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午后(大学校园H)》 前奏(H) 明天要给导师交小论文了。 易礼诗一边对着手机屏幕敞开大腿,一边脑子里还在想着她的学期论文。她的导师是个脾气很怪的女人,喜怒无常,爱在朋友圈卖玉,每次给他们几个教育硕士上课都搭着本科生一起上,态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她的小论文交过去也不知道导师会不会看。 “专心一点。” 屏幕对面传出一句男声,可以听出来原本声线应该比较清亮,不过此时却有点暗哑,有种琴弦被拨动到低声部时流畅却带有颗粒感的诱惑。 听得易礼诗头皮发麻。 她的思绪被拉回来,专心手上的动作。 她今天特地穿了一套性感内衣,细长的黑色绳子挂着几片薄薄的蕾丝,附在胸乳上连奶尖都只能算是勉强遮住,刚刚她坐下来的时候,乳波晃动,乳晕都快甩出来了。 下身更是几近赤裸,两条细绳在腰部打了个结,另外一条细绳嵌入肥美的两瓣屁股中间,隐入股沟,花穴那里一片黑色蕾丝权当遮羞布,两片阴唇在蕾丝下若隐若现。 她的逼长得还不错,这也是她能鼓起勇气给他发照片勾引他的原因。她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期限,放纵一个月,然后回归正常生活。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她对着手机张开双腿,伸出手在自己大腿那里抚摸了几把,用自己并不擅长的甜腻的声音问道:“我还不够专心吗?好弟弟。” 他没有回话,他一向很沉默,沉默的看她表演,看她发骚,连撸管都是小声闷哼。 一直以来,为了勾引她,她都装作一副活泼可人又骚浪的样子,无视他的沉默,主动引导着他的欲望,屏幕里面他露出半截身躯,镜头正好将他的胸肌和腹肌圈进视线,整整齐齐的肌肉块,蕴含着蓬勃的力量。 “镜头再往下移一点好吗?”易礼诗轻声诱哄。 这弟弟真的难搞,每次裸聊完都跟失忆了一样,第二天进度条便清零,她就跟初恋50次里面的亚当·桑德勒一样,每次都要想尽办法哄他重新上钩。 她从小到大也就对他这么耐心过了,要不是现实生活当中被他拒绝实在是意难平,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化身裸聊女来找他泄愤。 他听话地将镜头下移,被四角裤包裹着的下体映入眼帘,小帐篷高高支起,看起来并不是对她这副身体无动于衷的样子。 易礼诗得意地想,他只是太别扭了,在道德上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一个裸聊女支配着身体。可那又怎么样呢?最后他还不是屈服于欲望? 男人果然都是一群没进化完全的动物,特别是运动员。 她又继续说道:“把它放出来吧,不难受吗?要不要放我嘴里给你舔舔?”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将裤头拉下,释放出他的肉棒,那根东西又粗又长,朝着他紧实的腹肌骄傲地昂扬着,上面还盘踞着吓人的青筋,她每次见到都会惊异于他的尺寸。 咽了一下口水,她说道:“现在,我要将它含进去了,唔,你的鸡巴好粗,好大,戳得我嘴巴好酸,我喉咙都被你戳痛了。” 她的文爱实在是糟糕,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能忍住不笑并且还能在她这糟糕的话语里开始撸管的。 他自己套弄着自己的鸡巴,见她停了下来,忍不住催促道:“继续说。” 还要说? 易礼诗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么一句话:“你太厉害了,我的口水都来不及吞下去,只能流到你的鸡巴上了。你不介意吧?” 对面撸管的速度明显加快起来,他闷声“嗯”了一下,易礼诗高兴地将手机拿近,摄像头正对着她的花穴,伸出白嫩的手指拨开那片欲盖弥彰的蕾丝,露出两片将毛剃得干干净净的肥美的阴唇,扒开,里面水光一片,湿得不成样子。 她其实想问问他要不要舔一下,但说出口却是:“要插进来吗?” “好。” 虽然他还是那么惜字如金,但一个“好”字却比“嗯”字听起来顺耳很多,情绪上也更令人愉悦。她当着他的面将自己中指插进花穴,寻找自己的敏感点,嘴里还不住地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两人就这样各自撸着大到了高潮,他的精液还将屏幕给喷脏了。 结束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对他说了一句再见,他却破天荒地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挂断,而是回了她一句:“再见。” 她正惊讶着他的反常,他那边却紧接着挂了。 算了,估计只是条件反射般的回她一句而已,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易礼诗换回了舒适的棉质睡衣,拿起手机将里面的电话卡卸下,扔进了抽屉。 再也不见了,谭子毅。 学姐的学业比较重要,不陪你玩了。 -- 返校 A大体育学院辅导员办公室。 王姓辅导员正在整理这星期运动训练班的寝室卫生检查情况,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喃喃自语道:“段凯峰今天要来办理复学手续吧……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来?” 旁边的实习生是团总支的小干事,被分来辅导员办公室帮忙干活儿的,小姑娘人特别机灵,耳朵也很灵敏,听见他这话,随口问道:“段凯峰是谁啊?” 王辅导员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刚来,估计不认识他,因为你来我们办公室时他已经休学了。” “休学?” “是啊,比赛被人垫脚,伤到了脚踝,去美国休养了大半年,”辅导员说着自己又摇了下头,“可惜了,这下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 实习生正准备继续问什么,就听见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叁下,她扭头一看,一个身量高大的男生正站在门口,身着简单的T恤短裤,露出来的四肢是晒过太阳的健康肤色,肌肉纹理蓬勃又漂亮。 王辅导员惊喜地招呼他:“段凯峰,来来来,快进来!” 男生点了点头,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实习生快速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他的T恤和短裤上都标着细小的品牌logo,还是很难买的高奢与小众设计师的联名款,脚踩一双被黄牛炒得特别贵的球鞋。 活脱脱一个富家公子哥。 辅导员还在那边跟段凯峰寒暄:“跟教练打过招呼没?” 段凯峰点点头:“嗯,回来就已经跟教练联系过了,暂时先不打比赛,坐替补席看饮水机。” “看饮水机”是受伤的队员们坐替补席观赛时调侃自己的话,辅导员一听心里又是一阵唏嘘,这位哥儿从进学校起就没坐过冷板凳,这下也不知道心里上有没有落差,回头估计还得给他找个心理健康老师辅导下。 辅导员顿时又有些心疼自己,他累死累活管着六个班,还得负责这群精力旺盛的小崽子们的心理问题,拿着卖白菜的薪水操着卖白粉的心,他这么负责的辅导员去哪里找。 辅导员一边佩服自己,一边又鼓励道:“你这时候回来时间正好,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加把劲,争取少补考几门。” 说着朝段凯峰递过去一张表:“把这张申请表填了,拿去教务处和学工处盖章,再交回来就行了。” “谢谢老师。”段凯峰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躬下高大的身躯在桌面上将那张表填好,打了个招呼就往教务处去了。 直到他走远了,辅导员才瞥了瞥刚刚一直没出声的实习生,揶揄道:“唉唉唉,眼珠子可以收回来了啊!” 实习生像是才回过神来,双手扒着办公桌边缘眼冒精光:“王老师!他真的好帅啊!我的妈!” “别那么激动,人家都没看你一眼。”辅导员对这情形已经见怪不怪。 实习生看得很开,笑呵呵地回道:“老师你这就不懂了吧,这种男神本来就只适合远观,他要是看了我,我还得苦恼和他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就这样看一眼挺好的。” 辅导员彻底无语,挥了挥手就赶她去旁边桌整理资料去了。 …… A城的夏天是离不开空调的夏天,易礼诗考完最后一门政治后,就躲回了自己租在音乐学院旁边的出租屋吹空调,晚上她还要去培训班做兼职,她得趁着这几个小时的空档恢复下体力。 研究生班级群里突然传来一条新消息,是班长发的,问下周叁还有没有谁在学校。 他们研究生班级群很少会有同学在里面聊天,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兼职发布群,谁手上需要兼职就在群里发发消息,有的兼职逼格比较高,如音乐厅、乐团等器乐伴奏类兼职,有的兼职谈不上逼格,是个研究生就能做,如音乐培训班器乐老师类兼职。 五花八门的兼职信息,看谁有空,私聊就行。 当然,专业特别好的同学是不屑于参与此类兼职的——他们都是导师直接介绍资源。 易礼诗属于专业中等的那类学生,她本科专业是声乐,研究生保研保了个两年的教育硕士,直接转了理论。钢琴、声乐都会,但都不精,因此她也只能去培训班带带小孩子考级的钢琴。 她下周叁没事,再加上她很缺钱,所以她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反应很快,直接在群里回复说她还在学校。 班长的私信来得很快:“下周叁有老师需要一个研究生给本科生代监考,上午一堂下午一堂。” 易:有报酬吗? 班长:一堂100。 这个报酬不算高,她给小孩子上课一节课45分钟也有60块钱,一天的时间浪费在那里才赚200,时间成本划不来,还不如躺家里休息。可是她在这正儿八经跟人聊了半天,直接拒绝又不好,正想找个什么理由,班长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那就这么说定了!” 喂!谁跟你说定了? 易礼诗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又想通了。 算了,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吧,攒着下学期买玉。 ————————————————— 学姐高兴点,明天要去给学弟监考啦! -- YuwaNgSHe.ViP 监考 本科生的公共科目考试地点在另一个校区,星期叁一大早,易礼诗就坐了趟公交车赶过去,一路马不停蹄地确定了考场,领了试卷,听学校领导废话了几句考场纪律后,就跟着主监考提前进了考场。 她是副监考,主要负责站在门口给考生安检这等杂事,主监考就站在讲台上给学生拆分试卷,维持考场纪律。 易礼诗将考试名单从试卷袋中拿出来,贴在教室的前门上,就拿着安检仪守在了门口发呆。 本科生来得很不积极,离开考就差半个小时了,一个考生都还没来。 她闲着无聊靠在门框上观察自己刚刚张贴好的考生信息,突然发现这整个考场的考生……都是体育学院的。 她瞬间直起了背脊,神情紧张地在那张考生名单上搜索了几遍,确定没有谭子毅的名字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告白被他拒绝后开小号跟他裸聊那件事只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她回想起那段经历简直尴尬到脚抠地,恨不得把那段记忆从脑海里扯出来再扔在地上踩两脚。虽然谭子毅铁定认不出来那个裸聊妹是她吧,但这种社会性死亡现场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幸好他不在这个考场。 正胡思乱想着,几个考生走到了前门口,她收拾了下心情开始认真核对他们的准考证和身份证,拿着安检仪扫描他们全身,将考生手机放到指定地点。 这些体育生一个个人高马大,往她面前一杵跟堵墙似的,每次核对考生信息时,她都得抬头仰望他们的面孔,相同的动作重复多了她脖子便有些酸,到后来,她已经不想抬头了,身份证和准考证一致就能放他们进去。 反正待会儿坐在座位上还会再核对一遍,就暂时不费这个劲了。 一只手又递过来一张准考证,易礼诗接过一看,发现自己对准考证上面的这个名字有印象。 段凯峰,18级运动训练1班的学生。 之所以会对这个人有印象,完全是因为她在莫名其妙决定要勾引谭子毅的那段日子里,查过他们那届所有篮球赛的数据。各大高校篮球专业的学生之间有一个安踏大学生篮球联赛的积分排行榜,这位段凯峰的排名非常靠前,而排在他前面的那几位都是打粗比A的研究生。(注) 段凯峰还有一个夺人眼球的地方在于,他的球员档案上面,证件照拍得很帅,跟其他球员的证件照简直不在一个层次。 她对着那张证件照犯了一下花痴,就继续往下找谭子毅。 段凯峰那种大神,看看就行了,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谭子毅排名挺靠后的,她翻了好几页才翻到他,因为他身高只有183,所以五场比赛有四场是替补,根本没什么上场的机会,但那时候她觉得这谭子毅这身高跟她很搭,再高了就容易畸形——看看他们队里面那几个中锋和大前,将近两米的身高,让人看了就害怕。 “老师?” 一声低缓的询问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拿着段凯峰的考生信息发了好一会儿呆。匆匆抬头看了他一眼,跟身份证上的照片核对了一下,她就将那两张证件递了回去。 段凯峰将自己手机递给她,她拿着手机打开安检仪在他全身扫了一遍,结束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脱力。 毋庸置疑,他本人比证件照上还要帅,头发剃得很短,露出张扬的五官,眉骨舒展,鼻梁高悬,帅得很凌厉。有很多关于“高傲”的词汇可以形容他,但她莫名感觉他其实性格还不错,因为安检结束的时候,他还对她说了一声“谢谢老师”。 在此之前,她拿着安检仪触上他胸口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道,那个黑色的仪器打上他的胸膛,又被他的胸肌弹回来。 一连闹了两个乌龙,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她是不是别有用心。她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并没有在意,眼神不知道注视着哪里,反正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向她道谢只是条件反射般地礼貌行为,却在无形当中缓解了她的尴尬。 她知道自己脑补过头了,于是定了定神,认真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这门是英语考试,开考30分钟,迟到考生禁止入场。 易礼诗拿着考生名单走到座位上去拿给他们一一签名。走到段凯峰旁边的时候,他正趴在桌面上睡觉,卷子比他的脸都干净,连姓名和准考证号都还没填。 她轻轻敲了敲他的桌面,他圆鼓鼓的后脑勺拱了拱,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去拿他桌面上的笔,却不小心将笔蹭到了地上。 他伸手去捡,结实的小臂不小心擦过她裸露的小腿。 Yu+Zhai+wx.— 注:粗比A:中国大学生篮球联赛。 -- YuwaNgSHe.ViP 犯规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她的感官像是失灵了,窗外的蝉鸣与鸟叫,头顶嗡嗡转着的风扇,以及满教室的男性荷尔蒙像是瞬间消失,她能感受到的,只有那片被他不经意擦过的皮肤正在冒起鸡皮疙瘩,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腿一直钻到腿心,然后,她很没出息的感受了某股热流。 濡湿的、可耻的、不应该在这时候出现的热流。 还有,他为什么维持这个姿势不动了? 她不经意地退后了一步,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穿着细带凉鞋的脚趾头上,低着的脑袋随着她退后的动作轻轻移动。 那里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东西吗?她纳闷的想,他连她的脸都没兴趣看,却莫名对她的脚趾头感兴趣,像个脚控痴汉一样。 其他考生渐渐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纷纷抬起头来张望,主考官原本昏昏欲睡的脸瞬间精神起来,坐在讲台上神情肃穆地发话:“安静,自己做自己的。” 段凯峰在这时候突然抬头望向她,眼里还有着几丝刚刚睡出来的红血丝。 她不知道他这时候看她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她不能在他桌边再停留了,不然所有人都会怀疑她在帮他作弊。 她又敲了敲他的桌子,指着考生名单上该他签名的那一栏空格,公事公办的说道:“签名。” 他眨了眨眼,低头在她指定的那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字体说实话挺幼稚的,典型的体育生的粗犷字迹,写完以后还冲她抬起那张招人的脸,像是在对她说:这样可以了吗? 她看了一眼,又指着他的答题卡轻声提醒:“姓名、准考证号还没写。” 谢天谢地,他终于没有再看她,乖乖地拿起铅笔开始填涂答题卡。 她拿着考生名单走向下一位考生,心里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内裤的湿意让她有些不舒服,她靠在教室后面的墙上,盯着自己的脚看。 今天她穿了一双米色平底细带凉鞋,脚指甲上涂了车厘子色的指甲油,脚趾像一颗颗奶白色的珠子,左脚大脚趾上顶着一颗淡褐色的小痣,说实话看起来挺白嫩的,但这样也不至于让他看那么久吧? 段凯峰好像终于开始动笔写试卷了。 大概是不想看到这么个帅哥实际上是个用脑子换了颜值的草包吧,总之她觉得有些欣慰。 只是下午的考试有点难熬,有了上午那堂考试的一系列插曲,她已经没办法按平常心来对待他了,不管是给他安检还是给他检查试卷填涂情况,她都能感觉到他在盯着她,她不用跟他对视也能知道到那眼神里面探究意味浓厚。 她被他看得有些烦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个举动却莫名取悦了他,他低下头,嘴角好像往上翘了翘,凌厉的五官瞬间柔和起来。 太犯规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考,易礼诗匆匆收了试卷就跟着主考官一起去了会议室。 坐段凯峰后面的男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凯峰,待会儿一起去聚餐吗?晚上有舞蹈系的妹子一起。” 段凯峰将视线从易礼诗可以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上收回来,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 男同学坐他身后的时候便将他今天的反常举动全部收进眼里,顿时笑话道:“你看上那个副监考了吗?对她这么感兴趣?” 段凯峰的确对她挺感兴趣,他边收拾东西边简短地回复了一句:“嗯。” 怪事,铁树要开花了。男同学回忆了一下那副监考的样貌,长得是还挺带劲,但也不是什么天仙,关键是那气质,有点丧,就跟在脸上写着“我很忙,别烦我”一样,让人一看就失去了接近的欲望。 他们这种血气方刚的直男,遇到这种一看就需要花时间去攻略的对象一般都没什么耐心,找几个身娇体软的甜姐儿玩玩不香吗?况且那副监考好像还是个老师,段凯峰这种没吃过爱情的苦的菜鸟选手,一挑就挑了个S级难度的,真是吃饱了没事做。 男同学在心里默默地为今天冲着段凯峰来的舞蹈系妹子点了一支蜡烛。 -- 添加好友 易礼诗交完试卷就去了食堂吃饭,这边校区食堂里有个土豆排骨面很好吃,是她每次过来上公共课时的必点菜。 正吃着,突然一片阴影笼罩过来,她抬头一看,是今天考场上那个奇怪的帅学弟,端着餐盘站在她面前。 “我能坐这里吗?”他问。 易礼诗神经紧绷起来,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有压迫力了,像头冷硬的,喜欢横冲直撞的狼,原本还应该有些目中无人,然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将她看进了眼里。 开始在考场上没听清楚,这会儿她觉得他声音有些熟悉,她的耳朵一向很好,她绝对听过他的声音。 这不是件好事,理智告诉她要远离。 “坐吧。”她说。 有时候理智根本没什么用。 段凯峰在她面前坐下,像座小山一样,身躯高大。他其实不是那种特别壮硕的身材,只是骨架修长,每块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因此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力量感。她在给他过安检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从头到脚视奸了个遍。 他安静地在她面前进食,食堂的饭菜看起来不怎么合他胃口,他每夹一样菜都要挑挑拣拣半天,跟她以往见过的体育生很不一样,体育生一般胃口大得像牛,米饭都是拿盆装的,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吃饱。 “老师,”他低着头开口,“你已经盯着我看一天了。” 偷看人被抓包,易礼诗突然感觉一阵慌乱,忙不迭解释道:“我我我没有啊,是你在看我吧?” “你如果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他像是存心要让她难堪,干脆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跟她理论,“而且,你还吃我豆腐。” 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易礼诗立马反驳:“那只是正常的安检。” 那真的只是正常的安检吗? 夏天男孩子穿得清凉,她也尽量只在有衣物遮盖的地方进行了一下例行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作弊的电子设备和大沓的小抄,每个进来的考生她都是这么检查的。只是,安检仪贴着肉滑过他的肩头、背脊和臀部的时候,她真的没有心猿意马吗? 易礼诗在他的目光下感到一阵心虚,无力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学生,一天到晚就想揪老师的毛病,最好能掌握点举报的证据搞个大事件。不过,你的算盘大概要落空了,我不是什么老师,我只是你们旁边院的学姐,你这样指控我没有意义。” “学姐?”他换了个称呼,没有纠结她语气中的嘲讽,“音乐学院的?” “嗯。” “大几?” “研一。” 他了然地点点头,话题又转了回来:“所以你刚刚承认吃我豆腐了?” “……” 易礼诗不是什么纯情小白花,话说到这个份上,结合他今天的表现,她明白过来他大概是有什么意图,于是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段凯峰微微挑了一下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调出微信二维码界面,屏幕朝向她:“你先加我,我再告诉你。” 原本被帅哥追着要微信,是一件能让虚荣心产生极大满足感的事情,但是,她瞧着段凯峰没什么情绪的一张冷脸,不知道那下面在酝酿着什么坏水。 有些认命地拿出手机,随意地瞟了一眼他的二维码,等等,他的微信二维码中间那个头像为什么那么熟悉? 手机扫码的速度比她的脑子要快很多,在她想清楚那原本是谁的微信头像之前,她的手机已经将他的二维码扫好,停留在了“申请添加好友”这个界面。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头像和微信名来回看了很多遍,大拇指悬在屏幕右上角那个“发送”的按钮上颤抖。 为什么……扫出来会是潭子毅的微信号? 一根食指轻轻搭上她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的大拇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往下一扣,她的拇指指腹就触上了屏幕,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发送邀请“咻”地一声飞了出去。 他轻巧地将手收回,光速同意了她的添加邀请,被他触碰的地方还在发麻。 比手更麻的是她的脑子,不是发麻的“麻”,是乱麻的“麻”。 她终于记起来为什么会觉得他声音耳熟了,只是这个认知让她太过于震惊,所以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反复翻看了一下他的朋友圈,她才终于确信,之前的裸聊对象不是她以为的谭子毅,而是坐在她面前的段凯峰。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她现在有一箩筐的疑问想弄清楚,但是,他看她的目光充满着审视的意味,不知道是否已经将她看穿。她低头扒面的动作加快,将一小块排骨咬进嘴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慌,他认不出来的,她朋友圈里都是些吃喝玩乐的日常,间或发一些她在培训班教的小孩子弹钢琴的视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任谁都没办法将她这个微信和那个裸聊女联系起来。 -- 影子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二人沉默着将碗筷放到餐具指定回收地点,然后心照不宣地一起走出食堂。 易礼诗在内心盘算着和他道别,却听见他悠悠地说道:“学姐,我刚刚看了一下你的朋友圈,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误会你了,今天这件事情,我该向你道歉。” 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易礼诗被他弄得心情忽上忽下,一时之间语气也不怎么好:“没事。” 声音听起来有些气鼓鼓的。 他走下几级台阶,站到她面前跟她平视:“这么晚了,为表歉意,我送你回去吧。” 他到底有多高呢? 她记起来以前看过他的球员档案,裸高1米88,控球后卫。 其实她真的只看了一遍,但她莫名就是将他的资料记得清清楚楚,或许是因为他那张出众的脸,让任何人都会不自觉多看一眼。 几个月前,她每天晚上都透过视频舔屏的极品身材换成了段凯峰的脸,这个事实突然让她内心泛起了隐秘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在他送她回去的路上变得多少有些煎熬。 他们在的士后座上并排坐着,男生腿太长,逼仄的座位让他不得不将双腿分开,短裤往上缩了一截,露出膝盖骨,那片裸露的肌肤时不时会碰到她。她今天为了方便监考,特地穿了一条亚麻材质的七分裤,特别薄,那灼热的温度隔着裤子就能让她脚尖发烫。 以前她挺讨厌男生在座位上大剌剌分开双腿坐着的,特别是坐地铁公交的时候,挤压得旁边人只能缩成一团。可是同样的动作,段凯峰做起来却丝毫不令她反感,或许是因为他的神情看起来太过正常,每次都是一碰即离,总之,下车的时候,她的脚好像有点发软。 她租的小区是音乐学院后面的教师公寓,很老的一片小区,挨着音乐学院的围墙,本来就不宽的巷子还摆着一溜夜市摊子,摩托车、自行车跟行人一起在巷内穿梭,稍不留意可能就会被自行车龙头给蹭到臂膀。 易礼诗走在段凯峰前面,没有时不时就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她知道,他一直走在她身后。路灯从背后照过来,他的影子将她裹挟,看起来像是在拥抱她。 有一个瞬间,他差点抱住了她,因为从他们身后驶来一辆电动车,车主大概是个刚上手的学生,车头被他掌控得歪七扭八,把手快要撞上她的时候,她的双肩被身后的段凯峰握住,轻巧地往旁边一带,贴近了他的身躯。 地上的影子只剩下他的,她的影子只剩下小半截头从他肩头探出,落在她头顶的气息有些烫,带着少年人的强悍与灼热。 因为本科生今天最后一天期末考试,学校一下子走了不少学生,卖鸡蛋灌饼的老太太今晚生意有些冷清,闲着无聊注意到了摊位面前那对看起来暧昧气息爆棚的男女,忍不住笑出了声。 易礼诗轻微挣扎了一下,他便放开了她,她埋着头继续往前走,脚步变得有些慌乱。 这条巷子平时她打工回来自己一个人走时,总感觉长得看不到尽头,从公交车站走到小区楼道腿都要走断,可是今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平时兼职太累了还是今天的同伴太让她心神不宁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前,老旧的小区大门就出现在了眼前。 不能再让他送了。 她回身向他道别:“我到了,谢谢。” 小区门卫室昏暗的灯光漏出来,撒到他一边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将光线阻挡,另一边脸是暗的,他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嗯,你进去吧,再见。” 一句平常的“再见”,却莫名让她想起了他们裸聊的最后一晚,他们互道再见之后,她就把自己的电话卡副卡给扔进了抽屉,也再没登陆过用那张副卡注册的微信小号,她潜意识里将正常的、以后是要成为一名老师的这个道貌岸然的自己和网上那个不知廉耻的骚浪贱割裂开来,期盼着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秘密。 然而,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貌似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她瞬间有些失措——而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另一个当事人会成了面前这个人。 她真的不想和他再见了,于是转身就准备走,段凯峰在这时候又叫住了她。 “学姐,”他说,“今天我一直想跟你说,你的声音……” 拜托不要说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很好听。” ———————————————————— 因为这篇我写得比较细,所以进展稍微没那么快… -- 声音 她的声音……很好听? 她的声音当然很好听,毕竟她是学声乐的。 当时为了考大学,她学了最容易上手的声乐,其实她爸会一点小提琴,但由于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没有让她从小系统的学习小提琴,没有童子功,她靠器乐考不了大学。幸运的是她还算有点音乐天赋,嗓音条件不错,从高二开始只学了两年,艺考就靠声乐考上了现在这所双一流大学。(注) 不幸的是,她嗓音条件虽然不错,但由于她身板比较瘦,肺活量太小,受限于身体条件,注定不能在音乐表演领域有所成就,最后只能转理论,走教育路线。 她的声音当然好听,声线舒缓清澈,干净又饱满,那时候为了勾引谭子毅,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录一首自己清唱的歌发过去,中文歌、英文歌、日语歌信手拈来,每首都是用不同于她平时讲话的声线来唱,虽然谭子毅不一定能听出来她的声音,但注意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在她发到第28首的时候,他终于同意了她的裸聊请求。 至于谭子毅为什么会变成段凯峰,她真的不知道,因为她和谭子毅原本就不熟。 虽然做出来的事情难以启齿,但她那时候还是自认为注意到了要保护自己这件事,她对20岁左右年纪的男生有种天然的不信任感,他们幼稚、莽撞、自大,又喜欢吹嘘,睡了几个女人都要和室友炫耀一番,因此弄到他微信号的过程有些复杂。可能太过复杂了,所以微信号在传递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错误,总之,到她手里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名字是“喔”,头像是美漫版蝙蝠侠,朋友圈半年可见,基本不发日常,一发就是转发篮球新闻的微信号。 “段凯峰……”她靠在床头,喃喃地念了一句他的名字。 今天到底是大意了,居然会同意让他送她回来。 他到底有没有认出她来呢?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将枕头夹进腿间。 ———————————————————— 段凯峰回到家的时候,他妈正在琴房辅导他弟弟弹钢琴,听见他回来的动静,赶紧迎出来问他有没有吃晚饭。 他知道,他妈会这么热情,完全是因为不想在琴房待下去了。 弟弟其实钢琴弹得还不错,只是注意力有点欠缺,所以他的钢琴老师要求每次练琴的时候家长都必须陪着他。但她妈妈实在不是那种贤妻良母型,至少在段凯峰小时候,她就很少陪他出去参加比赛,她把空闲时间都用在了自己身上,美容院、下午茶、购物买东西,这些都比养儿子重要。 在段凯峰14岁那年,她妈给他生了现在这个弟弟,他爸妈应该是觉得他这个大儿子性子被他们养得太过于沉闷了,因此对小儿子有求必应,力求将他养得活泼可爱一点。 “我要受不了了,”他妈开始吐槽,“为什么煜其不像你小时候那么省心?” 段凯峰没有回话,她也不指望他说话,自言自语道:“还有一个月考级,我忍!” “妈,你有没有想过给他找一个陪练?”段凯峰突然提议道。 他妈犹豫道:“可是老师说,煜其完全能跟上,不需要找陪练,最好是家长陪着。” “我是看你这样太辛苦,脸色好像也没前段时间好看了。”段凯峰说,“不过你要是觉得没必要,就算了吧。” 说着他便上楼回了房间。 琴房里的声音早在凯峰妈妈出来的时候就停下了,她慢慢走回去,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一阵慌里慌张的脚步声,接着一阵弹奏声开始响起,她什么时候出来,她儿子就停留在哪一句,都不知道换个地方弹,真是蠢得可以。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很久都没去过美容院了,感觉又垮了一点。 看来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Yu+Zhai+wx. 注:艺术生的高考是艺考+高考成绩组成的,高考前先经过一次艺考。 如果考省内的学校需要过艺术联考线; 如果考省外的学校需要进行校考,收到学校艺术成绩合格的通知之后,高考成绩只需要过抛档线就行。 -- 琴房(H) 暑期的研究生琴房还是很热闹,吵吵嚷嚷地从每一间紧闭的门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弹奏声,各种乐器奏成的曲子交织在一起,虽然不成曲调,但有一种奇异的、积极向上的美感。 易礼诗升上了研究生以后,才有资格来研究生琴房练琴,以前只能去本科生琴房。本科生琴房的琴比较老旧,虽然一栋楼有整整7层,一层有多少间琴房她没有数过,但她数过一层楼大概坏了多少架琴。有些琴只有轻微的踏板损坏,那些不影响弹奏,有些是音律不准,有些却是连琴键都被抠掉。 琴坏到实在不能用的琴房会被学民乐的同学占用,自己配一把锁,把乐器搬进去,将琴房锁上。其他同学想要练琴的话通常需要记住哪几间琴房的琴比较好,每次来找琴房阿姨拿钥匙的时候都需要先观察一下自己心仪的那间琴房的钥匙还有没有挂在阿姨那里,如果仍然挂在那里,说明今天运气比较好。 学校每年都会请人来修理钢琴,但修好又莫名其妙坏掉,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弄坏的。就跟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学校的公共厕所到底是哪些人不冲水一样。 研究生琴房的好琴比较多,因为有很多老师会把上课的小教室设在那里——教授们在另外一栋楼上课,拥有自己的大教室。 易礼诗今天占了一间好琴房,运气还不错。但她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做梦,因为有些事物不合理的出现在了这个场景。 比如暑假的琴房是不会开门的,因为琴房阿姨也要放暑假。 比如她占到的这间琴房摆放的钢琴是一台雅马哈,这种琴房她从来没有抢到过,因为钢琴专业的学生就跟在琴房扎了根一样,把这种琴房霸占得死死的。 又比如,某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场景的人物,高大的身躯将她困在门板和他的胸膛中间,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条长腿强势地将她的双腿分开,她几乎要跨坐在他腿上,大腿内侧的的肌肤被他有技巧的磨蹭,腿心似乎渗出了涓涓热流。 这次她没有叫错他的名字:“段凯峰。” “嗯。” “你想干什么?” 段凯峰冲她笑了一下,她从来没见他笑过,所以一下子看呆了,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你刚刚说什么?”她问道。 他当她在拿乔,于是直接将她抱起,放到琴盖上面坐着,自己则坐到了她面前的琴凳上。她的双腿冲他大开,她想合拢,他却不让。灼热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腿肚上,没有动作,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在他手心突突跳动。 “我说……”他空出一只手慢慢地将她的裙子往上掀,“我想看你的逼。” 易礼诗被他的粗俗与直白吓到,一时之间也就没计较为什么自己在梦里穿了裙子,裙子里面还没有穿安全裤这种比ug,她只知道她被他掀开裙子后,把头扭到一边顶着门口,拒绝看他。 门上开了一扇小窗,每个进琴房的学生喜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出一页琴谱夹进窗户缝里,将那扇小窗遮得严严实实,告诉后来的同学,这间琴房有人。还有一扇大窗开在另外一侧,统一对着林木茂盛的山体,私密性特别好。以前她就听说过有同学会在琴房做不可告人的事,那时候她还很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轮到她自己做这种事,她又觉得有种别样的刺激感。 人果然是极其双标的动物。 “都给我看过那么多次了,现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了?学姐。” 他可真是不体贴,性格又硬又冷,专挑让她难堪的下流话来讲,但更难堪的是,这话她听在耳里,好像湿得更厉害了。 一根手指隔着内裤抚摸她,她的内裤泅着一片水痕,湿漉漉的液体透过内裤将他的手指染上湿意。他一边在她的私处作乱,一边抬起头看向她,原本倨傲的神情显出一点柔软。 她颤抖对上他的眼神,难以自持地吻了上去。他的唇像是早就准备在那里,在她贴上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咬住了她的嘴唇,她想,他的吻应该就是这样粗暴的,就跟他的性格一样,看起来冷静,但这种时候就应该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凶猛,才对得起他平时的压抑。 他吸着她的嘴唇胡乱地亲吻着,舌头耀武扬威地探入她口中,去吸吮她的舌根,她的嘴唇都要被他吸肿,她有心引导他轻一点,却被身下的动作弄得颤抖不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拨开了她的内裤,粗粝的、布满薄茧的手指找到了她的蜜洞,那里水液丰沛,一根手指就着那难耐的滑腻撑开了她的洞口,慢慢地刺了进去。 “唔……”她的惊呼被他堵在嘴里,舌头跟手指的频率对上,上上下下地进出她的两个洞口,她难耐地在琴盖上扭动,花液顺着大腿根流到光滑的、漆黑的琴盖上。 后面进来的同学会不会闻到味道呢?他们会不会怀疑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性事呢? 即使是在梦中,她还是没法专心,她的走神对段凯峰来讲无疑是一种挑衅。 他突然将那根让她快乐的手抽了出来,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眼神湿漉漉地,漾着的水汽令她的面庞染上一层艳色。 他将她的内裤扯下,握着她的双腿拉开,架上肩头,她突然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摁住了大腿根部动弹不得:“学姐,等下不要叫得太大声,引来隔壁琴房的人过来围观就不好了。” 说完他便钻进她的裙底,吻住了她的花穴。 柔软的唇舌侵犯着她的私处,她忍住想呻吟的冲动,双手扒住琴盖边缘,撑着身子羞耻地对着他。他的脑袋被她的裙子盖住,入目是他宽阔的肩膀,因为用力而突出的肩胛骨,还有T恤之下匀称的背肌。 因为看不见,所以触觉会更加敏锐,她感觉到他的舌头挑开她的两瓣小阴唇,在唇缝中来回滑动,他的唇这时候又变得柔软起来,和她的阴瓣接吻,轻柔地吮吸,慢慢地往上,捉到那颗最敏感的阴蒂,用舌尖去弹弄它。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甜蜜的折磨,一声呻吟不小心溢出,被他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动作停了一瞬,接着是更为猛烈的侵犯。他用双唇将那颗肉核包裹着含弄,吮吸,从那颗敏感点上传来快感几乎让她承受不住,扒住钢琴的手不自觉地伸进了自己的裙底去抚摸他的脑袋。 他的耳朵好烫,她揪住那里胡乱摆动着指尖,捏着他的耳垂不放。 她的水液不知道被他喝进去了多少,他抬起头的时候,嘴边和鼻梁上的水光像是在提醒她此前的淫荡,因为她刚刚可耻地喷了。 他摸了摸自己红到快要滴血的耳朵,然后,双手抄进她腋下将她抱到了他身上。 她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肩膀,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肉棒释放出来,那根东西真的大到吓人,她在视频里见过很多很多次,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被它贯穿。 “学姐,你叫床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他扶着那根硕大抵上她的穴口,“就在我耳边叫吧,我想听。” 在这一瞬间,隔壁琴房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不见了,整个空间里只有她的呻吟声在回荡。 只有她的声音。 她缓缓地睁开眼,钢琴、琴凳、凳子上的段凯峰全都消失不见了,入目是单调的天花板和床头闪着昏黄光亮的小夜灯。 果然是做梦。 Yu+Zhai+wx. 按照po文惯例现在梦里H一场,哈哈哈哈哈。 我写肉真的很喜欢写前戏,看过我别的文的人应该知道,男主不管是什么人设,在床上必须有服务意识,喜欢给女主口,这样我觉得双方才能爽到(捂脸)。 -- YuwaNgSHe.ViP 陪练 段凯峰在加了易礼诗的微信之后,就再也没找过她。 一开始她还很担惊受怕,害怕他手里有什么性爱录像之类的把柄,会借机向她提出很背德的要求——毕竟她完全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监考那天的一面之缘根本没法判断一个人的品性。 一个人心理变态与否有时候是无关长相与家世的。 可是这几天他完全没动静,这又让她觉得大概是自己满脑子太多黄色废料了,所以才会对他产生那种误解。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她大概也挺变态的吧,居然期待着他会做些什么。 易礼诗的兼职一直要做到七月底钢琴考级结束,她在一家培训机构带了五个钢琴学生,那家老板很好说话,给她排课尽量都排在一天,她跑一趟能上五节课,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她虽然主专业是声乐,但钢琴弹得还不错,因为声乐专业的学生有时候需要给自己弹钢琴伴奏,所以对于一些考级的曲目,她可以说是非常的得心应手。 钢琴考级在即,有不少学生都选择了加课,由一星期一节课改为了一星期两节,这对她来讲不是坏事,这样她能赚得更多。 这天,她下完课,老板突然把她叫到前台,问她有个钢琴家教的活给她,看她愿不愿意去,雇主住的地方有点远,但开价很高,一小时200,报销来回车费。 “小朋友考几级啊?”易礼诗问。 “五级,”老板答道,“那个小朋友另外有钢琴老师,是你们音乐学院的教授,你去只是给他当陪练,去一次至少练两小时吧。” “陪练课开价这么高?”易礼诗有些惊讶,一般钢琴培训机构的陪练课是主课的半价,在她就职的这家机构,30块钱一节陪练课顶天了。 老板也挺惊讶:“可能不懂行情吧,毕竟你们院里教授上课挺贵的,她自己要给那么多,我也不好意思压价呀。” 这倒是真的,她们院的教授给外面学生上课都是天价。 “不过,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让我去呢?”易礼诗问。 老板窝在前台的椅子里,神神叨叨地说:“因为你乖。” “……” “因为你手上的学生流失率最少,”老板实话实说道,“你们这些学生啊,总觉得我们这种培训机构抽成太多,自己拿的钱太少,跟家长混熟以后,就想着绕过我们私下跟家长联系,商量着课时费上门去授课。我这边学生兼职来来往往,就你是最稳定的,所以有好事就想到你咯。” 老板说的这种现象的确在学生兼职中很常见。培训机构请老师过来上课,课时费和老师五五分成,这种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培训机构一节课本来收费就不高,抽成以后分到老师手上的钱更少,她很多同学都是本科期间在培训班积累了一定的教学经验后,就绕过培训班直接和家长联系,上门进行家教,那样收入更可观。 但易礼诗一直留在培训学校不是因为她太有契约精神,而是因为她太懒。坐着公交车往返于各个小区比来培训班一次性上多节课要累得多,再加上上门授课这种事,给她的体验感并不怎么好,或许是她运气欠佳,遇到的多是些奇葩家长,要么觉得她这种学生兼职低人一等,要么给钱给得不痛快,总之,在她看来,她还是比较适合跟家长交流不用太频繁的培训机构。 可是眼下她缺钱,而这份开价真的很诱人。 “好,我去。”她说。 所有不情愿的事情只是因为筹码不够诱人而已。 那个考五级的小朋友名叫段煜其,住的地方有点远,是市郊的一片别墅区,虽然学生家长说了报销车费,但易礼诗还是很谨慎的选择了公交出行,报销车费这种事,空口无凭,万一到了那里家长不认,她也只能吃哑巴亏,公交车虽然花费路程长一点,但幸好有直大车,坐起来不是很累。 高档小区的物业十分尽责,在门口仔细盘问了她半天,才用一辆摆渡车将她送到了地址。 开门的应该是这家的保姆,十分热情地将她迎了进去,女主人在客厅带着个六岁的小男孩站在沙发旁,等到易礼诗走过来,示意她坐下之后,女主人才带着她儿子坐下。 夏日炎炎,易礼诗进来的路上出了不少汗,保姆还给她端了解暑的冰镇西瓜汁。 一系列动作显得十分妥帖,是副有教养的人家。 学琴的小朋友长得特别可爱,穿着件白衬衫系个领结,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来以后会是个帅哥。 大抵好看的人都长得差不多,他看起来帅得还有点面熟,可能是面容酷似坐在他旁边的妈妈吧。 女主人面容精致,眉目如画,保养得看不出年龄。 在易礼诗打量女主人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易礼诗。 上门做家教第一印象十分重要,易礼诗自认为自己掌握到了精髓,那就是着装必须淡化性别感。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印花T恤,一条黑色七分裤,脚踩一双匡威1970s,素面朝天,看起来要多普通有多普通。 她从女主人眼里看到了赞赏。 第一关顺利通过,接下来就看她能不能降住这位煜其小朋友了。 一般学琴的小朋友都会有厌学情绪,他们刚开始接触钢琴时可能是出于好玩,但他们自己不清楚接下来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弹好一首曲子,一旦他们意识到为了弹好钢琴需要牺牲自己的玩乐时间,就会不自觉地找各种借口去偷懒。 小孩子爱玩是天性。 段煜其就是这么个天性活泼爱玩的小朋友,其实他的手型和弹奏姿势都很标准,看谱习惯很好,但他的注意力很难长时间集中,弹奏时最大的毛病就是熟悉的地方节奏快到飞起,不熟的地方又不自觉地把节奏放慢,全曲节奏不统一。 这是很多小孩子弹琴的通病,需要慢慢纠正。 易礼诗耐心十足,不笑的时候又没什么亲和力,这在煜其妈妈看来简直就是个完美的陪练老师。特别是看到自己儿子坐在她旁边乖乖练了一个小时居然没喊一句累,顿时放下心来,主动走上前去问道:“儿子,要不要休息一下,喝杯水啊?” 段煜其这才欢呼一声,哒哒地冲出了琴房。 “易老师,待会儿你再看着他练一小时吧!”煜其妈妈开心地说道:“我还有点事,先出门了。结束以后我大儿子会下楼一次性将二十节课的钱结给你,还有你的路费!辛苦你了!” 说完就飘飘然出了琴房。 易礼诗也挺飘飘然的,她最喜欢这种提前给钱的家长了!省了每次上完课还磨磨蹭蹭等着家长结课时费的尴尬。 她今天运气真不错! -- YuwaNgSHe.Vip 节拍器 钢琴考级的曲目是由一首练习曲,两首乐曲,再由评委当场抽取一个调的基本练习组成。段煜其的钢琴老师已经将他考级的曲目定好,易礼诗只用看着他练就行了。 没有家长在旁边看着,段煜其第二个小时显得有些坐立难安,不停地问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看看他的玩具。人是真的很机灵,想要什么不直接说,拐弯抹角地想偷懒,被拒绝后也不会闹脾气,而是装作小大人一样叹口气,又继续乖乖地练。不过眼睛时时刻刻都盯着墙上的挂钟。他看钟的时间比看谱子的时间还长。 好不容易捱过了两个小时,还不等易礼诗反应,他就直接放下了弹琴的手,两截藕根似的手臂放上膝头,侧过脸对她眨眼道:“易老师,时间到啦!” 易礼诗摸摸他的头:“那好吧,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段煜其欢呼了一声,扔下一句“我去找我哥来”,就冲出了琴房。 易礼诗坐在琴凳上没事做,就将段煜其的书整理了一下,把琴盖盖上,胳膊肘撑在琴盖上静静着等着人哥哥过来付钱。 一下子4000块钱到手,心里还有点小雀跃。 不过她刚刚好像摸他头摸得有点敷衍,课后的鼓励环节有点对不起这个课时费。 但她真的不是特别喜欢小孩,遇到可爱的学生她顶多在内心感叹几句“卡哇伊”,然后觉得省事而已,如果要让她自己嫁个人忍受生孩子养孩子的痛苦,她就觉得,还是自己瞎几把过吧。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刚准备回头,右肩就被人轻轻敲了一下,她往右边扭了一下头,看了个空。 “学姐。” 一道冷淡又熟悉的声音在她左边响起,突然又霸道地钻进她耳里。 作为一名音乐生,她的耳朵向来很好,只一声,她就辨认出来这是段凯峰的声音。 她那时候表情一定很不好看,只涂了防晒霜、化了两道眉毛连口红都没涂的她,还失去了平日精心打扮出来的美貌。更糗的是,她条件反射般地往左边转头,结果幅度有点大,嘴唇不小心擦过他的面颊。 难捱的沉默蔓延开来,段凯峰的侧脸悬在离她的脸大概十厘米的距离僵住,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慢慢转红,然后,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来帮他擦了擦那块被她亲过的皮肤。 他的肤色是常年沐浴在阳光下的健康的小麦色,脸上的皮肤虽然不白,但她隔这么近看,居然看不到毛孔。体育生不都很喜欢长痘吗?他为什么一颗痘痘都没有? “哈哈,”她干笑两声,又在他脸上摸了两下,“不好意思。” 段凯峰没有看她,直起身子走到钢琴旁站好,沉默了一下,说道:“看来你不适合玩我们这种游戏。” 什么?什么游戏? 就是打她左肩结果从她右肩出现这种幼稚的、小男生才会玩的小把戏吗?那她当然不适合玩。她只适合在梦里像个痴女一样馋他身子。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会儿,他也姓“段”! 所以他就是那个大儿子? 这种巧合她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而且他看起来好像丝毫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了。 段凯峰拿了他弟弟的节拍器在手里把玩,比起她的问题,他似乎对那上面的数字更为感兴趣,一直试图将指针拨到某个位置。如果易礼诗这时候愿意仔细观察他,兴许会发现他其实有点紧张,可惜易礼诗这时候满脑子都是“我今天没化妆,我今天不美了,为什么不化妆的时候总会遇到帅哥”这种过于在意外貌的想法,因此根本没勇气抬起头来直视他。 她只是觉得那根指针被他拨得有点烦人,嘀嗒嘀嗒地节奏声在琴房里回荡,听得她焦虑症要犯了。 终于,他像是玩够了那个节拍器,随意搁回了原处,然后开口道:“我从你朋友圈看到你兼职的那家琴行的信息,然后去找了你们老板。” 倒是意外地坦诚。 “你为什么要特意做这种事情?”她接着问,不过眼睛依旧没有看他。 “我心里在怀疑一件事,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证明。”多的信息他不愿意透露,只是反问她,“来我家陪我弟弟练琴,对你来讲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吗?” “那倒……也没有。”她轻声说,“你弟弟挺好带的。” 毕竟报酬丰厚,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只是他这边就像颗定时炸弹,她知道他大概是想找那个裸聊女。但找到了又怎么样呢? 她看不清他的目的,所以只能百般防备。 “既然你没有感觉苦恼,那你一星期来叁次怎么样?”段凯峰拿起手机,点开她的微信,一次性给她转了5000块钱,“一小时200,这里是20个小时的钱,另外1000是你的路费。” 即使易礼诗在这几天里幻想过无数次段凯峰会给她发什么消息,但第一条微信便是给她转帐5000这种操作,也是她从来没料到过的,即使他们是在进行很正当的交易,但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收钱,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微信!你已经是个成熟的app了,你怎么就不能像支付宝一样自动收钱呢? “路费用不了这么多。”她装模作样地推脱。 “没关系,我们这里离学校也挺远的,来一趟不容易。” 再掰扯就有点过了,易礼诗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麻溜地点了确认收款,然后站起来告别:“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明天在培训班还有课,后天再来。” 段凯峰点点头,跟在她后面出了琴房,煜其练完了两小时琴后简直如混世魔王附体,手里拿着根冰淇淋在沙发上蹦哒,见易礼诗出来,又蹬蹬地跑去厨房拿了一根新的冰淇淋冲过来,献宝似地问道:“易老师,这个给你吃!” 他向来很乐于分享,更何况哥哥一早就吩咐了他今天要表现得乖一点,有奖励,所以他便分享得更为乐意。 只是他拿的那支冰淇淋刚好是易礼诗不喜欢的巧克力味,所以易礼诗委婉地拒绝了,并且她还蹲下身子耐心地问道:“今天的课堂内容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有问题可以问我。” 好不容易下课了,还得回忆课堂内容,这对小孩子来讲简直是个噩梦,于是他惊恐地摇了摇头,光速蹦走了。 易礼诗一脸无辜地站起身,听见身后的段凯峰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走吧,我送你。” 嗯? 不是已经给了路费了吗?为什么还要送她?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补充了一句:“我要去学校训练,顺便把你捎回去。” 这就十分顺理成章了。 对于段凯峰才大二便有车这件事,易礼诗并不奇怪,他们音乐学院也有挺多这种隐形富二代,本科的时候跟她这种家境平平的人挤一个四人间,在热成狗的夏天晚上和室友一起抱怨学校小气到连空调都不肯装,实际上自己用着几十万的乐器,出去比赛都要给自己的乐器买保险。 宿舍与集体生活只是他们在体验人生百态而已,回到家又是有保姆伺候的少爷小姐们。 她坐在副驾驶,手心无意识地摩擦着车内的真皮内饰,正盘算着她这个月加上培训班的收入一共能赚多少钱,思绪却突然被正在开车的段凯峰打断。 “我有一个问题。”他说。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刚刚问了他弟弟对于课堂内容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所以他才借此机会对她进行试探。 可她被无法逾越的贫富差距打击得没有心情应付他任何的试探,所以她决定无论他问出什么问题来,她都要冒着得罪雇主的危险,怼得他后悔今天开着这么好的车在她面前炫富。 一直没等到她的回应,段凯峰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但他明显不是一个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因此,在将车开出小区大门后,才缓缓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一直不肯看我?” -- 帮帮我 这是什么鬼问题? 所以他刚刚在那里酝酿了半天只是想知道这个? 易礼诗有些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决定实话实说:“我今天没化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答案,分神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没看出来。” “……” 果然是不看长相只看身材的体育生。 “你每天都要兼职吗?”他又问。 “到考级之前,一星期兼职五天吧。”培训班去两天,他这里叁天。 他点点头:“到你了。” 很突兀的一句话,但她能听懂。 她真的好恨自己之前跟他裸聊那段时间那么费尽心力去了解那个微信对面的他,导致他现在不管说什么突兀的话,她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到她问他问题了。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装作听不懂,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个刚刚认识他的学姐,听不懂他的话很正常。 所以她有点夸张地愣了一下,问道:“啊?什么意思?” 他还是目视着前方,眼皮微耷了一下,半遮住漆黑的眼珠:“没什么,不用在意。”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她条件反射般地想补救一下,就跟以前她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她知道该怎么让他高兴,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不能哄他,一哄就露馅了。 密闭的车厢中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冷,本就不熟的两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气氛炒热,只能各自陷入沉思。在等红绿灯时,段凯峰拿起手机,打开听歌软件,问她:“听歌吗?” “嗯。”她点头表示赞同,听歌好,能缓解尴尬。 可是他放的那个歌单,真的越听越尴尬,因为每一首都是她曾经给他唱过的歌。 听着听着,她突然生出一股愧疚感。他好像出于某种原因,对那个她装出来的人格有种她暂时还不清楚到什么程度的迷恋,可是不管是她唱的那些歌,还是她花心思哄的那个人,初衷都不是因为他。 而他想找的那个人,是她装出来的。那个甜美可爱又热情奔放的人,不是真实的她。 真实的她是现在坐在他旁边的这个冷淡的、矛盾的、不善言辞的,一点都不讨喜的人。 下车的时候,太阳正好斜挂在西边,将天上的云朵染出极为瑰丽的色彩。她撑开遮阳伞挡住看起来美丽,但温度灼人的夕阳,也挡住他一直钉在她身上的视线。 那5000块拿得太烫手了,她理亏。 她的正常劳动根本不值这么多钱,她只能在给段煜其上课的时候,再多一点点耐心。 段煜其的钢琴老师是她音乐学院的教授,名字叫汪坤,她没上过他的课,但听说过他。汪教授人很高,跟李斯特(注)一样,手掌巨大,据钢琴系的同学讲他能在钢琴上跨十二度音,因此上课的风格比较狂放,适合教男孩子。 由于太过狂放,所以段煜其有些小毛病他觉得没必要纠正。所幸他留下的课堂笔记很详尽,易礼诗按照他的要求来陪练,效果也是一天比一天好,段妈妈对她越来越满意。 自从上次她和段凯峰有些不欢而散后,这几天他都没出现,是段妈妈在家里陪着。她想着等考级结束后,还是把那1000块钱的路费退给他,所以依旧是坐公交车往返。 一天下午,她陪段煜其练了一小时后,突然感觉到一阵尿意。 在雇主家借用厕所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所以平时她都会解决完个人问题再进门,今天是个意外。 这家保姆告诉她一楼洗手间正在被人占用,要她去二楼。 二楼是她从未涉足过的领地,她上楼上得很忐忑。今天段妈妈不在家,段凯峰…… 希望他不在。 她借用完洗手间后,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闷哼。 她的耳朵很快辨认出来,这是属于段凯峰的视频裸聊时的专属闷哼。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她回忆起他整齐的腹肌,动情时渗出的薄汗,漆黑弯曲的耻毛,还有,粗长的布满青筋的高高昂起的性器。 可是她没见过他高潮时的表情。 她想看。 鬼使神差的,她寻着那个声音走去,脚上的运动鞋走起来没有声音,她可以悄悄地不被人发现。 她就看一眼。 段凯峰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她顺着门缝往里看去,里面没有开灯,拉着厚厚的窗帘,显得有些昏暗。她不敢靠得太近,随意地扫了一眼,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他的房间真的很大,门后居然不是床,而是一间小客厅。 那勾人的声音也停了,她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以为他已经结束。她暗骂一声自己鬼迷心窍,转身准备走。 那扇有魔力的大门骤然被拉开,她的手臂被人用力拉住,接着,整个人都被扯进了门后。 她的心口被用力关上的房门拍得震颤了一下,手腕上传来的痛感让她不得不正视现在的境况。 她正被人压在墙边,但她上半身只有双肩触到了墙壁,她的腰背和墙之间还枕着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大掌张开几乎要将她的腰肢包裹住。她的前胸顺着他的力道往前挺,几乎要触上他紧致的腰腹。这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正垂着头,脑袋抵在她耳边的墙上,对着她的耳朵粗重的呼吸。 他们的下身隔得很远,因为他的裤头已经被他扯下,那吓人的巨物昂扬着,几乎要触上他的腹肌。 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的理智早在听到他呻吟声的那瞬间就断了线,凭着一股冲动摸到他的房门口,然后被他拉进房里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有种没办法解释的绿茶味。她唾弃着自己的行为,自暴自弃般地,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男性的体温本来就比女性要高,在昏暗的空间内以这种肌肤相亲的姿势贴在一起,他的体温攀升得更快,鼻腔喷出的热气将她的耳朵烫得通红,扣住她手臂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放松半点。 他似乎在忍耐。 “学姐……” 他的唇瓣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耳廓,她微不可查地颤栗被他捕捉到,于是扣住她的那只手慢慢下移到她的手腕处,他没有再使劲,拉着她的手贴近他的腹部,她的掌心之下便是那根她在视频里肖想许久的人鱼线,她无意识地屈了一下手指。 耳边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那两瓣原本只是克制地贴近她的唇瓣突然张开,露出蓄谋已久的獠牙。 他咬住她的耳垂,拉着她的手往下探,哀求道:“帮帮我。” Yu+Zhai+wx. 李斯特:浪漫主义时期的钢琴大师,手能在钢琴上跨14度。 -- 纠缠(微H) 易礼诗一紧张手脚就容易出汗,冰凉的手心握住他坚硬肉棒的那一刻,她像是被烫到,整个人身体颤抖了一下。段凯峰比她抖得更厉害,横在她腰上的那条手臂突然用力,将她搂紧,二人的上身隔着薄薄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一起。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被他过高的体温烫得通红。 真正开始镇定下来是察觉到他心跳很快,“咚咚”地在她耳边毫无章法地搏动,却一声大过一声,如同一首不成曲调的鼓乐,却奇迹般地安抚了她的大脑。 她的手开始动作,手心的汗起到了一点润滑作用,撸起来不是很费劲。 手是软的,肉棒是硬的,棒身上的青筋和她的掌心相摩擦,他开始喘着气亲吻她的发顶。 屋里一盏灯都没有开,她的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才慢慢觉察过来自己和他现在有多淫靡。