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 分卷阅读1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 第一章?my?love?life 历经十多小时沉闷飞行,终于得以离开那只铁鸟,安掬乐深深吸了一口美好的空气。 走向海关途中,四处是台湾本地的广告,每回出国再回归,看到这些就有种“啊,真的回来了”的安心感,查验护照时走的亦是本国人入口,对方用很淡仍听得出真意的语气道:“欢迎回来。”并把护照发还给他。 “谢谢。”安掬乐笑着收起。 他眼眸纤长,肤色白皙,略微上挑的嘴角处隐隐有个酒窝,模糊了年龄。那海关人员微愣,想起刚才看见的出生年月日,还不及细忖,后面的人便接了上来。 安掬乐提好行李,走出关口,深棕色的发在充斥异国人种的机场里不算突出,然而还是有人很快认出了他——“菊花!这边!” 哇喔~安掬乐吹了声口哨,见俊逸挺拔的好友手里抱了个女娃,娃儿手里举着一个看板,上头写“恭迎菊花陛下再度荼毒台湾!”,周旁贴了很多黑色雏菊……他上前一摸,原来是假花。 “哗,好大阵仗。”安掬乐龙心大悦,摘下看板上两朵花,分别给女娃跟自己带上,俏皮眨眸。“嗯~人比花娇,是吧?” 乔可南:“……”一归国就疯,而且自己居然感到怀念……“走吧,我开车来,等会你和可可坐后座。” 安掬乐生平最爱调戏美人,一路上就看他闹约六岁的可可玩,更不忘频频兜售自己:“可可啊,你觉得哥哥我人怎样?想不想给我做老婆啊……” 你这个同性恋少祸害我女儿!乔可南正要骂,却听可可用童音娇嗓斩钉截铁道:“不要!人家要嫁给尚源哥哥!” “哟。”安掬乐挑眉,瞥向前座好友。“搞半天,你这闺女早指出去啦?跟尚源那小子?哇靠,搞养成咧,尚源氏计划……这两人,少说也差了十二岁吧?” 乔可南翻白眼。“你还是前辈咧!” 哪壶不开提哪壶!安掬乐噎了下,看着女孩儿清丽标致的美言,完完全全的美人胚子,长大肯定不得了。“你们最好祈祷这娃儿不是认真的……” 乔可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着。” 安掬乐笑:“你倒是变得挺豁达。” 乔可南叹气。“还不是托了我身后某位的福。” 安掬乐嘻嘻笑,没否认。 白色的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他跟可可玩了一会,后者累得睡着,安掬乐戳戳女娃粉润的脸皮,感叹道:“你们倒好,婚结了,连子女都有了。” 乔可南:“育幼院里,环肥燕瘦任你挑。” 陆衍之资助一间育幼院多年,可可和刚才话中谈及的尚源皆是里头孩子,安掬乐在台湾时偶尔也会去那儿帮忙,鼓吹者老爸老妈捐点钱。 他不禁想:究竟传宗接代的意义在哪?这些经由常人口中所谓正常生下的小孩,却不受眷顾,遭到弃养。倘若知道台湾一年有多少弃婴,对于无法生儿育女,他们当真一点遗憾都没有——光是别人的烂摊子就足够他们收不完了。 乔可南:“等下带你去吃饭,今晚住我们家?” “我要吃热炒!”在美国吞了一年不怎么样的食物,安掬乐最怀念台湾夜市里热腾腾现做的美味。 他问:“行李都寄到了吧?我记得床也有了,回家睡吧,刚好一早开始整理。” 虽说屋里该有都有,可毕竟是新找的房,清理并不够完善。乔可南不赞同:“睡我那儿吧,你刚回来,时差没调整,应该很累,能舒服比较重要,况且咱们两家走路就能到,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安掬乐哼哼。“就是很累了,才不想看某对无耻男男大秀恩爱、大放闪光,未免太折腾我这孤家寡人了!” 可可醒了,惺忪问:“菊花叔叔,什么是无耻男男?” 安掬乐:“喔,我告诉你啊,就是……” “你够了!”乔可南脸红。放闪光这种事,放的人只认为是日常生活一部分,但对于接受的人来讲,那可是眼睛睁都睁不开的疼——想想自己前五年,也没少被闪。 他有些伤感,却不知如何讲,忖了忖,算了。“我明天请假去给你帮忙。” “嗯。”收拾屋子需要帮手,安掬乐没客气。 他睐向窗外,离台恰满一年,周遭景致并无太多变化,尤其是某些东西,坚固异常。 对此,他已足够感谢。 吃完热炒。带娃儿在夜市彻底疯了一轮,安掬乐心满意足,来到新居。 行李皆已送到——包含先前暂放回老家的东西,纸箱到处堆积,似一片山峦。房子是乔可南帮他找的,安掬乐透过网络确认格局,觉得ok,现在见了实际的样子,更加喜欢。 真的,回来了。他摸着墙,尽管有些老旧,大体上仍是间很干净的房子,没有多余设置,能随他自己喜好任意打造。 安掬乐来了干劲,在屋里勘察,最终走到一面墙前,大致比划。 这面墙,是他第一眼便选中这屋的主因,面积大小和他当年故居如出一辙。他决定把这儿当成以前那屋,一个人再度开始,他想漆上蓝色,天空那种蓝,再用粉红色粉笔画上爱心。 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的心。 确认好构思,他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一箱表示“love”字样的箱子,在厚厚的气泡纸下,底下又是好几个小盒子,他随手打开其中一个,各式各样的照片和纸张散了出来,他翻看着,嘴角勾起一笑,开始动作。 …… 一路搞到凌晨四点,安掬乐终于有了困意。 二月末,不冷不热,气温刚好,他懒得挖被子,索性一身长袖长裤地上了床。 这一年在纽约被反复煎熬,每天一沾床就像关机一样,至天亮毫无意识,好不容易能放松了,反倒辗转、半梦半醒。他体温低,睡前尚觉还好,一旦入眠便冷起,安掬乐蜷成一团,不停蹭着手臂和腿脚。模模糊糊想:冷……好冷,为何台湾的春天,竟比纽约还冷? 冷着冷着,眼眶泛酸,泪液渗出,过去有段时间,不管寒流来袭,气温掉至几度,他也从不觉冷——有个人会抱着他,将他全身手脚细细搓热,无时无刻施予温暖…… 如若一个人一生幸福的分量,是固定好的,那么那些年,他也享受的够了。 人生有起有落、有圆有缺,皆是常态,他没有怨怼,完全没有。 只是,偶尔会似这般,因冷而颤抖。 不知冷了多久,一阵暖意渐次涌上,貌似有人给他盖了被,安掬乐当即捉紧了,溢出一声舒坦叹息,模糊里不由喊了一声那人名字,对方并无回应,近视无奈轻道:“你个傻蛋。” 嗯……这也挺怀念,是谁来着? 被温软包围,还不及想到,安掬乐便睡着了。 “喂,醒了。”中午,他被乔可南叫醒,嗅闻到一股熟悉的油葱香气。 乔可南手里晃着外卖的面,穿了一件polo衫和牛仔裤站在床前,一旁是好几个拆过的纸箱。 安掬乐恍了恍,瞥一眼手里棉被,想大抵就是从里头翻出来的。 乔可南:“嫌冷还不盖被,你想回台湾第一天就感冒?” “……麻烦。”安掬乐挠挠头,爬起来,打开行李箱翻出牙膏牙刷洗面奶,走进浴室。 乔可南趁时把报纸的广告版铺在地上,摆好阳春面、炒饭、小菜、贡丸汤、卤蛋,安掬乐出来看见,不禁一笑:“你不说不吃面了?一吃就倒霉。” 乔可南不屑:“迷信!” 安掬乐哈哈笑,风水轮流转,如今换乔可南不去在意那种事——不相信算命、不关切星座占卜,代表对自己的人生,有足够掌控能力。 倒是自己好几年时间,不敢踏足面店。 家里没桌子,两个男人盘腿坐在地上吃面,吃着吃着,乔可南举箸,指向一块贴满照片的墙壁,啧啧有声:“你害我差点吐了。” 安掬乐回应:“恭喜壮士,您有了。” 乔可南指的墙,是他睡前“杰作”:这几年他迷上搜集,搜集某人各式各样的报道、照片,像个迷妹。他把属于那人的部分自杂志、报纸小心裁切,一份一份妥当收好——集了快三年,通通依随他漂洋过海,去了纽约,归来故里。 他昨晚心念一动,将那些收藏贴在墙上,拼成少女的爱心型,乔可南一早进屋,赫见这般阵仗,当真吓得不轻。“菊花,我以为你只是变态了点,没想到恶心起来,根本不是人啊!” 安掬乐“嗯哼~”一声,把面汤喝完,忽问:“你说,我该给这墙取啥名字?” “my?spoony?life?” 安掬乐白他一眼,spoony是痴情的笨瓜、傻子,虽说好像挺切合,但他心里浮现另外选项。他看着那墙,以及墙上照片里,那令自己深度迷恋,中毒无解的身影,忖了会儿才缓缓道:?“my?love?life.” 乔可南:“嘎?” “love.”?安掬乐一笑,重述:“my?love?life.” 安掬乐刚调职回来,约有一个月的休假,前半个月他全用来安置行李,一件汗衫搭破旧工作裤、肩膀披脏毛巾,成天像个公认忙来忙去。他这辈子几次不美,泰半都是为了整理房子的缘故。 心底早有构想,外加生活得靠积累,才算有内涵的丰富,于是最后一个歪七扭八的杯子上架,安掬乐便彻彻底底的清闲下来。 他和几个久未见面的朋友相约吃喝,去了很久没去的bar,天天跑夜市,看了一堆bl……甚至于给人救场,接了美编case,熬了一夜。 可即便如此,仍觉时间多的烦人。他想自己真是劳碌命了,差没几天要回去上岗,安掬乐看了看日子:月末,修罗场刚结束,先去探探也好。 春去秋来,《fwless》编辑部仍旧相同景象,门前标语还是那句“winter?is?ing!”。几个同事离职、几个新鲜的加入、墙上的女神换人了……任婕宜一见到他,手舞足蹈,开心向冉撷羽道:“还活着!还活着!哈哈,我赢了,喔耶!” “啧。”冉撷羽一脸不爽,掏出一百块给任婕宜。 安掬乐望着这幕,内心泪流,任婕宜原先多清纯一朵小白花啊,如今真被染坏,居然学冉撷羽,拿他生死来赌。 冉撷羽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还以为你会至少缺胳膊少腿的,没想还挺完整……魔头是不是重男轻女啊?”魔头指的是《fwless》纽约版主编,全世界时尚流公认的女王、上帝……魔鬼。 安掬乐拨刘海。“我魅力无边,老少咸宜、男女通吃。” 冉撷羽“嗤”一声。“狗屎,听说有人第一个礼拜天天用爬的回家?” 安掬乐喷回去。“总比有人连老公都带出去夜夜安慰出息。” 两人互瞪一会,不知是谁噗嗤一声失笑出,冉撷羽哈哈抱上去,“亲爱的,我好想你这活生生的小贱嘴!” 安掬乐点头摸下巴,同感慨。“嗯,skype果然差了一点临场感。” 《fwless》每二到三年会从世界各地征选人员,到纽约总部——说好听是见习,说难听是当奴隶。冉撷羽是他上一批,表现优异,于是总监特地钦点台湾再派一位,尽管是大好机会,可一到两年终归说短不短,何况压力巨大,有家有室的不愿前往,挑来挑去,只剩安掬乐一人合适。 然后,被整得惨兮兮。 安掬乐:“有没搞错,那魔头叫我三更半夜去给她做宵夜!而且卡路里能该超过多少多少……” 冉撷羽:“你这算什么,你试过在黑色的长毛毯里找一分大小的黑曜石吗?” 任婕宜:“哇啊~好惨。” “……”两人瞅向她,异口同声:“下个牺牲者,八成就你了。” 任婕宜大惊。“什么!” 安掬乐走前也是被表扬过的,最先定两年,但台湾太缺忍受,不得不把他提前召回。看这情况,届时肯定又要再捞个人过去虐,一年前任婕宜资历差一点点,现在刚刚好。 安掬乐双手合十:“一路好走。” 任婕宜心惊胆跳,“咿~~” 冉撷羽一看时间,叫了一声“不好”。“哎呀,我得去摄影棚……刚好,你开车,陪我去。” “行。”安掬乐没反对,一般会去摄影棚,代表有人物特集,为节省各方时间,拍照采访通通一道,冉撷羽懒得叫车,便拖了安掬乐开公司车,拿资料在车上看。安掬乐好奇:“谁的专访?” 冉撷羽嘻嘻笑。“大帅哥。” 红灯停,安掬乐递面纸。“都人妻了,收敛点,擦擦口水。” 冉撷羽心道等会不知睡的口水淌一地咧。“先去趟百货公司。” 安掬乐:“干嘛?” “给你买围兜。” “……”安掬乐:“真这么帅啊?” 冉撷羽笑得神秘:“马上就知道了。” 两人去了趟百货公司——不是买围兜,是买伴手礼。 安掬乐很少关注台湾演艺圈,其他国家的也一样,看得入心的,来来去去仅剩一人,其他的略过眼帘,不过尘土。 他对冉撷羽嘴里的大帅哥并无兴趣,直至走进摄影棚前,他仍是这般想的。 冉撷羽已经来早了,未料对方比她更早——青年高大的身躯坐在摄影棚内的折叠椅上,衣着简单:浅色棉t、牛仔裤,头发已被造型师打理,左边刘海覆额,右边梳理上去,模样极俊。 他面容精悍,眼形深邃修长, 分卷1 -?肉文屋??/ 分卷阅读2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2 此际正微敛双眸,低头专心看着手里的讲稿,一旁貌似经纪人的圆脸男子迎上前来示意:“今天麻烦你们了。” “不会,请多指教。”冉撷羽与他握了握手,随机推推呆滞一旁的安掬乐。“帅吧,看呆了?” 安掬乐面容惊诧,好一会讲不出话。 对方亦在这是抬头起身,原先淡漠的脸在瞅见他们时呆住,呆过之后扬起了笑——那笑靥……简直像孩子再拆圣诞节礼物,发现里头是自己期望已久的机器人模型时,那种纯然干净的喜悦。 毫无杂质,明睐得人无法直视。 青年迅步上前,“喀锵”一声,椅子翻倒,安掬乐收神,抢先道:“杜先生,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参与本次专访的《fwless》美编。” 少年……不,青年的动作一时停住。 他双眸睁大,有些迷惑,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安掬乐。 冉撷羽在旁莫名其妙,安掬乐满脸堆笑,拉过她,“这位是文编,负责访谈内容。” “呃……请多指教。”冉撷羽只得顺着话说。 杜言陌没语。他黑目深沉,照着明显与他装不相识的安掬乐,过了很久才应:“请多指教。” 安掬乐松了口气。“我去找造型师。” 冉撷羽:“哦。”她手臂被掀得疼,好在安掬乐很快放手,她揉揉,转而向杜言陌道:“那我们先开始?” 杜言陌盯着男人走向工作人员的背影,沉沉道:“好。” 安掬乐当然设想过他跟杜言陌再遇的情况。 各种都有,再回首相顾无言啦、感叹青春易逝啦、韶光易老啊,甚或抱在一起痛哭之类,然而真正搁到现实里头来,他内心依旧一字:靠。 靠靠靠。 说来做事的,安掬乐自然不好意思闲着,他跟真正负责的美编商谈好,从造型师手里接过企划。 上头简要提点了杜言陌的经历:他是一个超马选手——意指超级马拉松,极限运动的一种。 台湾对运动赛事一向不甚关注,杜言陌原先仅仅是默默地跑,直到去年参加撒哈拉巡回赛,获得第四名佳绩,才受国际媒体关注,热回台湾。 青年随后便接了一些广告,偶尔上杂志访谈,国内几个马拉松赛亦有漂亮成绩,由于曝光率一直维持在恰到好处的状态,不但没令大众生腻,甚至积累了一些人气。 据传他将代言刚进台湾设柜的纽约服饰品牌,冉撷羽早一步获知消息,才筹划了本次访谈。 除了最后一项,其他安掬乐熟悉得能背了:在撒哈拉之前,他先跑了大戈壁,之后获取投资,参与了横越中亚长跑……光一年就跑了三大项,不停、不停的跑,青年实现了他年幼时,几乎没人当成一回事的梦想。 安掬乐搁下资料和造型师讨论,过程里他脊背发痒,完全能感知到不远处那道折腾人的视线:如刀如刃。 抱着自己的手臂,安掬乐想:好在没人发现,他其实连双腿都在抖。 …… 冉撷羽那头结束了专访,趁杜言陌去梳妆时凑上来问:“怎?你今天乖乖的,不是没上工,何苦抢着做白工?” 安掬乐:“我勤勉,不行吗?” 冉撷羽哈哈笑。“看到真人,感想如何?” 想杀死你。“为何不早讲?”早知对象,他一早把冉撷羽送到,就会开溜了。 冉撷羽拍他的肩。“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嘛,人家没怎红剪报就搜集了一抽屉……还以为哪个迷妹混到我们编辑部来了。今儿个凑巧,给你当归国礼物,不用太感谢我,嗯?” “谁感谢你了……”等一下,安掬乐一惊。“你不会把这个告诉他了吧?” “啊?”冉撷羽被他难得激烈的反应吓到。“当然没啊!被一个三十几岁的大叔迷恋,很恐怖好不好,换谁都不认为是好事吧?” 这女人……“算你狠。” 三十几岁的大叔……安掬乐完全没法否认,他今年三十过半了,虽说正值壮龄,与“大叔”二字尚扯不太上,可青年不过二十三岁,这年龄岁月的差距,即使过了五年、十年,都不会抹煞掉。 所以,现在这样,是最好的距离。 我能一直看着你,而不用害怕遭受离弃。 冉撷羽:“企划看过了?” “嗯。” 她一笑。“我跟美编讲一声,等会拍照由你发挥,让我见识一下女魔头有没有对你手下留情?” 安掬乐:“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等会有事,得先走。”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冉撷羽哪儿由他。“少来,你不是很勤勉嘛!” 安掬乐:“……” 他心有犹豫,理智告诉他赶紧跑,跑为上策,然而今天拍出来的照片,将来势必会成为它的“珍藏”之一,能够亲手打理,此等诱惑,他抗拒不掉。 杜言陌出来了,他穿着时下流行的服饰,全身上下充满都会气息。 青年已很好的收敛了情绪——更成熟了,安掬乐想。带他的经纪人风评算不错,尤其懂得指导新人的应对进退,杜言陌跟着他,倒也不为坏事。 安掬乐忖了忖:罢,美色压倒一切,其余都浮云。 他走到摄影师那儿,接手主导,杜言陌视线亦步亦趋。青年脸容平静,面目沉定,可那双胶着在他身上的黑眸下却波动起伏,承载了许多……许多。 甚至带了一点怨恨,不停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为什么离开我? 为什么…… 安掬乐苦笑,人生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他回避诸事,转而透过摄影师的器材,正大光明的看着他。 先试拍了几张,成果中规中矩,没啥可挑,企划诉求也简单:拍出都会兼具时尚风格的照片,摄影师是人物照方面的专家,双方合作过很多次,基本没任何问题……太没问题了,反倒是问题。 安掬乐忽喊:“等一下。” 众人停下,他深呼吸,走到杜言陌面前,在对方明显诧异的目光下仰首,抛出两字:“脱掉。” 很……熟悉的指令。 若非场合不对,杜言陌估计听见话的下一秒就脱了。 在场所有人皆愣,尤其经纪人:“今天说好不露点……” “谁要他露点了?把外套和内里都脱掉,穿白t就好,鞋子袜子也不要……项链留着。” 这不算太过分的要求,不过经纪人显然是个护短的,“这跟企划上讲的不一样……” 安掬乐抢白:“人是活的,企划是死的,今天就是梁朝伟在这儿我也照样要求,或者……”他眼一眯,语调微低,“小朋友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么棒的男人……嗯?” 挑衅的语气、上挑的棕眸,外加那一声从鼻腔里哼出的“嗯”,几乎能撩拨得人当场失控,偏偏是在称赞另外一个男人。 杜言陌:“我脱。” 经纪人:“喂……”还不及抗议,杜言陌二话不讲,褪下外套,将繁复衣物去除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双赤脚,踏在背景地上。 脚上尺码并无太大变化,那是一双惯于行走的脚。他站姿稳固,仅剩一件牛仔裤和白衫,白衫很薄,紧贴他结实机理,凹凸起伏,寸寸惹人遐想。 青年又高了一点,身材坚实,尤其胸腹一带弧线美妙,在一片过分纤弱的美男潮中,他阳刚俊逸不显笨重,堪称另一种光明美景。 安掬乐点头。“行了。" 摄影师再度开拍,青年站在摄影机前,一派自适,毫不拘束,叫人完全无法联想他过去其实连数位相机的镜头,都不习惯。 冉撷羽在旁小声道:“梁朝伟来照样?你敢我可不敢。” 安掬乐勾唇。“虚张声势向来好用。" “……”冉撷羽:“我现在相信你在女魔头那儿混得如鱼得水。” “好说。”第一段拍摄告一段落,安掬乐挑着照片:拍得很好,青年不怯场,一双乌黑眸目,漂亮撼人,这样的照片刊登出来,无疑会令女性读者喜欢,但……不够。 远远不够。 他太清楚眼前这人最吸引入的样子,绝不是此刻的呆板,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或许吧,可能很多人也知道,在这一年间…… 安掬乐抿唇,下了决定,向摄影师道:“抱歉,再等我一下。" 摄影师停下动作,安掬乐跟工作人员要来剪刀,继而上前朝杜言陌道:“失礼了。”说罢,他掀起杜言陌的衣领,剪开一个口子……撕开。 造型师尖叫:“哇啊啊啊啊!那件是借的!借的!借的!” 杜言陌瞅着他,安掬乐掀了掀唇,很小声地讲了一句什么,继续撕。 一路撕到心口,事业线彻底敞露,众人惊诧,独独安掬乐很平静。“就这样,继续拍。" 经纪人很气,但都拍到一半,也没露点,闹了是他们理亏。 杜言陌黑眸底的惊诧比别人更多,那是因为对方在撕扯他衣物之际,说了一句:“你真性感,我都硬了。" 换做别人来讲百分之百性骚扰的台词,可由眼前人吐出,简直是赤操裸的挑情,情色得要命。 杜言陌很难不忆想当年,只要这人一想要,便同一只发情的猫。不管时间地点又缠又抱,坐在他勃发硬根上,扭动腰肢,淫乱喘息,指掌不停在他胸前抓挠。 不论何时,自己面对这个人,总是得花上比三辈子更多的自制力,才不致当场出丑。 安掬乐很满意他眼神变化,或说该满意原来自己还能挑动他……他走回摄影师后方,被青年双目灼热紧盯,说实话,连脚都发软。 快门声响起,这一次,安掬乐没打断。 他全身发麻,胸口如同着火,干而疼痛。他忍不住扯开襟口,缓解躁动,却见青年眸光燃起,肌理贲张,蓄势待发形似猛兽,再迟钝的人也感知到气氛变化,不约而同停下手边工作,即使是成为人妻之前身经百战的冉撷羽,都不由自主红了脸。 她呢喃:“要命了,这气场……战役无数啊。我得去申请预算做成附录,销量肯定增加……” 安掬乐:“……我的。” 冉撷羽没听清。“什么?” 安掬乐掩唇。“没事。” ——他是我的。连一片指甲、一根头发都是。 十六岁到十九岁,这三年。他用了多少心里,疼护、宠爱,培育出这么一个男人。 不想给人看、不想给别人…… 但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他唯一能决定的,就是爱他的距离 从近,到远。 一直都爱,一直……很爱。 第二章?在厕所同步 拍摄结束,经纪人在休息区来回踱步,不爽的碎碎念:“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欺负人嘛这,以为自己算老几……呢,好吧,就算是业界第一,也不能这样……” 他念叨起来完全像个老妈子,停都停不了,杜言陌早已司空见惯。 他仰头和谁,恰巧瞥见安掬乐独自朝外走去……二话不说,扔了瓶子,没喝完的水不幸洒了经纪人一脸。 “%#@#%!" “抱歉!”杜言陌看都没看,连忙追人。 经纪人气死。“靠你个杜言陌,信不信老子下次接个三点全露的case,让你当台湾走路工!” 接就接吧,现在的杜言陌肯定不在乎。 他见那人进了厕所,便提步跟了进去。 “磅”一声,门关上,安掬乐拉链解了一半,一见来人,表情登时五味杂陈。 “嗨……真巧,来放尿?”废话。但此时此刻,最需废话圆场。 无奈对青年没用。他站在门前,t衫半露——是安掬乐方才“杰作”。他腰肢微弯,胸膛在一片阴影底下隐隐起伏,锐利眸眼好似在思考该先把话讲清楚,抑或干脆把人按在洗手台前,彻底办了。 操得他走都走不了……届时再好好来“谈”。 意识到危机降临,安掬乐颤了下,连忙摆出安抚姿势。“等、?等一下,你冷静……” 能在人前压抑到现在,杜言陌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他深呼吸,过好久才问:“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横竖是逃不过的疑问,安掬乐垂手回答:“纽约。" 杜言陌:“为什么……” 安掬乐晓得他真正想问的“为什么”不是这个,偏仍避重就轻道:“外派、出差,我记得信件上提过了……啊,该不会东西没收到吧?” “收到了。"一个纸箱,全是那些年自己在这人屋里存留之物,曾经以为代表了一生的积蓄,没想到头来,居然一个箱子就装起来了。 甚至没装满。 青年表情切实传达了他在打开纸箱时所受到的痛苦。亲眼见到,果然还是会不忍。安掬乐叹息:“别露出这幅样子。我试过用各种方式联系你,包含mail信箱,你没回;就算提笔写信,别说我连你在哪里都搞不懂,等你收到,估计也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 这件事上,杜言陌深知自己理亏。 亏得毫无抗辩余地。 一开始,纯粹只是盼望这人开心、给他肯定。 可当他跨了出去,才惊觉世界如此浩瀚,有太多地方能去、有太多地方能跑,在体会到自身渺小的同时,身在远方表示会等待的恋人,便渐然无足轻重气力啊。 他想跑,一心一意的跑。 于是从高三那年开始,他便出行,一站接一站去了很多地方。手机无讯号、动不动得充电、背包掉进河里……后来只能在偶尔途径的村庄借用电话,又因时差,几乎对不上。他发过mail,每到一 分卷2 -?肉文屋??/ 分卷阅读3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3 处,更寄了信,但不是即时的联系就会让人心生惰意,想:“下一次吧。”、“到下个城市再……” 说到底,一切都是借口。 队伍里有不论如何都要和妻子取得联系的人在,手机装在防水袋里,用手表设定闹钟,时间到了才开机,固定讲上十分钟——尽管全是些不成不淡、不冷不热的问候。 众人调侃,他无奈苦笑:“不这样,我怕她跑啊!” 有人心有戚戚焉。“就是说!我上次远征,半年多没回家,我妻子……更正,前妻放了一张离婚协议书,收了行李,搬回娘家去了。" 在这儿的入全是经验丰富的背包客,杜言陌参与他们,当苦力和帮手赚取微薄旅费,以便到下个地点去跑。这些人热好自由,然而对于归属的渴望,是人类出生以来的本能。大伙儿长吁短叹,一个大叔注意到杜言陌沉默不言,遂问:“你咧?长这么帅,不可能没女友吧?对方怎么说?” 杜言陌想了想,勾唇。“他说他会等我。” 这一弯笑弧里,隐含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美好甜蜜。有人欣叹:“唉,年轻就是好啊……” 但那个跑了妻子的人却道:“算了吧,那种说会等你的话,根本不可信。人生啊,其实很短,短得你无法想像,谁真正有空闲虚耗、等候另一个人?”他抽了口烟,幽幽道:“何况对女人来讲,青春比什么都重要……” 杜言陌想反驳他的恋人才不一样,况且也不是女人……但不能讲,只好缄默。 那位大叔把他的静默当作思考,紧接着道:“小伙子我告诉你,虽说这招损了点,可若你真的很喜欢人家,不想她跑,就想办法让她怀孕!女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会妥协很多事……” 杜言陌没语,先不论两个男人压根儿不可能怀孕,他们之间并没有需要做到这般地步,才能缓解的问题。 他回忆起一年安掬乐生日,向他要杯子,挑购过程里,杜言陌了悟:恋人真正想要的不是杯子,他杯子够多了,不差这个,他要的是“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于是他亲手制作了一个,并且刻下一行字。 他想传达——这辈子,我都想你快乐。 这是他唯一的愿,在送出杯子的同时,亦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到那人手中。对方很开心,说:“这是我最想要的杯子。” 当下,杜言陌发誓给他最好,其中当然包含自己,可他至今还未跑出一个漂亮名次:第七名、第八名、第十五名……他心底忖度,好歹拿一次前五名,才够资格回去。 没关系、不要紧,两个人的时间还有很多——至少,拥有一生。 他相信那个人会等他。 等他成为那个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人,回来。 ……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迷失得过头了。 不要说给安掬乐想要的,连自己灵魂的真实需求都没分清,只是一股脑的跑,跑过了界,当他在撒哈拉跑出第四名佳绩,满心骄傲、风光归来,那个人却走了。 走得干干净净,一毫不留。 安掬乐瞅着他。“还有问题吗?” 有,当然有,多得不得了。可看见这个冷静到近乎可恨的人,那些攒了一年的言语,通通不知如何出口。尤其被讲了初次见面这种完全否定两人关系的话,不论原因为何,杜言陌都不可能不受伤: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他以为自己经过历练,早已不在乎这些问题了,其实不然。 相对无言,安掬乐挠挠鼻子。“嗳,我想上厕所。" “嗯。” 嗯什么啊?!被这样苦大仇深地盯着,尿得出来才有鬼! 山不转路转,见青年没有回避意思,安掬乐吁口气,索性走向小间,不料杜言陌居然跟了进来。 “你……”不及抗议,整个人被自身后蓦然抱住,青年比他高一个头,得微弯身躯才亲得到他。安掬乐下意识避开,于是换耳朵被咬……他“嘶”一声,疼得倒抽一口气。 对方略尖的虎牙陷进肉里,吮去渗出的血水,啮咬过后则是一阵轻柔的舔吸,青年的鼻息喷落在脸边,连同发梢搔弄颊畔,又疼又麻又……甜。 安掬乐脑际浮现一股酩酊感,导致没站稳,尚不及伸手扶墙,已被人扳过脑袋,深深亲吻。 “唔……” 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身体,情交的引信该如何点燃更是一种本能。安掬乐唇瓣稍一松懈,青年的舌头便毫不犹豫地侵入、翻弄他嘴腔每一寸。 黏膜被舔舐,明明该归类在侵犯的行为,却因不同心态而有不同定义,安掬乐没有抗拒,为何抗拒?他喜欢他,不论如何都喜欢,他没有无聊到要去反对真理,无疑是蚍蜉撼树,没有意义。 倘若一个人的肉体如同糖神.存在记忆,那么他早已完完全全被清洗,成为青年专属。这辈子不会再找别人,只有他……只有他而已。 两唇淫靡交合,唾水相递的湿漉声响在空荡的厕间里回荡,回过神来,双方性根肿胀,其实早在摄影棚对峙时,他们都进入了发情状态,只恨不能无视旁人,胶合在一起。 属于青年的物具强悍抵在他腰肢后方,安掬乐被拉过身,两人正面相对,他眼眸湿润,双颊因情欲而泛红,刚被杜言陌噬咬的耳根还渗着血。 杜言陌盯着他,短暂停顿的这三秒,仿若征询,纵然到这般地步,青年依旧以他意愿为主,他不想要,就不做。然一旦首肯……后续情况,安掬乐很少控制的住。 青年的眼神告诉他:或许,他会有一点粗暴。 反正做不死,安掬乐不怕,他睐着杜言陌,过好一会,终于抬手,细细抚过眼前人的眉眼。他五官长开了、更深隽了,一、两年对成年人来讲不过晃眼,可搁在这年纪的青年身上,产生的却是翻天覆地的作用。 安掬乐承认他没勇气参与,远远看着,比身历其中更加幸福。 杜言陌受他温柔抚摸,眸眶不由一烫,当下只想抱紧这人,倾诉各种委屈,可他按捺下来。信上的冷漠言词都没令他这般疼痛……假若只是廉价同情,大可不必。 在七年前,喜欢也好,同情也好,只要人能在他身边,怎样都好。可七年后的现在,杜言陌知道自己追求的,远远不仅如此—— 他捉住对方手腕,表情不愿。 安掬乐一愣,随即扯了扯嘴。“抱歉,我摸错地方了。” 说罢,他另只手腾往青年下身,隔着一层粗厚的牛仔布,揉弄那块坚硬隆起。 那儿硬的不像话,不过安掬乐也没资格讲什么,他的亦是差不多的状态,这阵子忙得很,没空磨枪,他在脑里想象……好吧,白云的股间,心计等会交货千万别不能太快。(白云表示:……) 要办事了,嘴巴不再是用来说话的器官,安掬乐扯下青年裤子,毫不犹豫蹲身,含咽那根粗大的分身。 鼻间是熟悉的腥膻气味,混杂着厕所特有的臭气和芳香剂味道,莫名很催情。 青年依然很大,而且……好像又大了一点? 不,不是好像,安掬乐用嘴叼着,脑里浮现一个数字,猛然一靠:这不科学! 他嘴腔不自觉收紧,杜言陌“唔”了一声,闭眼逸出闷闷低吟,他手抚上安掬乐后脑,指掌在他发间来回梳弄,这代表他很舒服,青年如同往昔的反应煽动安掬乐,他下腹一热,想像自己被这物侵入的样子,口舌侍奉得益加卖力。 大抵就像汗水那样,略带咸涩的味道。 属于青年的。 光想到这儿,安掬乐便觉怎样都吃不够。他努力放松口腔,想吞得更多、更深,想给他无与伦比此生绝无的快感:即便哪天我死了,你先在我坟前回忆这些靡乱情节,都足以勃起。 那他真是做鬼也值了。 青年阳物笔直、长度可观,伴随勃硬,筋络肿胀,一不小心就会噎得人无法呼吸,安掬乐好不容易吞入三分之二,正苦恼剩下的该放弃或继续时—— “啊~这次摄影真够呛的。"小间外,有个男人边抱怨边推开厕所门,走了进来. 另一人接:“可惜是个男的,上回有个女模,说好了要修图,结果一到现场就被脱……唉,业界残酷,据说后来被哪里来的老板带去角落……嘿嘿,潜了。” 两人笑得下流,随即渐沥沥的声音响起。安掬乐嘴里衔着一根阴茎,心想现在这样,究竟算谁潜谁? 他仔细倾听动静,不敢乱来……“呜!” 外头的人:“什么声音?” 另一人:“有吗,你听错了吧?” 两人不语,可等候半天没再听见声响,不知是谁笑了笑:“没事,大概真的听错了。” 他们走了出去,厕所内恢复寂静,一片悄悄,过好一会—— “呜……咳!” 满腔的唾水连同青年分泌的液体自安掬乐嘴里吐出,滩了一地。 他眸光涣散,一脸狼狈,没料青年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抓住他头,挺胯侵入。 安掬乐被强制一吞到底,龟头抵住咽喉,鼻尖埋进对方粗硬毛发里,无法呼吸至双眼几近翻白,却不敢乱动,发出丝毫可疑声音。 这圈子的嘴是很松的,他可不想自己将来成为这些人的谈资,说如何在厕所里潜……或者被潜。 重点是,对于青年来讲,那肯定是要命了的丑闻。 “咳……咳!”安掬乐好不容易缓过气,生理性泪水沾了满腮。 杜言陌居高临下,俯望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恨不得在这里把人操坏,令他的嘴不论上下都撑到合不上,被他的体液灌注满溢,满得最好能怀了孕,走都走不了、离都离不开… 这样,他就会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他弯身,捏着对方湿漉的下巴,问:“站得起来吗?可以的话,转过去,手撑住水箱……我会帮你舔得很湿很湿、很软很软,才进去。” 安掬乐抬眸,怔怔望他,这提议太具吸引力了。他不想……亦不可能拒绝。 他膝盖一颤,软软起身,顺从的转过,扶住水箱……翘起臀部。 杜言陌隔着一层布料抚弄他股间,进而把手绕至前头,解开安掬乐裤扣并拉下拉链,每个动作缓慢而确实,用一种恰到好处引发焦急的方式,揉弄他挺立分身,另一只手则撩开衣摆自肚腹抚摸,捏住他尚且软嫩的乳尖,施力搓动。 “嗯——”安掬乐在迷茫里低吟,垂首瞥见青年逗弄他肉根的手指,指甲短而漂亮,修剪得很齐整。 兴许是因他现今工作,不得不养护,可即使只有百分之一,若对方是记着他曾经所言,他就很欣慰了。 安掬乐想着,捉住他在自己乳头上搓弄的手,将之搁到唇间,张嘴含住青年指腹,轻轻啃咬。 犹若乳猫在挑动摩挲它的人,杜言陌受到震动,明显一颤,他握住安掬乐茎部的手施力,后者疼得低叫,富含委屈,虽说是m,喜欢略带疼痛的粗暴摸法,然而真正用力了,又会露出一脸害怕被弄坏的表情……叫人无所适从。 从来拿这个人没办法。 扯下安掬乐的裤子,青年蹲下身,剥开对方臀瓣,按照方才所言,舔弄穴眼。安掬乐呜呜叫,青年湿热有力的舌不断舔弄他敏感肛周,足足两年未经开拓,内里却阵阵抽颤,自发地分泌出润滑的肠液来。 此际插入,就算会有一点疼,也不至于受伤,可杜言陌始终只用舌瓣及手侵犯,进出间,湿流的液体自股缝间溢落,沿着大腿内侧,沾濡安掬乐腿腔。 下一秒,三根手指挥开窄穴,一齐进入—— “啊!”安掬乐双目睁大,在前列腺猛然遭受压迫的情况下,龟眼一酸,几滴浓白的液体瞬间喷了出来。 “呜……”肉根还很胀,分明高潮了,可依旧有更多精水存储在囊根底,凹口跟后穴同时发麻,酸热剌痒,他不得不开口:“够了……” 青年恍若未闻,抚着安掬乐处在酸麻状态的肉根来回磨蹭,力道恰好,不会刺激得他再度射精,亦不造成疼痛。安掬乐晕晕热热,还不懂他想干嘛,左乳突遭揪扯,他“咿”一声,此时杜言陌低首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安掬乐瞠大眸眼,拼命摇头:“别闹了……” 青年没语,握着安掬乐分身的力度加大,后者抽咽—声。“不行……现在……尿不出来了……”他只想射精。 “放松一点,你太紧绷了……”杜言陌按了按安掬乐比往常更显坚硬的小腹道:“这里,好像积了很多的样子……可以吧?” 可以你个头啦!很想反驳,但最可怕的是安掬乐也知道自己可以……青年持久力强悍得惊人,从前偶尔几次放其妄为的下场,就是连厕所都被带着上。 杜言陌手指在他体内搅动,朝内部施压,压迫膀胱。安掬乐“呀”一声,排泄感瞬间变得强烈,杜言陌帮助他把茎皮往后扯拉,令龟头曝出,并弯曲食指戳刺安掬乐马眼,撑开搔弄,后者挺不住:“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青年明知故问:“体液……还是尿液?” 无法回答,浅黄色的液体自孔洞溢出,杜言陌替他扶好茎根,不令外洒。 这种事不论几次都不会习惯,安掬乐满脸通红,断断续续尿完最后一滴,杜言陌抽出至今,给他擦了擦,满意地亲他耳朵。 手指从体内撤出,还不及喘一口气,更加炙热且巨大的东西抵住了股间,熟悉的热度凿开穴口,趁未拢上,挺了进来。 许久未经性事,肉体却没遗忘快乐的方法,安掬乐径道贪馋地吸附肉根,死活不肯松嘴。 杜言陌拧眉 分卷3 -?肉文屋??/ 分卷阅读4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4 ,汗水自发梢滴落。“你太紧了……”他抽出一点,再行闯人,然而对方内壁依旧很窄,箍得人疼,青年盖上马桶盖,抬起安掬乐左腿搁在上头,令穴洞张开。 “啊!”这一进便进了大半,安掬乐肩膀拱起、脑袋低垂,纤白的脖颈由杜言陌角度望去,绝对的诱人。 大抵是混血儿的缘故,安掬乐各部分比例,都比一般人来的修长。脖子也好、手也好、腰肢也好、腿也好……包含分身的尺寸,更不要提白瓷一般光洁的肤,如上好绸缎,叫人爱不释手。 他揉搓对方茎身,那儿在尿过之后软了些,抽插之下又恢复了硬度,不停抖颤。还没挺入前杜言陌仅仅是怀疑,不敢乐观,现在却很肯定——这个人,没有别人。 他一挺胯,安掬乐便动腰,惯性地将他引导至自己发掘出来的敏感处,身体各部反应,全是在这些年两人耳鬓厮磨,一并培养出来的。 不含一丝杂质。 内部的贪婪更似在诉说:他多渴爱。 可自己却放了他一个人,这么长、这么久。 