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 分卷阅读1 禁区?作者:满河星 內容簡介 她是江家的掌上明珠。 虽是养女,金尊玉贵养了十年,鱼目也成了珍珠。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幅皮肉下蠢蠢欲动的欲望。 她是江家小少爷默认的未婚妻。 是一言一行皆妥帖懂礼的大家闺秀。 但关了灯后,却在黑暗中觊觎着自己的大哥。 她想咬掉他的领结,剥开他的西装,吻一吻金丝眼镜下的眼窝。 让他臣服于他裙下。 她知道, 大哥想要的。 ------------ 最近会更得勤一些,多夸我,越夸更新越快。 民国背景,不严格按照历史时间线,几乎算架空,因为不架空的话,拢共安生不了几年。 女主虽然装乖但也是真的蛮乖的,男主假正经,但到底有几分正经,大伯哥和准弟媳? 双向暗(?)恋 男女主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对人物道德三观有洁癖的请勿误入。 壹、咪咪 天色渐晚,登达仕街的煤气灯准时在六点亮起,映照着自空中飘散的雨点子淅淅沥沥落下。巷尾人家的紫罗兰开得正艳,还种了一捧大叶青藤,挤挤攘攘地堆砌在墙上,在绵绵细雨中勉强开辟出一小方避所。 青藤下,一只细白的手伸出,去接从叶尖落下的雨滴,玉色的小臂在昏暗的巷道中隐隐发着微光。江荏南倚在墙上,听着墙内小楼中留声机里传来的《忆儿时》——“回忆儿时,家居嬉戏,光景宛如昨”。 她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纯白的棉袜包着小腿,脚上蹬着一双玛丽珍鞋,绑带缚住纤细的踝骨,上面本来还有个蝴蝶结,被她拿小刀偷偷割掉了,她不喜欢那样幼稚的款式。 棉质百褶裙随着她的动作在膝头荡来荡去,上面穿着一件蓝竹布褂,袖口翻起,缝着三颗米粒大的珍珠充作袖扣。 两只乌黑的大辫子搭在胸口,如今的摩登姑娘都时兴烫水波纹头,便是没那么多钱去理发店电烫的女学生,也喜欢买了火剪自己烫,唯有江荏南依然老老实实地梳着旧式的发型,顶多是从幼时的双圆髻,变成了现在的麻花辫。 她的发辫扎得紧,额上便露出一排细绒的胎毛,为她添了三分稚气。江荏南额头饱满,眉毛舒淡,一双眼儿如杏儿一样圆澄澄的,衬出几许幼态。天生的浅瞳泛出琥珀的色彩,樱唇点点,脸不过巴掌大,在傍晚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可怜。 远处一道强光照了过来,荏南半眯着眼望去,一辆普利茅斯静静驶过,停在她身前,没溅起一点水花。 江荏南走向前座的车门,试了两下,却没有拉开,这才去开后座,果不其然,这次便没了阻碍,她用手敛着裙摆,小心地坐了进去。 江荏南不敢坐实,只浅浅占了皮椅的三分之一,两只幼白的膝盖虚虚靠拢,她把裙子小心压好,才悄悄转头看向侧边。 “大哥”,她轻声唤着,声音跟家里养的波斯猫咪咪一样怯生生的,又透着十分的乖巧。 那人没有立时答应她,只闲闲翻过一页报纸,扫了一眼腕上的陀飞轮,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是觉得自己回来的太晚了,一个乖女,这时候应该老实认错,她也是这样做的,可惜刚道完歉,就忍不住辩驳道,“今天同学们出板报,大家都走得晚,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她轻轻咬着下唇,有些稚气的样子,像极了咪咪困在毛线球中时气呼呼的憨态,恃宠而骄,直等着主人去哄它。 那双手的主人也是如此做的,他漫不经心得拍了拍她的头,随口哄着,“乖”。 荏南得了慰藉,便收起那点子小脾气,开始真的认起错来,“大哥,我知道这么晚应该打电话叫车子来学校接我的,可是大家都先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学校里等,会有点害怕,以后我一定乖乖提前告诉家里”。 没有什么比一个纯洁的少女可怜而真诚的恳求更能打动人的了,更何况这个少女全身湿淋淋的,胎发粘在额头上,一两屡不听话的发梢从辫子中微微翘出,还在往下滴着水,百褶裙浸了水,沉沉地搭着细幼的小腿,白袜中?叁w点PO18点siTe?的一只松脱开来,堆在小腿上,露出一边泛着粉色的膝盖。 荏南知道她的大哥,平时最喜欢看她这样乖巧无害的模样,于是偷偷地望向他,悄悄观察着。然而她的打算却落了空,那人藏在金丝眼镜后,逆着光,她看不清表情。 忽然,他抬起手,揉了揉荏南的头,这次他哄得显然认真多了,将她的发揉得乱茸茸的,带着笑意斥道,“花言巧语”。 放下手时,掌心微微擦过她的耳廓,她急忙转开了脸,望向窗外,拨弄头发,掩饰自己立刻泛粉的耳垂。 贰、荷兰鼠 汽车停在洋房前,早有殷勤的佣人送了伞来,明明拿了两把,荏南却只作不知,如一尾小鱼一样钻进了大哥的伞下,换来那人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带着她穿过花园,向楼里走去。 她得逞一般地抿唇笑了下 分卷阅读2 禁区?作者:满河星 ,在大哥看不见的地方,青葱一样的手指悄悄攀上他手肘,却只敢轻轻攀着西装折起的一点褶皱,不敢握实了,怕被大哥发现她小心思。可是哪怕这样,她心里也涌起隐秘的快乐,如同肥皂泡一样轻飘飘的,快要飞上了天。 然而这些泡泡立马就被戳破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双高跟鞋,京羊皮、大红色的,鞋跟尖细,鞋头收紧的线条充满了女人味。她立时成了锯嘴葫芦,收回了手,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果然,还未进饭厅,她便见到了那位大小姐迎了上来,她是最最摩登的新时代女性,烫水波纹头,喷巴黎香水,穿英式高跟鞋,着美国丝袜,便是穿旗袍,也要把叉开到大腿。 大哥才不喜欢这样的呢,大哥喜欢,他喜欢…… 她也不知道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大哥喜欢她乖巧的学生样,可那只是对妹妹的关爱,不是对女人的喜欢,不带占有欲,不是欲望和冲动。 荏南看着魏芊芊妩媚的笑,心里暗暗腹诽,嘴巴涂得那么红,小心待会儿吃饭时印在杯子上,眉毛画得细而飞,简直快飘到太阳穴去了。 她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想他人的坏处实在是很没有意思,也难看极了,不管怎样,大哥肯定不会喜欢这样幼稚而丑陋的心思。 荏南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在嫉妒,嫉妒魏芊芊能够作为一个异性,一个貌美的女人,站在大哥身侧,能够轻柔地唤他的字,抱朴。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精神胜利法,她总是叫他大哥,即便壮着胆子说气话的时候,也只叫他的名字,江庆之。这世上能叫他的字的人很多,可能叫他大哥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荏南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今天张妈做了你喜欢吃的珍珠丸子,待会儿多吃几个。” 要你好心! “好啊,张妈在我们家待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家里人喜欢吃什么。” 她和大哥才是家里人,哪需要你一个外客在这里充作主人家。 “你年纪小,该多吃些,才能长得高,长得快。” “是啊,上次大哥送我的旗袍都短了两寸,大哥你能再带我去一趟张记裁缝店吗?”她才不理魏芊芊明里暗里说她是小孩的潜台词,成功转移起阵地来。 “礼拜六我要参会,礼拜天下午带你去。”江庆之答应了,顺便夹了筷笋尖炒茭白给她。 荏南吃饭很不省心,总是挑食,小时候曾有一个月天天将早餐煮好的鸡蛋偷偷放到小书包里,去喂隔壁家养的西施犬,直到有天被回家拿文件的大哥抓了个正着,这之后江庆之就养成了盯她吃饭的习惯。 魏芊芊不愧是情场翻腾过的摩登女郎,听了这话连眼神都没变过一丝,笑吟吟地开口,“我们荏南也是大姑娘了,不仅可以做两身旗袍,还可以做套洋装,就去荣昌祥呢绒洋服店,如今受欢迎得很。” 荏南最厌烦她这副自己人的口吻,明明不是大哥的未婚妻,也不是女朋友,甚至都不算不上什么红颜知己,可毕竟是世交,魏芊芊便也含含糊糊得以半个姐姐自居,三不五时便出现在江公馆。 她数着米饭,没有应声,可江庆之瞄了她一眼,荏南顿时觉得委屈得不行,勉强应了句,“不用了,魏姐姐,大哥会带我去的,就不麻烦你了。”她埋头装作吃菜,一下吃了好几颗珍珠丸子进去,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眼儿还有些泛红,活像小时候她闹着养过的荷兰鼠进食的样子。 魏芊芊占了上乘,便偃旗息鼓,专心招乎起大家用饭来。荏南见不得她这副样子,连最爱吃的丸子也如鲠在喉,勉强用了几口,就装作累了上楼去了。 等到她甩动着的辫子消失在转角,魏芊芊才一副随意的样子谈笑道,“荏南实在是还小,稚气得很。”背地里说人是非是最笨的办法,魏芊芊不会犯这种错,一团和气才是成熟女性的风范。然而她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任何回音,气氛便有些冷了下来。她随即转开了话题。 待晚饭用毕,江庆之用一种疏离而客气的口吻对她说,“魏老的意思我了解了,今日辛苦你,我叫你送人回去。”魏芊芊努力让挂在脸上的笑容显得真挚,同样客气地告辞了。 江庆之看了会儿政府公报,客厅的德国赫姆勒摆钟敲到第九下的时候,他放下报纸,起身上楼,路过荏南的房间时,看见灯还亮着,本不打算管,没得惯的她脾气越发大了。 可抬脚要走的时候,想着江荏南那个体质,最容易胀气胃痛,今日受着气用饭,怕又是要不痛快了,到底叹了口气,站在门前敲了两下,却没人回应,于是便推门进去,果不其然看见荏南趴在床上,头闷在枕头里,明知他进来了还是一声不吭。 他今日赶了几场会,还场场都要发言,已经有些疲乏了,此时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小猫似的哄她。 “不许任性了。” 他不哄还好,一哄,荏南反而更加委屈起来,本已经平复的情绪立刻又逼了上来,让她眼眶一下子红通通的,噙着满满的泪,偏还不肯示弱,绝不让它掉下来。 “我就任性,就任性,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那你就……你就不喜欢好了,我才不要你喜欢呢。”明明是撒气的话,却把自己说得越发委屈起来,那泪 分卷阅读3 禁区?作者:满河星 珠子眼看就要包不住了,粘在睫毛上欲落未落。 江庆之看她这副小可怜的样子,到底先松了口,“礼拜天乖乖呆在家,我让人来接你。” 荏南瞪着眼瞧他,还在等着下一句话,江v庆之轻笑了下,说道,“我带你去。” 这便是给了承诺了,只会有他们两个人,荏南见好就收,一下子雨过天晴,展露笑颜。 “又哭又笑,真是个花猫。”江庆之取笑?叁w点PO18点siTe?她,荏南却不生气,花猫就花猫,只要得偿所愿,便是荷兰鼠她也当得。 江庆之在她面前一向容易放松些,他取下戴了一天的金丝眼镜,放到一边的小几上,闭眼揉了揉眉间,荏南看他累了,不敢再吵他,从床上爬下,乖乖地坐到他身边,也不敢做些什么古怪,只是静静陪着他。 江庆之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便重回江家大家长的身份,交代荏南好好上学,便回房休息了。 等他离开了许久,直到确认他不在附近了,江荏南才拿起他遗落在小几上的金丝眼镜,无比轻地,落下一个吻。 叁、乖囡囡 西番莲雕饰的床头柜上,小巧的黄铜摆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时针指向十二时,这个点已经过了荏南平日里入睡的时间,她的作息一直都很好,通常十点半后便会准备入睡了。 可她此时还瞪着大大的眼,窝在被子里,像个小猫儿似的卷成一团,稚气极了。荏南想到礼拜天能霸占大哥大半天的时间,心中便忍不住生出欢喜。 大哥要带她去裁缝店,她一定要慢慢地试,多试几套,让大哥看看。 她可不要再做类似上次那套明黄色的旗袍,特别是配上素馨花纹案,看上去实在太小孩子了,一点都不像个成熟女性。 她这次也不要珍珠做扣了,要用蜜蜡,或者琥珀,这才有韵味。 上面她要让师傅绣月季,大朵的那种,像春日家里花园开的那样,最好让大哥一看见花园,就想起她穿旗袍的样子才好。 腰要掐得紧紧的,不能像之前那样松松地拢在身上。 叉开得再高两寸,她的腿生得漂亮,合该露一些出来的。 最好能让大哥挪不开眼才好呢,她一想到那个画面,就禁不住笑成蜜了。 可随即她就皱起了眉毛,万一,万一大哥不觉得好看怎么办,大哥老是不喜欢她穿着打扮太过成熟,上次也是试了好多,才点了头。 荏南想穿大哥中意的衣服,但又想让大哥看看,她已经长大了,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荏南陷入无谓的纠结当中,一会儿偷笑,一会儿叹气,少女心事在脸上显露无疑。 她翻腾够了,又在欢喜里生出一点忧愁。大哥不喜欢她穿那些把身体裹得紧紧的衣服,不喜欢她把头发烫成妩媚的波纹,不喜欢她的腿在旗袍叉缝里随着走动若隐若现,不喜欢她的唇染上一抹颜色,不喜欢她的眼儿添上一笔浓黑的眼线。 说到底,大哥将她当作一个小妹妹,喜欢她当一个小妹妹。 她对大哥而言,是不是永远是那个会把早餐的鸡蛋偷偷藏起来,去喂西施犬的小姑娘,那个在他回家时飞奔出来却被台阶绊了一下,哭得脸都肿了,非要大哥抱在怀里哄了半小时才哄好的小妹妹,那个偷偷摸进书房玩大哥抽屉里的枪,结果头一次被打了屁股的小活狲。 她在大哥的眼里,大概是纯洁而天真的吧。 可她在别人眼里呢,在魏芊芊眼里呢?大概不是吧,否则魏芊芊为什么对她暗暗针对。但荏南不讨厌,也不害怕这种针对。 荏南知道,她是养女,毕竟不是亲兄妹,从小一起长大,随着她出落成大姑娘,自然会有被议论的余地。 她有时会好奇,在外人眼里的大哥和她是怎样的? 在他们的眼里,大哥的手是否曾拂过她的发,顺着细密的发梢划过她的背,缚住她的腰。 用他那平日里签字的手狠狠地把玩她的臀,用他一言千金、周旋于众人间的唇咬嗜她的乳肉。 用他架着金丝眼镜的鼻尖陷进她的奶尖尖中,将他握钢笔的指插进她的穴,一根一根,让她高潮。 她和大哥在其他人眼中,是否是一派光风霁月下的放荡而背德,他们是否用最放浪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她不害怕,她甚至渴望,比起被当作江家小少爷默认的以后的未婚妻,她愿意接受这些非议,愿意他人用暧昧的眼光打量她和大哥。 这种眼光不仅弄脏了她,也把永远克己复礼、端正温厚的大哥拉下了神坛,让他永远镇定的脸染上情欲的色彩。 但只有如此,她与大哥才是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两片天生该结合在一起的拼图,被欲望交缠直至死亡。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乖女,一个乖女,怎么会妄图玷污养大自己的人? 不过是大哥喜欢,她便做他喜欢的乖囡囡,只要能赢得大哥的视线多停留一秒,她便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所以她不羡慕女朋友新去烫的发,不羡慕她们能蹬着百货买的高跟鞋,不羡慕她们涂丹琪的 分卷阅读4 禁区?作者:满河星 口脂,只羡慕她们能大大方方谈起喜欢的人,将那份爱意摊在大太阳底下,她们的心,是最干净的奖赏。 不像她的爱,注定晦涩扭曲,是大哥光明人生中隐藏的阴暗。 * 小活狲为上海方言,多形容调皮多动的小孩。 乖囡囡,大意为乖孩子,吴语区、粤语区等方言区对女孩的昵称,亦有宝贝的意思。 丹琪(Tangee)是美国公司在1940年以后推出的首个面向年轻消费者的口红品牌,与本文时间有出入,但因为比进入中国市场更早的蜜丝佛陀更适合江荏南及其同学的年龄段,因此此处拥了丹琪,时间上的不符合请大家忽略,见谅。参考资料于The??History??of??Makeup??–??Lipstibsp;Allure,by??Gmourpost 肆、金丝眼镜 江庆之总是习惯戴一副金丝眼镜,是最常见的圆框,没有什么特别,摘下便和眼镜店里陈列的样品几乎没什么分别。 他于外表装扮一向只求一个“不逾矩”,司里的同事着什么,洋服店橱窗里摆什么,他就穿什么。 只有江家幺妹、他的乖囡囡,总是喜欢比着画报上的洋人模特,给他添些时兴物件。 金刚石的袖口,犀飞利牌的可视墨水钢笔,进口的海军衬衫,有时还会混进她的自制品,例如绣了青竹的手帕。?叁w点PO18点siTe 江庆之都面不改色地收下了,然后零星用着,今天配一件,明日戴一双。好些东西荏南自己都不记得了,江庆之还是把它们都保存下来了。 但是眼镜除外,江庆之戴惯了这副。他用东西还算爱惜,又有些恋旧,因此便一直没换。 荏南偷偷拿了眼镜没还,因为这是最常伴着大哥的东西,她只想独占一晚,只一晚就还给大哥。 她躺在被窝里,鹅绒被轻软软的,像朵云一样托着她。荏南像个笨蛋一样对着眼镜说话,“大哥大哥,你最喜欢谁啊?”。 又自己压低嗓音,“我最喜欢囡囡啊。” 她愣了一下,重新来过。 “大哥大哥,你最喜欢谁啊?” “我最喜欢我的亲爱的。” “谁是你的亲爱的呢?” “荏南是我的亲爱的。” 她乐坏了,在床上为自己的幼稚无聊而捧腹大笑。 等笑够了,便把眼镜抱在怀里,埋头想着大哥今天在车上的样子。 她挨着大哥,闻到潮湿的味道,可大哥明明一直坐在车里,大概是她的潮气沾到了他身上吧。她已经淋湿了,分不出来自己的,却能辨认出大哥身上被她传过去的潮气。 因为里面混油烟草的味道,她不喜欢人抽烟,但是大哥除外。 大哥总喜欢古巴来的烟草,她也分不清那些东西,但是只要那味道沾上了大哥的身体,就变得格外令她迷恋,有些冲,但又很令人难以自拔。 荏南觉得那股味道仿佛又出现了,如细小的藤曼一样缠绕着她,环住她的踝骨,爬上她的小腿,尖细的触角一点点伸向她的睡裙里面。 她紧紧抱着那副眼镜,镜架深深地嵌进她柔软的胸部里面,两支尖细的镜腿正好抵着两颗小奶尖,戳着那敏感的奶眼儿。 荏南只觉得脑子一下没了清白,那藤曼仿佛一下子野蛮生长,大肆地侵略到她的禁区,可她不但不想抵抗,反而心甘情愿地投降。 情欲的滋味是轻易尝不得的,一旦沉溺进去,便如同入了沼泽的旅人,越挣扎越深陷。 好在荏南并不想挣扎,她主动跳下了深渊,拥抱痛苦的快乐。 她贪婪地用那副眼镜抚慰自己,乳尖儿在这样的刺激下,从镶着棱结蕾丝的棉布睡裙上突了出来,隐约可见两颗小珠儿,镜架底端如同触角一下下从上至下刮擦着,缓慢而坚定地折磨着乳果儿。 荏南有些被这样陌生的情欲吓到,求救似的叫了声“大哥”,然而这称谓脱口而出后,反而更加点燃了悖论的大火。 她的脑子里瞬间满是大哥用他那双养尊处优、金尊玉贵的手,下流地玩弄着她的奶子,用指甲掐住奶尖中心最嫩的眼儿,用指腹磋磨着粉色的乳晕。 “大哥”,她难耐地呻吟着,既渴望大哥来救她,又希望大哥更深地折磨她。 于是,荏南的手不再受她的神智所控制,仿佛生出了自己的意志,将那从大哥那偷来的象征物一点一点地往下移,滑过她稚嫩的身体。 途中镜托那小小的突起还一不小心嵌进了她的肚脐,让没有准备的荏南嘤咛出声,她喘息着试图平了平气,执拗地将那眼镜往更隐秘的地方探去。 她的棉质睡裙早在前后磨蹭的时候便皱了起来,下摆随着她放浪的动作慢慢卷起,直卷到腹部,露出细长的腿和白嫩嫩的腹肉来。 她将那副眼镜往下抻,曲长的镜托挑起她绣了小花的蓬蓬内裤,从边缘滑了进去。 那物生得细长,天生便适合分开这样的软肉,只需一下,便像餐刀划开洋 分卷阅读5 禁区?作者:满河星 果子店里买的布丁一样,划进了内里。 毕竟没有经验,荏南不会控制力度,镜腿的底端便狠狠擦上了穴外最嫩的那一点红梅。 她感到一种突兀的疼痛,仿佛有人给了她一耳光般难受,可这都是她自找的,倔劲儿上来了,便偏要试上一试,那物这么嫩,眼镜的金属框这么硬,她也不放弃。 她感到身下一股陌生的湿热在往外溢,分不清是疼痛后的应激反应,还是她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投射到了身体上。 这点子湿润缓慢而艰难地从穴口儿吐了出来,将半支镜腿浸得润透了,它孜孜不倦的付出总算有了回报,便是这般冷硬的金丝镜架,也终于被荏南最深处的温度给熨烫了。 那物什变得温热起来后,荏南便隐约得了些乐趣,开始将那镜架来回地磨,上下地刮,直到小核儿被蹭得从薄膜中探了出来,她依然没有罢休。 荏南仿佛从这当中受到了鼓励,轻轻地将那细长的镜架托往下刺,镜托底端圆润光滑,却也坚硬异常,稍一施力,便刺破了两瓣含羞紧闭的小肉唇,往里头进去。 “嗯……” 荏南再也忍不住溢出连绵的呻吟声,她最后的理智全部用来把头埋进枕头里,试图隔绝那声音。 然而到底盖不住,于是那呻吟便越发细长悠远,直勾到人心里去。 镜托的弧度是弯曲的,形成一个曲缓的钩子,进得越是深,那曲弧就顶得越是厉害。 荏南试图往前探了探,便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便在穴口不远,一下一下地瞎蹭瞎磨,嘴里不住得细细哼着,如同还没喂饱的小猫儿一般。 她动了许久,手有些累了,腰也有些酸了。 一个不小心,弓起的腰背便往床垫上落了下来,那在穴口徘徊的镜架也就一下子刺了进去,尽管没入多远,便被穴肉给止住了。 可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依然让荏南一下子尖叫了起来。 她的尖叫里有痛苦,有欢愉,也有亟待满足的欲望,过了很久,才平息了下来,满室都是她带着媚意的喘息声。 她沉浸在情欲里,没有听到门外远去的极细微的脚步声。 *犀飞利,也称西华,从英文翻译而来Sheaffer??Pen??Corporation是一家书写工具制造商,特别是豪华钢笔。该公司由爱荷华州麦迪逊堡的;?A.??Sheaffer创立,并于1913年成立,以利用他的杠杆式钢笔的发明。 伍、浊色 傍晚,国民经济司。 江庆之的办公室并没什么过分华丽的装饰,只有所有摆具全是一水儿的黑核桃木做的,漏了一点讲究的踪迹。 他刚刚从会场回来,讲的都是国民团结,共渡时艰的废话,可这样的废话,坐在他这个位子,不能不说,而且要多说。 积了一天的文件等着他批阅,秘书却敲门进来,江庆之从眼镜边缘望了他一眼,手下签字却一点没停。 秘书报告江公馆打来电话说小小姐还没到家,学校那边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好久了,问要不要让家里的车子去接。 这种小事情本来是不会拿来打扰他的,就连二弟江明之还未出国前,和同学跳舞打牌跑马,只要不是夜不归宿,他也一概不过问的。 可是家里毕竟只有一个乖囡囡,所以她从小到大的一应事情都是要江庆之点头的,天色已经晚了,荏南还没回家,所以家里佣人就打电话到司里来请示他。 “不用去接她。”江庆之吩咐了一句,就让秘书出去了。招呼不打便晚归,没得惯的她越发任性了。 他继续批文件,这些都等着发到各司执行的,江庆之做事一向专注,因此批阅的速度极快。 突然啪的一声,是风吹开了没关好的窗户,他起身到窗边将它重新关好,却没有立时回座位,花窗玻璃的暗色投在他脸上,或明或暗。 江庆之叹了口气,拿了大衣下班。 还没到亮灯的时候,天却因为下雨有些昏暗,江庆之坐在车里,雨滴簌簌打在车窗上,印出的水痕蜿蜒,他便透过那水雾望向车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机先去了一趟学校,早已人去楼空,江庆之便心里有数了,让照常开回家里,还特意绕回去,走的从司里而不是从学校回家的那条路。 果然,在他上下班最常经过的巷子里,他找到了荏南。 既然人找到了,江庆之便不急着过去,他让车停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靠在墙上,青萝的藤曼快垂到她身上,叶尖汇聚的水滴跟珠串一样簌簌往下落。她微抬着头,一只脚蹭着地,一下一下往外踢,脸上一副无聊的样子,偏偏脚抬起的动作还合着远处传来歌声的拍子。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车窗开着,一丝丝雨飘了进来,落到他的袖口上、肩膀上,慢慢浸得有些湿了。 然后才摇起车窗,吩咐司机往前开,直到停到她面前,看她被车灯刺得半眯着的眼,一下子瞪圆,然后弯成月牙儿似的笑眼。 她往前座走去,但早被江庆之吩咐落锁,于是乖乖坐到后面 分卷阅读6 禁区?作者:满河星 来,坐到他身旁。他看着荏南鼻子轻轻嗅着什么,又自以为隐蔽地偷偷看他,于是把浸湿的半边身子往里隐了隐,不让她发现。 等到了家,他看了眼张嫂递过来的两把伞,随手拿了那把大的黑伞,撑开便径直往里走,只将伞往右偏了几寸。 果然,荏南噙着笑钻到他伞下面,江庆之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里走,途中黑伞几不可见地往右再移了一点,于是他肩膀便全湿了,不过之前本来就打湿了,所以倒也无所谓。 江庆之的右边袖子悄悄往后缩了一些,微微皱起,右手的手表因此露了出来,他低头看到,却只作不闻。 每次荏南都喜欢悄悄揪着他肘部的衣褶,却总以为他不知道,他不懂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不过她既然喜欢,就随她。 但到底是小孩,一进门脸色就暗了下来,藏都藏不住,刚刚还好好的,江庆之转头看到一双高跟鞋,原来如此。 魏芊芊这几天会过来他是知道的,但他事忙,便忘了说一声,但人来了,待客自然要周到,江家出来的女孩,不能不知礼数,但也不必畏畏缩缩。所以他放任荏南犟了几句,才淡淡看了她一眼让她收敛,可就是这样,她也委屈得不得了。 真是惯坏了,江庆之想着。 他看着荏南晚饭时几次变换脸色,喜怒皆形于色,不禁觉得有些好玩,真是小孩心气,一点藏不住情绪。一味闷着头吃饭,悄悄嘟了好几下嘴巴,既好气又好笑,怎么就至于气成这样。 晚上他耐着性子哄荏南,她只埋在枕头里不理,但他最知道怎么对付她,只要露出几分疲劳,她便会如乳燕归林一样到他身边来。 荏南乖乖坐在他身旁,眼睛里闪动着再明亮不过的光,她的棉裙轻软,在灯光下隐隐透出几分身段,胸乳那边鼓蓬蓬的,看来是又发育了,得让张嫂陪她去买内衣去。 这些事情在荏南的整个青春期中他做过太多,甚至都不会觉得窘迫了。 他分了下神,再回首就看见荏南贴他贴得越发近了,脸上几乎是不加掩饰的少女心思,看见他眼神扫了过来,便欢喜地露出个笑,又甜又软,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在头顶的吊灯映照下往苹果似的脸颊投下一小片阴影。 江庆之看着那双眼在他的目光下有些羞涩地半垂着,然后勇敢地抬起来和他对视。 他的眼神停留了一秒,然后起身,让她早?叁w点PO18点siTe?点睡,面色如常,脚步平稳地离开房间,还不忘给她关上房门。 桌上,他的眼镜静静躺着。 等回了房,江庆之打算继续处理白天堆下的文件,才发现缺了件东西。他往椅背一靠,闭眼揉着太阳穴,长舒出一口气。 “鬼迷心窍。” 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不知为什么,他不想立刻去荏南房间取回,硬是等到过了她睡觉的时间,才轻手轻脚走到她门前。 他的指刚触上把手便不再动了,有极细的声音从厚重的胡桃木门后传了过来,那声音艰难地从狭窄的门缝,从细小的锁眼,从门上玻璃饰窗的缝隙中,一点点飘了过来。 那声音被层层介质削弱,只剩下隐约一点,却因此显得更为放浪勾人,他只能听到尾音的一点,如同羽毛入了耳,既痒又麻且还有一丝丝疼。 江庆之知道自己该离开的,荏南是大姑娘了,这是她的隐私。 可他动不了,那声音仿佛是藤曼,又像是蛇的信子,从阴暗的门缝钻了出来,缠上他的脚腕,留下丝丝红痕,让他动弹不得,他的手暗暗隐在身下。 “嗯……”,绕上他的尾骨。 “啊……”,吸着他的骨髓。 “大哥……”,攥紧他的心脏。 直到喘息声逐渐平复,终恢复成平缓的呼吸声,江庆之才转身,向黑暗的走廊走去。 暗色的胡桃木门底,有一滴浊色。 * 关于国民经济司,北洋政府和广州国民政府以及南京国民政府的编制并不是这样的,接近的应该是财政部和全国经济委员会,但因为是民国背景的架空,所以取国民经济司以和史实区分。 以及,特意要走从司里回家的路,是因为江庆之猜到荏南会故意在他下班路上等。 本章结合上一章一起食用,效果更佳。 陆、张嘴 荏南受凉了。 昨日偏要作死,下着雨还跑到巷子里装偶遇,半夜不睡觉还捣鬼,今天早上醒来眼镜的一支镜托都还含在穴儿里。 荏南到底没经人事,昨夜情欲灼心不觉什么,如今荒唐过后便分外有些羞耻。 她做贼心虚般望了下门口,确定没声音后,才躲进被子里,在昏暗中咬着唇,将那泡了半晚的眼镜抽了出来。 那物被她的皮肉烘得暖湿,出来得倒不艰难,只是曲起刮擦过穴儿肉的痛痒,还是让荏南忍不住在被窝里发出细长的呻吟。 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分外娇软,荏南感觉到自己下身又吐了一小团湿黏出来,粘在白色棉裙上。 她闷得发慌,一下钻出被子大口喘息着, 分卷阅读7 禁区?作者:满河星 这才发现自己呼吸不畅,鼻音分外浓重,她呆呆地试着发声,轻轻说了句。v “大哥”。 果然嗓子也哑了。 这下好了,大哥又要逮着她吃药了。 她换了衣服披了大衣下楼,探头探脑地在楼梯那里徘徊,张妈端着包子和粥经过,她半途截住,拿了个包子便想溜,还嘱咐道,“张妈,别告诉大哥,就说我一早就去学校了。” “小小姐,不是张妈不帮你,是大少爷已经问过,知道你之前还没起,正在餐厅等着你呢。” 荏南一听更是头皮发麻,想要开溜却知道晚上照样躲不过,不如现在求个宽大处理,于是更紧地拢了拢大衣衣领,进了餐厅。?,popo7⑧.⑶⑦.11.八63 江庆之坐在宽大的柚木餐桌另一端,在处理昨夜带回家的文件,看起来专注得很,荏南微微宽了心,他忙起来,也就没功夫注意自己了。 她含含糊糊叫了声大哥,看他眼睛都没抬一下,虽然这正合她意,可还是忍不住撇了下嘴才入座,跟二师兄投胎一样端起碗呼噜呼噜喝粥,想赶快吃完走人。 可是喉咙本来就不舒服,喝得太急,被烫个正着,荏南一下子忍不住痛呼出声。 “啊!” 江庆之从文件里抬头看了一眼,看见她脸皱得和酸梅子似的,不像是搞怪作鬼,于是起身走近,看见她捂着嘴,眼睛跟白日里见光的猫咪一样眯得紧紧的,大掌扣住两只腕子,将她捂嘴的手拉了下来,另一只囚住她下巴轻轻抬起来,力道却刚好够她无法挣脱。 荏南只觉得大哥指腹的薄茧划刮在她下颌软嫩的肉上,有力的指隔着皮肉抵在她下颌骨,人体的热度传了过来,烘得她的心脏躁动得失了分寸。 “张嘴。” 江庆之语气平淡,往下睨着她的眼神因为逆光而看不清。 荏南紧紧咬住唇,她才不要张大着嘴露着牙、全是口水的样子被大哥看到! “听话,张嘴。” 这次江庆之的口气中带了些逼迫。 荏南有些紧张,可是还是咬紧了牙关不放,昨日魏芊芊那么优雅的样子,她才不要自己在大哥心中变成流口水的哈巴狗。 庆之催了一次她却不听话,一点都不像个乖囡,所以不再多言,直接动作。 他的拇指滑到她的唇角,按着那丰润的唇,小小的下唇被他的指腹按得陷出个凹痕,唇肉被压到中间,将那唇珠衬得更加可爱诱人。 这般景色,他的指却没有半点迷惑,径直钻入唇内,?,popo7⑧.⑶⑦.11.八63?插入那湿润濡热的口腔,撬进她珍珠一样的贝齿,用力一顶,便开了她的牙关。 荏南惊地下意识闭合,却只是徒劳地咬着他的指尖,慌乱之下,舌尖还从手指上滑过,如点水一般,她在他指尖印上湿痕,他在她舌尖留下痒意。 江庆之看着她湿红的唇微微搭在他的指上,几乎将他的手指含入,虎牙上小小的尖扣进他的指心,指腹肉上的纹路也阻挡不了那舌尖滑腻的触感传到他的脑髓中。 “张嘴。” 江庆之说了第三遍,语气依然平静,只是低沉了些,仿佛是从胸膛传来的,直震到荏南的身上,她仿佛入迷一样,终于乖乖张开了嘴。 红唇轻启,如开地狱之门,洁白的贝齿若隐若现,他一颗颗若有似无地滑过。 那条缝又张开了些,隐隐能看见桃红色的舌肉,闪着一些水光,衬得那点湿滑的舌尖又小又可怜。 她吃下的粥因为喉咙太疼咽不尽,还溢了些散在舌上,白腻腻的,让他想到昨晚。 在她房门上漏下的一点精浆。 “再张大些,舌根放松。” 江庆之哑着声音命令。 荏南有些委屈,大哥的指头就这样硬生生入了她的小嘴,撬开她矜持的牙关,还不时碰上她的舌头,难堪极了。 可她不敢不张嘴,因为大哥的眼神,仿佛如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她糯糯地唤道: “大哥”。 舌头贴着上牙轻轻往外弹。 再轻轻抵着下牙,溢出了点尖尖。 话音含糊,言语间牙关轻咬,舌尖胡乱滑过他的指头。 销骨噬魂。 他有些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加了力气,硬是将她的口腔打开得更大些,眼神幽深。 他的视力虽然不算太差,可光刺不进去,又没有戴眼镜,还是有些看不清。 但他却能看清江荏南脸上的羞意和恍惚。 她虔诚地仰着头,望着他,身体打开,大衣散了开来,里面绵软的白裙子。 还有挂在开了三颗扣子的领口内的眼镜。 他的眼镜。 那是金丝的,沉沉地挂在她胸口,将衣领都拉开了三分,镜架深深地嵌进去,卡在菽发的胸乳中那条浅浅的缝里,隐没不见。 江庆之看了一眼,然后伸手将眼镜抽了出来,指背轻轻碰触到她胸前的皮肤,指缘若有似无地被挤压的乳肉点了下,只一瞬,便分离了。 他一手仍然固定着荏南的唇,另一只手单手戴上眼镜,往她半张的口腔中看。 分卷阅读8 禁区?作者:满河星 “发炎了。”江庆之看了一会儿,下了结论。 他的手指要抽出了,荏南长了半天嘴,已经很酸了,这一下便支撑不住松软下来。 恰好含住了他的指头。 软软的唇全心全意地裹住他,湿热的舌?,popo7⑧.⑶⑦.11.八63?头轻轻地舔着他,牙齿磕在上面,留下微弱的麻痒。 不知死活。 江庆之眼镜的镜片上反射出光,将他的眼神全部掩了下去,薄唇轻启,打算说些什么。 “少爷,车已经备好了。”家里的司机进了餐厅,毕恭毕敬地说道。 于是他放了手,在餐巾上擦掉那溢在他关节上的津液,对荏南说:“吃完药再去上学,乖一点。” 转身走了,拿着公文包和大衣,脸上还是架着那副金丝眼镜,与每日出门的景象都差不多。 只有荏南知道,那副贴着大哥面庞的眼镜。 进过什么地方。 柒、辛德瑞拉 荏南进教室时,明显察觉周围静了一下,才又一副无事的样子重新变得嘈杂起来。 她有些纳闷,但国文课的老师人虽新潮,却向来严格,她早上吃药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来得很晚,再不坐好万一抓到了怕是要被留堂。 她昨日可刚和大哥保证过不会再晚归的。 今日课堂上讨论的是最近湖畔诗社新出的诗集,荏南看着纸上的诗句*。 …… 雅洁的蝶儿, 薰在蕙风里: 他陶醉了; 想去寻着伊呢。 他怎寻得到被禁锢的伊呢? 他只迷在伊底风里, 隐忍着这悲惨而甜蜜的伤心, 醺醺地翩翩地飞着。 她有些烦躁地关上了书页,望着窗外春日的柳絮发呆。 一只指头伸过来戳了戳她,荏南转过头,是坐她旁边的萧竹,见她看了过来,轻轻用嘴型念着:你没事吧? 她刚想要说没事,却看见萧竹眼睛里的一点担忧,显然,她担心的并不是自己上课走神这件事。 下了课,荏南用指尖敲了下萧竹的课桌,“可是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罢。” 萧竹名字坚韧,人却生得珠?管`理Q`叁二4尔巴零肆`3捌午润可爱,眨着一双杏眼瞧她,嘴儿抿了又抿,才轻巧巧地问:“你看过今日的报纸了吗?” “还没有呢?又闹什么新闻了吗,是我大哥?”她大哥上新闻倒也寻常,哪天报纸没有关于江庆之的只言片语,那才是稀奇。 “不是你大哥,是……是你二哥。”萧竹吞吞吐吐,反倒似她做错了事一般。 “哦,这次又是怎么了?”她有些微妙地移开了眼光,含糊应道。 “那位演了《双星泪》的女明星冯心怜小姐,这次去欧洲度假,你二哥大概是去做向导罢,被记者拍了些照片……”她越说越小声,双眼盯着地下,最后干脆没了声响。 荏南只当她是有些尴尬,其实荏南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 她二哥江明之在她到这个家之前都是老幺,一向是有些被娇惯的,大了之后也是风流倜傥的多情种。 十五六岁开始就和世交家的女儿交了朋友,后来圣心女子学院的女学生,平济医院的女护士,不甚枚举。好在他虽多情,但每次也都是好聚好散,因此风流是有,风流债倒没多少。 大哥自然也管过他,可是大哥自己也忙得很,哪里又有空盯着底下弟弟交朋友呢?索性后来将他送去了欧洲眼不见为净,等到他回来成婚再好好整治看管。 家里的亲戚说起这件事也每每是一个反应,都是安慰她,男子,特别是那年轻男子,哪里有不爱顽的,等年岁长些成了婚也就好了。 荏南每次恨不得堵了耳朵不听那些话,每次碰到这种事情,她都说不出的尴尬。 因为在大家眼中,荏南与江明之是默认的未婚夫妻,只等她成年,两人便该订婚了。 她父亲与江家老爷江时新是同乡出身,年纪虽相差,关系却亲密,前后离家上的第一批新式学堂,都立志振兴实业,也一同参加的起义,她母亲早逝,父亲又替江时新挡了一枪,所以自父亲死后,她被江家收养已经十年,江家老爷那时候就交代江家兄弟一定要照顾好她一辈子,便含了这个意思。 当时她还是个黄毛丫头,而大哥大她十一岁,二哥只差她三岁,于是就有定下她和二哥婚约的意思。 两人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通家之好,又有父母之命,男方是英年才俊,女方是大家闺秀,又是一同长起来的,几乎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可她不想,再好也不想。 其他人都觉得长兄为父,可在她心里大哥不是父亲,不是长辈,甚至不是大哥。 而是她心爱的人。 但她只能怀揣着这个秘密,隐忍着这悲惨而甜蜜的伤心,醺醺地翩翩地飞着。 萧竹和她自上中学起便是同学,以前也常常去她家做客,自然是认识、也了解她二哥的,毕竟江明之开家里的汽车去约会,周末去俱乐部跳舞不见踪影,都没有避着人的意思。b 分卷阅读9 禁区?作者:满河星 r?这婚约她不在意,二哥也不在意,偏偏旁人在意成这样,真是无奈。 “二哥朋友这么多,他爱和谁顽便和谁顽吧。”荏南淡淡说道,这分明是她的真心话,可每每在大家看来,都成了她强撑着替未婚夫说话的证据。 “荏南,你别伤心,明之哥哥人是好的,他是个好的。”萧竹安慰着她,语气里带了点伤心。 “他确实是个好的。”二哥对她并不坏,可以说是很好,又好吃好顽的从来不会落下她,不过…… 荏南看了萧竹一眼,正好要上英文课的密斯林走了进来,便没再继续聊下去,专心上课了。 傍晚回家后,大哥照例还没有回来,饭菜早就备好了,可她没胃口,更不想一个人吃,于是便让张妈先把饭热着,自己上楼去了。 直到晚上九点,窗外才映出远光灯的光斑,荏南从床上跳了下来,连毛绒拖鞋都没顾上穿好便噌噌噌地下楼。 她停在楼梯第五个台阶,正好看见进门的大哥。 江庆之将大衣交给佣人,抬头便看见荏南立在楼梯上,手扶着擦得锃亮的木扶手,脸上红扑扑的,还在细细喘息,带得身体微微起伏,见他看了下去,一双只穿了棉袜的脚有些不安地遮掩似地蹭了蹭。 “像什么样子?” 他斥道,口气不算严厉,但还是让荏南低了头,喃喃回了一句我错了。 江庆之慢慢走进,一阶阶地上了楼梯,停在离荏南低一级的地方,却仍然比她的视线更高些。 荏南忍不住屏了呼吸,低着头不敢看,只盯着他的皮鞋看,锃亮的鞋尖,木质的底,往她这边转了下。 大哥正在看她,大哥会抱她去穿鞋吗? 但随即那双皮鞋移开了,荏南忍不住有点委屈,她还生着病呢,大哥就这样上楼了。 荏南在楼梯上呆呆立着,听着木底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过了一会儿,又越来越近了。 她忍不住低着头暗暗露出一个笑。 江庆之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将毛绒拖鞋放在阶梯上,荏南看着大哥宽阔的肩背低了下来,整齐的西装因为姿势的舒展而被拉扯出一些褶皱,昭示出其下是一副多么坚实的身体。 江庆之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那出神的样子,拿起一只拖鞋,另一只手轻轻扣住她的脚腕,只用了一点力,便将那穿着白棉长袜的脚腕抬了起来,放进毛绒拖鞋里。 荏南下身被抬起,有些立不稳,便反射性地用手撑在了江庆之的肩上,她小小的手掌下,能感觉到紧实的肌肉正在随着动作微微隆起,填满她幼嫩的掌心。 只是穿下鞋,扶个肩,便让她有些脸红。 江庆之替她穿好便起了身,但那只小小的手仍然轻轻扶在他肩膀上,他眯了下眼,然后屈起手指敲了她个暴栗。 “怎么这么不听话?” 急得荏南立刻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含着委屈,又不敢反驳,嘴唇动了动发出含糊的声音,却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她的手也无意识地在他衬衫上轻轻揪着,揪出一小片褶皱,指尖扣在他心口上,随着动作隔着薄薄的衬衫微微抠着皮肤。 “吃饭去吧。” 他将那只手拿了下来,大掌将荏南小小的手全部包住,温暖的掌心烘着她的手背,掌根的薄茧擦过她的指节。 却只握了一瞬,便又放开了。 荏南看着兀自下楼的背影,追了上去,牵住那只大手。 “大哥等等我。” 江庆之没回握,却也没有甩开,就这样任她牵着,往饭厅走去。 * 本篇中的诗为汪静之《蕙的风》,一九二一,九月三日写于杭州第一师校,受到新思潮的影响,表现了突破传统封建礼教,清新自然的青年间的爱恋。本诗的背景正是汪静之写给恋人的情诗,可惜现实中被棒打鸳鸯了,因此也透露出眷侣分离难相见的伤感。 全文如下: 蕙的风 是哪里吹来 这蕙花的风—— 温馨的蕙花的风? 蕙花深锁在园里, 伊满怀着幽怨。 伊底幽香潜出园外, 去招伊所爱的蝶儿。 雅洁的蝶儿, 薰在蕙风里: 他陶醉了; 想去寻着伊呢。 他怎寻得到被禁锢的伊呢? 他只迷在伊底风里, 隐忍着这悲惨而甜蜜的伤心, 醺醺地翩翩地飞着。 *——*——*——*——*——*——*——*——*——*——*——*——*——*——*——*——*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欢迎喜欢看文的小伙伴加入 popo仙女屋783711863??如失联加管理QQ3242804385?进群后详情眼熟公告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 分卷阅读10 禁区?作者:满河星 喜欢本书欢迎购买正版?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 捌、擦鼻子 饭后,江庆之难得没有立刻去书房,而是坐在沙发上看起报纸。 荏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了过去,拾起桌上的画报装作专注的样子。 张妈洗了水果过来,是北边运来的草莓,这东西精贵,往往都是百货商店和西洋糕点店里的奶油蛋糕上才会放一颗半颗,可是荏南爱吃,所以家里一到季节就会备着有。 江庆之并不太在意这些小玩意,对水果也没什么喜好,往往是准备什么吃什么,但今天这草莓,倒是他特意交代的。 荏南平时的话早忍不住偷吃,今天却还是装模作样从画报的边缘偷看斜对面的人。 他像往常一样,衬衫挺阔,西装马甲贴住紧实的腰线,西裤上的缝线直到裤脚都熨烫得笔直,脚踝被黑袜包裹,穿的是德比鞋,牛筋底的,江庆之不太中意像牛津鞋和布洛克鞋那样的款式,嫌花俏不实用,正如他穿着打扮总是保守,今日和昨日也无甚不同。 只除了那副眼镜。 大哥眼睛从始至终都盯着报纸。 而她从始至终都盯着大哥。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高潮过后便昏睡过去,那眼镜便一直泡在她穴里了。 她本来是不想还给大哥的,想装作丢了的样子自己藏起来。 毕竟这一切都太令人羞耻了。 可是大哥自己发现后抢去了,荏南还沉浸在舌尖的滋味时,大哥就走了,追都追不及。 所以如今,她只能任由那副浸淫过她的身体的金丝眼镜,无间地横过大哥的太阳穴,勾住他的耳朵,偶尔触碰着他耳后的皮肤。 任由大哥戴着它,出门上班,衣冠楚楚地和人握手、签字,在偌大会场几百人的目光中发言,最后将那戴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的样子印在闪光灯中。 正如现在,她也只能看着大哥伸手扶了下眼镜,手指划过镜架,然后拿了颗草莓,放进嘴里嚼咽。 只是一个动作,她就已经湿了。 荏南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昨晚,仿佛如今置于大哥唇间的不是草莓,而是她。 草莓的汁液在他齿间绽开,可惜荏南看不分明,但她想,现在大哥的唇,一定是甜的,如果她将舌尖伸进去,还能尝到草莓酸酸甜甜的味道。 荏南有些出神,江庆之不动声色地从镜片后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爱吃?” 这才如梦初醒,这是平常她最喜欢的,今天端了一碟红宝石一般的草莓上来,各个都很漂亮,她却迟迟没有动手,自然令他侧目。 荏南慌乱地找着借口,“是这画报太好看了,我看得入迷……” 说到一半又噎住了,画报上正是大明星冯心怜小姐,标题还是夺人眼球的感情史起底,她有些尴尬地放下了。 “明之和她并没有什么干系,这回只是巧合罢了。”江庆之瞟了眼封面,随之解释了一句。 荏南有些泄气,旁的人就算了,大哥为什么也这样同她解释,二哥和谁有干系或无干系,与她有什么干系。 在大哥眼里,也是把她当作明之的未婚妻吗? 这比把她只当小妹妹还糟! 荏南反叛心起,不由反驳道:“没干系二哥怎么会去接她呢,我看他俩男才女貌,顶般配的。” “是我让他顺便照顾一下的。”庆之翻过一页报纸,淡淡说道。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荏南一下子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她想质问大哥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至于隔着这样千里万里拍电报交代二哥照顾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这样风情万种的大美人。 可她不能问,家里的囡囡,是没法过问大哥同谁有什么交往的。 她只将那本摊开的画报一下盖好,然后端起盘子一口一个草莓的吃。 江庆之看她脸转向外,从侧后方只能看到突出来的塞得鼓鼓的脸颊,一点闺秀的用餐礼仪也不讲了,吃得又急又快,也不知是吃东西还是泄愤。 他有些无奈,继续说着:“在宴会上碰到过几次,上次市政府办的慈善晚会邀请了她出席,正好说起这事,便做个顺水人情。”冯心怜是新近最红的女明星,一举一动都谋杀菲林,出席慈善晚宴也算是帮了忙,席上讲起他在欧洲的弟弟,自然要给这个面子。 江庆之平日里做事只有别人听他的,哪有他向人解释的,可囡囡正生着病,所以他也比平日心软三分。 荏南听了却不领情,心里却更伤心,那些场合大哥很少把她作为女伴带去,就算去,也都是一身女学生打扮,一看就稚嫩得很。 她已经长大了,也可以穿风情的旗袍,可以穿那露出肩背的西洋裙,可以穿尼龙丝袜而不是白长棉袜,可以穿高跟的皮鞋了。 她是个女人,而不是大哥的囡囡。 “礼拜天你带我去张记裁缝铺,这次我要自己挑旗袍样子。”她半背对着庆之,口气中有赌气,也有点藏不住的心酸。 荏南眼圈有些红了,可以藏起来不让看见,可她本来就受凉, 分卷阅读11 禁区?作者:满河星 泪腺一被催动,鼻子便也堵了起来,说起话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她知道大哥正在看着自己,她不敢吸鼻子,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着凉了,所以有借口能遮掩情绪。 江庆之几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起身坐到她那边的沙发,将她端着的盘子拿开,轻声说: “转过来。” 荏南随他把盘子夺走,却仍是背对着,即便知道这样也一样漏了马脚,她也还是自欺欺人地不动。v 盘子碰在玻璃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接着一双手把她温柔而强硬地转了过来。 便是这样,荏南仍然倔强地把脸看向另一边。 “三。” “二。” 还没等庆之数到一,荏南就转过脸来了,尽管只看地不看他,可好歹也还算听话。 毕竟是他的乖囡。 江庆之也不避她,只是从口袋中掏出手帕展开,轻轻托着附到她鼻子上,说:“用劲。” 荏南怎么会愿意他给自己擦鼻子,何况还是用这种哄还不会擤鼻子的几岁小娃娃的方式,立刻双手握住庆之的手腕,想要将他推开。 可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哪是她?管`理Q`叁二4尔巴零肆`3捌午能比的,所以尽管她不断用劲,却只是徒劳地在磨蹭着他的手腕罢了。 江庆之没说话,随她握着手腕胡闹,见她不听话,便自己掐着力道替她擦。 荏南反抗不能,只能有些难堪地让他给自己擦鼻子,心里的委屈都快要溢出来了。 拍电报照顾女明星,对她却是带小孩般。 她眼儿越来越红,干脆自暴自弃揪起大哥的衣角在鼻子上乱擦一通,擦完也不敢看便想逃,被庆之一把按了回去。 她闭着眼睛等挨骂,却感觉到一只手轻轻落在她头上,将她的额发揉得乱绒绒的。 “还气吗?” 荏南过了那个劲头,才有些后怕,悄悄抓住他的袖口,用比猫儿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大哥,我错了。” 头上的手变得更温柔了,又摸了一下。 “乖。” 