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无涯》 分卷阅读1 枫无涯 也许他是真的心狠手辣,坚忍执著,又或者是如他们所唾骂的那般下贱歹毒。总之他的世界异於常人。 他明知那人厌恶自己,痛恨自己,也依旧要死死抓住对方,用尽一切方法将他牢牢绑在身边,甚至不惜残忍地拆散那人曾相爱过的恋人,强迫那人只能看著自己,只能跟自己交合。 他就像一条冷血而坚定的毒蛇,紧紧守著身边的宝物,容不得半点他人的窥视。 这样的相处模式,注定换不来那人的一丝感情。 而他也并不在乎,只要那个人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得不到心也无所谓。 他并不贪婪,他要的只有那麽简单。 尽管为了这简单的所得,他需要付出全部,承受一切。 然而面对越来越僵化的关系,那人愈演愈烈的讽刺,厌恶,甚至於暗杀 他真的没有痛觉麽?他的血真的只能是冷的麽? *????????*????????*????????* 午後的宅子充满著惬意的味道,行云流水般的琴声从後面的庭院中传了出来,?轻灵而优雅。 黑发少年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中,纤巧的手指拨动著琴弦,琴声铮铮,细柔的黑发随风轻扬,衬着清秀绝伦的脸庞,生出一股柔媚,却又带著羞涩。 他不时把眼抬起来,满是爱慕之情的眼眸中倒映的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只是,不管他的视线有多麽的强烈,那靠在椅子上品茗的男人都没有抬起眼来看他一眼,只是随意的端起精致的茶杯,透过丝丝袅袅的水气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池水,眼中透着些许不明的意味,令人猜不透这个人此刻正在想著些什麽。 垂下眼帘,少年努力将贪恋的眼神收敛了些许,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 自小就被卖去青楼的少年不是没有幻想,奢望著某天能被一个好心老爷赎身,就此脱离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只是,少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能在开苞前一天被这个男人的属下看中,然後将他带到了这里侍侯对方。太过幸福的感觉让少年觉得如同身处梦中一般,只能无力的沦陷在对方那暗紫色的眼瞳里。 虽然,那双眼睛,从没有看他一眼。 一定要让他喜欢上自己!少年眯著眼睛,暗暗的下定了决心,唯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长久的待在这个人的身边。 不知为何,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连空气中也带起了令人发凉的寒意。报信的护卫匆匆跑到男人身边,刚蹲下小声通报了些什麽,一抹灰色的修长身影便伴随著一声讥讽的冷笑出现在他们面前。 明明是如此温润平和的声音,却又说著如此恶毒的话语。 “你还真是有雅兴啊,没想到我才出去办事不到几天,府里就又多了个闭月羞花的胯下男宠,这次这个倒是弹得一手好琴,不介意我一同欣赏吧?” 来人一头灰色长发随意披散,乍看之下虽然相貌平平,可是嘴角边那一抹有些阴冷的笑意配著那双同样是灰色的奇异眸子,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明白自己被羞辱的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弹奏,下意识的有些委屈的朝依然还侧卧在躺椅上的男人看去,却发现那人依然看著远方的池水,没有任何反应。 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引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兴趣。 能在堂堂昙剑派宗主严凌枫的面前如此放肆的人,究竟有着怎样不可动摇的地位? “继续弹啊,别停。”灰发男人看著少年似笑非笑地说著,然後便提起黑衣的下摆,毫无顾忌的坐在了严凌枫的躺椅边上。 修长的手指拿起桌面上精致的糕点放入口中吃了起来,末了还朝男人暗讽了一句?:“你的眼光还真是万年不变,这园子里下作的小倌儿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多少个,你就不觉得腻味?” 闻言,在一边不得不继续弹奏的少年心里不禁微微诧异.按对方的意思,严凌枫应该同时有很多男宠才是,可他来的时候,却一个也没看到…… 难道都离开了不成? 而此时依然沉默地侧躺在一边的男人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对来人的讽刺更是采取了直接无视的态度,甚至干脆闭起了眼睛。 气氛越发的诡异起来。 “呵……”似乎早已习惯了严凌枫漠视的态度,灰发男人也不恼,淡笑著拍了拍身上糕点的屑末後便站了起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语毕,便朝外面走了出去。只是在经过少年身边时,刻意的顿了顿身形,像想起什麽似的笑著弯下了腰,在对方的耳边调笑的耳语道:?“至於你,最好不要离开他的视线,否则会发生些什麽有趣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 “……”少年闻言倏尔僵直了身体。男人的声音温润而低沉,却让他感到浑身的毛发都倒?立起来。 自始至终都闭著眼的严凌枫,在灰发男人转身离开後才缓缓的睁开了眼,那深邃的紫色眼瞳中暗涌著让人看不透的复杂情绪,?冰冷的注视著男人离开的方向…… ×          ×          ×          × 夜,不知不觉已深。 位于山间密林中的山庄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更为的神秘而庄严。巡逻的护卫们尽责的工作著,连一丝风吹草动都不放过,不敢有丝毫马虎。 而身为武林两大门派之一的昙剑山庄在此刻的戒备更是格外森严。 近来昙剑派跟另一大门派似乎都不满足于两大门派间相互制约的微妙的平衡,双方都明白,要想改变现在的局势,最快捷的办法便是除掉对方。因此最近山庄最近频繁出现暗杀行动,巡逻守卫必须更加谨慎。 雾气蒸腾的房间里,伴随著“哗”的一阵水声,白天弹琴的秀丽少年从洒满花瓣的浴盆踏出,还滴落著水珠的纤手将架子上半透明的长袍拿过披在身上,心里开始期待这一夜的销魂。 过了今夜,他要让那冷傲的庄主再也离不开他的身体。 这时,冷风吹入,?烛火一闪,房间忽的黯淡下来,少年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 “你似乎没 分卷阅读2 有把我的忠告放在心上啊……”阴冷的月光,勾勒出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中央的灰色身影。 看不清楚来人的表情,却能明显的感觉他的笑意。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席卷了少年的全身,他僵直著身体,下意识的想要後退,可下一秒,那本来还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却如同鬼魅般贴在了自己的身後,顿时,寒毛阵阵的竖了起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离开他的视线麽?”温润而磁性的声音贴著耳际滑过,少年在感到一阵酥麻的同时,只觉得脖子一凉. 紧接著,从他脖子喷出来的血雾模糊了他的整个视线…… 窗外,只剩下冰冷的月,静静地照著溅满鲜血的窗.…… *   ?*   ?*    *   * 温暖的卧室内,铺垫著奢华草皮的黑色躺椅上,男性修长的躯体正随意而优雅地躺着。 男人正半垂着眼,静静的翻阅着手里精致的红色书籍,摇曳的烛光下,泼墨般的长发随性披散着,衬着那张俊脸,越发惑人心神。 突然,咚的一声,一团鲜血淋漓的东西被扔在了他面前的矮桌上,连带著将上面还冒著热气的茶杯给砸了下来,溅了一地。 细看,竟是一个血淋淋的男性头颅,刚沐浴完的发丝间还隐隐冒着水汽,扭曲的五官让人再也看不到他原来清媚的摸样。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素来没有表情的严凌枫微微皱著眉,?抬眼冷冷的看向门口缓步走来的灰发男人,沉声道:“你真恶心。” “你滥交不一样恶心麽”涯一边缓缓的道,一边笑著朝男人走进过来。眯着眼看着那人面无表情的将头用内力直接抛出窗外,就像对待垃圾一样。 虽这样说,涯心里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冷漠的男子,其实从不曾真正的碰过那些人,出于自身的的洁僻。那些人可谓死得无辜。 然而有一个涯怎么也不会放过他们的理由。 虽然他不情愿于承认,但那些人的相貌,跟严凌枫之前的恋人,都有七八分相似之处。 那个被他强行从他身边拆散的恋人。 涯不由的一笑。这个人也真是痴情,那么多年了,竟然还在想着那个少年。可是,想着有什么用呢?他现在是他的,全都是他的,只除了那颗从不曾得到的心。 “若是寂寞,为什么不找我呢?”涯凑近那混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沉默男人,低头在他耳边轻吹了口气,低低的笑着:“是因为我太丑也太老了么?” 还是因为,我不是那个人呢? “……”对于他的话,严凌枫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多看他一眼的意思也没有。 而涯似乎也早以习惯对方的冷漠,那点调笑的神情依旧挂在脸上,纹丝不变。他知道对方全然没有兴致,也厌恶自己的碰触。然而近十天没见到这男人,胸口的渴望已然克制不住,不由自主地伸手就去 抚摸那冷漠的俊脸。手指刚碰触到那缺乏温度的皮肤,还来不及多停留,下一刻,便被对方厌恶地甩开。 寒潭般的双瞳也冷冷的对上他。 “……”涯微微一怔,眼里闪过一丝快得让人无法觉察的黯淡,随即低笑出声:“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难道没发觉自己的毒已经快发作了吗?” 话音才落,一丝紫色的冰寒之气便从严凌枫的脸上冒出,连同他黑玉般的瞳孔也开始隐隐泛出冰蓝之色。几个呼吸间,嘴唇已然发白,就连呼出的气体,也都化成了丝丝冰寒的白雾。 十四岁那年,严凌枫被仇人追杀,中了一种毒,名寒影,是由雪山栖息的冰魔蛇炼制而成,毒性阴寒,夺人命于无形,且无解。 中毒之人的血液会因为毒素而粘稠,虽不会毒发身亡,但毒素会通过血液潜伏在全身,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激起混身的巨疼,并生不如死的感受着如同冰刃在全身反复穿刺的痛苦?,直至折磨到人精神崩溃。 据说,中毒的人最后都是自杀死的,且灵魂会被强行封在身体内,而尸体则被邪术之人拿来炼制,最后成为强大的杀人武器,寒尸。 逃亡的过程中,严凌枫遇了一个男人,一个如负伤野兽般,满是惊恐,并只剩本能的灰发男人。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头满是敌意的黑豹。 这个人,就是现在的涯。 严凌枫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惊恐不安的男人带在了身边。可巧的是,男人虽然神智有些混乱,却也极其厉害,竟懂得用内力压制他体内的毒素,还将那些追杀他的人全部击毙。 而随着跟严凌枫的单独相处,男人也渐渐恢复了神智,虽并不记得以前的事,却也正常了很多,并对严凌枫有了一种强烈的,近似于偏执的依赖感跟眷恋。 而这种眷恋,让他见不得一切靠近严凌枫的人,甚至强行拆散了严凌枫和他原来的情人。 这让严凌枫极度的厌恶,却,不得不妥协。 他需要男人为他解毒。 而一开始,男人也确实能通过内功的传递压制那些寒毒,可时间长了,效果却越发微弱。原因在于,单纯的内功传递并不足以让涯的武功被彻底的吸收,反而让那些毒素,有了免疫能力。 只有通过远古就流传下的双修门法,让两人的内力互相流通,交融,才能真正的压制毒性,并一点点的化解。 而家族被灭门,情人被放逐的严凌枫即便极度厌恶,却也只能接受。 他必须活下来,报仇。 涯的手,再度抚上那人的已经变得极其冰冷的脸蛋,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被推开。 几乎是享受般,细细的抚摩着,欢愉的感受那人压制着痛苦的微颤,笑着在他耳边轻语:“你这个人,怎么就学不乖呢,这中了毒的身体,如果没有我,可是会整个坏掉的呢……” 话语间,涯修长而白净的手指顺着对方冰冷的唇瓣,撩过他线条优美的下鄂,如蛇般滑进那人的衣领内,细细的抚弄着衣下那紧致而光滑皮肤。 严凌枫闭着眼,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呼吸开始逐渐频乱。体内翻滚着的寒意跟撕疼,正一点点的摧残他的神志,且越来越烈。 而唯一能让他从这种痛苦中解脱的,却是眼前这个让他厌恨得不得了的灰发男人。 分卷阅读3 “很疼吧?我可怜的枫……”涯一边舔着男人的耳垂,一边抚弄着那人的胸口,冰凉的指尖在心脏的位置停下:“这里,是不是最疼呢?那你还在忍耐什么?” 心脏,是毒源的所在。 涯说着,膝盖无声息的抵在男人的双脚间,不轻不重的磨蹭着,感受那里因为挑逗而越发明显的硬挺:“明知每一次发作的结果都是我来解决,你这样僵持,有意义么?” 涯眯起眼,对于男人冰冷的反应,也早已习惯。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除非到了忍耐的极限,否则,绝不会碰他。 真是别扭。 涯对着他的耳内吹了口气,感受带那人微弱得几乎无法觉察的颤抖后,笑着用舌尖舔弄着他的耳框,然后一路滑下,双唇在他汗湿的脖子上,来回的轻啄,刻意的保持距离,像羽毛一般,撩得那人的拳头,都下意识的握紧。 没有人比涯更了解,严凌枫身上的敏感地带。 忍耐已然到了极限,尤其是那磨蹭着他双脚间的膝盖,让严凌枫在饱受着毒素的折磨同时,还忍受着情欲的煎熬。 忽然,严凌枫始终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冰冷的视线带着一股凶残的气息盯着几乎骑在他身上的灰发男人。下一秒,他便猛地将男人用力扯开,并反过来狠狠的按在躺椅上。 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直接将他的裤子撕下,钳制住那比一般男人略细的腰便将手指粗暴的插了进去,横蛮的扩张着。 一瞬间,涯感觉自己的体内好像插进了利刃,疼得一阵窒息,脸上那一点笑意僵在嘴角。接下来,还没来得及适应,体内的手指便抽了出去,紧接着那早已硬挺的火热狠狠的撞进了他的体内。 “……呜”撕裂带来的疼痛让涯眼前一阵发黑,刚想深吸一口气尽量的放松,深埋体内的凶器便已粗暴地抽动起来,刻意残忍的撞击没几下便让涯脸色苍白,数次之后,鲜血已然顺着大腿往下淌了。 涯也并未出声,只有嘴唇微微发颤,那丝僵了的笑意依旧在。 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他的内力,也因为长期交合,惯性滴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自动传到严凌枫体内,如暖流般,为那男人躯散那让人痛苦不堪的寒气。 自然,作为“回报”,寒毒的气息也随之通过严凌枫的身体涌入他的脉络。 好冷……涯低低地喘息着,呼出的气体已成了白雾,连同他的眼睛也开始发着蓝光。 一时间,刚才严凌枫所承受的痛苦,都一并加到了他身上。那种冰寒在体内横冲直撞的痛苦,比起身体被撕裂的疼痛,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但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甘愿如此。 只要是为那人所承受的,再疼也无所谓。 只要那人还需要他,仅仅是身体也无所谓。 可是…… 涯睁开眼睛,望着身下柔软的皮草,在昏沉中皱着眉。他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像狗一般趴着,除了屈辱,还有一种无法压制的恐惧。 他看不到对方,也摸不到对方,这样甚至会让他有种错觉,身后的人好像并不是严凌枫。这样的感觉非常之糟。 咬着牙,灰发男人好几次想要翻过身,却依然被死死的压着。疼痛也早已让他失去了平常的力气。那从来都是有力的腰,现在虚软而颤抖,只能任男人牢牢的牵制着,残忍地贯穿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多少已经缓解了体内的冰寒之毒,男人显得有些放松,加上涯本身的固执,混乱中,他总算勉强转过身面对着男人,还没来得急喘口气,那黑紫色的凶器便再度撞进了他的体内,疼得他一阵窒息。 可他的眼角却带着笑意,?痴痴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多少已经缓解了体内的冰寒之毒,男人显得有些放松,加上涯本身的固执,混乱中,他总算勉强转过身面对著男人,还没来得急喘口气,那黑紫色的凶器便再度撞进了他的体内,疼得他一阵窒息。 可他的眼角却带著笑意,?痴痴看著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看著那人泼墨般的发凌乱的垂著,柔软而顺滑,跟它冰冷的主人完全不一样,只要他伸手去朝它摸去,那些发丝便会柔软的缠绕著他的手指,如同它们也同样眷恋他一般,紧紧的贴著他…… 这麽想著的同时,涯的手不自觉的朝男人伸去,只是摸的却是那人的脸…… 指尖细细的摸著,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温和了几分,就连身上的疼,也好象不再那麽难以忍受。 枫有一双很漂亮的眉毛,微微杨起来的样子,好看得不得了。但他最好看的还是那对眼睛,带著一抹让人看不真切的紫色,深邃得几乎将他的灵魂都吸了进去。 可涯同时也最不喜欢他的眼睛,太冷了,冷得让他觉得自己,其实什麽也不是,什麽也不算。 可现在这双眼睛闭著,真好…… 这样,他就能毫无忌惮的注视著他,不用撑著满不在乎的笑容,也不用摆出那份被那人所厌恶的傲慢来。 而他的触摸,显然已经让对方感到极其的不悦,睁开眼冷冷的看著他,侧过头就想将他的手避开,可当见他再度固执的朝他摸去,严凌枫便干脆闭起了眼,似乎也随他了,只是专心的动作著。 涯的笑更温柔的了几分,甚至大胆的抱住男人本来就俯压著的的身体,紧紧的搂著,呼吸著属於那个男人的气息。 心里有种浓浓的满足感…… 因为,只有在这一刻,男人才会允许他如此的亲近。 不会将他推开,更不会用一种冰冷得如同在看蛆虫的眼神看著他,然後淡淡的叫他滚。 也只有在这一刻,对方的体温,才会让他再一次安心的感觉到,这个男人,还是属於他的,只是他的。 虽然他的身体,真的很疼…… 这种疼,他第一次为他解毒的时候,就不曾变化过。 其实从一开始,掌控了一切的他,他大可以反过来上了这个人,要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占有他。 可他不舍得他疼。 一点点都不舍得。 何况那个人的自尊,也绝不允许被男人这样侵犯。 夜,冷月高悬,屋内,属于情欲特有的气息无尽蔓延。 铺着雪白皮草的躺椅上,野兽般的交合依然持续,散乱着一头灰发的年长男人皱着眉,低低地喘息,被 分卷阅读4 另一个极其俊美的青年压在身下,冷漠而凶残地侵犯着。 衣衫早已被汗水渗湿的男人随着一次比一次凶狠的撞击而摇晃,几近顽固地想要维持他的平静,而最终还是只能痛苦地瘫软在床上,颤抖得有些可怜,就连不受控制地溢出嘴角的声音也隐隐带着无助的低泣。 沙哑而低沉。 不断的晃动让他那不曾脱下的衣袍敞开了少许,露出了有些苍白却结实的胸膛,线条还算优美的锁骨上,俨然有着几处红痕跟齿印,在月光的照耀下,异常的情色,也异常的刺眼。 严凌枫的视线在上面停顿了一下,极其难得地皱起了眉。 跟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因为厌恶的关系,他一次也不曾脱过他的衣服,更别说会在这副在他看来完全是个老男人的躯体上留下任何痕迹。 那么很显然……这是其他人留下的,从齿痕的大小来看,还是个男人…… 夹杂着厌恶跟焦躁的复杂情绪瞬间高涨,严凌枫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接一把掐住涯温热的脖子,半提起他的上身,双眼森冷:“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呜……”忽如其来的窒息让崖措手不及,本就虚软的身体痛苦挣扎着,怔怔的看着严凌枫。 “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严凌枫的手指逐渐收紧,冰冷的双瞳如同看一只臭水沟里满是污秽的????蛆虫。“你本来就够脏够恶心了,若跟别人搞过,?我就是毒发身亡也不会碰你。” 严凌枫在这方面有洁癖,严重的洁癖。 “我……没……有……”涯脸色苍白的看着对方,双眼同样冰冷,三个字,是咬着牙一个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严凌枫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涯没有,若是有过性行为他从刚才的接触自然不会不知晓,他现在只是警告而已。 最后,连看一眼瘫软在椅子上的男人都嫌会脏了眼般,严凌枫冷漠的整了整衣服,便结束了这场情事转身出了门。 而平常,即使毒性暂时已解,他也并不会马上从男人的体内退出,而是放纵的满足自己欲望。但这次,他那被挑起的欲望,几乎瞬间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厌恶跟恶心,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这让几乎没有情绪波动的他,感到无法适从。 *???????*??????*?????*????*????*????* 男人离开后,被丢弃在原地的涯独自喘息了好一会,才收回了那始终望着门外的视线,随即,他深吸了口气,吃力的用手撑着身体慢慢的坐起来。 每次完事后,涯都会马上离开, 因为他知道,若自己呆在这里。严凌枫就绝不会回来。而他,绝不允许那个男人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过夜。 所以即便是疼得连站着都极其艰难,他也会立刻离开。 胡乱整了下衣服,脚刚一着地,撕裂般的疼痛就让他腿一软,跪倒在地,闭着眼喘息了好一阵,才勉强能站直身体,慢慢走出门,虽然略微颤抖,但还是保持着平常的镇定姿态。 他不允许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独自一人走过寂静的长廊,因为涯事先的安排,所以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即使这样,涯也依然挺直腰杆,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庭院。 那是掩藏在一片竹林里的,古朴而雅致的庭院,隐约,还有溪水的流动声从里面缓缓的传出。 然而才刚踏进厅堂,涯的身体就再也支撑不住软倒了下来,直至一双并不强壮,却让人感觉格外有力的手稳稳的接住了他。 那是一个相貌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脸庞清秀的侍从,素来平静的琥珀色双瞳此刻凝视着涯,满是掩不住的担忧。 涯愣了愣,下意识想推开对方自己站起来,可他透支的身体,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被那男子扶抱在怀里,鼻腔里满是对方特有温润气息。而这也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 比起自尊上无法接受这种事实,涯的内心,更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自己的身体,终于快要到极限了吗? 原本以为,还可以撑得更久些的……看来,年纪大了,身体也会加速衰弱。 事实上,涯把自己的内功过渡给严凌枫,让其体内的寒毒渐渐化解,不是没有代价的。 涯的身体,本身就有先天性的顽疾,体质比一般人虚弱得多。可他在失去记忆前,好像已经会了一种极为厉害的绝学,虽不知是何人所授。 而此绝学不但可以压制顽疾,大成后的更是能轻易竞逐武林前三。 只是在大成前,切不可将其内力输于他人,否则体内经脉将不断震荡郁结,最终将武功尽失,且这一世都不可能再有所作为。 可涯却一次又一次的强行催动自己的内力输于他人,即便他当初接近大成的功力,也经不起他长时间的摧残,丹田内的内力,也因为不断郁结的经脉渐渐的无法存储,那被压制的顽疾便渐渐的再度浮现。 以涯目前的状况,他可能在一个月内,就会武功尽失。 而这些内情,除了涯自己,没人知道。 他的仇人很多。 长期帮严凌枫处理堡内外的事务,杀的人自然不少,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涯并不担心那些人的复仇,以他平常的狠辣手段以及强悍的武功,敢跟他正面对抗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而男人目前的地位,也基本不需要他出手解决事情。 而严凌枫的毒,就涯所知道的真实情况,其实已经清得差不多,虽然偶尔还是会发作,却也绝不会致命,只在开发作的片刻毒性猛烈,但要不了半盏茶的时间,不用医治,也能自行熬过去,之后毒症便逐渐消失。 当然这些,严凌枫本人是不知道的。否则,他恐怕早就反过来将他杀了也不一定。那人的心有多冷,涯是最清楚不过的。 男人想着,就有些走神,那空茫的摸样,?让扶着他的男子,眼里隐隐闪过一丝藏得极深的心疼。 但他不会说话,只能紧紧抱着在此刻显得有些脆弱的主人。 “扶我去浴池。”半响后,涯淡淡的开口,也就任少年抱着了。 对于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涯并没有太多的忌讳。不过,即便是处于虚弱的状态,涯的也依然保持着上位者发号命令的冷 分卷阅读5 漠口吻。 低沉而冰冷,让人会不自觉的畏惧,但却又无法不被涯声音中,天生就磁性的温润所吸引。 ………… ………… 雅致的浴池边,面容清秀的侍从半跪着为涯褪去一袭长袍,如同他过去每次侍候男人一般,动作熟练而灵巧,只是清澈的目光在触及到涯胸膛上的暗红色淤痕时,微微一变。 他从来都没有在主人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痕迹。 虽然他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主人便会同今天一般,跟庄主交合,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庄主留下的。 长期侍候主人,男子知道,庄主并不爱主人,而主人的心,却整个给了庄主。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以来,都是以一种互相伤害的形式进行下去的。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观察到的。 主人并不会跟他这个下人交谈。 而现在主人身上的痕迹,虽不多,可每一个都那么的深,位置也极为显眼,正无声的透露着,一种浓浓的独占欲。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如此的嚣张的烙下印记?而眼里只有庄主的主人,居然也允许了?这表示什么? 这一刻,男子的心情是复杂而苦涩的。那些痕迹刺眼得让他有种想狠狠抹掉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主人不需要他有主观的感情。 他知道。 所以也仅仅只是颤抖了一下,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褪掉了一身柔软的黑色长袍,涯慵懒而疲惫的半躺在水池中的暖玉长椅上,任身后的男子细心的为他用毛巾清洗着。 只是趴着的时候,他的视线在无意中接触到身体上的暗红淤痕时,狠狠的抖了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绝对是屈辱。 在他身上留下这些痕迹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忽然崛起的,势力直逼两大门派的黑域阁新任掌门。 一个戴着暗金面具,故做神秘的小辈。 从任位后便处处与他昙剑山庄作对,几次下狠手的挑衅让他不得不亲自出手。 他承认,当时自己对于一个看起来有些幼齿的后辈大意了,?对方超过他想象的实力也是导致他一时被擒的主要原因。 被擒就算了,他一直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任何下场他都预料过。加上最近内力经常处于不稳的状态,随时可能彻底丧失能力,所以即使被杀,他都不会意外。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因为内功不稳而被对方反制后,竟受到了这样的对待。 一时间,涯的脑子里浮现出自己被对方压在墙上肆意羞辱的画面,衣服被撕开,湿润的舌头如同蛇般舔弄着他的身体,紧搂着腰的手,紧得让他窒息。 尤其是鼻间,满是陌生男人的气息,更可恶的是那人嘴角的邪异笑容,就如同自己是他的所有物般,可以任意地玩弄。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忍受跟万分屈辱。 没人可以这样碰他,男人女人都不行,除了那个人! 所以,他在安静的任对方羞辱间,不动声色的强行让内力稳定下来,待对方的手开始伸进他双腿间抚弄的时候,忽然反击切断了对方的左手作为代价。 只可惜…… 最后也没能杀了对方,那人的轻功比他要好。 至于那只手,他后来拿去喂狗了…… 不过,复仇,并不急在一时不是么? 想着想着,疲惫已经铺天盖地的朝涯袭来,内力跟体力透支的他渐渐再也撑不住沉沉昏睡了过去。 而这却让身后帮他清洗身体的年轻侍从,感到不知所措。 “……”男子微微皱着秀气的眉,僵着身体踌躇了一下,轻推了推他的主人,可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浅浅的呼吸依然持续。 男子的脸色,顿时有了轻微的尴尬。 虽然他每次都会服侍主人淋浴,但情事后的处理,主人却从不让他干涉,都是独自弄好。 但现在的主人,显然比过去虚弱了许多,竟在情事后晕睡了过去,而那些还留在体内的一些东西,也并没有处理掉…… 犹豫了片刻后,侍从的视线,缓缓转到了那盖在涯腰下的毛毯上。深吸了口气,他伸手轻轻的将毛毯从男人的身上拿开。 虽然多次侍候主人淋浴,但,他没有一次敢真正的直视主人的身体…… 主人的身体很修长,有着练武之人特有的结实跟紧韧,只是皮肤,却有种病态的白皙,在灰色长发的映衬下,异常矛盾的脆弱…… 跟蛊惑…… 失神了片刻,男子再度深吸了口气,伸出手小心地将涯抱下躺椅,搂着他轻柔地坐到了池边的台阶上,让流动的温水刚好冒过两人的腰下 。 他不打算再犹豫下去,否则主人恐怕会染上风寒。 抿着唇,男子修长且略微颤抖的手一边搂着涯的腰,一边轻柔地将他双腿缓缓地分开,同时,眼睛观察着涯的反应。 让他庆幸的是,目前为止,他的主人都没有转醒的迹象,依旧柔顺的靠在他怀里,浅浅的呼吸不时佛过他的颈项,让他得以清楚的闻到那有些清冷,却异常好闻的气息。 一时间,男子的心口满是一种宣泄不出的复杂情绪,搂着对方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几分。 略微调整了下姿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抵在涯隐秘的凹陷处,却一时不敢探入。 那里很烫,还有些裂伤,不难想象,之前的情事是多么的粗暴。 心疼的皱着眉,他的手指借着池水的润滑缓缓的探进男人紧窒的体内,或许因为才经历过情事,那里虽依然很紧,却也能轻易的探入。 里面同样很烫,比外面烫得多,隐约能感觉到一些粘滑的液体…… 虽早就知道会有那些东西,但男子的脸色,还是变得青白起来,动作也无意识的粗暴了些,急切的想要将那些东西从主人的体内彻底弄走。 “呜……”并不温和的动作让昏迷中的涯低低的咽呜一声,无意识的想要合拢双腿,但很快被身后的年轻男子拉得更开。 修剪干净的手指缓缓的在被打开双腿的男人体内动作着,而随着他抽插的动作,涯私密处的嫩肉也紧紧的吸附着那修长的男性手指,不断吞吐着,形成了一副极其淫邪的 分卷阅读6 画面。 明明是在清理,却意外的感觉正模拟着人类的某些行为。 不堪忍受的涯皱着眉,极度不适的微微扭动着,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而他身后的男子,却因为他的扭动,而渐渐暗了双眼,头部,也情不自禁的靠近涯的耳边,轻轻磨蹭着…… 像一只黑色的小豹……垂着浓密的睫毛羞涩而内敛…… 只是那只搂着腰的手,越发的放肆起来。 男子不曾真正碰触过涯的皮肤,毕竟在过去,都是隔着柔软的毛巾为对方清洗…… 只有现在,他的手指才真正的接触到…… 远比他想象中更惑人的顺滑触感,让他欲罢不能的细细触摸着,一寸寸的用指腹描绘着涯线条流畅的腹肌跟腰线 就在他手指越来越深入,并逐渐从清洗开始变质时,涯的双眼,忽然睁开了…… 一瞬间,空气仿佛冻结……周围是一片死寂般的静。 噗通…… 噗通…… 僵在原地的男子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在不断扩大,扩大,几乎占据了他的所有听觉。 以至于血液,都迅速从男子脸部褪去,换成了一片惨白…… 绝望的惨白。 他比谁都清楚主人的冷傲跟残酷。 没有人可以在对他如此不敬跟亵渎后,还好好的活在世界上。 就在男子紧张得几乎窒息时,靠在他怀里的涯迷茫的眨了眨眼后,竟再度缓缓的闭上。 就如同不曾醒来一般,沉沉的睡去。 这让心脏悬到嗓子眼的侍从,不禁长长呼了口气,满头的冷汗尽出,嘴角也不免浮现出一抹苦笑。 他知道,主人刚才并没有真正的醒来,否则,他不可能活过下一秒。 他刚刚一定是疯了,才会借口对主人如此无礼,简直是肮脏。 男子沉着脸,一边在心里强烈的谴责自己,一边迅速冷静下来仔细的帮涯处理掉体内的液体。 随后用毛毯包裹住已经干净的涯走回了房间,开始为他小心上药以及用内力烘干头发。 一切都一丝不苟。 他不敢再想刚才的行为,但他知道,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掉刚才的情景。 *????????*????????*?????????* 冰冷的黑色殿堂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那些在武林中让人畏惧的大剑士此刻都敬畏的垂着脑袋,恭敬的面对着坐在中央的灰发男人。 在夜明珠冷芒隐射下,涯随意披散的灰色长发如染着一层朦胧的纱,让他素来幽冷的气质柔和了几分,却依旧让那些半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们发出来自灵魂的颤抖。尤其是当那冷漠的目光掠过他们,呼吸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哼。”轻轻的冷哼一声,涯淡色的嘴角缓缓的勾起让人发寒的笑意:“黑域阁的小辈,真是越发嚣张了……看来单单失去左手显然让他记不住教训啊。” 连被挑了两个都城的分部以及劫走四批货物,涯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对方的做法让他极度不悦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一个翅膀还没完全张硬的新起组织,选择一开始便跟两大势力之一的自己对上,显然是极度不恰当的做法。?但对方安排的劫持以及攻击,却又极有技巧跟谋略,可见并非鲁莽之人。 毕竟,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所掌控的势力。 很多时候,涯甚至觉得,墨溪断,也就是黑域阁的新任掌门,是单纯的冲他来的,即使折损自己的利益,也不惜跟他彻底的杠上,处处作对。 只要自己插手的事情,就一定破坏,只要自己出现的地点,就一定埋伏。 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已经彻底惹火他了。 一想起那个戴面具笑得一脸虚伪的男子,还有让人厌恶的举动,涯眼里的森冷就越发明显,这令熟悉他的部下不禁得打了个寒颤,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声 “武岳派的最近的动静如何?”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扶手,涯垂着眼角微微上挑的眼随意的问道。而在他的脚前,正静静俯趴着一只皮毛黑亮,体型强悍的黑色猎豹,那漂亮的尾巴正随着涯敲打的节奏轻轻摇摆着。 武岳派,武林两大门派之一,也是涯所在昙剑派目前最大敌人。不过前阵子被涯所训的一个秘密组织--暗血部搞得乌烟瘴气,虽是元气大伤,但仍不容小窥。 “回副阁主,武岳派的最近对于我们的攻击采取防守的姿态,但据暗血部那边所得情报,他们的高层曾与黑域阁的掌门秘密会见过,打算寻求合作共同对付我们,但是,黑域阁却拒绝了。” “哦?”涯扬了扬眉,阴冷的眼神微微收敛了些:“黑域阁居然拒绝了?” 墨溪断这个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一般来说,于同等的势力合作共同对抗更强大的敌人,是最妥当的做法。 但他却拒绝了,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又或者说,其实双方暗自早已合作,目前的分歧,只是做戏给我们看,好在最恰当的时机攻其不备? 略微沉思了片刻,涯对于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敌人有些琢磨不透,不过他并不打算坐以待毙:“传令暗血部,让他们派出甲级杀手暗三跟暗四,在两天内击毙武岳派掌门的两个宝贝儿子,并留下黑域阁特征的作案痕迹。” 不管这两方到底搞什么,他们中间的火,是一定要烧起来的。 即便双方目前不合作,可谁又能保证以后也同样?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威胁自己的苗头存在。 一听到暗血部的甲级杀手,半跪在涯跟前的几个男人眼睛都亮了,其中的敬畏跟崇拜也越发明显起来。 暗血部,是昙剑派附属的一个专门负责暗杀以及一些隐蔽任务的部门。为涯所创,虽时间不长,但组织的完善性,却丝毫不比那些百年的大帮派所逊色。 暗血部分别有甲,乙,丙,丁四个级别的成员,他们不但为组织执行一些秘密任务,本身也接纳受江湖上悬赏的暗杀任务。 目前,江湖上就武学修为已经有了一个统一的等级化分。 分别为剑客,剑士,大剑士,剑侠,剑圣,以及,只作为传说中存在的剑皇。 每一个等级,都有着巨大的悬殊,尤其是处于顶端的的剑圣以及剑皇,几乎是可以俯视整个武林的存在,而其中的 分卷阅读7 差距,也是极其可怕的。 打个比方,让一百个甚至是上千个剑侠级别的人,去对付剑圣级别的人,其结果,只会被屠杀至尽。至于剑皇,那是如同神仙般的存在,其中的势力悬殊,更是无法想象。 而每一个等级,又分低阶,中阶,高阶,本身的实力差距,也是相当巨大的。 通常一个人可以轻松的敌对十个低自己一阶的敌人。 当然,若是十个高阶颠峰的剑侠也是勉强能跟剑圣一战的。毕竟每个颠峰距离更高一个级别,也仅仅是只差一步的存在。 而暗杀部的丁级成员则为一些普通的剑士,他们通常是群体出动执行任务,人数也最多。 乙,丙则为大剑士,以及高阶颠峰的大剑士。后者则负责一些棘手的任务。 而最神秘也基本上不执行任务的甲级成员,在外界看来则为疑似剑圣级别的修为。他们从不接外面的悬赏任务,高傲而冷漠,来历也是一个迷,但几次罕见的出手却也证明了其恐怖的实力。 虽然他们表面上属于暗血部?,但甲级的成员,实际上却并不接受来自上级昙剑派的任何命令,即便是阁主严凌枫亲自下令。 也只有涯,才能真的请动他们。让其越过禁卫森严的武岳派总部,击毙被重重保护的掌门后裔。 而涯跟他们之间关系,也同样是一个迷。双方似乎隐约有个协议存在,即便是甲级成员不愿意,也会按照涯所说的去做。当然,这只是外界猜测。 至于涯的正真实力,也是众说纷纭的。 “武岳派的那老头虽然狡猾谨慎,但儿子们的死亡必然能让他短时间内丧失理智,想必立刻派遣兵力反击,我们则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分析其中的猫腻时,把火加大。”涯冷漠的说道,缓慢抚着正轻轻磨蹭着他的漂亮黑豹,那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宠物,不过从不需要人喂食,每隔一段时间,它便会自己去森林找猎物。 “这时,我们的人则乔装成为武岳派的兵力,在双方互相攻击时给黑域阁的人马来几次狠的。这其中真假惨半,双方必定互相猜忌,而我们埋在对方高层中的某些棋子,再挑点是非,水,基本上就混了。”被黑豹的略为粗糙的舌头舔得有些痒,涯不悦的将它推开,后者委屈的低鸣几声,如同委屈的小猫。 这让旁边的众人不禁暗之抹了把冷汗,脸色有些怪异。 这只目前乖得如同猫般的成年黑豹,对他们来说实际上是噩梦般的存在。因为天生没有花豹那般的保护色,黑豹这个品种本身就极其的凶残嗜血,而眼前的这位更是把其特质发挥到了极致,不时因为诡异的原因在堡内搞出命案。 前阵子还有两个副旗主因为打扰它的休息,当场被分了尸的。 简直跟它的主人一样阴晴不定。 “是。”年轻总管恭敬的应下来,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他几乎可以预见那有意思的情景。“那么黑域阁那边呢?” “这还用我教你吗?”涯冰冷的双眼淡淡扫过这位年轻的总管。后者一阵冷汗,忙应了一声。同时心里万般羞愧起来,素来精明的自己竟会不自觉的在副阁主面前问了白痴问题,那边自然是双方混成一团的时候,找机会重点打击。 他都知道,可是总是不自觉的,想多听这位副阁主说话,那冷漠却又温润的低沉嗓音,让他每每失神,总是下意识的想听更多。 “都下去吧,有新的情况再向我汇报。” 慵懒的挥了挥手,涯转身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进入了后室。 黑豹摇了摇尾巴,也踏着优雅的猫步尾随了去。 *??????????????*?????????????*????????????????* 听着竹帘后传来的优雅琴音,涯浅饮着手里的美酒,双眼漠然地透过窗外看着天空,静静在这家酒楼享受着悠闲的下午。 每一日,当心情莫名烦躁的时候,他总会孤身一人坐在雅致的酒馆里,一杯又一杯,举杯消愁,却是愁上添愁。 他为那个人,将昙剑派从一个无名门派发展到了如今的显赫地位,付出了很多。 为他周旋于门派争斗,勾心斗角,为他遍体鳞伤,不顾一切,甚至三番两次近乎丧命。可不管身上流了多少血,心中吞下多少苦,为他付出了多少…… 那个人,却不曾露出一丝喜悦的情绪。 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在那人眼中,这一切都显得多余而无谓。 他给出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得到的报酬只有残忍的冷漠。 其实他们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曾几何时,那人也曾对他笑过,温和的,腼腆的,略带羞涩的笑容。 曾几何时,那个人也时常与他促膝而谈,举杯共饮,无所不谈。 而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记得是从谁先开始,他们之间变了。变得疏远,敌对,直至现在的冷漠。 涯忽然在沉思里露出无声的轻笑,笑容里满是自嘲。 还好,虽然有很多事他不明白,但这变化的缘由,他总算是明白的。 他比谁都清楚那理由,虽然心里并不愿意承认。 那个人报了父母的仇后,真正想要的,除了自由,还有当年的那个被他硬生生拆散的青梅竹马!那是他的遗憾,也是那人始终不肯放弃的恋人。 不过,他不会给!死也不会! 他是他看上的,就必须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扬头喝下杯里忽然变得苦涩无比的酒,涯向来冰冷的眼里,闪过一丝苦痛。 他什么都能给他,除了这个…… 涯还兀自落落寡欢地沉浸其中,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人正不顾店家的阻止,朝他专属的厢房走来。这种不合时宜的喧闹让涯本来就阴郁的双眼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紧接着,雕花的黑色木门被推开,一名有着暗金色长发的男子优雅地走进门来。雪白的衣袍点缀着几撮精美的暗金刺绣,衬得他那张纵然被半张面具掩着,也不失精致反添神秘的面孔越发惑人起来。线条完美的下颚以及嘴角那抹优雅的微笑尤其显眼,几乎找不到一点瑕疵。 只是让人万般遗憾的是,男子的左手袖子处显得空荡,显 分卷阅读8 然,他那只手已经断了,但这一残缺也并不影响他那自然而然散发的优雅气质。 而此时此刻,这让人移不开双眼的神秘男子,正用他那对蓝宝石般深邃的双眼,温柔的看着对面神色阴沉的涯,深情得如同在看自己最心爱的恋人。 “好久不见了呢……涯副庄主,当日一别后,在下着实想念。” 冷视着自顾自在自己对面坐下的华美男子,涯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残冷的笑容,双眼笑意更盛:“哦?想念被我砍掉左手的滋味么?贱到这个程度也是难得。” 眼前的金发男子,并不是别人,而是黑域阁的新任掌门,墨溪断。 一个在江湖上,以狡诈跟残忍为闻名的年轻男子,年仅十九岁,就以极其干净利落的手段铲除一切竞争对手,登上黑域阁的掌门宝座。 而其强悍的修为以及人格魅力,更是得到了一批狂热高手的誓死追随。助他在竞争中争取最大的利益。 若涯没估计错误,对方的修为,应该在剑圣初阶的颠峰。 而他的手,则是在前阵子被自己砍下的。 这件事情,让黑域阁那些追随着墨溪段高层们暴怒,并视为天大的耻辱,跟昙剑派矛盾也的越发的激烈,至于墨溪断到底是如何被砍掉左手的,又是什么原因被砍断的,那些人,却也是不晓其中缘由的。 听到涯恶毒的讽刺,跟随着墨溪断一同进来,并默默守候在旁的白衣女子双眼闪过一丝狂暴的杀气。 她的主人,企能容他人这般侮辱,若是平常,她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维护主人的尊严。可是主人却下令,只要是关于这位副阁主的,所有人不得在他未下命令前,私自采取任何行动,否则,死。 所以,即使恨到双眼发红,少女并未有任何举动。 即使,她怎么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主人对眼前的男人,能容忍到这个程度。 “呵……当然不……”听到涯语调温润却恶毒的话语,左手依然疼痛的墨溪低声笑了笑,一双幽冷的的双眼盯着对方,忽然如同鬼魅般凑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音量轻语道: “在下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在怀中颤抖的摸样,若不是当时被你打断,我想,我的舌头,一定会舔遍你的全身……不过,会有机会的,不是么?” 或许是男子的语气中那种如同恶魔般鼓惑的音调让涯有些错愣,又或者是其中势在必得的自信让涯诧异,以至于涯只能僵硬着,全无反应的任那湿润的舌头,极其轻佻的舔弄自己的耳际。 那一瞬间,涯的脑子里只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总有一天,自己会毁在这个男人的手上,生不如死! 这种感觉强烈到让他恐惧的地步。 碰! 整张桌子忽然毫无预兆的炸开,木屑四溅的厢房中,涯手中血红色的噬魂鞭闪电般朝对方狠狠的抽去,后者侧身闪开,右手光芒一闪,佩剑已然亮出,反手就是一剑。 涯双眼凶光大胜,身形瞬间移出数米,手中的长鞭也随着动作不断攻击,短短数秒,双方已交手不下数十招,越演越烈。 就在店家对自己的酒楼安危感到担忧不已时,直听到蓬的一声巨响,顶楼的瓦层猛的被炸掀开来,两道身影疾电般射出,在楼层之间不断交击着,转瞬便由城东移到了城西。其中破坏的建筑,则不计其数。 红发少女一边担忧的看着已经远去的两人,一边掏出钱袋丢给眼泪婆娑的掌柜。 西城区,某帮派广场。 一名意气风发的青年倨傲的站在庭院中央,享受着台下同门们传来的崇拜目光以及不绝于耳的赞叹声,而他的脚边,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 那是挑战失败,被直接虐杀的同门师兄。 “还有谁要上来跟小爷比试?尽管滚上来。”嚣张的仰天大笑,青年满意的看到那些师兄弟们都蜷缩着肩膀,没人再敢上前挑战。 十多年的苦练,就是为了这一天,?被师傅选为掌门人,接受帮派内的挑战,站在所有人的顶端! 仰头狂笑的瞬间,青年觉得自己已经是无敌了,整个白茂城内,已经没人是他的对手,想必整个王朝,他都是最强的! 师傅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还告诉他,只要他顺利接任掌门之位,帮派内的所有物跟人,都是属于他的! 忽然,青年的手挑衅的指向人群中的一对情侣,狂妄道:“姓陈的,我给你一个机会挑战,赢了,你带走你的女人,输了,你死她留下!” 此刻,青年的脸显得异常狰狞。 他从来都看不起这个向来懦弱的师弟,但他竟得到了自己意中人的青睐!凭什么?漂亮的女人,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在他所指的地方,畏惧的站着两年轻男女,其中那个美貌的女子更是害怕得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恋人的胸前,不断的发抖。 “掌门师兄,请你放过我们吧,我跟岳儿是真心相爱的……”脸色惨白的男子抬着头看着站在台上的青年,诚恳的哀求道…… 他知道青年一直都打岳儿的主意,也认定岳儿早晚会爱上他,可他失败了,所以在获得掌门之位后,他显然已打算不顾面子出手了。 “闭嘴!你这个废物,想让我再说一次吗?!!”青年不耐烦的冷喝,冰冷的双眼如同在看一个挡路的癞皮狗。 旁边的人马上附和青年,热切的拍着马屁,甚至有人狠狠的踹了男子一脚,让他快点滚上去,不要让掌门等久了! 被辱骂的男子脸部一阵抽搐,却强忍着侮辱沉默着,只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恋人,如同要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般,那样的用力,仿佛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也曾好几次尝试逃跑,但都失败了。 “你很强,我打不过你,但我跟岳儿,是死也不会分开的。”男人忽然抬起头头看着青年一字一句的说道,眼里,已满是一种决然。 对方太强,几乎达到了大剑士的实力,远不是他区区一个剑客可以匹敌的, “不会分开是么?”青年冷笑,嘴脸越发的狰狞起来,转头看向自己的手下“把那个贱货给我带上来!”顿时,旁边待命的几个手下当即踹开男人,强行将惊恐的女人拖上了平台。 “你想干什么!不准你伤害她!”男 分卷阅读9 人的眼瞬间红了,挣扎着就要冲上去,但很快被打翻在地。 “你以为我喜欢她这种烂货么,敢拒绝我的人,都得死!!”狠狠的一脚将女人踹翻在地,青年大笑,这一刻,掌控他人生死的欢愉感,让他的感到非常的痛快。 “我要杀了你!!!”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打到吐血,男子几乎疯了,素来朴质的脸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气,如发狂的野兽。可他实在太弱了,加上同时被几个同门殴打,再怎么反抗,再怎么挣扎,身上的伤都越来越多,眼看就要被活活打死。 “哈哈,我就当大家的面上这个骚货好了!”青年嚣狂的大笑,转身就朝已经半昏迷的女子走去。台下顿时一片叫好声,哨子声。 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所谓的正义,只有强者,才是真正的主宰。 “不!!!!!”男子凄厉的嘶吼着,他从没有这样一刻恨自己的无能,狠自己的弱小!! 他不是不努力练功,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来得努力!可他先天的条件有严重的缺陷,?导致一直都无法有很大的修为。 那个时候,在他的世界中,一直充斥着歧视跟侮辱! 只有岳儿!一直都鼓励他,一直都陪着他,她是他的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以及整个世界! 可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凌辱,却什么也帮不了!他算什么男人,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正当他绝望得几乎崩溃时,他忽然看见一道雪白身影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脚尖轻点着青年的头颅掠过,紧接着一条血红色的,蕴涵着几乎能扭曲空间的之力的长鞭朝青年劈来。 青年的反应也是极快,当即运行起护身斗气准备反击,可他那点能力在这红鞭的强悍攻击下,却如同蝼蚁般可笑而无力。 噗! 颅如一个被砸开的西瓜般,朝周围爆裂开来。连带他整个身子直至他脚下那坚硬的青冈石,都被狠狠的抽出了一道长达近十米的沟墼。 狰狞而惊人。 随后,一个灰发长发的成熟男人静静的落在平台上,黑色衣杉随风飞舞,如仙人般飘逸又如妖魔般慑人。 台下的人一阵窒息,那属于真正强者才有的气势让他们的心脏无法控制的颤抖,下意识的就跪了下来,再也不敢看那人一眼。 但灰发男人显然没有注意他们,包括他脚下那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只是抬着头冷漠的看向对面屋檐上的白衣男子。 “呵呵,你这样不觉得脏吗?”男子嘴角依然带着微笑,调侃着那始终没有表情的冷漠男人。 “……我会用你的衣服擦干净。”涯调整了下呼吸,身形陡然加速,手中的长鞭忽然幻化成为数百条残影朝男人攻击而去。 对方大笑,手中长剑隐隐发出激昂的轰鸣声,两人再度缠斗在了一起。几个回合后已经再度消失于这座建筑物后。 就当所有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发愣时,有一个男子,乘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抱走了那躺在地上的女子。 *????????*     *??????*?????????* 城边的屋檐顶上,两道修长的身影对峙着。 长达数小时的战斗,让而立之年的涯有些体力不支,轻微低喘着。而他对面的墨溪断也同样喘息着,却依然带着笑容,心情似乎非常的好,此时两人身上都带了点伤。 墨溪断虽因为前阵子失去左手而显得有些虚弱,但如今的涯,却也不是当年那个站在整个武林巅峰的,能以一挑四剑圣的绝对强者,他那不稳的内力,已经不足以让他自由发挥实力了。 “我感觉你今天似乎并不想杀我,而是在发泄,怎么,心情不好吗?”优雅的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墨溪断轻笑着问道。 涯沉默的拢着手里的血色长鞭,并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但显然没有打下去的兴致,毕竟他们目前的状态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事实上,他今天也确实特别焦躁,总预感有极度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这种无法掌控事态发展的感觉很糟。 正在这时,道路上传来的一阵骚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其中某些熟悉的声音,让涯的脸色微微一变,当即转身看向了大街。 这一看,却是让涯的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抽离般,脸色一片青白。 石板铺垫而成的街道上,两队黑色盔甲的的侍卫走过,看服装,俨然就是严凌枫所属的近身侍卫。不出任何意外的话,严凌枫应该就在队伍中央的黑色马车里,涯还记得,今天那人会出门办一些组织内的事情,有可能会经过这里。 但让涯脸色发青的的,却不是这支队伍,而是那个拦下队伍的,满身污秽的长发男子。 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蛋,即使沾满了泥沙,涯却依然能一眼认出。 那是他在几年前,亲手从严凌枫身边赶走的相恋爱人! 城水悦! 一切都来得太快,男人连阻止这一切都还没来得急,马车里的严凌枫便早已冲了出来,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昔日的恋人,随后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涯僵着身体,连动一下都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另一个人,素来冰冷得几乎没有情绪的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就连双眼,都是隐隐的发红。 仿佛只有这一刻,严凌枫,才真正的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在他面前那…… 如同行尸走肉的尸体。 “呵呵。”轻佻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不知何时已经靠近的墨溪断凑在涯的耳边低语:“好感人的重逢场面,真正是温馨又和睦,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中的一个,是你的那位吧?” 墨溪断的声音让涯仿佛被强行中断的思维瞬间恢复了过来,下一刻,涯已经轻轻一跃,无声息的落在了两人的身旁。 幽冷的,如同修罗般慑人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被严凌枫紧紧抱在怀里,满是恐惧的污秽男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竟能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真是难得……”涯皮笑肉不 分卷阅读10 笑的说道,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直逼城水悦。 八年不见,昔日那如粉娃娃般可爱的少年,此刻已变得成熟许多,修长而高挑。即便脸蛋隔着污秽的泥沙,也依旧是惹人怜爱的清秀跟柔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将它污染般,让涯打从心底里感到极度的厌恶。 当年,涯为了不让两人相见,便将城水悦囚禁在了一座严凌枫所不知道的岛屿上。 岛上的环境很差,除了特定的侍卫外,涯只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年老的女仆,以及定期送一些简陋的食物过去,至于其他的需求,涯却是从不理会的。 毕竟,没当场杀了他,对涯来说,已经忍耐到极限的事情。 他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他已经给了严凌枫承诺。 他这个人或许卑鄙又歹毒,可唯有对那个人的承诺,却是一定会去遵守的。 “……”即便被严凌枫抱在怀里,城水悦依然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清澈的眼睛充满了一种神经质的恐惧。他怕这个人,真的怕。 那长达八年之久的,如同地狱般的囚禁生活,几乎让他接近崩溃。 在那里,他只能呆在岛中央石窟里,不见天日,也没有自由。像一个野人般,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抓一些爬进来的蛇虫果腹…… 有时,那些因为看管他而一同被困在岛上的侍卫,会虐待他的身体来出气,以至于他的身体几乎没有完好的时候,只是当严重到化脓的地步,大夫也会及时赶过来为他医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人,对同样身为男人的他并没有兴趣。所以也仅仅只是单纯的虐待。 更多的时候?,他只能孤单的一个人呆着,被无尽的黑暗所包裹。那种仿佛被吞噬的感觉,会让他恐惧得几乎崩溃,可他再怎么大声的喊,大声的呼唤,都不会有人理他, 他就仿佛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无边无际的孤独…… “枫……”看着涯朝他一步步走来,城水悦惊恐得眼泪几乎掉了出来,像一个害怕被再度遗弃的孩子般,死死地抓着严凌枫的衣服。 “涯。”严凌枫没有说什么,仅仅只是一个字,涯就明白他的意思。 城水悦的去留,已经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了。他已经失去干涉的资格和能力。涯无声的冷笑,双眼冷意越胜。确实,现在的严凌枫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少年,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涯副阁主,像这种红杏出墙的人,你不休了难道还留着孵蛋不成?”正当两人针锋相对之际,墨溪断戏谑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 “……” “……” “……” 短暂的沉默后,满脸铁青的涯还没开口,墨溪断已笑容诚恳的凑到他耳边,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温柔的说道: “要不,我爬墙进去找你可好?输人不输阵。”语毕,慵懒的眼神飘向面无表情的严凌枫,笑中带刺。而后者也冷漠的回视,隐晦的暗火在两人视线交流中暗涌。 看了一眼那紧搂着城水悦的手,懒得理会墨溪断的涯忽然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更是轻佻的勾起那人的下颚,“严凌枫。” “……” “我要藏的人,你找不到。“瞟了一眼对方怀中的城水悦,涯脸上的冷笑越发明显,也越发阴冷:“同样,我要处置的人,你阻止不了。“ “……”不带情绪的将那獠起自己下额的手指甩开,严凌枫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冰冷,只漠然的回了一句:“你可以试试。” “那你可要看好你的小白兔,免得转过头,人没了。” “多谢提醒。” *????????*?????????*?????????* “从那个岛上逃出来后,我一直都在偷偷的找你,因为怕那个人会发现。可你出现的时间真的太少,我整整守了一个月……” “不过,总算等到了……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卧房内,经过特殊加工的夜明珠异常明亮,柔和的光芒让依偎在严凌枫怀中的清秀男子放松了许多。一头刚刚清洗完的头发还略带着湿气,柔软的贴在他的身上。 就在刚才,男子将自己这几年的遭遇都一一向严凌枫诉说了,尤其是之后在老女仆的帮助下惊险逃脱的情景。 而岛上的那些侍卫恐怕是怕涯怪罪,所以一直都想私底下将男子抓回。以至于涯竟没有得到男子逃脱的消息。 “如果不是那个婆婆经常来窑洞看我,陪我说话,恐怕,我早已疯了。” 用脸轻轻的蹭着严凌枫温暖的胸口,城水悦一边呼吸着让他安心的气息,一边缓缓的诉说。 “只是不知道婆婆现在怎么样了……她不肯跟我一起走……不过婆婆那么机灵,一定没事情的。” “……”严凌枫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摸着对方的头发。 “……枫。”城水悦忽然抬着头看向始终沉默的男子,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轻轻的抚向对方光滑的脸颊,低声道:“我好想你……” 摸着发的手顿了顿,严凌枫同样凝视着怀里的男子。 “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我们一起呆过的日子……一起说过的话,想着,就什么也不怕了……”手指描绘着对方如水墨画般完美的眉眼,城水悦如同叹息般轻语:“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跟我记忆中的一样……” “……”似乎很享受对方的抚摩,严凌枫的眼神渐渐的柔和起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就当近到呼吸都能彼此感应到的时候,门,突然被毫无预兆的推开,月光倾斜而入。 “你是在瞎扯么,你们分开的时候,毛都没长齐,怎么一样?”一头灰发的涯面带冷笑的站在门口,而房间内那温暖的空气,也如同瞬间被冰冻般,停滞了。 “打扰了。”优雅的关上门,涯无视两人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将自己的枕头放在两人此刻正坐的床上,还好似假寐的拍了拍,一副打算睡觉的摸样。 “你什么意思?”严凌枫转头看着正脱鞋上床的涯,脸色异常冰冷。 “睡觉啊。”涯回了他一个你是不是白痴怎么问这种问题的眼神,然后也懒得管他,开始脱外袍。 “……谁允许的?” 分卷阅读11 “你是没有允许,但我绝不会让你们两个独处一夜,这个没得商量。”将外袍挂好,涯直接将城水悦身上的被子抢过来自己盖上,后者吓了一跳,半天不敢吭声。 “……”涯并不担心严凌枫的反应,他知道对方只能接受,因为他固执起来的可怕,那人是深有体会的。所以他盖好被子后便直接背对两人躺下了?,且也懒得看那人的脸色。 严凌枫的床很大,躺五,六个人都很宽敞。 房间里,一时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沉默。涯假寐着,依稀感觉到身后那如寒芒在刺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却也习惯了。 随后,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严凌枫下了床,然后是走动的脚步声,右边柜子被拉开,过了一会,那人拿了一床新的被子朝床边走来。 涯知道,对方妥协了。 听着对方在为城水悦盖着被子,涯不由得抓紧了拳头,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正在涯全身心的去感受身后的动静时,一股热源忽然朝他靠近。 “呵,你既然愿意,那就一起睡。”严凌枫冷漠且略带讽刺的声音轻柔的在他耳边响起,湿热的气息仿佛舌头舔在耳框般,让涯浑身的毛孔都不自觉的张开。 然后,即便没有回头看,涯也知道,严凌枫正将城水悦抱在怀里,两人相拥着睡在他的身后。 “……”那一刻,他连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嘴角的笑容,略微明显了些。 他其实有点想大笑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沉默的睡了一会儿,涯感觉有点冷,下意识把抢来的被子拢紧了些,顿时,被子里那属于严凌枫特有的清冷气息以及另一个男性味道扑鼻而来,让他感觉更冷了些。 这一夜,涯始终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看两人相拥的情景,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另外的两个人,也再没有了说话的心情,就这样沉默的相拥着。 直至后来,各怀心事的三人都沉沉睡去。 *????????*????????*?????????* 天,不知不觉已经明亮起来。 许久都没有享受到的舒适睡眠,让城水悦舒服得浑身一阵酥麻,尤其是依偎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感受着那许久不曾得到过的温暖跟安全,真的有一种幸福得几乎晕眩的感觉。 眯着眼,半迷糊的男子下意识的就向往心爱的男人怀里蹭去…… 却怎么也够不到…… “……”静静躺了片刻,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城水悦吃力的睁开眼,却看到让他脸色苍白的一幕。 昨天明明还紧紧搂着他入睡的男人,今天,却转过身抱着那始终保持着相同姿势的涯。一只手,还紧紧的搂在对方的腰上,像一只大猫般,头部埋到对方的脖子处,平稳的呼吸着。 相拥而眠的样子,有种再自然不过的感觉。 “……枫……”脸色铁青的轻轻摇了摇男人,城水悦的眼睛当场就红了。 “……嗯?”不悦的低哼一声,素来低血压的严凌枫微微挪了挪身子,闭着眼睛,反而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几分,嘴唇更是贴在了涯的脖子上磨蹭了两下,暧昧得让城水悦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比起严凌枫的低血压,早上的涯更是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只是不舒服的挪了挪位置,无意识的想要远离那束缚住自己身体的力量,好睡得自在些。 毕竟,从来都是一个人睡眠的涯,还没有被人如此的搂着睡过。 而他退避显然让严凌枫本能的感到不满,低低的哼了一声,依然没有开眼,修长的大腿却干脆整个压到了涯的身上,彻底的将他束缚在自己的怀里,?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枫!!!”再也受不了的城水悦大声的低喊出声,手也伸过去用力的想将两人分开。 “……?”勉强整开眼的严凌枫皱了皱眉,迷茫的视线凝固在那被自己紧紧搂在怀里,依然还在沉睡的灰发男人身上。 足足呆了片刻,才猛的后挪一截,脸上也难得出现了惊讶。 脑子里却隐约记得,自己昨天睡得迷糊时,好像将涯抱到怀里睡了,当时感觉是做梦也没在意…… 而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涯,也正因为最近内力的不稳,导致睡眠状况极差的他转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只是随着他的动作,松软的白色内衣松开,露出苍白皮肤上那刺眼的咬痕。 严凌枫眉头一皱,伸手就抓住涯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来:“起来,你要睡到何时?” “……嗯?”还没清醒的涯略带不悦的睁了睁眼睛,迷茫的看向俯压在自己上方的冷俊男子:“干什么……” 或许是还没清醒的缘故,涯素来温润而低沉的嗓音,此刻还夹杂了一种慵懒的鼻音,软而沙哑,像只困倦的黑猫,随后,他无视对方冰冷的视线打了个哈欠后,便蹭到严凌枫的怀里再度沉睡过去。 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男人,严凌枫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愣,表情也微微怪异起来,却并没有将他推开。 旁边的城水悦脸色青白的沉默了片刻,见严凌枫似乎并没有打算推开对方的打算,便无声的扯了扯对方的衣袖提醒。 严凌枫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再看向怀里的涯,下一秒,便弯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沉默的朝里院走去。 还坐在床上的城水悦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随即跟上,却在后院见到了这样的一副情景。 严凌枫站在清澈的浴池边,双手一抬,便将涯整个抛向池中,水花渐起无数。 接下便是一片死寂的沉静…… ………… ………… 就在城水悦的心因此而悬到嗓子口时,随着哗啦的水声,池面忽然窜出一个人。来人像一只水妖般爬上池边,覆在脸上的凌乱灰发不断滴着水珠,白色的衣服完全被水渗透,轻易勾勒出半遮掩在长发下男性躯体,修长而匀称。 只是脸上的阴森,让人不禁心里发毛。 “……严凌枫!你大清早吃错药了?”不悦的将头发全部扒到脑后,混身是水的涯满脸阴霾的沉声质问。 没人在睡眠中被丢下水池会心情愉快,何况他素来失眠,也难得睡着。 “……”沉默的看了涯片刻,严凌枫忽然转身拉起城水悦的手便径直离开了。 独自站在原地的涯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自 分卷阅读12 己冷静下来。 静静站了片刻,被秋风吹得有些发冷的涯才回过神开始面无表情的脱掉湿透的白色内衣。 “嗯?”低头时,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上的某些痕迹,好像,多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涯思考着这是否只是错觉的时,还滴着水的腰侧忽然被湿热而粗糙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回头看去,一只身形强悍的,浑身毛发鲜亮的黑豹正用舌头在舔他身上的水珠。 “口渴自己去喝水。”将湿衣服往豹子头上一丢,懒得想太多的涯赤裸着身体走回房间。沉呤了片刻后,便从柜子里找出严凌枫的衣服直接套上,毕竟两人的身材差不多。 只是上面属于那人的清冷气息,让他略微不适。 而被甩湿衣服的豹子委屈的呜呜几声后,也迈着优雅的步子寸步不离的跟在涯的身后,不时的寻找机会磨蹭撒娇。 *     *      *????????*????????* 看着眼前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的早膳,城水悦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的吃早膳了,在山窖里呆着的时候,别说是早膳,若两天能吃一顿臭掉的饭,也是难得的。 正发着愣,坐在一旁的严凌枫递给他一个很精致的糕点,虽依旧没有表情,可是,城水悦能感觉到他的关心。 “谢谢枫。”脸上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城水悦的心情好了许多,接过糕点小口的啃起来。这时,眼角的余光发现那给他们端早点的老师傅还目不斜视的站在一旁,便笑着对他说道:“伯伯,您不用在这里侍候的,太辛苦了,先下去吧。” 两鬓花白的老师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动。 正在这时,一个略带嘲讽却温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屁股都没坐热,就学会对庄里的人下命令了?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 门外,已经梳洗完毕的涯慢悠然的踏进屋内,尾随他进来的,还有一只体型高大而修长的黑豹,那黑亮的皮毛跟冷漠的瞳孔令城水悦一阵发寒,下意识朝严凌枫那边挪了点位置。 至于严凌枫,则看着涯身上那自己穿过的衣服,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却也没说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幅度,一头灰发的涯坐在了城水悦的身旁,慢悠悠的上下扫了他一眼后,眼里的寒光越胜,刺得城水悦的浑身都情不自禁的紧绷,手指也控制不住的一直发颤。 “为什么不看我?对我有意见?”涯冷笑着朝城水悦凑近,呼出的气也像蛇般的森然的滑过耳际。 “没……没有。”城水悦小声的否认,却还是不敢看靠得极近的涯,而是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严凌枫。 “你不用理他。”严凌枫淡淡的说了句后便不再说话了。他素来都是这样,很多时候,涯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好像身边的空气。 即便无处不在,却也依然透明。 “……”涯看了严凌枫一眼,便沉默的收回了视线。只是嘴角的那抹笑容,从来都还在,只是是否真的在笑,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当他想拿桌上的糕点来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平常最喜欢吃的糕点,城水悦也在吃。 …… 有种反胃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选了自己最不喜欢吃的东西,咬了一口,如在嚼蜡,接着再咬了一口,沉默的吞下去。 吃完后再拿一个同样的。 或许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素来修养尤佳的他嘴角竟粘了一点屑沫,这时,一直坐在他身边的黑豹直起身缓缓的舔过他嘴角的屑沫。 那让城水悦恐惧的幽冷兽瞳微微的眯起,看起来竟有些温柔。 而涯并没有理会它的举动,依然在吃着手里的糕点,任由那只湿滑的舌头轻轻的舔着他的嘴角,毛绒绒黒爪子也覆盖到他的腰上。 或许是黑豹的有特殊饮食习惯,它的舌头并没有一般野兽的那种腥臭,反而带着一种自然的清香。 “让你的那头畜生给我滚。我不想早膳的时候吃到它掉下的毛。”坐在一旁的严凌枫忽然冰冷的说道。 “嗷~~~”顿时,原本如同大猫般乖巧的黑豹转头森冷的盯着严凌枫,金色的兽瞳迸射出狰狞,浑身黒亮的毛发也瞬间竖起,嘴里发出敌意的兽吼,低沉而慑人。 严凌枫也冷漠的看向它,眼里的杀气隐隐有种残忍的意味。 而当这一人一兽针锋相对的时候,坐在他们中间的城水悦,却真正的害怕了…… 黑豹虽并没有直接看向他,但是他能敏锐的感觉到,这只体型大得吓人的畜生,对他也有极大的敌意…… 下意识的,他再度朝严凌枫那边挪了挪位子,原本就极近的两人顿时几乎挨在了一起。可让城水悦没有想到的是,他才轻微一动,黑豹那如魔煞般凶残的双瞳,便猛转向他这边,那一瞬,他有种随时要被撕碎喉咙的感觉。 “……”悠然的转头看向他们,涯一边用手轻轻的撩开立马变得温顺的黑豹,一边冷笑的看向严凌枫:“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就应该忍受你那头恶心的白兔在我面前晃荡吗?”语毕,嘲讽的看了一眼城水悦,后者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姓严的,我告诉你,我受够了!” 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的,说话的同时,涯手里的木筷忽然带起两道冷光,直射向城水悦! 筷未到,血先结! 那一瞬,城水悦感觉自己被一种无法抗拒的杀气死死锁在原地,以至于只能眼睁睁木筷以一种看起来极缓,实际上又极快的速度朝他额头狠刺而来。 正这时,却有两道冷光以更快的速度冲向筷子。只听呯的两声闷响,那几乎刺进城水悦脑门的筷子炸成一圈粉沫,当场溅向了四周。 筷子粉碎的那刻,一击不成的涯连眼神都没动过,另一只手便带起森冷寒气以一种极诡异的方式劈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城水悦! 落空! 后者已被瞬间扯向旁边! “哼。”涯抬眼看向制止自己的严凌枫,瞳孔一缩,攻势转向严凌枫! “轰!” 餐桌炸裂,下一秒,两人已经疯狂的对打起来。 不时变幻的身型已极快的速度不断交击,一次次力量冲撞的余波轰击到周围的家具 分卷阅读13 ,顿时,空气中满是碎裂桌椅,以及破碎石块,原本华贵的膳堂顿时变得万分狼狈。 两鬓花白的老师傅淡定的取下头顶的一片木屑,然后跟黑豹一起走到了外面,似乎对眼前的情景并不吃惊。 “别打了……会受伤的!都住手吧!!”站在角落看着他们的城水悦一阵惊颤,不停的劝说道。 虽然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几乎看不清楚动作,但从攻击的余波可以看出,他们的每一招所蕴含的内力,都足以致命。 残影闪过,涯的左腿已一种恐怖的速度朝严凌枫腰侧横劈而来,因为内劲而带起的破空声带着震颤,后者单手格挡,身形顺势后跃,如平地般在墙壁上一顿,脚下一跃,猛的冲向涯,攻击也毫不留情的朝他袭去。 碰!?碰?!碰! 连番对击,两人短时间内已对上了百招,像是要杀死对方,又像是在发泄,每一招都极险,却都没有真的攻击到。 过了不久,可能发泄够了,两人再度分开,严凌枫落在了城水悦的身边。而涯则在他的对面。 双方都呼吸急促,冷冷对视。 一时间,膳堂内弥漫着一种沉默,压抑的沉默。 那一瞬,对视着的两人仿佛只有彼此,即使,只是斗争。 这时,小小的意外发生了,因为斗殴而导致的波动,终于让严凌枫身后的武器架倒塌。 虽然倒塌的速度很快,但涯并不在意,他知道严凌枫躲得开,他了解那个人。 所以,他没动也没提醒。 “小心!”但一旁的城水悦却吓得脸色惨白,本能的护在严凌枫的背后。 直至武器的利刃,重重扎进他的肩膀上,血光四溅! “!!”严凌枫脸色青白忙转身扶住他的身体,下一刻,朝门外的老师傅下令:“叫大夫!立刻!” 静静站在一旁的涯微微皱了皱眉头,神情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复杂。 严凌枫那种为人担忧和紧张的神情,是他所没见到过的。 涯有时常常暗示自己,告诉自己对方生来便不会关心人,并不是针对他,只是天生就没有那种自觉。 可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催眠,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错觉,还是让眼前的画面给整个敲得粉碎。两人互相关切的画面,让他不由得一阵恍惚,一时,竟分不清楚那里是现实。 “枫,你别紧张,我没事的……”浑身是血的城水悦虚弱的偎在严凌枫的怀里,小声的安慰那个为他紧张的男人。 “别说话……”点了他几个穴道后,严凌枫声音暗哑的回应。 “你没事就好,我受伤根本不算什么的。”城水悦笑着,手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衣服。“挺疼的……如果我们之间要让一个人承受,我依然情愿是我……” “……”摸了摸城水悦的头发,严凌枫似乎叹了口气。 “我有点冷……枫,抱紧我。”抬头看着严凌枫,后者点点头便紧紧的抱着他。 两人相依偎的画面,在杂乱的膳堂里,异样的和谐。 “怎么,这你就感动了?”许久,涯讽刺的声音冷冷的调侃,语气里满是不屑:“你的感动也太廉价了。” “……”严凌枫抬眼看向他,双眼里满是让人心寒的冷漠,淡漠道:“给我出去。” “你自便,但别让他弄脏了地板,恶心。”涯笑了笑,便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膳堂。 *???????*?????????*????????*???????*????????* 穿过竹林,回到自己居住的庭院,涯的脸上,已没了一丝表情。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畏惧的戾气,令专门侍候他的年轻男子不敢轻易上前,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主人一边褪去衣物,一边朝温泉走去。 侍候了主人十几年,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安静,什么时候应该消失。当他小心的一件件拾起主人丢弃在地上的衣物。却发现主人已经赤裸着身体整个潜下了池底。 “……”侍从琥珀色的双瞳担忧的看向池内,却也只能默默的守在一边。 温暖的水池内,浑身赤裸的涯静静的躺在水底。一波波的水纹折射着光线映衬在涯白皙的胸膛上,勾勒出他那线条完美的男性躯体,只是不时被他那头灰色的,如烟雾般缓慢流动的长发遮盖着…… 涯的皮肤很白,有种病态的透明,被温水润着的时候,微微透出一层粉色。 如润玉一般,只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白皙的皮肤上,隐隐有着数道纵横交错的刀疤。虽已用上好的药物修复过,可是,那些过深的伤口,还是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 尤其是几处致命的地方,即便是修复过,也依然能清楚的看出,当时的伤口,有多么的深。 这些是他这些年来,因严凌枫而受的伤。 将一个背负着血海深沉的小组织,发展到覆灭最大仇敌成为目前三大门派之一,其中的危险,又岂能一言而喻? 何况,那所谓的仇敌,还是当时的第一门派,拥有数百年根基。 可涯不得不褐尽全力除掉他们,那个时的严凌枫还小,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涯不可能放任一个最大的威胁存在。 此刻,满身疤痕的涯,安静的躺在水池里,微微的眯着眼,死寂的看着模糊的水面…… 竟有些像一具被抛弃的,没有价值的残破人偶,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单…… 其实涯的脑里,什么也没想……都是空的。 他只是喜欢这种被温水包裹的感觉,即使睁着也眼,也是是模糊的一片,比起现实里那让人痛心的清晰,要好太多。 而涯从来就不喜欢清晰的感受一些东西。 他不是不会受伤,也不是不会倒下,只是比任何人都能撑,以至于给人一种错觉,再怎么摧毁性的伤害,他都可以平安无事,所以,也不值得关注。 忽然,涯的脑子里闪过一句自己刚才对严凌枫说的话----你的感动也太廉价了。 想着,不自觉的笑出来,眼睛轻轻闭起。 其实,不是严凌枫的感动廉价,而是他自己廉价。 那时的他,其实并不想说一些让人厌恶的话。 分卷阅读14 没有人想去扮一个丑角,让人厌恶,让人不屑。 可当看到严凌枫那样的为别人紧张,他心口无法遏制的疼就让他开始胡言乱语,丑态尽出。 *???????*????????*????????*??????* 池边,一直安静守着的黑豹,嘴里不时发出委屈的低鸣声。 它想跟下水,像过去一样,跟主人撒娇磨蹭,可它知道不能。 “呜……”等待间,仿佛看到了主人冰冷的眼睛,黑豹的耳朵不由得向后折起,粗长的黑尾毫无生气的垂落。 “……”而岸边的年轻侍从,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男子,终于呆不住了。他知道习武的人可以在水里呆很长时间。可是,主人已经在水里躺了半个时辰了…… 太危险了。 正当他想要冒着被杀的危险下水将人拉起,涯已经毫无预兆的冒出水面,淡漠的扯过他手里的毛巾坐在躺椅上自顾自的擦拭起来。 侍从看着眼前半垂着眼帘,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的主人,却有种错觉,那灰色睫毛上上滴落的晶莹…… 并不是水珠…… 而是泪…… 但也仅仅只是错觉。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的主人,一次都没有流过眼泪。 一次也没有。 正在这时,低头擦着发的涯突然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侍从,冰冷的视线带着一种仿佛将人看透的,又夹杂着审视的意味静静的盯着他。 那一瞬,年轻的侍从只感到背脊一阵发寒,清秀的脸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正当他在检讨是否有那里做错的时候,他的主人,那从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高傲的主人,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揪下,接着着,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侍从的双唇已经被男人用唇舌狠狠的咬住。 “……!!!” 眼前的孩子,就单看皮相,即使是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皮肤很细,摸起来的感觉应该很干净,加上自己从小养到大的,排斥的感觉也并不明显。 涯静静打量着眼前有些不知措少年,?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然后,朝旁边的老实守护着的黑豹扫了一眼。 后者顿时委屈的垂下耳朵,低呜两声,便不敢多呆的转身离去。 在它的眼里,主人的命令,是至高无上的。 而它,也一次都没有违背。 但它却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它转身的那一刻,已经揪住那个少年,咬住对方的双唇深深的舌吻起来。 涯闭着眼,努力的吻着对方,想象自己很有感觉,像抱着一块求生的浮木,挣扎在理智于臆想之间。 他已受不了只将注意力放在严凌枫身上,所以,他尝试着将心思转到别人身上,即使只有身体也好…… 何况眼前的孩子,眉眼间跟那个人,有几分相似。 *??????*?????*??????* 少年的双唇很软,略带着青涩的气息,逐渐开始回应的态度,也很可爱…… 可涯却渐渐的开始走神…… 接吻,这有时蕴含着太多暧昧的行为,他一次也没有跟严凌枫有过,那人从不屑用嘴巴碰他,无论是那个部位。 即使两个人已经上床了不下百次…… 唇齿厮磨着,走神的涯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反压在了躺椅上,对方那原本生涩的吻也逐渐的变了味道,亦不断加重。 以至于根本没有接吻经验的涯,在这场如同吞噬般的纠缠中,渐渐缺氧。 过了许久,脑子已变得一片混沌的涯,终于受不了的扭头喘息,却没留意对方那湿滑的舌头,已带着滚烫的温度,不断的顺着他的脖子下移,然后轻咬着他还粘着水珠的锁骨以及肩膀。 而那双白皙而有力的手,也悄无声息的搂着他的腰,紧贴着他胸口以及腰线处游移。 皱了皱眉,渐渐缓过神来的涯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对方拉开,而后,湿热的唇舌已经顺着他的腹肌,开始下移到双腿间,来回的舔弄。 细致而温柔,甚至连力道,都掌握得刚刚的好,可涯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滚。”淡漠的命令从湿润的双唇吐出,带着涯一惯的温润声线,却还是让人打从心里发寒。 最终,涯还是无法忍受除了严凌枫以外的任何人真正的碰触自己。 单单是刚才,他压制不下的排斥,就险些让他好几次想要出手杀了这个侍从,这个从小就被自己饲养在庭院,基本没跟人接触过的侍从。 “……”年轻的侍从微微一僵,呆了片刻,才抬起已经有些湿润的双眼,静静的盯着涯,眼里炙热的渴望,也并不掩饰。 那是他唯一一次敢跟涯对视 而他身体,也依旧抵在涯的双腿间,没有离开的意思。 “没听到我说话么?”或许真的养得太久了,看到侍从固执的不肯起来,还有脸上淡淡的委屈,涯竟奇迹的没有马上杀他,只是沉下了脸色。 “……”深深吸了几口气,年轻的侍从从涯身上默默的爬起,然后,拿出干净的长袍侍候涯穿上。 低眉顺目的摸样,跟平常并无区别,除了他身下那明显凸起的部位。 只是他的眼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    *???????* 涯这两天的心情很糟,也没有出现在那两个人面前。 他在克制自己的杀念。一方面,严凌枫为城水悦紧张的态度让他觉得那人非除不可,一方面,涯不愿意看到严凌枫因为对方而难受…… 其实,早些年,他有一万个方法安排意外让城水悦死去,而严凌枫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但是,没有做。 他能用卑鄙的手段将那人绑在身边,能用无耻的方法将两人分离,却唯有撒谎,是无法对那人做的。 他是真心实意爱着对方的,也容不得半点虚假。 所以,他也没有 分卷阅读15 掩饰过自己的感情。只是他的做法跟坚持,在一般人眼里看来,却是可笑又愚蠢的。 他明明能让事情变得更好处理。 说起来……那个人也不曾欺骗他,他厌恶跟鄙夷,从来都是表现得很明显,即使别人看不出来。 正当涯的心情陷入极度糟糕的境地时,城水悦,却单独出现在了他面前。 并且,跪下。 那一刻,涯感觉自己压制已久的某种东西,几乎就药到临界点了。 “涯叔,我乞求你,放过枫吧。”低着头在地上重重一磕,城水悦低声而诚恳的说道:“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侍候一辈子。” “……”涯没有说话,只是脸部,微微的抽搐,看着城水悦的双眼,阴冷得足以让一般人冻伤。 “那么多年了,枫一直都没有自由,一直都活在痛苦当中。你若真的爱他,为什么不给他个自由,也给你一个自由。” “你明知道,他不可能爱上你,这并不单单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你造成的。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单单你的强迫,就足以让他恨你一辈子,你怎么就不了解呢?”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夺走了他的注意,他的感情。可是我跟他在最早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一直都是。” “闭嘴……”涯的身体已经开始克制不住的剧烈抖动,话,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城水悦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的理智,一点点的击溃。 “你将我们分开了那么多年,我们又有那一天,不是彼此想着对方?这些,我想你都同样清楚,也同样看得到。苦苦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对自己,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伤害?不是你的,始终都不是你的,你这样强迫下去,有什么意义?” 说着,城水悦再度重重磕了一个头,鲜血当场就溢了出来。 “我很感谢你照顾他那么多年,也帮了他很多,那你怎么不干脆帮他到底,成全他的感情,让他完整呢?” “你已经多久,没有看到他的笑容了?” “闭嘴!!!”涯手里的长鞭,带着呼啸的杀气,狠狠的朝城水悦抽去。 他当然知道这些,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需要人来提醒!! 他那点可笑又自私的感情,在一般人眼里看来,其实就是下贱! 明知那人不会爱自己,还偏执的去期待,不断的想要为那个人做点什么。 他甚至不需要微笑的回报,仅仅只是希望他多注意自己,多看看自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肯为他做那么多而没有任何怨言。 是,他是自私,他是无耻。 可是他的爱难道就来得少么?他的真心难道就是假的么? 他也不是那么伟大的人,为了成全别人而让自己痛苦,那种蠢事他从来也不干也不屑干! 但无论怎样,也轮不到眼前的这个人来过问,来指责!!! 他已经在忍耐了,已经在退让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刺激他! 那一刻,涯感觉自己掩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伤疤,被尽数挖了出来,再无遮掩的暴露出自己的丑陋,那素来带着冷笑的眼,此刻,也变得怒红。 噗的一声,城水悦被打飞身体飞溅出刺眼的血光,大腿上方瞬间出现一道极深的伤口,几乎能看见白骨。 紧接着另一道长鞭在他的惨叫声中呼啸而至,只是这一次,却被一只手稳稳的抓住! “你在干什么!” 闻讯赶来的严凌枫,冰冷的双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意。而他的手,还因为涯的皮鞭,而不断的渗出鲜血。 “杀他。”涯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 “……”严凌枫转头看了旁边满是鲜血的城水悦一眼,为他点了止血的穴道后,沉默了片刻,双眼再度直直的对上涯,嘴角,竟勾起一抹冷笑,随后,朝涯一步步走来。 这让涯的脸色,轻微一变。 “你想怎么杀他?”严凌枫伸出手,缓慢的摸了摸涯苍白的脸,轻声问道,神态,竟显得有些温柔。 “……” “是一鞭鞭的抽死……”白皙而修长的手指,从涯的脸颊,轻轻的抚摸而下,直至他微微颤抖的双唇。 “还是按你惯来的喜好,将他的头砍下继续丢我桌子?”此刻的枫,离涯非常的近,近到他的呼吸,都能轻轻的喷在涯的耳边,隐约,还有淡淡的冷香。 “……”涯静静的看着严凌枫,依然沉默,直至他看到严凌枫的手里,无声息的出现一把隐匿着寒光的匕首,轻轻的撩过他的脖子。 涯瞳孔一缩,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很累的感觉,所以,他没有动。 只是看着严凌枫的双眼,越发的平静。 可下一秒,严凌枫的举动,竟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见那把撩过他脖子的森冷匕首,忽然以一种极诡异的转变翻转,毫无预兆的划向严凌枫自己的大腿,鲜血飞溅。 顿时,一道跟城水悦相同位置以及同样大小的伤口,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严凌枫的大腿上。 “严凌枫!!!!”猛的一掌将匕首打飞,涯如同被刺伤的野兽般,双眼死死的盯着严凌枫,浑身已压制不住的抖颤。 脸色,也已然绿了。 “这样,你满意了么?”严凌枫脸上的冷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那一抹万年不动的冰冷跟漠然。 “……”涯看着严凌枫,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微微抽搐,顿了片刻,惨然的笑了笑:“你是想警告我,我若伤他那里,你就伤自己那里么?” 严凌枫没说话,但是平静的眼神清楚的给出了答案。 “……”涯还是在笑,灰色的发丝,微微的颤抖。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句的从嘴里,缓慢的道出:“严凌枫……” “你永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来的残忍,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极限。” 语毕,涯缓缓后退,再也没有看男人一眼,跃身从阳台离开。 留在原地的严凌枫静静的看了涯离开的方向片刻,才转身朝城水悦走去…… *??????????*?????????*????????*????????* 分卷阅读16 毫无人烟的森林中,道道凌厉的红芒连闪,所到之处,一颗颗参天大树支离破碎的倒下,而地上,已然是大片的狼藉。 “……”尘埃过后,一个灰发的男人站在一堆残枝上,低低的喘息着。发泄后的双眼有些疲惫,却满是凌厉的狰狞跟混乱。 “呵呵……”忽然,他轻轻的笑出声,在这空旷的森林里,有种随时要被淹没的感觉。接着,笑声越来越大,仿佛能狠狠的扎进人心般有种说不出的凄厉。 严凌枫啊严凌枫…… 你总是知道什么能让我伤的最重…… 你明知道,这一刀,若刺在你身上,会比刺在我身上,还要让我来得疼上百倍,伤上百倍…… 而你却为那个人,毫不犹豫的做了…… 其实你何必拿自己来威胁我,我若真要杀他,早在第一鞭下去,他那里还有头? 所以你没必要再一次在我面前强调,他对你有多重要…… 只有傻瓜才会看不出来…… 对,你他妈赢了,我已经不敢再乱碰他了…… 涯笑着,脑子里回想起严凌枫刚才冷漠的眼神,嘴角的笑意下意识加深了几分,只是修长的手指,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眼神,开始游离……似乎,回想着什么…… “叔叔……” “你受伤了……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涯微微歪着头,脑子里回忆着严凌枫那时还有些稚嫩的声音。以及,他对自己伸出来的手。 “你能听懂我的话么?” “叔叔,这只是打雷……别害怕。” “我觉得你好像一只动物……恩,你要跟我学说话么?好,我教你。” 努力想着,涯却只想得起很少很少的部分,其他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是记得,自己很冷,也很疼,而那搂住自己的小身体,那么的温暖…… 只是,当时明明那么的温暖,怎么现在,就那么冷了呢…… 那把他从深渊里拉出的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而他还像一个傻瓜般,苦苦的从对方身上,找寻曾经的温暖…… 可他分明记得,严凌枫曾给他的一句承诺,那句话,他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现在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明明那么重要的话…… 是不是因为他忘记了,所以,严凌枫自己也忘记了? 还是,那个承诺,根本就没发生,都是他的错觉? 涯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且越来越混乱。 事实上,除了那个承诺,涯还曾丢失过另一部分的记忆,那个记忆,就是在遇到严凌枫前的所有记忆…… 他不知道自己曾发生过什么,只是知道,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充满了恐惧跟痛苦。 而他为了逃离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人,才跑到了这里…… “呜……”想着,头剧烈的疼痛起来……涯不得不抱紧自己的头,跪倒在地上,吃力的喘息…… 灰色的睫毛,在月光下,轻轻的颤抖,一丝难得的脆弱。 *????????*?????????*????????*???????*???????* 卧室里 “枫,对不起,我不应该单独去找他的。”卧室里,城水悦有些愧疚的缩在被子里,小声的说道。“我以为,能跟涯叔好好沟通,毕竟,他看起来不像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何况,他那么喜欢你,应该会……” “睡吧。”严凌枫没什么表情的打断他的话,示意他睡下。 “……”抿了抿唇,城水悦点点头小心地躺下,虽然刚发生了一些事情,但这几天,他还是相当愉快的,因为涯晚上没有过来跟他们一起睡。 不过比较遗憾的是,枫虽然很温柔,却并没有跟他做更进一步的事情,是不是因为他受伤了呢…… 枫真是体贴。 其实他伤得没那么重的…… 躺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的城水悦看向严凌枫还在渗血的伤口,不解的问:“枫,你当时为什么不让大夫帮你包扎伤口呢?” 在刚才包扎伤口的时候,严凌枫拒绝了大夫的帮忙,任伤口就怎么凉在那里。虽然点了穴道,但是血多少还是会流的啊…… “晚点会有人帮我包扎的。”枫淡淡的说,语气跟平常一样,可是,城水悦却觉得,枫的心情,似乎还算愉快? 应该只是错觉。 “是谁呢?比那个大夫包得还好么?”不过这让他有些好奇了。 “不,包扎得很烂。”枫翻了一页手里的书籍,缓缓的说道。 城水悦皱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答话。 话音才落,脸色略有些苍白的涯阴沉的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黑色的木质医药箱。随后,在城水悦惊愣的目光中,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严凌枫的旁边,用匕首将他大腿上的裤子一割,然后有些笨拙,但是异常认真的为他擦洗伤口,然后上药,包扎。 而这一切,严凌枫竟然十分的配合,甚至,嘴角还有些……诡异的笑容。 “你在故意弄疼我的么?” 看了看涯可以称得上粗暴的动作,靠坐在床上的严凌枫一边翻着书,一边悠然的说道。 他丝毫不意外涯的出现,从过去到现在,只要他有什么状况,生病也好,受伤也好,这个人都会过来照顾自己。如果实在不行,也会跟着大夫一同照顾他。 虽然他的照顾手法,有时候真的很烂。 不过他也习惯了。 “……”涯没有理他,继续动作着,然后看了一眼在旁边很惊讶的城水悦,眼里寒芒一闪,后者顿时忍着大腿的疼痛慌忙地挪到一边,不敢再看。 包扎整理完毕后,涯望着严凌枫的伤口微微发愣,他不想呆这里看这两个人,又不希望两人独处,思虑了片刻,决定离开,正准备起身,严凌枫已经放下了雪白的帐子 。 “很晚了,睡吧。“ 已经在帐子里的涯有些意外的看了严凌枫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还在那人床上的枕头,眼里异常的光芒闪过。可当对方已经转过身面对着城水悦休息时,涯又自嘲的嘁了一声,随即,同样躺下背对着两人睡 分卷阅读17 了过去。 夜,渐深。 除了偶尔的虫鸣,一切,都宁静得慑人…… 涯睁着眼,没有睡意…… 身后两人平静的呼吸,让他异常的烦躁。皱着眉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却意外的看见严凌枫也刚好翻了个身…… 随后,一阵温暖袭来,涯已经整个人,被严凌枫面对面的搂进了怀中,牢牢的抱着。 “……”那一瞬间,涯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炸裂开来,整个人,都是傻的。 但很快的,他发现严凌枫依然是沉睡着的。那闭着的眼睛,跟浓密的睫毛,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漂亮的惊人。 刚刚的举动,仅仅是无意识的行为,单纯的搂错了人。 涯苦笑的皱了皱眉,悄悄的朝那人怀里偎了偎,深深的吸了口气,贪恋这份难得的温暖般,轻轻的蹭了下对方的脖子。 好温暖…… 即使,只是假的怀抱。 而他都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份温暖了? 涯微微的眯起眼,像只慵懒而无害的猫,悄然的用手反抱着那人的腰身。这时,透过严凌枫的肩膀,他看到了城水悦受伤的眼神。 显然,严凌枫转身的那一刻,他已经醒了。 “……”涯冷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盯着城水悦。没有狰狞,也没有杀气,可那其中蕴含的森冷,却让后者禁不住的移开视线,控制不住的发抖。 最后,仿佛连呆在同一张床上,都如锋芒在刺的般,城水悦悄无声息的下了床,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彻夜失眠。 一夜,就这么静静的过去。 而失眠的,除了城水悦,还有涯庭院里的那位侍从,他就这么静立着,呆呆的望着门口,却始终不见主人回来。 *?????????*?????????*?????????* 早上醒来,严凌枫看着自己怀里的还在沉睡的涯,竟没什么意外。 这时,城水悦端着洗脸的木盆从门外走进来,望着还在严凌枫怀里的涯,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但没说什么,只是招呼严凌枫起床梳洗,便转身去了前堂等他。 严凌枫静静坐了一会,便低下头面无表情的将涯从怀里摇醒,然后自顾自的下床梳洗。 这个早晨还算平和的过去,之后涯临时有事情要先要离开一会。只是走前让严凌枫不要出门,晚点他得跟他去城外的分部解决一些组织里的事情。 至于昨晚的拥抱,他没有去多想什么。 有些事情,他其实看得很清楚。 仅仅只是不肯放弃而已。 膳堂 “枫,今天是情缘节,街上非常热闹,你能带我去庙里祈福吗?”餐桌上,城水悦微笑着看向一旁的严凌枫,看起来兴致很高。 情缘节,是属于情侣们的节日,传说中这一天,掌管爱情的神人会降临,人们只要拿着从圣山上下来的祈福球向她祈福,就会得到她的祝福跟庇护。 至于祈福球,只能由情人赠予。 因为它同时代表着对方的承诺跟心意。 “……”严凌枫微微的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书。“今天不行,晚点我要跟涯去一趟分部。” “枫……”城水悦苦笑的叹了口气:“我在那个地方,关了那么多年,每年这个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还能再跟你一起过情缘节,而你会不会再向过去一样,送我圣山的祈福球,然后,我们再一起点燃它……” 城水悦所说的祈福球,只有巴掌大小,外表像精致的圆形灯笼,只是三个方向分别挂着极小的圆形球体,中空,里面有种特殊的果实连接着藤线,穿进主体的果实中。 而祈福的时候,只要点燃中间那颗最大的果实根茎,果实便会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光芒会顺着藤线蔓延到旁边的三颗果实中,直到全部都发出耀眼的光芒。 传说,光芒越胜,得到的祝福也愈多,而情侣间的爱情,就会越长久。 同时,光芒也代表着,赠予人的心意。 “枫,我想得到祝福,为离别多年的我们。”握着严凌枫有些冰冷而修长的手,城水悦眼中,满是恳切的乞求。 “……”严凌枫静静的看了城水悦片刻,随后,才缓缓的道:“那走吧。如果你相信那些。” 随后,两人跟管家交代了一声后便出门了。 巧的是,他们还没离开多久,涯便回来了。 “阁主呢?”不悦的皱了皱眉,没见到人的涯朝身边的管家问道。 “回副阁主,阁主跟城公子出门了。似乎去了庙会。”年老的管家恭谨的鞠身回道。 “去庙会干什么?” “今天是情缘节,他们去祈福了。” “……”涯的脸色,可以说是当场就冷了下来。 随后,再也没说话的涯转身便骑马出了山庄。他对情缘节了解得不多,可以说是少的可怜,但他至少知道,在这一天,情侣们都会去庙会祈福。 对,情侣…… *???????*????????*???????*???????* 街上,出离热闹,张灯结彩,鞭炮表演,一家挨着一家。 放眼看去,街上的行人成双成对,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只属于情人节特有的,幸福笑容。 已经下了马的灰发男人,透过层层人群,呆呆的看着远处相偎的两人,一时,竟动弹不得。 那个他怎么也放不开的男子,此刻,正用温柔的表情,将一颗只属于情人间的祈福球,递给另一个人。两人相视而笑的温馨,让涯素来冰冷的脸上,终于,崩裂出一丝脆弱。 茫然得如同,找不到家的孩子…… 就只会呆呆的站着,如傻瓜般,即使远处的两人早已走开,也始终看着他们刚呆着的地方,脑子里反复放着,两人亲密的画面。 明明已经清楚的事实,为什么再次看到,却还是会疼得他眼前发黑。 那个男人从不属于他,也从没爱过他…… 他始终等的,就是那个从小一起的男子…… 所以,他的温柔,不是没有,只是从来都不会给他…… 涯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身上那自然 分卷阅读18 而然散发的阴冷跟血腥味,让经过他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避开,远远看去,灰发的他就像被孤立在另一个世界的人,既危险又骇人,以至于所有靠近的人,都迅速的远离。 一步步的走向两人刚才还在的小摊前,涯愣愣的看着摊位上挂着的祈福球,久久的都没有动弹。 虽然做得不够精致,但很灵巧的一个笑玩意,巴掌大小?没有理会摊主的推荐, “客官……请问,您是否要买祈福球呢?”看摊的少女小心翼翼的询问。 涯视线转向她,没有说话,脸上此刻,已全然没了表情。 “嗯,其实,也可以等自己喜欢的人送拉,不一定要买的……”见客人没有购买的意思,少女颤颤惊惊的回答。 “……”涯的嘴角,下意识的笑了笑。看向挂着的祈福球,很精致的一个小玩意,?巴掌大小,只卖一两银子,却不是他可以有拥有的东西。 等自己喜欢的人送吗? 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等到吧。 涯转过头,沉默的离开了刚才的那个小摊。这时,有个声音从身后轻轻叫住了他。 “涯。” 回头看去,只见墨溪断正站在他不远处,微笑着看他,脸上依旧带着他那张精致的面具,露出线条完美的下鄂。 “送给你。”墨溪断的朝他伸出手,掌心托着的,是一颗精致的,色彩显眼的祈福球。 “……”涯愣然的看着墨溪断,看着对方虽然保持着镇定,却微微颤抖的手,许久,脸上终于,微微的扭曲。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 深深吸了口气,涯缓缓的走向墨溪断,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接过那还包含着对方体温的祈福球。 整个,掐碎。 “……”墨溪断的脸上,连喜悦的表情都还没来得急出现,就被一种东西狠狠地砸碎,连同他伪装表情的面具。 发颤的眼,闪过一丝控制不住的疼,死死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涯。 “别再来惹我,没意义。”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满头灰发的涯再也没看墨溪断一眼,转身从他面前缓步离开。 被涯丢在原地的墨溪断沉默的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面具后的蓝色的双瞳,渐渐被一种阴沉的黑暗所笼罩,暗涌着随时会爆发的危险跟残虐。 嘴角,也勾起一抹掠夺的笑容。 涯……看起来,我之前做的,还不足以让你正视我…… 更不足以,让你记得我…… 我果然,还是太温柔了吗…… 放心,我会改的…… 为了你,我改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 大街的另一边,严凌枫带着城水悦走在热闹而繁华的大街上。 而因为节日的关系,今天并不实行宵禁,所以随着夜幕的降临,行人也渐多了起来。 虽然严凌枫本身的冰冷,让周围的情侣都下意识的避开,可城水悦却喜欢拉着他往热闹的地方串,让素来喜静的他,也不禁脸色越发的阴沉,何况周围还不时传来令他想吐的陌生汗味。 但或许是抱着一种补偿的心理,他终究没有制止城水悦的行为。 “好热闹啊,枫,我们快走,前面还有表演呢!!”兴致极高的城水悦却没觉察到严凌枫的不悦。毕竟,他在一个黑暗而孤僻地方关得太久了。以至于,对那些人多而热闹的地方,有种偏执的狂热。 转角处,兴奋到没注意人流的城水悦忽然被一个半大的少年一撞,手里的祈福球便猛的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后,顿时粘满了泥沙。 “我的祈福球!”城水悦脸色一变,连忙心疼的就想要跑过去捡,被一旁的严凌枫拉住。 “算了,很脏。”素有严重洁僻的严凌枫,从不会去允许一个被弄脏的东西出现在他周围。 “可是……那是你送我的……”城水悦有些着急,他知道严凌枫的洁癖,也知道被弄脏的东西是他的忌讳,无论是人还是物。可是,他还是舍不得。 那是枫送给他的情缘节礼物,怎么能说丢就丢。 “我再给你买一个。”似乎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葛,严凌枫拉起城水悦便朝别的地方走去。 听到能买一个新的,城水悦顿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而他们离开后,有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检起了地上那被弄脏了的祈福球。 *?????????*?????????*???????*????????* 昙剑山庄有一座后山,是涯私人的地方,除了他,一般没人敢私闯。 这里很静,柔软的草皮散发着自然的清香,风吹过,细软的草皮荡起层层波浪,白色的蒲公英也随之飘散在空中。 此刻,涯正懒洋洋坐在的草地上,任风吹拂着他那一头如同饱含沧桑的灰发,丝丝缕缕轻扬,如随时消逝的尘烟。 轻饮了一口水里的酒,涯平静的看着手里那颗弄脏了的祈福球,却想不通自己为何把它拣了回来。 这东西,虽然是枫送的,可是对象,却不是自己。 根本就没意义。 可看它因为脏了,孤单的被丢在那里,就忍不住把它拣了起来。 或许,以后是唯一的纪念了…… 因为他不清楚自己还能在这个人身边呆多久…… 他的武功快要废了,仇人多如牛毛的他,即使严凌枫不对付他,那些人也会不会放过他。 想起之前严凌枫那略带厌恶的眼神,涯轻笑出声。 那人就是这样,东西弄脏了,就一定会丢掉。 他若不是本身讨厌那种恶心的事情,早让十个八个汉子将城水悦给轮了,想必严凌枫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 不过涯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做,因为,严凌枫对城水悦的重视程度,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想起他那毫不犹豫刺向自己大腿的一刀,涯的笑容,又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城水悦会不一样吧,估计… 即使他真的让人这么做了,想必严凌枫,会更疼惜他也不一定…… 他又怎么成全这种好事情呢…… 胡乱的想着,涯抓起身边的那灌酒仰头灌下…… 涯其 分卷阅读19 实酒量并不好,喝酒的时候,素来都很节制。因为他的体质不合适喝酒,酒精会彻底麻痹他的神经,一旦醉了,他基本都不能动,连声音都无法正常的发出。 但今天他很累,所以想醉。 就这样,涯独自一人坐在山坡上,仰头一口接着一口的灌着手里的佳酿。 这时,天,忽然无声的下起小雨。 雨水混着从嘴角滑落的透明液体,流入涯微微敞开的胸膛。并顺着紧致的腹部没入腰带,让他素来苍白的皮肤,透着一层湿润的光泽,微微有些惑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绵绵的细雨越发密集起来,涯却丝毫没有感觉一般,任雨水湿了一身,素来就不束的灰发也因此凌乱的贴在脸上,半遮着他冷漠的脸颊。 当酒终于见底,涯也困倦的倒在草地上,灰发散了一地。 他的身体,已经基本不能动了…… 但他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他的脑子,也成功的,糊成了一团,什么都没办法想了。 只是…… 有点冷…… 无意识的微微蜷缩起身体,涯侧着身,想让自己在雨中睡去…… 远处的丛林深处,一双暗金色的兽瞳在黑暗中盯着他。 随后,从黑暗中无声息的走出一只体型修长而强悍的黑豹,跟涯有些狼狈的脆弱不同,同样混身湿透的黑豹,却越发的流露出一种野性的强悍,黑色的皮毛在雨水的湿润下,黑亮得惑人。一块块线条漂亮的肌肉覆盖着它修长的身体,每走一步,勾勒出一种致命的优雅跟危险。 如猫般朝涯走去,如鬼魅般无声息的黑豹看着躺在草地上,浑身湿透的主人,双眼,闪过一丝难懂的光芒。 “……冷……” 似乎感觉到有热源靠近,涯下意识的朝黑豹无力的伸出手,微微的朝他靠近, 因为酒精而导致体温在雨水中流失得飞快,所以涯此刻,几乎冻得有些双唇发紫。虽然他的体质,还不至于会因为淋雨而生病,但不代表不会冷。 看着磨蹭着自己爪子的主人,黑豹的双瞳,几乎瞬间,变得幽暗起来,只是其中,还略带着挣扎。 僵硬了片刻,黑豹还是小心的把主人微微的推开。 而随着它的推拒,散乱着一头灰发的涯,侧着脸,本来就宽松的黑色衣服因为翻身的动作而滑落一边,露出小半边白皙的男性胸膛,雨水正不断的滴落在上面,暗红的某处凸起正因为冰冷而越发坚挺,透着湿润的白色光泽。 彻底湿透的衣服,更是将他修长而精悍的躯体一览无遗的尽数勾勒出,隐约透着一种淋湿后的冷香。 黑豹静静的看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挣扎跟迷惑,便再也忍不住低头,有些放肆的的舔弄着主人的颈肩,一只爪子,也不轻不重的划破主人的黑衣,将那白皙而结实的躯体彻底暴露在它的视线范围内。 而涯的双眼,也迷惑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宠物,一时,竟什么都没意识到,只是感觉自己的粘身的衣服,被一点点的撕掉。 黑豹的双眼,终于,在涯无防备的眼神里,彻底兽化…… *????????*????????*???????*???????* “枫,你怎么了?”城水悦扶住忽然有些摇摇欲坠的严凌枫紧张的问道。 从刚回到家起,枫就很不对劲,现在更是脸色全白了。下意识的摸向那微微颤抖的手,城水悦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因为他无法想象一个人的手,怎么可以跟冰一样冷。 “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到底怎么了?!”顾不得再问,城水悦转身抓住身边的一个侍卫就大喊:“快叫大夫过来!马上!” “不用……”严凌枫无力的摇摇头,颤抖的双唇呼出的,全是白色雾气。 “可是……” 城水悦还想说什么,严凌枫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扶我回房。” “嗯,小心些。”城水悦点点头,也不敢再多说话。从刚才枫的态度,他知道眼前的状况找大夫似乎是没用的。 