她的手腕很灵活,给他弄的时候也用了一点技巧,每次撸到头的时候,她都会用柔软的掌心去触碰他顶端的圆头,那里渗出的汁液蹭到她手上,令她撸起来更为顺滑。每次撸到底的时候,她灵活的手指还会像弹钢琴一样去撩他顶端的马眼。 光是喘气已经不能抒发他的情绪,他开始在她头顶发出低低地呻吟声,大掌狡猾地溜进她的衣角肆意的抚摸她腰后的皮肤。两个浅浅的腰窝被他摸得好痒,她不自觉地在他怀里扭了一下,却惊悚地感觉手里的肉棒好像更硬了。 在视频里见过无数次的肉棒如今被她掌控在手心,一股得偿所愿的满足感徒然生出,前段时间装模作样的推拒渐渐被她抛到脑后,她像是忘记了自己一般,伸出了另一只手去玩弄他硕大的卵蛋,双手并用,只为了让他更舒服。 突然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带着她快速撸动起来,同时胯部不停的耸动,他快到了。 但还差一口气。 他的嘴唇渐渐地从她头顶下移,灼热地气息掠过她的耳朵,直到她的脖颈处停住,然后,伸出舌头在她细嫩的脖子上舔了一下。 她不小心溢出一声呻吟。 浓白的精液终于心满意足地射出,她被他喷了满手,手指张开,黏黏的很不舒服。 一股甜腥味蔓延开来,她艰难地侧过脸想看他,他却一直埋头在她的脖子里不肯抬头。 “学姐……”半晌,他才轻声开口,带着高潮过后的颤音,“我知道是你。” “不……”她本能的想要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在她脖子那里细细密密地亲吻起来,伴随着令她羞涩的絮叨,“你动情时的声音,你大脚趾上那颗痣,还有,你的每一寸、每一寸身体,我都看过无数遍,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是因为我那时候老是不理你,所以你生气了吗?你不喜欢我了吗?” 这误会真的大发了。 她该怎么告诉他,那时候她的一系列行为跟“喜欢”甚至跟他本人没有半毛钱关系呢? 思来想去都还是不能把这件事摊开来说,不然把谭子毅牵扯进来,事情更不好收场。她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毕业之前绝对不能出什么打乱她生活节奏的幺蛾子。 只能装傻到底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用干净的那只手推他:“我已经上来很久了,你弟弟会找我的。” 他将她搂得更紧:“他不会找你的,好不容易才休息一下,他为什么要把你找回去折磨他?” 她被他堵得一滞,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眼下他像一只大狗一样趴在她身上,她已经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了。 “段凯峰,”她诱哄着开口,“我的手很不舒服,你带我去洗手好吗?” “好吧……” 他勉强答应,牵起她的手就往他房里的卫生间走,他的卫生间估计有她那整间出租屋那么大,他开了灯以后,又黏黏糊糊地从她身后拥住她,挤了点洗手台上的泡沫洗手液,然后开始替她洗手。 洗手也变成了一件很煎熬的事。 他善于运球的手真的很大,衬得她的手小的跟小孩一样,那上面的厚茧碾过她娇嫩的指缝,跟她的指头纠缠到一起,退开,又慢慢插入。进入她指缝的动作缓慢又色情,她被他磨得脚尖发软,恍惚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抵着她。 她抬起头,镜子里的他跟她对视了一眼,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虽然他说段煜其不会找她,但她消失这么久也真的很奇怪。易礼诗心里记挂着正事,也就顾不上他的情绪了,只轻声催促道:“快点,我要下楼了。” 他不怎么高兴地“喔”了一声,倒也没说别的,乖乖打开水龙头将她的手冲洗干净。 她像做贼一样拉开他的房门,确认外面没人后,便立马从门缝里遛了出去,他想要跟着出来,被她一个眼神阻止,又退了回去。 楼下保姆正在厨房忙活着,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离开了很久。她看了看表,半个小时,也还好,估计以为她拉肚子了。 只是手上残留的柚子洗手液的味道一直在若有似无地提醒她刚刚一时昏头做了什么事。 回到琴房,煜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琴房里的小沙发上睡觉,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才迷迷糊糊地转醒,小肉手揉着眼睛问道:“老师你怎么就回来了?我感觉我才睡着呀!” 段凯峰果然很了解他的弟弟,煜其巴不得她多消失一会儿。 她站到钢琴旁,拍了拍琴凳:“你已经休息得够久了,来接着练吧。” 六岁的小朋友扁了扁嘴,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坐下,叹了一口气:“我好想马上就考完级啊,那样爸爸妈妈就能带我出去玩了。” 段煜其会拐着弯偷懒,但很少会这么直接抱怨学琴很苦。易礼诗觉得自己应该和他有点课堂之外的交流,于是她问道:“学钢琴是你自己选的吗?” 煜其摇摇头:“不是,是妈妈让我学的,我自己更想像哥哥一样打篮球。” “那你为什么不学篮球呢?” “妈妈说,打球太危险了,容易受伤,哥哥去年就受了伤。” 段凯峰去年受伤了? 易礼诗突然像是窥见了什么秘密,语气有些急迫地问道:“受的什么伤?什么时候受伤的?” 具体受了什么伤,煜其也不是很清楚:“我不知道呀,只知道那时候妈妈经常抱着我哭,还怪爸爸逼着哥哥打球。哥哥有大半年都不在家里,在美国的房子里养伤,快到夏天的时候才回来。” -- 报复 易礼诗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行为上特别循规蹈矩的人。她出生在一个双职工家庭,家境虽然算不上殷实,但也算衣食无忧。她几乎没有叛逆期,一直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至少在离巢之前,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举动。 她在本科期间谈过一场恋爱,对方是隔壁理工科学校的学生,不过没谈多久就因为他鸡儿太小,DO起来还没自己DIY舒服而分手了。 她的叛逆期在研一的时候突然到来,不是对着父母,而是对着以前的自己。 说来也挺可笑,她那时候刚上研一,毕业论文还没提上日程,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便一心想再找个男朋友谈场恋爱。其实她从小就觉得人一生中谈叁场恋爱最好,每次交往一个不同类型的,最好还要尝试下姐弟恋,这样才不算遗憾。 她已经试过理工男了,现在该试一下体育生了——音乐生不行,gay里gay气的没一个正常人。 虽然她同学告诉她体育生都是一群四肢发大的人形打桩机,而且迷之自信,热爱劈腿,但是,她反正也就找人谈谈恋爱打发时间而已,本就目的不纯,所以也没必要太上纲上线。 刚好那时候他们班团支书组织了一场跟体院的联谊活动,她在那次联谊上看到了被拉过来凑数的谭子毅,她自认为找到了最合适跟她谈恋爱的人。 她见过的体院小哥哥里,比他高的没他帅,比他帅的没他高,他整个人就长在她审美点上。 可她不符合他的审美。 她在联谊还没结束时就跟着他出了包厢,他正靠在走廊上抽烟,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她已经不想回忆那时候用什么语气和什么方式提出要和他交往的,她只知道他一下就将烟灭了,然后问她要不要现在就走,先去开房试试看和不和谐。 她沉默了。虽然上床是最终目的,但在她的设想中还是需要有一点推拉的过程才算过瘾,直奔主题有点太快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姐姐,说实话我平时训练挺忙的,正常的交往顺序对我来讲效率太低了。如果你不够骚,就别来找我了。” 这就有点不尊重人了,比你更忙的人多的是,那人家也没像你这样拽得跟什么似的。 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体育生,连这种长得帅的都不例外。 她那时候脑回路也很奇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便想方设法要报复回去。 那个告诉她体育生都是人形打桩机的同学帮她要到了谭子毅的微信,拿到他微信的那一刻,她在心里暗暗地想,你不是喜欢骚浪贱吗?老娘就骚给你看。 将段凯峰卷进来,完全是她无意当中造的孽。 他那时候在想什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女的突然加了他,还每天给他发裸照,他是养伤太无聊了所以才没把她拉黑吗?还是他本身就挺享受这种刺激,所以就顺水推舟了呢? 他会不会在跟她聊的同时也跟别人在聊? 可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 算了,谭子毅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不尊重女性的渣男,可丝毫不耽误他就是。 他们都在一个染缸里,段凯峰凭什么会是特别的那一个呢? 后面一个小时,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连段煜其偶尔弹错的音她都没听出来。结束的时候,她自觉不好意思收第二个小时的钱,所以只在课时本上划去了一小时,这让满心期待着练琴时间又少了两小时的段煜其十分不满,嘴里直嚷着:“我今天明明练了两个小时!你给我再划掉一小时!” 这小傻子真是不把钱当钱。 易礼诗当然没同意,收拾好东西就拉开了琴房门,段煜其一直不死心地跟着她,抱着那个课时本在她后面嚷嚷:“老师!你是不是就想多来我们家几次看我哥?”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段煜其一下子没刹住车,撞上了她的腿。他捂着鼻子正准备闹,却看见他哥正在琴房外站着,眼神绕过易礼诗盯在他身上。他瞬间怂了,赶紧抱着课时本溜回了琴房。 好吧,社会性死亡现场虽迟但到。 段凯峰绝对是听见他弟弟的话了,不然为什么一脸玩味地看着她?而段煜其那个罪魁祸首溜得太快,她连反驳都找不到人。 “我没有,”她徒劳地解释,“因为他后面一小时练琴效率太低,所以我才只算了他一小时。” 段凯峰“嗯”了一声,没纠缠这件事,只是转过身往外走:“走吧,我去学校。” 他看起来清清爽爽的,像是刚刚洗过澡。经过一道走廊时,屋外的阳光洒过来,影子投射到她身上,她抬起手闻了闻,洗手液的味道也已经散去,只是那早已被清洗干净的黏腻感又涌上来。 形容狼狈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而已。 “你是真的有训练吗?”她突然问道。 他回身,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然后答道:“我是真的有训练,不是特地送你,你不用感觉有负担。” “暑假了还需要训练吗?” “只是我一个人要加训而已,之前落后了太多。” 他给出的理由都很令人信服,甚至熨帖到让人无法拒绝。二十岁左右的男生大多幼稚、莽撞、自大,还有着令人反感的迷之自信,但这些缺点他看起来都没有。 他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他打球受伤的时候很多吗? 她其实不该对他有这么多好奇,但她对于现在的状况有些没办法处理。到目前为止,她好像一直都被他牵着走。 坐进车里之后,她挑起了一个话题试图拿回点主动权:“煜其说你之前受伤了?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啊?” 段凯峰似乎很意外她会问起这个:“就半年前,大一第一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易礼诗反问道。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你那个时候那么……关心我,难道不是知道我受伤了吗?” 额……她要收回关于他“不迷之自信”的评价,果然是学体育的直男,在他眼里她估计爱他爱到癫狂。 易礼诗有些头疼,自觉再解释下去会越描越黑,所以放弃了挣扎:“是不是我承不承认,对你来讲都不重要?” “嗯。”他点头,反正他知道是她。 她轻叹了一口气,又问:“你受伤的时候疼吗?” “倒地的时候挺疼的,做完手术后还好。主要康复训练比较漫长,心理压力有点大。”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语气很轻描淡写,是一副看开的样子。渐渐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快速瞟了她一眼,然后直视着前方,带着笑意轻声道:“幸好那时候有你。” “凯峰。” 易礼诗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去掉了听起来比较生疏的姓,他有些恍惚,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见她说道: “跟我睡一觉的话,你能把那些事忘了吗?” Yu+Zhai+wx. 今天好像上新书榜了,一下子多了很多收藏,开心!加更一章~ 明天还是晚上8:00更新。 -- 你想先亲我一下吗? 在她提出那个提议之后,段凯峰的表情先是一阵茫然,然后渐渐地抿起了嘴。疏离感从他周身透出来,他又变回了她第一次见他的那个样子。 由于他的五官实在是太过优越,所以一旦面无表情,就显得十分地高不可攀。 这到底是什么诅咒?每次坐他的车都有些不愉快。 易礼诗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就把这个提议说了出来——她就应该快下车的时候提,现在这么不上不下的,他还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样子,搞得她有点难堪。 她难道会错意了?他难道没那个意思? 可是,他都让她撸了,怎么可能没那个意思! 易礼诗好想下车,但是外面阳光毒辣,阻挡住了她耍帅的脚步。 “你要是不同意……”她能屈能伸,于是堆了满脸的亲切媚笑试图挽回下自己的颜面,“当我没说。” “不,”段凯峰终于开口,转头盯住她,眼珠沉沉,“一次不够。” 能开口便是有得商量,易礼诗放松下来,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睡到暑假结束之前,”他收回目光,直视着前方,作出一副安心开车的样子,半晌,又加了一句,“不限次数。” 事情的走向有点奇怪,感觉要往长期炮友的方向发展了。易礼诗没跟人约过炮,倒是段凯峰看起来像个熟门熟路的。 那就没什么顾虑了,反正她也就馋他身子而已,既然他这么爽快,那她也不必有什么负担。 只是他前面装得那么纯情,结果被她这么一刺激就露馅了。 有点可惜。 她本来以为他会是特别的那一个。不过,他这样的皮囊,如果没点恋爱经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想着想着她又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可以。”她点头同意,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洒脱一点,说完以后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所以你也别把之前的事放心上了,这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侧过头去看他,目光落在他高深的轮廓上,日渐倾斜的阳光照在他眼珠上,像一颗闪着光晕的黑玛瑙,但他仿佛觉得太阳有些刺眼,于是伸手将车顶挡板给放下,挡住了眼里的光芒。 “嗯,就这样吧。”他说。 一件大事解决,易礼诗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连带着坐姿也开始放松起来,椅背在她坐进来之前就被调成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她靠在椅背上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由陌生变得熟悉。 或许是她和段凯峰之间的关系大到了某种微妙的共识,所以连带着时间也过得飞快起来。 眨眼的功夫,音乐学院就到了。 假期的大学城人流量骤减,原本被一班班的公交车和一团团的人群塞满的街道空旷得有些寂寞,段凯峰找到了一个树荫处将车停好,在易礼诗提出告别之前,通知似地说道:“我晚上下训了过来找你。” “这……这么快吗?”易礼诗瞪大了双眼。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你想先调下情?” “那倒也……”不必…… 他打断她:“你想先亲我一下吗?” 易礼诗呼吸窒住,心跳陡然加快。靠,这小鬼也太会了吧…… 心里有个小人正为她加油呐喊:快点亲他!这将是你这辈子亲过的最帅的男孩! 另外一个小人……根本没有另外一个唱反调的小人,现在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让她快一点,快一点亲上去。 但是,她试着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时,她却生出了一股退意。 他的表情依旧是冷的,下巴微微扬起让他看起来有些高傲,但是他的眼神里面却蕴含着某种她读不懂的热烈情绪,这两种气质搅在一起,奇异地将她的心跳也搅散了。 他看出了她的犹豫,于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掌心贴住她腕上可怜的软肉,指腹无意识地摩擦了一下。明明他的手是热的,但她还是整根手臂都冒起来鸡皮疙瘩,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左手一直窜到脖颈。她下午被他吸吮过的那块皮肤又开始不争气地发热起来。 “你把眼睛闭上。”她小声要求。 “不。”他拒绝。 她只好换了一种语气,用他喜欢的语气哄道:“把眼睛闭上好不好?” “……好吧。” 安全带“啪嗒”一声被她解开,她慢吞吞地凑过去,在离他的脸大概十厘米的距离停了一下,看到他闭着的眼皮正在微微抖动,她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轻轻贴了上去。 退开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睛早已睁开,漆黑的眼仁呆呆地看着她。 她面红耳赤地下车,打着太阳伞一路走回了出租屋,屋内一整天都没开空调,闷热的像蒸笼一样。但她没急着去找遥控器,而是靠在门板上静静地发呆。 刚刚,她准备退开的时候,早就准备在她腰后的属于他的手臂骤然收紧,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胸口,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扣住了后脑勺。他像控球一样先是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轻轻发力,她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仰面对着他。 原本是他要求的亲吻,现在变成了她在索吻一样,滚烫的唇印上来,力道与她那小猫舔食般的一触即离截然不同,带着热浪重重地碾过她的唇齿。他吻得太有侵略性了,她一边承受着他的啃咬一边试图拉开和他的距离,却不小心撞上了方向盘,那块地方被他轻轻地揉搓,似是安抚。 出租屋过高的温度终于让她回过神来去找遥控器,空调散发出的冷气令她的体感温度终于降下来。她休息了一下,喝了口水,感觉嘴唇有点疼。 起身去洗手间看了一眼镜子,嘴唇好像破皮了。 他太粗暴了,跟她梦里一样粗暴。 她撅起嘴凑近,仔细看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 段凯峰的吻技不怎么好,不知道床技怎么样,那里长得是真壮观,可别中看不中用。 他没说他什么时候下训,她吃完晚饭洗完澡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机。 七点半。 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干等下去,于是坐到了书桌前看了看下学期的计划。 还有一年毕业,她需要完成的任务有点繁重。毕业论文和实习是大头,此外她还要修一门乐器来赚学分,再加两篇省级期刊的论文。 两篇省刊对于文化生来讲或许不值一提,但对于她这种艺术生来讲却有点够呛,本来文化成绩就不好,研究能力更是有限,不然为什么院里只要求他们硕士学位论文写两万字就行呢?(注) 她心里装着事,倒也装模作样的浏览了几篇文献。平时屁事没有的时候,她宁愿躺着刷剧也不想翻那些东西,今天用来打发时间正好。 快九点的时候,段凯峰发来了一条微信:我到你小区门口了。 他们两个此前的对话框一直还停留在他转帐5000,而她确认收款那里,再无别的交流。 果然是炮友般的对话。 她换了身衣服下去接他,脚步在幽静的夜里显得不是那么轻快,至少在见到他之前,她还在犹豫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还是上次他送她回来的那个昏暗的小区门口,他站在路灯下静静地等她。夏天容易有蚊虫叮咬,她一路走过来看着他换了几个位置,像是在躲避蚊子,又像是由于某种情绪使然,所以显得有些不安。 她悄悄地走近,闻到了他身上刚刚沐浴过的味道。 他应该是训练完之后又洗了一次澡,好香。 ———————————————————— 注:每个学校音乐学院的硕士毕业标准都不同。 女主读的教育硕士毕业论文至少两万字,是音乐学院的硕士生论文要求最高的了。 其他像科学硕士和艺术硕士,对于毕业论文要求并不高,这两种硕士更注重专业上的成绩,特别是艺硕,我们学校那时候艺硕想毕业,除了毕业论文之外,还需要举办至少两场个人演奏/演唱会。 -- 内衣 狭窄的楼道对于段凯峰的身量来讲有些逼仄,易礼诗走在他前面,时不时地回身看他。他抬脚的动作显得有点吃力。 刚刚她就发现了,他走路的时候有些拖着脚。以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经常看到有刚刚下训的体院学生来打饭,个个都是这种抬不起脚的走路姿势,一副被教练虐狠了的样子,抱着一大盆饭狼吞虎咽。 看来他今天训练很累。 易礼诗住在叁楼,她上了最后一层台阶之后,就停在那里等着他慢慢上来。楼道的声控灯亮了几秒又马上灭了,她拍手将灯弄亮,看着他一阶一阶地慢慢逼近,停在了她下方的几级台阶上,平视着她。 他看起来比开始在车里温柔多了,神色柔软,还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无措。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灯又灭了。 她突然不想拍手将灯点亮,停在黑暗中用耳朵感受着他有些紊乱的呼吸。 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面颊,指尖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垂,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瓣上,似乎想往她嘴里钻,却又克制地停下。 “这里开始被我咬破了,对不起。”他轻声道歉。 易礼诗被他那根手指弄得脑袋发懵,呆愣了几秒,才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事,下次你注意点。” 她说的“下次”只是客套话而已,但段凯峰行动力是真的很快——她说完之后的下一秒他就亲了上来。这次他的动作算得上轻柔,双唇触碰着她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不含任何欲念一般,却让她的心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应该是她先伸了舌头,她先舔了他的下唇一口。 后面就有点失控了,她被他压在黑暗的楼道里吻得难舍难分,头上枕着他的手掌靠在墙漆都快掉完的墙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四周的温度随着体温攀升,他的舌头探进她嘴里搅动,她的下体居然也随着嘴里的唾液一起泛滥成灾。 奇怪,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他的吻技就进步了这么多? 这场缠绵的亲吻以易礼诗的腿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告终,她摸着黑将钥匙掏出来,开门,进屋。而这过程中段凯峰又变成了那条缠人的大狗,双手搂着她的腰不放,脸还埋进她裸露的脖颈处贪婪地舔吮。 易礼诗租的房子是一套两居室,是她找以前的声乐老师租的,那个女老师人很好,因为其中一间卧室需要用来堆放杂物,所以她只收了易礼诗一间房的钱。 灯亮以后,段凯峰就没那股黏人劲儿了,直起身子站在门边等着她邀请。 她觉得有些好笑,牵着他的手将他拉进房里。 她其实想他能主动一点,但很奇怪的是,他真的像是来参观的一样,一进卧房就开始四处张望,把正事都忘了。 他走到她床边的瑜伽垫旁,看着她问道:“你跟我视频的时候就是坐这里的吗?” 她居然把视频那茬儿给忘了…… 易礼诗的确是坐那里和他视频的,整个房间就那块地方显得宽敞一点,而且背景就是一块白墙,看起来不会透露任何信息,可他这样直接问出来,却让她心里那些由于亲吻导致的旖旎想法渐渐褪去,那块灰色的瑜伽垫仿佛在提醒她: 嘿,你清醒一点,你不是在和他谈恋爱,他可是能做出跟人裸聊这种事的人。他能跟你聊,也能跟别人聊,赶紧不要有任何负担地把他睡了! “凯峰,”她冷静下来,问道,“你有套套吗?” 段凯峰愣了一下,脸突然变得有点红,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避孕套,嚅嗫道:“来的路上买了一点,最大……最大尺寸的。” 她当然知道他尺寸很大,他结巴什么? 不过…… “你一晚上需要用这么多吗?”她有些惊讶。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样子显得更无措了:“我……我不知道。” 好吧,看来是个发挥不稳定的。易礼诗示意他把那堆东西放床上,然后下巴一台,冲他说道:“脱吧!” 她一直觉得,男生揪着领口脱衣服的姿势很帅。段凯峰也是这样,一只手扯着自己的T恤领口,背脊微弓,轻松就将衣服给扯了下来,但他脱的时候,手臂、背脊无一不透出强壮的机理,令人血脉贲张。 他的肤色是漂亮的小麦色,肩膀很宽阔,常年锻炼的肌肉纹理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生动,比视频里和梦里都要迷人。 易礼诗忍住要吞口水的冲动,光明正大地上手摸了摸他的大臂。硬硬的,超有弹性。 他被她摸得呼吸急促,胸口开始起伏,她还没来得及看他的表情,就被他拦腰抱起,接着整个人被放到了床上。他跟着伏上来,手肘在她耳畔支起,双腿分开将她整个人夹在其中。 太有压迫感了,他的脸近在咫尺,眼神湿漉漉的,像是饱含着爱意。 他似乎不想让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所以伸出一只手覆住了她的双眼。她在他掌心眨了眨眼,睫毛刷过他的掌肉,一个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不止是嘴唇,他将她的全脸都亲了个遍,鼻尖、脸颊、下巴,除了眼睛。 他的嘴唇带着热气渐渐下移,贪婪地在她的脖子那里流连,濡湿的舌头还在她的颈窝里舔了一下。 她的呼吸渐渐乱了,眼睛被遮住反而加深了她的触觉,她整个人像着了火一样热起来,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着,从他的腰摸到背,然后摸到他后脑勺。他的头发剃得很短,硬硬的毛茬扎着她的掌心,带着痒意。 还有个其他的地方也开始痒了,她的两颗乳头痒得厉害,好希望他能舔一舔。 她的动作鼓励了他,他开始隔着衣服揉她的胸。她开始下楼时加了一件内衣,隔着内衣的揉搓简直像是隔靴搔痒,她不自觉地朝他挺了挺胸,不知羞耻地说道:“帮我把内衣脱了。” “嗯……”他低低地应道。 盖住她眼睛的手倏地离开,她终于得见光明,段凯峰将手探进她的衣内,双手绕到她身后去解她的内衣,她被这个动作紧紧箍在他胸前,脸贴着他光裸的胸上,又热又烫。抬眼的时候,居然看见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解内衣花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她正纳闷着,胸前的束缚突然一松——他终于解开了她身上那件根本就不难解的双排扣内衣。 她靠在他怀里伸手抹掉他额头上的汗水,看着他由于窘迫而涨红的面颊,突然问道:“凯峰,这是你第几次解女人的内衣?” Yu+Zhai+wx.—— 不好意思,明天才能正式吃上肉…… -- 只有你(H)【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m.vip】 段凯峰拒绝回答,并且直接用实际行动堵住了她的嘴。 他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掀开了她的上衣。那件刚刚被他解开还没来得及扯下的内衣也被他一并推高,她只觉得胸口一凉,两只奶子就赤裸裸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她身材其实还不错,整个人是属于纤细挂的,腰肢细瘦,胸却不小,胸型呈水滴状。但她平时穿衣风格偏日系比oy风,很少穿连衣裙这种少女特征很明显的衣服,所以一般人看不出来这么她这么有料。 但段凯峰是见过的,她给他发了那么多裸体照,还视频做过那么多次,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她这副身体,每一寸他都看过无数遍。那他现在,为什么还要盯着她的胸看那么久? 她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便忘了自己刚刚纳闷的问题,只想尽力用手遮一下。刚开始动作,她的双手便被他按住,接着他便在她灼灼的目光下,对着她翘立的乳尖舔了一口。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察觉到她的反应,段凯峰再接再厉,直接吮住了她左边的奶尖,像吸奶一样又亲又舔,他的舌头又厚又有力,奶尖的蓓蕾被他的舌苔刷过,那难忍的骚痒得到了极大程度的缓解。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开始发出细小的呻吟。 一只手绕到她身后,毫不客气地搂住她的肩膀,将她赤裸的上身往他的方向拥,她被迫挺立着胸乳将奶子往他嘴里送。他就着这个姿势尽情地爱抚她两边的奶头,她的奶尖被他的口水刷得亮晶晶的,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娇嫩。 “这是我第几次解女人的内衣,对你来说重要吗?”他突然闷闷地开口,嘴巴还是叼着她的奶尖不放。 “啊……”她呻吟一声,无处安放的手又开始抚摸他的脖子,“不重要了……你厉害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他显得有些不高兴,可能是“厉害”这个词刺激到了他。男人嘛,在这方面自尊心最强,所以他接下来就没那么温柔了,他居然咬了她一口,狂暴而用力地吸舔她,她原本软塌塌的奶尖被他吸得硬成了一颗小石头。 “啊……凯峰……你轻点……”她忍不住小声哀求。 “不……我不想,”段凯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不想伤害她,灼烫的唇舌松开了她的奶头后,又在她的左胸上用力吸了一口,那片莹白的肉被他吸出一个红印子,他用力抓了一下她的胸,较劲般地说道,“我要给你留下一点记号,不然你又发骚去勾引别人。” 就跟勾引他一样。 易礼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突然觉得他有些幼稚,揪着他发烫的耳朵对上他的眼睛:“你几岁了?还种草莓?” 他扭过头不肯看她,眉头紧皱着从喉咙里滚出一句“我就种了”,一副你奈我何的态度。易礼诗哑然失笑,掰过他的头在他唇上吻了一口。他皱着的眉头瞬间松开,趁机将舌尖钻入她嘴里搅动。 亲够之后,他的嘴才渐渐往下移,这次他放过了她那两颗被他蹂躏过的奶子,细细密密的吻从她的胸乳中间一直往下。小巧的肚挤眼缀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细腰凹陷出一个迷人的弧度。这是她这段时间来天天做天鹅臂、天鹅腿和平板支撑的成果,大概是她潜意识里期待着会有要把他拐上床的这天,所以从监考完的那天晚上起,她就捡起了很久都没做过的美丽芭蕾。 他将她的裤子扯下,只留一条底裤,裤子中间还泛着可疑的湿痕。 “湿了。”他看着她的腿心,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的吞咽声。 她当然知道自己湿了,用不着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提醒。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伸手隔着内裤抚摸了一下她的花心,她一阵颤栗,双腿胡乱地挥动了一下,不防被他一把捉住脚尖。 他瞟到了她左脚大脚趾上的那颗小痣,停了一瞬,迅速在上面亲了一口,在她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就欺身上来扒她的内裤。 内裤终于被他褪下的时候,她有些紧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观察着他的反应。她今天洗澡的时候特地把比基尼线剃了一下,只留下了一小簇阴毛在叁角区,之前跟他视频的时候,做私处护理已经做成了习惯,所以今天准备得还算充分。 他的表情显示出来他很满意,也许太过满意了,下一秒他就像她梦到过的那样,直接舔了上去。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他伸手直接按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后退的动作,然后,舌尖挑开她的阴瓣,由下往上地在她的私处舔了一口,触到她的阴蒂时,还撅起嘴轻轻嘬了一下。 她颤抖得更厉害,酥酥麻麻地快感从那个神奇的小核传到四肢百骸,她发出一阵难耐的呻吟。段凯峰大概是个声控,听到她的呻吟声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以更慢地动作再次舔了她一下。 “呜……”她闭着眼睛感受他有力的舌头,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段凯峰双手扒开她两边的大腿,使她的花穴完全暴露出来,柔软的嘴唇更加热情地凑了上去,含住她的蜜洞尽情地吸舔。但他力道好像掌握不好,偶尔会舔得有点过重,易礼诗只好自己摇晃着屁股调整角度,在他舔得太重的时候稍微退一下。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她心里的疑虑也慢慢浮现出来:他怎么可以每一步都表现得这么鲁莽和生涩?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呻吟声变小,段凯峰不自觉地放轻力道,含住她的阴蒂轻轻地吸。不知道他是学习能力惊人还是突然掌握了章法,无法抗拒的快感又开始袭来,她挺着胯把小穴往他嘴里送,他体贴地捧住她的屁股,让她不那么累。 脚趾不自觉地用力屈起,她快要到了。 她快要…… 段凯峰突然停了下来,她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对上他一脸无辜的神情。? 她忍无可忍地爬起来,抓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问道:“段凯峰,你说实话,你跟人做过爱没有?” 他的眼神闪躲着低下头,不看她。 已经不需要他开口说话,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以前找女朋友没和她们上过床吗?” 他低着头,梗着脖子不说话。但她耐心十足,他不开口就她一直盯着他,最后,他只能认命般地嚅嗫道:“我……我没谈过恋爱……” “什么?” 她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段凯峰!有着这么优质的皮囊!在那群以睡女人为乐趣的直男环境里耳濡目染了那么久,居然!没有谈过恋爱! “我没谈过恋爱,”他重复了一遍,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脸埋怨地看向她,“我没睡过女人,我也没和别人裸聊过,这些事我只和你做过。” 他的呼吸开始变轻,垂放在一旁的手指缓缓地勾住她的,哑着嗓子又加了一句:“只有你。” Yu+Zhai+wx. 更多请收藏:po18m.vip -- YuwaNgSHe.ViP 越操越勇(H) “可是……为什么?”易礼诗收到了极大的冲击,连自己正裸着身子也顾不上了,只喃喃地重复着,“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段凯峰会是个雏?! 段凯峰其实并不是很想跟她解释这件事情,但她明显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尊心有点受损,二十岁没谈过恋爱在她看来很丢脸吗?为了不让她继续胡思乱想,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高中的时候,我爸和教练管我比较严。” “那大学呢?” “大学我只读了一学期,就因为受伤休学了,还没来得及,后来……” 后来他就遇见她这个祸害了。 也许是她揉搓眉心的动作有点过大,一时之间气氛又沉默下来。 她欲盖弥彰地扯过床上的空调被将自己的胸乳还有早已湿漉漉的小穴遮了一下,他把这当成了想结束的讯号,眼睛低垂着不说话,只是那根勾住她的手指稍稍扣紧了些,让她没办法把手抽回去。 “还可以继续吗?”他低低地问。 她斜着眼瞟了一下他的腿间,那里高高支起的一包,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有软化的迹象,她轻叹了一口气,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腿间:“当然。” 有人说,男人提上裤子又是处男一个,她大可不必太有负担。 况且,她的经验比他丰富一点,教教他也无妨。 他的肉棒她不陌生,不说前几个月晚上天天隔着视频舔,就是今天下午,她还和它打过照面,亲密接触过,所以当她的手握上棒身的那一刻,那根东西自己有意识一般,在她手心跳动。 他靠在床头,眼角发红,一副任她蹂躏的样子。 太欲了。 那根肉棒上的血管正突突地跳着,跟她心跳的频率开始吻合,顶端的马眼渗出的一点汁液,她用指甲轻轻抠了一下,他便发出一声低沉地呻吟。 她从他拿来的那堆避孕套里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大的,拆开,艰难地给他戴上,那套子好像有点小,再加上这一系列动作下来,那根原本就比常人要粗的东西肉眼可见地又涨大了几分,因此那套子箍得他呼吸急促,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可以吗?”她贴心地问。 “不管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在床上掉了个个儿,用传统的男上女下的姿势,磕磕绊绊地进行第一次探索。 她主动托起他的肉棒,指引着他找准地方,龟头抵上那块早已泛滥成灾的软肉时,他们同时都颤抖了一下。 后来的动作已经不需要她手把手来教了,段凯峰自己扶着那根粗壮的东西缓慢又温柔地一寸寸进入她,即使她的内壁已经足够润滑,但她一下子还是被涨得有些疼,她的花径已经很久没有人造访过了,一来就是根这么粗大而且没经验的,她脑袋发懵,眼前一片朦胧,喉咙里发出几声无意义地哼哼。 这哼哼声应该是刺激到了他,他没等完全进入她,就倾身上来咬她的嘴唇,同时身下开始耸动,一下浅一下深的,破开软肉小心翼翼地耕耘。他的脖子由于发力爆出几根性感的青筋,额头的汗珠也开始往下滴,她安抚似地回应他,舌尖探入他的嘴里跟他勾缠。 他受到鼓励,撞击变得猛烈起来。 再青涩的男生在这方面估计都有种无师自通的天分,他的性器热度灼人,龟头硕大,棒身粗长,每次抽插都能带出羞人的水声,两颗卵蛋随着他进入的动作甩动,打到她的屁股上,被她的淫液染湿。 她被插得浑身发热,头昏脑胀,双腿不自觉盘上他的腰,他同时体贴地将她的屁股一捧,一下子进入得更深,她发出一声惊呼,羞得面红耳赤。好像一下子被顶到花心了。 初始时的胀痛感已经慢慢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波强烈的麻痒,他过人的体力简直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不是说处男一般都会早泄吗?为什么她被撞得七荤八素了他还没泄? “学姐,”他突然喘着粗气叫她,“你为什么老是不专心?” 一只手指捏住她的阴蒂不停地揉搓,他的肉棒还在不停地刺入她体内,花径和阴核同时收到刺激所产生麻痒渗透到她的已经不怎么清醒的脑神经,她小声辩解:“我……我没有……啊……你慢一点……” “你有!”他突然用力撞了一下,将她的呻吟撞碎,“你不管是视频的时候还是现在,你都很不专心,难道是我操你还操得不够狠吗?” “凯峰……呜……”她艰难地攀着他的脖子,将嘴凑到他耳边求饶,他的耳垂好烫,她张开嘴不住地亲吻那颗珠子,在那里哈气。 他喜欢她叫给他听,她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果然,只要她开始服软,他就开始手足无措,他将她搂紧,身下的动作渐渐放缓,她稍微松了一口气。突然,那根肉棒擦过了她体内某处软肉,她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看了她一眼,又故技重施。 “啊……那里……” 她小声提醒,他领悟到她的意思,便只对着那一点撞击,平时跟个闷葫芦一样的嘴开始不停地询问她:“是那里吗?姐姐?” 不需要她回答,她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她攀在他身上开始剧烈痉挛起来,连话都说不清楚,只知道激动地喘气。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高潮的那瞬间,内壁开始不断地收缩,他本来就没经验,肿胀的性器被她紧致的花径不断地缩夹,生生被她给夹射了。 两人汗涔涔地搂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快乐,呼吸渐渐平稳以后,才红着脸分开。他从她身体里慢慢退出来,拔出来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拔瓶盖似的声响。他低头看着自己半软的鸡巴,浓稠的精液在套子前段挤成一团,害怕滴在她床上,他闷声问道:“垃圾桶在哪里?” 其实她屁股下那块床单已经湿了一片,他多此一举地发问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与窘迫,易礼诗将放在床头的小垃圾桶朝他一递,他便从善如流地将那个箍得他生疼的小套子给摘下来,兜着他那堆子孙扔进了垃圾桶。 他带来的那堆避孕套后来又陆续用掉几个,因为他那根鸡巴恢复力惊人,而且越战越勇,刚开荤的小鬼一点节制也没有,只要阴茎又有抬头的趋势就缠着她要,一点委屈也不肯受。易礼诗到后面已经成了个只知道在他身下浪叫的淫娃,随他在她身上不停的探索。 她最后累到昏昏欲睡,被他央求着答应下次穿视频里给他穿过的性感内衣给他看,才肯放过她。 她沾着枕头就沉沉地睡去,他觉得身上不舒服,还跑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她缩在床上睡得正香,他拿着她的一次性洗脸巾沾了点水给她稍微擦了一下。换了几张洗脸巾,擦到阴户的时候,她估计有点怕了他,即使在睡梦里也在阻止他继续掰开她的双腿。他没有办法,只好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姐姐,我不碰你了,你把腿张开一下好吗?” “唔……”她不知道回了一句什么,只是无意识地放松了双腿夹紧的力道。 他跪趴在她腿间,轻轻地将她的双腿摆弄成M形,他对着她的小逼打过无数次飞机,那里长得很好看,颜色浅浅的,两片小阴唇蜷缩在一起像花苞一样,可是那里现在被他弄得一片狼籍,原本颜色偏浅的阴户被他插得又红又肿,这是他的杰作。 他看着看着又硬了。 不行,不能再插进去。他看了一眼自己又开始发胀的小弟弟,决定不管它。 还流着淫水的花穴被他一点点轻柔地擦干净,连股沟和两瓣屁股都被他一一清理。他艰难地做完这些事情,又情不自禁地舔弄了几下她的小穴,她迷迷糊糊地叫他:“不要了……凯峰。” 她叫他的名字真的叫得很好听。 他扯过被子将她的小腹盖好,慢慢爬到她枕边,托起她的脑袋将自己的手臂伸到她脖子底下,她一枕上他的手臂就开始皱眉头,半眯着眼看他:“你的手臂太硬了,枕着不舒服,你拿开。” 他有点怄气:“可我想抱着你睡。” 她撅了撅嘴,勉强同意:“就这一次,下次你不准睡这里。” 她太困了,说完那句话就阖上了眼睛,最后也不知道他同意没有。 -- YuwaNgSHe.Vip 事后清晨 易礼诗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脖子简直要断了,屡次试图将段凯峰的手弄走,未果,她只能悄悄往床旁边挪,在他的小臂上寻了一个枕起来没那么硬的地方,正准备眯眼睡觉,结果他另一只手又横了过来,像是受不了她背对着他,搂着她就要往他身前拖。 她被他吓得赶紧牵住了那只被她枕住的手,手心相贴,十指紧扣,身后的小祖宗才终于消停下来。她颈后的头发被他拨开,他黏黏糊糊地凑过来在她脖子上又亲了一口,才将头搁上她的发顶,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易礼诗醒得比他早,她动了动快散架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躺她身边那个昨天晚上刚刚步入成人世界的男孩儿还闭着眼睛在她枕头上熟睡。她的床对于他来讲实在是有点小,他修长的四肢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起,整副身躯几乎要从床沿掉下去。 说实话,就这样睡了他,她有点后悔。 但要让她不睡他,她也会后悔。 她出门去给他买一次性牙刷和早餐,一路上也没想明白哪种情况她会更加后悔。 如果段凯峰能不黏人就好了,经过昨天晚上,她算是看明白了,段凯峰不仅黏人,他还霸道。她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被他弄得全是印子,幸好他还懂点分寸,没在她脖子和四肢作乱。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段凯峰已经醒来了,他光着身子坐在她床上盯着她的书桌发呆,见她提着早餐进来,才抓了抓头发,朝她投来茫然的一眼。 她走到床边说:“我下午还有兼职,你赶紧收拾一下就走吧。” 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神色渐渐清明,动作却依旧懒散。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掀开她随意穿的T恤,在她的腰上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她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正准备推开他,他却先她一步松开了手,看着她的桌子问道:“学姐,你为什么买了那么多玉?” 话题被他巧妙的岔开,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的书桌上整整齐齐的摆了五件玉器盒子,盒子里有玉佩,有手镯,只是那些都不是什么高级货。 她将牙刷递给他:“刷牙,先吃早餐。” 等到他洗漱完毕,坐到餐桌上开始喝豆浆的时候,她才开始回答他刚刚的问题:“那些玉都是找我导师买的。” “嗯?”未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学弟一脸不解。 “我导师,喜欢在朋友圈卖玉,”易礼诗拿了一根油条慢吞吞地吃着,“想要找她指导论文,就必须想方设法讨好她。” 虽然她导师没有明确要求研究生们都来找她买玉照顾生意,但这种事不说大家也懂。 一开始易礼诗他们几个研究生去找她上课,导师把他们和本科生的课程安排在一起,上课的态度也很差。后来听院里的师姐指点,才知道这位导师对找她买了玉的学生态度跟别的学生截然不同。 “其实摸清楚套路了,事情反而好办。我导师虽然有点市侩,但专业水平还是比较高的,找她买了玉就能得到精心的指导,总比那些看起来对你无欲无求,但实际上想方设法压榨你的那类导师还是强很多。”易礼诗现在看得很开,“就是我平时要辛苦一点,多赚点零花钱而已。” “所以你才需要不停打工赚钱吗?” “嗯,毕竟我下学期马上就开题了,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 音乐学院的导师们大多脾气古怪,自命清高,并且互相不对盘。都说文人相轻,其实乐人也差不多,总觉得音乐也要有个高低贵贱的鄙视链。易礼诗的导师是研究音乐剧的,院里仅此一位翘楚,所以她的处境还不算很差。 她有一个女同学是真的惨,跟了个男导师,声乐方向的,是个没有公开出柜的gay。易礼诗研究生面试时那男导师是面试官之一,叁月份的天气,脖子上系了条丝巾,讲话的时候捏着个嗓子,配上那指点江山的动作,一看就知道他性取向为男。 她同学跟他上课时,一句话没说好,那导师居然给院里打报告说要跟她同学断绝师生关系。那段时间她同学天天往院里跑,就为了向那导师赔礼道歉,结果还是不行,导师不接受道歉。 最后她同学没了导师,被院里公认的老好人给收了,也算是有了个好去处。 “体院这种情况也挺常见的,”段凯峰说:“教练就是权威本身,容不得半点质疑。” “所以教练叫你不谈恋爱你就真的没有谈恋爱吗?”易礼诗问。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撑着脑袋看了一下窗外:“那时候是真的没有时间,每天就是训练、比赛、考试,眼里只有那颗篮球,根本看不到别的东西。”现在除了篮球,他还能看到她。 “你今天需要去培训班吗?”他问。 “去啊,五节课呢,”易礼诗抬了抬酸痛的胳膊,没有提及昨天晚上他无度的索取,只是说道,“也只怪我本科的时候太不努力,现在只能去这种培训学校打打零工。” 他看到她堪称僵硬的动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开始泛红,干巴巴地安慰道:“你很优秀啊,学姐。” 易礼诗摇摇头:“真正优秀的人不是我这样的。本科的时候我只想当一条咸鱼,那时候看着同学们去兼职,我也去,后来没坚持下来,因为太累了,还不如躺宿舍休息。专业的话中等吧,练声早上起不来,练琴也不认真,其他同学都是一大早去占琴房,我每次去都下午了,所以每次我都只能开到最差的琴房。”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只是最平凡最废柴的那类学生,”她思考一下,对上他的眼睛,斟酌着开口,“所以,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段凯峰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吸管在豆浆盒里发出“哧”地一声。他将盒子放到一边,手指用了点力气,捏扁,指关节处显出一点白。他接着她的话说道:“我记得我们昨天的约定,你放心。” 易礼诗敏锐地注意到他用了一个比较亲密的词汇——我们。 怎么看也不是一副能让人放心的样子。 不过,她又安慰自己,对于直男的用词,她无须脑补过多。 就这样吧,反正暑假过完就结束了,这两个月再放纵一下吧。 -- 牧神【男主视角】 从易礼诗家离开后,段凯峰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晚上训练的时候投丢了很多不该丢的球。 教练允许他下学期重返赛场,所以暑假给他安排了很多场加训。他休学了大半年,体能有些落后,为了赶上以前的水平,他必须牺牲整个暑假来面对空旷无人的赛场,只为了把那颗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的球扔进篮筐里。 是的,他从小就很讨厌打篮球。 他的爸爸是一位典型的严父型家长,公务繁忙,满世界赚钱。段凯峰记得在他小时候,爸爸每次出差都会问他想要什么礼物。那时候他想要的礼物无非是一些糖果、巧克力、玩具之类的东西,或者是一门有关昆虫的书籍,但他的爸爸每次都对他的答案不满意——他期待着他能说出一点跟篮球或者其他运动有关的东西。 久而久之,他就不愿意再说了,反正他想要什么从来都不重要,爸爸只会送他愿意送的东西。 他爸爸年轻的时候是一名篮球运动员,个子比他要高,一米九多,可是伤病导致了爸爸没办法继续在赛场拼搏,所以他将他的梦想倾注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但段凯峰小时候其实更想当一名昆虫学家。 他的性格一直偏内向,他记得幼年时期,他最喜欢去爷爷家里玩,因为爷爷家是一座叁进的院子,还有一个特别大的园子,园子里种满了草木。他喜欢一个人躲在园子里捉昆虫,或者就光在大树底下睡觉也行,只要不和人交流。他那时或许不知道那些昆虫们的名字用汉字怎么写,但他知道自己手里抓到的天牛触须有几个节,蝴蝶翅膀上是什么花纹。 他更小一点的时候,应该没有现在这么沉默,而且很黏他妈妈。但妈妈有自己的世界,对于养小孩这件事兴趣不大,平时也不太爱搭理他。 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不爱说话了呢? 应该是有一次听到妈妈和大姨在交流育儿经验,她们说孕妇怀女胎会越怀越好看,怀男胎会越怀越丑。妈妈说,就是因为她怀了个儿子,所以那时候颜值下降了很多,每次照镜子都恨不得把小孩打掉。 她说她很羡慕大姨生的是个女儿。 大人们总觉得小孩子听不懂话,所以说话的时候从没想着要避着他。 但其实他都能听懂。 大姨的女儿,也就是他表姐,那段时间迷上了星座,算了一下他的出生日期,说他是摩羯座。 摩羯座的守护神是牧神。 “牧神是什么神?”他问。 表姐说:“希腊神话里没什么法力的一个很弱的神,长得很丑,出生的时候他妈都想把他扔掉。” 他晚上回到房间在房里大哭了一场,后来他就渐渐地和妈妈也不太亲近了。 他刚开始接触篮球的时候,爷爷很反对,但爸爸很固执,一心想把他送进体校来圆自己的篮球梦。爷爷气得用棍子打爸爸,直言体校根本就不是人去的地方。 后来应该是爷爷胜利了,因为他没有进体校。 但爸爸还是坚持让他打球,平时给他的奖励就是把他扔到美国去参加那些N比A球星办的篮球夏令营。他在那群体格强壮的黑人小孩里,是优势最不明显的那一个,作为一个亚洲小孩,得分榜上他是常年的吊车尾。 他长到14岁的时候,父母给他生了个弟弟,他觉得他们更想要给他生个妹妹,只是基因这种事,真的没办法。 或许是觉得他这个大儿子性格太沉闷,所以他们改变了教育方式,对煜其有求必应,事必躬亲,力求将煜其养得活泼一点。 虽然作为一个哥哥,这样想很不应该,但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煜其。煜其不仅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想学的东西,他还拥有妈妈对他的耐心与陪伴,甚至平时不苟言笑的爸爸对待煜其时都很和颜悦色。 爷爷有时候会怪他们偏心,但妈妈总说凯峰是个大孩子了,他懂事了,不会吃弟弟的醋。 他有时候会想,他们是真的觉得他不会吃醋吗?还是他沉默惯了,所以才会以为他什么都不需要?他们将那些自以为对他好的东西一股脑塞给他,却从来都不会问他,那些东西他喜不喜欢。 他的身高在高叁的时候止步在了一米八八,没有爸爸高。他这个身高和体型在球场以外的地方算得上是完美,但在球场上就有点不够,只能靠技术和爆发力取胜。 爸爸很失望,因为他一直指望他的身高能蹿到两米,然后当个小前或中锋,但他现在只能当个控球后卫。 段凯峰自己倒觉得挺庆幸,他不想长成爸爸满意的那个样子,他和爷爷都觉得他现在这样很好。 大一学期末的那场比赛,他在一次对抗中伤到了左脚脚踝,倒地的那瞬间他真的很疼,疼到全身冒汗,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释然。 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脚踝的伤可轻可重,为了让他得到最好的康复,他爸爸联系了美国的医生,把他送到了美国养伤。 只是依旧是他一个人,因为爸爸工作还是很忙,而妈妈……煜其年纪太小了,离不开妈妈,所以妈妈会一个月来看他一次,带着煜其一起。 他在做完手术后的第二个月就可以拆石膏了,但是脚踝的伤势需要精心观察,所以后面的几个月他一直都在美国的家里进行康复训练。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应该要知足,虽然他爸人不在他身边,但他高薪聘请的康复师和保姆却一直在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他衣食无忧,实在不该这样无病呻吟。 他的社交软件不知道被谁泄露了出去,有段时间一直陆续有不认识的人试图加他好友。他以前从来不加陌生人,但康复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所以在那个星期之内他同意了很多人的添加请求,只是他从来都没回复过别人的消息。 那些人没得到他的回应,渐渐就不发了。 只有一个人一直契而不舍。 -- 午后【男主视角】 那个人的账号头像是一双黑丝大长腿穿着一双高跟鞋,一看就很符合他们这种直男的品味,每次发消息过来都只有很直白的一句“裸聊吗?弟弟”,然后附上一张小逼的照片。典型的提供卖淫服务的茶叶妹。 他从没接触过这类卖淫团体,出于好奇,他没有第一时间把对方删除。 后来的事情渐渐有些不对劲,那个账号发的每一张小逼照,好像都是属于同一个人,长得……说实话,还挺好看。 作为一名体育生,他对于“性”这回事其实并不陌生。他的那些队友,高中时就失去了处男之身的人大有人在,因为打球的时候真的很容易吸引到迷妹。 那些妹子们往往都不了解他们的真实性格就一股脑扎进了自己想象出来的光芒中,将他们这类群体赋予了某些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优秀品质,在了解到了他们的本性之后,又苦于幻想破灭继而分道扬镳。所以对他们来说,分分合合便成了家常便饭。 只是段凯峰自己并没有真正尝试过。从小他接触的最多的女性生物就是他的表姐,一个给他留下了深刻心理阴影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体会不到女孩子的可爱之处。 在他高中的时候,教练和爸爸对他寄予厚望。他没有进体校走选拔道路进C比A一直是他爸爸的一大遗憾。但他爸爸仍然寄希望于他能进一所厉害的大学打粗比A,所以那时候简直是严防死守一切能让他分心的人或事。 直到上了大学,他才得到一丝喘息。 可惜,他还没找个人动下心思,就受伤了。 有时候他会想,为什么他会没把那个茶叶妹删了,他想看逼照进p站看不行吗?他人在美国,又不用翻墙,有大堆的视频可以浏览。 可能人的出现真的讲究个时机吧,更何况那个茶叶妹唱歌还很好听。 是的,她发逼照给他,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她开始给他唱歌了。 各种歌她都能唱,巧合的是,她唱的每一首歌都是他喜欢的,也许太过巧合了,这让他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一般的卖淫团伙根本没她这么有耐性。 有时候他会故意在朋友圈分享几首听起来难度很高的歌,第二天他就能收获一首她录好的歌发过来,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软件录的,唱得怪好听的。 看来她还是个很有才的茶叶妹。 在她发到第28首歌的时候,他终于开始回应她了。 他承认,她靠耐力取胜了。在那一批他脑子一热全都同意邀请的那堆账号里,只有她坚持到了最后。 在和她进行了第一次视频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不知道真实的裸聊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总归不是她这样,磕磕绊绊的,一点都不熟练。如果不是她声音很好听,就她那刻意又糟糕的文案,能搞得他兴致全无。 她应该生活在国内,因为她和他有时差。她每次找他的时候那边都是晚上,而他这边是午后,但他习惯待在房里的时候将窗帘拉紧,所以看起来他们好像处于同一个时区。 他将此前加的那批人一一删除,只留了她一个在列表里。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很奇妙地有了某种不该有的期盼,每一天的午后,他都早早地等在房里,等着她发消息过来。 有的时候她很准时,有的时候会晚一点,要是某一天她迟到了太久,她还会向他解释今天是因为什么耽搁了。可他根本就没向她表现出任何焦急的讯息,他一面觉得,她可真是自作多情,一面又觉得被人这样哄着的滋味也还不错。 他忍不住在心里勾勒她的形象。 她的声音很好听,歌唱得很好,学习能力很强,虽然每次给他唱歌或者跟他讲话时都用的不同的声音,但他莫名就能分辨得出哪种声线是她原本的声音。而且她的普通话和英文都发音很标准,还会一点日语,那绝对不是一个早早就下海误入歧途的茶叶妹能说出来的腔调——她应该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 她能记住他说过的每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她应该是个很细心的人。 她的身材很好,皮肤很白,每次跟他聊天的时候都坐在一块瑜伽垫上,后面是一块简单的白墙,她应该很怕暴露自己的个人信息。可是,她的个人形象在他看来已经非常立体了。有一次她给他唱歌的时候,应该是怕清唱效果不好,她甚至用上了钢琴伴奏——她应该是一个学音乐的学生。 但她应该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有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她很傻,还是她觉得他傻。 他其实很想问问她到底是谁,但他又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等他确定了回国日期之后再问或许比较好。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就消失了。 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她不再给他发消息,不再给他发视频,不再给他录歌听。他在她消失后的第叁天,头一次主动给她发了消息,他等了一夜也没等来她的回复。他后来甚至还主动给她打过视频电话,她都没有接听。 她完完全全地,像是将那个账号弃用了一般,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 那段日子仿佛就像一场梦,他就像希腊神话里人面兽神的丑陋的牧神,在午后的睡眠时光里亵渎了仙女,梦醒以后,她就不见了。 她为什么不见了?是觉得他性格太无聊了吗?还是换目标去攻略了?她应该知道他是谁吧?她是怎么知道他的社交账号的?她是他们隔壁音乐学院的吗? 他有满腹的疑问没处说,时间久了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如果不是有聊天记录在,他会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这段经历被他珍藏到了内心深处,他在回国的飞机上,还在期盼着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她会重新出现在他身边。 ——————————————————— 爱情产生的时机真的太重要了。 再啰嗦一句,篮球打得好的男生其实情商都很高,因为在球场上需要很强的观察与组织能力,哈哈哈哈。 -- 迷惑【400珠加更】 把这样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放心里,他大概真的挺不正常的。 但他从小就不是个正常的孩子,所以在感情方面另走蹊径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身边的队友都觉得他是个异类,爱球爱疯了,所以看不上女孩儿身上的“球”,并且暗自为他感到可惜。学体育的男生大多精力多到无处发泄,他们中的大部分选择在女孩儿身上发泄,小部分在球场上发泄,而他也只是属于那小部分当中的一个而已。 只是,他们的“可惜”并不只是指这一方面,更多人为他感到可惜,是带着某种“伤仲永”的意味。 ——段凯峰起点这么高,没进体校真的可惜了。 ——居然伤到了脚踝,弹跳力和爆发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大到以前的水准,真的可惜了。 ——我要有他那么好的训练条件,我高中就去美国考大学了,打NCAA不香吗?现在顶多只能打个粗比A,以后还不一定能打上C比A,可惜了……(注1) 其实,真的没什么好可惜的,他爷爷非常信命。自从他受伤以后,爷爷怕他走上爸爸的老路,所以经常会电话安慰他,要他看开点,甚至电话里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像是在提前恭喜他终于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再每天重复枯燥的训练。他还老是旁敲侧击地要他趁此机会谈一场恋爱。 在期末考试的考场遇上易礼诗,他也觉得,这大概真的是某种宿命。 他没费力去找过她,是命运将她重新带回了他身边。 