思及此,两年间曾有的一点儿怨怼也不得不消散,他亲吻对方脖颈,随后扳过安掬乐脑勺,再度施吻。 “嗯……唔……”安掬乐迷迷茫茫,自动回应他的舌头,吻得很甜。 一边接吻一边律动,人体所有最细致的地方,通通交合在一起。杜言陌不懂,自己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何能离开?他一度错觉自己想望追求的,是这片宽广的世界,然而仅是这个人没好好待在远处,他便觉世上再无风景,引他驻足。 他抱紧他,内心祈求:真的,我懂了。求你回过头,看着我…… 安掬乐却把头扭了回去。 他嘴发出呻吟,扭摆腰肢,在厕闻里淫乱地敞开、吞吐男人的热物,偏不肯好好地面对他。 是自己的错……不小心走得太远,以致迷失,忘了归途。我好好的、好好的反省过了,所以……请你让我回去。 回到你身边。 “菊花先生……” “啊!”受伤的耳根被含住的同时,安掬乐泄出了精。 原先就只射了一半,后因尿水憋回去,导致根部发热,茎身做疼,安掬乐全身处于一阵紧绷的高潮当中,过好久才缓解。 这段时间,青年一直不紧不慢的抽送,指尖在他尾骨上按摩一般施压,令他平复。 太久没尝受的剧烈快感引发昏眩,青年趁隙抽出肉根,将他翻转,分开大腿,以面对面的方式再次抵进……脸贴着脸,热气交融,几乎没了距离,安掬乐受不住,不自觉移开双眼。 “看着我。"杜言陌捏住他的下巴,强调一般重述。“看着我。" “……”过分认真的口气叫人想忽略都没法,安掬乐只得将视线移转回来,在四目相对的同时,青年力道加重,胯下蓦然相贴,安掬乐没预备,呜咽一声。 每移眼一次,就会被撞痛一次,安掬乐只得乖乖迎视。 “啊!啊!啊啊!轻、轻点……那里,不行了……” 对方目光热切,性物凶悍,仿佛要掰开他的皮肉、打断他的骨骼,直接掏取体内最重要的那颗脏器—— 他的心脏。 被身下逐渐强烈的欲流击垮,安掬乐终于放弃了逃避,紧紧攀附青年,心想:最少在这一刻,他们的时间轴是同步的。 第三章?志向远大 很久以前,杜言陌曾经问他:“菊花先生,你看过沙漠的样子吗?” 这句疑问,约莫是之后一切的开端。 总之绝不是在上过床后该提及的话题……不过对于恋人的不按牌理出牌,安掬乐早已习惯。怎么说,这家伙可是能对着刚发生关系的人表示“我有喜欢的人”——之超级不会看气氛的青少年啊。 唉,高二。 安掬乐睐向电视,最近少年完全成了电视儿童,固定沉迷一个超自然有的没有的综合节目,里头正一百万次讲到潜藏在沙漠底下的古老文明,主持人口气激动:“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某某,你怎么看?” 该名嘴:“我跟你说……”话都没说,就同手同脚,跳起舞来。“据说这是可洛洛族不对外相传的祈福舞蹈,跳满七天七夜,能召来神龙,实现你三个愿望……” “……”真够晦的啊,这些人。安掬乐扯了扯嘴:“至少,不是这个样子。” 杜言陌很专注地看着。“好想去那边跑一次看看……” 少年面无表情,眼神却坦露向往,安掬乐是彻头彻尾的都市废人,但凡没有冲水马桶的地方,都不想去。相比年下的情人所拥有的浪漫冒险情怀,自己倒真是个干枯无趣的大人了…… “很好啊,想去就去。” 杜言陌问:“你不去吗?” 安掬乐斩钉截铁。“不去。” 他见少年的眸眼明显因失落垂下,心头的怜爱很快泌了出来。他一笑,伸手抱住对方,宠爱的亲了亲。“我不去,但会等你回来。” 杜言陌眨了眨眼。 安掬乐:“就在这里。” 少年闻言展露喜悦,紧抱恋人回吻,安掬乐瞅着他漆黑清润的眸,悄悄把电视机关了。“呐……再做一次?” “嗯。” 尽管老梗,但古往今来,想把心上人的目光自别处拉回,色诱最好用。尽管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对电视里那个老喊“我们进段广告!”的喇叭嘴吃醋。 安掬乐早有准备,不介意杜言陌将来去哪、看哪,他就等着,等到他不再回来。他只要求两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至毫秒微秒奈秒,恋人的所有关注,必须搁在自己身上。 这超乎常理的占有欲,全因在安掬乐心里,两人的关系好比沙漏。 流逝一点、少一点。 而他蹲在下头,不时盯着细沙自掌心溜过,抓攫不住,索性认命撒手。除非他真心要毁了少年的梦,将他牢牢拘束在他身边——不是做不到,但安掬乐不愿意。 所以,他只能等。 等沙流完,看命运如何光临。 就这样,挨着挨着,到了十八岁那年暑假,少年终于第一次“离开”。 因为晚读,尽管刑法上成年,学籍仍才高二,何况脱离和诱罪还有两年得熬,安掬乐不敢掉以轻心,即使长假期间,也只许少年留宿最多一星期,杜言陌时常.为此再开心,可这次他却主动道:“我要去环岛。” “嘎?” 他好像一直有规划,高中两年亦没中断打工,尽量的节俭。据说和几个志趣相投的同友约好马拉松环岛,顾道参访当地,寻找投宿处。 没有行程的行程,如此环完,大约需要一至两周。 杜言陌喜欢跑步,而且是相当喜欢,每天最少要跑一两个小时。高一时他曾加入田径社团,一开始表示不习惯,后来撑了一年才退社。 他说:“我不喜欢看得到终点的跑法,想边跑边享受更多风景。” 安掬乐好奇,问他为何熬了一年?杜言陌:“教练教了我很多东西。” 确实如此。安掬乐偶尔跟着他跑,能觉察出他身姿更加锐利,少了多余动作,换气流畅;尽管退了社,少年仍自行报名参加各式各样长跑比赛,获得不错成绩,奖金虽不多,加加减减亦存了一笔。然而这些毕竟不能当饭吃,顶多是兴趣,所以安掬乐并不阻止。 在少年成长为大人,不得不面临现实之前,安掬乐甘愿宠他,放他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当然,伤身犯法除外。 于是安掬乐道:“好好玩,带土产给我。" “嗯。” 说好了,少年出发了。 出发之日安掬乐瞅望他满怀行囊及期待的身影,直觉接下来大抵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得重复这样的画面。 之后一礼拜,杜言陌不时会传简讯来。附带相片,内容多数是风景名胜及当地特产。“我想买这个,但它三天后就过期了。" 安掬乐安慰:“没关系,网购买得到。" 杜言陌:“……我很想买给你。" 哇咧,还学会用表情符号了?!“那就拍一张你要拿给我的自拍来。”安掬乐附注:“裸体的。” 杜言陌:“……” 最后杜言陌真的拍了一张……可惜不是裸体,照片里的他,面容僵硬,一手拿土特产,给人一种“千万不要买”的fu。像素很差、技术不好、画面朦胧……可心是诚的。 回来的时候他晒黑不少,表情明朗,安掬乐很少见他这般开怀,于是心里头一点儿寂寞也溢散,两人才进门不久便缠抱在一起,安掬乐被扭在沙发上进入……小别胜新婚,最终做到站都站不直,安掬乐难得抱怨:“你也考量一下我的年纪……” 杜言陌:“不是才二十几岁吗?” 安掬乐噎了。 杜言陌:“怎么了?” 安掬乐“啊哈哈哈哈哈”地干笑半天,心唱:就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 还有一年……等少年毕业,他一定讲。 偏偏命运始终无情捉弄,上天没给他这机会。因为在少年毕业当日,他告诉安掬乐“我朋友问我要不要跟他一块去澳洲,打工游学,大约三个月。” 安掬乐一愣,问那朋友几岁了,杜言陌答:“三十,他今年不去,就没机会了。” 杜言陌的交际圈很窄,他跟同侪处不来,这问题即便上了高中亦没解决,却交了一堆各种各样的网友,年龄不一,但爱好相似,他解释该网友原先约了另一人,但对方反悔,刚巧杜言陌毕业,还不确定人生方向,遂问要否一道,出外闯闯。 讲完,杜言陌趴在安掬乐身上,歪首问:“可以吗?” 可以吗……还歪头,哪招啊?安掬乐无言了一下,终究老话一句:“好好玩,带土产给我。” 杜言陌闻言,双眸乍亮,明显松口气。开心对他又亲又抱,安掬乐哭笑不得,敢情这小子以为他会生气? 感伤是有点,这个曾经表示只有他,求他别抛弃的孩子如今也开始寻找自己的天空了。 当年的话,其实就像一个孩子巴着自己的父母,乞讨依赖,可伴随成长,终会脱离……所以,安掬乐始终没当真,尽管他明白少年当下确实是真心的。 真心愿意抛弃原则和尊严,只求他的爱与眷顾,安掬乐差点害残了他,导致事后努力弥补—— 他们是恋人,可在恋之前,先是个人。是人,就是独立个体,必须拥有自我,无法强制、不能束缚。 他不停灌输,总算出了成效,男儿志在四方,能多走多看,自然是好。 总归他有足够能力,更没恋人非要出人头地给他养老送钟捧骨灰的想法,很多人被现实拖着,不得不先妥协,妥协的过程里便逐渐遗忘初衷,泛泛过日……他觉得很可惜。 或许,疼爱一个人最终极的方式,就是适时放手。 杜言陌亲了他一会,道:“最多半年,我就回来。” 安掬乐喷笑,这情况怎像极古代要上京赶考的书生,给青梅妹子的承诺? “要不来个定情物吧。”安掬乐玩笑。 杜言陌想了想。“我再带个杯子给你?” 安掬乐摇头。“不用了,一个就好,太多也无用。” 一个多月后,杜言陌收拾行李,去了澳洲。 安掬乐再次目送,心想古代话本里,十个答应将来衣锦还乡娶你当状元夫人的,有十个最后都攀权附贵,娶了皇家子女,并非负心或薄情,纯粹距离一拉远,心就构不到。 杜言陌这一去,将近四个月,大半时间都在工作,传讯次数日日减少,外加人在国外,多少有不愉快之事,像是口音被取笑、肤色问题遭排挤、切洋葱切到眼睛发炎……电话里都能听出沮丧失落的情绪。 安掬乐听着,满不是滋味。开玩笑,自己宠着捧着,疼出的孩子,可不是为了送去给金毛折腾。 他数度道:“太辛苦,就别做了。” 杜言陌表示没关系、撑得住,后来越来越少提这方面的事,安掬乐问他要不要紧?他总说:“我很好。”显然不愿受干扰。 于是安掬乐也不再问了。偶尔想念得不得了的时候,就看对方传回来的相片。青年长得好看,却很不上相,不论自拍或被人拍都像完全勃起的唧唧——很硬。 不过,安掬乐就是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干脆印出来,放在抽屉,随时能看,有回冉撷羽见了问:“你迷上哪个小明星啦……咦?没见过,刚出道的吧?拍得好烂,绝对不会红。” 安掬乐白她一眼,心想不红才好,不红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近年底时,杜言陌回来了。 这回门一关上直接在玄关……小别胜新婚,他妈的昏,一整个周末,安掬乐连床都没能下半步。 当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做,就算青年行,他也不行,大半时间只搂在一起,听对方讲述在异地遇见的美好风光,他在澳洲同样参加了长跑,和那些高头大马的外国人相比,名次明显没在台湾好看,他不停强调:“下次,我一定拿冠军。” “噗。”安掬乐笑,照旧摸摸他的头,说:“好。” 杜言陌快二十了,对安掬乐来讲,相当于媳妇熬成婆,从此再无人能置味他俩关系,他想给青年办个成年礼,当作庆祝,此举规划大半年,安掬乐很期待:“我说啊……” “对了。”杜言陌难得打岔,岔完才发现恋人话没讲完,立即收口。 各方面他都习惯了让,安掬乐平常不客气,这时候却直觉让他先讲,遂道:“没关系,你说。” 杜言陌 分卷4 -?肉文屋??/ 分卷阅读5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5 不疑有他。“我在澳洲打工,存够了钱,想去一趟丝绸之路。” 许多年前,台湾一名超马选手曾发起组织,完成这项创举,现今又有另外选手筹划挑战,更扬言打破前人纪录,预言在一百天内横越跑完。 参与资格不难,有过长跑纪录,拿过名次就行。 安掬乐脑内仿佛听见某个眼镜仔激动太喊,征服帕米尔高原,带您潜入塔克拉玛干沙漠,前往消失的罗布泊,挖掘古国风貌!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忍不住接:“宝杰,我跟你说……” 杜言陌:“啊?” “没事。”安掬乐笑了笑:“很好啊,遇到可洛洛族,记得跳舞给他们看,也许他们就会款待你了。” 至于可洛洛族是否真实存在、青年遇到没有,安掬乐就不知道了。 因为杜言陌发给他的消息,少之又少。 长跑期间,势必专心,外加当地交通不便,这在资讯便捷的都市里很难想像,但世界上真实存在这样的地方,甚至不少。几回联系,杜言陌刚讲完一个念不出来的地名便断线,安掬乐上网估狗,才勉强知悉他在哪处。 这回比赛,他名次不算尚佳,但以年纪来论,外国媒体纷纷赞他大有可为,杜言陌一回国,先和他这样那样滚了好几场之后道:“有间纽约的公司,老板是华人,说要赞助我,他们正在进行横越中亚的长跑计划……” “喔。”大抵兴奋得过了,青年语无伦次,安掬乐瘫在那儿,晕晕呼呼揉他的脸。“很好啊,加油,拿冠军。” 杜言陌抱住他。“嗯。” 从此,青年有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三——而这小三的名字,叫世界。 打一开始,他就注定敌不过。 杜言陌得了资助,跑得更加无羁,可必须用实际成绩回报才能够持续。于是周而复始,出走、归来、拥抱……小别成大别,新婚成发昏,青年留在他身边时间越来越少,前一晚还在,隔天便起行,去了哪儿?安不安全?平不平安?顺不顺利……回不回来? 不知道。 安掬乐没有答案。 回首想来,这样的交往情形,居然维持了快两年……安掬乐其实挺佩服自己。 他一边开车,一边不自在地揉屁股,冉撷羽看到他的小动作,便道:“你是不是痔疮啊?难怪,去趟厕所这么久……” 安掬乐:“……性质不同。” 冉撷羽:“蛤?” 痔疮是很难出来,他则顺畅塞入……当然性质不同。 不过殊途同归,都得抹药。 安掬乐一路忍,忍到把冉撷羽送回公司,忍到遇见一星期难得进办公室一趟的主编,忍到讲了近三十分钟……那小子并没内射,但压根儿没空清理,些微体液残留,难受得不得了。 主编终于发现他不对劲。“怎,屁股长虫?” 冉撷羽小小声,贴来心道:“那个……他有痔向啦。" “志向?哦~”主编恍然大悟。“远不远大?看医生没?唉,你这也算公伤,肯定在纽约压力太大,饮食不均……” 安掬乐无言以对。谁告诉他,现在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说来这事也怪不了别人,小别胜新婚,大别成发昏,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有七成是自己送上门的……导致在厕所完事后,安掬乐立马提上裤子,掏出手机:“瞎米?你妈住院我马上过去……” “……”管不得手机没响,完全地吃了就跑……还是第二次。 但相遇初始,他踏入校园,迫不得已去找人,这一次可不会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已决定:一旦离开,便不会再去找他。 远远的、远远的就好,请你好好过。 也请你……好好的让我过。 从你的人生里,过道、离开。 不过,显然上天和杜言陌本人都没打算听取他的祈祷。 礼拜一,安掬乐才刚上岗,就接到楼下柜台通报有人外找。一边思索“是谁啊?”一边从二楼眺望一楼大厅,一见那醒目身影,当场骇得半死。 靠……靠靠靠! 而对方野性的直觉(?)真不是盖的,几乎在安掬乐下瞟同时,便抬起头来。 安掬乐下意识往下蹲,蹲完大叫不好:被发现了!他不顾旁人疑惑目光,匍匐前进,直到脱离一楼大厅视线范围,才全速奔跑,手刀冲回编辑部。 他哈啊哈啊喘,冉撷羽见他慌张,表情难看,不由调笑:“遇上追债的?” 虽不中,亦不远矣。 感情债也是一种债,他没想青年会找到这儿来……但其实也不难,编辑部的地址就大剌剌印在每期准时出刊的杂志内页。一本两百来块;都不用请征信社。 安掬乐头疼,他太知青年多有毅力,逃避绝非长久之道,因此不是没有再遇准备,但未料居然就在自己刚回台的隔月,两人便撞着了面。 甚至于滚了一场。 杜言陌咬伤他耳,那痕迹乍看之下像戴了一个红色耳环,安掬乐摸着,心里叹到:至少现在,还不行。 在伤口痊愈之前,他都觉得自己像被做了专属青年的标记。 他请柜台转告:“过半个月以后再来。” 不料对方竟回复:“往后我会天天来,从下午三点到五点这段期间。” 而且,据说还笑了一下。 安掬乐不明白青年这般做有何意义,若要拦截,无预警的出现不是比较好? 然而不过三天,他便彻底明白了对方莫名举动里饱含的深意。 杜言陌每次来都会至柜台登记,而八卦流传威力一向无远弗届。很快地整栋大楼乃至扫地阿桑,都知这名帅哥来找人、在等人。 他只请柜台通告,接着走到接待区,安安稳稳坐足两小时,不是看书,就是看杂志,相当惬意,柜台小姐给他泡咖啡,他很礼貌地说谢谢…… 完完全全掳获了人心。 三年前明明一副笨拙模样,现在却懂了自己魅力在哪,运用得十分称手:青年原本相貌就俊,稍一打扮,便格外出色,但凡女人……不,只要是人,都得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他在等一个不想见他的人,分明百分之两百能成为跟踪狂的行为,只因人帅真好,惹人共鸣。到第四天,安掬乐已被不知晓情况的人施予百般压力:“你就去见他嘛!” 完全是无形的威吓……青年是这样的人吗?好像是,当年被威胁的事,安掬乐可没忘,只是在一起期间,对方一直很听话,说东不往西。可现在想来,他配合自己,大半是建立在不违反他本身意愿的情况下。 简单来讲,若是杜言陌真正“想要”的事,他就会达成,甚至反过来利用安掬乐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令他妥协。 要死了。安掬乐越想越胆寒。 还有,他到底是多不红啊?能成天在这儿晃。 安掬乐打给杜言陌经纪人,希望对方施压,把人劝回,岂料经纪人反过来求他:“行行好,不管你们之间有啥问题,赴紧解决了吧!我不想再带他了嗷呜呜呜——” 安掬乐:“……”居然能逼到经纪人崩溃对外人哭泣,那小子到底多恐怖…… 于是才短短五天,周休二日都没过,安掬乐便认了,再拖下去完全是意气之争,大可不必。 决定了要见,偏偏迟疑,跨不出编辑部的门,冉撷羽首度见他这般不干不脆,莫名其妙。“对方是符,你是鬼啊?” 安掬乐跟青年间的恩爱纠葛,早三天前冉撷羽就从他嘴里全撬出了……逾一轮的年龄差,想当然尔被狠狠吐槽了一顿:“贵公牙口真好。” 安掬乐哼哼。“听说你也不差。” 冉撷羽嗤嗤。“差远了,至少差三倍。”她老公比她小四岁。 安掬乐:“……” 冉撷羽:“不过见一面,不喜欢赶回去就是了,了不起报警啊。” 要做得到就不会烦恼了……若是一般人,安掬乐可能真会考虑报警,问题青年虽不红,好歹也算一丁点的公众人物,难保形象受损。忽然觉得对方大抵连这点都考量进去了,才放光天化日之下,搞起跟踪行径来。 安掬乐看着冉撷羽,眼神惨淡:“你想像—个情况。" “啥?” “你努力减肥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忍住不碰任何高热量食品,成功瘦了五公斤,可惜距离目标尚有一段,卡在体重开始不上不下的关键点,这时候一个法国超有名的甜点师父,捧着热量爆表的巧克力蛋糕请你吃——你见不见?” 冉撷羽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哇哦~~好过分喔。” “对吧?”知音啊~安掬乐感动。 冉撷羽忿忿。“居然拒绝巧克力蛋糕,太过分了,不能原谅。” 安掬乐:“……”人生而孤寂,放他一人默默承受吧,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冉撷羽摊手。“拜托,你想想看,减肥可以随时减,法国超有名师父做的巧克力蛋糕,你以为天天能遇见?就算为此破戒上瘾,变回胖子,又怎样?” “感情事如人饮水,我不知你跟他详细情况,可这几年,你完全没提过左手腕上的伤。” 安掬乐一愣,下意识摸上左腕,却乍然发现,曾经很习惯的行为,现在做来竟感陌生。 冉撷羽:“你不是那种刻意不提的性格,你很m,怕痛又爱拿苦痛的事当佐料,你会不提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根本忘记了,因为更好的记忆覆盖上去……哼哼,法国超有名甜点师父啊?亏你戒得掉。" “哪可能。”安掬乐吁口气。“我趁他忙于追求更高境界时,好不容易才跑掉的。" “确实不容易。”冉撷羽嘻嘻笑,问:“还喜欢吗?” “喜欢啊,爱死了,吃得上火,都得痔疮了。" 冉撷羽一怔,随后想起安掬乐那天一副痔向远大的样子……“啊——你居然……居然……难怪!搞半天去的不是厕所,是去西方取精啊?!” “嗯哼。"安掬乐拈指。“我确实先去了厕所。" 先……冉撷羽扶额,警告:“我告诉你,等一下超过十分钟,我报警。" 安掬乐:“喳。” 回想起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大草,是青年去西藏那次。 已算不出这是他第几次远行,安掬乐也懒得算,倘若现在问杜言陌此生挚爱为何,第一名笃定是跑步,至于第二名则是世界,第三名才算他安掬乐吧。 也许。 青年越发疏于联系,安掬乐从不抱怨,于是干脆没了下文。有回看见他,居然是在东南亚一岛国的镇暴新闻上,警方对示威群众投掷催泪弹,杜言陌身在其中,保护了其中一名妇人,不受侵害。 画面很短,一闪而逝,安掬乐当下心慌得连指尖都在颤,他给杜言陌打电话……该死的不通。一整个晚上,他不眠守在电视机前,未停拨打,感谢台湾新闻台同样东西一再播放,他得以留恋地,多看了青年好几眼。 他不知青年为何会在那儿……不,在哪儿都不奇怪。直到早上,安掬乐总算接获消息,杜言陌使用公共电话,隐约听得出身后群众喧闹的声音,安掬乐惶了一夜,却没气急败坏,询问的口气依然恬淡:“怎会卷入暴动里?” 杜言陌把他们往来行程,简要描述了一遍。“我们队里有这边的人,他想回乡给国家尽份力,其他人就一起来了。” 安掬乐:“手机呢?” 杜言陌:“在示威时掉了……得用一阵子公共电话。“而这已是他遗失的第三台手机。 你联系我,而我联系不到你。不过先前就算手机傍身,也没好过多少。 “啊,时间到了,现在通讯管制,一人只能讲十分钟……” 安掬乐:“等……” 话没讲完,电话彼端已无声息。 曾经,在青年刚离开那会,每逢联络,终末总要附上一句:我爱你、我想你。 如今……安掬乐没再想下去。 从此他养成一则习惯,天天翻阅国际报纸、看。有回冉撷羽经过看见还问:“你打算调部门啦?” 安掬乐不屑。“我这叫内外兼修,你看我的外表已经完美得不能再完美,只好转而培养内在了,很辛苦的好不好?” 冉撷羽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 他看这些,理由简单,纯因他想多一点机会,窥得青年消息,同时也怕哪儿发生动乱,对方身处其地、牵连其中,安掬乐有时越想越惶惶难眠,恐惧害怕。 所幸近年底,他看见了青年身影。 当然,人还没回来。 这次在旅游生活频道,描述一群年轻人,简单一只行囊,跑遍世界,征服各个不同的艰苦环境。记者问他:为何而跑?他只说,他在追寻。 电影《阿甘正传》里,阿甘的母亲遗言:“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有神的安排与奇妙在其中,我们都不知道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就好像我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就成为了你的妈妈。 “我只是努力的尽我所能去做好,你也必须努力去寻找你的人生目标与方向,将上帝赋予你的,发挥到上帝知道你能达到的……” 于是阿甘数度横越美国,找寻方向。安掬乐想,或许杜言陌也在寻找,发挥自己的天赋与专长,追求生命真正的意义和归属。 他在找,就表示,他还没有遇到。 可是安掬乐觉得自己已经遇到了。 这次是特别报导,属于青年的画面比先前短暂的新闻更多,同行的人有男有?女,他们未施脂粉,脸容却充满喜悦,少年在摄影镜头底下,举手投足十分自然 分卷5 -?肉文屋??/ 分卷阅读6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6 ,眼角眉梢,活力飞扬。 他很快乐……非常快乐。 安掬乐从没瞧过他这副表情,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他是这个样子。 此节目一播出,杜言陌便受到关注,有人把影片放到you?tube上,下头评论零星,一开始赞他们有实现梦想的勇气,之后却越来越歪,有人称赞青年好看、吸引人,不像素人,会不会是电视公司特别找来的? 当然不是!你们这些外貌协会!阴毛论者!还有那啥那啥id,收口水!对别人的男人放尊重点! 安掬乐简直鬼上身,当下注册帐号大骂,约莫是他骂人骂得太剽悍、太有梗,使讨论串变得亦发热烈,难以收拾。 此事足足耗了他一星期,注册了快十来个id,分工合作、自接自话,甚至怕ip露馅,每天上班第一件事,便是向同事招手:“快、快,谁有智能手机,通通交出来? ……蠢到极点。 总归到头来压根儿不知为何而吵,原po看不过,终于大刀阔斧,撤了影片,安掬乐回神靠天:他竟忘了存档! 妈妈啊,他赶紧换上中立id,跟影片主求档,连雪中裸跪啊,膝盖下垫主机板之类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原po大抵懒得再烦,给了他档案,附加一句:“你还真爱他啊。” 安掬乐没回,心道:我有多爱,你不会知道。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四章?手分手 之后安掬乐把影片存入手机,三不五时便看一会,看得连青年几分几秒要眨眼,全了然。 他的工作照旧持续,或说就是这样了。有一天,他被主编叫进办公室,对方一头劈头便道:“纽约总公司要人,这回换你去。” 安掬乐差些噎着,搞什么?“大人,好歹征询一下我意见……” 主编从善如流,换了征询口气:“噢,纽约总公司要人,我希望安排你过去受难……咳,受训,想当年你是我钦点的,《fwless》一向重视经历,你是唯一例外。没办法,谁叫我看好你咧?为此和上头不知吵了几回架,吵得都烧声了……喔对,你愿意过去吗?嗯~” 世界上有种人叫贵人,见了就得跪,不喊喳就成渣,《fwless》主编便是其一。 还“嗯~”咧。安掬乐:“我是美编。” 他尽力装出惶恐口气,主编直接从鼻孔喷气:“美编就不是编?还是你觉得维持现状就行了?拿人家选好的东西,拍照,排版﹑送印﹑出刊……你以为我们出的是什么,邮购目录?” 其实差不多啊。为名牌作家﹑背书﹑丑得要死还得自戳双目大赞有够时尚,群众买了书,然后被呼啦啦催眠﹑蛊惑,前往专柜购买商品……如此循环。 主编见安掬乐表情,便知他内心所思,不论哪一行,做久了,最初的热情和理念终会消弧,为此她会不定期约谈人员,安掬乐素质好,她一向不担心,最近却不是这么回事。 主编问:“你知不知道《fwless》的创办人?” 安掬乐想了想:“你说那个绑辫子的怪老头?” “你管他什么头。他说过一句话:“我们创造的,是追求。”你说读者为何要购买我们的杂志?很简单,因为他们想追求!追求更好人生、追求美丽、追求生活态度……我待在这位置上二十几年,火里来浪里去,从没让人踢成功过,靠的是什么?” “……”卑鄙无耻? 十分钟过去,她喝了口茶,掷地有声:“追求!我追求使我自己越变越好,追求不输给你们这些年轻人,追求懂得更多、估算得更远。不被业界及人生淘汰……”她拍桌,助长气势:“安掬乐,告诉我,你的追求在哪里?” 安掬乐答不出来。 面对上司犀利质问,他自知掰也该掰出一套冠冕堂皇的说法,却只能无语。他的追求……他的追求……已经不在了。 很久以前,他的追求就是活的漂亮,直到遇到少年,爱他及被他所爱、成了唯一念想,如今…… 主编语重心长:“没有追求的人,最后什么都会没了。” 安掬乐没话讲,他已经体会到那种感受了。 他问主编:“老实说,其他人是不是不想去?” 说及此,主编一脸忿忿:“大好机会啊!哪个国家的人不是抢破头?偏给冉撷羽那混账形容得阎罗地狱似的,该死的她还表现好,好得人家纽约总部直接钦点,叫我们再派人!我看来看去,就你比较长眼色,嘴甜谄媚样样会,不必太操心……” 安掬乐:“……”搞半天,这才是真正理由。 最后他说:“让我想想。” 主编到底没逼他太狠,给他一个星期时间去想。 不过,说要给他想,顶替他职位的美编已征来,准备档案交接,一副拍板定献。安掬乐索性也懒得想,只一有了空,便反复观看那则影片,翻阅国内外各项报导。 青年在追求人生。这一年,他的经历尤其精彩,除了四处奔走,亦连续参加了几项超马赛:中国大戈壁、横越中亚、撒哈拉沙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么快乐,更不缺伴,再对照自己一个人,等得乏了,成天哐啷哐啷地响,像个永远装不满的钱筒,那么空虚。 夜半,安掬乐躺倒在客厅那片地毯上,看着影片,来回抚摸柔软纤维,就像主编讲的:没有追求的人,最后什么都会没了。 迟早,会被抛弃。 或者已经被抛弃了……谁知道。 安掬乐吁出一口气,其实他还能等,等青年回来,下达判决,他微笑着留下或退场,偏偏现实连这机会也不给他。 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来必落空?仍静候着你说我到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 是的,命运终于光临,他掩着眼。心痛,心痛得快要死了。 隔日,他跟主编说:“我去。” 所有准备早已就绪,仅差他一个形式上的同意,安掬乐签了文件,确定之后就简单了,最少一年到两年,他不会在台湾。安掬乐找房东洽谈解约事宜,房东太太对他屋内布置很满意,频频问:“那个床架啊、衣柜啊、沙发啊、地毯啊……我不跟你收违约金,能不能留着?” 安掬乐哼笑:“行啊,用到一半的酱油也留给你。” 房东太太干笑,抬头一瞧,发现灯具拆了,问:“之前不是有个灯?很漂亮的。” 安掬乐:“哦,我带走了。”全屋里,也就那盏灯没被染指过,安掬乐庆幸灯泡坏时,刚好只有他一人在场。 房东太太一脸惋惜,说:“你这屋子,就维持这样吧,把那面墙恢复原状就行了。” 她指那片黑板墙,上头除了涂鸦,还画了一份世界地图,被用各种不同颜色,简单标注了时间、地点、那是安掬乐仅知的。这一,两年青年的几个所在位置。 最后一次,则在两个月前。 他和房东谈好,对方不收违约金,并且愿意贴补少数金额,买断家具。 一切底定,在一天周末,安掬乐把那面黑板清了,涂了水泥,抹回最初的白漆。 过程里,他想起他的happy?life。那第一张照片里的人,他已想不起长相,唯独死后宁定安祥的样子深植于心。对方曾赞他聪明,安掬乐笑了一声,心想:我其实不聪明,我比任何人都傻,但我傻得坦荡,傻得不后悔。 他把属于青年的物品整理出来,刚好一箱,还没装满。安掬乐蹲在箱前,把那些物品捡来翻去,看了好久。 这段期间,他仍想:青年来通电话就好了,来通电话,他就会把事情问清楚,如若对方心底还有一点他的位置,就先别分了,自己一年半载总会回来!他等他那么多回,如今换那小子等一次,总不过分。青年到底没捎来音讯。 不知他在哪个犄角旮旯?保不成给那洛可可族当勇士去了。临行前一天,他拿了张便签,随手描述了一下自己外派事宜,没提地点。缘起缘灭,人生常态,好生珍重,你看着办…… 分手吧。 到头来不过简单三个字能解决,安掬乐提笔数回,却写不下去,最末他抿抿唇,写了笔画较多的一字—掰。 终归,也是分手。 手分手。 乔可南讲得没错,中文字博大精深,一撇一捺里,皆充满无限深意。 他把箱子封好、寄出、独身一人前往纽约。 生活很忙碌,压根儿没空伤春悲秋、风花雪月,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几本bl,借由攻君的神龙、小受的神穴解放一下被虐的身心。他不知杜言陌回国没有,回来了,肯定看见那箱子吧? 每思及此,安掬乐多少有种报复的快感,又觉得自己疼宠了那么多年的人,得这般对待,难免不忍心。但不忍归不忍,有些事,既然连老天都不看好,何苦再持续? joke男始终稳稳站他那边:“分了就分了,干脆去糟蹋那些美国佬吧。” 菊花黑:“他们唧唧太白,我没兴趣。” “……”joke男:“要不试试黑人?听说他们那方面挺强,白人还有句俚语‘onbsp;you?go?bbsp;yo?babsp;‘,说你一旦跟黑人嘿咻,便回不去了……” 安掬乐一看,乐了。“你试过?” joke男:“靠,你别想祸害我,陆老爷看到。我十层皮都不够被扒。” 安掬乐os:他不扒你皮,扒你衣服就行了! 果不其然没聊一会乔可南便神隐,被扒皮……安掬乐笑了笑,关上电脑,纽约声色场所很多,想一夜情比找间餐馆还容易,可他是彻底没兴致了。 “唉,莫非我真未老先衰?” 他揽镜自叹,直到有天,他在旧书店发现一本过期杂志,封面是青年……和他愉快的伙伴们,他们横越南美,来到智利的最南点,再下去便是南极。此项举措被做了报导,安掬乐买了杂志,盯着报导那几页,载了下来,妥妥收好。 在此同时,他领悟到:不是不行,而是不想。 被珍惜爱过的记忆令他不愿意迁就别人,肤浅发泄。他想,自己剩下的、不算顶有价值的人生,就默默地在青年身后,搭着吧。 也挺好。 杜言陌确定回了台湾,详细时间安掬乐不知,只估狗看见青年被各种媒体包围、采访、火了好一阵子,之后更接了广告及代言,大有刻意抛头露面之势。在一则访问里,记者问他:“接下来,计划去哪里?” 他答:“暂时不走了。我跑了很多很多地方,结果遗忘了初衷,有一个人,我让他一直等,我很愧欠,这一次,我想等他回来。” 铁汉柔情,谁都爱看,记者追问:“是你女朋友吗?” 杜言陌摇摇头。“不,是我该珍惜一生的人。” 安掬乐看着影片笑了出来,他按暂停,用指尖戳荧幕里杜言陌的额头……戳着戳着,又舍不得,改为轻抚。 傻孩子,我在你身上一回两回的破誓,再破下去往后恩主公不理我了,真有万一,我找谁哭去? 他至今没忘那晚河岸边,少年头发的触感,恍若一片青草地。那是他人生里最美好的一道光景,永难或忘。事事皆能悔,唯独这事,他必须贯彻到底:将来不论如何,我绝对、绝对不会去找你。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是啦,他真没打扰,一切都是命运卑鄙无耻的捉弄,和他无关。 做也做了,安掬乐没打算多谴责自己,前男女友本来就很容易搞在一起,因为有过肉体关系,相当于某方面对彼此是敞开的、相合的、但这不代表什么,感性短暂赢过了理性那一面而已。 冉撷羽给他十分钟,安掬乐缓步下楼,青年背对他,却能精准地觉察他出现,他迅速起身,先是眨了眨眼,确认无误,才庆幸一笑:“菊花先生……” 杜言陌很少笑,可每当他笑,总能捏着人家心尖子,叫人怎样都拿他没法。安掬乐吁了口气,指了内头道:“过来吧。” 杜言陌极诧异也极欣悦,他原本做好至少得守上十天半个月的准备,未料不到一周,便敲落了城池—尽管,只是一小块碎屑。 毕竟得了寸,才能进尺。 他跟随,后方柜台小姐们看见这一幕,齐拍手:“恭喜!” 杜言陌手一挥:“谢谢。” 这都什么跟什么,安掬乐哭笑不得。 他领他到会议室,门一关上,青年炙热的体魄便自身后贴抵上来,这是杜言陌最喜爱的方式,安掬乐却把人推开:“放尊重点,本宫这金贵身子,可不是你想碰就能碰。” 杜言陌收手,反正上回确认过了,此人一发一肤,无不在期待他的碰触,没有别人。 他先声夺人:“这几年,我错了。” 一劈头就认错,安掬乐微诧,毕竟前周在摄影棚相会,青年照睐他的眼神,摆明是怨忽的。 安掬乐吁口气。“你没错。” 杜言陌垂头,认错最怕对方不冷不热,既不收受,也不反驳,好似你怎样想法,皆与他无干。 杜言陌伸手探抚,见安掬乐没拒绝,舒了口气,他指尖眷恋,学他先前方式,细细摩挲对方的眼角眉梢。他有多久没好好看过这人?他瘦了些,眼角处微微有了一些细纹,很淡、很浅,上回肉体的欲潮淹没了一切,若非人在那般地方,他肯定能把人往死里折腾。 宁可干死了他,也不许他离开。 安掬乐侧首,迎合他抚 分卷6 -?肉文屋??/ 分卷阅读7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7 摸,随即眉眼一弯,浅淡笑起:“想再来一发?我是不介意,但你十分钟内得完事,否则我同事会报警,告我妨碍风化。” 杜言陌没应,他专心致志,紧睐情人如今模样。前会被咬伤的耳垂,犹剩一点浅薄红痕。 他手一碰,安掬乐肩膀便缩了缩。杜言陌:“还痛吗?” “……”安掬乐摇头。“不痛了。” “对不起。”他不是真心要伤他,从来不是。 安掬乐勾唇。“无所谓,你晓得我是m,稍微粗暴一点的做法……我不讨厌。” “但我讨厌。” 安掬乐一愣。 杜言陌表情严肃,相当骇人。“我讨厌伤害你,却没控制住……这对我来讲是非常严重的事,请不要轻视它。” 安掬乐没语了。 杜言陌叹口气,在安掬乐“消失”这段期间,他想了很多。 一开始当然完全无法接受,分明说好等他,却食言。 他把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还不及深思,就哭了。 他控制不住,哭得很大声,好像内心一块呗狠很捏碎,成了肉末,血淋一地,这凌迟苦痛,令他惨哭,如野兽悲鸣,惊动母亲上楼,问他“:怎么了?” 杜言陌两眼骇人的红,与不成句:“他不要我了。” 杜母知晓儿子有个交往对象,比他年长,早年她反对,儿子仅用一句话便堵得她无言以对:“这世上能给我爱的,只有他了。妈,我不勉强弥补给我,最少别剥夺我。” 王杏纭惭愧,她不是不爱儿子,偏偏能力有限,难免疏于关照,听他这般讲她如何强硬反对? 只得瞒着丈夫,别太过界就行。 这也很多年了,儿子不停往外跑,都没断,如今看来忍到极限了,杜母叹道:“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她,就去把她追回来。” 没料听了这句,儿子竟哭得更加厉害。 追?从何追?那人要不就忍,要不就走,连个挽回机会都不给,安掬乐教过的:他一旦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没有逗点,只有句点。 他撕心裂肺、泣不成声,这辈子,从没这般伤心哭过。 每个人一生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能够安居的所在,游子们真正享受的,不是出走,而是回归,那种看到熟悉的一切,不论走得多远,仍在身后牢牢等待的安心感。 