玖、牵住 礼拜天,江公馆。 早上八点荏南便被吵醒了,她平日假期里总是爱睡下懒觉的,今日却早早起来,甚至还去二哥房里多拿了个闹钟,正好定在她房间闹钟响的十分钟后,怕自己万一又困着了。 她房间里是有浴室的,荏南锁了房门,才钻进浴室,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直将脸泡得粉嘟嘟的才出来。 她本来还想偷偷去士伯迪那路新开的美发厅,听说他们花了两万美金从美国买了克莱姆冷烫机,电烫头发时还会排冷气,就不会烫坏头发了,班上的女同学都想去试试,奈何价格高昂。 荏南的零花钱倒是很多的,她平日里吃穿用全都是大哥挑的、买的,所以平日的零花攒了也没怎么用。 只是她到底怕大哥会生气,所以便想了别的办法。 头发湿湿的时候绑上两根麻花辫,待干了再拆开便是蓬松的样子,虽比不上烫出来的那般卷,可胜在自然。只是这法子费时间,所以她才这么早起来。 好容易熬过中午,荏南简直连饭都不好好用了,终于等到进门的声音,立刻往楼下跑去,见到加班回来的江庆之,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线了。 庆之见她这么开心,也就不打算再休息,大衣也不用脱了,向她伸出手。 “过来。” 荏南便奔了过去,停在他一尺远的地方,眼睛亮亮的,见他没有反对,小心地挽住庆之的胳膊。 这种时候她总是很喜欢新式习气,男士与女士出门,总是要遵循挽臂的礼仪的。 庆之低头看着她咬着嘴唇,却仍压不住唇角微微上翘的样子,紧了紧手臂,偕她一起出门了。 张记裁缝铺不是城里最时兴的衣服铺子,但是江家在这里都是光顾老了的,荏南从小到大穿的衣服也很多都是在这里做的。 一进门,相熟的师傅便迎了上来,“江少爷和小小姐来了呀,今天打算做几身什么样的?赶巧正有新到的好料子呢。” 荏南便随他去看,她选东西并不纠结,一会儿便挑了好几匹料子,再让伙计抱了给江庆之看。 每次都是这样,她先选自己喜欢的,最后由大哥定下选哪些。 荏南从小到大的事,都是要江庆之点头的。 今天抱来的料子却久久不得江庆之的同意,她挑了一匹银白色的,一匹赤紫色的,一匹铅丹兔的和一匹千岁绿的,都是有些烈的颜色,和平日里挑的杏儿黄、石竹色、胡粉色这类清新恬淡的料子完全不同。 江庆之看着料子没有说话,荏南正心里打鼓,却看见他淡淡瞟了自己一眼,最后指了那银白和铅丹兔色的。 江庆之看着那不同往日的料子,又看了眼料子旁边的小姑娘,她先是闪避,接着眼里浮出点恳求,于是他便不由自主点了头,不过还是挑了些看上去更淡的。 店里的女裁缝领着荏南去量身,还顺便介绍了下最近时兴的旗袍款式,店里就有现成做好的,可以上身试试看,喜欢的话,这次的料子就按新款式做。这正合她意,荏南便要她帮 分卷阅读12 禁区?作者:满河星 忙拿几身来看。 有一套挖了个鸡心领,胸上就露了一点出来,还有一套嵌了黑纱,雪肌隐在里面若隐若现,荏南都很满意,可是知道就算做了大哥也绝Po十?八i。n?不允许她穿的,所以还是遗憾地还给了女裁缝。 只有一套。 样子中规中矩,领口高高地包到脖颈,只是腰腹收得极紧,悄悄掐了些,便愈发显得纤秾合度,身姿妖娆,下摆也开得恰到好处,比寻常只高了一寸半,既不会显得过分开放,却也多了些风情。 可惜荏南太瘦,即便是这掐了腰的旗袍都还有些松了,女裁缝觉得这样留些余地也好看,荏南却希望能再收紧些,最好一厘都不留。 女裁缝便取了针,将各处松或长的地方都暂时收了下,让她看看效果。 刚弄得差不多,外面却传来吵嚷的声音,且越闹越大了,连荏南都忍不住探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样对其他客人实在有些失礼,女裁缝是铺上经年的师傅,掌柜去天津卫进料子了,她便要负责去看看才行,荏南向来不会为难于人,所以她道了个歉后便匆匆赶去了。 荏南一人留在里间,对着三面穿衣镜看个不停,果然还是喜欢,再看着镜子里复影的后身,薄薄的料子贴着后腰的线条蜿蜒向上,勾勒出素瓶般纤巧的曲度。 反正也没人看,荏南便像个小女孩一样在镜子前来回转圈,还学着摆大剧院前画报上的各种姿势。 反正她摆得一点也不比那些女明星差! 荏南正要扭头做出回眸一笑,突然觉得后背一疼,就轻轻叫出了声。 “怎么了?” 江庆之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外,听见她叫唤,便问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荏南探出头来,一副有些可怜的样子,声音弱弱地问:“大哥,你能进来下吗?” 江庆之只盯着她,没有说话。 荏南有点急了,想去拉扯他,又不敢,只轻轻巧巧地牵住他的食指,握在手心中摇了摇。 江庆之随着她去,没反驳也没同意。 于是荏南便就着攥住他食指的那点力气,将他一点点拉进了门,落了锁。 * 冷烫机参考民国时期的新新美发厅,其所有理发设施从美国和法国引进,文中所说冷烫机国币价值三十余万元,店里还有电话车供顾客使用,店员需要能够英语交流,可以说是很奢华了。 拾、献祭的羔羊 江庆之进了内室,里面有些暗,只有靠近穿衣镜的地方设了集中的灯光,打得透亮。 荏南走在前面,手牵着他的食指,她的手掌太小了,甚至握不到他的指根,如同被孩童攥住一般,圈得紧紧的。 尽管这点力气江庆之随手一抽就能抽走,却也还是任囡囡握着,将他牵进了这暗室当中。 “什么事?” 他闲闲问道,语气里全是平常。 荏南转过身来,穿衣镜上的灯光便打在她脸上,??“大哥,我……我要你帮帮我……” 口上吞吞吐吐,脸上那点子隐秘的欢喜却被照得清清楚楚。 这般浅,仿佛一望就能望到底,一点藏不住。 便是瞎子大概也能有所感知,更何况对的还是身处高位多年、从来老辣的江庆之。 可偏偏拦不住有人情愿当瞎子。 江庆之的脸庞逆着光,隐在黑暗中看不清,可他既然没有反驳,那便是同意。 荏南微微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忍着羞意转过身去背着他,江庆之挑眉,这是…… “大哥,背后好像落了根针,扎得我有点疼,这衣服收得紧,我背不过手去,你能帮我取下来吗?” 原来是女裁缝走得急,没把试衣时的针取下来,她又动来动去摆姿势,那针便松了开来,入了衣服扎到肉了。 这理由倒也正当,毕竟这衣服确实收得紧,将她的胸乳都裹得牢实,手臂确实难以伸展开来。 只是若她的口气再平常些,耳朵少染几分草莓红,眼儿不要水似的含着情,身体也别微微颤抖,就更天衣无缝些了。 她像只淋得透湿的猫儿一样,等待有人抱起,将她拾回家。 荏南不敢回头,也不敢再出言催促,怕完全漏了痕迹。镜子中只印出了她一个人的影子,大哥隐在黑暗中看不见。 少顷,多面镜中的复影映照出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却并不秀气,虎口处、指根处的茧,不仅是用钢笔签字,更是握枪握出来的。 这只平日里批示国民经济计划,作报告时调整话筒,随时确认身上藏枪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背后。 只是指尖触上,连一丝力气都没有用,荏南却莫名连她背上被按住那处上几不可见的凹陷传来的感觉都无比清晰,连肌肤都发烫了,仿佛是静电流过,让她忍不住微微震颤。 江庆之看着她的发尖轻轻落在他手指上,若有若无地抚着,荏南抖了起来,那发丝便在他手指上落了又离。 发丝是顺滑的,发尖刺着却有些发痒,偏偏不严重,让人挠也不好挠,躲也躲不掉。 荏南等 分卷阅读13 禁区?作者:满河星 了一会儿,却不见江庆之有多的动作,刚想要回头,却感觉到大哥的手落在自己脖子上。 她当即便想要嘤咛出声,勉强咬住唇忍了下来。 微热的指尖碰着颈后敏感的皮肤,荏南直想往后靠在他怀里尽情磨蹭,可她不能,所以只能原样老实站着。 食指划过颈侧,将松散开来的头发挽到一起,那头发今日有些微卷,便没那么好捉住,漏了些在外面,于是其余几指追上,紧紧贴着皮肤,用指尖将它们收了进来。 荏南只顾着咬唇忍耐,忘了分出心神遮掩脸上的动摇,于是便被镜子照得清清楚楚,懵懂无知的情欲混着少女的娇羞,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最好的催情剂。 江庆之将她披着的头发拢成一团,挽到身前倏地放下,那发便像一阵雾一样在胸前散开,打落在乳上,那样轻,几乎算不了什么。 可荏南如今,却连这样的力道也受不住,几乎软了身子。 “这里有些暗,大哥站近些,看得清楚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她糯糯的声音荡在暗室中,手反背到身后,揪住了他的袖口,明明力气那么小,却还是将他拉近了过来。 庆之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扫到了荏南的后颈。 镜子中的荏南闭着眼睛,睫毛微微抖动着,几乎像祭台上洁白的羔羊,等着命运降临。 江庆之的手落回了她的背,指尖在软薄的衣物上拂动着,按起微微的褶皱。 那料子正是水色的,这下便如同点水的蜻蜓,哪里拂过,便在哪里留下一路的痕迹。 这痕迹不止显在旗袍上,更刻进了荏南的皮肤。 即便有衬裙和旗袍,荏南仍然感受到指尖的那点温度,直熨烫到她心底。 少女的身子是最美妙的。 不仅仅是女人皮肉的软润,更带着特有的紧致弹滑。 一碰便陷下去一点,一离便弹回来,叫人心甘情愿沉浸在这幼稚的游戏中。 那指尖在背上寻着,去找那根细不可见的针,可还没有找到,便如同毛刷刷过,留下一片酥麻,又如同跑到松树下,松针落进衣领的刺痒。 它寻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便离开了。 荏南唤道: “大哥……” “嗯。” 带了点耐人寻味。 于是手掌便落了下来,实实地贴在她纤竹一样的背上。 终于遂了她的意,不再有一丝距离。 一寸寸地,逡巡过她的皮肤。只两层布,什么也挡不了。 暧昧从每一个毛孔漫溢出来,将这一方暗室氤氲得潮湿。 明明还未到夏天,可大哥的手为何那么热,快要穿过她的腰骨,握住她的心脏。 荏南深呼吸着,怕自己的心跳出卖了她,可是怎么瞒得过,不敢让他知道的话,就该闭上眼睛,关上耳朵,封闭五感才对。 她的呼吸,她的眼睛,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早已将她出卖。 江庆之甚至有些可怜这个孩子。 这么稚嫩,这么笨拙,不会用涂着蔻丹的五指状若无意地拂过他的手背,不会酒醉后轻轻靠着他的肩,不会没站稳试图将鲜红的唇印留在他衬衫上。 可那些红粉陷阱在他身上全不奏效,一一躲过。 唯独眼前这一个,笨成这样,他却陷落得甘之如饴。 拾壹、卑劣 他的手挪到了肩胛骨,将那小小的蝴蝶骨收到手中。 荏南颤了一下,蝴蝶便扇动了翅膀。 他收拢,蝴蝶折在他手中,再也无法飞走,只能祈求一点仁慈与体贴。 他便将仁慈与体贴地给予她,掌心贴着皮肤,那不是抚摸着,而是占有,一点点碾过,留下无限难耐。 他的手滑落到腰部,顺着曲线贴合,脊骨两侧的凹陷渐渐明显,掌根触到了她小小的腰窝。 微微用力,便像是要将那里熨平一样,干燥温热的手掌逐渐填满了那不过指尖大的小窝。 荏南睁了眼,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唇被咬得水润红艳,眼眸里全是湿意,颧骨上一片薄红,直沁到脖子上去。 还有,她今日没穿小背心,两颗乳尖在刺激下立了起来,虽不明显,但也隐隐漏了些许痕迹,幸好被发丝挡住,才不致被大哥看得一清二楚。 荏南在这刺激下,被激得犯了咳嗽,她本就没有好透,这下便咳得格外厉害。 她因为咳喘而微微躬身,庆之的手掌就滑落到了腰臀交接的地方,荏南身体因为咳嗽而震动,那小半臀儿就轻轻拍打着他的掌根。 江庆之的茧是常年握着枪练出来的,所以即便是掌根也十分坚硬,而那臀儿像白桃一样,小小软软的,根本敌不过。∮q.u.n⑦⑧叁⑦⑴壹⑻6`3 反倒像是讨好,用白腴稚嫩的臀肉悄悄点着、逗着、哄着这霸道的侵略者。 可这样的幻梦,他竟也舍得离开。 江庆之移开了手,替她拍着背平缓这阵咳喘,一下下拍哄着,十足耐心。 等荏南好了一些,江庆之看着镜中头发也乱了,眼儿也含着泪,胸乳还在急促喘息、不断起伏的荏南。 分卷阅读14 禁区?作者:满河星 “下次还敢不听话吗?”他说。 荏南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没有好好喝药的事情,有些不服气地嘟了下嘴。 她刚刚咳嗽,才不是因为没有喝药。 荏南狠下心,快速地解开旗袍上的盘扣,本来也没有全系上,只扣了零星几颗,一下便被她全解开了。 荏南执意不看镜中江庆之的眼,颤抖着说道: “旗袍太紧了,这样找不到的。” 她不敢看大哥的反应,只执意将旗袍剥下,那衣服本就一身都靠盘扣系住的,这样便全落了下来,积在脚边浅浅一圈。 荏南里面只穿了蚕丝的衬裙,烟粉色的,如一团雾一样拢在她身上。 穿在旗袍里的衬裙都会做得格外紧身轻薄些,领口也更低些,裙摆开叉得极高,下摆缀着纤细的蕾丝。 她今日穿的衬裙并不暴露,不是吊带,反而是方领背心裙样式的。 但包得极好,胸前也缀了一圈和下摆一样的蕾丝,将那新笋似的嫩乳包裹得紧,胸乳菽发,正是春天好时候。 两粒尖尖仿佛受了惊吓,立在空中,等人疼爱。 荏南褪了旗袍,已经用掉所有勇气,诺诺低头不敢言。 因此没有看到身后男人的眼光。 她只能感觉到颈后的呼吸似乎又近了些,不由摒住了呼吸。 随即那呼吸往下移,消失了。 荏南抬头,看见镜子里大哥的身影半蹲了下来,拾起落在地上的旗袍,替她在找那根针。 她心里的酸涩难以抑制地涌了一些到眼中来。 即便她用尽所有勇气,这样不像话的样子站在大哥面前,也还是没有任何用。 大哥还是只当她是个爱娇的小囡。 她不知道的是,这房间太暗,而镜子上的灯光太亮,她的衬裙太薄。 光线透过丝软的衬裙,在背后描绘出软嫩的乳、纤细的腰线、蜜桃样的臀、大腿内侧被内裤勒出的一点点痕迹,还有那少女纯洁的私处。 这些全都落进了卑劣者的眼睛里。 光亮处,少女正在压抑着欲泣的心情。 阴暗处,男人同样克制着出笼的欲望。 “取下来了。”庆之站了起来,手上还拿着那件旗袍。 荏南嗯了一声,也没了继续试的性?——gb8?4数字)点——?质,想换回自己的衣服。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江小姐,你还在里面吗?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帮您再继续试吧。”女裁缝解决完前面的事,便立刻赶回来了。 荏南的心一下子仿佛激烈到要跳出胸膛,转身踮起脚尖,急得失了理智,也忘记自己落了锁,牢牢捂住庆之的唇,对外面说: “我正在换衣服,麻烦您帮我再去取匹品红料子吧,我想搭在身上看看什么样。” 直到女裁缝殷勤答应,传来她远去的脚步声,荏南才松了一口气。 她理智回笼,发现自己踮着脚,与大哥靠得极近,尤其是上身几乎是倚在他身上。 转身时她的头发散到了一边,难以再遮掩,那两颗隐隐透出一点痕迹的乳尖就这样微微擦着大哥的胸膛。 而她的手,还捂在大哥嘴上,他呼出的气息从手中漏了出来,在她的指缝晕开一片奇异的热意。 她连忙放下了手想要拉开距离,可是退得太急,又站在试衣的木台上,一不小心差点绊倒。 一只手从后腰囚住了她,手臂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隆起,人体的热度透过丝质的衬裙传了过来,熨烫着她单薄的脊骨。 一用力,她的脚尖便离了地,悬在半空,那只手扣得太紧,重力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全部消失。 她软嫩的乳便这样无防备地压在大哥胸膛上,甚至挤得满溢出来,乳儿像似水一样漫开来,点在他坚实的胸膛,那么软,那么娇,被挤压得失了形状。 连腰腹都叠在了一起,他皮带上坚硬的金属扣无意嵌进了那软蓬蓬的私处,锐处几乎要刺破衬裙,刮在她娇嫩的小核上。 荏南几乎难以克制地将头埋在大哥肩膀上,牙齿紧紧扣住下唇,抑制那马上要冲出口的呻吟。 然而只维持了一瞬,她只这样半悬在大哥身上一瞬,他便提着她从木台离开放到旁边的平地上。 “站好,别再跌了,换好衣服出来。” 庆之扶了下眼镜,说完便先离开了里间,到外面等她。 只剩荏南一个人在黑暗中,心中的情绪让气球一样兀自膨胀着。 拾贰、特权 拾贰、特权 待荏南出来时,脸上的薄红已经消了,只剩下耳朵尖尖还留了点痕迹。 女裁缝正拿了布来,荏南委婉推辞说不用了,定下了之前选好的款式,便提着她的小手包匆匆去找大哥了。 江庆之正在廊下抽烟。 他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从鼻腔中吐出,那只一刻前还在抚摸荏南身体的手,拾起烟,在半空轻轻弹了下灰,白渺渺的烟雾将他的面容掩得有些不分明。 荏南悄悄走到他身后,指尖一下攀上他的手背,拂过指节,微微错入 分卷阅读15 禁区?作者:满河星 指缝,将那飘着白雾的香烟偷走灭了。 “没收。” 这是只江家囡囡有的特权。 能从江庆之手里抢烟的,只有江家唯一的乖囡,其他人都不行,亲弟弟也不敢。 江庆之没和她计较,问道:“好了?” 荏南恃宠而骄,得寸进尺地讨价还价。 “嗯,选好了,等新旗袍做好了之后,大哥就带我一起参加晚宴好不好呀?” 她眼里带着点祈求的光,越发像那被淋了雨的小猫了。 江庆之睨了下她,拍了拍她的头,“乖些就带你去。”然后就不管这小活狲,先一步向车里走去。 荏南连忙追了上去,又挽住了大哥的手臂,这还是在外出,理所应当该遵循挽臂礼的。 江家囡囡可不是那么不懂礼仪的女孩子。 “4月27日,礼拜日,晴。 冬天该抱在一起,像两只熊,取暖过冬。 春天该手牵着手,去踏青,从山坡上滚下。 夏天该分享一只冰棍,让嘴巴冻得通红。 秋天该给你织一条围巾,圈在脖子上。 然后吻你。” 夜已深,桌上雕花的彩色玻璃台灯还未关,散着暖调的光,桌上的日记本也还翻开着,主人却已经睡着了。 江庆之睡前经过荏南房门前,看到暖光从开着的门缝中漏了出来,推门看到荏南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他开了门走进去,将她半抱起来。 真是一点不听话。 夜间有些凉,本来感冒就没全好,还敢只穿着睡裙就眯着了。 可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所以他只是小心将她放在床边,掀开轻软的棉被,把怀里的囡囡放了进去,替她盖好被子,一点没露在外面。 做完这一切,才坐在床沿,用指尖轻轻拂开散在她脸颊上的几缕发丝,就这样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便起身。 桌子上的日记还摊着,他自然也看到了。 那么浅的心思,脸上都藏不住了,还要写在日记里。 江庆之轻轻叹了一口气,合上日记本,悄无声息地走了。 第二日早餐时,荏南期期艾艾地坐到了江庆之旁边。 看似是在专心喝牛奶,然而却不时从眼角悄悄看着大哥,连嘴唇上长了圈白胡子都不知道。 江庆之岿然不动,专心用着早餐,吃得极快,完全不顾旁边小猫似的眼神。 眼见大哥便要吃完离席了,荏南有些着急,唤道:“大哥……” 江庆之终于正眼看她,等着下文。 荏南却有些忸怩起来,庆之难得耐心,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她快扭成了个麻花。 “大哥,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江庆之挑了一边眉,自己主动拦住他,却说是他有什么要问她的? “没有,我出门了,上学别迟到。” 说完便起身绕过荏南真走了,荏南急忙伸手,慌乱中抓住他的小指,也不松开,急急发问:“大哥,过几天就有舞会,我也要去嘛,你昨天答应过囡囡的。” 江庆之看着这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小囡,明明说的是乖一点才带她去,都还没好好表现,这才第二日,便憋不住气来讨利息了。 他想屈指敲一下她脑门,但小指被牢牢握在她小小的手心里,那么一点力气,便如千斤重,让他难以狠心抽出来,所以只是嘴上说了下她。 “我答应的是,等旗袍做好后,你如果乖一些,再带你去。” 荏南嘟着嘴,委委屈屈松开了指头,抱怨道,“大哥欺负人!“然后站起来便要往外奔。 江庆之一下抓住了她绑在后面的麻花辫,就把这不听话的坏囡囡按回椅子困在原地,慢条斯理地说:“怎么这么不听话,把早餐吃掉,老实去上学。” 荏南拽着自己的麻花辫,无奈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糯糯地讨价还价:“大哥,那我乖乖吃早餐,保证这个月再也不赖床不迟到了,你就答应带我去嘛,我想一起去嘛。“ 这个月明明都28号了,还是四月,她的算盘倒打得好。 江庆之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荏南到底有些心虚,低下了头,露出头上小小的一个发旋。 他放开了手,让辫子落了回去,拿起折在椅背上的大衣便要走,急得荏南一下转过身来半跪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心一意望着他,非要等个答案。 与他共事过的人都知道,江庆之从不受人胁迫,一旦决定就绝无让步和转圜。 “不迟到就带你去。”到底拿她没办法。 荏南一下子笑得眼角弯弯,当即便要蹦下椅子就要走,被早已料到的江庆之一把抓住。 “脏死了。” 他一边教训,一边伸出手,用拇指擦掉她唇边的一圈奶渍。 荏南得了应承,便老实受下,高高兴兴地去上学去了。 拾叁、如来佛 今日课程满满,且都是要紧的课,英文、法文还有算术,幸而下午还有个沙龙,让她钻了空子,拖着萧竹同她一起翘课去了永安百货。 今天这点时间只够 分卷阅读16 禁区?作者:满河星 去一家百货,过年的时候荏南从大哥那里得了不少永安百货的独家礼券,又听说最近永安百货请了许多又漂亮又年轻,还会说英文的女售货员。 尤其是一楼康克令金笔柜台的“康克令女郎”,还登上了《上海生活》的创刊号,她实在想去见识一下。 两人没有搭黄包车,而是乘了电车,即便还没到通勤时间,车上仍是挤挤攘攘的,她俩好容易找到了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车窗外,穿着长袍大褂的旧式打扮的读书人,西装马甲、连礼帽都带上的新派人士,踩着高跟鞋的女郎,穿着有些褪色的旗袍、提着买菜篮子的妇人,只着短打,矮小却壮实的黄包车夫,和带着白手套为洋人开门的汽车司机,都同样地穿行在这条街上。 霓虹灯闪亮、橱窗光可鉴人的商店?——gb8?4数字)点——?旁边走上十几分钟,便是那老妈子、缝穷婆、补鞋匠集聚,一家人也只能租赁一间小房间的棚户区和拥挤的里弄。 便是这样一个时代。 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出格,什么是正统,什么是大道,什么是未来的新时代。 它变得太快以至于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模样,主张太多以至于谁都不能同意谁。 荏南的那些隐秘的小小野心,在这时代的洪流和繁芜中,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学校本来也是离得也不远,没多久便到了永安百货门前。它占着街角,是个六层的英式建筑,每层都向外开着长长方方的窗,让里面亮堂极了,外墙上挂着由霓虹灯组成的英文标语牌:ers??are??al;?right! 。 听说是专门请的哈沙德洋行设计的,开业前还特意在《申报》登了半个月的开幕预告,如今已经超过先施成为最受欢迎的百货了。 “荏南,你今日到底要买什么呀,为什么不能礼拜六再来?” 萧竹比起江荏南是个真正的乖女,从未迟到早退过,如今被拉了过来心虚得很,直想早早回去。 “我等不了啦,礼拜五晚上我要同大哥一起去参加舞会,可是旗袍没那么快做好,所以我打算去永安买条新裙子。” “这样啊,你大哥可真好,还带你一起去那种场合,一定很好顽。” “他待我才不好呢,我也不在乎好不好顽。”荏南想起今天早上江庆之是如何欺负她的,就忍不住想撇嘴。 “不好顽你为什么还想去啊?”萧竹有些奇怪。 荏南总不能说,她是要去看着不让别人靠近大哥,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哥已经有她这个女伴了吧,就嘟嘟囔囔搪塞过去了。 末了又高兴地说:“这次我先去,等下次我二哥放假回来了,我叫他陪着你,这样我俩就都能去啦。” 萧竹是最规矩的女孩子,听了这话有些吓到,连忙说:“你二哥要是回来了自然应该陪你一起去,我……我不去的,我不想去。” 她的话将荏南从兴奋中拉回了现实,二哥再过段时间就要放假回来了,得抓紧才行,她不想真的稀里糊涂地当了二哥的未婚妻。 进了百货,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英国来的呢料,巴黎最新出的化妆品,荏南直奔二楼去了洋服店,旗袍都是要定做的,她等不及,何况她也想让大哥看看自己穿洋服的样子。 售货员小姐亲切地为她挑了好几套,那洋服不比传统衣服,有的地方就是片薄纱堪堪护着,胸脯和背脊上的白肉就这样隐隐透了出来,下面是该穿丝袜的,荏南今日穿的还是女学生的白棉袜,便把它脱了放在一边,露出一双白嫩纤细的腿。 她有些不敢出去,便叫了萧竹进来帮她看看。萧竹一进来便瞪大了眼睛,连话也不大会说了。 “这……这个,你大哥能让你穿吗?”她磕磕巴巴地问,毕竟萧竹知道荏南的一应全是江庆之经手的,断不会同意她穿成这样。 “我才不怕呢,如今都讲自由,讲独立,我要穿什么他不能管我的。”说是不怕,其实荏南心里也直打鼓。 她装得强硬,却到底老实挑了一套中规中矩的长裙,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得掐着点赶着回去,不能让大哥发现她逃学了。 出了百货商店,两人往街角的电车走去,天色还未暗,但各种商店的霓虹灯已经早早亮起来了,将少女的影子投射在玻璃上,橱窗里是用物质堆出来的幻梦,诱惑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荏南在这斑斓的光墙前停住,旁边错身而过一位下了班的“康克令女郎”,摇曳多姿、妩媚动人,她看了一会儿女郎的背影,对萧竹说:“你先回去吧。” 然后便重新奔向百货公司,两条麻花辫随着奔跑在身后摇晃着。 过了一会儿,她才出来,手里新提了两个袋子,独自登上了回家的电车。 晚饭时,江庆之照例还在没回来,张妈便全做的是荏南喜欢的菜,她今日奔波多矣,胃口极好,大哥也不在,不必讲究淑女的修养,将那红烧肉、拌三丝和冰糖莲子汤吃得干干净净,小肚子都鼓了出来才罢休。 她高高兴兴地上楼,瘫在房里的沙发椅上犯着饭困,张妈却端着药上来了,说是大少爷交代 分卷阅读17 禁区?作者:满河星 的。 荏南已经得了承诺,自然就不爱喝这苦药,全家上下她只听大哥的,大哥不在,这药自然就劝不下去,张妈也无法,只得带上门出去了。 走到楼下,正碰到回来的江庆之,张妈不想告状,可无奈既然撞上,她也没办法替小小姐瞒下去。 江庆之知道这个小囡是被自己惯坏的,张妈压不住也属平常,便自己端了药上楼。 活狲自然是要如来佛的五指来压的。 * 南京路上的先施、永安、新新和大新被称为“中国四大百货公司”,开启了中国百货业的现代化,也带动了商业振兴。 其中永安的一些措施包括每月更新橱窗,推出信用卡性质的购物折子、聘用女性店员等,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推出康克令钢笔时,打造的“康克令女郎”,当时非常受欢迎,例如《上海生活》的杂志创刊号,一位吴姓“康克令女郎”是和永安百货的拥有者郭乐的孙女一同登上封面的。 这些女郎中还包括谈雪卿,人称康克令西施,与军阀陈调元之子陈度未婚同居,有身孕后不愿为妾,生下女儿后交由章士钊抚养,即后来很有名的外交部五朵金花之一,外长夫人,章含之。 关于这些百货及其创始人以及后代的经历,也都非常传奇,这里限于篇幅,不展开说了。 拾肆、少女 暗色的胡桃门前停了一双黑色的德比鞋,修长的手指刚要叩门,门里却传来一声尖叫。 这尖叫里没有几天前的缠绵,而是实实在在的痛意。 那只手立刻转向门把,一下推开了门。 房里的光源只留了桌上的雕花玻璃罩台灯,暖黄的灯折射出淡彩的光,投射在墙上便是一片暧昧的暖色。 斑斓中,是少女的身体。 上身包裹在小背心里,微微拢在身上,并不紧,胸乳被包裹在里面,只在最上缘现出一点点起伏的软肉,其他的全被遮住不见。 除了白蕾丝镶边一点花纹也没有,朴素得很,腰上甚至微微起了些褶皱,露出一点点白嫩的腹部,小小的肚脐隐约可见。 下身的短裤也是宽松的,没什么装饰,只在边缘缝了一层短纱,将那小小的臀儿包得好好的,宽宽的四角更衬得露出来的腿儿肉可怜Q.qun.⑦⑻`3,7⑴.⑧6⒊??可爱,软软白白。 这是完全没有心机,没有诱惑,最最家常普通不过的内衣,衬得它裹着的身体,也同样纯洁天真得不可思议。 她甚至还没有发育完全,乳儿不过一只手就能包住,起伏刚好能填满一个成年男性的手掌,臀儿也小小翘翘的,圆圆的活似一颗白桃子。 腰线更多是纤细,还没有那成熟女性的迤逦,多了几分婉约,腹部软软的,甚至因为贪食而微微蓬起一点,有些稚气。 一切都是刚刚好,既有少女的羞涩与矜持,也初现长成的痕迹,真正是一副可爱的身子。 柔暖的灯光从身后打来,甚至能看到她细小的绒毛,如同水蜜桃一样,绒绒的,极可爱,让人只是看一眼,还没触到,便仿佛被那桃绒在唇上拂过,痒意钻进心里。 往上便看不见了,荏南头脸困在半脱出的衣裙中,似乎有些波折,卡在那动弹不得。 江庆之花了一会儿时间,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这又是闹什么?” 荏南尽管看不见,可听到这声音便慌成一团,急忙试图将衣裙再放下,但刚一动作便又痛得叫出声来,脚步慌慌忙忙,一下跌倒了地上。 江庆之一直立在门口没动,所以她跌倒时没来得及扶住,只能看着她跌坐在地,困在头上的衣裙半悬下来,不见头脸,看上去实在有些可笑。 可唯一的观众不仅没笑,反而叹了口气,走近之后掐着她的两肋抱了起来,像抱孩童似的将她悬在半空,隔开了几寸距离,就这样拎着她放到床边。 荏南一直抖个不停,甚至开始抽气,庆之放下她后有些担心,半蹲着身,手圈住她,问道: “别怕,告诉大哥怎么了?” 荏南兀自颤着,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脱衣服……卡住了……耳环钩……”声音里全是哭腔,抽泣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庆之却听懂了,从上面拨开那层层叠叠摊下来的裙摆,果然是耳环钩住了衣服上的蕾丝,大概是她脱衣服时没注意,等发现时整个人都困在里面,越用劲想脱掉那耳环便扯得越疼。 他耐着性子将那细小的金属钩从疏落有致的蕾丝中慢慢拆出,放轻了力道,没有弄痛荏南。 江庆之早慧,做什么都比别人容易三分,马术、网球、模型甚至是出千,他都会得很容易,可唯独没有这样,小心而细致地拆过女孩子的耳环。 待他终于拆下,将裙子重新放下来,荏南终于得见天日,可惜哭得忒惨,半点不见获救的喜悦。 她哭得差点背过气去,江庆之一下下拍着背哄她,帮她顺气。 “我叫医生过来。” 荏南哭成那样,还不忘打着嗝说:“不……不要医生。” 她倒也知道丢脸。 不让叫医生,江庆之只好亲身上阵,一只手 分卷阅读18 禁区?作者:满河星 轻轻抬起耳垂,仔细看着,那小小一团雪肉上秀气的耳洞被划得有些出血了,垂在耳垂下艳艳一滴。 江庆之会处理各种伤口,扭伤、刀伤、枪伤,有给别人的,也有给自己处理过的。 可他不会也不知该如何安抚这小小的、受了折磨的囡囡的耳洞。 只好学着小时候哄她的样子,往那轻轻吹了几下,边吹还边继续拍哄着她。 “吹下就不疼了,别哭了。” 这当然不管用,荏南哭得更厉害了。 她倒不是真的多疼,而是太丢脸了,羞得克制不住泣意。 这副样子被大哥看到了。 宽松散漫的内衣,既不性感也不精致,还是穿旧了的,晚饭吃得撑,小肚子都鼓了出来,衣裙套在头上,脱脱不下,放放不了,还摔了个大马趴,好容易终于解开了,耳朵也破了,头发也乱了,脸上也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还指望大哥能发现她已经是成熟美丽的女人了,如今这洋相,连三岁小孩大概都不会犯。 荏南越想越绝望,哭得一抽一抽的,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江庆之哄不了,就命令道: “不许哭了。” 只可惜色厉内荏,根本没有平日里一个眼神便能让整个司里大气都不敢出的狠厉,因此一点不管用。 江庆之彻底没了办法,只好将她像小时候那样抱在腿上,一下下拍着、哄着,嘴里只会说那几句“囡囡乖”、“别哭了”。 却没想都千方百计用尽,居然是这招奏了效,荏南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还有些打嗝,身体因此一顿一顿的。 江庆之伸手抚上她的脸,给她擦着满脸的泪痕。力道已经放得很轻,无奈手上有薄茧,还是刮得荏南哭后敏感的脸颊有些疼痒。 小小的手握住他的虎口,荏南打着嗝,问他:“大哥,咯,我现在是,咯,不是很丑?” 江庆之低头看怀里的小姑娘,说了实话。 “嗯。” 眼圈儿立刻又红了,一下子便含了好大一包泪,转了一会儿,便落了下来。 江庆之接住了那滴泪,轻轻擦掉。 “很可爱,囡囡可爱。” 荏南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下自己头顶的发旋,软软的,一下便离开了。 * 小背心参考的是《北洋画报》1927.06.29中登载的小马甲和半截马甲的款式,因为不能文末放图所以只列出出处,不放截图了。 拾伍、教我如何不想她 那晚,江庆之将荏南抱在腿上哄了很久,直到她完全平静了下来,才问道:“怎么突然晚上试裙子?” 荏南有些怕,试图蒙混过关:“你不是答应我去舞会吗?旗袍来不及做好,我就买了件洋服……”越说越小声。 江庆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裙子,手臂全露在外面,背后好大一片蕾丝,白嫩的肌肤在细致的花纹间若隐若现。 “不许。”没别的话了。 荏南有些急了,却只敢勾住他袖口,软软请求:“大哥……” “不许。”还是这句话。 荏南有些不服气,却也知道这事没转圜了,不过这衣服本来也被勾坏了穿不出去,还是老实答应了。 没想到这还不是结束。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荏南没了声音,大概是被猫叼了舌头。 “张嫂说你准点回家的。”话语间质问的意思不言而喻。 荏南这次理亏得没一点辩驳的余地,只好撒娇耍无赖,手软软地勾住大哥的脖子,头低低的,一副难过又愧疚的模样。 “大哥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囡囡的气好不好?”不要不带她去舞会好不好,不过这句她没敢说,怕弄巧成拙。 “每次认错最痛快。”庆之口气平淡,听不出到底生气没有。 “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真的。”说话间又带了一点泣意,娇娇软软的,让人更想欺负。 江庆之知道她这是在玩哀兵必胜,可从小到大这一招百试百灵,如今也仍是这样。 “大哥。” 若是能对她硬下心肠,也不会惯成今日这样。 ”下不为例。”早不知道例了多少个下次了,一言九鼎,一字千金,到了她这里全打折到白送。 “大哥对我最好,我最喜欢大哥。”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借着撒娇说出真心。 江庆之看着她的眼,眼角还染着绯色,跟兔子似的,眼皮更有些肿了,脸上是半干的泪痕,鼻头也红红一点,狼狈极了,唯独眼瞳闪亮着无法忽视的光。 他避开了那光,弹了下她额头,“花言巧语。” 离礼拜五越近,荏南就越来越有些紧张。 她以前不是没去过那种场合,觥筹交盏,衣香丽影,端的是欲望与权力的盛宴,有权者间明码标价、各取所需,有情者间耳鬓厮磨、心照不宣。 她每每去了那种地方,总像个误入成人游戏的生瓜蛋子。可这回她有雄心壮志,自然不能被人比了下去。 这天晚饭过后,江 分卷阅读19 禁区?作者:满河星 庆之照例要回房办公,经过时却被荏南一下子抱住了手臂。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手上,江庆之刚要抽出,荏南却得寸进尺地拽住他的袖子,挣扎着抱得更紧了。 “嗯?” 一个字就冻得荏南讪讪地松了手,可到底没舍得全放,还是抓了他的袖口,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江庆之揉了下眉间,坚定地移开手,说:“又要干什么?” 荏南悄悄荡开一个笑,然后连忙一副正经的不得了的样子报告说:“大哥,你陪我练习跳舞好不好,我怕丢丑。”Q.qun.⑦⑻`3,7⑴.⑧6⒊ 这倒奇了,江庆之俯视着她,微微挑眉,“你也怕丢丑?” 这话捅了大篓子了,江家小囡又扭又缠又撅嘴,不服气极了,她这么乖的囡囡,怎么说的和二皮脸似的。 江庆之被她缠得没法,只好让步答应,换来荏南的嘴总算放下来,不用挂油瓶了。 要是按荏南的意思,她恨不得立刻上楼沐浴换上最性感的裙子,再涂上蜜丝佛陀的大红唇,可江庆之不配合,就打算在客厅随便练练。 荏南刚要耍赖,就听见大哥淡淡说道:“再撅嘴就拧下来。” 这是什么坏大哥,不哄就罢了还要把嘴拧下来! 苦命的囡囡只好就穿着学生服,踩着绒毛拖鞋,在自家客厅沙发旁可怜的一点空地,和大哥共舞。 唱针被一只手提了起来,勾在修长的指尖上,轻轻放下,划过黑色唱片的纹理,清越缠绵的歌声便从黄铜喇叭的漩涡中流了出来。 “教我如何不想她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啊! 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 啊! 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 转身,是穿着青色衫子黑色百褶长裙的少女。 绑了一天的麻花辫松了开来,如雾一般散在肩头,她的白袜子脱在了房里,如今光裸的小腿在暖黄的灯光中仍然闪着莹润的光,纤细的踝骨被毛茸茸的拖鞋衬着更加玲珑。 见他转身,少女绽开一个微微的笑,带着点甜蜜,又透了些天真,仿佛是盛夏里的白瓷梅子汤,碎冰在里面碰出叮当的声响。 江庆之一步步踱了过去,每一步似乎都踏在她的心上,她被那黑沉的眸子擒住,逃不开,也不愿逃开。 他到了她跟前,看着那小鹿一样懵懂无知而又分外依赖的眼神,仿佛被挠了一下,轻轻的,痒意却传到手心,催得他一下握住少女的腰,仿佛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荏南一下子被拉进大哥怀中,他的手臂有力地环着腰,胸膛的热气似乎能透过层层的衬衫西装,熨到她身上。 跳舞大概是这世间男女最好的借口,这样便能近似相拥,这样便能仿如爱侣。 * 《教我如何不想她》是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的先驱刘半农在英国留学时所作,远在他乡,因此做出这首感情浓厚的作品,值得一提的是,他首次在文学作品中使用了“她”来代指女性(也有认为是指代祖国的),后来这种用法被广为采用,影响深远。 拾陆、共舞 两人之间隔着一寸的距离,有时多些,有时少些,荏南的心便有时慢些,有时快些,全被握在这方寸之间。 大哥长得太高了,她不算矮,可也只到他的耳朵。都怪大哥不让她去换衣服,她只能穿着拖鞋,像什么样子。 一边怨怪着,一边悄悄借着身高的差距打量大哥的下颌,如同大理石雕像,线条冷厉又干净,满是成熟男人的游刃有余。 大哥每日出门前都会刮胡子,她曾偷看过一次。 穿着衬衫,袖口却卷到手肘,露出手臂尺骨与肌肉拉扯的线条,扣子解到第三颗,微微斜着抬起头,侧颈的筋络隐隐可见,白色的泡沫遮挡住皮肤,锋利的刀片就这样刮过,带着随意,却让她心惊胆战。 那晚她在梦中,跨坐在大哥身上,放肆扭动着,他握着她的臀,仍由她持着那致命的刀,在他脆弱的颈上划过,就这样让她高潮。 荏南想到那晚的梦,眼神就有些痴了,她情不自禁地轻轻靠近,再靠近一点,小巧的鼻尖终于快要触上大哥的下巴,乳尖也将将要贴上那坚硬的胸膛。 他却退了回去,低头看向她,让荏南如梦初醒,慌乱地低下头。 “怎么不跳了?”他耐心问,似乎没有察」?R0urOUwu*觉到怀里的小姑娘是被自己的气息迷惑,忘了动作。 她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也没有什么好借口,只能说:“大哥干嘛不让我去换衣服,现在穿着拖鞋,你又那么高,我怎么跳嘛。” 倒全是别人的不是了,这样无赖,可是声音却娇娇软软,满是依恋,让再狠心的人也舍不得怨怪。 她刚想要以此为借口溜上去换一身劲装战服,却突然离了地,毛绒拖鞋掉了下来 分卷阅读20 禁区?作者:满河星 脚尖浮在空中,莲子似的脚趾有些惊慌地动着,然后落在了黑皮鞋上。 女孩白嫩的脚小小的,一丁点大,踩在男性锃亮的皮鞋上,粉白的玉趾有些不安地挪动着,腰上的手箍得紧紧的,荏南抬头望向大哥,眼中有几分迷茫。 “这样就够高了。”他解释了一句。 江庆之放缓了脚步,慢慢挪动着,带着踩在他脚上的小姑娘跳一支舞。 荏南的不安全发酵成了甜蜜,她终于有了足够的理由,安心地靠在大哥的胸膛上。 不这样的话怎么站得稳呢,只能握紧大哥的手掌,抓住他的肩膀,头依偎着颈侧,只能这样,别无选择。 每挪动一步,她微微蓬起的乳儿便隔着青褂子和大哥白衬衫下坚实的肌肉厮磨在一起。 她还在发育中,胸乳敏感得很,一被这样搓摩便有些胀痛,可痛里面又有些说不清的羞怯和欢喜。 她悄悄地展背,将胸乳更深地向大哥贴去,让那乳尖尖小心翼翼地点着、碾着大哥的肌肤,腰肢无意识地在他手中微微扭动着,连带着那白桃儿臀也有些摇晃,在他掌下绽放。 荏南的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粉。 她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全然靠在他的臂膀上,头窝在庆之颈侧,眼儿微眯,水色妩媚,青褂子高高的领口都遮不住自耳后蔓延开的红,鼻腔里呼出的气越来越热,越来越缠绵,氤氲在男人的颈间。 这哪里是在跳舞,这简直是雌性在娇吟求欢,直等着身上的雄性咬住她的后颈,擒住她的要害,用阳具贯穿她小小的身体,让她高潮至死。 江庆之的眼隐在镜片后,所有情感全看不清,所有思绪都不分明,他就这样任由荏南在他身上撒娇,用少女稚嫩而天真的身体取悦他。 荏南是无知的小姑娘,可他不是,他懂这是一个女人的情动,是等待着他去抚慰的空虚,是无言的邀请,是纯真的诱惑。 但他不能,他没办法坚定地推开这个小姑娘,可他也没有卑劣到伸出手。 于是他只能让荏南在他怀里,怯怯地用娇嫩的乳儿磨蹭他,软软的发丝在他耳后的地方挠着,软软的鼻息随着轻哼扑在他锁骨上。 像一只猫钻进他怀里撒娇,可他却不能挠挠它的下巴,任由爱娇的猫咪的爪子踩着他,用毛茸茸的尾巴扫来扫去,干扰着他的心神。 无人说话,只剩留声机还在固执地唱。 那晚的舞蹈课不了了之,可荏南本来也不只是为了学跳舞,她不过是想多找些理由,拥抱大哥一刻,再靠近他一点。 礼拜五很快到了,荏南怕被告状不敢再逃课,于是最后一堂课便是在她对着表数秒数中度过的。 铃一响,荏南勉强按捺住等密斯曹出了教室,便将桌上东西往布包里一扫,也不顾其他人眼光就往外跑。 她噔噔噔地下楼,气都要喘不过来,可她只想赶快跑回家。 荏南的麻花辫在她身后荡来荡去,心里仿佛装了个风筝,呼呼的风从中穿过,将她吹得快要飞起来了,今天她要和大哥一起去舞会,她是大哥的女伴。 荏南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将书袋甩来甩去,一点没了闺秀的风范,欢快极了。 “滴滴”。 汽车喇叭的声音突然传来,荏南下意识停下脚步才看到前面那辆黑色的普利茅斯,一下子绽放出极灿烂的笑容,牙齿全露了出来,忙又收敛,乖乖走到车前,拉开车门敛裙坐了进去,十足一个小淑女。 可惜刚坐进去就破了功,忍不住一点点挪着靠近坐在里侧的大哥。 她今日的裙子有些短,几乎只到膝盖,坐下来后便露出了泛着粉色的膝盖,小小的,期期艾艾地转了过去,将将要触上深黑的西裤,被那笔挺的裤线衬得有几分可怜可爱。 “大哥,你是来接我的吗?”她歪着头偷偷瞟着庆之,小声问道。 “不是。”江庆之手指放在膝头,一下下敲着。 荏南有些不服气,身子转了回去,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犟嘴:“明明就是。” 拾柒、膝盖 “大哥,你是来接我的吗?”她歪着头偷偷瞟着庆之,小声问道。 “不是。”江庆之手指放在膝头,一下下敲着。 荏南有些不服气,身子转了回去,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犟嘴:“明明就是。” “嗯?”眼风扫过来,敢和他顶嘴了。 荏南瑟缩了一下,却还是继续犟:“你平日哪里下班这么早,就是来接我的嘛。”越说还越理直气壮,声音也从蚊子慢慢变成了猫咪叫,眼儿还不停从眼角悄悄瞧他。 江庆之懒得理她,自顾自望着车窗外,她却得寸进尺,干脆转了过来,“那大哥是为什么来学校的,不是来接我的,难道是你调到教育司了吗?” 看来是胆子真的养得太大了些,江庆之的眼眸从车窗外移了进来,透过眼镜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开口发问:“你改的裙子?” 荏南一下成了哑巴,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中西女塾里的制服都是有定式的,这里的女孩子出身非富即贵,毕业之后不是订婚结婚就是去美国深造,因此要求格外严格。 分卷阅读21 禁区?作者:满河星 但即便这样,也挡不住女孩子们爱美的心思,平日里穿的一样,那便收一寸腰,提一寸裙子,袖口改窄一些,都是最常见的把戏。 她原来总是老老实实穿的,可前几天却忍不住学着班上的女同学,也把制服改了改,她不贪心,只收了一点,原以为这么一点肯定不会被大哥发现,没想到还是被捉住了。 她讷讷不知如何辩解,两只膝盖也不知所措地互相磨着。 江庆之看她这副傻样子,倒放过了她,眼神落在她膝盖上。 “怎么那么小?”他禁不住发问,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她的膝盖。 荏南乍一听,立刻弓了背,将上身藏起来,有些不服气地反驳:“我……我还小,还会再长的!”语气中还含着一些伤心,可怜极了。 江庆之挑了左眉,正眼看向她,才发现她的动作,不禁失笑。 他屈起手指,狠狠弹了下荏南的脑门,才说道:“胡想些什么呢?”头一次带了些藏不住的笑意。 “本来就是嘛,我本来就还小,再过一段时间就……就不会比别人差的,现在也不比别人差的!”??她倒越说越委屈了。 江庆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忍不住扶额叹息,难得解释了一句,“你的膝盖怎么长得这么小。” 这下闹了大笑话,前面还有司机,她这些混账话全被听了去,荏南一下子羞急得想钻进皮椅缝里,耳朵尖尖红得要滴血。 江庆之防微杜渐,揪住她小小一团耳垂拧了拧,哄道:“不许哭。” “才没有要哭呢。”荏南被他戳中心思,倒真的咬住唇绝不哭了,可大哥却没有放手,还是轻轻拧着她的耳垂。 指腹上的纹路刮在她耳垂后,有些微刺,但又仿佛被羽毛尖尖挠了一下,让她心头怪痒的,倒盼着大哥能多欺负她一下。 可过了一会儿大哥还是将手指收了回去,荏南有些舍不得,反射性地抓住了他退开的手,握住之后却有些讷讷,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只能就这样用小小的手抓着他的虎口,眼神怯怯的。 “做什么?”江庆之说着就要收回去。 “大哥,你的手掌真的好大呀,比我的大好多呢。”情急之下她说着显而易见的废话。 大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荏南心里一阵发慌,手指也开始轻轻颤了起来,半天才咬着唇,牵着他的指,放到自己的膝头。 她握住大哥的手,让三指并拢,落在膝盖上,细细对比着。 男人修长的指头搭在她细嫩的膝盖上,那泛着粉色的膝盖那么小,不过三指就能全然罩住了。 荏南虚虚拢着大哥的指根,牵着他的指头在自己的膝盖上左移右挪地比着,脸上透着几分稀奇,“怎么会那么小呀?”。 这么点事就高兴起来,真是个孩子,江庆之想着。 膝盖的软骨乖乖躺在他指尖,玲珑极了,连骨头边缘的突起都被柔软的骨膜包住,柔柔碾在他的指上。 是啊,怎么那么小呢,小到他仿佛用一用力就会捏碎,小到他想握在手心尽情把玩,小到他想俯身用牙尖咬上一口,看看荏南会否惊叫出声,脸上又会是怎样一派神情。 他忍得有些难受,偏偏荏南还在不断挪着,那膝盖骨便落到他掌丘,抵着指根一动一动地跳着,点着。 不知死活。 江庆之一下擒住了那小东西,五指分开,抓握住她小小的膝盖骨,揉捏着,让她在掌中变幻着形状,软骨和关节在抵抗着,碾着他的指尖,他便更加用力地嵌进她的骨缝里。 她的膝盖很薄,他这样动作也捻不起来多少肉,反而更激起男人的占有欲,用掌心去揉压着膝上那一抹凸月,去碾,去磨,去从中求一点慰藉。 荏南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软软地叫了一声,满是慌张,随即就咬住下唇忍了下来,随着他怎么磋磨自己,只是时不时还是稍微漏了一点鼻音,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膝盖骨是连接的关节,本应该是这软软的身体中最坚硬的部分之一,然而荏南却觉得她仿佛要像一捧雪融化在大哥的掌心之中,膝骨被撬动的那种陌生感发酵成了奇异的酸软,浸到她的骨髓里去。 大哥手中的茧子撩拨着自己,他的手那么有力,她那点羞涩的扭动不过螳臂挡车,反而惹来更激烈的掠夺。 