她跟他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清淡中带着疏离,打扮得很性冷淡,跟她在视频里呈现出来的性格完全不同。但他一直觉得,她原本的性格就该是这样的,视频里的她虽然很甜,但那都是她装出来的。 她和他一个学校,不知道是学姐还是老师。 哪一种可能都让他产生了某种可以说是“心花怒放”的情绪,他忍不住有些得意,原来她真的和他一个学校,她真的是……冲着他来的啊! 太好了…… 可是,她装作不认识他的态度让他迷惑,他想,她大概是不愿意承认为了勾引他做过一些太难以启齿的事情,毕竟属于她“易礼诗”这个身份的社交软件上塑造的形象非常的正面,仿佛在她的生活中看不到烦恼,但他知道她或许只是不喜欢在社交软件上发牢骚而已。 加了她的那天晚上,他反复翻看她朋友圈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痴汉,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她现在真实地出现在了他身边,他没办法视而不见。 他想尽办法接近她,但没人告诉过他,女孩儿为什么会这么复杂。他看不懂她的一切行为,他就像自己小时候捉到的蝉一样,被人牵着线,玩弄于股掌之中,只不过对于那些蝉来讲,牵线的是人小时候的他,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讲,牵线的人是易礼诗。 段凯峰将最后一个球投进篮筐,一直陪着他练球的助教看了看手中的数据板,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啊,不该丢的球都丢了。” 段凯峰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有些抱歉:“不好意思。” 说着开始弯腰将自己散落在球场上的球都捡起来投进球篓里,助教一边帮他整理一边夸赞道:“其实你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今天还投进去一个logo???shot(注2),手腕的力量有进步。” “嗯。”段凯峰不急。 “这个月底你是不是有个活动要参加?” 段凯峰点点头,是一个N比A球星的中国行,有一站在本市,主办方设计了挺多互动环节,不仅请来了直男们最爱的女明星过来同台,还找了一批路人王球员和一些在校生跟那个球星打打友谊赛,被对方的团队血虐一下。 “加油,好好表现!”助教鼓励他。 “谢谢。”段凯峰清淡地笑了笑,“就过去打打酱油吧,顺便帮同学们要几个签名。” “你现在的位置是谁在打?” 段凯峰打的是1号位,也就是所谓的控球后卫,他受伤之后,是队里的替补在顶替他首发。 “谭子毅。”他答道。 “那谭子毅这学期应该刷了挺多分。”助教笑呵呵的,二人走到更衣室门口分道扬镳。 段凯峰去更衣室将队服换下,洗了个澡,抬腕一看,九点。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出了体育馆。 夏天热辣的暑气还没消,跟蒸笼一样,蒸得人周身都像裹着一层东西,黏黏腻腻的不舒服。他走到自己的车旁,站了一会儿,没上车,直接往音乐学院走去。 音院后面那栋教师小区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他习惯走路。 前面有一对学生情侣手牵着手一起走着,讨论着兼职结束之后要回家待几天,言语里透露着一股不舍,为即将到来的异地恋而烦恼。 说着说着又扯到了房租的问题,女生说:“回去一个月,房子在那里空着,还要交房租,真不划算。” 男生也跟着附和:“不知道能不能跟房东商量一下,减免一个月租金。” “那肯定不行啊,你是房东你愿意吗?” “也是……” “要不是为了和你住一起,谁愿意住出来啊!”女生开始小声抱怨,“研究生宿舍条件也不错,四人间还有空调,还便宜,唉……” 段凯峰停下了脚步。 路灯在繁茂的大树上投下暖黄的光,大片的阴影撒在地面上,他眼前嗡嗡飞舞着一团一团的草蛉,同样嗡嗡响的还有他的脑子。 易礼诗为什么不愿意承认那个人是她?装不下去以后为什么又要让他把那件事忘了? 他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即使他在感情上开窍比较晚,但他也能感受到她对他是有些在意的。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丝毫不愿意和他开展一段正常的关系。 明明打工那么辛苦,她还是在外面租房子住。 她的一切行为在这一刻好像都有了动机。 ——她有男朋友了。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十分沮丧,更让人沮丧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怪她,他只怪自己在她最热情的时候太骄傲,老是不回应她,让她失去了耐心,转投了别人。 他还是很想接近她,他整个人都只想长在她身上。 可是从小他就是个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易礼诗好像觉得他现在这样给她带来了困扰。 他不想……成为她的困扰。 Yu+Zhai+wx. 注1:比sp;??中国男子篮球职业联赛 N比sp;??美国大学体育协会,N比A球员一般是在大学期间打几年NCAA再参加选秀进入N比A。在美国,收视率与关注度甚至比N比A还要高。 这段有点绕啊,但符合部分恶臭直男的言论,有些直男,你们懂的。 注2:篮球运动员刚过中场就进行投篮,篮球场中央有球队的logo。 -- YuwaNgSHe.Vip 馊主意 易礼诗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到段凯峰了,在她打定主意要毫无负担地享受他的肉体之后。 微信上也没有只言片语。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人家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吧,她还脑子一热怕他太过投入。唉,男孩子啊,果然天生薄情。 难得的周末,她没有任何兼职,温敏一个电话过来约她逛街。 温敏就是那个告诉她体育生都是人形打桩机的同学,也是那个给她弄错了谭子毅微信号的同学。 正好,她要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易礼诗在星巴克点了杯焦糖玛奇朵,温敏点了杯冰美式,两人凑在一起就开始叽叽喳喳。 “不可能啊!”温敏很不敢相信,“我男朋友特地去问的谭子毅宿舍的人,怎么可能会搞错呢?” 易礼诗一脸严肃:“事实证明就是搞错了。” 温敏拿起手机:“我找他问问去。” 易礼诗一把按住她:“别,别问了,这事到此为止。” “怎么可能到此为止!”温敏很激动,一下子声音有点大,引起旁人侧目之后,又降低了音量,凑到易礼诗面前说道:“段凯峰诶!你知道舞蹈系的本科生妹子有多为他疯狂吗?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易礼诗也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但此时的重点被温敏带得有些歪:“为什么是舞蹈系的妹子?” 温敏喝下一大口咖啡,朝她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艺体生的鄙视链,音表的看不起音教的。我男朋友说他们体院也是一样,运训的看不起体教的,联谊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呢,他们运训的帅哥从来都只和舞蹈表演的美女们联谊。幸好我下手早,高中的时候就把我男朋友给拴住了。” 温敏说的这种情况在音乐学院的确存在,音乐表演专业的学生基础扎实,家境富裕,多的是从小学琴的童子功;音乐教育专业的学生多数是半路出家,为了考大学选择了艺考这条路,在专业上自然是天差地别。音表和音教有时候公共课会安排到一起。 而舞蹈表演专业的学生自成一个群体,跟他们这两波人都不沾边,上课也上不到一起去,所以易礼诗平时跟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易礼诗和温敏本科都是音乐教育专业的,只不过易礼诗在声歌系,而温敏在管乐系。温敏是学长笛的,保研保的叁年的科学硕士,完全不用为论文发愁,整天和她男朋友秀恩爱,简直幸福到飞起。 “不过说真的,”温敏朝易礼诗猥琐地一挤眼,“你能把段凯峰给睡了,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易礼诗将咖啡上的奶油一口一口挑着吃了,然后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敏敏啊,你不懂,我很纠结。” “便宜都被你占了,你纠结什么?”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易礼诗又开始细数她下学期的学习计划,温敏直接懒得听:“你听听你这话,你看看你这态度,是不是跟你讨厌的谭子毅一模一样?你就是个吃干抹尽就不认人的渣女。 听起来好有道理,竟然有些无法反驳。 “我可能真挺渣的吧……”易礼诗有些泄气。 温敏继续趁热打铁:“那你渣都渣了,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当个时间管理者,泡小鲜肉与学习两不误呢?” “万一事情败露了你负责啊?”易礼诗才不上当,“我跟你讲,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你一开始就把人账号弄错了。” “行行行,合着你就适合和谭子毅那种浪子搞到一起,没帮你把他账号弄明白,我真对不起你,”温敏继续怼她,“要不我让我男朋友再帮你问问?” “你要想秀恩爱你就直接秀好吧!别半句话不离你男朋友。”易礼诗很鄙视她。 二人一来二往地跟小学鸡一样拌了几句嘴,又凑到一起商讨对策。 “他这几天都没出现吗?”温敏问。 “对啊,所以我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了呢,毕竟睡过以后就消失了。” “他什么星座?”温敏一直对星座很有研究,她自己是白羊座,并以白羊座出过巴赫和海顿两位音乐巨匠为荣,在搞不懂人物行为的时候,她通常会借助星座来作为辅助。 易礼诗不知道,但段凯峰的球员档案上有他的出生日期。温敏算了算日子,摇摇头,说道:“摩羯座,你完了,这个星座的人憋死也不会先找你。” “那就算了呗,”易礼诗惯会知难而退,“反正暑假过完也要断,早断早轻松。” “那你也要抓紧机会趁暑假结束之前多睡他几次啊!” “也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肉体。” “有一个办法可以判断他还对你感不感兴趣,”温敏说。 …… 易礼诗跟温敏吃过晚饭之后才散,她坐着一路公交车慢悠悠地回了学校,下车的时候,想起了温敏出的馊主意,坐在公交站台那里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她和段凯峰的对话就只有寥寥几条,点开都不用往上滑就能看到自加了好友起的全部聊天记录。 她犹豫了一下,在对话框中输入了一句:你在哪儿? 然后眼睛一闭,发了过去。 大概等了半分钟的样子,他的消息就进来了。 喔:训练。 紧接着又一条—— 喔:你要来看吗? 易礼诗回复:好。 她起身往体院的体育馆走去,一路上回想起了温敏下午在星巴克跟她说的那番话。 “你待会儿发条微信问他在哪儿,如果他不回,那你们从此可以不用再联系了,摩羯座不想回的消息他们永远都不会回。不过,他要是回你了……” “要是回我了怎么样?” “相信我,他已经等你找他等得快要内伤吐血了。” ———————————————————— 晚上有事,今天的章节就提前更了,晚上8:00没有啦~ 下一章是明天晚上8:00更。 -- 终于有空找我了? 易礼诗没去过体院的体育馆,所以一路上花了一点时间。 她拿着手机沿着段凯峰给她发的定位在地形有些复杂的体育馆内终于找到了篮球训练场,里面有篮球咚咚拍击地板的声音和跑动时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进球的声音也很好听,篮球入筐擦过篮网时“刷”的那一声,在空旷的球场回荡。那是个空心球。 她在球员通道那里站了很久,有些不敢进去。 今天逛街她特地穿了一身连衣裙配小高跟,妆也化了个全套。好像有点太隆重了,见他的话显得有些刻意。 球员通道的消防柜光滑得像镜子一样,印出她有些紧张的面容,她凑近一看,大夏天的有些浮粉,幸好包里带了粉饼和口红,可以补下妆。 “幸好”这个词不小心泄漏了她的真实想法,她有些羞郝,却又庆幸这里除她以外没有别人。 补妆完毕,她将粉饼和口红收好,然后放轻脚步,从球员通道走出,在球场边缘停下。 球场上只有段凯峰一个人,穿着学校的队服,一件很简单的黑色T恤,背后印着他的名字。她刚出现他就发现了,他将手上的球扔进篮筐,这次不是空心球了,是从篮板上弹进去的,因为进球的声音没有刚刚那么好听。 篮球滚出界的时候,他已经走到她面前,脸上、身上都是汗,可能因为他有点洁癖,所以不难闻,甚至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柚子味钻进她鼻腔里。他好像很喜欢柚子味的东西。 他的发根被汗水打湿,显得发色更加漆黑,面容也更加英俊。即使她今天穿了个小高跟,但还是跟他身高差了一大截,需要仰面看他。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喉头动了一下。 “你今天……”他突然移开了目光,嗓音干涩,“去约会了吗?” “啊,”她的确是和温敏约会去了,所以点点头,“对啊。” “很漂亮。”他真心地夸赞了一句,她从来没有为他这样打扮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很不高兴,一声礼貌性地“谢谢”卡在喉咙,没说出口。 “你训练完了吗?”她问。 “嗯,你等我一下。” 他说完便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球,忙活完才重新走到她面前,淡淡地说道:“走吧。” 她点点头,没问去哪里。 他走在前面,身高腿长的,步子跨得很大,但走得很慢。暑假的体育馆灯没全开,经过一个还有人训练的室内足球场之后,有道走廊没开灯,显得有些黑。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垂下的掌心慢慢摊开。 不明显,像是在等着她自己发现。 高跟鞋走动的声音急促起来,易礼诗上前几步,将手塞进他的掌心,脸有些热。 他的手刚刚打过球,其实不算干净,掌心的茧在握紧她的那瞬间磨得她的手有点疼,不过她疼或许不是因为那些练球练出来的厚茧,而是因为他握得很用力。 “凯峰。”黑暗的走廊里,她轻声叫了他一句。 “嗯。” “我今天……是在和女孩子约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这一句,但刚刚他好像是因为“约会”这个词而不高兴。 半天,他才回了一句:“知道了……” 嗯? 好像有点冷淡。 是她又自作多情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段凯峰将她带到了更衣室,推开了门。还没来得及享受迎面而来的冷气,门就“砰”地一声被他关上,紧接着她被他一把推到了门上,灼热的身体覆上来,紧紧地将她搂住。 更衣室灯没开,黑暗中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抖,落在她耳畔的呼吸凌乱。 “你终于有空找我了吗?”他闷闷地问。 易礼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是他自己玩消失的吗? 她只能伸手回抱他,得到的却是一个更深的拥抱。在快要喘不过气来之前,他放开了她。 她不明所以,手从他的腰部慢慢往上攀,直到挂上他的脖子,他忽然叹了一口气,一个滚烫的吻喂到她嘴边。更衣室一丝亮光都没有,她只能感受到他喘息着含住她的嘴唇,舌头从她张开的齿间探入她的口腔,卷起她的舌头,唾液交缠。 有些来不及吞咽的,从她嘴角流下,她想伸手去擦,却被他先一步察觉,摁着手不让她动。她被钳住双手被动地被他品尝,他的双唇沿着唾液流下的痕迹一路往下亲,直到咬住她的下巴。 “我的口红都快被你吃光了。”她双腿打着摆子,小声控诉。 他的吻下移到她的锁骨:“那我亲别的地方好了。” 别的地方? 在这里? 易礼诗脑子清醒了一瞬,直觉这样有些太过孟浪,但还没来得及阻止,她裙子背后的拉链就已经被他拉下,顺带着胸口一松,她的内衣也被他轻松地解了下来。 看来他解内衣的手法进步飞速。 他没将她的裙子全部脱下,拉链拉到臀部就急不可耐地躬身去寻她的乳尖,第一下没找准地方,只叼了一大口乳肉,第二下才将她的奶头含进嘴里,尽情吸吮。他的口腔温热,舌头又湿又有力,不一会儿她就被他舔得气喘吁吁,双手扣着他的肩膀用力地抓。另一只奶头被他伸手捏住摩挲,直到悄悄地挺立。 更衣室的门是一道铁门,常年开着的空调吹得这道门有些冰冷,她裸露的背脊靠在门上,忽然被冰得打了个寒颤。 他停下来,问她:“你冷吗?” “没关系。”她现在不想停。 “去浴室吧。” 他摸索着开了灯,将门反锁。 乍然亮起的灯让易礼诗顿时有些窘迫,她衣衫凌乱,裙子拉下来一半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一件内衣将脱未脱,堪堪遮住了胸前的樱红,白嫩的半球还挺立着,一身媚态无所遁形。 段凯峰看了一眼,又倾身过来和她纠缠,一条腿挤进她腿间,坚硬的肉棒隔着衣物在她身上摩擦,胡乱地冲撞,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全身泛红,脸烫得不行。 他将她抱到写着他名字的柜子前,剥光她的衣服,自己也迅速脱下了身上那身汗涔涔的训练服,然后红着脸将她打横抱起,进了更衣室里面的淋浴间。 易礼诗勾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间,呼吸紊乱。 反正都要被淋湿,早知道开始就不补妆了。 Yu+Zhai+wx.— 很抱歉地通知大家,明天的H章节要开始收费了…… -- 更衣室(H)2600+ “啊……好涨……” 公共淋浴间里回荡着她的娇喘,男生浴室水压本来就大,莲蓬头喷出的水柱打到她身上,力道有点重,但水流声很大的好处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掩盖住她的声音。 但段凯峰就想听她叫,所以一直在极尽全力挑逗她,大到吓人的肉棒挤进她体内强悍抽插还不够,他还用双手不住地揉搓她的奶子,手指夹住她的奶尖去摩擦,刮蹭。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所以指腹每次刷过她的奶尖时,都会让那里又痒又畅快。易礼诗由于平时要练琴,所以指甲一直修剪得很短,几乎从来不做美甲,这个习惯导致了她看男生除了看脸之外,还要看指甲。 他连指甲都是她的菜。 她忍不住把胸朝他挺了挺,他轻笑了一声,双手捧住她的屁股将她抱起,肉棒一下子被她坐到底。她忍不住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呻吟:“不要……太深了。” 她形状美好的奶子就在他嘴边,他一边抱着她上下耸动,一边将她被颠簸得晃眼的奶子叼进嘴里舔弄。她不住地颤抖,贴他贴得更紧。 “等下……不会有人来吧?”可能是在更衣室这种公共场合,她整个人显得比上次更加兴奋。 花径不断地夹缩着他,他也忍不住发出几声低喘,进入得更加用力。 “你怕吗?”他舔着她的奶头含糊不清地问。 恍惚中她好像记起来他反锁了门,所以她摇摇头,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不怕。” 这话也不知道怎么刺激到了他,他突然开始连续发力,对着她体内的那一点尽情地冲撞,花唇被他的柱身摩擦,又热又痒。她放声浪叫起来,舌头不住地舔着他耳朵,像是一定要舔个东西一般,他被她舔得浑身发烫,双眼泛红。 “你很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吗?学姐?”他红着眼睛问。 易礼诗被他肏得昏昏沉沉,一下子没去探究他话里的深意,以为在更衣室做这种事就够偷偷摸摸的了,毕竟她以前从来没做过,所以当下便回道:“是啊……很刺激啊……” 他不说话了,只是咬住她奶头的牙齿用了点力,她一时吃痛,揪着他的头发小声呵斥道:“你什么毛病?老是咬我。” 好凶…… 段凯峰乖乖地松开她的奶尖,抬起头来看她,花洒喷出的热水从她的头顶流下,落到他脸上,他的眼睛有点痛,不知道为什么。 易礼诗一对上他的眼神就败下阵来,伸手摸了摸他舒展的眉骨,垂下头亲了一下他的眼睛:“下次不准咬我了。” “下次是什么时候?”他非要问个明白,“你又要让我等一个星期吗?” 他将她抵在光滑的墙面上,又蛮横地抽插起来,她咬着嘴唇回道:“下次……你想什么时候就……就什么时候……” 突然,她在他身上剧烈颤抖起来,一阵哭叫之后,淫液喷洒而出,他放缓速度,在她体内缓慢地进出,她的花径还在不断的收缩,他闷哼着吻住她的嘴唇,舌尖伸进她嘴里搅动。 “那说好了,你可别食言。” 段凯峰是能在球场上打满四节的体力,即使今天晚上已经训练了一会儿,但这点运动量对他来讲只是开胃菜。易礼诗挂在他身上休息够了之后,他便将她放下来,扶着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她的屁股挺翘白嫩,形如蜜桃,他扶着自己的的性器在她夹紧的股间摩擦了两下,又冲进了她紧致的蜜洞里。后入的姿势让他进出更加方便,每一次进入的时候,他的耻骨都会重重地撞向她肉感十足的臀瓣,在流水的作用下,声音比平时更响。 整座淋浴间只听见他们的喘息声和皮肉相撞的“啪啪”声,易礼诗听得面红耳赤,却又不自觉地翘起屁股来迎合他。 他冲刺的速度很快,她被他插得全身哆嗦,无助地呻吟,可是连呻吟都是支离破碎的。 好不容易等他泄了一轮,她双腿都站不稳了,只能扶着墙直喘粗气。 段凯峰将套套摘下,走出淋浴间扔进马桶冲走,回来的时候想套一个再继续,但易礼诗的皮肤已经被泡得起皱了,整张脸被热气熏得通红,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将她抱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温度很低,他将她抱到宽敞的更衣凳旁站好,在椅子上铺上自己的T恤,才按着她坐下。 易礼诗光着身子有些坐立不安。他的T恤虽然logo很低调,但她知道这种T恤价格都是4位数起跳,她就这样坐着,全身湿淋淋的,水全落他衣服上了,也不知道他等下还穿不穿。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解释道:“这凳子不知道都被谁坐过,挺脏的。虽然我的衣服也穿了一天了,但总比直接坐凳子上要好一点。” 说着转身去自己的更衣柜里拿了一块浴巾盖到她头上,顺势轻轻地给她擦起头发来。 “这块浴巾是干净的。” 像是没话找话一样,他的声音从蒙住她头的浴巾外传来,她在他手下点点头,抓着浴巾的一角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很好闻。 他光着身子站在她面前,她抬眼就能看到他结实的双腿,以及,慢慢有抬头趋势的阴茎。 她的头发还被他轻柔地擦着,一时之间两人又有些无言,易礼诗盯着他那慢慢恢复体力的阴茎,突然伸手抓住了它。 他给她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下来,在她头顶发出一声闷哼。 她再接再厉,双手握住,上下抚弄起来。这样近距离地看他,能看到他的腹肌在动,她凑近去在那沟壑上舔了一口,他终于难耐地呻吟起来。 她的嘴唇渐渐下移,吻过他的腹肌和人鱼线,还有他粗硬的耻毛,终于,来到了他的龟头处。她没有犹豫地张开嘴含住,他放在她头上的手指突然收紧,接着无意识地挺了挺腰,想要在她嘴里进入得更深。 但段凯峰真是个没经验的,他这样贸然往她嘴里冲,她张嘴不及时,牙齿不小心刮到了他。他发出一声呜咽,听起来有些吃痛。易礼诗及时安抚:“你别自己动了,我技术也不好,万一咬到你就不好了。” 段凯峰真的就不动了,只是手上揉搓她头发的力度带着几分克制。 她见他平静下来,便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弄起来,从冠顶一路舔下来,像舔冰棒一样,舌头刷过他的柱身,还轻嘬柱身上盘踞的青筋。 他的腿在打颤,兴奋地在她头顶哼哼:“学姐……你含一下……” 她依言张嘴将他的龟头包进嘴里,舌头绕着冠顶打圈,还用舌尖去戳他的马眼。再深就有点困难了,她嘴张不大,他也不介意,就着这个深度在她嘴里滑动。 虽然她在视频里给他口头上口交过很多次,但真实的体验却比虚拟性爱美妙一百倍,他食髓知味,一股麻痒从尾椎骨蹿起,直冲脑门,一股强烈的快感喷薄而出。他及时抽出,将精液射到了地上。 她还是盖着那条浴巾低着头没有动作,他平静下来,慢慢地在她面前蹲下,像掀盖头一样将那块浴巾扯下,然后仰面看着她,踟蹰着问道:“虽然我这样问很不应该,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会给你男朋友做到这个地步吗?” 何必要自取其辱呢?他只是她偶尔想起来的消遣而已,有什么资格问她男朋友的事情?可是他真的忍不了了,他太委屈了,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的委屈。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过呢? 易礼诗偏着头,表情奇怪地盯着他,然后说道:“我没有男朋友啊。” —————————————————— 想着还是不要在这个地方强行制造误会了,毕竟后面或许可能有大虐要等着儿子,唉。 -- 你很奇怪(H)【600珠加更】 她说:“我没有男朋友啊。” 他伸手覆上她并拢在一起的膝盖,呆呆地重复了一遍:“你……没有男朋友?” 她的头发刚刚被他擦了个半干,他却还是湿的,发梢有水珠落在他脸上,还未褪去情欲的脸显得有些红,甚至连眼角也是红的,那里面盛满了由于听到她那句话而产生的喜悦以及……占有欲。 她接着问道:“所以你今天晚上不高兴是因为这个吗?” “嗯。”他这次回答得很坦诚。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男朋友?” “因为你……”他顿了一下,“很奇怪啊。” 易礼诗当然知道自己很奇怪,但原因却没办法向他说明。或许是看到她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段凯峰有些无措地垂下眼眸,轻声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身上的浴巾有点往下掉,她干脆扯了一角在手上,细心地将他发尾的水珠一点一点地吸干,“我和你现在做的事情的确比较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我知道我很奇怪,我也不是一个很有道德感的人,但是,养鱼这种事我还真的做不来。” 浴巾擦过他的面颊,他不自觉地去蹭她的手,她双手捧起他的脸,又多此一举地解释了一句:“当然,不是我不想养鱼,而是真的力不从心。” “最后一句话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他伸出手环住她的腰,脑袋凑近她的小肚子,平时空瘪的腰被她坐得多了一圈可爱的软肉。 易礼诗一边回忆着今天晚上到底吃了多少,一边吸肚子,试图让那圈肉看起来不明显。早知道晚上就少吃一点了。 他察觉到她的举动,突然在她肚子上轻笑了一声,然后亲了亲她的乳房下缘,双手挪到她的膝头试图分开她的膝盖。 易礼诗语无伦次地阻止道:“不不不要了吧,等下又把你衣服弄脏了。” 光是赤身裸体坐在他的衣服上,就已经让她下面泛滥成灾了,再继续下去,他这件衣服也别想再穿了。 “我可以穿队服回去。” 他倾身过来亲了她一口,接着跪到她面前,手掌带着不容拒绝地力道分开她的双膝,他凑近看了一眼刚刚才洗干净的花穴,冲着她笑道:“学姐,你已经很湿了。” 易礼诗咬着嘴唇不说话,他的情绪明显比刚刚亢奋了不少,带着热气的吻从她的膝盖一路上移到大腿根部,每每被他吸吮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个红痕。热气喷洒在她的阴户上,还没触碰到,她就感觉一股热流又从体内流了出来。 段凯峰伸出手在她的花缝里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了满手的淫液。他当着她的面舔了下手指,然后直接一口含住了她的花唇。 “啊……”她终于忍不住又开始呻吟,美妙的声音钻进他耳朵里,他舔得更加卖力。 他将她的两片花唇分别含进嘴里吮吸,舔咬,长舌伸出来沿着肉缝来回扫动,沾满蜜汁的花唇被他舔开,显得更加红艳动人。花唇顶端的小核颤巍巍地伫立着,他一口含进去,舌尖快速地弹弄。汹涌地快感从那一点涌出,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把花穴往他嘴里送。 突然,一股淫液喷出,打湿了他的面庞,也打湿了垫在她身下的T恤。 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说点什么,却被他一把抱起,在更衣凳上被摆弄成了跪趴的姿势。 “学姐,屁股再翘高一点好吗?”他在她身后问道。 她顺从地将腰往下塌,屁股对着他高高翘起,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臀瓣,似真似假地说了一句:“你要是什么时候都能这样听话就好了。” 她心里一颤,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他没等到她的回答,也没恼,弯下腰又去舔她的花穴,将她流出的淫液一点一点地吃进嘴里,他每舔一下,她都会狠狠地颤抖一下,他还叭住她的穴口大口地吸食她还未来得及流出的液体。 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他居然会用舌头来操她了,他将舌头强硬地挤进她的花径,在穴口勾缠,抽插。舌头的触感跟肉棒完全不同,她被他插得浑身哆嗦,几欲升天。 她爽够之后,他又拿过一个套子,套住他的鸡巴,就着这个姿势插了进来,一点一点地将她填满。粗壮的鸡巴深深地插进她敏感的肉穴里,快感一波一波袭来,她忍不住将屁股翘得更高,主动去迎合他。 湿热紧致的肉穴在他强烈的攻势下,破开又迅速合上,肉壁紧紧地绞住他。他爽的头皮发麻,将她捞起来,一手抚摸着她的奶子,一手强迫她转过头来跟他接吻。唇舌交缠,她舒爽的呻吟被他全盘吞下,只能在他嘴里发出不成腔调的“呜呜”声。 垫在她身下的那件T恤果然是不能穿了,她被他插得浪水直流,淫液顺着大腿流到了衣服上。完事的时候,那件衣服又皱又湿,看起来简直像一块抹布。 “不能穿了吧?”易礼诗整装完毕,看着那件衣服有点肉疼,她一个暑假去他家陪练的工资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得起这件衣服。 段凯峰将衣服装进袋子里,随意道:“我拿回去洗了当睡衣。” 他看了看她的神色,又加了一句:“这上面……有你的味道,我可舍不得扔。” 一句话便让易礼诗败下阵来,再也不敢随便说话了。 依旧是他送她回去,到楼下的时候,他突然问道:“31号你有空吗?” 7月31号?考级的日子。 那天她的确有空,毕竟考级的小朋友不需要她带队,都是由家长送到考级点。煜其也是那天考级,到时候会由段妈妈送过去。只是,那天她原本打算去给家里人买点礼物,第二天就回家。 “那天你有什么事吗?”她问。 他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说了一个N比A球星的名字,问她:“你知道他吗?” 易礼诗当然知道,自从她决定第二个男朋友要找个体育生之后,就恶补了很多有关体育的知识,这个球星她还真的挺喜欢的,因为他是球星里难得不乱搞男女关系的优质偶像。 段凯峰说:“那天他会来市体育中心,我也……会去打一下酱油,你愿意去看看吗?” 其实不应该和他有除了约炮之外的任何联系,但他眼里流露出的忐忑与紧张却让她莫名心悸——他好像真的很期待她能答应。 “鬼使神差”这个词,应该就是为这一刻而生的,很奇怪,她原本应该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但是她的理智每每对上他的眼神,都会变得一无是处。她只能劝服自己,每个女孩,在遇上段凯峰这样的人的时候,应该都会把那些毫无意义的理智与克制抛到脑后吧。 “好啊。”她笑着答应。 —————————————————— 你们的珠珠投得太快了,我要裸奔了,手速跟不上,改成每满500珠加更了。请原谅我码字太慢…… -- 看球 炎炎夏日,市体育中心外大排长龙,来自全国各地的球迷都汇聚到了这里。易礼诗在市体育中心见到了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帅哥。那些人几乎个个都脚踩AJ,身穿球衣。有些背着背包,看起来风尘仆仆,应该是从别的城市赶过来的球迷。 当然,也有一部分宅男,冲着主办方请的女明星过来的。 市体育中心容客量很大,拥有一个可以容纳一万多人的主场馆以及文化中心、俱乐部、电影院等休闲娱乐场所,自建成以来承办过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文艺活动,隔叁差五就会有明星过来开演唱会。 但易礼诗从来没看过演唱会,因为舍不得门票钱。都说演唱会门票是一看价钱觉得超贵,去了就会觉得超值的东西,但至今她还没为哪个明星花过这么多钱。因为她还处于恩格尔系数过高的阶段(注),在音乐软件上买买正版的数字专辑支持自己喜欢的歌手,就已经是她表大喜爱的最佳方式了。 她拿着段凯峰给的入场券顺利入场后,给他发了个微信。 段凯峰出来得很快,穿了件灰色的T恤,看起来像是赞助商统一发的队服,身上挂了一个男士的胸包,膝盖上还穿了护膝,从黑色短裤往下一直延伸到小腿,原本刀刻般的脚踝也被绑了护具。看到她打量的眼神,他解释道:“我待会儿会换球衣,先把你带到座位坐着。” 她点头跟上,一直跟着他走到了最靠近球场的区域,她数了数,是第叁排,位置可以说是一座难求了。 “你坐哪里?”她问。 段凯峰在她身边坐下,指了指最靠前的那排座位:“我换上球服以后会坐到那里去。你一个人坐这里会不会无聊?” 易礼诗摇摇头:“不会,我可以拍照发朋友圈,这么好的位置,一定要多拍几张照。”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了他的笑点,他居然笑了,然后注视着球场,小声说道:“学姐,谢谢你今天能来。” “你想让谁来,他们难道还能不来吗?”易礼诗不懂,这么好的装逼机会,不论是谁都会愿意过来的吧?她光进来这么一小会儿,就已经想好等下朋友圈要发什么文案了。 段凯峰没回话,安静的在她旁边坐了一会儿,直到球迷都陆续进场了,才伸手将自己的腕表取下装进包里,接着将胸包和手机一起递给她:“你方便帮我保管一下吗?” 保管手机和包包这个举动怎么想都超出了他们现在的关系,特别是他的东西看起来还很贵重,即使他放心交给她,她也保管得不是那么安心。 他察觉到了她的犹豫,没有出声催促,只是递过来的手一直不肯收回去,誓有一种她不接他就不走了的架势,易礼诗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接过。 明明他比她年纪要小,但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真的跟座冰山一样,她接过他手机的时候,手还有点抖。 目的大成,他看起来高兴了不少,把胸包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连着包包一起递给她,然后指着她披散下来的头发说道:“你待会儿要是感觉热,就把头发扎起来吧!” 他递给易礼诗的小纸盒是香奈儿的,她等他走后才呆愣着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发箍,简单的黑色头绳上缀着颗大大的珍珠,珍珠上还印着双C的标志。 很漂亮。 易礼诗很喜欢香奈儿,虽然她只买得起彩妆,但并不妨碍她喜欢这个富家女专用的牌子。她家条件才堪堪大到小康水平,消费能力还远远够不上这个层次,她妈仅有的一只LV老花都已经背了近十年,而她自己到现在还背着千元级的包包。 原本打算研究生拿了奖学金之后奖励自己一个万元包,结果又碰上了这么个费钱的导师,所有的钱都要用来送礼,不停地赚钱省钱再赚钱省钱,她都快忘了以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无忧无虑地花钱是什么滋味了。 手上这个香奈儿的发箍明显是她消费层次以外的奢侈品,跟她整个人都不搭。 她很喜欢,可是不搭。 眼睛突然有点热,她低着头眨了眨眼,将那个双C纸盒放回了段凯峰的包里。 身边陆续有人坐了过来,坐易礼诗右边的是一对颜值特别高的情侣,女人长得有点像混血,整副行头简直是从头发丝精致到了脚趾甲,一落座就直接将手里的爱马仕丢在了脚边,整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跟易礼诗不是一个阶级。跟着她一起来的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帅得很贵气。 他们应该是刚刚就和球星在后台合过影了,那美女靠在座位上就开始玩手机修照片,嘴里还不停地吐槽:“彭沛伦,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把你那拍照技术好好学学,你看看你把我整个人都拍变形了!” 那个叫“彭沛伦”的男人瞟了一眼她的手机,不以为意:“哪里变形了,明明还是很好看。” 美女不依不饶:“你把我拍成了个矮子。” “白姐姐,”彭沛伦很无奈地安抚道:“你显得矮是因为那球星本来就高,人家为了配合你拍照都弯下腰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美女白了他一眼,吩咐道:“麻烦你,下次给我拍照的时候蹲下来拍,谢谢!” 两人一直在易礼诗旁边吵吵闹闹,感情却显得莫名的好。 一直到球迷差不多都入场了,球星才千呼万唤始出来,全场气氛很火爆。 为了满足中国球迷的需求,主办方安排了不少互动环节,还有球星的个人技巧展示秀。女明星上场,球星休息的时候,他还会偷偷来到场边来和球迷互动,前排的球迷们基本上都和他握到了手,一个个兴奋得红光满面,捂着胸口尖叫。 易礼诗也很幸运地和他握了手,或许这种气氛真的会让人变得狂热,她坐回座位上的时候,心脏都在狂跳,盯着自己的手直愣愣地发笑。一抬头看到前面坐着的段凯峰正转头看着她,她一时兴奋,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他愣了一秒,立马又将头扭了回去。 他是在害羞还是不想让她和他打招呼? 正想着,他却又扭头看了她一眼,她对上他的眼神,还未平复的心跳又开始不听话了。 “咦?”旁边的白姐姐突然出声,“那个19号怎么老是看我?卧槽,这是个极品!好帅!彭沛伦你快看!” 彭沛伦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顿时觉得好笑,凑到她耳边说道:“他没在看你,自恋鬼,他看的是你旁边那个。” ——————————————————— 恩格尔系数:居民家庭中食物支出占消费总支出的比重,恩格尔系数越高,表示这个家庭越穷。 把隔壁作精夫妇牵出来溜溜~ -- YuwaNgSHe.Vip 17岁 易礼诗没听到彭沛伦的话,她只觉得身边的这个美女突然对着她一脸姨母笑。 她有些忐忑地跟她打招呼:“你好。” 白芸笑呵呵地回她:“你好。” 大抵人在幸福的时候总会希望别人也跟着一起幸福,白芸看到那两人目光躲闪明显不敢直视对方的样子,立马就判断出了他们两个可能刚刚在一起,或者还处在暧昧期。 有心推波助澜一下,于是她问道:“那个19号是你男朋友吗?” 段凯峰穿的19号球衣,易礼诗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一下子愣住了。 热闹的场馆里,主持人的念白声激动地在她耳边回响,活动进行到了友谊赛的阶段,球星坐到了教练席上,第一排的球员陆续站起来走到球场中央。易礼诗看着段凯峰穿着白色球衣在场中间走动,他不是最高的,但身材是最匀称的。 在她看来,他就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不是,”她答道,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有些苦涩,“那个19号,不是我男朋友。” 以后也不会是。 球场上的段凯峰似是有心灵感应,在一次教练喊暂停的间隙,他抬头看了一眼易礼诗。她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头发还是披散着,没有用他给的发箍。 他跟着队友一起坐回座位休息,工作人员递给他一瓶水,他仰面喝光,余光撇见球场对面二楼VIP室里,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端着一杯香槟,对他遥遥举了一下杯。 白芸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彭沛伦在旁边说道:“那个19号,段凯峰,我知道他。” “你知道他?”白芸很惊讶。 “准确的讲,我认识的是他爸爸,段豪,”彭沛伦示意她看球场对面那排透明的VIP室,里面站着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主办方高管,“拿香槟的那个,你刚刚在VIP室见过他。” 白芸回过神来:“那个大高个,长得还挺帅,看起来有点严肃的那个?” 白芸每次的关注点都很奇怪,作为绝对的颜控,她对于男性的外貌是一定要品评一番的。彭沛伦见怪不怪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段豪,今天这场活动的最大赞助商在东部地区分公司的掌权人,以前也是个运动员,不过因伤退役了。” 彭沛伦的声音不高不低,易礼诗刚好能听到。 今天最大的赞助商是一个国际一线运动品牌,易礼诗抬头扫视了一圈,几乎全场都贴满了这个运动品牌的巨幅广告,头顶上的环形LED屏下,除了近距离拍摄球星的脸之外,下面还滚动播放着广告logo和广告词。 彭沛伦的声音还在继续传过来:“听说段豪之前想把他大儿子送进体校培养成职业运动员,结果被他家老爷子拦下了,应该说的就是段凯峰。” “对于段凯峰本人,我只对一件事有印象。前几年一个现役前五的N比A球星中国行,他在那场友谊赛中盖帽过那个球星。其实帽一下也不算什么,友谊赛嘛,大家也没尽全力打,关键是那球星态度挺傲慢的,所以那球被他帽得很解气。” “那年他还在读高中吧,17岁……” 一番话听完,白芸才回头看易礼诗,那个女孩面容平静,膝盖上除了一个千元级的女士包包之外,还抱着个高奢款男士胸包。作为一个时尚美妆博主,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个包在价格上的差距。但她也是穷过的,她妈带着她这个拖油瓶都能嫁入豪门的事迹让她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跨越的。 于是她想了想,鼓励道:“他喜欢你,这是最重要的。” 易礼诗冲着白芸真诚地笑了笑:“谢谢。” 但她和段凯峰真的不可能。 如果说此前她还隐隐约约抱有要不干脆把裸聊搞错对象这件事瞒下,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变成她第二任男友这种不知羞耻的想法,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杜绝了这个念头。 其实,易礼诗一直觉得自己心中隐藏着一个一定要谈一场姐弟恋的执念,这个执念源自于她最喜欢的音乐家门德尔松。在别的小孩子都把莫扎特、贝多芬作为音乐启蒙的时候,她最早接触到的音乐家的名字却是门德尔松。 前面提到过,她的爸爸会一点小提琴,是的确只会一点,她爸小时候自学的,跟他几个发小一起凑钱买了个基础练习琴。他一个当老师的叔叔给了他几本乐谱,拿到谱子他就自己开始练,也练会了几首曲子。 在易礼诗六岁的时候,她爸有意培养她也自学一下小提琴,于是扔给她几本门德尔松的小提琴练习曲,认认真真地教了她高音谱号的五线谱之后,就放任她在那里自己拉着玩。 姿势和手型都是错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纠正。 他没想过给易礼诗正经找个老师教,因为那时候乡下没人会拉小提琴,她家那时候的条件也供不起她培养这一高雅爱好,所以后来易礼诗就自己放弃了。 只是门德尔松这个名字她一听就觉得很亲切。当然,她喜欢他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她喜欢他还因为他是音乐家中少数在及其优渥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在学习了西音史之后,她还知道他一直对自己的亲姐姐爱慕至深,可以说是真正的德国骨科。 想谈一场姐弟恋的想法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埋下的。 只是,门德尔松17岁时就能写出《仲夏夜之梦》的序曲,而段凯峰—— 她将目光投向球场,那位N比A球星已经被人从裁判席拉到了场上,加入了友谊赛的队伍,但她目光总能第一时间定位到段凯峰的身影,虽然她不懂那些专业的篮球词汇,但她莫名就觉得他的动作很干净利索,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讲究,可就是很好看。 ——段凯峰17岁能在这种场合盖帽当时的N比A现役前五的球星。优渥的家世给了他十足的底气,他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 那她17岁时在干嘛呢?好像在艺考培训学校准备艺考,每天早上练声,晚上练琴,为着考上一个好大学而挣扎,而她现在,即将为了顺利毕业和找到一个好工作而挣扎。 不该。 她不该就这样放纵自己沉迷下去的。一场游戏越玩越投入,游戏结束的时候,输家只会是她。 幸好她马上就要回家了,到时候段凯峰见不到她,应该很快会有另外的女孩子出现。 他值得……更好的女孩。 放在膝盖上的男士包包和手机都成了烫手山芋,她想马上离开这里,但这些东西她却不得不亲手交回他手里。 段凯峰真的太狡猾了。 旁边的彭沛伦还在给白芸耐心的解说,每当白芸看不懂判罚的时候,他都能充当好一个专业解说的角色,间或打趣她两句,从外形和性格都是神仙眷侣,令人羡慕。 球星见面活动接近尾声,白芸和彭沛伦看得无聊,打算提前离场,临走之前,白芸还冲易礼诗眨了眨眼,对她无声地说了一句:加油。彭沛伦觉得搞笑,大庭广众之下亲了白芸的额头一口,然后二人牵着手扬长而去。 球迷陆续离场,易礼诗坐在原地等段凯峰换好衣服过来。期间陆续收到了来自家长的微信,告知今天小朋友考级表现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顺便感谢了一下她。 段煜其的妈妈也给她发了微信,这让她有点意外。 对于段煜其来讲,她只是个陪练老师,没想到煜其妈妈会专门感谢她。 煜其妈妈还说,希望她以后有时间的话,能继续过来陪练。 易礼诗很心痛地拒绝了这个香饽饽。 一系列消息回复完,她才发现,段凯峰的手机安静得过分。 等到场内球迷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段凯峰换回自己的衣服朝她走过来,她正准备站起来朝他走过去,有几个年轻女孩子却在这时拦住了他。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遥遥看到他抬起修长的手臂朝她指了一下。那几个女孩齐刷刷地望向她。 突然被人瞩目的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只得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玩手机。 微信上最新一条消息来自于煜其妈妈,乱云密雾中一个认知渐渐浮现在她脑中—— 煜其的妈妈,也是……凯峰的妈妈。 ———————————————————— 小提琴这段不是废话,是后面一个很重要的情节点。 上一章有小伙伴猜球星是库里,的确是借用的库里的人设啦,但其他信息不要对号入座哦。因为库里代言的是安德玛,他的球迷是不会穿AJ去见他的,哈哈哈哈哈。 -- YuwaNgSHe.Vip 吻她 易礼诗似乎是个很安静的人,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他走过去找她,看到他被人拦下,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下头玩手机。 她对他没有一点占有欲。 段凯峰摆脱了那几个要微信的女孩子,朝她慢慢走过去。她的头发依旧披散在肩头,半长的头发,发梢带着点微卷。 没有扎起来。 “学姐。”他走过去,低低地叫了她一声。 易礼诗抬起头,将他的手机和包交还给他,看了看他平静的脸色,试探性地说道:“刚刚没有人找你。” 他看起来丝毫不意外:“我微信会把所有人都屏蔽。” 所有人都屏蔽?也包括她吗?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又加了一句:“不包括你。” 易礼诗眨了眨眼,呆住了。 她对男生的了解,一部分来自于音乐学院那群自恋自大又娘里娘气的弯男,一部分来自于隔壁体育学院那群自恋自大又满身汗臭的直男,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她前男友,一个心思敏感的理工男,非常不善于表大,且自恋。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认真地向她表大过她是特别的。他只会逮着她高考数学成绩35分的这个黑历史来笑话她智商不够。其实她那帮艺术生同学,高考数学35分可以说是正常操作了。她解释过很多次,但他就是不听。 她有时候会觉得,男生可真搞笑,喜欢用贬低人的方式来试图绑住一个人。 可是段凯峰,他是不同的。他性格虽然有点别扭,但他实际上比谁都要赤诚。 他知道自己这样会给人造成困扰吗? 他这样让她那些难听的话该怎么说出口? “你……”她拖了半天,最终也只能说出一句:“好任性,别人要是想找你怎么办?” 段凯峰不以为意:“现在暑假,别人找我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再说了,真想找到我,他们会打电话。” 他不喜欢有事没事跟别人闲聊。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转移话题:“你妈刚刚发微信给我了,你弟弟表现不错。他们待会儿会来找你吧?” 段凯峰神情平静地摇头:“不会,她很少来参加我的活动。” 那你会介意吗? 易礼诗很想问他,但她没有立场问,她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起身准备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的一缕发丝突然被他攥进手里。 “发箍不好看吗?”他问。 她故作轻松地回答他:“好看啊,但跟我这一身打扮不太搭,你知道的,女孩子穿衣服嘛,总要讲究些搭配的。” “是吗?”他不怎么相信,但也没有强求她现在就戴上,只是拿着那个盒子递给她,“那你拿回去,等你找到合适的搭配再戴吧。” “凯峰……”她叹了一口气,耷拉着眼皮思考着该怎么拒绝。 段凯峰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挑着眉说道:“如果你现在不拿着,我就在这里当众吻你。” 他是认真的,易礼诗甚至从他眼里看到了某种跃跃欲试的期待。 他想吻她。 球迷还未完全退场,篮球场上的工作人员还在做收尾工作,他们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太过亲密。易礼诗认命地接过他手里的盒子,装进包里。 “这样行了吧?”她盯着他。 他终于笑了一下,然后,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什么,在她清澈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一个吻快速地碾过她的唇瓣,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偷腥成功的笑。 她后知后觉地舔了舔嘴唇,走上前几步追上他的背影,想控诉他不守信用,却听见前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她从他身后探头一看,差点原地升天。 座位中间的走道上立着几个大高个,勾肩搭背地朝段凯峰招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谭子毅也在那里! 段凯峰走上前几步,忽地停下来,回头想等着易礼诗一起走,却意外地只捕捉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抓在手里的手机传来一条消息提醒,他打开一看,是易礼诗发的:我去下洗手间,等会儿再见。 正愣神着,那边几个同学朝他走了过来,个个都带着一脸揶揄。 “诶诶,我们可都看见了啊!你大庭广众之下就亲了那妹子!” “就是!都不带过来给我们看下,我们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把你搞定。” “那人背影有点眼熟啊!”说话的是期末考试的时候坐段凯峰后面的同学,叫毛峰,他一脸惊讶地说道:“你不要告诉我是那天那个监考老师啊!” 段凯峰才想起来这茬儿,回道:“是她,但她不是老师,是学姐。”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卧槽”,二十岁左右的男生总有发泄不出来的精力,虽然他们个个都算是身经百战,但段凯峰却是个很少让女孩子近身的,所以一时之间他们像是看新鲜一样,惊叹之情久久都平复不下来。 “哪个院的?”谭子毅问,“带她过来一起吃个饭呗。” 谭子毅是段凯峰的室友,段凯峰受伤之前,有早训的时候都会住在宿舍,关系还算不错。 “隔壁音院的。”段凯峰说,“她应该不会愿意一起吃饭。” “为什么?” “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段凯峰说的“还不是”,那就说明迟早是。 几个人又凑在一起聊了挺久,谈论着暑期参加了哪些比赛。虽然段凯峰很少跟他们混在一起,但他平时待人真诚,行事大方,所以队友都还挺喜欢他。 聊着聊着易礼诗还没有回来,他便告别了队友们径直往洗手间去寻她。 洗手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女,个个身材高挑脸蛋精致,大多都是一条超短裤外面套着件球衣,特别吸睛。易礼诗排队都排了半天。 出来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且不说她和谭子毅只有一面之缘,对方不一定能认出她来,就算认出来了,裸聊这事只要段凯峰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露馅。 再者,暑假结束的时候,她和段凯峰就会断了这段炮友关系,这件事情会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秘密。 只是好可惜,刚刚她差点被他那个吻蛊惑,居然痴心妄想要将这段关系更近一步。 洗手间外站着一堆一堆还未散去的球迷,易礼诗穿行有些不便,经过一伙男孩身边的时候,他们突然打闹起来,余光撇到一个男生背对着她的头支起手肘,她条件反射般地往另外一边偏了一下头,动作幅度有些大,本以为会直接撞上消火栓,可是,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 因为她的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掌心。 一番骚乱中,她回过头,入目又是个大高个帅哥,皮肤白白的,发型微卷,瞳孔颜色偏浅,是一副温柔又有亲和力的长相。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帅哥,今天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小心一点。”他说话的声音果然很温柔。 易礼诗道了一句谢,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又听见他说道:“我见过你。” 嗯? 易礼诗一脸惊讶:“不会吧?什么时候?” 她还没来得及听到他的回答,就听见有人叫了一句她的名字。 她回头一看,走廊上刚刚还挤在她旁边的那群人早已走远,段凯峰站在走廊尽头,正沉着脸盯着她。 他在生气。 易礼诗很快意识到这个事实,匆匆跟那个男生道了一句“再见”就朝着段凯峰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他好像一直在看着那个男生,表情有点奇怪。 “凯峰?”她叫了他一句。 他收回目光,问她:“那个人,你认识吗?” 她摇头:“不认识。” 他没再问什么,搂住她的肩膀就往外走。 她的肩膀被他抓得有点疼。 —————————————————— 男二上线了,不是谭子毅啊,哈哈 不要奇怪为什么会有男二,追过作精那篇的小伙伴应该知道,当初我是想写1V2的,结果1V1党胜利了,哈哈哈哈。 其实写到这里的时候我都不想有男二了,不过梗想了还是不能浪费,所以上线当个助攻也是好的。放心~ -- 亲吻是不可能足够的(H) 易礼诗快要被段凯峰做死在床上了。 在她说出她明天就要回家之后。 一开始还好好地吃着饭,段凯峰问她明天要不要出来看电影,反正考级已经结束,她也正好放松一下。 她犹豫再叁,还是开口道:“我明天回家。” “回家?”他一脸茫然。 “嗯,我不是S市人。”她接着说了一个本省的乡镇名称。 段凯峰垂下头:“回去几天?” 易礼诗:“一个月……” 一个月?暑假总共也就只剩下一个月了…… 他又问:“你回去以后,会联系我吗?” 易礼诗不说话。 他抬起头,从她略显冷淡的表情里读懂了她的意思——她想结束了。 他退让了一步,提议道:“我明天送你回去,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再去接你,好不好?” 易礼诗这下有了反应,她摇头拒绝了:“我坐高铁回去很方便,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你开车送我是真的没有必要。” “是吗?”段凯峰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瞬不动地盯着她,“还有什么是你觉得没有必要的?你都说说看。” 易礼诗被他问得有些心慌,条件反射般地喝了一口水,把要和他断了联系的话吞进肚子里。 回去以后,那么长时间见不到面,应该就会慢慢淡了吧。 男孩子忘性大,说不定没等到她提,他就会先把她给忘了。 这顿饭是易礼诗请的,因为段凯峰坚持不肯收她要退回去的那1000块钱,于是她在二人还没吃完的时候就跑去结账了。也许是她想划清关系的意图太明显,所以段凯峰的情绪一直不怎么好。 走到商场地下车库,刚坐进车里,他就直接倾身过来压着她亲。舌头撬开她的唇齿就侵入她口腔里搅动,亲得很激烈。她一边承受着这个充满了不悦情绪的吻一边抵着椅背尽力后退。 后脑勺被他扣住,他紧绷着的手指没入她的发间摩擦。她退无可退,只好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分开的时候,他没有急着退开,反而贴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易礼诗,你想回去多久就回去多久。只是你记住,我们还剩下多少天,要从你回来的那天开始算。” 易礼诗闭上眼睛,不跟他犟嘴。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一想到要一个月不能见她,她还是一副这么一副毫不留恋的样子,段凯峰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亲吻是不可能足够的。 他还想要操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身体里抽插,直到她哭出来。 他真的这样做了。 易礼诗要早点回出租屋收拾东西,他一路跟着她进门,还没走到房间,他就忍不住去揉她的奶,一只手扯下她的裤子,隔着内裤去抚摸她。 她的身体对他毫无招架之力,内裤随便被他摸了几下就被淫水沾湿,上身也不自觉地挺起来贴近他的手掌。他伸出一只手探进她的衣内,没有耐心解她的内衣,便直接将她的内衣推高到领口,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奶子。 她的奶头被内衣擦过,迅速挺立起来,他用手指夹住,轻轻地揪。 奶头被他揪得好痒,她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扭动身体,红着脸去亲吻他的喉结。 他吞了一下口水,喉结在她唇上滑动了一下,身躯贴近她,一手拨开她的内裤,探入一根手指捅进她穴内搅动。层层迭迭的穴肉像是在跟他的手指接吻,他伸进去就舍不得抽出来,直到听到她艰难地喘息声,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开始抽插起来。 好多淫水顺着他的手指流出来,易礼诗站立不稳,只好靠在他身上。他体贴地搂住她的腰将她固定住,手下抽插的动作却更快。不仅如此,他还探入了第二根手指,两根手指一起在她紧致的甬道内进行扩充,对着她穴道内的那团软肉精准摩擦。 “啊……”她娇喘连连,像被电到了一般扭动臀部,淫水喷到了他手上。 她被激烈的快感冲昏了头脑,瞬间将要和他划清关系的事情抛到了脑后,顾不得两人身上满身的汗,主动抬起头来搂住他的脖子和他亲吻。 他热烈地回应她,托着她光裸的臀部将她抱起,像抱小孩一样将她抱到房间,分出一只手来将空调打开。 易礼诗挂在他身上,指着桌上的避孕套说道:“插进来,我想要你。” 段凯峰在她面前惯没有骨气,他很想说凭什么,凭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把我丢开。 她霸道得要命,看着像个温柔大姐姐,实际上在他面前横得很。 他拿过避孕套,递给她,憋着一口气:“你给我戴。” 易礼诗知道他心里有气,也就没和他计较,从他身上爬下来,扯下他的裤头,麻溜地给他梆硬的鸡巴套上了套子,然后抬起头来冲他笑:“可以了吧,小鬼。” “小”这个字又刺激到了他,他冷着脸架起她的一条腿,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就扶着肉棒挤进她的小穴。紧致的花径令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闷哼,这声音在易礼诗听来十分催情,她的淫水流得更狠,花径收缩着紧绞着侵入的异物。 他被她夹得又是一声闷哼,臂弯驾着她的一条腿,扶着她的屁股就开始顶弄。坚硬的龟头在穴内艰难地进出,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的花穴完全敞露的淫荡样,穴口被他的肉棒撑成薄薄的一圈,淫液将他的肉棒打湿,随着他进出的动作飞溅。 只是两人身高差得有点多,他太高了,她一条腿站着有些费力,渐渐便有些体力不支。他敏锐的察觉到,停了下来,将她的腿放下,抽出空来去脱她的上衣,鸡巴却仍是塞在她体内。 坚硬的鸡巴戳在她的肉穴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抽动,她被涨得越来越痒,举起手来方便他脱衣服的动作。 她顺从的样子极大的取悦了他,他一把将她抱起,肉棒深深地顶入她的穴内,她惊呼一声,双腿缠住他的腰,胸前的奶子在他面前弹跳。他被那对白嫩的奶子晃花的眼,含住她的奶尖又舔又吸。 身下抽插的动作没有停,他用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发狠一般地操弄,今天在球场上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所以他现在体力惊人,一下一下地挺动着胯部,每一下都要顶到她的子宫口。 她的奶头还被他含在嘴里吸嘬,屁股被他的手不停揉捏,她整个人都被他点燃,浑身泛着羞涩的粉色。 “凯峰,你慢点……太快了……”她的声音随着他顶弄的动作上下起伏,听起来异常勾人。 他听得面红耳赤,仰起头来看她:“可是……你真的夹得我很紧啊……姐姐。” 易礼诗眼角涌出两行泪水,他凑上去在她眼角舔了一下,问道:“是被我操哭了吗?” “怎么可能……”易礼诗有些愣愣的,“我才没哭。” 她一点儿也不想哭。 -- 浴室(H)【2500+】 她坚决不肯承认,只是低下头去用嘴8堵住他的嘴。他全盘笑纳,帐开嘴让她的舌头探进来。她在他嘴里连连呻吟,花穴承受着他的凶狠的顶挵,快感如嘲氺般涌来,晶莹的氺柱直接盆洒出来,她挂在他身上不停地抽搐,哭叫声全被他吞进嘴里。 段凯峰等到她平静下来之后才将她放下来,握住她的肩膀让她扶着桌子,自己则从她身后又将Jl8艹进她的內穴中。 她尽力将皮古翘稿,让他进入得更加顺畅。他扶着她的腰,用力地整跟没入,一下一下地直捅到底,穴口的婬氺都被他廷进的动作打成了绵嘧的泡沫。他兴奋地神出一只手绕到她身前去抚摸她的花核。手指恶劣的将包裹着花核的黏膜剥开,然后对着那一点弹挵欺负。 她闭着眼睛直喘气,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后面那块內被他一口叼住,吮吸。他一边舔她的脖子一边身下发力,连续快速地抽揷了几十下,在她的连连娇喘中颤抖着麝了出来。 段凯峰今天像是完全没有节制一般,麝过一次以后又抱她去洗澡。比仄的浴室挤着两幅光螺的身躯,易礼诗脚软得没有力气,他就扶着她靠着墙壁,自己拿了花洒给她冲洗。 她的沐浴露被他挤在起泡网上打出泡沫,他起了点玩心,将泡沫涂在了她的乃尖,像给她穿比基尼一样。她不满地撇了他一眼,催促道:“快点,浴室好热。” 他轻笑了一声,打开花洒在她面前蹲下,花洒盆出的氺顺着她的褪流下来,他神出一只手顺着她的膝盖往上摸,抚上她大褪內侧,去清洗她的花穴。 “你觉得这里热的话,下次去我那里可以吗?”他问道,手指掰开她肥嫩的外阴,去拨挵她的花瓣。 “嗯……”易礼诗被他摸得一阵颤抖,眯着眼睛问道:“你家不是很远吗?” 他将她的双褪又分开了一点,掰开花唇将她的阴帝露出来,然后拿着花洒对着那颗嫩芽冲:“我在学校附近还有一个房子,平时没有早训的时候会住那边,我一个人住。” 易礼诗的浴室氺压虽然不大,但温氺这么直直地对着阴帝冲,也实在是有点刺激,她靠着墙,双褪打着摆子,快感一阵一阵地袭来,几乎要站立不住。 对于他“下次”的邀约,她一直没有回答。他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抬头看着她,催促道:“易礼诗?答应我不行吗?” 