他那么喜欢他,那么害怕被离弃、讨厌、不料竟彻底迷失方向,连初衷都忘了。 人总要失去才懂珍惜,他几乎上天下海把人找遍,同时惊觉,交往五年多的恋人,自己对于他的了解,居然可以如此地稀少而浅薄。 他知道安掬乐做设计相关,但不具体明白他工作的地方,因为那不是他感兴趣的领域,恋人或许提了,他听着,没记进去。 杜言陌登时冷静下来,暂停追寻。自己究竟为何而跑?他眷恋着恋人怀抱,却兀自认定无法再产生更多共鸣。渐渐地,肉体取代沟通、拥抱多过语言,与志同道合的相处,反而更加愉快…… 可直到这刻,他才真正发现,自己之所以能毫无担负,在世界各地往来行走,全是因为对方稳妥的那一句:“我等你。” 他等他,等他跑遍大好河山、看尽各地风光,从无怨言,甚至于最初,在自己面临升学与就业的两难,犹豫得不得了的时候,是安掬乐告诉他:“假设你还无法决定,干脆先按喜欢的步调跑跑看如何?也许会意外地发现好风景也说不定。” 这话鼓舞了他,他想令百般包容他、支持他的恋人骄傲,于是尽己所能,追求更好,未料临末,对方仅给了他一字:掰。 手分手 杜言陌:“你平日里分明对我好得不得了,可我真正走岔时,你却连提点都不肯提点一声。”过去是这样,现在亦是这样。“我只好自己摸索、自己反省,想办法传达,等你来找我……一句话、一封信都好。” 安掬乐听着,心道:我也这样等过你。 他并不怨怒,纯粹os,是他答应青年要等,没等全,是他毅力不够坚。 一码归一码,安掬乐向来算得清楚。 所以在摄影棚见到青年,其实,他心虚。 后来唧唧太坚,搞上了,更心虚。 因此躲得厉害。 他看看杜言陌,再看看墙上的钟,还剩五分钟,他得速战速决。“我欠你两句……不,三句。” 杜言陌:“?” 安掬乐:“对不起,我没做到我承诺的。” 他这一讲,杜言陌表情变得复杂。 “这是第一句。”安掬乐手插口袋,心里读秒。没问题,他练习很久,一定能好好讲出口…… “分手吧。” 杜言陌睁大了眼。 安掬乐敛眸。“这是第二句,其实早该给你。”到底没舍得。 如今,不得不舍。 安掬乐暗暗握了握左手腕—他多年没这习惯了,刚被冉撷羽提起,才忆起。他想,他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再承受一次,离开这个人的痛。 他好不容易才走,尽管是被迫,到底是一个契机,若再来一次……他不确信自己还做不做得到。 不如趁此,好聚好散吧。 青年站在那儿,面目呆怔,似没消化完全,安掬乐紧接又扔下一枚炸弹:“我今年三十六了。” 杜言陌一震。 安掬乐盯着他的反应,苦笑。“我们差了十三岁,不是六岁。” 他口吻平淡,却隐含颤动,算一算这事竟瞒了他近八年……最先以为不会有过深纠葛,不必特意澄清,到后来竟是不知从何讲起。他表情轻松,眼神却含了动荡。“你可以按我一拳,我不还手。” 杜言陌:“……又怎样?” 预料之外的反应,安掬乐登时傻了。 “喂,我讲真的,不是玩笑,我可以拿身份证给你看……” 杜言陌很冷静。“我去年就知道了。” 安掬乐:“……” 当初发现安掬乐离开,没有去向,找不见人,他自然找了征信社。对方问他:“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位?长相一样,可是年龄不符……” 杜言陌接了资料,傻了很久。 他想了那么多,就是没想到他们差的不是六岁,而是……十三岁。 一下子多了七岁差异,若说无感,那是不可能,他难以相信,反刍过往,那人提及自己学业、工作情况的含糊其词,每逢庆祝生日时复杂难瓣的笑……串连下来,全有了解释,这么大的事,他竟瞒他、一直瞒他……为何? 思及缘由,心痛促使他全身都痛,痛得不能自己,他不敢想像,那个从来不屑说谎的人,却得不断用谎言来圆谎……他独自守着这秘密,究竟有多难熬? 两人最初关系,远远不到坦承程度,高中那三年,杜言陌回忆起来,确信以自己的心理状态,完全不能接受真相。六岁的差异便已令他十足煎熬,再一倍数字砸下来,他肯定崩溃,冲动毁了两人关系,最后……他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后悔。 他足足花了一周时间,尽力想开,最后告诉自己:这是筹码。 大得足以为他翻盘的筹码。 他痛哭过,差点连心都烧熔,历经了这么一场,尙若还在纠葛年岁差异,安掬乐迟早要走,反正要散了,不是吗? 杜言陌有力道:“说完了?现在换我说了。” 安掬乐仍在错愕,这和他预料情况差异太大,青年不是应该某女角上身,摇他肩膀并大喊:“皇上,你害得我好苦啊~~”之类吗? 杜言陌:“你知不知道,我为何没主动找你?” 安掬乐没答,他看着青年,巍峨在前,时光如刃,过往的稚气当真削去,完全没白挨。他在大千世界里,经得历练、获得成长、变成男人……他胸口疼,心跳太剧,快要穿破胸膛。 “我给自己两年时间,等你回来。你那么爱我、疼我,信上连句分手都舍不得写,我想你总会心软来找我,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狠。” 狠得令我午夜梦回,梦见安掬乐以冷淡表情讲:“我不要你了。”不论自己如何认错,乞求,都没用。但偶尔也有好梦,他们在那间屋子里,相拥做爱,倦怠至极的恋人像只猫儿,软软靠他身上,他板起对方下巴,不停吻了又吻,而对方瞅他眼神,始终缱绻…… 是,他爱他,那么爱他,总是有余地的。 若不这般批项自己,那段期间,他肯定会废掉。 他超马成绩斐然,媒体上门,杜言陌万般配合,他怕自己曝光不够,又怕太够了,引发关注,将来会给两人关系增添麻烦,一直算着盼着,终于见了面,安掬乐却说是因工作而来,装作与他毫不相识的样子。 杜言陌心惶极了,采访当中频频出神,直到摄影,他发觉原来自己的身体对安掬乐仍有吸引,他想,最差不过如此,当年他们能以炮友的关系开始,现在未必不能…… 可是,他错了。 错的离谱。 他从没好好懂他……没懂他有多爱他。 “我知道,你爱我。”青年忽然就说了这一句。 安掬乐闭了闭眼,承认得很干脆:“是。” 可随后抬眼。“又,干你屁事?” 杜言陌一傻,世上竟有这般理论,你爱我,却与我无关?“那……我爱你呢?” “同样,干我屁事。” 简直荒谬。 可你又不能说它没道理,爱情原先就是一个人的事,强加的感情,不啻于一种暴力。 杜言陌没在意,他已确认了最想确认的事,他伸手捧起对方的脸,说道:“没关系,就算不干你的事……我还是爱你,很爱你,非常爱你。”他沉默了一会,再度开口,果决道:“所以,你不能这样对我。” 安掬乐怔忡。 杜言陌:“连死刑犯都会在法庭里听受自己犯下何种罪刑,你宠我、疼我、爱我,却从不教我該如何用你喜欢的方式宠你、疼你、爱你,好像打一开始,你压根儿沒打算跟我长久。” 安掬乐:“……” 他知青年一向敏銳,却沒料,他竟能看透至此。 杜言陌语调平静,眼神却很动荡。“是不是这样?” 安掬乐靜了阵,回:“是。” 这答案,杜言陌毫不意外,这一年他早翻來覆去的,想过很多遍。 “你甚至在等,等我犯下过错,你好顺理成章离开,我一直在想我们有的是一辈子,能吵、能闹、能爱,你却连吵闹机会,都不给我。” 青年素來寡言,可一旦当他长篇说话,那每字每句,必定能说到骨子里。安掬乐心神晃蕩,他的确沒想过要与他永远,毕竟他们的时间轴,从一开始就不同步。 杜言陌再无法自制地拥他入怀,深切沉痛地责问:“我想的是一辈子,你想的是多久?” 安掬乐被他抱着,並不挣扎,只木木问了句:“你知道什么是一辈子?” “我知道。”杜言陌把脸埋进他颈窝里磨蹭,像往年讨宠那样。“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個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安掬乐笑了,这是电影《霸王別姬》里程蝶衣那段经典台词,他喜欢那部戏,或说更喜欢里头张国荣的扮相,华美而淒绝,他拉着青年看了不少次,未料他居然记着。 安掬乐茫茫想:冉擷羽那妮子怎还不來?他觉得自己快挨不住了。 一辈子…… 一辈子。 慕地,像有根紧绷的弦,在他体内撑到极致,安掬乐连断裂声音都没听见,就已一个反身揪住杜言陌衣领,由下往上源看,声音嘶哑:“我告诉你什么叫一辈子,就是从今尔后,不论贫困、喜乐、潦倒、疾病,你都得在我身边,不再自由,等我老了你得帮我推轮椅、包尿布,而且这机率大得很,我烟酒色样样沾,屁眼又出又进……” 杜言陌睁大眼。“菊花先生,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白痴啊!”安掬乐不客气,狠狠巴他头。“我是问你想清楚没有!或许你一生就这么一次机会能摆脱我,我也……”就这么一次,能离开你。 五年、十年以后,当青年有了其他更好选择,他不知届时自己能不能漂亮抽身,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变成这人的担负、累赘……唯独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承受。 他不如去死。 青年却道:“太好了。” 安掬乐瞪目,你妈咧。“是啊,恭喜你了。” 杜言陌听出他话里少许不爽,笑了。“不是,我是说……太好了,只要这一次我能把你追回来,你就再也走不了,对吧?” 安掬乐傻眼。 杜言陌贴近他:“是这个意思吧?” 青年无形压迫,把他的话意弄拧了,可安掬乐终归没法否认,索性坦承:“对。” 到时候,可是社会案件了,xx日报头条之类,同志情杀疑云,兴许还会沦为节目题材,令某人激动大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杜言陌神情舒了开来,安掬乐毫不犹豫泼他冷水:“前提是你得先追回来。” 杜言陌:“嗯,我努力。” 我不是鼓励你啊……安掬乐结舌,不懂事怎变成这样了?他最先设想的明明不是这结果,桥归桥啊路归路,兴许青年还会恨他骗他,与他思断义绝,然而百转干回,竟然走回原来胡同。 一辈子。程碟衣说“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個时辰,都不算一辈子。”眼前小他十三岁的青年,当真想好,何谓一辈子? 安掬乐眼眶骤然红了,眼泪无预警落下。他居然……居然想相信他。 杜言陌见状心惊。“菊……” 会议 分卷7 -?肉文屋??/ 分卷阅读8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8 室门“砰”一声打开,一个女人冒冒失失闯进来:“抱歉抱歉,主编找我……喂,安掬乐,你哭了?!” 冉撷羽从未见过这没心没肺的落泪,整个人痴呆了一响,想都没想,抢起椅凳就要砸,结果太重搬不动,气喘吁吁。“你……你欺负我家小菊花!” 杜言陌还真没法否认,不管何种方面,他确实欺负过这人。 倒是安掬乐,他揩了泪,走到冉撷羽面前,戳她额头。“白痴,我那是睫毛太长,掉进眼里。” 冉撷羽半信半疑。“哦?” 他拍拍这位好同事的肩。“走吧。” “菊花先生。”杜言陌在后头唤,安掬乐顿住脚步,听他强调:“你不能不给我机会。” 安掬乐静了一会,最终拉着冉撷羽走了。 第五章?不就一杯子 走道里,冉撷羽问他:“……你真没事?”全编辑部,大抵只有任婕宜那傻蛋会信他睫毛掉眼里的说词。 安掬乐没答,倒是一个转身,掐住冉撷羽脖子,恶狠狠地:“十分钟!说好的十分钟呢?!” 冉撷羽:“呜……咳!主编拖我,我没办法啊!” 他悻悻撒了手,当然没掐得多用力,冉撷羽很快缓过来。“啊就来晚了十分钟而已……” 安掬乐当真是欲哭无泪,前十分钟,他还能好好说分手,后十分钟,情况、局势,就完全给扳回来了。 混蛋,都他妈混蛋。 偏他爱死了那混蛋。 所以最混蛋的,莫过于他自己。 安掬乐给杜言陌经纪人捎去电话。“叫他别来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他要的,我自然会给他。" 经纪人一听,当下乐坏。“安爷爷,往后我把你当祖宗拜了。” 安掬乐不客气:“那好,记得写进祖谱,流传给你子孙,逢年过节我要收到祭品。” 经纪人:“……”你们快去相爱相杀相互折磨别出来害人了吧! 杜言陌果真听话,没再来,这令整栋大楼的人都遗憾了一阵子。试想每日进出,有个帅哥坐在那儿,免费给你保养眼睛,此等乐事,天下少有,尤其柜台小姐,个个毫无精神,连眼妆都谈了。 安掬乐没食言,一日问明杜言陌行程,就去了摄影棚。 杜言陌一见他来,整个人气场亮度全不同,工作人员忙揉眼:“我好像看见他冒出耳朵尾巴,吐着舌头吭嗤吭嗤……三天没睡,出现幻觉了吧?” 经纪人没讲话,总不能说您老真相了吧? 但他不是狗,是狼,看似温驯,实则狡猾卑鄙,关键时能咬你一脖子,快狠准。 杜言陌在拍代言品牌的定装照,该牌走奢华贵气性感路线,安掬乐没见过他这副打扮,很新鲜。 拍摄完毕,杜言陌换回原来装束:一件白t,牛仔裤,没有多余配件,头发也洗过了,把流行感通通冲掉,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这才是真正合适他的样子,在出版社站岗那一礼拜,看得出他为虚张声势做了多少努力。 他其实没变,本质里依旧不迷恋虚华,唯独气势不同了,安掬乐想起前几日他那般长篇大论,看来连语言能力也长进不少。 安掬乐上前。“跟我走。”a 杜言陌:“?” 走去哪?gay?bar。 今日是特意给安掬乐安排的归国庆祝会,各行各业熟的不熟的,通通来热闹。安掬乐一到场,平素与他交好的几个小零立马凑上去:“菊花爷,您还能跳否?怕那些五大三粗的美国佬不识草蜢谭咏麟的好,您不尽兴。” “就你懂我。”他亲昵地捏捏那小零胖皮,忽指身后的杜言陌向众人道:“我朋友,没玩过,送你们折腾。” 说罢,外套一脱,莲步摇摆,款款上台。大伙儿一见,就知主戏来了,赶紧拍掌,灯光很贴心,红蓝绿黄各色投射灯,自他边穿过,dj放起迷乱的电子音乐,安掬乐攀住身旁壮男,随同音乐款款摇摆动身躯。 分明跳着俗到极点的舞步,可举手投足之间,风情尽现,张开的五指在身廓不停流连,仿若成了他人指掌,哀怜地探遍自己全身。 他眉眼勾引,不时外源,被人群包围,像个自然发光体。这对杜言陌来讲无疑是陌生的,他的菊花先生……从来只在他怀里,即便走在路上,对帅哥多看了两眼,一定都会回头补一句:“嗯~还是我家杜小爷最好。” 杜小爷……有个冰淇淋牌子,叫杜老爷,安掬乐很爱他们的甜筒,夏天时,总会在他面前故意吃得很色情,教人血脉贲张。“等我舔完杜老爷,再舔杜小爷,乖喔~” 尽管语言轻佻、态度疯癫,可他从来把杜言陌感受搁在第一位,不若这般,被众男人包围。鲜活妖娆,却不肯多瞧自己一眼。 安掬乐跳累了下台,他汗意津津,上衫薄透,勾勒出漂亮曲线,一旁有个男人摸了他腰一把,他也不生气,笑着回摸对方结实胸膛,揉了两把,当真死不吃亏。 杜言陌见那男人一笑,把一样东西塞进安掬乐屁股口袋里,便上了舞池。 安掬乐:“呼,口好渴。” 一呼百诺,一桌几个好友连忙给他倒酒,顺道交流最新八卦:“刚那男的是最新来的的狼,据说平日不怎么搭理人的,给你赚到。” 狼是圈内术语,意指百年难得一见身材脸貌俱佳的好小一,早年还只有猴跟熊之分,现今各路人马英雄汇聚,完全成了rpg奇幻世界。 “原来是狼,难怪手感不错。”安掬乐做了个抓奶手的动作,忽然身旁青年动了动,坐姿挺起,白衫服帖在身,露出坚实的胸肌曲线,体魄宽健,惹人垂涎。 安掬乐:“……不摸,老子就是不摸。 他掏出口袋里的玩意,是枚特大号保险套,上头用麦克笔写了手机号,安掬乐一见,笑歪。“哈哈哈,耸够有力~” 友:“嘿学,那长相那身材这size,你不要,给老子!” 安掬乐笑:“做人有点追求,我给你更好的。” 友:“蛤?” 他笑眯眯,指着一旁等袭胸等不到,脸色各种不好看的杜言陌,“老规矩,谁要拿去,我菊花爷慢走不送,附带两盒保险套。” 两盒……安掬乐“教育”过的一向极品,何况这个用了很多年。换做平常,这消息肯定能令在场所有小零乐翻,摩拳擦掌,剪刀石头布。问题……那人一脸铁青,压根儿没这意思,感觉真把上了,只会被虐死。 有人叹道:“您老还是自个儿留着用,别折腾大家了。” 简单来讲,就是夫妻吵架,连狗都不想理。 安掬乐“去”了一声,一群有色没胆的,没意思。 他扔下人,又上场跳了几曲,一桌接一桌的喝啊闹,杜言陌没阻止,他虽不知安掬乐有何目的,但若在这儿动了气,肯定不行。 他不得已按着捺着忍着,旁人见他神色益发不佳,早已散离,各玩各的,偶尔有些不长眼色的搭上来,皆被冰走,不过依然有贼心不死的:“当真不换别人玩玩?我技术可不比那朵菊花差。” “可惜紧度就差了。”不知何时绕回来的安掬乐嘲谑道:“三劈吧,咱俩给你双龙,说不准还有剩。” 对方不甘示弱:“那肯定是你size小!” 两小零就这么恍若无人地拌起嘴来,你仍砒霜、我扔鹤顶红,毒得众乡民备好珍奶买好鸡排,以为双方有何深仇大恨,就要动刀见抢之际,不知是谁冒出一句:“痛快。” “彼此彼此。” 对方:“看来你嘴技没生疏。” 安掬乐:“我成日磨着呢。” 对方:“吵得嘴都渴了。走,请你一杯。” 众:“……” 两人还颇一副英雄惜英雄之势,看得人彻底哭笑不得。 这一闹完,便是凌晨,安掬乐没跟谁走,杜言陌更不可能,夜风吹脸,青年阴鸷了整晚的面色终于好了些许,安掬乐唱到脚步瞒珊,偎靠在他身上,懒洋洋说了句:“背我。“ 杜言陌二话不说,立马背起。 这温度、这重量,对两人来讲,都睽违了好些年。安掬乐问他:“我重不重?” 杜言陌:“你轻了。” 安掬乐趴在他肩上呵呵笑。不,他重了,重多了,重得开始思量他们之间的五年、十年……一辈子,杜言陌跟他要机会,他不是不想给,是真不知自己给不给得起。 安掬乐又问:“今晚,有何感想?” 不爽。 超不爽。 然而杜言陌静了会,语带保留地答:“你舞跳得很好。” “是啊,我还会唱歌呢,人称老歌天王,……”说罢唱起一堆复古流行曲来,有的前词跟后词根本不同首,亦唱得开心:“两个人何苦争强斗狠?你看夜已那么深,梦已那么深,我也身不由己,爱你爱你爱你~我爱~?~到沸~?~腾~?~?爱到~沸~?~腾~?~” 那“沸腾”二字,安掬乐唱到破音,始终不放弃,坚持要唱:“我痛到……沸……腾……” 他声音小了下去,没问杜言陌要把他带到哪儿,总之随意了。安掬乐:“我带你来,只是想让你看看,没有你,我一样精彩,过得很好。” “……” 安掬乐:“你在影片里的样子,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快乐,我没打算跟你争强斗狠,没意义,你没做错,不用想着补偿,各过各的,其实没啥不好……” 杜言陌蓦然接口:“……痛到沸腾。” “嗯?”安掬乐迷糊了响,才知杜言陌在重述他刚唱那首歌的歌词,他笑了笑:“这词也写得够夸张了……” “我回到家里,看见你寄给我的东西……那时的感觉,应该跟这句唱的一样吧。” 痛到沸腾。 除此以外,杜言陌不会形容了。 也无法形容。 杜言陌:“我爸走的时候,我还小,但我至今能想起丧礼那天,灵堂的样子,清清楚楚。可那天收到东西以后,我做了什么,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太痛苦了,痛苦得他不愿回想。 天啊,好芭乐,安掬乐听着。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活该。活该。活该。他心底即痛快又难受,复杂得紧,因为他也痛过的,只有我一个人痛,太不公平,可他居然难受…… 难受青年的痛,难受那样的痛是自己给他的。矫情,贱人就是矫情,安掬乐想着这句经典名言,唯有苦笑了。 杜言陌:“菊花先生。” “嗯?” “我们差了十三岁,辈分上,你应该算我长辈。” “……”听了这句,安掬乐心想他真活该死好,随你痛到沸腾痛到蒸发,老子不同情! 杜言陌:“我知道你说出的话一向不收回,所以就当我做晚辈的求你,不管一次两次百次千次,你想通了再顺着台阶下来就好。但试探之类就不必了,我没了你并不会过得更好,你也一样……” 杜言陌把事看太透,不留余地,安掬乐不想嘴硬都得硬一下:“谁说的?或许世界上有其他能令我幸福的对象,只是还没通到……” 杜言陌斩钉截铁:“不会有的,如果他能让你幸福,我就让你更幸福,不管你跟谁在一起,都不是最幸福的。” 安掬乐越听越黑线。“你这是在诅咒我吧……” “是。”杜言陌也坦承。“如果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一定没办法祝福,每天诅咒你们分手……” 他不是大度的人,从来不是。 自小排斥妹妹、嫉妒老师的女友,更不要提这个人去找别人,他一定会疯。补偿……是啊,这人是他一生安居乐业的所在,又骗过他,怎样都得牢牢抱进怀里,补偿自己。 杜言陌道:“菊花先生,之前我在学校历史课听过一则故事,说有个人对背他的那人讲:“一步一年,你背我走多少步,我就保你江山多少年。”假若我能背着你走上一千、一万步……你是不是就能相信我了?” 相信什么? 相信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简直笑话。 安掬乐沉默了很久,久得杜言陌以为他喝醉睡着,才听他开口:“放我下来。” “我才一百步……” “一年一步,一百步都一百年了,你还嫌不够?”说罢,就从对方身上跃下,安掬乐扶着头,晃了晃。“让我想想,这事,你得让我想想……” “菊花先生……” “够了!让我想,没听见吗?!”安掬乐吼。 四周一片寂静,仅剩安掬乐嘶吼过后遗留的细微喘息,杜言陌看着对方难得失控的样子,最终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过去,刚回国看到信的期间,杜言陌不断想:他确实做错了一些事,可他做的错事,有必要遭受这般巨大惩处? 一切都是那人说了好,他才信,结果过了寸……越想越绝望,他成天如行尸走肉,那只箱子,碰都不想碰,直到有次他在房间晃荡,不小心绊倒,里头物品通通翻了出来。 他的换洗衣物、他的杯子、他的……每一样每一样,隔了近一年没使用,却通通崭洁如新,半丝灰尘霉气皆无,他用的毯被,甚至像晒过太阳,蓬松柔软。溢着他喜欢的柔软精香气。 杜言陌材着,拧了很久,那个人一直都很珍惜珍爱他,他从不说想念,只把属于他的物品,一个一个,洗过了再擦过,等待主人回归,再度取用。 他觉得……倘若不是外派,那人还是会等他,等他回来,接而离去,不停反复。最后,自己会被宠得盲目,再看不见对方的好,而安掬乐迟早也会疲惫,两人终会相离……那才是真正 分卷8 -?肉文屋??/ 分卷阅读9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9 的追悔莫及。 因为,他不能缺了他。他迟早会反悔,却再也追不上人,所以现在发生,还不算晚。 他其实应该庆幸。 于是杜言陌想:在男人回来前,他必定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好,最主要得完全独立,他已有一份自己的事业,但必须更稳固、更多保险,使它们成为代表不离不弃的决心。 杜言陌收拾了精神,他受到很多媒体及企业的关切,有几个品牌找他拍广告、做代言,他不太懂这方面的事,上网估狗……找了一间经纪公司。 原先都做好被打枪的准备,柜料对方一见他联系,便万分欢迎,带他的经纪人以为自己捡到宝,一脸乐兮兮,直到…… “我想曝光,但不能曝太光,刚好的程度就好。” “……”经纪人十分凌乱,心想:你来乱的吧? 杜言陌很认真。 他有各项顾虑—第一,他仍把自己定位在超级马拉松选手,不愿再过界。第二,曝得太光,很难长久,这是一场不知终点在何处的长期抗战,他必须不时呼唤那人。第三,若真红了也麻烦,何况他尚有诸多计划得施行,这些通通需要时间。 五光十色的斑斓舞台,终归不时他真正冀求。 他只是需要一点名气,足以令他做更多,更多的事。 他怕那人找不到他,不敢离开台湾,转而参加国内各大小项比赛,争取每一个能被采访机会,为此他只能拿第一,不停的拿第一。 只有拿第一,那个人才有更大机率,注意到他。 他不接过于主流的案子,怕消耗光了自己,这次会被纽约时尚品牌看上,纯属机缘,对方高层之一是个运动迷,长期赞助相关活动,包含先前进行的横越中亚长跑,杜言陌因而接下,被杂志联系访谈,最后…… 他终于等到了那个人。 即便不是为了见他而回来。 安掬乐说要想,可其实他压根儿没想。 他去租了一叠bl漫画,天天看,奇怪最近大叔受特别流行,他真佩服这些主人公的勇气跟唧唧,弥久而坚。 也不知看了多少本,看得他对人生盲目,充满爱与希望。 他记得很多年前的晚上,也遇上相似情况,乔可南给了他一句金玉良言:“欢喜做,甘愿受。”他就受了,能受多久是多久,攒足能量、保留力气,不至于受到死,可这一次…… 他找乔可南倾诉:“小乔,我怕,我居然怕。” joke男:“不怕才奇怪,你之前胆子长得比脑大,现在总算均衡了。” 安掬乐笑。 笑完继续自我剖析:“你说我为何怕了?当年我都不怕了,或说怕了也认了,这次却不能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 joke男也给他一句“了”:“因为你老了” 菊花黑:“……” 一个说他长辈?,一个说他老了,是怎样,拉仇恨就对了。“你才老!你比我老!你全家都老!你娘我可是永远的十八岁,不老神话!” joke男:“对啊,我老了,我家那只也老了,要像之前那样折腾一次,我才不干,我们都很认老,你既然不认,那何怕之有?” 菊花黑:“……”要否不怕、要否认老,这啥终极选择?! joke男:“之前有个媒体工作者说,遇到任何事犹豫不决是,会想到自己二十岁时会怎么样?如果犹豫不决的原因,是自己变老,变世故了,那就逼自己回到二十岁的状态做决定—既然你是永远的十八岁,不老神话,那也不用逼了,现在想怎样就怎样……你是谁?” 安掬乐接:“菊花爷。我最大,我说了算,没有玩不起,只有玩到你不起。” joke男:“那你还怕啥?” 菊花黑:“怕他不能爱我一辈子,我没力气了,走不了。” joke男:“干,这么恶心的话,亏你讲得出来。” 菊花黑:“嗯哼~” 是事实,就讲了,他明白这顾虑傻得就像一出生就担心死亡,一搭飞机就怕空难,可他的情况是死过一次,第二次也差点半死不活。如果有天你吃过一个非常难吃的东西,即便对方允诺改善,再三强调绝无问题,在尝味前,任谁都得怯一下。 joke男:“其实你换个角度想想,一辈子能多长?再怎样折腾、怎样不会,也就这么一段,吵着闹着就过完了。” 是啊,能有多长? 安掬乐忖着,起身走到厨房,看见自己一排的杯子。 他搜集杯子的习惯,行之有年,他固定摆七个杯子,喜怒哀乐、爱恨痴,各自代表一个意义,统合起来,就是他的一生。 确实没多长。 他把杜言陌挑选的,属于“爱”的杯子寄还给他,没再补,也不打算补。他曾经通通打碎,让那些杯子代替他承受绝望,如今…… 不就一辈子? 逼自己回到二十……不,他回到自己的十五、十六岁,他曾爱过一个男人,那样天真那样傻,可他真实坚信,自己与那人,能有一辈子。 后来没走成,那人亲手毁了他的崇拜。可惜了,真的可惜了,幸福好不容易,怎就不敢了呢? 其实,少了爱的一辈子,也就是忽忽的凑合着过了,他却牢固地守着,怕碎怕疼,有何意义? 他安掬乐什么没有,杯子最多。 想罢,他拿起一个黄色杯子,手蓦然一松,“锵”一声,四分五裂。 他再摔。扔喜、碎怒、灭哀、无乐、除恨、不痴……仅余爱,以及青年送给他的,那只歪七扭八的杯子。 这是属于他的仪式,做完了,安掬乐拿扫帚,将碎片通通扫起。心想他的一辈子,碎过了,就无须害怕,再一次吧,给青年、给自己一个机会,说到底,他们之间并没到回不去了的程度,一切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心魔。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他回到电脑前,跟乔可南道:“没事了。” joke男:“?” 菊花黑:“我砸了杯子。” joke男:“……所以?” 菊花黑:“你说得没错,能有多长,我不想折腾了,想买新的杯子。” 找青年一起吧。 上一次,他只令青年挑了一个爱;这一次,他想与青年手牵手,一并补完他的喜怒哀乐……没有保留,只有分享。 然后,把那只代表爱的杯子,收回身边来。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决定吧,看他们是否真能走上一辈子。 第六章?玩到你不起 杜言陌接到安掬乐电话,对方一劈头就问:“你还跟家人住?” 杜言陌:“不,我搬出去了。” 安掬乐:“那宾馆跟你家,挑一个?” 他说得很白,杜言陌没底他这是打算跟自己和好,抑或只延续肉体关系,但不论哪者,他都不会不配合。“我家。” 安掬乐:“在哪里?” 杜言陌现今的“家”,正是安掬乐先前租住的哪一间。 有些事,杜言陌年纪还太轻,或说压根儿没想过,之后才有所领悟:安掬乐是个地盘意识很强烈的人,他看似跟谁都好,却不轻易让人跨进他的私领域,有轻微洁癖,时常拿着滚轮刷滚啊滚的。 心理学上讲,一直固执重复某一件事,就是一种病征,他一直以为安掬乐不过带他回家,可实际上,他领进人的,是他的心。 这一点,直到他看见被安掬乐清过的屋子后,才惘惘明白。 他把杂物清空,却把大部分东西留下—床架、茶几、沙发……还有杜言陌最爱躺的地毯,这块毯,安掬乐精挑细选,跑了好几间家货行,对质材计较至极,搬家时居然没带走。 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就不要了。 可是,我分明还是你的,为什么你就不要了? 那片白墙过于刺目,他问房东:“原先的墙壁呢?” 房东一愣,也不懂他怎会晓得,答道:“请前往房客弄回来了。” 杜言陌沉默,他上前抚墙,安掬乐做事向来细致,白墙上一点儿过往痕迹不存,他曾抹掉前半生的回忆和记录,如今又抹去第二次……全是为了他。 大约那日哭得太惨,杜言陌没了眼泪,只觉得痛。 他不敢去想,安掬乐在重新刷漆这面墙时,究竟怎样的心情。 这屋各方条件都好,尤其历经前房客的设计、爱护,租价自然比一般要高,才一时没租出去,杜言陌二话不说便定下了,他刚接了个代言,酬劳不高,但租间房不至于是问题。 面对着这般空虚又空荡的屋子,杜言陌启唇,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而这次,再无人迎接。 搬进来第一天,他躺在那张更换过的崭新床铺上,一滴眼泪滑过眼角。这是最后一次,他最后一次哭、最后一次后悔,接下来,他必须预备好一切,等待这屋子的前主人,再度回归。 而这一回,由他来说:“你回来了。” …… 安掬乐来,见了屋内摆设几乎没改,只问:“房租多少?” 杜言陌报了一个数字,安掬乐一听炸毛:“靠,那混账吸血鬼,这还不都老子搞出,怎样都该分我一成!” 他气呼呼,也不知道气自己亏,还是气杜言陌被削。 杜言陌一笑,抱住他,说了一句暖违许久的话:“我回来了。” “……”安掬乐没应。 不是不失望,但杜言陌自知目前他尚无权利要求答复,安掬乐更已不是这间的主人,反倒是自己该说句“欢迎”,可他讲不出,他并不想听安掬乐回答“打扰”子类,生疏客气的台词。 好在安掬乐也没讲,他褪鞋进屋,指着高大的餐桌木椅,微笑:“你,坐在那里,自慰。” 杜言陌:“……” 他能不听吗?开玩笑,安掬乐现在是王,让他往东,别说不往西,连西在哪儿都不敢想。他乖乖坐在椅子上,扯下裤链,双手伸入,掏出茎器套弄。 安掬乐就站在那儿看,完全没帮忙意思。 一般男人自慰时,除非在看片,多少会习惯闭眼,想像场景。杜言陌忖想两人最令他兴奋的一次做爱是何时?太多了,光这个人的呼吸就足以令他勃起。 他很快射了出来—毕竟没刻意控制,安掬乐走上前,瞟了眼他满手浓腻的白液,抽出纸巾替他温柔擦手,冷冷说了句:“再射一次。” “……” 杜言陌怎样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般整,但仍旧只能听令。这回他撸到一半,忽听安掬乐问:“你用什么当配菜?” 杜言陌喘着气。“我想的……是你。” “……” “我记得有一次……做过了头,你那儿被我操得连合都合不上,穴口肿了,肠壁是粉色的,我射进去的体液……就这样流出来,好像失禁。你后来不得不用肛塞控上,我记得那肛塞,是紫色的……唔!” 他又射了,这次的量大了些,好像刚刚只是小菜,现在才进入正餐。 安掬乐几乎不为床第之事羞耻,可被人这样短细摩遗形容情状,倒是第一次。 他热了脸。“你居然连操字都会讲了……” 杜言陌心忖,他曾跟着一群大叔游历,什么更加淫秽低俗的没听过? 他知道安掬乐喜欢听这些,被男人当作性对象看待,会令他很有快感—废话,他是gay,安掬乐曾说异性恋和同性恋最大差异就是,前者会对对方身上各处不同部位产生兴致,但对男同志来讲,唧唧才是王道,其余全是点缀。 安掬乐命他射了两次,然后开始灌酒。 可乐娜没一般啤酒苦,加了菜姆,更加顺口,不知不觉一打下去,待杜言陌上好厕所出来,就看到安掬乐用手指晃手铐:“坐。” 杜言陌:“……” 他已经完全放弃揣想自己接下来命运如何了。 唯能料,今晚没把他玩死,安掬乐不会满意。 于是他被反手铐在椅子上,足足四小时,像个处刑犯,安掬乐借他电脑去玩,不时还能听见宝石方块被消灭的声响……中间安掬乐跑来一趟,很乐的说:“我破了你电脑里的最高纪录!” 然后给他分身舔了几口,就走了。 就走了…… 杜言陌挺着半勃肉具,无言以对,这回听见的是skype的来讯声响。 菊花男:“闺女,跟你说件事。” joke男:“?” 菊花黑:“我打算成为流言终结者,进行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实验,你纪录一下这伟大的一刻,之后也可效法~?有听过可乐娜啤酒加菜姆的效果?” joke男:“那个啊?其实还好,心理因素占居多吧,你想想看,就算前一天吃的都是玫瑰,放出来的屁也不会真有玫瑰香……” “……”安掬乐摔滑鼠骂干。“你们这对无耻夫夫的下限到底在哪里!” 乔可南干回来。“唯独不想被你这样说!” “哼!”安掬乐悻悻,关了skype,亏他还以为身边没人试过,兴致冲冲,没料到闺女已经……呜呜呜,他这做娘的,岂止输掉十条街啊! 虽说已知结果,多少有点儿意兴阑珊,不过人生嘛,自己玩过才算。安掬乐走至厨房,倒了杯水喝了口,继而走到某人面前,弯身微笑:“借用了你的电脑,不介意吧?” 杜言陌:“……” 他能介意吗?毋宁说眼下情况,他压根儿自顾不暇。 安掬乐:“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杜言陌摇头,喝了太多酒,此刻脑子晕眩,反应迟钝。在被灌酒之前。 分卷9 -?肉文屋??/ 分卷阅读10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0 安掬乐命他自慰射精……射了两次。如今,他被反手铐在椅子上,子孙根自裤裆敞露,已有些疲软迹象。 安掬乐抿唇。“我一直想帮你办个成年礼……” 成年了,可以做什么? 喝酒。 杜言陌不怕喝,在国外历练,酒总是人类最好朋友。心情好了喝心情不好喝天寒地冻喝。怎样都要喝……有段期间,他在中国北方,喝的是类似烧刀子之类的烈酒,安掬乐灌他的可乐娜啤酒加菜姆,压根儿算不了啥。 不过被迫喝了近一打的量,大抵连酒仙都会受不了。 安掬乐蹲下身,手指咕叽咕叽逗了逗他半垂状态的分身。“还硬得起来吗?” “……”离上回射精隔了约四小时,现在要再硬,并不难。 杜言陌还不及回答,安掬乐便握住他的肉具,笑盈盈道:“好像快软了……别说我都不帮你。” 说罢,他张嘴伸出舌头,开始舔舐。 杜言陌喘了口气,小腹一紧。 安掬乐嘴上功夫一向不赖,何况彼此都很熟悉双方的性感带,杜言陌尺寸大,通常安掬乐不会急于含吞,而先将外头柱身全舔湿了,才慢慢咽进。 青年肉器很快挺立,安掬乐一手撸着他精管,一手揉握他下方囊袋,含位硕大龟头,他舌失灵巧地在精口故弄,再吮吸青年阳筋处—杜言陌那儿最敏感。 他呼吸粗重,一些液体自龟口泌出,有透明及黏稠,透明的是预备液,浓稠的则是部分体液。 安掬乐全数舔净,咽进喉里,他砸了砸舌,似在品味。“唔,确实好像有点甜。” 杜言陌:“?” 安掬乐吮着他茎皮上隆起的血管,笑道:“听说酸性食物和酒精,都会增加体液的甜味,尤其可乐娜啤酒加菜姆……效果加倍。” 他一直想试,想很久了,可惜若无机会。 今儿个终于能试,他特意和闺女分享,结果……唉!晚了一大步,月球都被践踏光了。还不都这小子,一成年就跑没影,该虐! 杜言陌无言以对,早习惯这人脑子里尽是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可是这种事,只要和他讲一声,他乐于配合,何以要将他铐在椅子上? 不,相较于此,他更好奇安掬乐那袋子里……还有什么。 啤酒和菜姆就算了,豹纹毛手铐是哪招? 而且,他明显有后招…… 安掬乐吸着肉器,吮弄铃口,确认硬度之后起身,又走回他那个袋子……杜言陌心头惴惴,只见安掬乐拿出一只话筒。 是,话筒,有卷曲的电话线,却没机身。他问杜言陌:“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杜言陌看了半天,只能答:“电话……筒?” 安掬乐笑:“宾果~但这和一般话筒不太一样,是专门给手机用的,现在大家都怕电磁波嘛,也不知谁想出这玩意……你瞧,很可爱吧?” 杜言陌:“……”荧光粉红,是很可爱,但前提是它必须用途正常。 安掬乐:“它是拿来接电话用的,不过……有人不喜欢接电话,我只好这样用了。” 说罢,他用弯曲的电话线捆住杜言陌茎根,不很紧,但足够阻挡射精,外加话筒本身有些重量,垂在那儿,越勒越紧。 杜言陌热汗直流,见安掬乐褪下衣裳,露出白皙胸膛及淡色乳点……他性具勃硬,有苦难言,知道这下是真的要被算总帐了。 安掬乐赤身露体,两条修长白腿尤其诱人,岁月变迁,他却始终漂亮得不成样子……三十六岁,这真不是玩笑? 杜言陌盯着他,眸光炽热,全身绷紧,安掬乐勾唇,很满意对方为自己展露的反应。 青年的阳具被电话线缠绕、箍住、贲起的血管经络似快炸开。他悠悠上前,跨坐在杜言陌身上,亲吻他敏感眼皮。他伸手撩起他上衣,用自己翘起的乳尖磨蹭他坚硬胸膛,小猫一般嗯嗯叫,妖媚撩动双方情欲。 杜言陌终于耐不住地吻他,安掬乐很依他,双唇交叠,舌瓣吮吸,唾沫相递,两人口腔里都有一点儿酒味及菜姆香气,唇分之际,杜言陌舔去他嘴角涎液,看着他被吻得酡红的脸,忍不住问:“我的体液真的变甜了?” 安掬乐笑:“要不你尝尝看?” “……”杜言陌对自家孩子没兴趣。“我尝你的。” “咦~?可是我里头储的还是旧货,应该不准。” 他用脸磨蹭安掬乐的脸,讨宠。