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浓时情已殇》 分卷阅读1 爱到浓时情已殇 作者:沈南汐 文案: 陈默菡从来都知道,自己只是陈豫北的一个责任。 是他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不一样的生活,乃至生命。 所以,她这一生,注定要烙上陈豫北的印记。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近水楼台?情有独钟?虐(河)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默菡、陈豫北?┃?配角:?┃?其它 死不瞑目 又是一场大雪。 悍马在乡间的公路上颠坡着,震的人脑仁子疼。 县里的人坐在前排指点着,司机老秦稳稳地开着车,尽量减少车的震感。 陈豫北坐在后排,边上是北佳集团的御用律师李逸群。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车子终于前停在了一户农舍门前。这里是离a市二百多公里的地方,属于z省的c市所属的一个县,穷困像一头狼一样,把这块贫瘠的土地咬的只剩下了黄土。 三间土坯房矮小而简陋,破败的外墙,灰暗的窗户,屋顶的茅草上压了厚厚的一层雪,像是随时会塌掉。 听到车响,从旁边农户的门内走出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看了车子一眼,慢慢走近他们。 县里的人下车问:“这是赵子善的家吗?” 老太太像是被震了一下,呆在那儿,半天才反映过来说:“是啊,你们找谁?” 县里的人说:“我们是从县里来的,要看看赵子善的父亲。” “哦,跟我来吧。”老太太说着,走过来打开这边的院门,引他们进来。 几个人猫着腰进到屋内,这才发现屋子里冷的很,没有一点热乎气儿,炕上躺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咳嗽声空洞而无力。见他们进来,只是欠了欠头,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县里的人有些羞愧:“烈士家的条件怎么会这样,这乡里的工作怎么做的。” 陈豫北皱着眉头,上前看了看老人:“大爷,我是赵大哥的战友,叫陈豫北,我来看您来了。” 老人这才转动着不太灵活的眼珠子,打量了他一眼,见这小伙子高高的个子,挺拔的身材,气宇轩昂的样子,可能是想到自己的儿子了,眼里闪过一抹激动。然后抬了一下手,像是要拉着陈豫北,但终是放下:“好,好,快坐。” 陈豫北也没多说什么,这样的生活状况根本不需要他多问。 “大哥的孩子呢?” “被她舅舅接回去了。”引他们进屋的老太太说。 “乡里小学离的太远,老爷子身体这样也不能照顾孩子,她舅舅说城里的学校好,被她舅舅接到县里去上学了。”老人慢慢地说。 “老人病成这样也不治,家里条件这么差,为什么不修修房子?”陈豫北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赵子善牺牲后,大约有十几万元的抚恤金,加上战友和原单位的捐款,估计有三十万元左右,每年还固定有几千元的抚恤。 “这老爷子说,那钱不能动,那是给孙女儿的。”老太太又接口说。“孩子那么小,父母都不在了,身体又不好,老是闹病,总要给孩子留下点傍身的钱啊。”老太太边说边抹眼泪。 老人的儿子牺牲后,乡里委托村儿里找个人照顾老人生活,老太太和赵家做了几十年邻居,自然就负责起照顾的义务了,其实也就是送个三餐什么的,更多的也实在是力不从心。 这家里真冷,冷锅冷灶,老爷子咳的厉害。 赵子善牺牲后,c市公安局来过人,陈豫北当时因为听到丁佳欣去世的消息,去了江南那个小城,并没有跟着来,他并不知道那个共同出生入死的战友家里糟糕到如此地步。 赵大哥牺牲时死不瞑目,所有人想尽了办法,就是阖不上那双怒目圆睁的双眼,最后是陈豫北被战友用担架抬到他的遗体前,才给慢慢阖上了。这在当时被传为奇谈。现在,他终于明白,他不放心的,除了不满十岁的小女儿,还有这个扔在农村的老父亲。 “把孩子舅舅的地址给我吧,我去看看她。”陈豫北觉得在这里不能多待一分钟,他心里揪的难受。 陈豫北记下了地址,又留下一个信封,那里装着他身上所有的现金。他告诉老太太快请医生给老爷子瞧病,便带着人上车往城里赶了。 “我希望下个月再来时,你们能给老人一个妥善的安排。”陈豫北阴郁地说,“所需费用我来结算,你们不用担心。” “我明白。”县里的人很正式的拿出小本子记下了,“我回去后马上向县里汇报,一定会解决的。”陈豫北来这个县是商定一项稀有金属矿产投资事宜。虽然有巨大的利润,但是县里苦于没有资金,而且拿不到上边的批文,所以能拉到陈豫北这种有背景的人,他们都当菩萨供着。 回到县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县里的人走了,陈豫北和李逸群吃过饭,便拿出地址想去看孩子,李逸群说,明天也不晚啊。 陈豫北犹豫不决,明天一大早他计划回a市里,集团那边千头万绪都刚刚开始,什么事都要他亲力亲为,他根本没时间再拖了,心一横便说:“你先休息吧,我自己去找找看。反正也离着不远。”便自己打了个出租车,按着地址找到了郭家。 房子还是平房,小院子外看可看到屋子里昏暗的灯光。 家里像是刚吃完饭,有女人在唠叨:“赵默菡,快涮碗,磨蹭什么!几点了!” 没有人应,只听到一阵碗筷叮当声。 女人的嗓门儿很大,很粗,听着让人心里发颤。 有男人说:“孩子小,你帮帮她。” 女人声音更高:“小什么小,饭一点不少吃!一个哑巴,话也不会说,白养她还能有什么用!”然后是什么摔破了的声音,接着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死丫头!你会不会干活儿!涮个碗还要打破一个,真是个废物,干点活儿就要功夫钱!” 男人像是火了:“你说啥呢!她怎么是白吃饭!娃娃每个月有补助的,吃不着你的!”只听啪一声,接着是女人的哭叫,然后又是一阵吵骂和女人撒泼的声音。 陈豫北听不下去了,敲了门走了进去。 进门是灶台,一个小女孩儿在洗碗,陈豫北算了一下,该是快十三岁了吧,却仍是像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瘦瘦小小的,黄黄的脸上只有那两只大眼睛水汪汪闪着生动的光芒。 那个男人,该是孩子的舅舅吧,头发蓬乱,有一只腿像是不太灵便。女人身上穿着缎面的袄,有些妖媚的样子,看到陈豫北进来,夫妻俩个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陈豫北自我介绍:“我是赵子善的战友叫陈豫北,今天到县里来办事儿,顺便来看看赵大哥的孩子。” 赵默菡是跟着赵子善一起在那曲生活两年的,赵 分卷阅读2 善民牺牲以后才被送回农村的爷爷家。所以她是认得陈豫北的,但是现在这孩子只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他,即不叫人,也不说话。 “默默,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豫北叔叔。”陈豫北叫她,她冲着陈豫北点点头,走过来拉住了陈豫北的手。 那孩子的手小小软软的,手背却有着皴裂的口子,脸上也皴了。小小的红脸蛋仍有着在高原生活过的痕迹,看得陈豫北眼眶发热。 赵子善和妻子离婚好几年了,那女人扔下孩子另嫁到南方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这孩子一直跟着父亲生活,赵子善当这女儿是宝,去那曲也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照顾。那里虽说条件不好,但总是在父亲手心儿捧着。陈豫北和赵子善同是z省援藏的警察,赵子善在县里的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他算是刑侦专家,是人家点名要的专业援藏人员,不然就他这条件,组织上也不会批准他来的。陈豫北去了以后,俩个人时常有联系。他见到默默会很开心地把她抱起来转一圈逗得小姑娘哈哈笑,也会把妹妹陈西偷偷寄给他的一些吃的东西分一些带给那孩子。但是,他从没想过,才两年时间,这孩子就变成了这模样。 陈豫北沉着脸问孩子的情况,竟然意外地得知道这孩子从西藏回来以后就不会说话了,有时候还听不到,像是失聪的样子,现在学也不能上,只是在家帮着舅妈做些家务。 “有病为什么不去看?”陈豫北冷着声问。 “去了,县里的医生说不清,检查不出什么毛病,说慢慢长大就好了。”孩子的舅舅连忙说着,陈豫北看着他跛着的脚,也没再说什么。 陈豫北心里却是气急了,孩子每个月赡养费虽说不多,但是总不能病成这样不管吧,还要做这么重的家务。这夫妻俩拿了钱不给孩子看病,还骗老人说带她在城里上学,简直是拿孩子当免费小保姆。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对孩子的舅舅说:“你说怎么办吧,这孩子我是要管到底了,我答应过赵大哥的,只是我家里有事儿才等到现在来找你们,是你们带她到医院看?还是跟我到a市?” “县里也瞧不出什么大毛病来,去a市我们也不方便,还要花好多钱。”孩子的舅舅说,“您看这家里的条件实在是不允许。”男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脸上满是羞愧。 陈豫北觉得这也算是实情,但他就是不开口,等着看他们怎么说。 那舅妈到这会儿已经是换了好几幅脸色了,看说到这儿便接上去说:“是呀是呀,小县城里的人,去城里多有不便,您就看在孩子爸爸的情分上带回去给看看吧。” 那孩子从陈豫北进屋,就一直拉着陈豫北的手没松开过。见舅舅舅妈这样说,便仰起小脸巴巴地看着他。陈豫北鼻子酸的厉害,他稍用力握了握那孩子的手问她:“你愿意跟叔叔去城里看病吗?” 那孩子光是看着他不说话,等看着陈豫北想要放弃的样子,握在陈豫北大掌里的小手突然动了一下,反过来握住他的大手使劲儿点点头。 陈豫北放心了,对那两口孩子说:“那收拾一下,我这就带她走。” 实际上也没什么收拾的,只拿了两件衣服就带她出门了。 陈豫北从郭家离开,天已经很晚了,所有百货都关了门儿,也买不了什么,只好带她回到住的宾馆。 在宾馆明亮的灯光下,看着她那脏兮兮的小脸儿,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钝痛,便把她推到卫生间说:“去洗个澡吧。” 那孩子也不说话,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陈豫北叹了口气,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到卫生间,给浴缸放满水,试了水温差不多了,帮她脱下衣服,抱起她放了进去。水温稍烫,小姑娘一会儿就鼻子尖儿冒出了细细的汗珠。陈豫北去宾馆服务台和那个漂亮的服务员要了些人家自己用的洗浴护肤什么的,回来从头到脚总算是把她洗干净了,拿了条干净的大浴巾包好把她抱出来放到床上,又把护肤液给她在脸上手上皴裂的地方上抹了些,扯上被子给她盖好,哄她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非常想念丁佳欣。 如果,佳欣能活着,那个孩子现在也有四五岁了吧。 丁佳欣,一想到那个美丽的女人,他的心就会滴血。 他找了,从那曲回来后,他找遍了a市和那个江南小城,可都说她死了,连那个肚子里的孩子一起。他甚至找不到她的坟。 等到这孩子睡着了,他又回头又去找李逸群商量。李逸群听到这情况,除了气愤也很难过,但毕竟是做律师的,沉思了一下便对他说:“如果这个孩子你要管,最好要有法律手续,这样将来你才不会惹麻烦。” 陈豫北是警官大学研究生毕业,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思量再三,最后决定说:“先带回去再说吧。” 托孤 陈豫北父母住在军区大院的别墅,他从西藏回来就从家里搬来来了,两年来生意做大了,便自己买了房子在外面住。 他住的是四室两厅的公寓,装修简洁舒适,定期有家政打扫。 他把默默带回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老秦把他送到公寓楼下,便去送李逸群了。 他紧紧握住那孩子的小手,把她带进家门。 “来,默默,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他带她进到屋子里,指给她看。 女孩儿仰起小小的脸看他,他蹲下身子,指腹间在她的小脸蛋儿上滑过:“默默,以后你就要和豫北叔叔生活在一起了,我们是亲人,叔叔会带你去看病,会送你去上学。嗯?” 那孩子紧紧盯着他的嘴巴,等他说完就使劲儿地点着头,小手紧紧地攥他的大手不松开。 看来是听懂了他的话。 默默本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孩子,父亲赵子善是一位痕迹检验专家,业内享有盛誉,为人也极好,虽然是单身父亲带着女儿生活多年,但他一直把女儿教育的非常好,只是那样一场变故加上亲戚不淑,毁掉了这个天真活泼的少女。 “默默你看,”陈豫北带着她走到一个房间,深咖色的格调,整洁宽敞,一排浅褐色的衣柜,有一张大床,浅色的床单干净素雅,“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叔叔会找个时间把这里装的更漂亮,给你添置你需要的东西。”由于没有准备,只能暂时先这样。这是客房,但是却从没有人在这里住过。家政没有偷懒,会定期更换洁净的床品。 他把孩子带进这间屋子,教她把随身的几件衣服放在衣柜里,带她看卫生间,随后是客厅,厨房,一一比划着给她看,告诉她怎么用。 小姑娘握着他的手不松开,紧跟在他的后面,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只是一个劲儿点头表示记住了。 可是晚上的时候还是出 分卷阅读3 了点麻烦,当陈豫北把她送进浴室让她去洗干净自己时,那小姑娘仍是紧紧攥住他的大手不放。陈豫北不得已,只好给她放好水,帮她脱掉外衣:“女孩子要自己洗澡,叔叔帮你去拿干净的衣服。”然后他松开她的手走出去,关上浴室的门。 他把那那孩子自己扔在卫生间,转身去自己的衣柜挑了件圆领大t恤给她当睡衣。 他拿了衣服回到她的房间坐在那儿等了好久,也不见卫生间有动静,上前敲敲门也不见回应,便推门进去,看到那孩子躺在大浴缸里一动不动,水已经漫过了脖颈,差一点点就淹没了她,幸亏陈豫北怕她滑倒出意外放了少半缸水。再看那孩子已经掩在水里睡着了,热水可能浸得她舒服了,睡的小脸泛上了红润。 陈豫北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捞起她,用浴巾擦干包好给抱出来,放到了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 堂堂北佳集团的掌舵人陈豫北,虽然下海时间不长,但是挟着父母两家背景的余威,谁都知道是个狠戾无情的角色,现在竟然当上奶爸了,怕是没有人会信。 陈豫北返回自己房间洗了澡,有些疲惫地躺在了床上,心里竟然有了丝丝牵挂。这个孩子就这样带了回来,以后都将成为自己的责任了,他将会把她养大,告慰赵子善的在天之灵。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疲惫,反而越睡不着,他眼前总是浮现赵子善牺牲时的情景,怒目圆睁的双眼,染的满地的鲜血,默默一边嚎哭一边往里爸爸肚子里塞流在外面的肠子,以至到死父女俩都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那一切又清晰地呈现在陈豫北的眼前,如放纪录片一样历历在目。 三年了,赵大哥走了整整三年,他唯一女儿却变成了这般模样,虽说没疯没傻,却不再是过去那个爱笑爱闹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了,每想到这些,陈豫北就眼眶发红,鼻子酸的厉害,心里也堵的慌。 过了许久,他终于意识模糊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即被一阵哭喊声惊醒:“爸爸!爸爸……你别走!出血啦!爸爸你出血啦!爸爸!快救救爸爸!救救我爸爸啊!” 陈豫北眼开眼睛愣了有半分钟,便一个翻身跳下床,跑到了另一个房间。 “默默!”他一把抱起在床上翻滚挣扎的孩子,“默默!豫北叔叔在,默默别怕。”那孩子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又枯又黄的头发粘在脸上,一双迷蒙的大眼睛半睁着,听到陈豫北的声音,她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哀嚎一声,缩在陈豫北的怀里瑟瑟发抖起来,如受了伤的小动物般虚弱。 陈豫北紧紧搂抱着她,拍着她的背,慢慢让她平复下来。 他终于有些明白,这孩子怕不只身体上有病了,她病的太久了,也被人忽略的太多了。 他叹息,如果赵子善地下有知,还能否安得下心来? 孩子在陈豫北的怀里慢慢睡着了,再也没有做噩梦。 陈豫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刚刚梦里,默默是说话了的。这说明她的声带并没有问题,很可能只是她不想说而已。 这个发现,让他狂喜不已。 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第二天,陈豫北让自己的助理金雅芹带着孩子去商场买了些衣物和日用的东西,并把她头发给剪短了。因为严重缺乏营养,那孩子的头发又枯又黄,看着像一堆玉米缨子。 然后,他和金雅芹一起带着孩子去了陆军总院,给孩子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这一检查才知道,这孩子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差。 中度贫血,低血糖,低血压,缺乏各种维生素,发育明显比同龄孩子迟缓;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孩子身上有伤,左侧下数第二要肋骨曾经骨折过,左手臂也有陈旧性骨折,头上也有旧伤,曾缝过四针;耳朵没有器质性问题,声带也没有问题,医生怀疑是暂时性失聪失语。最后又带她看了心理科医生,心理科医生初步诊断为创伤性应激反应障碍并伴有自闭症等共病。 陈豫北只学过犯罪心理学,对这些个心理疾病的名称并没有太多的深入了解,只当这也是一种心理方面的疾病。那医生反复叮嘱他说不要给孩子任何刺激,并提醒他,孩子的失语和失聪都是这个原因引起的,关键是要让她开口说话,要耐心与她多交流,这样也有利于孩子精神上的恢复。 陈豫北母亲就是总院的医生,这个医生显然认得陈豫北,所以他也说的很诚恳:“治疗这种病是需要时间的,更需要相当的耐心和爱心,目前国内刚刚开始创伤治疗方面的研究,暂时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只能慢慢进行疏导。我有个师兄在京城,算是国内这方面的权威,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推荐你带孩子去他那里看看。”陈豫北基本弄明白了这孩子的情况,便留下了医生的电话,和金雅芹带着孩子离开了。 给默默做完了彻底的检查,陈豫北心里有了数,他又和李逸群约了时间详细地谈了这个孩子的情况,准备了一些资料,然后把孩子托付给助理金雅芹,便又和李逸群一起去了孩子的舅舅家。 再见到陈豫北,孩子的舅舅有些惭愧,一再说自己没有照顾好外甥女,让他费心了。而那个舅妈却满脸算计,让陈豫北厌烦。 陈豫北只是沉着脸不说话,让李逸群公事公办和他们交涉。 李逸群先把默默在陆军总院检查的结果出示给他们看,那孩子的舅舅一看这检查结果脸都变了,挥手扇了自己女人一巴掌,手里拿着那些单子便流泪了。 那女人被男人甩了一巴掌又气又恼,看到不吱声的陈豫北又有些怕,便使出一惯伎俩,先是不承认,后来便撒泼抵懒:“都是小孩子,总有不听话的时候,我当舅妈的打几下子怎么啦!我还不能管教她了!” 李逸群厉声呵斥她道:“你以为这是道理吗?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她是烈士子女!是国家抚养的人,你不怕吃官司吗!你就是管教孩子至于把她打成骨折吗?你儿子身上有几处骨折?!!你倒是说出来看看!” 那女人翻着白眼儿嘟囔着还想辩解什么,陈豫北却阴沉沉地开了口:“我是赵子善的战友,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出身,就凭这些检查结果拿来告你个故意伤害或是虐待罪你想想可不可能?你以为我这是吃饱了撑的拿来吓唬你的吗!”那冰冷阴狠的声音像是从百里以外传来,空洞而透着戾气,让人发瘆。 那女人一听,脸变得惨白,立即垂下了头,嚅嚅的再说不出什么来了。再没文化的人,也知道陈豫北这几句话意味着什么。 最后,李逸群和孩子的舅舅摊牌,要么放弃抚养权,同意陈豫北做孩子的法定监护人,要么法院见。 孩子的舅舅有心无力,哪有什么不同意的,只 分卷阅读4 是觉得惭愧:“陈先生,按理说这孩子应该是我自己养的,这是我亲外甥女,她妈妈……,不提也罢。姐夫不在了我有责任,我父母双亡,孩子除了爷爷,也只有我一个亲人了,可是我家的情况您也能看出来,我没娶到好婆娘,孩子跟着我只能受罪,我也护不周全她。我看出您是个善心人,又是姐夫战友,孩子就托付给您了。”说着“噗通”一声跪下了,陈豫北一把拉了他起来。然后李逸群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资料让他签了字。 从郭家出来,陈豫北便和李逸群去看孩子的爷爷。 赵子善的父亲已经被县里民政部门接到最好的一家养老院了,住着单间,又请县医院的医生输了十多天的液已经好多了,见到陈豫北来,高兴的和儿子又回来似的,拉着陈豫北的手泣不成声。 陈豫北见县里这样安排还成,便把这块心放下来了,等老人平静下来后,慢慢把孩子的情况和老人说了。 老人身体不好,他不敢说的太严重,可是老人虽然七十多岁了,脑子可精明着呢,看着陈豫北的神情,加之他那慎重的口气,哪有听不明白的!再说那孩子的舅妈是什么人他清楚着呢,当初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同意他们接走的,只是没想到孩子病成这样了,老人哭了,又想起牺牲的儿子,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这可把陈豫北吓坏了,忙把疗养院的医生喊来,医生给老人检查了一下,说没大事儿,只是老人太激动了,加上身体虚弱,是暂时性晕厥,给打了一针过会儿就好了。 陈豫北等老人缓过来后,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和他商量说,孩子自己留下了,当女儿养,会给她治病,也会送她上学。算是做到自己对赵大哥的承诺。但是他需要法律上的授权。 老人听了,寻思了一下,说:“你是子善的生死兄弟,你没忘记他,能来看我又找他的孩子,就说明你是重情重义的人,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这孩子,跟着我们也是吃苦,也耽误了她了,病成这样我和她舅舅也都没法子,就跟你走吧,需要什么法律手续我都同意办。” 李逸群怕他误会,便又解释说:“这样做,并不是孩子不认您这个爷爷了,孩子仍是您的孙女,只不过以后孩子上学,治病什么的,如果没有你们授权同意他都是不合法的,特别是孩子以后跟着他一个年轻男人一起生活,更需要你们同意,这同意口头上是不行的,是需要法律手续。” 老人一听就明白了,二话不说,当时就签了授权书,还盖了手印。 就这样,陈豫北正式成了赵子善烈士遗孤的法定监护人。 陈豫北未婚,从年龄上讲,也不够收养子女的条件,所以,他只能是以监护人的身份来照顾这个孩子。 待他又去县里面处理了几件投资矿产的事宜后,第二天便返回了a市。 这里是家 陈豫北回到a市以后,便着手给默默联系学校上学。但没想到的是,所有的学校听说这是个失聪失语的孩子,都不肯收,大多推荐她去聋哑学校。可这明明就是个正常的孩子啊,去了聋哑学校那孩子不毁了吗? 陈豫北没办法,只好在不出差的时候每天上班带着她,放在自己办公室,亲自教她学习。 默默在西藏上的是小学五年级,算了算现在应该是上初中了,陈豫北让人买来初中的全套课本,每天工作累了,给这孩子上课便成了休息。 陈豫北的公司虽然刚成立两年,但是由于他有两个老爷子的支持,资金雄厚,做生意都是大手笔,又从事的几乎是暴利的行业,所以公司的规模已经扩张到一定的程度,短短两年时间集团的架子已经形成。那段时间他非常忙,出差也多,如果他出差,默默便会跟着金雅芹回家,由金雅芹带着她。 这样大约过了三个来月,默默有一天笑咪咪地拉过陈豫北的大手,把他手掌翻过来,在上面写着字:我的耳朵能听到声音了。 陈豫北惊喜地抱起她,捧着她的小脸儿一再问,真的?看到默默使劲儿地点头,他高兴坏了,抱起她转了两圈儿,小姑娘快乐得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但是她仍不说话,只是一双点墨般幽黑的眸子变得更加灵活了,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怕生,几个月的安定生活让她气色明显好了起来,小脸儿有了红润,头发也变得油光发亮了,跟着陈豫北到集团后,也会和他的几个助手和秘书打个招呼。 陈豫北另一位助理叫闫勇,北师大数学系毕业的,小伙子长的帅气阳光,默默和他也相处的很好,陈豫北没有时间的时候,他也会教默默学习,每次默默做完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考试卷子,都会奖励她一只大白兔奶糖,吃的那孩子笑咪咪的。 看到这一切变化,金雅芹最是喜欢得不得了:“咦?我们默默原来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啊!”她总喜欢没事儿捏捏她的小脸蛋儿,亲亲她。 金雅芹今年四十八岁,原是公安厅宣传处的副处长,在陈豫北刚到公安厅实习时和她在一起呆了几个月,他很喜欢这位大姐的性格。在他下海时,金雅芹刚刚解决正处待遇,却因为丈夫出轨被她撞见,一怒之下和丈夫离了婚,情绪正处于低潮。陈豫北那时急需一个可靠的人跟着自己,便找到她说:“金姐,如果你相信我,就来帮我,跟我干十年,我保证你后半生无忧。” 金雅芹当然知道陈豫北是什么身份,也很看好这个沉稳内敛的年轻人,正好当时厅里也有政策,女同志过了四十五周岁可以办理内退,于是她毅然办了内退手续,当了陈豫北的助理。 金雅芹是从基层干上的来老警察,手头子利落,处事精明圆滑,对于社会上的人情世故比陈豫北懂的还多,对外说是陈豫北的助理,实际上就是陈豫北的大管家。可以说在陈豫北的北佳集团开创的头几年,金雅芹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人,她也是陈豫北最信任的人,两个人的关系更像是亲人。 在默默被陈豫北带回大半年的时候,有一个周末陈豫北开车带她去东郊的一个地方去吃饭,走到半路上,雨天路滑,迎面驶来一辆卡车子像是失去了控制,直着向他们这辆车子就撞了过来。 当时默默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陈豫北一打方向盘,把自己的身体全让给了撞上来的车,默默被护在了另一侧。巨大的冲撞力让他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他似听到默默在哭喊着叔叔,又听到她打电话喊“快来救救我叔叔!” 所幸那辆卡车速度并不快,加上他开的是那辆坦克一样的悍马,所以他的伤并不严重。只不过陈豫北方向打的太正了,几乎把自己完全暴露给了那辆失控的车子,车门被撞掉,划破了手臂,头上也撞破了一道口子,巨大的冲击力把他 分卷阅读5 撞晕了过去,而默默则被他护在身下完毫无损。 这次车祸的后果就是陈豫北在医院躺了三天,而默默却因此开口说话了。 是她报的警。 这孩子聪明机灵的出人意外。虽然突发的事故和看到陈豫北身上冒出的血吓得她全身发抖,但是在父亲和陈豫北的耳濡目染下,却让她有了那份临危不乱的沉着,她浑身哆嗦地找出陈豫北的电话拔打了110,又报告了事故发生所在的方位。所以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在几分钟内抵达现场,而金雅芹也随后赶到了。 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因为医生警告过陈豫北,要尽快让孩子开口说话,否时间拖的过长,她喉咙里的肌肉会变得松驰,再开口说话会有难度的。 当陈豫北从医院出来回到家,那孩子从屋子里出来,扑到他怀里问:“豫北叔叔,你伤好了吗?”陈豫北抱起这孩子时眼眶已经湿润了。 陈豫北自从去了西藏,性情就大变了,原来那个阳光的大男孩儿形象完全找不到了,整个人阴郁、冷酷,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生意场上更是以狠戾无情闻名,从没有人看到过他这样温情的一面。金雅芹随后跟着进门看到这一切,她有一种感觉,她认为默默这个孩子对于陈豫北来说或许是一个灵魂的救赎。 陈豫北的生活中有了默默这孩子以后,只觉得生活中多了些牵挂,晚上应酬的事情能免就免。原本生意场上的圈子极复杂,但是由于陈豫北从小就有极严格的家教,加之后来上学和工作中多年自我约束,使他的私生活异常严谨,但是圈子里的朋友只觉得这位大少爷变得越来越深居简出了。而陈豫北每天工作劳累了一天,回家后和那个小东西唠唠叨叨确实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 陈豫北花高薪找的家政于阿姨是个不错的中年女人,也很喜欢默默,她每天会来打扫屋子并做一顿饭,吃完饭收拾好了再离开,有时候陈豫北有应酬回来晚了,她都会陪着孩子等他。 陈豫北的父亲陈伯康时任军区参谋长,弟弟陈晋南在国外留学,妹妹陈西在一所部队院校上大学,他一怒辞职以后就搬到外面住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回家的。在得知丁佳欣的事情以后,陈家父母也觉得当初的做法有些过激,便不再对他指手划脚了,生意上的事情也是由着他大少爷的性子来。当然,他们也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个儿子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来,特别是陈老爷子和儿子的外公联手压着他们不要管儿子的事儿,他们也只得对这个儿子放手。 大约又过了两个月的样子,母亲柏菁有一天来家里找他,这是他从家里搬出来住以后,柏菁第一次踏进他的住处。 柏菁先是进屋看了看,便看到了自己在书房学习的默默,她也不说什么,回身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先是问了问这孩子身体的情况,便叹了口气对陈豫北说:“豫北,你一个人带着个小姑娘生活不方便,把她送回家吧,家里勤务兵保姆阿姨一大堆,谁都可以照顾她。” 陈豫北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不用,我会照顾好她。”这个孩子得的是心理上的病,不是有人照顾就能好起来的,只有他才能了解赵子善去世时这孩子经历的什么,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是很难理解这孩子所受到的伤害。他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底。 其实他很清楚母亲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并不是怕自己带着这个孩子不方便,她是怕他一个不老不小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子生活让外人说三道四,是怕有什么闲话传出来丢陈家的脸罢了。 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如若不这样想,当年他也不会被送到西藏了。 但是,他陈豫北从西藏回来那天起,就发誓不会再受任何人摆布了,他才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 三年的流放生活,自己被刺中的那两刀,如今胸前那两道丑陋的疤痕仍在他身上纠结着提醒着他,特别是赵子善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总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默默,从来只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他不会假任何人之手。 送走柏菁,陈豫北回头,发现那孩子站在书房的门边,露着小脑袋在看他。他招招手,她便蹭到他身边偎在他的怀里:“叔叔,你不要把我送走。”那孩子瞪着一双小鹿般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他说。 “不会,叔叔不会送你走,这里就是默默的家,默默永远都是叔叔的家人。”陈豫北心疼的搂过她,轻抚她的后背。 医生说,这孩子从父亲牺牲由西藏回来,再从爷爷家转碾到舅舅家,以至被舅妈嫌弃打骂,事实上经历的是一次次被遗弃的过程,所以她最需要稳定的生活,和亲人对她足够的爱。 从这孩子开口说话以后,他们的生活逐渐融合起来,他非常明白正常的家庭生活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是重要的,特别是对于默默这样一个生着病的孩子,他很清楚自己的角色,他会尽量给孩子和自己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 默默每天吃完了饭后会去洗碗,等陈豫北去洗澡时,她会找好陈豫北要换的家居服放在他浴室的门口,等他洗完了澡出来,会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放到卫生间的一个篮子里,等第二天家政阿姨拿去洗。然后简单地收拾好卫生间,再沏一杯绿茶送到书房,等陈豫北去书房工作时喝的温度正好。而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会跑回自己的房间洗好澡换好衣服,捧着书本坐到他书房大桌子对面去写他留下的作业,遇到不懂的问题,也会等陈豫北抬头休息或是停下手头工作喝茶的时候再问他。小小的人儿很会看陈豫北的脸色行事,低眉顺眼的让人心疼。 这种和谐对陈豫北来说有着说不出的温馨,他第一次觉得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家,那里有他牵挂的家人,不到两年下来,他养成了很好的生活习惯,酒喝的少多了,烟也基本不抽了,生活非常规律健康,连自己的身体都恢复的和上学时差不多壮实了。 金雅芹会在陈豫北出差的时候接默默回家。金雅芹的儿子已经上了大学,平时家里就她一个人。但是默默总是很不习惯在新的环境生活,陈豫北一回来她就要回家,想多留这孩子住几天她都不肯。 在转过第二个年头的秋天,陈豫北交待金雅芹给默默联系学校。可是这孩子死活不同意上学。 问她为什么不想去学校上学,她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低着头绞着手指一声不吭,陈豫北明白她还是怕生人,怕到人多的地方,怕和人接触,更怕陌生的环境。 陈豫北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便和她商量说:“默默,所有的孩子都是要上学的,不然将来出社会怎么办?你可以先去试试,如果实在不习惯再说。好不好?” 默默看着他的脸,别扭了半天终于同意了 分卷阅读6 。 金雅芹带着她去附近的一个初中,教导主任说先看看这孩子的水平吧,便拿了一堆卷子给她做。可最后出来成绩出乎意料的高,教导主任说,这成绩还上什么初中啊,直接上高中吧。 可是上高中是要户口的,而且参加高考是要学生在户籍地参加考试。默默的户口仍在c市,陈豫北说,那就她把户口迁过来吧。 金雅芹找了以前的同事,先是把默默的名子改为陈默菡,然后想办法把她户口迁到a市落在了陈豫北的户口上,关系是侄女。 陈豫北这时候的生意已经遍布全国,主要是他抓住了机遇,做的几单生意又几乎是暴利,特别是投资的那个稀有金属矿,让他成功的完成了资金的原始积累,整个公司业务发展的极快。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精力再来带一个孩子。他和那位医生商量过,医生也同意让她上学,这样不仅能让她和社会有更多的接触,对她的身体的恢复也是极有好处的。 可是上高中是要参加中考的,这孩子没有上过正规的初中,又错过了中考的时间,陈豫北想了想,便打电话向在b市当老师的小阿姨周婉如请教。 周婉如笑他:“陈大少爷最不缺少的就是银子啊,你捐出点给那些高中,看他们收不收这学生。”陈豫北一想也对,便去找了a市最好的重点高中校长。 重点高中的校长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耐心地听完陈豫北的要求,淡淡地说:“好啊,我们学校正好缺学生宿舍,你帮我们盖栋宿舍楼我就收下这孩子。” 陈豫北嘴角一扯:“行,三个月之内我交付你一座宿舍楼,外送你一座图书馆。”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一周之后,他把宿舍楼加图书馆的设计效果图拿给校长看,那校长一看吃了一惊,一打听这位看似沉稳阴郁的年轻人原来是这样的背景,便什么也不说,痛快地答应将默默收下。 几天后那座宿舍楼先动工了。陈豫北送默默上学只和校长说了一句话:“这孩子上学我不求她成绩有多好,只要她不受欺负高高兴兴就成。” 那校长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哪有这样的家长啊,这可是a市最好的重点高中,是要看升学率的呢。不过心里这样想,嘴上可是没说出来,痛快地收下了这孩子,挑了高一年级最有耐心的班主任刘成孝带的三班塞了进去。 刘成孝是位五十多岁的老教师,语文课讲的好,脾气也好,很受学生们欢迎,只是有一个不太雅的外号叫“刘姥姥”,以示此人有点另类。 于是这年秋季开学后,默默终于和其他孩子们一起上学了,读高一。 初长成 高一.三班是一个很活跃的集体,这主要是得益于刘成孝老师的宽容,他认为把学生管的太死,会毁掉学生的创造性,所以他对班级管理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因而他的班级有全校的尖子生,也有刻苦学习成绩却普通的笨学生;有全校最调皮捣蛋的男生,出有最时髦漂亮的女生;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公主一样的女生陈默菡,高一.三班煞是热闹。 但是刘成孝是个很平和的老师,所有的学生都是他的孩子,所以对校长要他格外关照这个学生并没有什么不满,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有点不同寻常的孤僻沉默,便稍加关注了一下。 陈默菡连初中都没上过,却是由闫勇、陈豫北、金雅芹等人手把手教了两年,这些精英们知识丰富,思维活跃,特别是闫勇,给她理科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所以开学以后,默默的成绩在班里是稳占前十名的,这孩子话不多,但是心思灵敏,极为聪明,渐渐地就融入了学校的生活。 陈豫北担心她刚离开家,过不习惯学校的生活,便三天两头差老秦给她送东西,也常打电话给刘老师问她的情况。周日晚上刚给孩子送到学校,周二就让秦管家掐着下课的铃声拎着一堆吃食来送饭。 只要宿舍的胖阿姨高声叫:“陈默菡有人找!”同学们往窗外看,准能看到那个黑铁塔一样的男人拎着东西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 这不,周二下午一下课,那秦管家左手拿着一串天天渔港酒店的食盒,右手拎着一大包洗好削净的水果站在女生宿舍楼前那棵芙蓉树下那儿等她。 “少爷说,默默小姐要是吃不习惯学校的食堂以后就让他们天天来送餐。”老秦一边把东西递给她,一边说着陈豫北交待的话,“衣服穿过了小姐不要自己洗,周末带回去就是了。天冷了,默默小姐要自己要记得多加衣服,别感冒了,身体不舒服要马上给少爷打电话。” 默默觉得老秦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唠唠叨叨很是有趣,一边点应着,一边笑说:“秦叔我记得了,您告诉叔叔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老秦看着她拎着东西回了宿舍,这才开着那辆黑色的宝马离开。 秦管家前脚走了,宿舍另外三个女生就都回来了,先是好奇这个高大粗壮的男人是什么人,听说是管家,集体“噢”了一声。等默默打开食盒,三个小丫头的馋相全露了出来。个个流着三尺长口水,等默默说快吃饭吧,便一起狼吞虎咽了起来。订餐的人大概知道学校里的情况,再好吃的东西也不可能一个人独吞了,所以原本就是订了几个人的份,四个小女生便一起享受了一顿饕餮大餐。 吃饱了喝足了,一个叫齐雨婷的女生摸摸凸起的小肚子问默默:“陈默菡,你们家是做啥生意的啊,怎么平时听不到你提起呢?真真是大手笔啊!” 姜小舟口里嚼着一口炒虾仁,撇撇嘴:“人家默默的叔叔是北佳集团董事长,你说是干啥的。” “哇!”齐雨婷张大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天哪,陈默菡,你叔叔是不是那个长的很帅很有型的男人?那天来学校我看到过的!”这是另外一个女生朱妍妍在惊喜的感叹。 事实上,很多人只知道陈豫北是北佳集团的董事长,却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已经是军区司令员了。 这个时候的北佳集团别说在z省,在全国已经是赫赫有名了,齐雨芳和朱妍妍当然听说过。 陈默菡在学校虽然成绩很好,但是人缘却一般。她话不多,对谁都有距离,除了宿舍几个女生以外,对谁都显得冷冷的,又三天两头逃课,老师却从不严厉批评她;而且用的东西都是奢侈品,这让她没有朋友,只有宿舍三个女生和她走的近些。能说上点话的,就剩下了一个姜小舟了,因为姜小舟的父亲是陈豫北的生意伙伴,姜小舟偶然知道了,便和她亲近起来。 学习好,漂亮,家里有钱,连用的文具都是从日本带回来的,小女生们即嫉妒又羡慕,这让她遭到的口舌也不少。 “瞧她那样子,和二奶似的!不是悍马就是宝马接送呢!” “天天 分卷阅读7 逃课刘姥姥也不管她,不定送了多少钱呢。” 孩子之间的嫉妒有时候也很可怕,损起人来从不嘴软。 但是默默明明听到了,却只是抿着嘴垂下眼睫,装着什么事也没有,从来没有把这话告诉过豫北,她是个喜欢把心思藏起来的孩子。 陈豫北在一次去北京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陆军总院心理医生郭纯方给他推荐的北大创伤治疗专家陆云韬博士。 陆博士耐心地听了陈豫北介绍的情况后,沉思着说:“这种病会有反复,怕是受到刺激就会出现状况,希望你不要大意,特别是要禁止用语言或是肢体上的接触对她刺激。另外,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抽空儿带孩子来做一些详细的检查。”