚看到了桑旖瞳仁中的自己,是错愕的,是微恼的,可也是紧张的。 他警告地看了桑旖一眼,但那双黝黑的眼眸,却像是无底的深渊,只一眼,便能诱人失足跌落。 节节败退的处境实在是叫人懊恼,许是想要扳回一城,又或者骆远是想赶走心底那份叫嚣着的悸动,猛然间,他抬手掐住了桑旖的下巴,手下微微用力,就连警告的声音也带着些狠绝:“老实点!” 近在咫尺的人却丝毫不买账,像是一点都不害怕,她嘴角慢慢扯了个笑,意味深远的视线在他脸上逡巡游走。 桑旖缓缓靠近着,指尖也轻抚上了他的脸,令人意外的主动,叫骆远的身体整个都僵住了。 鼻息间甚至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拂动,可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的,骆远不自觉地滚动喉结,那淡淡的冷香,叫人不容错辨,撩拨着心底摇摇欲坠的防线。 可也就在他失神的片刻,桑旖又猛地将他推开,视线落在了骆远身后,那张抽屉桌上。 原本放在最底的那件校服,被人抽了出来,上头显眼的校徽晃着人眼,桑旖收回视线,又问面前那人:“那是我的衣服,你为什么会有?”声音很低,就在耳边,但却一字一句,步步为营。 屋子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而在骆远愣怔的时候,桑旖也默默把衣服穿了回去,似乎试探,已经有了一个结果。 那件衣服…… 桑旖也没想到,她的衣服会在这里。 早就丢了的校服,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绑匪手里,确实匪夷所思。 那件校服桑旖丢了快两年了,要不是翻到水洗标上自己的名字,她估计也只会以为,那不过是个相似的校服而已。 但不是,当初弄丢的时候也不是意外,所以骆远会捡到,应该也不会是个巧合。 怪不得,他会对她处处照顾,还有那天,叫人恶心的那场自渎。 至于骆远,在桑旖那句问话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潜藏的心事被人一下子戳破,好比一直悬而未下的雨终于落了下来,虽然会叫人松一口气,可也会淋地人透湿。 思绪一下子飘的很远,远到两年之前,远到器具堆放的那间体育室里…… -- 桑旖 “怎么样,带劲吧?” 堆垒器材的体育室里,某个角落,正躲着两个偷抽烟的女孩。 短发女孩抽了口烟,姿势娴熟,也很享受,烟雾吐出的时候还故意冲着阴影里的那个女孩眨了眨眼。 烟雾缭绕,长发垂肩,叫人看不清阴影里头的人,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头一次抽烟,姿势生疏,还不大会,一口下去,烟便呛进了喉咙里,难受地咳嗽了起来。 好半晌,女孩才缓过劲来,或许是并不喜欢,只手指夹着香烟,若有所思地低垂着头。 短发女孩有些不乐意了,拱了拱她,激将了句:“怎么说,这都high不起来?” 女孩没说话,隔几秒,才又把烟凑到了嘴边。这一次,要比之前好很多,她抽了口,没咳嗽,只淡淡皱着眉,应该是还没适应那股子的烟草味。 青灰色的烟雾被缓缓吐出,女孩靠在墙边,又慢慢抽了几口,烟头的火星时明时灭,一根烟很快抽完了。 燃烧殆尽的烟,些许烟灰落在了指尖,女孩掸了掸,神色平平,语气也很淡淡:“还行,不到high的程度。”像是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短发女孩愣了一愣,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屑,估计是看不惯她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只冷冷斜了她一眼,故意说着:“牛逼啊桑旖,学得还挺快。” 桑旖没搭理她,估计也是懒得搭理。 那天的雨下地很久,她们也在体育室里待了很久。 而等人离开,骆远才从层层垒砌的海绵垫后出来。 无聊的体育课,偶然间的偷懒,可却阴差阳错,叫他窥见了别人的秘密。 桑旖…… 倒还真是经常听到这个名字。 她挺有钱的,身边的朋友也不缺。 可人好像也挺“可怜”的,当然这样的说法,是别人给她的定义。 母亲很早去世,父亲又娶了外头一直纠缠不清的女人,所以上了高中就把她扔在学校里不闻不问。 同学之间经常会在背后这样指指点点,就连老师也对她的这些遭遇表示同情,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她很可怜吧。 好比现在,熄灯后的男生宿舍,总有人会挑起她的话题。 好的,不好的,或是那些下流的,毕竟,有问题的人生才值得大家津津乐道。 哄笑声响起,震地相连的上下铺都在颤。黑暗中有火苗晃动,是有人在抽烟,那烟飘飘忽忽,很快便到了上铺,烟不算烈,味道自然也说不上冲,可落在鼻息之间,却一直挥之不去。 骆远一时晃了心神,不由想起了体育室里的那次窥见。 清瘦的身影,模糊的脸,记忆深刻的,是她不咸不淡的口吻。 可似乎,他还记得,女孩不算熟练的姿势,还有她握着烟的纤细手指…… 她好像经常去那个体育室,起码骆远已经在那里“碰到”了她好几回。 今天也是,还有她那个朋友。 她应该就只是过来抽烟的,几根烟抽完,便想要走,却被短发女孩拦了下来,一脸神秘地递过手机:“我这儿还有更刺激的东西,要不要看看?” 透光的缝隙,骆远看到桑旖接过手机,只是点开时动作微顿,又好笑地看了眼身旁的人。 视频点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骆远听地不大真切,好几秒后,突兀的娇喘低吟传出,还有过分清晰的肉体拍打声,他微愣,眉头也不自觉地紧锁。 听声音,应该是色情视频,算不上长,很快就结束了。 可桑旖看完,却没把手机还回去,一脸玩味的笑,“你没事吧,自己拍自己?” 短发女孩有些害羞,可言语之间又有些得意:“想不想试试?在KTV里,很刺激的。” 桑旖把手机递了回去,“刺激?你就指这个?” “很爽的……” “就这么点时间,你能爽到哪里去?” 直白的一句话,短发女孩被她说的有些尴尬,神色微冷,也轻哼了声,用她百试不厌的激将法,“你不是还没有过……怎么,不想试试?还是说……你不敢?” 桑旖没说话,又掏了根烟出来,女孩见她这样,觉得这傻子又上当了。 嘴角抿笑,作为过来人,她还不忘给她建议:“找个身材不错的感觉会更好,阿猛可有好多厉害的兄弟呢。” 桑旖抽着烟,没去看她,脸色平静,动作也很漫不经心,半晌,她吐了口烟,又是那副淡淡的口吻:“是吗,那你就陪着慢慢玩吧。” 骆远远远听着她的讥讽,竟然有些忍俊不禁,就连嘴角也少有地翘起。不过短发的那个女孩,应该是被气得不轻。 一声不大不小的“操”,可她似乎又不敢拿桑旖怎么样,只骂咧咧地指着她:“别不识好歹啊桑旖,要不是看你可怜,没爹妈管,谁愿意搭理你啊!” 一字一句都戳在了桑旖的痛处,不过当事人好像没心没肺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 女孩像是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弄得有些光火,离开时还不甘心地哼哼了几声,丢了好几句狠话才肯罢休。 那天她待的有些久,下课铃响,上课的音乐悠扬,可桑旖却还是没走。直到最后离开,掠过窗棱的风依旧没能带走浓郁的烟雾,就连角落里的烟蒂,也比往常要多。 -- ρο-18.cοм 像雾像雨又像风…… 那之后,桑旖还是会去体育室,有些频繁,不过基本都是一个人。 好像她的“朋友”,也在一夜之间少了许多。 她似乎来体育室就只是为了抽烟,安安静静,但却抽地很猛。或许是怕老师察觉,每次来,总会把外套脱了,搭在那张老旧的乒乓桌上。 而她那天……应该不大开心,进来时眼眶还半红着。 外头阴沉的天,操场上三三两两的人,大部分学生都回了教室,避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至于骆远,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其实他自己都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理由,明明不久之前班主任还找他谈过话,好端端的,为什么无缘无故翘课那么多次。 为什么?他给不了理由,所以又来了这里。能找到答案吗?好像也不能。 有风吹了进来,微微的冷,她又窝进了那个角落里,抽了好几根烟,最后应该是烟全抽完了,可她的瘾头还没散,烦躁地把烟盒和火机都扔在了一旁。 闪电划破天际,惊雷也紧跟着落下,声音很大,一声盖过一声。她难得说了几句话,不过却是几句脏话,不知道是在骂外头无辜的雷,还是在骂招惹她的人。 雷声躁动,天也越来越暗,顷刻间,雨就落了下来,疾风伴着骤雨,沙沙沙地拍打着窗户。半挂着的窗帘,水珠爬满的窗户,而这间无人问津的体育室,也在风雨中渐渐变得模糊。 灰蒙蒙的雨,紧锣密鼓地下着,桑旖看着那雨,骆远看着屋里的她。外头的世界,纷纷扰扰,叫人看不分明,而里头的世界,虽不干净,但却是她的。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C哦M 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风,携着雨,打湿了窗帘,灰沉沉的窗帘晃了一晃,沉重而又迟缓地落下,虽然隐隐绰绰露着条缝,但足以遮住里头的旖旎春色了。 桑旖躺上了那张乒乓桌,烟没了,心头的烦躁却挥之不去,她想寻找其他的刺激,所以身体就成了她发泄的口子。 雨下地很急,水汽弥漫,空气却有些闷热,而在突如其来的一声闷雷里,桑旖也慢慢撩起了衣服,衣扣一颗一颗地解开,照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细腻的肌肤,白嫩的肩,春光乍泄,可桑旖只冷冷盯着头顶布着灰的天花板。 搭在桌上的校服外套,被她摒弃一旁的条纹衬衫,桑旖光着脚,一条腿晃荡地垂在了桌边,而另一条腿却微微勾起,深蓝色的校裙滑至腰际,底下米白色的内裤露了出来,很白,却比不上她的肌肤。 柔软的胸,纤细的腰,笔直而又修长的双腿,她抬了抬腰,手指微勾,很快,白色的内裤被褪到了腿弯,挺翘的屁股晃了晃,跟着,又落回了深蓝色的桌面。 空气中隐约浮动着暗香,那是少女的气息,时不时的白色电闪,照亮着少女赤裸的身体,在不合时宜的这个地方,带着危险禁忌,却又有着说不出来的诱惑勾引。 而暗处隐蔽的骆远,却一时愣怔住了。大脑仿佛卡壳,身体的机能也仿佛停滞,等回过神来他又慌忙别开了眼,下意识地要避开这种私密的窥视。 只是眼睛看不见了,人却口干舌燥了起来,没由来的。 喉结滚动,血液奔腾,陌生朦胧的情愫一下子涌来,直冲下腹,他有了反应,那么的荒唐又那么的强烈,整个身体都是热的,躁动着,叫嚣着,莫名的,说不出来为什么。就像他想来这里找一个答案,那般的自欺与可笑。 眼前明明是层层叠叠垒砌的海绵垫,可不管骆远睁眼闭眼,好像看到的,都是雪白的肌肤,起起伏伏的胸脯,还有那条,她挂在腿弯处的内裤。 周遭很安静,只有下雨的声音。 不是,还有她的喘息,像雾像雨又像风…… 雪白的脸颊渐渐泛红,那点点滴滴的红爬上了脖颈,又溜回了耳垂,终于叫那个冷冷的人有了一丝温度。 桑旖半闭着眼睛,手指却摸索着到了胸前,她那双手生得很漂亮,纤长而又骨节分明,就连指头都带着好看的粉色,而此刻,她用这双漂亮的手抚摸着,慰藉着,寻求着一丝欢愉的刺激。 饱满的乳肉被纳入掌中,指缝夹着,指腹搓揉,几下而已,俏生生的乳头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鼓胀而又颤抖地挺立。 含羞待放的花蕾终于娇艳欲滴,可似乎却开地叫桑旖不满意,她喘着气,紧锁着眉,五指紧紧包裹,大力地挤压揉弄,浅浅的乳晕很快便染上了一层娇艳的红,而原本滑腻白皙的乳肉也被硬生生地烙上了青紫的指痕。 想必是痛的,可她却异常满足,眉心渐渐舒展,她畅快地呻吟,连同沾着薄汗的手指也探入了口中。 微咸的汗,丝丝的凉,但唇舌又是热的,刚一探入便被湿润的唾液迫不及待地包裹,她吮吸着,舔舐着,仿佛男女交娈时那副色情淫荡的抽弄。 微曲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摩擦,是要赶走腿心间那股莫名的酥痒寂寞,可桑旖越是卖力,下边就越是空虚,甚至更湿了,比外头的雨还要泛滥。 她明明都这么糟蹋自己了,可带给身体的却只有难受,一点刺激都没有,就连胸前的疼痛都无法赶走那份难受。舒展过的眉头再次紧锁,脚趾忍不住蜷缩,裹着汗的脚跟也胡乱蹬着,深蓝色的桌面上,交错着各种斑驳痛苦的汗印。 忽地,桑旖转过身,又趴伏在了桌子上。双腿蜷跪,长发披散,雪白的胴体染上了欲色的红,夺人视线,更是惹人意动。 手指被她从口中抽出,纤细的手指上还带着分明的唾液,滴滴答答,淫靡不已。桑旖细细地喘着,额上有汗,面色驼红,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了起起伏伏的胸脯,这是一幅勾人心魄的画面,可她的神色却依旧冷冷,只出神地盯着手指上透明的液体。 少女的青涩,对情欲的懵懂无知,两种极端交织在了一起,天雷地火,勾弄出了潮湿的念想。 欲望被轻易撩动,流蹿在了身体里,惊雷再次响起,而伴着这声惊雷,裹着津液的手指也缓缓往身下探去…… PS: 看到好多亲亲提问结局的事 最后的结局会是好的,不过这个“好”估计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理解,具体我就不多说啦,毕竟还要“骗”大家继续追下去呢^.^ 要是亲亲们喜欢这本书还请加个收藏(点:加入书柜)有富余的珠珠也可以投颗呦(点:我要评分) 要收藏也要珍珠,会不会太贪心了点,不管,先卖个萌再说 当然,不论大家喜不喜欢,都感谢每一位的与支持(???′`???)比心 -- 荒唐而又淫荡的第一次 缱绻的味道在空气中升温发酵,并未随着外头的暴雨消弭半分,反而越来越甚,丝丝缕缕,如有实质,好比伊甸园里那颗红艳艳的禁果。 高热之下,感官脆弱得不堪一击,细微酥麻的电流在身体里炸开,冲击着汩汩沸腾的血液,吞噬着他岌岌可危的神经。 脑海里全是乱的,陌生的渴求,原始的欲望,那不安的躁动仿佛也渗进了血肉里,鞭挞着骆远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身体活了过来,可似乎下一秒,又能要了他的命。他快要死了,不过再看她一眼,就又能再续口气。 骆远撑着面前堪堪遮挡的海绵垫,上头已经被裹着汗的手指弄出了深色的印子。 眼睛是热的,吐出的气息也是滚烫的,喉结反复滚动,手指也忍不住攥紧,他不断告诫,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了,这样下去,他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回自己的理智。 明明知道不该,可那双眼睛,却怎么都舍不得错开,把桑旖那副欲望高涨的模样都尽收眼底…… 桌子发出了隐晦的咯吱声,她把自己弄得气息不稳,摸得放浪形骸,而她那双手,滑过腰腹,顺着私隐的三角地,终于触上了欲望的穴口。 骆远听到桑旖哼出了声,是那种软软的,带着些微颤的哼声,惹人爱怜,令人疼惜,好似刚出生的小奶猫。 不过这只小奶猫到底不是家养的,骨子里生来就带着些野。 手指粗暴的进入,叫未经人事的甬道紧涩不适,明明脸上都爬上了一丝痛楚,可就着那股子狠劲,桑旖硬生生地又添了一根进去。 刹那间身体战栗,嫩穴骤紧,就连手指的抽送都变得异常困难,但一丝不挂的那位少女,却发出了一声近乎满足的喟叹。 她弓起腰,深深地往后坐了下去,里头的感觉……并没有桑旖想象地那么美好,湿润的包裹,皱褶的嫩肉,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敏感脆弱,可带给她的就只有撕扯的痛。 和烟真的没法比,起码那个,会叫她兴奋,上头,一根一根地抽下去。 背脊全是汗,腰部的线条也是绷地紧紧,眼睛已经湿透了,紧紧咬住的双唇也是通红,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被撩起的欲望,只能不得要领地摸索着,毫无章法,不知节制,只为寻求一丝能让身体快活的刺激。 闲着的那只手又抚上了颤巍巍的乳,雪白的嫩乳在她手中被作弄成了各种样子,白皙的肌肤交错着青紫的指痕,仿佛暴雨过后,凋零了一地的花朵。 而身下,爱液渐渐泛滥,手指抽送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她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可爱液却多的叫人意外,也叫人羞耻,仿佛她这具身体本就是淫荡而又色情的。 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腰际的汗水缓缓滚落,沿着曼妙的曲线,漫进了惹人遐想的股沟里,然后渐渐汇集,是汗,是水,掌心满是滑腻。 或许是终于寻到了一丝感觉,插入的手指把那紧致的地方湿乎乎地弄软了,桑旖情不自禁地轻哼,哆嗦,垫在身下的校服也变得凌乱不堪,湿黏不已。 她岔开了腿,腰不自觉地前后摆动,浑圆的屁股,白花花地晃动着,穴口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即便隔着距离,骆远也能清楚看到,滴滴答答的水线,藕断丝连地在她身下缠绵,在深蓝色的桌面上,开着一朵又一朵透明的花。 外头啪啪啪的雨声更急了,却盖不住她两腿间的亵玩,纤细的脖子高仰,驼红的脸颊布满了细密的汗,身体在颤抖,蜷缩着的脚趾几近痉挛,纷纷诉说着她此刻的痛苦与兴奋。 灭顶的快感来地猝不及防,也带出了大量爱液的泛滥,桑旖咬牙承受着那波高潮的洗礼,到这一刻她才愿意承认,是爽的,爽得她背脊发麻,身子不停地抬腰往上顶…… 外头的暴风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而屋里的一切,也随着那场暴风雨,缓缓落下了帷幕。 高潮过后的桑旖,身体还是红的,黑发沾着汗,落在了肩头,粘在了腮边,缠绕着她赤裸的身体。 本是青涩的少女,此刻却有种成熟的美,美得惊心动魄,像是颗已经熟透了的果子,待人采撷,只是裹入腹中,又会后悔地发现,她还是酸涩的,并不能轻易地去摘采。 掌心满是黏腻的爱液,那是她情动的证据,见证着她荒唐而又淫荡的第一次。 肖雯说的没错,这种事情确实刺激。 只是刺激过后,又是身体的空虚,漫无边际。 桑旖仰着头,木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神迷茫,似乎还未从刚才短暂的情欲中抽离,可身上又有着说不出来的颓丧落寞。她将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像个刚刚出生的婴孩,赤裸着,毫无安全感。 骆远已经不记得,他那天在那个昏暗闷热的体育室里到底待了多久。从垒砌的海绵垫后出来时,桑旖已经离开了,不过却也留下了东西,那件凌乱不堪的校服,被她遗忘在了桌底,以及,某颗不知何时被撩拨悸动的心。 鬼使神差的,骆远捡起了那件衣服,上头还有她的味道,残存的那些情欲,总会叫他忍不住想起,这件衣服上,发生过的放纵情事。 些许黏腻的东西沾上了他的手指,他捻了捻,软软的,凉凉的,像是那天下的雨。 -- 骆远 再之后…… 再之后的事情,骆远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她是不是还会在体育课上偷跑去那个地方,会不会在那里抽烟,或者……做那些愉快的事。 高一之后他就辍学了,至于原因……有很多,归根究底,都离不开钱。 把他养大的继父突然得了癌症,肺癌晚期,并且发现时癌细胞已经在全身扩散转移。 高昂的医药费,并不算富裕的家庭,还有骆巍,虽然从牢里出来了,却还是没尝到教训,依旧不太安分,时常打架闹事。 那种情况下,骆远压根没什么心思学习,也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学校里。 辍学之后的日子过得自然很苦,每天工地上的日晒雨淋,挥汗如雨,还有夜间的兼职打工……很忙碌,忙碌到他全部的心思都在负担的医药费上,还有父亲那些不知道是否有成效的治疗。 可每每夜幕降临,在拥挤又充斥着汗味的工地宿舍,他又总会想起桑旖,想起她抽烟时的寂寥,想起她深陷情欲的模样,还有,她身上那股子冷冷的香。 工地干活的年轻小伙,总是寂寞的,而这种寂寞,在安静的夜晚尤为强烈,也尤为凶猛。 吱嘎吱嘎的床声,夹杂着那些下流粗鄙的对话,成了这些欲望过盛男人们的消遣。 不论谁起头,憋坏了的毛头小子们,总会变得异常兴奋而又迫不及待。 “诶,东哥,肏婆娘是什么感觉,爽不?” 东哥是这群人里的老大,虽然年纪和他们相仿,却是他们里头唯一结过婚的。身强体壮,那屌也长得生猛,大家没事老喜欢调侃,不知道他家里的婆娘,受不受得住他那玩意。 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哄笑,狭隘逼仄的空间里,那笑声仿佛就在耳边,而当中,自然也有那位东哥的。 “那还用说,爽得你都不想下床,还求着你肏呢!” 北方爷们的声音向来浑厚,此时东哥的声音里更是透着一丝得意。安静的宿舍一下子炸开了,睡意全无,火急火燎地催促着:“快快快,赶紧说说,嫂子是怎么求你的?!” 毛头小子的催促更是叫东哥沾沾自喜了,他光着一双膀子背在脑后,粗壮的双腿踢开了微薄被子,底下那玩意比那些小子还兴奋,硬挺挺地戳着内裤。 “还能怎么求啊,每回都脱光了在炕上等我,灯还没关就上来脱我裤子。” “还软着呢,她舌头就上来了,一边舔一边喊我好哥哥。” 几句话而已,可又过于的直白色情,仿佛一场淫靡的欢爱就在眼前。饥渴的年轻小伙,听着听着,身体烫了,也硬了,嚷嚷着继续继续。 “总让我摸她奶子,还要我用手指插她逼,水流地一塌糊涂的多,等我硬了立马就把屁股凑过来,要我赶紧弄她,肏她,狠狠地肏她!” 恶狠狠的语气,但声音里却带着几分暗哑,那些亢奋的小伙子这会儿一个个都没了声,安安静静地听着,手更是情不自禁地往下。 这下子没人催促了,可东哥却还在说,那双布满厚茧的宽大手掌也缓缓往下,抓住了他胀地痛人的肉棒,他一边撸着一边也在回想,“通常,通常都能干好久,那逼里又紧又热,呲……你要是往外抽,她还不乐意,紧紧咬着你,怎么都不让你走。” “干完一次,床单都湿了,她也不让我洗,缠着又用手给我撸硬了,然后背过身,扒着屁股让再肏她一回……” 光线暗淡的宿舍里,仿佛更加热了,荤言秽语伴随着各种不言而喻的粗喘闷哼,还有,性器撸动的细密水声。 而骆远,他总是最安静的那个。 “学生仔?学生仔?” 应该是有人结束了,摸着床上的卫生纸在清理,看他这边半点动静没有,忍不住要逗他几句。 骆远没搭理那人,鼻息间满是腥稠的情欲味道,浓浓的荷尔蒙搅动着屋里的汗味,令人作呕。 上铺的东哥估计也打完了,事后满足地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听人喊着骆远,有些不屑:“叫他干嘛,他懂个屁,连女人的逼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东哥是有些看不惯骆远的,这小子皮相不错,干活也卖力,刚来工地那会儿,他还找他搭过几句话。不过骆远总爱搭不理,还有每回宿舍里的这些事,他也完全不参与。 东哥听工地管事的说,这小子上过高中的,成绩还挺不错,可惜因为家里出了事,没法子才跟着他们这帮人在这儿打工。 上过学的?每每想到这个,东哥总忍不住撇嘴,上过学了不起啊,清高个屁?! 其实那时的骆远,在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中,总会偷偷地把桑旖的校服捧在怀里。 懵懂躁动的少年,年轻的身体总有使不完的精力,也有某些暗藏的情潮涌动。 骆远做过很多关于桑旖的梦,梦里一直是她,而梦醒之后又会懊恼烦躁,为什么总是她。 那些梦…… 他们都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入眼是她清瘦柔白的背部,还有纤细的脖颈。细腻的肌肤滑如润玉,也裹着盈盈的汗珠,那汗珠纠缠着乌黑漂亮的长发,在清瘦的背部铺散,也黏连在了骆远身上。 微微的痒,牵连着神经,可他却放任着,只急切地挺腰耸腹。 她是冷冷的人,但梦里却不是那样的,会弓腰迎合着他的顶弄,也会在他身下细碎地娇喘呻吟。 而梦里的骆远,也是不同的,疯狂的像是失了理智的野兽,极尽欢愉地只想和她抵死缠绵,动情淫乱得不可思议。 彼此契合,身体不断地紧贴,他拼命地往前送着,又急又猛,弄得背脊发麻,小腹也是绷地酸胀。 然而清晨五点的铃声总会在最美好的时候把骆远拉回现实,他霍然惊醒,身体还是滚烫的,而兜住下身的内裤,每每都是湿哒哒的…… -- 钱如果拿到,你会放了她吗? 过往的画面如同老旧的电影,帧帧回放,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无声电影,就连画质也说不上高清。 然而里头,潜藏着骆远不为人知的心事。他以为那些心事会像她曾经抽过的那些烟,无声无息,在空气中飘荡弥散。 但其实骆远也清楚,那令人着迷的香烟,说不准哪天,也会叫人引火自焚。 你要说骆远这会儿在想什么,他应该是后悔的,后悔他一直留着那件校服。 那原本不过是他情愫的寄托,独自的狂欢,可在她的三言两语下,便那么直接地被拉出来游行示众…… 不是,不是三言两语,该说质问才对。 屋子里一片安静,太安静了,骆远甚至还能听到骆巍在外头看电影的声音。是《古惑仔》,他总喜欢看那种打打杀杀的片子,幻想着自己哪天也能做社团老大,身边跟着一帮前呼后拥的马仔。 骆远侧过身,他没去看桑旖,面对她的那句质问更是只字未言,仿若那茬已经被他单方面揭过,就此告一段落。他只是把伤口消炎的药放在了桑旖身边,又给她递了杯水。 蜷坐在床上的少女微抬眼眸,她并没有咄咄逼人地继续追问,很听话的把那几粒药都吞了进去,不过却未就着水。 那杯水,她还给了骆远,看着他的眼睛中带着戏谑轻嘲。 有些事情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可骆远又自欺欺人地安慰,那些事情,那些话,只要他不说,桑旖就应该不知道,多么的蠢? 骆远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古惑仔》那部电影刚好进行到了高潮的部分,不过骆巍却关了手机,一脸玩味地瞧着他:“呦,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来呢。” 戏谑的语气,骆远不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不过却没搭理。 他点了根烟,靠在屋里一角静静地抽着,一言未发,一动未动,只是透过呼出的那些烟雾,视线又不由落在了不久前的那片狼藉上。 七零八落翻倒的桌椅,道道被拖拽出来的痕迹,还有,糊了一地的玻璃碎渣,上头还能看到沾染着的鲜红血液,那是桑旖的。 目光停留的有些过久,回过神来时,烟灰已经积蓄了好大一截。眉心微锁,跟着骆远又狠狠抽了一口,当烟雾吐出,视线变得朦胧过后,片刻前萌生出来的那点心疼愧疚似乎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骆巍走了过来,把车钥匙扔在了骆远怀里,下巴微抬,示意了一句:“明天还是你去啊。” 他接过,还是一声不吭的,只把车钥匙揣回了兜里,跟着不紧不慢吸了一口,便摁灭了指间的烟。 骆巍看着他,目光带着些探究也带着些深沉,静了几秒,他突然问道:“那妞说的话,你觉得能信不?” “你不想信?”骆远挑眉反问,回答的很有点意思。 骆巍要是不想要钱,他压根就不会信桑旖说的话,可他干了这么一票,为的不就是钱?至于用什么方法拿到钱,至于要绑几个人,对骆巍而言,并不重要。那他为什么还要问这种废话,无非是在试探,无非是担心他会反水,骆远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四目相视,彼此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打算,骆巍确实是在试探,担心骆远色迷了心窍,到最后把他给卖了。 “钱如果拿到,你会放了她吗?”几秒的安静过后,骆远突然开口,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冷。 “再说吧……”骆巍下意识地回答,可半道又有些顾忌地瞧了骆远一眼,话打了个顿,他又赶紧亡羊补牢:“这不还没拿到钱嘛。” 仲夏的夜,清凉的晚风,拂面而来,总有种叫人说不出来的舒服。 屋内昏黄暗淡的灯光下,坐着骆远和骆巍两个人,两杯泡面,一瓶白酒,还有半袋未去皮的花生米,这是他们的晚饭。 骆巍不知道从哪摸来了两个一次性的纸杯,给骆远倒了点,也给自己满上。 他把纸杯递了过去,晃着杯子劝了句:“尝点?” 这一次骆远倒没拒绝,接过后轻抿了一口。度数不算高的白酒,可却有些烧喉,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后劲十足地在血液里翻腾,火烧火燎的热也在身体里碰撞。 骆远不大习惯地皱了皱眉,突然想起,那天的场景好像也和今天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晚的晚饭多了几样能撑场面的冷菜。 辍学后的这两年,骆远做了很多工作,虽然挣了些钱,可面对越垒越高的药费,依旧是杯水车薪。 好在继父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身体也在慢慢好转,他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只是天不如人愿,某次例行检查过后,骆远被突然告知,原本得到控制的癌细胞再次扩散,在扩散程度还没严重之前,必须赶紧动手术。 主治医生当时给骆远的建议,其实没必要再做手术了,即便做了手术,配合后期的治疗,运气好的话,还能再多活个一两年,不过,那也仅仅是运气好的情况下。况且,手术费还有后期的维护费用,对骆远而言,应该是个天文数字。但要是不做手术,可能,连三四个月都撑不过。 那时候,许久未露面的骆巍找上了他,他们难得一块吃了顿饭,有酒有菜,醉酒后的骆巍拍着他的肩膀,也给他递了杯酒,“咱们干票大的!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手术了,就算是出国治疗,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杯酒骆远没喝,但也没推开,他大概猜到了骆巍想做什么,头一次没去制止甚至也没拒绝,是因为他确实需要钱。 那天是入夏的日子,天不错,还有些热,所以路上的出租车并不多。 骆巍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辆套牌的出租车,他在牢里待的那几年,看来也没怎么白待,歪门邪道的法子应该是学到了不少。 钥匙扔给骆远的时候,他挑着眉,一脸的兴奋按捺不住:“一会儿,咱们去XX路。” 骆巍没和他说过他的“计划”,骆远也没打算问,他不想知道太多,知道多了,心里反而更加的愧疚难受。 车子启动,驶进了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可能是担心他会走错路,耽误事,骆巍又问了句:“知道那条路不?可别走错了啊。” 骆远没说话,那条路他其实很熟悉,他曾经上过的高中,就在那条路的尽头。 XX路的附近并没什么建筑物,近郊的这个地方不仅人烟稀少甚至还有点凄凉荒芜,所以大部分出租车都不愿意来这里做生意。 车子越开越远,说不清为什么,骆远的心也越来越沉,他并不知道骆巍要绑什么人,但一直往下走的目的地,似乎就只有那所高中了。 或许冥冥之中,连老天爷都在帮骆巍的忙,车刚一驶进那条路,原本的好天气,诡异般的,突然暗了下来。 那是一阵始料未及的太阳雨,不远处有个女孩正小跑着朝这边过来,骆巍拍了拍他的肩也预备下车,仿佛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猎物,亢奋的心情就连声音也藏不住,“车开过去,就是那丫头!” 车慢慢驶近,衣服半湿的女孩也顺其自然地开门上车,车门关上,她淡淡说了个陵园的地址,没和他讲价,也没问他方不方便过去,她只是掏出了手机耳机,在外头的阵雨喧嚣中,静静听着音乐。 而骆远久久才把车前的“空车”标志给放了下来,鸭舌帽的帽檐,交错着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他终于看清楚了上车的那个女孩。 是桑旖…… 原来,她就是骆巍要绑的人,但骆远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PS:大家七夕快乐,么么(づ ̄3 ̄)づ╭~ -- 我想洗澡 辛辣的白酒,原本只是浅尝辄止,后来不知怎的,越喝越多,也越喝越上头。 骆远又给自己倒了杯,一口接着一口不要命地往喉咙里灌,烧口的烈酒,微凉的晚风,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在空气中碰撞,很意外的,撞出了一丝绚烂的火花。 酒精很快在身体里挥发流动,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仿佛终于得到了放松,身体飘飘然的,眼前的一切也好似变得缥缈虚幻。 他想到了什么呢,还是那些美好到不真实的梦,赤裸着的男女,交颈缠绵;粗糙的指腹,细腻的肌肤;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还有,还有,鲜红的血液,滚烫的精水…… 美好的虚幻,残酷的现实,不断在骆远的脑海中交替,他习惯性地又要往喉咙里灌酒,不过凑到嘴边才发现,纸杯里早已空空如也,这会儿正无奈地在他指尖打着转。 骆巍今晚的兴致很高,大概是觉得那笔钱还在他兜里待着,没跑呢。一瓶白酒下肚了大半,就连最后剩了点“发财酒”他也不愿意放过,直接对嘴喝了一干二净。 酒瓶放下时,人已经是醉得不轻了,张牙舞爪地朝骆远比划着手势,絮絮叨叨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酒话,都是些看不见未来的诳语。好在胡言乱语了半晌,人就撑不住了,四仰八叉倒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骆远同样喝了不少酒,但还没到酩酊大醉的地步,不过人多少也有些微醺,甚至在好几根烟的排遣过后,这样的微醺还是没能赶走。 他想洗个澡,冲一冲身上那股烦躁,再不济,洗把脸也可以。 临时找的这间房子,屋里屋外,都有水龙头,然而他想到的,却是屋里的那个。 渐渐压下去的酒意又涌上了心头,甚至还带着些说不出来的燥热。他清醒着,但又可能是醉了,正因为醉了,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了。 夜已深沉,外头的虫鸣却依旧欢腾,开锁的声音,吱嘎的门响,一声一声,都拨动着桑旖的心弦。 骆远开门进来,而原本打算走向淋浴间的脚步也在暖黄的灯光下打了个顿。 他有些意外,意外桑旖还没睡,甚至蜷坐在床上的姿势也和他离开前的一样。不过骆远也只淡淡瞟了一眼,跟着便收回了视线,并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淋浴间里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水声响起,他应该是开到了最大,哗哗哗的水声在这样的夜晚尤为突兀也尤为刺耳。 桑旖抠着手心,耐心等待着水声停止,也在耐心等待着那个人。好半晌,水声才停,骆远也从黑暗中走向了光影。 他洗了把脸,半圆的T恤领口湿了大半,脸上沾着的那些水珠也没有完全擦干,算不上咫尺的距离,可桑旖却还是能够看清,他正滴水的下巴,还有滚动着的喉结。 打湿的T恤贴在胸口,那里像是藏着什么,鼓胀地胸口起起伏伏,看来,微凉的水并没有洗去骆远体内的躁热。 他应该是想要出去的,毕竟步子已经迈开,可最后,却又没有。 借着点残存的酒意,骆远还是走近了桑旖,如果是清醒的时候,他应该不敢这么直白地靠近她。 明明他们的关系是他占据了主导,可偏偏骆远却又那么的害怕桑旖,害怕她那些审视的目光,还有那些会叫自己乱了阵脚的三言两语。 