大哥手掌的热意,不仅留在她的肌肤上,更顺着骨缝潜进了血管,一寸寸爬到她的心脏,攻城略地,让她溃不成军。 她心甘情愿地投降,将自己献祭出去。 荏南悄悄地往外坐了一些,让那掌无意地从膝盖内侧向里划去,情难自禁地磨蹭着,将大哥的尾指都夹在了双腿之间,细细碾着。 那骨节硌在她幼嫩的腿间,再多一点,再抚摸她多一些,让她尽情沉浸在欲望的毒酒中,让情欲弄脏她的身体。 金尊玉贵长起来的囡囡,大腿内侧哪里受过一点风霜,自然是最最细嫩的,这是给卑劣者最好的祭品,也是会让任何男人沉溺的彼岸。 可偏偏江庆之从这泥泞的情欲沼泽中拔了出来,没有一丝留恋地抽走,即便荏南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用软腻的腿肉隐秘地求着欢,那只手还是坚定地离开 分卷阅读22 禁区?作者:满河星 了。 江庆之看着荏南额上起了一点点细密的汗,贝齿狠狠嵌入下唇,将那红润的唇珠咬得现了白白的牙印,眼睛里满是氤氲的水汽,眼眸不再清澈。 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丑陋的样子,他无耻地将自己的手伸入了荏南的腿侧,他让自己成人世界的欲望,弄脏了他的囡囡。 江庆之收回了手,重新成为眼镜下那个永不失控的江家家长,望着前方,对荏南说:“坐好。” 他的小姑娘没有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坐了回去,学着他的样子,望向窗外再未出声。 * 中西女塾,后改为中西女中,由美国基督教监理会创办于1892年,旧址设在今黄浦区汉口路西藏中路口。宋氏三姐妹和永安百货四小姐均毕业于此。 拾捌、May?I 今日去的是廖家的订婚宴。廖家小公子情场上刚风光几年,就被家里押着去相亲了,去时还悄悄邀了西洋来的女同学,打算大闹一场搅黄这事。奈何对方也想了一样的主意,据说当时双方父母脸色精彩极了。却未想误打误撞,最后真成就了一对欢喜冤家,如今开开心心地打算一同步入爱情的坟墓。这样精彩美满的罗曼蒂克故事自然是最受欢迎的,廖家本来也是望族,因此今晚的订婚宴可以说是热闹极了,城中名流汇聚于此,江家本与廖老爷也算熟识,自然是座上宾。来的人极多,因此干脆将一层全部打开,四层水晶灯在吊得极高的天花板上投射出璀璨的光芒,直把昏黄的傍晚照得似艳阳天。所有的窗帘都拉开了,在庭院里架了无数的小灯泡挂在冬青枝上,散着星星点点微光,这样的东西本是不稀奇的,只是汇聚成一片星海后,在室外的夜晚就显得格外浪漫。因为主人家还特意去花厂子里拉了许多花,搭在花架上缠缠绕绕,直铺出了一片香雪海,连宾客走过去,身上都会留下点子沁人的气味。考虑的也周到,今晚来的年轻男女多,依照着准新娘的口味,做的都是Fig?Vanil?Da、G09teau?basque一类的外国点心,专门做成一口便能吃进尺寸,连口脂都不会沾到一点。订婚宴开始,两位新人都大方极了,脸上只有喜悦没有怯意,悠扬低沉的大提琴声一起,廖小公子便躬身行礼,邀请他的爱人去跳第一支开场舞。新娘子扬着脸,轻轻将柔胰搭在未婚夫伸出的手上,同他一起步入舞池,裙角飞扬,笑容灿烂,比未婚妻手指上的火钻更可贵的是那股子都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幸福与期待。他们是全场的瞩目,是所有人的祝福。荏南站在角落里,看着光影下闪亮的那一对,不自觉地荡漾出一个微微的笑,多幸福啊,仿佛空气都是甜的,对于他们来说,大概真的有情便能饮水饱吧。世界在他们眼中应该都是金黄色的,是香槟般畅快而欢欣的颜色,一切都那么美好,世界的道路正在两人脚下展开。荏南有些羡慕同时也饱含祝福,她并不是那种会因为他人的幸福就矫情自伤的女孩子,她总是用一种近乎孩子般的天真去看待这个世界,也总是用善良的心去对待别人。因此她站在壁角,在这盛大的舞会上,静静看着舞池里纷飞的一对对佳侣们。江庆之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场合,必然是有无数的人要打招呼、谈事情、拉交情的,荏南一个半大孩子自然有些不适合跟在旁边,因此和主家打过招呼后,她就乖乖到一旁吃东西了女孩有些跳累了,便搀着未婚夫的手臂来休息,她的女伴们瞬间围了过来,好不热闹,其中一个特别漂亮的,两人好得和一个人一样,叽叽喳喳说着,不时耳语,十分热闹。过了一会儿,新娘子露出个惊讶的表情,然后笑了开来,硬拉着女伴往旁边走,女伴脸上有些惊慌却又有抑制不住的羞涩。她大大方方往江庆之那边走,站到跟前,以新娘子的派头大胆地对江庆之说:“江先生,我的女友落了单,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我想请你陪她跳支舞,可以吗?”她今日是女主角,又当着众人这样发问,便是出于绅士风度,也不好拒绝。“当然。”江庆之颔首。他站的地方是背对着荏南的,可尽管听不见他回答了什么,荏南看着对面女孩脸上迸发出的光彩,也能猜到一二。荏南转过身去,直直看着墙壁,眼里呆呆的,什么都不想,这样就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扫兴了。穿着燕尾服的听差从旁边路过,托着一盘香槟,荏南拿了一杯一口喝尽,甜甜的,也算是种安慰,于是又拿了两杯,小猫抿水似的喝着,一」?R0urOUwu*会儿便见底了。细密的气泡从阳光般的液体中涌了出来,碰到杯壁又啪得消失掉,忽然被一只手全遮住了,细长的香槟杯被从小小的手指中收走。荏南有些后知后觉,呆呆地回头,看到高高的身影洒下来,她喝得急,有些醉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傻傻地问:“大哥不是要去跳舞吗?”江庆之看着他的小姑娘,无畏地对着闪耀的灯光,眼中满是懵懂,蜜桃一样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庞,因为酒意而染上些石榴红,比什么腮红都更好看。“在那之前,先检查下教学成果。”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荏南此前的坚强功亏一篑,红了眼圈。“May?I?”他第一次低下骄矜的头颅,对他的 分卷阅读23 禁区?作者:满河星 小姑娘,伸出了手。他的小姑娘将自己交给了他,脸上荡漾出一个十分美、十分勇敢的笑容。一滴泪坠在半空,反射着斑斓的光。舞池中已有不少人成双成对,两人挽手步入其中,仿佛真正成了爱侣。“江先生,我的女友落了单,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我想请你陪她跳支舞,可以吗?”“当然。”随即,“今日带了我家小姑娘过来,她怕生,舞也跳不好,我得先陪她跳第一支舞,不让她出丑,所以还请稍等。”他话里带着自谦,脸上却丝毫不客气,还带着点笑。PO18原创:*Fig?Vanil?Da、G09teau?basque不知道怎么翻译,不过都很好吃的哈哈哈,无花果的丹麦面包真的棒,推荐给大家(最不正经的一次脚注) 拾玖、 荏南将将到庆之耳边,今日穿了高跟鞋,便到了耳朵尖,总算不用那么费劲地仰视他了。大哥身上的冷杜松味传了过来,他平日里不喜欢喷古龙水,但出席这种场合多少会用一些,这瓶也是荏南送的那些礼物之一。他将香水喷在手腕,微微碾转,然后用手腕从颈后擦过,这幅场景荏南未看到,却仿佛印在心中。她被这味道蛊惑,想要去嗅那香气的源头,微微动了一下便停住。江荏南是江家的小小姐,她不能在众人靠在大哥的胸膛,不能依在大哥的肩上,不能吻他侧脸,不能和他并肩。荏南还是快乐的,她依然幸福,只是无谓地生出一些惆怅,她不想让这惆怅影响这支难得的舞,于是将真心藏了起来,笑得更甜。腰上一紧,突然她的眼印着大哥的眼。“你再踩,脚该废了。”只这么一句,没别的交代,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江庆之都熟稔在心,睫毛颤一下,也知道她怎么了。她的眼眶没红,也没有皱眉,只是这么轻轻地,放下了唇角,随即又扬起一个极甜蜜的笑容,那么美,那么乖,那么像他的囡囡。可他不能让她靠,不能拥她进怀里,不能吻她侧脸,不能做任何事。他知道,他应该什么都不做,在这众目之下,做便是错。但江庆之还是轻轻抱起了江荏南,放在自己的脚背上,在一片纷飞中,慢慢地陪他的囡囡一步步挪动。于是如昨日一样,她就这样与大哥,共这一支舞。“大哥,今晚你就陪我跳舞好不好,一直跳好不好?”她目光里全是依恋,灯光太亮,让情绪无所遁形。明明还有好多人等着和他寒暄,明明多少人在注视着他一举一动,明明还应承了今日的新娘子要陪她的女朋友跳舞。可他的囡囡在问他。“好。”乐队开始调提琴的弦子,换了慢调子,满场穿来窜去的舞伴们也安静下来,换了方式,轻轻挽着腰搂着颈,慢慢挪动着,一派温馨亲密。荏南感谢这音乐,让她和大哥能掩在其中,少几分瞩目,也恨这调子,让她和大哥与旁人无甚不同。她的心思,连自己都快不懂了。两人没有真这么跳一晚上,香槟后劲大,荏南没喝过酒,不一会儿脸就越来越红了,江庆之带她去旁边休息,守着她喂她喝水。荏南反应有些慢下来,杯子凑到嘴边,还抬头看了一眼仿佛是确认到底是谁在喂她,看清是大哥后,才乖乖地低下头小口小口抿着水,小猫似的。她的发丝随着低头的动作掉了一点下来,快要落到水杯里,被一只手接住了,缠在修长的指上,细缕缕如情丝绕,被指牵着挽在耳后,指尖拂过小小红红的耳朵。荏南喝醉了很可爱,不吵不闹,眼儿慢慢眨着,一切动作和反应都放缓了,她乖乖坐在椅子上,没有乱动,就这样瞧着顶上的大哥,良久,嘴角漾出个笑。那个笑落在江庆之眼里,他抬手摸了摸荏南的头,蓬松的发在他手心拂过。江庆之转身离开,荏南醉得没有阻止,只是呆呆地用眼神追随他的背影,看着他和主人家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极快地走了回来。“大哥。”她看见江庆之回来,一下子开心起来,也不管什么,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伸出手,仿佛小孩一样要人抱。“走吧。”江庆之架住她的胳膊,将荏南半提了起来。她软得和面条似的,就这么依依地靠着她,幸好所有人都3w点t?C5?5555点1能看到她的脸很红,她只是喝醉酒了,喝醉酒的小小姐被大哥半抱着,也不会惹人非议的。江庆之扶着荏南的肩往外走,她脚下乏力,又穿着高跟鞋,几乎没有自己使劲,全靠大哥架着她。出了门,凉薄的夜风一吹,总算有了几分清醒,借着夜色的遮掩,她将自己交给大哥的胸膛,靠在肩膀上像猫咪一样磨蹭着,脸上还带着一点天真至极的笑,也不知有什么好开心的。“下次再喝酒就打断腿。”江庆之看着她傻乎乎的笑,有些头疼。“那……那囡囡怎么走路呢,大哥会抱我吗?”喝了酒,脑子似乎也不转了,只会忽闪忽闪眨着眼睛看他,连囫囵话都说不清了。“太重了,放轮椅里推着走。”他倒也肯配合回这些胡话。“那也可以的,大哥推我就可以,你推我,好不好呀?”尾音上扬,像个小钩子,却又软得很,什么都勾不住。“我不推,你能安生吗?”他一步一步走得极稳,荏南快软成了泥,却也被大哥妥帖收藏,小心 分卷阅读24 禁区?作者:满河星 拥抱。荏南倒真的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认认真真回答:“可以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囡囡也会听你的,会乖乖的。”江庆之莫名生出了点心疼,密密地扎进他心里,可他没有办法,无可奈何,只能紧了紧搂着荏南的手,慢慢向外走去。 贰拾、Over?the?rainbow 上?了?车?后?,?荏?南?似?乎?后?劲?上?来?,?醉?得?更?有?些?厉?害?了?,?脸?颊?红?扑?扑?的?,?散?着?热?气?,?不?自?觉?地?靠?在?江?庆?之?的?西?服?上?,?用 凉?凉?的?布?料?给?自?己?降?降?温?。 江?庆?之?随?她?去?,?只?是?不?时?替?她?拂?去?散?落?在?唇?边?的?发?丝?,?沉?声?对?前?面?司?机?说?:?“?走?大?路?,?开?稳?些?。?” 荏?南?醉?了?也?不?安?生?,?两?手?握?住?庆?之?的?手?,?就?这?样?一?根?根?地?掰?着?、?顽?着?,?用?小?小?的?手?摸?索?着?大?哥?分?明?的?指?节?,?捏?着?他 的?虎?口?,?用?指?尖?悄?悄?按?掌?丘?上?的?茧?子?,?自?己?还?不?时?傻?笑?一?下?,?真?是?个?实?打?实?的?傻?囡?囡?。 “?大?哥?的?手?很?大?,?我?的?手?很?小?,?大?哥?的?手?可?以?把?我?的?拳?头?都?全?部?包?不?见?,?对?不?对???”?这?样?的?痴?儿?,?实?在?引?人?发?笑?。 但?江?庆?之?没?有?笑?,?他?只?是?依?言?包?住?了?荏?南?握?得?小?小?的?拳?头?,?任?她?蜷?缩?在?自?己?怀?里?,?下?巴?靠?在?她?软?软?的?发?梢?上?,?在?头 顶?留?下?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荏?南?醉?了?,?记?不?得?事?,?所?以?只?这?一?瞬?,?他?可?以?放?纵?自?己?,?轻?轻?触?一?触?她?。 荏?南?的?小?拳?头?被?包?住?了?,?发?出?咯?咯?的?笑?声?,?清?脆?又?软?甜?,?在?大?哥?掌?心?放?肆?动?着?,?却?怎?么?都?没?有?挣?脱?,?大?哥?没?有?放?开 她?,?这?让?她?更?开?心?了?。 夜?并?不?寂?静?,?霓?虹?初?上?,?街?上?还?热?闹?着?。 电?车?哐?哐?当?当?地?从?旁?边?经?过?,?去?上?夜?班?的?护?士?从?车?上?下?来?,?丝?袜?还?被?挑?着?担?子?的?的?小?贩?刮?过?,?两?人?吵?了?起?来?,?黄?包 车?夫?喘?着?粗?气?跑?过?,?车?上?坐?着?要?去?永?安?的?大?东?舞?厅?找?舞?小?姐?的?急?色?鬼?,?对?这?场?争?吵?显?然?漠?不?关?心?,?避?开?前?方?抱?着?孩 子?的?妇?人?,?那?妇?人?随?即?也?转?入?弄?堂?不?见?了?。 人?类?的?悲?欢?从?来?是?不?相?通?的?,?正?如?车?上?的?人?没?有?看?一?眼?,?街?上?的?人?也?不?会?关?心?旁?边?安?静?行?驶?过?的?汽?车?里?,?又?有?什?么 光?景?。 从?窗?外?透?进?来?的?斑?驳?的?霓?虹?照?在?荏?南?软?嘟?嘟?的?脸?上?,?她?皱?了?皱?眼?睛?,?江?庆?之?伸?手?将?车?窗?上?的?帘?子?拉?上?,?按?了?按?她?的 小?脑?袋?,?让?她?继?续?睡?。 可?荏?南?没?有?睡?,?下?巴?支?在?大?哥?的?胸?膛?上?,?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在?昏?暗?中?绽?出?个?笑?,?轻?轻?唱?着?: “Some?day?I'll?wish?upon?a?star And?&he?clouds?are?far?behind?me &er?falls?like?lemon?drops Away?above?the?ey?tops That's?where?you'll?find?me” 她?细?软?的?声?音?仿?佛?含?着?蜜?,?悠?扬?地?悬?在?车?厢?的?半?空?中?。 这?是?英?文?课?上?教?的?,?她?回?家?后?曾?学?着?给?大?哥?唱?过?。 大?哥?会?弹?钢?琴?,?可?自?从?毕?业?去?了?政?府?后?就?很?少?弹?了?,?出?席?各?种?场?合?,?无?论?是?长?辈?打?趣?还?是?小?辈?起?哄?,?从?来?没?有?表?现 过?。 只?有?荏?南?磨?着?他?时?,?才?会?心?甘?情?愿?替?囡?囡?伴?奏?。 只?有?她?。 夜?幕?中?一?辆?普?利?茅?斯?驶?过?,?留?下?一?丝?若?有?似?无?的?歌?声?。 好?容?易?到?家?了?,?江?庆?之?自?己?先?下?了?车?,?然?后?走?到?另?一?头?,?打?开?门?,?将?醉?了?的?荏?南?小?心?抱?了?出?来?,?干?脆?也?不?让?她?自?己 走?了?,?就?这?么?横?抱?着?进?去?。 荏?南?在?酒?意?之?下?已?经?有?些?困?了?,?乖?乖?偎?在?怀?里?,?连?手?都?没?有?伸?出?来?环?住?大?哥?,?而?是?好?好?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膝?弯 架?在?坚?实?的?手?臂?上?,?穿?着?小?红?皮?鞋?的?脚?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 江?庆?之?直?接?将?她?抱?上?了?二?楼?房?间?,?放?在?床?沿?,?俯?身?下?来?将?她?的?小?红?鞋?子?褪?了?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将?荏?南?放?进?被?子?里 盖?好?。 “?我?让?张?嫂?来?给?你?洗?漱?下?就?睡?。?”?他?起?身?打?算?出?门?。 刚?站?起?来?,?尾?指?又?被?捉?住?了?,?圈?得?紧?紧?的?,?荏?南?侧?躺?在?被?窝?里?,?就?这?么?眨?着?眼?看?他?,?没?有?说?话?,?眼?睛?里?却?藏?着?什?么。 庆?之?又?坐?了?回?去?,?拂?过?她?的?额?发?,?低?声?哄?着?:?“?怎?么?了???” “?我?不?要?他?们?,?我?要?大?哥?,?你?陪?我?好?不?好???” 江?庆?之?沉?默?不?语?,?将?自?己?的?尾?指?抽?了?出?来?,?虽?然?缓?慢?,?但?很?坚?定?。 荏?南?淬?了?点?泪?出?来?,?盈?在?眼?眶?里?,?在?昏?暗?的?房?间?中?向?钻?石?一?样?闪?亮?。 江?庆?之?叹?了?口?气?,?坐?了?回?去?,?擦?过?她?的?眼?角?。 “?别?哭?了?,?等?你?睡?着?我?再?回?去?。?” 这?点?让?步?却?没?有?换?来?荏?南?的?展?颜?,?她?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肩?膀?微?微?抖?动?着?。 江?庆?之?没?有?再?出?言?哄?她?,?只?是?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力?道?轻?柔?,?过?了?一?会?儿?问?道?:?“?喝?点?水?再?睡?。?” 酒?醉?后?就?会?容?易?口?渴?,?她?醉?中?还?流?泪?,?更?需?要?水?分?了?,?江?庆?之?看?荏?南?没?有?拒?绝?,?便?拿?了?她?粉?色?的?水?杯?过?来?,?温?柔?而 强?硬?地?将?她?扳?了?过?来?,?半?靠?在?自?己?怀?里?,?喂?她?喝?水?。 荏?南?太?过?口?渴?,?捧?着?杯?子?就?要?大?口?喝?,?江?庆?之?放?了?手?让?她?自?己?来?,?结?果?喝?得?太?急?呛?了?起?来?,?水?也?洒?了?一?身?。 江?庆?之?连?忙?结?过?杯?子?,?一?下?下?地?给?荏?南?顺?着?背?,?好?容?易?让?她?平?息?下?来?,?鼻?头?都?呛?红?了?,?皱?着?眉?头?满?脸?不?适?,?江?庆?之 看?她?这?样?子?也?舍?不?得?再?责?怪?什?么?。 荏?南?衣?服?湿?了?,?又?是?礼?服?,?早?被?束?得?不?舒?服?了?,?此?时?便?哼?哼?唧?唧?地?想?要?脱?下?来?,?她?醉?中?没?有?章?法?,?礼?裙?退?了?一?半?就 卡?在?腰?间?,?她?挪?动?着?小?屁?股?试?图?把?礼?服?蹭?下?来?,?却?越?蹭?越?乱?。 江?庆?之?看?着?怀?里?的?荏?南?衣?衫?半?露?,?莹?白?的?肌?肤?在?黑?暗?中?都?仿?佛?透?着?点?幽?光?,?仿?佛?初?绽?的?荷?,?还?未?酿?出?亭?亭?的?绯?色?, 只?氤?氲?了?一?点?子?浅?粉?,?明?明?无?风?,?却?兀?自?摆?动?着?,?晃?出?一?片?夺?人?心?神?的?白?。 这?幅?景?色?全?数?映?在?他?的?镜?片?上?,?反?而?掩?去?了?他?眼?镜?后?的?眼?神?。 他?的?侧?影?投?在?墙?壁?上?,?久?久?不?动?,?终?于?,?影?子?抬?起?了?手?。 * &he?Rainbow》?出?品?于1939年?,?用?于?《?绿?野?仙?踪?》?。 其?实?原?来?想?用?的?是?《Que?sera,?sera》?,?出?于?希?区?柯?克?的?《?擒?凶?记?》?(The?maoo?much, 1956年?)?,?但?时?间?上?相?差?更?远?,?所?以?拥?了?相?对?较?近?的?《Over?the?Rainbow》?,?但?其?实?这?首?歌?也?并?不?完?全?符?合?文 章?时?间?线?,?请?忽?略?这?个bug。 分卷阅读25 禁区?作者:满河星 贰拾、献祭 江庆之伸出了手,将叠在腰_上已经乱七八糟的礼裙慢慢褪 下。 他的手伸进去托着她的臀,轻轻抬起,让裙子顺理通过腰 臀,荏南似乎有些冷,躲进他怀里,被衬裙包裹的胸乳就这样隔着他的衬衫贴了上去,脸庞还左右蹭了蹭。 江庆之眉间跳了一下,按捺下来,兀自继续,她的衬裙也 湿了,得脱下来换上睡衣,庆之拿过床边的睡裙,却没有 动作。 他何曾这么犹豫过,平日里再大的事也往往立刻便有了决 断,这样的小事却把他困在原地,进退两难。 荏南却摸索到他的手,嘟囔着牵着抱在怀中,庆之的手就 被夹在两乳之间。 今日那乳)L仿佛格外要丰满些,侧着的姿势让荏南的右乳 挨着他的掌心,填得满满当当的,压着他的手背往下,又 被另一边的腴白给抵住。 天堂与地狱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被女孩子最宝贵的嫩乳夹着、按着、磨着、压着,这般 放浪的行径,怎么能对他的囡囡做出,可他微微抽手,就 晃得那奶儿弹晃了起来。 那乳浪是摧毁人心神的火信,它的每一寸莹白,每一分馥 软,都在男人的掌心中玩弄着他的理智。 少女的诱惑是无邪的、天真的,更是致命的,她轻轻的一 点弹动,荡漾起的香气都那么难以忍受,让江庆之眼眸黑 沉,再难见一丝清明。 他难以再将手抽出,因为每刮过寸,那软腻便依着他的 手心,软沉地裹着,变换成他手掌的形状,填满了所有缝 隙,几乎是在用乳肉含吮着指节。 更因为他动了一下,荏南便溢出一声嘤咛,含着无数的娇慵,只等他去抚慰。 他只是个男人,是个身下硬着根阳具、有着所有雄性都有的性欲的男人。 所以他任由荏南牵着他的手,末尾两指勾进她衬裙的肩带中,被肩带的压力按得微微陷入皮肉中,就这么一点力气,卡着带子缓慢地向下滑。 那肩带擦过她的锁骨,滑到肩头,被折角处的凸起的小小肩骨卡住,荏南的力气刚好够停在那里,而无法突破。 可还是滑下来了。 从此刻起,他便是罪人。 肩背单薄,平直秀气的锁骨贯穿了肩颈下方,月白的衬裙一寸寸拉下,丝料下的弧度慢慢隆起,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圆润的曲线。 它停在了中途,将将掩着那一朵花,可还是漏了一丝痕迹,若有似无的一点粉色,看不分明,也辨不清楚,缘是乳晕本就是氤氲开的,散在雪艳的奶儿上,并没有清晰的界限。 他的手停了太久,手指拽得肩带太紧,以至于那丝裙深深陷进了奶肉里,终于松开时,雪峰就这样跳了出来。 江庆之从没见过这样的颜色。 奶儿晕那么浅,仿佛雪落在樱花瓣上,说不清是粉是白,倒仿佛一般色彩。 她的奶尖甚至是内陷下去的,那么小小一点,沉睡在腴白的乳肉中,甚至比乳晕还要低进去一些,上面有一颗几不可见的奶眼。 这是没受过任何风尘,没被任何雄性的津液沾染过的果实,羞涩的、紧闭的。 合该用男人的唇包住,含进去,用舌头吸裹,用牙关细密地咬。直到吐出后都会反射着淫靡的水光,把这纯洁的花朵弄脏,缕缕丝丝,牵缠不尽。 直到它湿肿起来,胀成一颗,再也不复小女孩的纯真。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带着肩带继续往下。 她软玉般的小腹露了出来,肚脐一点点,小小陷进去,江庆之知道,只要他愿意伸出舌尖往那里一勾,囡囡一定会剧烈地抖动起来,一定会的,而他则能尝到这副身体隐秘的香气。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带着肩带继续往下。 荏南的内裤被带得下滑,蝴蝶振翅般的胯骨凸了一点出来,在丝裤内绷出一些空隙,落下的阴影通往更深的地方,被掩住了看不见。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带着肩带继续往下。 睡裙堆在腿根,荏南穿的内裤很短,包不住她的臀,一道新月划过,软嫩的臀肉在外轻轻晃着。 他的眼神变得浓黑。 软嫩的大腿跟上,卡着一圈吊带袜,纯白色的,细细一根延伸到丝袜,将白丝袜拉得上扬,勾勒出的每一道线条,溢出的每一寸皮肉,都隐隐透露出这副身体是多么温香软玉。 她的身体小小的,那么单薄,连乳儿都只能将将填满他的手掌,腰那么细,臀圆圆似凸月,褪下的礼服和衬裙 нαι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26 禁区?作者:满河星 ,也都是中规中矩的。 可却穿着这样诱人的吊带袜,偏偏还是白色的,诱惑与纯真同在,情欲和罪恶共生,处处是矛盾的美感,寸寸酿致命的诱惑。 他终于将那裙子剥干净了,他的囡囡就这样近似赤裸地躺在松软的席梦思上。 似一个梦。 他最无可能也最萦绕难散的梦。 江庆之的指尖勾进吊带袜的袜圈中,只提起一点,就将那小东西紧紧勒进丰韵的腿根里。他狠狠心,勾着那一圈往下,那道勒痕便像荡开的涟漪一样向下散去。 白丝袜堆出的圆圈滑过皎白的肌肤,江庆之捧着她的小腿肚,另一只手握着脚跟,荏南没有着力,因此一边掌心的小腿软得似酥酪一样,碾在他的掌纹上,温润得仿佛要化掉。 稚嫩的大腿被勒了个遍,丝袜卷下来的奇异的被圈禁的感觉让荏南想要磨蹭着双腿,向身上的男人求欢。 她并没有睡着,只是喝醉了之后一切的反应都放慢了,头晕晕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镀了一层绚丽的光,泛着玫瑰色的晕,曾经萦绕在心头的困扰全都被系在云上,飘离到看不见的天空里。 没有了胆怯,没有了羞涩,只有一颗热烈的心和纯洁的身体。 献祭给他。 贰拾贰、解痒(2700+) 静夜中无事发生,只有一个赤裸的少女。 她的足被妥帖收在江庆之的大腿上,他心一意替她剥下 那纯白的丝袜。 越来越多的玉色暴露在夜里,泛粉的膝盖,小巧的踝骨, 绷起的脚背,珍珠似的贝趾,连指甲都晕着樱色,纯洁得 不像话。 荏南的睫毛颤动了下,睁开眼来,水色的眼眸盯着跪坐在 床、半悬在她身上的男人。 “大哥。”她轻轻唤道,脚尖无意地划过他身下暴起的那一 团,只一下,便蚀骨销魂到让江庆之泄出粗沉的喘息。 “好硬啊。” 荏南并没有多余的心神去意识到她在玩弄着什么,完全是 出于本能如个初初降生懵懂好奇的稚子样发问。 这样的反差反而更深地点燃了欲火,因为纯真,本来就该 拿来玷污的。 江庆之握着她柔腻的足根,却没办法推开,只能任由她用 稚嫩的足心不断碾玩着自己勃起的阳具。 她细细一点的踝骨在江庆之的指尖扭着,如锐物包了布刺 着他,说不上痒也说不上疼,可就是让人难以餍足,沉迷 在这触感里。 荏南足心的弧度严丝合缝地与阳具撑起的团镶嵌着,一 下下按着,欲望的浪便这样一阵阵地拍打着江庆之,覆了 上来,又退潮下去,泛着白沫的浪花不舍地舔舐着沙子, 留下深色的湿痕。 她的脚趾有些不安地动着,四颗珍珠贝似的趾头蜷缩在一 起,小玉米粒一样紧紧挨着,每一次使劲,足心便更深地 向阳具碾过去。 这对荏南来说大概是好玩的游戏,她乐此不疲,又往下伸 去,活泼的趾落在了撑起的弧线上,西装裤不算薄,可那 东西太大太野蛮,甚至隔着西裤现出些形状。 荏南趾腹的肉垫轻轻点在欲根上,甚至这样还不算够,脚 趾分错,第二趾卡进了棱头下的沟中,她有些困惑,想要 抽回来,但囚在足根掌太过有力,固定住她根本动不了,这样一来,便像荏南主动在用贝趾刮蹭着敏感的棱沟。 荏南恍惚地看着她的大哥,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大哥。 大哥不会在夜色的掩饰中松散了衣领,不会将领结随意丢在她床上,不会在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沿着太阳穴一路滑落进锁骨消逝不见。 不会在身下有硬邦邦一包,不会握着她的足根不放,不会若有似无地推着她的足心碾着阳具,不会暗自挺着腰腹迎向她,不会从鼻腔中发出欲望浓浊的喘息。 可是这个人又是谁呢? 他明明长得和大哥一样,气味也一样,连手掌的热度也一样,她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只任由着男人亵渎着自己,自己亵渎着大哥。 她的足心沾上了些微滑腻,西裤也是,湿了的布料变得有些涩,那里好烫,磨在她幼嫩的脚心有些难耐的疼痛,让她也不禁收紧了腿,磨蹭着,越来越难受了。 “大哥。”她颤颤地叫,声音里满是怯意和渴求。 “别说话。”却只换来这么无情的一句和下身逐渐激烈的撞击。 “大哥,我难受……”娇娇的声音更弱了,颤抖的尾音让人心疼。 江庆之闭上眼平息了一会儿,放开她停下了动作,不顾身下的肿胀,半立在床上,打算替她穿好衣服,终止 нαι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这场错误。 可他的所有动作全部终止了。 因为荏南牵着他的手,挑起了她丝质的内裤,放进了那温热湿润的方寸之地。 “大哥,我难受,好难受……”她闭着眼梦呓般呢喃着。 那里是温凉的,他的指尖甚至要比荏南耻骨上小腹的肌肤要热上几分,柔腻得难以置信,只觉这样微微抚过都在指尖余下无限馥郁。裤腰扣在他指甲上,催促着他更用力地按下,直陷进皮肉里去。 江庆之简直没遇过比这更难的考验,刀山火海他只管闯,危机四伏也未惧过,但从未这样困在他的小姑娘的身体上,进则背德,退却违心。 可荏南没有想那么多,酒精放大了醉人的快感,过滤一切羞涩和拘谨,她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她的心上人,将他的手更深地向她的身体探去。那手不剩多少推拒的力气,就这样被她扣着腕骨往里,指尖触到的皮肤越来越热,而留下的热度也越来越多。 他的指尖被推着向更隐秘的地方行进,一路细嫩任他把玩,然而江庆之却有些惊心,他微微拱起手背,视线定在那将将被覆盖的地方。 那里细嫩晶润得如雪一般白,像黄昏时风拂面一般软,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细腻的皮肉,什么都没有。他的指就这样抚上光裸的肌肤,留下温润的触感,无一物阻挡,无任何间隔。 荏南在他的掌下呻吟出声,似初筑巢的燕子呢喃一般缱绻,她颤巍巍地唤着心爱的人,“大哥,那里不舒服……”,祈求着更多的爱抚与慰藉。 江庆之知道囡囡长大了,也知道她有着女人的欲望,他从来承认自己对她的渴求,可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看到她剃后光洁的私处。 那是太过隐秘的情状,是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应该涉足的禁区。 但如今那禁区的门被撬开了一瞬,仅供他一人通过,露出醉人的光景。 那么嫩,仿佛会在指尖会融化的雪,还泛着一点粉,落进他的视线,击打着他的太阳穴,连血液流过都会感到疼痛,在眼前洒下一片血雾,莫名变得暴戾,陷入贪欲。 荏南并不知道她的心上人陷入了怎样的境地,还一味用孩子的天真撒着娇。 她去百货公司偷偷买了剃刀,画报里说国外的女孩都时兴这样,她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做派,可她总要试试。 那里剃了之后初初是光洁舒畅的,可太嫩了,没多久便磨得发疼,绒毛还未长出,可连毛孔里都有细密的痒意,深刻地钻进皮肉里,潜进她的血脉当中。 这种骨髓里的痛痒被酒精晕染开来,在她每一寸肌肤下潜行,让她毫无顾忌地求欢。 这并不是什么坏的事情,少女的情欲总是美好而梦幻的,只要大哥的指尖拂过,就能平息一些燥郁,只要大哥的薄茧磨着,便能满足一些无法言喻的渴望。 可大哥停在那里不动,刚得了一些餍足的荏南被更深地点燃了,她不能就这样被轻易地平复下来,因此更紧地攥住了他的手,如同抱着人的小猫小狗一样一下下蹭着,让他的茧磨在自己小腹以下耻骨以上那块嫩生生的软肉上。 荏南自顾自地用他的手解痒,用他常年握笔拿枪,点过墨也沾过血的手,纾解酒后膨胀的欲望。 江庆之随着她去,只是脸上不复理智,他八风吹不动的面具终于碎裂开来,为那摄人心魂的一寸之地,从来冷淡如晨霜的表情被欲火烧化了。 他的指尖被软嫩的肉顶得稍稍立起,就这样戳出几个小小的凹陷,衬得那小东西更加可爱可怜 分卷阅读27 禁区?作者:满河星 ,连他指尖那点力气,都可以将她欺负成这样。 “大哥,痒,我要抓一抓……”荏南眸子里含着脉脉水色,在眼角飞起一抹红,是不属于少女的情动,是一个女人风情的初现。 她有些等不及,直接覆在庆之的手掌上,葱指交错着插入指缝,用自己的指甲用力刮过肌肤。 醉中不好控制力气,她下手太狠,那里那么嫩,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下便现了红痕,激得荏南一下子沁出一滴泪。她自己做下的,偏还好意思委屈,反可怜巴巴又带着些怨怪得盯着大哥。 庆之的脸一半掩在黑暗中,一半被台灯昏黄的光镀上一层模糊的暖色,仅能从中窥探出稍稍一点情绪,他沉默地受了那点可爱的怨怪,叹了口气,止住那胡乱动作的小手,温柔地捻过那红得可怜的小东西,替他的囡囡解痒。 荏南得了些慰藉,他的薄茧比什么都有用,仿佛是温柔的刮刀,抚平她从骨髓里透出来的情迷,留下一片酸软。 但随即就又生出了更多的贪心。还不够,只是这样还是不够。 贰拾叁、弄脏(4300+) 贰拾叁 还不够 要更多才是。 可是要什么呢,她不知道,她没有办法思考,只剩下心脉 与皮肉相连,被那只手拨动,翻云覆雨。 她没有什么,只剩那双眼,在夜色中也辉映着温柔的霞 光。 江庆之也一样醉在那霞光里了,他没喝酒,却仿佛微醺, 被这皮肉酿的女儿红而倾倒。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磨着,既是恩赐也是折磨。于是荏南轻轻推了推,给了他足够的理由,认命地滑进那欲望的深 渊。 他陷进了——斛软蓬蓬之下,肉嘟嘟的,荏南全身都还存着 没褪尽的婴儿肥,连穴JL都这般饱满盈润。 平日里他总喜欢揉揉荏南的耳垂,捏捏她的脸,可如今才知道,最令人着迷的是这糯糯的雪穴。 她小小的内裤受不了成年男性手掌的侵入,被撑得越来越开,一寸寸滑了下来,露出小半截臀肉,现出光嫩的私处。 很小,很软,很白,像初初张开的扇贝一样,羞涩地卸下 防备,展露着生嫩的肉。 江庆之的眼神透过镜片,都依然那么具有侵略性,如闪着 银鳞的剑,刺进无人的禁地。 荏南乖乖躺着,对发生的所有都无知无觉,反而甜甜地笑了起来,天真地用脚尖去勾江庆之紧绷已久的腰腹,挑过挺阔的衬衫,划出一道波澜,让这个从来衣冠楚楚的男人,逐渐凌乱。 人类的忍耐从来不是没有极限的,即便江庆之也一样,她无知无畏的足,挑断了江庆之最后一根神经。 不再有仁慈,不再有宽恕。 两人都同样滑向自毁的边缘。 他冷了眼神,囚住那伶仃一点踝骨,稍稍使力便将兀自天真的小姑娘拉了过来,圈在自己腰上。 那密处便如此敞了开来,如满坡燃烧的虞美人,炽热得不顾一切,毫无顾忌地展示灼烈的色彩。 张开的媚肉如桃粉的虞美人,长圆的花瓣无畏地舒展着她 的美丽和鲜妍,质薄如绫,光洁似绸 他只用目光玩弄着她,缝隙里便沁出了晶润的湿滑,如同 黎明前的第一滴露水,在昏沉无人时凝结滑下。 然而并不是无人,江庆之俯下身来,用舌尖接住了那点滑腻,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只是隔着寸,以欲望操纵下 的直觉去含住那缓慢坠下的少女的情欲。 这哪里是虞美人,这是他的罂粟。 他的鼻尖离嫩核那么近,几乎要触上,暧昧的气息从鼻腔钻了进去,直冲到太阳穴,让眼中凝结的血点几欲爆裂。 冰凉的金丝眼镜则比他的主人更无矜持,直接烙上细嫩的 皮肉,这物是入过这个嫩穴的,熟门]熟路,奇异的金属质 感印在肌肤上,带来种近似滚烫的错觉,明明是冰的, 却又好像是刺烫的。 他慢慢收回,舌尖沿着花瓣的形状隔空抚过,离着些末距离,一寸寸凌空刮过,湿热感都能够隔着距离彼此传递,他的舌很烫,她的穴也一样热。 江庆之走进了某种怪圈,似乎只要不真正触碰到少女纯洁的私处,他就没有玷污囡囡,没有伤害她,仿佛这样就守所谓底线,便有所谓救赎。 哪怕她眼中全是灼热的欲望,哪怕密处泛着动情的桃红,哪怕她的淫液顺着会阴凝到了股沟,沾湿了床垫。 她依然是无罪而纯洁的。 他的舌尖是殷红的,那是人类的肉体才会有的颜色,血液从其中流过,味蕾捕捉着暧昧,纵使隔了一毫的距离,但那又怎样呢,舌尖勾过的地方,连空气都被搅乱,被镀上湿意再密密被气息拂到虞美人的花瓣上。 哪有所谓底线,从来就无救赎。 不过自欺欺人。 混着体液味道的气息从味蕾上,从喉管里,从毛孔中钻进去,那是少女的情欲,是女人的觉醒,是献祭的纯洁,便是不一 нαι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口吞下去,光闻一闻,也是会醉的。 只有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还不肯放弃沦落前的抵抗。 他就这样徒劳地、固执地以这种方式,只吞下她的情欲,却不肯真正触碰她。 饮鸩止渴。 可惜阳具是诚实的,如欲拔鞘的刃,困在西裤中,将原本厚重齐整的料子都撑出个嚣张的弧度。 这么个大家伙挤挤囊囊挤在里面,实在是勉强,那里热度快要烘出汗来,又多了些别的湿液,在西裤上印出一小块深痕,就那么一小块,可这是江庆之,是从来衣冠楚楚、八风不动的江庆之。 他是强弩之末,醉意中的荏南却是可爱而直白的,她被呼出的热气撩得悬在半空,却没有一点实质的安慰,身体里涌出的燥意逼得她抓着一切能及到的地方,插入他的发中,因为连指甲缝里都是刺人的痒。 她胡乱蹬着,不慎挨到了那根地方,还不知足,用脚尖打着旋,像只发情的猫,缠人得紧。 江庆之立起身来,看着玉色的足落在自己沉黑的西裤上,不过他手掌般大的小脚被顶得翘起,都盖不全。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空气太过干燥,喉结被束在严整的衣领中,是超出耐性的折磨。 江庆之伸手将领结拉松,扣子也开了一颗,从来齐整的背头被荏南抓得落了几缕垂在眉间,锁骨若隐若现,连金丝眼镜上都沾上暧昧的湿痕。 这哪里还是那个一丝不苟的江庆之,这是撕掉了衣冠的禽兽。 “囡囡,你会记得吗?” “记得……记得什么?” 江庆之说不清自己希望听到什么回答。 “也好。” 荏南不会喝酒,每次喝了一点便晕晕乎乎大睡一场,以前过年时偶尔喝些便连自己怎么回的房都不知道,全是江庆之抱上去的。 这他都知道。 江庆之看着荏南赤裸地在床上扭动着,身下的床单被拉扯着现出曲折的痕迹,如同盛夏时被晒得干涸的小渠上的泥泞蜿蜒,还裹着一滩水痕,湿漉漉的,从那里流出来的,还落了一丝湿线连着股沟。 这罂粟开出了花,榨出了浆汁,散发着私密的气味,让品尝过她的人犯了心瘾。 她不会记得的。 这样便好。 他的手指错入皮带的搭扣,一下便松了开,从西裤里抽了出来,皮质刮过眼扣的簌簌声在暗夜里如同鞭子划过空气的凌厉。 江庆之将半眯着醉眼的荏南拉近过来,一只膝盖跨到胸旁,终于失了束缚那根早已按捺不住的欲根便顶得半露,从上望去,光线划出的剪影正好落在双乳间浅浅的凹沟,衬得那奶子格外可怜。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果然饮鸩止渴只是让人越陷越深, 他将那兽放了出来,青筋暴起,一根根行走在孽根上,棱头突起,支起一把肉欲的凿子,早已被此前突出的腺液糊得泥泞,多么丑陋而直白的欲望。 他已经不能拥有她了,为什么连这点碰触都要禁止,江庆之盲了心神,失了理智,再难克制。 那根勃起的阳具就这样刺到少女的双乳中。 荏南平躺着,柔软的乳肉摊散开来一些,稍稍失了形状,因此只能浅浅含着那骇人的阳具,奶儿轻轻贴着讨好它。 那里极嫩,还带着点温凉,仿佛是他爱给幼时的荏南买的牛乳蛋糕,软乎乎又碰了就坏,坏了荏南就要哭,让他不由敬而远之。 可荏南没有坏,也没有哭,她只是睁着小鹿的眼睛,甚至还歪了歪头,在打量和思索他在做什么。 江庆之被激起了骨子里从来藏得好的暴虐因子,看着她仍然内陷着的乳尖,起 分卷阅读28 禁区?作者:满河星 了股冲动想要用掐着提起那稚嫩的奶子,抚慰他卑劣的欲望。 可那双眼就这么看着他,没有害怕,没有回避,满是水凌凌的波光,在他心头潋滟。 所以江庆之只是很轻地用一指按住那,微微向下按,让奶尖更深得陷进乳晕里去,细细碾着,用细腻的指纹去唤醒这未知人事的小小尖。 他是有耐性的,就这么诱哄着,直到感觉指尖下慢慢浮起个小东西顶着,如同开一瓶粉红香槟,将木塞子按到酒里浸得湿透,被气泡顶着向上欲出。 “大哥,痒的,好痒的,你帮帮囡囡。”她发出轻轻的笑,醉蒙蒙的,没有一点防备,反倒肆无忌惮。 他想尝一尝那酒的甜味,却又舍不得被裹夹的感觉,听了这甜笑,便暂收了攻势,仁慈地俯下身来,含住蓓蕾。 那么小小的,在他唇中绽放,多合适,多恰当,和他舌中的曲度那么契合,受尽疼爱。 这世上真有这么甜的鸦片膏啊,他本是不嗜甜也绝不对任何事成瘾,可如今却披散着发像兽一样吮吸着自己小妹的奶尖,欲罢不能。 荏南在他含入的那一瞬间便弓起胸背,将奶儿奉给她的心上人,十指插进他的发中,难耐地攥紧,将本就散乱的发弄得更乱了。 “嗯,大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语气中是一种陌生的潮意,如同香槟的气泡,欢甜而醉人。 江庆之用舌尖把那小东西拨来拨去,哪里受过一点搓磨,娇得很,一会儿便溃不成军,变得硬生生的,和舌尖艰难抗衡着,软声呖呖。 他再用牙尖去咬嵌小小的奶眼,荏南便一下子泣出了声,两腿缠得如同并枝蔓,自顾自厮磨着,消解这陌生的情潮。 他吐了出来,乳尖湿漉漉的,淌着水光,泛成了桃粉色,在冷空气中颤着,他便又含了进去,亲自温暖她。 如此玩弄了一会儿,荏南已经泣不成声,江庆之也忍得有些辛苦,重起身,由着自己的性子,捻着已经硬生生的小尖尖,扯着乳,去夹裹消不下来的阳具。 荏南的乳只将将掩住粗大的肉茎,还露了半根茎身和勃发的棱头在外面,那种要触不触的感觉是最磨人的,江庆之半仰起头,喉结滑动,越发无章地冲撞着。 野蛮的棱头冲进乳肉里,深陷进去,撞出个圆洞,还不知足,密密砸着,将那小小嫩嫩的乳房摇得晃起了奶儿浪。 即便这样也还不够,他甚至恶意地用柱头去顶脆弱的奶尖,将它压得再次陷下去,再享受着它弹钻着马眼的销魂。 好容易平息了些瘾,终于愿意稍稍离开乳肉,不过一会儿又忍不住用柱头拨着奶尖,还用冠状沟去刮蹭可怜的乳晕。 荏南自他开始抽动时便巴巴地叫着大哥,甜软的声音带着泣后的微哑,就这么乖乖挺着胸乳,供他玩弄。 她每唤一声,江庆之就撞得更凶些,弄得更狠些。 江庆之将两手伸到胸侧,将奶儿推了上去,按着乳肉夹住阳具,肆意动了起来,盘着青筋的欲根进出在嫩生生的奶儿间,是一种刺激人眼球的淫靡景色。 “大哥”。 阳具撞了进去 “大哥”。 棱边刮着乳肉 荏南张了唇,伸出水红的舌尖,仿佛要去舔浸得黏润的棱头,可她无力地躺着,并不能多动作几分,那冒着液的眼儿便离着不足半寸的距离一下下冲到她的舌尖前。 那物夹着带着暧昧气息的风,扑到唇中,满是春情欲意,可偏偏离了半寸,叫人欲求不满。 他便这么凿着乳肉,享受着将温香软玉如数蹂躏,在他阳具下化成了水,碾成了泥,把那小小白白的奶儿变撞成了他的形状。 江庆之的手揉得更勤了,乳尖在他手心点来点去,下身动得更快了,直晃得那两个核桃大般的囊袋啪啪打在奶儿和胸腹的交界处,隆起的弧度撞着敏感的圆丸上,传来一阵麻痒的痛感。 “大哥。” 她又软软叫了一声,玉白的指趁他不注意,钻到了阳具下,正勾进囊袋中间的凹陷。 那里哪是能轻易碰得的,还偏偏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把,指纹刮在细小的褶皱上。 “嗯”,江庆之头一次忍不住低吟出声,这样浓重欲望的声音于他身上极为罕见,荏南听了,也溢出柔媚的吟声,双腿拢着磨蹭。 江庆之狠狠撞了几下,终于在那淫靡之音中射了出来,那么烫,那么浓,全落到了荏南的口中、唇上、脸颊、乌发,连眼睫上也沾了一些,让她睁不开眼,只能急急喘息着。 江庆之没有动弹,就这么看着囡囡覆在他的精浆里,他甚至故意打量了一下,这幅画面,比世上任何都更能刺激他最难餍足,最类兽性的一面。 荏南无法开眼,难受之下竟下意识吞了射入口中的精液,艳红的唇舌裹着白灼,吞咽一瞬后,消失不见,只在唇角留了一点痕。 江庆之就这么看着,良久,才伸手拭去她眼睫上的东西。 真好,又真不满足。 一夜过去,初曦的光从玻璃窗中照进,荏南从昏沉中醒了过来,她酒量一向不好,一喝了酒便不知醉中情状。 可昨夜 昨夜在她脑子留下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冶艳至极,如流萤闪过脑海,却难抓住。 她查看着周围,却没发现什么踪迹,只能跪立在床上,有些无措。 一股极淡的味道顺着她转头的动作飘了出来,荏南愣了一瞬,抓住自己耳后的头发嗅了一下。 石楠花的味道。 荏南埋在黑发中,从唇角绽放了一个笑。 “大哥,抓住你了。” 贰拾肆、冰女王和锡士兵 荏南没有洗去头发上的味道,她就打算这么正大光明地下去,带着这证据坐到他面前。 主意打得好,无奈心理素质不怎么跟得上,对自己暗暗放了无数狠话,但桌上的时钟走到九点了,她却还是坐在床沿磨蹭。 阳光越来越强了,照在山核桃木的地板上,有些发烫。荏南的白裙子散在床沿上,裙摆微微垂下,她往半空中翘起脚,趾甲闪着樱色的润泽,她脑子放空,脚趾也无意识地胡乱动着。 突然玉白色的脚尖划过暗色西裤上硕大隆起的画面从她脑中闪过,荏南耳朵一下热了起来,将作乱的脚收了回来,双手抱膝,将烧红的脸埋进膝间。 大哥真的会这么做吗? 荏南将有些发烫的脸颊侧放在膝盖上降热。平日里的大哥从不对她有逾矩的地方,即便她费劲心思织罗陷阱,大哥却从未行差踏错。 可昨晚…… 只要一想起昨晚,荏南的手心也热,脚心也热,连颈后都出了细密的汗,她真的曾那样亲近过大哥的身体吗,真的见到过大哥的欲望吗,真的听过大哥低沉的呻吟吗,真的…… 真的曾这样吞下大哥的精液吗? 荏南太没出息,一下子扑进被子里,整个人埋了进去,左扭右晃,脚也不停地往空中无序蹬着,等再出来时,额发乱蓬蓬地散在脸上,只剩发窝下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她再揪出那缕头发,气味因为这番动作几乎已经全部散掉,荏南有些傻了,颇为后悔地捶了下床,可这么一来,发丝飞扬起来,她连忙又伸手护住,收得太急,磕在床脚上,疼 нαι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29 禁区?作者:满河星 得厉害,脸都皱成了二十四褶的大肉包。 这也忒没出息了些,可这是荏南唯一的证据,这十年来第一次抓住的,大哥也爱着她的证据,尽管虚无缥缈,尽管无迹可寻,却是她唯一的证据。 她顾不得手疼,忍着拿起那发,想要牢牢记住那味道,直到过了一会儿,实在是没什么气味剩下了,才终于松开手,恨恨地打了下床,却又让自己皱成了那十二褶的小笼包。 又磨蹭了一会儿,才终于下了楼,躲在门柱后探头探脑,发现大哥还在餐厅里坐着,平日这个点,大哥早已去部里加班了,今日却还留在这里,荏南缩了回去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才走了进去。 江庆之在桌前已经用完早餐,正在看文件,见她落座,眼风也没多给一分。 荏南不禁多了分胆怯,好在她准备的勇气很多,即便这样也依然够用。 “大哥……”她想问清楚。 “快吃,下次不许这么晚起了。”江庆之打断,将小笼包放到她面前,催她赶紧用饭。 大哥对她积威甚久,加上今日晚起,不自觉就心虚地听候吩咐,之前打算好好清算会谈的心都先忘在一边了。 荏南小口小口咬着和她脸一般皱的小笼包,时不时偷偷瞄坐在桌前的大哥。 还是一丝不苟的背头,还是整齐到一丝褶都没有的西装,手表好好地系在腕上,衣领扣到了最上一颗,打得还是严整的温莎结。 一如既往。 她一直在偷看,后来甚至正大光明看着大哥,若是往日怕是早就被敲了暴栗,可今天庆之却只是看着文件,没有分丝毫注意力给她。 荏南忍了一会儿,还是按捺不住,急急吞掉碗里的包子便打算开口。 “大哥……” 这回被来送文件的秘书打断了。 礼拜六找到家里来,估计是加急文件,荏南不敢打扰,就乖乖坐在旁边等两人交送、签字,眼见秘书拿着文件要走了,她都有些等不及了,饭也不吃就这么眼巴巴坐在椅子上等着。 怎么想和大哥说话这么难呢,好在她有很多很多的耐心,所以再等三分钟,不,再等一分钟也是可以的。 等秘书收好文件打算去送,荏南简直迫不及待想欢送他出去,眼睛都提前眯成了弯弯的笑眼,脚也不安分,坐在凳子上还轻轻晃着。 大哥马上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等一下。”江庆之唤住秘书,“去拍个电报给明之,让他学期结束了速归。”秘书应是而去。 仿佛一头凉水泼了下来,荏南呆呆坐在椅子上,笑眼不再弯,腿也放下来了。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吩咐让二哥早点回来罢了,本来也快要回来了,大哥是家长,自然应该要关心弟弟的。 她向江庆之望去,脸上绽放出一个带着希望的笑容,正大光明地,以一个女人的姿态要和他说话。 他视而不见,还在看着之前的文件。 荏南的勇气在沉默中又用掉了一些,可她年轻,因此还剩下很多,顶着江庆之淡漠的神情,依然开口问道:“大哥,昨天晚上……” 可江庆之还是没让她说完,打断道:“不会喝酒以后就不要喝了。” 