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骨科)》 第一章生日 顾嘉十五岁时吃过这种东西。 她微长的眼角现下泛着绯色的光,眸子暗暗沉沉。眼前的男人很有耐性,一点点舔着她奶白的双峰。肉粒被温热的软舌逗弄的挺立起来,顾嘉喉间发出声性感的猫哼。 男人支起身子,手顺着纤细的腰肢往下,隔着丝薄的布料剐蹭几下。 里头欲水泛滥。 他再次拿起早就硬到发胀的肉棒,凑到顾嘉唇边。 只近了几寸,顾嘉猛地推开他,傲然的斜睨着他。一双长腿互为缠绕,胸前春光明媚。 力气不大,男人没有防备,底下失重,跌落在织着繁复花纹的地毯上。男人意外的盯着她。 “我不想做了。”顾嘉单手拢好半退的衬衫。 “你玩我?”男人挑眉。 顾嘉不再理他,整理好衣裙,拿起丢在角落的书包,走到门前。 “抱歉,”她打开门,“钱到时候转你账户。” 走出酒店,外头淅淅沥沥的落着小雨。地面已浸透了水,走哪里脚后跟都能带着水点挂在小腿肚后。 她不想回去,两个小时前,和顾渊吵架的怒气还没散去。 准确说,是她单方面的吵架。顾渊冷着张脸,半分视线都不肯施舍给她。 如果考卷上,有什么天下第一硬心肠的排名,顾嘉绝对会第一个给顾渊报名。并且砸锅卖铁送他当TOP1. 她垂着头,校服的领结抵着下巴,如同顾渊还钳在那里的手指。 最后,她还是很没骨气的选择了回家。付了那块没吃到嘴的肉钱,她这会身无分文。 况且,爸爸今天要回来了。 家里窗帘紧闭,几乎黑沉一片,顾渊不在。 他肯定不会去找自己,顾嘉有这个自觉。心里却还是觉得委屈,有这样不哄妹妹的兄长么? 淋浴间里,翘立的乳头欣然等待着还能有人采撷,腿间湿的一塌糊涂。心冷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草草冲洗,一头扎进被子里睡去。 十七岁的生日,就这么晃晃荡荡的糊涂过去。 夜里,走廊响起了压低了的说话声。顾嘉睡的浅,料想是爸爸回来了。房门被小心推开,顾嘉脑袋捂在被子里,佯装自己睡着了。 反正,她真没心情和爸爸聊两兄妹如何庆祝的十七岁生日。 房门处的人,往里挪了几步,听她徐徐的呼吸声,似乎睡得正香,于是转身,轻手关上房门。 翌日,她在餐桌上看到了独自用餐的爸爸,接着往左侧的房间瞄了瞄。 “别看了,”爸爸喝着咖啡,“你哥出差,昨晚就走了。” 顾嘉瞬间耷拉下肩膀,味同嚼蜡的吃着麦片。 这样的萎靡的情绪困扰着她,直至到了学校。肖宛点点她的脖子,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让她浑身一哆嗦。 “哪来的?” “什么?”顾嘉垂眼试图看清,无奈方位不太好找。 “谁亲的?”肖宛一副了然的神色,她在同龄人中,一骑绝尘,脱离青涩良久。这点痕迹是什么,还逃不过她的法眼。 顾嘉怅然的叹口气,“不认识。” 听这话,肖宛来了兴趣,她自问行事出格,和顾嘉这个360度全方位乖巧的老实孩子,是黑白极端。没想到,对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做了?” 顾嘉摇头。 “他不行?”顾嘉软弱可欺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肖宛坚信是那男人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顾嘉再次摇头。 肖宛正过身子,“你不满意?我给你介绍个人,怎么样?”她仿佛给自己铺了条皮条客之路。 “又靓,又活好,还很干净。” 顾嘉依然摇头。 “得,当我没说。” 放学前最后一节课,顾嘉假意上厕所,独自溜去空荡的户外篮球场坐了会。 “咚,咚,咚。”一颗球就这么忽然滚到她脚下。 顾嘉诧异的看着过来捡球的男生,对方摆了张无懈可击的陌生人表情,于是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被咽了回去。 大概,没想到昨天肉体买卖的雇主,居然是同校。 男生捡了球,傲气的哼了一声走开。 想必是觉得,这种重逢极为难堪。 一连几天,顾嘉都能在校园里看到这男生的身影。有时候,是擦肩而过的食堂。有时候,是他正和朋友们说话,远远见到她走过来,立马别开脸;有时候,她经过球场时,也会瞧见他投了个完美的后仰式叁分球。 顾嘉认为,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奇特。从前,她就没见过这人,学校纵使是规模大,但那男生长得就不是张低调的脸,肖宛竟从未发现过。 靠着身体上学,肯定很辛苦吧! 不过,对男孩的同情很快截止。顾渊回来了。 当看到顾渊背着她站在客厅的身影时,顾嘉清晰的听到脑袋里绷着的那根弦断掉了。 她飞奔过去,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结实的腰肢。脸侧贴着他的背脊,感受着这久违的热度。 冷脸又怎么样,至少每天都可以看见他。 “松手。” 顾嘉贪婪的又收紧一寸,下一秒,顾渊抽出大手,抓住她的手腕,走出来自顾嘉的禁锢。 “哥哥,上次是我不对。”顾嘉迅速承认自己负气而逃的错误。 顾渊觑她一眼,浑不在意。 “换衣服,爸爸订了地方。” “好。”顾嘉喜欢和他交流,说什么都可以。她眼神透亮,仿佛要照耀到他漆黑的心里去。 爸爸是替顾嘉补了次生日,他常年在外,年轻时候为了病弱的妻子,和一双儿女,不知疲倦的奔赴在各个城市。现在顾渊独当一面,但他仍辛勤的为年轻的儿子扫着前方的路障。 顾嘉满足的沉浸在叁个人的天地里,破例喝了小半杯的红酒。爸爸禁酒有一段日子了,今天高兴,多喝点。回到家时,呼噜打的震天响。 眼看顾渊搀着他进了卧室,顾嘉酒劲上来,飞身去房间换了条吊带裙,赤着脚窝在顾渊房门口。 他走出来时,顾嘉伸出手,糯糯的开口,“哥哥,抱” 对方只迟疑几秒,一手搂着她,一手托住她的膝窝,打算送回卧室。 很久很久没再被哥哥搂抱过了,顾嘉环住他的脖子,小舌偷偷送出,舔舐他的耳垂。顾渊身子一僵,复而恢复正常。 “顾嘉,你还有脸吗?” 顾嘉满不在乎,贝齿启开,咬住耳垂。不够,这样怎么够?拇指摩挲着哥哥滚烫的脖颈,她低头附上去,要命的温度让她下力吸着哥哥的皮肤。 她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哥哥是属于她的。 “啊!” 眼前一花,臀部钝痛,整个人被摔在软厚的床榻上。顾渊捏住她的脸颊,淡漠的眼仿佛在瞧什么坏东西。 “不想看到我明天结婚,就老实点。” 他从来都能拿捏住她的命脉,最熟悉的人,往往出手就能致命。 眼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疼的蒙上一层水渍。顾渊眼神微闪,松开手。 “睡吧。” 说完,他离开房间。 顾嘉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脑袋里全是他和另一个女人迈入礼堂的场景。 -- яǒυяǒυщυ.ǒяɡ 第二章你是否将被 兄妹两的冷战和平时,似乎没任何不同。 顾嘉后知后觉的发现,连冷战都是单方面的。只要她不借口同他说话,顾渊可以完全不搭理她。 爸爸工作忙,但也察觉了儿子越发清冷的性格。 小时候,并不是这样。 妈妈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爸爸顾了工作,家里这头就顾不上了,最多可以再分点时间给妻子。照顾顾嘉的任务当仁不让的顺延到哥哥身上。 那时的他,不过十岁,带着五岁的顾嘉,研究如何使用煤气灶,如何把土豆切成薄片。白天,两人都在学校。放学后,会一齐去医院,在妈妈那张升降桌上写会作业,直到爸爸过来接班。夜里,顾嘉吃了饭,顾渊替她洗完澡后,抱着她,轻声哄她入睡。 那时的他,脾气好的要死。顾嘉蜷缩在他怀里,小大人般的提前预告明天要吃的菜。他向来答应的快,偶尔有那么几次做岔了,顾嘉二话不多便丢勺子,闹脾气。被蚊虫叮咬出的脓包,他唯恐顾嘉忍不住去抠,彻夜与她十指相扣。 那时的他,容易心疼,丁点见不得她流泪珠子。哄起人来时,什么底线都没有。骑马,在他身上用他的中性笔,写满她的名字。硬要坐在他怀里吃饭,摊手等着喂。做卫生时,也不扯下挂在身上的小人。 那样心软的顾渊怎么就没了呢? 顾嘉想不通,妈妈去世后,他不是应该加倍对她更宠更爱吗?为什么一夕之间,两人的关系天翻地覆? 这两年,顾嘉越是靠近他,越是被他竖起的满身尖刺,扎的头破血流。 可她,还是舍不得离开。 她不会放开抓住哥哥的手。 学校的日子单调又枯燥,她喜欢一个人待着。肖宛说,她是黑夜的孤灯,等着有人前来取走。 她希望那个取灯的人,是哥哥。也只能是哥哥。 顾嘉百无聊赖的俯身趴在围栏边,抽了抽鼻子。天气渐凉,她还没来得及穿外套。短款的衬衫裸着半只白嫩的小臂,倒竖起无数鸡皮疙瘩。 “呵欠。”一个大大的喷嚏。 “你傻么?”身边有个人坐下来。 顾嘉扭头,冲他笑了笑。 “还真是傻子。”男生不自觉的提起嘴角。 “我叫顾嘉。” “叶宽。” 源于两人认识的机缘,不怎么友好,顾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可以交流的话题,干干的说了个,“哦”。她的毕生智慧,百分之四十给了学校,百分之六十给了顾渊。 叶宽不耐的将长腿伸直,从后方清楚看到顾嘉单薄的脊背,被轻袭而来的冷风,吹得一机灵。他垂眼扫视,发现自己确实没带外套。 “好冷,”她嘀咕一句,“我先走了。” “喂,”叶宽叫住她,“号码给我。” 顾嘉疑惑回头。 “上次,”他避开顾嘉的视线,“那什么,钱多了,我转给你。” “哦,”顾嘉了然的点头,报出一串号码,“你们这行,还挺讲规矩的。” 她发誓她真的是诚心要夸赞对方的职业精神,哪料叶宽脾气上来,沉着脸半压在她身上,狠狠的说,“是,你以为我是你,连职业道德都没有。” 嫖客的职业道德?顾嘉讪讪一笑,“你不是还赚了么?”白得那么多钱呢。 “谁稀罕。”叶宽挑挑眉毛。 “你要是觉得吃了亏,”顾嘉思索一番,想帮他一把,“要不,我给你介绍点生意?” “你,”叶宽登时皱眉,眼里氤氲雾气缭绕,“有本事你自己来。” 可惜顾嘉决定弃暗投明,她摇摇头,推开对方炙热的身体。 “你凭本事赚钱很辛苦,可惜我买不起了,”零用钱要花在刀刃上,她背好书包,“我走啦。” 走了几步,又原地侧身,“叶宽,其实年轻做多了,不好,你保重。” “顾嘉!!!”叶宽沉声正色。 顾嘉已撒丫子跑开。 她英语不好,大抵是小时候忘了练习舌操,卷舌音发的不够正宗。这处缺点,恰好也体现在了中文里。 谁让教舌操的老师,半途而废了呢? 睡房里仍是叽里咕噜的播着英文广播,她托着腮,感受着乳尖研磨在桌沿的乐趣。 小乐趣只是饮鸩止渴,和那天负气计划与陌生男人做爱没什么两样。 不紧不慢关掉播放器,倒回床上,翻开手机划拉一圈。 叶宽:老板,加我微信收钱呐。 这语气,状似买春的人是他。 顾嘉点了收款,以为看错了,仔细数了数,那位就收了一块钱。立即反问回去。 你作死啊,都给我了? 老板没满意,我怎么敢收多。对方似乎守在手机边上。 亏大了。顾嘉喃喃自语,顺手把这话发了过去。 他无疑是个好选手,偏她不是。心里容不得别人。 叶宽:我乐意。 有人在爱情的角逐里,追着前面的人,四处是高山,抑或是海洋,统统与自己无关。 朋友圈显示有人更新,她自然戳上去。 定眼一看,倏地掀了被子坐起来。 许衍发了张图。 图中女人心机的入了大半张脸,手指长的色欲乳沟,余光得意的指向身后的男人。 最后遇到了他 男人表情模糊,堪堪展现了颀长的身影。 啪。 手机被她气急败坏的砸到墙角,屏幕暗淡下去。 顾嘉烦躁的抓着头发,当下恨不得将顾渊从手机里扯出来,撕碎他的严谨的西装,然后吞下他伟岸的肉棒。 许衍。嘴边滚了几遍这个名字,她竟然在顾渊的卧室? 那栋房子,连她都未踏足过。 你是否终将会被夺去,哥哥? 装作听话的妹妹,真的好累。 回忆如潮,终有潮退一天。自她看到顾渊大学时,带着女生从酒店里出来,那个可怕的念头再没消掉。 她真的讨厌这样被拉扯的自己,近乎绝望。 -- 第叁章惩罚 叶宽猜到她心情不妙,硬是陪着她逃了下午的所有课程。 两人走到江边,顾嘉固执的穿着夏季校裙,洁白的小腿晃荡在江浪之上。他们相邻而坐,迎着蜇人的秋风,肆无忌惮的吻在一起。 他灵活的舌头引领着她,一寸寸蚕食着她的口腔壁。顾嘉不肯服输的勾咬回去,撞在他坚硬的牙上,上唇磕出来的血流被卷入交战中。 “嗯~”她轻哼一声,两唇弹开,一丝水线沿着红肿的唇搭到下颚。叶宽跟上来,为她吸掉,留下个微小的红痕。 “老板,要全套吗,免费?” 他们的手还各自规矩的贴在大腿两侧,顾嘉迷离的眼眸薄雾散去。她屈指点点咬破的上唇,渗出的血让他吞了个干净。 “我喜欢和你接吻,”顾嘉摸出口袋的硬币,搁在他掌心,“也只买的起这个吻。” “放屁,”他轻诮的眨眼,“你他妈就是利用我。”他裤间的帐篷近乎撑爆,埋怨自己怎么挑了个这么渣的女人。 顾嘉站起来,拍拍裙后的尘灰。 “我有喜欢的人。” 叶宽意料之中,他随后跟上来,高大的个子笼了她整个身影。 “那就做情人呗,”他搂住女孩的肩膀,嘴贴到她耳边轻声,“只有肉体关系。” 没人答话,两人就是副情侣姿态漫步在码头岸边。 轮船嘶鸣的叫声穿透鼓膜,震得人脑袋发麻。叶宽自问是个做情人的绝佳人选,铆足了劲为她列出个一二叁四来。悉数自己干活麻利,不拖泥带水的好处。 他们拥着去条老街找寻食物,顾嘉眼大肚子小,图新鲜点了一堆小吃。叶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含着块牛肉,就给她喂了一嘴。 时间尚早,顾嘉请他看了场电影。是部文艺片,叶宽看了五分钟,歪着头倚在她肩头睡大觉。 她作孽般的要弄死自己,翻手机里的许衍发过的照片,发现那条动态竟被删掉了。 心情登时拨云见雾,艳阳高照。 电影散场,叶宽不肯走,摆着她的胳膊哼哼,“睡我吧,老板,我很厉害的。” 顾嘉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带着往前,“你的自觉呢,嗯?” 到了楼下,叶宽眼睛极准的搜索到一簇浓密的灌木丛,抵着她退到里面。他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温柔的舌尖在她唇边划着圈。另一只手,攀在后腰,收着劲往自己下腹带。 顾嘉放松自己,享受着这一刻。 “你们家还有空床么,”他含糊的问,“加我一个。” “想得美。” 纠缠的两人被只从天而至的水杯砸醒,叶宽谨慎的看了看那只四分五裂的玻璃杯尸骸,紧接着抬头,又看了看无人的高楼。 “你们住这儿,真的安全吗?” 顾嘉走出去,“上次砸下来的,是个比你还壮的男人。” Xyцsんцωц7.C0м “老板,拜拜。”活像个求爱失败的小媳妇。 “拜拜啦。” 眼下这个时间,比她平时回家的时间要晚一个小时,她故意关掉了手机。 甫一开门,她闻到了股淡淡的酒味。沙发上仰躺着个人,英挺的剑眉下微阖的双眼,听到关门时,鼓动一下。轻抿的薄唇,藏着莫名的躁意。 “哥哥。”她故作镇定的打了招呼。 顾渊起身,衣服摩擦出窸窣的声响。 “过来。”他的手肘搭在膝盖上,眼睛斜视下方。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她狗胆大起来,“我要洗澡睡觉。” “过来。”顾渊语气里猛地森冷。 反抗无效,她放下书包不情不愿的走上前。还没靠近,他大手一抓,扯她跪坐下来。 “他是谁?” 抓着她的手臂青筋暴露,锐利的眼神滑过她的娇艳的脸,直直的顿在那处破损的上唇。顾嘉倔强的昂着头,死不肯漏出一个字。 “是不是他?”掌纹粗粝的手抚上她的脸,拇指突然摁住伤口。 “嘶。”顾嘉缩起脑袋,却被他的手掌固定住。“你能找女人,为什么我不能找男人?!” “我他妈真是受够你了。”顾渊轻蔑的说出口,大步拖着她,一把甩进浴室。 顾嘉后背撞到墙壁,吃痛的蹙紧眉头。 “洗澡吧。” 她诧异的抬头,身上一凉,衬衫被强行撕开。顾渊强势的反剪住她的手,一手扒下她的衬衫和胸罩,雪白的两团肉颤抖在胸间。身下随即失守,黑色的内裤暴露无遗。 她感到哥哥呼吸一窒,“都洗了吧。”他扑面而来的肆虐情绪,使他手下用足了力气。 “啊!”内裤退至膝间,稀疏的阴毛被扯出几根。她被腾空抱起,瞬间成了只待宰的赤裸羊羔。 “哥哥,哥哥,我不。” 这样陌生的顾渊太过可怕,顾嘉生出强烈的逃生欲。 “闭嘴。” 喷头的水刚转热,顾嘉便被兜了满脸。他松开钳制,指腹蹂躏着她的嘴唇。 “这里被弄脏了,是吗,”手下一滑,按住她的后颈,“你居然还给他碰这里。”顾嘉拼命的摇摇头,一双大手包住她的胸前的绵软,跟着就是热水的冲刷。 “他捏的你爽吗?”手下毫不留情的揉捏,乳尖登时涨立。 “哥哥,我。”哥哥面前她从不撒谎,事实上混沌的大脑,清晰的知道之前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和他做了吗,嗯?” 她觉得自己敢点头,哥哥会在这里毫不犹豫的将她分尸。 “我没有。”开始啜泣的她,此刻满身绯红。感受过初次调教的身体,霎时瘫软的不像话。 双指下探子,阴毛被粘液裹得一塌糊涂,顾渊眸中幽光渗冷。 “你想死,是吗?” 顾嘉死死抱住他,“哥哥,我没有,我没有,”她的手惊慌失措的在他腰间摸索,试图取下他的皮带,“哥哥,我给你,我只会给你一个人。” 他胯间的欲望呼啸着想要出来,顾嘉生涩的隔着湿透的西装裤握住它。 “哥哥,给我好不好。”她卷翘的睫毛下藏着哀求的神色,缨红的唇水润微张,欲说还休。 顾渊死死的盯着她,眼里没有半分情欲。 “顾嘉,你别逼我。” 满室的扉靡因这一句,瞬时消沉。徐徐升腾的热气,充盈在两人周围,顾渊的衣服里外湿了个彻底。 她一点点逼迫自己退出他的气息,望着雾中的他,仿佛一个回神,就已经全然消失。 “洗完澡,滚出来。” 她顺着墙壁,颓然的蹲下来。 -- 第四章怀孕 陈明抱了迭已签文件,穿梭在工作间,依次分发给项目组的各个同事。留到最后,还剩一份关于盛远制造的废弃合作案。 他前后被毙了五稿,心情坏到一定程度,连骂经理的功夫都懒得腾出来。小孙递给他一杯美式咖啡,安慰他,新人就是这样,谁让经理是个完美主义呢。 偌大的办公间,敲击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往日还有些说笑,今天大家都如被人割了嘴似的,默契禁声。 “我能去天台抽根烟么?”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小孙似笑非笑的斜他一眼,“你要是想和经理互诉衷肠的话,就勇敢的去吧。” 天台是员工的休憩地,但没人想和严肃淡漠的经理,一起把烟言欢。那位很自觉的从不涉足,少有的几次,都是满身寒霜的叼着烟,生人勿近。 据小孙观察,经理其实烟瘾并不重,他办公室的烟灰缸视同摆设。用抽烟发泄,只能说明心情比他们毙了N+1稿后的心情,还要差上几分。 陈明老实的重新打开旧稿,开始第六稿的更新。 随着一声娇柔的“大家好”,平静的湖面如同投入进一块细小的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一位丰乳细腰的美艳小姐出现在项目部,她肘间挂着爱马仕经典的鳄纹包,踩着12公分的细跟鞋,礼貌又生疏。 陈明目送她进入经理办公室,讷讷的问,“她是谁?” 小孙口下拈酸,“许衍,倒追咱们经理一年了。” 追求者的身份,其实不是十分准确。在大概一个月前,许衍得到了被追求者的首肯,荣升女朋友身份。 作为女友,她舍弃了午休时间,贴心的跑来给男友送餐。 门后,男人眼底失焦,手握钢笔,动作凝固。听闻敲门声,眉间微拧。 “嘿,”许衍俏皮的冒出来,“男朋友,工作辛苦,我来请你吃饭。” 他有一刹那的迟钝,“等我几分钟,你先坐会。” 许衍很有耐心,她绕着办公室走上一圈,停在他办公桌前。桌台上摆着一张全家福,少年的顾渊满身柔光,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镜头。他的腿上,坐着年幼的妹妹。左右两侧是和善的中年夫妇。 她伸手想近距离仔细观测,毕竟小时候的顾渊实在太过可爱。几张设计稿插过来,切断了她手的运动轨迹。 “走吧。”顾渊惯有的冷意。 办公楼附近是大型商圈,两人用过午饭,途径一家服饰店。许衍拉着他往里,挑了条暗格领带,贴着他胸前比划。 “很适合你,”女人宣告一个男人的所有权,向来是从外在的事物上开始的,“啊,袖扣也很不错。” 顾渊矜漠配合她,抬腕扫了眼手表,“马上还有个会,我送你去停车场。” 许衍惋惜的放下领带,她很聪明,知道分寸。也明白这个自己苦追一年的男人,耐心即将告罄。 高中到大学,她的偏好就是高冷男神。可惜,个个皆是流于表面。到手后,迫不及待的就想啃她的乳,肏她的逼。被情欲彻底控制,丑陋乏味。 顾渊是真的冷,这样禁欲的极品男人对着她的身体,汗水淋淋,抽插失控。光是想象,都可以颅内高潮。 “那,男朋友加油。”许衍牵住他的衣袖,垫脚吻上他的侧脸。 “我送你下去。” 教室里,叁叁两两的聚集着聊天的团体。外间雷声轰鸣,暴雨倾盆。再大的嬉闹声,也掩盖不了恶劣的天气。 鳞次栉比的建筑在雨幕里仅显现出粗略的轮廓,氤氲的水汽灌进室内,肖宛不禁打了个喷嚏。 “回家我送你。”她拿胳膊肘抵抵恹恹的顾嘉。 “爸爸待会来接我。”她睫毛微颤,良久,吐气缓解压迫在心底的烦闷。 “你哥哥好忙,”肖宛搓搓鼻子,“坐上皇位很累吧。” “或许。”或许家里有个烦人精,时不时困扰着他。 “周六有空么?” 顾嘉懒懒的趴在桌上,“干嘛?” “陪我去医院。” “好,”原本颓丧的顾嘉随口一应,蓦地侧过头,“你怎么了?” 肖宛以手遮挡,凑到耳边,“可能是怀孕。” “你!”顾嘉傻眼,“谁的?” 疑似未婚妈妈的肖宛,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我。 她这般是打定主意要隐瞒到底。 顾嘉知她有过几个活动伙伴,但向来小心。私下还会告诫她,不戴套的男人比禽兽还不如,碰见了只管拧掉他的子孙根。 “你故意的?”顾嘉灵光乍现。 “还算聪明,”肖宛赞赏的点点头,“没白教你。” “可你上学怎么办?” “成绩垫底的人,没资格拿上学做借口。” 顾嘉冗长的沉默,她和肖宛同是十七岁,走到外界,适合的工作大多低廉,还不稳定。肖宛样貌好,受到的诱惑只会翻倍。 “他知道?” “他马上会知道。”肖宛对此胸有成竹。 “他会养你吗?”金钱的重要,在顾嘉五岁,妈妈第一次住院时,就深有体会。 “傻姑娘,”肖宛摸摸她的发顶,“没有谁可以养谁一辈子。”她瞅准顾嘉立即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抢答,“哥哥也不行。” “你哥哥虽然年轻,但总有结婚的一天。你会一辈子养着你哥哥的老婆吗?不会,等价对比,你哥哥的老婆也不会愿意养你一辈子。即使,花的是你哥哥的钱。” 顾嘉心忽然一揪,全身痛意泛滥,脑海里闪现无数片段。 “乖囡,你不是依附品,不是赠品。你是独立的,哪怕去出卖肉体,标价也要自己说了算。” 肖宛眉眼带笑,眸子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全班五十六人,肖宛性格跳脱,行为乖张,结识朋友全靠眼缘和心情。这个傻囡,就是卡着她的规矩长得。处处透着呆气,屡屡还孩子气的跳脚,妄图一秒钟可以长到蜜桃成熟时。 殊不知,这时的她才是最性感的。纯真的性感。 她莞尔一笑,捏捏她的下巴,“傻瓜。” 顾嘉一知好友的终身大事,二知哥哥或可被其他人从法律上完全占有。上课时心不在焉,惹得年轻的物理老师连连点名。最后见她魂不守舍的,恐她生病,回到办公室告知了班主任。 -- яǒυяǒυщυ.ǒяɡ 第五章成长 放学铃敲响,肖宛在校门处撑起雨伞,再次和她确认需不需要陪同等待。顾嘉唯恐女超人有任何闪失,果断摆手。 肖宛瞧她那副小学鸡的紧张样儿,勾着嘴角,说,“收收你的表情,我还没生呢。”她身轻如燕的走下台阶,灵活的穿行在来往的人流中。 顾嘉提着一口气,远远望见她安全的走出校门,松下肩膀。 雨幕之下,万物被冲刷。雨点摔在伞面,沿着绷直的布料蜿蜒流下。她仰首,手心窝成小碗,没多大会掌心接了一洼。 身旁一暗,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垫在她手下。 “老板,需要跑腿业务吗?” 叶宽的伞比女孩子用的稍大,正好罩住二人。 “老板改吃素了。” “你还在长身体,”在学校大门不好太过放肆,叶宽只能口头攻占,“我肉多,禁得住你吃。” 顾嘉往外挪出一小步,食指抵住他欲靠拢的胸口,“呐,不想被我爸剁成肉泥,赶紧消失。” “不要,”他歪下伞,遮住两人的身影,“这样不就看不见了?”伸长脖子,啄了一口她甜蜜的嘴角。 掩耳盗铃。 简直是,憨。 待他企图得寸进尺时,外头传来一声,“顾嘉”。雨伞陡然被抬起。 “你爸这么年轻?”隔着雨帘,叶宽视线定在那个男人身上,舌尖弹动。 “哥哥!”顾嘉懒得理这位“特殊从业人员”,笑靥欣然的抬脚。 顾渊脸色不明,插兜的手始终没有拿出。他沉稳的走上台阶,大半边雨伞盖住她,也盖住了叶宽灼人的目光。周身的气场冷峻而干练,反衬着叶宽顿显稚嫩。 “再见。”顾嘉偏头和他告别,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兄长离开。 