陆博士又问了她以往发病的时间规律,对他强调说,“孩子年龄越小时受创伤,对孩子一生的影响越严重,将来发病也越难治疗。” 但是陈豫北觉得,这孩子的情况已经非常稳定了,应该会渐渐好起来,他很有信心。心里隐约觉得陆博士有些夸大其词,但是表面上仍未表示出来。他留下了陆博士的联系方式,答应会随时向他咨询。 这个周五的下午放了学,陈豫北亲自开着车去接她了,也没让她换衣服,接了她便往郊外走。 “叔叔我们去哪儿?”她一边叨叨着学校教室太冷,一边伸出冰凉的小手往他脖子上贴。 陈豫北被她的冰的一机灵,一边呵斥她:“小坏蛋!”一边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保温杯子递给她,“喝掉。”这是他专门儿让秘书在相熟的酒店煲好了雪耳鹌鹑汤,怕她挑食,只单单装了汤给她。 默默捧了杯了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好,便一口气喝了,顿时觉得身上暖暖的。 给默默送上了高中学习,陈豫北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他明显觉得默默和正常的孩子一样了。甚至更懂事儿,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个子也长高了,心里很有成就感。只是这孩子太孤单了,不喜和人交往,便留意把她往一些场合带,有时候和较亲密的朋友聚会,也会带着她去,大家也都渐渐知道陈豫北有个漂亮的小侄女,也不甚在意。 今天是几个朋友约了要在朋友的郊外农场吃饭,基本上都是他一块儿玩大的兄弟,便接了她一起来。 秋天的农场吃食很丰富,又因为有着蔬菜大棚和花房,因此虽然是万物萧瑟的秋天也是很好玩的。 默默下了车就开心起来了,扑到花房去看花花草草,又去看大棚里正开花结果的蔬菜,很是新奇。这里让她想起了老家的爷爷,也想起了跟随父亲在西藏的日子,就这样忽然的情绪底落了起来。 陈豫北在要吃晚饭时,在花房找到了她。 那孩子窝在一丛兰花前睡着了。 陈豫北拍拍她的脸,叫醒了她,带着她去农场主人家的大餐厅吃饭。一桌子的人都没带女人,只是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着时政,忽然就有一个人提到城中的李家和王家联姻了,新年要举办盛大的婚礼。陈豫北没什么表情地给默默剥着蟹黄放到她碗里,那孩子慢吞吞地吃着,却像是心不在肝的样子。 “哟,我们小公主这是怎么了?”说这话的是和陈豫北在同一个大院儿长大的兄弟叫商荣辉,比陈豫北小着三四岁,美加留学回来在a大当副教授。“来,哥哥给你剥一只最大的蟹,保证比你叔叔剥的那只鲜美。” 默默不搭话儿,也不抬头看他,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陈豫北邪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别动歪脑筋。” “没有,我是认真的。”商荣辉仗着那张俊脸比其他几个人年轻点,涎着脸笑:“陈少,把你这小侄女留给我吧,我不介意小你一辈儿。” 陈豫北却意外地没有沉下脸,口里应着:“好啊商老师,不过请你把身边的粉丝团打发干净了再说。” 几个朋友轰笑起来。 商荣辉的课堂被a大女生挤暴的事情不是新闻了,圈子里常常拿这事儿取乐子。 默默再怎么淡定还是被逗的红了小脸儿,心里暗暗骂着:不要脸,流氓! 大部分周末都是老秦去学校接默默送她回家,于阿姨在家做好饭,等她回家了,便摆出饭菜让她先吃,她会坚持等叔叔一起回来吃,但是有时候她是等不到的。陈豫北毕意是生意场上的人,总是有推脱不掉的应酬,因而会回家很晚,这时候默默便会跑到他的大床上等他,经常等的睡着了,陈豫北才会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看到窝到他大床上的小小身影,宠溺的笑笑,把她抱到自己的房间安顿好睡下,再会回自己自己卧室洗洗睡了。 默默刚上学的时候,住不习惯学校,几乎每周都要请假,她总有状况要出,要么生病,要么逃课,陈豫北从不会批评她,总是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说:“生病了就在家休息吧,默默不用上学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孩子的成绩却越来越好,期中考试在班级是第五名,数学成绩几乎满分,这让陈豫北很纳闷儿。 后来才知道,这个孩子除了聪明外,也不是不学习的,自己那个助理闫勇几乎是无所不能,在默默逃课的时候,大多是会逃到北佳大厦陈豫北的办公室跟在他身边,而有时候也会泡在闫勇办公室一下午,所有高中课程对闫勇几乎是儿戏一样。这位北师大数学系毕业的高材生,教一个高中的小屁孩当然不成问题。 “叔叔看我的卷子。”每次默默拿回来的考试卷子都要他亲自签字,这个时候那孩子的脸上是带着骄傲的笑意的,满意的成绩是她能让豫北叔叔最开心的事。 而陈豫北则会一边接过卷子,一边摸摸她的头发,看过试卷,高兴起来会拉过她的手说,晚上叔叔请默默吃饭去!有时也会把她抱在怀里,捏捏她的小脸蛋儿,鼓励她要坚持下去,然后问她想要什么奖励。 默默则会搂着他的脖子说,“叔叔带我去儿童乐园吧。”或是说“叔叔我要看电影。” 这样,陈豫北便会抽出一天时间,带着她去儿童乐园疯上一天,然后带着她去看场她喜欢的电影。 在陈豫北的潜意识里,这个孩子是她的小女儿,是那个和佳欣一起死去的孩子一样,他想把所有的对佳欣的爱,对那个孩子的爱,对赵子善未尽的责任,全都倾注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上。 期末考试过后,就要放寒假了,默默一个人在家呆着无聊,就跟着他去公司玩,陈豫北办公,她便在茶矶上写作业,如果闫勇有时间,她便会躲在他的办公室玩上一会儿,做着他不知道从哪儿淘到的卷子。要是累了就会跑到陈豫北办公室的沙发上窝着睡一会儿,或是让陈豫北抱到里间的休息室去睡。 这天中午吃饭过后,她有些困,被陈豫北赶到了里面的休息室的床上睡着 分卷阅读8 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里面有惊叫声。陈豫北正在接电话,听到叫声,忙放下电话进去,看到那孩子正惊骇地抱着肩瑟瑟发抖,盯着床上的血迹说不出话来,看到陈豫北,哇地扑上来抱着他就哭。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有的上小学就初潮了,默默发育晚,加上过去营养不良,所以直到上了高中才遇到这个问题,她住校,身边的同学早都已经不当回事儿了,所以她当然明白这是什么,只是头一次见到自己身上流出这么多血,还是让她觉得害怕和恐怖,瞬间让她想起父亲牺牲时的情景。 陈豫北又不是不音世事的毛头小伙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忙搂过她拍拍后背:“不要怕,这是女孩子长大的标志,说明我们默默长大了啊。”然后又详细给她讲解了为什么女孩子会有月经的理论,说的堪比生理卫生课的老师讲的还要精彩。 当然这也不能怪陈豫北,看看他学的是什么,后来好歹也做过几年警察,当然对这方面的事情是了解一些的。 安抚了这个小姑娘,便想叫金雅芹过来,这才想起金雅芹出差了。陈豫北平时在公司是个不拘言笑的独裁者,遇到这事儿当然不好意思让别人做,便让她等会儿,自己下楼去了大厦拐角的超市,买了东西拎了回来。又把她带到卫生间,教她怎么用,让她换上了新的内裤,然后清理了床,看看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便带着她回家。 小姑娘初潮,疼的她全身发抖,嘴唇都发白了,大量的流血让她小脸儿白的像一张纸,他把在超市买来的红糖交给了于阿姨,让她给煮了姜丝红糖水给她喝了,然后放她在床上,自己侧靠在床边上,把大手覆在她的小肚子上,这才慢慢地看着她睡着。 这件事,让他明白,带一个孩子,特别是一个女孩子,没有女人是特别不方便的,他在想,也许是他该结婚的时候了。 关于婚姻,他不是没有想过。自从他从西藏回来,父母那边不再提这件事,父亲好像从丁佳欣的事情上有点醒悟,不再对他说什么。而母亲是不敢,当他知道丁佳欣和孩子都死了的时候的暴怒,血红的双眼,胸前两道纠结可怖的刀疤,都让她愧疚的后怕,因此她再也不敢在儿子面前多罗嗦。 也许是他刚刚三十岁,还不到逼他的时候吧,倒是爷爷有一天在他回京城时,问起了他一些过去的事,发出了些感叹。他明白,在丁佳欣的事情上,陈家是有愧的,现在人死了,他们不再逼他也在情理之中。 陈豫北骨子里是个骄傲到极致的人,也是个自信到极致的人,因此他讨厌政治联姻,也讨厌商业联姻,他从来不需要那些家世和背景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丁佳欣之后,他从来都没有认真地想过婚姻的问题,他从来都笃信大丈夫何患无妻。 他现在担心的是默默,这个孩子对他的依赖性太大了,他不知道她会接受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将来和她一起生活。想起陆博士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宁的感觉。 在半夜的时候他突然醒了,看到默默小腿搭在他的腰上,头扎在他的怀里睡的正香,少女身上的沁香气息让他一阵迷惑。 小姑娘成人了,已经是大孩子了,他不能让她再这样和自己相处下去了,他心里警惕起来。 刚想推开她,却感到她身上动了动,哼哼叽叽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使劲儿地往他怀里钻,看着她那可爱的小脸儿,不觉怜爱地捏捏了那细嫩的脸蛋儿,小嘴儿红艳艳的,睫毛又长又密,像把小扇子一样覆在上面,小鼻子挺直漂亮,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靠在他的胸膛,软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颇有着软香温玉的感觉。 陈豫北第一次发现这小姑娘原来长的这么漂亮,怪不得商荣辉戏说要把这孩子留给他,那小子在大学里听说有一群花痴女生在追他,竟然还对着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起了色心,真是色胆包天,敢在老虎嘴上掳胡须! 不要后妈 年底的时候,陈豫北明显忙碌了起来,因为北佳集团要举行成立五周年庆典活动,同时北佳集团正式参与a市老城区改造工程正式启动。 a市是一座历史文化悠久的城市,因此文化底蕴深厚,城市里的历史文化遗迹很多,即要保护好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又要完成好城市改造工程,改善百姓的生活环境,这是一个极为复杂艰巨的任务,但利润也巨大。 北佳集团这两年已经成为a市纳税大户,算是民营企业的领头羊,政府当然要给予相应的政策支持,加上房地产业已逐渐成为北佳集团的支柱产业,所以,a市的老城区改造这项工程就当然的落入了北佳集团的囊中。 陈豫北平时行事极为低调,本不欲张扬,但是政府部门非常坚持,希望通过一个仪式以达到对a市城市改造及对当局政绩的宣传;而北佳集团内部领导层也决定借用这一时机进行一次大型公关活动,于是这一启动仪式还是变成了一场轰动的政企合演的双人秀。 a市老城区改造启动仪式于元月十八日正式举行。 由于a市是省会市,所以启动仪式上z省和a市的主要领导都参加了,和北佳集团有合作关系的企业也派出代表参加了这一活动,加上媒体造势,场面甚是浩大。 当晚,北佳集团成立五周年庆典酒会在a市的威顿酒店三楼大宴会厅举行。 五点不到,a市这一著名的五星级酒店门前便停满了各种名车,但最多的仍是奥迪这一政府官员专用车。属地公安加强了巡逻和安保工作,酒店两侧的道口也布上了交警。 五点半的时候,陈豫北和集团高层伴着几位政府要员一行匆匆入场,随后走进宴会厅旁边的休息室内,接着一些城内的名人和相关人员陆续来到。 金雅芹和闫勇格外忙碌,公关部门随时请示的问题,酒店方面也有各种各样的疑问来找他们协商。 到了六点的时候,庆典酒会正式开始。主持人是正当红的两位明星,男主持人幽默风趣,女主持人性感迷人,场面即庄重又热烈,令人大开眼界。 酒会开始后,先是陈豫北讲话,后是z省省长和a市市长分别致贺词,随后是集团下边各部门准备的节目,另有抽奖仪式。 陈豫北一身深色的西装,面容冷峻,气宇轩昂地站在台上发表了演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用他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说起来,令在场的女人们倾倒。 省长对北佳集团为z省及a市的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对于北佳集团参与a市的城区改造寄予了厚望等等。接着,a市市长也代表市政府讲了话,希望北佳集团为a市的城市改造上烙下历史的印记。 一时间场面热闹的不得了,这确是北佳集团发展史 分卷阅读9 上的一个里程碑。 官方活动结束后,部分省市领导离开了,酒会正式开始,没有了束缚,场面立即热闹起来。 陈豫北也拿了杯酒和各色人应酬着,一位优雅的女郎一直伴在他左右。 女郎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轮廓分明的脸庞,卷曲飞扬的长发,修长的身材。当他来到柏菁面前的时候,明显看到母亲的脸上放出了灿烂的光芒。这是他久讳了的亲切和温柔。 北佳集团成立五周年,是陈豫北的大日子,父亲陈伯康没有出席,他在京城开会,所以只有柏菁一个人来了。 柏菁已经退休了,平时都跟在陈伯康身边照顾他的身体。今天却是没有跟在丈夫的身边,而是来参加了儿子的酒会。退了休的柏菁精神很好,染成深栗色的头发烫出几道弯曲,一身宝蓝色的裙装更显的优雅大方 “妈,这是杜薇。”陈豫北略一俯身,拉着身边的女郎对母亲说。 “伯母好。”杜薇今天一身火红的礼服,显的高挑的身材更加修长,波浪般的卷发披在肩上妩媚万千,配上精致得体的化妆,整个人看起来知性大方,陪在陈豫北的身边十分得体,也看得柏菁心情舒畅。 “是薇薇啊。”柏菁亲切地叫着,走上前拉起了她的手。 “伯母,您今天真漂亮啊。”并不是杜薇奉承,柏菁确实是不像往六十多岁的人,看着顶多也就五十岁的样子,加上打扮得体风度优雅,令在场诸多比她年轻很多的女人们自叹不如。 柏菁平时听这种话听多了,只是亲切地笑笑:“哪里有什么漂亮可说,和你们年轻人比不得。”虽然话是这么说,开心却仍是写在脸上的,“你妈妈好吗?今天怎么没看到她来?” 北佳和杜氏是合作企业,城中的上层圈子就那么大,柏菁是认得杜夫人的,故有这一说。“薇薇有时间来家里坐吧,陪阿姨说说话儿。” 这话就很明显了,杜薇算是过了男方母亲的第一关了。 杜薇冰雪聪明,听到这话仍是矜持一笑,略一曲膝致意:“谢谢伯母。” 陈豫北脸色一僵,脸上却是平静地说,“妈,您累了就去那边歇着,有休息室。”然后和柏菁身边的两位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士打了个招呼便挽着杜薇离开。 陈豫北是在天明后才回到家的。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窝在客厅大沙发上睡着了的默默。 身上盖着一层毛毯,脸上似有着哭过的痕迹。他刚一进门,于阿姨便从厨房走了出来,轻轻对他摆了摆手。 陈豫北知道这孩子是等了他一个晚上,心里涌上一股歉疚。 这孩子越来越依赖他了,昨天问她要不要去晚宴,她撇着嘴说才不稀罕去,然后却是磨着他早点回家。 他口头答应了,可是哪里由得了他控制,酒会结束后,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在酒店的另一个小包间单独聚了一下,结果是大家都喝多了,闫勇到楼上开了几个房间按排他们睡下。早上醒来他仍是放心不下这个孩子,便叮嘱闫勇照顾好那几位朋友,自己开车赶回了家里。 陈豫北换了鞋子,上前抱起她上了楼,放到她自己卧室床上。 这栋别墅刚搬来不久,如果他不在家的时候,她晚上一个人住确实不安全,所以他装修时就在楼下留了一间卧室,在他回不了家的时候,都是于阿姨在这里陪她。 那孩子身上冰凉,在沙发上冻了一宿,也不知道会感冒不。他心里软了软,轻轻拉好被子给她盖住,想让她多睡会儿。 今天是周六,陈豫北这些天也确实累了,便想好好休息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默默第一次醒来时,楼下传来饭菜的香气。尽管肚子有点饿,但她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翻了一个身又睡了下去。 又不知道睡了多久,陈豫北洗漱过后进到她房间,轻轻地拍醒了她,叫她起来吃饭。 于阿姨煲了喷香的靓汤,他端了碗汤给她。自从她第一次来例假后,知道她体质虚寒,便让金雅芹搜集了些方子,隔几天会让于阿姨给她弄些加了中药的汤汤水水。她倒也听话,让她喝,她便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赖着不肯起床。 “不喝不喝,我要睡觉。”她嘟囔着。 “起来,再不起来打屁股。”他扯着嘴角笑说。 这孩子越来越不怕他了,没有了刚来家时的怯生生的小模样,还会无意识的和他撒娇露出小女儿的娇憨,他便觉得这孩子是走出了阴影,已经一天天好起来了。 他隔着被子轻拍她的小屁股:“小懒虫,快点起来。” 她根本不信他会打疼她,抬起上半身,撒赖地把双手伸到他脖子后面使劲儿一拉,陈豫北便倒在她身上,少女清新的气息喷在他颈间一阵□。 “小坏蛋!”他忙抬起压着她的身体笑骂她,把她揪起来放到离自己半米的距离坐好:“默默,叔叔找个阿姨结婚来照顾你好不好?” 那孩子本已经嘻嘻哈哈坐起来要起床的,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头,半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 过了半晌,却是低声问了一句:“叔叔,你不要默默了吗?” 陈豫北一愣,万没有想到她是这个答案。 “怎么会?叔叔结婚了,会多个阿姨照顾默默的,怎么会不要默默?”这孩子都想些什么?结了婚就不要她了? “不要不要不要!”女孩儿猛地仰起头,死死地盯着他足有一分钟,随后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我不要叔叔结婚我不要,我只要叔叔!” “默默!”陈豫北几乎是被这孩子的反映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要结婚这孩子会是这种态度。 “我不要后妈,不要不要!” 陈豫北哭笑不得,怎么连后妈都出来了? “不要后妈也不要阿姨!我只要你只要你!”她一边哭一边喊,从没有过的歇斯底里吓坏了陈豫北。 陈豫北抱住她,想制止她的挣扎,可是她根本不听,在他怀里挣扎哭闹,自己折腾的一头的汗,小脸憋的通红,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陈豫北的大手轻抚她的后背,想让她平静下来,可是她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陈豫北无奈,只有紧紧抱着她,柔着声安抚着她,可那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至晕厥过去。 默默下午发起了高烧。 当陈豫北在和规划设计院的人一起开会的时候,闫勇拿着电话走到他身边,轻声和他说:“于阿姨的电话。” 陈豫北接过电话走出会议室,便听到于阿姨有些惊慌的声音:“先生,默默这孩子怕是生病了,烧的厉害!” 陈豫北心里“嘎登”一下,右眼皮像是也随着跳了跳。 这孩子 分卷阅读10 上午哭闹一场累了,被他逼着喝了半碗汤又昏昏沉沉睡着了。随后他接到闫勇的电话,说规划设计院下午开会要讨论老城区改造的设计图初稿,这也是他最为关注的,他便叮嘱了一下于阿姨就赶到了规划设计院。 他回到会议室和设计院的人说,请他们继续开会,让北佳集团的人带回意见就行,自己有事儿要先走,便驱车赶回了家中。 那孩子已经烧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抱起了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子,身上是爸爸的味道。 她知道自己又是做梦了,这段时间她总是做梦梦到爸爸把她高高举起来转着圈儿快乐笑着的样子,梦到爸爸带她去学校后面的一座小山坡上去采格桑花,她躺在青青的草地上,嗅着青草的香味儿。 一会儿像是又看到了爸爸被坏人用刀刺伤,那长长的尖刀滴着血,爸爸的肠子流在外面,一身鲜红的血,却还是踉跄地往前追,最后倒在地上。她哭喊着,叫着“爸爸!”扑上去,把爸爸流在外面的肠子往里塞,却怎么也塞不进去。然后是她和爸爸紧紧握着的两只手,爸爸的大手真大啊,可是却慢慢失去了温度,最后,爸爸的大手变得冰凉,他怒目圆睁,却不再答应她一句呼唤。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爸爸你别走,喊的嗓子都疼了,可是爸爸却渐渐远去。 “爸爸,我已经没有妈妈啦,爸爸!你不能扔下默默啊爸爸!爸爸!!” 她挣扎着,想抱住那个身影,但是那身影却慢慢的转身离开了。她只觉爸爸的血漫过了全身,快要把她淹没了,令她窒息。 “默默,乖,豫北叔叔在,不怕啊。叔叔不会不要默默的,默默是叔叔的孩子,叔叔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默默的。”陈豫北不停地擦着她额头上的汗,在她耳边一遍遍轻唤着。 陈豫北根本搞不清楚这孩子是受了风寒才病的,还是因为他要结婚的消息刺激到了她,只有不停地说话,一遍遍保证着,来让她安心。 这孩子高烧了两天,体温一直在38℃到39℃之间,人也大多数时候是昏迷着的,有时清醒过来也是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去过两次卫生间,一下床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陈豫北只好把她抱进去,等她方便完了再给她抱回来。医生来打过退烧针,可是根本不起作用,更奇怪的是喉咙也不肿胀,身体也查不出别的炎症。 陈豫北没办法,把那位心理医生李纯方请了过来。 李纯方听了情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这种情况不奇怪,在ptsd的临床症状中,经常有医学检查不出的病痛。”随后他沉思了一下说,“但是烧还是要退的,否则会烧坏体内的器官,我用中医的方法试试看吧。” 他来到孩子的房间,用手试了试那孩子额头的温度,然后拿出孩子的手看了看,也不问陈豫北是否同意,从药箱子里拿出一根梅花针,捏住那孩子的手指头消了毒后,就把那梅花针刺了下去,只听那孩子“哇”的一声哭叫,一股黑幽幽的血从孩子那纤细的手指尖儿上冒了出来。 陈豫北心里一哆嗦,却又忍住了。转身走到地一测,把孩子的小身子搂在怀里。 医生一连刺了孩子十个手指头尖儿,那孩子嗓子哭哑了,身上的睡衣也湿透了。 李纯方收起了针,拿出体温计递给陈豫北,陈豫北接过来给她夹在腋下,三分钟后取出来,果然降到了三十七度。 “给她多喝温水,每天保证一杯新鲜的现榨果汁,如果明天还烧再给我打电话。”李纯方交待完毕,拿起药箱走了出去。 陈豫北送他到门口,李纯方犹豫了一下,终于回头对问:“她的母亲,找不到了吗?” 陈豫北愣了一下,抿了下嘴角摇头:“我早就找过了,半点消息也没有,如果活着,估计也不在国内了,抑或是,已经不在了。” 陈豫北曾通过公安内网查了大半年,都没有得到一点线索。 李纯方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当天晚上默默没有再烧起来,陈豫北让于阿姨给她擦了擦身上,换了干爽的睡衣,然后逼着她喝了半碗白粥。 这一个晚上陈豫北都没有离开她,先是斜靠在她床头上处理文件,有电话响就走出去接,后来太困了,就躺在她身边睡着了。 那孩子半夜又被噩梦吓醒过一次,是那种突然“哇”地大声嚎哭,就和一岁的婴儿被惊吓着的那种哭,陈豫北又拍又哄了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慢慢窝在他怀里睡去了。 无处安放 默默的病慢慢好起来后就快过年了。 这年的春节是二月中旬,因为有风声,陈伯康将军有可能调到京城任要职,所以家里这个春节过的热闹非凡,各色人马来来往往几乎要踏破了门槛。 母亲柏菁早早就打电话告诉陈豫北今年带着默默一起回家吃团圆饭,陈豫北想了想就答应了。 这个孩子不能总守着他一个人,她需要个家,能溶入自己那个大家庭中是最好不过了,虽然自己不太喜欢那个家,但是他别无选择。 大年三十的下午陈豫北开着车带着默默回家去了。进了门儿才发现,家里还有客人。 是杜薇。 陈豫北奇怪怎么她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就自己来了家里,他有些担心地看了默默一眼,握紧了她的手小。那孩子只是手冰凉的,垂着眼睛谁也不看。 他刚想对默默说句什么,就听妈妈在一边说:“杜薇是来送过年礼物的,”说着,用手一指放在矮柜子上的一个礼品盒子。这是一盒特级金丝血燕盏,产自印尼。另有两瓶茅台酒,看那商标颜色就知道应该是比他岁数还要老,是极难搜寻到的珍品,陈伯康将军最好这一口。 “我没让薇薇走,留她在这里吃晚饭。”后面这句话是替杜薇省去尴尬的。 一个未嫁的姑娘家,不管是什么理由,除夕的晚上在别人家吃饭总是不妥,母亲这样做除了讨好他,替他留住心上人,当然还有别的私心,他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只是温和地和杜薇道了声谢谢。 从默默病了以后,他就对结婚的事儿淡了下来,一来是他怕刺激到这个孩子,另外也是他内心里确实不是急着结婚的,所以这些天也有意冷落了杜薇。 柏菁自多年前生过一场肺病后,就有吃燕窝粥的习惯,杜薇是特别托人买了来,赶在过年时送给妈妈当礼物。不可以谓不用心,却是没有和自己说起过。 “这是默默吧,这是阿姨送你的过年礼物。”杜薇说着,递过来包装精致的袋子。 默默迟疑了一下接过来,看是一只漂亮名牌背包,小女生最喜欢的那款。 “谢谢杜阿姨。”默默客气地接过来,道了谢。这孩子在礼节上是不会出 分卷阅读11 错的,她的任性只是偶尔会用在最亲近的人身上,例如陈豫北。 “身体好点了吗?”前几天她约陈豫北谈工作上的事,但是陈豫北说孩子病了,指定她和手下的一个人去谈。 “嗯,好了。”默默仍是半垂着头,眼睫微抖了一下,轻声应着她。 杜薇之前是见过默默的,在陈豫北的办公室里,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他那宽敞的办公室一角写作业,对她和陈豫北的谈话漠然置之,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她对这孩子印像深刻,但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和细端详。这孩子大病了一场明显瘦多了,脸上只剩下一双大大的眼睛,小脸苍白的厉害,弱不禁风的样子,大概极少到陈家大宅吧,整个人怯生生的,很拘束的样子,对她的示好也很抗拒。 杜薇似没有看到她眼睛里的疏离,转身极温柔地看着陈豫北:“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送给你什么。”这是实话,杜薇不会学那些女人送个领带或是腰带什么暗示想捆住心中的那个人。陈豫北是天之骄子,他有什么要不到的。 “没关系。”他这样温和地安慰她。 陈豫北在外人眼里是冷酷的,哪怕在父母的眼前也是那种阴郁的漠然,但只有在这个孩子面前,他则是另一副面孔。他能这样温和地说话,已经让杜薇感激了,她生怕今天晚上留下来吃饭会惹他反感。 杜薇从来都得体大方,认识她大半年,从没有做出让他不舒服的事情,真是难得。他讨厌得寸进尺的女人,女人眼中的欲望太强烈了会让他觉得阳萎。他知道今天杜薇留下来是母亲自作主张,所以他对杜薇并没有什么微辞。 杜薇从来没有隐瞒过她对他的好感,却也从来都是随缘,只做自己该做的,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眼中的那赤.裸裸的欲望,这让他心里轻松。 和父母打过了招呼,回头再看默默,只见她一脸漠然的站在那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屋角的一棵金桔树,树上结满了累累的金黄色小果子。 陈豫北轻声唤她:“默默,把外衣脱下吧,屋子里热。” 他走上前去,帮那孩子脱下了大衣,杜薇便在一旁顺手接过来,挂到衣架上,动作自然而流畅,像是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看着就舒服。 随后她很自然地坐在了陈豫北的对面,和他讲起了工作上的一些事,陈豫北沉静地听着,偶尔会发问一句。 实际上杜薇并不多话,是她心里看出了那孩子的对她的漠视和疏离,她又不好和陈豫北当着孩子面表现亲热,便找些能说得过去的公事来打破这难堪。 妹妹陈西已经结婚了,要在京城的婆家过年;弟弟陈晋南早来电话说今年春节不回来,要留在纽约处理事情,所以这个本来只有老两口的年夜饭却因了陈豫北回来,加上杜薇和默默而显得热闹团圆。 晚上照例是吃饺子,另有许多的菜,家里有专门的厨师,知道这位大少爷今天晚上回来吃饭,还有未来的少奶奶也在,当然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展现自己的厨艺。 陈伯康晚上有些兴奋,喝了半斤茅台。 陈豫北也陪着父亲喝了一点酒,这是他离家去西藏以后,第二次回家里吃年夜饭。记得上一次回家过除夕还是在他刚从西藏回来的那年,他因为丁佳欣和孩子的死愤而辞职,和家里闹的很僵,他爷爷为了调和他和父母的关系来a市过了个春节,却因着老爷子的身份,把a市这个春节闹的鸡飞狗跳的,家里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连老爷子走时都扔下话儿了,这年过的甚是没趣儿。 此后的过年他都没在a市呆过,第二年是去看在美国读书的弟弟,那孩子极聪明,不但书读的好,在学校里就开始大把赚着钱,这让他骄傲;后来把默默这孩子接回来了,他都是带着这孩子一起过年。 看起来这孩子是好起来了,一个晚上虽说是没怎么说话,但是却一直很安静的低着头吃饭,陈豫北刚看到杜薇时,很担心她受不了而像那天那样歇斯底里的发作,现在却放下了紧绷的心情松了口气。 她还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对杜薇只是冷淡,并没有任何不得体的举动,她排斥杜薇是每个小孩子的正常心理,他当然可以理解。那天她的歇斯底里和生病,除了因为在客厅冻了一晚上之外,还有小孩子担心失去他的宠爱而要引起他关注的心理作祟。 他用余光看到那孩子不时用眼角扫着陈伯康和柏菁,心下明白她是对这两个长辈心里敬畏,便关切地问她吃不吃这个,喝不喝那个,吃鱼的时候给挑好了刺放到她碗里,吃蟹也给她剥好了壳儿递过去,看得柏菁直皱眉头给他使眼色,意思让他顾及一下杜薇,但他一律视而不见。杜薇倒没什么不高兴的表示,一直轻声和柏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哄的柏菁挺开心的直给杜薇夹菜。倒是陈伯康不时问一句默默学习怎么样了,和蔼可亲的面孔不乏关爱之情,这一顿饭吃的总体算是和谐的。 晚饭结束后,杜薇要回家陪父母,柏菁要陈豫北送她回去,可是陈豫北喝了不少白酒,只好叫家里的司机去送,陈豫北送她到院子里上了车,替她关上车门前,轻轻地说了句:“杜薇,谢谢你。” 只见杜薇一回头,露出编贝一样的牙齿温柔地笑笑:“回去吧,外面冷。”便优雅地坐进车子里,直背挺胸,然后对司机清晰地吐出了家中的地址。 陈豫北回到屋子里,带着默默上了楼,把她安顿在陈西的房间。 “乖,洗个澡好好睡,明天可以晚点起床。”他拍拍她的后背,又指着房间的衣柜,“那里有陈西的衣服,应该有睡衣换。”然后轻轻拥抱了下她。 “叔叔,”在陈豫北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叫住了他。 陈豫北又回身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你要和她结婚是吗?”沉思了一会儿,那孩子终于问了出来。 “默默喜欢她吗?”他反问。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抬头看了陈豫北一眼,见他一双幽深的眸子正期待地看着她。 “叔叔喜欢就好。”她轻轻地这样说着,眼神盯向别处。 陈豫北胸口一窒,似有钝痛弥漫开来。 她慢慢地侧身搂住了陈豫北的腰,把脸贴在了他宽阔的胸膛。“叔叔,你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随后,她仰起头,惦起了脚尖儿,去吻陈豫北的脸,没想到她的个子实在是太矮,只吻到了他的下巴上。 陈豫北仿佛石化般僵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她去找了陈西的一件睡衣进了浴室。 半晌,才沉下脸,回到家里自己的卧室。 这间卧室从准备好以后他就从来没有住过,可是设施还是齐全的,衣柜里甚至给他准 分卷阅读12 备了睡衣和两套换洗的衣服,都是他的尺寸。 他简单冲洗了下,便上床躺了下来。 被子白天晒过,有股阳光的味道,他却一时睡不着。 陈豫北从经商以来,接触到的人物形形.□,并不比他当刑警时看的少,被各种利益驱动着,出卖灵魂和身体的大有人在,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更是趋之若鹜,他从来都是洁身自好,一方面他还保留着对去世了的丁佳欣的怀念,另一方面他实在没有准备好再全心全意去爱一个女人。只是从那次默默初潮之后,才蓦然发现自己已经三十多了,小女孩儿慢慢长大了,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似乎应该有个家,有个女人了。 杜薇是杜氏企业掌门人杜瑞锋的独生女,她舅舅是南方某省的副省长,他们是在一次晚宴上认识的。杜瑞锋对这个年轻人很欣赏,和自己的内弟交换过意见后,也觉得这个年轻人且不说家世背景深厚,相貌堂堂,就自身的才华和手段便是了得,短短几年北佳就发展如此规模,日后执业界之牛耳定是指日可待。杜瑞锋因而存了心思,凡公事上能和北佳扯上关系的事便都交给杜薇去打理。杜薇哪里不明白父亲的心思,加之她本人对陈豫北印像极好,慢慢的两个就发展到如此局面。 而杜薇能进入陈豫北的视线中,却并非因为她的身世和自身的条件,实在是因为她对他没有太明显的企图。 起先只是公事上来往,后来慢慢两个人相熟起来便成了朋友,而异性的接触,总是有几分吸引和好奇,所以,陈豫北便自然的接受了她,偶而俩个人会约着去吃个饭,有时候陈豫北有不得不带女伴的应酬,便会约了杜薇。 当然这些默默都是不知道的,这主要是杜薇并不粘着陈豫北,而且俩个人也并没有到那种亲密的程度。 那次陈豫北问她想找个阿姨结婚照顾她,其实是他刚有了这个想法来试探她的,毕竟默默是他要照顾一辈子的人,是他的家人,他不能不顾这孩子的感受。不想她反映这么大。这让他犹豫不决。 陈豫北自从西藏回来以后,虽然性情变得阴郁冷酷,这除了那三年艰苦的生存环境和一场生死战斗的影响以外,还因为商场的险恶和人心叵测所致,但陈豫北从本质上来说,仍是个内心阳光、心底磊落的一个人,他对默默是真心实意当亲生女儿一样待。这其中除了有赵子善为他挡的那致命的一刀的恩情之外,还夹杂着他对当年丁佳欣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移情之爱。当年他曾和丁佳欣说过,等她的孩子出世了,他会当亲生的骨肉一样养着,他会给孩子最完整的父爱,所以,丁佳欣才同意跟着他见了父母。 后来,他从弟弟陈晋南口中他得知那个孩子并没有死,下意识里,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在一个他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一个孩子是丁佳欣的,那个孩子是本应叫他爸爸的。 而默默,正好接下了他那无处安放的父爱。 他希望随着这个孩子慢慢长大能尽快康复起来,他希望她能变得独立,而不是像这样有些病态地依赖他。当然,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是不可能改变的,他将终生守护这个孩子,当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般,做她最亲的亲人。 但是,他也希望她能理解他的选择,进而理解他需要婚姻。 杜薇最让他感动的是从不排斥默默,不管他们俩个人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只要他一说默默有事,便马上催他快去。这是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之前他也和别的女人试着交往过,但大多一听默默有事儿,都表现出跃跃争宠的样子和酸酸的妒忌味道,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陈豫北就这样心里想着心思,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多了,父亲母亲已经在楼下的大客厅迎接一大早来拜年的下属和各方客人。 他迅速起床后洗漱后,想起在隔壁的孩子,便不放心地过看看,却发现床铺整齐的叠好了,像是没有人睡过,他转身下楼问过管家,回答说默默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找同学玩了。 陈豫北皱了下眉头,想不出她有什么同学或是好朋友可以走的那么近,大年初一早上就跑去玩,便急忙回到自己家里。家里只有老秦一个人在,说那孩子确实一大早回来一趟,像是取了什么东西后又走了,同样说是去和同学玩了。 陈豫北便打她的手机,可是提示却是关机,陈豫北因为也有一些人要在初一早上去拜访,便让老秦开了车离开家去拜年。一直忙到了晚上那孩子手机仍是关着的,他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打到了生意上的朋友姜仕鹏那儿,问了他女儿姜小舟,可那小姑娘说根本没有见过默默,陈豫北这才着了慌。 冷静地寻思了半天,才想到了一个去处。 妥协 陈豫北那匹悍马到了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大年初二难得的是一个晴天,有仨仨俩俩的老人在院子里溜弯,也有几个穿着厚厚棉衣的老头和老太太坐在台院子里的小花坛边上晒太阳聊天。 老秦去停车子了,陈豫北便自己找到了默默爷爷的房间。他站在门口,果然看到了那孩子卷缩在爷爷的床上,头枕在老人的腿上似睡着了。老人半靠在床头上,笑眯眯地眼睛在看着怀里的小孙女,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似在哄着小小的婴儿睡觉般,满脸的溺爱。 在这一瞬间,陈豫北红了眼眶。 这是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前天在陈家大宅见到杜薇,仍是刺激到了她最敏感的神经,在她的潜意识里,杜薇并不比她那个舅妈更亲切。 少年失怙,又见证了父亲那样残烈的牺牲;转碾在亲戚家,又受舅母虐待,唯一的爷爷又老又弱自顾不暇,都让这孩子变得敏感多疑。她实在是怕再失去一个安身之所。 陈豫北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老人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惊喜。那孩子也从爷爷腿上爬起来,看到了风尘仆仆的他。 陈豫北走上问了问老人身体的情况,又俯身看向这孩子:“默默,你来看爷爷为什么不告诉叔叔?”那孩子两眼已经哭的通红,原本薄薄的眼皮儿已经肿的像个烂桃。听到陈豫北这样问,也不说什么,只是垂着头,咬着指头不吭声。 陈豫北拿下那只指甲被咬的光秃秃手,放在大掌里握着,掌中的小手没有一点点温度,即使离的有点距离,他仍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微微颤抖。 老人并不知道孙女儿是偷着跑来看他的,不禁有些愕然。 这几年陈豫北曾带着默来看过他两次,但从没有让这孩子独自一个人来过。默默是昨天傍晚到的疗养院的,坐了差不多一天的车,她说豫北叔叔这次没空儿送她回 分卷阅读13 来,可是她想爷爷了便自己来了。 那孩子虽然再没说什么,但是从她的神情上知道她怕是有什么心思的。他当然是不相信陈豫北会给这个孩子受什么委屈的,这两年他不是没看到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把这孩子捧在手心儿上的,可又一想,小孩子嘛,有时候总是会有些别别扭扭的。 可是昨天晚上这孩子窝在他身边睡到半夜时,却突然做噩梦了,一边哭一边喊“叔叔不要结婚!叔叔别扔下我!”老人大吃一惊,忙推醒她问了情况,这才知道她是为了陈豫北结婚的事儿担心。 他心里难受,即为孙女寄人篱下心疼,又觉得这孩子不应该这样不懂事,一大早上正劝着呢,陈豫北便到了。 他有些歉然地对陈豫北说:“这孩子不太懂事,真让您操心了。”却是用手抚着那孩子的头发,满脸的心疼之色,不舍得责怪孩子半句,看得陈豫北心里难过。 老人这一生,只有这根独苗了。 “怪我,应该早点带她来看看您的。”陈豫北并不知道老人已经知晓了这孩子为什么偷着跑到这儿来,只当是她过年了想爷爷了,脸上更是丝毫没有责怪这孩子的意思。 这老人是孩子唯一的亲人了,他原是应该经常带着她回来看看的。虽然他经常打电话问起这边的情况,老人如有问题疗养院这边也会及时通知他,但倒底是不一样的,血缘的亲情是隔不断的,不都说每缝佳节倍思亲嘛,大过年的,孙女儿想爷爷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人摇摇手:“不用不用,我很好。在这里有吃有穿的,还有人伺候着,生病了也有医生,享着福呢,默丫头要上学,你事情也忙,不用来看我呢。” 陈豫北陪着默默在这里住了两天,他先是和老秦一起拉着老人去了县城里的医院全面检查了一下身体,又把老人拉到澡堂子请人帮他洗了澡,理了发,把老人送回疗养院以后,又带着默默去超市给老人添置了一些日用的东西,最后到县城里最好的饭店订了餐,在老人的房间里陪着老人和默默一起吃了饭。 老人的床太小,到了晚上陈豫北把她带回宾馆住下了。 第三天一大早,他带着默默来和老人告了别就赶回了a市。 这一路上俩个人都没有说话,那孩子像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上了车就昏昏欲睡,陈豫北怕路上颠簸她睡不稳磕着,便坐到车子的后面把她抱在怀里搂着,让她好好睡。 车子一回到别墅门口停稳,她就醒了,揉揉眼睛下了车就往屋子里走,也不管陈豫北抱着她这一路上胳膊又酸又麻像没长到自己身上似的,很有点小白眼儿狼的味道。 陈豫北揉着胳膊走进屋子里,心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应该和这孩子好好谈谈了,他实在不想给这个孩子造成太严重的思想负担。便在吃过了于阿姨做的晚饭后,把她叫到了书房。 之前默默已经给他沏好了茶,这是陈豫北在家时每天她的必做功课,而且在金雅芹的调/教下,这孩子的沏茶功夫越来越好。 