走近才看到,抽屉桌上放着的牛奶面包她还是没吃。 从被绑到现在,除了喝了些水,她没吃过其他东西,或许,她是在提防,但也有可能,她原本以为,今天就可以回家的。 眉头忍不住蹙起,心情突然就烦躁了起来,骆远撕开了面包的塑料纸袋,也把牛奶插上了吸管,侧身递过去的时候,桑旖在看着他。 她那双眼睛……很漂亮,也很明亮,明亮的像是月光下耀眼的星星,而四目相对的此刻,深邃中甚至还带着些勾人。 桑旖就这么仰头看着,看着骆远轮廓分明的脸,也看着他鬓角尚在滴着的水,不过也就几秒,跟着视线下移,目光到了他递着东西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是干净的,也是修长的,浅浅一眼,竟然有些好看,但桑旖也清楚,翻手过来,那双手的掌心里是厚厚的老茧。他曾经用这双手给她换过药,也给她喂过水,甚至,他还用这双手抚摸过她的嘴唇,桑旖到现在还记得,那粗糙而又令人作呕的感觉。 “吃点东西。”骆远把东西又往桑旖眼前凑了凑,虽然表情冷峻,可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哄。 手指传来了热度,是指尖相触,是桑旖从他手里接过了东西,不经意的动作,也不知道里头是否藏着些故意。 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成功叫骆远心头一颤,他分明要抽回手的,可身体却迟钝了许多,直到桑旖把东西拿走,他的手还半尴不尬地悬在半空中。 女孩低垂着头,安安静静啃着手里干巴巴的面包,她吃的并不快,甚至动作还带着些与生俱来的优雅,但其实不是,从小就富裕的生活,桑旖从来就没吃过这种廉价而又干瘪的面包,甚至解渴的牛奶也不是她习惯的味道。 意思意思吃了几口,她就没有继续吃下去的欲望了,骆远看着桑旖索然无味的那副表情,下意识的关切也不由脱口而出,“要喝水吗?” 语气过分的温柔,温柔到桑旖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或许,这才是他原本会有的态度。 空气中有淡淡的酒味,还掺杂着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道,算不上浓,却勾出了桑旖的馋虫,她真的好久没抽烟了,想想,还挺怀念那个味道的,然而此刻的酒味和烟味,都是属于骆远的。 昏黄的灯光把气氛渲染得微妙而又暧昧,空气中的酒味渐渐挥发,变得热了,也软了,连身体里游离的那点微醺也缓缓沉淀了下去,淀在了鼓胀的胸口,还有滚动的喉结处。 骆远清楚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动静,还有胸口跳动,敲击耳膜的声音,震耳欲聋的,然而所有的这些,都比不上她那句话。 “我想洗澡。” 她突然开口,清瘦的身子穿着残破不堪的衣裳,但桑旖却高傲地朝他仰着下巴,媚眼如丝,红唇似樱地抛出了勾引的饵料…… -- ρO-18.cOм 别找死 骆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身上有伤,高烧也才刚退,他不希望桑旖的感冒和伤口都一直反反复复地折腾。 还有就是,他心里清楚,身为肉票的桑旖,对他而言,是诱惑,也是危险。 “你要是担心我耍花样,可以看着。” 面前的人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眨着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只是“看着”那俩字被桑旖说的千回百转,意思是监视,但无声无息,也是明晃晃的邀请,骆远不是没听出来。 背光的阴影笼罩着他,叫骆远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晦涩难辨,但漆黑的眼睛却很亮,隐隐透着警告的意思。 而桑旖还是仰头看着他,毫不避讳,有恃无恐地看着他。 骆远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一定不敢把她怎么样,舌尖顶了顶齿关,他忍不住哼笑了声,未在意料之中的反应不由叫桑旖眯了眯眼。 外头不曾停过的虫鸣,交织着屋里老旧床板的晃动,猝不及防间,原本蜷坐在床上的少女被骆远翻身压在了床上。 单人的这张简易小床,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显然有些勉强,就连微喘的呼吸都能牵引出暧昧的吱嘎声响。 “桑旖,别找死。” 双手被他紧紧钳制,至于蹭破皮的那双腿也被骆远顶在了床板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冷冷地道了句有些狠的威胁。 一瞬天旋地转,自然又牵扯到了桑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些疼,也有些难受,叫她不自觉地痛苦轻嗤。 骆远看着她那副痛苦的模样,手下的力道却还是没松半分,而桑旖明明难受,却也没叫他放开。 安静的夜晚,气氛紧绷的此刻,隐隐淀着暗潮汹涌的较量。 咫尺的距离,呼吸相缠,桑旖还是看着骆远,眼神笔直而又清冷,她并非是要故意激怒骆远,也并非是在和他对弈,她不过是拼了命地想要活下去。 简陋的这间屋子,隔音效果真的很差,所以桑旖听到了不久前那两个人的对话,关于她的。 骆远问,拿到钱会不会放了她,而骆巍回答,再说吧…… 再说吧? 那句话里藏着的猫腻,桑旖不是不清楚,她知道了他们长什么样,就算拿到钱,就算她为求保命的同流合污,这两个刀口舔血的绑匪也不见得会放了她。 生死面前,人渺小得不值一提。 桑旖想活着,更想活着从这里出去,所有能活命的方法她都会去试一试。 而那场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自渎,还有那件属于她的校服,是桑旖目前手里所有的筹码,她All???in的代价,可能是一无所有,但也可能是绝处逢生…… 昏黄的灯光,斑驳脱落的墙壁,床上男女交叠的身影投射在上,似乎是暧昧的,可又还差了那么点意思,是因为骆远的克制,是因为他只是想给桑旖一个警告……警告她不要再刻意撩拨,到此为止。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υ(海棠書屋)點て哦M 不过身下的肉票怎么可能会乖乖就范,桑旖在身上痛楚侵蚀的同时又挣了挣被骆远捏住的手腕,然而不无意外,换来了对方再一次的压制。 警告的力道不容忽视,痛得桑旖再度轻嗤,甚至这一次,不知是碰到了哪里的伤口,叫她背脊紧绷,眉头也忍不住紧紧锁起。 眼眶中有朦胧的泪水打转,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水汽氤氲的那双眼,小鹿似的,望地人心软。 骆远的嘴角抿得死死,是在和她较劲,也在和他自己,他真的不想让她疼,可桑旖却还在不知死活的勾引。 “你弄疼我了……” 身下的人在这时突然开口,三分埋怨,七分的娇媚,声音中还带着些因为痛楚而上扬的轻颤。 她是故意的,骆远知道,可眉心还是忍不住一跳,仿佛心也在这一刻被她抓地死死。 骆远没说话,桑旖倒也不介意,她只细细哼着痛苦的呻吟,带着些露骨的意思,还有她那双总是冷冷的眼睛,直白而又犀利地望着骆远,直白到好似早已洞察了他的心思。 手上钳制的力道终于松了几分,一抹得逞的笑意也在桑旖的嘴角漾开。而身下,缀着紫红药水的双腿微微动作,很轻易地便挣脱了骆远的压制。 不经意的摩挲,微凉的脚趾像是碰到了骆远的小腿,可似乎又没有,只在不知名的地方留下了酥麻的瘙痒,然而那点子的酥麻却渗进了血管里,随着血液的流淌,蔓延至了周身。 少女冷冷的气息,身上携着的淡淡药香,诡异似的,调动着蠢蠢欲动的荷尔蒙。桑旖掀了掀眼皮,目光一寸寸掠过那张有些英俊的脸,最后停留在了骆远微微滚动的喉结那儿。 近乎审视的目光,叫骆远很是不自在,眉心微皱,视线不由错开,可也就是这个愣神的功夫,局面彻底翻转。 桑旖忽地挺身,紧跟着微屈的膝盖也挨上了他的大腿,骆远的呼吸顿时一重,目光再次相撞,她还是那副矜傲的模样,像是稳操胜券,故意用膝盖蹭了蹭他腿间的玩意。 不容忽视的热意烫着膝盖,随即也烧红了那片细腻的肌肤,这一下故意的撩拨,颤抖的也并非只有骆远。 床板再次晃动,骆远紧紧咬住了牙关,而原本得到轻松的身体再度被压制,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少女的痛苦呻吟。 钳制的力道自然是比之前又重了几分,他们之间的距离,更是比咫尺还要亲密。桑旖的眼尾染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视线渐渐下移,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玩味,他硬了。 胯间包裹的那个东西,鲜明的轮廓,硬挺挺地朝前支着,那么快的反应,这个人还真是,没用的不堪一击…… -- 他的味道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已经着了火,可却还在忍耐,那么的徒劳而又蠢笨。 炽热的呼吸紧紧包裹着彼此,密不透风,而骆远一直恪守的那点自制力仿佛也在这样的旖旎氛围中彻底沦陷。他清楚知道,下腹在火烧火燎地鼓胀,被成功撩拨的欲望勃起而又火热着,失控一般。 后知后觉的懊悔突然袭来,不该喝酒的,一定是残留在身体里的那点醉意又开始泛滥了,所以冷水降温过的脸颊才又烧了起来,就连身体也控制不住地躁动沸腾。 身下的人,是桑旖,对骆远而言,是比酒还要烈的人。 他该再说些什么才行,起码得放点警告的狠话,让她害怕,也让她离得远远的,就像最开始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害怕得在他面前瑟瑟发抖,不敢直视。 他是这么想的,然而当脑海中滑过那时的画面,骆远又忍不住心疼了。 眼眸在微颤之间,闪烁着犹疑,仅仅是这一瞬,就足以叫骆远失了先机。 墙上黑色的人影猛然晃动,那一下,桑旖仰头咬住了他的唇,湿滑的舌头更是在骆远错愕的间隙得逞地撬开齿关,毫不客气地顶入。 蛮横而又霸道的一个吻,又带着些无理取闹的坚持,骆远想要推开桑旖,可身体却又那么的诚实,呼吸在她吻上的那一刻便骤然停滞,脑海里嗡的一声,周遭的虫鸣也好似在这时安静了下来。 微疼的吮吸,毫无章法的顶弄,桑旖品尝着骆远的唇,他的味道,怎么说…… 像她抽过的第一支烟,入喉是辛辣呛人的,还带着些微痒,初尝时并不懂吸烟的技巧,成功叫凛冽的尼古丁味道蹿入咽喉鼻息,弄得她狼狈而又难受的一阵咳嗽。 她是讨厌的,但又不得不承认,那辛辣而又刺激的味道,会叫她身体暂时放松,同样也会叫人上瘾,好比此刻他的气息。 吻越来越深,横冲直撞的,并没什么技巧可言,当湿滑的舌头搅弄在一起,舌尖相撞的那种过电感觉,猛的叫彼此的身体都一阵战栗。 手腕上的钳制彻底松开,桑旖下意识地微抬眼睫,朦胧的视线被一双错愕却又带着迷恋的眼睛占据。 心神微微一荡,莫名的情愫,桑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微一皱眉,她发了狠,故意用牙齿撕咬着骆远的舌尖,很快,腥甜的味道在唇舌间蔓延,一下子也冲散了那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 他们像是狭路相逢的两个仇人,彼此都拼了命地去碰触对方的底线。口腔里的腥甜,舌尖的疼痛,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而骆远,残存的那点理智在这样的激吻中也终于泯灭。 他醉了,他应该是醉了,醉酒的人有足够的借口去任意妄为,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不断晃动的木质小床,咿咿呀呀的声响,比外面恼人的虫鸣更甚。 他们在吱呀的声响,暧昧的水声中交换着唾液还有不稳的呼吸,唇舌间翻搅着浓浓的腥甜,那滋味应该说不上好,可高热之下,进退缠绵之间,又融化成了潮湿的甜腻,勾地人欲罢不能,只一味地坠落深渊。 未来得及咽下的唾液拉丝,从彼此的嘴角溢出,滴滴答答,缠绵不已,却又牵扯着淡淡的血丝,淫靡而又艳情。 这个吻很长,但唇舌分开时,他们还是紧紧贴着彼此,严丝合缝,亲密无间,就连对方的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而滚烫的身体依旧没能降下温度。 鼓胀躁动的胸口顶着绵软浑圆的胸脯,骆远一错不错看着桑旖,深潭似的眼眸中,闪烁着显而易见的情欲。 身下的人,分明也有些意乱情迷,微肿的红唇,染着绯色的面颊,甚至那双总是冷冷的眼睛中也难得看到了一丝迷离。 但这份意乱情迷又是那么的短暂,桑旖轻喘着抬手,闭眼平复着呼吸,再度睁眼,那份荒唐的迷情被成功掩去,而那点子缠绵在骆远嘴角的津液,也被她抹地一干二净。 四目相视,能够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而骆远眼中的桑旖,语气诱哄,嘴角的笑更是带着些甜,她问:“骆远,你喜欢我吗?” 漆黑的夜,永不停息的虫鸣,直到身上的人离开,桑旖也没听到预想中的答案,但前一刻威胁她的人却也没有离开。 空气中的微妙暧昧依旧还在,就连那淡淡的酒味也不曾离开。骆远掏了根烟出来,火花擦出,轻轻地摇曳,他当着桑旖的面把那支烟点燃,指尖烟雾缭绕,浓烈的烟草味道也渐渐弥散,半晌,骆远才凑到嘴边抽了口。 桑旖静静地看着,看着他抽烟的动作,同样也看着骆远滴着汗的脸,只是看着看着,她又突然撑着身子靠近。 饱满的胸脯贴上了他的后背,桑旖的手也跟着绕到了骆远的胸前,渐渐游移,便到了下腹,但几经摩挲,却没有继续往下的意思。 骆远依旧叼着那根烟,他没推开桑旖,而身后的人也没有过分纠缠,只点到为止抛下了试探的由头,半尴不尬吊着他躁动的欲望。 骆远又抽了口烟,但这会儿却有些索然无味了,下腹火热,未解决的欲望勃起着,沉甸甸地积蓄在了胯间,淀着一场风雨欲来的情欲。 点点烟灰落下,落在了指尖,微微的热。鬼使神差的,骆远抽出了嘴里叼着的烟,然后两指夹着,递到了桑旖的唇边。 一抹意外闪过桑旖的眼眸,不过也就几秒,然后她欺身含住了递来的烟,舌尖轻轻包裹,狠狠地吸了一口,青灰色的烟雾一时掠过了彼此的眼…… 夜很深了,但这个夜晚还没结束,那根烟很快被他们分食完了,燃烧殆尽的烟被骆远夹在了指间,并没有扔,烟嘴上湿湿的,有她和他的味道,或许是因为这个,他想晚点再扔。 桑旖问:骆远,你喜欢我吗? 他没回答,应该也不会给她一个答案,但他却给她递了根烟,一根沾着他味道的烟。 那并不是一个需要答案的问题,骆远的喜不喜欢都和桑旖无关,也并不会左右到她什么,她只是在撩拨,在勾引,费尽心机。 而骆远呢,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一个喜欢桑旖的可怜人…… PS: 下章“预肉”,会按千字40po币收取“肉费”(???ω???)(这本仅肉章收费,剧情章不收) “肉质”肥美,绝不掺水,还望喜欢的亲亲支持一下(???′`???)比心 -- 我很湿了……(4190字) 无边的黑夜,清凉的晚风,寂静一时蔓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的虫鸣停了,可屋里的水声却交替响起。 简陋的屋子,狭隘逼仄的空间,屋里很暗,只有门板的裂缝,密闭的窗户隐隐透着几缕微弱的光。 世界是黑的,但月光却又那么的亮,在哗哗哗的水声中,荡漾着柔白的光,而那光源中央,正站着桑旖。 破烂的校服衬衫,米白色的保守胸衣,一层层如花瓣委地,散落在了她脚边,不过包裹臀部的那条内裤,桑旖没脱,是故意的。 几平见米的这间淋浴室,只有她和骆远,窄小的空间,触手就能碰上彼此。桑旖绷了绷光 んǎιτǎńɡsんùщù。cο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HAιㄒǎńGSんひщù(海棠書屋)點℃哦Μ裸着的脚趾,双手覆在胸前,欲拒还迎一般,她看向了骆远。 门口靠着的那个人,正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难得没有闪躲也没有回避,笔直而又认真地看着她。 细瘦的腰,被手指覆住的饱满胸部,还有贴着纱布的纤细锁骨,即便在月光下,黑夜里,少女美丽的轮廓也清晰可辨。 但骆远同样也看到了桑旖腕间的铁链勒痕,还有双腿上大大小小开裂的口子,在雪白的肌肤上,在这样的夜色里,显得妖艳而又禁忌。 谁也没去打破这份古怪的安静,可空气中淡淡的冷香却似无形的蛊惑,勾引着骆远慢慢上前。 桑旖站在花洒下,双手还是羞涩地遮挡着自己的身体,哗啦啦的水声突然小了一些,是骆远进来了。 水流清晰地从他们身上流淌而过,打湿了桑旖的头发,也打湿了她的身体,而骆远,同样也是。 短袖T恤,洗的泛白的牛仔裤,这会儿湿漉漉的,沉重而又迟缓地滴着水,裹着骆远的身体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热。 而水迹底下的人,宽肩长腿,线条紧实的手臂垂在两侧,曝晒造就的蜜色肌肤,块块隆起的鲜明肌肉,胸膛中间更有深深的凹陷,一直蔓延到了下腹…… 这些,暗含着野性的荷尔蒙,甚至透过打湿的T恤看,性感而又张力十足。 有水淌过他的下巴,些许水珠缀在了喉结处,桑旖走了神,在视线停留的那几秒里,她忽地抬手,指尖轻轻抹开了那些水珠。 那一刻,她想的是什么呢? 她想到了自己锁骨处那个触目惊心的伤,白色的纱布,鲜红的血珠,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始作俑者。有那么一瞬,她想掐住这个男人要命的咽喉,以牙还牙,然后,狠狠的,重重的,咬上一口,鲜血淋漓那般。 眸中闪过些许不明神色,可最后,桑旖又放弃了那样的念头。 手指到了臂弯,指腹轻轻摩挲着上头坑坑洼洼的疤痕,然后往下,桑旖抓住了骆远的手,掌心贴着,十指缠绵而又黏腻地和他交握。 眼皮微掀,四目相对,她不再是矜傲的,有恃无恐的,而是带着些羞涩和撒娇,向他央求。 “有点紧,你帮我脱……” 纤腰底下,内裤边缘,是他们的手,桑旖牵着,勾勾缠缠地要骆远的手指探入。 她说紧,说的分明是被打湿的内裤,可光光是那样的字眼,就足以叫骆远莫名兴奋,兴奋到他两腿间甚至都有些疼。 微微紧绷的边缘包裹着两个人的手,白色的内裤,款式保守,却又湿黏性感的近乎透明,诱人想要继续往里,一探究竟。 而桑旖牵引着的那只手,指腹粗糙,掌心的脉络更是复杂坎坷。那样的手,从黑色的耻毛上逡巡而过,触上花心的时候,除了痒还有些热,所以水汽氤氲的眼睛也浮上了一层不知名的热。 红唇微启,月色下,桑旖的眼睫在微微颤动,而骆远,他的呼吸也跟着紧了几分。 桑旖故意贴近了,眸光流转,带着些挑逗的意味。湿漉漉的脚趾攀上了他的,带伤的膝盖也滑进了骆远闭阖的腿间,她用赤裸的上身蹭弄着他的胸口,乳头硬了,她的和他的,隔着湿乎乎的T恤,色情而又缠绵地在摩挲。 昏暗的空间,隐忍的低喘,有水从骆远的鬓角淌过,太多太多了,骆远觉得那应该不是水,而是他的汗,因为桑旖而被热出来的汗。 他硬着,完全勃起的状态叫骆远烦躁却又亢奋,而这会儿,两腿间的性器更是充血得撑着全湿的牛仔裤,跃跃欲试着,迫不及待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撑破。 以前不是这样的,在那些梦里,他也会硬,也会难受,但每次梦醒了他也就清醒了。 但现在好像不行了,他还硬着,从刚才到现在,硬挺肿胀的吓人,一刻都未曾软下去。 掌心中有什么东西滴落,好像是水,可又比水更加湿黏,粗糙的指腹忍不住继续往下,呼吸再一次发紧,他碰到了窄小的穴口,那里,软软的,湿湿的,里头,还有等着他的诱惑。 昏暗的室内,潮湿的空气,桑旖目光软软地看着骆远,也在静静地等待,等待着这个慢慢靠近饵料的鱼儿,等待着他上钩,还有最后,任她鱼肉。 可欲望高涨的那个人却在这个当口抽回了手,没有如她所愿地脱去内裤,更没有色欲熏心地把手指插进去。 他不想? 这不可能,分明,粗糙的手指已经抵上了湿窄的穴口,而他有意无意的,还用指腹在流连地摩挲,况且他兴奋的身体,那么真实的反应…… 稳操胜券的桑旖在这时突然没了底,她眯了眯眼,却又不急不缓地踮起脚尖。 他们靠得更近了,眼神相缠,鼻息相融,这么近的距离,隔着分毫便能碰上对方的嘴唇,品尝到彼此的味道。桑旖仰着头,但却没有吻,只慢慢伸出舌头,在骆远的下巴处,缓缓的,深情一般,留下了一个缠绵的舔舐。 她在他怀里,热气吹着耳朵,好像还有湿湿的舌头缠上了他的耳廓:“我很湿了……” 水声依旧,交错着热而喘的呼吸,那么直白的性暗示,那么诱人的邀请,骆远的眼睛暗了几分,鲜明的欲色在眼底沉沉浮浮,仿佛只要再炽热几分,便能从眼眶中满溢而出。 他想要她,想到身体都疼,但又不能…… 欲火烧脑的那一刻,骆远却想到了桑旖的以后。 她的以后……应该和他无关,她还可以继续上学,或者和其他男生谈恋爱,更或者以后的以后,她会和相爱的男人结婚,生小孩。 但她给了他,以后都不再干净了,那以后要她的人会怎么想,会不会看轻她,会不会借着这个玩弄她? 那样的可能像一把利刃扎在了骆远的心上,他退缩了,害怕了。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没有明天,也没有未来,但桑旖不一样,她还有许许多多的明天。 欲望还是高涨的,可这个时候,骆远宁愿用冷水解决自己的欲望。 但桑旖却像个穷途末路的赌徒,偏要拉着他堕落。她在他耳侧色情地喘,手指在他胸前放肆地摸,身体水蛇一样的贴着,严丝合缝,不停地扭,还有,还有,柔软的小腹甚至在他勃起的性器上不知羞耻地来回蹭弄……好比发情的猫儿,饥渴,急切,放浪形骸的叫人不忍 んǎιτǎńɡsんùщù。cο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HAιㄒǎńGSんひщù(海棠書屋)點℃哦Μ拒绝。 完全没有消停下去的欲望又硬了几分,尾椎那里酸麻的好比针刺,骆远没有动作,是在隐忍,无动于衷的像个狠心而又薄情的负心汉。可他却又不自觉地绷紧了屁股,甚至腰腹,也忍不住小小地往前耸动。 细微的反应,被桑旖察觉,所以她越发的变本加厉,直接上手撕扯着骆远的裤子,金属质地的拉锁,还有拉锁下被内裤包裹的欲望。 下身凌乱,那块被骆远一直挡着的遮羞布终于被桑旖如愿地扯下。 贲张的欲望,尺寸骇人,那是桑旖从未见过的,男人的生殖器…… 视线移不开了,桑旖细细地看着,像是看到稀奇玩意的小孩,盯着他的内裤,也盯着里头的鲜明轮廓。 他那里……好湿了,也好紧,并不全是水,层层的黏腻,湿乎乎的好大一块,绷地性器紧紧,好似内裤完全不是他的码子,湿了之后,小的叫人憋屈。 太过认真的视线叫骆远羞耻却又诡异的兴奋,他想要躲开桑旖的目光,骆远不敢让桑旖看到他的东西,他觉得太丑了,怕她讨厌,怕她恶心,继而,恶心他这个人。 可最后,她却用那双湿漉漉的手抚上了他充血的性器,眼睛湿湿的,软软的,声音里更是带着一丝叫他内疚的委屈。 “你不想吗?” “是我不好吗?” 不,她很好,好到骆远只敢把她偷偷藏在心底。 骆远听不得桑旖那么轻贱自己,眉心微皱,他更想拨开桑旖滑动在性器上的手,只是掌心覆上她手背的时候,又被桑旖轻轻地用另一只手包裹。 喘息声,心跳声,冲击着脆弱的耳膜,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在倒流,灼热的,沸腾的,朝着一个几近崩溃的边缘游走。 他早就崩溃了,甚至快要疯了,仅仅是一个视线碰撞,骆远便一把箍牢了桑旖,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堵着桑旖的唇失控地吻。 他们紧紧搂在一起,两手张开,骆远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毫无章法,只一个劲儿地揉弄着桑旖的身体,饱满的胸脯,细瘦的腰肢,还有白花花晃动的屁股肉。过分的,莽撞的,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抚摸。 水声激荡,呼吸也越来越急,骆远急切地脱着自己的衣服,像不管不顾的扑火飞蛾。他们全光了,在水底下,在这个小到不能转身的地方。 面前的人,再也找不到之前的冷漠薄情,甚至情迷的几近疯狂。桑旖没经历过所谓的性爱,所以不知道,不知道欲望缠身的男人是不是都那么的……癫狂,而这样的癫狂似乎也传染给了桑旖,她紧紧地攀着骆远,感觉自己被蒸腾的情欲熏地快站不住了,更在不断的冲击下打开了自己的身体,等待着骆远,等待着他最后那一下的占有。 脖颈两侧的血管,胸前线条分明的肌肉,全鼓起来了,汗水和细水,在彼此火烧的皮肉上蹭来蹭去,骆远撸了把自己身下的性器,然后捧着桑旖的屁股要她把身体夹紧。 滚烫的性器终于插了进来,却是插在了桑旖夹紧的腿缝间,他还是存着几分理智,然而骆远也真的等不及了,甚至在性器还没完全被两腿夹紧他就开始前后的挺送起来。 挺送的那个当口,骆远就有些想射了,他真的是绷了太久,久到抽插间已经有兴奋的精水溢出,黏连在了桑旖的腿根。 噗呲噗呲的水声在俩人的身下绵延,仅仅是皮肉间的摩挲就足以叫骆远全身舒畅,舒畅到尾椎和头皮都在发麻。 桑旖有些受不住地哼出了声,不再是那种勾引的,刻意的,带着浓浓的情欲和毫不掩饰。 他们在隔靴搔痒地彼此慰藉,也在彼此温暖,然而这样的隔靴搔痒又和真正的性爱无异,凄清的黑夜,僻静无人的地方,纵容着两个可怜人的放荡。 小半刻的抽插,很短的时间,骆远就射了。 然而情欲仍旧火烧火燎,沸腾的不像是一次就能熄灭。 骆远没把性器抽离,托着桑旖的屁股淫荡地继续挺胯耸腰,甚至还在她湿软的穴口色情地打转,很快,他又硬了,硬的那么明显,硬的也那么兴奋,叫他觉得,自己是个色鬼上身的变态。 他们紧紧契合,骆远死死箍着桑旖的腰,很用力的想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每一下的撞击都很重,屁股高高抬起又重重的落下,用那根亢奋的玩意不断顶弄着桑旖的身体。 而步步算计的桑旖也在这时忘了自己的勾引,她成功了吗?好像是,但似乎又没有,那只鱼儿确实上钩了,却没叼走她的饵料,太傻又太蠢的一个人。 情欲当中的他们,都迷乱的不是他们自己。 就那么反反复复了许久,数不清骆远到底硬了几次,又射了几次,直到最后结束的时候,腿间的性器还是半勃着的。 水声哗啦啦的还在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歇,而在粗喘平复的时候,骆远也从墙上毛边而又破碎的镜子里,看到了扭曲的自己。 全是湿濡,一丝不挂,以及那根……射精过后仍旧亢奋的性器,随着他的粗喘还在不停晃动。 桑旖靠在他怀里,像是历经风雨的小船,终于找到了一个停靠的港湾。而骆远看着她,痴迷的眼神,却又夹杂着失魂落魄…… -- ρο-18.cοм 徐艳 早上八点,桑家。 徐艳从大清早开始就不消停,起因是她和桑志国吵了一架,为的还是昨天交易失败的事。 吵架的动静从二楼传到了一楼,震天动地的,弄得蹲守在家里监视的便衣警察都有些尴尬。 吵了小半刻,桑志国负气离开,估计也是看她大着肚子不想再多啰嗦。 徐艳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黑脸下楼的时候看家里的阿姨也不在,她借题发挥,掏出手机就给沈阿姨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电话才接通,不知道是不是在外头买菜,电话里一阵嘈杂。 徐艳阴阳怪气说了几句噎人的话,那边没出声,静了几秒,沈阿姨才回她:“我和老李在海鲜市场这边买东西,太太你昨天不是说要吃海鲜的?” 电话这头的徐艳翻了个白眼,她昨天确实说了想吃海鲜,不过姓沈的老太婆什么时候这么听她话了。 她自己说的话不好发作什么,听到老李和沈阿姨在一块,徐艳又开始咄咄逼人了,“我现在就要出门!你把老李叫走了,谁来给我开车?” “平时客客气气叫你阿姨阿姨,还真把自己当家里人看了,出门买个菜还要司机送你,谱够大的啊?”见沈阿姨不说话,徐艳越发来劲了,说的话也越发无理取闹。 海鲜市场离桑家很远,沈阿姨也上了年纪,偶尔去一次都会买很多东西,老李要是没什么事,桑志国都会让他陪着一块去,顺带帮个手。这事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徐艳老早就看不惯这个总是念叨桑志国那个短命老婆的阿姨了,平时逮着机会就要逼逼她几句。 “那太太我们现在就回去,你在家稍微等等?” 徐艳冷哼了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等?你们也好意思让我等?” 沈阿姨应该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电话已经被徐艳给挂了。 挂完电话后的徐艳气还没消,看客厅里坐着一帮警察更是觉得碍眼,她瘪了瘪嘴,找到自己许久没用的车钥匙,扭着腰就要去车库。 结果刚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桑太太,绑匪可能还会再来电话,桑先生出去了,你……” 徐艳不耐烦地打断了那人要继续的话。 “关我什么事,那丫头又不是我女儿。” “我总不可能为了一通电话,哪也不去,就在家等着吧?” 面前的人有些错愕,那表情也叫徐艳发笑,想到昨天程译怼她的样子,徐艳把憋着的气全撒在了这个小警员身上。 “你们也帮帮忙好吧,有点本事嘛,就赶紧把人找回来,现在一天到晚的就待在我们家,算怎么回事,当来度假啊?” 明晃晃的嘲讽,叫人听的刺耳,有些警员听不过,想要上去和徐艳理论,却见她拎着包,晃荡着钥匙就往车库走。 一帮人自然气的不轻,可看她越走越远,有人又忍不住问:“要不要派人跟着啊,程队不是说,桑家的人都得24小时跟着吗?” 确实,程译是那么安排的,不过前一刻徐艳的冷嘲热讽还在耳畔回响着,有人摆了摆手,“阔太太出个门而已,能有什么事情,咱们跟着干嘛,吃力不讨好。” 自打怀孕后,徐艳就没自己开过车,她宝贝肚里的儿子宝贝的不得了,总觉得开车会一不小心动了胎气,所以要去哪里,总是让老李接接送送。?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C哦M 想到老李,就想到了沈阿姨,徐艳气不打一处来。那老太婆诚心和她作对是吧,车开走了,司机也给她弄走了。 车库里停着徐艳两辆车,都是大红色的。小时候家里人给她算过命,说是红色能旺她,不仅名字给她取了“艳”,徐艳最喜欢的颜色也是红色。 车确实是好车,可不知道是不是有阵子没开了,有些不大灵光,启动的时候引擎盖里头响了好几声杂音,不过也就一会儿。徐艳没放在心上,结果开到半道上,车子就抛锚了。 她气的直翻白眼,一边给汽修公司打电话,一边也注意着道路四周。 近郊的这一带基本都是高档的别墅区,家家户户都有好几辆私家车,所以平时很少看到出租车的影子。 挂完汽修公司的电话,徐艳又拨了老李的号码,是想让他赶紧过来接她,也是想出气训个话,结果老半天都没人接,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接。 外头是艳阳天,车里的冷气也在一点一点跑掉,怀孕之后的徐艳,猫也不是,狗也不是的,一点不如意心情就会暴躁,正准备发作的时候,倒是好巧,一辆蓝色的出租车从远处往这边开。 徐艳忍不住稀奇了声,也不由勾了抹笑,你看,她运气一直就是这么的好…… 早上十点,交广台的评书节目正式开始。 评书人抑扬顿挫,妙语连珠,偶尔,老李也会跟在后面和个几句,一看,就是这个节目的忠实粉丝。 沈阿姨也挺喜欢评书戏曲的,可今天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就要看下手机时间。 她脑子还是乱的,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没好。打开手机,她又看了下徐艳给她打来的那通电话,那会儿九点还没到,现在已经十点了,已经十点了…… 评书估计是到了一个小高潮,惊堂木一拍,评书人也喝了声,那声音不大不小,可沈阿姨的身子却忍不住一抖。 老李眼尖地注意到,不免关心了句:“沈姐,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沈阿姨慌忙咽了几下口水,抱着包的那双手其实也在抖,不过声音好在还算正常。 “没,没。” “今早忘吃降压药了,这会儿有点晕。”她随便扯了个对付的理由。 老李了然一笑,还提醒她一会儿回去记得吃药。他也有高血压,平时忘吃的话人确实会有点没精神。 老李继续听着他的节目,沈阿姨也继续着她的胆战心惊,满脑子都是桑旖昨晚的那通电话,她问。 “她明天会出去吗……” -- 忍不住了? 还是那间简陋的屋子,依旧又是一个明媚的天。外头阳光大好,好到叫人嫉妒讨厌,没缘由的,就是讨厌,它凭什么可以那么的耀眼。 而那耀眼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丫,再经由那块书本大小的天窗,到屋里的时候就只剩了一点点。 变幻曲折的光斑洒在了桑旖脸上,她在那束阳光下也不由眯了眯眼。 这是被绑的第四天,原来都已经四天了,桑旖忍不住感慨,她没死,在这种情况下,更没崩溃,还有昨晚,那个荒唐而又放纵的夜。 屋子难得没锁,身上也没有任何束缚,若有似无的自由,这算不算是她昨晚卖力的回报? 她扯了个笑,了无生趣又瞥了眼桌上那些包扎的纱布和药。 桑旖在想,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那个人会不想要,可满脑子想到的却只有骆远的那句话。 我想你干干净净的回去…… 隔靴搔痒的那场性爱结束后,骆远把她抱回了床上。 那时他们还都光着,甚至身上还裹着一层细密的水,肉贴肉的摩擦中,似乎很快又能烧起一场势头猛烈的火来。 骆远应该知道,所以赶紧找了条内裤穿上,灰色的内裤,三角的样式,因为急,或许也有些紧张,内裤没有完全穿好,很勾引的半挂在了胯骨上。 棉质的布料吸饱了水,很快,在那条灰色的内裤上透出斑斑驳驳的水印来,尤其是裤头那里,很明显。 骆远显然没多在意,他帮她擦干了身体,也给她换上了干净的T恤,侧身拿包扎的纱布和药水时,却晃荡出了一份暧昧…… 紧绷的腹肌,下腹深深的凹陷,饱满而又结实的屁股,因为他微微使力的动作,勾镂着过分清晰的肌理线条。 他在帮她处理伤口,掌心轻轻拖着她的小腿,照旧还是那副小心而又认真的样子,认真到,裹在身上的那些水,越淌越多。 屋子里一片安静,太安静了,总会叫桑旖想起不久前的那场放纵。花心那边又有些酥麻酸胀了,本能的反应,她想要纾解,可却又忍不住看着骆远,看他淌水的身体,也看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紧抿的嘴唇,咬得用力的下颔线。 额上沁出的汗水并入眉骨,往下,到了他微微眨动的眼睫,骆远不在意地抹了把,可那沾在眼睫上的汗却落在了桑旖的小腿上。 小小的一个点,很快晕开,又很快的在她小腿上挥发蒸腾,像是渗进了肌肤里。桑旖忍不住瑟缩了下,细微的反应却引来了骆远的关切。 “很疼?” 他问她,低沉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事后的暗哑,就连那双注视她的眼睛里也满满都是桑旖的倒影。 四目相视下,大概安静了有几秒,骆远先一步收回了视线,匆忙而又慌乱。 桑旖忍不住皱眉,并非因为骆远的态度,而是因为她自己,因为刚才突然的心悸,该死的叫她有些心慌意乱。 无法捉摸的情绪叫桑旖烦躁起来,故意的,她把那份没由来的气撒在了骆远身上。 脚趾勾了勾,桑旖贱贱地拿腿又去蹭他下面。 初尝情欲的毛头小子哪里经得起那样的撩拨,光是碰触,就能叫身体着火,脚趾碰上的那一瞬,骆远就有些受不了了。他不敢看她,更不敢叫桑旖放开,怕自己小小的示弱会换来她更多的折磨。 桑旖确实是在折磨骆远,他越是隐忍,她就越想要招惹。可好像这样的折磨同样也会反噬到自己,她也有些热了,她也有些受不了,更甚至,湿黏的那些水,浸透内裤弄湿了她的脚趾。 或许,也不全是水…… 裤头越撑越高,他又有些硬了,既湿又紧的内裤绷的骆远很不舒服,更要命的是桑旖还在刻意挑逗,在他高高撑起的裆部反复蹭弄,执着而又讨厌的要往他内裤里伸。 骆远想要侧过身,挡住那份叫人羞耻的尴尬,可桑旖却又不依不饶,昏黄的灯光下,她勾了抹笑,娇媚而又得意的朝着他笑。 “忍不住了?” 骆远没接招,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但却是一直喘着粗气,就连处理伤口的手指也在不住的抖。 