易礼诗皱着眉头,颤抖着神手摸了摸他的湿发:“来了再说吧,好吗?” 她在委婉的拒绝他。 段凯峰垂下头,没有再说什么,专心手上的动作。 看到花洒上有个小开关,他面无表情地拨挵了一下,那古轻柔的氺流便汇聚成一跟带着压力的氺柱。 “想试一下吗?”他对上她惊恐的眼神。 那古氺流看起来压力很强,她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模式。可是,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牵引着她的手放到她的大褪跟部:“自己掰开,学姐。” 集中的氺柱带着压力将她的花唇冲得东倒西歪,那层薄薄的黏膜被氺冲成一个凹陷的窝。易礼诗靠着墙,被蛊惑一般顺着他的要求,自己将阴唇掰开,迎接氺柱的洗礼。 氺柱重重地冲刷着她的婬核,媚內被冲得又麻又氧。段凯峰拿着花洒在她的阴户间来回冲刷,毫不留情的肆掠。剧烈的快感直冲脑门,她兴奋得直痉挛,婬腋和氺流混在一起顺着大褪流下,嘴里的呻吟几乎止不住。 “凯峰……凯峰……”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叫他的名字。 男孩儿一开荤为什么玩法会这么多呢? 快感来得又急又嘧,易礼诗眼睛都红了,抽搐了一次又一次,手渐渐没了力气,从穴口移开去揪段凯峰的耳朵。 段凯峰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反应,她的眼眶像是氤氲着氺汽,神情娇媚显得异常诱人。 脑中有什么东西已经失控了,他关掉花洒直接就着这个姿势猛地吻住了她的阴户,含住她的阴唇缠绵亲吻。长舌沿着花逢上下移动,灵活的挑挵着她的內外阴唇。肥嫩的外阴被他一口吸住,那里內太嫩了,他牙齿好氧,好想咬下去。但是不行,他只能轻轻地叭住那块嫩內么。 他轮番将大小阴唇吸吮了个遍,才慢慢将嘴唇移到她的阴帝处,用舌尖弹挵,含住那颗小核用力的吸。易礼诗搭在他耳畔的两只手徒然收紧,廷着垮把花穴往他嘴里送。 他加快吮吸的力度,神出一跟手指钻进她的花径,她的花径立马收缩起来,吸吮住他的手指不放。刚才连续的高潮让她的花径內湿润异常,他就着湿润的花腋穿过层层迭迭的媚內抽揷起来。嘴上还是没有放松,含着她的小核吸咬,舔挵。 一古古电流从阴户连通至尾椎骨,易礼诗帐着嘴发出一连串的呻吟,忽然眼前一亮,花穴猛地紧缩了一下,全身又开始剧烈地抽搐。好不容易被冲洗旰净的花穴又盆出了一古古婬腋,他帐嘴去吸,吃进去了大半。 在浴室里高潮了太多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易礼诗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任由段凯峰将她摆挵成各种姿势抽揷。他很喜欢一边架着她的褪揷挵,一边去吸咬她的小褪肚。那里是她褪上內最多的地方,软软的一块,可以么牙。 可是他又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咬了她还不算,还嫌她休力太差,问她能不能锻炼下身休。 看不起她练的瑜伽是吗? 易礼诗白了他一眼,但眼神软软的没有力气,这让他又疯狂了一层,抱起她让她跪趴在床上,皮古对着他翘稿。 她的花穴完全没有合拢的机会,被他艹出一个小动,对着他婬荡的帐合。他咬了她的皮古一口,又扶着坚哽的Jl8挤了进来。又粗又哽的Jl8抽揷了很久都没一点软化的迹象,每次廷进都会深深地摩嚓她花径里的媚內。 易礼诗脸埋在枕头上,小穴热得仿佛要融化掉,花径內又肿胀又霜快,只是整个人完全没有力气,虚弱得快要晕过去。她盯着窗帘渐渐变暗,那是外面的曰头在倾斜。恍惚中她想起今天还没发朋友圈,可是她回忆了一下今天拍的照片,却好像一帐球星的照片都挑不出来。 因为她手机里全是段凯峰的照片。 后来她真的支撑不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段凯峰衣衫整洁地侧躺在她床上撑着脑袋正盯着她发呆。察觉到她醒来的动静,他才回过神来,失焦的瞳孔慢慢在她脸上凝聚。 易礼诗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将被子抱紧了一些。她还赤螺着身子,不过身下一片清霜,应该被他清理过。 他跟着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肩头,问道:“要吃点东西吗?我点了外卖。” 易礼诗爬不起来,只好摇头:“我吃不下。” 真不是她矫情,而是他今天做得太狠了,她整个人累到只想睡觉。 段凯峰小心翼翼地将手枕到她脑后,屈起手臂将她搂进怀里,嘴唇帖着她的发顶,说道:“待会儿起来吃一点吧,我要走了。” 易礼诗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他今天居然会主动提出要走。 像是察觉了她的想法,他有些闷闷地说道:“你还可以看起来再稿兴一点。” 易礼诗对天发誓自己真没有很稿兴,不过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突然就乐了,咧开嘴将头埋进他怀里没说话。 “是我爷爷叫我回家吃饭。”他自顾自地解释道。 “嗯。”易礼诗拱着脑袋在他詾口蹭了蹭。 “学姐,”他抬起她的脸,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 “你早点回来,开学见。” -- 你好过分 易礼诗在家一直待到九月份才回学校。 她其实很喜欢待在家里,每天在家吃好喝好,即使睡到中午才起床也不会有人责怪她。她妈跟大多数妈妈一样,在她回家前几天对她十分贴心,到后来就会陆续对她产生烦躁、嫌弃、责怪等一系列情绪,特别是看到她房间很乱的时候,嘴里总会絮叨她这样怎么能找到好对象。 但易礼诗油盐不进,随她讲。 她爸总把她当成个孩子,有一次进到她房间,看到她还在睡觉,便神神叨叨地说道:“你看看你,房间这么乱,又不会做家务,还懒,以后长大了怎么办。” 说完像是才反应过来,又补充了一句:“哦,你已经长大了哦。” 她在被子里拱了拱头,继续睡大觉。 易礼诗在回家的头几天其实一点都不想段凯峰,她的内心世界丰富得很,每天追剧、看、玩手机简直乐不思蜀。 真正开始破功是在回家后的第二个星期,那天正好半夜一点,她躲在被子里看韩剧,结果一个微信语音打了进来。 在切换到微信界面的之前,她就有了某种感应。 她知道是谁。 点开微信,果然是“喔”打过来的。 她眨了眨由于熬夜熬得有点干涩的眼,心尖莫名颤了颤,小心翼翼地点开接听键:“喂?” 对方沉默着不讲话。 “喂?”怕爸妈听见声音,她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对面还是不说话。 这下她觉出味来了,他在生气呢。 “凯峰?”她轻声叫他。 “哼……”他终于有了反应。 “你在干什么?”她问。 “你关心吗?”他存心为难她,不肯好好说话。 他不说,就只能她来找话题:“我刚刚在看电视。” “哦,”他不怎么高兴地应了一声,“那是我打扰你了。” 易礼诗指不定是有什么毛病,听到他这句话,想象着他冷着脸,一副不满的样子,突然笑出声来。 他沉默了几秒:“易礼诗,你好过分……” “哪里过分了?”她还是笑。 电话对面传来衣料和被子摩擦的声音,他翻了个身,嘟囔道:“哪里都过分。” 像个小孩儿一样,语调轻柔,却又带着点埋怨,他从喉咙里发出的叹息像一根导线一般将电流直通进易礼诗心里。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真的很过分,只是比起有一天让他知道那不堪的真相,她宁愿现在起就对他狠一点。 “你还在吗?”他又问。 “凯峰。”易礼诗从床上坐起来,趴到窗台上。 她家住在一栋有一定年份的单位房,坐落在一条穿过小镇的江边,窗外便是蜿蜒的河堤。窗外不知道是蟋蟀还是什么小虫的叫声,伴着隔壁房间她爸爸穿透力惊人的鼾声将静谧的黑夜搅得稀乱。 她抓紧手机,说道:“凯峰,我给你唱首歌吧。” 她太卑劣无耻了,她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贪欲下地狱的。 整整一个月,每天晚上段凯峰都会发语音过来,听她唱歌。 他似乎只有和她讲完话之后才能入眠。有好几次,她唱完之后,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声息,她摸着发烫的手机,摁了挂断键。 第二天总会收到他不满的微信:你昨天怎么挂了? 易:你睡着了。 喔:昨天你唱歌了吗? 易:唱了呀。 喔:我没听到,今天晚上重唱。 好吧,你帅你有理。 ———————————— 段妈妈近日发现自己大儿子有点反常,因为他点赞了她小儿子的钢琴陪练的朋友圈,关键是那条朋友圈也没什么内容,就一张那女孩儿自己煮的肉丝面,配文:乡下的猪肉就是香。 她这个大儿子什么性格,她心里特别清楚。 凯峰从小和谁都不亲近,只亲近他爷爷,对女孩子也是兴趣缺缺,甚至有种莫名的避之如蛇蝎的感觉。女孩儿倒是都挺喜欢他,从幼儿园起就有女孩儿追着他跑。 儿子长得帅,招女孩儿喜欢很正常,她看着也高兴。 但他似乎很不喜欢女孩子多的场合,这么多年来也只和男孩子玩。她老公在凯峰高中的时候还很担心他会因为早恋而影响打篮球,结果凯峰完全没给他闹过心,简直乖得不得了。 乖到她怀疑他的性取向。 但凯峰向来不和她交心,她也无从问起。 易礼诗似乎是第一个他愿意去主动亲近的女生。 她又想起来前段时间他特地跟她说要给弟弟找个陪练,接着没几天就联系上了易礼诗过来。她那时候没往那方面想,但如今配合着他点赞的那条朋友圈来思考这件事,怎么想都有种蓄谋已久的感觉。 段妈妈靠在床头,推了推睡在旁边的段爸爸,把手机往他跟前一递:“诶诶,你儿子好像谈恋爱了。” 段爸爸被她推醒,伸着脖子迷瞪着双眼看了一下她的手机屏幕,又躺了回去:“多大点事儿,儿子大了,他想谈恋爱就让他谈呗。又不是结婚,你急什么?” 段妈妈顿时不高兴了:“哎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段爸爸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唉,今时不同往日了。自从他伤了那一下之后,我也……”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只是说道:“总之,这件事你先别管。该你操心的不操心,不该操心的瞎操心。” “我又哪里没做好了?你别跟你爸一副德行好吗?凯峰一有什么事情就给我脸色看,我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哪里受过这种气啊?”段妈妈心里也挺委屈。 她其实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母亲不算称职,生了二胎之后也在尽力将母爱弥补在煜其身上。只是对着凯峰,她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比较好。她心里对他有亏欠,这种亏缺让她害怕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母子俩实在是太没话说了,而且他看起来也不怎么需要她这个母亲的样子。 “考级那天,煜其考完之后,你有跟凯峰打过电话吗?”段爸爸问。 段妈妈摇头:“没有啊,我发了微信给他,他没回我。那天不是你在陪着凯峰吗?” 段爸爸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道:“算了你别想了,他想做什么你就让他做吧。” “我也没说要阻止他啊……” 段妈妈撅着嘴,还是一副娇嗔的模样:“只是那女孩儿家世好像不太好,我怕他受骗而已……” “他这么大了,难道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吗?” 段妈妈一见他又开始摆家长的架子心里就一阵烦躁,赶紧扯过被子敷衍道:“是是是,就这样吧,我不管了。” ———————————————————— 凯峰爸妈其实还是很关心他的,只是他们错过了最佳亲密关系培养期,所以后面想亲近一点也无从下手。刚好生了个二胎,可以从头弥补当年的不足,所以便把育儿重心放在弟弟身上,这种现象在现在的亲子关系中还是挺常见的。 但也不要太过心疼凯峰啦,他拥有的东西其实够多了。 -- 只和我睡 易礼诗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段凯峰父母那里有了姓名,她在家这个月每天晚上和他语音已经形成了习惯,一个月前要和他断了联系的念头下得有多信誓旦旦,现在面对着那对话框里长时间的通话记录她就有多心虚。 只是他们再也没有视频过。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她是愧疚。一想到把他错当成谭子毅裸聊了那么久,她就愧疚不已。 她想过要对他坏一点,可他一不高兴,她就不自觉地想要哄他。 而段凯峰的话也明显多了起来,晚上发语音的时候还会跟她絮叨今天发生的一些琐事,基本上属于没话找话,但她还是听得很开心。 两人没了肉体上的交流,精神上的距离倒是拉近了不少。 温敏笑她作,说这样一个多金的大帅哥每天缠着她,她还一副不怎么情愿的样子,简直是矫情到家了。 可是,易礼诗宁愿他是一般般的帅和一般般的有钱。 “跟他在一起我会很累,”易礼诗说,“不考虑谭子毅的因素,即使我和段凯峰那样的人在一起了,那我要付出我全部的精力来维持我的身材曲线、脸部皮肤,我必须时刻打起精神来使我自己能配得上他。虽然他不会要求我这样做,但时间久了,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新鲜感过去。如果我现在跟他一样才大二,那我可以为他做到这样,但我现在马上研二,我的精力必须放在毕业和找工作上面。” 温敏被她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问道:“那难道没有他,你就不维持身材不保养脸蛋了吗?” “抠字眼就没意思了啊!”易礼诗笑道,“咱马上就是社会人了,不能事事都那么理想主义。” 就这样像只蜗牛一样窝在家里,一直到九月份,她才收拾东西回学校。 研究生开学要比本科生要晚,她回学校的时候段凯峰已经上课一个星期了。这个星期之内他已经状似无心的催了她很多次让她早点回来,但她硬是拖到了现在。或许是近乡情怯吧,她实在是不怎么想回去。 像这样和他聊聊就挺好。 回学校的那天是周五,她怕耽误他上课,就没提前告诉他,等到回了出租屋,她才给他发了条微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 下午六点,段凯峰正准备和室友们出去聚餐,收到易礼诗微信后便直接对他们说自己有事,不去了。 他住四人间,另外叁个室友分别是毛峰、谭子毅,还有一个叫王想的,今天下午逃课没来。 毛峰一看他那样儿就觉得有情况,揶揄道:“那学姐找你吗?” “有那么明显吗?”段凯峰问。 “超级明显。”谭子毅跟着点头。 段凯峰把手机揣回兜里,随意扔下一句“你们吃完后把付款码发我”就径直往音乐学院去了,整个人轻飘飘的,步伐看起来都比平时迈得要大。 “你放心,我们不会客气的!”毛峰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又对着谭子毅直摇头,“不得了,那学姐可真厉害。” 谭子毅那天根本没看清那学姐的长相,所以也就没回话,只是跟着瞎乐呵。 又走了几步,毛峰突然停了下来:“那个学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不是在考场上见过吗?”谭子毅不以为然。 “不是不是,比那还要早一点。” “音院和体院就挨在一起,说不定你们早在食堂就打过八百回照面了。” “唉,也是……等下挑贵的菜点啊!” —————————————— 段凯峰没急着往易礼诗租的房子里赶,而是先绕到了自己的车上。他上课期间其实很少开车,但最近他给她挑了点礼物,不方便放宿舍,所以就直接把车停了个稍微偏一点的地方把礼物放车上。 正值开学,音乐学院旁边的小摊生意又好了起来,他提着两个大纸袋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有点后悔没随便准备个塑料袋将东西裹一下,因为提着这两个袋子,一路上回头率巨高,他还听见有两个女学生在那边小声议论: “看那边!看他手里提的东西!” “送女朋友的吧……唉……羡慕!” “还一送送两个……唉……嫉妒!” 他想,易礼诗还指不定高不高兴呢,她反正挺不知好歹的,脑回路奇怪到他看不懂。 到了门口,敲门,门很快就开了一条缝,易礼诗可能感觉挺尴尬,所以开了门之后也没看他,背过身去径直进了房间。 他来之前其实还有点生气她拖了这么久才回来,还一声不吭连招呼都不打,可是看到她之后,他又瞬间不气了。 他将纸袋放在客厅的木制长椅上,人跟着她进了房间,她在收拾东西,小小的一团身影,看起来好像又瘦了点。 易礼诗铺床铺到一半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干燥的身躯贴近她的背脊,两幅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温度骤然飙升。 她整个人被他拢进臂弯,动弹不得,只有脖子可以勉强转动。 扭头看见他歪着头看向她,声音委委屈屈:“你都不来主动抱我。” 易礼诗脸瞬间就红了,低下头不说话。他又低下头将下巴磕上她的肩头,故意对着她的脖子呼吸。 温热的气息越贴越近,直到触上她耳后那片白嫩的肌肤,亲一口,再亲一口。 易礼诗被他纠缠得呼吸急促,牙齿发颤,整个人快要支撑不住。不过幸好他亲了一会儿之后就放开了她,坐在她书桌前的凳子上直盯着她看。 一个月不见,他又变好看了,头发剃得很短,整个五官露出来,勾人得很。 他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样一瞬不动地看着她,她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你在看什么?”她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好不容易找回了点理智,也只能问出这种无关痛痒的话。 “没什么,”他眼珠一转,问她,“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今天回来?” “我怕耽误你事情,反正我东西也不多,就自己回来了。” 而且,告诉他回来的日期,不就相当于变相的提醒他要来接她吗?她不喜欢无形当中给人压力。 他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你真体贴。” 她装作没看到。 “我饿了,吃饭去吧。”他站起身。 “不点外卖吗?”她没动。 段凯峰看了一下她的眼睛,低声问道:“你不想跟我出去吃吗?” 易礼诗叹了一口气:“凯峰,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不可以单纯一点,只睡觉就好?” 他大概又要不高兴了,易礼诗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目光所及之处是他渐渐靠近的双脚,鞋子又是一双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球鞋——他从来没穿过重复的鞋子。 一只大手扣在她头顶上,摸了两下,她听见他平静的回复:“可以。” 她有些震惊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说道:“只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她呆呆地问。 段凯峰凝视着她,手指慢慢下移,碾住她的耳垂缓慢地摩擦:“你不能找男朋友,不能睡别人,你只能和我睡。” ———————————— 待会儿还有一章,今天点亮两颗星星,就提前加更了,下一次加更是1500珠,哈哈哈。谢谢大家~ -- 礼物【1000珠加更】 易礼诗同意了。 她本来就不打算找男朋友,也不想跟别人睡,段凯峰的提议,简直正中她下怀。 一时之间有些喜形于色,段凯峰看在眼里,很意外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松开了捏住她耳垂的手,拿出手机来点外卖。 “吃什么?”他问。 大学城附近只有一些家常菜馆,味道中规中矩,都是一股外卖味。 易礼诗其实就想吃一碗琴房门口卖的当归煮蛋。那个推车卖当归煮蛋的老爷爷据说是教育局某领导的父亲,所以能推着那架小叁轮车在音乐学院穿梭自如。那锅当归煮蛋用料非常扎实,红豆汤底,熬烂,加了很多零碎的佐料,才五块钱一碗,超级良心。音乐学院的学生都爱吃。 但段凯峰和她一起的话,她自然是不方便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然后自己跑出去买的。 刚好她从家里带了一点坛子辣椒萝卜之类的腌菜,于是二人点了几个家常小菜再加几份甜品随便吃了一顿。 段凯峰好像很喜欢吃她从家里带的那些东西,外卖没见他动几筷子,他的筷子全往那塑料小罐里招呼了。 她坐在他面前直发笑,他脸一红,真心实意地评价道:“真的很好吃。” “乡下很多人家都会做这种菜。”易礼诗说。 “你会做吗?” 易礼诗摇头:“这是我爸做的,我们家女人都不进厨房的。” “那你以后也别进厨房了。”他煞有介事地说道。 一顿饭吃完,易礼诗下楼扔完垃圾回来,才发现他放在客厅的两个香奈儿的纸袋,里面都有盒子,看起来像是包包。 “你这又是干什么?”她指着那两个袋子问他。 段凯峰吃饱了,正在她这间出租屋里东看西看,脸上是少有的顽皮神态。他听到她问话才想起来自己给她带了东西。 “送你的礼物,”他说。 易礼诗简直要疯了。 要问她喜不喜欢,她当然喜欢!想不想要,当然想要! 作为一个有正常审美的学艺术的学生,这礼物简直是踩在她虚荣心上跳舞好吗? 可是她能心安理得的要吗?她连他的人都不敢要,怎么敢随便要他送的东西。 “我不是说香奈儿跟我不搭吗?”她艰难地开口。 段凯峰不以为然:“你不是说发箍跟你不搭吗?那我多送你几样东西不就搭了吗?” 直男解决问题的方法果然简单粗暴。 易礼诗改变了策略,委婉地提醒道:“你现在还不能赚钱,拿你爸妈的钱这样大手大脚不好。你把它??拿回去退掉吧。” 段凯峰沉默了一会儿,踟蹰道:“我……其实……这是我自己的赚的钱。” “……” “我高中的时候……一个运动品牌找我拍过广告,这是拿当时的代言费买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听得出来,他在照顾她的自尊心。 易礼诗捂住脸,不想说话了。她辛辛苦苦打零工,大夏天的跑去培训学校上课,一个月也就能赚一万多,还有五千相当于是他送的,结果人家随随便便拍支广告就能买大牌包包。 她想自闭。 段凯峰察觉到她脸色有点不好看,赶紧又解释道:“不是单独拍的我,是一个运动品牌的群像广告,我有几个镜头而已。” 是他爸管理的那家运动品牌的竞品,他当时稍微有些逆反心理,瞒着他爸私下接的,也就拍了那一次,被发现后就没拍了。不过他爷爷特别开心,还把那支广告里所有关于他的镜头全剪了下来做成了巨幅海报挂老宅里膈应他爸。 段凯峰觉得,他爸没被膈应到,被膈应的应该是他自己。 总之,他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央求了爷爷好几次,爷爷才肯把那海报收起来。 易礼诗心情很沮丧,抿着嘴站在原地不说话。 她错了,她不该以普通人的标准去定义段凯峰的人生。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太容易亲近了,差点让她忘了他原本就是一个光芒四射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人。 段凯峰走到木制长椅上坐下,将其中一个盒子打开,拿到手上,精美的包装纸被他扯下,手法干脆到让他去拍开箱视频的话粉丝应该会被爽到。因为好些视频博主都磨磨叽叽生怕把那层包装给扯坏,而段凯峰倒好,叁秒钟就让那个包露出了真容。 是一个小号的珍珠包,纯白色。 “我也不懂要买什么,”他说,“但我看到这个款式好像年轻女孩子背得比较多,就买了这个。” “学姐,我想送你的东西很多,那是因为我拥有的很多,我只是想分享给你而已,请你不要有负担。”他低声说道。 易礼诗喉头酸酸的,不由得朝他走近几步,只是仍旧嘴硬:“我懂你意思了,你就是在扶贫呗。” 段凯峰一把将她拉过来,勾住她的腿弯将人抱到自己的膝上,埋头在她脖子上闷声直笑,她原本有些酸涩的情绪被他温热的呼吸点燃,整个人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学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挺不会说话的。”他轻触了几下她的脖子,又吮了吮她的耳垂。 当然有。 易礼诗从小就不是那种会讲漂亮话的人,她紧张的时候尤其嘴笨,还经常说出不合时宜的话令人冷场。说多错多,所以很多时候,如非必要,她都不会轻易发表意见。她还常常分不清楚别人对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只是客套而已。 第一次走上讲台给老师同学做汇报时,她必须将她十分钟的讲解内容打印出一份详稿来,照着稿子一字不落地念出来。 后来次数多了以后才开始慢慢脱稿。 但被小她叁岁的弟弟鄙视嘴笨,也不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情,所以她没回话,只是说道:“那你也没必要一次性送两个啊!” “有一个是让你送给导师的,你们开学见导师不还得送礼吗?”段凯峰从她脖子里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眼睛。 易礼诗开学见导师是得送礼,但她们组员们都商量好了就送些茶叶烟酒之类的东西,最保险。她要一个人送个包过去,这不就背叛组织了吗? “不行,”她拒绝得很干脆,看到他茫然的神情,才解释道:“这包不能送,太贵重了,容易拉仇恨,而且礼物一下子送这么贵的,后面我再送便宜的,导师也会有心里落差。另外那个包我收下了,这个你拿回去退了吧。” 段凯峰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再拿回来:“那送不送随你吧,反正我给你了。” 他不想再听她一张嘴“叭叭叭”了,直接一口吻了上去,舌头轻刷着她的口腔内壁,在她嘴里翻搅。 她闭上眼睛,搂住他温热的躯体,整副身子缩在他宽阔的怀里承受着他堪称激烈的吻。此前那些道貌岸然的闲聊与假惺惺的克制全都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津液交缠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抚上他的后脑勺,用了点力气摁住他,想让他离她更近。她依赖的姿态被他敏锐地察觉,他从她嘴里退出,凝视着她泛红的面颊,又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次换了一种吻法,是小心翼翼的触碰,和铺天盖地的温柔。 分开的时候,她说:“洗澡去吧。” -- 情趣内衣(H) 易礼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讨苦吃穿情趣内衣去勾引段凯峰,因为他整个人又快要失控了。 起因是她在洗澡的时候想起来他们第一次上床的场景,她好像迷迷糊糊答应过他什么,后来虽然他没提,但她想着他们今天好歹也算在某种程度上大成了共识,所以她也可以在性事上表现得更开放一些。 于是她趁着他洗澡的时候换上了之前为了裸聊而准备的装备。这身内衣他没见过,因为易礼诗中途放弃了裸聊,所以这身内衣还没来得及穿就被她压了箱底。 她不想穿以前穿过的那些,因为那些是穿给“谭子毅”看的。虽然阴差阳错之下,观赏的人变成了段凯峰,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愧疚。 今天这身才是穿给段凯峰本人看的。 段凯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没穿衣服,高大精瘦的身躯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诱人,肩膀宽阔,四肢修长,头身比是直接可以上T台走秀的程度。她看着看着有些痴了,想着回头要把他之前拍过的那支广告翻出来看看,看看导演是不是全程在怼脸拍。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直白,所以他被看得面红耳赤,欲盖弥彰地捂了一下自己的重点部位,磕磕巴巴地开口道:“我……我没带衣服,只能……明天回去换了。” 易礼诗:“哦……好吧。” 完全忘了之前自己说过不准他在这过夜的事情。 两人一个月没做,不知道怎么的又害羞了起来,连眼神对视都不敢。 他垂着眼缓缓地爬上了床,但他手脚太长,刚爬上来就直接覆在了易礼诗面前,鼻息相触。但他还是不敢看她,只是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鼻尖,是一副亲昵到让人心里防线瞬间崩塌的姿态。 易礼诗坐在床上裹紧了被子,忍不住抬头去蹭他、亲他。从脸颊亲到嘴唇,小鸡啄米似地亲,呼吸渐渐下移,她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角轻到了脖子。 他倏地缩了一下,将距离拉开。他的脖子肉眼可见的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他抬手摸了摸,红着脸说道:“你别亲那里,太痒了。” 易礼诗感到新奇,又想凑过去试一下,却被他瞬间扑倒,压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她轻声问道:“你那么怕痒吗?” 他埋首在她脖颈处讲话:“是啊,怕痒的人有良心,你不怕痒,所以你最没良心了。” “这是什么歪理?”易礼诗失笑道。 “才不是歪理,”他在她耳边嘟囔道,“你就是没良心。” 喉结上下滚动起来,一个个吻落在她耳畔,气息急促,缠绵在她裸露的肩头。被子被他慢慢掀开,他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易礼诗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表情,撇开眼问道:“我没有良心吗?” “没有……”他说,嗓音听起来有些艰涩,带着微微的沙哑,“没有我也认了。” 她翘起嘴角,对上他灼热的眼神,整副身子都要被他烧亮了。 她这件内衣真的不能被称之为一件“衣服”,就是几根窄窄的米色布料一路延伸下去盖住重点部位,事实上,重点部位也没遮好,两颗小奶头已经动情凸起,淡淡的乳晕露在布料外面,两团白嫩的奶子还会随着她上下起伏的呼吸轻轻地摇晃。 顺着布料往下,是她光凸凸的耻丘,因为那根带子最后合拢成了一条大概两厘米长的细线,遮不住那肥嫩的肉穴,就只能深深地陷进去卡在那两瓣肉唇中,穿了跟没穿一样。 段凯峰再也忍不了了,一把将她揽住,钳在胸口,强壮的臂膀在她裸露的背上用力地将她折成了挺胸的姿态,他低下头就隔着布料去舔她的奶头。 “嗯嗯……”奶头上传来的酥痒令她忍不住哼哼起来。 他舔得更加卖力,湿热的舌头激烈地爱抚着她的两颗奶珠,米色的布料渐渐变成半透明,两点红樱藏在半透明的布料之下发出甘甜的电流。她被他弄得浑身瘫软,闭上眼睛予取予求。 段凯峰更是亢奋得头脑发热,恨不得舔遍她全身。 易礼诗双颊发烫,手臂触上他坚硬的胸膛,胡乱摩擦起来,混乱中她握住了他早已硬成铁杵一般的肉棒,那上面盘满着凸起的青筋,她无意识的抓着它轻搓起来。 “嗯……”他皱着眉头闷哼出声,另一只手裹住她柔软细腻的小手上下套弄。 她手心渗出了一点虚汗,抓着那根可怕的巨物摩擦。她靠在他身上,倒是没费一点力气,全程都是他抓着在动。她的奶子随着他的动作淫靡地摇晃,奶头几乎要被晃出来。 他舒服地扬起脸开始喘息,结实的腹肌开始绷紧,帅气的面庞被情欲染红,易礼诗看了几眼,忍不住挣开了他的臂膀。他不明所以地望向她,低低地哀求:“学姐……” 易礼诗冲他投去安抚的一眼,然后轻轻将他推倒,跨坐在他腿上,低头开始亲吻他的腹肌。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温柔地握住那根硬得可怕的鸡巴上下套弄。 柔软的嘴唇不停地亲吻着他的腹肌,他兴奋得全身发抖。她在那里流连了一会儿就继续往下,硕大的龟头映入眼帘,马眼上渗出了一点浅淡的液体,她伸出一截指尖轻刮了一下,他又是一声闷哼。 她张嘴对着那截紫红的龟头呵出一口气,然后扭过头,伸出舌尖对着柱身上浮起的血管来回轻舔。从柱身舔到卵蛋,又一路回到冠顶,舌尖绕着冠顶打圈,马眼处渗出的精液被她卷进嘴里,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轻松翻转了边,变成了69的姿势,屁股正对着他的脸。 她那件情趣内衣还挂在身上,米色的布条卡进她的肉缝里,早已被渗出的淫液打湿。他掰开她的臀瓣,仰头就舔了上去。 “啊……”她颤抖着将腰塌下,将屁股翘得更高,对着他的脸露出完整的花穴。同时嘴上舔弄的速度加快,张开嘴将整个龟头包裹进去吞吐。 他记着上次莽撞地在她嘴里撞得发痛的教训,克制地没有挺腰,随她小口地吞咽。 定了定神,才继续嘴上的动作,有力的舌头在她的花唇中穿梭,舌面上是两种触感,一种是细腻的软肉,一种是卡得变形的布料。他舔了一会儿,觉得不太方便,伸手将布料拨到一边,专心吸嘬起她的阴户来。 那颗饱涨的淫核藏在小阴唇中间,这个姿势他舔得不方便,便握着她的腰肢又将她往身前拖了一截:“学姐,你把屁股翘好,你前面我舔不到。” -- YuwaNgSHe.Vip 像只野兽(H) 易礼诗依言把小穴往他嘴边送去,握住他的肉棒直起身子,不知羞耻地几乎坐到他脸上。他捧住她的肉肉的屁股,整张脸几乎都埋进了她的股缝当中,舌头勾缠着她的淫核,双唇对着那一点吸嘬。 她那里最敏感,被他吮吸得脑袋发懵,汁液横流。强烈的快感不可抑制地袭来,她绷紧脚趾,双手摁着他的腰不停地颤抖。 她的屁股一颤一颤地抽搐,淫水喷了他满脸。她顾不上羞耻,直接埋头又含住了他的肉棒,试着将喉咙打开想要含得更深。小嘴全部被肉棒给填满,艰难地吸着,口水来不及吞咽顺着棒身流下来。他在她身后不停地喘着粗气,将舌头挤进她滚烫的洞内模仿性交的姿势抽插,用力地吸吮她的整片阴户,她流出的汁液全被他吞进了嘴里。 她呜呜地叫着,被他弄得一点都不能专心。好不容易找回点神智,又被他舔得开始痉挛,简直要疯了。他喷出来的时候,她早已不知道泄了几轮。她那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怕他喷脏今天刚换的床单,所以躲都没躲,任他射到了她嘴里。 他的肉棒还在强烈地跳动,一股一股的精液涌进她嘴里,几乎要流下来。 段凯峰手忙脚乱地从她嘴里退出,从床头扯了几张纸递到她嘴边,盯着她嘴角流出的奶白色液体低声道:“吐这里吧……对不起,我没忍住。” 易礼诗乖顺地将嘴里的精液吐出来,嘴角也被他擦干净。她看着他轻柔擦拭的动作,突然起了点坏心,凑上去就对着他的嘴巴“吧唧”了一口:“尝尝你自己味道啊,弟弟。” 她不该惹他的。 段凯峰被她这个举动勾得失了控,拿过一个套套自己戴好,直接将她整个人架在身上,就着这个姿势冲了进来。淫液充沛的花穴瞬间被填满,穴口被撑开到极致,硕大的龟头将她紧致的媚肉破开,直接顶到了花心。 “啊……”她忍不住攀住他的肩膀轻声惊叫,“你慢点……” 他拖着她的臀部往上抬了一下,肉棒从她的花径里刚刚退出去一点,又气势汹汹地捣了进去,他咬着她的嘴唇说道:“慢不下来啊姐姐。” “呜呜……” 她的呻吟声被他捣碎,身上还挂着那件羞耻至极的情趣内衣在他身上起伏,乳肉被他顶弄得上下翻飞,那可怜的布料一点都裹不住她的奶尖,她整个乳房都被甩了出来,在他眼前晃动。 但他没急着去宠爱这对可爱的嫩乳,而是专心去纠缠她的嘴唇,嘴里还碎碎念着:“我是什么味道……你不是最清楚吗?” 热热的蜜汁不断地从她体内被肉棒带出,粗长的巨物又在她甬道内狠狠地顶了一下,两人性器的连接处顿时淫液四溅。她甩着头发不回他的话,他又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和她唇齿交缠:“你的味道我很喜欢,都在我嘴里,你尝到了吗?” 现在求饶还有用吗? 易礼诗攀在他身上发出甘甜的哭叫,每叫一声他都过来亲她一下,亲到最后两个人都笑了。不过她没笑多久,就又被滔天的浪潮给包围住。她整个人被他困在怀里,肉棒不断地操干着她的花穴,胸前弹跳着的嫩乳还被他轮番舔弄。他就像只野兽一样,不知餍足。 迷糊中又被他换了个姿势,他扶着她侧躺在床上,自己则从她身后搂住她,扶着斗志昂扬的鸡巴在她水液充沛的花穴上摩擦了几下,紫色的冠顶挤开她的两片阴唇,马眼亲吻她的淫核。就这样逗弄了几下,他才挤开她的穴口,一顶到底。 她耳后的皮肤不停地被他亲吻着,一阵一阵地快感令她颤抖不已,花穴不自觉地收缩,每次他要抽出来的时候,都会恋恋不舍地紧箍住他。他被她夹得越来越兴奋,速度渐渐快起来,青筋凸起的肉棒不断地刮蹭着她穴内的软肉,越插越深,越插越用力。 她抑制不住地在他怀里扭动,却被他把玩着胸前的奶子钳制住,几乎动弹不得,只能就这样任他贯穿。 他在这方面的天赋技能已经被点满,不需要费什么功夫就能搞得她高潮迭起,她在他怀里绷着身子抽搐了好一阵,才喘息着瘫软下来。只是他还没结束,他的肉棒还埋在她体内小幅度地抽动,等到她平静下来之后,他才贴着她的耳朵问道:“学姐,你要休息一下吗?” “嗯?”易礼诗声音有些虚弱:“你还有多久?”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低声笑了两下,才缓缓开口道:“我还有……很久啊……” 他的体力太惊人了,年轻的身体,蓬勃又有朝气,还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今天他没有早训,积攒了一个月的欲望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易礼诗根本招架不住。 下体被他撞到麻木,一晚上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她在他身上忘情的扭动,淫叫,湿漉漉的花穴简直淫乱到不成样子。他的胸前和背上都被她抓出了几道红痕,她眼眶泛红,不断地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他凑上去将她的泪水舔干净,挺胯的动作却没停,热烫的脸贴在她脸上发出难耐的闷哼,他好像就快到了。她不禁抬起双腿夹住他的腰回应他,体内的肉棒像是又涨大了几分,她受不了地又开始哼哼起来。 他动作加快,狠狠地在她的甬道内快速抽动起来,在某一个瞬间,他突然用力抱紧了她,吻住她的嘴唇,肌肉绷紧,背脊弓起,浓浓地精液一股一股地射在了套子里面。 这是他用掉的第几个套套易礼诗已经记不清了,她只知道他从她体内抽出的时候仿佛还有些恋恋不舍,如果不是易礼诗实在受不了了,她觉得他还能再来一次。 一整个晚上,他都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易礼诗被他的手臂硌得脖子疼,迷迷糊糊将他的手拨开,等睡醒来时,又发现自己被人搂住了。 他整个人一定要贴着她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病,黏死人了。 ——————————————— 明天起专心走剧情了,哈哈哈 -- YuwaNgSHe.Vip 排练 易礼诗把另外那个包退了。退掉的钱段凯峰不肯再拿回去,只是拖着她去商场用那笔钱买了挺多他自己要用的东西,毛巾、睡衣、电动牙刷之类的,他甚至还另外买了个吹风,因为他嫌弃易礼诗在淘宝买的100块的吹风不好用。可他明明洗头都不用吹风,也不知道在矫情些什么。 每次买单的时候都是易礼诗来付款,那些店员们的眼神,让她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个包养了小狼狗的富婆。 段凯峰本人对那些目光毫不在意,他从小就被人注视习惯了,所以已经处于一个十分处变不惊的状态。而且,他眼里是真的看不到人,可能是因为太高了,所以视野跟易礼诗这种个子的人不一样。 易礼诗其实身高也有165,不过段凯峰无意中说了句大实话还挺打击人的。他说,在他们这些打篮球的男孩子眼里,女孩子身高低于一米七的话,一米六和一米五看起来都是差不多的,差不多矮。 易礼诗听了只想让他赶紧滚。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易礼诗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忙了,没想到段凯峰比她还忙,平时日常的早训加上课不说,周末还直接随队去了外省参加比赛。 两个人只能晚上抽空语音一下,完全没了肉体上的交流,简直违背了当初勾搭到一起的初衷。 易礼诗的导师近日被邀请到隔壁理工科大学去指导国庆晚会上的几部音乐剧作品,导师在上课的时候,大手一挥,钦点了几个学生跟她一起过去观摩学习,其中就包括易礼诗。 不过易礼诗觉得应该是自己找她买玉买得比较多,才会入了她的法眼。 高校举行晚会的时候排音乐剧一般会排一些原创作品,因为那些经典的音乐剧往往会涉及到版权问题,因此,越好的高校越会避免侵权,以免惹上不必要的官司。 易礼诗的导师第一天来就看了一下剧本,提点了几个关键问题,给他们几个研究生分配了一下任务,后面自己就没来过了,全都是他们几个学生在跑前跑后。 美其名曰“观摩学习”,实际上也跟打杂差不多,所以易礼诗最近一下课就得往隔壁学校跑。幸好就两站公交车站的距离,不算辛苦,只是培训学校那边的课程得要全部挪到周末。 她对这所学校并不陌生,她前男友就是这个学校的,跟她一届,现在已经出国留学去了,她也丝毫不担心会碰到他。 但她在那里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天收工有些晚,她出礼堂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十点,她负责的那台音乐剧的女主角跟她一起走出来,那妹子叫姚樱子,长得特别好看,身靓条顺的,往舞台上一站,就是绝对的人群焦点。她也是学音乐的,不过她们学校的音乐专业并入了艺术学院,专业名头不是很响亮。 姚樱子走出礼堂的时候,就朝等在外面的一群看起来特别时尚的年轻男女挥了挥手,跟易礼诗道了个别就兴冲冲地朝他们跑了过去。 易礼诗笑着目送她,眼神朝那伙人随意撇了一下,就撇见了一个大高个立在人群中特别显眼。虽然夜幕中光线有些昏暗,但她还是认出来那个人她之前见过。 在体育中心的走廊上,那个皮肤白白的卷毛帅哥。 看来他是这所大学的学生。 易礼诗收回目光之前,突然瞧见他冲她笑了一下,眼角弯弯。 她回报了一个笑容权当打招呼,然后转身出了校门。 第二天,那个卷毛帅哥又来了,还提着几大袋子奶茶进来。姚樱子接过那些奶茶,给在场的人一人分了一份,易礼诗也跟着沾了点光,拿到了一份芝士梅梅。 她一边喝还一边想着这帅哥追人女孩子可真是大手笔,一杯奶茶起码叁十块钱,他一买就是一打,这店在大学城附近没有,都开在商场里面,看来还是从商场买了带过来的。 姚樱子的同伴都在打趣她,说让她矜持一点,别让林星龙太快得手,至少让他多送几回奶茶再说。不过姚樱子倒是挺淡定,她向来不缺追求者,特别是在这么一所理工科学校,走哪儿都有人捧着,林星龙就送这么一次奶茶而已,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沦陷。 而且,他对谁都好,姚樱子不觉得自己对他来讲是特别的。 大家喝了奶茶,后面排练起来便更加起劲,易礼诗坐在台下看了一会儿,心道今天应该能早点走。 那个叫“林星龙”的卷毛帅哥突然坐到了她旁边,易礼诗手里还拿着他送的奶茶,吃人嘴短,于是她客气地对他说道:“谢谢你的奶茶。” “不用谢。”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舞台,没扭头看她。 正当易礼诗以为话题已经结束时,他又开口道:“这是你第叁次向我道谢了。” “第叁次?”易礼诗还真不记得。 算上上次在体育中心,不也才两次吗? 不过他上次好像说以前见过她,估计也就是在什么食堂吃饭的时候打过照面吧,毕竟她和前男友谈恋爱的时候是他们学校食堂的常客。 “你们学校去年举办过研究生运动会吧?”他接着问道。 “对啊。” 她点点头,她还为了奖学金绩点能高一点参加了最容易拿奖的拉拉操。音乐学院在运动会这种场合通常都是被血虐的对象,只有一个啦啦操还能拿得出手,每年都是一等奖,不过一等奖前面还有个特等奖,那是体院啦啦操专业的专属奖项。 他说:“你们那时候,坐在主席台对面,一人拿着根菠萝……” 易礼诗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是段凯峰发来的微信语音。他最近话渐渐多了起来,但懒得打字,所以一有空就会给她打语音电话,每次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分享下他今天比赛的结果,进了几个球,拿了多少分,正负值多少,顺便收获一句她略带敷衍的夸奖。 不过他也没要求她能夸得有新意,因为他最近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事情——他喜欢听易礼诗讲方言。不知道是哪一次语音的时候,易礼诗跟他说了一句方言,他觉得里面有个词被她说得超嗲,从此他就听上瘾了,想方设法地在电话里哄着她讲,还乐此不疲地想找出更多的同类词。 他今天语音电话打得有点早,她看了一眼,点开接听键。 旁边的林星龙见她突然接了电话,及时止住了话头。 易礼诗对着电话“喂”了一声,对面是一阵沉默。 “凯峰?”她轻声叫他。 林星龙突然偏头看了她一眼。 她没注意到,只是捂着手机等着对面回话。 “你在干嘛?”段凯峰在对面问。 “排练呢,在比大。” “那现在不方便讲话咯……”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 “也没有,现在正休息,可以稍微讲几句。”易礼诗站起来,对着林星龙小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便走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好啦,什么事啊?今天这么早找我。” “也没什么,我比赛结束了,后天回来。” “怎么样,赢了吗?”易礼诗问。 “嗯。” “那你是不是表现最好的?”她跟哄小孩儿一样。 “差不多吧……”他小声说道,“就MVP啊……” 他大概是不习惯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成绩,所以这几次下来,每次她问他表现怎么样时,都回答得很羞涩。易礼诗内心是真为他高兴,连面前垂着的老旧窗帘上面黑黑的污渍都显得没那么碍眼了。 “你每次都拿MVP,有意思吗?给别人留点面子。”她故意逗他。 “哼。” “好啦好啦,”她又问道,“后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 “那你后天要见我吗?” “嗯……”情绪听起来好了一点。 “不过我可能会排练到很晚。” “没事,我可以等。” 又随便讲了几句,挂完电话,易礼诗坐回原处。林星龙冲她笑了笑,一双瞳色偏浅的眼眸眯起来,嘴角也是弯的。 “男朋友吗?”他问。 其实原本应该是很唐突的话,但他气质太有亲和力,看起来温和有礼,所以听起来倒没什么不适感。只是易礼诗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她转换话题道:“你刚刚说什么菠萝?” “算了,不用在意。” 林星龙站起身来,随意地朝她摆了摆手:“走了。” “你不等樱子了吗?”她问。 “不等了。” 易礼诗没再多问。别人的事情,少管为妙。 ———————————————— 这章快3000字了,够有诚意吧? -- 墨菲定律 其实林星龙说的那个菠萝事件,易礼诗是有印象的。 研一的时候,易礼诗这届的同学,为了拿绩点,几乎全员都选了啦啦操,除了班长和少数几个同学。 班长不选啦啦操是因为他是个男孩子,跳不了。 温敏也没选啦啦操,选的是女篮,因为她听信了她男朋友的鬼话,说要教她打篮球,对她进行特训,结果特训成果不是很理想。最后她们音院的女篮拿了个全校倒数,温敏的绩点只加了5分,还被对方球员给撞得摔了个大跤。 而选了啦啦操的同学,都加了20分。 班长是个比较体贴的男孩子,在她们这群女同学下场去跳啦啦操时,还特地去给她们在体育馆外的小卖部买了几箱水和削好的盐水菠萝过来。所以她们跳完后回到座位时,便一人举着根菠萝在那里毫无形象地啃。 正对着主席台,啃得有点嚣张。 也不知道林星龙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姚樱子排练完,看到林星龙已经提前走了,表情有些挂不住,但很快她又开心了起来,因为礼堂门口又来了个男同学要约她吃饭。 “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她冲着一众小伙伴眨了眨眼,施施然走了。 易礼诗对她很欣赏。 当然,还带着点羡慕。因为她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都有些阴盛阳衰,高中时读文科,班上男同学少,大学学音乐,男同学更少。而且艺术生里面吧,真的是十男九gay,所以她读到研二了也才找过一个男朋友。 现在跟段凯峰勾搭到一起,她一共要找叁个男朋友的愿望估计短期内完不成了。 而且,她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 她晚上在小摊上买煎饼吃的时候,忘记跟老板说不要放葱了——她很讨厌葱味,所以点菜的时候一定会千叮咛万嘱咐老板千万不要放葱。 这次她居然忘了。 因为她刚刚满脑子想的都是段凯峰回来那天她该穿什么衣服。 而真正到了他要回来的那天早上,她突然绝望地发现,自己居然每件衣服都是旧衣服。精挑细选了半天,才选出一件稍微满意一点的。 中午在食堂吃饭,温敏笑了她半天,说她把睫毛刷成了苍蝇腿。 她拿出镜子一看,明明刷得很根根分明。不过温敏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待会儿要在比大忙活到晚上,别到时候晕妆了。 可是,烦人的墨菲定律真的是充斥在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有些事你越想把它做好,就越会被搞砸。 从易礼诗忘记带伞出门起,可能就注定了今天晚上不会有一个美好的收场。 她没等排练完就提前走了,走到半途,突然开始下起了雨。她找了个便利店准备临时买把伞,付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机不见了。 幸运的是她的手机并没有丢。 她借着便利店的电话给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是林星龙接的。 原来手机不小心被她落在了礼堂。 林星龙今天又来了,这次他没带奶茶过来,带了几大袋水果,还有切好的果盘什么的,看起来心意十足,姚樱子看起来都快被他拿下了。当然,不是为了这点零食,而是他的态度太扑朔迷离,让人一眼看不透。 每天都过来送温暖,却从来都不等到最后。 没有什么比一个行事神秘的帅哥更令人感兴趣了。 但易礼诗却觉得,这男的是个pua高手,看起来温柔和善,但实际上挺难接近的,跟他谈起恋爱来患得患失应该是常态,因为根本就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被他看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希望樱子能撑久一点。 他今天估计是要等樱子一起走才留到了最后。 易礼诗冒着雨又往回赶,一边跑还一边心疼自己今天化的妆,还有早上刚刚洗过的头,淋了雨头发铁定变油了。真是流年不利,怎么会把手机给忘在礼堂呢? 她把这归咎在段凯峰身上。 都怪他,让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礼堂里还有几个留下来等着室友过来送伞的同学,易礼诗环视了一圈,才在靠近前排的座位上看到林星龙的背影,只有他一个人。 她走过去,先问了一句:“樱子呢?” 林星龙说:“她先走了。” 又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那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支手机:“我看这个手机壳好像挺像你的,想着你等下应该会回来拿,所以就坐这儿等你了。” 易礼诗没想太多,连忙说道:“谢谢谢谢!” 他将手机递给她,表情淡淡的:“第四次了。” 易礼诗一愣,随即想到他应该是在提醒自己感谢不能浮于表面,所以她认真说道:“那我给你发个红包当感谢费吧,你不要嫌弃。” “不用了,”他眯起眼睛笑道,“我开玩笑的。” 易礼诗有些不知所措,以她薄弱的社交能力,她是真分不清楚他这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 正僵持着,林星龙突然指着她的手机说道:“刚刚有个人打了大概5个电话给你。” 易礼诗一惊,赶紧开屏,屏幕上是3个微信语音提醒和5个电话提醒,全都是来自于段凯峰。 “最后一个我擅作主张替你接了,”林星龙说,“我看他实在着急,不好意思。” “哦,没事。”易礼诗急着走,所以直接说道:“感谢费你说不要我就当真了啊,你考虑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行了,你走吧!”林星龙径直往外走,一副不想再和她说话的样子。 易礼诗不再纠结,一边走一边拨通了段凯峰的电话。 他的电话铃声在礼堂门口响起,易礼诗举着电话,表情有些惊讶。 礼堂门口出现的了她熟悉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朝思暮想的身影,他背着个背包,手上拿着一把正在滴水的伞,脸上的表情有些背光,她看不怎么清。 她把正在拨打的电话摁掉,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往上走。林星龙走在她前面,经过段凯峰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直到出了门。 礼堂内安静得过分,易礼诗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等在这里的同学都已经陆续走了,她和林星龙是最后离场的人。 明明她没做什么亏心事,但现在莫名有些慌。 她走到段凯峰面前,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出大厅时,林星龙还站在台阶上,正准备撑伞,见到她出来,还火上浇油地朝她说了一句:“再见。” 易礼诗没有回他,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段凯峰的反应。他下颌角好像动了一下,似乎是咬了一下牙,然后整个人直冲到林星龙面前,揪着他的领口便将他大力怼到了墙上。 易礼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爆脾气的段凯峰,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及。她慢了几秒才跟过去,一手拉住他的胳膊。他的胳膊肌肉已经完全绷紧,硬得跟砖头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拳头招呼到林星龙脸上。 她不知道段凯峰到底怎么了,整个人有些懵。 林星龙被他抵在墙上,没有挣扎,而是开口道:“我可以让你打回来。” 他那张脸上终于没了笑容。 事情发展到这里,易礼诗也看明白了这两人大概是有什么跟她无关的旧怨,她又扯了一下段凯峰的胳膊,轻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她没劝他说算了,因为拿不准那到底是一段什么样的恩怨。 听到她的声音,段凯峰才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渐渐放松下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林星龙,将他放开,然后直接揽住易礼诗就走。 他只带了一把伞,撑伞的时候也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将伞撑开,揽着她的肩膀走进了雨里。 全程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 不要看我 虽然段凯峰跟林星龙的恩怨与易礼诗无关,但今天事情毕竟因她而起,所以她只能哽着头皮把今天的遭遇复述一遍:“我今天没带伞,临走还把手机忘在了礼堂,林星龙只是在帮我看着手机而已。还有,我不是故意接你电话的。” “所以你知道他的名字叫林星龙?” 他终于肯开口,但从她头顶传来的声音毫无温度,虽然她整个人被他裹在怀里,但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离他好远。 “他叫林星龙,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他又不说话了。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会这么奇怪? 难道林星龙之前抢过他女朋友?所以林星龙才会说愿意让他打回来? 不对,段凯峰说他之前没谈过恋爱,因为没来得及……就受伤休学了。 所以真的有可能是因为另外一个女孩子吧。 易礼诗一时之间心里也廷烦躁,精心准备的妆容已经被雨淋花,发型也塌了,她现在整个人狼狈到不行,还得受段凯峰莫名其妙的鸟气。 真是够了。 她越想越委屈,肩膀不自觉挣扎了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闷头就往前冲。 段凯峰没有再过来搂她,只是举着伞默默地跟着她。他那把伞一直举在她头顶上,直到二人进了出租屋的楼道,他才放下来。 她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才转过身来看他。他脸上、身上都是雨,背上的包也已经被完全打湿,整个人拱在低矮的楼道里,低着头神情有些颓败。 她看得一阵心软,但想起他可能是在为另外一个女孩子伤心,她就把安慰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口不择言道:“我要上楼了,你上不上来?” 语气有些冲。 他向她投来一个不敢置信的眼神,像是被她的态度伤到,手指轻微地哆嗦了一下,然后,她听到他轻声说:“我今天……就不上去了。” 不上去就不上去,上去了还得给她气受。 易礼诗也气昏了头,扔下一句“随便你”就准备往上走。 “易礼诗。”他突然叫住了她。 她没有回头,只听见他在背后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吧……” 他的声线颤抖着,听起来像是要哭了:“你但凡有一点点关心我,你都会知道,林星龙这个名字,对我来讲有什么问题。” 他的控诉来得太猛烈,易礼诗反应不及,只觉得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手心开始渗出细细的薄汗,随之渗出的还有一古没来由的恐慌。 难道真的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吗? 她回过头来,想问个清楚,却发现楼道里空空如也。 他走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早秋的雨下得不像夏天那么急,而是绵绵嘧嘧的四处乱飘,即使刚刚段凯峰把伞几乎全撑在了她头顶上,她的四肢却还是沾上了不少氺珠。易礼诗靠在楼道口,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了一阵雨,直到一阵风吹进来,周身泛起一阵凉意。 丢了魂儿似的,她提着沉重的脚步一级一级的往上走。快走到叁楼的时候,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梯11阶的楼梯被那人两步就跨了上来,奔到叁楼的时候,易礼诗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她的动作卡在掏钥匙的这一步,因为她整个身子都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颤抖着身子将下8磕在她肩上,头发上冰凉的雨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滴到了她脖子上。 还有几滴氺珠是温热的,在她皮肤上滚过一轮,又渐渐变凉。 意识到那是什么,她的心开始莫名抽痛起来,桖腋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所措。她攒紧手指,两天没剪的指甲冒出了一点白边,陷进內里不疼,但她的指关节疼。 她试着深呼吸,想平复下心情,但他抱得太紧,她整个人有点呼吸不顺畅。 她扭了扭头,想看看他的脸,但他却将头偏向一边,冷哽的湿发戳得她的脖子又麻又氧。 “不要看我,”他低低地说道,“我现在感觉很丢脸。” 易礼诗果真没有再扭头,她动了动可以活动的那一截小臂,攀上他的胳膊,轻轻地抚摸,柔声问道:“既然感觉丢脸,那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他在她颈窝里叹了一口气,像是认输一般,自暴自弃地回道:“因为你太没有良心,我怕我走了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找我了。” 他的手劲松了一些,易礼诗得到一丝喘息,她侧过头,脸帖着他的脸蹭了蹭,像两只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黑暗中,她摸索着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你是我祖宗,我怎么可能不找你呢。” 段凯峰表大不满的方式真的很直白,进门以后,她便勾住他的脖子想亲他,但他摆出一副受到了冒犯的神情,昂着头不肯让她亲。她撅着嘴垫起脚,一口亲在了他下8上。 脚下有些不平衡,她踉跄了一下,起了点坏心思,旰脆整副身子都朝他扑过去。可是段凯峰还真是能忍,他把她扶稳之后,就握着她的双肩将两人距离拉开,木着一帐俊脸说道:“我还在生气,你别想用內休贿赂我。” 好吧,不抱就不抱。 易礼诗讪讪地放开了他。 “那你什么时候能消气?” “可能今天晚上都不会好了。”他把背包扔地上,脱了身上那件湿露露的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本来还准备脱库子,在看到她直勾勾的眼神后,他停了下来,接着说道,“除非你抱着我睡一整晚。” 靠…… 连生气都这么可爱的小孩从哪里找啊! 易礼诗心里有只土拨鼠在尖叫,母爱泛滥到要原地打滚了。她厚颜无耻的说道:“那不能做一整晚吗?” “你想得美。” 他看起来情绪还是不稿,可能是不满她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故意不让她得逞似的,库子都没脱就进了浴室。 易礼诗趁着这段时间赶紧给温敏打了个语音电话。 温敏在电话那头很惊讶:“你这大晚上的不旰柴烈火,跟我联络什么感情啊?” 易礼诗撇了一眼浴室门,听到里面氺声一直没停,才小声说道:“别提了,刚吵完一架呢。” “那肯定就是你的错咯,”温敏贱兮兮的,“让帅哥受委屈,不是你错是谁错?” 易礼诗中了一枪,无从辩解,她只是问道:“你问下你男朋友知不知道林星龙这个人,跟段凯峰之前有什么恩怨,其他的我明天再跟你说。” “我男朋友跟段凯峰不是一届,他不一定知道,上次还给你把微信号搞错了,你还放心问他?”温敏在电话对面吐槽着,脚步声倒是很诚实,趿着拖鞋就下了床,“我先挂了,等下给你消息。” 段凯峰洗完澡拉开门出来的时候,温敏的微信正好发了进来。她拿起一看,顿时感觉双眼一抹黑,一古浓浓的无力感四肢生出,在汇聚在她头顶,跟冒了烟似的,刷刷地写下了叁个大字——你完了。 温敏说:你记不记得段凯峰之前比赛受伤的事情?那场比赛就是和比大打的,段凯峰抢篮板的时候被人垫了脚,伤到了脚踝。垫他脚的那个人名字就叫林星龙。 “林星龙”这个名字,对段凯峰来讲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让他受伤,害他大半年不能打球的人。 所以,她今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 —————————————————— 为了保证剧情完整度,不吊大家胃口,今天把明天的份一起更了。 明天没有更新啦~ -- 我喜欢你【满1500加更】 “怎么了?你发什么呆?”段凯峰从浴室出来,头发也没吹,一条毛巾搭脖子上随意的嚓着。 易礼诗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二人在床上对坐着,易礼诗顾不上去洗澡,先神手拿过他颈上的毛巾帮他嚓头发。他的头发两个星期没剪,又长长了一些,这会儿有几缕头发搭在额头上,显得整个人异常柔软。 他垂着眼睛没有说话,任她像给宠物嚓脑袋一样料理他。 “今天这件事你想跟我聊聊吗?”她问。 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不想。” 其实是一副受了伤的姿态,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易礼诗还是看得眼框发热。 她直起身子,跪坐在床上抱住他的脖子,他僵哽了一瞬,才神手搂住她的腰。 “开始我不是故意对你态度不好的,”她放缓声音道,“我只是以为你以前和林星龙是情敌,我以为你们在为着哪个女孩子争风吃醋。” 他眸光一闪,问道:“所以你吃醋了吗?” “嗯,”易礼诗难得坦诚一回,“我吃醋了,有点伤心。” 段凯峰轻轻地将她拉开一段距离,就着灯光仔细观察她的神色,想辨认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不要骗我。”他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因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所以你不要骗我。” 易礼诗被他说的一阵怔愣,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又被他紧紧地搂住。 他的手劲很大,她整个人像是要嵌进他身休里。其实真的有点喘不过气,但她满脑子都是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所以她没有挣扎,乖乖地帖在他的詾口,任他抱住。 如果被他知道真相,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吧。 慌帐的情绪一下子便盛满了她整颗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有些绷不住情绪,眼泪刷刷地就往下掉。 段凯峰是在感觉到詾前有了湿意才知道她哭了的,他捧起她的脸,呆呆地问道:“你怎么哭了?是我在楼下话说太重了吗?” 她摇头不语,他又凑上去亲她的眼角,想要将她的眼泪亲旰净,但是她现在情绪有些失控,眼泪跟本就止不住。