陈豫北只喝绿茶,并且都是上好的明前龙井。 她会先煮好开水,然后用小手捏一撮细嫩的绿芽放到那个专用的玻璃杯里,等水冷至八十多的温度,先高冲水至完全覆盖住茶叶,再滤掉水,然后再高冲水缓缓加水至茶杯口二厘米处。那上好的绿芽便个个青绿鲜活,光泽四溢,茶汤色泽碧绿,浓郁茶香便扑鼻而来。 每当陈豫北在伏案劳作至疲惫之时,喝一口这甘醇爽口之泉,确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默默一直养成在陈豫北书房写作业的习惯,整个晚上会给他续三次水,而平常陈豫北在家,喝完这三杯茶后,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如果是要熬夜,他会告诉她备好水先去睡。 这几年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默契有序的,令陈豫北温暖和宁静。 但是,从那天开始,陈豫北突然想到了要结婚,之后,他们的生活默契像是被打破了,令她恐惧莫名,也令他躁动不安,他实在不知道要不要结这个婚。 一想到和杜薇毁婚,他竟有着一丝歉疚。 默默此时进到书房,就站在他宽大的书桌旁,微低着头,垂手而立。 陈豫北握住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身边:“默默,和叔叔说,你不想叔叔结婚,是不喜欢杜薇阿姨吗?” 她看了他一眼点头,随后又摇头。 陈豫北失笑,这孩子自己都弄不清楚不想他结婚的原因是什么,怕只是一种本能的排斥。 “默默,叔叔要和杜阿姨结婚,是因为叔叔年岁大了,需要婚姻和家庭,默默也需要多一个人照顾。”他耐心的解释。他不知道十六岁的默默能否理解已经快要三十一岁的男人需要家庭和妻子的心理。 “叔叔,默默不需要别人照顾,默默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那孩子抿着嘴,突然开口说话。 陈豫北温柔地笑笑,不管她怎么说,她能开口和自己说话就是好现象。 “默默,叔叔想要娶杜阿姨做妻子。一个家庭,要有爸爸和妈妈,这样的家才完整,对默默的成长也是有利的。”他试图和她讲通道理,这个孩子聪明绝顶,她不能再像对小孩子一样来哄了。 “那您和杜阿姨结婚,是因为您爱她,还是因为要她来照顾默默?”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竟把陈豫北问住了。 他爱杜薇吗?似乎是,也似乎不是,但肯定和爱丁佳欣是不同的。 杜薇漂亮大方,修养极好,良好的家世背景,留法多年,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有相当的吸引力的。当然,她更是父母眼中合适的儿媳妇人选。他也相信如果能娶她为妻,她一定会善待默默。 至于说照顾默默,当然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女孩子越长越大了,需要女性长辈的时常教导和关心,这是他无能为力的。特别是这样一个患病的孩子,则更需要健康的生长环境来影响她,爱护她。 但是,心底下似乎又有着一种否定。仅是这两个原因吗?似乎又远远不止这些,只不过那些个不重要的被他压在心底罢了。 “都有。”他这样说,确实是这样想的吧。 “叔叔,默默不需要照顾,默默可以自己长大,叔叔等默默长大了再结婚好不好?”那孩子的声音有着颤抖,一双大大的眼睛如小鹿般喘喘不安,有些企盼又有些慌恐的小脸儿,让陈豫北气馁。 “默默,我们暂时先不要讨论这件事了,叔叔答应你暂时不会结婚,你也要答应叔叔要好好上学,你上高中了,还要考大学呢,默默会努力的对不对?”他终于在她的目光中妥协。答应她吧,只要她喜欢,而且他似乎也并不很着急结婚。 那孩子抬头看着她,似乎在判断着他说话的真伪,但看到的是陈豫 分卷阅读14 北眼里的关切和宠溺,不觉点点头。 “回答别人的问话不能只点头或是摇头,要明确回答是或是不是。”陈豫北纠正她。 这孩子一这样就不爱开口说话,真不是个好习惯,李医生说要平时多加训练。 “嗯,好。”内心纠结了半天,她终于开口说。 欲罢不能 过了年不久默默就开学了。 这年的春天来的格外早,咋暖还寒时节,屋子里是阴森森的凉。 默默开学后就住校了,宿舍早早就停止了供暖,冷得她从心里往外的抖,每天牙关紧咬,不愿意开口说一句话。 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她没有回家。 老秦周六来接她,她低声说周日要补课所以不能回家,老秦只好回去了。可周日下午老秦却给她送来了吃的喝的,还有换洗的衣服。 她下楼来到车前,对老秦说自己吃过饭了,衣服也自己洗了。 老秦没说什么,只是把吃的和衣服给她留下了,回去告诉了陈豫北。 陈豫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是觉得这孩子长大了,要学着慢慢独立了;二是觉得她可能真的在补课。 a市最好的高中,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便也由着她。 这孩子不在家他虽然不太习惯,但还是告诫自己不能太事事操心,她已经十六岁了,需要独立生活。但他却忘记了这是一个经常逃课请假的孩子,现在却连周末都留在学校,这么反常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默默在学校基本不说话,但是行为却有些乖张起来。 最明显的是思维集中不起来,上课走神;之后是作业不能按时完成,随堂小考卷子都做不完,成绩一落千丈。 最令人不解的是她上课多次违纪。重点高中的纪律严格堪比军队,上课下课的作息时间都是很紧张的,高考的压力就像一根鞭子一样抽打着这些孩子们。但是,平日在老师眼中还算是规矩的学生陈默菡却突然变得总是出状况。 先是慢吞吞的迟到,打了上课铃声十分八分后,她才会慢腾腾地进走教室,也不喊报告,也不敲门,推了门就进来,显的嚣张没规矩;其次是作业不交,问其原因是没作完,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上课老师提问她也不站起来,在老师反复点名后站起来也不回答问题,只是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老师。有时候课任老师急了就批评她几句,但任谁批评她都不吭声,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听训。而她听训的时候看似异常的平静,她的同桌姜小舟却清楚地看到她脸色苍白,额头和鼻尖儿有细密的汗珠。 当然,没几个老师敢真的批评她,看着这孩子神情紧张和脸色惨白的样子,都以为她身体不太好,不觉心生怜惜,也只是说两句就会放过她。只有刘姥姥想起她入学之初时校长要他关照点这孩子的事儿,便觉得这孩子确实有点问题, 刘姥姥便在第三周的时候打电话找陈豫北,大致地说了这个学生的反常情况。 陈豫北曾听李纯方说过,这孩子如果发病了,肯定会有精神不集中,不说话等反常的行为,特别是在青春期的时候,会表现的更反叛些,所以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他也没认为有多严重,只是和刘姥姥道了歉,说自己会关注这个孩子的。但因那几天特别忙,便想着周末去接她回家后再和她谈谈。 好容易等到周末陈豫北亲自接她回家后,晚上便叫她到书房和她谈起了学习上的事儿。 这孩子低着头,半天才缓缓地说,最近上课都听不进去东西,作业当然作不完,平时和同学关系冷淡,不会做也不好去问别人,特别是她总忘记事儿,精神恍惚的厉害,要走到教室了才发现忘记带书包,或是忘记拿笔,要么就是数学或是哪科的书忘记装进书包了,就不得不重新返回宿舍去拿。这样当然是要迟到了。更严重的是,她耳朵曾失聪过几天,她怕他担心,就没有告诉他,不过也就三天时间就恢复了。 陈豫北一听,心下明白真是这孩子的病情出现了反复。他心疼的搂过她,拍拍她的后背告诉她说:“默默,以后身体不舒服要打电话和叔叔说。耳朵听不到,我们不是约好了发短信吗?”这是他和她之间的约定,陈豫北知道这种由于心理压力引起的失聪会随时发作,所以就和她约好遇到这种情况就发短信。却不想她一个人悄悄地挨过了那几天,只觉得心里钝疼。 那孩子软软的小身子靠在他怀里有轻微的颤抖,他用手掌在她后背轻轻的抚触着,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默默不怕,学习可以慢慢来,上课听不懂的可以找下课的时间再向老师请教,默默已经做的很好的,叔叔已经很骄傲了。”慢慢的,那孩子身体不抖了,呼吸也平稳下来。 “叔叔,我记住了。”她仰起脸浅浅地笑着对他说。 陈豫北舒了口气,拍拍她后背,叮嘱她去洗澡睡觉。 等那孩子去睡了,他给李纯方打了电话,说了一下孩子这段时间发生的情况。 李纯方沉吟了一下说,病情反复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他说不要逼她学习,也不要斥责她,目前最主要的是对她进行心理疏导。只要她的心理能恢复到一定的状态,其它的都会慢慢好起来。并建议让她学点别的特长,以分散些她的注意力。 陈豫北让人买了钢琴,又请了师大的一位钢琴老师每周末来给她上课。默默对于学钢琴没多大兴趣,而且那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神情严肃,令她生畏。第一次看到她,便先检查她的手,拉着她的小手看了半天,才有些吃惊地自言自语叹息说:“唉,这样又小又软的手,学什么钢琴呢。” 话虽然这样说,可陈豫北来头太大,而且给的学费实在是可观,她也装不来清高,只好硬着头皮教。默默在学了两周汤普森后,有一天上课上到一半,她突然让老师停下,转身跑到楼上从房间里拿出来一支像笛子一样的东西。 “老师,我吹这个给你听听好不好?”她有些腼腆地问老师。 那钢琴老师有些崇拜西洋音乐,对这些不入流的民族乐器当然不屑一顾,却也不想多费口舌,便懒洋洋地说:“好啊,我听着呢。” 等听这孩子吹起来,居然是《月光下的凤尾竹》,那东西发出的声音像葫芦丝,却比葫芦丝的声音更圆润浑厚好听。 “这是什么?”等她静静的听完,故做淡然地皱着眉头问。 “巴乌。”默默拿出一块绒布,轻轻地擦拭着那红木刻花的东西说着。 这个老师虽然不太懂民族乐器,却是却是识货之人。她发现这孩子的乐感非常好,在吹凑曲子的时候全神贯注,并有一丝丝凄婉的美丽,不觉惊呆了。 这巴乌是赵子善的遗物。从西藏回来后,爷爷怕她看到这个东西伤心,便 分卷阅读15 留在身边,这次春节去疗养院看爷爷,爷爷送给了她。她本来也是跟父亲学过两年的,虽然年岁小,但是这孩子天份聪颖,还记得爸爸教过的几只曲子。 “老师,我不想学钢琴,您帮我找一个巴乌的老师好不好?我想好好学吹巴乌。”以前她不敢碰这个东西,是因为她怕再想起爸爸,想起爸爸牺牲时候的惨烈。但是,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似有什么东西在萌动,特别是学了钢琴以后,那旋律感竟让她清楚地想起了以前在那曲的日子。 在那曲的那两年的春天,每当草绿了的时候爸爸会带她去看湖,那曲有极漂亮的湖,爸爸带她坐在湖畔吹着巴乌,吹出极好听的曲子,她会随着曲子跳起藏族阿吉教会她的舞蹈。那样的日子想起来她的心都针刺般疼痛。 也许是这段时间经常做梦梦到和爸爸以前在那曲时候的情景吧,竟然让她想起了要学巴乌。她总要留下爸爸的一点什么。 不知道那钢琴老师怎么和陈豫北说的,反正是钢琴她不学了,换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男老师每周六的上午十点来,给她一个小时的巴乌课。 默默的文化课成绩渐渐稳定了下来,不再是班级的尖子生了,但是仍保持在中上的水平里,陈豫北从没有对她要求过什么,他只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没有什么事情就好。 陈豫北也不再提结婚的事情,和杜薇像是淡了下来,只是他生意上的事情越来越忙了,忙的好久都没有和默默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反而是杜薇,对于陈豫北态度的变化没有半点怨言,有时候对陈豫北表现出来的歉疚,她只是温柔地笑笑,用别的事情轻轻岔过,让陈豫北有种很温暖的感觉。这样一个温婉的女子,应该是很适合做妻子的。 陈豫北这几年更是扩张的厉害,公司上市,地产大热,科技公司专利产品已经远销到了欧美。这个周末,为着一个巨额订单他要亲自飞去美国一趟。很巧的是,在北京机场转机时,他遇到了杜薇。 杜薇是去洛杉矶看望生病的姑姑,很巧地与陈豫北同机。 闫勇很会看眼色,登机以后就把座位和杜薇调换了一下,躲到了一边和美丽的空姐眉来眼去。 杜薇一脸平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依然是那么善解人意地不问他什何事情,看在陈豫北的眼里有些歉疚。他本是正直之人,虽然生活磨砺的他变得冷酷狠戾,但这毕竟是前一阵子动了心思要娶的女子,是以待杜薇自是不同。但是杜薇像是完全没有芥蒂地和他聊着天,在陈豫北沉睡时,细心地和空姐要来了毛毯给他轻轻盖上,引来空姐羡慕和嫉妒的眼光。随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自己也迷糊的睡着了。当陈豫北醒来后,便看到身上的毛毯和靠在自己肩头熟睡的杜薇。 女子身上那馥郁的香气浸入他的鼻端,不仅让他有些心动,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也不搅她醒来,只好生生给这女郎当了靠枕直到她睡到自然醒。 陈豫北在天使之城的行程很紧张,完全没有时间顾及其它,但是在离开的前一晚,仍是在他下榻的酒店大堂与杜薇巧遇。 那洋鬼子客户便热情地邀杜薇一起晚餐,正中杜薇下怀。 晚餐还有当地的代理人和他两位华人朋友,他们都把杜薇当作陈豫北的未婚妻,气氛也便因着这美丽大方的女郎加入而热烈不少。 约翰那个老洋鬼子在生意做成后高兴的不得了,他很是喜欢陈豫北严谨果断的行事作风,便很开心地和他聊起了自己的外祖母曾在香港居住过几年,以及自己家里面的种种趣事。几个人喝了两瓶bartts’s巴特斯,那甘醇、华丽的口味让陈豫北多喝了两杯。所以当杜薇送他回房间的时候,陈豫北虽然清醒着,却没有很坚决地拒绝。 到了房间,陈豫北的头更沉了,胃也不舒服。杜薇给他倒了杯温水,他灌了下去,这才觉得略为好受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杜薇的眼神异常的明亮,让陈豫北有些心悸。 “豫北。”也许因为晚餐的气氛太过美好,也许是就着酒劲儿,杜薇轻轻的依在了他的怀里。陈豫北觉得杜薇格外的美丽,脸颊抹上了嫣红,人也柔媚极致。他不觉轻轻地俯下了身子,吻住了她。 陈豫北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当壮年,虽然这些年来极为自律,但是面对杜薇这样本来就动了心的女人当然是有欲望的。 但是,当他火热的身体挨近杜薇时,似乎这柔软的身子比他的欲望更甚,她已经娇喘不已,热烈地纠缠住了他。 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身体,性感且诱惑。 不知道为什么,陈豫北像是刹那间看到了一双流着眼泪的清澈的眸子。 “叔叔,你不要默默了?”那张小脸儿惨白着,一个字一个字吐来来问他。 心中一惊,理智像是一下子回到了脑海中,他略为用力拥抱了一下杜薇,松开了手。 杜薇的脸已经潮红,身心都准备好了接纳他的入侵,她以为今天晚上水到渠成,她不懂为什么到了这档口他竟然能停得下来。她有些惊异地看着陈豫北, “对不起,杜薇,在我们准备好之前,我不想……”他有些冷硬的解释着。 “我明白。”杜薇羞红了脸。匆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转身便要离开。 杜薇中学时就到了法国,旅居法国多年,受到的是欧美教育,这种釜底抽薪式的拒绝让她觉得羞辱。 “杜薇!”陈豫北上前拉住了她。他轻轻吻了下她灼热的唇:“我送你离开。”陈豫北虽然冷酷,但是应有的礼貌他还是不会忘记的。 打开门的瞬间他才想起,他的弟弟陈晋南晚一点会从纽约赶来送他。 酒真误事。 这是一个完全不在撑控之中的意外事件,对陈豫北影响并不大,在他的经历中,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大有人在,他都处理的极好,完全影响不到自己的情绪或是工作,但是杜薇是不同的,所以情况竟然有些失控。 他收拾好了情绪,洗了个澡,安静地等着从纽约赶来的弟弟。 婚讯 暑假来临时,正是a市天气最炎热的季节。默默始终厌厌地,打不起精神来做任何事。巴乌课一周一次地上着,老师夸她吹的越来越好,只是她人却变得更不爱说话了,每天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坐在卧室的窗台,把玩着那根红木上的雕花。 陈豫北越来越忙,世界各地的飞,在本市也是回家很晚,连老秦都不见影子,大多数的时候是于阿姨会留在这里陪她。 姜小舟打电话约她去逛街看电影,她根本没兴趣,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推了两次。那女生便骂她说:“你是林黛玉穿越来的吧,怎么整天病歪歪的。” 本 分卷阅读16 是玩笑的一句话,听在默默的耳朵里心中却是一惊。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麻烦,从她被陈豫北领回家就大病不断小病常犯,小时候学都上不了,整天粘着陈豫北。年前的时候为着他要结婚,自己又大病一场,在他眼里,自己是个累赘吧。又不懂事又麻烦,真不讨人喜欢。 心里也不是不知道同学也没几个喜欢自己的,老师们看在陈豫北钱的份上虽然不喜欢她,却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就连自己的舅舅舅妈,不也是听说有人要领走自己便马上放手了吗?只有爷爷是真心疼自己,可是爷爷岁数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说到底,自己也就是个拖油瓶。 就算陈豫北,终究,自己也不是他的什么人。不是吗?从头到尾,自己只是这里的一位寄居者。终有一天,他会结婚、生子。而她,只有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样一想,她的心就疼的喘不过气来。左胸的位置,针扎似的,却是没有一滴眼泪。 自从放假以后,都是她一个人守着那若大的屋子,整个家里空空荡荡的,也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即便是他在家的时候也忙得很难得和她在一起谈点什么,不知不觉中,原有的和谐和默契都改变了,再也没有了小时候的亲昵和温馨,这让她更加沉默了。 陈豫北这栋别墅买的早,虽然是靠近市中心的位置,却也是依山傍海,四周景色宜人,夏季极是凉爽。园子里让老秦种满了种色花草,用青石砌起来的围墙古朴厚实,倒也是另一番景致。 默默最近睡眠极差,早上更是不爱起床,躺在床上迷糊发呆,总是磨蹭到临近中午才慢慢爬起来,去卫生间冲了澡,套了件小吊带棉衫和牛仔短裤才慢慢摸下楼去找点吃的,于阿姨会给她煲好碎米粥,她喝半碗后就撂下,有时候也会走到院子里弄那些花花草草。 她想养一只小狗,但是陈豫北说,她动物毛发过敏,因而阻止了。她只好每天对着这些花花草草说话。 南面围墙靠近东墙角儿,有一株栀子花,大朵大朵白色的花儿开放后,隔着院子在房间都能闻到香气,她最爱蹲在那株花的旁边傻傻的嗅着,心里都畅快了许多。 正中午的时候,太阳有些毒辣,这花喜阴喜潮,她见到花根底下土干的裂了,她便弄来水管给它浇水,水冲到地上,溅起来的水花儿喷到她的身上,弄的一身泥巴。 于嫂在厨房忙着,听到声响马上紧张地跑过来要她快上楼洗干净,怕水管里的凉水弄到身上冰到她感冒了可不得了。 默默心里想着那里就那样娇气了,在舅舅家的时候,大冬天要冷水洗碗,手皴的流血,不是一样过来了吗? 这样想着,却是听话的放下水管关了水喉上楼洗澡换衣服。 也许是在外面太阳下晒了久了,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有点发红,洗完澡后还是火辣辣的疼。 这几年,陈豫北把她养成了豌豆公主了。 拿了条浴巾包了身子出来,找出了很久不用的婴儿油,坐在床上往身上抹,带着奶香的气味儿让她想起刚来时,陈豫北给她买这些东西,每天洗完澡要看住她抹脸和手脚,皮肤一点点缓了过来。再也找不到脸上那一抹红脸蛋。 就这样想着心思,却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掩住的门被推开了,不可能在此时出现的陈豫北走了进来。 陈豫北是刚从日本回来,带了些她喜欢吃的零食和几件衣服,所以一下飞机就赶着回家,想着出去了十多天没见着她了,也不知道她这些天怎么样,打电话回家,只听于嫂说这孩子吃饭不好,人也瘦的厉害,更是极少说话。赶着处理完事情便急着赶回家。 在院子里没见到于嫂,便知道她出去买菜去了,便放下东西拎着给她的东西上了楼,不想却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致。 浴巾由于手上抹油的动作早已经滑落到腰际,扭头抹后背的地方使她的身体扭成了一个角度,阳光从窗外照射在那孩子晶莹的肌肤上,少女的幽香弥漫在整间屋子里,那正在发育中的少女的身体像一座美丽的雕象一般一下子印在了陈豫北的脑子里,强烈地冲击着他的视觉。 饶是陈豫北大着她十几岁,从来都当是这孩子的长辈,也瞬间血涌上头,愣愣地发了五秒钟的呆,这才快速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他瞬间阴了脸,刚想厉声喝斥她:“陈默菡你把衣服给我穿上!”可话刚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这孩子本来胆子就小,这个样子吓她一跳,不吓出她个好歹才怪。沉着脸转身下楼,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呼吸半天才平了下来。 陈豫北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伙子,商场上从来都是声色犬马花样层出不穷。就是这孩子,刚接她回家时,他也曾给她洗过澡,但他从来都当她是自己孩子一般心无杂念。却不想小女孩儿悄悄长大了,刚刚那一幕让他震惊。 默默做梦都想不到陈豫北会在这个时候回家,因为背对着房间门,心里又想着心思,根本就没发觉自己那青涩的小身子已经完全曝了光给人家。等她略听到楼下传来点响动,还以为是于嫂在做家务。 抹好了油油,披了浴巾找出干净的家居服穿上,又觉得有点困了,便又倒在床上迷糊起来。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而陈豫北则在楼下皱着眉,给杜薇打了个电话。 “杜薇。” “豫北,你回来了?”在杜薇和陈豫北的交往中,能让他亲自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因而惊喜莫名。 “嗯,刚下飞机。”陈豫北低沉的声音有些疲乏,却仍是不失亲切,“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嗯,好。”杜薇欣喜地答应着,又记下了约会的地点放下了电话。 他们的关系终要改变的,难得陈豫北这般主动,也许是该发生质的变化的时候了,杜薇再好的耐心也不可能等他一辈子啊。 在去美国之前,虽然俩个人都彼此有意,但是却从没有比轻吻更亲密的接触。陈豫北的生理需要从来不会碰杜薇这种女人,但自美国回来以后,那个亲密的吻就像是个拐点,把陈豫北和杜薇的关系推进了一大步。后来当他们再在工作中接触时,很自然的比之前亲密了起来。陈豫北约杜薇的次数也明显比之前有所增加,两个人共同携手出席公开场合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他们虽然未承认过是未婚夫妻,但看在外人眼里却早已经是那么回事了。 所以,当今天陈豫北这个电话打给杜薇以后,杜薇隐约有一种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他们俩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事实证明杜薇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陈豫北不仅给她带了礼物,还那天晚上向她求婚了。 戒指上的钻石并不是 分卷阅读17 很大,也不是专门订做的,但是款式很漂亮,出自名家设计。 喜悦让杜薇不计较细节,她等这一天等的心焦了。西餐厅的气氛太好,虽然没有浪漫的玫瑰花,但是陈豫北温柔之极,这足以让杜薇惊喜而感动。 自美国回来之后,她本以为这个男人会和自己永远暧昧下去不会求婚了,他的自制力太好,冷酷已经是他的常态,除了面对那个叫默默的小女孩儿。她几乎觉得他不会对任何人露出温情的一面。可当他拿着那戒指问她,是否愿意嫁给她的时候,她一下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陈豫北认真的程度却是超乎她的想象,他隔了几天,便正式带她回陈家大宅,宣布两个人将正式结婚。 陈家父母对这个消息并不觉得突然,只是觉得陈豫北事先没有和他们商量而面上子有些过不去,不过略为一想,又觉得对于陈豫北来说,这样做反而是正常的,毕竟当年的事儿在他心里留下阴影,今生他能找个世家之女结婚,已经让他们庆幸了。 最欢天喜地的要数柏菁了,她极喜欢杜薇,认为她懂事、大方,家世又好,人长的漂亮又漫柔体贴,做陈家的长媳再合适不过。 从那之后,杜薇偶尔会来到陈豫北的别墅,但是,更多的时候她会经常出现在陈家大宅中。除了陪柏菁逛逛街外,更多的是讨论结婚以及今后的打算。 闫勇已经不做陈豫北的助理了,他被任命为北佳集团欧美地区的执行总裁,所以默默往陈豫北办公室跑的时候极少了。当然也看不到陈豫北和杜薇之间在公事上越来越默契,也听不到底下人的议论。只有金雅芹,偶尔会打电话给她,问问她的学习情况,关心她的身体好不好。有时候实在想念她,便会在周末跟着老秦去学校接了她一起吃个饭,或是陪着她逛逛街,给她买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当默默又一次在陈家大宅见到杜薇的时候仍是呆了呆,等杜薇上前亲切地唤她默默的时候,她半天才缓缓叫了声杜阿姨。 随后像是发冷似瑟缩着咬关紧咬,坐在沙发一角不作一声。 直到晚餐都再不说一句话,惨白着小脸儿强自镇定。 陈豫北像是没看到一般和父亲谈论着政治经济走势,时而回答着母亲张家小子李家闺女怎么样的问题,偶尔体贴地给杜薇布菜。 默默自幼得自赵子善良好的家教,吃饭时崇尚食不语,只夹自己眼前盘子里的菜,没什么表情地悄声扒完碗里最后一粒米,她放下筷子说:“爷爷奶奶我吃完了。”然后欠身离开,去小偏厅看电视。 柏菁亲切地对杜薇说:“回家和你母亲定个时间,我们两亲家见见面,也好商讨婚礼细节。” 杜薇笑着说:“阿姨,我父母都是随我的主意,没有那么多说法的,您尽管放心准备。” 柏菁嗔怪地说:“这是礼数,怎么可以不见亲家就把婚结了。” 杜薇这才笑着说好。 饭后茶毕,陈豫北要送杜薇回去,杜薇笑着瞥他一眼笑说:“我自己开了车子来的,你快带孩子回去吧,没看到默默已经困了嘛。”嘴里说着,眼神示意在小偏厅歪在沙发垂着头不知道出什么神的默默。陈豫北叮嘱了下杜薇小心开车,便叫了默默回别墅。 那孩子听到陈豫北叫她,便慌慌张张地站起身,紧紧抓着陈豫北的手往外走,柏菁追出来递上她的书包,这才想起她是被陈豫北从学校接来直接回的陈家大宅。谢过柏菁,跟着陈豫北上了车,便贴着车门靠着,仍是白着脸,有些厌厌的样子。 回到家里,也不说什么,安静地回房间洗澡换衣服,钻到薄被子底下就睡着了。等陈豫北半夜过去摸摸头,果然烧的厉害。 陈豫北叹了口气,情知自己是心急了。 招来医生给她打针吃药,却不问她任何话。 等医生离开,他掩了门,去书房打电话给李纯方,那医生也不客气,便问陈豫北这孩子是否受到什么刺激了。 陈豫北犹豫了一下,仍是把自己准备结婚的事说了。李纯方在电话中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久,才缓缓地说:“豫北,如果你决定了,就不要顾及她的感受了,好好结你的婚吧,她总是要接受这个现实的。” 陈豫北听了,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事味儿,便道谢收了线。每天依旧上班,晚上照样应酬,只是叮嘱着于嫂看着她吃药。 这孩子莫名地烧了三天,按时吃药打针慢慢就好了。只是人变得又干又瘦,更不爱说话了。两只大眼睛也变得没有了光彩。但表面看着仍是乖巧听话,让她吃饭就吃,告诉她睡觉就睡,快开学了,就把自己要带的东西收拾好,装满了一只旅行箱子都是,又把不常用的书摆在 自己房间的书柜子里,分门别类的存放好。 由于杜薇的关系,陈豫北往大宅回去的时候多了些,有时候也会带着默默一起回去,默默对杜薇非常客气地叫着杜阿姨,有时候对陈豫北无意间和杜薇表现出的亲密熟视无睹,陈豫北再没有机会看到那孩子更多的表现。 陈豫北略为放心些,他觉得这孩子虽然心底下很抗拒,但仍是在渐渐地接受杜薇,他为她这一发现变的高兴起来。 杜薇对默默表现出了最大的耐心,帮她买衣服,挑选好看的少女内衣,默默不爱去商场,她到相熟的店拿来几款回家让她选;后来她在陈豫北的书房看到默默随手画的钢笔素描,便问她是否想学画画了,默默想了想说,喜欢画。杜薇便亲自去了艺术学院挑了一个刚毕业的油画系女生从头教她绘画基础。 陈豫北看到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能和平相处自是很欣慰,冷硬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些许温暖的笑意。 柏菁已经暗暗准备给他们办喜事了。她挑了个好日子亲自去杜家商定,提出要在元旦前的时候让他们结婚,但陈豫北却没有同意。 陈豫北三十二岁了,是男人的黄金年龄;杜薇也二十八岁了,正是女子待嫁时,无论如何没有拖的道理。 柏菁当着在默默在场的时候,无意中透出他们要结婚的信息,但这孩子像是根本没有在意,仍是两眼盯电视,刚刚流行起来的韩剧看得她如痴如醉。 因着杜也觉得元旦前结婚有点赶,最后陈豫北终于同意把婚期定在转年三月初。 悲伤 在默默新学期开学时,本来说好陈豫北送她去学校,但那天陈豫北突然有急事要去京城,于是杜薇亲自开了车去送她。 默默见是杜薇来接她,便也不说什么,拿了行李跟着她上了车,说了谢谢便一声不吭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目不斜视。 杜薇当然知道这孩子是什么问题,便也不计较,载了她去学校帮她把东西送上宿舍,又帮她交了学费后才离开。 姜 分卷阅读18 小舟看到杜薇后,一直惊讶不已。在杜薇离开后终于忍不住问:“她就是你叔叔那个女朋友?” 默默点点头,又补充道:“是未婚妻。” 姜小舟呆了呆,却仍是喃喃地说了句:“默默,她结婚以后会对你好吗?我怎么一点都不喜欢她呢?” 默默停住了铺床的手,半天没反应过来。 要说姜小舟这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心直口快。她能和默默走的这么近,除了父亲和陈豫北是生意上的朋友外,还因为她有点男孩子的性格,短短的头发,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心窝子里藏不住半点私密的话。家里条件好,却从不娇气,她喜欢默默不多事儿,特立独行的味道,有时候别人在背后瞎议论,而默默又是从来不辩解,这让她从骨子里生出一股侠气,很仗义地和别人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掏心掏肺地对着默默好。 “没关系,反正还有两年你就上大学了嘛,不爱回去就不回去,反正你叔叔不会少了你生活费就是。”姜小舟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说的默默多心了,便又这样说着安慰她。 其实她不知道这句话正好戳到了默默的伤口。 她最怕的是陈豫北不要她,最留恋的不过是陈豫北给她的那个家,如果上了大学,她再也回不了那个家,给她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普通家庭的孩子,上了大学以后都恨不能飞的越远越好。只要给够生活费就是最幸福的日子,才不会赖在父母身边受拘束。但默默是个不同的孩子,姜小舟根本不明白她的话给默默的心灵有多大的震撼。 已经上高二了,学生们的压力更加大了起来,班里的那些同学个个学的天昏地暗,宿舍另外两个女生朱妍妍和齐雨婷经常会在熄灯后打着手电在被窝里看书,用姜小舟的话说都学的变态了。 姜小舟叹息:“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姜小舟成绩一般,但好在她家里不给她压力,反而显得轻松。 整个三班大概只有默默和姜小舟算是另类了,有点不急不慌的样子,偶而还会在班里出点么蛾子。 默默成绩依然不太好,连上学期的精神状态都不如,甚至做出一些反叛的事儿来。 刘老师心里知道这孩子的状况,心想北佳集团那么有钱,送这孩子去国外读名校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的。有此想法,便对她的成绩不太关注,也不再给陈豫北打电话了。 而这恰恰违背了默默的初衷,因而行为更加怪异起来。周末也不再回家,只是呆在学校宿舍里。 姜小舟在那天半夜又被默默纠缠的恶梦惊醒之后,才知道陈豫北的婚姻给默默带来了多大的压力。于是周未也不回家,留在学校陪着她。可是默默却总只是呆呆地看着手机,神情游离迷蒙。姜小舟见她实在太可怜了,便好说歹说在周日一大早上拉着她回了自己的家。 姜小舟的父母都出去应酬了,家里只有保姆。 姜小舟带着默默看自己的房间,整间屋子是素雅的白,和她的人一样干干净净。然后搬出她收藏手绘书给她看,整整两箱子,怕是收藏多年了,还有一些是从国外寄回来的原著,画风简洁明快,语言生动。默默看了就喜欢上了,俩个人便头挨着头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匆匆跑进来的小狗吸引了默默。 小狗一身深灰色的毛,剪成漂亮的公主头,脖子上结着一只蝴蝶结,正瞪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看着默默。 “这是谁?”默默有些怕狗,但看到这么漂亮的小狗还是很喜欢。 “小灰。”姜小舟骇笑。“这家伙,怎么色迷迷地看你呢。生人来家他居然不咬。”以前家里不管来人是男是女,它都要汪汪好一阵子,被小舟妈妈训斥半天才会住嘴。 “男狗为什么剪公主头?”默默忍不住问。 “嘿嘿,我喜欢它做女生,打扮起来漂亮。”姜小舟忍不住乐,“它原是表姐的,去年表姐全家移民,它又带不走,让我领回家了。”说着,小舟把小灰抱在怀里,轻抚着它的脑袋,和它喃喃地说话。 默默忽然觉得姜小舟这个动作怎么和陈豫北对她做的动作那么像。 默默勉强挨到吃完了午饭,就呆不住了。 别人的家比陈豫北的家更让她不舒服。 她和姜小舟说想回家去,便也不顾她的挽留,匆匆叫了出租车回到别墅去。 进了别墅大门儿,却看到于阿姨在收拾园子,她叫了声阿姨便往别墅里面走,进到客厅才发现杜薇也在。 杜薇正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汤往楼上走,看到她回来,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老秦去接你说你要补课不回来了,怎么又逃课了?” 然后扭头接着上楼,像是默默的回答并不重要。 默默抿了下嘴唇,低声道:“我回来取书。”便也跟着上楼。 她的卧室跟陈豫北的卧室相反方面,在东面,连着两间客房,而陈豫北的卧室在西侧,连着自己的书房,明知道他就在家,也不去打招呼,进到自己卧室,胡乱找出一本书便下楼。 刚要出大门,陈豫北便从楼梯上一边下来一边叫住她。 “默默!”他快走几步,来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臂,“不是说要补课吗?要回来怎么不给秦叔打电话让他去接?” 陈豫北穿深色西裤白衬衫,大约有些疲惫,脸色有些阴沉,口气却是温和的。 默默扫了一眼他抓住自己的手,微低下头:“我回来找一本书,马上就回学校。”却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陈豫北皱着眉头,脸色略为僵硬。这孩子越来越叛逆了,对着他说话竟然用这种态度。可又不忍责备她,便放软了声音哄她说:“下午没课吧?吃了晚饭让你秦叔送你回学校吧。杜阿姨今天做你爱吃的油闷虾。” 不说还好,这样一说,那孩子的脸瞬间又变得苍白。 她蓦然回头,露出浅浅的笑意,却未达眼底:“叔叔,我早就不能吃虾了,您忘记我吃虾过敏了吗?”说完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去。 等陈豫北反映过来,取了车钥匙追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跳上一辆出租车上走了。 他自然是想起来那次高烧大病一场后,这孩子忽然对海鲜过敏起来。李纯方说,是身体免疫力下降造成的,等她身体恢复了自然就会好。刚刚为了留住她在家,不觉就忘记这件事儿,只记得刚接她回家时,这孩子特别喜欢吃虾,因为他告诉她说,多吃虾会长个子,她就拼命地吃,最喜欢就是东海渔村做的油闷大虾,一次吃大半盘子,剩下的打包回家当宵夜,陈豫北学给金雅芹听,金雅芹笑个半死,说陈豫北你非把这孩子吃的见到虾就吐才罢啊。却不想现在她一只虾都吃不得,吃了就全身起 分卷阅读19 红疹。 陈豫北拿了钥匙在门口呆了半天,才慢慢转身回到屋子里,杜薇像是刚洗过澡换了衣服出来,头发还有点湿。 “杜薇,我刚接到电话,公司那边有事情要去一下。”陈豫北有点歉疚地对她说。 杜薇明显有点迟疑,她缓了两秒,才似听明白他的意思。 “没关系,我一会儿叫车自己回家。”杜薇对他笑笑,慢慢上前轻轻搂住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她都带了衣服,已经有了留宿的准备了,但是显然陈豫北没有这样想。 仰起头,主动的吻住他,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却不见他下一步的动作。 这个男人的自制力令人惊异,也真让人沮丧。 “对不起杜微。”陈豫北低声道歉。 “豫北。”不是不委屈的,但是她明白那个孩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她不能有半点不耐。“快去公司吧,我自己回家。” 默默让宿舍老师叫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一套棉质睡衣裤。 她走出宿舍大门,便看到陈豫北那辆黑色的宝马。陈豫北一身西装,英挺的身材和冷然的气质惹的陆续返校的同学不住的回头。 看到她出来,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带她到车前,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她塞了进去,然后绕到驾驶室,发动了车子开了出去。 往别墅方向开了回去。默默一声不响靠在车门上,转着头往着车外。 这个城市她来了四年多了,从他第一天把自己带回来,告诉她这里就是她的家开始,她就真的一直把这里当做家,就如同一只流浪的小动物,终于找到一处栖息之地,安静地舔憩着自己的伤口。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这里还会住进另外一个女人,一位真正的女主人。虽然他一再说,那个女人会如他一样爱着她,但是她心里极清楚这是不一样的。比如,下午她看到了什么?那抹意外,那么对闯入者的排斥,还有那漫不经心。 她有种以前竟然是自己雀占了鸠巢的感觉。 终究,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她忽然就想大哭一场,想告诉他不要结婚,就算要结婚,也要等她长大了嫁给他,她这么爱他,她会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她会爱他,至死。 她被自己这突然而至的念头吓了一跳。 她闭上了眼睛,不觉眼泪流了一脸。 真疯狂,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他随手拣回家的一个孤女,就如同,姜小舟养的那只比熊小灰。主人再怎么宠溺,都不是同类。 陈豫北把车子到别墅门口,下车打开副驾驶门,脱下西装包住她,俯身把她抱了出来。 她一直贪恋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淡淡的剃须水和烟草的香味儿。她闭着眼睛,靠在她怀里听他有力的心跳声。这声音曾让她那么的安宁和幸福,但以后,这胸膛怕是再也不会属于她的了。 陈豫北把她抱进屋子,轻轻放到沙发上。 这孩子脸色越来越苍白,尖尖的小脸儿上没有一点肉感,原先那红红的小苹果脸已经完全不见了。不是说十几岁的少女都有婴儿肥吗?为什么总也喂不胖她? 他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抚。 “默默,为什么会这样?叔叔都说过这里是你的家,你为什么要逃?”他有些难过。从来,他最不愿意伤害的只有这个孩子,可是,这个婚姻,他必须得要。 她慢慢地睁开眼,眼里的悲伤是那么明显。“叔叔,抱抱我。”?她软软地说。 陈豫北身上震了一下,他俯身把她抱紧在怀里。 女孩儿软软的身体有些颤抖,冰凉的肌肤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传到手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那孩子伸出了手,抱住了陈豫北的腰身,小小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叔叔,你不要结婚,好不好?”声音有些哽咽。 从来,这个孩子都没有用这样的声音求过他。 陈豫北哑住了般出不了一点声音,只是更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孩子绝顶聪明,感情却太纤细,加上童年的遭遇,因而极度缺乏安全感,也非常害怕周遭的环境发生变化。 他应该尊从李纯方的医嘱。 “默默,不要任性,叔叔老了,需要一个妻子。”他这样说。 “叔叔,你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她的头埋在他的宽阔的胸膛,声音却沙哑地传了出来。 孩子?陈豫北还真的没想过。不过,应该会有吧? “不管叔叔是否结婚,是否有孩子,默默都是叔叔的孩子,永远都是。”陈豫北沉下脸,抚触着她的后背,轻轻地,但坚决地说。 这本来是一段最干净最纯粹的感情,他不能玷污了它。 他却没有看到那孩子眼里的绝望。 承诺 在进入学期未的一天,陈默菡终于做出了一件让刘姥姥忍无可忍的事情。 那天一大早上学校就发生了许多怪事,男生进到了女生厕所,校长室挂了主任的牌子,三楼变成了四楼,四楼换了五楼,蒙头转向的语文老师进了物理教研室,愤怒的英语老师拿了化学老师的教案。更可气的是,上课的音乐声换成了那个很搞笑的“两只老虎跑得快”,和匆匆忙忙乱串教室的师生相得宜彰,整个教学楼乱成了一锅粥。 究起原因,是有人在昨天晚上半夜潜到教学楼,把挂在门楣上的指示牌什么的全换过了一遍,结果造成了这次混乱。 