桑旖忍不住咬牙,又是这副叫人恶心的样子,明明身体已经硬的淌水,可他却还想做正人君子,是不是有些可笑? 作弄的脚趾收回,桑旖冷哼了一声,见他还要继续帮她处理伤口,更是一把拍开了骆远的手。 那一下,些许红色的药水溢出瓶身,洒在了花色的床单上,点点滴滴像是血,凌乱而又诡异。 骆远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而又心疼。默不作声的,他又拉过了桑旖的腿,这一次,他的头俯得很低很低,在彼此都看不到的视线里,骆远才敢告诉她。 “我想你干干净净的回去……” 干净? 他那样的回答叫桑旖微愣,可随即又忍不住好笑。 他们那样,和真做了也没什么两样了,至于说出“干净”那个叫人恶心的词吗? 脸上的光斑渐渐暗淡,屋里的那些阳光,又走了。桑旖抬头又看了眼那扇透明的天窗,这会儿,应该快中午了吧。 桑旖想到今早离开时,骆远的那句话。 他说,中午就回来。 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可桑旖却觉得骆远是在和她报备,又或者他是给了她一个承诺,他说了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中午吗?那他应该快回来了,如果顺利的话,最好是顺利…… 突然的,门外响起了一阵动静,像是有人往这边来。 是骆远回来了吗?桑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期待,然而门开的那一下,她确实回了头,带着些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欣喜。 只是眼底的那份欣喜,短暂的掠过,又再次熄灭。 不是骆远,进来的那个人,是骆巍…… -- 和骆远睡了,是吧? 宿醉醒来的骆巍,头还有些疼,身体也有些燥,猛灌了几口冷水,悉悉索索又在外头放了泡尿,整个人才清醒了不少。 踉跄着回了屋,原本打算抽根烟消遣的,可预备点上的时候,骆巍却想起了闷热而又昏沉的昨晚。 那会儿他渴的难受,起来找水喝,水没摸到,倒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激荡的水声,女孩勾人的娇喘低吟。 紧闭着的门,微弱的光,还有那些浪荡的叫床声,这是……到手了? 骆巍扯了个下流的笑,之前一直装的人模狗样,到最后还不是弄了那丫头? 他点上烟,抽了好几口还在回味昨晚的那个动静。看不出来啊,平时闷不吭声的小子,弄起人来倒不含糊,爽的那丫头一直没停声。 烟抽到了头,可骆巍还是含着,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着人,昨晚的那些,在这样的刺激下,光是想想,就叫人受不了,就连下头的玩意,悄不楞声也起了头。 骆巍烦躁的瞅了眼,忍不住上手撸了几把,只是越撸却越兴奋。 他也玩过女人,不过都是些站街的小姐,骚是够骚的,就是人不禁肏,还有底下那逼,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进过,松的不得了,每回刚进去就咿咿呀呀的鬼吼鬼叫,搞得他几分钟就完事了。 像桑旖这种富家女,学生妹,骆巍可从来没玩过,况且,还是那么标志的学生妹。 他又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眼睛总忍不住往那扇关着的门上瞟,小娘逼肏起来,应该很爽吧?要不然,骆远干嘛一直惦记着? 想到骆远,自然也想到了他厉害的拳头,还在兴奋的身体不由打了个颤,骆巍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可骆远这会儿不在,他玩玩,谁又会知道…… 门开了又关,那一下的关门声,清晰入耳,还有骆巍那个色眯眯的眼神,也是叫桑旖看的清楚,也看的恶心。 短暂的愣怔,她别过脸,没有紧张,更谈不上害怕,四天的时间,她倒是适应的很好,如果是之前,她看到这个人多少还有些畏惧。 关门后的骆巍,忍不住又看了眼带上的门,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还是色胆不足,谨慎的,他还把门反锁了下。 门一反锁,他就忍不住去看桑旖,带着些偷摸,也带着些兴奋。 看来还真成事了,这妞连身上的衣服都换成了骆远的,只是清瘦单薄的身子套着大大的T恤,显然有些不合适,圆形的领口垮垮的挂在肩头,很风骚的,露出了曲线优美的脖颈,还有底下性感的锁骨。 她没穿裤子,过长的衣摆虽然遮住了大腿根,却没遮住底下那双纤长的腿,骆巍流氓似的一直盯着,就算上头带着伤,也不影响那双腿的美感,光溜溜,白花花的,摸起来的手感,肯定比他肏过的那些女人的都要好。 眼睛越看越热,喉咙也越发干涩,骆巍忍不住又咽了几下口水,打算再走近几步,视线却被洗澡间里的一抹白色给抓住了。 水管和门把之间,挂着根红色的塑料绳,那上头,正搭着条白色内裤,三角的样式,有些小,一看就是娘们穿的。 他又看了眼桑旖,目光下流的在T恤的下摆处流连打转,那T恤底下,是不是什么都没穿啊…… 鬼使神差的,骆巍走进了洗澡间,更是手痒的摸了把那条内裤,湿湿的,凉凉的,裆口那块,显然还没干。大概是色欲熏心,他还低头嗅了下,虽然是一股子的肥皂味,可他似乎也闻到了女人与生俱来的骚味。 或许真是好久没找小姐了,在那味道的刺激下,骆巍的身体越发受不了了。迫不及待的,他走出了洗澡间,更是急色的贴着桑旖坐下。 “和骆远睡了,是吧?” 他故意问着,热热的呼吸就在桑旖的耳畔,好色的眼睛也一直盯着她打转。被人肏过的就是不一样啊,脸盘子都顺眼了许多,这皮肤也是,嫩的滑手,弄起来,肯定还要爽。 半点反抗都没有的桑旖,叫骆巍更是得意了,手指勾了勾落在肩头的长发,他绕到鼻端嗅了口,没什么味道,可骆巍就是觉得香。 “骆远那愣头青能懂什么,没让你爽到吧?”他讥讽着,嘲弄着,带着男人间的较量。 而桑旖也在这句话下终于有了反应,一声冷冷的哼笑,骆巍显然没有听到,得意的还在和她吹嘘,“给哥哥肏一回,能让你爽上天!” 他说着,手也故意贴着桑旖的身体往下,一寸一寸,像是预备要好好享用她的身体。 只是手到了腰际,继续往下的时候,桑旖却突然换了个姿势。调情一般,她并腿缩回了床上,两条白嫩嫩的腿交叠,故意的,勾引的,还摩挲了下。 风情万种的模样,叫骆巍看的眼都直了。他喘了几口粗气,不要脸的也跟着上了床,想要靠近,想要去摸她,可桑旖却抬了抬腿,光裸着的脚掌抵在胸口,欲拒还迎一般,阻止着他的靠近。 “我想看看。” “你把裤子脱了……” 矜傲又带着命令的语气,却诡异的叫骆巍兴奋上头,他妈的真没看出来,这丫头比站街的娘们还要骚! 骆巍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在桑旖绷紧的脚背上嘬了口,然后没多耽误,火急火燎的就去脱裤子。 桑旖没阻止,更没出声警告,她只是扯了个没温度的笑。 一个笑而已,倒像是给了骆巍可以为所欲为的讯号,精虫上脑的男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就连外头越来越近的车声也置若罔闻。 裤子被他随意蹬了几下,很快,内裤连带着外头的一起,扒拉着往下,挂在了腿弯。丑的叫人作呕的性器一下子跳脱出来,高涨的,兴奋的,正冲着桑旖摇头摆尾。 外头好像有什么动静,可骆巍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猴急的,一下子就把桑旖扑倒在了床上,那张满是烟味的嘴也一个劲的往她脖颈处蹭,念叨着:“让我摸摸,让我摸摸,哥哥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这话还没说完,他也没尝到什么甜头,身下的桑旖,就猛的挣扎了起来,声嘶力竭,绝望一般,一边推搡着他,一边叫喊着:“骆远,骆远!” 突变的反应叫骆巍一阵错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反锁过的木门突然震动,像是下一秒就能被人劈开。 情欲高涨的身体刹时冷却了大半,再看身下的人,虽然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那眼底,哪里看得到一点绝望,满满都是嘲弄和得意。 骆巍咬了咬牙,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桑旖给耍了,狠狠的啐了一口,上手就要扇桑旖的耳光,可门也在这时被骆远踹开,哐当一声,重重的撞在了落灰的墙上…… -- ρO-18.cOм 小畜生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骆远,要我说几遍,是那小婊子主动勾引的我!” “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你要是有点本事,那小娘们还想着让我肏啊?!” “老子什么女人没有,要那种逼毛还没长全的丫头?站街的娘们都比那小婊子带劲!” “一副风骚样,我就是肏了,你又能拿我怎么着?” …… 门关着,不过铺天盖地的谩骂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桑旖的耳朵。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可桑旖却听的半点波澜都没有,甚至,她还情不自禁哼了几声欢快的调子。 心情很好? 可能有点吧,外头那俩在狗咬狗,这确实能让桑旖开心会儿。不过更开心的,是骆远真把徐艳给绑来了。 门被踹开的那一下,越过怒火中烧的骆远,桑旖也清楚看到,外头肮脏潮湿的角落里,正躺着已经睡死过去的徐艳。 在门板的猛烈晃动,还有骆远的怒目而视中,骆巍就算心有不甘,也立马提着裤子从她身上下去。那副灰溜溜的模样实在是猥琐可笑,不过桑旖却没心情欣赏,她只死死盯着角落里被绑手绑脚的徐艳。 她那时候应该是兴奋的,满身的血液都忍不住沸腾叫嚣,在脸上挂泪的可怜样下,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目光收回,她也小心藏起了自己的兴奋,可当水汽氤氲的眼睛望向骆远时,桑旖却没看到她期望的神情。 骆远只是皱眉望着她,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但那里头,唯独没有桑旖想要的心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υ(海棠書屋)點て哦M 眼睫微垂,泪也跟着落下,桑旖蜷缩着身子窝在床角,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任谁看,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然而骆远,却没有可怜她。他没进来,也不打算过来安抚,在骆巍那些底气不足的诋毁中,只一言不发的带上了门。 里头安静了,可外头却响起了骆巍一声接着一声求饶的叫唤,桑旖闭眼听着,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翘起。 她从来就是睚眦必报的人,对谁都是。 桑旖清楚记得,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还有骆巍给她的那几个耳光。 所以桑旖更加记得,过去几年里,徐艳人前人后,骂她小畜生的那些话。 桑旖以前养过一只猫,不是什么品种猫,就只是路边捡的,花色复杂,样子也说不上可爱,但桑旖就是很喜欢。 不过徐艳和桑志国结婚后,却三番五次说自己猫毛过敏,更说家里有宠物也不适合备孕,撺掇着桑志国把桑旖的猫送走。 桑志国夹在中间为难,好几次找桑旖商量,当然最后,都是以争吵告终,不欢而散。 这事告一段落,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徐艳都没再拿桑旖的猫来说事。 然而某次周末回家,桑旖的小猫却不见了。 她楼上楼下的找,急得人都快疯了,而那时的徐艳,却掐腰靠着二楼的栏杆,幸灾乐祸的说着风凉话:猫可比人要聪明的多,知道自己是小畜生,所以赶紧滚走啦。 张口闭口的“小畜牲小畜牲”,不知道是在说那只猫还是在说桑旖。 那天一直到很晚很晚,桑旖还在找猫,沈阿姨看不过,才告诉桑旖,那猫不知道怎么的跑进了徐艳的房里,还弄坏了她几件衣服。楼上响起动静的时候,沈阿姨还没在意,只以为徐艳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又在发脾气。 然而后来,那动静越来越大,甚至还夹杂着好几声尖锐的猫叫,沈阿姨心头一紧,跑上楼的时候,徐艳刚好也从房里出来,只是手里,提着用衣服裹着的猫,滴滴答答,还在淌着血。 那晚的后半夜,好像是要下雨,轰隆隆的雷声一直响个不停。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徐艳睡的不大安稳,在接连不断的雷声下一直辗转反侧着。 一旁的桑志国睡的很死,呼噜声更是打的震耳欲聋。徐艳忍不住丢了几个白眼,裹了裹身上的睡袍,她打算下楼倒杯水喝。 只是刚从床上下来,突然的,徐艳听到了一声猫叫,紧跟着又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床头的灯开着,屋子里也算亮堂,可徐艳却忍不住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外头,空洞的叫人有些发慌。 下意识的,她抚了抚胸口,后背也是一阵发凉。都说猫这种动物有些邪乎,她明明让人打扫了屋子,怎么这会儿还能听到猫叫闻到血腥味? 眉头微皱,徐艳又裹了裹身上的睡袍,一定是幻觉,人她都没怕过,还会在乎一只死了的猫? 冷哼了声,她去开门,而这时,一阵惊雷落下,照亮了黑漆漆的天空,也照亮了没开灯的屋外。 原本还心安理得的徐艳,在看到门外的人时,一下子也被吓软了腿。 惊雷过后,就是暴雨,呼呼的风声,哗哗的雨水,不断怕打着窗户。门外站着的桑旖,一直都没出声,她低着头,一下又一下顺着怀里那只猫的毛。 穿着白色睡裙的桑旖,手里正抱着一只死了的猫,通体都是叫人作恶的血腥味,还有垃圾堆里的恶臭,可桑旖却像是没有闻到,仔细而又耐心的梳理着它身上滴着血的毛。 风雨交加的夜晚,偌大的屋子,在这一刻仿佛安静的什么都听不到,徐艳在好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面前惊悚的人和猫,颤巍巍地质问道:“你,你怎么……” 桑旖这才抬头,看着面色煞白的徐艳,她难得扯了个笑,鬼魅一般,轻飘飘的说了句。 你看,小畜生又找回来了…… -- 试探 “我就是肏了,你又能拿我怎么着?” 为了这句话,骆远又给了骆巍一拳。然而这一拳头下去,他就没停过手,一直到骆巍脸上见了血,骆远才放开。 屋子里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碰碎的酒瓶,还有这片狼藉中瘫倒在地的骆巍。 他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脸上更是被揍的没了知觉,抬手抹了把脸,妈的,蹭的他满手都是血。 透过模糊的视线,骆巍看了骆远一眼,虽然还想逞能骂个几句,不过估计也是被打怕了,明智的闭了嘴。 这小子一直就不是好惹的,从小到大都是。 骆远刚被他爸带回来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不怎么说话,那会儿骆巍还以为他好欺负,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总喜欢拿他当沙包练手。有时候就算被打的鼻青脸肿,骆远也不吭一声,久而久之,他还真以为骆远是个软柿子,可以任他拿捏。 后来……也是他嘴贱吧,说他妈是出来卖的,找不到人接盘,才会找上他爹那个老实人。 那天他的话说的到底有多过分,骆巍已经忘了,只记得,当时还没他高的骆远,抡起椅子就往他头上砸,嗡的一声,砸的骆巍都有些懵。 头顶一阵刺痛,血也哗啦啦的往下淌,像坏了的水龙头,怎么止都止不住。从来都是让别人见血的骆巍这会儿倒也怕了,但就算是怕,他骨子里还觉得自己是老大,捂着脑袋还想找骆远拼命。 可远远的,透过带血的视线,骆巍看到,那个还没他高的小子,提着菜刀,一脸杀气腾腾的朝他过来…… 多少年前的事了,但骆巍却在这个当口想了起来,当时画面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吓的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哆嗦。 他是怕骆远的,尤其怕动了真格的骆远。 而那个他怕的人,正抽着烟,用沾血的手指夹着那细长的烟。骆远每抽一口,骆巍的心就跟着收紧一分,只以为这小子又憋着阴招要对付自己。 然而等那烟抽完,骆远却没过来,一边踩着烟蒂,一边也在给他警告。 “钱我会帮你弄回来,但是桑旖,你不能动。” 骆巍连连点着头,生怕自己表态晚了又会招来一顿胖揍,可他这种吃过牢饭的人,忘性总是很大,骆巍在点头的同时也在恨恨的想,等老子拿到钱,肯定把你和那臭娘们一块收拾了! 草草处理好脸上伤口的骆巍,忿忿不平又瞪了骆远一眼,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外头忙活什么,一直没进来。 轻嗤了声,骆巍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躺着的徐艳。他摸过桑家的底,自然也知道徐艳这号人,更知道这女的还是小三上的位。 忍不住多看了眼,长的确实不错,不过像她这种专挑有钱男人下手的女人,估计除了漂亮也没什么本事了……嗬,倒也不是,床上那活儿肯定厉害,要不然,桑志国那老狗逼也不可能娶了她。 骆巍下流的想着,猥琐流氓的视线更是一直绕着徐艳打转,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玩意。 下意识的,他走近了几步,盯着她短裙下的那条腿,想上手摸上一把,过过瘾,只是想到不久前骆远的那顿教训,人又怂了。 咽了咽口水,骆巍心有不甘的还在盯着徐艳,怀孕后的女人身子多少有些丰腴,还有胸前那两块肉,更是软的能滴水。前一刻被桑旖败下的兴致又点燃了,那火到了徐艳身上,火烧火燎的叫骆巍下面又痒了。 欲火难消,跃跃欲试的骆巍又靠近了些,然后故意的,他把徐艳从地上捞了起来,对着外头还在忙活的骆远,画蛇添足的吼了句:“我把人送地下室啊。” 借着搂搂抱抱的机会,骆巍在徐艳身上摸了个尽兴,边摸还边感慨,这些有钱娘们摸起来就是不一样,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皮肤又嫩又滑的,肏起来,肯定还要爽! 不过碍于徐艳大肚子的关系,骆巍倒也没真的把她怎么样,只在她身上摸摸索索占了些便宜。把人丢下,原本要走的,可看她昏睡着,身体又兴奋了起来。 警惕的看了眼关着的门,骆远这会儿应该不会过来,黑漆漆的房间,昏睡过去的漂亮女人,而且这女的,一时半会还醒不来……一切,都有说不出来的刺激。 口水再次泛滥,骆巍想着,老子爽一回又怎么了?边想,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脱了裤子,跟着又掏出了已经半硬的欲望…… 那扇门自打被骆远带上,就再没人进来过。 骆巍没有,骆远更没有,一直到将近傍晚的时候,门才被打开,是骆远,他进来送吃的。 可能是知道面包牛奶不合她胃口,所以骆远给她送了些粥和凉菜。 桑旖抬头,和骆远说了声谢谢,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那个人都没搭理。 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像是完成任务一样,送完吃的骆远就出去了,和昨晚那个恨不得把她捧在心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更是有些绝情。 一直到门再度关上,桑旖才收回视线。生气了?还是……他吃醋了?桑旖忍不住扯了个笑,半是讥讽半是玩味,脾气倒是不小。 骆远确实有些生气,生气桑旖在玩火自焚。 中午的那一幕,他看的清楚,怒火中烧的同时,更恨桑旖这样下套的试探。 毕竟,太巧了。 她大概就是想让他看到吧,他如果不想要,她完全可以给骆巍。她好像一直就是这样的,对自己总是很狠,是觉得没有人会心疼吗? -- 失控 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时,桑志国正在公司会客。 桑旖被绑架的事情他没敢声张,一来是警方的要求,二来,他也丢不起这个人,但凡被谁知道,估计都少不了在背后说三道四一番,更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 他以为是警方那边的工作有了新进展,和客人打了声招呼,进了办公室的里间才敢把电话接通。 打电话的是那位叫“大齐”的警官,通话的内容也很言简意赅,他说徐艳不见了,让桑志国现在赶紧回家配合一下调查。 听到徐艳名字的时候,桑志国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第一反应不是担心反倒是有些头疼。昨晚他们吵了一架,今早离开的时候徐艳也一直喋喋不休的,依照她的性子,估计又在作妖吧,当初为了逼他结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徐艳干的可不少。 本就心烦意乱的桑志国有些不想继续这个电话了,他随便应付了几句,说徐艳估计是去美容院又或者去哪个商场购物了,还让他们警方不要太杯弓蛇影。 然而电话却没有因为桑志国的敷衍而结束,大概安静了几秒,大齐才把话说的更明白些。 “桑先生,我们怀疑,徐艳有可能也被绑架了……” 匆忙赶回家的桑志国发现家里的警察比之前又多了一些,甚至连沈阿姨和老李都在接受警方的问话。 “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徐艳给你打了几通电话,当时你为什么没接?” 老李被问的一头雾水,更因为对方质问的态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生怕警察把徐艳失踪的事情怪罪到他头上。 “警察同志,哎呀,我,我真不知道太太给我打过电话……” 也就是早上的事情,可能是因为紧张,老李想了好半天才回忆起来,猛的拍了下额头,他有些着急的回答:“对对对,早上我手机放沈姐那了,我们去海鲜市场买菜,东西又多,我还要帮着拎东西,怕手机弄丢,所以就放沈姐那儿了。” “市场里本来就吵,这,这没听到电话,也正常啊。” 老李一通说完,才又想起,当时好像是沈姐问他要不要把手机放她那儿的,打算再和警察补充一句,想了想,老李又闭了嘴。他以前丢过几回手机,沈姐都知道,人家也是好心帮个忙,他可不想多嘴给沈姐惹什么麻烦。 客厅角落里的沈阿姨同样也在接受问话,问的问题和老李的差不多,沈阿姨照实回答,对比老李的紧张,她显然镇定了不少,只是脸色还是有些差。 程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客厅,接过警员手里的笔录,他也看了沈阿姨一眼。三两下翻完笔录,很突然的,他问沈阿姨要走了手机。 沈阿姨用的不是什么新潮手机,是部功能不算多的老年机,程译翻了下通话记录,最上头的那个,就是徐艳的号码,时间显示的是今早8:43。 通话记录里大多都是徐艳和桑志国拨进的电话,再往前翻,也有桑旖的,不过和桑旖的那些电话基本都是一周以前的,程译看了会儿,才把手机还给了沈阿姨,他并没说什么,但沈阿姨却突然有些紧张。 那天和小旖通完电话后,小旖叮嘱过她要把那通电话给删了,她确实删了,但是那个警察……他应该没发现什么吧? 桑家连续两个人出事,作为案件总负责人的程译,多少也有些面上无光。至于桑志国,应该也是吃了那天的教训,在面对警方的问询时变的也很配合。 大齐收到了最新的检测报告,是徐艳那辆被弃在路边的红色跑车,递给程译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眼他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车上除了徐艳的指纹,没提取到其他人的,而且也没发现动过手脚的痕迹。” “行车记录仪呢?” 大齐无奈的耸了耸肩,“富太太压根没装,司机说她是不想影响车子美观,咱们的人也在那带看过,监控是有,可也有很多没装监控的小路,按照监控排查下来,目前并没发现可疑的人和车辆。” 程译没说什么,下意识的却看了眼沈阿姨的方向,她还在角落里坐着,脸色并不比刚才好多少。 下巴微指,他玩味的问了大齐一句:“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大齐听的有些糊涂。 “一个家里帮佣的阿姨,这么镇定?” 顺着程译的视线,大齐也看了沈阿姨一眼,“你是说……” 程译把检测报告还给了大齐,有些话也点到为止,“以防万一,找两个人盯着那阿姨。” 桑旖难得睡了一觉,不算久,可睁眼的时候天窗那块也已经全黑了。 她这几天其实都没敢怎么睡,就算偶尔的假寐,也是胆战心惊,而她看似步步为营,但其实每一步都走的差强人意。 黑夜总是会加剧人的恐惧,不知道今晚又是怎样的一个夜。但不管是怎样的,桑旖对今晚都很期待,是因为徐艳也在。 骆远和骆巍在外头,像是在说些什么,不过声音有些小,桑旖听不大清。 可依稀还是能够听到,徐艳应该是被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 她曾经也待过那个地方,闷热,潮湿,还有那些扑面而来的恶臭,不知道徐艳能不能够适应,或者醒来时会不会崩溃大叫。桑旖可有可无的扯动嘴角,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也在黑暗中微微眨动。 暖黄的灯光轻轻一跳,笼罩着房间小小的一角,台灯打开的那一瞬,桑旖也看到,她喝完的那碗粥并没有收走,证明着那个人后来没再进来过。 下意识的,她皱了皱眉,心情似乎也有些不好。桑旖有些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尤其这样的失控还是因为那个对她着迷的骆远。 外面的说话声好像停了,隔了半晌,门外才传来了几下微不可察的脚步,唇边的笑似乎又要漾上嘴角,然而最终却没叫桑旖如愿,是因为那扇门没被打开,更没有人进来。 她重新躺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默默数着数,可数着数着,就不对了,应该是到了七十多,可她怎么还在五十几徘徊。 抿了抿唇,桑旖又开始从头数起,但好像从十几就开始出错了,是因为满脑子都是骆远。 桑旖在想他,不承认也不行,她确实在想他,想着一墙之外的骆远。 想他中午复杂的那个眼神,也在想帮她处理伤口时的认真模样,还有那晚,癫狂般的意乱情迷。 再度闭眼,桑旖继续在心中默默数数,她在等他,但好像又在和自己较劲,如果到一百,他还不进来,那她也就不等了。到手的鱼儿不听话,就算捉住了,也会扑腾的叫她满身狼藉。 然而一百已经到了头,桑旖却还在继续着无聊的数数,是因为骆远还没进来。 还在生气?或者,他是真的不打算进来?未知的答案叫桑旖没了底…… -- ρο-18.cοм 偷欢 僻静的这个地方,夜晚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不知道是不是挨了顿揍,又或者是心里有鬼,骆巍今晚倒是很太平,安安静静窝在角落里看他的电影。 没酒没女人,这个成了他在这里唯一的消遣,依旧是那部百看不厌的《古惑仔》。 喊打喊杀的声音不时在耳畔响起,间或也夹杂着一些铁汉柔情,但能叫骆巍兴奋的,估计还是那些黄暴而又下流的言语,好比陈小春那句泡妹的开场白:我叫山鸡,鸡巴的鸡…… 骆远今晚一直待在屋外,可视线却总留意着那扇关着的门。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似曾相识的画面叫他想起了昨晚,洗澡间里那扇透光的门,还有那扇门里偷欢的他和桑旖。 耳边仿佛有水声响起,还有那些叫人失控的娇喘低吟,骆远烦躁地抽了口烟,冲人的烟味一时蹿入肺叶,也赶走了那些荒唐的错觉。 然而骆远很快又发现,短暂的麻痹好像并不能解决问题,他还是在想桑旖,想她狡黠的眼神,还有故意的委屈,以及,他们一同分食过的那支烟。 她在那种试探和勾引的游戏中乐此不疲,他明明清楚,他大可以视而不见,然而一次又一次的,他都是无可救药的听之任之。 鼻端有烟雾缭绕,烟也在指尖慢慢的烧,骆远任由它烧着,自己好似也和这支烟一样,一旦点燃,一点开始,就再也不能回头,等着他的好像就只有最后燃烧殆尽的悲惨结局。 烟很快就要到头了,并不差他的最后一口,可骆远却咬着烟嘴,狠狠抽完了那最后一口。他像是妥协了,认命了,把烟头摁灭在地,碾碎在了脚尖。 角落里的骆巍好像已经睡了,鼾声四起,但是那部电影还在继续,不知道进行到了哪一段,悠扬凄凉的背景音下,还是陈小春,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港普,说了句: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黑夜长得看不到尽头,不知是过了多久,桑旖终于听到了一声轻响,跟着门被推开,而她紧抿的唇角终于在看到来人时慢慢舒展,绷紧的神经也一点点放松下来。 视线碰撞中,她露出了一丝微笑,近乎欣喜的那种,看不出来一丝刻意的讨好。 然而骆远却忍不住皱眉,眼里闪烁着诧异和不满。 她明显冲过澡了,面颊粉红,头发还在滴水,但是故意的,身上没有擦干,那件套在她身上的T恤湿而透明,紧紧纠缠着那具美好的身体。而她里面,更是可以清楚看到,应该什么都没穿,两朵红梅挺立,膨胀而又暗示的顶着半湿的T恤。 昏黄的灯光下,她朝他过来,隔着几步的距离,骆远却克制的移开视线,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看到了桑旖脖子上的那些红点,是他的吻痕,很清楚,清楚的叫骆远又想起了昨晚,他在害怕,害怕今晚又是一个放纵的夜。 而在骆远别开视线的同时,桑旖也忽地顿住脚步,她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不敢靠近,只手指紧紧攥着衣摆,一脸的狼狈还有说不出来的落寞。 鲜活跳动的那颗心,仿佛是被蚊子咬了一口,痒痒的,痒到叫人心头发酸。骆远好像无声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但不管有没有,都被湮没在了无边的夜色中,叫人无法察觉。 夜很深了,他们两个却在门边无声僵持。骆远用余光打量着桑旖,未干的头发滴着水,水珠从小巧的下颔滚落,很快又没入了衣领,湿哒哒的衣服裹在身上想必很不舒服,好几次,她都在隐忍的轻颤。 紧锁的眉头又加深了几分,骆远率先迈开脚步,打破了此刻死水一般的僵局。 他从她身边经过,然而未走几步却被桑旖从背后抱住。 细瘦而又微凉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后背也被她的衣服渐渐弄得湿黏。腰腹紧贴,身体契合的情况下,骆远甚至可以感觉出,身后那人诱惑的曲线。 “你在生气?”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て哦M 桑旖的声音几乎贴着骆远的脖颈,那一字一句伴随着呼吸的吐出总是会引得他身体一阵战栗。 骆远确实生气,但这会儿却又不好意思说出那种丢脸的话来。他硬邦邦的回了句“没有”,在看不见的视线里,桑旖微扬嘴角,仿佛他这样口是心非的态度叫她觉得有趣。 “你又不要我……” 她声音很低,可又说得故意,也很委屈,像是他如果不要,她就会被骆巍糟蹋了一样。中午那个画面突然又蹦进了骆远的脑海,身体一阵僵硬,他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别不要我,骆远……” 她在求他,乞求的话语还是贴着他的脖颈,然而紧箍在他腰际的手,却在故意的往下游走,微凉的手指终于探进了衣服,过火的蹭着他的小腹揉,毫无章法,只为挑起他的火。 小腹渐渐紧绷,呼吸也不受控制的急促,他好像总是那么的没用,几下撩拨,就会变得兴奋,也会变得不像那个有原则的自己。 桑旖越发得意了,手指滑过胯骨,预备继续往下,可不知道摩挲间碰到了什么地方,惹得骆远轻嗤了声,并不是被撩拨的暗哑,而是带着难受的吃痛。 她愣了一瞬,原本的撩拨好像也被桑旖抛到了脑后,她着急的扳过骆远的身体,想要掀开他的衣服查看。然而骆远却摁住了桑旖的手,神色难得有些闪躲。 他受伤了吗?还是骆巍对他做了什么? 心下一沉,桑旖也慢慢抬起眼眸,那双漆黑的眼睛中看不出来情绪的波动,然而清冷的声色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给我看看。” “我想看……” -- 弄疼你了?(2213字) 骆远确实受伤了,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就只是受伤的部位,有些令人遐想。 那是小腹往下,接近耻骨的地方,不知是碰到了哪里,这会儿已经乌青了一块。不大不小,可也叫人看得触目惊心,更甚至,一半盘亘在外,另一半却隐蔽在了紧绷的牛仔裤下。 过分私密的部位,也难怪他一直遮遮掩掩,不让她查看。但骆远越是这样,桑旖就越发好奇,尤其是对牛仔裤下的另一半,有着深深的兴趣。 眉梢微扬,她又凑近了些,仿佛嘴唇就要贴上那块,然而点到为止,桑旖只是轻轻呼了口气,软软的,绵绵的,好似春风拂面。 不过这丝春风却来得势头猛烈,弄得骆远呼吸一滞,就连身体也忍不住紧绷发颤。 桑旖仿佛没看到他如此过激的反应,她只是深情的,心疼的,问了骆远一句:“疼 んǎιτǎńɡsんùщù。cο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HAιㄒǎńGSんひщù(海棠書屋)點℃哦Μ吗?” 骆远坐在床上,双腿大开着,而桑旖,她正俯身看着他。那双从来都是狡黠的眼睛里,此时盛满了心疼,太多了,多到骆远真的会信以为真。 他别开了眼,怕自己会陷进去,想冷冷回复一句“没事”,然而连这样的机会骆远都没把握住,眼前的人忽然蹲下身子,挤进了他的双腿间…… 呼吸一时发紧,心跳也越来越快,嘭嘭嘭的,好似夜空里绚烂夺目的烟花,每一下的绽放都响地叫骆远害怕。 他有些摸不透桑旖想干什么,可心底,骆远好像又在骐骥,骐骥着她对自己做些什么,折磨也好,利用也罢,只要是她就好。 单薄的T恤被她一点一点卷起,微凉的指尖也在那块乌青的周围四处游移,她是故意的,分明没碰上什么要紧的地方,但却又要问他,语气认真而又关切:“这里呢?这里疼不疼?” 那里怎么会疼,不过是痒而已,痒到了胯下,憋着闷着,很快就能烧起火来。 骆远咬了咬牙,喉结再次滚动,他在思索着给她一个怎样的回答,然而思索间,桑旖的手指却攀上了他的身体。 柔若无骨的那双手,正顺着腰腹往上,沿着身体的肌理,不曾停留,很快便到了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就在她的掌下,那样的剧烈,也都是因为她。 屋里明明不热,可骆远却出了一身汗,细密的汗珠,慢慢积蓄,从喉结,到肩膀,最后统统漫进了胸膛的凹陷处。 汗水淋漓下,古铜色的肌肤泛着性感的光,桑旖在他身上到处抚摸,肆意点火,指腹若有似无的划着圈,最后,落在了米粒大小的乳头上。深红色的乳头迅速变硬,鼓胀而又兴奋地抵着桑旖的掌心,她轻轻拨弄,又用指缝搓揉着夹起,几下刻意的作弄,爽得骆远头皮都在发麻。 一声隐晦的低喘从干涩的喉咙深处溢出,声线低沉,却又磁性十足,那分明是欲望在叫嚣,然而桑旖却故意曲解,眼皮微掀,她仰头看着骆远,仿佛做错事的孩子,手也赶紧撤开。 “弄疼你了?” 那是一双无辜的眼,似乎里头除了关切看不到丝毫的心机。 房间里满是骆远的粗喘,黝黑的眼眸深处,更有炽热的欲望在燃烧翻腾。而身下的桑旖,还是仰头看着他,粉白的脸颊轻仰,长长的睫毛扑闪,眼底情意绵绵,嘴角的酒窝更是深甜。 那样的美好,骆远的视线移不开了,他重重呼了口浊气,心知肚明,更是无能为力,怎么办,他好像又着了她的道了。 