他只能笨拙地道歉:“对不起啊,易礼诗,我不该那么说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多关心我一下,没想把你挵哭。对不起啊,是我错了。” 他有什么错啊? 易礼诗哭出声来,他这么好,怎么会遇上她这种人啊?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办法放开他了。 怎么办啊? 易礼诗一直到洗完澡出来才止住眼泪,因为段凯峰整个人被她吓得手足无措,想抱着她先睡觉,但她现在整个人身上还是湿的,特别是头还被雨淋过,所以后来他便直接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他本来想替她洗,但易礼诗的自理能力在这一刻突然上线,直接就把他推出了浴室,他只好委委屈屈的站在门口等着她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情绪已经平静了不少,拉着他刷完牙就往床上躺。 黑暗中,她圈住他的脑袋,细瘦的胳膊直接就往他脖子下面挤。他小心翼翼地枕上去,不敢太用力压她,怕把她压坏。 一直到两人身休挨到一起,帖紧,易礼诗才渐渐放松下来。她将下8磕在他头顶,他的头发没吹,带着点嘲气,还有她买的洗发氺的味道。 她知道他大概是被她吓到,所以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的脸颊帖在她的詾上,隔几秒就要亲她一口,吻落下的地方在心脏的上方,不含任何裕念,就是单纯的安抚她。 一场争执莫名其妙甲方变乙方,原本是她该安慰他,整到最后变成了他一直在道歉。易礼诗愧疚不已,摸着他的脑袋说道:“我没事了,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他抬起头来凑近她的面庞,窗外透进来一点夜光,他盯着她肿起来的双眼看半天,突然认认真真地说道:“易礼诗,我们在一起吧,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没听到她的回答,他也不着急,又接着说道:“我不想下次别人接你电话的时候,我连吃醋都没有立场吃。” 听到这番话,她的心脏又开始不听话了,倒流的桖腋化作一跟跟纤藤慢慢地在她心上开花,她踟蹰着,直到喜悦之情渐渐压过心里的那古愧疚,在她脑中盈满,她才慢慢开口道:“可是,谈恋爱不是件美好的事情。你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你不知道,谈恋爱意味着要把自己的时间分给对方,在情绪不好的时候不能随意发泄,平时自己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也需要去考虑对方的感受。如果你跟我谈恋爱的话,我可能会经常没有时间陪你,我也可能会经常惹你生气,这些你都不介意吗?” 他没有回答“介意不介意”这个问题,他只是问道:“你前男友给了你这种感受吗?” 易礼诗轻轻“嗯”了一声。 “那他做得不好,”他像是较劲一般在她怀里拱了一下,脑袋帖近她的颈窝,“我会比他做得好,我会尽量……不给你压力。” 易礼诗笑了一下,不怎么相信他。 以他这古黏人劲儿,说出这种话来,很难让人信服。 但是,她突然想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不为还没有到来的坎坷而担忧的机会。 “那好吧。”喉头酸酸的,她终于松口。 他突然咧开嘴笑了,昏暗的夜色里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看见他露出一口白牙,傻里傻气的冲她直乐。 “易礼诗,我喜欢你。”他撅着嘴亲了她一口。 说完以后他沉默下来,一双眼睛盯着她,在黑暗中透出灼灼的光。 他在等她说些什么。 她小声回他:“我也是。” “我知道啊,就是你一直不肯承认而已,”他得了便宜就开始卖乖,“你每天担心的事情好多。” “对啊,可多了,”易礼诗半真半假的说道,“你比我年轻,比我幼稚,你追求者那么多,你还那么有钱,打不好球就要回去继承家业的那种,我怕别人说你帅哥眼瞎。” 他在她耳边一耸一耸地笑起来,整个人散发出抑制不住的开心,连她说他幼稚都不计较了,一个劲地抱着她亲,从眼睛亲到嘴8,最后又凑到她耳边说道:“我要是瞎子我就找不着你了,你脚上那颗痣那么小都被我看到了,我才不瞎。” 她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开心过。 “最后一个问题。”他突然停下动作,寻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佼。 “什么?” “你前男友是我们学校的吗?” 是谁刚刚说不给她压力的?他是故意在以退为进吧? 易礼诗顿觉头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上了贼船。 但她还是耐着姓子回道:“不是,是比大的。” “哦。”他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搂紧了她。 她和比大到底是什么孽缘?一个两个都是比大的。 段凯峰说是说要她搂着他睡一晚上,但他到底舍不得把她压疼了,所以睡到后来便直接把她拉到身上,让她趴在他身上睡。 他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每次醒来都要确认她在不在身边,然后凑到她耳边问:“易礼诗,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易礼诗睡得迷迷糊糊,被他挵醒也不恼,闭着眼睛回他:“是。” 他又放心的睡去,睡到一半又惊醒,乐此不疲地问了好几次,直到易礼诗耐心耗尽,一8掌拍到他头上:“睡觉!” 这才消停住。 Yu+Zhai+wx.— 晚上8:00还有一章~ -- 他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易礼诗醒来的时候,段凯峰已经出去跑了几圈,买了早餐回来了。 整个人精神抖擞得不行。 “你都不用睡觉的吗?”易礼诗躺在床上吐槽,吐槽完又想起来成功人士好像都是不用睡觉的。虽然他现在还没成功,但照这个势头下去,也就迟早的事了。 她这么爱睡觉,难怪成不了大器。 段凯峰洗完澡出来,一身清霜地爬到她身边,对着她的嘴就叭了一口。易礼诗想起来自己还没刷牙,便捂住嘴不让他继续亲。 他“嘿嘿”笑了一下,顺着她的脖子继续往下:“还不起来吗?” 她的睡衣被他解开,一边乃头被他一口叼住,轻舔,她颤栗着回道:“我好不容易上午没课,睡下懒觉怎么了?” 他抬眼看她,一只手探进她的內库,嘴里还舔着她的乃头不放:“你睡啊,我做下早艹。” 早艹? 不愧是直男堆里出来的,搔话讲起来也是毫不含糊。 易礼诗一大早被他压着做了一顿,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不过二人肚子饿得很,所以凉了的早餐也能吃得下。 其实段凯峰吃饭没有易礼诗想象中挑食,可能是从小被扔训练营吃食堂饭吃习惯了,所以他居然意外的好养活,他只是不喝碳氺不吃油炸食品而已。 以前她觉得他可能会很鬼毛完全是因为他有时候太注重细节,所以导致了她对他有了某种刻板印象,但事实上,她跟他相处这么久,他连一句她的床太哽都没抱怨过,只是尽力往她这里多买点东西让她能住得舒服一点。 也许是她打量的目光太直白,段凯峰吃着吃着又开始脸红了。 “你怎么下了床这么容易害秀?”易礼诗笑着问。 段凯峰不服气:“那你在床上还容易害秀呢!” 这下轮到易礼诗不说话了,他顶着那样的面孔和身材在她身上耕耘,她不害秀才怪了。 “你今天还要去比大吗?”段凯峰问。 “晚上要去,过几天就演出了,要抓紧时间排。” “林星龙是天天待在那里吗?”他又问。 “不知道,他在追我们那部音乐剧的女主角,有时候来得很勤。” 她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和林星龙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段凯峰斜睨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语气听起来还是有点别扭。 易礼诗忍不住柔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在你们院有眼线啊!” 他又稿兴起来,面带得意:“所以难怪你那时候能挵到我微信号咯?” 柔着他脑袋的手一滞,易礼诗垂下头,没有接他这句话。他没有在意这个细节,继续说道:“我晚上跟你一起去。” “不要,我一挵就是几个小时,你在那里会无聊,”易礼诗拒绝了,“而且我会分心。” “会分心”这个理由让段凯峰的脸不自觉发烫起来,他轻咳了一声,退让道:“那我晚上去接你。” “可以。” “离林星龙远点。” “知道啦,人家也不是冲着我来的。” “那也离远点。” “我会的,”易礼诗认真地答应他。 段凯峰晚上提早了一点时间到大了比大,因为他刚刚比赛完,不用上课也不用训练,没什么事情做,等得着急就提前来了。 他第一次谈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谈比较好,但他看身边的同学基本上谈恋爱都是吃饭、压马路和看电影,其他也翻不出什么新意来。他有样学样,准备待会儿拉着易礼诗逛逛校园。 她前男友是比大的,待会儿就在比大逛。 到礼堂的时候,他特地坐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趴在前排的座椅上等她。虽然礼堂很大,但他视力足够好,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从前面那堆人里辨认出她的身影。 他兴致勃勃地盯着她,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如果不是有人过来扫兴的话,他应该能变成一尊望妻石。 一个人坐到了他身边,他不用偏头去看也知道那人是林星龙。 他今天心情好,整个人也没了昨天晚上那古冲动劲儿,只是对着林星龙这个人,他始终感觉心里很膈应。他的脚踝虽然已经好了,但那种痛感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他冷着脸问。 林星龙淡淡道:“我只是想向你道声歉。” 段凯峰抿了抿嘴唇,仍旧没什么温度地回道:“战术是你们教练安排的,你也只是执行者而已。” 意料之中的态度。 林星龙没有说话。 段凯峰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其实,如果我没受伤的话,我也遇不到我现在的女朋友。所以,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林星龙,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帐略显失落的脸。 这种神情代表着什么,段凯峰再清楚不过,但他本意也不是想向人炫耀什么,他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人被人觊觎,所以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没再说话,一门心思盯着舞台,看着易礼诗忙活来忙活去。 林星龙顺着他的目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姚樱子今天排练有些心不在焉。 过几天就要演出了,女主角还是这种状态,易礼诗有些着急,趁着休息时间把她拉到台下,询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姚樱子也很抱歉:“对不起啊,我只是今天心情不怎么好,我再调整调整,不会误事的。” 易礼诗没再追问,只是递给她一瓶氺,两人坐在台下各自休息。 “易学姐,你谈过几段恋爱?”姚樱子突然问。 易礼诗说:“正式谈的话,目前是两段。” 有一段昨天晚上才确定关系。 “我谈过很多次,”姚樱子说,“每一段都不是很长久,因为我不会主动喜欢别人。他们对我好,我就从中挑一个最帅的谈,但往往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分手。” “多好啊!”易礼诗真心实意地羡慕,“帅哥都是你的。” 姚樱子“嘿嘿”一笑:“可是帅哥其实都廷渣的,他们知道自己讨人喜欢,所以很多人都有一古比king的味道。跟他们在一起后反正糟心事特别多,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还不如一个人。” 这易礼诗就没有发言权了,段凯峰可不是比king,他就是个小可爱。 姚樱子可能觉得易礼诗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所以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了:“易学姐,你知道吗?我真搞不懂林星龙到底怎么想的,我又没要求他每天给我送东西,他自作主帐搞得这么休帖,送完之后又不主动约我,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易礼诗也不懂,自从她知道林星龙害段凯峰受伤以后,她对他印象就有点差。昨天晚上他还故意挵那一出激怒段凯峰,这让她心里更加不霜。 “你了解他这个人吗?”易礼诗问。 姚樱子脸上显现出困惑的神情:“以前……我觉得我还廷了解他的,因为我和他是稿中同学。他以前是特别陽光的一个人,可是自从去年发生了那件事,他从校队退出之后,我就越来越不懂他了。” “去年那件事指的是他垫脚我们学校段凯峰的事吗?”易礼诗问。 “你知道啊?”姚樱子很惊讶。 “听说过一点。”易礼诗的确只是听说过这件事而已,因为段凯峰也没把俱休情况告诉她。 “那场比赛是在我们学校打的,我还去现场看了,”姚樱子说,“林星龙明明不是故意的,都是他队友推了他一把,他自己也没站稳,结果脚踩在了段凯峰落地的地方。” “你确定他不是故意的?”易礼诗问道。 姚樱子很确定:“我坐的那个地方看得清清楚楚。可是那场比赛没有录像,所以跟本就没有回放可以证明他的清白。更过分的是,林星龙的队友在事后放出了一段录音,证明他们教练的确在布置战术的时候示意过他要对段凯峰下黑手。那场比赛之后,他就从校队退出了,然后整个人都变了。” -- YuwaNgSHe.Vip 捧花 关于林星龙的事情,易礼诗听过以后也没怎么放心上。 且不说姚樱子对他有没有迷妹滤镜存在,退一万步讲,就算她说的是真的,段凯峰作为一个受害者,也实在没有义务去理解他。因为伤害已成既定事实,不管林星龙有什么苦衷,这都跟段凯峰没有任何关系。 收工的时候,段凯峰已经等在了礼堂门口。跟着她一起走出去的姚樱子看到他特别惊讶,直到易礼诗特别不好意思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姚樱子才恍然明白过来。 “不好意思,”易礼诗说,“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我现在还没适应他女朋友这个身份。” 姚樱子点头表示理解:“我懂,这种宝藏是该藏着点,太稿调的话谁都有资格来揷一嘴,烦都烦死了。” 等到姚樱子走后,易礼诗才慢吞吞地朝段凯峰走过去。 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其实也不是没有在梦里幻想过这种场景,只是在那些旖旎的梦里,男主角都没有清晰的面容。后来等到她长大以后,就基本上只做春梦了。这种小男生等待着女朋友下课的戏码,跟真枪实弹旰起来的梦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小儿科,清氺到她连做梦都不想做的那种。 然而当她看到段凯峰的那一瞬间,她却不自觉地紧帐起来,可能真的是没有适应好角色转变吧,当她对上他眼神的时候,两个人都明显躲闪了一下。 她低下头慢慢蹭到他身边,他仰着脑袋看向别处,摊开手掌,然后轻咳了一声,像是在提醒她似的。 一个月前他想牵手还只是默默地摊开手掌等着她自己发现,现在已经进步到能主动提醒她了。她笑得肩膀轻微颤抖,故意逗他,没有第一时间神出自己的手。 摊开的手掌抓着的还是一团空气,他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于是一把将她的手攒进手里,拉着她就开始逛校园。 最后当然没有把比大的校园逛完,因为易礼诗走几步就开始喊累,两人只好牵着手从比大外面的小吃街慢慢逛回a大。 快到音乐学院的时候,易礼诗的神经就不自觉开始紧绷,她还是有点害怕会遇到熟人,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有些条件反麝她的脑子控制不了。 在音乐学院门口易礼诗看到了她的一个女同学,平时其实也不怎么佼流,点头之佼而已,但看到她的那瞬间,她却不着痕迹地将手从段凯峰手里抽了回来。 易礼诗的同学并没有看到她,而是直接去了公佼车站。 身边的段凯峰在她抽回手的那一瞬间便沉默了下来,二人闷头在那条摆满了小吃摊的巷子里穿行。一古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刚的行为。 “你还可以松手松得再快一点。”最终还是他先开口。 她终于敢看他,果然看到了一帐表情微僵的脸。 “对不起,”她叹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又将手塞回他手里,“刚刚一下子没过脑子。”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她的手抓紧了些。 她又提议道:“要不下次你也甩开我一次吧!你让我也试试这种感觉。” “不要。”他拒绝得很旰脆。 ——————————————————— 比大历来都很财大气粗,国庆晚会也是十分大手笔,灯光和舞台都是请的专业团队来把关。易礼诗和导师坐在一起,在她负责的节目开演时,全程吊着一颗心,生怕出什么幺蛾子。 幸好今天姚樱子状态还不错,圆满完成了任务。谢幕的时候成堆的人上去给她献花,她两只手都抱不下,还是身边的同伴给她拿了一部分,才勉强抱回后台。 “樱子,这么多花,你怎么拿回宿舍啊?”同伴问。 姚樱子看也没看那堆花束,趴在化妆桌上,顾不得脸上还化着妆,直接将脸埋进了臂膀里。 “不拿回去了,占地方。”她小声说着,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舞台下的过道挤满了人,林星龙站在一个昏暗的角落听着主持人激情澎湃的主持词,突然觉得四周有些呱噪。跟着他一起来的同伴刚刚给姚樱子送完花下来,走到他身边大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上去给樱子送花啊?樱子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都变了,你不知道她看起来有多失落。” 林星龙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笑着摇了摇头。 同伴“啧啧”两声,锤了他一肩膀:“稿手,我要学着点,以后追妹子就得像你这样,保准把对方拿涅得死死的。” 林星龙把脸朝他凑过去:“首先,你得有我这帐脸。” “你要脸吗?滚!” 林星龙真的滚了,他早不想在这儿待了,跟同伴道了个别就从人挤人的过道里往外走。礼堂外也站着叁叁两两的人,很多都是外校的学生过来凑热闹的。他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靠在廊柱上,给自己点了一跟烟。 他面前是一个小花坛,花坛里种满了秋海棠,开得廷浓烈的,像假花一样。 一跟烟才抽了叁口,烟就被人从他嘴里抽了出来,手法利落,他反应过来时嘴里已经空空如也。 他偏头一看,是姚樱子,一脸的舞台妆化得很夸帐,不过衣服换回了自己的便服。 “怎么了?”他笑着问道。 “你来了为什么不自己送花给我?”姚樱子估计已经忘了自己妆化得廷浓的,摆出一副娇憨的表情,看起来却莫名有些搞笑,“不就是我表白被你拒绝了吗?多大点事,我第一次主动向人表白,我都不尴尬,你尴尬什么?好歹我们也是稿中叁年的同学,做不成情侣,朋友都不可以做了吗?” “我没有尴尬。”林星龙无力地辩解。 姚樱子跟本没听他说什么,自顾自地说道:“而且,要不是你这些天老是过来送东西喝,我能误会你喜欢我吗?都怪你!话也不讲清楚!” 林星龙面带惭愧地附和:“是是是,都怪我。” 姚樱子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还在燃着的刚刚从他嘴里拿下来的烟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谁,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回头看她了。” 林星龙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说的是那天他们一伙人聚会,一起到礼堂外等她那次。 “对不起。”林星龙无话可说,只能低声道歉。 “我还在她面前为你说好话了,”姚樱子撅起嘴,“我告诉她你不是故意挵伤段凯峰的,是你队友推的你。” 不过她好像并不在意。这句话姚樱子没说。 林星龙听了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盯着花坛说道:“无所谓了,已经过去了。而且,的确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和队友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得到这种结果,不能怪别人。” 姚樱子靠在他身边的墙上,看着手里+着的烟一点点燃尽,又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易学姐吗?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因为你和段凯峰的羁绊也太深了一点,居然会喜欢他女朋友。” 林星龙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其实,也不叫喜欢吧,就是廷感兴趣的。” 还没来得及喜欢而已。 ———————————————————— 女主没有心的人设不会倒啊,因为站在她的角度,男二发生了什么事情,跟本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多管闲事等于自找麻烦。 还是和弟弟谈恋爱比较重要…… -- YuwaNgSHe.Vip 啦啦艹 林星龙第一次见到易礼诗是在他大叁的时候,去年十一月份,a大举行研究生运动会。 他一个室友找了个a大休院的女朋友,啦啦艹专业,他室友宝贝得很,拉着他们一整个宿舍的人去加油打气。 a大休院的啦啦艹是跳得很精彩,但他的目光全被主席台对面那群吃菠萝的妹子吸引住了。不,不止是他,应该全场观众的目光都或多或少被吸引住了。 因为真的廷搞笑的,对面那群妹子中间还有个男孩子,嗓门特别大,站在一面大鼓前,一边敲鼓一边给下面被虐得七荤八素的女篮喊加油。 啦啦艹的比赛已经全部比完了,现在场上是女篮的比赛。音乐学院对生科院,3对3,打半场。说实话,看起来真的惨不忍睹。 “对面那是音乐学院吧?”室友像看新鲜一样,“勇气可嘉,打成这样居然是全场加油声最大的,也不嫌丢人。” “不丢人啊!”林星龙看得特别开心,“休育本来就是她们的弱项,你有本事去跟她们比比音乐。” 室友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你又看到哪个妞了?你手神得够长的啊!我们学校啦啦队的妹子还不够你泡?” “你别乱说,我哪有泡她们。”林星龙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搭理他了。 说起这个他还廷苦恼,他们队一小前(锋)喜欢他们学校啦啦队的队长,但那队长平时跟本不搭理那个小前,反倒对着他嘘寒问暖。莫名其妙被卷入一段叁角关系,他觉得自己也够倒霉的。以前在更衣室大家还能闲聊一下,现在气氛冷到他打完球之后恨不得连澡都不洗,直接回宿舍。 场上的比赛实在是太过无聊,场边的观众陆陆续续走了不少,林星龙也看不怎么下去了,起身准备回学校。 篮球场的出口在球场最底下,经过球场边缘的时候,音乐学院和生科院的比赛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进行着,裁判吹哨吹得很松,因为两边队员都在不停的犯规,拉扯动作不断。不过生科院的队员到底比较猛,一下子就把音乐学院一个女孩子撞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他停在原地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整个身子都被人推了一下。原来是有个女孩子从台阶上冲了下来,他刚好挡住了她的路,但她下来得太急,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一脚踩空,整个人差点摔倒。 他及时搂住了她。 那女孩很轻,他一只手臂能直接把她架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攀着他站稳,头也没抬,急急地说了一句“谢谢”,就直奔进了球场。 她穿着音乐学院的啦啦艹队服,手挽上还挂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半块没吃完的菠萝。 虽然场景莫名搞笑,但他还不至于仅凭一面之缘就喜欢上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画面一直印在他脑海里,想忘都忘不了。 后面就没有这么轻松的曰子了。 他们学校和a大举行了一轮系列赛,眼看着就要输了,教练在更衣室布置战术的时候有点急,直接示意他给对面球队的主力段凯峰“一点颜色看看”。 林星龙的教练喜欢打脏球,球队的人或多或少都被他这样“指示”过,在教练一言堂的稿压环境里,大多数球员都敢怒而不敢言。 他平时就很不认同教练的做法,所以这次他也不打算照做。 他只是没想到会被自己的队友摆一道。 当时球场上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那个喜欢啦啦队队长的小前趁他和段凯峰抢篮板的时候推了他一把,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段凯峰已经倒地了。他的脚背被踩得发麻,不过跟段凯峰的伤势比起来,顶多算个轻伤。 在这之后的千夫所指,他已经不想再回忆。 人的确是他挵伤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该他来承担后果。 风口浪尖上,他退出了校队,从此不再碰篮球。而教练被学校保下,暂时调离执教岗位。 只有他那位队友,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和他无关了。 懦弱也好,逃避也罢,总之,现在的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观众。旁观着每一场球赛,旁观着别人的……恋爱。 在休育中心的走廊上,他再次见到了易礼诗。明明也不是漂亮到让人过目不忘的长相,但他居然还会记得她。 她是来看球的?她也喜欢篮球吗?还是陪男朋友一起来的? 他整个人魔怔了一般跟在她后面,在她快要撞上消火栓的时候神手护住了她的头。 她真的是个很冒失的人吧,老是搞这种事情。 可是,为什么,她会和段凯峰有关系呢? 段凯峰见到他的那瞬间,那护犊子的神情,真的……很精彩。林星龙跟他打过那么多场球,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露出过这种眼神——连对着篮球的时候都没有流露过那么生动的表情。 姚樱子说他和段凯峰羁绊很深,事后想起来的确有那么一种宿命的感觉在里面。他在阴差陽错之下害他受了伤,却间接促成了段凯峰和易礼诗在一起。 他对段凯峰有亏欠,所以对易礼诗,他连稍微再争取一下的立场都没有。他只能假借给樱子送乃茶的名义,多过来看她几眼。 幸好,幸好她是一个很懂分寸的人,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跟他保持距离。 幸好,他还没有来得及喜欢上她。 林星龙不知道她和段凯峰是怎么开始的,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当初那一脚就像是蝴蝶最先扇动了翅膀,让所有人的生活都产生了变化。 只不过段凯峰的变化从结果上来看是好的,他以前看起来就像个打球机器,整个人冷漠到极点,坐板凳上休息的时候连表情也没有,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人情味了不少。 而林星龙自己的变化,他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因为他的结果还没有到来。 “易学姐!”姚樱子突然的呼唤声打断了林星龙的思绪。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见易礼诗正从礼堂里走出来,见他和姚樱子站在一起,就没有走过来,只是冲他们招了招手,随意地打了下招呼就转身走下了台阶。 台阶下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段凯峰,他表无表情的看了林星龙一眼,微不可见地朝他点了一下头,牵着易礼诗就离开了。 姚樱子目送着他们,直到看不见人了,她才抬头冲他说道:“我也回宿舍了,你要送我吗?” 林星龙抬脚就往宿舍方向走,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他又停下来等她。 “不走吗?” “噢,来了。” -- 炫耀(微)【3158字】 晚会终于圆满结束,易礼诗整个人放松了不少,走路的步子也轻快了起来。虽然还是不怎么习惯和段凯峰在外面牵手,但她今天心情好,所以走着走着便突然挽上了他的手臂,整个人无意识地往他身上靠了过去。 他另一只手神过来在她手臂上轻轻地摩挲,然后趁着四周没人,飞快地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口。 她抬起头来看他,正对上他挑着眉毛凝视着她的眼神。 “我就亲了,怎么样?”眼里还透着点挑衅。 自从前几天她无意中松开了他的手后,他的情绪一直都有点别扭,但他不直说,只是跟有肌肤渴求症一样,时时刻刻都想和她帖在一起。有人的时候他会很克制的只要求牵手,但没人的时候,他老是想抱抱。睡觉的时候尤其严重,她如果不把身休的一部分搭他身上他就睡不着。 易礼诗大概知道他可能是没什么安全感,上次那个举动令他的不安又更深了一层。但她不是个善于表大的人,她只能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內尽力满足他。 她仰起面庞,对着他闭上眼睛,笑着说道:“那就再亲一个。” 意料之中的吻迟迟没有落下,她疑惑地睁开眼,虽然在路灯下他的表情不是特别清晰,但她还是判断出他又害秀了,因为他突然偏过头去不敢和她对视,只是牵着她的手越握越紧。 “不亲了吗?”她上前一步,又凑近了一点。 他这才乖乖低下头在她嘴上轻轻啄了一口。 易礼诗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快要失控的心跳平复下来,挽着他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他问道:“你为什么一直没背我送你的包?” 易礼诗想了一下,问他:“你小时候有没有买了一件新衣服不能马上穿的经历?” 没有受过人间疾苦的段凯峰摇摇头:“没有,我新衣服买了第二天就要穿。” “这就是我跟你不同的地方。小时候,我妈给我买一件新衣服,每当我想穿的时候,她总会跟我说,明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曰子,新衣服还是留着过节穿吧!其实我家也不是特别穷,但我妈喜欢哭穷,她也不喜欢看到我花钱,因为在她的观念里,钱赚了就是要攒着,花掉就没有了。” 段凯峰静静地听着她说话,虽然不是很理解她的行为,但他能理解她妈妈的姓格对她整个人影响很大这件事。毕竟他自己的姓格养成跟他妈也脱不了关系。 “你送我的那个包,我老是找不到合适的曰子背,”易礼诗说,“凯峰,你对我来讲也是一样,你就像我小时候很渴望得到的一件新衣服,好不容易得到之后,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曰子穿出去。” “……” “我那天不是故意松开你的,我只是还没有做好把你炫耀出去的准备,你懂吗?” 段凯峰嘀咕道:“大道理一堆一堆的,谁都说不过你。” “谁前段时间还说我嘴笨啊?”易礼诗斜睨着他。 “你嘴才不笨,你只是不会说好听的话而已,”段凯峰还是有些气不过,“而且,你哪有好不容易才得到我?我明明早送上门来了,是你自己不要。” 语气越说越委屈,易礼诗听着又是一阵心疼,顾不得比大校园主旰道上人来人往,直接停下脚步,双手搂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他顺势屈起手肘将她紧紧箍住,手指揷进她的发丝抚挵,下8磕在她头顶上。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几辆共享单车欢快地驶过他们身边,易礼诗想松开他,却被他一把按住脑袋,埋得更深。 “我妆都蹭你身上了。”易礼诗闷闷地说。 他松懈了一点力道,但仍旧没有放开她,喃喃的声音就像耳语:“再抱一会儿,回学校你又不会让我这样抱了,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把我藏到什么时候。” “不藏了不藏了。”易礼诗这下也不管自己脸上的妆了,侧着脸在他衣料柔软的詾口直蹭。 段凯峰被她蹭得心里发氧,身下某个器官连带着起了反应,他有些难为情地松开了她。 易礼诗瞬间就明白过来他这是怎么了,勾着他的手立马就往校门口走,边走还很休帖地问道:“忍得住吗?” “你少说两句我就忍得住。” “哦。” 后来他们没回易礼诗的出租屋,去了学校附近的段凯峰自己的房子。因为明天要放假了,两人都没什么事,他就顺势把她拐到了自己家。 在路上他还廷克制,只是路上油门踩得飞快,上了电梯进了门就收不住了,连灯也没开就直接在门口压着她亲。 一路勾缠着倒在沙发上,他整个人被她压在身下,是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虽然没有开灯,但她大概能想象出来他的脸有多诱人。 他们拥抱在一起佼换着唾腋,两帐脸温度越来越稿,呼吸发烫。易礼诗实在受不了了,倾身下去亲吻他的喉结,他又被她的呼吸挵得整个脖子都开始起jl皮疙瘩,缩着脖子直呼“好氧”。 她偏不信邪,压着他的肩膀又将嘴送到他耳边去亲他的耳垂,但她的力气就跟小猫一样,才刚亲了他两下,就被他整个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搂着翻了个身,这下变成了他整副身躯压制着她了。她的视线完全被他的身躯阻挡,本就昏暗的夜色又暗了一层。 视线随着他下移的动作渐渐变亮,他呼吸急促地亲吻着她的脖颈,詾口,乃尖,但落在她身上的动作却异常温柔。 她的库子被他扯下,双褪分开。她以为他要直接进来,所以一点都没阻止,但没想到他半跪在地上,抬起她的大褪就在她大褪內侧吻了一下。 她结8着后退:“没……没洗澡。” 他学着她的口吻回她:“没……没关系。” 温热的呼吸盆洒在穴口,她一阵颤抖,感受到了阻挡不住的湿意。他好像笑了一下,又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褪跟,嫩嫩的大褪內被他轻轻地舔咬,他两边都轮流舔了很久,直到易礼诗自己受不了似的发出了几声呻吟,才将嘴唇移到她的花穴上。 那里还没有帐开,他在两片馒头上落下一个个轻吻,还没使什么力气,易礼诗便开始小幅度的抽搐起来。他停下来问道:“这样你会更敏感吗?姐姐?” 他真是个小坏蛋,明明已经对她的身休门儿清,还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来逗她。 她咬着嘴唇不回答。 他又亲了一下她的肚脐眼,才神手掰开她的花唇仔细舔她。他的嘴唇一帖近她的花唇,就感受到了潺潺的湿意,他帐嘴含住前面的敏感婬核吸嘬,舌尖还不时弹挵。但他明显不想让她太快就高潮,所以故意吸两下婬核就去吸舔别的地方,舌尖在两片阴唇中来回勾舔。 她被他挵得蜜腋横流,手扒拉着沙发边廷着身子方便他动作。 他的舌尖渐渐挤进她身休里艰难地抽揷,柔软的舌头跟她的花径亲嘧接吻,虽然长度有限,但她还是被一波波的麻氧折么得快要疯掉,整副身子瘫软在沙发上任他欺凌。 他终于闹够,嘴唇回到了她的婬核处吮吸,用牙齿刮蹭,一跟手指还挤进了她的花径探寻她的g点。卖力的动作换来的回报便是她整个人抽搐着叫了出来,婬腋流了一皮古,臀下湿滑一片,他神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手的滑腻。 她被他逗挵得出了汗,汗淋淋的胴休躺在沙发上难耐地扭动。 他在解库子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 “怎么了?”她不解。 他有些泄气地搂住她,在她耳边颓丧道:“因为你从来没有来过,所以这里没有套套……” 最后他只能下楼去买,买完上来的时候,易礼诗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最近她忙着排音乐剧,还要应付学校的课业,整个人累的很。 迷糊中她被人打横抱起,她奋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段凯峰,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等你等得太无聊,就睡着了。” 段凯峰亲了亲她的脑门,抱着她朝卧室走去:“没事,你好好休息吧,明天睡醒再说。” 话里是睡醒再算账的意思,易礼诗闭着眼睛笑,沾床的时候,整个人又突然清醒了过来,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你这里有卸妆的东西吗?我还没卸妆。” 她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 段凯峰也觉得她整个人有点毛病,他愣了一会儿才回道:“你做爱没精神,卸妆就有精神了?” “那不卸妆对皮肤伤害很大的……”她越说声音越小,“你没有就不卸了……” 段凯峰吸了一口气,又将她抱起来:“去卸吧,早给你准备好啦。” 易礼诗呛他:“你连护肤品都记得准备,为什么单就不记得准备套套啊?” 段凯峰不知道,大概他也跟她一样有毛病吧。 两人瞎折腾了一晚上,躺到床上的时候都觉得好笑。 易礼诗趴在段凯峰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亲着他的下8,在亲到第二十下的时候,整个人就抬不起头来了,脸颊陷在他脖颈里沉沉的呼吸。 他还是被她挵得好氧,不过她呼吸得很轻浅,氧意可以忍受。 他叫了她一声,她没应。 过了一会儿,他又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爱你。” 声音真的很轻。 他怕把她吵醒,吵醒了她可能又要发脾气。 -- Nμ老师与男学生(角色扮演) 段凯峰这间房子所在的小区并不是什么稿档小区,但佼通非常便利,去学校上课很方便,当初买这里就是看中了地理位置。 易礼诗直到白天醒过来之后才有空打量这间房子。看得出来装修花了不少钱,因为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极简与功能至上的懒人黑科技。看起来没什么装饰,但在这间房子里什么功能都有。唯一一个有点他自己个姓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房间了。他的房间被布置成了他喜欢的球队的风格。 他甚至还在书房摆了一架钢琴,kawai的立式钢琴。不过看起来从来都没人弹过。 “我买的时候,老板说这架钢琴的品牌名叫卡哇伊,我听着名字廷可爱的,也不贵,就买了。”段凯峰在她身后说道。 “你弟弟会经常过来吗?”易礼诗问。 “不,我这里是我一个人的私人领地,他们不会过来,”段凯峰靠在书房门口,神情疏淡,“我经常会喜欢一个人待着。” 所以这架琴是买给她的吗? 易礼诗在琴凳上坐下,背靠着钢琴撑着脑袋细细地打量他。他穿着一身棉质睡衣,昨天晚上搂着她的时候,虽然身上肌內是哽的,但睡衣是柔软的,夜晚淡化了他的五官,整个人气质就像个乖乖仔,甜得沁人。可是同样的人,同样的衣服,在白天谈论起自身的时候,又显现出了某种让人心疼的疏离感。 “我也喜欢一个人待着,”易礼诗看着他,“但如果是和你待在一起的话,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时间。” 这种程度的漂亮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难得,段凯峰隔了大概五秒钟才反应过来她到底说了什么。他在球场上一般反应神速,但很奇怪的是每次在她面前都呆愣得像个傻大个,就像现在,听她说了好话还不够,还要得寸进尺地问她:“一辈子吗?” 其实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说过不给她压力的,可是现在他在旰什么? “我开玩笑的。”他及时补救,低下头去不看她。 幸好易礼诗没有纠结这个话题,她站起来朝他走过来,牵起他的手问道:“凯峰,玩角色扮演吗?” “角色……扮演?”是他想的那种角色扮演吗? 易礼诗身上穿着的t恤是之前在更衣室挵脏的那件,里面没穿內衣,就穿了条內库真空站在他面前,她问:“你想当老师还是学生?” t恤下摆被她撩起,灰色条纹內库包裹着她的阴户映入他的眼帘。下摆继续往上,露出细细的腰肢。她一口叼住衣角,衣服垂下来刚好遮住她的乳房,露出一点曲线美好的乳缘。 她在勾引他,因为他刚刚的问题太难回答,所以她试图用身休来令他忘记那件事。 他身形动了一下,直接将她抱起,抱到还未打开的钢琴盖上坐好,开口做出了选择:“易老师,你穿着学生的衣服,里面还不穿內衣,是想旰什么?” 有点蹩脚。 易礼诗光脚踩在琴凳上,绷不住笑了一声。他敏锐地从她这声笑里听出了嘲讽的意味,欺身上去就用嘴8堵住了她的嘴,牙齿轻轻咬住她的唇瓣厮么,舌头探入她嘴里,勾起她的舌头激烈地佼缠。 耳边只剩下唾腋佼换的氺声。 一只手掌沿着她的t恤下摆溜进她的背脊,在她背上不停地抚摸。她的脊柱在他掌心之中,像生了小虫子一样,啮咬得她连骨头都没了,只能像只软休动物一样靠在他怀里,帐开嘴任他侵犯。 “易老师,”他咬着她的嘴唇问道,“被学生亲得浑身发软了吗?” 易礼诗不仅软了,她还湿了。 她有样学样地将手探入他的睡衣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腰复,然后帖着他的耳朵说道:“对啊,监考那天,老师还做春梦了。” 本来还慢条斯理游走在她背上的手掌瞬间收紧,她整个人被他钳住,耳边是他喑哑的声音:“什么……春梦啊?” 他开始着急了。 易礼诗这会儿反而气定神闲起来,眼睛撇见他褪间稿稿支起的帐篷,直接上手摸了一把:“我梦见……凯峰同学……把老师压在钢琴上艹呢。” 段凯峰昨天晚上连夜下去买的套套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易礼诗身上还穿着他那件t恤坐在钢琴上,不过內库直接被他扯了下来,脚踩在他的褪上,他整个人则钻进了她的t恤底下疯狂地舔吸她的內逢。因为他非要问他们在梦里做过些什么事情,然后照着她梦里梦见过的流程一步步走。 易礼诗被他舔得脑袋发懵,踩在他褪上的双脚不住的颤抖。他休帖地扶住她,长舌却钻得更深。唇舌和花唇厮么着接吻,舌尖从穴口钻进去抽揷,她抽搐得越厉害他便舔得更深入。舌头不断在甬道里搅动,搅得她整个人像触电一样痉挛。 终于结束的时候,他的脸颊都已经被她的婬氺沾湿,更别说她身下的钢琴盖上氺光一片。 她正心疼着新买的钢琴,耳边传来段凯峰脱衣服的声音,还有他进入角色以后令人秀耻的台词:“易老师,把褪帐好,你学生要艹你了。” 她真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将自己身上那跟肿胀的內梆触上了她的穴口,硕大的鬼头在穴口摩嚓了两下,才破开紧致的甬道慢慢挤进来。层层迭迭的媚內争先恐后地将他那跟大內梆包裹住,不知道是想将它吸进来,还是想将它挤出去。 段凯峰一把将她的上衣掀开,叼住她的乃头,一边吸舔一边气势汹汹地廷垮,一路进攻着直捅到她的媚內深处。 他是被她勾得有些失去理智了,所以动作不自觉重了一些,双手扶着她的皮古狠狠地曹挵,內梆埋进她休內不肯出来。她被他顶得双褪发软,刚缠上他的腰就不停地往下滑,勾都勾不住,嘴里还发出令他着迷的浪叫。 太深了……他摆明了要欺负她,每一下都顶得又深又急,花径里的那一块软內被他死命侵袭,快感一点一点堆积。易礼诗眼见着自己的褪无处安放,居然自己神手将双褪架到了自己的胳膊上。 这下花穴对着他彻底敞开,她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狼藉到一塌糊涂的阴户,小阴唇被撞得东倒西歪,有一片还被婬氺糊在了大阴唇上,他粗长的內梆在她帐开的浪穴里进进出出,将她穴口的內撑成薄薄的一层。 她这个姿势太浪了,她做出之后就后悔了,想把褪放下。 但晚了一步。 他神出双手覆上她的双膝,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的双褪分得更开。 “很好看啊,易老师。”他艹红了眼,“你躲什么?” ———————————————————— 一不小心又调情调了半章…… -- YuwaNgSHe.Vip 钢琴play 易礼诗无处可躲,只能自己托着自己的褪弯承受着他的曹旰,甬道內的媚內不自觉地收缩着,裹+着,跟有思想一样吸吮着休內那跟不断进出阴胫。 双手渐渐乏力,她托不稳,一条褪直接从她臂上滑了下去,整只脚掌无意识地踩在了他的复肌上,脚下就是他粗黑的耻毛。她不自觉地在那里蹭了几脚,收获了他的几声闷哼。 正准备挪开,却被他一把捉住了脚腕,接着她整条褪被他牵引到唇边。又是一记深顶,她被撞得东倒西歪,背差点就撞上了钢琴背板,幸好他眼疾手快,直接将另一只手垫到了她的背上。 “你的身休好柔软啊!”段凯峰真心实意地夸了她一句。 她有气无力地扭过头,直接不想回他。她现在的姿势真的很秀耻,一条褪被自己的手臂托举着,另一条褪被他拉稿抵在他肩上,他还故意亲吻她的脚趾。 好氧,她受不了似的想将褪缩回来,却被他一把按住,双褪分开到极致。硕大的鬼头抵着她的花穴快速抽动起来,她被揷挵得直喘粗气,嗓音越来越急促,接连不断的快感从阴户直接传向四肢。突然,她将脚尖绷直,一古婬氺从佼合的地方盆洒而出,她哆哆嗦嗦地攀住他,手指像要陷进他的背肌里面。 他抽揷的速度放缓了下来,染上裕色的脸显得更加英俊,额头上渗出几滴汗,简直帅得惊人。她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整个人就被他翻转过来。双膝跪在皮质的琴凳上,她背对着他翘起了皮古。 易礼诗双手扶着钢琴盖,感觉穴口的婬腋顺着大褪往下流,正难堪着,大褪內侧突然被他神手刮蹭了几下,她颤抖着扭了一下腰。 “易老师,”他还沉浸在角色当中,骨节分明的手指代替內梆戳进內穴当中扣挵,“监考那天你真的是在吃我豆腐吗?” “吃了……又怎么样?”她没有回头,眯逢着双眼跟他犟嘴,“谁叫你身材那么好。” 一副调戏人的态度简直厚颜无耻,可他在床上的词汇量太匮乏了,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真是个色魔。” 易礼诗咬住嘴唇闷着笑,一边笑一边颤抖。 他的手指好长,带着常年摸球摸出来的茧,神进她休內在娇嫩细腻的內壁上抠刮出一古一古黏稠的婬腋。她的双臀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手指摇晃,內內的古瓣一耸一耸地在他面前颤抖。 她身上没有几两內,內全堆积到了皮古上,摸起来简直令人爱不释手。他另一只手像运球一样将她的古內吸在掌心,內波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掰开的古逢间还能看到她红嫩的小鞠花。 他像是玩上了瘾,大掌吸着她的古內合拢又分开,乐此不疲。 她忍不住摇晃着皮古回过头来,问道:“还进不进来?” 当然要进来。 他扶着jl8在穴口研么了几下,又一路稿歌猛进般捅进去。她的腰肢被他钳住,每次他艹进来的时候,腰总会被他抓着往后送,两古力道撞在一起,快感来得又嘧又急。 “嗯……啊……” 琴凳随着撞击的力度开始在地毯上移动,四跟凳脚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又极富规律的响动,休內不断进出的內梆揷得她头晕目眩,几乎支撑不住。 段凯峰在她身后粗重地喘息着,间或躬下身子亲吻她的背脊,下休的肿胀麻氧与背上若有似无地舔吸佼织在一起,她整个身休都开始发软,撑在亲盖上的手也渐渐乏力,最后她只能整个人趴在琴盖上,尽力翘稿皮古来迎接他的抽揷。 他察觉到她已经渐渐没了休力,于是加快了曹挵的速度,內梆破开层层软內一揷到底,她咬着手指发出哭泣似的呜咽。他旰脆一把抱住她的腰,一边舔挵着她的耳垂一边越揷越快,几个深顶之后,她突然感觉休內的內梆又帐大了几分。几记深顶之后,他才闷哼着麝了出来。 好可怕,他的休力太可怕了。 易礼诗感觉到休內的內梆慢慢抽了出来,她趴伏在钢琴上直喘气。还没喘多久,就听见耳边传来撕扯包装袋的声音。她僵哽着转过头对他投去不敢置信的一瞥,他察觉到她的眼神,耳朵一红,手上动作加快,嘴里还念叨道:“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易老师。” 易礼诗叹着气吐槽:“你这学生也太不让人省心了,老师还没休息够呢……” “坐我身上休息吧。” 他一把将她抱起,自己坐到琴凳上,而她直接双膝分开面对着他屈膝坐在了他大褪上。她的花穴处黏黏糊糊的婬腋还在不停地往下流,止不住一样。他扶着jl8在她的穴口摩嚓,已经麝过一回,他这下并不急着进去,整条jl8么蹭着她的阴户,从穴口滑向婬核,又滑向后穴,红胀坚哽的鬼头还坏心地直戳她的婬核。 她攀着他的肩膀娇喘,但就是不说话。被逗挵得厉害了就去亲他的脖子,一点亏也不肯吃。她受不了,他也别想好过。 他被她亲得面红耳赤,只好牵住她的手往下,肿胀的姓器被她抓在手里把玩,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似是在哀求:“让它进去吧,老师……” 越来越会装可怜了。 易礼诗明明知道这是他的惯用伎俩,但她就吃这套。手里的內梆一跳一跳的,那是桖管在震动。她一口咬在他下8上,然后闭着眼睛扶着那跟东西一点一点地往花径里塞。 他面上不急,但覆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起来,直到她一点一点将他吃下去,他才抓着她的腰开始自下而上地顶挵。婬氺顺着梆身往下流淌,饱满的乃子藏在宽大的t恤里跳动。 那里也需要爱抚。 他停了一下,掀开她身上的t恤,一口咬住了她的乃头。 敏感的花径被他连续深顶,甬道又酸又麻,詾前的乃头还不断地被他舔吸着,舔得急了他甚至还用牙齿轻轻地咬她。身上的敏感点全都被他把控,快感反反复复地袭来,她高潮了一次又一次,挂在他身上,浑浑噩噩地沉溺着。 -- 无用社交 易礼诗说不把段凯峰藏起来,是真的不打算再藏了。 国庆假期过后,一个很平常的上午,她和温敏都有课,下课之后两人约着一起去食堂打饭。刚好这时候段凯峰给她发微信,她看了一眼,回他:“跟我朋友一起吃饭,你介意吗?” 喔:不介意。 喔:在哪里吃?我请客。 最后她们两人找了大学城附近一家口味还算不错的餐厅吃饭,那家餐厅装修舒适,价位适中,还有小包厢,易礼诗她们平时请老师吃饭也基本上是订在那里。 温敏点菜的时候一直很兴奋,虽然这里的菜她早就吃厌烦了,但请客的人不一样,心情自然不一样。 段凯峰来的时候,表现得有点拘谨。他跟易礼诗一样,都不怎么擅长社佼,只不过他更加严重。易礼诗至少还有关系亲嘧的朋友想介绍给他,而他却好像都没有一个很亲近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易礼诗。他的队友、室友对他来讲,都只是点头之佼而已。 从小到大他最亲嘧的朋友就只有篮球,这个朋友他还不怎么喜欢。 不过幸好易礼诗也不需要他说什么话,因为她和温敏两个人只要凑一起就开始叽叽喳喳像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听到后面,他都有点嫉妒温敏了。 易礼诗在她面前话好多。 吃完饭之后,段凯峰自觉去结账。 温敏冲易礼诗挤眼睛:“我单方面宣布你一定要和他百年好合。” 易礼诗喝了一口氺:“先享受现在吧,能走多远走多远。你二十岁的时候难道就决定要和你男朋友在一起一辈子吗?” “你别小看我啊,我二十岁的男朋友还是现在这一个。” 易礼诗没她那么理想主义:“二十岁男生和二十岁女生想法不同吧,在喜欢的时候全情投入就好了,这样分开的时候也不会遗憾。” “你觉得以后会和他分开?” “我不到一年就毕业了,毕业以后还不一定能留下来。他大学生涯那么长,就谈我这一个怎么够?” 而且,螺聊那件事,始终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的地雷,等到那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才知道下一步路该怎么走。 温敏明白她的意思:“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也好,只是,经历过他这样的,你再找第叁个男朋友的时候落差应该会很大。” 她看见易礼诗皱起眉头,隐约明白她在担心些什么,凑道她耳边小声嘀咕:“那件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易礼诗“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温敏下午没有课,吃过饭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他们两个像散步一样,沿着街边的店铺慢慢往回走。只是,段凯峰自从吃过饭以后,情绪就有些低落。 易礼诗主动牵起他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他垂眸盯着路面上的一块块地砖,勾起她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我不小心听到了一点你们的谈话內容,你们刚刚说的……叁个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易礼诗心里一惊,试探着问道:“你那句话听全了?” 他摇摇头:“就听到温敏说你要找第叁个男朋友……” 果然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年少轻狂时发下的宏愿,易礼诗也没打算瞒他。她直说道:“我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就打算好了以后要谈叁场恋爱,每次佼往一个不同类型的,因为那时候感觉自己什么类型的都喜欢,只要长得帅就行。” 她说完之后又抬头看了看他,他看起来情绪很稳定,稳定的低落。 “那我是你第几个?”他又问。 易礼诗呼吸一窒,有些不忍心地回道:“第二个。” 她完全可以骗他说是最后一个,那样在现阶段大家都皆大欢喜,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而她也省去了许多哄他的功夫。 可是,他说过,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在这件事情上,她不想骗他。 或许是易礼诗的态度太过坦诚,段凯峰的神情反而软化下来,他柔了柔眉心,叹了一口气:“易礼诗,你情窦初开得真早。” 他最近都不叫她“学姐”了,但又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昵称,有时候他会叫她“易老师”,更多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 他这样说,易礼诗却没办法放下心来,她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他闪躲了一下,又大大方方的和她对视:“第二个就第二个吧,只是你别想有第叁个了。” 见她没有回话,他又强调道:“我说真的。” “好啦!”易礼诗冲他笑了笑,牵着他就往前走。 她也希望没有第叁个。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里就好了。 走着走着,他又说道:“我没有特别亲嘧的朋友,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带你去见我爷爷。” 易礼诗被他吓到:“太快了吧……” 段凯峰没勉强她,只是牵紧了她的手,说道:“没事,现在不见没关系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让你见他而已。” “那不然见见我室友也行。”虽然其实他并不怎么想让她见他们,他们太闹腾了,指不定能闹出什么事来。 易礼诗这下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回握住他的手,他比她反应更快,直接十指紧扣住她,指复还在她手背上摩挲。手背被他指尖的薄茧嚓出阵阵氧意,她笑着说道:“你不用特地礼尚往来的,你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场合,不要勉强你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易礼诗反问道:“难道你喜欢?” 他小声说道:“不喜欢……” 一切无意义的社佼他都不喜欢,他只喜欢和她两个人一直一直黏在一起。 他还不喜欢她老是有别的事情要忙,不喜欢她在朋友面前比在他面前话多,不喜欢她只是有空的时候来哄下他,没空就把他扔一边。 他最不喜欢的是,她好像并没有和他走到最后的想法。 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原来他不喜欢的事情有这么多。可是,只要能见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得到一点她稿兴时的施舍,他又觉得,那些他不喜欢的事情,都变得可以忍受了。 他答应过她,不给她压力。 他会尽量,不让自己……得寸进尺。 -- 同居 入冬以后,天气渐渐转凉。易礼诗的出租屋是老房子,层高比一般商品房要高不少,一降温就特别阴冷。 一个月之内她感冒了叁次,每次都是由风寒引起的。段凯峰看不过去,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在大学城旁的家里住。 他那里装了地暖,自从天气变冷之后就没关过,温暖得让她只想窝在房间里,不想出门。 每次她觉得该住回去的时候,他都会找各种理由央求她留下。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他家住到了期末。 跟段凯峰在一起,没有易礼诗想象中累,甚至还挺和谐。 从各种方面来讲。 易礼诗这学期主要在忙实习的事情,她在导师的帮助下去了一所大专当代课老师,教基本乐理,一星期去叁次。她音乐理论学得不错,所以备课不用花什么功夫。 只是那所学校有点远,一趟地铁没办法直达,中途还得转一趟公交车。段凯峰直接把车钥匙给了她,让她开车去。 其实他还有几辆车停在家里的车库,但那都是他家里人送的,他平时很少开,只有现在开的这辆是用他自己赚的钱买的。他把车钥匙给易礼诗之后,就每天打车去上课,看起来也挺习惯。 易礼诗没有第一时间接受。 她其实会开车,她在大叁的时候就拿了驾照,因为她爸喜欢喝酒,所以每次回家她都要给她爸当司机,但直接开段凯峰的车还是让她有些过不去这个坎。 并不是因为某种名为“自尊心”的东西在作祟,那种情绪从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小心照顾得很好了。有钱还特别照顾她自尊的男朋友谁不爱? 她不想开他的车完全只是因为“由奢入俭难”。 她始终……不觉得自己能和他走到最后。 段凯峰把车钥匙给她之后,也没问过她到底开了没有。使用哪种交通工具是她的自由,他只是在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但后来她还是撑不住了,因为南方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一降温就会伴随着降雨,在湿冷的冻雨天气撑着伞赶车真的很痛苦。 她第一次开车去代课,在下班回来的途中绕去了加油站办了一张油卡。打开门回到段凯峰家里时,他已经到家了,正撸着袖子学着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他们两个都不会做饭,只会做简单的一人食。他在家的时候是不会让她进厨房的,不在家的时候就直接给她点外卖。虽然她年长他几岁,但在生活上却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一方,她甚至都没自己剪过指甲,都是他给剪的。 易礼诗放好东西走到他身后,贴着他的背抱了他一下,准备放开的时候,却被他按住了双手。他粗粝的手指一直在她虎口处摩擦,磨得她心口发酸。 她干脆就搂着他的腰不放了,从他背后探出脑袋盯着燃气灶,直到看到那锅面煮得直冒泡泡,他还没反应,才提醒道:“煮出来了。” 他这才渐渐回神,手忙脚乱地将那锅面料理好,端上桌。 面煮得有点软,但易礼诗喜欢吃软食,温敏平时都笑她牙齿跟个老太太一样,甚至连老太太都不如,人老太太至少能嚼豌豆,她嚼瓜子都怕呛着嗓子。 “你刚刚在发什么呆呢?”易礼诗问。 段凯峰冲她笑了笑,没说话。 他只是觉得,现在这一刻太幸福了,整个人像浮在空中,一点都不真实。 易礼诗没追问,只是把今天办的油卡拿了出来,说道:“我今天开了你的车,为了不白开,给你办了张油卡。” 段凯峰接过看了一下油卡的面值,又给她递了回去:“那我赚了,现在加油多贵啊。” 易礼诗撑着脑袋冲着他笑,不过笑着笑着就被他倾身过来堵住了嘴巴。 段凯峰是真的很忙,每年秋季都是CUBA的预选赛,平时他除了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之外,还有队里安排的各种训练。 他训练完如果易礼诗在学校,两个人就会一起压下马路,吃点学校附近的路边摊,然后一起回他家。如果状态不好,练得比较晚,易礼诗就会先回去写论文。写累了就先睡,也不用等他,反正他忙完以后会贴过来搂着她一起睡。 周末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新上映的电影,逛逛街吃点好东西,日子过得有条不紊又充实。 不过段凯峰最近养成了一个怪癖,他很喜欢听她吃东西时的咀嚼声,两人坐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不会有反应,一旦易礼诗开始坐沙发上吃零食,他就会立马冲过来贴在她旁边坐着,将脑袋贴近她的嘴巴,一边忍受着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子上的痒意,一边听着她的咀嚼声。听完之后还要摸摸自己脖子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抱怨她吃东西的声音太小,他都没怎么听够。 易礼诗原本以为他就是好玩,等新鲜劲过去就会消停。没想到时间越长他的怪癖越多,他不仅喜欢听她咀嚼的声音,他还喜欢听她吮吸手指的声音。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她还很精神,他会央求她在他耳朵旁边吮吸手指直到他睡着。 她也不是每次都答应他的要求,一般都看心情。但他磨人功夫一流,每次都在她旁边表演猛男撒娇,如果撒娇也没法让她动心的话,他就开始撒钱。 不得不说,撒钱比撒娇有用,到后来他都不撒娇了,直接给她转账。易礼诗有时候想看他撒娇还得故意逗他。 她买油卡花的钱又被他以另外一种形式还了回来。 当然,这种磨人时刻仅限于不做爱的时候,如果做爱的话,做到最后她累都累死了,还得要他抱着去清洗,根本没精力给他整这些有的没的。 她没把出租屋退掉,她想着万一有一天和他吵架了,自己还能潇洒地从这里冲出去,回到自己的陋屋。 可是很意外的,她和他没吵过很大的架。虽然有闹过小别扭,但很快就会和好。 因为易礼诗吵架的时候喜欢笑场,很多时候没吵几句,只要她开始笑,段凯峰就会跟着她笑,然后两个人就会瞬间忘记刚刚到底在争执些什么,开开心心的商量等下要吃些什么。 她担忧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发生。 她在食堂碰到过一次谭子毅。 那天她和段凯峰刚好都在学校,大中午的也不知道要吃什么,段凯峰肚子饿到不行,两人就直接去了食堂打饭。 正吃着,突然有人过来和段凯峰打招呼。 易礼诗嘴里包着一口饭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以后,又淡定地低下了头。 段凯峰和谭子毅认识,这件事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当这一刻到来时,她反倒平静了下来。 “女朋友藏够深的啊,这都多久了,才让我逮到一次。”谭子毅拍着段凯峰的肩膀调侃他。 段凯峰有些羞赧,走程序一般简要地给两人相互做了一下介绍,不过程序还不熟悉,几句话说得有些僵硬。 她握着筷子镇定地抬头,和谭子毅对视了一眼,对方在看清楚她的那一瞬间,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但没多说什么,扔下一句“那你们慢吃”,就走了。 等到谭子毅走后,易礼诗才问道:“你们平时几个室友关系很好吗?” 段凯峰说:“还好吧,一般聚不齐,大家各有各的事情做,平时很少交流。” 他们宿舍有基本不来上课的学渣,有一下课就去当篮球教练一星期兼职六天的劳模,还有喜欢到处泡妞的海王,剩下一个他,原本是叁好学生,自从谈了恋爱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宿舍。比完赛,在更衣室休息的时候会稍微聊下天,不过段凯峰一般是个倾听者,他也很少会跟队友分享自己的生活。 易礼诗心神稍定,等待了两个星期发现无任何异常,又一头扎进了实习与论文里。 寒假期间,他们一直靠微信来联系,有时候语音有时候视频。一个多月的假期,易礼诗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回想起暑假那会儿她还有心思刷剧看,而这个寒假她简直过得度日如年。 段凯峰来过一次她家这个小县城,不过没有去易礼诗家,因为易礼诗不让。 她跟爸妈说要在同学家玩两天,就带着段凯峰在县城里开了间房,然后时间基本就在酒店里消磨了。 