“我想尝。” 这招百试百灵,其实对杜言陌来讲,体液味道如何倒没所谓,重点是出产它的人。 “……好吧。”安掬乐笑了一下,贴近杜言陌耳边,悄声道:“那你得先把钥匙掏出来才行。” 他提了钥匙的“位置”,杜言陌双眸睁大,低首瞥向恋人腿间……确实摆荡着一根细线。 杜言陌一阵眩晕,他忽然觉得被榨干玩死还算好下场。 只怕有人纵火逃逸。 安掬乐眯眸歪首,一脸无辜。“怎么办?” 很简单,把线拉出来就行了,问题杜言陌动不了……而安掬乐显然一点儿没打算帮这举手之劳。 杜言陌:“……爬到桌子上,屁股翘高。” “好啊。”安掬乐很配合,他爬上桌,转而挺出白润丰翘的臀部,那根电线晃呀晃……杜言陌将脸埋进,可他没猴急地先扯出物件,而是将他肛周舔润、舔软。 安掬乐那儿向来敏感,不禁腰部一缩,难耐地哼了几声。 杜言陌舔得益发卖力,直到穴口松软了些,他才咬住电线,看准空隙,一气呵成抽出—那是一个蓝色的,近似跳蛋的情趣玩具,总归杜言陌看不懂。 安掬乐呜咽一声,喘着气。可恶,本来没想让他这么好拿,偏偏对他身体了解度,杜言陌估计比他这当事人还深。 安掬乐转身拿过,扭开来,似乎是搁按摩器的地方,放了手铐钥匙。 他是何时塞进去的? 杜言陌光想像便燥热不已,只见安掬乐嘟嘟嘴,还没说啥,一阵电子乐声响起。 安掬乐:“喔。我手机响了。” 杜言陌这时只想说别管它!安掬乐却纵身一跃,跑去接:“嗯?小悦呀,怎么了~~” 电话里:“干你他妈有够恶,喝了符水喔?!” 安掬乐:“干你他妈老子难得给你点面子,有事快奏,无事退朝!” 然后吧啦吧啦吧啦吧吧啦,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安掬乐:“你等等。” 他走回来,杜言陌还困在椅子上,肉根垂了一点,下头被荧光粉红色的电话线捆着,安掬乐提起摆荡的耳机插头,插进手机,脸贴着青年茎根,改用话筒:“好了,你继续讲。” 杜言陌瞠眸。 于是两人继续讲继续讲继续讲……安掬乐的吐息喷在青年肉根上,在对方发言时候,他就趁隙舔杜言陌龟头,吮吸精口渗出的体液。电话里那人听见声响,问:“你在吃什么?” “唔……牛奶棒。”边说边在杜言陌龟颈处狠狠一吸。 青年阳根再度传来被勒紧的痛苦,再忍不住喊了一声:“菊花先生!” 电话里:“咦,你旁边有人?” 安掬乐抬眸,本想说没有,玩死你!但见青年那副隐忍到极致的表情,到底心软,敷衍了两句,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拔下,搁置一边,用手指绕了绕那电话线,扯紧对方阳茎,抬眸问:“现在,知不知道电话用处了?” 至少不是这般用处。“菊花先生……” 安掬乐没心软,又拉了拉电话线。“知不知道了,嗯?” “知道了……” “真的?” “嗯。”杜言陌讨好地含住安掬乐上后,带着水光的眸子黑黝黝的,分明人长大了,也历练了,眯望他的方式却一如往昔,缱绻而迷恋。“让你担心了,对吧?” “……” 安掬乐不吭一声别开脸,杜言陌又固执地亲上去,咬耳朵、舔他脸颊……安掬乐避了几回,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骂:“够了没啊!” 说着有扯电话线,杜言陌低咽,一脸很痛苦的样子,不管真假,安掬乐也不想真搞废他—开玩笑,废了他下半辈子找谁性福去?这一年他可受够按摩棒了。 他终于给杜言陌弄开电话线,茎根仍硬,有些液体吐出,上头的血管一跳一跳,阵阵勃起,青年舒了口气,安掬乐探抚,确认功能无碍,杜言陌提醒:“手铐……” 对喔!安掬乐给他解了,被反铐四个多小时,杜言陌肩膀肌肉疼痛,可他第一步却是把人揽紧,再疼也不放。 安掬乐戳了戳他肩,杜言陌疼得倒抽气,他夸张表现令安掬乐白眼,心想少来,一个平素在做极限运动的人,身子骨最好这般僵硬。不过不可否认,这招对他向来有用。 该死的有用。 他弹了弹青年下头更加坚硬的肉具,故意道:“真不舒服,就别做了?” “菊花先生……” 糖难讨,装弱不行,硬来更不可能,无可奈何到了极致,仍想百般迎合,他欠这人太多……杜言陌蹲下身,换他将安掬乐半勃分身合人,一手绕至后头,按操那刚被他舔开的穴眼,伸进指节掏弄。 他的做法带了服侍性质,不时抬眸,觑他反应。安掬乐整够他了,再耗下去自己也不好受。“带我……到床上做。” “……嗯。” 床垫换过了,可依旧是爱情睡过的床,安掬乐孤身一人,并不需要,如今却回到这里,被同一个人拥抱。他仰躺,双腿大张,暴露的穴口沾满唾液,在日光灯下透着淫靡的光。 房里没润滑剂,安掬乐的百宝袋里居然也没有,他哼哼:“本来不想让你进来的……” 杜言陌一滴冷汗,心说好险,赶紧趁人未改变主意前,卖力讨好。即便欲望膨胀到极致,他仍按撩住,用唇舌及手指耐心扩张。 安掬乐很快便浅浅呻吟起来,他先前塞了玩具,异物促使肠液分泌,内里还算湿软,厕所那次,杜言陌粗暴过,一直耿耿于怀,这回铁足了心不令身下人有一丝不快,反倒是安掬乐先耐不住:“别弄了,快插进来!” “可是……” 安掬乐恶狠狠,眼眶通红。“再不插,我就让你一辈子休想插!” 一闻言,杜言陌便扶起性具,缓缓捣入。拓开时多少受到些阻力,但很快吞没了大半,安掬乐仰头低吟,杜言陌扳过他的脸,亲了上去,一边亲一边插,总算到了底。 刚被电话线勒过的下端一被括约肌箍住,比起疼,更多是满足,就连细微的痛也化为喜悦,他按着身下人,开始抽插,安掬乐才正要放嘴吟叫,体内却骤然被一般不属于自己的热意浇灌—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杜言陌浑身僵硬,动作停了。 安掬乐:“……” 杜言陌:“……” 安掬乐:“你……你射了?” 杜言陌:“……” 搞毛啊!才蹭了几下咧,这孩子一向持久,持久到骇人的程度,如今居然搞早泄?! “刚……憋太久了……”杜言陌偏深的肤上泛现一点血色,臊到极点,他抽出分身,税稠的白液随之泌出。 安掬乐脑子里浮现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吧……这念头当然是开玩笑的,青年被低气压笼罩,一脸沮丧,好似犯了天大错事。 安掬乐原先还想安慰两句,说人有旦夕祸福,唧唧起起伏伏,皆属正常,最后却很没良心地哈哈大笑:“天啊,你那什么世界末日一样的表情—” 他拍床,笑炸了。“手机,我要拿手机拍下来……” “菊花先生!”杜言陌很苦,的确是世界末日啊,他好不容易有把人追回的希望,尚若那话儿不行,他信安掬乐能铁了心跟他分手。 安掬乐笑完了,揩去泪,疼惜地揉揉青年垂软下来的分身。“没事,你被我玩过头了,刚还射了两次……嗯,倒是你这儿,又变大了?长了0.9,重了四十一克……” 杜言陌:“……” 他晓得安掬乐对唧唧辨识能力强,但到这程度以非凡人等级。他老实招认:“我做了锻炼……” 安掬乐:“蛤?” 杜言陌起身,走至书柜,抽出一本书。“按上头方法做的……还有估狗。” 这本书安掬乐也有,或说大半男人看见它搁在书架上,很难不拿下翻阅并结帐回家—废话,天下哪个男人不向往大唧唧? 不过安掬乐倒是纯粹好玩,按上头方式搞了一两天,就懒得再弄,倒是青年这本,明显被翻阅多次,不但有标签,还有各种注记痕迹。 简直比他少年时代的上课笔记还认真。 安掬乐:“你练多久?” “半年。” 那算成效欠佳的了,以书里那些成功者的“经验谈”来讲。安掬乐:“你练这干嘛,还嫌自己不够长不够粗?” 这会杜言陌沉默较久,之后才淡淡开口:“我是想,如果无论如何都不行了,你就是不消气,最少看在……杜小爷的分上,你或许会愿意给我机会。” 安掬乐瞠目,都不知该哭该笑了。“你把我想得这么肤浅?” 杜言陌:“不是,但你确实喜欢大唧唧,没错吧。” “……” 太中肯了,安掬乐完全否认不能。 他把那本书翻了几遍,看到加热部分,上头写了各种方法,杜言陌有打圈有打叉,甚至横批写道“会烫伤”,安掬乐哈哈笑,问他:“被烫过?” “……嗯。” 同为男人可以想像那是怎般滋味,安掬乐搁下书,最后吐一口气,亲了亲杜 分卷10 -?肉文屋??/ 分卷阅读11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1 言陌,分明是个聪明孩子,有些事上却傻气得一根筋,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心被包覆,掐软到不行,青年总能用些奇怪的法子留住他,更奇异的是,居然很有用。 舍不得、放不下,好不容易抽离了,终究回来……唉,他真没脸见关二哥了。 算了,不得好死就不得好死,死在青年怀里,他心甘情愿。 “改天……陪我去买杯子吧。” 安掬乐说出这一句,杜言陌一愣,随后回神,将人牢牢揽进怀里,像抱住了这一生最值得珍爱怜惜的宝物,不舍放开……也绝对不会再放开。 第七章?走一辈子 大抵是心结解了,隔早青年再度勃起,安掬乐还恍惚着,那肉棍便自身后捣开他仍松软的后穴挺进。 他“嗯!”地低叫一声,热意冲上面庞,身体在晃动中逐渐转醒。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两人荒唐时候连续三天床都没下,硬了就操,操完了睡,睡完了吃,吃完了硬……无限循环,安掬乐主动拱起臀部,脸贴在被单上,半梦半醒地任由青年操干,惺恰哺哺:“嗯……再睡……十分钟……” “你睡。”杜言陌温柔抚着他微微睡乱的发,胯下动作并不粗暴,但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磨过安掬乐体内最为敏感之处。 “嗯……啊嗯……”前列腺被摩擦的感觉逐渐蓄积,安掬乐前头硬棍开始流水,在床单上印下大片深色湿痕。 插着插着身下的人总算全醒,杜言陌弯身,亲吻他的背,随后抽出肉具,将他翻过身来。 安掬乐抹着眼,柔柔地笑。“早。” 晨光自窗户映进,洒落在他大片白皙肌肉上,恍若陶瓷,莹润纯净,即便肚腹上有道浅浅弯痕,仍不改其无暇。杜言陌爱惜地伸手探抚,捏弄他胸前两粒小巧乳珠,俯身边舔边道:“早。” 安掬乐调笑:“一早就这么有精神,总不会再早……唔!”后头那字没说完,青年粗大的阳具便再度插入,这会不若方才缓慢抽动,而是大开大干,每一下直没到底,把造口业的安掬乐撞击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哎呀哎呀叫。 两人做起来姿势不会只一种,很快就由正常变为坐姿,安掬乐刚睡醒,还没力气,就攀着青年坚壮后背,翘着屁股,承接他由下往上的冲击。 很快地,臀肉便被拍打至红肿,穴肉受到体毛摩擦,即疼且痒,安掬乐靠着他,哈啊哈啊的喘气声贴在杜言陌耳边,催情至极。 安掬乐真正舒服的时候很少呻吟,反而喘气喘得凶,偶尔哼几声,真不行了就细细叫,像猫儿,杜言陌喜欢听这些,喜欢看他为自己产生感觉,连肩头都泛红。 惹人怜爱。 安掬乐并不安分,青年擦不到他敏感处,他便自行动腰,这方面两人配合向来默契,一拍都不走调,随着抽动程度加大,青年饱满的肉茎一次次抵过他前列腺,安掬乐爽得终于耐不住声:“啊!啊啊!!嗯啊……哪里……再用力……” 杜言陌从善如流,他把安掬乐轻轻平放床上,抬高他双腿搁在肩膀上,这令安掬乐肉穴大张,无法自行收缩,杜言陌很轻易便能把肉棍塞入,一插到底。 “嗯!啊!不、不行……啊!”这姿势毫无防备,括约肌难以使力,安掬乐穴眼毅张着被一再干进,进出滑顺,黏膜遭受摩擦的快感渐次明显,热度冲脑,他满脸晕红,下肢过分酸麻令他脚趾难挨错起,杜言陌侧首亲吻他脚背,略咬带吻。 直肠内越发湿润,液体在穴口打出了泡,安掬乐揪紧床被,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格局、熟悉的人……一切都像回到原点,可又多了不同。 他抬手,捧住青年的脸,看了这么多年,竟怎瞧都不会腻。 杜言陌缓下来,享受这不带情欲,却充满感情的抚摸。 他刚毅的轮廓,不折不扣已是一个男人该有样子。安掬乐怜爱地亲他眼皮,体内的肉很随之抽颤了下,他失笑,模样改变了,有些事却没变,安掬乐揉弄青年胸膛,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暗号,意为继续、不要停…… 杜言陌先弯身与他接吻,才行插干。 “哈……哈……”安掬乐快射了,他双眼迷蒙,这些年已经很习惯插射,他示意青年加大动作,杜言陌依从,将安掬乐转过,按住他腰肢,自后背由上而下侵入— “呜!”安掬乐精囊被压迫,呜咽一声,体液喷射出来。 大抵储了阵子,浓度很高,杜言陌捞起他上半身时,茎根尚未全软,马眼仍在吐液,与床被牵连出一条稠丝。 青年边插边替他打枪,令残余浊液排出,安掬乐一脸迷离,许久没受到快感使他合不拢嘴,涎液淌落,杜言陌侧首舔去,刻意问他:“我操你操得爽吗?” 废话。安掬乐答都答不出话了,“嗯……”没剩下多少的精水总算排完,他全身瘫软,偎靠在青年身上,一边任他操,一边哭笑不得:“你到底学了些什么玩意儿回来……” 杜言陌亲他脸,故意粗声粗气:“学你喜欢的,老子这根粗属操得你这浪货爽不爽?” “噗!”好在刚射过,若不听青年突然这般讲,安掬乐八成会惊到软属,当场大笑。“爽,您没瞧奴家刚才都抛了?” “……”杜言陌:“还是别这样吧。” 安掬乐哈哈笑,贴附着青年耳,悄声道:“放心,这辈子,我只被你操得这么爽。” 这是真的。他人生里第一个男人……说好不提,晦气;以后的第二、第三、第四……不管哪一个重复的皆里同样行为,有性无爱,安掬乐曾以为这样最轻松,射精跟排泄差不多,连出口都一样,谁在大号小号的时候还管着爱不爱? 可是,不一样。 当全心全意迷恋爱恋一个人,心灵牵动体魄,产生共振,便连同那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灵魂,一并震颤。 快感凌驾肉体,穿刺脑髓,他是他的男人,一手调教,茁壮成此。 安掬乐心里不无自豪地亲吻他,历经高潮后的肠道万分敏感,他能感知到青年的血管脉络,纠结攀附,伴随律动,延伸进他体内深处。 与他心脉,紧紧相连。 杜言陌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大,他气息粗乱,俊眉楸拧,安掬乐猜他快射了。 然而最后一刻,杜言陌却选择抽出肉根,将安掬乐摁倒在床上问:“能不能……射你脸上?” 安掬乐睁大眼,随即笑了一下。“好啊。” 青年闻言,便跪在床铺上,一手扶住暴胀性具,一手扳过恋人的脸。近距离下,安掬乐只瞧见一根布满青筋的硕大肉棒,下一秒茎身跳动两下,精口翕合,浓白的液体喷出,一道接一道,糊了他的脸,有些还喷到头发上。 安掬乐张嘴,那最后几下射进嘴里,他砸了两下:“甜的。” “……真的?”杜言陌怀疑。 安掬乐:“不信你尝尝?” “不必了。”杜言陌喘着,刚泄精还显酸疼的龟肉在男人脸上蹭着,将自身吐出的液体抹开,润着他嘴。 安掬乐任他蹭着,偶尔舔舔,气氛淫靡而甜密,不料杜言陌一抬眸见钟,骇然喊:“糟了!” 他跳下床,安掬乐拿被单抹掉脸上白液,问:“怎么了,有case?” “我上课要迟到了。”他边说边进浴室。 风风火火的,安掬乐看着,一脸茫:上课?哪门子的课? 杜言陌只简单冲浴,很快又出来,他赤着精壮身躯,急急换上t衫及牛仔裤。“我下午就回来,你……” 安掬乐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撑下巴,一手挥挥。“我等你。” 他早请好特休,不必上班。 杜言陌一怔。 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的三个字,在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人……杜言陌神色沉寂,安掬乐还不及问怎了,他便狠抱上来,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折腾一早的老腰扭断。 杜言陌:“我下午就回来……真的,一定。” 安掬乐莫名其妙,回来就回来,搞得一副生离死别样子,哪出啊?却听杜言陌沉沉再道:“说好了等我,不要食言。” 安掬乐这一听就懂了,估计是一年前的阴影。他好气又好笑,摸了摸杜言陌的头。“好,我一步都不出去,行了吧?” 杜言陌抬脸,表情仍有迷乱无措,安掬乐心底叹息,你以为离开很容易吗?它用光了我此生积攒的所有力气,往后不走了,也走不动了。“乖,别想多,嗯?” 杜言陌这下才好似有了安心。 安掬乐捧着他的脸吻他,舌头探进去,杜言陌自然回应…… 吻着吻着,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两人唇分牵丝,那丝里隐隐带了些白浊,安掬乐抹抹嘴,得逞似地笑道:“是甜的,对吧?” “……” 杜言陌出门了。 安掬乐独自一人在床上发了会呆,蓦然失笑,这情景跟前两年简直相差无几,同样也是激烈地干完一场,然后青年才忆及后头行程,抽属快闪。 他本想躺回去再睡越回笼觉,不过见床铺一片狼借,立即打消念头。 算了,洗澡吧。 他走至浴室,边冲边揉腰,吱吱,到底是老了,禁不起这般翻来覆去地折腾。安掬乐在洗发前将上头部液抬下,搁进嘴里。 屁啊,哪是甜的?只是腥臭味淡了点,但当下他也不是真不觉得甜,原来心是甜的,连这玩意儿都能变甜。 他把床铺收拾了,扯下被单,通通拿去洗,又在网络购物买了套床组,兼订肯德基早餐。 客厅有电视,是老旧机种,安掬乐原想配肥皂剧,没料早晨时段唯有经典永存的天线宝宝,安掬乐只得有气无力跟丁丁大招呼:“人才你好~~” 无聊。 早餐送到,安掬乐吃饱了,打了个呵欠,赖在沙发上吃了一会。醒时已经中午,日正当中,被单洗好了,他起身去晒,看见阳台堆了一座奇形怪状之物,大概是少数民族的装饰用品,不可思议的壶之类,安掬乐没事可干,兴起翻弄这屋的念头,谁说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他翻啊翻,挖啊挖,最后在电视柜下头,发现一整箱的光碟及照片。 照片很正常,各色风光,里头各种不同肤色、打扮的人们,光碟片上大多简单注记地名,独独一片倒是啥也没写。 发现不明光碟就要赶紧来看看,这是男人间的常识,安掬乐将之搁进光碟机,一开始,尽是一片沙漠风光。 “……”太没爆点了。他白眼快转,直到听见一道女声:“杜言陌,你光拍景,不拍人,好没意思!” 然后画面动荡,显是摄影机被抢去,杜言陌的身影这才映出—他肤色比现在更黑,头发理得很平,下巴上满片胡渍,落拓却很男人。“我没啥好拍的……” 女声:“把握机会啊,下次不知何时才会再来大戈壁……这样吧,说个期望?” 杜言陌沉默了会,这才道:“我之前觉得,跑步只要能享受周围风景,自己开心就够,但我越来越想赢……想跑得更远、看得更多。这不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儿,总有一天,我要取得资格,参加四大极地巡回赛,让一个一直珍惜我、等待我的人,感到骄傲。” 他眸目放光,神情坚毅,可说到最后一句时,整个人都柔软下来。那女声静了会儿,问:“是你父母吗?” 杜言陌:“不是。” 女声:“女朋友?” 杜言陌:“……不是。” 女声声音似乎精神了点,追问:“那是谁呀?” 杜言陌这才垂头,掻了掻鼻子道:“我老婆。” “……”女声极惊讶:“你结婚了?” 杜言陌:“没有,但我要跟他过一生。” 女声:“你老在外头跑,这次大戈壁跑完了,之后要去法国参赛吧?你女……老婆没意见?” 讲到这儿,杜言陌才淡淡笑了。“他说他会等我。” “他从来不骗我。” “他一直都很珍惜我。” “我想成为值得他珍惜的男人。” “……” 画面中止,看来那女生没再拍下去。大戈壁沙漠,安掬乐查过资料,那是四大极地马拉松的赛场之一,全程两百五十公里,短短七日内得跑过六站。 这约莫就是那时候拍的纪录了。 多年前有个台湾之光跑出了第三名佳绩,成为亚洲最高纪录选手,后来被香港人打破。他记得杜言陌跑完了全程;第十七名,而三个场地都在前十五名的选手,才有机会参与最后的极地超马—南极。 之后横越中亚计划施行,杜言陌又去跑,跑完去了撒哈拉。这次他成绩极佳;第四名,尽管没破前辈纪录,也令他在台湾红了好一阵子。 安掬乐撤出光碟,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摆弄,碎碎念:“谁是你老婆……”不过想到那妖女为此流露的失落,倒还挺爽。 哇,还想离间咧。 杜言陌跑过两站,去了南美,然后回来……发现原先说好等他的爱人,已然远去。 他分明有理想、有目标、又那么喜欢跑,却为了他而止步,留在台湾,连句抱怨也没有。 安掬乐真想骂他傻,却又欣慰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终没白费。 “我要跟他过一生。” “我想的是一辈子,你想的是多久?” 他没再看碟片,倒把盒子里的照片一张一张翻过,那些陌生的风景、陌生的人,他以为青年乐不思蜀,但他不是没想,而是忖得更多、掂的更远。 远到一生。 只是没料,中途被放了鸽子。 分卷11 -?肉文屋??/ 分卷阅读12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2 到了下午,杜言陌依言回来,他微嘴,安掬乐猜他是跑回来的,他给青年倒水,问:“去上什么课?” 杜言陌双手环着他,用脸蹭了蹭,缠得要命,连喝水都要安掬乐喂。“运动心理学、肌力训练、国际体育组织与现势……” “等等。”安掬乐打断他。“在哪儿上?” 杜言陌:“台北体院。”说罢,才想起尚未跟安掬乐提过。“我去年考上,现在念大一……” “……”安掬乐嘴张大,惊得手没稳,整杯水直接灌下去。“你念那做啥?” “咳!咳!”杜言陌呛半天才顺气:“我需要学历。” “啊。”安掬乐应了一声,傻半天,似懂非懂。 杜言陌:“有学历才好计划,将来……我想待在你身边。” 安掬乐顿时明白了。“我其实不反对……” “我知道。”杜言陌抱紧他,亲他耳朵。“我承认我还是想跑,也会去跑,但更多的时间,我想留在这里……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走得够了。”够了,也怕了。 怕了哪天,他又要那样撕心裂肺的,痛哭一次。 安掬乐真是……青年分明不喜欢念书啊。“我看了照片,你去过很多地方。” “嗯。”对这话题,杜言陌明显不想多谈,毕竟那是他差点失去眼前人的导因。 “很多很多地方……都很漂亮。想一想我就是个嘴巴贱、个性差、屁眼痒、菊花……好吧,不黑的老男人。我不懂……暖,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我自己,究竟有何价值令你这般坚持?” 他纯粹阐述疑问,杜言陌握住他的手,摩挲好一会才道:“你一直都很珍惜我。” 安掬乐一怔,这话他刚在影片里听过,却第一次听青年亲口讲。 “从一开始,你就嘴硬心软,即便我只是……利用你,你依然对我很好。” 安掬乐:“我那是……”闲着没事啊! 杜言陌难得打断他,道:“我喜欢喝巧克力,柜子里从来是满的;我说了不喜欢的事,你绝对不会再做;就算赶稿赶到再累,看着我的表情还是很温柔。你喜欢我喜欢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我之前没领会,是直到后来才了解。” 他把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宠坏,叫嚣着没他不行。他一生命运全牢牢系在这人身上,像根无形的绳,他被绑缚得心甘情愿,只怕这人哪日松绑,他无处可去。 “我才想问,你为何能对我这么好?”这问题,他很多年前问过,安掬乐顾左右而言他,没答,可这回,杜言陌想知道答案。 安掬乐静了会。“你唧唧大。” “……” 青年稍嫌扭曲的表情令安掬乐笑了。“因为……你很好。” 他很好,对他好,怕他冷、怕他热、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在一起的期间安掬乐几乎能忘了季节变迁,只因有人夏天给他偏凉、冬天给他煨暖,他的身体被他养护着,缺失额心肝补了回来,青年说他珍惜他,杜言陌又何尝不是? 是他自己把这段关系想得太缥缈,好像随时会宣告不治,不过青年也确实疏忽大意了一段时间。 感情需要齐心协力,共同经营,光心底爱着、想着、绝对是不够的。 安掬乐垂眸,照睐两人交握的手,呢哺:“一辈子。” 杜言陌:“?” 他不再预想分手,而是真心思考:一辈子。 如何和这个人,走一辈子。 从此安居,从此乐业。 午餐兼晚餐叫的是pizza,杜言陌不擅煮食,这些年他被安掬乐惯得很好,十指不沾阳春水,毋宁说他连水都能煮得很难喝。 杜言陌也不是没心学,但就……人有擅长跟不擅长之分,到最后安掬乐直接了当地宣判:“你没天分,放弃吧。” 杜言陌:“那我能做什么?” 这问题安掬乐想很久……真的很久,最后道:“等虾煮好,给我剥壳吧……” 从此安掬乐吃虾,有人总会早一步替他把壳全剥净了,满满的一盘,杜言陌自己却不舍得吃。 两人吃饱,杜言陌收拾,安掬乐想到前些日子他们在公司会议室里的交谈,他的确下意识规青年对他太好,怕届时走不了、离不开,这几年他们会走到这般程度,或许有些部分,是他默认促成。 夫妻、情人间最怕的不是吵架,而是吵都不吵。 想通了,安掬乐兴冲冲道:“咱来吵个架?” “……”杜言陌不知他又有何鬼主意,总归配合着就是了。“要怎吵?” 该讲的讲了、该骂的骂了、该整的整了……这一时半刻,安掬乐当真舒心得找不到吵架梗。“好吧,下回再吵。” “……”这还能先预定的? 整个下午,两人窝在那儿看碟看照片,除了安掬乐抽的那张外,其余皆是风景和超马一些实况,只有一群身材矫健的男人可看。安掬乐心里很乐,随手拿就是签王,简直爆人品。他说:“我看见你给我表白那片了,一抽就中,准吧?” 杜言陌没回话,弯唇亲他。以安掬乐的个性,他不在屋里,怎可能不称大王,翻箱倒柜?光碟片大半写了那是啥,独独那片没写,按男人的恶趣味,绝对不会不拿来看。 这小小计谋,说多就露陷,沉默才是王道。杜言陌亲他,亲得他晕头晕脑,安掬乐吃吃笑:“干嘛啊,害羞了?” 杜言陌不答,继续亲,用吻把这事蒙了过去。 近傍晚时,安掬乐订的床包来了,质材还行,他叫青年给床垫套上新衣,铺好了,安掬乐在上头打滚,勾着棉被淫淫笑:“现在有两套了,想怎弄脏就弄脏。” 杜言陌俯下身,双手撑在安掬乐脸颊两侧,沉沉道:“回来吧。” “……” 安掬乐瞪大眼,迎着青年不偏不倚的深沉注视,嘴唇张了几回,却没发言。 这无法敷衍,他抚着杜言陌的脸,不愿他再失望,但……“我想先维持现在这样。” 安掬乐平日虽嘻嘻哈哈,然而面对真正的问题,向来直面答复,说了不,就没有回转余地,杜言陌目光黯下,显见失落,可他没多讲,仅应了一声。 虽知矫情,安掬乐仍安慰道:“那房我才刚辛苦用完没多久,别说租约都签了,太便宜下住房客了。” 杜言陌这才状似好过地笑了一下。“那一定很漂亮。” “是啊。” 杜言陌:“那我能过去吗?我是说……偶尔。” 安掬乐这回更直接:“不行。” “……嗯,我知道了。”杜言陌表情平定,不是没有失望,但世界上本来就没这么美的事,拿根魔杖一挥,一切回到从前。安掬乐心里那道藩,以前他撒离过,不代表现在也一样。 杜言陌抱住他。“没关系,我等你。” 等什么啊?老子不过是不想拆掉那面墙也不想给你看。明明该是如此,安掬乐被他抱着,情绪一时翻腾,胸口居然微微地酸麻了一下。 有时候,他的恋人总是能用他年轻的感知,察觉到某些他无法轻易诉诸的东西,并将之化解。安掬乐心知这次一样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论毅力、论决心、论力气,他没一样赢得过青年。 也不想赢。 所以,现在就让他骄傲一下吧。“再给我一点时间。” 杜言陌没再进逼,只说了一字:“好。” 他能等。 过了一座丘、还有下座山,坎坎坷坷、波澜起伏。但不论环境如何严酷、情况多么险峻,都必须坚持到底,直到终点—这即是超马的原始精神。 某方面说来,爱情和超马,确实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妙。 终归,都会是他毕生挑战。 他不放弃。 永远。 尾声?为爱乐业 “左边一点、左边一点……不不,右边一点,歪了、歪了!” 《fwless》编辑部刚历经忍无可忍:“歪!歪你妈!你唧唧歪!全家歪!” 边骂边甩手不干,随意一细,便忿忿从梯子上走下来。 冉撷羽:“哎呀,这一看倒是正了……去你的,我没妈,也没唧唧,我全家正直!” 安掬乐悻悻,贴个海报而已,搞得他满头汗。不过贴上去以后,他心花怒放,满脸得意。“帅吧帅吧帅吧?嗯哼,他是我男人,你们想都不许想!” 众人沉默,冉撷羽唾弃:“你以为只有你家那位高帅富?谁稀罕!” 《fwless》最新一期热腾腾出刊,附送杜言陌访谈拍摄的小海报,如今贴在编辑部的海报墙上,冉撷羽原先想做全开尺寸,安掬乐极力反对—开玩笑,小小一张给妹们已经很厚道,搞全开,我让你脑门开! 吵了一番,定案成了a4尺寸,都要做了,安掬乐使出浑身解数,从挑纸到效果,斤斤计较,私心弄成了相当豪华的一张。 安掬乐身为美编,理所当然开后门,把那日照片通通存在家,甚至买了个相片器,成日在那儿循环播放,乔可南几回作客,始终受不了:“你本尊玩不够,还搜集这些,有病啊?” 安掬乐:“这叫情趣,你不懂。” 乔可南:“……” 他确实不懂,也不太想懂,就他来看,这行径压根儿就是那啥偷那啥窥那啥狂啊。 唉,其实安掬乐自己也很苦恼,搜集这条路,不走还好,一走就是不归路。外加这两年他断断续续把所有关于青年的报导照片全收齐了,弄了个美美展示区…… 乔可南不讲,他也很有自觉:这叫变态。 甚至有回青年剪指甲,他差点把那碎屑拿回来供着了,乔可南一脸你好脏:“我绝对死都不帮你辩护……” 这决计是不能给青年瞧见的,太丢人,然要他放弃,将之拆卸又不舍,眼看同居议程不停提出,他数度想戒,偏没忍住,前两天还跟厂商蹭了套型录回来,又爱又悔:“啊~~我这贱人!贱人!我这贱手!贱手!” 再拖磨下去,同居之日遥遥无期,安掬乐很烦恼,非常烦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屁眼也快缩,足足过了半年,恋人那儿却没一点同居的意思,杜言陌从暗示到明示,安掬乐总是再看看、再看看吧,顾左右而言他,打太极功夫益发出神入化。 到底二十几岁青年,性子还不足稳,杜言陌几度在床笫间把人折腾来折腾去,逼出“好”字,安掬乐后头一定能接棒啊爽啊…… 恋人对他素来心软,唯独这事,坚定得很,杜言陌不是不愿等,但到后来已变成一种奇妙的较量—偶尔他会很微小的怀疑,那个人对他的感情,是否不若以往。 还是爱,但不再深。 杜言陌很烦恼。 非常烦恼。 不过比他们都更烦恼的,是乔可南。 因为安掬乐一旦烦恼,就会牵连到他,不是抓出去喝酒啦哭诉啦放闪啦有的没的,然后他就会被家里那位施法、以哀怨目光……两面不是人,一整个难为。 尚若半年前,还能说是菊花心结未解,想使微娇,半年后的现在,已成无解循环,总之不把人销出去,他这辈子大抵不用安稳生活了。 于是乔可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挑了个吉日,把人拉出来灌醉,再用菊花手机打电话请人来接。 大事底定,乔可南看着一旁醉醒醒的菊花,吐了口气:“别说我不道义,死道友不死贫道,再给你们折腾下去,我都要得胃病了。” 安掬乐晕呼呼,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曲,乔可南:“等会多唱点,尤其那啥‘半点心’……” “噢。”安掬乐一听站起,捧住乔可南的脸,开始呼噜呼噜唱:“你还会想我吗?你依然不说话……爱情就像是梦中花,醒来后都是假~~” 乔可南崩溃:“不是现在!!” “这样最好吗?让我把爱全部都让给他~~一个心,分一半好吗?剩下的心愿意留给我吗……给我吗?”妈妈妈~~正待跳针,偏偏醉得站不稳,往后栽人另一个人怀里,安掬乐眨着醉眼,隐隐约约见了人,扬起笑,继续唱:“剩下的心愿意留给我吗……给我吗?” 那人抱着他,在他耳边叹息般说了一句:“没有剩下的,全部是你的。” “嗯哼~”安掬乐满意了,终止跳针行为,靠在青年身上,乖得像只猫。 “……”乔可南下巴掉了,吓得不轻,这啥啊,居然有人制服得了这朵疯花?下盅了吧! 他看向对方的眸里不自觉添了点崇敬,青年看回来,上次见面已是五、六年前,何况仅是忽忽一见,并未交谈,乔可南心想往后就一家人(?)了,总得正式介绍一下。“呢,我是……” 安掬乐:“我闺女!怀胎九月含辛茹苦岁月如梭珠胎暗结……” 乔可南:“……” 杜言陌:“……” 两个清醒的男人交换一眼,这一眼代替千言万语,其他通通不必说了。 乔可南:“交给你了。” “嗯。”杜言陌领首,继而向安掬乐道:“菊花先生,回家了。” “好。” 一个蹲下,一个扑上去,配合默契,杜言陌把人背起,向乔可南示意:“谢谢你。” 这声谢,各种含义都有,谢他这些年对这个人的扶持和照顾,也谢他这一次的“帮忙”,乔可南收下了。 他看着青年转身,菊花趴在他背上,一脸安稳、幸福……乔可南心念一动,终归没忍住,脱口讲了一句:“好好对他,他值得你用心珍惜。” 杜言陌没回头,只笃定答了一声:“我知道。“ 青年背着人走了,剩乔可南独自一人, 分卷12 -?肉文屋??/ 分卷阅读13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3 坐在喧闹酒吧里,他搔了搔头,这种松了口气又有点寂寞的感觉是什么呢?酸酸软软的,严格来挺像失恋,这想法若给家里那位知晓,肯定有他挨…… 他笑一声,喝口酒掏出手机,拨打给那个会陪他走完一生的人:“喂?我在酒吧,对,老地方。来接我吧,我想你了……” 安掬乐喝到烂醉次数很少,他一般浅尝即止,微醇即可,但这回被酒仙刻意灌得不成人样,喝醉后的他除了乱唱歌外,其他都很配合—包含让青年送回家,并交出家里钥匙。 “咔嚓”一声,杜言陌开了门,他找寻古关灯,终于摸到一个像开关的东西,他拥下,室内即有了光。“菊花先生,进去吧……” “嗯……” 看着一脸好睡不知情的恋人,杜言陌其实有点心虚,说好要等,却没耐住,用这种不甚光明的方式进他屋里,但做都做了……他扶着人,不料一抬眼,便傻了。 ——他看见自己。 一整片,满墙的自己。 杜言陌怔忡半响,把安掬乐搁在沙发,上前细瞧:有报导、有照片、以天空蓝为底的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属于他的画面,有台相片播放器搁在小桌上,在昏暗室格外显眼。 里头是他先前拍摄的杂志照片……没用上的。 他看了很久,精美的杂志照片放完了,画面一跳,变得粗糙,年轻而一脸僵硬的自己,正拿着一个类似土产之物——他用手机拍的,后来在他闯荡过程里,手机遗失,没了资料,如今一张一张,全在这里。 更不要提那些报导,当时他尚未受到关注,简单几十个字,登载在千万字的报刊里,沧海一粟,可这个人……却没错过。 矩细靡遗、全无遗漏。 上头甚至写了批注:加油,好好干;太好了,很平安;几时回来?算了,不回来也没关系;下次会更好…… 他不在他身边这段期间,他不念不恨,一直在……爱。 不停、不停的爱。 杜言陌站在墙前,心里震动难以止息。 这些年,他以为自己成长了、懂了、强大了、能更好的珍惜这人了……其实不然。 相比对方不论他是好是坏是贫困喜乐潦倒或疾病,自始至终不问一切的关爱,更在乎能不能取得成就,与他并肩的自己;再做小仍有怀疑对方是否不再深爱的自己;不问意愿,闯入这片空间的自己……只能够自惭形秽。 他一败涂地,却无法有任何一丝不甘心。 杜言陌百般吐息,平复下翻腾情绪,决定把这片空间保留给他——他已令他毁了两面墙、两段记忆,就等吧,等一辈子。 他探手抚过那人脸庞,转身离去,忽听一阵落地声响,连忙停步上前。安掬乐醉昏了,从沙发滚下来,继续在地上呼呼大睡。 青年把人抱起,确认哪儿撞了伤了,这是怀里的人突然掀眼,两人四目对上,杜言陌心道不好,骤然冒出一句:“这是幻觉。” 安掬乐:“?” 杜言陌:“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你的。” 安掬乐一脸迷蒙,随后竟被说服了。“幻觉哦……”他喃了喃,扑上去把人抱住,用脸磨蹭,心满意足。“早想订作一个等身抱枕了,喔~耶~~” 杜言陌:“……” 他静止了会,估算安掬乐差不多睡稳了,然才挣动一下下,怀里的人便哼哼叫:“别乱动啦,咬你唧唧喔!” 说着还准确无误朝他胯下一拍……在疼痛之前,更加佩服某人这身本身,讲到唧唧,杜言陌完全不敢赌,只得僵在那儿,不敢再动。 到最后,是他放弃,不舍拉开怀里的美好存在。他仰头看了一眼后方墙壁……满满一片,他无可奈何地想;这样吧,等明天一早菊花先生醒来,就跟他说“也把我当成你的收藏吧。” 就像这面墙壁的“我”一样,请你让我留在这里,成为你珍藏的一部分。 我知道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你都会为我骄傲,因此我更不能放弃追求。 你是这么好,好得我不能不让自己变得更好……这是我小小的一点私心,请你成全。 但我不会再迷失了。 我已笃定方向——这一生,拥有你,为爱乐业。 love?life?之《乐业》完 番外之后来 安掬乐住过很多房子。 有大的小的、旧的新的、豪华的破烂的……屋这个字,就是在一片房顶里搁入自己至关重大的东西,单单人住进去,是不够的。 每一间屋,他都用了很多心思整理和布置,就连利曜扬那间破屋,也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行李多,逛衣服鞋子保养品,足足有十几箱,可每离开一处,他却能清得干干净净,任何不属于自己一人的,他都不带走。 所以对于令杜言陌再度入屋一事,他很难不抱疑。 因为这一行为或多或少,都会给他眼下平静的生活,带来改变。 他暂时还想……逃避。 不料现实残酷,命运无情的浪花将他推打了又翻弄,安掬乐在屋宅里醒来看见杜言陌的瞬间,简直想哭都眼泪。 他扶额。“手机拿来。” 昨晚最后记忆停留在闺女笑靥如花、频频斟酒给他朗诵《将进酒》的画面,特别特别虚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想都知谁搞的鬼! 杜言陌乖乖奉上,安掬乐深吸口气,拨出电话—x!关机,来这招! 更狠的是室内电话也拔了,“您拨的电话,暂时不通。”除非上门兴师问罪,否则要骂到人得等到周一上班日,啥火蕴了两天,都得消了,最少气势肯定不足。 