叶宽垂着眼,脚下汇聚着一团伞面滴落的雨水。 他面色如常,良久,自嘲般的嗤笑。 心里似乎也湿了。 回到车内,顾嘉得意的扬起的嘴角,不肯放下。她坐在副驾上,双眼故作轻松的瞥向远方。 那场旷日持久的冷战,终于结束。 “爸爸又违约,”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好是他接。” “在酒店。”顾渊似乎心情不大好。 “嗯?”她回神,发现眼下去走的,不是回家的路,“去哪?” “去酒店吃饭。” 他单手支肘,虚按着额角,鼻梁上少见的架着无框眼镜。他在妈妈去世那天,下楼时出的意外。伤好后,遇上这种雾蒙蒙的天气,视物会极度模糊。 在家他可没用过眼镜,顾嘉不由多看了几眼。 “哥哥,你以后在家也可以戴眼镜呀!” 话音未落,轮胎打滑,顾渊踩下刹车,车子猛地斜冲到路边。 顾嘉惊魂未定的拽紧安全带,发现顾渊脸色绀青,下颚的肌肉连续起伏。 “哥哥。” 顾渊短暂失神,复而翘首,“老师说你不太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能单独和哥哥在一起,顾嘉求之不得。 “好。” 去医院一通转悠,医生诊断是,顾嘉身体大问题没有,但平时得多注意休息,保证均衡饮食。 意料之中。顾嘉耸耸肩,听着哥哥在电话里和爸爸解释了一通爽约的原因。 她在脱离顾渊管控的那一年,就染上了挑食偏食的毛病。此番营养不良,正常不过。 就在她以为哥哥或对此小把戏冷嘲一番时,他却亲自替她扣上安全带。 “乖点长大吧。” 感叹的语句被他说出来也是冰冰凉。 顾嘉贪恋这份宁静和靠近,小手抠了抠他领口的扣子。 “我不想你离开我。” “顾嘉,我永远都不会。” 他们同样是被法律和人伦捆绑的关系,比夫妻关系还要稳定。 “可是,你会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我不要。” “哼,”顾渊鼻息轻哼,仿佛围观孩童无理取闹,“你总是这么自私。”他干脆的抽身,发动车子。 顾嘉脸皮堪比城墙,哦,不止脸皮,全身都是金钟罩铁布衫,百毒不侵。 肖宛夸她,耐力适合长跑,勇气适合蹦极,唯一不够的,是脑子。她喜欢看肖宛妖精似的蛰伏在黑夜里,对目标出手快准狠。同样是吸引异性,她就学了个皮毛。 父亲提前回来,正在观看一部新近拍摄的综艺。 “营养不良?”老父亲咂摸一嘴,“要不给你换个钟点阿姨,找个做川菜的师傅?” 她讪讪点头,这世上能让她不挑食的人,现在都没空做饭。 老父亲给家政公司的联系人发了条信息,“还想着今天给你介绍个人,可惜了。” “谁?”顾嘉不以为意。 “你哥女朋友。” 她身体僵直,没好气的觑着书房,“我才不看呢。” “你这小姑娘,”老父亲笑话她,“也是,反正,你哥还年轻,不急。” 能和老父亲统一战线,顾嘉沾沾自喜。 许衍的微信早被她拿小号加进来了,还看什么看?无非是个虚荣,又丑人多作怪,意图染指自己哥哥的坏女人! 别的不说,年轻人今日在一起,明日就分手的比比皆是。顾嘉挺起胸,哥哥有几个前女友又有什么关系,她不介意。 夜里,当她第四次睁开眼,感受着抓心挠肝的愤懑,她后悔了。 介意,介意,介意! 怎么可能不介意? 临到周六,她早早起床,晃到楼下吃了笼汤包。满身回血,干劲十足。于是乘车去往市中心医院。 在医院大厅与肖宛碰面时,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肖宛烈焰红唇,卷发垂下,戴着的异形墨镜,衬着脸小巧精致。及膝风衣,攻气十足的蹬着双马丁靴。“你是来走秀的?” “这也是看病的条件之一,”肖宛拉着她,在大厅挂号,“以后你就懂了。” 顾嘉思维发散,模拟了一下与顾渊携手检查身孕的场景。一息之下,昨夜的那点苦涩也不算什么。转而想到,近亲生子风险之高,又迟疑了。 “到我了。”肖宛将她带进问诊室。 里面坐着位年轻的女医师,见两位年轻的小姑娘进来,心下明了。 肖宛不同她的小学鸡,窝里横。专业人士面前,还能应对的游刃有余,显然做足了功课。女医师让她先去查个血。 HCG值3iu/l,无比正常。 “验孕试纸不是百分之百准确,经期延迟,可能和你近期的作息时间,心情,压力都有关系。这样” 肖宛斗败公鸡似的走出医院,“真是可惜。” 顾嘉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反而庆幸没能成功中枪。 χyцsんцωц7.C0м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说一下,我个人比较偏向现实向骨科,因为真的很馋这种禁断之恋,所以可能结局会be,但会补个he的番外。介意的朋友可以把番外和结局调过来,毕竟作者也不想在家打喷嚏到死。) -- 第六章撞破 家里新换了位会做川菜的阿姨,手艺了得。顾嘉爱上了回家吃饭,每每会多添一碗存进胃里。 阿姨是有口疾,不太识字,交流靠比划带瞎蒙。好在顾嘉回家时,饭菜都做好了,只要有任何想吃的,提前把图片拿到阿姨面前比划比划,第二天就可以得到同款美食。 吃得好,第一时间体现在脸上。 肖宛捏捏她两颊的肉,又去揪她的腰侧的痒痒肉,大呼,“你这是长了多少,游泳圈都出来了?” 能让顾嘉连续食欲大开的,除了那位手艺精湛的阿姨,还有最近日日回家吃饭的顾渊和爸爸。 “你妈妈总算放心了,”老父亲满意的看着一双儿女,“她毕生的心愿,就是咱们一家兄妹友爱,全家团结。等你们再大点,娶老婆的娶老婆,嫁人的嫁人。” “爸爸,停,”顾嘉来不及咽下口中的饭,“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谁都不准结婚。” “傻,”老父亲敲敲她的脑袋,“剩男你爸一个还不够,你这直接给爸爸送俩!” 顾嘉撇撇嘴巴,小动物的领地意识存在于本能里,“反正不许,哥哥,”她扭头,“你也不许。”就这样,当着爸爸的面,光明正大的阻止他。 顾渊怔怔的拨着碗里,顾嘉睨他一眼,他的米饭纹丝未动。 “哥哥。”顾嘉又唤他一声。 他掀起眼帘,“吃饭。” 然后,话题转移,老父亲开始大谈公司改革和近期效益。顾嘉听得没趣,又舍不得下桌,硬着头皮接受老父亲的专业知识熏陶。 晚些,叶宽给她发了几条微信。 叶宽:老板,周五我生日。 叶宽:求赏赐。 顾嘉给他转了一块钱。 叶宽:金钱在那天买不到我。 顾嘉:老板只有钱。 二十分钟后。 叶宽:那现金吧,手续费挺贵的。 小气的叶宽如愿以偿的得到周五的见面时间,麻利发了个晚安的语音,乖乖滚去睡觉了。 初冬,瑟瑟寒流席卷大地,校园的孩子们裹得近乎行动不便的小企鹅。 顾嘉的毛呢大衣里添了保暖的羊绒衫,坐在教室里时,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会迈出门槛一步。 体育课,大家在室内体育馆交差似的做着热身活动,肖宛借口上厕所,打算开溜,顾嘉情愿在这里遭受热浪的袭击。 课至一半,同班的微微乍逢经潮上门,蹿过来,借走了她随身带的卫生巾。顾嘉估摸着,自己也要更换,趁老师不注意,躬身跑回了教室。 她整理好后,浑身还是散着股血腥味,决定去绕到旧器材室,走一大圈去去气味。 旧器材室常年不用,灰尘扑鼻,里面窗帘紧闭,空无一人。顾嘉探了一眼,发觉里面居然有个崭新的校牌。 她歪头辨认,就看清了括号里的1。回身,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顶。她走过去拾起校牌,上头的隶书规规矩矩印着“肖宛”二字。 教室PLAY? 她嫌弃的看了看四周,干不下去。 算了,是哥哥的话,哪都行。 “我说了没人,你赶紧的。” 外面急促的响起女声,她登时做贼心虚的跳到讲台后,蹲进桌子下方。 “昨天为什么不来?”这道男生的音色尤为耳熟。 “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女声低声怒吼。 顾嘉捂紧嘴巴,双目微张。 肖宛? “你没怀上。”男生温柔,不像是青春期男孩们单薄的声线。 “说明你不行,”肖宛斩钉截铁,“我要上课了,你让开。” 男人话锋一转,“你还有别人?” “神经病!” 这话说完,她扯开门,“陈老师,要结婚了就好好待着,少他妈出来恶心人。” “宛宛,我没有。” “砰。”门应声合拢。 顾嘉蹲麻了腿,确定陈老师离开,赶紧狼狈的爬出来。 卒然偷听,得知了肖宛“借种”的对象。 秘密被撞破,导致她每逢物理课,便会暗中留意。陈老师985毕业,物理硕士,隐隐有古时君子的文人之风。长身玉立,宛如肖宛最钟意的斯文败类型。 肖宛一巴掌甩在她脑门,提醒这位不听课的小朋友,已走神数次。 “你看上他了?”肖宛顶着白眼问。 “怎会?”顾嘉忙不迭拒绝。 “哼,那你是看上我了。”语气断定猫腻。 这么多年的默契,她醒悟过来,肖宛在她糟糕的演技里看到了真相。 “你哥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她没来由的悄声问道。 “嗯。” “难怪。”肖宛意有所指。 肖宛话撂一半,原本并不考虑追问。但事关哥哥,这无异于肉掉进一半,欲说还休。 “你看到什么了?” “昨晚去‘到达’看到你哥咯,”肖宛接着补充,“躲在厕所做爱。” “什么?!”声音巨大,引得全班侧目。 陈老师蹙眉,关切询问,“顾嘉同学,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吗?” “不好意思老师,她突然肚子疼。”肖宛反应迅速的替她擦屁股。 顾嘉手脚冰凉的坐在那里,大脑嗡鸣阵阵。她迟钝的拿出手机,试图给顾渊发点什么,临到了。连个标点都打不出来。 肖宛观她面色难看,下唇快被咬出血来,心下不免一软。她抽了纸,轻柔给她擦去血渍。 “你急什么,男人都是管不住的。更何况,你们。”话语戛然而止,默认知晓了某一部分顾嘉从未吐露的事实。 她在教室坐立难安,老师一字一句的讲解声钻进来,搅到肺腑凌乱。课休时分,肖宛带她去空旷的室内运动场。一张张递纸,给她擤鼻涕。她的悲伤总是靠流鼻涕演绎。 做兄妹,可以一辈子。 做情人,没站出去,就会淹没在臭鸡蛋蔬菜叶,隔夜泔水的烂坑里。现在网络时代,稍许一丝分吹草动,一夕之间,便可让你尸骨无存。 那种无望的爱情,要来做什么。肖宛心疼她,大道理的话讲不出口。其实她鸟似的心思,压到今天,恐怕自己比谁都明白。 今天这药下的猛了。 “小时候,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个哥哥,”顾嘉悻悻扭动着手边的纸巾,“我也是傻,还庆幸只有我每天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他。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可是,那么多人里,独独就我不可以得到他。” “我才不想做这个妹妹。” -- 第七章宿醉 纵然控诉一通,心里还是不免愁苦酸胀。青春期的单恋,往往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愈发浓烈。灼伤人的理智。 晚些放学,她火急火燎的回到家,阿姨收拾好了厨房,正要走。顾嘉打了招呼,掠过她直接溜进爸爸房间。 在他书桌的最下层抽屉,有套顾渊新居的钥匙。 房子装修完没多长日子,爸爸参观回来告诉她,这是储备用房。 哥哥结婚专用。 当时的她郁闷的失去理智,鬼死神差的说什么也不肯上去。最后,发现无理取闹的后果,就是那间屋子的大门朝哪边打开,她都浑然不清。 素日顾渊应酬的晚了,满身酒气,便将那里当做是临时的休息点。爸爸乐意,他自己年轻时本是滴酒不沾,做生意后练成酒神。儿子如今接班,酒神计划退隐江湖。 他说,我可得,做个天天跟在孙子孙女后面,健步如飞的爷爷。 站在新居的电梯内,她心下惴惴,有股豁出去了的使命感。 叮。 楼层到了。 她鼓足劲,咬牙开了门。 眼前框入的客厅,简约干净,地板蜡打的光滑可见。鞋柜里两双崭新的拖鞋,男女款并排。布艺沙发呈L型,宽敞的适合堪比床铺。房间面积一百七十坪,买的早,贴着江边,空气怡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人流和车道,有种奇异的悲悯。 她打开一道道门,巡视着无人使用的厨房,摆放整齐的杂物间,空荡无物的书房。推到靠里的房间,门被上锁。手中的钥匙无一应对,她侥幸的再拧了拧,仍然不行。垂头丧气的改去拧最后一道门。 顾渊的主卧。 一如他的人,黑灰色调,深沉难测。衣橱里挂着他备用的衬衫和外套,手指眷恋的一一扫过,停在一件分外刺目的女性睡衣上。 绸质的V领吊带,裸粉色,长及臀部。 手中倏然一紧,在裙身抓出褶皱。她惝恍的退后几步,视线扫到主卧的洗手间。 真是错的离谱,她不服输的冲进洗手间,置物台上整齐排列着全套的护肤品。 瓶身的LOGO,她在手机视频强制的广告时间里看见过,任何系列的价格,促使它不会成为一般白领的消耗品。 洗漱杯,牙刷,毛巾,它们光鲜铮亮的,连使用痕迹都尚不明显,却成双成对的昭示着主人愉悦的生活状态。 喉头异常堵塞,一股重力顶着舌根,下一秒就会冲撞破开。她花了全部的力气,不让自己放出压制许久的野兽,一不小心就毁掉了他们建立的爱巢。 游魂般的来到客厅,她远眺灰蒙蒙的江面。终于,设想探听过的画面,真实的呈现在她面前。 哥哥。她喃喃呓语,瞳孔骤然一缩,折身去往楼下。 返回时,手里多了一袋灌装啤酒。 “咕咚。”一大半入肚,她麻木的失去宛如味觉,机械的一罐又一罐的倒进嘴里。 Xyцsんцωц7.C0м 情绪低落,空腹饮酒,她很快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醉酒。 若有机会回答,你酒后是什么样子。 顾嘉会给出两个字,疯子。 那天的她,身体被酒精腐蚀,迷迷糊糊的不受控制。跑去顾渊的床上,恍惚吐了一床的秽物。甚至,坏心眼的用被子盖住,打了几个滚。拿着手机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无限次自拍,对着那扇打不开的房门又踢又打。 可是,明明都醉到失了理智,却还记着避过那件性感的睡衣和恩爱四溢的卫生间。 还记得...... 她仰躺在床上,啊,想起来,顾渊来了! 她兴奋的喊他一块享受酒精的乐趣,瞅见顾渊几年如一日的冷脸上,列出一条条破碎的裂缝,心情出奇恣意。 似乎,还和顾渊大吵了一架。 因为第二天嗓子干涩,嘶哑得仿佛有人拿刀片,在肉上割了几条血沟。 还有什么,顾嘉宿醉的脑袋实在想不出更多细节。 不对,她还听到了一声剧烈的关门声。震的人差点踉踉跄跄的倒在地上。 她揉揉太阳穴,后脑勺仿若坠着铅块。眼睛有些水肿,下体一道暖流涌出,顾嘉这才略感清醒。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是家里的睡衣,内裤里还被换了夜用卫生巾。 她在顾渊的床上,身下是一套崭新的被褥。床尾放着她的换洗衣物。 是哥哥! 她迫不及待的跑出房间,诧异的盯着厨房的人。 “阿姨,”她不自主的抬高音量,“哥哥接您过来的?” 阿姨侧耳,点点头。 “这个,”她指指睡衣,又做了个洗澡的动作,“您做的?” 阿姨锁眉,可能没太懂。顾嘉耐心的又做了一次,阿姨恍然,大力的点下头。 “那您什么时候来的?” 阿姨摇摇头,表示没听懂。 顾嘉两指在空中晃悠几下,指指眼睛,再点点自己。 阿姨似乎有些为难,摇摇头,双手合十,放在脸边,表示睡觉。跟着,眼内一亮,掏出手机递给她。 “谢谢阿姨。” 喝了一碗醒酒汤,顾嘉自动去公用洗手间换衣洗漱。 她把这些归咎为得到前的小小挫折,靠着这些挫折,她的抗压能力,会锻炼成一根韧性十足的弹簧。顾渊压一次,她就反弹的越是厉害。 名人们不都说么,成功之路,道长,孤且苦。不受点磨难,怎能缔造出闪耀的钻石! 手机电量所剩不多,通知栏的未接只有两个人。 叶宽4,顾渊1。 还有一通零点和叶宽的已接,时长只有5秒。 顾嘉:昨晚打电话有急事么? 消息一经发出,顾嘉支着睡眼惺忪的宿醉嘴脸,倒栽进沙发。手机卡进沙发的缝隙,身体顺着劲儿往下滑。 蓦地,顾嘉垂死病中惊坐起,瞬间跳起来。 要死,她好像鸽了叶宽!!! 手忙脚乱的抠出手机,时间远超了对话框的撤回期。 顾嘉:对不起,昨天,有急事。 顾嘉:不好意思 对方毫无动静。 顾嘉:我再补给你礼物? 顾嘉:你生气了? 她试探的拨电话,通了没人接。看看时间,十一点,挑挑眉,觉得自己失约,可能真惹恼了这位小朋友。 “叮咚。” 叶宽:很生气。 有了回应,顾嘉直接打去电话,一通便被掐。 看来,眼下是不想理自己了。顾嘉放下手机,阿姨对她比划着,说,她先走。顾嘉点头。 这个折腾了一夜的房子,她也不想继续待下去,胡乱收拾好了衣物离开。 -- 第八章情人 双休两天,工作繁忙的顾渊彻夜不归。顾嘉还在气头上,对那日和他争吵 内容暂时没什么兴趣。左不过是气她的肖想,气她的言语无状。现下,他不回家,更是乐的轻松。 阿姨请假两天,爸爸得了空,重拾多年手艺。哪想厨艺不能在一夜之间精湛,却能在一夜之中生疏。口味偏咸不说,卖相也差强人意。 “要不,咱爷两出去吃。”老父亲失手,怪不好意思。 顾嘉在顾渊那里受了挫,不想老父亲遭受脸面打击,立即摆手说,不用了。憋着劲儿,用米饭裹了菜,叁两口吞了下去。 饭后,难得闲暇的一起去公园,搀着老父亲逛了一圈棋桌。 老父亲若有所思,“你哥哥小时候可是围棋天才。” 顾嘉闷闷,“长大了就是奸商。” “没良心。”老父亲戳戳她。 这句没良心,骂的倒是没错。家里那时拮据,顾嘉的降生,代表减衣缩食,开源节流的时期到来。顾渊自己选择了放弃围棋,从那后,他一半的精力给了学习,一半的精力给了顾嘉。 “以后,你少给你哥添麻烦。”来自老父亲警告。 顾嘉嘴巴要撅到天上去,“我敢么,谁不怕他那个样子?” 他长叹一声,“这臭小子,不知道怎么变得冷冷清清的。”他奋力拼搏,就是为了孩子在出社会后,少躬一点腰,少赔一些笑。着实想不通,起点算是中端的选手顾渊,如何在事业发展中,转变出了离自己和老婆的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冷漠。 “寒假咱们回一趟老家,你二舅妈今年熏了好些腊肉,叁舅妈还特地给你腌了酱瓜。”近几年回去待的天数逐年减少,日后顾嘉上了大学,出了学校,只会少之更少。 “那我们放假就去,好不好。” 大山深处不仅有爸爸和妈妈的共同回忆,还有顾嘉和顾渊的童年记忆。每年寒暑假,他们会被送回去,山上山下的蹿成野猴。顾嘉的童年充满了欢乐和幸福, 外婆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作为唯一一个女孩,受尽宠爱,舅舅舅妈走哪都想揣上她。小时候她懵懵懂懂,脾气又大。经常恃宠生娇,无法无天,在山里也是作恶多端。 除了顾渊,没人能降得住她。 两个表哥喜欢拿这事儿笑话她,吵不过,四人便两两对阵。顾渊负责打,她负责吆喝。最后受罚的永远都是叁个男孩子。 那连绵起伏的深山,如同一位海纳百川的智者。可以洗涤所有的浮躁不安,和求而不得的苦楚。 距离寒假还有一个月,今年的大年叁十尤其早。圣诞往后数二十天,就是本学期革命的尽头。 顾嘉在备忘录里标记放假的时间,输入一个大大的心型符号。又找到今天的日子,往里填了个圆圈。 圆圈代表哥哥不在家的日子。这样的备忘录,她填了快叁年。 周一进班,早自习教室里气氛异样,大家全程低头细语,以为是在认真啃书,实际全部与此无关。 肖宛没来,顾嘉贼眉鼠眼的扯扯前桌的微微,问,大伙聊什么呢。微微紧张兮兮的转过身,轻声说,“你要是来早点就看到了,陈老师老婆,不对,他女朋友,来咱们班,问谁是那个勾引陈老师的太妹。抓着个稍微漂亮点的女生,就要抽巴掌,跟疯了似的。” 顾嘉心中咯噔一下,面色不显,佯装不知情,“她说了是谁吗?” “没有,”微微可惜道,“她要知道直接点名了,还用得着随便打人。” “现在人呢?” “陈老师带走了,”微微神秘伸过脑袋,“不过我听说,那个女生已经怀上陈老师的孩子了。” “哈?” “在肚子里,都好几个月了呢。” 群众的八卦往往添油加醋后,就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顾嘉,我们都觉的可能是徐曼,”微微分析给她听,“她总是逃课,交过好几个男朋友,有人还见她去过教学主任的休息室。” 顾嘉一时哑言,她给肖宛发的微信,那边就回复了个,知道了。半点不着急。自习课结束前,肖宛又给她回了一条。 我送徐曼去医院,今天不来了。 顾嘉那句,怎么回事,迟迟没发出去。 手机欠费了。 下课,她匆忙去小超市,连上WIFI缴话费。篮球场这会人多,不方便。去教学楼后方,碰到听墙角的,无异自取灭亡。最后,她只好找到稍许空荡的跑道打电话。 肖宛这次接的很快,“我没什么事,徐曼可能要休息一周......不是姓陈的,别那么狗血,你控制一下你的想象力......我怕她?她才是第叁者......妈的,陈卓就是一狗屎.....你回去上课,小屁孩。” 顾嘉收到前方战友的安全通知,大石头落地。方要回去,斜睨到身后左侧方一张阴气森森的脸,一口气没吐出去,嘣的,又吸回来。 “叶宽,你,你吓死我了。” 他懒洋洋的走近,“还以为你不会死呢,祸害。” “你都听到了?”所以,她选了个,但凡来人就能终止通话的地方,还是没逃过讲机密就被人听墙角的狗血戏码? “没兴趣,”他大爷似的挡在她面前,“我发现你这个人,一点主次关系都理不清。” 顾嘉理亏,“生日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接了电话怎么不做声?” 她想起自己确实有个和他的已接电话,“我喝多了。” 叶宽两手插入她腋下,往上一顶,搁坐在石像的基座上,两人平视。 “你不开心?”他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 顾嘉莫名有些鼻酸,“嗯。” “他欺负你了?” “没有。” 叶宽拨开她脸上的几缕乱发,“没出息。” “本来,我挺生气来着。”他柔声坦言。 顾嘉加了句,“对不起。” “你闭嘴,”他沉声喝住,顾嘉被吼的打嗝,“啧,”他二话不说的吻住她的鼻尖,小心而珍重,“我他妈就没见过你这样养情人的,人家生气了也不知道哄一下,你属猪的吗?” 顾嘉简直想为他的翻脸技术鼓掌,“你不是挂电话了。” “你傻不傻,”叶宽决定给她上一课,“男人闹脾气不是真的闹脾气,多打几通电话,你能损失几毛钱!” “那我以后记得多打。”顾嘉被顾渊调教出的认错速度,也是无人能敌。 “还有呢?”叶宽状似无意的提示。 “生日快乐。” “没给你气死都不错了,换一个。” “我今天真没带钱。”她竖叁指对天发誓。 叶宽傲娇的冷哼,“我是为钱折腰的人嘛!” “你是,唔。” 他吻的很浅,缠绕的鼻息蔓延到彼此的脸上,喷出暧昧的热意。他的舌头侵占着这一片土地。未免留下太醒目的痕迹,始终轻柔缱绻。 前额相抵,双唇稍许分开,顾嘉眸中泛光。 “顾嘉,睁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自己情人长什么样子。” 音落,他水润绵软的唇再次附上来,手伸进她的羽绒服,隔着针织衫箍紧细腰。一手撑在她叉开的腿上,缓慢揉抚。 事后,他们双双走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顾嘉红唇肿胀,先一步走回教室。手机适时的蹦出信息。 叶宽:老板,跟着情人学到了吗? -- 第九章平安夜 平安夜前夕,公司提前购买了包装精美的红蛇果,各部门也按本部男女比 预定了不同,各自裁定发放礼盒。 陈明毕业即分手,光棍一条。平安夜领到时,知道这红蛇果口感不咋地,无非是图个彩头。一起租房的室友日夜虐狗,他不愿回去被屠。所以当小组长过来询问是否有人自愿加班时,他第一个举手。 今夜,他的任务很简单,给经理当司机。 毕竟,不是所有生意都按节日上门。 小组长再叁叮嘱,经理要是喝了酒,一定要送到碧水汀兰。无论经理怎么骂他,必须送到碧水汀兰,详细位置发他手机。另外,让他回答经理话时,别半天憋不出个屁,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嗯”一下。特指,酒后的经理。 最后,又郑重其事的叮嘱,一定要记得送碧水汀兰。被打死,也不能妥协。送走他就可以滚蛋了。 陈明入职一年,首次和经理有私下接触。早听说,是位挑剔的阎王,心下紧张。 小组长答应了女友今夜的约会,好死不死临时被通知经理有饭局,只能拉了个老实巴交的愣头青凑数。 透过后视镜的反射,陈明看到素来严肃的经理,漫无目的的瞥着窗外。他仍是冷着脸,和周一周二的他,和会议上运筹帷幄的他,和偶尔撞见签文件的他,貌似没什么不同。 可,没来由的,陈明,就是觉得,此刻的他,全身透着孤寂,四下茫然。 这样一想,他自己都恨不得笑话自己眼瞎。经理除了早年母亲去世的伤痛,家庭幸福,董事长对亡妻情深义重,一心守着经理成长,妹妹娇俏可人。一大家族里,连个过来打秋风的穷亲戚都没有,情愿靠山吃山。简直是家风良好,世人学习的模板。 羡煞他们这些成日陷在鸡毛蒜皮的平头百姓,完全是人生赢家。他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可笑,有钱人的忧愁他体会不到。 饭局的点在市郊区的,一私人会所。