翻阅文件的手停了一瞬,然后继续翻过一页,“等明之回来之后,就准备你们的订婚,订婚后你跟着他去欧洲。” 今天本来是荏南最幸福的一天。 她花了十年,终于找到了她的爱人也爱着她的一点点证明。 可如今她的心上人在和她说,让她和别人结婚,和别人远走,离开他身边。 荏南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短时间没有 нαι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30 禁区?作者:满河星 反应过来,之前的机敏和灵慧此刻不知飞去哪了,连辩驳也说不出来,连质询都无力开口。 年轻人的爱恨都是挂在脸上的,过了好久,荏南才望向他,眼里含着大颗的泪水,几乎包不住,仿佛跟把烧着的火一样,烫得人心里发疼。 便非要在今天吗,便非要在她觉得最幸福、最惊喜也最难自信的这个早上吗? “我讨厌你!” 她说完这话,就跳下椅子冲了出去,她需要在此刻离开大哥,需要去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疗伤,这样才能说服自己,大哥也是爱她的。 她太年轻,不知道反常即为妖,正因动摇,才需猛药。 年轻人心中的世界是没有什么不得已的,相爱便合该在一起,什么不得已,什么苦衷,都是泡影。 她爱了便没有半分保留,未想过受伤,不顾忌嘲讽,旁人全当从未存在,心比金子还亮,比火焰还热。 她幼时听过锡士兵的故事,也听过冰女王的故事,都是大哥给她讲的。 她从来都不觉得害怕,如果有爱,一日也够的,便是在火炉里融化都可以,如果没有,那便是做冰雪女王,大概也只觉王冠累赘吧。 她自己的心太热了,便觉得能融化一切冰雪。 可她不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不得已,连童话都难得圆满了,更何况实在的人生呢 荏南没有看到,她走后,江庆之坐在无人的餐桌前,一动不动地坐了半日。 * 锡士兵和冰女王是作者童年印象非常深刻的两个童话,可能因为其他童话的结局大多美好圆满,这两个让我记了非常久,如果没有看过的读者,也可以去看看这两个童话,非常美,也非常动人。 贰拾伍、大哥 荏南就这么冲出了家门,可她没有目的,只能胡乱在街上走着。 她明明跑得也没有多快,甚至还放慢了脚步,可大哥还是没有追上来。 荏南的泪又浮了出来,她立刻狠狠拿衣袖擦了,直擦得眼睛发疼也不让眼泪水落下来,她才不会为辜负自己的人掉眼泪,大哥也不行。 她埋头走得太快,撞了人才注意到,那是个穿了马褂的壮年男子,手里还牵了个女娃娃,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见她小姑娘孤身一人,瞬间找起了茬。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长眼睛的啦?”他眼珠子上下打量着荏南,看她一副女学生的模样,气焰越发嚣张。 “不好意思,是我没注意。”毕竟是自己撞了人,荏南乖乖道了歉,打算错身走过去。 那人却移了一步,挡住去路,“道个歉就可以啦,今日穿的还是新衫,被你撞脏了,总得请个客吃饭赔礼吧。”脸上一副嬉笑的样子,和之前那斯文模样大相径庭。 荏南哪里会受这种气,沉下脸来刚要训斥,从后面站出来一个男人。 “这位先生,我们家小小姐如果和您有什么冲突的话,还请谅解,如果您执意要追究的话,那麻烦您和我们去车上,好好商谈。”话说得虽然客气,可这一身讲究的西装和高大的块头,还有旁边停着的汽车,都显示了这是有来头的。 荏南看了他一眼,这是大哥手下负责保全的秘书。大哥让他跟上来,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的,可是为什么大哥不来,她红着眼低着头,让秘书和那无赖交涉。 那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看了不经事的女学生就欺负,见了不好惹的就想溜,他牵着的小姑娘走慢了一点,便被狠狠拧了脸,一下子大哭起来。 荏南这下气不过,追上去拦住那男人教训道:“你欺负她做什么?” 那人强辩道:“这是我侄女,没爹没妈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我怎么不能教训,外人管人家家事做什么?”说 нαι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31 禁区?作者:满河星 完那人瞟了眼身后的男人抱起侄女快步逃了 “你……”荏南还要继续追,秘书劝她:“小小姐,这事不好追究。” 荏南也知道这是别人家的事,只是掐了下那个小囡的脸,不管警察还是妇幼保护会,大概是都不会管或管不了的,可她看着那个小囡被那男人胡乱抱着哭个不停,那男子嫌烦还又掐了她一下,便觉得伤心。 她年幼就失了父母,偏又有些遗产,那些父亲离乡后多年没联系的亲戚一下子全涌出来了,为了争夺她的抚养权,个个争得跟乌眼鸡一样,仿佛都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她还记得那乡下来的表姑妈面红耳赤地和五叔公吵架,说五叔公要养她就是为了给自己那不中用的痴肥儿子找童养媳,自己是她亲姑妈肯定是最贴心的。 五叔公就争辩说表姑从来重男轻女,家里的姑娘从来落不着好,打水洗衣烧饭喂猪,为了省柴火连热水都不让用,大冬天的洗衣服洗得满手都是冻疮,几年下来,再好不了了。 表姑妈被戳了痛脚,就从后面戳她的肋骨,让她主动表态,戳得她生疼,其他的亲戚也趁机加入了混战。 荏南抿着嘴不说话,只抱紧了她的熊宝宝。 一个个都吵得沸反盈天,一个个都声嘶力竭地说着自己对她多好,荏南把头埋进熊娃娃里,可是也挡不住那些声音传进来。 她站起来跑了出去,大人们都想捉住她,一双双手在她的身后张开,马上就要抓住她了。荏南用尽全力跑着,小小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却在转角上撞上了人,摔倒在地。 完了,要被抓住了,没有人保护她了。 荏南坐在地上,红了眼圈,一双手温柔地将她托了起来抱在怀里,荏南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是庆之哥哥。 他没有问荏南怎么了,只是和她说,“别怕。”然后便这么抱着荏南,穿过挂着白绸的灵堂,走到那群虎视眈眈的亲戚当中。 “各位,荏南的父亲江徳怀在生前已经立下遗嘱,将她交给我们江家抚养直至成人,有劳大家操劳荏南父亲的葬礼,如今头七已过,江某会安排车马送各位回乡的。” 这下炸开了锅,窥伺已久的亲戚们哪里肯放手,当即各种攻讦,“我们才是荏南的亲人,你算什么人?”,“你们家就是贪图荏南家财产。”,还有拿挡枪来说事的,“人就是你阿爸害死的,你们还敢在这里装好人?”脸上的狰狞越发露骨了。 小孩的心思是最敏感的,荏南转过头不去看那些脸,把自己埋在庆之哥哥的肩头,小小的手环得更紧了。 江庆之没有急着反驳,而是摸了下怀里小囡的头,半低下身子捡起之前落在这里的熊宝宝,拍拍干净还给她,才推了推眼镜,说道:“诸位,关于荏南的去处,是荏南父亲生前在律师的见证下立下的遗嘱,现在遗嘱和复印件都保存着。” “徳怀死前中了枪,肯定是昏了头了,那哪里能算数!” “算不算数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是法律说了算的,立遗嘱时荏南父亲神智完全清醒,当时我父亲与荏南父亲自知前路危险,都立了遗嘱,一方死了的话另一方便要照顾留下的子女和遗孀,我父亲的遗嘱也一并在律师那里存留,各位也大可自己找律师咨询看看,若要打抚养权的官司,赢面有多大。” “你少吓唬我们我告诉你,你们家就是想谋夺徳怀家产,我们这些可都是顶亲的亲人,哪能叫你得逞!” “财产全部都归于荏南一个人,在她成年前将会由信托基金管理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32 禁区?作者:满河星 ,是荏南父亲在生前入资的国安信托基金,是叶鸿英先生等人创立的,叶先生原来是北洋政府农商部顾问,在上海极有威信,自然会守信。” 众人没了理由,可又不肯撒手,便在那里耍泼,江庆之一脸淡漠任由他们吵,只是伸手将荏南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按,盖住她的耳朵,不让她听到那些话。 等他们也嚷嚷累了,才继续说:“江先生在遗嘱上还写明了拿出一部分回馈乡里和族亲,我们家与荏南父亲同根同源,愿意加厚三分,但遗嘱也同样写明了如果在抚养权上有所纠缠,这笔钱便取消。” 他的镜片闪过光,“各位是想拿着这笔钱回乡好好经营,还是在这里就地找个律师与我家打官司,江某都无意见,反正结果对我们来说不会有任何区别,但对于各位来说有没有区别,就需要你们细细掂量了。” 此时他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少年,可背挺得笔直,神情坚定,眼神能直看进人心里去,站在那里,便谁也不能忽略他。 亲戚们面面相觑,又悉悉索索商量了一阵,到底妥协了,江庆之丝毫不意外,客气地将众人送走回旅馆,留下荏南和他两个人。 他将荏南放下,自己蹲了下来和她平视。 “荏南,和我回家好吗?” 除了父亲去世的第一日,荏南之后都没有哭过,她太小,还不理解为什么前几天还在让她骑大马,带她去游乐场的阿爹怎么就突然死了,怎么就“再也回不来了”,她怎么就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了”。 这些话她都听不明白,所以只抱着自己的熊宝宝,什么都不听。 可不知道为什么,庆之哥哥明明没有哄她,也没有骂她,可眼泪就是止不住,连鼻涕也流了出来。 江庆之叹了口气,掏出手帕擦她的眼泪,然后放在鼻子上,哄她说:“用劲。” 荏南哼哼地出着气,江庆之替她擦干净后,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 “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你就是我们家里的囡囡。” * 国安信托公司成立于民国17年(1928年)6月,为叶鸿英、诸广成、王子崧、叶荫三、徐涤生、汪国璇、张云樵、沈锡荣等所发起。同期大概有十几家信托公司先后成立,其后因为“信交风潮”而大量倒闭,1928年后随着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而复兴。 贰拾陆、进退 从那时起,大哥便是她的救赎。 江伯父虽然被父亲挡了致命的那一枪,可也落下病,不良于行,每到阴雨天就疼痛难忍,连带着伯母也忙于整日照顾,过了几年便去了澳大利亚疗养,几乎没回来过。 因此可以说明之和荏南,都是江庆之这个大哥带大的,从衣食住行到上学全是他操心的。 荏南当初是在晚上知道父亲过世的消息的,从那之后就有些怕黑,直到现在睡觉都还会开一盏小台灯。刚刚到他们家时,夜里经常发噩梦,便会偷偷溜到大哥的房间里和他一起睡。 可是这样到底不好,所以江庆之从不让她在自己房里过夜,江庆之每次都等她睡着了便又抱回房间。 可若是再发梦了,荏南醒来看不见他便更害怕。所以后来庆之就会守在她房间哄她睡着,然后在房间里的矮脚沙发上将就一晚。 她那时只顾着害怕,将大哥当成稻草紧紧抓在手里不放,没有考虑过他那么大的个子天天窝在沙发上有多难受,还傻傻问他,大哥不喜欢睡床吗? 江庆之笑着弹了她一个暴栗,温柔地斥她,“小没良心的。” 她当时觉得委屈,现在想起来却满是酸软。 不仅如此,江家的家业还提前交到了他身上,大哥因此也放弃了去国外留学,他本来可以做一个学者,埋头于自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33 禁区?作者:满河星 己喜爱的学问当中,自由地说想说的话,自由地做想做的事,而不是如今这样在外带着面具生活。 荏南看着那个小姑娘哭泣的背影,她本可能像那个小姑娘一样寄人篱下,被人欺负也无还手之力,可她被大哥当作掌中明珠,大哥是真心待她,连二哥明之都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家里大概只有他是捡来的。 荏南不知道爱是不是都如电影里演的那样是于百般折磨中的海誓山盟,但她得到的爱,亦是不逊于任何人的、藏在一日日平淡生活中的惊心动魄。 大哥怎么能不爱她呢,怎么会不爱她呢。 他们不是血缘之亲,大哥也不是那种同情心过剩的滥好人,就是对亲生的二哥,也及不上对她一半好。 人可以隐藏,可以说谎,但对一个人的好是说不了谎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大哥看她的时候,明明那么温柔。 荏南胡乱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有些累了,看着身后跟了一路的车,轻轻呼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太阳正耀眼,只有几片稀薄的云飘着,间或盖上圆日,忽又散开,金色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只剩下影子孤零零地投在地上。 她怕什么呢,她挥霍过大哥很多很多的耐心,独享过大哥很多很多的关爱,所以有底气,不怕受伤害,不怕被拒绝。 荏南看着天上的云,咽下被阳光刺出来的眼泪,转身对一直跟着她的秘书说:“回去吧。”没等秘书反驳,就继续说:“我跟你回去。” 家里静悄悄的,荏南放轻了手脚,跟猫儿似的路过,正要上楼的时候,无意间瞥向餐厅一隅,角度所限,只看见一只手放在朽叶色的餐桌上,被挺阔的西装包裹着,袖口处系着贝母的袖扣,在摆弄着什么。 是她早上落下的珠花。 荏南背过身去,靠在扶手上,胸脯起伏着,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她尽管千百次地告诉自己大哥是在意她的,可是怎么能不忐忑,怎么能不委屈。 直到此刻,她看着素日里从来镇定的大哥,在她离去后呆坐在原地那么久,平日里无论风吹雨打都不曾迟到过半刻的人,如今却捏着她的珠花不放,荏南终于能确定,他是爱自己的。 她没有惊动大哥,悄悄地上了楼。 接下来一天荏南都没有出过房门,吃食也是张妈拿进去,可怎么拿进去的,就怎么端了出来,小小姐吃饭一向是全家最上心的,张妈急得直打转,可也不知道小小姐怎么突然就不吃饭了,便是拿出最爱的樱桃和草莓蛋糕,她也没看一眼。 张妈端着没动的饭菜出门,看见大少爷守在一旁,她轻轻摇摇头,就听见大少爷叹了一口气,示意她先下去。 张妈下楼梯走到一半,回头看到大少爷立在小小姐门前,以为他要进去,可过了一会儿,却还是转身走了,也叹了口气,这小小姐和大少爷是最亲的,以前无论什么事,小小姐卖个娇求个饶也就过去了,如今这大少爷也不吃饭,小小姐也不吃饭,算是怎么回事啊。 等到了厨房,张妈打算处理掉剩下的饭食,仔细一瞧,乐了,小小姐哪里是没动过饭食,她是小心地把饭菜中间吃空了,再把面上的原样摆回去,装作没吃过的样子。 看来小小姐这是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她张妈绝不给小小姐拖后腿! 不过,大少爷可是真一点没吃,要不要透个底,张妈在心里纠结了一下,觉得还是替小小姐瞒着更要紧些,心虚地想若是明日二人再都不吃,再告状也不迟。 到了第二日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34 禁区?作者:满河星 早晨,荏南早早到了餐桌前,比江庆之起得都还早些,正襟危坐,连大哥落座都未多看一眼,江庆之和平日一样落座,一丝异常也无。 待他坐下,荏南便拿起桌上的牛乳和吐司,用得极香,庆之看了她一眼,也开始进餐,他吃的速度快多了,一会儿便吃好了,拿起一旁的西装准备去司里。 “大哥。”荏南唤住了他,庆之回头,看到她转过身来,浅色的眼珠泛着琥珀色的光,对他说:“我考虑过了,等二哥回来,我就和他订婚。” 荏南没有等到大哥任何的迟疑或不悦,他只是淡淡说了声“好”,便转身往外走。 不会有人知道,江庆之的下颌咬得有多紧,包括荏南,也包括他自己。 贰拾柒、 自那日起,两人就陷入了心照不宣的冷战当中,说是冷战,倒也都如常应对,荏南每每见到庆之,也还是乖乖叫大哥,饭也一顿不落,庆之也照常早出晚归,依然会给她带喜欢的草莓回来,也依然会过问她的生活学习。 可距离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江庆之的袖口无人再牵着撒娇了,荏南也未再去那条巷子等过他。 那日早晨,秘书来接江庆之去开会,顺便带来了江明之回的电报,明之大少爷丝毫不考虑跨洋电报费有多贵,洋洋洒洒一大篇,大意几字便可概括:要和女同学去瑞士,不归。 江庆之独自看完,眉毛都没动,只将电文交给秘书,吩咐道:“去回他,不听话就打断腿”,末了又加了句,“断生活费“。 秘书憋着没笑,他跟了江庆之多年,早已习惯家里这一对活宝。 当然,惹祸的一般都是二少爷,小小姐一向是最受宠爱的,便是偶尔耍些心眼,江先生也从来没认真罚过她,不像二少爷,那可真是被江先生打大的,这句打断腿还真不只是吓唬而已。 待秘书走了,二人又开始用餐,荏南一脸好奇地问:“二哥说什么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没什么,他会按时回来的。”江庆之没有多说。 “我还挺想二哥的,他在的时候,总是领我出去顽,都不带重样的。”江明之虽然风流,可这也有好处,他见识广、朋友多,性子又好,从来不嫌荏南是累赘,总带她出去开眼界。 她第一次参加舞会,便是十三岁时二哥悄悄带她去的,还哄骗了她第一次喝酒,大哥是从来不准她沾一滴酒的,所以家里人也都不知道她酒量如何,二哥只敢给她弄了点甜甜的樱桃酒,可就这样,一杯下去她便醉了,只会歪靠着人傻笑。 二哥被吓了一跳,想半夜将她偷偷运回去,好容易进了家门她却抱着廊厅的大木头桌子腿傻笑,还唱起歌来,把她二哥急得够呛,最后还是被江庆之发现了,第二天她没遭殃,但二哥却被打了一顿。 她想起这些确实觉得有些感慨,语气里的开心和思念也都是真的。 荏南的笑映在大哥的镜片上,却没落进他眼底,江庆之几口喝完了粥,便起身打算去上班,经过时,荏南乖乖和他道别:“大哥,再见。” 江庆之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笑得正天真,就点了下头,快步走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司里到了每个季度的总结,江庆之每天要开的会推成了一箩筐,还个个都要发言,连日来都没工夫休息,眼下也有些泛青,难免脾气差些。 等秘书再来汇报二少爷的新电文又来了,这次依然长篇大论,核心意思仍能一句概括:腿可以等回来给你打断,但生活费不能停,让女同学出钱太没有绅士风度,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35 禁区?作者:满河星 他这次直接让秘书拍了三个字过去:滚回来。 荏南笑着看大哥和二哥斗法,不时还调侃几句,亲近之意溢于言表,那天,还支着下巴歪着脑袋说:“班上同学如今都在讨论郊区新开的跑马场,据说还会在那开歌咏会。” “你想去?”江庆之问了一句。 “有点,这样回来我还能和同学们说说呢,她们都还没去过,都是听人传的。”荏南叹了口气,颇为遗憾的样子,“二哥要能早点回来带我去顽就好了,他最会看马了,定能押中。” “不许学赌钱。”江庆之只撂下这么一句话,又去上班去了。 这段时间江庆之越来越忙,说话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可偏偏荏南惯会见缝插针,逮着时机便能再发生几回这样的对话。 江庆之的下属便在本已繁重的公事中更辛苦了几分。 过了几日,总算把这一季度的事情汇总得差不多了,正好英国使馆办了晚宴,人到的十分齐,连上峰也出席,江庆之自然也在列席上。在外币谈判和争取关税自主的推进中,江庆之都出了大力,当夜宾主尽欢,他也成了主要的敬酒对象,便是没人存心灌他,整场的人一杯杯喝下来,庆之也有些醉意。 去的两个秘书一个挡酒一个开车,待回到家时,江庆之脚步微缓,却不要任何人搀扶。张嫂替他换鞋拿衣服,还准备了醒酒汤,庆之却不肯喝,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上去。 他的动静不算太小,但今晚荏南早早睡了,所以也没有出来看,江庆之不想吵醒她,所以便让张嫂早点回去休息,自己悄没声上楼了。 江庆之醉中无法讲究,稍微冲了冲澡,热水击在身上更熏起酒意,胡乱擦了便躺倒在床上睡去了。 深夜的江公馆,所有人都睡了,静悄悄的,夜风也惊不起一丝波澜,浓重的暗色沉在每个角落里。 吱呀一声,门悄悄开了一丝缝隙,一只赤裸的小腿从门缝中迈了进来,她没有穿鞋,走在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只有丝软的裙摆在膝上柔柔荡着,汇出一片微澜。 那双玉色的足慢慢地走向床边,停了良久,然后上了床沿,随即在寂静中发出一点微不可闻的声音,床垫陷下去一点。 无人知晓。 贰拾捌、丝热 荏南上了江庆之的床,可她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就这么静静地跪立在床上,赤裸的足在深色的丝质床单上推出一点褶皱。 她就这么看着大哥,摘下了眼镜,头发零散地铺在枕头上,沉沉地呼吸着,她伸出手,停在半空,隔着一点距离去抚那额,划过眉骨、眼窝,顺着英挺的鼻子,若有似无地点过鼻尖,落在他的唇上。 温热的呼吸拂在荏南的手指上,总有种仿佛被人舔舐的错觉,大哥的唇很薄,班上的女同学以前说过薄唇的男人往往薄幸,可她怎么不觉得呢,如果大哥真的薄幸,他早可以抛下二哥和自己,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荏南楞楞的,胡乱想着,手指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抚着江庆之的唇线,细腻的指纹磨过唇角,如同一只多情而又荒唐的蝴蝶,丝毫不知道自己拂动的翅膀会在别人心里卷起如何的风浪。 醉中之人都易口渴,偏偏睡前潦草收拾,没喝几口水,所以即便在昏沉的睡梦中,本能亦驱动着江庆之去汲取些水源。 他微启唇缝,那小小的指便顺势陷了进去,指尖那一点点被唇打湿了,荏南反射性地想缩回手,去抵御从指骨传到掌心的麻痒,可她还来不及退,便被咬住了。 牙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36 禁区?作者:满河星 关就这么扣着荏南的指尖,薄韧的牙嵌进柔软的指腹,有一丝疼,更有难以言喻的悸动,一股股地漾到心底。 突然一丝湿热划过,柔腻得很,就这么拂过指心最敏感的地方,让她终于抵不住地蜷缩起手指,来抵御这陌生的情潮。 荏南一个人兀自在黑暗中红了脸,她虽大胆,可也只限于想象上,这样的厮磨对她而言还是第一次。 可既然已经迈出去了这一步,回不去也不打算回去兄长与幼妹的无猜无忌,那样虽好,可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荏南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江庆之,似乎要从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中找出些秘密,光用眼睛还不够,她静悄悄地俯下身,虔诚地将自己纯洁的双唇献给她的爱人。 甚至都还不会吻,甚至都不知道真正的吻是怎样的,荏南只是将唇贴在大哥的唇上,便觉得心脏跳得快要裂开了。 她偷了大哥的吻,她用恋人之间才能有的方式触摸着大哥,荏南以前总是固执地寻求着和庆之的亲密,发梢的抚摸,拉扯的袖口,轻轻搭上的手臂,还有握紧的小指。 可什么都比不上一个吻,那些兄妹都可以做,唯独容不下一个轻轻的吻,因为这是只有恋人会做的事。 如今这样,他们大概终于不是兄妹,而是恋人了吧,荏南这般想着。 荏南有些冷,钻进了被子里,钻进大哥的怀抱里,脑袋从手臂中拱出来,靠在他胸膛上,好温暖啊,她犹不知足地磨蹭了下,非要整个身体缠上去才觉得满足些。 薄软的睡裙被刮上来了些,积在臀上,赤裸的双腿就这么缠上了江庆之的躯体,他丝质的睡衣,贴在光裸的皮肤上带来一点凉意,如同从窗外照进来的月色一般清冷。 荏南贪心地渴求着那温凉而柔韧的感觉,更紧地贴了上去,那丝绵便如同第二层皮肤一样镀在她身上。 小小软软的膝盖无意识间蹭了上去,如同猫咪用尾巴向主人撒娇,却撞上了什么东西。 荏南愣了下,有些反应不过来,悄悄掀起一丝缝往被中看去,可太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膝弯上的触感越发鲜明了,坚硬、勃热,仿佛能隔着衣物传来血脉的震动。 这……便是男人的……那个吗? 荏南有些激动又觉得有些怕,大哥是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的吗?荏南不知道答案,可她觉得一定是的。 她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被子里,一切都变得昏暗,连月光都透不进来了。 柔软洁白的身体,就这么贴着坚实的手臂、微微凸起的腕骨、精壮的腰腹一路往下,她脱掉的所有的内衣才来的,所以肉体相触的温热感,便隔着彼此丝柔的睡衣,在厮磨中发酵。 贰拾玖、潮热(加更) 荏南的吻就这样一路落下,她小心而好奇地触了触丝领间 露出的皮肤,将唇悄悄印在锁骨间的凹陷中,嘟起嘴亲了 一下,发出“啵”的一声,极其细微,可在寂静的夜中却仿如 惊雷一样让荏南吓了一跳。 她把下巴支在胸膛上,从被子里拱出个小小的隆起,就这 么顺着缝隙往外瞧,看有没有吵醒了大哥。 可他仍然沉沉睡着,身_上的酒气越发浓重了,荏南困在被 子里,波尔多红酒的气味被温热的体温蒸得愈发让人微 醺,可她舍不得离开,心甘情愿醉在这酒里。 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大哥变成了荏南一一个人的,是她的爱人,乖乖任她亲,任她靠近,任她拥有,想想便让她满心 欢喜。 看着大哥沉静的脸,她又忍不住用双肘撑着大哥的胸膛, 身子往前探去,从被子里露出顶着——头毛茸茸头发的小脑袋,一下下亲着他的唇,如同小猫的尾巴绕着主人,又如 同金丝雀啄着手指。 好甜蜜啊,怎么会那么开心呢,荏南——点都不喜欢和大哥疏远,一点也不喜欢惹大哥生气,她只喜欢依偎着他,靠着他,亲着他,和他撒娇,看他纵容自己,听他说让自己 乖乖的,然后她就一定会乖乖的,因为这样大哥就会更加 喜欢她。 荏南没有特别大的志向,只是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 她亲了好久,才终于觉得有一点满足,又躲回被子里,这样一折腾裙子直接堆到了腰上,荏南咬了咬唇,干脆将裙 子就这么褪了下来。 吊带牵着裙口,刮过嫩软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37 禁区?作者:满河星 的乳,微微卡在腴白的臀上,荏 南攀着大哥的胸膛,就这么蹭了蹭,用他的身体将卷成一 团的裙子带了下去,光裸地贴上藏在被子里的身体 她就是故意的,大哥总是这般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他们 之间没有悸动,没有情潮,没有男女间的云泥交缠,荏南 就偏要用他的手退下自己最后一层防御,偏要让他寸 抚过自己的身体。 红热的小舌轻轻探进睡衣第二三颗扣子中间,挑着藏在里 面的皮肤,还不过瘾,荏南便用牙齿咬住那颗贝母扣子, 用唇舌解开了大哥的睡衣。 她乐此不疲地顽着这个游戏,奖励便是渐渐赤裸的胸膛。 自从年岁渐长,她便再没有看过大哥的身体了,他总是小 心防备,即便盛夏在家也从不懈怠,荏南想,大哥大概也 并非不知道她的心思的,否则何须防成这样。 把她当女人就好,当女人,便能做女人能做的事。 荏南在黑暗中笑了下,去品尝男人的躯体,软软的小舌头顺着胸肌的形状往下滑,每走过一寸,便跳动一下,于是荏南便更近地往心脏的地方靠去,一下咬住了胸膛上的突起,她不会控制力度,小小的虎牙就一下狠狠嵌进肉里。 江庆之沉沉地喘了一声,透过被子传进来时就变得更加沉郁,荏南将突起含了进去,轻轻吸咬着,她说得雄心壮志,可太嫩了,怎么会玩弄人呢,只能像只小奶狗一样拱 着含着咬着。 就这么胡乱舔了一会儿,荏南感受到胸乳上顶着的大东西越来越硬了,几乎要破出睡裤钻到自己的奶眼里去,她羞红了脸,给自己鼓了鼓劲,在被子里摸索着用手去解他的裤腰,身子也往下缩去。 她笨手笨脚地将裤子往下拉,一点都不懂力道轻重,阳具被布料扯得往下压,绷到极限后一下弹了出来,正好打在她的脸上,野蛮的棱头击在白嫩嫩的脸颊上,连带着将清凌的液体也粘了上去,拉扯出一条隐秘的丝络,一头连着少女纯洁的脸庞,一头是勃发狰狞的龟头。 荏南痛呼了一声,那一下不轻,就这么骇人地打了过去,留下一片热辣辣的疼,激发出她生理性的泪水,分不清楚是疼痛多一些还是羞耻多一些,而当发现那淫丝在自己和阳具间纠缠,荏南眼里的水色便更亮了。 这便是大哥藏起来的那一面吗? 这么硬、这么热,这么粗暴而不知礼,大哥从来不会这么对她,不会用滚烫而狠厉的阳物去玷污她纯白的脸庞,不会把缠着满是凸起青筋的肉茎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她纯洁的眼眸中,不会渗出湿粘的液体,染得自己和她都湿淋淋的。 一股气息悄悄随着体液,在这昏暗、潮热的被窝里发酵,荷尔蒙并不像雅淡的古龙那样好闻,但它直接而暧昧的味道,扑到她脸上,便引诱着全然陌生的情潮一股股在体内涌出。 纯洁的口张开了,含入了男人的肉茎,将粗张的棱头吞进去,小小的唇包住凸起的龟头,棱边在里面勃发,将柔唇从外面都撑出一圈形状。 这样一点都不美,少女的唇应该是紧闭的,微微拢出一点笑的弧度,悄悄张开,露出点贝齿,这样才美、才纯洁。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津液从无法闭合的唇角粘着肉茎往下滑,嘴唇都快包不住,撑得紧,被拉扯得迎合着阳具的形状。 但她不稀罕美,不稀罕少女的纯洁,她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舔舐着江庆之的阳具,舌尖夹舔着狰狞的冠状沟,柔软的舌肉裹挟在棱边的反角上,嵌进去,磨蹭着棱边内里被保护得最敏感的肉。 她的舌头动起来,津液便愈发流得满根阳具都是,将它变得更加勃发湿热,一些东西从马眼里渗出来了,混入清甜的津液中。 荏南察觉到了,便吮了一口,暂时吐出了阳具,她的舌尖在口腔里转了一圈,是咸的,大哥流出来的东西是咸的,这就是男人阳具的味道吗? 她近乎天真地想着这个问题,没有羞耻,没有难堪,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38 禁区?作者:满河星 只有纯粹的好奇。 荏南又俯下身用唇瓣轻轻含了一口,将不断渗出的腺液吸进去,真的是咸的,流得她满嘴都是。原来大哥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只要囡囡含进他的阳具,便会这样狼狈地一直吐着湿液,还会在她离开时腰眼施力,往她追去,一下下碰着她的唇。 “大哥会舒服吗?会被囡囡弄得舒服吗?”她在被子里轻轻问着,唇若有似无地碰着龟头,也不知道是问他还是自问。 突然一只手用力按住了她的后脑,阳具破进她的嘴里,带着雷霆之势,头被隔着被子按住,毫不留情地往下压,让荏南毫无选择地接纳野蛮的阴茎,嫩生生的奶儿压到江庆之的大腿上,小腿胫骨就这么嵌进荏南两腿之间软篷篷的穴儿。 荏南的眼泪吓了出来,她在黑暗中被这样粗鲁地按着含进男人的阳具,看不见脸庞,也没有温情,反而多了一种被人强迫的恐慌感,她闷哼出声,慌乱挣扎着,却只是更加激烈地将舌头和湿热的口腔挤压着暴起的阴茎。 牙关慌乱地磕着阳具上偾张的血脉,疼痛感反而激得江庆之的动作更加粗暴,将她报复一般狠狠地往下按,粗硬的阴茎极深地插进她脆弱的口腔中,龟头几乎要顶到了她的舌根,荏南越发胡乱磕咬着,它便强硬地进得越深,越不留情。 湿热柔韧的口腔胡乱地舔压着、绞挤着阳具,毫无规律地一阵阵涌着波,舌面被卡在那里,只能可怜地裹住茎身,被压来挤去,毫无章法。 荏南撑住大哥的腹部和大腿,想挣扎着起身,然而那只手的手劲太大,她尚未吐出来阳具,便又被按得倒了下去,阴茎深深反插进去,软嫩的白乳啪地打在大腿用力而凸起的肌肉上,两相磨得成了圆团儿,柔腻腻地晃着。 穴儿也一阵阵磨在坚硬的胫骨上,那骨头那么硬,硌着她的穴缝,她早已满是湿滑,这下便泄得到处都是,将修长的小腿染得一片淫亮。那地方如此硬,怎么能去磨蹭肉唇里那么软靡的穴肉呢,可偏偏就这样做了,还一下下磨蹭着,碾弄着,越挣扎便磨得越厉害,越厉害便越湿透了。 荏南呜咽着喘息、流着泪,可惜黑暗与酒精隔离了人的理智,她成功了,现在凌虐着她的不是永远怜惜疼爱她的大哥,而是被欲望主导着只知道挺动下身的野兽。 叁拾、出口 黑暗而封闭的被窝中全是欲望发酵出来的疯狂,初始还是那只手按着她往下吞,到后来荏南撑着的腹部明显地收紧,分明的肌肉凸起在她掌心,腰臀一下下用力往上挺,毫不留情地凿着荏南湿热而脆弱的口腔。 这哪里还是她在含吮大哥的阳具,这简直是江青之在用阴茎侵略着她的唇舌,粗暴无情,毫无怜惜。 荏南难受极了,她的津液和渗出来的腺液混在一起糊在唇角上,来不及涌出便又被跳动着的阳具一概堵了回去,溅进喉咙,让她想要咳呛。 可根本没有给她咳呛的空间,反而只是让她越发绵密地拢碾着阳具,一波波挤压着,给凶徒更多无间的沉溺。 江庆之仿如被野兽附身,只靠直觉行动,察觉到了腿上的绵软和湿润,便下意识抬了下腿,让乳肉晃荡在自己的腿根下,让胫骨更深地磋磨着软腻的穴肉。 他上下地磨着,小小的乳球啪啪打着大腿内侧,晃着奶波,嘴里满是呜咽的哭腔,口中吮着他的肉棒,湿热的肉瓣含着他的小腿,哪里能有这般享受,快感夹着醉后的头疼向钉子钻进他太阳穴,催得他极快地耸腰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39 禁区?作者:满河星 ,往里狠狠干着。 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奶儿被大腿架着在外晃荡,往下一探便被硬了的乳尖磨个正着,他掐捏住这自投罗网的小东西,用指腹的茧滚着一碾,就听见被塞得满满的荏南发出了声模糊的尖叫。 这带着甜润和娇气的哭腔让江庆之在黑暗中挣了眼,眼眸中仿佛有血点爆出,极重地凿着荏南的唇舌,深深进了几下,浓稠的精液带着炙热喷涌出来,一股股射着丝毫不停,几乎是冲撞着她的喉咙。 粗硕的阳具堵在口腔里,将那些精液牢牢锁在唇里,一些直接射进喉咙,还有一些粘在口腔里,直到他终于退出来,还牵出了一丝白浊的丝络,粘了许长,才终于断了,弹回她红润的唇瓣上,往下流淌。 荏南终于得回了自由,狼狈地咳着、喘息着,好一会儿也仍然没有平静下来,只能瘫在他的小腹上一下下呼着气,就这么躺在那还未疲软的阳具旁边,脸庞只隔着一寸的距离。 被子里满是潮热而淫靡的气息,荏南终于确定,这就是落在她头发上的味道,不会错,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是梦。 她在黑暗中憋得满头是汗,突然头上的被子一下掀了开来,清凉干净的空气猛地涌入,可她宁愿将身体沉在之前那暗谧的荷尔蒙里,仿如一层汗一样薄薄铺在她的皮肤上,钻进她的毛孔里。 荏南平静了一会儿,才勉强抬起头来,望向上方的目光。 江庆之是从梦里醒来的,说是梦,却不过也是一片昏暗,只是在黑沉中不断有斑斓闪现,如同蛇的鳞片一样反射着恶意而诱惑的光,让他感到一股诡异的燥意。 然后一股柔韧的湿热从身体内部传了出来,像火一样烧着他,明明是疼的,可又十分痛快,火舌舔舐着他的皮肤,每过一寸便会蔓延开狰狞的伤疤,很快便像花纹一样布满他全身。 但江庆之没有阻止,他就这么让火灼烧着自己,直到在黑暗中张开了眼。 他看见自己的阳具,炙热地搏动着,青筋仿佛要凸出啦,变得濡热湿润,还冒着一点白。而阳具旁边,是荏南躺在那里,脸上是纯洁和欲望混含的恍惚。 他又做这样的梦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近来更加频繁,白日里与她越是冷淡,夜晚便越是会梦到这样的亲密交缠。 他大概是无可救药了吧,江庆之想。 可也只有在这样的梦里,他才能这样放肆地发泄自己的欲望,听从心底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所以他不想好,不想救,只想继续这样下去。 荏南望着他,心中不是不忐忑的,可她仍然静静等待着大哥的反应。突然,一只手扣住自己,将她拖了上来抱进怀里,他抱得极紧,几乎让荏南不能喘息,剧烈的心跳声从另一个胸膛传了过来,打在她的心上,让她也不由自主心跳加速。 “我爱你。” 只有在梦中,江庆之才能够说出这句话,他忍得太辛苦,只有梦是他唯一的出口,如果连梦中也不能说出来,他的灵魂会死去的。 荏南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反应,只剩下心脏跳动得发疼,一下下砰砰声从血管敲击着她的耳膜,她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连自己什么时候落下泪来也不知道,连身上抱着她的人再次睡去也没发觉,她就这么在他怀里看着窗外逐渐泛出鸭蛋青,一直流泪。 叁拾壹、蝉鸣 荏南没有实现她的计划,黎明之前,她悄悄起身走了,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情感更是一团糟,她幸福也痛苦,终于意识到了一切并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40 禁区?作者:满河星 不如她所想,童话里只要两个人互相说我爱你就可以到团圆大结局了,但真实的世界并不是这样运转的。 大哥是爱她的,很爱她的,可为什么要拒绝她,为什么只在醉后的梦中才肯承认这份爱?荏南原来想得太简单,觉得让他承认对她的渴求,只要身体厮磨,便能终成眷属。但如今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荏南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蜷成小小一团,被子便是她的抵抗和防御。她握成拳头填进自己心口,权当作安慰和鼓劲,她不怕,她会找出原因的,她会心甘情愿地让大哥承认对她的爱,心甘情愿地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再也不分开。 她在床上赖了很久,才慢慢起身去洗漱,进了浴室才发现眼睛已经全哭肿了,眼皮上飞着红,连鼻头都是红的,泼了多少冰水也没一点用,这副样子能瞒得住谁,荏南用湿淋淋的手往镜子上一擦,留下满目水痕蜿蜒,掩住镜中狼狈的自己,她和大哥,不过都是自欺欺人。 等她下楼时,大哥果然已经没了人影,这个点早过了他上班时间了,但进了餐厅发现桌上摆了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张妈一边添了热乎乎的包子和煎蛋上来,一边和她唠叨:“小小姐下次可不要这么晚起了,这么晚吃早饭对身体不好的,就算要睡也要早上吃了再睡嘛。” 荏南喝了口豆浆,袅袅热气扑到眼睛上有些酸痛,她小声反驳着:“张妈你不用刻意等着帮我准备早餐的,我起来自己热下牛奶就可以了。” 张妈随口说:“不是张妈想躲懒,是大少爷一直杵在这,我看大少爷那报纸来来回回都翻三遍了,问他要不要拿新报纸看大少爷好像还不高兴了,木着一张脸走的,还交代我一定要盯着你吃早餐。” 荏南心里百感交集,端起杯子喝豆浆,盖住脸上所有掩不住的表情,潦草吃了几口就起身上学去了,张妈在后面追着让她那个鸡蛋,也被她拒绝了,留下张妈在身后叹气,两个人都又开始不好好吃饭了,真是愁人。 两个人又恢复了那种在一个屋檐下的客气姿态,荏南虽然暗自决定一定要找出原因让大哥心甘情愿和自己在一起,但实际却陷入了一种矛盾的情绪中,一日日地找理由自己拖延,将这表面的平静维持下去。 她心里知道,江庆之是个多么坚决的人,他既然下了决心,就必难动摇。 这甚至比以前懵懵懂懂的时候更痛苦,那个时候荏南还能在猜测与试探中去捕捉大哥对她的关心和爱意,能在这些温暖的碎片中自我满足,可现在她明明白白知道了大哥也是爱着她的,也就明明白白知道了大哥是真的已经决定要放弃她。 入暑,天气渐渐变热了,偶尔也会从窗外传来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 荏南是最怕热的,床上的棉布躺上去都嫌热,趴在客厅皮沙发上让那凉凉的皮面贴着脸昏昏欲睡,她这段时间晚上总是睡不好,课业又有些重,精神短了就老是犯困。 白色的裙摆垂在枣色的沙发垫上,荡开一点涟漪,伶仃一点蝴蝶骨在吊带裙的边缘若隐若现,幼白的手臂落了下来,指尖点在地板上。 旁边的电风扇的铝叶片轻轻扇着,吹起的风一阵阵扑在裙摆上,轻柔的棉裙被风浮起又落下,拂过纤白的小腿,坠到臀下。 “嗒哒、嗒哒”,门口传来木质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双黑色皮鞋停在了沙发尾端,收尖的鞋头指向少女的躯体。 扇叶还在不停歇地转着,风拂过他的脚踝,吹向白裙子,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41 禁区?作者:满河星 裙摆又飘了起来,从这角度两条白皙的腿将将挨在一起,直到腿根时才突然收进去一点,勒出些痕迹,更显得大腿内侧有多软腴,只要掐一下就会化在手心。 内裤将小小圆圆的臀包得好好的,裙摆依依拂着,还能看见内裤边缘露出来的一点隆起来的弧线,如新月、似浅笑,诱人出手。 果然,鞋尖往她又进了一寸,停在咫尺的地方,然而就这一寸便遮住了后方吹来的风,裙摆一下落了下来,掩住了所有的旖旎。 这大概是一个恶意的玩笑,只要江庆之装作无意地挪开一步,那裙摆又会被吹得摇晃,泄出少女隐秘的美丽。 不会有人发现。 她的身影印在金丝眼镜上,脆弱又惹人怜爱,可镜片后的眸子只这么看着她,用眼神描绘她身体的每一丝曲线,始终没有挪动一步。 良久,他走上前扣住她单薄的背和小小的腿弯横抱了起来,力道轻柔,就这么抱着她走上二楼,将她放到床上好好盖好。 江庆之看着她躺在宽大的床上伶仃一点的身影,轻轻吻了下她的眉心,转身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吵醒荏南。 窗外,蝉鸣越发躁了。 叁拾贰、二哥 大概是断生活费的威胁过于有效,欧洲的学期刚刚结束江明之就立刻回来了,二少爷回家的动静一向是大得不得了,足足带了四个箱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把这么多东西搬着走的。 家里年纪轻的帮佣倒是都高兴得很,江明之怜香惜玉,出手又大方,几乎见者有份,那些姑娘早早挤在家里楼梯前的大厅,看着江明之拆箱倒柜地从箱子各处拿出巧克力、小手串、丝巾甚至还有紧俏得很的丝袜。 江明之这个散财童子做得高兴得很,斜斜靠在擦得锃亮的楼梯扶手上,噙着懒洋洋的笑说着:“人人有份,别急,要是各位小姐为了我打破头,那可就是我江某人的罪过了。” 他这副惫懒样子惹得下面的姑娘们一阵发笑,江家佣人即便是帮佣也基本都是做了多年的,早就清楚二少爷的德行,胆子大点的也敢大大方方回他:“二少爷的罪过不用我们添,就已经够多了。” 江明之从不为这些生气,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听了这话也笑着回道:“这都是福气,哪是罪过。” 大家笑成一团,十分快活,江明之从来都有这么个本事,他人在哪里,哪里的空气都是松快的。 荏南刚进家门还在玄关就听见一阵阵笑声,连忙噔噔噔跑到大厅,果然发现江明之跟个孔雀开屏一样在那招摇。她和江明之年纪相近,从小又一起长大,所有的坏事基本都是江明之带着她干的,算是一对损友,感情一直都很好。 她笑得开心,叫了声“二哥”,江明之向她张开手,荏南冲了过去一下抱了个满怀。江明之原本站在台阶上,笑着接了她,将她抱得离地,也放在阶梯上,等她站稳了,才做出一副手臂断了的样子,边锤着手臂边抱怨:“怎么吃得这么多,年猪也不过这般重了。” 荏南和他自小斗嘴斗惯了,却不想他去了欧洲之后嘴越发毒了,眯起眼睛狠狠踩他一脚,却被他一下闪过,一副欠揍的样子靠在楼梯上挑起眉毛气她,“说句实话就这般野蛮。” 荏南却会治他,瞪着眼睛威胁:“我告诉大哥咯。” “小告状精。”江明之不再动了任她踩,荏南踩高兴了,这才开开心心地叽叽喳喳问起他来,“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不是说要去欧洲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没钱花了,否则肯定不见人影,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法国好不好玩,他们说法国人格外大胆浪漫,是真的吗?” 江明之懒得理她,直接伸手捏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掐了掐她脸,“还没到过年杀年猪的时候,别跟机关枪似的。” 他嘴太坏,荏南气得跳脚,但是嘴又还被捏着,只能一阵呜呜抗议。 “江明之。”声音淡淡的,从一旁传来。 江庆之下班了,提着公文包站在玄关,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在金丝眼镜后看着两人。 江明之见如来回来了,便笑着松了手,还不忘一脸嫌弃地在荏南袖子上擦了擦捏过她嘴的手。 若是往常,荏南一定是要和大哥大书特书二哥欺负她的一概恶行并且大肆夸张一番,让他好好给她出气,可是如今她却低了头只用脚踢着楼梯台阶不说话,江明之没等到她告状声,挑起眉看了她一眼。 “收拾好下来吃饭。”江庆之交待了一句,略过两人先上了楼梯,袖口冰凉的贝母扣擦过荏南裸露的手臂皮肤,却没有多看她一眼。 待他走了,江明之有些玩味地扫了眼,问一下变成个闷葫芦的荏南:“大哥对我从小这副脸,对你这可是第一回见,你做什么大坏事了?” 荏南瞪了他一眼,这人什么都不懂,还在这胡乱说话,“我才没有做错事呢!”又狠狠踱他一脚,噔噔噔跑上楼了,剩下江明之一个人在楼梯上苦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妈特意做了一桌好吃的给江明之,这几天他们两个人吃饭都成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贯彻者,沉默得很,江明之一来,荏南话就开始多起来,尤其她这个二哥最会开她玩笑,惹她生气,荏南便是不想开口也被他气得开口。 江明之看她自己给自己夹了个丸子,笑道:“我这好容易回来了,怎么也得享受一晚国宝待遇吧,给我也夹一个。” 荏南撅着嘴扒饭,说:“我自己只夹给自己吃的。” “哟,大哥你看,这哪里还是原来那个乖囡囡,都……”江明之还没说完,就被塞了个珍珠丸子堵嘴,江庆之收回筷子,以大哥的口吻训了一句“好好吃饭”。 叁拾叁、甲虫 三个人也有好一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42 禁区?作者:满河星 段时间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了,江明之喝了一肚子洋墨水但还是个中国胃,一边说着在欧洲时吃饭有多不习惯,一边将整个虾吃了进去嚼嚼然后将壳完整吐了出来。 荏南每次见他这绝技都叹服不已,小时候还跟着学,只是她没那个本事,总是弄得有些狼狈,后来稍微大了点就不想在大哥面前作那么难看的样子了,如今看二哥风采如昔,不仅感慨:“你去了欧洲倒越来越熟练了嘛。“ 江明之翘了一边嘴角,凑近她问道:“真想知道?”荏南一看那副样子就晓得肯定没好话等着自己,故意和他唱反调:“我才不想知道呢,肯定又是不正经。” “哪里就不正经,这是很多女孩馈赠给我的礼物,多美妙的一件事。”江明之笑得理直气壮,他是真正享受与那些姑娘短暂而又甜蜜的缘分的,“我的法国女同学还能够就这样给樱桃梗打结,你若见识过她的吻,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热恋。” 江明之说话没个遮掩,荏南听了大笑,皱着鼻子回道:“我是女孩子,怎么能见识你法国女同学的热吻,二哥你又拿我寻玩笑。”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和女孩子自然也能吻的,那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江明之眯着眼睛,用插了个丸子的筷子指了指荏南,才笑着放进嘴里。 若是以前,荏南逃向大哥一边让他帮着出头教训,如今却只能自己被动应战,捂着耳朵不听这些胡言乱语,嘴里念着“不听不听,小狗念经”,逗得江明之拿着筷子就要敲她头。 那筷子没落到她头上就被另一双筷子挡了,江庆之从来在这两个活宝间都是判案的阎王,也习惯两人不像话的样子了,只有在闹得厉害的时候才出来主持公道,木着一张脸训两人:“都老实点。” 这才算消停下来。 晚饭后,江明之跟着庆之进了书房,他许久未归,江庆之自然是要过问一二的,荏南想要跟过去,却又拉不下这个脸,只能躲在二楼楼梯转角处,等二人进去关了门,才脱了鞋子提在手上、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小心将耳朵贴在门上。 但是江庆之的书房不比其他房间,全是做过特殊隔音处理的,荏南如此靠近也只能模模糊糊听清几个单词“回来”、“欧洲”,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可都含糊地不得了,根本不明白究竟说了什么。 