回到房间后,严凌枫几乎是倒在床上的,丝丝紫色的冰寒之气在他脸上蔓延,浑身也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着:“呜……” “枫……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看着如冰人一般的严凌枫,坐在床边为他盖被子的城水悦,眼泪再也禁不住的溢了出来,满是茫然无助。 “……”没有理会城水悦,严凌枫在靠自己的内力压制体内的冰寒之毒…… 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是充满疑惑,为什么自己体内的毒,竟提前发作了……明明不久前才跟涯做过…… 难道涯的身体,出状况了? 否则,他怎么会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毒…… 想起那人每次交合完后的苍白脸色,严凌枫的眉毛下意识的皱起来,深深吸了口气,他将隐藏在暗处的影卫叫出来问话:“涯呢……” “回主人,在后山,需要我去叫他回来么?”半跪于地,混身上下被黑色精甲包裹住的精悍男子低声回复。 “……?”枫闭着眼睛,脑子里再度出现那人惨白的脸色,思虑了一会,才缓缓道:“不用了。” “是。”影卫应了一声后,便消逝于黑暗中。 城水悦看在眼里,欲言又止,最终没说什么。 *?????????*????????*??????*?????* “呜……不……”男人暗哑而略带痛苦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坡上,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诱人。 刚才还淋浴于细雨中的后山,此刻,已夜雨初霁。 夜空中,还蒙着层层雾气的月光,如纱般撒在还湿漉的草地上,让正上演着惊骇世俗的一幕,一览无遗。 一头皮毛光鲜的漂亮黑豹,正用宽大的爪子,牢牢的压制住一个身材修长的成熟男人,湿润而略带着细小倒刺的舌,重重舔舐着男人颤抖而滴着水珠的胸膛。一双暗金色的兽瞳,也深深的看着他,一刻都不舍得挪开。 而它的身下,凌乱着一头灰色长发的男人正虚弱的躺着,微微喘息。身上的黑衣也早已被撕成了条状,可怜的挂在手肘上,被迫露出整个结实而精悍的上身来。 直至暗红的乳尖不断的被身上的野兽用舌头反复的舔弄 分卷阅读20 ,轻咬,然后,渗出鲜血。 疼痛让他禁不住的皱眉,被雨水润湿的眼,茫然而疲惫的望着府压在自己身上,那被月光勾勒出轮廓的黑色猎豹。 显然,被酒精迷醉了神智的他,还没搞清楚自己正要面对的状况。只知道本能的 用手抓住那埋在自己胸口的黑豹,企图将对方用力的拉开,让它停止那让人不愉快的碰触。 他不喜欢疼,也不喜欢除了那个人以外的人碰他。 可他那虚弱的力道,除了加重黑豹的兴奋外,没有任何作用,双腿还因此被对方的用爪子强横的扒开,被迫接纳黑豹凑到他下身的火热的躯体,隐约的,似乎有什么极粗大的东西,牢牢的隔着长裤,抵在他的下身。 让他只能无力的蹭着身下湿软的草地,徒劳的后退,直至黑色的长裤也被撕得破碎,露出结实的长腿。 一边舔弄着涯湿润的双唇,一边用肉爪子搓揉着身下的结实躯体,黑豹,此刻,其实已经基本失去了理智。 它想彻底占有自己的主人,比任何时候都想要。 以至于,已经不顾任何后果了。 一直以来,它都一直在忍,装成一个傻豹子,偶尔吃点主人的豆腐,只有这样,主人才不会排斥它,只当它是撒娇。 它其实知道一些事情,也嫉妒得快要疯掉,所以,才会发泄似的虐杀其他人出气,它原本也不是那么残忍的。 它真正想杀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那个得到主人青睐,却丝毫不知珍惜的人渣。 即使在梦中,它都无数次想要撕咬那人的喉咙,让他窒息着痛苦的死去! 可它不敢…… 它的主人会伤心…… 所以它继续当个傻豹子,偶尔吃吃豆腐。 可是,今天的主人,如此没有防备的这样躺在它面前……它又怎么忍得住,那压抑之久的欲望,几乎瞬间控制了它的身体。 叫嚣着,占有他……进入他……蹂躏他…… 虽然它的智商并不比任何人类来得要差,可它毕竟还是拥有野兽的本能跟欲望。 何况,它一次也不曾找过其它的豹子,眼里,从来都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恍惚间,黑豹那肉肉的爪子不断的抚弄着主人,却因为太过兴奋,导致那白皙而结实的躯体上,被留下了不少抓痕,尤其是内侧大腿上,更是因为挣扎,而被利爪,弄出一道道细长的血痕。 “呜……”被舔得有些窒息的涯难受的侧过头避开,却感觉到那粗糙的舌头带着炙热的气息不断的下移,滑过自己的腹部,肚脐,直至始终都想合拢却被爪子抵开的双腿间…… 用湿漉的鼻尖在蹭了蹭他男性的敏感部位后,竟开始用舌头反复的舔弄起来…… “……!!”过渡的刺激让涯的双眼不由得蒙着一层水雾,尤其是黑豹的舌头不时的朝他下面凹陷的地方探入。 “停……唔……”跟人类的舌头并不同,豹子的舌头,很粗,也很大,伸进去的时候,涯几乎混身都发颤了…… 而这样的刺激,也让他的神志,略微的清醒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 同时,因为体质跟酒精冲突的关系,他依然无法说话,所以也无法下达命令,?以至于给黑豹一种,可以继续做下去的错觉。 深深吸了口气,再也无法忍受的涯用尽力气推开了黑豹,下意识的转身想要爬开……却很快被反压在地上,脸贴着草地,而黑豹火热的躯体也随之俯压上来。 紧接着,传来布被撕碎的沙沙声,男人背后那还算完整的衣服已被野兽的利齿撕了个干净,在月光下如同雪豹般强健而修长的背部一览无遗,隐隐散发着朦胧而脆弱的光泽…… 而黑豹也顺势伸头细细的舔掉主人湿粘在背后的灰色发丝,用爪子抱着主人的胸膛,不时蹭着那被他舔得发红的乳尖,然后,朝下滑去…… “……”而因为刚才的动作耗费大量体力的涯,还趴在草地上无力的喘息着企图恢复,却惊恐的感觉到自己的腰正被豹子的肉爪抬起…… 然后,他已经赤裸的双腿间…… 清楚的感觉到,那抵在他腹部的,不属于人类,却同样危险性十足的器官,而他的一只大腿还被黑豹那粗壮的尾巴牢牢的卷住,往旁边拉开…… 那过度荒谬的感觉让涯几乎清醒了… 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要被那只向来听话的宠物,做一些荒谬的事情…… 毛孔炸开的瞬间,涯已经不顾后果的强行驱使自己本就不稳的内力,让因为酒精而瘫软的脉络一瞬间恢复了些。 他的体质,在喝醉的情况下,那些酒精,几乎等于一种隐藏的毒药。 一旦驱使内力,后果……只会加速他内功崩溃的进程。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现在,至少要能说话…… 否则这头豹子,恐怕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上的是谁…… “绝……”涯阴冷得让人发寒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从嘴里挤出:“你下面那根是不是坏掉了?连对象都没搞清楚就发情了?这就是我把你养大的后果么……” 他现在,依然趴在草地上的,也懒得动。但是,他打包票这只蠢豹子得给他马上跪下。 黑豹本来被欲火冲晕头的脑子,在主涯冰冷的掉渣的话语下,瞬间清醒。 漂亮的金色双瞳满是惊恐跟不安…… 它…… 刚才都干了什么…… 这次…… 死定了…………… 死定了…………… ……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涯稍微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说。 在涯的眼中,这只豹子,毕竟只是只豹子。所以,对于它刚才的行为,涯也没有多想太多,只是把它归类为,对着主人大腿做猥亵动作的宠物狗的行为…… 他在某一方面,虽然经历了很多次,却也青涩得有些可怜。尤其是对那些亲密的动作……更是,只有近似于苍白的记忆。 除了那两次小小的意外。 “嗷呜……”听到主人如此说,黑豹粗大的尾巴顿时夹到了胯下,后垂着垂着耳朵可怜兮兮的看 分卷阅读21 着男人,眼睛,努力的睁大,眨巴眨巴。 它记得自己小时候,只要这样做,主人一般都会消气。 可是,它已经忘记了。它不再是当年那个肉墩墩,走路摇晃,可爱得连涯都抗拒不了的小肉豹了…… 也不再能用当年那个水汪汪的大眼,施展无辜眼神的必杀技了…… 它已经成年而且凶悍……超过常规的身形跟属于野兽的嗜血气息,足以让一头雄狮,畏惧得瞬间跑远。 所以它现在眨眼撮肉爪子的动作,只会显得滑稽,虽然涯并不觉得好笑。 “嗯?”涯懒洋洋的声音,带上了一层冷森。 “嗷……”黑豹二话不说的瞬间夹尾巴跑开。 十分钟后,它垂着耳朵叼来了三样东西…… 衣服,解酒药……还有,涯用的那根血色长鞭…… ………… 而那天接近凌晨的时候,周围守护后山的护卫,隐约听到到后山传来野兽凄厉到了极点的哀嚎…… 就好像…… 人类的男性,被活生生的的用鞭子,不断抽下面的那种生不如死的凄厉。 让那些护卫光是听着,都不由得打了身冷颤,却没人敢去看个究竟。 当然,那些画面只是护卫的想象,至于到底抽了那里……他们是不知道的。 其实涯也只是抽绝的时候,无意中抽到了那里两下。毕竟没用内力,那里残倒是不会,但够它几个月焉就是。 *?????????*?????????*??????????*?????????*?????????* 雨夜过后,原本沉闷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凉意。 严凌枫躺在床上,脸色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嘴唇也回复了以往的红润,显然,已经用内力压制了毒素。 而照顾他一夜的城水悦,也疲惫的偎到他怀中,沉沉的睡去。只是手依然紧紧的抱着男人,生怕他离开一般。 严凌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已经越来越淡的蓝色纹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眼里暗涌着复杂的情绪。 经过昨晚的发作,他已经知道自己体内的毒,其实只剩很少的部分,已经不再需要涯,也可以顺利解除了。 这也意味着,他跟涯的关系,不再受制于身上的寒毒…… 同时,等于回复了自由身…… “……”沉呤了片刻,严凌枫低声叫来了影卫,淡漠的问道:“涯呢?怎么一整晚都没有见他?” 城外的事情他自己昨天从庙会回来前就已经去解决了,所以涯应该早就回来才是。 “是的,涯副阁主从昨夜起就一直都没有回来。”一身黑色精甲的精悍男子半跪在床前低声回道。 “……”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夜不归宿??严凌枫的脸色阴沉了起来,沉默了一会,他又淡淡的下了道匪夷所思的命令:“传令下去,不要把我发作的事情告诉他。”他下意识的不想让涯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他来排解自己的毒了。 “是。”?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影卫并没有多话,随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下午,涯才总算出现,严凌枫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只是问他昨晚干什么了,为何没有回来。 已经换了衣服也洗了澡的涯,虽然对严凌枫竟关心自己去向的言行感到惊讶,但他显然不打算让眼前这个有严重洁癖的人知道点什么,所以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而接下来的几天,却是出了个大麻烦。 黑域阁,这几天的行动在涯跟严凌枫的眼里看来,简直是疯了。 跟过去那种类似于挑衅昙剑山庄的攻击不同,这几天,黑域阁那种不记一切代价,疯狂的攻击的行为,是真正的想将他们的根基打碎。 甚至联合了武岳派那老头。 这让涯跟严凌枫有些头大。 他们不怕狡猾的敌人,也不怕实力强横的。唯有那种不要命的,想弄个鱼死网破的敌人,却是不希望面对的。 有时候,涯会在想,墨溪断突然如此的极端,这该不会因为那天,他掐碎了他给的祈福球的吧? 想到这里,涯不由得冷笑,这人,看来得自己直接出面处理了。 *????????*???????*??????*??????* 昙剑山庄内,严凌枫一般处理正面对外的事务,而涯主要处理阴暗面的事务。 所以当严凌枫带着人马出去对付那些各方来的袭击,涯也开始行动了。 这天,位于山庄内部的黑雾阁跟往常不一样,漆黑的殿堂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危险的气息,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让人来畏惧。 夜明珠清冷的光芒下,涯如同过去的每一次,慵懒的坐在中央铺着皮草的大椅上,一脚踏着格外乖巧的巨大黑豹,一脚优雅搭在自己的腿上,冷漠的看着站在自己下方,那五个一身黑色紧身皮甲,站得笔直的甲级杀手。 身形高大而强健五人,皆穿一身黑红色的紧身皮甲,犀皮长靴。简单而朴质的装束却越发称出他们如猎豹般优美,且暗含爆发力的精悍躯体。 仅仅只是简单的站着,?就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凛然的威迫感。 跟其他的杀手不同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个全黒的金属面具,仅仅只露出面具背后…… 那过于森冷,也过于犀利的暗红双瞳。 他们是属于暗血部最神秘,也最强的力量。 只属于涯一个人的力量。 “我要你们去击杀墨溪断身边那十七护卫。”单手支撑于额,涯冷漠的下达命令:“如果短期内无法做到,那么就限制他们的行动,禁止他们支援墨溪断。” 江湖上现在的武功等级划分为剑客,剑士,大剑士,剑侠,剑圣,以及,只作为传说中存在的剑皇。 墨溪断的十七个护卫,是那人一直隐藏并直到最近才放出来的力量,虽然每个人的实力都仅仅只是剑侠巅峰,可这十七人却是擅长组成合击阵法杀敌,杀伤力已经接近剑圣中介,是一个相当麻烦的力量。 而且,让涯感到麻烦的是……这个阵法,据他所知,即使少人,也依然能进行下去,只是威力稍减。 分卷阅读22 听到他的命令,站在五人中间的,身形也最为高大强壮的男人上前了一步,面具后的暗红双瞳直直的看向涯,淡漠的道:“涯。” “他们的实力接近剑圣中介,若你要我们出手,那么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们跟你的关系,将不再是主从,你考虑清楚了么?” 男人的声音,跟一般的人类不同,是一种魔惑般的沙哑跟低沉,明明没有任何起伏的冷漠语调,却让听到的人,无意识的被其中那种性感的嗓音所迷惑。 而他们基本都不会开口说话,对以涯以往的命令,也只是沉默的执行。 所以即使是涯,也极少听到他们说话,以至于男人刚才的声音,也让他微微走神。 “我确定。”沉默了片刻,涯淡淡的开口。 事实上,这几个男人,可以说是涯用了某种并不好的手段,驱使他们不得不为自己办事的。 那个时候,他们的年纪也并不大,仅仅只是十多岁。但当时他们所在的特殊环境以及特有的血脉,导致他们已经有极强的实力,剑圣的实力。 而他们的将来,将是足以横扫整个江湖。 涯当然不会允许有如此大的威胁存在。即使,他们是一个衰落的种族,最后的五只力量。 涯,逐一击败了他们,给了他们两条路,降,或者死。 他们选择了后者,涯也封印了他们的部分能力。这只是表面的说法,事实上涯当时直接就破坏了他们的部分脉络,以至于,他们之后,最高只能拥有剑圣中阶的能力。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应该是恨他的。 涯承诺过,将来,若需要他们出手对付剑圣中阶的敌人,他们就能同时恢复自由。不必再为他做事情。 涯已经别无选择。 墨溪断的力量藏得太深了,他的潜力,是他见过最棘手的,单单就墨溪断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因为每一次见到他,涯都能感觉到,这个人正已极恐怖的速度,在成长。 涯已经不可能再放任他的存在。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直接灭了对方所有可能是巨大威胁的力量。 而他本人,决定直接对上跟墨溪断,在他还没有彻底丧失内力之前。 若实在不行,还可以用最后的那个办法。 想着,涯冰冷的双瞳里,已闪过一丝决然。 “既然你已决定,那么,如你所愿。”微微鞠了个躬,为首的男人深深看了涯一眼后,跟另外四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次后,他们将不再是主从的关系。 *???????????*??????????*???????????*??????????*?????????* 傍晚,夕阳如血,透着一股萧杀的气焰。 战火的硝烟中,两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一堆建筑废墟中对峙着,而他们的周围,还不时传出厮杀声跟惨叫声。 以及在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那腥味十足的鲜血几乎渗湿了暗黄的土地,粘稠的惊人。 双方的战争,已经接近白热化,皆有巨大的伤亡。 站在断柱上的涯,已满是疲惫,而素来顺滑的灰色发丝,也凌乱的随风飘扬,隐约还粘着丝丝血迹。 相比狼狈的涯,站在他对面的墨溪断,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避开不少致命的攻击,身上的伤口,却也是不少的,就连嘴角那么素来优雅的笑容,也早已被萧杀的气息取代。 因为涯的每一次攻击,都是致命而恨厉的。 这让他,也不禁认真起来。 而他的断手,此刻,已经装上了设计精妙的钢筋假肢,连接神经的假肢冷狞而冰冷,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着狰狞的寒光,其中所蕴含的攻击力,即使是全状态的涯,也无法直接面对。 战斗已接近尾声,实力相近的高手对决,没人可以留手,除非想死。 “……”微微喘息了片刻,涯已经杀红的双眼,冷森的杀气越盛。 他知道自己处在下方,不单单因为即将崩溃的内力,还有体力。 时间已不多,速战速决。 扫了一眼墨溪断前方的土地,涯的瞳孔一缩,便猛地朝对方冲去。在两人相聚不到十米处,手里狰狞的血鞭,猛地带起强大内力横扫地面,顿时,无数气浪席卷着尘埃朝墨溪断冲去! 唰!唰!唰! 近十米高的沙墙瞬间将原地的墨溪断淹没,能见度顿时大幅度降低! 涯修长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下一秒,已无声息的借着柱子的反弹力,如鬼魅般跃到了墨溪断的头上。 血鞭,也带起一道暗红的斗气,电蛇般朝墨溪断的头颅激射而去。只消轻轻接触,涯可以肯定,墨溪断的人头必定身首两地。 这一系列的动作,仅仅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让人几乎无法准备。 而长鞭也确实,卷住了墨溪断的头颅。 但接触的一瞬,涯冷漠的双眼便猛的一颤,唰的抽出腰间的长剑回防。 而刚才墨溪断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原来仅仅只是一个残影。真身,早已在他身后。 蹡! 满天尘埃中,两人兵器连番撞击,带起火光道道,震得涯的虎口发麻。 本就不属于力量型的他,趁着能见度的降低,鞭子猛的一卷墨溪断的右脚,朝下狠狠一摔! 只听到嘣的一声,墨溪断的身体已经将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裂缝瞬间蔓延到了数米外。 而涯当即曲膝朝他胸口砸去,后者双眼一冷便在接触前瞬间转身,涯落空,手里长剑带着寒芒跟上! 但墨溪断的机械手已稳稳的抓住涯的手腕,只听一声闷哼,涯的手腕顿时被硬生生折断。然而已杀红了眼的他,不躲不避,手里的长鞭猛的刺出三根尖利而充满刺鼻气味的利齿,对着墨溪断的脖子猛然刺去。 扑鼻而来的腥臭味让墨溪断瞳孔一颤,脑子里迅速回应一个信息,无解巨毒-无命! 受过地狱式训练的他本能地一脚将涯踹开。这一脚快如闪电,对方来不及有任何闪避,身躯便腾空飞起,重重砸在远处的石墙上,溅出大量石块。 这一下对方必然昏迷无疑,墨溪断终于松了口气。 而他这口气尚未出完,却又见得那受了重 分卷阅读23 创的男人竟以一种野兽般的姿态猛然弹起,双手带着寒芒朝他冲来! 这让墨溪断的脸色一变,终于寒了双眼。 即使尚未接招,他也能感觉得出,涯此刻多半是发动了什么禁术。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巨大的威胁,足以致命的威胁。 那人就那么恨不得他死么!!! 他就那么的碍他眼么!!! 心口猛地一痛,墨溪断不再犹豫,手腕一翻,握紧手中的剑,也朝涯攻去。 他已经不打算手下留情,即使对方以后会落得残疾,因为手软的结果就是两人都死路一条。 何况他不会嫌弃他残疾! 朝墨溪断冲来的涯,冷森的双瞳,已满是出绝然的凄厉。 此刻,没人知道,他已经引爆了丹田,而再无束缚的内力,疯狂地在他经脉内奔涌,这让他得以在短时间里,爆发出平常近十倍的攻击力。 而这石破天惊的杀招,也只能是他的最后一击了。 一击过后,他从此就只能是个废人。 他最终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就是跟墨溪断同归于尽。 对此他并不觉得可惜,也不会有人替他可惜。 人人都觉得他活得贱,连他自己其实也觉得累了。 他如果愿意活着的话,他人生会很长,但这并没有趣味。过去他没有好的回忆,而好的未来他也看不见。 如果就此死在对决里,说不定那个人还会因此记得他。 他想,纵然那人再怎么绝情,再怎么冷血,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那人多少也该会对他怀上一点感激的。 ………… 当然,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理想罢了。 他自己也清楚。如果他的付出真能从那人身上换到回报,那无论以什么比例来换算,他做了这么多,至少也足够让那人把城水悦踹了,来到他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他视若无物。 现实是,他所做的一切,对那个人都没意义。 甚至于他这个人的存在,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人不会因为他而高兴,甚至也不会因为他而愤怒,只会用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冷面孔对着他。 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而他连一个笑容也吝啬。 他死不死,又有什么所谓,连他自己都不在意了,更不会有别人替他在意。 想到这里,涯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述的微妙笑容。 他整个人都仿佛放松了下来,在全力一击的同时,似乎又在期待着什么解脱。 而对面的墨溪断,看到他脸上那种无法形容的笑,一时间连攻击的动作都为之一滞,有种心脏骤停的痛…… 就在两人即将对上的时候…… 一道雪白的身影栏在了两人的中间,紧接着,涯被一股柔劲推到了一旁,还有那抛入他怀中,带着那人淡淡体温的药瓶。 那一瞬间,涯几乎就这么傻在了当场,呆呆望着那背对自己,正跟墨溪断对峙的修长身影。 纵然他幻想过千万次,也从没一次奢望过会出现的男子。 严凌枫…… “严……”涯暗哑的低唤了一声,连声音都有些压制不住激动的发抖。 他是,特地来保护自己的? 而他,竟然也有会被他保护的一天? 这是不是幻觉…… 直到这一刻,涯都不确定,眼前的情况是否真的发生了,还只是他的想象。 他失望太多次了,以至于,连幻想在不有了…… 他绝望太多次了,以至于一点小小的施舍,都会让他,激动得无法自己…… “先服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严凌枫头也没回的朝墨溪断走去,素来冰冷到几乎没有情绪的双眼,也渐渐涌现出暴虐的杀气。 “……”看了一眼双眼微微发红的涯,墨溪断的脸颊,禁不住的抽搐起来,隐藏在面具后的幽蓝双瞳,也在望向严凌枫的瞬间,真正的激射出滔天的杀意。 “轰!” 下一刻,涯只感到两股可怕的气焰撞击在一起,一白一金的两个身影早已疯狂的对打起来。而他们的速度都太快,导致内力逐渐开始彻底流失的涯,仅仅只能看到两人的相互攻击,又分开的残影。 “……”而站在原地的涯从不知道,严凌枫的功力,竟早已超过了自己。而墨溪断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全然不是刚才的档次。 远处的两个人像杀红了眼的雄狮,都用最狠的招式在对打着,随着他们位置的快速移动,反是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周围的建筑都随之崩塌,那因为斗气相撞而带起的气流,卷起周围的漫天尘埃跟枯叶,一时,竟让人看不清身影。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墨溪断被严凌枫一脚狠狠的踹向了地面,鲜血飙飞,严凌枫刚一靠近,又被墨溪断一脚踹飞,砸向另一边的石柱上,紧接着两人又凶猛的对打起来。 涯在远处看着,也不由得脸色苍白。 ……这两个人,怎么打得那么狠。 就像狠不得把对方狠狠砸死一样。 尤其是严凌枫,涯极少看他出手这样打过人……这种攻击的方式,就像已经失去失去理智一样。几乎没有太花俏的技巧,所表现出来的,只有疯狂。 或许是之前跟涯对打的时候,耗尽了太多的体力,墨溪断在一个时辰后,终于渐渐败下阵来,混身是血的他,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而严凌枫也好不到那里去,雪白的长袍早已秽物不堪,上面渗出另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剧烈的喘息着,动作已经极其迟钝的墨溪断双眼隐隐露出一种绝望,他转头看向站在一边观看的涯,双眼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严凌枫面无表情的正要继续攻击,这时,一个守卫慌忙的跑到严凌枫身边大声说道:“阁主!城公子中了五毒苑的傀石毒!情况十分危及!!” “!!!”严凌枫脸色微微一变,傀石毒,无毒苑的奇毒之一。中毒者若不能及时得到剑圣高阶以上的人护住心脉并驱散石毒的话,那么不消半个时辰,便会全身石化而死。 “涯,接下来交给你。”看了一眼已经混身是伤,状态显然不行的墨溪断,严凌枫当即丢给了涯一句话后,修长的身影已经已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分卷阅读24 ………… ………… ………… “……”站在原地的灰发男人,手里还紧紧握着对方给的,那似乎还有着淡淡余温的药瓶…… 却怎么也不相信,那个人,竟就这样丢下自己走了…… 那一刻,时间对男人来说,好像浓稠的泥浆一般,用一种极慢的速度在流逝着,以至于那个男子的身影消失远处的时候,他都无法反应过来。 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个方向,直至他的腰被另一个男人牢牢的搂进怀里…… “原来,这就是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啊?” 低磁而邪魅的男声温柔的在男人耳边响起,刚才还狼狈不堪的男子,此刻已经带着一抹奸计得逞的冷笑,紧紧的搂着怀在发愣的男人,血红的舌尖,也恶质的舔舐着男人冰冷的耳内。 “他难道没发现,你其实……已经一点功力都没有了么?他甚至都懒得带你走……”说着,男子已经低低的笑出声来…… 而墨溪断的话,男人却一句都没有听到…… “……”只是像一个木头人般,依然死死的盯着严凌枫离开的方向。 想开口喊住那个人,可是已经失去血色的苍白双唇,吃力的颤嗦着,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忽然之间…… 他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已经没有了… 直至被墨溪断整个人打横抱起带离…… 涯那双发红的双眼,都死死的盯着严凌枫离开的方向…… 死死的盯着…… 他感觉自己心脏有种东西…… 裂掉了…… 而刚才还紧紧握着的药瓶,在被抱离的那一瞬,也悄无声息的从男人冰冷的手中滑落…… 砸在地上,化为了碎片…… *??????????*??????????*???????????*?????????*???????????* (第一部完) 作者专栏: 作者空间:.heisejinyao. 黑域阁秘密总部 “墨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有危险吧……”跟周围严谨的护卫不同,前殿的石廊上,一个长相极可爱的,约十二,三岁的少女在焦虑地来回走动中,并不时担忧的看向门外,却始终没见到自己想见的身影。 少女名唐零,年纪虽小,医术方面却有惊人天赋,所以即便在人才济济的黑域阁,也是拥有极高地位。 而墨溪断的断手,也正是她处理的。 只是每当想起自己最敬爱的哥哥那断掉的左手,她就不由得浑身发抖,恨得眼一阵阵发黒。 若有一天,她知道是谁砍了哥哥的手,她一定要对方追悔莫及,生不如死! 正在少女幻想着用各种毒药折磨假象中的敌人,门口终于传来一阵骚动,显然是墨溪断回来了,当即提起裙摆便迎了上去。 大门外,一身暗金长袍的墨溪断混身是血的走了进来,嘴角依旧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但吸引少女视线的,却是他怀里打横抱着的,一个散乱着灰色长发,满身污血的男人。 一个已经昏迷,但依然让人下意识感到畏惧的男人。 “哥哥,这个人不是昙剑派的幕后暗执者灰月魔吗…………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虽没见过涯的摸样,但是他标志性的灰色长发,仍旧让唐零当即叫出了对方在江湖上的名号。 而此刻,这个让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却安静的靠在哥哥怀中,如碎银般的长发凌乱的垂落,看不清脸,却有种矛盾的脆弱。 仔细看,才发现,人已经昏迷了。 “你怎么不杀了他……”即使这样,唐零没忘记,对方就是黑域阁目前最大的敌人。而且,更让她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哥哥抱着他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唐零,你来得正好,帮我准备药浴,要‘回生’。”收回看着涯的视线,墨溪断没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直接下了命令。 “好的,我马上去。”虽纳闷墨溪断奇怪的态度,但对方身上的伤还是让少女格外担心,所以也不再多话的转身去墨溪断的房间准备。 只是后来当她放好热水并调试药物后想问清楚时,却被墨溪断三言两语打发了出去…… 而墨溪断始终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放手也不准别人过问的男人,让少女久久不能释怀,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郁闷…… *????????*??????????*    *    *    * “呜……” 涯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只着一件里衣泡在浴盆里,伤口锥心的疼,更是而弥漫在周围的热气还飘散着浓浓的药香。 周围陌生的环境让男人下意识的就想从浴盆里爬出,才刚挣扎着站起,腰便被一只强壮的手臂忽然搂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扯进身后男子的怀里,水花四溅。 “……”涯愣怔在了原地,浑身发麻的感觉着,那透过湿透薄衣,紧贴在自己身后的火热胸膛,强健,而且赤裸。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得可怕,没有人说话,可涯却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在笑。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让涯当场铁青着脸,连头也没回地拼命挣扎起来,可却因为之前内力的溃散而阵阵晕眩。 以至于挣扎,都无力得可笑,徒劳得可笑。 何况他还有其中一只手,被折断了骨…… “我就那么让你想逃么?”?低沉而魔惑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夹杂着一丝冰冷的怒意,接着涯感觉到自己还粘在伤口上的衣服,被故意用一种粗暴的力道,生生撕了下来…… “!!!!” 让人窒息的疼痛伴随着药物的刺激,让涯的双眼阵阵发黒,身子当场就软了下来,直至无法反抗地让对方翻转过身体逼到了盆边,抓住大腿往两边掰开…… “滚……”看着那硬挤到自己双腿间,依旧带着暗金面具,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他感到危险的赤?裸男人,涯的脸色,彻底白了…… 不用去想,他也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只 分卷阅读25 是这一次,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呵,你在害怕么?”一边欢愉感受着男人无法压制的颤抖,一边抓着对方的脚裸往自己的腰侧两边拉去,墨溪断逼近的身体,已经牢牢的抵上了男人。 像一直欲进食的猫科动物,从容不迫的慵懒跟优雅,除了他那抵在男人双脚间的火热硬挺。 “……” 男人低低的喘息着,沉默的看着对方从水底撩起他的一束灰发,然后,放到唇边轻舔。面具后幽暗而深沉的双瞳,也随着动作至下而上的牢牢的盯着他,似笑非笑。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早晚有一天,我会舔遍你的全身……”嘴角勾起一抹妖惑的笑容,墨溪断再度朝男人缓慢的逼近,火热的气息喷在男人的耳边:“先从那里开始呢?” 语毕,那湿滑的舌头,已经不容抵抗的伸到了涯的耳中,重而缓的舔舐…… “唔……”敏感处被舔的涯下意识的退避,?腰却早已被对方牢牢的搂着,他动一分,那手就收紧一分,直至两人贴合的肌肤再无空隙。 “你到底要……怎么才放过我……呜……”侧过脸抗拒着,话还没说完,淡色的双唇已被墨溪断狠狠堵住,放肆的舌头也强横地伸入,狂妄地在他嘴里肆意翻搅。 那种像是要被吞噬般的感觉,让几乎没有接吻经验的涯感到恐慌,牙齿当即用力咬下,血腥味顿时在唇齿纠缠的两人中蔓延,可墨溪断却不退反进,其中一只手甚至开始用力地,来回搓揉着涯的胸口。 “一辈子,都不会放……”纠缠中,墨溪断微微退开,凝视着涯,低哑的说道。 随即,在对方惊愣的目光中,再度狠狠的堵住那微张的双唇。 涯皱眉难受的想扭开头?,可后脑已被牢固住。懊恼的刚想再咬一口,胸口上的暗红便被猛的揪住用力捏揉。 “恩……唔……”羞耻的疼痛让涯难受的闷哼出声,但越发具有侵占性的深吻让他开始逐渐缺氧,颤抖的唇瓣更是被反复咬到出血,嫣红得可怜。 随后,墨溪断贪婪而火热的唇舌开始移向他削瘦的下额。 跟一般男人不同,涯的长相虽然丝毫没有女气,可体毛却异常的少,光滑的下巴更是让墨溪断忍不住咬了好几口后才恋恋不舍的继续下移,一路舔舐着,直至那苍白胸膛上的两点。 这时,撕破涯里衣的墨溪断才发现,那背着光的男人,胸膛上显眼的抓痕…… 交错纵横在白皙的皮肤上,一直蔓延到腹部的下方…… ………… “……我真是小瞧你了……身上激情的痕迹还不少嘛……”半响后,墨溪断才缓慢的冷笑道,只是声音中危险的怒意明显了不少。 “……”头还在阵阵晕眩的涯并没有理他,只是闭着眼低低的喘息,却不料对方竟突然用牙齿在他胸膛上狠狠啃咬,尤其是有抓痕的地方,更是粗暴得让涯当成沉吟出声,嘴唇都颤了。 “放……开……”涯厌恶的挣扎,可却发现墨溪断的啃咬竟一路粗暴的朝下挪去,直至水里他被迫拉开的双脚间…… “不……呜……” 怪异又羞耻的感觉从私?处不断传来,让涯不由得惊喘出声,修长的双脚挣扎着想要站起,可对方的手却已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大腿,湿滑的唇舌在水下对着男人颤抖的部位,用一种缓而重的力道,来回地舔弄。 随后,在对方隐忍的喘息声中,将其整个含入…… “……!” 紧接着的,是极富技巧的逗弄跟亵玩,让涯那拼命想蜷缩的身体,当即虚软了下来,以至于最后只能无措的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抓住男子的头发…… 直至,许久后的高?潮…… 而射出的热液,亦尽数被男子含进了嘴里…… 一时间,空气中除了那淡雅的药香,还有那隐隐从水里传出的,欲的麝香…… 随后,在涯惊愣的目光中,对方带着诡谲的笑容从水底缓缓浮出……按住因为高潮而虚弱的他,将口中的白浊强行通过舌头灌入他的嘴里,肆意纠缠。 “唔!”涯双眼惊怒地睁大,想扭过头拒绝,却还是被迫扣住下颚,无法抵抗的,任对方的舌头在嘴里来回徘徊…… …… “你还没尝过吧……这种味道……”待涯终于被迫将液体吞下,墨溪断便微微退开看着对方轻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凭借着水的润滑,毫无预兆地伸进了男人的体内。 “……”涯当即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长期习武的身体,让他远比一般人要来的敏感,尤其是刚达到高潮后。 “不喜欢么?”男人眼里的厌恶是那样的明显,以至于墨溪断忍不住低笑出声,嘴里的话也更下流起来:“那你下面的那张嘴……说不定会喜欢哦……你看,它吸得我好紧呢……”语毕,体内的手指恶意的朝上一顶…… “滚你……唔……”被亵玩的屈辱让涯终于克制不住的咒骂出声,可话还没说完,体内竟再被强硬的塞入了两根手指…… 然后,也不等他有所适应,墨溪断便冷笑着一边舔弄男人的耳朵,一边用手指缓慢的在他体内来回戳刺,指甲也不时轻轻的刮过那柔软的内壁…… “……混……蛋……”这种身体被男性随意玩弄的屈辱感让涯恨得双唇直颤. 可随着喷在自己颈肩上的呼吸越发沉重…… 涯,才真正的慌了…… 除了本身无法忍受其他人的碰触,还有就是…… 若那人知道自己被别的男人侵犯过……恐怕……就再也不肯碰自己了…… 可随即,想到这些的涯又下意识的自嘲一笑,失神的双眼,没有任何焦距。 其实,他被不被人碰过,严凌枫,在乎么? 若不是因为毒素,他又有那一次,是真的肯碰自己的? 所以这种事情?根本…… 真的无关紧要…… 涯的挣扎,一时间微弱了下来,双眼也空茫的看着墨溪断,脑子里反复想的,是那人没有回头的修长背影…… 而这样忽然间显得格外脆弱的涯,却让墨溪断因为欲念而发暗的双眼,真正燃起了怒火…… 这个男人… 分卷阅读26 …竟敢用这种表情在他面前走神…… 是想那个把他丢下的男人么? 再也没有一丝心情逗弄眼前的男人,戴着暗金面具的墨溪断,顿时冰冷着双眼,拉开男人无力的双腿,早以蓄势待发的硬挺,强硬的戳进对方的体内。 唔……”刹那间,身体被硬生生撕裂的痛苦让涯痛苦的闷哼出声,随即,体内炙热的硬挺便疯狂的撞击起来,丝毫不带任何怜惜的凶残。 一次比一次,更深的闯入他的体内。 这让涯不禁痛苦的扬着头,灰色的发丝随着贯穿身体的碰撞在水中摇晃,连同他无力而苍白的结实躯体。 他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落到被男人肆意奸淫的地步,像一个被迫张开双腿性奴,?连反抗的资格都不再具备。 随着墨溪断粗野的动作,浴盆的水四处飞溅,水珠散落在涯线条冷漠的脸上,让那因为痛苦而紧抿的双唇湿润而可怜,有种异样的可口,惹得墨溪断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主狠狠的啃咬。 在两人交合的地方,血丝,在淡金色的水里蔓延…… “是不是很痛苦?”冷漠的看着被自己进入的灰发男人,?墨溪断一边噬咬着涯的双唇,一边用暗哑的嗓音冰冷的讽刺道:“可你别忘了……你现在被我这样上着,到底是因为谁,为了谁。” “闭嘴……”涯闭着眼,懒得去看男人,可沙哑的声音,却无力得可怜。 “他若是注意看你一眼,又岂会看不出你已没有了内力……又或许,他早就看出了,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将你丢弃……”墨溪断说这些话的时候,刻意停止了撞击的动作,笑着,附在涯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吐出: “……是他,亲手把你送到我手上的。” “……”涯睁眼看着墨溪断,颤抖着双唇,似乎想狡辩什么,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整个人好像在一瞬间,笨拙得像个傻瓜。 “你为什么还不肯承受呢……”细细的抚摸着涯已经不会挣扎的躯体,墨溪断凝视着涯,轻轻的说:“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够了……不要再……”?无力的摇着头,涯的双眼,终于染上了一丝绝望的红,一丝不宜觉察的哽咽淹没在他无法完整说完的话语里……… 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任墨溪断肆意的侵犯他的身体…… 昙剑山庄 卧房内,白雾般的蒸气,带着丝丝腥味从城水悦的身上缓慢冒出,那如烟云般虚渺的水汽,令坐在他旁边的俊美男子有种不真实的虚幻。 而此刻,男子修长的指正按着城水悦的颈部动脉,源源不断地将内力谨慎的输入到他的体内,把那些狂躁的毒素一点点的包裹起来,然后顺着经脉的流转,稳而缓的驱出体内。 而此刻,房间内的雾气,已经遍布每一个角落。 “派出去支援涯的人还没回来么”感觉到城水悦的毒素已经基本稳定,俊美的男子深深吸了口气后,便看向床边半跪于旁的影卫。 在接到城水悦中毒的消息并往回赶的时,他就已经命令随意待命的黑衣使前去支援已经受伤的涯。 虽然他并不认为涯会解决不了一个受重伤的墨溪断,但墨对方看涯的眼神让他很不愉快,所以才出此对策。 “回阁主,目前还没有黑衣使的消息。”影卫低声恭谨的回答。并默默地运起斗气环绕着身躯,以免被白雾中的毒素所伤。 至于黑衣使,则是昙剑阁的一只中坚力量,虽只有五人,但配合上并不逊于墨溪断的十七护卫,而助涯击杀墨溪断,也绝非难事。 严凌枫闻言沉下了脸,正要说什么,黑衣使为首的壮硕男人已从门外大步走向严凌枫所在的房间,曲膝半跪,沉声道: “报告阁主,关于涯副阁主,属下们赶过去的支援的时,他已跟墨溪断停战,两人似乎有什么协议要商量,并不准我们靠近。” “……”严凌枫阴冷的眯起了眼,示意他继续。 “之后,他们已单独离开,由于两人速度太快,属下无法紧跟,在跟进一百公里后失去目标。同时,黑域阁的人马已全部撤离了战区,其中两处商业要塞防守崩溃,已被我们的人马占领。” “……涯跟你们说了什么没有?”沉默了一会,严凌枫淡淡的问出声。 “没有,涯副阁主只是让我们离开,禁止干涉他跟墨溪断的事情。” “……下去吧。”严凌枫没有表情的打了个手势,黑衣使低头退下,一身黑衣的影卫站起朝严凌枫走了一步,背手静立。 他知道严凌枫有命令给他。 “调查黑衣使最近跟什么人来往,都去过那些地方,是否有可疑的行为。”严凌枫沉吟了片刻,又缓缓的下令:“加派十倍人手去探查涯的行踪,明天前无法得到消息,就杀掉几个管事,换有能力的新人上,人手也再加派一倍。” “是。”隐卫应了一声,便身影一虚,消失在了原地。 影卫离开后,严凌枫看向依然还在昏迷的城水悦,手指一翻,移向他赤?裸的胸口,再度输入内力。 虽然大部分的毒已经清除,但若无法持续的输入内力,那些毒素便会迅速的自我繁殖。而繁殖出的毒素,则对内力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即便严凌枫想亲自去处理涯的事情,也都脱不开身。 视线,无意识的看向涯还遗留在床上的枕,严凌枫不禁皱了皱眉。 他直觉,涯确实有事瞒着他…… 闭起眼,试着冷静分析一些状况,但脑子里却反复回忆起一个画面,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涯,皮肤上那些不属于他的,情?欲的痕迹…… 以及,墨溪断挑衅的笑容…… 一时间,严凌枫的脸色,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 月,高悬于空…… 夜,才刚开始…… 空气中,情?欲的气息混着药香,在无声的弥漫…… “唔……”隐忍着痛苦跟疲惫的低沉呻吟,在这迷乱空间中溢出,显得破碎而可怜。 被水彻底渗湿的地上,原本结实的木制浴盆被整个弄塌,木板凌乱的散 分卷阅读27 了一地。 木板上,湿乱着满头长发的成熟男人正无力地跪趴,灰色的发丝滴着水珠,顺着身体的线条凌乱的垂落,摊散了一地。 男人混身都是水,结实而修长的躯体,仅手肘跟腰上勉强还挂着一件被撕坏了的白色亵衣,透明的如同一层纱,丝毫遮掩不了他满身的青紫。 男人皮肤很白,病态的白,但他的身体,却覆盖着一层漂亮的肌肉,有着武者的结实跟隐隐的爆发力。 而此刻,他却只能像一只被人捕获上岸的水妖,畜生般跪趴在地板上,腰肢被另一个男性牢牢地钳制住,无法反抗的承受来自后方的侵犯跟猥亵。 被动地摇摆…… 男人已经不知道这个强暴的过程到底持续了多久,?他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半垂着眼,看起来很疲惫…… 他才在不久前刚彻底的失去功力,虚弱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强度的性事。 这种精神上跟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几乎耗尽了他的意志…… 可他不允许自己在这种事情软弱的晕过去,所以,即便连跪着都吃力得混身发颤,他都是咬着牙在忍。 随着体内的抽动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深,男人本来疲软的身体差点被顶得连跪着都无法做到。紧接着,他感到体内被射进一股热液…… 终于…… 要结束了…… 这样的认知让男人紧绷的神经当即放松了下来,狭长的双眼顿时也疲惫的闭上…… 可随后,他感觉到自己刚软在木板上的身体被一双手毫无预兆地捞起,接着视线一花,整个人已经被男子打横抱在了怀中,赤裸的身体紧贴着对方结实而滚烫的胸膛…… 而一双含着不明笑意的蓝眼,正透过精致的面具深深的看着他。 “……”他要干什么? 已经疲惫得连眼都快睁不开的男人烦躁地想要挣扎,可此刻的他那里还有一丝力气,只能别无选择地被抱到了浴池,将身上的药水跟污秽清洗完毕后,再度被抱回了对方的卧室,丢到了柔软而干爽的床上…… 而对方似乎对男人浑身是水的摸样异常的满意,所以,始终没有帮他擦身,就这么湿嗒嗒的丢在了床上…… 眼里的偏执的欲?火,也随着男人挣扎的想要从床上爬起的画面,越发的明显… *????????*????????*????????*????????* 看着身下是散发着清香的干爽床单…… 蜷趴在床上的涯似乎再度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的身体挣扎着想要爬起,可他的体力仅仅只够他勉强的用手肘半撑起上身,便只能发软的瘫倒在床单上…… 紧接着,他感觉到身后有热源靠近,腰身也随之一紧,被人牢牢地搂在了怀中。 “怎么,你难道认为……一次就结束了?”?随即,如魔惑磁性的嗓音慵懒地在耳边响起,涯没有回头,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墨溪断赤?裸的身体,正缓慢的朝他覆压而来…… 火热而光滑的皮肤,也紧紧的贴着他同样赤裸的背,甚至故意的,用一只大腿,牢牢地抵在他双腿间,恶意的顶了顶…… 而这些肢体的接触,也全然没有他的话,让他来的更为不安…… 刚才的性事,已经是他的极限,若再来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承受的。 可,他有拒绝的权利么? 涯皱着眉,沉默的任墨溪断的舌,肆然地舔上他的后颈,濡湿的气息喷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夜,还有那么长,我们来点不一样的把……” 墨溪断的声音,低沉得让涯下意识的退避,可紧接着,他感到自己的双眼忽然被一块红色的丝绸,轻柔的蒙上…… “……!”眼前只剩一片黑暗的涯下意识僵硬了身体,同时,身体的敏感程度,也上升到让涯自己也无法忍受的地步…… 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墨溪断那滑落在自己身后的,每一根发丝…… 这让涯有些恐惧…… 他不喜欢这种在黑暗中被人窥视的感觉…… 很不喜欢……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翻转了身体躺着,双腕被一根柔软的绳子捆绑着,束向头顶。 而其中的一只手腕上,还紧紧的缠着绷带…… 那是曾经被墨溪断折过,却又接起的手…… 因为之前曾泡过秘药‘回生’?,所以涯的骨头正以极其惊人的速度在愈合。同时,身上的新旧伤痕,也早已没了痕迹,光滑得几乎找不到一点瑕疵…… 接着,大腿被抬起,分别被两根绳子捆着,朝两边的上方拉开…… “……”涯虽然看不见自己此刻的摸样,但他依然打从内心的,感到万分的屈辱…… 尤其是那如同实质般刺在他身上的视线…… “我发现,你真的很合适这个摸样……”耳边被轻轻的吹气,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涯,清楚的感觉到,一只火热而温润的手?,正随着对方低沉的声音,缓缓的抚上他的颈侧…… 细细的抚摸了一会,忽然顺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缓慢的滑落,直至他胸前的凸起。 修长而精致的手指,充满怜惜的轻轻抚慰着,那曾被它的主人舔咬得几乎渗血的樱红。 可它看似温柔的举动,却还是让遭受过它蹂躏的乳?尖,下意识的颤抖起来,可怜而委屈,让它忍不住又用力的捏了好几下…… 接着,精致的手,已经不满足于此。 它贪婪的张开着,宽大的掌心将男人还滴落着水珠的胸膛,整个覆盖,用力的反复抚弄?。 完全不同于女人的柔软跟饱满。 可用力捏揉的时候,那紧实而柔韧的触感,却让墨溪断几乎移不开手。 而这种仿佛抚摸女人的感觉,让涯气得脸色阵阵的发青,话,几乎是咬着牙一字字的挤出来的“要上……就上……别那么恶心的摸我……” 可因为情事的关系,那本应严厉的训斥,却只剩下濡软的暗哑跟磁性…… 但奇迹的,墨溪断的手,却还是收了回去,连同他反复摸着他腰部的手掌。 一时间,周围静的可怕…… 仅 分卷阅读28 仅只有涯,浅浅的喘息。 他皱了皱眉,视线只有一片黑暗的他却越发的恐惧起来,因为他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如舌般舔舐在他身上的视线。 冰冷,却又贪恋…… 就在涯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的时候,被拉开双腿的私?处,忽然,被轻轻吹了口热气。 “唔!”男人整个人被惊一颤,下意识就往后缩,可紧接着,臀部被一只炙热的手掌牢牢地裹着,微微托高了些。 “之前,我说过,要舔遍你的全身……”低沉而优雅的男声带着热息,轻轻的喷在他的大腿上,然后,故意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双腿间移去…… “而这里,我还没有舔过?……” 随着暧昧的气息最终喷在那微凹的地方,紧绷着全身的涯,忽然感觉到一个湿软的东西,轻轻的碰了碰他那被侵?犯了一个晚上的穴口。随即,在他的惊喘声中,直接伸到了他的体内…… “……”涯先是整个一僵,意识到是什么后,脸色顿时惨变,声音都颤了: “出,出去……唔……!!” 话音才落,那湿滑的舌头便退了出来,可紧接着,竟再度用力的伸了进去,重重舔舐着他还处在柔软状态的穴?口。 “呜,啊……”过度的刺激跟心理的冲击让涯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却退无可退的被托住臀部,反复舔弄。 终于,当那若蛇般灵活的舌尖在碰触到他体内的某一点时,涯的神经,几乎当场就崩溃了下来。 “不要……”他那素来冷漠的声音,此刻,竟带着低泣的哽咽,颤抖着,轻声的求饶:“不要这样…求你……” 声音中蕴含的无助跟恐惧,让墨溪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出去……”灰发的成熟男人,此刻,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低垂着头,轻轻的颤抖。 拼了命的想合拢双腿逃开,可是,他却根本就做不到,只能固执的,固执的扯着绑着双手的绳,直至那勉强粘合的骨头,再度裂了开来…… 跟自己养的黑豹不同,他受不了被男人这样舔弄…… 怎么都受不了…… 在男人的脑海深处,有一段他拒绝回想的记忆,导致他的身体,极度恐惧这样的行为…… 似乎,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他极度害怕,也极度畏惧的人,也对他做过这样的事情,并且,是以侮辱他的方式…… 而那个人,曾在男人的心底,占了很重的分量。 重到,他已经不足以承受的地步…… 他仅仅记得的,就是那人,有一头雪白而嚣狂的长发…… 恍惚中,被蒙着眼的灰发男人感觉到自己的下额被抬起,脸颊被对方用一种很轻的力道,反复的舔弄。 接着,束缚四肢的力道一松,男人虚软的身子落到了对方的怀中,腰被搂着,整个身体,也不知不觉被人轻柔的抱到了大腿上。 “……”可这种过于贴近的姿态,让陷入某种回忆的男人,感到莫名恐惧跟不安,赤裸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甚至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的悲呜声。 就如同严凌枫十年前,刚遇到的涯…… 混身是伤,不会说话,也不会伪装,仅仅只有野生动物般的攻击本能。 充满着焦躁跟不安,仿佛在躲避什么一般,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他恐惧得浑身颤抖。 这样的涯,让墨溪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只能笨拙的抱着他,一遍遍的轻抚着他的背脊给与安慰 随后,将蒙在他双眼的丝绸,也一并拿了下来…… “涯……我……”深深的凝视着男人有些茫然的双眼,墨溪断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的话,却渐渐的,因为对方逐渐冰冷的眼神,卡在了喉咙。 “……”男人的意识,在看到墨溪断的那一刻,逐渐清醒起来。脸上的脆弱也在瞬间,被一种残忍的冷漠所替代。 微微眯起眼,似乎懒得看再看墨溪断一眼,涯鄙夷的移开了视线,将头转向了别处。这个男人,给予他的屈辱,将来若有机会,他必定十倍奉还。 可涯却不知道,他的举动跟厌恶,让刚才还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男子,双眼暴出一种决然的狠戾。 然后,轻轻的笑出声来。 涯…… 像你这样的人…… 若不让你真正的疼,恐怕,你连看我一眼,都嫌碍了视线。 在你的心里,从头到尾,装着的,只有另一个男人。 这样的你,还不够绝望,还不够认清自己的立场,我强行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当你觉得一切都是虚假,世界都在崩塌的时候,我,才有机会成为你的主宰。 而这个时间,将不会太长…… 而我,很期待…… 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墨溪断却忽然将男人用力的按倒在床上。 随后,?也不管男人难看的脸色,抓住他修长的双腿粗暴的掰开,让他以最屈辱,也最情色的姿势,毫无遮掩的躺在他的身下。 “涯,既然我们都有那么亲密的行为了……”?将男人的双手囚禁在他的头顶,墨溪断一边亲吻着对方的颈项,一边用手顺着那颤抖的腰线,暧昧的滑向他被迫打开的双腿间,反复流连道:“不如,我给你点特别的东西,当做纪念好吗?” 随即,在男人惊愣的目光中,墨溪断自顾自的打了一个响指,门被打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低垂着头,跪着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送到了两人的床上,才低着头无声的离去。 优雅的拉开小木盒上的金色锦绳,墨溪断当涯的面,故意一种缓慢的动作打开黑色的木盒。 木盒里的东西并不多,但都非常的精致,分别是色彩妖异的墨盒,几根银针以及一个极小巧的,并刻着雕花的玉瓶。 “……”歪头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涯的双瞳,几乎在瞬间,缩了整整一圈。 他并不知玉瓶里装着什么,但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寒意。却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墨溪断当着他的面,将玉瓶的瓶塞拔掉。 “你要自己喝,还是我喂?”俯身凑近男人,墨溪断低着头暗哑的问。 “……”回应他的,是 分卷阅读29 男人死寂般的沉默。 “那就失礼了。”优雅的一笑,墨溪断仰头自顾自的将瓶里的东西含入,然后扣住男人的下额,用嘴强行将东西灌入涯的嘴里。 “唔!”皱着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让涯几乎拼了命的挣扎,他能感觉到,那个东西一进到自己的嘴里后,竟开始自己动了起来,似要爬到自己的喉咙里。 可被扣住下鄂的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反而被墨溪断乘机缠上他的舌,肆意的在他嘴里舔弄。 “你到底……给我喂了什么……”许久,被吻得几乎窒息的男人,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你不用紧张,只是情蛊而已。它是吃我的血长大的,很乖呢……”用指腹意犹未尽的厮磨着涯的下唇,墨溪断凝视着男人的双眼,隐隐散发着某种期待的光芒。 “情蛊……呜……”灰发的男人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体内渐渐翻腾起一种压制不住的热热跟焦躁,而热浪的中心,正从食道逐渐下移…… “它在往下爬了呢……”墨溪断笑着,手指轻抚着涯的身体,并顺着那发热的部位,逐渐下移…… “热……”越来越强烈的热浪,让涯受不了的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一些。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以至于眼前的男子,都看不真切,只能异常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覆盖在他腰腹上的,那冰凉得让他浑身酥麻的手指。 “很难受么?”迷茫中,他隐约感觉到耳边被人吹了口热气……顿时,一种瘙痒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难耐地挪动了下身子。 最后,身体的控制权渐渐丧失,以至于他只能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看着对方,低低的喘息。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何种姿态,却异常清晰得感觉到,那舔舐在自己身上的,越来越噬人的视线。 “涯,等会儿会有些疼,忍耐一下。?”墨溪断低垂着眼,用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涯光滑的腰腹跟大腿内侧,虽然声音听其来很平静,却已经很明显的,带着情?欲的沙哑。 随后,他拿出了锦盒里的银针。 不同于一般的针,身长约两寸,针尖极细,尾端镶嵌着雕花宝石,表面隐隐一层流光环绕。 按着涯的下身,墨溪断先是沉默的凝视了片刻,手里已经染色的细针,忽然毫无预兆的刺下,抽出,再刺。 快,而准,没有一丝犹豫。 就如同那画面早已清晰得烙在他的脑海中一般,每一个线条,每一个颜色,都能准确的刺出。 连底图都不需要先绘制。 而墨溪断的每一针刺下,涯都能感觉到一种尖锐而酥麻的疼。 体内那让他骚乱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最让他难堪的是,墨溪断刺在他身上的纹身,竟从腰部,蔓延到大腿内侧…… 尤其是当被抬起大腿将图案刺到还隐隐有些红肿的穴口时,涯已经气得,连呼吸都颤了。 他从没有那么耻辱过…… 也从没有那么无力过…… 可是,却依然没有反抗的能力…… 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那揭露着他无限屈辱的纹身,一点点的刻在他最难堪的地方…… 当一副双蛇缠绕着雪莲的纹身终于绘制完成后,涯的身体,也几乎虚脱。 满是汗珠的腰腹,缠绕着两只栩栩如生,却隐隐嚣狂的毒蛇。其中一条体型较大的暗金毒蛇,正用身体围绕着涯结实的大腿,猩红的蛇芯,更是淫邪的伸入涯的后?穴…… 而这样妖娆的画面,在涯白皙的皮肤上,却显得清冷而撩人。 让人忍不住去触摸,却又忌惮那一分冰冷的孤傲。 “真合适……”看着自己的作品,墨溪断幽蓝而妖惑的双眸微微的眯起,轻轻的感叹道。 凌乱的床单上,汗湿的男人,侧着脸的线条冷漠而慵懒,隐隐的透出疲惫。 被红绳捆绑的双手置于头顶,灰色的发丝凌乱缠绕,直至他强悍而修长的赤裸身躯。 严格来说,男人的脸,也仅仅只是普通罢了,称不上俊美,但也绝不难看。 但男人,却有一具绝对性感的结实躯体,大腿内侧配上这样一幅近似于妖娆的纹身,却奇异的和谐,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伸手抚摸着男人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墨溪断低头舔掉那上面滑落的汗珠,才缓缓的朝他微喘的双唇吻去。 “……唔……”男人皱着眉,几乎是反射神经的将头扭开。 看着明明虚软,却依然抗拒他的男人,墨溪断黯然一笑,低头固执的咬了咬男人的双唇,才将那抚摸着胸膛的手,缓慢的朝下挪去。 指腹细细的抚过那因为针刺,还微微肿起的纹身,墨溪断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这是,只属于他的烙印。 “涯……”?蹭了蹭男人被迫抬起的大腿,墨溪断暗哑的声音,已满是压制不住的欲念。 “我要进去了……”似乎心情很好,他难得好心的提醒,但也知道不可能得到回应,于是,也没有管男人如寒潭般的眼神,拉开对方的双腿,直接将那早已肿胀得发疼的欲望,重重的埋入男人体内。 “嗯……怎么还是那么紧……”皱着眉喘了一声,墨溪断府下身,有些按耐不住的噬咬男人的颈肩。 “啊……”突然被贯穿的疼痛让男人痛苦得双唇直颤,但并没有挣扎,只是低低的抽了口气,闭着眼沉默的任他进入。?灰色的长发随着对方的动作而颤抖,瘫撒了一床。 抽动了一阵,墨溪断抱起男人的腰,将他整个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一边肆意搓揉着对方的臀部,一边从下至上的进入他。 而忽然的变换体位,让男人不仅被顶得连连摇头,几次极其深入的撞击,更是让他几乎哽咽出声。 “涯……”轻声唤着男人,墨溪断放缓了动作,双唇情不自禁的吻上男人,舔咬着对方淡色的双唇,然后将舌头伸进他唇里翻搅,被咬也没有退出。 直至唾液不断地从两人交合的嘴角,如细丝般滑落。 随着顶撞,男人灰色的长发凌乱的晃动,几乎遮了双眼,看不到表情,只是嘴里不断地溢出破碎且濡湿的喘息。 在极度欢愉跟痛苦的折磨中,渐渐迷离了双眼。 分卷阅读30 “涯……”墨溪断抚摸着怀里强韧而结实的躯体,忽然用一种蛊惑的声音,缓慢的说道:“我在你身上刺的,并不是普通的纹身。” “它的原料来之于苗疆的一个神秘部落,是一千种蛊死后所留下的精血……也是情蛊,最喜欢的东西。” “而这其中,还混着我的血,以至于你体内的那只情蛊,只认我。” “至于你,最好不要再跟别的男人,有亲密的行为,否则它若不高兴,做出什么来,我将无法控制……” “……”男人看了墨溪断一眼,便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做声。 他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平常的时候,它很乖的。你的内力不是因为某种原因没了么,它可以稍微弥补这一点,虽然没有你本身的内力来得强悍,但也并不差。” 墨溪断亲了亲男人汗湿的额,温柔的说道。 可当时的他却并不知道,他如今对涯所做的事情,所下的蛊,将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 荒淫而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待涯独自一人从床上幽幽转醒,已是次日的下午。 昏黄的夕阳斜懒的射进房内,驱散着那一夜淫亵的气息,一切,看起来安静而祥和。 疲惫的坐起身,涯发现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并套上了一件柔软的丝制长袍。?而手腕上的骨折,也已经固定好并上了药,除了有些肿疼,并无大碍。 此时,安静的卧房只剩涯一人,墨溪断则不知去向。在不远处的桌面上,还摆放着用小炉子温着的暖汤以及一些食物…… 没有任何胃口的男人,忽然低头拉开身上的松软黑袍,无意外的看到了腰腹处,那极其刺眼而妖娆的纹身。 仿佛在嘲笑他曾经受过的耻辱,无比清晰的蔓延到他的双腿间…… “……”涯沉默的看着,抓着衣杉的手越发的颤抖,突然,如发狂般抓起一旁的床单,如同要将皮活生生擦掉一层般,用力的擦着。 可即使把皮肤擦到渗血,这如同烙印般纹身,也依旧没有丝毫磨损的缠着他的躯体。 用力将布砸到一边,涯深深吸了口气后,便从那一秒都不愿多呆的床上走了下来。虽然脚刚碰到地面时还有些发虚,但也很快适应。 体内已经有内力供给的涯,身体比起昨天,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昨天被其他男人反复侵犯,强迫达到多次高潮的他,还是有些发晕。 最令他难堪的是,股间那让他无法忍受,却挥之不去的疼。最糟糕的是,他甚至现在都还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曾深埋他体内的,炙热的触感。 还有那磨人的频率…… 滚你妈的墨溪断。 低咒了一声,沉着脸的男人扫了一眼房间,便动手找东西起来。 不一回,已经披上了一件朴质黒外套的他,顺利找到了自己的长鞭……而私人的物品跟衣物,则一样都没有,看样子全被收了。 至于墨溪断其他那些没品味,但显得极其昂贵的衣服,则被他当场撕成了破布。 随后,不愿再呆的男人冷着脸刚要推门出去,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一个极其可爱的,头上梳着两个小辨的少女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梳洗用的热水跟毛巾。 少女就是唐零,黑域阁的御用圣医。 虽然她讨厌眼前的这个男人,但对方毕竟是墨哥哥带回来的,看起来很重要,她自然要表现得温柔大方得些。 这样的女人,在男人的眼中,才是好女人。 可当唐零刚要挤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容,对方的一句话,便当场让她崩裂。 “滚,别挡路。”冰冷而淡漠的语调,如同对着一只拦路的蝼蚁。 “……”少女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以她的地位,还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礼过。毕竟圣医这个身份,是谁都尊敬的。 可是,眼前的人…… 最让唐零无法接受的是,她竟然,在对方冷森的气势下,退避了…… 甚至,不敢看对方的双眼…… 待对方走开,少女才气得用力摔盆子。 “啊啊啊!!可恶啊!他居然这样凶我!” 约半个时辰后,那个素来在大家眼里还算可爱的少女,真正抓狂了! 站在安全的天台上,唐零一边心疼看着硝烟四起的黑域阁总部,一边的指挥相关的人员抢救重要文件以及救火。 同时,心里悲愤的大喊: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那个人会知道自己总部的部署,并无声息的在重要地方点火引燃!而且,这种点火的方式!根本就刁钻到让人无法灭火!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起初根本连烟都少得可怜,最后,火几乎是同时从各处烧起,就好像计算好一样…………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知道这个事情的黑域阁阁主! 她最敬爱的墨哥哥,冷酷又精明的墨哥哥……竟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老天啊!烧的是他的总部啊!不是他家后院的垃圾啊! “墨哥哥!为什么不派人对付他!就这样放他走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你……” “唐零,我最后强调一次。”不等她说完,墨溪断便用手势打断她:“关于他的任何事情,除了我,不准任何人干涉。” 魔溪断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一贯的温和。 可是,熟知他性情的唐零,却再也不敢吭声了。 站在高台,墨溪断望着远处已经消失的熟悉身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之上次情缘节后,他就知道。 对于这个心里已经有其他人的男人,温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只会得不到任何东西。 他没有耐心等下去。 与其这样漫无目的的等下去,他还不如去抢。 放出城水悦让他中毒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会慢慢的让涯认清一个事实。 严凌枫,从不值得他去守候。 也只有当他彻底的对另一个人绝望时,恐怕,才会看一看身边的人…… 到时候,或许,他们才会真正的认识… 分卷阅读31 … “涯,你还会记得我么……” “记得那个曾一无是处,被人任意欺凌的肮脏小孩么……” 墨溪断摸着自己的面具,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 没有人知道墨溪断面具下的长相。 那其实是一张非常俊雅的面孔,只是上面却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几乎斜夸整个鼻梁。 而那个伤,是涯所造成的…… 并不深,却深深的,割在了男子的心口上…… *?????*?????*?????*?????* 玉珠般优雅的琴音从竹帘后传了出来,环绕着整间素雅的阁楼。 此刻,一个灰发的男人正独自坐在窗边,浅饮着手里的陈酿。 一双灰色的眼,安静的看着窗外,轻微的茫然。 他回到自己所管辖的都城,已经三天了,却始终没有办法直接回到昙剑山庄。 他…… 不敢…… 生怕严凌枫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 甚至,连那些前来找寻他的影卫,他都不允许靠近。 他无法想象,那人若知道他曾被别的男人奸污过,会怎么样看他,怎么样……嫌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严凌枫的洁癖。 若他知道,他恐怕觉得看自己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那是他无法忍受的…… 同时,他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冷笑…… 他有必要回去么…… 回去干什么? 看他跟小白兔相亲相爱么? 涯轻笑,仰头将手里的酒尽数饮入,眼里的疲惫越发明显。 离开黑域阁的三天,整整三天,他都是在做着噩梦。一闭上眼,便是被墨溪断强迫的画面…… 根本就无法入睡… 可涯却不知道,他在外耽搁独自饮酒不归,消息传回严凌枫的耳中,却是另一翻说法…… *???????*?????*?????*?????*????* 昙剑山庄 “哦?他不愿回来?”严凌枫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影卫,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涯副阁主不许我们靠近他,让我们离开。”单膝跪下的影卫沉着声如实交代:“只是属下发现,附近有黑域阁的人出现。” “……”严凌枫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涯跟他们有见面么?” “属下不知,除非涯副阁主自己出现在醉仙楼,否则属下无法掌控他的行踪。” 涯不愿意的话,谁都无法知道他在那里,干什么。早期,他也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至于是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下去吧。”一个手势让人退下,严凌枫没再说什么,只是脸色,明显的阴沉下来。 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就有种发寒的感觉。 一天后,涯还是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严凌枫正在房间里,抱着城水悦喂他吃药。 事实上,严凌枫昨天就已经想直接出去找涯了。想问他什么还不回来,这样独自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城水悦的状态却一直都不稳定。他一离开,就会让他的情绪波动很大,残存的毒素也会再度反噬。 不过严凌枫已经决定了,喂完这副药,他就出去抓人。 药,也不是普通的药,是他花费了很大的心血派人弄到的。整整煎煮两天才得出一碗。而这一碗,足以将城水悦体内的残毒,彻底的化解。 “枫……你要出去么……”脸色已经恢复红润的城水悦虚弱的轻声问道。纤细的手,也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角。 “你先喝药。”将药递到城水悦的嘴边,严凌枫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还是让人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情很糟。 “嗯。”城水悦似乎知道了什么,乖巧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喝了药后,我体内的毒应该就不会发作了。” 停顿了下,他又有些歉意的看向严凌枫:“你等下就去找涯叔吧,我已经没关系了……耽误了你那么长时间,真的很抱歉,我下次一定会更小心一些,不再耽误任何人……” “……”严凌枫没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喝药。 这时,门被推开,已经梳洗过的涯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冰冷的盯着眼前相拥的两人。 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眼前的画面…… 真是温馨,真是美好,真是……碍眼。 看着城水悦裹着松软的被子,面色红润的偎在严凌枫怀里,涯不难想象,这个人在这几天里,被照顾得多么舒适,多么无微不至…… 让他不由自主的,想笑…… 而另一头,床上的严凌枫,看着眼前毫发无伤,却故意拖延时间动身返回的涯。原本的担忧,突然化为了一股怒火,连说出的话,也彻底变了味道: “那么晚回来?是跟人玩得太开心了?” “……”这句话,问得很轻,听起来没什么分量。 可涯却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整个,都控制不住的抽搐。 淡色的双唇,微微颤抖,半响,才幽幽的笑出声,嘶哑道“是……” 涯在笑,真的在笑,眼睛弯弯的,闪着什么东西,一下就没了。 “玩得很开心……” 被人像对待妓女一般玩弄…… ……… 说完这句话,涯慢慢的走到有些发愣的严凌枫旁边。忽然,一巴掌扇将城水悦连同他手里的药,都尽数扇到了床角。 药水溅了三人一身。 下一刻,严凌枫的巴掌,便直接扇到了涯的脸上。 只听到轰的一声,随着桌椅的残骸四溅,丝毫没有防备的涯,整个人被这股力道扇向了地面,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一时间,空气仿佛停滞一般。 死般的寂静。 就连严凌枫,都如同僵住一般,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微微抽搐着发红的手掌。 地板上的灰发男人动了动,侧着身似乎想坐起来,却不知 分卷阅读32 怎么的,手才刚碰触到地面,人就再度摔了回去。 过了一会,他整个人似乎还未能反应得过来,然后,略微茫然的换了一只手将自己撑起,然后,站了起来。 低头擦了擦嘴角的血,却,擦出了更多的血。 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掌,已经被破碎的器具刮伤,血一直在流。 擦了一会,他似乎看到自己才换的衣服有点脏,于是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却不料手上的血将衣服弄得更脏。 最后,男人索性不再理会,捡起地上的血鞭,转身沉默的离开了房间…… 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而自始至终,严凌枫,都没有动弹。 只是死死的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而一旁的城水悦,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下意识的,伸手拉了拉严凌枫。 却发现严凌枫,整个人,都在颤抖…… *?????*?????*?????*?????* 后山,一只皮毛光鲜,体型健美的黑豹正懒洋洋的趴在树干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甩动粗长的尾巴。 “呜……”委屈的咕了一声,黑豹的耳朵,无精打采的垂落。 绝这几天很郁闷,它找不到自己的主人,怎么都找不到…… 这样下去,它会受不了的。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丝熟悉的气息…… 顿时,绝懒散的身躯猛的站起,却因为太过激动,一下没站稳,从树上以极难看的姿势摔了下来,砸死花草无数。 但它显然没有理会自己向来看重的形象,身子一翻,便连滚带爬的朝气息传来的方向奔去。 主人!主人!主人!! 那一刻,冷酷嗜血的黑豹,仿佛被犬只护体,舌头兴奋的吐出,尾巴也极其欢快的摇摆。 速度极快的它,很快在后山的坡上,找到了独自一人坐着的主人。 那熟悉的灰色长发以及孤傲的修长背影,让黑豹的眼睛一亮,当即加快了速度猛冲过去。 却在就要靠近时,硬生生的慢了下来…… 黑豹敏锐的感觉到,它的主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而不容他人靠近的气息…… 惨烈而灰茫的气息…… “……”黑豹在原地踌躇了会,才缓慢的走向涯。等走到涯身边,才微微歪着头,从侧面小心地看着主人。 可就这一眼,让黑豹金色的眼,立刻就红了…… 夕阳下,男人染了鲜血的灰色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一张冷漠而白皙的脸上除了嘴角刺眼的鲜血外,俨然还印着,一个火红且渗血的巴掌印。 “……”而这样的男人,让黑豹不禁颤抖着双眼,微微后退了一步,视线,也缓慢的下移,直至看到男人依旧流血的掌心…… “呜……嗷呜……”黑豹终于,控制不住的发出了一种愤怒到了极点,也心疼到了极点的悲鸣声…… 它的主人,它最中重要的主人…… 竟在它所不知道的地方,被别人折磨成了这样…… 是谁……到底是谁…… “……”看着在自己周围焦虑的走来走去,不时轻轻蹭着自己,舔着自己的黑豹, 原本还在遥望远处的涯,不禁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它的头。 双眼微微的柔和了几分…… 他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绝小时候摸样。 两个巴掌大点,又圆又软,比一般同类要娇小得多。最喜欢干的事,是磨蹭着趴到他腿上,睁着大眼睛,歪着头朝上看他, 像个黑色的毛球,在他怀里滚来滚去…… 可那个时候的它,却已经学会了保护他。 在他不能动弹的时候,硬撑着站在他面前,跟一只体型比它还大的蛇搏斗,直至满身是血的获得胜利。 然后,继续守着他,一直守着…… 不离不弃…… “别这样看我……我没事。”用手指弹了弹绝的额头,涯无奈的摸了摸黑豹的耳朵,轻叹了一声…… 一个豹子,居然还有那么丰富的表情,他觉得它好像要哭了…… 黑豹垂着耳朵,低低的咽呜,想用舌头舔涯的伤口,却又怕弄疼他,结果焦虑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敢用鼻头反复蹭着对方的指尖,尾巴一下没一下的甩。 而它这副傻样子显然让涯的心情好了不少,忍不住又弹了弹它的额头。 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涯能弹它的额头。若是其他任何人,必定会被绝视为挑衅,死战不休。 之后,黑豹仔细观察了下伤口,便用爪子比了比远处的森林,又比了比涯的伤,朝他呜了几声。 “嗯。”涯点了点头,他知道绝要为他去找草药。 每次都是,只要他受伤,绝就一定会为他去找草药。而他身上的伤,也基本都是绝找来的草药弄好的。 待黑豹朝远处奔去,山坡上,又再度只剩下了涯一人。 依旧独自坐着,看着远处,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过了约半盏茶的时间,涯忽然感觉到一抹熟悉的冰冷气息。 “涯……”严凌枫清澈而磁性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从他身后传来,在寂静的后山,仿佛有种穿透人心的通透…… “……”涯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只是身体,微微的僵硬。 可接下来的,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就好像没有任何人存在一般,连同刚才的声音也只是幻觉。 可涯知道对方还在…… 过了一会,就在涯自己也受不了如此诡异的安静后,身后的男子,再度开口了。 “对不起……” “……”涯看着远处,双眼微微有些颤抖,却依然还没有任何回应。 随后,身后传来草被踩动的沙沙声,越来越近。 走过来的严凌枫拉起衣摆,坐在了涯的身边,并随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向远处。 一时间,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 涯没有理他,依旧望着天边飞扬的白鹤,淡漠的眉眼间,疲惫依旧。毕竟,他已经四天没 分卷阅读33 有睡觉了…… 不知不觉中,严凌枫的视线,已经从远处转到了他的脸上。 “还疼么?”他问。 “……”严凌枫的话,让男人先是僵了僵,随后,才忽然低着头颤抖着笑,眼睛缓缓的看向对方。 “在你眼里,我这样的人,什么时候疼过?” “……”严凌枫沉默了。 男人的笑容严格来说,几乎跟平常没有区别,却让他的心口不知怎么的,突然一紧。 他终于发现,眼前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脆弱了很多…… 这是怎么了…… 想着,他的手已经捏过男人的下鄂,垂着眼静静的查看。 “……”从未被对方主动碰触的男人一愣,一种说不出的慌乱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将头扭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僵着身体,任严凌枫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上他的脸颊。 “都渗血了……”润玉般的指尖抚过男人颤抖的双唇,严凌枫专注而漂亮双眼让他无意识的避开视线,却被用力的捏住下颚拉近距离。以至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吹拂在脸上的淡淡气息…… 暖暖的,蕴含着那人特有的冷香…… 除了近距离接触的交合,平常,几乎从未闻到过的冷香……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挣扎起来,涯焦躁的想要推开男人,却整个人被严凌枫拉到了怀里,瞬间僵掉。 “别动.”男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因为对方的行为,而导致脑海一片空白的涯还没反应过来,一抹湿润的冰凉便抚去了他脸上火辣的疼。 渗血的脸颊上,粘着药膏的修长手指,笨拙而小心的上着药,细致到了每一处地方。 “好一些了么?”男人轻问,温润的双唇几乎贴在了涯的耳上,其中一只手,还紧紧搂在他的腰上,让他怎么也动弹不得。 “……”涯说不出话,只是双眼微微颤抖,浑身,再也没了一丝力气。 “还有手。”严凌枫说着,低头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物,仔细的为他包扎起来。依旧是笨拙到可笑的动作,却又格外的认真。 涯轻轻摇着头,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严凌枫,别这样…… 别这样残忍的温柔…… 我已经快死心了…… 真的快死心了…… 不想再去碍任何人的眼了……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从深渊里,又把我拉了下去…… 却什么都不给我…… 涯,或许是个死心眼的男人,只要认定的,就偏执得可怕,不顾一切,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击退他。 像一个傻瓜。 可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自己位置和价值,他清醒地在体会所有的打击。他并没有昏了头,他了解这一切。 他只是无力改变而已。 而此刻,他也清楚地知道,严凌枫一时的温柔,并不代表什么。 或许是难得的愧疚,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好心情,任何可能,就是不可能,接受了他…… “涯。”严凌枫的声音,忽然变得如同幽灵般飘渺,让人听不清情绪,却莫名的感觉到一抹冷意。 “我并不是因为你打了他而动手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严凌枫的视线,移向了涯脖子后,还隐约可见的咬痕。 随后,他伸手撩开了男人略微凌乱的发丝,轻抚着对方突然变得僵硬的后颈。 “你跟墨溪断,有过什么吗?” 如同在无关紧要的聊天般,男子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仅仅是搂住男人腰的手,收紧了几分。 一双眼,也从侧面静静的看着男人,似乎在观察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 死寂,再次在两人的周围,弥漫。 仅仅有的,只是风吹动草的沙沙声。 “……”被搂着的男人没有动,甚至,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像个安静的人偶。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的转过头,双眼对上男子的视线。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平静的回答,灰色的双眸,冷寂如水。 可没人知道,男人此时隐藏在袖子下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掐进肉里。 血肉模糊。 得到回答的严凌枫,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寒潭般深沉的双眸,静静凝视着男人。 却不知,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一种称之为绝望的情绪,正一点点碾碎着男人的骨髓。 整个人,都乱了。 他不知道,严凌枫究竟发现了什么,又发现了多少?。可他的身上已经没有那些痕迹了,就连身体,也已经洗了无数次,除了那怎么也弄不掉的纹身。 可那些严凌枫根本就看不到的,他又怎么会发现? 难道是墨溪断说的? 不……墨溪断什么都没有说,否则严凌枫之前看到他的反应就不会是那样……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他?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他在怀疑他跟敌人有染吗? 想到这儿,涯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副副自己曾主动勾引严凌枫的画面。 画面里,灰发的成熟男人,并不漂亮,年纪也有些大。却像一个卖身的男娼,正努力地挑逗另一个俊美的冷漠男子。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挑逗,对方的冰冷跟无动于衷,都让始终不肯放弃的男人看起来越发的笨拙,越发下作。 明明得不到回应,却还要加倍殷勤地在卖力挑逗,卑贱而渴求似的。 似乎不用等人去征服他,他就已经放下身段在期待,连半点男性残存的自尊和矜持都没有,淫乱得下贱。 呵…… 想到这里,男人不由得在内心暗自笑出声来。 或许,在严凌枫眼里,他就是那种见男人就张开双脚的…… 脏得惊人。 涯垂下眼,想扯开严凌枫搂着自己的手,刚一动,对方却再次开口说话了。 “嗯。”夕阳下,素来冰冷的俊美男子点了点头,被落日的余辉 分卷阅读34 染上了一层暖金色的他,看起来竟有种慑人的温柔:“我相信你。” 随着风的飘动,男子柔软的发丝,不时轻轻抚过涯的脸颊…… 像羽毛般,抚慰着男人身上,一些看不到的伤口…… 让他整个人,更乱了……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夕阳,一点点的消失在天际…… 转秋的夜风,其实有些凉。 可靠在严凌枫怀中的涯,却从没有如同这一刻般,感觉到如此温暖。 他想起严凌枫还小的时候,在冬天钻到他被子为他暖身的情景。 那时,因为体质的关系。在天冷的时候,他手脚从来都是冰的。以至于严凌枫会经常跑来他的房间,很体贴的抱着他,让他的身体在冬天里也暖起来。 想着,男人的脑子里开始不断的浮现出各种各样温馨的画面。 至于那些让他心寒的画面,他一个都没去想。严凌枫的厌恶,严凌枫的冷淡,严凌枫的残忍,都没去想…… 包括此刻严凌枫温柔的原因,都没去想…… 也不敢去想…… 不知不觉中,涯已经闭着眼,在严凌枫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他真的太累了,被人整整侵犯了一夜加上四天的失眠…… 而这一觉,他睡得很沉,也很香…… 噩梦跟一些负面的情绪,忽然间,似乎离他很远……… 似乎…… *??????*??????*??????*??????* 在离两人远处的丛林里,一只体形修长的黑豹,正透过树枝静静的看着两人。 它已经一动不动,站着很久了。 连他嘴里刁着的药草,也都有些枯萎了。 虽然相隔很远,但它能清楚的闻到,从两人身上飘来的药香。应该是上好的伤药,至少,比它采来的要好很多。 垂下眼,黑豹将嘴里的草药,轻轻的丢在地上。 这已经不再需要了。 黑豹又站了一会,便转身想要离开,可刚一动,它整个身体突然一歪,狼狈的摔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勉强的站起来。 在它的后腿上,有一道长达数寸的伤口,正狰狞的外翻着血肉。 那是它摘草药的时候,不小心刮伤的。附近的环境并没有太多珍贵的草药,它跑到了很远,才在一处山崖边上看到合适的。 那是它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药草了。 可它的身体,事实上并不合适摘山崖边上的药草,所以他它摔了下去,但好在及时用爪子勾住了岩石,勉强爬了上来。 只是刮伤了大腿,不过不碍事,它没那么弱,跑回去把草药给主人,还是可以的。 只是现在好像不需要了。 主人跟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在一起,那不是它可以打扰的世界。 无论什么时候。 它也没有用自己摘来的草药敷伤口,那是给主人的,如果主人不要,那就丢了吧。 站起来的黑豹默默舔了一会伤口,便一瘸一拐的,静静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远处的两人,就这么呆在山坡上,整整一夜…… 直至天边,慢慢的出现亮光…… 新的一天开始,却注定了不平静。 涯是被慌张的声音从严凌枫怀里吵醒的。 “阁主,城公子再度毒发!情况危急!” 侍从是直接从庄内跑来的,现在都还在喘气,而后山虽是一般人禁止入内,但紧急的事情则可以特例。 随后,涯还没反应过来,严凌枫便已将他推开,速度极快的往回赶去。几个起落几乎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而涯则默默的看着严凌枫消失的方向,几乎没什么表情。 毕竟,这种事情,他已经有了经验。 *?????*?????*??????*??????* “我不是跟你说不能激动吗,会让毒素再次发作。”坐在城水悦的床边,严凌枫垂着眼,一边按住对方的颈动脉,一边查看着城水悦的身体状况。 房间的周围,站着一些负责照顾城水悦的护卫长以及大夫,神色皆为紧张。显然,严凌枫的重视让那些人对城水悦也是另眼相看,丝毫不敢怠慢。 而地上,一个穿淡粉色轻纱的丫鬟,正卖力的擦拭着地上的血迹。 “对不起……枫……”脸色苍白的城水悦靠在严凌枫的大腿上,神色歉意的轻叹:“我也不想这样老麻烦人,让人担心。也知道你之前只是去找涯叔谈些事情,我真的很克制了,没有乱想也没有激动的……可是……”城水悦顿了顿,下意识用手抓紧了被套:“我没想到你一个晚上都没回来,我担心你出事情……所以……对不起……” “你不再乱想,放松一些。”严凌枫低头帮他拉了拉被子,轻声道:“药我已经派人再去找了,虽然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不能办到的。” “哦?昨天的药很重要么?”不知何时出现的涯倚在门边淡淡地问道。 “昨天的药当然重要!那是阁主费了很多心思去弄的,可以彻底清除公子体内的毒,你倒好,直接一巴掌把它给端了!害我们公子受那么大的委屈!他已经疼了好多天了!” 在一边的丫鬟极度不满的大声说道,双眼毫不畏惧的直视男人。 她是新进府的丫鬟,专门侍候城水悦的。 但看样子很少根筋,认为阁主既然很护着自己的主子,那么在府里自己公子的地位自然最高,而她做为公子的贴身丫鬟,自然受公子的庇护,没人敢乱动她。 何况她如此护主心切,阁主一定心里也会对她另眼相看。 而且眼前的人,听说昨日还被阁主打了一个耳光呢…… 哼,活该!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又老又丑,还想跟我家公子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出去倒贴钱卖都没人要! “……”涯显然还从没被一个丫鬟如此的无礼过,以至于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说外面那些人对他的畏惧,就连庄里的人,见到他也从来都是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的。 可他还没开口,在一边的严凌枫却说话了。 分卷阅读35 “拉下去,割了舌驱逐。” 淡淡的吩咐完,一身暗紫长袍的俊美男子便再也没看丫鬟一眼。话音才落,旁边的侍卫便立刻上前将还没搞懂状况的丫鬟连拖带拽了拉了出去。 直至片刻后外面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声以及求饶声。 驱逐其实比杀了更残忍。 驱逐的人没办法进城市,而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除了一些大的都城有守卫维护治安,郊外的村庄以及山林皆有流匪行凶。 而一个被驱除出城的年轻弱女子,下场可想而知。 “枫,她只是还小不懂事……你能不能……”城水悦有些紧张,这个女子照顾了他那么多天,也很卖力,还老跟他说话解闷。 而且,她是他的人,怎么能因为一句得罪涯的话而被如此对待。 可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严凌枫对他摇了摇头,并没有妥协的意思。 “可是驱逐也太严重了……”城水悦不死心,抓住严凌枫的手劝说:“她还那么小,人生还有好多个美好的年华……” 顿了顿,城水悦又凄惨的笑了笑:“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被放逐的感觉。可我却很清楚。那种被迫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永远不知道未来,一年年看着青春消耗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那个时候,经常在想,是不是要这样过一辈子,如果这样,是不是死了更好一些。枫,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不想有人再跟我一样?……” “……”在一旁的涯不由得笑出声来,他又怎么会听不出,城水悦在指责他囚禁了他十年的事情呢。 “你不用在这里借题发挥。”涯走到城水悦的身边,才刚坐下,便见他抖得极为厉害,一个劲的往严凌枫怀里缩。 看来昨天那一巴掌给他的阴影同样很大,只是他的恢复力并没有涯好,半边脸现在都是肿的。 “我将你放逐至孤岛十年,那是我个人的做法,你大可直接冲我来。而今天的事情,虽然也跟我有关,但这是两码事。” 伸手捏住城水悦的下巴,涯凑近对方阴冷的笑道:“丫鬟以下犯上,无论犯谁,都是坏了府里的规矩。假若今天不处理,别人会以为我连一个丫鬟的治不了,那以后我指挥,自然会有障碍,并导致战事的失误。在这虎视眈眈的武林里,失误带来的负面影响,将是足以动摇整个山庄的地位。” “你说,一个丫鬟重要,还是整个昙剑山庄重要?当然,适当的宽容,也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应该具备的,但这不是我的风格,冒犯我的,就得死。” “……”城水悦愣然的看着涯,半响不敢吭声,他听得出涯的话外之音。 *????????*????????*????????*????????* 三天后,黑域阁的分舵。 墨溪断懒洋洋的坐在窗边,伸手抓过停在窗外的信鸽,轻轻打开了上面的字条查看手下发来的信息。 而他的肩膀,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完毕,但依然还有些渗血。 那是严凌枫的杰作。 总部被涯烧毁的他,临时组建的安全防护自然会有漏洞,以至于消息走漏,让严凌枫掌握了他们的部分信息。 这也就算了,但严凌枫这两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派了十几批死士对他进行炮轰似的暗杀。 只能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 当然他也回击了,将来的人一个不留的全灭。但这样也搞得他很烦。那个人估计打算等他心神疲惫后来次真正的暗杀。 呵……难道他发现了涯身上的纹身?所以气不过来找他算账? 不,他没发现。涯的性格绝不会说,这对他来说毕竟太屈辱。仅仅这个纹身,他就连身体都不会让严凌枫看到。 严凌枫估计只是怀疑。不过仅仅是怀疑,就有那么大的反应? 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好消息。 他可不希望因此而促进两人的感情发展。 看来,必须速度行动了。 下一张牌,就是严凌枫的父亲。 *???????????*      * 夜很静,清冷的月光为大殿铺上了一层朦胧银光。 主殿的顶端,被风扬起满头灰发的成熟男人,此刻正背着手站在平台的边沿,冷漠的俯视整个山庄。 在他的身后,沉默的站着五个身形高大,皆是紧身皮甲的精悍的男人。 犹如融入黑暗的魔,五个让人仅仅只是看着,就不由心存畏惧的男人,脸上,皆戴一个全黑的金属面具,仅仅只露出面具后那一双过于魔性,也过于冷漠的赤红双眸。 而此刻,这五个男人,一并将视线锁在涯的身上,安静的望着他。 “任务已经完成,墨溪断的十七个护卫全灭,你们做得很好。”扫了一眼脚下灯火阑珊的建筑,涯收回视线缓缓的转身看向五人: “而你们,自由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即便是冷漠,也素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润。在寂静的夜里,如羽毛般有种轻轻撩拔着人心的蛊惑。 按照当时的约定,只要他们将墨溪断的十七个护卫全灭,便将回复自由身份,不再需要听从任何人命令,也不再需要束缚于任何组织。 “我知道,自由很重要,所以也并不打算干涉你们之后的行动。”涯慵懒的倚靠在栏杆上,淡淡的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之后有何打算?” 这几个男人,对钱财跟权势的欲望可以说是很低。他无法用这些东西将他们留下,也并不忍心真的毁了他们。 毕竟,他欠了他们太多。 虽是成王败寇,但几个男人这些年来,却也真的遵守约定,真的为他办事。 一次也未有让他失望。 而从不背弃自己定下的约,是他们种族的传统,也是他们每一个战士的生命准则。 当然,即便如此,他对这几个男人,也还是留了一手,这是他的准则。 毕竟,他不可能放心这样一只力量脱离自己的控制,不过,只要他们不阻碍自己他是不会有任何行动的。 涯的话,让几个男人沉默了一会。 其中一个为首的高大男人看了看自己的伙伴,似乎在用眼神交流什么,随即,互相点了点头后,便朝涯缓步走来。 “ 分卷阅读36 我们的决定关于你。”为首的男人淡淡的说道,低沉的嗓音有着一种特有的,似乎不属于人类,却又格外性感的沙哑。 “嗯?”涯有些意外,看着对方被月光勾勒出的修长躯体,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警惕起来。 “跟我们成亲。” *???????*????????*???????* 月光,依旧清冷。 主殿的顶端,夜风阵阵,扬起男人们长衣的下摆。 宽敞的平台上,六个男人沉默的对视,久久不语。 其中,面对着另五人的男性,一头瀑布般的灰发被风吹得格外凌乱,双眼只剩一片愣然的呆滞。 “……什么?” 过了片刻,涯才下意识的反问,并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而他的反问跟难得的迟钝,让他对面的男人不仅微微歪了歪头,赤红的双眼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然后,高大的身躯朝他缓慢的靠近,直至修长的双手,轻轻搭在了他两侧的桅杆上,将人囚禁在手与桅杆的空隙之间。 “你,跟我们成亲。”魔惑般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的从男人冰冷的面具后传出。 两人此刻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对方身上的热度。 “……”涯抬眼看着比自己高近半头的男人,愣然的双眼逐渐恢复了平静,甚至,异常的冰冷起来。 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对方的双眼,似乎,在审视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淡淡的道:“是什么导致你们产生,我会跟你们成亲的错觉?” “你打败过我们。”男人依旧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 涯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而对于男人过近的距离,他选择了无视。 “吾族有一条传统,若败外族人手中,只有两条路可选,自杀,或跟对方成亲。” 顿了一下,男人继续道:“同时,吾族也从不背弃自己定下的约,这是吾族每一个战士的生命准则。之前,我们与你定下契约,助你完成大业。而主从关系下我们不得与你成亲,但现在契约已经完成,我们恢复了自由,所以,决定跟你成亲。” 这大概是男人近十年来,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涯沉默的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怪…… 片刻后,他才看着对方的双眼无力的道:“很有意思的族规,不过……”顿了下,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对方的下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你们的决定,不是我的,我没理由奉陪” 什么叫决定跟他成亲? 先不说其他的,这几个人好像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他意见吧? “为什么?”男人不解的反问,暗红的双眸有些意外跟愣然,显然没想过会遭到拒绝。 “………”没想到竟还会被反问为什么的涯简直是无语了。 “无法理解你为何会拒绝,我们没什么不好。”男人缓缓的摇头,想了想,接着又道:“你是嫌弃我们没性经验么?” “………” “………” 涯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感觉,被雷劈到的感觉。 虽然他早就知道五人的思维在某方面比较特别,但也不知竟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 片刻后,回过神的涯才一字一句的对男人说道:“第一,我对你们完全没有兴趣,更扯不上性趣。第二,你们若喜欢男人,直接去都城里的最大的馆子,那里什么货色都有,你们一人包下五个随便玩都没关系,我请客。”随后,也不再理会这几个男人,直接将面前的人推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他忙得很,没时间陪这群人耗时间。 “……”被丢下的五人沉默的看着男人离开,随后,被涯推开的那位,也就是五人之首的黒狮淡淡的开口:“他在害羞么?” 黑狮很高,比其他人都来得要高,虽是力量型的,但隆起的肌肉并不夸张,反而紧实精悍,尤其是一双长腿,笔直而结实,站直时足以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 而他一头如雄狮般蓬松而笔直的长发,被风吹起的时候,更有种隐隐的嚣狂,如伏击在深夜里的黑色狮子,蛊惑的危险。 “嗯。”另一个暗红长发,耳朵比其他人略尖的男子点了点头:“若不是嫌弃我们没经验,又怎会让我们去找人练习。”声音虽然同样沙哑,但听起来却意外的中性。 如同他的名字,蝎姬。 同时,他的身材也是所有人里最纤细的,若不是平坦的胸部上那微微隆起的胸肌,远看过去竟有些像中性化的女性,只是比一般女性要高得多。 “中原人讲话比较含蓄,他们想要什么,从来都是转个弯说出来,不如我们直接。” 说话的人是血狼,擅长速度跟一击必杀。特征为头部右边的一撮血色发丝。 “要去你们去,那里太脏,我无法接受。”这时,站在最边的男子说话了。 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男子的声音,仿佛天生带着一种诱惑,柔软而磁性,让人一听,就会无意识的被他吸引,?沉沦。 此人单名惑,擅长幻术。 五人互相看了一眼,赞同了惑的评价。 他们执行任务时,曾在那里伏击过一些人。自然也了解其中的一些东西,但印象很不好,始终觉得脏。即便是那些还没被人碰过,价格极高的貌美处子。 说白了,在他们眼里,除了涯,其他的都脏。 “你刚才为何故意靠他那么近?”蝎姬突然将目光看向黑狮。 “没什么,只是想咬他嘴巴,但时机不对。”黒狮淡淡的说道。而其余四人则点头表示理解。 涯的五官严格来说并不出色,但双唇的形状极好,颜色虽偏淡却略带点粉色,看起来干净又柔软,让人忍不住有种想狠狠啃咬的冲动。 “现在如何?”其中一人淡淡的问道。 “见机行事,先呆他身边。”黑狮看了一眼脚下的昙剑山庄。 “那严凌枫要杀掉么?”蝎姬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武器,没有任何语调的问道。 “暂时不。” *??????????*?????????*??????????*?????????* 涯这几天过得可谓相当不快。且不说那五个如游魂一般,经常无声息出现的五人 单单是城水悦的一人,就足以让他的心情跌到谷底。 对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变得异常敏感,几乎随时都可能毒发,以至于严凌枫只能一直陪在他身边,防止他发生危险。 这 分卷阅读37 也使得涯始终找不到机会跟严凌枫,好好的单独谈谈。 他已经快没有耐心了,在这段几乎看不到未来的路上,他耗得太久了,就连自己也看不清了…… 那个人的残忍跟冷漠,一点点消耗着他的灵魂…… 他再怎么坚持,再怎么努力,也会感到疲惫,也会感到绝望。 可每次他想要彻底放弃时,那个人,却又莫名的变得温柔,残忍的,将他又从深渊里拉了下去…… 反反复复…… 他年纪已经大了,没有多少岁月可以耗费了…… 他也等不了了,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究竟,置他于何地…… 同时,涯这几天也懒得再看两人,干脆回避了去,省得自己再忍不住对城水悦出手。 他从来就不是个冲动的人,唯有关于严凌枫的事,每每让他丧失了理智,甚至变得不可理喻。 可这种冲动,就如同他可笑的感情一般,知道是错,却还是控制不住。 回到自己的庭院,涯拒绝了想要服侍他的侍从,独自一人下了浴池。 毕竟,他不可能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身上的纹身,那是他的耻辱,也是他的笑话。 擦着身体,涯的双眼渐渐染上了一层阴冷的恨。 墨溪断…… 烧掉你总部算什么,你最好不要让我逮到机会,否则那些侮辱,必定十倍奉还。 洗完了澡,涯独自一人赤?裸着身体走出了热气腾腾的浴池,才刚披好白色的里衣,便感觉不远处的竹林有异动。 “谁?” 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风里,却躲不过他的耳朵。 “呜……”一个有些委屈的咽呜小小声的回应道,接着,绝那有着漂亮皮毛的头颅,从竹林后小心翼翼的伸了出来,微微折着耳朵看向涯。 “绝?”涯有些惊讶的看着之从那天后,就不知道去向的黑豹,随后,朝它点了点头:“过来。” 听到主人召唤的黑豹兽瞳一亮,狂摇着尾巴便朝涯冲来,可涯却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绝是一瘸一拐着朝他跑来的…… 待它吃力的跑到他面前撒娇磨蹭,涯的脸色,却已经变得有些铁青了。 绝修长而强健的大腿上,那素来漂亮的皮毛毫无光泽的蓬乱着,而关节处,更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划伤,红黄色的浓水散发着阵阵恶臭…… “这,是怎么搞的?”男人此刻的声音,已经不足以用阴霾来形容…… “呜?……嗷呜……”黑豹一僵,整个身体当即焉了下来,连同它因为主人的召唤而格外兴奋的心情。它本来打算伤口好了才出来的,可刚一听到主人叫它,身子就自己奔过去了……… 好丢脸……呜…… “你不是会摘草药疗伤么!怎么会让自己的伤口搞成这样?”涯真的生气了,一边将黑豹狠狠的按倒在地上,一边仔细又粗暴的查看伤口,半响后,忍不住低吼出声:“你是猪么?伤口都能化脓成这样!这条腿不想要就告诉我啊,免费帮你砍下来!” “呜……”黑豹不敢反抗,只是垂着耳朵,低低的叫,金色的瞳孔泪汪汪的。 “你简直……”涯正想继续骂,忽然身子一僵,显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黑豹。半响后,他轻轻的问道:“那天,你就送草药来了对么?” “……”黑豹没吭声,只是瞳孔微微一缩,转头看着地下。 “可你发现严凌枫已经为我上了药,所以你走开了。那个时候,你的脚就已经受伤了对么?”绝的伤口,很明显并不是刀伤,应该是被岩石或者树根刮破了,整个肉都是撕烂的。 “……”黑豹小心的看了涯一眼,咽呜着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它其实感觉到很生气,甚至是愤怒,但那并不是对于主人,而是对于自己。 它再怎么样爱主人,再怎么努力去做能做到的一切,也终究无法给主人更好的…… 也终究是个,畜生…… 永远都不能真正的呆在主人身边…… 用一双人类的手,紧紧的抱着他…… “傻豹子……”轻叹了口气,此刻的涯,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摸着它。 他其实隐约能了解到豹子的一些心意……虽然,那是荒谬的,可,却也真实存在的。 抚摸了一会,涯低声叫来了自己的侍从,把自己的令牌丢给他。 “准备一些处理伤口的东西给我,然后去库房拿‘春生’来。” 侍从看了一眼绝的伤口,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将处理伤口的东西端到了涯的面前,然后才离开去库房拿药。 涯看着一脸无辜的绝,递给他一根木头,沉声道:“咬着,等会可能有点疼,忍着点别乱动。” “呜……”绝点点头,乖巧的将木头咬在口中,然后也不再看伤口,而是定定的将视线锁在涯的脸上,看着涯轻轻皱起的眉,以及双眼,那无法掩饰的心疼。 突然觉得好满足…… 紧接着,刮骨般的剧疼几乎让它整个身体都震颤了一下,在它的清洗完毕的伤口处,涯正用锋利的匕首,迅速的将那些坏死掉的肌肉组织割离…… 血肉分离的剧烈疼痛,即便放了一些麻醉用的药粉,也断然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但绝却并没有动,依旧静静的看着主人,坚强得好像没什么可以让它倒下,即使它的身体因为疼痛而不断的抽搐。 “快好了,再坚持一会。”摸了摸绝的头,涯的额也微微冒出了汗珠。它的伤口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以至于他要割得很深,才能全部将那些坏死的肉剥离…… 而每一刀下去,绝混身抽搐却又硬是稳住身体的摸样,让他心疼得整个胸口都揪了起来…… 待总算割完了腐肉,绝也几乎虚脱的摊在地上。只是一双清澈的双眼,始终盯着自己的主人,就好像,这样能让它的痛苦减少一些…… 最后,涯低头用消毒的药水小心的清洗绝的伤口,直至侍从刚好返回。 ‘主人’ 不会说话的侍从单膝跪在涯的面前,用手势报告道‘属下去到库房的时候,发现春生已经被阁主拿给城水悦做药引了。所以只好拿了比‘春生’低了一个档次的药回来。’ “…………”涯的脸色,可以 分卷阅读38 说是当场就黒了下来。‘春生’为上好的灵药,整个山庄也仅仅只有一小瓶而已,此药不但可以生肌,也可以活脉,对一些损伤极为严重的患处可以起到近似乎神奇的恢复效果。 用于绝的伤口再合适不过。 若没有这款药,按绝的伤口状况来看,涯几乎可以肯定绝的下半辈子,那一只腿永远也恢复不到正常的状态。 “已经用掉了?” 侍从点点头。 “……”涯沉默的看向绝,摸了摸它的头,只是指尖微微颤抖,双眼的戾气越发浓烈。‘春生’不是一般的药,它的主要材质来自雪山顶上古就存在的几株植物。 可以说,用完,就不会再有了。 涯自己都不舍得轻易去用…… 随后,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将另一种虽比不上春生,但同样珍贵的草药小心敷在绝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绑带仔细的包扎好。 “……呜。”绝轻轻舔着涯的手,低呜着安慰道…… “我会为你找更好的药。”涯淡淡的说道。 “呜……” *     *      *      *      * 昙剑山庄的庭院内,秋季的花朵竞相绽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花香。 院内的凉亭里,服下解药的城水悦看起来精神很多,整个人懒懒的,倒别有一番男性的妩媚。此时,他正靠在软榻上,盖着柔软的皮草,望着庭院里娇艳欲滴的花朵。 闷在屋子里多天了,本就对封闭空间有些精神障碍的他,自然想要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至于坐在一旁的严凌枫,显然对周围的花丝毫没有兴趣,只是静静垂着眼,核对着手里那一卷极厚的账本。 城水悦的双眼,渐渐移向旁边的严凌枫,看着,却不由得有些痴了…… 庭院中,男人俊美的冷淡面容,被射在地板上的日光反称着一层暖暖的金色,画卷般惑人的精致。 风吹动时,还能闻到些许,从他身上飘来的冷香。 “枫……”城水悦轻轻的唤了一声,视线却是看向男人色泽粉润的双唇。 “嗯?”淡淡应了一声,严凌枫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核对着手里的账本。随后,他感觉到一只细软的手,轻轻碰着他的脸颊。 “我回来那么久……”内心挣扎了片刻,城水悦有些缅甸,但依然鼓起勇气小声的说道:“你一次也没跟我亲热过……” “……”严凌枫微微一愣,抬头看向面红耳赤的城水悦,半响后,才淡淡的道:“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并不重要。” “……”城水悦沉默的严凌枫,眼里暗光涌动,就在严凌枫想转头继续查看账本时,城水悦忽然用双手捧着严凌枫的脸,嘴对嘴的亲了上去。 呼吸也在瞬间急促起来。 严凌枫一愣,倒也没动,只是静静的任城水悦变换着角度对他热吻,直至将舌笨拙又急切的探入嘴里。 而在他们不远处,树林的背后,看到这一幕的灰发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变青了脸色,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愤怒地颤抖, 就连眼里本来就压制的怒火,几乎瞬间就升腾到了顶点。 有些东西明明早就知道,可当亲眼目睹的时候,受到的冲击却一点都不少。 不过涯心中那撕疼的怒火,并没有持续多久。起先还被动的严凌枫在对方企图将舌伸进他嘴里的时候,把人拉开了。 这让涯有些意外,一时竟心情复杂得有些茫然。 可紧接着更让他愤怒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就在严凌枫推开城水悦的时候,城水悦竟不死心的想要搂住他的脖子继续,结果动作导致了重心不稳,整个人从软榻上摔了下来,刚好跌到了严凌枫的怀中。 可能是摔倒了膝盖,城水悦露出了很痛苦的表情,严凌枫便弯腰将人抱起,而后者便顺势搂住了严凌枫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明显又笨拙的勾引涯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他的拳头握了又握,紧了又紧,抽搐的嘴角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上扬,冷漠的双眸仿佛看死人一般看着城水悦。 在远处的严凌枫双眉一皱,下意识的转头朝涯这边看来,却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庭院,安静得像是没又任何人来过,让人不禁怀疑刚才的杀机,仅仅只是错觉。 那个时候,涯其实已经离开了。 “……”沉默的看了片刻,严凌枫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城水悦血肉模糊的膝盖。 刚才人摔下来的时候,放一边的茶杯也刚好跌碎在地上,以至于膝盖砸到地面的时候,尖利的碎片便扎进了肉里。 “……”低低的抽着气,城水悦难过又痛苦的垂着眼,却没吭声,只是用一双隐隐发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地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只是手,依旧紧紧的抓着对方,仿佛怕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关节处都有些发白。 “忍着点。”淡淡的提醒了一声,严凌枫用匕首将他的裤子刮开,露出了对方白皙却可怜的膝盖,上面还扎着一些碎片,血一直流。 “枫……”没有理会严凌枫正要将那些碎片挑开的动作,城水悦突然一把用力地搂住男人,埋头到他发间,哭哑着,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对方的名字。 仿若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这也是他回到男人身边后,第一次,不再压抑情绪的真正哭出声来。 曾几何时,他也曾无数次唤过这个名字,可是,无论他怎么痛苦的哭喊,怎么绝望的抽泣,回应他的,从来就只有冰冷的泥墙以及无尽的黑暗。 时间长了,以至于他连哭都不会了,只是傻傻的等…… 却始终都没有等到…… 而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也能紧紧的抱着对方,可为什么,却越发的不安呢…… 明明抱着的躯体,是那么的温暖,还会回应他的呼唤…… 明明…… “怎么了?”对于城水悦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严凌枫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会不会……不要我?……会不会……”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表情,已经哭哑了喉咙的男子轻轻的问道,卑微得仿佛声音大一点,就会被对方厌恶的推开一般。 “……”严凌枫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可身体,却微微的有些僵硬。 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回答这个明明应该很简单的问题。 他是他的爱人,所以这答案无疑地,应该是再清晰不过的“不会”,甚至连最短暂 分卷阅读39 的思索都不需要。然而他竟然无法回答他…… *?????????*??????????*?????????*?????????*??????????* 此时,走在回廊上的涯,已经气得几乎丧失了理智。脑子里,已反复用各种方法将城水悦杀了无数次。 他素来都有一种近似于偏执的独占欲。 只要是他认定的,在他心里,便是只能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得指染。 城水悦这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严凌枫的关系,他已经竭力在忍受。 可他也有不可触犯的底线,何况,城水悦刚才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他所能忍受的,完全是对他的挑衅。 他在勾引自己的人。 若没有亲眼见到,或许涯还能勉强保持理智,尽量让自己冷静。可一旦亲眼目睹,就连他自己,也都将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人,往往在异常愤怒的时候,会做出一些没有理智的极端行为。 而在这种状态下,人通常都不会去想后果,亦不会冷静的分析利弊,只是焦躁的想要把那导致自己愤怒的源头,抹杀! 涯很快来到了五个甲级杀手,也就是黑狮他们的住处。 而一路上,所有遇到男人的守卫,都不禁下意识的回避,冷汗冒了一身。 虽然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连走路都依旧如平常一样。可是,游走在男人四周的,如同实质的冷煞之气,还是让那些拼杀在战场上的守卫,敏感的避了开来。 没有理会朝他问候的守卫,涯直接跨入了黑狮他们的大堂,双眼冷冷一扫,周围的守卫便知趣的全部离开,而黑狮几个人也刚巧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其中走在前面的黑狮还没说话,涯便突然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阴沉的道:“你们喜欢男人对么?” “……”黑狮僵住,皱了皱眉,半响后,才沉默的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疑惑男人为何会突然这样质问他,但是,他却认为,对方在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 毕竟,涯就是男人。那他们喜欢男人也是应该的。 “很好,那我送你们一个极品的处子,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涯的话,让五个高大的男人沉默了。 一时间,大堂寂静得惊人。 “……”黑狮静静的看了涯片刻,才转头看向旁边的几个兄弟,似乎正用眼神询问他们的意见,半响后,才将视线再次转到涯的身上,缓缓的道:“若这是你的要求,我们愿意试试。” 涯虽然觉得五人的回答有些怪异,但心情烦躁的他并没有想什么,跟五个人商量了下相关的事情,便让他们等严凌枫出去后找机会下手。 因为严凌枫平常出去办事时,并不会带上城水悦,而是派人守着他。只是中毒事件后,还加派了三倍的人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唯有眼前的这几个男人,才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 *???????*???????*??????*???????* 世界上的巧事向来不缺。 当天,涯的话才说出去没多久,黑域阁的墨溪断便正好带着人马,突袭了昙剑山庄的一个重要据点,庄内有不少重要物质放在那里,虽然那边的护卫力量很强,但墨溪断显然有备而来,几乎出动了他的大部分力量,看样子想一举端下这个据点。 据点那里不但物质重要,而且地理位置也是关键,若是让墨溪断占领,他就可以将山庄的势力一分为二,直接掐断两边的联系再逐个消灭。 这让严凌枫不得不立刻带人出面反击。 涯本来也想跟去,但立刻被严凌枫制止了,毕竟总部也需要留管事的人看着。 最后,还特意强调了一点,不光这次,以后反是关于墨溪断的,涯都不准直接出面跟其对上。 涯虽然感到不满,毕竟他还要找机会好好回报墨溪断的‘款待’。但有些东西他不敢问清楚,也隐约感觉到严凌枫似乎知道了什么,但严凌枫没有明说,他也不会蠢到去提。 而且他的武功已废,现在全靠体内的蛊虫支撑着他的内力,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般高手,对墨溪断根本没胜算。 不过,要报复一个人,并不单单指肉体上的伤害不是么? 涯想了想,很快拿出了一份资料。 这分资料是他当时在烧毁墨溪断总部的时候,乘机得到的。当然,他并没有直接拿走,因为他不想让墨溪断知道他看过这份资料,还特地当做不知道而没烧附近的建筑。 他是用自己超强的记忆力,生生把资料刻在脑子里的。虽然时间仓促,他没有全部看完,但是重点的地方却一个都没少。 这些全部是墨溪断各大隐藏分部的信息,包括地理位置,大致的兵力分布以及建筑结构。 由此也可以推断墨溪断的总体实力。 按信鸽传回的情报,涯推算出墨溪断这次应该带了近八成的力量攻打他们的据点。?而且毫无预兆,不得不说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现在带人去制止他已经来不急,就算勉强将人逼退,我们的损失也很大。”因为时间紧急,涯虽没有跟去战斗,但为了跟严凌枫商量对策,所以暂时先骑着马跟他们出去,借路上的机会谈好战略部署后才自行回庄。 “……”严凌枫点点头,等涯接下来的话,这方面他素来都听涯的。 “与其现在赶去增援,不如逼他回防,同时攻击他的三个秘密据点。”涯指了指手里的图纸,其中攻击的地方已经被他用红墨圈了起来,上面还写明了如何攻击,用什么方法。 “时间太紧急,我们人手也暂时无法全部到位,但人少了被他反扑也很危险。以目前我们的人手,最多同时攻击两个据点,而且要快。至于另外一个可以让联盟的一些小势力去,反正现在主人不在家,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趁火打劫的机会,何况有我们冲在前面。”在谈这些战略问题的时候,涯的语气,素来都是平淡而沉稳的。天生就柔润的嗓音极易将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 “那些小势力不会失控么?看到如此大的利益。”枫提出疑问。 “他们当然会失控,而且会在攻击完第一个后,贪婪的还想再继续夺掉下一个分部。” 说倒这里,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意外好看的幅度,隐约有些笑意: “但我会派人之前就警告他们,同时,也会无意中透露黑域阁另一个重要的据点。他们虽然听到我们的警告,但是在 分卷阅读40 抢劫了第一个分部后,贪念会让他们疯狂,继续去抢劫我所‘无意中’透露的另一个据点。这个据点对墨溪断太过重要,他不可能不回防。其结果是那些联盟将直接对上墨溪断的大部分人马,预计会死伤大半。” “但他们却不敢责怪我们的情报失误,只会当自己贪心犯了错,毕竟,我们曾‘警告’过他们不是么?”枫把接下来的话补充。 “嗯。”涯点点头,继续道:“那个据点是我精心选的,地理位置跟我们的据点一样,进出口只有一个,他们即便是想逃,也是极困难的,何况墨溪断不会放过过他们。但正因为贪心,所以那些人特别怕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必定会跟墨溪断拼个你死我活,这有助于消耗墨溪断的人马。” 那些小联盟只是墙头草,涯怎么可能真心待他们,?只能充就当废物利用了。 “这个时候我们不宜反击,因为人手不足,直接回防我们被攻击的据点。到时候在见机行事。” “好。”严凌枫点点头。 而旁边的一些高层则听得冷汗直冒。 同时也在心里感叹涯的恐怖跟狠心,居然转手就把联盟给卖了,虽然那些墙头草留着也没用,不过好歹也是联盟嘛…… 但他们不敢说什么,同时心里也头偷偷赞同涯的做法。 脑子同时在想,难怪之前副阁主不管对方的背景,收了诸多小势力的联盟函…… 原来是留着这样用的…… 不过这些高层并不知道,更早期的时候,涯还利用联盟中的间谍,散步一些假消息给敌对势力。 交代完这些后,涯带了两个贴身侍卫便回庄了。 *???????*??????*???????* 涯回到庄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派人秘密找来他埋在第三大势力,也就是武岳派中的暗棋,掌门的私生子。 墨溪断的势力现在越发危险,他不得不提前动用自己的暗棋。 刚巧最近武岳派的掌门突然暴毙,原来的两个儿子也早被他暗杀,整个派系乱成一团,明争暗斗,都想乘机坐上掌门的位置,这也正是暗棋在混水中发挥作用的时候。 那个私生子因小时候有着悲惨的遭遇,加上娘亲被正妻派人轮暴至死,心理自然扭曲之极,也充满了怨愤。这样的孩子,才真正会是一把杀人的利剑。 在涯刻意的栽培下,对方迅速成长起来的同时,也早已不是当年那满是刺的孩子,他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虚伪,也学会了算计。 且,只真正听命于涯一人。 毕竟,他的第二次生命,是涯给的。 他的生存意义,也是涯赐予的。 少年两个时辰后出现,长相甚普通,看起来乖巧又温和。只是眼里偶尔会闪过一丝锐利之极的寒芒,让人的心整个都为之震颤起来。 因为不能让他出来太久,涯将一份各派系头目的资料交给他,然后仔细又迅速交代了他要做的事情,并派了一些人手跟金钱支持他的行动。 目地很简单,挑拨门派里的各个势力,然后乘机招揽人才,针对每个人的特点威胁或利诱,实在不能用的就杀掉。 三个时辰后,冷漠的少年虽然有些依恋的看着涯,但却不得不回去开始他的计划。 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让他的老师失望。 少年走后,男人那因为战事而忙碌的脑子,才渐渐冷静下来。连同他因为城水悦而狂躁的心情,都一并平复了下来。 自然,也发现了自己似乎干了件愚蠢而可笑的事情。 他总是这样,只要是和严凌枫有关的,只要是可能威胁到他和严凌枫的,只要是对严凌枫有企图的,他就全都无法冷静,“严凌枫”这三个字,足以烧毁他的一切理智。 且不说让人强暴城水悦是否能给他带来一丁点的好处,光是被严凌枫发现,他就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原谅他…… 而他们的关系,也会从此真正的决裂…… 这绝不是他想要的…… 也绝不是他可承受的…… 想了想,涯决定制止事情的发生。正当他想要推门出去找黑狮时,远处竟传来建筑物倒塌的声音。 仔细一听,声音竟来自黑狮的住处,这下涯的脸色彻底白了,他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有预感…… 城水悦的事情…… 曝光了…… *   *?????*?????*?????*????* 半个时辰前,黑狮五人所在的阁楼,其中一个烛光昏暗的房间,正上演着一些荒谬的画面。 “求求你们……不要碰我……呜……不要……” 房间中央的血色地毯上,一个几乎赤裸,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清秀男子正半躺在地上,满是惊恐的看着站在他周围的五个男人。 五人皆一身全黑紧身皮甲,头戴狰狞鬼面,身材高大而修长,单单就是静静的站着,那自然散发的危险气息,就足以让男子恐惧得颤抖不已。 尤其是当他们面具后冷漠的赤瞳,毫无情绪的将视线投射在身上时,更是让人打从心底生出一种彻底的绝望。 “呜……”城水悦泪眼婆娑的看向半蹲在地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人,恐惧的想要后退,可对方已经抓住他的大腿,动作利落的将他裤子一撕,顿时,一双纤细而修长的双腿暴露在男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纯男性的私处以及略带点粉色的雪白皮肤,让周围的男人无意识的皱了皱眉,神色顿时有些复杂起来。 “请不要这样……求你们……”城水悦虽然已经吓得面无血色,可他根本不敢呼救,因为只要他有这个意图,对方毫不留情的巴掌便会直接将他的声音扇堵在喉咙。 他已经被打怕了,所以现在连声音都细小得可怜…… 他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竟会呆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五个如此人害怕的男人,还被其任意的羞辱。 那些人的手虽然没有直接碰他,可是,却用刀柄不断的戳弄他的身体,甚至将他翻来覆去的折磨,像对待一件毫无价值的玩物……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黑狮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用刀柄压制着对方的大腿,垂着眼静静的看着他的下身,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一边被迫张开双腿,楚楚可怜的赤裸男子,一边是五个强悍冷漠,身材极好的成熟男人,按道理应该是极其情色的画面,可此刻,却丝毫感觉不到这 分卷阅读41 样的气氛,反而,冷凝了下来。 “算了。”过了一会,黑狮面无表情的将刀柄收回,决定放弃。 他不是有什么同情心,不舍得伤害眼前这个衣衫凌乱,清秀绝伦的男子。反而,若是让他直接一刀割了对方的喉咙,他怕是不会眨一下眼睛。 他只是觉有点恶心。 之前光看上身还勉强可以接受,可一看到那属于同性的器官,就有种打从心底里生出的厌恶。 他果然还是无法接受那人以外的任何人,即使对方长得再好看。 旁边的四个男人没有做声,但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赞同黑狮的决定。 他们原先想,既然涯嫌弃他们没有经验,甚至还提供一个人给他们练习,那他们就尽量努力达到他的要求。 可真正接触到的时候,却还是发现自己做不到。 同是男人的话,别说是亲密的接触,光是伸手去摸,就感觉到很不舒服,至于更深入的…… 就算了吧。 正在五个男人皱着眉沉默,城水悦发愣的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 一脸铁青色的严凌枫,双眼森冷的站在门外。 接下来,双方自然激烈的对打起来,而涯之前听到的房屋倒塌声,也正是来自六人的战斗。 待他迅速赶到现场,现场已然一片狼藉,倒塌的房屋以及无数断裂的树木淹没在尘烟中。 几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屋檐上,不断攻击,分开,再攻击。 而每一次对击,都险象环生,让人看了冷汗直冒。 双方似乎都打得发了狠,尤其是黑狮他们,仿佛不怕受伤一样,一刀换一刀对严凌枫下了死手。加上人数略多,即便严凌枫处在上风,伤口也还是越来越多。 黑狮双眼一冷,硬顶着足以致命的一剑,一个旋身回刺当场就想刺穿严凌枫的心脏。 严凌枫猛的一坠,险险避开,仅仅只伤了肩膀。 这让赶到的涯当场就红了双眼,滔天的杀意如实质般喷涌而出,冲过去的速度也猛的加快。 没人可以当面这样伤害他的人! 过于浓烈的杀气催动了体内的蛊,一时间,一股仅略次于涯平常内力的热源从蛊涌出,?并迅速至他丹田游走全身。同时,那素来冷漠的灰瞳,也在瞬间变得近似乎妖异起来。 略透着一丝冰异的蓝。 男人的速度太快,加上黑狮对他从来就几乎没有防备,以至于当对方一鞭挥开其他人,并猛的将匕首刺进他的心脏,他都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一时间…… 世界仿佛停滞…… 黑狮,那个素来从不表现情绪的男人,最后,仅仅只是颤抖一双血红的双眼,像是怎么也不愿相信般,死死的盯着对方…… 然后,无声的从空中,陨落…… 溅起满天尘埃…… …… 片刻的寂静后,蝎姬凄厉的怒吼声撕破天空。 “狮!!!!” 几乎是瞬间,几个人同时冲到了黑狮的身边,蝎姬更是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猛点了几处重要的穴脉,可黑狮的血还是不断的涌出…… 怎么,也止不住…… “……”躺在地上的黑狮微微抽搐着,双眼依旧带着之前的茫然,只是,还是会下意识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涯,一直看着,最后,竟笑了…… 极其冰冷,却又极其凄然的笑…… 让涯的心口不禁一堵,差点就拿不住手里的鞭…… 尤其是染血的手,仿佛被温热的血焚烧一般,疼得让他双眼发黑…… “走……”缓缓收回视线,黑狮看了一眼同伴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点了点头,蝎姬弯腰小心地将人抱起,顿了一下,而后突然将视线转到男人的身上。 那是男人至今在他们眼里见过的…… 最缺乏温度的眼神…… 这让他一时间,竟僵住了身体,怎么也动弹不得,可更多的是茫然…… 他…… 真的刺下去了? 他明明只是想用鞭子将他们挥开的…… “你怎么解释。”正在这时,严凌枫冰冷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回头看去,只见对方已经将还在发抖的城水悦抱在怀里,那动作不尽温柔关爱,只有看着他的双眼…… 冷漠得,让人恐慌…… “……”男人淡色的双唇颤抖了半天,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脑子整个都是乱的……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人又确实是他找人轮暴的…… 但是…… “怎么?难道不是你指使的?”见他满脸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无辜的摸样,严凌枫皱了皱眉。那一抹淡淡的厌恶,却让他对面的灰发男人更慌了,连声音都有些抖…… “是……但是我……” 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冷淡的厌恶,比起恨,让他更加的自觉轻贱。 他想要解释,却拿不出立场,也拿不出理由… “我以前,没觉得你那么让人恶心的。”淡淡的丢下这句话,严凌枫便头也没回的转身走了。他已经,连鄙夷的眼神,都不屑给男人了…… “……”男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了,也说不出了…… 甚至连叫住对方都不敢…… 只是看着男人的背影,不知所措的茫然…… 直至,他看到城水悦从严凌枫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探头,无辜又畏惧的看着他,然后,用手更加紧紧的抱住,那仿佛注定是他的男人…… “拿开你的手!贱人!!”?他的举动,几乎是瞬间激起涯的怒火,一抹并不显眼,却冰异的蓝光再次从涯的双眼射出。 同时,他手里的血鞭,也带着他失去理智的愤怒,对着城水悦的双眼狠狠挥去! 彭! 一声闷响,愤怒的红色虚影凝固。 一只白皙而有力的手,稳稳抓住了它的另一端。 严凌枫没有回头,只是双眼的冰冷越发明显。 随后,用内力反噬血鞭的同时接力往后一挥,直接将涯震飞在满是残砖短瓦的废墟上。 而这过于强大的内力,远不是目前的涯可以抵挡的,他几乎是被砸在了废墟上,推着碎瓦滑了好几米才停下。 可这一次,严凌枫已经懒得再看他了。 只是将他的鞭子收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 天空,渐渐无声的开始下雨。 分卷阅读42 接着,雨水越来越大,打在碎瓦上,滴答滴答的响…… 已经是初春了,却还是有着冬天的冷…… 很快,整个世界,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让人压抑的灰,看不真切。 那杂乱的废墟上,独自半躺着的灰发男人,好半天,才勉强用手支撑着爬起来。 被灰尘玷污的发,脏乱的贴在脸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渐渐的,雨水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下,从尖削的下巴滴落。随后,那滑落的透明水珠,渐渐带着一丝血红,且越来越红。 血般粘稠…… 而他原本光滑的脸颊上,一道被碎瓦刮破的伤痕,狰狞的惊人。那外翻的血肉,让他原本就称不上好看的脸,越发的不招人待见…… 像个让人厌恶的脏乞丐。 他自己却好像没发觉,也感觉不到疼痛般,只是略微抬了抬头,看了看下雨的天空。 灰色的睫毛很快被雨水打湿,微微颤抖,像在哭…… 可他实际上没有哭,他还没脆弱到这个地步,只是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 何况,生为加害者的他,又有什么立场脆弱? 男人看了一会天空,随后,闭起了眼,睫毛却越发的颤抖, 直至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何老气得失去理智,几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残忍而又偏激。 明知道让人厌恶,明知道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却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到底,这是怎么了? 自己,又为何变成了这样? 是不是,他失去记忆前,就是这样不可理喻的?所以才会被丢到森林里,谁都不要? 他是不是正渐渐变回那个样子? 不…… 他不要变成这样…… 也不要再被丢掉…… 可他这种人,别人却巴不得他消失掉…… “呜……”想着,涯忽然低低的闷哼出声,被雨水淋湿的头部,在不断的抽疼…… 很奇怪的疼,一阵接着一阵,尖锐又剧烈…… 这让才勉强坐起来的涯,再也受不了的蜷缩在废墟里,疼得双唇发白,哆嗦不已。 却再也没人理他了…… 他就这样,孤单的一个人,在下着雨的废墟里,疼得几乎晕死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努力的想要抱紧自己,企图减轻一些疼痛。 因为,此刻能抱紧他自己的,也只有他自己的手。 可是,他的手已经狰狞到满是模糊的血肉。本来就不灵便,又在撞击的时候被废墟上的碎瓦狠狠的刮到,那里还能动弹…… 所以他连自己,都抱不了…… 只能尽量的蜷缩自己…… 低低的抽气,无助而孤单…… 却不知道,自己那双几乎睁不开的灰眸里,隐隐有冰蓝的的光芒在流转…… *????????*?????????*??????????*????????*????????* 在同一片天空下,墨溪断悠然的依坐在窗边,一边听着屋檐上雨水滴答跌落的声音,一边怜爱的看着手里的小虫子,低低的笑。 在他修长而漂亮的手指上,正趴着一只半透明的,有些像宝石的暗红色小虫。水滴状的身体隐隐还有一层朦胧的光芒流转。 而这一只小虫,跟涯体内的那一只竟非常的像,但不同的是,它是雄的,那涯的那只是雌的。两只为一对,互相能感应,且不论距离。 此刻,这只有些妖异的红虫,那双原本黑色的双眼,不断流转着跟涯双眼一样的蓝光…… 冰冷而妖异,让人忍不住被它深深吸引…… “真可爱……”墨溪断轻轻用指尖逗弄着手里的小虫,蓝宝石版深遂的眼满是醉人的温柔:“看来,那个人又因为愤怒,而失控了……呵呵……瞧瞧着漂亮的蓝色。” 其实,一只虫子,那里又可能提供多大的内力。 除非,有怒火培育它,让它吸收,成长,并将其转换为内力。 可虫子是贪心的,它会本能的需要更多的怒火来成长。所以,它会无意识的发出一种毒素,激发对方的潜在怒火,即使只有一点点,它也会让对方失控,然后,从而制造矛盾,并勾出更多的怒火。 至于那些通过毒素而激发出来的怒火,会比平常的更为浓郁,并极易刺激人的神经,让人易走极端,且非常残暴,没有理智…… “你本来就是这种人,无情又残忍,所以偶尔极端点,又有谁会认为你是被蛊控制的呢?大家只会认为这是你真的本性……”墨溪断摸了摸小虫子的鼻子,自言自语道。 然后,因为你极端的行为,?厌恨你,鄙夷你………… 从而,疏远你…… 让你独自一个人, 而这正是我期待的呢……等到你对一切都绝望,也被一切都抛弃的时候,你就彻底是我的了……谁都没有资格再夺走你…… 涯…… 你是我的…… 注定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冰冷的雨还在下,溅在废墟上带起一层朦胧的水雾,沙沙的响。 疼痛已经过去,可躺在废墟上的男人,却累得无力起来,任雨水不断带走身上本来就不多的温度。 因为他潜意识的排斥,以至于体内的蛊开始反抗,所以才引发神经性的全身剧疼。 虽最后还是被他硬压了下去,可体力,却耗了大半,整个人都是昏沉的。 隐约的,他听到碎石被踩动的沙沙声。 似乎有人朝他靠近,脚步声有些犹豫,待靠近些后,几乎是冲着跑了过来,下一刻,他便被一双并不强壮但极其有力的手抱了起来。 整个人也顺势靠在了对方温热的胸膛上,并清楚的听到那急促的心跳声。 很焦躁,似乎情绪有些激动,连同抱着他的手,都微微的颤抖。 却紧得让他有些窒息。 涯没有睁眼,他知道是谁,所以懒得动,任由对方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然后,腰下一紧,整个身体已经被对方打横抱起,带离了原地。 *???????*???????*???????*????????*???????* 回到竹 分卷阅读43 园里的阁楼,侍从小心的将全身是水的男人放在铺着皮草的躺椅上,并很快找来了一些药物跟剪刀。 因为涯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刮伤,直接脱衣服显然是不行的,何况湿衣服也并不好脱。就在他低头打算从受伤的那只手开始剪衣服时,已经没什么意识的涯缩了缩身体,颤抖着低声道:“冷……” 侍从脸上的心疼顿时加重了几分,顾不得礼数,弯腰小心的将人从躺椅上抱在怀里,轻轻的搂着,并用内力加高自己的体温,让湿气快速的从身上蒸发。 一时间,两人四周水雾弥漫,竟有些不真切起来。 因为接触到热源,且气息也是自己所熟悉的,所以涯本能的朝热源凑去,无意识的紧挨对方,随后,他隐约感到到自己的衣服正被轻轻的剪开,先是从受伤的手臂,然后是腰带…… …… “……停下。”即便意识还有些混乱,可涯依然记得自己腰上那充满耻辱的纹身,那是不容他人窥视的秘密。 可那素来听话的男子这次竟没有理会他的命令。依旧小心的拉开他被剪坏的腰带,然后用手将那些湿透的衣服一件件剪开…… 在他看来,主人健康永远是摆在第一位,有着不可动摇的优先权…… “放肆……”被无视命令的涯当即沉下了脸,可因虚脱的关系,那本应严厉的声音,此刻仅剩一种儒软的沙哑,低沉而温润,那里还有一丝威慑。 以至于,男人最终只能懊恼的看着身上最后一件内衬被拉开,直至露出了腰腹上,那鲜艳而妖惑的蛇形纹身。 如地狱彼岸绽放的曼珠沙华,无比妖娆的蔓延至还无法窥见的腰腹之下,瞬间夺走了侍从的全部视线。 也瞬间,僵硬了他的身体。 半响后,脸色有些发白的男子,下意识将火热的掌轻轻覆盖在涯的腰上,似乎在确认上面的图案,厮磨的指尖略微有些颤抖。而随着视线的下移,修长的手指也顺势撕开了涯的长裤,直至那蔓延至大腿内侧的妖娆纹身…… 一览无遗…… 顿时,男子只觉得一口气血直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他的主人,断然不是喜欢这种身体图案的人,更不会允许别人如此对待自己…… 那么唯一的可能…… 他的主人,在失踪的那几天…… 被人强迫了,以羞辱的方式…… “看够了吗?”涯冷漠的声音,如冰渣般从牙缝里硬生生挤了出来,略微苍白的脸似笑非笑,眼里却没有任何光泽。“想知道怎么刺上去的么?需要我告诉你过程么?或者……” 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他整个人已经被年轻的男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 差点被抱到窒息的涯微微有些发愣,随即,阴冷的戾气渐渐在灰瞳的深处凝聚,可过了一会,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双眼有些无奈的看向侍从:“你哭什么?” 搂着他的年轻侍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颤抖都很克制,可涯却还是感觉到对方哭了。 “……”将头埋到涯颈窝的侍从,并没有回应涯的疑问,只是通红的眼里,满是一种自责的情绪,跟深沉的恨。 对于自己,更是产生了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 就这样静了一会,迅速克制住情绪的侍从,才轻柔的放开男人,垂着眼,又开始处理对方身上湿透的衣服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 可待他想为男人处理脸上那狰狞的伤时,却被拒绝了。 “没必要。”男人淡漠的语气毫无情绪。 一双眼,深沉得,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午夜后,涯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除了左手有些不便。但这对他而言也并不算什么大碍。至于脸上的伤,虽已不再出血,但因没有上药,留疤的几率很大。 之后,他去找了严凌枫,可对方并不愿见他。 给予他的回应很明确。两扇紧闭的门,严实而冰冷。 他有轻易将它们劈开的能力,却没有了那种勇气。 昨日那冷漠而厌恶的眼神,至今依旧如利刃般,深深地刺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愈发觉得自己的丑陋,却不知该如何去弥补。 那种冷漠跟厌恶,也许看起来似乎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但他心里清楚,那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一直在大胆试探严凌枫的底线,因为他只能用挑衅来为自己争取一些空间,那是一种谨慎的冒险,他以为他多少知道分寸,就像知道刀尖再深多少就会刺破心脏一样。 然而终究还是越过了。 所以对方已经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了。 他只能这样静静站在门外,不敲门,不有说话,他不打扰那个人,他只安静得像一尊雕像。 他在等待一个也许会有的,弥补的机会,如果他这回够安静,够本分。 然而整整一夜,什么都没有。 直至第一缕阳光,撒在他略粘露水的睫毛上,涯才终于抬头看向了天,自嘲的笑了笑。 随后,又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了。 他还要去找墨溪断。 因为绝的伤口需要更好的药。虽然之前曽想了很多办法,但唯有墨溪断的‘回生’在短时间内获得的几率比较大。 *????*????*????*????*????*????* 接近傍晚的时候,骑着一匹黑马的涯已经来到了墨溪断所处的据点。 因为才经历过战火,所以周围有些狼藉,鲜红的血迹比比皆是。还有一些人正在清理战场以及修复建筑。 随着涯的走近,那些认出他的侍卫都警惕地看过来,其中一个显然是队长的走上前,沉声问道:“不知暗执者灰月魔前来有何事?” 虽是敌人,但对方这样慢悠悠地从正面走来,显然不是来攻击的。而且也不可能独身一人攻击一个几乎可以是战争要塞的据点。 当然,队长如此客气的最大的原因,是他们的阁主曾亲自下过死令,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得对其动手。所以即便对方在这里大开杀戒,他们也只有逃跑的份。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能逃得了。 灰月魔的称号不是涯自己起的,而是江湖上的人给予的。 因为在夜里杀人的涯,那一副混身染着鲜血,灰色长发在月光下随风乱舞的模样,实在让那些幸存者印象太过深刻。 尤其是他的眼神,极度的冷漠,极度的平 分卷阅读44 淡。 如妖魔般,慑人心魂诡异,以至于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染血的长鞭席卷了生命。 涯并没有理会那个问话的队长,而是仍骑着马慢悠悠的朝大门内走去。 才进大门,立刻有两人迎了上来,并客气地将他请进大堂。 而大堂中央,依旧戴着面具的墨溪断,早已懒洋洋的坐在铺着皮草的檀椅上,一头及膝的暗金长发如丝般垂落,让人有种妖娆的错觉。 只是那原本带着玩味的表情,在看到到涯脸上的伤痕时,当场就阴沉了下来。 “怎么弄的?” 墨溪断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涯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形就已到了面前,修长的手指更是不容闪避地直接抚向涯的脸颊。 “……”涯皱了皱眉,拉开了墨溪断的手,对方却顺势用掌心托住了他的后脑,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伤口,有些严厉的道:“很严重,为什么不上药?” 涯没有表情的抬头看着他,顿了顿,而后出手如闪电,在对方有所动作之前已然将那手扯开:“我来找你谈事,不是来让你管的。” “……” 墨溪断沉默了,静静的看着涯,双眼深沉得让人无法读懂他在想什么。 随后,他笑了笑,缓缓的后退了几步,道:“请说。” 没有马上回答,涯转身找了位置坐下。 旁边侍女连忙恭谨的端上沏好的茶,不过他并没有理会,而是沉默了一会,才淡淡的道:“听说你们现在紧缺黑钢木。” 黑纲木,一种非常坚固却重量并不沉的木材,造船的上品选择,本身的产量非常的稀少。其中几处来源,更是死死的控制在各大势力手中。 墨溪断点了点头,没否认。 整个人比起以往,沉默了很多。只是双眼,却始终没有从男人的身上离开过半分。 就在他静待男人接下来的话,却愣然的发现对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神了。 那双灰色的眼明明看着他,却没有任何焦距…… “……”墨溪断暗金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挣扎着什么,却又很快压制了下去。只是嘶哑的提醒道:“涯?” “……”涯将焦距对准他,仿佛还没回神一般静了好一会,才道:“我用三十吨,换你一瓶‘回生。” 看着男人仿佛只剩一些本能的机械摸样,墨溪断过了好久,才缓缓的出声道:“可以。” “……”而墨溪断的干脆让涯微微愣然,因为按他预计,最少得给墨溪断七十吨木材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拆料才能换到。不过,既然能这样就换到,那也甚好。“现在就交易吧。” 点了点头,墨溪断转头的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去让唐零把回生拿过来。” 随后,他又看向男人:“还有其他需要么?” “……”涯摇了摇头。 “你并非给自己用的对么?”沉默了一会,墨溪断忽然问道。 虽没有确切依据,但是墨溪断却还是凭直觉肯定了答案。 涯点了点头,也没否认。这让墨溪断又沉默了好一会,以至于大堂有种死般的寂静,直至药被小心的拿了上来。 随后,两人很顺利的达成了协议。 木材约在五天内送到,而药物则是涯先拿走。 到他们这个地位,因为协议而说出去的承诺,基本都不会违背,所以也不必害怕违约。 当然,交易归交易,敌对的关系并不会应此而改变。 所谓的和平,也仅仅只是短暂的存在于互相索取利益前提下。若之后在战场,谁都不会因此而留手。 涯前脚才离开,唐零后脚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屏风后冲了出来,看着墨溪断双眼湿润的大声喊道:“墨哥哥你疯了么!?回生我们自己原本只有三瓶,上次用掉一瓶,现在就两瓶了你怎么能拿它来这样交换?” 回生不是一般的药,它的材料可遇不可求,又是绝佳的保命灵药,怎么能拿来换一些拆料,而且分量还那么少,跟送有什么区别? 何况那个人上次还烧了黑域阁的总部!不光是那些建筑跟其他的重要资料!她的药材也全毁在了那次火灾中。 “下去。” 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墨溪断的嘴里缓缓传出。伴随着让人心底发寒的威压,无生息的遍布整个大堂。 “都给我滚。” “……”唐零伤心又畏惧的看着他,眼泪几乎当场就溢了出来。随后,跟其他人一起,默默退出了大堂。 一时间,宽敞而雅致黑色大堂,仅仅只有墨溪断一个人站着。 过了一会,他忽然猛的一拳打向桌子,单手一横直接将上面的东西尽数扫落。随着器具的破碎声,按着桌子的墨溪断开始剧烈的颤抖双瞳,犹如一头负伤的野兽,呼吸急促而频乱。 焦躁的脑子里,更是反反复复回想着那人毫无光泽的双眼。 像一潭即将干渴的湖水,毫不波澜的死寂。 连他都怀疑他快撑不住了…… 那人却像是没有丝毫自觉一样,只机械地犹如平常一般,依旧做着他‘该’做的事情。 仿佛一具只凭本能行走的躯壳,看起来很强大,却分明就要碎了。 可讽刺的时,让那人走到如今的这一步的,却是自己。 他明明知道那人有多在意另一个男人,却还是残忍的用计谋,将他一步步推向绝境…… 残忍的剥去他所有的牵挂,用血让他认清其实本没有那么残酷的事实…… 可是那人现在的摸样,却让他,怎么都不忍心再继续下去了…… 就在刚才,他有好几次,好几次都差点克制不住要将那人狠狠的搂进怀里,再也不要放开。 甚至,怀疑这样到最后,他得到的男人,真的,还是原来的他么… 可是,到了这一步,他却已经停不下了。 只能在男人有要求的时候,补偿一般,尽量的满足。 “严凌枫……”黑暗中,墨溪断嘶哑而低沉的声音,仿佛至地狱深处传来,一字一句,都冷得慑人,沉得惊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最重要的东西,是自己亲手摧毁的……” 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推测出,涯脸上的伤,来自谁…… “你已经没资格了……” “没资格再拥有他了……” *?????????*?????????*????????*?????????* 月光透过枯枝,无声的洒落在森林里骑着马,独自行走的男人身上。 周围很静,连风都没有。只有马蹄踩在枯叶上时,少许的沙沙 分卷阅读45 声…… 寂寥而清冷…… 男人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似乎在想什么,有似乎什么都没想。 他没有指挥马任何方向,但他知道,马回带他回去的…… 否则,他也回不去了…… 他并不是刻意去忘记这本应该无比熟悉的路,却,真的不记得了…… 正在这时,一只暗红色的鹰缓缓的在他头顶盘旋,那是黑狮他们的鹰……随后,鹰如同过去每一次般,停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叼出了缠在自己脚上的字条递给男人。 “……”涯皱了皱眉,伸手接过。 以前黑狮他们都是用这个跟他联系,尤其是任务反馈的信息。可他知道现在的字条,已经不可能有那些内容了。 就连黑狮是否还活着,他也并不确认了。 缓缓的将字条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限汝午夜子时赶到寒水庄, 否则,城水悦必死; 且,依然是你‘指使’的。 蝎姬字 “……”无言的掐碎字条,涯沉下了一张脸。 看玄月的位置,现在离子时恐怕还不到三个时辰,完全来不急回庄跟严凌枫商量对策。何况他也很可能为了找城水悦而出去了。 最可笑的是,自己跟城水悦,都同时不在庄里,严凌枫会怎么想,他已经不需要去猜,就完全可以想象了…… 原地沉思了一会,涯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淡然而凄冷的笑。 如今,只有他知道城水悦的位置,这算不算一个补偿的机会? 随后,涯头也没回的拉着马掉头朝寒水庄奔去。 只是这一次,他连自己的血鞭,都没有带在身上…… *??????*???????*???????*???????*????????* 苍凉的月,不知何时,已被乌云掩盖,遮掩了月辉。 如水墨画般雅致的寒水庄,静静屹立在漆黑山林间,隐隐透着一份诡异。 漆黑的屋顶,一个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伏,灰色的发丝被风扬起,如轻纱般渐渐淹没在风里…… 涯并没有直接从正面进入寒水庄,他还没有那么鲁莽。虽然这不符合他以往喜欢强攻的风格,但目前身体状况已不容他正面对敌。 修长的手指无声的将一块精致的砖瓦挪了位置,灰色的瞳孔透空隙静静扫视着屋里的状况。 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好还是什么,五间有烛光的房间,他第一间就发现了城水悦。 房屋里,城水悦正被捆绑着双手吊着,身上衣衫不整,伤痕累累,似乎是刀伤,但没有致命的地方,看样子已经晕了过去。 同时,屋子里还看到了蝎姬他们四人,却没有见到黑狮,这让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无声的将瓦片挪回原位,涯垂眼思索着营救方法。 他目前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把并不擅长使用的玄铁剑,以及数枚炸药。这些之前面对墨溪断时准备的,只是并没有派上用场。 忽然,他感觉到脑子里,有一丝极轻微的晕眩。那种晕眩,跟身体本身的状况无关,而是外来的药物麻痹神经的晕眩。 他的身体不知为什么,可能跟过去有关,素来都不畏任何毒物或者迷药。同时,他又对这类的药物非常敏感,即便不受影响,也能清楚的感应到。 而他之前竟感应不到的药物,想必非常厉害,估计是黑狮他们族里的秘方。 最让他惊讶的是,随着中毒后,他的感应越发清晰起来。竟发现,这山庄周围的空气,竟都飘忽着这种迷药,且,还是一种无法被风吹散的迷药…… 好大的手笔…… 显然铁了心要抓他。 这让涯感到一丝不妙。 不巧的是,就这一阵轻微的晕眩,让涯极力隐藏的气息,发生了一丝微小的泄露。不敢再呆原地,涯沉着脸当即就站起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一枚针,一枚毫无光泽的细针,以极诡异的角度从黑暗中射出,猛地扎入他的后颈。 顿时,一股如电流般的麻痹,让涯只觉得脚下一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般,身体无力的朝后坠去,直接掉下了屋檐。 直至被蝎姬稳稳的接在了怀中。 “抓到你了……今夜我们的新娘……”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撩拨人心的性感,蝎姬面具后的脸,轻轻扬起了一抹绝美,却让人打从心底里发寒的微笑。 而另外三人,也相继从屋子里缓慢而优雅的走出。 赤红而妖异的双瞳,死死盯着那被蝎姬紧紧抱在怀中,已经陷入昏迷中的灰发男人…… *?????????*????????*????????*???????* 涯感到头很晕,周围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却又模糊不清,如同在水中不断爆裂的气泡,一切都飘忽不定。 隐约的,他感到自己被人抱起上身,靠在谁的怀中,衣服被缓慢褪去,冷空气包裹了全身,皮肤却越发清晰的感觉到身后陌生的体温。 这让他很不适应。 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但能感觉出,有几道视线正在他身上徘徊,慑人而诡异,让人有种要被吞噬的错觉。 可他连睁开眼睛地力气都没有。 随后,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他腰腹,似乎正在抚摸上面的纹身,周围有人在说话,低沉而模糊不清,却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里面有压抑的怒火。 连同搂着他的那只手,也收紧了几分,将他的身体被勒得生疼。 意识一度中断…… ………… 过了不知多久,像是才一眨眼的工夫,又好像过了几个时辰,涯又隐约有了意识,虽然依旧无法睁眼。 他感到自己的手腕隐约有一阵刺疼,似乎有人在放他的血。 他们要干什么? 他没有感觉到杀意,也不认为对方会用这种可笑的方法杀了自己。可他还没来得急多想,被药物迷醉的意识,又再度中断了…… 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腥甜气息。 一张血色的大床上,被几个男性围在中央的灰发男人,早已被换上了一袭如雪般的丝制长袍,白色的衣摆长长的拖到了地地,上面用白玉跟暗红的丝线绘制着精美而古典的图案。 而衣袍本身分很多层,但除了最外层的白,里衣尽是血般的红,衬着涯白皙的皮肤,有种病态的美感跟慵懒…… 尤其是长袍的下摆,两边开叉直大腿根部,若是 分卷阅读46 走动,便隐约可见里面赤裸的双腿。何况涯此刻还昏迷在蝎姬的怀中,修长的双腿无力的曲起,清晰可见。 苍白的脚裸处还被人用链子绑了精致的铃铛…… 而跟男人一袭白袍不同的是,周围的几个男人皆是血色长袍,精致而彪悍。上面的花纹跟涯的互相映衬,显然是配对的衣服…… 模糊中,男人感觉到有一股腥甜的气息靠近了他。而后嘴里被人用器皿灌入一种极腥的液体。 是血…… 还是热的…… 他无意识的皱起了眉…… 一种来自记忆深处的恐惧跟厌恶,几乎控制了他的意识,男人似乎要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头疼得发裂…… 以至于嘴绷得很紧,那些血怎么也灌不进去。 对方停下了动作,似乎在冷笑。 男人不仅心里有些发毛。 他已经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除了蝎姬,没有男人身上会有这种类似于雪莲的味道。而在五人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蝎姬最阴。 只是黑狮在的时候,蝎姬都很低调。 接着,男人感觉到自己的下鄂被钳制住,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堵上了他的唇。强行将那些血液灌入他的嘴里。 他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蝎姬的唇舌。。 因为还带着淡淡的荷香跟血腥…… 但涯却不知,他喝的这些血中,其实还包含着蝎姬他们的血。 事实上,这互饮鲜血是对方家族中婚礼的一种仪式。在新婚之夜,夫妻双方必须将血混合,然后互相饮入。 里面还加了什么其他的东西涯是不知道…… 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腹部,那只蛊所待的地方,似乎正在暗暗的顿疼…… 不强烈,却无法无视…… “……呜。” 待血全部被灌入,蝎姬的唇也并不离开,而是更深入涯的嘴里,缠住那颤抖的唇舌,肆意的吸允舔弄。 而一些无法顺利被咽入的红色液体至涯的唇边滑落,顺着白皙的颈项蜿蜒的滑至那形状漂亮的锁骨处,随后被另一个男子凑上来轻柔的舔去,并顺势轻啃着涯瘦削的颈项,炙热气息一阵又一阵吹拂在他的鼻子上。 涯难受的闷哼了一声,隐约感觉到不知道谁的手已经顺势撩起他的衣摆摸向他的大腿…… 意识到这样下去会发生一些他无法接受的事情,脑子一片混乱的涯,强行催动着如同一潭死水的内力,不顾一切的让自己可以动起来。 他也确实做到了…… 体内原本停滞的力气忽然爆发了出来,睁开眼用力挣脱那些压制住他的男人,一个转身刚想顺势跃起,力气却忽然像断掉一样,他的身体才移动了两步不到,人就再度摔在了床上。 摔在了一边,黑狮身上。 安静躺着的成熟男人早已取下了面具。只是那头如雄狮般张扬而飘逸的长发还是让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成熟而内敛的长相,并不十分俊美,却有种异样的性感。 像潜伏在黑暗里的魔。 可是,他的双眼是闭着的, 若不是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跟呼吸,涯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那毫无生气的虚白脸蛋,让涯有一瞬间的发愣,心里也莫名的压抑起来…… “很失望么?他没死。” 蝎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涯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握住。对方温热的躯体也朝他府压而来,在他耳边没有起伏的说道。 气息却是冰冷的。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唔……”涯的话还没说完,蝎姬湿润的舌,便已经舔进了他的耳内,带起阵阵让人颤栗的酥麻。 “你的药满好用的,黑狮伤口几乎痊愈了。” 挣扎间,涯听到蝎姬略带恶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脸色几乎瞬间就白了。 “你把它全用了?”他知道蝎姬说的药是‘回生’。 “为什么不呢?”蝎姬对着涯阴柔的笑了笑。脱掉面具后他,有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蛋。略微向上斜飞的眼角还有一颗紫色的泪痔。 他判断得出,涯所得到的药,显然是为了其他什么重要的人准备的。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客气呢?为什么要如他所愿呢? 就算用不光,他也要倒光。 不过,实际上他有部分是用在涯的身上了,因为这家伙的身上不知道为何多了很多伤痕,他很不喜欢。 尤其是脸上的那道伤痕…… 简直是碍眼到了极点…… “……”涯沉默了,他知道已经无法挽回。 这时,他感觉到蝎姬的手已经顺势伸进了他的半敞开的衣领内,肆意的抚摸。 涯的眉毛一皱,不悦的道:“药你们已经拿去了,黑狮也会醒来,还想怎么样……呜……放手……” 忽然被用力捏揉那里的男人低低闷哼了一声,侧过身用手肘逼开对方就想逃跑,可他的力气是断断续续的,很快又被重重的按倒,直至一旁的蛇祸跟血狼也凑了上来。 “你会知道我们想怎么样的……”看着被他们死死按在床上的涯,蝎姬笑了。 暗哑的声音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冷意…… *?????*?????*?????*?????* 由于周围的迷药已经散去。被吊在不远处的城水悦迷迷糊糊的醒来,却看到了让他怎么也忘不了的一幕,眼都直了…… 显然,他从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竟会目睹那个让他畏惧的强悍男人,被几个男性如此凌辱的画面…… 那张血色的大床上,一身雪白长袍的涯逃无可逃的被另外几个男人围在中间,好几次挣脱着爬起来,却又被按倒。 灰色的长发像月亮的碎片,凌乱的披散在他那被男人搂在怀中的结实躯体上,冷漠的脸上,满满的写尽了屈辱。 明明就已经没有力气,可还是不肯放弃反抗,以至于惹火了其中一个长相最漂亮的男人,被一巴掌掌狠狠的打翻在床上,声音大得令城水悦几乎漏了心跳。 接下来,是一片死般的寂静…… 只见那人瘫软在床上,灰发遮住了脸,似乎已经昏迷。可随即,又颤抖着用手肘吃力的支撑起上身,拼了命的,想要爬离那些男人的包围。 分卷阅读47 固执得让人侧目…… 而后,那个漂亮的男人似乎气得笑了,忽然一把抓住男人的半露在衣摆外的长腿,硬生生将他拖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动作极其粗暴的将男人的上衣从领口处往两边撕开,顺势用它们将男人的双手反绑在他的身后。 男人终于再也动弹不得,整个人只能像只被捆绑的雪豹般,趴在床上低低的喘息,双眼凌厉而冰冷。 “还要反抗吗?”蝎姬侧身躺在涯的身边,一手支撑着下额,一手抚摩着他光裸的背脊。 “你弄伤他了……”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蛇祸说话了,修长的手指抚向男人曲起的大腿,上面有一道被刮破的伤口。 “哦?那要检查得更仔细一些么?”蝎姬笑了笑,把涯的身体抱到了怀中,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却摸向了他被迫曲起且略微张开的双腿。 因为长袍里面并没有传任何裤子,所以那白玉般的手轻易就从开叉的衣摆处伸了进去,探入了他企图合拢的双腿中间…… “放手……”不知道那只手究竟干了什么,涯连声音都颤了,扭动着身体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可他的举动却让蝎姬的声音当即沉了下来,沙哑得惑人:“别乱动……” “混蛋……”涯还没说完,离他极近的蛇祸,就已经从他另一边开叉的地方将手也伸进了他的大腿内侧…… “检查。”蛇祸没有表情的说。 “……” 即使脱下面罩,他的双眼依旧被精致的皮罩牢牢的盖住。只露出线条干练而精悍的男性下额。只是此刻,他伸入男人下体的动作,跟他极度死板的摸样却有些不符。 随着衣摆被缓慢的撩开,涯的双腿终于彻底的暴露在男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腿,结实而修长,几乎找不到毛孔。虽然白得有些透明,却又丝毫不会女气。 而此刻,这一双腿,却被好几只古铜色的男性的大掌肆意的抚摸,让城水悦看得喉咙阵阵的发干,心跳开始不断的加快起来…… 他感觉到不应该再看下去,可是,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另一边,极度难受的涯隐忍的皱着眉,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狼也朝他凑了过来。 “呜……”刚想避开,大腿忽然被蛇祸咬了一口,就这一分神,微喘的双唇便被人彻底的占据,生涩而不容抗拒。 “……!!”明明根本就不会任何技巧,却奇迹般的,在被涯咬了几次后,很快掌控了主动权,如蛇般反过来将涯吻得气喘不已,连舌都发麻了……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被挣脱的涯难受的侧过头喘息,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城水悦望向这边的双眼,顿时气得混身发抖,失控的低吼:“闭上你的狗眼……谁准你看的!!” 那一瞬间,涯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被人活生生的抽干,整个人都是冷的。 城水悦看到了…… 就意味着,严凌枫也会知道…… “呜……”可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就已经被蝎姬的双唇堵在了嘴里。 单手扣住男人的后脑,蝎姬头也没抬,一边啃咬着男人颤抖的双唇,一边扯过一张被单便直接朝城水悦甩了过去。 正正盖住了他的头。 比起血狼生涩的吻技,蝎姬显然厉害得多,仅以唇舌就几乎完全压制了涯的反抗,那魔性的技巧能蛊惑人心一般,令他难以抽离,只觉得头晕目眩,全身乏力。 与此同时,血狼跟蛇祸也开始舔舐他无力的躯体,尤其是胸口的凸起,更是被他们反复舔咬倒几乎渗血…… 吻了好一阵,似乎感觉到怀里的男人已经接近窒息的边缘,蝎姬才略为满足的将人放开。可当看到那被自己蹂躏得一片湿润,不断喘息的淡色双唇,又忍不住低头狠狠的撕咬了一口,直至男人受不了的闷哼一声才缓缓的放开,拉出一丝银液…… 正在这时,蝎姬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了一个现象。 他的一个伙伴,五人里最得宠的,也是长相最可爱的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行动中来。 只是双眼却始终都没有从涯的身上移开过哪怕一分。 蝎姬看了一会,忽然缓缓的笑了。 随即看向正舔弄着涯的两个人,示意他们停下,然后对惑道:“惑,你这样呆在一边不动,是想干什么呢?” 说话的同时,蝎姬却不紧不慢的,将瘫软在自己怀中的涯抱了起来。而后,无视男人的难看的脸色,从背后将那双长腿不容抗拒的缓慢拉开,直至白皙而结实的男性躯体,再无遮掩展开在另一个男人的面前。 “或者说……你并不想要么……” 语毕,还故意的低头,缓而重的舔了舔涯汗湿的颈项…… “……不是的……”惑没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脸上却蒙了一层淡淡的红,竟有些羞涩。 涯,毕竟曾彻底的征服过他,也曾是他的主人。 在他心中,是凛然而不容亵渎的。 即便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也足以令他不敢造次。 “你要记住,他是我们的新娘……身体,也是属于我们的。”蝎姬显然看出了他的顾虑。 “……”涯闻言不屑的冷笑,刚想讥讽两句,蝎姬却像是早知道一般,就着舔弄他的姿势,狠狠的咬了一口 “……!!” ……… 蝎姬的话,让惑动摇了…… 一双赤红的眼,也因为眼前这个被迫拉开双腿的灰发男人,渐渐深了色泽。 涯,这个曾让他敬畏的特殊存在,此刻,被长发半遮掩的脸似乎不愿意面对眼前的情况,无力的侧着,沉默而疲惫。 透明的汗珠顺着他脸部的线条滑落,滴入他因喘息而微启的双唇,表情是轻微的不耐跟厌恶,睫毛却是湿的,虽然是因为汗水…… 而他早已被撕开衣物的男性躯体上,布满着不同男人的痕迹,尤其是腰腹至大腿内侧的蛇形纹身,更是被咬得齿痕斑斑。 一切的一切,都在冲击着他的自制力…… 惑犹豫了片刻,缓缓的伸出手,指尖小心的碰了碰男人柔软的唇瓣,后者敏感的一颤,冰冷的眼神立刻朝他射了过来。 浓烈的敌意跟警告。 可是,他这幅被男人抱在怀里拉开双腿的姿势,却让他所谓的警告,变成了彻底的勾引。 只会让人打从心底里,想要狠狠的将他压在身下 分卷阅读48 ,肆意的蹂躏。 惑又凑近了涯几分,直至可以闻到男人身上的气息,心跳开始加快。 伸长的手指略微张开,摸向那因为喘息而起伏不定的胸膛。柔韧而光滑的质感让他的指尖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下意识捏揉着男人有些红肿的乳首。 “……唔……”男人低低的哼了一声,修长的眉毛不悦的皱了起来。那里之前被咬得又疼又痒,现在又被如此对待,实在有些受不了。 好敏感…… 惑没有表情的暗暗感叹,犹豫了一会,终于伸手搂住男人汗湿的腰,开始低头舔弄着男人有些嫣红的凸起。 后者顿时猛的一颤,身体再度僵硬起来。 “……”柔软的舌头因为舔弄而发出湿粘的声音。惑垂着浓密的睫毛,先是试探性的反复舔了舔乳尖的位置,随后忍不住开始用牙轻轻的撕咬,反复吸允到直至男人受不了的挣扎起来。 暗哑着无力的声音,低低的骂…… 结果却只让惑的动作开始失控,越来越粗暴,也越来越贪婪,一双手已不满足只在他上身游走,而是转移到了他湿热的下身…… 连同双唇也一并挪了下去。 湿软的舌头舔过男人私处那柔软的灰色绒毛,而后朝已经被其他男人玩弄得有些勃起的男性性特征进犯。 看着已经进入状态的惑,蝎姬了然的笑了笑,跟其他两人对望了一眼,三人很有默契的再度朝涯凑了过去,分别占据着男人其他的部位。 一时间,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的涯,像一只落入陷阱的雪豹,被几头黑色的狮子肆意的品尝。 “………”男人皱着眉,厌恶得浑身直颤,却怎么也躲避不开。 尤其是那舔舐着自己下?体的唇舌,更是如火焰般炙热而湿润,紧紧的贴着他。 “啊……”忽然,舌头舔到了穴口,涯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声音都颤了,低低的喘息:“别碰那里……呜……” 可这种时候,他那的暗哑而无力的声音,除了增加其他男性的欲火,基本上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果然,他的声音才刚出,男人们的动作就更加粗暴起来。 “不要……”涯低着头无助的哽咽,难得的软弱姿态,让一边的血狼忍不住狠狠咬了咬他颤抖的唇瓣,又温柔的亲啄了好几下。 “你怕被人这样舔?”一手抚摸着涯的器官,一手搂着涯的蝎姬微微喘息着问,语气里有种恶意的笑。 “……”涯没有回答,只是隐忍的闭起眼。 “舔进去,惑。”蝎姬淡淡的说道,嘴角的笑容越发妖异。 “啊……”忽然伸进的舌头让涯几乎窒息,睫毛都湿了,“不要这样……不……呜……出去……” 一边的城水悦,脸,可以说已经红透了。 尤其是涯那隐忍而颤抖的男低音,几乎让他浑身开始燥热不已,有些难耐的挪了挪身体想要压制住体内奇怪的躁动,却越来越无法平静。 一双眼睛虽然看不到,却总是忍不住看向原来的方向。 *???????*????????*????????* 空气中的热度越来越高,属于男性特有的麝香蔓延着…… 湿濡而腥甜…… 灰发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压着身体侧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其中一只腿被抬得很高,后穴正被另一个暗金短发的男子舔舐着,以至于脚裸处的铃铛都控制不住颤抖的摇晃,发蛊惑的声响。 而他前面的特征至腰侧的纹身,则被另两个男性用唇不断的舔吸玩弄,湿黏得一片狼藉。 一头极长的灰发,此刻也被弄得一片凌乱,粘着不知是汗还是精液,散乱的贴在脸上,不时被另一只手撩开,露出一张满是屈辱的男性面孔。 至于那张被咬出了伤痕的淡色双唇,则无力的被迫张开着,吞咽着属于其他男性的火热,并不时有液体从他嘴角滑落,淫靡滴到床上,落下一块又一块淡色的水迹。 男人曾好几次想要挣脱这种几乎让他自尊丧尽的折磨,可那双被束在背后的手,却让他的挣扎,成为了徒劳无功的笑话 反而被男人轻易的钳制住,来维持他身体的平衡。 正当房间的温度,随着这淫靡的画面越升越高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愤怒之极的兽吼则瞬间打破了房内低靡的情欲气息。 紧接着,窗户被一股巨力猛的撞飞,随后串入的黑影连闪,两个起落便出现在几人上方,下一瞬,尖锐的利爪便带起道道风刃直朝蝎姬头部袭去,速度极块,眼看就要将他连头带脖的整个拍飞。 可以速度为主的雪狼反应更快,几乎头也没抬,双掌朝上一翻,带起的斗气便至下而上的将黑影直接击退。 轰! 黑影翻了个身连退,在撞击了好些家具后,却还是稳稳站住了。 待空中因之而起的木屑尘埃纷纷扬扬地落地,男人们这才看清,眼前的黑影是一只体型强壮而矫健的黑豹,此刻,正狰狞着森白的獠牙,用暗金的双瞳森冷的盯着他们。 “绝……”被暂时放开的涯,愣然的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伙伴,双眼满是惊讶之色,显然没想过它会出现在这里。 而后,视线立刻就转向了绝那只受伤的腿,脸色当即变了几变。 虽然它稳稳的站着,可涯却能看出那因为旧伤而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当即便知道它是硬撑着身体来救他的。 “嗷~~~”绝蓄势待发的伏下身子,浑身黑亮的毛发一根根竖了起来。 它,从没有像这一刻般感到如此的愤怒。 它的主人,它最重要最宝贵的主人,竟被这些人绑着双手,压在床上如此的折辱…… “绝……走……别管我……”随着绝伏下的身子,涯很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几个男人,都冒出了浓烈的杀意。 顿时整个人慌了起来。 绝的能力他再清楚不过,若是全盛时期,即便打不过,它要全身而退也是无人可拦的。 但现在,它有一只腿可以说是瘸的,若是动起手来,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 可他的命令,绝这一次,并没有听。 即便它这一辈子,一次也不曾真正违抗过他的命令。 血狼阴沉着脸从床上走下来,幽冷的双瞳在看向黑豹的时候,如同在看一具尸体。 在新婚之夜被打断情事,令他的心情,糟到了极点。 斗气一卷,他直接将武器卷到了手中。 那是一根寒冰铁炼制的长棍,三指粗,全身呈紫黑色。 分卷阅读49 随着武器被拿在手里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萧杀之气便散了开来。 随即,人影一闪,便冲到了黑豹面前,双方立刻打了起来。 “不……”涯铁青着脸无力的摇头,他看得出,绝根本打不过…… 随着攻击的次数增多,绝的伤口开始再度渗血。可它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凶猛,以至于伤口都再度生生的撕裂开来,鲜血四溅。 “绝!!你走!……呜嗯……”看着眼前的情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涯嘶哑出声,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制止,可才刚有所动作,忽然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蝎姬抱面对面抱到了大腿上,掠夺了双唇。 粗暴的将男人颤抖的双唇啃咬到直至再度渗出鲜血,蝎姬才贴着他的唇暗哑的说道:“你现在应该关心的,可不是一只畜生。” 语毕,手指从他的背脊,滑至他的股间,微微探了进去。 “……”涯脸色有些铁青,并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火热的硬挺,正危险性十足的抵在他的双腿间。 正在这时,一声闷响,绝被打翻在了床边,大腿更是一片鲜血淋淋。 涯一僵,随之脸色猛变,心疼得连手指都颤了,却努力让自己声音严厉起来,看着绝沙哑的命令道:“绝,立刻给我滚……快滚!” 没有了黑狮的束缚,这几个人已经变得失控而极端,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他知道,绝再不走,会被杀死的! 一定会被杀死的! 绝没有看向涯,而是狰狞的看向蝎姬,刚想攻击,背后的长棍已经赶到,令它不得不回防。 而攻击他的血狼,显然也受了些伤,双方都打出了真火。 “绝!!”涯一边挣扎一边因为绝的抗拒而慌了心神。 可涯却不知道,当他把视线全部移到绝身上时,蝎姬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阴沉。 随后,男人被一股粗暴的力道的重重按在床上,整个人震得一阵晕眩,都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只是本能的将视线再度锁在绝的身上,直至他的双腿被人用力拉开,折向肩膀,他才惊讶的看向俯压在自己身上的蝎姬。 蝎姬看着他,冷冷的一笑,抓住他的腰,一个挺身,硬生生便将自己的凶器整根末入了他紧致的体内。 “呜!”毫无准备的男人低低的闷哼了一声,强烈的撕疼让他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还没来的急喘过气来,入侵者那如火般灼热的硬挺,便重重的在他体内抽动起来。 一次比一次更深,一次比一次更重…… 几乎把他的腰折断…… 而后,另外两人也再度的朝他贴近,将他汗湿的上身半抱起来,难耐的啃咬那淡色的唇瓣及因痛苦而后仰的雪白颈项。 几只手也分别肆意的抚摸着男人紧韧的身体,尤其是胸口跟被迫拉开的大腿内侧,更是反复捏揉到男人都受不了的低低咽呜出声。身体却除了被动的摇晃,再也动弹不得…… 顶着大腿的剧疼,好不容易逮到漏洞的绝猛的一口咬住血狼的肩膀,将人生生的甩了出去,刚要乘胜追击,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让它双眼瞬间怒红的画面,瞳孔瞬间锁成了针尖大小。 它的主人,此刻,正被几个男人夹在中间肆意的侵犯,那灰色的发,淡色的唇,白皙的躯体,都一一被人占据,弄得一片凌乱…… 可他这不到两个呼吸的分神,血狼的长棍便如影随至,暗红的斗气带起一道妖异朝它重重的砸来,直接将它劈到了走廊上,随即人也跟了出去。 “绝——”看到这一幕的涯双眼瞬间一片血红,声音都岔了,可紧接着他的双唇又再度被人掠夺,反复的啃咬吸允。 但他自己却因为迷药的关系,连反咬都做不到…… 而蛊所呆的腹部,更是因为蝎姬的进入,近似乎绞疼起来,一阵接着一阵…… 走廊外…… 黑豹因疼痛而愤怒的吼声,因撞击而沉闷的骨折声…… 不时响起…… 不甘,不屈,不退…… 即便是被一棍又一棍的攻击砸在地上,它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依旧拼了命的攻击同样带伤的血狼。 固执得可怕。 可它即便身生灵敏得厉害,毕竟,还是瘸了一只腿,身上的伤开始越来越多…… 后来,它不再出声了。 虽然,每一棍打在身上,都疼得它几乎惨叫出来。 可是,它不想让主人担心…… 所以,连声音都不敢出了。 努力的一次次站起,攻击。又一次次被人打趴,也愣是没吭一声…… 可是,它却没想到,它的主人,能清晰的听到,它的骨头,一根根被人打断的声音…… 以及,它流进屋子里,凄艳的血…… 它,到死的那一刻…… 都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它再怎么聪明,也毕竟只是一只兽,驱使他的,也大部分都是本能。 所以,它就像那些忠实猎犬,面对强大的敌人,也会勇敢的挡在主人面前,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即便会被立刻撕成两半…… 即便,它的行为可能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可是,这是它的本能…… 也是它的坚持…… 即便主人一次又一次的叫它走…… 所以,至死的那一刻,它都死死的咬着血狼的小腿,直至被长棍,打得浑身骨头碎裂,经脉尽断,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 屋内,折磨着男人的酷刑,显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收敛,反而随着男人痛苦的加剧而越发残虐。 此刻,仅在手肘上挂着一件雪白外袍的涯,早已被解开了双手的束缚,以畜生般的姿态,无力的趴在了床上。 长发凌乱地披散在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垂在脸侧,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他的身下,蛇祸正抬头用湿润的舌舔弄着他的胸口,一双大手也紧紧的扣住他因为撞击而不断晃动的腰身,不时用力搓揉着他双腿间没有丝毫兴奋的男性特征。 而他的臀,则被蝎姬牢牢的牵制住,烙铁般的炙热依旧在他的体内凶残地抽?送。 他的头部也同样被其他男人的大掌固定住,深灰的发丝被弄得一片凌乱,嘴里却被迫不停吞吐着对方的炙热。痛苦的呻吟也只能闷在口鼻中。 鲜血…… 一点点从男人的交合处溢出, 分卷阅读50 无声的滑落…… 像凋谢的血红曼佗罗…… 随后,几乎是用尽了力气,被迷药麻痹身体的涯才勉强挣脱嘴里的炙热,连嘴里白浊的液体都顾不上吐出,就沙哑的低声哀求道?:“别杀它……它什么都不懂……” “……”男人们沉默,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双眼却越发的暗沉。 “求你们……” 前所未有的软弱姿态,隐忍而哀伤,淡色的嘴角却溢着男人的体液,连睫毛都是湿的…… 蝎姬舔了舔唇瓣,眼睛眯了起来,下意识伸出拇指捏揉了下男人柔软的双唇。 正在这时,门外的走廊突然传出一声咕咚的闷响…… 紧接着,涯看到绝的头颅,带着鲜血,慢慢的滚到了门边…… 声音不大,却如同巨石般,重重碾压在了男人的心脏上,以至于,他整个人像傻在了那里,全然没了反应。 一时间,四周死般的寂静…… 而后,僵住的男人才忽然如疯了般,拼了命的要朝那个头颅爬去,颤抖的双唇还不时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类似于野兽绝望的咽呜声。 凄哑而绝望…… 蝎姬皱了皱眉,伸手将还没爬远的男人抱了回来,却立刻被咬住了手臂。 可因为药物的关系,男人撕咬的力道很轻,牙齿颤抖,几乎没有带来痛感,然而显然是用尽了全力,双眼都红了。 像是恨不得,将他的肉生生的撕扯下来…… “把头丢出去。”涯的异样让蝎姬感到有些诧异,却不知,那在他眼里无关紧要的一头畜生,对涯而言,是怎么样的存在。 毕竟,涯也不曾在他们面前,对绝表露过什么特别的情感。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从来都是上司对于下属的。 所以,蝎姬只知道本能的把影响男人的东西,垃圾一般的丢出去。认为这样,男人就会恢复正常。 而他确实也在头被血狼踢出去时,看到了男人的‘正常’。 安静而乖巧。 沉默的任蝎姬抱着他,也沉默的看着血狼一边低头舔舐着手上的血…… 一边盯着他,缓慢的,一步步朝他走来,如同欲进食的狼…… 接下来的夜,是荒淫而漫长的。 几个异族的强悍男子,轮流的进入他的身体,甚至,有时候会两个人同时进入。 他们放纵着自己的欲望,压制已久的欲望。 在新婚之夜,他们认为的新婚之夜,反复的,反复的占有着男人。直至男人的全身,都被彻底的舔舐过,侵占过一遍…… 好像只有这样,这个他们始终都抓不住的男人,才会成为他们的人。 他们的不安,才会不那么明显。 至于黑狮,则依旧静静地躺在一旁,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而这些,灰发的男人也都始终安静的接受。不再反抗,也不再挣扎,更不会咬紧牙关,拒绝他们的亲吻。 相反,会无力靠在他们的胸膛上,微微扬着头,慵懒的喘息。 那副微启着双唇,不时舔弄嘴角的摸样,足以让几个男人压制不住欲望的,一次又一次地将其占有,贪婪吸吮着只属于他的温润气息。 可没人知道,男人平静的表面上,忍耐着怎样的痛苦。随着不同男性的进入,他体内的蛊,已早已变得逐渐失控起来。 它本身并不是如墨溪断所说的那样,会因为跟人交合,而带来身体上的伤害。 之前所产生的疼,实际上,仅仅只是警告。 蛊原本真正要起的作用,是在影响涯情绪的同时,给他内力防身。 毕竟,墨溪断再怎么,也不舍得真正的伤害了涯。更不会认为,涯之后就不会跟严凌枫交合。 但墨溪断却怎么也没想到,涯,会被男人轮暴。 也没想到,当不同的男人在短时间内轮流进入涯身体的时候,蛊,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 随着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轮流侵入,涯体内的蛊,已经开始变得疯狂起来。甚至,产生了变异。毕竟,进入涯体内的男人,血脉本身就不同于一般的人类。 而那种变异所带来的后果,也是未知的。 最早开始的反应,是痛。 就如同内脏正被虫子疯狂啃噬般,尖锐而剧烈。由腹部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处脉络。 无法具体的形容,但若换一般人来承受,怕是能活生生的疼死过去。 可谁也看不出涯的痛苦,他看起来几乎是若无其事的,在那样的折磨里也依旧安静而沉默。仅仅只是汗水多了一些。 直至…… 亲吻着他的蝎姬,忽然脸色巨变,一口鲜血当场喷了出来! 紧接着的,是血狼跟另外两人…… 几人皆是口吐鲜血,脸色青紫,显然中了剧毒。 随即,几个人惊怒的看向那个被他们压在床上的,似笑非笑的赤裸男人。到这个地步,他们再迟钝,也知道是谁下的毒了。 但他们却想不通,涯是何时,用何种方法对他们下的毒…… “你……”无法克制的怒意让蝎姬的双眼逐渐蒙上了一层冰冷的杀气,双眼止不住的抽搐,下一秒,尖锐的利爪狰狞曲起,由上至下的朝涯猛刺而去。 “别!”一旁的血狼脸色猛变,刚要制止,却发现蝎姬的手,已在空中硬生生停在,离那脖子仅有一线之遥。 “……”蝎姬神情复杂的看着涯,一时间,手仿佛冻结般,只能僵直的停在空中。 之前做得太过火,却没发现,男人,已经被他们折磨得…… 快连一寸完整的皮肤,都找不到了。 满身,都是捆绑跟噬咬的痕迹…… 让他不禁想起那些在妓院里,被一些变态客人折磨的处子。甚至那些人的伤,还没有男人的来得重…… ………… “……”深深的吸了口气,蝎姬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男人一眼。 随后,他抱起依旧躺在一旁的黑狮,看向了另外三人:“我们走。” 语毕,人已经从窗 分卷阅读51 户离开了阁楼,消失在了夜色中。 随后的三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涯一眼后,也相继的离去。 他们也不得不立刻离去,因为通过内力的探测,他们发现体内的毒素,显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来得猛烈,即便用内力将其囚禁起来,也依旧会不断的渗透全身…… 甚至,还会渐渐的污染血液,将其变成同样的毒素……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回到族内的圣地,或许那里的清月池能救他们一命…… 也只是或许…… 实际上,涯施于他们体内的毒,来源于他牙缝间的一颗微粒药丸。其中表面的隔膜则需要内力才可破开。只是中了迷药后,涯的内力已经停滞,根本无法让其发挥作用。 所以,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静静的等待,努力让自己的内力尽早的恢复,那怕仅仅只有一丝,也足以令他破开隔膜,让那些亲吻过他的男人,皆尽中毒。 只不过,分量显然不够,并没有让那几人当场死亡。 毕竟,这毒,原本是拿来防墨溪断的。 但因为早些年涯本身就在他们体内埋下过隐患,所以这毒,他们防不住,无论用什么方法…… 几个人的离开,并没有牵动涯的情绪,他的双眼,始终紧紧的看着门外…… 过了片刻,勉强恢复一些力气的他,立刻撑起身体努力的想要爬起。可才刚有所动作,一些白浊的液体,便缓慢的从他双腿间溢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少许嫣红的鲜血—— 可男人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胡乱用布擦了擦,套上了原先的衣服,便下了床,似乎要朝门外走去。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随着走动,一股撕裂的剧痛从他双腿间传来,以至于他本来就无力的双脚一软,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有些凌乱的灰发散了一地。 “……”沉闷的撞击声让一边的城水悦下意识缩了缩身体,而后,他听到男人似乎又爬了起来,并缓慢的,朝他走了过来…… 他开始紧张起来。 随着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城水悦的呼吸也在不断的加快,就连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却不单单是因为恐惧…… 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 可很快,城水悦便发现,男人根本就没有注意他,而是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一时间,有种怪异的感觉笼罩着他,让他的视线,始终跟着男人的方向移动,虽然,他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 走廊外…… 绝身首两地的尸体,依旧静静的躺在血泊中,早已冰冷…… 涯呆呆的站在边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冰冷的尸体,一时间,竟还是无法相信,眼前这具残破不堪的黑色物体,是他那前几天还跟他撒娇的黑豹…… 依稀记得,那个柔软的小身体,曾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撒娇的情景。 那副微微歪着头,睁着大眼看他的摸样,到现在,依旧清晰得令他心脏,阵阵的撕疼…… 那个时候的绝,才半点大小,混身都是绒毛,他一只手就能抱得过来。 可就是才那么大的绝,就已经会照顾他了。 他那个时候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但无论遇到什么危险,绝,总是永远的站在他的面前,那怕受伤,也绝不后退哪怕一步…… 可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绝活生生的被人,打死在他的面前…… 连尸体都不全…… “绝……”涯无力的跪下来,轻轻唤了一声,可是那只在他眼里很傻很爱撒娇的黑豹,却再也不会有所回应了。 “我还记得,在迷幻森林里的时候,你学黑熊给我抓鱼……” 伸过手,抱起满身是血的黑豹,涯拼命的,回忆一些有趣的情景,好让自己的心脏,疼得轻一些…… “可是你好傻……抓了半天,才抓到一只手指大小的……还高兴的到我面前邀功,以为自己很厉害……”他努力的,想让自己笑起来,因为绝最喜欢他笑时候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它的尾巴都会摇得像只小狗一样…… 可嘴角抽搐了半天,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个可以称自为笑的表情…… 因为,怀里的傻黑豹,再也没办法为他抓鱼了…… ………… “傻瓜……” ………… “明知道打不过,你怎么,就不走呢……” ………… 涯垂着眼,语调就如平常教训黑豹般,略带着无奈的责怪,随后,颤抖的指尖,轻轻为它掩上了,始终没有瞑目的双眼。 涯这样说的同时,却也知道,他的黑豹,一次也没有在敌人面前退缩过。 一次也不曾…… “绝,睡吧……我知道,你很累了……”低着头,他轻轻吻了吻着绝染血的头颅…… 眼,已湿润…… 随后,涯用内力,燃起一种特殊的火焰,将绝的尸体,以及地上的鲜血,都皆尽焚烧了。 绝干净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也该干净的离去。 奈何桥上,才不会傻傻的等…… *????????*?????????*?????????*?????????* 虽是特殊的火焰,但是,隔楼也渐渐的烧了起来。 妖异的火光在接近凌晨的夜空中异样显眼。 已经恢复冷漠的涯,抬头看了看天,手里握着绝染着鲜血的一颗獠牙,独自站了好一会,才往回朝依旧被铁链束缚在墙上的城水悦走了去。 将那裹着他头部的床单扯了下来,涯面无表情的看着城水悦,许久,才冷冷的道:“你今天,可有看到什么?” “……”城水悦僵了僵,随即,才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涯点了点头,忽然单手扣住城水悦的脖子,凑近他森冷的道:“记住你今天的话,否则,你不会想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的底线,城水悦应该知道。 “……”城水悦惶恐的点了点头, 分卷阅读52 视线却无意中看到了涯微微敞开的领口,白皙得有些透明的男性胸膛上,满是被男人们啃咬舔弄的痕迹…… 一时间,涯那双修长的大腿,被几个男人肆意抚弄并往两边拉开的情景,又再度出现在了脑海中…… 他几乎能想像接下来淫亵的情景…… 这让城水悦不禁下意识的将视线慌乱的移开,却,又忍不住盯了回去…… 呼吸的频率开始混乱…… “……”注意到他视线的涯瞬间脸色变得铁青,又惊又怒,一巴掌当场用力的甩了过去:“找死!” 而后,还是觉得厌恶,接着又是一巴掌,直至对方的唇角都禁不住的渗出鲜血。 而周围的火焰也已经开始蔓延至屋内,火红的光芒照得涯如地狱中妖异的魔,慑人而阴沉。 “住手!!!”忽然,严凌枫愤怒的声音从身后忽然传来。 下一秒,涯感觉到自己被一股粗暴的力道猛然推到了一边,重重撞在了椅子上。 严凌枫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只不过,是背对着他。 他的正面和关切都是朝着城水悦而去的。 *???????*????????*?????????* 屋内的烟雾越来越大,阵阵的热浪随着火光摇摆,几乎模糊了视线。 可被推开在一旁的灰发男人,却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妖异的火光中,两人互相关怀的身影。 而从出现到现在,那个让他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男人,却一次也没有回头看他。 那怕只是一眼。 一时间,一种无法言语的疲惫竟让他连站着,都有些吃力,只能勉强用手扶住旁边的椅子,过了好一会,才站直了身体。 指尖却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 “……” “严凌枫……”过了一会,安静站着的男人轻轻唤了对方一声,声音嘶哑而干涩,像是用尽了全力,却依旧试着努力去解释一些东西。 他知道,刚才的画面,很容易让人误会。 “滚。” 对方依旧没有回头。 只是背对着他,冷淡的回了一个字。 “…………” 男人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 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话,在对方的眼里,是怎样的存在…… 火焰渐渐开始蔓延,远离火光的阴影中,灰发男人依旧笔直的站着,如他平常般,那样完好的站在那里,冷酷而强大。 好像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的伤害他,轻易的亵渎他。 可他分明,已经遍体鳞伤,。 连站着,都吃力到几乎耗尽所有的力气。 可他又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脸上,那道明明被回生痊愈了的伤痕,竟再度生生的撕裂开来,斜跨着高耸的鼻梁。 狰狞外翻着血肉…… 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并不该站在这里…… 从来都不该…… ………… 而房间的另一头,背对着涯的严凌枫,正低声安慰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并小心的用内力将那些铁链一根根震裂。 这时,身后异样的安静,让他似乎觉察了到什么,略微皱了皱眉后,便下意识地转头朝后看去…… 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阁楼…… 那个始终都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已然不知去向…… “…………” “枫?” 觉察到严凌枫异样的城水悦皱了皱眉,低声喊了他几下,可对方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一般, 依旧看着身后那空无一人的内厢。 脸色有些发青。 *????????*?????????*????????*????????*?????????* 夜,冷月高悬。 人迹罕至的山林深处,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一个满头灰发的成熟男人,正背靠着山壁坐在洞口不远的地方。 他没有生火,好像习惯黑暗一般,唯一的光,是月散下的银辉。 此刻的他,正面无表情望着天上的玄月,微微仰起的脸上,还有着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几乎斜跨着他整张脸颊。 而男人的领口是微微敞开的,隐约可见里边满是咬痕的胸膛。但最显眼的是,他脖子上那条吊着染血獠牙的项链。 那是他死去的同伴,被人活生生打下的獠牙。 也是他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 至于他的武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丢那里了…… 可能是当时在路上遇到仇家时弄丢的。虽然他也成功的杀了对方近十人,但是他肩膀跟大腿的地方,还是留下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能独自一人走进这几乎没有人烟的妖兽森林而不被袭击的,委实是种不错的运气。 这几乎是在他的人生里,算得上他有过的,最好的运气了…… 随着夜越深,玄月渐渐升到了空中。 男人依旧抬头看着,又好像没看,灰眸没有丝毫的光泽。 过了一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竟自己一个人,低低的笑出声来。 很沙哑,好像在嘲笑什么,有种空旷的冷寂…… 接着,笑声越来越颤,越来越底,最后,变成了低低的泣…… 没有人知道…… 冰冷而潮湿的山洞里,那个令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的灰月魔,竟独自一人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间…… 泣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他对那个人的爱恋,就像捧在怀里的水晶球,碎过很多次,却依旧固执的紧紧搂着,那怕尖利的碎片将他扎得遍体鳞伤,也仍就不愿放手。 可血终究有流尽的一天…… 而这一次,男人也真的死心了…… *?????????*?????????*??????????*?????????* 分卷阅读53 * 竹林里,涯一直居住的庭院,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门外两盏散发着朦胧光芒的灯笼,在黑暗中,异常孤单而冷寂。 严凌枫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看着漆黑的屋子,眉头微微皱着。 他回到山庄已经整整一天了,可那个居住在这里的人,竟还没有回来…… 再度皱了皱眉,严凌枫推开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虽然涯才离开了一天,可迎面扑来的清冷气息,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好像从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用火折子点亮屋里的烛台,严凌枫静静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屋子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打扫,却又出乎他意料的简单,几乎没什么多余家具,只是很简单配置…… 放眼过去,满是冰冷而沉重的黑。 静静站了一会,严凌枫走到了涯的书房前,里面如大堂一般冰冷而简单,称得上温暖的是那张黑檀木的躺椅,厚厚的皮草看起来柔软而舒适,旁边还摆放着一本用软皮装订的古老书籍。 轻轻翻开,严凌枫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上面的字,应该是一种失传了很久的文字,有些内容还被涯用细毛笔工整的写了一些批注,放着竹叶做成的书签。 这种认真而严谨的习惯让严凌枫有些意外,眼神也复杂了几分。 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手里的书,严凌枫的眼角,却看到矮桌旁摆放的烟杆,这让他眼里的意外加深了几分。 他从不知道,那个人,竟然也会抽烟。 可他明明讨厌烟味…… 一边思索着,严凌枫轻轻打开了墙边那张桌子的抽屉,却看到了一个他熟悉而陌生的东西。 一个破损却干净的祈福球…… 刹那间,心情竟复杂得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稳…… 他甚至认出,眼前的祈福球,是他让城水悦丢掉的那一个…… “……” 将巴掌大小的祈福球拿在手心里,严凌枫感觉到胸口阵阵的发闷,甚至有些窒息…… 那个人,当时…… 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这颗球,再捡回来的? 正当紫眸男子站着发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这让男人当场一僵,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急切的冲到了门外。 可门外站着的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顺着严凌枫的视线看去,只见一身灰色长袍的侍从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清冷的月光从窗户射到他的脸上,异样的冷漠 “涯还没回来么?”严凌枫皱了皱眉,语气低了下来。 “……”侍从看着严凌枫,不知怎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转身离去了 “……”严凌枫脸色有些铁青,却不知怎么的,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这一刻,他都还没有意识到…… 那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灰发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 与此同时,夜空的另一边,很远的另一边…… 已经安静下来的灰发男人仍旧独自坐在山洞里,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他那双灰色的眼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毫无一丝气息,也毫无一丝感情。 如一只精致而破损的人偶,冷漠而慑人。 就好像之前的泪,已经葬送了他所有的感情,只剩下一副冰冷的躯壳。 这时,洞口处忽然传来轻微而急促的声响,随即,男人低垂的视野里,看到了一双满是泥巴跟刮痕的,黑色皮质长靴。 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头带暗金面具的狼狈男子,正背对着月光僵硬的站在他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呼吸凌乱而急促。 即便逆着月光,男人也能清楚的看到,对方那一张因为长时间的急速运动,而略微惨白的脸颊。 一时间,冰冷而潮湿的山洞,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而后,金发男子似乎从男人身上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原本急促的呼吸,竟在瞬间滞停了下来,好半天,都无法恢复…… 只是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知不觉中,云,遮住了月,山洞陷入了一片黑暗…… 待片刻后月光再度倾洒时…… 头戴暗金面具的男子,已经,重重的跪在了灰发男人的面前。 下一刻,他那双有力而颤抖的双手,已经将对方紧紧的,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对不起……” “………” “我来晚了……” “……”对于墨溪断失控的情绪,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面无表情,过了一会,才听他淡淡的道:“墨溪断,我要洗澡……” 明明在一般的情况下听起来很轻松,甚至是有些随性的话, 却让人的心脏忍不住的抽搐起来,疼得厉害。 *???????*???????*???????*???????*???????* 唐零很郁闷。 因为她最爱的墨哥哥前两天就突然丢下帮里的事务匆匆出去了,还一直都没有回来。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清楚,事情一定跟那个灰月魔有关。因为每次只要一遇到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她素来冷静的墨哥哥便会变得很不正常。 就好像他的世界,只为男人转动一样,令她很不舒服。 “唐小姐,阁主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往大门的方向走来。”正在这时,一身白衣的侍女匆匆走进来朝她汇报。 下一秒,唐零已经跑出了房门,朝大堂跑去。 可待她赶到大堂的时候,侍卫却告诉她,阁主已经去了天池,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灰发的男人。 分卷阅读54 “……”唐零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自己的心情,脸色发青的她僵着站了好一会,才勉强捧住了手里那精心熬了好久的汤。 那是她担心墨溪断出门不记得吃东西而特地炖了好久的,亲自炖的。 接着,她不死心的再度朝天池跑去。 这次接待她的是两个面色冷漠的侍卫,连话都没说,只是对她出示了一块令牌,上面就一个字。 ‘禁’ 意是,现在无论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得进入进入天池打扰。 违者,死。 “……”一种无法诉说的委屈顿时红了唐零的双眼。想不到她自己这两天来连觉也不睡,一直等墨溪断回来的结果竟是连面都见不到。 天池里 热气弥漫的水雾里,隐约可见两个修长的身影。 此刻,墨溪断正半跪在池边,尽量小心的在不扯到伤口的前提下,为坐在平台上的灰发男人褪去身上染血的衣服。 男人很安静,甚至懒得动,只是慵懒的斜靠在平台上的玉雕旁,任墨溪断细心服侍着。 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外袍,连脚裸都是光的,上面满是被山石划破的伤口,血肉模糊。 而那件唯一的外袍,虽然长到足以将他的身体全部遮掩,可略微撩开下摆的时候,那光裸而修长的大腿却轻易可见,上面还清晰烙印着不同程度的咬痕… 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待将男人的腰带解开,衣袍褪到腰下时,墨溪断已经被眼前的画面惊得两眼阵阵发黑。 男人白皙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处完整的皮肤,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咬痕跟凌虐的痕迹,尤其是胸前以及大腿内侧的地方,甚至被咬到渗出了鲜血…… 他甚至,能从他的身上,清楚的闻到不同男性的气息…… 而承受了这一切的男人,此刻,却只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墨溪断闭起眼,深深吸了口气,却还是无法控制愤怒的浑身颤抖,半响后,才用力抓住男人的手臂,嘶哑的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有谁?” “……”被抓住手臂的男人微微歪着头,懒懒的看向墨溪断,随后,嘴角缓慢的勾起,慢慢的道:“这种事情,有所谓么?” 沉默了下,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加深了几分,凑近墨溪断,一字一句的道: “你,不也做过么?” “…………” 看到墨溪断有些发白的脸色,涯笑了笑,懒懒的将身体往后一靠,过了一会,才淡淡的道:“何况,这种事,也没人在意。” 很平淡的一句话,甚至连语调的起伏也没有,可墨溪断却能深深感觉到,男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渗着鲜血。 可就这么仅仅几个字,他已经听出了很多,也猜到了很多。 包括涯现在跟严凌枫的关系…… 他都几乎可以猜得到…… 这明明是自己期待的结果,可是男人目前的状态,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涯……” 墨溪断低头苦涩的笑了笑,而后,单膝跪上平台凑近男人,凝视着他道: “有人在意,只是你从没有注意到而已。” “……”涯没说话,只是懒懒的闭上了眼睛。 并不意外男人冰冷的态度,墨溪断只是又笑了笑,而后,伸手温柔的将男人抱到了水里,开始为他清洗身子。 “………” 身子突然被抱起让涯不自觉有些僵硬,可随即还是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对方清洗的动作虽然有些生涩,显然没侍候过任何人,但洗得很认真,也很仔细,力道跟动作都刚刚好,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而稳稳抚住他腰部的手也很规矩,加上又有水的浮力支撑着,涯反而有种在云中的感觉,整个人也在那类似于按摩的动作下,越发的困倦起来。 像只慵懒而冷漠的波斯猫,双瞳渐渐眯起,任对方温柔的侍候着。 因为水里放了药粉的关系,他的伤口并没有因此而发炎。到是面色被热气蒸得红润了几分,连双唇也透出一份柔软的水色,微微开启着。 直至在水中被抱到墨溪断的大腿上坐着,轻柔的拉开双腿,才突然皱着眉清醒过来,连嘴唇都是白的…… 毕竟,他才经历过噩梦般的一夜,即便是觉得不在乎,身体却还是本能的感到恐惧…… “涯……”墨溪断停下了欲将手指探入涯体内的动作,而后,抬眼看着男人,暗哑的道:“我只是清洗而已,不会做其他的。” 语毕,也并没有马上动作,只是用一双清澈的金瞳安静的看着男人,耐心而镇定。 “……”涯静静的与墨溪断对视了片刻后,便默许的垂了眼睛。他自己手指毕竟也受了伤,所以不方便弄。 “放松……”一手扶住男人紧韧的腰,墨溪断修长而干净的手指小心的滑入男人的尾椎末端,然后,停了一下,待男人略为放松后,才缓缓的将手指伸入…… “呜……”可再怎么小心,再怎么温柔碰触,被撕伤的地方,还是疼得涯忍不住皱了眉,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忍耐一下,我很快就好……”低声的哄着,墨溪断修长的手指又探进了几分,内壁湿热而紧致的触感以及涯低低的喘息,让他的脸色略变了变,停了好一会,才勉强继续引导着池水清洗着…… 接下来,水雾中的两人异常沉默而安静,只有涯隐忍的喘息声不时从水雾中溢出。 “唔……别碰那里……”体内被伸进三根手指的涯忽然有些受不了低呤出声,以至于垂落在身上的银色发丝都禁不住的微微颤抖。 “可是,里面还有好多……”男子的声音有些为难,且沙哑得惊人。 “动作快点……你属猪么……啊……”声音中的懊恼程度上升了几个点,尾音却是颤抖的。 分卷阅读55 “你怎么知道……” “知……你……妈的……出去……” “快好了……嗯,你别那么紧……我进不去……” “滚……” 最后,洗澡事件终于在比较混乱的情况下结束了。 而后,墨溪断用毛毯将黑了一张脸的涯严严实实的裹着,打横抱着出了天池,刚一出台阶,便看到了堵在外面的唐零。 “唐零你来得正好,我刚要找你。”墨溪断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 “墨哥哥~~~”于是刚才还一脸怨念的少女瞬间浑身冒出了粉红色,雀跃的朝墨溪断靠了过来,并努力无视他怀里的男人。 “我给你熬了很补的汤,等下给你端来。”之前的那份已经被她砸到山下了。 “你去把最后一瓶回生拿来我房间。”淡淡的吩咐完,刚好离开的墨溪断突然听到身后的唐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吼声。 “我不拿!!!!!” “……”墨溪断停下脚步,转头冷冷的看向唐零,虽戴着面具,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的脸已经明显的阴沉了下来。 “这是最后一瓶了!凭什么又给他用,他算什么东西,不就是——” “闭嘴!”墨溪断冷声打断了她,声音不大,却冷得让唐零刚才激动的情绪顿时焉了下来。 而后,她看到她最喜欢的墨哥哥对她笑了笑,很温柔的,却让她打从心里发毛…… 她甚至,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如同实质的杀意…… “唐零。” “……” “半柱香后,若我还在黑域阁看到你,别怪我不留情面。”随后,也没看她,而是低声吩咐一边的侍卫:“你们俩个帮她收拾下衣物,带她回唐门。” “……墨哥哥!!!!!”唐零这次的脸色真的白了。眼泪当场就冒了出来。 可是墨溪断已经懒得看她了,甚至连背影也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也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了解到,墨溪断的底线,即使是最受宠爱的她,也是绝不允许碰触的。 这件事情对两个男人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片刻后,墨溪断已经将涯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吩咐另一个亲信拿来了最后一瓶回生,倒出部分稀释其他的药物,以便外用。 卧趴在床上,手指已经被包扎好的灰发男人似乎已经认了,就这么闭着眼,任墨溪断抬高他的腰部,将手指伸进去细细的为他上药。 虽然过程长得令他有些不耐烦,但也已经懒得计较。只是那钳住自己腰部的,滚烫的男性手掌,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想到一些并不好的画面。 可即便是这样,男人在墨溪断后来递给他一杯暖酒的时候,也并没有丝毫犹豫的仰头便喝了下去。 似乎,并不关心酒里下了什么。 随后,待酒里的药物发生作用,男人也懒得动的直接沉睡了过去。 毕竟,他也两夜没合眼了。 他不是不累,不是不倦,只是睡不着而已。 已经去洗了个冷水澡,看起来双眼清澈许多的的墨溪断半躺在床上,呆呆凝视着躺在他身边,已经陷入昏睡的长发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随后,他伸出手,轻柔的撩开那滑至男人脸颊的发丝,用指尖,细细描绘着男人脸上那个去而复返的伤痕…… 那是一道,用回生,也无法消掉的痕迹…… 他问过男人,男人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好像对什么都没有所谓了。连他给的酒,也毫不犹豫的喝下…… 只是,在他为他上药的时候,他身体明显的僵硬跟颤抖,还是可以看出,他已经有多么的排斥男人的碰触。 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墨溪断伸出那只暗金色的机械手臂,轻轻的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中。而随着他的动作,男人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胸前,连同他那一头随意散乱在床上的银灰色长发。 一时间,怀中躯体温热而强韧的触感,以及不时吹拂在胸膛上的淡淡气息,让墨溪断刚刚才用冷水强行压制的燥热又疯狂的涌了上来,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之前为男人上药的画面,以及前阵子,自己深深进入那身体时的记忆。 那个时候的男人,凌乱着一头灰色的湿发,在他身下被迫张着大腿,接受他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冷怒而隐忍…… 满身,都是被他舔咬的痕迹…… 而现在,他正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的怀中,衣衫凌乱的散开,似乎,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姿态…… 几乎他被逼疯…… 脑子里无数个声音疯狂叫嚣着,进入他,占有他……弄哭他…… 可他不敢…… 甚至会反复想起,男人在山洞里时,那空洞而孤寂的眼神,以及,还有着泪痕的灰色睫毛…… 深深吸了口气,墨溪断缓缓低下了头,郑重地吻上了涯的额头…… “涯……” “我发誓,这一生……” “会用全部的生命去爱你……” *???????*????????*????????*?????????*????????* 风,带着雨后的清爽,从窗外缓缓吹进,拂动着屋内那人灰色的发丝,直至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这一觉,涯整整睡了一天两夜,浑身都酥麻了。 模糊苏醒的时候,印入自己视野的,是墨溪断那张还戴着面具,嘴角却流着一丝口水的脸颊。 过近的距离照成的冲击力可想而知,他皱着眉下意识的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腰正被对方牢牢的搂住,连腿都压在他身上。 最让他眉毛抽搐的是……对方那紧挨着他的,全裸的躯体……以及…… “!!!!!!!!!”下一秒,墨溪断几乎是惨叫着从床上连滚带爬地摔了下来,趴在铺着皮毛的地板上扭曲挣扎着,好半天都直不起身来。 “哧。”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涯懒洋洋的坐起身来,自顾自的扯过墨溪断放在床边的衣服穿戴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对我的……伙伴这样……”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墨溪断挣扎着趴在床边 分卷阅读56 委屈的控诉。 “它顶到我了。” “它每天早上都要起来锻炼身体的……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那么强壮持久……” “………” “哇!别踹啊……” 总之早上就怎么过去了。 已经梳洗过的涯推开黑色的大门,抬头看了看天空,雨后万里无云的晴朗,心情略好了些。 随后,没有管跟在他身后嘀咕的墨溪断,径自在这座山庄行走,似乎在找什么。 “……”墨溪断眨了眨眼,好奇的跟在后面。 他喜欢涯认真的样子,应该说,喜欢涯在他面前动的样子,无论干什么都好,他只要看到,就觉得很舒服。 涯先是来到一座高处的阁楼,无视那些对他瞪眼却只能干站着不能动的侍卫,扫视着整座山庄的布局。随即,几乎可以说是准确的找到了墨溪断的藏宝阁…… 虽然墨溪断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涯刚靠近,守在附近的十名暗卫便立刻出现,但却迫于那一直影子般跟在他背后的墨溪断,依旧只能干瞪眼的傻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涯用剑劈开门口坚硬的锁,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由于墨溪断没有整理东西的习惯,所以藏宝阁的宝物,几乎全部都乱堆在了地上,其中有普通的珠宝,也有价值连城的珍品,琳琅满目,晃花人眼。 涯面无表情的踩在了宝物上,四下扫视着。 随后,从地上找出了几件极其小巧的,但价值极高的宝物。 其准确的程度,连墨溪断都自叹不如,要知道,要一眼在那些宝物里找出珍品,没有极好的眼力,是绝对办不到的。 真不亏是他家的涯……好厉害啊…… “你看溪断那副摸样,嘁嘁,没见过被打劫还笑得那么淫荡的……他真以为是自己的妻子跟他拿家用么?”墨溪断几个狐朋狗友窝在门外偷偷摸摸的嘀咕。 毕竟宝库被外人打开,还是闹出了很大的轰动。 “我看对方可没什么心里负担,搞不好阁主还欠人家的……”其中一位长得很斯文,身穿月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感叹。 “这位就是未来的阁主夫人了吧……虽然他拆了我们好多座据点,不过阁主喜欢重口味的,兄弟也只能支持……话说长得……”另一个粗犷的胡子大汉双手环胸的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评价。 “你懂什么,我觉得他有种毒药般的美味,让人想……”站在他身边的,一副娃娃脸的男子晃了晃脑袋,可话音才落,他的脸被被墨溪断从里面扔出的鼎砸个正中,整个人飞出了百米…… 于是,剩下的几个再也不敢对男人有任何评价,鹌鹑一般呆站着。 藏宝阁里 “你要离开么?墨溪断站在一堆宝物上,平静的看着涯,突然轻问出声。 “……”正在武器架上选择兵器的涯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我知道了。”墨溪断点了点头,依旧很平静,没有说什么。这倒让涯有些意外,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当,却又说不出来。 随后,他也懒得管静静站在一边的男子,从武器架上选了一把黑色的,几乎没有光泽的长剑。至于旁边放着的各种长鞭,他没有选。 这让在一边看着的墨溪断,双眼有些黯淡。 脑子里不禁想起涯放在严凌枫那里的血色长鞭。 涯选好了武器,随意扫射周围的时候,目光突然被一间比较隐蔽的暗门吸引住了。 顿时,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让他想也没想的不顾墨溪断的制止将门推开。 “别!” “…………” “…………” “墨,溪,断…………”涯那蕴含着极端愤怒的低沉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 缓慢崩出,脸色,已然气的发白。 房间里放着的,并不是什么价值很高的宝物,而是一些极精致,也极生动的石雕…… 仅仅是石雕也就罢了,可雕刻的内容,却是他各种各样的形态,除了几件是他平常的姿态,大部分,是他衣衫凌乱,形态淫靡的摸样。 有跪趴着抬起腰的,有被绑在椅子上拉开双腿的哭泣的,还有主动撩开自己衣摆,将手指伸入下面诱惑人的…… 每一个的神态,都栩栩如生,仿若真人一般……让人几乎可以想象他动起来并发出声音的摸样…… “呵呵……”墨溪断羞涩地摸了摸鼻子笑了下,不太自在的解释:“这些是我自己刻的……没有给别人看过的………啊啊啊!!!不要砸啊~~~~” 接下来,是石雕被砸掉时发出的崩裂声以及男人凄惨的哀嚎声,其中蕴涵的颤音,就仿佛爱妻被人夺走了一般,凄厉得让人闻之色变…… 男人不管他,继续用剑劈…… “住手啊!!不要再砸了………啊啊,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平常你不在的的时候我就靠它来安慰自己了……啊啊啊!!那件也是……” 推开他,抓住两个雕像互撞…… “呜!”已经被打击到说不出话来了。 待全部处理完后,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堆石块上,神态自然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便无视呆站在一边,如丧考妣的墨溪断走出了门。 “…………”墨溪断一脸苍白的站在原地,是真的要哭了…… 那些石雕,全部是他的心血加精神支柱…… 可是,砸掉他这些宝贝的是本尊,他又能怎么样…… “只好再偷偷刻了,这次藏好点……”随后,丝毫没有受到教育的某人小声嘀咕道。 *????????*??????????*????????*????????*??????????* 从墨溪断的马场牵了一匹黑色的骏马出来,涯将整理好的一些行李绑好在上面,便一个跃身上了马,缓缓的朝大门走去。 一路无人敢阻。 拿墨溪断的这些东西,他是丝毫没有愧疚的,毕竟,墨溪断对他做的那些事情,远不是这些东西可以弥补的。 分卷阅读57 而况,这些对他来说也并不算什么,他放在昙剑山庄的就有很多,只是并不想回去拿而已。 不过,让他比较意外的是,直到他走出门,墨溪断都没有出现。 这让他不免松了口气。 那个家伙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令他无法自在。 抬头又看了看天,涯忽然有些感叹。 十年,他将自己束缚在一个地方整整十年。 每一天都是为别人而活……说不压抑,是不可能的…… 现在,全部放下来后,他也应该去这江湖游离一番了,或许,会有些奇遇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想着,身下的骏马已经缓缓走出了大门,刚一转弯,便看见依旧戴着面具的墨溪断,正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你动作真慢,我等你很久了……” “……”涯突然有种感觉,他是甩不掉墨溪断的…… (第二部)完 (未完,连载中……请去下面的地址继续观看……) 黑色禁药专栏: 作者空间:.heisejinyao. 最新的全文请去黑色禁药专栏: 作者空间:.heisejinyao. 第三部 严凌枫是被一个梦惊醒的。 坐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心脏止不住的疼。 他并不记得梦的具体内容,却真真切切的记得,梦里,那个男人站在火的另一边,轻唤他的那一声。 “严凌枫……” 嘶哑而干涩,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却只剩一丝自嘲的叹息…… “……”皱着眉,严凌枫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抓住胸前的衣衫,企图让心脏的疼轻一些,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那种疼其实并不强烈,却沉闷得让他有些无措,仿佛丢掉了一种永远也找不回来的东西,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在这种疼痛里略微茫然地下了床,走出房门。在这深夜里,他的行走茫无目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拿着涯的血鞭,来到了他的住处…… 可那里依旧是一片漆黑,男人仍然没有回来,只是他的房间里,还留着属于他那种特有的,温润的气息。 严凌枫看了看周围,心情顿时不可思议的平静了下来。随后,他有些无力的靠坐在涯的床上,闭眼时,脑子里无意识的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男人时的情景…… ……………… 那时刚刚入冬,风吹在身上,已是刺骨的疼。 当时,严凌枫与城水悦双方的父母都已被杀害,却连尸体都来不及埋葬,就被逼得逃亡。 甚至带着浑身的伤,被迫进入传说中有妖魔的森林躲藏。 逃亡的途中,严凌枫中了毒,没有解药,只能靠药物暂时压制,但显然越来越没有效果。晚上发作的时候,几乎已经无法忍受。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在那片茂密的妖魔森林中,遇到了涯。 当时,他正用匕首削尖竹竿作为箭支使用,而城水悦则负责就近寻找有毒的药草,突然,城水悦在远处轻唤了他一声,待他跑过去的时候,首先印入眼前的是,是一片被鲜血染红的草丛, 一条近二十丈长的巨蟒尸体扭曲的横在地上,血肉狰狞外翻着。 而尸体不远处,一个灰色长发的男人正面对着城水悦,勉强支撑着树杆站着。 跟现在完全不同,当时的男人,浑身都是鲜血,狼狈而残破,那双透过发丝也依旧犀利得如同野性生物般的灰瞳,严凌枫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在他的身前,还站着一只半大的黑豹,同样浑身是伤,却戒备的护在男人的面前,咧着利齿,随时有扑上来的趋势。 这种神秘而野性的气息让严凌枫皱起了眉,刚想制止城水悦的靠近,却见他已经谨慎的靠近男人。 “叔叔,你受伤了……”仿佛在哄一个孩子的态度,尽可能的把声音放柔:“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可他的动作却让本就警戒的男人立刻弓起了背,像一只被威胁了的兽,喉咙发出嘶哑的低嚯声。 “悦,回来。”严凌枫喊了城水悦一声,并拿着手里的剑朝男人警惕的走了过去。 但令他意外的是,城水悦竟没有听他的,依旧站在男人面前,怕惊扰了男人般,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说:“我帮你包扎伤口吧,再流血下去,你会死的……” 而更让严凌枫奇怪的是,他刚才喊出声后,本盯着城水悦的男人立刻转头朝他看了过来,目光竟灼热了起来,且再也没了敌意。 