杜言陌趁此空当,端水拿药,又弄来一条热毛巾,完全摸清安掬乐家宅配置,安掬乐吞了胃药和头疼药,索性四肢一摊,任杜忠犬给他擦脸。 过程里他深情房客,眼神死,迟迟没等到预料内咆哮跟炸毛,杜言陌很紧张。“菊花先生,头还疼吗?” 岂止头疼!“你~~看~~到~~了~~” 他声音飘摇,充满怨气,杜言陌很聪明地没正面答复,无论怎样都是交往七、八年的恋人了,很知对方脾性,安掬乐有气时,放他自己打滚完,就没事。 果然安掬乐问完没有等答案,像只鸵鸟栽进床被里,不停嘀咕、碎念,杜言陌吁口气,放他自闭,把在楼下便利商店买好的早餐拿进来。“饿的话,先吃一点。” 安掬乐没应。 他这会憋得比较久,十几分钟都没把头探出来,杜言陌怕他闷坏了,只得坐上床沿,微凉的指拂了拂他泛红耳根,低声道:“对不起,你不喜欢,我就回去了。” 安掬乐呢喃了一声,侧了侧身,又把脸闪进去一点。 杜言陌看不太懂,这算好还是不好?可惜由他角度,只能看见男人脖颈,上头一层浅浅的粉,景象诱人,杜言陌心念一动,按捺住亲吻念头,正待起身,衣角却被人揪住,那人声音闷闷的:“……等我一下。” “好。”杜言陌勾唇,坐回去。 对方没赶他,表示还没气到那份上,杜言陌底气足了些,便随之躺下,自背后揽着男人道:“别把头闷着,转出来一点……放心,我看不见。” 过了一会,安掬乐终于把脑袋抽出来。 杜言陌见他想得差不多了,才解释:“你别怪乔先生,是我拜托他……” 安掬乐:“我跟他认识十五年。” 杜言陌:“?” 安掬乐吐一口气。“我真的无法接受的事,他不会做。” 讲完这句,他恢复沉默,但意思很明确:这事没真正到达他会动怒的层级,事实上乔可南甚至是推了两人一把,可安掬乐尚没准备,变故突然来袭,他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和反应,面对年下的恋人。 那些东西,是他心底最私密的一块,他不是没打算分享,但…… 杜言陌领会他言下之意,手臂忽然收紧。“我好羡慕。” 安掬乐:“?” “也很嫉妒。”杜言陌把脸埋进他肩窝里,声音闷闷的。 那样的信赖和依赖……他明白感情再好的恋人都有无法坦然相告的事,或者正因是恋人,才更有保留,想在对方面前保持漂亮形象、高大美好,他自己也一样,没资格说人。 可立场转换,却无法大度面对。 小气得要命。 他那股沮丧之意没藏住,或说可以不藏,安掬乐听着,很难不心软……?“嗳。”他掰着杜言陌搁在他腰间的手指,手心及手背色差极大,完全是太阳晒出来的。你羡慕嫉妒我和朋友间的深厚感情,我何尝不羡慕嫉妒这浩瀚世界带给你的巨大诱惑? 偏又移不去目光,把对外发光的你一张张一个个一片片的搜集了,搁在身边,直至老死。 安掬乐哼哼,掐他手背。“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跟他私奔。”本以为杜言陌听了这话,该有点反弹,不料对方仅只“哦”了一声,安掬乐转过头来,一脸便秘。“你这啥反应?” 总算看得见脸了,杜言陌高兴地亲了亲他。“不会有这天。” 安掬乐一噎。 杜言陌望着他,漆黑的眸荡漾着一片柔光。男人的前提搁在“哪天你不要”之上,而非更狠的“我不要你”,他连撂话都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以前杜言陌或许会纠结在后面那句,现在却不会了。 杜言陌吻了上去,安掬乐呆半晌,随记习惯成自然的松开嘴唇,任由对方舌瓣缠裹进来,不过一想到墙上东西被看见,很难不别扭,越吻越僵硬,杜言陌觉察到不对,含了含安掬乐上唇,结束这吻疑惑道:“怎么了?” 安掬乐:“……墙……” 他语声含糊,杜言陌没听清。 安掬乐又脸红了。这辈子只在面对眼前人时,他才有一点羞耻跟下限。“你看到那面墙……咳,什么感想?” 杜言陌一愣。 安掬乐:“等等。”他摁住胸口,深呼吸,刚出做了十几二十分的准备,就是害怕会听见两个字——乔可南常骂他的。“你可以老实说,没关系。” 他极力微笑,可惜笑容仍硬,杜言陌看着他这幅样子,实在是…… “噗。”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安掬乐内心一片ooxx。“靠,变态就变态,我认了,你笑毛!” “不,我没觉得你变态……”见安掬乐一副你少来的表情,杜言陌忖忖,坦承:“好吧,多少有一点。” 不过安掬乐搞变态也不是一天两天,这词搁别人身上是贬义,轮到安掬乐倒成了一种赞美,他会理直气壮回你:“怎样?我就是变态,你有得变态吗,蛤?!“ 就像现在——“对啦,变态有怎了?人生谁不变态,变态是自然定律,不变态怎能羽化成蝶?“ 杜言陌抱着人笑。“所以我没说不好……我喜欢你变态。” 安掬乐马上做贼喊捉贼。“我看你才变态,居然喜欢变态?” 杜言陌扬唇,含住他耳根,沉声道:“因为我能比你……更变态。” “因为我能比你更变态。” 这话的能信度有几分?五分?十分?……满分? …… “嗯,这是我十七岁的时候。”杜言陌在墙前抚着一张照片淡淡道。他早熟,身形模样与金并无多少差异,可不论眼神或内在,都多了历练后的内容,不再单薄稚嫩。 当时的他,看着安掬乐,满脑子想的净是怎么样才能与他贴得更近。 或许现在也一样。 “菊花先生,你还记得十七岁的我……是怎样?”中间的语句压得很低很低,旁人听不见,这片空间里也无杂人,但满片的照片,即便内容是自己,仍有一种被窥伺般的禁忌感受。 一滴热汗自安掬乐脸庞滴下,他在迷惶里摇头,答不出话。 这样的情态维持了多久?三十分钟前,杜言陌把他从房里拉到墙前,像要证明他那句话的可信度似的,逼他一并“回忆”从前。 杜言陌自身后扶着他湿润下巴,掰过他脸,将男人嘴角溢出的涎液吮净,另一只手则大力在对方白皙柔韧的胸膛上来回抚弄,不时揪扯那早被玩弄至充血的殷红乳首。 “嗯……”安掬乐手扶着墙细细的喘,被欲望蒸润的眼盯着照片里青年的各种样子,再对照此刻遭到本尊侵略的姿态,相较于羞耻,更多的是快感。 杜言陌还未进来,却先把他的身体摸了个透。青年模拟十五岁的时候、十六岁的时候、十七岁的时候……十五岁,他们第一次做,那时的少年凭靠估狗补来的指示,在他身上做尽各种执拗尝试。 那些地方现已成安掬乐最为敏感的所在,它们被少年及青年反复疼爱,成了一处标志,甚至认定主人,有时安掬乐自己来,还未必有感觉。 “呜……”腰肢敏感处被人轻轻拨弄,过电一般的快感令安掬乐全身发酸、阳物滴水。 杜言陌弯身,剥开那人臀瓣,刚被手指拓张过的空穴湿漉漉的,饥渴地收缩着。这是排泄之处,很多人嫌这儿脏,可人体每个细胞,哪个不是天天代谢、排造废物? 人身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可没有一处,是真正肮脏的。 杜言陌用两手拇指,令那肉穴翻开一点。 色泽鲜艳,稍一碰触,便如花朵般收缩颤动。 “好可爱。”杜言陌手指又插进去一点,慢慢将他后穴扳开,细细窥看里头模样。 “哈啊……”安掬乐腿软得不行,要松弛括约肌,相当于下半身不能施力,他因而站得艰辛,数度没力。 他知道,这是十七岁杜言陌 分卷13 -?肉文屋??/ 分卷阅读14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4 的习惯。 有时是插入前,有时是射精后,他会翻开安掬乐后穴,用指腹在肛口变搔弄,察看变化,尤其喜欢那儿吐露白液,湿润到不行的样子。 那种近乎失禁的感受会令安掬乐低叫,连鼻头都泛红。 安掬乐没法瞧见自己那儿,只能听他形容:“操进去之前,是粉色的,操过之后会充血变成深红色,湿度也会升高,那时待着……最舒服。” 所以杜言陌很少会盲目闯进,他会先揉开男人穴肉,直至那儿足以承接三个手指以上的拓展,才将韧物挺入。 在这之前,安掬乐早已被折磨得前端出水,内部又臊又热。 他不只掌握了令安掬乐迷乱的方法,同时也没亏待自己。 杜言陌看够了,终于把食指整根插入,里头是刚抹进去的润滑液,已被熨热至舒适的温度,粘膜炙软、厚实绵密,却又脆弱,必须小心。杜言陌宁可少点快感也坚持那处足够湿滑,他又抹进一点液体,安掬乐受不了,抗议:“你想胀死我……” 杜言陌亲他,用自己肿硬的下身顶了顶,口气冷静。“还早。” 安掬乐消声,一下子脸热,确实那玩意儿进来以后,他才会真正撑死…… 杜言陌吸着他泛红耳根,数量增加到三指,最先还小心翼翼抽转,确认没问题了便一手扶着安掬乐腰臀,一手进出起来。手指的指节不规则及不时针对敏感点的攻击,跟被肉具直接插入相比尽管不够,却有另一种更为细致的快意。 “嗯嗯…….”安掬乐闷闷叫,阳物顶端溢出的水沿着茎根下滴,沾濡你了两边囊袋。 他双眸溃散,喘息益发湿润,细微的电流一道接一道窜过,自脊椎处堆积至脑干,他全身又热又软,忍不住握紧前端发硬的肉器,茎物受到压迫,龟眼随之酸麻,湿润液体不停吐出,滩了整手。 杜言陌持续指奸,安掬乐还未高潮,可整个人像被抛上钢索顶端,稍一不慎就会坠落。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那几年怎么过的了,人再怎样只有两只手,专心对付后穴时,前头便少了抚慰,单靠撸管他能射,但射得极为无感及空虚,安掬乐用过大大小小不同样式的按摩棒,只差没买一台自慰机,可他心底明白不论用什么,全是白费力气。 十五岁、十六岁、十七岁……二十四岁,将近十载的时光,在他培育出这个男人的同时,对方也毫不客气的改造了他。 用情欲、用情爱、用能想的、不能想的一切一切把他捆缚。离了他,自己只能空虚干涸而死、 “呜……”杜言陌还在用手指抽插,安掬乐肛穴早已烫软得不行,一般到这时无须多说,青年就会挺胯插入了,这回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安掬乐略显不满地转头瞪他,杜言陌淡淡一笑,亲他的嘴,低声道:“菊花先生,我说了不让你求我,但这次……我想听你求。” 求?安掬乐呆了,不太懂。 “嗯。”杜言陌三指一口气没入,没到骨节处,轻轻转动,蹭着边缘穴肉,逼得安掬乐直叫“不要了不要了”才道:“菊花先生,求我一次,之后想要什么……都给你。” 说罢,他抽手,改以炙烫肉具抵在对方翕合的肛门上。 安掬乐低咽,脑子里几乎能立即描绘出青年那硕大龟具拥有的形状、色泽、脉络……样子。 “菊花先生……”青年喉音沙哑,显见也忍得辛苦。 安掬乐数度掀嘴,始终无声,床笫间的色情话他从不吝讲:进来、操我、干我、更深一点……但细想,每句皆是命令语态,不曾真正求他。被小自己十三岁的人操弄后穴,干得不成人样,居然……还要他求。 这般一想,心里头就多了一点儿别扭。 杜言陌另一只手抚过来,揉着他脸畔,在安掬乐湿润眼角处摩挲,像在逗他慢慢来。安掬乐一口咬住他拇指,用尖牙细细地磨,磨到后来,倒想一种爱抚。 他吮吸着对方指节,体内浴火闷烧,阳根益发酸胀,索性打心底的认了:求就求吧。 “求你……”前两字一出口,后面的句子似乎也不困难,安掬乐捂着胸口,那儿烫得不行,放佛在鼓吹他将所有期望的在青年面前一次倾吐。“我要死了……我想要……求求你,你别离开……呜!” 剩余的语句被霍然闯入的肉排彻底捣乱,历经开凿的后穴毫无阻碍,侵吞对方悍然武具。 安掬乐浑身泌汗,肤色异常潮红,尤其双颊,通红滚烫,突来的侵入令他差点儿没稳住,杜言陌伸手一捞,自身后牢牢撑住了他,肉棍同时直没到底,将人牢牢钉住。 “咿啊……”安掬乐一阵昏眩,青年一边插入,一边扶着他的腰调整姿势,安掬乐缓缓坐倒在他身上。 肉根未离,安掬乐背贴着他坚实胸膛,里头隐会生命律动,一阵一阵,伴随身下挺动震荡着他,身体的重量使结合处更为紧密,青年阳具坚硬得想根木棍,几乎穿透了他。 他太硬,安掬乐腹疼,不禁用膝盖撑地,想脱离一点,偏偏又被扯回来。 安掬乐呜呜叫,青年那粗糙的耻毛在他臀穴上蹭啊蹭的,又麻又痒。 好在杜言陌插入得不算用力,他先缓和地挺了一会,继而撑开男人的腿,揪住他对那墙壁问:“你最喜欢哪时候的我?” “……嗯?” 杜言陌:“还记得一开始,我是这样干你的。”未竟,他捉住安掬乐双边臀瓣,猛力挺胯,每一下都撞进最深处、每一下都将身下人开拓得无法再接纳更多,连褶皱都被干平。安掬乐头昏眼花,只能伴随频率呜呜啊啊叫,舒服得发疯。 “不……不啊……”这插法冲动至极,把他干得理智全无,眼泪都逼出来,安掬乐满嘴胡话,茫茫乱喊:“不行了、太深,我受不了……啊……呜……” 他失神,在迷蒙里看见照片中青年……不,少年青涩样子,恍惚间真的好像回到当时,被这匹不止餍足的年轻骏马摁在身下,不停操干。 杜言陌咬他耳朵,边干边问:“你喜欢年轻一点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他又换了插法,肉具退出大半,剩余一半在安掬乐前列腺上又挤又蹭,不给空隙,敏感点遭人针对性攻击,汇聚的快感几乎能将人淹溺,忘了原形。 安掬乐爽得不行,喘气声逐渐带上哭音,到后来甚至发不出声音。 杜言陌后来学会很多做法,尤其这半年,大概晓得他真实年岁,床笫间的顾虑益发到位,安掬乐受用同时又有一点不安及不满,相比不肯服老的幼稚情绪,更多的是…… “那我呢……” 杜言陌:“嗯?” 安掬乐转头,深棕色的眸底漾着一片薄薄水光,漂亮动人。“你喜欢现在的……还是以前的?” 他问完这话就转开头去,一副我知道答案你怎说都无用。 杜言陌见状一愣,随后哭笑不得,把人困进怀里,贴着那人耳朵低低道:“我不是说了,我能比你更变态?” 安掬乐一头雾水。 杜言陌挺了下胯。“你说一辈子,将来我要替你推轮椅、换尿布……对吧?我很期待。” 期待啥啊?这么期待我半身不遂? 安掬乐用溯润的眼睛瞪他,杜言陌宠爱的吻了吻他嘴角。“这样不论你想去哪儿,都得靠我推着,而且换尿布的时候,我刚好可以做一次。”他眼神很热,表情认真,表示并非玩笑。 安掬乐嘴张大,噎了好半晌。妈妈啊,这里有变态!这变态还是他惯出来的。 ……而更变态的,是他下腹抽了一下,居然差点射精。 他想起自己老给乔可南讲的那句:“你们两个,就是坡锅配烂盖。” 搞半天,他也一样。 或者人人都一样,这世上,谁都是一块拼图,多了哪点、缺了哪点,等待着补完。 不一定每一片都恰恰好,然而他们可以补全缺漏,令之圆满,不使松散。 思及此,安掬乐转身抱住青年,抱得很牢,杜言陌任他攀着,打开他的腿再挺进:“菊花先生,不论何时……你都是最好的。” 很好很好,比任何人、任何事都好。 “呜!”伴随这句话,安掬乐小腹陡然一紧,快感如电,射出的汁水通通溅在杜言陌垒垒分明的小腹上。 他眼蒙蒙,张着嘴哈哈喘气,毫无预料的射精令他有点儿迷茫,杜言陌抹下肚腹间的浓液,把人按在地上抽出大半分身,挺腰朝前戳弄。 安掬乐没射完,肠道痉挛,仍处在敏感情态,这时前列腺遭受刺激,一波一波细微又鲜明的酥麻感在他下肢里汇聚徘徊,全身连同骨头都发软,整个人发抖不已。 他呜咽着捉紧杜言陌手臂,语带浓浓哭腔:“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杜言陌太熟知他,包含对方身体的极限,他放缓腰速,却没停止。 不一会儿安掬乐便一个字都喊不出来,他双眼翻白,过分剧烈的情潮烧融全身,前头分身没硬,只可怜兮兮地颤着吐露淫汁,液体呈现半透明状。这无声的高潮持续很久,久得等安掬乐回过神来,满脸都是泪水。 身为估狗帝,杜言陌当然知晓这是怎回事,他亲吻怀里人湿漉的面庞,肉茎在他体内同步接收到他的快乐——紧窄的甬道阵阵收缩,吸着肉柱不放。 满足了人,杜言陌总算能够放任自己,快意驰骋。 “呼……呼……嗯……”安掬乐细细喘着,棕眼溢着水汽,他眼角泛红,浑身泛颤,那一脸迷茫的样子,像个初尝雨露不知情况的少女…… 杜言陌为心底浮现的肉麻形容笑了一声,充满爱意地亲吻他,心想这人不管过了几岁,肯定都能令他如此迷恋,不能自己。 我恨君生早,君恨我生迟。 可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变老。 变得很老很老……他八十,自己六十七,届时即便相差十三岁,在外人看来还不是两个老头子? ……不,按身下人的逆生长的程度,或许看起来,自己才是八十岁的那个。 杜言陌脑门滴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实在太不妙……过去完全没想象过的烦恼产生,他瞥了眼墙壁,里头是更加年轻的自己,想到安掬乐动不动讲的呷幼齿、顾xx、青春尚好……十八岁可说是所有人的梦想及憧憬,他会不会觉得……那时的自己更好? 他抱紧安掬乐,满脸沉思,后者失神意识到不对,抚了抚他脸问:“怎么了?“ “…….?没事。”杜言陌又动起来,可明显没方才那般投入专心,他一边冲撞,一边舔着安掬乐的脖颈、锁骨、胸膛……细嫩无瑕,这人有多用心爱护体肤,杜言陌一清二楚,先前男人甚至半真半假道:“我怕我不多保养,就显老了。” 他说得对,杜言陌开始认真思考:或许安掬乐擦保养时,他也该跟着用一用。 酣战完就饿了,安掬乐没力气,杜言陌做的饭能直接捅他一刀,天人永隔。两人叫外卖,安掬乐咬着肯爷爷家的烤鸡,终于认命一般道:“改天……去找个大一点的房子吧。” 杜言陌伸手抹去他嘴角油渍。“不。” 不?不?! 啪嗒一声,安掬乐嘴里烤鸡掉了。 杜言陌见他一脸肝肠寸断,就晓得他想岔了,赶紧补道:“这间就好。” 安掬乐瞪他一眼,你个毛孩子怎老不把话一口气讲明白呢?他哼哼拾起鸡腿在四周比划了一下。“这里太小了。”以前住的房子也不算大,但那时杜言陌没完全跟他同居,大半物事都搁在老家,所以还过得去,若长期住在一起,肯定摆不下。“你那么大一只,这大小哪够塞?” 杜言陌想了想,忽然抱起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样有没小一点?” “……“孩子,你二十三岁了,好端端的卖萌是哪招啊?安掬乐哭笑不得。“你喜欢我这儿?” “嗯。”杜言陌点头。“你住过的,我都喜欢。” 安掬乐笑。“我住过的可多了。南部还有一间呢……现在不知在不在。”物换星移,环境变迁,人生真没什么是留得住的,利曜扬那间破屋好几年前总算拆除,盖了幢崭新大楼。 安掬乐不太关心,毕竟他所重视的、用心珍惜的,历经百般流转,终归都在。 “……菊花先生。”杜言陌等他吃完,以湿手巾擦拭他的手道:“你喜欢的话,继续搜集吧。“ 安掬乐一怔,随后热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没话。被当事人揭露那啥偷那啥窥那啥狂的行径,他没哭着跑过十条街,心里素质已经够强大了。 杜言陌吻他泛红的脸,把惦了一晚的话说出:“就把我也当成你的收藏好了。”这样,不论我走到哪儿,都是属于你的。 永永远远,属于你。 安掬乐还没回答,就听青年讲:“别拒绝……好吗?” 他眨眼看青年,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哭着抱住他,乞求着“不要不要我”的孩子,然而表达出来的意思其实都一样,只是多了点强势和无赖成分,变成了:“不许不要我”。 怎可能不要? 安掬乐笑出来,柔柔抚着他脸,骂了一声:“傻瓜。” 本来就拿他没办法,何况他又变得如此优秀,叫人从何推拒? 他当年爱上的,未必是最好的对象,可对方一直努力不懈,如今真真实实成为了最好的,无与伦比。 他愿用自己的一生,珍藏他。 于是在交往的第八年,他们终于真真正正住在一起。 安掬乐还是搬了家,他找了间更大的房子,里头同 分卷14 -?肉文屋??/ 分卷阅读15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5 样有一面大墙壁,属于青年的身影贴在上头,而在前头的地板上,铺了那块精心挑购的地毯——安掬乐跟前前房东把他吵回来了。 假日天气若好,杜言陌会在上头午寐,阳光自窗户拂进,映在青年身上,恍若一件发光之物,与他墙上收藏合而为一……这是安掬乐一生里,最能感受到被爱环绕的时候。 他想自己这一辈子,颠颠簸簸,住过那么多地方、搜集过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一样比得上眼前青年,令他快乐。 这是最好的结局。 一切美满。 bsp;crush 这是个智慧横行的时代。 所谓智慧横行,就是曾列为世界十大坚固武器之首、号称能防弹(并没有)的手机大厂诺基亚,都不抵智慧热,面临危机,现今人手一台智慧型手机已不稀奇,还得多台平板才够看。 不过杜言陌一直是其中例外。 他觉得智慧型手机脆弱、难照顾,很麻烦,还不如以前那些老机子,地震兴许能靠它活命,于是始终采用智障机种。电信行业甚至直白写:“老人机”,安掬乐为此取笑很久:“你就是个小老头。” 这位小老头果真老头,提前痴呆,一连掉了三台。安掬乐忍无可忍,狠掏腰包给他买了台最新、最贵、最傲娇的智慧机,并且附上一句:“有种再扔试试看。” 开玩笑,一台空机台币两万,杜言陌是真不敢了,就像捧着鸡蛋,小心翼翼,步步维艰。 安掬乐哼哼心想:早两年就该上这招。可那时顾虑青年……不,少年尊严没敢提,从前他连双鞋子都收得百般不愿,搞得差些分手,这回倒是风平浪静,没啥异议。 岁月如梭,众人望钟兴叹时光残酷,可那些流逝的分分秒秒,搁在青年身上,却没浪费一毫。 已经能称为男人了——他的男人。 每思及此,安掬乐心情就像中乐透,好得能哼歌。 安掬乐用智慧机多年,不过远远不算低头族,了不起等车时滑滑,看见杜言陌笨手笨脚不会用,遂很来劲地教导他:“呐,这个是fb、这个是line,应用程式都给你下载好了……” 吧啦吧啦吧啦吧吧啦,杜言陌一脸若听天书,不过倒也乖顺地研究起来。 尤其对老婆跑掉时揪得到人的通讯软件格外上心。 安掬乐跟着他新鲜了几天,症头过去便恢复往常使用频率,倒是杜言陌低头低得越发厉害,他想很正常,拿到新玩意儿,总想捣鼓,过阵子腻了就好。 仿料三天过去、一星期过去……“杜言陌!吃饭!” 青年头也没抬。“等我破了这关。” 安掬乐:“……” 一个屋檐下,当真能低头不见。杜言陌迷上一个叫bsp;crush的小游戏,玩法是凑齐三颗糖果再消掉,关卡艰难,导致几日不理人。 安掬乐忿忿向乔可南抱怨:“有没搞错,他现场宁可剥那些糖果也不剥我。老子天人美貌,输给一堆破糖果,传出去能听嘛?!” 乔可南:“哦,那个游戏还挺好玩的。” 安掬乐滑了一下自个儿手机,点开软件,吃惊不小。“靠,你们这些人成日没事吧?这都看不见影了,逆天啊,手指没断?”他也不过玩到三十几关而已。 乔可南笑。“解压嘛,其实还挺快的,而且画面可爱,很治愈啊,又不花脑,边玩边想案子,有时忽然就通了……跟你说,有回我看见陆衍之在玩了,他死不承认!” 想象自诩总攻气场强大的陆大律师,偷偷摸摸低头灭糖果的样子……安掬乐乐了。“你就不怕你家那位玩物丧志,成天啃那些糖果,不来啃你了?” 乔可南:“还好吧,那游戏一命得积累三十分钟,除非朋友送命……他又没朋友,玩死几次,肯定没耐性了。” 这倒是,安掬乐回想自己最开始还挺迷的,后来嫌要命麻烦,就搁着,青年兴许还在兴头上,不如随他去。 于是人生匆匆,泪眼朦胧,半个月再度过去…… 电视里的主持人依旧活跳跳,对着一幅一百年前的陨石坠落画面,激动大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口沫横飞,恍若陨石就掉他家门口,可身边这位前粉丝,却没多瞧一眼。 安掬乐瞥向埋首手机游戏的青年,心情复杂。风水轮流转,先前他偷偷跟这位喇叭嘴吃醋,不料他们双双失宠,安掬乐百无聊赖换了台,等青年玩死,结果一直等不到,干脆凑过去一看……看!近百封讯息,条条都是命,交友满天下啊? 他一口气噎在那儿,眼神死。 关掉电视,安掬乐问青年:“破到哪儿?” “九十。”青年剑眉微皱,盯着手机荧幕,苦恼沉思下一步。 这游戏的规则是连接三个相同图案进行消除,特别在于它有各式各样的任务和阻碍,而且多数管卡并没有时间限制,一命终了前可先在脑内推敲计划,当然运气最重要,不过某方面来讲,的确比一般方块游戏更有挑战性。 即使如此,骨子里还是方块游戏嘛!奇怪人类怎对消灭同样图案的东西特别有感?大抵十个小游戏,九个半都这般玩法。 安掬乐:“你都玩大半天了,休息会?” “好,破了这关。” 孩子这句我听半个月了……“你确定?” 呃,这话调听起来略不对劲?可杜言陌正推算方块的变化,无法分神,十分敷衍地低应了一声。 安掬乐气笑了:很好啊你? 这是赤裸裸的轻视、藐视、无视!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他站起来,一口气把人推沙发上,杜言陌:“?” 安掬乐眼神冷。“听好了,破关前不许碰我。” 他讲完滑下身躯,在青年未及反应前将他睡裤同内裤一并扯褪,只见粗黑毛丛底下,阳具蛰伏,像条冬眠冬蛇,安掬乐舔唇,熟练地用手套弄几下,唤醒那物,吞入嘴里。 “唔……”突如其来的快意令杜言陌倒抽口气,这会儿低头,看的总算是身边人。 安掬乐嘴巴小,青年全勃会令他嘴撑得受不住,于是趁他未起,整根吞咽至喉头,再吐出一半,吮着那深色肉冠,啧啧有声。 杜言陌明确感知到自己下身由软至硬的过程,出入之间,男人脸颊鼓起一块,依稀能够辨认出龟物形状。 这画面太刺激,尤其安掬乐熟知如何撩人,口交时必定注视对方眼睛,由下往上,神情迷恋,那臣服又淫媚的样子,足以驱使天下男人发疯。 “嗯……”安掬乐轻哼,调整姿势,懒懒伏在杜言陌腿间,嘴巴含不住了,使用手握着肉根,舌头舔冰似的在茎柱上滑来滑去,弄开顶端小口,戳刺吮吸样样来,吃得一脸陶醉满足。 杜言陌再玩了游戏,他搁下手机,刚想触摸那人潮湿眼角,却听到:“破关前,不许碰我。” 杜言陌全身一僵。 安掬乐牙齿轻轻在他龟肉上磨,随后用脸颊蹭杜言陌勃起分身,掀了掀湿润的嘴:“当然,射精也不行。” 听闻此话,杜言陌头皮全麻,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家恋人,是真气得不轻。 安掬乐的人生观一向单纯:男人不能射最痛苦了,命根命根,跟命同等重要的根,要折磨自然挑这处来。 他平时不折磨人,可一折磨绝对叫人求死不能,杜言陌先前被玩到差点不起,至今有心理阴影,如今一时大意沉迷手机游戏,招来惩罚,后悔莫及。“菊花先生,我真的不玩了。” 安掬乐哪儿理他?“你玩,大大的玩,千万别客气!” 杜言陌无言,不玩不行了,只得想方设法尽快破快。 男人自然每令他“好过”,看家功夫全出炉,游戏音乐很治愈,偏偏搭上淫靡的吮吸声,安掬乐可以咬得很色情,从鼻腔里溢出的哼声没停过,到后来杜言陌根本不敢多瞄他,一看就想不顾一切的把人搂进怀里,自下往上狠狠插他。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确保自己,没被玩到不起…… 杜言陌几度想泄都没敢,导致茎口发麻、根部作疼,人在危难情况下总会发挥异于常时的威能,这关杜言陌卡很久,糖果凑不齐,怎样都过不去,现在轻松的一下子过了,他大松口气,讲画面给安掬乐看:“过了。” 安掬乐哼哼,用力吸他冠状底下的凹槽。“不继续?” “不了。”杜言陌连忙把手机搁得远远,恍若烫手山芋,碰都不敢碰。 好吧,安掬乐整够人,专心给他咬。 当作欺负人之后的甜头,安掬乐放松口部,将青年勃起寸寸吞入,吞到底了,噎得不行,喉头自然紧缩,给了杜言陌绝妙快感,可他仍以安掬乐状态为优先:“菊花先生,别勉强…….” “……嗯。”他确实吞不住了,眼角泛泪吐出大半,边喘气边握着根部,给青年手淫。 撸了一会又含回去,在龟头处吸吸咬咬,爱不释口。 杜言陌胸腔紧绷,调整呼吸,手掌抚着安掬乐湿润脸庞,艰难道:“要射了。” “唔。”安掬乐从鼻腔哼出模糊一声,却没放嘴,反而一口气压下头颅,他不好吞精,每逢青年快受不住,便会用其他方式令他射,此回反其道而行,杜言陌再难忍住,挺了下胯,浓稠的体液喷了安掬乐一嘴。 安掬乐虽有准备,但杜言陌射精力道大,有部分喷进他喉咙里,把他呛得直咳嗽。 杜言陌拿他又爱又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抽纸巾给他擦脸。“菊花先生……” “没事。”安掬乐接过面纸,却只擦了擦嘴角,精水完全含吞入腹,他擦嘴动作像吃完一套优雅的法式套餐,唯独脸边沾了根卷曲毛发,惹人遐想。 杜言陌笑了一声,帮忙拈下,拇指流连,爱抚对方嘴唇。 安掬乐启唇探舌,舔舔青年指腹,他做这些举动时,一双水润棕眼似要挖掘人心肺,迷离性感,又艳又美,顾盼之间带了些哀怨、不满足…… 杜言陌叹气,赶紧把人捞进怀里,诚心诚意果断认错。“对不起。” 安掬乐从鼻子喷气,把脸别开。“对不起没用,我空虚寂寞从此不会再爱了。” “……”不知他最近又看了啥,杜言陌讨好地把脸埋进对方肩窝里蹭。“没关系,我爱就好。” 安掬乐一时没语,不得不说这小子越大越难治,居然还懂靠甜言蜜语忽悠人了。 他哼两声,一口咬住青年手指,像只发泄不满的猫。 杜言陌俊脸一拧,装出很痛样子,总算逗笑了安掬乐。 见他笑,杜言陌松口气。“我等会就把游戏删掉。” “没关系。”他当然没小气到连个游戏都不让玩,不过事有轻重,不理老婆万万不行。安掬乐憋了半个月,终于整够人了,男人嘛,不管直弯皆很单纯,某方面满足,其他部分就会变得很大方“不用了。” 杜言陌怕他说反话,面色犹疑,正要出言保证,安掬乐白他一眼。“大不了老子也陪你玩,行了吧?” 安掬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了玩就绝对不是敷衍的玩,fb好友通通被他搜刮,成日讨命,甚至干戈化玉帛,加了陆衍之作好友。 反正被识破,陆衍之索性光明正大玩起,安掬乐觉察到不对劲,给闺女报信:“你家那位有毛病吧?我看排行前三名,他关关第一名!” 乔可南叹气:“不仅如此,他玩到现在,两百七十关,关关三颗星。” 安掬乐:“……”这得多偏执? 乔可南:“而且他没朋友,没人给命,找到更改手机系统等自给自足的法子,那啥给票,除了咱俩以外,全是马甲!” 安掬乐彻底无言了。 一回半页,杜言陌睡到一半,听见身旁传来钻钱锁的动静,他掀眸一抬,差点吓坏——黑暗里一束白光自下而上照拂恋人苍白脸庞,就是百年之恋亦备受考验。 安掬乐废寝忘食,杜言陌不得不讨饶:“菊花先生,求你先吃饭,别玩了。” “等等,差一点……这关一直破不了,混账,小小糖果如此嚣张,老子他妈都要累不爱了!” 到底谁才累不爱了?杜言陌吁口气,深深领悟再这样下去非长久之道,果断掐灭双方手机里所有叫人着魔的小游戏,只许安掬乐种蘑菇。 事实证明,面对糖果的唯一解,就是剥掉再吃掉,凑齐三个再消灭什么的,太不科学了! 哪个夫夫不吵架 最近,安掬乐成了婚姻板的常客。 日子越过越平淡,某方面来讲完全是一件好事,安掬乐偏偏有股难言的焦躁……像被阴冬里长日不见停的细雨笼罩,或是有人在你背后不断自言自语。虽无大事,情绪上却谈不上愉快。 罪魁祸首是谁呢?做不来的案子?仿佛各居地球与火星两端的他与业主?还是播了两百集同样的梗始终演不完的乡土剧?好像都有一点。(乡土剧:弹着也中枪。) 他埋首案前,分明应该老实工作,可手指依然控制不住,第一千八百万 分卷15 -?肉文屋??/ 分卷阅读16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6 次点开浏览器,进入了婚姻板。 里头讨论火热,长年维持白热状态,反应人生阶段各自不同的问题。安掬乐百无聊赖,撑着下巴一篇一篇看,敲问闺女:“你和你家那只吵架不?” joke男:“吵啊,怎不吵?” 安掬乐惊了。“他能跟你吵?” joke男:“为何不能?上回我不小心讲了他一句臭老头,他足足一星期背对我睡觉。” 难得逮着机会,乔可南数落起他家那位老男人,篇幅落落长,安掬乐看得很有滋味,回:“他那么多确定,你还跟他在一起?” “嗳。”joke男:“我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过日子嘛,若不是因为喜欢,干嘛斤斤计较,浪费体力跟人吵?” 菊花黑:“不是有人进,爱他就不要改变他?” “呸!”乔可南挑了张不屑表情图。“都是一群没真正谈过恋爱的人在讲,你当人真是拼图啊?扣上去就相安无事,还不是你退一点我退一点,相互磨合到适合?” 嗯,挺有道理,想想自己从前也觉得跟杜言陌吵一下,可惜找不到梗,他承认自己闲得发慌,索性跑回婆婆妈妈板,从中汲取一些“灵感”。 戛然,一个新发布主题捉住他眼球——(闲聊)做哪些事,会令老公彻底抓狂? 文里一串讨论,有人说不小心打坏老公珍藏的汽车模型啦、刮了他的3c产品啦、把d槽通通清空啦、在车里吃东西……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然后他看见一条推文写道:上回我拿老公的刮胡刀剃毛,他整整三天不跟我说话。 下方一片哈哈哈哈,无人同情,一面倒说先生好可怜……安掬乐也噗嗤两声笑了。 刮胡刀,一听就很有男人味的东西,却被拿来剃……腿毛,先生应该很无言。 随后想到,他似乎没特别注意过青年剃须。 他进厕所,见洗手台上搁置的刮胡刀,拿起来瞧了瞧:最一般的那种,还没啥三刀片四刀片的。安掬乐剃毛少,偶尔长几根,通通直接拔掉,于是没在关注这方面产品。 上网一查,才发现刮胡刀对男人重要性相当于女性卫生棉,必须不伤肤。安掬乐研究了一下,决定给恋人买个好的。 下单完,旧的那个可说无用,安掬乐升起恶搞念头:倘若拿青年的刀剃毛,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最少会有点“矮鹅”吧?他脑补的情况是等杜言陌闹完脾气,再把新刀拿出来,说我这是用心良苦啊,还不是看你用的刀旧了,退役前实现它最后一回刀生价值。 他一边想一边哼,拿刀比划一下,才发现……干,没毛剃。 腿毛不长,腋毛已够少,再剃就没了,数来算去,竟只剩头毛跟阴毛可剃…… 好啦,随便啦,他脱衣服,意思意思刮了腿根处的毛,还怕杜言陌发现不了,拈起一根卷曲毛发,插香般立于刀片正中央。 一切具备,他等恋人回家。 难得假日,杜言陌去跟以前的旅游聚会,安掬乐本以为他会晚归,没料八点多就回来。他一身酒味,见着安掬乐就讨抱,后者捏捏鼻,明显嫌弃,杜言陌抬手嗅了嗅:“抱歉,味道很重吗?” 安掬乐:“臭死了。”——也不想想平日真正爱喝的人是谁。 杜言陌:“那我先去洗澡。” 他体质好,不易醉,但今天算是喝多了,脚步踉跄。安掬乐看得惊心,上前帮忙,杜言陌浅浅弯唇,俯首亲了一下他的嘴,趁着有酒壮胆喊了一声:“老婆。” 安掬乐一愣,差点松手把人扔在地上。 他这人百无禁忌,却对称呼一事异常敏感,要看他炸毛,喊声名字就行了。 有次杜言陌问他为何那般不喜欢?安掬乐踌躇半晌,咕哝:“毛毛的。” 杜言陌:“啊?” 安掬乐:“就毛毛的啦!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好~恶~心~~” 杜言陌:“……” 能接受菊花先生这种非常人的称呼方式,却不能叫他名字,这中间学问,杜言陌实在不懂。 安掬乐磨牙。“反正你别乱喊!” “……哦。” 安掬乐的名字是爷爷起的,这位老人家仙逝多年,安掬乐几乎没啥印象,唯独小时候调皮,常和堂哥两人猜拳谁去拉爷爷胡子。爷爷年纪大,成日打盹,每次堂哥去拉都没事,一换成他,爷爷总会发现,瞪大那双老眼,用不符合他年纪的力气大喊:“掬乐!” 久而久之,当谁直接喊他名字,就代表有难临头。 那不喊名字,喊别的总行了吧?“老婆。”杜言陌又叫了一声。 借酒装疯。安掬乐懒得计较,只嘀咕:“谁是你老婆?” 杜言陌笑:“你。” 安掬乐哼哼两声,倒也没反驳。废话,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扶青年进浴室,正想出去,就被人自身后拦腰抱住,差点栽倒。 杜言陌撑住他,在他耳边低低道:“一起洗。” 安掬乐尾椎一麻,这孩子,越大越挠人。“我洗过了……呜哇!”青年打开水龙头,尚未转热的凉水喷到身上,他低叫一声,上半身全湿,不禁转头瞪他一眼。 杜言陌一脸无事,脱去自个儿衣衫,再脱安掬乐的:“陪我。” “……”青年一醉就笑,好若被酒精软化了面部神经,安掬乐拿他这模样没辙,只得陪他第二次。 水温转热,莲蓬头底下两具成熟肉体相贴,杜言陌倒还记得自己一身酒味,得先洗去;安掬乐洗过了,在旁淋水很无聊,索性闹他,把两坨白色泡泡朝青年胸膛一贴,“你看,海咪咪。” 也亏杜言陌能不受影响,乖乖洗自己的。 他摸了摸下巴,胡须又长了,遂挤刮胡膏抹脸。安掬乐见着这幕,觉得新奇——刀片式得有刮胡膏辅助,否则易伤脸,早上剃须会弄得一身湿,很麻烦,所以杜言陌一般都在晚上洗澡时刻。 大约三天一次,安掬乐没见过,也很正常。 杜言陌注意到安掬乐目光,主动问:“要不要剃?” 安掬乐:“不用,我不长。” 杜言陌闻言抚了抚恋人脸颊,指尖沾染的触感万分细致,一点毛渍都无。“真的,好光滑。” “嗯哼~”安掬乐一脸得意。 杜言陌好气又好笑,正待刮胡,却眼见发现刀片缝隙里卡了东西,他拈出一瞧,微弯的毛发,色泽偏浅,他瞥向安掬乐,后者内心“喔喔”了一下,要变脸了?呜哇,好想拍下来,偏偏浴室有水,手机不能带……可恶! 杜言陌再三细看那根毛物。“这……什么?” 安掬乐:“我的毛。” 杜言陌扬眉:“哪里的毛?” “阴毛。” 杜言陌朝下一瞥,表示:“没剃干净。” 废话,谁没事把阴毛剃光啊? 还不及吐槽,就被一把拉过,青年一手扬着刀,一手箍住他道:“我帮你。” “嗳?” 杜言陌神色不变,磨刀霍霍,黑眸底漾起跟刀一样犀利的光。“帮你剃干净。” …… 安掬乐想跑,没跑成,恋人一只手就能他捞起。他哇哇叫,平素杜言陌或许会放过他,但今日真的是醉了,他以前所未有的霸道跟强悍把安掬乐按住,扳开他的腿,将白色的剃须膏抹在对方耻毛上。 这太丢脸,一想到等会做无毛鸡的命运,安掬乐脸皮再厚、再敢玩,也挨不住,他犹自挣扎,青年却一把掐住他双囊。“别乱动,割到别处就完了。” 说罢,就开始剃。 天~~啊~~安掬乐掩面,不敢看,只觉得胯部痒痒的,青年动作很轻的,一手持刀一手摩挲,来回剃除,男人最敏感的地方遭这般对待,很难无感,安掬乐略微勃起,刚好将肉茎底部露出来,杜言陌示意:“张腿。” 安掬乐踌不依。 杜言陌:“不张开我剃不到,这样很丑。” 最后那字绝对是安掬乐痛点,罢罢,都到这地步,不如剃个干净。 安掬乐缓慢张腿,其实他平日都会悉心料理,会阴处光滑干净,杜言陌替他把上面剩余一些杂毛剃除,拿莲蓬头冲净泡沫。 “呜……”体毛下的肌肤通常格外细致,水流直接打在上头的滋味难以言喻,既痒且麻,安掬乐满眼水汽,低头一瞥,只见下面光溜溜的,赤色的分身微挺,显得特别突出。 好吧,最少唧唧看来变大…… 杜言陌亲他抽动的肉器,张嘴含入,吞没到底,安掬乐浑身一颤,青年柔软嘴唇贴出他阴部,没了毛发遮挡,这奇异感受令他倒抽口气,血液在瞬间集中下腹,他完全坚硬,抵着青年炙热嘴腔,主动挺腰磨蹭。 