她越听越心急,将耳朵死死往门缝那里贴去,恨不得自己如同那德文课上教过的《变形记》那样一下成了甲虫,钻进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突然荏南失了平衡,一下子跌进门里面去,幸好被从里开门的江明之接住提着胳膊,才没摔跤,却也双膝软了跪坐到地上。 门内两个人同时看着脸上都被门上的花纹压出红印、呆呆望着他们的囡囡,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难言,荏南在这目光下低下头来,简直想在这里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再也不出来了,也不管膝盖擦得疼不疼,噌得一下站起来,飞快转身却撞上半开的门板,“嘭”地好大一声,额头一下子红了。 江明之有些担心却又实在想捧腹大笑,忍得辛苦,庆之却冷着脸走上去要掰开她捂着额头的手查看,被荏南一下子躲过,鞋也不要了,跟兔子似的红着眼闷头冲了出去。 “这下完了,本来就笨,再撞下得笨死了。”江明之斜斜靠着门框,看着荏南两根麻花辫在身后荡来荡去,终于能取笑一番了,转头却看见自家大哥的脸色似乎不算太美妙,至少是没有他那些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43 禁区?作者:满河星 法国女同学的吻美妙就是了。 “行了,行了,我闭嘴行吧。”江明之忘了这尊如来佛还在这,有点得意忘形,现在只能一脸无奈地认输,也打算趁机遁走,虽说回国了但江二少爷的夜生活是绝不会枯燥的。 “你那些朋友明天再会,待会儿先去看看她,这段时间多带她出去玩玩,不许去你的狐朋狗友鬼混的地方。”江庆之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一下子严厉了起来。 江明之本打算回国做一尾入江蛟龙,却突然被摊上这么个任务,一下子露出有些头痛的表情,却在他大哥沉下来的脸色下败下阵来,自暴自弃地回说:“好好好,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江庆之没说话,却从柜子里拿了个白色小箱子出来,江明之眉毛快挑到头顶了,笑道:“大哥,我知道你紧张囡囡,但也不至于吧,她撞那点伤睡一觉明天连印子都不一定看得到……”他的声音逐渐消散在江庆之的眼神里,无奈地接过了那小小的医药箱,转手要走。 “等等。”江庆之叫住他,俯下身来把落在地上软茸茸的兔毛拖鞋捡起来递给明之,“让她穿好。” 于是江明之只能一手拖鞋、一手药箱,认命地去敲荏南的房门了。 叁拾肆、暗语 江明之将东西放在地上,抬手在荏南房门上敲了半天,毫不意外地没有等来任何回应,半点不急地有规律地一下下扣着门,一短两长一短,两短,两长一短,荏南是学过摩斯密码的,虽然在房间里闷头生着气,可该听的也都听了,一推算,气得一下子拉开门。 “你这个人太坏了!“荏南红着眼睛控诉,不过是被他气红的。 江明之笑眯眯地用一根手指抵着她额头将她轻轻推开,不乏自豪地说:“对呀,你难道今日才知道?“ 荏南说不过他,转身就想关门,被明之一只脚抵进门缝,只好放弃任由他进门,自己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背过身不看这个坏二哥。 “哟,我还以为你长大了呢,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哦,行了,二哥错了,跟你道歉好吗,求求江家小小姐回头看看她可怜的二哥一眼吧。”江明之的嘴气人厉害,哄人也是厉害得很,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荏南明知他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中计回头顶嘴,“你才幼稚呢,二哥最最最最幼稚了,二哥才是最最最最最最最幼稚的人!” 江明之被这小囡逗得够呛,就这掐着字数论谁最最最幼稚的样子还有嘴说他呢,扯着她背后的麻花辫把她给揪过来了,哄道:“行了,让二哥看看脑袋撞坏没有,真撞坏了咱们家都该心疼死了。”他说到最后一句还十分做作地揪住心口,一副担心的不得了的样子。 荏南虽然知道二哥是装的,还是有点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明之抓了个正着,拍了拍荏南的头顶笑着说:“看你这活蹦乱跳的,估计也没什么事,用涂点药吗?” 荏南虽然爱撒娇,却不是真正娇气的人,这点伤她也不想弄得满头药味,连忙说不用了,江明之本来就觉得夸张,自然随她,但是无奈上面有如来佛压着,还是点卯一样仔细看了下她的额头。 他手指点了点荏南光洁的额头,她瑟缩了下却咬着唇没有叫出声,江明之问道:“疼吗?知道疼下次就别偷偷摸摸的了,直接跟大哥说你也想听不就行了,何苦受这罪。” 荏南撞成这样没想哭,听了这话眼睛却有点酸疼,她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粘在大哥身边。 江明之看着她红了的眼眶,有些好笑地戳了戳荏南嫩嘟嘟的脸蛋,说道:“大哥最疼的就是你了,在他那我排第一你排第二,你怕什么啊?” 这话明显就是逗荏南的,她眼睛红红的,还不忘反驳:“我才排第一的。“ “你都知道你排第一的,那还闹什么?“江明之悠哉游哉地将她一军。 “我不是闹……二哥你才不懂呢。”荏南小小声说着,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那层哀愁像薄雾一样覆在她的眼睛里,让她看起来不再像个小姑娘,而是一个初初长成的女人。 “我是不懂,我这个不懂的人只是代人尽责来送东西的,如今人也问了,头也看了,估摸着你也只能这么傻,变不了更傻了,那你二哥出门寻些乐子去了。”江明之惯是爱看热闹却不想惹祸上身的,戏看够了便打算走了。 荏南却抓住他手腕,急切地问:“是……是大哥让你来的?“ “是……是大哥让我来的啊。“ 他挑着眉学荏南结巴,然后笑着又拍了拍她头,“别闹脾气了,记得把鞋穿上,二哥走啦,不许去告状。”说完便出去了,海阔任鱼跃,他要是能老实待在家里枯坐一晚上,他江字大概就倒过来写。 不过等明之下楼碰到守在大厅里的江庆之,今晚他的“江”字看来只能倒过来写了,好在正写倒写,于他也没什么大碍。 “大哥,任务都完成了,何苦拘着我?”江明之知道今晚想再溜出去的几率寥寥无几了,可他实在觉得这两人闹别扭的样子十分有趣,因此连这如来也敢打趣。 “她情绪怎么样?”江庆之丝毫不关心他的问题,等在这也只是为了问这一句。 “大哥要是真着急,就自己上去看看呗,你要想听我说的话,这回不是囡囡骗人作怪,是真成了个小可怜,眼睛跟那兔子似的。”他慢悠悠地说着,想从自己这个从来八风吹不动的大哥脸上看出点端倪来。 江庆之却连一点回应都没有,只是默默地看着指间香烟燃烧。 一只水晶烟灰缸凑了过来,江明之站在身侧,挑着眉毛笑说:“大哥,烟灰要落了。” 上好的烟丝从头燃到尾,却全被浪费了,一口都没抽过,一点明暗在指尖闪烁,堆起的烟灰已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44 禁区?作者:满河星 经不短,却无人弹落,马上便要烫到手上。 江庆之抬头扫了他那笑得一脸纯良的弟弟一眼,那招人的桃花眼中毫不遮掩地闪烁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抬手将烟摁灭在他托着的烟灰缸里,碾了几下,用带着烟草余韵的手指扶了扶眼镜,说:“滚吧你。” 江二少爷终于如愿以偿地噙着坏笑滚了,一夜都没回来。 * 叁拾伍、共舞 江明之回来了,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进社交场的,也有不少人等着借这个机会联络与江家的关系。 江家堂亲的一位老爷子过寿,正碰上他们家注资的轮渡马上就要第一次下水了,为了讨个好彩头,便打算一起办个热闹的宴会,江家三兄妹自然是要一同去的。 席上,长辈惯例是爱打趣小辈的,二人是马上要订婚的未婚夫妇,更少不了各种盘问。 “庆之啊,你看你们家囡囡现在长得老漂亮啦,肯定有好多人追的呀,哎呀我跟你说,这个肥水真的不要流外人田,囡囡啊,要不是看在明之的面子上,大妈妈真的想把你抢过来作自己新妇。”堂叔母一边揽着荏南的手,一边慈爱地看着两人,她这话倒不能说不是真心的,毕竟荏南和江家关系如此亲近,谁要是能娶了荏南那便是稳稳握住了本家的支持。 刚收养荏南的时候,亲戚们也都不当回事,觉得无非是江家家大业大,多个筷子就当还恩,可几年下来,江庆之这个江家家长的态度十分明显,是真当作心尖尖疼。 荏南得了肺炎,当时家里的亲戚刚去看护了一天,便被客客气气地请回来了,江庆之正在仕途上的关键时候,居然就这么家里司里两头熬着,亲自看护,从那以后风向一下子变了。 荏南感觉热热的掌心贴着自己手背,有些难受,可却也不能抽出来,下意识地往江庆之那边靠了靠。 她不太喜欢这个堂叔母,虽然她对自己也不坏,小时候生病还来照顾过她,可她昏昏沉沉的时候,听见堂叔母和她的妯娌说起的话,一个说“好可怜啊,小小年纪死爹死妈的,真是命差”,另一个接“是可怜,可现在能在江家做大小姐,不也是福分吗?” 荏南当时年纪小,听不太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是有些被那话中高高在上的怜悯和施舍所刺,她装作昏睡靠向床里侧,手里紧紧抱着自己的熊娃娃,直到晚上大哥下班回来,荏南装作一副病马上就好了的健康样子,却被他摸到熊娃娃耳朵上的一点濡湿。 第二天后,她就没见过那两个亲戚了,反而是大哥天天很早便下班,每夜都守着她。 荏南对江庆之的信任和依赖是多少个日日夜夜铸出来的,几乎入了骨髓,这些人虽然是亲戚,可对她来说却还是外人,在家里时荏南还撑着,到了外面,多年的习惯又跑了出来,她转向大哥的动作几乎是无意识的。 荏南单薄的肩头刚刚触上他暗色的西装,还没感受到一丝暖意便清醒过来想要离开,却感觉到一只更热的手覆上自己另一边的肩头。 荏南侧首,看见这些日子里总和她保持着距离的大哥,伸手将她半揽到怀里,脸上挂着极淡的笑,替她回道:“劳您关心了,荏南还小。”他这么一用力,荏南的手便十分自然地从堂叔母交叠的掌中收了回来。 荏南将目光收了回去,挂着得体的笑容称职地扮演着江家小小姐的角色,可大哥掌心的温热总是透过她薄薄的蕾丝白裙烙进她肩膀的皮肤里,她的心脏跳得有点快,总担心被谁发现。 江明之似乎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伸出手笑着说:“那要多谢堂叔母替我操心了,囡囡,和二哥跳支舞去?”荏南有些舍不得那体温,可她还是将手放上了二哥的掌心。 那只肩上温暖的手没有收回,只是默默地让他的小姑娘一点点远离自己的可触之地,她肩头的白蕾丝擦过掌心,有一丝丝刺感,从手掌划到指尖,终于完全离开了。 佳人入场,众人都是祝福他们的,看上去真是再光鲜亮丽、天造地设不过的一对了。 荏南随着悠扬的提琴声纷飞着舞步,一步也没有踏错,江明之搂着她的腰,笑着夸赞:“不踩人了?我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没想到你有进步。” 荏南没有被激怒,也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低头一步步踩着舞步,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她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二哥,你有喜欢过谁吗?” 江明之丝毫没有被这个问题打乱,他轻歪头,状似郑重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当然,还很多呢。” 荏南是真心问他的,却换来这种答案,不由薄斥道:“不正经。” “如何不正经,这可是我的真心话。”江明之天生的笑眼弯着,眼尾轻佻,一派浪荡风流。 “人的心又不是那包子馒头,如何能轻易掰成这么多瓣分给这么多人,这哪里是你的真心话?”荏南直视着他,话里带着抹愁绪。 “那是你看多了童话,把爱情当作了恒永久的钻石,可对我来说,爱情也许也是碳元素构成的,不过它只是那没有进化完全的碳,只有燃烧的时候,才有炫丽的光芒,燃烧尽了,便该换掉了不是吗?”江明之说这话时,眼里仍是一派笑意,可语气却并不戏谑。 “二哥你便是这样,你的罗曼史才会不得善终。”荏南禁不住想要刺刺他。 “为何要个善终,短暂的快乐也是快乐,肤浅的快乐更是快乐,只要快乐便好了,你何苦去管它从哪里来,要去向何方呢?”江明之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绽放出个极迷人的笑容,身旁滑过的女子裙摆都飞到了他的膝盖,他照例抛去一个眼神,引得那还在和别人共舞的女子低头直笑,却没有听见他口中吐出的这些稍带冷漠的话。 江庆之在舞池外,与围绕他的众人礼貌地寒暄着,他们围得太紧,舞池里那柔白的裙摆是如何纷飞的,他统统看不见。 长辈想趁这个机会介绍些女孩子同他一起跳舞,江庆之干脆借抽烟去了阳台。 今夜他的囡囡已经有人陪她一起跳舞,这便足够了,而他不打算和任何人共舞。 万一囡囡伤心呢。 * 大妈妈在上海方言中主要是叔父的妻子,也有将大姨妈、大姑姑叫做大妈妈的。 新妇是上海包括苏州等一些地区对儿媳妇的称呼,亲身体验确实是这么叫的,是新妇不是媳妇。 叁拾陆、七夕(加更) 夜晚的露台上静悄悄的,只有从玻璃窗上透出的光打在身上,烟灰落在暗色的皮鞋旁,越积越多,手腕上的袖扣被解开了,今日不是上班没有戴袖箍,便胡乱地挽了上去,弯折的袖口露出手臂的筋骨,在夜色沉沉中随着动作隐现。 然而江庆之没清净一会儿,便开始有不少人找到了他的藏身之所,第一个便是今日的主人家,江庆之的堂哥江兴之。 他绕了几句,无非是为了让江庆之帮忙在海关还有外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45 禁区?作者:满河星 国人那里替他家注资的那条船打打招呼,多关照几分,今日既是座上宾江庆之自然会给这个面子。 目的达成后,江兴之便放松下来和庆之联络联络,也想从这个身处高位、万事灵通的堂弟这里套点消息。 “庆之啊,你别怪哥哥多嘴,实在是这世道艰难,前有狼后有虎的,我们这些生意人确实难做,这不,前段时间青岛罢工阵势那个大啊,如今连上海也不太平了,听说南边也人心惶惶的,我们这生意可怎么做啊?”江兴之一个劲地吐着苦水,实际上只是想从庆之那里讨个保证。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毫无风险的生意。”帮忙招呼便算了,事涉时局,江庆之不会多说一句的。 “哎,如今这人心也乱了,不过是想好好做生意,上面欺压,下面捣乱。”???江兴之也知道这个堂弟一向谨慎,便也偃旗息鼓。 “捣乱吗?”江庆之吸了口烟吞进肺里,缓缓吐出,面容掩在飘渺烟气中。 这世道,人人都不过求生而已。 但这话,江庆之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不会说出口。 那之后,江明之贯彻他大哥的意思,一有空便会将荏南带出去玩,她提过的办诗会的跑马场,新开的百货公司,新月派诗人的沙龙,全去了个遍。 江明之爱玩又会玩,有地位有才情有相貌有家室,正是社交场上最最受欢迎的公子哥,如今带着这么个妹妹晃了一圈,大家也就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江二少爷怕是要修身养性,改邪归正了,不知震碎多少少女芳心。 两个当事人却混混不知所觉,江明之倒是察觉到桃花似乎有了阻碍,可他一向是个万事不挂心的,只要顽得开心,也不一定非要和女孩子亲亲小嘴摸摸小手才能作数,好容易找到荏南这个令箭能够光明正大出去顽,便照样和荏南嘻嘻哈哈下去了。 江家二少爷去哪了,家里一向是不太管的,可江家小小姐出门的一举一动第二天都会传到江庆之的案头上。 于是这段时间经济司里的同事们除了日益炎热的酷暑,又承受了很多不必要的压力与艰辛。 夏日的蝉越鸣越长了,在这样的暑夜中,七夕近了。 荏南尽管和二哥顽得开心,可心底里却是想和大哥一起过七夕的,她不敢自己去说,便悄摸地暗示她二哥帮她去说,可江明之多机敏的人,她刚开口便被察觉了意图,还反过来戏弄她。 “你想让我和大哥说什么?”他偏要荏南明明白白说出来。 荏南低着头,鞋子一下下踢着木质地板的凹痕,“我没让你和大哥说什么啊,我只是想,二哥你生活费不是不够吗,咱们在外边野了这么多天,全是二哥你的小金库出的钱,这七夕庙会,花钱的地方肯定很多呀,你可以问大哥多要一点钱,这样我们不就能顽得更开心了吗?”最好让大哥直接一起来。 江明之左眉轻挑,意味深长地说:“哦,这样啊,放心吧,你二哥私库虽然不算太丰厚,供你个小猪吃吃喝喝还是没问题的,就不用去问大哥了。”平日里从未见过的兄长风范,今日大派送。 荏南急得想跳脚,可又怕二哥真的不管,又是倒茶又是捶背,就是忸忸怩怩不说,也不让他走。 可惜她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江明之被滚茶烫了舌头,又被捶个半死之后,发觉自己是在自找苦吃,连忙叫停,“行了行了,快别来戕害你可怜的二哥了,放心,我一定会拉上可怜的大哥给我做垫背的,你可快停手吧。” 这下荏南才高兴了,暗暗笑了一下,又狠狠锤捶了他一拳,说:“你活该!”然后立刻转身溜了,生怕二哥拽住她的辫子又欺负她。 * 参考了1925年胶济铁路工人举行大罢工、青岛日本纱厂1万多工人举行大罢工、上海五卅血案、上海大罢工、广东、香港大罢工、沙基惨案、省港工人大罢工、天津海员罢工等一系列事件,此处不展开论述,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查查相关史实,再次提醒本文为民国背景架空,仅作参考并在参考时进行了一定改编以区分真实历史,请勿严格代入史实。 叁拾柒、苹果糖 夏夜韶华,暑气蒸腾如梦,圆月犹挂天边,灯影碎碎打在潺潺水面,被灯舫荡漾开的涟漪短暂拂动着,又恢复平静,只留下一纹影。 未落的夕阳在少女娇嫩的脸庞妆成一抹胭脂红,将这些等着与人相会的姑娘们藏在心间的羞怯全勾了出来,被熙熙攘攘的人声托起,和着柔絮的风飘向那湖心,荡在疏疏密密的灯影间,泛出薄淡的暗香。 一只手托起一盏兔儿灯,微微点火光摇曳在薄纸灯笼里,和它的主人一样天真而脆弱,总担心下一秒便会被撞灭。然而荏南在这人群中并不是孤独的,她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男人,替她把所有可能的冲撞全部挡在身外。 荏南一路走,便一路买了过去,刚炸好的麻球,一瓶冰汽水,草扎的蟋蟀,镶了水晶的手镜,小小一串茉莉手串在她腕上荡着,散出的清香被晚风送到身后,依依缠缠地替主人绕着她的心上人。 荏南将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46 禁区?作者:满河星 东西全挂在她二哥身上,自己只提了一盏兔儿灯轻快地走在前面,当她再一次要买苹果糖的时候,终于遭到了来自二哥的抗议。 “你瞧瞧我这一身都挂了些什么东西,不许买了,年猪也不是这么养膘的,这离过年还远着呢。”江明之一本正经地训她,荏南手里还拿着苹果糖,闻言就要去打她二哥,可两只手都被占满了,委屈得很。 一只手接过了她举在半空的苹果糖,另一只手按在气得点脚的荏南头上,将她按了下去,江庆之扫了一眼,两个人就都消停了,荏南转过身去嘟着嘴往前走。 苹果糖上还被咬出个小巧的牙印,红亮亮的糖衣反射着斑斓的光,被他握在手上,一路未放。 荏南生气了,便一个人在前面仗着个子小乱钻乱跑,等她终于回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钻进了哪个街角小弄,周围人头攒动却看不见认识的身影,她有些着急地垫脚,可荏南还是太小了,隔着重重人影,隔着灯影斑斓,她看不见她这一晚上都挂在心上的那个人。 荏南在人墙中往回走,可她逆着人流,走得跌跌撞撞,猛地被人推了一下,兔儿灯也落在地上,柔软的灯架一下子被踩坏了,雪白的灯笼纸被印上污泥,她想要去捡,可刚弯下腰便被人群撞得跌倒在地,荏南不顾腿上的擦伤,只顾着伸手去护她的兔儿灯,仿佛只要护住了她的兔儿灯,这个夜晚就还能够圆满。 熙熙攘攘中,她半伸出的手摇摇晃晃,下一刻便要跌到地上,却被一只手一下捉住,弯着的腰被圈了起来,整个人被提到半空中。 荏南回头,正看见一双藏着怒意的眼眸,在镜片后灼灼闪动怒火,她还来不及说任何话,便被大哥抱在怀里往前快步走。 她该担心的,该慌乱的,该乖乖道歉的,可荏南只觉得多日里仿佛被镇在深井里的心脏,在这繁杂吵闹的人声中重新开出了一朵花,她都能听见那花瓣绽放的声音,和紧靠着她的大哥胸膛里传来的震动合为一体,让她心底酸软地揪紧了他的衬衫。 江庆之就这么抱着她,荏南在微微颠簸中悄悄将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圈成小小一圈,脸颊靠在大哥的肩骨上,她的脸颊那么嫩,衬衫的肩线磨在上面有些疼,可荏南却更深地向他的肩窝靠去,连这疼,也是她给的欢喜。 直到离人群远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47 禁区?作者:满河星 了些,江庆之才放下她,可荏南却大着胆子环住他的脖颈不放,整个人依依地挂在他身上。江庆之的手按上她肩膀打算拉开,可他的囡囡就那么单薄,连肩胛骨都只有伶仃一点,还在发着颤。 江庆之在暗夜中无声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松开了钳住她的手,抬起来摸了摸她靠在自己肩窝毛茸茸的头顶,忍着性子说:“不许到处乱跑了,绝对不允许。”说到后来几乎抱得她有些痛。 荏南这才抬起头来,看见大哥的下颌线条咬紧,她的眼神落在他环着自己的那只手上,还拿着她的苹果糖。 苹果糖被她咬过一口了,可现在那个牙印比她要大得多。 荏南挣扎了起来,江庆之凝住了一下,还是将她放了下来,小小的脚尖触了地,她背后是一片灯火阑珊,远处的柳梢上微耀着一桁波光,柔柔地拂在这温良的夜里,和煦的风穿过杨柳枝的乱鬓,吹动她的额发,逆着光,毛绒绒地挠在他心上。 小小的手覆在他还握着苹果糖的手掌上,荏南踮起脚尖,直视着大哥的眼睛,一点也没有退缩,就这么轻轻地,印上他的唇角。 远处有载满游客的邮轮传来的汽笛声,再近些歌女玩乐的艇子,细声软语依稀可闻,岸上还有叫卖声,叮叮当当的小锣随着卖货郎一路走远,酝酿出一片旖旎好风光。 但这一切全不闻,仿佛沉在水底,一切声音都从隔着一汪潭,满城的喧嚣动荡都只为了这一刻的寂静,灯火印出来的,只有两个人紧紧相贴的影子。 荏南脚跟再次落了回去,她毫无畏惧地看着,眼睛里没有一丝的退缩,她在大哥的嘴角尝到了甜甜的苹果糖的滋味,那点甜透进她心里,让荏南变成鼓足了风的风筝,心甘情愿剪断了束缚的线。 也许是这良夜太过蛊惑人心,也许是心底的苦闷酿成了苦酒,也许不需要任何借口,今宵此地,便是全部理由。 江庆之将他的囡囡抓了回去,狠狠吻住了她的唇,以吻封笺她所有的呼吸,交缠着咬破了她稚嫩的唇,一丝血在两人唇间蔓延开来,一如这疯狂而旖旎的夜。 荏南将自己投给了他,将自己完全献祭给她的爱人,将自己纯洁的唇舌全部奉上,将一颗心毫无保留地投在他的波心,什么都不管了,只剩欢喜。 “嘭。” 荏南脸上一热,她睁开了眼,睫毛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却滴进一滴红。 在一片血色中,环着荏南的那只手松了开来,江庆之倒在她身上,压得两人一起往下滑去。 远处又是一声枪响,还伴着尖叫,江庆之用身子盖住她,伏在地上,荏南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全是江庆之肩头被贯穿的血洞,深红色迅速晕染在本来洁白的衬衫上,一会儿便将她的裙子都染红了。 一只手遮住她染了血的眼睛,“别看,不会有事”,声线中的喘息和痛苦被压抑到极点。 那只被咬了两口的苹果糖滚落到地上,沾了一地的尘埃,随即被纷至沓来的脚步踩烂了。 叁拾玖、想要 接下来这段时间,荏南几乎住在了医院,可她力气小,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她来帮忙,所以大部分活还是交给了江明之,赶她也赶不走,多说几句大哥还要教训他,江明之真是觉得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因为是自己亲大哥,他早撩下不干了。 江庆之毕竟身体格一向很好,恢复得非常快,半个月后就出院回家疗养,由家庭医生负责后续的治疗。 江明之连轴转了半个月,如今大哥总算平安无事,便出去大喝了一场,深夜才归,却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也没等回应便推门进去,果然看见江庆之还在处理公事。 他斜靠在门上,有些叹服,“大哥打算什么时候为国捐躯,我看啊,反正是迟早的事,不必急在今日吧。”江明之这张嘴实在是毒,对同胞大哥也没半分留情。 “你小点声。”江庆之眼风都懒得给他一个。 “怎么,你也知道怕吵醒荏南,我看这全家啊,也就她治得了你。”江明之随手关了门,进去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国民政府离了你便不转了吗,歇几日吧我的哥哥,小心我和荏南告状。”向幺妹告状这话他也说得理直气壮,不得不说是江明之的本事。 “我知道轻重。”江庆之回了一句,又问道:“你何时走?” “怎么,当时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如今又急着赶我走啦?看来还真是远香近臭。”江明之说着顽笑话,随即又正经了些,说道:“你伤还没好,之后又是荏南生日,我自然要多待一段时间。” “生日过后便走吧。”说完这句,江庆之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带着荏南一起走。” 一时间无声,江明之正坐起来,一双桃花眼不见半点笑纹,“你决定了?” “从未变过。”江庆之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笔下未停,只是笔尖划过的薄软纸面微微皱了起来。 江明之久久没有说话,半靠在椅背上手扶着额头,抬头看了眼江庆之,问道:“大哥,你便打算一直这么下去?”没等到庆之的回应,便带了三分讽意笑道,“明明是个痴情种子,却偏偏有英雄病,害人害己。” 江明之起身往外走,中途又停下,侧首对江庆之说:“大哥,你是我唯一的同胞手足,我为人自私,总是希望你能过得顺心些,便是只顾自己,又算什么罪过呢?” 江明之说完便兀自走了,将一室光明关上,刚要走却发现角落里蹲了个人,他看着黑暗中的那双眼睛,竖起一指抵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握住手臂将她提起来往外走。 等进了房间,江明之摸了支烟叼在嘴里没抽,把有些散了的发随手梳到脑后,才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荏南,说:“我还以为你肯定哭得稀里哗啦的。” 荏南的脸色倒很平静,甚至是淡漠,“哭有什么用。” 江明之笑了,转向荏南,“不错啊,二哥之前还以为你真是个乖囡呢”,他将濡湿了一点的烟嘴夹在手上,继续说:“你也看到了,这是个铁石心肠的,你要还想要,二哥就帮你,你要不想要了,二哥就带你走。” 荏南抬头,直视他永远凝着三分笑的眼睛,说了两个字:“想要。” “成了。”江明之揉了揉她的头就往外走。 “二哥你为什么帮我?”荏南追问,她虽然天真也知道这个二哥不是那乱发善心、爱管闲事的。 “因为你二哥也没安什么好心,是把你推进火坑也说不定,你自己想好,不后悔就行。”江明之笑眼迤逦,远远望着一团似锦繁花,近看却有一丝冷意。 “我不后悔的。” 江庆之自从伤势好转之后,便开始在家里办公,日日泡在书房里批文件,江明之劝都懒得多劝一句,自己趁着大哥无法管束的这段日子,自在逍遥去了。 夏季多雨,江庆之看着书房暗了下来,发觉刚刚还是艳阳天如今已阴云满布,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打在窗上噼啪作响。 今日荏南学校为了开学后的合唱有排练,她应该还没回来,江庆之盯着窗外的雨立了一会儿,下意识摸了根烟出来,打火时肩上传来的刺痛提醒他这行为有多不恰当,可他还是抽了,吞云吐雾。 看了一会儿雨还是没停,江庆之摁灭了烟,起身打算往外走,开了门却看见门口站了只淋湿的小猫。 荏南的头发乌沉沉的,额发粘在眉上,身上穿的白棉衫沾了水,水痕斑驳成一块块,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似紧却松地拢出袅袅身形,黑色棉裙还在滴滴答答,一会儿便在脚边落了一圈水。 江庆之张口打算叫张嫂,荏南先发制人拿出藏在背后的毛巾,糯糯地说:“大哥,帮我擦一下。” 江庆之透过眼镜打量着她,看着她还在落水的裙子,火一下子便有点压不住,将毛巾啪得罩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一通,等到荏南痛呼出声,才放了手转身离开。 荏南从大毛巾下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大哥坐在椅子上又开始抽起了烟,她默默将头上的毛巾扯下,任由它落在地上,将门在背后关上,悄无声息地扭了下。 她往前走去,本来就只穿了白 分卷阅读48 禁区?作者:满河星 袜,一边走一边踩住另一只脚尖,一用力那只白袜子便被半扯落了下来,卡在脚腕上,露出白软纤细的小腿。 那双细白的腿走到椅子前才停,膝盖轻轻摩擦着支在椅子前的西裤褶皱,微微用力便分开了包裹在西裤下的长腿,小小的、泛粉的膝盖抵在了两腿之间,将椅子的皮面压得微微凹陷出痕。 江庆之沉默地看着身上的女孩,她逐渐靠了过来,辫子上的一滴水落到了他衬衫上,酝出一点深色湿痕,他伸手扣住荏南一边手腕抵住她,却被她反过来握住了,荏南举起他的手,让指尖划过眉眼、鼻尖、脸颊,侧首吻了吻他的掌心,目光依依看向他。 她轻软地像一团梦,江庆之只觉得像握着一朵云,多用力一分,便要散了,轻轻的吻拂过,如春天的柳絮落进水里,明明了无痕迹,却在内里掀起微澜。 江庆之不是没有想过收回手,可不知道为什么囡囡那么轻柔的力气却禁锢住了他,荏南往前倾了倾,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清澈的眸子对上他藏在镜片后的眼,“大哥,你吻过我,我记得的。”他们的唇只隔着不到一毫的距离,每一个字便成了一个吻。 小小粉粉的膝盖往前不动声色地爬了一寸,抵在了尽头,随着她的吻,一点点轻轻挪动着,软软的膝骨点在裤缝上,一会儿便磨得有些发红了,而西裤那处也渐渐起了褶皱,被撑起个弧度。 荏南看着大哥的眼神平静无波,可喉结却轻轻滑动了一下,露出个小小的笑,膝盖轻抬直直抵住那块鼓起,“大哥,我不是你的妹妹,我知道,你也知道的。” 一双白嫩的手牵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一寸寸抚过纤细的脖颈,锁骨的凸起刻在他手心,发丝的水滴落在手背上,也没有人擦去,只顾着往下,盖住了软软一团。 荏南的衣服湿冷,其下的皮肤却发烫,江庆之隔着棉衫都能感受到她砰砰的心跳声,更不用提那团他含弄过的软肉,如何在掌心揉碾着。 “停下。”江庆之挤出两个字,想要收回手,荏南却追了上来,将乳肉完全压了上去,直将奶儿压得变了形状,江庆之一用力,荏南就抵住他掌根按了回去,那里便被揉得更加浪了,白衫被压得服帖,透出点隐隐的粉色来。 “大哥,你不想要我吗,囡囡已经长大了,腰很细,这里很软,下面也没有人碰过。”她笑得天真,随即停顿歪头想了想,低下身去附在他耳边轻轻吐气:“只有大哥的眼镜进去过。” “大哥不想要我吗? 可是我生来就应该是和大哥在一起的呀。” 叁拾玖、想要 接下来这段时间,荏南几乎住在了医院,可她力气小,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她来帮忙,所以大部分活还是交给了江明之,赶她也赶不走,多说几句大哥还要教训他,江明之真是觉得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因为是自己亲大哥,他早撩下不干了。 江庆之毕竟身体格一向很好,恢复得非常快,半个月后就出院回家疗养,由家庭医生负责后续的治疗。 江明之连轴转了半个月,如今大哥总算平安无事,便出去大喝了一场,深夜才归,却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也没等回应便推门进去,果然看见江庆之还在处理公事。 他斜靠在门上,有些叹服,“大哥打算什么时候为国捐躯,我看啊,反正是迟早的事,不必急在今日吧。”江明之这张嘴实在是毒,对同胞大哥也没半分留情。 “你小点声。”江庆之眼风都懒得给他一个。 “怎么,你也知道怕吵醒荏南,我看这全家啊,也就她治得了你。”江明之随手关了门,进去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国民政府离了你便不转了吗,歇几日吧我的哥哥,小心我和荏南告状。”向幺妹告状这话他也说得理直气壮,不得不说是江明之的本事。 “我知道轻重。”江庆之回了一句,又问道:“你何时走?” “怎么,当时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如今又急着赶我走啦?看来还真是远香近臭。”江明之说着顽笑话,随即又正经了些,说道:“你伤还没好,之后又是荏南生日,我自然要多待一段时间。” “生日过后便走吧。”说完这句,江庆之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带着荏南一起走。” 一时间无声,江明之正坐起来,一双桃花眼不见半点笑纹,“你决定了?” “从未变过。”江庆之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笔下未停,只是笔尖划过的薄软纸面微微皱了起来。 江明之久久没有说话,半靠在椅背上手扶着额头,抬头看了眼江庆之,问道:“大哥,你便打算一直这么下去?”没等到庆之的回应,便带了三分讽意笑道,“明明是个痴情种子,却偏偏有英雄病,害人害己。” 江明之起身往外走,中途又停下,侧首对江庆之说:“大哥,你是我唯一的同胞手足,我为人自私,总是希望你能过得顺心些,便是只顾自己,又算什么罪过呢?” 江明之说完便兀自走了,将一室光明关上,刚要走却发现角落里蹲了个人,他看着黑暗中的那双眼睛,竖起一指抵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握住手臂将她提起来往外走。 等进了房间,江明之摸了支烟叼在嘴里没抽,把有些散了的发随手梳到脑后,才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荏南,说:“我还以为你肯定哭得稀里哗啦的。” 荏南的脸色倒很平静,甚至是淡漠,“哭有什么用。” 江明之笑了,转向荏南,“不错啊,二哥之前还以为你真是个乖囡呢”,他将濡湿了一点的烟嘴夹在手上,继续说:“你也看到了,这是个铁石心肠的,你要还想要,二哥就帮你,你要不想要了,二哥就带你走。” 荏南抬头,直视他永远凝着三分笑的眼睛,说了两个字:“想要。” “成了。”江明之揉了揉她的头就往外走。 “二哥你为什么帮我?”荏南追问,她虽然天真也知道这个二哥不是那乱发善心、爱管闲事的。 “因为你二哥也没安什么好心,是把你推进火坑也说不定,你自己想好,不后悔就行。”江明之笑眼迤逦,远远望着一团似锦繁花,近看却有一丝冷意。 “我不后悔的。” 江庆之自从伤势好转之后,便开始在家里办公,日日泡在书房里批文件,江明之劝都懒得多劝一句,自己趁着大哥无法管束的这段日子,自在逍遥去了。 夏季多雨,江庆之看着书房暗了下来,发觉刚刚还是艳阳天如今已阴云满布,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打在窗上噼啪作响。 今日荏南学校为了开学后的合唱有排练,她应该还没回来,江庆之盯着窗外的雨立了一会儿,下意识摸了根烟出来,打火时肩上传来的刺痛提醒他这行为有多不恰当,可他还是抽了,吞云吐雾。 看了一会儿雨还是没停,江庆之摁灭了烟,起身打算往外走,开了门却看见门口站了只淋湿的小猫。 分卷阅读49 禁区?作者:满河星 荏南的头发乌沉沉的,额发粘在眉上,身上穿的白棉衫沾了水,水痕斑驳成一块块,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似紧却松地拢出袅袅身形,黑色棉裙还在滴滴答答,一会儿便在脚边落了一圈水。 江庆之张口打算叫张嫂,荏南先发制人拿出藏在背后的毛巾,糯糯地说:“大哥,帮我擦一下。” 江庆之透过眼镜打量着她,看着她还在落水的裙子,火一下子便有点压不住,将毛巾啪得罩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一通,等到荏南痛呼出声,才放了手转身离开。 荏南从大毛巾下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大哥坐在椅子上又开始抽起了烟,她默默将头上的毛巾扯下,任由它落在地上,将门在背后关上,悄无声息地扭了下。 她往前走去,本来就只穿了白袜,一边走一边踩住另一只脚尖,一用力那只白袜子便被半扯落了下来,卡在脚腕上,露出白软纤细的小腿。 那双细白的腿走到椅子前才停,膝盖轻轻摩擦着支在椅子前的西裤褶皱,微微用力便分开了包裹在西裤下的长腿,小小的、泛粉的膝盖抵在了两腿之间,将椅子的皮面压得微微凹陷出痕。 江庆之沉默地看着身上的女孩,她逐渐靠了过来,辫子上的一滴水落到了他衬衫上,酝出一点深色湿痕,他伸手扣住荏南一边手腕抵住她,却被她反过来握住了,荏南举起他的手,让指尖划过眉眼、鼻尖、脸颊,侧首吻了吻他的掌心,目光依依看向他。 她轻软地像一团梦,江庆之只觉得像握着一朵云,多用力一分,便要散了,轻轻的吻拂过,如春天的柳絮落进水里,明明了无痕迹,却在内里掀起微澜。 江庆之不是没有想过收回手,可不知道为什么囡囡那么轻柔的力气却禁锢住了他,荏南往前倾了倾,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清澈的眸子对上他藏在镜片后的眼,“大哥,你吻过我,我记得的。”他们的唇只隔着不到一毫的距离,每一个字便成了一个吻。 小小粉粉的膝盖往前不动声色地爬了一寸,抵在了尽头,随着她的吻,一点点轻轻挪动着,软软的膝骨点在裤缝上,一会儿便磨得有些发红了,而西裤那处也渐渐起了褶皱,被撑起个弧度。 荏南看着大哥的眼神平静无波,可喉结却轻轻滑动了一下,露出个小小的笑,膝盖轻抬直直抵住那块鼓起,“大哥,我不是你的妹妹,我知道,你也知道的。” 一双白嫩的手牵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一寸寸抚过纤细的脖颈,锁骨的凸起刻在他手心,发丝的水滴落在手背上,也没有人擦去,只顾着往下,盖住了软软一团。 荏南的衣服湿冷,其下的皮肤却发烫,江庆之隔着棉衫都能感受到她砰砰的心跳声,更不用提那团他含弄过的软肉,如何在掌心揉碾着。 “停下。”江庆之挤出两个字,想要收回手,荏南却追了上来,将乳肉完全压了上去,直将奶儿压得变了形状,江庆之一用力,荏南就抵住他掌根按了回去,那里便被揉得更加浪了,白衫被压得服帖,透出点隐隐的粉色来。 “大哥,你不想要我吗,囡囡已经长大了,腰很细,这里很软,下面也没有人碰过。”她笑得天真,随即停顿歪头想了想,低下身去附在他耳边轻轻吐气:“只有大哥的眼镜进去过。” “大哥不想要我吗? 可是我生来就应该是和大哥在一起的呀。” 肆拾、五感 她起了鼓冲动,一下子扶着他的食指往上,正好抵住奶尖,圆润坚硬的指甲掐在脆弱的奶眼上,整个指尖都陷进乳晕里去,那里这么软,毫无防备,比起弹润的乳肉还多了分柔软,如丝缎似云絮,依依缠缠地舔舐着整个指缘。 江庆之能感觉到指心有一粒在往外突起,如同按不住的冰块一样浮上来,碾压着他的指纹,彼此厮磨着,总觉得像小猫小小的舌头不断舔着拂过。 荏南薄软的衣衫湿沉沉地贴在手背上,能看见指节突起,手背上掌骨撑起的痕迹依稀可见,即便她的手只是轻轻挽住大哥的腕,并没有用力,那痕迹却依然越来越明显了。 荏南唇边绽放一抹甜笑,更深地往他身上伏去,五指指尖就更深地戳了进去,即便隔着衣服,都能看见软篷篷的乳肉上被戳出的几个小窝。 荏南的膝盖往旁边歪了下,沿着腿根碾了过去,带来一种钝感的痒,压在他一边大腿上,只用小腿侧面点着他胯骨的凸起,明明这么轻的人,却让江庆之动弹不得。 这样就几乎半坐在他腿上,一往前靠江庆之藏在她衣衫下的掌根终于抵住了整个奶球,握了个满满当当。 荏南的另一只腿也放了上来,就这么夹着他的胯分腿跪坐着,湿哒哒的裙子黏上了本来整洁的西裤,染出斑驳的湿痕。荏南放了他的手腕,指尖攀上了他的肩膀,沿着肩线寸寸爬过,每爬过一寸便步下一寸的陷阱。 纤白的指尖牵起系得规整的领结,慢慢揉弄着,细细的指甲挑起一丝缝隙,就这么钻了进去,将那丝韧的领带抽了出来,两手挽起末端,系在他眼睛上。 仿佛是一个暗号,暧昧在心照不宣中发酵,黑暗如蚁咬噬着牵扯理智的最后一线,衣衫下的手越来越用力,掌骨在湿衣上越绷越紧,软媚的乳肉变幻着形状,被抓挤着溢出指缝,在薄软的白衫上隆起一段隐秘的曲弧。 荏南细白的脚趾踩着皮椅的边缘着力,往前一蹬,一个软乎乎的蓬起就撞上了剑拔弩张的胯间,从侧面依稀还可以看见黑裙的褶皱里露出一小截幼嫩的膝盖和一点点软腴的腿肉。 江庆之的视觉被封闭,一切在黑暗中反而变得更加敏锐,荏南在他耳边轻柔而灼热的喘呼吸,扑在他的耳根如微澜散开,鼻间是她的馨香,是夜里开的茉莉,诱人去闻,指尖拽着他肩上的衣服,指甲抓得有些疼,一片麻痒之意从那点传进心里,大腿挂在他的腰腹上,柔嫩的大腿内侧肌肤碾着他凸起的胯骨,哪怕隔着衣料,江庆之已经能感受到那里有多嫩。 更不用说,那最隐秘最软嫩的地方,正在磨蹭着他已经快要发狂的欲望。 如同有人浇了油,烧得正旺。 从旁望去,棕色皮椅前的一双腿,穿着锃亮的德比鞋,黑袜裹着修长的脚腕,裤缝齐整得如同刚刚裁过,往上却有水痕蔓延,湿沉的百褶棉裙,往下搭在西裤上。 荏南今日穿的裙子明明长到膝盖下,规矩得有些古板,可谁能想到在这黑沉的裙下,里面却是光裸的,长长的裙褶盖下来,无人知道裙下水汪汪的裸穴,把西装裤打湿得一塌糊涂,在磨着大哥翘起的孽根。 肆拾壹、纠缠 西装料子向来是挺阔的,沾了水后更多了一分涩重,磨在她光裸穴外总有些疼,可她偏偏要用绕指柔化开所有的理智和防备。西裤的褶皱间或嵌进嫩软的缝里,敏感到连布上的横纵织纹都如同刻进了肌肤里。 金丝眼镜被搁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50 禁区?作者:满河星 置在桌上,薄薄的镜片折射着光,却照不亮沉浸在欲望深渊的二人。 丝质的领带被潦草系在脑后,一向整齐的背头也乱了,几缕发丝从束缚中跳了出来,黑色的领巾遮住那双让荏南从来慌乱心动的眼睛,被高挺的鼻梁撑出些空隙,她有些着迷地啄吻着大哥的鼻尖,吻一次,呼吸便乱一分。 荏南快要融化在大哥身上了,软嫩的乳肉在他掌中,被他修长的五指抓拢出弹软的满溢,乳尖吻着指根,厮磨着肿胀起来,穴儿抵着偾张的欲根,彼此试探着底线,湿滑不断渗出来,将规整的西装镀上一层淫靡。 她无力地趴俯在大哥的肩上,腰却还在微微起伏着,带动着湿穴如水波拍打西装下的阳具,那里怒张得几乎要将裤子顶出棱头的形状,荏南软篷篷的穴嵌进凸起中,彼此都是欢愉与折磨。 黑暗中,江庆之只觉得一切都那么软,一切都那么烫,他掌心的乳儿似酥酪融化,胯上的女体风情半藏,耳旁若有似无的呼吸在一片蒙昧中被放大到极限,就扑在耳根上那一点,就如同蝴蝶在采取花蜜,又仿佛蚂蚁咬噬心头。 他见过的,这一切他都见过的,荏南的美好,荏南的纯真,荏南的情欲,都在他身下绽放过,所以如今即便不想听,那娇声依然入耳,不想看,那胴体仍在眼前。 荏南看着大哥的下颌日益咬紧,人啊,一旦被遮蔽了视线,就总是不自觉放松,连表情也控制不了了,她咬着唇笑了起来,鼻间笑的气息簌簌吻过他的侧颈。 她是故意的,故意在大哥耳边,诱他发狂。 他伪装得再好,??欲望也是骗不了人的。她只要故意叫得娇一些,他掐在腰上的手便会紧上一分,不着痕迹地往下按,欲根也胀得更凶,气势汹汹地顶着她的馒头穴。 “大哥,好难受,大哥,帮帮囡囡……嗯……” 她扭动地越发肆意痴狂,声线中的缠绵不加掩饰,却只见被领带束缚的面容依然蒙着一层冰,只颈上的筋愈发紧了。 哗啦一声,桌上的东西全被扫落,娇软的身体被一下子按在红椿木桌面上,纤白的腿在空中悬着,他连领巾也未取下,就这么掐着荏南的腿根,俯身到裙下,一口含住那早已滴落着淫靡丝络的水穴。 粗糙的舌面毫不留情地刷过脆弱的缝隙,薄唇轻启,将软肉全部咽进口中,一阵阵吸吮着,贪婪地大口吞噬,不顾牙尖的锋利是如何割过磨碾着一个女人最敏感的地方。 肉唇被唇吸吻着,舌面刷过肉唇内湿红的薄膜,这样还不够舌尖有力地潜进穴缝,狂乱地拨弄着,将肉唇拨来挑去,又顺着内里的皱褶往上,逗弄挑拨着脆弱的阴蒂,用舌尖去抵其上最隐秘的小小一点。 粗暴而直接的快感就这样袭上脑海,狂乱不可阻挡,几乎要叫人失了神智,荏南如同闪电缠住脊骨,被激得用力仰起胸背,细细的锁骨张到极限。 恍惚中睁眼看见一向儒雅斯文、如寒夜清月不可侵犯的大哥,散乱着发、蒙着眼,埋在她的穴上,用唇舌玩弄着她的身体,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腿根,用力到青筋泛起,薄唇染上湿亮,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就这么裹在唇上,被他吞了进去,她便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战栗,连末梢神经都在疯狂生长。 靡红的穴口闪动的湿亮越来越多,被江庆之一口抿去,既是他欲望的解药,也是他灵魂的鸩毒。 “啪嗒“,一滴水打在胡桃木地板上,还未来得及抹去,又一滴落下了,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往上是白软得不可思议的两瓣臀,如同白桃儿一样小小圆圆,一点润闪过,流到臀间,又落下了,扯出细密湿粘的丝线。 一只大手包住嫩臀,托了上去,让她的蜜穴更加紧密地贴在唇上,舌尖来回刷着穴口细密的褶皱,仿佛要用体温将她熨平,然而却是徒劳,只能撬进紧闭的穴内,用有力的舌头往里钻,穴肉拥了上去,内壁寸寸挤压着,被舌尖磨开,复又更狠地收拢。 荏南被陌生的情潮浇了满头,糯糯呻吟着,早已经没有分寸,只知道下意识地用力收着穴,仿佛要将那侵入的物体夹断,可那物虽软却韧,只能彼此较量厮磨,两厢俱是销魂。 江庆之突然发了狠,舌根用力抵起,画着圈地肆意搅弄着,一层层往里进,一点点往上挑,荏南瞬间叫了起来,声音里几乎藏着几分痛苦,然而更多的是逼人发狂的欲望。 她在尖叫中喷了出来,水亮的液体不断涌出,将薄唇染得湿靡无限,荏南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太亲密了,实在太过亲密了,这比她最难以言喻的梦,还要超出想象。 这感觉快要从她身体里溢出来了,逼得她伸手抓住了什么,用尽全力抓紧,连指尖都泛了白,只听见江庆之闷哼了一声,声音里是止不住的痛苦,肩头被她抓住的地方,有深红蔓延开来。 荏南在喘息中抬头,才看见自己抓住了大哥的伤口,将那里抓得伤口都崩裂了开来,透过绷带染红了衬衫,连忙放开手,艰难地起身想要查看他的伤口。 她手伸到了一半,却被江庆之捉住,他扯落眼上的领巾,目光深沉难辨,但到底是从欲望中清醒过来了。他没管自己的伤口,而是将荏南翻起的裙摆和衣衫放下来,用没受伤的手将她抱了下来,脚一落地,便放开了她,往旁边走去。 “大哥!”荏南满心都是他的伤,以为他皱起的眉是难以抑制伤口的疼。 伤口确实是疼的,可这疼重新提醒着江庆之他做过的决定,他为什么要放手,他为什么不能拥有他唯一爱的人。 “穿好衣服,回房去吧。”江庆之背对着荏南,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 荏南的眼睛红了,只盯着他,想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对囡囡这么好,对她这么坏。 最终却只咬着下唇忍住眼泪,荡出一个笑,俯到江庆之胸膛轻轻软软地靠着,手指顺着挺阔的衬衫前襟一路攀升,食指指尖在衣料上刻出些痕迹,才从他解开的第一颗扣子处滑进去,徘徊在他的锁骨上。 “我就是这么坏,我就想要你,你把我关进房里,我也会想着你,想着如何和你在这里做下这些事的。” 明明靠着他的胸膛,嘴里说着放浪的话,他的衬衫上却落下小小一点湿痕。 “囡囡,别为难自己。”如果要恨,就正大光明恨他好了。 荏南眼里还闪着泪光,却愤怒地牵起他的手,从自己身体上滑过,从唇到颈到乳再落到下身,“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只有你碰过,你用手指摸过,用舌头舔过,哪里都是你的印记,却还是要将我嫁给二哥吗?为什么,告诉我,否则我绝不会接受!” 江庆之被逼到了极点,已经没了一切可以遮掩的借口,他的面具终于裂开了,用低哑的声音说:“因为我要你平平安安地过这一生!“ * 为什么不发车? 因为作者要搞个大的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51 禁区?作者:满河星 肆拾贰、锥心泣血?&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889694 肆拾贰、锥心泣血 荏南楞楞地松了手,隔开一点距离,消化着这段话。 