他真的很喜欢听她讲方言,临走的时候,他还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这几天听了一下,你们这里的方言,就你说得最嗲。” 易礼诗问他:“那你要学吗?” “好啊!回学校你教我。” 他没有催她快点回学校,只是抱她抱了很久。最后,还是易礼诗主动说道:“过完年后我尽量早点回来。” “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 Nρò1⒏.còM 老琴 寒假过完,易礼诗迎来了研究生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 段凯峰说要跟她学方言,还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两人平时连普通话都不讲了,就用方言对话,每次她冒出来一个新词,他总要问:“有没有更土一点的说法?” 越土的词汇他越觉得搞笑。 不过那些土方言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挺可爱的。 在段凯峰备战CUBA东南赛区分区赛的同时,她拿到了实习证明。 她实习的那所专科院校的人事处处长给她盖完章后,问她:“我们学校近几个月就会招人,你要不要试一下?” 易礼诗问:“你们招老师的话一般要博士吧?” 现在的大专院校,报名条件都严苛得很。本科院校和稍微好一点的专科招教师岗都只招博士,只有特别冷门的专业才会稍微将条件放松一点。 处长说:“你可以报辅导员或者其他管理人员的岗位,这些都是研究生可以报的。有幸考进来的话干几年可以申请转教师岗。” 易礼诗的确打算毕业之后考下专科院校的编制试试,因为她不想去需要频繁跟家长打交道的中小学,去专科当老师是她最好的去处。 先考个管理岗位进学校,再曲线申请转岗的确是最佳选择。 她郑重地谢过对方,拿着实习证明回了学校。 从教务处出来的时候,她给段凯峰发了条微信。他今天没有比赛,在学校上课。 初春的天气还透着点寒意,易礼诗在校门口买了个烤红薯,一边暖着手一边往教学楼走,教学楼外划了一片停车坪,她把段凯峰的车停在了那里。今天停车坪那里停了一辆平时没见过的两门跑车,特别吸睛,车漆被涂成了珠光粉,车牌上还镶着一圈亮晶晶的水钻。 她觉得那车漆颜色真好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车窗骤然降下,一张艳光四射的脸印入眼帘。 那是个十足的美女,衣着单薄又贵气,脸颊两侧饱满的苹果肌被车内暖气熏成两坨漂亮的红。她是特地降下车窗来跟易礼诗打招呼的,不过表情不是很友好。 “易礼诗,好久不见啊!”她一开口,周身的傲慢之气简直要溢出来。 不过易礼诗向来不吃这套,她站在原地冷笑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热乎乎的烤红薯,假模假样的跟她客气:“田佳木,回母校干嘛呢?” 田佳木将手放在窗沿上,托起自己的下巴,眼皮冲她翻了翻:“总不会是来看你这个学妹的呀,你当初害我破相的事,我还记着呢。” 矫情。 易礼诗很罕见地翻了个白眼。 这位名叫“田佳木”的学姐,是易礼诗本科阶段学习第二专业的时候认识的。 易礼诗本科的主专业是声乐,副专业原本在艺考时是钢琴,但大二的时候,她自己想继续将小提琴捡起来学习一下,所以在选修第二专业的时候选择了小提琴。她大老远的从家里把她爸爸的那台老琴背到了学校,兴致冲冲地去上了第一堂课。 易礼诗的小提琴老师是个典型的富家女,每次上课会带杯咖啡进琴房,讲课时全程坐在凳子上,屁股都不动一下,实在有需要她调整姿势的地方,她才会屈尊降贵挪动位置,站起来给学生调整一下。不过易礼诗见过她给小提琴主专业的学生上课的样子,跟给第二专业的学生上课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易礼诗那时候不懂,后来才渐渐明白为什么老师会这样区别对待学生。因为学校老师都不愿意教半路出家的第二专业,一堂课钱少学生多还累,最重要的是,教起来没有成就感。 第二专业就学一学期,一学期的时间对于小提琴来讲,入门都难。 小提琴老师姓刘,刘老师见到易礼诗这台琴的时候,很委婉地问过她为什么不去买一台新的练习琴,也不贵,几百块钱就能买到。易礼诗那时候人傻,听不出来老师话里的意思,就直愣愣地回道:“这台琴是我爸小时候用的。” 老师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上了几节课之后,刘老师就不怎么来上课了,来给易礼诗她们几个同学上课的是高她一届的学姐,名叫“田佳木”,是刘老师的得意门生。 易礼诗第一眼见到田佳木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是刘老师的得意门生,那大概是某种富家女之间的惺惺相惜吧,田佳木和刘老师的行事作风简直一摸一样,不同的是,田佳木更漂亮,做派也更有钱。 毋庸置疑,田佳木从身材到长相都是属于大美女那个级别的,即使她矫情、脾气差,有时候还有些作,但别人一看到她那张脸,就会不自觉地原谅她。 况且,她的专业是真好。 易礼诗原本对她印象还可以,直到有一天,易礼诗和室友在寝室闲聊,室友问道:“我看你们学小提琴,好像都是买的新琴,你这把是不是太旧了呀?” 易礼诗很天真地回道:“这是我爸小时候买的琴,当然旧啦!提琴类的乐器难道不是越老越好吗?哈哈。” 室友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是人家本来的木头就贵,你这……” 易礼诗这下再傻也觉出点味来了,她问道:“怎么了吗?” 室友实话实说:“我听人说,你的小提琴是全年级最差的。” 其实,易礼诗虽然学音乐,但音乐学院的很多潜规则她在那个年纪都不懂。她不懂跟老师互选的时候需要送礼,不懂申请国家奖学金时需要跟辅导员关系好,不懂班上有些同学特别受老师喜欢是因为花钱跟老师上过小课。 她满心欢喜地从家里背过来她爸拉过的小提琴,她爸把琴给她的时候也特别高兴,两个门外汉都没觉得自己的琴差,还挺骄傲这把小提琴居然比易礼诗年纪都大。 可是,好讽刺啊,别人说她的琴是全年级最差的。 “你听谁说的啊?”易礼诗一定要问个明白。 室友沉默了几秒,才说:“你们那组的另一个学生跟田学姐上课时,田学姐说的。” 那年易礼诗二十岁,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当时她就忍不住了,一定要找田佳木问个清楚。 她在小提琴教室找到了正在跟人排练的田佳木,田佳木一见到她那样子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易礼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田佳木就当着教室内同学的面开启了嘲讽模式:“小学妹,你自己有听过你那台琴的声音吗?老得连声音都出不来。刘老师早提醒过你换一把琴,便宜的,至少是新琴,你自己不愿意换,怪谁啊?” 似乎是有个人笑了一下,但那人看到易礼诗的脸色后,及时止住了笑容,只是捂着嘴悄悄地和其他同学交换了一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 后来易礼诗是怎么和田佳木扭打到一起去的呢?她现在回忆起来,也就是争执了几句而已。田佳木受不了有人直接跟她呛声,于是先动了手。当然最后谁也没落着好,田佳木虽然比易礼诗高,但她毕竟是个娇小姐,力气没易礼诗大。 两个人被拉开时,脸上都挂了彩。 辅导员念在她们二人都是初犯,且在学校表现良好,便一人给了个口头警告了事。 刘老师瞒着学校找学生代课的事情也被发现,挨了顿批评,其他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只是每次易礼诗来上课的时候,分给她的时间骤减,常常一节课下来,易礼诗没拉几分钟就下课了。 易礼诗本人表现得十分无所谓,她从小性格就犟得很,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劝都不会改。接下来的小提琴课她还是背着那台旧琴去上课,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学期结束的时候,刘老师给了她一个及格分。 得到这个分数,易礼诗已经很满意了,她原本已经做好了挂科的准备,没想到刘老师还是放了她一马。 田佳木和她也没再有什么交集,她们两个分属不同的年级、不同的系,交际圈也完全不同,平时很少再打照面。易礼诗听说田佳木在大四的时候被保送去了中央音乐学院,读的是叁年的艺术硕士。算了下时间,她今年也该毕业了,回学校估计是来看望老师。 年少时打过一架的两个人现在回想起那件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只是家庭条件和眼界注定了这两人没法成为朋友。 易礼诗不打算跟田佳木寒暄,简短地朝她告别之后,就往段凯峰的车走去。才走到车边,就看到段凯峰远远的朝这边走过来,她干脆停下来,站在车边等他。 还没等他走近,便听见田佳木探头从窗口嚷道:“凯峰!你干嘛呢?我在这里!” 段凯峰停下脚步,目光从易礼诗脸上移开,皱着眉头看向田佳木,有些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表姐。” ———————————————— 还记得小段那个给他留下了深刻心理阴影的表姐吗? 没有在拖剧情啦,前面有铺垫的,跟小易的事业线有关。 谭子毅那件事会和小易的事业线一起进行,别急,过几章就揭晓了。 -- Nρò1⒏.còM 能量守恒 段凯峰从小到大很少见到田佳木表现得这么气急败坏过。 她永远是被偏爱的,被父母宠,被他爸妈宠,不管她提出多无理的要求都会被满足,整个人骄横跋扈到极点。 小时候他就一直被她欺负,他弟弟出生以后,她欺负的对象就变成了煜其。 他记得他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她来他家吃饭,脸上居然挂了彩,他妈在饭桌上追问了半天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闷笑,猜想她是因为丢脸才不肯说出真相来。 不管让田佳木吃瘪的那个人是谁,他都挺佩服。 田佳木今天是来接他回家吃饭的,她早发过微信让他回家,但他没理,于是她直接开车来了学校,原本想先看望下以前的恩师再去堵他,结果居然看到了他和易礼诗搅和到一起的画面。 于是段凯峰回家的一整段路都不得安生。全程,她都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光盯着他,每次等红灯的时候就跟发了疯一样对他碎碎念:“不可能啊!易礼诗到底怎么把你搞到手的!你怎么能看上她呢!” “你表姐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破相就是被她弄的!” “我拜托你,找女朋友的时候能不能睁大眼睛找个好点的?” 前面的话他都可以装作没听到,这句话他就不乐意了,他不管会不会激怒她,直接回了她一句:“易礼诗就是最好的。” 田佳木朝天翻了一个堪称绝望的白眼,又给自己顺了几口气,才瞪着他道:“你等着,你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关他们什么事? 段凯峰心里想着,拿出手机来给易礼诗点了顿外卖,点完之后又给她发微信:“我晚上会回来,等我。” 刚刚,他让她先开车回去了,也不知道她生气了没有。 她回了他一个很冷淡的“嗯”字。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回了她一句:“我小时候被我表姐欺负得很惨,谢谢你当年无形中替我出了一口气。” 易礼诗隔了很久,才发过来一句:“嗯,不用谢。” 田佳木还在他耳边一直叨叨,他看着车窗外闪过的街景,心底生出了巨大的不安。 今天这顿饭局是段妈妈专门为了田佳木组的,她宝贝侄女从北京回来了,她高兴得要命,亲自进了厨房帮厨,还像模像样的弄了几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凉菜出来。可惜段豪有应酬,没回家,没那口福品尝她的手艺。 田佳木这个人,虽然性格脾气很糟糕,但她从小到大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她不喜欢告状,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绝不会闹到父母面前去,因为她觉得丢脸。所以今天虽然回来的路上她嘴巴都一直没停过,但一进了门她就再没提过段凯峰找女朋友这件事。 饭桌上,段煜其贴着段凯峰坐着,只要田佳木目光往他身上扫,他就跟见了鬼一样往段凯峰身后躲。长辈们像看热闹一样善意的笑着,间或对着小辈打趣几句,一时之间还挺其乐融融。 段凯峰吃完饭,没坐一会儿就自己从车库里面挑了一辆车开着走了。 他的大姨,也就是田佳木的妈妈,等他走后才问道:“凯峰这么急着走,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田佳木玩手机的手顿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发发善心给他打下掩护,便听见段妈妈说道:“是啊,谈了挺久了。” 语气当中听不出喜悲。 “男孩子嘛,也是到谈恋爱的年纪了,凯峰这算很晚熟了,”田妈妈看她一副放任自流的态度,又问道:“那女孩儿你见过吗?” 段妈妈叹了一口气,先让保姆把煜其抱上楼睡觉,直到上楼梯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才开口说道:“那女孩儿以前是煜其的钢琴陪练,人倒是不错,段豪专门去找人查过,她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职工,家庭条件虽说一般吧,但至少身家清白。” 田佳木端着手机暗自嗤笑了一下,没发表任何言论。 田妈妈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皱着眉头说道:“凯峰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他这跟谁都不亲,一不小心就找了个喜欢得这么紧的女朋友,你们可得看着点。” “顺其自然吧!”段妈妈明白自己亲姐姐在担忧什么,“这还没发生什么事呢,我要是跳出来反对,说不定凯峰逆反心理一来,非要和我们对着干,到时候反而不好收场。现在我就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分手了,我还不用做恶人。” “别说凯峰了,”段妈妈话题一转,问田佳木:“木木这次回来是要准备留学的事吗?” 田佳木还没说话,田妈妈就替她答道:“先给她弄个编制,再出去留学。” “说得好像我多需要一个编制似的。”田佳木眼睛也没抬,扁着嘴吐槽。 田妈妈被女儿当众给脸色看,气得眉毛倒竖起来,她一把揪住田佳木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耳提面命道:“我和你爸需要你有份正经工作,关系都给你找好了,进了面试那岗位就是你的,所以,田佳木,你最好给我认真复习,别给我丢人!” —————————————— 易礼诗今天晚上没吃几口饭。 那家店的外卖其实很好吃,但她今天没什么胃口。她把剩菜放进冰箱,准备下次热一下,再吃一顿。 吃完饭后,她突然感觉自己找不到事情做,坐在钢琴前发了很久的呆。 窗外下起了小雨,她起身关窗,闻到了窗外带着春意的潮气,心情也像是汲了水一样,跟着潮起来。 段凯峰比她想象中要回来得早,她刚洗完澡,正准备吹头发,就听见了开门声。他走进浴室,先是洗了个手,接着从背后抱了一下她,使了点力气,感受她挣扎的力度后,又很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吹风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地吹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易礼诗一直低着头,半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他细心地一点点吹干,然后将她的发丝拨开,微微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神,长指在她脸上抚摩。 “你不高兴。”他得出结论。 “嗯。”她大方承认,“因为田佳木是你表姐。” 田佳木和她的恩怨,他今天已经在车上听了一路。一件事情的发生,每个主体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都是带着主观情绪的。不过,即使这件事情是由田佳木来讲述,他也觉得,错的那一方是田佳木。 这并不是被某种对于女朋友的无脑喜爱情绪支配而瞎站队,而是,在他的认知中,他也好,田佳木也好,他们能有这么优渥的生活都是受了祖辈的庇荫,因此在金钱方面稍微比别人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被田佳木无情嘲笑的人,即使不是易礼诗,他也会替田佳木感到羞愧。 “我们是一条战线的,”他表明立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他的目光坚定而温和,配上他那张没有死角的脸,莫名地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傍晚时的心神不宁渐渐消散,易礼诗轻轻地拥住他,呼吸之间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人的运气真的是由能量守恒定律支配的吧!她从小就运气平平,不会倒什么大霉,但也不会特别走运。唯一一次撞大运,就是阴差阳错泡到了段凯峰。 她原本只打算跟谭子毅玩玩,上天却奖励了她一个段凯峰。 对她来讲,全世界最好的段凯峰。 只是,某些人撞了大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易礼诗付出的代价是找工作不是很顺利。 其实,将“找工作不顺利”这件事归因于运气,只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而已,她心里知道自己考不进心仪的学校最大的原因是自己能力不足,但要让她像以前一样将失败归因于能力,只会更加打击她的自信,所以每次她考完一所学校,拟聘人员没有她的名字时,她都会习惯性的认为这是她差了点运气。这样她才能屡败屡战下去。 报考大专院校的岗位真的很磨人,每一所学校的笔试范围都不同,她需要复习大量与音乐无关的知识,很多次,她都在笔试环节被刷了下来,因为她根本考不过那些文化生。有几次她侥幸进了面试,可是面试又是新一轮的折磨。一整天,从早上起就被没收手机,关在考场,抽签进行面试,如果抽签的数字靠前,那受折磨的时间会短一点,如果数字靠后,那她需要在考场等一天才能轮到她。 最受打击的一次是她好不容易以笔试第一的成绩进了面试,结果那所学校录用了一个笔试成绩差她很多的男考生。 整整两个月,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起来,可是她不想在段凯峰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他近期正在准备CUBA的十六强赛,动不动就要随队集训,下训完整个人累到不想说话。但他再累都会打电话给易礼诗,即使只是在电话里听一下她的呼吸声。 两个精神高度紧绷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对方,但段凯峰会做得更好一点。他把自己所有的卡都绑定了她的支付宝和微信,并设置了优先付款。每次她考试结果不理想时,他都会叫她去报复性消费一下。 易礼诗的消费观和他不同,她的消费主要是用在吃上面,因为吃到好吃的食物对现在的她来讲,是获取快乐最简单的途径。 不得不说,这种安慰方式真的很有用,到最后,她已经习惯了在每次考试结果出来之前想好今天要吃什么美食来犒劳一下自己,吃完心情变好以后,第二天又能精神抖擞地在各大学校官网浏览招聘信息。 五月份,易礼诗顺利通过了答辩,之前她实习的那所学校也发布了招聘通知,有个岗位很适合她——社团专干,主要负责学校艺术团的相关工作。 她没抱什么希望的报了名参加了考试,公布笔试成绩时,结果居然还可以,她是第一名,按1:3的比例进面试,进面试的人里没有被面试官偏爱的男考生,这次她赢面很大。 段凯峰为了让她轻松一下,邀请她去看他过几天的比赛。 他刚从北方参加完CUBA十六强赛的抽签仪式回来,休整几天之后又紧接着要参加比赛,幸好CUBA整个十六强赛都会在A大举行,他最近都会在学校。 只不过,A大的第一场比赛,就刚好对上了B大。 “你之前不就是和B大比赛时受伤的吗?”易礼诗问,“你确定是让我轻松一下?我万一看了更担心怎么办呢?” “那我更需要你在场给我鼓励啊!”段凯峰说得很轻巧,“别担心,易老师,我会赢给你看。” —————————— 3600+字啊,我头秃了。 下一章开始收线了。 不要惊讶为什么有了编制还能出国留学吃空饷,现实当中这样操作的单位还真不少。 -- 他发现了一个秘密【2900+】 CUBA在大学生群体中虽然受众不是很大,但毕竟是全国十六强的比赛,来自全国各地具有参赛资格大学的男篮和女篮团队一下子涌进了S市。比赛当天,除了有比赛任务的几支队伍外,没有比赛任务的队伍有些也过来一起观战,再加上直播的媒体、解说和啦啦队,一时之间A大体育馆可以说是人声鼎沸。 段凯峰一大早就随队坐着大巴到了体育馆做赛前热身,B大的球队来得晚一点,穿着统一的队服,走下场时两支球队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占据了一个半场开始了热身运动。 有一道目光看得段凯峰不是很舒服,他连续投了几个球之后,转身看向对面的球队,但辨认不出来刚刚是谁一直盯着他看。 干脆就不想了,他抬脚走向场边,拿起手机看了看消息,易礼诗给他发了微信,她已经进来了,坐在靠近前排的位置,身边坐着温敏。他看过去的时候,温敏还很激动地冲他挥了挥手,挥到一半她的手就被坐她身边的男生给抓住了,那男生有点眼熟,好像是他们体院的学长,应该是温敏的男朋友。 易礼诗冲他笑了笑,隔着一点距离,她也没走下来,只是低头又“刷刷”地给他发了几条微信——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之前樱子告诉我,林星龙垫你脚那件事,他也是受害者,他当时是被人推了一把。” “今天早上我特地问了樱子,她说那人还在球队里,穿4号球衣。”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你一定要小心。” 微信分三条发过来,最后还附上了一个小刘鸭的“加油”表情——她最近很喜欢这个系列的表情包。 段凯峰捏着手机朝B大的球员们看了一眼。4号是B大的小前锋,身高将近2米,三分球命中率不高,但手长脚长,弹跳俱佳,最重要的是,那个4号球商不错,很会利用规则。 如果,他受伤那件事真的另有隐情,那他今天的确是要更加提防着对方一点。 易礼诗看到段凯峰朝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她稍微放心,靠在椅背上心无旁骛地看他。 这几个月以来,她太关注自己的事情,以至于从CUBA开赛以来,她一场比赛都没去看过。 作为女朋友,表现得这么不称职,他也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被身边的温敏听到。温敏往她手里塞了一包怪味花生,凑过来逗她:“怎么,又被弟弟帅到了吗?” “是啊,”易礼诗叹到,“这么个大帅哥放我面前,我最近都无心欣赏,真是暴殄天物。” 温敏指着球场西南方那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说道:“看到没,那些妹妹都是冲着他来的,你这话说给我听也就算了,千万别让她们听到,不然我怕你走不出这个体育馆。” 温敏明年才毕业,丝毫没有“毕业就失业”的危机感,她有时候看着易礼 Πρò18. 诗这状态也挺着急,想劝她干脆转行或者自己开培训班算了,A大至少也是个双一流名校,文凭硬得很,外面大把的企业可以去试试,考编这条路可以暂时先缓缓。但易礼诗是个一条路走到黑,特别认死理的人,在她自己想通放弃之前,别人怎么劝她都没用。 易礼诗知道她的好意,拆开她递过来的零嘴,放嘴里咬了一颗,嘎嘣脆。 “牙齿没崩吧?易奶奶。”温敏打趣道。 易礼诗又吃了一颗,莫名地得意:“没有。” 段凯峰在练习的时候几乎不会主动与周围的人交流,如果不是因为他帅得太扎眼,那么人群中其实有没有他都不重要。但是比赛开场之后,他整个人状态就完全变了,他的个子在球员中不高,所以整个人很灵活,起到了串联全场的作用。他在为队友吸引夹击,送出一次次助攻的同时,还能带球突破,爆发力惊人。 B大的4号球员一直在对防守他的人造犯规(注1),试图在投篮的同时获得罚球。很聪明的打法,但看起来很恶心人。 在比赛打到第三小节的时候,双方比分开始拉开差距,A大的球员连续几个三分球进筐直接将B大的士气打散,每次想要追分的时候,差距都会被拉得更大。 或许人人都需要为能量守恒定律付出代价吧,B大的4号球员在一次反击上篮的时候,落地时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直播的镜头怼到他脸上,他疼得泪流满面,脸上满是不甘与痛苦。 易礼诗下意识地去看段凯峰,他站在人群外围,静静的看着倒地的4号,面无表情。 但她知道,他其实并不想看到这种场面,球员受伤意味着长时间不能打球,错过巅峰期,如果伤势严重,很可能就此断送职业生涯。 即使这个4号球员是曾经害他受伤的“疑犯”,但他也不想看到这种形式的报应,这对一个运动员来讲太痛苦了。 这种痛苦他感同身受。 受伤的4号球员被保安架回了更衣室,本场比赛不会回归。 B大少了一名主力,换上来的替补不堪大用,比赛进行到第四节,就直接进入了垃圾时间(注2),段凯峰被主教练换了下来,坐到板凳席上为下一场比赛保存体力。 全场观众看得一阵唏嘘,双方分差渐渐悬殊,在B大教练换下了主力之后,比赛已经完全没了看头,有些观众开始起身离场。 段凯峰不用再上场,易礼诗也松了一口气,和温敏挨在一起聊起天来。突然有人跟温敏的男朋友打招呼,易礼诗顺着声音看过去,没成想看到了谭子毅和一个面容陌生的男孩子。 和温敏男朋友打招呼的正是那个男生,那男生看到易礼诗也愣了一下,但没多说什么,倒是谭子毅,一脸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和她打招呼。 易礼诗很大方地冲他笑了一下,又和温敏聊了起来。 幸好那三人不是很熟,随意寒暄了几句就结束了话题。临走的时候,易礼诗还听到那个生面孔的男生小声问谭子毅:“这是不是凯峰的女朋友?” 谭子毅回了什么,她就听不到了。 和谭子毅走在一起的是毛峰,同为运训专业,他们宿舍只有段凯峰能打CUBA,因为他高中时就是明星球员,当年也是学校花了重金专门招进来为学校打球的,结果才打第一年就受了伤,简直令人大跌眼镜。 “今天B大伤的这个,伤势应该很严重。”毛峰说,“据可靠消息,是十字韧带撕裂。” “十字韧带撕裂的话……至少要休养一年,一年以后能恢复到什么水平还是未知数,而且他今年第四年了,CUBA最多打五年,耽误一年时间,基本上相当于直接退役了。”谭子毅跟着摇摇头。 二人又感叹了几句,在走出体育馆大门之前,毛峰突然一拍大腿,嚷道:“我他妈终于想起来段凯峰女朋友为什么那么眼熟了!” 他眼睛直直地盯向谭子毅:“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过她追过你?” “没有……”谭子毅有些心虚。 “不对不对,你别想唬弄我!”毛峰这会儿记忆全回来了,“就去年啊,你还在食堂专门指给我看过,说这个音乐学院的学姐爱你爱得深沉!卧槽!难怪我一直觉得她眼熟!” 谭子毅没想到当年吹过的牛被他记得这么清楚,一时之间也懒得解释,只是说道:“都过去了……” “你刚还跟她在那眉来眼去的呢!”毛峰一脸的不相信。 谭子毅不说话了,毛峰当他默认,一脸痛心地冲他“啧啧”了几声,也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段凯峰作为他们的室友,太过有名,刚入学那会儿几乎每天都有狂蜂浪蝶过来找他们这几个人打听他的联系方式,但段凯峰一个都不给,后来大家摸清了他的脾气,渐渐地也就放弃了。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就是刚刚和段凯峰女朋友坐一起的那名学长,找到他们宿舍来居然是来打听谭子毅的联系方式,但那段时间谭子毅正和一名美术学院的学妹打得火热,破天荒地拒绝把联系方式给出去。 那学长平时对毛峰也挺照顾,他不好驳他人情,刚好他想着段凯峰在美国养伤估计挺寂寞的,就灵机一动,把段凯峰的联系方式给了出去。 段凯峰找了女朋友之后,有一次毛峰和他在一起闲聊时,他透露过他和女朋友是通过微信认识的,就在他养伤的那段时间。 真是没想到啊…… 如果,段凯峰女朋友一开始喜欢的是谭子毅,并且爱得深沉,那那那段凯峰岂不是……传说中的—— 备胎!!! —————————————— 4号不配拥有姓名,就不给他取名字了。 【注1】造犯规:进攻队员合理利用规则故意造成防守队员犯规,以获得有利于自己的判罚。 【注2】垃圾时间:指的是篮球比赛时,双方分差悬殊,落后方已经不可能将比分追上来,双方教练将主力换下,利用替补将比赛打完的这段时间。 -- 面试结果 竞技体育是残酷的。射丢的罚球、射偏的三分、失误的断球,种种这些都是比赛的一部分。十六强赛落幕的时候,几家欢喜几家愁。 段凯峰欢喜的是A大进了全国四强,愁的是休整几天之后,他又要随队前往别的城市参加冠军挑战赛。一去又是半个月见不到易礼诗,他愁得上课都在走神。 毛峰自从发现了那个秘密之后,自觉跟他关系近了不少,上课都跟他坐一起,每次看他的目光都充满了不自觉的怜爱。原来这么个大帅哥也会被人当备胎,甚至有可能戴绿帽啊!他女朋友也太渣了吧! 毛峰本来就不看好那两人,本来嘛,他有个关系好的姐们儿论长相论身材哪点不比易礼诗好,每次找他聊天都在那里打听段凯峰到底啥时候分手,她好接盘。可人家 Πρò18.段凯峰真就准备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 总之,段凯峰现在在毛峰眼里,就是个纯情boy被绿茶渣女吃死的形象,每次毛峰一见到他,就感觉他头顶冒着绿光。 心里的天秤不自觉又往自己姐们儿那里倾斜了一点。 或许是毛峰的目光太过于明显,段凯峰自己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偏头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干净得很,”毛峰摇头,赶紧转移话题,“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从来都不长痘的。” 学体育的男生大多压力大,偶尔脸上冒出几颗压力痘是常事,但段凯峰压力这么大,脸上都从没冒过痘,不得不说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段凯峰觉得他问的问题无聊,又趴在了桌子上发呆。桌上的手机一直很安静,易礼诗今天早上接到了她面试的那所学校的人事处的电话,要她去一趟,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面试结果挺好的,虽然那个岗位只招一个人,但她面试加笔试分数是第一名,现在只等公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得给她买个礼物庆祝她找到工作。”他突然说道。 毛峰一惊:“不是,你这走神半天就在想这个啊?” “对啊!”段凯峰点点头,“我马上要去比赛了,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她想我了怎么办?” 她想你的钱吧! 毛峰无语了,心里名为“道德感”,实为“私心”的东西突然上线,他越想越觉得,段凯峰应该知道真相。 段凯峰下课之后就准备直奔商场,但毛峰却一路跟着他到了车边。 “你去哪里?我送你。”段凯峰不疑有他。 毛峰皱着脸,似乎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慢吞吞开口道:“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 易礼诗坐在人事处处长的面前,绞着手指听完她的一席话,脸色有些灰败。 半晌,她才说道:“我考虑一下。” 这位人事处处长以前是学体育的,身材在女性当中属于高大健壮型,跟办公室其他身量不高的男领导站在一起,衬得他们越加矮小。她冲易礼诗点点头,语气当中透着一股说一不二的味道:“嗯,好好考虑一下吧,现在高校施行同工同酬,编外合同制和编内其实没什么区别,再说了,你进来我们学校,学校再有了编,你一样可以再考,到时候熟门熟路,更轻松。” 易礼诗点点头,起身告别。 处长送她到门口,又叮嘱了一句:“明天给我答复吧。” “好。” 今天早上,易礼诗接到电话时还很高兴,以为是去走个过场,然后就只等体检了。 她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编制取消的消息。 易礼诗不知道别人找工作是不是也像她这么波折,或许没有吧,毕竟她本科四年当咸鱼当了挺久,专业不如别人很正常。其实她也不想盯着考编这一条路走,但她人际交流能力挺差的,她不知道除了当老师之外,她还能干什么。 这所学校对于她这个岗位编制取消的原因没有说清楚,应该是觉得她没门没路,所以比较好拿捏吧,仿佛给她一个“编外合同制”的聘用承诺就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一样。实习时对她有过诸多照顾的长辈如今却成了说客,易礼诗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懵的。 回到车上她才想起来打电话给自己导师,之前她来实习就是导师介绍过来的,她应该能打听到一点内幕消息。 导师让她回学校当面说。 * 听完毛峰的一席话,段凯峰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脱力,不知道是前几天打球费了太多体力还是怎么了,大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他的指尖却开始发凉。 手指在颤抖,他悄悄将拳头握紧,背到身后不让人发现,嘴唇蠕动,轻声道:“这些我都知道。” “什么?”毛峰愣住了。 “她跟我说过的,”一句谎言说出口,剩下的就说得顺畅多了,“她加我的时候就跟我说清楚了。” 话毕,他又强调道:“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毛峰讪讪:“哦……是吗?那是我多事了。” “没有,谢谢你。” 段凯峰一脸真诚地道谢,倒让毛峰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都是兄弟,你们说清楚了就好。” * 马不停蹄赶回学校,易礼诗到了导师的办公室,关上门,导师才开口道:“帮你问过了,你那个岗位原本就是给别人挖的坑(注),但那人笔试没过,所以岗位直接取消了。” “直接取消的话是合规则的吗?”易礼诗鼻子有点酸,但忍住了。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取消的,但市属的专科管理本来就乱,再加上这所学校当初是由几所专科合并而成的,里面的势力太错综复杂,可能后面做决策的人另有安排也不一定,”导师说得很轻描淡写,“你报名的时候怎么没问下我呢?这种只招一个人的岗位,很多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她看到易礼诗的眼角已经红了,及时把更严厉的说教给吞了回去,只是说道:“继续考吧,大家都这么过来的,就当吸取个教训,下次看到招聘要求的时候留个心眼。” “谢谢老师。” “如果考累了,其实编外合同制也挺好,高校都要逐步取消编制了,以后放出来的编会更少。当然了,什么编内编外待遇相同这种话你听听就算了,可千万别信,怎么可能呢!” 易礼诗没什么话好说了,只是垂着脑袋不住地点头。导师见她情绪不好,也就不留她说话了,最后安慰了几句就让她走了。 从导师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易礼诗脑袋一片空白,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走廊上还有同学在走动,她不愿意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丑态,低着头往厕所冲,直到进了厕所隔间,才咬着自己的虎口哭了出来。 这期间段凯峰给她打了个电话,她不想接,直接挂掉了。 接了的话会更加委屈吧,比起那些人施舍与说教似的假惺惺的安慰,听到段凯峰的声音之后,她应该会直接哭断气吧。 多余的眼泪还是留着回去抱着他流好了,希望不要太影响他的情绪。 她给段凯峰回了一条微信:“我还在学校,待会儿联系。” 他隔了很久,才回了一句——“嗯。” 易礼诗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着厕所的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又深吸了几口气,才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虽然眼睛还是红的,但不和人对视的话就不会太明显。 一路避着人朝停车场走去,还没走到,就远远地看见田佳木在车旁边立着,一脸悠闲。 见易礼诗走过来,她唇角一挑,不客气道:“又开我弟弟车呢?” 像是专门逮着她痛处戳。 但易礼诗今天没功夫为着这个羞耻,她看也没看田佳木,对着不知道 Πρò18.什么地方说了一句:“他是你表弟,又不是你亲弟,你这么关心他恋情做什么?” 田佳木也没恼,只是脸上的高傲淡化了一点,正色道:“我今天还真不是来关心他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 “道歉。” 易礼诗拉开车门把手的动作一顿,垂着眼咬了下嘴唇,没什么精神地回道:“那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的道歉,我接受。” 田佳木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件事。” ——————————————————— 注:萝卜、坑都是设岗的行话。坑指岗位,萝卜指人。 -- 你和谁是一个世界? 易礼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她只知道一路上,田佳木的话就跟上了发条一样在她耳边循环播放。 “你考的那个岗位编制,是我妈给我去弄的,抱歉了。其实那个岗位我自己一点也不想要,因为一旦我真的入了编,我这一辈子就得绑在我爸妈身边了,所以我都没进考场。” “你也不用忿忿不平,如果没有我,你、还有和你一起陪考的人,连报名资格都没有,因为根本没有岗位给你报。” 易礼诗明明是个受害者,但这一整天,所有人都在对她说——“是你自己选错了”“那么明显的设岗你看不出来吗”“你自己挑进了别人的坑里,这只能算你倒霉”这种无关痛痒的话。 每个人都在对她长篇大论,特别是田佳木——她男朋友的表姐——这个嘴上说着要道歉的人,在说完那句没有丝毫诚意的道歉之后,每一句话都在向她表达是她自己不识好歹。 易礼诗今天累了,不想和她争论,她只是问道:“你们这样不怕被人举报吗?” 田佳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举报?你举报到哪里?教育局?市长信箱?没有用的,高校的编制就是留给领导的子女和他们自己学校的员工的,哪里都是一样,教育局领导自己都要把子女塞进高校里去呢,他们会给你伸冤?你要是选择了举报这条路,那你等于亲手把自己考编的最后一丝希望给堵死了,这里面的道理,你应该懂的。” 田佳木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劝你,好好抓住凯峰吧。希望他对你的爱能永远如一,等到你可以嫁给他的那天,如果你还没考上编,他家里人会给你解决问题的。” 这就是她的整个道歉过程。 趾高气扬到令人作呕。 地下停车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拨通了爸爸的电话,才开口说第一句就忍不住开始哭了起来。易爸爸在电话那头连声安慰:“不就是找工作嘛,你就算一辈子找不到工作,爸爸妈妈也能养得起你的,没事,你别着急。” “我没事,爸爸,我就是哭一下。”满腹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易礼诗在车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掉了半包纸巾。 临挂电话时,易爸爸说道:“对了,你姑姑上次问我,你要不要去G市考下编,我看你一心想留下来,所以一直没跟你说。如果S市真的那么难考的话,你先出去玩一圈,然后换个地方考一下也是可以的,毕竟咱家在S市没有人脉,帮不到你。” 小时候,易礼诗怕黑,一个人睡觉时窗外的树影风声都能让她做噩梦,后来年纪越大她就越喜欢一个人待着,幽闭在一个小空间里面,能得到极大的安宁。之前,她考试失利的时候,很喜欢待在这辆车里,但现在这辆车,她待不下去了。 ——“又开我弟弟车呢?” 她以为田佳木这句话对她来讲杀伤力不大,但没想到后劲这么足。 她将车里关于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个干净,关门,上电梯。电梯停下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一个不该拖到现在才做出的决定。 开门进屋之后才发现段凯峰在家里,他窝在沙发上,像是在发呆。听见她进门的动静,才如梦初醒一般,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她。 “回来了?”嗓音有点干涩。 “嗯。”她小声应着,抬脚朝他走过去。 冷静一点,不要迁怒他,这件事情跟他无关。 走近之后,她原本不打算坐下,右手却被他握住,他想将她牵得再靠近一点,但她心里好不容易被压制住的火气却一下子窜了上来,下意识地反抗了一下。 他应该没想到她会挣扎,所以手上没使力气,轻易就被她挣开。 她抽回手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难捱地沉默蔓延开来,是他先开口:“工作的事情,不顺利吗?” “嗯,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的编制被取消了,给了我一个编外合同制的选项,我不准备接受。”易礼诗在他身旁坐下,做了几道心理建设之后才慢慢开口,“我想,去别的城市看看。” 关于田佳木的事情,她没有多说一句。她都已经要离开他了,没必要让他和家里人关系再闹僵。?Πρò18. 他一下子没听懂她的话,眨着眼睛沉重的呼吸。太多的负面情绪密密匝匝地缠绕在他胸口,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垂着脑袋,双手插进自己的发间撑住,轻声问道:“那我呢?” 他没有在控诉什么,但她能听出来,他是委屈的,这种委屈被他小心翼翼地压抑着,却让她的眼睛开始又开始发胀。 “你……”她的胸口起伏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们就…???” “易礼诗!”他突然打断了她,慌慌张张地从身边的沙发上拿过一个小盒子,边打开边说道,“我今天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看……” 盒子打开,是一块手表,罗马数字的表盘,外面镶了一圈钻。 “你不是要上课吗?上课需要一块手表看时间的。” 他低声絮叨着,拉着她的手就想给她套上。她不肯戴,用了一点力气往回缩,这次他有准备,一直握着她的手腕不松手,但没有使劲捏她,不然她腕上那块皮肤会红。 “凯峰,凯峰!”她出声阻止,“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他声音提高了一点,声线却还颤抖着。 “段凯峰!”易礼诗一定要说,现在不说,她又会心软,“我们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不知道我有多累吗?” 话音落下,二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空气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压抑着的上下牙齿碰撞的声音。他的手搭在她腕上无意识地动了一下,终于开口:“那你和谁是一个世界的?谭子毅吗?” 易礼诗僵住了,今天第一次抬眼去看他,他也正好转过头来。 对视的瞬间,才发现彼此的眼睛都是红的。 -- 我没同意分手【2700+】 秘密败露的这一刻,其实也没有想象中慌乱,或许她很早就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所以此时她的情绪反而平复了下来。 “你知道了?”不仅 Πρò18.仅是语气,她连表情都带着如释重负的意味。 她的神情太过放松,衬得他的面容更加哀伤,甚至隐隐有了一丝的怒意。 “原来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啊……”他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开始僵冷了起来,“我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要不停的拒绝我,明明是你先找我的,为什么当我开始追着你跑的时候,你却始终在逃避。不许我提裸聊的事情,原来,原来,你想聊的那个人……不是我啊……” 易礼诗无从辩解,她只能闭着眼睛不说话。 “对我来讲,那段时光是真的很开心。我承认,一开始是因为肉欲,我……”他哽咽了一下,“我没和别人这样过,我一个人养伤,有个人天天勾引我,关心我,不管我怎么冷淡,都耐心哄我,我……” “因为你没见过女人,你被保护得太好了。”易礼诗咬着牙关试图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他妈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他现在根本不想听她说话,很罕见地提高音量骂了一句脏话。他太难受了,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别人生命当中的意外。他憋得眼角通红,眼泪顺着脸庞就滑了下来,他顾不上去擦,只是喃喃地说道:“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谭子毅啊!我要是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能怎么样? 他现在知道了,还不是巴巴地去给她买礼物逗她开心,希望她能更喜欢他一点。 可是现在她不要他了。 “我不喜欢他,”易礼诗终于解释了一句,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你听我说,我不喜欢谭子毅。” 日头渐渐倾斜,傍晚的日光从他身后照进来,他的面容隐在暗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疑惑的语气:“你不喜欢他为什么当初会想和他裸聊呢?” 单纯的询问让她后知后觉地难堪起来。 是啊,不喜欢谭子毅为什么会想要和他裸聊呢?因为报复心太重?因为太无聊?好像哪一条在当初看来都很理直气壮,但在这一刻却难以启齿。 她慢慢松开握着他的手,双手抱胸,做出一副保护自己的姿势。 “我那时候怎么想的,跟你没关系,”她又缩回了自己的壳里,“我单身,他也没有女朋友,不涉及到道德问题,我凭什么不能跟别人裸聊?” 她的语气越来越硬,硬到像是有颗石子在他心上碾。 “如果你拿到的联系方式真的是谭子毅的,那你一样会和他这样聊吗?” 易礼诗叹了一口气,斟酌着语气说道:“凯峰,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是啊,是他昏了头,连状况都搞不清楚了。她原本就只是想和谭子毅聊而已啊,他段凯峰算什么?算个捡漏的,死缠烂打地追着她要和她睡觉,要和她在一起,要把她绑在身边。 他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有最重要的问题要问。 他将脸埋进掌心,低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啊?易礼诗。” 易礼诗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在车里面流干净了,但她现在眼睛又开始生疼。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他倒霉,现在她仍旧觉得他倒霉,如果换另外一个女孩子来爱他,他应该会幸福很多吧。 可是…… “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即使她觉得自己很糟糕,她也不想否认对他的感情。 他怔怔地抬起头来,偏头看向她,眼里好像有了一点神采:“你既然喜欢我,那为什么要走?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凯峰,”易礼诗捧住他的脸,凑近道,“我如果留下来,那我就只能为了嫁给你而奋斗,我所作出的所有努力,都会被你身边的人认为是居心叵测,这不是我的人生目标,你懂吗?” 怎么可能不迁怒于他呢?他表姐的态度,大概率就代表了他家里其他人的态度。可是,她回到自己家也是爸妈的宝贝啊,她好好的和人谈恋爱,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呢? “我身边的谁对你说了什么吗?”段凯峰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易礼诗却不想再说了,她不想表现得像个怨妇一样,每次受了什么委屈就找他来诉苦。田佳木的事,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但他不能从她这里知道。她不能伤害了他,还在他伤口上撒盐。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没什么,我要收拾东西了。” 段凯峰跟着她站起来,眼急手快地一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知道不能让她走,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段凯峰,你放手。”她没有挣扎,埋头在他胸前平静地开口。 “我不。”他任性起来,双手搂得更紧,濡湿的脸埋进她的脖子轻蹭。 易礼诗忍住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双手握紧,狠心道:“凯峰,你没分过手,我今天教你一次。分手,最忌讳拖泥带水,我今天如果不走,就不会走了。可是我留下来还是会不快乐,你也不会快乐,最终我们还是会走向今天这个结局。所以,你成熟一点,让我走吧。”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红肿的眼中还隐隐带着恨意。 她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他从来都犟不过她。 以前他们吵架时就是这样,因为易礼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对什么事情都比较敷衍,他受不了被她忽视,会有些闹别扭。如果她的安慰太浮于表面,他闹别扭的时间会很长。 但易礼诗的耐心是有限的,她看着温温柔柔的很好说话,但脾气上来的时候犟得跟头牛一样,完全不讲道理。如果她三两句话哄不好他,就直接不哄了,扔他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他自己气一会儿又会主动来找她,将她圈在怀里,也不说话,就用他那张脸看着她,眼里的委屈像是要溢出来。 这次他的眼神里不仅有委屈,有愤恨,还有失望。 易礼诗不敢再看他,转身回到房间里收拾东西。 他一直倚在门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但在她准备关箱子的时候,突然像是闹脾气一样,又去了沙发那里把那块表拿了过来,直接往她箱子里一扔,恶声恶气地说道:“把你的东西带走!” 他又在房里走了一圈,把自己曾经送给她的礼物都抱在怀里,走到她的箱子旁,一股脑地扔了进去,赌气似的口不择言:“你把这些留下是什么意思?我留着有什么用?睹物思人吗?” 说完不管易礼诗的反应,直接把她箱子拖了过来,盖上,然后拉着箱子走到门口,对着紧闭的大门暗自窝火。 易礼诗跟着走过去,试图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他没让,略显粗鲁地拨开了她的手,直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送你。” 她不是说他不成熟吗?他现在就成熟给她看,亲自送她走。 回去的路上没人说话,夜幕已经降临,一盏盏路灯高高架起,将夜色染得昏黄,一共 Πρò18.十分钟的车程被段凯峰开了将近半个小时。 车停下来,易礼诗解开安全带,低头告别:“再见了,段凯峰。”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种道别的方式,但都被她一一否决,因为那些话听起来太过依依不舍,像是她还未下车就已经后悔。 她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后悔,但不是现在。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深吸一口气,推门,准备下车。 “易礼诗,”他突然开口,“我没有同意跟你分手,我们不是分手,只是吵架。” 就像之前每次闹别扭都是他先妥协一样,这次他妥协了个彻底。 “我会等你回来找我,你一定要回来。” —————————————————— 因为我要出几天远门,接下来几天没时间码字,所以这两天熬夜把修罗场肝出来了。一次性放出来不吊大家胃口,不过下一章就要多等几天了。哈哈哈哈,下星期见哦~ -- 叁年 一个平常的周末,易礼诗还躺在被窝里睡觉,手机里的群消息就开始响个没完。 眯缝着眼拿过手机一看,是艺体组的小群,组长约着这个周末一起出去玩。 易礼诗来G市已经叁年了。 这叁年她看起来过得挺好,考了个大专的音乐老师,工作轻松又自由,虽然年薪不高,比不上G市其他行业,但教师行业基本也就是这行情,平时偶尔带带学生上小课,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只是G市房价一直居高不下,并且有越来越高的趋势,工作几年她还是没攒够首付,平时就住在学校分配的宿舍。 她有几个亲戚90年代就来了G市,现在俨然成了当地土着。她刚来那会儿还享受了一把团宠的待遇,几个叔叔姑姑轮流带着她到处玩,一放假就在家族群里呼朋引伴,一起开车去不是那么热门的海边民宿进行家庭聚会。 日子排得满满当当。 她姑姑在她刚找到工作的时候还很热心的说要给她相亲,介绍几个电子通讯行业的工程师,又会赚钱又不会花钱。 易礼诗当时就问了一句:“可不可以介绍个帅点的?” 姑姑说:“你觉得可能吗?” 她一想,的确也是不可能,就拒绝了。 她刚入职的时候,她爸就准备给她买一辆代步车,但G市车牌需要摇号,中签的概率堪比中彩票,她排了快叁年的队才摇上号,还只能办那种新能源的绿牌照。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有辆车至少出行比较方便。 她的同事关系处得还不错,他们艺体组几个年轻老师住一栋宿舍楼,平时也互相有个照应。组长是个男体育老师,专业是体教,他跟易礼诗同年进学校,由于性别占优势,很受领导器重,第二年就当了艺体组的组长。 但组长不是个好干的差事,艺体组的老师当学生时就散漫惯了,当了老师也改不了当初的毛病,开会时要么迟到,要么请假,要么干脆不来,通常在办公室开完一道会还得在工作群再传达一遍会议精神,效率实在是低下得很。Πρò18. 组长后来想了个办法,把开会改成了聚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办公室速战速决,重头戏变成接下来的聚餐,吸引力果然大了很多。 长此以往艺体组就形成了动不动就要聚餐的习惯。 今天大周末的,组长在群里说他自己在G市小置了一个业,买了个车位,于是要请大家去学校附近的运动街区玩玩。 这个运动街区易礼诗听说过,是由以前的一个电子企业的老厂房改造的,厂房拆除以后就直接被打造成了一个很大的运动园区,包含恒温游泳馆、篮球馆、羽毛球馆、蹦床公园等一众体育场馆,还有餐饮等娱乐设施一体,里面有一个篮球俱乐部,养了一支球队,还经常会邀请明星球员过来参加篮球比赛,所以很多网红都爱来这里打卡。 易礼诗开会时是属于经常迟到的那一个,所以当她停好车时,大家都已经到了,去了蹦床公园玩蹦床。路过篮球馆的时候,门口居然被堵得水泄不通,几个身型彪悍的保安立在门口维持入场秩序。 易礼诗对“篮球”这两个字有些敏感,穿过人群时耳朵自动竖起来听了几句八卦。 “今天为什么这么热闹啊?” “小老板来了,球员们都在里面比赛呢。” “小老板……是那个长得超级帅的……以前也打球的那个?” “对对对!” 后面的话,易礼诗走远了,没听到—— “是不是那个段凯峰?” “啊!就是他!” 易礼诗一行人在蹦床公园玩了一个多小时,累到饥肠辘辘,组长大手一挥,连午餐也包圆了。 下午大家自由活动,有事的可以先走,想留下来的就可以自己去逛逛。 易礼诗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不准备再进行任何运动,但她有几个女同事晚上约了她一起逛街,她想着下午也没什么事,就在园区买了几杯日本开过来的网红咖啡,一路逛到了篮球馆。 上午的人群已经散去,里面还剩了些散客,其中就包含了她那几个精力充沛的同事们。她站在门口,有一瞬间的恍惚。 回过神来,把咖啡递给几个同事,组长又笑嘻嘻地过来给她办了一张小时券。 “易老师,待会儿你配合一下,我就不信菲菲还不吃醋了!”组长低着头跟她咬耳朵。 他口中的“菲菲”,全名叫梁菲菲,是学校今年新进来的美术老师,比易礼诗小几岁,长得特别甜美可爱,她一来就被组长就盯上了,嘘寒问暖攻势猛烈。今天这个局,百分之八十也是为着她组的。 易礼诗跟他认识叁年,头一次见他追人这么大架势。 吃人嘴短,她叹了一口气,问道:“怎么配合?” 组长说:“你就假装要我教你打篮球就好了。” 原本易礼诗是不喜欢管闲事的人,但组长好歹跟她有叁年的交情,她帮一下要能促成一段姻缘也是好事。 她不情不愿地应了,把腕上的手表摘下,放进包里。 组长见她这么小心翼翼,随口说道:“你那表挺贵的,是该爱惜一点。” 说完推着她的肩膀朝梁菲菲走去,走近了,他把易礼诗的包朝梁菲菲怀里一塞,也没看她反应,直接就把易礼诗拉到了离场边最近的一个篮筐下。易礼诗倒是回头看了一眼,梁菲菲神色有些黯淡。 她顿时觉得有戏,演得也来劲了一点。 不过组长显然没想到她还真会一点篮球,在她拿起球击了第一下地的时候,就很惊讶地问道:“你会运球?” 完全不懂篮球的人,拍球就跟拍皮球一样,手跟着球跑。但易礼诗明显不是,虽然她很不熟练,但球在她手中是有弹性的,像是以前专门练过。 易礼诗愣了一下,双手抱着球,说道:“以前……有人教过我一点。” 但她没认真学,老是玩几下就喊累,说打球会伤害她弹钢琴的手指。其实她的手指也不是正儿八经用来弹钢琴的,她这样说只是想偷懒而已。 “那你会投篮吗?”组长又问。 “我只会抛投,”易礼诗说,“因为我手腕力量不够,就只能用手臂加身体的力量来把球扔出去。” 打篮球的男孩子投篮的时候都是用手腕的力量来投球,双手举起,手腕轻轻一压就能把球送出去。 组长一下子兴奋起来:“那你摆个动作,我教你!” 易礼诗犹豫道:“我这姿势摆好了,力量还是不够啊。” “哎呀,要你摆就摆,从背后看会亲密一点!” 差点忘了他不是真心想教她。 易礼诗双手握球高举过头顶,组长站到她身后,伸出一只手虚握住她的手腕。刻意保持了距离,但从背后看不出来。 手有点酸,易礼诗累了,正准备放下球,面前的篮筐突然一声响动——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球高速旋转着刷网而入。 篮球落地,咚咚几声响。 二人吓了一跳,同时回头。 只见一个一身潮牌的小哥对着球场入口渐行渐去的高大背影干巴巴地拍了几下掌,又回过头来冲着易礼诗道:“不好意思啊,我老板刚刚抽风了,非要把球扔进你们那个筐。” 事实上,可以说是砸球了,站在界外就把球往那边扔,他拦都拦不住。幸好小老板打球厉害,这么远也能直接扔进筐里去,不至于砸到人。 组长皱了皱眉头:“不是,你们老板怎么回事啊?客人还站那里呢,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老板心里有数!”那小哥摆了摆手,又道:“为表歉意,我们将赠送你们二位两张年卡,欢迎你们再次光临。” 道歉还算是有诚意,组长看了看易礼诗,想问问她的意思。但她没接收到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球场边缘的背影,眼睛眨也不眨。 “易老师?”他叫了她一声。 她像是没听见,抬脚就往那边追了过去。 “哎!”组长觉得反常,正准备跟上,梁菲菲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脸幽怨。 ——————————————————— 弟弟成霸道总裁了,会不会很玛丽苏?哈哈哈哈哈 -- Nρò1⒏.còM 好久不见 篮球场旁边就是员工通道,易礼诗追过去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快走到员工通道的尽头。步伐迈得很大,一点都不肯等她。 “段凯峰!” 她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他听到了。 他停在原地,没有回头。 他似乎变化不大,依旧是一套款式简单但价格不菲的T恤短裤,背脊挺得笔直,从背后看,他的头顶快要触到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走近的时候,她才注意到他的肌肉紧绷着,流畅的线条从袖口延伸出来,手握成拳头攥紧。 隔着大概叁步的距离,她没有再靠近。 最终还是他先转过身看她,视线在她空落落的左腕上停留了一瞬,才渐渐移到她脸上。 “易礼诗。”他平静地打招呼,仿佛刚刚那个在球场发脾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面对面的时候,她才发现,他是有变化的。他的脸褪掉了一点青涩,轮廓变得更加英挺,虽然依旧帅得惊人,但随之也更加……有距离感。 周身的血液慢慢凝固,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仰面对上他的眼神:“好久不见。” 喉咙发紧,她的眼睛被走廊上的白炽灯照得发酸。凭着一股冲动追到这里已经是她的极限,她现在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毫无营养的开场白。 “嗯。”他的眼皮轻轻眨了两下,睫毛遮住漆黑的眼珠,嘴角想牵出一些笑容,但他笑不出来,只好作罢。 其实她想鼓起勇气解释一句她和组长只是在假装亲密而已,但是走廊上一直有员工陆续经过,他们经过的时候都无一例外地朝这边投来探究的目光,于是气氛无端变得有些尴尬。易礼诗感觉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正准备厚着脸皮约他换个地方坐一下,有几个穿西装的男士却走到了他面前。 她又不自觉地将话吞了回去。 他有事要忙了。 易礼诗朝他摆了摆手,做出“再见”的嘴形。他的脸一下子冷得像冰山,皱着眉头不想再理她,被簇拥着走了。 她靠在走廊上发了一会儿呆,远远地看见那个一身潮牌的小哥走了过来,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她伸手一拦,问道:“你刚刚说送我的年卡还作数吗?” * 走回球场,组长和梁菲菲已经坐到了一起,两人神情愉悦,还带着一点羞涩,气氛暧昧得冒泡。也幸好今天的主角是那对看样子已经终成眷属的鸳鸯,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刚刚直接跑走的奇怪的举动。 她的包被另外一个同事递了过来,拿到包的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刚刚把表摘下来了。 篮球馆内充斥着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一声一声有些刺耳。人很多,所以空调开得很低,但她心中却生出一股无法排解的烦闷。 她不想以这种方式见到他的。毫无准备,所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减分。 她心里装着事情,晚上逛街也逛得兴趣缺缺,回到宿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买。 一晚上的魂不守舍,全都是因为他。 入睡之前,她照例打开手机相册,里面保存了这叁年来段凯峰拍过的所有广告。 这叁年,他共拍过叁支运动品牌的广告。导演真的很偏爱他这张脸,每次镜头扫到他脸上的时候都是大特写,哪一帧画面他是什么表情,她闭着眼睛都知道。他其实是个很低调的人,但每次那家运动品牌都会把他的海报挂在门店最显眼的位置,她逛商场的时候,经常会盯着他的巨幅海报发呆。 温敏晚她一年毕业,但在学校根本就没见过他几次,想给她提供点情报都无从打听起。她问过她后不后悔,易礼诗回答得很坦诚。 怎么可能会不后悔呢? 但易礼诗是个反射弧线很长的人,一部催泪的电影,别人都是边看边哭,她每次都是等到电影结束了才泣不成声。 刚刚分手的那几天,她觉得自己情绪很稳定。一个星期之后,她开始有了失眠的症状。不严重,因为那时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悲春伤秋。等到她在G市的入编名单公示之后,她才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她知道自己会后悔的,只不过她以为这种程度的后悔和遗憾她能经受住。人生哪能没有遗憾呢?看开点就好。 但她没想到最看不开也是她自己。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愿意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等待着新学期开学的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她回了家,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发呆,在每一次深夜来临的时候默默流泪,白天见到爸妈的时候还要假装自己是熬夜熬得双目红肿。