额上的汗水渗进了眼皮,火辣辣的刺激模糊了骆远的视线,他有些难耐地眨了眨眼,然而眼睛闭阖之间,躁动的胸口却忽的一疼,紧跟着又是一阵绵密的湿黏。 骆远的身体轻轻战栗,下意识的低头,震惊而又不可思议,那是,那是桑旖的舌头…… 嫣红的舌尖探出,她在凸起的乳头四周轻轻舔舐,缓慢而又磨人,转而又到了胸膛深深的凹陷处,那里淌着汗,鼓胀着他的躁动,而桑旖又在这时微抬眼睫,一勾一滑,在四目相视下,情色地舔走了那串汗珠。 那是动人心魄的勾引,骆远面上隐忍,可耳廓却烧得通红,连带着脖颈处的血管也是暴裂凸起。血液涌动间,身下的欲望已然亢奋,他还是穿着昨晚的那条牛仔裤,简单贴身,却又火热闷骚,起码每次勃起的时候,总叫他尴尬的无所遁形。 微一垂眸,桑旖便看到了骆远的反应,他硬了,胯下的性器早已勃起,肿胀而又鲜明地撑着裤头,但这会儿却又憋屈的压抑在紧绷的牛仔裤下。 欲望被紧紧束缚,男人也在克制地喘,桑旖忍不住想,这个男人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黑眸氤氲着水汽,朦胧而又诱惑,像是给他奖励,在视线的再次碰撞中,桑旖用舌头包裹住了那硬硬的乳头。 唇舌舔弄的那一下,骆远更受不了了,昂头重重喘了声,那声音,性感的足以拧出水来。 软软的舌尖拨弄,细小的牙齿刻意厮磨,桑旖一边吮弄着,一边又用空着的那只手朝身下探去,这一次她没了试探,顺着凸起的那条裤缝,直接而又挑逗地按在了滚烫的欲望上,然后,肆无忌惮地开始搓揉…… 温热的口腔,湿黏的唾液,还有叫人发狂的舌头,然而身下,更有要人命的折磨。眼眶被欲望烧得通红,骆远叫着桑旖的名字,痛苦而又沉沦的声音里,分不清他是在催促她继续,还是要她适可而止。 桑旖终于抬头,啵的一声暧昧轻响中,也吐出了被她吮地湿淋的乳头,胸口那里,滴滴答答,好似还缠绵着淫靡的唾液,在骆远发红的胸膛处,留下了一连串湿黏的水迹。 视线相缠,桑旖也软软回了声“嗯?”,然而这声“嗯”下,她却没有停下撩拨。湿软的舌头一路从胸口舔到了下腹,桑旖轻咬着,吮弄着,故意厮磨着骆远的皮肉,可扯出疼来,又会好心用唇舌包覆住那丝痛楚。 冰与火的折磨里,骆远意乱情迷了,他又在喊桑旖的名字了,一声一声,难耐而又饥渴,甚至连紧绷的下腹,也微不可察地朝前耸动。 得意的笑容再次漾上桑旖的嘴角,快到腰际的时候,她的舌头才终于停下,看着面前气息不稳的骆远,纤细的手指滑过下腹,最终停留在了裆口的拉锁处。 手指微勾,指腹若有似无拨弄着那块小小的金属拉锁,眉梢微扬,桑旖也故意问骆远:“这里呢?也疼吗……” PS:下章真的要上“肉夹馍”惹~~ -- 罂粟花(2479字) 骆远在喘,比之刚才,好像又多了几分失控,是桑旖慢慢摸索着扯下了裤头的拉锁,但不知是拉锁的问题,还是桑旖的故意,停停顿顿了好几下,她才扯到了最底。 几秒的时间,骆远却觉得很久,久到他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汗在淌,身上块块分明的那些肌肉,紧绷而又隆起,仿佛在呼吸的起起伏伏中都活了过来,胀的通红,硬的发热。 空气粘粘稠稠积蓄在了这一角,满是喘息,满是骇人的心跳,那都是骆远的。裤头敞开,拉锁下的庞然大物也一下子弹跳出来 んǎιτǎńɡsんùщù。cο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HAιㄒǎńGSんひщù(海棠書屋)點℃哦Μ,鼓鼓囊囊的一团,就在桑旖的眼前,那么的……直接,也那么的狂野,仿佛草原上蓄势待发的生猛野兽,正静静蛰伏着。 眼睫微眨,桑旖缓缓吸了口气,男人的气息,欲望的味道,更有躁动的荷尔蒙在不断散发,扑面而来时,熏得桑旖面红耳赤,更有些晕晕然然。 抬头看了骆远一眼,那人也在看着她,布满欲色的那张脸下,火热的视线里满是痴缠,可却只有她。 没由来的,桑旖的心跳有些快,无法言说那是不是心动,但四目相视下,她竟然有些羞涩了起来。只是在这样的羞涩里,红着脸,桑旖又大胆凑近了些,然后……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微湿的裆口,舔了一舔。 那一下对骆远而言,绝对算得上折磨,喉咙里干涩的仿佛闷着一团火,口水吞咽的声音更是响亮的叫他自己都觉得羞耻难堪。 身下的人,是他一直不敢肖想的人,而此刻,那个人却埋首在他胯间,单单是这样的画面,就能刺激的骆远欲火焚身,更别说,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还暧昧地停在他大腿内侧,要命的地方。 嫣红的舌尖打着圈,顺着凸起的轮廓,时不时又重重一吸,那分明是再柔软不过的舌头,可此时却像是锐利的刀锋,从布料上逡巡而过时,总会透过内裤,撕扯着骆远那处胀人而又难受。 薄薄的布料很快被唾液打湿浸透,低头的角度也叫骆远清楚看到,桑旖微张的手指,正往下拨弄着他的内裤…… 掌心里火热的一捧,硬杵杵的正对着桑旖,怒涨通红的性器,青筋环绕的棒身,在桑旖的注视下,情不自禁的还在左右摆动。 直白而又亢奋的反应,惹的桑旖一阵轻笑,同时也叫骆远尴尬不已,他闭了闭眼,呼吸再一次发紧,有些逃避的不想承认,那种爽到令人上头的刺激,可就算如此,却也抵不过下腹火热的反应。 硕大的龟头吐着湿润的精水,半褪下去的内裤上还沾染着骆远动情的证据,桑旖故意用指腹揩了一把,搓捻按压着将溢出的精水缓缓抹开。 微硬的指骨,涨红的皮肉,挤压摩挲着产生了另一种热,她明明只是抹了几下,可那根生龙活虎的东西却越来越湿,也越来越硬。欲望蠢蠢欲动,全都堆砌在了下腹,在不间断的喘息里,汗好像也越来越多,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落。 昏黄的灯光下,骆远又忍不住偷眼去看桑旖,纤细的手指,指尖轻捻着,那里缠绕着几缕透明而又淫靡的粘液,那是他的…… 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成心似的,桑旖在吐水的龟头处浅浅嘬了口,要命的一下,过电般的感觉却从腰腹一直酥麻到了背脊,刺激地骆远又重重喘了好几声,暗哑低颤的声线里,掺杂着浓浓的欲求不满。 情欲挣扎里的男人最是禁不起撩拨了,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是桑旖,冷不丁的,硬物又朝前耸动了几下,微微渗出的粘液再次弄湿了桑旖的指头。 溃不成军的场面叫骆远羞耻的有些说不出话了,胸腔一鼓一鼓的,眼睛更是着了火。火辣辣的视线一直盯着桑旖,看她低垂着的眼眸,还有那一翕一和的唇瓣,然后魔怔一般,骆远竟然拿手蹭了蹭,近乎着迷地摩挲着桑旖的唇瓣。 抬眼看向骆远,桑旖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桃粉色的眼皮也跟着微微一颤。空气中浮动着危险暧昧的信息素,不断的升温,也不断的沸腾。 而在这样的旖旎中,微侧过脸,桑旖舔了舔下唇,故意的,嫣红的舌尖轻轻包裹,含住了骆远的手指,从指腹一直到了指根,缠绵而又色情的舔弄,湿了,热了,直到那根手指裹上盈盈的唾液,桑旖才吐出。 微湿的嘴角,衣衫不整的身下,并不需要太多言语,仅仅是一个视线的碰撞就能迸出情欲的火来。惹火的视线里,俩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就着这样的意动,桑旖再次低头,水润的双唇也缓缓轻启…… 被含住的那一瞬,骆远下意识的也咬紧了牙关,就连身体里那些躁动的喘息好似也被紧紧压在了胸腔中。 僵硬的肩膀,喷张的血管,他好像是难受的,可汗淌过身体的时候,骆远甚至觉不出来那到底是冷还是热,身体是那么的兴奋,兴奋的小腹都在颤抖。 胯间的人,在卖力吞吐着,并没有太多技巧可言,湿软的舌尖只一味掠过翕和的马眼,但每一下的舔弄都能叫骆远爽得头皮发麻,更能叫岌岌可危的欲望濒临爆发。 齿关厮磨着硬物,口腔也在不断地收紧包裹,桑旖好像固执的要将骆远的性器全都纳入口中,然而那东西又是那么的粗长狰狞,每每的吞吐好似都能抵到她喉间敏感的软肉,缓缓的动作,便能挤压抽动出隐晦的声响。 湿哒哒的翻搅中,性器好像又胀硬了几分,怒涨地昂着头,即便有唾液润滑,却还是戳刺到了上颚的皮肉,微痒,也有些疼。 桑旖不适地眯了眯眼,唇舌间包裹的东西火热,但热的似乎并不只有骆远,她好像也是,胸口微涨,花心莫名的酥痒,正一股一股朝外泛着淫靡的水,那样的羞人,却又那样的浪荡。下意识的,桑旖磨了磨腿心,可花液却越淌越多,也越发湿黏。激荡的身体,矛盾的情愫,翻腾的再也看不到那个冷冷的她。 唾液分泌地越来越多,细密的水声也不断从胯间传来,他那玩意实在太大,娇嫩的口腔被磨地又疼又痒,抽动中,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溢出嘴角,顺着棒身,沾湿了底下沉甸甸的两个嚢袋,腿侧的手掌微拢,桑旖摩挲着将东西纳入掌中,时不时地搓捻又故意颠弄着。 接连的刺激,叫骆远有些不好了,挺直的鼻梁有汗,微张的唇吐着隐忍的喘,那张淌汗的脸,生动而又性感。他像个泥足深陷的瘾君子,在情欲里翻腾挣扎,却又自甘堕落地一次次沉沦,而桑旖就是让他上瘾的罂粟花,他又爱又恨,可又欲罢不能,恐怕也只有死了,对她的瘾头才会烟消云散…… 胯间火辣辣的疼,欲望高涨的身体在她唇下不住地打颤,诡异的刺痛,湿濡的包裹,叫硬物舒服得好似要在她嘴里化开。 几经战栗的刺激,桑旖又故意给他深喉了几下,血液一下子沸腾到了极致,逼得骆远心头狂躁,就连胯骨都忍不住朝前耸动,紧密的快感包裹,骆远很快就到了,猛然间的一声低吼,性器激颤着,一股一股地将精液射进了桑旖嘴中…… PS: 还有一章,正在赶~~ んǎιτǎńɡsんùщù。cο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HAιㄒǎńGSんひщù(海棠書屋)點℃哦Μ -- 肏婆娘(3938字) 粗长的性器抽离,带出了大量的粘液,更有空气中蒸腾的情欲。 突如其来的那一下,腥稠的白灼又过分的多,桑旖不适地呛了下,自然也吞进了一些精液。 骆远一下子失了神,更慌了心,顾不得收拾自己狼藉的身下,手里找不到东西,他急得赶紧脱了身上的T恤,有些尴尬,更多的还是羞恼。衣服凑到嘴边,他要桑旖吐出来,可那人要是听话,他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节节败退的境地。 胯间的人,眼里泛着水光,白皙的脸颊烧着艳色的红,而微勾的嘴角,那里挂着几缕拉丝的淫液,更有得意的笑。那明明是青涩的一张脸,可这会儿却有说不出来的妩媚动人。 不断升温的空气里,浮动着勾人心魄的蛊惑,而在这般的蛊惑中,桑旖缓缓起身,手指勾了勾,在骆远的眼前,褪去了那件微湿的T恤。 未着一缕的少女胴体,上头有鲜明的红,更有触目惊心的伤,然而此刻看来,平白无故却增添了几分暧昧诱惑。她侧了侧脸,好似有些羞涩,胸前散落的长发晃动,微微的痒,可这痒却痒在了骆远身上。 喉结不断滚动,纠缠着几滴汗的坠落,视线相撞中,桑旖再度靠近,双腿分开,放浪而又大胆,这一次,她直接跨坐在了骆远的大腿上。 水样的身体软软,桑旖没骨头似的窝进了骆远怀里,腿根相贴,耻骨磨蹭,若有似无的,她还在左右摆动着腰臀。白色的液体被桑旖吐出,可她却是直接吐在了掌心中,黏糊糊的一团,全是骆远把持不住的欲火。 鼻息相融,面颊蹭弄,湿软的唇肉每每都会触上他的,可桑旖却又不给,故意折磨着骆远。 双唇紧抿,下颌更是咬得过分用力,他想要她,意识到这点,骆远感到很恐慌,然而眼前的桑旖,作弄似的又伸出了舌尖,沿着嫣红的唇瓣舔了一舔,嘴角处那些摇摇欲坠的水丝,被她再度勾进了嘴里。 视线缠缠绵绵,桑旖又朝骆远胯间摸了把,泻过一回的性器只半勃着,可尺寸依旧可怖吓人。湿黏的掌心故意压了压胯间那块乌青的地方,他受的伤,刺痛中夹杂着莫名的酸楚,叫骆远不由闷哼了声。 “难受,是吗?” 她终于吻上了他的唇,但也轻而易举问出叫他致命的问题,问地玩味而又一语双关,是伤,也是他的欲望。 空气燥热无比,热得也叫人心慌意乱。 骆远的汗还在淌,皮肉间的摩擦,滚烫的汗似乎到了桑旖身上。她早就抛出了勾引的饵料,骆远想要,可又不敢,怕要了就没法回头,怕自己会粉身碎骨。 谁也没说话,屋子里满是喘息,然而骆远却有些走神了,痴缠的视线走神在了桑旖轻启的唇瓣那儿,手指忍不住轻捻,指腹湿黏黏了一片,有汗也有水。 他忍不住凑近了些,汗湿的手掌也情不自禁抚上了桑旖的背脊,单薄的肩,细瘦的腰,微凉的肌肤在他掌下很快熨热,也在轻轻战栗。火一点一点烧起来,他的,也有她的。 浓烈的呼吸交织,他有些想吻她,梦里想过好多次,可又不敢唐突了她,口水微咽,粗喘的呼吸,一下重过一下,那是欲望在叫嚣,那是心跳在加速。 忽地,骆远试探地轻触了下,一下而已,又小心翼翼地退开,他以为桑旖会讨厌,毕竟,他不觉得桑旖会喜欢,他的吻,他这样的人。 然而那人只是红着眼睛看着他,微乱的长发披散,温顺的脖颈微弯,怀里的人,温柔的叫骆远觉得……这一定是个梦。 意乱情迷中,桑旖贴他贴地更紧了,赤裸的身体,彼此交缠,汗水淋漓下,过电一般的刺激,还有衣衫尽褪的身下,湿哒哒的穴口,总往他半硬的东西上蹭。 她在可劲儿地撩拨,没完没了就是要他难受,可骆远呢?看似半推半就,却也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成为她的阶下囚。 是月色太美,是这个夜晚的蛊惑,说不清到底谁勾引了谁,骆远终于将唇印上了桑旖的,如愿以偿那般,吻上了她。 细细密密的吻,只在唇角,慢慢又挤入了唇缝,他在她口中尝到了自己的味道,但更多的还是她的,微甜,却也有些苦,和她这个人一样。 湿软的舌头,黏腻的唾液,勾勾缠缠中,紊乱了呼吸,更躁动了人心。吻渐渐变得热烈,也越来越深,相拥的姿势越发亲密也越发磨人,骆远好像又有些硬了,再次起头的硬物戳刺着桑旖的小腹,湿湿黏黏交错着微热的汗液,狂热而又急切。 唇舌分开时,桑旖还有气喘,骆远忍着悸动,将脸窝在了桑旖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又忍不住用唇厮磨着她的肩头,眼睛闭上复又睁开,荒唐的,他竟然问她,似乎也是在问自己:“可以吗……” 带着一身莫名的急躁,骆远捞过桑旖的腰,将人也反压在了床上。 身体覆上的时候,恼人的床板又发出了吱嘎的声响,就连那面落灰的墙上也交错着男女暧昧的剪影。 他们赤裸着身体,可身上又裹着微湿的汗液,身体的摩擦,皮肉的碰撞,每每都会擦出突兀的水声,淫靡而又色情。 粗喘中,骆远看着桑旖,幽深的眸色里,染着浓浓的情欲,好比发情期的野兽,焦躁,饥渴。 而桑旖,就像个无知自大的猎人,许是觉得他人畜无害,每每总要不知死活地去招惹,却不知,他是草原上最凶猛的豺狼虎豹,几次三番的撩拨下,真的是会将她拆穿入腹。 额上有汗,鬓角微湿,桑旖看着那样的骆远,目光从那张英俊的脸,渐渐游移,最终到了下腹,紧绷的肌肉,浓密的毛发,还有……胯间那硕大的一捧,这是男人的身体,性感而又生猛。 桑旖面热地喘了口气,脚尖也随之绷起,鬓角处的汗摇摇欲坠,一不小心便落在了她的胸前,泅湿了,散开了,带着男人的汗味。 那并不是什么勾人的诱惑,可骆远却俯身舔净,有汗,也有那颗娇嫩的花蕾,唇舌湿润着,指腹搓捻着,淡粉色的花蕾渐渐充血,润 んǎιτǎńɡsんùщù。cο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HAιㄒǎńGSんひщù(海棠書屋)點℃哦Μ色着整个胸前。 桑旖被刺激地忍不住轻哼了声,小猫一样的声音,挠心挠肺地撩拨着人,然而这下轻哼还没结束,骆远突然欺进,弓着腰身,温柔而又小心地分开了她的腿。 屋里光线昏黄,可骆远却把桑旖看得很清,想记住她,记到心里去。 胯间,红润勃起的性器昂着头,高高隆起,硬挺挺地戳着桑旖的大腿。这东西桑旖看过,也摸过,更甚至,她还尝过,前一刻的放纵浪荡仿佛又涌进了脑海,桑旖好像有些渴了,身体更是有些热,热到她忍不住将腿越打越开,想要他进来。 再次勃起的性器显然亢奋的有些过了头,骆远握着,抵着花心顶了几下,他没进去,只用那东西厮磨着耻骨间黑亮的毛发,还有充血的花核。 然而这种隔靴搔痒的试探却叫彼此都兴奋了起来,花液越吐越多,腿间泥泞不堪,透明的淫水多到打湿了身下的床单,淫荡的叫桑旖不忍直视。骆远喘着粗气,身子也越压越低,翕和的龟头处缠缠绵绵勾弄着几许精水,滴滴答答弄湿了桑旖的小腹。 情欲深重,体温节节攀高,几下的蹭弄,窄小的穴口好像也被湿乎乎地弄软了,桑旖忍不住娇喘了几声,手臂更是情不自禁环上了骆远的脖颈,身体是软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娇颤:“可以了,进来吧……” 黑色的眼眸望着骆远,她好像经常用这双水润的眼睛来看他,诱惑,勾引,故意的,要把他所有理智都统统耗尽。然而这一次,里头却没了之前的真情假意,只有浓浓的情欲,还有,说不清的情愫交织。 腰被握着,骆远把桑旖压在身下,更是圈在了怀里,身体热得不行,彼此都是。 纤细的双腿被撑开,开到了极致,硬物充血,也更湿了。性器顶入的那一瞬,就算花液泛滥,桑旖还是不适地绷紧了身体,她死死咬着唇,欲望氲红的脸颊瞬间惨白,连带着骆远也僵硬了起来。 湿润却又紧致,说不出来的撕扯牵连着彼此。眼眶通红,脸颊滚烫,还有身下被紧紧箍住的欲望,骆远不知怎么是好,暗哑着声音停下来安抚她:“是不是疼?” 桑旖没说话,额上冷汗涔涔,身体有些难受,也很疼,可她却呆呆地看着骆远,眼眶里的雾气凝成了水,溢出的时候也变成了泪。 骆远看地更心疼了,他想进去,很想进去,可这个当口又怕弄疼了她。 紧窒的甬道挤压着进入的异物,花穴在爱液的浸透下又湿又软,里头更是火热的能逼疯人。 那双湿乎乎的眼睛又在看他了,柔腻的指腹描着他的眉眼,到了鼻端,也到了唇边,流连而又缠绵。 身体还未适应,撕扯的痛楚依旧还在,然而桑旖却享受起了那样的痛,主动的,她用微颤的双腿夹住了骆远精壮的腰身,更是配合的微微朝上挺了挺……润滑的肉穴,性器一下子又进来了些许,未到底,但那一下的包裹也是叫骆远舒服地闷哼了声。几下厮磨,细微的抽动,窄小的肉穴渐渐松软,性器在越来越多爱液的分泌下进出得更加顺利也更加深了。 单人的木质小床摇晃不已,隐晦的吱嘎声响也是叫人听地面红耳赤,桑旖贴着骆远剧烈起伏的胸膛,身体在男人起起落落的撞击下更是几欲破碎,可荒唐的这场性爱,身上的这个男人,又叫她情不自禁地想去迎合。 灯光柔软细腻,墙上交叠着的人影也在不断起起伏伏,肉体拍打的声响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浪,骆远忍不住去看紧密相连的身下,那里,性器沾着几缕醒目的血丝,在窄小的穴口里不断进进出出,混着身体里涌出的爱液和精水,缠绵不已,藕断丝连,那是桑旖的…… 头皮一阵发麻,诡异的兴奋也忽地朝下腹流蹿,骆远疯了一样,腰上使力,沉沉地往里挺送着,淫靡的挤压中,下身一寸寸契合,肉与肉相贴,到了最里,严丝合缝。 抽插的力道忽然变得又急又猛,带出的淫水溅得到处都是,混着男人的粗喘,疾风骤雨一般,仿佛要把桑旖弄碎,弄坏…… 激烈的性事,屋里不曾停歇的喘息,快感冲击的那一瞬,眼前的真实好似也夹杂着过往的虚幻。 “肏婆娘是什么感觉?” “爽,爽得你都不想下床,还求着你肏呢!” …… 太多太多黄暴的言语莫名蹿入骆远的耳中,那些话,粗鄙而又下流,但一声一声在耳畔响起的时候,骆远又亢奋得无法言语,他像是着了魔,中了邪,在沸腾的情欲里沉沦得无法自拔,他现在也在做着那样下流粗鄙的事,肏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婆娘”。 糟糕的环境,彼此荒唐的身份,可他们却做了世间男女最亲密的事,无边的夜色,在这张吱嘎作响的床板上,他和桑旖,纠缠着一起到了高潮…… PS: 再说一声抱歉,H章实在拖了太久太久o(╥﹏╥)o 也是我私心太多,因为《今夜》是个小短文,全文不会太长(大概八九万字就会完结),所以涉及的H章也不会太多,但是阿远和桑旖的初次,我真的想写的尽善尽美些,没想到适得其反,写写改改了好久才写完-_-| 还有大家关心的结局,我发4,真的真的不是BE哦~~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虽然来迟了,不过希望你们会喜欢(*^▽^*) -- 会不会怀孕? 夜色朦胧,可透过窄小的天窗还是能够看到外头几许微弱的月光,小小的光晕,并不算亮,而这般的月色下,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给漫漫长夜又添了几分暧昧旖旎。 床板摇摇晃晃,伴随着绵密的肉体拍打,桑旖翻了个身,长发凌乱的又跪卧在了床上,腰往下塌屁股高高抬起,她也被骆远掐腰从身后再次进入。 这样的姿势叫彼此贴得越发紧密,也叫性器进得越来越深,骆远原先还存着几分克制,只缓缓地顶弄,入到最里时仍不紧不慢地厮磨,然而几下而已,里头的湿润紧致便搅地他理智全无,开始疯狂地进进出出。 娇嫩的肉穴承受着重重的撞击,膝盖被磨得又疼又红,可桑旖却浑然未觉,仿佛心甘情愿用各种姿势去取悦身后的男人。 滚烫的脸颊在顶弄间摩擦着粗糙的床单,晃荡的视线里,桑旖也看到了墙上交叠的暧昧人影。 男人精壮的身体,腰腹有力的一耸一耸,抽插间,还能看到四溅的汗液,拍打着陷进他紧绷隆起的背沟,积蓄着淌过紧实的臀部,最后,又会漫进俩人紧密相连的身下。 背脊的汗,两股间湿湿黏黏,伴着每一下凶猛的撞击,总有缠缠绵绵的汁水被带出,粗长的性器不断肏弄着,像是清楚他们之间可能只有这一个晚上,所以彼此才会疯狂的在这张床上抵死缠绵,不管不顾。 泛红的耻骨贴着饱满的臀部,不间断的耸动中,白花花的屁股肉晃着人眼,臊着人心,嫩穴似乎也被肏弄的微微红肿,骆远看着看着,眼睛又热了起来,探手过去掐了几把,掰扯搓揉着,直到那片白嫩的肌肤上交错着他的指痕才肯作罢。 桑旖有些吃不住他蛮横的这些力道,求了他几句慢点,轻点,然而那人缓下力道,她又不乐意了,腰臀抬起,主动的往后下压,紧紧挨着骆远涨红的身下,色情地套弄。 她实在是有些疯,这和桑旖原先设想的并不一样,她只是想给骆远一个甜头而已,可最后却放纵的叫自己失了魂。 身体不断的紧贴,缠绵当中又会无情分离,然而每一次的分离过后,迎来的总会是男人要命的顶弄,肉体拍打的声响不绝于耳,也越来越快,臀部在这样的刺激下剧烈收缩,腹部也在不住地抽搐。 汹涌澎湃的情潮一浪叠着一浪,拍打着,纵情着,叫四肢百骸里都流蹿着快感,然而紧要关头的那一下,骆远却忽地抽出性器,胸口起起伏伏,他粗喘着,握着自己将要释放的欲望,对准桑旖翕和的穴口,一股脑儿地全射了出来…… 激情尽退的两人,除了一身的潮红和暧昧的那些吻痕,再也找不出前一刻放纵的痕迹。 骆远半搂着桑旖,体贴地在给她喂水喝,可能真是渴的厉害,直到一杯水快要见底了,桑旖才放开。 一丝不挂的身体酸软无力,热意退散,身上的汗液也渐渐转冷,桑旖被冷地不由激灵了下,那人察觉,下意识地又把她搂紧了几分。 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情欲气息,一时半会儿似乎并不会离开,暖黄的灯光下,桑旖忍不住又去看骆远了。 他在喝水,就着她刚才喝水的那个位置,一饮而尽剩下的那些,脸颊微红,鼻头微湿,残存的那些情欲叫他看起来还是很性感,仅仅是一个动作,可莫名的,桑旖却面热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情愫搅地桑旖有些失神恐慌,闪躲的,她又慌忙移开了视线,而骆远也在这时把她放回了床上。小半刻前还交颈缠绵的男女这会儿却有些不敢对视,仿佛激情退去,理智也终于归位。 随意套了件衣服,骆远又去那间黑漆漆的洗澡间里打了盆水,试了试温度,他才湿了毛巾给桑旖擦拭身体。 他们之间,没有你侬我侬的事后亲昵,只有此时默不作声的事后清理。 屋子里一片安静,太安静的气氛叫桑旖有些不适应,仿佛静下来就会叫她想起这间屋子里曾经有过的粗喘低吟,还有激烈的那些性事。 身上黏腻的汗液被温热的毛巾带走,从胸口,到小腹,轻轻柔柔的动作,可桑旖却忍不住皱了皱眉,目光死死盯着头顶那块沉沉的天花板,她还是没看骆远,却出声问了句:“会不会怀孕?” 突然的一句问话,在那块毛巾移到腿根的当口,不知道是真真切切的担心,还是故意的试探。 骆远擦拭的动作微一停顿,下意识的,目光移到了桑旖平坦的小腹上,英俊的那张脸上仿佛滑过一丝柔和,却又极短。 久久,骆远才回了句:“不会。” 他刚才没射在里面,可这种事情哪有什么绝对,但骆远既然说了,不是安抚,而是他不会让桑旖有那种难堪的意外。 硬邦邦的那句回答过后,屋子里便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桑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问他那个问题,太过荒唐也太过久远的一个问题,会不会,其实从来都不会成为她的担忧。 然而骆远那句笃定的回答,倒叫桑旖听出了一丝薄情,他是男人,自然会有男人的通病,拔屌无情,呵……其实他们之间哪有什么感情可言,要不是这场令人无语的绑架,或许,这辈子他们都不会有交集。 身体好像更冷了,桑旖忍不住攥了攥身下的床单,故意的,她换了个姿势,腿微曲,将湿哒哒的花心正对着骆远,又问:“那笔钱要是到手了,你想做什么?”绑匪和肉票的身份下,她问出这样的问题似乎也带着一丝嘲讽。 不是没听出她语气里的生硬,骆远大可以不去搭理,但他最后还是回了句:“治病吧。”迷情的夜晚,刚刚结束的性事,他好像也卸下了许多设防。 桑旖静了几秒,脑海里也回想起他曾经和骆巍的那些对话,好像,他家里是有人生病了。 “你呢?你就没什么打算?没什么想要的?” 想要的?没有…… 骆远看了桑旖一眼,他想要的都有了,好像人生已经圆满。 -- ρO-18.cOм 让老子爽一回…… 一夜的缱绻缠绵过后,迎来的又是一个新的清晨。 晨光微熹,薄雾冥冥,天朦朦亮,却又有些阴沉,清晨的风,似乎也带着些冷,吹进漏风的这间屋子里时,叫床上的桑旖不由瑟缩了下。 下意识的,她朝骆远怀里拱了拱,本能的依偎,小猫般的温顺,难得又难得,被依偎的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温柔而又无声的一个笑。 天微亮,可屋里还是有些暗,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暗,骆远才敢那么光明正大地看着桑旖。 看着看着,又有些情难自禁,骆远伸出了手指,隔着空气,一寸一寸描摹着桑旖五官的轮廓。 紧闭的眼睫,挺翘的鼻梁,那底下,是小巧红润的樱唇,正微微轻启。有些美好,然而这张脸下同样也能看到连日来的憔悴,甚至,眼窝底下还有两抹淡淡的青影。 她其实睡得不算安稳,时不时总要皱下眉,不知道是身上还不舒服,又或是她做了什么不开心的梦,也不知道,她那些好的不好的梦里,会不会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半晌,骆远都没动作,怕吵到了桑旖,或许也是因为,想捉住这一分一秒能够看她的机会。 外边响起了鸟叫虫鸣,大抵因为阴沉的天气,没了往日的欢腾。但那点子的动静却成功搅乱了骆远的心神,心尖微微一荡,忍了又忍,他终于埋下头,在她微启的唇上,轻轻落了个吻。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却依旧带着怦然心动,虽然轻触离开,可也吵醒了浅眠的那个人。 桑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距离,模糊的人影一下子晃入眼帘,渐渐清晰,那是骆远。 应该是没料到她会醒来,而且还是这么尴尬的一个对视,骆远忍不住轻咳了声,两颊上也少见地浮起了一层红。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取悦了桑旖,抵在胸口的手绕到身后,桑旖半眯半睁着眼睛,懒洋洋地和也他问了声“早”。 声音软软,带着朦胧睡意,可似乎,也延续着昨晚的事后缠绵。单人的这张木质小床迫使两人靠的很近,甚至,桑旖还故意曲腿蹭进了骆远的腿间,暗示而又撩拨地厮磨碰触。 初尝情欲的身子本就禁不起勾弄,很轻易的便会擦枪走火,更何况,他们还交颈缠绵着。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汇,俩人便吻在了一起,唇舌缠绵,迅速在体内点起了火引,火热的手掌顺着身体的曲线,渐渐就要探入腿间……然而,一声尖锐的惊叫却搅混了此刻的暧昧,也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不算响,却很是突兀,也很是要命,那是从地下室里传来的,徐艳的惊叫。 那声突兀的尖叫很快被人压制了下去,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骆巍正死死捂着徐艳的嘴巴,惊慌失措间,他还不时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幸好,没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 转头看了徐艳一眼,这娘们还在闹腾,一身欲望没下去反倒惹了一身骚气,骆巍本就不爽,眯了眯眼,上手便甩了徐艳一个耳光。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υ(海棠書屋)點て哦M “啪”的一声,在不算宽敞的地下室里久久回响,也叫徐艳有些愣怔。 她明明……对,车子坏了,那时刚好来了一辆出租车,她招手上车后下意识地也看了眼司机,鸭舌帽,白T恤,虽然看不清脸,不过看侧面,似乎是挺帅的一个小伙子。 养眼的人总能叫人心情变好,徐艳当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大清早生的那些闷气似乎也慢慢被她抛之脑后。勾了勾唇角,她故意将身子微倾,V领的这条真丝连衣裙,可以很好的遮住隆起的小腹,同样也能叫她露出傲人的胸脯。 她当时只是想和这个司机小哥聊聊骚,解解闷子,然而勾搭了几句,那人都没搭理,徐艳不免有些兴致缺缺,翻了个白眼,太太平平又窝回了后座,然而看着沿途的风景,她也才突然惊觉,走的那条路似乎并不是她要去的,转头去质问,意识也在一阵刺鼻的气味中陷入了混沌…… 手脚反绑,眼睛蒙布,还有身边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的男人,这些,都叫徐艳觉得毛骨悚然。想起前一刻发生的事情,胸中又泛起了一阵恶心,憋闷的空间里,徐艳下意识地朝后躲了躲,生怕那个男人又要对她怎么样。 挨了一巴掌后的女人明显老实了许多,那副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模样叫骆巍看的满意而又热血沸腾。 清早起来,晨勃的欲望本就叫他烦躁,再看那扇关着的门,骆巍更是忿忿不平了。凭什么骆远那小子每晚都有女人肏,他呢?别说肏女人了,连个肉汤都没喝着! 越想越不服气,突然的,骆巍想到了地下室里的徐艳,昨天对着那娘们撸过一回,现在想想,那滋味……倒也不错。 想着想着,人就去了地下室,那会儿徐艳还在昏睡,想来骆远下的那些药量,估计够这娘们再睡会儿的。迫不及待的,骆巍赶紧脱了裤子,结果哪里想到,还没开始弄呢,这娘们就醒了,冷不丁还喊了声,吓得他亢奋的欲望立马就软了,真他妈败兴! 裤子还半挂在腰间,敞开的裤头那儿,被徐艳那声尖叫吓得半软下去的性器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骆巍撸了一把,色眯眯地接着朝徐艳靠近。 下流似的,一边摸着徐艳露在外头的小腿,一边又舔脸凑到她耳边,半是威胁,半是诱哄:“你安安静静的,让老子爽一回……” -- ρο-18.cοм 赎金 “你安安静静的,让老子爽一回……” 说话间,骆巍也摸到徐艳的手,色眯眯地揉了几把,心急火燎地便往自己胯下带。 意识到这人要动真格,徐艳哪里能肯,一个劲儿地缩着身子,也拿出了以往的盛气凌人,一边哆嗦着一边还煞有介事地警告骆巍:“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 一声轻嗤突然在耳畔响起,骆巍也狠狠扯了下徐艳的头发,呼吸贴着她的脸颊,嘲弄而又讽刺地回答:“当然知道啊,桑太太!” “我要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绑你干嘛?” 徐艳呆了一呆,又听那人继续在耳边道:“这回……桑先生那一千万,应该能准备好吧?” 一千万?!脸色“唰”得煞白,透心凉的寒意更是从脚底蹿上了头皮,这人,这人是…… 沁着冷汗的手掌突然碰上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徐艳忍不住一抖,微微的硬还有些湿黏,骆巍故意耸了耸腰,性器摇头摆尾的,直往徐艳掌心里蹭。 “怎么样,老子这玩意比桑志国那老东西强吧?” 空气中响起了男人的粗喘还有粗鄙的那些下流话,胸中一阵作呕,头皮也是被人扯得生疼,舒服日子过多了,养尊处优的徐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对待,咬了咬牙,她发了狠,手下死命一拽,疼得骆巍龇牙咧嘴骂了声“操”,同时也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得了自由的徐艳又往角落缩了几分,愚蠢的以为这样的角落能保护到自己。想到家里蹲守的那些警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几分镇定,又或是真的怕骆巍会对她怎么样,伴着冷汗涔涔她又给了骆巍一句警告。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て哦M “你,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告诉你,我们早就报警了……” 然而话还没完,一记耳光又重重甩了过来,欲火被激成了怒火,骆巍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扯着她的头发,阴森森地又在嘲讽:“就你这种逼玩意还敢威胁我?找死呢是吧?!” 脸颊瞬间麻了半边,僵硬的嘴角甚至还在淌着口水,这副画面刺激地骆巍莫名有些兴奋,兽性大发的人哪里顾得上其他,撸着徐艳的裙子往上,真真切切要这女人尝尝他的厉害。 然而预备提刀上阵,虚掩着的那扇门也忽地被人撞开,“砰”的一声,响得骆巍一阵激灵,慌忙看向门口,那里正站着死死盯着他的骆远…… 长裤草草拉起,慌乱中,裆口的拉锁也没来得及扣上,甚至半软的那根性器也还耷拉着,暗影里头站着的骆巍,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身欲望尚未得到满足,骆巍不甘心地抹了抹鼻子,看着角落里衣衫不整的女人,临走前忍不住又啐了口。 人到门口,骆远还杵在那儿,一动不动,一言未发的,骆巍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底气不足地又朝他吼了句:“看什么看,老子又没睡你女人!”说罢,挑衅似的还撞了骆远一下。 肩头微微的疼,骆远却没搭理骆巍,只一错不错地盯着角落里的徐艳。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大着肚子的女人,此时她瑟瑟发抖着,不时还在轻啜呜咽。骆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眼底似乎也闪过了一丝不忍,然而这丝不忍过后,骆远也想起了桑旖昨晚的那些话。 漠不关心的父亲,被小三活生生逼死的母亲,还有父亲再婚过后,处处招惹她的这位继母。那会儿她困得厉害,可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过往的事情,话说得毫无头绪,也乱七八糟,然而骆远每字每句都听到了心里。 最最记得的,是她最后那句轻飘飘的话:“骆远,我不喜欢她……”低语的呢喃却又透着浓浓的恨意。 桑旖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些? 骆远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她坏的那么明目张胆,对他的利用也是步步为营,可她就算再坏,骆远好像也还是喜欢的,他估计,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吧…… 眼神再次转冷,就连眼底隐约的那丝怜悯也被清晨的冷风吹散,骆远收回视线,砰的一声也带上了那扇门。 