实验高中在这天早上头两节课愣是没上成,整个教学楼怎是一个“乱”子了得。 那位严厉的女校长火了,把教导主任叫去训斥了十分钟;教导主任从校长室出来,铁青着脸召集各班班主任开会,据说是训斥了半个小时还意犹未尽,通告各班主任老师严查。 最后,在教学楼的监控录相中发现那两个大摇大摆的身影。 这让刘姥姥大吃一惊,他把默默和姜小舟拎到办公室,指着鼻子骂了五分钟,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捏死这两个惹祸精。据后来班里的男生们说,想不到从来不骂学生的刘姥姥居然让这两个小丫头给破了功! 有点男孩子气的姜小舟是一个鬼精灵,虽然偶尔会为班里受男生欺负的女生拍桌子打个报不平,但决不算是捣蛋的孩子;而他最想不到的是陈默菡这个平时闷声不响的小丫头居然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来,简直让他痛心疾首! 姜小舟痛快地承认了自己做了这件事,问是谁出的主意她也咬着牙说是自己,那满脸的坚贞不屈堪比刘胡兰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 而那个陈默菡则问什么都是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一双大眼睛盯墙角,偶而很无辜地看一眼刘姥姥,竟然没有任何歉疚的意思。 纵是脾气再好,刘姥姥还是忍无可忍地发了火 分卷阅读20 。 “叫你们家长来!”刘姥姥又气又急,肥厚的嘴唇吐出了这句话。 正好下课铃响起来,他挥手让俩个学生离开,自去翻学生名册打电话叫家长。 这两个孩子实在是胆子长毛了,闷声不响的给他惹点这样的事出来。虽然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家长都是有钱人,特别是那个北佳集团的大老板,学校的图书馆、宿舍楼捐了不知道多少银子,更是他惹不起的人物,而且把这个孩子放到他的班级时候,校长也曾有过话儿,可是今天的事情闹的实在太大了,整个学校教学秩序全被打乱了,上午两堂课全校都没上成。 要知道这在重点高中是多大的事儿啊,特别是对高三的学生们来说,浪费了多少时间!这祸实在是闯大了。 最最不可以原谅的是,刘姥姥的茶杯里不知道谁把他平时喝的茶包换成了减肥茶,等他骂完这两个不争气的学生又打了电话以后,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便端起茶杯一饮而进。当他发现这茶不对味儿时已经晚了,后果严重到他拉了一天的肚子!拉得刘姥姥小腿发软眼窝发青,平时挺着像是有五个月身孕的肚子也像是一下子瘪了不少。 当陈豫北那辆宾利在学校门前停下来时,陈默菡就看到了,她一声不吭地坐在教室里,趴在桌子上懒懒地看着窗外同学指指点点那辆车,然后再看到身材高大,冷硬阴郁的男人下车,稳步朝教学楼走来。 其实这些并不是她故意的,昨天晚上实在是无聊加上郁闷。 昨天杜薇来学校看她,给她送来吃的和一袋水果,只是临走时,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地告诉她,她想重新装修一下别墅,周末如果默默回家会接到她市中心那间公寓去住。 她心里突然难过极了。 陈豫北刚带她回家时,就是住在那间公寓的,但不长时间就买了这间别墅。别墅还在装修,陈豫北就带着她来看过,告诉她,这里是我们以后的家,院子里会栽上她喜欢的栀子花,又从别处移来两棵造型很好的落叶松。他告诉她说,a市算北方,落叶松在雪天里也翠绿挺拔,傲雪英姿,小默默就要和这两棵松树一样一起长大。 从此,这间别墅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园子了,这里种满了她喜欢的花花草草,陈豫北不知道从哪儿移植来的冷季型草能绿到十二月未,到了二月未就能返青。她不喜欢大城市里的高楼大厦,这别墅的宽阔视野和精心修整的花园让她想起在那曲的日子,也极像起爷爷家的小院子,可供她高兴的时候去撒欢。 现在,那里要有新的女主人了,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再由她说了算。一想到这些她就胸口刺痛,钢针扎过似的。 在这个家里,她终究是个外人。 过了年,他们就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而自己,也终有一天会离开。 心里想着这些事,一直到半夜她心里仍是烦乱不堪睡不着,在床上煎鱼般折腾的厉害。 姜小舟在她对床,也被她闹腾的也有些失眠,钻到她的床上听她讲白天发生的事,当听到杜薇说要她去市区公寓去住的话时,立时咬牙切齿地生气起来,恨恨地骂了声:“这个老巫婆!还没进门儿呢,就想赶你走!”一句话说的默默眼圈发红,委屈的像是要哭出来。 俩个人在被窝里嘀咕了半天,姜小舟便说总得做点事儿让你叔叔知道你不高兴,这说的正对了默默的心境,俩个人便悄悄起床溜出宿舍,从教学楼的一楼卫生间钻进去,把整个教学楼祸祸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一觉睡到天亮。 果然,一大清早看到整个学校人仰马翻地乱成一锅粥,她满意的不得了。嗯,生活中总算还有一点开心的事。 至于刘姥姥杯子里的减肥茶,那是化学老师的茶包,她只不过是顺手调换了一下而已,以惩戒他这一个月对自己不闻不问。谁让刘姥姥那草包肚子那么不中用呢,拉了一天虽然有点难受,不过他还是应该感谢她帮他找到减肥图途径,减肥茶应该对他效果不错。 一个小时后,陈豫北貌似平静地从校长室出来,他一只手牵着垂着头的陈默菡,另一只手拎着她的书包,姜小舟那小丫头也背着她那招牌多用途大书包,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见到默默回头,她眨着眼睛冲着她比划着胜利的手势,一幅不在乎的样子。 陈豫北装着没看到两个孩子的小动作,扯着默默的手臂走到他那辆耀眼的车子前,把两个孩子塞进后坐,自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车子是老秦开的。他先是把姜小舟送回了家,然后调头离开,不一会儿便到了北佳集团的总部北佳大厦。 乘着专用电梯上了顶楼,越过秘书助理的办公区,最后进到了陈豫北那大的离谱儿的办公室。 这一路他都紧攥着她的手臂,一直到把她丢到那巨大的沙发上才松开她。 默默被他略为用力一丢就倒在了沙发上,心里有些害怕,却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只是用两只溢满了水气的大眼睛看着他。 待他松开了手,便用另一只手抚上了刚刚被他紧攥的位置。 陈豫北皱着眉头,上前扯开了她的手,撸起她的袖子,便看到了被他攥出了青紫痕迹的手臂。 小姑娘眼里的泪终是忍不住,扑簌簌掉了一串儿。 陈豫北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疼的把她抱起来,放腿上搂住了。 那小脸刚一贴到他的胸膛,无声的眼泪终于变成了嚎啕,鼻涕眼泪都抹在了陈豫北那昂贵的西装上面。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了半天才停住了抽抽噎噎哭声,一低头发现她竟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昨天晚上折腾了那么久,根本没怎么睡好就起床出早操了,现在目的达到了,睡的那个踏实啊,小脸儿皱皱的,细细弯弯的眉毛还一挑一挑的,像是在努力挣扎着什么。 陈豫北有此无奈地抱着她起身,把她放到了休息室的大床上。 即使是北佳这艘经济航母的掌舵人陈豫北,对十七岁的陈默菡也是无奈的。明知道这是她的小把戏,故意这样引起他的注意,但就是心软软的放不下。陈豫北虽然算不上是个严厉的家长,但自认还是有原则的,像这样挑战他底线的行为他不是没看出来,但却一声不吭地替她收拾烂摊子,简直就是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 这孩子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中午饭也错过了,陈豫北让人去酒店订了餐来,放在茶水间的炉子上温着,怕她一会儿醒来找吃的。 直到下午四点多,休息室才传来声响。陈豫北放下手中的材料开门进去,只见那孩子正一脸朦胧地看着天花板出神,见到陈豫北进来也不理他,只是了无生气地窝在那儿,瘦瘦的小身子缩在那儿,实在看不出是十七岁的孩子 分卷阅读21 了。 “叔叔,你真的要结婚了吗?”突然,她就这样问了出来。 “嗯,是的。”尽管不忍,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说实话。这是她必须接受的事实。 小小的身子只是轻微的抖了一下。慢慢地,那女孩儿转过去看了他一眼,像慢镜头似的。然后,她用极低的声音说:“叔叔,你结婚的时候,送我到金阿姨家住一段时间,行吗?” 陈豫北身躯震了一下,伸手捞起她抱在怀里,大手在她后背一下下抚触着,轻声哄着她:“默默,不用的,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仪式,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孩子,我们是要在一起的。” 这孩子突然这样懂事,反而让他不适应。 “叔叔,我这么大了,当花童太老,当伴娘太小,我还是回避吧。”这孩子小小的年纪竟学会了叹息。 她不知道她在陈家是什么身份,叫着陈豫北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却没有当人家孙女儿那份受宠爱的感觉,陈家父母对她极客气亲切,可就少了自己爷爷那种贴心的亲昵。陈豫北的妹妹陈西对她倒是极好,她却只肯叫她西西姐,俩个人差的岁数也大,根本玩不到一起。陈豫北的弟弟陈晋南倒是比她大不了几岁,也喜欢逗她玩,只可惜见过一次,他常年在国外呆着。她不知道自己在陈家余下的亲朋好友眼里算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到婚礼的时候陈豫北会怎么介绍她,或是根本忽略? 她知道那会是令人尴尬的一幕,她才不要面对那种场面。 “你是我的孩子,没什么可回避的。”陈豫北温和地坚持着这样说。 他之前和杜薇说起过默默,这个孩子他是一定要照顾一生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自己的责任。 杜薇当然了解这一点,也一直表现的无可挑剔。 陈豫北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人,这桩婚事定下来了,他就必须对杜薇,对杜家有一个交待。 想起杜薇,他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起来。本来,今天是要和她一起去试礼服的,但是他关了机,不接电话,也告诉秘书不要把电话接进来,他怕影响这孩子的休息。 默默最怕睡梦中被电话惊醒。那孩子会心悸,严重的时候会惊的大哭起来,全身出冷汗, 虚弱的半天反不过劲儿来。 陈豫北伺服着她吃过了饭,他又处理了几件事,便带着她回家。 进门后却发现杜薇正在家里厨房忙着做汤呢。于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杜小姐下午就来了,一直在厨房里忙着呢。 默默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叔叔我上去了,便转身上楼。陈豫北嗯了一声,也跟着上楼去换衣服了。 杜薇今天没等到陈豫北来试礼服,打电话也打不通,打到秘书书室,秘书说默默小姐在总裁办公室呢,她心里便明白这个时候她最好不要打扰到他。 可是这种等待确实太让人难受了,她便去买了些东西,到了陈豫北的家。 还有不到两个月他们就是夫妻了不是吗?她自有办法提前进入角色。 杜薇是三年前从法国回来的,不久就在一次杜氏企业年会上与陈豫北认识。父亲杜瑞锋很欣赏他,暗地里积极撮合俩个人的婚事,杜薇虽然从小便受到西式教育,可以说阅男人无数,但从没有一个男人像陈豫北那么吸引她。几次接触,那挺拔的身影和冷峻的面孔就沈深深地进驻到了她心里。可当她走近陈豫北,却发现这个男人是那么冷酷无情,在商场上甚至可以说是心狠手辣,以铁腕著称;在私生活上却又严谨的滴水不漏,从没有曝出什么绯闻,这让她觉得无从下手。她沉着地静观其变,慢慢发现了他身上的那块软肋。 有软肋的男人都是可以征服的,只要方法合适。 其实,要真说杜薇完不在乎默默,那是说谎。 十七岁的默默虽然仍显瘦弱,像是发育不足,却仍可以用婷婷玉立来形容。一张小巧的脸白晰柔嫩,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苍白而没有血色的,可看在人眼里却是楚楚可怜,一双大眼睛雾蒙蒙,神情总像是在游离,被又长又翘的睫毛覆盖着,显的毛茸茸的;自她贫血的毛病慢慢好起来以后,花瓣一样的小嘴唇就红艳艳的,怎么看都是一个可爱的少女。杜薇清楚的知道这孩子对陈豫北来说就是那块软肋。 但是她又极了解陈豫北,她清楚地知道陈豫北和这孩子之间的渊源,她更明白陈豫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才要不顾一切得到他。她认为,自己是有把握驾驭这个婚姻的。这孩子再有一年就满十八岁了,过了明年她就该上大学了,在可能预见的范围内,能对他们婚姻产生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她很有信心。 三十多岁的陈豫北已经由一个满腔热血的阳光青年,变成了一个冷硬阴郁的男人,他的心里只有他的事业版图,对追逐在身边的女人从来不假以辞色,但是这个女人的温婉与平和让他觉得舒服,两个人相处以来她一直安静地等在他的身边,不给他压力,也以她的温婉大方和包容与默默和平相处下来,这让他觉得应该给她一个交待。特别是,他正好需要一个婚姻。 为了不辜负她的心意,陈豫北到餐厅喝了一碗汤,陪着她吃完了饭。 “杜薇,今天下午有事没有走开。”虽然她不问,但是他总要给她一个理由。 “我知道你有事情。”何薇微笑着接过去。“豫北,我听说默默生病了,要先顾着她才好。这孩子没事儿了吧?”又是那种善解人意的笑,浅浅的酒窝儿在脸上闪动着,没有一丝勉强。 “嗯,这孩子在学校出点状况,我去处理。”陈豫北欣慰,他最欣赏的就是杜薇不小心眼儿,体量他。 陈豫北越是歉疚,她越是要宽容的来对待默默,她并不能计较她霸占着陈豫北的时间。也尽可能地在她认知的范围内对她好,来照顾她,彰显她贤良淑女的风范。之前陈豫北不接受那些围在身边的女人,她当然知道为什么,欲速则不达这是个浅显的道理,谁都懂,但是实践起来却难以达到理想的境界,那些个女人眼里的占有欲让陈豫北排斥,也让那个孩子恐惧。杜薇自然懂得怎么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小火慢炖才能煮得烂。 “豫北,结婚后,我们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和默默做伴,这样她就不会孤单了。”她微微红着脸,低声说。 “孩子?”那天默默也问过他,是不是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这是他没有想过的问题。 杜薇聪明地笑笑,适可而止地不再接下去谈这个问题。 不知道怎么,陈豫北忽然想起了丁佳欣。心里忽悠地抽搐了一下,一阵钝痛弥漫开来。 如果那个美丽的女人还活着,那个孩子应该六七岁了,早就上小学了吧。 据弟弟陈晋南 分卷阅读22 说,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如果能找到她,他会让她叫自己爸爸,让她和默默做伴,应该是很和美的一幅画面。 想必是杜薇岁数也大了吧,她今年应该二十八了,女人想的总是比男人超前一步。 看到杜薇脸上的嫣红,陈豫北有些不忍,他说不上爱杜薇,他只是觉得应该给默默一个家,一个有父母的正常的生长环境,而杜薇正是这个合适的人。 “好。”他终于点头。 陈豫北极少给女人承认什么,承认了,他就要做得到,他认为这是一个男人做人的原则。 花殇 杜薇对进入陈豫北太太的角色还是很自觉的。这段时间如果默默在学校或是在什么地方有事,而陈豫北有事脱不开身,都是杜薇主动提出去的,即使那个孩子对她一直冷冷淡淡,她也从来都是无怨无悔。 “杜薇,明天给礼服店打个电话,我陪你去试婚纱。”他垂着眼睫,低声说。 “嗯?”杜薇愣怔了一下,随即反映过来,“好。” “这房子,就不用动了,婚礼的范围缩尽量缩小。”陈豫北抬头环顾四周,缓声交待,“对不起杜薇,可能会让你受委屈些。”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只要能结婚,她不会注意这些形式。 “婚礼会如期举行,蜜月以后会补给你。”虽然默默说他结婚时要去金雅琴那儿住段时间,但他还是不可能扔下她和杜薇出去度假,实在是放不下她。 看今天的情况,这孩子已经准备按受这个事实了,她甚至提出要回避,让他们婚后有一段二人世界的时间,这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在学校闹了这一出以后想明白了? 总要跨出这一步的,不能再心软。 二楼的楼梯转角处有一点响动,瘦小的身影晃了一下又隐去。陈豫北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杜薇用眼角扫了扫,却没有任何表示。 “杜薇,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陈豫北回过神来对她说。 “嗯。”杜薇答应着,却在陈豫北欲起身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搂住了他的腰身,有些依依不舍地靠在了陈豫北的身上,“豫北。”声音娇慵缠绵。 陈豫北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略为用力地拥抱了她一下,然后吻了吻她的脸颊。 “来,我送你。”陈豫北终于推开了杜薇,拿起她的外套,帮她披好送她出门。 杜薇的眼眸暗了暗,却仍是不动声色的上前挽住陈豫北的手臂,走出门去。 这年的春节陈家好不热闹。 陈伯康调去京城任职的任命已经宣布,过了年就要去履新。结了婚的陈西和丈夫一起回娘家来过年,连在国外的陈晋南也赶了回来,真正是一家团圆,喜事连连。 陈豫北年底格外忙,就把结婚的诸多事宜交给杜薇自己打理。因为春节在二月中旬,过了年就快到三月了,时间还真是紧。 只是在弟弟陈晋南回来后,兄弟俩个人的一场谈话让陈豫北有些不舒服。 那是在除夕夜吃过了团圆饭以后,两兄弟坐在二楼的书房里,先是从国内的地产行业趋势,又说到陈豫北的新公司要在纽约上市,交换着各种信息,谈的非常融洽。但陈晋南整晚都有点心不在焉,总像是心有话没说出来。等到两个人都沉默的空档过后,陈晋南终于问了这样一句话:“哥,你爱那个杜薇吗?” 陈晋南比陈豫北小了差不多十岁,但是少年老成,气质内敛,与陈豫北感情也极深。 面对弟弟的发问,陈豫北顿了顿,然后缓缓地说:“晋南,我的事你也是知道一些的,到如今还有什么爱不爱的?一切以默默为先就好。” 陈晋南对这个大哥从来都是非常理解且尊重的,否则陈豫北也不会在去西藏前,把留给丁佳欣的信物交给他转交。兄弟二人在大多的事情上都是心意相通的。在领养默默的问题上,陈晋南也是赞成他的行为的。 但听了他刚刚这句话,陈晋南却在嘴角挂上了一丝丝冷笑;“你真的是为她好?那为什么这孩子这么不快乐?难道你没看到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你觉得这就是她对你新家庭的渴望吗?”陈晋南从来没有这般讽刺地和大哥说过话,这个晚上却像是吃了枪药般针对着他。 “晋南,你要说什么?”陈豫北冷冷地反问他。 “大哥,你不怕你这个婚结的,会把那孩子逼出家门?”陈晋南的话如同一把刀,扎在了陈豫北的心上。 “你凭什么这样说?”陈豫北有些震撼,却仍是冷冷地反问。 陈晋南垂着头半晌不语。好久,才抬头深深地盯了他一眼:“大哥,那孩子不快乐,非常非常的不快乐。” 那孩子不快乐,大哥就不会快乐,这是注定的,说来说去,他还是担心大哥。 陈豫北当然知道她不快乐,但是小孩子不都是这样吗?娇宠习惯了,突然有人要分享她的独占,她一定会排斥的。就和有人抢了她的玩具一般,当然会哭闹一阵子,但过不了几天她就会习惯了,一切都会好的。 但是陈豫北发誓,他对她的爱不会少一分一毫,他会更加倍地宠爱她,给她所有需要的一切,而她,只要习惯一个新的家庭成员的加入即可。 在陈豫北的眼里,一切事情都可以简单化,这孩子需要什么,他就给补什么,这是最简单的道理。默默需要母爱,而杜薇需要个能配得上她的丈夫,而他恰好需要一桩婚姻。他们三个人,是最好的组合,各取所需。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不快乐是暂时的,磨合期一过,自然就会合拍。就如同,北佳集团的那次重要重组,管理层发生了重大变动,曾引起几位重臣的激烈反对,但阵痛一般,撑过了那段痛苦的时间,一切都会走向正规,巨额利润会让他们接受这一现实。他相信,家庭也是一样。 婚礼虽说不是大张旗鼓地进行,但是身边的人都知道分寸,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酒店订好了,婚纱从巴黎运来,喜帖写好了,就要发出去,在陈豫北的书房堆了一堆,陈豫北的手下的团队效率还是很高的。 金雅芹对默默提出到自己家里住几天倒是很赞成,她说:“你和杜薇新婚,这孩子肯定不习惯,让她跟我住一段时间也好,总要有个习惯的过程。” 陈豫北仍是不同意,认为默默并不会影响他的婚姻生活。他希望她能尽快适应家里多一名新的家庭成员,而不是逃避。 但是金雅芹坚持:“你不为默默着想,也要为杜薇想想吧!刚新婚家里就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和当后妈有什么区别。” 其实,金雅芹还想说的是,杜薇这个角色怕是比当后妈还要难。而默默,她怎么能看不到这孩子眼里的绝望呢。但她还是忍住了并没有说出口,她尊重陈 分卷阅读23 豫北的选择。 陈豫北对这位大姐是相当尊重的,细想想也实在不愿意在刚一结婚发生什么意外,便只好同意了。 父亲已经去北京就职,母亲也随去照顾了,所以他只是简单的知会了一下,告诉他们不摆酒席,只是一个简单的西式婚礼,届时他们出席就行。 陈伯康和柏菁听到儿子这样说,虽然不太赞成,但是觉得儿子好不容易想通了要结婚,当然不能提出诸多条件,而且杜家都同意了,他们当然没话说,便一切都尊从了陈豫北的意思。 丁佳欣之后,他们曾经以为陈豫北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现在终于等到这婚讯,当然是不能再苛求了。 婚礼再有三天就要举行了,请帖已经发了出去,地点就定在威顿酒店。 这些都是杜薇一手操办的,这几天陈豫北都在忙,他要尽量把工作往前赶。 晚上陈豫北被朋友拉出去喝酒,喝的有点多,最后被朋友送回别墅已经很晚了。 进到屋子里,看到杜薇仍在等他。 这些天杜薇几乎每天都来,给他做饭,弄汤弄水,然后商量婚礼细节,直到伺服他休息后她才会独自驾车离开。 其实,杜薇来到别墅后,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呆在陈豫北的卧室里,细心地布置着他们的婚房,她试图稍稍改变一下原有的浅褐色的格调。原来的装修不是不好,但做为新婚夫妻,那色调仍显的冷硬了些。虽然陈豫北说,这别墅不要再重装了,但是她总觉得把这里稍加变动才能安心。 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等这个婚礼太久了,也许是她太害怕陈豫北再变卦吧,她总想着守着他,守到结婚,和他溶为一体,再也不分开,她希望这其间不要节外生枝。 直到现在,杜微仍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她总觉得陈豫北会随时推迟这个婚礼。这并不是说陈豫北哪里对她不好,或是有要毁婚的迹象,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因为,陈豫北从未留她住下来,也从未碰过她。 陈豫北今天酒喝的有点多,进门时脚步有些不稳,杜薇给端来了醒酒汤说:“喝点醒酒汤吧,你胃不好还喝这么多酒,成心糟蹋自己。”她嗔怪着。 陈豫北朝她温柔地笑笑,接过汤一口气喝下了。他每次喝了酒,不管喝多喝少,杜薇如果在他身边都会给他用雪梨和荸荠加冰糖煮成醒酒汤喝, “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外面已经下起了雨,一个女人开车走夜中路不是很安全。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嗯,你身上的酒味好大,我给你放水,你快去洗澡。”她边说着,边笑着推推她,扶着他到楼上的卧室。 陈豫北上楼的时候,扭头看了默默那丫头的房间一眼,屋子是黑的。今天是周末,老秦应该去学校接她,现在怕是已经睡下了。 陈豫北接过杜薇递过来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陈豫北进了浴室便觉得头晕得厉害,坐在浴缸边上喘了口气,便开始洗澡,热水哗哗流出来的时候,他隐约听到杜薇说了句什么,他也没在意,只觉得身上燥的难受,只想快快洗了澡好休息,这几天他太累了。 今天晚上是他警官大学的校友和他在a市刑侦支队的那伙兄弟们一起聚会,听说他就要结婚了,却又不办婚宴,这些土匪们成心不放过他,十几个人先干掉六瓶五十二度的五粮液,后来又喝了十箱啤酒。 陈豫北隔段时间都会请请这些战友,这是惯例,也算是他的一个情结吧。所以当大家端起杯,陈豫北什么也没说,先把杯中酒洒到地上,随后大家也都跟着这样做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个晚上酒是少喝不了。 这些人全都知道他在西藏发生的事儿,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辞的职,但都知道陈豫北是条汉子,是个血性男人。他无论是做警察还是经商,都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这也是这么多年这些人一直和他保持着兄弟情谊的原因。 到饭局结束时,陈豫北已经被灌的不分东南西北了,只记得地上堆了十来箱空瓶子。 此时他只觉得这水越来越热,热的人身上燥的难受,他调低了水温,差不多是用冷水冲了半个小时,才觉得好了些,披着浴衣走了出来。 出了浴室他没有看到杜薇,便躺在了床上。 陈豫北的酒量不错,但是他极少喝的烂醉,可能是今天两种酒参着喝让他有些受不了,只觉得胃里火烧般的难过,烧得整个人身子都燥的慌,口也渴的厉害。刚试着起身,就觉得头晕得厉害,身上又冒出了一层汗珠。嘴里喊了声“杜薇给我拿水”,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过了一会儿,有一双手扶起了他,一只碗递到了他的嘴边。 他也不接过碗,只是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心里便知道是刚刚杜薇给她喝过的醒酒汤,便一口气喝了光了碗里的汤。 喝完了汤又仰身躺下,却觉得身上一点也没好转,反而更加难受,醒酒汤像是根本不起作用了,他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团火,体只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发泄出来。 “茶,去给我倒一杯茶。”他喘息着说。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杯茶递了过来。并不是很烫,温度正好他一口气喝了下去。心里觉得舒服了些,仍觉得身上热,便把披在身上的浴衣撕扯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人在用湿热的毛巾帮他擦汗。他突然有些心浮气燥,把那只手拨到一边,可能他手劲儿大了些,那又香又软的小身子一下子被他的大手推倒在床上,他伸手拉了一下,大手不经意间抚到了软软的身体,让他一阵心跳。 他拉起她来,恍惚间看到一张年轻稚嫩的脸,他从来不知道杜薇的脸是这么年轻诱人,身上青苹果的味道诱惑着他,只觉得体内的欲.火在燃烧,他叹息一声,吻了下去。那小身子微微挣扎了一下,便软在了他的怀里,灼热的吻淹没了她知觉。 这个吻太美好,柔软的唇瓣香甜青涩,让他恨不能吃到肚子里。女孩儿身体的娇嫩更是让他欲.火难耐,不觉下意识的在她的身上抚摸起来。 他原只是想要一个吻的,可是体内的压抑让他痛苦的不能自制,怀里的小身子软的让他迷醉,身体的坚硬生生地涨痛,疼得他浑身冒着虚汗。 “给我,宝贝儿。”他似痛苦的低语着。 情况像是控制了不了,渐渐地他意识模糊起来,他觉得怀里的小身体紧紧地攀着他,透着沁人的香气,诱惑着他,让他的欲望快要爆炸。 似有人在他耳边轻语:“你想要就拿去吧,我是你的,从来都是。” 又轻又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呵出热气,把他的耳侧吹的一阵酥麻。 和杜薇交往快三年了,他从来没有碰过她,上次在洛杉矶,俩个人吻 分卷阅读24 到激情四射,他都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终于全身而退。但是今天晚上他是那么渴望,直觉得想把怀里这个小身子压在身下狠狠掠夺。 陈豫北觉得体内的欲望越来越难以忍受,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控制了他,手上的动作也粗鲁起来。 “嘶”的一声,有布料被扯碎,女孩儿的惊呼在陈豫北的粗重的呼吸中显的那么微弱。 终于,他翻身压到了那个温热的小小身体上。 “叔叔!”似有一声痛苦的哀叫。 陈豫北却像是什么没有听到,闷哼一声,女孩儿身上最后一丝布料被撕去了,细嫩的身体裸.露在外面,挣扎扭动的身体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他嘶吼着,像头野兽一样,压到了女孩儿的身上,近乎是啃咬地吸允着那诱人的身体,女孩儿身体的迷香让他几近疯狂,他粗暴地分开了女孩子白嫩的两条细腿,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硕大的坚.挺对上了女孩儿柔软的花瓣,猛一挺身,女孩儿那小小的身体一下子被贯穿,他只觉得自己的火热进入了窄小的花.径,让他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几乎同时,身下的女孩儿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女孩儿瞬间疼的失去了知觉。 而陈豫北似充耳不闻,只是睁着血红的双眼,急切开始在女孩儿身体上起伏着,冲撞着,没有一丝丝温情,没有一点点怜惜,只有无尽的欲望和掠夺。 巨大的疼痛撕裂般浸入女孩儿的躯体,又让女孩儿慢慢清醒过来,她哀叫着在他的身下挣扎,恐惧和疼痛让她泪流满脸,细牙咬碎了嘴唇,丝丝血腥充满了口腔,一会儿又而在他的一阵掠夺式的深吻和激烈的冲撞中失去了意识,直至晕厥。 男人发泄过去后,疲累地伏在女孩儿身上,似略有片刻的清醒,等刚要起身,身下小身子又开始不停的扭动和挣扎,让男人的硕大瞬间又涨满了那窄小的甬道,他嘶吼一声,又开始了疯狂的掠夺。刚刚苏醒过来的女孩子被恐惧再次攥住了心脏,男人巨大的身躯像天神一般,主宰了她的一切。 这是一个她从未见到过的陈豫北,像野兽一样的陈豫北,她被他眼里的狠戾和血红给惊呆了,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会死在她一直叫着叔叔这个男人的身下。 这一切让她那么恐惧,却又让她那么心甘情愿,竟如同绝症者终于盼来了死亡般的快感。 窗外的风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黄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户,有些阴冷的气息扑来,这间巨大的卧室却充满了血腥和淫靡的味道。 迷雾 这一个晚上不知道陈豫北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他不停地在她身上起伏着,冲撞着,发泄着他那无尽的欲望,最后终于精疲力尽,低吼着渲泻出去。然后他紧紧地搂着那早已经失去温度的小小身子,像是抱着怕被别人抢去的宝贝般餍足地睡去。 女孩儿早已在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中,被折磨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当暴雨过后那个清新的早上来临时,陈豫北准时醒了过来,多年养成的规律生活让他无论睡的多晚都会在早晨同一时刻清醒。 陈豫北从来未想象过这个早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景象会让他如五雷轰顶。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身边躺着一个瘦小而稚嫩的女孩儿身体,白嫩的身子尚未发育成熟,略为泛黄的头发因被汗水打湿过,此刻正油腻腻地粘在脸上,遮去了原来瘦削的巴掌脸,小小的身子卷缩在大床的一角,青紫瘢痕布满原本白细的全身,他震惊地伸出手去,却发现那具身体冰凉如鱼。 他颤抖地用一个手指拨开遮着她脸颊的头发,默默的那张惨白的小脸儿呈现在他的面前。两只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盼顾的神采,半闭着眼眸略显呆滞地盯着某一处。那孩子的呼吸已经极为微弱,如受了伤的小动物般奄奄一息。腿间干涸的血迹和乳白色的液体那么刺目,素白色的床单上一片狼迹。 这种场景多年前他在案发现场见到过。 陈豫北如遭雷击般一动不能动。 他瞬间明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对默默做出如此禽兽之举! 他不是第一次喝醉过酒,但是他相信自己无论怎么醉,他都绝不可能做出伤害这孩子的事情! 他像被烫着了般抽回了手,紧握拳头,闭上了双眼。 在昨天失去意识前,他并非全无感觉,他一直下意识地以为那是杜薇。他们交往快三年了,马上就要结婚,却从未有过更亲密的接触,所以,当那欲望最难以忍受的瞬间,他才稍为地放纵了一下自己。 三天后他们就是夫妻了,不是吗? 但是,但是怎么会换成了默默!怎么会!!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思索着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站起身查看了四周,一眼便看到了床头柜上那个茶杯。他拿起来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失去记忆之前那种异样的感觉却又回到了脑海中。 他被下药了,这是直觉。 “默默,默默!”他捞起那孩子,掰过她的脸。 “叔叔。”微弱的声音传来,气弱游丝。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他的声音透着阴郁。 “叔叔说,口渴,我倒了茶。” “那茶里,你放了什么?”他厉声问她,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茶……”女孩儿微弱的声音透着害怕,她在瑟瑟发抖。 “你还放了什么!”陈豫北几近愤怒, “我……没有。”声音是不确定的,由于害怕她的语句都是不完整的。 陈豫北的脸色太可怖了,两眼血红,像是头要吃人的猛兽,她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声音更加暴虐,阴鸷而狠戾,女孩儿的怯懦让他心里判定了她的罪孽。 难怪她这些天表现异常,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激烈地反对他结婚,甚至最终主动提出来要去金雅芹的家,原来她全都计划好了。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有人在和他说:我是你的,你想要我,就拿去吧!可是她怎么知道这一夜已经让他万劫不复! 她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就这样处心积虑! 他陈豫北从来都自认光明磊落,嫉恶如仇,却不想在今天干出了这样一件禽兽不如的事。 他的大手抚上她纤细的脖子,瞬间有着想一下子捏死她的冲动,眼里却有着说不出是恼恨或是心痛。 默默的眼神透着飘忽不定,身体在不停的发抖,像是冷的厉害,使劲儿地往大床的一角缩着。陈豫北却不放过她,愤怒的眼神有种恨不能掐死她的感觉。 陈豫北闭了下眼,压抑了心中的刺痛。 他低吼一声,挥手一拳狠狠地捣向了床头 分卷阅读25 ,床头震裂,有血从他指缝流了出来。 默默两只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豫北的手,看着那殷红的血汩汩流出来,像地要看穿什么。 忽然,她艰难的爬起身,去拉他的手:“叔叔你别生气,是我,是我自己愿意的。”她怕血,他手上流出的红色让她惊恐,她不要看到豫北叔叔流血的样子,她不要豫北叔叔再受伤,她不想豫北叔叔生气,她强挣扎着要去拿药箱给他把手包上。 “啪!”一个巴掌突然响起,原本苍白的小脸上立刻印上了几个鲜红指印。 “你这个小疯子!”陈豫北两眼布满血丝,脸色铁青,咬着牙恶狠狠地骂道。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样做!!为了阻止他结婚,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 这张天真单纯的小脸上,究竟藏了多少邪恶! 为什么赵子善身上的纯朴和敦厚她竟然没有一点点遗传到! 他每天宠着她,惯着她,她都干了什么!她竟然敢给他下药! 陈豫北一世英名,竟然会毁在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手里!陈豫北此时恨不能把她从窗户上扔下出去。 默默被陈豫北重重的甩了这一巴掌,身体被这一掌的力量甩到了大床的另一角,她只觉得身上的血像是凝住了,嘴里有股腥咸的味道涌出,鼻子上也有着热热粘粘的东西滴了出来,一滴滴滴到了床单上,和着昨天晚上弄上的处子之血,染成了一朵朵梅花。 她先是呆呆的瞪着大眼睛看着陈豫北,她不相信他打了她,随后她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整个脸变得没有一丝丝血色。 屋内变得可怕的寂静,陈豫北那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默默那娇嫩的小脸慢慢肿涨起来,满身的青紫,加上鼻端流出的血,看起来整个人犹如一个残破的娃娃布偶。 过了许久,那肿胀的小脸儿似浮起了浅浅的笑意,她缓缓地,似自言自语:“豫北叔叔,您不要生气,我的命都是您拣回来的,在我离开前,我不后悔,不后悔在身上烙下您的印记。”她轻轻地说着,声音清晰地传到了陈豫北的耳边,却始终并没有抬起头看他,眸子如墨般黑幽幽地见不到底,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纵即逝的绝望,然后竟是一抹灿烂的笑靥。 吃力地说完这几句话,她似想下床,但刚离开床站起来,一阵晕眩袭来,那身体竟如一片轻叶似地缓缓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浮上了她额头。 陈豫北浑身一震,却任凭她倒在那儿,不再看她的一眼,他眼里有着一片死寂。 他呆滞了片刻,转身去了卫生间,先清理自已的身体,冰冷的水喷到他的躯体上,让他的头脑有着片刻的清醒。 他穿好衣服,又收拾了浴缸,把浴缸放满了热水。转身出了卫生间,走近大床前,抱起那满身是伤的孩子,把她放进了浴缸中。 水温略高,刺激得她稍微颤栗了一下,却仍是紧闭着双眼,微弱的呼吸在这沉寂中更显和气若游丝。 陈豫北紧紧抿着嘴唇,小心地清洗着她的身体,包括她身体最隐密的地方,那里已经红肿不堪,仍在渗着血比,慢慢染红了浴缸里的水。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粗暴弄伤了她。 他换了水又帮她冲洗一遍,用大浴巾包好她,把她抱到了床上。 床单换过了,刚刚又打开了窗户通过气,没了那股子淫靡的味道。 女孩儿身上一直在抖,嘴唇发青,小脸儿已经肿胀的厉害。亏得他只用了三分的力道,否则就他那铁沙掌甩过去,这孩子怕早没了半条命。 陈豫北转身去书房给金雅芹打了电话。 然后,他打了杜薇的电话。 “杜薇。” “豫北,我正有事情和你说,”杜薇声音急促,“我父亲昨天晚上出了意外。” “什么?” “他昨天晚上在家下楼时,一不小心滚下楼梯,左腿大腿骨折,需要马上手术。”电话里杜薇声音急切,有着些微的颤音。 “哦,严重吗?”难怪昨天她一声没吭走了,估计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接到电话的吧。 “是的,很严重。我正在医院陪他做术前检查。” “杜薇,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他缓缓地说。 “嗯,我在听。”何微轻声应着,心底却浮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婚礼取消,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和杜氏。”他沉着声音,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豫北,爸爸说不影响的,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杜薇有些着急,说话又急又快,似没感觉出陈豫北话中的低气压。 “杜薇,我是说,婚约取消,不会再有婚礼。” “豫北!”杜薇再也掩饰不住语气里的震惊。她心中那最不好的预感终于变成了现实,让她有种如坠地狱般恐慌。“陈豫北,为什么?”她颤声问,有着欲哭无泪般绝望。 “杜薇你听我说,你是个好姑娘,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我会竭尽我所能来补尝你和杜家。”陈豫北不想听杜薇说话,也不想有任何解释,他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然后收线关机,随后又切断了别墅的外线电话。 杜薇是每一位成功人士的良伴人选,漂亮知性大方,独立坚强,又不失温柔体贴,可能真的是没缘吧,无论她如何好,自己终是没有爱上她。 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更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 半个小时以后金雅芹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女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金雅芹去卧室看过默默,那孩子的满身伤痕让她不忍再细看。