杜言陌缩紧嘴巴,用了吸吮。 “哈啊……哈啊……”喘息声不觉加大,茎身发胀,铃口处益发酸软,安掬乐全身烫得不行,他抚上胸口,拧捏自个儿乳首,借由疼痛平复下这股过于迅猛的快意。 然而下一秒,青年不知沾了什么的手指侵入他后穴里,在前列腺遭受挤压的同时,安掬乐尖叫着射入了青年嘴里。 杜言陌令他茎具撤出,咽下那些粘稠液体。 他嘴角沾了些许白浊,样子万分性感,安掬乐下肢一麻,忽然捉起自己热意未褪的分身,自己打枪,这回他射得很快,残余液体喷在青年脸上,那画面驱使他血脉喷张,有种异样的倒错的快感。 似乎等他看够了,杜言陌才揩下那些体液,手在安掬乐胯间温柔游走。“你好可爱。” “……” “这里光溜溜的,好像小孩子。” 安掬乐瞪他,恨不得上去咬,杜言陌不以为意,他起身漱口,直到漱干净了才吻住恋人。“菊花先生,你其实很喜欢吧?” 安掬乐嗯嗯哼哼,不肯承认,偏又无法否认,他虽没青年持久,好歹一般速度,今儿个明显射早了。 结果没把杜言陌惹毛,翻到自己失去毛……裸身还好,一穿裤子那股不自在感便不停涌现,安掬乐局促得不得了,在沙发上扭来扭去。不时拉开裤子盯视光溜溜的下半身……他抱怨道:“好冷。” “喔。”杜言陌把一条毯被递给他。“捂着。” 安掬乐没接。“我心冷。”说罢大叹一口气,幽幽怨怨道:“你太残忍了!你太狠了!你太绝情了!” 杜言陌:“……” 安掬乐继续演:“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杜言陌随他。“嗯,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 安掬乐:“你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咦,台词不对了?你看你,都不好好跟我对戏,你太残忍了!你太狠了!你太……靠靠靠,好痛!” 安掬乐不慎咬到舌头,疼得唉唉叫。 杜言陌拿他没辙,从常备医药箱里掏出口腔软膏。安掬乐哼哼唉唉地擦。“拗口死了,亏那些演员能不吃螺丝、不咬舌头,真他妈专业。” 被剃了毛,又咬了舌,安掬乐蔫蔫的,像一只刚被主人剪毛而感沮丧的名贵波斯,只差没拿颗球在那儿拨啊拨…… 那话怎说的……萌?杜言陌看的怦然,把人捞进怀里,摩摩蹭蹭,亲他嘴唇。 安掬乐舌根疼,不能深吻,不禁更加郁闷,没头没脑冒出一句:“我们连架都不吵,会不会很快分了?”大抵是牵挂这事,他最近有点莫名焦躁,始终惶然。 这什么猎奇思路……不,对方是安掬乐,什么都不奇怪。 杜言陌很快镇定,反问:“不吵架不好吗?” 安掬乐:“吵架是沟通的一种方式!夫妻之间因故吵架,彼此冷战,表面冷漠,背后却痴痴望着对方,无奈做不到主动求和……月光光心慌慌,月黑风高杀人夜,终于忍耐不住,歇斯底里大吼大吵,隔天变成社会头疼……不是,相亲相爱促膝长谈,相互落泪激h一场,创造生命的大和谐……” 和谐什么的才是重点吧?杜言陌默默真相,想到:“所以你才拿我刮胡刀剃毛?” “人家看到说老公会为这事抓狂嘛!”安掬乐羞。“我想看你生气。” “……”杜言陌不知该讲什么,只能会所:“我不会为这种事生气。” “哦?” 杜言陌:“你想用就用,我会非常注意小心身体,不得b肝艾滋病,倘若真有万一,请你跟我一并承接。”索性要死一起死,独独留着这人,他反而受不了。 安掬乐苦笑不得。“以这方面几率来说,我应该比你高。”他年纪?长,早年过过一段荒唐时日,又捐过肝,怎样都是该出事的那个。 不过世间事的确不好讲,有人一辈子抽烟却能长命活至九十,有人不过青春年岁便罹患癌逝世,生命无常,终归只能用尽全力去珍惜。安掬乐想明白了,“也对,当年我跟那谁三日一小吵、十日一大吵,还不是分了。” “……” 忽觉环抱他的手臂失了力度,安掬乐抬眸一瞧青年面色,连忙叫糟。“我也就随口提提……” “嗯。”杜言陌神色阴阴,松开了他。 呜哇,踩中地雷。安掬乐暗骂自己怎白目得没下限呢?一般不管男人女人最听不得伴侣提起前任种种,青年沉默起身去放药管,明显心情不佳。小吵可以,大吵就千万不必,安掬乐心头惴惴,正琢磨该如何安抚,三分钟过去…… “大概是这样。” 安掬乐:“嗳?” 杜言陌:“我生气的样子。” “……”安掬乐呆了会,一时没消化。“你故意的?” 杜言陌表情既坦荡又无辜。“你不是想看?” 安掬乐:“……” 杜言陌摆起一边唇 分卷16 -?肉文屋??/ 分卷阅读17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7 角。“现在,你看到了。” 最后安掬乐足足三天没跟杜言陌说话。 以为自己养的是忠心耿耿的狼犬,结果是只腹黑杜宾,尽管早就擦觉品种有异,没想越来越黑,安掬乐深受打击,内心创伤,杜言陌只得垂耳卖萌讨好半天,才把人哄好。 这一闹,安掬乐便忘自己要送他刮胡刀,一日进厕,见杜言陌拿旧刀剃胡,不由一怔。“你……那把刮过我……” “哦。”杜言陌不以为意,只淡淡道:“菊花先生,我连你肛门都舔过……不会在意这个的。” 安掬乐瞪目,原来比下限比输是这般滋味…… 他总算明白了。 纽约纽约 (上) 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口,搭了十几小时飞机的安掬乐疲惫望天……更正,天花板,扪心自问:我为何会在这里? 纽约的天气正好,大窗外头,蓝天白云,远处摩天大厦高耸入天,安掬乐对这幅景象不陌生,在各式各样电视影剧里,看过她正常样子,也看过她被炸得不成样子,更何况,他在这儿生活过一年。 生不如死的一年,从此令他听到纽约二字,都想远远绕道。 前头冉撷羽走了几步,发觉人没跟上,赶紧回头喊:“发什么呆呢你?快没时间了!” 安掬乐叹一口气,提脚跟上。 他双手空空,只一个提包,里头放了护照,美金还是在机场紧急兑换,可见这趟来得有多匆忙。 匆忙得他只能用手机讯息通知自己远在亚马逊,正参加超马赛的小情人…… 七月到,正值学生放假期间,杜言陌亦没闲着,他接了一个夜跑代言,之后更预计飞往亚马逊,进行七天六夜的极地超马。 这些皆与都市废人体质的安掬乐无关,不过他有跟着报名夜跑的最短距离,以支持老公事业之名大行欣赏帅哥之实,没料全是妹子!一堆大奶妹!然后就是一群滴口水看妹子的直男…… 他只得把这些人通通当草泥马,幻想自己在原野奔跑,事后他向闺女哭诉,乔可南没同情:“废话,你个娘炮跑五公里,当然只能看妹子!铁铮铮的汉子都在精英挑战组跑十公里呢!你有没去健身房看过?我操,这些人学了草上飞吧?!”他最近被陆衍之逼迫去健身,对那些人多逆天,很有心得。 现实残酷,无奈之下,安掬乐内心气哭了。 至于亚马逊,那更是搁心底默默祝福。杜言陌向他提这事的时候,还有点儿踌躇,安掬乐这儿不所谓,依旧那句话:“很好啊,想去就去。”很干很脆,反倒把杜言陌噎得不行。 去前一周,更是没完没了的床上折腾。 安掬乐一张嘴很会讲,却不爱讲自身心情,对于从前之事,杜言陌着实心有余悸,怕这人不是真正觉得好,做到一半居然问:“你不喜欢,告诉我……” 搞得安掬乐很崩溃。“我很喜欢,小弟弟、大xx,哥求你了……快操吧!” 做个没完,安掬乐知他心有不安,配合度高得不能再高,管你背后骑乘站着来,通通随你干,与人体极限相作对。结果临出门,杜言陌始终惴惴,毕竟这是两人“复合”以来,他第一次远行。 安掬乐嘴里叼糖,一手揉腰,一手撑着门柱道:“行了,快走,你再看我也塞不进你口袋的。” 杜言陌垂眸深思,倘若能行,确实很想把人缩小了,塞进口袋,不管到哪儿都拎着,不怕跑了。 安掬乐简直要哭了,瞧着孩子现实幻想分不清了啊。 一出十八相送,足足演了十来分钟,安掬乐前晚睡眠不足,频频呵欠,杜言陌一步三回头,总算下楼。 “呼……”安掬乐松口气……真的是松口气,这小子根本想把他干到残废吧?直接半身不遂,没法跑,杜言陌预计去半个月,安掬乐只想:太好了,总算能歇火一段日子。 才刚庆幸完,听嗙嗙嗙好几声,安掬乐疑惑回头,下一秒就被人拥在墙上,嘴唇遭封。 他瞪大眼,青年居然又跑回来。“唔……” 杜言陌居高临下,双手托住安掬乐屁股,令他身躯抬高,好接吻。 双唇四瓣以各种角度缠绵厮磨,舌头与舌头黏连,潮湿的唾液声响回荡在楼梯间,安掬乐手臂环上青年脖子,与他吻得缱绻,此吻无关淫秽,感情成分浓厚,一吻近毕,青年舌尖扫过安掬乐上胯,最终吮住他上腭,才抽离。 安掬乐哆嗦了下,他一脸迷离,双目水润,青年俯下身,又亲吻他眼角眉梢……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要生离死别了,搞成这样。 安掬乐内心好笑,可胸膛里溢入的东西,浓郁得不行,像遇热融化的巧克力,既甜蜜又酸苦。 放手了这么多次,以为早已习惯,其实不然。看孩子跌倒,不论几次,做家长的总会心疼。 有些事,不是次数多了就无谓。 他抱紧青年。亲了亲他额角。“早点回来……我想你了。” “……嗯。” 杜言陌又依恋地亲他一次,好不容易走了。 安掬乐再度目送,要说对这暌违两年的“离别”完全看淡、无感,那是不可能,但这回他真是没力气跑了,既然这样就没啥好挣扎的,人在不在,日子照样过。 周一,《fwless》修罗场刚结束,办公室众人很悠闲,昨天杜言陌利用机场网络,给他发了个简讯。?“在等转机。” 到早上,安掬乐看到另一则:“还要转一次。”时间是半夜,大抵怕吵到人,青年只发了这条。 隔日安掬乐上班,邻近中午,又见青年传来:“我到了。=?o?=” 这表情符号……安掬乐过去内心吐槽好几遍,偏不舍人家改掉,一直不讲。 他看钟。台湾、南美相差约十一小时,杜言陌那都晚上近凌晨了,历经长途飞行加转机,肯定疲惫,却没忘要联系他。 青年知错定改,改得这般彻底,安掬乐挺不忍的,偏没立场再说啥,实际离开过一次,搞得杜言陌至今没安全感,不管人在哪儿,三不五时都要发讯确认他在哪。 此举十分黏缠,换做以往,安掬乐肯定抗议个两句,现在不会了。自己造的孽,自己不收拾,谁收拾? 于是再没话都会回:“情况怎样?” 杜言陌:“还好。” 安掬乐:“保重。” 多媒体发达,如今总算不用一封简讯三块钱,随手传着,身边人好似没走远。 习惯以后,其实感觉挺不赖。 乔可南对此评断:“你们总算开始谈恋爱了。” 安掬乐莫名其妙。“你以为我们前几年在干嘛?” “扮家家酒。你当爸当妈当哥又当姐,附带当床伴,能当的都当了,就是没当人家老婆。恋爱这种事得立场平等、身份相当才能谈,我说的是心理上,你们先前状态就像两头赛马,互相狂喊‘太太我喜欢你啊啊~~’往前奔,偏偏各跑各的,毫无共识,我在旁看着都急。” 好生动的比喻。安掬乐点点头:“那现在呢?” 乔可南:“终于发现方向一致,互相适应呗!” 看来如此,安掬乐受教。 杜言陌:“睡了,明天进丛林,我跑完第一站再回复你。” 安掬乐:“好,加油。” 杜言陌传来一张笑脸图,随后没了声息,安掬乐搁下手机准备下期工作,冉撷羽风风火火冲进来喊:“安掬乐,走!” “蛤?” 走去哪……不及问,就被连根拔起。我操,冉撷羽何时练就这般巨大气力? 安掬乐咋舌,听她道:“下午一点的飞机,快赶不及了!” 安掬乐:“搞啥飞机?” 冉撷羽:“后天女魔头生日,她要办趴。” “哦,我知道啊。”主编受邀参与,向他们征求祝福语,什么您是我们伟大的、永恒的妈的殴富肥逊(mother?of?fashion),如同流星,光藏珍珠,照耀大家……趁机偷偷发泄不满。 冉撷羽深呼吸。“我告诉你,你冷静听,千万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不冷静……” “……”安掬乐端杯子给她。“你先冷静你自己把。” 冉撷羽没接。“她助理刚来信,说希望我们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 “什么!”安掬乐尖叫,握紧杯子。“就后天耶?” “对。”冉撷羽发挥火灾现场力量,把人拉到楼下,招了计程车,上车前朝天空悲愤大喊:“去你妈的殴富肥逊不能这样整人的啊啊啊啊——” 安掬乐:“……” 冉撷羽吼完,畅快了,跟安掬乐一块上车。安掬乐抬抬手里的杯子:“这就要去纽约?” 冉撷羽:“对。” 女魔头的懿旨,时尚圈谁敢不从?就是要他们十分钟后到,都得搭火箭炮赶去。两人互看一晌,各叹口气,安掬乐喝着手里咖啡,很后悔刚上车前为何没跟着冉撷羽喊,蠢归蠢,总比一肚子气没出发的好。 两人回家拿护照,行李之类压根儿没空收拾,万幸那处该有都有,先挡几天。 赶啊赶,等他们能歇口气时,人已在飞机上,长途旅程,冉撷羽戴上眼罩耳机先睡,筹备战力。 安掬乐没睡意,上飞机前,他匆忙给小情人发了一句:“我有事去纽约了。” 彼端很静,升空前尚无回音,安掬乐关掉手机,想他还在跑,就不够咬了。 大抵等青年跑完,他也回台了吧。 想着,安掬乐戴上眼罩,窝在座椅里,开始数jj培养睡意。 女魔头这回开的是个化妆舞会,换做平时安掬乐跟冉撷羽还乐意玩玩,但舟车劳顿跑了千里远,说实话完全提不起劲。 不过工作就是没劲也得扛着,冉撷羽有气无力问:“你想扮啥?” 安掬乐:“随便……” 冉撷羽:“好吧,我扮嫔妃你扮太监。” 靠!再没干劲也不能切唧唧啊。“为何我得扮太监?!” 冉撷羽斜眼看他。“这边就三套宫廷装,自古皇帝都渣攻,你个小受担纲得起吗?” 安掬乐点点点:“你还挺了解。” 冉撷羽:“嗯哼~” 安掬乐讨厌皇帝,但更不想当太监,于是绕过东方区,很老梗地挑了西方军服,雪白立领,金色双排扣,黑色西装裤,他穿完套上白手套,那姿态…… 打扮成清朝嫔妃的冉撷羽在旁艰难翘脚,啧啧有声:“我看你还是扮太监吧,不然太危险了。”诱人犯罪指数简直破表。 安掬乐哼哼,戴上军帽调整了两下,很得意。 他照镜,掏出手机在那儿自恋自拍,顺手传了一张给小情人:“哥美吧?” 冉撷羽看看,直觉道:“我赌你今晚菊花一定开……” 安掬乐翻白眼。“本人名花有主了,好咩?” “哪又不妨碍你被开。”而且……“你家小狼狗在巴西?” “应该吧。”反正是南美某处,他没概念。 冉撷羽手指扳了扳。“嗯,那确实赶不及。” 安掬乐:“?” “我更正,明晚你菊花一定开。”冉撷羽道:“我是你家小情人,见你这副……造孽样,肯定不远千里来……呢,推倒你。” 好修饰的甩词。安掬乐望天扯嘴,“妹就老实讲个操字吧。” 岂料冉撷羽摇头。“既然你都知道,本宫何苦造口业?” 真入戏……安掬乐无言以对。 两人千里迢迢从台湾飞来纽约,耗了足足十七小时,就为了女魔头远远见他们一眼,嘴角微勾,表情不知满意还是不满意。 安掬乐心里养殖的草泥马都快破栏而出,可没法,只得喝酒吃食以泄愤。 周旁三教九流,发挥外国人特有幽默,打扮夸张。说实话这场子十男九gay,剩的那个是bi,眉来眼去、端详窥探。安掬乐一路走来,想若眼神能实体化,他肯定被剥得肉色尽显,一缕不存。 安掬乐不讨厌被意淫,甚至能从容享受别人对他的“肯定”,有人朝他举杯,他也举回去,落落大方,毫无不快。 没料对方双眸一灿,居然拨开人群,走上前来。 近距离一见,安掬乐就识得了,这是个摇滚乐团主唱,今年十八岁。十八……尼玛,老子今年都三十八了。 那人金发蓝眸、样貌深邃,即便打扮成丧尸,依旧养眼。他刻意装老练,低声问安掬乐:“东方人?让我猜猜,你哪里人……” 这话题很无趣,安掬乐:“我喜欢你们的歌。” 对方:“?” 安掬乐笑。“前阵子发的专辑很精彩,等会能给我签名吗?”这倒不是假话,年轻人的专辑,充满了阳光及斑斓色彩,对世界抱持纯粹光明的希望,尽管生嫩,可听着心情很好。“有机会请务必来台湾开演唱会,我肯定去听。”顺便把自己哪里来讲明了。 那人惊讶,他们不是大乐团,今日受邀纯属机缘,没想这长相漂亮的东方人居然认得。“你不是说客套话吧?“ “当然不是,我都听到会唱了。“安掬乐哼了一段,不是主打曲,得真听过专辑,才知有这首。 大男孩害羞了。“你声音很好听。” 白人皮肤白,一脸红完全遮不住。哇靠~好嫩……安掬乐忽然很罪恶,他不是刻意发电,就……是个孩子嘛。“谢谢。” 不,现在的孩子不能“小”看,他上回对孩子放电,下场大家都知,安掬乐心道不妙,再度使老招:“噢,我有电话。”他掏出手机,凑到耳边,用中文叽里呱啦:“红烧牛腩、蟹粉狮子头、开 分卷17 -?肉文屋??/ 分卷阅读18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8 阳白菜……” 装着装着,电话还真来了。 好险转震动啊……安掬乐边擦汗边偷偷接接听键:“喂?” “你在哪里?” 小情人低沉声音自电话彼端传来,安掬乐一怔,下意识接回:“在你心里。” “……”杜言陌:“你在纽约哪里?” “哈?”安掬乐讲了饭店名称,电话彼端“嗯”了一声,接着安掬乐隐约听见青年用破烂英语,向人转述。 貌似是计程车司机。 这……不会吧?“你在哪里?” 杜言陌:“在你心里。” “……”安掬乐反思自己教育方式是不是错很大?“你……比赛呢?”他记忆没错,青年这回得跑七天六夜。 如今数数,不过三天。 杜言陌没答。“你等着。” 青年挂了电话,安掬乐背脊窜过一道电流,他咽了咽口水,盯着手机荧幕显示时间,要过三小时才是“明天”。好险,差点给冉撷羽讲对了…… 他抹汗,一颗心七上八下,他有很多问题要问,像是比赛怎了?为何突然跟来?越等越不平静,索性走到楼下大厅等候。 大厅里人来人往,不外乎都是扮装的人,安掬乐打扮不算稀奇,走没两步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他一愣转头——是刚才那位找他搭话的小青年。 对方问:“下来透气?” 安掬乐:“呃,是啊。” 那人摸摸鼻子,腆着脸道:“能否……能否给我你的电话?” “啊?”太久没被这般明确觊觎,安掬乐反应有点儿傻,傻得他忘了掩藏,直觉回:“你要一个三十八岁大叔的电话干嘛?” “……”那数字挺惊人,对方蓝眸瞪大。“对不起?”他做出没听清的手势。 安掬乐一阵好笑。“我三十八了,就算交朋友,对你们讲也太老了。”唉,没想到这字眼居然有从他嘴里吐出的一天,是事实,不认都不行。 话刚讲完,就见饭店大门进来一个落拓高大的身影,他被门侍挡住,安掬乐棕眸一亮,嘴角自然绽出笑意。“噢,我朋友来了。” 杜言陌早看见一身白色军服身段漂亮的恋人,以及旁边一个打扮成恶灵古堡腐尸的年轻人——他眸一眯,还没发话安掬乐就扑上了:“亲~爱~的~~” 说完当众在他脸上“啵”一下,向门卫笑嘻嘻道:“我朋友,他今天打扮成……呃,民工。” 不过没邀请函,人不能进来,安掬乐无所谓,拉着杜言陌往外走。 杜言陌朝后瞥了瞥,见那扮丧尸的,表情更丧尸了。 安掬乐把人带出去。挑了挑巷子便往里头钻,路灯下,蝙蝠侠正在跟超人激吻…… 所有人呆住,蝙蝠侠大喊:“我们先来的,滚出去!” 安掬乐摸摸鼻子,正待退出,不料杜言陌居然上前,用那口破烂英语道:“我等你们。” 蝙蝠侠:“哈?” 杜言陌把手上行李朝地一扔。“要否一起,巷子是共用的,你们不能占据。” 简而言之,此路非你开,要爽一起来。 众人沉默。 杜言陌也不管他们,径自把身旁人摁在墙上,他弯下身,炙热嘴唇帖附,安掬乐不及抗议便先软了一半,年轻的恋人太懂如何挑起他的兴致,很快安掬乐就被吻得不知东南西北,潮润的声响在窄小巷子里不时传荡。 身穿白色军服的军官被一身粗布打扮的青年疯吻……吻到腰软,站都站不住,亲了足足五分钟,杜言陌将安掬乐的脸藏进肩里,朝看傻眼的正义联盟双人组道:“韦恩先生,克拉克先生,你们不做了?” 谁做得下去啊!超人喊了一声:“欧买尬。蝙蝠侠气呼呼,把人拉走了。 直到脚步声渐远,杜言陌才缓了力道,安掬乐咽下满嘴唾沫,红着脸,好气又好笑。“你小子超没良心的,蝙蝠侠跟超人都赶……” 杜言陌亲他嘴角。“小丑我也赶。”生存竞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安掬乐:“怎忽然来了?比赛呢?” 杜言陌揽他腰的力道强劲了些,久久才答:“我弃赛,不跑了。” “什么?!”安掬乐大惊,连忙爬下来,在他身上一通乱摸。“你受伤?身体不适?” “不是。”杜言陌扯出一枚苦笑,从何讲?如何讲? 那时他才刚跑完一站,在休息区喝水顺道看手机,惊见上头一条讯息:“我有事去纽约了。” “!”手里水瓶赫然落地,一旁防护员见他难看表情,尽责地上前探问:“怎么了?” 杜言陌睐望手机讯息,沉默许久,回:“我要退赛。” 防护员:“啊?” 杜言陌喉咙干涩,重复:“抱歉,我要退赛。” …… 对超马来讲退赛不是要紧事,毕竟他们环境严苛,随时都在挑战选手的耐力极限,甚至怕他们过分坚持,落下一辈子的遗憾……可杜言陌一直小心仔细,表现也佳,无缘无故骤然退赛,众人难以理解。 或许也无人能理解,从他在手机里看见“纽约”两字,浑身就像泡进凉水里,打骨子发颤,那是惨进骨髓里的不安、慌张……不成熟。 即使不退赛,在这般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下,他没自信安然跑完全程。 杜言陌从赛场离开,奔至机场,他想传讯给恋人,却满脑子混乱,难以梳理。安掬乐再三保证过不会再走,何况能主动告知他去向,绝对不是哪儿不满了才抽腿,可阴影太深,不把人紧紧揽在怀里……他安不下这颗心。 在高空上,他极力放空,中途在墨西哥转机,看见新讯:恋人一袭白色贴身军服,容姿秀逸……诱人侵犯。杜言陌无言以对,倘若前会儿他是慌得想把人抱紧,这会绝对是恼得想把人拥在身下,恨恨操上个三天三夜。 长途旅程,他在飞机上把照片翻来覆去地看,阴沉得身旁外国佬拼命把肥重身子缩成一坨,一点儿没敢越界。 巷子里,他问恋人:“这打扮……怎回事?”他手抚上安掬乐颈脖处,在高领不料上头摩蹭。 方才的接吻令安掬乐身躯敏感,他颤了颤,答:“装扮party……” “哦?” 杜言陌大掌下滑,军衣左胸上缀了些看不出意义的胸章,他随手按住一个,好险是缝的,但裁缝擦过胸膛,安掬乐痒得轻噫了声。“女魔头生日,把我和同事叫过来见一面……” “见过了?”杜言陌摩挲他左胸,手指在他乳尖位置逗了逗,衣物底下的肉粒微微硬起,布料挺硬,并不轻易看得出来。 青年做爱方式一向直来直往,难得这般温火炖青蛙,充满调情意味。安掬乐一面觉得新鲜,一面又觉不太妙,他想起自己身上装扮,两个人在小巷里,有种军官跟民工偷情的fu,那隐约窜上的兴奋感,令他短暂忘了危险。“见过……啊,痛!” 乳头隔着衣料被揪住,安掬乐难耐低吟,嘴上喊疼,可一双棕眸润润,在夜灯下衬着笔挺军服,端正禁欲,格外惹人遐想。 杜言陌口舌发干,被这幕景象蛊惑,他很没出息地想:自己这辈子当真被吃死死,就连原先视为人生方向的东西,都能那么轻易割弃,第一时间追到这人身边…… 他是他的士兵,只为效忠他一人而活,他甚至能在这破旧暗巷里,给他跪下。 只要他别离开。 杜言陌很紧很紧地抱住他,安掬乐一反常态地没讲什么坏气氛的调笑话,单纯回拥。两人身高差异令他每回被青年拥揽都会脚尖离地,有些喘不口气,缺氧造成一种酩酊错感,如飘云端。 青年为何贸然弃赛,出现在此的原因,在这般力道下,安掬乐懂了。 他略有无奈,可到底不忍责怪,世上有些事终归只能依靠时间证明,不仅是青年缺乏安全感,他亦然。 可他依然期待,直到二十、三十年或更久以后,当自己白发苍苍,闭眼离世前,他能够握着这个人的手,真心告诉他:谢谢你陪我走完这一生。 (中) 入夜的暗巷里仅一盏白灯闪闪烁烁,忽明忽灭映出两个情欲缠身的男人苟合身影。 安掬乐早年荒唐时候怎般地方都能办事,跟了青年以后倒是老老实实,只敢在有顶有房处乱来,许久没胡来,说没感到紧张绝对是假的。 这就是野合的乐趣——他告诉自己,可心头仍有一处感觉奇异,对方阴暗里不甚清晰的面容,街道上隐约传荡的人声、一闪而逝的车灯……在打乱情绪节奏,安掬乐攀住青年的力道莫名发紧,杜言陌亲吻他眼角鬓发,语气沉定地道出安掬乐不敢置信的“事实”—— “你不想在这里,对吧?” 安掬乐瞬间瞪大眼,心想怎可能? 学校的保健室、摄影棚的厕所,哪个不该干的地方没干过?杜言陌没等他反应,牵起他的手,说了一声:“走吧。” 安掬乐没反对。 紧绷的身躯甚至缓解下来,他有些迷乱,就这样被杜言陌携出小巷。青年问:“订了房间吗?” 安掬乐点点头。 房间是公司安排,就在临街不远处,是间宽敞双人房。 杜言陌提好行囊,几乎是不由分说将人往那处带,安掬乐给门卫看了房卡,两人进去,在电梯上楼途中,杜言陌双手抱臂靠墙,不多言语,可偶尔瞥望过来的眼神却很炙热。 像要把他当场剥光似的,安掬乐莫名有点儿腿软。 电梯门打开,杜言陌率先走出去,转头问他:“哪间?” 这是公司宿舍,招待出差人员用,一层楼仅三间,安掬乐指了一处方向。 他手颤颤,喉咙甜腻疼痛,吐不出话。 房门打开时候,他仍晕着。 彷如喝醉,分不清自己所处方向及所为,安掬乐听见“砰”地一声,杜言陌扔下行李,大喇喇坐在床铺上,公司毕竟有来头,房间配置高级,床垫质感亦佳,没有半丝噪音,青年俊年一抬,朝门边的安掬乐说了一句:“过来。” 完完全全的命令句。 自己才是穿着军服,拥有绝大多数操控权的人,立场却调换得毫不违和,安掬乐内心甚至不觉得有任何不对。 他迈开脚步,依言前行。 小腿发酸,仿佛踩在棉花上头,他走到青年面前,离得很近,近得他能嗅闻到对方身上气味:汗水、泥土、草叶……通通混在一起,成了属于青年的主调,性感得诱人发情。 野兽一般强大的费洛蒙一下子透过翕张鼻翼及毛孔,渗入体肤,安掬乐呼吸急促,满面通红,下腹勃起。 刚才在暗巷里压抑住的情欲感受,这会倾巢而出,淹没他大脑理智,安掬乐身躯晃了一下,当场软到,湿润的棕眸上抬眺望青年黑目,抚着对方腿间那块坚硬隆起。“干我……” 他边说边揉,秀润的脸埋了进去,隔着那块棉布布料轻轻咬啮,像是知道里头有糖。 他无法控制自己。 杜言陌想干他,而他……亦想被干。 被狠狠地干、使劲地操,操到身为人类的尊严全消失,在这个年幼的青年身下不成样子——因为杜言陌就是这般希望的。 这念头像病毒,透过视线抚摸吐息唾液传染给他,诱他发情、发热,大脑发出会坏掉的警讯,所以他才无法再巷子里敞开,坦然说出自己内心真正渴望—— “干坏我……”他说。 杜言陌扬眉。 安掬乐抿唇一笑,色情搓揉青年胯部,那儿早在撩拨底下产生热度,触感坚硬,男人棕色眸子水光闪闪,方才一番咬弄致使裤裆布料染上水痕,安掬乐薄唇轻启,直言道:“你很想这么做……对不对?” 杜言陌沉默。他想,当然想。 从巴西飞来路上不只一次恨恨想:干脆把人操坏了连床都下不了就省心了,总比看着他妖娆在外、招蜂引蝶的强。 不过妄想一下还行,现实里是违法乱纪的事,安掬乐也清楚他干不出来,才敢不知死活地挑衅,治不了又不能不治,比癌症头疼,杜言陌叹口气,忽然一把将人拉起,倒在床上。 安掬乐双眸挑起,见青年站在床沿二话不讲开始脱衣,房里照明比暗巷好不知多少,灯光汇聚在他美妙肌理上,激荡出一层美妙的光。风光正好,安掬乐咽了咽口水,才想伸手去碰,就听对方冒出一句:“别动。” 安掬乐“?” 杜言陌扔开上衣,木然离床走到行李处翻了翻再走回来,拿保险套?直到定睛一看,安掬乐简直不敢置信:“你你你你你……” “新的,还没用过,不必担心。”杜言陌把手里东西绕了几回,口气很淡定。 问题不是那个好吗!“你怎会……有这个?” “救难用,可以承接一百公斤以上重量,材质是棉,你常讲的‘天拎ㄟ尚好。’” “……”安掬乐快哭了,事到如今才终于有了玩火自焚的不妙感。“你哪儿学来……不要又是估狗。” “对。”杜言陌扯紧手里的童军绳,不紧不慢回出一句老话:“我估狗。” “屁啦!”安掬乐崩溃。“估狗才没教你这个……呜哇!” 他翻身想跑,下一秒被绳子捆住,青年安抚一般的亲吻落在后颈,引发情人一片战栗。“真是估狗学的,不过龟甲缚之类我还不会,暂时只会这种……” 你会我就完了!“呜……不要……” 安掬乐反抗,可想而知绝对无效——杜言陌脑里分寸分为两种:一个会伤害安掬乐,一个不会;前者他死了腐烂了都不会干,后者他一旦决定要做,那就是千万匹草泥 分卷18 -?肉文屋??/ 分卷阅读19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19 马也拉不动。 “乖。” 他边道边绑,杜言陌没给他脱衣,绳子全绑在军服外头,先是绕过安掬乐纤细颈子,接着再至背部缠绕,将他双手双臂反剪缠缚。 不算疼,可终归不是自然姿态,安掬乐难堪得眼角通红,杜言陌将人绑好,确认紧度无碍,一指前方,“看。” “?”安掬乐莫名,直到顺着青年所指方向一瞧,不禁梗了呼吸。 这……这太…… “很漂亮。”杜言陌附身在耳畔赞叹道,他一面亲吻安掬乐耳垂,一面略带强硬地楸住对方下颌,逼得他不得不前望。“你穿了这样,不多看看不觉可惜?” 安掬乐无法反抗,眼睑一抬,约有半身高的玻璃在夜色笼罩下成了一面清晰光亮的镜子,它好不掩藏,诚实映出一个容姿俊秀的男人身着军服,端正严肃,却猎奇地遭人以绳子反绑的羞辱姿态。 墨发高壮的青年在那人身后,似嫌不够,一手扯绳,一手绕至前头。极为细致缓慢地解开军扣。一颗、两颗、三颗……里头衬衣暴露出来,这回杜言陌直接扯开,粗糙黝黑的手探了进去,准确无误地揪住他胸前乳点,用力拉扯—— “啊!”安掬乐腰腹一紧,玻璃中只见青年大掌探入衣口,上下动作。军衣在身,并未暴露乳头模样,可光想象他手如何玩弄,加上实际感受,安掬乐双脚发软,绵绵快意自乳根蔓延延至下腹,令那儿益发鼓胀、坚硬。 杜言陌左右拧转好一会,看男人表情慢慢变了,从原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羞耻转为淫媚,由他角度清楚瞥见安掬乐双颊通红,呼吸急促,明显得了趣味。 嘴巴说不要,身体倒是分外诚实。 杜言陌一边爱抚,一边把旁边用来歇息的椅子拉了过来。 他抱着安掬乐坐下,抬高对方双脚,给他褪下裤子。 军服设计是贴身的,为防内裤线条浮现破坏美感,安掬乐穿的是一件……丁字裤,紫罗兰色的。 杜言陌:“……”他心底那簇火苗旺了些,也不知是恼火妒火还是欲火,总归很火,火得他用力扯住那件轻薄的小裤子,连同里头物事一并搓揉,万幸刚没一时冲动真在暗巷开干,否则哪怕一点被人瞅去,都够他喝醋喝三个月的。 “呜啊呜……”弹性布料箍住勃起下身,很胀很疼,他挨不住讨饶:“轻、轻一点……” “不行。”杜言陌掐着囊丸,用一副赌气口吻回答,他啃咬安掬乐泛红耳根。“菊花先生,你有心理准备。” “……嗯?” “今晚,我不放过你。”说完便以跟语气截然不同的轻柔缱绻姿态,抬起安掬乐下颌,在他脸畔亲了一下。 这反差叫人一时错愕,以为听错,可还不及反应,安掬乐双腿即遭人大力扯开,挂在把手之上。 这画面十分淫荡:丁字裤稀少的布料压根儿掩不住,下头软囊暴露出来,色泽红艳的茎柱则脱离束缚,直直前挺,顶端领口渗出清液,汇聚成整滴,最终不敌地心引力,坠落在地。 安掬乐腿部在椅把上难以施力,不得不收臀,软肉在囊袋后方帖成一条缝,杜言陌自他腰部将手下探,揪住两瓣臀肉,朝外一扳—— “啊!”安掬乐重心不稳,朝身后倒,此举令他屁股往前,腿脚更开,一条紫色布料同时卡进臀缝里,挡在穴前,欲遮还露。 杜言陌粗长手指撩开压根儿谈不上布的细绳,在皱褶外围按了按,继而探了一段指节进去。 那儿毕竟不是接纳用的器官,未经湿润猛然闯入,安掬乐刹那吃疼,可疼归疼,早已习惯吞入男人器物的小穴没一会便自发地一吸一吮,显现饥渴。 杜言陌一向不缺耐性,他专心拨弄男人秘穴,在浅处抽插,直到那儿变得柔软湿润,才将长指整根探入。 “哈啊……”少了润滑液辅助,指腹刮搔摩擦黏膜的感触益发明显,恍若能烙上指纹。安掬乐腰腹抽颤,前头阳物挺立,就连军服底下的乳头都是坚硬的。 他唧唧胀得不行,很想自行抚慰,偏偏手被绑着……吃不到甜头的焦虑感在体内肆虐,令他难受哀吟,不得不求青年:“放开我、放开我……” 杜言陌不疾不徐给他拓张,问:“放了你,你会做什么?” 安掬乐一时没懂他疑问,直到肉根受人一把掐住,才倒抽口气,可怜兮兮答:“想打……” “打我?” 可以的话还真想!安掬乐转头,忿忿朝后一瞪。“打手枪……” “这样不够?”杜言陌边问边撬开他已被折腾到无力的后穴,他手指一搅,那儿便欢悦地发出潮润声响,他没抹润滑液,全是安掬乐自行分泌的体液。“还是……再深一点?” 青年粗指进入,灵活地变换角度戳刺,快意随之袭来,安掬乐几乎回不出话。“晚……啊……” “好紧。”他都弄十来分钟了,“放松……” 杜言陌缓慢却确实地把两根手指分开,“啊啊——”安掬乐叫出来,可一反抗就疼,只得依从青年言语,如此一来穴部便毫无遮挡,平日这么做的时候好歹在有根东西堵着如今却是空空地被迫敞开……“呜……” 感觉太像失禁,安掬乐最先不肯配合,偏偏杜言陌力道巧妙,随他呼吸步调扯开穴肉。 安掬乐脑子晕晕的,原先紧绷的身躯在放弃抵抗以后,懵然涌上一股解放感。他手臂不再感到痛楚,腹部变得柔软。 “看。”杜言陌在他耳边道。 现在安掬乐很清楚要看哪——夜光前一个男人,他两脚张开毫无遮蔽,更加淫秽的是双腿间的秘穴遭人用手指扯开,形成圆圆的一个孔,洞口及粉艳的肠肉接触到空气,自然收缩,仿佛受到看不见的阳物侵入贯穿…… 此般想象令他内部发热抽颤,好像真的吮住了什么,前头一阵难以言喻的舒悦感过电一般涌上,那是平日里被操干到深处才能有的反应,可终究不是真的插入,随之产生的空虚感益发浓烈,致使安掬乐意志全失,哭了出来。 “插我……抽我……”他嗓音溢满浓浓哭腔,听来可怜极了。“你别生气……呜……” 安掬乐讨好一般转头过去吻青年,杜言陌一开始还不想他亲,把头移开,安掬乐亲不到他嘴,只得亲他脸颊嘴角各种亲得到的地方,一边亲一边求:“对不起……对不起……” 杜言陌吁口气。“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高兴……呜嗯嗯。”总算亲到,安掬乐心满意足,才刚伸出舌头要舔,就被对方吸住。 濡湿的接吻声响在空气里徘徊,舌头跟舌头就连相缠,承载不住的唾液连同泪水一并滴落,沾湿了军衣领口。 安掬乐近乎贪婪地吸食青年舌根,诱他探进自个儿嘴里,他不停自喉头发出撩人闷哼,像借此平复所求不得的焦躁。“以后不穿给别人看了……你干我吧,哥想给你干……只给你干……嗯……” 他话说得下贱至极,当真里子面子都不要,杜言陌叹息,亲吻他湿漉面颊。“我不是……” 我不是真的要束缚你。 我想做一个更成熟更大度更稳重的情人。 可是我很不安。 我不想……别人看到你的好。 哪怕一点,都不行。 杜言陌抽出手指,体内骤然一空,安掬乐呜咽着叫嚣不满?。 青年一手扯住绳子,一手伸至下头,解开自身裤扣,蛰伏已久的凶器扯下内裤的同时弹跳出来。准确无误卡进安掬乐臀隙间。 安掬乐遭受绑缚的手略略一挣,刚巧擦过青年腹下茂密毛丛,他想碰触对方茎根,却够不着,表情委屈不满。 杜言陌调整了一下姿势,令他手能碰到。 那物在他手心里,因为看不见,安掬乐更加仔细抚摸,抠弄上头?血脉贲起,只听杜言陌粗喘了几声,性物益加笔直硬挺。 “看前头。”杜言陌提醒,握住男人纤细腰肢,将他身躯提高,凶器对准后穴逐步挺了进去。 “啊……”即便后天足够炙热,可没使用润滑液的情况下承接起来依旧吃力,尤其肠道遭到热物推、压、寸寸侵入的感觉,活似有根木桩钉着,安掬乐略显难耐地想避开,青年依旧牢固宿制,坚定插入。 安掬乐一口气噎着,吐不出咽不下,玻璃窗里的男人一副乱七八糟的模样,不堪入目:上身军衣未脱,算是整齐完整;下身的丁字裤撩到一边,将勃起分身箍成奇怪形状,他两条赤裸的腿大张,挂在把手上,肛口一根粗黑物事插在那儿,贯穿到底。 那么淫荡。 安掬乐感觉自己像在战场上受到俘虏的军官,遭遇酷刑,被迫钉在粗壮的刑具上头,成了炫耀他人胜利的淫具。 他要被插死了。 这用情欲编织而就的刑罚,真能把人活活折腾死。 脑子里咕嘟咕嘟的,安掬乐迷茫睐望“自己”,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我说……” 杜言陌:“?” 安掬乐舔了舔唇,眉头紧蹙压抑快感。“我什么都说……你、你别折腾我……” 这又是唱哪出?杜言陌沉默了会,不过很快回神找到状态,下身挺了挺。“真的什么都说?” 安掬乐可怜兮兮抽噎了下。“嗯。” 他现在很庆幸他们没真的在暗巷里开干,否则他无法这么自然而然,露出最无耻淫乱的样子。 他脑里想象青年可能会问他一些羞耻问题,像要他形容后穴情状,喜欢如何插干之类,想得喉咙发干,不料青年一开口便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那具丧尸……是谁?” “哎?”安掬乐怔了怔,没反应过来,青年似不满意,下身发力一撞,这一撞刚好擦过安掬乐径道敏感处,他当即抽颤,发出尖叫。“啊——” 后口相连处酸麻得过分,安掬乐爱极这般淫靡滋味,他动了动腰,试图再度摩擦,杜言陌却箍住他,不令他品味。 安掬乐压根儿没想和他斗,青年的持久力跟耐力皆非常人该有,他不服软,杜言陌绝对能像根真正的刑柱,插着他一整晚。 安掬乐坦承:“我……我不认识……咿!” 前端被掐住,青年粗糙指腹抓蹭他细嫩龟肉,揪着他阳筋搓揉,一副没关系你慢慢想。 安掬乐舒爽到双眼失神。“真的……不认识……” 相比男人毫无保留展露的淫态,杜言陌这儿倒是相当沉着——“他为何跟你要电话?”其实他不清楚,只隐约听见number之类单字,跟所见画面前后连结,大抵也不难猜。 “我、我不知道……呜!真的!我不认识他!啊啊啊!不要……不要这样……咿……”安掬乐在越发激烈的颠簸里失声大叫,他穴口被彻底干软,毫无阻碍地任由对方侵入鞑伐,杜言陌迅速地抽出挺入,不给他括约肌收张机会。 他内壁柔弱无力,完全咬不住,前头却硬翘至极,肉根伴随抽动一晃一摇,淫水横流。 “我……我笑了一下,他就……他就过来了……啊呀……” 杜言陌:“你给他了?” 安掬乐:“?” “电话。”杜言陌角度刁钻,重重上挺,坚壮龟头一下子撞在安掬乐前列腺上,弄得前者叫都叫不出,只能无意识回答:“没有……我没有……” “嗯。”杜言陌亲他,也知道没有,他的菊花先生不是那样乱来的人,可他还是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安掬乐有点儿委屈。“你不信我。” 杜言陌叹了口气。“我信。” 他只是……不相信自己。 他不想继续这话题,于是箍了恋人的腰无语顶入,方才那般也不是只折磨安掬乐一人,他同样憋得难受,如今大开大干,椅子太小不好施力,他索性提着安掬乐,就着肉根插在他体内的态势站起,把人推往窗边站好。 “呜!啊!”安掬乐腰被捉住,脚尖着地,臀部高高抬起,脸在失重下不得不贴在玻璃上,冰凉感带来些许缓解。 可还不及喘口气,杜言陌便顶撞了起来。 “啊啊啊!”安掬乐不停浪叫,眼里一片迷蒙,不敢看自己现在究竟露出何等淫样,翘起的分身伴随后方撞击在玻璃上一蹭一蹭,淫汁沿着光滑?滑落至地。 双手已经麻痹得感觉不到疼,安掬乐整个人沉浸在激越的操干里,恍如为青年而生的淫物,每个细胞都因对方赋予的快乐而颤抖,幸福极了。 