早上八点刚过,桑志国的手机终于响了。 这一次,他倒没有贸贸然地接通,而是看了身边的程译一眼,见他打了个手势,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哪,哪位。” 细微的电流声伴着桑志国紧张的吞咽,那边也响了熟悉而又叫人毛骨悚然的电子声音:“桑先生……” 故意拖长的尾音叫桑志国的眼皮一阵乱跳,然而心还未归位,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徐艳的呼喊救命:“志国!志国快救救我啊!” 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此刻听到徐艳的声音,程译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徐艳被绑到现在刚好24个小时,而桑旖,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是生是死都无法判断。至于绑匪为什么突然绑架了徐艳,也不得不叫他们怀疑,是不是桑旖出了什么意外,原先的肉票已经没了价值,所以,才会冒险绑了徐艳。 声嘶力竭的几声呼喊很快就停止了,再次响起的还是那个机械冰冷的电子声音:“钱筹地怎么样了?” “我在筹!我在筹!你们,你们千万别伤害我老婆,她还怀着孕呢!” 那边,程译使了个眼色,桑志国又赶忙结结巴巴地道:“小旖呢?她还好不好?我,我能不能和小旖说说话?” 一声轻微的讥笑突然透过听筒传来,桑志国听在耳里,莫名的竟然有些紧张。 “怎么,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 桑志国被这句话噎了一噎,脸上的神情更是复杂万分,电话那头的人倒是没给他神伤的时间,紧跟着便道了句:“筹好三千万,不连号的现金,后天早上听我电话联系。” “三千万?!”猛地跳水的数字叫桑志国不可思议了声,怕惹怒了绑匪,又赶紧放低了声音:“之前,之前不是说只要一千万的吗?” “一千万?”那边似乎又响起了一声轻笑,“一千万的赎金,女儿和老婆,你只能选一个……” -- 二选一 “怎么样,追到地址了吗?” “查是查到了,不过……”技侦小组的人看了眼程译的脸色,又说:“信号地址显示的是省外,绑匪用的应该是网络拨号。” 程译难得骂了句“操”,这时刚刚打完电话的大齐突然开门进来,面色一改这几天的阴郁,气喘的语气里更是难掩兴奋:“程队,有发现!” “交管局那边打来的电话,排查了这几天的道路监控,发现一辆可疑的出租车,曾经在桑旖学校附近,还有徐艳出事的那条路上都出现过,已经查过,是辆套牌车。” 大齐递过手机给程译,“绑匪的反侦查能力不错,发来的监控画面里只截取到这几张有用的照片。” 程译放大照片看了下,有用的那几张照片都是徐艳出事当天被拍到的,或许真是被桑志国那笔一千万的白纸赎金给刺激了,绑匪才会临时起意绑架徐艳,增加筹码。 想当然,临时起意的这次绑架并没有桑旖的那次缜密,多多少少留下了些痕迹,起码从发来的那几张照片上看,有张甚至被监控清楚拍到了车内的情况。 带着鸭舌帽的司机,还有……正在和他交谈的徐艳? 程译不由皱了皱眉,见他面色古怪,大齐也忍不住凑过来看了眼。几倍放大的照片画面显然有些模糊,然而车内的情形倒是可以看得很清楚。 “有说有笑的?徐艳不是被绑架的吗,还是说,她是自愿上的绑匪的车?” 大齐下意识的嘀咕,恰恰也说中了程译的困惑,是啊,徐艳的反映确实有些奇怪。 那边桑志国还在沙发上坐着,在大齐进来后就一直朝这边张望,欲言又止的那副表情似乎很想知道案件的进展。 程译递回手机,也点到为止终止了那个假设的话题,招了招手,喊来了一旁待命的警员。 “查一下出租车的资料,看看曾经过过哪些人的手,还有,把出租车的照片传下去,让交警和市里市外大大小小的加油站都留意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布置完一通任务,程译又问大齐:“那个姓沈的阿姨,盯地怎么样了?” “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你看是继续盯着,还是……” “继续盯着,我就不信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一千万,二选一?啧,亏你想得出来啊。” 骆巍看着正在收拾通话设备的骆远,想起刚才电话中的威胁,吊儿郎当抽了口烟,忍不住又出声调侃了句。 “不然呢,你打算怎么威胁?” 骆远不以为意地反问了句,不过那句威胁,也确实带着他的私心。 怀着孕的妻子,不闻不问的女儿,桑旖也曾经说过,徐艳这胎是儿子,一旦出生,那么那个家里,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曾经的一千万,桑志国都拿的不情不愿,那么这次的三千万呢,他是不是会弃车保帅? 骆远下意识地看了眼窝在角落里的徐艳,虽然一身狼狈,可她身上却也是穿金戴银,而桑旖呢?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下,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 “真要二选一,你选哪个?” 骆巍还在抽着烟,可却突然问了骆远这么一句,仿佛生死间的抉择问题叫他很感兴趣。 “弄死这婆娘还是弄死那丫头?” 吐了口烟,骆巍又瞥了眼徐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着肉票的面他竟然说了句:“那丫头你肯定是舍不得的……” 骆远没回答,只冷冷警告了骆巍一眼,后者倒是挺识趣的,讨好地耸了耸肩,跟着又赶忙离开了地下室。 至于骆远呢,大概沉默了小半会儿,他才收拾好东西离开。没有什么所谓的舍得或是不舍得,对他而言,桑旖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选择。 等关门声响起,确认那两个绑匪终于离开,徐艳这才松了口气,然而想起刚才那个叫人不寒而栗的“死”字,她又猛的抖了一抖。 身体吓得不住哆嗦,牙齿也不由打着冷颤,不过忆起那个“三千万”的赎金,徐艳又恨恨咬了咬牙。 三千万的赎金,这两个绑匪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最后真要到他们手里,别说桑志国不情愿了,她也气不过! 没由来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两个绑匪的对话。 二选一,你选哪个? 那丫头你肯定是舍不得的…… 那丫头?说的是桑旖? 徐艳有些不明白他们那些话的意思,但如果最后真要二选一呢? 桑志国肯定不会对她见死不救的,徐艳有这个自信,毕竟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他们桑家的儿子,是要帮他们家传宗接代的,桑旖呢,一个小丫头片子,她能算的了什么? 然而想到桑旖,徐艳又被带出了些许怨气,她要是好好的没被绑架,哪有现在的这些事,她哪里至于受这种气,还要被…… 徐艳越想越气,那小畜生!要是绑匪早弄死了桑旖,她至于来遭这份罪? 仿佛醍醐灌顶了下,徐艳忍不住恶毒地想,是啊,要是那小畜生没了,不是就没什么二选一了…… -- 避孕药 轰隆隆的汽车声传来时,桑旖也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简陋的这间屋子里,依旧能够听到外头呼呼呼的风声,而窄小的天窗外,仍是阴沉沉的一片,可雨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骆远下午出去了趟,不知道是不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所以又把那扇门给上了锁。 下意识的,桑旖看了眼门口,也抹了把自己额上的冷汗。 她在害怕,不仅仅是因为刚才做的那场噩梦,更多的还是因为,与虎谋皮的合作,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走到最后。 慢慢喘了几口气,也渐渐平复着情绪,很快,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桑旖敛了敛神情,在门开的那一瞬也朝门外那个人扯了个讨好的笑。 猝不及防的对视,水润的眼睛配上阴沉的天,很是温柔无害,然而骆远却在那样的温柔下踟蹰了几秒。 细微的反常,桑旖看在眼里,同样也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东西。 血红色的塑料袋中装着几样零零碎碎的东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桑旖依稀能够看到,里头有个长扁型的盒子,那应该是药,而她多多少少也猜出了,那是什么药。 视线停留了几秒桑旖又很自觉地移开,笑容依旧漾在嘴角,“回来啦?” 骆远并未回应,很多时候他都是这副默不作声的样子,就连在床上,他也是绷着那副严肃的神情。 “饿不饿?” 走近他才掏出塑料袋中的牛奶和面包,这次的面包和之前买过的并不一样,小小的一个,但却很软,想来应该要比之前的好下咽。 桑旖接过,只是忍不住又看了眼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那个药,他不打算给她吗? 骆远倒了些热水,正在温那盒牛奶,热气蒸腾,飘渺而又虚幻,桑旖静静地看着,手里也一直握着那袋小小的面包,她没拆开,而搪瓷杯里的热气似乎也越来越淡,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药是不是给我的?” 一室的寂静中,桑旖突然开了口,轻飘飘的问话,却叫骆远一时哑口无言,胸口更是有些堵。 他低头“嗯”了声,有些不敢用愧疚的脸色去看面前的桑旖。那场叫骆远疯狂的性爱,同样也是糟糕的,销魂蚀骨的畅快后,可又总伴着矛盾的后悔,他真的不该在那样的情况下要了桑旖,甚至,现在还让她吃下这种药。 药盒拿出的时候,意外的,也带出了沉在塑料袋下的另两样东西。 一根花色包装的棒棒糖,还有,塑料质地一个的发卡。 骆远并没想到发卡也会跟着掉出来,清脆的一声落在地上,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只是捡起后,他却死死攥在了手心,尴尬而又紧张的神情下,可以看出,骆远似乎并不想让桑旖知道自己买了这样的东西。 可他为什么会买? 大概是头脑一时发热了吧。 乡间小路旁的杂货铺虽然小,可卖的东西却很五花八门,他那会儿在结账,小小的收银台旁,放着五颜六色的棒棒糖,还有贴着性感女郎图案的打火机,更有,包装简单却夺人眼球的避孕套。 冷不丁看到那样的东西,脑海中很快便浮现出他和桑旖做过的那档子事,喉间突然就有些干涩,骆远不自在地轻咳了声,视线移开时也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排发卡。 深蓝色的发卡,上头还缀着些许白色波点,廉价,甚至,连好看都算不上,然而骆远却买了。只是回去的路上,很快他就后悔了,他买了干嘛?难不成还真想送给她?是不是有些可笑,她那样的家境,怎么会看得上这种便宜货…… 但在骆远一脸尴尬的情形下,桑旖却朝他伸了伸手,甜甜的一笑下似乎也带着些促狭。 “送我的?” 骆远并不奢望桑旖会喜欢这样的东西,然而她不仅收下,甚至还别在了头发上。蓝色的发卡,乌黑的头发,那个不算漂亮的发卡戴在她头上,有些违和,可桑旖却执着地问他:“好看吗?” 两人相顾无言,他又变成了那个闷不吭声的骆远。好看吗?当然好看,在他心里,从前,以后,她都是顶好看的。 可为什么不告诉她?何必呢,他们之间何必要留下这样的回忆。 他没回答,桑旖倒也没有无理取闹地勉强,像是早就习惯了他闷葫芦一样的性子。 拿过那盒避孕药,桑旖也跟着拆开,是两粒装的避孕药,里头有说明书,药盒外的底部也有服用的说明,可桑旖却晃了晃手里的药片,故意问骆远:“该怎么吃?” 他这会儿倒是话多了起来,表情更是正经的有些严肃,“空腹吃,先吃一粒,12小时后再吃一粒,可能会有些不舒服,要是难受就和我说……” 骆远忍不住又看了桑旖一眼,想脱口而出“没有下次”那样的安慰,只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下次?他们哪里会有什么下次。 屋子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骆远也重新给桑旖倒了杯水,而那板小小的白色药片就放在搪瓷杯旁。杯中的水由热转温,莫名的,骆远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当桑旖终于拿起那板药片,他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草草丢了句“我出去下”,冷冷的语气中明显能够听到一丝轻颤。 关门声响起,屋子里的空气仿佛也在那一秒停滞,连带着,桑旖也停下了吞药的动作。 杯中的水好像越来越冷了,然而桑旖却一瞬不瞬盯着避孕药的外壳包装,窄而又窄的边缘,有一行小小的注意事项,上头写着:孕妇禁服…… -- 受害者?还是……嫌疑人? 绑架案又有了新的发现。 只是这次的发现,也彻底打乱了警方这几天来的刑侦方向。 XX刑侦大队的会议室里,大晚上的,程译临时开了一次会议。 两米长的白板上依旧写着满满的案件信息,而正中间,除了桑旖的照片,这次也多了张徐艳的,然而徐艳那张照片下,他们却迟迟未写下“受害者”这三个字。 至于原因,程译还在等一份确认他怀疑的报告。 徐艳被绑,但从她被绑开始,就出现了许多蹊跷的事情,以防万一,或许他本就心存怀疑,程译让人搜了下徐艳的房间,却没想到,最后真的会搜出一样有意思的东西。 大齐在白板前梳理着整个案件信息,讲到桑家关系时,之前对桑家有过调查的警员又补了些话。 “桑志国的建筑公司是家上市公司,最大的股东是桑志国本人,第二大股东是他已经去世的老婆,不过在他老婆去世前,曾经找律师做过手续,一旦桑旖成年,她那些股份会全部过户到桑旖名下。” “桑旖上个月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照程序来说,要是没有这次的绑架,那些股份现在应该已经顺利过户给了桑旖。” “至于徐艳,她暂时还没有任何股份,我跟内部一些散股打听过,为了股份的事徐艳曾经和桑志国闹过,不过桑志国的意思,应该是在等徐艳生完孩子,作为奖励,他到时候应该会给徐艳点股份。” “呦,这年头还流行母凭子贵呢。” 会议桌上响起了一阵哄笑,大概是觉得稀奇又荒谬,这中间有人抓住了重点,忍不住猜测了下:“这么说来,徐艳就算分到股份,可还是被桑旖压了一头?” “谁说不是呢,徐艳和桑旖的关系不好,是桑家上下众所周知的事,再加上又牵扯到股份家产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这么多和桑家有关联的人里,想桑旖消失的,估计,也就只有徐艳了。” “诶,不是没这个可能啊。”中间又有人附议了:“看过TVB那些警匪片没,这种豪门里头的绑架啊,大多都是自家人自导自演,贼喊捉贼……” 自导自演,贼喊捉贼? 警方内部这样猜测的言论,多少有些不负责,但就下午在徐艳房里搜出来的那样东西,他们会有这样的怀疑也实属正常。 那是从徐艳衣帽间的夹层里搜出来的一包东西,淡黄色的信封里,装着一摞照片,里头的人,全是桑旖…… 从照片中桑旖的衣着判断,如果那包东西真是徐艳的,那她起码雇人盯桑旖有段时间了。 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加之彼此之间还牵扯着那么多的恩怨利益。接连的失踪,顺利得叫人匪夷所思的绑架,真的难说,是不是自家人的自导自演,贼喊捉贼。 而在整个案件当中,徐艳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受害者?还是……嫌疑人? 从她撺掇桑志国调换赎金开始,绑匪在被激怒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当时就会撕票桑旖。 再有后来,他们警方三令五申让她好好在家里待着,她非但不听,在那个节骨眼上一定要出门。她那辆被遗弃在路边的跑车,车确实出了问题,但那辆车上除了徐艳的指纹,他们并没发现其他人的,车上更是很稀奇的,没有装行车记录仪。 交管局发来的监控视频,还有突然搜到的这些照片,每一样,似乎都在佐证着一个猜想,徐艳,她或许是认识绑匪的,更甚至,她可能才是这次绑架案的牵头人…… 晚上十点多,技侦那边终于发来了鉴定报告,小小的会议室里,人却坐得满满,大齐在会议桌前宣读报告内容。 “送去化验的信封和照片上都检测到两个人的指纹,其中一个,比对下来,确实是徐艳的指纹,至于另外一个,初步推测,应该是她雇的私家侦探。” “草!还真是徐艳在这里头搞的鬼?” 大齐看了眼旁边坐着的程译,合上报告,又问他:“程队,你怎么看?” 程译没说话,他确实在怀疑徐艳,而拿来的这份报告不过是印证了他的猜想。但程译这会儿想的却是,离开桑家之前,他找沈阿姨谈的那段话。 “太太不喜欢我们这些人随便进她房间的,她房里的打扫,每周都有专门的家政过来整理。” “那桑旖呢?桑旖平时有没有进过徐艳的房间?” “小旖吗?” 沈阿姨当时明显愣了下,应该是没想到程译会突然问到桑旖,跟着她又摇了摇头,“小旖她从来不会进那女……”意识到自己语气可能有些激动,顿了顿,沈阿姨叹了口气,语气也难得带着一丝质问。 “那间房,曾经也是小旖妈妈住的,先生和太太结婚后,可能是太太觉得晦气,非要把那间房再重新装修下。房间里的布置早就变了模样,程队长,小旖何必要去那里自讨没趣,触景伤情?” 整个绑架案看似有了很大的进展,可程译脑海里绷着的那根弦却一直没法放松,徐艳有很大的嫌疑自导自演这样的事,那么桑旖呢?她难道就没有…… PS: 有亲亲记得第一章里桑旖的一句话吗? “她被人绑架了,而这一次,是真的绑架。” -- ρο-18.cοм 甜吗? 深夜,桑家。 窗帘紧闭的一楼,客厅里的灯却亮着几盏,那是留守在桑家监视的几个警员还在工作。 一楼拐角处有间客房,那是沈阿姨的房间,漆黑的夜晚,安静的屋子,门缝那边却透着些微弱的光,时不时的,总会听到屋里传来的阵阵叹息,已经是深夜的这个点,沈阿姨还是没能睡着,翻来覆去的更是有些烦躁也有些担忧。 至于她失眠的原因,大抵还是因为下午发生的那些事。 沈阿姨不清楚那些警察为什么会突然搜查徐艳的房间,还有那个姓程的队长,为什么又要问那些关于小旖的话。 桑旖有没有进过徐艳的房间? 她当时下意识地回了句“没有”,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但事后想想,小旖她……其实是进去过的。 算算日子,那正好是她出事前的一周。 那天并不是周末,学校也并没有放假,桑志国和徐艳一般中午都不会回家吃饭,可大中午的,桑旖却突然回来了。 沈阿姨喜出望外,问了几样她想吃的菜,急匆匆去了超市,然而回来时,却没在客厅里见到桑旖。她当时没多想,拎着菜就去了厨房,可小半会儿后,楼上却响起了动静,听声音,像是从二楼传来的。 桑志国和徐艳的房间在二楼,因为关系不好,桑旖一直住在三楼,平时也很少会去二楼。那声音一阵一阵的,听着也有些诡异,沈阿姨心下一惊,也赶紧放下了手里正处理的菜,从厨房出来时,刚好看到桑旖带上二楼房间的那扇门。 徐艳不喜欢别人动她东西,更不喜欢桑旖进她房间,要是让她知道,少不了又要闹一场,沈阿姨怕桑旖吃亏,着急喊了她几声,“小旖,你怎么……” 桑旖没说话,难得朝她扯了个俏皮的笑,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 到楼下时,很意外的,桑旖揽住了沈阿姨的手臂,亲密却又突然地在她耳边问了句:“阿姨,你还记得下周是什么日子吗?” 沈阿姨愣了一愣,不由也叹了口气:“记得。”下周是桑旖妈妈的忌日,“到时候阿姨陪你去看妈妈,好不好?” 桑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自言自语道:“真好,还有人记得……” 年纪大了,最近又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桑旖突然回家的那次很快被沈阿姨忘在了脑后,甚至在程译问她话时,当下那会儿,更是一下子没想起来。 不过现在想想,那个警察既然会这么问,应该是有原因的。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て哦M 沈阿姨又想起了两天前的那个电话,小旖那个电话后,徐艳就被绑架了,再有,就是今天突然的那场搜查。 寂静的夜晚,暖风之下又有些微凉,客厅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铃声,虽然电话很快被人接起,可那个声音却一直在沈阿姨的耳畔回响,夏末的这个季节并不算冷,可无端的,她却出了身冷汗。 被子被她紧了又紧,客厅里的警员们还没睡,或许是刚才来的那通电话,他们似乎在议论着什么。沈阿姨在纠结犹豫,该不该告诉警方,小旖……还有那个电话的事。 然而最后的最后,沈阿姨心一横,跟着也关上了屋子里的灯。 什么是好的,什么又是不好的?小旖的妈妈就该死?一条人命就那么算了? 小旖那孩子心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有些事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更何况,她们还是连着血肉的母女。 就算,就算小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也是被逼无奈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徐艳那个女人作威作福了这么久,也该到头了…… 同样的夜晚,但在僻静无人的地方却多了些幽深,好像,也多了些冷。 还是那间简陋的屋子,屋里不仅有桑旖,还有骆远,或许是多了个人,外头呼呼呼的风声下,倒没叫人觉得里头有多冷。 单人的木质小床,床头昏黄的灯光,桑旖还在把玩着那个廉价的发卡,骆远看了眼又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仿佛她那样的喜欢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却又忍不住欢喜。 洗好的衣服放在桑旖的身旁,那是她最开始穿的校服,上头的污渍洗干净了,可血渍却依旧明显。到时候的交易,她不该再穿着他的那身衣服,不合适,也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桑旖淡淡撇了眼,黝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然而几秒之后,她又故意抬头,问骆远:“内裤你也洗了?”软软的语气,可也带着些含糊,那是她嘴里含着骆远买来的糖。 脸颊不可思议地红了起来,骆远自然没去搭理桑旖,她又在逗他了,乐此不疲地叫人讨厌却又没办法拒绝。 如果是往常,桑旖大概会识趣地终止在骆远的安静下,然而今晚的她,却很是不依不饶,身子又朝他靠近了几分,问:“干嘛不说话?” 视线在她的坚持下再次纠缠在了一起,甚至,桑旖还抬手环住了骆远的脖颈,小心翼翼又很是狡黠地问他:“我是不是不该问啊?” 靠的近了,骆远也闻到了她唇舌间淡淡的甜香,他已经不记得当时给桑旖买的到底是什么口味的糖了,草莓的还是柠檬的?这并不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然而骆远却抬手在桑旖的唇上揉了一揉。 甜腻的糖味似乎一下子便到了他的指尖,像是被勾引一样,情不自禁的,骆远在指尖吮了一口。 他并没尝到什么味道,可桑旖却越靠越近,身子在他怀里,声音在他耳畔:“甜吗?” 甜吗?没尝到味的骆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过下一秒,桑旖便主动送上了答案。 双唇紧贴,微硬的糖,软而又湿的舌头轻轻一送,便到了骆远嘴里,这并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然而每次的唇舌交缠总叫骆远忍不住悸动。时轻时重的试探,你来我往的追逐勾弄,小小的糖果在湿热的唾液下,渐渐融化,也变成了细碎的糖渣…… 骆远扣着桑旖的腰,宽松的T恤下,她只穿了条内裤,那是骆远的,大而宽松,也很好脱下。 或许是那个吻的作用,又或许是那颗糖叫人动情,情不自禁的,骆远将手探进了衣摆,只是当粗糙的掌心触上细腻的肌肤时,他又赶忙撤开了,连带着唇舌,也很无情地分离。 身体还是贴着彼此,紊乱的呼吸却渐渐趋于平静,他终于尝到了那颗糖,既不是草莓味的,也不是柠檬的,那是属于桑旖的味道,软软的,甜甜的,然而过分的甜腻之下,藏着的却是叫人无法忘怀的苦。 身体终于分开,唇舌之间似乎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甜,可桑旖却忽地看了骆远一眼,道了句:“我想去看看她……” -- ρO-18.cOм 美人蛇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角落里正缩着一个绑手绑脚的女人。 大红色的真丝裙,颈间挂着的昂贵首饰,就连芊芊的十指,上头也缀着好看的豆蔻色。 她好像从来就是这样的,精致的衣服,体面的派头,即便在此刻狼狈的模样下,依旧能看到不久前的风光。 走了几步,下意识的,桑旖又回了下头。 地下室的门虚掩着,不过透过窄小的门缝,依稀可以看到外头站着的人。 桑旖说不清骆远为什么没跟进来,甚至,他还带上了那扇门。仿佛他给了她足够的信任,又好似,他一直都清楚她揣着什么心思。 她一直都在利用他,不是吗? 微一皱眉,桑旖很快转过了头,心尖荡漾的那丝涟漪仿佛也在转身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未走近,她便闻到徐艳身上的香水味,法国的牌子,昂贵的价格,那是徐艳钟爱的味道,可也是桑旖一直厌恶的。然而在憋闷的这个空间里,香水的味道夹杂着发酸的恶臭,融合又渐渐发酵,头一次,桑旖竟然觉得有些好闻。 嘴角扯了抹淡淡的笑,然而那双黝黑的眼睛却冷冷盯着角落里的人。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て哦M 脸上的泪痕,哭花的妆容,也叫徐艳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徐艳确实很漂亮,即便到了这种时候,桑旖也不会否认了她的漂亮。但她就像漂亮的美人蛇,摇头摆尾,一点一点地靠近,漂亮的外表,温柔的模样,久而久之,叫人放松了警惕。 所以最后,总逃不过她要命的一口,咬的人不得好死,尸骨不留,就像徐艳现在享受的这一切,不就是喝着她妈妈的血,啃着她妈妈的骨? 莫名的酸楚掺杂着各种不甘,一股脑儿的全涌上心头,细微的疼痛从指腹蔓延,桑旖呼了口气,又走近了几步,隔着分毫,可以触上她的距离,也慢慢蹲下了身子。 十八岁的生日,她的成年礼,可当天晚上徐艳却成了主角,扶着肚子大桌小桌的敬酒,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了孩子,更怕别人不知道她怀的还是桑志国的儿子。 桑旖习以为常看着徐艳游走交际,她惯喜欢做这种抢人风头的事,她的,妈妈的…… 那天酒席结束,桑志国已经醉的不清,司机扶着他下楼,徐艳挺着肚子跟在他身后,经过桑旖身旁,挑衅似的,也在她耳边丢了句:“小畜生,我看你能风光多久……” 往前再走几步就是楼梯,脚踩高跟鞋的徐艳,尖尖的鞋跟,晃晃悠悠,那个时候,她只要再走几步,轻轻一推……不过那样的了结,仅仅只有短暂的痛苦,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徐艳既然要看她的下场,桑旖自然不能辜负她那样的期望,嚣张跋扈的人往往纰漏很多,所以桑旖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了很多关于徐艳的事。 丰厚的报酬下,那个私家侦探倒是很尽心尽力,甚至,也教了桑旖很多,好比,怎样制作一份叫人信服的“证据”,怎样逃过那些大大小小的监控……哦,对了,那些丰厚的报酬还都是桑志国给她的零用钱,徐艳将来要是知道,她用桑志国的钱来对付她,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将来,她有吗? 角落里的女人在睡,可却睡的不算安稳,偶尔的瑟瑟发抖,时不时的低声呓语,潮湿恶臭的环境自然对孕妇很不友好,她们是老相识,她们还是名义上的母女,这个时候,为了徐艳,她都该送她一程…… 然而轻微的几下敲门声却在紧要关头响起,是提醒,是阻止,仿佛在叫她悬崖勒马,不要一错再错。 桑旖并未搭理,妈妈去世多久,她就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她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可还是要一意孤行地走下去。 徐艳就像她不小心误食下去的鱼刺,她忍着痛,拼了命地才咽下去,想着这根鱼刺会在她身体里消失不见,可最后它却扎上了心口,每一下的心跳,每一次的呼吸,都滴着血,含着痛,带着满满的愧疚,叫桑旖生不如死。 一阵夜风吹过,吱嘎的门声也忽地响起,那扇虚掩着的门慢慢被人推开,汗湿的T恤冰凉,凉到了心底,外头暖黄的灯光洒进了地下室,淡淡的光线,却照亮了桑旖。 骆远在门口等她,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温柔而又耐心。可没由来的,桑旖却突然有些恨他,她不想从深渊里爬起,她只想做个坏的彻底的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和救赎。 仿佛是场磨人的拉锯战,暖黄的灯光,温柔的对视,久久,桑旖咬了咬牙,终于将手放下。 人到门口,骆远下意识地要来牵她的手,却被桑旖狠狠拍开,“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夜晚,久久回响。 四目相视,相顾无言,头一次,桑旖对骆远怒目而视。地下室的门带上,桑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然而未走几步,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拥住。 骆远埋在她的肩头,手臂紧紧箍着,半点都不肯放松,“后天……”他突然开口,但似乎又没想好措辞,顿了许久,才又继续,“已经说好了,后天交易。” 桑旖微微一愣,后天吗?前一刻的恩怨情仇在骆远那句话下又蒙上了一层沉甸甸的落寞,她一直期望的那一天,可这个时候却觉得,太快了。 眼泪差点忍不住,要落下来,又硬生生地被桑旖锁在眼眶。她大可以用眼泪去刺激骆远,要他的可怜,要他的纵容,然而这样的把戏做多了,桑旖都忍不住唾弃自己,骆远又做错了什么,她何必要次次地去利用? 许是觉察到了她的情绪,骆远又忍不住在她耳边低语:“回去以后,别再做傻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柔软。 桑旖极缓慢地抬起头,她没回头看骆远,只呆呆看着地上两人交叠的影子,仿佛自言自语,问了他一句:“你呢?” 湿润的吻落在她的耳根,温热的鼻息熨帖着她的肌肤,夜风中好像传来了一声骆远的轻笑,低沉而又慵懒,出奇地安抚人心:“我也会好好的。” PS: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这本真的是HE啊!! 我发4,要是BE,作者这辈子没性生活(咳咳咳┭┮﹏┭┮) -- 我帮你口出来…… 天还没亮呢,徐艳又开始闹了,外头正下着小雨,屋里也透着冷风,从地下室传来的闹腾声一阵一阵,听的骆巍脑瓜直疼。 他点了根烟消遣,这是打算晾着徐艳,那母女俩都是一路货色,甜头没尝到,骚倒惹了不少,吃一堑长一智,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况且,真玩死了谁都不好,他还指着那俩拿钱呢。 烟抽着,眼睛又忍不住瞟向那间上锁的房。灯没亮,也没声,骆巍冷冷哼了声,里头透着满满的不屑与嘲讽,他就说骆远那小子中看不中用吧,才一回,就肏不动了?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想着想着,身体就燥了起来,地下室里的闹腾声还在继续,可他的烟却抽完了,骆巍烦躁地扒拉着头发,嘴里甚至还嘀咕了句“逼事真多”,可人却起身,晃悠悠地往地下室去了…… 门打开,一股夹着尿骚的泥腥味也扑面而来,骆巍有些嫌恶地皱了皱鼻子,估计是那娘们没忍住尿身上了。他低吼了声“操”,吓得徐艳立马噤了声,略有些羞耻的还朝角落里缩了缩。 而原本只打算下来唬唬人的骆巍,见徐艳夹着两条白花花的腿,胸前那两团肉更勾引似的又挤了挤,明明空气中是叫他嫌恶的尿骚味,可不知怎的,闻着闻着,身体冷不丁就兴奋了起来。 他以往虽然玩的都是些站街的小姐,可那些女人里也有做的爽的,有时候高潮来了,他就压着人一直肏,肏的那些小姐憋不住直接潮喷,尿了一床的水,现在想想,那种要尿时被夹在里头的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他挑了挑眉毛,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推,“咔哒”的声响,也隔断了外头的细雨冷风。 走到跟前,骆巍那双色眯眯的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徐艳,故意的,他又拿脚尖蹭了蹭徐艳的小腿,昨天还趾高气扬的女人今天倒是学乖了不少,没敢再嚷嚷些什么,因为他的动作,只抖了抖那身矜贵的肉。 女人这么识趣,骆巍也忍不住笑了声,人缓缓蹲下,凑近了徐艳的耳边,“怎么?没憋住,尿身上了啊?” 他一边说着故意的下流话,底下的手也是没闲着,摸摸索索便抚上了徐艳并着的膝盖,更尝试着要去掰开,往里探。 “我瞧瞧,是不是尿了?” 觉察到了他的意图,徐艳嘤咛地挣扎了几下,可那模样实在不像是抗拒,带着些欲拒还迎,倒像是在调情,就连那声音,听着也像是在叫春。 骆巍更激动了,女人的示弱,像是灭了又起的火引,就算没人去点,光光是几个动作,便能烧起男人下腹的兽欲,况且对骆巍而言,徐艳这种一直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有钱娘们,要是被他上个一回,将来这牛逼可有的吹了! 他吞了吞口水,底下那玩意更是激动的立马就撑了起来,可骆巍到底也是吃过亏的,怕徐艳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只暗示似的,用胸口蹭了蹭她的手臂,故意问:“说话啊?是不是尿了?” 徐艳几次三番才压住了胸口的那股恶心,她咬了咬牙,没去抗拒,更没叫骆巍滚,只哆哆嗦嗦,操着那一口魅惑人心的吴侬软语:“别,我,我怀着孕呢。”只是她嘴里明明说着拒绝的话,可并着的膝盖却悄悄打开,回应似的,还将身子往骆巍怀里拱了拱。 细小的动作像是给了骆巍默许,也像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邀请,勾的他春性一下子就起来了,恨不得立马脱了裤子,把这娘们给办了。 顺着徐艳打开缝的膝盖,骆巍急色地直接摸上了她的大腿,勾搭着就要把徐艳那条沾着尿的内裤给脱了,而原本老实下来的女人这会儿突然又躲了一躲,颇有些为难,却也没直接拒绝,“我怀孕呢,不好的……” 她这副模样倒带着几分风情,更是楚楚可怜的招人疼,骆巍憨憨笑了几声,精虫上头的男人甚至多了几分耐心和轻哄,“老子就摸一摸,不弄你,真的,不弄你。”说着,已经等不及,吞着口水直接埋进了徐艳的胸口。 “嘶啦”的布料开裂声里也伴随着徐艳的几声娇喘低吟,怀了孕的女人身体本就敏感,加上涨乳的生理反应,在骆巍吮了几口后,竟然溢出了些许奶水,臊地徐艳恨不得宰了扑在她身上的男人。 