她来到书房,严厉地瞪着陈豫北。 陈豫北不吭声,痛苦地撑住了头。 “陈豫北!请你给我一个解释!”金雅芹有些愤怒了。她不敢相信这孩子受到这么严重的摧残,这个娇弱的小姑娘,当时是如何承受下这种残酷的暴力。 陈豫北还没毕业金雅芹就认识了他,也对他的家教有所耳闻,她清楚的知道陈豫北再阴郁狠戾,再冷酷无情,也绝和那些玩世不恭的豪门公子不一样,他或许会去找女人发泄自己的生理欲望,但是绝不会碰默默半个指头。 可是那孩子的满身伤痕,让她愤怒又失望。 陈豫北把桌子上的那个茶杯推给了她。 “什么意思?”金雅芹满脸疑惑。 “一杯茶,让我变成了禽兽。”他痛苦的不能自制,眼里的悲愤更甚于他从那曲回来听到丁佳欣和孩子一同死去的消息。 “你被下药了?”她疑惑地问。 “应该是。”该死的酒精让他的感觉迟钝了,他一直以为是酒精让他亢奋,却没细想当时自己已经神志不清,欲望却空前高涨。 “怎么会这样?”金雅芹难以想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会做 分卷阅读26 出这种事。难道她真的是老了,看不懂如今这些孩子们? “你以为会是怎么样?难道是我陈豫北突然兽性大发?我只有三天就要结婚了,家里也只有我们俩个人!她之前,曾给她的班主任老师下过泄药!”说起这件事他不禁又咬牙切齿,这孩子之前就有了那么多的怪异行为,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阻止他结婚! 金雅芹脸白了白,沉思着,半天才终于问:“你准备怎么办?”还有两天就是婚礼。 “婚礼取消。我已经给杜薇打过电话了,你替我善后吧,只要钱能解决的都不算问题。”他叹息。这小东西终于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如愿了,他陈豫北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再结婚了。 “嗯,我知道了。”金雅芹答应着,心里却突然好像有松了口气般的感觉。 之前默默那般委屈的接受陈豫北结婚的事实,平静地有点超出了她的想像,现在,终于出事了,她反而觉得正常,心下也安宁了下来。 其实,金雅芹内心里一直不是很赞成陈豫北娶杜薇的,她是直性子,虽然这几年生意场上历练的处事圆滑老道,在商圈内也是赫赫有名的铁娘子,但是本质上她还是有点看不习惯杜家大小姐那种道貌岸然的修养,她也说不出杜薇哪儿不好,只是多年的职业直觉让她觉得这个女人城府太深,她觉得陈豫北这种性格还是找个单纯点的姑娘更合适。特别是默默这孩子要跟在陈豫北身边生活,又一直不喜欢杜薇,因而更觉得陈豫北没必要这么急着结婚。 金雅芹一直护着这孩子,她恨不能让这孩子管自己叫妈,但这毕竟是陈豫北的私事,是他自己的选择,她只能尊重他。 过了一会儿,医生过来了,皱着眉对陈豫北说:“打过针了,也给她服了药。下边缝了两针。”那医生看了金雅芹一眼,欲言又止。 金雅芹看了她了眼,问:“这孩子,还好吧?” “精神上受的刺激很大,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离开人照顾。”说着,又拿出俩盒膏状的药和一包消毒纱布:“每天一次给她上药。”那医生说。 金雅芹瞪着陈豫北:“你行吗,要不我带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能照顾她。公司那边,你全权处理。” “我知道。”金雅芹默然。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她忽然想起了赵子善牺牲时,最终是陈豫北把他的眼睛给合上的。 金雅芹抬头看着陈豫北:“豫北,能听姐一句话吗?”见陈豫北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他,她终是不忍责骂他什么,“好好待她,她终还是个孩子,也许并不是她的错。”说完,她已经有些哽咽,她忍住心里的难受,只是拍拍他的肩,带着她的医生朋友离开了。 等陈豫北再回到卧室,那孩子已经睡着了。 陈豫北看着那张肿胀的小脸上,脖子上,锁骨上深深浅浅的青紫色痕迹,忽然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 他俯下身,把那女孩儿那小小身体抱在了怀里,脸埋在她的颈项。 “默默,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陈豫北只觉得这孩子身上所有的伤都刻在了自己的心上,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陈豫北有记忆以来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在赵子善牺牲的时候;这第二次竟是为了他的女儿,这个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的女孩儿。当年在得知丁佳欣和那个孩子去世,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 守护 在当天傍晚,老秦开着那辆悍马停到了别墅门前,陈豫北抱着默默上了车,车子出了市区便上了高速公路,三个小时以后,车子停到了b市中心区域的一个高档住宅楼前。这里有陈豫北一套刚刚装修好的复式公寓。 这里是北佳集团去年刚开盘的一个高级社区,位置绝佳,他把最中心的地王楼顶屋留给了自己,他原准备装修好以后,自己时常到b市工作时有住的地方,另外他也是给默默准备的,怕她万一要到b市上大学,这边也有这个家给她住,却不想,现在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住了进来。 金雅芹已经提前找人打扫过了屋子,很洁净,日常用品已经整齐的摆放在合适的地方,陈豫北抱着默默进来以后,就与外界隔断了一切联系,公司的一切都扔给了金雅芹,只用这里的座机和金雅芹保持着联系。 半夜的时候,女孩儿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迷蒙间口里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爸爸你醒来啊,爸……你……不要扔下默菡!不要扔下……” 陈豫北把她抱在怀里,拿来酒精擦着她的手掌心脚心给她降温,又喂她吃了退烧药后情况稍稳定些,迷迷糊糊间那孩子手脚又都攀到他的身上,小脑袋钻到他怀里喊:“叔叔你不要结婚,叔叔不要扔下默默。” 那样可怜哀求的声音,终是陈豫北铁石心肠也觉得被她揉碎了。 这个傻孩子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抛弃她,他从来都是当她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儿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以这要惨绝的方式来毁掉两个人之间那份纯洁美好的亲情? 夜半的时候那孩子更是烧的厉害,好在金雅芹有准备,连夜又用车把她的医生朋友送了来,给她打过针后,让老秦送去酒店休息。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那孩子似退了点热度,总算是安定下来。 陈豫北半靠在床上,侧身端详着她小小的面孔,这孩子睡的一直不踏实,身体一次次打着打冷颤,每隔几分钟就是一下,身上突然地一抖,然后是一阵急促的喘息。 陈豫北身体稍一活动,她就“哇”的嚎哭起来,那哭声,根本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哭,而是像两岁的小娃娃,半夜被什么惊着了那样的哭:“不要不要!叔叔不要打我,不要打默默!不要!”这哭喊声像鞭子一样抽在陈豫北的心上,鲜血淋漓。 陈豫北一个晚上被她折腾得石化了一样,脑子木木的,只有把她抱在怀里,不停的拍着她,哄着她,反复在她耳边告诉她,叔叔在默默不怕,然后用大掌抚遍她全身,让她在自己的抚触中慢慢平静下来。 抚触,这是总院的心理医生李纯方告诉他的最直接的平复她恐惧的方法。李医生说,如果她受到刺激时,一定要把他直接抱在怀里,然后用手掌轻轻抚触他的后背,要反复告诉她,不要怕,我和你在一起,我不会不要你,我会保护你,要这样反复加强心理暗示,以增加她安全感,后来陈豫北才渐渐明白,这样做是带有催眠性质的。 李纯方认为,这孩子在父亲牺牲时受到了严重创伤,而之后爷爷无力抚养,送到了舅舅家,舅妈的家庭暴力和虐待,加重了孩子的被遗弃感,所以她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而陈豫北明白,昨天晚上这一次亲密接触, 分卷阅读27 虽然是她一手导演出来的,但是想必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加上陈豫北的粗暴,怕是伤她更重了。 这正是陈豫北恼怒又无奈之处。 杜家在a市找翻了天都没有陈豫北半点消息。 金雅芹滴水不漏。 第三天早上,金雅芹通过北佳集团公关部向外放出消息,陈豫北因身体的原因出国休养,暂时离开北佳集团。 这消息并不是正式发布的,而是故意走漏消息的那样泄漏出去。因而引起了外界的一些猜测,更多的圈内人士怀疑是陈豫北当年在那曲受伤,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所限治疗不彻底,而近日由于操劳过度旧伤复发,需要出国重新手术或是调养。 北佳对此猜测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有证实,只是集团内部的一切运作都照常。 但仍是有个别媒体记者知道了陈杜两家毁婚的消息,都望风而动。但是a市陈家别墅的大门外几百米处就有人守着,任何人走近不了那间灰色的建筑。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母亲柏菁在京城坐不住了,找到了陈豫北在b市的公寓。 她是陈豫北的母亲,母亲到儿子家,当然没有人敢拦着,楼下守卫的人通报上来,陈豫北只是淡淡地说:“请她让来吧。”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打算瞒着家里,该他们知道的,早晚都要知道。 于是,柏菁一路顺畅地上了楼,陈豫北刚给那孩子洗完了澡,用大浴巾裹着把她抱到卧室,给她套上了干爽的睡衣,正给她用干毛巾擦她那湿漉漉的头发。 那孩子这两天一直是处在半昏迷状态,持续的高烧让那她身上湿透了,刚刚打完针又服了药,陈豫北怕她身上粘腻的难受,便抱着她去卫生间给她洗了个澡。 儿子莫名其妙毁婚,这让柏菁自觉得陈家很对不起杜薇,她觉得需要给杜家一个交待,她知道陈豫北没有走远,在a市找了两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终于,让她知道了b市这个地方。柏菁是资深内科医生,她上前只是扫了那孩子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伸手搭住那孩子的手腕把了下脉,又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听诊器,给那孩子听了一下,淡淡地对儿子说:“要接着输液,想办法尽快退烧,别烧坏了内脏,退烧后最好慢慢用中药调养一段时间。”柏菁这几年虽然没亲手带过这孩子,但是对这个孩子的身体情况,她还是了解一些。 这孩子体质太弱,虽然陈豫北捧在手心儿给调养了这几年,但是前些年长期不稳定的生活和创伤的应激反应破坏了她原来的消化系统和免疫力,十七岁的少女却总像个发育不全的小孩子。 儿子突然毁婚,又躲起来这样细心的伺候着这个女孩儿,虽然表现平静如常,当母亲的那有看不出他满脸的痛楚与纠结,柏菁自然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又是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当下心里明镜儿似的。 她收起听诊器,沉下脸,把儿子叫到了隔壁房间。 “这就是你退婚的原因?”她原以为真的如外界猜测,是儿子身体出现问题,好歹她又是医生,急忙寻了来,还想着好好伺候这个儿子几天缓和一下多年僵持着的母子关系,不想竟撞见这种场景,这正是当初儿子带这个孩子回家时,她最担心的事。 “不全是。”陈豫北蹙着眉,“主要是发现我并不爱杜薇,利益的婚姻是我一向排斥的。” “难道你之前没想清楚吗?”柏菁终于忍不住怒声道,“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儿,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她不信这孩子在儿子的严密保护下会出什么意外,她猜一定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您和爸爸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陈豫北略有些不耐烦。 他同意她来看他,只是想母亲知道他很好。毕竟外界传的邪乎,他只想家人安心,而不是让他们在自己面前指手划脚。 “豫北,即使你对父母心有不满,你也不能这样放纵自己,由着自己性子这样胡来!”柏菁不觉提高声音,“这个孩子还这么小,差不多算是你的养女,你这样传出去会有多难听你知道吗?”柏菁气恼。 当初她就反对这个孩子留在他身边,自己要带回家养,他就是不同意,这次终于惹出事情来了,这样传出去让陈家的脸往哪儿搁! “妈,我当然有分寸。我会处理好。”陈豫北不耐烦。 “杜家是什么身份,哪由得你说毁婚就毁婚!”且别说他与杜薇交往快三年,杜瑞锋是著名企业家,而杜薇的舅舅更是现任的某省副省长握有实权,更何况陈伯康刚刚履新,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啊,彼此身份这么敏感,这儿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妈,我虽然是您的儿子,但已经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我已经害了一个女人,如果您不想我再害死一个女人,就请您让我自己处理我的私事。” 提到害死的那个女人,柏菁终是说不出什么话来,这是她的死门,这儿子的冷酷真让人灰心。 柏菁当天就返回京城了。 柏菁在年后就随陈伯康去了北京,一直在丈夫的身边照顾着他的身体,这件事情的发展确实不是她能控制的,自从七年前陈豫北从西藏回来,她便知道了这个儿子已经完全是她不能撑控的了。 陈豫北送走了柏菁,回到卧室给那孩子上药。 那孩子身上的青紫虽然没退,但已经不是刚开始那两天看着那么恐怖,脸还是有点肿,他轻轻给她脸上抹了药膏。又轻轻揭开被子,拉下包裹着她身体的大浴巾。 女孩子那浅粉色的私密处本该如花瓣般美丽,而现在却仍是有些红肿着,大腿的的右侧的两块青紫颜色变成的有点发黄,但仍非常显眼。 他带上一次性消毒手套,拿出医生留下的药膏,剜出一块用手指一点点推那窄小的甬道,女孩儿痛楚地嘤咛一声,略有些挣扎,他摁住她扭动的身体,仔细地给她涂抹均匀,然后迅速撤回手,摘下手套扔掉,又替她盖上层消毒纱布,再替她换上干净的小内裤,盖好了被子,轻拍着她入睡。 在那样疯狂地强行占有她之后,他无法把她再交给其别人,不管那人是男是女哪怕是医生。现在他自己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理智而平静。就像医生处理病患,又如同父亲给刚出生的女儿换尿布一样自然,却不带半点色.情。 他每天开出饮食单子,老秦会去酒店订餐,老秦拿回来饭食以后,他会把她抱在怀里,一点点哄着喂她吃东西,在她清醒的时候抱着她去卫生间,晚上会抱她去浴室洗澡,然后把她搂在怀里睡觉。 头两天,她的情况特别糟糕,晚上他躺在她身边时,时常被她的噩梦给惊醒,听着她在梦里挣扎哭喊,他觉 分卷阅读28 得自己如同在受鞭笞一样难受,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抱着她,哄着她让她平静下来。有时候他要动一下,她便惊醒,露出惊慌而恐惧的神情,死死拉着他的衣襟不松手,无奈他只有回身先哄她,轻轻拍着她,直到把她哄着入睡。 这几天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迷糊着的,她持续的发烧,烧的狠了就说胡话,除了喊爸爸就是喊叔叔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为了缩小这件事儿的知情范围,金雅芹那位医生朋友一直留住在b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每天来检查孩子的病情,然后联系她在b市中心医院的同学,给这孩子下医嘱输液打针。 一周后,这孩子慢慢退了烧,渐渐清醒了过来。 金雅芹来到了b市。 金雅芹汇报了她与杜氏谈判的结果。杜氏要北佳新拿到的一块地,这是一块令人眼热的开发项目。三年内可以迅速增值。另让出已经上市的北佳科技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豫北说可以,算是给杜薇的补偿,等将来她找到良伴的一天做为她的嫁妆。 金雅芹拿出已经准备好了文件,陈豫北在上面签了字。 金雅芹收起了文件,去卧室看了看睡着了的默默,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眶又红了,她轻轻地掩上了门,回到书房,坐在了陈豫北的对面。 真相 “豫北,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我能详细地问几句吗?”金雅芹相当郑重的说。 陈豫北愣怔了一下,闷声说:“嗯,问吧。” 俩个人私下里是朋友和姐弟的关系,不存在上下级。 “那天,你们在哪儿喝的酒?”金雅芹问他。 “在北海渔村。怎么了?”陈豫北不解。 北海渔村是a市颇有名气一家酒店,以海鲜菜闻名。 “和什么人一起喝的?”金雅芹再问,口气是询问的,但是内容却如同审讯。 “警大的校友,还有支队的那些人。”虽然不解,他还是如实回答,他觉得金雅芹一定发现了什么。他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金雅芹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再问:“还到别的地方消费了吗?” “没有,那帮土匪把我灌的趴下了,直接把我送回家了。” 陈豫北只记得那天晚上喝光了所有的酒,白酒啤酒,喝了多少他也说不清,同学情,战友情,自他投入商海后再也找不到那种浓烈的情谊了。而且,喝着喝着,他不知怎么又想起了赵子善,想到他为自己挡去的那致命的一刀。他心里难受,就站起来自己灌了自己的一杯白酒,对着惊异地看着他的众人说:“这是敬给一位战友的,他替我牺牲了。” 众人都知道陈豫北援藏后带着一等功回来的,具体详情谁也不是很清楚,但凡干过公安的人都知道,能立个一等功,不死就是拣条命,再想想身边那些牺牲的或是受过伤的战友们,谁都不说什么,全都满上了酒,跟着他喝了下去。到最后,倒底喝了多少谁都不知道。 “你回家就喝茶了?”金雅芹不亏是从基层干起来的,步步紧逼问的详细。 “没有,杜薇在,给我做了碗醒酒汤喝。后来我去洗澡,洗完了出来时杜薇已经走了。然后,可能是默默又给我喝了一碗汤,我觉得没起什么做用,渴的难受,然后她才给我喝了那杯茶。”他索性把整个过程描绘一遍。 “杜薇走了?”金雅芹奇怪的反问了一句。 “是,第二天早上我给她打电话时,她告诉我她父亲在家摔了一跤,大腿骨折,她急忙赶回家送父亲去医院了。” “嗯,我明白了。”金雅芹舒了口气。 这口气舒的太明显了,陈豫北心知她是发现了什么。 “金姐,你怀疑什么?”金雅芹从来和他不打哑语。 “豫北,那杯茶,我拿去化验了,里面并没有药。”金雅芹沉重地说。 “你说什么!”陈豫北怒目圆睁。 “药下在汤里。”金雅芹缓缓地说,“这种药是欧洲刚刚流行起来的一种催情剂,从服药到发作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但效果明显。那汤里的药量并不是很大,糟糕的是你喝了两碗。”金雅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豫北,别让假像蒙住了眼睛,仔细想想你回家前后身体的感受,是喝了汤以后就有了感觉,还是喝了茶以后才有了那异样冲动!”金雅芹冷静地替他分析着。 两个人都是警察出身,讨论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多难为情。以陈豫北对金雅芹的了解,很明显她已经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否则她不会这样说。 陈豫北静静地闭着眼想了五分钟,慢慢地,他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慢慢地抬起了头,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姐,你说的对,我怕是,怕是真的冤枉了那个孩子了。” 这么明显的症状,自己当时怎么就让猪油给蒙了心!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这个孩子下的药! 自己那样伤害了她,还把她想的那般邪恶!在自己的内心里,是否只有把她这样想,自己的罪孽才会轻些? 陈豫北猛然间发现,自己对这个孩子做了最残酷的事。他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十恶不赦! 他的心像是瞬间被刺破了一个洞,有血在汩汩的流。 “豫北。”金雅芹轻轻地叫了一声,并不是之前的冷硬口气。 “那天走时,我带走了那个杯子,下楼我又去了厨房,刚好看到了你喝过的汤碗,便也顺手带走了剩下的半碗汤。”金雅芹的脸上有着沉痛。 她知道,这个真相会让陈豫北无法面对这个孩子,但是她不能不说。 “第二天,我请市局的治安部门对全市所有娱乐场所进行了突击清查,全市查到有卖这种药的地方有只有三处,都是高级夜总会或酒把。以你对默默这孩子的了解,她是否曾出入过这种地方?如果她没有出入过,那她会在什么地方弄到这种东西?而杜薇,几乎是夜色酒吧里的常客,因为那就是她表哥开的,而这次清查中,在夜色搜出了大量这种药剂。” 金雅芹沉着的讲述着她这几天做的事情,似在向他汇报工作,也似在分析案情,警察的本色让她理智客观,不带一点情感色彩。 “化验的结果我在第二天就拿到了,我几乎可以肯定,那药不是默默给你下的。但是,我这些天却在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真相。” 见陈豫北抬头看着她,便更加温和地,缓缓地说道:“豫北,你是我的兄弟,我很清楚这个真相是会伤害到你,但是,相比起那个孩子,你是个男人,你必须负起这个责任,你不能让她承担这么严重的罪名。”最后这几个字,金雅芹说的斩钉截铁。 “姐,您不要再说了。请让我冷静一下好吗。”陈豫北红着眼 分卷阅读29 ,抬头向金雅芹请求。此刻他的脸上竟是一抹脆弱和受伤。 金雅芹没有多说,只是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他说:“给杜氏的补尝,我建议照旧。因为,我不希望节外生枝,我们目前只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豫北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金雅芹的用意。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却仍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若让杜家感觉一点点他发生了什么,他们便会把注意力转移那孩子的身上,那孩子现在正病着,情况这么严重,媒体盯的又紧,掩都掩不住,他不确定他们会做出什么文章。 默默还小,是他名义上的侄女,如果让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这就是一个惊天丑闻,无论怎么解释陈豫北都是难堪的,他和这个孩子目前都无法承受都任何非议。特别是那个孩子的状况,他不能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了。他必须装着若无其事,让杜薇找不到一丝丝破绽。 因此,必须堵住杜家的嘴。 金雅芹走后,陈豫北来到了卧室。 默默已经睡醒了,正静静地躺在那张巨大的床上,小小的身子陷落在床的中央,没有巴掌大的小脸儿上平静而安详,目光定在落地窗户上的一角。 陈豫北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坐在了她的身边。她抬眼看了看陈豫北,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那笑容里有着对陈豫北的敬畏和一丝丝胆怯,看在陈豫北的眼里,却是深深的刺痛。 “叔叔。”那孩子轻轻地叫。 陈豫北俯身抱起了她,把她放在腿上,如抱婴孩般把她兜在怀里。 “默默,叔叔对不起你,对不起,叔叔该死。”陈豫北把头深深地埋在那孩子的颈间,声音里有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这是他发誓一生将要守护的天使,为什么会这样伤害她?这本来就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孩子,生命中多灾多难,而自己那一夜的掠夺,无疑于给这孩子雪上加霜。 最不可原谅的是,他竟然那么冤枉她,还打了她!真是罪孽深重! 杜薇,你何其自私!你不仅毁了我要给你的婚姻,也毁掉了我的天使! 那孩子的小手,轻轻地抚在了他的脸上,最后轻揉着他的眉心。 “叔叔别难过,默默不生病了,默默已经好了,默默可以回家上学了。” “默默。”陈豫北把她往怀里搂了搂,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把那孩子娇嫩的小脸儿紧紧贴在他的胸前。 这是他最珍惜的宝贝儿,他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一分一毫了。 a市这一周极不平静。 杜家收到巨大利益,自然是发不出声音来。但却迟迟不宣布解除婚姻,只是任凭媒体猜测。 私下里,杜微却似疯了一样到处找陈豫北。一切又不能做的太明显,随着陈豫北身体不适的说法渐渐扩大,她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做的事情,她怕真的是药剂引起了陈豫北的什么毛病,不由得慌恐不安。 她找人查了近期出国的航班名单,并没有陈豫北的名子,便知道陈豫北是有意躲起来了。 她有些后悔那天晚上冲动给他下药,但是那几天她的心理实在是紧张到了极点,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心里就不踏实,特别是婚期越是临近,她越是害怕陈豫北变卦。 夜色酒吧的老板是她的表哥,看出了她的紧张不安,细问之下,也觉得两个人的情形有些不妥,心知陈豫北这婚结的有点勉强。便笑着说这还不好办,等生米煮成了熟饭还怕他逃婚不成!便随手给了她一包那样东西。 那天晚上她知道陈豫北去应酬了,她提前给他煮好了醒酒汤,在陈豫北回来后,果然又说了要她回去的话,心里一急,就把药撒了进去。却不想陈豫北上楼洗澡的功夫,她竟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杜瑞锋不小心摔下楼梯,大腿骨骨折。她慌忙离开陈豫北的别墅,赶到医院,竟然把这件事儿给忘记了。等第二天陈豫北来了电话,听到他解除婚约的话,她竟如遭晴天霹雳。 她想找到陈豫北,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但是找到了怎么说?如果陈豫北真的如她所料呢?杜薇只觉得眼皮猛地一跳,心里一阵慌乱。 杜薇自和陈豫北走近以后,她总是感觉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孩子是他们之间的阻隔。他和那孩子之间的默契,他们之间的每一举手投足都显得是那么的和谐亲昵;而她和陈豫北之间总像是两张皮似的,贴不到一起。这让她发了疯似的嫉妒,但她并没有像其她女人那样吃醋捏酸或是漫不经心,而是非常郑重地把她当做自己最重要的一个对手,尽心地伺候着,刻意地讨好着,慢慢取得陈豫北的信任。 一天没有成为陈豫北的合法妻子,她都没有说话的资格。等一但她成为这家里的女主人,任谁干涉到他们的婚姻都是第三者了,杜薇从来都是把帐算的清清楚楚。 想不到她机关算尽,仍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自那天早上的电话之后,陈豫北像是失踪了般没有半点消息。 今天她借口着到北佳大厦取一份文件,亲自来探听虚实。 乘电梯上了58楼,便看到那宽敞的接待大厅。 秘书小姐职业的笑容今天在她看来非常刺眼。 “杜小姐您好。”秘书小姐的声音非常悦耳。 “我找总裁。”杜薇沉着声说。 “对不起,总裁不在。”秘书小姐的脸上仍是甜美的微笑,态度无可挑剔。 “哦?他又出差了吗?不是说昨天晚上回来?”她似自言自语又似无意识的发问。 “对不起我不清楚,总裁这段时间一直不在,您要是有公事可以找金总助处理。”秘书小姐可能真的是实话实说,一直笑容可掬。 “哦。” 杜薇佯装了然地顿了顿,脸上又浮出了笑意:“那好吧,我去找金总助。” 说罢,转身往总裁办的那一侧走去。 秘书也没拦着她,却在她北后提醒说:“杜小姐,金总助的办公室在这边。”陈豫北的办公室她来过无数次,当然不是走错,这只不过是她试探虚实的一招儿。 如果陈豫北在,秘书小姐必定加以阻拦,现在看秘书只是善意提醒她,并没有上前拦着,这让她确定陈豫北是真的不在公司,秘书小姐并没有骗她。 杜薇像是突然意识到走错了似的,拍拍胸口对秘书小姐不好意思地一笑,转身走向另一侧金雅芹的办公室。 金雅芹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请杜薇坐下,吩咐秘书送来了咖啡。 “金姐,豫北他还好吗?我想和他见一面。”她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问出了这样的话。 “杜小姐,总裁只交待需要我做的事情,我并没有权利过问他的私事,请您理解。”金雅芹仍是那么不温不火,谨慎地 分卷阅读30 措词。 和杜家谈判是金雅芹直接与杜微谈的。金雅芹只是通知她陈豫北因私人理由解除婚约,并提出补尝条件,没有给杜薇留半点转换的余地。 杜薇虽然是第一时间接到陈豫北毁婚的电话,但当时因为父亲需要手术,她根本没有办法走开,后来她多次拔打陈豫北电话不通,急的直跳脚也没办法。等晚上去找陈豫北时,她已经进不去陈豫北的别墅了,她和陈豫北失去了一切联系。 她是那么的不甘心,她拒不接受这任何条件,她想找陈豫北问个明白,但是她再也找不到陈豫北了。而金雅芹则淡淡地对她说,如果三天内杜薇不接受补尝,北佳集团将代表陈豫北单方面向媒体宣布解除婚姻约,没有任何补尝,并将接受一切后果。 无奈之下,杜薇在杜瑞锋的压力下,只好屈服。 “金姐,请您帮助我,”杜薇面容凄婉,似有说不尽的委屈。“您说,他这算什么呢,还有三天就是婚礼了,这叫我怎么见人。” “杜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总裁在哪儿。”金雅芹略为沉吟,也显得颇为难的样子,“我这里有好多事情要请示他,但是我也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他需要走多久。” 看着杜薇慌恐不安的神情,金雅芹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随即正色问她:“杜小姐,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难道你没有发现最近总裁有什么不对劲儿?” 杜薇无辜的摇头。 金雅芹情不自禁轻叹:“唉,他这个人真是工作起来不要命,他……”后面的话,却并没有接下去,却是面露痛楚。 杜薇心里暗惊,想要问些什么,却自知金雅芹不好惹,也不敢耍太多的花样,便取了文件离开了。 金雅琴送杜薇出去,看着徐徐合上的电梯门,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一双凤眼慢慢眯了成了两条缝。 她就是要把话说的含糊其辞,就是想让杜薇心神不宁。 家仍在 陈豫北看着那孩子从宿舍大门里走出来,乱蓬蓬的头发,尖尖的小脸已经瘦的不成人形,满脸只剩下了两只大大的眼睛,吊带睡衣空荡荡地套在身上,外面套了一件长袖衬衫。 陈豫北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默默,秦叔临时有事去了b市,我一直在开会所以来晚了。” 陈豫北回到家里才知道默默没有回来。 而于阿姨昨天有事请假,家里没人。 女孩儿手上冰凉的触感让陈豫北的心抽疼,他用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子那只乎没有温度的小手。 “来,我们去收拾东西回家。” 他拉着她的手上了宿舍楼,帮她收拾好书包,转身要走时,看到在被子里露出来的衬衣一角,不由的心里一震。随即不动声色地替她整理好被子,顺手把那件衬衣收到她带回家的书包里,拉着她的手转身出了宿舍门。 下楼来,司机已经打开车门,陈豫北带着她坐在了后面。女孩儿身上有些发抖,却也努力挺直腰板坐的端庄。 实际上,陈豫北今天下午见到了杜薇,心里有点恼怒,才把接默默的事儿给忘记了。 前段时间集团的事虽然有金雅芹挡着,但是一个月仍是积压了不少需要陈豫北亲自处理的公事,今天下午他本来是和几个高管在开会,但助理通报说杜薇来了。陈豫北沉吟一下说,请杜小姐去会客厅等我。 陈豫北的办公室连着一间会客厅,从外面也可以直接进去。 一般来说亲密点的朋友都是在自己办公室会见的,而请到会客厅见面,明显是疏远了一层。 助理并没有表示什么,听到指示只是低声应着回头去执行。 会议结束后陈豫北便直接过去见了杜薇。 杜薇仍是精致的化妆,一身灰色的夏奈儿的套裙,修养极好地柔声地询问他身体是否好些,再说了几句两家合作项目上的事。 陈豫北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隔着黄花梨木茶几看着杜薇那张化妆精致的面孔,忽然就不明白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她大方得体修养好呢? 明知道她是找借口来探寻他的底细,也不揭穿着,由着她在自己面前落力表演。只觉得这一切让人厌倦,忽然间一点也不想再应酬她,便放任着自己眼里的疲惫。 “豫北,解除婚约,是因为你身体的原因?”杜薇当然看到陈豫北的疲累和不耐,心尖儿一跳,便问这样他。 “当然不是。”陈豫北口气寡淡,“只是突然发现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他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杜薇眼里的难堪,毫无顾忌地说。 “那么,是因为那个孩子?”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孩子?我们何曾有过孩子?”陈豫北像是完全不在状况似的反问。不经意间,只有眉稍上的一块肌肉稍微地挑了挑。 “我是说,默默。”杜薇清楚地知道这已经触及了陈豫北的底线,却仍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四两拨千斤地带过。 “她和你有关系吗?”陈豫北蹙眉反问,语气里带着些许阴郁。 这真是一道多解题,无论杜薇怎么回答都是自找难堪。 从她和陈豫北交往至今,从未试过陈豫北这样冰冷的对待她,今天她总算是领教了陈豫北的冷酷和无情。 “对不起。” “杜薇,我已经给足了杜家的面子,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足,那只能是你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我希望下次见到你只能是在股东会议上,而不是来纠缠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说罢,陈豫北甩手走出会客室,只留下一脸尴尬的杜薇。 打发走了杜薇,带着一身戾气回到家里才发现这孩子没回来,不仅勃然变色,催着司机一路连闯红灯赶到学校,内心里不由得对杜薇又厌恶几分。 宾利车并没有驶回别墅,而是在一栋老式的居民楼前停了下来时,陈豫北带着默默下车,牵着她的手直接上了三楼。 在一户没什么特别的门上敲了敲,不一会儿从里面打开了门,一位和蔼可亲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开门迎进他们。 进到屋子里,默默才发现这里是一家私房菜馆,只有一个房间,一张桌子,却是布置的十分干净素雅。 “陈先生您好久不来了呢。”那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和陈豫北很熟。 陈豫北笑着和他打着招乎:“这孩子胃不好,把你的汤弄一碗给她喝吧。” 那老板爽声应着,就进到了厨房。不一会儿,一钵香喷喷沙参玉竹煲老鸭的靓汤就端了上来。 “喝吧。”陈豫北盛了一小碗,推给她。 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浓香。可是汤却没有全喝到她的嘴里去,陈豫北明显的听到她牙齿碰到勺子上的“咯咯”声音,有汤汁顺着嘴角流出来,陈豫北不由得蹙起了眉,拿了纸巾 分卷阅读31 替她抹了去。 一会儿两个素菜又端上来,一盘是拌茄子,看着样子普通,却是味道鲜美,根本吃不出茄子的味道,那老板曾说过是照着《红楼梦》里贾家的方子做的,怕是不会假的;另外一盘是炒笋尖,清爽可口,并不是平常吃的味道。最后又上了一道清蒸桂鱼,也不知道这鱼是怎么拾掇的,没有一点腥味儿,只是鲜美异常。 陈豫北把那碗杂粮米饭递给默默,又挟了块鱼放在自己盘子里,把这块鱼身上所有的刺都挑干净了才才把鱼夹给她。 “多吃点,怎么瘦成这样呢?”陈豫北心疼的看着她,眼里的宠溺毫不掩饰。 默默扒了一口米饭,抬头看了看陈豫北,便放下筷子,把另外一双筷子递到了陈豫北的手里,又给他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和之前陈豫北照顾她的程序一模一样,只是一句话不说。 陈豫北一直觉得这孩子从b市回来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今天从见到他不说话,直觉可能是因为他接她晚了的原因,所以陈豫北也没有多想。她原来就是个患病的孩子,这种情况几乎是她的常态,他并不知道这孩子快两周没有说话了。 两个人平静的吃完了饭,陈豫北拉着她下楼。 “我们回家。”陈豫北揉揉她的头发这样说。 她刷地回过头看他的脸,慌乱的眼神让陈豫北刺痛。 “默默,叔叔把工作往前赶了,抽出了时间来陪你。”陈豫北说。 默默点点头,慌乱地躲开了他逼视的目光。 车子停到别墅门口后,下车时,那孩子脚下一绊,差点栽倒在地。陈豫北拦腰抱起她,进了别墅的大门。 一直进到楼上,放到她的房间,指着卫生间对她说:“去洗个热水澡吧。” 默默原本就低垂着的头点了点,匆匆忙忙进到了卫生间。 在学校洗澡不是很方便,这是她最不习惯的。打开热水,稍烫的热水顺着身体滚滚而下,有着通体的舒畅。瞬间,眼泪也一起流了下来。 这里还是她的家。 呆在b市的那一个月陈豫北寸步不离地陪着她,这让她觉得像是自己生命中最后的日子一般,让她幸福的不真实而又忐忑不安,她真怕一回到家就被送走。果然,陈豫北一点也没犹豫地送她回到了学校。 这两周呆在学校她根本不敢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后反劲儿似的,她怕看到这个家里的改变,更怕在这个家里再看到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话,强烈地影响到了她。十七岁的她,还不能明白陈豫北说不会再结婚意味着什么。她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一件事,破坏了陈豫北的婚姻,让杜薇恼火,也让他难过。因此,她,更怕见陈豫北。 学校里的安宁让她渐渐地回想起了那天的事。 那天的陈豫北是那样的不一样,像是喝了好多的酒,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和宠溺,眼睛里充满了渴望。还没等她明白那种渴望是什么意思,他就吻了她,那是个让她天旋地转的吻,她的心都颤抖了。 她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陈豫北一直把她保护的太好,但是她仍然知道他是在克制着自己,克制的极其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是你的,你想要我就拿去吧。” 就那样把自己像祭品一样献了出去。 但是让她预料不到的是,在他那样疯狂地要了自己后,却打了她一巴掌。 是因为他那天喝了太多酒,醉的分不清自己和杜薇了吗?否则为什么杜薇会说她是个替身? 在那之前她已经反复告诉自己,不要阻止他的婚姻了,等他结婚了,自己就静静的离开他吧。因为,他结婚了这个家就不是她意义上的家了,她不可能再呆在他身边了。 这里是她和他的家,如果她失去了这个家,她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一想起那天他的暴力就感到害怕,他疯狂地撕咬着她的身体犹如嗜血的野兽。他的行为让她恐惧,却又是那么心甘情愿。 那天之后她病了,他陪了她整整一个月。她知道他给她上药,给她洗澡,给她喂饭。 这一个月好像时光倒流,她又回到了四年前,他刚接她来家的时候。那时,他眼里一片纯净,就那样带着她上下班,教她学习,照顾她生活上的每一个细节。她不说话,也听不到,他是那样耐心的和她说着每一个字,教她读唇语。 她那时总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豫北叔叔长的这么好看呢?在西藏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小的孩子,不懂的什么是漂亮和帅,只知道豫北叔叔来看爸爸的时候会给她带好多好吃的,会把她高高地举起来转圈子。陈豫北一米八八的身高,在不到十岁的默默眼里就是巨人。她是那么喜欢豫北叔叔,喜欢他把自己抱在怀里捏她的小脸蛋儿,喜欢他给她剥好吃的坚果,喜欢他身上那干净阳光的味道。 可是后来,就发生了那件可怕的事情。 爸爸牺牲了,豫北叔叔受伤。她也生病了,流浪到了舅舅家。 当他要把她从舅舅家带走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那个时候是那么害怕他把自己留下来,她害怕舅妈的歇斯底里,害怕舅舅愁眉苦脸地抽烟。她也知道自己在舅舅家的两年变得不可爱了,卑微而胆怯,直至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说不出。 但是陈豫北把她带回了家,告诉她不要怕,这里就是她的家,他是自己的亲人,这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是爱她的。 