陈明原本以为这是场,大佬们的饭局生意。等看了饭局上的年轻人,瞬间懂得了饭局的重点。 经理让他去二楼等,服务费全额报销,要接的时候会有人来叫他。陈明愉快接受,他喜欢这种加班。 临走时,听到其中一位同龄的男人,阴恻恻的取笑经理,“顾渊,你可以啊,重友轻色。上次酒吧那事,我今天自罚叁杯,账单算我的,够义气了吧!” 陈明更明白了,这不是大佬的饭局生意,这是大佬儿子们的牌桌生意。 服务小姐姐带着他去了二楼,告诉他各区域的功能。陈明半只脚迈进腐化的圈子,感谢经理的“服务全额报销”。 除了不能沾酒,这里使他乐不思蜀。 夜里十一点,有服务小姐姐过来告知,楼上可以接了。 顾渊仿佛没什么变化,喝酒不上脸,神情清醒。两人如何来,如何回。 上了高架,经理突然问,“这条路是回家?” 陈明拿性别保证自己没跟错导航,“嗯,是往家里的。” “他们知道吗?” 陈明不知道这“他们”是谁们,按要求回了“嗯”。 碧水兰汀隶属市中心高档公寓,进出审查严格。经理下车时不需要人扶,进了门反而醉意上来,走起S线。 陈明扶着他,取出钥匙开门。主卧房门大敞,省去了他摸索的时间。 “怎么回这了?”他的经理小孩似的,一把推开他,“去中山小区。” “哈?”不是碧水汀兰么?中山小区是个老校区,地段再好,它也是个老校区。经理你这不是皇宫不住,非得住瓦房? “你走不走?”经理气势汹汹的瞪着他,要扑上来揍他似的。 “经理,”陈明心一横,经理看起来清醒得很,“经理您小心。” 经理自己扶着墙壁,挪到客厅,“张文,把我办公室的东西带上。” 陈明卡在原地。 小组长叫张文。 小组长说,经理要是喝了酒,一定要送到碧水汀兰。无论经理怎么骂他,必须送到碧水汀兰。揍死他,也得送回碧水汀兰。 行叭,醉酒的经理不认人,没有逻辑。 “还不去拿东西?”经理简直烦透了他的磨磨蹭蹭,反身走到另一间房,拧了几下把手,没开。似乎想到什么,从随身的口袋,拿了把钥匙,精准无误的插进去。 陈明快步跟过去,经理旋身一脚踢开他,“这里也是你能进的,滚开。” 他醉醺醺的自己个儿把自己锁进去了。 Xyцsんцωц7.C0м 圣诞节当日,学校周六。 阿姨请假未来,父女两无人投喂。顾嘉心血来潮,想投桃报李。翻着食谱找来些简单易学的,老父亲从旁指点。 “茄子是切滚刀块,切丝我不爱吃。” 顾嘉听话的将菜刀,在砧板上滚了一下。 “太多油了,少点少点。” 她慌不择乱的取出汤勺,舀了油尽数泼进洗碗槽。 “快拿锅铲给鱼翻面,糊味儿来了。” 一铲子下去,整条鱼都推出了菜锅 Xyцsんцωц7.C0м 最后,还是吃了外卖。 “爸爸,你这样,真的不会被哥哥嫌弃吗?” 老父亲试图掩饰脸上的尴尬,“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你哥哥那小子,我才不管他呢。” 吃过晚饭,顾嘉从厕所出来,听到老父亲接了一通电话,兴致冲冲。 “他是忙了点,难为你还专程打电话......好,有时间,让他带着你认识一下嘉嘉.....” 顾嘉见他收了电话,“怎么,谁要认识我?” “许衍,你哥哥女朋友,”老父亲继续喝茶,“是不是该给他放几天假了?这段时间确实挺忙的。” “让他休年假和咱们一块回老家。”顾嘉目光盈盈。 “我问问他,”老父亲模棱两可,“你别抱什么希望。” 顾渊是个工作狂。 “爸爸,你怎么又有啤酒肚了,”顾嘉摇摇头,“血压得飙升了。” “我也去打篮球吧,”老父亲做了个打篮球的姿势,“当年,你妈妈可迷我打球的风范了。” “现在也是美大叔,”家里四人基因传承遵循择优录取,还有着显眼的相似之处,“诶,我怎么听见手机响了?” 枕头下的手机叫的声嘶力竭。肖宛打电话让她去玩。 老父亲说,“去吧,每次放假都陪爸爸,朋友要吃醋的。” -- яǒυяǒυщυ.ǒяɡ 第十章老家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顾嘉在家守着成绩。哥哥和爸爸年末忙的脚不沾地,等顾嘉去学校取了成绩单,二人还没能从年末盘点,年末会议里抽身。顾嘉暂时只好先独自回去。 下楼时,看到顾渊那台黑车附近守着个脸生的年轻男人。长得白净,笑起来傻里傻气的。 “你好,我是陈明,经理让我送你去机场?” “麻烦您了,”她颔首,突然问道,“您来公司多久了?” 陈明挠挠头发,透过车内后视镜和她对视,“一年九个月了。” “哦,”顾嘉饶有兴味,“有前途。” 陈明没懂高中女孩这句语焉不详的“有前途”,当她是礼貌式的寒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顾嘉在飞机上蒙着眼罩睡了会,迷迷糊糊听到降落前的提示音,摘下眼罩,打开遮光板。 她扬起脸,感受着这里的黎明。 出站口,大表哥眼神锐利,立马叫住了还在迷蒙中的顾嘉。 林轩比顾渊大半个月,个子伟岸。高中毕业后,舅妈看不惯他周身的流里流气,打包送他到了部队。几年兵役一到,人确实收敛很多,黑了好几度。退役后,和二舅一起,打理着一间山货批发超市。 “淘淘,你怎么又白了?”林轩接过她的行李,“今年来了,记得多烤火,绝对能让你黑到我这样。” 顾嘉横他一眼,林轩对黑有着特别的执念,“轩哥你自己黑就好了,我不想和你同流合污。” 机场在郊区,再从市里往山里开,走高速约莫也是叁四个小时。 一路上,林轩一如小时候,动不动拿几句话刺她,惹的顾嘉频频想扔他下车。 途径一块温泉广告牌,林轩示意她往外看,“你轩哥女朋友家的,我带你去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她们几个小辈有个微信群,平时会发些逗乐的段子,表情包,还有生活琐事。真有女朋友,林轩这个大嘴巴,还能憋住劲儿不炫耀? “小瞧轩哥不是?”林轩不乐意了,“哥好歹也是当地一枝花,追求的姑娘大把。” 顾嘉故意笑话他,“那是,男女通杀嘛。” “喂,”林轩空手轻拍她的头顶,“黑历史能少提嘛!晚上别在我女朋友面前揭短,不然趁你现在落单,我揍你。” “你女朋友晚上要来?” “咳咳,”林轩做作的咳嗽两声,“必须的,带你见见未来嫂子。” 车子驶入山区,山路真是九曲回肠。顾嘉习惯了这样的陡转陡直,初次来时,两岁的她吐了满座。 大山里田野连天,阡陌纵横。虽寒冬凛凛,白雪皑皑,巍峨的山峦间却仍然可见苍翠颜色。万里苍穹碧蓝如洗,清透的空气仿若将这里与外界隔绝。 大雪刚停,路面湿滑,林轩很是小心。 行驶到流芳镇,车子直接去了二舅家。 “爷爷奶奶昨天来了没走,专门来等你一块儿回。”林轩打小爱吃她这些飞醋,语气泛酸,“唉,就我命苦,接了魔王,还得送魔送到西。” 顾嘉跳去踢他一脚,林轩脑后跟长了两眼睛似的,灵敏躲开。 二舅家在镇上有套门面,吃住在二叁楼。两人进门时,外公外婆正围着炭盆烤火。听说人来了,纷纷迎上来。 “淘淘瘦了,”外婆眼里,她永远没胖的时候,“待会吃了饭,咱们就回去。” “急什么,”外公拄着老人拐杖,“让小轩带着她多玩几天,还见见你那,”外公用力想了想,“哦,你馨姐姐。” 顾嘉应下,林轩扯扯她的发尾。顾嘉疼的倒头,斜眼瞧见林轩带来的人。 陈恺馨,她认识。 “恺馨姐姐,好久不见。” 陈恺馨过来抱抱她,“好久不见啊,淘气鬼。”身后的林轩正得意的冲她眨着眼,嘴巴快咧到天上去了。 难怪藏着掖着不肯说,顾嘉暗里给了林轩一肘子。 “你报仇呢?”林轩龇牙咧嘴,陈恺馨扫一眼,立马老实了。 陈恺馨和她是半个熟人,归功于家里这个青春期,便以顾嘉为诱饵,对陈恺馨死缠烂打的林轩。导致人家姑娘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她和林轩一样清楚。 “你哥什么时候回来?” 而顾嘉的记忆犹新,则是被缠至头昏脑涨的陈恺馨,暗恋过顾渊。 “你别多想,”陈恺馨看她一脸防备,“我打听一下帅哥八卦还不行?” 她的暗恋,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到顾嘉压根对她生不出任何敌意。当然,暗恋如同龙卷风,来的快,去的更快。 只因顾嘉的喷嚏,喷了顾渊一脸的玉米粥。顾渊颜值受损,陈恺馨深受帅哥不应该吃饭抠鼻孔拉屎的影响,毅然放弃了这短暂的暗恋。 女孩子在一起,什么都讲的来。 “林轩是不是还喜欢过男孩子?” 顾嘉满头黑线,“他自己说的?” “不是,她妈妈当笑话讲给我听的。” 懂了,林轩和她固然守住了,却忘了自己亲妈那条防线。 “其实,就是个可爱的男孩子。他以为是女生,总是没事逗一逗。” “那时候你们多大?” “小学吧,”顾嘉有些不确定,“八九岁,具体不记得了。他自己说,是因为那男子像我,很欠收拾,不是因为看错人家性别。哈哈,他初中那时候以为好看的男生,都是女生变的呢!” “这个二货,”陈恺馨认真的收集着林轩的糗事,“他还有什么搞笑的事,都说给姐姐听听。” 下午六点,陈恺馨陪着林轩,一齐送二老和顾嘉回山里的老房子。 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再此相聚。 外婆早早备好了每间房的床褥,顾嘉回到熟悉的环境,高兴坏了。她跑去顾渊的房里,翻出每年回来都得仔细擦拭一遍的旧物。 她的向日葵发卡,断齿的水晶梳子,削了一半的铅笔,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有压到生脆的树叶全部被顾渊妥帖的收在铁盒子里。 她的哥哥,帮她留住了童年。 老房子里只有老人的卧室装了空调,其它房间的床上铺有电热毯。顾嘉在地上蹲的久了,后颈有人吹冷气似的。她捧着铁盒,飞速蜷缩进被子里。 χyцsんцωц7.C0м (网站真的不好登) -- яǒυяǒυщυ.ǒяɡ 第十一章远方来客 隔叁差五的,林轩会带着两个女孩跑进跑出的游玩。二表哥在国外读研,今年是没机会回来了。 一周后,顾嘉接到爸爸的电话,他先回,哥哥收尾。 二舅一家特地关店回来,陪顾爸爸喝酒。顾嘉欣赏着一年一度的酒桌盛谈,林轩偷摸给她倒了杯啤酒,撺掇她闭眼一口干掉。 顾嘉深知自己酒品不好,不敢造次。 吃过饭,送走二舅一家,顾嘉第一个赶去洗澡。她和隔壁王奶奶的孙女朵朵约好了,待会给朵朵补课。 朵朵小学叁年级在读,非常好学。得王奶奶大力引荐,获得了资优生朵朵的首肯,她被赐予做小老师的机会。 她去时,顾爸爸正帮着外婆收拾厨房。勤勤恳恳,二十多年如一日。 朵朵乖乖的坐在房里,写着练习册。 “先给姐姐看看你们的教材。”朵朵是预习下学期课本,顾嘉有时间,打算先列个学习计划。 夜里九点,她从朵朵家出来。 山里温度低,她裹紧羽绒服,轻手轻脚的打开大门。外婆房里的灯还亮着,她依稀听到爸爸的声音。 “我没什么,这么多年,带着两孩子挺好顾渊不需要咱们担心,他主意大得很还小呢考差了我也不敢骂她” 大约是每年的固定的聊天内容,让爸爸再找个人,对孙子严厉点,不许骂孙女。 她没多大兴趣偷听,蹑手蹑脚的退回房里。 腊月二十四,小年夜,二舅叁舅两家一起回来吃饭。 顾渊也是今天回来。她耐心的守在家里,林轩叫不动她,吃过饭,悻悻的一个人出了门。 朵朵蹦跳着来找她,“淘淘姐姐,快来。” “小朵朵怎么啦?” 朵朵机灵鬼似的说,“那里有人让你过去接他。” 哥哥!!! 她噌的一下站起身,“走,快带姐姐去。” 朵朵牵着她,扎进油菜花田间的田埂,直穿了条小道。明黄的花瓣被一大一小蹭落在半空,漫天飞舞。 足下的土地是她最爱的土地,路的另一头,站着她最心爱的人。 “姐姐,你看。” 繁密的花枝被一一挥开,“哥哥!” 一个颀长的身影转过来。? 脸上的笑逐渐僵硬,“怎么是你?” 叶宽仍是挑着嘴角站在那里,他亲眼目睹顾嘉脸上,那巨大的欢喜一点点散去。 朵朵不知何时走远,他们二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上前一步。 一阵长久的静默足以带来尴尬,叶宽垂在身侧的手指微抽,浓羽长睫颤了颤。他似是轻松的摊了下手,用以往那种玩笑般的口吻说,“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他一身风尘,头发被风吹的一团糟,单肩背着个旅行包,袖子堆迭在肘间。半个裤腿都是泥点印,一双运动鞋被叶绿素和稀泥裹的面目全非。 走公路绝不会这样狼狈不堪,他一定是沿着田埂,走了最近的小路。 顾嘉嚅嗫着嘴唇,想要说点什么,但怕说出来的任何话语最后都成了毒药。 叶宽现在想要的,她必然给不起了。 “你回去吧,”他面含笑意,“就是,想来跟你说声,新年快乐。你知道的,电话费很贵。” 不仅是这句,还有个漫长的故事。好像,没机会说出口了。 “叶。” “别说话,”叶宽维持着最后一丝笑意,“顾嘉,给不了,就什么都别说。” 她的态度,足够明了。 他眼底的暗淡一闪而过,随即佯作轻松的说,“哪有情人上门的呢,是吧?” 这一瞬间,顾嘉全身都被一种叫后悔的情绪占领。 “你回去吧,”他抬起下巴点点她穿越而来的小道,“我这也得回了,出来久???了家里担心。” 顾嘉的双腿定在那里,她无法挪动。 “回去吧,”叶宽别开脸,“我不想让你看着我走。” 她旋过脚尖,望了他最后一眼。 “回去小心。” 身后不再有任何动静,唯独剩下花枝拍打在外套上的啪啪声。 这条小路,突然变得漫长又崎岖。她神情木然的任花粉蹭在脸上,磕磕绊绊的走出菜花地。 “淘淘!”有人叫她。 她抬起头,林轩正兴冲冲地挥舞着手臂,他的身侧,顾渊将目光从远去收回,晦暗不明的视线刺进她的眼底。 叮咚。一条微信。 她点开,来自方才见过的人。 叶宽: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淘淘!”林轩见她不理,直接下来,抓住她的手,“快来,朵朵欺负我,帮我去报仇。” 林轩带着她和朵朵打闹,顾渊长身玉立的站在那儿。顾爸爸捧着泡开的苦菊茶,二舅急躁的催促叁舅赶紧出牌。叁舅妈在围裙上擦净了手,叫大伙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他们围坐在一起,享受着亲人给予的欢乐和幸福。顾渊瞥了眼出神的她,筷子从她面前斜过,为外婆夹了块软烂的粉蒸肉。 而在距离地面一万一千多米的高空,叶宽全程戴着黑色的卫衣帽子,搁在掌心的手机,一直停留在聊天页面。 他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嘭。”璀璨绚烂的礼花绽放在黑夜上方,朵朵跟着这群大孩子后,抢了几根仙女棒。顾嘉替她点燃,朵朵第一时间奔到顾渊身边,分了他一支。 几人玩到深夜,朵朵不舍得走。顾嘉带着她回家洗了澡,在王奶奶那里做了保证,又带回自己房间,两个人窝在一个被子里。 “姐姐,你身上好香啊!”朵朵扑闪着双大眼睛。 “朵朵也很香啊!”顾嘉算是看着朵朵长大的,今年在外打工的叔叔婶婶没回来过年,家里冷冷清清。朵朵不哭不闹,倒去哄情绪激动的奶奶,乖得让人心疼。 “我想上厕所。” “好。” 顾嘉给她穿上厚外套,领她去洗漱间。 朵朵扯扯她的衣角,指指二楼阳台上静立的身影,“哥哥怎么还不睡?” 外面的人似有所查,同时看过来。 “怎么还不睡?”顾渊走进来,双眉和睫毛上沾了些冷霜。他依旧穿着白日的衣服。 “姐姐带我上厕所。”朵朵说。 顾嘉握拳,“哥哥,你怎么还不睡?” 顾渊没去看她,反而蹲下半个身子,掩了掩朵朵的睡衣领。 “上完厕所赶紧睡。” 说完回房。 朵朵疑惑的仰起头,“姐姐,哥哥是不是有心事啊?” 顾嘉轻笑一声,“小大人,懂得真多。” -- 第十二章桌下 吃过大年叁十的团圆饭,连着几天,顾爸爸带着两位大龄儿童开始走亲访友。他事业有成,自己是孤儿出身,非常珍惜妻子这头的亲友情分。礼节上,从不会疏漏任何一家。 顾嘉在学校,偶然会听朋友们聊起家里的那些奇葩亲戚。比如,微微有个爱比成绩的婶婶,张路有个爱攀富贵的姑姑,肖宛还有个喜欢兼职媒婆的阿姨。 妈妈的家乡,每个人都待她如珠如宝。村里对外公外婆充满敬畏,走到哪里都有人唤一声先生。这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是她茁壮成长的养分。 所以,她在这堆土壤里,挖掘到了那个最爱她的人。那个小时候说过,会一日比一日更爱她的人。 这个人,好吧,顾嘉摇摇头,暂且不提这等糟心事。 跟着组队乱晃这几天,顾嘉忙着和同龄人聊学习,聊帅哥,聊老师,顾不上家里那位冷哥哥。 反而,同村有位大学刚毕业的姑娘,因为随手一张图发在朋友圈,评论底下一串问顾渊联系方式求介绍的。 那姑娘挺不好意思,把这事告诉给顾嘉后,便将照片删除了。 顾嘉暗暗腹诽,这些花痴! 全然忘记自己对顾渊的脸,也是欲罢不能。 顾渊初七回,前一天,外婆开始收集给他一起拖回去的年货。顾嘉故意蹭到他身边,悄声问,可不可以帮忙给肖宛捎点东西? 他是知道肖宛处境的,但这人这会子,只睨她一眼,甩脸色,“多事。” 顾嘉拉下脸,“这点忙都不帮?” 完了完了,她悲哀的想到,哥哥的冷冻范围是不是扩大了? 初七中午,他得晚上九点出发,连夜开车回去。大家就着他的时间,把吃饭时间往后延了一小时。 顾嘉开始单方面的宣布冷战,全程吃饭都不同他交流。 “一个人开夜车,可得小心,”林轩和他谈夜路心得,“要不我推荐几首歌给你,嗨得很,槟榔要吗?” 顾嘉嫌弃的皱眉,突然,搁在大腿上的手,感到一热。 她条件反射的看向顾渊。 “不是一个人回去,”顾渊这话一出,桌上所有目光霎时全射过来,“淘淘也回去。”目光如柱。 光柱们的焦点集体投到顾嘉身上。 “哈,”她来不及反应,腿上被大掌包裹的手立即缩紧。他的拇指在她掌心剐蹭几下,惹得她背脊一麻。 “我,我那个,”她舌头打结,“临时决定的。” “好端端的,你去干什么事?”爸爸第一个问出口。 “我。” “淘淘有个朋友,亲人们不在身边,”她看着顾渊面不改色的撒谎,心乱如麻,“给她带了些年货,想提前送给她。” “肖宛?”顾爸爸对这个名字记忆最深。 顾嘉这头点不下去,“那个,呃,”他的手又是一重,拇指顺着掌纹掐了一下,“她一个人,我,我陪她几天。” “你不会是恋爱了吧?”林轩八卦神经敏感,“早恋啊?” 暗恋,属于早恋吗?这话不敢问出口。 “就是个女同学。”她重申了一下性别。 “让你哥先替你捎回去,你再玩几天。”叁舅妈出主意,她想着,钩给顾嘉的小披肩,还没完全收工呢。 外公放下筷子,“既然淘淘是帮同学,就让她先回去。不过,得保证安全。” 外公讲话,顾爸爸从来是举双手赞成,眼下心里觉得奇怪,倒不好再问什么。 “外公放心,我会盯着她的。”他一根一根插入她的指缝,从上方紧紧扣住她。 她这一说要回去,于是,叮嘱成倍数增加。 “你一个人在家的话,不许叫外卖。” “哥哥会给她做的,你啥记性?” “乱七八糟的地方不要去,过年的时候乱死啦。” Xyцsんцωц7.C0м 大人们说的话,她倒头如蒜的表示记下,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整个人注意力都在那两只交迭的手上。 她没记错的话,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主动的亲近她。 “啧啧,”对面的林轩兴致盎然的对她使起眼色,“早恋了吧,早恋了吧。我就没说错,你看这家伙都脸红了。” “啪。”二舅一巴掌盖上去。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爸,”林轩幸灾乐祸,“我高中那时候,追陈恺馨,您可追我拿刀砍了叁条街。现在这家伙比我还严重,这不得直接摁地上揍啊?” “我才没有。”顾嘉狠狠瞪着他。 手上又是一紧。 “我支持淘淘早恋,”顾渊一句猛然的赞成,大伙顿时安静下来,“只要不影响学习,不踩底线。” “爸爸,”他话锋一转,“您和妈妈在一起时,才十五岁吧。” 顾爸爸回忆起年轻时的老婆,深有感触,“哥哥也没说错,年轻人的感情,其实还纯粹点。咱们也不阻止淘淘早恋,但是,”他严肃的看着顾嘉,“不许学那些不该碰的。” 顾嘉一直明白家中的育儿观念,家长对孩子尊重,加自我的以身作则。她讪讪的不知作何回应,唯有重重的点头。 “爸爸,我会看着她。”顾渊及时出来带走注意,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哥哥盯着,你们就少担心了,”外婆笑起来,“真要说起来,淘淘就听哥哥的,谁都比不上。” “渊哥,”林轩和他讲的是江湖辈分,按能力论资排辈,“你最好盯紧点,别被小混混捡走了,她还傻不拉几的双手送上钱。” “啪。”林轩获得二舅第二次巴掌。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淘淘就会当我是哑巴。” 不论他们说了什么,她的嘴里吃了什么,顾嘉始终都处于掉线状态。脑子里一簇一簇的烟花,炸到天上,她眼睛都快遮不住了。 那只手,还是记忆里的干燥舒适。指腹的薄茧,给她的身体百爪挠心的异样。 这一刻,她敏锐的察觉到,他在和自己调情。 直到叁舅妈起身,拿桌上的空碗去添饭,手背上的包裹才缓缓解除。 可烙在心里的热和痒,挥之不散。 这一趟回的匆忙,顾渊那一下之后,再没理过她。顾嘉哪还计较这些,她巴不得马不停蹄的赶紧回去。回到家里,关上门来,仔仔细细的问个清楚。 朵朵听到她要回去,还哭了一鼻子。 两位舅妈帮忙把大大小小的东西,塞进顾渊车子的后备箱。 顾嘉最后和大家道别,关上车窗。视线悄然移至哥哥脸上,他正专注的盯着倒车影像。 他是不是,和我一样高兴?她想。 -- 第十叁章归途 顾嘉绷不住表情,抿了抿嘴唇。此时,她脑海模拟出好几个要质问这人的情景。例如,语气冷漠一点的,你什么意思?实际她开心到爆炸,哦,要控制住。哥哥现在脾气不太好,不耐烦了,说不准空欢喜一场。 还有,最好让他主动开口,说点什么甜言蜜语。 算了,甜言蜜语太难为他了。就说,淘淘,哥哥爱你,她会很满足。 还得问他,干嘛脚踩两条船,有女朋友还吃窝边草。 哼,这个得罚他! 车子行驶一小时,顾嘉完全沉浸在这份天降之喜里,完全没注意到顾渊逐渐冷下的表情。 他们在国道附近的加油站,补充燃油。顾渊付了钱,将车子开往高速入口。 “我要听歌。”顾渊没答话,她自己动手点开音乐。 Sealed????With????A????Kiss,以吻封缄。 听这歌名,她对这歌立马有了好感。抒情的男声伴随宜人的暖气,她仿佛坠入一个真空乌托邦。 她过电影般的掏出一帧一帧和哥哥在一起的画面,窗外是雪,是风,是呼啸的车的残影,都变成这场回忆里的背景图。 顾嘉平复下鼓噪的心跳,舔了舔嘴唇,眼神闪烁,假装无意的说,“肖宛不需要我去陪她。” 哥哥专心的开车。 触角无人接应,她小小的失落一下。 车子开始提速。这首情深绵绵的英文歌恰好结束。 一个小时后,顾嘉数到第十叁辆从快车道擦肩而过的白色小车后,心情有些郁闷。 他们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没展开以上任何一组对话。 她很不适应,纵使哥哥这几年态度转变,可从未完全的切断两人的沟通。即使,他惜字如金。 黑夜的压抑逐渐蔓延到车厢内,她顾忌哥哥正在开车,绝对不能分心,唯有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凌晨一点叁十五分,顾渊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去后面睡觉。” 她怔了怔,“我不困。”干巴巴的拒绝。 密闭的缝隙好不容易被扒开一角,又缓缓收拢。 播放器的歌单循环了十几个轮回,那首令人怦然心动的英文歌,这会儿听起来也咂摸不出多余的味道。 凌晨叁点叁十分,在他们两个小时后必将进驻的海川高速服务站,此时所有建筑蛰伏在一片骇人的黑暗里。 来此休息的私家车主们,纷纷点亮了手机照明。幽幽的安全灯,混着婴儿的啼哭,给这模糊不清的空间陡然添了一分惊悚。 检修线路的工作人员,开始排查断电原因。 一些车主见来电无望,纷纷开车走人。有人打开了沉寂多时的车载收音机,缥缈的预报声,断断续续飘出窗外,“......今夜风力......” 一道道启程的远光灯照的停车场犹如白昼,车位一时空出大半。 一位身着紫色大衣的女人,抬手替身边安全座椅的儿子挡了挡脸,埋怨这些人没点公德心。 小男孩手臂打着石膏,他好奇的偏头,不远处斜上方突兀的有个细小的光斑。他转身,“妈妈,那里有好大一只怪兽。” 驾驶座的男人温和的笑道,“那咱们应该找谁来帮忙呢?” “蜘蛛侠。” 女人配合着说,“啊呜,蜘蛛侠来咯。” Xyцsんцωц7.C0м 五点整,电力检修完毕,闸刀扳下的瞬间,整座建筑灯火通明。 五点叁十分,顾渊将车拐向海川服务区。 顾嘉望着零零散散的停车区,感到不可思议。 车子停在靠里的停车位上,顾渊首先下了车。她揉揉眼角,从包里取了纸巾去往洗手间。 出来时,车里没见着他的身影。四周扫视,发现他正立在停车场边缘抽烟。 顾渊揉揉眉间,略显疲倦的身体,让他的行为有些迟钝。他吸完最后一嘴,将烟头在垃圾桶上方摁灭。 “哥哥。”顾嘉来到他身侧。 他愣了个神,“你先回车上。” “没什么要说的吗?”顾嘉问。 两人的眼睛因为熬夜,眼白上蔓延着数根红血丝。让空调烘了一宿的蓬松额发,张牙舞爪的衬托主人的焦灼和落魄。 “想让我丢下你,是吗?” 她身子晃了晃,他前后不一的行为如同是抽打在身上的鞭子。她顿了顿,“哥哥,我不是机器。你想要的的时候,它就在。你不要了,它会自己消失。” 顾渊冷凝着脸。 她转身,一只红色的牛奶饮料瓶滚在她前方,她突兀的停在原地。