骆巍还是头一回和怀孕的女人做那档子事,尝到那咸咸的奶水,他非但没觉得恶心,反倒更加兴奋了,就连吮吸的动作也变得越发卖力,而搭在腿根处的手这回更是一路无阻,直接扯下了徐艳的内裤。 一直咬牙切齿的女人猛的闷哼了声,骆巍终于舍得放开她胸口那两团肉了,舔着脸,又凑近了徐艳的耳边:“真浪啊桑太太,才一会会,就出了这么多的水。”他一边说着,手指又接着往里捅了几分,湿哒哒的穴口立马就咬住了,不光是咬住了,还一缩一缩地往里收,要命地搅着男人的手。 骆巍被吸地整个人都麻了,他骂了声“操”,连皮带都赶不及解,只扯下了裤头的拉锁,掏出东西便要去掰徐艳的腿。 徐艳哪能真让骆巍得逞了,不过是暂时的虚与委蛇,她故意扭了扭屁股,被绑住的双腿也讨好似的蹭了蹭骆巍,“真,真的不能,会伤到孩子的。”她扭捏地说着,那语气不像是对着绑架她的绑匪,倒像是对着房事上求欢的丈夫。 可骆巍这次却没买徐艳的账,欲火焚身的男人哪里听得了拒绝的话,只觉得这娘们几次三番的拒绝是在玩他,胯下火烧火燎,烧地他也没了耐心,骆巍发了狠,一把也扯住了徐艳的头发,给她警告:“你他妈给老子消停点,老子不是说了……” 徐艳被扯地脖子忽然梗了下,头皮处的疼痛让她有些害怕,可她又不想错过了这次的机会,所以赶忙又开口补救道:“我,我可以帮你!” “真的!我,我帮你口出来……” -- 你帮我做一件事…… 没给对方迟疑的时间,也没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徐艳用绑着的双手摸索着勾到了骆巍的裤头…… 当哆嗦的手指碰上跳动的性器,俩人都不由一抖,头一回被女人主动做这事的骆巍明显愣怔了下,可也没多久,下腹的快感便立马蹿上脑门,叫他整个人跟嗑了药似的,弓着背,白眼直翻,爽的更是情不自禁哼哼了好几声。 徐艳在男人享受的哼叫声中接连呛了几下,他那味道实在冲人,刚吞进时,腥臭的味道一下子便灌入肺叶,感官和生理上的恶心都叫她做不下去,可一想到桑旖那小畜生,徐艳又咬了咬牙,强忍住心下那股恶心,腮帮也慢慢松着劲。 结果这男人还嫌不够,嘴里吼着“妈的,妈的”,手上还死死拽着她的头发,一边挺腹往前送着一边又骂着她“小浪逼小浪逼”,仿佛这样的淫言秽语能满足骆巍变态的征服欲。 底下的女人被顶的“呜呜”直叫,噗呲噗呲的淫靡水声莫名刺激着感官,骆巍忍不住掀了掀眼皮,半蹲着的腿有些麻了,可他却完全没感觉,眼睛直勾勾地只盯着徐艳。 女人嘴角有不断被挤出的唾液,进进出出的那根性器上更缠着黏连不断的水线,他看得癫狂,忍不住又朝前狠狠顶了几下,命令着要她“咬紧些”。 太爽了,爽得骆巍有一瞬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玩女人的时候,十七八岁,可能都没有,可头一次就跟吃了春药似的,俩人就只是光着身子在床上蹭蹭摸摸,底下那玩意就能硬上大半天。 他闭眼享受着,一个劲的还不忘催促,只是到紧要关头,女人倒像是受不住了,一把推开了他,更是猛的咳嗽了起来。 尝到甜头的男人这会儿自然是放不开手了,舔着脸凑近,骆巍又暗示性地用挂着唾液的性器去蹭女人的脸。而徐艳只侧在一旁干呕着,并没有躲开,她很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男人,更知道,用怎样的筹码去做一笔交易。 等呼吸渐渐平复,干咳声也终于停止,徐艳顺从地贴近骆巍,腥臭的味道就在鼻端,叫人作呕,可她却心甘情愿地张开了嘴,然而当红唇轻启,她却没能叫骆巍如愿,轻轻地抛下了自己的条件:“你帮我做一件事……”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突然多了几分诡异的安静,而安静过后,骆巍只笑了笑,他在她耳边笑得肆无忌惮,暗示而又下流地问:“我可以帮你啊,就看……你能给我些什么了?” 粗重的喘息不断从地下室的角落里传来,原本缩在地上的女人这会儿被骆巍压在了墙上,单薄的裙子被高高撩起,就连湿哒哒的内裤也被扯下挂在了腿弯,浑圆的屁股翘着,而两腿间夹着的,是男人黑乎乎的丑陋性器。 徐艳已经帮骆巍弄过一回了,可结束后的他显然有些不得劲,不知足的想在她身上尝够本。徐艳死死咬着唇,解开绳子的双手,一手扶着墙壁,一手也紧紧护着自己的腹部。 “我们说好的事,你可别忘了……” 身后的男人有些急色地捞着她,带着那一嘴臭烘烘的烟味,又嘬了口她的脖子,“你好好夹着,我肯定把你那事办好。” 说着,他又掐了掐徐艳的屁股,这有钱娘们就是不一样,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摸一把,都够他想好几天了。 徐艳死死撑着墙,身后的男人开始动作起来,她虽然说了不能进去,可好几次,这个男人还是故意用淌水的龟头朝花心那边捅。徐艳咬牙承受着那一波又一波的顶弄,撑在墙上的手指更是攥得紧紧,紧得豆蔻色的指甲几近脱落她也没松开。 这桩生死间的交易,徐艳从头到脚都是恶心的,也是屈辱的,但没关系,搭上桑旖那小畜生的一条命,倒也是值了…… 大概也就一分多钟,骆巍就射了,性器抽离,花心那里好像是有水淌了出来,一股一股的,也不知道是尿,还是身体里的水。徐艳扶着墙壁慢慢软在了地上,骆巍一边扣着皮带,一边也看了眼她。 这娘们玩起来确实带劲,要不是明天就要交易了,他还真想留下来再玩个几天,想到她刚才承诺的另一桩事,骆巍扣好皮带又问:“那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半晌,角落里的人才冷冷回他:“一会儿就能到,我说的那件事情呢?” 骆巍走了过去,看着一身狼藉的徐艳,一把捞起,不客气地又要她脸颊拍了拍:“忘不了,桑太太!” 离开地下室的骆巍很快也收到了一条转账信息,200万,来自一个叫“周从”的人。他盯着那数字看了很久,那娘们倒是没骗他,200万说给就给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徐艳说,“周从”是她用别人身份开的户头,这是桑志国都不知道的一个户头,就算有钱进出也不会引起谁的怀疑,将来更不会查到什么。 收这笔钱多少带着些风险,不过……骆巍又看了眼手机,不知道点开了什么,突然从听筒里传来了一阵声音,那是一段十多分钟的录音,里面有徐艳和他的交易,当然也有他们做的那档子事。 200万,桑旖的一条命,骆巍冷冷笑了声,那娘们可真敢想,不过倒和他想一块去了。 桑旖他原本就不打算留,就算徐艳没提,那小贱人他也会弄死,那丫头给他下套的事,他到现在可还记得呢!再说,桑旖那丫头鬼精的很,她看过他的脸,留着也是个麻烦。 至于徐艳嘛,骆巍起先也就想占些便宜,他还真没动过其他的心思,可这娘们自己送上门来,他干嘛不要?说不准以后……骆巍又点了点手机,还会是他的财神爷。 天蒙蒙亮,外头的雨也渐渐停了,雨过天晴,似乎今天会是个艳阳天。骆巍看了眼外头,嘴角阴测测地勾了抹笑,绑架这种事,本就带着几分侥幸几分运气,你要问骆巍怕不怕,他可真没怕过,就算最后被条子抓了,顶多坐几年牢而已,他又不是没坐过,况且,这回的绑架,出面的可都是骆远,就算出了事,不还有他在前面兜着…… -- 那个傻子 临近交易的这段时间突然变的有些难熬,可又过得有些快,至少对桑旖而言,她不过是发了会儿呆,这一天,好像就要结束了。 骆远今天似乎刻意在避着她,早上离开这间屋子后,除了中午送过一次饭,他就再没进来过。 桑旖看了眼桌上已经冷掉的粥,她没什么胃口,除此之外也是因为,她总要找个借口,让他来心疼,你看,她好像总是这样,一步一步算计着骆远。 自嘲地笑了声,视线又落在了身前那张老旧的靠背椅上,上面放着骆远给她洗干净的校服和内衣,他这个绑匪做的实在是有些不称职,哪有一个绑匪会为肉票考虑那么多……桑旖有些失神地看着,思绪仿佛也回到了她离开学校的那一天,妈妈的忌日,下着太阳雨的那一天。 她那天给桑志国打了通电话,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只是想问下,他能不能和她一起……去看下妈妈。 那通电话是在给桑志国一个选择,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悬崖勒马的机会,然而那样的机会,桑志国并没给她。 太阳雨来的很突然,她匆匆忙忙上了辆出租车,再之后的事情……一切,都打乱了她的计划。 桑旖没想到自己会碰上一场真的绑架,也没想到,会认识骆远那个傻子。 现在想想,倒也算阴差阳错,毕竟在桑旖原本的计划里,也是有场绑架的,一场自导自演,“主谋人”是徐艳的绑架。 至于为什么? 女孩在木质的床板上微微后仰,望着小小那片天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大概是,徐艳一直不让她痛快,那她干嘛又要让她过得舒坦?她就是这样的,睚眦必报又自私自利。 骆远把她想的太好了,干净美好这样的词语从来不属于她,她早就已经把自己毁得一塌糊涂,坏到了骨子里,如果骆远都知道了,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任由她算计? 呵,那个傻子…… 夕阳渐渐西沉,暮色却来得很快,小小的天窗外,天空很美,像染着血。熟悉的开锁声音这时响起,门被推开,还是骆远。 桑旖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便已回头,她朝骆远扯了抹笑,那里头到底几分做戏几分真心,估计,桑旖自己都算不清了。 点点残阳落在她的额角,镀了层不真切的光,甚至,那双黝黑的眼眸中也映着淡淡暖阳。然而桑旖脸上的那抹笑很快就僵在了嘴角,四目相视,不过也就一秒,男人便移开了目光。 骆远过去放下了桑旖的晚饭,和中午一样,还是碗粥,至于中午那碗没动过的,骆远只淡淡看了眼,并没说什么,似乎有种,她就算是饿死了,也和他没关系。 光影下的桑旖,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她眨了下眼睛,跟着也收起了笑,较劲似的,有意把自己伪装得漫不经心,不去在意。 她太过要强,不愿服输,所有的事情都是,不会有谁成为她的例外,是的,不会有谁……只是当骆远放下晚饭,一言不发地就要离开时,胸口莫名的地方轻轻一抽,说不上疼,仅仅就是,有些酸涩。 “为什么不看我?”手指被轻轻勾住,脚步微顿,坐在床侧的人很轻易便圈住了骆远的腰。 暮色越来越重,傍晚朦胧的天光中,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空气却仿佛凝滞。骆远没说话,好似他对付桑旖的手段就只有这样,只能这样。 腰际那里,温热的呼吸在有意撩拨,骆远略微低了下头,看她披散的长发,弯曲的脖颈,那里有伤,也有未褪干净的淤青吻痕,削薄的脊背太瘦太瘦,胸口突然就有些闷,没有缘由。 有一瞬,骆远甚至想给她点回应,可心中又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何必呢,她那么遥不可及,并不是你能够肖想的。 桌上放着的那碗粥正泛着热气,淡淡的甜香,流淌在静谧的空气里,而桑旖也在此时抬头,挺翘的鼻梁,微陷的猫儿眼,落日余晖下暮色暗淡,可眼波流转间,那双滴水的眼眸却顾盼生辉,惹人痴缠。 骆远的呼吸微微一滞,桑旖忽的起身,手臂也跟着环上了他的脖颈,很近很近的距离,叫他们的眼睛里只有彼此。 男人的眼神似乎微有变化,或许又没有,毕竟四目相对,看着桑旖时,硬朗的面部轮廓仍旧纹丝不动,像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可就算这人是负心汉,桑旖好似也不在乎,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去。 微仰着下巴,桑旖看着骆远那双眼睛,很黑,很深邃,深不见底,莫测难辨,但没关系,那里面有她就行。面前的人笑了,眼睛明亮,寸寸凝固的空气在那样的笑容里一点一点消融,瓦解,最后分崩离析。 “晚上……你会来吗?” 她小心问着,软软的语调,恳求的语气,是在故技重施,是在慢慢下套,骆远知道,他没作声,因为知道开口了就万劫不复,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他不是早就已经着了她的道,一开始就是,所以有些事情何必要去当真,当一场玩乐就行,那样的话,他心里也能好受些,他都干出绑架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了,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骆远却做不到。 “陪陪我,别留我一个人……” 胸口微微一沉,心也跟着轻陷,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甚至有些危险,骆远明明知道,可狠心推开桑旖后,他又忍不住对她道:“记得喝粥。” 你看,他到底还是心疼了。 -- 对,我喜欢你 夜幕低垂,晚风微凉却又带着些痒,荒无人烟的这个地方,夜里更显万籁俱寂,风过境,便能听到外头扑簌扑簌的树叶声。 旁边的人又打了个酒嗝,间或还蹦了几句骂娘的话,骆远淡淡扫了骆巍一眼,他今天兴奋的有些怪异,歪斜的眉毛一直飞扬,就算是醉了,嘴角的笑都没舍得放下。 这是顿有酒有菜的晚饭,比上回还要丰富,仿佛这样的饭菜成了骆巍的一种仪式,办事之前总要吃顿好的,毕竟,这说不准就会是顿上路饭。 上路饭吗? 骆远的手无意识地碰了下纸杯,旁边刚吹完一瓶白酒的骆巍朝他晃了晃酒瓶,明显是醉了,举着那空酒瓶执意要和他碰杯,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念着。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来,走一个!” 这是《古惑仔》里的台词,骆巍经常念叨,仿佛成了他的人生格言,心灵鸡汤。 骆远低头嗤笑了声,也轻轻嘬了口酒,他没喝多少,是因为今晚需要一份清醒。 头顶昏黄的灯光时明时昧,那是夏夜的飞虫在不停扑腾,前仆后继,骆远在那样的灯光下点了根烟,并非是想要排遣些什么,单纯就是瘾头犯了。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圈却吐得很慢,烟雾掠过眼前时,视线也跟着变得飘忽,迷离,最后渐渐走神在了屋外那朵艳红的花上。 那是一朵……他连名字都说不上来的野花,上头缀着前夜留下来的雨水,艳红的花瓣被打落了几片,就连边缘也有些微卷曲枯萎,甚至,花茎部分还有一大堆渗人的刺,可这花他瞧在眼里,却有些好看,和……桑旖一样。 想到她,骆远又摇了摇头,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收回目光时他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 不过这抹笑醉酒的人倒是看得清楚,因为身在局外,所以看得分外明白。 骆巍转着那空荡荡的酒瓶,忽地一笑,手脚不灵光地掏出手机,故意的,又点开了那部放烂了的《古惑仔》。 手机传来了声音,原本沉静如水的气氛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灌进来的满是喊打喊杀的叫嚣声,热血沸腾的配音下骆巍更是兴奋了,他晃荡着酒瓶,或许是太醉没拿稳,又或许是带着几分故意,“碰”的一下,酒瓶碎了,刷啦啦的碎片落了满地。 电影还在继续,干架的声音却渐渐偃旗息鼓,转而是一段悠扬的音乐,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出来混没一个讲义气的,小弟都砍大哥了,关二爷,拜你有个屁用!” 这句话下,身边的人也发笑地拍了几下桌子,有些夸张,“哐哐哐”的,震地桌上的纸杯都在晃。勉强撑住自己歪七扭八的身体,骆巍忽地又扳过了骆远的肩膀,凑近他耳边,舌头不大利索,问的话却有点意思。 “阿远,你说,这关二爷有没有用?” 肩膀处微微一沉,骆远侧过头,淡淡掀了掀眼皮,看了眼酩酊大醉的骆巍。如果是以往,他大概连敷衍都懒得给他,可今天却有些烦了,对他几次三番的试探。 向来少言寡语的人突然拍下了骆巍的手,他转过身,动作间也踩上了那滩玻璃碎渣,挑衅一般,骆远朝骆巍喷了口烟,意有所指地也道了句:“有个屌用。” 那明明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那不过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可无端的,骆巍却看出了几分阴森可怖。 醉酒后的思维有些迟钝,可那份忌惮倒是来的很快,骆巍忍不住一抖,带着几分醉意,也有些认怂,他结结巴巴地跟着附和:“对,有,有个屌用……”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突然起风了,小小的这个空间里,耳边满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天窗外已经黑透,这是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不过那轮月亮却依旧很亮堂,亮堂的有些过分。 桑旖屈膝靠在床上,一墙之隔外,隐隐还有些灯光,可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太安静了,她有些不习惯,或许是最后一晚了,她甚至连睡意都没有。 小小那盏台灯下,放着两个空荡荡的碗,他说“记得喝”,所以她喝完了,可他为什么不进来看下,看看她有多听他的话。 风声越来越大,鬼哭狼嚎一样,桑旖听得有些烦了,不知道是心气不顺还是在故意撒气,她忽地抬手,打了下桌边那盏无辜的灯。昏黄的灯光微微摇曳,渐趋平静时,桑旖的火气还是没消半分。 她说不清自己这股莫名的火气从何而来,因为骆远吗?太可笑了,他算什么…… 嘴角溢出一声冷笑,仿佛是想让自己清醒些,桑旖将手覆在了台灯上,昏黄的灯光一下子没了,灼烧的热意却慢慢在指腹间蔓延,直到手指被灯光烫地泛红,桑旖才慢慢将手拿开。 心头那股燥意似乎被平复住了,手在抖,桑旖自作自受地轻捻了下,有些疼,可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然而指腹间的那股刺痛却一直在游移,仿佛小蛇缠绕,挥之不去,钻进了她的皮肉,流进了她的血液,直朝心窝那个地方去。 桑旖有些发急,狠狠在指肚上咬了一口,深深的齿痕似乎盖住了刺痛,有些东西如果控制不住,那就应该早早掐死才行…… 这个夜太过漫长,朦胧的月色下,风声还在继续,骆远在呼啸的风声中抽完了最后一支烟,点点星火碾灭在脚尖,他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还没到第二天,时间过得太慢,夜晚又太过漫长,漫长的叫他不知该如何打发。 他今天没喝多少酒,他甚至连醉都说不上,如果进去了,这回又该用怎样的借口? 推门进去时,骆远还存着一份可笑的侥幸,也是在自欺欺人,看一眼就走,毕竟这是最后一晚,就当,就当留个念想。 可推门进去,却不见那个人,只有淋浴间里传来的水声,眼皮微微一跳,心好像也跟着漏了一拍,仿佛断线的珠子,颗颗都砸在了他心上,软软地陷了进去,再也出不来。这一切太过似曾相识,就像……蠢蠢欲动的那一晚。 手扳着门板,轻轻一推,就可以关上,可骆远却迟疑了,或许这个时候他该离开,这个时候离开还来得及。 水声停了,外头的风忽地涌进了屋子,明明是微凉的晚风,却吹的他有些热,骆远动了动眼皮,喉结也在微微的颤,一股莫名的,又有些可笑的紧张。 身后传来了细微声响,空气里也掺杂着一丝淡淡的皂香,骆远在背光的阴影下转过身,仅仅是一秒的动作,他便后悔了。 那人全身赤裸着,一身的水汽,一身的湿淋,乌黑的长发在滴水,细密的水珠从脖颈漫进了胸口,渐渐又往下…… 她在一个很合适,却又很勾引的距离里停下,微扬的眉梢,嘴角淡淡的笑,她用一种极端却又是桑旖的方式告诉他,你看,这就是我,好的,不好的,都在你面前了。 骆远看着面前的桑旖,眼里还有未散去的酒意,不沉,很淡,在桑旖慢慢的靠近中,眼神也渐渐清明了起来。 或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桑旖的声音微沙,她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上隐约挂着些水,她说:“我知道你会来。”那样的得意,那样的傲睨一切,好似又回到了那年,他在体育室里偷偷窥见的女孩。 如果她足够聪明,就不该早早露了底牌给他,起码,不该用这副模样来和他说话,她该是利用,算计他才对,不该是现在这样,用最真的模样来面对他。 骆远看了她很久,外头的风声似乎小了下来,可却还能听到树木间的窃窃私语,这样的夜晚有太多的不确定,任何一点声音都会在这样的黑夜里被无限放大。 突兀的那下关门声里伴着桑旖惊讶的闷哼,骆远一把箍住了她,将桑旖摁在了门板上,唇与唇相贴,他们吻在了一起,毫无预兆,却又那么的顺理成章。 昏暗的空间,近乎逼仄的角落,那吻是杂乱无章的,失控当中又有温柔,唇舌间不断的厮磨翻搅,淡淡的酒气,浓浓的烟草味道,一并和着热吻冲进了身体里,他们在啧啧的水声中不断交换着津液和喘息,吻变的越来越深,前所未有的用力,好似两个走投无路的瘾君子,分食着舌尖那点微不足道的药剂。 分开时,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不稳,桑旖微抬眼眸,湿漉漉的手指攀上了他的胸膛,最后碰上了骆远的唇,她还是那副得意的模样,可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欢喜,“骆远,你喜欢我。”呢喃的低语,似动人的情话。 夜深人静,外头躁动的风,身体相贴,他含着她的耳垂,所以那句带着喘息的话,桑旖听得分外清晰也刻骨铭心。 骆远说:“对,我喜欢你,桑旖,我喜欢你……” -- 今夜月色很美,风也温柔(5187字) 混进喘息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粘稠了起来,屋里所有的动静好似也被锁在了那张小小的床板上。 有汗滴了下来,落在了桑旖的额上,她微喘着眨眼,那汗又热又烫,能把人烧起来,她被热地喘了口气,结果那汗又被人轻轻捻去,可她还是很热,嘴唇轻启,微湿的脚趾也在勾蹭床单。 小灯开着,床垫微陷,骆远欺身压了过来,他上身赤裸着,笼在了昏黄而又暧昧的灯光下,紧实的肌肉,块块隆起的线条,还有胸口烫热的汗,那样的骆远,很是英俊,英俊到……叫人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忘记。 桑旖一直觉得,是自己在勾引算计他,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分明是她上瘾了,撒不开手,也戒不掉,所以才给自己找了那么多可笑而又荒谬的理由。 手指带着汗,骆远碰了碰她的脸,桑旖配合地将脸埋了进去,灯不算亮,可她的眼里却含着光,那些桑旖一直不想承认的情愫全盛在了眼里,不能否认,也无所遁形。 凌乱的黑发铺散,细嫩的肌肤滑如丝缎,柔美的线条,从下颔脖颈,蜿蜒到了锁骨胸前,渐渐又往下,她这样子……骆远想,自己往后需要用多久来忘记这个闯进心里的人。 忘不了,怎么能忘得了…… 额角的头发被轻轻撩开,湿发从他的指尖拂过,丝丝凉凉,却带起了一阵酥麻和痒,骆远的眼神微微发沉,想去吻她,可手却被桑旖拉下,浅浅的一个吻落在了掌心,她缓缓坐起,在彼此缠绵的对视下,身体也贴上了他。 滚烫的鼻息,炽热的微喘,全都搅和在了一起,乱的不成样,更乱的还有骆远的心跳,疯狂失序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胸口蹦出来。 桑旖的唇又热又湿,几次三番,都在他的血管上舔舐,留下了湿黏而又叫人浮想连连的水迹。 纤细的手指触感微凉,可途经之处,却无一不在着火,那手指描摹着骆远的眉眼,划过挺直的鼻梁,最终,停在了他的唇上。桑旖抬眸看向他,食指勾勒,不过是轻轻动作,便轻易叩开了他的唇舌,被骆远含了进去。 软软的一声低吟,男人扣住了桑旖的腰身,将彼此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手指被温热的唾液打湿,柔软的舌头不断含弄吮吻,身体更热了,身体也软了,桑旖低喘着将手绕上了骆远的脖颈,跪坐着的双腿缓缓分开,在羞人而又色情的喘息声中,她在用鼻尖蹭弄,在用呼吸撩拨,很淫荡地用胯骨厮磨。 床在晃,配合着胯下小幅度的摩擦,骆远意味不明地哼了声,是硬了,也是受不住了。 皮带束地太紧,裤子又太过贴身,叫他勃起的欲望鲜明突出也越发尴尬,胯下闷着的那团火烧的太快,像是有些等不及了,腹部紧绷,骆远猛地往上顶了下,那一下并没落到什么实处,顶多是隔靴搔痒,可赤裸着的身体却撞在了一起,女人柔软的胸脯,男人硬邦邦的胸膛,那两朵娇艳艳的红梅擦过肌肤,好似干柴遇着烈火,烧地彼此都疯狂着魔了起来。 鬓角有汗在淌,漫进了脖颈,又流向了脊背,骆远粗喘着松开嘴,吐出了桑旖的手指,指尖裹着唾液,滴滴答答,藕断丝连地落在了她和他的身上。 心尖巍巍发颤,被蹭弄过的胸口更是鼓胀地起起伏伏,鼻梁上有汗,翕动的鼻头微微发红,四目相视下,她贴了过来,吻走了他鼻头的汗,蹭弄着他的鼻尖,这是小小的甜头,却逼地骆远喉结震颤,身体过电一样的酥麻颤抖。 然而这甜头并未结束,那吻继续游移,她的手指也在慢慢往下,紧绷的腹部被人碰着,从肚脐到耻骨,金属碰撞的声音,拉锁磨人的声响,她解脱了他的欲望,可也把他逼进了饥渴难耐的死活同里。 贴在皮肉上的吻渐渐加深,沿着耳根一路往下,牙齿和舌头的撕咬舔舐,到了嘴唇,到了喉结,然后……是他已经硬起来的乳头上。 难以言喻的刺痛和舒爽从胸口一并传来,湿热的口腔包裹,柔软的舌头,肆意打圈,逗弄似的舔弄,还有她的手,沿着内裤的边缘慢慢探入,直朝那个火热撑起的地方走。 欲望被握住的那一瞬,骆远的头皮都在发麻,身上的汗越淌越多,可又被人慢慢舔走,长裤还是挂在身上,可他却清晰感受到胯间传来的那份煎熬,湿哒哒的指头故意碰触着前端收缩吐水的小口,肿胀的柱身,被密不透风地包裹着,闷在了紧绷而透湿的内裤里,一圈又一圈地打着转。 手指间的揉捏,还有那些色情的搓弄,每一个动作,都太过清晰,两腿间仿佛烧着一团火,不会死人,可却能叫人欲火焚身。 骆远看着被他圈在怀里的桑旖,紊乱的心跳中忽地又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他真的……偶尔也想贪心一次,想得到她,想留下她,眼眶微微泛红,嘴唇也极轻地颤了颤,然而骆远只是咬了咬牙,面有隐忍地拉起了桑旖。 灯影昏黄,却在微微的晃动中转瞬即逝,骆远侧身关了灯,光亮之下,那个周身绯色的女孩叫人太过难忘,也诱人的叫他难以把持。如果看不见了,可能也就不会记得太清,那样的话,也就很好忘记,旖旎香艳的这些,让它成为回忆就行…… 视线里一片漆黑,屋子里也有 んǎιτǎńɡsんùщù。cο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HAιㄒǎńGSんひщù(海棠書屋)點℃哦Μ些安静,所以那些乱了的呼吸,刻意压下的心跳,都变得分外清晰和暧昧。 骆远的手撑在桑旖的脸侧,有力的手腕,清晰的血管,仿佛那里都能传来他激荡的心跳。 吻落下的时候,骆远突然又扣住了桑旖的手指,十指交握,身体也紧紧缠在了汗湿的床单上,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桑旖的鼻头却突然一酸,那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她仰起头,让他吻她颤动的眼睫,吻她汗湿的脸颊,想把一切都给他。 天窗处透了些月光,冷冷的,却也明亮,那些光洒在了他们身上,像是镀了层透明的纱,借着外头清冷的月色,亲吻从嘴唇滑到了锁骨,桑旖无措地迎合着,昏暗的视线里,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娇嫩的乳肉被男人含住,滚烫的唇舌不时拨弄,间或轻咬,有些疼,可更多的却是说不出来的涨。 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就连脚趾也忍不住地哆嗦,被男人欺进的双腿间酥麻而又空虚,她难耐的用脚趾攀上骆远的小腿,眼神迷离,声音更是娇软,一声一声,低低唤着“骆远骆远”。 可男人却未就此停下动作,吮吻的水声和着桑旖的低喘,直到淡粉的乳晕被含弄出大片青紫,沾染上男人的味道,骆远才满意放开。 桑旖有些想要,也有些难受,膝盖微弯,她故意抬腿蹭着骆远那条碍事的长裤,可男人却抽出手指,摁住了她的双腿。 迷乱间,压在身上的那个男人渐渐往下,他吻住了她的小腹,舌头滑过中间的沟壑,手经由两处的腰窝时,桑旖听到了骆远吞咽口水的声音,那么直白,那么狂狼。 她有些害羞地侧过头,手指紧紧攥着床单,那吻太过温柔,也太过慢条斯理,他好像总是这么对她,很珍视,觉得她很宝贵,那是一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麻烦的那条长裤终于被骆远蹬在了床下,金属搭扣碰着水泥地面,突兀的声响,甚至有些大,可桑旖却没心思顾上那些,身体猛然一颤,汗湿的脚趾几近痉挛,是骆远含住了那里,还有他的手指…… 他在给她舔,细缝似的穴口,潮湿沾着水的软肉,灵巧的舌头探了进去,只是轻轻一抵,桑旖便有些受不住了,被刺激地不住呻吟,可骆远却觉得还不够,手指碰上了颤巍巍的花核,他轻捻着,按压着,底下的舌头还在一个劲儿地往里戳。 迷情的爱液一股一股的往外涌,完全不受控制,浸湿了身下的床单,也打湿了男人的下巴和脸颊,屋子里那么黑,可浓郁的淫靡香味却层层迭起,叫人疯狂迷醉。 狭窄的甬道,内壁紧致的那些穴肉,每每都被男人的舌头弄松弄软,只是激颤过后,又总会害羞地收缩往后躲。 桑旖绷着脚尖,水润的眼眸里满是空洞,这样的刺激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被唇舌弄开的地方过于淫乱,大腿内侧不断有液体滑落,脏了床单,也打湿了屁股,她脸色驼红,眉也蹙着,像是难受极了,可嘴角溢出的呻吟却百转千回,带着欲求不满。 身体轻蹭着床单,然而这样的蹭弄并没有叫桑旖纾解,反而掀起了更多的空虚与寂寞,男人的唇舌终于在这时抽离,可还未等她喘口气,月光下,骆远又压了上来…… 黏腻的汗液交织,身上凌乱的发丝披散,骆远抵着桑旖,满身的欲望叫嚣着,蓄势待发,他忍不住低喘了声,握着性器贴住了那处不断收缩蠕动的细缝。身体慢慢下沉,涨红的性器,由上至下,顺着泥泞的穴口,缓缓地打圈厮磨。 被紧紧攥着的床单,早已皱的不成样子,她迎合地挺着小腹,每一下的碰触总是湿哒哒的,带着黏连不断的银丝。 身下的肿胀好像又硬了几分,手上是汗,那处是水,轻轻滑过,变得湿润而又黏腻,骆远咽了咽口水,干哑的喉咙火烧一样,他摸到了桑旖的腿,要她圈住他的腰,性器浅浅的戳刺,几下体贴的试探,他才敢慢慢送进自己的欲望。 身体被进入的那一瞬,桑旖的呼吸也跟着一紧,他还没送到最里,可那肿胀的异物感总还是叫人不适,或许是怕弄疼了她,或许是她皱眉的那副表情,骆远的动作隐忍而又克制,性器只缓缓地送入又慢慢抽出,来来回回,等待着她的接纳和允许。 性事上面,他好像很喜欢忍耐,可骆远不知道的是,他那副禁欲的模样,对桑旖而言,就像春水,总能泛起涟漪。 微微晃动的视线,吱嘎作响的床板,身体在温柔的对待下渐渐打开,越发酸软,也越发潮湿,桑旖抬手勾住了骆远的脖颈,汗湿的手指滑过背脊,湿软的舌头抵着耳窝,她送了句软软的求欢,想要他进来。 “可以了……” 性器重重顶入的那一下,桑旖反倒没声了,脖子后仰,她咬着牙,只觉得小腹酥麻,像是电流逼近,下一秒就能叫人炸了。 硕大的性器寸寸没入,滴水的龟头一路刮蹭,不断挤压着肉穴里敏感的褶皱,可她那里又实在太紧,紧的骆远嗓子发干,胯下更是火烧火燎的疼,他绷着小腹,送着臀忍不住又朝里顶弄了一波,泛滥的淫水一下子被性器堵在了里头,湿湿热热,涨的人难受。 骆远进得太深,每一次的呼吸,每一下的心跳,血与肉,都和桑旖缠在了一起,身体间的肉搏好似才刚刚开始,尝到味道的男人总是这样的,越是克制,就越是欲念深重,到最后,总会抛下原先的温柔,失控到不可收拾。 腰腹渐渐用力,黏腻的水声透过啪啪啪的肉体拍打,越来越响,也越来越燥人,强烈的刺激叫花穴一阵收紧,桑旖吃力地吞吐着性器,可转而又不知羞耻地捧住了骆远的臀,要他重点,再快点。 热浪似的喘息不断在空气中碰撞,身下的动作一下子也猛烈了起来,像惊涛拍岸,像飞沙走石,又凶又狠,仿佛闻到肉味的狼,不间断的抽插,疾风骤雨那般,在床几近要散架的时候,骆远又忽地抽离,将桑旖高高抛起,又猛地一下子捅到了最里。 内壁接连痉挛,花穴处更是被激荡出了大量淫液,即便是有性器堵着,还是多到溢了出来,打湿了胯间的毛发,弄得彼此交娈的地方淫靡不堪。 那绝对是甜蜜的折磨,折磨的桑旖有些喘不上气,呻吟变得甜腻而又哀软,每一声都销魂入骨,能要了人命,只是低喘的尾音还未落下,骆远又捧住了桑旖的臀,右腿被高高抬起,挂在了他的臂弯,男人翻了个身,烫人的性器还是深深抵着,却在花穴里猛地转了一圈,就着那样侧卧的姿势,再次抽插了起来。 强烈的快感来的太过突然,就连娇喘低吟里也被逼出了一丝可怜的哭意,高潮好像即将来临,可滚烫的性器又再次没入,翻搅着,抽送着,像是要把她贯穿。 潮红遍布的桑旖,浑身也是汗意涔涔,*臀肉因为身体的撞击被带出了一阵火热,也在不住地晃,他分明已经进到不能再深的地方,可桑旖却还是扭着屁股,一下一下 んǎιτǎńɡsんùщù。cο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HAιㄒǎńGSんひщù(海棠書屋)點℃哦Μ,浪荡地往后坐着,叫骆远紧紧贴着她。 月光落在桑旖的背上,半明半昧,叫她看起来神秘而又性感。扭动的腰身,背脊中间深深的凹陷,那里,细密的汗珠摇摇欲坠,渐渐又被新一波的抽插而撞散,汗水淋漓的结合下,男人低吼了一声,急切地又往前送了好几下,然而等高潮袭来,骆远又急急地退了出来,性器一抽一抽的,滚烫的精液全射在了外头…… 男人射的有些多,可即便如此,水淋淋的那根性器还是生龙活虎的半勃着,桑旖半倚着盯着骆远,眼睛微眨,忍不住又想要去碰他。 高潮的余韵还未褪去,她还有些迷离,身体娇软无力,就连私密的花穴也被男人顶弄的红肿湿淋。她这样子,似乎一时承受不起过多的情事,大概是因为这个,骆远打算自己憋着,在平复了几下喘息后,他也捞过床尾的T恤给桑旖擦身体。 男人擦地仔细,也收了那些旖旎的心思,可桑旖却偏偏要来招惹,手指执意缠了上来,她微微俯身,跟着便要低下头去。 骆远难得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拉住了她,他清楚桑旖的意图,可他并不需要她做太多,只轻轻吐了句:“脏呢。” 一句话,却说得桑旖胸口有些堵,她不想骆远把自己说的那么一文不值。身体从后面贴上,手也绕过腰腹包裹住了男人的欲望,她缓缓动作着,一下又一下地抚慰,性器在手里不住跳动,男人也被逼出了几声低吼粗喘,桑旖紧紧抵着骆远,吻落在了他的脊背,脖子,还有耳垂,一遍又一遍。 “脏我也喜欢,你怎样我都喜欢……” 最后结束的时候,桑旖满手都是男人的精水,而她自己,好似从发丝到脚趾,也软成了一滩水。骆远搂着她,谁都没有说话,这个夜晚似乎并不需要太多言语,月光下的对视,他们又吻在了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味道和呼吸。 明天好像很快就会到来。 明天吗? 他们只有这一晚了,过了明天……可能,他压根就没有明天,但她不一样。 不管出什么事,他都会让桑旖回去。 她应该……应该是光彩照人,宛若花朵盛开的模样,骆远也希望她是那样的。 不过她的未来,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场交易结束,如果能顺利结束……要是不能,他也会把她安全送回去,不为其他,不是因为她给他睡了,而是她原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和他这种人在一起。 可能是清晨即将来临,外头的月光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朦胧,只剩了那么一丁点儿。 可骆远却觉得,今夜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 交代 最后一天,连日来的阴霾终于散去,放晴的天空万里无云,好到叫人有些不适应。 