仿佛在安抚他并试图帮助他的,是他,而不是城水悦。 “枫,他受了好重的伤……我们能带上他么?”这时,城水悦回头看向他。 “……”严凌枫看了男人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我们在被追杀。” “可是……” “没有可是。” “……”遭到否决的城水悦不舍的看着男人,最后无奈的跟着严凌枫离开。 而男人依旧孤单的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严凌枫离开他的视线。 临走前,严凌枫不知怎么的回头看了男人一眼,当时他就有一种错觉,对方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眼神,竟有些像被抛弃的犬只,双眼黯然而无措。 可能也就是这个眼神,让素来冷漠的严凌枫又折了回来,将身上最后一瓶伤药递给了男人。 但也仅此而已,他不可能带他离开,因为,跟着他们,他反而会丧命。 毕竟,他们的身后,还有仇家在追杀。 之后的两天,他们也确实再遇到了三次追杀,但都 分卷阅读58 险险逃脱。只是水悦在逃亡的过程中扭伤了脚。 加上突然开始下雪,他们不得不找了一处两头都可以进出的山洞先躲了起来。并升起了火以免冻坏。 不过,好在他们已进入了另一个组织的势力范围,所以追杀他们的人已不敢再肆无忌惮的派出人马搜寻,导致他们的情况好转许多。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城水悦已经裹着衣服围着火堆睡去,而严凌枫则坐在旁边守夜。 火光的渲染下,才毒发过后的男孩依旧显得有些疲惫而苍白。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到空气中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转头看去,只见洞口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竟站着一人一兽,满身都是外面飘落的雪花,诡异而安静的看着他们。 “……”严凌枫皱了皱眉,显然没想过那天在森林里的男人竟跟了过来。 一时间,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 “大叔!”这时,城水月竟突然醒了,爬起身看着男人惊喜的叫道,随后连忙跑过去要拉他进来。但男人没有动,依旧站在洞口安静的看着严凌枫。 似乎,在等他的同意。 “……进来吧。”严凌枫看了男人片刻后,点了点头。 于是,男人带着黑豹,跟城水悦走了进来,随后便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不近但绝不远的距离。 待他靠近,严凌枫才发现,男人依旧穿着那天单薄的黑衣,修长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显然已经冻坏了,睫毛都挂着冰渣。 他想了想,脱掉了身上一件外套递给男人,示意他换上。 毕竟,男人的衣服都是血,最好早点换掉,否则等伤口完全愈合,再脱恐怕会再度撕伤。 男人愣愣的接过,抓在手里翻看了片刻,随后有些无措而求助的看向他。 似乎,不知道怎么换衣服。 “……“严凌枫这个时候才发现,男人的精神,似乎并不正常,像只靠本能行事的兽。 “大叔,我帮你吧。”坐在一边的城水悦起身想要帮忙,但手才刚碰到男人,男人便猛的浑身戒备起来,凶狠的盯着他。 嘴里还发出低低的,类似野兽的警告声。 “……我来吧。”旁边严凌枫淡淡的开口。 随后,严凌枫示意男人转过身来,开始解他的腰带,将他粘在身上的衣服小心地脱下。而对方也安分的张开手任他动作着。 男人身上的伤没有他想象中的多,皮肤很白,牛奶般的质感,但很结实,尤其是腰腹的线条,漂亮而流畅。让两个少年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嗯?” 突然,严凌枫惊讶的发现,在男人的背后,靠近肩骨两侧的地方,竟有类似于钉子的东西镶进骨头里,连周围的皮肤都是黑紫色的。 眯起了眼,严凌枫刚伸出手指小心地碰了碰,男人便立刻疼得低哼起来,转过头委屈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一边的城水悦凑上来担忧的问道。 “……”严凌枫仔细看了一会,脸色逐渐凝重,随后,转过头看向城水悦低声道:“小悦,你去外面弄点干净的雪进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从男人发黑皮肤可以看出,这个东西一直在伤害他的身体,必须想办法拔出来才行。 “……”涯有些茫然的看着严凌枫,而后者则用手按住的他肩膀,严肃而认真的道:“等会,无论有多疼,你都不要动。” “……”涯愣愣的看着严凌枫,随后,点了点头,努力去理解严凌枫的意思。 严凌枫先将衣服揉成一团塞进男人的嘴里让他咬着,而后用左手固定住他的肩膀开始动手…… 随着锋利的匕首割开皮肤,一股黑色的液体顿时冒了出来,带着浓浓的腥臭味直扑鼻端。严凌枫皱了皱眉,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的继续着。 “……呜……”而男人身上的冷汗也随着他的动作开始不断冒出,几乎是瞬间湿透了身子,连双眼都有些发白。显然是疼到了极点。 但他似乎牢记着严凌枫的话,丝毫没有乱动,只是手心因为紧握而被指甲而插出了鲜血。 “忍耐一下。”或许是男人的脸色太过苍白,呼吸太过破碎,严凌枫的声音竟温柔了许多。 一边的城水悦终于不忍地转过了头,而小黑豹则轻轻的在男人腰侧磨蹭着,试图安抚。 到了后面,男人已经疼得眼都无法睁开,嘴里的布不知道怎么掉了,低鸣一声,本能地朝旁边重重咬去。 “……!!”意识到不对的城水悦转头朝他们看去,脸色却加白了几分。尤其是看到男人的牙齿重重撕咬着严凌枫的手臂,鲜血直渗的情景,更是让他感到恐慌,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直往外冒汗。 相比起他,年仅十四岁的严凌枫要镇静得多,只是刚被咬的那一瞬间面颊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也就任男人咬着,继续专心着手上的动作。 不过从他逐渐发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也同样在忍受着剧疼。 待严凌枫总算将男人身后,那带着倒刺的黑色长钉弄出,他的手臂,也差点被男人硬生生的咬下了一块肉,一片的血肉模糊…… “……呜”看到自己因为本能而造成的后果,男人吓得脸色有些苍白,转过头充满歉意跟惶恐的看着严凌枫,而后者则依旧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他默默抽回了手臂。 随后,他没有理会男人,而是将视线再度转向了伤口,发现里面似乎还有很多毒血没有弄出来,甚至连黑色的区域都在朝四周扩散…… 这样下去不行…… 接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只火热的手钳制住,而后,一个温软的东西带着浅浅的气息覆盖在了他的伤口上,开始有力吸允起来…… 竟是严凌枫在用嘴吸走他伤口内的毒血…… “……?”男人此刻整个人僵掉了,显然没想过,这个冷漠的孩子,竟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随着毒血逐渐被吸出吐掉,涯那因为长期压制毒素,而不断耗费精力的身体突然一松懈,整个人就软在了身后男孩的怀中。 “谢……谢……” 这是他昏迷前的话,也是他近一年来,唯一说的话…… “大叔没事情吧?”城水悦担心的凑上前来。虽然男人突然会说话这点让他觉得有些惊讶,但对方目前的状况才是最应该在意的。 “……”严凌枫摸了 分卷阅读59 摸男人的脉搏,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大碍。 随后,他帮男人包扎了伤口,穿好了衣服,并想把他扶到一边靠着火堆睡。可才刚刚有所动作,昏睡中的男人便委屈的低呜了几声,手紧紧地抓着严凌枫的衣角,怎么都弄不开。 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让严凌枫扬了扬眉,竟有些无奈。 “他……好像很喜欢你。”城水悦在一边淡淡的说,听不出什么情绪。 “……”严凌枫看了城水悦一眼,没说话。 后半夜,严凌枫就干脆让男人枕在了他的大腿上,而城水悦不知怎么的也凑了过来,说是冷,刚想蹭到男人的怀里睡,就立刻被一边小黑豹不满的呵斥,最后选择靠在严凌枫的另一边睡。 *??????*???????*????????* 从那晚之后,严凌枫便发现这个神秘的灰发男人变得异常粘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边。虽然他依旧不怎么会说话,但一些简单的意思却已经渐渐地学会了表达,似乎,在毒钉拔掉后,他的神智正在逐渐的恢复正常。 后来,在没有遇到追杀的情况下,他们终于走出了森林,并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搭了间茅屋落脚。 当天晚上严凌枫又发作了。 可这一次,他身上带的药物跟他料想的一样,几乎已经不起作用了。 他以为自己熬得下去,可当毒素真正肆无忌惮的攻击着他的身体时,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自己身上的毒,真的痛苦到可以逼人去自杀。 刚开始时,他还可以咬着牙默默的忍,可到后来,他连坐着都办不到,整个人滚到了地上,被火烧般凄厉的惨叫。 那一刻,他听不到任何声音,连视线都是模糊的一片,唯一清晰感觉到的,就是疼…… 无法形容的,让人绝望的疼…… 就在严凌枫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谁抱到了怀中,对方身上那淡淡的气息让他有种莫名的心安。 他的手腕被人握住,一股强大而温润的暖流从手腕处缓缓的流进他的经脉,缓慢且不容抗拒的压制住他体内狂嚣的毒素。 随后,那种让人想自杀的疼痛,几乎是以奇迹般的速度平息了下来…… “不要怕……我……保护……你……” “……” “一直都会……” 半昏沉中,少年听到有个沙哑而温润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艰涩的响起。 努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灰发男人苍白且异常虚弱的脸。笑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当时复杂而温暖的心情,严凌枫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 也真的以为,这些话……是对他说的…… 尤其是之后,被追杀的过程中,男人一次又一次的为他挺身而出,那怕是受伤,也拼了命的要将所有威胁他的人全部除掉。 他再怎么冷漠,也不得不为之撼动,视线开始控制不住的,随着男人而移动…… 直到一年后的某天…… 他才发现…… 事实其实远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天晚上,严凌枫还清楚的记得,悬挂在空中的月亮,是血红色的。 男人独自一人站在山顶,沉默的看着天空,任风吹散他满头的灰发。 远远看去的时候,那修长而孤寂的背影,仿佛被哀伤包裹住一般,莫名的让人心疼。 当他朝男人走去的时候,男人便回头看向了他,而后,淡淡地笑了。 那种笑容,很温柔,温柔到严凌枫几乎移不开视线,只能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朝他一步步的走来。 然后,站在他面前,凝视着他,用指尖轻轻触摸着他的唇瓣…… 彼此的距离近到,可以清楚的感觉出,对方吹拂在自己脸上的气息…… 直至那柔软的唇瓣,覆盖上他的双唇,严凌枫都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只是僵着身体,任男人将舌头小心的探入他的嘴里…… 心脏,止不住的狂跳…… 后来的情况严凌枫已经不记得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被他用力的压倒在草地上,反复的啃咬着,衣服皆是一片凌乱…… 就在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想要拉开男人双腿的时候,男人喘息的双唇才微微的跟他分开,而后,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沙哑的道:“你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么?” “……”严凌枫至今都想不起来当时是什么反应了,好像说了什么…… 然后,男人看着他浅浅的笑了…… 眼睛都是湿润的…… 下一刻,他已经用力的抱住他,连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努力的,唤着一个严凌枫陌生的名字:“荒……无昼……” “………” “别再把我送人了好么……我以后……会很听话的……很听话……”还没说完,血色的眼泪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涌出眼眶…… “…………” 后面的话,严凌枫已经听不到了,也不想听了…… 他静静的看着男人,想说什么,嘴微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而后,嘴角终于轻轻的勾起了一抹自嘲冷笑,缓缓地站了起来,在男人惊愣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清楚地认识…… 原来,男人所有的守护,所有的付出,都不是为他的。 他只是一个人的替身罢了。 那天晚上以后,严凌枫对男人的态度,便彻底变了…… 变成了一种真正的冷漠,带着些许厌恶,这让男人感到不知所措。 他其实并不想漠视男人,只是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地,不断讨好自己,他就觉得厌恶。 那人所有的付出,都不是真正给他的…… 光是意识到这点,就足以让他的心情越发焦躁,以至于到后来,连看都不愿再看男人。 严凌枫的突然转变,令已经渐渐恢复神智的男人很不安,他开始努力的尝试去做到更好。 为他的父母报仇,为他消灭所有的敌人,建立自己的势力,尽一切所能。 可同时,男人也发现,他做得越多,做得越好,严凌枫对他的态度就越冷漠,仿佛他就是无关紧要的 分卷阅读60 存在。 这令男人很难过。 *??????*????????*??????* 男人很怕冷,体质跟一般练武的人并不一样,尤其是入冬以后,他的身体似乎没有温度?,最严重的时候整个人还会陷入昏睡的状态数天。 去年冬天的这个时候也很冷,雪常常下起来接连好几天都不会停,气温非常的低。可当时,严凌枫虽然不说什么,但知道男人怕冷后,都会让他钻进自己的被子,任男人紧挨着他入睡。 但今年不一样了。 男人似乎为了避免严凌枫的厌恶,都是独自一人入睡,偶尔会跟那只黑豹一起睡在火炉边。 可黑豹前天就外出捕猎了,因为风雪突然加大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回来,而这天晚上,气温更是低到了极点。 严凌枫看着屋外飞扬的雪花,想到了去年男人怕冷的摸样,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对方的房门前。 静静站了一会,他推开门跨了进去。 屏风后,男人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反而面色红润,呼吸平稳的沉睡。 因为在他的身边,还躺着一人,那人正抱着男人的腰,搂着他安静地沉睡。 是城水悦。 两人凑得很近,不时的,睡梦中的城水悦还会轻轻的磨蹭男人,将脸凑到男人白皙的颈肩。 而男人始终都没有醒。他有个特性,睡着的时候,一般的动静是无法将他弄醒的。 “…………”严凌枫一个人静静的看了片刻,双眼越发的深沉,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严凌枫之后干了一件事情,他开始主动的接近城水悦。 原本,他们俩的关系就属于暧昧的那种,只是谁都没有捅破最后的一层纸。而在他刻意的接近下,城水悦也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也因此,减少了喜欢缠着男人的状况。包括严凌枫自己,也都开始将注意力从男人身上转移。 这是严凌枫所愿意见到的情况。 也觉得事情原本就应这样,他们早就应该在一起,而不是中间还插着一个把他当提替身的男人。 但两人显而易见的亲密,显然是男人无法接受的,甚至是非常的排斥。 双方的矛盾开始升级,而男人也在这种矛盾中,渐渐的变了,变得恶毒,阴险而偏激。 直至有一天,当矛盾扩大到无法控制的时候,男人背对着严凌枫,将城水悦放逐了。 关在一个严凌枫所不知道的荒岛。 这让严凌枫非常的愤怒,因为城水悦对他意义而言,并不单单指表面上的情侣。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共同度过彼此的童年。在他所拥有的,最美好的回忆里,城水悦都在。 也是唯一,还生还的。 城水悦被送走的那天晚上,严凌枫跟男人的矛盾也上升到了最高点。 愤怒之极的他几乎丧失了理智,第一次对男人吼出声,让他消失在自己眼前。 可男人只是懒洋洋撑着下颚,半躺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似乎在等着什么…… 后来,他的毒再次发作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来的凶狠。几乎疼到无法呼吸的地步。 但他没有看男人,更没有向男人求救,只是默默的忍,冷汗湿了一身。 男人也没有跟平常那般,紧张的用内力为他驱散寒毒。依旧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惬意的看着他毒发。 等到严凌枫几乎疼到失去意识,灰发男人才缓缓的靠近,抬起他的下巴,轻轻的在他耳边吹气,问他是不是很难受。 严凌枫没有回答,只是愤怒的看着男人。而后,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按倒在了铺着厚厚皮毛的地板上。 并从男人灰色的双瞳里,看到了占有的欲望。 “想解脱么?其实有更好的办法……” 男人诱惑般的声音才刚吹拂过他的耳际,修长的手指却已经轻柔的撩开他的上衣,伸进了他的衣衫内…… “……”男人没有说用什么办法,可从他的行动,严凌枫已经知道了。 “严凌枫,你是我的人,只能是我的人。”朦胧的烛光下,灰发的男人,像一条狡猾的蛇,用舌头舔弄着少年白皙的颈肩,不时轻轻的啃咬…… 同时,也在挑逗的过程中,将自己的一点内力,通过接触缓慢的传入少年的体内,让他毒发不再那么的痛苦,却又无法完全解除痛苦。 那舔弄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少年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男人低垂着眼帘,灰色的睫毛在灯光下染着一层淡淡的金色,有种透明而柔软的感觉,他细细的吻着少年,修长的手指灵活而诱惑,轻易的将少年的衣服褪下……舌头开始从他的颈间滑到了少年的胸膛,在微微凸起的地方轻啃了一下,然后缓慢的滑落。 少年紧韧的腹肌顿时紧绷了起来,细密的汗珠不断的从他额头冒出,似乎努力的想要坐起来,又被男人狠狠的压下。 然后唇舌直接朝他双腿间进犯,湿润的舌头来回的舔。 那一瞬间,少年几乎的腹肌几乎崩裂,就在男人的手指似乎想伸进他那微凹的地方时,少年突然爆起,反过来用力的将男人压倒在地毯上。 “你逼我的……”少年阴沉的语气,沙哑得让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不知怎么的,有点恐惧。 随后,少年沉着脸,抓住男人裤子的手不由分说用力一撕,柔软的布料顿时化为了无数飞雪。 “……”看着府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满头灰色长发的男人有些愣然,直至大腿被钳住并往两便拉开,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右手反制少年因为毒素而不住抽搐的手。却又不敢太用力,以至于双方呈现了僵持的状态。 谁都没办法动弹。 “……”随着时间的推移,寒毒让少年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灰白,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丝丝冰冷的雾气,眼看就要坚持不了。而即便这样,少年也依然没有妥协,寒冰般的紫眸仍旧死死地盯着男人。 “……”男人静静的跟他对视了片刻,看着少年已经透出一份死气的双眸,最后,不知怎么的,抽回了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苦涩的笑容,也就随他了。 那天晚上,是灰发男人跟少年的第一次。 男人被折腾得 分卷阅读61 很惨,一直到天亮…… 白皙的双腿间,满是鲜血跟白浊的液体…… ^…… “枫,你在这里干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严凌枫的回忆,他转头朝门外看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城水悦正关切的站在门边看着他,手里还举着一盏精致的油灯。 “……”严凌枫没有回答他,而是默默的收回了视线,下意识的看向了手心里紧握的血色长鞭,半响,才低低的问出声: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全部都告诉我。” 其实,早在当天回来,他就想问城水悦全部的事情经过,但因对方的状态很差,情绪也有些异常,所以才没有马上问。 “……”城水悦看着严凌枫询问的紫眸,脸色渐渐有了些苍白,柔软的双唇颤了颤,似乎在挣扎什么,最后,却只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悦?” “你不会想知道的……所以,还是别问吧。”城水悦摇了摇头,神色竟有些悲伤。 “……”严凌枫皱了皱眉,没想到回答竟是这样。沉默了片刻,他才走上前面对着城水悦道:“我需要知道。” “枫……别问了好么……求你……” “说。”严凌枫掐住城水悦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城水悦看了看严凌枫掐住自己肩膀的手,苦笑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暗哑的道:“涯叔他……其实并不打算让我活下去。” “……他不会杀你。”他答应我的。 “可,你那天不也看到了么?他要烧了我……”城水悦看着地板幽幽的说:“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什么?” “他跟那五个甲级杀手的秘密……” “…………” “他们有染……被我一次无意中看到了……”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夹杂这些许悲伤跟恐惧。 “…………” “我根本就不敢说,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深深的吸了口气,城水悦才仿佛平息了情绪,继续缓缓的道:“可他却并不打算放过我,怕我告诉你……因为他知道,若这种事情被你发现了……你恐怕会彻底的厌恶他。” “…………”严凌枫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句不可能。 “嗯,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我知道的……”城水悦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委屈,再抬头的时候,琥珀色的双眼已经有些泛红:“可那天,你来之前,涯跟那几个男人……还在那张床上,做了一夜……” “…………” “…………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闻到味道么?” “…………” 严凌枫死死的盯着城水悦,暗紫的瞳孔剧烈颤抖着,满是让人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过了很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的侧身越过对方,离开了这件屋子。 “……”城水悦依旧站在原地,连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形状优美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烛光的映衬下,竟有些令人发寒,让他那张仅仅只是清秀的脸庞,瞬间妖惑起来。 他独自一个安静的站了许久,然后,缓慢的走到涯的床边,坐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勾起涯放在床上的一件外套,而后,将其凑到鼻间,轻轻的嗅着,最后,竟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温柔而低沉,琥珀色的双瞳却透出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癫狂。 “涯叔,我的涯叔……你现在是不是跟墨溪断在一起了呢……” “可你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你不知道吧……放心,我会告诉你的,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呵呵……” 语毕,城水悦那本该毫无内力的双手,竟爆出两道凶悍的内劲,瞬间将衣服震成了碎片。 *     *      *????????*???????* 在这个没有月光的夜里,神秘的禁地深处,蛇祸终究还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是第三个死去的。 而四人里,目前也只有蝎姬还活着,可显然也撑不了多久。致命的毒素已渗入他体内的每一根经脉,正一点点、一点点的从内部腐蚀他残留的生命,以至于他那素来深蜜色的健康肤色,都呈现出一片死般的灰败。 此刻,他正一人静静的跪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依旧躺在石板上的黑狮,低垂着的双瞳是一种毫无波澜的深邃,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时间如他的生命般,在一点点的流逝。 渐渐的,蝎姬的嘴角有一些黑色的污血溢出,可他依旧支撑着,安静的坐在黑狮的旁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却没人知道,他的视线已经因为毒素的侵袭而逐渐失去了焦距,变得一片灰无。 终于,当第一缕朝阳的光芒斜射在黑狮身上的时候,那个始终沉睡的男人,隐约有了一丝动静,非常的轻微,可蝎姬失明的双目却准确的对向了他。 “蝎姬……?”黑狮沙哑的声音疑惑响起,似乎有些搞不懂状况。 “……”蝎姬那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他此刻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却已等到了想要等的:“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蝎姬那一直苦苦支撑的残破身体,仿佛瞬间倾溃般,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了黑狮的怀中,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那样一直等着,其实并不是为别的,只是想看黑狮醒来,知道他是平安的,就好了。 “蝎姬?……蝎姬!!!”黑狮整个人,可以说是傻在了当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被涯刺伤后的再次醒来,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生死兄弟,满口鲜血的倒在自己怀中。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怀中的身体,明明还是温热的…… 这时,意识恍惚的他下意识的看向周围…… 却发现自己的另外三个兄弟……也躺在了旁边,同样的,嘴角流血,毫无气息。 “…………”黑狮有些无措的再度看向自己怀中的男子,剧烈颤抖的手指下意识的摸向对 分卷阅读62 方的颈部…… 没有脉搏…… “……怎么回事?”黑狮嘶哑着喉咙自言自语地爬起来,几乎是挣扎着来到了另外三个兄弟的身边,茫然又绝望的摸着他们的脖子…… 同样是没有脉搏…… 甚至……他们还是冰冷的…… “……啊……”黑狮有些失控的张着嘴,似乎想叫他们的名字,可喉咙却像堵住一样,只能干涩地发出一些几乎没有意义的音节,嘶哑而颤抖…… 过了一会,他转身抓起已经没有气息的蝎姬,用力的摇晃他。就好像这样,对方就会醒过来一般…… 可无论他怎么摇,怎么晃,那双妖惑的双瞳,都再也没有睁开…… 这时候,黑狮突然从蝎姬的血液闻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那股气息很淡,却有些熟悉,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点在指尖细闻…… 脸色瞬间苍白…… 这股气息,这股毒药的气息,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的…… 是涯独有的,专门对付他们的毒药…… 为什么…… 为什么…… 随后,黑狮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下一刻,凄厉而愤怒的嘶吼声突地从禁地中瞬间爆发,几乎响彻整个天地—— “啊啊啊啊———” “灰月魔————你好狠的心——!!!!!!” *???????*????????*???????*????????* 涯独自一个行走在虚无的雾海中,周围是一片的灰茫。 他试图找到出口,可无论怎么走,怎么努力去分辨,周围永远都是灰茫的大雾,没有天空,也没有树木,甚至是一块石头也找不到。 这种虚无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就在他快被这种感觉逼到几乎发狂的时候,离他不远处,隐约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背影。 “……”涯皱了皱眉,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发现那个背影竟有点熟悉,尤其是那头如雄狮般蓬松的长发以及修长的双腿。 涯沉默了片刻,心情有些复杂,随后,试探性的唤了一声?“……黑狮?” 人影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依旧背对着他安静的站在原地,隐隐的透出一份冰冷的诡异。 涯皱着眉,无声的朝对方走近,可就在他快要靠近的时候,那个修长的背影突然消失,还没来得极惊讶,左边突然伸出一臂,五指死死掐住他颈部。 “为什么……” 黑狮愤怒而嘶哑的声音从旁边发出,涯吃力的转头看去,只见黑狮那张半遮掩在阴影处的俊脸狰狞而扭曲,晃眼看去竟像地狱深处的索命厉鬼。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凭什么……” “……”涯瞪着他,不做声,只是用力的想要掰开那只掐住颈部的手,却越来越紧,几乎窒息。 “是那只手杀的?”黑狮阴沉的问,双眼的翻腾的凶狠让涯看着都有些发寒。接着,他看到黑狮的另一个手,摸上他的肩膀…… “……”明明隔着衣服,却还是能感觉到那几乎烫伤他的温度,下一秒,那抚摸着他肩膀的五指一扣,竟硬生生的将他的手臂撕了下来…… 视线顿时一片的血肉模糊…… 强烈的疼让涯想惨叫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最后整个人几乎无力的软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可紧接着又很快被面无表情的黑狮粗暴的扯起,抓着他用力的朝前摔去。 “……呜!”被摔出去的男人撞到了一个冷硬的物体,还没回过神,贴在背后的物体突然伸出四只灰色的手,死死的钳制住他的身体。 “……”男人脸色一变,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拼命的挣扎起来,却发现力气好像被从身体抽离一般,怎么也无法动弹,最后只能死死的瞪着牵制住他的手臂…… 那是四只发灰而修长的男性手臂,指甲暗红而锋利,虽然会动,但男人就是知道,这是尸体的手臂…… 而此刻,它们修长的手指,竟开始伸到他的衣内,淫邪的抚摸着…… 那种冰冷而滑腻的感觉让涯浑身都有些发毛,下一刻,几乎是拼了命的挣扎起来,但依旧徒劳,反让那些手的动作瞬间粗暴起来…… 搓揉的力道猛然加大…… 而后,竟又不知道从那里再伸出四只手臂,抚向他的下身,将他的衣裤,一点点的撕开…… 随着那些越来越露骨的动作,男人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吹拂在自己耳边地死亡气息,腥甜的而森冷…… 随后,从男人的脸庞两边,竟慢慢的,慢慢的探出两个灰色的头颅…… 头发很长,看不清楚脸,只是不断的有鲜血滴落…… 然后,那两个头颅不断的伸长,伸长……直至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那种诡异的视觉冲击,让男人整个都僵在了那里,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停滞,却只能动弹不得的看着那贴着自己肩膀的灰色脖子,还在伸长…… 就在男人快要受不了的时候,脖子突然静止了。 “…………” 下一刻,湿粘的头颅猛然一转,只剩血窟窿的双眼死死盯着男人,嘴角狰狞冷笑! “……!!!!!!!” 涯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便是客栈的天花板,那一瞬间,他已经知道了刚才的情景仅仅只是个噩梦。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心脏依旧控制不住的狂跳,手脚都是冰的…… 毕竟,刚才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连他自己也觉察不出竟是在做梦。 但他脑子空白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突然感觉到黑暗中有东西压着自己…… 确切的说,是在舔着自己…… 而他的里衣,早就不知在何时已被拉开,整个胸膛都是敞开的…… 或许刚才的梦太过真实,以至于与梦完全重叠的现实,让男人已经分不清哪个更为真实,整个人都是僵的。 直至那湿润的舌头,正逐渐的从他腰腹的地方,缓慢地上移,一路舔上他微凸的地方…… “…… 分卷阅读63 ……”涯刚才还残留的恐惧瞬间褪去,嘴角亦控制不住的开始抽搐…… 因为,他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 非常熟悉的气息…… “墨,溪,断……”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狠狠的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在干什么……” “呃……” 压在他身上的黑影有些尴尬的爬起来,随后,手里的火褶子一甩,房间的烛光顿时亮了起来,而黑影已经变成了身上还冒着水汽的墨溪断:“晚上好……” “………” “那个……”被涯盯得混身发毛的墨溪断羞涩的抓了抓头发,一副不敢看他的清纯摸样,然干脆的交代了刚才的行为:“我在夜袭……” “………”涯死死的盯着他,最后,嘴角缓慢的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下一刻,墨溪断凄厉的惨叫声再度从房间内发出。 “呜!!!!你又踢我那里!废的,真的会废的!!!!” “啊啊,别打了……哟!!好……你打,你打……但别打脸!啊啊啊!!你怎么专打脸!?” 拖墨溪断的福,刚才的恐惧,几乎找不到影了…… “滚回你房间。”斗争最后在涯一脚把墨溪断踢出去后结束。 墨溪断出去后,房间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一个人的呼吸。 可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或许之前的梦,让他脑海里的某些画面再度清晰起来,以至于心口控制不住的撕裂般的疼痛,整个人都有种言语无法表述的暴躁和不安。 汗湿的男性躯体,淫亵的低沉喘息…… 染满鲜血的地板,缓慢滚来的头颅…… 以及,始终背对着他,叫他滚的冷漠男子…… 这些竭尽全力去遗忘的情景,终究还是无法逃避的呈现在脑海中,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想的那么坚强。 脑子里反复的强调,不要去想,不要去想,都过去了。 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双眼几乎找不到焦距,只能茫然的张望。企图找到一些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可周围都是黑的,全是黑的。 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抓不住。 就在男人有些承受不住,抱着头蜷缩在床上的时候…… 门,突然又被打开了。 依旧戴着暗金面具的男子歪着头探入半个身子,对床上的男人眨了眨眼后,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在这里打地铺么?”语毕,又羞涩的摸摸耳朵:“那边太黑,不敢一个人睡……” “…………”刚才还有些无措的男人直起身子愣愣的看向他,言语不能。 “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谢谢。”墨溪断仿佛没有看到涯刚才蜷缩在床上发抖的姿势,自顾自的抱着被子走进来铺在地上,然后拍拍枕头,嘴里还不停的嘀咕:“你说这客栈晚上怎么那么黑呢,也太抠门了,好歹装每个房间都镶点夜明珠吧……不然像我那么文弱纤细的一个人,根本就睡不着呢……嗯嗯,这地板真是硬……” 说着,还委屈的看了一眼涯跟他的床,犹如弃犬。 却没人知道,当他进门看到男人蜷缩在床上的那一瞬间,心脏是如何抽搐般的撕疼。 但他没有说什么,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他知道,男人此刻并不需要那些所谓同情跟安慰。 因为那些反而会狠狠的刺伤他。让他的情绪更糟。 最后很奇迹的,男人没有赶他走,也默许了他的留下,这让墨溪断暗暗的松了口气,直至后来两人都安静的各自躺下。 一时间,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 墨溪断静静看着男人的背影,眼里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就在他渐渐要入睡的时候,男人却突然开口了,低沉的嗓音温润而平淡,内容却让墨溪断有些受宠若惊。 “墨溪断,陪我聊会天……” “好……”墨溪断轻轻的坐了起来,看着男人温和的应了一声。 或许是墨溪断那容易让人放松的特质,又或许是因为夜的暗让男人卸下了一些防备。 在这个晚上,男人背对着墨溪断,谈了很多…… 严凌枫的,绝的,自己的…… 大部分的时候,是男人在说,而墨溪断则安静的倾听。因为他知道,一直以来,男人都独自承受了太多,没有人真正的听他说,也没有人真正的了解他。 他披着恶鬼的外衣,背负所有属于他和不属于他的罪。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听众,让他可以把长久以来的压抑,都缓缓的道出,而墨溪断也体贴的做着一个安静的听众。 不打断,也不发表意见,只是认真的倾听。 男人很平淡地在诉说,仿若一个旁观者般冷淡,有些连墨溪断都窒息的内容,也都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却是字字都深沉而透彻。 在说那只黑豹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变得很慢,也有些不易觉察的沙哑。 甚至会突然沉默很长时间,似乎沉寂在回忆中,而后陆续道出一些他跟黑豹的种种。 虽然不多,却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那只黑豹在男人心里无可取代的地位。 后来,谈到严凌枫的时候,男人的思绪开始有些不稳,说的事情甚至已没有先后的顺序,连句子都不是完整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什么。 可他自己却仿佛丝毫没有觉察般,依旧是平淡得毫无起伏的语调。 这样的男人,让墨溪断的心几乎是整个揪了起来,好几次都想走过去,将对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让任何人看,也不让任何人碰。 可男人孤单的背影却也无声的透露着拒绝,仿佛心已经筑起了冰冷而坚硬的高墙,不容他人的窥视与靠近。 虽然男人说话并没有顺序,可墨溪断还是从那些零碎的信息中,准确的判断出一个让他脸色有些发白的事实。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男人前阵子所经历的,被几个男人侮辱,如同地狱般的一夜,以及失去最好伙伴,几乎让他崩溃的一夜…… 一切的导火索,竟是他所下的蛊…… 他当时给男人下蛊的目的,除了给予对方内力,最大的作用还是让男人的情绪失控,从而导致他跟严凌枫的感情产生裂缝。 也仅仅只是打算这样而已。 却没想到最后竟变成了这样…… 听着男人淡淡的话语,那其中暗藏的伤与痛,让墨溪断突然很害怕,害怕男人知晓所有的一切。 知道城水悦是他放出来的,知道体内的蛊是用来控制他的,知道…… ………… 后面的结果他已经不敢想象了,男人不可能会 分卷阅读64 原谅他的…… 明明好不容易,才被允许靠近了一些…… 不。 他不会让男人知道的。 只要把城水悦杀了,那么秘密也就没人知道了…… ………… 这天晚上的后半夜,涯平静的沉睡了,而墨溪断却失眠了,暗蓝的双瞳翻涌着冰冷的杀意与决然…… *??????*???????*???????*??????*???????*????????*????????* 墨溪断最近有个不太的好习惯,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蹭到男人的身边,不顾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总是忍不住的给男人夹这个,夹那个,而后爪子不动声色的摸大腿。 至于下场通常是被踹到一边分桌吃。 而昨夜的谈话显然让墨溪断有些压抑,整个人也安静了许多。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当涯在阁楼用早膳的时候,竟自觉的坐到另一桌没有毛手毛脚。 这让男人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后者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男人扬了扬眉,也没说什么,转过头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开始慢条斯理地吃着桌面上精致的菜肴。 或许是心境不同的关系,如今的男人已不再像过去那般,浑身散发着阴冷而危险的气息,一抹浅淡的冷笑,就足以让人心惊胆颤,惶恐不安。 如今的他,反而像一缕沉静的烟云,静静坐在一旁的时候,会让人无法觉察他的存在,可一旦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就会再也无法挪开。 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角落,没有任何表情,灰色长发柔顺的贴在身上,冷漠的双眸低垂着,有着淡淡的沧桑跟疲惫,却又散发着一种让人想亵渎的禁欲气息。 但这只是假象,墨溪断知道。 男人并没有变,只是有些累了。 “这位兄台,一个人独饮岂不无趣?”这时,一位身穿锦缎华袍,手持紫金玉扇的俊秀男子来到了涯的桌前:“若不介意的话,在下愿陪兄台共饮。” 语毕,也不等涯的回答,就自顾自的在他对面优雅的坐下,脸上还挂着怎么看怎么都像调戏的笑容。 这让在一边的墨溪断当场就阴沉了脸蛋,连同周身的空气都一片阴暗。 涯没理那个男人,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自顾自的喝茶。 “……”受到冷遇的男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刚想再说点什么,身侧突然传来一道狠辣的劲风,男子一惊,暗道不好。当即运起内功抵抗,却还是在周围客人的抽气声中,被侧面飞出的桌子重重地砸出了二楼,摔在了大街上。 直到晕过去的那一瞬间,男子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以他剑侠巅峰的水准,竟会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被砸飞了出去…… “找死,连我的人都敢调戏……”小声的嘀咕着,墨溪断拍了拍手,有些恼怒的坐到了涯的对面。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绝对要紧贴男人,避免有些猪猡以为有可趁之机。 不过,涯最近的模样确实有点…… 想着,墨溪断无意识的用眼睛打量着沉默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应该被关在家里,而不是放出来勾引男人…… 瞧这嘴巴的颜色跟形状……嘁……真受不了…… “看什么看?”被盯得有些不悦的男人终于抬眼看他,显而易见的冰冷让墨溪断不由得一阵冷颤。但他似乎早已习惯,当即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撑着桌子笑道:“呵……我在看我家的涯宝宝…” “……”男人闻言,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抽搐。 虽然早餐最后还是奇迹般的平安度过,但墨溪断的心神却开始极度不稳起来,总觉得刚才的事件是某种不好预兆…… 虽无法确切的用文字描述那种感觉,但感觉真的很糟…… *??????*??????*???????*???????*???????* 左丞相的千金是个很前卫的女性,性格豪爽,长得也相当漂亮,灵动的双眼俘获了无数男人的心。 因为最近实在受不了某个肥大臣的热情追求,于是决定举办一场射剑招亲的活动。 方式跟抛绣球相近,但这位千金打从心底里鄙夷抛绣球这种极不稳定的活动。她决定用射箭的方式来选择谁是自己的新郎。当然,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箭头特殊处理过,一旦射中就会死死黏在目标的身上。 何况她对自己的武艺素来很自信,只要是手中射出的剑,没有不准的。 此时台下人声鼎沸,数千年轻男性参加,周围还有无数围观群众,但台上的丞相千金却脸色不太好。因为她观察了近两个时辰,都没有找到顺眼的男性。 肥的首先淘汰,干瘦的看了火大,强壮的那些又一副汗臭味很重的模样…… “看那个白衣服的,拿个扇子摇头晃脑的,本小姐最讨厌那种故作姿态的小白脸……”千金一边用扇子半遮着嘴巴,一边跟身边的很亲信嘀咕:“哇,你看那个露胸肌的……那个胸毛,都能打结子了……” “而且他的鼻孔好大……”视力同样非常好的侍女也鄙视的回应,但脸上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 “你再看看那个站在柱子下的,居然当众挖鼻孔,亏他长得还可以!太恶心了!” “他在对你淫笑也……小姐……” “别恶心我了……咦?怎么有老人参加?”这时,通体黑发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灰色头发的身影,晃眼一看会让人认为是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可当对方的脸转过来的时候,千金不说话了,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方…… “小姐?”看见自家小姐在发呆的侍女轻唤了一声。 “我要他。”千金轻轻的说,随后,手里的白色长弓举起,箭头对准人群边缘的灰发男人。 “啊?”侍女同样看向灰发男人,心里也有些疑惑,按小姐当初的标准是,想要那种野性又俊美到嚣张的男人,这个男人不合适啊,长得也普通,虽然气质很特别。 “他看起来很美味。”语毕,手里的长箭射出,直逼目标。 下一刻,蕴涵内力的长箭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男人身前,可就在箭头要粘住男人的瞬间,一只手,一只钢制的手,稳稳抓住了箭身。 接着,一个脸戴暗金面具的男子站出,极其嚣张的对她做了一个非常挑衅且下流的手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子已经反手把长箭一掷,对着她脚下的平台就射了过来。 命中! 全场死寂。 在场群众皆看着男人,眼里是愤怒,佩服,震惊。 毕竟,这样的行为在国法中是绝对的死罪。可他们还没来得急在内心表达一番感想,那边高达百米平台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突地崩裂破碎,掉落木 分卷阅读65 柱无数,激起尘埃漫天。 “第二队出动,把那大胆刁民给我拿下!”负责安全的侍卫长举起手中的长剑,愤怒的指向肇事者。而他的部分手下则前往平台下方,拉出灰头土脸但还是很完好的千金。 “你疯了!”刚好在他身边的总侍卫长突然一巴掌扇向他的后脑:“你知不知道那个戴面具的是谁?” “谁?” “黑域阁的阁主,皇上都不能招惹的主!!” 随后,无数负责安全的官兵出动,就在群众以为他们要抓捕刚才的面具男子时,却发现那些官兵竟是在驱散他们。 场面一度混乱。 不过只是路过这里的肇事者墨溪断却是心情更加不好,甚至有些暴躁。 若单单这件事情还不足以让他发火,而是这类的事件发生过后,内心那个不好的预感反而会越来越强烈,几乎到了快无法控制情绪的时候。 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而之前的都只是预兆。 早知道不跟涯路过这里了…… 不过,虽然烦躁归烦躁,但墨溪断是丝毫不敢对男人有任何脸色的。至少,男人现在允许他跟在身边,已经是他以前都不敢想的了…… 他其实刚开始也没打算跟男人和平共处。更多的只是想占有他,无论他愿意与否。 有时候甚至想着干脆废了他的手脚,将他关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让他那里也逃不了,只能面对自己…… 可随着接触男人越多,了解越多,就越下不了手…… 现在更是惹他生气都不舍得了…… 正在这时,周围突然一阵喧闹,有几个人指着天空恐惧的大叫,而原本晴朗的天空也极快的速度昏暗了下来。 涯跟墨溪断也同样惊讶的看着空中,顺着他们的视线,只见乌云翻滚的天空正中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云跟光都尽数的吞噬了进去。 而周围更是狂风大作,一片晕暗。 “……这是什么?”墨溪断下意识的将涯护在了身后,沉着脸望着天空的异象。 “……”对于墨溪断下意识的举动涯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还没由他多想,天空的漩涡突然一颤,然后静止。 “它不动了——”周围的一个平民大声的喊道。 “太好了,我感觉再动下去,人都要被吸走了!” “菩萨保佑……” 在喧闹声中,由乌云组成的巨大漩涡突然再度一颤,发出一声雷鸣般的闷响,几乎震破耳膜。 紧接着,天地震颤,漩涡中心仿佛被硬生生砸开了一道缺口,一道近三千里的巨大缺口,露出里面漆黑的空间裂缝。无数粗大的紫色闪电从中串出,竟硬生生的把缺口又劈开了数倍。 而后,在人们惊恐的目光中,无数条细小的裂缝在任何地方出现,并从中射出紫色风刃,瞬间就把在裂缝附近的住宅跟人都劈成了两半。 “跑!!!”预感不好的墨溪断拉过涯就朝反反向跑开。 尖锐的风刃肆虐,所到之处房屋一间间倒塌。 两道一黑一金的身影在屋顶间急串,其中的一位不时跳到地上躲避风刃。 在他们的周围,惊恐的尖叫声,房屋的倒塌声,以及天空阵阵的闷雷声此起彼伏。而刚才还繁华热闹的大街,已然变成了地狱。 “之前古书上也描述过这种异像,说是神怒,我当时并不相信,想不到竟真的有。”飞奔中,墨溪断一边看着天空的旋窝,一边朝离他不远处的涯沉声道:“风刃威力不一,就算躲进山洞也并不安全。” 那些从裂缝中射出的风刃体积并不相同,大的可以粗达近千丈,小的也有数丈。 侧身躲过一个突然出现的风刃,涯同样抬头看了看天,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了?”墨溪断敏感的觉察到涯的异常,蔚蓝的双瞳关切的朝他看去。 “裂空变……神降……”涯神情有些迷茫,不是很确认的说出这个词。 “神降?”墨溪断的脸色微变,随后没插话,等涯说下去。 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后才道:“当一个人的实力达到剑皇的巅峰,寿命便接近无限,举手之间更是能轻易毁掉一座都城。” “很逆天。”墨溪断点了点头,准确的揪出重点。 “对,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传说中达到剑皇级别的人,便会被天界强行吸纳,升格为神。且不得返回人界。” “原来如此。”飞奔中的墨溪断扬了扬眉,了然的应道。 难怪他之前一直觉得很奇怪,这个世间有记载的历史,长达数万年,却连一个剑皇级别的人都没有,着实并不合理。 至少,他所知道的,那个最可能达到剑皇级别的白发男人,在十年前便消失了,毫无预兆。 “而升格为神得人若想返回人界,只有一个方法……”停顿了一下,涯才淡淡的道:“强行降临。” “强行?是说回来必须付出很大代价么?” “对,所以只有活腻的人跟疯子才会尝试回到人界。”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接着道:“这个天地自有法则,达到神灵级别的人若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唯一的途径,便是用神力划破神界,穿越空间裂缝回归。历史上也不是没人尝试回来,但下场无一例外的皆是命丧途中,尸骨无存……幸运点的,还有一缕幽魂。” 空间裂缝的凶险,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至少,历史上数次有这样的神降,却至今都没有那一个人能活着回来,重新被人界接纳。 “……”墨溪断点了点头,有些佩服得看向身边不远处的灰发男人:“你知道得真多。” 像他,只能从部分古书上知道这些异象,却不知其中缘由…… “……”闻言,涯的脸色却有些变化,眼神一时间竟变得复杂起来。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清楚其中的缘由。 只是这样一恍惚,在他下个落脚点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长达数百米的巨大裂缝,当场就将一时分神的男人吸了进去。 “涯!!!!” 事情发生的很快,几乎让人无法看清,但随时注意男人的墨溪断却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最后但因角度的关系,只能勉强抓住男人手腕。 用他那只钢制的手臂。 “我的内力……在被吸走……”几乎是大半身子掉进裂缝的涯吃力的说道,脸色是一种血液褪尽的白。至掉下的那一瞬间,他便深深体会到了裂缝中那可怕的吞吸力量。 不仅仅是内力,甚至连他的体力跟血液,都在以极快的速度被吞吸…… 而强烈的昏眩更是让他几乎要抓不住墨溪断对他伸出的手,连视线也是模糊的。 分卷阅读66 “抓住我另一只手!快!”墨溪断的脸色同样是惨白的,一半是因为涯的安危,一半是因为他那个几乎要断裂的钢制手臂。 墨溪断的假肢只所以能运用自如,除了本身的部分血肉跟假肢相连,最大的原因在于他是用内力来支撑手臂。但因为抓着涯的关系,他的内力同样在被深渊吸走。目前支撑着假肢的,仅仅是他本身的一些肌肉,以及连接假肢内部的神经。 可这是远远不够的。 涯的身体正在被巨大的力量吞吸,就算是完好的手臂,想要将人拉上来,都要耗尽力气。何况是一只残破的手臂。 事实上,墨溪断连接手臂的血肉跟经脉,正一点点在撕裂…… 那种神经被一点点撕裂的疼,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痛得抽晕了过去。但他没有,依旧死死的抓住那个灰发男人。 那怕手臂相连的地方,正不断的渗出鲜血…… 那怕脸上冒出的冷汗,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墨溪断……” 涯显然也觉察到了墨溪断的不妥,光是那些从不断铁臂内部渗出的鲜血,就足以让他心脏也为之颤栗。深深的吸了口气,涯艰难地逆着吸力,尝试抓住墨溪断另一只手臂…… 真的手臂…… 第一次,失败了。身体在裂缝边缘随着乱流而摇晃的他,不慎错开了墨溪断那只伸出的手。 “没事的……再来。”墨溪断温柔的对他笑了笑,看起来很轻松,可他脸色分明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一片灰白。 而第二次要比第一次艰难的多,因为涯几乎已经没有力气了。 但他知道墨溪断要辛苦的多,所以,那怕是已经几乎昏眩,也依旧艰难的朝对方伸出了手。 可下一秒,一道暗紫色闪电突然狠狠地劈在了两人身上。男人惨叫了一声,几乎脱力。 而承受了绝大部分闪电的墨溪断则当场喷出了一口鲜血,手都是抽搐的。 可即便是这样,连接着他身体的冰冷手臂,也依然死死的抓住男人,仿若那本身就是他不可分割的血肉。 “涯……”好半天才恢复呼吸的墨溪断艰难地抬起头,颤抖着染血的双唇,看着男人,一字一句的吃力说道:“坚持……别放弃……求你……” 而说话的同时,他那不断渗出鲜血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扯着他的血肉,缓慢的脱离身体。 “……”涯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脑子也只剩一片空白,唯一知道的,就是要抓住男人的另一只手臂,好让他别这样笑…… 别这样…… 流着血对他笑…… 最后,涯终于在墨溪断手臂彻底断裂的那一瞬间,稳稳的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臂。 那只能感觉到脉动,完好而温暖手臂。 下一刻,在裂缝闭合的瞬间,便被对方有力的拉起,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墨溪断……”那重得几乎让人窒息的力道令涯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轻唤了他一声。 “…………”对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反应,只是依旧紧紧的抱着他,似乎在借此确认什么。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那克制不住的颤抖跟恐惧。 “……”涯沉默了,没有再推开男人,只是安静的任他抱着。 “……差一点……”过了一会儿,将头埋在涯颈间的男子才嘶哑的开口,声音中还含着略微的颤抖:“差一点就失去你了……” “……”涯无声的摸了摸对方的背。突然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讨厌…… “涯……”最后,已经基本冷静的墨溪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看着涯异常认真的道:“你若掉下去的话,我会陪你的……” “……”对方那有些发红的湿润双眼,让涯心情又复杂了几分,淡淡的道:“别傻了。”随后,便将视线转移到墨溪断只剩半截的左手臂上。 顿了顿,他小心拉起墨溪断的袖子,而后,半截血肉模糊的臂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上面还能清楚的看到骨头…… “……”涯皱了皱眉,小心的把袖子卷好,同时心里也有点堵…… 他没忘记,这只手原来是他砍掉的,只是当时并没有任何感觉。 “没关系的,假肢还可以再做,能跟以前一样动。”似乎感觉到男人的情绪,墨溪断凝视着男人轻轻地道。 在他伤口撒了些药粉,涯低头脱下了自己的黑色外套,正准备撕成布条帮墨溪断包扎。 “……涯……” 这时,墨溪断开口了,眼睛也偷偷瞄向男人身上的那件雪白里衣。又在锁骨的地方多看了两眼,突然邪笑道:“其实,我比较喜欢里面那件……看起来美味……” “……”涯抬眼看向墨溪断,后者下意识缩了下。毕竟,最近也实在被打得出条件反射了。但接下来男人的动作让墨溪断傻在了那儿…… 男人竟真的低下头,开始脱掉自己的里衣。 而随着他的动作,雪白的衣衫也从肩膀处滑落,露出了下面白皙而结实的男性躯体,每一块肌肉都是完美的覆盖在柔韧的身体上,雪豹般流畅而紧实。 墨溪断喉咙有些发紧,死死的盯着男人,他甚至还清楚的记得,舔咬这幅躯体的美好滋味…… 涯没理他,自顾自的撕着里衣。心里其实也没有特别在意墨溪断的话。而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因为里衣要干净得多。 撕好了衣服,涯开始为墨溪断包扎,很认真,也很仔细。 但或许两人挨得有点近,墨溪断有些按耐不住,竟把脸悄悄地凑到了涯的耳边,深深吸了口气,沙哑的道:“涯……你好香……” “……”无视,继续包扎…… “亲一个……”某人蹬鼻子上脸了。 可话音还没落,便听他凄厉的惨叫出声:“啊啊!!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 待总算包扎完毕后,墨溪断的手臂已被绑成了一个球,但他本人似乎并不介意,嘴角甚至裂笑到了耳根,就差没有到处炫耀他那华丽的包扎。 毕竟,这是他家的涯为他包扎的!特地为他包扎的! 决定了,这个东西永远都不要拆! “……回去后叫大夫重新帮你弄个。”但后者无情的打消了他的念头。 随后,两人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来到了妖魔森林。周围是一种诡异的幽静。 至于空间的裂缝也基本平息了。 “神降一般持续时间不长,算算也差不多结束了。”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淡淡的道。 “我们也跑了不少距离,如果是在中心地带,估计还没有消停。”墨溪断一边摸着包扎好的手,一边不在意的说道,突然,身后猛的一阵发麻,刚一转头 分卷阅读67 ,便看到丛林深处冲出一个白色光球,朝他急速逼来。 “!!!”由于速度太快,又毫无预兆,墨溪断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狼狈的躲过。回头看去,发现光球竟直接在地上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周围的树木更是因它能量余波化为了青烟。 “涯!!!快闪开!”光球的极度危险性让摔在地上的墨溪断脸色大变,尤其是当它突然一个回旋朝涯冲过去的时候,心脏瞬间就悬到了嗓子眼,想也没想就立刻跳起朝涯冲过去。 但由于光球的速度是在太快,涯只能闪过第一次,随后被折回来的光球正正撞到了胸膛上,摔在了地上! 轰!!! 下一刻,光球仿佛炸开般,瞬间发出万丈光芒,将涯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面,竟烈阳般让人不敢直视 “不!!!!”而墨溪断凄厉的嘶吼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要冲过去,却还是被光芒死死的拦在了外面。 “我没事!”正在这时,被光芒笼罩的涯朝墨溪断低喊道,示意他不要担心。而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围在他四周的光芒正渐渐收敛…… 待全部的光芒褪去,涯依旧完好的坐在地上,维持着被撞倒的姿势。而在他的胸前,竟懒洋洋的趴着一个雪白长发,长相完美到了极点的赤裸男童。 墨溪断的惊讶还没褪去,却见男童那慵懒的眼神缓缓的朝他飘来…… 带着一抹让人发寒的冷笑。 “……”这明显的挑衅让墨溪断的脸色当场就阴沉了下来,目光同样冰冷的刺了回去。 一时间,无声的杀气在两人的视线交汇中蔓延。 但涯却没有注意这些。此刻,他正静静打量着怀里的男童,尤其是对方明显异于常人的雪白长发以及赤红双瞳,都让他生出了一种熟悉的错觉。 可他分明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正当涯有些疑惑的时候,怀里的小孩突然转过了头,血潭般深沉的双目毫无预兆地对上了他的眼…… 那一瞬?,心脏突然漫溢着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让涯下意识的想要退缩,却又莫名的不敢动弹。只能无措的僵在原地,看着对方视线的焦距,逐渐凝聚在他脸上的伤痕上。 而后,雪莲般粉嫩的小手朝他伸出,指尖轻柔抚摸着他的伤痕,似乎在确认什么,专注而认真。 接着,那微微透出点粉色的指尖竟逐渐发出亮光,竟是无数细小的古文在上面缠绕,翻腾,似乎在修复什么,而涯的伤痕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愈合…… “呜……”可那种强行愈合伤口的疼痛实在太过难忍,涯有些受不了的低低哼了一声,下意识就想将对方拉开…… 但男童的手在他制止前已经收回,?而涯的脸则恢复了之前清冷的模样,光洁且不见一丝伤痕。 可接下来,在墨溪断与男童惊讶的目光中,涯那恢复如初的脸庞,竟又再度生生的裂出一道伤痕,血流如注。 “……”男童呆呆的看着,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双漂亮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眯起,闪动着不知是什么情绪的诡谲寒光,下一刻,扬起的手已经重重抽了涯一个耳光。 “…………” “找死!”站在不远处的墨溪断脸色一寒,手中长剑一阵愤怒的鸣颤,正准备攻击,更令人意外的情况却再度毫无预兆的发生。 就在涯的身后,不足一丈的地方,一道空间裂缝悄无声息的出现,数道暗金狂飙迸射而出,目标,直指涯的头颅! 速度之快,已远不是墨溪断如今的修为所能看到!甚至,那些狂飙的残影还没消失,尖锐的部分便已经贴近涯的头颅,眼看就要骨肉横飞。 可就在它们要扎进头颅的那一瞬,那本还在涯怀中趴着的男童,却突然挡在了涯的身后。 轰!!! 只听见一声低沉的闷响,涯的身后已经溅起了大片血肉。而刚才还完好的男童,则已被重重地抛飞,浑身是血的摔在了地上。裂缝中某些残留的力量,更是因为男童的阻挡,射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岩山,生生砸出了一个高达近十丈的大洞,震得大地一阵摇晃。 “……”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裂缝出现到男童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却连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以至于涯跟墨溪断竟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都愣在了原地。 “把药给我!” 随即反应过来的涯脸色一变,朝墨溪断喊了一声,便猛的跃起,冲到了男童的身边。 “……”待到了男童的身边并看清楚那些伤势时,即便是涯这样见惯了血腥的男人,?,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手脚都有些发凉。 几乎被撞出了一个小坑的草地上,白玉般精致的小人痛苦的蜷缩着,面色惨白。原本一尘不染的雪色长发,更是粘满了鲜血跟泥沙,毫无生气的瘫撒着…… 涯小心翼翼的将小人抱起,触手可及的地方,却都是湿热的鲜血,以至于掌心都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尤其是那小肚皮上几乎可以看见内脏的巨大裂伤,更是刺得涯心脏阵阵的发疼,一时间竟有些无措起来,茫然的看着已经半跪在他身边的墨溪断。 “怎么办……”涯嘶哑的问着墨溪断,却不知自己的心脏为何会那么的疼,那么的慌。 特别是当小人那张毫无气息的脸虚弱地靠在他胸口时,那股冰凉的体温更是让他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冷静一些。”墨溪断一边飞快地在小人的肚皮上撒着药粉,一边将自己的衣服迅速脱下,示意涯用它来包扎伤口。 墨溪断沉稳的声音让涯清醒了些,机械地点了点头,接过衣服撕成了布条,小心地为男童包扎着。 一边的墨溪断虽然表面看起来镇定,手心却是冒出了冷汗。当然,原因并非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孩,而是刚才那几道从裂缝中射出的狂飙…… 差一点,就把涯给当场杀死了啊?…… 吸了口气,墨溪断转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山洞,心里更是一阵后怕。若不是眼前的这个孩子,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涯支离破碎的尸体了。 “唐零的师门离这里不远,我们带他过去。”看涯包扎得差不多了,墨溪断在一旁轻声说道。虽然开始时确实很不喜这个小孩,但墨溪断此刻却是很感激他的。 “嗯,带路。”涯点了点头,小心的将人抱起。虽然怀里的小人看起来伤势很严重,几乎是死透了…… 可涯却也知道,这个白发赤瞳的孩子,又那里是普通的凡人…… 随后,两人身影一跃,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了森林中。 但两人却不知道,临走前,那本该昏迷的孩童,竟有些痛苦的睁开了双眼,极其怨毒的看着天空中那隐隐显现的黑色裂缝…… 确切的 分卷阅读68 说,是看着裂缝中那几双冷漠的眼…… *??????*???????*????????*????? * 巫山,唐门的山门所在。 山顶虽终年积雪不化,山中气候却是温暖如春,鸟语花香,乃各种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赖以生存之地。 而唐门的人素来高傲,不轻易待客。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有不少江湖侠士争相求见,甘愿苦待。毕竟,唐门的医术,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 墨溪断跟掌门乃望年之交,自是得到热情招待。唐零更是第一个冲上来,争着要为他治疗伤势。 不过可墨溪断却拒绝了。 原因是他的手若要得到妥善治疗,就必须跟几位长老去一个特殊的药房。也只有在那里,长老们才能重新为他安装新的假肢。 只是,这需要花费数天的时间,墨溪断很不愿意, 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涯跟那个小孩单独的呆在一起,这会让他莫名的不安。 不过这种任性显然让涯非常生气,最后几乎是连赶带轰的将其撵去了药房,并严厉禁止他半路偷跑。 “那你要想我啊……”临走前的某人恋恋不舍的回头,再回头。 “快滚。”懒得再看他一眼,涯示意另两位长老来查看男童的伤势。 可正当长老小心的想要拉开包裹住男童的衣服,对方却醒了。 妖异的红瞳如万年沉寂的血潭,无尽的冷漠,也无尽的深沉。他一个字也没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却是让那两位年过半百老者畏惧的收回了手。 涯皱了皱眉,看向了怀里懒洋洋的孩子,正想伸手脱下裹住他的外套,却见他用下巴示意那两个长老出去,姿态跟眼神,俨然是身居高位者特有的。 “涯公子……”长老们皱了皱眉,对于这个明显异于常人的孩子似乎有些忌惮,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一边的灰发男人,希望他出点主意。 “……”涯低头见男童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思虑了片刻,便示意两位长老将疗伤所用的物品留下便可以出去了。 长老们退下后,涯则沉默的跟怀里的男童对视着。 “……” 半响后,男人面无表情的伸手解下男童的衣服,包括那些绑住伤口的布条。而男童也变得异常老实,放松身体任他动作着,那微微眯起的眼倒有些像猫。 “……嗯?”当所有的绷带褪去,男人却发现那白嫩的小肚皮上除了一些污血,哪里还有半点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疑惑的皱了皱眉,男人下意识用指尖细细抚摸着那雪白的皮肤,似乎想要确认什么,却被一把按住了那乱摸的手指。 只见怀里的男童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他的小屁股,一张极可爱的小脸蛋隐隐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涯愣了愣,抽回了手。脑子里却想着,难道对方是在害羞么? “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么?”顿了一下,涯垂着眼低声问道。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不是太惊讶那些伤口的消失,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普通的小孩来看待。 “……”男童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再度挪了挪自己的小屁股,然后软软的靠在涯的胸前,抬着头,对着涯扯了扯自己满是污血跟泥沙的发。 “……要洗澡对么?”涯扬了扬眉,有些了然地问道。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抱起他来到了客房的后院,那里附带着无山特有的天然温泉,雾气环绕。 弯腰试了试水的温度,涯觉得刚好,只是池子的深度却远高于那个孩子,看样子只能抱着他下去清洗。 将男童放在一边,涯站直了身体正打算将衣服褪去,眼角的余光却发现男童正静静的在站一旁盯着他看,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只是眼角那一抹暧昧的笑意让涯有些毛骨悚然。 他突然有种感觉,一种千万不要在对方面前脱衣服的感觉…… 最后,涯只是脱掉了长靴,然后合衣将小孩抱到了池中。 “…………”男童的表情很臭,非常明显的臭,虽然他的手依旧紧紧搂着涯的脖子。 但涯却没有注意这些,而是抱着他的小屁股,摸索着周围的岩石,打算找个好点的位置帮他洗澡。 “……呜……”突然,一个湿软的东西在脖子处不轻不重的舔了一下,位置可能非常敏感,以至于涯不慎一脚踏空,整个人陷进了水里。 “……咳,咳咳,别闹!”挣扎着浮出水面,连头发都湿透的男人很不高兴的瞪了对方一眼,语气却还是一个对于孩子的无奈跟宠溺……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孩子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孩,甚至是妖魔一类的…… 可他天生就对一些可爱的小孩跟动物没有多少抵抗力,这也是没办法的…… 白发的小人看到涯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可随即,他的笑意又很快的消失,双眼盯着涯微微眯了起来。 浑身是水的男人有些懊恼的地将滑致额前的长发刮到脑后,灰色睫毛湿漉漉的半垂着,以至于称得那双冷漠的瞳异样的惑人。 水珠顺着他白皙的颈线滑落,悄无声息的舔过锁骨,而后才缓慢的钻入那因渗水而变得异常透明,也异常紧贴的衣内。因为料子极好的关系,湿透的衣杉几乎细致的勾出了他身上每一处流畅的线条,尤其是胸前那微小的两处突起…… “……”男童的笑容更盛,眼却暗得惊人。 “我先帮你洗头发。”将脸上的水抹掉,涯的视线集中在对方那满是污血的白色长发,竟觉得有些心疼,“眼睛闭起来。” “……”男童听话的闭起了眼睛,头却贴着涯的颈肩,轻轻嗅着那人熟悉的清冷气息。 男人的手指很好看,骨节修长而匀称,像件艺术品,在发间穿梭的时候,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却是撩得人心脏阵阵的发痒…… “不要动。”见小人有些不安分,男人低斥了一声,可对方湿软的小舌随即竟舔进了他的耳内。 “呜……”突如其来的行为令男人低低地抽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动作,男童便已用双手固定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来回的舔弄。 明明那么小的一个陌生孩子,却仿佛知晓他所有的敏感带一般,仅仅只是舌尖的撩拨,就足以让男人有些承受不住的靠在了池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黑色衣衫已被扯落,露出了那因为温泉的熏蒸,而微微透出点粉色的结实胸膛。 怎么回事…… 自己的身体竟…… 男人混沌的脑子还没来得急处理眼前的状况,乳尖突然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只见小人儿那白嫩嫩的,看起来如小莲藕般可爱的手指竟…… “……”双眼一寒,满脸铁青的男人懊恼一把将那放肆的小 分卷阅读69 人扯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突然用力翻过他的身体,重重地朝那白嫩的小屁股就是狠狠的几巴掌…… “啪!啪!啪!” “!!!!!!!”情况的突然转变让男童几乎是整个傻在了那里,连小嘴的都没有办法合拢。 直至涯用力地将他腰部夹在腋下,极其粗暴的为他冲洗头发时,都依旧反应不过来,只是双目圆瞪的盯着眼前这位居然敢打他屁股的灰发男人…… “闭眼。”搓揉了好一阵,感觉差不多的灰发男人淡淡的命令,而后也不管那小屁孩是否听话地闭眼,抓起旁边的一个木勺,就直接装了水朝他头部倒去…… “咳!咳!”显然没有听话的小家伙被呛得够味,双眼一下被冲得根本就睁不开,只是双手本能的去抓涯的衣服。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怪力,那半透明的衣服竟被他用力一抓,直接破了开来,露出了涯腰部上那蛊惑的纹身…… “…………”男童不动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里。 没有表情,也没有声音。 直到被涯洗干净并抱上岸,都一直安静着,死寂的双眼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正在帮他擦身的涯显然也发现了异常,看了他好一会,才轻声问:“怎么?我打疼你了?” 他以为小孩是因为被打了屁股而闹别扭。 “……”男童依旧沉默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一张稚嫩的小脸在烛光下异常的精致,也异常的诡异…… “………”涯也沉默了,虽然他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个小家伙。问他的身份,问他为何要跟着自己,以及,之前的那场袭击,是否跟他有关…… 但他却突然觉得,无论自己问什么,这个小家伙都不会回答…… 只是不知道是不能回答,还是不愿意回答…… 默默地帮小家伙擦干了白发,因为这里没有那么小的衣服,所以涯暂时找来了一块柔软的毛毯将他包裹在里面,并让下人给他送来了肉粥。 但小家伙没有吃,依旧动也不动的窝在他怀里。 涯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看天色也不早了,便把男童抱到了床上,且很细心的为他特地找来了合适小孩子垫的软枕头。 窝在床上的小家伙倒格外乖巧起来,一双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为他又是铺床又是盖被子的忙乎,似乎在期待什么…… 尤其是当男人轻轻地用手指为他梳理额上的乱发时,眼睛都不禁眯了起来,享受的轻蹭了一下。可随即,那抹温润便离开了他的额头。 确切的说,是手指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床边,并起身披了件外套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似乎要去找什么人。 “……” “咚!” 沉重又粗暴的撞击声突然从床上传来,令正想出门看墨溪断的男人下意识地回头,却见那本该安静睡着的小人,正用自己白嫩的脚丫,狠狠地跺床板…… “……你先睡,我等会过来。”涯沉默了一会,淡淡的道。随后,也不管他,转身就要出门。 男童当下便沉了脸,幽冷的光芒从他眼里直射而出。 于是更大的声响传来,房间里的木桌毫无预兆的整个掀翻,砸了个稀烂,接着是椅子,茶几,还有架子上名贵的瓷器…… “好了,住手。”涯有些受不了的朝他走去,满是无奈跟妥协。 之后,打发了听到声响而上门来询问的唐门管家,涯换了套干净的里衣后便也爬上了床,与男童一起睡在了床上。 可能下午的神降让男人确实有些疲惫,以至于他才躺上床没多久,便陷入了沉睡…… 事实上,男人本打算等小家伙睡着后去再看看墨溪断的。毕竟,他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手。而况他也不想睡,因为不希望再梦到那些让他很不舒服的东西…… 这会让他想起那如噩梦般的一夜……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闻到身边小家伙的气息后…… 竟安心的睡了去……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有些诡异,只有烛火摇摆的阴影在轻微的晃动,安详而悠然。 “滋……”在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火,灭了。 房间陷入一片幽冷的黑暗,仅仅只有悬月的冷光从窗外悄无声息的洒落。 而那本该安静睡着的男童,却慢慢地睁开了一双即便在黑暗中,也依旧散发着幽光的血色双瞳,缓缓地看向了涯…… 接着,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男童那白净的身体上,竟缓缓冒出无数乳白色的细烟,如烟云般,一丝丝,一缕缕互相翻转,缠绕…… 而后,细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并渐渐开始凝聚,直至勾勒出一个强悍而高大的男性身影…… 那是一张犹如魔神般完美而妖异的男性面孔,尤其是那双血潭般幽暗的双眸,仅仅是反射的一缕幽光,就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绝美…… 那是不属于人间的容颜…… 凌驾于万物之上,足以俯视众生的完美容颜…… 若涯没有失去记忆,他恐怕会立刻认出,眼前这位如天神般英武而邪异的强悍男人,俨然就是他十年前的鞠躬尽瘁的主人。 曾经的剑皇…… 荒无昼。 此刻,他正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而随着他的动作,那如烟雾般雪白长发也轻柔地在空中飘动,仿佛每一根发丝,都被注入了生命,妖娆而虚幻。 随后,男人雪潭般深沉的眼,冰冷地扫过涯脸上那道无法消除的疤痕,顿了一下,才缓慢的下移,直至涯白皙的锁骨。 被月光亲吻的皮肤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雪白得像绸,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荒无昼微微眯起了眼,随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如艺术品般半透明的,能被月光轻柔的透过的手…… 似乎想要抚摸男人的颈肩,却在接触的瞬间,无声无息的穿了过去…… 就好像他的手,仅仅只是一个影像而已。 对于眼前的状况,荒无昼其实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抚摸着那明明碰触不到的颈肩。 而后,修长的指尖微曲,缓缓撩过男人单薄的内杉。 没有直接的碰触,雪白的衣领竟缓慢的往两边分开,直至露出男人结实的胸膛,以及腹部上那明显蔓延到裤子下方的蛇形纹身。 荒无昼面无表情的看着,只是原本优雅的动作在看到纹身的瞬间,突然狠厉起来,指端成勾,一个挥手,雪白的长裤便如被撕裂成无数片的绒羽,凌乱地飘在了空中。 两条栩栩如生,正缠绕着男人大腿的蛇,也彻底暴露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视线范围内。 “……”看着眼前充满了暗示与占有欲的妖娆纹身,荒无昼突然笑了,连月辉也不禁失色的绝美笑容,双眼却翻涌着让 分卷阅读70 人心惊胆颤的森冷。 “很好……”男人低低的笑着,低沉而沙哑。诱惑的声线仿若能穿透九幽般,透露着一份与生俱来的危险与性感。“吾的人偶,这样的纹身,怕不是女人刻的吧?呵……才十年不到……你却也会勾引男人了……” “让吾猜猜,会是谁呢?”荒无昼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涯修长的大腿…… 虽然,他此刻的手,什么也感觉不到,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爱怜的摸着男人,却是不知是真的怜惜,还是在思虑着,应该这样惩罚身下这位红杏出墙的男人。 “那个戴面具的人?或者,某个更让你在意的男人?”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荒无昼却看得出来,涯跟墨溪断,却不是那种关系。即使有,也是对方单方面的…… 但是,那道无法消除的疤,却说明了很多问题…… 随着思绪,荒无昼的视线再度移到了涯的脸上,脑子里亦回想起之前为男人消除疤痕时的情景。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疤痕,可是,在他试图让疤痕消失后,却发现男人的脸上,在同个位置,竟再度出现了一道一模一样的伤痕。 当时的感觉,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光,视线都是黑的。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心痕才会这样反复的出现。而所谓的心痕,就是被最深爱的人伤害后,所留下的疤痕。 最深爱的人啊…… 呵…… 若不是这样,涯有时候走神时,眼里又为何如此的空洞?仿佛被挖空了般,只剩躯壳的空洞…… 荒无昼想着,又再度低低的笑了起来。明明是那样的温柔,可那双妖异的眼,却已然变成了一片混沌的红,慑人而狰狞:“没关系……既然你都做了,就应该有觉悟承担惹怒吾的后果……” 说着,荒无昼弯下身,极其轻柔地,又极其爱怜地吻了吻涯的唇瓣:“再过半年,等吾恢复了元体,会好好的跟你算这笔帐的。” “至于究竟是谁,在你身上留了烙印,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只要碰过你的……都得死……” 语毕,那蔓延开来的,犹如实质的杀意,竟令周围的温度急剧的下降,冰寒透骨…… 荒无昼因为强行神降的关系,肉身早已在穿越空间乱流时陨落了。 而涯所看到的白发男童,其实是荒无昼的元婴所化。当时,荒无昼为了保留这尊元婴,几乎耗费了所有的修为,才勉强没有变成纯灵体的状态。 而元婴则是他未来再度修炼出元体的凭依。 只要元婴不灭,恢复成巅峰的状态,仅仅只是迟早的事。 而他目前所要做的,则是利用元婴大量的吸收周围的灵气,直至他体内枯竭的灵海,再度活跃起来。否则,他也只是废人一个。 而在此之前,他都不会轻举妄动。 虽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极其冰冷,可躺在床上的涯却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到般,依旧睡得平稳。那副褪去所有防备与冷漠的模样,倒是让荒无昼有些失神…… 涯入眠的时候,素来都非常的沉,甚至连姿势都很少变换。这一点,荒无昼是比任何人都熟悉的,而那时,他最喜欢的,则是让涯趴在他胸膛上入睡…… “呜……”突然,原本安静的男人有些躁动起来,紧锁的眉头似乎压抑着什么痛苦,微微的颤抖:“滚开……别碰我……” 或许是因为梦呓的关系,涯的声音,沙哑了许多,也脆弱了许多,似乎,还带着无法控制的恐惧:“蝎姬,住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唔……” 之后,涯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似乎正承受着什么痛苦,脸上全是汗水…… 这样的涯,让荒无昼胸口一紧,下意识就想伸手将他抱起…… 却在手穿过涯的瞬间,才想起…… 自己根本就无法碰触到他…… “呜……不要……”到了后来,依旧无法醒来的涯几乎是痛苦的低喊出声,嘶哑而无助。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向任何人求救,那怕是一个名字,他都没有试着叫唤,似乎知道,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会来救他…… 从来没有人…… “……”荒无昼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无法形容。就在他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将涯拍醒的时候,却发现涯自己朝他的身体靠了过去。 只是靠近那具身体的瞬间,硬生生僵住了身体。 像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卑怯,本能地保持着距离,只是手心,却紧紧地抓着了荒无昼那一撮散乱在床上的白发…… 那副小心翼翼的摸样,让荒无昼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但他很快又敏感的觉察了到了空气中一丝非常不妥的气息,而这个气息,很可能是导致涯做了噩梦却无法醒来的罪魁祸首。 几乎是瞬间,荒无昼冰冷的视线,便锁定了身后窗外的屋顶上。 窗外一片谧静,幽冷的月光毫无声息的洒落在每一片古朴的瓦上,似乎,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宁静而安详。 可荒无昼却清楚的看到,在那片屋顶上,站着四个白色的,有些透明的修长身影,长发无风自动。 若是涯能看到,会认出,这四个男人,就是蝎姬他们。 而他们的灵体,其实远不像涯梦里的那样恐怖。基本上,都保持了生前的摸样,依旧俊美而精悍,只没有瞳孔的眼,只有一片幽暗的蓝在闪动,平添了一份诡异的妖惑。 而此刻,他们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涯,安静而诡异。 “呵……”荒无昼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下一刻,他的灵体,已经出现在了四个人的面前。 一头雪白的长发,如嚣狂的羽翼,在他身后缓慢的飘动,每一丝,每一屡,都仿佛活物般,带着滔天的杀机。 蝎姬几人的亡魂远远的看着男人,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虽然,因为已经死亡的关系,他们眼里所能看到的世界,都是清一色的灰,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暗纱,连人都是模糊的。 可但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男人。 认出了这个在他们的生命中,占有了太多太多分量的男人。 他们并不是想做什么,仅仅只是想看看男人而已。而对方之所以会做噩梦,也并非他们所刻意操控的。只是他们无意中散发的气息,让睡眠中的男人无法控制地产生了幻觉。 近似于真实的,无比屈辱的幻觉。 这跟他们曾给男人带来屈辱有关,以至于男人仅仅只是接触到了他们的气息,就会不断的做着噩梦,无休无止。 而四人的灵魂之所以能不被地狱所吸纳进入轮回,也是因他们自身的修为。 人,一旦达到了剑圣级别,即使是死 分卷阅读71 亡,也能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去抗衡地狱的吸纳。更甚至,还可以借助月光再度修炼,只是提升得极慢。 正在这时,他们的眼前,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另一个男人。 一个如同魔神般,俊美而邪异的白发男人。 他静静的悬浮在他们面前,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可那自然而然散发的冰冷气息,却带着一种凛然的压迫感,重重地朝四人压了过来。 “……你是谁?”蝎姬几人戒备的看着男人,下意识也悬浮了起来。 对方在笑,如看蝼蚁,眼神却冰冷得慑人,一头雪白的长发更是嚣狂而傲慢地飘动。 “……你想干什么?”蝎姬感到一丝不妙,虽然,他看出男人的灵魂似乎受了伤,正处在虚弱状态,可还是从内心感到一种近似于绝望的不安……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俯视几人,猩红的双眼闪动着诡谲的寒芒。随后,他缓慢抬起一只手,五指朝上,接着,手心处竟钻出数道细小的闪电,如蛇般在纸缝间来回穿梭。 可就是这几道细小的,甚至称不上显眼的闪电,却让蝎姬四人感到了如陷泥潭的窒息与危机。甚至于,连周围微微吹动的夜风,也硬生生地停滞了下来。 “逃!!”最先反应过来的蝎姬低吼一声,身形一暗便已遁走。因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已远远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那怕对方正处于虚弱状态。 另外三人反应也不慢,蝎姬的话音还没落,他们已经各自分成几个方向逃离。 “吾要杀的人,还没有人可以逃的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狞笑,荒无昼的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黑夜中显得异常危险而诱惑。 他已经看出,眼前的四个魂体乃是剑圣级别。其中所蕴含的灵力,足以让他短时间内重塑元体,恢复成原先的模样。虽然这离他在神界的修为还有很大的距离,但在人界,却也足够了。 “啊~~~”还没逃远的惑突然凄厉地惨叫出声,那半透明的脚正被一条细长的闪电所缠绕,紧接着,几乎钻进他体内的闪电一阵剧烈的颤抖,突然分化成上万条同样细小的闪电,竟生生的将他撕绞成了无数碎片,横蛮的吞噬起来…… 直至他所在的地方,只剩几条淡紫色的,异常明亮的闪电…… 将那几条闪电收回体内,荒无昼看了一眼已经飞出近百里的三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刻,他的身体已经化为三道寒冷的白光,朝三个反向追击而去。 ***????***???***???***???***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涯是丝毫不知情的,仅仅只是感觉后半夜睡得非常的安稳,一夜无梦。 直至清晨的阳光悄然的洒落在他身上,他才缓缓地睁开眼,有些迷茫而慵懒地看着天花板。 通常,涯有严重的起床气,基本上刚醒来的时候,是完全不清醒的。可今天双腿间诡异的压迫感跟清凉,让他几乎是瞬间恢复了意识,皱着眉朝自己下身看去…… 之见昨天还睡在里面的白发男童,今天竟睡在了他的双腿间,甚至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还相当自然地枕在他的腰腹上,不时磨蹭…… 但这不是涯最郁闷的……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下半身,竟是全光的…… “……”即使尽量的克制,涯的脸颊也依旧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抽搐。过了片刻,待因睡眠而极度乏力的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涯便猛的一伸手,直接便将那不规矩的小孩揪到了自己面前。 刚想开骂,却在看清楚了对方的脸色后,不大不小的吓了一跳,连裤子的事情也顾不上追究,便有些焦急地将他摇醒。 此刻,在涯的怀中,小人儿的脸蛋已不再是昨天那个粉扑扑的水嫩模样,反而显得异常苍白,甚至连嘴巴都是紫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虚弱,被涯摇晃了好一阵才半睁开眼,懒懒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关切的凑近他轻声问道:“是不是昨天的伤还没好?” ……”男童摇了摇头,歪着小脑袋懒懒地瞅着涯,半响,似乎觉得涯那担忧的神情让他心情大好,嘴角竟微微翘了起来,粉嫩的小手突然抱住了涯的脸,凑近在他唇上不轻不重的亲了一口。 再亲一口。 “……”涯僵了僵,有些无语的将他拉开,却因为他过于苍白的脸色无法生气,只是有些无奈的道:“真的没事?你的脸色很差。” 男孩这次连摇头都省了,凑上前又想再亲。 “……看来你精神还可以……”涯皮笑肉不笑的道。伸手捏了捏他的小下巴。 荒无昼,也就是现在的白发男童懒懒地一笑,抱住了涯的手,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即便他的脸色实在苍白得有些吓人。 实际上,他的脸色只所以发白发青,并非什么不好的原因,而是他昨天撑到了。 那四个剑圣级别的魂体,也都尽数被他捕获吞噬了下去,再也无法超生。但事实上这样对荒无昼并不好。毕竟,荒无昼的元体曾极其严重的损伤过,仅仅只能勉强的保住元婴。 而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他去强行吸收四个剑圣级别的灵体,也着实有些勉强,一个不好,反会被灵体所吞噬。 这些他都知道,也知道最好的方法是一次吞噬一个,慢慢的吸收完后再根据气息去找寻下一个。 可他不想。 因为那几个男人看涯的眼神,让他一刻也不想多留他们的性命。 何况,涯的噩梦,还非常可能跟他们有关。 涯后来又不放心地再度检查了下小家伙的身体,确定除了脸色异常外,基本无什么大碍,才决定用完早膳后带这个小家伙去买一些合适他穿的衣物。 临出门前他曾想去看下墨溪断,可唐门的人却告诉他墨溪断在治疗期间,是不允许去见的,会伤害到身体。 虽然有些遗憾,但涯也没说什么,毕竟墨溪断需要更好的治疗环境。最后涯用毛毯裹着小人,带他朝附近最大的一座都城走去。 *?????*?????*?????* 轩缘城 北岩王所管辖之地,是北方最大的三大都城之一,?因为地理位置特殊,位于四座城镇的中央。长久下来,也就成了最大的商业都城之一。 陈老板的店铺位于城市西北,主经营服装跟丝罗绸缎。店面不大,却生意极好,尤其在服装方面,更是拥有一批数量不错的固定客人。 此时,刚完成了几笔生意,显得心情极好的陈老板正在店里敲打着算盘入帐,随后,红色的绣花门帘被掀开,一个身材高挑而精悍的成熟男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头灰色长发随意 分卷阅读72 束在身后,皮肤很白,病态的白,却又矛盾的丝毫不显靡弱。举手投足间,透着一份属于居高位者特有的雍容跟冷漠。 并且,在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用毛毯裹着的,约两三岁大小的孩童。 但不知为何,陈老板却觉得,那个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孩子,却远远比男人更为危险,尤其是当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睛望过来的时,他甚至背后都冒出了冷汗。 止不住的寒。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是人,但他却很聪明的勿视了这一点。仅仅只是愣了片刻,便非常恭敬地从柜台后迎了上去。 “这位客官,请问您需要点什么……”话语间,略有富态的陈老板小心的看了眼男人怀里的男童,尤其是男童仅仅只裹了一张毛毯的身体,便极为恭敬的道:“小人这里有上好的丝罗绸缎以及现成的衣物,当然,孩子穿的衣服也是不少的。” 涯点了点头,看向了怀里的荒无昼,道:“给我找几件他穿的衣服。” 陈老板恭敬的应了一声,便让旁边的杂役将店里最新的几件童装拿了出来:“客官,您看这几件怎么样,都是小人最新制作的,质量绝对没有问题,如果不喜欢,库里还有不少款式。” 涯翻看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做工很好,衣服也非常的精致。 而荒无昼则靠在涯的胸前不悦地撇了撇嘴,眼角有些抽搐的看向了其中一件极为可爱,但屁股却开了个大口的衣服…… 操,还不如光身呢…… “客官,您看看这件,料子是西域进口的,绝对珍贵舒适,臀部的地方则采用了小人最新的设计,开了个大口子,可以防止小孩尿裤子。”没注意到荒无昼眼神的陈老板可能职业本能的关系,正极力推荐他目前最受欢迎的设计。 你他妈的才尿裤子…… 荒无昼的额头几乎冒出了青筋…… 涯斜眼看着荒无昼,眼里的玩味更是令对方心头火起,不过他最终没有选陈老板的最新设计,而是选件中规中矩的衣服。 奶白色配暗金花纹的,还附了一顶非常精致的小帽子,然后让店家领他去了更衣的地方。 可到了无人的小房间,荒无昼简直像患了软骨病的儿童一般,整个软趴趴的挂在了涯的身上。丝毫不配合对方的动作,以至于涯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力气为他穿衣。 而荒无昼到了后面更是开始捣乱,不断制止忙得额头冒汗的男人为他穿衣,两个小手还胡乱地拉拉扯扯,不时伸到涯的衣内乱摸一气。 “你搞什么,难道喜欢光身么?”好不容易为他穿好裤子,忙了半天的涯显得有些不悦。 荒无昼不理他,依旧扭捏。对于涯因为他的反抗,而不得不跟他的身体进行更多接触的事实,感到心情非常愉快。 “屁股痒了对么?”似乎忍耐到了极限,涯一把捏过他的下巴,极其森冷的问道。 “……”于是某个一直扭动的小家伙顿时乖巧了起来。 最后总算穿好了衣服,效果很棒,涯非常的满意,甚至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导致荒无昼那张因为精致的衣服而越发可爱的小脸,竟有些隐隐的发红起来,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涯。 后来涯将店里这个尺寸的衣服每款都买了一件,让对方派人送到了唐门。当然,他事先也交代了唐门注意接收他买的东西。 出到大街,涯正带算带着荒无昼去一家不错的酒楼用餐,可就在街头转弯的地方,不慎撞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拥有着暗紫色双眼,面容冰冷而清丽的男人。 他甚至还没来得急对那迎面扑来的熟悉气息有所反应,手臂便已经被对方牢牢的抓住,力道重得几乎捏碎了他的骨头。 “你在搞什么!为什么不回庄?” “……”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 “说话。” “……”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对方那张他曾无比熟悉,也无比迷恋的俊美面孔,一时间,竟有些恍惚,无数画面如走马般,快速的闪过脑海…… 最后,定格在火海中,男人背对着,让他滚的画面上…… 随即,心脏仿佛被两只手活生生的撕裂般,剧烈的疼痛起来,以至于视线都有些发灰,整个模糊起来…… “…………” 而后,涯却不知怎么的,露出了一个隐隐有些扭曲的笑容,双眼没什么焦距的看着严凌枫,半响,嘴里却无比清晰的道:“放手。” 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 漠然得让严凌枫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那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无法克制的恐慌,还没来得急整理思绪,钳制住男人的手就已经下意识加重了力道,嘶哑地道:“跟我回家。” 在一般人的看来并无特别的四个字,却让对面的男人整整呆滞了片刻,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 紧接着,那对灰色的眸子像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般,怒红着,夹杂着像是愤怒,又像是伤痛的情绪,死死的盯着严凌枫。 那一瞬,严凌枫以为男人会哭…… 可随即,男人像是瞬间戴上了面具般,略微轻佻的扬了扬嘴角,冷漠地看着他,轻轻地反问道: “呵……家?” 很轻描淡写的语气,却仿佛撕开了内心深处某种血淋淋的东西…… “………”严凌枫看着涯,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涯没有再看严凌枫,而是随意的将视线挪到了对方的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有些胆怯,但依然紧紧抓着严凌枫手臂的清秀男子。 城水悦。 “涯叔……”意识到自己被注视的城水悦怯怯的叫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对方却已经不再看他。这让城水悦不禁有些尴尬,微微低垂了眼帘,双瞳却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狰狞。 噗! 突然,城水悦觉得眼前一红,再抬眼,发现严凌枫的手竟已被涯狠狠震开,掌心里皆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 “枫!”城水悦的脸色有些惨白,视线却惊讶的看向涯,显然,就连他也没有想过,涯竟有故意弄伤严凌枫的一天。 “……”而严凌枫则似乎清醒了些,目光清澈的看着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暗紫色的双瞳深如寒潭,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抱歉,手滑了。”不咸不淡的看了严凌枫一眼,没有丝毫表情的涯,抱着荒无昼没有回头的转身离去。 却不知,自己转身的那一刻,怀里男童看向严凌枫的眼神,充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戾。 *???* 分卷阅读73 *  * 那是一间别致而古雅的客栈,坐落在都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门窗透出的烛光在夜色中隐隐带着几分温暖 因为地理位置很偏,所以平常鲜少有客人,通常只有一位年迈的掌柜在打理店内所有的事物。 不过店里今天迎来了两位不同寻常的客人,让性情温和的掌柜有些不安。 一个灰发男人跟一个赤瞳小孩。 他们并没有拿武器,可身上那股只有在生死边缘徘徊才有的阴霾煞气却让掌柜畏惧瑟缩。 男人丢给他一锭金子。 说不希望在喝酒的时候见到其他的客人。 掌柜连连应诺,忙不迭地将店门关起,然后给灰发男人端出了不少店里珍藏的好酒。随即很自觉的回避。他看得出来,男人需要一个人独处。 而对于酒,掌柜是很自信的。那怕城里最有名的那家酒楼,也都没有他家酿的酒香。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店才被赶到这种毫无人烟的地方。 涯的心情显然并不好,荒无昼被他丢到了楼上的厢房内。自己则在楼下独饮 可他却不知道,荒无昼之所以肯一个人乖乖的呆在楼上,是因为他已经下决心做一件并不理智的事,而且势在必行。 此刻,在二楼古朴的厢房中,如玉琢般的小人正盘腿坐在床上,半垂着眼,微微动着嘴唇,轻声念着一种来于自远古的,极其隐晦而古涩的咒语。 随着一些像是不属于人界的音符从他粉嫩的小嘴溢出,他手里的结印也一次快过一次,最后到了几乎无法用视线捕捉的地步。 他正在用一种极端的方法,强行吸收体内那四条还没完全分化的灵体。 这实际上是在涉险。 灵体原本就是一种斑驳的能量体。本身的思维和修炼的异种功法,导致死亡后形成的灵体能量都有很大的差异。必须将其转换成纯粹的能量,才能在不伤害自身的情况下吸收。 倘若是全盛时期的荒无昼,即便这类的灵体出来上万条,他也都能轻易的吸收。 可现在不行,神降将他伤得太重,甚至连他自己的灵体,也都是残破的。 他本来应该做的,是用自己的灵力,将那些灵体的负面能量慢慢剥离,最后分段吸收。 而不是像现在,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去焚烧他们,直至强行吸收所有的正负能量。这会对他之后的修为,造成很大的不利影响。 但他已经无法再忍受自己现在的躯体,一个废物般的躯体。 涯周围窥视他的男人实在太多,若再不做点什么,恐怕接下来会很不好收拾…… 尤其今天这个紫色眼睛的,让他很不愉快。十有八九,涯脸上的伤跟他脱不开关系…… 但这已经无所谓了。 他会用行动让他们知道。 他的人,轮不到他们来窥视,也没资格窥视。 随着荒无昼的施法,他的身体再一点点的消失…… 实际上,他正在为自己开拓一个特有的空间,只有在这样的空间内,他强行吸收灵体,才不会被一些心魔所入侵…… 楼下 灰发男人慵懒的靠着椅背,微仰着头,将酒瓶送到嘴边,一口接一口地往里倒着。由于他并不斯文的动作,透明的液体不断的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他白皙的颈间流下。 男人平常很少喝酒,即使是喝,也会非常的节制。因为酒精对他的体质而言,跟毒药区别并不大。 过量的酒精会麻痹他的神经,让他变得迟钝,困倦,甚至无法动弹。 可他今夜需要酒精麻痹自己…… 他年纪大了,有些疼楚,已经不能再去清醒的承受…… “呵呵……家……”男人闭着眼,暗哑的声音带着些自嘲的味道。 看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严凌枫根本就看不到…… 看不到他的伤,也看不到他的痛。或许,他这样的人,在他的眼里,真的贱得一钱不值,所以,才会那么若无其事的让他回‘家’。 当自己是什么呢…… 一条狗都没有那么贱的…… 张嘴再度喝了一口酒,涯闭着眼,下意识紧握着胸前那一串带着血丝的兽牙项链…… 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痛得那么难受…… 那怕仅仅只能感受到绝一丝微薄的存在…… “涯叔……”半迷茫中,涯隐约感到身后有一股热源靠近,那伴随着话语的炙热气息几乎是贴着耳边抚过。 “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呢……”黑夜中,城水悦似笑非笑的声音显得异样的阴冷。 “滚。”涯如同冰渣滓的话森冷地从牙缝挤出。 “何必对我如此无情。”城水悦像是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随后,却伸手夺过了涯手里的酒壶,就着涯喝过的地方,直接喝了起来:“好香的酒……” “……”城水悦今天实在太放肆了,以至于涯有些拿捏不准状况,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冰冷的打量对方。 眼前的这位,无论是从言行还是举止,都跟以往的城水悦完全不同,若不是他对自己的眼力向来自信,他几乎要怀疑眼前的这个城水悦,是另一个人所扮。 “涯叔……”城水悦慢悠悠的走到了涯对面坐下,舔了舔自己粘着些许酒水的唇瓣,双眼含笑的看向面色阴沉的涯:“我很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呢,记得以前……” “你来这里干什么?”涯冷淡的打断城水悦。 “……”城水悦略微收敛了笑意,像是习惯涯的不耐与厌恶,垂着眼默默地喝了口酒,才缓缓地道:“虽然我没看到他,不过,你现在是跟墨溪断在一起对么?” “……”涯皱了皱眉,似乎没想过城水悦竟会过问他的事情,而后才讥讽地道:“我不认为你有过问的资格。” 他头已经开始有些晕眩,却又不愿在城水悦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于是脸色更加的阴沉。 “我知道你厌恶我,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城水悦像是自嘲的笑了笑,抬眼沉静地看向涯:“我只是看不下去,他这样玩弄你,你却还跟他走在一起……” “……” “这个东西,你应该不会陌生。”城水悦低头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水晶瓶放在涯的面前。 那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瓶子,两指大小,透过透明的瓶壁,能清楚的看到瓶子内部正在煽动着翅膀的宝蓝色虫子。 涯确实并不陌生。 因为这个虫子,跟墨溪断放到他体内的那只,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他当时并没有亲眼看到虫子的模样,可那股诡异而特别的气息,却死死的记在了他的脑海里。 “……” “这种蛊的名字叫做情蛊,是一种很珍贵的品种,目前还存在世上的恐怕不足五只。”手指撩拨 分卷阅读74 着水晶瓶,城水悦的视线却始终盯着对面一脸阴沉的灰发男人。 “它最大的作用,并不仅仅是给饲主提供内力……”说到这里,城水悦顿了顿,才缓缓对着涯继续道:“而是控制。” “……”涯皱了皱眉头,依旧沉默,只是脸色有些发青。 “你也觉察到了对么?”城水悦抿着唇淡淡地笑了笑,起身懒懒地坐到了涯身前的桌面上:“觉察到了前段时间,那轻易失控的情绪。变得极端,变得不可理喻” “我的存在让你感到再也无法忍受,如骨中钉,眼中刺。”城水悦垂下了眼,笑意有些惨然:“明知这样做会让枫跟你的关系变得更糟,你却还是冲动地让黑狮他们来侮辱我,甚至最后,你还毫不犹豫的杀了黑狮,从而导致接下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绝死了……”城水悦说这句话的时候,涯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瞬间隐现出了一丝脆弱,连唇都微微的发白。 沉默了一下,城水悦略微阴暗的琥珀色双眼依旧盯着涯,声音却已有些沙哑:“你跟枫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变成了一个人,被所有人孤立……” “……” “而墨溪断却恰恰在那个时候找到了你……”城水悦弯下了腰,双唇轻轻凑到了涯的耳边,声音有种莫名的妖异:“很巧对么?他一定对你很好吧?是不是很温柔呢?” “够了……”涯淡淡的开口,并不想听城水悦接下来的话。同时,他的头也因为酒精而越来越昏沉。 他其实,隐约知道城水悦要说什么…… “你真的认为他不恨你么?”城水悦握住了涯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平缓,在寂静的黑夜里,却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人的心脏上般,重得发沉:“你也是练武的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少了一只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再也不能进步,意味这这一生都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可他原本明明能在站巅峰上的……涯叔,你这样,其实比直接杀了他还残忍……” “……”涯沉默了。没有留意城水悦过于靠近的身体。 却不由得想起一次自己无意看到的画面。 那时,太阳快落山了,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的墨溪断,却没有觉察他的走近,只是看着自己冰冷的假肢,默默的在发呆。 “何况墨溪断本身,就对你有仇怨。”看着涯越发冰冷的脸色,城水悦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你是否在奇怪我为何知晓如此之多?” “其实你应该想到了,靠我自己,真的能逃得开那座岛么?你的布置,若不是有其他高手介入,我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你若有兴致,也可以去查,那里是不是早已被墨溪断的人手渗入。还有我那天被下毒的时机,为何如此的凑巧。”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包括后来……” “闭嘴!!!!”似乎再听不下去,涯嘶哑地低喊出声,整个人也控制不住情绪地站了起来。 城水悦所说的事情,他并不真的全部认为,却有些也无法无视……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这种事情本来就无所谓,被算计或者被报仇,他经历得又那里少了。 可是光想到对像可能是那个戴着面具,在裂缝边缘死死抓着他不愿放手的青年,心情就有些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闷得发疼。 可站起的男人似乎高估了自己的体质,他甚至还没站稳,那被酒精侵入的身体几乎当场就软倒了下来,直至被城水悦牢牢地接住,顺势搂在了怀里。 “!!!”一时间,极度难堪的涯,鼻腔里满是对方陌生的清淡气息。 “喝醉了么?”耳边传来城水悦变得格外沙哑的低沉声音,使得涯莫名地一阵发寒,想也没想便要用力挣脱,可搂住自己腰部的手却反而更紧了几分,令他本就虚软的身体几乎动弹不得。 “放手。”涯厌恶的皱着眉,隐隐觉得对方有些不妥。可接下来城水悦的行为却让他真正铁青了脸色。 “涯叔……”城水悦淡粉色的唇瓣有意无意的贴在男人的耳边,如羽毛般轻柔,手却有些放肆的捏柔起对方紧韧的腰侧:“你的腰好细……” “……”男人惊愣的睁大双眼,完全没想过城水悦竟敢用这样近似于调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可是他的惊讶还没持续太久,怒火就瞬间升腾了起来。 “放肆!” 在他的身后,城水悦修长的手指竟顺着他腰部的线条缓慢下移,直至整个手掌都覆盖在了他的臀部上:“这里,被多少个男人疼爱过呢?涯叔……” “……你是想死么”似乎是气到了极点,男人反而笑了起来,只是那冷森的视线,却狰狞得仿佛要将城水悦活生生地撕成千百片。 他这个人喜欢穿舒适的衣服,所以料子都是上等的丝绸,细薄而柔软,可此刻他却恨透了这种细腻的料子,因为会过于清晰的感觉到城水悦抚摸在自己臀部上的手…… 就如同被直接抚摸一般,让他难堪到了极点。 可他如今的身体连挣脱都做不到…… “不,我不想死,除非地狱有你……”城水悦嗅着涯发丝的气息,不由得诡异笑了起来。一张清秀的脸蛋顿时显得有些阴冷,却也有种异样的性感。 而后,他的手好像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抚摸男人,竟从衣摆的开叉处探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严凌枫冰冷的声音如鬼魅般从城水悦的身后传来,视线死死地盯着城水悦那只搂着涯腰部的手。 城水悦双眼微眯,一抹冷光闪过,随后恢复了以往那种略带着腼腆的表情。一边不动声色地缩回涯衣内的手,一边回头看向了严凌枫:“枫,涯叔他喝醉了,我正打算扶他上楼休息。” 他知道严凌枫的角度看不到他刚才的行为。 “……”涯透过城水悦的肩膀看了严凌枫一眼,没有作声。 他能说什么呢? 莫非还能跟严凌枫说城水悦刚才对他所做猥亵行为? 呵……他不认为严凌枫会相信他,所以没必要自取其辱。 似乎懒得看严凌枫厌恶的眼神,本就意识很模糊的涯疲惫的垂下了眼,暗暗抵抗着一阵强过一阵的晕眩,却是不再担心了。 