那些幼时就偶尔会在家中出现的人,深夜她睡不着进书房去找他时被若无其事地扣放在桌面上的文件,大哥那永远不离身的勃朗宁M1910,二哥笑着说也许是推你进火坑时眼角的冷漠,那些从小到大被她可以忽略或者被刻意隐藏起来的事,如今仿佛被一条丝线串联起来。 “不能不做吗?”她战栗着唇,咬牙问道。 又说孩子气了,到了这地步,怎么能不做,如何能不做,到了他这个位置,对两边来说都不是一句“不做”便能轻易打发得了的。 荏南再天真,也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她只是在绝望下的试探,大大的眼睛里头一次完全失了光彩,只剩下一点执拗燃成最后一丝希望的火光,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前路又在哪。 江庆之坐在皮椅上,面容隐在逆光的黑暗中,手指摩梭着永远贴在身上的那块硬铁,自从20岁开始,他身边便再也没有离过枪了,连睡梦中也没有,已经早已习惯这么块冰冷的金属贴在身上的感觉,永远都熨不热,硌在心口。 往常,他总会多看几眼荏南,只要囡囡笑了,那重压便会轻上几分,如今他要送他的囡囡走了,可只要想着荏南会过得平安喜乐,这重量便没那么难熬。 只有寂静在两人间发酵,荏南低着头,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她抬头。 “那大哥你爱我吗?” 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凄苦。 怎么不爱呢? 他看着一个扎着珠环的小姑娘进到江家,看着她拽住自己的衣角怯怯叫出第一声大哥,看着她见到自己买回来的牛乳蛋糕笑得像只小猫,看着她不会做算术作业抓耳挠腮的活孫样,看着她初潮时扑进自己怀里流下惊惶的泪水,看着她长成动人的少女。 他执过她的手写字,为她的试卷签过字,她第一套洋服是他送的,第一次生理用品是他准备的,连内衣的尺寸他都知道。 荏南在他的生命中占了太多的分量,除了母亲,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稍堪匹敌。 可他对荏南并不只是家人的爱护,是对一个女人的心悸和占有。 当长大的荏南牵着他的尾指轻轻摇晃,当她每次为和明之的婚约暗自伤心,当她每次扑进他怀里非要推开才肯站好,当她装作撒娇吻过他侧脸,当她哭过的眼睛对他绽放笑意。 他都爱她。 从很久以前,他就爱着他的囡囡。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爱不过是最浅薄的东西,是她漫长生命中初始一段的插曲,是老了以后会笑着和孙女说的玩笑。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爱也不能。 他要他的荏南平平安安,子孙满堂,拥有最平庸的幸福就好,也许会和丈夫拌嘴,也许会为生活的鸡毛琐碎烦扰,也许会在事业上碰到不大不小的困难。 但只要他在这世上一日,就能庇护她一日,不受颠沛流离,不无枝可依,哪怕他永远只是荏南的大哥。 江庆之连自己能活到哪日都不知道,这样的千难万险,这样的泥沼深陷,何苦再扯他的囡囡下来。 他只有一个囡囡啊。 他人皆赴死,万事亦可抛,包括他江庆之自己,为了这国,为了这世,纵使捐躯,不过是那句“不有行者無以圖將來,不有死者無以召後起”中茫茫后继者的一丁罢了,但囡囡不可。 唯独囡囡不可。 这样柔软的,娇慵的小姑娘,应该被妥帖收藏,应该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最爱她,所以怎么舍得留她。 良久,他艰难回答:“我答应你,不会结婚,以后也不会和任何女人在一起。” 荏南初听吃了一惊,接着反应过来,落下泪来,“包括我吗?” “包括你。” 短短数字,如卷刃刮过二人心口。 江庆之记事起就没有哭过了,不是逞强,而是流泪有什么用呢,不过于事无补罢了。 如今却有种近似流泪的感觉,近似而已。 荏南不顾一切地向他扑来,脸上是抛开一切的绝望和热烈,她还太年轻,看事情只看当下,不会计算漫长人生中的得与失。 可那又怎么样呢,无知无畏的爱又怎么样呢,它一样弥足珍贵,一样惊心动魄,一点也不比他的少,一点也不比他的差。 荏南咬住唇,倔强地说:“我不要,我不怕”,失了真心,剩下的日子便是再安稳,也不过是度日而已,她不要度日,她要和他快快活活过这一生,哪怕再短暂,也不负了。 江庆之似乎终于被逼到极点,他站起身来,走到跟前扯住她的手将她拽到窗前。 “你看看这世道,难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世道吗? 离了这个家,你只要走上一段,便能看见为了点剩菜抢得头破血流的乞丐,再往外走些,进了工厂,就能看见那瘦得跟把骨头还要搬比自己还高的铁桶的包身女工和童工,出了这上海往北边遭了灾的地方走,一个大洋便能买好几个活人,你买去做什么,根本不会有一个人问。 你以为安稳是什么,安稳是这个世道最宝贵最难得的东西,也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了。“ 这是江庆之第一次说如此多的话,句句锥心泣血。 他凭借自己的权势地位,为他的家人在这乱世独独开辟一方安稳天地,他并不愧疚,因为他已经把自己填进去了,可如果连这都保不住他的爱人,生何欢? 荏南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又仿佛看的不是他,良久,眼里的红丝一寸寸爬上,泪痕都干涸了,终于应了一声:“好。” 从此刻起,吃人世界里再不复那个娇糯天真的囡囡。 * “不有行者,無以圖將來,不有死者,無以召後起”是梁启超《戊戌政变记》中记载的谭嗣同的话,戊戌变法失败后,康有为、梁启超被迫流亡国外,谭嗣同则从容赴死,死前对劝他的梁启超说的话,在此处聊表敬意。 另外,年纪轻轻而能影响国家经济命脉的人物,一般都面临各方面的刺杀,例如著名的宋子文,光发生而有记载的刺杀便有六次,其中多次是在公馆、办公地点埋炸弹或点火,一次甚至烧毁五栋楼房,所以做他们的亲近者,风险真的不是开玩笑的,这里并不是作者在夸张,且由于本文设置的身份更为复杂一些,这种风险只会更大。 肆拾叁、交心?&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891334 肆拾叁、交心 那天后,江庆之 分卷阅读52 禁区?作者:满河星 便紧接着去北平出差了,当夜出发的,冷冷的车前灯透过庭院里架子上的葡萄藤,印在玻璃窗上。 江明之在露台吸烟,被车灯晃了下,微眯了眯眼,捏了捏眉心,轻舒了口气。 “二哥。” 江明之在夜里被这轻飘飘的声音叫了一声,差点被吓了一跳,歪靠在栏杆上给自己拍心口,“失恋便扮女鬼吓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荏南根本不理他此刻所谓的俏皮话,只是静静从露台望着逐渐远去的一点灯光。 “你这样子,倒有点像《双星记》的冯心怜,那眼睛红的,真楚楚可怜,你要是想拍电影,二哥第一个出钱捧你。”这种时候江明之那张嘴还是不饶人。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荏南通红的眼轻轻瞟了他下,已经没那个气力瞪他了,却让江明之自觉收了声。 他表情严肃起来,荏南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也学着他双手靠在栏杆上,说:“二哥你哪里有钱捧我做明星,不如先攒够零花吧,小心……他又停你生活费。” 江明之笑得逍遥自在,“二哥说能便能,二哥有跳舞约会请人吃饭的钱,自然也有捧自己妹妹做大明星的钱。”随即吸了口烟,雾气漫住他的笑。 “来一根?”只有这个不靠谱的二哥,才会诱导自己未成年的小妹妹抽烟。 “我不要,我不喜欢。”荏南答得冷静。 江明之兀自叼着烟,像个称职的花丛浪子、豪门阔少,往空中吐了个烟圈,笑着说:“这么正经,也不知道学了谁,这时候来根烟、喝点酒,会快活很多。” 荏南转过来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要这些虚无的安慰,我要你帮我,你答应过的。” “怎么帮你,如今这局面,你还不放弃?”江庆之歪着头看她。 “不放弃。”荏南重新看回黑暗中的庭院,植物在暗夜中静静生长。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风将声音都打散了,送去无人的角落。 江明之吸了口烟,一点明暗闪烁,烟草的味道散在空气中飘了很远,他把一根烟吸尽,才转过身来,斜倚在栏杆上,“看来表面越柔弱的女子,心越狠,连我这个自诩没心的人,都甘拜下风。囡囡,你真不怕?” “我不是囡囡,我是荏南,江荏南。” 荏是怯懦软弱的意思,可她是荏南,荏难。 她的乖全是装出来的,她的弱也全是为了麻痹,她就像根蒲草一样,不起眼又柔软,可她比谁都倔,比谁都有毅力,她花了一半的人生去爱一个人,而剩余的人生,她依然不打算改,无论这块顽石愿不愿意承认,无论她的下半人生可能会有多短。 都说清楚了,江明之却没有走,他潇洒自在,难得如此反复,他又点了根香烟,火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光痕,随即被摇灭了,江明之吐了口烟,用他天生带了三分轻佻的语气说道:“荏南,你会怪二哥吗?” “怪你什么?”荏南双手撑着下巴,侧面望去,仿佛还是那个天真娇憨的囡囡,只是语气平静地如同已经奔流殆尽、入了深潭的池水。 “做个纯粹被辜负的人,其实好受多了,至少有处可发怨气。”他顿了一会儿,继续问:“要是以后年纪轻轻死了,会后悔吗?”江明之不再问是否会怪他,却问荏南是否会后悔,他是从来不在意别人恨不恨自己,怨不怨自己的,只要他觉得开心舒畅就好,可对方是一起长大的囡囡,所以到底还是多白问一句。 “不到死前那一刻,我又怎么知道呢,不过想来就算后悔,一闭眼的功夫也就过去了,死后埋在土里无知无觉,大概不难熬的,可如今我却是实实在在、分分秒秒地凌迟着自己。这样算下来,用死前那一会儿的后悔,换现在长久的开心,不是很划算吗?“惊世之语,她说得漫不经心。 江明之被烟呛了一口,然后看着她抚掌大笑,叹道:“你嫁大哥那么个木头实在可惜了,不如还是嫁我吧,咱们俩定能逍遥快活。” “我才不要嫁你。”荏南撇撇嘴。 “怎么,那木头大哥便这么好?”他笑得捧腹。 “你刚刚那么说,不过是此时此刻觉得我这话趁了你的心意,可我们本质是不一样的,二哥你追逐快乐,越短暂越绚烂的东西你就越中意,你对所有人都交付真心,是因为这真心从来都是只属于你的,你大方和他们共享,又完完整整收回来,从没有执念。” “可我不一样。”荏南叹了口气,“我是个大俗人,我爱一个人,便想长长久久和他在一起,我的真心交出去的时候,便没有打算收回来。” 她转头看向江明之,“二哥你应该找一个和你一样潇洒的人,快快活活过这辈子,你不用考虑伤她的心,她也不怕伤你的心。” 江明之被她如此剖了一番,却丝毫不恼,眼中呈现了点真正的笑意,“做个痴情种子固然感人,可做个没有心的快活人,又哪里不好呢,反正我活了这么久,实在觉得开心得很。” 荏南倒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本来就是,这世界上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求的不过是情愿二字,又哪里有一种一定比另一种好的道理呢。” “知我者,囡囡也。就冲这,二哥一定帮你如愿。” 两人就这么达成了交易。 肆拾肆、花好月圆?&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892989 肆拾肆、花好月圆 夏日里的葡萄藤尽情吸收着阳光雨露,长得张牙舞爪,在石架上爬得欢快,一只大大的金属剪子张开剪口,将伸出来的枝蔓齐齐剪掉,修整得规规矩矩的。 庭院里的花草也打理一新,千叶石榴花燃得正艳,玻璃海棠开得圆密,全挑得是喜庆式样,和大片的凤尾竹连在一起,风一吹,便是迤逦之景。 江家佣人打起精神将家里擦得干干净净的,别说玻璃,便是那地上木板都能隐隐照出人影了,吊着的水晶灯都闪着炫目的光晕,凡稍有些旧的陈设全收了起来,所有房间全都收拾了一遍,以供宾客休息。 江荏南被收养的第十年,终于要正式与江家二少爷成为未婚夫妻了。 这日既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和二哥的订婚宴,族中亲戚全赶了过来,各界名流也都是座上宾客,比起之前廖家的婚事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江家横跨政界、商界,又许久没有过喜事,这桩婚事便是联络感情、疏通网络的好时机。 荏南将要好的同学也都请了过来,萧竹还提前和她住了一晚上,两人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头发都还带着点水气,身上俱是女孩子的馨香。 她们藏在轻薄的夏被里,晕黄的灯光透过被子照了进来,将少女软嘟嘟的脸颊晕染上一层暖色,发丝在丝枕上蹭得有些乱了,更添了几分放松可爱。 萧竹伸手捋了 分卷阅读53 禁区?作者:满河星 捋荏南的头发,温柔地挽到耳后,然后看着她笑了下,说:“没想到荏南你是我们这些同学中第一个订婚的,恭喜你,你和明之哥哥,一定会很幸福的。” 荏南将脸埋进枕头里,良久才说:“嗯,我一定会很幸福的。”随机转了过来,看着萧竹的眼睛,那双圆圆的杏眼闪着一点湿润的光,突然问道:“小竹子,你是不是喜欢我二哥?” 萧竹猛然颤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荏南便知道答案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落在萧竹身上,仿佛一片枯叶打在水面上,鱼儿被惊走,如果人的心思,也跟那趋利避害的动物一样简单就好了。 “你喜欢谁不好,怎么偏偏喜欢上我二哥,这世上好的男子那么多,你还是去喜欢别人吧。”荏南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一点亮从眼角滑过,落在丝枕上,“我不会做什么的。” 荏南拭了下那滴泪,认真地说:“你要是做什么我倒安心,你这样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一直在心底里喜欢他,才最叫我担心。” “荏南……”,萧竹睁大了眼睛,有些无措。 荏南探过身去抱住了她,柔柔说道:“我不是介意,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真的真的很喜欢他,那就去告诉他吧,但……但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 就在两人的絮絮私语中,零点的钟声响了。 生日这天,一大清早便全家出动了,虽然以庆祝生日为名,宣布正式订婚,江家又是新式家庭,因此那些传统的仪式和喜联之类的装饰就全省去了,可到底不能太素,江家花了大手笔,从花厂拉来了好几车的新鲜花叶,缠在金丝上,或做成拱门,或制成小巧的花架点缀在各处,挑选的花全合了荏南的喜好,都是些精致雅丽的品种。 一些亲朋好友昨日就已经接了过来,今天更是热闹,从礼官处那边借来了公府的乐队,虽然如今时兴私下请外国乐队,可这公府的乐队却不是谁都能接得动的,乐队不精贵,可这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因为警察厅的大人物要来,区署还提前在江公馆布了点,离宴会时间还远得很,附近早已经车水马龙,香车美人让人应接不暇,好不风光。 荏南在房里换了衣服,订婚不比结婚礼,不需要穿大礼服,家里给准备了一件绣着蕙花纹的胡粉色底的长裙,上面缀了数层的象牙色轻纱,散开如云朵般轻柔细腻的裙摆,在腰那里一下子收紧,淡色的缎子包裹着上身,颈间露出的一点肌肤几乎比雪还要白。 她着了新嫁衣,指尖拂过裙摆上的蕙花,这是大哥挑的,绣着蕙花的裙子,满院的花架,乐队排练的曲子,全是她喜欢的。 荏南下楼的时候,宾客都已经到了,整个江公馆门户洞开,华灯溢彩,所有人都在等着一对璧人比肩。 荏南沿着楼梯缓缓而下,友善的掌声响起,她今夜太美了,美得像一个梦,柔软的纱拢在身上,光洁的缎子将身量衬得端方妩媚,那些明里暗里曾经有过的对她嫁入江家的质疑都消散在今晚的惊鸿一瞥中。 江庆之站在人群里,与他们一样抬眼望着从高阶步下的荏南,与他们一样,唇角微微抬起,旁人见了,只觉得这个如父的长兄终于将自己从小拉扯长大的弟妹安排好了终身,心情甚佳,纷纷调侃起他来。 “江兄今日可算如愿了吧,恭喜恭喜。”警察署长过来凑趣。 江庆之笑着抬起手与他碰了碰杯,一口饮下,并没有回答。 按照惯例,荏南与江明之要一起跳第一支舞,当缠绵的音乐声响起时,荏南向江庆之走去,她的轻纱拂在地上,人群为她让开,任何人都舍不得弄脏如此美丽的女孩的裙角。 裙摆停在了黑色的燕尾服前,她笑得璀璨,唇角没有一丝轻愁,连眼里暗暗流动的波光也让人觉得是幸福的眼泪。 “大哥,我好看吗?” 一如往常的每一次,江庆之抬手拭去了她将将要夺眶的眼泪,没有让它流下。 “好看。” 大提琴声越发悠远,订婚宴的第一支舞,该由新娘子的长辈将她交给明之。她没有父亲,也未邀请远房的族亲来,只有一个大哥。 江庆之最后一次执起她的手,感觉荏南在他掌心中微微颤抖,从头到尾没有转头看她一眼,只是无比轻地拢住她微凉的指尖,用掌心的温度熨帖了她一瞬。 然后不存留恋地,交到了明之的手里。 今夜是盛宴,高朋满座,宾主尽欢。 今夜是喜事,一对璧人,花好月圆。 肆拾伍、蛊惑?&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894701 肆拾伍、蛊惑 江庆之今夜喝了不少,他与众人举杯、来者不拒,真正是高兴至极、宾主尽欢。 荏南与明之跳了一支又一支,舞步翩跹,腰肢袅娜,不时还耳语一下,引得宾客们不时发出善意的笑声。 这场订婚宴热闹极了,排场也大,直到深夜江公馆仍灯火通明将天都染亮了三分,直把不少人都醉了,由明之出面安排妥当。 德国赫姆勒摆钟“铛铛铛”敲到第三下后,整个江公馆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了,走廊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一只光裸的足从提起的裙幔中露出来,落在地板上,在暗夜里也如雪一般微微散着光。柔白的纱在胡桃木上拂过,荡出一点缠绵的簌簌声。 “吱呀”,厚重的木门被推开,又被轻轻合上。 江庆之还未睡着,头疼得难受,他闻声转了过去,却怀疑自己尚在梦中,可便是他的梦,也未如此美好过。 荏南散着鬓发,松散地铺在肩头,乌发间犹能望见肩头雪艳的肌肤,细致的锁骨伶仃铺开,被轻柔的蕾丝半掩,纱裙被轻轻提了起来,露出一双小巧的足,毫无畏惧地立在这暗夜深沉的房中。 见江庆之望了过来,荏南脸上荡漾出一个笑,灿烂得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她又问了一次那个问题:“大哥,我好看吗?” 江庆之知道自己不该答的,从他交出她的手那一刻,从更久以前,他就不该答的,可他还是说了,“好看。” 荏南往床边迈了一步,歪着头用天真而温柔的语调说:“那今夜,我做你的新娘子好吗?我连嫁衣都穿上了,你给我准备的嫁衣。” 江庆之抵着太阳穴,说不出话。 荏南轻轻抿了抿唇,继续说着,“每年生日你都会让我许三个愿望,然后偷偷帮我实现,可我每次都只说两个愿望。我许过公主裙,许过每天吃一块草莓蛋糕,许过一个月可以不用做拉丁文作业,还许过其他许许多多的愿望,都实现了,只差一个。 既然注定是分离,那么至少今夜,让我做你的新娘子吧,这就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变过的,第三个愿望。 若从来没有 分卷阅读54 禁区?作者:满河星 拥有过,我这一生大概放不下,余生那么长,你总得给我机会让我忘了你,好好成为别人的妻子、母亲,为了我还能够好好去爱别的人,去过幸福快乐又安稳的一生,帮帮我吧。 辛德瑞拉也有一晚和王子跳舞的机会,你今晚,还没和我跳过舞呢。” 她眼中闪动着泪,却笑得无忧无虑,一滴泪落了下来,她也随它去,仍然笑得很美。 江庆之的头愈发痛了,视线也越发无法集中,只能看见半明半晦中荏南的泪痕在耀着一点光,仿佛被蛊惑,他朝那唯一的光源而去了。 “别哭。” “别哭,我的囡囡。” 荏南的脸被泪水打湿,微微发凉,被温热的唇碾过,一点点吻过她的脸庞,唇上的纹路印在她的肌肤上,呼吸拂过眼睫,让人觉得发痒。 她最后流了一次泪,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紧紧抱着,汲取大哥身上的温暖,而终于如她所愿,江庆之也回抱了她。 白纱下的脚尖离了地,足背擦过床沿,留下如微澜的纹路,修长的手臂穿过腿弯,荏南被抱在庆之怀中,足尖还微微摇荡,在半空中点着,蓬松的纱裙也滑了一些下来,拂在玉色的腿上,正因为如此纯洁才格外引人去破坏。 一只手滑进了轻纱当中,朦胧间仍然可见那只手是如何抚过寸寸肌肤,骨节分明的手在裙下起伏,带起轻纱也微微摆动。掌纹上的薄茧刮过最柔嫩、最敏感的大腿内侧,每一点感受都那么清晰,如同冬日里的静电,讷讷的疼又裹着些刺痒,从神经末梢一直传到尾椎骨。 荏南反射性地仰起身子,脊骨反折,将胸乳挺得高高的,几乎要从锦缎中蹦出,摇荡着的乌发悬在蝴蝶骨上,隐隐可见那点秀气的骨头仿佛振翅一般颤动,她近来瘦了许多,连背后的脊骨都隐约浮现。 一只手穿过夜雾一样的发丝,擒住荏南的后颈,掐着她的脖子让她被迫更深地仰起首来,动弹不得,真正献祭一般。 尾指抵在后颈一颗朱红的痣上,那颗痣极细,仿佛血点,从来被掩藏在发丝间,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知道,才会被蛊惑。 指尖在那颗痣上细细碾着,人类的体温明明都是相同的,可她觉得如同烙印一样,刺烫着自己的脊骨,她忍不住发出一点细微的喘息,在暗夜里如同皮肉划破支开的蛛网,难以察觉却缠绵指尖。 手掌延展开来,拇指拂过耳根、下颌,四指囚住她细嫩的颈,将她托着按向自己,荏南还未来得及多喘息,便被咬住了,牙齿狠狠咬过她的身体,牙尖嵌在那颗朱红的痣上,反复碾磨,用的力度极狠,几乎要将肌肤咬出血来。 这样还不餍足,她被掐着脖子被迫转了过去,唇舌沿着脊骨而下,齿间数过寸寸关节,牙尖与骨节碰触的轻微起伏,似金丝缠上脊骨,细密地刺了进去,她的骨头是有缝隙的,里面填满了髓,可唇舌拂过的地方偏偏像细小的藤曼,用触手一点点撬开那不过一痕的缝隙,尖细的枝叶悄悄刮进脆弱之处。 荏南不由地挣扎起来,可没有用,反而被身上的人更深地压制住,一手沿着雪背滑下擒住她细幼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肩上的蕾丝一下子撕了下来,缎子破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别动,囡囡。” 江庆之大概也不存多少理智了,如同呓语一般诱哄着荏南,唇舌还停在她的背上,一个字便是一个轻柔的吻,他将荏南咬得厉害,从后颈到雪背全印上斑驳的齿痕,泛着红,唯独这细密的吻,是他残存着最后的温柔。 夜风拂过窗外的葡萄藤,如同恋人的低语一般,被风送到了露台上,而就在不久之前,也有人在这里听过葡萄藤叶的声音。 “囡囡,你真不怕?”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怕逼疯大哥?” “我不是囡囡,我是荏南,江荏南。” 她侧首认真地问:“你确定那药和酒一起服下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伤害身体的,那只是放大些酒的作用,让人更加松懈,并没有致幻的功效。” 他转头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有你,便足够了。”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 最后两句引自北岛的《一切》,全文如下: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北岛《一切》 “ 肆拾陆、囚禁?&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896254 肆拾陆、囚禁 玻璃窗上爬了一叶捆石龙,微微蒙了灰,将原本光亮的玻璃分割成出一角,从那一角望进去,少女纤细的腿跪在凌乱的床单上,被男人的一条腿从中间分开,卡住了一边膝盖,无助到难以动弹,轻曼的纱一意铺开,其上是被撕开的缎面,裂口处漏下一点丝线,搭在雪艳的裸背上,带来一种脆弱而破裂的美感。 江庆之的唇舌沿着脊骨一节节往下吮,在脊心重重一咬,荏南便发出猫一样的呻吟,两片蝴蝶骨伶仃地立了起来,被江庆之爱怜地含住,舌尖细细划过骨头的凸起,问道:“疼吗?” 明明是他咬的,却来问这种话, 分卷阅读55 禁区?作者:满河星 荏南答不出来,只能可怜地颤着,那小小的肩胛骨便也在江庆之的唇舌里颤抖起来。 他伸出了舌头,只用舌尖描绘着荏南身体的形状,划过她肩骨下的凹陷,点过背中的骨节,顺着腰线的起伏来到下腰处,那里藏着两个小小的腰窝,他将舌尖嵌了进去,或舔吮着打旋,或用牙尖啃舐,尽情玩弄,荏南呜咽出声,那里连她自己都没怎么触碰过,根本难以适应这样的折磨,在身体的刺激下剧烈地挣扎起来。 她这么点身量,在江庆之的身下能翻起什么风浪,反而是将那两颗甜窝连带晶莹雪润的臀肉往江庆之送去。 他低笑了声,享受着这娇意,突然伸手“呲啦”撕下一瓣白纱,将她两腕捆缚绕在了床头的柱子上,动作之下荏南的上身彻底裸露出来,手臂前展,单薄的身体被拉扯得微微反仰,更加激起人的施虐欲。 她柔白似云的纱裙落了几分下去,浅浅露出一痕新月般的曲线,明明是那么纯洁的婚裙,明明是那么纯洁的身体,可这样半露半藏,就成了最惊心动魄的诱惑。 江庆之入了陷阱,舌尖落在了那软腻的臀肉上,烫得她几乎要化了,偏偏那瓣雪臀弹润非常,稍稍用力便柔柔地弹回来,反而蹭擦着玩弄她的唇舌。 他得了这趣,便不断用舌面碾着拨着嫩臀,让她在自己唇舌中绽放,手下不停,一边手掌用力地揉捏着另一瓣臀,骨节用力到凸起,连青筋都隐约可见,被蹂躏着的软肉更是失了形状,满溢在他指间,莹莹可见雪艳肌肤从指缝中透出三分来,又不舍一般收紧,将臀肉全数握进掌中。 隐忍了太久,如今失了禁锢,那隐忍便如同诅咒千百倍地反噬回来,江庆之连眼睛都被欲望烧红了,眼里只有那不断跳动的臀肉,放眼望去是迤逦的腰线和纤细的肩背,唇舌留下的湿痕被洒进来的月光照得隐隐发亮,他狠狠咬了一口还在颤着的白桃儿臀,牙齿深深嵌进细嫩的肉中,大口吞咽着,只希望能够将这副软玉的身子拆解入腹。 他简直发了狂了,不断咬噬着每一寸肌肤,将饱满的嫩臀吸进口中,似乎恨不得咬下肉来,高挺的鼻尖嵌进臀里,满是少女的身体的馨香。 另一只手终于短暂地放过了她,却紧接着扬起,又忽然落下用力拍打着半边臀,荏南一下子尖叫了起来,声音中有痛苦也有情热,没换来宽恕,反求得暴涨的欲望,巴掌落得更重了,直打得荡开阵阵波澜,而他的脸几乎要埋入少女的雪臀中,这样一来那臀肉就时轻时重地点在他侧脸。 平日里连发丝也很少乱掉的人,从来西装笔挺的人,将一切情感和欲望都封锢在金丝眼镜后的人,如今去了伪装、丢了理智、失了魂魄,只知道埋首于少女的身体当中,用唇舌、用鼻尖、用手掌,极尽所能地亵渎着他本来永远不打算触碰的纯洁。 这大概便是堕落了。 荏南心里是甘愿的、欢喜的,可身体却承受不住这样的摧折,下意识地想逃,那被囚着的腕子反而成了施力点,借着那点拉扯向前挣扎着,膝盖屈起,在琉璃绀色的床单上不断磨蹭着。 她膝盖前曲,还在发着抖,便微微将下身抬了起来,雪臀上翘,餍住了江庆之口鼻的呼吸,让他短暂地从欲望的纯粹施加中清醒过来,微微直起身,却只看见眼前的胴体如猫一般蜷缩,光润的身体在夜里隐隐流光,两腿间蔷薇色的穴绽开了,流了滴蜜出来,将将要落。 他眼中失了焦距,瞳孔里只有那滴黏润的液体,它每要荡下一分,他眸子里的清明便少了一分。 偏偏荏南还要挣扎,于是那滴蜜眼看就要坠下了。 薄唇凑了上去,两瓣肉唇被他抿了进去,似恋人间的拥吻般舔吮着,落了满口的鲜妍等着他品,里处的嫩肉柔韧如丝,江庆之探了舌尖进去,被熨个正着,湿润全洒在了他舌上,恣意泡着,如同蜜糖渍了的樱桃,诱得他百般千般地狎玩。 荏南在这无情的撩拨中塌了腰,勾成一道动人的曲线,大掌游移在身体上,从腿根一路拂到了纤腰,五指一张便扣住了她,使着力让她身子往后陷,将蜜穴更深地送入自己口中。 柔腻的嘤咛声响在这夜里,荏南只觉得一阵阵酸软从那被不断搅弄的地方顺着骨节传到身体每一寸地方,忍耐不得,她求救一般地唤道:“大哥”。 江庆之的气息瞬间粗了三分,滚热的鼻息扑在她幼嫩的穴口,瞬间如密密松针落入衣领内,一阵细密的麻痒荡漾开来。 “嗯……大哥……”她在欲望中有些绝望地唤着,这是荏南刻在骨髓里对他的依赖,尽管如今在她身上施加这些折磨的,正是这个大哥。 “乖。” 他只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56 禁区?作者:满河星 回了一个字,就变本加厉地吸吮着蜜穴,舌面狠厉地拨弄着穴口的小肉褶,来回刮擦着,时而用舌尖抵住阴核,用力按下不放,几乎要将它重新压入体内,可那小核反而越加硬了起来,身下的呻吟也愈发急了。 江庆之玩弄了一会儿,直将下巴都染得湿亮,才终于抬起头来,跪立在赤裸的荏南身后,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全部退去,然后伸手将她翻转了过来。 纱裙早落了下来,铺散在深色的床单上,她仿佛躺在一团云中间,身后却又是一片绀色,如此矛盾,正如此刻的荏南一样,明明纯真得如同天使,可身上沾惹的欲望却也如此浓烈,如酒浆欲滴。 一柄硬刃抵在了她脆弱的地方,荏南泪盈于睫,有些慌乱地看着悬在身上的人,明明是她设的局,可这样的大哥太令她陌生了,眼泪无意识地结满了眼眶。 “别哭,我的囡囡。”江庆之温柔地啄去她的眼泪,下身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 肆拾柒、落羽 荏南如受伤的的雏乌微微蜷缩起来,扇动着她的翅膀根羽毛从天花板上的扇叶飘下,不知是什么时候遗落在这里的,却在这个夜晚,降落到了她的身体上。 一根羽毛的重量也让她无法再承受,只因她正在接纳人生中第一次的破碎,她的双手被白纱捆缚,而身下最隐秘的地方正被入侵,无法再承受,连一根羽毛也无法再承受。 江庆之的眼神还残留着温柔,可身体却没有慈悲,如刀刃剜进去,每一寸都如此疼痛,如同在窃取灵魂,一丝血溢了出来,可他仍然没有停,继续往前进着,要将所有一切的桎梏都在今晚打破。 这大概就是他的救赎吧,如此温柔、如此不设防,滚烫地包裹住他身下的欲望。 “噗通、噗通”,江庆之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并不快可每下部那么重,敲击着他的胸膛,更敲击着他的太阳穴,让他眼前飞快略过一阵失色,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那滚热熨烫着他,顺着血管传到心脏深处。 冠首棱张如伞,被血液充得坚硬无比,无情地刮过内壁上最敏感的神经,每凿出一分空隙,软肉便迎了上去,用热意去舔舐肉柱上的青筋,用温柔去挤压着阳具的每一丝神经末梢。 他不再要救赎了,这便是所有欲望的终点,他要往里进,他要狠狠地干,他要将荏南弄得遍体鳞伤、支离破碎,让她除了永远瘫倒囚禁在他怀里,没有任何去处。 带着血腥气的欲望主宰了江庆之的头脑,正如弹簧被压得太久便会千百倍地反弹回去,他的暴戾欲望前所未有地暴涨,五感只剩下涌来的极度愉悦,眼睛看不见她洁白的身体,耳朵听不见她低泣着的呻吟,手里触不到她丝润的肌肤,只有那根阳具还活着。 只有插在她身体里的那部分才活着。 只有那热是真实存在的。 只有她流出的湿液是最残酷的享受。 荏南前所未有的颤抖着,她想要尖叫出声,可是却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任由她爱的人进入她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有多迷人,脆弱、易折、却又充满了矛盾的美,让人留恋又让人想摧毁。 江庆之也是凡人,他同样被这唯一的美而打动,尽管没有理智,尽管失去分寸,可他还看得见荏南闪烁着的泪,看得见她被咬得发白的唇。 他用手扣住荏南的下巴,将她从自我的禁锢中释放,深深地吻了她,吮着她柔软的唇瓣,让她温柔的呼吸只为他所捕获,汲取她的甘甜,来宽慰欲望的焦躁。 吻总是欢愉的,尤其是来自心爱人的吻,荏南贪婪地吻着他,不顾身下的疼痛,而她在这吻中,仿佛也治愈了所有的伤痛,不再有恐惧,也不再有慌张。 身下浸出更多湿润,充盈在两人相交的地方,江庆之察觉了,在相亲的唇齿中发出低声的笑,荏南从未听过他发出如此带着欲望的声音,深沉,带着几不可闻的一点喘息,还混了一丝由衷的笑意。 这让她奋不顾身地将自己向江庆之献去,幼嫩的舌头探了出来有些笨拙地描绘着他薄唇的形状,蜜一样的穴将勃起的阳具更深地吞含了进去,如同捣进葡萄的杵,一下子便溅了汁浆出来,洒在纱裙上,晕开一片淡红。 这色彩取悦了江庆之,他灰沉沉的世界里总算多了些鲜亮,腰臀用力,缓慢却坚定地在那潮湿温热的地方进出。 坚硬的柱头往里破去,被贪婪的肉穴急切地吸吮着,冠头上的眼同样吐着泥泞,却又一下下戳在蜜穴深处的一块肉,湿液在两方中磨来磨去,分不清是谁渡给了谁,成了一层捉摸不透的膜,引诱着两人更深地往彼此靠近,去切切实实地获得肉与肉的摩擦、冲撞。 “囡囡。”江庆之如入魔一般,下意识地唤着心底浮现的两个字。 “我在。”荏南从来是被他守护的那个人,无论是以什么方式,可这个时刻,明明是被绝对力良碾压在身下的那方,她却以女性的温柔包容着江庆之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57 禁区?作者:满河星 ,给他欢愉,给他救赎,给他爱。 欲望被放逐了出来,全部宣泄在这么柔软而脆弱的女体身上,她那么小、那么白、那么软,江庆之找不到任何能够稍稍停下的契机,只能粗暴地拽住她的脚踝,托起她白桃一样的臀,让她整个下身都悬了起来。 这样一来,荏南的下半身便只能够在他身上,只有阳具和湿穴相交的地方是唯一着力的地方,她只能被迫敞开着双腿,敞开着女孩最脆弱柔嫩的地方,任由江庆之在她身上鞭挞。 江庆之吸了口气,卡住她的腿弯,腰腹用力开始疯地耸动着,他快痒得受不了了,那种麻痒感如同蚂蚁咬噬着尾椎骨,逼得人发疯,让他只能狠狠插进那水淋淋的穴,用夹得死紧的嫩肉,刮擦过他阳具上每一个神经点。 肆无忌惮的“扑哧”声在空气中回荡着,连这声音仿佛都沾上了湿粘的欲望,听一听便觉得连耳朵里都溅进了淫液,荏南的两条腿被分跨在他的胯骨上,腴白的小腿随着他疯狂进攻的节奏一下下打在他坚实的臀上,那里的肌肉鼓得实在,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渗出些汗,这样一来便将绕着它的小腿也染得浸湿了。 她小小的穴口泛着粉,被巨大的阳具撑到极限,成了一个圆环,两瓣肉乎乎的穴唇被拉扯着,被粗暴的肉柱和成年男性私处的毛发磨蹭着,不一会儿便发红发烫,湿亮的液体在冲击中不断涌出,被浑圆的两颗卵蛋打散,流到敏感的会阴,流到丰腴的股沟中,流到禁忌的后穴口,流到纱裙上,冲淡此前的血红色。 “大哥……大哥……”她如同求救,然而泣声亦娇幼如幺妹,只刺激得江庆之更狠地敲打着她脆弱的腿心,连臀肉都被拍红了,荏南咬住唇,仍然漏了一两声压抑的尖叫出来,下身穴里的每一丝褶皱都千百倍地收紧着,又千百倍地去吮吸,如果不是阳具硬得和铁一样,那上面的皮肉大概都要被吮破了。 他低下头,打量着身下随着自己动作翻飞的女体,荏南身上溢满了汗,不知道是从他的身体上溅下去的,还是她从毛孔里伴随着热意渗出来的,想来应该兼而有之,她的唇微微张着,还能看见里面被他吮得鲜红的舌尖,连耳朵也烧红了,耳根如同小小的樱桃一样,眼里不见往日的天真,而是燃着火光, 纤细的锁骨、玉立的肩胛、小巧的肚脐还有软篷篷的腿心,这一切都太美了,都为他所有。 唯独,唯独忽略了那跳跃着的白兔,他退出一些时,那小东西便落了下去,往两边荡开一点肉浪,而当他的阳具又狠狠地贯穿到底,刺满穴内每一寸空隙,带着无穷的力度撞击着荏南整个身体时,那两抹乳白色又跳了出来,荡在他的视线中,樱粉色的一点在空中招摇,摇晃着等人疼爱。 江庆之被蛊惑了,俯下身去张开口,却不急着含住那小东西,而是一下下耐心地、狠厉地继续撞击着荏南,让粗长的阳具贯穿,让她反射性地用尽每一块潜藏的肌肉收紧身体,让她用温润湿热层层夹吮着他的欲望,也让她的身体更加颤抖起来,让那乳兔儿跳得越发欢了。 这样,那小乳豆便一下下划着无规律的抛物线,偶尔擦过他的下唇,偶尔刮在他的牙尖上,偶尔夹在他的唇角动弹不得,然后下一刻,便又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而弹跳开。 这样的玩弄让荏南泣出了声,擦过唇时是柔软而温暖的,刮在牙齿是尖利疼痛的,而夹在唇角时多了一丝满足,可又很快被收走,再次陷入这给予又剥夺的循环中。 “大哥……”她低低泣声唤着。 “要我如何?说出来,要我如何?”他的坏因子全被释放出来了,恶意地逗弄着,要让荏南和他一样坠入到欲望的泥潭里。 “要你,要你!”蝴蝶落入了蛛网,挣扎着扇动翅膀,荏南无望地伸出了仍被束缚的手臂,艰难地挽住他的后颈,而没有费她多少力,狮子就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江庆之如她所愿,仁慈地将被戏弄多时,挺立起来的乳尖含了进去,用舌尖绕着乳晕打旋,舌面刮擦着乳豆的环面,那里比豆腐还要细嫩,每一丝纹路都只能被最敏感的神经才能捕捉到,一切都被清晰地传到江庆之的头脑里,他虽不清醒,可依靠本能行动便已足够。 他吮着、含着、舔着、挑着,无所不用其极,将乳肉大口吞咽,满溢在唇角,直到再也含不进去,这样才最满足,坚硬的牙齿也突兀地嵌进软腴的丰盈中,鼻尖将乳肉推得失了小巧圆润的形状,成了一团软腻,任其揉捏。 口中尽情亵玩着,身下也从未停歇,反而凿得更狠了,直将荏南身下揉出一片水光,一只手伸了下去捏弄着那两瓣软唇,两指在上方一捏,肉唇便收拢着去挤压藏在里面、已经硬得如红豆一样的阴核,指尖顺着滑下,留下酥麻的余韵,还未喘息,便又狠狠拧着穴口的肉瓣,激得荏南一下如濒死,绞紧了穴内的阳具,每一寸软肉都千娇百媚地碾吮着阳具上的突起。 荏南的尖叫再也压抑不住了,从嗓子里发出破碎的声音,微弱的气息从口中溢出,反而如同一种引诱,穴心里喷出灼热的液体,一股股浇在江庆之埋在穴里的阳具上,吸着他的马眼。 江庆之只觉得后脑涌起一股麻,下颌绷紧,狠狠压住她,仿佛要将她纤细的身子融进自己的身体,连那伶仃的骨头硌在身上都成了快感的来源,他极快地进出着,每一下都顶到极点,每一下都撞得她几乎魂飞魄散,每一下都溅出粘稠的湿液。 荏南被撞击得几乎没了理智,用尽最后的力气绞紧了穴,终于灼热的精液深深地射进她身体里,一丛丛打在内壁上,还不肯停,边射边继续捣着她泥泞一片的腿心,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死死地锁在自己的阳具上。 那根羽毛在这场亵玩中彻底被扯碎了,不复纯洁,也不再渴求纯洁。 肆拾扒、事发?&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01829 肆拾扒、事发 天际翻了一痕鸭蛋青,逐渐混了点淡金进去,有片红越来越耀眼,终将天色燃亮。 光还未照到这间室,半昏半明中仍是那一片狼藉,有几根羽毛从枕头里钻了出来,被弯折成破碎的模样,一根夹在铺散开来的发上,黑白分明。 蜿蜒的发丝如水满溢在雪白的肌肤上,搭着她的肩头,还落了一缕丝丝缕缕地盘着纤细的锁骨,隐约可见点点瘀痕,嫩成这样的身子,被人一吮就会烙下印。 剩下的发全散在她枕着的胸膛上,荏南静静伏在大哥身上,耳朵贴着胸口。 扑通、扑通。 她数着心跳声,嘴里默默念着秒数,等到了六十,算了下,还好,没有什么异常,她还是有 分卷阅读58 禁区?作者:满河星 些担心药和酒一起,会不会出什么事。 数完他的心跳,荏南支起下巴靠在他身上,静静地看着江庆之半隐在黑暗中的脸。 他现在如此平静,看不到半点此前的疯狂,眉头不再皱起,双眼紧闭,掩去了被欲色染得浓烈的双眸,在药物和酒的作用下睡得极沉,他额头上的汗珠早已干了,可她还记得那汗珠在他的抽插中滴落到她唇角的滋味。 她平日里只敢悄悄地望着大哥,有时被他发现了,便会甜甜地笑一笑,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大哥总是能发现她,却也总是就这么任她看。 她总是要看着他一辈子的,哪怕中途多些波折。 荏南就这样望着庆之,伴着沉沉的心跳,享受着最后的静谧。 第一缕金色的太阳从窗外照进来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堂叔母、大姑姐和来吃酒的几个女眷满脸喜气地来叫人去认亲,敲了两下没人回应便开门看看,却见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床上凌乱不堪,被子裹成一团,地上还落了几根羽毛,而她们的目光却全部投向了床中间。 一对男女赤裸着身躯抱在一起,身下垫着的纱裙被撕坏了,碎纱绕着女孩细白的小腿,即便这样,仍能透过薄纱看见腿上红色的吻痕和腿根青紫的指印,更不用提再往上看,那身体上多少淫靡的痕迹,布在幼嫩的身体上,格外令人心惊。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与她抱在一起的那个人,不是她刚刚订下婚约的未婚夫,而是江家家长——江庆之。 堂叔母一下子便吓得昏倒在地,年轻些的小辈忙着搀扶,又拉不动,慌乱之下只能喊人来帮忙,这事便这么闹开了。 江庆之昏沉地在一片吵嚷声中睁了眼,耀眼的阳光从橱窗的玻璃门上反射着刺进他的眼底,让他脑子嗡鸣。 他的心口承了点重量,还有些痒意,低头望去,是发丝拂在胸膛上带来的异样感。 江庆之的太阳穴疼得要发狂,他眼中只有贴着自己、被阳光照得雪艳的身体。 她还闭着眼,可眼睫在微微颤动。 是囡囡。 江庆之头一次头脑出现了空白。 他挣扎了那么久,折磨自己,也折磨囡囡,却终究还是犯下这不可饶恕的过错。 为了这订婚宴,家里住了些亲戚,且昨晚宾客尽欢,喝多了的不少,江明之也安排了些喝醉的客人也在家中休息了一夜。 本是好意,可这样一来,这事也就瞒不住了,三个主人家两个衣不蔽体,一个不知所踪,二楼又闹又叫人,这样惊人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不止家里的亲戚,连外人也猜出了一二。 江明之这时才现了身,一副刚刚醒来、不知所措的惊慌样子,慌慌张张地把暗里瞧着热闹的众人请了出去。 房间里,荏南着下了床,小小的足尖落在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的身子沐浴在阳光中,面容却被阴影掩着。 “囡囡。”江庆之唤她,可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荏南转了过来,就这么赤裸着身子,看着他,眼里一片沉寂,仿佛火焰燃烧殆尽后留下的一捧灰。 “大哥,你想说什么?” “或者说,你想好说什么了吗?” 她轻轻笑了,接着说道:“是想告诉我不会有事,还是想保证这件事不会传出去?” “或者是想告诉我你改主意了,你会对我负责的?” 荏南直看到他眼底,冷静到仿佛事不关己,“大哥,等你想好你打算如何做,再来找我吧。”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江庆之脱下的西装,独自离开了,留他一人在这。 江明之花了快半天功夫,顶着众人暧昧而同情的眼神,好容易安抚好他们,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上了楼,待离开视线后,便换上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抬手看看表,时间到了,敲开了他大哥的书房。 一开门便扑了一脸的烟气,他那位好大哥窗门紧闭,在这密室里独自抽烟抽得凶极了。 “给我来根。”明之走到庆之身旁,漫不经心地要了根烟,还做出个借火的姿势。 江庆之看了他一眼,还是微微侧首让明之从他吸着的烟这借了火。 “你帮她的?”庆之吐出一口烟雾。 “是啊,是不是很厉害。”江明之笑得开怀。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江庆之的语调依然平淡,可额角的青筋却跳得厉害。 “自然知道。”明之挑挑眉,“不过大哥你知道吗?给你用的那药,既不催情,也不致幻,它只是放松人的理智,放大人本身的欲望罢了。”他迎着江庆之的目光看了过去,笑得颇有深意。 “咚、咚、咚”,楼下传来落地钟的报时声,江明之的烟还没吸完,却还是摁灭了,漫不经心地开口:“对了,大哥,有件事忘了和你说。” 他露出个笑,“就在刚刚,囡囡坐的那条船,已经开走了。” 肆拾玖、追悔?&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03908 肆拾玖、追悔 交际场上的话题天天都会变换,从赌马的败家子到刚满月的金孙,可如今谈的最热的便是江家的新闻。 江家视为掌上明珠养了十年的养女,头天与江家二少爷订婚,订婚宴盛大得不得了,第二天江二少爷便宣布取消了。这订婚的排场大家是都瞧见的,当时还人人艳羡一个养女如此受到宠爱,可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变故。 当日留在江家的族亲和宾客,谈起这事来全部守口如瓶、讳莫如深,反而更加叫人遐想了,一时间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可众人能看到的是,江家二少爷虽然丝毫不见婚事取消的颓色,没多久便重返交际场,只是脸上还挂了些彩,休息了这几日,依然隐隐可见。 多少人试探着问起这事,江明之也依然一副万事不挂怀的样子说:“我与我家囡囡从小长大,吃喝玩乐都能玩到一块,可若是要谈情说爱实在是让我俩都起一身鸡皮疙瘩,奈何家里从小订下的婚约,我俩便一起来了个釜底抽薪。” 这样大的事,居然这样胡闹,难怪身上挂了彩,大概是被家里好好收拾了一番。 可这番说辞瞒得了外人,却瞒不过当日撞破的那么多双眼睛,族里的亲戚还有江庆之在官场上的一些同僚都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是江庆之多番威压、周旋,这才没有将此事宣扬得人尽皆知,但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深夜,江公馆已经安静下来,明之将西装甩在一边肩上,小声哼着《月圆花好》往房间走,开了房门一片黑,还没来得及把电灯打开,便下意识绷紧了全身,手伸向身后,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大哥,又怎么了?打算再审我一场?”明之笑得肆无忌惮,不见丝毫惧色。 “是你走错了。”江庆之回了一句。 江明之 分卷阅读59 禁区?作者:满河星 愣了会儿,然后眼里浮现出狐狸样的笑意,啧啧啧,可真是够小气的,就因为囡囡在这里睡了大哥,如今他便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能回了,活生生睡到了客房。 早知道,他便建议囡囡在她自己房间下套了。也怪当时自己太过细心,女孩子闺房特征太明显,担心大哥虽然用了药仍然会察觉出不对劲,这才如此尽心尽力地贡献了自己的房间,没想到这般的贴心倒换来如今有房不能回。 “大哥,当年真不是抱错了吗,囡囡才是你亲妹妹吧。”随即又喷笑出来,“不对,她要真是你亲妹妹,那如今才是麻烦大了,还是委屈委屈我,继续做你亲弟弟吧。” 江庆之从头到尾都没给他个眼风,听了这混账话,随手拿起桌上的镇纸扔了过去,那可是黄铜的,真被砸到脑袋不开花也得破相,明之眉毛都没抬就躲了过去,然后挤出一副大惊失色、饱受虐待的神色来。 他这大哥虽然自小教训他的时候多了,可自从明之成年以后,江庆之便没再和他动过手,若他问,大哥便答,若他不问自己做,大哥也不过问,只让他学会自己承担后果。 可那天听到荏南走了,他那八风吹不动的大哥连烟都掉地上了,连衣服都来不及披,穿这个皱皱巴巴的衬衫就往外奔,那么大的码头,活生生就这么自己跑了几个来回找人,海关的人也全部被叫来将当天未发的船查了个底掉,已经出发的船,只要还能调头的全硬生生叫回来了,叫不回来的也将名录尽数清查一遍。 下面的人被吓得要死,只以为出了什么捅破天的大事,整个港口全都禁严了,最后也没查到究竟是坐那艘船、去的是哪,据说当时江长官的脸色可是罕见地难看,没一个人敢接话的,只能等着他发落。 到最后,江庆之未发一言就又匆匆走了,只留下一脑门子官司的海关总署面面相觑。 接下来倒霉的便是幸灾乐祸等着看戏的江明之了,他老老实实挨了第一拳,然后便开始闪避。明之的身手并不差,只是万事没有常性,所以练得没有江庆之如此专深,但自保却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哪?”???江庆之狠狠击打在明之腹部,口中吐了两个字。 江明之闷哼了一声,然后跳开,啐了口带血的吐沫,一边喘息一边笑着说:“大哥,你打我有什么用,你如今的身份,难道能轻易出国去找她?” “我这回可算是见识到,囡囡的心有多狠了,你便是真找着了,除非你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她总能找到机会逃的,她可比你心狠多了,对自己狠,对你更狠。”这话句句诚实得不得了,也诛心得不得了。 打到最后,书房里的东西能砸得都砸干净了,江庆之也没从他口中问出荏南的下落。 伍拾、红豆?