有个胳膊上打了石膏的小胖墩跑来,捡起空瓶,回身冲后方一对正鼓励的注视着他的夫妇招了招手,大声喊,蜘蛛侠会保护我的。 小胖墩朝她走来。 鬼死神差的,顾嘉兀自回身。 “咔嚓。”顾嘉看到顾渊骤然变色的脸。 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呼啸而至,顾渊瞳孔霎时扩大,脑中“轰”的一声,发出银亮的光芒。他的身体却不待指令,极速冲上去。 在广告牌擦着她头皮,落到底的一瞬间,将她卷入怀中,带她就地一滚,和着广告牌坠地的声响,齐齐滚到草坪。 尘土顷刻飞扬,翻腾出浓密尘烟。 远处的人群,被这意外吓的呆若木鸡。 很快,一声惊呼乍起,整座建筑如开水般翻滚,呼救的,大叫的,哭闹的…… 他们被挡在这方寸之外,顾嘉迷茫而惊恐的瞪着笼在身体上方的人,他双目赤红。 他的头顶与一根尖锐的断铁仅有毫厘之差。 顾嘉耳内接连不断的蜂鸣,横亘在现实和空白中。她抖索伸出着双手,似要捧起他的脸。忽而,她手掌蓄力,抱住他的脑袋,一咬牙,和他同时调转到右侧。 “哐。”一声脆响。 一抹冰凉贴着他的颈部滑下,顾渊蓦地屏住气。 “这里有伤员,快过来。” “快来人。” 有人发现了他们。 Xyцsんцωц7.C0м 意外和明天,谁都说不好哪个先达到。 广告牌下的夫妇,被砸中脑部,当场死亡,暗红的血液喷溅一地。他们的孩子,那个等待蜘蛛侠救援的小男孩,幸运逃过一劫,但再没了走路的机会。 顾嘉心有余悸的坐在休息处,脖子上的划伤已经处理过,并无大碍。护士提醒她,最好两人在二十四小时内去打破伤风,以免造成感染。 顾渊坐在她身边,他面目苍白,唇色发乌,一双手不可控的轻微颤抖着。整个人彷如沉浸在一种莫大的恐慌里。 -- 第十四章要做吗 顾嘉在他面前缓缓蹲下,双手裹住他的交叉的手掌。 “哥哥。” 他寂寥空无的眼里,忽而有了光。眼前的人,若是再多走几步,若是那个小孩子晚出现几秒,若是她突然跑远,若是自己的话再重一点...... 掌心一空,顾嘉被迫后退。顾渊闪避着眼睛,语气未变,“走吧,先去医院。” 停车场事发地拉起了警戒线,大家纷纷拿着手机拍摄。地上的血污,晃眼刺目,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自海川服务站入市区,车子直接驶入医院。顾渊径直带她去了就诊处,有位戴口罩的高个子男人走出来。 “顾渊,”他收到了顾渊的短信,“先带你们去打针,有什么事待会再说,”他看了看顾嘉,辨认一番,“妹妹?” 男人摘下口罩。 “陈老师?”陈连东,是顾渊高中的补习老师。 陈连东笑了笑,“看来你们应该没什么事,走,去打一针。” 哥哥和陈老师去了另外一间操作室,顾嘉打完针出来,他们两人在门廊等她。 “你还年轻,后悔了可以随时来找我。”陈连东对顾渊说完这话,给顾嘉做了个基础问诊。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放兄妹二人离开。 一路上,顾渊明显心事重重。行至一半,顾嘉后知后觉,好像走错路了,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哥哥,路错了,前面左。” 车子快速掠过左侧转弯路口。很快,顾嘉便看到了它的目的地。 碧水汀兰。 地下停车场的栏杆,自动刷卡升降,一个小溜就是顾渊的停车位。 车子稳稳停下,他沉默的熄火,下车。顾嘉随后,目光随着顾渊一路往前。她想开口提醒他,没有拿行李箱。 可他异常怪异的模样,着实不知如何说出这句简单的提示。 他站在电梯口,回眸。顾嘉提步跟上。 她不想去楼上。算了,哥哥现在肯定为早上的意外,感到自责。别发小孩子脾气,她自我安慰。 这次上去,她发现顾渊的房子,换锁了。密码锁。 粗神经的她,甚至不再为意外后怕,反而对这锁生出莫名的妒意。 “你去我房间洗澡,然后休息。”他交待两句,拿出总控开关,合上窗帘,调节室温。 她最最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他的房间。 算了,也不计较,早上差点英年早逝了呢。能活着被哥哥骂,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她暗自腹诽,扭身去他的主卧。 浴室里男女分装的沐浴露,洗发水一应俱全。小框里女士浴帽,吹风筒真是妥帖又细致。顾嘉心有不甘,决定硬骨气的拒绝使用这里的一针一线。 她随便冲了下水,打底衫被降为睡衣,带着满身水汽用被子盖住自己。 窗帘遮光性能良好,她躺在这甚属漆黑的环境里,鼻子闻到了蚕丝被柔顺剂的味道。细细聆听,似乎还可以听见公用洗澡间淅淅沥沥的水声。 顾嘉侧身,努力分辨不同的声音,设想着他开门的样子,在沙发上躺卧的样子,还有他闭眼沉沉呼吸的样子。 锁芯转动,“咔,”房门大敞而开。 “顾嘉,”顾渊低哑的声音传来,“要做吗?” 他在门口顿了顿,背靠光明,然后踏步而来。 顾嘉恍惚下不知回应,手臂支起身子。顾渊躬身掀开被子,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强烈危险的雄性气息,猛地凑近,他灼热的温度全然将她包裹进来。 “要做吗?” 她缓过神,意外的瞪着他。这人真是。 “我想睡觉,你出去。”很想真正拥有他,哪里都行。反正,不许在这张床上。 他以鼻尖为媒,扫着她的脸颊,嘴边轻嗤一声,“顾嘉,我可能真的要疯了。” 顾嘉来不及回答,身体骤然被他大力的按在床上,他的唇堵上来,舌头霸道的直入深喉。强迫而猛烈的吻,让她不舒服的嘤语出声。 双手被他的睡袍腰带缚在床头柱上,顾嘉挺胸,试图赶走身上人的进攻。哪料,这样的举动更像是对他欲拒还迎。 顾渊的腿紧紧的压制住她不安分的下半身,手掌探入衣内,包裹住她酥软的双乳,一揉一搓间,顾嘉激烈的心跳,窜动着的血液带给全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渴望。 他至死不休的吻着她的嘴,唇舌间流出的涎水顺着嘴角溢出。还没滑落,便让他灵活的舌尽数舔净。 屋内温度急速升高,游离在乳上的手掌,开始去掐她不盈一握的腰肌。掐的她皮肉微痛,双眉紧蹙。那手似乎不满于此,一路向下。她的花园里,登时仿佛被天外降临的神袛,搅的天翻地覆。 顾渊蹂躏着阴户那两片可怜的贝肉,捻着花口,耐心的等待她动情的潮湿。顾嘉喉头一哽,一双眼兀自睁大。 哥哥的手指插进了里面! 那手指坏心的往内扣卷,在一条泥泞的甬道里毫不怜惜的冲往中心。 “嗯~”她听见自己哼的呻吟,浪荡又妖惑。 顾渊似受鼓舞,两指倏地一起推入,拨动着她紧密的通道,刺激着她涌出情欲的汁水。 她扭动着身子,迷茫而焦急的感受空虚的身体,唇齿被牢牢封印,她丝毫叫不出声。双腿不受控制的夹紧,然后被人打开,一根滚烫的硬物死死的抵在腿心。 顾渊甫一触到她潮湿的穴口,背脊紧绷,他握着肿胀的肉棒,牙尖咬住她的下唇,巧力扯出。手下狠心,整根肉棒全数迫入,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啊。”她不知是哪里在痛,唇被咬破,下身撕裂感犹如被刀锋劈开。眼泪急涌而下,一声惊呼未尽,顾渊的舌又缠进来,再次用强势的深喉死死堵住了她的唇舌。 他呼吸突然一窒,躁动的巨龙让她的身体紧紧吸住,他被绞的恨不得立马投降。顾渊喘着粗气,控制住想要抽送的肉棒。爱怜的用舌扫过她的唇齿,刮过她的上颚,手掌揉搓着她的酥乳。 待她的身体略一放松,抖动的肉棒开始缓缓抽插。 顾嘉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推挤着他,吸附着他。所有的疼痛在后来都变成一荡一荡的浪潮,身体宛如浮在潮面的水鸟,这浪潮越来越急,一瞬间将水鸟淹没。 她被巨浪卷入,冷不丁,体内被人射入一股热流,那只作恶的巨龙意外抽出,她的所有感官刹那间集中在甬道里流出的热流里。 伏身上的人忽然颓败的将头俯在她颈间。 她尚在余波中惊颤,迷离的双眼在黑暗中望着他,仿若不明白这突然的结束。 χyцsんцωц7.C0м (嘘,哥哥和妹妹的第一次,他自己那什么了。) -- 第十五章只有你 顾嘉挣开手腕的绳结,十指插入他的头发,“哥哥。”声音是女人的娇媚和小孩的委屈。 顾渊闷哼的笑出声,颤动的胸腔一下下锤击到她的心底。他抬头,就着昏暗的光线吻住她的眼睑。 “疼吗?”他问。 小孩委屈的撇撇嘴,点头。想着太黑了看不清,恶狠狠的又“嗯”了一声。 她疲惫的打了个呵欠,动了动疼到麻痹的双腿。顾渊翻身将她整个搂在怀里,一如他们从前的每一个夜里。 “睡觉。”做爱也没能让他的语言功能恢复。 顾嘉闭眼前,猛地想到一个问题,疲软的身体,松懈的注意力让她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所以,她自然大胆的问出了口。 “哥哥,你是不是比较快的那种?” 身侧的男人浑身一僵,随即,大手将她的脑袋扣到前胸,语气凉凉的命令,“睡觉。” 顾嘉模糊的猜测,他连激将法都不上当,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快男? 一整夜的风波已让她无暇思考太多,朦朦胧胧间,身体腾空,浸入一汪温热的海洋里。她喟叹出声,沉沉睡去。 她总是会做很多梦,有些梦境她毫无印象。几次她泪眼婆娑的醒来,被胸前的沉闷压的喘不过气来。这样的时候,一般都是和哥哥有关。哥哥骂她,哥哥不理她,哥哥丢掉她。她半辈子的眼泪,都送给了这个男人。 今天,她在彼此的交融中,终于扔掉了那种令人心生烦闷的被遗弃感。 她这一觉睡到不知今夕何夕,醒来时,窗帘半开,顾渊仍是桎梏着她的手脚。顾嘉在她怀里,肆无忌惮的的打量着他的眉眼。 伸手点点他的下巴,顾渊睡梦中嗯哼一声,咬住她的手指。顾嘉恶作剧似的去挑他的舌,手臂伸长。 咦?她疑惑的低头,身上竟然穿着那条她厌恶到,恨不得拿去焚烧掉的吊带睡衣! 她倏地坐起身,顾渊下意识箍住她的腰。 “你放开!” “嗯?”他半阖着的模样,肖似当年。 “我才不要穿那个女人的衣服!”顾嘉发狠的掰开他的手,跳下床,“你滚开,别碰我!” “啊!”陡然间天旋地转,顾嘉被他扛在肩上,带入了卫生间。 “你放我下来。”顾嘉扑腾几下,“啪啪,”屁股上被他重拍数次。 顾渊让她坐在洗浴台面,两手撑在台面边缘,一脸好笑的看她发疯。 “哼。”她赌气的转过脸。 他无奈的叹口气,抚上她的脸,“你这么傻下去,也挺好。” “我是傻,”她瞟他一眼,“谁让你什么都不同我讲。” “讲什么,”他反问,“讲刚才插的很爽,还是讲干自己妹妹,干的快死掉?” “你。”她没接触过口吐“污言秽语”的哥哥,枉他这会还全身赤裸,脸上反是一本正经,她被满脸臊的绯红,“你,你不许讲脏话。” “腿张开。”顾渊轻佻出声。 她羞赧的脸,即要扭断脖子。顾渊捏住她的下巴,强势逼她回头。 “快点。” 顾嘉无措的小手抓住大腿两侧的台面,眼内含水,娇艳欲滴。大腿一寸寸打开,顾渊挤进来,马眼隔着绸质的睡裙研磨着她的穴口。 这种隔靴搔痒让初识情欲的她,感受到了破瓜时没有的渴求和酥麻,穴口泌出层层浪水,眨眼间丢盔弃甲。顾渊眼里欲色渐重,却不去扶她,任她无力的攀在自己身上。 两人呼吸声渐渐加粗,他在外头使坏,只一下一下的撞击,偏不肯进来。 “你好坏。”顾嘉仰起头,她的心脏扑通扑通,愈跳愈凶。 顾渊不舍得放过她,取过一瓶爽肤水交给她。“自己打开。” 她哪还有力气反抗,臀部被他死死的挡住,挪动不得,只能听话的接过来。 “顾嘉,我真想肏死你。” 瓶口拧开。 穴口被塞进小半根肉棒。 “呀!”顾嘉双臀一缩,穴口夹紧了那根粗壮的物体。 “开了吗?”顾渊哑着嗓子问她。 她被插入挤昏了脑袋,媚眼横扫,“我,啊”半根肉棒退出,又是一次抽插,“我打开了嘛~”尾音要飘到天上去。 “自己看。”顾渊维持着最后一点清明。 顾嘉哪还顾得上找麻烦,乖乖看手里的瓶子。 没什么特别,但瓶口处贴着封口条。 “傻瓜。”瓶子被他拿走,臀部的手抱住她,使她脚尖触地,背部翻转。 两人一同望向镜子里。 “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他伏在她耳边,柔声念着。 他那深邃的眉眼里,是情欲泛滥的她,是纯洁快乐的她。 “哥哥。”顾嘉勾下他的头,笨拙的献上自己的吻。 顾渊手指深入穴口,那里对他的巨物大门敞开。“唔。”顾嘉失魂的容纳进他。 这一次的他,完全不顾顾嘉失魂落魄的喊叫,他从后一下一下用力撞击,直捣花心。 顾嘉氤氲的双眸看着镜中的自己,被撞的支离破碎,神色灼人。一击抽插,花心那颗敏感的肉球被瞬间击中,一大股热流喷出体外。双腿顿时半分力气都没有。 她尿了。 “唔,哥哥~”她害怕的哭起来。 顾渊安抚的舐去她的泪,抽出身体,抱住她。顾嘉的双腿瞬时盘在他的腰上,刚一落下,她还颤抖的穴口就被塞入巨物。 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它的跳动和涨大。她失神的搂紧他的脖子呜咽着,“哥哥,我不要了,不要了。” “还快吗?”他报复性的又是一次攻击。 “不快了,不快了。” “讲脏话。”她白嫩的屁股遭受剧烈拍打,通红一片。 “淘淘不会。”顾嘉是真的哭了,她的意识早从身体里,不知飘到哪个方向去了。 “不会?”顾渊将她抵在墙上,“你确定?” 顾嘉拼命点头,结果是迎来他更为连续的猛烈撞击。 “啊,我,啊,我讲,我讲,”那一下捣到宫口,她觉得脑门都快炸掉了,“淘淘要哥哥插,只要哥哥插。” 她翻来覆去的只会这一句,在苦苦哀求和她啜泣的哽咽中,终于结束了这场情欲的战争。 -- яǒυяǒυщυ.ǒяɡ 第十六章被吃 一场大汗淋漓的性爱,可以释放很多以为自己无法承受的重力。 顾嘉匍匐在哥哥胸膛上,柔顺的头发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堆在指间绕圈。她想起以前的趣事,舌尖勾勾他胸前的红色小粒。 他“嘶”的一声,捏住她的脸,“还有力气呢?” 小坏蛋偃旗息鼓。 “不对,”她竖起脑袋,“你这个脚踩两条船的渣男。” 顾渊被骂的脸色一冷,掐住她的脸,“谁让你学着骂人的?” “哎呀,你松手。”他没松,两只手一齐掐在她脸上。 “自己说是不是该打?” “那你女朋友呢?”顾嘉没好气。 “哼,”顾渊冷笑,“留给你么,自然是分手了。” 闻言,她停止动作,“什么时候?” “圣诞节,”他宛如取笑她的醋意,“早知道你这样在意,我。”他没再说,斜睨她,“你那个小男人呢?” 顾嘉没他的镇定自若,心有些虚,“我和他没联系了。” 他撇开她的头发,露出整张脸,深深望着,“都找到家里去了,你本事可真大。” “谁让你总是凶我。”顾嘉成心给他气受。 顾渊抚在她脊背上的手,移到她胸前,“今天不是最凶的吗?” 顾嘉受不了他叁言两语的耍流氓,重新回到他怀里。情人间的旧账算来算去,容易算出问题。 “肚子不饿么?” “我行李箱还在下面呢,哥哥,你去帮我拎上来。” “顾嘉,”他使劲扯扯她的头发,“脑子再不用可就坏了。” 不爱动脑子的顾嘉,最后在之前没打开过的衣柜里,看到了哥哥为她准备的各季服装。 她以为哥哥要离开的时候,其实哥哥也在向她靠拢。 多好,她想。至于,为什么离开,为什么回来,她不想再去追究。 原本认为打破坚冰,顺利迈入新身份,就能天翻地覆时。顾嘉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顾渊提前回来,有众多呈待安排的事物等着他。车里的东西,最后还是陈明过来,帮忙送回去的。她在两个人的家里,待了五天,吃饭也是他订的一家膳食店。除了第一夜的温存和谈话,顾渊每天回家都是在她睡着以后。 她在镜子里看着颈间浅浅的伤疤,顾渊也有一道。两个人接吻时,那道伤疤正好可以连成一线。受伤也是浪漫的,她自觉给自己安了个恋爱脑的帽子。 正月十四,顾渊难得饭点回来。两人相携去最近的超市,买了排骨并几个小菜。顾嘉背着手,悄悄把一盒避孕套放进购物车。顾渊余光扫过,深深看她一眼。 那晚,他要的特别狠。压着她在餐桌连前戏也没有,扒下她的裤子直接刺入,顾嘉被穿的灵魂险些飞出来。他仍不餍足,抱着她去厨房狠狠操干。 嘴里净说些“淘淘的小穴真可爱”,“逼快把哥哥魂都吸掉了”,“想看哥哥的鸡巴变大吗”诸如此类的下流荤话。她脸皮再厚,也禁不住他这样的戏弄。 羞愤去捂他的嘴,一时被他咬住。他竟然拿她湿滑的手指,塞进她湿热的甬道里。沾满两人欲液的手指,又被他含进口中。表情色欲又冷漠,那一刹那,她泄了个干净。 被逮到床上时,她张着嘴要去提醒他戴套。谁知他两指夹着那盒未拆封的避孕套,神情倨傲,语气冰凉。 “一盒5个?顾嘉,你确定我够吗?”他轻蔑的随手扔到地上,伏下身来。 然后是他狠厉的挞伐,顾嘉一次次求饶,从他身下爬走。却在被拖回后,一次次交付在他胯下。 什么禁忌,什么安全,她通不记得。只知道他一次次将滚烫的精液,射进她身体里,如同烙进了她的灵魂里。 她全心全意的和他在爱欲里沉沦,身体的每一寸都为他打开。 顾渊替她洗了澡,套上睡衣,按进怀里,掖好被子。 “哥哥,我好累。”她身体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失去了感应,全身都是他的咬痕。 “没有下次了。”顾渊整个搂住她,长腿拦在她腿上。 “嗯~” “顾嘉,相信哥哥。” “嗯~”怀中的人受尽折腾,沾枕即睡。 正月十五,爸爸要回来了。 顾渊去机场接他回公司,爸爸神色奇异的看他一眼,“和女朋友处的挺好?” “嗯,”他面色如常,“还不错。” “没欺负妹妹吧?”他在时,儿子对女儿就是不冷不热的样子。不在时,不知道会怎么惹妹妹生气。 那两次的咿咿呀呀,如在耳边。顾渊眸内闪过一丝韫色,“我哪敢。” 顾爸爸看儿子满面春风,“爸爸也知道你是成年人,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有孩子就得结婚,别耽误人家小姑娘。” 顾渊平静的望着爸爸,“您放心,我不会。” 大概所有的儿子和父亲,在儿子进入青春期后,关系就会变得亦师亦友。父亲的身份,辅助功能最大的,就是可以当做一起吃饭的理由。 顾爸爸对儿子的感情很矛盾,他是亲人,又是工作伙伴。硬话软话总得拿捏着说,儿子容易走歪,他防不胜防。还是女儿好养,他家妹妹从不乱惹麻烦。 公司的事处理起来较为复杂,连开几场会议,顾爸爸老腰都快散了。 他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小姑娘晕晕乎乎的,午觉还没睡醒。 “爸爸,晚上哥哥做饭吃,好不好?” 顾爸爸有求必应,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下了班,爷俩难得一起逛了趟超市。顾爸爸看他娴熟挑着菜,不由困惑,“你时间这么长了,手艺没见生疏?” 顾渊选出一盒小米椒,“没有。” 顾爸爸表示不信,等到儿子做饭时,拉着女儿一起杵在厨房前守着。顾嘉笑话他,“爸爸,哥哥可比你厉害多了。” 洗菜的顾渊像是收录了什么敏感词汇,扭头觑她一眼。 专注的男人,总是格外有魅力。顾嘉放肆的将视线定在他身上,反正今天可以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淘淘,”爸爸拍拍她的肩,细声说,“讨厌哥哥也别这么瞪着他,免得待会给咱菜里多放两勺盐。” 菜里的盐刚刚好,就是心里酸。顾嘉忿忿的想。 顾渊一回到家,如同重新回到了未摊牌前的样子。他很矛盾的摇摆在某两种关系中,顾嘉心闷,难道他想反悔吗? 恋爱中的女孩子,总是患得患失。 χyцsんцωц7.C0м (好像因为今天发的肉,人气突然比前几天高,嗯,我有点方) -- 第十七章周六 很快,她再次步入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高叁下学期,学习压力明显提高。顾嘉成绩还算不错,但最近也是有些吃力。作业量过大,梦里都在背英语单词。 她可以在理科班游鱼得水,却总在英语上栽跟头。 “你觉得读艺术院校怎么样?”肖宛年后回来,一直在研究艺术类大学往年的招生简章。 “你想好考什么专业了?” “表演,或者播音。” “上专业课去了?” 肖宛翻出一张电影学校的招生简章,“老师说我不错,可以以播音为重。这个学校就是我选的。” 暨北电影学院,在海川市隔壁。“你钱攒够了?”肖宛的实力她不是考官,也没见过,说不好。但她外在形象好,省去很大一部分麻烦。 “没什么问题,”肖宛收好资料,“我那便宜爸爸不是回来了,他出学费。” “那就好。” 繁忙的学习可以分掉顾嘉大半的注意力,每当回家看到厨房里忙碌的哥哥,时时感叹人生美满,毫无遗憾。 顾爸爸对儿子这段时间的准点下班,还存疑虑,工作狂怎么不狂了? “你哥不会是失恋了?” “他怎么可能失恋。”顾嘉嘟囔一句,我不同意,他怎么会失恋? 叁人围桌吃饭,顾爸爸提了一嘴合作方公司里,出现办公室机密文件被盗事件。顾渊最近再安排人把监控系统和防盗系统再确认一次,以免出什么纰漏。 有可能他会加班,顾嘉眼珠一转,“哥哥,我明天能去公司看看么?” 他挽在肘间的衣袖还没放下,了然的盯着她,“不行。” 半夜,顾嘉披着毛毯,妄图偷渡到顾渊房里。谁知房门刚开,正碰上同时开门的爸爸。他端着空水杯,架着老花镜,明显还没睡。 “爸爸,”顾嘉正色,“我出来上厕所。” 爸爸咂摸着嘴,“嗯,赶紧休息,高叁就得休息好。” “您什么时候睡?”她不死心的问。 “文件泄密,方案都得重审,得忙呢,”他大手一挥,“你放心,老爸不会熬夜的。” 顾嘉恹恹的回到床上,手机响了一声。 哥哥:睡觉,等周六。 她高兴的在被子里翻腾。 哥哥,我想你。 哥哥:嗯,快睡。 她急不可耐的期待周六。 学校社团近期有个设计比赛,肖宛和她结伴去展览区逛了一圈。但看作品,一群高中生也说不出什么专业评语,重点都在这是哪个班的谁,听说长得很漂亮,等等。青春期的孩子肤浅直接。 肖宛买了奶茶递给她,在处浓密的树荫下,看着人来人往。 “我去,”她突然眼睛发亮,“这么帅?顾嘉,你看,帅哥诶!” 顾嘉叼着吸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叶宽。他正与身边的女生聊着什么,手上是装着图纸的画筒。 “要不是得全心应付艺考,我肯定就去要微信了。”她惋惜的摇摇头。 “咳,咳。”奶茶呛在嗓子里,有些倒吸入气管,顾嘉被堵的挤出生理性眼泪。 “你急什么?”肖宛给她顺顺背,“走吧走吧,咱们回去,没什么好看的。” 蒋悦不耐烦的将水彩颜料一块块捡起来,对着杵在那儿发呆的叶宽,没好气的说,“叶宽,你还是不是人,东西掉了不知道帮忙?” 有些人在人海的裹挟里不期而遇,有些人在人潮的冲刷中被迫走散。 海川市地理位置靠南,冬天总是急速的从这个城市掠过,完全没一点留恋。顾嘉对这座城市,还算了解,这是她的家乡。可她的城市,今天让她失望了。 窗子外,春雷滚滚,乌云登头。看着这架势,没场倾泻而出的大雨,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 她的周六,阴云密布。 爸爸在侍弄着窗台的花花草草,用软布擦拭着植物叶面上的薄灰。她瘫坐在地毯上,手机让她摁在桌上,没事就会去翻几下。 “你今天不是还补课吗?”爸爸记得她每周六,有节英语补习课。 “老师有事,请假了。”她耷拉着肩膀。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爸爸深刻明白妹妹在成绩这事上,和哥哥一样,有些完美主义,“懂得放松。” “轰。”惊雷在乍亮的天地间再次袭来,干燥的玻璃上被雨点敲响出声。 门关声起,有人进来了。 顾爸爸见着原本垂头丧气的女儿,瞬间焕发活力。 “哥哥!”顾嘉跳起来,抱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回来了?”工作狂是没有节假日的。 “给她找了位临时老师,”顾渊鞋都没换,“我送她过去。” 顾渊办事他放心,顾爸爸满意了,“下课了你去接,别让她挤公交。” “好,”顾嘉穿了外套,牵住他的手,顾渊反手握住,“今天会晚点回。” “去吧,”顾爸爸继续擦叶子,“别太晚啊!”他一个人寂寞。 顾嘉以为哥哥会带她回碧水汀兰,没料到,他们来到了一家电影院。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看电影,相反,他们一齐看过很多场。 刚换了身份,顾嘉也乐意再来一趟,但还没感受到情侣间和兄妹间看电影的不同。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直女,居然不觉得这事甜蜜。 “哥哥,”她颇为遗憾的在他耳边说,“恋人的事,以前我们都做过,你会不会觉得乏味?” 顾渊推开她的脸,“不觉得。” 她观他专心致志的盯着大屏幕,好像真是在揣摩电影情节。于是,也敛下打扰他的心思,用十二万分的精神去欣赏这部新电影。 说不好,哥哥会和她讨论故事情节呢? 电影结束,顾嘉回顾了一下情节主线,还搞了个人物分析,脑内为男女主失败的爱情写了篇五百字的小作文,坐等顾渊验收。 他们挽着手,十指交扣,和身边每一对擦肩而过的情侣没什么不同。 “这家日料店换菜单了?”顾嘉翻翻日料店门口的菜谱,“看起来比之前好吃呢。” 顾渊顶眉,“想吃这个?”显然想到她第一次吃日料无法下咽的表情。 “你想带我去哪?” “清风馆。”听起来像是私房菜。 “那走吧。”