毕竟严凌枫来了,城水悦肯定要被他带走的。 所以他也懒得在硬撑,只是懒洋洋地靠着城水悦让自己站得舒服点。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涯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被扯出了城水悦的怀中,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严凌枫打横抱在了怀里。 “嗯?”涯一愣,有些僵硬的看着严凌枫,可却也已经不会再多想,所以仅仅只是愣了一瞬,便淡淡的道:“把我放到楼上的第二间房便可以了。” 他以为严凌枫良心发现要将他 分卷阅读75 放到床上休息。 可严凌枫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便抱着他朝门外走去。 至于城水悦则阴郁地跟在后面,表情阴晴不定。 “喂……什么意思?”已经连说话都异常吃力的涯不悦的皱着眉,试图让严凌枫注意自身可笑的行为。可对方却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脚步不停,手上的力道反而紧了几分。 之后,涯的意识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他唯一记得的是严凌枫抱着他跃上了马背,直接朝城外走去…… *     *??????*?????*????* 涯再次睁开眼时,视线有些模糊,头昏沉着,一阵阵地晕旋。 可即便是看不清楚,他却也能一眼认出自己所在的地方。 严凌枫的房间跟严凌枫的床。 甚至还能清楚的闻到那属于严凌枫特有的冰冷香气。 待视线恢复,他懒懒的朝床边看去,发现严凌枫正挺直着腰,一丝不苟地背对着他端坐在床边。如泼墨的发丝清冷地倾泻在柔软的被单上。 似乎觉察到涯的视线,一直低垂着眼帘的严凌枫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对方。 “…………”一时间,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的蔓延。 涯不知道严凌枫为什么把他带回来,也懒得过问,只是懒懒地扶着床边坐了起来。打算等力气恢复后再离开。 毕竟,严凌枫目前的行为,已经影响不到他了。 他也不会再像过去那般,为他的一点温柔跟亲近,暗自高兴得像个傻瓜。 “为什么离开?”严凌枫看着涯低沉地问道,声音是那样的缓,那样的慢。 “……”涯闻言疑惑看着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侧过脸笑了一声。随后,才抬头望着他,缓缓问出口:“你是傻了么,问这种问题。” “……”严凌枫脸色有些发青,顿了片刻,又沉声再问了一遍。 “……”涯闻言笑容扩大了几分,身子却有些颤抖,而后,突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嘶哑道:“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不早点离开。” 严凌枫静静的看着涯,置于膝盖两边的手掌不禁握紧了几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问还好,可问题一出口,涯的脸色也不禁一变,似乎想笑,又似乎想怒,眼睛几乎是瞬间就红了,死死的盯着被单,好半天,才嘶哑的道:“那天晚上,你的行为不是告诉了我,你是最清楚的么?” 他抬眼死死的盯着严凌枫。 “……”严凌枫没有做声,只是盯着涯。 “就是你认为的那样,我绑架了你的兔子,还想放火烤了他。”涯一边回想着严凌枫那晚的绝情,一边懒洋洋地笑着回答,只是眼里并没有任何的笑意。 “……床上的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严凌枫却突然打断了他反问。 “……”涯有些愣然,显然没想到严凌枫会如此地问,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了然的笑了笑,淡淡地道:“你是说床上的那些精液么?放心……不是你家兔子的,而是我跟其他男人的。你抓我回来就想问这些?你真的很无聊……呜!”话没说完,涯便吃疼地闷哼了一声,手臂也被严凌枫死死地抓住,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严凌枫那张素来冷漠到如同冰雕的脸几乎瞬间扭曲起来,再回想起城水悦的话,脸色更是显得有些发青,声音也不禁尖锐了几分:“你竟真的跟那几个男人上床了?!” “……”涯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压抑着什么,嘴角都轻微抽搐。 可随即那怎么也压不住的怒火令涯生出一股蛮力,一个反身将严凌枫死死的压在了床上,右手虎口钳住他下颚的两侧,阴冷地沉声道“你是在质问我么?” “…………” 手指下意识用力了几分,涯凑近对方,扭曲地冷笑,声音逐渐凄厉起来:“严凌枫,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难道我跟你这十年来是什么狗屁情侣关系么?是么?没有一天是!!你这样质问我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和其他男人脏你眼了?恶你心了?” 涯笑了笑,才用手指轻蔑地戳了戳严凌枫的胸口,一字一句缓缓地的道:“可你扪心自问,你有一丝一毫的立场么?” 涯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严凌枫冷若冰霜地态度,自己可笑卑微地迎合,以及,一忍再忍换来的如今下场…… 他就觉得越发疲惫。 语毕,没有再看严凌枫,涯缓缓地直起了身子,微微抬头看了看上方,过了一会,才起身下床道:“我走了。” “你不会再看到我了,也不会恶心了。” 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了…… 呵,他本以为自己再看到严凌枫不会有任何感觉,可心脏还是可笑的在疼…… 或许,他应该去更远的地方才是,远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涯一边想着,一边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可就在他的手刚刚拉开檀木门的瞬间,两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从他头部两侧伸出,重重地将门关上。 “你哪里也走不了。”严凌枫此刻听不出任何情绪,如寒潭般森冷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抹冰凉的唇瓣,也随即轻轻贴在了男人的耳边。 “……”涯脸色倏地一沉,没有回头,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从背脊一路蔓延到心脏的寒气。尤其是那突然笼罩着自己的清冷气息,竟隐隐让他觉得有种令他恐惧的意图跟怒火在里面。 随后,涯的手肘猛地朝后一击,严凌枫似早已预料,稍一转身便轻巧避开,紧接着再一侧身,左手挡开对方贯足劲力的转身侧踢。 见招式被轻松化解,涯脸色一冷,出招的速度立刻变快了许多,身形转移间只余一片残影。 而严凌枫接招的速度却并未因此加快,依旧徐徐而行,简单却不拖泥带水,行云之间便一一化解了涯的招式。 高手对决,百招也只是转瞬之事,若论招式,两人本是相差无几,无奈涯如今的内力比之严凌枫却是差距甚远,由蛊虫所供的内息根本无法支撑他长时间的消耗,若不是他早将严凌枫的一招一式熟记于心,恐怕早已被制服。 不愿再跟对方纠缠,涯一个虚晃避开严凌枫的攻击,右手猛的扯下梁上垂落的布帘,反手一挥布帘便罩向对面的严凌枫,自己则是趁机足尖一点朝门外冲去。 布帘在出手时便已贯足了内劲,严凌枫至少不会马上挣脱它束缚。 但,这仅仅只是他的估计。 就在脚步即将跨过门槛的瞬间,涯突然觉得左脚脚踝处倏的一紧,垂眼看去,方才还握在手中的布帘已经牢牢的缠上了自己踝骨。眉头刚一拧起,一股巨大的后措力便将他生生拉倒在地。 分卷阅读76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严凌枫绑着脚重重丢到了床上。 “你这样离开,是想去找哪个男人?”俯压在上方的严凌枫没有任何表情,低沉的嗓音毫无起伏,然而紫眸里的那股显而易见的森冷却让涯不知怎的有点发毛。 涯没有理会严凌枫,仅仅是皱着眉用力地试着挣脱束缚,但对方的压制却随着他的挣扎越发的加重,疼得他脸色一阵发青,不由得咬牙冷声道:“放手。 可男人却不知自己此刻在对方的视线内是怎样的姿态。 暗红的大床上,极长的灰发撒落了一床,方才的打斗早让他绑住头发的白色发带松散开来,满头凌乱的发散发着属于男人特有的温润气息。 他沉默着,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对方,淡色的唇瓣却因之前的剧烈运动而微微翕动 胸膛随着喘息起伏,胸口本就散乱的衣衫也滑得更开,露出下面白的过分的皮肤,严凌枫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残留在他胸口的几处淤痕。 那是先前荒无昼在涯帮他洗澡时留下的。 也正是这样的痕迹,让严凌枫本就阴冷的视线变得越发骇人。 随后,他修长的手指抓起涯的衣领用力一扯,露出衣衫下结实的胸膛以及腰腹处缠绕着的妖异纹身 明显蔓延到腰腹下方的图案让严凌枫脸色一沉,双瞳几乎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甚至连他那张万年不变的俊美面孔也微微有些扭曲。 没有理会涯惊怒的眼神以及奋力的挣扎,他一个反手就将好不容易坐起来的男人死死按在了床上,从背后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男人反手企图制止严凌枫粗暴的举动,可全然没有用,那撕的力道太过恐怖,动作太过野蛮,竟将他的衣服连着腰带撕到了大腿处,而后丝毫不停顿的将他的长裤一起撕破。 随着衣物不断的化为碎布落在床上,涯苍白而结实的男性躯体也终于彻底的呈现在了严凌枫的眼前。 像一只屈辱的野生雪豹,双手被撕破的衣物牢牢的反绑在身后,大腿还没来得及撑起身体,就被严凌枫抓住而后粗暴的掰开,尖锐的指甲也狠狠的刮上涯腰腹处的纹身,恨不得连皮都撕下来一般的狠戾。 “为什么会有这个?谁刺的?” 缓慢收回死死盯着纹身的视线,浑身散发着阴霾气息的俊美男子抬眼看向被他拉开双腿的灰发男人,而后满脸阴沉地朝对方靠近,一把掐住那瘦削的下颚。 “是不是墨溪断?” 男子素来清越的磁性嗓音此刻异常的嘶哑,每一个音节,都格外的沉,也格外的缓,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力踩塔上心脏一般,压得人不禁有种想要逃的冲动。 “……”涯垂着眼,似乎懒得回答他,只是侧过脸避开了他的手。 “到底,你跟过几个男人?”得不到回答的严凌枫声音又沉了几分,玉雕般的手指用力抚过男人身上那些还没消散的吻痕。 虽然过了些天,但墨溪断那晚夜袭留下的痕迹依旧隐约可见,再加上荒无昼最近留下的,这些深浅不一的痕迹如针尖般,狠狠戳刺着严凌枫被怒火刺激到几乎没有的理智,以往堪称强韧的克制力到现在已经消失殆尽。 事实上,严凌枫在听到涯承认自己跟几个男人有染的时候,怒火便已经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渐渐脱出理智的束缚。 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各色不知名的男人曾经占有过这个连他都不敢轻易褪掉衣服的身子,他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涯已经不再挣扎了。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严凌枫的对手。 所以,他只是懒懒的垂着眼,麻木地看着严凌枫的眼神一寸寸审视过自己的皮肤。 随后,他冰冷的笑出声,沙哑地道:“你想要知道么?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最多的时候是四个……我跟他们轮流做了好多次,那些东西射了我一身,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地方不被他们舔过了,怎么,想吐了么?” 极力掩盖的耻辱被曾经最在意的人知晓,涯已经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何种心态。 对方迟来的在意让他觉得既可笑,又愤怒。 一直以来的压抑硬生生的变成了一股报复的心态。 他知道这个人有严重的洁癖,他也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对方会觉得多么的恶心,多么的反胃,何况他的手还摸着他肮脏的身体。 可涯却忘记了,冰冷的话语吐出,刺伤对方的同时,伤得最重的……只会是他自己。 毕竟,他曾经那么在意这个人,对方的一个眼神,甚至是一句话,他都在意得不得了,又怎能是说放就放的。 涯甚至还觉得不够,猛地抬起头想再说些什么,严凌枫已经铁青着脸狠狠用嘴堵住了他的双唇,双手一用力便将他扯到了怀里,死死的抱着,冰凉的手掌也肆意揉捏着他的身体。 “呜……”如狂风暴雨般粗暴的侵占让男人难受的闷哼出声,脑子里却怎么也反应不来。 像是要把其他男人碰过的地方狠狠洗涮过一般,严凌枫粗暴而彻底的啃咬着涯的唇瓣,湿润的舌头几乎将他嘴里的每个角落都重重舔舐过一遍又一遍。 “放开!唔……”渐渐清醒过来的涯下意识的抗拒,可才刚挣脱一小短距离,又被对方更为粗暴的缠上,反复地啃咬舔舐。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都被压倒在床上,腰被对方紧紧钳住,双腿被无法抗拒的力道固定在严凌枫的腰侧,紧接着,便感受到了那人滚烫的下身…… 涯从没被青年这样吻过,几乎将他吞噬般侵占让他根本就无法呼吸,以至于无法咽下的唾液溢出了嘴角,滴落在他白皙的锁骨上。 到后来,意识逐渐模糊,连青年什么时候放开他的都不知道。只是隐约感觉到青年冰凉的手指从他的脖子一路滑到胸口的地方…… 垂眼看去,只见青年正用指尖细细抚摸着他胸口处其他男人残留的咬痕,一双漂亮的眉毛随即皱了起来,脸色很冷…… 这样的青年让涯不自觉嘴角微微一挑,瞳孔却有些黯淡…… 呵…… 做出这样的行为,到头来却还是嫌他脏…… 无力侧过头,闭上眼的涯刚想说什么,却感觉对方柔软的发丝落到了他的胸口上。腰被搂住的同时,乳尖竟被湿润的东西舔了一下…… 那伴随着热息的舔弄让涯低低地抽了口气,惊讶地睁眼看去,只见青年正低着头细细舔舐着他乳首周围的痕迹。 “唔……放开我……严凌枫…………”突然被含住的刺激令涯禁不住喘了口气,而后越来越重的力道让他下意识挣扎起来,眉峰紧皱。 他无法忍受严凌枫莫名其妙的行为。 更无法忍受被挑动情绪的自己。 只是 分卷阅读77 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的他根本就无法真的反抗…… 可即便这样,他的挣扎却还是让对方脸色一沉,舔弄地动作也随即变成了残忍地啃咬,宣誓所有权般,将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都逐渐地覆盖…… 空气中的温度在上升…… 仿若裹住身体的湿热让男人不断的冒出汗珠,不时从苍白的皮肤滑落,而后被另一个青年淫亵地舔去…… 湿滑的舌头带着暧昧地粘腻声舔过男人紧绷的腹肌,来到了那颤抖的肚脐上,重重地舔了进去…… “嗯……”肚脐特别敏感的男人不悦地低哼了一声,修长的双脚下意识的想要将人踹开。可他如今被拉开的双腿根本就使不上力,反而被青年面无表情的抓住,架到了肩上,唇舌也随即落到了他的双腿间…… “该死……你疯了吗……别舔那里……别……唔……”男人想骂,可随着青年动作的越发深入,他根本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克制地喘息,全身都不能抑制的颤抖。 青年没有理会男人的抗拒,手掌从汗湿的腰部滑下,单手压制住对方企图合拢的双腿,另一只手托住男人紧韧的臀部便在内侧来回舔弄。湿滑的舌尖亦不时掠过他股逢中的凹陷处,诱发男人隐忍的低喘。 双手被束的男人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达到了高潮。脑子空白的他只能困倦地靠在枕头上,半眯着眼,复杂而迷茫地看着那依旧置于自己双腿间神色平静的俊美脸庞。 直到现在,涯都无法相信,对他做出刚才那般行为的人,是严凌枫…… 缓缓地,对方直起腰身,伸出舌用嘴里的液体湿润起修长的手指,多余的液体自他的唇瓣溢出,顺着嘴角滑过下巴,最终爬到了精致的锁骨上…… 明明是极其淫亵的动作,配合着对方清冷得仿若不沾人间烟火的容颜,却异样的没有丝毫违和,透着一股无关情色的美感。 “你这样做,算什么呢……”涯压制内心的混乱,皱着眉,淡淡的问道…… 青年没有回答他,只是抬眼朝他看去,原本色泽美丽的紫色瞳孔在头发的阴影下透出一股非人的深远感觉,冰冷而慑人,如同无底的泥潭一般吞噬着人的心魄。令涯生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而不自觉的朝后退去…… 可随即,他的后脑便被青年牢牢扣住,黑色的身影朝上方俯压而来,还没反应过来双唇便已被掠夺。 “唔……”那略带腥甜的舌吻提醒着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心绪更乱,直至严凌枫湿润的手指伸入他的体内。 借着精液的润滑强行撑开他紧致的内壁。 “别碰我!!!!!”曾被轮奸的阴影让涯几乎是凄厉的嘶吼出声,无法克制的恐惧竟让他暴发出一股怪力,生生挣脱了身后的束缚。 狼狈地爬到床沿,却因为力道失衡而摔在了铺着毛毯的地板上,灰色的长发撒了一地。 挣扎着爬起来,连思绪都来不及整理便想要朝门口逃去,可才动了几步,便被身后的一股力道重重的压在了房间中央的圆桌上,器具摔了一地。 随着一个温热的身体压上来,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们可以碰,我却不可以么?” 身后,青年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阴沉之极的在耳边响起。修长的大腿也硬生生挤到了男人赤裸的双腿间,将那发颤的身体牢牢地压制在身下。 “滚……呃!!!”涯根本连身体都来不急撑起,便被身后的青年突然掰开大腿,握着腰狠狠的进入…… *?????*????*????*  *  *????* 巫山,唐门 弥漫着妖异红光的屋内,一名有着暗金色长发的年轻男子正端坐在中央石台上,赤裸的上身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时凝聚成细长的水滴顺着他完美的肌肉线条滑至下方。 而在他的周身,正围着几个白发的长者,不断的用内力跟药物修复着他断臂上的伤痕,并将他的肌肉跟经脉一根根连接到令一头的金属手臂里。 因为需要保持极高的感知,所以墨溪断并不能用麻药,只能就这样在肌肉撕裂的痛苦中,默默的忍。 此刻,他很是后悔没有死脸赖皮将涯拉来过来陪他。 至少那个男人在这里,他还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如果能随便调戏就更好了…… “门主,大概还有多久才好?”轻饮了一口唐零递上来的药水,墨溪断睁开眼沙哑的问道。 “因为伤势相当严重,大约还需要三天……”年长的门主一边回答,一边调整着机械手臂的内部。 墨溪断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唐门的人已经在熬夜为他治疗,他也不好再催…… 虽然他老觉得很不安…… “跟我一起来的朋友现在在那里?”顿了顿,墨溪断又问。 “他走了。”唐零淡淡的道,然后用干净的毛巾细心的为墨溪断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珠。 “嗯?”墨溪断的声音明显的阴沉了下来,双眼锐利的看向唐零,后者有些发毛垂了垂眼,才不甘心的补充道:“他昨天早上抱着白发的小孩下山了,好像是要为他买衣服,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两天没有回来了?”墨溪断皱了皱眉。脸上也隐约有了焦躁的神色。转过头刚想对门主说什么,门主却知了他要说的话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道:“墨阁主,这个治疗中途不可停你比谁都清楚,除非你想永远废掉这只手。” 顿了顿,他又道:“都城离我们这里也远,一天来回的话未免太赶,估计你的那位朋友在城里呆了一晚,又或者他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若冒昧的停止治疗,他恐怕会很生气。” 毕竟年纪大了,阅历也不少,通过短短的接触,他已经看出了墨溪断跟涯的关系。 具体到什么地步他不知道,但是,他看得出来,墨溪断非常的在意对方。 墨溪断在听到门主这样说后,也确实老实了,只是无奈道:“还请门主派人帮我找寻他的踪迹。” “嗯。” 一边的唐零不满的撇了撇嘴,却不敢说什么。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思,墨溪断都能一眼看出。 *   *   *   *??????*   * 昙剑山庄深处 圆桌上,一个灰色长发的男人无力的伏趴在上面,汗湿的身子随着身后的抽送不断摇晃着,以至于他身下的桌子都不堪的发出嘶哑的摩擦声…… 男人的身体精悍而修长,练武之人特有的结实。尤其是他的腰腹,每一块肌肉都紧实而柔韧,看起来如此的有力,充斥着足以令女人荡漾的性感。 但此刻,他的腰却被另一个青年的手稳稳掌握着,被迫接受 分卷阅读78 来自身后的侵犯…… 而他胸膛上的两处突起,也早已被青年的另一只手捏揉得一片红肿,发出淫亵而湿润的光泽。 男人没有太多的表情,垂着的眼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眉头紧紧皱着,隐忍而压抑。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唇跟手都在颤抖。 没人知道他几乎崩溃 红色的桌布甚至被他抓成了一团,也丝毫缓解不了他的痛苦。 那一夜被轮暴后,男人对这种事情,几乎到了无法忍受,甚至是恐惧的地步。尤其是这样被人从身后进入的的姿势,会让他有种再次被那几个人轮奸的错觉…… 男人看不到进入他身体的青年是谁,虽然理智告诉他那个人是严凌枫,可是,恐惧却还是让他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幻觉…… 他的头发被身后的青年撩开,湿热的吻落在他的肩膀跟脖子处,好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可男人?目前的精神状态根本就听不请。 他甚至还能隐约听到那几个人在邪异的低笑…… 可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软弱的姿态,只是默默的在撑。 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向任何人求救的习惯。 他的痛苦,他的恐惧,他的难过跟绝望。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也从来都是只一个人承担…… 所以,也习以为常了…… 正在涯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身后的严凌枫突然停下了动作,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只是静静在他身后站着。 涯低低喘息着,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 就在这压抑的沉默里,涯感觉到腰部上的那只手越来越紧,甚至,还有些轻微的颤抖,不时无措地挪动了下手指…… 似乎在踌躇着什么…… 下一刻,他的身体突然被弯下腰的严凌枫整个抱住,几乎找不到一丝缝隙般牢牢地搂在了怀中…… 对方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用脸磨蹭着他的脖子,双手紧得像是恨不的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般,紧紧地缠住他的腰部跟肩膀…… 烫得惊人…… “涯……”沙哑的话语伴随着耳边地厮磨缓缓的从身后传出…… 此刻,涯不知为何,突然能从青年那隐隐有些低哑的声音,感觉到了他的窘迫跟不安,甚至,连同他不愿意跟自己面对面的原因,也大约猜到了几分…… “别离开我好么……” 整整十年,这个冷漠的青年,一次也没有用如此柔软的,甚至隐约带着哀求的声音跟他说过话。 而今天,他却在这种情况下,被青年强暴的情况下,听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笑…… 也想哭…… 最终,涯没有回答,选择了沉默。 虽然他在那属于青年特有的清冷气息包围中,莫名的没了刚才的幻觉跟恐惧。 但是,这不代表什么。 “涯……” 青年搂着他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声音也有些焦虑…… “严凌枫。”涯缓缓地开口,语气是那样的平淡,那样的冷漠:“你父母的仇,我已经为你报了……” “你的势力,我培养起来了;你的敌人,我也都杀了;甚至连墨溪断,我也把他带走了。” “你还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呢?” “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 涯淡淡的说着,只是还有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严凌枫明白的。 他离开他时,只带走了一样东西,一样严凌枫从来都不屑要的东西…… 一颗被踩碎的心…… 身后的青年没有说话,死寂般的沉默…… “我们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让我离开吧。”涯有些疲惫的道,低垂的睫毛在烛火的映射下投下了阴影。 可他话音还没落,身后的青年便突然退出了他的身体,而后将他翻过身来重重压在了桌子上。 “我说了,你哪里也去不了。” 俯压在他上方的青年俊美而狰狞,如黑暗中欲撕咬猎物的凶兽,那里还有刚才软弱的模样,可眼圈却像是憋着什么般,渐渐湿红了…… 这样涯不免有些吃惊。 “唔……”随后,双唇被凶狠地堵住,湿润的舌也强硬探入他口中,肆意的缠弄。 涯的双眼一寒,刚想用力咬下,严凌枫却已经拉开了他的双腿,腰身一挺便直接进入到了他的体内。 “该死……啊……”本来就操弄得很湿软的内壁根本就制止不了那火热的硬挺,几乎瞬间就被撑开进到了最里面。 接下来激烈的抽送几乎让涯窒息,那火热的物体重重摩擦着他的内壁,每一下都几乎将他顶穿,来势远之前的还要凶猛得多。 严凌枫俯视着被迫躺在自己身下的成熟男人,才发现自己从没有仔细看过男人的身体。 散乱的银色长发下,男人的皮肤真的很白,像是从没有接触过烈阳般的,在烛火下散发着一层朦胧的光芒。 那明明应该很有力的结实躯体,此刻却只能随着他的冲击淫糜地摆动,上面的汗水跟舔舐的痕迹不时发出淫亵的光泽,仿佛能将手指紧紧的吸住般,摸上去更是一片湿滑,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力道的狠狠捏揉着…… 而他每一次用力地插入,那紧韧的腰腹都会紧绷成漂亮的曲线,微微的弯起。 看着涯那张痛苦而迷茫的脸,以及因他的撞击而仰起的雪白颈项,严凌枫紫色的双眼越发深沉,随即弯下腰从将手从男人的大腿下方伸过,抱着他的臀部将人整个都提了起来。 而他其中的一条大腿也干脆地跪在桌子上支撑男人,将男人半架在他的腰身上。 突然的凌空让男人下意识抓住了严凌枫的肩膀,而后又不愿意接触般刚想放手,那抵在自己下面的火热又强行撑开他的身体刺了进来,顶得他最后只能死死地抓住对方肩膀无被迫摇摆,连同那不轨则散乱在躯体上的灰发也因此而更加凌乱。 严凌枫毕竟是练武的人,抱着涯他架到自己的腰上再进入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失去支撑点的涯就比较狼狈了,即便白个不愿意,也只能如同溺水的人般,紧紧扶着严凌枫的肩膀好让自己不至于摔下去。 可接下来,那由下至上的抽插让他几乎被刺激到丢了理智,脑子都混乱了…… 即便是被迫的,在这不断的摩擦以及严凌枫的舔弄下,再怎么样也渐渐感受到了那难以言语的快感…… 何况,抱着他的男人,他曾那么的喜欢过…… 尤其是严凌枫的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到了手肘下方。赤裸的光滑皮肤同样沾满了汗水,散发着属于他特有的冷香,紧贴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连皮肤都有些酥麻了。 严凌枫似乎知道他体内的那个点最敏感,于是几乎每一次撞击 分卷阅读79 都会狠狠的碰到那个点上。 刚开始涯还能忍,只是抓着严凌枫的肩膀压抑的喘息,睫毛都是颤的。 到了后面,在那越发激烈的冲击下几乎哭了出来。几乎只剩本能的他受不了的将头埋到严凌枫的肩膀上,颤着声求着让对方慢一点。 “不要了……好难受……停下……唔……啊……” 可严凌枫没有理会的意思,反而加快了动作,不时低着头啃咬男人的双唇。 这样脆弱的涯无疑是对严凌枫自制力的巨大考验,尤其是涯紧紧搂着他肩膀的手。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没有更粗暴的蹂躏这个男人。 他的侵犯虽然凶狠,但并没有真的伤了他。 他小心控制着分寸。 但男人双眼湿润,长发湿乱的模样也未免太过挑战他的底线,尤其是他那因为他的撞击而破碎的声音,低而沙哑,似乎还有着一些朦胧的鼻音…… 软软的…… 严凌枫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平常看起来很普通,顶多算得上端正,可被侵犯得浑身湿透的模样却性感的要命…… 严凌枫掐住男人的下额,没有再去碰那个被自己咬得伤痕累累,显得有些可怜的淡色唇瓣,而是侧过头咬住了男人白皙的脖子,不时用舌头来回舔弄着他的耳朵。 “嗯……”耳内突然被舌头舔进去的涯低低地闷哼了一声,下身也无意识的紧缩,却让严凌枫差点当场就泄了出来。 “……”重重抽了口气,严凌枫好不容易才压下倾泻的欲望,随后不满的加重了牙齿的力道,直至男人的脖子被他咬出了丝丝艳红的鲜血…… “唔!你个疯子……”疼痛让涯清醒了些,下意识骂了一句。 “拜你所赐。”严凌枫的声音虽然清冷,但依旧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呼吸的频乱。 后来,无法反抗的涯又被严凌枫换了几个地方反复地侵犯。 地毯上,卧床上…… 甚至是院子后的浴池底部,涯还被整个人压在池底,被迫接纳青年依旧勃发的性器…… 到了后面,涯也骂不出来了,在这场过于激烈的行为里,反复的被做到昏迷,又被冲击到清醒。 不过,不管严凌枫后来换了几个姿势,都再也没有对涯用过后背位。 他似乎觉察到了涯的不适。 几乎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严凌枫才暂时放过了怀里彻底昏迷的男人。 黑色禁药专栏: 作者空间:.heisejinyao. 枫无涯购买:shop33247780.taobao./ 请直接联系店长。 黑域阁秘密总部 “墨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有危险吧……”跟周围严谨的护卫不同,前殿的石廊上,一个长相极可爱的,约十二,三岁的少女在焦虑地来回走动中,并不时担忧的看向门外,却始终没见到自己想见的身影。 少女名唐零,年纪虽小,医术方面却有惊人天赋,所以即便在人才济济的黑域阁,也是拥有极高地位。 而墨溪断的断手,也正是她处理的。 只是每当想起自己最敬爱的哥哥那断掉的左手,她就不由得浑身发抖,恨得眼一阵阵发黒。 若有一天,她知道是谁砍了哥哥的手,她一定要对方追悔莫及,生不如死! 正在少女幻想着用各种毒药折磨假象中的敌人,门口终于传来一阵骚动,显然是墨溪断回来了,当即提起裙摆便迎了上去。 大门外,一身暗金长袍的墨溪断混身是血的走了进来,嘴角依旧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但吸引少女视线的,却是他怀里打横抱着的,一个散乱着灰色长发,满身污血的男人。 一个已经昏迷,但依然让人下意识感到畏惧的男人。 “哥哥,这个人不是昙剑派的幕后暗执者灰月魔吗…………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虽没见过涯的摸样,但是他标志性的灰色长发,仍旧让唐零当即叫出了对方在江湖上的名号。 而此刻,这个让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却安静的靠在哥哥怀中,如碎银般的长发凌乱的垂落,看不清脸,却有种矛盾的脆弱。 仔细看,才发现,人已经昏迷了。 “你怎么不杀了他……”即使这样,唐零没忘记,对方就是黑域阁目前最大的敌人。而且,更让她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哥哥抱着他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唐零,你来得正好,帮我准备药浴,要‘回生’。”收回看着涯的视线,墨溪断没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直接下了命令。 “好的,我马上去。”虽纳闷墨溪断奇怪的态度,但对方身上的伤还是让少女格外担心,所以也不再多话的转身去墨溪断的房间准备。 只是后来当她放好热水并调试药物后想问清楚时,却被墨溪断三言两语打发了出去…… 而墨溪断始终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放手也不准别人过问的男人,让少女久久不能释怀,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郁闷…… *????????*??????????*    *    *    * “呜……” 涯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只着一件里衣泡在浴盆里,伤口锥心的疼,更是而弥漫在周围的热气还飘散着浓浓的药香。 周围陌生的环境让男人下意识的就想从浴盆里爬出,才刚挣扎着站起,腰便被一只强壮的手臂忽然搂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扯进身后男子的怀里,水花四溅。 “……”涯愣怔在了原地,浑身发麻的感觉着,那透过湿透薄衣,紧贴在自己身后的火热胸膛,强健,而且赤裸。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得可怕,没有人说话,可涯却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在笑。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让涯当场铁青着脸,连头也没回地拼命挣扎起来,可却因为之前内力的溃散而阵阵晕眩。 以至于挣扎,都无力得可笑,徒劳得可笑。 何况他还有其中一只手,被折断了骨…… “我就那么让你想逃么?”?低沉而魔惑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夹杂着一丝冰冷的怒意,接着涯感觉到自己还粘在伤口上的衣服,被故意用一种粗暴的力道,生生撕了下来…… “!!!!” 让人窒息的疼 分卷阅读80 痛伴随着药物的刺激,让涯的双眼阵阵发黒,身子当场就软了下来,直至无法反抗地让对方翻转过身体逼到了盆边,抓住大腿往两边掰开…… “滚……”看着那硬挤到自己双腿间,依旧带着暗金面具,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他感到危险的赤?裸男人,涯的脸色,彻底白了…… 不用去想,他也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只是这一次,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呵,你在害怕么?”一边欢愉感受着男人无法压制的颤抖,一边抓着对方的脚裸往自己的腰侧两边拉去,墨溪断逼近的身体,已经牢牢的抵上了男人。 像一直欲进食的猫科动物,从容不迫的慵懒跟优雅,除了他那抵在男人双脚间的火热硬挺。 “……” 男人低低的喘息着,沉默的看着对方从水底撩起他的一束灰发,然后,放到唇边轻舔。面具后幽暗而深沉的双瞳,也随着动作至下而上的牢牢的盯着他,似笑非笑。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早晚有一天,我会舔遍你的全身……”嘴角勾起一抹妖惑的笑容,墨溪断再度朝男人缓慢的逼近,火热的气息喷在男人的耳边:“先从那里开始呢?” 语毕,那湿滑的舌头,已经不容抵抗的伸到了涯的耳中,重而缓的舔舐…… “唔……”敏感处被舔的涯下意识的退避,?腰却早已被对方牢牢的搂着,他动一分,那手就收紧一分,直至两人贴合的肌肤再无空隙。 “你到底要……怎么才放过我……呜……”侧过脸抗拒着,话还没说完,淡色的双唇已被墨溪断狠狠堵住,放肆的舌头也强横地伸入,狂妄地在他嘴里肆意翻搅。 那种像是要被吞噬般的感觉,让几乎没有接吻经验的涯感到恐慌,牙齿当即用力咬下,血腥味顿时在唇齿纠缠的两人中蔓延,可墨溪断却不退反进,其中一只手甚至开始用力地,来回搓揉着涯的胸口。 “一辈子,都不会放……”纠缠中,墨溪断微微退开,凝视着涯,低哑的说道。 随即,在对方惊愣的目光中,再度狠狠的堵住那微张的双唇。 涯皱眉难受的想扭开头?,可后脑已被牢固住。懊恼的刚想再咬一口,胸口上的暗红便被猛的揪住用力捏揉。 “恩……唔……”羞耻的疼痛让涯难受的闷哼出声,但越发具有侵占性的深吻让他开始逐渐缺氧,颤抖的唇瓣更是被反复咬到出血,嫣红得可怜。 随后,墨溪断贪婪而火热的唇舌开始移向他削瘦的下额。 跟一般男人不同,涯的长相虽然丝毫没有女气,可体毛却异常的少,光滑的下巴更是让墨溪断忍不住咬了好几口后才恋恋不舍的继续下移,一路舔舐着,直至那苍白胸膛上的两点。 这时,撕破涯里衣的墨溪断才发现,那背着光的男人,胸膛上显眼的抓痕…… 交错纵横在白皙的皮肤上,一直蔓延到腹部的下方…… ………… “……我真是小瞧你了……身上激情的痕迹还不少嘛……”半响后,墨溪断才缓慢的冷笑道,只是声音中危险的怒意明显了不少。 “……”头还在阵阵晕眩的涯并没有理他,只是闭着眼低低的喘息,却不料对方竟突然用牙齿在他胸膛上狠狠啃咬,尤其是有抓痕的地方,更是粗暴得让涯当成沉吟出声,嘴唇都颤了。 “放……开……”涯厌恶的挣扎,可却发现墨溪断的啃咬竟一路粗暴的朝下挪去,直至水里他被迫拉开的双脚间…… “不……呜……” 怪异又羞耻的感觉从私?处不断传来,让涯不由得惊喘出声,修长的双脚挣扎着想要站起,可对方的手却已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大腿,湿滑的唇舌在水下对着男人颤抖的部位,用一种缓而重的力道,来回地舔弄。 随后,在对方隐忍的喘息声中,将其整个含入…… “……!” 紧接着的,是极富技巧的逗弄跟亵玩,让涯那拼命想蜷缩的身体,当即虚软了下来,以至于最后只能无措的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抓住男子的头发…… 直至,许久后的高?潮…… 而射出的热液,亦尽数被男子含进了嘴里…… 一时间,空气中除了那淡雅的药香,还有那隐隐从水里传出的,欲的麝香…… 随后,在涯惊愣的目光中,对方带着诡谲的笑容从水底缓缓浮出……按住因为高潮而虚弱的他,将口中的白浊强行通过舌头灌入他的嘴里,肆意纠缠。 “唔!”涯双眼惊怒地睁大,想扭过头拒绝,却还是被迫扣住下颚,无法抵抗的,任对方的舌头在嘴里来回徘徊…… …… “你还没尝过吧……这种味道……”待涯终于被迫将液体吞下,墨溪断便微微退开看着对方轻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凭借着水的润滑,毫无预兆地伸进了男人的体内。 “……”涯当即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长期习武的身体,让他远比一般人要来的敏感,尤其是刚达到高潮后。 “不喜欢么?”男人眼里的厌恶是那样的明显,以至于墨溪断忍不住低笑出声,嘴里的话也更下流起来:“那你下面的那张嘴……说不定会喜欢哦……你看,它吸得我好紧呢……”语毕,体内的手指恶意的朝上一顶…… “滚你……唔……”被亵玩的屈辱让涯终于克制不住的咒骂出声,可话还没说完,体内竟再被强硬的塞入了两根手指…… 然后,也不等他有所适应,墨溪断便冷笑着一边舔弄男人的耳朵,一边用手指缓慢的在他体内来回戳刺,指甲也不时轻轻的刮过那柔软的内壁…… “……混……蛋……”这种身体被男性随意玩弄的屈辱感让涯恨得双唇直颤. 可随着喷在自己颈肩上的呼吸越发沉重…… 涯,才真正的慌了…… 除了本身无法忍受其他人的碰触,还有就是…… 若那人知道自己被别的男人侵犯过……恐怕……就再也不肯碰自己了…… 可随即,想到这些的涯又下意识的自嘲一笑,失神的双眼,没有任何焦距。 其实,他被不被人碰过,严凌枫,在乎么? 若不是因为毒素,他又有那一次,是真的肯碰自己的 分卷阅读81 ? 所以这种事情?根本…… 真的无关紧要…… 涯的挣扎,一时间微弱了下来,双眼也空茫的看着墨溪断,脑子里反复想的,是那人没有回头的修长背影…… 而这样忽然间显得格外脆弱的涯,却让墨溪断因为欲念而发暗的双眼,真正燃起了怒火…… 这个男人……竟敢用这种表情在他面前走神…… 是想那个把他丢下的男人么? 再也没有一丝心情逗弄眼前的男人,戴着暗金面具的墨溪断,顿时冰冷着双眼,拉开男人无力的双腿,早以蓄势待发的硬挺,强硬的戳进对方的体内。 唔……”刹那间,身体被硬生生撕裂的痛苦让涯痛苦的闷哼出声,随即,体内炙热的硬挺便疯狂的撞击起来,丝毫不带任何怜惜的凶残。 一次比一次,更深的闯入他的体内。 这让涯不禁痛苦的扬着头,灰色的发丝随着贯穿身体的碰撞在水中摇晃,连同他无力而苍白的结实躯体。 他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落到被男人肆意奸淫的地步,像一个被迫张开双腿性奴,?连反抗的资格都不再具备。 随着墨溪断粗野的动作,浴盆的水四处飞溅,水珠散落在涯线条冷漠的脸上,让那因为痛苦而紧抿的双唇湿润而可怜,有种异样的可口,惹得墨溪断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主狠狠的啃咬。 在两人交合的地方,血丝,在淡金色的水里蔓延…… “是不是很痛苦?”冷漠的看着被自己进入的灰发男人,?墨溪断一边噬咬着涯的双唇,一边用暗哑的嗓音冰冷的讽刺道:“可你别忘了……你现在被我这样上着,到底是因为谁,为了谁。” “闭嘴……”涯闭着眼,懒得去看男人,可沙哑的声音,却无力得可怜。 “他若是注意看你一眼,又岂会看不出你已没有了内力……又或许,他早就看出了,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将你丢弃……”墨溪断说这些话的时候,刻意停止了撞击的动作,笑着,附在涯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吐出: “……是他,亲手把你送到我手上的。” “……”涯睁眼看着墨溪断,颤抖着双唇,似乎想狡辩什么,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整个人好像在一瞬间,笨拙得像个傻瓜。 “你为什么还不肯承受呢……”细细的抚摸着涯已经不会挣扎的躯体,墨溪断凝视着涯,轻轻的说:“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够了……不要再……”?无力的摇着头,涯的双眼,终于染上了一丝绝望的红,一丝不宜觉察的哽咽淹没在他无法完整说完的话语里……… 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任墨溪断肆意的侵犯他的身体…… 昙剑山庄 卧房内,白雾般的蒸气,带着丝丝腥味从城水悦的身上缓慢冒出,那如烟云般虚渺的水汽,令坐在他旁边的俊美男子有种不真实的虚幻。 而此刻,男子修长的指正按着城水悦的颈部动脉,源源不断地将内力谨慎的输入到他的体内,把那些狂躁的毒素一点点的包裹起来,然后顺着经脉的流转,稳而缓的驱出体内。 而此刻,房间内的雾气,已经遍布每一个角落。 “派出去支援涯的人还没回来么”感觉到城水悦的毒素已经基本稳定,俊美的男子深深吸了口气后,便看向床边半跪于旁的影卫。 在接到城水悦中毒的消息并往回赶的时,他就已经命令随意待命的黑衣使前去支援已经受伤的涯。 虽然他并不认为涯会解决不了一个受重伤的墨溪断,但墨对方看涯的眼神让他很不愉快,所以才出此对策。 “回阁主,目前还没有黑衣使的消息。”影卫低声恭谨的回答。并默默地运起斗气环绕着身躯,以免被白雾中的毒素所伤。 至于黑衣使,则是昙剑阁的一只中坚力量,虽只有五人,但配合上并不逊于墨溪断的十七护卫,而助涯击杀墨溪断,也绝非难事。 严凌枫闻言沉下了脸,正要说什么,黑衣使为首的壮硕男人已从门外大步走向严凌枫所在的房间,曲膝半跪,沉声道: “报告阁主,关于涯副阁主,属下们赶过去的支援的时,他已跟墨溪断停战,两人似乎有什么协议要商量,并不准我们靠近。” “……”严凌枫阴冷的眯起了眼,示意他继续。 “之后,他们已单独离开,由于两人速度太快,属下无法紧跟,在跟进一百公里后失去目标。同时,黑域阁的人马已全部撤离了战区,其中两处商业要塞防守崩溃,已被我们的人马占领。” “……涯跟你们说了什么没有?”沉默了一会,严凌枫淡淡的问出声。 “没有,涯副阁主只是让我们离开,禁止干涉他跟墨溪断的事情。” “……下去吧。”严凌枫没有表情的打了个手势,黑衣使低头退下,一身黑衣的影卫站起朝严凌枫走了一步,背手静立。 他知道严凌枫有命令给他。 “调查黑衣使最近跟什么人来往,都去过那些地方,是否有可疑的行为。”严凌枫沉吟了片刻,又缓缓的下令:“加派十倍人手去探查涯的行踪,明天前无法得到消息,就杀掉几个管事,换有能力的新人上,人手也再加派一倍。” “是。”隐卫应了一声,便身影一虚,消失在了原地。 影卫离开后,严凌枫看向依然还在昏迷的城水悦,手指一翻,移向他赤?裸的胸口,再度输入内力。 虽然大部分的毒已经清除,但若无法持续的输入内力,那些毒素便会迅速的自我繁殖。而繁殖出的毒素,则对内力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即便严凌枫想亲自去处理涯的事情,也都脱不开身。 视线,无意识的看向涯还遗留在床上的枕,严凌枫不禁皱了皱眉。 他直觉,涯确实有事瞒着他…… 闭起眼,试着冷静分析一些状况,但脑子里却反复回忆起一个画面,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涯,皮肤上那些不属于他的,情?欲的痕迹…… 以及,墨溪断挑衅的笑容…… 一时间,严凌枫的脸色,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 分卷阅读82 * 月,高悬于空…… 夜,才刚开始…… 空气中,情?欲的气息混着药香,在无声的弥漫…… “唔……”隐忍着痛苦跟疲惫的低沉呻吟,在这迷乱空间中溢出,显得破碎而可怜。 被水彻底渗湿的地上,原本结实的木制浴盆被整个弄塌,木板凌乱的散了一地。 木板上,湿乱着满头长发的成熟男人正无力地跪趴,灰色的发丝滴着水珠,顺着身体的线条凌乱的垂落,摊散了一地。 男人混身都是水,结实而修长的躯体,仅手肘跟腰上勉强还挂着一件被撕坏了的白色亵衣,透明的如同一层纱,丝毫遮掩不了他满身的青紫。 男人皮肤很白,病态的白,但他的身体,却覆盖着一层漂亮的肌肉,有着武者的结实跟隐隐的爆发力。 而此刻,他却只能像一只被人捕获上岸的水妖,畜生般跪趴在地板上,腰肢被另一个男性牢牢地钳制住,无法反抗的承受来自后方的侵犯跟猥亵。 被动地摇摆…… 男人已经不知道这个强暴的过程到底持续了多久,?他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半垂着眼,看起来很疲惫…… 他才在不久前刚彻底的失去功力,虚弱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强度的性事。 这种精神上跟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几乎耗尽了他的意志…… 可他不允许自己在这种事情软弱的晕过去,所以,即便连跪着都吃力得混身发颤,他都是咬着牙在忍。 随着体内的抽动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深,男人本来疲软的身体差点被顶得连跪着都无法做到。紧接着,他感到体内被射进一股热液…… 终于…… 要结束了…… 这样的认知让男人紧绷的神经当即放松了下来,狭长的双眼顿时也疲惫的闭上…… 可随后,他感觉到自己刚软在木板上的身体被一双手毫无预兆地捞起,接着视线一花,整个人已经被男子打横抱在了怀中,赤裸的身体紧贴着对方结实而滚烫的胸膛…… 而一双含着不明笑意的蓝眼,正透过精致的面具深深的看着他。 “……”他要干什么? 已经疲惫得连眼都快睁不开的男人烦躁地想要挣扎,可此刻的他那里还有一丝力气,只能别无选择地被抱到了浴池,将身上的药水跟污秽清洗完毕后,再度被抱回了对方的卧室,丢到了柔软而干爽的床上…… 而对方似乎对男人浑身是水的摸样异常的满意,所以,始终没有帮他擦身,就这么湿嗒嗒的丢在了床上…… 眼里的偏执的欲?火,也随着男人挣扎的想要从床上爬起的画面,越发的明显… *????????*????????*????????*????????* 看着身下是散发着清香的干爽床单…… 蜷趴在床上的涯似乎再度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的身体挣扎着想要爬起,可他的体力仅仅只够他勉强的用手肘半撑起上身,便只能发软的瘫倒在床单上…… 紧接着,他感觉到身后有热源靠近,腰身也随之一紧,被人牢牢地搂在了怀中。 “怎么,你难道认为……一次就结束了?”?随即,如魔惑磁性的嗓音慵懒地在耳边响起,涯没有回头,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墨溪断赤?裸的身体,正缓慢的朝他覆压而来…… 火热而光滑的皮肤,也紧紧的贴着他同样赤裸的背,甚至故意的,用一只大腿,牢牢地抵在他双腿间,恶意的顶了顶…… 而这些肢体的接触,也全然没有他的话,让他来的更为不安…… 刚才的性事,已经是他的极限,若再来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承受的。 可,他有拒绝的权利么? 涯皱着眉,沉默的任墨溪断的舌,肆然地舔上他的后颈,濡湿的气息喷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夜,还有那么长,我们来点不一样的把……” 墨溪断的声音,低沉得让涯下意识的退避,可紧接着,他感到自己的双眼忽然被一块红色的丝绸,轻柔的蒙上…… “……!”眼前只剩一片黑暗的涯下意识僵硬了身体,同时,身体的敏感程度,也上升到让涯自己也无法忍受的地步…… 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墨溪断那滑落在自己身后的,每一根发丝…… 这让涯有些恐惧…… 他不喜欢这种在黑暗中被人窥视的感觉…… 很不喜欢……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翻转了身体躺着,双腕被一根柔软的绳子捆绑着,束向头顶。 而其中的一只手腕上,还紧紧的缠着绷带…… 那是曾经被墨溪断折过,却又接起的手…… 因为之前曾泡过秘药‘回生’?,所以涯的骨头正以极其惊人的速度在愈合。同时,身上的新旧伤痕,也早已没了痕迹,光滑得几乎找不到一点瑕疵…… 接着,大腿被抬起,分别被两根绳子捆着,朝两边的上方拉开…… “……”涯虽然看不见自己此刻的摸样,但他依然打从内心的,感到万分的屈辱…… 尤其是那如同实质般刺在他身上的视线…… “我发现,你真的很合适这个摸样……”耳边被轻轻的吹气,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涯,清楚的感觉到,一只火热而温润的手?,正随着对方低沉的声音,缓缓的抚上他的颈侧…… 细细的抚摸了一会,忽然顺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缓慢的滑落,直至他胸前的凸起。 修长而精致的手指,充满怜惜的轻轻抚慰着,那曾被它的主人舔咬得几乎渗血的樱红。 可它看似温柔的举动,却还是让遭受过它蹂躏的乳?尖,下意识的颤抖起来,可怜而委屈,让它忍不住又用力的捏了好几下…… 接着,精致的手,已经不满足于此。 它贪婪的张开着,宽大的掌心将男人还滴落着水珠的胸膛,整个覆盖,用力的反复抚弄?。 完全不同于女人的柔软跟饱满。 可用力捏揉的时候,那紧实而柔韧的触感,却让墨溪断几乎移不开手。 而这种仿佛抚摸女人的感觉,让涯气得脸 分卷阅读83 色阵阵的发青,话,几乎是咬着牙一字字的挤出来的“要上……就上……别那么恶心的摸我……” 可因为情事的关系,那本应严厉的训斥,却只剩下濡软的暗哑跟磁性…… 但奇迹的,墨溪断的手,却还是收了回去,连同他反复摸着他腰部的手掌。 一时间,周围静的可怕…… 仅仅只有涯,浅浅的喘息。 他皱了皱眉,视线只有一片黑暗的他却越发的恐惧起来,因为他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如舌般舔舐在他身上的视线。 冰冷,却又贪恋…… 就在涯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的时候,被拉开双腿的私?处,忽然,被轻轻吹了口热气。 “唔!”男人整个人被惊一颤,下意识就往后缩,可紧接着,臀部被一只炙热的手掌牢牢地裹着,微微托高了些。 “之前,我说过,要舔遍你的全身……”低沉而优雅的男声带着热息,轻轻的喷在他的大腿上,然后,故意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双腿间移去…… “而这里,我还没有舔过?……” 随着暧昧的气息最终喷在那微凹的地方,紧绷着全身的涯,忽然感觉到一个湿软的东西,轻轻的碰了碰他那被侵?犯了一个晚上的穴口。随即,在他的惊喘声中,直接伸到了他的体内…… “……”涯先是整个一僵,意识到是什么后,脸色顿时惨变,声音都颤了: “出,出去……唔……!!” 话音才落,那湿滑的舌头便退了出来,可紧接着,竟再度用力的伸了进去,重重舔舐着他还处在柔软状态的穴?口。 “呜,啊……”过度的刺激跟心理的冲击让涯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却退无可退的被托住臀部,反复舔弄。 终于,当那若蛇般灵活的舌尖在碰触到他体内的某一点时,涯的神经,几乎当场就崩溃了下来。 “不要……”他那素来冷漠的声音,此刻,竟带着低泣的哽咽,颤抖着,轻声的求饶:“不要这样…求你……” 声音中蕴含的无助跟恐惧,让墨溪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出去……”灰发的成熟男人,此刻,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低垂着头,轻轻的颤抖。 拼了命的想合拢双腿逃开,可是,他却根本就做不到,只能固执的,固执的扯着绑着双手的绳,直至那勉强粘合的骨头,再度裂了开来…… 跟自己养的黑豹不同,他受不了被男人这样舔弄…… 怎么都受不了…… 在男人的脑海深处,有一段他拒绝回想的记忆,导致他的身体,极度恐惧这样的行为…… 似乎,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他极度害怕,也极度畏惧的人,也对他做过这样的事情,并且,是以侮辱他的方式…… 而那个人,曾在男人的心底,占了很重的分量。 重到,他已经不足以承受的地步…… 他仅仅记得的,就是那人,有一头雪白而嚣狂的长发…… 恍惚中,被蒙着眼的灰发男人感觉到自己的下额被抬起,脸颊被对方用一种很轻的力道,反复的舔弄。 接着,束缚四肢的力道一松,男人虚软的身子落到了对方的怀中,腰被搂着,整个身体,也不知不觉被人轻柔的抱到了大腿上。 “……”可这种过于贴近的姿态,让陷入某种回忆的男人,感到莫名恐惧跟不安,赤裸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甚至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的悲呜声。 就如同严凌枫十年前,刚遇到的涯…… 混身是伤,不会说话,也不会伪装,仅仅只有野生动物般的攻击本能。 充满着焦躁跟不安,仿佛在躲避什么一般,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他恐惧得浑身颤抖。 这样的涯,让墨溪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只能笨拙的抱着他,一遍遍的轻抚着他的背脊给与安慰 随后,将蒙在他双眼的丝绸,也一并拿了下来…… “涯……我……”深深的凝视着男人有些茫然的双眼,墨溪断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的话,却渐渐的,因为对方逐渐冰冷的眼神,卡在了喉咙。 “……”男人的意识,在看到墨溪断的那一刻,逐渐清醒起来。脸上的脆弱也在瞬间,被一种残忍的冷漠所替代。 微微眯起眼,似乎懒得看再看墨溪断一眼,涯鄙夷的移开了视线,将头转向了别处。这个男人,给予他的屈辱,将来若有机会,他必定十倍奉还。 可涯却不知道,他的举动跟厌恶,让刚才还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男子,双眼暴出一种决然的狠戾。 然后,轻轻的笑出声来。 涯…… 像你这样的人…… 若不让你真正的疼,恐怕,你连看我一眼,都嫌碍了视线。 在你的心里,从头到尾,装着的,只有另一个男人。 这样的你,还不够绝望,还不够认清自己的立场,我强行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当你觉得一切都是虚假,世界都在崩塌的时候,我,才有机会成为你的主宰。 而这个时间,将不会太长…… 而我,很期待…… 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墨溪断却忽然将男人用力的按倒在床上。 随后,?也不管男人难看的脸色,抓住他修长的双腿粗暴的掰开,让他以最屈辱,也最情色的姿势,毫无遮掩的躺在他的身下。 “涯,既然我们都有那么亲密的行为了……”?将男人的双手囚禁在他的头顶,墨溪断一边亲吻着对方的颈项,一边用手顺着那颤抖的腰线,暧昧的滑向他被迫打开的双腿间,反复流连道:“不如,我给你点特别的东西,当做纪念好吗?” 随即,在男人惊愣的目光中,墨溪断自顾自的打了一个响指,门被打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低垂着头,跪着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送到了两人的床上,才低着头无声的离去。 优雅的拉开小木盒上的金色锦绳,墨溪断当涯的面,故意一种缓慢的动作打开黑色的木盒。 木盒里的东西并不多,但都非常的精致,分别是色彩妖异的墨盒,几根银针以及一个极小巧的,并刻着雕花的玉瓶。 “… 分卷阅读84 …”歪头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涯的双瞳,几乎在瞬间,缩了整整一圈。 他并不知玉瓶里装着什么,但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寒意。却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墨溪断当着他的面,将玉瓶的瓶塞拔掉。 “你要自己喝,还是我喂?”俯身凑近男人,墨溪断低着头暗哑的问。 “……”回应他的,是男人死寂般的沉默。 “那就失礼了。”优雅的一笑,墨溪断仰头自顾自的将瓶里的东西含入,然后扣住男人的下额,用嘴强行将东西灌入涯的嘴里。 “唔!”皱着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让涯几乎拼了命的挣扎,他能感觉到,那个东西一进到自己的嘴里后,竟开始自己动了起来,似要爬到自己的喉咙里。 可被扣住下鄂的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反而被墨溪断乘机缠上他的舌,肆意的在他嘴里舔弄。 “你到底……给我喂了什么……”许久,被吻得几乎窒息的男人,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你不用紧张,只是情蛊而已。它是吃我的血长大的,很乖呢……”用指腹意犹未尽的厮磨着涯的下唇,墨溪断凝视着男人的双眼,隐隐散发着某种期待的光芒。 “情蛊……呜……”灰发的男人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体内渐渐翻腾起一种压制不住的热热跟焦躁,而热浪的中心,正从食道逐渐下移…… “它在往下爬了呢……”墨溪断笑着,手指轻抚着涯的身体,并顺着那发热的部位,逐渐下移…… “热……”越来越强烈的热浪,让涯受不了的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一些。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以至于眼前的男子,都看不真切,只能异常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覆盖在他腰腹上的,那冰凉得让他浑身酥麻的手指。 “很难受么?”迷茫中,他隐约感觉到耳边被人吹了口热气……顿时,一种瘙痒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难耐地挪动了下身子。 最后,身体的控制权渐渐丧失,以至于他只能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看着对方,低低的喘息。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何种姿态,却异常清晰得感觉到,那舔舐在自己身上的,越来越噬人的视线。 “涯,等会儿会有些疼,忍耐一下。?”墨溪断低垂着眼,用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涯光滑的腰腹跟大腿内侧,虽然声音听其来很平静,却已经很明显的,带着情?欲的沙哑。 随后,他拿出了锦盒里的银针。 不同于一般的针,身长约两寸,针尖极细,尾端镶嵌着雕花宝石,表面隐隐一层流光环绕。 按着涯的下身,墨溪断先是沉默的凝视了片刻,手里已经染色的细针,忽然毫无预兆的刺下,抽出,再刺。 快,而准,没有一丝犹豫。 就如同那画面早已清晰得烙在他的脑海中一般,每一个线条,每一个颜色,都能准确的刺出。 连底图都不需要先绘制。 而墨溪断的每一针刺下,涯都能感觉到一种尖锐而酥麻的疼。 体内那让他骚乱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最让他难堪的是,墨溪断刺在他身上的纹身,竟从腰部,蔓延到大腿内侧…… 尤其是当被抬起大腿将图案刺到还隐隐有些红肿的穴口时,涯已经气得,连呼吸都颤了。 他从没有那么耻辱过…… 也从没有那么无力过…… 可是,却依然没有反抗的能力…… 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那揭露着他无限屈辱的纹身,一点点的刻在他最难堪的地方…… 当一副双蛇缠绕着雪莲的纹身终于绘制完成后,涯的身体,也几乎虚脱。 满是汗珠的腰腹,缠绕着两只栩栩如生,却隐隐嚣狂的毒蛇。其中一条体型较大的暗金毒蛇,正用身体围绕着涯结实的大腿,猩红的蛇芯,更是淫邪的伸入涯的后?穴…… 而这样妖娆的画面,在涯白皙的皮肤上,却显得清冷而撩人。 让人忍不住去触摸,却又忌惮那一分冰冷的孤傲。 “真合适……”看着自己的作品,墨溪断幽蓝而妖惑的双眸微微的眯起,轻轻的感叹道。 凌乱的床单上,汗湿的男人,侧着脸的线条冷漠而慵懒,隐隐的透出疲惫。 被红绳捆绑的双手置于头顶,灰色的发丝凌乱缠绕,直至他强悍而修长的赤裸身躯。 严格来说,男人的脸,也仅仅只是普通罢了,称不上俊美,但也绝不难看。 但男人,却有一具绝对性感的结实躯体,大腿内侧配上这样一幅近似于妖娆的纹身,却奇异的和谐,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伸手抚摸着男人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墨溪断低头舔掉那上面滑落的汗珠,才缓缓的朝他微喘的双唇吻去。 “……唔……”男人皱着眉,几乎是反射神经的将头扭开。 看着明明虚软,却依然抗拒他的男人,墨溪断黯然一笑,低头固执的咬了咬男人的双唇,才将那抚摸着胸膛的手,缓慢的朝下挪去。 指腹细细的抚过那因为针刺,还微微肿起的纹身,墨溪断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这是,只属于他的烙印。 “涯……”?蹭了蹭男人被迫抬起的大腿,墨溪断暗哑的声音,已满是压制不住的欲念。 “我要进去了……”似乎心情很好,他难得好心的提醒,但也知道不可能得到回应,于是,也没有管男人如寒潭般的眼神,拉开对方的双腿,直接将那早已肿胀得发疼的欲望,重重的埋入男人体内。 “嗯……怎么还是那么紧……”皱着眉喘了一声,墨溪断府下身,有些按耐不住的噬咬男人的颈肩。 “啊……”突然被贯穿的疼痛让男人痛苦得双唇直颤,但并没有挣扎,只是低低的抽了口气,闭着眼沉默的任他进入。?灰色的长发随着对方的动作而颤抖,瘫撒了一床。 抽动了一阵,墨溪断抱起男人的腰,将他整个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一边肆意搓揉着对方的臀部,一边从下至上的进入他。 而忽然的变换体位,让男人不仅被顶得连连摇头,几次极其深入的撞击,更是让他几乎哽咽出声。 “涯……”轻声唤着男人,墨溪断放缓了动作,双唇情不自禁的吻上男 分卷阅读85 人,舔咬着对方淡色的双唇,然后将舌头伸进他唇里翻搅,被咬也没有退出。 直至唾液不断地从两人交合的嘴角,如细丝般滑落。 随着顶撞,男人灰色的长发凌乱的晃动,几乎遮了双眼,看不到表情,只是嘴里不断地溢出破碎且濡湿的喘息。 在极度欢愉跟痛苦的折磨中,渐渐迷离了双眼。 “涯……”墨溪断抚摸着怀里强韧而结实的躯体,忽然用一种蛊惑的声音,缓慢的说道:“我在你身上刺的,并不是普通的纹身。” “它的原料来之于苗疆的一个神秘部落,是一千种蛊死后所留下的精血……也是情蛊,最喜欢的东西。” “而这其中,还混着我的血,以至于你体内的那只情蛊,只认我。” “至于你,最好不要再跟别的男人,有亲密的行为,否则它若不高兴,做出什么来,我将无法控制……” “……”男人看了墨溪断一眼,便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做声。 他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平常的时候,它很乖的。你的内力不是因为某种原因没了么,它可以稍微弥补这一点,虽然没有你本身的内力来得强悍,但也并不差。” 墨溪断亲了亲男人汗湿的额,温柔的说道。 可当时的他却并不知道,他如今对涯所做的事情,所下的蛊,将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 荒淫而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待涯独自一人从床上幽幽转醒,已是次日的下午。 昏黄的夕阳斜懒的射进房内,驱散着那一夜淫亵的气息,一切,看起来安静而祥和。 疲惫的坐起身,涯发现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并套上了一件柔软的丝制长袍。?而手腕上的骨折,也已经固定好并上了药,除了有些肿疼,并无大碍。 此时,安静的卧房只剩涯一人,墨溪断则不知去向。在不远处的桌面上,还摆放着用小炉子温着的暖汤以及一些食物…… 没有任何胃口的男人,忽然低头拉开身上的松软黑袍,无意外的看到了腰腹处,那极其刺眼而妖娆的纹身。 仿佛在嘲笑他曾经受过的耻辱,无比清晰的蔓延到他的双腿间…… “……”涯沉默的看着,抓着衣杉的手越发的颤抖,突然,如发狂般抓起一旁的床单,如同要将皮活生生擦掉一层般,用力的擦着。 可即使把皮肤擦到渗血,这如同烙印般纹身,也依旧没有丝毫磨损的缠着他的躯体。 用力将布砸到一边,涯深深吸了口气后,便从那一秒都不愿多呆的床上走了下来。虽然脚刚碰到地面时还有些发虚,但也很快适应。 体内已经有内力供给的涯,身体比起昨天,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昨天被其他男人反复侵犯,强迫达到多次高潮的他,还是有些发晕。 最令他难堪的是,股间那让他无法忍受,却挥之不去的疼。最糟糕的是,他甚至现在都还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曾深埋他体内的,炙热的触感。 还有那磨人的频率…… 滚你妈的墨溪断。 低咒了一声,沉着脸的男人扫了一眼房间,便动手找东西起来。 不一回,已经披上了一件朴质黒外套的他,顺利找到了自己的长鞭……而私人的物品跟衣物,则一样都没有,看样子全被收了。 至于墨溪断其他那些没品味,但显得极其昂贵的衣服,则被他当场撕成了破布。 随后,不愿再呆的男人冷着脸刚要推门出去,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一个极其可爱的,头上梳着两个小辨的少女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梳洗用的热水跟毛巾。 少女就是唐零,黑域阁的御用圣医。 虽然她讨厌眼前的这个男人,但对方毕竟是墨哥哥带回来的,看起来很重要,她自然要表现得温柔大方得些。 这样的女人,在男人的眼中,才是好女人。 可当唐零刚要挤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容,对方的一句话,便当场让她崩裂。 “滚,别挡路。”冰冷而淡漠的语调,如同对着一只拦路的蝼蚁。 “……”少女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以她的地位,还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礼过。毕竟圣医这个身份,是谁都尊敬的。 可是,眼前的人…… 最让唐零无法接受的是,她竟然,在对方冷森的气势下,退避了…… 甚至,不敢看对方的双眼…… 待对方走开,少女才气得用力摔盆子。 “啊啊啊!!可恶啊!他居然这样凶我!” 约半个时辰后,那个素来在大家眼里还算可爱的少女,真正抓狂了! 站在安全的天台上,唐零一边心疼看着硝烟四起的黑域阁总部,一边的指挥相关的人员抢救重要文件以及救火。 同时,心里悲愤的大喊: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那个人会知道自己总部的部署,并无声息的在重要地方点火引燃!而且,这种点火的方式!根本就刁钻到让人无法灭火!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起初根本连烟都少得可怜,最后,火几乎是同时从各处烧起,就好像计算好一样…………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知道这个事情的黑域阁阁主! 她最敬爱的墨哥哥,冷酷又精明的墨哥哥……竟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老天啊!烧的是他的总部啊!不是他家后院的垃圾啊! “墨哥哥!为什么不派人对付他!就这样放他走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你……” “唐零,我最后强调一次。”不等她说完,墨溪断便用手势打断她:“关于他的任何事情,除了我,不准任何人干涉。” 魔溪断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一贯的温和。 可是,熟知他性情的唐零,却再也不敢吭声了。 站在高台,墨溪断望着远处已经消失的熟悉身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之上次情缘节后,他就知道。 对于这个心里已经有其他人的男人,温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只会得不到任何东西。 他没有耐心等下去。 分卷阅读86 与其这样漫无目的的等下去,他还不如去抢。 放出城水悦让他中毒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会慢慢的让涯认清一个事实。 严凌枫,从不值得他去守候。 也只有当他彻底的对另一个人绝望时,恐怕,才会看一看身边的人…… 到时候,或许,他们才会真正的认识…… “涯,你还会记得我么……” “记得那个曾一无是处,被人任意欺凌的肮脏小孩么……” 墨溪断摸着自己的面具,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 没有人知道墨溪断面具下的长相。 那其实是一张非常俊雅的面孔,只是上面却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几乎斜夸整个鼻梁。 而那个伤,是涯所造成的…… 并不深,却深深的,割在了男子的心口上…… *?????*?????*?????*?????* 玉珠般优雅的琴音从竹帘后传了出来,环绕着整间素雅的阁楼。 此刻,一个灰发的男人正独自坐在窗边,浅饮着手里的陈酿。 一双灰色的眼,安静的看着窗外,轻微的茫然。 他回到自己所管辖的都城,已经三天了,却始终没有办法直接回到昙剑山庄。 他…… 不敢…… 生怕严凌枫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 甚至,连那些前来找寻他的影卫,他都不允许靠近。 他无法想象,那人若知道他曾被别的男人奸污过,会怎么样看他,怎么样……嫌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严凌枫的洁癖。 若他知道,他恐怕觉得看自己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那是他无法忍受的…… 同时,他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冷笑…… 他有必要回去么…… 回去干什么? 看他跟小白兔相亲相爱么? 涯轻笑,仰头将手里的酒尽数饮入,眼里的疲惫越发明显。 离开黑域阁的三天,整整三天,他都是在做着噩梦。一闭上眼,便是被墨溪断强迫的画面…… 根本就无法入睡… 可涯却不知道,他在外耽搁独自饮酒不归,消息传回严凌枫的耳中,却是另一翻说法…… *???????*?????*?????*?????*????* 昙剑山庄 “哦?他不愿回来?”严凌枫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影卫,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涯副阁主不许我们靠近他,让我们离开。”单膝跪下的影卫沉着声如实交代:“只是属下发现,附近有黑域阁的人出现。” “……”严凌枫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涯跟他们有见面么?” “属下不知,除非涯副阁主自己出现在醉仙楼,否则属下无法掌控他的行踪。” 涯不愿意的话,谁都无法知道他在那里,干什么。早期,他也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至于是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下去吧。”一个手势让人退下,严凌枫没再说什么,只是脸色,明显的阴沉下来。 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就有种发寒的感觉。 一天后,涯还是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严凌枫正在房间里,抱着城水悦喂他吃药。 事实上,严凌枫昨天就已经想直接出去找涯了。想问他什么还不回来,这样独自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城水悦的状态却一直都不稳定。他一离开,就会让他的情绪波动很大,残存的毒素也会再度反噬。 不过严凌枫已经决定了,喂完这副药,他就出去抓人。 药,也不是普通的药,是他花费了很大的心血派人弄到的。整整煎煮两天才得出一碗。而这一碗,足以将城水悦体内的残毒,彻底的化解。 “枫……你要出去么……”脸色已经恢复红润的城水悦虚弱的轻声问道。纤细的手,也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角。 “你先喝药。”将药递到城水悦的嘴边,严凌枫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还是让人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情很糟。 “嗯。”城水悦似乎知道了什么,乖巧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喝了药后,我体内的毒应该就不会发作了。” 停顿了下,他又有些歉意的看向严凌枫:“你等下就去找涯叔吧,我已经没关系了……耽误了你那么长时间,真的很抱歉,我下次一定会更小心一些,不再耽误任何人……” “……”严凌枫没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喝药。 这时,门被推开,已经梳洗过的涯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冰冷的盯着眼前相拥的两人。 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眼前的画面…… 真是温馨,真是美好,真是……碍眼。 看着城水悦裹着松软的被子,面色红润的偎在严凌枫怀里,涯不难想象,这个人在这几天里,被照顾得多么舒适,多么无微不至…… 让他不由自主的,想笑…… 而另一头,床上的严凌枫,看着眼前毫发无伤,却故意拖延时间动身返回的涯。原本的担忧,突然化为了一股怒火,连说出的话,也彻底变了味道: “那么晚回来?是跟人玩得太开心了?” “……”这句话,问得很轻,听起来没什么分量。 可涯却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整个,都控制不住的抽搐。 淡色的双唇,微微颤抖,半响,才幽幽的笑出声,嘶哑道“是……” 涯在笑,真的在笑,眼睛弯弯的,闪着什么东西,一下就没了。 “玩得很开心……” 被人像对待妓女一般玩弄…… ……… 说完这句话,涯慢慢的走到有些发愣的严凌枫旁边。忽然,一巴掌扇将城水悦连同他手里的药,都尽数扇到了床角。 药水溅了三人一身。 下一刻,严凌枫的巴掌,便直接扇到了涯的脸上。 只听到轰的一声,随着桌椅 分卷阅读87 的残骸四溅,丝毫没有防备的涯,整个人被这股力道扇向了地面,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一时间,空气仿佛停滞一般。 死般的寂静。 就连严凌枫,都如同僵住一般,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微微抽搐着发红的手掌。 地板上的灰发男人动了动,侧着身似乎想坐起来,却不知怎么的,手才刚碰触到地面,人就再度摔了回去。 过了一会,他整个人似乎还未能反应得过来,然后,略微茫然的换了一只手将自己撑起,然后,站了起来。 低头擦了擦嘴角的血,却,擦出了更多的血。 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掌,已经被破碎的器具刮伤,血一直在流。 擦了一会,他似乎看到自己才换的衣服有点脏,于是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却不料手上的血将衣服弄得更脏。 最后,男人索性不再理会,捡起地上的血鞭,转身沉默的离开了房间…… 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而自始至终,严凌枫,都没有动弹。 只是死死的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而一旁的城水悦,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下意识的,伸手拉了拉严凌枫。 却发现严凌枫,整个人,都在颤抖…… *?????*?????*?????*?????* 后山,一只皮毛光鲜,体型健美的黑豹正懒洋洋的趴在树干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甩动粗长的尾巴。 “呜……”委屈的咕了一声,黑豹的耳朵,无精打采的垂落。 绝这几天很郁闷,它找不到自己的主人,怎么都找不到…… 这样下去,它会受不了的。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丝熟悉的气息…… 顿时,绝懒散的身躯猛的站起,却因为太过激动,一下没站稳,从树上以极难看的姿势摔了下来,砸死花草无数。 但它显然没有理会自己向来看重的形象,身子一翻,便连滚带爬的朝气息传来的方向奔去。 主人!主人!主人!! 那一刻,冷酷嗜血的黑豹,仿佛被犬只护体,舌头兴奋的吐出,尾巴也极其欢快的摇摆。 速度极快的它,很快在后山的坡上,找到了独自一人坐着的主人。 那熟悉的灰色长发以及孤傲的修长背影,让黑豹的眼睛一亮,当即加快了速度猛冲过去。 却在就要靠近时,硬生生的慢了下来…… 黑豹敏锐的感觉到,它的主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而不容他人靠近的气息…… 惨烈而灰茫的气息…… “……”黑豹在原地踌躇了会,才缓慢的走向涯。等走到涯身边,才微微歪着头,从侧面小心地看着主人。 可就这一眼,让黑豹金色的眼,立刻就红了…… 夕阳下,男人染了鲜血的灰色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一张冷漠而白皙的脸上除了嘴角刺眼的鲜血外,俨然还印着,一个火红且渗血的巴掌印。 “……”而这样的男人,让黑豹不禁颤抖着双眼,微微后退了一步,视线,也缓慢的下移,直至看到男人依旧流血的掌心…… “呜……嗷呜……”黑豹终于,控制不住的发出了一种愤怒到了极点,也心疼到了极点的悲鸣声…… 它的主人,它最中重要的主人…… 竟在它所不知道的地方,被别人折磨成了这样…… 是谁……到底是谁…… “……”看着在自己周围焦虑的走来走去,不时轻轻蹭着自己,舔着自己的黑豹, 原本还在遥望远处的涯,不禁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它的头。 双眼微微的柔和了几分…… 他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绝小时候摸样。 两个巴掌大点,又圆又软,比一般同类要娇小得多。最喜欢干的事,是磨蹭着趴到他腿上,睁着大眼睛,歪着头朝上看他, 像个黑色的毛球,在他怀里滚来滚去…… 可那个时候的它,却已经学会了保护他。 在他不能动弹的时候,硬撑着站在他面前,跟一只体型比它还大的蛇搏斗,直至满身是血的获得胜利。 然后,继续守着他,一直守着…… 不离不弃…… “别这样看我……我没事。”用手指弹了弹绝的额头,涯无奈的摸了摸黑豹的耳朵,轻叹了一声…… 一个豹子,居然还有那么丰富的表情,他觉得它好像要哭了…… 黑豹垂着耳朵,低低的咽呜,想用舌头舔涯的伤口,却又怕弄疼他,结果焦虑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敢用鼻头反复蹭着对方的指尖,尾巴一下没一下的甩。 而它这副傻样子显然让涯的心情好了不少,忍不住又弹了弹它的额头。 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涯能弹它的额头。若是其他任何人,必定会被绝视为挑衅,死战不休。 之后,黑豹仔细观察了下伤口,便用爪子比了比远处的森林,又比了比涯的伤,朝他呜了几声。 “嗯。”涯点了点头,他知道绝要为他去找草药。 每次都是,只要他受伤,绝就一定会为他去找草药。而他身上的伤,也基本都是绝找来的草药弄好的。 待黑豹朝远处奔去,山坡上,又再度只剩下了涯一人。 依旧独自坐着,看着远处,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过了约半盏茶的时间,涯忽然感觉到一抹熟悉的冰冷气息。 “涯……”严凌枫清澈而磁性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从他身后传来,在寂静的后山,仿佛有种穿透人心的通透…… “……”涯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只是身体,微微的僵硬。 可接下来的,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就好像没有任何人存在一般,连同刚才的声音也只是幻觉。 可涯知道对方还在…… 过了一会,就在涯自己也受不了如此诡异的安静后,身后的男子,再度开口了。 “对不起……” “……”涯看着远处,双眼微微有些颤抖,却依然还 分卷阅读88 没有任何回应。 随后,身后传来草被踩动的沙沙声,越来越近。 走过来的严凌枫拉起衣摆,坐在了涯的身边,并随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向远处。 一时间,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 涯没有理他,依旧望着天边飞扬的白鹤,淡漠的眉眼间,疲惫依旧。毕竟,他已经四天没有睡觉了…… 不知不觉中,严凌枫的视线,已经从远处转到了他的脸上。 “还疼么?”他问。 “……”严凌枫的话,让男人先是僵了僵,随后,才忽然低着头颤抖着笑,眼睛缓缓的看向对方。 “在你眼里,我这样的人,什么时候疼过?” “……”严凌枫沉默了。 男人的笑容严格来说,几乎跟平常没有区别,却让他的心口不知怎么的,突然一紧。 他终于发现,眼前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脆弱了很多…… 这是怎么了…… 想着,他的手已经捏过男人的下鄂,垂着眼静静的查看。 “……”从未被对方主动碰触的男人一愣,一种说不出的慌乱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将头扭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僵着身体,任严凌枫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上他的脸颊。 “都渗血了……”润玉般的指尖抚过男人颤抖的双唇,严凌枫专注而漂亮双眼让他无意识的避开视线,却被用力的捏住下颚拉近距离。以至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吹拂在脸上的淡淡气息…… 暖暖的,蕴含着那人特有的冷香…… 除了近距离接触的交合,平常,几乎从未闻到过的冷香……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挣扎起来,涯焦躁的想要推开男人,却整个人被严凌枫拉到了怀里,瞬间僵掉。 “别动.”男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因为对方的行为,而导致脑海一片空白的涯还没反应过来,一抹湿润的冰凉便抚去了他脸上火辣的疼。 渗血的脸颊上,粘着药膏的修长手指,笨拙而小心的上着药,细致到了每一处地方。 “好一些了么?”男人轻问,温润的双唇几乎贴在了涯的耳上,其中一只手,还紧紧搂在他的腰上,让他怎么也动弹不得。 “……”涯说不出话,只是双眼微微颤抖,浑身,再也没了一丝力气。 “还有手。”严凌枫说着,低头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物,仔细的为他包扎起来。依旧是笨拙到可笑的动作,却又格外的认真。 涯轻轻摇着头,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严凌枫,别这样…… 别这样残忍的温柔…… 我已经快死心了…… 真的快死心了…… 不想再去碍任何人的眼了……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从深渊里,又把我拉了下去…… 却什么都不给我…… 涯,或许是个死心眼的男人,只要认定的,就偏执得可怕,不顾一切,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击退他。 像一个傻瓜。 可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自己位置和价值,他清醒地在体会所有的打击。他并没有昏了头,他了解这一切。 他只是无力改变而已。 而此刻,他也清楚地知道,严凌枫一时的温柔,并不代表什么。 或许是难得的愧疚,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好心情,任何可能,就是不可能,接受了他…… “涯。”严凌枫的声音,忽然变得如同幽灵般飘渺,让人听不清情绪,却莫名的感觉到一抹冷意。 “我并不是因为你打了他而动手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严凌枫的视线,移向了涯脖子后,还隐约可见的咬痕。 随后,他伸手撩开了男人略微凌乱的发丝,轻抚着对方突然变得僵硬的后颈。 “你跟墨溪断,有过什么吗?” 如同在无关紧要的聊天般,男子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仅仅是搂住男人腰的手,收紧了几分。 一双眼,也从侧面静静的看着男人,似乎在观察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 死寂,再次在两人的周围,弥漫。 仅仅有的,只是风吹动草的沙沙声。 “……”被搂着的男人没有动,甚至,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像个安静的人偶。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的转过头,双眼对上男子的视线。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平静的回答,灰色的双眸,冷寂如水。 可没人知道,男人此时隐藏在袖子下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掐进肉里。 血肉模糊。 得到回答的严凌枫,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寒潭般深沉的双眸,静静凝视着男人。 却不知,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一种称之为绝望的情绪,正一点点碾碎着男人的骨髓。 整个人,都乱了。 他不知道,严凌枫究竟发现了什么,又发现了多少?。可他的身上已经没有那些痕迹了,就连身体,也已经洗了无数次,除了那怎么也弄不掉的纹身。 可那些严凌枫根本就看不到的,他又怎么会发现? 难道是墨溪断说的? 不……墨溪断什么都没有说,否则严凌枫之前看到他的反应就不会是那样……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他?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他在怀疑他跟敌人有染吗? 想到这儿,涯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副副自己曾主动勾引严凌枫的画面。 画面里,灰发的成熟男人,并不漂亮,年纪也有些大。却像一个卖身的男娼,正努力地挑逗另一个俊美的冷漠男子。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挑逗,对方的冰冷跟无动于衷,都让始终不肯放弃的男人看起来越发的笨拙,越发下作。 明明得不到回应,却还要加倍殷勤地在卖力挑逗,卑贱而渴求似的。 似乎不用等人去征服他,他就已经放下身段在期待,连半点男性残存的自尊和矜持都没有,淫乱得下贱。 呵… 分卷阅读89 … 想到这里,男人不由得在内心暗自笑出声来。 或许,在严凌枫眼里,他就是那种见男人就张开双脚的…… 脏得惊人。 涯垂下眼,想扯开严凌枫搂着自己的手,刚一动,对方却再次开口说话了。 “嗯。”夕阳下,素来冰冷的俊美男子点了点头,被落日的余辉染上了一层暖金色的他,看起来竟有种慑人的温柔:“我相信你。” 随着风的飘动,男子柔软的发丝,不时轻轻抚过涯的脸颊…… 像羽毛般,抚慰着男人身上,一些看不到的伤口…… 让他整个人,更乱了……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夕阳,一点点的消失在天际…… 转秋的夜风,其实有些凉。 可靠在严凌枫怀中的涯,却从没有如同这一刻般,感觉到如此温暖。 他想起严凌枫还小的时候,在冬天钻到他被子为他暖身的情景。 那时,因为体质的关系。在天冷的时候,他手脚从来都是冰的。以至于严凌枫会经常跑来他的房间,很体贴的抱着他,让他的身体在冬天里也暖起来。 想着,男人的脑子里开始不断的浮现出各种各样温馨的画面。 至于那些让他心寒的画面,他一个都没去想。严凌枫的厌恶,严凌枫的冷淡,严凌枫的残忍,都没去想…… 包括此刻严凌枫温柔的原因,都没去想…… 也不敢去想…… 不知不觉中,涯已经闭着眼,在严凌枫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他真的太累了,被人整整侵犯了一夜加上四天的失眠…… 而这一觉,他睡得很沉,也很香…… 噩梦跟一些负面的情绪,忽然间,似乎离他很远……… 似乎…… *??????*??????*??????*??????* 在离两人远处的丛林里,一只体形修长的黑豹,正透过树枝静静的看着两人。 它已经一动不动,站着很久了。 连他嘴里刁着的药草,也都有些枯萎了。 虽然相隔很远,但它能清楚的闻到,从两人身上飘来的药香。应该是上好的伤药,至少,比它采来的要好很多。 垂下眼,黑豹将嘴里的草药,轻轻的丢在地上。 这已经不再需要了。 黑豹又站了一会,便转身想要离开,可刚一动,它整个身体突然一歪,狼狈的摔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勉强的站起来。 在它的后腿上,有一道长达数寸的伤口,正狰狞的外翻着血肉。 那是它摘草药的时候,不小心刮伤的。附近的环境并没有太多珍贵的草药,它跑到了很远,才在一处山崖边上看到合适的。 那是它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药草了。 可它的身体,事实上并不合适摘山崖边上的药草,所以他它摔了下去,但好在及时用爪子勾住了岩石,勉强爬了上来。 只是刮伤了大腿,不过不碍事,它没那么弱,跑回去把草药给主人,还是可以的。 只是现在好像不需要了。 主人跟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在一起,那不是它可以打扰的世界。 无论什么时候。 它也没有用自己摘来的草药敷伤口,那是给主人的,如果主人不要,那就丢了吧。 站起来的黑豹默默舔了一会伤口,便一瘸一拐的,静静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远处的两人,就这么呆在山坡上,整整一夜…… 直至天边,慢慢的出现亮光…… 新的一天开始,却注定了不平静。 涯是被慌张的声音从严凌枫怀里吵醒的。 “阁主,城公子再度毒发!情况危急!” 侍从是直接从庄内跑来的,现在都还在喘气,而后山虽是一般人禁止入内,但紧急的事情则可以特例。 随后,涯还没反应过来,严凌枫便已将他推开,速度极快的往回赶去。几个起落几乎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而涯则默默的看着严凌枫消失的方向,几乎没什么表情。 毕竟,这种事情,他已经有了经验。 *?????*?????*??????*??????* “我不是跟你说不能激动吗,会让毒素再次发作。”坐在城水悦的床边,严凌枫垂着眼,一边按住对方的颈动脉,一边查看着城水悦的身体状况。 房间的周围,站着一些负责照顾城水悦的护卫长以及大夫,神色皆为紧张。显然,严凌枫的重视让那些人对城水悦也是另眼相看,丝毫不敢怠慢。 而地上,一个穿淡粉色轻纱的丫鬟,正卖力的擦拭着地上的血迹。 “对不起……枫……”脸色苍白的城水悦靠在严凌枫的大腿上,神色歉意的轻叹:“我也不想这样老麻烦人,让人担心。也知道你之前只是去找涯叔谈些事情,我真的很克制了,没有乱想也没有激动的……可是……”城水悦顿了顿,下意识用手抓紧了被套:“我没想到你一个晚上都没回来,我担心你出事情……所以……对不起……” “你不再乱想,放松一些。”严凌枫低头帮他拉了拉被子,轻声道:“药我已经派人再去找了,虽然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不能办到的。” “哦?昨天的药很重要么?”不知何时出现的涯倚在门边淡淡地问道。 “昨天的药当然重要!那是阁主费了很多心思去弄的,可以彻底清除公子体内的毒,你倒好,直接一巴掌把它给端了!害我们公子受那么大的委屈!他已经疼了好多天了!” 在一边的丫鬟极度不满的大声说道,双眼毫不畏惧的直视男人。 她是新进府的丫鬟,专门侍候城水悦的。 但看样子很少根筋,认为阁主既然很护着自己的主子,那么在府里自己公子的地位自然最高,而她做为公子的贴身丫鬟,自然受公子的庇护,没人敢乱动她。 何况她如此护主心切,阁主一定心里也会对她另眼相看。 而且眼前的人,听说昨日还被阁主打了一个耳光呢…… 哼,活该!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又老又丑,还想跟我 分卷阅读90 家公子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出去倒贴钱卖都没人要! “……”涯显然还从没被一个丫鬟如此的无礼过,以至于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说外面那些人对他的畏惧,就连庄里的人,见到他也从来都是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的。 可他还没开口,在一边的严凌枫却说话了。 “拉下去,割了舌驱逐。” 淡淡的吩咐完,一身暗紫长袍的俊美男子便再也没看丫鬟一眼。话音才落,旁边的侍卫便立刻上前将还没搞懂状况的丫鬟连拖带拽了拉了出去。 直至片刻后外面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声以及求饶声。 驱逐其实比杀了更残忍。 驱逐的人没办法进城市,而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除了一些大的都城有守卫维护治安,郊外的村庄以及山林皆有流匪行凶。 而一个被驱除出城的年轻弱女子,下场可想而知。 “枫,她只是还小不懂事……你能不能……”城水悦有些紧张,这个女子照顾了他那么多天,也很卖力,还老跟他说话解闷。 而且,她是他的人,怎么能因为一句得罪涯的话而被如此对待。 可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严凌枫对他摇了摇头,并没有妥协的意思。 “可是驱逐也太严重了……”城水悦不死心,抓住严凌枫的手劝说:“她还那么小,人生还有好多个美好的年华……” 顿了顿,城水悦又凄惨的笑了笑:“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被放逐的感觉。可我却很清楚。那种被迫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永远不知道未来,一年年看着青春消耗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那个时候,经常在想,是不是要这样过一辈子,如果这样,是不是死了更好一些。枫,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不想有人再跟我一样?……” “……”在一旁的涯不由得笑出声来,他又怎么会听不出,城水悦在指责他囚禁了他十年的事情呢。 “你不用在这里借题发挥。”涯走到城水悦的身边,才刚坐下,便见他抖得极为厉害,一个劲的往严凌枫怀里缩。 看来昨天那一巴掌给他的阴影同样很大,只是他的恢复力并没有涯好,半边脸现在都是肿的。 “我将你放逐至孤岛十年,那是我个人的做法,你大可直接冲我来。而今天的事情,虽然也跟我有关,但这是两码事。” 伸手捏住城水悦的下巴,涯凑近对方阴冷的笑道:“丫鬟以下犯上,无论犯谁,都是坏了府里的规矩。假若今天不处理,别人会以为我连一个丫鬟的治不了,那以后我指挥,自然会有障碍,并导致战事的失误。在这虎视眈眈的武林里,失误带来的负面影响,将是足以动摇整个山庄的地位。” “你说,一个丫鬟重要,还是整个昙剑山庄重要?当然,适当的宽容,也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应该具备的,但这不是我的风格,冒犯我的,就得死。” “……”城水悦愣然的看着涯,半响不敢吭声,他听得出涯的话外之音。 *????????*????????*????????*????????* 三天后,黑域阁的分舵。 墨溪断懒洋洋的坐在窗边,伸手抓过停在窗外的信鸽,轻轻打开了上面的字条查看手下发来的信息。 而他的肩膀,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完毕,但依然还有些渗血。 那是严凌枫的杰作。 总部被涯烧毁的他,临时组建的安全防护自然会有漏洞,以至于消息走漏,让严凌枫掌握了他们的部分信息。 这也就算了,但严凌枫这两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派了十几批死士对他进行炮轰似的暗杀。 只能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 当然他也回击了,将来的人一个不留的全灭。但这样也搞得他很烦。那个人估计打算等他心神疲惫后来次真正的暗杀。 呵……难道他发现了涯身上的纹身?所以气不过来找他算账? 不,他没发现。涯的性格绝不会说,这对他来说毕竟太屈辱。仅仅这个纹身,他就连身体都不会让严凌枫看到。 严凌枫估计只是怀疑。不过仅仅是怀疑,就有那么大的反应? 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好消息。 他可不希望因此而促进两人的感情发展。 看来,必须速度行动了。 下一张牌,就是严凌枫的父亲。 *???????????*      * 夜很静,清冷的月光为大殿铺上了一层朦胧银光。 主殿的顶端,被风扬起满头灰发的成熟男人,此刻正背着手站在平台的边沿,冷漠的俯视整个山庄。 在他的身后,沉默的站着五个身形高大,皆是紧身皮甲的精悍的男人。 犹如融入黑暗的魔,五个让人仅仅只是看着,就不由心存畏惧的男人,脸上,皆戴一个全黑的金属面具,仅仅只露出面具后那一双过于魔性,也过于冷漠的赤红双眸。 而此刻,这五个男人,一并将视线锁在涯的身上,安静的望着他。 “任务已经完成,墨溪断的十七个护卫全灭,你们做得很好。”扫了一眼脚下灯火阑珊的建筑,涯收回视线缓缓的转身看向五人: “而你们,自由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即便是冷漠,也素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润。在寂静的夜里,如羽毛般有种轻轻撩拔着人心的蛊惑。 按照当时的约定,只要他们将墨溪断的十七个护卫全灭,便将回复自由身份,不再需要听从任何人命令,也不再需要束缚于任何组织。 “我知道,自由很重要,所以也并不打算干涉你们之后的行动。”涯慵懒的倚靠在栏杆上,淡淡的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之后有何打算?” 这几个男人,对钱财跟权势的欲望可以说是很低。他无法用这些东西将他们留下,也并不忍心真的毁了他们。 毕竟,他欠了他们太多。 虽是成王败寇,但几个男人这些年来,却也真的遵守约定,真的为他办事。 一次也未有让他失望。 而从不背弃自己定下的约,是他们种族的传统,也是他们每一个战士的生命准则。 当然,即便如此,他对这几个男 分卷阅读91 人,也还是留了一手,这是他的准则。 毕竟,他不可能放心这样一只力量脱离自己的控制,不过,只要他们不阻碍自己他是不会有任何行动的。 涯的话,让几个男人沉默了一会。 其中一个为首的高大男人看了看自己的伙伴,似乎在用眼神交流什么,随即,互相点了点头后,便朝涯缓步走来。 “我们的决定关于你。”为首的男人淡淡的说道,低沉的嗓音有着一种特有的,似乎不属于人类,却又格外性感的沙哑。 “嗯?”涯有些意外,看着对方被月光勾勒出的修长躯体,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警惕起来。 “跟我们成亲。” *???????*????????*???????* 月光,依旧清冷。 主殿的顶端,夜风阵阵,扬起男人们长衣的下摆。 宽敞的平台上,六个男人沉默的对视,久久不语。 其中,面对着另五人的男性,一头瀑布般的灰发被风吹得格外凌乱,双眼只剩一片愣然的呆滞。 “……什么?” 过了片刻,涯才下意识的反问,并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而他的反问跟难得的迟钝,让他对面的男人不仅微微歪了歪头,赤红的双眼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然后,高大的身躯朝他缓慢的靠近,直至修长的双手,轻轻搭在了他两侧的桅杆上,将人囚禁在手与桅杆的空隙之间。 “你,跟我们成亲。”魔惑般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的从男人冰冷的面具后传出。 两人此刻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对方身上的热度。 “……”涯抬眼看着比自己高近半头的男人,愣然的双眼逐渐恢复了平静,甚至,异常的冰冷起来。 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对方的双眼,似乎,在审视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淡淡的道:“是什么导致你们产生,我会跟你们成亲的错觉?” “你打败过我们。”男人依旧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 涯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而对于男人过近的距离,他选择了无视。 “吾族有一条传统,若败外族人手中,只有两条路可选,自杀,或跟对方成亲。” 顿了一下,男人继续道:“同时,吾族也从不背弃自己定下的约,这是吾族每一个战士的生命准则。之前,我们与你定下契约,助你完成大业。而主从关系下我们不得与你成亲,但现在契约已经完成,我们恢复了自由,所以,决定跟你成亲。” 这大概是男人近十年来,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涯沉默的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怪…… 片刻后,他才看着对方的双眼无力的道:“很有意思的族规,不过……”顿了下,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对方的下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你们的决定,不是我的,我没理由奉陪” 什么叫决定跟他成亲? 先不说其他的,这几个人好像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他意见吧? “为什么?”男人不解的反问,暗红的双眸有些意外跟愣然,显然没想过会遭到拒绝。 “………”没想到竟还会被反问为什么的涯简直是无语了。 “无法理解你为何会拒绝,我们没什么不好。”男人缓缓的摇头,想了想,接着又道:“你是嫌弃我们没性经验么?” “………” “………” 涯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感觉,被雷劈到的感觉。 虽然他早就知道五人的思维在某方面比较特别,但也不知竟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 片刻后,回过神的涯才一字一句的对男人说道:“第一,我对你们完全没有兴趣,更扯不上性趣。第二,你们若喜欢男人,直接去都城里的最大的馆子,那里什么货色都有,你们一人包下五个随便玩都没关系,我请客。”随后,也不再理会这几个男人,直接将面前的人推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他忙得很,没时间陪这群人耗时间。 “……”被丢下的五人沉默的看着男人离开,随后,被涯推开的那位,也就是五人之首的黒狮淡淡的开口:“他在害羞么?” 黑狮很高,比其他人都来得要高,虽是力量型的,但隆起的肌肉并不夸张,反而紧实精悍,尤其是一双长腿,笔直而结实,站直时足以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 而他一头如雄狮般蓬松而笔直的长发,被风吹起的时候,更有种隐隐的嚣狂,如伏击在深夜里的黑色狮子,蛊惑的危险。 “嗯。”另一个暗红长发,耳朵比其他人略尖的男子点了点头:“若不是嫌弃我们没经验,又怎会让我们去找人练习。”声音虽然同样沙哑,但听起来却意外的中性。 如同他的名字,蝎姬。 同时,他的身材也是所有人里最纤细的,若不是平坦的胸部上那微微隆起的胸肌,远看过去竟有些像中性化的女性,只是比一般女性要高得多。 “中原人讲话比较含蓄,他们想要什么,从来都是转个弯说出来,不如我们直接。” 说话的人是血狼,擅长速度跟一击必杀。特征为头部右边的一撮血色发丝。 “要去你们去,那里太脏,我无法接受。”这时,站在最边的男子说话了。 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男子的声音,仿佛天生带着一种诱惑,柔软而磁性,让人一听,就会无意识的被他吸引,?沉沦。 此人单名惑,擅长幻术。 五人互相看了一眼,赞同了惑的评价。 他们执行任务时,曾在那里伏击过一些人。自然也了解其中的一些东西,但印象很不好,始终觉得脏。即便是那些还没被人碰过,价格极高的貌美处子。 说白了,在他们眼里,除了涯,其他的都脏。 “你刚才为何故意靠他那么近?”蝎姬突然将目光看向黑狮。 “没什么,只是想咬他嘴巴,但时机不对。”黒狮淡淡的说道。而其余四人则点头表示理解。 涯的五官严格来说并不出色,但双唇的形状极好,颜色虽偏淡却略带点粉色,看起来干净又柔软,让人忍不住有种想狠狠啃咬的冲动。 “现在如何?”其中一人淡淡的问道。 “见机行事,先呆他身边。”黑狮看了一眼脚下的昙剑山庄。 “那严凌枫要杀掉么?”蝎姬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武器,没有任何语调的问道。 “暂时不。” *??????????*?????????* 分卷阅读92 *?????????* 涯这几天过得可谓相当不快。且不说那五个如游魂一般,经常无声息出现的五人 单单是城水悦的一人,就足以让他的心情跌到谷底。 对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变得异常敏感,几乎随时都可能毒发,以至于严凌枫只能一直陪在他身边,防止他发生危险。 这也使得涯始终找不到机会跟严凌枫,好好的单独谈谈。 他已经快没有耐心了,在这段几乎看不到未来的路上,他耗得太久了,就连自己也看不清了…… 那个人的残忍跟冷漠,一点点消耗着他的灵魂…… 他再怎么坚持,再怎么努力,也会感到疲惫,也会感到绝望。 可每次他想要彻底放弃时,那个人,却又莫名的变得温柔,残忍的,将他又从深渊里拉了下去…… 反反复复…… 他年纪已经大了,没有多少岁月可以耗费了…… 他也等不了了,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究竟,置他于何地…… 同时,涯这几天也懒得再看两人,干脆回避了去,省得自己再忍不住对城水悦出手。 他从来就不是个冲动的人,唯有关于严凌枫的事,每每让他丧失了理智,甚至变得不可理喻。 可这种冲动,就如同他可笑的感情一般,知道是错,却还是控制不住。 回到自己的庭院,涯拒绝了想要服侍他的侍从,独自一人下了浴池。 毕竟,他不可能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身上的纹身,那是他的耻辱,也是他的笑话。 擦着身体,涯的双眼渐渐染上了一层阴冷的恨。 墨溪断…… 烧掉你总部算什么,你最好不要让我逮到机会,否则那些侮辱,必定十倍奉还。 洗完了澡,涯独自一人赤?裸着身体走出了热气腾腾的浴池,才刚披好白色的里衣,便感觉不远处的竹林有异动。 “谁?” 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风里,却躲不过他的耳朵。 “呜……”一个有些委屈的咽呜小小声的回应道,接着,绝那有着漂亮皮毛的头颅,从竹林后小心翼翼的伸了出来,微微折着耳朵看向涯。 “绝?”涯有些惊讶的看着之从那天后,就不知道去向的黑豹,随后,朝它点了点头:“过来。” 听到主人召唤的黑豹兽瞳一亮,狂摇着尾巴便朝涯冲来,可涯却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绝是一瘸一拐着朝他跑来的…… 待它吃力的跑到他面前撒娇磨蹭,涯的脸色,却已经变得有些铁青了。 绝修长而强健的大腿上,那素来漂亮的皮毛毫无光泽的蓬乱着,而关节处,更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划伤,红黄色的浓水散发着阵阵恶臭…… “这,是怎么搞的?”男人此刻的声音,已经不足以用阴霾来形容…… “呜?……嗷呜……”黑豹一僵,整个身体当即焉了下来,连同它因为主人的召唤而格外兴奋的心情。它本来打算伤口好了才出来的,可刚一听到主人叫它,身子就自己奔过去了……… 好丢脸……呜…… “你不是会摘草药疗伤么!怎么会让自己的伤口搞成这样?”涯真的生气了,一边将黑豹狠狠的按倒在地上,一边仔细又粗暴的查看伤口,半响后,忍不住低吼出声:“你是猪么?伤口都能化脓成这样!这条腿不想要就告诉我啊,免费帮你砍下来!” “呜……”黑豹不敢反抗,只是垂着耳朵,低低的叫,金色的瞳孔泪汪汪的。 “你简直……”涯正想继续骂,忽然身子一僵,显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黑豹。半响后,他轻轻的问道:“那天,你就送草药来了对么?” “……”黑豹没吭声,只是瞳孔微微一缩,转头看着地下。 “可你发现严凌枫已经为我上了药,所以你走开了。那个时候,你的脚就已经受伤了对么?”绝的伤口,很明显并不是刀伤,应该是被岩石或者树根刮破了,整个肉都是撕烂的。 “……”黑豹小心的看了涯一眼,咽呜着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它其实感觉到很生气,甚至是愤怒,但那并不是对于主人,而是对于自己。 它再怎么样爱主人,再怎么努力去做能做到的一切,也终究无法给主人更好的…… 也终究是个,畜生…… 永远都不能真正的呆在主人身边…… 用一双人类的手,紧紧的抱着他…… “傻豹子……”轻叹了口气,此刻的涯,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摸着它。 他其实隐约能了解到豹子的一些心意……虽然,那是荒谬的,可,却也真实存在的。 抚摸了一会,涯低声叫来了自己的侍从,把自己的令牌丢给他。 “准备一些处理伤口的东西给我,然后去库房拿‘春生’来。” 侍从看了一眼绝的伤口,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将处理伤口的东西端到了涯的面前,然后才离开去库房拿药。 涯看着一脸无辜的绝,递给他一根木头,沉声道:“咬着,等会可能有点疼,忍着点别乱动。” “呜……”绝点点头,乖巧的将木头咬在口中,然后也不再看伤口,而是定定的将视线锁在涯的脸上,看着涯轻轻皱起的眉,以及双眼,那无法掩饰的心疼。 突然觉得好满足…… 紧接着,刮骨般的剧疼几乎让它整个身体都震颤了一下,在它的清洗完毕的伤口处,涯正用锋利的匕首,迅速的将那些坏死掉的肌肉组织割离…… 血肉分离的剧烈疼痛,即便放了一些麻醉用的药粉,也断然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但绝却并没有动,依旧静静的看着主人,坚强得好像没什么可以让它倒下,即使它的身体因为疼痛而不断的抽搐。 “快好了,再坚持一会。”摸了摸绝的头,涯的额也微微冒出了汗珠。它的伤口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以至于他要割得很深,才能全部将那些坏死的肉剥离…… 而每一刀下去,绝混身抽搐却又硬是稳住身体的摸样,让他心疼得整个胸口都揪了起来…… 待总算割完了腐肉,绝也几乎虚脱的摊在地上。只是一双清澈的双眼,始终盯着自己的主人,就好像,这样能让它的痛苦 分卷阅读93 减少一些…… 最后,涯低头用消毒的药水小心的清洗绝的伤口,直至侍从刚好返回。 ‘主人’ 不会说话的侍从单膝跪在涯的面前,用手势报告道‘属下去到库房的时候,发现春生已经被阁主拿给城水悦做药引了。所以只好拿了比‘春生’低了一个档次的药回来。’ “…………”涯的脸色,可以说是当场就黒了下来。‘春生’为上好的灵药,整个山庄也仅仅只有一小瓶而已,此药不但可以生肌,也可以活脉,对一些损伤极为严重的患处可以起到近似乎神奇的恢复效果。 用于绝的伤口再合适不过。 若没有这款药,按绝的伤口状况来看,涯几乎可以肯定绝的下半辈子,那一只腿永远也恢复不到正常的状态。 “已经用掉了?” 侍从点点头。 “……”涯沉默的看向绝,摸了摸它的头,只是指尖微微颤抖,双眼的戾气越发浓烈。‘春生’不是一般的药,它的主要材质来自雪山顶上古就存在的几株植物。 可以说,用完,就不会再有了。 涯自己都不舍得轻易去用…… 随后,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将另一种虽比不上春生,但同样珍贵的草药小心敷在绝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绑带仔细的包扎好。 “……呜。”绝轻轻舔着涯的手,低呜着安慰道…… “我会为你找更好的药。”涯淡淡的说道。 “呜……” *     *      *      *      * 昙剑山庄的庭院内,秋季的花朵竞相绽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花香。 院内的凉亭里,服下解药的城水悦看起来精神很多,整个人懒懒的,倒别有一番男性的妩媚。此时,他正靠在软榻上,盖着柔软的皮草,望着庭院里娇艳欲滴的花朵。 闷在屋子里多天了,本就对封闭空间有些精神障碍的他,自然想要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至于坐在一旁的严凌枫,显然对周围的花丝毫没有兴趣,只是静静垂着眼,核对着手里那一卷极厚的账本。 城水悦的双眼,渐渐移向旁边的严凌枫,看着,却不由得有些痴了…… 庭院中,男人俊美的冷淡面容,被射在地板上的日光反称着一层暖暖的金色,画卷般惑人的精致。 风吹动时,还能闻到些许,从他身上飘来的冷香。 “枫……”城水悦轻轻的唤了一声,视线却是看向男人色泽粉润的双唇。 “嗯?”淡淡应了一声,严凌枫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核对着手里的账本。随后,他感觉到一只细软的手,轻轻碰着他的脸颊。 “我回来那么久……”内心挣扎了片刻,城水悦有些缅甸,但依然鼓起勇气小声的说道:“你一次也没跟我亲热过……” “……”严凌枫微微一愣,抬头看向面红耳赤的城水悦,半响后,才淡淡的道:“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并不重要。” “……”城水悦沉默的严凌枫,眼里暗光涌动,就在严凌枫想转头继续查看账本时,城水悦忽然用双手捧着严凌枫的脸,嘴对嘴的亲了上去。 呼吸也在瞬间急促起来。 