慢慢地,她能听到声音了,她觉得他低沉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好听,尽管她不说话,但是她喜欢听他说话;后来出了车锅,她能开口说话了,她和他有说不完的话,每天都会讲学校里的事情给他听;她拼命的学习,拿最好的成绩给他看,想让他表扬自己,想让他高兴,想让他抱着自己转着圈说,我的默默是最聪明的孩子。 她觉得,虽然自己失去了爸爸,被妈妈抛弃,但也算是幸福的孩子,有豫北叔叔爱她,就像有了全世界。 可是为什么幸福的日子总是不长久?他有女朋友了,他要结婚了,是那个杜薇。她不仅聪明漂亮能干,还有显赫的家世,有着痛爱她的父母,她的一切都能陪得起他。所有人都说他们是一对一对璧人儿。 可是为什么那眼底的一片冰冷让她害怕?为什么那偶尔看她一眼的轻曼让她自卑而难过?每想到这时,她的心就撕裂般的痛。直到那天在陈家大宅看到杜薇,她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她是那么绝望。她跑了,跑回去找爷爷。这时她才发现爷爷那么老了,身体也不好,总有一天爷爷也会扔下自己的。她害怕,她怕有一天爷爷也离开她,她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她求陈豫北不要结婚,求他等着自己 分卷阅读32 长大,但是陈豫北却像是听不懂她想说的话,也丝毫感觉不到她心底的孤单和绝望,随着他婚期的临近,她心底的痛楚在渐渐扩大,痛的她喘不过气来,痛得她觉得自己随时会死去。 所以,就在那个晚上,就在陈豫北吻了她之后,她毫不犹豫地献出了自己。 是他给了她不一样的生活,她的命都是他给的,她要在这一切结束的时候,在自己身上烙下他的印记。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痛呢?再看到他,她的心里就痛的发抖。虽然他仍是那么温柔,不,他甚至比以前更加温柔,但她就是痛,痛的令自己害怕。 洗好了澡,她穿着干净的睡衣出来,陈豫北已坐在她房间等她。 她停下来抬头看他,被他伸出的大手拉近,她的身体本能的拒绝着他的触碰,却仍是被他有力的手臂拉进了他的怀里。 这孩子非常怕他。陈豫北意似识到这一点,轻轻拥抱了她一下,便拿出风筒,给她吹干了头发。然后把她拉到身边,大掌抚着她的头发,理顺了,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 “默默,对不起。”他轻轻地说着,搂住她,亲吻她的额头。 女孩儿身体明显的轻颤了一下,熟悉的环境和人又让她想起受伤时的情景,一双大眼睛里的恐慌和急促的呼吸惊呆了陈豫北,抓住他手臂的小手冰凉。 陈豫北眼里闪过一抹刺痛。大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部:“默默不怕。叔叔不会再打你了,叔叔以前错了。”女孩儿仰起小脸看他,喘喘如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默默,开口和叔叔说话好不好?”陈豫北搂紧她,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原来这孩子受到的伤害比想象中更要严重。 那孩子身上微动一下,抬头看着陈豫北,伸手轻抚上了他的脸颊。 “叔叔。”终于,那孩子叫出了声。 陈豫北瞬间眼眶红了红,手臂收紧了。 “叔叔,您别担心,我会在学校好好学习。”她说,声音小小的,却很清楚。 这是今天从接她上车后,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默默!”他抱住了女孩儿,轻轻地,舒了口气。 四年前,他带她回家,说要给她一个家,要把她当做女儿养,却又以那样残暴的方式伤害了她,这让他觉得自己自己罪孽深重,此时,这孩子每叫他一声叔叔,都让他犹如万箭穿心。 “叔叔,我就快要上高三了,不能总回家,我要努力学习,要考大学,我会照顾好自己。”女孩儿轻轻说。 陈豫北顿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孩子懂事的让他心里有些刺痛。他点头说:“嗯,好。” “叔叔,您去工作吧,我给您沏茶。” 她轻挣脱开他,然后自己下楼去厨房煮水。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温馨而安宁。 她给陈豫北沏好了茶就离开了,并没有在他的书房看书。等几个小时后他再回到那孩子的房间,她已经抱着书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小小的身体在大床的一角卷缩成一团,如婴儿在母体里的姿态。 陈豫北上前轻轻把她手中的书拿掉,两手托起她的身子把她放平,帮她把被子拉好。 女孩儿嘴里喃喃发出“爸爸爸爸”的声音,然后翻了个身,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陈豫北轻轻用指腹抚摸着她小巧的脸。 从她舅舅家把她接回来的时候,她还有着红红的小脸蛋,高原生活的印记非常明显,但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脸颊上的皮肤白晰娇嫩,粉如婴孩;颀长的脖子如天鹅般细腻润滑,只是这些日子她瘦得更厉害了,一双本就灵动的眼睛显得更大了,下巴也变得尖尖的。 陈豫北微微闭上了眼睛,灼热的吻烙在了女孩儿光洁的额角。 “默默,我不会不要你,永远不会,这辈子,你都是我最亲的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小汐牙疼好多了,谢谢亲们的关心啊,小汐眼泪哗哗滴~下一更会在周五~ 人已非 老秦在后来的周末去接默默回家时,但却再也接不回来那个孩子了。 每天她都是在教室呆到最后,直到值班老师过来说要息灯了,她才会抱着书本回到宿舍。 开始的几天姜小舟还会陪着她呆在教室看书,后来时间一长就受不了,默默也不管她,自是不声不响坐在那儿做练习册上的题。 周五的时候她从教室回宿舍,在门口又遇到了老秦。她也只是抬头看了看老秦,浅浅地一笑,然后转身便回身要进宿舍。老秦一急,忙拉住她唤一声:“默默小姐!”吓得她浑身一哆嗦,脸色变得惨白。 老秦也是陈豫北刚下海时就跟着的,原是一名武术教练,身材高大却身手灵活。后来因为自己的女人跟着一个有钱人跑了,一怒之下把那个人打的半残,被判了三年刑。那是陈豫北刚刚工作后接手的一个案子,他觉得这人是个汉子,便为他说了几句话,执行也是在本市。陈豫北从西藏回来后,有一次和朋友一起到一家夜总会喝酒,看到已经出狱的老秦正在给人家看场子,便和他聊了几句。知道他出来以后工作不好找,只好到这种地方替人要债看场子得些报酬。 陈豫北当然知道这种钱是不好拿的,弄不好又要惹一身的官司,便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自己。 老秦当然愿意。 陈豫北便找到夜总会的老板说,老秦是自己多年前的朋友,自己一直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现在遇见了,也不能不管,正好自己也需要帮手,便替他赎了身出来。 老秦自从跟了陈豫北,不管是开车还是跟在身边,都是只管做事儿极少说话,对陈豫北一切事情都是心中有数。 默默这孩子是怎么跟的陈豫北他当然一清二楚,就是前面发生的那件事儿,他也隐约明白一点,见这孩子执意不回家,便缓了声说:“少爷不放心你在学校,要我一定要接你回家。” 默默低头听他说完,也不说什么,只缓缓地抬头看了看他,摇摇头,又指指手里的书,向他微微弯了弯腰,便脱身便进了宿舍楼。 老秦接不回默默,心下不安,一看连手里的东西都没送出去,便好声托了宿舍的大姨好歹把东西送到孩子宿舍。那宿舍大姨也是热心肠,一边说肯定送到,一边接过东西上了楼。老秦才这回去和陈豫北报告。 默默之前在学校住的时候不多,因此宿舍一直没放什么衣物,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却只穿着那身校服,已经又脏又旧极不舒服。 接过东西一看,外套、长裤,衬衫,一打内衣,还有一套洗干净了的校服。再打食盒,见里面有四个菜,还有一盒茴香馅儿饺子,全是自己平时爱吃的,不觉眼泪流了下来。对着吃的哭了半天,最后觉得饿了,便去 分卷阅读33 洗了脸,回来一点点吃了饭。 陈豫北这段时间因为一件海外并购案格外忙碌,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学校,想想还是不太放心,便给刘成孝老师打了个电话。 刘老师说这孩子最近学习很刻苦,周末有老师帮着补课,小考时成绩也上来了,只是不爱说话。陈豫北觉得这孩子渐渐长大了,更懂事了,便放下心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那孩子在学校过了一个多月了。 过了黑色六月高考的日子,学校又恢复了正常上课,高二的课已经全部讲完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那天早上要考英语,姜小舟睡不着便起了个大早,拿起英语书看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一动吵醒了宿舍齐雨婷和朱妍妍两个女生。 齐雨婷起来以后,也轻手轻脚起床去洗漱,看到姜小舟在背英语单词,便问:“打起床铃了吗?” 姜小舟有点不好意思说:“没呢,我睡不着,想背背英语单词。” 说完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一回头却发现默默呆呆地坐在床上,两眼没有焦距地茫然对着周围一切。 姜小舟有些奇怪,便喊了一声:“默默,快点起床啊,一会就打铃了。” 可那孩子却一点反映也没有,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独自坐在那儿发呆。 姜小舟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她却反射似的惊跳起来,“啊!”地一声尖叫着躲开了。 “谁!你是谁!” 姜小舟倒被她吓了一跳:“默默,你怎么了?” 默默也不应她,只是面色恐慌地问:“我在哪儿?为什么天这么黑?为什么这么安静我什么都听不到?” 姜小舟急了,上前抱住她:“默默默默!我是小舟啊,你怎么了?” 默默瑟缩了一下,伸手慢慢抚到姜小舟的脸上:“小舟?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姜小舟被吓到了,另外两个女生也惊慌失措地来到她面前,拉着她问:“默默,你怎么了?” 默默根本听到不她们的问话,只是缩在姜小舟的怀里喃喃地说:“我看不到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也都听不到了啊。” 齐雨婷和朱妍妍也吓坏了,大声喊着:“快去叫老师送医院啊。” 姜小舟也着了慌,急忙找出了默默的电话,找到叔叔那个名子,就拔了出去。 陈豫北还没起床,这几天他都睡的晚,那个并购案终于在昨天宣布成功,等和美国纽约那边联系结束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他具体是什么时间睡着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听到电话响,无意识的摸过电话就接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的女孩子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默默?” “陈叔叔!我是默默的同学姜小舟,默默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您快来啊!”电话里,姜小舟在连哭边说。 “看着她不要动,我马上就来!”陈豫北一个机灵翻身下床,套上衣服就出了门。 陈豫北在半个小时后赶到了,这时校舍老师已经在了。姜小舟紧紧的抱着默默,那孩子脸色惨白,大大的眼睛使劲瞪着,却没有半点焦距,整个人惊恐万状地瑟缩在姜小舟的怀里。 陈豫北走过去,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 熟悉的怀抱和气味儿让她心安。“叔叔?” 陈豫北没有回答她,只是略一使劲儿的拥紧她一下。 “叔叔叔叔,我是在哪儿,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默默的声音颤抖着,急切地问着陈豫北,似刀子般扎进他的心上。 陈豫北难过地拥紧她,把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那孩子的身上全是冰凉的触感,没有一丝丝温度。 陈豫北让姜小舟把默默的衣服递给他,他帮她穿上外套,又去套鞋子,但只要他略一动作,她便尖声着叫叔叔,似怕他离开。 他始终拉着她的一只手不放,动作轻柔地帮她穿好衣服,然后抱起她下楼。 这时候她的班主任刘成孝已经赶到了,他看着那脸色惨白缩在陈豫北怀里的孩子,不禁有些难过:“陈先生,这孩子怎么突然病成这样了?以后还怎么上学?” 可没等陈豫北回答,背后的姜小舟却突然尖叫一声:“就是她!一定是那个老巫婆把默默逼成这样的!!” 陈豫北刷地转过身来,逼视姜小舟:“谁?” 姜小舟边哭边说:“就是要和你结婚的那个女人!她五一前来找过默默!我看到的,开着兰博基尼!默默和她说过话之后就不爱说话了,晚上还总做噩梦!” 这时刘成孝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是的,我也看到过她来找陈默菡。当时,这孩子是有点奇怪。” 陈豫北这时的脸已经变得铁青,原本阴郁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鸷。他略一停顿,头也不回地说:“她会好的,放心吧。” 上了车上,他把孩子放进车的副驾驶里,可是那孩子却死活不撒手,哭着喊叔叔不要走,叔叔不要走,哭的一头的汗。 陈豫北没办法,说话她又听不到,他只好给老秦打电话让他过来开车。过了不到二十分钟,老秦坐着出租车赶来了,陈豫北抱着孩子坐在后面,老秦把车开回了别墅。 下了车,他直接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随后,他吩咐于阿姨把默默的一些日用的东西拿到自己的房间。 这间别墅的格局从他们住进来就没有改变过,在和杜薇商量结婚的时候,为了不让默默感觉到环境的改变而不舒服,陈豫北一直坚持不再装修维持着原貌。他的房间隔壁就是他书房,而且,他的床足够大。 那孩子自始至终都不放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 他身子略一动,她便叔叔叔叔地叫。 他不能说和他说话,因为她听不到;她看不见,也不能比划。他想了想,只有把她的小手翻过来,在她手掌上慢慢写字。 “宝宝不怕。” “叔叔。”她轻轻地叫。 他把她拥紧。 “叔叔我是不是死了?人死了是不是就像这样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那孩子的眼睛清澈纯净,没有一点点杂质,他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映在她的瞳仁里,陈豫北发誓他从没有看到过比这双眸子更纯净的眼睛了。 “叔叔,好静啊,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默默已经死了吗?” “傻孩子。”陈豫北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眼睛瞬间湿润了。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这孩子伤成这样?! 她从来都是以教养和淑女风范来示人,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是那么有修养,即使在俩个人柔情蜜意约会时,接到默默电话她都会很急切地催着他快走,孩子的事儿不能耽搁。这曾让陈豫北那么感动,感动于她对默默的关爱,感动于她对他 分卷阅读34 的理解和包容。可是现在他非常想知道,她究竟是带着几套面具在做人? 杜氏是以经营建材为主,近年来并不景气,杜瑞锋有意联姻而获得北佳资金上的支持原没有什么错。但仅仅是怕他变卦,她便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仅仅是怕他再推迟婚期,她便想让他们的关系即成事实,然后让他背负起这个责任。 于是,她便给他下了药。 以至于,不久前金雅芹才告诉他,那药里,竟然还有致幻剂的成分。 默默一直都是他的女儿啊,这让他情何以堪! 细想之下,这还不是自己惹下的祸! 如果他不想着和她结婚,如果他不想着要用这个婚姻来阻止默默对他的依恋,怎么会有如此伤害? 杜薇自私,自己又何尝不是! 默默,默默,你要我怎么办?怎么样才会赎回这深重的罪孽? 他把那孩子抱在怀里,犹如万箭穿心。 那孩子抬起了头:“叔叔,你哭了吗?” 明知道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却仍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难过。 他一手拍拍她的背,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轻轻的摇摇。 “你就是哭了啊,我要摸摸你的脸湿了没有。”说着,小手挣脱他的大撑,摸索着抚上他的脸。 陈豫北暗自震惊,自己没有出一点声音,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流泪了? “叔叔,你知道吗?你有心思的时候,心跳和平时是不一样的。”那孩子灿烂地笑着,调皮地用手去摸他的胸膛。“你平时的时候,每分钟心跳是五十八次,如果你有心思了,你的心跳是六十二次。我不是听到的,我是摸到的哦。” 她看不看,也听不到,却能准确地摸到他的心跳,不能不说这是一件诡异的事。 真令人心悸。 几乎一整天,这孩子都是粘在他身上的。虽然听不到看不到,却是在不停地说话,强装镇静的样让让人心碎,精神紧张的像是炸了毛的猫,敏感而纤细。只要陈豫北身体略一动弹,她就惊叫,他要去卫生间,只好叫来于阿姨抱着她。 晚上的时候,金雅芹过来了,她给陈豫北带来了一些文件要签,也来看看默默。 那孩子抱着金雅芹声声地叫着:“金阿姨金阿姨,默默好想念你。”那软软的声音直叫得金雅芹这铁娘子泪流满面。 “金姐,有两件事,请你亲自去办。”陈豫北站起来,阴郁的脸在灯光的影照下显的有些狠戾。“给我盯紧杜氏的一切动向;还有,从现在起,我要岳一珉每天二十四小时的详细情况报告。” 岳一珉是杜薇的舅舅,南方某省的常务副省长。 “我知道了豫北。”每当这个时候,金雅芹从来不问为什么,她明白陈豫北这是要求她不惜一切代价要办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更这么多了,小汐要吐血而亡啦……ps:小汐已经开始送分了,请大家留言尽量多几个字吧~ 只有你和我 第二天,李纯方医生来了。 李纯方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当陈豫北牵着默默的手在书房见到他的时候,他看到默默的情况显然非常吃惊。 从默默被陈豫北接到家里以后,李纯方一直不间断地给默默做创伤治疗,近两年默默情况稳定了,陈豫北也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不时会向他请教遇到的一些问题。 面对李纯方,陈豫北毕竟不像对金雅芹那样什么都可以直说,他只是说这孩子发生了意外,然后便叙述了她目前的症状。 那孩子听不到,看不到,李纯方根本没办法沟通,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向陈豫北询问。 “豫北,我想不出在这孩子在你身边还会遭遇到什么伤害,如果要让她得到对症治疗,就请实话说,医生有义务为病人保密。” 这李纯方三十七八岁的年纪,原来是临床心理学专业的心理治疗师,又是一名精神科的主治医师,在创伤治疗中算是骑墙派,也算是国内有丰富经验的创伤治疗专家了,只不过他为人低调,在学术上不欲张扬,属于埋头做学问的那种人。 陈豫北和他接触的时间长了,也了解了他的一些个性和为人,觉得这是个不善于搞关系的人,有钻研精神,因而对他很尊重。 陈豫北略一思索,终于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及杜薇又刺激她的情况原原本本和李纯方说了。 从默默出事以后,陈豫北就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昨天默默发病后,他觉得自己也快要崩溃了,向李纯方倾诉,实际上也是给了他自己精神上一个出口。 果然,李纯方听着他的述说,虽然心里吃惊,但仍是保持着相当的冷静和客观。他沉思了半晌,缓缓地说:“豫北,我是心理医生,正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和你明确地说,这孩子,原来就有的创伤,现在怕是更加严重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纯方冷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首先,你要调整好你自己的心态,否则你都帮不了你自己。我相信,这件事情对于你,也会有相当的心理影响。要知道,在美国对一般人群的调查发现,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成年人遭遇过至少一次的重大创伤性应激源,尽管这种应激源很常见,但是它会造成各种各样的心理紊乱。” 陈豫北从赵子善牺牲以后,便常常有那些血腥的画面闪回;而从西藏回来以后,在得知丁佳欣去世,更是常常恶梦连连,那段时间的捆扰虽不为人知,但他是学刑侦出身的,当然明白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他并不讳疾忌医,便去看心理医生,做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以后,才慢慢的好了起来。这也是他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去看望赵子善的父亲和默默的一个原因。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那天晚上的行为,无疑于强.暴了这个孩子,这是他心底最难启齿的行为,这件事情对他自己的冲击,并不亚于赵子善的牺牲。但是,他毕竟是一个经历过生死考验和商海沉浮的成熟男人,他现在根本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必须治疗好这个孩子,那怕要他付出高昂的代价。 从李纯方的接触中,他明白这个看起来不善言词的医生很专业,也足以让他信任。 “李医生,你说的很对。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会调整好我自己,只是目前治疗这个孩子更紧要,我会全力配合,不计一切代价。” 李纯方说:“从目前症状来看,这孩子属于多重创伤,从现在起,她的症状会慢慢表现出来。目前她的情况属典型的转移障碍。和之前的缄默症、失音症相同,她现在的失聪失明,正是受到创伤后的身心反应。但检查神经系统和实验室检查都不能发现器质性损害。这是因为患者不能解决的内心冲突和愿望具有象征意义的转换。” 陈豫北现在算 分卷阅读35 是彻底明白了这孩子这种状况的原因:“那需要怎么治疗?怎么才能让她恢复?” “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治疗,这种情况一般在ptsd发生后,经常会突然发生也可能突然间恢复正常。”他看了陈豫北一眼,继续说道:“创伤发生时年龄越小,ptsd发病率就越高,受到的伤害就严重,共病也会越来越多。她会胃肠不好,易惊吓,身上肌肉会莫名疼痛,抑郁和自闭是常态。严重时,会有自我伤害。即使情况稳定,和人群接触也有相当的困难。”他扫到陈豫北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顿了顿说:“由于之前发生的种种原因,我想这目前这里的环境不利于她的治疗和恢复,也很难排除外来的干扰,所以,我建议你换个环境,应该对她的治疗会更有利。”李纯方明显有更深一层的意思没有表露出来,但陈豫北早已经明白了。 李纯方建议陈豫北去北京治疗,但是陈豫北拒绝了。 父亲已经在京城任职,目标太大,加之母亲已经常住那儿,带着默默去那里,还不定招来哪些么蛾子呢,对这孩子只怕是雪上加霜。 最后,李纯方和陆云韬博士通了电话。 在长途电话里,陆云韬博士静静地听完了李纯方一系列极专业的陈述后,略一思考,便推荐了美国南加州大学john?briere博士的的工作室,并立即给他发来了相关资料。 john?briere(陆博士叫他布莱伊尔)是南加大keck医学院精神医学和心理学系副教授,哲学博士,?c+ljsc医学中心心理创伤项目主任,mcavicusc儿童与青少年创伤项目,美国国家儿童创伤应激网络的联合主任。他是国际创伤性应激研究学会(istss)的前主席,曾著有多部关于创伤和人际暴力领域的书籍以及是研究文献和心理测验的联合作者。陆云韬博士的实验室与他在创伤治疗领域有很多合作研究项目。 几天后,陈豫北在李纯方医生的帮助下,把相关资料传给了同在洛杉矶的陈晋南,经陈晋南具体联系,布莱伊尔教授同意陈豫北带着默默到他的实验室进行系统的治疗。 陈豫北在极短的时候内办好了去美的一切手续。 当air?a包机降落在天使之城机场的时候,迎接他们的除了极富艺术气息的塔台及弧形构架标志之外,还有陈晋南和闫勇两位英俊的男人。 金雅芹已经被任命为北佳集团的执行总裁,而闫勇,即将回国做她的助手。 “咦,默默丫头!”闫勇看到办好了手续出闸的俩个人,就扑过来要抱默默,却被陈晋南拦住了。 “别碰她。”陈晋南低声说。然后他拉过默默的手握住,轻轻地俯身拥抱了她。 “晋南哥哥?”默默仰着小脸轻声地问。 陈晋南又使劲儿握了她小手一下,算是完成了和她的交流。 然后,闫勇才上前,怕碰碎了磁娃娃似的,轻握了她手一下,她一下子没有想起来这是谁,朝着陈豫北的方向仰起了脸,眸子里却没有焦距。 陈豫北对闫勇示意:“在她手掌写字。” 闫勇傻愣在当场,片刻他反映过来,拿过她的小手,写下自己的名子。 “闫勇叔叔!”默默惊叫起来,声音里竟有着喜悦。 呵,她好久没见到过闫勇叔叔了呢。 闫勇瞬间眼眶红了起来,轻轻地拥抱了她。 一行几个人上了等候在外的两部黑色大轿车,驶往陈豫北新买的别墅。 别墅座落在贝莱尔,是洛杉矶最昂贵的高尚住宅区之一。它与贝弗利山和霍姆比山组成了洛杉矶着名的高贵白金三角区。 这里离洛杉矶市中心大约12英里,社区历史悠久,据说居住者多为好莱坞的大牌明星和企业高管。 车子在社区蜿蜒曲折的道路上行驶着,一路上大多数房屋都是从街上看不到,因为他们的大门多是被茂密的枝叶或树林隐藏着。然而,随着车子往上行驶,很多豪宅都可以拥有相当壮观的洛杉矶城市和卡塔利娜岛的全景。据说,前总统里根和夫人南希自1989年退休后到他在2004年去世,一直都生活在贝莱尔。 陈豫北这间别墅已经接近山顶位置,是一位曾旅居过中国大陆的犹太富豪买下的,请了名家设计,装修豪华。但他还没住进来,便得知他好友的生意伙伴陈晋南在急着找房子。了解了陈晋南的背景以后,他忍痛割爱,以极优惠的价格转给了陈豫北。条件是,三年之内,帮助他顺利打进中国的金融市场。 这间别墅非常附合陈豫北的要求,绿树掩映独立隐蔽,大片的草地又视野开阔,空气新鲜景观一流,非常有利于默默的休养。从这里驱车去布莱伊尔教授实验室只需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 车子行驶了不多久,便接近了一个巨大的石门,高高的铁栅栏在车子驶近时便缓缓拉开,当车子进入又徐徐关闭,极有气势。 这间别墅占地约六万平方尺,而室内面积接近两万。虽然近年美国的房地产正处于低谷,但由于这里的地区特殊,加上奢华的装修,价格已是九位数以上。 车子刚在别墅正门前停稳,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迎了上来。一身雪白的衬衫上套着黑色背心,黑色领结加上黑色的燕尾服,笔挺的黑色长裤和锃亮的黑色皮鞋,头上一丝不乱的样子都带有明显的标志性。显然这个英式管家是非常专业的。 他挺着笔直的身板走向前,略一欠着身子对陈晋南说了一长串英语,陈晋南简单地吩附了两句,然后转向陈豫北介绍说他叫乔恩,是这里的管家。 乔恩恭敬地向陈豫北行礼打了招呼,然后便引导着一行人进入大厅,并指挥着几位仆人打扮的人搬运行李。 又过了一会儿,一位华裔女孩子从楼梯上缓步走下。白衣素颜,清丽的气质给人以亲切的感觉。 陈晋南和她打了招呼,给陈豫北介绍说,这女孩叫孟晓敏,在南加大修心理学,也算是布莱伊尔教授的半个学生,可以充当陈豫北在此地的临时翻译和助手。 陈豫北的英语应付日常生活还是可以的,但是要和布莱伊尔教授交流专业的问题就有些困难了,再说他也需要人帮他照顾默默。 陈豫北来之前忙着集团的工作交接,这里的事情他完全交给陈晋南作主;但陈晋南自己的事业已经铺开,不能完全陪在他们身边;闫勇这几年一直掌管海外业务,因为近期要回国帮助金雅芹执掌北佳集团,在陈豫北到这之后,他们只有短时间的接触便要分开;所以,这位孟晓敏姑娘还真是找的非常恰当。 一行人安顿下来以后,陈晋南便带着陈豫北熟悉新家。 这座宏伟的宫殿式别墅在整个贝莱尔也是相当壮 分卷阅读36 观的,不仅建筑细节和品质堪称典范,而且设计精致,格调奢华,虽然这些不是陈豫北追求的,但是能在最短时间住进来,已经让他极为满意了。 别墅的二层是主客厅,附有图书馆、家庭影院,酒房,健身房,另有三间客房。三楼有巨大的主人套房,宽敞的浴室和卫生华丽而时尚,小会客厅精致温馨,宽大的书房各种功能装备齐全,完全可以满足陈豫北在此办公的需要。 陈豫北牵着默默的手,站在了三楼的天台上,放眼望去是专业的园林景色,巨大的游泳池水波荡漾,花园里绿荫成片花木茂盛,洛杉矶美景尽收眼底。 “默默,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只有你和我的家。”他紧紧地抱着女孩儿纤弱的身体,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女孩儿明明听不到他的话,也看不到他的任何肢体动作,却似完全明白他的心意,伸出手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身,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前。 “叔叔,这里是我们的新家吗?一定美极了,因为我闻到了青草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菇凉们慢慢看,小汐爬走~周日会有一更~小百科: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ptsd):是指突发性、威胁性或灾难性生活事件导致个体延迟出现和长期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其临床表现以再度体验创伤为特征,并伴有情绪的易激惹和回避行为。简而言之:ptsd是一种创伤后心理失平衡状态。人的心理活动包括感知、情感和意志行为等各部分之间相互影响,是统一协调活动的有机整体。ptsd,是对异乎寻常的威胁性灾难性事件的延迟和(或)持久的反应。应激源往往具有异常惊恐或灾难性质,因而可能对患者导致深度的悲伤或忧伤,icd-10举出了若干这类事件的例子例如自然灾害和人为灾害:战争、严重事故目睹暴力造成的死亡或他人惨死、身受酷刑、被奸污恐怖行为等等几乎所有经历这类事件的人都会感到剧大的痛苦。创伤性事件是ptsd诊断的必要条件,但不是ptsd发生的充分条件虽然大多数人在经历创伤性事件后都会出现程度不等的症状。童年时代的心理创伤(如遭受性虐待、10岁前父母离异)、性格内向及有神经质倾向创伤事件前后有其他负性生活事件家境不好、躯体健康状态欠佳等,如果有诱发因素或存在有人格异常或神经症病史则可降低对应激源的防御力或加重疾病过程。许多人经历了创伤性和应激性事件后,会在接下来几天或几周内表现出一些ptsd的症状。可提供的数据显示8%的男性和20%的女性会持续发展ptsd,大约有30%的这些个体会表现出持续整个后半生的慢性症状。 ptsd通常在创伤事件发生一个月后出现(在这之前的被称为急性应激障碍),但也可能在事发后数个月至数年间延迟发作(dey&?)。引发创伤的事件包括战争、暴力犯罪、性侵害、严重交通意外、自然灾害、技术性灾难?(teologibsp;disaster)、难民、长期监禁与拷问等,罹患ptsd多为直接或接触创伤事件的幸存者(受害者)、目击者与救援者。症状持续视患者的状况有极大不同。 慢性ptsd的发展过程通常包含有周期性的伴随症状缓解或消失的症状加剧,虽然一些个体会经历严重或不会缓解的症状。一些年纪大的退伍军人,报告有持续一生的慢性症状。他们会在退休后、自己或配偶有身体疾病、或关于他们军事服役的提醒(如关于战争事件的周年媒体广播或聚会)时,表现出十分显著的症状恶化。 据美国精神病协会(ameribsp;psybsp;asso,apa)统计,美国ptsd的人群总体患病率为1~14%,平均为8%,个体终生患病危险性达3~58%,女性约是男性的?2倍。德国研究结果为人群总体患病危险性仅为1.3%,而阿尔及利亚研究结果显示高达37.4%,同时ptsd患者的自杀危险性亦高于普通人群,高达19%。 摘之《百度百科》 阳光的味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房间的时候,默默才迷迷糊糊地窝在陈豫北的怀里睡着了;而陈豫北则两眼发涩,没有一点睡意,除了时差,还因为他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突然松驰下来,他还真有一点不适应。 李纯方说,新的环境最好让她尽快适应,如果她不排斥的话,就算成功了一半。 看来这个孩子还算是有较强的适应能力,但愿她会喜欢他带给她的一切。 从默默的眼睛看不到之后,她每天都是跟着他睡的。尽管俩个人曾经有了那样亲密的关系,但是在陈豫北的眼里,她仍是他的孩子,他实在不放心把她放在视线之外。 洛城的日夜温差较大,关了空调的室内稍有些凉意,他收紧了手臂把她往怀里搂了搂。那孩子仍然睡的香甜,小嘴嘟囔着喃喃地不知道着些什么,小脸儿紧贴在他的胸膛,纤细的四肢八爪鱼似的紧紧趴在他身上。 似乎又回到几年前刚带她回家的时候,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在这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他终于开始审视这一切了。 集团一切运行机制非常健全,不会因为他不在就会出现什么问题,而且,有金雅芹给他掌管着一切。 想到金雅芹,他的心就是暖暖的,这位大姐当年二话不说退了下来,一直是他身后的支持者,是老师,如姐姐,似母亲,陈豫北这一生得这一知音,何其有幸。 这几年北佳集团发展的很好,特别是近年来陈豫北引进先进的管理理念,大批专业人员和职业经理人制度的实施,使整个集团像一部宠大而精密的机器一般飞速运转。而金雅芹年龄也渐大,便提出来想退下来休息。陈豫北知道金雅芹这几年有点拼命了,累的狠了,现在她已经持有北佳上市公司的1%的股份,应该是调整身体享福的时候了。特别是她儿子大学毕业工作以后,她正式和陈豫北提出退休,而陈豫北考虑再三,也答应她明年之前把手头工作处理好就可以退到二级,只保留在董事会里,却不想因着自己又不得不为他撑起江山。 走前,他曾给疗养院那边打了电话,问了一下默默爷爷的情况,疗养院那边说,老人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不过在这里呆着,心情不错,又随时有医生归顾着,倒没什么大事儿。随后陈豫北和老人通了话,告诉老人他的工作需要到美国常住一段时间。不放心默默一个人在国内,便把她也带走了,告诉老人要保重身体,他会抽 分卷阅读37 时间带默默回去看他,老人又一叠声地说没关系,只要默默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老人无意中的话让他心里更加难过。 英式管家的服务体贴而周到。因为知道主人要倒时差,便吩咐下来不许人打扰,周遭遇的一切都异常安静。 陈豫北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慢慢也睡着了,一觉睡到傍晚时分才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到默默一双无焦的大眼失神地睁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在这个时候,那孩子却像是看到什么似的,问他:“叔叔,你醒了?” 陈豫北无声地笑笑。这孩子敏感到像是见了鬼。 李纯方曾说过,受过创伤的孩子,有些功能被放大了,就如同突然有了特异功能般,会常常出人意料。 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叔叔,你昨天没有刮胡子。”昨天实在太累,洗了澡不想动,便拉着她躺下,却一直睡不着,不想这一觉好睡胡茬全冒了出来。 陈豫北又是无声地笑笑,故意用胡子去扎她嫩细的小脸儿,默默被他这一扎,虽然疼,却有一种又麻又酥的陌生感觉涌了上来。 “哈哈哈……”实在忍不住,她嘻哈着笑了起来,小小身子不躲反而直往他的怀里钻去。 陈豫北勾着嘴角一笑,把她搂紧在怀,任女孩儿轻浅的呼吸在他颈间起伏。 这笑声像一针清新剂,让陈豫北的精神一振,阴霾的心情里透出一缕灿烂来。 这孩子多久没有这样欢快地笑出声来了?单只看她一瞬间的笑靥,他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有了回报。 “来,小懒猪,快起来吃饭吧。”他拍拍她的小屁股,明知道她不可能听得到,亲昵的语气仍是露出了十足的宠溺。 帮她换下睡衣,套上闲适的衣裤,拉着她去浴室洗漱干净,又给她梳顺溜了头发,用一根皮筋绑好。 刚走出房间,便看到管家乔恩挺着毕直的身板立在房门口,那身招牌服装穿在他身上可体而熨贴。 “先生,请让我为您服务。”乔恩躬着身子说道。 陈豫北略知道一些英式管家的规矩,却仍是有些不习惯这种贴身的服务,便笑笑说:“好的,不过默小姐的服务暂时由我自己来,她的眼睛现在不方便,对陌生人有些排斥。” 尽管这段话说的有些蹩脚,但乔因显然是听明白了。 他略一弯腰引着他们下到了楼下的小餐厅。 陈晋南和闫勇昨天已经离开,这若大的建筑里,一堆陌生的人只伺服着两位主人。 孟晓敏一会也从楼梯的另一侧下下来,看到陈豫北略一欠身微笑着说:“陈先生,布莱伊尔先生那边已经约好了,要我们明天过去他实验室。” “好的。谢谢你。”陈豫北冷清地点点头,牵着默默的手自去吃饭。 乔恩引着他们坐到座位上,便指挥着仆人有条不紊地送上了餐食,次序井然,令人咋舌。 -世人都说,英式管家虽然不是贵族,却是贵族的老师,这话一点不假。 陈豫北把勺子放到默默的手上时,她有着片刻的愣怔,随后含笑接过来的,另一只手扶住碗的边缘,把碗里的粥用勺子放进嘴里。 陈晋南想的非常周全,厨师是地道的中餐大厨,只不过,让管家弄成了西式吃法,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等她放下勺子,管家在边上适时地递上了叉子。 默默又用另一只手摸索着盘子的边缘,用叉子叉起盘子里的食物放到嘴里,大约感觉到房间里还有生人,她吃的很小心,小口地吃着,不发出一点声响。再喝粥时,却不小心把粥弄到了鼻子尖上一点点,陈豫北的脸上终于浮出了忍俊不禁笑意。 吃过了饭,外面的太阳像是全落了下去,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园子。 陈豫北命人拿来一件外套,带她去外面花园里散步。 青草地是昨天刚刚修剪过的,散发着浓郁的草香,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光线有点昏暗,但是远处洛城的夜景已经隐隐约约呈现。再回头看到大宅的廊灯已经亮起,这座宏伟的建筑在光线映照下显的温馨而瑰丽。 “叔叔,我们是在花园里吗?好香的味道啊。”默默突然松开了陈豫北拉着她的手,蹲□子摸了摸地上的草坪,然后站起身子自己向前走了两步,张开了手臂,像展翅的小鸟一样,欢快地转了个圈子。 “叔叔,我好喜欢这里,我好想看到啊。”她冲着陈豫北的方向,仰起了小脸。 陈豫北走上前两步,把她抱在怀里。拉出她的小手,在她手掌慢慢地写:“会看到的,我们一起努力。” 他每写一个字,等她读出来以后再写下一个字,一句话的交流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钟。 等带着她去花园长廊上坐下时,管家送上来了新鲜的果汁和沏好的龙井,另有大叠的《世界日报》和《华尔街日报》等报纸和多本财经杂志,送来的报纸都是熨过的。 茶沏的没什么水准,勉强可以喝,这让陈豫北十分怀念这孩子每天给他沏茶的日子。 他叹息,真想念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光。 就这样一生一世吧,就这样守着这孩子过完下半辈子,也不失为神仙一般的日子。 陈豫北长久以来都没有这样放松过,此刻竟然难得地靠在宽大的躺椅上睡着了。 默默像是知道他睡着了,轻轻地窝在他身边,伸出了手摸在他的左胸,感觉着他的心跳。 美国的南加大是古老的私立大学,也是世界领先的私立综合学术研究型名校之一。南加州大学的主要校区位于洛杉矶市区,交通十分便利,校园内大部分建筑为罗马式风格,古朴而优雅的红砖建筑与校外的洛杉矶风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陈晋南为了他方便,把自己那辆全新的宾利房车给他使用,自己则换了一辆跑车。而乔恩的绅士风度与这车子相衬到了极致,真让人赞叹。 孟晓敏是一位澳洲来的华裔女孩,二十六岁,是南加大心理学系的硕士研究生。流利的英语自不必说,一口还不错的国语听起来颇悦耳,至少能让陈豫北听懂乔博士口中极专业的术语。在陈豫北用手掌写字的方式和默默做了艰难的沟通以后,她总算是信任了这个女孩子,偶尔会把手交给她,让她陪伴着自己,让陈豫北去办别的事情。 布莱伊恩教授是个和蔼可亲的半大老头儿,卷曲的花白头发,多折的脸宠,一双睿智的眼睛让你在他面前有着强烈的倾诉欲望。 但是当你和他掏心挖肺的交流过以后,却会发现他身上有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和理智。 这就是心理医生特有的素质。无论你遭遇到什么事件,对他们来说,都是事件经过,而不会带有半点感□彩。 在给默默做了一系列医 分卷阅读38 学检查以后,布老头儿认为默默的生理健康指数还不错,但是当前主要是应该恢复她的听力和视力。这样才能和她沟通,便于实施临床干预。 “由于之前的被遗弃和虐待经历,她会处于高唤醒状态,其认知也会处于极度困扰,如果你稍有表现不耐,她便会以为你要抛弃她,直至她做出激烈的事情来渲泻,或是结束生命。这些行为和她本身的个性无关,主要是她一直是在患病状态。”孟晓敏的翻译非常到位,她尽量在保持原有名词直译的基础上,让陈豫北听懂。 “做为医生,我希望无论是做为家属还是监护人,积极配合治疗是最重要的,目前患者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和稳定持续的治疗关系,因此你个人的情况稳定对患者的稳定非常重要。”布教授清楚的交待着。他强调了三遍“稳定”这个词。 这一段话陈豫北基本能听懂,经孟晓敏具体一解释,他更明白自己在默默问题的处理上过于简单化和想当然,错失了治疗的最好时机。 布老头有一个观点,就是女性更容易在最亲密的关系中受到伤害,特别是性创伤。 显然,默默的情况要复杂得多。 孟姑娘的眼睛是那种标准的长眼,不大,但是有内容。她在给陈豫北翻译的时候的同时还做着笔记,可见是位用心的学生。 孟晓敏和布教授确定了下次复诊的时候,一行人便离开了实验室。 “去海边去转转吧。”陈豫北对乔恩说,于是车子调转过去,沿着海滨公路欣赏沿途的风景。 洛杉矶是一个充满自由风格的城市,又是一个艺术氛围浓郁的地方,好多景色可以在好莱坞大片的场景中找到。 陈豫北多次来过洛杉矶,却不曾有过心境欣赏,而此时身边的默默却是无法感知这一美丽。 当车子停在一那著名的海滩附近时,陈豫北牵着她的手走下来,在她的手掌上写了下了几个字:“海,很美丽。” “啊!我闻到大海的味道了,松软的沙滩,碧蓝的海水。”那孩子脚踏进沙滩后,欢声说道。 “叔叔,这里的海和我们家里的海不一样。” “嗯?”陈豫北随口反问。 “这里的海有股子阳光的味道。”她并没有听到陈豫北的反问,却自顾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天哪,这孩子的敏感到了极致!”孟姑娘发出了惊叹! 洛杉矶位于地中海型气候带,气候温和。大体上终年干燥少雨,只是在冬季降雨稍多。全年阳光明媚,气候非常温和宜人,默默从没有踏进这块土地,确能强烈感觉到这片海洋与a市的不同,不能不说是件很奇怪的事。所以就连知道这其中缘由的孟姑娘也不得不佩服。 陈豫北扯了扯嘴角,看过去的目光里充满了宠溺。 但是陈豫北只让她在海边玩了一小会儿,他还是怕浓烈的阳光伤到她。直到回程的车子上,她还在嘀咕没有玩够,要陈豫北答应她明天再来。 乔恩是一位极负责的管家,他根据陈豫北的建议,和孟姑娘一起商量着,给默默制定了一份短时间的每天活动日程。 起床后由陈豫北会带着她在花园内散步一小时,然后回餐厅吃饭;饭后孟姑娘会带她到后花园的植物种植区去散步,回来后由孟姑娘带着她到二楼的露台背诵半小时中文诗歌或散文。这是为了保持她的中文语言发音进行的必要训练。 午餐后在室内稍做缓解运动,然后去午睡;下午四点起床,陈豫北带她去户外散步两个小时,返回后稍休息吃午餐。晚餐后再由孟姑娘带着她在花园内散步或游戏。 闫勇离开,集团的很多事物要有过渡,陈豫北不能全部撒手,毕竟还有几万人要吃饭。晚上的大部分时间他要和国内联系,有一些事务还需要他自亲处理。 孟姑娘是一个很负责的翻译和助手,也不知道陈晋南在哪儿挖出来的,几天就取得了默默的信任,在她第一次跟着乔恩和孟姑娘一起出去的时候,虽然表现的犹豫,但终于还是松开了陈豫北的手。 慢慢地,陈豫北解脱了一些,也有了时间处理积下来的事务。 多年以后,很多人难以相信,北佳集团的海外市场,正是因着这样一个极私人的原因,慢慢地拓展到了雄霸一方。 三楼的巨大卧室一侧连着一个儿童房,本来陈豫北是想过段时间让她过去住的,毕竟,这么不大不小的女孩子和他同床有着许多不便,但是在他几次试着趁她睡着了把她抱过去后,仍是被那孩子半夜做噩梦的尖叫声把他给惊醒,最后是他不得不又把她抱回自己那大床上。 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孩子不在身边时,他竟然睡不着。陈豫北现在睡眠浅的不得了,时时似听到她在哭叫。无奈之下,只好让她仍在自己那巨大的床上霸着一多半的位置。 时间一长,她竟然对这房间摸的差不多,有时候也能自己在房间里转游着自理。 但当有一次她自己摸索着从卫生间出来时,碰到一个柜角,并顺手带倒了柜子上一个水晶花瓶,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陈豫北便下令把房间里所有不稳定易倒地的东西都搬了出去,又在所有的空地上铺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困死了,周三以前有一更,具体时间会在留言里通知,明天回复留言~~爬走了~ps:这章仍是过渡,但实在没办法,仍有东西需要交待,本来想一章更完,更到转折点,但是太长了,而且后面需要修改。下一章会有转折,保证更新5000字以上。 一辈子 洛城的夏季极少雨,气候干燥异常。当这年夏天第一场雨来时,默默是欢呼雀跃的。 a市是海滨城市,她早已经习惯了那里的温暖湿润,来到这里后,干燥让她皮肤变得极敏感,陈豫北吩咐孟晓敏去给她买来了一些润肤的东西,给她每天洗过澡以后抹在身上才略为缓解一些。 所以,当这天傍晚有雨丝飘下的时候,孟晓敏给她穿好外套,拉着她站到三楼小客厅外的露台上,让她把手伸出来接住雨滴。 微微吹来的风,把后花园天竺葵的花香送了过来,花园另外一角开着大片的石斛兰,阵阵清香沁人心肺,连空气都变得异常清新起来。 只是,那湿冷的风还是把她扫的瑟缩了一下。 这孟姑娘这才想到这孩子的体质是比一般的人要弱的,不敢让她久留,忙拉了她回到房子里。刚进到小客厅,恰好陈豫北从下面上来,看到那孩子有点泛白的脸,便阴沉着脸接过她,拉她回到卧室,去浴室拿出毛巾给她擦头发上的水珠,然后吩咐乔恩给她准备治喝伤风的中药。 可能这孩子也觉得身上湿漉漉的不舒服,便说:“叔叔我要洗澡。 分卷阅读39 ” 陈豫北看天色也挺晚了,便去卫生间放好了水,领她了进去给她脱衣服。 自她眼睛看不见以后,都是陈豫北帮她洗澡的,这种事儿他无法假他人之手,哪怕是孟姑娘也不行。 先给她洗好了头发,再给身上打好浴盐,最后冲洗干净,拿来大大的浴巾包好,抱她回到床上。 今天因为淋了雨,所以陈豫北把水调的热了点,那孩子的小脸儿红扑扑的,深褐色的头发泛着光泽,大大的眼睛如漆墨点点。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地上下翻滚着,如小扇子般可爱。红艳艳的嘴唇如花瓣初开,随着女孩儿轻浅的呼吸散发出少女的馨香。 陈豫北别转过头去,转身去拿她干净的睡衣。 “叔叔。” 那孩子轻轻地叫,声间透着异样。 陈豫北回头,对上那孩子的眸子。 “叔叔。”那孩子又叫。 “嗯?”陈豫北俯□,拔开她额角的碎发,指腹轻轻地抚上了她粉嫩的脸颊。 这孩子好像长个子了,小小的脸庞也变的丰润细腻起来。 默默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眼里忽然涌出了一抹疼惜:“叔叔,你瘦了好多。”那孩子石破天惊地说了这句话。 “默默!”陈豫北震惊地呆住了,半晌才颤声问,“你,你可以看到了?” “嗯!”那孩子眯起了眼,笑的一脸灿烂。 陈豫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猛地俯身把她抱在怀里。女孩儿那红润娇嫩的脸庞贴在他的胸膛前,细腻润滑的肌肤在他的大掌下有着莫名的惊悸。 “叔叔,对不起……”女孩儿喃喃的细语在他的颈间呵出阵阵酥麻。 “你能看到了,能看到了!”陈豫北似不敢相信,又把她推开半臂的距离,细细端详着她。然后才缓缓的问:“能听到吗?” 那孩子盯着他的唇,摇摇头:“听不到,但是,偶尔会有一点点杂音。” 这已经让他欢喜异常了,待要把她再搂到怀中,才猛地发现这孩子几乎是全身□裸地面对着他。 全身被热水刺激的粉红皮肤几乎透明,刚发育出来的胸部玲珑俏挺,颈长的脖子如天鹅般细腻优雅,盈盈细腰不堪一握,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不带一丝杂质地望着他。 之前,她看不到也听不到,他当然可以忽略,但是当他对上了这孩子那双纯净的眸子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有些难堪地紧张起来。 他似猛地清醒过来般,一把推开她的小身子,转身去将早已准备好的睡袍披到了她的身上。 默默似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浴巾已经全滑到了腰部,同时,她撇见陈豫北紧抿着嘴唇的脸上似有一抹可疑的暗红。 陈豫北仍是镇静地帮她穿好睡衣系好腰间的带子,拉好丝被帮她盖好。 虽然是这些日子习惯了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可一但能看清这世界,她仍是涨红了脸,小手紧紧扯着浴袍的下摆任他为自己掖好好被角,待她再抬头再看陈豫北时,见他已经拿着衣服进到了浴室了。 不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是怎么对自己的,随着自己堕入那死一般沉寂中的巨大恐惧,让她想抓着他,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哪顾得上这些礼义廉耻。今天忽然这般□裸地相对,而且,那陈豫北那睡衣根本就是敞开的,那高大挺拔的身材,健壮胸肌,忽然让她觉得刺目而羞愧。 默默忽然就这样发现,自己的心跳异常地快了起来,怀里像踹了个小兔子,随时都要蹦出来。 待陈豫北洗好澡出来以后,那孩子已经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似睡着了。 陈豫北站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掀起了被子的一角,躺了下来。 等灯光调暗,他便感到那小小的身子磨磨蹭蹭地滚到了他的怀里。 他扎挣了一下,想把她推离自己的身体,但那小身子却仍是不肯罢休地死死扒着他。 “叔叔……我,怕……”口气似有丝丝委屈,又似在央求。 陈豫北心中一软,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把她搂了过来。那小脑袋又毫不客气地枕到了他的肩胛处,一只小腿自觉地搭到了他的腰上,一只小手也慢慢地滑到了他的左胸,微弱的呼息呵在他的胸前竟有着轻微的酥麻。 “小坏蛋。”宠溺地骂一声,手臂上的力道不觉又加强了一分。另一只大掌伸过来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心底竟涌出了一股满足和温馨。 半夜的时候,这孩子果然发起烧来,身上滚烫。 陈豫北惊惧之下,忙命乔恩招来医生,那洋医在给她量过体温又听了心肺之后,下医嘱给她服了药。 送走了医生,孟姑娘惴惴不安地来到书房,她知道默默着实是因白天淋了雨而着凉,不觉有些羞愧。 傍晚她一时心血来潮拖着小姑娘去感知洛城难得落下的雨丝,却不想这冲动的后果是如此严重。 “陈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带默默小姐去淋雨。”孟晓敏并不知道这孩子出问题的详细情况,但是陈豫北对这孩子的宝贝程度她是亲眼所见,她明白在聪明的人面前说不得半句假话,勇于承担责任才是正确的态度。 陈豫北抬头看着她,沉声冷然道:“孟小姐,你也算半个医生,我不希望你再犯此类错误。” “是的,我明白。”孟姑娘简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怕惹恼了这位冷面罗刹自己过不了这一关。 “你去休息吧。”陈豫北寡淡地撇她一眼说。这让孟姑娘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了自己。 她并不知道陈豫北虽然为这孩子病了而心焦,但是孩子的眼睛恢复了,这让他心情奇好,所以他没空儿计较她。 布教授说的没错,新鲜的空气和闲适规律的生活,让她放松而觉得安全,这对她的恢复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孟姑娘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给她训练也功不可没,他不可以迁怒于人而破坏掉这和谐的状况,这孩子难得适应一个陌生人。 更可喜的是,三天后,默默的听力也恢复了。陈豫北透过堵在胸中的那口污浊之气的时候,感觉像是要虚脱了。 他捧起默默的小脸儿,竟有着流泪的冲动。 结果是孟姑娘提醒他,要赶紧约布教授了,他们耽搁了近二个月的时间,基本都是处在了解和观察阶段,还没有进行过真正的临床干预。时间对这孩子来说,是异常宝贵的。 在下一次去布老头儿那之后,他开始给她做系列的心理检测,并重新做出生理健康评估。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这种治疗是小心奕奕的,更多的时候,像是朋友之间在聊天,他需要和患者建立彼此的信任,这是最关键的。难得的是,布老头儿同意陈豫北和默默同时接受他的访问。 默默的话,陈豫北翻给 分卷阅读40 布老头儿听,布老头儿在两次以后,就慢慢可以和陈豫北直接沟通了;而孟姑娘,则是会在访问结束后,负责和布老头儿探讨分析相对学术上的问题,负责对陈豫北解释专业上的名词。 陈豫北决定默默给默默找一家语言学校学习,但是孟姑娘说,现在的语言学校华人学生多,都是半瓶子醋,进步慢,建议直接进大学一边修学分,一边学语言。 陈豫北觉得这主意不错,但在征求默默意见学什么的时候,默默想了想说,学别的她听不懂,便说想学画画。 于是,几天后,加州大学的洛杉矶分校的艺术学院便多了一位中国学生。 讲课的大多时候她是听不太懂的,但是这孩子的观察力不错,虽然不善交流,但漂亮的小女生总是不泛主动搭讪的学生,因此就不怕她不主动交流。 给她选这里读书,主要还是因为从贝莱尔开车去学校只要十几分钟,孟晓敏有时间的时候,多会陪她来上课,因此是极方便的。至此,默默这才真正的开始溶入异域的生活。 陈豫北工作的时间不多,他偶尔会出差,但不会在外呆超过一个晚上,至多第二天就回来,而在本地的一些应酬他也尽量不去参加,偶尔会出席一些必要的商业晚宴。 那天他在乔恩陪同下出席一个拍卖会后,回家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扔给了默默。 默默以为又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什么好玩的东西,接过来打开一看,却见一条令人瞠目的项链躺在那里。 蛋黄大小的黄钻上镶有一颗钻石,黄钻上周边镶嵌众多榄尖形和梨形优质白钻。铂金的链子上都是切割完美的小独钻点缀。 陈豫北在乔恩的帮助下,换上了家居服。接过了乔恩递上来的茶。 “乔恩,以后沏茶这种小事就让默默小姐做吧。”他似随意的说。 “对不起陈先生,您对我的服务不满意?”乔恩的卑谦里有些慌恐。 “当然不,乔恩,你做的很好。只是默默小姐在中国接受过茶道训练,长久不做会失去手艺,所以还恳请你给她这个机会。”陈豫北咬着腮帮子,尽量把话说的弯转而动听。 “噢,好的,我非常愿意。”乔恩果然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个理由。 “戴上给我看看。”陈豫北看着默默拿玩具一样把玩着项链,有些气馁,便出声提醒她。 默默听话地拿出来挂在脖子上,却怎么也扣不上后面的扣子。陈豫北抿着嘴角走到她身边,帮她把扣子扣好。 这是经过tiffany品牌重新镶工过的,算是20世纪最豪华的钻石项链。怎么戴在她身上就显了俗气而多余,他的小姑娘清新脱俗,什么首饰都不戴是最漂亮的。 他抿了下嘴,一声不吭便走进书房。 一直跟在陈豫北后面的乔恩镇静地看完这一过程,使劲儿眨了眨眼静,想了半天才提醒她:“乔小姐,如果您现在不需要它,请把它锁到保险箱里,虽然我们别墅的安全没有问题,但是我觉得那里才应该是存放它的最好地方。” 默默听明白他的意思以后,便摘了下来,看上面的石头也真是好看,拿在手里么复看了几眼,只觉着漂亮奢华,但是戴起来太重,自己一小姑娘又没什么重要场合现席,也和衣着不搭,无聊地把玩了一会儿便真的把这锁到了卧室的保除箱里。 陈豫北给她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假的,所以乔恩会提醒她好好收藏着。 乔恩直盯着她把项链放进保险箱里,才算放下捏着一把汗的手。 乔恩之前服务的东家是一位犹太珠宝商人,他知道这款项链的来历。 那颗黄色彩钻重99克拉,中间的镶钻重23克拉。这款吊坠曾是二十世纪初年世界是最有名的两位设计师携手设计的,当时在上流社会名燥一时。 相传这颗项链上的黄色彩钻被誉为当今最完美的钻石之一,曾是维多利亚女王王冠上的最闪亮的星星,但是因着上世纪初二战爆发,维多利亚女王在一次重要的集会上拿出来拍卖的,筹到巨额款项用以支援军队的反法西斯战争。据说这颗美钻当时是被一位阿拉伯国家的王子买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颗璀璨之星又流落民间。后来辗转到了著名珠宝商手里,请两位著名设计师把它设计成了一款精美的项链,这是今秋拍卖会上最惹眼的拍品,却不想被这位中国年轻的富豪拍来哄孩子玩。 晚上睡觉时,默默又抱着枕头又来到大床前,陈豫北看她了眼,挑着眉头问她怎么了? “不敢自己睡。”从恢复听力以后,陈豫北就要求她自己去儿童房睡觉,但是她总是半夜拎着枕头跑过来,这让陈豫北很无奈。 “默默,你总是要自己睡的,难道还要和叔叔睡一辈子吗?” 这话在情急之下说出来后,才觉得是那么的不妥。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只好沉着脸急速寻思着怎么让她安稳地去睡自己那张并不小的床。 可不等他想出法子,那孩子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抽着小鼻子走到大床边,先把枕头扔在大床上,然后跳到床上拍拍枕头就躺了下。 “我就要和你睡一辈子!”那孩子似堵气般地,大声嚷着。 陈豫北心中一惊,气得不怒反笑。低头看她气嘟嘟的小脸儿,无奈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去洗澡了。 等他出来走到床边,看到这孩子已经睡了。 默默去上课的时候,多半是乔恩派司机接送,如果孟晓敏有空,也会开着她那部车子去接她,有时候孟晓敏会带着她去海边走走。但有着上次淋雨的教训,孟姑娘还是很长记性的,多半只是转一圈就送她回家。 但是在一个多月以后的一天,当默默下课后走在那美丽异常的校院里,很不期然的遇到了一个她久讳了的人,商荣辉。 “陈默菡!”当默默抱着速写薄走到迪克森广场时,突然听到这句喊声,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吓了她一跳。 好生疏的名子!像是很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 回身看过来,看那人一身阳光立在那里,纯绵质长裤,丝质衬衫,休闲西装随意的罩在身上,却穿出了一身儒雅的气质。 “默默!你真的是默默!”那个人走过来,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商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他跟自己开的那个玩笑,不觉有些脸红。这个人,仍是死性不改,这么多年了不但嘴上便宜仍占着,还学会动手动脚了。 默默本身极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陈豫北是个例外。 “你怎么在这里?”商荣辉又惊又喜,几年不见,小默默已经长成美丽少女,清丽脱俗。 “我在这里上学。”默默微笑保持礼貌地回答。 商荣辉现在是加州大学 分卷阅读41 的洛杉矶分校的方问学者,期限是一年。知道默默在此上学,更是惊讶。陈豫北继毁婚后又在北佳集团放权,本人移居洛城,他只是听说身体不适,并不知道具体实情,a市上层沸沸扬扬传说很多,但随着时间一长也没个明确说法。一班朋友也不好深问,这毕竟是人家很私人的问题。 商荣辉来到洛杉矶也并没有和陈豫北联系,今天见到默默,自是欢喜的不得了,留下了地址,称还有事,要她转告陈豫北改天去看他便离去了。 默默使劲儿擦了下被他刚刚握住的手腕转身往校园外走。 乔思载她回到家以后,陈豫北已经在家等她了,默默放下手里的东西,扑到他怀里,撒娇说今天画画累的手腕疼,陈豫北嫌弃她身上的铅笔屑脏,牵着她去洗澡换衣服。 吃饭时,默默突然想起来商荣辉说要她带话儿,过同天要来看陈豫北。 “叔叔,今天我看到商老师了。” “哪个商老师?”陈豫北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脸上淡淡地问。 “就是你那个a大当老师的朋友啊,那个花心大萝卜!”她想了想这样说。 陈豫北扯了下嘴角,把口里的牛排强咽了下去。 这名子起的,真是通俗易懂。 问清了她遇到商荣辉的情形,便明白了商荣辉是什么来头,又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事,便沉着脸说:“嗯,我知道了,以后没事儿别和他混在一起,那不是什么好人。” “哦。”默默答应着,心里却有些不明白。明明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你还和他做好朋友呢?分明是山下的男人是老虎嘛!撇了下嘴,也不敢明着反抗,便悄悄地去厨房煮水给他沏茶。 明明是一样的水,沏出的茶非说味道不一样,真是刁顽不堪。但是默默却很喜欢为他做这件事儿,这让她想起了以前在a市的日子。 端了茶送到他的书房,却见他正阴着脸在接电话。 默默不敢多呆,放下杯子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拿了枕头便爬上了他的大床,拍拍枕头,倒头便睡。这段时间上课多,明显她觉得有点累了。 躺在床上还没等一会儿便去见周公了。 等陈豫北处理了会儿公事进来,见这孩子正四肢伸展地睡着香,毫不客气地霸着大半张床。 陈豫北洗了澡,回到床上,把那孩子推开了一段距离,刚调好灯光躺下,就感觉到那孩子又蹭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扒在了他的身上。 屋子里暖气开的足,那张小脸儿睡的红朴朴的,憨态可掬。 乔恩在晚饭前趁空跟他汇报说,今天在校园里见到一位热情的男士,拥抱了默默小姐,两人相谈甚欢。 这番看似汇报又似疑问的话,听得陈豫北恨不能马上捉以那个小混蛋捏死她。心里的火也不由的“嘭”地升腾起来,搂紧怀里的小身子,俯身朝着那红艳的花瓣小嘴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了,6000字啊,小汐要鼓励~小汐明天去外地一周,回来后争取早日更新,即时会有通报,你们乖啊,等小汐回来奖励你们~超级大么么~ 嫉妒 陈豫北只觉得触到了一片柔软,少女口中的馨香浸入鼻端,睡着的女孩儿仍是没有一丝丝觉察,手脚并用地扒在他的身上,睡得踏实而满足,毫无防备。 他的大掌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摩挲着,慢慢地向下延伸,勾勒出青涩而诱人的曲线。 那天晚上残存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出来。 记忆中那稚嫩的身体充满了诱惑,美好的不真实。特别是那身心合一时的震撼足以让他爆裂,那么深刻地烙在了记忆的深处,那天崩地裂的瞬间让他以为自己到了极致的世界,那样的刻骨铭心。回过头来想想,当时他根本没有想过那个人是杜薇还是默默吧?那么混乱的一个夜晚,药物已经让他变得暴力而嗜血。 “我是你的,你想要就拿去吧。”那样的轻言软语,那样的飞蛾扑火,又是那样的绝望。 他是从布莱伊尔教授与她的对话中知道原她是准备要离开的。尽管她用了那样含糊的词,但他已经明白了她当时的心情。 明知道自己那样绝决地拒绝了她,明知道那是一个不可以挽回的婚礼,却那样义无反顾地献出了自己。 当时,她一定看到了自己身体的渴望和痛苦的挣扎了吧。她是那么柔弱,却又那么不计后果。 而自己就像一头嗜血的猎豹,把她咬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又给她枉加了那么重的罪名。 她才十七岁,还真是一个孩子,却在那种情况下被自己疯狂地要了第一次。真是阴差阳错啊,这孩子是自己当女儿一般呵护着的,却成了自己的小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到乔恩说一位男士拥抱了她,忽然就心里针刺般的痛了一下,后又听她满脸笑意地说见到了商老师,这使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商荣辉开的那个玩笑。 心下一紧,不觉搂紧了她,又亲了亲她红艳艳的唇,那孩子还是一点反映也没有。他宠溺地笑笑,伸出舌尖儿在她的唇上描绘着优美的唇线。正待要放开他,怀中的女孩儿却轻哼一声,扭动着身子更贴紧了他滚烫的身体。 陈豫北叹息一声,终是忍不住挑开了她的牙关,探了进去。 女孩儿小小的身体柔软的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口,在他灼热的大掌下,她的身体一阵轻颤。 她的味道非常的好,清新又甘甜,让他忍不住深入进去,探寻让他全身泛起了莫名的战粟。 将要窒息的感觉终于憋醒了她,睁开眼,微微喘息着,对上了陈豫北那幽深的眸子。 “叔叔?”女孩儿颤着声问。 “宝宝……”他轻唤着,“宝宝……” “不……”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慌恐明显嵌在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她的神经。 陈豫北敏感到这孩子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脸色苍白而脆弱。 “宝宝!”陈豫北怜惜地把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肩颈间,大掌在她的后背轻抚,却明显摸到了她一背的冷汗。 纯棉的吊带睡衣已经湿透了,陈豫北把手探进了睡衣,这孩子整个后背冷汗仍在不停的冒着,脊椎处一片水渍。 陈豫北懊悔地抱起了她。 “对不起,默默。”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才十七岁啊,病了这么久,刚刚才有了起色。 他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头。 把她兜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好容易哄得她平静下来,再轻轻放下她,去她的房间找来干爽的睡衣。 “换上吧。”他垂着眼睫,竟有些不敢看她。 那孩子接过睡衣,背过身去,脱掉了身上湿漉漉的睡衣,换上了新的吊带睡裙。 转过头来,却发现陈豫 分卷阅读42 北已经离开了。 ---- 陈豫北正坐在三楼的小客厅里,茶矶上有一个高脚杯装着半杯红酒,一支烟夹在他的指间燃烧着,隐在默暗中的脸显的落莫而孤寂。 他本是想惩罚性地轻吻她一下的,可那一片花瓣般的触感竟让他的心轰地一下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不觉就陷了进去。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了。 这个自己一直守护着的孩子,在变成了自己的小女人之后,从来坐怀不乱的陈豫北竟然表现的像个嫉妒的丈夫般急于宣告自己的主权。 不觉间,潮水般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七八岁时的默默是快乐幸福的,在被他高高地举起来转着圈子的时候,会“咯咯”地笑着叫着:“豫北叔叔再转一圈儿吧!”她在陈豫北的眼里是纯真的天使。 十岁的默默和父亲生死相握的手,染满了鲜血,哭喊着:“爸爸你别走啊,别扔下默默!”那悲怆一幕永远的刻在了陈豫北的心上,从那时候起,默默就注定的成为了她的责任。 十三岁的默默被陈豫北找到时那呆滞的眼神儿,蓬乱的头发,发育不良的小小身体,都深深地刺激到了陈豫北,他怎么能让生死相依的兄弟死不瞑目。于是一切都从那个冬天开始了。 现在这孩子终于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在他的怀里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真是讽刺。 不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依赖,他千方百计的推开她,划清着和她的界线,一再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女儿。甚至不惜要弄一个婚姻来拉开和她的距离。现在,他却在听说另一个男人拥抱她和她愉快谈笑的时候妒火中烧,鬼使神差地吻了她。 这几个月的耳鬓厮磨,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撒娇扮痴,习惯了她在自己怀里轻言软语,更习惯了她生病时对自己的处处依赖。呵呵,在自己那样粗暴地要了她之后,怎么再能让别人染指。 再回头已是百年身了。 陈豫北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烟头燃尽。 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站起来回到了卧室,但却不见了那个孩子。 心中不安地找到儿童房,那小小的身子陷在床上,厚厚的丝被覆在上面,不仔细看都发现不到躺着个人。 陈豫北只觉得如被重锤砸到了心上,闷痛而蒙懂。 她在躲着他! 她竟然躲着他! 陈豫北紧握着拳头,瞪着缩在床上的孩子,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他才慢慢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她的被子。听见女孩儿那轻浅的呼吸声均匀地响起,这才缓缓转身回到自己卧室。 默默早上起床以后,早已经不见了陈豫北。 孟姑娘照例送她去学校。 “怎么没睡好?”孟姑娘盯着她的眼睛问。 这孩子眼窝儿发青,眼皮红肿,明显把昨天一晚上的不安和失眠带在了脸上,怎么逃过孟晓敏的眼睛。 “嗯,做恶梦了。”是恶梦吧。 早已经淡记忘的一幕幕又因着那一个吻呈现在眼前。 撕心裂肺般的不堪,还有,眼前的不可置信。 陈豫北竟然吻了她! 她忽然不能明白这个吻代表什么了。 杜薇的话,清晰地映在了她的耳边。 “你最多是个摆设,或是偶尔让他泄泄火罢了。”默默甚至能回想起杜薇说这话时的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一丝丝恐惧,夹杂着一丝丝难过掠过她左胸的位置,难受的令人窒息。 可不就是自己爬上他的床! 以前的他是那样的纯净,维护着他们的关系,待她如婴孩。是自己赖着他,是自己卑微地献出了自己,是自己每天拎着枕头爬到他床上去的。 心中隐隐的痛弥漫开来。忽然一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不待细想,心里已经是痛楚不堪,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忽然,感觉到手被抓住了,紧紧的握着。 是孟晓敏。 她细细地看着她的脸,沉静地说:“无论你梦到什么,一是不真实的,二是过去的事了,所以,你不必多想。”她拍拍默默的脸,“看看外面多好的太阳,今天又是灿烂的一天,我们放学后去海边玩。” 这孩子最喜欢到海边,她说在a市的时候,最喜欢叔叔带她去海边看渔船归航。 “嗯。”她看着孟姑娘那清丽的脸,终于展开了笑靥。 这边的老师课上的很宽松,老师重视能力和兴趣,她的起步晚,但贵在努力。 良好的学习氛围让她的语言学习也有了动力,孟姑娘和陈豫北也每天坚持不要她说中文,这使她进步神速。 这天一天都是写生课,对着那个石膏像忽然就画的有些心烦,另拿出一张纸,慢慢就画出了一个人脸,是一个记忆中的脸。 当那老师在下课前看到这张脸时,有些错愕。 “这是谁?”他轻声问。 “我的父亲。”她顿了一下,低声回答。 “他有一张坚毅的面孔。”老师凝神说。 “他是一位警察,殉职了。”她抬头,脸上是微笑的神情,心中掠过一抹痛楚。 “对不起。你应该为他骄傲。”老师安慰她。 “是的,我很骄傲。”她喃喃的重复着。脸上的笑容竟然凝结。 这是她和老师交流最无阻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人说起自己的父亲,虽然只有两句话,寥寥的几个单词。 父亲,确是让她骄傲的。他是那么敬业,经他取证后抓获的罪犯不计其数,他是一个令人敬仰的警察,对自己,又是一位慈爱的父亲,从没有因为工作而忽略过自己。 下课出来的时候,在大门口对上的是一脸阳光的商荣辉。 “嗨!”那商老师虽然还是满眼的桃花,但是身上的休闲装束倒是显得少了些国内那花花公子作派,多了些和加大的学术气氛般配的那抹睿智和儒雅。 “商老师。”默默规矩地叫着。 “唉,我又不教你,干吗总叫我老师?”商荣辉有些不高兴,撇着嘴训她,“叫荣哥哥,我妹妹都是这样叫我的。”实际连默默都知道他哪有什么妹妹!还不是一些干妹妹湿妹妹的。 真是狗不了吃屎,刚觉得他正经点,三句话不到就露了陷。默默懒得和他计较,便抿了下嘴唇,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算是应下了。 商荣辉也不逼着她叫,只是拉着她上到不远处停着的车。 “干嘛呢?” 甩开他的手,她有些不安地问。 “回家啊。昨天不是和你叔叔说好了去看他的嘛,他没和你说?”商荣辉昨天就和陈豫北通过电话了,说要去拜访一下隐居的陈大少爷,顺便和自己钦定的小女朋友培养一下感情。 陈豫北寻思了半天,才冷着声说:“你来吧 分卷阅读43 。”光听那声音就要冷死人,可以想像那眼神儿,肯定又是恨不能要杀人。 商荣辉朗声笑着,觉得把陈豫北那冰冷阴郁的性子逗的火起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到此,明天捉虫,小汐今天累的实在是眼睛睁不开啦~ 警告 商荣辉非要默默坐到他的车上,默默只好坐到他车子的副驾驶位子上,而孟晓敏的车子只好在前边引路。 回到别墅,陈豫北早已经在家,洗好了澡换了家居服在客厅的沙发看报纸,而厨房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陈豫北见到默默跟着商荣辉回来,木着脸没说什么,待默默走到他身边,靠在他腿上柔着声叫叔叔时,他才缓了脸色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她对说:“去换衣服吧,七点晚餐。” 默默和商荣辉打了招呼便上楼去了,商荣辉看着陈豫北戏谑地说:“咦,想不到陈大少真的隐居了啊,在国内听说大少龙体欠安,可我怎么看着气色好的很呢,比在a市时更是春风满面。” “哪有你商公子逍遥,说是访问学者,实则是假公济私来这里逃婚的吧。”陈豫北斜睨他一眼,不客气地损他一句。 商荣辉听陈豫北这冷冰冰的讽刺,一头黑线冒了出来,低着头默认了。 他家里给安排了相亲,被他拒绝了,可是那个女人却纠缠不休,加上家中二老不停地在他耳边唠叨,他便找了这个机会躲到这里来。 “逍遥一时是一时,说不定在这里能有艳遇呢。”商荣辉毫不在乎地说。 陈豫北面色一凛,目光中更添几分阴沉。 商荣辉看着从楼上缓缓走下来的孟姑娘,不经意地问:“这位小姐是什么角色?你的新人?倒是挺会讨好你嘛,竟然会去替你接孩子放学。” 陈豫北像是顿了一下,随即答道:“胡说什么,这是默默的家庭老师,她刚过来语言不通,找个人陪陪她。” 商荣辉再撇一眼孟晓敏,见她目不斜视地往楼下走,知道陈豫北说的是实情,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发着感慨:“唉,还是你自由啊,现在的女人太彪悍了,只见过一次面,就能寻到我的办公室里,说是我的女朋友!我和人家只吃过了顿饭,便硬说是怀了我的孩子,你说,我这花名,还不是生生让她们给逼出来的!”那商荣辉说的气喋喋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委屈了这枝烂桃花。 “最让人生气的是,我那母亲大人,居然也跟着瞎起哄,硬说我要对人家姑娘负责,要像个男人!你说,我哪里不象男人了,啊,和我吃过饭的女人都要我负责,我得娶多少个老婆啊。” 陈豫北听着,嘴角不觉勾了起来,他能想像到商荣辉的母亲逼婚的程度。 商家父母比自己的父母年岁略大,商荣辉算是他们中年得子,因此对这个儿子就相当的宝贝。而商荣辉分明是他们这伙人里岁数最小的,只因着几家的父母是同事或是朋友,所以才和他们混在一起的玩到大。而他的母亲一到他适婚年纪就张罗着给他找女朋友,这是圈子里尽人皆知的事了,商母是军区文工团的艺术指导,因此给他介绍的女孩子一个赛一个的如花似玉,偏偏那些个女孩子都喜欢他的那张桃花脸,一沾惹上就推不掉,因此他的花名也就渐渐响亮了起来,据说在国外呆着那几年还有人追着去的,这让他谈婚色变。 两个人随后又聊了国内的一些人和事儿,便看到默默从楼上走了下来,商荣辉抬眼一看,便愣住了。 那孩子一身草绿色吊带裙,不带一丝装饰,只在裙角有一层同色题花细纱,又用同色的细纱包裹着的同样的料子在腰间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缀在腰后,宽宽的肩带恰到好处的突出了锁骨,小巧的胸部发育良好,又不失少女的风韵,大概是刚洗过的头发吹干,松散地披在肩上,身高比商荣辉以前看到时长高了不少,和孟姑娘的清丽相比,这小姑娘更多了一份娇弱和青涩,像个绿色的精灵。 默默慢慢走到他们面前,见陈豫北喝的是咖啡,便上前拿走杯子说:“胃不好怎么又喝这个。 然后转身下楼去厨房。” 过了一会儿,果然端了两杯茶出来,放在了陈豫北和商荣辉面前。 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自然,一看就是平时经常惯做的,看得商荣辉一愣一愣的,呆了半晌,不禁大笑起来。笑得默默红了脸,抬眼瞪了他一下,转身离开去了厨房。 陈豫北微微勾了勾嘴角,端起来杯子,向商荣辉致意。 商荣辉不可置信地端起了杯子,却喝不出什么味儿来。他是喝洋墨水的人,哪里懂理这茶里的乾坤! 却见陈豫北端起了杯子轻啜了一口,然后很舒畅似的仰到了沙发靠背上,闭了闭眼睛。 商荣辉却是不服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又是没什么感觉,便把那杯茶一下子周了底儿。默默远远的看着,笑的歪了歪嘴,心里默念了一个“牛饮”,只觉得他真真是糟蹋了好茶。 晚餐七点开始,陈豫北坐主位,默默挨着他坐在左手,商荣辉坐在他右手,孟姑娘坐在默默的身边。 又是一桌子地道的中餐,大厨正是那位开私房菜馆的胖师傅侄子,同样胖胖的身材,却是只有二十多岁,做得一手地道的中餐,特别是煲得一手好汤,和胖师傅不相上下。 商荣辉看了菜,他明白这些配料怕是定期从国内运来,不然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么新鲜地道的中餐。 好久不闻肉味似的,也不等乔恩分餐,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蒜香排骨放到盘子里,十指大动,啃的不亦乐乎。边吃边嘴里不利索地说:“陈少,你真是奢侈啊,这种地道的佐料怕是空运的吧。” 默默和孟姑娘交换了一下眼神儿,两个人偷偷抿着嘴笑。孟姑娘出身书香世家,家学渊源,哪里见到过这种阵势。但又觉得这人吃相十分可爱,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商荣辉啃了两块排骨,再看到小胖厨师端上来的鱼汤,不觉眼都直了。 小胖师傅介绍说,这是润肺明目鱼汤,是用当地的石斑鱼,加蜜枣,南北杏,苹果,红萝卜,干蚝,无花果,枸杞子,放油和姜片,煎好鱼后,,放入所有材料煲2小时,最绝的是,没有放盐,汤微甜,鲜美异常。 小胖师傅像是知道这里有一个饿死鬼托生的,汤的量格外大,商荣辉竟然喝了两大碗。 看得默默和孟姑娘抿嘴笑个不停。 陈豫北根本没有喝汤,而是把汤里的鱼夹出来,用小碟子装着,又一根根挑出刺,然后推到她面前。脸上的宠溺看得商荣辉心惊肉跳。 晚上吃完了饭,默默便说要上楼去看书,孟姑娘却说刚吃过饭,不能上去坐着,别积了食,便给她披了外套,拉着她出去散步。 分卷阅读44 商荣辉眼珠着随着默默一直走出大门,陈豫北的脸又阴沉了下来。 “喂,陈少,这孩子长大了呢,真是女大十八变啊,竟是越长越漂亮了。”商荣辉一点都不掩饰她对默默的好奇。 “唔。”陈豫北眼睛盯着面前的杯子,看着里面尖尖的绿芽,显然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 “说好了啊,你这小侄女是要留给我的。”商荣辉仍不知道死活的强调。 陈豫北仍是盯着茶杯不语,像是想着另外一件事,半晌,才冷着脸阴沉地看了他一下,看得商荣辉只觉得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商荣辉和这些大他几岁的朋友从小就混在一起,当然知道陈豫北护着这个孩子护的紧,便也不敢再说什么插科打诨的话,话题自然转到了国内的经济情况上了,最后又说起了杜家。 “唉呀,你说这杜家啊,和你们陈家联姻不成吧,也真是损失巨大,连着人也跟着倒霉啊,那个杜瑞锋的内弟,不是那个什么省的副省长嘛,听说也出事儿了,最近传出来说被双规了呢。不知道是真是假。”商荣辉也不看陈豫北,只是把他知道的消息和陈豫北叨念着,简直就和一个八婆一样多嘴。“那杜家的生意也跟着一落千丈,哎,听说,被程氏吃掉不少呢。” 程家,根基在京城,老一辈儿和陈家爷爷是多年的朋友,程家的长孙,和陈豫北年纪差不多大,两人颇有些交情,只不过人家是从政,现在是一位领导人的大秘,政治班底,前途未可限量;而程家的小孙子和陈晋南是发小,近年才从国外回去接管了部分家族的生意。程少主掌权,人长的妖孽,又满面桃花,跟个笑面虎似的,别看动岁数不大,心下狠着呢,陈豫北哪能不知道这件事儿。 收购杜氏,根本就是陈程两家联手做的局,只不过这事儿做的隐匿,除了极少几个人知道内幕外,外面看来都是正常的官场更叠引起的商场风起云涌罢了。 陈豫北含混地应着,阴沉的目光也不看商荣辉,只是盯着某处。 “阿荣,”陈豫北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叫他:“默默这孩子刚大病一场,你别招惹她。”幽深的眸子里有着不明的意味,竟看得商荣辉心里不安。 “看你说的,我招惹她干吗?不过是喜欢这孩子,夸她几句罢了,你担心什么。”商荣辉先是一愣,随着便讪笑着,心下却是觉得这陈大少的性子越发冷酷难以琢磨了。 这孩子大病一场?看样子倒像是,苍白的脸色,总让人觉得这孩子和之前健康红润的胖嘟嘟的脸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漂亮是漂亮,但是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那么脆弱不堪,难怪陈豫北护得紧。 花园里灯光仍是明亮,默默只走到游泳池的边上就不动了,天气已经凉了下来,穿了外套仍是冷的心里发紧。 “这位商先生是老师?”因着默默叫他商老师,孟姑娘便这样问道。 “嗯,a大的。”默默点头。 a大,原来还和姜小舟商量着一起考上a大呢。现在她竟然绕了大半个地球,来到这里上学了,国内就要参加高考了吧?高三了,刘姥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愿小舟能如上了a大。 在a市上高中时,自己本来就不愿意离开家,加之a市气候好,a大也算是名校了,想着离家近的好处多,便和姜小舟聊起来将来要上a大。 