热度蓄积、白肤臊红,安掬乐邻近高潮边缘,肠道收缩益发厉害,杜言陌在这时解开了他身上束缚,抽出阳具,一把将人翻转过来;安掬乐挨着夜景,被情欲折腾的表情既可爱又狼狈,杜言陌抬起他左腿,挂在手臂上示意:“环着我。” “嗯……”安掬乐手臂无力,软软搭在青年肩上,杜言陌倾首吻他,填入舌瓣同时,巨大坚硬的热物再度凿开后门,堂皇挺进。 安掬乐上衣未褪,成了最好辅助,他跟玻璃毫无摩擦力可言,令他身躯伴随撞击上下起伏,在快意里辗转流连,无从挪移。 “嗯啊、嗯啊、啊啊呜……”前列腺一再遭顶,安掬乐承接不住,一道电花打进他身体里,他抽了一下,腿脚瞬间绷直,白液喷射而出,沾濡对方结实腹肌。 他射了好几道,把两人肚腹弄得一片污浊,猛烈来袭的情潮令他脚趾卷起,眉宇纠结了很久才哈啊哈啊喘着气,放松了下来。 马眼里淫水连同泪液渗出,他使不出力,杜言陌撑着他,放缓力道持续抽插,才总算抽出,一时少了支撑,安掬乐两膝点地,射毕的分身软软地垂落腿间,在此同时青年 分卷19 -?肉文屋??/ 分卷阅读20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20 的阳物对着他脸,就这么射了出来。 体液热烫,粘稠地自脸肤淌下,沾脏军服,安掬乐下意识张嘴舔了舔,好不容易拾力一瞧,青年狰狞龟物正对着他脸,距离近得看不清,又仿佛能透过那翕张小口,看见尿道颜色来。 杜言陌高潮刚褪,喘过了气,抬手抚上安掬乐清逸俊脸,他脸颊被属于自己的浊液用脏,一片含糊,他将之揩下,安掬乐勾了勾唇,眨着湿润双眼,竟将他指尖沾附液体悉数舔去。 他抹一点,安掬乐便添了一点,直到大半体液都喂进他身体里,才心满意足地砸了砸舌。 真是…… 他晓得安掬乐并不喜欢体液味道,纯粹因为那是他的,才甘心愿意。 以前杜言陌讲过别勉强,不料安掬乐抡拳搁肚子上道:“我肚里全是你们杜家的子子孙孙,下回惹毛我,我就把他们通通打掉!” 杜言陌:“……”好吧,你开心就好。 所以现在,他任他去。 安掬乐意犹未尽给他洗枪,方才都被操得虚脱了,现下恢复一点体力,又不知死活起来。“大人还要审我吗?” 杜言陌下腹一烫,当下把人自地上提了起来,翻过来拥在窗户上。“菊花先生,我说过的。” “?” 他贴压上来,安掬乐胸腔遭受压迫,一时喘不过气,朦胧里透过纽约夜景,看见映在上头的青年嘴角扯开一抹弧度。“今晚,我不放过你。” (下) 安掬乐对纽约并没存留多少美妙记忆,不过他挺喜欢这儿的秋天,天气宜人,不会太冷,适合睡觉——尽管在那一年里,他其实没怎享受到这项福利。 醒来的时候,天气很好。 床铺干软,厚度适中,细致布料擦过裸肤的触感尤其舒适,安掬乐舒服吟叹,可伴随清醒而来,身体的酸软疼痛实在不忍忽视,尤其内部隐约残留着被人开凿穿刺的火烫感,令他略感难捱。 有人牢牢箍紧他腰肢,他动了动,瞥头一看,青年抱着他睡得正深,还难得发出细微鼾声,显示疲惫程度。 安掬乐爬起来睇望,倒是稀奇了,说青年像狗,平时真像。他睡得一向很浅,警觉性高,但凡安掬乐醒来动身,都会跟着睁眼,这会却相当的沉,除呼吸外毫无其他动静,安掬乐好玩地戳他脸,也没反应。 “噗。”他笑了一声,挪开青年沉重手臂,爬下床铺。 “呜哇……”一室狼藉,除却床铺以外的地方,衣物四散,昨晚那件军服更是称职地履行了它的存在意义(?),直到安掬乐三度射精高潮前,都没能脱下它。 “咚”一声,安掬乐刚下床就腿软,做了个标准的失意体前屈。 简称orz…… 声音很大,杜言陌就是遭睡神绑票也得有意识了。“呢……菊花先生?”他朦胧睁眼,看见安掬乐摆了一个很销魂的pose,连忙掀被上前,很习惯地将人捞起,搁回床上。 “要上厕所?”他揉揉眼,问。 安掬乐点头。“嗯,还有刷牙跟洗脸。” 他睡前有被“清理”过,这最后一次在浴室里,能出来的都出来了,不过人类身体一向尽职,失去都会再回来,杜言陌搀着他进厕所,服务到家地给安掬乐扶唧唧,对准马桶。 安掬乐点点头。“不必了,我自己来。” “乖。”杜言陌亲他耳朵,貌似没完全清醒,安掬乐都不知他到底真的装的:青年刚醒都会特别执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讲不听。 看人排泄究竟有何乐趣……安掬乐不懂,也不太想懂,习惯是魔鬼,这么多年下来居然麻木了,虽然若能给他洗,他依然偏好自己来。 解决完生理需求,杜言陌把牙刷毛递到他嘴边。“来。” “……”安掬乐抬眸瞥他,应该还没醒……罢罢罢。“啊~” 杜言陌给他刷牙又洗脸,过程里心情愉快地哼起了歌。安掬乐心说好啦随你了,就连最后回床上都是被抱着过去。 青年贲起机理手感相当好,安掬乐手虽然疼,仍愉悦地摸了好几把。 他乳头肿痛,前一晚捏玩得狠了,骤然他似想到什么问:“想不想给我穿个乳环?” “噗!”杜言陌自认在性爱方面除了喜欢把人折腾得动不了,全靠自己帮忙搭手之外,应无其他特殊嗜好……昨晚是突发奇想,刚好背包里有救难绳,并非真心迷上sm。 不知恋人哪来的疯狂念想,他雷完镇定安抚。“你怕疼。” 安掬乐呶呶嘴,无法否定,是人都怕疼,何况他挨过,比常人更怕,即便爱美也没穿耳洞,戴的完全是夹式或磁式。 “别乱来。”杜言陌怕他冲动去弄,出言提醒,他握住他左腕,亲吻上头疤痕——历经岁月,那痕迹越发浅淡,不细瞧有时还瞧不出,安掬乐自己都常顽疾它存在,杜言陌却会翻来覆去地看,一副比他还痛的样子。 他不是计较安掬乐曾为其他男人割腕,而是在意他受过的疼。 安掬乐明白,所以他珍惜自己,平日用个美工刀都小心翼翼,怕割到,不知情的以为他胆小怕疼——呃,确实没错,可真正的原因是他怕青年看了心疼。 爱情使人犯傻犯贱,以前安掬乐挺同意这句话,现在倒有了些不同看法。 一份真正美好的感情,不该让人下堕,而是更加地珍重自己。 它令你感觉美丽,像个宝物,闪闪发亮……再舍不得伤自己一星半点。 因为有个人,会比你更痛。 出版社放了三天假,两个人都饿狠了,叫来客服服务。安掬乐盘腿坐在床上,边给松饼抹奶油边问青年:“来过纽约没?” 青年答:“来过一次。” 安掬乐挑眉,咬了口松饼。“哦,何时?” 杜言陌揩下他嘴角奶油,舔进嘴里。“大约一年多前,来参加城市马拉松赛。” “……”安掬乐持抹刀的手有点儿颤,他搁下刀,想喝咖啡,杜言陌早他一步将被子送上,他饮了一口,平复下略微翻动的情绪,问出一个大约日期。“是不是这时?” 详细日子杜言陌不记得了,但前后差不多。“对。” 安掬乐哭笑不得。“你们在跑时,我人在对街的咖啡厅。”比赛很小,媒体并无刻意报导,那天他在公司里迎接完晨阳,打算吃个早午餐再回家洗澡睡觉,就见窗外矫健身影,道道掠过。 除了运动和恐怖攻击之外,你不会看见美国人大规模的跑——废话,安掬乐拿手机查了一下城市新闻,确实有马拉松比赛,他近期忙碌疏忽了。 报导并没载明参加选手,他心念一动,默默拿起托盘移往窗边,悄悄看完全程,中途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他叫了杯特浓美式,搞得之后想睡又睡不着,痛苦得要命。 人太多了,他没看见青年,没想他真的有参赛。 杜言陌听着,心情复杂,滋味百般。那是他回台前最后一次在国外跑马拉松,他一直坚信恋人仍在台湾,不料他已抛下一切来了纽约,甚至与他相隔不到一街……他却只顾前跑,压根儿没留意周旁风景。 他以为自己在前进,可事实上错过的远比得到的多。 青年敛眼,并无多语,他坐在安掬乐背后,手臂自他腋下穿过,双手掌叠在恋人胸前,下巴靠在他肩上。“还好……” 还好,他仍爱他。 他们没有错过。 不敢责怪,但也不是全无怨愤……理性理解,感情却矛盾地频频想问为什么?这么爱我,为何能不要我?可他其实懂,或许就是太爱了才离开,不忍见情感变质,他就连走后都不忘偷偷注视,做自己最忠实强大的粉丝。 杜言陌一边叹息,一边抱紧他,至少眼下他在他怀里,他便再无所求。 他这声叹气擦过安掬乐耳边,他侧首抬眼,看见青年表情,只能苦笑。 据说狗跟孩子格外记疼,青年真把两者占全了。 总归人都来了,安掬乐拉人随处逛逛,他没怎玩过纽约,一路上竟比杜言陌还显兴奋。 杜言陌对城市街景毫无兴致,他更喜欢大漠风光、飞瀑丛林,安掬乐晃了几处,见青年兴致不高昂,遂镇定下来问:“接下来想去哪?” 杜言陌想不出来,只好说:“你高兴就好。” 安掬乐“切”一声,出来玩最怕这种不冷不热的。反正瞎晃一天,肚子也饿了,索性带着青年去吃饭。 他特意搭地铁过去,安掬乐一般最讨厌人挤人,如此也要坚持去吃的餐厅,杜言陌多少好奇。 那是一间中菜馆,招牌破旧,里头人声吵杂,一推门便闻到浓浓油香味,掌勺的老板将菜搁到前台,刚巧看见安掬乐,粗算的脸展露惊喜:“哟,这是谁呀?哪阵风把您这爷给请回来了唷!” 安掬乐笑笑。“菜单换过没?” “没,就那样!”老板一指墙壁,斑驳水泥墙上挂满牌子,中英交杂,杜言陌跟随一瞧,当场无言。 “呃……red?burned?lion?head?”?红、烧、狮子……头? 老板点头。“我们招牌菜唷!” “……”不仅如此,麻婆豆腐叫bean?bsp;made?by?a?pock—marked?womanl鱼香肉丝叫shredded?parlibsp;sauce……忒直白了。 老板:“点什么?” 安掬乐:“老样子。” “好咧~”老板应声去准备,安掬乐领杜言陌随处觅了个位子坐下,餐馆小却生意兴隆,多数是黑发墨眼的东方人在异乡打拼同时来寻一点家乡味道,每个人来往间尽是放松神态,因为这儿只需动嘴,无须耗脑。 再大的苦闷,面对热腾腾的吃食,都能暂时打消。 服务生把几样菜端上来,杜言陌看见安掬乐所谓的“老样子”,有些怔忡。 红艳艳的糖醋排骨,香气扑鼻。 安掬乐给他递筷子,这年头兴环保,餐馆里多数采用自己的碗筷,杜言陌偶尔觉得可惜:他喜欢看安掬乐给他搓竹筷。 “老板配方是按我建议调的,不知有没改变……吃吃看?” “嗯。”杜言陌夹起一块吃了,随后惊诧。“……和你做的味道一样。” “废话,就说是我给的配方了。”安掬乐敲他额头,随即做了个闪避姿势。“怕你嘴里喷龙,我躲一躲。” 杜言陌哭笑不得,专心用膳,这是他最爱的菜,行走世界各地,遇见中菜馆他总会忍不住进去尝尝,可糖醋排骨但凡一点用料差异,味道就不同,他看过安掬乐做菜,十分随性,唯独糖醋排骨他会用量勺,放料前仔细斟酌,认真得像在进行一场化学试验,一点儿比例都不能出错。 安掬乐:“好吃吗?” 相近味道,怎会不好吃?杜言陌点头又答:“我更喜欢你做的。” 居然还懂恭维。安掬乐笑得眉毛都弯了,“哦,差在哪?” “这个。”说罢,青年侧过身来,不顾嘴边沾濡红艳酱汁,大喇喇贴上对方唇瓣,安掬乐惊讶了一下,周遭人依旧自顾自地吃饭闲聊,没特别干涉他们这人——这就是纽约客的有点,他们冷漠,却足够尊重。 安掬乐舔去嘴角酱汁,捏了把青年的脸。“满嘴糖醋味。” 又甜又酸、又酸……又甜。 吃完安掬乐又捎了一份饺子,那是二厨请他的。东西很好吃、店员很热情……热情过头了,明知没必要,杜言陌仍略在意,身边这人似乎不论去哪儿都能找人喜欢,甚至不分男女老少。 就连路边金发正妹,擦肩而过之际亦不忘抛媚眼。“oh,pretty?boy.” 又瞟了一眼杜言陌。“hot?man.” 杜言陌:“……” “thanks.”安掬乐大方回以飞吻。一个boy一个man,讲是讲对了,可对象不对……杜言陌眺望远方,预感默默成真,恋人越活越逆天,时间法则在他身上简直谬论,行都行不通。 安掬乐窥见他复杂表情。“等一下,不会吧……你在意?“ 杜言陌叹气。“菊花先生,你就别再挖苦我了……” 瞧青年窘得耳根泛红,他这副动摇模样千年罕见,安掬乐噗哈哈哈,笑得没心没肺。好怀念喔~ 养成真是双面刃啊,一方面看着年纪小的对象在自身灌溉下益发茁壮,很有成就感;可另一方面又日日担心被追赶、甚至超越,为此心慌难耐、夜夜难眠。安掬乐:“嗳,想不想知道人家维持青春的秘诀?” “……你讲吧。” 安掬乐学电视上那些广告女明星,歪一边肩膀,只手撑下巴:“死都不能老。” 杜言陌“啊?” 安掬乐穆然正色。“每天照镜子,对自己说上一百次:老了胖了丑了不漂亮了就去死,运用强大的意志力活体体内细胞,让他们积极新陈代谢,万不能偷一次懒。” 虽说早知道他嘴里不会出现正经答案,但这实在是……“你完全可以松懈一点。” 尽管这种想法很幼稚,但他真心希望这个人不要太勤奋,变老变胖变丑不漂亮都无所谓,别再具备任何吸引力,他最美最好的部分,他一个人知悉就够。 安掬乐笑笑没答,他向来顺着青年,不过一生唯有这事,绝对不会按他意思:爱情最禁不起安逸懈怠、得过且过,得过了就放任自己享受成果,就让你为我紧张牵挂操碎了新,?再没别的经历可去关注别人。 杜言陌忽然觉得毛毛的。“菊花先生……你好像有点恐怖。” 分卷20 -?肉文屋??/ 分卷阅读21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21 “嗯哼~”这就是传说中“哼哼计划通”的表情,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算了,不逛了。” 杜言陌:“?” “回去了。”安掬乐道,既然杜言陌对都市街景毫无兴致,不如小俩口窝在舒服饭店里,你侬我侬、厮磨一番。 这是杜言陌最希望的行程,他握住安掬乐的手,浅浅一笑。“好。” 安掬乐:“……” “?”杜言陌不解他反应怎忽然像一直被掐住的青蛙。“怎么了?” “……没事。”安掬乐偷偷抽出手,怕青年触及脉搏,发现自己异于平时的迅快频率。还能再没出息点吗?好像可以,他近乎魔怔地望向杜言陌眉眼,加加减减下来也看十年了,没意外的话,接下来的二十、三十年,他依旧能够为他一枚笑意,心跳若此。 究竟是谁计划地套牢了谁?还真说不准。 大抵就是到死前,也分不清。 第三天。 杜言陌醒时发现身边床铺很凉,显示枕边人已起来了一段时间。 短期内来回奔波,他难得睡得这么深,深得连枕边人离床,都没感觉。 他眨眨眼,翻身下床,房里无声,他以为人在厕室里……一推门,没人。 他略微纳闷,不过生理需求胜于一切,杜言陌掀开马桶盖——“嗨~亲爱的,早安,我有事出去一趟,过十二点再来找我喔!”外加一幅唧唧喷水图……杜言陌沉默半晌,吁口气,将贴在马桶盖内面的纸条撕下,搁一旁先。 冲完马桶,他边刷牙边想:不知恋人又在玩啥把戏,可最恐怖的,还是对这一切默默习惯,十足淡定的自己。 现在是早上十点,离中午还有两小时,杜言陌用了餐,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换衣,一打开行李包见外出服上又动了一张纸条,上头载明时间和地图,有种冒险游戏的味道。 秋高气爽,饭店外空气略显干冷,衬托阳光格外宜人,天空比想象中来得高,饭店一旁便是赫赫有名的中央公园,深秋时节,金黄色的银杏树成了绝佳美景,惹得步调忙碌的城市人也不禁驻足。 公园很大,杜言陌按照恋人指示前往,他走了一会,不知名的铜像之前,男人手插外衣口袋,戴着耳机,一脸闲适地睐望天空。 他侧脸美丽,平素很闹,唯恐天下不乱,可独自一人时的那份安和恬静又能丝毫不冲突。 杜言陌脚步有刹那的凝顿。他像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夜里,汲着一身夜露及找不到方向的彷徨,来到一个与他相隔两个世界的地方。他踌躇犹疑,迟迟不敢踏入,然在看见这人扯嘴谈笑瞬间,心念一动,就过去了。 从此人生风貌,再不相同。 如今那人依旧任他走来,杜言陌俯在他耳边,摘下一边耳机问:“听什么?” “要听?”安掬乐愣了一下,将耳边塞进杜言陌右耳里。他听歌范围极广,有时前一秒才在放近似歌剧的东西,后一秒阿吉仔沧桑歌声响起:“哇比别郎卡认真……”这回杜言陌听见一道复古老旧的旋律,一个嗓音低厚的老外在唱:“new?york……new?york……” “纽约纽约?” “嗯,一部电影主题曲。一男一女来纽约发展圆梦,相遇相知相惜相恋,最终却抗不过各种现实压力,分手了。”说起这种悲剧,安掬乐始终面带笑容。“跟你说,城市会吃人。” 他张牙舞爪,学恐怖片里鬼怪吓人,城市让人武装,一点一点吃掉温情,失去热度。不过此刻风景金黄暖人,寂静清和。和吃人之类一概扯不上关系。 只是剧情听来很不吉利,因对梦想的共鸣而相爱,最后又因梦想而分开。 安掬乐察觉他表情不对,不由苦笑。这傻小子,啥都能往歪处想。“一个故事而已,我们可以听别的……“ 他垂头摁随身听,稍长发丝被风拂开,杜言陌看见他左耳垂上多了一个红宝石耳环。 光泽艳美,恍如传说里的荧惑,杜言陌被那道光芒吸引,伸手碰触……不是磁的。 “痛。”安掬乐肩膀一缩,抱怨道:“咿咿咿,轻点,早上刚穿的。” “穿?” “嗯,你看。”安掬乐把耳垂翻给他看,后方有一根针穿过。 杜言陌惊诧,男人平素最怕疼,爱美至极,却死不肯伤及体肤、穿耳刺洞,怎来了异国突然改了念头?“你早上就是去干这个?” “嘿啊。”安掬乐:“呐,宝石好看吗?” 杜言陌:“好看。” 安掬乐语不惊人死不休。“用你头发做的。” “……” “哗,你表情好扭曲,超正点。”看恐怖片都没这般动摇,安掬乐拿手机想拍,却被制止。 青年目光荧荧。“为什么做这个?” “很浪漫啊!”安掬乐笑眯眯,棕眸映着周遭金黄暖景,瞳孔似淡了一层颜色般的透明。“本想给你当生日惊喜,现在提早了……不 “我不会讲。”头发做宝石,咋听之下有点儿恐怖,可若深思里头含义,他心底一阵晃摇,安掬乐肤白,和红色极为合适,清润的漂亮里又添进一抹艳色。“……你不会真有打算穿在乳头上?” 安掬乐:“对啊!不过你一脸反对,就算了。” “……”杜言陌不知自己该松口气抑或……失望?跟这个人在一起,每天都像圣诞节,一地拆不完的“惊喜”,心理素质不够强烈,肯定挨受不起。 他伸手轻触男人脸畔,将指尖溢出的依恋细细涂抹在他肌肤上。安掬乐如一只被抚摸的小猫,表情享受地把脸埋进他粗壮指掌,他发梢晃动,荧光若隐若现,瞥进杜言陌眼睛深处,那宝石里有自己的细胞,他的一部分就这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占了这人身体一处,说不尽的亲昵。 这才是安掬乐真正要送他的“礼物”。 杜言陌望着他,过很久,吁了口气。 他把人扯进怀里,力道大得扫动地上落叶,连同尘土扬起一点,复又落下。他抱很紧,抱得安掬乐双脚腾空,有点儿难受,却没吭半声。 杜言陌:“菊花先生,原来……你都懂。” 是啊,他懂,当然懂。 每分每秒无时无刻都在注视这人,生怕错过一点,怎能不懂? 懂青年的不安及惶然,那些无法以单薄的言语安抚的害怕,终归只能仰赖时间证明,问题耗时太长,他舍不得。 他乐意青年为他操心惦挂,却万万不能伤心被挂,后者他那样做过一次,不会再做了,也没力气做,他任由对方抱着,忽然就说了一句:“我爱你。” 杜言陌愣住了。 “噗。”安掬乐好笑,捏他脸。“你干嘛那么惊讶?” “因为……”他不记得安掬乐上回讲是何时了,何况他一直表现得很明白,所以他也没追问,未料如今回归言语,竟能产生另一种不一样的感动。“我好久……没听你讲。” “也对,我好久没讲了。”他荤腥不忌,什么都敢讲,唯独心里话害怕说多了,就少一点分量,最后就越来越薄了。 然后一些必要言语,终究不能省。他摊手,“你看,我都变态得能拿你头发做宝石戴身上了,你还怕什么?” 杜言陌被他说住,刹时怔忡。是啊,他还怕什么? 他答不出来,可安掬乐就像在安慰自己。“相信我,你够好了,别再不安,担心我不爱你……想去哪就去哪,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杜言陌眼眶热了,他揽紧安掬乐,声音明显哑了不少。“我只想做你的人。” 安掬乐笑了笑。:你早就是了。“ 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他一手培育粗来的,最好的男人。“你想想,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我好不容易养出一个称手的,凭什么白白便宜别人?那我死了都无法瞑目。” “嗯。”杜言陌把脸埋进安掬乐颈间,讨宠一般地蹭。“嗯,我是你的,你别给别人。” 我也不会把你给别人。 他不会再因一点不安轻言退赛,可同时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在任何一刻,果断抛下一切,倾尽所有力量回到这个人身边。 这不是牺牲,有时候认清轻重,放弃某样东西比取得更需要力量。 他轻轻吻了吻安掬乐左耳垂,回了他不一样的三个字:“谢谢你。” 谢谢你包容我的软弱。 谢谢你给我信心。 谢谢你爱我。 从春至秋,四季更迭,不论身处何方,他终于不再害怕听见纽约。 夫夫一百问 1、请问两位的名字? 安掬乐(以下简称安):安掬乐,一般大家习惯叫我菊花或菊花黑。 杜言陌(以下简称杜):杜言陌。 主持(以下简称主):话说有件事大家好奇很久……您(不自觉用上敬称)菊花真的黑吗? 安(眯眸灿笑):嗳,嘴巴讲不准啊,得眼见为凭…… 杜(立刻接):不黑。 安:茄~ 2、年龄是? 安(拔刘海):永远十八岁,不老神话! 杜:现在二十三。 3、性别是? 两人:男。 主(问菊花):那你女儿怎来的? 安(从鼻孔喷气):当然是我含辛茹苦岁月如梭珠胎暗结怀胎九月……认养来的。 众:…… 4、请问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安:小m~ 杜:沉默寡言,不好相处。 主(小声):分明就腹黑s…… 杜:您说什么? 主:没事! 5、对方的性格? 杜:很温柔。 安:好孩子。 主:……(os:?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们高兴就好) 6、两人是何时相遇的?在哪里? 安:七年前在gay?bar门口。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安:很高,最重要的~有根好jj。 杜:漂亮的人。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安:jj大。 主:…… 杜:对我好。 9、讨厌对方哪一点? 杜:对我太好。 安(怪叫):咦~~ 杜:你对我好,却从不说怎样才是对你好,不管我做什么都接受,把我放优先顺位,委屈自己。你想走得毫无挂碍、不欠分毫,对不对? 安:我没觉委屈…… 杜(叹):我知道 主:……(os:现在是什么情形?) 10、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安:很好啊~超好的。 杜:好。 11、怎么称呼对方? 杜:菊花先生。 安:哎。 主:……这是? 安:称呼啊,平时就两个人,我一喊,他就来了。 主(一脸同情看向杜):简直比狗不如啊。 杜:无所谓,他开心就好。 12、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杜:他开心就好。 安:都可以,我很随性的~ 杜:……掬乐? 安(炸毛):没大没小! 主(擦汗):我一点没看出您哪儿随性了。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觉得对方是? 安:狗,之前是德国狼犬,现在是黑杜宾。 杜:猫,波斯猫。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会送什么呢? 安:球鞋,旅行用去。 杜:杯子。 15、那么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杜:留在我身边。 安:回来吃饭。 主:这算礼物吗? 两人(相看一眼):算吧?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杜:对我太好,却不懂照顾自己。 安:没耶。 杜:你看,连哪儿不满都不肯讲。 安(黑线):我现在开始不满你这点了。 杜(笑):太好了。 主:……你们高兴就好。 17、你有什么样的嗜好? 杜:跑步。 安:欣赏大jj。 18、对方的嗜好为何? 安:跑步。 杜:意淫大jj。 安(瞠目):哪有! 主&杜:……(怀疑的眼神) 安:老子从来不意淫,都嘛直接淫! 主:……也是啦。 19、请问你的毛病是什么? 杜:太专注一件事就会忘记其他事。 安:很多耶。 主:放心,大家都知道您毛病很多。 20、您做的什么事(包括毛病)会让对方不快? 杜:……我也很想知道。 安:自我脑补完开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模式。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安(翻白眼):可以接受这种无聊又没爆点的访问的程度。 主:没爆点这就要问您了,您不是自称梗梗王吗? 安(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安:百货公司。 23、那时候两人的气氛怎样? 安:还算不错吧。 24、那是进展到何种程度? 安:我爱他、他爱我,他却以为我不爱他,我却以为他爱别人……好狗血,不洒吗?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安:家里。 主(嫌弃):那算哪门子约会。 安(拍桌):你以为我愿意吗!满二十前连野战都不敢打啊!这什么人生!! 主:……正常人生…… 杜(安抚):下次野外摄影带你去。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杜:报名过社区的陶瓷班。 安:买好各式情趣游戏服。 主(偷偷问):他最喜欢哪一套? 安:医生或护士,而且医生袍一定要长的,不然他会不开心。大概小时候被整很惨,长大想干回来。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杜:我。 安:嗯哼~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杜:无法形容。 分卷21 -?肉文屋??/ 分卷阅读22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22 安(哼哼):才不告诉你们~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安:不然咧? 杜:当然。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安:我不喜欢。 杜:不要。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安:收拾包袱准备下戏啰! 杜:不会让这种事发现。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安:哎呀,人心本多变,不变才奇怪,无所谓原谅,相忘江湖,各过各的也没啥不好嘛~~ 杜:我不会原谅让他变心的自己。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么办? 安:自己打发时间啰! 杜:打电话询问情况。 主:你们真的很没爆点…… 安(黑线):我们只想正常的度过人生…… 主: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本身就很不正常!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杜:没有不喜欢的部分。特别的话,应该是头发,和他这个人一样,漂亮又脆弱。 安:我…… 主:好,下一题! 安(瞠眼):我还没答耶? 主(瞟):除了jj外有别的吗? 安:有! 主&杜:? 安:胸肌!腹肌!二头肌!肌肌复唧唧~ 主:我们还是下一题……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安:嗯~很想要我的时候,光眼神就能让我勃起。 杜:刚做完失神那时,若不控制我怕我会把他干坏。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安:很多。人家是他的跟踪狂、脑残粉嘛! 杜:不想做,单纯接吻的时候,他会很专心亲吻,一次又一次。 主:……坦白讲,我比较震惊居然有他不想做的时候。 安:哎呀,人家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不方便嘛~(羞) 主:…… 37、最不能抵抗对方说什么? 杜:乖~ 安:用“请带我回家”的眼神说拜托你。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杜:一起跑步。 安:跑不动他背我走回来。 39、曾经吵架么? 杜:……(努力想) 安(眼神死):别提了!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杜:我们不吵架,菊花先生讨厌动脾气,而且大部分事情他会偷偷配合我。 安:发脾气什么的,又累又不漂亮,人家才不干~ 41、之后如何和好? 安:亲亲抱抱捅捅插插~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杜:当然。 安(笑):随缘啰~ 主(抱怨):你也太没爱了吧! 安:废话,他下辈子变成渣攻怎办?渣攻就算了,好歹有jj,转成蚯蚓我可就亏大了……好吧,条状物勉强可以接受。 主:……你们还是随缘吧。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杜:随时随地,除了他离开我那时。 安:对我身上一切变化比我本人还清楚,他到底怎知道的啊? 杜(正色):因为爱。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杜:一直黏着对方。 安:一直让他黏。 45、什么时候会觉得“对方已经不爱我了”? 杜:他离开我那时。 安:(但笑不语) 主:您的答案? 安:很简单啊,一旦有这种时候,我就不会在这儿了。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杜:菊花。 安:狗尾草~?(感谢画者提供) 47、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安:之前是年龄,现在没了。何况谁都有些不想说的事情,怎能叫隐瞒? 杜:家里的事。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安:好吧,年纪。 杜:他对我太好,我怕一辈子没办法补完。 49、两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安:算公开的。你认为台湾的媒体会放过我们吗…… 主:辛苦了……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杜:我会努力。 安(笑):我随缘~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安:受。 杜:攻。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安:我喜欢当受啊,当攻很麻烦的~ 杜:他喜欢,我配合。 主(震惊):所以你能接受被反攻? 杜(干脆):可以 安:我可不接受,画面不美,而且我喜欢被他上。 主:是你不要还是作者不要? 安(白眼):有差吗? 主:也是。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安:满意~ 杜:他满意我满意。 54、初次h的地点? 安:宾馆。 55、当时的感觉? 安:这孩子有前途。 杜:很痛快,又有一点感伤。 56、当时对方的样子? 安:唧唧很大、很长、很有力……喔对,形状跟颜色都漂亮,特s级。 主(确认问题):对方的样子? 安:我只注意唧唧,没注意其他耶~ 主:……=?= 杜:淫荡又脆弱,惹人疼。 主(松口气):总算有正常一点的回答了……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杜:他一听我年龄就跑了。 安(掩面):卖搁共啊~ 58、每星期h的次数? 安:想要就h了……不过以前只能在周末,所以大约一周一次吧。 5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约几次? 安:天天快乐~天天在~h~ 杜:三次。 主:?太少了吧?! 杜:他要上班,我要上课、工作、跑步,而且他一做就很胡来,安全不管自己,我必须替他顾及身体……呃,请别告诉他,届时他不高兴,又逞强。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安:都看二十八万字了,再问这种问题,作者会哭的。 作:qvq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安:屁眼。 主:……大家并不想从小受嘴里听到这字眼好吗? 安:哦~那幽穴?冥谷?深壑?幸福宝地? 主:算了,屁眼就屁眼吧,你高兴就好…… 杜:眼皮。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安:眼皮。 杜(沉思):…… 主&安:? 杜:我在想和屁……(主持人一瞪,赶紧收回)穴口相比,几乎会阴离阴囊根0.5cm处更敏感一点,下回比较看看。 63、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杜:很怕会干坏。 主:……但不都干下去了。 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64、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杜:喜欢。 安:废话!!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杜:以前是宾馆,现在是家里。 主:他不是一直吵着野战野战的?不带他去吗? 杜:讲讲而已,其实菊花先生很害羞的。 66、您想尝试的h地点? 安(抢答):百货公司广场警察局门口中影文化城基隆海岸垦丁国家公园…… 主:……他害羞在哪了? 杜:……在我心里。 67、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安:不一定~ 68、h时有什么约定么? 安:这需要啥约定?yes?or?no吗?(兴奋)下回来玩玩!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安:当然。 杜:没有。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两人:赞同。 主:嗳? 安:不干白不干。 杜:别人我不知道,但他这个人身体很诚实……干得好,或许就是你的。 主:真上进……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您会怎么做? 安:找许律师帮忙。 杜:……我不敢想象,我一定会犯罪。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杜:以前会,现在不会了。 安:对啊~这小子一紧张就会同件事不停做喔。唉,好怀念呐~~ 主:好,下一题。 安:等一下,我还没回答耶? 主&杜:您有不好意思过吗…… 安:=?=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安:看好到多好~小乔我可能会答应。 陆(乱入):你想都别想!! 杜:我会请他估狗“寂寞”,他就会发现自己不孤单不寂寞了……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安: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 杜:不差……吧。(看向安) 安(亲他):你最好了? 75、那么对方呢? 杜:无可比较,但一定是最棒的。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安:操死你个x货。 主:……(看向杜)你来答吧。 杜:……我爱你。 安:咦,我常讲啊! 杜(叹):请去掉后面的“大唧唧”、“大xx”……单纯的就好。 安(扭捏):人家不好意思嘛! 主&杜:……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一种表情? 安:很想插坏我,又不敢的犹疑表情。 杜:我不给他他会死的表情。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杜(果断):不可以。 安:有阵子觉得可以、无所谓,现在不行。 79、您对sm有兴趣吗? 安:嗳~人家怕痛。 主(沉思):…… 主&安:…… 安(崩溃):让我们跳过这题吧,拜托!!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杜:想办法改进。 安:去死。 主:不用这样吧?! 安(微笑):讨厌,人家讲讲而已~ 主&杜:……(你确定不是认真的?=?=) 81、您对强奸怎么看? 安:畜生、渣、垃圾。干,老子废他唧唧再废他老子的唧唧!反正里头都没好种。 杜:…… 主:好险你未遂……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安:我想他快点进来他还在那里摸!! 杜:我是为你好…… 安:我我好就操我! 主(同情看向杜):这年头攻君真难当……孩子,你咧? 杜:我想替他好好准备,他不领情…… 主:qvq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安:厕所。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两人:…… 主:好啦,大家都知道,下一题下一题! 85、那是攻方的表情? 安:羞。 ——安掬乐:利用暴力去侵犯一个人,是最可耻的事。人比想象中记疼,何况你要用一个强奸犯的身份让对方跟你在一起吗?