这个交易的日子,骆远整晚没睡,是因为不想掉以轻心,也是因为,想抓紧时间再多看她一些。 桑旖还在睡,睡颜安静,可眼窝下也有淡淡的青影,显露着她这几天的疲惫,大概是睡觉的姿势,颊边的头发微翘而又凌乱,难得有些可爱,骆远抬手顺了几下,手到了脖颈那里,他看到了那个已经好的差不多的疤痕。 不大不小,可却有些扎眼,一下子叫他想起了那个阴天,那个绑手绑脚被锁在地下室里的桑旖……也不知道这个以后会不会消,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她那么漂亮,他不想桑旖以后因为这个被人指指点点。 手指忍不住在上头摩挲了几下,克制又温柔,那两个疯狂的夜晚里,他在这个地方亲过很多次,却没敢在那上面留下痕迹,那会叫人怀疑,也会给桑旖惹麻烦。 摩挲的动作有几秒的停顿,骆远又收回了手,因为明白,他和桑旖的关系其实就像那些他不敢留下的吻痕,偷偷摸摸,更见不得光。 虽然彻夜未睡,可骆远这会儿却很清醒,只是脑子有些乱,因为骆巍昨晚临时改的计划。 原本他们说好的,会带着人一起去交易,可骆巍昨天却提出,让他单独去拿钱,钱到手了,他才会把桑旖交出去,还有那个地下室里的女人。 他在骆巍面前流露了太多对桑旖的感情,骆巍在怀疑他,也在防着他,要不然昨晚也不会趁着醉意说那些暗示的话。 这些,骆远都清楚。 可他未免太看得起他,那些钱对于骆巍很重要,可对于他,并没什么意义。 一千万也好,三千万也罢,他本来就没打算要,这场绑架一开始就是错的,可他没办法,他有恩情要还,骆巍有他的计划,而骆远,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会把钱带回来,交给骆巍,让他去缴养父的医药费,剩下的,骆巍怎么挥霍都和他无关,至于他自己,把桑旖好好送回去,他会……他会去自首,给自己一个解脱,也是给桑旖一个交代。 清晨快六点的时候,桑旖也醒了,骆远还没离开,靠着床尾,正抽着烟。 鼻端的烟味算不上浓郁,可桑旖却有些馋,是馋他嘴里的烟。 眼睛眨了几下,人也慢慢朝骆远靠了过去,不知道他是不是去过外面,身上有淡淡的潮气,桑旖没多问,只用脸颊蹭了蹭骆远的肩。 男人微微侧了侧头,嘴里叼着那支正烧着的烟,他只是含着,并没有抽,视线相触,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骆远将嘴里的烟抽了出来,递到了桑旖的唇边。 烟雾底下,她那张脸有些模糊,模糊到有些遥远,桑旖凑近轻轻吸了一口,只是眼睛依旧看着骆远。辛辣的烟草味道一下子涌来,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不过是几天没碰,倒好像是要忘了那种感觉。 仅仅也就抽了一口,桑旖便把烟吐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清晨的缘故,骆远的眼睛有些湿,像是蒙了层水,很好看也很深情,他用那双眼睛一直瞧着她,安安静静的,就只是那么看着。 烟还在烧,快到头了,也快要烧到他的手,可骆远却像是没察觉到,转而用另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脸,轻轻道了句,“你以后……别抽烟了。” 想和她说的话有些多,到最后却硬邦邦的说了这么一句嘴笨的话,他本来就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这个人以后想起他,想起的会不会都是这些讨人嫌的话,不过,她干嘛要想起,他带给她的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烟雾袅袅,那背后,桑旖朝他扯了个笑,眉目如画,笑容清甜,就连声音也是甜甜的,“好,我以后都不抽了。” 难得的岁月静好,可恼人的敲门声也在这时传来,是骆巍,扯着嗓子催促着:“行了啊,完事就赶紧出来。” 骆远皱了皱眉,跟着也摁灭了指尖的烟,床微微晃了一下,床尾的那个人起身离开,然而桑旖却不知怎么了,没缘由地扯了骆远一下,几秒的踟蹰,她突然道:“或许,你可以不用回来。” 不用回来? 骆远愣了一瞬,大概是没理解她的意思,等回过神来才明白,她是要他拿着那些钱自己离开吗?可她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手臂被她攥着,骆远轻轻抽出,跟着又安抚地捏了捏桑旖的手指,给了她一句自己都不觉得是承诺的承诺,“等我回来,我会送你回家。” 桑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骆远却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他得走了,只是走到门口,骆远又突然回身,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那件校服,他曾经拾到的那件衣服,现在也该还给桑旖了。 “有点冷,多穿点衣服。” “钱到手了,记得给个信啊。” “知道,老子才没兴趣动她。” …… 门外传来了骆巍的声音,满满的兴奋当中也夹杂着些许不屑,之后没一会儿,桑旖又听到了车子启动的声音,眼皮跟着一跳,连带着心跳好像也停了几秒,轰鸣的车声渐行渐远,可她的心跳却久久没有回落到原位。 手心沁着汗,她忽地站了起来,有些漫无目的地在这间屋子里来回走动,或许是刚才那支烟的作用,心情反而有些烦躁,桑旖走到了桌边,继而也看到了那件叠好的校服,衣服很干净,他应该是洗过了,依稀还能闻到上面淡淡的香味。 耳边是骆远的那句叮嘱,这个初夏的季节,天气实在说不上冷,可他为什么说了那么一句话?桑旖抬手碰了碰衣服,沿着拉锁往下的时候,视线忽然一顿,鲜红的,是一片花瓣,在拉锁的夹缝中。 猛的一下,她掀开了衣服,眼睛忍不住在微微颤动,桑旖看着那朵躺在衣服里的花,很鲜艳,即便凋零了几瓣,也无妨它的美,就连花茎上的刺也被人贴心地摘了。 小半刻前的烦躁似乎被抚平了些许,唇角带笑,她捧起衣服,然而也意外听到了一声轻响,像是衣服里装了什么,经过桌面,碰了一下…… -- ρο-18.cοм 买你的还是买我的命? 清早的空气很清新,阳光也大好,只是乡间小路有些颠簸,车窗上也凝着些露珠,随着摇晃的车身,点点露珠渐渐聚集成串,在车窗上留下道道扭曲的水痕。 骆远降了车窗,抬手抹了把后视镜上糊着的雾,风吹着周遭的农作沙沙作响,也灌进了整个车厢,有些冷,可也吹的人很清醒,不至于叫他因为桑旖分了神。 车开到一半,还没进城区,可低油量的警示灯却在这时亮了起来,车速渐渐放慢,骆远看了眼时间,七点还没到,前头不远有个简陋的加油站,大概有几秒的思考,骆远扣了扣鸭舌帽,缓缓驶了进去。 大清早的,加油站的师傅才刚上工,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显然还有些迷糊,正刷着朋友圈呢,突然看到有车开了进来,他抻头看了一眼,是辆出租车。 跨着腰包出去时,忍不住又多看了那车几眼,多少有些奇怪,这里是市区和郊区的交界处,这么早的点很少有出租车会愿意往这里跑,一般见着的只有过境拉东西的货车,而且这车的车牌,他怎么瞧着有些熟悉呢…… 车子熄了火,半降的车窗下,他只看到那人的侧脸,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 “加多少?” “92,加满。” 油枪插进油箱,“汩汩汩”的加油声在清早显得有些响,就连刺鼻的汽油味道也比以往要难闻。骆远坐在车里,这个间隙,难得什么都不用去想,只是忽然想抽根烟,手下意识地去掏打火机,然而刚掏出来又想起这里是加油站,只能硬生生地忍了下去。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て哦M 打火机放回裤兜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划拉了下他的手指,骆远摸了出来,呼吸有一瞬的停滞,那是他曾经送给桑旖的发卡,缝隙中间正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那纸条皱巴巴的,她应该是从那盒避孕药的说明书上撕下来的,密密麻麻的文字旁只有丁点空白的地方,写着三个歪扭的字。 “别回来。” 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淋到了脚,冷的骆远心都在发颤,突然想起桑旖今早和他说过的话,“或许,你可以不用回来。” 骆远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这纸条她什么时候写的?她又为什么要给他这个?她早上还有话要对他说,又是准备说什么?有些不敢往下想,每想一下,心都会往下沉了再沉。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好几下,大概有几秒,骆远才回神过来,微微侧头过去,隔着帽檐,对上的是一张有些不耐烦的脸,“总共350,现金还是支付宝啊,都叫你好几回了。” 四张红艳艳的一百从车窗递了出来,加油师傅一边找着零钱,习惯性的还想推销瓶燃油宝,结果那车哗的一下便开了出去,油门像是踩到了最底,开得飞快。 耳边还有车子绝尘而去的声音,师傅有些莫名地嘀咕了句“神经”,现在的小年轻开车还真是风风火火,一点都不当心。摇了摇头,预备进去的时候,脚步却猛地一顿,不过也就几秒,那师傅的脸色就跟见鬼了一样,煞白的难看,他终于想起了那个车牌,那辆车不是……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刺啦刺啦的,像是铁器摩擦地面,刺耳又诡异。 骆远离开没多久,骆巍进来过一回,他没说什么,只是很故意的,在里间的淋浴室里撒了泡尿,像是挑衅,也像是在暗示。 桑旖没搭理他,骆巍倒也没生气,似乎心情极好,出去时嘴里还吹着口哨。 外头的动静很快又停了下来,没一会儿,门开了,又是骆巍,这一次他手里还拿着蒙眼的布条和绑手的绳子。 桑旖的眼睛微微一沉,在他靠近的时候也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躲,眼睛直视着,提醒他:“骆远还没回来。” 从她嘴里念出骆远的名字似乎很好笑,骆巍忍不住哼笑了声,大概是骆远离开了,他的底气比往常要足了很多,就连那个甩过来的耳光也比以往要有气势。 猝不及防的一下,桑旖被打地有些懵,脚下没站稳,小腹一下子磕在了身后的桌子上,脑袋嗡嗡嗡的作疼,紧接着她又被骆巍掐住了下巴,穷凶极恶的那张脸凑到了眼前。 “别他妈张口闭口就骆远骆远的,你个小畜生也敢拿他来压我?!” 桑旖的眼神冷了下来,小畜生?这还真像是徐艳的口吻。 她低喘了口气,下巴微仰,漆黑的眼眸对上骆巍,桑旖面无表情地笑了起来,又说了句不知死活的挑衅,“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他妈跟谁横呢?!” 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大了许多,桑旖被掐得有些呼吸不顺,脸颊泛着潮红,喘声也带着几分急促,就连眼神也变得迷离却意外有些勾人。骆巍看着看着,冷不丁便吞了下口水,这丫头得赶紧解决了才行,可他又想到了没得手的那次,还是有些贼心不死,手掌往下,贴着桑旖的身体,骆巍下流地朝她身上猛的一顶。 “乖乖给老子肏一回,说不准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桑旖略微挣扎了下,到底没敢太大动作,是怕惹怒了他,“你不想要钱了?” “三千万是吧?要是有人出价更高呢?” 他说的含糊,可桑旖却听的明白,冷冷一笑,她直接开门见山,问:“徐艳答应了你什么?” 骆巍有些意外地看了桑旖一眼,这丫头确实聪明,可再聪明又有什么用,一会儿就是个死人了。 “她说只要做了你,别说三千万了,事后的价格任我开。” 桑旖不着痕迹地讥讽,手也在慢慢往下,摸着东西,“空头支票你也敢信,是不是蠢?” “两百万的定金,你看,你那后妈,可比你要有诚意的多。”大概是见不得人贬低,或许也是想让桑旖见识见识他的厉害,骆巍显摆似的掏出手机,给她听了那段“交易”的录音。 “两百万?”那段录音还在继续,可桑旖却浮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她倒也舍得,就是不知道,是买你的还是买我的命……” PS:稍稍提醒一下,前面章节里程译有说过这样一段话 “查一下出租车的资料,看看曾经过过哪些人的手,还有,把出租车的照片传下去,让交警和市里市外大大小小的加油站都留意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 ρO-18.cOм 鸠占鹊巢 “是买你的还是买我的命……” 她的这句话,骆巍没太听懂,然而等他明白的时候,人已经抽搐着卧倒在了桑旖身上。 桑旖又等了一会儿,直到身上的人没再动弹,她才把骆巍从身上踹了下去。 她的手还有些麻,手中攥着的那根电棒也还是滚烫,这就是骆远早上留给她的,偷偷塞在校服里的那个东西。 他应该也不想她用到这个东西,或许也是对骆巍仅仅有的那点情份,所以才会用那样隐晦的方式留给她这个防身的东西。 可骆巍到底不是他,女人,金钱,不管是哪一样都会叫他倒戈反目。 脸上仍旧火辣辣的疼,深红的指印足足占了半张脸,桑旖舔了舔有些破皮的嘴角,淡淡的血腥味道带入舌尖,她吐了口唾沫,转而又去找骆巍掉在一旁的手机。 刺拉刺拉的电流声里,桑旖反复听着那段录音,一遍又一遍,听着徐艳那句“弄死那个小畜生,弄死那个小畜生……” 大开的那扇木门后,不远处的地方,有把铁锹立着,上面沾着些湿了的泥,这大概就是骆巍之前弄出来的动静,桑旖看了眼晕倒在地的男人,他是想弄死她,然后埋了吗?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场绑架里,没有一个人的心思是单纯的,除了,那个傻子…… 眼睛微眨,桑旖的脸色平静到有些可怕,她想到了骆远说过的那些话。 “回去以后,别再做傻事……” “你以后……别抽烟了。” “等我回来,我会送你回家……”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て哦M 回家吗?徐艳还在这里,她怎么可能甘心就那么离开? 骆远一直希望她做一个“好人”,因为他觉得,她生来就应该是好的,不管什么时候回头,都不会晚。 桑旖也想啊,谁生来就是坏人,可为什么徐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 地下室的门开了,像是有人进来了,蒙眼的黑布条绑着,徐艳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可这会儿会过来的,应该也只有那个绑匪了,她估计也是等得不耐烦了,开口便问。 “那丫头呢?你处理好了吗?” 那人没回答,冷不丁的,徐艳的心也跟着一沉,这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明明说好的,难不成他想反悔? 脚步声到了跟前,她还在琢磨或许这个绑匪是想坐地起价,再敲她一笔?可有什么东西这时也凑到了她嘴边,像是……水? 徐艳有些不解,可她也确实有些渴了,从前天到现在,她一口水都还没喝过。 也不知道这人是良心发现还是因为她伺候过他,喂她喝的那杯水还是温温热热的,带着丝丝的甜。 半杯下肚,她觉得已经够了,可那人还在继续,甚至喂地也很粗鲁,徐艳猛的就被呛了下,她有些难受地扭到一旁,止不住的咳嗽了好几声。 咳嗽声止,可那人还是没说话,太过安静的气氛,也叫徐艳越来越没底,然而万籁俱寂的这时,外头却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 徐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莫名觉得有些诡异,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那丫头,你解决了吗?” 她这一次的声音不同于刚才,有些娇滴滴,带着些勾人的意味,桑旖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她的本事应该也就这些,除了在男人身上花心思,估计就没别的了。 桑旖慢慢蹲下身子,体贴地还将她落在脸颊的头发挂到了耳后,她手指微凉,动作之间也碰到了她的脸,太过亲密的动作叫徐艳有些恶心,可她到底没有抗拒,甚至还扯了个讨好的笑,觉得这绑匪无非又是想占她便宜。 她想的果然没错,紧接着那人便贴了上来,可这一次却少了几分急色,耳畔旁有轻微的呼吸,叫她意想不到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 “你说……解决谁?” 听到桑旖声音的那一瞬,徐艳的脸色一下子也变的煞白,莫名的凉意从脚底蹿上了头皮,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上,一路攀爬,一路啃噬。 她哆嗦着嘴皮,想说些什么,可大概是太过震惊,一句整话都没能说出口。 “你听到了吗?”冷冰冰的声音再次贴近,证明她不是幻听,她要绑匪处理的那个小畜生,就在她身边,说着毛骨悚然的话。 徐艳没听到什么,桑旖问的那句话没由来的却叫她有些可怕,她咽了咽口水,识时务的赶紧摇了摇头。 蒙眼的布条突然被摘了,桑旖那张脸出现在了她眼前,徐艳一阵激灵,下意识的想要躲,可手脚都绑着的她又能躲到哪去? 桑旖笑了,她很少在徐艳面前笑过,她也难得对她有了耐心,手指了指外头,桑旖好心地告诉徐艳答案。 “鸟叫的声音。” “啾啾啾,鸠占鹊巢,就像你一样……” 桑旖的那些话,叫徐艳有些不寒而栗,可她脑子依旧有些懵,大概还是没弄明白,桑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她不是肉票吗?!怎么会……猛然间想起她被绑架的那天,绑匪和桑志国要赎金的那通电话。 很多事情串在了一起,好比这个地方为什么只关着她一个,还有那两个绑匪之间含糊不清的对话,“那丫头你肯定是舍不得的……” 难道说,桑旖和这些绑匪…… 大概是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徐艳不知道哪里来了底气,突然朝桑旖啐了口,骂道。 “原来都是你!” “好哇桑旖,你本事大了啊,我一定会告诉你老子,是你这个白眼狼吃里扒外,和这些绑匪串通的,绑架?!嗬,你也敢……” 她说得激情澎湃,脸色更是越说越通红,可面前的人不过淡淡一笑,三言两语纠正着她话里的错处,“不是我,是你。” 徐艳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疯话呢?!” 桑旖又笑了,笑得肆无忌惮,春风满面,不见一点收敛,“是你啊。” “是你看我碍眼,想给我个教训,趁机也想捞笔钱,所以,你找绑匪绑架了我。” “原本很顺利的计划,可是呢,你临时反悔,不想给绑匪钱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你想故意惹怒绑匪,让人撕票,这样一来,我这个眼中钉就彻底没了,绑匪沾上命案,你不仅不用给钱,而且还能全身而退。”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确实很好,可是没想到,碰上了不要命的绑匪,绑一个也是绑,两个也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你也绑了。” 徐艳真的是越听越糊涂了,“什么绑架?!我……” 桑旖朝她“嘘”了一声,简简单单也和她兜了个底,“你猜,要是桑志国和警方知道这些……哦,对了,200万,你给那个人的定金,给太多了,他的命可值不了那么多。” 徐艳的脸色渐渐发青,这小畜生怎么会知道200万的事,口水吞咽,她死死盯着桑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嗬,疯子,疯子!谁会相信你这些话,等我回去了,我一定……” “回去?”桑旖好笑地打断了她:“你真以为,你还能回的去?”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杀人犯法的桑旖!” 清脆的一个耳光甩在了徐艳的脸上,打得她脸颊一歪,唇角也溢出了血来,那张美丽的脸几近扭曲,狠狠地瞪着桑旖。 “你害死我妈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总有一天,你也会有这样的下场?” 徐艳大概还想再反驳些什么,却被桑旖一把扯住了头发,接连不断的巴掌落下,一个接着一个,打得她鼻腔充血,半张脸都是麻木的。 不知道几下之后,她终于停了下来,桑旖盯着徐艳那张半肿的脸,有些稀奇地道:“害人的时候,你就应该得有这样的觉悟啊,不是吗?” PS:明天还会继续更新哒,等我等我~~ -- 最后一场戏了 七点了,太阳高高升起,气温也在慢慢回升。 可徐艳却还是觉得很冷,因为桑旖的那些话,也因为这个阴冷潮湿的鬼地方。 她摸不透桑旖到底想做些什么,明明恨她恨得牙痒痒,可这会儿好像又放过了她,她只是呆呆的,安静地靠在一旁抽着烟。 徐艳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也会想,她之前那些神神叨叨的话,估计也就是嘴上逞能而已,她才多大啊,有那个胆子吗? 对,她不敢的,要不然早对她动手了。人必须要在无望的时候找点安慰才行,而这样子自欺欺人的念想大概是真的安抚到了徐艳。 可能是身体窝了太久,长时间一个姿势的缘故,腿脚发麻,就连小腹也有些坠疼,阴阴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搅着。 徐艳有些难受地皱了下眉,她月份有些大了,这个孩子更是对她很重要,很小心地换了个姿势,徐艳又看了眼桑旖,或许是还没死心,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计划,就冲着之前的那几个耳光,就算这小畜生放过了她,她也不可能轻饶了桑旖! 细微的动作桑旖看在眼里,却没再去动徐艳,她不是对她有了什么慈悲心,更不是不忍心对她动手,她不过是在等,等一个时机,等骆远拿到钱,等骆巍醒过来。 从骆远离开到现在,一个小时还不到,他应该还没拿到钱,不过那个纸条,他应该看到了吧。 如果他聪明,就应该照着她的话去做,拿到钱就离开,别再回来,用那笔钱该干嘛干嘛,至于这个烂摊子…… 桑旖原本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的,可骆巍在那个当口送上了门来,还有那段录音,原本就是徐艳要绑架她的,这一下倒还真是铁证如山了。 烟凑到嘴边,桑旖的手指却不由顿了下,是想起了骆远让她别再抽烟的话。 然而几秒之后,她还是把烟送进了嘴里,钱到手了,他才会真切地知道,一个女人而已,不会那么重要,所谓的什么留恋,都是些狗屁…… 桑旖的那支烟抽完了,可她还是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了地上的动静。 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乒铃乓啷,一阵嘈杂,像是有人在找什么,再之后,才传来了骆巍骂咧咧的话。 徐艳被那些动静弄得一抖,她下意识地去看桑旖,那丫头也在看着她,脸上又露出了那些诡异渗人的笑。 男人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正朝着这里过来,可桑旖却不见紧张害怕,甚至,她还凑了过来,有些意外的,替徐艳解了绑在腿上的绳子,然而手腕处的绳子她却没给她解开。 徐艳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又想搞什么鬼?她把她扶了起来,在那越来越近的声音里,突然阴测测地凑到她耳边,“最后一场戏了,你可得好好演下去哦……” 徐艳没听明白,然而下一秒,便见桑旖突然朝着门口大声喊了句:“赶紧走……你去报警,快去报警……” 骆巍踹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母女情深”的场面,他扶着脑袋骂了声“操”,真他妈倒了血霉了,三番五次着了那娘们的道,不过那丫头也真是蠢,临走还不忘她那个黑心的妈,想走是吧?她们娘俩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其实很多事情想想,里面岂止有一两条的漏洞,桑旖明明听了录音,为什么还会下来找徐艳,又或者是放倒他之后,她大可以自己离开,为什么偏偏还待在这里。 可刚被人摆了一道的男人火气正旺,哪里顾得上这些,手里抄着一根木条,骆巍想也没想,怒气汹汹便朝着角落里的两个人过去。 还没靠近,桑旖便把徐艳推了出去,骆巍那棍子直接砸在了徐艳的臂膀上,砰的一下,砸的她瘫倒在地,滚圆的肚子碰到了地面,那一下大概是撞得不轻,疼的徐艳哇哇叫了起来,捧着肚子徒然地喊着:“疼……好疼……” 即便骆巍顶着一张凶狠可怖的脸,可晃悠的脚步,游离的眼神,那都是电击的后遗症,他显然还没太清醒,所以砸在桑旖身上的那一下,她本可以躲开的,可她却没有。 这世上没有便宜的买卖,她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必须得拿出些什么才行,很多事情都可以作假,但有些伤必须要是真的。 她是可怜的受害者,所以她必须得是伤痕累累,招人疼的模样,她如果真想骆巍醒不过来,电晕他的时候还可以再补上几下,可桑旖没有,她要等他醒过来,演完这场戏才行。 接连几下,那棍子都是落在了桑旖的背上,骆巍看着蜷成一团躺在地下的女孩,薄薄的衬衫透着冷汗还有丝丝的血,他看得兴奋又解气,这逼娘们还敢来玩他,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抬腿他又给桑旖补了几脚,很阴损的脚脚都踢在了桑旖的身下,那丫头应该是疼晕了,半点动静都没有,骆巍冷冷哼笑了声,还想继续动手,却顶不住脑门处传来的眩晕。 身子猛的晃了下,人也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骆巍甩了甩脑袋,少不了又要骂娘一番,倒在身后的徐艳还在叫唤,一声一声,跟叫魂似的。 骆巍不耐烦地回身看了眼,那一眼,他的脸色也终于有了变化,那女的像是快要死了一样,满脸的冷汗,惨白的脸色,她两腿岔着,可骆巍却看到,大滩大滩的水浸湿了她倒下的地方,还有淌着血的手臂,正一个劲地朝他伸着,“救我……救我……” PS:明天还有哦~~ -- 作茧自缚 徐艳见红了,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了。 骆巍愣了几秒过后,只有些触霉头地骂了声“操”,真他妈晦气,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碰上!可他还是又凑近了一些,确认了下徐艳的情况,这娘们……是要生了?还是快死了? 女人的呻吟渐渐变小,苟延残喘的好像还剩了一口气,可好像又没有,她只是睁着那双无神的眼睛,惨白的那张脸上,交织着满满的震惊与恐怖。 骆巍看着看着,突然有些烦躁地扶了下脑袋,要是这会儿送她去医院,估计还有的救,可骆巍怎么可能会冒这种险,他犯过事,坐过牢,徐艳那条命,估计还没她给的两百万重要。 地下室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裹着腐烂的霉味,还有终年不变的潮气,难闻的叫人作呕,骆巍皱了皱鼻子,最后看了徐艳一眼,死就死了吧,也是这娘们自找的,没事动什么歪脑筋。 安静的地下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铃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叫骆巍猛的一震,他咽了咽口水,大概是徐艳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叫他仍旧心有余悸。 他听了一耳朵才回神过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这会儿正从桑旖的身上传来,骆巍眯了眯眼,妈的,又是这丫头,他找了半天的手机,原来是被这丫头给拿走了! 电话铃声还在继续,骆巍从桑旖身上翻出了手机,是骆远,平复了几下呼吸,骆巍才把电话接通。 “喂。” “桑旖呢?” 骆巍心里呸了声,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他看了眼好像已经彻底晕死过去的桑旖,抬脚又踢了下,那丫头还是没动静。 “房里待着呢。”骆远那边的风声有些大,呼呼呼的直接灌进了手机里,骆巍皱了皱眉,谨慎地又问了句:“你呢?到地了吗?” 电话那头不知怎么的陷入了一片沉寂,骆巍又“喂”了声,只以为是信号不好。 “到了,马上开始交易。” “交易”那俩字叫骆巍终于定下了心,心情一好,他也难得提醒骆远:“行,那你小心。”只是最后挂上电话时,他又有些画蛇添足地补了句:“钱到手了,就赶紧回来,那丫头……还等着你呢。” 电话终于挂断,骆巍慢慢俯下身,挑起了盖在桑旖脸上的头发,女孩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唇上也是不见一点血色,他忍不住拍了拍桑旖的脸颊,自言自语地道了句:“是啊,等你回来,一起送你们俩上路。” 手下的皮肤还是那么嫩滑,骆巍流连地又摸了几把,略有些可惜地啧啧了一声:“要这么弄死你,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他还在兀自感慨,可有什么东西却突然从眼前闪过,额角一阵抽痛,没几秒,滚烫的热流也从眼前滴落,男人踉跄着后退,抬手也抹了把脸上的血,勉强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变的模糊不清,都带着血。 和桑旖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相比,骆巍到底还是个混过社会的练家子,踉跄着往后退的同时,他又给了桑旖一脚,他那一脚下了死力,踢得桑旖瑟瑟发抖,冷汗更是止不住的流。 桑旖屏住呼吸,牙齿更是死死咬着舌尖,紧紧握着刀子的手在抖,她在害怕,也在恐惧,但骆巍一定要死。 电话里的那些话她听的清楚,骆巍的那句话她也听的明白,骆巍死了,往后才不会有人妨碍骆远,那个人太傻,看着挺狠,可又太念着旧情,一个没有血缘的父亲,他何必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桑旖一直注意着骆巍,他大概是适应了眼前的模糊,可多少也有些看不大清,手试探着朝前摸了几把,听着动静又朝她这边过来。 桑旖挣扎着想要避开,可三番五次在她手底下吃过亏的骆巍怎么可能给桑旖这样的机会,人还没站稳,她就被骆巍狠狠扯住,摁倒在了地面。 骆巍的身体好像还是有些虚,几个动作又开始粗喘了起来,可桑旖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摁在地面的背部狠狠挫着,每一下都好像能扯掉一块皮,男人顶着那张带血的脸骑在了桑旖身上,两腿紧紧压着她的,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来,带着血。 尖锐的刀刃剐蹭着地面,拐了个弯,这一次终于没有扎偏,直直的捅进了骆巍的心口,可到底力量悬殊,那刀子只捅进去了半分,伤不到什么要害,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男人低吼了一声,两只手更是紧紧扼住了桑旖的脖颈,大有种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空气渐渐变的稀薄,意识好似也在慢慢变的混沌,那张总是苍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越来越红,可桑旖的眼神却开始飘忽,她有些凉薄地想,自己这样算不算是作茧自缚,不过也够了,她也在徐艳身上讨回了本,还有那个傻子,他应该也拿到钱了吧…… 她好像就要死了,可最要命的时候,喉间的力道猛然一松,难闻的空气一下子蹿入,横冲直撞地在她的身体里蹿动,桑旖难受地咳嗽了起来,朦胧的视线里,骆巍像是被人甩在了地上,而来人也像是疯了,紧接着,一拳接着一拳全砸在了骆巍的脸上。 喘息慢慢平复,桑旖也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喊了声:“骆远……” 发狂的男人终于停下了他的动作,骆远走了过来,在看到桑旖身上的那些伤时,脸色黑沉到有些可怕,身子慢慢蹲下,骆远伸手摸了摸桑旖的脸,大概是她破了的嘴角,高肿着的脸颊,男人很是心疼可还是又收回了手,没敢碰她,怕弄疼了她。 桑旖吃了一惊,抬头愣愣地看着他,话还没说,眼泪已经下来了。 手指带走了眼角的泪水,可桑旖却将头偏了一偏,“你不是……” 或许是觉得不可思议吧,他干嘛要回来?他何必要回来?他怎么那么蠢呢,她是那样一个人,他干嘛要去喜欢,还拼上了命。 桑旖闭了闭眼,脑子有些乱,混乱到最后,脑海里全是一片空白,然而再度睁眼时,她却看了眼骆巍,那把刚刚进去半寸的刀子还在他胸口插着,这一次,刀刃全都捅进入了骆巍的身体里。 大滩大滩的血迹开始在他身下漫开,躺在血泊中的人不停抽搐着,骆巍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那些声音全都卡在了喉咙,双眼暴凸,近乎癫狂一般,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难以置信自己会栽在他们俩的手上。 桑旖的眼神渐渐阴冷,漆黑的眼睛再度对上骆远。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至于钱,我会想办法……” 然而来不及了,“乌拉乌拉”的警笛声突然而至,在满是血腥味的这间地下室里不断回响。 骆远却在这时和她扯了个笑,那是个如释重负的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他好像要走,大概是想给这件事一个好的结局,可桑旖却突然握住了骆远的手,明明很紧张,她却难得镇定了下来,“你听我说……” PS:明天继续哦~~ -- 保小的吧…… 深夜,医院。 手术室外的红灯一直亮着,戴口罩的医生更是进了一波又一波。 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可徐艳被送过来的时候还是太晚太晚,惊吓过度,加上大量出血,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人就已经出现了休克。 桑志国当时紧紧跟着,医生把他拦在了手术室外,义务性的也给了几句交代,大概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样的心理准备,他有些不敢想,深夜的医院安静的有些可怕,也亮的可怕,刺眼的灯光下,桑志国坐在一侧的长椅上,司机老李陪着,还有警方派来的两个警察,这几天的事情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不断地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有医生拿着什么东西出来,太多专业性的话术桑志国没太听明白,他只是死死盯着被送到手里的那张有些单薄的纸。 “医生,你是说……” “我们会尽全力,不过关于孩子和大人的问题,还是得由你们家属决定。” 医生把话说得很婉转,但通俗来讲,其实就是保大保小的选择。 现在这种情况,放弃孩子是比较明智的决定,毕竟不足月的孩子,就算强行剖腹,早产儿存活下来,身体也难免会有其他病症,只是保住大人的话,势必要摘除子宫,毕竟产妇送过来的时候羊水破了太久,子宫内受到了感染,将来,应该是再也不能生育了。 然而他们做医生的,只能把利弊关系解释清楚,更多的还是要看家属的决定。 