&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08286 伍拾、红豆?&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伍拾、红豆 庭院里的第一片枫叶转红时,荏南仍然没有踪迹。 江庆之断了明之的经济来源,可他自己早有渠道,并不大妨碍,依旧浪荡得没边。欧洲已经开学了,江庆之本打算让他回欧洲后松懈下来再派人从他那摸些线索,可江家二少爷主意大,一声不吭地直接办了休学回来的。 江庆之如果真的要收拾明之,自然也有办法,可他不能用对付敌人的办法对付自己的亲弟弟,也知道江明之虽然胆大包天,却不会真正拿荏南的安危开玩笑。 更重要的是,他亦不知如何面对荏南,如何待她,如何让她幸福,如何让她一世平安。 他的内心被撕扯出一丝侥幸,已经如此局面,他是否有资格梦一梦拥荏南入怀,可他又唾弃自己,错了一回,还要越错越深吗? 只是午夜从来无梦,连一片影子也未误入过,他便总是在一片心悸中醒来,手张开空无一物,只有尾指似乎还残留着她握过的一点余温,日复一日越散越淡。 他让人去了澳大利亚,却没有找到人;他派了人去法国,一无所获;他让日本的同事仔细搜寻,只是徒劳;他借着谈判亲自去了一趟美国,毫无线索;国内也没有放过,凡是江家产业涉足的地方,全都下了死命令。 江庆之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没有找到他的囡囡。 架子上的葡萄藤慢慢落尽了叶,显得有些萧索之象,不过它在冬日干枯,又会在春日焕然。 深夜里,簌簌的雪声独自喧嚣着,在葡萄藤的节枝上积了一层浅浅绒白,慢慢越堆越多,将地面染白,银冷的世界只有一隅映着二楼窗户透出来的一点暖光。 五点左右,雪已经积得有了些厚度,江公馆的门开了,一双皮鞋踏上无人的雪地,留下一串脚印。 荏南小时候一直想看雪,无奈这里几乎很少下雪,便是下了也只是潦草几许,还没等人起床便被回升的温度融得狼狈不堪。 为此,荏南还曾经在睡前抱着熊宝宝在窗前祈祷能下一场很大很大的雪,让她能捏一个雪人,小小的雪人就行。 江庆之俯身掬了一捧绒雪,细雪粒子在皮手套上柔柔不堪一握,他看了一会儿,倾手将那雪抛落,将手套脱了下来。 他半蹲了下去,赤裸的皮肤碰触到冰冷的雪粒,伸手握了满把,就这么在那里耐心地捏了起来,羊绒大衣的下摆摊在雪地上,拂开浅浅划痕。 江庆之在雪里花了许久,认认真真地捏了个小雪人,将它放在了荏南房间的窗台外。 可惜,没有等到主人回来,它就化掉了。 天气慢慢热起来了,春衫上了身,江明之这样的阔少,自然是最时兴最流行的国外款式全来了一套,每日似开屏的孔雀,流连在交际场上,极吃得开。 江庆之还是那老一套,一贯的“不逾矩”,今年没有人来替他添那些花俏事物,冷些便穿轻薄的大衣,热些便穿短身的西装,还是那副金丝眼镜,仿佛一切都没变过。 他上班前开了抽屉打算换块表,看到了里面躺着的深蓝色丝绒盒子,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拿了出来,没有打开就又放了回去。 关抽屉前随手拿出了旁边的金刚石袖扣,仔细地系了上去,那是荏南前两年送他的。 然后就如往常那样上班去了。 院子里的月季从四月便陆续开了,随着夏日的骄阳越发鲜妍。 阳光从玻璃窗刺了进来,照得桌面上的纸都有些看不清字。 江庆之将那叠电报拿了起来,快速看着。 “纽约,无讯。” “巴黎,无讯。” “东京,无讯。” “悉尼,无讯。” “苏州,无讯。” “重庆,无讯。” “香港,无讯。” 他将那叠纸放了回去,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60 禁区?作者:满河星 靠回了椅背上,望着阳光中飞舞的微尘出神。 囡囡,此刻是否一切都好,是否有安歇之所? 是否,也挂念着他。 伍拾壹、雪夜?&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11725 伍拾壹、雪夜 江庆之从前加班就厉害,如今更加没了节制,明之不管浪荡到几点回家,总能看见二楼的灯一直亮着,有时喝酒喝多了起夜,还能从黑暗的走廊中看见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亮。 次数多了,他便知道了些蹊跷,大哥的房是不让任何人进的,除了荏南,可如今荏南不在,明之也只能自己大着胆子潜进去了一回。 果然,被他在枕头底下找到的,不止是一把拆卸了的枪,还有一瓶药。 “真是不中用啊。”明之把玩着那瓶药,叹了口气。 他拿去质问大哥,江庆之却只是接过那盒药锁进了抽屉里,神色淡然。 江明之跟立门神似的杵在那等一个解释,庆之睨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开口说了一句:“我心里有数,也不怎么吃。” 江明之仔细看了下他的神情,知道大哥说的是实话,才转了调笑的语气,说道:“大哥,你可曾料到你有一日会陷成这样,以前你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可照样该怎么过怎么过,如今囡囡走了,你便连晚上都睡不着,安眠药也吃上了,既然是这样,那你当初何必非要送她走?” 明之本来没指望等到答案的,可没想到江庆之在长久的沉默后,居然回答了他,“不过是睡不着罢了,总比她没了命好。” 江明之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问,“如今你也还是这么想?” 庆之微微后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眉心浮现出淡淡的纹路。这四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折磨不是假的,他没有一天不挂念着囡囡。 天气热了,他想着囡囡如今有没有减衣裳,是否还会贪凉睡在沙发上。 下雨了,囡囡一向都不记得带伞出门,有没有人记得去接她。 她爱穿漂亮衣服,如今每月都能添上几件新裁的旗袍,别看这么小个人,穿着上最是讲究,他也是多亏囡囡的磨练,才明白了那些看起来都差不多的样式之间有些什么不同。 她爱吃草莓蛋糕,爱吃新鲜的樱桃,爱吃一切难寻到的金贵玩意,以前江庆之的行事历里,总是根据时令记着要替她采买这些东西,早已成了习惯,如今他总是下意识地绕去红宝石蛋糕店买一小块草莓蛋糕,可提回家后才记起来那个会笑着扑到他怀里的人,并不在了。 所有这些细小的改变,仿佛锉刀一点点磨去他的生趣,并不激烈,却如同伤口一样潜伏在身体里,总在夜深人静时发作。 时间过得越久,那疼痛就越阴狠伤人,他也是想睡得安稳些,才偶尔在累极的时候服些药。 他剩的,也不过这些手段罢了。 江庆之去年受了伤,这一年来也没有怎么好好保养,每每到了湿冷天气就会发痛。 庆之自然不会把这些事往外说,而他不说,明之是绝不会注意到这些的,明之如今已经把学籍正式转到了震旦大学,江庆之冷眼看着,任他自去折腾。明之依然每天逍遥自在,偶尔看到他大哥锁着眉头,也只当作他又在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了,调笑两句转头就忘了 这便是家里只有男人的坏处了,江庆之的伤没有好好将养,眼看就要落下些病根。 眼看又要到新年了,是该阖家团圆的日子,可家里没多少氛围。江庆之今年早早给帮佣们放了假,于是家里就只剩下他与明之。 江明之还算有良心,提前回家打算慰问孤寡老人,到家一看冷灶无人,顿时就生了想跑的意思,无奈他已经看见了院里停着的大哥的车子,放他一个人在大宅里,人也没有,饭也没有,未免有点凄凉的意思,于是还是摸了摸后脖子认命地上了楼。 明知敲了门进去,问大哥要不要吃点面条,这是他唯一勉强能弄的吃食,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愿意分他一碗。 江庆之对他的厨艺敬谢不敏,只让他回房去,今夜不许出去鬼混了,明之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开了门打算出去,突然探回半个身子,说道:“大哥,新年快乐。” 他笑容一向蛊惑人心,今天这笑却格外真心,看着多了几分稚气,让庆之想到小时候他每每在父母面前替他扛下责罚,明之就会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后,眼睛闪亮亮地看着自己,满是感激。 江庆之难得露了个笑,回道:“新年快乐。” 江庆之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批着公文,玻璃隔绝了北风,只听见炉火中偶尔爆起的断裂声,燃起的光将他的面容镀上一层暖色。 他累了便起来去窗前站站,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鹅毛似的漫散在夜空中,被风割成破碎的形状。 江庆之点了根烟,默默吸着,呼出的烟雾短暂模糊了视线,然后又散去了。 如雾的烟,结霜的窗,漫天的雪,这个无人的夜晚中,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庭院走了过来,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香烟落了地,被碰灭了,却无人去理,书房的门被猛地打开,一阵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曲深的楼梯上。 江庆之冲到了楼下,拉开了门,狂啸的风雪一下子吹满了内室,可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口,穿着红斗篷,脸也被冻得发粉,对他笑了。 “大哥,新年快乐。” * 本篇题目取自“风雪夜归人”,不想标题剧透,所以缩为雪夜,以及本篇背景音乐推荐配合???Merry???Christmas,???Mr.???Lawrence. 伍拾贰、愿独活?&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15108 伍拾贰、愿独活 四百多个日,四百多个夜,他如何煎熬过来,在囡囡轻轻唤的那一句“大哥”下,一击即溃。 江庆之似乎丧失了感知情绪的能力,他的嗓子里堵着硬块,什么也说不出,只是就这么立在门内,看着门外风茫雪虐中那个藏在红斗篷下的小人。 鼻头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偏偏在这么暗的夜里也闪着点光。 然后在漫天风雪里,她被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妥帖收藏。 荏南受了一路霜寒,脸庞被刀子似的北风刮得没了知觉,在这体温熨烫之下,终于涌上一股刺麻感,她叹了口气,伸手环住大哥,回抱她心爱的人。雪地上映照着门内暖色的光,两个相拥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为这寒天里添了丝缱绻。 碎琼乱玉,吹不进这一角。 荏南没多说 分卷阅读61 禁区?作者:满河星 一句,就被西装裹着抱上了楼,放到炉火前,被雪打湿的鞋袜脱了下来,一双小小的脚被冻得有些青了,衬着纤弱的脚腕更加不堪一握。 江庆之半跪下来,手触上她的脚跟,仿佛握着一块冰,而这本该无知无觉的冰,也因为他手心的温度而颤了一下,好像要逃离似的。 便是为了受这些罪,才从他身边逃开的吗?江庆之想过囡囡在外面不知道碰到多少比这还难的境遇,他素来狠心,可如今只是看到了囡囡冻伤的脚,心底就溢起一股酸痛。 他将囡囡的脚放进怀里,隔着层薄衬衫,感受到小小的脚趾被烫得动了动,弄皱了他的衬衫,也搅乱了他本就不平静的心。 江庆之专心地为她暖着脚,就像这世界上没比这更重要的事让他去做一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任凭沉默填满空白。 “大哥。”荏南开了口,江庆之抬了头,从镜片后望着她,目光深沉如水,将温柔藏在后头。 荏南自顾自地低着头,仿佛在自言自语。 “这一年多里,开始我想你得厉害,日日夜夜都想,每到一个地方都想,吃了一点苦就想,好多次都想逃回来,在你的庇护下生活。 后来好一些了,我有了好多朋友,每天有好多事情要做,就没那么想你了,也不再每天夜里哭,开始过得开心了些。 到后来,我几乎不怎么想起你了,看见花不会想起你,吃到好吃的不会想起你,受了委屈也不会想起你,过得好好的。” 她抬起头来,眼里闪成一片,却没让一滴眼泪掉下来,维持着一种摇摇欲晃的理智。 “可我如今瞧见了你,才知道都是假的,我不再想起你,是因为,因为我从来没忘记过你。” 荏南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大哥,里面盛满了混合着少女与女人的悸动和温柔。 “我原来打算,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想活。 可如今我不这么想了,若你死了,我会忘了你,然后好好活着,可能会和别人生儿育女,可能不会。 反正这世上可做的事情多了,如今这世道,若能给民众做些好事,我这辈子照样能过得值得。哪天要是运气不好、天上掉下炮弹,那正好,我就能去找你了。 我知道生命宝贵,安稳难换,可颠沛流离了一年多,我还是想来找你,想见你。 我已经想好代价,计算好得失了。若是我中途死了,那受折磨的,是你。若是你死了” 荏南说得有些艰难,却还是咽下了喉咙中的硬块,继续倾诉着。 “若是你死了,我也会独活。” 最坏的结局是什么?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她等了许久,依旧没等到回音,但荏南已经不忐忑,也不害怕了,她自己做好了打算,也选出了答案,无论回应如何,她都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一声叹息如同羽毛下旋,荏南掉进怀抱当中,温柔的唇落在她的额心,然后悄然吻住了她。 江庆之投降了,他早就投降了。 那个清晨,他冷硬的外壳就已经溃裂出缝隙。 后来那么多日日夜夜,都如刻刀一般刮着江庆之的神经,一刻不得安息,他痛,他忧,他念,他悔。 囡囡不愧是江庆之带大的,最知道如何惩罚他。 以女子的名誉为代价,在众人面前捅破这一切,为的是将自己划入危险区。素来受宠,又与江庆之有床笫之欢、纠缠不清的江家养女,这里面有多少文章可作,一旦这事为人所知,无论江庆之再想如何撇清,江荏南也必然会被视为击碎江长官的突破口。 而她随之失踪一年多,也同样是一次赌注,若她死在外面那便算了,若她在二哥的照拂下能活,那么在大哥翼下自然也能活。 更重要的是,她要用这一年多的时间,让大哥活在折磨里,让他时刻忧心,时刻痛苦,让他再也无法放开自己。 她用命作饵,诱江庆之陷万劫不复。 如果无法将你拉回人间,便与你同坠深渊,万人亦不可阻。 伍拾叁、此刻?&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20365 伍拾叁、此刻 江庆之没有说什么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只是就这么吻着她,一直吻着她。 大概是这个世道,天长地久这种话太过自欺欺人,只要这一瞬是真实的,也就足够了,有情人在这一瞬相拥过,便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 他有多久没有吻囡囡了,连梦里也不曾出现过她,江庆之看起来断情绝性,可也到底不过是生的肉体凡胎,心还是会跳,血也还是热的,理智再多,也依然会沦陷于无望的爱中。 而如今这份爱有了回音,以这样沉重的代价回应着他,江庆之没有办法,只能束手就擒。 他还半跪在地上,仰首吻着囡囡,宽大的手掌扣住荏南脆弱的后颈,将她从椅子上扯了下来。荏南还是冻得像一块冰一样,她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太久,手脚都冻僵了,即便在火炉边也无法暖和起来。 所以江庆之将她抱住,像抱着一个孩子一样,荏南在他怀里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将自己更深地献给大哥,每一寸都紧紧相拥。 他们不要未来,不要明天,只要这短暂一刻的真实体温。 江庆之扯下沙发上的绒毯铺在了地下,抱着囡囡一起卧在上面,胳臂支在她身体两侧,悬在她身上,就这么看着她。明明身后才是壁炉,荏南却觉得光亮和温暖全是从那双眼睛里来的。 大哥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的,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周到而有距离,唯独看她的时候,总是蒙着一层雾,她原来看不透那层雾后面是什么,可她如今已经都清楚了。 荏南环着他的脖子,仰起身子轻轻吻了他一下,然后隔开些距离,看着那些雾气散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她的倒影。 江庆之追了回去,一只手扶住她的背,细密地回吻着,亲吻过她泛着凉意的脸颊,亲吻过她的睫毛,再吻回她的唇角,一下下啄着。 他的手顺着荏南的背滑下,蝴蝶骨深深硌在掌心,比什么都更鲜明地提醒着他,这一年多荏南过得如何。 江庆之想让他的囡囡骂他、打他、怪他,好让心里的愧疚能稍稍平复一些,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温柔地翻过她的身子,将她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她的背来。 荏南以前虽然纤细,可细看还是圆润的,吃多了小肚子还会鼓出来,她总嫌这样不好看、太过孩子气,如今便是想那般稚气都有些难了,肉肉的小肚子也没了,那一节节的脊骨就这么突兀地梗在那里。 江庆之沿着每一寸骨节而下,嘴唇吮吻过出走这段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做不了什么,只能这样吻着她。 荏南背对着大哥,默默地忍着他吻过背部的麻痒感,可惜还是禁不住用手指抓握住绒毯 分卷阅读62 禁区?作者:满河星 ,茸毛倒刺进指甲里,说不清是让人清醒还是更加沉迷。 他的吻浸过脊背,点在肩胛骨上,又落进下方的凹陷,伸出湿热的舌尽情吮吻着,终于让荏南沦落,发出挣扎的鼻音,肩背紧紧耸立起来,仿佛要自卫的小动物。 江庆之的手沿着腰部而下,扣住了她,如同用蛛网捕住一只脆弱的蝴蝶,再挣扎也不过越陷越深。他沿着脊柱中心一路吮下,轻巧的吻滑过腰侧,突然咬了一口,在那里留下一个小小的印子。 那里没有多少骨头的抵御,全是细密的神经,便是一个吻都难耐,更何况是牙齿的咬噬,荏南禁不住地翻了一半身过来,却刚好把自己送进江庆之的掌心。 那只手沿着胯骨的突起滑进隐秘的凹陷中,一下子便扣住了最要紧的地方,只是手指轻轻地从那道缝隙上划过,就让荏南颤抖起来。 江庆之看着荏南如同深冬里等了一晚终于落进捕筐里的小雀,在他身下战栗着,眼里浮现一点心软,手下却毫不留情。 他一下下地勾着那条缝,即便隔着内衣,也感受到隐隐沁出的热气正在渐渐润着他指腹的茧子,只那么一点热气,便可以把他的骨头都泡软了。 只要轻轻曲起指节,往那软篷篷的地方一按,只用陷入一小半指腹,就能感受到那里有多软、多滑,如同热酥一样舔吮着他的指尖,身下的女孩也会从鼻腔里漏出一声难以自制的喘息。 他在黑暗里独行了那么久,怎么能抗拒这么温暖的诱惑,于是如同上了瘾,如同失了神,只知道不断按压碾磨着那小小一寸地方,感受到越来越多的水润腻了出来,如同缠绵的丝,紧紧绕着相接的地方。 荏南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睛看他,伸出手推了一下身上男人的肩,力道不轻不重,说不清是催促还是邀请,可无论是哪样,对于江庆之来说,都是情欲的催化剂。 他加重了力度,感觉到指尖在一壶湿热中隔着软肉抵到一小颗硬豆子,翘了唇角,俯身细细吻着囡囡的眉眼,手下打着旋,不轻不重地绕着那颗小东西,偏偏不给个痛快,偏偏要尽情折磨。 “要我吗?”他卑鄙地发问。 荏南从身下望着他,乌发散漫地落了满地,眼里浮出一点晶莹。 “要你,从来都只要你。”她说道。 这场盛大的逃离,终于落下帷幕。 伍拾肆、酿蜜(3200+)?&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24452 伍拾肆、酿蜜(3200+) 窗外的雪还在下,风呼啸着刮过玻璃窗的缝隙,吹得窗框发出细微的声响。而屋内是暖和的,壁炉里的火光燃得正亮,烈焰的暖色在深沉的砖石里反复回荡,火苗每摇曳一分,暗室里的温度就暖上一分。 房间里没有开灯,所有的光源就都来自荏南身后是壁炉,酿出一室温暖而暧昧的气息,在她身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屑,她一直是天真无邪的少女模样,如今也是,而这番色彩反倒将藏在骨子里的殊媚诱了几分出来。 江庆之没有打算放过她,手伸到她的背下顶起胸乳,让那曲线如春笋菽发,淡粉色的樱尖被染得泛红,极美,极动人。 江庆之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他藏在镜片后,尽情地看着那小东西一点点翘起来,按兵不动。 直到纤细的手指爬上他的太阳穴,有些冰凉的触感隔着皮肤印在他的血管上,不仅不能让人冷静下来,反而更深地激化了江庆之骨子里压抑已久的欲望。那只手没有管他的情绪,顺着镜架一寸寸滑下去,直勾到他的耳后。她手下刁钻,只顺着金属架往下滑,留下些微的触感若有似无地触过他的皮肤。 这样的戏弄终究被他捉住,江庆之擒住她细白的手指,牵到嘴边吻着,换来荏南禁不住的轻笑,江庆之的唇角依然还在吻着她,眼角却微微起了一点弯弯的笑纹。 他此刻多么欢欣,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一片昏黄当中,雪艳的腕子被牵在半空,江庆之俯身吻下去,温热的唇擦过荏南手腕的纹路,顺着她悸动的血脉往下拂过,划过敏感的腕侧,一路到了她手臂内侧。 他偏了头,沿着乳侧轻轻咬噬那里的软腴,吸进口里用牙齿碾压着,折磨得稚嫩的奶儿被拉扯得失了形状,又伸出湿红的舌尖,安抚过被咬出浅浅痕迹的奶肉,才一寸寸爬上乳缘画出的曲线。 荏南就只能这么看着江庆之如同狩猎一样行进着,她刚刚取下了大哥的眼镜,于是他现在便覆在自己身上,赤裸裸地用眼神捕食自己,没了镜片的遮挡,那目光烧得她身体发烫。 荏南有些禁不住地抬手遮住了眼,被咬得有些红艳的唇微微张着,她陷进了黑暗里,知觉反而更加敏锐了。 她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那带着热意的唇如何在她的胸乳上游移,如何按压得奶肉轻轻下陷,如何咬噬布满敏感的奶晕,就偏偏绕开那最要命的地方。 湿红的唇张着,喘息从里面溢出来,堆积起越来越多的欲望,荏南的上半身无意识地抬起,将胸乳挺得尖尖的,仿佛静默的邀欢。 她在黑暗中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笑,压得极低,却让她一下子红了脸颊,身子欲下落回去。可没有触到地上柔软的绒毯,反而被一只手撑住了,江庆之懂得什么叫欲拒还迎,终于从善如流地用唇舌吮住了奶尖。 唇舌刮过奶眼的滋味又麻又痒,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畅,只是从这麻痒中酝酿出一片欲望的渴求来,荏南的手还勉强地罩着眼睛,可每次舌头绕着乳尖打旋的时候,她的睫毛就会轻颤,一下下刷过手背。 这样还不放过,作乱的舌头玩弄够了奶儿,便顺着往下,如同一个钩子,危险地划过所有神经,不知会在何处降临,也不知何处会陷落,悬在半空的不确定感是最折磨而诱人的。湿滑的舌尖抚着白皙的皮肤,终于落到了小小的肚脐,勾了进去,往里钻着。 那种近乎进入身体的错觉能够把人逼疯,荏南难耐地挣扎着,却被双手固定住,逃不开,连转开都不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来自她的男人的亵玩。 那双手也没有闲置,顺着腰间玲珑的曲线一路滑到丰润的臀,抓握住那小团白软肉儿,一下下捏着,如同一团云,肆意揉搓,有意地让两瓣软臀带动着蜜缝彼此摩擦挤弄,原本紧紧闭合的内壁就这么彼此厮磨着,凝出丝丝缕缕的湿润,濡湿了入口。 荏南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蛇一样扭转着,可这举动恰好把身体送向了对方的掌控,每一点挣扎都成了更深的接触,每一寸缠绵都是紧锁的温柔。他的唇舌逐渐往更危险的地方下滑,到了耻骨,一口咬了下去。 满口滑嫩,少女的私处是多么美好啊,填都填不满他的欲壑,便是含 分卷阅读63 禁区?作者:满河星 了软肉进去,用牙尖细细厮磨,如同划开嫩豆腐,里头却藏着坚硬的骨头,就这么彼此抵着,痛而麻,这种感觉从骨头缝里刺到皮肉中,激得内里的湿热越来越弥漫开来,漏了一丝,顺着会阴缓慢滑下,流到了他的指缝里。 江庆之玩味地揉了揉,微张开手,看那滑腻在指缝间织出淫靡的丝网,然后尽数抹在她滑嫩的肌肤上,俯首衔住两瓣唇肉尽情吮噬,荏南一下子弓起背来,嘴中发出娇柔的呻吟。 舌尖就夹在那小小的缝里肆意挑弄,唇瓣内小小的突起如同磨钝了的刃划刮着他的舌头,他就偏偏要挑开,一下下逗弄着那酥唇,让它如同春日里的花一样绽放。 那里慢慢松动了,口中的津液和溢出的湿滑混在一块儿,你不分我,我不分你,湿得一塌糊涂,他越动得狠,荏南的喘息便一下比一下急促,甚至顾不得再遮着眼睛而是咬紧了手背想要阻止那声音。 江庆之听不到那呻吟,才看见她的动作,伸出手拉开她的手背,两指探进檀口中,玩弄她的舌尖,和那柔软的小东西转着圈,如同亲密的舞蹈,又似性器进出的暧昧,荏南的唾液吞咽不及,从嘴角溢了一点出来,整个人看上去恍惚极了。 他进攻着她身体里每一个敏感的地方,一寸都不放过,所有他都要据为己有,所有他都要收入囊中,囡囡必须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这种占有欲在情欲中被无限放大。 江庆之立起身来,俯视着身下微微失神的荏南,眼中不再有清明,他再次俯下身来,刺了进去。 那里羞涩得很,如同一朵还未绽放的花蕾,花瓣紧紧闭旋着,每一寸都紧密相依,如此充分的玩弄,也只让她最隐秘的地方浸湿,而花苞仍然包裹着自己。 他就这么破了进去,看似没有半点留情,花瓣被挤开了,彼此推着压着,去迎合这个硬物,花瓣那么柔软,而他的阳具那么坚硬,散着热气,几乎要烘出水泽漫天。 “啊……大哥”,荏南沁出点泪水,“疼……” 其实说不出是疼还是什么,麻痒交织的感觉总是难受极了,又令人不安。 如同清晨的露凝在叶尖,她包容着阳具往里进,一寸寸地被征服,流出柔软的湿液,润泽着两人相交的性器。这朵花苞打湿了雨泽,一片片绽开了。 江庆之额头沁出一点汗,鼻息沉重,他下身被粘得厉害,所有的嫩肉都疯了似的吮压着他最敏感的神经,往前一步都如此艰难,而艰难中却有着滔天的快感,他久违的快感。 那感觉烧得他头脑空白,烧得他眼眸成灰,如同暂时封闭了五感,唯一真实的只有身下那埋在密处的阳具被吸吮的感觉,引诱着他往前,往更深更热的地方去。 进吧。 她是你的。 往里刺吧,伤害她,烙印她,这样她就无从逃了。 这样她就永远是你的。 这些如同诅咒蛊惑着他,江庆之的汗落了下来,打在她洁白的皮肤上,仿佛是信号,他开始有些粗暴地征服身下的胴体。 流着蜜的地方被迫地承受着阳具的进攻,馒头穴含进青筋凸起的硬物,被挤压得变了形,连软篷篷的肉唇都被拉扯进去一些,反而卡住了阳具根部,每进一下,饱满的唇肉就成了一个环,揉弹在欲根上。 这简直是变本加厉的诱惑,江庆之得了趣,进得越发快了,荏南的呻吟便成了一支破碎的曲子,婉转动人,尽管被他进攻的节奏冲碎,也依然回荡在这静谧的室内。 “大哥……慢一些,囡囡求你……” 这样的请求只是火上浇油,江庆之咬住她脆弱纤细的肩,品味着凸出的肩骨刺过舌尖的滋味,腰腹用力,臀肌收紧,更快地进出在她最无防备的地方。 “还逃吗?” 刺进去。 “嗯?还逃吗?” 再刺了进去。 这不是审问,这是逼迫,这是要她永久地陷落进他的牢笼。 江庆之怕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庆之也终于怕了,他怕她过得不好,怕她吃苦,怕她伤心,最怕像之前那样再也听不见她的消息,不知道她的一切。 荏南咬着唇不回答,只是绞紧了下身,阳具一下子被嫩肉咬得死紧,如同细密的唇舌交会舔舐着阳具上的每一寸起伏和棱沟,恨不得要将里面的浆汁全部榨出。 江庆之挑了眉毛,忍耐下身下的悸动,退了一半出来,用张着棱边的柱首卡在密穴的边缘,一下下刮着内里收拢的穴口褶皱,还打着旋地用硕大的棱头去刮擦里面的神经。 时快时慢的节奏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可穴内传来的饱胀与空虚并存的矛盾感受让荏南有些失态,小穴含了一半,想吮着阳具往里走,死命地吸着留着,却不得满足。 荏南知道大哥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她连鼻头都泛着红,看起来可怜极了,身后被烘得发烫,身前的人却悬在半空,不给她温暖,双重折磨之下,她终于吐了口,“我不逃了,不逃了。” “乖女孩。” 深深刺了进去,进到最深,不留一寸。 伍拾伍、山药粥?&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28409 伍拾伍、山药粥 墙上印着影子,模模糊糊的,间或随着火光的摇曳而轻晃着,只能看见两具交缠的身体,昏暗难辨,更多了些说不分明的暧昧。 她小小的影子半躺着,隐约可见玲珑如笋的胸乳顶起一痕曲线,肩背薄薄的,被一只手托着,精实的腰身不断撞着,连带墙上的影子都摇动不堪。 窗外还有呼啸着的冬风卷起漫天碎银,室内却越来越热了,江庆之起了层汗,身体被火光染成暗暗的蜜色,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被浸湿的雕塑,只是雕塑不会有这样动情的一面,不会如此沉沦在欲望当中。 一滴汗凝下来,顺着腹肌起伏,往更隐秘的地方滑去,可偏偏那只细白的手截住了,指尖轻轻一勾,便抿走了那滴汗。 简直是找死。 江庆之被下腹传来一瞬的麻痒勾起了火,囚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拉了起来骑在他身上,腰腹用力,一下下颠着。这姿势入得极深,硬邦邦的东西猛地戳到最深处,撑开细密的褶,内里一下子收紧,千吮万吸,绞缠不已。 荏南一下子就投了降,重重喘息一声,溢出带着湿甜的鼻音,软下身子瘫倒在江庆之身上。他伸手接了囡囡,手指在她沁出了汗的脊背上滑过,如同在抚琴,每一寸关节都成了他弹奏的音阶,每用一点力,她的唇就会漏出美妙的嘤咛。 江庆之靠在沙发的椅脚前,睁眼望着,看着他的囡囡吞食着他的性器,跨在他的腰腹,看她的发随着动作被荡得飞舞,明明室中昏暗,她却照人明艳,绀发浓于沐,颊上拂了一抹桃色,晕开一线红潮,分明情动非常。 他伸手到背后 分卷阅读64 禁区?作者:满河星 ,扶住她的腰背,暗暗用劲,下身挺动得极用力,就这样看着她的神情一步步被欲望浸染,一步步走向情欲的牢笼。 啪啦一声,壁炉里的柴被烧断了一根,火光狠狠闪动,连墙上的影子也失了分寸,紧紧交缠,晃晃荡荡,越来越激烈了。 直到那火光似乎终于要燃尽了,他伸出手,掐住囡囡的后颈将她压了过来,深深地吻着她,唇齿厮磨,阳具深深地埋进疯了似的绞着他的内里,射了进去。 荏南被动地承受着,眼睛红成一片,泪水糊在睫毛上睁不开,后颈传来的压迫让她只能低泣着、乖乖地趴在大哥身上,被他宠爱,也被他囚禁。 江庆之逞凶够了,才终于放了手,亲了亲她的眉毛,让她在自己胸膛上睡去。 等荏南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光已经大盛,照得满室光明,那些潜藏在暗夜里的纠缠似乎都被这样好的阳光蒸发殆尽了。 她下意识地坐了起来,似乎好有些恍惚,弄不清这里到底是哪里,她已经回家了,可心似乎还飘在半空,晃晃悠悠,只剩一根线牵着。 她还在怔愣,那个牵着线的人却开了门进来。荏南下意识抖了一下,这不是亲密交缠的夜晚,也不是她诉说爱意的瞬间,她莫名地有些害怕面对现实,宁愿时间停留在这刻未知。 然而香气传了过来,是熬得浓浓的山药粥,隔着这么远,她都闻到了一点清甜的味道。 江庆之端着碗粥过来,还拿了能放在床上的小餐桌,就这么摆在她面前。荏南有些反应不过来,家里的规矩是最严的,便是吃饭时也不太能多说话,也不能在房间里吃东西,更何况是端着食物到床上吃?二哥小时候起不来时想这么做过,都被大哥一路拧着耳朵下楼吃饭。 她楞楞地看着那碗粥,徐徐上升的热气蒸得她眼睛有些疼痒,忙眨了眨眼,又呆呆看向大哥。 “吃吧。”他只有这两个字。 荏南这才反应过来,应了声“哦”,然后拿了调羹盛了一口,刚放到唇上就被烫得瑟缩了一下。 “慢些。“江庆之叹了口气,取过她手里的调羹,轻轻吹了吹,才又抵到她嘴边。 荏南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仿佛有人将那风筝线缠了她整个心脏,内里的血液想跑出来,外面的血液想涌进去,澎湃又压抑,悸动又心酸。 她张嘴吃了进去,有些甜,又糯糯的,很好吃。 “大哥,这个是你……”她没问完,总觉得不可能。 “张嫂做的。”江庆之面色淡然,一口口喂着她。 “哦。”荏南垂了眼,不再问了,乖乖吃着。 楼下,明之起床了,已经有些晚,他饿得厉害,进了厨房搜罗东西吃,看见灶上有粥,正打算盛一碗,张妈凑了过来,劝到:“二少爷,今天这粥是大少爷做的,不准人碰的,你要吃,张妈重新给你做。” 江明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骂道,“到底是才是他亲弟弟!” 伍拾陆、喜欢?&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32316 伍拾陆、喜欢 明之百无聊赖地坐在餐厅里等张妈给他做早饭,江二少爷昨夜交际回来得太晚,所以即便睡到日上三竿此刻还是呵欠连天,抬眼看见他大哥端着个碗从楼上下来,居然还是放在那种床上小桌几上面的,他眉毛都快挑到太阳穴了。 江明之以前也是在戏剧社凑过热闹的,时不时来一句莎士比亚,看到这明晃晃的偏心,再想想自己以前被无辜拧过的耳朵,忍不住掐嗓子似的来了句:“Frailty,???thy???name???is???woman!” 江庆之稳稳当当地把东西放到了厨房才出来,丝毫没有理会他的作怪,转身又要上楼去,被明之叫住,他满脸戏谑地问:“大哥,你便这般喜欢?” 兄弟俩年纪相差也大,加上江夫人被保护得很好,从来都还是未嫁人的娇小姐一般,所以庆之从小便自觉承担起了照顾幼弟的责任,颇有些长兄为父的味道。 江明之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见过大哥对什么表示过特别的喜好,仿佛对什么都没有执念,明明是江家大少爷,做些什么便吃些什么,买了什么便用什么,小时候他也曾闹过脾气,江庆之养了一年的花,他说砸便给砸了,父亲从国外带来的钢笔,他非得抢,江庆之虽然每次都揍了他,可他知道江庆之从未真正为这些生过气。 江庆之便是这样,总是万事放在心里,你看不出他在乎,也看不出他不在乎,永远那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只有逼,把他逼到极点,才能窥探出他到底在乎什么。 明之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就这么笑着等他的答案,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仿佛真的只是按着他的随意性子随口这么调笑一句。 江庆之回头来,镜片折射出从远处照过来的一点光,脸上神情淡漠,没有漏出一丝情绪。 然后他往楼上遥遥望了一眼,再回头时,眼中已如春日初初化开的冰河,暖意藏在下面,几不可见,却闻潺潺声,他的唇角只轻轻弯了一点,然后答道:“喜欢。” 这大概还是江庆之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喜欢什么东西,他从来不会让人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可如今却这样痛快地承认了。 江明之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骂道:“大哥,你真是栽了啊!” 庆之没有理他,转身上了楼,去找那个还在等着他的人,只留下明之一个人在餐厅,盯着他大哥的背影,玩味地笑着。 就这么一会儿,荏南就又睡了过去,她实在太累也太困了,吃饱了以后躺在软得像团云的被子里,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开始还是靠着,后来便不住往下滑,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的,不一会儿就瘫倒在被子里了。 江庆之没有敲门直接进来了,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小儿女贪睡的趣景,只是睡觉也不老实,身子滑下去时,连带棉被也挤得半落,手脚都只盖了一点,只有脸睡得红扑扑的,跟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床边,就这么看着囡囡,伸出了手离着一寸的距离抚过她的眉眼、鼻尖、嘴唇,却始终没有触碰到她。 瘦了些,之前的脸软嘟嘟的,吃东西时便像小松鼠一样鼓囊囊,囡囡骨架子生得小,是最能藏肉的,所以看起来小小一个,其实身上软腴得很。可如今,单薄得很,也抽条了,真的成了大姑娘。 他错过了多少,在他无法回溯的时光里,发生了多少他注定缺席的小事,让他的囡囡变了模样。 从八岁之后,囡囡就没有真正离开过他一天,他哄着她入眠,给她讲故事,喝掉她喝不完的牛奶,和她跳第一支舞,就算出差也会每天通一个电话。 他从未和她分开过,这么久 分卷阅读65 禁区?作者:满河星 的时间。 江庆之用目光临摹着荏南的每一寸变化,看见她瑟缩了一下,再看到落到床脚的被子,垂目微微叹了口气。就算离开他多久,囡囡还是那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姑娘。 到上班的时间了,江长官起身,提起掉了一半的被子。 然后掀开,躺了进去,将她抱进怀里。 荏南有些懵懂地从昏沉中惊醒,有些茫然地四处看着,如同一只被风雨惊醒的雏鸟。然后感到有人轻轻地按住她的小脑袋,揉了揉她本就有些乱了的发顶,把她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睡吧。”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然后她真的如陷入摇篮,又仿佛坠落梦境,继续睡去了。 * 江明之做作表演的台词意味“脆弱,你的名字是女人。”,出自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 伍拾柒、周瑜与黄盖?&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36234 伍拾柒、周瑜与黄盖 荏南回江家这件事古怪地在交际圈保持了沉默,想也知道是江庆之在背后施了压,可明里暗里的打探可不少,连家里的亲戚都悄摸儿地打听。 不少人还没忘记之前那场盛大无比的订婚宴,第二天便取消婚约,接着江家小小姐就失踪了一年多,这事实在是处处透着古怪,更遑论个中有门道、消息灵通的,还察觉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江庆之满世界在找他家那位小小姐,这事被强行压了下去,可聪明人都知道,冰山只要显露了一角,便代表着水面下潜藏着庞然之物。 但这些暗里伸的手,无论来自哪,全都被斩断在江公馆二楼小阁以外。 江庆之这个人,一旦决定要把一个人护在羽翼下,便是连滴雨都不许落进来,连朵花也不许谢。 荏南这几日整个人过得随意极了,她像飞了很久终于倦鸟归巢的燕子,盘在舒服的窝里,用翅膀盖了脑袋不两耳不闻窗外事,况且有那么个人在外面,便是她自己好奇,也绝不会让她有机会稍闻风雨。 不管外面什么样,江公馆里是一如往常的寂静,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将空气中旋落的微尘都照得分明,木楼板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姑娘走了进来,正打算上楼,却听见厨房里的动静,小心地往那边瞧了一眼,然后便愣住了。 只见厨房里,身为现任江家家长的江庆之脱了西装,挽起袖口,一只手上捧了个圆圆的面团,另一只手还在上面时不时捏一下。 女孩子不敢再看,悄悄地上了楼,来到荏南房间前,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回应,只好又敲了一下,这次才传来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荏南还混着些睡意的声音,“大哥,我不要吃东西,我就想睡觉。” 然而开了门,看到对面站着的一头短发清清爽爽的女孩子,荏南的眼睛亮了起来,然后一下子扑进她怀里,跳着叫着“阿竹,阿竹你怎么来了!” 萧竹腼腆地笑着,任荏南把自己抱了满怀,她如今留了短发,看起来更加恬静,让人看了就觉得跟阵风吹进心里似的。 她没有问荏南去了哪,也没有打探她如今怎样,只是牵着荏南的手,细细看了下,才微微叹气说:“瘦了,好瘦了。” 荏南低头抿嘴勾了下唇,然后才抬起头来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顽笑道:“那不是正好吗?正觉得以前有些胖了,如今这样才是窈窕淑女了。” 话说得轻松,萧竹的神情却明显有些担心的,不过她一向体贴,见荏南并不想多说便主动岔开了话题。 萧竹来得有些早,荏南又赖了床,所以直到现在还没吃早饭,两个人正趴在床上叽叽喳喳,又传来几下敲门声。 荏南眼睛跟小狐狸似的转了转,不说话反而把头埋进枕头里闷笑,惹得萧竹在旁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自己去开门好,还是就这么待着好。 所幸外面的人大概也是知道她这脾性,敲了几下不应就自己推门进来了。江庆之照样是端着那个能放在床上的小桌几,这几日荏南的早饭全是在床上吃的,什么规矩都没了,江庆之大概是铁了心要将她喂胖回去,一日三餐让张妈给她做各色吃的,荏南的胃就这么大,每每吃了些就塞不下了,于是日日花样翻新,加上江庆之几乎盯着她吃饭,所以荏南一日吃得饱过一日。 江庆之看到埋在枕头里不说话的荏南,和旁边明显有些无措的萧竹,眉毛都没抬一根,只是朝萧竹微微颔首,再把小桌几先放到了一边,然后伸出手一下扣住荏南的腕子,另一只手护住她的背,轻轻巧巧就把她拎了起来。 萧竹明明看到荏南被拉起来时唇角翘得老高,可等转回正面抬起头来时,却抿着嘴抱怨道:“你把我拉得都疼死了。” 这话说得实在无赖,江庆之明明一直托着她的背,便是手腕握住的地方都刻意避开了关节,在萧竹看来,实在是有些……有些冤枉。 无奈苦主自己不争气,一点不想鸣冤,只是揉了揉荏南本就睡得和鸟窝大差不差的发顶,然后把小桌几搬了来,嘱咐道:“吃了早饭再顽,吃完摆在一边就好。”然后便出去了。 萧竹和江庆之接触不多,也一直是有些怕这个大名在外的江长官的,虽然每次看到他时,庆之的态度算得上随和,可这种高位者的威严不是轻易能收起来的。可如今看了荏南在她大哥面前肆无忌惮的样子,萧竹悄悄打量着两个人,没有说话。 荏南待江庆之出去了,一下子从被窝里跳出来,跪在床上的小桌几前,揭开了保温的盖子,看到里面捏成小猪模样的包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也不拿筷子,就这么用手抓着咬了一口。 甜甜的,是流沙馅的,她虽然喜欢吃甜的,可这几日吃了好多甜,也有些腻了,这掺了咸蛋黄的流沙馅反而让她更开胃口了。 荏南招呼着萧竹,“阿竹,一起吃吧,我们家张妈的手艺很好的,最近越来越厉害了,真的很好吃。” 萧竹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小包子,呆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抿嘴笑了。 伍拾捌、圈养?&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42974 伍拾捌、圈养 萧竹陪了荏南一整天,到了晚上两人开了小小的灯,在暖黄的灯光下说笑着,荏南将手伸向台灯下,让光流泻在她的指尖,漫无目的地浮动着。 萧竹偏头看着荏南,总觉得她这次回来,有哪里不一样了,她心思灵巧,当时出了那样的事情,再结合荏南一向的言行,便明白了几分,今日见了这情景,便什么疑问都没有了。可她还是有些放不下,望着荏南的 分卷阅读66 禁区?作者:满河星 侧脸,问道:“荏南,你如今……幸福吗?” 少女在流转的光晕下转过头看她,然后笑了起来,露出一点小小的虎牙尖,看起来天真又动人,说道:“幸福,我从没这么幸福过。”荏南转过头去,望着灯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样投下一点影子,她抿了唇,却又忍不住翘起一点弧度,“我同你说实话吧,我早就喜欢他了,从来都只喜欢他,原来我总猜不透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喜欢我,为什么不同我在一起。后来我知道缘由了,却觉得比不知道时更伤心。” “可哪怕我最伤心的时候,我也从未想过要乖乖听话,就这么放弃。我最怕的,不过是他不爱我,只要他爱我,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山海亦可平。 萧竹看着荏南的眼睛,那么亮,那么快活,便什么都不想说了,什么都不想劝了,她禁不住有些羡慕,羡慕荏南能这么勇敢、这么坚强,也羡慕她的坚持全是有回报的。 天渐渐有些黑了,荏南送萧竹出门,走到楼梯时,正碰见从外面回来的庆之和明之,荏南歪了歪脑袋,有些好奇这两个人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的。 还没等她开口问,江明之先开了口:“哟,小竹子来了,怎么现在就要回家了,不多玩一会儿?” 萧竹抿了唇笑,脸上现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只有站在旁边的荏南才看得清,荏南眨了眨眼,然后转头对她二哥说:“二哥,天有些晚了,阿竹家管得严,她肯定是要回去的,你能送送她吗?” 江明之笑得倜傥,不闻那些女儿家小心思,在楼梯下遥遥伸手,仿佛邀人共舞的英俊公子,萧竹悄悄转头看了荏南一眼,那个梨涡变得更加明显了些,然后小声和她说了句“谢谢你”,便朝着楼下的那个人走去。 荏南看着二人一起远去的背影,噙着浅浅的笑,又无比轻地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好是坏,不过她总觉得,无论是好是坏,好歹是个结局,要么如愿要么放下,总好过如今这样心被吊在半空。 江庆之在楼下看着荏南出神,轻轻咳了一声,荏南这才回过神来,半咬着嘴唇,压住忍不住要翘起来的嘴角。 她最近老是如此,总是看着大哥便忍不住想心里生出欢喜。 荏南眨巴着眼从楼上哒哒哒往下走,但走得有些急了,一下子掉了一只拖鞋下去,荏南连忙停在了中途,禁不住觉得有些丢脸,怎么见到他就连个鞋子都穿不稳了。 江庆之没有笑她,面色未变,捡起掉落到他身旁的毛绒拖鞋,抬头看着立在半途、看上去有些可怜的荏南。 他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变得温和了些,迈步踏上楼梯,一步步地向荏南走近,然后停在了下方几阶的地方,正好和她差不多平视。 荏南被他的目光捕获,大哥眼神里的暖意连冰冷的镜片都无法隔绝,如果不是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庞,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笑了起来,两个傻瓜就这么一直站在这,一直看着彼此,眼神交缠,连空气中都漾出一片缱绻。 江庆之大概终于察觉两人这样站在楼梯上,而且囡囡还赤着一只脚,实在是有些傻气,微微欠了下身。 荏南想起之前大哥也曾这样低下身子为自己穿鞋,那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为这么一点小事便能高兴,如今她什么都知道了,却依然还是觉得高兴。 她忍不住抬起一只脚,可没想到下一秒便离了地,江庆之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荏南有些慌乱地挽住大哥的肩膀,但其实他早托住她的背心,将囡囡圈在怀里。 荏南和她心爱的人有过分离,如今又相聚,做过这世间上最亲密的事情,说过好多令人脸红的话,连少女心底最隐秘的情绪也毫无保留地告诉过他。但如今被这样圈养在他怀里,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都在这么近的距离间无限发酵。她发丝的香气萦绕着二人,大哥衬衫下身体的温热熨烫着她,连飞起的发丝擦过皮肤都带着酥麻麻的电流感。 江庆之就这么抱着她,一步一步极稳地将囡囡带进他的房间。 伍拾玖、恋曲?