她的口味没人比哥哥还清楚了。 一路上,她的电影分析和小作文无人检阅。 -- 第十八章车没震 清风苑在郊区,开设在顾嘉绝对想不到的一座私人四合院里。出来接待的是位四十多岁的阿姨,顾渊和她甚是熟稔,直接进了包间。 阿姨倒了两盏茶,“小丫头有什么忌口的?” “她不吃香菜,”顾渊说,“其它您看着来。” 阿姨在两人脸上转悠一圈,“你们兄妹长得可真好看。” 顾嘉喝了口茶水,入口甘甜,“阿姨,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兄妹?” “当然是因为你们长得像了,”阿姨笑道,“没人说过么?” 顾嘉讪笑,“大家都说我长得比他好看。” 阿姨打趣两句,便去后厨。 房间内,木质的桌椅家具和墙面的现代装饰,奇异的融合在一起。身在其中,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这儿上菜也快,菜量适合一到两个人吃。顾嘉懂了他选这里的原因,能让她多尝一些,又不至于浪费。送完菜,阿姨关上门,不再打扰。 顾嘉对这些精致的菜品食欲大开,尤为满意的称赞了一下哥哥,却见他只是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筷子在原处未动。 “你不吃?” 他喉结滚动,“你吃好了?” 顾嘉点点头,“不吃待会会饿的,要不,哎。” 他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坐在他膝上。 “现在吃。”他说。 “喂我。” 他的手搭在她腿间,身体闲适的靠着椅背,十足雅痞的模样。 小时候,经常被他这样抱在膝上,等着他一口一口喂饭。心情好时,她也会回他一勺。 顾嘉鼻腔微干,她抓抓鼻子,用筷子夹了块鲜笋送到他嘴边。哪知他眼尾一挑,完全无视。 “哥哥,你吃呀。”他不动,戏谑的仿佛在看她还能怎么办,“不喜欢?”顾嘉为难皱眉,“那我吃了。” 她将菜投入自己口中,眼前一花,嘴里的菜被人叼走了。 这是,哥哥所谓的“喂我”?顾嘉暗傻。 “不喂了?”哥哥手下使劲,捏捏她的腿根。 顾嘉被捏的心旌摇荡,转手去夹牛肉。有了前次的经验,她这次懂得,肉得先用贝齿咬住,凑近他嘴边。他眼神微黯,双唇压上,舌尖卷入肉粒。 他的大手向上摩挲,一下子来到她腰间。 “喝汤。”他说。 顾嘉舀了一匙乳白的汤汁,裹在嘴里,慢慢递给他。他双唇微启,含住她的小嘴,开始吸吮着她红润的娇唇。 那双手从她腰间隔开裤子,直入腿心。阴阜被他四指揉捏,指尖有意无意的在穴口周围轻轻点压。她瘙痒难耐的塌腰翘臀,嘴边溢出一声渴求的哼吟。 “汤。”他的眼神明明已是欲火喷发,神情却依然如帝王般冷峻。 顾嘉单手搂住他的脖子,回身含了口汤。覆在阴阜的手忽然两指插入微湿的穴口,尚在紧张的穴口吃不了两指的庞大,突然收紧。含在嘴里的汤,失控的滑入喉咙,乳白的汁水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顾渊按住她的后颈,舌根蛮横的使力舔吸。手下一刻不停,长驱直入,找到那颗喜人的肉粒,指尖拧住,。 “啊。”顾嘉低声一叫出来,下意识的咬住下唇。 “看着我。”顾渊不再吻她,反而重倚椅背。他的手指强悍的顶着甬道里的那颗肉粒,肆虐的勾刮让她腰间无力,可怜兮兮的泛着绯红的眼眶看着她。求他更凶猛,求他去解救。 “唔,哥哥~”她的身体迎合着他,对着冲撞。唇要去吻他,然而让腰间的手掌紧紧困住。 “哥哥~”她不知道自己在渴求着什么,身体悬在那儿,微微颤抖。眼里皆是哥哥那嚣张的色情,他看着自己在他的手上欲仙欲死。 体内的手指猛地又是一根,它们带着湿漉漉的贪念,一击到底。 “啊,啊。”一股电意从尾骨冲进颅内,眼前白花一闪,她的花心霎时喷出汁水。 她瘫软俯在哥哥的肩上,由着他为自己整理好下体。 他咬咬她的耳垂,说起话来,鼻息都冲入耳朵里,“饱了吗?” “坏蛋哥哥。”顾嘉娇软的捶他的胸口。 “没用,”哥哥评价她,低声闷笑,“还敢喂吗?” “你欺负我!”她这软糯的语气,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嗯,”哥哥心情良好,“还不够狠。” Xyцsんцωц7.C0м 他们在房间里平复情潮,顾嘉去洗手间用纸巾擦了擦,如同泡在水里的内裤。没什么大作用,干脆脱下内裤,塞进包里。 顾渊确保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才揿铃叫人进来买单。 外面还是阴惨惨的天气,雨水绵绵,,雾气缭绕。路面车子不多,偶有一些飞驰而过的,轮胎带起的水渍便被抛投出去。 顾嘉犹感自己是只纸老虎,总是在他那里轻易缴械。肖宛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禁不起撩拨。她瞄了眼哥哥,为什么这人没被撩拨,还反过来掌控了她? 车子减慢,忽然停下来。雨刷升降的声音,顿时极为明显。 顾渊单手解开衣领处的两颗扣子,驾驶座后滑。顾嘉还没明白过来,就让他抱过去,双腿岔开,跪在了他的腰间。 “傻了?”顾渊拉住她的手,往皮带上引,“解开。” 傻子按要求抖索小手,解开皮带扣。 “继续。”君王好整以暇的往上顶了顶胯间。 傻子去抠他裤子的扣子,手指使不上力,好几下才扒开。他内裤中间的巨龙呼之欲出。 “还不打开?”君王又往上送了送,仿佛送给她的是什么诱人的礼物。 她的手指刚触到他紧实的腰肌,就听到他喉间性感的闷哼。内裤前段被扒,一根肿胀巨大的肉棒在浓密的毛发间,昂首叫嚣。 “摸摸它,嗯?”他诱导着她。一只白嫩的小手摸上它。 哥哥急促的吸了一口气,暗骂,“要死。” “宝贝,握住它。” 她听话的一把握住。“嘶,”哥哥痛苦而欢愉的皱眉,“宝贝,轻点。” “哥哥,”顾渊怯怯的开口,“它比小时候,大多了。” 闻言,他一向清冷的脸忽然变得温柔,“想吃吗?”原本,他只想让她用手。 “要。”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摁在他的马眼上,惹的他全身一紧,脸色陡变。 她翘起屁股,如同小狗般趴下身子,垂下头。嘴还没含到他的巨龙,就被他钳着下巴抬起来。 “哥哥?”她看得出来,他有欲望。 “我真是。”无奈的叹口气,他微抬手,使她的下巴稍显后仰。一手打开扶手箱,抽出几张纸,堵住她的鼻子。 她这才明白,自己流鼻血了。 在这个,重要时刻。 χyцsんцωц7.C0м~ (这个标题,有点恶趣味) -- яǒυяǒυщυ.ǒяɡ 第十九章受伤 斗败公鸡,不,顾嘉,她歪着身体,下巴搁在车窗上。恹懒的脸色,还在为刚才的事失魂落魄。车开到小区,因为下雨,周围空无一人。 顾渊凑上来,在她唇下轻啄。 “好了,回家。” 她泄下肩,顾渊在外撑了伞,绕到副驾驶。 “背我,哥哥。” 走在楼道,下楼扔垃圾的张婶正出门,“嘉嘉这么大了,还让哥哥背呢?”她是个热心肠,二话不说过来摸她的头,“哎呀,有点热,是不是发烧了?” 顾渊侧脸,刚好贴在她的脸颊上。粉嫩的面团隐隐有些烫人的热。 “张婶,我先送她回去。” “要记得给妹妹吃药哈。” “好。” 回到家里,顾爸爸看到顾嘉是被背回来的,叁两步走过来,一脸关切,“妹妹怎么了?” “我没事,爸爸,”顾渊扶着她做到沙发,去取医药箱。顾嘉自己探了探额温,好像没什么变化,“待会就好了。” 额温枪显示叁十八度,有点烧。她在两人虎视之下,吃了两颗感冒药。或许是药效,或许,是其它。吃了药,她神情困倦,回房睡觉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夜间,顾渊来给她查体温,终于恢复正常。顾嘉拉着他,不肯他走。 “我不走。”他抚摸她的发顶。 有人守护,她心无旁骛的睡着。 顾渊从她房间出来,爸爸在客厅等着他。 “烧退了?”儿子点头,他穿着睡衣,啤酒肚甚为显眼,“最近真是黏你,我这个爸爸都不要了。” 儿子默默不说话。 “明天出国应该没几天吧,”顾爸爸问,“你回来后和我去趟市工商局。” “我尽量周六前回来。” 顾爸爸颇为好奇的看着他,“怎么这么久,案子上次不是谈妥了?” 顾渊垂下眼帘,“有点私事。” “行,女朋友和工作的尺度你自己把握,”顾爸爸默认私事是女朋友,“妹妹快要高考了,你别惹她生气啊。” “我不会。” 顾爸爸庆幸儿子从不会抱怨他重女轻男。 周日一早,得知顾渊要出差,她非得跟去机场送一程。顾爸爸唯有开车送这两兄妹。在机场嘴角拈酸的看着女儿牵着哥哥的衣角,依依惜别。 顾嘉将衣角都要揪变形了,她踮起脚,在他脸侧落吻。顾渊第一时间去看爸爸。 顾爸爸一脸嫌弃的摇着头。 机场人多眼杂,不便多说什么。顾渊拍拍她的头发,“在家听话。” 她回到爸爸身边,挥手再见。 “你呀,”顾爸爸戳戳她的额头,“淘气鬼。” 她眯着眼睛,“爸爸,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啊。” 顾爸爸望天,儿子是个大人,下次提醒他。女儿嘛,他头疼的看着对哥哥还没点男女忌讳的淘气鬼,得换种方式,不能吓着她。 顾嘉一个人盘腿在地毯上发呆,电视节目的声音灌不进耳朵。她满脑子都是哥哥的身体和呼吸。 刚分别怎么就这样想念了?她痴痴的笑起来。 嗞,嗞,嗞。手机在振动。 肖宛? “肖宛?” “顾,顾嘉,”肖宛声音很细,“能来一下我家里吗?” “好,”顾嘉迅速起身,拿包,“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那头虚弱的笑了下,“不急,我就是,流了点血。” 脚下一绊,她险些摔跤。“我马上来,我给你打120。” “别,”肖宛制止她,“问问你哥哥,有没有熟悉的医生。我可能,会有点麻烦。” 熟悉的医生?她想到了陈连东。 “有,你等我啊!” 顾嘉跑到楼下,在一堆爷爷奶奶中间拉出了顾爸爸。 “爸爸,以前给哥哥补课的那个陈连东,你还有有他电话吗?” 顾爸爸见她火烧眉毛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去杀人,“有啊,就是不知道小伙子换号没有。” “爸爸,快把号码给我,”她双手合十,“我有点事找他。” 顾爸爸调出号码交给她,顾嘉立即存入,并打了个电话过去。她往外走去,电话打通,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接。 “你好,我是陈连东。” “陈老师,我是顾嘉。” “顾嘉?”陈连东意外问出声 出租车停在一片旧式小区里,顾嘉付了钱,大步跨上楼梯,爬到五楼。当她气喘吁吁的停在肖宛家门前,发现门压根都没锁。 “肖宛?”她提高嗓子叫了声。她记得肖宛的卧室在哪里,径直去打开门。 肖宛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你来了?”肖宛虚的连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你怎么了?”顾嘉扑过去,“我送你去医院。” “好,”肖宛点头,“不过,”她吸了口气,“先帮我找件衣服。”她掀开被子,底下,白皙的胴体上鞭痕密布,双乳被啃的面目全非,下体一片狼藉。 顾嘉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嗓子硬是挤不出任何言语。 “乖,别哭,快去找衣服。”肖宛竟还有心思安慰她。 顾嘉仓皇的点头,去衣柜找了件及膝的风衣。扶她起来时,肖宛完全提不起力气。 “还能走吗?”顾嘉问她。 肖宛闪动着睫毛,“好像,不行了。”顾嘉瞥见她的小腿肚都在颤动。 “你先躺下。”扶她卧回床里,顾嘉立即给陈连东打了电话。 陈连东来的很快,他抱着肖宛横躺在后座,头枕在顾嘉的腿上。 有了他的帮助,肖宛一进医院就去了手术室。顾嘉紧握着双手,坐在椅子上,身体发冷。 她亲人没来,顾嘉假作镇定的签了手术告知书。 两小时后,肖宛被推出手术室。她在麻药的作用下睡着了。 陈连东给她安排了间双人病房,里面没有其他人。 “她身上的鞭痕,好在都比较浅,”陈连东不是主刀,捡了些重要的说给她听,“下体严重撕裂,胸部有轻微感染。这几天洗澡,可以” 送陈连东离开,顾嘉搬了张椅子守在一边。她给顾爸爸打了电话,说今天晚点回去。 刚一挂断,顾渊的电话便进来了。 “哥哥。”一看到顾渊,她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为了不打扰肖宛休息,她走到楼梯间。 “别担心,陈老师已经答应帮她解决医院的事了,”顾渊的声音隔着一根无形的线,显得极为温情。顾嘉止住的泪,又流出来,“乖,别哭了。现在,听清楚我说的话。六点半有个护工过来,护工是陈老师介绍的,很细心,会给肖宛洗澡做饭,住院期间的整个晚上都会陪着她。所有的东西统统不需要你操心,她来了你就回去,不许留到天黑,记住了吗?” “好,”哪怕他远在万里之外,顾嘉都会感到安全,“那我明天放学再来看她。” “这是你的事,”顾渊冷静告诉她,“但天黑前,你必须回去。” 六点半差几分钟,陈连东带着位中年的林阿姨进了病房。果然如顾渊所说,话少,眼里都是活。 林阿姨打了声招呼,看病房里什么都没有,转去楼下买了些必需品上来。细心到连贴身的内衣内裤都没落下,就是款式少女,和肖宛风格大相迥异。 她走时,肖宛还在睡。等到了家里,肖宛发了个短信告诉她,让她别担心,自己好着呢。 -- 第二十章听话 医院,病房。 “我呢,就是玩脱了。”肖宛用吸管喝了口水,“你别哭丧着脸呀,小朋友。” 除了物理老师,其他和肖宛有联系的男人,顾嘉一概不知。她存着想为肖宛报仇的想法,都只能不了了之。 “那他以后还会?”顾嘉担忧的问。 肖宛嘴角微哂,“估计,大学前不行,”她一股脑将头发抓到脑后,“不过,他没什么时间,我见不了几次,这下你放心了吧?” 顾嘉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你,”肖宛狐疑的盯着她,“一直很想问你,是不是恋爱了?” 她每天在学校动不动就傻乐,春心荡漾,是个人都可以看出不同。只不过,恋爱的对象,让肖宛有些不敢肯定而已。 “算是吧。”顾嘉对她不加隐瞒。 “是我想的那个人?”肖宛偏偏头。 “嗯。”她俩心有灵犀。 “你呀,”肖宛嗔口气,顺带提醒她,“路很难走的。” “爱不是应该让人是无所畏惧吗?”顾嘉反问。 好朋友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一针见血,“有些爱,就是引火自焚。” “反正,”顾嘉鼓了口气,“为了他,我什么都不怕。” 对着任何一个正处在热恋中的女孩子泼冷水,都是一件极不明智的行为。要么,你会获得一个因此反目的敌人。要么,适得其反,让她扎的更深。 哪怕她的朋友学习优异,哪怕她内心模糊知道做这件事的后果。 谁让那个人,肖宛望望天花板,谁让那个人,是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艰难走到一起的呢! 肖宛本想告诫她,注意点安全。倏尔觉得,自己想的到,她哥哥肯定也想到了。 顾嘉按时离开病房,知道肖宛恢复的不错,自己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她离开时,看到导医台站着位身形削长的男人,俊美舒朗的五官引得众人侧目。 她也跟着瞧了几眼,确实不错,就是,有点眼熟。 大概是,帅的人千篇一律,丑的人各有不同。 周五,顾嘉从学校回来跑去接肖宛出院,没想,扑了个空。她给肖宛打了电话,无人接听。于是,趁着时间还早,折身去她家里。 开门的是她小姑,穿着睡衣,熬夜的眼泡还没消下去。 “肖宛?”小姑眼皮一翻,“人家有亲爹了,还在我们这里干什么。欸,白眼狼啊,养了这么多年。没说声谢谢就算了,还要和我们打官司,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顾嘉懒得听她吐槽,匆忙道谢走了。 难道是她爸爸把她接走了?她走到公交站牌,顾渊的电话打了进来。 “在哪?” 她回头看向站点,报了位置。 “在那等我。” 没一会儿,顾渊的车停在她面前。他降下车窗,“上来。” 顾嘉屁颠屁颠坐上副驾驶,“哥哥,我好想你。” 他揉揉她的脸,替她扣上安全带。 “啵。”顾嘉亲了一口他的下巴。 “顾嘉,”他忽而严肃起来,“在家不许再这样。” “你怕爸爸发现?”这是两人的最大问题,顾嘉想。 “不是,”顾渊思虑一番,“有些事情,我来做。但高考之前,请你做个听话的女朋友,做得到吗?” 顾嘉眼神一亮,“那之后呢?” “随你。” “可以,”顾嘉答应下来,“可我要是,想和你,”她吱吱愣愣的,厚起脸皮,“嗯哼,了呢?” 顾渊拉过她的手,摁在腿间潜伏的巨兽上,“它比你更想,所以,”他忽而别开脸笑了一下,“嗯哼的事,交给我。嗯?” 小手使坏的在他鼓起的小山上,揉了一把。顾渊被突袭搞的吸了一口气,一把攥紧她的手腕。 “别胡闹。”毫无威慑。 顾嘉和他达成共识,让她顿感自己明日就要功德圆满,心想事成了。在家也只借故和他多说话,顶多扯个衣角。日日憧憬着,和他一起走到时光尽头时场景。 翌日去了学校,肖宛告诉她,目前和便宜爸爸一起住,不会回小姑家了。但她又对自己爸爸的其它事叁缄其口,顾嘉不好再问。 等到肖宛艺考回来,知她表现不错,顾嘉心里大石头落地。而那样遍体鳞伤的肖宛,也没再出现过了。 顾嘉学着做一个听话的女朋友,全力以赴应对高考,不打扰哥哥做事。顾渊每日回来都半夜叁更,整整一个月,不能和他面对面说上话。若不是微信里,她的撒娇还有回应。她甚至会认为两人之前的缠绵种种,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顾爸爸也是满头雾水,他觉得儿子太拼了。趁着会议结束,将他留下来, “你有拼劲是好事,可要懂得劳逸结合,”顾爸爸甚是大方,“你有空也可以陪陪女朋友,年轻人,别把身体搞坏了。”他不想儿子过劳猝死,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谢谢爸,我知道。” 陈明被刚下楼的经理叫到了办公室。 “事情办好了吗?” 陈明从平板调出页面,“这是目前最符合您要求的,价格不错,产权方面也没什么问题。” “这周我过去看看,”经理一页页翻过图片,他顿了顿,“你上次看得房子买了吗?” 陈明一愣,点头,“小组长,哦,张文出国前帮我走了内购。” “嗯,你先出去吧。” 陈明回到座位,小孙到茶水间接水,刻意绕到他身边。 “陈助理,今天还加班么?” 他一脸公事公办,“还没收到通知。” 小孙暗骂一声,魔鬼的爪牙。悻悻的笑着进了茶水间。 顾嘉放学,在校门口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顾渊斜靠在车门上,手插兜里,惬意的仿佛画报拍摄现场。 “哥哥!” 顾渊拿过她的书包,打开副驾驶的门。 他什么话都没说,可顾嘉就是觉得,他心情无比的畅快,眉梢上都沾染了一种叫快乐的情绪。 车子驶入碧海汀兰,一进门,顾渊便堵住她的唇,手从校裙下伸入,隔开裆部的布料,一指弄湿了她。他稍稍拉开,单手解开裤子,抬起她的一条腿,胯往前一顶。两人被这时隔久远的紧密结合,烫的同时“啊”的一声。 顾嘉单腿在地,两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前襟。他顾忌自己一时情切,在她唇上咬出什么印迹,只能用舌头邀她共舞。下身连续激烈的撞击她的小核。 顾渊久久不泄,深深浅浅的逗弄着她。他退出肉棒,翻过她的身体,湿淋淋的肉棒顺着臀瓣的细缝滑入甬道。 没了唇上的阻隔,顾嘉细碎的嗯嗯啊啊不受控制的叫出来。顾渊吻着她的发顶,掐住她的胯骨,和自己狠命撞击。一顿深入的抽插,两人俱是一抖,一同泄了出来。 那根肉棒还在她身体里跃跃欲试,她的小穴夹着它,不舍它离去。 “还要?”顾渊贴着她的耳廓,舌尖在她耳内转了一圈,“今天不行,要回去吃饭了。” 顾嘉再不回去,顾爸爸一定会来个追魂夺命CALL。 -- 第二十一章线圈 六月,顾嘉终于在车里和他做了一次,一雪前耻。 外面烈日高挂,蝉鸣灌耳。 她骑在他的腰间,衣裳半褪。耸立的乳房被顾渊含在嘴里,用力吸吮,开出一朵朵红梅。女上位让他进入更深更彻底,次次抵在宫口。她快速耸动着下体,在这种密闭空间的别样刺激,让她纯真的脸显的格外放荡。 顾嘉仰着头,大口喘气,感受着他一直未抽身的巨龙,在她身体里泄尽后再抬头。 他们在空寂的角落里,一轮又一轮的将汁液交融。 蓄谋许久的欲望在这一刻得到纾解。 事后,两人精疲力尽,相拥坐在驾驶座上。顾渊的前额和脖颈间,被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液。他给顾嘉拉起连衣裙的拉链,被她抓着手把玩。 “我想考海川大学,”两人聊起了顾嘉的志愿意向,“然后,报土木工程。” “你喜欢这个?”顾渊有些意外。 “我想帮你和爸爸,”她将他的手指分分合合,“这样可以和你在一起工作。” “顾嘉,”顾渊手一紧,“爸爸和我都不需要你的牺牲。” “哥哥,其实我挺喜欢这个专业的,”她振振有词,“你大学时候的那些专业书,我都翻过一些,觉得挺有意思。” 若不是她想留在海川市,随时都能看到他。否则,一定会去报考他的母校。她要将人生的所有站点都与他重合。 顾渊一时说不出什么,“高考后,我带你去一趟海大,还记得张教授吗?” 她蹙眉回忆了一下,“那个,想让你考研的老人家?” “嗯,”他抚上她纤细的腰肢,“听听教授的意见,再来告诉我。” “为什么不能和你一样?”顾嘉神伤。 他吻住她的手,“你是独立的,爸爸和我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影响你。” 独立,这是自肖宛后,第二次有人告诉她,你是独立的,你得有自己的思想。顾嘉不由困惑,难道现在的她,不够独立吗?她的想法,也是自己一点一滴建造出来的,没有任何人强迫着,逼她做出选择。 这不是独立吗? “哥哥,”她固定住他的脸,“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依赖你们了?”是不是觉得还没有经济输入的她,不明白人间疾苦,所以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顾嘉,”顾嘉看着哥哥神色凛然,“爸爸和我永远都是你的依仗。” “而且,”他自嘲般的笑,“我都睡了你,还能放过你吗?” 哥哥的话,变成一颗石子,它投在顾嘉那片澄净的湖面,划出层层涟漪。顾嘉自问,涉世未深。或许如哥哥所说,自己需要再听听智者的建议。 临近高考,顾嘉对填报志愿的事,暂时不再去想。肖宛最近上课认真不少,经常拉着她问各种题目。 “我这是一朝顿悟,你知道不?”她基础薄弱,要投入比常人多好几倍的精力。 “要不,你最近跟我回去吧?”既然她张开翅膀,扑向学习的天堂,顾嘉自然想到给她补习。 肖宛面色一僵,“嘿嘿,有人先你一步了,不劳您大驾。” 顾嘉对八卦向来缺乏探究精神,听到哪里便止到哪里。 “那要是有不懂的,一定告诉我。” “必须的。” 她的艺术分已经十拿九稳,就差文化分了。肖宛面色红润,两颊还堆起了肉。顾嘉拿笔戳戳她的脸蛋。 “你爸爸把你都养胖了,”她进而想到,“播音的女孩子都很瘦,你以后不会疯狂减肥吧?” “想多了,”肖宛道,“我吃不胖的。” Xyцsんцωц7.C0м 苦读十二年,终于要在黑色七月得到检验。 顾嘉考试这两天,家里似乎没太大不同。 不对,一本正经的顾渊吻了她,在她进入考场之前。他坐在车里,在她耳边说,宝贝,加油。 那个吻简直有了某种魔力,顾嘉下笔有如神助。第一场语文考完出考场,爸爸也等在外面,和哥哥各站一边,目光殷切的守着她。老父亲二话没说送上解暑汤。 顾渊在考场附近定了酒店,老父亲下午有事,无法作陪,只好全程交给哥哥。并一再叮嘱,不许惹妹妹生气。 顾嘉吃了午饭,心满意足的在床上抱着顾渊。她脱了易压皱的连衣裙,只穿了内裤和胸衣。有了爸爸的圣旨,她故意一会去咬咬他的鼻子,一会手去他胯下生乱。 最后,被哥哥的长手长脚压制,强行让她入睡。 第二天中午,顾嘉怎么也睡不着,枕着哥哥的胳膊,有一下没一下的和他对视。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不干,其实,还不错。她想。 “哥哥,”她想起小时候,“我送你一件礼物。” 她起身,去文具袋里拿出一支中性笔。“左手给我。”顾渊将左手递给她,看她拿着笔,在他左手无名指指根处,画了一个黑色线圈。画完后,撅着小嘴给他吹了吹。那吹出的风,仿佛从指根来到了心脏。 “这个戒指,你喜欢吗?”她握着他的手,满脸虔诚。 “哥哥?”顾嘉见顾渊兀自发呆,哥哥有洁癖了?小时候在他身上画过手表,画过小花,还在他那时弱小的分身上画过长鼻子道人,现在怎么不说喜欢了? “喜欢,”哥哥收拢手臂,拖她回到怀里。鼻子在她头发上深吸一口气,“就是丑了点。” 被子里的脚立马踢过去,“我以后挣钱了,一定给你买真的。” “好,”顾渊脸埋在发间,声音闷闷的,“小穷鬼。” 顾嘉作势要揍他,却被困的动弹不得。严格来说,她真不穷。每年参加各种酒宴的红包,过年的压岁钱,哥哥和爸爸给的零用钱。零零总总也有有一些了,都存在她的小金库里。 不过,用自己亲手赚的钱为自己的男人买戒指,才更合适。 