凭什么? ——杜言陌:如果我强暴了我爱的人,我永远不再见他,我没这个脸。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安:有过一次未遂。 杜(垂头):对不起。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杜:我想杀死我自己。 88、对您来说“做为h对象”的理解是? 安:唧唧大、持久、腰力强。该捅哪捅哪,不会只懂闷头干……爱抚技术好。 杜:温柔包容,不多问。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安:废话,老子花多大心力调教出来的,我容易吗我!! 杜:他永远是我的理想。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安:大珠小珠落玉盘,大大小小通通有。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两人:……十五岁、 主:……不正当行为,请忽模仿学习。 做:(掩面)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安:不是。 杜:是。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杜:眼皮……可以感受到他很宠爱我。 安:屁……(主持人一瞪,翻白眼)幽穴小口,行了吧?!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安:眼皮,反应很可爱。 杜:耳垂、阴囊……柔软的地方。 主:这两题好像未必是问h时……算了。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杜:插他喜欢的地方。 安:尽量做出没他会死的样子。 主:你都是演的?! 安:当然不是啦~本色出演。 9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安(眼神死):他究竟何时才会射…… 杜:什么都想不了。 97、一晚h的次数是? 安:射精来论?我两次,他三次左右。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安:不一定~ 99、对您而言h是? 安:上天赐予人类唯一一件值得称道的事。 杜:很好的事。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安(亲):我爱你。 杜:?! 安(笑):你不是想听吗?喔,主持人,我也爱你,小乔我更爱你,大家,我好爱好爱你们~~ 杜:…… 主(同情):…… 主(擦汗):总算结束了…… 安:对了,你开始不用敬语了嘛。 主:对喔!(惊醒)你这个人实在太不正经了,完全叫人尊敬不起来嘛! 安(瞥向杜):快,去咬他! 主:请好好把人家当作人类看待啊。 杜:没关系,我习惯了。 主:qvq 番外一?杜言陌 “喂,你跑步姿势很漂亮,是不是受过训练?” 放学时候的操场,热闹万分。 尤其篮球场,几个三五好友聚集一块玩斗牛,一旁还有观赏及加油团,倒是跑道这儿,三三两两的,离真正的喧嚣有段距离。 杜言陌跑了六圈,抵达起点,正想喝口水缓和一下再跑,就见一个样貌柔和 分卷22 -?肉文屋??/ 分卷阅读23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23 的圆脸男人站在司令前,朝他发话。 秋日里,他穿了件衬衫及深色西装裤,戴着眼镜像个教书匠——废话,这儿是学校,非学生打扮的,十之有九是老师。 杜言陌瞅了他一眼。“……请问,你是谁?” 对方听他这般问,反应很紧张:“不是吧,你连你副班导都不认得?” 副班导?这么一提班上确实来了一个实习老师,教数学的,刚好是自己最不感兴趣的科目,所以也就没怎留心。 “有事吗?”他问。 “是没事……”对方叹气。“好吧。杜言陌同学,我再跟你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叫……喂,你个芭乐,往哪跑啊?!” 杜言陌没理他,径自跑自己的操场。 若那人是正式老师,杜言陌还会顾虑一下,实习……就算了。 那老师啧了一声,站在操场边看他跑,杜言陌接连跑了几圈,缓步走回。他见男人还在,不禁挑了挑眉:不是没事? 男人脾气很好,被几乎无视依然没恼。“我叫王成浩,你是不是受过训练?跑得很标准,呼吸也没乱……看你没加入社团却每天来跑操场,应该是恨喜欢跑步吧?” “……嗯。”即便来实习,好歹是老师,杜言陌不好完全不理,也就意思意思应了一声。 他猜测接下来台词大抵是老生常谈的喜欢跑步很好,但同样要注意成绩之类的老生常谈,未料那人一笑:“不错啊,你有天分,好好跑,人生苦短,喜欢的事就是要贯彻到底。” 和预估内容不同,杜言陌讶异扬眉,这才仔细辨认起对方样子。 突然面对少年直白视线,王成浩揉揉鼻子。这孩子眼神真净,相貌也好,身型挺拔不似中二,教人欣羡。“我真想像你这样跑,可惜我有气喘,不能做剧烈运动……唉,我那么~羡~慕你~~” 居然还唱了起来……怪人。杜言陌无言以对,点头示意一下就走了。 不过后来上数学,杜言陌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课堂上。那人讲话声音很温和,所以也特别催眠……班上睡到的越来越多,那老师终于不得不停下,摸鼻子。“我讲课真这么无趣?” 一旁同学玩笑:“前晚a片看多了啦!” 王成浩脸红了红。“aaa……a片?!” 同学:“嘿啊,那谁谁超正的,要不要给老师推荐几片?” 他忙吼:“我我我……我有女朋友了!” 同学们哈哈大笑,老师i帧及也不太好意思。看a片跟有女友,本质不冲突,他不是不看,但见一群国中小鬼头看得这般老练,实在是……很无言。 午后余晖照进室内,衬得他脸益发红润。 课堂余兴,杜言陌并无参与,他对a片无感,看过一两次,产生不了兴头,不如跑步。 放学后,他依然去跑,奇异的是,他又见到这位老师。 这次王成浩没来搭话,杜言陌也懒得理他,自己跑自己的。可一直被人窥看,感受实在诡异,甚至接下来好几天,这人都来看自己……跑。 他莫名其妙,终于按捺不住,上前问:“你在看什么?” 王成浩一脸坦荡。“看你跑步啊,你跑得很好看。”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讲,不过第一次杜言陌没搁心上,或说听听便过了。 称赞他跑步好看的,除了父亲,就是这位实习老师,于情于理,他说了一声谢谢。 王成浩扬唇,忽然提到:“你有没在看体育比赛?星期三晚上七点有个马拉松特集,在xx台,有空可以看一下。” 杜言陌闻言的确有些心动。 于是星期三,他特意提早回家,两岁妹妹扑上来,“葛格,看巧虎!” 杜言陌不得不陪……那些儿歌,他首首背起,有时做梦都能梦见那单调旋律,魔音穿脑。快七点了,他略显焦虑,想看那人推荐的节目,好不容易巧虎结束了,叶邵语又道:“我想再看一片!” 稚岁小孩,会的言语不多,一句话能重复三百多遍和大人比耐力。眼看她快哭起来,王杏纭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就再看一遍,看完了换哥哥看电视好不好?” 叶邵语坚持:“好!” 杜言陌犹豫。“可是……” 王杏纭哄着女儿,给他一记眼神,叫他别和妹妹计较,继父走来:“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王杏纭:“没什么事,小孩子看电视而已。“ 叶邵语奔过去。“把拔,看巧虎!“ “好啊。“叶父一笑,抱起女儿。王杏纭去换片,电视里相同旋律的儿歌?再度响起,气氛一片温馨和乐…… 杜言陌起身。“我回房了。“ 母亲似乎应了一声,他没注意,其实不过一件小事,没得看就算了,杜言陌胸口却不明所以地闷……他呼吸不畅,低低喘气,在这个家,他永远无法说出自己真正的需求和想望。 他恨不得沉默得像个隐形人。 或者,直接消失也罢。 王杏纭是在两年多前改嫁的。 他没有反弹余地,即便心里抗拒,但父亲离世,他们母子俩日子难过,到底是事实。 继父他认得,在父亲丧礼时有来上香,顺道安慰母亲。没料安慰着安慰着,干脆把人娶过去了。 作为一个继任父亲,对方态度并不差,吃穿用度一应俱全,但就那样了。这个家没有他融入的空间,尤其妹妹出生以后更是如此。 可他不能摆出抗拒的样子,那会令母亲难做。 就算对怀里的女娃,他无法产生半丝温度感情。 隔天王成浩问他节目看了没,他没说。 老师表情有点儿失望。“真可惜,我以为你有兴趣。” 杜言陌:“有,可是刚好别人要看电视。” 王成浩:“喔……那你有电脑吧?我有录档,要不传给你?” 本来都放弃了,没想还有机会能看到,杜言陌欣喜,急急说了一声:“好。“ 王成浩一愣,圆圆的眼直直瞅他,良久没言,杜言陌不解:“怎么了?“ “没,我就是觉得你现在比较像个十四岁……中二,之前太早熟了,熟到让我担心你会不会烂掉……呃,这是一个形容,总之这时期你们会有很多烦恼,我也算是过来人,虽然帮补了什么,但欢迎你们随时找我聊……热情邀约喔!” “……”还热情邀约咧。实在很想吐槽“漫画看多了吧?”,杜言陌却无法否认,有句话他讲的没错。 他太早熟,熟得内里已经有些发烂迹象,若不趁早将之创除,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其实,他很害怕。 生理上的饥饿可借由进食缓解,获得饱足,那么心灵的饥渴呢?又该何解? 他没有答案,只能放烂。 王成浩或许敏感地觉察到这一点,才会不时来找他搭话。 这一来二去,他们之间的交往便比一般学生来得熟稔。一开始他嫌他啰嗦、话多、扰人,但久了习惯了,就觉这种偶尔被关心的感觉,并不差。 他们交换了手机号,那人不时会传些冷笑话。多数人已用智能手机,利用网络发讯,相比之下简讯费就显得高昂,可对方依然会发给他……像一种特殊对待,叫人心里发暖。 对方偶尔会来看他跑步,甚至数度提议:“你不如换个有意思点的地方跑吧?” 换地方跑……杜言陌下意识就问:“那你会来看吗?” 王成浩一愣,随即笑了笑。“好啊,有空的话。” 秋末的淡淡日光照拂在他身上,杜言陌睬着那笑容,对方嘴角处浅浅一枚酒窝,竟令他心里震动了下,久久难以平复。 王成浩晓得杜言陌有个妹妹,点事权不在身上,不时会把相关比赛的影片存成档案给他。 有一回杜言陌把随身碟插进电脑,惯性打开任一档案,赫然愣住。 居然是部a片。 他瞄了一眼随身碟内容,里面存了好些有的没的……全是a的。题材琳琅满目,里头女优个个长相可人、身姿婀娜,被几个男人轮流操干,啊啊呻吟。那在课堂上讲到a片会脸红的老师,私底下却在看……废话。 他好奇的是:用什么表情?什么样子?他会不会边看边自慰? 杜言陌素日对这东西毫无兴致,然而想象着那般画面,他竟勃起。 荧幕的女优和老师的身影逐渐重叠——他因快意蹙眉、浅浅呻吟的样子;求男人干得再深一点、款摆腰肢的样子。脑里想象抑制不住,杜言陌下身胀起,发硬疼痛,他憋不住掏了出来,动手打枪,精液喷出。 他低低喘息,看着满手白液,呆了很久。 后来他伤网估狗,大致明白了自己的性向。 这事万万是不能给母亲知晓的。万幸信息发达,他知自己异于常人,但并非疾病,只是……在他搜寻相关文章及档案的过程里,凡有“老师”两字,他都会忍不住多瞄几眼。 甚至略感兴奋。 这对象有一点太明确,他心里没底。 一旦产生了想法,异样感就越来越明确。他在课堂里看见男人,满脑子净是过往不曾有过的淫秽念头,无法自已。他发简讯次数益发频繁,只要没见他来看自己跑步,心情就会郁闷。 甚至一次,他经过校内,那人貌似在跟自己女友说电话:“晚上我去找你,需不需要带什么?”?……当下,杜言陌只想冲上去夺过手机,并且把人摁在墙上,吻他……干他。 他没这么做。 他不敢,也不能。 对方随即发现杜言陌,讲了两句挂上电话。“嗳,你听到啦?” “……嗯。” 王成浩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眼底的幸福快乐没藏住,这牵动着自己的笑容,却不是为他,亦不会为他。 他估狗过,明白性向八成为天生,他喜欢男人,但老师不然。他有女友……从一开始,他就是输家,连起跑争取胜利的资格都没有。 十一月初,天候近寒,有个女孩子向他告白。 那是他在班里帮过的一个女生,她性格强势不饶人,班里几个同学看她不惯,上学期联合陷害,举荐她清垃圾的职位,这学期打算依样画葫芦……杜言陌看见苗头,主动举手表示:“我来做。”我来做。“ 原因没他,纯粹看不惯旁人幼稚无聊的陷害举动。 其实她个性不坏,只是同样早熟,对班上同学的幼稚行径,时常不能忍受,遭致排挤。 杜言陌拒绝了,女生勉强挤出一笑,抹泪说:“没关系,谢谢你,能告白我就很满足了。” 杜言陌口气淡淡:“……真好。” 女生:“?” 真好,还可以告白。 可是我不行。 他甚至得不到对方一句谢谢。 他不甘心,偏偏无法,只能忍。 欲望就像一只野兽,尽管用层层栅栏围住,可依旧不放弃地在他体内肆虐作乱,他好几次差些控制不住自己,尤其看那人甜蜜提及女友,格外不是滋味。 王成浩和女友是高中同学,他追了很久,对方个性温善,却不爱表达心事,总要男方猜。他偶尔疲惫,深感沮丧,杜言陌见状安慰,好几次忍下讲“分手吧”的冲动。 他想独占这人,刻意挑拨他跟女友间的关系。“她不懂你吧?”、“太累就放弃吧!”?……那些试探的言语,他事后想来,都为自己的卑鄙感到心惊。 ……他快受不住了。 杜言陌太懂自己,要不到,所以更想,嘴里不讲,心底却挠得不行。他一直觉得自己迟早有天会犯事,这念头令他恐惧,痛苦至极。 他上网看了很多文很多影片转移注意力,却不成功,倒是对男人间的做法益发熟悉,偏偏无法发泄……最后去外头跑步,跑得没命没力,隔日才敢状若无事,面对老师。 伴随欲望,他越跑越远……跑着跑着从寂静跑到繁华,再从繁华跑回寂静。他每日都在开发不同路线,然后一次上网发现,原来自己跑过的区域里,有一处很接近传闻中的gay?bar。 他知以自己的年龄身份,绝对进不去,但就……在外头看看也好,能真实面见同类的诱惑,令他有些期待。 于是他去了。 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漂亮的男人,正在抽烟。 他站在放火巷口,倚着墙,吐烟姿态那般沉静优雅……他是同志吗? 忽然,一盆水浇灌下来,淋了那人一身。 “……”太倒霉了,杜言陌心生同情。上头传来大妈叫唤:“夭寿喔~~少年仔,拍谢啊,有没怎样?我、我在浇花,手滑了一下……“ “没事!”对方回以一声,嗓音清亮。他拧发梢,自嘲般地笑了笑……连这副样子都十分好看,丝毫没损形象。 男人从防火巷走出,撞到了在旁看得略呆的他。 然后勾起嘴角。“拍谢。” 嘴角一枚酒窝,浅浅的,相似得惊人。 对方问他要不要进吧,杜言陌这才想起:“你是同性恋?” “噗嗤。”那人失笑,眼眸眨眨,口吻坦荡又隐含一股嘲意。“是啊,你不是?” ……他是。 平日不得不掩藏起来的性向,在男人面前却能自然袒露,仿佛真理。这份感知令杜言陌心里霍然一松,不自觉便盯着他瞧。 对方似乎被睐得有点儿尴尬,主动开口:“我带你进去,好好玩。” 他进不去,这种把肯定会看身份证件的,可要他就这么回去……又很惋惜。好不容易遇见同类,不愿就此分别,尤其男人身上漂亮的气场、毫不保留的诱惑姿态……倘 分卷23 -?肉文屋??/ 分卷阅读24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24 若他没误会,对方显然有意勾搭,就算不是跟他,也会跟别人。 这念头令有些在意,好像在橱窗里看了一样东西,看了很久,却被别人买走了。 何况他也好奇,若跟这个人,自己又会变得如何。 他试了。 试得酣畅淋漓,把前半生积攒的欲望全数发泄出去,那人被干得奄奄一息,几乎无力,却没半句抱怨。 杜言陌名字及自己就是这样了,他喜欢男人,可真正喜欢的,还是他的“;老师”。身体很轻,某些东西远去了,却新增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令他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对方一脸惊吓,可依旧温柔地给他擦泪。 于是他难得产生倾诉念头,“我喜欢一个人。” 对方沉默了很久,杜言陌以为讨烦了,正想住口,不料却听见他问了下去。 他就讲了。 “很好啊,去追吧。”可以吗?杜言陌直直望着他,想知道这句是真是假。 那人被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道:“你可以先试探一下他是不是通知,或者是双。不是的话建议你三思,像我就对腰酥奶澎卡称顶扣扣的女生很没办法,那是天性问题,不会有志者事竟成。你不能妄想改变一个人的口味和本质,对方也没义务。总之,要掰得弯的不叫直男,叫无骨男……” 乱七八糟的一句话,可杜言陌忽然懂了。 一些长时间横亘在他心底的疑问、不甘,竟霍然化开,得到解决。 原来,答案如此简单。 人生的道理其实是摆在那边的,每天经过却不入眼,不懂嘴里何以这般干燥灼热,直到有人告诉他:“嘿,这叫口渴,桌上有杯子跟水壶,去倒来喝。”才幡然了悟。 那人的话就像砸了牛顿脑袋的苹果,杜言陌想着想着便释怀点了。那日以后他睡了几天好觉,不再受噩梦侵蚀,或说男人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种生物,把淤积的精虫排空,就不会太难受。 虽仅相处四个小时,杜言陌仍清晰记得对方样子。他听见自己年龄,脸色一白,说家里瓦斯没关之类,总之摸了很烂的借口跑了。杜言陌后来上网估狗,发现跟未满十五岁的人上床,不论如何都犯法。 可再一个月,他就满十六了。 届时可以……可以怎样呢?他没那人联系方式,网络上管这个叫一夜情,一夜过后,各拍两散,再无相干。 ……没料他竟主动上他学校来了。 在教室里看见那人身影时,杜言陌很难不惊讶。 对方嘴角一捺淡薄笑意,被人发现,摸摸鼻子,有点儿尴尬;他那副招眼模样在学校这强调一致的环境里格外不入。台上老师见杜言陌反应剧烈,不由稀奇,“杜言陌,你家长?” 老师那眸黑澄澄的,没合半丝杂念,杜言陌当下闪过一刹那的狼狈。 可狼狈完,又有一种豁出去的感受。 他无法对眼前人做的事,全对着那人做了。 杜言陌在一片荒茫里恍如遇见生线,觉得不论怎样,都得牢牢捉住。 他并不想欺瞒对方,当男人说:“你想做爱,那该找你那个……呃,喜欢的人。”时,也很坦然就讲:“可是他不会喜欢我。” 这过去令他感到万分疼苦的事实,此际说来,竟这般顺理成章。 那人似被他给说怔了,一时顿住,漂亮棕眸略略睁大。杜言陌瞅着他,斜阳照拂下,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对方身型虽比一般男子纤薄,腰却挺得笔直,简单来讲,这人骨子里就是个硬的。 男人看男人,相比五官外貌,更重视整体气场,这人即便曾经在他身下放浪呻吟,仍不予人荏弱之感。 相比疼爱这人……他觉得,自己会被这人疼爱。 这是种野性直觉,杜言陌始终不明白从何而来,后来事实证明,他料得没错。 这个人就是到自己要溺死了,也不肯向人开头求救。 杜言陌其实一直都想不透,自己为何能得到他所爱? 他觉得自己表现差劲……从一开始就存了不正当心思,并非把他当作爱人才与他上床,他向他讨要得那般贪婪,从他身上搜刮那些缺失的关爱感情——天知道,那压根儿不是安掬乐该负的责任。 安掬乐 他给自己介绍名字,做了个双手捧取的动作。“掬乐就是……捧起快乐,给我取名的人,是这样解释的。” 他左腕上一道疤痕,狰狞显目,他坦然不遮,杜言陌没问其中缘由——他不想听他讲述关于自身的悲惨的事。掬乐掬乐,这个人生来就该捧着快乐。 于是那声称呼,很自然而然便吐了出来:“掬乐。” 安掬乐表情别扭,被人亲昵喊名,他受不住。 直到很久以后,杜言陌才领会:这个人其实很不擅长被爱。 不仅是爱人需要学习,被爱更需要。比起送礼给别人,承受他人礼物在心里上的担负更大些:因为总得时时刻刻想着还,怎样能不欠。 安掬乐习惯了“给”,而不是“要”,相较之下只懂掏取的自己,真是低下极了。 可他无法,安掬乐给他提供的空间太过舒服,温熙宜人,……一切恰到好处,杜言陌抽离不开,感情的分量日日变迁,他变得无法再单纯索要,而想回报,希望他如其名,掬乐无忧。 听闻安掬乐不吭一声跑去捐肝,杜言陌心里疼得要死。这人偏偏一副无所谓:“我有个亲戚肝有问题,我捐了给他。” 为何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近似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涌现,他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倘若我很努力去珍惜珍爱你,你会不会愿意对自己更好一点? 他不知道,只能试试看。 可是他没做好。 他太急利,利曜扬的出现令他明白这人过去,心里堵得发慌,急于证明自己比那男人更好、更可靠,以致拒绝了对方施来好意,伤了人——到头来,他依然习惯了索要。 从肉体安慰变成讨取感情:我会对你好,请你也像曾那么喜欢那男人一样地喜欢我。 ……请你,不要不要我。 杜言陌维持和老师简讯往来,可已变成一种“顺道”。 他不再对男人抱持欲望,单纯地视作人生的向导、一个曾鼓励他的存在。他们亦师亦友,所以有时候,他会忍不住吐露自己在爱情里的生涩迷惘,求开解。 他发讯:“我喜欢的人,不把我当回事。” 王成浩一开始对他有恋爱对象深感诧异。该怎说,杜言陌那性子简直像个苦行僧,一副看尽人生百态,对一切毫无波澜、不如归去。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小子不过会装。 表面成熟镇定,骨子里仍旧是个小鬼头。 王成浩:“那你就靠你的诚心诚意真情真爱打动她!想当年啊,我也是……” 吧啦吧啦吧啦,万幸简讯有字数限制,否则不知又要看几万字的青春文学。 老师已在实习结束后离开校园,他们很久没见面,杜言陌却不像从前那般饥渴不安,或说对象换了。 那头野兽仍在,却被安掬乐驯化成家犬,不再冲撞;然一天不见安掬乐,就拿爪子挠啊挠,叫人心里痒得不行。 他固定周末去安掬乐家,可这次运动会,他却没告诉他。 自己年幼的样子,一点都不想被他看见。 不料安掬乐还是来了……此举令他震惊,对方估狗得知,估狗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杜言陌几乎是不分时间地点压倒他,不愿他忆及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而对方不知是否觉察到,总之任他妄为,并没抗拒太多。 事后他打给安掬乐关切情形,对方没接,他有点担心,刚巧收到老师发讯:“我遇见你表哥了,长得像明星一样……对了,伯母也是美人,你们家基因真好。” 他心底莫名不安,老师是自己从前喜欢的人,菊花先生会不会知道了,所以不高兴了。 可杜言陌随即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那个人不会在意的。 因为自己,从来就不在他的心上。 果不其然,那人平淡回来一句:“刚巧遇到,人挺好的。” 杜言陌看得真不知该哭该笑了。 之后,安掬乐周末找他出去,给他试衣剪发。 他其实有点儿抗拒,偏偏男人一脸开心,便不想打坏气氛,通通配合。 安掬乐给他打扮,说这些行头全是借的。他心底隐隐怀疑。又没证据,何况私心里也想:如果扮成他喜欢的模样,他会不会多在乎自己一点? 可他错了。 错得离谱。 这人心底终究无他,明治他不爱仍做,甚至用那般不以为然的表情道:“我跟你,怎会对等?” 是啊,怎会对等?何来对等? 他无话可回,像只斗败的犬,狼狈逃离,可绕了几圈,还是想回主人身边。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自己能怎样做。 尊严是爱情里无解难题。有人说爱一个人谈何尊严?又有人讲:先爱自己,别人才会来爱你。 两种说法各有道理,杜言陌估狗看了很多文章,实际遇到才发现:他根本别无选择。罗曼史里如若一方保全尊严傲然走掉,或许会引发另一方及读者的欣赏——当然,前提必须是主角——现实里往往走了就走了,直接断点,再无后续。 他绕至安掬乐公寓前,管理员认得他,放他进去。安掬乐不在,他便在楼梯间坐着等。 结果安掬乐带了另一个男人回来,两人甚至在门前打情骂俏:“讨厌啦~干嘛这么猴急~~” 陌生男人:“早进去早了事。” 安掬乐一边笑一边亲那人:“那你要温柔点喔~~” 两人入屋,门关上。 杜言陌怔在一角,心想:心碎感觉如何形容?其实无可形容。因为碎了,连感觉都没了。 他真心想算了,却做不到,像个不入流的跟踪狂,甚至差些犯下滔天憾事——当你侵犯过一个人,你能用何面目继续和那人在一起?杜言陌想不到。 因为他最少还是个人,不是畜生。 万幸,他控制了自己。 “我年纪小,没有能力,我们不对等,这是事实……”但正因年纪小,他才敢这般死皮赖脸一再乞求,这是他仅剩的唯一筹码。“可是,求求你……” 安掬乐却说:“不要求我。” 就在杜言陌身陷绝望同时,听见他讲:“你喜欢的,明明就不是我啊。” 然后,落下泪来。 安掬乐哭了。 杜言陌傻了很久,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他不敢把事情往太乐观的地方想,可菊花先生的样子像是喜欢他喜欢得哭了,真的吗? 这太美好,他无法置信。 害怕仅是一场梦,更害怕这人反悔。杜言陌再度抱他,做得人走都走不了,才安心一点。“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科室,你若还是不相信,我只能这样,一直抱你、亲你,一边说喜欢你……当然,你所有事都由我来包办,包含这儿的发泄。” 让你没了我,什么都不行。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 没有你,我一定会死。 在电影院看到老师和女友相偕出现,他不再感到痛楚;没了丑陋的嫉妒,他真心祝福,希望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能幸福快乐。 是安掬乐把他心里那些脓疮清除干净,变得无垢。有他在自己身边,杜言陌觉得自己可以变成一个很好地,甚至更好的……最好的人。 而他只需安掬乐给他一次机会……一次就好,他绝不再犯。 可安掬乐却给了他更多。 他说:“言陌,我爱你。” 一行泪当下淌过脸颊,滴至心口,放佛圣徒的施洗。在这个人的爱情抚育之下,他心里那只渴爱的兽,终于满足,彻底平静了。 杜言陌把老师号码删除,包含过往和他往来简讯。他曾那般珍惜,却一口气通通泯灭,他知道这样的自己无情自私,可没办法。 并非没遗憾,可他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东西必须守护。 他给不起安掬乐双眸,只能给他一份安心。他那个人,表现在意只会表现出一次,仅仅一次,对方没悟,他就一辈子不会再提了,任其烂在肚子里,自己承接腐烂痛楚。 他把号码加入黑名单,不知对方有无再传讯来。 毕业之时,老师来了。 听说他结婚了,日子或许过得不错,红光满面的,他人缘好,班上同学团团围绕,杜言陌没去,对方朝他方向瞟来一眼,似想讲些什么。 杜言陌远远走离,他承诺过就不会违背。 一直走到那人看不太见的地方,他才顿住脚步,朝那身影深深一鞠躬。 老师,谢谢你。 番外二?利曜扬 浮生若梦。 不记得从哪处看来这句话,有时候利曜扬给自己点起一根烟,烟雾袅袅里,他常觉自己的人生就如这般,缥缈而不真实。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格外追求那些平时不屑一顾的东西:像是健康、像是亲人一句体贴关怀,甚至愿以身边所有物资金钱去换取。尤其病痛到极致时,利曜扬常想这一生就这么罢了,也无不可。 可那仅是夜深人静时,一闪而过的短暂念头。 人活着无非是争,争权争利。争一口气,他争了半辈子,争到割了指埋了心坏了肝,他不甘心最后落得一个人走茶凉的凄冷结局。 妻子带了一束百合,来医院探望。 花蕊已折,可香气依旧浓郁,十分刺鼻,利曜扬闻之皱眉。“你来拜死人的嘛?挑这什么花,弄 分卷24 -?肉文屋??/ 分卷阅读25 安居乐业第二部(带番外)?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卷25 得整个病房都是味道!” 他厌恶药水味,可更讨厌花香、脂粉气,他示意小弟开窗,深吸两口新鲜空气,才好些许。 妻子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我今天不是来看你的。” 利曜扬皱眉。 妻子对一旁小弟示意:“出去。” 小弟瞟了眼利曜扬,见他没阻止,便乖乖离开。 “我怀孕了。”她不罗嗦,面带微笑,隐含得意,像得了一件极大的战利,充满胜利欣悦。“第八周,孩子我会生下来。” 利曜扬听了这周数,立刻觉察到部队,他几乎三个月没碰她,那不是他的种。“你……” 妻子不为所动,“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她说完起身,利曜扬气得想要追过去,偏偏身上插着管子,而妻子回头又附加一句,“我跟我爸说过了,他支持我把孩子生下来。” 利曜扬闻言沉默,稍一思索,便冷静下来扯了扯嘴角。“我不打女人,但我能保证,会让你肚子里的野种出生前就没爸爸。” 女子毫不介怀的一笑。“别这么诅咒自己,我没打算跟你离婚,不管你愿不愿意,法律上你都得当他爸爸。” 这是强押他戴绿帽?“凭什么?” 她冷冷道:“凭你娶我得来的好处。利曜扬,别怪我没提醒你,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要以为天下人都该无止境的惯着你。” 利曜扬一愣。 妻子走了,徒留一房恶心的香水及百合味。 要换做先前,利曜扬肯定不与她善了,两人多年在外各玩各的,他不干涉,可搞出人命就是另回事,他以为这是两人默契,没料她居然趁他生病违反……确实,他如今衣服病痛身躯,泥菩萨过江,又能奈何? 何况他与妻子是利益结合,于内于外,他不能不认这个种。 他气得把花扫到地上,花瓣四散。当年婚时,会场以各色不同百合布置,没有的颜色她还特意要求花店去染,有粉有蓝,与雪白婚服相辉映,清纯动人——曾经,她也是个单纯沉浸在婚姻喜悦里的女子。 他们似乎有关一段蜜月期,但事件太短,利曜扬已记不起。 他躺在病床上,平日无事,无非就是拿些过往翻来覆去的捡拾,像一颗含到没肉的梅子核,咂来咂去,益发没有味道。 而拾掇最多的,还是年轻时,他孑然一身,反而活得放肆、有念想,身边还有个人。那个人……利曜扬闭眼,强迫自己不再想。 那是他人生里仅剩一处的净地,当年他下定决心不再脏污,才终于放了手。 此后发誓,只在死前,慢慢回味。 他得了肝病,需要移植,给亲人那里放了消息,没过多久便找到了肝源。他被推进手术房那天,很多人来,他看着那些人想:不知里头有哪些真心希望他呼吸着出来? 他吸入麻醉,无了意识,事后听说手术途中他曾大量出血,差些不治,然而鬼门关绕了一圈,阎王爷嫌他碍眼,仍没收人。 果真祸害遗千年,他骨子里其实挺信这句话的。 大抵是动过手术关系,他身体益发虚弱,腹部时常一抽一抽地疼。 他没特意照养,仇家亲家不论哪家,不管真心嘘寒问暖抑或趁机拉扯感情,补品没缺过,除了胶原蛋白悉数送去爱美怕疼却愿意捐肝给自己的小表弟,其余他一个没留。 他那表弟总能出人意料,以为他恨死自己,没料危急时刻,居然肯为他捐肝。 因此,他舍不得死。 每逢伤口作痛,都像在提醒他:这世上仍有人爱他,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忽然,他很想见他。 利曜扬习惯做一件事前先思考三分,把前路后步通通想全,唯独此事,他想到便做了,仿佛深植脑袋已久,只差执行。 他想起妻子那句:“别以为天下人都该无止境的惯着你。”只想叮笑:你错了,有个人就惯了他半辈子,就连他病重时都不忘惯他……有时候,利曜扬会对安掬乐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恨意——那孩子把他爱坏了,爱得他认定天下人都该这般爱他,把他捧得高高的,恍若天神。 可世上终究只有一个安掬乐,他就像《白雪公主》里皇后的魔镜,不断告诉他:你是最美的,你是最好的…… 他想起很久以前,安掬乐躺在床上文:“魔镜啊魔镜,我跟外面那些女人,谁漂亮?” 顽皮。女人到底跟男人不同,各有纯色,难以比较。可少年模样纯净,肤白秀润,毫无瑕疵……利曜扬怔了一会,心里的答案令他隐隐惧怕,说不出口,好像说了,就承认了自己的异常。 他掐了掐少年鼻子,假意不屑。“幼稚问题。” 安掬乐撇撇嘴,抗议:“哪里幼稚了?白雪公主里的皇后,分明年纪一大把,也还在问啊!”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她只是一个缺乏自信的可怜女人,得了全世界的沉浮还不够,非要从魔镜嘴里得到肯定。魔镜啊魔镜,谁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因为魔镜是皇后的最爱,就算全世界都爱她,可只要魔镜不爱,那便是她的末日……” 所以皇后杀了白雪公主,她嫉妒看可以得到魔镜青睐的年轻女子。 安掬乐眨动浅色的眼,淡淡看着男人。“是我的话,不会杀死公主,我会杀死我自己……这样,就不必卑微祈求魔镜的爱了。” 当年,安掬乐十七岁。 利曜扬将那番话当作孩子的玩笑,一笑置之,却没想到他竟然说到做到。 他杀死了自己。 而那时他在做什么?在马尔代夫,与新婚妻子共渡蜜月。 …… 十年后,他生病,妻子出轨;他此生拼搏基业,就快崩毁;就连过去属于他,只赞扬他的墨镜,如今看的、赞的、爱的、崇拜的……已是另一个人。 一个未成年的小鬼头。 他去找了安掬乐,看见得来的资讯,脸上恍若重重挨了一巴掌。这口气,怎样都咽不下去。 现在想来,他图什么呢?不过是想发泄而已,到底没打算真正弃下一切。小乐不愧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扬哥,我知你那边有不痛快,但你来找我,大错特错。我保证……你会更不痛快。” 安掬乐说的没错。 他算是彻彻底底,痛上了一回。 连死前他能拿来反刍的干净回忆,通通没有了。 利曜扬服了药,努力压制痛楚,坐在椅子上,强迫自己挺直。 没什么的,手术台上他死了一回,差些回不来,现今再死一次,感觉就没那么可怕。 小表弟刚拖着他年轻的姘头离开,另一头就来了电话。 “扬哥。” 讨人厌的许商央,这年头黑道也搞智慧化,蛮力不值钱,动脑才是王道。自己领着弟兄在外出生入死要回几亩三分地,那边有人只要东东舌头,找人吵架,几十亿的土地便干干净净入了帮派口袋。 要人心里怎服? 利曜扬最先不搭话,他身体里那股疼意尚未过去,哪怕一丁点都不想给这仇家听见。 许商央也不在意,他只负责传达:“老大说您都动过手术的人了,该找个僻静地方养养,最近东南亚那儿还算平静,您就过去一段时日,顺便看看场子,挫挫那帮泰国佬的锐气,如何?” “呵。”利曜扬笑了声,这是打定主意把他流放了。 安分些,或许真能在南方岛屿,不算太差的度过晚年。 这事他不意外,近几年政府表面上的扫黑行动雷厉风行,黑帮就像一个生意集团,面临危机总要转型,转型时那些不甚合作,毫无助力的元老,自然是第一个被清算的,自古皆然。 他试图领兄弟抗衡,然许商央总能凡事给他围堵,连小表弟的事他都能管过来,生了三头六臂不成? 利曜扬不由恶毒道:“许商央,我承认你聪明,但像你这样混得开的我真是第一次见……谁都像被你玩在手心,你屁股滋味就这么好,让那些老大们个个念念不忘?” 许商央:“怎,你有兴趣?” 未料及这般回答,利曜扬一愣,下一秒听他接到:“可惜我不想给你干。你那鸡巴脏的不行,肯定臭死了。” 利曜扬:“……” 许商央哈哈笑,又恢复先前温文如水的语调。“开玩笑的,扬哥,您大人有大量,别在意。” 利曜扬咬牙切齿。“许商央,你他妈最好现在就弄死我,否则我保证将来你一定后悔。” 许商央叹气,“扬哥,您别老死死死的,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多晦气?泰国人人想去,老大特意给了您这肥缺,想想您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听他讲话像唱戏,没半分真,利曜扬气得掐了电话。 他去泰国的日子定下了,特意选在妻子临盆之前。 利曜扬想自己留着也是恶心,不如先过去了,把身子养好,再长久打算。 他没打算令许商央坐享其成,或者说他们之间的争斗,现在才正要开始。 他手里的俱乐部一直经营的不错,那是他私人产业,近年末,他给工作人员发了大红包,小姐们拱他夜唱,他搂着最近的相好去了。 跑pub、唱k、彻夜麻将……年轻时他挺热衷的,年纪大了,渐渐疲懒,从骨缝里渗出浓黑的厌腻情绪。满腔乏味,他点烟平复,环视满场喧嚣,心里却很空寂。 不知谁点了首歌,mv一阵回音,有个小姐拿起麦,轻轻唱:“你的姿态,你的青睐,我存在在你的存在……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她声音很亮,唱的不差,有人意识到利曜扬反应不对,问:“扬哥?” 他走出包厢,掩上门,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所以明白,所以离开,所以不再为爱而爱,自己存在,在你之外……” 他走出ktv,深夜里霓虹灯闪烁,微微刺痛双眼。利曜扬独自一人前行,看着车子一辆一辆驶过,不曾停留,额没有遗恋。 利曜扬熄灭了烟,身上再无一点光热,四周的街光仿佛与他没有一点干系……事实如此。 他把人生最美好的事物挥霍光了,最终失去了崇拜。 他疲惫已极,这条路,却不知还要走多久。 夜风袭来,他落下了一滴泪。 ——《乐业》之番外【完】—— 推荐该作者的姊妹篇<走错路>u./read/3133/ 分卷25 -?肉文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