&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47694 伍拾玖、恋曲 荏南纤细的小腿架在江庆之的臂弯上,赤着一只脚,雪艳的足背随着步伐一下下轻轻晃着,一派天真无邪,只是四下无人、灯影摇曳,这纯真反倒成了风情。 江庆之把荏南牢牢圈在怀里,用背抵开房门,门外的光线从短暂打开的门缝泄了进去,荏南玉色的足被光影照得半明半暗,然后彻底被笼罩在黑暗中。 她被好好地放在了床上,小小的身体包围在棉被里,仿佛被一团云裹了起来,轻飘飘的,她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也不知笑些什么,却被江庆之擒住了一只脚,就这么拖了过来。房间里那么暗,荏南却还能感受到大哥的目光,隔着玻璃镜片就这么灼灼地望着她,仿佛有重量一样,落在她的身上,让人不自觉红了耳朵,甚至连脖子和锁骨都染上了点颜色。 江庆之就这么看着她,用目光锁着她,慢慢低下头,在她纤细玉白的足背上落下轻轻一吻,比羽毛还要飘忽,却让她的神经都烧了起来。他就这么握着她,唇若有似无地触着,往上游移,刻过她伶仃的脚踝,吻上软腴的小腿,唇齿与皮肤间那点距离最是致命,呼吸间的温热气息拂过每一寸肌理,让人想逃避又不能。 荏南便这么看着大哥微微侧首,让吻在她的身体上流连,连目光也不放过,仍然这样盯着她、锁着她,非要将她所有的情欲都点燃,将所有理智都抛弃。她便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大哥骨节分明的手,滑入她柔软而纯白的裙摆里,从她这里望去,隐隐可见随着动作起伏显现出指节的轮廓。 他越来越放肆了,荏南便只能可怜地被欲望沉浸,她能感受到下身最隐秘的地方,正在泌出难以言喻的湿热,沾透了她纯棉的内裤。荏南的衣衫大抵还是整齐的,连裙摆都还好好搭在膝头,如果忽略那只在她身体上挑弄的手,不管她身下的热意,她看上去还是个乖囡囡。 荏南被大哥的眼神锁着,仿佛被蛊惑,有些痴地回望过去,目光交缠仿佛都有了温度,江庆之几不可察地翘了下唇角,然后伏下身去。她连忙用手按住了裙摆,几乎是一种小动物本能的防御。 江庆之这下真的轻轻笑了一声,低沉的笑从喉咙里溢出,让荏南羞窘得连眼睛都有些红了。他说道:“害怕?”然后又勾着唇继续问,“还是害羞?”荏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咬着唇看他,有些可怜。 本来也是为了让她欢愉,江庆之从这样子里得了答案,拆了两边的袖扣,几下卷了上去,手指扶上镜架,将戴着的金丝眼镜拿了下来,笑着哄她,“这样就看不见了。” 这是什么道理,可惜荏南已经没办法思考,只能感受他湿热的唇舌吸吮咬噬着自己大腿内侧最嫩的地方。 江庆之将那浸着露珠的地方整个含了进去,隔着被沾湿的棉布用舌尖顶弄着,将那小东西弄得更加狼狈,棉布被染湿后多了些涩意,被唇舌勾弄着刮擦内里的嫩肉,疼痒难耐,荏南不住地挣扎起来,白桃儿一样的臀在他掌心晃着,仿佛在磨蹭撒娇。 他一向是疼爱这个妹妹的,怎么会让她这么受罪,江庆之享受了一会儿手上的触感,便慈悲地移开唇,用牙齿咬住内裤 分卷阅读67 禁区?作者:满河星 边缘,就这么一点点褪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他毫无节制的盛宴,江庆之的唇舌肆意地玩弄着他的幼妹,将比酥酪还嫩的两朵小瓣含进嘴里揉吸着,用舌尖往紧闭的缝里钻,往上不断勾着内壁,那地方被他逗弄得发疯,一层层挤着、涌着,极尽所能地吮着那柔软又害人的异物。 荏南往下望,她洁白的裙子被顶起一个弧度,隐隐可见起伏,一只手掐着她膝盖的腿弯,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臀,往他的唇舌送去,她只能这样无力地仰躺着,红着眼,张着腿,被玩弄着。 直到感觉托着嫩臀的手,也沾上了些缠得丝丝洛洛的湿热,江庆之才终于得了半分餍足,起身看着眼眶湿红的囡囡,松了对她的钳制,就这么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皮带。 明明给了她机会逃的,可荏南看着大哥被染得湿亮的唇,摘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还有那若有似无的笑,便浑身都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扶着阳具,毫不留情地刺进自己身下。 那东西硬极了,又缺乏耐心,忿张的棱头抵开小小软软的褶皱,万千波折一寸寸地涌开,遂又附拢着吸吮着勃起的阳具上每一根青筋、每一寸棱边,粘得仿佛再也分不开。人的体温大概都是相通的,那么热,能烫进骨子里,两个人最亲密的地方彼此厮磨着,仿佛能融进彼此的骨血里。 江庆之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坚定地往前,破开依依折折、百般舔吮的软肉,全部埋了进去,短暂停了一会儿,然后抽插起来。钝圆的棱头刺破所有抵抗,直进到最深处,实打实地熨烫着嫩穴里的每一处,填得满极了,将荏南所有的不甘和空虚全都蒸腾成情欲,潜进血管,爬上脊骨,将彼此眼睛都烧红。 他一下下动着,皮带上冰凉的金属就这么打在荏南软嘟嘟的臀肉上,刺出的金属扣的钝角正好擦过会阴最敏感的地方,荏南一下子就如同溺水的小猫似的惊声叫了出来,那声音却如同推人进深渊的那把手,让江庆之有些失了分寸,一下比一下狠得撞了进去,连耻骨都彼此磨蹭着,咯着皮肤,嵌进对方身体里。 荏南低低地哭了起来,声音似娇如泣,庆之伸手将她托抱起来,圈在怀中,有些压抑又带着点温柔地问道:“哭什么?”随即吻过她的眼睫,将泪水吮去。 但即便这么温柔,下身却从来没停过半分,荏南现在挂在他身上,反而因为重力而下落,反射性地绞紧了穴儿,好一阵蚀骨销魂。江庆之太阳穴暴起根青筋,下颌咬紧,腰臀用力到肌肉凸显,极快地撞着她湿嫩的穴儿。 荏南总觉得自己要滑下去了,只能盘得更紧些,抱着大哥的脖子,腿攀上他的腰,比春日里的笋儿尖还要嫩的奶儿,跳动着打在江庆之的胸膛上,衬衫的布料磨得她心慌。可什么都比不过在体内刺着的阳具,好像还涨得更大了,她每次被撞得微微跃起,随即就又跟着重力将硬物全部吞下,棱头一次次破开她的防备,又喂满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 其间还伴着吻,恋人的吻,缠绵缱绻又动人,唇舌交换都成了安慰和熨帖,心里面生出隐秘的欢喜,如同看不见的藤一样缠满如胶似漆的二人,只依稀漏出些轻软软的娇泣和低沉的喘息。 这恋曲响了半夜,才终于停息。有情人间,如何都不够的。 陆拾、罗朱?&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53243 陆拾、罗朱?&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陆拾、罗朱 江公馆要办晚宴了。 荏南离家这件事对外的口径是去澳大利亚探望和照顾养父母,因此晚宴便是以归家宴的名义召开的。因是江家时隔许久的社交,颇引人注目,便是江庆之想办成低调些的家宴,也抵不住各方涌来的关心,堵不如疏,索性办成了的一场高朋满座的盛宴。 荏南自然能想到她当时突然出走又久久不归,背后有多少猜忌,有多少人暗暗戳着她的脊梁骨,不过荏南不是那种在意这些虚浮名声的人,倒没有多往心里去,一切如常地等着那天的到来,倒是江庆之一直在旁暗暗注意她。 江庆之看起来正经古板,可实质上任何所谓道德与伦常,他从未放过半点在心上,若不是为了那些事情,江荏南早被他圈养起来,一丝都别想被旁人看到。 荏南如今也有几分猜到她大哥腹中的心思,因此每次注意到江庆之若有似无的余光,心里面总是有几分甜。 到了那天,排场实在不小。荏南的礼服是她自己挑的,后颈往下背露出一片雪肌,肩颈被夜空似的深蓝色礼服衬托得纤细动人,她抽条了许多,穿起这浓色的裙子也压得住了,多了些纯女性的妩媚。 这条裙子确实让荏南想让看的那个人看到了,眼角动了动,颇为欣赏,只是在她想要上前时,江庆之轻描淡写地让她去加条披肩。 “晚上凉。” 真是个好理由呢。 荏南如今也有了些历练,没费什么劲就压下了想往上翘的唇角,让他先下楼招呼来宾,她换好衣服就下来。 荏南加了条披肩,想了想,又从梳妆盒里找出那对耳环,看着那弯弯尖尖的耳钩,露出了一点带着怀念的微笑,随即带了上去,打算下楼。 楼下已经有些喧嚣,交谈声叠在一起,混着乐队的试音,震动着头顶水晶灯上溢彩的钻坠。深胡桃色的楼梯一半被照得光亮一般隐在阴影中,她一阶阶往下,深蓝色裙摆将将扫过木制台阶,迈进光中,仿佛被吹散了云的夜空,开始有碎星闪烁。 江庆之明明还在与人寒暄,可却比谁都更早发现,微微抬头,从金丝眼镜后看着缓缓步下的那个身影。 周围的人自然也察觉到了江庆之突然的改变,他虽然还是那副自持的样子,但却莫名让人觉得柔和了一些。 荏南走到他身边,大大方方挽住大哥的手臂,在场的都是人精,面上半分神色都没变,恰到好处地和荏南寒暄着,仿佛她从来没离家过。 过了一会儿,江庆之要去和长官打招呼,荏南便自己到一旁去吃些东西,她拿了小小一个碟子,装了些点心,走到露台前背着人吃。 就和那些老套的罗曼史电影一样,女主角躲在露台时,总是有煞风景的人没察觉,在附近说闲话。 荏南在黑暗里听着那些风言风语,什么“孤女”、“有蹊跷”,“指不定是为了什么才送去国外的”,“这小姑娘家家的从小养在身边,不知道多少猫腻”。她趴在栏杆上,支着下巴,有些懵懂地眨着眼睛,静静等她们说完,却没想到话真是说不尽,越说越多,越说越过分了。 好容易总算又安静下来,荏南却多少有些烦了,她望向庭院里的灯,却意外地发现大哥正从葡萄藤架那走来,那处还有另一个身影,远远看上去似乎是二哥。 没等荏南反应过来,江庆之先发现她,便改了方向朝她过来了,荏南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哥,自己都没发觉,脸上已经有了点笑影。 西装笔挺、英俊非凡的男子立在露台下,遥遥望着她,专注而真挚,他的小 нαITαňɡ?sんù?щ?ù。てロ我м 分卷阅读68 禁区?作者:满河星 姑娘站在露台上,身后是熠熠流彩。 “大哥,若是我就这么跳下去,你会接住我吗?”荏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这么问。 这露台虽是连着大厅的露台,但地基打得高,因此也不算低。 江庆之没应她,只是走近了几步,张开了手臂。 荏南禁不住笑了,笑得越来越开心,一点不顾大家闺秀的体统,笨手笨脚地爬上露台栏杆,然后大声对下面说”大哥,接住我呀”,话音未尽便落了下去。 冰雪女王掉进了她的锡士兵的怀中,被好好收藏。 锡士兵的心不再白白地融化在壁炉中,他终于能对心爱的人诉说愿望。 “嫁给我。” 此刻满天星星,都比不上她眼中迸发的光芒。 陆拾壹、妻子?&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56866 陆拾壹、妻子 荏南本来想下来自己走的,可她从栏杆上爬下来时把高跟鞋脱掉了,所以如今只能这么赤着脚,被江庆之抱在怀里。 她便这么搂着大哥的肩,雪白的小腿垂下来,微微晃着,连浓浓夜色也掩不住。 天上月亮又圆又大,撒了朦胧胧一层纱下来,将庭院里的路照得半分半明,荏南坐在他怀里,抬头看着月亮,嘴里飘出些小调。 “月亮出来像弯弓弯,弯脚上挂灯笼,风吹灯笼团团转,郎心落在妹心头。” 她唱歌并没有什么章法,也不懂得如何用嗓子,声音里还藏着些压不住的稚嫩,只有满满的、横冲直撞的心动与天真,她此刻太开心了,太幸福了,所以这么婉转的小调都被唱得清越热烈,直要传到天边外,挂到月亮上。 江庆之一直看着她,面色前所未有的柔和,荏南只会唱这几句,待唱完了便卡住了,随后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下一句,干脆悄悄望了他一眼,又光明正大地重新唱了一遍又一遍。 这样连词都记不全的表演,若客观而论,大概是入不了江庆之的眼的。可往日多少大歌星展喉,被江庆之一律当作社交时必要而无趣的背景音,如今这不成体统的民间小调,却让他眼里再容不下旁的东西。 “你之前去了贵州?”江庆之问道。 荏南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像个虫子一样微微动起来,顾左右而言他,江庆之一看她这模样,就有些想笑,跑都敢跑,如今还怕什么。 可荏南就是有些怕,怕他心里有芥蒂,怕他觉得自己任性妄为,怕他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犹豫。 江庆之借着月色打量着她的脸,看着她隐隐的不安,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转身往回走去。 荏南察觉了后,开始有些急地挣扎起来,嘴里喃喃叫着:“大哥,放我下来,里面都是人。” 她那点微末的抵抗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江庆之抱着她往里走,一步迈得比一步大,一步比一步稳。 大门开了,瞬间喧闹和光亮一同泄了出来,那是另一个世界,不是被爱与保护隔绝出的有情人的小天地,而是充满了猜忌、议论和好奇心的世界。 “大哥……”荏南有些吓到了。 江庆之站在门前,一半沐在流光溢彩中,一半隐在黑暗里,他微微靠近,与囡囡额头相抵,用令人安心的声音同她低低说着:“我向你开口时,便打算好了,你没有答应便算了,如果你答应我,那么从今天起,你就要以我未来妻子的身份站在我身旁。” 荏南怔怔看着他,连眼眸都不会转了,江庆之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抱着她往里走去。 大厅里正欢乐,快活的舞伴们正满场飞扬,裙角简直要飘到天上,场边觥筹交错,不时传来香槟杯清脆的碰撞声,水晶灯照下的璀璨光芒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染得多了几分兴奋。 然后一切都停了,先是交杯的人忘了饮酒,然后交谈声小了下来,接着连跳舞的人都一对对停了,最后只剩下乐队还在奏着欢乐的乐曲,配合这凝固的画面,颇有几分错位的怪异。 江庆之对这些充耳不闻,仍旧抱着她,分开拥挤的人潮,走到正中央的楼梯处,才将荏南好好放在台阶上,然后转身向人群,望着表情各异的众人。 光正好反射在他的镜片上,一片光亮,让人看不清江庆之的眼睛,只是面对这凝固到极点、古怪到极点,又一触即发的场面,他脸色仍然淡漠得很。 江庆之余光看了眼旁边有些不安的荏南,牵起她有些凉的手,握在掌心中,宣布道:“今日各位拨冗前来,庆之十分感谢,也想借此机会同大家宣布一件事。” 他侧首望了荏南一眼,她明显还有些怔愣,可看见他望过来的目光,还是慢慢翘起了唇角,紧紧地回握着他。 江庆之的眼角微微弯了一丝,只有囡囡才看得见,随即又转了回去,继续说:“江荏南,是我未来的妻子,也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什么解释、什么说明,都不重要,江庆之从来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就更不把别人对他的看法放在眼里了。旁人再多的非议、诋毁和调侃,在他看来,还不如荏南的一个笑。 整个大厅安静了一瞬,然后逐渐想起一阵阵“恭喜”声,初时还多少说得有些尴尬,到后来便热切多了。说到底,这嫁的是哥哥还是弟弟,于他们有什么关,只要江庆之还坐在那位子上,便是再多的议论也翻不到明面上来。 江庆之没再多说什么,也未提及一年多前的那些旧事,说完了之后便要大家继续宴会,自己又将荏南抱起来去穿鞋。 他将荏南送回房间让她打理,自己出了房间关好门,走了几步就发现斜斜靠着墙壁的明之。看到庆之,他也没直起身,就这么倚着墙,噙着笑。 “看来,你似乎决定好了?”他闲闲问道,然后终于站直,说道:“多谢。” 江庆之望着他唯一的弟弟,眼中情绪难辨,回道:“你不需谢我,好好做便是。” 庆之往前走去,错身时,握住了明之的肩,回首看他,眼眸浓黑。 “活下去,别让我后悔。” * “月亮出来像弯弓弯,弯脚上挂灯笼,风吹灯笼团团转,郎心落在妹心头。” 这是民国时期贵州贵阳地区流传的民歌。 陆拾贰、灼艾分痛?&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59646 陆拾贰、灼艾分痛 大厅里的歌舞还在喧闹时,庭院中的葡萄藤下???,一点火光在黑暗中闪烁着。 月光从葡萄藤的间隙中露了出来,打在人的眉眼上,将一切都渲染得多了三分冷意???。 “你从什么 分卷阅读69 禁区?作者:满河星 时候有这些主意的?”庆之望着庭院里黑丛丛的灌木,口气平淡地问道。 明之没有看向他,也没有回答,只是又吸了口烟,吞进肺里,才轻轻吐出云薄的烟雾,“我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些主意的,这重要吗?”他转过头来,噙着笑,说道:“重要的是,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这略带挑衅的语调并没有激怒庆之,他这个弟弟在成长过程中给过他的“惊喜”已经太多了,他本来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发生在明之身上而感到惊讶了。 直到他发现,荏南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有明之的里的影子在里面。 “重要的不是做什么,也不是做得怎么样,而是你是谁。”江庆之转过身来,隔着镜片也能察觉眼神的锐利,“你如今觉得,你是谁?是江家的二少爷,???还是我的弟弟,还是情报贩子,或是别的什么人?”语气不算严厉,可中间的意味,却让人心头发凉。 “作甚么情报贩子,又危险又无趣,连钱也挣不着几个,我不过是为了图个好玩而已。”明之对着他,还是那副嬉笑怒骂的样子,半点不认真。 “不如说说大哥你是什么时候疑心我的?”明之略带好奇地问。 “开始你帮荏南,我只当你又起了反骨,可后来我把道理利害都跟你说明白了,你不是这样任性妄为的人,也不真正享受当什么浪漫的英雄,既然你决定帮她,那么自然是有更重要的原因。”当庆之说道浪漫的英雄,明之没忍住挑了半边眉毛,笑得开怀。 “更何况若无你的帮助,荏南不会在外这么久。或者说,正是因为你能藏她这么久而不被我找到,我也就明白你的心思了。”江庆之说完,也吸了口烟。 江明之笑了一声,然后三分真三分假地说道:“大哥,你这样的人,是注定要折在这世上的,因为你总不肯放弃心里那一点正念,总在心里头存了点是非曲直。可最无用也最害人的就是那玩意了。” 他又吸了一口烟,随即吐出,看着它盘旋散开在枝枝蔓蔓的葡萄藤间。 “我不一样,我心里没什么主义,也没什么执着,我要做的不过就是在这动荡人世间风风光光走一遭,任何人都不能挡我的路,也别想碍着我的事,什么有用,我便信什么,什么有利,我便用什么。” 明之转过身来,眼里是前所未有清晰的欲望和野心,“大哥,我这样的人,才是最最适合这世道的人。” “你若想要,和我说便是,我未必不给你。”江庆之未恼,也没有什么情绪,淡淡说道。 “我要你便给吗?换句话说,给我的便是我的吗?”明之笑得张扬,“大哥,我可没有囡囡那么天真,你坐在这位子上,自然知道这其中凶险万分,我便是同你说了,你难道就真的能信我吗,能信我有这个能力坐好坐稳这个位子吗?” 他笑得仍然真心诚意,语气中却多了三分冷淡,“我江明之向来不要别人施舍的东西,我想要,便自己夺,夺来的那才是我的。”他头一次???这么直白的将自己的欲望通通摊开来。 庆之从来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注定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可却也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明之真的长大了???。 “我知道你心里头执着些什么,也知道你在意是什么,只要局势还是这个局势,江家还是这个江家,就算为了你那点子无谓的正义与慈悲,你都不会主动放下。但江家在政界只能有一个领头人???江家也只会支持一个领头人,你不退,我便没有路子。” “大哥你浑身上下都无懈可击,只有囡囡是你的弱点,甚至连这个弱点你都要远远送走,那我就偏偏要让她成为你的软肋,有她在,你迟早会从这潭泥沙里退出去的,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弟弟。”说到最后,江明之又恢复了一贯的玩笑嘴脸。 “所以你把她藏起来一年多,算是向我证明你的能力?”庆之将烟碾灭了。 “我的答卷,您还满意吗?江长官。”他笑得一派天真。 “以后,不许拿她的安危当筹码,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江庆之语气平淡,出口却狠绝。 庆之抬首,看见远处露台上似乎站了个熟悉的身影,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四处打量,不由自主地软下神情,脚步也向外走去。 经过明之时,他顿了一会儿,还是停下来默默看了明之一会儿,“无论是你问我要还是同我夺,我若给你,那也只会是因为我从来都知道,你能做好。” “明之,大哥谢谢你。”江庆之说完最后一句,便离开了。 江明之站在葡萄藤下,抬头看了会儿被藤蔓切割得破碎的月亮,默默笑了。 陆拾叁、终?&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HаíTаn?ɡsんúщú。Cロм/7962863 陆拾叁、终?&lt;?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陆拾叁、终 半年后,江家大婚。 江父江母特意从澳大利亚赶了回来,一家人总算久违地团聚了一场,两人都很开明,对这个二媳妇变大媳妇的尴尬境况倒没有多说什么,全然接受了。 荏南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她对从小收养她、照顾她的江父江母是最尊敬和向往的,也最怕让他们伤心失望,因此迎接父母时,多少有些怯怯。 江母看着她,仿佛想起了荏南刚刚来江家时的情景,也是如此像只小猫似的瞪着一双大眼睛,悄悄依在庆之身旁,让人想禁不住想摸摸她的头,再抱一抱她,???告诉她,不需再害怕了。江母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如同十年前那样,上前抱了抱她。 荏南在这拥抱里眼角有些酸热,不需多说些什么,她有些腼腆地笑着,回抱了江母。 所有人都一副自然的模样,二哥依旧是那个风流潇洒的二哥,大哥也依然是那稳重自持的大哥模样,父母带她一如既往的亲切,荏南便慢慢放下心思,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 婚礼是西式的,自求婚后就请了法兰西的设计师,花了半年的功夫做好的,如云雾一般的纱一层层覆在她身上,比月光还要轻,拢了这么多层,???如波浪一样,却依然衬托出玲珑的身段,莹洁如堆脂,精致的花纹藏在薄纱下,在眼波流转时隐隐可见。 江母进房时,看见这样的荏南,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是十几岁直接从娘家嫁给青梅竹马的江父,一辈子被捧在掌心里,所以直到如今还一副天真柔软的性格,她牵起荏南的手来会转着看,笑着称赞道:“囡囡真漂亮,怪不得庆之这么古怪挑剔的人,都一门心思要娶你。” 荏南讷讷不知答什么好,只红了脸,连耳朵都烧起来了,蔓延到脖颈上。江母看着笑了起来,将她按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 分卷阅读70 禁区?作者:满河星 垂下眼眸的荏南,突然有些担忧地问道:“囡囡,你和妈妈老实说,你是真的愿意嫁给庆之的吗?不是他逼你的吧。” 荏南有些惊讶,然后笑得弯了眼,用有些害羞却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我从小便想要嫁给他,这世上我想嫁的人,从来只有他一个。”眼睛里的光芒掩都掩不住。 江母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庆之他从小就不爱显露心思,做事手段又深,他拍了电报过来,什么都不解释,只说他爱你,他要娶你,强硬得很,我总担心他是把自己的意思强加到你身上,如今知道你也喜欢他,我就放心了。” 接着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对她说道:“虽然如今都是西式婚礼了,不讲究这些,可是我总是希望你们俩能圆圆满满、长长久久的,就让我这老人家迷信一次。” 木梳从如云的发丝间细细梳下,江母口中柔柔念着。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髮齊眉 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五梳翁娌和順 六梳夫妻相敬 七梳福臨家地 八梳一本萬利 九梳九子連環樣樣 十梳夫妻兩老到白頭。” 荏南眼底沁了点亮,却没让泪落下,她在这声声祝福里,始终笑着,笑得美极了。 时间到了,江父敲开了门,要作为父亲,牵着荏南的手,将她送到她的新郎身边。 荏南最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眼她从小长大的房间,坚定地向外走去,挽着江父,迎接她的婚礼。 她从那无数次走过的楼梯上缓缓步下,仿佛又回到了来到江家的第一日,她抱着小熊,大哥抱着她,见到人便把头埋在大哥肩上不敢看,连上楼都是大哥抱着她上楼的。 而如今,她只要走完这阶梯,便能成为他的新娘。 楼下无数的目光望了过来,或祝福,或好奇,可只有一道目光是特别的,缠着她,护着她,那么温柔而又坚定,她的新郎长身玉立,在等着她的到来,等着牵起她的手。 荏南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走向属于她的,光明未来。 江荏南于二十岁时嫁于江庆之,婚后第五年,江庆之退出政界。 彼时,其胞弟已在政界初露锋芒,后接替江庆之之位,青出于蓝,坐稳经济届头把交椅。江明之一生几起几伏,经历复杂,功过是非,难以一言以概之,然则不可否认的是,他为国民经济做出了重大贡献。 曾有传闻江庆之辞职背后的原因,与其夫人有关,二人成婚三年后,江夫人有孕,临近生产时却因听闻江庆之于外地遇袭而受惊难产,几经抢救才转危为安。 据说江庆之遇袭正是与他欲整理关系、辞退职务有关,此后更是加快了退出的脚步。 由于难产时伤身,夫妇一生只有一女,然二人感情甚笃,相守一生,独女爱如珍宝,其女长大后回国,亦成为著名的女外交家,也有一段不逊于其父母的传奇爱情故事。 晚年二人移居至檀香山休养,直至去世,再未分离。 分卷阅读71 便??这??么??温??柔??,??下??身??却??从??来??没??停??过??半??分??,??荏??南??现??在??挂??在??他??身??上??,??反??而??因??为??重??力??而??下??落??,??反??射??性??地??绞??紧??了??穴??儿??,??好??一??阵??蚀??骨??销??魂??。??江??庆??之??太??阳??穴??暴??起??根??青??筋??,??下??颌??咬??紧??,??腰??臀??用??力??到??肌??肉??凸??显??,??极??快??地??撞??着??她??湿??嫩??的??穴??儿??。 ??荏??南??总??觉??得??自??己??要??滑??下??去??了??,??只??能??盘??得??更??紧??些??,??抱??着??大??哥??的??脖??子??,??腿??攀??上??他??的??腰??,??比??春??日??里??的??笋??儿??尖??还??要??嫩??的??奶??儿??,??跳??动??着??打??在??江??庆??之??的??胸??膛??上??,??衬??衫??的??布??料??磨??得??她??心??慌??。??可??什??么??都??比??不??过??在??体??内??刺??着??的??阳??具??,??好??像??还??涨??得??更??大??了??,??她??每??次??被??撞??得??微??微??跃??起??,??随??即??就??又??跟??着??重??力??将??硬??物??全??部??吞??下??,??棱??头??一??次??次??破??开??她??的??防??备??,??又??喂??满??她???不??清??道??不??明??的??空??虚??。 ??其??间??还??伴??着??吻??,??恋??人??的??吻??,??缠??绵??缱??绻??又??动??人??,??唇??舌??交??换??都??成??了??安??慰??和??熨??帖??,??心??里??面??生??出??隐??秘??的??欢??喜??,??如??同??看??不??见??的??藤??一??样??缠??满??如??胶??似??漆??的??二??人??,??只??依??稀??漏??出??些??轻??软??软??的??娇??泣??和??低??沉??的??喘??息??。 ??这??恋??曲??响??了??半??夜??,??才??终??于??停??息??。??有??情??人??间??,??如??何??都??不??够??的??。 陆拾、罗朱 < 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0482/articles/7953243 陆拾、罗朱 < 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陆拾、罗朱 江公馆要办晚宴了。 荏南离家这件事对外的口径是去澳大利亚探望和照顾养父母,因此晚宴便是以归家宴的名义召开的。因是江家时隔许久的社交,颇引人注目,便是江庆之想办成低调些的家宴,也抵不住各方涌来的关心,堵不如疏,索性办成了的一场高朋满座的盛宴。 荏南自然能想到她当时突然出走又久久不归,背后有多少猜忌,有多少人暗暗戳着她的脊梁骨,不过荏南不是那种在意这些虚浮名声的人,倒没有多往心里去,一切如常地等着那天的到来,倒是江庆之一直在旁暗暗注意她。 江庆之看起来正经古板,可实质上任何所谓道德与伦常,他从未放过半点在心上,若不是为了那些事情,江荏南早被他圈养起来,一丝都别想被旁人看到。 荏南如今也有几分猜到她大哥腹中的心思,因此每次注意到江庆之若有似无的余光,心里面总是有几分甜。 到了那天,排场实在不小。荏南的礼服是她自己挑的,后颈往下背露出一片雪肌,肩颈被夜空似的深蓝色礼服衬托得纤细动人,她抽条了许多,穿起这浓色的裙子也压得住了,多了些纯女性的妩媚。 这条裙子确实让荏南想让看的那个人看到了,眼角动了动,颇为欣赏,只是在她想要上前时,江庆之轻描淡写地让她去加条披肩。 “晚上凉。” 真是个好理由呢。 荏南如今也有了些历练,没费什么劲就压下了想往上翘的唇角,让他先下楼招呼来宾,她换好衣服就下来。 荏南加了条披肩,想了想,又从梳妆盒里找出那对耳环,看着那弯弯尖尖的耳钩,露出了一点带着怀念的微笑,随即带了上去,打算下楼。 楼下已经有些喧嚣,交谈声叠在一起,混着乐队的试音,震动着头顶水晶灯上溢彩的钻坠。深胡桃色的楼梯一半被照得光亮一般隐在阴影中,她一阶阶往下,深蓝色裙摆将将扫过木制台阶,迈进光中,仿佛被吹散了云的夜空,开始有碎星闪烁。 江庆之明明还在与人寒暄,可却比谁都更早发现,微微抬头,从金丝眼镜后看着缓缓步下的那个身影。 周围的人自然也察觉到了江庆之突然的改变,他虽然还是那副自持的样子,但却莫名让人觉得柔和了一些。 荏南走到他身边,大大方方挽住大哥的手臂,在场的都是人精,面上半分神色都没变,恰到好处地和荏南寒暄着,仿佛她从来没离家过。 过了一会儿,江庆之要去和长官打招呼,荏南便自己到一旁去吃些东西,她拿了小小一个碟子,装了些点心,走到露台前背着人吃。 就和那些老套的罗曼史电影一样,女主角躲在露台时,总是有煞风景的人没察觉,在附近说闲话。 荏南在黑暗里听着那些风言风语,什么“孤女”、“有蹊跷”,“指不定是为了什么才送去国外的”,“这小姑娘家家的从小养在身边,不知道多少猫腻”。她趴在栏杆上,支着下巴,有些懵懂地眨着眼睛,静静等她们说完,却没想到话真是说不尽,越说越多,越说越过分了。 好容易总算又安静下来,荏南却多少有些烦了,她望向庭院里的灯,却意外地发现大哥正从葡萄藤架那走来,那处还有另一个身影,远远看上去似乎是二哥。 没等荏南反应过来,江庆之先发现她,便改了方向朝她过来了,荏南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哥,自己都没发觉,脸上已经有了点笑影。 西装笔挺、英俊非凡的男子立在露台下,遥遥望着她,专注而真挚,他的小 分卷阅读72 姑娘站在露台上,身后是熠熠流彩。 “大哥,若是我就这么跳下去,你会接住我吗?”荏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这么问。 这露台虽是连着大厅的露台,但地基打得高,因此也不算低。 江庆之没应她,只是走近了几步,张开了手臂。 荏南禁不住笑了,笑得越来越开心,一点不顾大家闺秀的体统,笨手笨脚地爬上露台栏杆,然后大声对下面说”大哥,接住我呀”,话音未尽便落了下去。 冰雪女王掉进了她的锡士兵的怀中,被好好收藏。 锡士兵的心不再白白地融化在壁炉中,他终于能对心爱的人诉说愿望。 “嫁给我。” 此刻满天星星,都比不上她眼中迸发的光芒。 陆拾壹、妻子 < 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0482/articles/7956866 陆拾壹、妻子 荏南本来想下来自己走的,可她从栏杆上爬下来时把高跟鞋脱掉了,所以如今只能这么赤着脚,被江庆之抱在怀里。 她便这么搂着大哥的肩,雪白的小腿垂下来,微微晃着,连浓浓夜色也掩不住。 天上月亮又圆又大,撒了朦胧胧一层纱下来,将庭院里的路照得半分半明,荏南坐在他怀里,抬头看着月亮,嘴里飘出些小调。 “月亮出来像弯弓弯,弯脚上挂灯笼,风吹灯笼团团转,郎心落在妹心头。” 她唱歌并没有什么章法,也不懂得如何用嗓子,声音里还藏着些压不住的稚嫩,只有满满的、横冲直撞的心动与天真,她此刻太开心了,太幸福了,所以这么婉转的小调都被唱得清越热烈,直要传到天边外,挂到月亮上。 江庆之一直看着她,面色前所未有的柔和,荏南只会唱这几句,待唱完了便卡住了,随后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下一句,干脆悄悄望了他一眼,又光明正大地重新唱了一遍又一遍。 这样连词都记不全的表演,若客观而论,大概是入不了江庆之的眼的。可往日多少大歌星展喉,被江庆之一律当作社交时必要而无趣的背景音,如今这不成体统的民间小调,却让他眼里再容不下旁的东西。 “你之前去了贵州?”江庆之问道。 荏南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像个虫子一样微微动起来,顾左右而言他,江庆之一看她这模样,就有些想笑,跑都敢跑,如今还怕什么。 可荏南就是有些怕,怕他心里有芥蒂,怕他觉得自己任性妄为,怕他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犹豫。 江庆之借着月色打量着她的脸,看着她隐隐的不安,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转身往回走去。 荏南察觉了后,开始有些急地挣扎起来,嘴里喃喃叫着:“大哥,放我下来,里面都是人。” 她那点微末的抵抗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江庆之抱着她往里走,一步迈得比一步大,一步比一步稳。 大门开了,瞬间喧闹和光亮一同泄了出来,那是另一个世界,不是被爱与保护隔绝出的有情人的小天地,而是充满了猜忌、议论和好奇心的世界。 “大哥……”荏南有些吓到了。 江庆之站在门前,一半沐在流光溢彩中,一半隐在黑暗里,他微微靠近,与囡囡额头相抵,用令人安心的声音同她低低说着:“我向你开口时,便打算好了,你没有答应便算了,如果你答应我,那么从今天起,你就要以我未来妻子的身份站在我身旁。” 荏南怔怔看着他,连眼眸都不会转了,江庆之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抱着她往里走去。 大厅里正欢乐,快活的舞伴们正满场飞扬,裙角简直要飘到天上,场边觥筹交错,不时传来香槟杯清脆的碰撞声,水晶灯照下的璀璨光芒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染得多了几分兴奋。 然后一切都停了,先是交杯的人忘了饮酒,然后交谈声小了下来,接着连跳舞的人都一对对停了,最后只剩下乐队还在奏着欢乐的乐曲,配合这凝固的画面,颇有几分错位的怪异。 江庆之对这些充耳不闻,仍旧抱着她,分开拥挤的人潮,走到正中央的楼梯处,才将荏南好好放在台阶上,然后转身向人群,望着表情各异的众人。 光正好反射在他的镜片上,一片光亮,让人看不清江庆之的眼睛,只是面对这凝固到极点、古怪到极点,又一触即发的场面,他脸色仍然淡漠得很。 江庆之余光看了眼旁边有些不安的荏南,牵起她有些凉的手,握在掌心中,宣布道:“今日各位拨冗前来,庆之十分感谢,也想借此机会同大家宣布一件事。” 他侧首望了荏南一眼,她明显还有些怔愣,可看见他望过来的目光,还是慢慢翘起了唇角,紧紧地回握着他。 江庆之的眼角微微弯了一丝,只有囡囡才看得见,随即又转了回去,继续说:“江荏南,是我未来的妻子,也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什么解释、什么说明,都不重要,江庆之从来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就更不把别人对他的看法放在眼里了。旁人再多的非议、诋毁和调侃,在他看来,还不如荏南的一个笑。 整个大厅安静了一瞬,然后逐渐想起一阵阵“恭喜”声,初时还多少说得有些尴尬,到后来便热切多了。说到底,这嫁的是哥哥还是弟弟,于他们有什么关,只要江庆之还坐在那位子上,便是再多的议论也翻不到明面上来。 江庆之没再多说什么,也未提及一年多前的那些旧事,说完了之后便要大家继续宴会,自己又将荏南抱起来去穿鞋。 他将荏南送回房间让她打理,自己出了房间关好门,走了几步就发现斜斜靠着墙壁的明之。看到庆之,他也没直起身,就这么倚着墙,噙着笑。 “看来,你似乎决定好了?”他闲闲问道,然后终于站直,说道:“多谢。” 江庆之望着他唯一的弟弟,眼中情绪难辨,回道:“你不需谢我,好好做便是。” 庆之往前走去,错身时,握住了明之的肩,回首看他,眼眸浓黑。 “活下去,别让我后悔。” * “月亮出来像弯弓弯,弯脚上挂灯笼,风吹灯笼团团转,郎心落在妹心头。” 这是民国时期贵州贵阳地区流传的民歌。 陆拾贰、灼艾分痛 < 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0482/articles/7959646 陆拾贰、灼艾分痛 大厅里的歌舞还在喧闹时,庭院中的葡萄藤下 ,一点火光在黑暗中闪烁着。 月光从葡萄藤的间隙中露了出来,打在人的眉眼上,将一切都渲染得多了三分冷意 。 “你从什么 分卷阅读73 时候有这些主意的?”庆之望着庭院里黑丛丛的灌木,口气平淡地问道。 明之没有看向他,也没有回答,只是又吸了口烟,吞进肺里,才轻轻吐出云薄的烟雾,“我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些主意的,这重要吗?”他转过头来,噙着笑,说道:“重要的是,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这略带挑衅的语调并没有激怒庆之,他这个弟弟在成长过程中给过他的“惊喜”已经太多了,他本来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发生在明之身上而感到惊讶了。 直到他发现,荏南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有明之的里的影子在里面。 “重要的不是做什么,也不是做得怎么样,而是你是谁。”江庆之转过身来,隔着镜片也能察觉眼神的锐利,“你如今觉得,你是谁?是江家的二少爷, 还是我的弟弟,还是情报贩子,或是别的什么人?”语气不算严厉,可中间的意味,却让人心头发凉。 “作甚么情报贩子,又危险又无趣,连钱也挣不着几个,我不过是为了图个好玩而已。”明之对着他,还是那副嬉笑怒骂的样子,半点不认真。 “不如说说大哥你是什么时候疑心我的?”明之略带好奇地问。 “开始你帮荏南,我只当你又起了反骨,可后来我把道理利害都跟你说明白了,你不是这样任性妄为的人,也不真正享受当什么浪漫的英雄,既然你决定帮她,那么自然是有更重要的原因。”当庆之说道浪漫的英雄,明之没忍住挑了半边眉毛,笑得开怀。 “更何况若无你的帮助,荏南不会在外这么久。或者说,正是因为你能藏她这么久而不被我找到,我也就明白你的心思了。”江庆之说完,也吸了口烟。 江明之笑了一声,然后三分真三分假地说道:“大哥,你这样的人,是注定要折在这世上的,因为你总不肯放弃心里那一点正念,总在心里头存了点是非曲直。可最无用也最害人的就是那玩意了。” 他又吸了一口烟,随即吐出,看着它盘旋散开在枝枝蔓蔓的葡萄藤间。 “我不一样,我心里没什么主义,也没什么执着,我要做的不过就是在这动荡人世间风风光光走一遭,任何人都不能挡我的路,也别想碍着我的事,什么有用,我便信什么,什么有利,我便用什么。” 明之转过身来,眼里是前所未有清晰的欲望和野心,“大哥,我这样的人,才是最最适合这世道的人。” “你若想要,和我说便是,我未必不给你。”江庆之未恼,也没有什么情绪,淡淡说道。 “我要你便给吗?换句话说,给我的便是我的吗?”明之笑得张扬,“大哥,我可没有囡囡那么天真,你坐在这位子上,自然知道这其中凶险万分,我便是同你说了,你难道就真的能信我吗,能信我有这个能力坐好坐稳这个位子吗?” 他笑得仍然真心诚意,语气中却多了三分冷淡,“我江明之向来不要别人施舍的东西,我想要,便自己夺,夺来的那才是我的。”他头一次 这么直白的将自己的欲望通通摊开来。 庆之从来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注定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可却也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明之真的长大了 。 “我知道你心里头执着些什么,也知道你在意是什么,只要局势还是这个局势,江家还是这个江家,就算为了你那点子无谓的正义与慈悲,你都不会主动放下。但江家在政界只能有一个领头人 江家也只会支持一个领头人,你不退,我便没有路子。” “大哥你浑身上下都无懈可击,只有囡囡是你的弱点,甚至连这个弱点你都要远远送走,那我就偏偏要让她成为你的软肋,有她在,你迟早会从这潭泥沙里退出去的,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弟弟。”说到最后,江明之又恢复了一贯的玩笑嘴脸。 “所以你把她藏起来一年多,算是向我证明你的能力?”庆之将烟碾灭了。 “我的答卷,您还满意吗?江长官。”他笑得一派天真。 “以后,不许拿她的安危当筹码,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江庆之语气平淡,出口却狠绝。 庆之抬首,看见远处露台上似乎站了个熟悉的身影,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四处打量,不由自主地软下神情,脚步也向外走去。 经过明之时,他顿了一会儿,还是停下来默默看了明之一会儿,“无论是你问我要还是同我夺,我若给你,那也只会是因为我从来都知道,你能做好。” “明之,大哥谢谢你。”江庆之说完最后一句,便离开了。 江明之站在葡萄藤下,抬头看了会儿被藤蔓切割得破碎的月亮,默默笑了。 陆拾叁、终 < 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0482/articles/7962863 陆拾叁、终 < 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陆拾叁、终 半年后,江家大婚。 江父江母特意从澳大利亚赶了回来,一家人总算久违地团聚了一场,两人都很开明,对这个二媳妇变大媳妇的尴尬境况倒没有多说什么,全然接受了。 荏南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她对从小收养她、照顾她的江父江母是最尊敬和向往的,也最怕让他们伤心失望,因此迎接父母时,多少有些怯怯。 江母看着她,仿佛想起了荏南刚刚来江家时的情景,也是如此像只小猫似的瞪着一双大眼睛,悄悄依在庆之身旁,让人想禁不住想摸摸她的头,再抱一抱她, 告诉她,不需再害怕了。江母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如同十年前那样,上前抱了抱她。 荏南在这拥抱里眼角有些酸热,不需多说些什么,她有些腼腆地笑着,回抱了江母。 所有人都一副自然的模样,二哥依旧是那个风流潇洒的二哥,大哥也依然是那稳重自持的大哥模样,父母带她一如既往的亲切,荏南便慢慢放下心思,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 婚礼是西式的,自求婚后就请了法兰西的设计师,花了半年的功夫做好的,如云雾一般的纱一层层覆在她身上,比月光还要轻,拢了这么多层, 如波浪一样,却依然衬托出玲珑的身段,莹洁如堆脂,精致的花纹藏在薄纱下,在眼波流转时隐隐可见。 江母进房时,看见这样的荏南,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是十几岁直接从娘家嫁给青梅竹马的江父,一辈子被捧在掌心里,所以直到如今还一副天真柔软的性格,她牵起荏南的手来会转着看,笑着称赞道:“囡囡真漂亮,怪不得庆之这么古怪挑剔的人,都一门心思要娶你。” 荏南讷讷不知答什么好,只红了脸,连耳朵都烧起来了,蔓延到脖颈上。江母看着笑了起来,将她按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 分卷阅读74 垂下眼眸的荏南,突然有些担忧地问道:“囡囡,你和妈妈老实说,你是真的愿意嫁给庆之的吗?不是他逼你的吧。” 荏南有些惊讶,然后笑得弯了眼,用有些害羞却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我从小便想要嫁给他,这世上我想嫁的人,从来只有他一个。”眼睛里的光芒掩都掩不住。 江母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庆之他从小就不爱显露心思,做事手段又深,他拍了电报过来,什么都不解释,只说他爱你,他要娶你,强硬得很,我总担心他是把自己的意思强加到你身上,如今知道你也喜欢他,我就放心了。” 接着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对她说道:“虽然如今都是西式婚礼了,不讲究这些,可是我总是希望你们俩能圆圆满满、长长久久的,就让我这老人家迷信一次。” 木梳从如云的发丝间细细梳下,江母口中柔柔念着。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髮齊眉 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五梳翁娌和順 六梳夫妻相敬 七梳福臨家地 八梳一本萬利 九梳九子連環樣樣 十梳夫妻兩老到白頭。” 荏南眼底沁了点亮,却没让泪落下,她在这声声祝福里,始终笑着,笑得美极了。 时间到了,江父敲开了门,要作为父亲,牵着荏南的手,将她送到她的新郎身边。 荏南最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眼她从小长大的房间,坚定地向外走去,挽着江父,迎接她的婚礼。 她从那无数次走过的楼梯上缓缓步下,仿佛又回到了来到江家的第一日,她抱着小熊,大哥抱着她,见到人便把头埋在大哥肩上不敢看,连上楼都是大哥抱着她上楼的。 而如今,她只要走完这阶梯,便能成为他的新娘。 楼下无数的目光望了过来,或祝福,或好奇,可只有一道目光是特别的,缠着她,护着她,那么温柔而又坚定,她的新郎长身玉立,在等着她的到来,等着牵起她的手。 荏南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走向属于她的,光明未来。 江荏南于二十岁时嫁于江庆之,婚后第五年,江庆之退出政界。 彼时,其胞弟已在政界初露锋芒,后接替江庆之之位,青出于蓝,坐稳经济届头把交椅。江明之一生几起几伏,经历复杂,功过是非,难以一言以概之,然则不可否认的是,他为国民经济做出了重大贡献。 曾有传闻江庆之辞职背后的原因,与其夫人有关,二人成婚三年后,江夫人有孕,临近生产时却因听闻江庆之于外地遇袭而受惊难产,几经抢救才转危为安。 据说江庆之遇袭正是与他欲整理关系、辞退职务有关,此后更是加快了退出的脚步。 由于难产时伤身,夫妇一生只有一女,然二人感情甚笃,相守一生,独女爱如珍宝,其女长大后回国,亦成为著名的女外交家,也有一段不逊于其父母的传奇爱情故事。 晚年二人移居至檀香山休养,直至去世,再未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