严凌枫一愣,倒也没动,只是静静的任城水悦变换着角度对他热吻,直至将舌笨拙又急切的探入嘴里。 而在他们不远处,树林的背后,看到这一幕的灰发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变青了脸色,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愤怒地颤抖, 就连眼里本来就压制的怒火,几乎瞬间就升腾到了顶点。 有些东西明明早就知道,可当亲眼目睹的时候,受到的冲击却一点都不少。 不过涯心中那撕疼的怒火,并没有持续多久。起先还被动的严凌枫在对方企图将舌伸进他嘴里的时候,把人拉开了。 这让涯有些意外,一时竟心情复杂得有些茫然。 可紧接着更让他愤怒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就在严凌枫推开城水悦的时候,城水悦竟不死心的想要搂住他的脖子继续,结果动作导致了重心不稳,整个人从软榻上摔了下来,刚好跌到了严凌枫的怀中。 可能是摔倒了膝盖,城水悦露出了很痛苦的表情,严凌枫便弯腰将人抱起,而后者便顺势搂住了严凌枫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明显又笨拙的勾引涯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他的拳头握了又握,紧了又紧,抽搐的嘴角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上扬,冷漠的双眸仿佛看死人一般看着城水悦。 在远处的严凌枫双眉一皱,下意识的转头朝涯这边看来,却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庭院,安静得像是没又任何人来过,让人不禁怀疑刚才的杀机,仅仅只是错觉。 那个时候,涯其实已经离开了。 “……”沉默的看了片刻,严凌枫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城水悦血肉模糊的膝盖。 刚才人摔下来的时候,放一边的茶杯也刚好跌碎在地上,以至于膝盖砸到地面的时候,尖利的碎片便扎进了肉里。 “……”低低的抽着气,城水悦难过又痛苦的垂着眼,却没吭声,只是用一双隐隐发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地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只是手,依旧紧紧的抓着对方,仿佛怕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关节处都有些发白。 “忍着点。”淡淡的提醒了一声,严凌枫用匕首将他的裤子刮开,露出了对方白皙却可怜的膝盖,上面还扎着一些碎片,血一直流。 “枫……”没有理会严凌枫正要将那些碎片挑开的动作,城水悦突然一把用力地搂住男人,埋头到他发间,哭哑着,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对方的名字。 仿若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这也是他回到男人身边后,第一次,不再压抑情绪的真正哭出声来。 曾几何时,他也曾无数次唤过这个名字,可是,无论他怎么痛苦的哭喊,怎么绝望的抽泣,回应他的,从来就只有冰冷的泥墙以及无尽的黑暗。 时间长了,以至于他连哭都不会了,只是傻傻的等…… 却始终都没有等到…… 而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也能紧紧的抱着对方,可为什么,却越发的不安呢…… 明明抱着的躯体,是那么的温暖,还会回应他的呼唤…… 明明…… “怎么了?”对于城水悦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严凌枫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会不会……不要我?……会不会……”不敢抬头看对 分卷阅读94 方的表情,已经哭哑了喉咙的男子轻轻的问道,卑微得仿佛声音大一点,就会被对方厌恶的推开一般。 “……”严凌枫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可身体,却微微的有些僵硬。 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回答这个明明应该很简单的问题。 他是他的爱人,所以这答案无疑地,应该是再清晰不过的“不会”,甚至连最短暂的思索都不需要。然而他竟然无法回答他…… *?????????*??????????*?????????*?????????*??????????* 此时,走在回廊上的涯,已经气得几乎丧失了理智。脑子里,已反复用各种方法将城水悦杀了无数次。 他素来都有一种近似于偏执的独占欲。 只要是他认定的,在他心里,便是只能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得指染。 城水悦这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严凌枫的关系,他已经竭力在忍受。 可他也有不可触犯的底线,何况,城水悦刚才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他所能忍受的,完全是对他的挑衅。 他在勾引自己的人。 若没有亲眼见到,或许涯还能勉强保持理智,尽量让自己冷静。可一旦亲眼目睹,就连他自己,也都将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人,往往在异常愤怒的时候,会做出一些没有理智的极端行为。 而在这种状态下,人通常都不会去想后果,亦不会冷静的分析利弊,只是焦躁的想要把那导致自己愤怒的源头,抹杀! 涯很快来到了五个甲级杀手,也就是黑狮他们的住处。 而一路上,所有遇到男人的守卫,都不禁下意识的回避,冷汗冒了一身。 虽然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连走路都依旧如平常一样。可是,游走在男人四周的,如同实质的冷煞之气,还是让那些拼杀在战场上的守卫,敏感的避了开来。 没有理会朝他问候的守卫,涯直接跨入了黑狮他们的大堂,双眼冷冷一扫,周围的守卫便知趣的全部离开,而黑狮几个人也刚巧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其中走在前面的黑狮还没说话,涯便突然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阴沉的道:“你们喜欢男人对么?” “……”黑狮僵住,皱了皱眉,半响后,才沉默的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疑惑男人为何会突然这样质问他,但是,他却认为,对方在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 毕竟,涯就是男人。那他们喜欢男人也是应该的。 “很好,那我送你们一个极品的处子,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涯的话,让五个高大的男人沉默了。 一时间,大堂寂静得惊人。 “……”黑狮静静的看了涯片刻,才转头看向旁边的几个兄弟,似乎正用眼神询问他们的意见,半响后,才将视线再次转到涯的身上,缓缓的道:“若这是你的要求,我们愿意试试。” 涯虽然觉得五人的回答有些怪异,但心情烦躁的他并没有想什么,跟五个人商量了下相关的事情,便让他们等严凌枫出去后找机会下手。 因为严凌枫平常出去办事时,并不会带上城水悦,而是派人守着他。只是中毒事件后,还加派了三倍的人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唯有眼前的这几个男人,才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 *???????*???????*??????*???????* 世界上的巧事向来不缺。 当天,涯的话才说出去没多久,黑域阁的墨溪断便正好带着人马,突袭了昙剑山庄的一个重要据点,庄内有不少重要物质放在那里,虽然那边的护卫力量很强,但墨溪断显然有备而来,几乎出动了他的大部分力量,看样子想一举端下这个据点。 据点那里不但物质重要,而且地理位置也是关键,若是让墨溪断占领,他就可以将山庄的势力一分为二,直接掐断两边的联系再逐个消灭。 这让严凌枫不得不立刻带人出面反击。 涯本来也想跟去,但立刻被严凌枫制止了,毕竟总部也需要留管事的人看着。 最后,还特意强调了一点,不光这次,以后反是关于墨溪断的,涯都不准直接出面跟其对上。 涯虽然感到不满,毕竟他还要找机会好好回报墨溪断的‘款待’。但有些东西他不敢问清楚,也隐约感觉到严凌枫似乎知道了什么,但严凌枫没有明说,他也不会蠢到去提。 而且他的武功已废,现在全靠体内的蛊虫支撑着他的内力,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般高手,对墨溪断根本没胜算。 不过,要报复一个人,并不单单指肉体上的伤害不是么? 涯想了想,很快拿出了一份资料。 这分资料是他当时在烧毁墨溪断总部的时候,乘机得到的。当然,他并没有直接拿走,因为他不想让墨溪断知道他看过这份资料,还特地当做不知道而没烧附近的建筑。 他是用自己超强的记忆力,生生把资料刻在脑子里的。虽然时间仓促,他没有全部看完,但是重点的地方却一个都没少。 这些全部是墨溪断各大隐藏分部的信息,包括地理位置,大致的兵力分布以及建筑结构。 由此也可以推断墨溪断的总体实力。 按信鸽传回的情报,涯推算出墨溪断这次应该带了近八成的力量攻打他们的据点。?而且毫无预兆,不得不说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现在带人去制止他已经来不急,就算勉强将人逼退,我们的损失也很大。”因为时间紧急,涯虽没有跟去战斗,但为了跟严凌枫商量对策,所以暂时先骑着马跟他们出去,借路上的机会谈好战略部署后才自行回庄。 “……”严凌枫点点头,等涯接下来的话,这方面他素来都听涯的。 “与其现在赶去增援,不如逼他回防,同时攻击他的三个秘密据点。”涯指了指手里的图纸,其中攻击的地方已经被他用红墨圈了起来,上面还写明了如何攻击,用什么方法。 “时间太紧急,我们人手也暂时无法全部到位,但人少了被他反扑也很危险。以目前我们的人手,最多同时攻击两个据点,而且要快。至于另外一个可以让联盟的一些小势力去,反正现在主人不在家,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趁火打劫的机会,何况有我们冲在前面。”在谈这些战略问题的时候,涯的语气,素来都是平淡而沉稳的。天生就柔润的嗓音极易将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 “那些小势力不会失控么?看 分卷阅读95 到如此大的利益。”枫提出疑问。 “他们当然会失控,而且会在攻击完第一个后,贪婪的还想再继续夺掉下一个分部。” 说倒这里,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意外好看的幅度,隐约有些笑意: “但我会派人之前就警告他们,同时,也会无意中透露黑域阁另一个重要的据点。他们虽然听到我们的警告,但是在抢劫了第一个分部后,贪念会让他们疯狂,继续去抢劫我所‘无意中’透露的另一个据点。这个据点对墨溪断太过重要,他不可能不回防。其结果是那些联盟将直接对上墨溪断的大部分人马,预计会死伤大半。” “但他们却不敢责怪我们的情报失误,只会当自己贪心犯了错,毕竟,我们曾‘警告’过他们不是么?”枫把接下来的话补充。 “嗯。”涯点点头,继续道:“那个据点是我精心选的,地理位置跟我们的据点一样,进出口只有一个,他们即便是想逃,也是极困难的,何况墨溪断不会放过过他们。但正因为贪心,所以那些人特别怕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必定会跟墨溪断拼个你死我活,这有助于消耗墨溪断的人马。” 那些小联盟只是墙头草,涯怎么可能真心待他们,?只能充就当废物利用了。 “这个时候我们不宜反击,因为人手不足,直接回防我们被攻击的据点。到时候在见机行事。” “好。”严凌枫点点头。 而旁边的一些高层则听得冷汗直冒。 同时也在心里感叹涯的恐怖跟狠心,居然转手就把联盟给卖了,虽然那些墙头草留着也没用,不过好歹也是联盟嘛…… 但他们不敢说什么,同时心里也头偷偷赞同涯的做法。 脑子同时在想,难怪之前副阁主不管对方的背景,收了诸多小势力的联盟函…… 原来是留着这样用的…… 不过这些高层并不知道,更早期的时候,涯还利用联盟中的间谍,散步一些假消息给敌对势力。 交代完这些后,涯带了两个贴身侍卫便回庄了。 *???????*??????*???????* 涯回到庄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派人秘密找来他埋在第三大势力,也就是武岳派中的暗棋,掌门的私生子。 墨溪断的势力现在越发危险,他不得不提前动用自己的暗棋。 刚巧最近武岳派的掌门突然暴毙,原来的两个儿子也早被他暗杀,整个派系乱成一团,明争暗斗,都想乘机坐上掌门的位置,这也正是暗棋在混水中发挥作用的时候。 那个私生子因小时候有着悲惨的遭遇,加上娘亲被正妻派人轮暴至死,心理自然扭曲之极,也充满了怨愤。这样的孩子,才真正会是一把杀人的利剑。 在涯刻意的栽培下,对方迅速成长起来的同时,也早已不是当年那满是刺的孩子,他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虚伪,也学会了算计。 且,只真正听命于涯一人。 毕竟,他的第二次生命,是涯给的。 他的生存意义,也是涯赐予的。 少年两个时辰后出现,长相甚普通,看起来乖巧又温和。只是眼里偶尔会闪过一丝锐利之极的寒芒,让人的心整个都为之震颤起来。 因为不能让他出来太久,涯将一份各派系头目的资料交给他,然后仔细又迅速交代了他要做的事情,并派了一些人手跟金钱支持他的行动。 目地很简单,挑拨门派里的各个势力,然后乘机招揽人才,针对每个人的特点威胁或利诱,实在不能用的就杀掉。 三个时辰后,冷漠的少年虽然有些依恋的看着涯,但却不得不回去开始他的计划。 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让他的老师失望。 少年走后,男人那因为战事而忙碌的脑子,才渐渐冷静下来。连同他因为城水悦而狂躁的心情,都一并平复了下来。 自然,也发现了自己似乎干了件愚蠢而可笑的事情。 他总是这样,只要是和严凌枫有关的,只要是可能威胁到他和严凌枫的,只要是对严凌枫有企图的,他就全都无法冷静,“严凌枫”这三个字,足以烧毁他的一切理智。 且不说让人强暴城水悦是否能给他带来一丁点的好处,光是被严凌枫发现,他就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原谅他…… 而他们的关系,也会从此真正的决裂…… 这绝不是他想要的…… 也绝不是他可承受的…… 想了想,涯决定制止事情的发生。正当他想要推门出去找黑狮时,远处竟传来建筑物倒塌的声音。 仔细一听,声音竟来自黑狮的住处,这下涯的脸色彻底白了,他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有预感…… 城水悦的事情…… 曝光了…… *   *?????*?????*?????*????* 半个时辰前,黑狮五人所在的阁楼,其中一个烛光昏暗的房间,正上演着一些荒谬的画面。 “求求你们……不要碰我……呜……不要……” 房间中央的血色地毯上,一个几乎赤裸,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清秀男子正半躺在地上,满是惊恐的看着站在他周围的五个男人。 五人皆一身全黑紧身皮甲,头戴狰狞鬼面,身材高大而修长,单单就是静静的站着,那自然散发的危险气息,就足以让男子恐惧得颤抖不已。 尤其是当他们面具后冷漠的赤瞳,毫无情绪的将视线投射在身上时,更是让人打从心底生出一种彻底的绝望。 “呜……”城水悦泪眼婆娑的看向半蹲在地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人,恐惧的想要后退,可对方已经抓住他的大腿,动作利落的将他裤子一撕,顿时,一双纤细而修长的双腿暴露在男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纯男性的私处以及略带点粉色的雪白皮肤,让周围的男人无意识的皱了皱眉,神色顿时有些复杂起来。 “请不要这样……求你们……”城水悦虽然已经吓得面无血色,可他根本不敢呼救,因为只要他有这个意图,对方毫不留情的巴掌便会直接将他的声音扇堵在喉咙。 他已经被打怕了,所以现在连声音都细小得可怜…… 他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竟会呆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五个如此人害怕的男人,还被其任意的羞辱。 那些人的手虽然没有直接碰他,可是,却用刀柄不断的戳弄他的身体,甚至将他翻来覆去的折磨,像对待一件毫无价值的玩物…… 他究竟 分卷阅读96 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黑狮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用刀柄压制着对方的大腿,垂着眼静静的看着他的下身,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一边被迫张开双腿,楚楚可怜的赤裸男子,一边是五个强悍冷漠,身材极好的成熟男人,按道理应该是极其情色的画面,可此刻,却丝毫感觉不到这样的气氛,反而,冷凝了下来。 “算了。”过了一会,黑狮面无表情的将刀柄收回,决定放弃。 他不是有什么同情心,不舍得伤害眼前这个衣衫凌乱,清秀绝伦的男子。反而,若是让他直接一刀割了对方的喉咙,他怕是不会眨一下眼睛。 他只是觉有点恶心。 之前光看上身还勉强可以接受,可一看到那属于同性的器官,就有种打从心底里生出的厌恶。 他果然还是无法接受那人以外的任何人,即使对方长得再好看。 旁边的四个男人没有做声,但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赞同黑狮的决定。 他们原先想,既然涯嫌弃他们没有经验,甚至还提供一个人给他们练习,那他们就尽量努力达到他的要求。 可真正接触到的时候,却还是发现自己做不到。 同是男人的话,别说是亲密的接触,光是伸手去摸,就感觉到很不舒服,至于更深入的…… 就算了吧。 正在五个男人皱着眉沉默,城水悦发愣的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 一脸铁青色的严凌枫,双眼森冷的站在门外。 接下来,双方自然激烈的对打起来,而涯之前听到的房屋倒塌声,也正是来自六人的战斗。 待他迅速赶到现场,现场已然一片狼藉,倒塌的房屋以及无数断裂的树木淹没在尘烟中。 几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屋檐上,不断攻击,分开,再攻击。 而每一次对击,都险象环生,让人看了冷汗直冒。 双方似乎都打得发了狠,尤其是黑狮他们,仿佛不怕受伤一样,一刀换一刀对严凌枫下了死手。加上人数略多,即便严凌枫处在上风,伤口也还是越来越多。 黑狮双眼一冷,硬顶着足以致命的一剑,一个旋身回刺当场就想刺穿严凌枫的心脏。 严凌枫猛的一坠,险险避开,仅仅只伤了肩膀。 这让赶到的涯当场就红了双眼,滔天的杀意如实质般喷涌而出,冲过去的速度也猛的加快。 没人可以当面这样伤害他的人! 过于浓烈的杀气催动了体内的蛊,一时间,一股仅略次于涯平常内力的热源从蛊涌出,?并迅速至他丹田游走全身。同时,那素来冷漠的灰瞳,也在瞬间变得近似乎妖异起来。 略透着一丝冰异的蓝。 男人的速度太快,加上黑狮对他从来就几乎没有防备,以至于当对方一鞭挥开其他人,并猛的将匕首刺进他的心脏,他都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一时间…… 世界仿佛停滞…… 黑狮,那个素来从不表现情绪的男人,最后,仅仅只是颤抖一双血红的双眼,像是怎么也不愿相信般,死死的盯着对方…… 然后,无声的从空中,陨落…… 溅起满天尘埃…… …… 片刻的寂静后,蝎姬凄厉的怒吼声撕破天空。 “狮!!!!” 几乎是瞬间,几个人同时冲到了黑狮的身边,蝎姬更是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猛点了几处重要的穴脉,可黑狮的血还是不断的涌出…… 怎么,也止不住…… “……”躺在地上的黑狮微微抽搐着,双眼依旧带着之前的茫然,只是,还是会下意识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涯,一直看着,最后,竟笑了…… 极其冰冷,却又极其凄然的笑…… 让涯的心口不禁一堵,差点就拿不住手里的鞭…… 尤其是染血的手,仿佛被温热的血焚烧一般,疼得让他双眼发黑…… “走……”缓缓收回视线,黑狮看了一眼同伴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点了点头,蝎姬弯腰小心地将人抱起,顿了一下,而后突然将视线转到男人的身上。 那是男人至今在他们眼里见过的…… 最缺乏温度的眼神…… 这让他一时间,竟僵住了身体,怎么也动弹不得,可更多的是茫然…… 他…… 真的刺下去了? 他明明只是想用鞭子将他们挥开的…… “你怎么解释。”正在这时,严凌枫冰冷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回头看去,只见对方已经将还在发抖的城水悦抱在怀里,那动作不尽温柔关爱,只有看着他的双眼…… 冷漠得,让人恐慌…… “……”男人淡色的双唇颤抖了半天,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脑子整个都是乱的……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人又确实是他找人轮暴的…… 但是…… “怎么?难道不是你指使的?”见他满脸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无辜的摸样,严凌枫皱了皱眉。那一抹淡淡的厌恶,却让他对面的灰发男人更慌了,连声音都有些抖…… “是……但是我……” 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冷淡的厌恶,比起恨,让他更加的自觉轻贱。 他想要解释,却拿不出立场,也拿不出理由… “我以前,没觉得你那么让人恶心的。”淡淡的丢下这句话,严凌枫便头也没回的转身走了。他已经,连鄙夷的眼神,都不屑给男人了…… “……”男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了,也说不出了…… 甚至连叫住对方都不敢…… 只是看着男人的背影,不知所措的茫然…… 直至,他看到城水悦从严凌枫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探头,无辜又畏惧的看着他,然后,用手更加紧紧的抱住,那仿佛注定是他的男人…… “拿开你的手!贱人!!”?他的举动,几乎是瞬间激起涯的怒火,一抹并不显眼,却冰异的蓝光再次从涯的双眼射出。 同时,他手里的血鞭,也带着他失去理智的愤怒,对着城水悦的双眼狠狠挥去! 彭! 一声闷响,愤怒的红色虚影凝固。 一只白皙而有力的手,稳稳抓住了它的另一端。 严凌枫没有回头,只是双眼的冰冷越发明显。 随后,用内力反噬血鞭的同时接力往后一挥,直接 分卷阅读97 将涯震飞在满是残砖短瓦的废墟上。 而这过于强大的内力,远不是目前的涯可以抵挡的,他几乎是被砸在了废墟上,推着碎瓦滑了好几米才停下。 可这一次,严凌枫已经懒得再看他了。 只是将他的鞭子收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 天空,渐渐无声的开始下雨。 接着,雨水越来越大,打在碎瓦上,滴答滴答的响…… 已经是初春了,却还是有着冬天的冷…… 很快,整个世界,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让人压抑的灰,看不真切。 那杂乱的废墟上,独自半躺着的灰发男人,好半天,才勉强用手支撑着爬起来。 被灰尘玷污的发,脏乱的贴在脸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渐渐的,雨水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下,从尖削的下巴滴落。随后,那滑落的透明水珠,渐渐带着一丝血红,且越来越红。 血般粘稠…… 而他原本光滑的脸颊上,一道被碎瓦刮破的伤痕,狰狞的惊人。那外翻的血肉,让他原本就称不上好看的脸,越发的不招人待见…… 像个让人厌恶的脏乞丐。 他自己却好像没发觉,也感觉不到疼痛般,只是略微抬了抬头,看了看下雨的天空。 灰色的睫毛很快被雨水打湿,微微颤抖,像在哭…… 可他实际上没有哭,他还没脆弱到这个地步,只是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 何况,生为加害者的他,又有什么立场脆弱? 男人看了一会天空,随后,闭起了眼,睫毛却越发的颤抖, 直至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何老气得失去理智,几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残忍而又偏激。 明知道让人厌恶,明知道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却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到底,这是怎么了? 自己,又为何变成了这样? 是不是,他失去记忆前,就是这样不可理喻的?所以才会被丢到森林里,谁都不要? 他是不是正渐渐变回那个样子? 不…… 他不要变成这样…… 也不要再被丢掉…… 可他这种人,别人却巴不得他消失掉…… “呜……”想着,涯忽然低低的闷哼出声,被雨水淋湿的头部,在不断的抽疼…… 很奇怪的疼,一阵接着一阵,尖锐又剧烈…… 这让才勉强坐起来的涯,再也受不了的蜷缩在废墟里,疼得双唇发白,哆嗦不已。 却再也没人理他了…… 他就这样,孤单的一个人,在下着雨的废墟里,疼得几乎晕死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努力的想要抱紧自己,企图减轻一些疼痛。 因为,此刻能抱紧他自己的,也只有他自己的手。 可是,他的手已经狰狞到满是模糊的血肉。本来就不灵便,又在撞击的时候被废墟上的碎瓦狠狠的刮到,那里还能动弹…… 所以他连自己,都抱不了…… 只能尽量的蜷缩自己…… 低低的抽气,无助而孤单…… 却不知道,自己那双几乎睁不开的灰眸里,隐隐有冰蓝的的光芒在流转…… *????????*?????????*??????????*????????*????????* 在同一片天空下,墨溪断悠然的依坐在窗边,一边听着屋檐上雨水滴答跌落的声音,一边怜爱的看着手里的小虫子,低低的笑。 在他修长而漂亮的手指上,正趴着一只半透明的,有些像宝石的暗红色小虫。水滴状的身体隐隐还有一层朦胧的光芒流转。 而这一只小虫,跟涯体内的那一只竟非常的像,但不同的是,它是雄的,那涯的那只是雌的。两只为一对,互相能感应,且不论距离。 此刻,这只有些妖异的红虫,那双原本黑色的双眼,不断流转着跟涯双眼一样的蓝光…… 冰冷而妖异,让人忍不住被它深深吸引…… “真可爱……”墨溪断轻轻用指尖逗弄着手里的小虫,蓝宝石版深遂的眼满是醉人的温柔:“看来,那个人又因为愤怒,而失控了……呵呵……瞧瞧着漂亮的蓝色。” 其实,一只虫子,那里又可能提供多大的内力。 除非,有怒火培育它,让它吸收,成长,并将其转换为内力。 可虫子是贪心的,它会本能的需要更多的怒火来成长。所以,它会无意识的发出一种毒素,激发对方的潜在怒火,即使只有一点点,它也会让对方失控,然后,从而制造矛盾,并勾出更多的怒火。 至于那些通过毒素而激发出来的怒火,会比平常的更为浓郁,并极易刺激人的神经,让人易走极端,且非常残暴,没有理智…… “你本来就是这种人,无情又残忍,所以偶尔极端点,又有谁会认为你是被蛊控制的呢?大家只会认为这是你真的本性……”墨溪断摸了摸小虫子的鼻子,自言自语道。 然后,因为你极端的行为,?厌恨你,鄙夷你………… 从而,疏远你…… 让你独自一个人, 而这正是我期待的呢……等到你对一切都绝望,也被一切都抛弃的时候,你就彻底是我的了……谁都没有资格再夺走你…… 涯…… 你是我的…… 注定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冰冷的雨还在下,溅在废墟上带起一层朦胧的水雾,沙沙的响。 疼痛已经过去,可躺在废墟上的男人,却累得无力起来,任雨水不断带走身上本来就不多的温度。 因为他潜意识的排斥,以至于体内的蛊开始反抗,所以才引发神经性的全身剧疼。 虽最后还是被他硬压了下去,可体力,却耗了大半,整个人都是昏沉的。 隐约的,他听到碎石被踩动的沙沙声。 似乎有人朝他靠近,脚步声有些犹豫,待靠近些后,几乎是冲着跑了过来,下一刻,他便被一双并不强壮但极其有力的手抱了起来。 整个人也顺势靠在了对方温热的胸膛上,并清楚的听到那急促的心跳声。 很焦躁,似乎情绪有些 分卷阅读98 激动,连同抱着他的手,都微微的颤抖。 却紧得让他有些窒息。 涯没有睁眼,他知道是谁,所以懒得动,任由对方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然后,腰下一紧,整个身体已经被对方打横抱起,带离了原地。 *???????*???????*???????*????????*???????* 回到竹园里的阁楼,侍从小心的将全身是水的男人放在铺着皮草的躺椅上,并很快找来了一些药物跟剪刀。 因为涯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刮伤,直接脱衣服显然是不行的,何况湿衣服也并不好脱。就在他低头打算从受伤的那只手开始剪衣服时,已经没什么意识的涯缩了缩身体,颤抖着低声道:“冷……” 侍从脸上的心疼顿时加重了几分,顾不得礼数,弯腰小心的将人从躺椅上抱在怀里,轻轻的搂着,并用内力加高自己的体温,让湿气快速的从身上蒸发。 一时间,两人四周水雾弥漫,竟有些不真切起来。 因为接触到热源,且气息也是自己所熟悉的,所以涯本能的朝热源凑去,无意识的紧挨对方,随后,他隐约感到到自己的衣服正被轻轻的剪开,先是从受伤的手臂,然后是腰带…… …… “……停下。”即便意识还有些混乱,可涯依然记得自己腰上那充满耻辱的纹身,那是不容他人窥视的秘密。 可那素来听话的男子这次竟没有理会他的命令。依旧小心的拉开他被剪坏的腰带,然后用手将那些湿透的衣服一件件剪开…… 在他看来,主人健康永远是摆在第一位,有着不可动摇的优先权…… “放肆……”被无视命令的涯当即沉下了脸,可因虚脱的关系,那本应严厉的声音,此刻仅剩一种儒软的沙哑,低沉而温润,那里还有一丝威慑。 以至于,男人最终只能懊恼的看着身上最后一件内衬被拉开,直至露出了腰腹上,那鲜艳而妖惑的蛇形纹身。 如地狱彼岸绽放的曼珠沙华,无比妖娆的蔓延至还无法窥见的腰腹之下,瞬间夺走了侍从的全部视线。 也瞬间,僵硬了他的身体。 半响后,脸色有些发白的男子,下意识将火热的掌轻轻覆盖在涯的腰上,似乎在确认上面的图案,厮磨的指尖略微有些颤抖。而随着视线的下移,修长的手指也顺势撕开了涯的长裤,直至那蔓延至大腿内侧的妖娆纹身…… 一览无遗…… 顿时,男子只觉得一口气血直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他的主人,断然不是喜欢这种身体图案的人,更不会允许别人如此对待自己…… 那么唯一的可能…… 他的主人,在失踪的那几天…… 被人强迫了,以羞辱的方式…… “看够了吗?”涯冷漠的声音,如冰渣般从牙缝里硬生生挤了出来,略微苍白的脸似笑非笑,眼里却没有任何光泽。“想知道怎么刺上去的么?需要我告诉你过程么?或者……” 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他整个人已经被年轻的男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 差点被抱到窒息的涯微微有些发愣,随即,阴冷的戾气渐渐在灰瞳的深处凝聚,可过了一会,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双眼有些无奈的看向侍从:“你哭什么?” 搂着他的年轻侍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颤抖都很克制,可涯却还是感觉到对方哭了。 “……”将头埋到涯颈窝的侍从,并没有回应涯的疑问,只是通红的眼里,满是一种自责的情绪,跟深沉的恨。 对于自己,更是产生了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 就这样静了一会,迅速克制住情绪的侍从,才轻柔的放开男人,垂着眼,又开始处理对方身上湿透的衣服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 可待他想为男人处理脸上那狰狞的伤时,却被拒绝了。 “没必要。”男人淡漠的语气毫无情绪。 一双眼,深沉得,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午夜后,涯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除了左手有些不便。但这对他而言也并不算什么大碍。至于脸上的伤,虽已不再出血,但因没有上药,留疤的几率很大。 之后,他去找了严凌枫,可对方并不愿见他。 给予他的回应很明确。两扇紧闭的门,严实而冰冷。 他有轻易将它们劈开的能力,却没有了那种勇气。 昨日那冷漠而厌恶的眼神,至今依旧如利刃般,深深地刺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愈发觉得自己的丑陋,却不知该如何去弥补。 那种冷漠跟厌恶,也许看起来似乎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但他心里清楚,那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一直在大胆试探严凌枫的底线,因为他只能用挑衅来为自己争取一些空间,那是一种谨慎的冒险,他以为他多少知道分寸,就像知道刀尖再深多少就会刺破心脏一样。 然而终究还是越过了。 所以对方已经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了。 他只能这样静静站在门外,不敲门,不有说话,他不打扰那个人,他只安静得像一尊雕像。 他在等待一个也许会有的,弥补的机会,如果他这回够安静,够本分。 然而整整一夜,什么都没有。 直至第一缕阳光,撒在他略粘露水的睫毛上,涯才终于抬头看向了天,自嘲的笑了笑。 随后,又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了。 他还要去找墨溪断。 因为绝的伤口需要更好的药。虽然之前曽想了很多办法,但唯有墨溪断的‘回生’在短时间内获得的几率比较大。 *????*????*????*????*????*????* 接近傍晚的时候,骑着一匹黑马的涯已经来到了墨溪断所处的据点。 因为才经历过战火,所以周围有些狼藉,鲜红的血迹比比皆是。还有一些人正在清理战场以及修复建筑。 随着涯的走近,那些认出他的侍卫都警惕地看过来,其中一个显然是队长的走上前,沉声问道:“不知暗执者灰月魔前来有何事?” 虽是敌人,但对方这样慢悠悠地从正面走来,显然不是来攻击的。而且也不可能独身一人攻击一个几乎可以是战争要塞的据点。 当然,队长如此客气的最大的原因,是他们的阁主曾亲自下过死令,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得对其动手。所 分卷阅读99 以即便对方在这里大开杀戒,他们也只有逃跑的份。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能逃得了。 灰月魔的称号不是涯自己起的,而是江湖上的人给予的。 因为在夜里杀人的涯,那一副混身染着鲜血,灰色长发在月光下随风乱舞的模样,实在让那些幸存者印象太过深刻。 尤其是他的眼神,极度的冷漠,极度的平淡。 如妖魔般,慑人心魂诡异,以至于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染血的长鞭席卷了生命。 涯并没有理会那个问话的队长,而是仍骑着马慢悠悠的朝大门内走去。 才进大门,立刻有两人迎了上来,并客气地将他请进大堂。 而大堂中央,依旧戴着面具的墨溪断,早已懒洋洋的坐在铺着皮草的檀椅上,一头及膝的暗金长发如丝般垂落,让人有种妖娆的错觉。 只是那原本带着玩味的表情,在看到到涯脸上的伤痕时,当场就阴沉了下来。 “怎么弄的?” 墨溪断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涯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形就已到了面前,修长的手指更是不容闪避地直接抚向涯的脸颊。 “……”涯皱了皱眉,拉开了墨溪断的手,对方却顺势用掌心托住了他的后脑,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伤口,有些严厉的道:“很严重,为什么不上药?” 涯没有表情的抬头看着他,顿了顿,而后出手如闪电,在对方有所动作之前已然将那手扯开:“我来找你谈事,不是来让你管的。” “……” 墨溪断沉默了,静静的看着涯,双眼深沉得让人无法读懂他在想什么。 随后,他笑了笑,缓缓的后退了几步,道:“请说。” 没有马上回答,涯转身找了位置坐下。 旁边侍女连忙恭谨的端上沏好的茶,不过他并没有理会,而是沉默了一会,才淡淡的道:“听说你们现在紧缺黑钢木。” 黑纲木,一种非常坚固却重量并不沉的木材,造船的上品选择,本身的产量非常的稀少。其中几处来源,更是死死的控制在各大势力手中。 墨溪断点了点头,没否认。 整个人比起以往,沉默了很多。只是双眼,却始终没有从男人的身上离开过半分。 就在他静待男人接下来的话,却愣然的发现对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神了。 那双灰色的眼明明看着他,却没有任何焦距…… “……”墨溪断暗金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挣扎着什么,却又很快压制了下去。只是嘶哑的提醒道:“涯?” “……”涯将焦距对准他,仿佛还没回神一般静了好一会,才道:“我用三十吨,换你一瓶‘回生。” 看着男人仿佛只剩一些本能的机械摸样,墨溪断过了好久,才缓缓的出声道:“可以。” “……”而墨溪断的干脆让涯微微愣然,因为按他预计,最少得给墨溪断七十吨木材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拆料才能换到。不过,既然能这样就换到,那也甚好。“现在就交易吧。” 点了点头,墨溪断转头的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去让唐零把回生拿过来。” 随后,他又看向男人:“还有其他需要么?” “……”涯摇了摇头。 “你并非给自己用的对么?”沉默了一会,墨溪断忽然问道。 虽没有确切依据,但是墨溪断却还是凭直觉肯定了答案。 涯点了点头,也没否认。这让墨溪断又沉默了好一会,以至于大堂有种死般的寂静,直至药被小心的拿了上来。 随后,两人很顺利的达成了协议。 木材约在五天内送到,而药物则是涯先拿走。 到他们这个地位,因为协议而说出去的承诺,基本都不会违背,所以也不必害怕违约。 当然,交易归交易,敌对的关系并不会应此而改变。 所谓的和平,也仅仅只是短暂的存在于互相索取利益前提下。若之后在战场,谁都不会因此而留手。 涯前脚才离开,唐零后脚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屏风后冲了出来,看着墨溪断双眼湿润的大声喊道:“墨哥哥你疯了么!?回生我们自己原本只有三瓶,上次用掉一瓶,现在就两瓶了你怎么能拿它来这样交换?” 回生不是一般的药,它的材料可遇不可求,又是绝佳的保命灵药,怎么能拿来换一些拆料,而且分量还那么少,跟送有什么区别? 何况那个人上次还烧了黑域阁的总部!不光是那些建筑跟其他的重要资料!她的药材也全毁在了那次火灾中。 “下去。” 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墨溪断的嘴里缓缓传出。伴随着让人心底发寒的威压,无生息的遍布整个大堂。 “都给我滚。” “……”唐零伤心又畏惧的看着他,眼泪几乎当场就溢了出来。随后,跟其他人一起,默默退出了大堂。 一时间,宽敞而雅致黑色大堂,仅仅只有墨溪断一个人站着。 过了一会,他忽然猛的一拳打向桌子,单手一横直接将上面的东西尽数扫落。随着器具的破碎声,按着桌子的墨溪断开始剧烈的颤抖双瞳,犹如一头负伤的野兽,呼吸急促而频乱。 焦躁的脑子里,更是反反复复回想着那人毫无光泽的双眼。 像一潭即将干渴的湖水,毫不波澜的死寂。 连他都怀疑他快撑不住了…… 那人却像是没有丝毫自觉一样,只机械地犹如平常一般,依旧做着他‘该’做的事情。 仿佛一具只凭本能行走的躯壳,看起来很强大,却分明就要碎了。 可讽刺的时,让那人走到如今的这一步的,却是自己。 他明明知道那人有多在意另一个男人,却还是残忍的用计谋,将他一步步推向绝境…… 残忍的剥去他所有的牵挂,用血让他认清其实本没有那么残酷的事实…… 可是那人现在的摸样,却让他,怎么都不忍心再继续下去了…… 就在刚才,他有好几次,好几次都差点克制不住要将那人狠狠的搂进怀里,再也不要放开。 甚至,怀疑这样到最后,他得到的男人,真的,还是原来的他么… 可是,到了这一步,他却已经停不下了。 只能在男人有要求的时候,补偿一般,尽量的满足。 “严凌枫……”黑暗中,墨溪断嘶哑而低沉的声音,仿佛至地狱深处传来,一字一句,都冷得慑人,沉得惊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最重要的东西,是自己亲手摧毁的……” 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推测出,涯脸上的伤,来自谁 分卷阅读100 …… “你已经没资格了……” “没资格再拥有他了……” *?????????*?????????*????????*?????????* 月光透过枯枝,无声的洒落在森林里骑着马,独自行走的男人身上。 周围很静,连风都没有。只有马蹄踩在枯叶上时,少许的沙沙声…… 寂寥而清冷…… 男人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似乎在想什么,有似乎什么都没想。 他没有指挥马任何方向,但他知道,马回带他回去的…… 否则,他也回不去了…… 他并不是刻意去忘记这本应该无比熟悉的路,却,真的不记得了…… 正在这时,一只暗红色的鹰缓缓的在他头顶盘旋,那是黑狮他们的鹰……随后,鹰如同过去每一次般,停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叼出了缠在自己脚上的字条递给男人。 “……”涯皱了皱眉,伸手接过。 以前黑狮他们都是用这个跟他联系,尤其是任务反馈的信息。可他知道现在的字条,已经不可能有那些内容了。 就连黑狮是否还活着,他也并不确认了。 缓缓的将字条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限汝午夜子时赶到寒水庄, 否则,城水悦必死; 且,依然是你‘指使’的。 蝎姬字 “……”无言的掐碎字条,涯沉下了一张脸。 看玄月的位置,现在离子时恐怕还不到三个时辰,完全来不急回庄跟严凌枫商量对策。何况他也很可能为了找城水悦而出去了。 最可笑的是,自己跟城水悦,都同时不在庄里,严凌枫会怎么想,他已经不需要去猜,就完全可以想象了…… 原地沉思了一会,涯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淡然而凄冷的笑。 如今,只有他知道城水悦的位置,这算不算一个补偿的机会? 随后,涯头也没回的拉着马掉头朝寒水庄奔去。 只是这一次,他连自己的血鞭,都没有带在身上…… *??????*???????*???????*???????*????????* 苍凉的月,不知何时,已被乌云掩盖,遮掩了月辉。 如水墨画般雅致的寒水庄,静静屹立在漆黑山林间,隐隐透着一份诡异。 漆黑的屋顶,一个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伏,灰色的发丝被风扬起,如轻纱般渐渐淹没在风里…… 涯并没有直接从正面进入寒水庄,他还没有那么鲁莽。虽然这不符合他以往喜欢强攻的风格,但目前身体状况已不容他正面对敌。 修长的手指无声的将一块精致的砖瓦挪了位置,灰色的瞳孔透空隙静静扫视着屋里的状况。 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好还是什么,五间有烛光的房间,他第一间就发现了城水悦。 房屋里,城水悦正被捆绑着双手吊着,身上衣衫不整,伤痕累累,似乎是刀伤,但没有致命的地方,看样子已经晕了过去。 同时,屋子里还看到了蝎姬他们四人,却没有见到黑狮,这让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无声的将瓦片挪回原位,涯垂眼思索着营救方法。 他目前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把并不擅长使用的玄铁剑,以及数枚炸药。这些之前面对墨溪断时准备的,只是并没有派上用场。 忽然,他感觉到脑子里,有一丝极轻微的晕眩。那种晕眩,跟身体本身的状况无关,而是外来的药物麻痹神经的晕眩。 他的身体不知为什么,可能跟过去有关,素来都不畏任何毒物或者迷药。同时,他又对这类的药物非常敏感,即便不受影响,也能清楚的感应到。 而他之前竟感应不到的药物,想必非常厉害,估计是黑狮他们族里的秘方。 最让他惊讶的是,随着中毒后,他的感应越发清晰起来。竟发现,这山庄周围的空气,竟都飘忽着这种迷药,且,还是一种无法被风吹散的迷药…… 好大的手笔…… 显然铁了心要抓他。 这让涯感到一丝不妙。 不巧的是,就这一阵轻微的晕眩,让涯极力隐藏的气息,发生了一丝微小的泄露。不敢再呆原地,涯沉着脸当即就站起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一枚针,一枚毫无光泽的细针,以极诡异的角度从黑暗中射出,猛地扎入他的后颈。 顿时,一股如电流般的麻痹,让涯只觉得脚下一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般,身体无力的朝后坠去,直接掉下了屋檐。 直至被蝎姬稳稳的接在了怀中。 “抓到你了……今夜我们的新娘……”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撩拨人心的性感,蝎姬面具后的脸,轻轻扬起了一抹绝美,却让人打从心底里发寒的微笑。 而另外三人,也相继从屋子里缓慢而优雅的走出。 赤红而妖异的双瞳,死死盯着那被蝎姬紧紧抱在怀中,已经陷入昏迷中的灰发男人…… *?????????*????????*????????*???????* 涯感到头很晕,周围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却又模糊不清,如同在水中不断爆裂的气泡,一切都飘忽不定。 隐约的,他感到自己被人抱起上身,靠在谁的怀中,衣服被缓慢褪去,冷空气包裹了全身,皮肤却越发清晰的感觉到身后陌生的体温。 这让他很不适应。 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但能感觉出,有几道视线正在他身上徘徊,慑人而诡异,让人有种要被吞噬的错觉。 可他连睁开眼睛地力气都没有。 随后,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他腰腹,似乎正在抚摸上面的纹身,周围有人在说话,低沉而模糊不清,却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里面有压抑的怒火。 连同搂着他的那只手,也收紧了几分,将他的身体被勒得生疼。 意识一度中断…… ………… 过了不知多久,像是才一眨眼的工夫,又好像过了几个时辰,涯又隐约有了意识,虽然依旧无法睁眼。 他感到自己的手腕隐约有一阵刺疼,似乎有人在放他的血。 他们要干什么? 他没有感觉到杀意,也不认为对方会用这种可笑的方法杀了自己。可他还没来得急多想,被药物迷醉的意识,又再度中断了…… 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腥甜气息。 一张血色的大床上,被几个男性围在中 分卷阅读101 央的灰发男人,早已被换上了一袭如雪般的丝制长袍,白色的衣摆长长的拖到了地地,上面用白玉跟暗红的丝线绘制着精美而古典的图案。 而衣袍本身分很多层,但除了最外层的白,里衣尽是血般的红,衬着涯白皙的皮肤,有种病态的美感跟慵懒…… 尤其是长袍的下摆,两边开叉直大腿根部,若是走动,便隐约可见里面赤裸的双腿。何况涯此刻还昏迷在蝎姬的怀中,修长的双腿无力的曲起,清晰可见。 苍白的脚裸处还被人用链子绑了精致的铃铛…… 而跟男人一袭白袍不同的是,周围的几个男人皆是血色长袍,精致而彪悍。上面的花纹跟涯的互相映衬,显然是配对的衣服…… 模糊中,男人感觉到有一股腥甜的气息靠近了他。而后嘴里被人用器皿灌入一种极腥的液体。 是血…… 还是热的…… 他无意识的皱起了眉…… 一种来自记忆深处的恐惧跟厌恶,几乎控制了他的意识,男人似乎要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头疼得发裂…… 以至于嘴绷得很紧,那些血怎么也灌不进去。 对方停下了动作,似乎在冷笑。 男人不仅心里有些发毛。 他已经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除了蝎姬,没有男人身上会有这种类似于雪莲的味道。而在五人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蝎姬最阴。 只是黑狮在的时候,蝎姬都很低调。 接着,男人感觉到自己的下鄂被钳制住,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堵上了他的唇。强行将那些血液灌入他的嘴里。 他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蝎姬的唇舌。。 因为还带着淡淡的荷香跟血腥…… 但涯却不知,他喝的这些血中,其实还包含着蝎姬他们的血。 事实上,这互饮鲜血是对方家族中婚礼的一种仪式。在新婚之夜,夫妻双方必须将血混合,然后互相饮入。 里面还加了什么其他的东西涯是不知道…… 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腹部,那只蛊所待的地方,似乎正在暗暗的顿疼…… 不强烈,却无法无视…… “……呜。” 待血全部被灌入,蝎姬的唇也并不离开,而是更深入涯的嘴里,缠住那颤抖的唇舌,肆意的吸允舔弄。 而一些无法顺利被咽入的红色液体至涯的唇边滑落,顺着白皙的颈项蜿蜒的滑至那形状漂亮的锁骨处,随后被另一个男子凑上来轻柔的舔去,并顺势轻啃着涯瘦削的颈项,炙热气息一阵又一阵吹拂在他的鼻子上。 涯难受的闷哼了一声,隐约感觉到不知道谁的手已经顺势撩起他的衣摆摸向他的大腿…… 意识到这样下去会发生一些他无法接受的事情,脑子一片混乱的涯,强行催动着如同一潭死水的内力,不顾一切的让自己可以动起来。 他也确实做到了…… 体内原本停滞的力气忽然爆发了出来,睁开眼用力挣脱那些压制住他的男人,一个转身刚想顺势跃起,力气却忽然像断掉一样,他的身体才移动了两步不到,人就再度摔在了床上。 摔在了一边,黑狮身上。 安静躺着的成熟男人早已取下了面具。只是那头如雄狮般张扬而飘逸的长发还是让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成熟而内敛的长相,并不十分俊美,却有种异样的性感。 像潜伏在黑暗里的魔。 可是,他的双眼是闭着的, 若不是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跟呼吸,涯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那毫无生气的虚白脸蛋,让涯有一瞬间的发愣,心里也莫名的压抑起来…… “很失望么?他没死。” 蝎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涯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握住。对方温热的躯体也朝他府压而来,在他耳边没有起伏的说道。 气息却是冰冷的。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唔……”涯的话还没说完,蝎姬湿润的舌,便已经舔进了他的耳内,带起阵阵让人颤栗的酥麻。 “你的药满好用的,黑狮伤口几乎痊愈了。” 挣扎间,涯听到蝎姬略带恶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脸色几乎瞬间就白了。 “你把它全用了?”他知道蝎姬说的药是‘回生’。 “为什么不呢?”蝎姬对着涯阴柔的笑了笑。脱掉面具后他,有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蛋。略微向上斜飞的眼角还有一颗紫色的泪痔。 他判断得出,涯所得到的药,显然是为了其他什么重要的人准备的。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客气呢?为什么要如他所愿呢? 就算用不光,他也要倒光。 不过,实际上他有部分是用在涯的身上了,因为这家伙的身上不知道为何多了很多伤痕,他很不喜欢。 尤其是脸上的那道伤痕…… 简直是碍眼到了极点…… “……”涯沉默了,他知道已经无法挽回。 这时,他感觉到蝎姬的手已经顺势伸进了他的半敞开的衣领内,肆意的抚摸。 涯的眉毛一皱,不悦的道:“药你们已经拿去了,黑狮也会醒来,还想怎么样……呜……放手……” 忽然被用力捏揉那里的男人低低闷哼了一声,侧过身用手肘逼开对方就想逃跑,可他的力气是断断续续的,很快又被重重的按倒,直至一旁的蛇祸跟血狼也凑了上来。 “你会知道我们想怎么样的……”看着被他们死死按在床上的涯,蝎姬笑了。 暗哑的声音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冷意…… *?????*?????*?????*?????* 由于周围的迷药已经散去。被吊在不远处的城水悦迷迷糊糊的醒来,却看到了让他怎么也忘不了的一幕,眼都直了…… 显然,他从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竟会目睹那个让他畏惧的强悍男人,被几个男性如此凌辱的画面…… 那张血色的大床上,一身雪白长袍的涯逃无可逃的被另外几个男人围在中间,好几次挣脱着爬起来,却又被按倒。 灰色的长发像月亮的碎片,凌乱的披散在他那被男人搂在怀中的结实躯体上,冷漠的脸上,满满的写尽了屈辱。 明明就已经没有力气 分卷阅读102 ,可还是不肯放弃反抗,以至于惹火了其中一个长相最漂亮的男人,被一巴掌掌狠狠的打翻在床上,声音大得令城水悦几乎漏了心跳。 接下来,是一片死般的寂静…… 只见那人瘫软在床上,灰发遮住了脸,似乎已经昏迷。可随即,又颤抖着用手肘吃力的支撑起上身,拼了命的,想要爬离那些男人的包围。 固执得让人侧目…… 而后,那个漂亮的男人似乎气得笑了,忽然一把抓住男人的半露在衣摆外的长腿,硬生生将他拖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动作极其粗暴的将男人的上衣从领口处往两边撕开,顺势用它们将男人的双手反绑在他的身后。 男人终于再也动弹不得,整个人只能像只被捆绑的雪豹般,趴在床上低低的喘息,双眼凌厉而冰冷。 “还要反抗吗?”蝎姬侧身躺在涯的身边,一手支撑着下额,一手抚摩着他光裸的背脊。 “你弄伤他了……”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蛇祸说话了,修长的手指抚向男人曲起的大腿,上面有一道被刮破的伤口。 “哦?那要检查得更仔细一些么?”蝎姬笑了笑,把涯的身体抱到了怀中,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却摸向了他被迫曲起且略微张开的双腿。 因为长袍里面并没有传任何裤子,所以那白玉般的手轻易就从开叉的衣摆处伸了进去,探入了他企图合拢的双腿中间…… “放手……”不知道那只手究竟干了什么,涯连声音都颤了,扭动着身体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可他的举动却让蝎姬的声音当即沉了下来,沙哑得惑人:“别乱动……” “混蛋……”涯还没说完,离他极近的蛇祸,就已经从他另一边开叉的地方将手也伸进了他的大腿内侧…… “检查。”蛇祸没有表情的说。 “……” 即使脱下面罩,他的双眼依旧被精致的皮罩牢牢的盖住。只露出线条干练而精悍的男性下额。只是此刻,他伸入男人下体的动作,跟他极度死板的摸样却有些不符。 随着衣摆被缓慢的撩开,涯的双腿终于彻底的暴露在男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腿,结实而修长,几乎找不到毛孔。虽然白得有些透明,却又丝毫不会女气。 而此刻,这一双腿,却被好几只古铜色的男性的大掌肆意的抚摸,让城水悦看得喉咙阵阵的发干,心跳开始不断的加快起来…… 他感觉到不应该再看下去,可是,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另一边,极度难受的涯隐忍的皱着眉,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狼也朝他凑了过来。 “呜……”刚想避开,大腿忽然被蛇祸咬了一口,就这一分神,微喘的双唇便被人彻底的占据,生涩而不容抗拒。 “……!!”明明根本就不会任何技巧,却奇迹般的,在被涯咬了几次后,很快掌控了主动权,如蛇般反过来将涯吻得气喘不已,连舌都发麻了……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被挣脱的涯难受的侧过头喘息,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城水悦望向这边的双眼,顿时气得混身发抖,失控的低吼:“闭上你的狗眼……谁准你看的!!” 那一瞬间,涯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被人活生生的抽干,整个人都是冷的。 城水悦看到了…… 就意味着,严凌枫也会知道…… “呜……”可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就已经被蝎姬的双唇堵在了嘴里。 单手扣住男人的后脑,蝎姬头也没抬,一边啃咬着男人颤抖的双唇,一边扯过一张被单便直接朝城水悦甩了过去。 正正盖住了他的头。 比起血狼生涩的吻技,蝎姬显然厉害得多,仅以唇舌就几乎完全压制了涯的反抗,那魔性的技巧能蛊惑人心一般,令他难以抽离,只觉得头晕目眩,全身乏力。 与此同时,血狼跟蛇祸也开始舔舐他无力的躯体,尤其是胸口的凸起,更是被他们反复舔咬倒几乎渗血…… 吻了好一阵,似乎感觉到怀里的男人已经接近窒息的边缘,蝎姬才略为满足的将人放开。可当看到那被自己蹂躏得一片湿润,不断喘息的淡色双唇,又忍不住低头狠狠的撕咬了一口,直至男人受不了的闷哼一声才缓缓的放开,拉出一丝银液…… 正在这时,蝎姬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了一个现象。 他的一个伙伴,五人里最得宠的,也是长相最可爱的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行动中来。 只是双眼却始终都没有从涯的身上移开过哪怕一分。 蝎姬看了一会,忽然缓缓的笑了。 随即看向正舔弄着涯的两个人,示意他们停下,然后对惑道:“惑,你这样呆在一边不动,是想干什么呢?” 说话的同时,蝎姬却不紧不慢的,将瘫软在自己怀中的涯抱了起来。而后,无视男人的难看的脸色,从背后将那双长腿不容抗拒的缓慢拉开,直至白皙而结实的男性躯体,再无遮掩展开在另一个男人的面前。 “或者说……你并不想要么……” 语毕,还故意的低头,缓而重的舔了舔涯汗湿的颈项…… “……不是的……”惑没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脸上却蒙了一层淡淡的红,竟有些羞涩。 涯,毕竟曾彻底的征服过他,也曾是他的主人。 在他心中,是凛然而不容亵渎的。 即便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也足以令他不敢造次。 “你要记住,他是我们的新娘……身体,也是属于我们的。”蝎姬显然看出了他的顾虑。 “……”涯闻言不屑的冷笑,刚想讥讽两句,蝎姬却像是早知道一般,就着舔弄他的姿势,狠狠的咬了一口 “……!!” ……… 蝎姬的话,让惑动摇了…… 一双赤红的眼,也因为眼前这个被迫拉开双腿的灰发男人,渐渐深了色泽。 涯,这个曾让他敬畏的特殊存在,此刻,被长发半遮掩的脸似乎不愿意面对眼前的情况,无力的侧着,沉默而疲惫。 透明的汗珠顺着他脸部的线条滑落,滴入他因喘息而微启的双唇,表情是轻微的不耐跟厌恶,睫毛却是湿的,虽然是因为汗水…… 而他早已被撕开衣物的男性躯体上,布满着不同男人的痕迹,尤其是腰腹至大腿内侧的蛇形纹身,更是被咬得齿痕斑斑。 一切的一切,都在冲击着他的自制 分卷阅读103 力…… 惑犹豫了片刻,缓缓的伸出手,指尖小心的碰了碰男人柔软的唇瓣,后者敏感的一颤,冰冷的眼神立刻朝他射了过来。 浓烈的敌意跟警告。 可是,他这幅被男人抱在怀里拉开双腿的姿势,却让他所谓的警告,变成了彻底的勾引。 只会让人打从心底里,想要狠狠的将他压在身下,肆意的蹂躏。 惑又凑近了涯几分,直至可以闻到男人身上的气息,心跳开始加快。 伸长的手指略微张开,摸向那因为喘息而起伏不定的胸膛。柔韧而光滑的质感让他的指尖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下意识捏揉着男人有些红肿的乳首。 “……唔……”男人低低的哼了一声,修长的眉毛不悦的皱了起来。那里之前被咬得又疼又痒,现在又被如此对待,实在有些受不了。 好敏感…… 惑没有表情的暗暗感叹,犹豫了一会,终于伸手搂住男人汗湿的腰,开始低头舔弄着男人有些嫣红的凸起。 后者顿时猛的一颤,身体再度僵硬起来。 “……”柔软的舌头因为舔弄而发出湿粘的声音。惑垂着浓密的睫毛,先是试探性的反复舔了舔乳尖的位置,随后忍不住开始用牙轻轻的撕咬,反复吸允到直至男人受不了的挣扎起来。 暗哑着无力的声音,低低的骂…… 结果却只让惑的动作开始失控,越来越粗暴,也越来越贪婪,一双手已不满足只在他上身游走,而是转移到了他湿热的下身…… 连同双唇也一并挪了下去。 湿软的舌头舔过男人私处那柔软的灰色绒毛,而后朝已经被其他男人玩弄得有些勃起的男性性特征进犯。 看着已经进入状态的惑,蝎姬了然的笑了笑,跟其他两人对望了一眼,三人很有默契的再度朝涯凑了过去,分别占据着男人其他的部位。 一时间,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的涯,像一只落入陷阱的雪豹,被几头黑色的狮子肆意的品尝。 “………”男人皱着眉,厌恶得浑身直颤,却怎么也躲避不开。 尤其是那舔舐着自己下?体的唇舌,更是如火焰般炙热而湿润,紧紧的贴着他。 “啊……”忽然,舌头舔到了穴口,涯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声音都颤了,低低的喘息:“别碰那里……呜……” 可这种时候,他那的暗哑而无力的声音,除了增加其他男性的欲火,基本上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果然,他的声音才刚出,男人们的动作就更加粗暴起来。 “不要……”涯低着头无助的哽咽,难得的软弱姿态,让一边的血狼忍不住狠狠咬了咬他颤抖的唇瓣,又温柔的亲啄了好几下。 “你怕被人这样舔?”一手抚摸着涯的器官,一手搂着涯的蝎姬微微喘息着问,语气里有种恶意的笑。 “……”涯没有回答,只是隐忍的闭起眼。 “舔进去,惑。”蝎姬淡淡的说道,嘴角的笑容越发妖异。 “啊……”忽然伸进的舌头让涯几乎窒息,睫毛都湿了,“不要这样……不……呜……出去……” 一边的城水悦,脸,可以说已经红透了。 尤其是涯那隐忍而颤抖的男低音,几乎让他浑身开始燥热不已,有些难耐的挪了挪身体想要压制住体内奇怪的躁动,却越来越无法平静。 一双眼睛虽然看不到,却总是忍不住看向原来的方向。 *???????*????????*????????* 空气中的热度越来越高,属于男性特有的麝香蔓延着…… 湿濡而腥甜…… 灰发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压着身体侧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其中一只腿被抬得很高,后穴正被另一个暗金短发的男子舔舐着,以至于脚裸处的铃铛都控制不住颤抖的摇晃,发蛊惑的声响。 而他前面的特征至腰侧的纹身,则被另两个男性用唇不断的舔吸玩弄,湿黏得一片狼藉。 一头极长的灰发,此刻也被弄得一片凌乱,粘着不知是汗还是精液,散乱的贴在脸上,不时被另一只手撩开,露出一张满是屈辱的男性面孔。 至于那张被咬出了伤痕的淡色双唇,则无力的被迫张开着,吞咽着属于其他男性的火热,并不时有液体从他嘴角滑落,淫靡滴到床上,落下一块又一块淡色的水迹。 男人曾好几次想要挣脱这种几乎让他自尊丧尽的折磨,可那双被束在背后的手,却让他的挣扎,成为了徒劳无功的笑话 反而被男人轻易的钳制住,来维持他身体的平衡。 正当房间的温度,随着这淫靡的画面越升越高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愤怒之极的兽吼则瞬间打破了房内低靡的情欲气息。 紧接着,窗户被一股巨力猛的撞飞,随后串入的黑影连闪,两个起落便出现在几人上方,下一瞬,尖锐的利爪便带起道道风刃直朝蝎姬头部袭去,速度极块,眼看就要将他连头带脖的整个拍飞。 可以速度为主的雪狼反应更快,几乎头也没抬,双掌朝上一翻,带起的斗气便至下而上的将黑影直接击退。 轰! 黑影翻了个身连退,在撞击了好些家具后,却还是稳稳站住了。 待空中因之而起的木屑尘埃纷纷扬扬地落地,男人们这才看清,眼前的黑影是一只体型强壮而矫健的黑豹,此刻,正狰狞着森白的獠牙,用暗金的双瞳森冷的盯着他们。 “绝……”被暂时放开的涯,愣然的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伙伴,双眼满是惊讶之色,显然没想过它会出现在这里。 而后,视线立刻就转向了绝那只受伤的腿,脸色当即变了几变。 虽然它稳稳的站着,可涯却能看出那因为旧伤而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当即便知道它是硬撑着身体来救他的。 “嗷~~~”绝蓄势待发的伏下身子,浑身黑亮的毛发一根根竖了起来。 它,从没有像这一刻般感到如此的愤怒。 它的主人,它最重要最宝贵的主人,竟被这些人绑着双手,压在床上如此的折辱…… “绝……走……别管我……”随着绝伏下的身子,涯很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几个男人,都冒出了浓烈的杀意。 顿时整个人慌了起来。 绝的能力他再清楚不过,若是全盛时期,即便打不过,它要全身而退也是无人可拦的。 但现在,它有一只腿可以说是瘸的,若是动起手来,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 可他的命令,绝这一次,并没 分卷阅读104 有听。 即便它这一辈子,一次也不曾真正违抗过他的命令。 血狼阴沉着脸从床上走下来,幽冷的双瞳在看向黑豹的时候,如同在看一具尸体。 在新婚之夜被打断情事,令他的心情,糟到了极点。 斗气一卷,他直接将武器卷到了手中。 那是一根寒冰铁炼制的长棍,三指粗,全身呈紫黑色。随着武器被拿在手里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萧杀之气便散了开来。 随即,人影一闪,便冲到了黑豹面前,双方立刻打了起来。 “不……”涯铁青着脸无力的摇头,他看得出,绝根本打不过…… 随着攻击的次数增多,绝的伤口开始再度渗血。可它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凶猛,以至于伤口都再度生生的撕裂开来,鲜血四溅。 “绝!!你走!……呜嗯……”看着眼前的情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涯嘶哑出声,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制止,可才刚有所动作,忽然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蝎姬抱面对面抱到了大腿上,掠夺了双唇。 粗暴的将男人颤抖的双唇啃咬到直至再度渗出鲜血,蝎姬才贴着他的唇暗哑的说道:“你现在应该关心的,可不是一只畜生。” 语毕,手指从他的背脊,滑至他的股间,微微探了进去。 “……”涯脸色有些铁青,并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火热的硬挺,正危险性十足的抵在他的双腿间。 正在这时,一声闷响,绝被打翻在了床边,大腿更是一片鲜血淋淋。 涯一僵,随之脸色猛变,心疼得连手指都颤了,却努力让自己声音严厉起来,看着绝沙哑的命令道:“绝,立刻给我滚……快滚!” 没有了黑狮的束缚,这几个人已经变得失控而极端,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他知道,绝再不走,会被杀死的! 一定会被杀死的! 绝没有看向涯,而是狰狞的看向蝎姬,刚想攻击,背后的长棍已经赶到,令它不得不回防。 而攻击他的血狼,显然也受了些伤,双方都打出了真火。 “绝!!”涯一边挣扎一边因为绝的抗拒而慌了心神。 可涯却不知道,当他把视线全部移到绝身上时,蝎姬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阴沉。 随后,男人被一股粗暴的力道的重重按在床上,整个人震得一阵晕眩,都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只是本能的将视线再度锁在绝的身上,直至他的双腿被人用力拉开,折向肩膀,他才惊讶的看向俯压在自己身上的蝎姬。 蝎姬看着他,冷冷的一笑,抓住他的腰,一个挺身,硬生生便将自己的凶器整根末入了他紧致的体内。 “呜!”毫无准备的男人低低的闷哼了一声,强烈的撕疼让他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还没来的急喘过气来,入侵者那如火般灼热的硬挺,便重重的在他体内抽动起来。 一次比一次更深,一次比一次更重…… 几乎把他的腰折断…… 而后,另外两人也再度的朝他贴近,将他汗湿的上身半抱起来,难耐的啃咬那淡色的唇瓣及因痛苦而后仰的雪白颈项。 几只手也分别肆意的抚摸着男人紧韧的身体,尤其是胸口跟被迫拉开的大腿内侧,更是反复捏揉到男人都受不了的低低咽呜出声。身体却除了被动的摇晃,再也动弹不得…… 顶着大腿的剧疼,好不容易逮到漏洞的绝猛的一口咬住血狼的肩膀,将人生生的甩了出去,刚要乘胜追击,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让它双眼瞬间怒红的画面,瞳孔瞬间锁成了针尖大小。 它的主人,此刻,正被几个男人夹在中间肆意的侵犯,那灰色的发,淡色的唇,白皙的躯体,都一一被人占据,弄得一片凌乱…… 可他这不到两个呼吸的分神,血狼的长棍便如影随至,暗红的斗气带起一道妖异朝它重重的砸来,直接将它劈到了走廊上,随即人也跟了出去。 “绝——”看到这一幕的涯双眼瞬间一片血红,声音都岔了,可紧接着他的双唇又再度被人掠夺,反复的啃咬吸允。 但他自己却因为迷药的关系,连反咬都做不到…… 而蛊所呆的腹部,更是因为蝎姬的进入,近似乎绞疼起来,一阵接着一阵…… 走廊外…… 黑豹因疼痛而愤怒的吼声,因撞击而沉闷的骨折声…… 不时响起…… 不甘,不屈,不退…… 即便是被一棍又一棍的攻击砸在地上,它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依旧拼了命的攻击同样带伤的血狼。 固执得可怕。 可它即便身生灵敏得厉害,毕竟,还是瘸了一只腿,身上的伤开始越来越多…… 后来,它不再出声了。 虽然,每一棍打在身上,都疼得它几乎惨叫出来。 可是,它不想让主人担心…… 所以,连声音都不敢出了。 努力的一次次站起,攻击。又一次次被人打趴,也愣是没吭一声…… 可是,它却没想到,它的主人,能清晰的听到,它的骨头,一根根被人打断的声音…… 以及,它流进屋子里,凄艳的血…… 它,到死的那一刻…… 都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它再怎么聪明,也毕竟只是一只兽,驱使他的,也大部分都是本能。 所以,它就像那些忠实猎犬,面对强大的敌人,也会勇敢的挡在主人面前,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即便会被立刻撕成两半…… 即便,它的行为可能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可是,这是它的本能…… 也是它的坚持…… 即便主人一次又一次的叫它走…… 所以,至死的那一刻,它都死死的咬着血狼的小腿,直至被长棍,打得浑身骨头碎裂,经脉尽断,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 屋内,折磨着男人的酷刑,显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收敛,反而随着男人痛苦的加剧而越发残虐。 此刻,仅在手肘上挂着一件雪白外袍的涯,早已被解开了双手的束缚,以畜生般的姿态,无力的趴在了床上。 长发凌乱地披散在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垂在脸侧,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他的身下,蛇祸正抬头用湿润的舌舔弄着他的胸口,一双大手也紧紧的扣住他因为撞击而不断晃动的腰身,不时用力搓揉着他双腿间没有丝毫兴奋 分卷阅读105 的男性特征。 而他的臀,则被蝎姬牢牢的牵制住,烙铁般的炙热依旧在他的体内凶残地抽?送。 他的头部也同样被其他男人的大掌固定住,深灰的发丝被弄得一片凌乱,嘴里却被迫不停吞吐着对方的炙热。痛苦的呻吟也只能闷在口鼻中。 鲜血…… 一点点从男人的交合处溢出,无声的滑落…… 像凋谢的血红曼佗罗…… 随后,几乎是用尽了力气,被迷药麻痹身体的涯才勉强挣脱嘴里的炙热,连嘴里白浊的液体都顾不上吐出,就沙哑的低声哀求道?:“别杀它……它什么都不懂……” “……”男人们沉默,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双眼却越发的暗沉。 “求你们……” 前所未有的软弱姿态,隐忍而哀伤,淡色的嘴角却溢着男人的体液,连睫毛都是湿的…… 蝎姬舔了舔唇瓣,眼睛眯了起来,下意识伸出拇指捏揉了下男人柔软的双唇。 正在这时,门外的走廊突然传出一声咕咚的闷响…… 紧接着,涯看到绝的头颅,带着鲜血,慢慢的滚到了门边…… 声音不大,却如同巨石般,重重碾压在了男人的心脏上,以至于,他整个人像傻在了那里,全然没了反应。 一时间,四周死般的寂静…… 而后,僵住的男人才忽然如疯了般,拼了命的要朝那个头颅爬去,颤抖的双唇还不时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类似于野兽绝望的咽呜声。 凄哑而绝望…… 蝎姬皱了皱眉,伸手将还没爬远的男人抱了回来,却立刻被咬住了手臂。 可因为药物的关系,男人撕咬的力道很轻,牙齿颤抖,几乎没有带来痛感,然而显然是用尽了全力,双眼都红了。 像是恨不得,将他的肉生生的撕扯下来…… “把头丢出去。”涯的异样让蝎姬感到有些诧异,却不知,那在他眼里无关紧要的一头畜生,对涯而言,是怎么样的存在。 毕竟,涯也不曾在他们面前,对绝表露过什么特别的情感。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从来都是上司对于下属的。 所以,蝎姬只知道本能的把影响男人的东西,垃圾一般的丢出去。认为这样,男人就会恢复正常。 而他确实也在头被血狼踢出去时,看到了男人的‘正常’。 安静而乖巧。 沉默的任蝎姬抱着他,也沉默的看着血狼一边低头舔舐着手上的血…… 一边盯着他,缓慢的,一步步朝他走来,如同欲进食的狼…… 接下来的夜,是荒淫而漫长的。 几个异族的强悍男子,轮流的进入他的身体,甚至,有时候会两个人同时进入。 他们放纵着自己的欲望,压制已久的欲望。 在新婚之夜,他们认为的新婚之夜,反复的,反复的占有着男人。直至男人的全身,都被彻底的舔舐过,侵占过一遍…… 好像只有这样,这个他们始终都抓不住的男人,才会成为他们的人。 他们的不安,才会不那么明显。 至于黑狮,则依旧静静地躺在一旁,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而这些,灰发的男人也都始终安静的接受。不再反抗,也不再挣扎,更不会咬紧牙关,拒绝他们的亲吻。 相反,会无力靠在他们的胸膛上,微微扬着头,慵懒的喘息。 那副微启着双唇,不时舔弄嘴角的摸样,足以让几个男人压制不住欲望的,一次又一次地将其占有,贪婪吸吮着只属于他的温润气息。 可没人知道,男人平静的表面上,忍耐着怎样的痛苦。随着不同男性的进入,他体内的蛊,已早已变得逐渐失控起来。 它本身并不是如墨溪断所说的那样,会因为跟人交合,而带来身体上的伤害。 之前所产生的疼,实际上,仅仅只是警告。 蛊原本真正要起的作用,是在影响涯情绪的同时,给他内力防身。 毕竟,墨溪断再怎么,也不舍得真正的伤害了涯。更不会认为,涯之后就不会跟严凌枫交合。 但墨溪断却怎么也没想到,涯,会被男人轮暴。 也没想到,当不同的男人在短时间内轮流进入涯身体的时候,蛊,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 随着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轮流侵入,涯体内的蛊,已经开始变得疯狂起来。甚至,产生了变异。毕竟,进入涯体内的男人,血脉本身就不同于一般的人类。 而那种变异所带来的后果,也是未知的。 最早开始的反应,是痛。 就如同内脏正被虫子疯狂啃噬般,尖锐而剧烈。由腹部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处脉络。 无法具体的形容,但若换一般人来承受,怕是能活生生的疼死过去。 可谁也看不出涯的痛苦,他看起来几乎是若无其事的,在那样的折磨里也依旧安静而沉默。仅仅只是汗水多了一些。 直至…… 亲吻着他的蝎姬,忽然脸色巨变,一口鲜血当场喷了出来! 紧接着的,是血狼跟另外两人…… 几人皆是口吐鲜血,脸色青紫,显然中了剧毒。 随即,几个人惊怒的看向那个被他们压在床上的,似笑非笑的赤裸男人。到这个地步,他们再迟钝,也知道是谁下的毒了。 但他们却想不通,涯是何时,用何种方法对他们下的毒…… “你……”无法克制的怒意让蝎姬的双眼逐渐蒙上了一层冰冷的杀气,双眼止不住的抽搐,下一秒,尖锐的利爪狰狞曲起,由上至下的朝涯猛刺而去。 “别!”一旁的血狼脸色猛变,刚要制止,却发现蝎姬的手,已在空中硬生生停在,离那脖子仅有一线之遥。 “……”蝎姬神情复杂的看着涯,一时间,手仿佛冻结般,只能僵直的停在空中。 之前做得太过火,却没发现,男人,已经被他们折磨得…… 快连一寸完整的皮肤,都找不到了。 满身,都是捆绑跟噬咬的痕迹…… 分卷阅读106 让他不禁想起那些在妓院里,被一些变态客人折磨的处子。甚至那些人的伤,还没有男人的来得重…… ………… “……”深深的吸了口气,蝎姬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男人一眼。 随后,他抱起依旧躺在一旁的黑狮,看向了另外三人:“我们走。” 语毕,人已经从窗户离开了阁楼,消失在了夜色中。 随后的三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涯一眼后,也相继的离去。 他们也不得不立刻离去,因为通过内力的探测,他们发现体内的毒素,显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来得猛烈,即便用内力将其囚禁起来,也依旧会不断的渗透全身…… 甚至,还会渐渐的污染血液,将其变成同样的毒素……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回到族内的圣地,或许那里的清月池能救他们一命…… 也只是或许…… 实际上,涯施于他们体内的毒,来源于他牙缝间的一颗微粒药丸。其中表面的隔膜则需要内力才可破开。只是中了迷药后,涯的内力已经停滞,根本无法让其发挥作用。 所以,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静静的等待,努力让自己的内力尽早的恢复,那怕仅仅只有一丝,也足以令他破开隔膜,让那些亲吻过他的男人,皆尽中毒。 只不过,分量显然不够,并没有让那几人当场死亡。 毕竟,这毒,原本是拿来防墨溪断的。 但因为早些年涯本身就在他们体内埋下过隐患,所以这毒,他们防不住,无论用什么方法…… 几个人的离开,并没有牵动涯的情绪,他的双眼,始终紧紧的看着门外…… 过了片刻,勉强恢复一些力气的他,立刻撑起身体努力的想要爬起。可才刚有所动作,一些白浊的液体,便缓慢的从他双腿间溢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少许嫣红的鲜血—— 可男人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胡乱用布擦了擦,套上了原先的衣服,便下了床,似乎要朝门外走去。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随着走动,一股撕裂的剧痛从他双腿间传来,以至于他本来就无力的双脚一软,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有些凌乱的灰发散了一地。 “……”沉闷的撞击声让一边的城水悦下意识缩了缩身体,而后,他听到男人似乎又爬了起来,并缓慢的,朝他走了过来…… 他开始紧张起来。 随着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城水悦的呼吸也在不断的加快,就连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却不单单是因为恐惧…… 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 可很快,城水悦便发现,男人根本就没有注意他,而是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一时间,有种怪异的感觉笼罩着他,让他的视线,始终跟着男人的方向移动,虽然,他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 走廊外…… 绝身首两地的尸体,依旧静静的躺在血泊中,早已冰冷…… 涯呆呆的站在边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冰冷的尸体,一时间,竟还是无法相信,眼前这具残破不堪的黑色物体,是他那前几天还跟他撒娇的黑豹…… 依稀记得,那个柔软的小身体,曾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撒娇的情景。 那副微微歪着头,睁着大眼看他的摸样,到现在,依旧清晰得令他心脏,阵阵的撕疼…… 那个时候的绝,才半点大小,混身都是绒毛,他一只手就能抱得过来。 可就是才那么大的绝,就已经会照顾他了。 他那个时候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但无论遇到什么危险,绝,总是永远的站在他的面前,那怕受伤,也绝不后退哪怕一步…… 可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绝活生生的被人,打死在他的面前…… 连尸体都不全…… “绝……”涯无力的跪下来,轻轻唤了一声,可是那只在他眼里很傻很爱撒娇的黑豹,却再也不会有所回应了。 “我还记得,在迷幻森林里的时候,你学黑熊给我抓鱼……” 伸过手,抱起满身是血的黑豹,涯拼命的,回忆一些有趣的情景,好让自己的心脏,疼得轻一些…… “可是你好傻……抓了半天,才抓到一只手指大小的……还高兴的到我面前邀功,以为自己很厉害……”他努力的,想让自己笑起来,因为绝最喜欢他笑时候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它的尾巴都会摇得像只小狗一样…… 可嘴角抽搐了半天,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个可以称自为笑的表情…… 因为,怀里的傻黑豹,再也没办法为他抓鱼了…… ………… “傻瓜……” ………… “明知道打不过,你怎么,就不走呢……” ………… 涯垂着眼,语调就如平常教训黑豹般,略带着无奈的责怪,随后,颤抖的指尖,轻轻为它掩上了,始终没有瞑目的双眼。 涯这样说的同时,却也知道,他的黑豹,一次也没有在敌人面前退缩过。 一次也不曾…… “绝,睡吧……我知道,你很累了……”低着头,他轻轻吻了吻着绝染血的头颅…… 眼,已湿润…… 随后,涯用内力,燃起一种特殊的火焰,将绝的尸体,以及地上的鲜血,都皆尽焚烧了。 绝干净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也该干净的离去。 奈何桥上,才不会傻傻的等…… *????????*?????????*?????????*?????????* 虽是特殊的火焰,但是,隔楼也渐渐的烧了起来。 妖异的火光在接近凌晨的夜空中异样显眼。 已经恢复冷漠的涯,抬头看了看天,手里握着绝染着鲜血的一颗獠牙,独自站了好一会,才往回朝依旧被铁链束缚在墙上的城水悦走了去。 将那裹着他头部的床单扯了下来,涯面无表情的看着城水悦,许久,才冷冷的道:“你今天,可有看到什么?” 分卷阅读107 “……”城水悦僵了僵,随即,才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涯点了点头,忽然单手扣住城水悦的脖子,凑近他森冷的道:“记住你今天的话,否则,你不会想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的底线,城水悦应该知道。 “……”城水悦惶恐的点了点头,视线却无意中看到了涯微微敞开的领口,白皙得有些透明的男性胸膛上,满是被男人们啃咬舔弄的痕迹…… 一时间,涯那双修长的大腿,被几个男人肆意抚弄并往两边拉开的情景,又再度出现在了脑海中…… 他几乎能想像接下来淫亵的情景…… 这让城水悦不禁下意识的将视线慌乱的移开,却,又忍不住盯了回去…… 呼吸的频率开始混乱…… “……”注意到他视线的涯瞬间脸色变得铁青,又惊又怒,一巴掌当场用力的甩了过去:“找死!” 而后,还是觉得厌恶,接着又是一巴掌,直至对方的唇角都禁不住的渗出鲜血。 而周围的火焰也已经开始蔓延至屋内,火红的光芒照得涯如地狱中妖异的魔,慑人而阴沉。 “住手!!!”忽然,严凌枫愤怒的声音从身后忽然传来。 下一秒,涯感觉到自己被一股粗暴的力道猛然推到了一边,重重撞在了椅子上。 严凌枫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只不过,是背对着他。 他的正面和关切都是朝着城水悦而去的。 *???????*????????*?????????* 屋内的烟雾越来越大,阵阵的热浪随着火光摇摆,几乎模糊了视线。 可被推开在一旁的灰发男人,却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妖异的火光中,两人互相关怀的身影。 而从出现到现在,那个让他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男人,却一次也没有回头看他。 那怕只是一眼。 一时间,一种无法言语的疲惫竟让他连站着,都有些吃力,只能勉强用手扶住旁边的椅子,过了好一会,才站直了身体。 指尖却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 “……” “严凌枫……”过了一会,安静站着的男人轻轻唤了对方一声,声音嘶哑而干涩,像是用尽了全力,却依旧试着努力去解释一些东西。 他知道,刚才的画面,很容易让人误会。 “滚。” 对方依旧没有回头。 只是背对着他,冷淡的回了一个字。 “…………” 男人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 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话,在对方的眼里,是怎样的存在…… 火焰渐渐开始蔓延,远离火光的阴影中,灰发男人依旧笔直的站着,如他平常般,那样完好的站在那里,冷酷而强大。 好像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的伤害他,轻易的亵渎他。 可他分明,已经遍体鳞伤,。 连站着,都吃力到几乎耗尽所有的力气。 可他又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脸上,那道明明被回生痊愈了的伤痕,竟再度生生的撕裂开来,斜跨着高耸的鼻梁。 狰狞外翻着血肉…… 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并不该站在这里…… 从来都不该…… ………… 而房间的另一头,背对着涯的严凌枫,正低声安慰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并小心的用内力将那些铁链一根根震裂。 这时,身后异样的安静,让他似乎觉察了到什么,略微皱了皱眉后,便下意识地转头朝后看去…… 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阁楼…… 那个始终都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已然不知去向…… “…………” “枫?” 觉察到严凌枫异样的城水悦皱了皱眉,低声喊了他几下,可对方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一般, 依旧看着身后那空无一人的内厢。 脸色有些发青。 *????????*?????????*????????*????????*?????????* 夜,冷月高悬。 人迹罕至的山林深处,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一个满头灰发的成熟男人,正背靠着山壁坐在洞口不远的地方。 他没有生火,好像习惯黑暗一般,唯一的光,是月散下的银辉。 此刻的他,正面无表情望着天上的玄月,微微仰起的脸上,还有着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几乎斜跨着他整张脸颊。 而男人的领口是微微敞开的,隐约可见里边满是咬痕的胸膛。但最显眼的是,他脖子上那条吊着染血獠牙的项链。 那是他死去的同伴,被人活生生打下的獠牙。 也是他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 至于他的武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丢那里了…… 可能是当时在路上遇到仇家时弄丢的。虽然他也成功的杀了对方近十人,但是他肩膀跟大腿的地方,还是留下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能独自一人走进这几乎没有人烟的妖兽森林而不被袭击的,委实是种不错的运气。 这几乎是在他的人生里,算得上他有过的,最好的运气了…… 随着夜越深,玄月渐渐升到了空中。 男人依旧抬头看着,又好像没看,灰眸没有丝毫的光泽。 过了一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竟自己一个人,低低的笑出声来。 很沙哑,好像在嘲笑什么,有种空旷的冷寂…… 接着,笑声越来越颤,越来越底,最后,变成了低低的泣…… 没有人知道…… 冰冷而潮湿的山洞里,那个令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的灰月魔,竟独自一人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间…… 泣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他对 分卷阅读108 那个人的爱恋,就像捧在怀里的水晶球,碎过很多次,却依旧固执的紧紧搂着,那怕尖利的碎片将他扎得遍体鳞伤,也仍就不愿放手。 可血终究有流尽的一天…… 而这一次,男人也真的死心了…… *?????????*?????????*??????????*?????????*?????????* 竹林里,涯一直居住的庭院,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门外两盏散发着朦胧光芒的灯笼,在黑暗中,异常孤单而冷寂。 严凌枫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看着漆黑的屋子,眉头微微皱着。 他回到山庄已经整整一天了,可那个居住在这里的人,竟还没有回来…… 再度皱了皱眉,严凌枫推开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虽然涯才离开了一天,可迎面扑来的清冷气息,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好像从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用火折子点亮屋里的烛台,严凌枫静静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屋子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打扫,却又出乎他意料的简单,几乎没什么多余家具,只是很简单配置…… 放眼过去,满是冰冷而沉重的黑。 静静站了一会,严凌枫走到了涯的书房前,里面如大堂一般冰冷而简单,称得上温暖的是那张黑檀木的躺椅,厚厚的皮草看起来柔软而舒适,旁边还摆放着一本用软皮装订的古老书籍。 轻轻翻开,严凌枫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上面的字,应该是一种失传了很久的文字,有些内容还被涯用细毛笔工整的写了一些批注,放着竹叶做成的书签。 这种认真而严谨的习惯让严凌枫有些意外,眼神也复杂了几分。 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手里的书,严凌枫的眼角,却看到矮桌旁摆放的烟杆,这让他眼里的意外加深了几分。 他从不知道,那个人,竟然也会抽烟。 可他明明讨厌烟味…… 一边思索着,严凌枫轻轻打开了墙边那张桌子的抽屉,却看到了一个他熟悉而陌生的东西。 一个破损却干净的祈福球…… 刹那间,心情竟复杂得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稳…… 他甚至认出,眼前的祈福球,是他让城水悦丢掉的那一个…… “……” 将巴掌大小的祈福球拿在手心里,严凌枫感觉到胸口阵阵的发闷,甚至有些窒息…… 那个人,当时…… 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这颗球,再捡回来的? 正当紫眸男子站着发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这让男人当场一僵,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急切的冲到了门外。 可门外站着的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顺着严凌枫的视线看去,只见一身灰色长袍的侍从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清冷的月光从窗户射到他的脸上,异样的冷漠 “涯还没回来么?”严凌枫皱了皱眉,语气低了下来。 “……”侍从看着严凌枫,不知怎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转身离去了 “……”严凌枫脸色有些铁青,却不知怎么的,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这一刻,他都还没有意识到…… 那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灰发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 与此同时,夜空的另一边,很远的另一边…… 已经安静下来的灰发男人仍旧独自坐在山洞里,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他那双灰色的眼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毫无一丝气息,也毫无一丝感情。 如一只精致而破损的人偶,冷漠而慑人。 就好像之前的泪,已经葬送了他所有的感情,只剩下一副冰冷的躯壳。 这时,洞口处忽然传来轻微而急促的声响,随即,男人低垂的视野里,看到了一双满是泥巴跟刮痕的,黑色皮质长靴。 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头带暗金面具的狼狈男子,正背对着月光僵硬的站在他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呼吸凌乱而急促。 即便逆着月光,男人也能清楚的看到,对方那一张因为长时间的急速运动,而略微惨白的脸颊。 一时间,冰冷而潮湿的山洞,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而后,金发男子似乎从男人身上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原本急促的呼吸,竟在瞬间滞停了下来,好半天,都无法恢复…… 只是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知不觉中,云,遮住了月,山洞陷入了一片黑暗…… 待片刻后月光再度倾洒时…… 头戴暗金面具的男子,已经,重重的跪在了灰发男人的面前。 下一刻,他那双有力而颤抖的双手,已经将对方紧紧的,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对不起……” “………” “我来晚了……” “……”对于墨溪断失控的情绪,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面无表情,过了一会,才听他淡淡的道:“墨溪断,我要洗澡……” 明明在一般的情况下听起来很轻松,甚至是有些随性的话, 却让人的心脏忍不住的抽搐起来,疼得厉害。 *???????*???????*???????*???????*???????* 唐零很郁闷。 因为她最爱的墨哥哥前两天就突然丢下帮里的事务匆匆出去了,还一直都没有回来。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清楚,事情一定跟那个灰月魔有关。因为每次只要一遇到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她素来冷静的墨哥哥便会变得很不正常。 就好像他的世界,只为男人转动一样,令 分卷阅读109 她很不舒服。 “唐小姐,阁主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往大门的方向走来。”正在这时,一身白衣的侍女匆匆走进来朝她汇报。 下一秒,唐零已经跑出了房门,朝大堂跑去。 可待她赶到大堂的时候,侍卫却告诉她,阁主已经去了天池,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灰发的男人。 “……”唐零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自己的心情,脸色发青的她僵着站了好一会,才勉强捧住了手里那精心熬了好久的汤。 那是她担心墨溪断出门不记得吃东西而特地炖了好久的,亲自炖的。 接着,她不死心的再度朝天池跑去。 这次接待她的是两个面色冷漠的侍卫,连话都没说,只是对她出示了一块令牌,上面就一个字。 ‘禁’ 意是,现在无论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得进入进入天池打扰。 违者,死。 “……”一种无法诉说的委屈顿时红了唐零的双眼。想不到她自己这两天来连觉也不睡,一直等墨溪断回来的结果竟是连面都见不到。 天池里 热气弥漫的水雾里,隐约可见两个修长的身影。 此刻,墨溪断正半跪在池边,尽量小心的在不扯到伤口的前提下,为坐在平台上的灰发男人褪去身上染血的衣服。 男人很安静,甚至懒得动,只是慵懒的斜靠在平台上的玉雕旁,任墨溪断细心服侍着。 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外袍,连脚裸都是光的,上面满是被山石划破的伤口,血肉模糊。 而那件唯一的外袍,虽然长到足以将他的身体全部遮掩,可略微撩开下摆的时候,那光裸而修长的大腿却轻易可见,上面还清晰烙印着不同程度的咬痕… 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待将男人的腰带解开,衣袍褪到腰下时,墨溪断已经被眼前的画面惊得两眼阵阵发黑。 男人白皙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处完整的皮肤,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咬痕跟凌虐的痕迹,尤其是胸前以及大腿内侧的地方,甚至被咬到渗出了鲜血…… 他甚至,能从他的身上,清楚的闻到不同男性的气息…… 而承受了这一切的男人,此刻,却只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墨溪断闭起眼,深深吸了口气,却还是无法控制愤怒的浑身颤抖,半响后,才用力抓住男人的手臂,嘶哑的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有谁?” “……”被抓住手臂的男人微微歪着头,懒懒的看向墨溪断,随后,嘴角缓慢的勾起,慢慢的道:“这种事情,有所谓么?” 沉默了下,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加深了几分,凑近墨溪断,一字一句的道: “你,不也做过么?” “…………” 看到墨溪断有些发白的脸色,涯笑了笑,懒懒的将身体往后一靠,过了一会,才淡淡的道:“何况,这种事,也没人在意。” 很平淡的一句话,甚至连语调的起伏也没有,可墨溪断却能深深感觉到,男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渗着鲜血。 可就这么仅仅几个字,他已经听出了很多,也猜到了很多。 包括涯现在跟严凌枫的关系…… 他都几乎可以猜得到…… 这明明是自己期待的结果,可是男人目前的状态,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涯……” 墨溪断低头苦涩的笑了笑,而后,单膝跪上平台凑近男人,凝视着他道: “有人在意,只是你从没有注意到而已。” “……”涯没说话,只是懒懒的闭上了眼睛。 并不意外男人冰冷的态度,墨溪断只是又笑了笑,而后,伸手温柔的将男人抱到了水里,开始为他清洗身子。 “………” 身子突然被抱起让涯不自觉有些僵硬,可随即还是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对方清洗的动作虽然有些生涩,显然没侍候过任何人,但洗得很认真,也很仔细,力道跟动作都刚刚好,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而稳稳抚住他腰部的手也很规矩,加上又有水的浮力支撑着,涯反而有种在云中的感觉,整个人也在那类似于按摩的动作下,越发的困倦起来。 像只慵懒而冷漠的波斯猫,双瞳渐渐眯起,任对方温柔的侍候着。 因为水里放了药粉的关系,他的伤口并没有因此而发炎。到是面色被热气蒸得红润了几分,连双唇也透出一份柔软的水色,微微开启着。 直至在水中被抱到墨溪断的大腿上坐着,轻柔的拉开双腿,才突然皱着眉清醒过来,连嘴唇都是白的…… 毕竟,他才经历过噩梦般的一夜,即便是觉得不在乎,身体却还是本能的感到恐惧…… “涯……”墨溪断停下了欲将手指探入涯体内的动作,而后,抬眼看着男人,暗哑的道:“我只是清洗而已,不会做其他的。” 语毕,也并没有马上动作,只是用一双清澈的金瞳安静的看着男人,耐心而镇定。 “……”涯静静的与墨溪断对视了片刻后,便默许的垂了眼睛。他自己手指毕竟也受了伤,所以不方便弄。 “放松……”一手扶住男人紧韧的腰,墨溪断修长而干净的手指小心的滑入男人的尾椎末端,然后,停了一下,待男人略为放松后,才缓缓的将手指伸入…… “呜……”可再怎么小心,再怎么温柔碰触,被撕伤的地方,还是疼得涯忍不住皱了眉,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忍耐一下,我很快就好……”低声的哄着,墨溪断修长的手指又探进了几分,内壁湿热而紧致的触感以及涯低低的喘息,让他的脸色略变了变,停了好一会,才勉强继续引导着池水清洗着…… 接下来,水雾中的两人异常沉默而安静,只有涯隐忍的喘息声不时从水雾中溢出。 分卷阅读110 “唔……别碰那里……”体内被伸进三根手指的涯忽然有些受不了低呤出声,以至于垂落在身上的银色发丝都禁不住的微微颤抖。 “可是,里面还有好多……”男子的声音有些为难,且沙哑得惊人。 “动作快点……你属猪么……啊……”声音中的懊恼程度上升了几个点,尾音却是颤抖的。 “你怎么知道……” “知……你……妈的……出去……” “快好了……嗯,你别那么紧……我进不去……” “滚……” 最后,洗澡事件终于在比较混乱的情况下结束了。 而后,墨溪断用毛毯将黑了一张脸的涯严严实实的裹着,打横抱着出了天池,刚一出台阶,便看到了堵在外面的唐零。 “唐零你来得正好,我刚要找你。”墨溪断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 “墨哥哥~~~”于是刚才还一脸怨念的少女瞬间浑身冒出了粉红色,雀跃的朝墨溪断靠了过来,并努力无视他怀里的男人。 “我给你熬了很补的汤,等下给你端来。”之前的那份已经被她砸到山下了。 “你去把最后一瓶回生拿来我房间。”淡淡的吩咐完,刚好离开的墨溪断突然听到身后的唐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吼声。 “我不拿!!!!!” “……”墨溪断停下脚步,转头冷冷的看向唐零,虽戴着面具,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的脸已经明显的阴沉了下来。 “这是最后一瓶了!凭什么又给他用,他算什么东西,不就是——” “闭嘴!”墨溪断冷声打断了她,声音不大,却冷得让唐零刚才激动的情绪顿时焉了下来。 而后,她看到她最喜欢的墨哥哥对她笑了笑,很温柔的,却让她打从心里发毛…… 她甚至,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如同实质的杀意…… “唐零。” “……” “半柱香后,若我还在黑域阁看到你,别怪我不留情面。”随后,也没看她,而是低声吩咐一边的侍卫:“你们俩个帮她收拾下衣物,带她回唐门。” “……墨哥哥!!!!!”唐零这次的脸色真的白了。眼泪当场就冒了出来。 可是墨溪断已经懒得看她了,甚至连背影也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也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了解到,墨溪断的底线,即使是最受宠爱的她,也是绝不允许碰触的。 这件事情对两个男人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片刻后,墨溪断已经将涯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吩咐另一个亲信拿来了最后一瓶回生,倒出部分稀释其他的药物,以便外用。 卧趴在床上,手指已经被包扎好的灰发男人似乎已经认了,就这么闭着眼,任墨溪断抬高他的腰部,将手指伸进去细细的为他上药。 虽然过程长得令他有些不耐烦,但也已经懒得计较。只是那钳住自己腰部的,滚烫的男性手掌,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想到一些并不好的画面。 可即便是这样,男人在墨溪断后来递给他一杯暖酒的时候,也并没有丝毫犹豫的仰头便喝了下去。 似乎,并不关心酒里下了什么。 随后,待酒里的药物发生作用,男人也懒得动的直接沉睡了过去。 毕竟,他也两夜没合眼了。 他不是不累,不是不倦,只是睡不着而已。 已经去洗了个冷水澡,看起来双眼清澈许多的的墨溪断半躺在床上,呆呆凝视着躺在他身边,已经陷入昏睡的长发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随后,他伸出手,轻柔的撩开那滑至男人脸颊的发丝,用指尖,细细描绘着男人脸上那个去而复返的伤痕…… 那是一道,用回生,也无法消掉的痕迹…… 他问过男人,男人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好像对什么都没有所谓了。连他给的酒,也毫不犹豫的喝下…… 只是,在他为他上药的时候,他身体明显的僵硬跟颤抖,还是可以看出,他已经有多么的排斥男人的碰触。 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墨溪断伸出那只暗金色的机械手臂,轻轻的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中。而随着他的动作,男人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胸前,连同他那一头随意散乱在床上的银灰色长发。 一时间,怀中躯体温热而强韧的触感,以及不时吹拂在胸膛上的淡淡气息,让墨溪断刚刚才用冷水强行压制的燥热又疯狂的涌了上来,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之前为男人上药的画面,以及前阵子,自己深深进入那身体时的记忆。 那个时候的男人,凌乱着一头灰色的湿发,在他身下被迫张着大腿,接受他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冷怒而隐忍…… 满身,都是被他舔咬的痕迹…… 而现在,他正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的怀中,衣衫凌乱的散开,似乎,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姿态…… 几乎他被逼疯…… 脑子里无数个声音疯狂叫嚣着,进入他,占有他……弄哭他…… 可他不敢…… 甚至会反复想起,男人在山洞里时,那空洞而孤寂的眼神,以及,还有着泪痕的灰色睫毛…… 深深吸了口气,墨溪断缓缓低下了头,郑重地吻上了涯的额头…… “涯……” “我发誓,这一生……” “会用全部的生命去爱你……” *???????*????????*????????*?????????*????????* 风,带着雨后的清爽,从窗外缓缓吹进,拂动着屋内那人灰色的发丝,直至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这一觉,涯整整睡了一天两夜,浑身都酥麻了。 模糊苏醒的时候,印入自己视野的,是墨溪断那张还戴着面具,嘴角却流着一丝口水的脸颊。 过近的距离照成的冲击力可想而知,他皱着眉下意识的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腰正被对方牢牢的搂住,连腿都压在他身上。 最让他眉毛抽搐的是……对方那紧挨着他的,全裸的躯体……以及…… “!!!!!!!!!”下 分卷阅读111 一秒,墨溪断几乎是惨叫着从床上连滚带爬地摔了下来,趴在铺着皮毛的地板上扭曲挣扎着,好半天都直不起身来。 “哧。”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涯懒洋洋的坐起身来,自顾自的扯过墨溪断放在床边的衣服穿戴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对我的……伙伴这样……”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墨溪断挣扎着趴在床边委屈的控诉。 “它顶到我了。” “它每天早上都要起来锻炼身体的……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那么强壮持久……” “………” “哇!别踹啊……” 总之早上就怎么过去了。 已经梳洗过的涯推开黑色的大门,抬头看了看天空,雨后万里无云的晴朗,心情略好了些。 随后,没有管跟在他身后嘀咕的墨溪断,径自在这座山庄行走,似乎在找什么。 “……”墨溪断眨了眨眼,好奇的跟在后面。 他喜欢涯认真的样子,应该说,喜欢涯在他面前动的样子,无论干什么都好,他只要看到,就觉得很舒服。 涯先是来到一座高处的阁楼,无视那些对他瞪眼却只能干站着不能动的侍卫,扫视着整座山庄的布局。随即,几乎可以说是准确的找到了墨溪断的藏宝阁…… 虽然墨溪断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涯刚靠近,守在附近的十名暗卫便立刻出现,但却迫于那一直影子般跟在他背后的墨溪断,依旧只能干瞪眼的傻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涯用剑劈开门口坚硬的锁,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由于墨溪断没有整理东西的习惯,所以藏宝阁的宝物,几乎全部都乱堆在了地上,其中有普通的珠宝,也有价值连城的珍品,琳琅满目,晃花人眼。 涯面无表情的踩在了宝物上,四下扫视着。 随后,从地上找出了几件极其小巧的,但价值极高的宝物。 其准确的程度,连墨溪断都自叹不如,要知道,要一眼在那些宝物里找出珍品,没有极好的眼力,是绝对办不到的。 真不亏是他家的涯……好厉害啊…… “你看溪断那副摸样,嘁嘁,没见过被打劫还笑得那么淫荡的……他真以为是自己的妻子跟他拿家用么?”墨溪断几个狐朋狗友窝在门外偷偷摸摸的嘀咕。 毕竟宝库被外人打开,还是闹出了很大的轰动。 “我看对方可没什么心里负担,搞不好阁主还欠人家的……”其中一位长得很斯文,身穿月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感叹。 “这位就是未来的阁主夫人了吧……虽然他拆了我们好多座据点,不过阁主喜欢重口味的,兄弟也只能支持……话说长得……”另一个粗犷的胡子大汉双手环胸的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评价。 “你懂什么,我觉得他有种毒药般的美味,让人想……”站在他身边的,一副娃娃脸的男子晃了晃脑袋,可话音才落,他的脸被被墨溪断从里面扔出的鼎砸个正中,整个人飞出了百米…… 于是,剩下的几个再也不敢对男人有任何评价,鹌鹑一般呆站着。 藏宝阁里 “你要离开么?墨溪断站在一堆宝物上,平静的看着涯,突然轻问出声。 “……”正在武器架上选择兵器的涯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我知道了。”墨溪断点了点头,依旧很平静,没有说什么。这倒让涯有些意外,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当,却又说不出来。 随后,他也懒得管静静站在一边的男子,从武器架上选了一把黑色的,几乎没有光泽的长剑。至于旁边放着的各种长鞭,他没有选。 这让在一边看着的墨溪断,双眼有些黯淡。 脑子里不禁想起涯放在严凌枫那里的血色长鞭。 涯选好了武器,随意扫射周围的时候,目光突然被一间比较隐蔽的暗门吸引住了。 顿时,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让他想也没想的不顾墨溪断的制止将门推开。 “别!” “…………” “…………” “墨,溪,断…………”涯那蕴含着极端愤怒的低沉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 缓慢崩出,脸色,已然气的发白。 房间里放着的,并不是什么价值很高的宝物,而是一些极精致,也极生动的石雕…… 仅仅是石雕也就罢了,可雕刻的内容,却是他各种各样的形态,除了几件是他平常的姿态,大部分,是他衣衫凌乱,形态淫靡的摸样。 有跪趴着抬起腰的,有被绑在椅子上拉开双腿的哭泣的,还有主动撩开自己衣摆,将手指伸入下面诱惑人的…… 每一个的神态,都栩栩如生,仿若真人一般……让人几乎可以想象他动起来并发出声音的摸样…… “呵呵……”墨溪断羞涩地摸了摸鼻子笑了下,不太自在的解释:“这些是我自己刻的……没有给别人看过的………啊啊啊!!!不要砸啊~~~~” 接下来,是石雕被砸掉时发出的崩裂声以及男人凄惨的哀嚎声,其中蕴涵的颤音,就仿佛爱妻被人夺走了一般,凄厉得让人闻之色变…… 男人不管他,继续用剑劈…… “住手啊!!不要再砸了………啊啊,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平常你不在的的时候我就靠它来安慰自己了……啊啊啊!!那件也是……” 推开他,抓住两个雕像互撞…… “呜!”已经被打击到说不出话来了。 待全部处理完后,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堆石块上,神态自然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便无视呆站在一边,如丧考妣的墨溪断走出了门。 “…………”墨溪断一脸苍白的站在原地,是真的要哭了…… 那些石雕,全部是他的心血加精神支柱…… 可是,砸掉他这些宝贝的是本尊,他又能怎么样…… “只好再偷偷刻了,这次藏好点……”随后,丝毫没有受到教育的某人小声嘀咕道。 *????????*??????????*????????* 分卷阅读112 *??????????* 从墨溪断的马场牵了一匹黑色的骏马出来,涯将整理好的一些行李绑好在上面,便一个跃身上了马,缓缓的朝大门走去。 一路无人敢阻。 拿墨溪断的这些东西,他是丝毫没有愧疚的,毕竟,墨溪断对他做的那些事情,远不是这些东西可以弥补的。 而况,这些对他来说也并不算什么,他放在昙剑山庄的就有很多,只是并不想回去拿而已。 不过,让他比较意外的是,直到他走出门,墨溪断都没有出现。 这让他不免松了口气。 那个家伙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令他无法自在。 抬头又看了看天,涯忽然有些感叹。 十年,他将自己束缚在一个地方整整十年。 每一天都是为别人而活……说不压抑,是不可能的…… 现在,全部放下来后,他也应该去这江湖游离一番了,或许,会有些奇遇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想着,身下的骏马已经缓缓走出了大门,刚一转弯,便看见依旧戴着面具的墨溪断,正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你动作真慢,我等你很久了……” “……”涯突然有种感觉,他是甩不掉墨溪断的…… (第二部)完 (未完,连载中……请去下面的地址继续观看……) 黑色禁药专栏: 作者空间:.heisejinyao. 最新的全文请去黑色禁药专栏: 作者空间:.heisejinyao. 第三部 严凌枫是被一个梦惊醒的。 坐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心脏止不住的疼。 他并不记得梦的具体内容,却真真切切的记得,梦里,那个男人站在火的另一边,轻唤他的那一声。 “严凌枫……” 嘶哑而干涩,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却只剩一丝自嘲的叹息…… “……”皱着眉,严凌枫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抓住胸前的衣衫,企图让心脏的疼轻一些,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那种疼其实并不强烈,却沉闷得让他有些无措,仿佛丢掉了一种永远也找不回来的东西,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在这种疼痛里略微茫然地下了床,走出房门。