桑志国恍恍惚惚的,脸色也很是憔悴,薄薄的那张“同意书”被他捏的有些皱,他应该也是有那么几秒犹豫的,然而最后,却做了个叫医生都有些意外的决定。 “保,保小的吧……” 同一时间。 19楼那层高级病房里,护士刚替桑旖换好药,小姑娘身上的伤太多,虽然大部分没伤到要害,可每次处理起来总要花上很多时间,也会叫她受很多罪。 太过宽松的病号服从她肩头滑落,微卷的长发晃动,遮住了背部那些狰狞的伤口。 触目惊心的场面,头次帮桑旖换药的时候,她也被吓了一跳,当时灯光下,桑旖只是微微眨着眼睛,那双无神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护士看着心疼也很是不忍,动作也比以往要轻柔了许多,甚至还安抚着桑旖。 “疼就哭出来,没事的。” 小姑娘没说话,没哭也没闹,消毒药水渗进皮肤时,她也只是轻轻皱了皱眉而已,那张好看的脸上挂着伤,可更多的却是呆滞。 护士小心替桑旖把衣服穿好,大概是疼惜,还帮她绑了下头发,临走的时候不忘叮嘱了句:“止疼针的药效估计快过了,今晚上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睡觉的时候尽量趴着,不要压到伤口,要是有事,摁铃叫我就行。” “好的,谢谢姐姐。”女孩朝她扯了个笑,笑靥如花,却叫人看的揪心不已。 她今天被送过来的时候动静闹的有些大,但凡打听个几句,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听说是被人绑架了,还被关了好几天,身上这些伤也不知道……哎,真是可怜。 沈阿姨回桑家处理了一些事情便又匆忙赶回了医院,老李在那边陪着桑志国,听说……徐艳的情况像是有些不好。 她没多打听,是不想自己生出什么恻隐之心,可怜的并不只有她一个,徐艳落得那个下场,也是她自找的。 推门进去时桑旖还没睡,可屋里也没开灯,病房的窗户半开着,外头大亮的射灯时不时地从窗口晃过,风在吹,带着白色的窗帘呼呼作响,而桑旖,正搭着窗棱静静地站着。 沈阿姨下意识的想去叫她,可又突然想起医生的那些叮嘱,像桑旖这样经历过绑架的,可能会有不同程度的创伤后遗症,情绪各方面也会不稳定,一不小心就会产生过激行为,甚至轻生的念头…… 沈阿姨的心猛的被攥了下,小心放下手里的东西,没敢太走近,只轻轻唤了桑旖一声,“小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姨你还记得吗……”好在她还愿意和她对话,只是桑旖没有回头,看着对面的病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妈当时就是从那幢楼上跳下来的吧。” 沈阿姨听着心惊肉跳,不由的又想起了小旖妈妈当年离开时的模样,血肉模糊的一团,身上没一处是好的,她靠着那窗户实在太近了,沈阿姨担心桑旖是不是真的受了刺激,顾不得多想,上前赶紧把人从窗边拉开,带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嘴上虽然说着没事,可看到桑旖脸上的那些伤,还有脖颈处的掐痕,忍着忍着,抱着桑旖便开始哭了起来。 桑旖轻轻拍着她,夜风当中,却也在她耳边低声问了句:“阿姨,我没给你打过什么电话,是吧……” 沈阿姨愣了一瞬,几秒过后也明白了桑旖话里的意思。 警方还在调查那桩绑架案,太多细节方面的事情暂时还没和他们透露,然而今天桑旖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那个姓程的队长又过来问了她一些事情,问来问去不过也就是那些问题,桑旖和徐艳的关系怎么样,还有……桑旖平时在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她随便敷衍了几句,是真的烦那些老生常态的问题,也是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说错了话。 半晌过后,沈阿姨轻轻顺着桑旖的头发,有些事情,她会烂在肚子里。 “没有,哪有什么电话……” PS: 明天继续 继续“楔子”之后的故事 -- ρO-18.cOм 审讯 “碰”的一下关门声惊醒了大齐,连轴转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想补个觉,结果刚眯没一会儿,程译就下来了。 他伸了个懒腰,手还没放下,便看到程译黑成锅底的脸色,猜也猜得出来应该是事情不顺利,不过大齐还是小心问了句。 “程队,那丫头有交代什么吗?” 程译没说话,顺手掏了根烟出来,大齐识趣地闭上了嘴,得,肯定是没套到什么话。 车子启动,手打着方向盘,还没出医院呢,又听程译问了句:“骆远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大齐耸了耸肩,脸色颇有些无奈,“你上回不也提审过他吗,那小子还是那样,嘴硬的很,甭管问什么,什么都不交代,哦,对了,他那个律师今天又打电话过来了,问咱们什么时候放人。” 说到骆远那个律师,大齐就一肚子老火,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听到这案子风声的,骆远被捕的隔天就找来了所里,说是要帮骆远代理这个案子。 听说那位姓吴的律师以前是混红圈所的,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人物,后来大概是犯了业内的什么规矩,被踢出了圈子。自立门户单干的这几年,倒也办了几桩轰动的案子,不过这人接案子有一点,专挑那种棘手又上不来台面的,几次打完交道,总的来说,是个挺不好对付的人。 不说骆远是被他们抓了个现行,技侦也在骆巍身上验出了他们曾经扭打过的痕迹,退一万步说,就算骆远不是绑架案的主谋,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案子里脱身。那人倒好,上来就和他们扯皮,抓着他们没实际证据这一点,一口咬死骆远也是受人胁迫,三言两语,倒是把那小子说成了受害人。 车窗降下,车里的烟味一下子消散了许多,程译把手伸了出去,手里夹着的那只烟快烧到头了,可他却浑然不知。 这么巧,一个两个的都不打算交代,这是提前串通好了的,还是真以为他撬不开他们的嘴…… 周一,XX刑侦大队。 录像设备正开着,一墙之隔的监控室里,程译抱臂看着画面中的那个女孩,冷清甚至有些肃然的审讯室里,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背脊也是挺的直直。 同样的位置,桑志国也坐过,不过和他这个女儿相比,心理素质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应该说,正常人到了这种地方,就算没犯事,多少也会有些紧张,可桑旖没有,还是一周前他见到的那个模样,云淡风轻,有些冷静,冷静到叫人稀奇甚至是可怕。 桑旖来之前,所里的领导又找程译谈了次话,没说什么要紧的,就一个意思,让他赶紧把案子结了。 就他们手里目前掌握的证据,还有前几天桑志国突然送来的录音,草草把这个案子结了也不是不行,可程译却一直压着,还要往深里查。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て哦M “这案子的社会影响不好,受害人的家属也要求咱们尽快结案。” “小姑娘本来就是受害者,好不容易才解救出来,要是再受什么刺激想不开,后果都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干劲,可是程译啊,有时候没必要一直盯着一个案子,你说是吧?” …… 大概也是因为那段录音,桑志国耍无赖的要他们赶紧结案,美其名曰,不想让自己女儿再受到什么伤害,可但凡知道录音里头内容的,估计就会知道,这人为的不过是自己的脸面。 各方面施压,程译确实难做,他把最后的一点希望寄托在了今天的这次问询上,但愿,能从桑旖身上找出些纰漏。 大齐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画面里,身后还跟着一个做记录的女警员。 几句必要又有些啰嗦的开场白之后,程译摁下了监控室里的麦克风:“开始吧。” “那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当时突然下了雨,刚好又有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只有司机和我,后来又上来了一个人……醒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也不知道是在故意绕着桑旖还是想找出她那些话里的破绽,关于她被绑当天的细节,还有和绑匪的那些接触,大齐反反复复问了好几遍,有时候甚至已经到了下一个问题,可大齐又突然回到了上一个,用着刁钻的方式又重新问了一遍。 一般遇上个脾气不好的,大概在这些反复的问话里就已经不耐烦了,可桑旖大概是教养不错,又或者她是有备而来,不管他怎么问,桑旖的口供翻来覆去就是那些,仿佛她已经在心里演练过许多次,包括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表情去回答他抛出去的问题,叫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 监控室里的程译眯了眯眼,摁下麦克风指挥大齐:“问她和徐艳的关系。” “你和你继母徐艳的关系怎么样?” “算不上好。”桑旖还是有问有答的。 “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 “还没上高中的时候有很多,后来我住校……” “比如,“大齐突然打断了桑旖的回答,”你们有过什么样的争执?” 桑旖顿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再次开口的时候她也有些欲言又止,“大部分都是言语上的,骂我没有妈妈,小畜生,小杂种之类的……” 她只大概说了一下,过多的似乎并不愿意提及,大齐也点到为止,可耳麦中却传来了程译的一句话,大齐明显愣了下,轻咳了一声,多少带着犹豫,他才如是问桑旖。 “你和徐艳的关系那么不好,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杀了她。” 桑旖有些意外地看向大齐,眨眼间她好像也扯了下嘴角,看着不像是笑,倒像是自嘲,自嘲自己没有那样的胆量,没有下手,“有过,挺多次的。” 大齐眉梢微挑,跟着又问:“那在你知道这次的绑架案是徐艳策划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他故意停了下,语气也比之前要和善了许多,用循循善诱的语气朝桑旖抛出了一个诱导性的假设:“要是你先对徐艳动手了,可能就不会有那场绑架,你也不需要吃那些苦头。” 然而面前的女孩子却摇了摇头。 大齐死死盯着她:“为什么?” 桑旖露出了一个挺不解的表情,看了大齐几眼之后,甚至还反问了句:“杀人犯法的啊,不是吗?” PS:爆更加载失败……好的,我先跪为敬o(╥﹏╥)o -- ρO-18.cOм 侵犯 大齐的额角微微抽搐,呦,这丫头倒和他普起法来了。 耳麦里又传来了程译的声音,大齐顺着他的话继续问桑旖:“你怎么看骆远这个人?” 骆远的名字猝不及防的被提及,女孩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就连眼神也在微微震颤。 大齐仔细看着,觉得应该有戏,她没立刻回答,所以大齐索性又抛了另一个诱饵。 “我们查过,骆远也是一中的。” “不过高二之后他就辍学了,你们以前在学校里,有碰到过吗?” 大概半晌,桑旖才回了句:“没有。” “没有吗?你这么肯定,不再……” 她语气还是不急不缓的,但确实是头一次打断了大齐的问话:“我和他就算一个学校,和绑架案又有什么关系?” 桑旖那样子倒不像是被问话问急了,而是带着一丝逃避,逃避和骆远有关的话题。 大齐的身子微微前倾,一边翻着过往的记录,一边也有些稀奇地看着桑旖。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нAǐTáNGSんひωひ(海棠書屋)點て哦M “据我所知,在警方第一次对你做笔录的时候,你说事发当天那个地下室里只有你,徐艳,还有另一个绑匪骆巍,你一直都没提到骆远,可我们警方却在骆巍身上验出了他和骆远曾经扭打过的痕迹。” “至于第二次笔录,我看看啊,你就更加奇怪了,说骆巍身上致命的一刀是徐艳捅的,关于骆远的事情你一直很避讳,可你却三番五次表明,骆远做的那些,绑架,勒索,全都是骆巍指使的。” 大齐忍不住笑了下,“你这样子,我很难不去猜测,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你才会……” 大概是有些词穷,又或者是他们问询中的手段,像是思索了下,大齐才缓缓下了个定论:“你想要帮他,我这么说,你应该不否认吧?” 不清楚是不是被戳中了心事,面前的女孩眼眸微垂,微弱的光影下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的声音却很清晰,在大齐连连的发问下,桑旖只是喃喃低语了句。 “我为什么要帮他?” “要不是他……” 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竭力压制着情绪,大齐一瞬不瞬盯着桑旖,女孩再次抬头,这一次,她眼里甚至闪着模糊的泪光,就连鼻头也因为情绪的波动有些微红。 “骆巍侵犯过我。” 突然的陈述叫大齐一愣,把桑旖救出来的时候,就她身上那些伤,其实不难猜出她曾经发生过什么,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现在由当事人自己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会叫他们更加接近真相,可对受害人而言,却也很残忍。 “当时……“桑旖的语气突然变的有些尖锐,”骆远可以阻止的,可他没有!” “什么时候?” 桑旖突然勾了下唇角,语气也有些讽刺,而眼里盛着的泪水也在这时落下,戏剧一般,恰到好处。 “你是问哪一次?” 大齐抿了抿嘴,有些不忍可是紧接着又换了个问题,“你一直不想做那方面的检查,原因到底是什么,是真的不想还是在逃避什么?” 他这个问题很有攻击性,精密的检查,数据会说话,会告诉他们桑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好比她自己说出的性侵,到底是被人强迫的,还是,有可能是她自愿的。 大概是出于女性的同情,过于咄咄逼人的这个问题叫一旁的记录员微微侧目,可大齐的问题已经抛出,直白而又残忍,像是要把人好了的伤疤重新再揭开一次,弄得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那些能检查出什么?”桑旖轻描淡写地问着,抬手也抹了把眼角的泪,“他侵犯过我几次?还是每次侵犯了多久?用什么样的姿势?”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单纯的事实,还是里面的细节?” 大齐被桑旖问地一哽,可转而却又问:“既然这样,那你又为什么要提供那些对骆远有力的证词?他不是没有……” “我只是实话实说,”然而这句话下,桑旖的表情又微微变化了下,是一种心有不甘却如释重负的表情,“其实这些,我可以不用告诉你们的。” “那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没有他的话……第一次交易失败的时候,骆巍就打算要撕票了。” 这个回答倒是大齐没想到的,桑旖没再看他,眼睛看着他身后的某个地方,或者是那面白净的墙,又或者是墙上那面小小的开关,仿佛在自言自语,她缓缓诉说着那些不愿提及的事。 “他没碰过我,也没打骂过我,我受过几次伤,都是他帮忙处理的,甚至有几次,他拦过骆巍……” “那天,确实就只有我们三个,骆巍突然要加码,说三千万他起码要拿走里面的两千万,徐艳不同意,关于这个,他们吵了起来,骆巍突然拿出录音要挟徐艳,说钱不到位,他就把这个交给警方,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争执的时候,徐艳的情绪有些激动,应该是动了胎气,骆远也是在那个时候进来的,他原本要去交易的,可他却回来了,挺蠢的……” “他劝骆巍自首,劝他放了我,劝他送徐艳去医院,”桑旖冷冷笑了声,“骆巍怎么肯,后来的事,很混乱,因为骆远没去交易,骆巍一直在打骂他,说他成事不足,心太软,他是真的很生气,拿了刀,要把我们都……” “混乱当中,骆巍的手机也掉了出来,那里面有录音,徐艳趁着混乱想毁了,结果却被骆巍给发现了,再然后……” “骆远说……他和我说了很多遍的对不起,说,只要骆巍拿到钱了,就会放我回家,他说,会让我回家的……” “我不是在帮他,我只是,我只是……” 越到后面,桑旖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话说的乱七八糟,叫人听不出来什么逻辑,和一开始坐在这里沉着应对的小姑娘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唯一叫他们听出来的,不过是她在绑架案下被一直压抑的情绪,还有对骆远,想要感激却又痛恨的矛盾心理…… -- 我说的就是真相…… 很长一段时间后,桑旖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问询好像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可在大齐起身预备结束的时候,程译却推门进来了。 女孩的眼眶仍旧红肿,白净的脸上也挂着清晰的泪痕,程译多看了她几眼,脸上那些伤恢复的不错,乌黑漂亮的那头长发却剪短了,这会儿只到她的耳垂。 她给了个挺合适的惊讶,转而又朝他扯了个礼貌的笑,程译拉开椅子,落座的时候,手指了指后面架着的设备,对大齐道了句:“录像关了。” 审讯室里安静异常,程译和桑旖面对面坐着,他个子有些高,即便坐着,这个角度看着桑旖,也有种居高临下,审视的感觉。 几秒之后,他好像才想起了手里的水杯,含笑递了过去,顺带也问了句关切的废话,“身体怎么样,恢复的都还好吧?” 桑旖接过杯子,并没有要喝的意思,只轻轻回了句:“挺好的。” 程译点了点头,很突然的,他掏了烟盒出来,甚至,还突兀地问了桑旖一句:“要来根吗?” 桑旖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看程译的眼神和看大齐的并不同,对大齐,她好像还有几分戒备,可对程译,桑旖倒是很坦诚,并没有想要在他面前玩什么花样。 大概也是因为她这样,程译单刀直入,也不和她绕弯子,下巴微抬,他指了指烟盒,“我知道你抽的,我们在绑匪的屋子里找到了几个烟蒂,上面都验到了你的DNA。” 他突然抛出这句话,却也没有要在这个上面大做文章的意思,“不过这个你也很好解释,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可以说是绑匪强迫你的。” 微蓝的火焰从火机里蹦出,程译就着点了根烟,抽了几口,他才又问桑旖:“我有件事不太明白,一直挺想问问你的。” 桑旖眨了眨眼,示意他继续。 “关于徐艳和骆巍的那段录音,一直都在你手里,为什么不交给我们警方,而是……先给了你爸爸?” 桑旖将将要开口,程译却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她,“让我来猜猜啊,你和你爸应该是这么说的,里面有些不大好的内容,这个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要不要听听看帮我做下决定?” “一个刚刚涉险回家的孩子,对于绑架案中的证据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确实很正常,可你为什么偏偏给了桑志国呢?” “里面的内容不用我多说,你爸是怎么样的人,你比我应该更清楚,大概是太了解了,所以知道,你爸在听到那段录音后,恨都很死徐艳了,老婆不仅和绑匪勾结,还和绑匪做了那档子事。” “被人戴了绿帽不说,钱差点也被人坑了,我要是桑志国,也不想这案子拖太久,甚至关于徐艳的一切,也会从自己的生活里抹得一干二净,我听说,你爸连徐艳的丧事都没给办,杀人诛心啊,桑旖……” 桑旖还是没说话,饶有兴致地继续看着程译,程译反倒掐了烟,如鹰的眼睛回视着桑旖,目光似有穿透性。 “咱们来讲个有意思的故事吧。” “你和徐艳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妈妈被她逼得自杀,你爸竟然还把她娶回了家,气死你妈不说还抢了你妈的位置,你心里面想弄死她的想法应该挺早就有了吧。” “可你也说了,杀人犯法,这句话我很赞同,所以你就策划了一场绑架案,明着不能弄死她,怎么也得给她个教训。这个策划应该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吧,起码在我们从徐艳房里发现的那些所谓的跟踪照片来看,有些日子了。” “选在你母亲忌日的这一天,应该是想给那些忘记的人一个告诫,可很不巧的,计划实施当天,你碰上了骆巍骆远两兄弟。” “第一次交易失败,你应该和绑匪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他们才去绑了徐艳。” “这是铤而走险的一步棋,可你却走得不错,毕竟徐艳被绑了,我们才会发现她身上的问题。” “可徐艳也没有坐以待毙,绑匪绑人为的是什么,不过是钱,她应该是给了绑匪一些甜头,换来绑匪同意处理掉你的承诺。” “交易当天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好比某些争执,又或者,是徐艳知道了你和绑匪之间的关系。” “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彼此都发现了对方的一些秘密,想要守住那些秘密,那就得让另一个人闭嘴,永远的闭嘴……” “就像你说的,那天确实很混乱,骆巍和骆远为什么会动手,我姑且相信你说的那些,可骆巍身上的那一刀,除了徐艳之外,你和骆远,都有动手的可能。” 气氛在程译那个“故事”下仿佛有些僵持,然而桑旖只是点了点头,云淡风轻的给了句听后感,“说得通。”好似她真的只是在听程译说一个故事而已。 “可证据呢?”桑旖推开了她面前的那杯水,直面他探究的目光,继续又问了句:“你有证据吗?” 这一次,轮到程译说不出话了,事情的真真假假,他心里早就有了判断,但桑旖说的也没错,凡事都需要证据。 粗糙的布置手法,可却也把现场有用的证据弄得乱七八糟,桑旖的底气很足,因为那把捅死骆巍的刀子上只有徐艳的指纹,这是个看证据说话的时代,指向徐艳的不单单是那个指纹,还有她转给骆巍的两百万,他们达成交易的那段录音,那些跟踪的照片…… 很多很多,每一样都坐实了徐艳就是桑旖绑架案的幕后主谋,两个重要的嫌疑人都死了,有用的证据又太少,所以桑旖的证词至关重要,就算有些地方不符合常理,可她说的那些,也只能是事实。 这就好比,必须要在三幅画里找出一张真的,可有两张被毁了,那最后剩下的那张,就算是假的,似乎也能变成真的。 程译忍不住又看了桑旖一眼,这女孩给人的感觉,初见时就像一捧干净的水,温软无害,可交谈之中又会发现,她会冷的像冻手的冰碴,趁你不备,一把就捅进心窝,冰化了,变成水,可胸口那里却鲜血淋漓,空了个窟窿。 这场问询结束的时候,程译有些不死心,扯了个笑,故意又问她:“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也笑了,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暗藏锋锐却也带着狡黠:“我说的就是真相……” PS:明天最后一章啦,终于最后一章啦!!(#^.^#) -- 太阳雨(剧情+肉 4230字) 一周之后,因为证据不足,警方也终于放了骆远。 吴律师过来帮他办的手续,最后签字离开时,骆远仍旧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并没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他犯了事,也愿意接受惩罚,毕竟结局已经很好了,起码,桑旖平安回家了。 车一直开着,离开了市区,正往郊外驶着。 吴律师并没告诉他要去哪儿,骆远也没问,对这个突然冒出来帮他解决事情的律师,他们之间的交流一直都很少,每次的见面他也没有问那些警方需要的口供,似乎他有另一个版本的,而他只要给足信任就行。 很难说,骆远对这个人有多少信任,他唯一相信的,是在绑架屋时,桑旖那句:“什么都别说,你等着我……” 车子最终停在了郊区一家疗养院外,茂密的梧桐树下,吴律师把行李递给他,顺带下巴扬了扬,“就送你到这儿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骆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疗养院的门口,那里有桑旖,她在那里等着他。 脱离绑匪和肉票身份的他们,多了一份自由,可好像,也多了一份莫名的尴尬,骆远不知道桑旖是怎么想的,至少他是,甚至还有些紧张,所以开口的第一句话也说的有些糟糕,他问她:“你剪头发了?” 桑旖下意识地抬手碰了下,然而下一秒却被骆远一把握住,她听到那个人问她:“等很久了吗?” “嗯……”桑旖皱了皱眉,像是真的等的有些不耐烦,最后大概是没绷住,手挽住了他的,“还行,没有太久……” 桑旖办了休学之后,也和桑志国提出想去郊区疗养院静养的想法,桑志国自然不会拒绝,也没有过问太多,自打她回家之后,他对她基本都是有求必应。 骆远和桑旖大概在那间疗养院里待了一个月,倒不是桑旖真的需要静养,留在这里,她不过是想和骆远一起,陪着他唯一的亲人走完最后一程。 骆远养父的状况确实很不好,起码在桑旖找到他的时候,癌细胞还在继续扩散转移,六个疗程的化疗,甚至还有那些放疗并没有阻止病情的恶化。 桑旖问他,要不要继续手术,老人给了她一个有趣的回答,“我怕疼呢,就不做了。”桑旖也笑了笑,像是哄小孩一样,拍了拍老人的手,“好,那咱们就不做……” 癌症晚期的患者到了最后基本都很痛苦,好在骆远的养父很“幸运”,并没有痛苦太久,最后离开的时候也很安详,也没有太骨瘦嶙峋。 好像,他们彼此都在努力,不留下什么遗憾,也不叫对方太过伤心。 丧事很简单的就办完了,最后安置骨灰时,骆远选在了桑旖母亲的那个陵园里。 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他们遇见的时候是初夏,现在却到了盛夏的尾巴,全世界和你,我选择了你,他们还在一起,这样挺好,真的挺好…… 周三下午,那个女孩又来了。 谢淼注意那女孩有段日子了,她每周三都会过来,点一杯咖啡,大概坐到五点才会离开。她应该是附近某所大学里的学生,有次他故意过去有瞟到她桌上放着的学生证。 桑旖。 很 んǎιτǎńɡsんùщù。cο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HAιㄒǎńGSんひщù(海棠書屋)點℃哦Μ好听的名字,人也长得很漂亮,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个挺有钱的女孩,总之,各方面他都很满意。 谢淼清了清嗓子,透过手机又看了眼自己的发型,不错,完美! 起身预备过去,却看到她突然抬头,朝面前的人笑了下,谢淼的动作顿了顿,看着来人自然而然接过女孩手里的课本,而女孩也亲昵的将手探进他的臂弯。 谢淼愣了一瞬,有些败兴地“切”了一声,然而回过神来又忍不住去比较打量,那男的……除了长得不错,其他地方估计都没法和他比吧,就他身上那件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杂牌子,烂大街一样,一看就是吃软饭的。 人越走越远,可他们对话的声音却一直传来。 男人问女人:“晚上吃什么?” “小馄饨吧。” “要放点虾皮吗?” “不要了,上回的就有些咸。” “好,那就不放……” 谢淼轻嗤了一声,这么迁就,看吧,他就说那男的是吃软饭的…… 周末下午,桑旖难得没睡午觉,和骆远一起待在了他的画室里。 起因是骆远下周有人体素描课,只是简单的素描而已,可桑*旖非要往“裸体”那个方面扯,逗地骆远连连词穷,最后简直是蠢到极致才会答应让她做模特试手画张看看。 他不是没帮桑旖画过,他的第一张画作就是桑旖,可画画这种事,骆远对着其他人还行,对着桑旖,他是真的不行,下笔的时候就会开始走神,到最后,几乎会全盘失控。 桑旖习惯在家里不穿内衣,很多时候,为图舒服方便,就只是套件他的T恤。那人光脚走到中间放着的沙发旁,手指顺着椅背,抚摸一样滑到了扶手那儿,转身问他:“要怎么摆啊?” 骆远摆弄着画具,没去看她,嗡嗡地回了句:“随便就行。” “你不帮指导一下啊?” 她不依不饶的,还在继续刁难他,骆远自然没去理会,这个时候不理她就行,可余光里却满满都是那个人,她大概又看了他一眼,可转而……转而桑旖便脱了他那件T恤,扔在了脚边。 一丝不挂,半长的头发微微晃动,她屈膝陷进了深色的沙发里,双腿靠着,搭在了边沿,又问他:“这样摆行吗?” 一起生活的这几年,骆远还是没学会在情事上主动,桑旖倒也不勉强,毕竟每每撩拨他到不能自拔的地步时,她也很有成就感。 她喜欢和他做爱的感觉,疯狂的,缠绵的,不知节制。 握住画笔的手指像是有些打滑,几秒之后,骆远很隐忍的才回了桑旖一句:“可以……” 线条勾勒,粗粗的几笔是轮廓显现,骆远下意识地看了桑旖一眼,她这次倒很听话,不会像以往,会故意说些面红耳赤的话来撩拨他,手撑着头,就只是安静地靠在沙发里。 可即便如此,骆远的情绪还是有些躁动,身体也是,尤其她胸口那里,还有他前一晚留下的吻痕。 思绪是在这里开始混乱的,回到了昨晚,回到了裹着他们的被窝里,桑旖跨坐在他身上,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他想要进去,桑旖没让,被窝里满是他们的喘息还有那些黏连身体的汗水。 憋闷的喘息里,桑旖忽地圈住了他的性器,骆远闷哼了声,换来了她有些得意的调笑,欲望疼的难受,也胀得叫人发疯,他含着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桑旖,双手更是控制不住,用力掰扯着她的屁股,往下压着,再往下一点。 娇软的呻吟在他那些动作下渐渐变得细碎,可桑旖似乎存心要让他难受,是在惩戒,为他昨天无故吃的飞醋……她手心出汗了,汗碰着铃端出的水,黏黏腻腻的全搅和在了一起,五指握着,细密的水声,淫靡而又色情,全封在了闷热的被窝里。 火热的性器贴上了她的小腹,桑旖玩一样的,故意握着他的欲望在她肚脐附近打圈,湿哒哒的弄湿了一片,骆远忍不住往上挺了挺小腹,床吱嘎作响,可桑旖却把身子压了下来,双手撑在他的上方,小腹紧紧压着他的欲望,跳动的性器被夹在了彼此的中间,然后……她开始色情地打着圈,耻骨一下又一下地摩着他…… 失了节奏的心跳下,骆远不动神色地吞咽着口水,视线想要收回,可眼睛却怎么都不听话,她应该是注意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眼神开始变的玩味,戏谑。 桑旖咬了咬唇,她将头轻轻靠在了扶手上,手指一并扶着,一条腿慢慢落下,随意支在一旁,欲盖弥彰,勾引似的,半露着浑圆的屁股,还有私隐的那处地方。 画纸上的线条开始变得凌乱,和他稳不住的心跳一样,骆远抬手摁住了画纸,指腹的汗水落在了画上,小小的一个,却在纸张上漾开。 一声娇喘传来,是桑旖,那条落在沙发外的腿轻蹭着,脚趾蜷缩,小腿绷着,顺着修长的线条往上,两腿间,她的手指慢慢探入。 大概是碰上了什么要紧的地方,她身体猛的颤栗了下,呼吸也变的急促了起来。背上细密布着汗,勾着滑落的发丝,可下一秒,她的背又微微弓起,夹在两腿间的手越动越快,桑旖一直没看骆远,含羞带怯,她将脸偏向了一旁,水声越来越大,娇喘也变成了勾人的呻吟。 可桑旖偏偏不想骆远听到,她咬着搭在一旁的手指,红唇轻启时,骆远甚至看到了里面微微露出的粉色舌头,还有,她无名指 上不断闪动的戒指。 那是几个月前,骆远卖出自己的第一幅画,十几万的酬劳,他却全部用来买了那枚戒指。 花钱向来大手大脚的女孩难得说了他一句“败家”,那天他单膝下跪,也准备了那些想要和她共度余生的誓词,然而没等骆远开口,桑旖便拿过戒指,在他想要阻止的时候更是直接套上了手指。 他有些忐忑她会不会喜欢那个戒指,毕竟克拉不算大,可他又太想给她一个承诺,或许他的画将来会有更大的价值,可骆远却不想桑旖等太久。 他不需要太多的功成名就,有她就够了。 那枚戒指将将好套进了桑旖的无名指上,量身定制一般,骆远还是单膝跪着,看着桑旖,看她含笑地将手递到了他眼前,她自己都还没怎么欣赏,却迫不及待地问他:“好看吗?” “好看……” 那幅线条变乱的画作注定无法完成,原本该握在手里的画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扔了,半躺在沙发上的女人被轻轻拉起,她又在勾引,故技重施,乐此不疲,可骆远每次都会上套,心甘情愿,往后余生,也是如此…… 骆远吻住了她,衣服在混乱的喘息中被急切褪去,动作间像是碰倒了一旁的颜料和画架,可谁也没去管,隔着厚重的窗帘,桑旖被压在了墙上,她背对着骆远,屁股也高高翘起,媚眼如丝一般,她侧了侧头,要骆远赶紧进来。 男人的身体贴上了桑旖,健硕的臂膀也勾住她的腰,然而他却猛的一下,用肿胀的欲望顶弄在女人的腰际,力道又凶又狠,桑旖被 んǎιτǎńɡsんùщù。cοм致力于為大家分享好看的文章?請収藏HAιㄒǎńGSんひщù(海棠書屋)點℃哦Μ那一下又一下的作弄撩拨的娇喘连连,可骆远还是没给她,似乎在报复她昨晚的恶意作弄。 桑旖难受极了,身体被男人压制的动弹不得,赤裸的身体随着男人每次的顶弄,摩擦着窗帘,总能激起一阵莫名的快感,桑旖紧紧攥着,紫色的暗影里,很快,俩人都被包裹了进去。 男人在穴口摩了一会儿,等来女人求欢的催促,如愿以偿,才将烫人的性器送进女人的身体里…… 暗影交错,动作起起伏伏,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还有因动作勾起的那些暧昧声响,在厚重的窗帘下,似乎成了一个秘密。 屋外依旧是个艳阳天,可却突然下了场雨,紫色的窗帘被猛地拽下,越来越快的节奏里,桑旖紧紧攀着骆远,汗落着,搅着窗帘越来越重,不停的摇摆,晃动,直到许久之后,外头的雨停了,而在疾风骤雨的顶弄中,那些晃动才渐渐趋于平静…… 窗帘被完全扯了下来,裹着彼此赤裸的身体,骆远拥着桑旖,靠在了画室的飘窗上。 住的这间房子是公寓的顶楼,大概是因为这个,性事上他们一直都很放纵。画室里的画具七零八落,颜料也糊了满地,似乎,已经不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了,桑旖看着看着,有些故意的,朝身后的人眨了眨眼,问:“怎么办啊?” 她挺喜欢给他“找麻烦”的,也很喜欢在他身上耍一些心机,不过骆远并不觉得麻烦,相反甘之如饴,不过这一次,他却故意板住脸,朝桑旖挑了挑眉,“你说呢?” 她上手直接掐了他一把,斜睨着说了句:“小气鬼。” 骆远将她又拥紧了一些,见她望着窗外,渐渐有些出神,亲亲的一个吻在桑旖的发顶落下,他问她:“在看什么?” 屋檐下的水珠还在不停地往下落,窗户打开,桑旖将手探了出去,微微的湿,可却还有暖暖的风,她说:“太阳雨……” 桑旖从来不会忘记那个下着太阳雨的一天,阳光明媚却又下着太阳雨,那是妈妈的忌日,可也是她遇到骆远的日子…… —END— PS: 《今夜》到此就结束啦,抱歉最后一章又让大家久等了(>人<;)对不起~~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支持和等待,中间有事停更了那么久,大家还愿意一直等我回来,真的非常感谢!!看到有亲亲提出番外的请求,我觉得故事到这里就已经很美好了,就不在锦上添花啦~ 《今夜》虽然说再见了,不过我们可以下本再见哦(???′`???)比心 最后,再次说声感谢,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