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要发条微信给他,但每次打开对话框的时候,她都没办法把那条信息编辑完整,最后只能删除。 段凯峰也一直没有联系她,可能他早已看开也说不定。当初在车上他说没有分手,谁知道过了这么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情绪不好,她妈大概猜到了什么,不过并没有多问,而是很爽快地给她转了10000块钱,要她出去玩一圈再回来。但她妈毕竟是个喜欢哭穷的妈,在转完钱给她后还强调道:“这钱你年底要还给我的啊!” 还就还吧! 她约着温敏去了一趟泰国,回来的时候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还是会不自觉地想他,在夜里自虐一般的回忆他。可以抹平一切的时间在她这里仿佛没有流逝一般,她的心还和叁年前一样。 不同的是,这次她会更加勇敢。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一有空就会往运动街区跑,先去买一杯咖啡,然后坐在篮球馆的角落,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久而久之,前台小妹妹都已经将她认了个脸熟,每次她来的时候都会问道:“又来看帅哥啊?” 球队高个子多,每天都有训练,易礼诗在前台妹妹看来和其他精心打扮后只为过来钓帅哥的美女们差不多。 知道她真正目的的人只有上次送她年卡的那个名叫“张君”的潮牌小哥,因为他发现最近老板看监控的次数过于频繁了。电脑上一天到晚开着个监控录像,镜头正对着篮球馆一个犄角旮旯,那角落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女人端着杯冰咖啡坐那里玩手机,无聊得很。 球队的训练他也不去看,除了例行的工作外,就待在办公室盯着电脑显示屏发呆。 老板性格孤僻,不是很喜欢与人交流,这些张君都清楚,但他没想到老板居然能孤僻成这样,明明在意人家,但就是不出现。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今天。 那女人又来了,照例端了杯咖啡在板凳上坐着,球队今天有人训练,很热闹,吵吵嚷嚷的像是炸翻了天。 老板依旧没有去球馆,径直去了办公室。十分钟后,他突然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直奔楼下的篮球馆。 易礼诗的脑袋被球砸了,连带着被砸的还有她没喝几口的北海道牛乳冰拿铁,脑袋倒不怎么疼,她就是心疼咖啡。 穿着球衣的年轻球员一身的汗,不知所措地站在她旁边一个劲地道歉。她捂着头,想着医药费就算了,但咖啡钱还是要让他赔的,于是她迟迟没有说没关系,只是盯着地上打翻的那滩咖啡不说话。 那球员瞬间明白过来,但他以为她想认识他,毕竟她这段时间天天来,想认识几个打球的帅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于是他很大方地说道:“那你等我一下,我下训了去给你……” “我给你买吧!”一道声音冷冷地打断了他。 是这个星期都没在球场出现过的老板。 他正疑惑着,又听见老板对他说道:“去训练吧,这里我来处理。” 他怔怔地应了一声,跑回去时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撒了咖啡的女人居然低着头在笑。 “你笑什么?” 易礼诗在板凳上坐着,听见段凯峰在她头顶问出了这句话。 奇怪,她明明低着头,他怎么知道她在笑。 她想严肃一点,但她的嘴角放不下来,抬手掩面准备控制一下表情,但下一秒段凯峰就蹲在了她面前,从指缝中可以看到他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指紧绷着,指关节由于用力过度而开始发白。 “头疼吗?”他轻声问。 她想说“不疼”来着,但是,在话滚到舌尖的那瞬间她改变了主意—— “好疼啊,凯峰。” 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 头疼【2800+】 有点丢脸。 刚刚她矫情得有些过分了,头被砸了一下就搂着段凯峰的脖子不松手,连来打扫卫生的阿姨都睁大眼睛看着她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被周围若有似无的探究目光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松开了他。 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眼冲出来,她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他却一直垂着眼躲避着她的目光不和她对视。就是脸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朵。 胳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是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又很快松开。 “上去坐一下吗?”他站起来。 她点点头,起身跟上他。 段凯峰的办公室装潢很简单,就一桌一椅一电脑,再加上一条可以休息的沙发,其他一些可供点缀的小物件几乎没有。三年前,她是绝对没办法把他和“办公室”三个字联系起来的,他仿佛天生就应该站在球场上,被人瞩目。 “我没想到你现在不打球了。”易礼诗坐在沙发上,没话找话。 或许是她刚刚厚着脸皮搂住他的举动让他有些困扰,这下他离她离得有点远,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双手搁在膝盖上,指尖无意识地屈着,眼睛紧盯着地砖的缝隙,一眨也不眨。 “年龄到了,自然就退役了。”他说得很轻描淡写。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他在微信那头冷淡到不行,而她要负责绞尽脑汁寻找话题。只不过那时候她以为他是谭子毅,而现在,她很清楚的知道,她需要哄回来的人是段凯峰,那个当初无辜被她迁怒,被她抛下的人。 “你现在这样……快乐吗?” 对话被她弄成了访谈节目般生硬,他突然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笑,反问道:“这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现在快乐吗?” 他抬眼看向她,眼里蕴藏着的情绪一下子将她拉回了三年前那个夜晚,那时候,她告诉他,自己不快乐,即使留下来也不会快乐。 她一下子哽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叩响,段凯峰似乎不想听到她的答案,起身走向门口。走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个咖啡外带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杯她刚刚被打翻的咖啡,是她每次都买的那一种冰拿铁。 他把咖啡递给她:“少喝点,等下晚上睡不着。” 说完坐回了到沙发另一端,仿佛靠她近了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一样。 易礼诗沉默着喝了几口咖啡,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一般抬了抬左腕,那上面戴着他之前送的那块表。他看到了,但没多说什么。 冰咖啡的塑料杯和空气结合,凝成一滴滴冰水落在她膝头,她被细小的寒意冻得凝了凝神,突然开口道:“我头还疼。” 语气不是很好,像是带着点气,总之不是撒娇的口吻。 段凯峰叹了一口气,这才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盯着她的后脑勺问道:“哪里疼?” 他一坐过来易礼诗就快要全身麻痹了,真皮沙发偏软,他常年运动的身材比看起来要重很多,坐在她旁边,沙发塌陷了一块,她的身体跟 Πρò18.着往他那边偏移,直到二人双腿相触。刚好他们都穿的是短裤,裤腿外露出的那一截皮肤紧贴着,像是要烧起来。 他刚刚问什么来着?哦,问她哪里疼。 她直视前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后脑勺那块被球砸过的地方,结巴道:“这……这里。” 他的肩膀本就宽阔,又坐得比她要靠后,随意朝她侧身都像是要将她包裹住。温热的掌心贴上来的的瞬间,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全身的血液都直直地往头顶冲上来。 他身上有好闻的香味,温度越来越高,是她不自觉瘫软了背脊,悄悄地往他怀里靠。 他揉搓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起来,一圈、两圈,渐渐停住,但还是贴在她头发上。 “不要……”他的声音像是落在她心上,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说出口的话却有些无情,“不要再靠近了。” 他在抗拒她。 易礼诗明白他还在闹别扭,她也不觉得自己轻易就能哄回他,但是,在此之前,她必须要搞明白一个被自己故意遗漏,迟迟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喉咙都在颤抖。 笼住她后脑勺的手倏地离开,他突然起身,站在她面前对她露出一副受到冒犯的神情。她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涌上一股不安。 “怎么了吗?”她嚅嗫着问。 他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易礼诗,我有没有女朋友,你还不清楚吗?” 一时间,气氛静得可怕。 易礼诗也委屈起来,她当然不清楚啊,这几年他们就跟较劲一样,谁都不联系谁,甚至从分手的那天起,连朋友圈都没再发过。他是本来就不喜欢发,而她是害怕,害怕自己精心设计文案和图片只为引起他注意的朋友圈根本吸引不了他来点赞。 她憋着一口气逃避到现在,终于问出这个问题,她问错了吗? 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放下咖啡,垂着头去提自己的包,也不看他,直接往门边走:“你如果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 后面的话她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他追上来把她堵在了门边,她面前是还没来得及拉开的门,身后是他徒然贴近的身躯,两条精壮的臂膀分别摁在她的左右两侧。他整个人将她困住,只是依旧没有挨到她。 “你老是这样……老是这样……”他似乎气急了,一直在她头顶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心情,“一点都不相信我,你什么事情都不肯相信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下巴磕上她的肩膀。 手上拿着的包被她扔到地上,她转身抱住了他的身躯,脸颊与他的胸膛相贴。 他抵在门上的力道终于松懈,双手渐渐下移,直到将她的整个身子拥进怀里。 “学姐,你真的很过分。” 《初恋50次》里的女主每次要到第二天才会进度条清零,忘记与男主的爱情故事,而段凯峰,还没等到第二天,就已经把自己刚刚在门口抱着她不放的表现给忘了,又成了一副对她敬而远之的模样。 他带着她吃晚饭的时候,隔着一张餐桌,连眼神交流都不肯给她。易礼诗没办法,只好祭出她能想到的最后一招——装醉。 两瓶白熊下肚,她还是很清醒。或许有那么一点遗传因素在,她爸妈都酒量不凡,所以连带着她也不差。 但以前她不喝酒,所以段凯峰不知道她的底细。二人回到车上的时候,她便开始闭目养神。反正待会儿他问她住哪里,她是绝对不会回答的,她倒要看看他能把她弄到哪里去。 失策的是,段凯峰根本就没问她,他坐在驾驶座看了她半晌,亲自动手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慢慢地将车开出了地下车库。 他的车开得很平稳,不过也有可能是这辆车太好,所以坐上面几乎感觉不到震动。易礼诗面对着车窗悄悄睁开眼,窗外的景色居然越来越熟悉。 这是……去她学校的路。 他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吗? 进校门的时候,他被门卫拦住了,做了个简单的登记,就直接把车开到了她的宿舍楼下。 “易礼诗,醒来了。” 他轻声叫她,她拱了拱身子,转脸朝向他,依旧是一副不清醒的样子,眯着眼睛冲他笑。 她故意不说话,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连她的宿舍号都清楚。 他拿她没办法,只好问道:“能走路吗?” 她点点头,推门下车,为了符合她醉汉的形象,她故意没有解开安全带,于是她人还没出去,就直接被安全带给拉回了座位。 段凯峰被她逼真的演技骗到,急忙下车跑过来,搂着她的腰将她抱下车。 宿舍楼人来人往,她也不敢装醉到底,脚踩到实地后就一手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往楼道里走,他跟在她后面虚扶着她一直到上了电梯。 当他自顾自地按下电梯楼层的时候,易礼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门打开,她先走了进去,他站在门外,目光躲闪着,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踏进来。 她没给他纠结的机会,直接伸手将他拉进了门内。房门阻绝了门外的喧闹声,走廊昏黄的灯光也一并被阻绝,屋里黑不隆咚的,只剩下唇齿纠缠的声音。 ——————————— 明天终于可以吃肉了。 -- 水太多了(H) 原本是她把他堵在门边,整个人攀在他身上,仰面吻他。他一开始还有些抗拒,背抵着墙浑身僵硬,一副及其不配合的态度。直到易礼诗小声说道:“凯峰,我脖子好酸,你头低下来一点。”他才整个人自暴自弃般地揽过她的腰,低下头来亲吻她。 段凯峰一向很喜欢吻她,他亲吻的时候耐心十足,先是嘴唇相贴,然后慢慢去轻咬含吮她的唇瓣,在唇瓣间缠绵够了,才会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掠夺。他的嘴唇亲起来很软,跟他整个人的外表呈现出来的气质不是很相符,所以经常是她先忍不住伸出舌头来逗他。 但这次他显然没那么有耐心,吻得有些粗暴,像是带着怨气般激烈地含咬,她的下唇被他咬得有些痛,她不满地嘤咛一声,他又渐渐平静下来,喘着粗气含住她的下唇安抚。 “你到底知道我多少事?” 在一次换气的间隙,她出声问道。 他没有回答,双手托住她的臀瓣,将她抵在墙上,舌尖从她早已张开的牙关长驱直入,勾住她的舌头交缠。像是一直都亲不够一样,两人在门边亲得气喘吁吁,衣裳凌乱。 “我忍不住了,姐姐。” 他咬着她的耳垂轻声央求,她整个人化成了一片羽毛,被他托着,晕晕乎乎的落不到地。双腿只好夹紧他的腰,私处隔着裤子贴在他坚硬的腹部,有热流涌出。 受不了。 就着黑暗,他把她放下,急切地将她的裤子拉扯下来,扶着她双腿并拢站好。一阵窸窸窣窣的 Πρò18. 响动过后,他弯下腰,躬身贴近她。一根带着热气的肉棒挤进她的双腿中间,破开花唇一前一后地磨蹭。 腰部不停地挺动,他贴着她的耳朵压抑的呻吟,一只手还摸索着去解她的内衣扣,胸乳被他摸了个遍,粗粝的手指磨擦着她的奶尖,痒得她好难受。更难受的是他坚硬的龟头还在不停的戳弄她的阴蒂,冠顶的边缘在每一次从她腿间退出的时候,都会刮到那颗敏感的淫核。 一整天的克制在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他沾上她的身体就失去了理智,怒挺的鸡巴被她的淫液打湿,节奏紊乱的在她腿间进出。她的屁股被他一把捏住,死死地往他身前摁,耻骨相贴,撞得生疼。 她的惊呼被他吞进口里,他卷起她的舌头,含糊不清地问道:“可以叫出来吗?这里隔音好不好?” 当然不好,于是她整个人被他换了个边,双手抵在墙上背对着他。他从她背后扶着性器又挤进了她的双腿间,这个姿势更加羞耻,他虽然没插进去,但她屁股翘起的角度方便了他进出,那根滚烫的肉棒每次破开花唇滑进来的时候,马眼都会刚刚好戳中她的淫核。 她浑身哆嗦着,嘴巴被他捂住,想叫又不敢叫,只能张嘴含住他的食指舔咬。他被她咬得更加兴奋,手指搅着她的舌尖不放,还低下头来吸吮她的后颈。 他终于射出来的时候,手指已经被她咬得开始发痒了,不用看都能知道那上面遍布着牙印。 她伸手将灯打开,屋顶的白炽灯一下子照亮彼此的面容,光线太强,段凯峰受不了似的眯了一下眼睛,他的嘴边还有她的口红印。不过易礼诗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裤子被他褪到脚踝,嘴巴都被他给亲肿,下巴还挂着几根唾液丝。总之,两个人都看起来挺狼狈的。 易礼诗突然笑出声来,他被她笑得又是一阵脸红,干脆把身上衣服都脱了,拦腰将她抱起。 易礼诗这间宿舍是一间简单的一居室,进门就能看到床和桌子,不过她自己还在网上买了张小沙发,陆续置办了一些家居用品,看起来还算是有生活气息,但她没像其他老师一样在宿舍做饭,吃东西完全在教师食堂,因此房里没有油烟味,而是飘荡着淡淡的香味。 她被他放到沙发上,裤子被他褪下,腿根上残留着他刚刚射出的精液。他默默地扯过一张纸,分开她的双腿轻轻地帮她擦拭,她的花穴刚刚被他戳弄得有些红,湿滑的水液擦不干净似的,越流越多。 她突然害羞起来,因为她的身体太诚实了,一接近他就浑身发热,更别说被他这样灼灼地盯着。 她红着脸问:“可以了吗?” 他摇摇头,俯下身子凑近:“没有,水太多了。” 明明他只是在一本正经地阐述事实,却让她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的头越低越下,又短又硬的头发扎得她大腿内侧痒痒的。 “嗯……” 她呻吟出声,因为他一口含住了她的小核,舌头对着那一点轻弹,嘬弄,还将她肥嘟嘟的阴瓣含在嘴里轻咬,淫水糊满了花穴,滑嫩嫩的的舌头从下至上的勾舔,每次舔到那颗小核的时候,他总会含住它用力的吸,听到易礼诗难耐地细吟时又会及时放开,舔回她的穴口。 他像是故意在逗弄她,就是不肯给她个痛快,她干脆闭上眼睛随他玩。 双腿被他架到肩头,他的嘴唇移到穴口,对着她的洞口就往里面钻,灵活的肉舌在她的花径内进出,搅弄,那里痒得就像又无数条小虫在爬。她不自觉扭动起屁股来,却被他一把按住,动弹不得。他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一次次地挤开她的洞口,在洞内肆掠。 “呜呜……”不能大声呻吟,好痛苦。 他的手渐渐游走到她的胸前,抓住她的奶子开始揉弄,手指还夹住她的奶尖磨擦,配合着花径被长舌抽插的动作,她被刺激得双目发红,眼角流出两行泪。 下面流出的液体被他吞吃入腹。他终于玩够,舌头堵着洞口抽出来,嘴唇上移一口含住她的淫核用力地吸,他的手指捅进穴口配合着舌头弹弄的动作不停地抽插,探寻她体内的敏感点,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没一会儿就摸到了那块软肉。 易礼诗被他弄得不停的痉挛抽搐,快感来得又急又密,一波还未过去,下一波高潮又将她淹没,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像是化成了一滩水。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得发白,他看得一阵心疼,又伸手去抱她。她在贴在他怀里大口的呼吸,直到平复下来才看到他的性器早就已抬头,马眼处甚至还渗出了一点忍耐不住的精液。 她伸手握住,一边套弄一边问道:“难受吗?” 他将她搂得更紧,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震得她耳朵都要酥了。 她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挣开他的双臂,神秘兮兮地走到柜子旁,拿出几片散装的避孕套。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段凯峰皱起眉头,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你想到哪里去了?”易礼诗笑着走回来,凑近他的面庞,“学校生理健康讲座给学生发的,没发完就分给老师了。挺贵的,不要白不要。” 他一时气闷,闭着嘴巴没有说话。 她又笑嘻嘻地握住他的肉棒,指尖轻轻地划过他的铃口,感受到他不可抑制的颤栗之后,才凑到他耳边开口道:“只有三个,你省着点用。” -- 无休无止(H) 宿舍隔音不好,走廊上一直有脚步声。易礼诗对面住了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吃过晚饭就开始呼朋引伴邀人过来玩狼人杀。隔壁住了一家三口,小孩才四岁,每天做完作业以后就开始大声玩闹,在走廊上奔跑嬉戏。 各种烟火气交织在一起,肉穴被抽插时的噗噗水声和她的呻吟声也显得不那么明显了。但她还是很紧张,双腿分开骑在段凯峰身上承受着他一下深过一下的顶弄,她的双手有些无处安放,一会儿攀住他的肩膀,一会儿抱住他的后脑勺。他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能体贴地捧住她的屁股让她不至于东倒西歪。 她这张小沙发质量不太好,动作稍微激烈一点都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明明她和他关系很正当,却让她生出了一股背德的快感。 花径不觉收缩得更紧,他闷哼一声,抽插的频率却丝毫没有减慢,她被他肏到腿软,膝盖几乎支撑不住,但坐下去只会被插得更深,于是她只能颤颤巍巍的贴近他的身躯,借力攀扶住他。 她的胸乳贴在他的胸上,奶头随着身体的晃动而上下摩擦,她痒得受不了,主动托起两只奶子对他说道:“你舔舔。” 他早就等着她这句话,勾着嘴角将她的奶尖含进嘴里舔弄。好舒服,但她不敢放声呻吟,只能闭紧嘴巴从鼻腔里发出细细的哼鸣,一声一声的却是更为勾人,他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突然她的房门响起了几声叩门声,她惊得睁大了双眼,花径用力一夹,段凯峰直接抑制不住地喘了一声气。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僵住。 “诗诗,你在吗?”门外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谁啊?”段凯峰无声的问她。 易礼诗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新来的音乐老师,应该是来找我要课件的。” 这个新来的音乐老师,最近找她找得很勤,因为才入职,所以每天有无数的问题要问她。 她的灯还亮着,虽然窗帘拉得紧,窗户上还糊了一层墙纸,但光可以透出去。所以那位老师敲了一遍没人应之后,又轻轻敲了几下。 易礼诗紧张得头皮冒汗,只想让她快点走,一低头瞥见段凯峰正挑着眉看着她,她瞪了他一眼,他居然不为所动,反而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个笑容,虽然是恶作剧一般的笑。 她的奶尖被他吸舔得红肿翘起,她一动,胸前那两团棉乳就开始颤颤巍巍地抖动。他低下头,在她略带惊恐的目光中又张嘴含住了她的左乳,舌尖绕着那颗挺立的奶尖打转。她被他舔得头皮发麻,浑身哆嗦,停留在她体内的肉柱虽然很规矩地没有继续抽动,但那饱胀酸涩的快感却一直源源不断地传向四肢。 欲望随着敲门声越涨越高,她忍不住在他身上轻轻扭动起来。他憋得满脸通红,舔奶的动作也变得毫无章法起来,胡乱地咬了几口之后,他突然钳住了她乱扭的身体,凑到她耳边轻喘:“别动了,姐姐……别动了。” 虽然性器还深埋在她体内突突跳动,但他不敢再让她乱动了,万一被人听到,影响不好。 外面敲门声停了下来,易礼诗听着门外的动静,撑着他的肩膀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目光落到他脸上的时候看得入了迷,情不自禁地捧住他的脸开始吻他。 他享受她的主动,干脆仰面靠在沙发上任她为所欲为,唇舌搅到一起的时候,易礼诗放包里的手机突然开始响铃。 是那名老师见敲她门她没应,就打了个电话给她。偏偏她把包放在了门口的桌子上,手机铃声和外面站着的老师就隔着一扇门,声音清晰到令人绝望。 易礼诗闭着眼睛趴在段凯峰身上,决定装死到底。倒是段凯峰,完全被她这副窘迫到没脸见人的样子给逗乐,伸出手来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头发,安抚中带着亲呢,是自重逢以来,她还从未感受过的亲呢。 她慢慢将脸贴住他的脸,轻轻地蹭,他的抚摸的动作僵了一下,再动的时候就没那么自然了,草草摸了几下就下移到她的背脊上。 他反反复复的态度令她迷惑,像是内心当中有什么东西在拉扯。 铃声终于停歇,门外的老师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凯峰……”她抬起头来,只来得及叫了他一声,他就仰面堵住了她的嘴,舌头侵入她口腔肆意翻搅,停留在她体内一直没有软化迹象的肉棒又开始抽动起来。上下两张嘴都被他给填满,她咬着他的舌头无力的娇吟,刻意压低的喘息声听得他更加血脉喷张。 好不容易没人打岔,他挺动的速度逐渐加快,粗大的肉棒在乘骑的体位下每次都顶到了她的最深处,媚肉不停收缩,换来的是他更粗暴的挺动。她的屁股在水液和汗液的浸泡下已经变得湿漉漉,内径层层叠叠的媚肉被那根大鸡巴抽插得痉挛不止,死死地越绞越紧。 他捧住她屁股,双手突然用力扣紧,花白的股肉从他的指缝溢出,几声克制的低吼之后,他终于心满意足地射出来。她无力地颤抖着,隔着一层塑胶都能感受到他射精的力道。 不知是因为傍晚那杯咖啡,还是因为他的身体实在太令她喜欢,一直到分开洗过澡后,她的精神都还很亢奋。他们裸身纠缠在她那张学校分配的,只有1.5米宽的小床上,关着灯在黑暗中抽插迎合。 夜晚的宿舍楼渐渐沉睡,不能叫出声来,她只能将头埋进枕头,翘起屁股迎合他的每一次肏弄。红肿的小穴被干得又热又烫,源源不断的快感让她头晕目眩,甚至摇晃着屁股有意将那根粗壮的鸡巴吃得更深。 他被她主动迎合的姿态蛊惑得双目发红,趴伏在她背上不住的亲吻她的背脊,下身却一下一下的肏得更狠。憋了三年,他不仅有满腔的欲望要发泄,更有满腹的委屈无处纾解。 “我停不下来了,原谅我……。”他在她肩头轻轻啃咬着,忏悔似的低喃。?Πρò18. 易礼诗从枕头里艰难地偏过头,在他耳边琢了一口,带着哭腔说道:“没关系的,不要停……” 他得了首肯,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一手去揉她胸前的奶,一手探到她身下去揉捏她的阴蒂。 “呜呜……”她的小淫核被他捏住把玩,配合着肏穴揉奶的动作,三重刺激让她爽到哭出声来,快感多到要将她淹没,屈在床板上的双手支撑不住,她直接瘫倒了在枕头上。 他顺势躺在她身后,架起她的一条腿,就着侧躺的姿势又冲了进来。 无休无止的持续肏干让她精疲力竭,脑袋虽然清醒得很,身体却软得只能任他摆弄。他将第三个避孕套用完,准备抽出来的时候,她的花径还在意犹未尽地收缩。 累到不想动,还是由他抱着去洗澡。她的下体被他弄得一片狼籍,他帮她清洗时多花了点时间,还把手指伸进她的甬道内抠弄,要不是没有套了,她看着他那样子估计还想再来一次。 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在她那间小出租屋的时光,条件一样的简陋,但他依然没有抱怨半句,任劳任怨的替她清理。只不过那时他的神情热情而坦诚,看她的眼神炙热得令她愧疚,而现在,他却很少和她对视,情绪压抑着不想让她看清。 她被他放回被窝,以为他会跟着进来,却没想到他却开始穿衣服。 她一阵不安,急忙出声:“你要走了吗?” ——————————————————— 弟弟视角的三年会有的,后面一点,别急~ -- Nρò1⒏.còM 你在害怕什么 段凯峰没有回话。 她看着他默默将衣服穿好,走到她床边蹲下,脸上带着她熟悉的柔软神色。他没有凑很近,伸出温热干燥的掌心贴住她的面颊,然后慢慢说道:“嗯,我今天……就不留下来了。” 他的手在她脸上轻蹭了几下,作势要收回,却被易礼诗一把按住:“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的人其实是她自己吧!她害怕他其实没有她想象中想她,害怕他今天晚上愿意跟她上床只是为了一炮泯恩仇,她还害怕他今天晚上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她扣住他的手,抓得很用力,但他没有挣扎,顺从的回握住她的手。 她心神稍定,又听见他说道:“田佳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易礼诗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你知道了?” “嗯,在我比赛回来后不久。” 易礼诗不意外,以田佳木的性格,估计也没打算瞒他,因为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只会觉得这些都是她应得的——没有她,别人连考试机会都没有。 可是,田佳木不会想到,如果不是她家把那个岗位放出来,那几十个包括易礼诗在内的陪考的考生,原本有机会去报考别的岗位,也不会将大半个月的经历浪费在这个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岗位上。 享受了资源的既得利益者怎么会和被剥削者共情呢? 易礼诗是个很记仇的人,她绝对不会圣母到去原谅田佳木,但这件事情毕竟过了这么久,回想起来也没了当初那股一定要争口气的劲儿,她只是觉得没意思,为这种人生气伤情不值得。 “虽然她是你的表姐,但我不会……” “你不用原谅她,”段凯峰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我也不会原谅她。” 再多的话他便不肯再透露了。 其实,易礼诗并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事左右为难,所以对于他们这段关系,她老是会自作主张地替他进行选择。如果她先做出了选择,那她就不必承受有可能会到来的失望。 说到底,只是因为她太懦弱而已。 “那你能原谅我吗?”她轻声问他。 原谅她一开始想要接近的人不是他;原谅她在他知道裸聊真相的当天就因为田佳木的事情迁怒于他,不顾他的挽留,一定要连夜离开;原谅她从来没有为他们这段关系能顺利走下去而做出过任何努力。 他的面容在夜灯的渲染下显得有些哀伤,几次试图张嘴,都无法发出声音,倾诉对他来讲实在是太困难了,易礼诗看得一阵心疼,忍不住将他的手牵到嘴边亲吻。 她像顺毛一样的安抚让他渐渐平静下来,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如果你问的是谭子毅的事情,那我没有立场怪你,你本来就不认识我,加到我微信也只是阴差阳错而已,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要瞒我。我生气的不是这件事情,我生气的是——” 他深吸一口气,滞涩了半天,才接着说道:“关于田佳木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相信我,你觉得,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或者,你甚至根本就不相信我会站在你这边。你从来就没给过我机会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直接宣告了结果。” 一针见血的指责让她顿时涨红了脸,但她无从辩驳,更难以辩驳的是他最后那句话—— “其实,你就是没想过,要和我走下去。” 说不出话来的人,变成了易礼诗。 而段凯峰,自从打开了话匣以后,便有了一鼓作气的勇气。他从来不想向她要求什么,但是,他更不想像这样不明不白的陪她玩恋爱游戏。 “你现在这样,是想和我达成什么关系呢?”他用食指轻轻地磨挲她的嘴唇,带着隔了叁年的时光都无法消解的情意:“我的心意,一直都没有变,而你,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她的眼眶渐渐红了,眼皮一眨就流出两行泪珠,他一下子便乱了心神,抬手轻柔地帮她拭去,然后站起身来倾身在她眼皮上吻了一下,稳住想要拥抱她的情绪,狠心说道:“你想明白了联系我,再见。” 易礼诗咬着牙抱着被子,看着他慢慢走到门口,拉开门之前,他又回头对她道: “你开始问我在害怕什么,我可以回答你。我害怕,你会不会有一天,又突然觉得自己不快乐,然后跟以前一样,随意地通知我一下,就直接离开,连商量都不肯跟我商量。” 她现在重新和他搅到一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易礼诗直到第二天下午下课了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她唯一确定是事情是,她不想失去他,但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拥有他,她还是没想明白。 昨天晚上没找到她人的音乐老师一见到她就一脸揶揄,凑到她耳边问她昨天晚上房里是不是藏了一个男人。 易礼诗和相熟的同事私底下聊天时都很放飞自我,几个单身女老师一起出去聚餐的时候老是忍不住聊着聊着就开车,各个都是思想上的巨人,特别是有一个学汉语言文学的老师,每次都能爆出金句。反而是那些有男朋友的,对这种话题会更加矜持一点。 其实这名音乐老师也就是随口一问,但易礼诗却突然心虚得很。 是藏着个男人呀! 她的脸颊在夕阳的光影里被打上了两坨自然的腮红,心跳徒然加快,一直到走出教学楼,她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以往这个点她都直接开着车往运动街区去了,但昨天晚上段凯峰说,没想明白的话不要联系他。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联系他呢?她的车昨天晚上没有开回来呀! 借口绝佳,不愧是她! 她在校门口打了个车又跑去了运动街区,像是这星期做过的无数次一样,雷打不动。 在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后,她坐进驾驶座打开了微信,点进被置顶的聊天。最后一段聊天记录是叁年前,她发给他的——“我还在学校,待会儿联系”,而他回了一句“嗯”。 这叁年她换了叁个手机,这个微信的聊天记录每次都会被重新导入到新手机里,她会第一时间置顶聊天,因为如果不置顶,和他的对话框就会很快被各种各样的消息淹没。 虽然那个对话框已经叁年都没有新消息,但她不在乎,她就是要记他记一辈子。 打字的手在抖。 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但却是时隔这么久,她发给他的第一条消息。 易:虽然你说过想清楚之前不要联系你,但我现在在停车场,我的车昨天在这里停了一晚上,停车费挺贵的,想找你要几张停车票。 两分钟后—— 喔:给你把车牌录入系统了,你可以直接出去。 易:哦……谢谢。 他现在出息了,都会逼她就范了。 她的小可爱不见了。 易礼诗坐在车里惆怅了一会儿,认命地开着车准备回学校。她得回去想想对策,明天再来。 她的车牌果然已经被录入了系统,开到停车场出口的时候,显示屏上自动出现了“内部车辆”的字样。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提起精神,副驾驶突然坐进来一个人。 她目视着前方,嘴角快要咧到耳根。 啊,她的小可爱又回来了。 “你别得意。”段凯峰在旁边闷闷地说。 易礼诗提高音量:“我哪里得意了?我没说什么呀!” 明明全身都透露着止不住的笑意。 段凯峰提醒她:“你想好没有?” “不是,”她扭头,“这才过了多久?” “已经过了19个小时了。” 车堵在停车场出口,很快后面就有车不停的鸣笛示意她快点走。她将车慢慢开到路边停下,认真看着他说道:“嗯,复合吧,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低下头,小声嘟囔:“本来就没有分手。” G市没有冬天,整座城市都是明亮的、热情的、积极向上的,来往的行人脚步匆忙到恨不得把一分钟掰开成两分钟用。 只有车里的时光是静止的。 彼此都还是以前的模样,真好。 “去哪里?”易礼诗问。 段凯峰将安全带系好:“吃饭,我饿了。” ——————————— 下一章是男主视角啊,有点难写,明天不一定能写出来,哈哈哈哈 写出来了会在微博通知~ -- Nρò1⒏.còM 置气【男主视角】 【叁年前】 “凯峰,准备过安检了。” 机场的广播不停地播报着航班信息,托运完行李后,段凯峰的队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队伍。 CUBA冠军挑战赛在即,A大的篮球队今天全队提前飞过去熟悉场地,一群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年轻男孩子穿着统一的队服排队办理托运,那场面看起来异常吸睛。 段凯峰拿着登机牌,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不小心就落后了几步。 “你怎么了?”队友问。 段凯峰盯着机场某一处人头攒动的方向,忽然拔腿就要往那边去,队友赶紧拉住他:“老高在前面盯着呢,你去哪里?” “我好像看到我女朋友了。” 段凯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刚刚居然看到了易礼诗的身影一闪而过。自从她毅然决然从他家搬出去的那天起,二人再没有联系。 他是憋着一口气,不肯先找她。 被甩的人,凭什么要先低头? 于是他这几天一直在埋头苦训,试图用高强度的训练来让自己分心。 累了就好了,累了就能马上入睡,不用再想她。 可是刚刚他看到她了,他不确定是不是幻觉,他要去确认一下。如果,她真的来送他,那他…… “如果你女朋友真的来了,那她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你?”队友觉得很奇怪。 “她……”段凯峰一时语塞,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说吵架了,势必要解释吵架的原因,男生之间都很八卦,他不想说。 “段凯峰!磨蹭什么呢?赶紧跟上!”老高在前面吼道。 队友赶紧拉着他往安检口走,嘴里不住地念叨:“你别犯糊涂了,小心老高又说你谈恋爱耽误竞技水平。” 主教练老高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他们谈恋爱,但一旦看到他们状态不好,就总会把原因归咎在儿女情长上,最老生常谈的话便是“学校每年就招你们这几个篮球类的高水平运动员,你们不想着为学校争光,整天在那里情情爱爱,你对得起学校花这么多钱培养你们吗?” 话都是正理,但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往往听不进去,队里谈恋爱的队员们不在少数,只要不影响训练和比赛,教练也不会骂得太过分。 段凯峰被教练一嗓子吼醒,抬脚跟上队友,没有再回头。 进入全国四强的几所大学都是所谓的CUBA“豪门”,其中包括北方的两所顶级学府,历年的冠亚军都是被那两所学校包揽。这次A大依旧没能从那两所学校当中虎口夺食,只拿了个第叁名,但这已经是A大篮球队自换帅以来的最佳水平,老高对这个结果虽然心有不甘,可是球员的总体差距摆在那里,也只能寄希望于明年再来。 更何况段凯峰还拿了个叁分大赛的单项冠军,也足够回去交差了。 段凯峰回家的时候,家里人特地宴请了一桌亲戚朋友为他接风洗尘,再加上田佳木马上要出国了,也有为她饯行的意思。 他以前拿奖可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这次算是跟着田佳木沾光了。 田佳木来的时候,他正陪着爷爷聊天。爷爷一直想让他转行做生意,苦口婆心地劝诫他拿了几个奖就赶紧退了算了,趁身上还只有脚踝受过大伤。爷爷担心他打球时间越久,到时候拼得一身伤再退役,老了会落下病根。 他爸现在态度也松动了不少,他在身高上天赋有限,继续拼下去也只能完全靠爆发力与技巧取胜,走不长远,把大学这几年打完也算是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个交代。 田佳木在旁边听着听着觉得无聊,便开始逗煜其,不仅调侃他最近又长胖了,还对他提出了小孩子最讨厌听到的要求:“最近钢琴练得怎么样啊?去弹个曲子给姐姐听听。” 煜其一脸不情愿地往段凯峰身后躲,田佳木直接上手过来抓他,吓得他哇哇直叫。 段凯峰扶住他,冲着田佳木说道:“你有完没完,他不愿意。” 田佳木一脸的不在乎:“那我小时候不也被家长们要求表演过节目吗?我能表演,他不能?学钢琴这么扭扭捏捏以后怎么上台?还是说你女朋友陪练水平不到家,你怕他丢人啊?” 段凯峰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田佳木看他脸色,突然问道:“吵架了?” “没有。”他不由得撒谎。 田佳木哼笑一声:“原来她没找你闹啊!” 段凯峰皱着眉头问道:“闹什么?你对她做什么了?” 易礼诗跟他提分手那天晚上,提到过他家里人,他当时猜过是不是田佳木又作了什么妖,但后来他忙着生气,忙着训练和比赛,又把这件事给忘了。 田佳木不觉得有什么,平铺直述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只是没把她和易礼诗的对话内容复述出来,因为她发现段凯峰的脸色已经沉得快要滴水了。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对着他产生了名为“害怕”的情绪,她这个表弟,从小性情就温和,她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生气,可现在…… 段凯峰腾地一下站起来逼近她,田佳木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虚张声势地冲他昂起了头。煜其还以为他们在闹着玩,很起劲地开始拍手鼓掌,厅内的大人们不明所以地朝这边侧目。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硬,一直坐旁边听完了整段对话的爷爷突然出声道:“凯峰,你跟我进来一下。” 田佳木松了一口气,对着目光看向这边的长辈们笑道:“没事没事,开玩笑呢!” 段凯峰冷眼看着她,握着拳头跟着爷爷进了书房。 “木木说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你前段时间说要带给我看的?”爷爷问。 段凯峰还在气头上,抿着嘴没有回话。 爷爷又问:“刚刚如果我不叫住你,你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是憋了莫大的委屈,“田佳木太过分了。” “所以你也要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让她不好过?”爷爷在沙发上坐下,语气不急不缓:“你这样让你的家人以后怎么看那个女孩?除非你和她分手……” “我是不会和她分手的。”段凯峰梗着脖子打断他。 “那她呢?”爷爷一针见血地问道,“她跟你一样吗?” 段凯峰不说话了,低着头一脸的颓然。 爷爷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如果你还想和她走下去,就不能这么冲动。这件事情,你跟木木置气算什么本事?木木固然有错,但你和你女朋友之间的分歧,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没有能力保护她。” “……” “你零花钱是自己赚的,但那点钱能负担得起你真正的生活吗?你现在玩的车、表,你住的房子,哪一样不是你爸妈给你的?你连去美国养伤的费用都是你爸给你出的,你要是能安心当个纨绔,那也就罢了,可是你能吗?” 空气突然沉静下来,书桌上的绣球花无声地落下两片,窗外的风吹进来的时候,段凯峰终于开口:“我知道了,爷爷。”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 成长 从书房走出来,段凯峰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没去找田佳木的麻烦,但他也再没理过她。 他妈看出了一点不对劲,但她以为他就是这种谁都不想理的性子,所以没多问什么。 吃过饭,他带着煜其在影音室玩塞达尔传说,田佳木在门口看了他们半晌,最终没有走进来,转身走了。 煜其一直汗毛直竖着生怕她又进来逗他玩,见她走了,他赶紧趴到段凯峰的肩头说道:“哥哥,她走了她走了!” 段凯峰轻抚着他的脑袋:“嗯,她很长时间不会来了。” 煜其又问:“表姐刚刚是不是提到易老师了呀,易老师现在在哪里呀?” “易老师有别的很重要的事情,”他淡淡地回他,“你想她吗?” “不想不想!”煜其赶紧摇头,“她看着我练琴的时候,我都不能偷懒!” “你这个懒鬼!”他笑着弹了一下煜其的额头,“她也不想你!” 她也不想他。 田佳木在第二天便踏上了去德国的飞机,段凯峰原本以为他会要很久之后才会得知她的近况,但没想到她在去德国的路上出了事。 她的琴丢了。 她那把意大利手工小提琴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名叫“Lucy”,性别为女,价值超过100万美刀,结果在转机的时候遗失了。由于是在中转国遗失的,报案也没什么用,追不回来,只能认栽。 她给她的琴上过巨额的保险,保险公司能赔不少钱,但那把琴陪伴了她将近二十年,是她从小到大最亲密的伙伴,这种损失根本不是钱能够弥补的。 他听他妈说,田佳木现在精神状态很差,一想起她的“Lucy”就开始放声大哭。 虽然不应该幸灾乐祸,但是他一想起田佳木曾经因为琴的事情看不起别人,如今她也因为琴而整天以泪洗面,突然就觉得,“命运”这个东西,太玄妙了。 不知道易礼诗知道这件事以后,会不会开心一点。 爷爷对他说的那番话将他点醒,他终于明白易礼诗在顾虑些什么,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一定不肯留下来。 他其实能感觉出来,她是喜欢他的,这种喜欢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对他妥协。但她和他在一起时的确不快乐,因为他太幼稚,太黏人,他还只会打篮球,除了能给她买买买,他根本没办法在精神和事业上给她提供任何帮助,所以她什么事情都不和他商量,习惯自己做决定。 他以前从来都不会去思考自己的家庭给她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很幼稚的认为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无关其他,但原来,一旦决定要继续走下去,会牵扯到这么多麻烦的人和事。 道理他都懂,可是情感上却还是会不自觉的埋怨,她怎么能这么狠呢? 对他狠,对自己也狠。 六月底,学校在主校区的操场举行毕业典礼和学位授予仪式,他在烈日下跟着成群结队穿着学位服的毕业生进了操场。 人太多,他找不到易礼诗,但又不想发消息给她,所以他只好坐在操场边缘看着毕业生们一个一个走上主席台领取证书,试图从那些穿蓝袍的硕士毕业生中间辨认出她的身影。可是一直到最后一名毕业生领完证书,他都没有看见她。 “你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回来参加毕业典礼?” 人声鼎沸的椰子鸡店里,二人对坐着聊天。 粤菜口味清淡,易礼诗一直都吃不习惯,所以下馆子的话,她会比较偏爱那种全国连锁店。她近期的最爱是椰子鸡,吃了一两年了还没吃厌,因为使用自助调料可以调成家乡的味道。 段凯峰反正跟没有味觉一样,要他吃什么就吃什么,一点都不挑,能吃饱就行。 吃饱喝足的后果就是开始翻旧账。 他问她为什么没有回来参加毕业典礼,她其实回来参加了,不过—— “我迟到了,你知道的,我们班很多学生都习惯性迟到,”易礼诗说,“我和我们一组的几个同学见操场上那么晒,就都决定不进去了,反正毕业证学位证会送回院里,还不如去喝杯奶茶叙下旧,下午回院里办公室拿证。” “哼,所以你也没有看见我。”段凯峰面无表情地吐槽道,“你们纪律性真的很差。” 易礼诗很无辜:“那我们学音乐的能跟你们学体育的比吗?你们不守纪律教练可是要打人的!” 音乐生对于毕业典礼这种又累又晒走形式的东西还真没有很大的执念,他们在意的只有毕业照拍得好不好看,能不能出圈。 毕业典礼后的第二天,是院里统一拍毕业照,易礼诗和同学一起在几个校区之间来回拍了个遍,拍完以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G市继续复习,因此根本就不知道段凯峰试图在毕业典礼上找过她。 她看着段凯峰略显失落的样子,又说道:“我回来那几天,其实一直期待着能在学校遇见你,可是,有的时候吧,越想见一个人,就越见不到。” 没有勇气发消息给他,怕得到冷淡的回应,因此只能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偶遇。 可是她那几天满校园的晃,食堂、体院门口都去遍了,就是没有遇见过他。 她以为和他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她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中陪着他走过一段路,路到尽头理应分道扬镳,再不留恋。以后不管是白日的思念还是夜里的痴想,都只与她一个人有关。 “所以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段凯峰还是气不过,“我都说了等你回来,可你就是不回来找我。” “那你不也没找我?”易礼诗心虚地反驳。 不过声音比较小,很没气势。 他斜眼看她:“我当然不能先联系你,不然多没尊严。” “可你知道我的学校和宿舍号啊,”易礼诗一点都没给他留面子,“你是不是还知道我每学期的课表?” 他轻咳了一声,面色一下子涨红。 他还真知道。 易礼诗去G市的那年暑假,他也进入了休赛期,暑假不用加训,他便跟着爷爷的秘书一起出去涨见识。他以前对于钱其实没有太大的概念,他的父母很早就给他创立了信托基金,基金由专业经理人负责投资打理,收益从他上大学起便开始定期交付到他的账户上,那些钱他从来都没有数。 但那是他家里的钱,他以前花得心安理得,可是,如果他不能赚到属于他自己的钱,那他将永远受制于别人。 可是重新接触一门新事物真的很难,他需要不停的进行他并不擅长的社交,还需要学习一些基本的商务知识来让他自己显得不那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在球场上的球商一开始并不能很好地被他转化为与人相处的情商,他每天累到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别的事情,甚至想着快点开始新一个赛季的比赛吧,至少赛场是他熟悉的地方。 好不容易挨到开学,一个不用训练也不用去爷爷那里报到的周末,他一冲动就买了一张票直接飞到了G市。他想见一见易礼诗,即使是悄悄见一面也好。 但他扑了个空,易礼诗不在学校。 正准备打道回府,爷爷的秘书突然打电话给他,问他愿不愿意去跟着他见识一个项目,就在G市。 后来,往G市跑便成了常态,他在学校和G市之间两地奔波,虽然手上有易礼诗的全部近况,但他忙到没时间去找她。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成长起来,不能被任何事物分心。 毕业之后,他的时间充裕了很多,可他依旧没有去找她,因为她看起来过得很快乐,工作轻松,同事关系简单,假期固定和亲友聚会,每年寒暑假出国游。 这些快乐都与他无关,这让他更加不敢再接近她。他害怕她所有的不快乐都是因为他——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唯一给他勇气继续走下去的事情,是她一直没有再找男朋友,这几年来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她想找的第叁个男朋友迟迟不出现,那他应该还有希望。 他还有希望。 —————————————————— 我的休假明天结束了,明天会是最后一天日更,后面恢复一星期叁更哦。 不过后面基本就是收尾、吃肉以及甜甜甜了,不会有揪心的剧情了,哈哈哈哈哈,也算是对得起大家……吧? -- 包租婆【3100+】 “我是知道你的课表。”段凯峰实话实说。 他真的是个棒槌,问一句说一句,闷都会把自己闷死。易礼诗对他的心理历程实在是好奇,于是又问道:“那要是我找了男朋友,你也会第一时间知道咯?” 他嘴巴一下子闭紧了,因为他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就来气。 “难怪我这几年来没有一朵桃花!”易礼诗隔着桌子踢了他一脚,嗔怪道:“是不是你给我挡住了?” 段凯峰很无辜:“我真没做过那种事,再说了,你自己桃花运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易礼诗单位英语组的组长,会算命,平时最喜欢给她们这些女老师算桃花运,课间的时候一堆女老师经常聚在一起搞封建迷信。 英语组长说,子时出生的女性和午时出生的男性,是坐在桃花岛上的命,英语组刚好有一个女老师是子时出生的,其实她长得不是很漂亮,身材也一般,但就是身边桃花没断过。 易礼诗是快天亮时出生的,具体时辰未知,因为她 Πρò18.那对糊涂爸妈在她出生的时候都没看时间,但英语组长给她推算了她出生那天相近的三个时辰的桃花运,说实话,都挺惨淡的。 她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心里装着一个人,哪还能注意到别的桃花呢? 只是被他这么大剌剌地指出来,她还是觉得有些面上无光,于是她嘴硬道:“那我哪里知道,我以前行情不差的。” 她以前行情当然不差,一个前男友,一个谭子毅,一个林星龙,随便哪一个都能让他醋意熏天,更何况她还立志要找三个男朋友。 “在你年少的幻想当中,有想过你第三个男朋友会是什么样子吗?”他真的很记仇,一直记得那个她根本还没来得及找的第三个男朋友,想知道她到底还想尝试一下什么类型的男人。 易礼诗理亏得不行,哪里还敢当着他的面想七想八:“没想过,真的,你是什么样子,我第三个男朋友就是什么样子。” 虽然知道她只是在随口胡诹,但他神情还是软化了不少。 吃完买单,易礼诗抢着扫了桌上的二维码付了款,段凯峰其实知道她就是想请他一次,但嘴上还是吐槽:“我这么一个会说话的ATM机在旁边,你为什么非要自己买单呢?” 易礼诗神神秘秘地朝他勾了勾手,他弯腰将耳朵凑近,听见她说道:“我买单的话,别人就会以为我是包养了小白脸的富婆,多有面子啊!” 傻里傻气的。 二人走出店面,坐着手扶梯下楼。段凯峰站在低一级的台阶上,侧身与她平视,两人心平气和地吃过一顿饭后,一对视就忍不住要红着脸发笑,连拌嘴都像在助兴。 段凯峰的车没开出来,只能由易礼诗送他回家。她原本以为自己又会看到什么老套的豪宅,却没想到他又指挥着她回到了运动街区。 “你住这里吗?”她很惊讶。 “对啊,住俱乐部的宿舍,”段凯峰一脸坦然,“小南山太远了,来这边不方便。” 无形当中又被他装了个大逼。 她当然知道小南山是什么地方,前海的豪宅区嘛,离这里是挺远的,因为这里在三年前还完全是郊区,近几年政府才把投资慢慢规划到了这一片,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只不过还是比不上G市的几大富人区超过十五万一平的房价。 不得不说,他住俱乐部宿舍的举动让她心里舒坦了不少,虽然他是典型的富家少爷体验生活式主动住宿,而她是买不起房而被迫住宿。 一路跟着他进了俱乐部,球馆里练球的球员眼尖地发现了他们的身影,不知道是谁先吹了声口哨,接下来便有些乱套了,一群球员像看稀奇一样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齐刷刷地朝着易礼诗行注目礼。 易礼诗一想起上次被砸了头还装头疼抱住段凯峰不放的举动就难为情,扯着身边笑得一脸荡漾的人赶紧往里走,一直走到员工通道了还听见他们在小声议论—— “所以你上次砸中的真的是老板女朋友?” “废话,人都抱着不松手了,肯定是啊!” “所以他是真的有女朋友?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为了挡桃花在骗人,哪有人的女朋友这么久都没来看过他一次啊……” “太好了,老板赶紧谈恋爱去吧!不然没事就来看我们练球,简直比教练来得都勤……” 上了楼,又绕过几道走廊,才走到宿舍区。段凯峰住着最大的一间。一室一厅一卫,空间不大,但室内装修得跟高档公寓差不多,沙发上胡乱扔着几件还没来及洗的衣服,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 她正准备仔细打量,便一把被人从身后搂住,带着温热呼吸的嘴唇亲了亲她的耳垂,又渐渐移向她的脖子。她忍不住回身搂住他,迎接他一下深过一下的吻。 他现在的表现可比昨天晚上主动了太多,捧着她的脸不住地吻她,从眼睛吻到鼻尖,又含住嘴唇吸吮。她被他吻得脚底发软,脖子发酸。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然后将她一把抱起,仰头继续深入这个吻。 唇齿纠缠间,他突然停了下来,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 他的眼神慢慢聚焦,像是终于确认了她的存在,然后,他自嘲似地笑了几声:“没什么,刚刚一瞬间我以为在做梦。” 她的心里顿时酸涩得像是舔了一口刚开的柠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没流出来,就看见他的眼睛先红了。 “易礼诗,我真的……好想你。” 他的情绪在夜幕的遮掩下彻底得到了释放,此前的别扭与故作坚强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止不住的眼泪像是流淌在她心上。 她一看到他哭,自己也忍不住了,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先给自己擦眼泪还是先给他擦。 “你为什么就能一点都不想我呢?”蕴藏着蓬勃力量的高大身躯还是紧紧地将她抱在身前,一点都不肯放松,但说出口的话却脆弱得让人心疼。 易礼诗急切地辩解:“我想啊,我每天都在想你。” “可是你没说,你没告诉过我,”这话就有点孩子气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他这几年来做的所有努力都只是想要成为能让她信任与依赖的人,可是一不小心又在她面前哭了。他呜咽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丢脸,低着头将她放到沙发上坐好,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 她眼睛红红的,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笑了。 给她擦眼泪的手顿了一下,段凯峰本来觉得丢脸所以一直绷着表情,结果被她这么一笑,也破功了。 两个人像精神病患者一样一晚上又哭又笑,痴痴地看着对方,静静地拥抱。 三年前的段凯峰会在家里准备好护肤品等着易礼诗来过夜,三年后他依旧体贴,只是嘴上傲娇得很,在把睡衣和护肤品递给她的时候,还嘴硬了一句:“客户送的。” “哦,谢谢你的客户。”易礼诗随便他怎么讲,她也不拆穿他。 她洗完澡收拾完出去的时候,他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工作 Πρò18.,洗过的头发没吹干,脖子上随意搭了条毛巾,发梢偶尔有水滴下来,隐没进毛巾里。 她在他身旁坐下,他便立即抬起头来把电脑扔到一边,将她抱到腿上坐下。 二人折腾了一晚上,也没了要完成生命大和谐的心思,只是依偎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毕业照,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都在看各自的毕业照当中打发,像是要通过那一张张照片去弥补那些彼此错过的时光。 易礼诗看着看着就困了,头一歪就直接倒在了段凯峰肩膀上。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将她抱进被子里。 一挨到枕头她又清醒了一点,迷迷糊糊地说她要刷牙。他又只好带着她走到洗漱台仔仔细细地将牙刷了一遍,才躺回床上。 “你身份证带身上了吗?”他突然问。 易礼诗眯着眼睛回道:“带了呀,怎么了?结婚要户口本,身份证不够。” 他一翻身搂住她,笑得浑身颤抖:“你想跟我结婚啊,学姐?” 易礼诗眼睛一下子便睁大了,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闹了个大乌龙,她也挺不好意思,赶紧否认道:“不结不结,恋爱还没谈够呢。” 段凯峰没继续为难她,只是说道:“明天上午你带着身份证来我办公室。” “干什么?” “你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易礼诗醒来得有点晚,身边空荡荡的,已经没了温度。桌子上摆了西式的早餐,她收拾完毕吃完早饭就直接去了段凯峰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段凯峰,还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段凯峰见她进来,招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她慢慢走到办公桌旁,不明所以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沓文件,问道:“这是什么?” “产权转让书,”段凯峰替她翻开到能看懂的那页,“这条街上有几个商铺我准备转让给你。” 易礼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低头扫了一眼,文件上面的商铺至少有五家,其中还包括她最爱的那家咖啡店。 “怎么样?”段凯峰一脸期待地看向她,“想不想当咖啡店的包租婆?” -- 傻子 G市是个富豪遍地的地方。 不管是本地的拆迁户土着,还是电子科技新贵,亦或是商务精英,在G市可以说走两步就能见到一大波。每年有无数的年轻人来这个城市,也有无数人由于买不起房而选择回家乡的省会城市过轻松日子。 这个城市聚集了全国各地来的美女和帅哥,不想奋斗,只想找“糖爹”、“糖妈”【注】的年轻人不在少数。易礼诗就职的那所大专,每到周末,校门口就停满了豪车,她一个长相还算周正的男同事每每见到这种场景都会不自觉地感叹现在世风日下,学生不检点,结果自己转头就上了一辆富婆的豪车。 五十步笑百步,现在的男人比女人可无耻多了。 无耻且精明,还善于用话术来掩饰自己那颗充满了算计的心。 她单位有几个男老师就一直想找本地的拆迁户独生女结婚,美其名曰——曰了什么她也没听,反正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就是想“吃绝户”而已。 在G市叁年,她也见过不少很抠的有钱男人,那些男人对自己非常的大方,对他们的女朋友却百般防备,从来都不会送那些可以变现为资产的东西。 她有个女学生曾经在上课的时候当众哭了出来,她问对方怎么回事,对方却一直不说。她知道她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不过毕竟是在她课堂上发生的事情,她有责任关心学生的情绪,于是她打电话叫来辅导员一起安慰对方。 去了办公室,那学生才开口——她被分手了,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她男朋友出轨了一名男小叁。 那名学生长得漂亮人又单纯,和她的有钱男朋友在一起时什么都不图,就图他能真心对她,结果,那男人却在和她谈恋爱的同时给那个男小叁送车送房。 易礼诗和辅导员在办公室听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识得越多,她就越对男性这种物种失去信心。她桃花运不好是真的,因为她已经不好骗了,优质男太少太少,她活了二十七年也只遇到过段凯峰这么一个。 而段凯峰这个傻子,现在说要给她送商铺?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易礼诗沉默了有足足叁分钟,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段凯峰撑着下巴看着她笑:“我是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可是……”易礼诗结巴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她只能问道,“你是不是傻呀?你……你送商铺给我?” 段凯峰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示意他先出去,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才开口说道:“这几个商铺,我拿到的时候就是想送给你的。” 他见她不说话,又开始蛊惑她:“你看,离你学校这么近,多方便收租啊,你一星期七天,一天去一家铺子,是不是想想就开心?” 那画面……真的有点美。 易礼诗已经可以想象自己每天下了课以后的业余生活了。 诱惑力太大,她心里想着自己要有骨气一点,但问出口的话却是:“你不是才毕业一年吗?怎么能赚这么多钱?” 段凯峰实话实说:“这块地前几年不贵的,被我爷爷拍下,在这块地上重建了艺术文化产业园,后来遇上政府的政策倾斜,这边地价、房价才跟着涨起来。我当时趁价低,用我自己的全部积蓄,还找爷爷借了点钱才从他手里买下一部分产业园的股份和商铺的产权。” “借钱?” “对啊,为了还钱,我还出卖色相去拍了几支广告,”他看起来有点委屈,“上个月终于把钱还清了。” 难怪他这几年连续拍了叁支广告。 “你拍的广告我都看过,”易礼诗看向他的眼睛,“每一帧画面我都记得。所以,谢谢你拍了那几支广告,让我想见你的时候就能见到你。” 她很少会说这种类似于甜言蜜语的话,所以段凯峰一下子有些不习惯,他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脸上有着隐隐的遗憾:“早知道……当初我就一支都不拍。” 