在这深夜里,他的行走茫无目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拿着涯的血鞭,来到了他的住处…… 可那里依旧是一片漆黑,男人仍然没有回来,只是他的房间里,还留着属于他那种特有的,温润的气息。 严凌枫看了看周围,心情顿时不可思议的平静了下来。随后,他有些无力的靠坐在涯的床上,闭眼时,脑子里无意识的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男人时的情景…… ……………… 那时刚刚入冬,风吹在身上,已是刺骨的疼。 当时,严凌枫与城水悦双方的父母都已被杀害,却连尸体都来不及埋葬,就被逼得逃亡。 甚至带着浑身的伤,被迫进入传说中有妖魔的森林躲藏。 逃亡的途中,严凌枫中了毒,没有解药,只能靠药物暂时压制,但显然越来越没有效果。晚上发作的时候,几乎已经无法忍受。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在那片茂密的妖魔森林中,遇到了涯。 当时,他正用匕首削尖竹竿作为箭支使用,而城水悦则负责就近寻找有毒的药草,突然,城水悦在远处轻唤了他一声,待他跑过去的时候,首先印入眼前的是,是一片被鲜血染红的草丛, 一条近二十丈长的巨蟒尸体扭曲的横在地上,血肉狰狞外翻着。 而尸体不远处,一个灰色长发的男人正面对着城水悦,勉强支撑着树杆站着。 跟现在完全不同,当时的男人,浑身都是鲜血,狼狈而残破,那双透过发丝也依旧犀利得如同野性生物般的灰瞳,严凌枫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在他的身前,还站着一只半大的黑豹,同样浑身是伤,却戒备的护在男人的面前,咧着利齿,随时有扑上来的趋势。 这种神秘而野性的气息让严凌枫皱起了眉,刚想制止城水悦的靠近,却见他已经谨慎的靠近男人。 “叔叔,你受伤了……”仿佛在哄一个孩子的态度,尽可能的把声音放柔:“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可他的动作却让本就警戒的男人立刻弓起了背,像一只被威胁了的兽,喉咙发出嘶哑的低嚯声。 “悦,回来。”严凌枫喊了城水悦一声,并拿着手里的剑朝男人警惕的走了过去。 但令他意外的是,城水悦竟没有听他的,依旧站在男人面前,怕惊扰了男人般,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说:“我帮你包扎伤口吧,再流血下去,你会死的……” 而更让严凌枫奇怪的是,他刚才喊出声后,本盯着城水悦的男人立刻转头朝他看了过来,目光竟灼热了起来,且再也没了敌意。 仿佛在安抚他并试图帮助他的,是他,而不是城水悦。 “枫,他受了好重的伤……我们能带上他么?”这时,城水悦回头看向他。 “……”严凌枫看了男人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我们在被追杀。” “可是……” “没有可是。” “……”遭到否决的城水悦不舍的看着男人,最后无奈的跟着严凌枫离开。 而男人依旧孤单的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严凌枫离开他的视线。 临走前,严凌枫不知怎么的回头看了男人一眼,当时他就有一种错觉,对方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眼神,竟有 分卷阅读113 些像被抛弃的犬只,双眼黯然而无措。 可能也就是这个眼神,让素来冷漠的严凌枫又折了回来,将身上最后一瓶伤药递给了男人。 但也仅此而已,他不可能带他离开,因为,跟着他们,他反而会丧命。 毕竟,他们的身后,还有仇家在追杀。 之后的两天,他们也确实再遇到了三次追杀,但都险险逃脱。只是水悦在逃亡的过程中扭伤了脚。 加上突然开始下雪,他们不得不找了一处两头都可以进出的山洞先躲了起来。并升起了火以免冻坏。 不过,好在他们已进入了另一个组织的势力范围,所以追杀他们的人已不敢再肆无忌惮的派出人马搜寻,导致他们的情况好转许多。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城水悦已经裹着衣服围着火堆睡去,而严凌枫则坐在旁边守夜。 火光的渲染下,才毒发过后的男孩依旧显得有些疲惫而苍白。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到空气中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转头看去,只见洞口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竟站着一人一兽,满身都是外面飘落的雪花,诡异而安静的看着他们。 “……”严凌枫皱了皱眉,显然没想过那天在森林里的男人竟跟了过来。 一时间,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 “大叔!”这时,城水月竟突然醒了,爬起身看着男人惊喜的叫道,随后连忙跑过去要拉他进来。但男人没有动,依旧站在洞口安静的看着严凌枫。 似乎,在等他的同意。 “……进来吧。”严凌枫看了男人片刻后,点了点头。 于是,男人带着黑豹,跟城水悦走了进来,随后便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不近但绝不远的距离。 待他靠近,严凌枫才发现,男人依旧穿着那天单薄的黑衣,修长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显然已经冻坏了,睫毛都挂着冰渣。 他想了想,脱掉了身上一件外套递给男人,示意他换上。 毕竟,男人的衣服都是血,最好早点换掉,否则等伤口完全愈合,再脱恐怕会再度撕伤。 男人愣愣的接过,抓在手里翻看了片刻,随后有些无措而求助的看向他。 似乎,不知道怎么换衣服。 “……“严凌枫这个时候才发现,男人的精神,似乎并不正常,像只靠本能行事的兽。 “大叔,我帮你吧。”坐在一边的城水悦起身想要帮忙,但手才刚碰到男人,男人便猛的浑身戒备起来,凶狠的盯着他。 嘴里还发出低低的,类似野兽的警告声。 “……我来吧。”旁边严凌枫淡淡的开口。 随后,严凌枫示意男人转过身来,开始解他的腰带,将他粘在身上的衣服小心地脱下。而对方也安分的张开手任他动作着。 男人身上的伤没有他想象中的多,皮肤很白,牛奶般的质感,但很结实,尤其是腰腹的线条,漂亮而流畅。让两个少年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嗯?” 突然,严凌枫惊讶的发现,在男人的背后,靠近肩骨两侧的地方,竟有类似于钉子的东西镶进骨头里,连周围的皮肤都是黑紫色的。 眯起了眼,严凌枫刚伸出手指小心地碰了碰,男人便立刻疼得低哼起来,转过头委屈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一边的城水悦凑上来担忧的问道。 “……”严凌枫仔细看了一会,脸色逐渐凝重,随后,转过头看向城水悦低声道:“小悦,你去外面弄点干净的雪进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从男人发黑皮肤可以看出,这个东西一直在伤害他的身体,必须想办法拔出来才行。 “……”涯有些茫然的看着严凌枫,而后者则用手按住的他肩膀,严肃而认真的道:“等会,无论有多疼,你都不要动。” “……”涯愣愣的看着严凌枫,随后,点了点头,努力去理解严凌枫的意思。 严凌枫先将衣服揉成一团塞进男人的嘴里让他咬着,而后用左手固定住他的肩膀开始动手…… 随着锋利的匕首割开皮肤,一股黑色的液体顿时冒了出来,带着浓浓的腥臭味直扑鼻端。严凌枫皱了皱眉,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的继续着。 “……呜……”而男人身上的冷汗也随着他的动作开始不断冒出,几乎是瞬间湿透了身子,连双眼都有些发白。显然是疼到了极点。 但他似乎牢记着严凌枫的话,丝毫没有乱动,只是手心因为紧握而被指甲而插出了鲜血。 “忍耐一下。”或许是男人的脸色太过苍白,呼吸太过破碎,严凌枫的声音竟温柔了许多。 一边的城水悦终于不忍地转过了头,而小黑豹则轻轻的在男人腰侧磨蹭着,试图安抚。 到了后面,男人已经疼得眼都无法睁开,嘴里的布不知道怎么掉了,低鸣一声,本能地朝旁边重重咬去。 “……!!”意识到不对的城水悦转头朝他们看去,脸色却加白了几分。尤其是看到男人的牙齿重重撕咬着严凌枫的手臂,鲜血直渗的情景,更是让他感到恐慌,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直往外冒汗。 相比起他,年仅十四岁的严凌枫要镇静得多,只是刚被咬的那一瞬间面颊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也就任男人咬着,继续专心着手上的动作。 不过从他逐渐发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也同样在忍受着剧疼。 待严凌枫总算将男人身后,那带着倒刺的黑色长钉弄出,他的手臂,也差点被男人硬生生的咬下了一块肉,一片的血肉模糊…… “……呜”看到自己因为本能而造成的后果,男人吓得脸色有些苍白,转过头充满歉意跟惶恐的看着严凌枫,而后者则依旧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他默默抽回了手臂。 随后,他没有理会男人,而是将视线再度转向了伤口,发现里面似乎还有很多毒血没有弄出来,甚至连黑色的区域都在朝四周扩散…… 这样下去不行…… 接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只火热的手钳制住,而后,一个温软的东西带着浅浅的气息覆盖在了他的伤口上,开始有力吸允起来…… 竟是严凌枫在用嘴吸走他伤口内的毒血…… “……?”男人此刻整个人僵掉了,显然没想过,这个冷漠的孩子,竟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随着毒血逐渐被吸出吐掉,涯那因为长期压制毒素,而不断耗费精力的 分卷阅读114 身体突然一松懈,整个人就软在了身后男孩的怀中。 “谢……谢……” 这是他昏迷前的话,也是他近一年来,唯一说的话…… “大叔没事情吧?”城水悦担心的凑上前来。虽然男人突然会说话这点让他觉得有些惊讶,但对方目前的状况才是最应该在意的。 “……”严凌枫摸了摸男人的脉搏,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大碍。 随后,他帮男人包扎了伤口,穿好了衣服,并想把他扶到一边靠着火堆睡。可才刚刚有所动作,昏睡中的男人便委屈的低呜了几声,手紧紧地抓着严凌枫的衣角,怎么都弄不开。 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让严凌枫扬了扬眉,竟有些无奈。 “他……好像很喜欢你。”城水悦在一边淡淡的说,听不出什么情绪。 “……”严凌枫看了城水悦一眼,没说话。 后半夜,严凌枫就干脆让男人枕在了他的大腿上,而城水悦不知怎么的也凑了过来,说是冷,刚想蹭到男人的怀里睡,就立刻被一边小黑豹不满的呵斥,最后选择靠在严凌枫的另一边睡。 *??????*???????*????????* 从那晚之后,严凌枫便发现这个神秘的灰发男人变得异常粘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边。虽然他依旧不怎么会说话,但一些简单的意思却已经渐渐地学会了表达,似乎,在毒钉拔掉后,他的神智正在逐渐的恢复正常。 后来,在没有遇到追杀的情况下,他们终于走出了森林,并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搭了间茅屋落脚。 当天晚上严凌枫又发作了。 可这一次,他身上带的药物跟他料想的一样,几乎已经不起作用了。 他以为自己熬得下去,可当毒素真正肆无忌惮的攻击着他的身体时,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自己身上的毒,真的痛苦到可以逼人去自杀。 刚开始时,他还可以咬着牙默默的忍,可到后来,他连坐着都办不到,整个人滚到了地上,被火烧般凄厉的惨叫。 那一刻,他听不到任何声音,连视线都是模糊的一片,唯一清晰感觉到的,就是疼…… 无法形容的,让人绝望的疼…… 就在严凌枫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谁抱到了怀中,对方身上那淡淡的气息让他有种莫名的心安。 他的手腕被人握住,一股强大而温润的暖流从手腕处缓缓的流进他的经脉,缓慢且不容抗拒的压制住他体内狂嚣的毒素。 随后,那种让人想自杀的疼痛,几乎是以奇迹般的速度平息了下来…… “不要怕……我……保护……你……” “……” “一直都会……” 半昏沉中,少年听到有个沙哑而温润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艰涩的响起。 努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灰发男人苍白且异常虚弱的脸。笑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当时复杂而温暖的心情,严凌枫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 也真的以为,这些话……是对他说的…… 尤其是之后,被追杀的过程中,男人一次又一次的为他挺身而出,那怕是受伤,也拼了命的要将所有威胁他的人全部除掉。 他再怎么冷漠,也不得不为之撼动,视线开始控制不住的,随着男人而移动…… 直到一年后的某天…… 他才发现…… 事实其实远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天晚上,严凌枫还清楚的记得,悬挂在空中的月亮,是血红色的。 男人独自一人站在山顶,沉默的看着天空,任风吹散他满头的灰发。 远远看去的时候,那修长而孤寂的背影,仿佛被哀伤包裹住一般,莫名的让人心疼。 当他朝男人走去的时候,男人便回头看向了他,而后,淡淡地笑了。 那种笑容,很温柔,温柔到严凌枫几乎移不开视线,只能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朝他一步步的走来。 然后,站在他面前,凝视着他,用指尖轻轻触摸着他的唇瓣…… 彼此的距离近到,可以清楚的感觉出,对方吹拂在自己脸上的气息…… 直至那柔软的唇瓣,覆盖上他的双唇,严凌枫都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只是僵着身体,任男人将舌头小心的探入他的嘴里…… 心脏,止不住的狂跳…… 后来的情况严凌枫已经不记得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被他用力的压倒在草地上,反复的啃咬着,衣服皆是一片凌乱…… 就在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想要拉开男人双腿的时候,男人喘息的双唇才微微的跟他分开,而后,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沙哑的道:“你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么?” “……”严凌枫至今都想不起来当时是什么反应了,好像说了什么…… 然后,男人看着他浅浅的笑了…… 眼睛都是湿润的…… 下一刻,他已经用力的抱住他,连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努力的,唤着一个严凌枫陌生的名字:“荒……无昼……” “………” “别再把我送人了好么……我以后……会很听话的……很听话……”还没说完,血色的眼泪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涌出眼眶…… “…………” 后面的话,严凌枫已经听不到了,也不想听了…… 他静静的看着男人,想说什么,嘴微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而后,嘴角终于轻轻的勾起了一抹自嘲冷笑,缓缓地站了起来,在男人惊愣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清楚地认识…… 原来,男人所有的守护,所有的付出,都不是为他的。 他只是一个人的替身罢了。 那天晚上以后,严凌枫对男人的态度,便彻底变了…… 变成了一种真正的冷漠,带着些许厌恶,这让男人感到不知所措。 他其实并不想漠视男人,只是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地,不断讨好自己,他就觉得厌恶。 那人所有的付出,都不是真正给他的…… 光是意识到这点,就足以让他的心情越发焦躁,以至于 分卷阅读115 到后来,连看都不愿再看男人。 严凌枫的突然转变,令已经渐渐恢复神智的男人很不安,他开始努力的尝试去做到更好。 为他的父母报仇,为他消灭所有的敌人,建立自己的势力,尽一切所能。 可同时,男人也发现,他做得越多,做得越好,严凌枫对他的态度就越冷漠,仿佛他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这令男人很难过。 *??????*????????*??????* 男人很怕冷,体质跟一般练武的人并不一样,尤其是入冬以后,他的身体似乎没有温度?,最严重的时候整个人还会陷入昏睡的状态数天。 去年冬天的这个时候也很冷,雪常常下起来接连好几天都不会停,气温非常的低。可当时,严凌枫虽然不说什么,但知道男人怕冷后,都会让他钻进自己的被子,任男人紧挨着他入睡。 但今年不一样了。 男人似乎为了避免严凌枫的厌恶,都是独自一人入睡,偶尔会跟那只黑豹一起睡在火炉边。 可黑豹前天就外出捕猎了,因为风雪突然加大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回来,而这天晚上,气温更是低到了极点。 严凌枫看着屋外飞扬的雪花,想到了去年男人怕冷的摸样,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对方的房门前。 静静站了一会,他推开门跨了进去。 屏风后,男人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反而面色红润,呼吸平稳的沉睡。 因为在他的身边,还躺着一人,那人正抱着男人的腰,搂着他安静地沉睡。 是城水悦。 两人凑得很近,不时的,睡梦中的城水悦还会轻轻的磨蹭男人,将脸凑到男人白皙的颈肩。 而男人始终都没有醒。他有个特性,睡着的时候,一般的动静是无法将他弄醒的。 “…………”严凌枫一个人静静的看了片刻,双眼越发的深沉,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严凌枫之后干了一件事情,他开始主动的接近城水悦。 原本,他们俩的关系就属于暧昧的那种,只是谁都没有捅破最后的一层纸。而在他刻意的接近下,城水悦也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也因此,减少了喜欢缠着男人的状况。包括严凌枫自己,也都开始将注意力从男人身上转移。 这是严凌枫所愿意见到的情况。 也觉得事情原本就应这样,他们早就应该在一起,而不是中间还插着一个把他当提替身的男人。 但两人显而易见的亲密,显然是男人无法接受的,甚至是非常的排斥。 双方的矛盾开始升级,而男人也在这种矛盾中,渐渐的变了,变得恶毒,阴险而偏激。 直至有一天,当矛盾扩大到无法控制的时候,男人背对着严凌枫,将城水悦放逐了。 关在一个严凌枫所不知道的荒岛。 这让严凌枫非常的愤怒,因为城水悦对他意义而言,并不单单指表面上的情侣。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共同度过彼此的童年。在他所拥有的,最美好的回忆里,城水悦都在。 也是唯一,还生还的。 城水悦被送走的那天晚上,严凌枫跟男人的矛盾也上升到了最高点。 愤怒之极的他几乎丧失了理智,第一次对男人吼出声,让他消失在自己眼前。 可男人只是懒洋洋撑着下颚,半躺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似乎在等着什么…… 后来,他的毒再次发作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来的凶狠。几乎疼到无法呼吸的地步。 但他没有看男人,更没有向男人求救,只是默默的忍,冷汗湿了一身。 男人也没有跟平常那般,紧张的用内力为他驱散寒毒。依旧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惬意的看着他毒发。 等到严凌枫几乎疼到失去意识,灰发男人才缓缓的靠近,抬起他的下巴,轻轻的在他耳边吹气,问他是不是很难受。 严凌枫没有回答,只是愤怒的看着男人。而后,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按倒在了铺着厚厚皮毛的地板上。 并从男人灰色的双瞳里,看到了占有的欲望。 “想解脱么?其实有更好的办法……” 男人诱惑般的声音才刚吹拂过他的耳际,修长的手指却已经轻柔的撩开他的上衣,伸进了他的衣衫内…… “……”男人没有说用什么办法,可从他的行动,严凌枫已经知道了。 “严凌枫,你是我的人,只能是我的人。”朦胧的烛光下,灰发的男人,像一条狡猾的蛇,用舌头舔弄着少年白皙的颈肩,不时轻轻的啃咬…… 同时,也在挑逗的过程中,将自己的一点内力,通过接触缓慢的传入少年的体内,让他毒发不再那么的痛苦,却又无法完全解除痛苦。 那舔弄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少年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男人低垂着眼帘,灰色的睫毛在灯光下染着一层淡淡的金色,有种透明而柔软的感觉,他细细的吻着少年,修长的手指灵活而诱惑,轻易的将少年的衣服褪下……舌头开始从他的颈间滑到了少年的胸膛,在微微凸起的地方轻啃了一下,然后缓慢的滑落。 少年紧韧的腹肌顿时紧绷了起来,细密的汗珠不断的从他额头冒出,似乎努力的想要坐起来,又被男人狠狠的压下。 然后唇舌直接朝他双腿间进犯,湿润的舌头来回的舔。 那一瞬间,少年几乎的腹肌几乎崩裂,就在男人的手指似乎想伸进他那微凹的地方时,少年突然爆起,反过来用力的将男人压倒在地毯上。 “你逼我的……”少年阴沉的语气,沙哑得让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不知怎么的,有点恐惧。 随后,少年沉着脸,抓住男人裤子的手不由分说用力一撕,柔软的布料顿时化为了无数飞雪。 “……”看着府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满头灰色长发的男人有些愣然,直至大腿被钳住并往两便拉开,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右手反制少年因为毒素而不住抽搐的手。却又不敢太用力,以至于双方呈现了僵持的状态。 谁都没办法动弹。 “……”随着时间的推移,寒毒让少年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灰白,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丝丝冰冷的雾气,眼看 分卷阅读116 就要坚持不了。而即便这样,少年也依然没有妥协,寒冰般的紫眸仍旧死死地盯着男人。 “……”男人静静的跟他对视了片刻,看着少年已经透出一份死气的双眸,最后,不知怎么的,抽回了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苦涩的笑容,也就随他了。 那天晚上,是灰发男人跟少年的第一次。 男人被折腾得很惨,一直到天亮…… 白皙的双腿间,满是鲜血跟白浊的液体…… ^…… “枫,你在这里干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严凌枫的回忆,他转头朝门外看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城水悦正关切的站在门边看着他,手里还举着一盏精致的油灯。 “……”严凌枫没有回答他,而是默默的收回了视线,下意识的看向了手心里紧握的血色长鞭,半响,才低低的问出声: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全部都告诉我。” 其实,早在当天回来,他就想问城水悦全部的事情经过,但因对方的状态很差,情绪也有些异常,所以才没有马上问。 “……”城水悦看着严凌枫询问的紫眸,脸色渐渐有了些苍白,柔软的双唇颤了颤,似乎在挣扎什么,最后,却只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悦?” “你不会想知道的……所以,还是别问吧。”城水悦摇了摇头,神色竟有些悲伤。 “……”严凌枫皱了皱眉,没想到回答竟是这样。沉默了片刻,他才走上前面对着城水悦道:“我需要知道。” “枫……别问了好么……求你……” “说。”严凌枫掐住城水悦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城水悦看了看严凌枫掐住自己肩膀的手,苦笑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暗哑的道:“涯叔他……其实并不打算让我活下去。” “……他不会杀你。”他答应我的。 “可,你那天不也看到了么?他要烧了我……”城水悦看着地板幽幽的说:“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什么?” “他跟那五个甲级杀手的秘密……” “…………” “他们有染……被我一次无意中看到了……”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夹杂这些许悲伤跟恐惧。 “…………” “我根本就不敢说,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深深的吸了口气,城水悦才仿佛平息了情绪,继续缓缓的道:“可他却并不打算放过我,怕我告诉你……因为他知道,若这种事情被你发现了……你恐怕会彻底的厌恶他。” “…………”严凌枫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句不可能。 “嗯,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我知道的……”城水悦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委屈,再抬头的时候,琥珀色的双眼已经有些泛红:“可那天,你来之前,涯跟那几个男人……还在那张床上,做了一夜……” “…………” “…………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闻到味道么?” “…………” 严凌枫死死的盯着城水悦,暗紫的瞳孔剧烈颤抖着,满是让人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过了很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的侧身越过对方,离开了这件屋子。 “……”城水悦依旧站在原地,连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形状优美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烛光的映衬下,竟有些令人发寒,让他那张仅仅只是清秀的脸庞,瞬间妖惑起来。 他独自一个安静的站了许久,然后,缓慢的走到涯的床边,坐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勾起涯放在床上的一件外套,而后,将其凑到鼻间,轻轻的嗅着,最后,竟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温柔而低沉,琥珀色的双瞳却透出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癫狂。 “涯叔,我的涯叔……你现在是不是跟墨溪断在一起了呢……” “可你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你不知道吧……放心,我会告诉你的,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呵呵……” 语毕,城水悦那本该毫无内力的双手,竟爆出两道凶悍的内劲,瞬间将衣服震成了碎片。 *     *      *????????*???????* 在这个没有月光的夜里,神秘的禁地深处,蛇祸终究还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是第三个死去的。 而四人里,目前也只有蝎姬还活着,可显然也撑不了多久。致命的毒素已渗入他体内的每一根经脉,正一点点、一点点的从内部腐蚀他残留的生命,以至于他那素来深蜜色的健康肤色,都呈现出一片死般的灰败。 此刻,他正一人静静的跪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依旧躺在石板上的黑狮,低垂着的双瞳是一种毫无波澜的深邃,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时间如他的生命般,在一点点的流逝。 渐渐的,蝎姬的嘴角有一些黑色的污血溢出,可他依旧支撑着,安静的坐在黑狮的旁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却没人知道,他的视线已经因为毒素的侵袭而逐渐失去了焦距,变得一片灰无。 终于,当第一缕朝阳的光芒斜射在黑狮身上的时候,那个始终沉睡的男人,隐约有了一丝动静,非常的轻微,可蝎姬失明的双目却准确的对向了他。 “蝎姬……?”黑狮沙哑的声音疑惑响起,似乎有些搞不懂状况。 “……”蝎姬那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他此刻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却已等到了想要等的:“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蝎姬那一直苦苦支撑的残破身体,仿佛瞬间倾溃般,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了黑狮的怀中,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那样一直等着,其实并不是为别的,只是想看黑狮醒来,知道他是平安的,就好了。 “蝎姬?……蝎姬!!!”黑狮整个人,可以说是傻在了当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被涯刺伤后的再次醒来,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生死兄弟,满口鲜血的倒在自己怀中。 他甚至怀疑,自己 分卷阅读117 是不是在做梦…… 可怀中的身体,明明还是温热的…… 这时,意识恍惚的他下意识的看向周围…… 却发现自己的另外三个兄弟……也躺在了旁边,同样的,嘴角流血,毫无气息。 “…………”黑狮有些无措的再度看向自己怀中的男子,剧烈颤抖的手指下意识的摸向对方的颈部…… 没有脉搏…… “……怎么回事?”黑狮嘶哑着喉咙自言自语地爬起来,几乎是挣扎着来到了另外三个兄弟的身边,茫然又绝望的摸着他们的脖子…… 同样是没有脉搏…… 甚至……他们还是冰冷的…… “……啊……”黑狮有些失控的张着嘴,似乎想叫他们的名字,可喉咙却像堵住一样,只能干涩地发出一些几乎没有意义的音节,嘶哑而颤抖…… 过了一会,他转身抓起已经没有气息的蝎姬,用力的摇晃他。就好像这样,对方就会醒过来一般…… 可无论他怎么摇,怎么晃,那双妖惑的双瞳,都再也没有睁开…… 这时候,黑狮突然从蝎姬的血液闻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那股气息很淡,却有些熟悉,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点在指尖细闻…… 脸色瞬间苍白…… 这股气息,这股毒药的气息,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的…… 是涯独有的,专门对付他们的毒药…… 为什么…… 为什么…… 随后,黑狮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下一刻,凄厉而愤怒的嘶吼声突地从禁地中瞬间爆发,几乎响彻整个天地—— “啊啊啊啊———” “灰月魔————你好狠的心——!!!!!!” *???????*????????*???????*????????* 涯独自一个行走在虚无的雾海中,周围是一片的灰茫。 他试图找到出口,可无论怎么走,怎么努力去分辨,周围永远都是灰茫的大雾,没有天空,也没有树木,甚至是一块石头也找不到。 这种虚无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就在他快被这种感觉逼到几乎发狂的时候,离他不远处,隐约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背影。 “……”涯皱了皱眉,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发现那个背影竟有点熟悉,尤其是那头如雄狮般蓬松的长发以及修长的双腿。 涯沉默了片刻,心情有些复杂,随后,试探性的唤了一声?“……黑狮?” 人影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依旧背对着他安静的站在原地,隐隐的透出一份冰冷的诡异。 涯皱着眉,无声的朝对方走近,可就在他快要靠近的时候,那个修长的背影突然消失,还没来得极惊讶,左边突然伸出一臂,五指死死掐住他颈部。 “为什么……” 黑狮愤怒而嘶哑的声音从旁边发出,涯吃力的转头看去,只见黑狮那张半遮掩在阴影处的俊脸狰狞而扭曲,晃眼看去竟像地狱深处的索命厉鬼。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凭什么……” “……”涯瞪着他,不做声,只是用力的想要掰开那只掐住颈部的手,却越来越紧,几乎窒息。 “是那只手杀的?”黑狮阴沉的问,双眼的翻腾的凶狠让涯看着都有些发寒。接着,他看到黑狮的另一个手,摸上他的肩膀…… “……”明明隔着衣服,却还是能感觉到那几乎烫伤他的温度,下一秒,那抚摸着他肩膀的五指一扣,竟硬生生的将他的手臂撕了下来…… 视线顿时一片的血肉模糊…… 强烈的疼让涯想惨叫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最后整个人几乎无力的软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可紧接着又很快被面无表情的黑狮粗暴的扯起,抓着他用力的朝前摔去。 “……呜!”被摔出去的男人撞到了一个冷硬的物体,还没回过神,贴在背后的物体突然伸出四只灰色的手,死死的钳制住他的身体。 “……”男人脸色一变,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拼命的挣扎起来,却发现力气好像被从身体抽离一般,怎么也无法动弹,最后只能死死的瞪着牵制住他的手臂…… 那是四只发灰而修长的男性手臂,指甲暗红而锋利,虽然会动,但男人就是知道,这是尸体的手臂…… 而此刻,它们修长的手指,竟开始伸到他的衣内,淫邪的抚摸着…… 那种冰冷而滑腻的感觉让涯浑身都有些发毛,下一刻,几乎是拼了命的挣扎起来,但依旧徒劳,反让那些手的动作瞬间粗暴起来…… 搓揉的力道猛然加大…… 而后,竟又不知道从那里再伸出四只手臂,抚向他的下身,将他的衣裤,一点点的撕开…… 随着那些越来越露骨的动作,男人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吹拂在自己耳边地死亡气息,腥甜的而森冷…… 随后,从男人的脸庞两边,竟慢慢的,慢慢的探出两个灰色的头颅…… 头发很长,看不清楚脸,只是不断的有鲜血滴落…… 然后,那两个头颅不断的伸长,伸长……直至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那种诡异的视觉冲击,让男人整个都僵在了那里,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停滞,却只能动弹不得的看着那贴着自己肩膀的灰色脖子,还在伸长…… 就在男人快要受不了的时候,脖子突然静止了。 “…………” 下一刻,湿粘的头颅猛然一转,只剩血窟窿的双眼死死盯着男人,嘴角狰狞冷笑! “……!!!!!!!” 涯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便是客栈的天花板,那一瞬间,他已经知道了刚才的情景仅仅只是个噩梦。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心脏依旧控制不住的狂跳,手脚都是冰的…… 毕竟,刚才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连他自己也觉察不出竟是在做梦。 但他脑子空白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突然感觉到黑暗中有东西压着自己…… 确切的说,是在舔着自 分卷阅读118 己…… 而他的里衣,早就不知在何时已被拉开,整个胸膛都是敞开的…… 或许刚才的梦太过真实,以至于与梦完全重叠的现实,让男人已经分不清哪个更为真实,整个人都是僵的。 直至那湿润的舌头,正逐渐的从他腰腹的地方,缓慢地上移,一路舔上他微凸的地方…… “…………”涯刚才还残留的恐惧瞬间褪去,嘴角亦控制不住的开始抽搐…… 因为,他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 非常熟悉的气息…… “墨,溪,断……”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狠狠的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在干什么……” “呃……” 压在他身上的黑影有些尴尬的爬起来,随后,手里的火褶子一甩,房间的烛光顿时亮了起来,而黑影已经变成了身上还冒着水汽的墨溪断:“晚上好……” “………” “那个……”被涯盯得混身发毛的墨溪断羞涩的抓了抓头发,一副不敢看他的清纯摸样,然干脆的交代了刚才的行为:“我在夜袭……” “………”涯死死的盯着他,最后,嘴角缓慢的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下一刻,墨溪断凄厉的惨叫声再度从房间内发出。 “呜!!!!你又踢我那里!废的,真的会废的!!!!” “啊啊,别打了……哟!!好……你打,你打……但别打脸!啊啊啊!!你怎么专打脸!?” 拖墨溪断的福,刚才的恐惧,几乎找不到影了…… “滚回你房间。”斗争最后在涯一脚把墨溪断踢出去后结束。 墨溪断出去后,房间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一个人的呼吸。 可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或许之前的梦,让他脑海里的某些画面再度清晰起来,以至于心口控制不住的撕裂般的疼痛,整个人都有种言语无法表述的暴躁和不安。 汗湿的男性躯体,淫亵的低沉喘息…… 染满鲜血的地板,缓慢滚来的头颅…… 以及,始终背对着他,叫他滚的冷漠男子…… 这些竭尽全力去遗忘的情景,终究还是无法逃避的呈现在脑海中,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想的那么坚强。 脑子里反复的强调,不要去想,不要去想,都过去了。 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双眼几乎找不到焦距,只能茫然的张望。企图找到一些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可周围都是黑的,全是黑的。 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抓不住。 就在男人有些承受不住,抱着头蜷缩在床上的时候…… 门,突然又被打开了。 依旧戴着暗金面具的男子歪着头探入半个身子,对床上的男人眨了眨眼后,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在这里打地铺么?”语毕,又羞涩的摸摸耳朵:“那边太黑,不敢一个人睡……” “…………”刚才还有些无措的男人直起身子愣愣的看向他,言语不能。 “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谢谢。”墨溪断仿佛没有看到涯刚才蜷缩在床上发抖的姿势,自顾自的抱着被子走进来铺在地上,然后拍拍枕头,嘴里还不停的嘀咕:“你说这客栈晚上怎么那么黑呢,也太抠门了,好歹装每个房间都镶点夜明珠吧……不然像我那么文弱纤细的一个人,根本就睡不着呢……嗯嗯,这地板真是硬……” 说着,还委屈的看了一眼涯跟他的床,犹如弃犬。 却没人知道,当他进门看到男人蜷缩在床上的那一瞬间,心脏是如何抽搐般的撕疼。 但他没有说什么,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他知道,男人此刻并不需要那些所谓同情跟安慰。 因为那些反而会狠狠的刺伤他。让他的情绪更糟。 最后很奇迹的,男人没有赶他走,也默许了他的留下,这让墨溪断暗暗的松了口气,直至后来两人都安静的各自躺下。 一时间,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 墨溪断静静看着男人的背影,眼里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就在他渐渐要入睡的时候,男人却突然开口了,低沉的嗓音温润而平淡,内容却让墨溪断有些受宠若惊。 “墨溪断,陪我聊会天……” “好……”墨溪断轻轻的坐了起来,看着男人温和的应了一声。 或许是墨溪断那容易让人放松的特质,又或许是因为夜的暗让男人卸下了一些防备。 在这个晚上,男人背对着墨溪断,谈了很多…… 严凌枫的,绝的,自己的…… 大部分的时候,是男人在说,而墨溪断则安静的倾听。因为他知道,一直以来,男人都独自承受了太多,没有人真正的听他说,也没有人真正的了解他。 他披着恶鬼的外衣,背负所有属于他和不属于他的罪。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听众,让他可以把长久以来的压抑,都缓缓的道出,而墨溪断也体贴的做着一个安静的听众。 不打断,也不发表意见,只是认真的倾听。 男人很平淡地在诉说,仿若一个旁观者般冷淡,有些连墨溪断都窒息的内容,也都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却是字字都深沉而透彻。 在说那只黑豹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变得很慢,也有些不易觉察的沙哑。 甚至会突然沉默很长时间,似乎沉寂在回忆中,而后陆续道出一些他跟黑豹的种种。 虽然不多,却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那只黑豹在男人心里无可取代的地位。 后来,谈到严凌枫的时候,男人的思绪开始有些不稳,说的事情甚至已没有先后的顺序,连句子都不是完整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什么。 可他自己却仿佛丝毫没有觉察般,依旧是平淡得毫无起伏的语调。 这样的男人,让墨溪断的心几乎是整个揪了起来,好几次都想走过去,将对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让任何人看,也不让任何人碰。 可男人孤单的背影却也无声的透露着拒绝,仿佛心已经筑起了冰冷而坚硬的高墙,不容他人的窥视与靠近。 虽然男人说话并没有顺序,可墨溪断还是从那些零碎的信息中,准确的判断出一个让他脸色有些发白的事实。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男人前阵子所经历的,被几个男人侮辱,如同地狱般的一夜,以及失去最好伙伴,几乎让他崩溃的一夜…… 一切的导火索,竟是他所下的蛊…… 他当时给男人下蛊的目的,除了给予对方内力,最大的作用还是让男人的情绪失控,从而导致他跟严凌枫的 分卷阅读119 感情产生裂缝。 也仅仅只是打算这样而已。 却没想到最后竟变成了这样…… 听着男人淡淡的话语,那其中暗藏的伤与痛,让墨溪断突然很害怕,害怕男人知晓所有的一切。 知道城水悦是他放出来的,知道体内的蛊是用来控制他的,知道…… ………… 后面的结果他已经不敢想象了,男人不可能会原谅他的…… 明明好不容易,才被允许靠近了一些…… 不。 他不会让男人知道的。 只要把城水悦杀了,那么秘密也就没人知道了…… ………… 这天晚上的后半夜,涯平静的沉睡了,而墨溪断却失眠了,暗蓝的双瞳翻涌着冰冷的杀意与决然…… *??????*???????*???????*??????*???????*????????*????????* 墨溪断最近有个不太的好习惯,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蹭到男人的身边,不顾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总是忍不住的给男人夹这个,夹那个,而后爪子不动声色的摸大腿。 至于下场通常是被踹到一边分桌吃。 而昨夜的谈话显然让墨溪断有些压抑,整个人也安静了许多。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当涯在阁楼用早膳的时候,竟自觉的坐到另一桌没有毛手毛脚。 这让男人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后者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男人扬了扬眉,也没说什么,转过头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开始慢条斯理地吃着桌面上精致的菜肴。 或许是心境不同的关系,如今的男人已不再像过去那般,浑身散发着阴冷而危险的气息,一抹浅淡的冷笑,就足以让人心惊胆颤,惶恐不安。 如今的他,反而像一缕沉静的烟云,静静坐在一旁的时候,会让人无法觉察他的存在,可一旦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就会再也无法挪开。 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角落,没有任何表情,灰色长发柔顺的贴在身上,冷漠的双眸低垂着,有着淡淡的沧桑跟疲惫,却又散发着一种让人想亵渎的禁欲气息。 但这只是假象,墨溪断知道。 男人并没有变,只是有些累了。 “这位兄台,一个人独饮岂不无趣?”这时,一位身穿锦缎华袍,手持紫金玉扇的俊秀男子来到了涯的桌前:“若不介意的话,在下愿陪兄台共饮。” 语毕,也不等涯的回答,就自顾自的在他对面优雅的坐下,脸上还挂着怎么看怎么都像调戏的笑容。 这让在一边的墨溪断当场就阴沉了脸蛋,连同周身的空气都一片阴暗。 涯没理那个男人,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自顾自的喝茶。 “……”受到冷遇的男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刚想再说点什么,身侧突然传来一道狠辣的劲风,男子一惊,暗道不好。当即运起内功抵抗,却还是在周围客人的抽气声中,被侧面飞出的桌子重重地砸出了二楼,摔在了大街上。 直到晕过去的那一瞬间,男子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以他剑侠巅峰的水准,竟会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被砸飞了出去…… “找死,连我的人都敢调戏……”小声的嘀咕着,墨溪断拍了拍手,有些恼怒的坐到了涯的对面。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绝对要紧贴男人,避免有些猪猡以为有可趁之机。 不过,涯最近的模样确实有点…… 想着,墨溪断无意识的用眼睛打量着沉默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应该被关在家里,而不是放出来勾引男人…… 瞧这嘴巴的颜色跟形状……嘁……真受不了…… “看什么看?”被盯得有些不悦的男人终于抬眼看他,显而易见的冰冷让墨溪断不由得一阵冷颤。但他似乎早已习惯,当即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撑着桌子笑道:“呵……我在看我家的涯宝宝…” “……”男人闻言,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抽搐。 虽然早餐最后还是奇迹般的平安度过,但墨溪断的心神却开始极度不稳起来,总觉得刚才的事件是某种不好预兆…… 虽无法确切的用文字描述那种感觉,但感觉真的很糟…… *??????*??????*???????*???????*???????* 左丞相的千金是个很前卫的女性,性格豪爽,长得也相当漂亮,灵动的双眼俘获了无数男人的心。 因为最近实在受不了某个肥大臣的热情追求,于是决定举办一场射剑招亲的活动。 方式跟抛绣球相近,但这位千金打从心底里鄙夷抛绣球这种极不稳定的活动。她决定用射箭的方式来选择谁是自己的新郎。当然,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箭头特殊处理过,一旦射中就会死死黏在目标的身上。 何况她对自己的武艺素来很自信,只要是手中射出的剑,没有不准的。 此时台下人声鼎沸,数千年轻男性参加,周围还有无数围观群众,但台上的丞相千金却脸色不太好。因为她观察了近两个时辰,都没有找到顺眼的男性。 肥的首先淘汰,干瘦的看了火大,强壮的那些又一副汗臭味很重的模样…… “看那个白衣服的,拿个扇子摇头晃脑的,本小姐最讨厌那种故作姿态的小白脸……”千金一边用扇子半遮着嘴巴,一边跟身边的很亲信嘀咕:“哇,你看那个露胸肌的……那个胸毛,都能打结子了……” “而且他的鼻孔好大……”视力同样非常好的侍女也鄙视的回应,但脸上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 “你再看看那个站在柱子下的,居然当众挖鼻孔,亏他长得还可以!太恶心了!” “他在对你淫笑也……小姐……” “别恶心我了……咦?怎么有老人参加?”这时,通体黑发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灰色头发的身影,晃眼一看会让人认为是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可当对方的脸转过来的时候,千金不说话了,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方…… “小姐?”看见自家小姐在发呆的侍女轻唤了一声。 “我要他。”千金轻轻的说,随后,手里的白色长弓举起,箭头对准人群边缘的灰发男人。 “啊?”侍女同样看向灰发男人,心里也有些疑惑,按小姐当初的标准是,想要那种野性又俊美到嚣张的男人,这个男人不合适啊,长得也普通,虽然气质很特别。 “他看起来很美味。”语毕,手里的长箭射出,直逼目标。 下一刻,蕴涵内力的长箭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男人身前,可就在箭头要粘住男人的瞬间,一只手,一只钢制的手,稳稳抓住了箭身。 接着,一个脸戴暗金面具的男子站出,极其嚣张的对她做了一个非常挑 分卷阅读120 衅且下流的手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子已经反手把长箭一掷,对着她脚下的平台就射了过来。 命中! 全场死寂。 在场群众皆看着男人,眼里是愤怒,佩服,震惊。 毕竟,这样的行为在国法中是绝对的死罪。可他们还没来得急在内心表达一番感想,那边高达百米平台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突地崩裂破碎,掉落木柱无数,激起尘埃漫天。 “第二队出动,把那大胆刁民给我拿下!”负责安全的侍卫长举起手中的长剑,愤怒的指向肇事者。而他的部分手下则前往平台下方,拉出灰头土脸但还是很完好的千金。 “你疯了!”刚好在他身边的总侍卫长突然一巴掌扇向他的后脑:“你知不知道那个戴面具的是谁?” “谁?” “黑域阁的阁主,皇上都不能招惹的主!!” 随后,无数负责安全的官兵出动,就在群众以为他们要抓捕刚才的面具男子时,却发现那些官兵竟是在驱散他们。 场面一度混乱。 不过只是路过这里的肇事者墨溪断却是心情更加不好,甚至有些暴躁。 若单单这件事情还不足以让他发火,而是这类的事件发生过后,内心那个不好的预感反而会越来越强烈,几乎到了快无法控制情绪的时候。 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而之前的都只是预兆。 早知道不跟涯路过这里了…… 不过,虽然烦躁归烦躁,但墨溪断是丝毫不敢对男人有任何脸色的。至少,男人现在允许他跟在身边,已经是他以前都不敢想的了…… 他其实刚开始也没打算跟男人和平共处。更多的只是想占有他,无论他愿意与否。 有时候甚至想着干脆废了他的手脚,将他关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让他那里也逃不了,只能面对自己…… 可随着接触男人越多,了解越多,就越下不了手…… 现在更是惹他生气都不舍得了…… 正在这时,周围突然一阵喧闹,有几个人指着天空恐惧的大叫,而原本晴朗的天空也极快的速度昏暗了下来。 涯跟墨溪断也同样惊讶的看着空中,顺着他们的视线,只见乌云翻滚的天空正中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云跟光都尽数的吞噬了进去。 而周围更是狂风大作,一片晕暗。 “……这是什么?”墨溪断下意识的将涯护在了身后,沉着脸望着天空的异象。 “……”对于墨溪断下意识的举动涯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还没由他多想,天空的漩涡突然一颤,然后静止。 “它不动了——”周围的一个平民大声的喊道。 “太好了,我感觉再动下去,人都要被吸走了!” “菩萨保佑……” 在喧闹声中,由乌云组成的巨大漩涡突然再度一颤,发出一声雷鸣般的闷响,几乎震破耳膜。 紧接着,天地震颤,漩涡中心仿佛被硬生生砸开了一道缺口,一道近三千里的巨大缺口,露出里面漆黑的空间裂缝。无数粗大的紫色闪电从中串出,竟硬生生的把缺口又劈开了数倍。 而后,在人们惊恐的目光中,无数条细小的裂缝在任何地方出现,并从中射出紫色风刃,瞬间就把在裂缝附近的住宅跟人都劈成了两半。 “跑!!!”预感不好的墨溪断拉过涯就朝反反向跑开。 尖锐的风刃肆虐,所到之处房屋一间间倒塌。 两道一黑一金的身影在屋顶间急串,其中的一位不时跳到地上躲避风刃。 在他们的周围,惊恐的尖叫声,房屋的倒塌声,以及天空阵阵的闷雷声此起彼伏。而刚才还繁华热闹的大街,已然变成了地狱。 “之前古书上也描述过这种异像,说是神怒,我当时并不相信,想不到竟真的有。”飞奔中,墨溪断一边看着天空的旋窝,一边朝离他不远处的涯沉声道:“风刃威力不一,就算躲进山洞也并不安全。” 那些从裂缝中射出的风刃体积并不相同,大的可以粗达近千丈,小的也有数丈。 侧身躲过一个突然出现的风刃,涯同样抬头看了看天,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了?”墨溪断敏感的觉察到涯的异常,蔚蓝的双瞳关切的朝他看去。 “裂空变……神降……”涯神情有些迷茫,不是很确认的说出这个词。 “神降?”墨溪断的脸色微变,随后没插话,等涯说下去。 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后才道:“当一个人的实力达到剑皇的巅峰,寿命便接近无限,举手之间更是能轻易毁掉一座都城。” “很逆天。”墨溪断点了点头,准确的揪出重点。 “对,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传说中达到剑皇级别的人,便会被天界强行吸纳,升格为神。且不得返回人界。” “原来如此。”飞奔中的墨溪断扬了扬眉,了然的应道。 难怪他之前一直觉得很奇怪,这个世间有记载的历史,长达数万年,却连一个剑皇级别的人都没有,着实并不合理。 至少,他所知道的,那个最可能达到剑皇级别的白发男人,在十年前便消失了,毫无预兆。 “而升格为神得人若想返回人界,只有一个方法……”停顿了一下,涯才淡淡的道:“强行降临。” “强行?是说回来必须付出很大代价么?” “对,所以只有活腻的人跟疯子才会尝试回到人界。”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接着道:“这个天地自有法则,达到神灵级别的人若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唯一的途径,便是用神力划破神界,穿越空间裂缝回归。历史上也不是没人尝试回来,但下场无一例外的皆是命丧途中,尸骨无存……幸运点的,还有一缕幽魂。” 空间裂缝的凶险,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至少,历史上数次有这样的神降,却至今都没有那一个人能活着回来,重新被人界接纳。 “……”墨溪断点了点头,有些佩服得看向身边不远处的灰发男人:“你知道得真多。” 像他,只能从部分古书上知道这些异象,却不知其中缘由…… “……”闻言,涯的脸色却有些变化,眼神一时间竟变得复杂起来。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清楚其中的缘由。 只是这样一恍惚,在他下个落脚点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长达数百米的巨大裂缝,当场就将一时分神的男人吸了进去。 “涯!!!!” 事情发生的很快,几乎让人无法看清,但随时注意男人的墨溪断却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最后但因角度的关系,只能勉强抓住男人手腕。 用他那只钢制的手臂。 分卷阅读121 “我的内力……在被吸走……”几乎是大半身子掉进裂缝的涯吃力的说道,脸色是一种血液褪尽的白。至掉下的那一瞬间,他便深深体会到了裂缝中那可怕的吞吸力量。 不仅仅是内力,甚至连他的体力跟血液,都在以极快的速度被吞吸…… 而强烈的昏眩更是让他几乎要抓不住墨溪断对他伸出的手,连视线也是模糊的。 “抓住我另一只手!快!”墨溪断的脸色同样是惨白的,一半是因为涯的安危,一半是因为他那个几乎要断裂的钢制手臂。 墨溪断的假肢只所以能运用自如,除了本身的部分血肉跟假肢相连,最大的原因在于他是用内力来支撑手臂。但因为抓着涯的关系,他的内力同样在被深渊吸走。目前支撑着假肢的,仅仅是他本身的一些肌肉,以及连接假肢内部的神经。 可这是远远不够的。 涯的身体正在被巨大的力量吞吸,就算是完好的手臂,想要将人拉上来,都要耗尽力气。何况是一只残破的手臂。 事实上,墨溪断连接手臂的血肉跟经脉,正一点点在撕裂…… 那种神经被一点点撕裂的疼,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痛得抽晕了过去。但他没有,依旧死死的抓住那个灰发男人。 那怕手臂相连的地方,正不断的渗出鲜血…… 那怕脸上冒出的冷汗,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墨溪断……” 涯显然也觉察到了墨溪断的不妥,光是那些从不断铁臂内部渗出的鲜血,就足以让他心脏也为之颤栗。深深的吸了口气,涯艰难地逆着吸力,尝试抓住墨溪断另一只手臂…… 真的手臂…… 第一次,失败了。身体在裂缝边缘随着乱流而摇晃的他,不慎错开了墨溪断那只伸出的手。 “没事的……再来。”墨溪断温柔的对他笑了笑,看起来很轻松,可他脸色分明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一片灰白。 而第二次要比第一次艰难的多,因为涯几乎已经没有力气了。 但他知道墨溪断要辛苦的多,所以,那怕是已经几乎昏眩,也依旧艰难的朝对方伸出了手。 可下一秒,一道暗紫色闪电突然狠狠地劈在了两人身上。男人惨叫了一声,几乎脱力。 而承受了绝大部分闪电的墨溪断则当场喷出了一口鲜血,手都是抽搐的。 可即便是这样,连接着他身体的冰冷手臂,也依然死死的抓住男人,仿若那本身就是他不可分割的血肉。 “涯……”好半天才恢复呼吸的墨溪断艰难地抬起头,颤抖着染血的双唇,看着男人,一字一句的吃力说道:“坚持……别放弃……求你……” 而说话的同时,他那不断渗出鲜血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扯着他的血肉,缓慢的脱离身体。 “……”涯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脑子也只剩一片空白,唯一知道的,就是要抓住男人的另一只手臂,好让他别这样笑…… 别这样…… 流着血对他笑…… 最后,涯终于在墨溪断手臂彻底断裂的那一瞬间,稳稳的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臂。 那只能感觉到脉动,完好而温暖手臂。 下一刻,在裂缝闭合的瞬间,便被对方有力的拉起,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墨溪断……”那重得几乎让人窒息的力道令涯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轻唤了他一声。 “…………”对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反应,只是依旧紧紧的抱着他,似乎在借此确认什么。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那克制不住的颤抖跟恐惧。 “……”涯沉默了,没有再推开男人,只是安静的任他抱着。 “……差一点……”过了一会儿,将头埋在涯颈间的男子才嘶哑的开口,声音中还含着略微的颤抖:“差一点就失去你了……” “……”涯无声的摸了摸对方的背。突然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讨厌…… “涯……”最后,已经基本冷静的墨溪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看着涯异常认真的道:“你若掉下去的话,我会陪你的……” “……”对方那有些发红的湿润双眼,让涯心情又复杂了几分,淡淡的道:“别傻了。”随后,便将视线转移到墨溪断只剩半截的左手臂上。 顿了顿,他小心拉起墨溪断的袖子,而后,半截血肉模糊的臂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上面还能清楚的看到骨头…… “……”涯皱了皱眉,小心的把袖子卷好,同时心里也有点堵…… 他没忘记,这只手原来是他砍掉的,只是当时并没有任何感觉。 “没关系的,假肢还可以再做,能跟以前一样动。”似乎感觉到男人的情绪,墨溪断凝视着男人轻轻地道。 在他伤口撒了些药粉,涯低头脱下了自己的黑色外套,正准备撕成布条帮墨溪断包扎。 “……涯……” 这时,墨溪断开口了,眼睛也偷偷瞄向男人身上的那件雪白里衣。又在锁骨的地方多看了两眼,突然邪笑道:“其实,我比较喜欢里面那件……看起来美味……” “……”涯抬眼看向墨溪断,后者下意识缩了下。毕竟,最近也实在被打得出条件反射了。但接下来男人的动作让墨溪断傻在了那儿…… 男人竟真的低下头,开始脱掉自己的里衣。 而随着他的动作,雪白的衣衫也从肩膀处滑落,露出了下面白皙而结实的男性躯体,每一块肌肉都是完美的覆盖在柔韧的身体上,雪豹般流畅而紧实。 墨溪断喉咙有些发紧,死死的盯着男人,他甚至还清楚的记得,舔咬这幅躯体的美好滋味…… 涯没理他,自顾自的撕着里衣。心里其实也没有特别在意墨溪断的话。而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因为里衣要干净得多。 撕好了衣服,涯开始为墨溪断包扎,很认真,也很仔细。 但或许两人挨得有点近,墨溪断有些按耐不住,竟把脸悄悄地凑到了涯的耳边,深深吸了口气,沙哑的道:“涯……你好香……” “……”无视,继续包扎…… “亲一个……”某人蹬鼻子上脸了。 可话音还没落,便听他凄厉的惨叫出声:“啊啊!!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 待总算包扎完毕后,墨溪断的手臂已被绑成了一个球,但他本人似乎并不介意,嘴角甚至裂笑到了耳根,就差没有到处炫耀他那华丽的包扎。 毕竟,这是他家的涯为他包扎的!特地为他包扎的! 决定了,这个东西永远都不要拆! “……回去后叫大夫重新帮你弄个。”但后者无情的打消了他的念头。 随后,两人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竟不知 分卷阅读122 不觉来到了妖魔森林。周围是一种诡异的幽静。 至于空间的裂缝也基本平息了。 “神降一般持续时间不长,算算也差不多结束了。”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淡淡的道。 “我们也跑了不少距离,如果是在中心地带,估计还没有消停。”墨溪断一边摸着包扎好的手,一边不在意的说道,突然,身后猛的一阵发麻,刚一转头,便看到丛林深处冲出一个白色光球,朝他急速逼来。 “!!!”由于速度太快,又毫无预兆,墨溪断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狼狈的躲过。回头看去,发现光球竟直接在地上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周围的树木更是因它能量余波化为了青烟。 “涯!!!快闪开!”光球的极度危险性让摔在地上的墨溪断脸色大变,尤其是当它突然一个回旋朝涯冲过去的时候,心脏瞬间就悬到了嗓子眼,想也没想就立刻跳起朝涯冲过去。 但由于光球的速度是在太快,涯只能闪过第一次,随后被折回来的光球正正撞到了胸膛上,摔在了地上! 轰!!! 下一刻,光球仿佛炸开般,瞬间发出万丈光芒,将涯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面,竟烈阳般让人不敢直视 “不!!!!”而墨溪断凄厉的嘶吼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要冲过去,却还是被光芒死死的拦在了外面。 “我没事!”正在这时,被光芒笼罩的涯朝墨溪断低喊道,示意他不要担心。而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围在他四周的光芒正渐渐收敛…… 待全部的光芒褪去,涯依旧完好的坐在地上,维持着被撞倒的姿势。而在他的胸前,竟懒洋洋的趴着一个雪白长发,长相完美到了极点的赤裸男童。 墨溪断的惊讶还没褪去,却见男童那慵懒的眼神缓缓的朝他飘来…… 带着一抹让人发寒的冷笑。 “……”这明显的挑衅让墨溪断的脸色当场就阴沉了下来,目光同样冰冷的刺了回去。 一时间,无声的杀气在两人的视线交汇中蔓延。 但涯却没有注意这些。此刻,他正静静打量着怀里的男童,尤其是对方明显异于常人的雪白长发以及赤红双瞳,都让他生出了一种熟悉的错觉。 可他分明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正当涯有些疑惑的时候,怀里的小孩突然转过了头,血潭般深沉的双目毫无预兆地对上了他的眼…… 那一瞬?,心脏突然漫溢着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让涯下意识的想要退缩,却又莫名的不敢动弹。只能无措的僵在原地,看着对方视线的焦距,逐渐凝聚在他脸上的伤痕上。 而后,雪莲般粉嫩的小手朝他伸出,指尖轻柔抚摸着他的伤痕,似乎在确认什么,专注而认真。 接着,那微微透出点粉色的指尖竟逐渐发出亮光,竟是无数细小的古文在上面缠绕,翻腾,似乎在修复什么,而涯的伤痕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愈合…… “呜……”可那种强行愈合伤口的疼痛实在太过难忍,涯有些受不了的低低哼了一声,下意识就想将对方拉开…… 但男童的手在他制止前已经收回,?而涯的脸则恢复了之前清冷的模样,光洁且不见一丝伤痕。 可接下来,在墨溪断与男童惊讶的目光中,涯那恢复如初的脸庞,竟又再度生生的裂出一道伤痕,血流如注。 “……”男童呆呆的看着,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双漂亮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眯起,闪动着不知是什么情绪的诡谲寒光,下一刻,扬起的手已经重重抽了涯一个耳光。 “…………” “找死!”站在不远处的墨溪断脸色一寒,手中长剑一阵愤怒的鸣颤,正准备攻击,更令人意外的情况却再度毫无预兆的发生。 就在涯的身后,不足一丈的地方,一道空间裂缝悄无声息的出现,数道暗金狂飙迸射而出,目标,直指涯的头颅! 速度之快,已远不是墨溪断如今的修为所能看到!甚至,那些狂飙的残影还没消失,尖锐的部分便已经贴近涯的头颅,眼看就要骨肉横飞。 可就在它们要扎进头颅的那一瞬,那本还在涯怀中趴着的男童,却突然挡在了涯的身后。 轰!!! 只听见一声低沉的闷响,涯的身后已经溅起了大片血肉。而刚才还完好的男童,则已被重重地抛飞,浑身是血的摔在了地上。裂缝中某些残留的力量,更是因为男童的阻挡,射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岩山,生生砸出了一个高达近十丈的大洞,震得大地一阵摇晃。 “……”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裂缝出现到男童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却连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以至于涯跟墨溪断竟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都愣在了原地。 “把药给我!” 随即反应过来的涯脸色一变,朝墨溪断喊了一声,便猛的跃起,冲到了男童的身边。 “……”待到了男童的身边并看清楚那些伤势时,即便是涯这样见惯了血腥的男人,?,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手脚都有些发凉。 几乎被撞出了一个小坑的草地上,白玉般精致的小人痛苦的蜷缩着,面色惨白。原本一尘不染的雪色长发,更是粘满了鲜血跟泥沙,毫无生气的瘫撒着…… 涯小心翼翼的将小人抱起,触手可及的地方,却都是湿热的鲜血,以至于掌心都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尤其是那小肚皮上几乎可以看见内脏的巨大裂伤,更是刺得涯心脏阵阵的发疼,一时间竟有些无措起来,茫然的看着已经半跪在他身边的墨溪断。 “怎么办……”涯嘶哑的问着墨溪断,却不知自己的心脏为何会那么的疼,那么的慌。 特别是当小人那张毫无气息的脸虚弱地靠在他胸口时,那股冰凉的体温更是让他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冷静一些。”墨溪断一边飞快地在小人的肚皮上撒着药粉,一边将自己的衣服迅速脱下,示意涯用它来包扎伤口。 墨溪断沉稳的声音让涯清醒了些,机械地点了点头,接过衣服撕成了布条,小心地为男童包扎着。 一边的墨溪断虽然表面看起来镇定,手心却是冒出了冷汗。当然,原因并非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孩,而是刚才那几道从裂缝中射出的狂飙…… 差一点,就把涯给当场杀死了啊?…… 吸了口气,墨溪断转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山洞,心里更是一阵后怕。若不是眼前的这个孩子,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涯支离破碎的尸体了。 “唐零的师门离这里不远,我们带他过去。”看涯包扎得差不多了,墨溪断在一旁轻声说道。虽然开始时确实很不喜这个小孩,但墨溪断此刻却是很感激他的。 “嗯,带路。”涯点了点头,小心 分卷阅读123 的将人抱起。虽然怀里的小人看起来伤势很严重,几乎是死透了…… 可涯却也知道,这个白发赤瞳的孩子,又那里是普通的凡人…… 随后,两人身影一跃,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了森林中。 但两人却不知道,临走前,那本该昏迷的孩童,竟有些痛苦的睁开了双眼,极其怨毒的看着天空中那隐隐显现的黑色裂缝…… 确切的说,是看着裂缝中那几双冷漠的眼…… *??????*???????*????????*????? * 巫山,唐门的山门所在。 山顶虽终年积雪不化,山中气候却是温暖如春,鸟语花香,乃各种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赖以生存之地。 而唐门的人素来高傲,不轻易待客。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有不少江湖侠士争相求见,甘愿苦待。毕竟,唐门的医术,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 墨溪断跟掌门乃望年之交,自是得到热情招待。唐零更是第一个冲上来,争着要为他治疗伤势。 不过可墨溪断却拒绝了。 原因是他的手若要得到妥善治疗,就必须跟几位长老去一个特殊的药房。也只有在那里,长老们才能重新为他安装新的假肢。 只是,这需要花费数天的时间,墨溪断很不愿意, 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涯跟那个小孩单独的呆在一起,这会让他莫名的不安。 不过这种任性显然让涯非常生气,最后几乎是连赶带轰的将其撵去了药房,并严厉禁止他半路偷跑。 “那你要想我啊……”临走前的某人恋恋不舍的回头,再回头。 “快滚。”懒得再看他一眼,涯示意另两位长老来查看男童的伤势。 可正当长老小心的想要拉开包裹住男童的衣服,对方却醒了。 妖异的红瞳如万年沉寂的血潭,无尽的冷漠,也无尽的深沉。他一个字也没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却是让那两位年过半百老者畏惧的收回了手。 涯皱了皱眉,看向了怀里懒洋洋的孩子,正想伸手脱下裹住他的外套,却见他用下巴示意那两个长老出去,姿态跟眼神,俨然是身居高位者特有的。 “涯公子……”长老们皱了皱眉,对于这个明显异于常人的孩子似乎有些忌惮,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一边的灰发男人,希望他出点主意。 “……”涯低头见男童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思虑了片刻,便示意两位长老将疗伤所用的物品留下便可以出去了。 长老们退下后,涯则沉默的跟怀里的男童对视着。 “……” 半响后,男人面无表情的伸手解下男童的衣服,包括那些绑住伤口的布条。而男童也变得异常老实,放松身体任他动作着,那微微眯起的眼倒有些像猫。 “……嗯?”当所有的绷带褪去,男人却发现那白嫩的小肚皮上除了一些污血,哪里还有半点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疑惑的皱了皱眉,男人下意识用指尖细细抚摸着那雪白的皮肤,似乎想要确认什么,却被一把按住了那乱摸的手指。 只见怀里的男童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他的小屁股,一张极可爱的小脸蛋隐隐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涯愣了愣,抽回了手。脑子里却想着,难道对方是在害羞么? “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么?”顿了一下,涯垂着眼低声问道。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不是太惊讶那些伤口的消失,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普通的小孩来看待。 “……”男童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再度挪了挪自己的小屁股,然后软软的靠在涯的胸前,抬着头,对着涯扯了扯自己满是污血跟泥沙的发。 “……要洗澡对么?”涯扬了扬眉,有些了然地问道。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抱起他来到了客房的后院,那里附带着无山特有的天然温泉,雾气环绕。 弯腰试了试水的温度,涯觉得刚好,只是池子的深度却远高于那个孩子,看样子只能抱着他下去清洗。 将男童放在一边,涯站直了身体正打算将衣服褪去,眼角的余光却发现男童正静静的在站一旁盯着他看,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只是眼角那一抹暧昧的笑意让涯有些毛骨悚然。 他突然有种感觉,一种千万不要在对方面前脱衣服的感觉…… 最后,涯只是脱掉了长靴,然后合衣将小孩抱到了池中。 “…………”男童的表情很臭,非常明显的臭,虽然他的手依旧紧紧搂着涯的脖子。 但涯却没有注意这些,而是抱着他的小屁股,摸索着周围的岩石,打算找个好点的位置帮他洗澡。 “……呜……”突然,一个湿软的东西在脖子处不轻不重的舔了一下,位置可能非常敏感,以至于涯不慎一脚踏空,整个人陷进了水里。 “……咳,咳咳,别闹!”挣扎着浮出水面,连头发都湿透的男人很不高兴的瞪了对方一眼,语气却还是一个对于孩子的无奈跟宠溺……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孩子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孩,甚至是妖魔一类的…… 可他天生就对一些可爱的小孩跟动物没有多少抵抗力,这也是没办法的…… 白发的小人看到涯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可随即,他的笑意又很快的消失,双眼盯着涯微微眯了起来。 浑身是水的男人有些懊恼的地将滑致额前的长发刮到脑后,灰色睫毛湿漉漉的半垂着,以至于称得那双冷漠的瞳异样的惑人。 水珠顺着他白皙的颈线滑落,悄无声息的舔过锁骨,而后才缓慢的钻入那因渗水而变得异常透明,也异常紧贴的衣内。因为料子极好的关系,湿透的衣杉几乎细致的勾出了他身上每一处流畅的线条,尤其是胸前那微小的两处突起…… “……”男童的笑容更盛,眼却暗得惊人。 “我先帮你洗头发。”将脸上的水抹掉,涯的视线集中在对方那满是污血的白色长发,竟觉得有些心疼,“眼睛闭起来。” “……”男童听话的闭起了眼睛,头却贴着涯的颈肩,轻轻嗅着那人熟悉的清冷气息。 男人的手指很好看,骨节修长而匀称,像件艺术品,在发间穿梭的时候,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却是撩得人心脏阵阵的发痒…… “不要动。”见小人有些不安分,男人低斥了一声,可对方湿软的小舌随即竟舔进了他的耳内。 “呜……”突如其来的行为令男人低低地抽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动作,男童便已用双手固定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来回的舔弄。 明明那么小的一个陌生孩子,却仿佛知晓他所有的敏感带一般,仅仅只是舌尖的撩拨,就足以让男人有些承受不住的靠在了池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 分卷阅读124 的黑色衣衫已被扯落,露出了那因为温泉的熏蒸,而微微透出点粉色的结实胸膛。 怎么回事…… 自己的身体竟…… 男人混沌的脑子还没来得急处理眼前的状况,乳尖突然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只见小人儿那白嫩嫩的,看起来如小莲藕般可爱的手指竟…… “……”双眼一寒,满脸铁青的男人懊恼一把将那放肆的小人扯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突然用力翻过他的身体,重重地朝那白嫩的小屁股就是狠狠的几巴掌…… “啪!啪!啪!” “!!!!!!!”情况的突然转变让男童几乎是整个傻在了那里,连小嘴的都没有办法合拢。 直至涯用力地将他腰部夹在腋下,极其粗暴的为他冲洗头发时,都依旧反应不过来,只是双目圆瞪的盯着眼前这位居然敢打他屁股的灰发男人…… “闭眼。”搓揉了好一阵,感觉差不多的灰发男人淡淡的命令,而后也不管那小屁孩是否听话地闭眼,抓起旁边的一个木勺,就直接装了水朝他头部倒去…… “咳!咳!”显然没有听话的小家伙被呛得够味,双眼一下被冲得根本就睁不开,只是双手本能的去抓涯的衣服。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怪力,那半透明的衣服竟被他用力一抓,直接破了开来,露出了涯腰部上那蛊惑的纹身…… “…………”男童不动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里。 没有表情,也没有声音。 直到被涯洗干净并抱上岸,都一直安静着,死寂的双眼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正在帮他擦身的涯显然也发现了异常,看了他好一会,才轻声问:“怎么?我打疼你了?” 他以为小孩是因为被打了屁股而闹别扭。 “……”男童依旧沉默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一张稚嫩的小脸在烛光下异常的精致,也异常的诡异…… “………”涯也沉默了,虽然他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个小家伙。问他的身份,问他为何要跟着自己,以及,之前的那场袭击,是否跟他有关…… 但他却突然觉得,无论自己问什么,这个小家伙都不会回答…… 只是不知道是不能回答,还是不愿意回答…… 默默地帮小家伙擦干了白发,因为这里没有那么小的衣服,所以涯暂时找来了一块柔软的毛毯将他包裹在里面,并让下人给他送来了肉粥。 但小家伙没有吃,依旧动也不动的窝在他怀里。 涯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看天色也不早了,便把男童抱到了床上,且很细心的为他特地找来了合适小孩子垫的软枕头。 窝在床上的小家伙倒格外乖巧起来,一双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为他又是铺床又是盖被子的忙乎,似乎在期待什么…… 尤其是当男人轻轻地用手指为他梳理额上的乱发时,眼睛都不禁眯了起来,享受的轻蹭了一下。可随即,那抹温润便离开了他的额头。 确切的说,是手指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床边,并起身披了件外套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似乎要去找什么人。 “……” “咚!” 沉重又粗暴的撞击声突然从床上传来,令正想出门看墨溪断的男人下意识地回头,却见那本该安静睡着的小人,正用自己白嫩的脚丫,狠狠地跺床板…… “……你先睡,我等会过来。”涯沉默了一会,淡淡的道。随后,也不管他,转身就要出门。 男童当下便沉了脸,幽冷的光芒从他眼里直射而出。 于是更大的声响传来,房间里的木桌毫无预兆的整个掀翻,砸了个稀烂,接着是椅子,茶几,还有架子上名贵的瓷器…… “好了,住手。”涯有些受不了的朝他走去,满是无奈跟妥协。 之后,打发了听到声响而上门来询问的唐门管家,涯换了套干净的里衣后便也爬上了床,与男童一起睡在了床上。 可能下午的神降让男人确实有些疲惫,以至于他才躺上床没多久,便陷入了沉睡…… 事实上,男人本打算等小家伙睡着后去再看看墨溪断的。毕竟,他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手。而况他也不想睡,因为不希望再梦到那些让他很不舒服的东西…… 这会让他想起那如噩梦般的一夜……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闻到身边小家伙的气息后…… 竟安心的睡了去……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有些诡异,只有烛火摇摆的阴影在轻微的晃动,安详而悠然。 “滋……”在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火,灭了。 房间陷入一片幽冷的黑暗,仅仅只有悬月的冷光从窗外悄无声息的洒落。 而那本该安静睡着的男童,却慢慢地睁开了一双即便在黑暗中,也依旧散发着幽光的血色双瞳,缓缓地看向了涯…… 接着,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男童那白净的身体上,竟缓缓冒出无数乳白色的细烟,如烟云般,一丝丝,一缕缕互相翻转,缠绕…… 而后,细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并渐渐开始凝聚,直至勾勒出一个强悍而高大的男性身影…… 那是一张犹如魔神般完美而妖异的男性面孔,尤其是那双血潭般幽暗的双眸,仅仅是反射的一缕幽光,就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绝美…… 那是不属于人间的容颜…… 凌驾于万物之上,足以俯视众生的完美容颜…… 若涯没有失去记忆,他恐怕会立刻认出,眼前这位如天神般英武而邪异的强悍男人,俨然就是他十年前的鞠躬尽瘁的主人。 曾经的剑皇…… 荒无昼。 此刻,他正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而随着他的动作,那如烟雾般雪白长发也轻柔地在空中飘动,仿佛每一根发丝,都被注入了生命,妖娆而虚幻。 随后,男人雪潭般深沉的眼,冰冷地扫过涯脸上那道无法消除的疤痕,顿了一下,才缓慢的下移,直至涯白皙的锁骨。 被月光亲吻的皮肤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雪白得像绸,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荒无昼微微眯起了眼,随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如艺术品般半透明的,能被月光轻柔的透过的手…… 似乎想要抚摸男人的颈肩,却在接触的瞬间,无声无息的穿了过去…… 就好像他的手,仅仅只是一个影像而已。 对于眼前的状况,荒无昼其实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抚摸着那明明碰触不到的颈肩。 而后,修长的指尖微曲,缓缓撩过男人单薄的内杉。 没有直接的碰触,雪白的衣领竟缓慢的往两边分开,直至露出男人结实的胸膛,以及腹部上那明显蔓延到裤子下方的蛇形纹身。 荒无昼面无表情的看着,只是原本优雅的动作 分卷阅读125 在看到纹身的瞬间,突然狠厉起来,指端成勾,一个挥手,雪白的长裤便如被撕裂成无数片的绒羽,凌乱地飘在了空中。 两条栩栩如生,正缠绕着男人大腿的蛇,也彻底暴露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视线范围内。 “……”看着眼前充满了暗示与占有欲的妖娆纹身,荒无昼突然笑了,连月辉也不禁失色的绝美笑容,双眼却翻涌着让人心惊胆颤的森冷。 “很好……”男人低低的笑着,低沉而沙哑。诱惑的声线仿若能穿透九幽般,透露着一份与生俱来的危险与性感。“吾的人偶,这样的纹身,怕不是女人刻的吧?呵……才十年不到……你却也会勾引男人了……” “让吾猜猜,会是谁呢?”荒无昼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涯修长的大腿…… 虽然,他此刻的手,什么也感觉不到,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爱怜的摸着男人,却是不知是真的怜惜,还是在思虑着,应该这样惩罚身下这位红杏出墙的男人。 “那个戴面具的人?或者,某个更让你在意的男人?”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荒无昼却看得出来,涯跟墨溪断,却不是那种关系。即使有,也是对方单方面的…… 但是,那道无法消除的疤,却说明了很多问题…… 随着思绪,荒无昼的视线再度移到了涯的脸上,脑子里亦回想起之前为男人消除疤痕时的情景。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疤痕,可是,在他试图让疤痕消失后,却发现男人的脸上,在同个位置,竟再度出现了一道一模一样的伤痕。 当时的感觉,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光,视线都是黑的。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心痕才会这样反复的出现。而所谓的心痕,就是被最深爱的人伤害后,所留下的疤痕。 最深爱的人啊…… 呵…… 若不是这样,涯有时候走神时,眼里又为何如此的空洞?仿佛被挖空了般,只剩躯壳的空洞…… 荒无昼想着,又再度低低的笑了起来。明明是那样的温柔,可那双妖异的眼,却已然变成了一片混沌的红,慑人而狰狞:“没关系……既然你都做了,就应该有觉悟承担惹怒吾的后果……” 说着,荒无昼弯下身,极其轻柔地,又极其爱怜地吻了吻涯的唇瓣:“再过半年,等吾恢复了元体,会好好的跟你算这笔帐的。” “至于究竟是谁,在你身上留了烙印,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只要碰过你的……都得死……” 语毕,那蔓延开来的,犹如实质的杀意,竟令周围的温度急剧的下降,冰寒透骨…… 荒无昼因为强行神降的关系,肉身早已在穿越空间乱流时陨落了。 而涯所看到的白发男童,其实是荒无昼的元婴所化。当时,荒无昼为了保留这尊元婴,几乎耗费了所有的修为,才勉强没有变成纯灵体的状态。 而元婴则是他未来再度修炼出元体的凭依。 只要元婴不灭,恢复成巅峰的状态,仅仅只是迟早的事。 而他目前所要做的,则是利用元婴大量的吸收周围的灵气,直至他体内枯竭的灵海,再度活跃起来。否则,他也只是废人一个。 而在此之前,他都不会轻举妄动。 虽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极其冰冷,可躺在床上的涯却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到般,依旧睡得平稳。那副褪去所有防备与冷漠的模样,倒是让荒无昼有些失神…… 涯入眠的时候,素来都非常的沉,甚至连姿势都很少变换。这一点,荒无昼是比任何人都熟悉的,而那时,他最喜欢的,则是让涯趴在他胸膛上入睡…… “呜……”突然,原本安静的男人有些躁动起来,紧锁的眉头似乎压抑着什么痛苦,微微的颤抖:“滚开……别碰我……” 或许是因为梦呓的关系,涯的声音,沙哑了许多,也脆弱了许多,似乎,还带着无法控制的恐惧:“蝎姬,住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唔……” 之后,涯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似乎正承受着什么痛苦,脸上全是汗水…… 这样的涯,让荒无昼胸口一紧,下意识就想伸手将他抱起…… 却在手穿过涯的瞬间,才想起…… 自己根本就无法碰触到他…… “呜……不要……”到了后来,依旧无法醒来的涯几乎是痛苦的低喊出声,嘶哑而无助。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向任何人求救,那怕是一个名字,他都没有试着叫唤,似乎知道,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会来救他…… 从来没有人…… “……”荒无昼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无法形容。就在他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将涯拍醒的时候,却发现涯自己朝他的身体靠了过去。 只是靠近那具身体的瞬间,硬生生僵住了身体。 像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卑怯,本能地保持着距离,只是手心,却紧紧地抓着了荒无昼那一撮散乱在床上的白发…… 那副小心翼翼的摸样,让荒无昼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但他很快又敏感的觉察了到了空气中一丝非常不妥的气息,而这个气息,很可能是导致涯做了噩梦却无法醒来的罪魁祸首。 几乎是瞬间,荒无昼冰冷的视线,便锁定了身后窗外的屋顶上。 窗外一片谧静,幽冷的月光毫无声息的洒落在每一片古朴的瓦上,似乎,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宁静而安详。 可荒无昼却清楚的看到,在那片屋顶上,站着四个白色的,有些透明的修长身影,长发无风自动。 若是涯能看到,会认出,这四个男人,就是蝎姬他们。 而他们的灵体,其实远不像涯梦里的那样恐怖。基本上,都保持了生前的摸样,依旧俊美而精悍,只没有瞳孔的眼,只有一片幽暗的蓝在闪动,平添了一份诡异的妖惑。 而此刻,他们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涯,安静而诡异。 “呵……”荒无昼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下一刻,他的灵体,已经出现在了四个人的面前。 一头雪白的长发,如嚣狂的羽翼,在他身后缓慢的飘动,每一丝,每一屡,都仿佛活物般,带着滔天的杀机。 蝎姬几人的亡魂远远的看着男人,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虽然,因为已经死亡的关系,他们眼里所能看到的世界,都是清一色的灰,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暗纱,连人都是模糊的。 可但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男人。 认出了这个在他们的生命中,占有了太多太多分量的男人。 他们并不是想做什么,仅仅只是想看看男人而已。而对方之所以会做噩梦,也并非他们所刻意操控的。只是他们无意中散发 分卷阅读126 的气息,让睡眠中的男人无法控制地产生了幻觉。 近似于真实的,无比屈辱的幻觉。 这跟他们曾给男人带来屈辱有关,以至于男人仅仅只是接触到了他们的气息,就会不断的做着噩梦,无休无止。 而四人的灵魂之所以能不被地狱所吸纳进入轮回,也是因他们自身的修为。 人,一旦达到了剑圣级别,即使是死亡,也能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去抗衡地狱的吸纳。更甚至,还可以借助月光再度修炼,只是提升得极慢。 正在这时,他们的眼前,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另一个男人。 一个如同魔神般,俊美而邪异的白发男人。 他静静的悬浮在他们面前,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可那自然而然散发的冰冷气息,却带着一种凛然的压迫感,重重地朝四人压了过来。 “……你是谁?”蝎姬几人戒备的看着男人,下意识也悬浮了起来。 对方在笑,如看蝼蚁,眼神却冰冷得慑人,一头雪白的长发更是嚣狂而傲慢地飘动。 “……你想干什么?”蝎姬感到一丝不妙,虽然,他看出男人的灵魂似乎受了伤,正处在虚弱状态,可还是从内心感到一种近似于绝望的不安……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俯视几人,猩红的双眼闪动着诡谲的寒芒。随后,他缓慢抬起一只手,五指朝上,接着,手心处竟钻出数道细小的闪电,如蛇般在纸缝间来回穿梭。 可就是这几道细小的,甚至称不上显眼的闪电,却让蝎姬四人感到了如陷泥潭的窒息与危机。甚至于,连周围微微吹动的夜风,也硬生生地停滞了下来。 “逃!!”最先反应过来的蝎姬低吼一声,身形一暗便已遁走。因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已远远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那怕对方正处于虚弱状态。 另外三人反应也不慢,蝎姬的话音还没落,他们已经各自分成几个方向逃离。 “吾要杀的人,还没有人可以逃的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狞笑,荒无昼的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黑夜中显得异常危险而诱惑。 他已经看出,眼前的四个魂体乃是剑圣级别。其中所蕴含的灵力,足以让他短时间内重塑元体,恢复成原先的模样。虽然这离他在神界的修为还有很大的距离,但在人界,却也足够了。 “啊~~~”还没逃远的惑突然凄厉地惨叫出声,那半透明的脚正被一条细长的闪电所缠绕,紧接着,几乎钻进他体内的闪电一阵剧烈的颤抖,突然分化成上万条同样细小的闪电,竟生生的将他撕绞成了无数碎片,横蛮的吞噬起来…… 直至他所在的地方,只剩几条淡紫色的,异常明亮的闪电…… 将那几条闪电收回体内,荒无昼看了一眼已经飞出近百里的三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刻,他的身体已经化为三道寒冷的白光,朝三个反向追击而去。 ***????***???***???***???***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涯是丝毫不知情的,仅仅只是感觉后半夜睡得非常的安稳,一夜无梦。 直至清晨的阳光悄然的洒落在他身上,他才缓缓地睁开眼,有些迷茫而慵懒地看着天花板。 通常,涯有严重的起床气,基本上刚醒来的时候,是完全不清醒的。可今天双腿间诡异的压迫感跟清凉,让他几乎是瞬间恢复了意识,皱着眉朝自己下身看去…… 之见昨天还睡在里面的白发男童,今天竟睡在了他的双腿间,甚至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还相当自然地枕在他的腰腹上,不时磨蹭…… 但这不是涯最郁闷的……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下半身,竟是全光的…… “……”即使尽量的克制,涯的脸颊也依旧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抽搐。过了片刻,待因睡眠而极度乏力的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涯便猛的一伸手,直接便将那不规矩的小孩揪到了自己面前。 刚想开骂,却在看清楚了对方的脸色后,不大不小的吓了一跳,连裤子的事情也顾不上追究,便有些焦急地将他摇醒。 此刻,在涯的怀中,小人儿的脸蛋已不再是昨天那个粉扑扑的水嫩模样,反而显得异常苍白,甚至连嘴巴都是紫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虚弱,被涯摇晃了好一阵才半睁开眼,懒懒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关切的凑近他轻声问道:“是不是昨天的伤还没好?” ……”男童摇了摇头,歪着小脑袋懒懒地瞅着涯,半响,似乎觉得涯那担忧的神情让他心情大好,嘴角竟微微翘了起来,粉嫩的小手突然抱住了涯的脸,凑近在他唇上不轻不重的亲了一口。 再亲一口。 “……”涯僵了僵,有些无语的将他拉开,却因为他过于苍白的脸色无法生气,只是有些无奈的道:“真的没事?你的脸色很差。” 男孩这次连摇头都省了,凑上前又想再亲。 “……看来你精神还可以……”涯皮笑肉不笑的道。伸手捏了捏他的小下巴。 荒无昼,也就是现在的白发男童懒懒地一笑,抱住了涯的手,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即便他的脸色实在苍白得有些吓人。 实际上,他的脸色只所以发白发青,并非什么不好的原因,而是他昨天撑到了。 那四个剑圣级别的魂体,也都尽数被他捕获吞噬了下去,再也无法超生。但事实上这样对荒无昼并不好。毕竟,荒无昼的元体曾极其严重的损伤过,仅仅只能勉强的保住元婴。 而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他去强行吸收四个剑圣级别的灵体,也着实有些勉强,一个不好,反会被灵体所吞噬。 这些他都知道,也知道最好的方法是一次吞噬一个,慢慢的吸收完后再根据气息去找寻下一个。 可他不想。 因为那几个男人看涯的眼神,让他一刻也不想多留他们的性命。 何况,涯的噩梦,还非常可能跟他们有关。 涯后来又不放心地再度检查了下小家伙的身体,确定除了脸色异常外,基本无什么大碍,才决定用完早膳后带这个小家伙去买一些合适他穿的衣物。 临出门前他曾想去看下墨溪断,可唐门的人却告诉他墨溪断在治疗期间,是不允许去见的,会伤害到身体。 虽然有些遗憾,但涯也没说什么,毕竟墨溪断需要更好的治疗环境。最后涯用毛毯裹着小人,带他朝附近最大的一座都城走去。 *?????*?????*?????* 轩缘城 北岩王所管辖之地,是北方最大的三大都城之一,?因为地理位置特殊,位于四座城镇的中央。长久下来,也就成了最大的商业 分卷阅读127 都城之一。 陈老板的店铺位于城市西北,主经营服装跟丝罗绸缎。店面不大,却生意极好,尤其在服装方面,更是拥有一批数量不错的固定客人。 此时,刚完成了几笔生意,显得心情极好的陈老板正在店里敲打着算盘入帐,随后,红色的绣花门帘被掀开,一个身材高挑而精悍的成熟男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头灰色长发随意束在身后,皮肤很白,病态的白,却又矛盾的丝毫不显靡弱。举手投足间,透着一份属于居高位者特有的雍容跟冷漠。 并且,在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用毛毯裹着的,约两三岁大小的孩童。 但不知为何,陈老板却觉得,那个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孩子,却远远比男人更为危险,尤其是当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睛望过来的时,他甚至背后都冒出了冷汗。 止不住的寒。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是人,但他却很聪明的勿视了这一点。仅仅只是愣了片刻,便非常恭敬地从柜台后迎了上去。 “这位客官,请问您需要点什么……”话语间,略有富态的陈老板小心的看了眼男人怀里的男童,尤其是男童仅仅只裹了一张毛毯的身体,便极为恭敬的道:“小人这里有上好的丝罗绸缎以及现成的衣物,当然,孩子穿的衣服也是不少的。” 涯点了点头,看向了怀里的荒无昼,道:“给我找几件他穿的衣服。” 陈老板恭敬的应了一声,便让旁边的杂役将店里最新的几件童装拿了出来:“客官,您看这几件怎么样,都是小人最新制作的,质量绝对没有问题,如果不喜欢,库里还有不少款式。” 涯翻看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做工很好,衣服也非常的精致。 而荒无昼则靠在涯的胸前不悦地撇了撇嘴,眼角有些抽搐的看向了其中一件极为可爱,但屁股却开了个大口的衣服…… 操,还不如光身呢…… “客官,您看看这件,料子是西域进口的,绝对珍贵舒适,臀部的地方则采用了小人最新的设计,开了个大口子,可以防止小孩尿裤子。”没注意到荒无昼眼神的陈老板可能职业本能的关系,正极力推荐他目前最受欢迎的设计。 你他妈的才尿裤子…… 荒无昼的额头几乎冒出了青筋…… 涯斜眼看着荒无昼,眼里的玩味更是令对方心头火起,不过他最终没有选陈老板的最新设计,而是选件中规中矩的衣服。 奶白色配暗金花纹的,还附了一顶非常精致的小帽子,然后让店家领他去了更衣的地方。 可到了无人的小房间,荒无昼简直像患了软骨病的儿童一般,整个软趴趴的挂在了涯的身上。丝毫不配合对方的动作,以至于涯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力气为他穿衣。 而荒无昼到了后面更是开始捣乱,不断制止忙得额头冒汗的男人为他穿衣,两个小手还胡乱地拉拉扯扯,不时伸到涯的衣内乱摸一气。 “你搞什么,难道喜欢光身么?”好不容易为他穿好裤子,忙了半天的涯显得有些不悦。 荒无昼不理他,依旧扭捏。对于涯因为他的反抗,而不得不跟他的身体进行更多接触的事实,感到心情非常愉快。 “屁股痒了对么?”似乎忍耐到了极限,涯一把捏过他的下巴,极其森冷的问道。 “……”于是某个一直扭动的小家伙顿时乖巧了起来。 最后总算穿好了衣服,效果很棒,涯非常的满意,甚至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导致荒无昼那张因为精致的衣服而越发可爱的小脸,竟有些隐隐的发红起来,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涯。 后来涯将店里这个尺寸的衣服每款都买了一件,让对方派人送到了唐门。当然,他事先也交代了唐门注意接收他买的东西。 出到大街,涯正带算带着荒无昼去一家不错的酒楼用餐,可就在街头转弯的地方,不慎撞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拥有着暗紫色双眼,面容冰冷而清丽的男人。 他甚至还没来得急对那迎面扑来的熟悉气息有所反应,手臂便已经被对方牢牢的抓住,力道重得几乎捏碎了他的骨头。 “你在搞什么!为什么不回庄?” “……”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 “说话。” “……”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对方那张他曾无比熟悉,也无比迷恋的俊美面孔,一时间,竟有些恍惚,无数画面如走马般,快速的闪过脑海…… 最后,定格在火海中,男人背对着,让他滚的画面上…… 随即,心脏仿佛被两只手活生生的撕裂般,剧烈的疼痛起来,以至于视线都有些发灰,整个模糊起来…… “…………” 而后,涯却不知怎么的,露出了一个隐隐有些扭曲的笑容,双眼没什么焦距的看着严凌枫,半响,嘴里却无比清晰的道:“放手。” 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 漠然得让严凌枫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那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无法克制的恐慌,还没来得急整理思绪,钳制住男人的手就已经下意识加重了力道,嘶哑地道:“跟我回家。” 在一般人的看来并无特别的四个字,却让对面的男人整整呆滞了片刻,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 紧接着,那对灰色的眸子像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般,怒红着,夹杂着像是愤怒,又像是伤痛的情绪,死死的盯着严凌枫。 那一瞬,严凌枫以为男人会哭…… 可随即,男人像是瞬间戴上了面具般,略微轻佻的扬了扬嘴角,冷漠地看着他,轻轻地反问道: “呵……家?” 很轻描淡写的语气,却仿佛撕开了内心深处某种血淋淋的东西…… “………”严凌枫看着涯,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涯没有再看严凌枫,而是随意的将视线挪到了对方的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有些胆怯,但依然紧紧抓着严凌枫手臂的清秀男子。 城水悦。 “涯叔……”意识到自己被注视的城水悦怯怯的叫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对方却已经不再看他。这让城水悦不禁有些尴尬,微微低垂了眼帘,双瞳却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狰狞。 噗! 突然,城水悦觉得眼前一红,再抬眼,发现严凌枫的手竟已被涯狠狠震开,掌心里皆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 “枫!”城水悦的脸色有些惨白,视线却惊讶的看向涯,显然,就连他也没有想过,涯竟有故意弄伤严凌枫的一天。 “……”而严凌枫则 分卷阅读128 似乎清醒了些,目光清澈的看着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暗紫色的双瞳深如寒潭,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抱歉,手滑了。”不咸不淡的看了严凌枫一眼,没有丝毫表情的涯,抱着荒无昼没有回头的转身离去。 却不知,自己转身的那一刻,怀里男童看向严凌枫的眼神,充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戾。 *???*???*  * 那是一间别致而古雅的客栈,坐落在都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门窗透出的烛光在夜色中隐隐带着几分温暖 因为地理位置很偏,所以平常鲜少有客人,通常只有一位年迈的掌柜在打理店内所有的事物。 不过店里今天迎来了两位不同寻常的客人,让性情温和的掌柜有些不安。 一个灰发男人跟一个赤瞳小孩。 他们并没有拿武器,可身上那股只有在生死边缘徘徊才有的阴霾煞气却让掌柜畏惧瑟缩。 男人丢给他一锭金子。 说不希望在喝酒的时候见到其他的客人。 掌柜连连应诺,忙不迭地将店门关起,然后给灰发男人端出了不少店里珍藏的好酒。随即很自觉的回避。他看得出来,男人需要一个人独处。 而对于酒,掌柜是很自信的。那怕城里最有名的那家酒楼,也都没有他家酿的酒香。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店才被赶到这种毫无人烟的地方。 涯的心情显然并不好,荒无昼被他丢到了楼上的厢房内。自己则在楼下独饮 可他却不知道,荒无昼之所以肯一个人乖乖的呆在楼上,是因为他已经下决心做一件并不理智的事,而且势在必行。 此刻,在二楼古朴的厢房中,如玉琢般的小人正盘腿坐在床上,半垂着眼,微微动着嘴唇,轻声念着一种来于自远古的,极其隐晦而古涩的咒语。 随着一些像是不属于人界的音符从他粉嫩的小嘴溢出,他手里的结印也一次快过一次,最后到了几乎无法用视线捕捉的地步。 他正在用一种极端的方法,强行吸收体内那四条还没完全分化的灵体。 这实际上是在涉险。 灵体原本就是一种斑驳的能量体。本身的思维和修炼的异种功法,导致死亡后形成的灵体能量都有很大的差异。必须将其转换成纯粹的能量,才能在不伤害自身的情况下吸收。 倘若是全盛时期的荒无昼,即便这类的灵体出来上万条,他也都能轻易的吸收。 可现在不行,神降将他伤得太重,甚至连他自己的灵体,也都是残破的。 他本来应该做的,是用自己的灵力,将那些灵体的负面能量慢慢剥离,最后分段吸收。 而不是像现在,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去焚烧他们,直至强行吸收所有的正负能量。这会对他之后的修为,造成很大的不利影响。 但他已经无法再忍受自己现在的躯体,一个废物般的躯体。 涯周围窥视他的男人实在太多,若再不做点什么,恐怕接下来会很不好收拾…… 尤其今天这个紫色眼睛的,让他很不愉快。十有八九,涯脸上的伤跟他脱不开关系…… 但这已经无所谓了。 他会用行动让他们知道。 他的人,轮不到他们来窥视,也没资格窥视。 随着荒无昼的施法,他的身体再一点点的消失…… 实际上,他正在为自己开拓一个特有的空间,只有在这样的空间内,他强行吸收灵体,才不会被一些心魔所入侵…… 楼下 灰发男人慵懒的靠着椅背,微仰着头,将酒瓶送到嘴边,一口接一口地往里倒着。由于他并不斯文的动作,透明的液体不断的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他白皙的颈间流下。 男人平常很少喝酒,即使是喝,也会非常的节制。因为酒精对他的体质而言,跟毒药区别并不大。 过量的酒精会麻痹他的神经,让他变得迟钝,困倦,甚至无法动弹。 可他今夜需要酒精麻痹自己…… 他年纪大了,有些疼楚,已经不能再去清醒的承受…… “呵呵……家……”男人闭着眼,暗哑的声音带着些自嘲的味道。 看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严凌枫根本就看不到…… 看不到他的伤,也看不到他的痛。或许,他这样的人,在他的眼里,真的贱得一钱不值,所以,才会那么若无其事的让他回‘家’。 当自己是什么呢…… 一条狗都没有那么贱的…… 张嘴再度喝了一口酒,涯闭着眼,下意识紧握着胸前那一串带着血丝的兽牙项链…… 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痛得那么难受…… 那怕仅仅只能感受到绝一丝微薄的存在…… “涯叔……”半迷茫中,涯隐约感到身后有一股热源靠近,那伴随着话语的炙热气息几乎是贴着耳边抚过。 “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呢……”黑夜中,城水悦似笑非笑的声音显得异样的阴冷。 “滚。”涯如同冰渣滓的话森冷地从牙缝挤出。 “何必对我如此无情。”城水悦像是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随后,却伸手夺过了涯手里的酒壶,就着涯喝过的地方,直接喝了起来:“好香的酒……” “……”城水悦今天实在太放肆了,以至于涯有些拿捏不准状况,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冰冷的打量对方。 眼前的这位,无论是从言行还是举止,都跟以往的城水悦完全不同,若不是他对自己的眼力向来自信,他几乎要怀疑眼前的这个城水悦,是另一个人所扮。 “涯叔……”城水悦慢悠悠的走到了涯对面坐下,舔了舔自己粘着些许酒水的唇瓣,双眼含笑的看向面色阴沉的涯:“我很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呢,记得以前……” “你来这里干什么?”涯冷淡的打断城水悦。 “……”城水悦略微收敛了笑意,像是习惯涯的不耐与厌恶,垂着眼默默地喝了口酒,才缓缓地道:“虽然我没看到他,不过,你现在是跟墨溪断在一起对么?” “……”涯皱了皱眉,似乎没想过城水悦竟会过问他的事情,而后才讥讽地道:“我不认为你有过问的资格。” 他头已经开始有些晕眩,却又不愿在城水悦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于是脸色更加的阴沉。 “我知道你厌恶我,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城水悦像是自嘲的笑了笑,抬眼沉静地看向涯:“我只是看不下去,他这样玩弄你,你却还跟他走在一起……” “……” “这个东西,你应该不会陌生。”城水悦低头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水晶瓶放在涯的面前。 那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瓶子,两指大小,透过透明的瓶壁,能清楚的看到瓶子内部正在煽动着翅 分卷阅读129 膀的宝蓝色虫子。 涯确实并不陌生。 因为这个虫子,跟墨溪断放到他体内的那只,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他当时并没有亲眼看到虫子的模样,可那股诡异而特别的气息,却死死的记在了他的脑海里。 “……” “这种蛊的名字叫做情蛊,是一种很珍贵的品种,目前还存在世上的恐怕不足五只。”手指撩拨着水晶瓶,城水悦的视线却始终盯着对面一脸阴沉的灰发男人。 “它最大的作用,并不仅仅是给饲主提供内力……”说到这里,城水悦顿了顿,才缓缓对着涯继续道:“而是控制。” “……”涯皱了皱眉头,依旧沉默,只是脸色有些发青。 “你也觉察到了对么?”城水悦抿着唇淡淡地笑了笑,起身懒懒地坐到了涯身前的桌面上:“觉察到了前段时间,那轻易失控的情绪。变得极端,变得不可理喻” “我的存在让你感到再也无法忍受,如骨中钉,眼中刺。”城水悦垂下了眼,笑意有些惨然:“明知这样做会让枫跟你的关系变得更糟,你却还是冲动地让黑狮他们来侮辱我,甚至最后,你还毫不犹豫的杀了黑狮,从而导致接下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绝死了……”城水悦说这句话的时候,涯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瞬间隐现出了一丝脆弱,连唇都微微的发白。 沉默了一下,城水悦略微阴暗的琥珀色双眼依旧盯着涯,声音却已有些沙哑:“你跟枫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变成了一个人,被所有人孤立……” “……” “而墨溪断却恰恰在那个时候找到了你……”城水悦弯下了腰,双唇轻轻凑到了涯的耳边,声音有种莫名的妖异:“很巧对么?他一定对你很好吧?是不是很温柔呢?” “够了……”涯淡淡的开口,并不想听城水悦接下来的话。同时,他的头也因为酒精而越来越昏沉。 他其实,隐约知道城水悦要说什么…… “你真的认为他不恨你么?”城水悦握住了涯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平缓,在寂静的黑夜里,却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人的心脏上般,重得发沉:“你也是练武的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少了一只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再也不能进步,意味这这一生都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可他原本明明能在站巅峰上的……涯叔,你这样,其实比直接杀了他还残忍……” “……”涯沉默了。没有留意城水悦过于靠近的身体。 却不由得想起一次自己无意看到的画面。 那时,太阳快落山了,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的墨溪断,却没有觉察他的走近,只是看着自己冰冷的假肢,默默的在发呆。 “何况墨溪断本身,就对你有仇怨。”看着涯越发冰冷的脸色,城水悦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你是否在奇怪我为何知晓如此之多?” “其实你应该想到了,靠我自己,真的能逃得开那座岛么?你的布置,若不是有其他高手介入,我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你若有兴致,也可以去查,那里是不是早已被墨溪断的人手渗入。还有我那天被下毒的时机,为何如此的凑巧。”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包括后来……” “闭嘴!!!!”似乎再听不下去,涯嘶哑地低喊出声,整个人也控制不住情绪地站了起来。 