她誓要做一个经济独立的女朋友。 下午考完最后一场,顾渊依然在老地方守着她。 “哥哥,带我去买短裙吧,”为防止他拒绝,顾嘉急忙补充,“你说过,高考后随我。” 没人相信她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膝盖以上的裙子。 那种只有一根线的小裤子,好像挺好玩。看过肖宛衣柜里的那些,她惊觉自己如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先回家,”顾渊打了圈方向盘,“短裙家里有。” “嗯?”顾嘉探过半边身子,眼角却让方向盘上的手吸引了,“哥哥,你去纹身了?!” 他在黑线线圈的位置,纹上了同样的符号。 ——————— (明天全小区要做核酸检测,可能会更的有点晚,不太确定) -- 第二十二章私奔 “我也要去纹!”见状,顾嘉眼前“情侣戒”叁个字无限放大。 “不行。”顾渊毫不留情。 “哥哥,”顾嘉被自己嗲的一机灵,“很小的,不细心的人看不见的。” “先回家。” 哥哥是对回家有什么执念么?她皱皱鼻子,不行,有机会哄他画一个,自己偷偷去纹。 Xyцsんцωц7.C0м 碧水汀兰。 所以,回家,指的是,两个人的家? 哥哥打开门,顾嘉急匆匆的往里赶,一下撞到他后背。 “急什么?”顾渊莫名她这急躁的动作,替她揉了揉鼻尖。然后牵着她走到沙发前。 “自己来。”沙发上并列几个纸袋,还有几个大小不等的纸盒。 顾嘉一件件挑出来,裸粉的纱质短款上衣,短裙,一字肩的连衣裙,性感的蕾丝胸衣,同款的内裤。她掀开纸盒,里面是成套的化妆品,小盒子里是瓶造型独特的香水。 顾渊从背后抱住她,“想试试吗?” 她点点头。 顾渊亲手解开她的衣扣,脱下衬衣,单手除下少女式胸衣。他的手指走在哪里,火便点到哪里。裙子一瞬滑落,他的手指勾住内裤往下退。裤边被卷成一条绳。 在清醒的白天,不带情欲的脱光,站在他面前。顾嘉有些害羞,不敢直视他。顾渊仿若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完全没有亵渎之意。 他的头一直搁在她的肩上,唇舌总是在呼吸间去试探她的耳朵,和脸颊。 他先捻出内裤,顾嘉双脚分别踩进去,布料和手指的摩擦顺着小腿肚,一直顶至大腿,一只手掌似无意的抚摸过她的腿心。顾渊极有耐心,穿完后,轻喃,“哥哥洗过了。”她被羞的一脸血红。 胸罩被他套进胳膊,他扣好胸扣。大手从她腋下穿过,插入罩杯里。 “是这样?”他呼吸加重,手学着顾嘉平日拨乳的样子,抓住右乳往中聚拢,掌心划圈磋磨着乳上的豆粒。 “嗯~”顾嘉闭眼舒服的回应,她偏过头,与他呼吸交缠。她在两人灼热的呼吸中,蜷缩起脚趾。 另一侧也被他拨弄好。他的视线微微下移,便是她胸前的绝色春光。黑色的薄罩杯盛满了两团娇软绵弹的乳,衬着白瓷般的肌肤带着神秘的诱惑。他顶着胯,对着她的臀轻轻冲撞。 吻不落实处,缥缈而缠绵。蜜穴等待填充,他却不肯真实进来。 顾渊轻重缓慢的让她感受着他的巨大,蜜穴里的汁液丝丝倾吐。 没有高潮。她叁点俱在,他衣冠整洁。 顾嘉对这种隔靴搔痒的性爱,简直上瘾,欲罢不能。 须臾,两人静止下来。稍显胡乱的轻声喘息,如同昭示着没能吃够的苦求。 顾渊在她颈后一吻,捡起旧衣为她穿上。 “乖,”他看着她不满的眼眸,“今天时间不够。” 就在他为她脱衣时,手机在桌上不止振动了四次。 因为高考的结束,顾嘉在家里的时间无疑变得清晰透明起来。顾爸爸不想她无聊,建议成绩出来前,去驾校考驾照。 顾渊认为,天气太热,容易中暑,等秋季时再学,也来得及。顾爸爸一听,有些道理。顾嘉闲着没事,去公司绕了几圈。 二十五日,高考成绩出炉。 顾渊开车带她去了海川大学。张教授住在职工宿舍,六十多平的地方,妻子孩子都不在身边。 老教授看了她的分值情况,还有平时的各科表现,问了一些她关于专业学习的想法。 “顾嘉心思简单,耐性足,适合研究类方向,”他拿出本校的专业简介,“海川的工程物理这几年有国家投入的实验室,市里的几个重点项目也在这边。不论是她以后深造,还是工作,要省下不少麻烦。” “而且,”老教授看看顾渊,“现在省里有个培育计划,估计会从这批新生里挑人。” 顾嘉是个标准的书呆子,读书就心无旁骛的读书。给她指明了方向,她自会奋力追逐,半点不需要人鞭策。 但也是如此,她害怕做出选择。一个人在一件错误的事情上,耗费大量心力和时间,太不值当。所以这些年,她跟着顾渊脚步走。因为知道,哥哥选的不会有错。 顾渊深知这点,他希望顾嘉的执着和聪慧,在她擅长的领域发光。 专业定下来,家里叁个人都长吁一口气。 返校填写志愿那日,她要一个人去学校,顾爸爸没辙,同意了。 他们班是校内重点班,高分不少。大家聚在一起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自己选填的专业。 肖宛推迟一会才来,打扮时髦,反衬的班里那些装扮过的青春少女,是一朵朵清纯白莲,而她是株剧毒食人花。 “你确定海川了?”肖宛对她选的这专业名字膈应的慌,听起来就是这小书呆该呆的地儿。 “对呀,”离别在即,顾嘉心中极为伤感,“哥哥说,专业课会很多,这样我就没什么时间干坏事了。” “咦~”肖宛嗤之以鼻,“你哥哥是怕,有人趁机把你撬走。你想一想,学理工的男生不是锉,就是矮,你自己看不上。其它专业的呢,你课又多,肯定打死见不着,你自己没机会。里里外外都给他包圆了,真是有心机!” “哈?”顾嘉把脑洞第一的位置决定让给她,“我可不会看上其他人了。” “是,”肖宛被她呆头呆脑的整笑,“那我以后来找你玩,也没时间咯!” “那我有时间去看你。” “我可不敢和你哥哥争宠。”肖宛叹息。 和肖宛同班叁年,骤然分开,两人填了志愿都抱着不肯走。 “暑假我就得去学院那边了,”肖宛说,“签了个公司,估计会忙吐。” 她开启了挣钱模式,顾嘉不由艳羡,“我要是也能立马挣钱就好了。” 肖宛摆手,“你别,你们全家都希望你扎在书海不出来。” 两人暗暗聊了一刻钟,有辆跑车过来,里面伸出只胳膊,对着她们所在的地方摇手。 “我走了,拜拜!” 这是顾嘉最后一次见到,还残留了些学生气质的肖宛。 她本打算自己坐公交回去,岂料,送完肖宛,才见着哥哥的车也停在那个方向。 顾渊被她忽视的有些心堵,他走过来。 “哥哥,你怎么来接我了?” 顾渊牵过她的手,满目霞光,“哥哥带你私奔。” -- 第二十叁章落地 他们驱车上了高速,顾嘉以为他只是说笑,可能国内的某个城市,可能市里的某条街道。只是当她被哥哥带到境外登机口时,才恍然大悟,哥哥要去一个真正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某种意义上的,真正的私奔。 顾渊带来了所有出国资料,机票已早有准备,这场出行是他的精心策划。 她全身的罪恶因子沸腾起来,甚至四下环顾,是否会有认识的过客。 虽然,两人连一件行李都没拿。 “不敢?”顾渊挑衅的拿眼斜她。 顾嘉抱住他的胳膊,扯着他往里走,“敢。”有什么不敢呢?除了他,谁能使她彻底信任? 他们相携而出,顾嘉笼中鸟得到自由,恨不得撒开腿狂奔。 “哎呀!”她撞倒一位正在打扫的地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顾嘉扶她站起来,“您没事吧,阿姨?” 地勤阿姨似乎对此麻木,她只是摇头,视线划过二人,在顾渊脸上停留片刻。 “你?”她眉头轻皱,“我是不是见过你?” 顾渊见她无事,放下心来,温言,“我出差比较多,您或许看到过。”像陌生人的擦肩而过,像茫茫人海里的巧合对视。 “不对。”阿姨试图在尘封的记忆里,挖出点些末旧事。只是往事庞杂,寻求无果,“算了,你们走吧,阿姨没事。” 机场广播已经在提醒他们乘坐的航班检票,顾渊揽着顾嘉,对阿姨颔首,“不好意思了,阿姨。” “阿姨再见。” 他们两个年轻人看起来真般配。女人心想,可是,莫名的,她就是觉得,不对劲,有什么被她遗漏了。它就在记忆深处的疙瘩缝里,越是去拉扯,越是拔不出来。 女人恢复到麻木的神情,她推着清洁车,滑到工具间。安全门有古怪,咚咚作响,她走过去。 电石火光间,身体忽而停住。她记忆里闪现出一个削瘦少年的背影,他跪在一片凌乱的病床前。床上瘦骨嶙峋的女人蠕动着嘴唇,开开合合,一晃而过。镜头一转,她再次看到了被四五个医生包围的场景。那个少年就躲在这样的楼梯间,一遍遍重复低喊着“对不起,对不起”,绝望而压抑。 正从包间出来的顾爸爸,别过合作伙伴,走到大堂。一抹熟悉的女孩身影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一起,举止亲密。 女孩也看到了他,大方的过来打招呼,“伯父,真巧,在这遇见了您,”她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男人,“这是我男朋友。” 顾爸爸还算反应的快,他客气道,“好久不见,许小姐。” “顾渊和妹妹最近还好吧?”许衍提起前任,无任何异样。 “挺好,多谢关心了。” 他们浅谈几句,便分别开来。许衍被身边的男人搂着细腰,承受着男人醋意的眼神。 她讨好的往他怀里贴了贴,“我真没骗你,我和他什么都没做过,初吻都还在呢。” 飞机上假寐的顾嘉,偷偷睁开眼睛。她的手被哥哥牢牢握在掌心,只要稍有动静,顾渊便会收紧。 他在梦里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头蹙在一块,睡的似乎很不安稳。顾嘉伸手抚平他的眉心,他似有感知的眯起眼。 “哥哥?” “不睡了?”顾渊吻吻她的手。 “我紧张,睡不着。”明明知道爸爸事先了解这趟行程,顾嘉还是会感觉自己加入了一场真实的私奔计划。 “嗯,”顾渊声音放的轻,“还有一会吃饭,想看电影吗?” “看动漫,有吗?”飞机上没有,顾渊拿出部手机,点开片库。又给她和自己各塞了一只蓝牙耳机。 这趟从海川起飞的飞机,在吉隆坡降落。他们必须跟着大部队转机,这不是顾渊的目的地。 五小时后,他们的脚踏在了斯里兰卡首都的土地上。 这里和国内的时差,仅隔2.5小时。似乎身体不用刻意去适应这个国家的时间。 顾渊订了预约车,司机准时等候在那里。没有行李的好处,就是行走自由。 科伦坡的夜晚,遮掩了它白日里的所有风情。顾嘉好奇的看着这个充满了宗教元素的城市,食物香料的味道敲响了她昏昏欲睡的头颅。 车停在街边的一栋小楼前,顾渊和司机交流明日的安排后,带着她进入楼里。 “啪。”开关按下,楼内灯火通明。 这是座当地传统风格的小楼,繁复的图案和艳丽的花色,凸显神秘。两人一起来到二楼,主卧宽敞,手工床上铺就着的丝滑被褥,流动着彩色光晕。 “睡觉,还是吃饭?”顾渊低头问怀里的人。 “睡觉。”她神情倦懒,无比想扑在那张床里。 顾渊打横抱起她,在浴室里剥下她的衣服,带着她一同躺进浴缸。 她坐在哥哥腿间,后面抵着他硬的发烫的肉棍。顾渊一寸寸清洗她的身体,脖颈,双峰,柳腰,肚脐眼也没放过。他似乎打定主意了,真的只是洗澡。 手指在她花心转悠一圈,揉搓她的阴毛。顾嘉痒的想恶狠狠的压倒他,让他插进来给个痛快。 顾渊看着她,手指回到她的腰腹。 “乖,明天满足你。”他爱怜的亲吻着她的眉眼。 这间房里,顾嘉看到了已经洗过的新内衣裤,符合她尺码的衣裤,裙子,鞋袜。床边的梳妆台上,样样齐全。好像,它们一直等在那儿。今夜,终于迎来了主人。 “哥哥。”她被搂着的身体,有些不好抬头。 “嗯。”顾渊没睁眼,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她的腰背。 “哥哥。” “嗯。” “哥哥。”她乐此不疲的叫唤他。 “嗯。”他耐心地声声回应。 顾渊侧过小半边身体,吻她的额发,眼睛,嘴巴,不带情欲。顾嘉送上唇,他们仿佛初尝亲吻的少年少女,小心的描绘对方的唇形。 亲吻浅尝辄止,顾渊的胯间已经有了反应,硬挺的肉棒卡在她的大腿缝里。 “哥哥,我可以的。”顾嘉不愿意看他禁锢自己的欲求。 “不用,”顾渊退开身体,“我怕明天,你起不了床。” 说完,他翻身去了洗手间。 -- яǒυяǒυщυ.ǒяɡ 第二十四章叫人 顾嘉在一阵柔风中醒来,窗纱徐徐升起落下。窗外似乎有自行车车铃敲击的回响,还有一些咕噜咕噜听不明白的交流声。 浴室的流水声戛然而止,顾渊穿着浴袍走出来。他发间有几滴残留的水珠,摇摇欲坠。 “认清我是谁了?”顾渊吻上她的唇。 “哥哥。” “不对,”他又啄了一口,“是顾渊。” 他抱着顾嘉来到洗手间,亲自伺候她刷牙洗脸。然后在顾嘉的指导下,一步步给她抹上水,乳液和防晒霜。 顾嘉自己挑了件吊带裙,他神色晦暗的拿走,在衣柜里翻出了一条方领连衣裙。顾嘉对比他挂在落地衣架上的服装,同色系,似是情侣款。 “你会涂吗?”见他去掉口红盖,顾嘉怀疑的问。 顾渊单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口红小心的抹上她的唇瓣。她红唇轻启,洁白贝齿若在咬咬下唇顾渊喉头滚了一滚,知道再发疯想下去,今天怕是真的出不了门了。 顾嘉拿出手机要给他的处女作拍图,以作留恋。顾渊抽掉她的手机,递给她另外一部。他说,用这个,拍什么都可以。 第一张图,诞生。 照片里的他们在窗前接吻。 顾渊牵着她,走过位于贝塔市场附近清真寺。在红白相间,筑有欧式罗马柱与伊斯兰圆尖顶的下方,拥吻留恋。 她在人群比肩接踵的街道,倚靠在他肩头,将含在嘴里的果肉送到他嘴边。 可以和无数情侣一般,毫无形象的挂在他身上撒娇,索吻。 能够惬意的分食同一杯饮料。 周围游人如织,他们无所忌惮。 一天下来,顾嘉累的小腿打颤,由他背着回到住所。晚饭是他亲自做的,她不由得对顾渊的体力感到佩服。 “哥哥!”室内一阵糜烂,女孩嘴里溢出娇吟不止。 “叫错了,惩罚。”顾渊的舌头在她的蜜穴大肆舔弄,敏感的阴蒂被他勾逗。她浮木般抓住床柱,“顾渊~顾渊~” 他舌头似得到肯定,钻着两侧的肉壁来回颤动。顾嘉的腿被开成M,脚趾无谓的在床单上蜷缩。她的汁水,美味香甜。顾渊大力吮吸着,抱着她的腿不许她后退。 “给我,求你了,”穴里的空虚掌控了她的大脑,“嘉嘉要哥哥的鸡巴操,嗯~” 顾渊爬上来,下身一挺,早已淋湿的巢穴终于被他伟岸的巨物占满了。他总是想尽方法来折磨她,认准了她会出声求救。进来了也不肯动一动。 “求我。”男人霸道的声音仿佛下蛊。 顾渊满脸渴求,像瘾君子被毒意蚀身,“操嘉嘉,”她眸内氤氲,“小逼要哥哥操。” “啊!”他深深一杵,碰到敏感的阴蒂。“宝贝,叫出来,”他仿佛从罪恶的深渊走来,妄图诱惑她共赴死亡,“叫出来!” “啊!”顾嘉失控的尖叫,身上的男人快速抽插。 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顾嘉根本来不及思考,颈间就迎来他的啃噬。他对着莹白的脖颈,爱不释手,奋力在她显眼的位置种下一颗颗红缨。 她在与魔鬼做交易。顾渊急切的撞击,顶的两人将坚固的床也撞出吱呀声。 “唔。”顾嘉潮穴大开,潮液喷涌而出。 顾渊咬出她的唇,戏谑的盯着她,“今天求饶也没用。” 他轻而易举的将她翻过身,迫在跪在床上。两手反剪被他抓在手里,脑袋让他摁在被褥里不得动弹。 这样屈辱的姿势,激发了他内心的暴虐。始终不曾低头的巨龙再次冲进她的花穴,他一巴掌拍在翘起的臀瓣上。 “叫人。” “唔,哥哥!”顾嘉压根不知道自己嘴里喊出了什么,她满脑子都有种被强奸的错觉。 “还不会叫人?”蜜桃臀上,又是用力的一巴掌。 “顾渊,顾渊,”她哭起来,开始乱叫名称,“老公,老公!” “宝贝,真乖。”嘴上哄着她,抽插反而更是激烈。 “噗嗤噗嗤”的淫水浸湿了大片床单,胸前的乳房要摇晃中荡来荡去,顾嘉要去反抗,胯骨却死死的被他掐住。 “轻一点,老公,轻轻~”她快被撞碎了。 顾渊被这“老公”取悦,顶送的频率一时提快。“啊。”宫口受不了这样的狠劲。在她的失魂叫声中,顾渊尽数射在她身体里。 两人交迭在一起,无力的跌下来。 “你,你个大骗子。”她抽噎着。 顾渊抱过她,舌头舔净她的泪水,“是我不好。”顾嘉侧着身体,手攀在他的小臂上,手腕处是被勒出的红印,“我不要和你做了,我。” 他又进去了! “宝贝,叫我。”这一次的他,缓缓抽送,像是用这种方式在安抚她。 “老公,”她被插的声音凌乱,“老公~” “老公棒吗?”他舔弄着她的耳垂。 “嗯,”顾嘉失神的回应,“老公的鸡巴,好厉害。” “还要?”肉棒往里撞了撞。 “快一点,快一点。” “哼~”他心情齐好,满足她加快撞击。 “嗯!”两人一起高潮。 肉棒滑出小穴,她没机会合拢的穴口,湿哒哒的涌出两人的情欲汁水。 “老婆。”顾渊贴上来,抓过她的手。顾嘉指间一凉,看见无名指多了枚铂金素戒。他的无名指上,是她给的线圈。 “要求婚吗?”他突然煞风景的问出来。 顾嘉掀了下眼皮,“没诚意。” 顾渊牙尖捻捻她的耳廓,处在休眠中软软的肉棒,在她臀缝中磨动。 “刚才的诚意看来不够。”他诚意十足的再次送上门,食指按在她的唇边,探入她的口中,“再玩一会吧,什么时候老婆满意什么时候结束。” 顾嘉含着他的食指,软舌被他翻搅,她牙间一合,在他指根咬出两个明显的牙印。 “哦,”顾渊舔了口她裸露的肩,“原来老婆想这么玩。” 顾嘉如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定会后悔自己的这么个举动,并且乖乖的对着他“老公老公”的哄叫。可惜,没有后悔药。 顾渊任她咬住,另一手撑坐起来,反身双腿岔开,跪在她脑袋两侧。扯过她的手握住还在休息的肉棒,上下套弄。 “老婆,老公带你玩。” 他的表情危险凛人,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 яǒυяǒυщυ.ǒяɡ 第二十五章诚意 顾嘉满脸潮红未退的瞪着他,看着她的手在顾渊的带领下,裹住龙根。手心的软肉被小手来回撸动,开始从里发胀,逐渐硬挺。 嘴里,他的手指还在翻云弄雨,自己的额头会不小心蹭到他的臀瓣。 “老婆,请你吃点好的。”手指抽出,一晃眼,嘴里冲进来一根粗壮的龙根。 “嘶,”顾渊首次被她的檀口包裹,温热口腔,如同回到生命之初。紧实的喉咙,自发吸附着马眼。他快被家里这个小妖精弄死了。 他缓缓抽出一半,身体趴下,将那只做戏的食指捅进她的花穴。骤然的进入,让她浑身一紧,下意识吸气。 “宝贝宝贝,慢慢来。”先受不了的却是顾渊,她的那一吸差些让他直接泄了。 “唔。”小宝贝不舒服的发出抗议,双手无措的抓着他的大腿。 顾渊等不及了,手指任意一拨,改用舌去挑弄。 顾嘉口含龙根,巨大的让她微感惊慌。很快,好学生摸到了一丝门道,压下舌头,头跟随他起伏。两个大大的囊袋会揉在脸上,潮湿茂密的毛发扎的皮肤异常敏感。她感受着花穴被外力吮吸,被软韧的小舌卷曲抽插。 两人的手忘情的在彼此身体上抚摸,这次高潮,来的前所未有的迅猛。他的精液喷射在她的嘴里,她潮吹的蜜汁被他大口吸干。 顾渊回身,吻去她嘴角的白灼。他们在亲吻中,品尝交融的味道。 他是铁了心要好好罚她,长臂一伸,拿起枕旁那部手机。点开录像,对着欲色满满的她。顾嘉本就腰酸腿软,这下连抬胳膊挡脸的力气都快没了。 “老婆,诚意不够是不是?” 不待顾嘉回答,他分开她的腿,镜头对着她的花穴。顾嘉微微仰头,清晰看到这个坏蛋用镜头记录下了,他的巨龙闯进花穴的画面。 “啊~”视觉的刺激和想象的画面,给她即将破碎的身体,注入一道肾上腺素。 他的抽插才不过连续数次,她居然高潮到失禁了! “老婆,你尿了。” 她第一次觉得人前禁欲的哥哥,本质上就是个老流氓。 “老流氓。”她嘤嘤欲泣,只是哭腔使流氓更为嚣张。 顾渊甩开手机,直接抱起她,“啊~”突然的站立,她身体一缩,那根巨龙入到了顶端。 “老婆,你好紧。”老流氓没了下限,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抱着她,一边耸动,一边往浴室走,途经梳妆台时还拿了点什么。顾渊脑子昏沉沉,报复似的也在他脖子和肩上咬出一个个牙印。 “宝贝,”他跨进浴缸,加速给浴缸放满水,“抬头。” 顾嘉机械的抬起头,只见顾渊拿出一管口红,拨开,在她唇上涂抹。拇指在她唇上一抹,红色被蹭晕出一道红晕。 顾渊看着水中的小妖精,她羞泣欲滴的涨红了双眼,娇俏的脸蛋泛着情潮,唇上的魅色精绝迷人。她的长发在水中微散,一双粉嫩双乳在其下若隐若现。 缥缈的水雾升腾其中,顾渊忽而有种她即要消失的恐惧。 “老婆,”此刻他什么也顾不得,双臂紧紧的抱住她,“别走。” 她回搂着脸色突变的男人,手在他背上轻抚,“老公,没有人让我走,除非你不要我了。” 除非你不要我了。顾嘉荒唐的想到,好像越是这样定义的结局,越是会按此发生。她不安的把脸揉进他的肩窝里,不会的,哥哥是不会放手的。 一夜的数次激战,熬干了两人所有精力。顾渊抱着她回到床上时,她的眼皮如坠千斤。 “老婆。”顾渊沉声叫唤她。顾嘉不知自己的回应出声没有,她真的太累了。 最后,他仿佛还说了什么。 她收拢意识,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大狼狗,用它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胸前蹭来蹭去。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她双乳的贝蕾。她被这温柔的舔舐,舒服的呻吟一声。接着,那只大狼狗的舌头来到她的下巴。 涎水舔的她处处都是,顾嘉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谁知,它得寸进尺的直接裹住她的嘴唇。 嘴里的空气瞬间被抽干,她张开嘴,一条灵活的舌头强势的挤了进来。舌头在她嘴里扫来扫去,逼得她不得已只好与之回击。 交缠的舌拽的呼吸愈发急促,顾嘉难受的睁开眼。 原来,狗,另有其人。 “老婆。” 顾渊温柔的吓人。 他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老公。” 没了性爱的推动,这个称呼宛若多了一层含义。 顾渊理了理她的长发,“辛苦了老婆。” 顾嘉和他侧身躺着,安静对视,手掌抚摸着彼此的脸庞。两人从耳根到小腿,俱是各自留下的印迹。在这里,不用担忧会被任何人发现。 睡前闭眼是你,睡后睁眼是你。时光悠悠,他们在欲望的尽头,找到彼此。 “咕咕。”顾嘉的肚子叫起来。 顾渊咧嘴取笑,“没使力气的人,竟然先饿。”她气鼓鼓的捶过去,打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 “等我,”顾渊吻吻她的额头,起到一半的身体陡然停下。他转回身,一本正经的问,“老婆,诚意够了吗?” 顾嘉羞愤的拿被子捂脸,“大坏蛋,你滚。” 顾渊走到房门处,被子里闷声出来,“够了。”他摸摸鼻子,眼眶竟有些发热。 等他离开,缩头乌龟从被里露出头。她瞥到被随意扔到一边的手机,捡了过来。下半身,似骨碎肉烂,惨烈不堪。 手机里没有电话卡,没有连网络。更像是一部相机。她点开相册,逐一翻看昨天的游客照。 清真寺,长街,不知名的巷道,餐厅,十字路口,人潮每一张都是两个人,每一张,他们都在接吻。 最后,是那个羞耻至极的视频。长达两分钟。 她按捺不住好奇,打开。画面糜烂,女孩的下体和男人的巨龙赫然醒目。交接出溢出的汁液就像是催情剂。画面一转,女孩情迷意乱的脸 草草看过一眼,她赶紧放下。心还在扑通扑通乱跳。 ———— (居然没少更?为我自己鼓掌。为哥哥的律动鼓掌,谢谢你的身体让我能有兴头写下去。) -- 第二十六章沉沦 顾嘉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操的下不来床。 “这里酸吗?” “嗯~” 酸软的腰背在他大掌的按揉下,有所缓解。二人倚在床头,顾嘉懒洋洋的把玩着他纹有线圈的手指。 “喜欢这里吗?”顾渊低声问。 “喜欢啊,”她如实点头,“有你在,哪里我都喜欢。” 他沉默良久,“如果,一直在这里呢?” “嗯?”听到这话,顾嘉放下手,定定看着他。 “或许,应该等你毕业再问,”他怔怔发愣,倏尔低头,嗤笑,“我太急了。” 顾嘉仿佛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往上蹭了点,凑到他脸边,“哥哥,其实不在这,我也不怕。” 不怕被人发现这可怖的乱伦,不怕被人对此的唾弃和谴责。她要和哥哥一起承担选择的风险。 “外人怎么说,我都不关心,”她的选择是坚定的,一腔孤勇,“反正,只要家人祝福我们,足够了。” 十八岁的她,可以无所畏惧。顾渊好笑的吻她的额角,他们必然会失去很多东西。但他想试着,不让自己剥夺她的任何一件快乐。 “哥哥,”顾嘉作劲上来,“我想吃中餐了。” 国人的胃被中华美食浸泡了十几年,乍然接受了新鲜的科伦坡特色。可内核不变,才来这点时间,肚子最想念的,还是国内的香辣美食。 “明天我要去买红茶和香料,”顾嘉改成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小舅妈之前不是喜欢红宝石么,哥哥你借点钱给我,好不好?” 顾渊流氓劲上头,手掰开她的小屁股,指腹擦着她还略显红肿的花穴,“这里不打算还了,是吗?” 她眨动眼睛,去嘬他的唇,“用这个。”她撩开被子,钻进去,身残志坚的选择用嘴来挣钱。 顾渊任她施为,起伏的被褥里藏着两人情动的证明。 “唔,”他射了她一口,小小的脑袋从胸前露出,在他眼前咽下精液。 “叁万。”他恹恹开价。 小脑袋缩回去,更加卖力工作,极具牺牲精神的献上喉咙。 “嘶,”顾渊有点受不了,她居然找到他浑身震颤的深浅频率“你,”他一惊,快速顶送起臀部,脑袋猝然抬起又砸在枕上,“靠,嘶,我投降。”他的后脑勺快要炸掉。 这一次射入,呛入她的鼻腔。“咳咳。”她在被子里闷声咳嗽,顾渊一把提着他跪坐出来。 “妖精。”他骂人还是头一次这么温柔,抽纸给她擤鼻子。 “哥哥,我。”顾嘉憋笑不说话,只拿已浸湿的阴阜来回蹭他的小腹。 “老实待着,”冷漠哥哥上线,不留情面,“别惹我。” 顾渊全程陪睡,晚饭是他做的几个川菜。她窝在沙发里,尽情享受喂饭的福利。 “哥哥,感觉你不在家,阿姨的饭菜都没那么香了。” 顾渊眼里划过一丝异色,“矫情。” “哼。”顾嘉吃了一口米饭,她穿着睡衣,盘坐的腿根撑开睡裙,不愿内裤磨着没消退的红肿,下身真空。她没事,就想作乱。小腿一伸,曲腿,勾住他的脖子,送回眼前。 “好好吃饭。”顾渊手上的碗支的老远。 “哥哥,”她憨憨的喊,“你真是个坏哥哥。” 是啊,一个枉顾人伦的坏哥哥。他想。 “吃饭吧。” 顾嘉瞅他不吃饭就不理人的态度,狗胆子顿消,老实的要收回腿。顾渊歪头夹住,“动什么?”他问。 于是腿勾着他的脖颈,吃完了晚饭。 今夕何夕,同仰一弯明月,你我却惟能在此恣意。 顾嘉很是怀疑,自家哥哥是不是来此踩过点。抑或,做足了旅游攻略。他轻车熟路的带着她,一件一件找到那些值得带回去做手信的事物。看她精挑细选的择出一堆,然后毫无异议的刷卡。 “哥哥,你真是个标准的刷卡机器。”她客观的给出评价。 “是嘛,”他吻她的唇,“别的什么机器,也可以做一做。” 顾嘉佯装淡定的走掉。 一样样整理好买到的礼物,顾嘉心情颇佳。 “我们后天得回去,”顾渊拉着她,“公司有些急事。” “很严重吗?”再不懂事,也知道正事上不能闹,即使还没玩够。 “挺严重的,”他面色不虞,按住她推回床上,“机器的功能还没被人全部挖掘。” “噗嗤。”顾嘉觉得科伦坡的顾渊,绝对是色鬼上身。 顾渊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观她颈部的吻痕大多都失掉了踪迹。 “今天,对你好一点。” 事后的顾嘉,只想拿脚踩他的脸。呸,骗子! 当她的额头抵在窗边,被他后入大肆操干,她尽情的配合着他。顾渊竟又拖着她乳交,胸前的嫩肉让他挤成一团,灼热的肉棍来回抽插。时不时冲出的马眼,喂进嘴里,次次咸湿。 道貌岸然的顾渊,嘴里浪语连篇。“哥哥的好妹妹,哥哥插到你到高潮好不好?”“还要肏?这个功能不满意?”“是不是这里尿了,嗯?” 他哪来这么多淫荡的问题?顾嘉嘴上说不过他,身下发狠的吸吮着他的巨龙。 但他不再在她身体上,留下印记。两人默契的纠缠在阴道里,默契的用耸动的下体诉说爱意。 后一日,他们躲在这间屋里,赤裸着在厨房做饭。顾嘉含着饭菜一口一口喂给他,吃到最后,顾渊在里面要了她一回。流出的情液,淌在地上,湿漉漉一片。 他抱着她坐在流理台上,吻过她玉雕般的脚趾。唇舌顺着她情液流动的方向,舔向她的腿根。火热的龙根全部塞进她体内,顾渊闷哼一声,与她前额相抵。 一夜荒唐,她精神涣散。早上醒来时,身边没有人。顾嘉起身穿了睡衣,光着脚走到楼下,顾渊正在电脑前工作。 “饿了?”他似乎认为自己只配被饿醒。 “有点,”岔开坐到他腿上,“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来?” 他工作甚忙,她肯定学业繁重。说不准约会只能在两人的小家里,别说跑到科伦坡了。 “乖一点会带你来。”他看着她,这一刻,时光凝滞,永世存留。 -- 第二十七章照片 固守前台的张慧紧张的盯着等待区的两位便衣警察,一起坐班的李瑶让她去给人民警察倒两杯水。她手脚勤快是真,不过实习生永远都会被挂上茶水小妹的标签,这种恶俗的梗,还是不免要人有些不爽。 她端了两杯水,两位中年警察极为客气的接过来,顺便问公司老总什么时候回来。张慧说,马上。 确实是马上,公司资料被盗,总经理出国。好在公司监控严密,没多久就抓到了罪魁祸首。 一听说资料找到了,立即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据说,偷东西的是项目部的小孙,被人下了套,鬼迷心窍的跑到经理办公室去偷东西。也不知道偷了什么资料,有没有涉及商业机密。 倒是陈助理说,没什么,就是些贵重物品被盗,资料都锁在了保险柜。 顾老总十万火急的赶回来,儿子办公室多少机密文件,他最清楚。保险箱没动,带锁的柜子被那小孙撬了。 外界甚至说,泄露了合作方的资料。他立即让陈明散布出去,说只是丢了些贵重值钱的东西,来校正舆论。 儿子一走几天,陪着妹妹玩的忘乎所以,电话都不带看的。真的丢了什么,估计只有等他回国再谈。 便衣带了个纸袋过来,顾老总一进门,便将二位请进了更私人的会客间。 “孙冉交待,她是酒后被人录下了视频,受人胁迫。最初是想找到下个月,虞山公园那块地的标书。不过,当时报警系统一响,她着急没看清楚,所以就拿了这份。” 桌上的文件袋被推过来,“只是一份普通的购房合同,她目前也只承认自己偷盗了这份文件。” 顾老总蹙紧眉头,打开文件袋。袋子里的是一份详尽的房屋合同,房屋所在地是斯里兰卡,科伦坡。 他在国外买房子干什么?顾老总一时没整明白,敢情儿子想学那些富二代,在国外来个窝点,聚众搞事? “我们初步判断,此次失窃和几个月前森源公司的文件被盗案,都是同一团伙。所以,近期可能会有些调查,需要贵公司的配合。” 顾老总连忙称,没问题。 送走了两位警察,他拨打了内线,让陈明上楼。陈明握着鼠标,光标在发送位置摁下。 “这是孙冉交出来的文件,”顾老总把文件给他,“你拿去放着吧。” 陈明接过来,“好的,顾总,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顾老总叫住他,“经理联系上没有?” 陈明谦恭的点头,“明天上午的飞机。” “嗯,你忙去吧。” 顾渊说的是休一周,这下好了,五天都没能达到。 顾老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儿子女儿,赚钱了没机会花,挺苦恼的。买房子就买房子,得给妹妹也买一套啊!兄妹两得享受平等待遇,不能厚此薄彼。 这样一想,顾老总立马开怀,国外就算了,太远,他舍不得孩子一溜烟蹿到国外去。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市里哪些好楼盘,锁定了几个不错的。拿了手机给老友打了个电话。 “你说梧桐苑的房子?”听声音,那头似乎在网球场,“留了几套,你要的话,好说。” “那行,”顾老总满意了,“你继续打球吧。” “别,”那头急了,“老顾,我上次跟你说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顾老总装死,“嘿,多大孩子,现在太早了,人都没开窍呢,不急!” “你少给我这演戏啊,”那头直接揭露顾老总装傻的面目,“你姑娘大一,我那侄子也是大一,都是海川的,有什么不行?” “小姑娘自己有脾气呢,”顾老总解释,“而且年轻人的事,我这个做老爸的干涉不了啊。” “得,反正,没别的要求,”对方退而求其次,“抽时间,咱们把孩子带一块吃个饭怎么样?我那侄子可是个小帅哥,没几个女孩不喜欢。” “老沉,”顾老总撇了开玩笑的心思,“我家闺女你是知道的,什么我可都按她心意来。这事,等她回国了我问问她,行不行,我都听她的。” “成,我也就是看我哥那张臭脸闲得慌,才揽的这活,”那头忽然说,“其实,我那小侄子真挺不错的,好像也读什么物理。” 顾老总无比想给这“媒婆”送个锦旗过去。 Xyцsんцωц7.C0м 陈明等待经理回来的当天,将经理办公室积压的文件整理了一遍,购房的合同被原样放回。 说实话,他之前一直以为经理是位冷酷无情的操作手。接触久了,倒有些新的认识。譬如,这原封不动的待在桌上的老旧相框。显得经理,骨子里还有种少年气质。 “吱。”玻璃门被推开,顾老总走进来。 “顾总。”陈明最后理了理桌面。 “经理快到了吧?”顾老总想第一时间看到女儿,让顾渊把妹妹一起带来公司。 “是,我这会出发。” “你去吧,我就在这等他们。” “好,顾总,我去机场了。” 家里有人旅游,等待的人总会不自觉的对他们带回来的礼物,抱有期待。想想两兄妹给他带了什么呢? 科伦坡有什么?他拿起手机查了一圈。红茶、宝石、香料......啧,算了,孩子带啥他都高兴。 他本想抽根烟,但怕闺女嫌弃他室内抽烟,熏的满屋子味道,还是放弃了。顾渊的办公室和他人一样,没啥生趣。 哪像自己的老父亲,办公室里奇石与绿植摆成招财阵型。顾老总嘴边没活,便在儿子办公室闲逛起来。 桌上的照片,是妻子病后拍摄的,可惜后头再没机会了。他拿起来,细细辨认妻子的眉眼。年轻的时候,她将无法直言的诗句,写在照片背面交给他。所以,才有了他们的今天。 顾老总想到妻子,心中一抹柔情。这张照片被她亲手装在相框里,送给儿子,一定也想儿子和他一样,好好守护这个家吧! 突然,他决定和儿子开个玩笑,给这个冷面小子,写点什么。他翻过相框,拨下暗扣,揭开盖子,抖出照片。 照片抖落在地,他小心翼翼的捡起。带着胶卷名称水印的背面,有字。 阿渊?写给儿子的? 顾老总的手指正好挡住了后面,他笑了笑,松开手指。 -- 第二十八章经潮 “我爸爸呢?”顾嘉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陈明愣了愣,“我去问问。” 顾渊揉揉她的脑袋,下巴示意她去沙发上坐。 “我让陈明送你回去补个觉。” “不要。”她还是比较想和这两人待在一块,遂往里走,“咦,”她皱皱眉,指着烟灰缸,“爸爸在你这里抽烟了。” 顾渊太阳穴一跳,走到茶几旁,烟灰缸里确实有两个烟头。陈明敲门,“总经理,沉总约了顾总打球,去了有一会儿。” 他看了眼翻着杂志的顾嘉,将陈明叫到无人处。 “失窃送回的房产文件,我爸看了之后,有没有说其它的?” 陈明深深回忆一遍,肯定的摇头,“只有我邮件里给您发的那些。” “嗯,”他沉思一番,问,“你查的怎么样了?” 陈明说出几个名字,“都是近几年突然冒出来的,特别是这个肖耀庭。手段黑,森源的案子十有八九是他们做的。” 他守着这点家业,还有人觊觎。顾渊睨神,对陈明交待几句。 大半天的长途飞行,顾嘉不到饭点,整个人就耷拉着没了生气。她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睁眼,面前是他放大的脸。 “回家吧。”他说。 “爸爸怎么不回公司啊?”顾嘉闷闷生气。以往都是巴不得立即见女儿,这下分别几天,反倒看都不看了。 “回家就能见,走。” 公司的人基本认识顾嘉,纷纷给这位准大学生说恭喜。海川大学国内排名靠前,小姑娘成绩好,人长的俏,成绩优异,给了他们顺理成章拍马屁的机会。顾嘉却之不恭,一一回应。 到了家里,也没见顾爸爸。阿姨在厨房准备晚上的饭菜,没注意两人回来了。顾嘉趁机拖他进了卧室,缠着吻他。 “顾嘉,”顾渊扯下她,“不听话了?”他在家总是自动加一层盔甲,仿佛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哼,”顾嘉负气转身,“我去洗澡了。”她的感情是刹不住车的,就此在这条路上一骑绝尘。 将礼物送给阿姨,阿姨比划了半天,她勉强能看出是在说谢谢。顾渊实在看不下去,说,阿姨是在说香料成分有些复杂,让她少用。顾嘉被自家哥哥还会手语,飘的震惊了。 收拾完厨房后,阿姨离开。饭桌上就两个人,是她胡天闯地的好时机。 脚在桌下从他的裤管伸进去,顾渊眼神凉凉,却没阻止她。顾嘉吃了几口饭菜,小腹突然一阵绞痛,下体涌出一股热流。 “惨了,”她丢下碗筷,“我大姨妈来了。” 那么多次经期,可疼成这样的还是头一遭。顾渊被她疼得揪心,抱着她回到房间。找了新内裤,贴上卫生巾,替她换上。 “哥哥,你手法这么熟?”顾嘉一连被他隐藏的技能乐傻,直愣愣的看他手法娴熟的撕下小天使,往内裤上贴。重点是,竟然没弄错前后。 顾渊手一顿,不理她,自顾自的翻出了冬日里才用的暖宝宝去充电。 “哥哥,”顾嘉捂着小腹,“其实你帮我揉一揉就好了,真的。” 她真的很想体验一下,让男朋友的掌心来缓解痛经。可能是她有些病弱的样子,使他心软。顾渊还真坐过来,面无表情的将手探入衣服,覆在她小腹上,缓缓揉搓。 “哥哥~” 顾渊叹气,在她唇上吻了吻。起身取回充足电力的暖宝宝,有些烫。他抽了条方巾裹住,压在她小腹处。 “你睡会,我去给你买药。”他的指腹蹭着她的脸,顾嘉反手握紧。 “不用吃药,”她缩起身子,“我睡会就好了,你看着我睡,好不好?” “好。” 得到哥哥首肯,她撅撅嘴巴,“快点来个晚安吻。” “唔。” 在女孩十二岁初潮时,她和所有女生一样,充满了好奇和紧张。这代表着长大,生理上的长大。代表着,不能再和男孩子一起睡觉,不能随意在男生面前掀起衣裳。 所有的异性都被界定在“不能”这个范围里,除了顾渊。 那时的家,还只是海川周边一个简陋的两居室。大人,小孩各占一间。她和顾渊的单人床,中间隔了个推拉的隔断。简易的铁框,加蓝色的布帘 更小一些的时候,往往是她睡不着。看不见的暗处,似乎下一秒就会冒出个什么妖魔鬼怪。露在床沿的手,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床底的怪物拽住。甚至,脖子边,都感觉有人呼呼的吹着气。 她害怕一个人睡,顾渊哄着他,躺在他那张单人床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脊。 初潮当天,顾渊眼神炙热的盯着她,陡然又回复沉静。半夜里,她醒来时,臀瓣上抵着根硬硬的物件。 她疑惑的去抓住,隔着薄步,那东西跳动几下。借着月光,她肯定这是哥哥的,很长很粗。白日里,她从没见过。 它就在哥哥胯间。 哥哥满脸绯红的,阖眼急促喘气,很不舒服。臀部不停冲撞着,她贴有小天使的腿心。 那时的她,吓死了。以为哥哥被梦魇住了,要去摸他的脸。哪知,他突兀的包住她下面的小手,狠狠的抽动几下。掌心的布料,霎时湿个透顶。 后来一些时日,顾渊总是会强硬的赶她回床上,不允许她偷偷摸摸的蹭床行为继续发生。顾嘉惯会耍赖,他赶,她便扑上去吻他。 哥哥喜欢自己吻他,顾嘉有时在医院和哥哥一块写作业,盯着他红润的薄唇,脑子里会自动浮现与他唇舌勾缠的时刻。 她说有事找他,骗他来到病房不远的楼梯间,趁着没人,扯着他吻个没完。 再后来,妈妈过世。哥哥又得补习,回来的晚。她有时会误以为哥哥在躲避她,更可能有喜欢的女孩子。她便赌气的不去理他,两人关系日臻恶化。 好在,她嘴角翘起,好在哥哥一直在原地,从未离开过。 Xyцsんцωц7.C0м 顾渊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她的鼻子,来到嘴唇,俯身含住。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摸出来,点开。 爸爸:一个人到碧水汀兰。 有些事实,要提前掀开了。他想。 顾渊重新低下头,虔诚的从她的额吻至下巴。 顾嘉,等我。 —————— (好激动,要大结局了) -- 第二十九章时间 夏夜,晚风习习。顾嘉的脑袋倒了个边,睡梦中从万丈高楼上掉下,腿猛然抽搐一下,忽而醒了。小腹处的暖水袋没了温度,她下床在房间里找了找,家里没人。 取出包里的手机,没电关机了。刚插上充电器,蓄了电开机,一声声未接提示接二连叁的蹦出来。全部来自肖宛。 唯恐发生之前那样的事,顾不得现在晚了,她有些慌乱的回拨。电话响了两秒,那头便接通了。 “顾嘉!”肖宛比她着急开口,“你在家是不是?” “嗯,我在家。”顾嘉听她声音,中气十足,不像是受伤。 “你有没有收到什么东西?”肖宛问。 “什么什么东西?”她环顾房内,没有包裹样的物品。 “照片,U盘什么的,”肖宛想了想,“也有可能,不是直接寄给你的。” 这下顾嘉更是糊涂,“家里没见着,宛宛,怎么了?” “那,那没事了,”肖宛听她说没见着,语气缓和下来,“没事了,没事了,你睡吧。” 她利落的挂断电话,不给顾嘉询问的机会。 顾嘉握着手机,心里疑虑重重。 Xyцsんцωц7.C0м 碧水汀兰二十六楼道里,烟熏雾绕。顾渊出了电梯,鼻尖迅速窜入一股浓烈的烟味,映入眼帘的就是顾爸爸半靠在墙边抽烟的模样。他的脚边堆了一圈烟头,烟灰吹满了整个楼道。 “开门。”顾爸爸声音嘶哑,神色阴沉,眼睛始终瞧着地面。 顾渊上前摁下密码,进屋开灯。 顾爸爸走进来,他瞥了眼鞋柜,余光环视整个客厅,心里刮过一阵巨浪。捏着烟的手,有些轻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清了嗓子,视若无睹般的去餐桌挪开椅子坐下。顾渊跟过来,坐在他对面。 两人的氛围,略显诡异。顾爸爸抹了把僵硬的脸,从外套内兜掏出一迭照片,将照片搁在两人中心。 “有人想用这迭照片,换虞山公园的地。你说,值吗?” 顾渊不用细看,便知道了照片的主角。是他和顾嘉。在科伦坡。那个偷窃指使者真正的目的。 照片里的两人举止亲密,根本不该是兄妹间正常的互动。 他抬头,不再避讳顾爸爸的视线,“我和顾嘉在一起了。” 顾爸爸霎时眸内充血,落在桌面的手双拳紧握。他颅内的清明控制着他,不使他立即怒吼叫嚣。很久,顾爸爸稳了稳情绪,他心中怀有一个侥幸。 “你们,你们,有没有?” “有。”顾渊很快接口。 劈头盖脸的照片呼啸而来,尖锐的棱角刮破了他一动不动的眼角。照片漫天散落,那些柔情蜜意的瞬间被这样全部摊开。 “嘭。”桌面被捶的巨响。 “顾渊,你就是个畜生!!!”顾爸爸愤慨起身。 顾渊不去管撕裂的伤口,留下的血迹。他坐在那儿,垂下眼睑“大学毕业,我会带她出国。” “呵,”仿佛是听闻了一个幼稚的笑话,顾爸爸怅然冷笑,“好手段啊,要不是这些狗东西拍了照片,我顾某什么时候丢了女儿都不知道!” 顾渊喉头滚动,他站起身,除掉外套,一步步走到爸爸眼前。 “爸,”他木然跪下,“你打我吧。”揍吧,狠狠的揍,可以皮开肉绽,可以头破血流,他绝不会逃避。只要,发泄出来,把对他的怨恨,对他的失望,对他的悖论全部降临到皮肉上。 “打你?”顾爸爸讥讽颔首,他敦实的身影笼住顾渊,手指狠命的控制着想要扇下去的巴掌,“当年,你也是这么逼你妈妈的吧?” 地上的人猛的抬头,冰封的眼里刹那裂出细缝。 “你可真是,狠,”顾爸爸发红的眼眶这一刻终于如破闸的江水,泪水横流,“你的爱情,可太他娘的伟大了!” 就这一个短短的下午,他理清了儿子性格变换的原因,理清了儿子工作忙碌的借口,理清了女儿对哥哥不同寻常的依赖。 多荒唐的真相。 这操蛋的真相! 跪立的顾渊固执的仰着脸,挺直背脊,“是我,我对不起妈妈。” 头顶冷白的光线在泪珠上折射出氤氲光辉,一时间,他仿若穿越了时空,重新回到了那个男孩身上。 他在病床前仓皇无措的跪着,眼里是妈妈对自己在楼梯间所见情形的恐惧,耳朵里是妈妈泣不成声的哽咽语调。 “阿渊,她什么都不懂。” “你放过她,或许,你会疼一下子,但不该是带着愧疚过一辈子。” 妈妈,可我的一下子真的太长了。 直至他得到顾嘉的那晚,所有的疼痛都被治愈。 “啪。”他眼前一花,又一张甩在他脸上。 “那你是打算一辈子扛着你妈妈的死,是不是?” 他摆在桌面用来提醒自己,永远不敢过分多看一眼的全家福,背后是妈妈素雅的柳体。 阿渊,妈妈求你,放过淘淘。 妈妈拖着病体拍下的全家福,慎重递到他手里的全家福,背后是他永远走不出的禁锢。 “顾渊,你凭什么替她选择?凭什么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凭什么认为她对你就不是亲情?”顾爸爸一桩桩捅出那些暗藏在他心底的焦虑和惶惑,“阿渊,你这样会毁掉她一辈子!”这些照片,如果被人利用,顾爸爸不敢深想。 流言谩骂,和故土的分别,与亲人的割离。他原以为可以不让她丢掉任何一点快乐,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跟他在一起,就是和那些快乐,做了永诀。 “阿渊,”顾爸爸的手按在他肩头,眼里的儿子那坚硬的脸,不可见的开始闪现茫然,“阿渊,爸爸,求你。” 他眼睁睁看着一夕之间苍老的如同垂暮老人的爸爸,软下膝盖,跪在他面前。他儿时眼里一直顶天立地的爸爸,为求他放手,打碎了自己的傲骨。 顾渊突然笑起来,所有人,都在求他。求他舍弃这份悖论的爱情。他准备好了迎接拳头和辱骂,却被爸爸骤然曲下的膝盖,和他自欺欺人的过往挡的踟蹰不前。 有人用武力压服,有人懂得用爱来诛心。他哑声许久,所有的,与妈妈的,爸爸的,顾嘉的,所有有关的画面在他心中流淌。好像自己,再次被捆绑住了。 他灰败着脸,颓然撑起身体,一把扶起顾爸爸。 “爸,”嗓子里堵得厉害,这里,待不下去了,“给我点时间。” -- 第叁十章女孩 顾嘉收到肖宛的见面短信,早早的在约好的咖啡店等候。她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新推的各类新闻。 “看什么呢?”肖宛坐下来,叫来服务员点了杯抹茶冰淇淋。 “这个,”顾嘉把新闻凑到她面前,上面加黑的标示出重点“涉嫌窃取商业机密“”“肖耀庭被抓捕”,“这个男人我之前在医院见过。” 长相俊美,看不出年纪。往下划拉一片,众多网友都在对其外貌热切追捧,完全忘记了这是位为人狡诈的偷窃犯。 肖宛睨了一眼,满是嘲弄,“活该。” “欸,”顾嘉竖起手机,放在肖宛脸颊边,“宛宛,你们长得有点相似呢。” “啪,”肖宛打掉她的手,“你咒我呢,当这种王八蛋的女儿。” 顾嘉被她今天莫名的怒气惊到了,她也没说长得像他女儿呀?于是,小心询问,“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肖宛翻了个白眼,纤长的睫毛忽闪,“我真是白担心你了。” “我没事啊,”顾嘉笑了笑,被肖宛捏了把脸,“担心我干什么。” 对方搅了搅冰淇淋,状似无意的问,“你和,你哥,还好吧?” “还行,”顾嘉亮起的笑脸随即垮下去,“就是,没时间理我。我爸最近看我看得很紧,非得撺掇我去上英语补习班。” “而且,”她侧头想了想,“我哥最近总加班,压根儿见不到他。”不仅如此,发信息也回复的特慢,冷冷的就是不愿搭理她。 “哦,”肖宛意外没多说什么,“我想和你说个事。” 顾嘉舀了勺冰淇淋,“你说。” “我和陈连东在一起了。” “咳咳,咳咳。”她喷了满桌,连忙拿纸去擦,“你,和陈老师?” 肖宛罕见的害羞,“很意外吗?” “不意外吗?” 顾嘉的眼里,他们只有医院那次有交集。 “行叭,”她爽快揭过,“你还是我的红娘呢,我得谢谢你。” Xyцsんцωц7.C0м 顾嘉还是去上了英语强化课,专门针对物理名词做突击。由张教授引荐,是位研二的学姐。她学的头昏脑涨,理工科的人在文字方面总是缺点东西。 下课也是顾爸爸亲自来接,她十分不适。感觉爸爸真是太粘人了,似乎她下一刻就会飞走一般。本想借着什么理由,对爸爸吐槽一番。但看着老人家近期突然凸显疲惫的脸色,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临近开学,她给一直出差的哥哥发信息,问,到底回不回来送她去学校。谁知,那边过了几天才回,爸爸会送你。然后,没了。 顾嘉按着枕头一阵猛捶,她发誓,要不是决定做个听话的女朋友,她一定会学所有恋爱中的女孩子一样。发脾气,然后说分手吓唬他。 她的大学呀,他怎么能不参与呢? 开学那日,顾爸爸帮忙拖着行李进了宿舍。他担心缺心眼的女儿没集体生活经验,在车里一直教她。要与人为善,不过,原则不能让,云云。 海大给新生安排的是新宿舍楼,几位天南海北聚在一起的姑娘,都对新生活充满了期待。顾嘉得意的给顾爸爸炫耀,瞧瞧,我人品多好,没一个你说的奇葩室友。 一个月的军训,所有人都脱了层皮。好在国庆节有小长假,算是给了大伙一个安稳。 顾嘉终于得空,爸爸兴致冲冲的告诉她,有人特别想见见她。她掀起眼皮,上次说相见她的人是许衍。这次,不会是老爸自己准女朋友吧! 原以为是去酒店,没想,车直接开回了家。 她暗戳戳腹诽,这是得多正式,竟然把人带回家了? 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进屋后,看到在阳台抽烟的顾渊,心情立马灿烂明媚。 “哥哥!” 缭绕的烟雾中,顾渊抬眼望过来。 “这就是妹妹吧?”一只嫩白的手臂搭进顾渊的臂弯,“你好,我是乔雪,”女子明艳大方,身材高挑,“你哥哥女朋友。” 霎时,她表情呆滞,瞳孔紧缩,有些没明白这冒然出现的女人是何人物。 “高兴坏了?”顾爸爸拍拍她的肩,“叫姐姐。” 顾渊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她眼中的不可置信。 “惨了,”乔雪回望顾渊,“我就说太急了,妹妹还没准备好呢。” 顾渊摁灭烟头,揽住乔雪的腰肢,“顾嘉,叫姐姐。” “姐姐?”顾嘉嗓子发痒,死死憋住那股子戾气,她勾起嘴角,“哥哥从来没说过还有位,姓乔的,女朋友呢?” 姓乔的。她咬紧这叁个字,不信他没听出来。 “大学同学,”顾渊随口解释,看向爸爸,“我带她去卧室看看,她要的几本书在里面。” “还有你的毕业照,”乔雪笑起来像只小狐狸,让人想摸一摸,“顾叔叔,我们先进去了。” “去吧,吃饭叫你们。” 顾嘉的视线机械的随着他们消失在那堵门前,浑身僵直。顾爸爸扭开脸,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淘淘,帮爸爸来松松土。” 