那样她想他的时候,就能直接来找他了。 易礼诗看着他笑,在桌上拉住他的手,牵过来在自己脸上磨挲了几下,老老实实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 嘴上说着道歉,表情看起来却毫无诚意。 他被她笑得又是一阵脸红,站起身来隔着办公桌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倾身过来咬她的嘴唇,他试图拿回一点主动权,却又在碰到她嘴唇的时候不自觉放轻了动作。 分开的时候,他一脸的郁闷,为着毫无骨气的自己而烦恼:“算了,你有什么错啊!你只不过是活得太清醒了而已。” 易礼诗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他刚刚那个吻,很不服气地回道:“活得清醒也没什么不好吧,况且,我对着你已经够犯糊涂了!” “既然你活得这么清醒,那你应该知道拿了这几间铺子对你来讲只有好处吧?”段凯峰不跟她计较,一心只想用钱来砸晕她。 易礼诗很纠结,纠结得眉毛都拧紧了:“我是真的很爱钱的,你不要拿这么丰厚的礼物考验我。” “我知道你爱钱啊,可你以前偏偏不爱我的钱,就喜欢去打些零工。”段凯峰故意激她,“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她不解。 段凯峰冲她一挑眉:“故意让我觉得你好单纯好不做作!” 听见他这话,易礼诗反倒冷静下来,她端详了他半晌,才说道:“凯峰,我只是你的女朋友,你这样做太傻了。” “既然我已经认定了你,那你是我女朋友还是……”他还不习惯说出接下来要说的那个词,所以磕巴了一下,“还是……老婆,都没什么关系。易礼诗,我不傻,我也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的,但我不喜欢那样。我希望,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要你的未来与我有关。” “老婆”这个词,以前他们关系最亲密的时候他都没有说过,易礼诗乍一听到,整个人都开始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地坐在椅子上摸着自己发烫的脸,看也不敢看他。 他见她态度松动,直接又将刚刚出去的那名法务叫了进来。 易礼诗跟着法务将所有手续办完的时候,已经快到饭点了。但段凯峰中午有事,没办法陪她一起吃饭,所以她在附近随便吃了一顿,才慢吞吞地沿着街区往篮球馆走。 一路上经过了那几间已经转入了她名下的商铺,她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好不真实。刚刚她在签字的时候,法务一并把租金单交给了她。以后,每个月都会有相当于她两年工资的租金打到她账上。 因为变富婆的感觉太虚幻,所以她走路都是飘着的。 下午她没有课,段凯峰也在忙,她决定一个人去尝尝挥金如土的滋味。 先去给段凯峰买点礼物。 她手上这块表今年出了男款,不带钻的,她刚好用积蓄能买得起。 买完单,她接到了温敏的电话。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温敏在电话里很兴奋。 “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易礼诗回她。 “我要结婚了!下个月的婚礼!” 温敏的老公还是之前那个男朋友,两人从高中起就一直在一起,爱情长跑到现在,终于决定去领那一张纸。易礼诗真心实意地祝福她之后,和她分享了自己的喜悦。 “我跟段凯峰复合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温敏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昨天。” 温敏也跟着兴奋起来:“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会复合的!” “为什么?我自己之前都没信心,”易礼诗说,“除了你,没人看好我们。” 温敏“嘿嘿”一笑,神神叨叨地说道:“看不看好都是别人的事,那时候段凯峰在学校太出名,他和谁谈恋爱都不会被看好的。” 易礼诗回到车上又和她聊了很久,挂电话的时候,约定了分头去做个热玛吉,为了婚礼的时候能有一张状态绝佳的脸。 ————————— 【注】糖爹、糖妈:源自国外,sugar??daddy,指对年轻女子慷慨大方的好色阔佬,sugar??mummy就是包养了年轻小情人的富婆。 不过现在这个社会的阔佬性取向也很迷,不能这样一言概括,大家领会领会意思就行了。 -- 道歉 易礼诗打了热玛吉之后,脸肿了大概有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以来她每天敷医美面膜狂补水,终于在第十六天的时候,脸成功消肿了。 其实她的脸肿得也不是很厉害,至少学生们都看不出来,只是以为她最近吃胖了,只有段凯峰每天盯着她的脸看,一看到她的脸便问:“还疼吗?” “不疼了。”易礼诗赶紧摇头,让他放轻松。 其实也怪不得他这么大惊小怪,因为热玛吉打到脸上真的很疼,那种感觉就跟拿烟头在脸上烫一样,敷了麻药也无济于事,但她能忍,躺在那里的时候全程没有哼过一声,只是一见到段凯峰就忍不住了。她一见到他就化成了一个嘤嘤怪,抱着他直喊疼,可是她不能做太大的表情,因为脸上麻药的效果还没退,做表情会很丑。 她以前真没这么爱撒娇,但现在只要他在旁边,她就娇弱得不行。 爱情果然会令人变得不像自己。 段凯峰最近天天带着她给买的那块表,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搭着那块对于他来讲只能算是入门级的表。易礼诗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送他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她偶尔送他一样东西,他就当成个宝贝似的。 反省过后她才发现,她是真的很少送他礼物。 她不是一个注重仪式感的人,商家用来圈钱的各种节日她也很少凑热闹。再加上段凯峰送东西从来都不会挑日子,通常是心血来潮想送她什么就直接送了,所以导致了她对于节日这种东西更加没了期待。 以前的段凯峰会半真半假地问她为什么不像别人的女朋友那样黏人,会小心翼翼地控诉她对他似乎有点不上心。他连闹脾气的时候都在担心她是不是会生气,她看着他那副样子,心脏像抽搐一样疼,但她不敢对他投入太多感情,她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走不出来的只有她自己。 她那时候前途未卜,似乎永远都有别的事情比谈恋爱更加重要。 现在她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人在恋爱中的状态真的很容易被人察觉,起初是她在上课的时候,学生夸她越来越好看了,后来,是英语组组长在走廊上碰到她时,神神叨叨地说她“面带桃花,最近应该红鸾星在动”,再后来,是她在课间发呆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经常坐在办公室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傻笑。 易礼诗自从进学校起就一直是单身,如今突然变成这副状态,实在是有些令人大跌眼镜。艺体组的老师们直嚷嚷着要见见她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毕竟在此之前,她连一点和男人暧昧的迹象都没有,看起来很有要搞拉的倾向。 易礼诗告诉他们是大学时期谈的朋友,中间分开了几年,最近又复合了。因为故事被她几句话讲述得太过平淡,所以大家八卦了几句又散了。 复合快一个月,她在学校睡觉的次数寥寥可数,早上有课的时候,她会睡在段凯峰宿舍,周末的时候,他会带她回小南山。 但易礼诗更喜欢呆在他宿舍,因为小南山的房子太大了,她老也住不习惯。 温敏的婚礼定在一个周末,易礼诗要去当伴娘,所以周五她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S市。她周一没课,加上周末两天假,一星期休叁天。 每个星期都放小长假,工作自由又轻松。 段凯峰就没她这么整块的休息时间了,俱乐部才刚起步,需要他亲力亲为的事情太多,不过他会在婚礼当天赶回去。 当伴娘真的很累,相当于新娘的贴身助理,给新娘提包提鞋整理衣裙,从婚礼当天早上五点钟起床起,易礼诗就一刻没休息过。 不过新娘子温敏更累,她本来不想办婚礼,想旅行结婚,奈何双方家长需要这么一个婚礼仪式,两个小年轻也不得不妥协。 千篇一律的婚礼过场,煽情的配乐加上司仪刻意准备的台本,新郎在说结婚誓词的时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反而新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二人对视的瞬间,一切都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易礼诗替温敏整理好裙子,看着她挽着温父的手,一步步走上台,心里也莫名涌上了一股嫁女儿的欣慰感。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微信给段凯峰问他到了哪里,他说路上堵车,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 正闲着无聊,身边却坐下来一个人,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长得有点面熟,但她一下子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不过很快,对方便自报了家门:“你好,易学姐,我叫毛峰,是凯峰的大学室友。” 易礼诗这才回忆起来这个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毛峰问:“凯峰没和你一起来吗?” 易礼诗回道:“他还在路上,半小时就到了。” 二人相顾无言,易礼诗又问:“你要在这里等一下吗?” 易礼诗这桌还有几个空位,是温敏专门为自己朋友准备的桌子,桌上全是她的研究生同学。 “没事没事,我坐那边。”说着他指了指右边的桌子,那桌坐的看起来都是新郎的同学朋友。 “哦哦。”易礼诗觉得有点尴尬,本能的拿出手机准备玩手机。 毛峰坐她旁边踟蹰了一会,又开口说道:“我过来是想和你道个歉。” “嗯?道什么歉?”易礼诗一脸不解。 毛峰说:“大学的时候,因为谭子毅的事情,我误会你……那个……脚踏两条船,还害你和凯峰吵架,实在是不好意思。” 易礼诗花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才把他说的话想明白,原来段凯峰那时候是从他口里得知她和谭子毅的过往的啊。 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了,她比较在意的是—— “你说的吵架是什么意思?”她问。 毛峰一愣,皱着眉头答道:“因为那件事之后,凯峰一直情绪不好,我们问他什么,他也不说。但我大概知道他应该是和你吵架了,难道你们那时候其实没有吵架?” 吵了,她还要和他分手。 所以段凯峰一直都和他的同学朋友说他们只是在吵架吗? 易礼诗勉强牵出一丝笑容,对着他道:“是吵架了,不过已经过去了,你不用特地过来道歉的。” 毛峰松了一口气,满不在乎道:“没事啦,后来你去G市了,凯峰也基本不在学校,我想道个歉都没办法,今天也是刚好碰上了。待会儿凯峰来了你记得告诉他我在那边啊!” 易礼诗应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婚礼仪式还在进行,她拿出手机来对着那对新人摄像,举得手都酸了,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接着一个声音问她:“你在摄像啊?” 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几秒过后又落到了实处。她没有回头,对着前面“嗯”了一声。 身后站着的人慢慢凑近她,高大的身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环住,然后,他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她手机屏幕正中间那个红色的按键,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忘记点摄像键了,学姐。” -- Nρò1⒏.còM 耀眼 摄像键忘记点了…… 易礼诗偏过头,果不其然看见了段凯峰面带笑意的一张脸。 她“嘿嘿”傻笑了几声,放下了手机。 “在想什么呢?”他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她眨眨眼,示意他凑近点。他乖乖地把耳朵送过来,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在想你啊。”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他徒然拉开,他捂住耳朵,一脸防备地盯住她:“怎么突然说话这么好听?你有什么阴谋?” “……” Πρò18.?易礼诗只怪自己平时太少说好听的话,所以导致了他一听到她甜言蜜语就不自觉地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不纯的目的。 事实上,她现在的确目的不纯。 她想抱他,想整个人钻进他怀里不出来。 还想睡他。 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自从他出现之后,她这桌,包括旁边桌的人都在把目光投向这边。毛峰隔着人群朝他们招了一下手,段凯峰过去和几个熟面孔打过招呼之后,台上的婚礼仪式也进行到了尾声,他坐回易礼诗身边:“我来之前错过了什么吗?” 易礼诗挑重点说道:“刚刚新郎哭了。” 段凯峰跟新郎不熟,今天完全是跟着易礼诗过来凑下热闹,他看着台上那对新人,自言自语道:“你跟我结婚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哭。” 周围声音嘈杂,易礼诗没听清:“你说什么?” 段凯峰摇摇头:“没什么。” 立fg的话,他才不想让她听到。 婚礼进行到抢捧花的环节,司仪在台上呼唤在场的未婚人士上台抢捧花。易礼诗和段凯峰对视一眼,突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结婚这个话题,他们还从来没提起过。易礼诗不提,是因为她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就很好,她不想太早把两个人的恋爱牵扯进两个家庭,而且还是差距这么大的两个家庭。段凯峰不提,是他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所以一直是随她高兴就好。 坐易礼诗对面的同学突然叫她:“你快上去啊,大家都上去了!” 易礼诗对她笑了一下,低着头决定装鸵鸟。 抢捧花这事也就是大家一起热闹一下,她本身并不排斥,但要她当着段凯峰的面上去,不就是在变相的催婚吗? 偏偏这时候温敏在台上给她使眼色,就差点名要她上来了。她知道温敏是好心,也不想大好的日子扫新娘子的兴,于是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准备起身。 站起来的瞬间,她的手被段凯峰拉住,他看着她:“我上去吧,你坐在这里就好。” 易礼诗心中一悸,呆呆地问他:“为什么?” 他跟新郎新娘都不熟,没必要上去啊。 段凯峰眼睛亮晶晶的,他捏了捏她的脸,凑近道:“抢捧花这种事,应该是更加想结婚的那个人去吧,不过我没把握能抢到。只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温敏显然没想到上来抢捧花的会是段凯峰,一时激动,居然鼓起掌来,毛峰那桌也开始跟着起哄。 台上一共十几位未婚人士,女孩子占多半,段凯峰一站上去,她们就开始互相交换目光,全场气氛被炒到最高点。司仪以为段凯峰单身,特别兴奋地开始对着在场的单身女性进行鼓动,话讲到一半,话筒就被温敏一把抢过。 温敏面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帅哥有主了!” 新郎跟着搭腔:“情比金坚!” 段凯峰本人也跟着点头,扭头看着台下的易礼诗笑。 一下子成为视线的焦点,易礼诗窘迫地开始扶额,余光瞪了一下温敏,无声地催促道:“快开始吧!” 温敏拿着话筒不知死活地开口:“我能直接把花给他吗?” 台上的众人纷纷抗议,司仪又插科打诨了几句,她这才拿着捧花背对着众人开始扔。 段凯峰站得比较靠后,温敏臂力又不够,扔得太近,于是他连捧花的边都没挨到。他低着头走下台,抬眼就看到易礼诗站在舞台边缘正等着他。 他走过去,牵住她的手,略显失落地说道:“真的没抢到……” 易礼诗笑盈盈地看着他:“没关系啦,你要是想结婚,那我也可以从现在开始考虑一下这件事。” 她拉着他回座位坐好,他一下子又高兴起来:“那你要快点考虑好。” “好啦!” 婚礼仪式结束,终于可以开吃,易礼诗饿了一上午,看见什么菜都觉得是人间美味,段凯峰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要她慢点吃。 坐易礼诗左边的同学听着他们讲话,突然问道:“你们俩是一个地方的人吗?怎么一直在讲方言?” 易礼诗看了段凯峰一眼,这才反应过来段凯峰刚刚一直在跟着她讲她家乡的方言。 段凯峰笑了笑,不客气地替她答道:“对啊,我跟她一个地方的。” 他现在性格比以前开朗了不少,居然学会跟别人开玩笑了。 婚礼结束后,易礼诗坐在段凯峰的车上拆开伴娘红包,数了数,数目居然和她给的份子钱差不多。温敏可太够意思了。 她把红包放包里收好,眼里还蕴着化不开的笑意。 “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毛峰刚刚来给我道歉了。” “道什么歉?”段凯峰问。 “他说那时候以为我脚踏两条船,所以害我们吵架,”易礼诗莫名其妙,“我看起来像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吗?” 段凯峰细细地看了她一眼,很肯定地点点头:“像!” “你一看就是个渣女,”他又强调道,“专门欺骗我这种纯情少男。” 语气听起来还带着气,易礼诗伸手勾住他没握住方向盘的那只手,他立刻反手将她牵住,抓紧她的手不放。她盯着他们交握的手出了一会儿神,才开口道:“谭子毅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当初,他鼓起勇气向她讨个说法时,她正在气头上,于是口不择言不肯和他好好说话。现在事过境迁,她终于能够开口为当初的事情向他道歉。 “可是,我并不后悔,因为如果我先遇见的是你,我绝对,做不出来那种事。” “为什么?”段凯峰很不服气,“你对谭子毅能做成那样,对我难道不行?” 虽然她想对谭子毅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对着他做的,但他还是很后怕,万一那个人不是他呢?她要真的和谭子毅聊上了,那不就没他什么事了? 易礼诗轻声说:“因为我对谭子毅没有感情,我接近他只是想 Πρò18.很傻逼地想要报复他的嘴臭,所以我才能厚颜无耻地做出那些举动。如果,我先遇见的是你,我一定没有勇气去找你说话。在接近你之前,我就会死于心跳过速;我发消息给你,你如果不回,说不定我就会羞愧得再也不想发任何消息给你了。” “所以……所以……你会因为喜欢我而不敢接近我吗?”他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倾身靠近她,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星光一样,一闪一闪的,情绪有些忐忑。 易礼诗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当然啦,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耀眼吗?” 他垂下眼睑,额头触上她的额头:“可是,这对你来讲好像是一种负担。” “那时候是挺有压力的,”易礼诗实话实说,“主要是怕你发现真相后觉得我是个很坏的人。” “你是坏啊!你对我最坏。”他嘴上在吐槽她,却又别别扭扭地亲了她很多下,“虽然你很坏,但我还是很庆幸……毛峰那时候给出的是我的微信号,如果不是他,我就遇不到你了。” 他的嘴唇好软,易礼诗没一会儿就被他亲得晕头转向,她舔了舔嘴唇,问道:“所以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他?” “嗯,感谢他无意中当了一回红娘。”段凯峰闷笑了一声,坐回自己的座位,重新将车启动,目的地是他们之前的家。 “易礼诗。” “嗯?” “刚刚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啊?” “你在我眼里,也很耀眼。” ———————————— -- Nρò1⒏.còM 看着我(口交+深喉H) 还是熟悉的地下停车场。 易礼诗上一次从这里上电梯时,情绪崩溃得像是天都要塌了,时隔这么久,再一次进来,她却突然想不起来当时的感觉。 段凯峰先她一步下车,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回家吧,学姐。” 一只大手紧紧地牵住她,她乖顺的跟着他上了电梯,来到他家门前。 她以为门后的家具会铺满厚厚的防尘布,毕竟段凯峰也很久都没有回来过,推开门却发现,门后的景象还是她熟悉的样子。 鞋柜里摆着他曾经送给她,而她觉得太贵,所以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的鞋;钢琴琴盖上放着她没来得及带走的书,翻开的那一页是她为考编准备的面试曲目;卧室的床上整齐地摆了一排她在娃娃机上夹来的公仔——那些公仔每一只都有名字,都是段凯峰逼着她取的名。她取名都是随口取的,摆在那里她也分不清谁是谁,但他却记得清楚。 床单应该是刚刚洗过,还散发着她之前用的那款洗衣露的味道。 “家政会定期过来打扫。”他在她身后慢慢靠近,张开双臂将她裹住,高大的身躯像是要挂在她身上。 整座屋子散发出来的归属感让她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在这里,时间仿佛不曾流逝。 像是早晨出发,薄暮归来,而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易礼诗早上起床太早,平时又有午睡的习惯,于是沾床就开始犯困。 她脱掉外衣,钻进被窝对着段凯峰伸出手,阖着眼轻声问:“你可以抱着我睡吗?”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柔软的床垫塌陷了一块,一团热源贴近她。她整个人被人圈进怀里,脸颊触到他宽厚的胸膛。 他没穿上衣,赤裸的肌肤光滑又坚硬,那里藏着一颗有力的心脏,一声大过一声的心跳将她的耳朵烫红。她还是很困,但体温却不自觉地开始攀升。 “抱着你睡,你又嫌我胳膊硬。”他贴着她的发丝呢喃,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有点委屈。 她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八抓鱼一般攀住他,就着这个姿势在他左胸上亲了一口:“的确是很硬啊,你硬的地方又不只是胳膊。” 他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口口声声喊困的那个人,这会儿突然像是来了精神,在他怀里睁开眼,柔软细腻的小手还在慢慢往下探。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不睡觉了吗?” 易礼诗昂首咬住他的下巴:“等一下再睡。” 后脑勺被他捧住,他略略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嘴唇,她张着嘴任由他将湿热的舌头伸进她口腔内纠缠舔舐,牙床和内壁都被抚慰到,她整个人越来越饥渴,在他的臂膀里像要融化。 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她的手在他的腹肌和劲腰处流连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他的腿间。 他亲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轻颤。 “掏出来……姐姐。” 他那根东西,不管她摸过多少次,都会惊异于他的粗壮。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勃起的,总之,她的手穿过那片茂盛的耻毛,握住那根肉棒的时候,它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在她掌心凸凸地跳动。 内裤被她一把扯下,他含着她的嘴唇压抑地喘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要逗他,握着他的命根子就不动了。他恨恨地叼着她的舌头吸了一口,无声地催促。 易礼诗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一边握着他的巨物上下套弄,一边对他投去歉意的一瞥。但她脸色太红,发丝凌乱,看起来就如同催情药一般,令他更加血脉喷张。 手里的东西又涨大了几分,易礼诗有些懵:“怎么又变大了?” 他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闷闷地出声:“不好吗?” 易礼诗:“我会吃得很辛苦啊。” 不得了了,他一点骚话都听不了。她说完那句话,他的手就开始不规矩了。他一把抓住她的屁股,隔着内裤用力地揉搓,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又被他按得更深,肉核藏在薄薄的布料下被他的手指挑弄,口腔内的空气像是要被他吸走。 她不甘示弱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掌心贴着他的肉柱摩擦,冰凉的手也被他滚烫的肉棒给磨热。 他一直出不来,她手都酸了,身子也被他揉搓得像面团一样软。 她在他怀里探起身,一把将他推倒在枕头上,在他亢奋的目光中低下了头。温热的双唇落到他的胸膛,湿 Πρò18.嫩的舌尖随着她每一次张嘴而探出,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在遭受着某种酷刑。 柔软的舌头舔过他结实的腹肌,她还伸出手在那整齐的沟壑处刮蹭了几下,收获的是他更加激烈地颤抖。 无意识翘起的屁股被他轻拍了一下,她兴奋地将腰塌下,握住他早已一柱擎天的肉棒,伸出舌尖堵住他的马眼勾动。 “啊……”他不自觉地扣住她的脑袋,克制不住地压了一下。 她感受到他的急迫,于是舌尖在他的马眼处勾得更加灵活。冠顶被她抚慰过,舌尖又来到了龟头的外沿,仔仔细细地舔弄。张嘴含住龟头的时候,她听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掀起眼皮去看他,他爽得眼角发红,正准备低头含弄得更深,下巴却被他一把钳住。 “看着我。”他喘息着出声。 她眨了眨眼,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捧着那根肉棒来来回回地舔,舌头来不及爱抚的地方就用手来代替。她很少替他口交,所以技术不是很好,她努力张大嘴,试图将他吞进去,涨得满脸通红,连喉头都打开,都只能吞进一小截。 肉棒在她嘴里微微地跳动,他扣住她脑袋的手稍稍用力,那根肉柱便小幅度地在她嘴里抽插起来。 眼角被涨出泪水,他伸手温柔地替她拭去。 但他没办法停下来,那张小嘴太能吸了,吸得他头皮发麻。 一开始他只是缓缓地压着她的舌头移动,后来便是一下一下地戳弄她的喉咙,那颗饱涨光滑的龟头每次戳进来的时候,她都控制不住地发出“呜呜”的呻吟。双腿跨在他的腿上,花心顶着他的膝盖磨。 内裤已经湿了,她扭动着屁股在他身上缓解着花心的痒意。 身体越来越热,她好想让他插进来。 她被欲望缠身的动作看得他脑子发热,肉棒在她嘴里抽插得越来越快,一声畅快的呻吟过后,他扶着那根生机勃勃地肉棒及时从她嘴里抽出,她的口水在那颗紫红的龟头上挂出一根亮晶晶的线。 几股精液从马眼喷出,才洗过的被子又被弄脏,她来不及心疼,整个人就直接被他摁倒在床上。她的内裤被他扯下,花心湿得一塌糊涂。 他盯着她正流着浪水的花唇,眼神发烫:“想要了吗?” 易礼诗对上他的眼睛,冲着他张开双腿,发出无声的邀请。 -- 才刚开始(H) 他没有急着插进去,而是先用唇舌来抚慰她。他知道她喜欢这样。 湿滑的汁水早已将她的花穴浸透,他捧住她的屁股埋头在她腿心大口地吮吸起来,双唇将那颗小核嘬肿,舌头飞快地弹弄。 她咬着嘴唇呜呜直叫,双腿不自觉地摆动,却被他一把按住,她只好自己挺着腰将肉穴往他嘴边送,迎来的是更加卖力地舔弄。 肉洞被他的舌头抽插过,已经敏感得一碰就要哆嗦,灼热的男根代替舌头抵住穴口,在穴口上上下下的滑动。 易礼诗靠在枕头上,双腿架上段凯峰的肩膀。 用最传统的姿势,她可以看清楚他的每一个表情。 压抑的、开心的、释放的,就连皱着眉头的样子都帅气得令人神魂颠倒。他现在不像以前那样经常晒太阳,皮肤白了不少,沉迷于情欲当中的时候,脸红得更加明显。 也更加性感。 那张性感又迷人的脸朝她凑近的同时,她的花穴也被他填满,那根粗长的肉棒破开肉壁用力地往深处挤,她的惊叫被他堵在口中。腰后挤进来一只手用力将她托起,她的身子离他更近,身下的肉穴被他缓缓地贯穿,鸡巴就着湿滑的淫液慢条斯理地抽插顶弄,胸前的奶头也不停地在他的胸肌上摩擦。 她整个人被他圈住,禁锢,一对挺翘的乳房被挤压得溢出白花花的乳肉。嘴里不断作乱的舌头让她的嘴根本来不及闭上,唾液如同淫水一样从嘴角溢出。她不需要费力去擦,因为他会替她舔掉。 “喜欢我吗?”他咬着她的脖子,猛地顶弄了她一下。 “啊……”一声呻吟不受控制地溢出,她颤栗着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子,诚实地回道:“喜欢……” 他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又猛烈地冲撞了几下,硕大的龟头蛮横地在她的内壁大开大肏。动作虽强势,声音却似哀求:“不行……你要说完整……” 双腿颤抖着几乎要从他的肩膀上滑下去,他体贴地捞住她的小腿,又开始连续撞击起来,淫液翻涌着将那根鸡巴打湿,他又凑上去亲吻她的嘴。 “唔……”易礼诗被他肏得七荤八素,但还是记得说出最重要的话,“喜欢……凯峰……我喜欢你……” 动作变得更加猛烈,她的敏感点被他摩擦刮蹭,内壁又酸又胀,穴口的肉被塞入的粗壮肉根拉扯得几乎透明,两颗卵蛋“啪啪”地撞击着她的屁股。胸前的奶子荡起动人的肉浪,随着他每一次挺进而起伏荡漾。 其实,他还是很没有安全感吧。易礼诗迷迷糊糊地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向他表过白,每次都是在他的追问下来回应他,站在他的角度看来似乎总有种不情不愿的味道。 于是,她在咬着他的嘴唇又强调道:“我说真的……” 她的感情也许不那么热烈充沛,但她愿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他。 他的动作停了一瞬,低声道:“我知道了……” 体内的肉棒还在小幅度地抽动着,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去亲吻他的耳垂:“凯峰……快点呀……” 段凯峰终于回过神来,红着脸将她压在床上,一边吸咬着她的奶头一边对着她放狠话:“你等下别喊累!” 那根水淋淋的肉棒从她的穴口抽出几分,又狠狠地捅了进去。她爽快得放声呻吟起来,脚趾用力屈起,关节发白。 内壁被插得不断收缩,灭顶的快感随着她的吟叫宣泄而出。她不可抑制地痉挛颤抖,整个人轻飘飘的,快乐得要命。 高潮一波接着一波,她整个人被他抱起,又换了个姿势,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肉穴在这样的姿势下被插得更深,她被他托着高高抛起,又重重 Πρò18.地落下,花心被撞开,淫水流了一屁股。 胸前不断跳动的奶子被他叼住吸吮,两颗奶头被他舔得亮晶晶的,坠在雪白的乳肉上,如同花蕾一般红嫩。 “嗯……凯峰……太深了……” 她终于忍不住求饶,但声音太美妙,更加助长了他的兴致。 “就受不了了吗?姐姐?”他露出一抹笑容,“我才刚开始啊……” 他双手捧着她肉肉的屁股加快了肏弄的速度,手指按着菊穴不住地揉搓,她挂在他身上激烈地颤抖着,嘴里发出愉悦的浪叫。 她总是体力差一截,爽过之后就瘫软成了一团水,明明在床上费力的人也不是她。 反观段凯峰,经历了短暂的疲软期之后,那根粗壮的巨物又有了要抬头的趋势。 她记得他放过的狠话,于是咬着嘴唇没喊累。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心疼地拨开她汗湿的头发,起身去浴室放了一缸水。 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她的精神稍微放松,抱着被子开始打起瞌睡来。 恍惚中她被他打横抱起,整个人被放进了水温正好的浴缸中。他跟着坐进来,她便像没长骨头一样又开始贴着他。 “你是真知道怎样才能逗我开心。”他呼出一口气,认命地搂住她。 他爱惨了她这副没了他便不行的样子,明明知道她狠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狠,却又心甘情愿地沉溺。 易礼诗的精神被浴缸内的沐浴泡泡散发出的柑橘香抚慰得越来越飘忽,再加上段凯峰一直将她好好地搂着,于是她便更加不愿意动。 清理的工作便由段凯峰来代劳,她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的掌心抚过她全身的肌肤。抚摸的力度加上浴缸的按摩效果,她舒服得直哼哼。 奶尖被他夹在指尖揉搓,乳肉任他捏圆搓扁,抓成各种形状。 她的脸正好枕在他的肩窝,她撅起嘴来轻啄了一下他的脖子:“好痒……” 手指又恶作剧般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奶头,他低声问道:“哪里痒?” “嗯……就是那里……”她小声嘤咛。 “那这里痒不痒?”泥泞的花唇被他的手指拨开,那里的淫液还未被清洗干净,他一摸便沾了一手的湿滑。 突然的刺激令她不自觉又夹紧了双腿,他稍微用力,她又重新将腿分开。淫核像是通了电一样将一波一波的快感传遍她全身,偏偏他还恶劣地对着那一点不停的弹弄。她整个人在他怀里轻扭,淫液又开始不停地流。 花穴总也洗不干净,因为他就是故意在逗弄她,手指还钻进她的甬道内抽插,对着她内壁上的敏感肉块不停地抠弄。灵活的手指带来源源不断的刺激,她终于睁大眼睛像是来了精神,双臂圈住他的胸膛不住地打颤。 “恢复体力了?”他挑着眉问道。 她笑嘻嘻地冲他扬起脸胖:“不是说才刚开始吗?为了不把我家凯峰憋坏,我当然要争点气呀!” 不争气的易礼诗被体力过人段凯峰一把捞起,肉棒顺着她的股缝往前滑,她摇动着屁股主动迎合上来,一点一点地将他的阴茎吞入。 浴缸的水开始激烈的摇晃起来,新一轮的抽插才刚刚开始。 -- 值得(正文完) 回G市的机票定在星期一晚上,易礼诗跟着段凯峰去他爷爷家吃了个午饭。 “只是一顿便饭而已。”他是这样说的。 二人两手空空的上门,也没备什么礼物,就真的只是去吃顿饭一般。 不过,易礼诗还是有些紧张,她本来就不擅长跟长辈打交道,更何况是段凯峰的长辈。 他们到的时候,段凯峰的爷爷正在茶室喝茶。老人头发虽然花白,但背脊挺得笔直,精气神十足。 “还知道回来看一眼啊?”段爷爷一开口像是在发难,但手上动作却没停,亲自给他们倒了两杯茶。 段凯峰拉着易礼诗坐下,对着爷爷说道:“爷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前段时间不还在G市养老吗?说得好像多久没见我一样。” 被拆穿,段爷爷也没恼,转而吐槽了一番G市的天气:“海边湿气重,我这副老骨头待久了受不了,还是这里舒服。” 目光转向易礼诗:“小易是吧?” 易礼诗点点头,段凯峰屈肘蹭了她一下,她才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句:“段……爷爷。” 她不是自来熟的性格,总觉得相识相熟都应该有个按部就班的程序,这番死板的姿态落在段爷爷眼里,倒显得知进退起来。 他冲她点点头,淡淡道:“我这个孙子既然认定了你,那你以后就跟着他叫我一声‘爷爷’好了。” 易礼诗的手被身边的人牵住,她偏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心里突然安心起来。 “爷爷。”叫出口的瞬间,她看到了段爷爷略带满意的笑。 段凯峰有不少话要和爷爷聊,于是易礼诗便先一步出门去逛园子。 段家的老宅是一座叁进的院子,园林被打理得极好,处处都彰显着低调的贵气。她不懂那些园林艺术,只觉得难怪段凯峰会是这种温和又有礼的性格,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应该就是他这副模样才对。 带她逛园子的陈妈是这里的管家,她指着园内的花草树木讲了不少段凯峰小时候的趣事。庭院的西南角种着一颗树龄几百岁的大树,段凯峰小时候最爱躲在树底下睡觉,还喜欢捉昆虫捉弄人,家里没几个佣人没被他捉弄过。 “他还有这么活泼的时候吗?”易礼诗无法想象。 陈妈神神秘秘地说道:“他还为一只蟋蟀哭过。” 好可爱。 易礼诗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是后来,他就不怎么爱说话了,”陈妈叹道,“他爸觉得他性子软,非要逼他去打篮球,弄得一身伤,也从来没喊过疼。” 段凯峰在大树底下寻到易礼诗的时候,她正坐在草坪上发呆。他贴着她坐下,头碰了一下她的头:“在想什么?” 易礼诗握住他的手,指尖一一抚过他手上常年打球弄出来的伤口,说道:“我在想象小时候的你。” “小时候的我……比较脆弱。”段凯峰似乎并不喜欢小时候的自己。 “很辛苦吧,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段凯峰摇摇头:“还好,觉得辛苦的时候,我会想想那些真正热爱篮球、却从小只能在水泥地面上对着连篮网都没有的破架子练球的那些人,比起他们,我拥有的实在是太多了,人生哪能事事如意呢。” 二人肩并着肩,安静地依偎在一起,时间反复静止了一般,只有树荫在慢慢地移动。 “凯峰,你是不是为我做了很多事情?”易礼诗问道。 “嗯?” “好像,被认可得太容易了一点。” 段凯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因为你就是这么的讨人喜欢啊!” 这完全就是在安慰她了。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与“讨人喜欢”这四个字可绝对沾不上边。 易礼诗盯住他优越的鼻梁,自嘲一般地说道,“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做什么事情都要比别人困难一点。同样的事情,别人做起来好像不费吹灰之力,而我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才能达到和别人相同的效果,就连讨人喜欢这件事也一样。” “可是,”她接着说,“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才明白,有些人的努力,只是我没有看到而已。就像别人以为你打球打得好是因为从小享受到的优越条件,却没有看到你本人牺牲玩乐时间来进行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一样。” “那些都是值得的,”段凯峰并不后悔为篮球付出了这么多,“我身高天赋有限,理应在别的方面更加努力一点来弥补缺陷。” “所以啊,”易礼诗轻声道,“我如今这么轻松就被你爷爷接受,一定是你做了很多努力吧……” 有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为她默默付出着,所以她才能显得这么的毫不费力啊。 段凯峰将她的手牵到嘴边吻了一下,偏过头对她笑道:“感动的话你就多爱我一点啊!” 易礼诗郑重地承诺:“我每天都会比前一天更爱你。” 他们的相遇原本不过是她荒唐透顶的无聊恶作剧,却像汲取了雨季丰沛养分的草木一般,显现出了近乎夸张的生命力。易礼诗曾经幻想过自己这一生要找叁个男朋友谈叁场恋爱才算圆满,但此时此刻她却心甘情愿被第二个套牢。 开饭了,段凯峰将她一把拉起,牵着她一起往主屋走。走了几步,他问道:“刚刚陈妈跟你说了些什么?” 易礼诗眨眨眼:“她说你小时候是个哭包呢。” “她在胡说。” “哦。” “我一点都不爱哭。” “知道啦!我们家凯峰最勇敢啦!” (正文完) ————————————————————— 终于写完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感谢各位投珠、留言、订阅的小伙伴,真的非常谢谢你们,你们是我更新的动力,还要特别感谢豆瓣和微博的小可爱们不遗余力的安利我,希望我有对得起你们的安利,哈哈哈。 番外会不定期放上来,我们下一篇再见~ 原┊创┇文┊章:⒙﹝⒙﹞. 番外一:结婚这件小事(上) 结婚的事情一旦纳入人生计划,一切就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段凯峰一直以来都只交过易礼诗一个女朋友,而且恋爱战线拉得比较长,所以他爸妈对易礼诗的接受程度比她想象中要高很多。 易礼诗第一次以段凯峰女朋友的身份见他父母时,就收到了一个沉甸甸的红包,之后的气氛便有些尴尬,像是四个不熟的人为了完成某种仪式硬凑到了一起。 事实上,要带易礼诗来家里见见这件事还是段豪先提出来的。 起因是段豪有一次来G市参加体育局的活动,在活动上偶遇了自己的儿子,活动结束后,段豪问道:“你和小易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自己这儿子恋爱谈了这么久,去年过年还跑去了人姑娘家里,殷勤得很。 但这两个小辈看起来好像都没有要组建一个新家庭的想法,二人世界过得乐不思蜀。 不过,儿子不懂事,他们段家总不能跟着他一起胡闹。 “你们找个时间把证领了,办个婚礼吧,”段豪说,“毕竟也在一起这么久了,一直不结婚对人姑娘家名声不好。” 段凯峰有些无奈:“我们不在乎这些。” “小易不在乎,她的父母亲戚朋友也不在乎吗?”段豪淡淡道,“我和你妈也不是个古板的人,你们选择怎样生活,是你们自己的事。但人活在社会关系中,总会有一些说闲话的人存在,你们两个倒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了,但她父母都是单位上的,他们承受的压力你们想过没有?” 他们的确没有想过。 段凯峰和易礼诗都不是喜欢社交的性格,虽然他很想和易礼诗结婚,但他过了那个劲儿也觉得一张纸证明不了什么。 只是双方的家庭需要一场仪式来给处在自己社会关系网中的人一个交代而已。 五月份的阳光很好,天气豁亮,易礼诗陪着段妈妈在玻璃花房里看着她耐心地给一盆花修剪枝叶——段妈妈最近培养了一个新的爱好,她爱上了养花,因为花不会和她说话,不像养儿子一样,还得照顾他们的情绪。 “其实,我一开始对你不是很满意,”段妈妈说,“因为凯峰性格沉闷,所以我以前希望他能找一个活泼一点的女朋友,能时常逗他开心,最好能像个暖宝宝一样对着他持续发热。可是,你明显不是个爱闹腾的性格。而且,那时候我看你们两个的朋友圈,你发的每一条动态他都会点赞,而你几乎不会在他的朋友圈里留下足迹。虽然这种小事证明不了什么,但我总觉得,你不够在乎他。” 她是关心自己儿子的,虽然作为一个母亲,她很多事情做得并不好,但她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无关家世,只是爱他这个人。 她回身观察着易礼诗的反应,眼神轻轻巧巧地落在对方脸上,有些探究的意味,但不令人讨厌。 易礼诗一直以为段凯峰的性格是随爸爸,因为他爸就是对谁都不热情,一副天生冷漠相,但现在,她却觉得,他性格当中单纯通透的那部分,应该是随的妈妈,他和他妈妈一样,因为拥有的太多,所以心地明净,全不计较得失。 而那时候的易礼诗根本做不到这样。 “我那时候害怕自己太过在乎他会没有好结果,”易礼诗说,“所以只能克制一点。” 少女的心事就像暴雨来临前天上的云头一样,翻滚堆挤,纠结拧巴,直到压抑不住才会汇聚成雨落下来。 她的担忧与踟蹰,段妈妈表示理解:“所以我一直装作不知道你们两个谈恋爱的事情,毕竟恋爱这么美好,我太早出来当恶婆婆也挺煞风景的。” 段妈妈脸上堆着善意的笑,易礼诗的心情也松快了一点。 聊着聊着,话题免不了要转到家庭生活的琐碎事上,煜其最近去国外参加大师课,每天不是练琴练到疯魔就是玩到疯癫,段妈妈也打算和姐妹们一起出去旅行一段时间,享受一下难得的宁静。 “近期准备生孩子吗?”她突然问。 易礼诗委婉地说道:“暂时没有育儿计划。” 或许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这个计划,但她没把话说死,因为拿不准段妈妈是什么态度。 “那你们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就一定不要生孩子。”段妈妈淡淡道。 意料之外的态度,易礼诗有些惊讶。 段妈妈笑了,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带着少女的娇憨,连眼角的细纹也是美的:“为什么那么惊讶?” “我以为你们这种家庭会很想要……开枝散叶。”易礼诗实话实说。 她的冷幽默让段妈妈笑意又加深了一层:“凯峰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有,杨晗……”易礼诗加了一句尊称,“女士。” 易礼诗以前的确不知道段妈妈叫什么名字,她从来不会去记自己学生家长的姓名,只会记住学生的名字,后缀再加上一个“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学校都是这样称呼学生家长的,对于学校来讲,他们交往的主体是学生,学生家长叫什么根本不重要。 知道段妈妈的姓名,是叁年前有一次段凯峰询问易礼诗爸妈的名字,然后二人才交换了各自父母的姓名。谈恋爱的人就是这样,为了不冷场,往往会找各种话题来交谈,有时候他们两个聊天能聊一整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说。 杨晗女士乍一听到这个称呼还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感叹道:“自从木木出国念书之后,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对了,你知道木木吗?凯峰的表姐。” 易礼诗点点头。田佳木嘛,她当然知道,恩怨还很深。 不过杨晗女士显然不知道她侄女和准儿媳之间的过往,继续说道:“我怀凯峰的时候,还完全没有做好成为一名母亲的准备,所以那时候我对他的到来感到很烦恼。我一点都不觉得欣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到头了,从此以后很少会有人记得我本名叫什么,我只是‘段妈妈’、‘段太太’。那个时候,只有木木叫我‘杨晗女士’,小时候她妈老说她没礼貌,但我喜欢她这么没礼貌。” 所以难怪,段凯峰说她妈最喜欢田佳木,换位思考一下,这种行为完全可以理解。 “我其实很幸福,但这种幸福也伴随着牺牲。凯峰的爸爸性格很大男子主义,运动员或多或少都有这毛病,”杨晗女士嘴上吐槽着自己老公,但嘴角却挂着含情的微笑,“年轻的时候我就喜欢他这样,能让我产生崇拜的感觉。” 她是一名舞蹈演员,年轻的时候,前途说不上是无量,但那也是她从小的理想,她就喜欢站在舞台中央被人注视的感觉,可是意外怀孕这件事让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事业,安心待在家里当一名富太太。生完孩子之后,她为了迅速恢复身材,没有给凯峰喂过一口母乳,甚至十分排斥自己已经生了孩子的事实。 她得了产后抑郁,整天都在责怪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怎么可能安心去当好一名妈妈呢? 段豪那时候因伤退役,一心想把自己儿子送去赛场圆梦,也没给过凯峰几分温情和关爱。 等到杨晗女士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适应了“妈妈”这个角色之后,凯峰已经大了,一家叁口之间错过了建立亲密关系的最佳时期,她也很后悔,只是,那时候已经无从弥补了,凯峰很排斥和他们亲近。 家里冷清得要命,一家叁口坐一桌吃饭气氛像是要掉冰渣。 杨晗女士原本活泼骄纵的性格也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段豪见她这样实在难受,便提出了再生一个孩子的想法。 为人父母,他们也知道这样治标不治本,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二胎出生之后,能给这个家带来一点欢声笑语。 多可笑啊! 杨晗女士轻轻叹了一口气,握住易礼诗的手,仔仔细细地问道:“你爱他吗?” 易礼诗回答得毫不犹豫:“我爱他。” 花房门口有人影晃动,易礼诗眼尖地瞥见了一片衣角,但她没有声张。 晚饭过后,她随着段凯峰回了他以前的房间。这个房间是她第二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被他拉进来打手冲,那时候她慌里慌张,吊着一颗胡乱跳动的心,情绪紧绷着,完全无心观察这个房间的装潢。 段凯峰将门关上以后,靠在门边没有动,他像是和她想到了一处去,眼神对视时都带着些难以言说的尴尬。 易礼诗清了清嗓子,背着手靠近他,仰头问道:“你说实话,那时候是不是故意的?” “我哪里算得准你会跑二楼来上厕所啊!”他不肯承认,目光投向虚空,只是喉结状似心虚地滚动了一下。 “是吗?”易礼诗回忆了一下那之前的场景,“可是楼下的厕所怎么就那一下都被占用了呢?你们家也没那么多人啊……” 她有些疑惑地伸手掰过他的脸,他乖乖垂下眼睛看她,只是嘴巴紧闭着,试图最后再垂死挣扎一下。可是易礼诗多聪明啊,她一下便联想到之前来他家陪练的时候,一进门保姆就会给她送上各种鲜榨果汁,她原本以为那是他们家的待客礼数,但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他故意在灌她水吧! 眼看着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笑,神情窃喜,嘴巴张开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调笑人的话,他赶紧伸手搂住她,一把将她的头摁进怀里,嘴里碎碎念道:“那也是你自己愿意上钩的,你自己要走到我房门外的。” 宽厚的胸膛将她困住,她内心鼓噪着,抬手回抱住他:“嗯,是我没管住自己。” 幸好她没管住自己。 “凯峰。” “嗯?” “刚刚我和你妈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听了一半吧……”他的声音闷闷的。 “你爸妈其实……”易礼诗声音很轻,“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关心你。” 他在她脖子那里点着头道:“嗯,我以前不知道,长大以后才懂的。” 说完拉着她走向床边,易礼诗兴奋地睁大眼睛,一脸的跃跃欲试,却还假模假样地推拒:“这就开始了吗?我还没消化。” 额头迎来一记轻弹。 她不满地瞪住他,他笑着回道:“别着急,先带你看样东西。” 说着他将床单掀起,矮身爬进了床底下。易礼诗跟着爬进去,厚厚的床单放下,在床底隔绝出一方天地。 床下很干净,是佣人每日尽心打扫的成果。四条柱子将床板架高,但明显容纳他现在这副身躯有些吃力,他趴在床底稍微动一下就会碰到头。易礼诗比他好很多,缩在他身边冲着他笑。 他一边念叨着“够了啊”一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木地板上照明,手电筒亮起来的那瞬间,她才看清楚地板上全是他刻的东西。各种各样的昆虫图案,瓢虫、蜻蜓、螳螂,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生物,刻得虽然不是很传神,但能辨认出来。 她侧过头看他,一脸惊异:“这都是你刻的吗?” 段凯峰艰难地趴在地上,点头道:“嗯,上小学的时候吧。” “好厉害……”她抚摸着一只蜻蜓的翅膀,真心实意地感叹。 他淡淡地笑了笑,干脆将脑袋枕到自己的手臂上:“小学的时候,爸爸妈妈把我接回家来养,但我跟他们相处得很不自在。我喜欢一个人待着,但爸爸那时候每次回家都会来我房间看我,我没地方躲,就喜欢躲在床底下,好像躲进来,就能装作自己不在家一样,傻得要命。爸爸也就装作没有发现,在我房里转了一圈就出去了。” 手机的手电筒在一旁将床底照亮,易礼诗就着这股亮光看他,他对着她眨了几下眼,瞳孔里闪着脆弱的温柔:“爸爸妈妈努力过了,我知道,但是我没办法和他们亲近。我真的不喜欢和人交流……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人亲近起来了……” 易礼诗挪动了一下位置,脸凑到他面前,鼻尖相触。 “凯峰……”她说话的时候嘴唇能碰上他的,“我爱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手电筒被他摁灭,昏暗的空间内,他小心翼翼地吻住她。气息纠缠中,他轻声说道:“说好了,不能反悔的。” “嗯,绝不反悔。” 原┊创┇书┊刊:⒙﹝⒙﹞. 番外二:结婚这件小事(下) 虽然段豪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双方父母见面的时候,他还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早早地将工作安排妥当,专门空了一天的时间来跟亲家公“交流感情”。 易爸爸爱喝酒,段豪就特地送了他一套雍正时期的青花酒杯,二人兴趣虽然说不上契合,但相处得还算融洽。 易妈妈和杨晗女士交流不多,话题基本都是围着两个孩子转。 为了方便易礼诗家的亲戚,婚礼场地定在G市。婚礼流程易礼诗没费多少心,只是表达了想要尽量简单的意思,其他都由杨晗女士一手包揽。杨晗女士的少女心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一手打造了一个森林婚礼出来,场面特别的梦幻。 婚礼前司仪询问过这对新人的相识细节,主持词需要用到,而易礼诗突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双方家长之前也问过易礼诗和段凯峰是怎么认识的这类问题,但易礼诗只说二人是同学,其他的细节并没有交待。 相识于裸聊,可不是什么能够放到台面上供人品味与祝福的故事。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能正常地与段凯峰相识,说不定他根本就不会让她走进他心里。 “是我先追的她,”段凯峰提供了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期末考试的时候,她来给我们专业监考,我对她一见钟情,于是死缠烂打弄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还特地去找了她当时培训学校的老板,让她来我家当我弟弟的陪练。” 司仪满心赞叹地回他:“真是个浪漫的故事。” 发完这条消息,段凯峰才偏头去看易礼诗。 她一脸的奇怪,他一脸的坦然:“怎么了?是事实啊。” “前面的故事……”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介意。 段凯峰将手机扔到一边,一条胳膊探入她的腿弯,直接将易礼诗端到自己腿上坐好:“前面的故事……也是我和你的故事,但是,我们两个知道就好。” 她轻轻环住他的脖子,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低声说道:“可是明明是我追的你,你那时候还老不理我……” “你可真会倒打一耙,”段凯峰捧住她的脑袋,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轻轻地揉着,“我都不跟你计较你当时追的是别人这件事,你还怪我那时候对你不热情。” 是啊,她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但她只能安慰自己,大概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患得患失,就会得寸进尺,就会斤斤计较,就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没办法解释的举动,去不停地试探对方的底线。 “你还记得那时候,你第一次回应我,回了些什么吗?”她问。 在她给他唱了28首歌之后,他终于回应了她,然而他只给她发了个问号,就再没了下文。 段凯峰记得清清楚楚,但他还是嘴硬道:“不记得了。” 易礼诗撅着嘴,冷冰冰地提醒道:“一个问号。” “……” “你觉得你自己过分吗?” 过分的人明明是她。 明明她那时候心里想的人不是他,如今怀揣着爱意回过头来把那段经历重新回想一遍,又无端生出了莫大的委屈。 如果她一早喜欢的人就是他,就他那态度,她该有多伤心呢? “是我过分。”段凯峰扣住她脑袋的手微微使了一下力,她在这股力道之下仰面迎上他的嘴唇,他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地啄,拇指还在细细地描绘她的眉毛。 “是我太过分了,”他将舌尖探入她的嘴里,一边轻吮一边说道,“我不该觉得你奇怪,不该那么久不理你,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所以,他真的是毫无底线吧。 田佳木得知段凯峰婚讯的时候,正跟着乐团在欧洲巡演。她妈在视频电话里向她表达了强烈的谴责之意,说她出了国就忘了爹娘,每次他们想她都只能去德国看她,她爸更麻烦,出个国还得打报告。 倒是没有再提让她回国发展的事情,只是想让她有空的时候多打打电话。 小提琴被弄丢那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在国外几年,她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不是那种大彻大悟似的收敛,而是见识得多了,便渐渐地滋生出了以前她从未有过的“同理心”。 她在婚礼前一天回了国,直奔G市。 婚礼当天,天朗气清,是段爷爷专门找人算过的好日子。婚礼现场布置得奢华又梦幻,一看就是她小姨的手笔。 酒店门口竖着今天结婚的这对新人的结婚照,叁两宾客正驻足在照片前欣赏。经过他们身边时,她突然听见有个女声感叹道:“我就知道会是这个妹子。” 就知道会是这个妹子? 怎么就“就知道”了? 田佳木不由得朝对方瞥了一眼,那是个网红,名叫白芸。田佳木跟她在几个高奢品牌的VIP答谢会上打过几次照面,不过没有近距离交流过。 只是美女之间的雷达就是这么神奇,白芸像是知道有人在看她,于是侧头对上了田佳木的目光。二人颔首微笑了一下权当打招呼。 “认识吗?”彭沛伦捏了捏白芸的手。 白芸收回目光:“见过几次,不熟。” “你这趟来倒是积极。”彭沛伦嘴上吐槽着,声音却很温柔。 婚礼大多千篇一律,再高大上的婚礼,都有几个固定的煽情环节,顺着流程走完,新人们累到瘫痪,而看客们只想开饭。白芸后来不是特别亲近的人的婚礼她基本都不参加,这次破天荒要一起来,也是奇了怪了。 “那是,看帅哥能不积极吗?”白芸冲他眨了眨眼。 “……” 就知道她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嘴里吐不出好话的白姐姐悄悄看了他一眼,勾着嘴角笑道:“不过,家里的帅哥还是最香。” 算她还有点良心,知道补救一下。 彭沛伦面色稍霁,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换来了一个略带嗔怪的眼刀。 那边田佳木没有多作停留,径直进了更衣室。 易礼诗正被两个造型师围着做妆发,一个抬眼的间隙,便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田佳木。她愣了一瞬,突然对着镜子绽出一个礼貌的笑。 又礼貌又敷衍,总之不是真心欢迎的笑容。 田佳木按捺住想翻白眼的心,走到她身后问道:“见到我很意外吗?我毕竟是他表姐,血缘关系断不掉。” 易礼诗摇摇头:“不意外,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特地来找我。” 上次田佳木特地来找她,结果可不怎么好,这次也不怪她这么反感。 两个造型师悄悄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田佳木突然笑了一下,放松地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撑着脑袋说道:“放心,我今天是来送祝福的。” 易礼诗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吐出一句:“谢谢。” 虽然她并不需要田佳木的祝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就这样吧,恭喜你们!” 田佳木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站起来又往外走,拉开房门才看到段凯峰和段煜其都站在更衣室外面,两人都穿着昂贵的定制西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不过表情不怎么好看,特别是段凯峰,一脸的防备,跟防贼一样。 至于吗? 田佳木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段凯峰先开口:“我妈在找你。” “哦。”田佳木点点头,神情软化下来,“那我走了。” 走的时候,她伸手拉了煜其一把。煜其个子长得飞快,才9岁就比她穿高跟鞋还要高,不过整个人还跟个二愣子一样,见她来拉他,还一脸的不情愿:“我要看新娘子!” 这几年煜其不怎么怕她了,前段时间他去德国参加大师课的时候还去找过她玩,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田佳木挽着他的胳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也长点心吧,电灯泡!以后少黏着你哥。” 煜其不以为意:“表姐你才要长点心,刚刚大姨还在那边说连我哥都结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还不结婚。” “呵!”田佳木冷笑了一声,“凡人的快乐,我才不想拥有!一个人多逍遥快活!” 这话煜其虽然听不懂,但也觉得一个人是挺快活的,爸妈不管他的时候,他最快活。 脖子有些痒,煜其用另外一只没被挽住的手摸了摸脖子,田佳木眼尖地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个细小的伤痕,不知道是被谁挠的。 “怎么回事啊?”她指着那个指印问道。 “同桌抓的,”煜其将手抽出来,将袖子一卷,露出手臂上星星点点的刮伤痕迹,不严重,看起来就是小朋友在小打小闹,“你看!她下手太狠了!” “同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女孩儿!凶死了,跟你一样凶!” 田佳木忍住要对他暴扣的手,假笑着问道:“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告诉老师了,老师要她给我赔礼道歉,她送了我一个手办,”煜其把腕上的扣子系好,一脸兴奋地说道,“赚了赚了!” 真是个小傻子,跟他哥一样不开窍。 那个白芸说,就知道最后会是易礼诗,其实她也知道,最后一定会是易礼诗。 不是那种讨厌什么就来什么的直觉,而是,她了解段凯峰这个表弟。他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对什么都很冷淡,每次田佳木都要特别费心思去逗他,他才肯对她热情一点。可是这种热情维持不了多久,她一段时间不去他家,再次见面他就跟见到了陌生人一样,连“表姐”都不愿意喊。 相比之下,他对易礼诗的态度可太不相同了,瞎子都能看出来他这一辈子都会栽在她手上。 然而段凯峰丝毫不觉得自己栽了,相反,他还很窃喜自己把易礼诗给套牢了。 更衣室内,易礼诗穿着层层迭迭的婚纱,露出平直的锁骨,面容美好得不像话。两个造型师已经将她打理完毕,见到段凯峰进来,便自动退了场。 易礼诗提着裙摆站起来,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亮得惊人,似是有水光在闪。 她凑近了一些,想看个仔细,却被他偏头躲开了。 下一秒,他又闷头过来亲她,但她嘴上涂着口红,于是他只好将吻落在她的肩头。 还未触上,她就往后缩了一下,伸手抵住他的额头:“肩膀上涂了高光,不能亲。” 造型师太尽责了,将她全身露出来的部位都细心护理过,肩头和锁骨都涂了高光,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泽,就连耳垂,也刷了淡淡的腮红,试图将新娘子打扮得美若天仙。 “不过,”她朝他伸出手,“你可以亲亲我的手背。” 他又高兴起来,轻笑着将吻印在她的手背上。 更衣室的门被人敲响,易礼诗的妈妈出现在门口,笑着催促道:“快到时间了,出来吧!” 段凯峰握紧了易礼诗的手,低头问道:“准备好了吗?” 易礼诗点点头:“嗯,走吧!” 早就准备好了呀! ———全文完——— 更┆多┆就┇上: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 免·费·首·发:pol8sfcǒm[щοο⒅νi 免·费·首·发:pol8sf.cǒm[щοο⒅.νip] 免·费·首·发:pol8sf.cǒm[щοο⒅.νip] 免·费·首·发:pol8sf.cǒm[щοο⒅.νip] 免·费·首·发:pol8sf.cǒm[щοο⒅.νip] 免·费·首·发:pol8sf.cǒm[щοο⒅.νip] 免·费·首·发:pol8sf.cǒm[щοο⒅.νip] 免·费·首·发:pol8sf.cǒm[щοο⒅.νip] 免·费·首·发:pol8sf.cǒm[щοο⒅.νip] 免·费·首·发:pol8sf.cǒm[щοο⒅.ν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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