城水悦所说的事情,他并不真的全部认为,却有些也无法无视……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这种事情本来就无所谓,被算计或者被报仇,他经历得又那里少了。 可是光想到对像可能是那个戴着面具,在裂缝边缘死死抓着他不愿放手的青年,心情就有些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闷得发疼。 可站起的男人似乎高估了自己的体质,他甚至还没站稳,那被酒精侵入的身体几乎当场就软倒了下来,直至被城水悦牢牢地接住,顺势搂在了怀里。 “!!!”一时间,极度难堪的涯,鼻腔里满是对方陌生的清淡气息。 “喝醉了么?”耳边传来城水悦变得格外沙哑的低沉声音,使得涯莫名地一阵发寒,想也没想便要用力挣脱,可搂住自己腰部的手却反而更紧了几分,令他本就虚软的身体几乎动弹不得。 “放手。”涯厌恶的皱着眉,隐隐觉得对方有些不妥。可接下来城水悦的行为却让他真正铁青了脸色。 “涯叔……”城水悦淡粉色的唇瓣有意无意的贴在男人的耳边,如羽毛般轻柔,手却有些放肆的捏柔起对方紧韧的腰侧:“你的腰好细……” “……”男人惊愣的睁大双眼,完全没想过城水悦竟敢用这样近似于调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可是他的惊讶还没持续太久,怒火就瞬间升腾了起来。 “放肆!” 在他的身后,城水悦修长的手指竟顺着他腰部的线条缓慢下移,直至整个手掌都覆盖在了他的臀部上:“这里,被多少个男人疼爱过呢?涯叔……” “……你是想死么”似乎是气到了极点,男人反而笑了起来,只是那冷森的视线,却狰狞得仿佛要将城水悦活生生地撕成千百片。 他这个人喜欢穿舒适的衣服,所以料子都是上等的丝绸,细薄而柔软,可此刻他却恨透了这种细腻的料子,因为会过于清晰的感觉到城水悦抚摸在自己臀部上的手…… 就如同被直接抚摸一般,让他难堪到了极点。 可他如今的身体连挣脱都做不到…… “不,我不想死,除非地狱有你……”城水悦嗅着涯发丝的气息,不由得诡异笑了起来。一张清秀的脸蛋顿时显得有些阴冷,却也有种异样的性感。 而后,他的手好像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抚摸男人,竟从衣摆的开叉处探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严凌枫冰冷的声音如鬼魅般从城水悦的身后传来,视线死死地盯着城水悦那只搂着涯腰部的手。 城水悦双眼微眯,一抹冷光闪过,随后恢复了以往那种略带着腼腆的表情。一边不动声色地缩回涯衣内的手,一边回头看向了严凌枫:“枫,涯叔他喝醉了,我正打算扶他上楼休息。” 他知道严凌枫的角度看不到他刚才的行为。 “……”涯透过城水悦的肩膀看了严凌枫一眼,没有作声。 他能说什么呢? 莫非还能跟严凌枫说城水悦刚才对他所做猥亵行为? 呵……他不认为严凌枫会相信他,所以没必要自取其辱。 似乎懒得看严凌枫厌恶的眼神,本就意识很模糊的涯疲惫的垂下了眼,暗暗抵抗着一阵强过一阵的晕眩,却是不再担心了。 毕竟严凌枫来了,城水悦肯定要被他带走的。 所以他也懒得在硬撑,只是懒洋洋地靠着城水悦让自己站得舒服点。 分卷阅读130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涯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被扯出了城水悦的怀中,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严凌枫打横抱在了怀里。 “嗯?”涯一愣,有些僵硬的看着严凌枫,可却也已经不会再多想,所以仅仅只是愣了一瞬,便淡淡的道:“把我放到楼上的第二间房便可以了。” 他以为严凌枫良心发现要将他放到床上休息。 可严凌枫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便抱着他朝门外走去。 至于城水悦则阴郁地跟在后面,表情阴晴不定。 “喂……什么意思?”已经连说话都异常吃力的涯不悦的皱着眉,试图让严凌枫注意自身可笑的行为。可对方却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脚步不停,手上的力道反而紧了几分。 之后,涯的意识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他唯一记得的是严凌枫抱着他跃上了马背,直接朝城外走去…… *     *??????*?????*????* 涯再次睁开眼时,视线有些模糊,头昏沉着,一阵阵地晕旋。 可即便是看不清楚,他却也能一眼认出自己所在的地方。 严凌枫的房间跟严凌枫的床。 甚至还能清楚的闻到那属于严凌枫特有的冰冷香气。 待视线恢复,他懒懒的朝床边看去,发现严凌枫正挺直着腰,一丝不苟地背对着他端坐在床边。如泼墨的发丝清冷地倾泻在柔软的被单上。 似乎觉察到涯的视线,一直低垂着眼帘的严凌枫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对方。 “…………”一时间,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的蔓延。 涯不知道严凌枫为什么把他带回来,也懒得过问,只是懒懒地扶着床边坐了起来。打算等力气恢复后再离开。 毕竟,严凌枫目前的行为,已经影响不到他了。 他也不会再像过去那般,为他的一点温柔跟亲近,暗自高兴得像个傻瓜。 “为什么离开?”严凌枫看着涯低沉地问道,声音是那样的缓,那样的慢。 “……”涯闻言疑惑看着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侧过脸笑了一声。随后,才抬头望着他,缓缓问出口:“你是傻了么,问这种问题。” “……”严凌枫脸色有些发青,顿了片刻,又沉声再问了一遍。 “……”涯闻言笑容扩大了几分,身子却有些颤抖,而后,突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嘶哑道:“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不早点离开。” 严凌枫静静的看着涯,置于膝盖两边的手掌不禁握紧了几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问还好,可问题一出口,涯的脸色也不禁一变,似乎想笑,又似乎想怒,眼睛几乎是瞬间就红了,死死的盯着被单,好半天,才嘶哑的道:“那天晚上,你的行为不是告诉了我,你是最清楚的么?” 他抬眼死死的盯着严凌枫。 “……”严凌枫没有做声,只是盯着涯。 “就是你认为的那样,我绑架了你的兔子,还想放火烤了他。”涯一边回想着严凌枫那晚的绝情,一边懒洋洋地笑着回答,只是眼里并没有任何的笑意。 “……床上的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严凌枫却突然打断了他反问。 “……”涯有些愣然,显然没想到严凌枫会如此地问,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了然的笑了笑,淡淡地道:“你是说床上的那些精液么?放心……不是你家兔子的,而是我跟其他男人的。你抓我回来就想问这些?你真的很无聊……呜!”话没说完,涯便吃疼地闷哼了一声,手臂也被严凌枫死死地抓住,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严凌枫那张素来冷漠到如同冰雕的脸几乎瞬间扭曲起来,再回想起城水悦的话,脸色更是显得有些发青,声音也不禁尖锐了几分:“你竟真的跟那几个男人上床了?!” “……”涯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压抑着什么,嘴角都轻微抽搐。 可随即那怎么也压不住的怒火令涯生出一股蛮力,一个反身将严凌枫死死的压在了床上,右手虎口钳住他下颚的两侧,阴冷地沉声道“你是在质问我么?” “…………” 手指下意识用力了几分,涯凑近对方,扭曲地冷笑,声音逐渐凄厉起来:“严凌枫,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难道我跟你这十年来是什么狗屁情侣关系么?是么?没有一天是!!你这样质问我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和其他男人脏你眼了?恶你心了?” 涯笑了笑,才用手指轻蔑地戳了戳严凌枫的胸口,一字一句缓缓地的道:“可你扪心自问,你有一丝一毫的立场么?” 涯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严凌枫冷若冰霜地态度,自己可笑卑微地迎合,以及,一忍再忍换来的如今下场…… 他就觉得越发疲惫。 语毕,没有再看严凌枫,涯缓缓地直起了身子,微微抬头看了看上方,过了一会,才起身下床道:“我走了。” “你不会再看到我了,也不会恶心了。” 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了…… 呵,他本以为自己再看到严凌枫不会有任何感觉,可心脏还是可笑的在疼…… 或许,他应该去更远的地方才是,远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涯一边想着,一边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可就在他的手刚刚拉开檀木门的瞬间,两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从他头部两侧伸出,重重地将门关上。 “你哪里也走不了。”严凌枫此刻听不出任何情绪,如寒潭般森冷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抹冰凉的唇瓣,也随即轻轻贴在了男人的耳边。 “……”涯脸色倏地一沉,没有回头,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从背脊一路蔓延到心脏的寒气。尤其是那突然笼罩着自己的清冷气息,竟隐隐让他觉得有种令他恐惧的意图跟怒火在里面。 随后,涯的手肘猛地朝后一击,严凌枫似早已预料,稍一转身便轻巧避开,紧接着再一侧身,左手挡开对方贯足劲力的转身侧踢。 见招式被轻松化解,涯脸色一冷,出招的速度立刻变快了许多,身形转移间只余一片残影。 而严凌枫接招的速度却并未因此加快,依旧徐徐而行,简单却不拖泥带水,行云之间便一一化解了涯的招式。 高手对决,百招也只是转瞬之事,若论招式,两人本是相差无几,无奈涯如今的内力比之严凌枫却是差距甚远,由蛊虫所供的内息根本无法支撑他长时间的消耗,若不是他早将严凌枫的一招一式熟记于心,恐怕早已被制服。 不愿再跟对方纠缠,涯一个虚晃避开严凌枫的攻击,右手猛的扯下梁上垂落的布帘,反手一挥布帘便罩向对面的严凌枫,自 分卷阅读131 己则是趁机足尖一点朝门外冲去。 布帘在出手时便已贯足了内劲,严凌枫至少不会马上挣脱它束缚。 但,这仅仅只是他的估计。 就在脚步即将跨过门槛的瞬间,涯突然觉得左脚脚踝处倏的一紧,垂眼看去,方才还握在手中的布帘已经牢牢的缠上了自己踝骨。眉头刚一拧起,一股巨大的后措力便将他生生拉倒在地。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严凌枫绑着脚重重丢到了床上。 “你这样离开,是想去找哪个男人?”俯压在上方的严凌枫没有任何表情,低沉的嗓音毫无起伏,然而紫眸里的那股显而易见的森冷却让涯不知怎的有点发毛。 涯没有理会严凌枫,仅仅是皱着眉用力地试着挣脱束缚,但对方的压制却随着他的挣扎越发的加重,疼得他脸色一阵发青,不由得咬牙冷声道:“放手。 可男人却不知自己此刻在对方的视线内是怎样的姿态。 暗红的大床上,极长的灰发撒落了一床,方才的打斗早让他绑住头发的白色发带松散开来,满头凌乱的发散发着属于男人特有的温润气息。 他沉默着,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对方,淡色的唇瓣却因之前的剧烈运动而微微翕动 胸膛随着喘息起伏,胸口本就散乱的衣衫也滑得更开,露出下面白的过分的皮肤,严凌枫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残留在他胸口的几处淤痕。 那是先前荒无昼在涯帮他洗澡时留下的。 也正是这样的痕迹,让严凌枫本就阴冷的视线变得越发骇人。 随后,他修长的手指抓起涯的衣领用力一扯,露出衣衫下结实的胸膛以及腰腹处缠绕着的妖异纹身 明显蔓延到腰腹下方的图案让严凌枫脸色一沉,双瞳几乎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甚至连他那张万年不变的俊美面孔也微微有些扭曲。 没有理会涯惊怒的眼神以及奋力的挣扎,他一个反手就将好不容易坐起来的男人死死按在了床上,从背后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男人反手企图制止严凌枫粗暴的举动,可全然没有用,那撕的力道太过恐怖,动作太过野蛮,竟将他的衣服连着腰带撕到了大腿处,而后丝毫不停顿的将他的长裤一起撕破。 随着衣物不断的化为碎布落在床上,涯苍白而结实的男性躯体也终于彻底的呈现在了严凌枫的眼前。 像一只屈辱的野生雪豹,双手被撕破的衣物牢牢的反绑在身后,大腿还没来得及撑起身体,就被严凌枫抓住而后粗暴的掰开,尖锐的指甲也狠狠的刮上涯腰腹处的纹身,恨不得连皮都撕下来一般的狠戾。 “为什么会有这个?谁刺的?” 缓慢收回死死盯着纹身的视线,浑身散发着阴霾气息的俊美男子抬眼看向被他拉开双腿的灰发男人,而后满脸阴沉地朝对方靠近,一把掐住那瘦削的下颚。 “是不是墨溪断?” 男子素来清越的磁性嗓音此刻异常的嘶哑,每一个音节,都格外的沉,也格外的缓,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力踩塔上心脏一般,压得人不禁有种想要逃的冲动。 “……”涯垂着眼,似乎懒得回答他,只是侧过脸避开了他的手。 “到底,你跟过几个男人?”得不到回答的严凌枫声音又沉了几分,玉雕般的手指用力抚过男人身上那些还没消散的吻痕。 虽然过了些天,但墨溪断那晚夜袭留下的痕迹依旧隐约可见,再加上荒无昼最近留下的,这些深浅不一的痕迹如针尖般,狠狠戳刺着严凌枫被怒火刺激到几乎没有的理智,以往堪称强韧的克制力到现在已经消失殆尽。 事实上,严凌枫在听到涯承认自己跟几个男人有染的时候,怒火便已经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渐渐脱出理智的束缚。 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各色不知名的男人曾经占有过这个连他都不敢轻易褪掉衣服的身子,他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涯已经不再挣扎了。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严凌枫的对手。 所以,他只是懒懒的垂着眼,麻木地看着严凌枫的眼神一寸寸审视过自己的皮肤。 随后,他冰冷的笑出声,沙哑地道:“你想要知道么?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最多的时候是四个……我跟他们轮流做了好多次,那些东西射了我一身,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地方不被他们舔过了,怎么,想吐了么?” 极力掩盖的耻辱被曾经最在意的人知晓,涯已经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何种心态。 对方迟来的在意让他觉得既可笑,又愤怒。 一直以来的压抑硬生生的变成了一股报复的心态。 他知道这个人有严重的洁癖,他也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对方会觉得多么的恶心,多么的反胃,何况他的手还摸着他肮脏的身体。 可涯却忘记了,冰冷的话语吐出,刺伤对方的同时,伤得最重的……只会是他自己。 毕竟,他曾经那么在意这个人,对方的一个眼神,甚至是一句话,他都在意得不得了,又怎能是说放就放的。 涯甚至还觉得不够,猛地抬起头想再说些什么,严凌枫已经铁青着脸狠狠用嘴堵住了他的双唇,双手一用力便将他扯到了怀里,死死的抱着,冰凉的手掌也肆意揉捏着他的身体。 “呜……”如狂风暴雨般粗暴的侵占让男人难受的闷哼出声,脑子里却怎么也反应不来。 像是要把其他男人碰过的地方狠狠洗涮过一般,严凌枫粗暴而彻底的啃咬着涯的唇瓣,湿润的舌头几乎将他嘴里的每个角落都重重舔舐过一遍又一遍。 “放开!唔……”渐渐清醒过来的涯下意识的抗拒,可才刚挣脱一小短距离,又被对方更为粗暴的缠上,反复地啃咬舔舐。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都被压倒在床上,腰被对方紧紧钳住,双腿被无法抗拒的力道固定在严凌枫的腰侧,紧接着,便感受到了那人滚烫的下身…… 涯从没被青年这样吻过,几乎将他吞噬般侵占让他根本就无法呼吸,以至于无法咽下的唾液溢出了嘴角,滴落在他白皙的锁骨上。 到后来,意识逐渐模糊,连青年什么时候放开他的都不知道。只是隐约感觉到青年冰凉的手指从他的脖子一路滑到胸口的地方…… 垂眼看去,只见青年正用指尖细细抚摸着他胸口处其他男人残留的咬痕,一双漂亮的眉毛随即皱了起来,脸色很冷…… 这样的青年让涯不自觉嘴角微微一挑,瞳孔却有些黯淡…… 呵…… 做出这样的行为,到头来却还是嫌他脏…… 无力侧过头,闭上眼的涯刚想说什么,却感觉对方柔软的发丝落到了他的胸口上。腰被搂住的同时,乳尖竟被湿润的东西舔了一下…… 那伴随 分卷阅读132 着热息的舔弄让涯低低地抽了口气,惊讶地睁眼看去,只见青年正低着头细细舔舐着他乳首周围的痕迹。 “唔……放开我……严凌枫…………”突然被含住的刺激令涯禁不住喘了口气,而后越来越重的力道让他下意识挣扎起来,眉峰紧皱。 他无法忍受严凌枫莫名其妙的行为。 更无法忍受被挑动情绪的自己。 只是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的他根本就无法真的反抗…… 可即便这样,他的挣扎却还是让对方脸色一沉,舔弄地动作也随即变成了残忍地啃咬,宣誓所有权般,将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都逐渐地覆盖…… 空气中的温度在上升…… 仿若裹住身体的湿热让男人不断的冒出汗珠,不时从苍白的皮肤滑落,而后被另一个青年淫亵地舔去…… 湿滑的舌头带着暧昧地粘腻声舔过男人紧绷的腹肌,来到了那颤抖的肚脐上,重重地舔了进去…… “嗯……”肚脐特别敏感的男人不悦地低哼了一声,修长的双脚下意识的想要将人踹开。可他如今被拉开的双腿根本就使不上力,反而被青年面无表情的抓住,架到了肩上,唇舌也随即落到了他的双腿间…… “该死……你疯了吗……别舔那里……别……唔……”男人想骂,可随着青年动作的越发深入,他根本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克制地喘息,全身都不能抑制的颤抖。 青年没有理会男人的抗拒,手掌从汗湿的腰部滑下,单手压制住对方企图合拢的双腿,另一只手托住男人紧韧的臀部便在内侧来回舔弄。湿滑的舌尖亦不时掠过他股逢中的凹陷处,诱发男人隐忍的低喘。 双手被束的男人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达到了高潮。脑子空白的他只能困倦地靠在枕头上,半眯着眼,复杂而迷茫地看着那依旧置于自己双腿间神色平静的俊美脸庞。 直到现在,涯都无法相信,对他做出刚才那般行为的人,是严凌枫…… 缓缓地,对方直起腰身,伸出舌用嘴里的液体湿润起修长的手指,多余的液体自他的唇瓣溢出,顺着嘴角滑过下巴,最终爬到了精致的锁骨上…… 明明是极其淫亵的动作,配合着对方清冷得仿若不沾人间烟火的容颜,却异样的没有丝毫违和,透着一股无关情色的美感。 “你这样做,算什么呢……”涯压制内心的混乱,皱着眉,淡淡的问道…… 青年没有回答他,只是抬眼朝他看去,原本色泽美丽的紫色瞳孔在头发的阴影下透出一股非人的深远感觉,冰冷而慑人,如同无底的泥潭一般吞噬着人的心魄。令涯生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而不自觉的朝后退去…… 可随即,他的后脑便被青年牢牢扣住,黑色的身影朝上方俯压而来,还没反应过来双唇便已被掠夺。 “唔……”那略带腥甜的舌吻提醒着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心绪更乱,直至严凌枫湿润的手指伸入他的体内。 借着精液的润滑强行撑开他紧致的内壁。 “别碰我!!!!!”曾被轮奸的阴影让涯几乎是凄厉的嘶吼出声,无法克制的恐惧竟让他暴发出一股怪力,生生挣脱了身后的束缚。 狼狈地爬到床沿,却因为力道失衡而摔在了铺着毛毯的地板上,灰色的长发撒了一地。 挣扎着爬起来,连思绪都来不及整理便想要朝门口逃去,可才动了几步,便被身后的一股力道重重的压在了房间中央的圆桌上,器具摔了一地。 随着一个温热的身体压上来,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们可以碰,我却不可以么?” 身后,青年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阴沉之极的在耳边响起。修长的大腿也硬生生挤到了男人赤裸的双腿间,将那发颤的身体牢牢地压制在身下。 “滚……呃!!!”涯根本连身体都来不急撑起,便被身后的青年突然掰开大腿,握着腰狠狠的进入…… *?????*????*????*  *  *????* 巫山,唐门 弥漫着妖异红光的屋内,一名有着暗金色长发的年轻男子正端坐在中央石台上,赤裸的上身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时凝聚成细长的水滴顺着他完美的肌肉线条滑至下方。 而在他的周身,正围着几个白发的长者,不断的用内力跟药物修复着他断臂上的伤痕,并将他的肌肉跟经脉一根根连接到令一头的金属手臂里。 因为需要保持极高的感知,所以墨溪断并不能用麻药,只能就这样在肌肉撕裂的痛苦中,默默的忍。 此刻,他很是后悔没有死脸赖皮将涯拉来过来陪他。 至少那个男人在这里,他还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如果能随便调戏就更好了…… “门主,大概还有多久才好?”轻饮了一口唐零递上来的药水,墨溪断睁开眼沙哑的问道。 “因为伤势相当严重,大约还需要三天……”年长的门主一边回答,一边调整着机械手臂的内部。 墨溪断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唐门的人已经在熬夜为他治疗,他也不好再催…… 虽然他老觉得很不安…… “跟我一起来的朋友现在在那里?”顿了顿,墨溪断又问。 “他走了。”唐零淡淡的道,然后用干净的毛巾细心的为墨溪断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珠。 “嗯?”墨溪断的声音明显的阴沉了下来,双眼锐利的看向唐零,后者有些发毛垂了垂眼,才不甘心的补充道:“他昨天早上抱着白发的小孩下山了,好像是要为他买衣服,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两天没有回来了?”墨溪断皱了皱眉。脸上也隐约有了焦躁的神色。转过头刚想对门主说什么,门主却知了他要说的话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道:“墨阁主,这个治疗中途不可停你比谁都清楚,除非你想永远废掉这只手。” 顿了顿,他又道:“都城离我们这里也远,一天来回的话未免太赶,估计你的那位朋友在城里呆了一晚,又或者他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若冒昧的停止治疗,他恐怕会很生气。” 毕竟年纪大了,阅历也不少,通过短短的接触,他已经看出了墨溪断跟涯的关系。 具体到什么地步他不知道,但是,他看得出来,墨溪断非常的在意对方。 墨溪断在听到门主这样说后,也确实老实了,只是无奈道:“还请门主派人帮我找寻他的踪迹。” “嗯。” 一边的唐零不满的撇了撇嘴,却不敢说什么。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思,墨溪断都能一眼看出。 *   *   *   *??????*   * 昙剑山庄深处 圆桌上,一个灰色长 分卷阅读133 发的男人无力的伏趴在上面,汗湿的身子随着身后的抽送不断摇晃着,以至于他身下的桌子都不堪的发出嘶哑的摩擦声…… 男人的身体精悍而修长,练武之人特有的结实。尤其是他的腰腹,每一块肌肉都紧实而柔韧,看起来如此的有力,充斥着足以令女人荡漾的性感。 但此刻,他的腰却被另一个青年的手稳稳掌握着,被迫接受来自身后的侵犯…… 而他胸膛上的两处突起,也早已被青年的另一只手捏揉得一片红肿,发出淫亵而湿润的光泽。 男人没有太多的表情,垂着的眼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眉头紧紧皱着,隐忍而压抑。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唇跟手都在颤抖。 没人知道他几乎崩溃 红色的桌布甚至被他抓成了一团,也丝毫缓解不了他的痛苦。 那一夜被轮暴后,男人对这种事情,几乎到了无法忍受,甚至是恐惧的地步。尤其是这样被人从身后进入的的姿势,会让他有种再次被那几个人轮奸的错觉…… 男人看不到进入他身体的青年是谁,虽然理智告诉他那个人是严凌枫,可是,恐惧却还是让他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幻觉…… 他的头发被身后的青年撩开,湿热的吻落在他的肩膀跟脖子处,好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可男人?目前的精神状态根本就听不请。 他甚至还能隐约听到那几个人在邪异的低笑…… 可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软弱的姿态,只是默默的在撑。 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向任何人求救的习惯。 他的痛苦,他的恐惧,他的难过跟绝望。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也从来都是只一个人承担…… 所以,也习以为常了…… 正在涯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身后的严凌枫突然停下了动作,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只是静静在他身后站着。 涯低低喘息着,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 就在这压抑的沉默里,涯感觉到腰部上的那只手越来越紧,甚至,还有些轻微的颤抖,不时无措地挪动了下手指…… 似乎在踌躇着什么…… 下一刻,他的身体突然被弯下腰的严凌枫整个抱住,几乎找不到一丝缝隙般牢牢地搂在了怀中…… 对方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用脸磨蹭着他的脖子,双手紧得像是恨不的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般,紧紧地缠住他的腰部跟肩膀…… 烫得惊人…… “涯……”沙哑的话语伴随着耳边地厮磨缓缓的从身后传出…… 此刻,涯不知为何,突然能从青年那隐隐有些低哑的声音,感觉到了他的窘迫跟不安,甚至,连同他不愿意跟自己面对面的原因,也大约猜到了几分…… “别离开我好么……” 整整十年,这个冷漠的青年,一次也没有用如此柔软的,甚至隐约带着哀求的声音跟他说过话。 而今天,他却在这种情况下,被青年强暴的情况下,听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笑…… 也想哭…… 最终,涯没有回答,选择了沉默。 虽然他在那属于青年特有的清冷气息包围中,莫名的没了刚才的幻觉跟恐惧。 但是,这不代表什么。 “涯……” 青年搂着他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声音也有些焦虑…… “严凌枫。”涯缓缓地开口,语气是那样的平淡,那样的冷漠:“你父母的仇,我已经为你报了……” “你的势力,我培养起来了;你的敌人,我也都杀了;甚至连墨溪断,我也把他带走了。” “你还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呢?” “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 涯淡淡的说着,只是还有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严凌枫明白的。 他离开他时,只带走了一样东西,一样严凌枫从来都不屑要的东西…… 一颗被踩碎的心…… 身后的青年没有说话,死寂般的沉默…… “我们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让我离开吧。”涯有些疲惫的道,低垂的睫毛在烛火的映射下投下了阴影。 可他话音还没落,身后的青年便突然退出了他的身体,而后将他翻过身来重重压在了桌子上。 “我说了,你哪里也去不了。” 俯压在他上方的青年俊美而狰狞,如黑暗中欲撕咬猎物的凶兽,那里还有刚才软弱的模样,可眼圈却像是憋着什么般,渐渐湿红了…… 这样涯不免有些吃惊。 “唔……”随后,双唇被凶狠地堵住,湿润的舌也强硬探入他口中,肆意的缠弄。 涯的双眼一寒,刚想用力咬下,严凌枫却已经拉开了他的双腿,腰身一挺便直接进入到了他的体内。 “该死……啊……”本来就操弄得很湿软的内壁根本就制止不了那火热的硬挺,几乎瞬间就被撑开进到了最里面。 接下来激烈的抽送几乎让涯窒息,那火热的物体重重摩擦着他的内壁,每一下都几乎将他顶穿,来势远之前的还要凶猛得多。 严凌枫俯视着被迫躺在自己身下的成熟男人,才发现自己从没有仔细看过男人的身体。 散乱的银色长发下,男人的皮肤真的很白,像是从没有接触过烈阳般的,在烛火下散发着一层朦胧的光芒。 那明明应该很有力的结实躯体,此刻却只能随着他的冲击淫糜地摆动,上面的汗水跟舔舐的痕迹不时发出淫亵的光泽,仿佛能将手指紧紧的吸住般,摸上去更是一片湿滑,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力道的狠狠捏揉着…… 而他每一次用力地插入,那紧韧的腰腹都会紧绷成漂亮的曲线,微微的弯起。 看着涯那张痛苦而迷茫的脸,以及因他的撞击而仰起的雪白颈项,严凌枫紫色的双眼越发深沉,随即弯下腰从将手从男人的大腿下方伸过,抱着他的臀部将人整个都提了起来。 而他其中的一条大腿也干脆地跪在桌子上支撑男人,将男人半架在他的腰身上。 突然的凌空让男人下意识抓住了严凌枫的肩膀,而后又不愿意接触般刚想放手,那抵在自己下面的火热又强行撑开他的身体刺了进来,顶得他最后只能死死地抓住对方肩膀无被迫摇摆,连同那不轨则散乱在躯体上的灰发也因此而更加凌乱。 严凌枫毕竟是练武的人,抱着涯他架到自己的腰上再进入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失去支撑点的涯就比较狼狈了,即便白个不愿意,也只能如同溺水的人般,紧紧扶着严凌枫的肩膀好让自己不至于摔下去。 可接下来,那由下至上的抽插让他几乎被刺激到丢了理智,脑子都混乱了…… 即便是被迫的,在这不断的摩擦以及严凌枫的舔弄下,再 分卷阅读134 怎么样也渐渐感受到了那难以言语的快感…… 何况,抱着他的男人,他曾那么的喜欢过…… 尤其是严凌枫的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到了手肘下方。赤裸的光滑皮肤同样沾满了汗水,散发着属于他特有的冷香,紧贴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连皮肤都有些酥麻了。 严凌枫似乎知道他体内的那个点最敏感,于是几乎每一次撞击都会狠狠的碰到那个点上。 刚开始涯还能忍,只是抓着严凌枫的肩膀压抑的喘息,睫毛都是颤的。 到了后面,在那越发激烈的冲击下几乎哭了出来。几乎只剩本能的他受不了的将头埋到严凌枫的肩膀上,颤着声求着让对方慢一点。 “不要了……好难受……停下……唔……啊……” 可严凌枫没有理会的意思,反而加快了动作,不时低着头啃咬男人的双唇。 这样脆弱的涯无疑是对严凌枫自制力的巨大考验,尤其是涯紧紧搂着他肩膀的手。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没有更粗暴的蹂躏这个男人。 他的侵犯虽然凶狠,但并没有真的伤了他。 他小心控制着分寸。 但男人双眼湿润,长发湿乱的模样也未免太过挑战他的底线,尤其是他那因为他的撞击而破碎的声音,低而沙哑,似乎还有着一些朦胧的鼻音…… 软软的…… 严凌枫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平常看起来很普通,顶多算得上端正,可被侵犯得浑身湿透的模样却性感的要命…… 严凌枫掐住男人的下额,没有再去碰那个被自己咬得伤痕累累,显得有些可怜的淡色唇瓣,而是侧过头咬住了男人白皙的脖子,不时用舌头来回舔弄着他的耳朵。 “嗯……”耳内突然被舌头舔进去的涯低低地闷哼了一声,下身也无意识的紧缩,却让严凌枫差点当场就泄了出来。 “……”重重抽了口气,严凌枫好不容易才压下倾泻的欲望,随后不满的加重了牙齿的力道,直至男人的脖子被他咬出了丝丝艳红的鲜血…… “唔!你个疯子……”疼痛让涯清醒了些,下意识骂了一句。 “拜你所赐。”严凌枫的声音虽然清冷,但依旧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呼吸的频乱。 后来,无法反抗的涯又被严凌枫换了几个地方反复地侵犯。 地毯上,卧床上…… 甚至是院子后的浴池底部,涯还被整个人压在池底,被迫接纳青年依旧勃发的性器…… 到了后面,涯也骂不出来了,在这场过于激烈的行为里,反复的被做到昏迷,又被冲击到清醒。 不过,不管严凌枫后来换了几个姿势,都再也没有对涯用过后背位。 他似乎觉察到了涯的不适。 几乎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严凌枫才暂时放过了怀里彻底昏迷的男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彻底占有男人的事实让严凌枫原本焦躁的心情好了不少,双眼间的戾气也退了几分,整个人都恢复了素来淡漠的模样。 一直以来,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男人都始终站在严凌枫的身边。几乎每次目光触及到一旁的身影,便总能看到男人在静静的看着他。 那双灰色的眸子专注而固执,蕴涵着许多严凌枫不愿正视的情感。 严凌枫不知道那双眼睛看的究竟是他,还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他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所以他从来都不想看男人的眼睛。 时间长了,严凌枫连男人都不愿看了。 因为一想到男人的关注根本就给错了人,严凌枫就会非常的烦躁,那种烦躁往往会无意识的迁怒到男人的身上。 因为一想到男人的关注根本就给错了人,严凌枫就会非常的烦躁,那种烦躁往往会无意识的迁怒到男人的身上。 但他又不敢去跟男人摊牌,让男人清醒过来。 严凌枫知道,男人失去了一段记忆,对于过去他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但是,某些情感的烙印却是在的。所以,男人在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就潜意识的把自己看成了某一个回忆中的人,从而对自己产生了一种类似于错觉的情感。 他有时会想,男人假如离开了,他会不会就不再那么心烦。而原本的自己,是否也能恢复过来? 这让的想法,让他常常不由自主的做一些会让男人自觉离开的举动。 可等到男人真正的离开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世界整个都空了。 他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最后甚至连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这让他莫名的恐慌起来。 心口暗暗地疼。 更让他感到难以接受的是,男人离开的时候,庄内那一系列本该由男人负责的种种事务,依旧有条不紊的照常运转着。 就好象男人在很早以前,就为自己的离开,妥当的安排好了一切。 “涯……”严凌枫想着,忍不住低头轻轻唤了涯一声,随后,弯身吻了吻他汗湿的颈项,缓慢而郑重地道:“你的离开,让我已经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所以,休想我再放手……” 语音轻柔,却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只是不知,在他身下沉睡的男人,又是否能听到… 黑色禁药专栏: 作者空间:.heisejinyao. 枫无涯购买:shop33247780.taobao./ 请直接联系店长。 本性 第二天傍晚,涯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发麻的疼。 他的身体已经被仔细的清洗过,套了一件宽松而柔软的雪白长袍,敞开的领口清晰可见昨天激烈的欢爱所留下的咬痕。 他懒洋洋的坐了起来,那里虽然很疼,但显然上了药,一阵又一阵的清凉不时传来,所以还可以忍受。不过让他不太愉快的是,严凌枫并没有给他穿上裤子…… 皱了皱眉,他刚想掀开被子下床,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了。 严凌枫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比起床上一脸憔悴的涯,他看起来气色要好得多,皮肤甚至隐隐有种朦胧的光泽,让涯莫名的一肚子火。 严凌枫看了涯一眼,没有做声,而是在一边的桌子上放下了手里的托盘,顺手掀开盖子,一阵清淡的香气慢慢逸出来,很快便弥漫了整个房间,那是一盅熬了很久的浓汤,光闻就知道里面放了不少珍贵的补品。 这个是严凌枫亲自为涯煲的一盅很滋补的汤,他虽然没有做个这些东西,不过在师傅的指导下倒也 分卷阅读135 做得有模有样。 严凌枫低着头乘了一小碗,随后便捧着碗坐到了床边,舀了一勺后轻轻的吹了吹,才往涯的嘴边送去。 “……”涯冷冷的看了一眼严凌枫递到眼前的汤匙,那浓郁的香气几乎立刻就勾起了他的食欲,但他只是笑了笑,随后手一扬便将严凌枫手里的碗整个都扇飞,碎瓷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飞溅了一地。 “……”严凌枫静静看了涯好一会,才起身默默地半蹲下身子,低着头一点点的将地上的碎片拣起。但他显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动作很轻,但依旧有些笨拙,几乎是立刻就被碎片扎进了指尖。 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到了地毯上,但他没有理会,只是沉默的将地毯上的碎片跟汤汁都细细的收拾干净。 涯这个人跟他一样有环境的洁癖,这点他倒是知道的。 涯看着严凌枫丝毫没有脾气的模样,着实也有些发愣。 正在严凌枫刚刚收拾完,用毛巾擦手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了,城水悦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手里同样托着一个圆盘,上面是他自己熬的粥。 “涯叔,醒了么,你睡了好久,一定饿了吧。”城水悦仿佛没看到严凌枫放在桌上的汤,一边乘粥一边温和的道:“这是我第一次煮粥,可能不是很好。” 随后,他一边坐在涯的身边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一边轻轻吹着好让它不再那么烫人。 “很香的,尝尝看好么。”过了一会,他将碗递给坐在床上始终面无表情的涯,微笑道:“已经不那么烫了。” 涯扬了扬眉,在严凌枫的错愣的目光中接过了城水悦手里的粥。 “涯叔……”城水悦同样有些意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因此亮了起来,真正的感到一丝连他自己也意外的喜悦。 “噗!” 可随即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涯手里的那碗粥已经直接罩到了城水悦的头上。 “给我滚。” 房间里一片死寂。 严凌枫怔怔的站在一旁,脸上有点发僵。 而城水悦则面无表情地僵坐在那里,任由粥水顺着发爬过额头流到精致的脸上,不断地冒着热汽。。 “快去冲冷水。”随即反应过来的严凌枫走上前拿掉了城水悦头顶的碗,然后将人拉了出门。 “……”看着他们出门的涯没有做声,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皱了皱。 他做出这样唐突的举动,其实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理由。只是看到城水悦那副关切自己的虚伪模样,实在是过于不爽而已。 尤其是他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伪装得连他都无法看出里面的不妥,可背脊还是感到阵阵的发寒,并不由得想起他那天在旅店对自己做的龌龊行为…… 只是这只兔子为何会变成这样,却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正想着,门被从外面推开,严凌枫走了进来,但并没有因刚才的事件对涯做出指责,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立场。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任何的矛盾都可能让他们的关系陷入彻底的僵化。 只是他看向涯的眼神依旧有些怪异,像是有话要说。 “哦?心疼了?”看着严凌枫略微皱起得眉头,涯靠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道。 “……”严凌枫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坐到了床边静静看了涯好一会,才有些谨慎的问道:“你跟城水悦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感觉到你的态度跟以前不同。” 涯对城水悦的厌恶,他是清楚的,但此刻涯所表现出来的厌恶,却又包含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无法确切的捕捉,但能感觉出来。 “……”严凌枫的疑问涯不打算回答,也从不认为对方会相信自己的说辞,于是干脆转移了话题,拉开棉被指着自己的脚不悦地朝严凌枫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他白皙的右脚裸上,此刻正系着一根手指粗细的精致锁链,此物看似精致纤细,却是用黑玉铁所铸造,绝非寻常利器所能斩断。 “……”严凌枫看了涯白皙的脚裸一眼,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道:“就是这个意思。”沉默了一会,严凌枫想了想又冰冷的道:“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接近其他的男人。” 说着,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墨溪断的身影……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涯昨天晚上说的话。 “呵呵……”涯有些古怪的笑了笑,声音却更冷:“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你的,所以才觉得重要么?”顿了顿,他才面无表情冷道“原来你也很贱……” “……”严凌枫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跟涯继续谈下去,对于涯的嘲讽也充耳不闻。他起身再盛了一碗热汤,然后端着坐到了涯的身边,平淡的道:“你必须吃点东西才行。” “不。” “……”严凌枫并不意外涯的拒绝,他看了看涯,随后自己含了口碗里的热汤,突然一把钳制住涯的后脑,用嘴强行将热汤灌入了涯的口中。 “唔……”涯想拒绝,不过严凌枫的手已经牢牢的制住了他,柔软舌头更是肆无忌惮的在他口中□,硬是让他吞下了口中的热汤。 “够了……?我自己来……唔……呜……”涯被严凌枫舔咬得有点受不了,吃力的喘息道。 但严凌枫没停止这样的行为,反而又喝了口汤再灌。 “……” 而后空的碗被丢在了地上,涯也被严凌枫紧紧地搂住腰部,拉进怀中肆意的啃咬双唇。 那熟悉的清冷气息让涯下意识的抵触,用力地反咬对方,可根本就没有用,反而被那湿滑的舌暧昧地纠缠住,无法抗拒的被舔遍整个口腔…… “唔……”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他发现自己的内力似乎全都消失了。 如同已经如死透一般,再也没了声息。若仅仅只是单纯死去也没关系,可不知为何一种不安却挥之不去。 可男人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太多,青年过于激烈的舌吻几乎夺去了他的理智,他连自己什么时候被压倒在床上都不知道。只隐约感觉到青年温热的手掌已经撩开他的衣摆,来回抚弄着他颤抖的大腿内侧…… 突然,男人吃疼的闷哼了一声,因为青年的指尖已经探到了他那依旧有些红肿的地方。 “……抱歉。”青年像是才清醒过来般放开了衣衫不整的灰发男人,声音嘶哑而歉意。随后他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并细心地为男人整理好衣物…… “……”涯没说话,只是不住地喘息,淡色的唇瓣已被蹂躏得一片湿润。 他闭着眼睛,没有看青年凝视着他的双眼。那双眼睛看起来太过深沉,有着太多他已经不再相信的情感。 在这令人沉闷的寂静里,涯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被青年紧紧的抱在怀中,却没有再 分卷阅读136 对他做什么,只是把头埋到他的颈间,轻轻地,缓缓地磨蹭。 “涯……”那透过他肩膀轻轻吐出的话语,因为唇太过接近于肌肤而显得有些模糊,却也因为如此,不可思议的透出了一股无助感“我应该怎么做……你才会回来?” “……” “说说话好么……涯……”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怀里的男人才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 以至于他只能拼命地抱住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确认他在自己的怀中。 也唯有这样,他心中那无法承受的焦躁与痛苦才能稍稍缓解。 “……”而自始自终,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的,任由严凌枫抱着他自言自语…… 另一处,后花园的池子边。 城水悦混身是水的呆呆站在池水边,及腰的长发不断的滴落水珠,琥珀色的双瞳却干涩得有点发灰。 而他此刻半遮在袖口下的修长手指,依稀可以看到许多细小的刀痕跟烫伤。那是他帮涯做粥的时候留下的。 他其实做了很多次,可只有最后一次是成功的。 只是他没想过,那个人会想也不想的将他辛苦了一天的成果全部倒在他的头上。 “涯叔……对不起,我好累了……”城水悦缓缓的抬着头,有些哀伤的自言自语道:“那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我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原本哀伤的眉角瞬间变得暴戾起来,却又在下一秒被强行压了回去,再次恢复悲伤。 “他要出来了……你小心……” 随着一滴透明的液体从城水悦的眼角滑落,他那张原本哀伤而温润的面孔,渐渐的,变得如同九幽地狱般爬上来的恶鬼,散发着让人浑身毛骨悚然的戾气…… “消失吧,你这个软弱的废物。?”变得阴冷的城水悦看向自己池中的倒影,森冷的低沉道。 “别伤害他们……”池中的倒影露出了悲伤欲泣的表情。 “滚!”猛的一脚踩向池水,城水悦站在混沌的水中仰天狂笑,凄厉而嚣狂,再也没了一丝软弱的表情。 “涯叔,我的好涯叔,你准备好为我那如地狱般的八年,付出代价了吗?哈哈————” *????*????*????*????* 那天睡后,当涯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他其实是被惊醒的。 空气中的气流非常的混乱,应该是有人在附近打斗…… 这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很不安…… “……”发现严凌枫并不在房间,涯随即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紫金手镯。过了一会,他从某个特殊的角度按下了其中一个极细小的立体花纹。随着一声细小而清脆的响声传出,里面弹出一根纤长的银针。 他先是用布将上面的毒液擦掉,然后隔着布将针折出一些特殊曲线,再试了试锁的插孔,而后又再反复的折了几次,才总算将严凌枫的那个锁给撬开。 男人起身下了床,赤着脚朝门外走去。他穿的依旧是昨天那款雪白的柔软长袍,可是依然没有裤子。好在外袍足够长,完全能遮住他的双腿,只是走动的时候,衣摆晃动的瞬间会隐约露出大腿来。 他走得有些缓慢,严凌枫前天晚上的彻夜侵犯让他的体力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加上一直都躺在床上,身体就不免有些迟钝。 最麻烦的是,他的内力,已经丝毫没有了…… 远处那滔天的杀机连他在这里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必须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刚要拉开门的瞬间,门却被从外面猛的推开,他反射条件的立刻后退,肩膀却猛的一麻,力气仿佛瞬间被人从身体抽走般,身体当即就软在了地毯上。 而他的肩膀上,俨然插了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 “涯叔,你这是要去哪里?”城水悦面露微笑的站在门口,背着光的精致面容异样鬼魅。随后,他在涯惊讶的目光中悠然的关了门,意味深长的视线也落在了涯修长的大腿上,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涯脸色有些难看,城水悦仿佛舔舐着他身体的眼神让他恐惧…… 他拔掉自己肩膀的银针,却发现自己依旧浑身虚软,连站起来也做不到。他的体质素来不怕任何的麻药,除了蝎姬他们那次对他用的那个药物…… 莫非城水悦从他们那里偷到的? “涯叔,地板不脏么,我抱你到床上吧?”城水悦蹲下身温和的说道,琥珀色的双眼带着一种冰冷的笑意。 “……”涯皱着眉,一言不发的想要抓住旁边的椅子站起来,可他才动手,城水悦却猛的一把抓住他的右脚裸,将他硬生生的拖到了他的身下。 “我说我抱你,你难道听不清么?”城水悦阴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膝盖也随之压住了他的一只大腿。 “……”涯侧过头冷冷的看向城水悦,依旧沉默。 方才为了抵抗这股强硬的拉力,他身体下意识侧趴在了地上,却不料将自己陷入了更加被动的地步,那半趴着的姿势让他非常的屈辱。 而他身上本来还算整齐的雪白长袍也因为拖拽了一片的凌乱,几乎遮不住他的身体。尤其是那双长腿,更是能清楚的看到上面暧昧的红色齿痕。 “你到底想怎么样?”沉默了一会,半侧躺在城水悦身下的涯冷淡的反问道:“严凌枫很快就回来了,你想怎么解释?” 他在拖时间,并提醒城水悦的不妥。 “他?呵呵,短期内你是看不到他了,现在,你是我的。”上方的城水悦语调轻谩,隐隐透着一份看戏的惬意。涯还没来得急分析那话中的意思,腰突然被对方握住,温热的身子随即已俯压在了他的背后。 “涯叔……你的身体洗得好干净呢,连头发都是香的,是在等我来么?”城水悦轻笑,温润的唇瓣先是如羽毛般轻点了点涯微凉的耳垂。 “别碰我!下贱的东西!唔!”涯扭过头厌恶的呵斥,可话音还没落,城水悦湿滑的舌头便狂妄地伸入他耳内,肆意地□。 “……呵……”城水悦含笑的双眼透出冷意,低沉的在他耳边说道:“既然那么厌恶,你可以推开我的啊……”说着,他那原本握住涯腰部的手掌竟缓慢的朝上游移,就这样隔着柔软的布料,来回抚弄着涯的胸膛。 “……”涯闭着眼,气的脸色有些发青,紧绷的身躯因为压制不住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却丝毫挣脱不开那越来越放肆的手掌。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拳打爆城水悦的头,可是他不能。药物让他连趴着都很吃力,仅仅只能勉强的用手肘支起上身…… “从没想过吧,有一天竟会在枫的房间内,被另一个如此厌恶的男人这般对待。” 分卷阅读137 城水悦缓缓撩开男人的发丝,将鼻尖埋入那白皙的颈窝深深呼吸着。 他喜欢这样搂着□男人。因为可以一边闻着男人的气息,一边透过紧贴着他的手,充分感觉到对方那屈辱的颤抖。 “做这种事,你不怕严凌枫知道么……”涯难堪的皱着眉,压低身子无力地想要扯开那抚弄着自己胸膛的手。但那只手却像是故意嘲笑他无能般,总在他能制止的地方肆意的抚摸,却丝毫不为他的抗拒所动,反而伸入他的衣内四处游走。 “混蛋……唔……”被雪白的衣物遮挡着,没有人知道城水悦那伸进去的手到底做了什么,却能从涯剧烈颤抖的身体以及极度屈辱的神情猜出大概。 “哦?你这样高傲的人,肯把这种丢脸的事情说出去么?你可以喊人啊……”城水悦笑了,清秀的脸蛋有些妖异,随后再度低下头,唇舌缓慢的顺着涯的脊椎一路下移,不时隔着布料用力的咬那颤抖的背脊,直到舌头舔进男人紧致的臀间…… “……!!!!”涯的寒毛几乎当场就竖了起来,挣扎猛地剧烈,却仅仅只是让衣服不稳的滑落肩膀,露出被玩弄得一片凄惨的可怜胸膛。尤其是胸前的两处凸起,红肿得有些透明…… “别逼我……”涯咬牙切齿的阴沉道,却控制不住双唇的颤抖。 城水悦的举动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话还没落,他便感觉自己腰部被抬高,而后对方那湿滑的舌头竟隔着布料舔进了他的股缝…… 涯气血一阵翻腾,血红着双眼张嘴就想喊人。 至于所谓的面子,尊严,他都顾不得了…… 可城水悦像是随时都观察他的举动般,先他一步用发带紧紧勒住了他的唇瓣,让他仅仅只能发出一些愤恨的悲鸣声。 “呵……涯叔,你真让我伤心……”城水悦轻轻的笑道,扯过男人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面朝自己躺在了地毯上。 但很快,他的笑容缓缓退去…… 只能静静的看着衣衫凌乱的男人,眼瞳越发的晦暗…… 这个曾经让他仰视的存在,此刻却散乱着一头灰色长发躺在他身下。 灰色的双眼冰冷而屈辱,充满了要把他碎尸万段般的强烈恨意。 可他,却也只能衣衫不整的张开腿躺在自己身下,被白色的发带紧紧地勒住双唇,露出那被他蹂躏得一片红肿的结实胸膛… “……”涯抬起无力的手想要扯下嘴巴上的发带,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的手指根本就使不上力。 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城水悦眼里的摸样,只是感觉对方那种仿佛在思虑着怎么吃下猎物的阴沉眼神让他发毛…… 接着,他看到城水悦的手向他伸过来,将他本来就合不拢的衣衫扯得更开…… “涯叔,你真的很淫?乱,竟有那么多的痕迹……”城水悦沙哑地低语道,精致的指尖轻轻抚摩着涯那殷红的乳?尖:“这里还有牙印呢,枫留下的,还是其他某个野男人?” 顿了一会,城水悦突然笑道:“涯叔,我只是手指轻轻摸一下而已,你在颤抖什么……” “……”皱着眉,涯抓住城水悦的手用力的想要拉开,但依旧徒劳。却不知道他那虚弱的力道反而让城水悦勾起一种无法压制的施虐欲。 “还是说,你其实想我这样呢?”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容,城水悦如同猫般伸出了自己柔软的舌,低头缓缓舔向涯的乳?尖。而后在对方的惊喘声中将其含在了嘴里,反复的舔?咬…… “唔!滚……”灰发男人无法忍受的浑身颤抖,可被布条勒住嘴巴的他只能发出一些含糊的声音,隐忍而低沉。 他的发丝被撩开,乳?首被埋头在自己胸前的男子尽情的亵?玩。湿滑的舌头不断地摩擦他那乳?尖的顶端,然后又卷着吸进自己嘴里,用牙齿时轻时重地咬…… 那一刻,男人从没有那么怨恨过自己的手软。 他早就应该杀了这个畜生…… 而不是留他的命在这里侮辱自己……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撞什么邪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最近竟接二连三的被这群年轻人如此对待…… 他情愿被凌迟也好过这样…… “看来我不够卖力,让涯叔走神了……”觉察到男人走神的城水悦不满地哼哼,那略带委屈的神情竟有些像在跟恋人撒娇。 随后,他放开了被他舔得一片湿润的乳?尖,摸着涯紧韧的腰,顺着腹肌一路舔舐而下,最后来到了涯依旧被长袍遮挡的双腿间…… “……!”倍感耻辱的男人企图合拢双腿,但被城水悦抓着大腿强硬地往两边分开。 凑到男人双腿间的城水悦并没有直接撕开男人的衣袍,而是隔着布料先是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私密的部位,然后像感觉什么般闭着眼吸了一口气,鼻尖又重重地磨了几下。 “呜……唔!”这样的举动让涯几乎气得双眼发昏,可嘴巴被布条紧紧的勒着,根本就骂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音节。 而他的手指如今也全然不像自己的一般,明明想要扯开那埋在自己双腿间的头部,却仿佛求欢般抚摸的力道,指尖缠绕着对方柔软的发丝…… “涯叔,你这里也洗得很干净,味道真好……”城水悦暗哑地说完,竟伸出湿润的舌头,就这么隔着那柔软的布料开始舔起来。 “……嗯唔!!唔!”男人不堪忍受地摇着头,口中发出极其屈辱的咽呜。 在他的双腿间,清秀的男子没有理会他的颤抖跟抗拒,依旧猥?亵而粗暴地舔着他。修长的手指用力捏揉着男人大腿内侧的皮肤,来回的抚摸。 因男人身上的布料本身就很细软,所以被舔湿后几乎透明,隐约可见男人的私?处以及那柔软的灰色毛发…… “涯叔,你知道我当时在那里……看着你被几个男人轮?奸……在想些什么吗?”城水悦一边舔着男人,一边沙哑的问道…… “我当时很矛盾。我看到你被折磨,我很高兴,有种报复的快感……” “……” “因为我恨你,比谁都恨你……” “……” “可是我又很生气,想杀了那些人,你是我的,让你痛苦的事情应该是我来!” 当时如果可以,城水悦是真的想杀了那些男人,不过他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敌。 城水悦的内功很强,可以说仅仅只是略逊于严凌枫。 可他的对敌经验太少,修为也是靠某种邪门的秘籍强行吸收他人内力而来,非常的混杂。 所以他的能力仅仅只能达到黑狮那个级别,还无法同时敌对四个同样修为,且长期互相配合的甲级杀手。 最后他选择了忍。 过去的八年曾用血教育过他,在没有能力反抗的 分卷阅读138 时候,那怕像狗一样活着,也要学会忍耐。 只有这样,才能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一击必杀。 “但你知道那时我最想做什么吗?” “……” “我想代替他们上你,我想舔遍你的全身,想操到你哭……” “……”男人冷怒的双眼隐隐有一丝颤栗,他不愿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我想看见你张开双腿在我的身下,屈辱而愤怒与却无法反抗……”城水悦说着,呼吸渐渐有些频乱,双眼中浓郁的情?欲之色让他身下的男人浑身发寒。 “当时觉得你的脚真漂亮,就在想,假如我把它折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像这样?”城水悦阴沉地笑了笑,将男人的大腿抬高往对方的肩膀压去,一边细细地抚摸一边忍不住用力地咬…… 男人的双腿很结实,但肌肉匀称,几乎看不到体毛,白皙得惑人。 尤其是修长的脚趾,指头圆润而干净,微微透着一层粉色,让人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你以为,那块布把我遮起来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么?其实我看得很清楚,全都看到了……” 又低头轻轻咬了咬男人的私?处,城水悦在对方惊怒的目光中,撕开了他的衣袍,而后舌头也好毫不停顿地直接舔了上去。 “唔……”男人无力而痛苦地侧过头,重重地闭上了眼。 被城水悦用舌头直接舔舐私?处的感觉令他欲死,尤其是在自己不能反抗的情况下…… “所以我知道,你最怕什么……” 粉色的舌头带着湿润的液体往下挪了几分,随后手捧抓住男人的臀部,舌头直接探进了那紧缩的凹陷处…… “呜,不……”男人隐忍的喘息顿时带上了情绪失控的低泣,几丝透明的液体也禁不住从嘴角滑落,令他看起来格外狼狈…… 似乎这样的行为让他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 但城水悦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反而舔得更深,卷着舌头模仿着某些行为摩擦着男人的内壁。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发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敏感…… 尤其是被城水悦舔着的地方,每一次逗弄都激气他浑身的酥麻,阵阵致命的快感不断地传来。 “涯叔……你这里已经兴奋了呢……那么喜欢我舔你这里?”城水悦用手缓缓抚摸着涯的火热,而后抬头从侧面狠狠地吸了几下…… “嗯……”涯控制不住地低低沉吟了一声,双眼充满了恼怒,也充满了情?欲的红。 他想不到自己竟会在城水悦地舔?弄下兴奋…… 这简直比死更加丢人…… 原来,他真的那么贱么?连最厌恶的人也能让他兴奋? 这不正常…… 但男人已经无法再想太多,接下来的挑逗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除了快感,他的脑子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可他那里又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在城水悦地挑逗下失态,其实全都因为他被偷偷下了药。 一种让人极度兴奋,却又缓慢生效的强烈春?药。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达到高?潮的男人失神的瘫软在城水悦的身下,素来犀利的灰色双瞳仿若找不到焦距般半眯着,像只慵懒的人偶,惑人而性感。 他浑身都是汗水,光滑的皮肤随着呼吸的起伏呈现出一片淫?糜的光泽。 而满是咬痕的双腿此刻还张开着,无力搭在另一个男性的大腿上,上面清晰可见一些乳白色的液体。 看着这仿佛在邀请的姿态,城水悦连连运了好几次真气,才强行将自己的欲念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抹杀了当场就强?暴男人的行动。 毕竟,这个时间跟地点,并不合适做这样的事情,被发现的几率太大。 他其实本不打算做得如此之过,但情况似乎有些失控了。 既然这样,那就顺势将人带走吧。 把人带到那个他早就准备到的地方…… 专门为他准备的地方…… 想着,城水悦低头又强行亲了亲男人,随后找来了一件足够宽大的衣袍将他包裹在了里面,打横抱在怀中。 当然,临走前他做了点手脚,制造出涯自己离开的假像…… “……”男人虚弱地动了动,却只能不甘地任由城水悦将他带离了这个房间。 只是他在趁城水悦没注意的时候,将自己的手镯丢在了地毯上…… 毕竟,这个时间跟地点,并不合适做这样的事情,被发现的几率太大。 他其实本不打算做得如此之过,但情况似乎有些失控了。 专门为他准备的地方…… 想着,城水悦低头又强行亲了亲男人,随后找来了一件足够宽大的衣袍将他包裹在了里面,打横抱在怀中。 当然,临走前他做了点手脚,制造出涯自己离开的假像…… “……”男人虚弱地动了动,却只能不甘地任由城水悦将他带离了这个房间。 只是他在趁城水悦没注意的时候,将自己的手镯丢在了地毯上…… —————————————— 涯做了一个梦…… 非常的真实的梦。 他梦到自己在冬天的时候,独自一人睡在冰冷的床上蜷缩着,外面是不断呼啸的风雪。 他的体质天生怕冷,比任何人都怕。 所以在如此的恶劣的天气下,几乎快要冻得受不了。 意识朦胧中,他本能地拢了拢身上滑落地被子,却只感到更刺骨的寒。 他隐约记得,自己在以往天气冷的时候,都会跑到严凌枫的房间去睡…… 但后来为什么没有再去了呢…… ………… 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是脑子里浮现出一对冰若寒霜的紫色眸子,厌恶而疏远地望着他。 没有再想,他蜷缩着自己僵硬的双腿,又拢了拢被子,才侧着身疲倦地昏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是反复的冷醒又昏睡过去。 漫长的黑夜似乎永远无法迎来清晨的阳光…… 恍惚中,他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只温暖的手正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他看不清楚是谁,也冷得不愿动弹,只是昏沉地再度闭上了眼…… 而后被子被轻轻地掀开,那股热源钻了进来。先是小心地摸了摸他的手臂,见他没有反应,便靠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身体,驱走了那遍体的寒…… 对方似乎是一个少年…… 却并不是严凌枫…… 只是这样的温暖,为何似曾相识? 涯叔……还冷吗—— 黑暗中,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异样温柔地问道,很模糊,仿若深渊底部传来一般,飘渺而虚幻。 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涯叔……” 声音随后变的有些低沉,几乎贴在了他 分卷阅读139 的耳边,带着属于成年男子特有的磁性。 意识模糊中,涯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紧密的大网中,动弹不得。 他很疲惫,眼睛睁不开,只隐约感觉到自己正被一双手放肆地抚摸着。非常的温柔,动作却极其的淫亵,仿佛要把他全身都摸遍般,不断的在他身上徘徊…… 从他脖子,胸膛,而后顺着腰腹来到了他的大腿内侧…… 他有种随时要被吞噬的错觉。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耳垂被对方含住,一股湿热的气息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涯叔,你已经醒了吧,为何不愿睁眼看我呢?” 是城水悦…… “……”吃力地挣开眼,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乎贴到他身体上的城水悦。被药物迷糊的脑子一时有些迟钝,只是下意识想要拉开与对方的距离,却突然发现了自己此刻的难堪。 他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吊高绑在了身后的石柱上。身上套了一件黑色外套,却几乎无法遮体,只是凌乱的挂在身上。 而部分麻绳则圈住他的脖子,交叉着用极色请的方式捆绑着他的胸口。 但最令男人难堪的是一条从上方吊下的麻绳,正死死绑住他的大腿,迫使其无法抗拒的抬高至腰部,隐约可见私密处的阴影…… “………”男人冷着脸动了动,依旧徒劳,另一只腿也仅仅只能勉强的站着,脚跟微微抬起。 “这幅摸样……真合适你,我的涯叔。”城水悦舔着涯的下巴,修长的手指顺着涯被迫抬高的大腿一路抚摸而上,随即抚向男人的私密的地方,肆意地捏揉着…… “……”男人想骂,可他的嘴巴依旧被发带死死的勒着,只能面色铁青任那细柔的手指不断摩擦着他的穴口周围…… “这里有些肿呢,等下还受得住么?”很体贴的轻柔问道,城水悦浓密的睫毛在夜明珠的映射有些虚幻的透明。 “……” “对了,涯叔,你发现了吧,这里是不是跟你关我的地方很像呢?”两人所在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很深的山洞,空气很冰凉,隐隐有些潮湿。 而唯一的光源是头顶悬吊的淡蓝色夜明珠。 “觉得很屈辱么?”城水悦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可眼里却突然冒出一股让人发寒的戾气:“可你知道我当初所承受的,又比这残酷得多少倍么?” 城水悦说着,竟脱下了自己的衣衫。 随着柔软的布料一件件地滑落在地上,城水悦雪白的身体也彻底暴露在了涯的面前。 城水悦的身体比起一般男人要来得纤细些,却并不显瘦弱,匀称的肌肉覆盖在修长的四肢上,反而有种野性生物的力感。 只是皮肤上的颜色有些不自然,跟脸部不一样,没有什么光泽。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涯一眼,而后拿出一瓶药水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随着淡红色的药水流过他的皮肤,竟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皮肤表面的一层,类似于伪装的白色物体化为了清水流了下来。 而随着上面的伪装不断消失,涯也终于看清了城水悦身体的真正状况。 一时竟有些发愣…… 那修长而匀称的肢体上,被卸掉伪装的地方,几乎找不倒一寸完整皮肤。 数不清的刀痕,烙痕以及不知如何形成的狰狞伤痕爬满了他的身体…… 最显眼的是他心脏附近有一个清晰的血洞,涯不难想象城水悦当时几乎频死的状况。 “很恶心吧,这副躯体……”城水悦摸着自己身上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痕淡淡的笑到,指尖隐隐有些颤抖。 “呵呵……你知道我这八年来是怎么过的么?” “狗都比我有尊严……” “岛上那群侍卫因为你的命令,所以只能跟我一样呆在岛上不得离开。长期得不到自由的他们自然产生了怨恨,于是我成了他们唯一的发泄对象。” 城水悦顿了顿,才轻描淡写般缓缓叙述,却是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的记得。 “他们有时会把我吊起来,用粘着腐毒的鞭子抽。直到我全身皮肤溃烂,化脓,他们才会给我上药,然后下一次再抽……” “那些人当我是狗,用绳子栓住我的脖子,骑在我身上用棍子抽……”又停顿了下,城水悦才笑着道:“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强迫我含那恶心的东西,然后喷得我满身都是……” “我后来实在受不了,就咬断了其中一个人的那里,呵呵,那个人后来发狂了,用剑刺我的心脏,不过我命大没死……” “是不是很幸运呢?” “……”涯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听着。 “从那一次后,他们就再也不敢这样对我,只是其他的折磨却变本加厉……”城水悦没有说带到底是什么折磨,只是沉默了很久…… “我想过自杀……”他说。 “在那个地方,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每天围绕在耳边的只是那些杂碎的恶心笑声……” “他们还经常故意关我起来,不放任何吃的,包括水……” “那里很黑,没有光,一点都没有,被关的时间长了,我都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无论睁眼闭眼都是一片的黑,一片的黑……” 这时,城水悦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真正温柔的笑容。 “后来,我遇到一个小女孩,她悄悄在我呆的地方挖了个洞,并钻了进来。她的父母是出海打鱼维生的,而她自己则经常会游到这座岛上来玩……” “可能我的样子有些可怜,她竟不顾安危,经常偷偷给我送吃的,陪我说话,还想救我出去,可惜她弄不断我身上的链子……” 城水悦说着,脑子里回想着女孩的样子。 很健康的一个女孩子,皮肤晒得很黑,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非常的可爱…… 经常跟他说一些外面有趣的事情…… 也只有看着她,他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像个人一样活着…… “可有一天,他们发现了她……”城水悦说到这里的时候,呼吸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频乱,似乎压抑着什么,双眼一片猩红。 他突然一把抓住涯的长发,强迫他看着自己,有些癫狂地笑道:“你养的那群畜生,他们听你的命令,不敢杀我,也不敢真的强上我……” “可他们却当着我的面,轮了那个女孩……” “一个才十三岁大的孩子!!!!十三岁!!!!” “那群杂碎后来还觉得不够,就把女孩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活生生的让她流血至死,其中一个最恶心的,还砍下了那割孩子的头,把她的脑子挖出来………” “灌我吃下去,哈哈……灌我吃下去!!!!” 城水悦一边大声说着,一边疯狂地大笑,眼泪却 分卷阅读140 不断落下,几近癫狂。 “涯叔,那个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都忘不了……”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是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到这样的对待!你说啊?”城水悦的声音瞬间凄厉起来,充满血腥的双目看起来十分狰狞。 下一刻,他突然堵住了涯的双唇,隔着布条用力地撕咬着,像是恨不得撕下来一块皮肉! 涯只感到双唇一阵剧烈的撕疼,腥甜的气息蔓延开开,紧接着大腿被用力地掰开,一个粗热的物体便直接撞入了他的体内,凶残地抽.插起来…… 那冲撞的力道非常恐怖,也异样的粗暴。每一次进入都如同烙铁摩擦般,疼得他脸色一阵青白,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摆。 而他嘴上的布条也很快被扯去,本就被咬得凄惨的唇瓣更是直接遭到了蹂.躏。不时有混着鲜血的液体滑至下额…… 男人没有反抗,甚至连吭都没吭一声。 只是沉默地任对方侵犯,双眼说不出的平静。 但冷汗依旧不断的从他身上冒出,湿透了他的衣衫…… 他的下颚被用力抬起,对方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凶残而绝望地撕咬着他的喉咙。不时发出类似于兽类悲鸣的,似笑又是哭的颤音。 在他的大腿上,同样有鲜血不断的从他被迫结合的私.处流出,顺着他修长的肢体滴落在地上…… 如蔷薇凋落般的红…… 男人抬着头,半眯着眼无力地任城水悦侵犯着。汗水渗透他的睫毛跟皮肤,也湿透了他披散在身上的灰色长发…… 突然,他看到城水悦头顶的正上方,一块尖锐的石钟乳有些轻微的晃动…… 下一刻,他手腕一翻,反手抓住头顶上方捆绑自己的绳子,而后借着腰部的力道一扭身子,直接将城水悦踢倒了一边。 城水悦还没爬起来,他刚才所在的地方也便被随即跌落的石钟乳砸出了一个小坑,石末飞溅…… “……”涯有些吃力的喘息着,没有看城水悦,也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他其实从刚才就回复了体力,毕竟这个药物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虽没有内力,但是如果能突然发难,击杀一个近距离失去了理智的男子,也并非难事。 但是他没有……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在这个乱世,他杀过的人没有上万,也有数千,同情心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 只是莫名的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晚上,那为自己驱除寒冷的弱小躯体。 “……”城水悦惊讶的看着地上的石块,又看了一眼衣衫不整,被他侵犯得浑身是伤男人,双眼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情。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朝男人走去。 一个反手用内力震断了捆绑住涯的麻绳,而后男人几乎当场就软了下来,整个人落到了他的怀中。 他一边面无表情地咬着男人唇瓣,一边用力抬起他的大腿,毫不停息的将他再次压在柱子上狠狠侵犯。 只是动作却少了一份凶残,多了一份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占有欲…… 男人侧过脸沉默的忍受着,结实的身躯在抽.插下淫.糜地摆动,长发越发的凌乱。透明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被另一个男性贪婪地舔去,身体亦被反复捏揉了个遍。 保持这个姿势抽.送了一阵,随即又被城水悦按倒在了铺着稻草的地上,拉开双腿再次进入…… 那个过程太漫长,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换了多少个姿势,只是最后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依旧被抱着侵犯…… ……… ……… 停息后,城水悦并没有退出男人的身体…… 而是静静看着躺在自己身下虚软的男人,看着那人平静的眼跟淡漠的唇瓣,好一会才才沙哑地道:“涯叔……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真心对我好……只有她……你知道吗?” “……” “没有人真的爱我……我的父母也好,严凌枫也好……” “……” “我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若是枫真的全力去找他,不可能找不到的…… “……”涯静静地看着城水悦,一时间,神情也有些复杂。 城水悦突然笑了出声,忍不住又动了动身子,男人有些受不了的皱了皱眉,却听那个人又道:“真是讽刺啊,涯叔,如此冷酷无情的你,体内竟那么的暖……” “真的很暖呢……” 突然,他们听到山洞外传来打斗声,以及空气中传来阵阵的法术波动。 轰! 离他们约十米的地方,顶部的山石突然被轰成了碎末,紧接着一个人影面朝上重重地砸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待满天的尘埃稍静,还维持着刚才姿势的城水悦跟涯都愣了…… 半天反应不过来。 因为躺在他们不远处,显然是被人重击下来的男子,竟然是严凌枫本人! 严凌枫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些,随后也同样发现了他们,满是鲜血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显然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眼前的这一幕…… 昏暗的山洞中,前天还被他拥抱的男人,此刻竟被人捆绑着身体,拉开大腿肆意的强.暴。 那满身的鲜血跟白浊的液体几乎瞬间就让他红了双眼,呼吸不能。 但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强.暴男人的人,竟是那个从小胆怯而温和的城水悦! “城水悦……你……”严凌枫看着涯疲惫而凄惨的摸样,刹那间明白了许多事情,顿时汹涌的杀气在双眼中翻腾起来。 如地狱中爬上来的厉鬼,狰狞而可怖。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胸口一阵剧烈地翻腾,抽搐着低头又吐了一口鲜血,看起来格外的狼狈。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天空,痛苦地对涯说道:“快走………” “枫……”那副满身鲜血的凄惨摸样让涯脸色顿变,挣扎着坐了起来,指尖都在发颤。 可紧接着另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影也砸了下来,重重落在了涯身边的不远处,激起无数碎石。 待涯坐起来看清对方的摸样时,脸色顿时一片煞白,连眼都红了。 比起严凌枫,男子身上的伤显然要严重得多,修长的身体几乎看不到完好的地方,尤其是胸口,竟整个凹进去了一大快,分明是助骨都齐根断裂了。 而最让涯感到无法接受的是……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 一点都感觉不到…… “墨溪断……”看着生死不明的男子,涯想要爬过去,但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混身的颤抖,急得声音都嘶哑了…… 正在这时,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 分卷阅读141 令他胸口一阵狂跳,身体竟硬生生地僵住了,还有种想要下跪的冲动。 他剧烈地喘息着,无法理解自己的这种恐惧。身体甚至失去了控制,被记忆深处的一种本能控制着,不断地在哆嗦…… 像是要面对自己生命中最沉重,也最绝望的存在…… 男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空,却看到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银灰色的月光从崩塌的洞口倾泻而落,月辉中,一道雪白的高大身影如魔神般踏空而来。而随着他的出现,一股让人为之心颤的可怕的气息也随之散发开来 男人的头发很白,不容亵渎的白,仿佛有生命般,每一丝都蒙着一层淡淡的流光,在没有风的空中缓慢飘动着…… 他身上是一件雪白的长袍,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白。随意敞开的领口下是线条完美的赤.裸胸膛。深蜜色的皮肤仿佛上等的丝绸般,隐隐覆盖着一层慑人心魂的光芒…… 男人的脸,无法形容…… 只是淡笑间,天地亦似乎为之震颤…… 但他的眼,却散发着一层妖异的血光,仿佛是无数生命跟鲜血凝结的腥红。仅仅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涯,后者便有种几乎要崩溃的绝望,浑身直不住的哆嗦…… 脑子却只有一片空白…… 并没有再理会趴伏在地上满身鲜血的男人,荒无昼带着血色的双眸紧紧盯着涯,迈着长腿朝他缓步走来…… 毫无声息的步伐有着一种天生的优雅,仿若一只在散步的波斯猫,却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心脏上那般,令涯无法控制地发抖…… 尤其是对方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越发深沉的笑容,更是逼得他开始不自觉地后退。 就在白发男人快要走到涯的身前,并缓缓朝他伸出手的时候…… 始终静默的城水悦倏地动了。 他不知何时已经死死握住了一把形状怪异的特制武器,足尖轻点便径直朝白发男人而去,双眼满是决然的杀意。 但令一旁的涯始料未及的是,城水悦在掠过他身旁的时候,突然伸手扯断了一根悬挂在角落里的绳子。刹那间耳边传来一阵轰响,地面突然裂开,涯只觉得眼前突然一暗,还未及反应整个人便直接掉入了一个暗室。 紧接传出石壁迅速摩擦的声音,再一抬头,头顶的石壁刚好合上,而他也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涯压制住心中杂乱的思绪,涯收回视线,摸索着冰冷的墙壁勉强爬了起来。 倚着石壁堪堪站立,他的脑中却仿佛还能不断听到城水悦方才在他耳边所说的话。 ‘快走,我拖住他——’ 双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显然城水悦的异常使得他有些困惑。 身体隐约能感觉到自头顶传来的震颤,涯知道上面正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这时,涯突然感到身后拂过一缕几不可察的凉风,转身凝神细听,片刻后便已经知道,若延着眼前的小径走出去,他必定能逃离这个地方。 但他不可能走。 因为他有强烈的预感,若他独自从这里离开,上面的三个人,都将必死无疑。 涯没有再犹豫,伸出手指快速摸索着有些潮湿的石壁,仔细的找寻所有可能存在机关的地方——他必须回到地面。 暗道没有任何光线,失去内力的涯摸索起来有些困难,但凭着一些机关的知识,他很快便在墙角左侧接近地面的地方找到了一块略微突起的岩石。 他按了下,没有动,往后拉,也没有反应。他皱了皱眉又试了几种方法都无效。 随后,他没有再专注于这个突起的石块,而是转身在附近继续探查,果然,未过多久他便在方才稍微偏右的地方再次摸到了一块同样突起的岩石。 他尝试将两块同时扭动,过了片刻,便听到岩石内部传出了一种沉闷的齿轮转动声,随后,他头顶的那块巨石也随着机括声缓缓分开…… 涯忍着下身的撕裂般的疼痛,脚尖在突起的岩石上一个借力,蹂身而上攀上了地面。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涯只觉得指尖有些湿黏,下意识看去,发现已经满是湿粘的鲜血。忍不住抬头,却被眼前的画面生生地楞在了当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月光下,如魔神般的白发男人面若寒霜地站在中央,飞扬的发丝如燃烧的无间夜火般在他身后妖娆的飘动。 而他强健的手臂,此刻正从另一个男子的胸口横贯而入,带着狰狞的血肉从他背后穿了出来,不断地从指尖滴落鲜红。 而被他插入心脏的男子,那张清秀的脸已经被自己嘴里涌出的鲜血弄得一片鲜红,看起来异样的狼狈而凄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以一种极痛苦的方式在流逝。甚至是每一次呼吸,嘴里涌出的都是血泡。 被刺穿心脏的那一瞬间,城水悦有些迷茫。 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会为了那个男人而选择面对不可能战胜的存在。 可他的身体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机关转动的声音——那个男人竟然又回来了…… 他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愕然,意识也随着鲜血的流逝而渐渐模糊。 他想…… 或许那个人只是担心另外两个人而已,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放开他!!!”涯带着嘶哑的怒吼声从他身后传来,随即,城水悦听到了愈发清晰的脚步声。 男人正在向他跑来,步伐急切却又有些乱,似乎带着些踉跄…… 看来男人先前被自己伤得很重…… 城水悦想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淡笑,目光也瞟向了在他不远处、连趴着都异常吃力的严凌枫。 严凌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挣扎着抬头看向城水悦。 时间仿若在那一瞬间停滞不前,两人远远对视着…… 随后,城水悦依旧不停溢出鲜血的嘴唇缓缓地动了,血红的唇、带着妖异的感觉,最后传达给了严凌枫一句话…… “那天晚上……涯为了救我,才被那群人轮.奸的……” 随后,他那抹淡然的笑容,在严凌枫极度惊愕的目光中,渐渐变得讽刺和恶毒。 但也仅仅只能到此为止了。 本来已经痛到麻木的他感觉自己心脏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焚烧般尖锐的疼痛。那是一种比起胸膛被贯穿、心脏被捏碎要厉害千百倍的疼痛。 而后,这股疼痛瞬间边蔓延至了他的全身。 城水悦只感到眼前一片雪白的光芒,随后变成了大片的血红…… 最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 城水悦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被白发男人释放出来的火焰焚烧着。 他听不到,也看不到, 分卷阅读142 只是感受着那仿佛从骨头开始焚烧的痛苦——真真切切感受着,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巨大痛苦…… 只是,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汹涌的火光让整个洞穴变得一片通明。 却在涯扑过来的瞬间,突然熄灭了…… 仿佛一切都计算好一般,以至于涯伸出的手,仅仅只抓到了一把雪白的骨灰…… 还在发烫的骨灰……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一瞬间,涯不知怎么的脚一软,就半跪在了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叔叔,你受伤了……”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帮你包扎伤口吧,再流血下去,你会死的……’ 略带稚气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隔着一层无法跨越的屏障,却又异常清晰地穿透了他的耳膜…… 直到这一刻,涯记忆深处的画面才清晰起来。 原来,那个时候在丛林深处,第一个向他伸出手的孩子…… 那双关切眼睛,并不是紫色的…… 而是他一直都不曾在意过的琥珀色…… 白发的男人冷漠地俯视着几乎瘫软在地上的涯,一双猩红的眸子如同无边无际的血池,深邃得让人无法看出他在想些什么。随后,他那形状优美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残忍地笑。 他伸出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扣住了涯那只还抓着骨灰的手…… 然后,用自己依然在滴血的手,将涯那紧紧攥住、不住颤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直至涯手心的骨灰,一点点的飘散在风里…… 什么都不剩…… “为什么……”涯嘶哑着喉咙抬眼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白发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着悲戚跟愤怒:“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白发男人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他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眼里的阴霾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你再说一次……” “…………” 男人在涯面前半蹲了下来,染血的手指用力掐住涯的下颚,力道重得几乎碎了他的骨头: “你竟然问吾是谁?” 荒无昼眼里的杀气越来越重,让涯不由打了个哆嗦,寒意瞬间从每一个毛孔渗进五脏六腑。 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意已经开始向另外两个人波及,似乎转而便要对他们下手,来不及多作思索便急切地抬头道:“我并没有十年前的记忆……” 顿了顿,涯有些黯然地道:“无论是人,还是事,我一样都记不得了……” 他自己也曾极力地去回想过,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记忆空缺一大段的感觉。 可每一次的后果都是头痛欲裂,却记忆却依旧毫无苏醒的迹象。 似乎他的潜意识中,也在极端的抗拒那片记忆。 甚至于他早些时候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心口阵阵的酸疼,却连做了什么梦都不记得,只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留在骨髓里的伤痛和无尽的绝望… 荒无昼凝视着涯,没有说话,但他阴晴不定的目光却令涯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尤其是当那原本掐住他下颚的手指,竟渐渐游走到他染血的唇瓣、开始缓缓抚弄的时候,他有种被当成宠物看待的感觉,而他的主人——似乎正摸着宠物的头开始思考应该怎么掐死他才比较过瘾。 没有关系……”白发的男人突然笑了,那瞬间展开的笑靥温柔得如同春风抚过脸颊,仿佛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其温柔而无害的人,可涯却只觉得寒意更甚,让他有种忍不住想要后退的冲动。 “吾会让你慢慢想起来——从身、到心……一点一点、清晰透彻的想起来。” “吾会让你牢牢记住,谁——才是你唯一的男人。” “…………”男人的话让涯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却依旧想不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如果对方与自己真的是十年前的旧识,他们之间到底又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不过无论是何种可能,涯都可以肯定一点——他跟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情侣的关系…… 可涯已经无法再多想什么,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抬起他的下颚,对方那俊美到了极致的脸故意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他逼近,弥漫在他周身的危险气息令涯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就在两人的双唇即将触碰的瞬间,一个愤怒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他们。 “别碰他!” 终于从城水悦的死亡中有所缓和,严凌枫强撑着站起来,极度的愤怒让他本已近乎枯竭的内力竟又奇迹般的充盈全身。 可他的经脉本来就接近崩溃的边缘,此时催动内力无异于自废功力。 他很有可能,在这一次后就废掉了…… 可他依旧不管不顾的让内力在自己的脉络中疯狂的奔涌。面无表情地,支撑着身体朝他们缓缓地一步步走来。 “不准你碰他……”严凌枫死死地盯着荒无昼,盯着这个能像碾死蚂蚁般轻而易举杀死自己的男人,没有丝毫的退缩,更谈不上畏惧。 虽然如今的他对于对方而言,不过是一个弱小的笑话。 白发男人缓缓转身面对着严凌枫,嘴角依旧噙着笑,只是这一次,那抹笑里,带着冷酷跟残忍。 下一刻,两人突然动了,荒无昼的身影一闪,手中由真气集成的雪白剑罡已带起风沙扫向了严凌枫的脖颈。 那速度太快了,远远超过严凌枫的想象,但他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面无表情的转身迎上,手中的长剑也爆出寒芒,似乎是孤注一掷、想要以命换命般的决绝。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然而,白发的男人嘴角轻轻一勾,双手霎时便爆出人界无法拥有的神力,瞬间就震碎了严凌枫的长剑,手中的武器更是没有一丝犹豫、毫不停歇的直朝对方的脖子袭去!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眼看那接近纯白的剑芒就要割开严凌枫的头颅,涯却突然挡在了他的身前,手顺势接力,身形一动便将荒无昼的剑气引到了一边,他似乎本能的清楚对方的招式…… 只听得噼啪一声巨响,地板上被剑气硬生生的刮出一道极深的沟渠。 可想而知,这剑罡若是扫上严凌枫的身体,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可涯毕竟太虚弱,这一引,却是被边缘的剑气割伤了自己的手臂。鲜血飞溅了出来。 “……”严凌枫愣了。 “……”白发男人也愣了。不同于严凌枫强行收剑时的气血翻腾,他只是突然安静下来,沉默地盯着涯手臂上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默默地抬眼,看着涯决然护住严凌枫的模样,倏地仰头狂笑。 “……”白发男人也愣了。不同于严凌枫强行收剑 分卷阅读143 时的气血翻腾,他只是突然安静下来,沉默地盯着涯手臂上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默默地抬眼,看着涯决然护住严凌枫的模样,倏地仰头狂笑。 连山洞也为之震颤的狂笑。 下一刻,他的身形突然一闪,隔着涯便将严凌枫凌空重重踹到了后面。 而一边的涯甚至还没回过神来,也被抓住肩膀用力压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困在柱子与对方的臂湾之间。 “很好……” 白发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因为极端的愤怒使得他气息紊乱…… “……”涯有些发毛,刚想说什么,下一刻便被对方猛地扣住后脑,封住双唇疯狂的强吻起来。 湿热的舌带着独属于男人气息横蛮而粗暴的侵入他的嘴里,肆意舔掠着他的味蕾。像一个侵略者般,仔细而粗暴地占领每一个地方。 没有一丝缝隙,真正充满了暴力的吻。 “唔……嗯……”涯皱着眉,颤抖的舌头根本就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轻易被对方用舌头卷带出来,粗暴地吸吮,啃咬。 对方似乎早已知晓他所有的弱点,就连他最细小的反应都能预料到一般,将他所有的反抗,都一一的化解,然后缠得更深,更用力…… 涯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对方缓缓地放他时,他已经是连站着都无法做到,只能勉强抓住对方的手臂支撑着,低低的喘息。 白发男人气息不变地再度低头舔去涯嘴角滑落的液体,待涯抬眼有些难堪的看着他时,他才眯着眼,低沉而沙哑地道:“听着……” “从现在开始,你若看他们一眼,吾就挖掉他们的眼,求一句情,吾就废掉他们的手……” “最后,是头。” “……”涯嘴唇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脸色亦是一片煞白。 男人腥红的双眼虽然带着笑,可涯知道,他的话中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不过同时涯也暗中松了口气,从男人的话中,他感觉到对方似乎并没有再杀人的意思。并且,静下来的涯也能隐约感知到严凌枫跟墨溪断微弱的气息,那两个人应该是暂时晕了过去。 但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将严凌枫跟墨溪断他们带离危险…… 白发男人看着涯低垂而顺服的眼神,知道什么般冷笑了下,突然便一把搂过他的腰将他打横抱在了怀中。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令涯无法接受的,可是他的抗拒还没开始,白发男人只是用一句话便淡淡的压制了他的反抗:“他们的命在吾手上,你可以试试忤逆吾。” 随后,涯被白发男人带离了洞穴,而白发男人在走到穴口的时候,突然对有阴影的地方说了句什么,语言是涯听不懂的。 随即,有两名身穿紧身皮甲的男子如鬼魅般从黑暗中的出现,顺直的长发如马尾般束缚在身后。他们也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向躺在血泊中已经昏迷的墨溪断跟严凌枫,而后又再从黑暗中消失了身形。 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平静,在这个洞穴里…… 偶尔,会有一阵带着白灰的风,轻轻的吹拂。 在离开的时候,涯像是有预感般,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心口越发的发涩…… *?????*?????*?????*?????* 灰色的长发不断被夜风吹起,此刻的涯正被白发男人横抱着,在圆月下的夜空中犹如一道光影般凌空飞行。 迎面不断扑来的冷风让涯已经冷静了不少,却是想到了更多的事情,眉头亦是皱了起来,不由得抬眼看向对方那俊美到近似乎妖异的脸上。 单单从白发男人不借任何力点便可以在空中急速飞行的身法来看,恐怕已是传说中神人才有的神通。再联想到前些日子那场惊天动地的神降,涯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就是那天从天界降落的人。 神人…… 传说中的存在。他也仅仅是从几本古籍里才能得到一些零碎的记载。其中还有些仅仅只是猜测。 当一个凡人的实力达到剑皇的颠峰,那几乎破坏人界平衡的力量便会引发天劫——四九重劫。 天空会直接劈落四十九道紫色雷霆,且一道会比一道粗上双倍。 最后几乎没有人能撑得下来,下场皆是魂飞魄散。 可一旦能全数接下来,那么天空便会降临天地法则,将其躯体升华为神人之体,并收纳至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的天界所在。 而天地自有它的规则。 为了保证人界与天界的平衡,两界之间有着一道上古就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屏障,若天界之人想回到人界,就必须强行穿越这道充满了死亡的屏障——强行神降。 可从没有人成功…… 那些试图穿越的神人,下场无一例外的皆是命断途中,尸骨无存。实力强横的,或许还能勉强留一丝魂魄。 所以才有了古书上的一些记载。 而这个男人,竟然会神降,甚至还活了下来…… 在涯看来,这实在是不可理喻的行为。 一个平凡的人界,有什么重要牵挂,竟让一个追求顶峰的男人甘愿冒着死亡的威胁神降? 他想像不出。 甚至,他突然冒出一个很荒唐的想法,这个人,莫非是为了自己才强行神降? 但涯很快便将这一想法否定了。 这有可能么? 这个男人可以是任何理由神降,唯一不可能的,就是为了自己。 这是他内心深处突然冒出来的判断。而这个判断依据,似乎来自于他那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十年前的记忆…… 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何况这个男人看起来跟他的关系,也并非那种很深的关系。 即便他看样子似乎对自己有些在意。可是这种在意,在涯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好不容易回到家的高傲主人,发现自己养的狗居然变得不熟了的那种恼怒。 想着想着,涯却不自觉地再次试图回忆过去…… 他感觉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记忆中,占据了很大的一片…… 可他才试图去回忆片刻,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却令他怎么也受不了。 “怎么?”白发男人似乎觉察到了涯的不妥,便一个缓冲在半空中停下了身体,低头朝怀里的人看去。 “……”脸色略微发白的涯并没有答话的意思,只是沉默地垂着眼。 “……”白发男人发现他并非身体上的不妥后,嘴角似笑非笑,淡淡地道:“怎么,在担心那两个人?” “……” “放心,吾暂时还不想杀他们。”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白发男人那邪异的笑容却是加深几分,看得涯一阵发寒…… 他感觉这个男人特地留下他们,似乎并非什么好心…… 这个时候,涯却因为悬停,而隐约 分卷阅读144 从男人身上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他甚至在几天前才闻到过…… 竟像是……那个白发小孩身上的独特奶味…… “……”涯一时间脸色也有些怪异起来,下意识凑到男人的颈窝处扯开他的衣服深深吸了几下。 顿时,一股隐含着淡淡奶味的男性气息从鼻腔处传来,虽然谈到几乎闻不出来,但涯肯定这股味道是那个小孩特有的。 甜甜的,软软的味道…… “……”白发男人的脸色也是微变,并因涯的举动而有了一些不自然。尤其是当涯在他怀中用一双清澈的眼仔细打量他的时候,他更是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是那天的——” “闭嘴。”打断的声音显得有些生硬跟恼怒。 “……”涯被对方隐隐有些窘迫的表情惊到,一时竟忘了说话,随后脑子里浮现了前几天他抽打那小孩屁股的画面…… 那莲藕般的小身体跟委屈大眼睛…… “……快到目的地了。”轻咳了一声,白发男人随即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拢了拢涯身上新披的外套才继续朝万重山的云雾深处飞去。 过了一会,涯也不知道男人用了什么方法,明明从远处看去只是很普通的山脉,等到飞近后,只听他低声念了几声咒语,那山脉的图像竟像水面般晃动了一下,层层地波动开来。随即,几座令人窒息的巨大建筑群便出现在了涯的视野范围内。 那是一种涯既陌生,又似乎有印象的黑色建筑。风格非常的特别,军事要塞般正正方方的,上面用一种嚣狂的手法雕刻着神秘的巨大的红白图腾。似乎其中还蕴含着几种巨大杀阵。 远远看去,如同魔域般,隐隐散发着暗红的光芒,一股浓烈的萧杀之气也随之扑面而来。 白发男人带着涯缓缓降落在了中央一座血红色广场上。而四周也早就跪满了前来恭候的万多名战士,浑厚而沙哑声音也随即整齐的响彻而起:“恭迎吾皇神降归来——” 几名身穿华美黑色衣袍的高大男人又恭敬地朝白发男人再鞠了一个特别的礼仪,抬头有些激动地道:“吾皇,属下没想到还能有一天再接到您的传音,真正是令属下惊喜万分,要知道,那神降可是……” 他们知道这位年轻族长的厉害,却没想过,短短十年,天上千年的时间,对方竟然能够强行撕破天地的法则,重新回到这片土地…… 那需要多大的神通…… 他们已经是无法想象…… 但他们的话随即已被白发男人手势懒洋洋的打断:“不必废话,设宴,将吾的那些老朋友邀请过来……”顿了顿,白发男人看了一眼在自己怀中沉默的涯,嘴角突然一笑,又对那领头的年轻护法道:“别忘了邀请‘天墨’族。” “属下尊命……” “……”一边的涯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在说天墨族的时候会看向他,莫非跟他有关? 这时,紧跟在男人身后的两名巫同瞳影卫也到了。由于急速追赶男人的速度,他们的气息显得有些频乱,但依旧稳稳扛着严凌枫跟墨溪断他们。 只是严凌枫不知为何却是被打横抱着的,依旧昏迷。 “带到红袍医圣那,跟他说,不死就成。”白发男人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似笑非笑。 “是。”低应了一声,两人瞬间化为黑光消失在了原地。 “……”一边的涯却是垂着眼根本就不敢看两人,毕竟,白发男人的警告,他是时刻记得的。只是他的身体却因为过度紧张而不自觉紧绷起来。 白发男人冷笑了下,人也不理会那些跪着人,抱着涯几个跨步便瞬移到了右边的长廊深处。 “……” “哼。” 直到白发男人离开后很久,那些相貌英挺,却有些妖异的护法们才直起腰来,互相交流了下眼神,刚才还清澈的眼却有种毒怨在里面蔓延。 其中一个看起来最是稳重的更是盯着涯才离去的背影阴沉道:“没想到,这个下贱又丑陋的杂种竟然还活着,而且,又回来了……” “看起来似乎嚣张了不少,看到上万跪在地上的我族战士,竟丝毫不紧张了啊。”另一个看起来有些阴冷的长老不阴不阳地道。 “你们在意那个人做什么?族长不是把他当消遣的宠物么,以前还把他送过人……”一个最是年轻的护法却是有些不解。 “呵呵,你懂什么……”随意驱散了周围的战士,待周围的人走光,那个护法才缓缓对那人道:“我告诉你,十年前……” *???????*????????*???????*????????* “你要带我去哪?”内廊,涯看着依旧抱着自己在走的白发男人淡淡地道。 白发男人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了一座极其奢华的露天浴池里,腾腾的雾气在夜明珠的辉映下竟显得有些飘渺。 随即,也不管涯的反映,直接将他整个人象丢垃圾般丢到了池水里。 哗啦—— 随着一阵水声的扑腾声,涯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滴着满头的水安静而冰冷地看着对方。这种丢进水的方式真是熟悉得很…… “你很脏。”白发男人站在池边双手环胸冷漠地道。 “……”涯依旧站在水里沉默地看着对方,心脏却不知为何竟因对方的这三个字而隐隐撕疼起来。 他对此感到有些好笑。 这时候,浴池的偏厅婀娜地走出五个极其貌美而身材娇小的女人,她们只穿着轻薄的白色纱衣,手里还端着一些沐浴用的物品。 随后,那些女人带着甜美而适宜的淡笑侍侯着白发男人脱衣淋浴。而白发男人也慵懒地享受着,不是暧昧地轻抚那些女子的腰肢,只是视线偶尔会懒洋洋的瞟向站在池水里的涯。 涯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 为首的,纱衣上绣着精美暗蓝花纹地女子看了一眼站在池水中的没有动弹的涯,顿了顿,随即摇了摇手上的铃铛手镯。 随着清脆而悦耳的声音传出,又从偏厅走出三名同样貌美地女子,只是她们却是走向了涯,看样子似乎是要侍候他淋浴。 可就在她们那白嫩的小手要摸向涯的时候,涯却皱着眉退了一下,冰冷的看向那些女子。 明显的拒绝。 女子们回头看了看白发男人,见白发男人没有做声,她们便知道了对方的意思,脸色也冰冷了些,再度朝涯不容拒绝地伸出手来,却是用上了内力。 但这一次涯却没拒绝了,因为他看到了白发男人那眼里玩味的笑意。 他似乎想看他出丑? 如他所愿。 雾气中,面色冷漠的灰发男人沉默地站在只及腰部的池水中,任几名貌美地少女为他退去那破碎的外袍。 其中 分卷阅读145 一个少女则轻轻撩开他因为湿透而贴在他身体的发丝,露出了他线条修长的颈线,上面清晰可见遍布四处地暗红咬痕…… 随着衣袍被缓缓地脱到腰下,涯结实而白皙的男性躯体也逐渐清晰地呈现在其他人的视线内,随后,少女们粉嫩的手已经轻柔却不容抗拒地覆盖了上去,轻轻地游弋起来…… “……”白发男人的眉头皱了,尤其是看到其中一个少女正抚向了男人结实的腰腹,似乎要解开那腰上的带子…… “都滚下去。” ________ 杂种 白发男人阴沉的声音令一众少女浑身一颤、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自然也不敢多作逗留,稍稍收拾了东西便低头倒退而出。 涯极不可微地皱了皱眉,也不知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但他也没问,只是看了一眼依旧半倚在躺椅上的男人,随后尽可能自然的转身避开那戏谑的目光自己洗浴起来。 他本就是那种极爱干净的人,自然早已无法忍受身上的一些污渍,所以也洗得很仔细。 可即便背对着男人,涯也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如芒在背,这令他很不自在,却无可奈何。 正低着头用力刷洗着手臂上的污渍,一声戏谑的冷笑几乎贴着他的耳边拂过,惊得涯猛一转身,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彼此近得几乎贴在一起。 “……”涯脸色猛地沉了下来,眸中隐隐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这个人是猫么,怎么连下水都没有一点声音。 “吾帮你洗。”白发男人温文尔雅地笑道,看上去无害且温柔,一张说不出是漂亮还是英武的男性面孔在近距离下更是异常的惹眼。 “不需要。”涯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退避,但随即却感到腰部一紧,整个人已被对方面对面的搂进了怀中,紧贴在那有着火热体温的男性胸膛上。 “你自己洗不干净。”男人在他耳边低沉而蛊惑地笑道,特有的男性气息让涯一阵慌乱。 说话间,男人温热而有力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顺着涯那略微颤抖的背脊,一寸一寸地,说不清是抚摸还是清洗的四处游移…… “放手……”一时间,被紧紧囚禁在对方怀中的涯感到异常的难堪。他用力挣扎了几下,那紧搂自己腰部的手臂却依旧纹丝不动。甚至,不停的挣动反让他的身体跟对方更贴近了几分,清晰而透彻的感觉着那刚毅而坚韧的男性胸膛。 但涯很快就陷入了一个更难堪的境地,对方修长的手指竟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挪去…… “呃!住手……混……蛋……”涯难受地闷哼,反手便想要扯开那自顾探入自己下.体的修长手指,却依旧只是徒劳。 “哼……还真多……”男人阴冷至极的声音从涯的头顶缓缓地传来,语调依旧带着些慵懒,却使得被他囚禁在怀里的涯有些微微的恐惧。只是不愿抬头的他仅仅只能看到对方线条完美的下颚,以及那似笑非笑的唇瓣。 在涯的身后,只见男人修长的手臂越过他紧韧的腰,不容抵抗地用指尖撑开那本就撕伤的私密处,反复地探入,翻搅,而后抽出,带着鲜血以及男性乳白的液体…… 那是城水悦在涯身体内留下的…… 那刻意残忍的动作让涯疼得脸色一阵煞白,渐渐便连双腿都开始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最后只能勉强抓住对方宽阔的肩膀才免于跪软在池子里的尴尬…… 却不知自己这样的举动让白发男人的双眼深邃了几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涯已经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他却依旧强撑着不吭一声。 后来,涯又被对方绑着双手仰面按在了池子边的台阶上,无法抵抗地任由对方有力的手掌带着洗浴用的液体侵袭了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 乳白的泡沫随着清洗的进行很快便出现在了涯的皮肤上。 跟白发男人有些粗暴的动作不同,那些白色的泡沫总是缓缓地滑过涯结实的男性躯体,带着惑人的水色顺着他身体的线条往下方滑落,漫过并渐渐遮盖了他的私.处。 他的双腿很快便被无法抵抗的强硬力量狠狠掰开,不知何时已经没有表情的白发男人置身于其中,有力的手指亦顺势滑入他的双腿间仔细的清洗。 指尖的温度令他难堪……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手指竟可以这样的烫,这样的折磨人…… “……”但涯已经没有反抗了,他知道自己的力气在对方的眼里只是个笑话。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此刻侧过脸沉默的样子在对方眼里是种怎样的姿态。 他浑身都是半透明的白色泡沫,修长的双腿被迫张开挂在另一个男人的腰侧,侧着脸冷漠而带着隐忍的模样配合着湿透的长发,无一不在引诱着王者内心深处的施虐欲…… 但白发的男人只是很好看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再进一步的碰他。 还不是时候。 天渊界,也就是白发男人所统治下的一座都城,已经近十年没有那么热闹了。 王者的归来让这座沉寂近十年,并走向衰败的都城再度焕发了生机。 十年前,这座巨大的城市是个传说,也是个无人敢亵渎的神话。它的威严无容置疑,它的领土无人敢犯,它强横的实力更稳稳威慑着妖魔人三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它的统治者。 人界唯一的一个修炼到了剑皇的白发王者——荒无昼。 涯十年前的主人。 虽说一个人的力量在千军万马前似乎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当这个人的力量强悍到了极点呢? 所有人都清楚的记得,在很多年前,当这位王者的势力突然崛起,并迅速强大到令人惊恐的地步时所迎来的,一个充满了杀戮的夜晚。 鲜血染红的夜晚。 当时,整整十七个光听名字都让人敬畏的势力联合成一支队伍,足足有七万人。 他们包围了天渊界,企图将这个‘邪恶’的势力从道上抹杀。 面对着这座紧闭城门的都城,讨伐者的气焰越发嚣张。阻止这场战役的中年男人当时还放话,只要荒无昼自废武功并改过自新,他们就会放过这座都城,绝不滥杀无辜。 他们看起来占尽优势。 但结局却令所有人恐慌了…… 没人看到荒无昼是如何出手的,他的速度已经连残影都无法捕捉到。 仅仅一柱香的时间,组织并参与这场讨伐战役的十七位领导人,相续暴毙。 他们的头颅碎裂,身首两地。脸上的表情甚至还维持在身前志得意满的那一瞬间。 一时间,失去了领 分卷阅读146 导人的十七个势力士气大跌,被从城里冲出的天澜军杀得连连溃败。而且,就算他们中有厉害的人,这个时候也不敢太过嚣张,毕竟,他们怕荒无昼再度出手,所以动起手来自然畏手畏脚。 最后的结局,十七势力元气大伤,其中近半几乎全军覆没。 不少势力还面临重组。 当然,无一例外的,都选择臣服在荒无昼的势力下。 可当荒无昼度过神劫并升向天界后,积怨已久的各大势力自然乘机报复。但因为荒无昼的的余威犹在,他们也不敢太过嚣张,一开始只是不配合天澜界的行动,甚至从中做些手脚让天澜界吃闷亏。 只是,最近却是越来越嚣张了。 前阵子甚至还偷偷派人暗杀了天渊界的几个长老,但都失败了。 而如今荒无昼已经从天界强行神降,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恐慌。一个从天界下来的人,没人知道究竟强悍到什么地步,也没人想试。 那些明着没有翻脸的势力自然殷勤的来巴结,而已经闹僵的自然来请罪,或者逃离。 今晚的宴会很热闹,各大势力都聚集了,目的也都差不多。 巴结,请罪,其中还有些新的势力是单纯来看看一个从天界下来的人,究竟有多强。 当然,不少人在私下讨论着,说虽然天谰族的王者实力强悍,但他强行神降,肯定是伤及了根本,搞不好实力只有原来的半成不到。 这个说法被很多人赞同。 正在这时,本来还热闹非凡的宴会突然如死寂般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台阶上的平台望去。 之见右边暗红色的帘子被两名漂亮的少女恭谨地揭开,一个仿佛隐隐散发着光芒的白发男人沉稳的走出。 而随着他的走动,一头雪白的,几乎长至脚裸的发丝如活物般轻轻飘动。 他的脸很俊美,如雕刻般立体的五官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 尤其是嘴角那抹似是而非的淡漠笑意,让他看起来竟随和了很多,没有了过去那种凌厉道了残忍的气质。 却也越发的深不可测。 可等他懒洋洋地坐在主座上时,那些松了一口气的人却感到心脏有些抽搐了。 他明明不动声色的坐在哪里,可他周围的空间却仿佛被隐隐旋转扭曲一般,以他为中心不断的层层波动开来。 如同被撩拨的水面。 这个人,绝对不能得罪。 这个想法几乎同时在很多人的脑海里出现。 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跟着王者后面走进来的灰发男人。 一身黑衣,算不上出色的样貌,却冰冷得慑人。一双灰色的瞳孔仿佛寒冰般毫无情绪的望着他们,浑身上下散发着身居高位者才特有的冷漠跟气势。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气势竟没有被旁边的王者压下,甚至,还奇异的融合在了一起。 不过他却没有桌位。 仿佛本该如此。 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了王者的右后方,背着手。 有几个记忆好的妖族,更是觉察到这个灰发男人似乎就是十年那个被王者收留的奴隶。虽然气质上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那头灰发却是让他们有些印象的。 这个人跟在王者的身边,似乎频受宠爱,但事实上知晓了一些事情的人却并不这样认为。 他们知道,他只是一个杂种。 还是一个被随意送人的杂种。 而且送的对象,还是当时荒无昼正在认真追求过的一个貌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