一顿饭吃下来,顾嘉味蕾失灵,反应迟钝。面前的顾渊耐心的给乔雪的鱼肉挑刺,听从爸爸的嘱咐,细心的为乔雪夹菜。 是不是错了?她扒着米饭,哪里不对? 之前不是这样的?她喉头一哽,是不是哥哥为了保护她,故意这样做的? “淘淘,国庆有什么安排吗,姐姐带你去冲浪怎么样?”乔雪无视她的冷淡,“阿渊,上个月去香港没玩尽兴,这次你也一起去吧?” 淘淘?阿渊?你凭什么这么叫我们?! 上个月?上个月她在期盼中度过,而他? “吱。”凳子在地上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大家齐齐看向顾嘉。 “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顾嘉无力的爬到床上,她再坐下去,保不齐,会干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出来。 掏出手机,找到顾渊的微信。 顾嘉:哥哥,你在干什么? 没有回应。 一定是他故意隐瞒了什么。顾嘉十分笃定。她想去问清楚,绝不能,绝不能因为什么狗屎似的误会去争吵胡闹。 她烦躁的起来,在屋子里转圈。 冷静,顾嘉,请你冷静。 “对了,”她眼前泛光,“碧水汀兰。” —————— (结局会有点恶俗,所以应该会一口气全部写完最后几章,再一起上传。反正,求最后不骂作者。) -- яǒυяǒυщυ.ǒяɡ 第叁十一章最后 她身上还穿着常服,躺在被窝里,静静等待外头逐渐响起的关门声。 夜里两点,她估摸着顾爸爸睡着了。悄悄的拧开房门,很好,没声音。掩了门,她脚跟先着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咔。”顺利走出家门。 凌晨两点的出租并不好找,在便利店门前等了好一会,才等来一辆空车。 碧水汀兰的走道上,只剩下几盏路灯,楼层有光的屋子屈指可数。她走近电梯,握着手机。发现自己眼下,有些像千里寻夫的小可怜。 叮。 到了。 锁的密码她很熟,是两人的生日。她输入进去,门自动弹开一条细缝。 屋里黑漆漆的,卧室还有光线。 “哥哥。” 卧室的门两秒后猛地被打开。 “你怎么过来的?”顾渊明显有些怒意,语气很重。他过来抓她的手,拽的紧紧的,“一个人这么晚出门,你想死,是不是?” “我就是想问你,”话还没问出口,她很没骨气的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带人回家,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顾渊无奈的口气,手指替她拭去滑落的泪珠,“跟我过来。”领着她进入卧室,两人坐在床沿。 “你和爸爸摊牌了,是吗?”顾嘉不是笨蛋,两人的行为都太反常,且都在她身上,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是。”他点头。 “这就是你的选择?”她指的是乔雪。 顾渊没回答,“有个坎,我可能,没办法迈过去。” “我会帮你。”顾嘉靠近他。 他眸子里没了坚定,带着虚无,“妈妈的死,和我有关。” “你胡说,”顾嘉心急的去抱他的腰,“我记得医生说的是,妈妈癌细胞转移过快,所以才。” “所以才突然没了求生意志,是吗?”他的整个人,卸下了一切,看起来就是当年那个温柔少年。 “顾嘉,知道我为什么会从台阶上摔下来吗?”他的手掌插入她的头皮,“那年,我怀疑自己,逼死了妈妈。所以,不小心踩空。” “哥哥?”顾嘉迷惑了。 他小心描绘她的脸庞,“妈妈知道我对你做的一切。”知道他们的吻,知道他们在床第间的耳鬓厮磨,知道她的女儿潮红欲动的用嘴帮儿子吞吐。 “不可能,”顾嘉下意识否定,“爸爸妈妈在医院,怎么会。” “是啊,当年的我,也是这样以为,”顾渊悲恸垂首,“妈妈让我跪下的时候,我多侥幸。还好,还好只是发现了一次吻。我的罪恶,不会有人知道。” 那时,他甚至想,为什么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让妈妈如此愤怒,如此悲戚?还有些不解,妈妈为何求着他放手,求他永远只做个哥哥。 他躲在楼梯间,在庆幸自己的坏事无人发现,和可能是自己将妈妈气到病情恶化,这两种心境中博弈。 那一遍遍的对不起,是在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放不了手,还是对不起,妈妈或许是我害了你?然后,他失魂落魄的滚下楼梯,伤了眼睛。 “可是,”顾嘉挣扎着起身,泪痕遍脸,“他们不会知道的,家里只有我们。” “家里不止我们,”他讽刺的笑了笑,“还有摄像头。” 它就被藏在两人房门的斜上方,不能联网,只能储存。是前面的租客留下的。爸爸说,原本,那是报废的,一直以为没什么作用。所以他带了去给妻子解闷,还和妻子玩笑,说,看两个小鬼有没有好好学习,到时候拿出证据,该打屁股就打屁股。 他是不是该感谢那个网络还不普及的年代,没让这种噬人的画面第一时间,传输到妈妈的眼前。 是不是该感谢妈妈,为了帮卑劣的儿子隐藏这个秘密,清理了所有的内容。 还煞费苦心的,用全家福警示着他。 “顾嘉,”他不舍的摩挲着她的脸,“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一起,做弑母的刽子手?踩着妈妈的尸体,往上攀爬? 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彻底松了。 顾嘉觉得自己站在一团浓雾里,那个牵着她的人,不见了。 “我爱你。”顾渊喃喃。 那个小小的摄像头是他的罪证。爸爸一直珍藏在箱子里,直到那日摊牌后,他在家翻弄出一堆旧物。妈妈的死因,被爸爸推断出来,一丝不露的全数呈现。爸爸问他,顾渊,你还想让这事再发生一次吗? “顾嘉,是我食言了。”他的爸爸,以死相逼。 他的指根还留有黑色的线圈,她的脖颈间,挂着那枚素戒。它们紧紧相依,却又相隔万里。 顾嘉被这沉重的事实压的喘不过气,她想了很多。可从未想过,打破他们的,是他们最爱的那个人的死亡。 二人相对无言,顾渊拉过她,抱在怀里,“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拥抱,以后再不会有了。 顾嘉失神的回搂着他,想从彼此身上汲取多一点的温暖。她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时间如果能够暂停,回溯,该有多好!她想。 黎明的光泼洒进来,一缕缕穿过浮尘,来到人间。人们说,朝阳代表着希望,是生命的起点。顾嘉迷蒙的眼眸,随着光线忽明忽暗。 她的希望呢? “我送你回去。”顾渊松开手。 “哥哥,”顾嘉讷讷开口,“昨天忘了告诉你,我爱你。” 她在家安静的吃饭,认真的复习专业英语,假期一结束,便独自回了学校。 室友混熟后,说她,看起来随和,其实很难真正走进内心。随后告诉她,本专业有几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喜欢赶紧上。 专业课果然繁重,顾嘉班级和隔壁班,大一时有合班的大课。上了几次,室友说有人上课总是在偷看她,特别帅气,算校草不为过。 于是,再一次上课时,室友精准的指出那位别有用心的“偷窥狂”。 顾嘉没想到,能这样遇见叶宽。 他下课后直接过来,挡了她的出路。 “上了快一个月的课,今天才见着人,您老眼神真的没问题?”他说起话来,仍然傲娇又散漫。 好友们见势头不对,自发不去做电灯泡,赶紧溜了。 -- яǒυяǒυщυ.ǒяɡ 第叁十二章最终章 “我没太注意。”顾嘉愣了愣神。 “请我吃饭吧,”他撑着手臂,“我没钱了。”纵使两人都明白,这是个借口。 “怎么,不愿意?”他的表情微不可见的有些紧张。 “走吧。”顾嘉点头。 一顿饭,是一个微弱的信号。 顾嘉也在被另一顿饭困扰,顾爸爸要带她去相亲。顾渊捏着酒杯的手一抖,差点失手。乔雪认真的帮着顾爸爸分析那个“据说很优秀”的男孩子。 她夹在中间,默默的切着牛排。 乔雪很好,和陈恺馨一样,是她从本质上,就讨厌不起来的人。 顾爸爸见她不发表意见,索性狠心当她默认,敲定了这次相亲局。 她还没二十岁,只有个不可得的初恋。现在,她要去靠相亲认识新的男孩子?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乔雪,她肯定很爱哥哥吧,眼里深情满满。 “爸爸,我会去的。”她说。顾渊垂下的睫毛颤了颤。 由长辈展开的饭局,总是隐约显露出正式。沉叔叔她见过数次,和顾爸爸一般,都是弥勒佛的长相,没什么攻击性。 见了顾嘉,连忙招手,“嘉嘉,快来叔叔瞧瞧,小丫头长高了啊,”沉叔叔比划了一下,“哦,瞧我,还忘了有个小朋友介绍给你,”他冲身后的人探身道,“叶宽,过来,你个大小伙子,怎么还害羞呢?” 顾嘉侧身,望见叶宽盯着她,含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走出来。 时间总是按着人的心境在奔跑,因她关注着和顾渊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被格外拉长。又因为,没了顾渊的日日夜夜,战线快得浑然不觉。 大二,顾渊和乔雪订婚。那一年寒假,乔雪成了顾渊第一个带回老家的女孩子。 也是顾嘉在老家待的时间最短的一个寒假。她被培育计划选中了,一直待在课题组。叶宽是她的组长。 她在等什么呢?顾嘉有时也搞不懂。 大叁,顾渊和乔雪婚期将近,新房就在碧水汀兰。她在回宿舍的路上摔了一跤,脚踝扭伤。没去告诉家里,固执的独自承担着生活上的不便。直到顾爸爸来接她回去,试婚礼的礼服,才知道女儿不再如从前那般娇柔,受了伤跑到家人面前喊疼。 婚礼上,顾嘉坐在轮椅上,被陈明推着,忍受着心中泛出的浓烈的苦涩。一只手接过陈明手中的把手,将轮椅调转方向,推到许愿池边。 叶宽半蹲下来,她问,“带钱了吗?” “你要许愿?”顾嘉微怔。 “不是。” 顾嘉在手包里捡了个硬币给他,叶宽挑眉,“一块钱,买我终生,很值得。” 她掌心稍稍收拢,“叶宽?” “我知道,那个人,不是那么好忘掉的,”他眼里俱是认真,“我愿意等,反正,”他皱了皱鼻子,不在意的说,“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两叁天。” 婚礼进行一半,叶宽去洗手间,出来时,拐角有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他。 “新郎官?”叶宽戏谑的看着他,“找我有事?” 顾渊记得他,裤子口袋里的拳头攥得青筋暴起。 “要不,”叶宽坦然望着他,那一瞬间,顾渊在他眼里,看到了乍然投射出的与情敌较量的目光,“你再扔我一个杯子吧,我保证不躲。” 大四,顾嘉带着叶宽参加了肖宛和陈连东的婚礼。等到她毕业时,顾嘉多了一个干儿子。 乔雪很喜欢这个小姨子,经常带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和食物来学校看她。顾嘉做不到冷言冷语,总是客气而疏离。最大限度了,她不想哥哥为这点关系伤神。 顺利保研,研究生公寓非常舒适。叶宽找不到两人去外合租的理由,经常咬牙切齿的去啄她的唇舌。 研二,叶宽生日时,他们在叶宽的小公寓里吃掉了那个慕斯蛋糕。叶宽搂着她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目光定在她身上。 “你的脑子明明很聪明,怎么就记不住事呢?” 顾嘉白了他一眼。 睡到半夜,她迷糊间睁开眼睛,叶宽竟还是努力撑着惺忪的睡眼,守着她。 “你打算盯着我,看一晚上?” 叶宽见她醒过来,顿时来了劲儿,“我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记起我来。” 顾嘉意识还懵着,“我没忘记你什么事吧?”他的生日,爱好,习惯在她脑子里分门别类的装好,只要有需要随时抽出来。 “哼,”他冷哼,“第一次见我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高中,夜里。”经历很奇特,不可能会忘掉。 “不对,”他摇头,“还要更早。” “嗯?”她确定更早没和叶宽有过交集。 “小时候,”叶宽看这人童年记忆不完整,大发慈悲的为她补上一段,“我九岁的时候,和我爸妈一起去山里采风。那时候脾气大,有个男孩非说我是女孩,还要扒我裤子。” 说到这里,顾嘉瞬时接入回忆。险遭自己哥哥们扒裤子的他,遇到了什么都要和哥哥们争一争的顾嘉,她带着村里的女孩子,把叶宽救了出来。领着他去小溪抓小鱼,给他用指甲花染色,还试图给他换上自己的公主裙。 更让人生气的是,指挥着一群女孩,挨个过来亲他。简直是从狼群,跳进了魔窟。 “你大言不惭的,还要娶我。忘了,是不是?”叶宽撇嘴,“说好了,中学一起到附中,谁让你偷偷跑去实验了?” 顾嘉张了下嘴巴,这事,她半点影子都不记得。 “也就我从小记性好,”他讲到这里,一把拉她进怀,“还好,没走丢。” 研二寒假,叶宽走大路,到了当年花路尽头的房子里。林轩指着叶宽,啊了半天,嚎了一句,“老婆,快来看,当年害我的那个臭小子自动上门了!” 顾嘉私下问林轩,为何他对叶宽印象如此之深,以至于长大成人变了相貌,还能一眼认出来。林轩尴尬一笑,悄声说,“害了我这么多年,搞得我一度以为自己可能要找男朋友,能不记着嘛?!” 朵朵还记得他,补习拒绝了顾嘉,硬拉着叶宽。 研叁,两方父母商量好了婚期,时间选在二人研究生毕业后的周六。 婚房是沉叔叔亲自挑的,一个独栋别墅。说,以后孩子多了,可以满屋子撒欢跑。 婚礼那天,顾嘉负责美,肖宛的团队帮忙策划了整场婚礼。 叶宽为她戴上钻戒,她动了动手指,悄声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 他得意的横抱起她,大声说,老婆,我爱你! 身孕六个月,乔雪告诉她,打算和顾渊离婚。她想要个孩子,顾渊可能生不了。 双胞胎出生,顾渊签下离婚协议。 满月酒是在自己家办的,都是熟悉的朋友和亲人。叶宽抱着龙凤胎,比着谁和妈妈长的更像。 肖宛喝的不多,她孩子作业没写完,得保持清醒。和陈连东回家的路上,忽然扯了扯正在开车的他,问,“你说顾渊有什么问题,居然因为孩子离婚?” 陈连东意外的觑她一眼,“大学那会他就决定丁克了,做了结扎,根本就没打算要孩子。” 原本软泥一样窝在副驾驶的肖宛,突然正身,“我的天啊!” “怎么了?” “没事,”肖宛复而又软下来,“真好。”她说。真好,某些真相被她出手阻拦,某些图片来不及传播,某个人终于能安稳的过这一生。 顾渊和乔雪办了离婚证出来,在附近一家咖啡厅坐了坐。乔雪伸出手,“合作愉快,顾先生。” 顾渊回握。 乔雪出了咖啡厅,上了一辆红色甲壳虫,司机是个帅气的女人。 “等很久了吧?”乔雪说。 女人摇摇头,“我那同学还遗憾呢,说你和他离婚的事。” 乔雪噗嗤笑了一声,“要不是当年那条朋友圈,你一时半会还找不着人呢。” “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谁。”女人随口感叹一句。 乔雪有些怔神,“他么?” 蓦地,她想起婚礼当晚,顾渊落寞的背影。他的婚戒放在茶几上,那一整晚,他一直坐在阳台翻着手机。 “好了,”女人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不许想其他男人。” 乔雪吻了吻她,女人发动车子。 陈明在广场等着,顾渊上了车。与几个朋友在常聚的点喝了半宿的酒。多喝了点酒,脑袋胀得疼,有些耳鸣。他让陈明把音乐调开,试着赶走这种游弋在耳旁的吵闹。他的那部新手机里,还存着那些他以为会被当作纪念的图片和视频,而今想来,更适合当作存在的证据。 歌是首没听过的新曲,温暖的男歌手在唱, “就回来吧,???回来吧???,有人在等你呢。 有人在等你说完那句说一半的话, 就别走了,???留下吧,???外面它太复杂。 多少次让你热泪盈眶却不敢流下。 可时光啊???,不听话???,总催着人长大。 这一站到下一站旅途总是停不下。 就慢慢的???,忘了吧,???因为回不去啊。 这闭上眼睛就拥有了一切的盛夏” 不知怎的,他怔忡间望向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每个屋子里都有等待归家的人。回头,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无名指的被婚戒掩盖的地方,是那根暗色线圈。他眨眼再回神,泪早浸了满脸。 (全文完) ———— 一个被摁了快放的结局 -- 番外一。 “顾嘉,顾嘉。” 有人在床边叫她。 倏的睁开眼,睫毛上是被打湿的黏腻。她抹了抹,出声回应了室友。 “中午吃什么给我发微信,我给你带。”床帘外,小茹正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 “嗯,谢谢,不过不用了,待会我得回家。”她的腿上打了石膏,算是行为能力受限,这几天都负伤在休息,导师特别给了假。寝室里的小姐妹都走了,她单脚爬下来。在书桌上坐了一会,心里头闷闷的。 别的药已经没了,就路滴美的盒子还有最后一份药量。找出常用的小铁罐装好,外表就是清新口气的薄荷糖。这药副作用明显,她近来嗜睡。可是睡得不踏实,老是做些匪夷所思的怪梦。 乔雪微信说,放学过来接她。顾嘉简单收拾一番,还顺便化了个淡妆。 中午,乔雪和顾渊开车过来,她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了哥哥拥抱。 顾渊将她放在后座,轻手轻脚的生怕折断了她金贵的腿。顾嘉有些好笑,反正,至少还能见到他不是吗? 乔雪喜欢的歌星来海川开演唱会,问顾嘉要不要一起去。顾嘉一门心思读书这么多年,没打算将追星融入生活。 “她在家休息。”顾渊替她一票否决。乔雪对此很是纵容,完全不吃醋,妹控嘛! 顾爸爸在家且等,现在厨艺有了回笼的趋势,趁热打铁,只要顾嘉回来,便会披挂上阵。 她眼下对顾渊结婚后,每周的逃不掉的饭桌,已经习以为常。乔雪很懂分寸,从不乱秀恩爱。她再鸡蛋里挑骨头,也是没理由嫉妒。所以,胃口还算可以,不挑食了。 晚上洗漱后,她在餐厅倒了杯水端回房里,吃下最后一份路滴美。 顾爸爸被一阵尿意憋醒,听到外头窸窸窣窣的响动,脑门一紧,以为家里遭贼了。当下顾不上去洗手间,拧开了门,轻轻往外挪。 客厅里被月光映衬的清晰可见,没别人。收回的目光陡然一顿,他突然寒毛乍起,遍体生寒。 顾嘉在阳台围栏上坐着?! 她僵着背脊,坐的板正。不知道的,还会以为现在是评选小学生坐姿标兵。 “淘淘?”顾爸爸不敢贸然大声,试探着喊了两声。 顾嘉没动。 他一寸寸挪过去,正要踏入阳台,端坐着的人忽而回身,四肢机械的爬下来。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双手不受控制的抖着,伸过去要帮她。 谁知,顾嘉却轻巧落地,似乎全然不受腿伤的影响。但她目光呆滞,根本没看到眼前这个大活人。她只是直直起身,一瘸一拐走回房里。 顾爸爸死死咬住嘴唇,亲眼见她回屋,一板一眼的把自己塞进被子。四五十岁的男人捂着脑袋,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像个无助的老人。 顾嘉睁眼时,脸颊的泪痕已经干涸。许是在家无人打扰,醒的晚一些。顾爸爸在餐桌,面前的粥和包子,一动未动。 “爸爸,怎么了?”顾爸爸满脸担忧,显然是没准备隐瞒她的事。 “淘淘,”顾爸爸斟酌了一下,“你最近睡眠怎么样?” “还行,”嗯,确实还可以,就是梦多了厉害,“怎么,我看起来精神很差吗?” 今天没化妆,可能会让人觉得脸上暗沉无光。 “那在宿舍,有没有说过梦话什么的?” 顾嘉心下了然,“我昨晚说梦话了?” “不是,”顾爸爸摇摇头,顾嘉放下心,“是梦游。”她一下子绷紧神经。 她吃双倍药量,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见她神色有异,顾爸爸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咽了口唾沫,努力镇静下来,“淘淘,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海川有个心理学教授。” “爸爸,”顾嘉抬头,“我去过医院了,一直在吃药。” 情绪失控会扰乱身体健康,她的求生本能促使她在意识到,或许是抑郁症后,第一时间找了医生。并且,极度配合。 “可能,最近有点累,”顾嘉抿嘴笑了下,“爸爸,您别紧张,我总不会虐待自己吧!” 她很惜命。 “哦,”她想了想,“别告诉哥哥。” 霎时,顾爸爸眉头拧成一股结。 她被强制留在家里,不知道梦游干了什么,顾爸爸对她有些紧张过度。睡觉后,眼睛还会一眨不眨的在门外坚守。 药没了,失眠再度侵袭。 两父女同时顶着熊猫眼出现在客厅,顾嘉憋不住笑出声。明明是件愁苦的事,就是有些不知名的搞笑。 顾爸爸陪她去医院拆了石膏,拆后的腿,比另一条还瘦了两圈。医生说,这是正常的肌肉萎缩,过段时间就恢复了。 她顺便去了心理科,找老教授开药。老教授询问她的恢复情况,顾嘉沉思片刻,将梦游的事一并说了。 老教授笔下停住,他说,顾嘉,有空,可以多出去走走,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去哪呢?她想不出来,一个人,在哪里,有什么区别?除了地名不同,高山还是泥土和石块,道路还是柏油和砂砾,城市还是建筑和人群。她身处其中,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顾爸爸订了两张去海南的机票,他想带女儿散散心。 连蹲两个通宵,顾爸爸年纪上来吃不消,他靠着着墙壁,没一会,头一歪,睡着了。 门咔哒一声打开。 顾嘉发现自己周围一片迷雾。她看看手,有些失落。好像,本来应牵着什么。 牵着什么?她茫然的挪动着脚步,默默的听从某个声音向前走着。路很长,赤脚踩着地上,脚底都有些磨破了。神奇的是,她半点不觉得疼。 她眼里只有一个方向,走着走着,她忽然跑起来。眼前的建筑里有个地方,在隐隐发光。那就是吸引自己的地方吧! 那扇门很熟悉,她过去扯了扯,纹丝不动。她气极了,踹上一脚,门忽然打开。 一张脸显露出来。 长途跋涉的灵魂,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归属。 Xyцsんцωц7.C0м 慵懒的身体卷着被子,侧了侧身体。这一夜,睡的格外好,似乎没做梦?她揉了揉眼睛,身体被丝滑的触感包裹。 嗯?她疑惑坐起身,她这会怎么在这里? 碧水汀兰? “清醒了?” 她看到了墙角暗处坐着的顾渊,屋里窗帘半拉,随风摆动,他的脸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 “我怎么会在这里?”话问出口,脑袋里就有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梦游。 “多久了?”他单手支着鼻尖,修长的双腿随意曲着。 顾嘉垂下头,“没多久。” “不打算告诉我?”他语气温和,一丝怒气都没有。越是这样,顾嘉心里越是没谱。 “我自己会处理好。”这不是多一个人关心,便会多一分治愈的疾病。她相信自己走的出来。 “叁年,”他说,顾嘉瞪大眼睛看过去,“叁年你也没让自己好起来,真是好本事。” 不知怎的,她就觉得这一刻,他心疼了。 “哥哥,”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小心抠着花纹,“为什么,”她咬咬嘴唇,“这里没变?” “为什么要变?”他坐在那里,拇指轻磨着指腹,像是重新在审视她。 “乔雪有女伴,我和她签了五年的合同。”理由干脆简单。 顾嘉盯着他,说不出话。 他站起来,双手插兜,“爸晚一点过来接你,现在带。”腰上一紧,他被抱住了。小小的脑袋凑在他胸前,支棱起的头发扫的他下巴微痒。 “顾嘉,别靠我这么近。”腰上的手又是一紧。顾渊不再阻止,任她搂抱。 “哥哥,我在梦里,”她嚅嗫着嘴,双眼紧闭,脸颊蹭着他火热的胸膛,“听见你哭的很伤心,我找不到你。” “我舍不得你哭。”她嗓音微弱。 “哥哥,”她仰起着泪眼婆娑的脸,“现在,由我来做这个勾引你的罪人。” 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嘴唇。 Xyцsんцωц7.C0м 在德国读博期间,顾嘉终于能够正确使用舌头,发出漂亮的卷舌音。她在华人超市补了些存货,偷偷吃了个冰淇淋。 微信响了一声,她做贼般的赶紧擦了嘴。 顾渊:马上上飞机。 顾嘉忘形的捧着脸,咧开嘴角。又是一响。 顾渊:冰淇淋好吃吗? 她猛地回头。 这一天,风不同,云也不同,光线交汇,熠熠生辉。 —————— 其实还有很多暗线提的过于隐晦,大家或许没看明白。怕写长了会弃坑,所以没细说。 我也很心疼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