姜小舟的成绩比她好,上a大应该问题不大,她就有点悬了。特别是她生病后,成绩一落千仗,真要上a大,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了。 想到姜小舟,默默不由得心尖儿一跳,像是有什么东西划过心房,却又一闪即逝,抓不住。 孟姑娘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便陪着她走完了大半个花园,花了个多个小时的时间。 默默身体慢慢恢复以后,陈豫北规定了她每天的锻炼程序,最低也要在晚饭后散步一具小时,于是这巨大的花园便成了她每天必走的地方,好在园子大,花花草草多,四季常青的植物让她美不胜收,便也没什么意见。 等默默和孟姑娘回来以后,商荣辉已经和陈豫北移到他那宽大的书房去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是到很晚才离开,因为她在陈豫北的卧室实在等到不到他回来,便只好自己去房间睡觉了。 当陈豫北送走商荣辉,进到默默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床的一侧突然一沉,她略为惊醒了一下,心里知道是陈豫北过来了。 陈豫北干燥的大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拨开散在脸上的碎发,俯身亲了亲她的小脸,又隔着被子紧紧地抱了抱她,这才放开她的身体,直起了身子,随手掖好她的被角,退出了房间。 这是陈豫北每天晚上睡前必做的事。布教授说,所有受过创伤的孩子在睡觉前都是不安稳的,这些小动作却能让她觉得安全和温暖,这样才能慢慢让孩子适应新的环境,有利于她的心理重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小汐写的好痛苦,浑身不舒服~亲们追文辛苦了~ 约会 陈豫北的工作是越来越忙了起来,不仅在美国,还跑欧洲,同时,他还经常回国内了。 默默仍旧上学,本就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下,她的语言进步神速。 专业老师比尔是个大胡子,是当今画坛颇有名气的油画家,对默默这个插班进来的学生并不岐视,至直在那看看了她默画父亲那幅肖像以后,却突然对她另眼相待,常常拍着她的肩说:“真棒,你是我的学生中最有灵气的。” 但这种表扬并不代表她就是最好的,她的特长是人物写生,细节灵动又富有生气。但是她看着自己糟成一塌糊涂的美学概论便叹气。好在,英文过关以后,这些基础的课程她会补上来的。 商荣辉仍是来找她,会带她去图书馆翻看镇馆收藏,有时候也会在中午带她去校门外不远处的餐厅吃饭。 虽然默默觉得他人花花,但是在这到处是金发碧眼洋人的世界,对着那样一张桃花盛开的俊脸仍是觉得亲切,便也偶尔会同他一起出去吃餐饭或是让他送自己回家。 乔恩仍是会例行向陈豫北报告:“默小姐今天和商先生共进午餐,商先生在十四点十分送默小姐回校。” 商荣辉大概在异乡也是寂寞的,总喜欢在没事儿的时候去学院红砖楼前的草坪上等她下课。 默默不明白,这里有那么多漂亮性感的洋妞对他抛媚眼,为什么他要围着她转来转去的。那天吃饭的时候,明明有两个大胆的像是学表演的女生过来和他搭讪,他连正眼也不瞅人家一眼,白白让她忍了五分钟刺鼻子的香水味儿。 不过和商荣辉在一起也有一样好处,有不懂的功课倒是可以问他 分卷阅读45 。大部头的原著看不懂的地方他解释的倒是很明白,并且会引经据典,让她慢慢明白自己对东西方文化的认识还是有着一定的差异的。 洛杉矶加大有着优良的体育传统,闲暇时商荣辉会带她去看比赛。ncaa全国锦标赛的淘汰赛已经开锣,据说在下个月有本校女队与外校有赛事。班里的位日籍男生叫小野的约她到时候一起看,默默微笑着摇头拒绝。 “谢谢,我已经有约了。” 回头却见商荣辉依着车门笑的欠扁:“咦,我们小默默有小男生约会啦。” “我又不认识他。”她不高兴地声明着。 “那你是认识我的,圣诞节我们约会吧。”他涎着脸皮发出邀请。 尽管陈豫北发出过警告,但是那人护犊子护的厉害,这小女生实在是有趣,看她对那小日本甩鼻子摔脸的样就觉得她天真的好笑,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默默使劲儿地瞪了他一眼,甩手走向孟姑娘的车子。 学校就快放假了,再也不用看到这只花萝卜了,默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这只花萝卜在身边转来转去的,也有些习惯了,也不是不知道他对她好,但是他口无遮拦的话真让人神经紧张。 或许是乔恩听到了什么,反正是陈豫北那天晚上认真地问她,圣诞节假期是否想出去玩两天。默默想了想,说要去迪斯尼。来了洛城这么久,她都没有去过呢。 陈豫北摸着她的头顶,满脸宠爱地说好。 这年的圣诞节假期整个洛城都是温暖的天气,陈豫北决定带默默去迪斯尼玩两天。 早上下楼的时候,陈豫北换了一身休闲装束,并不同于往常的西装革履那般严肃,这让默默突然觉得他从未有过的年轻而英俊。 事实上,默默对于男人英俊这个词是不太会用的。在她眼里,多年前的赵子善是非常高大英俊的,虽然穿着制服,但是身上总是有着些许儒雅的气质,那时候的小女孩子总觉得父亲是最英俊的男人。跟了陈豫北一起生活之后,他周围的人物哪个不是精英类的,即便是长的不太拿得出手,可是人靠衣装,加上男人口袋里有钱手上有权便有了底气,也是个个都成了风流倜傥的人物。 而陈豫北在她的心中更是不同的,在她心目中他是神祗一般的人物,当然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的,因而她从来没有想过用英俊这个词来形容陈豫北。虽然心里知道他对自己是宠着的,但是她大多时见惯的仍是他每天的严肃的面孔和深色的西装,但是今天他这一身休闲打扮便让她觉得是那么不同。 刚刚三十出头儿的陈豫北当然是年轻的,虽然他在十七岁的女孩子眼里仍是叔叔,但是,毕竟发生过的事实是存在的,因而,女孩子看他的目光便多了一种对异性的欣赏。 默默是条牛仔裤加棉t恤,外面罩着薄尼外套,一把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俏丽的小脸儿上显得青春四溢。 不知道为什么,默默觉得就和多年前,爸爸在西藏的时候要带她去湖边一样,令人兴奋。 几十公里的路程,仍是去了不一堆人和车子,孟姑娘说自己去过多次就不再去了,而且学校还有些事要处理;乔恩当然是要随行的,陈豫北的助理保镖什么的去的像是不少,一共三台车子。 整个洛城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路边的建筑都装点上了节日的饰物,进入迪斯尼园区,高大的圣诞树像座小山一样耸立在那儿。 节日里的迪斯尼人更是多的令人头疼,好在陈豫北事先有准备,等他们到达的时候,便有工作有员带着他们进入,玩的时候也不用排队。 建于1955年美国加尼福利亚的洛杉矶迪士尼乐园,是由世界建筑大师格罗培斯花3年时间的精心施工所完成的,是全球首个迪士尼乐园。便是至今天全球都在复制,这里也堪称经典。 陈豫北握着默默的手,带她穿过美国大街,这里的时间像是永远停留在1900年初期的美国,一草一木均有相当古典的味道。这里是进入迪士尼各主题园区的第一站,有着“时光隧道”的效果,这晨有着许多的服务设施,商店和餐饮店林立。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走到一个最佳的地点观看花车游行,扮成各种卡通人物在上面表演,后面是舞蹈团的人翩翩起舞,不时有孩子们扑上去和唐老鸭合影。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看到她眼里的渴望,陈豫北在一家室外咖啡店坐下后,微笑着对在她耳边说:“如果走失了,就来这里找我。” “不要!”那孩子眼里忽然涌出了许多的惊慌,“不要丢掉我,叔叔不会把我弄丢的,对不对?”大大的眼睛就那样浮出了一层雾气,有着些话不安和企盼,看得陈豫北心中一窒。 “当然不会,叔叔一辈子都会守着默默的。”他摸着她的头说。 她长个子了。 在陈豫北的印象中,这个孩子一直发育迟缓,看起来总是比同龄的孩子要小两岁的样子,来到洛杉矶这大半年,她就窜到和他齐胸高了,原本就瘦长的身型抽的更加纤细。老人说孩子换水会长个子可真不假。但到底还是个孩子,看到好玩的就变得蹦蹦跳跳的,满欢快的样子。 前面来了一队打扮复古的老年爵士乐队表演,她便跑上前去观看,又忙着和身边的小朋友交流,那脸上的阳光和笑靥是久讳了的。 再带着她在走到“边疆世界”的时候,陈豫北便发现了一个头痛的问题,在热门的“大霹雳火车”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这种刺激的项目本就是他所不喜欢,原也不想带她坐,但是小 女孩子的那种喜欢刺激的心理让她跃跃欲试。 “叔叔你陪我去坐嘛!”大约是玩的忘了形,口气便有了娇憨的蛮横。 “好。”陈豫北抿着唇,示意跟随而来的工作人员,他们马上请两个人从另外一个门上了站台,登上车坐在前排。而随行的保镖们则犹豫不决,毕竟这种游戏项目有几分危险性,他们不知道是跟上去还是要上前制止,却被陈豫北沉着脸挥手令其退下。 这是以美国早期刚开垦的时代设定为背景的游乐项目,为游人展现的是美国早期移民的开垦精神。 这是那种类似采矿车的云霄飞车,时而穿过布满红色石头的河床,时而穿过恐龙肋骨,后面有女人和孩子发出尖叫声,更增加了感观的刺激。陈豫北感觉到了女孩儿的手霎时变的冰凉。 陈豫北紧紧握着她的手,大声对她说:“叫出来,使尽叫出来!”接着,便听到身边的女孩儿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夹杂在巨石滚滚而来的山崩声中,让人有着莫名的渲泄感。 刚下车,默默“哇”一地声扑到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陈豫北紧紧搂着她,温 分卷阅读46 柔的摩挲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 “宝宝不怕,都过去了。”他说。 过了好久,默默抬起了头,这次她真的听清楚了,陈豫北在叫她“宝宝”。 那天晚上他吻她的时候,她似听到他在叫她宝宝。 怎么隐约间觉得这似乎是妈妈在小时候叫她的名子? 宝宝快点起床。宝宝是小懒猪。宝宝吃饭了。宝宝该上学了。 妈妈。 本来已经擦干了眼泪脸,忽然表情就凝住了。妈妈,她怎么想不起妈妈的面孔是什么样子了呢? 缓缓地,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再也不愿意抬起来。 陈豫北似看出来她眼里的悲伤,拍拍她,拉着她的手把她带转到别处,底下的工作人员也瞧出了苗头,跟着上前引他们去“幻想世界”。 这是一个与童话故事密不可分的梦幻王国,耸立在乐园正中央的睡美人城堡,可谓是整个迪斯尼乐园的精神象征和地标。在这个梦幻般的世界里,让默默有如在梦境中般,久久不愿醒来,让她暂时忘却了刚刚过去的刺激和震撼。这个充满童趣的小小世界堪称乐园的经典之作,她所有知道的童话故事中的人物都可以找到。白雪公主、睡美人、灰姑娘、青蛙王子……这让她如履仙境。 “叔叔,这里好美啊。”像是忘却了刚刚的惊恐,默默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喜欢吗?”陈豫北幽暗的眸子闪着不明的光芒,俯身轻声问她。 “喜欢啊,好想永远都住在这里。”虽然十七岁了,但仍是小孩子的心性,这话不禁让陈豫北破颜一笑。 童话里都是美好的,一切坏人都会被惩处,公主最终会和王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默默,相信叔叔,我会给一个属于你的童话的世界。”他忽然就这样拉住她,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说。 默默垂下眼睫,小手不安地捻弄着衣襟。 给她?在那座巨大的城堡里?真难说不能。 那天她说要在家里绘画,改天他就把一楼的一间游戏室改成了她的画室。里面摆满了各种规格的画架,画板,成箱的水粉颜色和十几盒高级定制的碳笔,成打的图画纸张的一角有着 “默”两个汉字的水印。 这间画室比教室还要宽敞些,有一个巨大的书柜,摆满了原装的精美画册。估计她画三年,告诉他想要开画展,他也会为她办到。 游乐园的食物她不喜欢,吃起来难以下咽,忽然地,就想念起于阿姨做的清粥小菜来了。 看着她脸皱了起来,他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我想回家。”她喃喃地说。 “好。”他知道她累了,长时间的游玩还真不适应她。 天色已经不早,看着她食不下咽的样子,估计这里的饮食是真不适合她。便轻轻握着她的手。 “走吧,我们回家。” 好久没有这样疯狂地玩了。记忆中,小时候在a市时陈豫北带她去儿童乐园的时候有过,可是那是多久远的时候了?记忆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那时候她和他都是心思纯净的,快乐也是简单的。 回家的途中,她在车子上趴在他的身上竟睡着了。 轻浅的呼吸说明她睡的很熟,可能她真的有些累着了,额头竟然有些发烫。陈豫北拿起车上的毛毯,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孩子真是朵娇弱的花,这一辈子都要靠他的细心养护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这几天更新的都是上周写下的,几遍修改后再发出来。最近因身体不适,暂时上网不多,大家的留言我会尽快回复的~下周会在周一或是周二更,到时我会在留言中通知大家。超级大么么~ 记忆之闸 车子进了别墅大门停在门廊前,陈豫北用毛毯包裹着睡着了的默默,就那样抱着下了车。待乔恩上前打开大门,陈豫北抱着那孩子直接上了三楼。 刚把她放在床上就醒了。 “到家了?”这孩子睡的眼皮儿都双的厉害,半睁着眼问。 “嗯。”他笑,伸出食指触摸她的脸蛋儿,“上车就睡,和小猪一样,把你卖了都不知道。”虽然很累,但看起来他的心情极好,忍不住逗她。 她却赖在他的怀里不肯好好躺下。待他要起身离开,她忽然伸手楼住他的腰,拉近自己:“叔叔抱。” 陈豫北顿了下,俯身抱住了她。 这孩子极少这样撒娇,现在她的口中的央求却是这样软糯,脸上有着一抹茫然,让人心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她放下,拍拍她的背:“去洗个澡,一会儿下楼吃饭。” 带孩子出去玩真不是件轻松的事,陈豫北虽然不至于腰酸背疼,但是精神还真有点紧张。 她身体太弱,有的游戏项目太刺激了,他真怕出什么意外。可是看到那小脸儿上好久不见的欢快笑靥,又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陈豫北回房洗好澡换了衣服便下楼。 晚餐是地道的杭帮菜,这也是小胖厨师的拿手菜。陈豫北从来不许默默吃口味儿重的东西。 在国内的时候,默默和姜小舟去吃过一次烧烤,回家就吵着说好吃,结果被陈豫北训斥,他对她的饮食管的严格,在她生病之后,胃肠功能非常差,特别是听了李纯方的话,他更是对她看得紧。 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孩子下来,陈豫北便上楼。先走近那孩子的房间,没听到声音,进到卧室,衣服扔的满地都是,卫生间也是没有一点声响,他便敲门叫:“默默?” 没有声音回他,他再敲,又加大了声音喊:“默默!”仍是没有声音。 心中叫着不好,便打开了浴室的门,却见宽大的浴缸里水已经凉了,这孩子已经枕着浴缸的边缘睡着了。 陈豫北又好气又好笑地卷起了袖子,把原来的水放掉,又放了些稍热的水,坐在浴缸边缘,先是帮她把全身冲洗了一遍,又托了她的头把头发冲洗干净,再拿出浴巾给她擦好了身子,用条大浴巾把她包好抱了出来。 这孩子大概是累极了,整个过程只是略为哼了两声,放在床上翻了个身又去睡了。 “起来吃过饭再睡。”他俯身叫她。可这孩子根本不理他,只是沉沉地睡的昏天地暗。 陈豫北用手试了试她的体温,觉得有些高,便给她盖好了被子,下楼让人给熬汤药退热。 他一般不给她用西药,她身子弱,一直都是在用饮食调理,需要用药时也都尽量用的中药。特别是在她高烧的时候,他几乎不给她用抗生素类的药物。 她的体质原就比一般人弱,在高烧中用西药对她的肝肾损伤太大。 他在带她离开国内时,曾找了一位老中医,给这孩子看了脉,开了些调理的中药,又让人把常用的中药开了 分卷阅读47 方子拿了些带来,在她不舒服的时候,大部分是给她吃这些中药。 陈豫北一直接受的是传统的中国式教育,无论他现在是什么地位,口袋里有多少身家,但他骨子里还是非常传统的一个人。因着在国外倒底是有些不便,其实他很想找个中医再给这孩子看看现在她身体怎么个情况。 这孩子说,想回家了,眼里的寂寞他不是没看到,可是国内杜家的事儿正热闹着呢,还不到他公开出面的时机,也是怕回去后万一有个什么照顾不周会伤到她。 等他自己回房间换下弄湿的衣服再回来,女仆已经把药端上来了,陈豫北让药凉了会儿,然后走到床前叫醒那孩子。 “起来,把药喝了。”他抱起她哄着。 那孩子眼都没睁开,就着他的手,一口气把药喝个精光。 “乖。”陈豫北放下碗,亲亲她的额头,帮她把身体放平。 “叔叔抱我睡。”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默默特别粘他,撒娇的厉害。 陈豫北只当她的是累了,便侧身躺在她身边,轻轻搂住了她。 这是那天他吻过她之后,他第一次再抱着他睡,女孩儿的身体仍是娇娇软软地扒在他身上,慢慢就传来了轻浅的呼吸。 陈豫北这一天下来也是有些乏了,抱着她软软的身子不觉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上陈豫北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在孩子的房间睡了一夜,而自己昨天晚上和她都没有吃晚饭。 轻轻抽出被她压的失去知觉和胳膊活动了几下,再一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烧了,便亲亲她的脸叫她起床。 “快起来,有礼物呢。” “不要,想再多睡会儿。” 女孩儿赖在他怀里就是不起来。 清晨的屋子里稍有点凉,陈豫北给她裹紧了被子,刚抬起身,那孩子忽然抬起了头,眼神茫然地问:“叔叔,我爸爸妈妈呢?为什么我记不得他们什么样子了?他们是谁?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管我了要叔叔管我?”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陈豫北瞬间觉得脑袋放大了好几倍,可是女儿一双纯净的眼睛墨黑如玉,他可以从那晶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倒映的影子。 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默默,难道你不记得他们了吗?” 那孩子仍是茫然的摇摇头:“不记得了,叔叔,我真的一点不记得了,我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我是谁,我的爸爸妈妈是谁?为什么他们不要我了要叔叔养我?” “你是什么时间发现自己不记得这些了?” “下午玩的时候啊。”那孩子的眸子里一片清澈。“叔叔叫我宝宝,可我觉得好像是在默默很小的时候妈妈才这样叫我的,但是我却想不起来妈妈的样子了,也不记得她是谁了,同样也不记得谁是我的爸爸了。” 她缓缓的说着,脸上是莫名的瑟缩。 选择性遗忘。 陈豫北的脑子里清晰地出现了这样几个字。 在布老头儿给他的资料里,曾有过这种介绍,ptsd症状里这是很典型的临床表现,通常是患者把最难过最不想发生的人或事情选择性的遗忘掉,以此来逃避心理压力。 在之前研究这些资料的时候,陈豫北曾问过孟晓敏,一般发生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孟晓敏说,如果患者是年轻人和儿童,就要尽量让他们回忆起发生过的事情,而不是逃避,否则这样会形成他们的习惯性思维,对心理发育不利;如果是中老年人,则可以选择保持现状,在不影响生活的情况下,遗忘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来,宝宝,我们先起床,然后叔叔再给你讲爸爸妈妈的事情,好不好?”他哄着她。 她勾着他的脖子,赖在他的怀里,他怀里的温暖舒服得让她不想离开,她更喜欢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薄荷香味儿,这让她心安。 陈豫北拍拍她的小屁股,扶着她坐好,起身从衣柜里拿出她要穿的衣服。 该来的总会来。 默默遗忘了她跟陈豫北之前的生活经历。她忘记了自己被母亲抛弃,忘记了爸爸的牺牲,也忘记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生活中的一切悲伤她都摒弃在了记忆之外。 陈豫北待她洗漱完毕,拉着她的手下楼去餐厅吃饭。 楼下的大厅也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一闪一闪的小灯,非常漂亮。乔恩见他们俩个人下楼,便上前恭敬地问好。 孟姑娘已经出去和朋友约会了,丰盛的大餐只有两位主人。乔恩仍是那样细心周到,默默却吃的心不在焉。 陈豫北思考了一下,便趁着默默回房间拆礼物时,去书房给孟姑娘打了电话。 布教授在圣诞期间去了德国,陈豫北认为这期间打扰他是一件不礼貌的行为。 显然,孟晓敏对此早有预料,她建议陈豫北最好对这孩子唤醒记忆。 “她还小,应该接受这种唤醒治疗。”孟姑娘说。 洛杉矶的节日是热闹的,和中国的春节差不多,店铺大多都关了门,大家都在家里聚餐开party庆祝。 街上看到的都是年轻的情侣们和来洛城旅游的人们。 陈豫北亲自开着车带着她去游览洛城的风景,保镖们的车子远远地跟在后面。 陈豫北幽深的眸子总让默默觉得不安,但是她下意识地不敢多问,眼光躲闪着他的探寻。 “叔叔,带我去看海吧。” “好。” 长滩一带也有很多游人,多是情侣。 拐到不远处的沙滩,陈豫北带她坐下,陪她看远处的风景。 对于她的父亲,陈豫北知道的较多;但是他对于赵子善的前妻郭丽梅知道的却甚少,但陈豫北在整理赵子善遗物的时候见过她的照片。 那是一个沉静而秀丽的女子,默默并不是很像她,只有在安静沉思的时候,略带了一些她的眉眼。郭丽梅曾是赵子善的大学同学,和陈豫北同是校友,但她学的是俄语。她毕业后被选调到了c市的外办工作。当然,她是学语言的,去那里工作并不比当警察差,在一般人看来只有更广阔的前景,也是令人羡慕的。难以让人置信的是,两个人结婚生了孩子之后,大约在默默三岁的时候,俩个人就突然离了婚。据陈豫北调查到的信息是,郭丽梅在离婚后不久就去了南方,从此音信皆无。而赵子善对两个人的婚姻也莫讳如深,只是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带着这个孩子,努力地工作,直到在西藏牺牲。 陈豫北不知道怎么和默默开口说她父母的事情,他知道,已经结痂了的伤口再撕开会比刚割伤的时候疼十倍。 “默默,你还记得爸爸吗,他是一位警察,他非常爱默默,他是在工作的时候,为了保护你的同学们,被坏人刺伤,牺牲的。” 分卷阅读48 陈豫北说完,慢慢转头去看那孩子,只见她那张小脸渐渐地失去了血色,身上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陈豫北狠着心,继续说着:“他叫赵子善,牺牲的时候只有三十七岁。他是一位英雄,是默默的好父亲,也是叔叔的好兄弟,他甚至救了叔叔一命……”不等陈豫北说完,一声尖锐的叫声从默默口中发出,只见这孩子瞬间晕厥了过去。 陈豫北吃了一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惊出一声冷汗。 他抱起她放在腿上,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唤着:“默默,默默!”他清楚地看到这孩子的额头,鼻端冒起了细密的冷汗,两鬓的发角慢慢被汗渍打湿。 陈豫北用大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背部、颈项,又俯下头在她脸上、眼睛上轻轻地亲吻着,在她的耳边温柔地唤着“宝宝”。 过了好久,这孩子才长出一口气,悠悠醒了过来,一双无神的大眼睛让她看起来更像个易碎的娃娃。 如果她的心理承受不了这一切,她就遗忘。这是一个人的心理压力被迫到一定的极限时本能地作出的生理反应。 只要“牺牲”两个字,就足以让她的生命中那血腥的画面活生生地重现,犹如记忆之河打开了闸门,疼痛奔涌而出。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需要一个出口,当记忆中的一切再回来的时候,竟然是整个人被撕裂般的难过,痛得她不能呼吸。 “叔叔,我,记起来了。”好久好久以后,那苍白如纸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身体虚弱的让她说话都有些微微喘息。 “好孩子,你很坚强。”陈豫北拥紧她。 我记起来。多么艰难的一句话,却似走过了千山万水。 这说明,她从内心里,已经开始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而不会再逃避。 除了哭的撕心裂肺以外,默默再没有出现别的生理状况。 这是她的进步,陈豫北觉得欣喜。 那天,陈豫北陪着她在海边坐了很久才回家。 “叔叔,默默喜欢看到大海。这里的海和家里的海一样宽广,在海边默默的心里就平静好多,就和爸爸经常带默默去看湖一样,觉得天地好大默默好小。默默在这里听大海地声音,就像是在听爸爸和默默说话,好舒服啊。”喃喃地,她在他怀里轻轻地述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会有一更~小汐很努力了,求表扬……积分已经开始送了,原来以为每个月只有150分,可是查看记录,好像超过150仍然可以送,不懂是神马原因,是不是一本书是150?两本书是300?不知道,反正能送小汐就送啦,小汐求要花花,你们懂得……捂脸逃啦~ 父亲 过了圣诞节假期不久,布老头儿从德国回来了,陈豫北单独和他见了面。 他在听了默默的情况之后,认为对默默的唤醒记忆要区别对待。比如,她和陈豫北之间发生的事情,可以暂缓,但是她对父亲的记忆应该立即进行唤醒。 孟姑娘除了送默默上学之外,每周会带着她去布老头儿实验室一次,做心理干预治疗。 默默现在基本可以和布老头儿直接对话交流了,那舒缓的音乐和安宁的氛围让她觉得身心放松和安全。 布老头儿对她进行的临床干预是无形的,足以让她放下所有的负担,有时候,她只需在他那儿睡上一觉,便会觉得身心松弛。 陈豫北仍会抽出时间带她去看海,一到海边,默默就如放出笼子的小鸟,欢快的朝海里扑去。有时候她还会带着速写薄,安静的坐在沙滩上,勾勒出眼前的风景。 只有当她对着大海呆呆地出神的时候,陈豫北才会从她脸上找到一抹茫然和无助。 陈豫北从来没有看到过默默画画时的样子,最多会在去海边的时候,看到她拿着薄子涂涂画画的。 只有一天,他回家早了一些,问起来小姐在哪儿,女仆告诉说,小姐在画室。 陈豫北走近那间画室,举起手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音,他推开门进去,却发现这孩子窝在一角的沙发上睡着了。屋子里的画架上,有张画了一半的人像素描,看得出她画的是自己的父亲赵子善。随后,他又在地上堆着的画稿中,翻出了一叠没有完成的画像,全部都是赵子善的各种神情的画稿,但都没有完成。 陈豫北略为翻看,便仍按原样放了回去。他又拣起掉在一边的毯子给她盖上,掩好门走了出去。 陈豫北像是从这些画稿中看出了她的挣扎的痛苦。但他明白,这孩子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这是她成长的必要。 一个月之后,陈豫北让人国内传来了所有能搜集到的赵子善的资料,其中还有多张他工作时候的照片和一段他在案发现场堪查时的视频。 陈豫北着人把所有的资料做成了一个小时纪录片,并配上了解说。 当片子传过来之后,陈豫北深夜一个人看了两遍,又提出了些修改意见,最后制作完成。 在一个周日阳光灿烂的午后,陈豫北把默默一个人扔在了书房,用大屏幕播放了这部片子。 片子里有赵子善的生平和事迹介绍,有带着他成长轨迹的各个时期照片,还有他的同学和战友们对他的回忆。当然,还有默默小时候和爸爸妈妈的几张合影。 整部片子客观而详实,充满了温情和怀念。 陈豫北一直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她在书房里由低泣转为声嘶力竭的哭喊。那凄厉的喊叫着“爸爸”的声音生生把他的心撕成了两半。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陈豫北才挪动着有些麻木的脚步,推开门回到了书房。 默默瑟缩在陈豫北大书桌对面那排长长的沙发一角,大屏幕上,最后定格的是赵子善在那曲的湖边和女儿在一起的一张照片上。 屏幕上的赵子善仰躺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双手高高举起了小女儿,晒的幽黑的脸上满是对女儿的宠爱;被父亲掬在手上的小女儿咧着嘴哈哈大笑着,撒着欢儿,阳光像金子般洒在这对父女的身上,幸福写了满脸。 这张照片正是陈豫北给这父女俩拍照的。 那次是他去县局办事,顺便去看看赵子善,而赵子善不在办公室里,在他同事指点下陈豫北找到了湖边,远远就看到了那对嘻闹的父女。当时他手上正拿着一台单反,顺手就拍下了这对父女幸福的瞬间。 当年,《人民公安报》刊载英雄赵子善的事迹时,就是配发了这张照片。 陈豫北走近沙发,坐在她身边,然后伸出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 “默默。”他把她的小脸儿搂在胸前,缓缓地说,“都想起来了吗?” 默默的头是埋在他胸前的,他能感觉到她在轻轻地点头。 “默默的爸爸是 分卷阅读49 一位非常勇敢的人,他热爱他的事业,更爱他的默默,他非常希望他的小默默也是一个勇敢的孩子,如果爸爸看到默默哭他也会难过,爸爸喜欢看到快乐的默默。” “叔叔,我知道了。”她从他怀里抬起了头,红肿的双眼里,有着一抹奇异的光芒:“叔叔,我以后都不会忘记爸爸了,我会记住他,努力做他希望的人。” 默默苍白的小脸儿仰望着他,眼睛里是坚定而圣洁的神韵,刺得陈豫北目眩。 “好,让我们一起记住父亲。”陈豫北轻拍着她,像父亲在哄小女儿睡觉般温柔,生怕惊醒了她。 生活中的变化总是身边人最先感受到。 陈豫北觉得这孩子现在除了习惯自己独自睡觉之外,最明显的变化是对绘画的热爱。 她除了学习语言,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绘画了。 她买了一打速写薄,走到哪儿都是带着的,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只要有空就会画几笔,有碳笔、铅笔、还有钢笔。慢慢地,她的速写画的非常快,寥寥几笔便能勾画出人物的神韵,不一会儿便会画好一组。 有陈豫北工作时速写,有乔恩整理陈豫北房间时的一丝不苟,有小胖师傅做饭时的潇洒,有院子里花园各个角度的景色,也有学校或是海边的风景。 比尔教授说,这些速写训练,大大弥补了她学画时间短,基本功不扎实的问题。 美丽的孟姑娘是默默油画人物写生里的重要角色。主要是她坐得住,默默每天会在孟晓敏看书时,顺便拿她做模特做人像写生。这让默默对她非常感激,说要叔叔另算给孟姑娘模特费。 孟晓敏抿嘴浅笑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等你将来成为达.芬奇第二,我的笑容将在你的画作里永垂不朽。” 而布老头儿在听到默默的生活状态后,大为赞赏,非常鼓励她坚持下去。说这对她的心理重建非常重要,也很有帮助。 有一天在课堂上,比尔教授看到了默默的速写本子和画稿,他拿过来翻了翻,显出了非常激动的样子,拍拍她的头说,有一个绘画大赛,希望她能拿出作品参加。 这个绘画大赛是联合国一个著名的基金组织赞助的,每三年一次,今年是第九届。参加者的年龄是十八周岁以下的青少年。 其实,默默接触油画的时间不长,技法还很稚嫩。但是比尔说,这个小中国小姑娘有敏锐的观察力和超凡的表现欲望,特别是她对色彩的驾驭能力让他赞叹,他说她画笔似刀,能刻出人物的灵魂。 都说搞艺术的人很感性,如此评价可见教授对这个学生的偏爱程度了。比尔教授在她没课时,还会邀她去自己的画室让她跟着自己作画,说让她做自己入室弟子。 默默骇笑,这大胡子竟然还懂点中国文化。 陈豫北比之以前更忙碌了起来,大有重出江湖的意味。因而对默默也放手了一些,主要是孟晓敏姑娘对默默照顾的很好。 孟晓敏定期会带她去布教授那儿治疗,学校的课程也帮她安排的很妥当。陈豫北知道她不同于杜微,因而对她略为放心。 孟晓敏是个一丝不苟的姑娘,性格倒是和乔恩很象,她除了向陈豫北汇报默默的事情外,基本不太和陈豫北说话。默默细问之下,果然她是在英国上过寄宿学校的。 有两次,陈豫北曾在书房门口看到默默独自一个人在放那个片子。女孩儿一个人独自卷缩在沙发上静静的观看,默默地流泪,放在两侧的手不觉握成了拳头。 陈豫北会觉得这孩子更沉默了,他怕她又不讲话。 但是据孟姑娘说,她不会不讲话,她现在只是话少,这是因为她的思想在迅速成长,她需要时间思考,所以她来不及表达她的内心活动。 陈豫北所能看到的进步是,她在学业上从未有过的刻苦用功,比尔教授也更加非常用心的教授着她的绘画技巧。 商荣辉不知道是受到了陈豫北的警告还是真的在忙,竟然好久不来接默默去吃饭了,有两次在路上碰到了,他也只是匆匆地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不想竟惹得班里的几位花痴女生暧昧地问她:“你和你那位帅气的男朋友分手了吗?” 默默绷着小脸严肃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心里却恨的牙痒痒的。 这只烂桃花!倒底是惹得她洗不清。 天气渐渐的暖了起来,在进入五月的时候,默默有一幅油画参加了那个绘画展,并一举夺得金奖。 她将获得一块铜质奖牌和五万美元的奖金。 这个奖项虽然是针对青少年的,但在美术界还是相当有影响力的,在世界画坛有小奥斯卡之称。 颁奖礼是在法国巴黎举行,陈豫北一行陪默默前往。 谁都没有想到过,画展唯一的金奖居然被这样一位来之中国大陆的美丽少女夺得。 大赛的入围作品是在著名的蓬皮杜艺术中心展出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层次极高。 进入展厅的中心位置,有一幅画吸引住了人们的视线。 画中是一位中国的警察,深蓝色的制服外罩着一袭白大卦,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正用镊子夹起一根头发,而他另一只手里是一只高倍的放大镜。幽黑的脸上皱纹清晰可见,仿佛生活留下的轨迹,剑眉下一双锐利的眼睛栩栩如生,英气逼人。 这副画的名子叫《我的父亲》,画作者是陈默菡。 这是陈豫北第一次看到这幅画作。 说实话,这幅画带给他的震撼是巨大的。 画中的父亲像极了赵子善,特别是那眉毛和眼神,竟如会走下来说话般逼真。 忽然陈豫北觉得眼睛里有滚热的东西要奔涌而出,他微仰起头,不让它流出来。 看这幅画,竟然比看到赵子善的影像更令他激动。 陈豫北终于知道这幅画为什么会得奖了,因为这画里倾注了画作者的对父亲所有的热爱和怀念。 典礼上,大师云集。 默默身穿着简洁的白色宽肩吊带公主裙上台领奖,简约的镶钻头饰箍着挽起来的头发,清秀的小脸儿美的耀眼。 她在获奖感言中,只说了三句话:“感谢我那英雄的父亲,他是我今生的骄傲;感谢我的导师,他让我明白了父亲的伟大;也感谢那位抚养我长大的父亲,是他教会了我怎样去记住并热爱我伟大的父亲。”标准的英语发音还带着稚嫩的童声,加上天使般面孔和亮晶晶的微笑,让整个会场暴发了狂潮般的掌声,闪光灯把大厅照耀的亮如白昼。 陈豫北是坐在嘉宾席上观礼的,看到这涅槃重生的女孩儿,本来也是心潮澎湃的,有一种终于把孩子拉扯大了的成就感。但当他听到那句“感谢抚养我长大的父亲”时,忽然就莫明其妙的生起气来了,如有人在他身边,一定 分卷阅读50 会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父亲!在他对她做了那种事之后,她还当他是她的父亲! 这不仅让他难以接受,更让他无地自容! 他想起身离开,但此时正值全场□,他不方便这个时候引人注意。 恰在这时,邻座一位大波美女倾身搭讪:“这中国女孩儿真漂亮。” 陈豫北勾勾嘴角,想接过话,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表明自己的身份。半晌只好礼貌地冲她点点头。 不想美女却被陈豫北这倾城一笑迷住了,热络地拉着他攀谈起来。 “您好。我是职业画家荻梅尔。”金发美女眨眨眼睛倾过身子对他说。 陈豫北暗自寻思着,不知道这美女画家画的怎么样,但如果她肯脱下衣裳做人体模特,那肯定是最棒的。 陈豫北瞟了眼慢慢走下台的女孩儿,心情忽然又变得极好,不觉露出更深的笑意,顺手接下了那美女递上来的名片。 在默默走下台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陈豫北身边激情四射的的金发美女,更是眼尖地扫到美女侧身说话时那巨乳有意无意触到陈豫北的手臂,她似钝了一下脚步,便死死盯了一眼陈豫北被大波扫过后的那一侧,但仍是保持着脸上甜美的微笑,慢慢地走向陈豫北的身边。 “咦?你们是一起的?”大波美女惊艳之后,方才明白这全身冒着凛冽寒气的男人是这个小女孩儿的家人。 “是的,我是他的女朋友。”女孩儿语出惊人,更是上前一步硬是挤坐在他们的中间,转身挽住陈豫北的手臂把他拉向自己,仰头用花瓣般的嘴唇吻向陈豫北的脸颊。 “谢谢你,豫北叔叔。”女孩儿吐气如兰,轻轻呵在他耳边,带来一阵酥麻。 陈豫北仿若被点了穴般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重发吧,呜呜~下更在周五晚上。 一夜成名 颁奖礼结束,陈豫北带默默一行人回到下榻的乔治五世四季酒店。 四季酒店地处巴黎金三角中心。紧邻香榭丽舍大道,与充满浪漫气息的塞纳河仅数步之遥。这里还靠近艾菲尔铁塔以及展览中心大皇宫。 四季酒店的皇室套房每晚的费用合人民币六位数以上,但胜在可以安享帝王般的服务,该酒店号称为世界排名前十的豪华酒店之一。 默默喜欢这里的古典家俱和大理石入口,其精心修复后的17世纪华丽巴洛克的艺术装饰,处处流露典雅的古趣。当然,这里同样出名的还有美食。 陈豫北叫了leq餐厅最著名的几道美食送到套房附设的餐厅,但是他发现这孩子吃的没心没肺,满脸挂饭盒的样子。便也不去理他,自己优雅地吃完餐点就去工作室处理公事去了。 默默吃完了饭就跑去了露台吹风,从这里可以尽览风光旖旎的巴黎夜景。 她知道他在为颁奖礼上的自己说的那句话生气,他在故意冷落她。 其实,她不过是想对他们过去的关系做一个总结,她并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她事先并不知道领奖还要发表演说,当时纯粹是心念一动,就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她也不是故意用这句话推开他,而且,她为了弥补这句话给他造成的困扰,她还当着那位大波美女画家的面宣布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了。 一想到自己当时的大胆举动她还是会有些脸红。 当时她从台上缓缓走下,看到那个大波美女那样暧昧的挨近他,她心里忽然就极为不舒服。因着这样的场合,也因着身处浪漫之都吧,她就忽然就做了那么大胆的举动。看着陈豫北那呆愣的瞬间她忽然心情极好。 一年多以前发生的事情,她都记了起来,但是奇怪的是,她现在心里并没有那么痛楚了。 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把自己交给他,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默默是直到有一次和布老头儿交谈,才知道在他婚礼前几天发生的事件是为着什么。 难怪陈豫北当那么失控,事后又是那么痛心疾首以至于愤怒地打了她。 说起来,她还真要感谢杜薇了,不是吗?如果不是杜薇下药,如果不是他失去理智而那样对待她,恐怕他早已经和杜薇双宿双栖了,那才会让她遗恨终生呢。 整整一个晚上,他任她一个人坐在大露台吹风,陈豫北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也没有过来找她。 默默觉得心脏的地方有着隐隐的痛。 她忽然就想起来,小时候自己最多有半年的时间不说话一句话,两个人交流有时候靠她读唇语,有时候是写纸条,时间长了,只要一个眼神儿就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而在她失明的日子里,似乎俩人身体轻微触碰,都能彼此感知得到。 他对她的付出,甚至超出了一个父亲。是他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不一样的生活,乃至新的生命。 所以,她这一生,注定要烙上陈豫北的印记。 在睡觉前,他照例又要到她的房间去看看她,却发现她一个人坐在巨大的起居间沙发上对着一杯红酒在探究。 “你不可以喝酒!”陈豫北皱着眉头厉声说道,并把她面前的酒杯拿开。 这是一瓶1985年柏翠,几乎和她年龄一样大,时值人民币二万元。 她倒是会挑。 套房里附设酒窖,她晃到那儿觉得很好玩,就挑着好看的瓶子打开了一瓶。 看着那瓶红酒的样子,她已经喝了不少。身上丝质的睡衣滑下一面肩带,露出来秀气滑润的肩头,小巧的脸庞红朴朴的,眼神迷离,简直是,艳如桃李。 陈豫北看向她,眯起了眼睛。他一声不响的移开点挡在前面的木矶,俯身抱起了她。 “叔叔,这酒好香甜呀!我还要喝,你要不要一起喝?”她的小脑袋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前,嘴里唠叨着,淡淡的红酒的味道扑入陈豫北的鼻端,简直就是一种公然诱惑。 他沉着脸把她抱入次卧室。 这孩子大概模模糊糊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十分害怕他火了把她扔到地上,一路上竟然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要叔叔抱我睡。”本就是软糯的声音更加添上了些许的娇憨,叫得陈豫北嘴角抽动了一下。 当把她放在大床上的时候,她不但没有松开他的脖子,反而把他一下子拉向自己,陈豫北没控制好平衡,一下子压到了她的身上。 “叔叔不要扔下我。”又是一声娇娇软软的声音,叫得陈豫北心里酸酸软软的。 这真真是他的小魔星,这世上陈豫北只要还有一口气,怕就是放不下她了。 他调整好身体,侧躺在她身边,轻轻把她搂在怀里。 “今天为什么说你是我女朋友?”她已经满十八岁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乱说话 分卷阅读51 了,说过话就要算数,特别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这是要负责任的。 “唔,我是帮你挡桃花呀,那女人咪咪那么大,像挂着两个篮球,身上还有一股子狐骚味儿,你当然是看不上她的嘛。我帮你挡掉,你少了多少麻烦呀。”这孩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着,完全不把陈豫北的黑脸当回事儿。 呵,这小狐狸,倒是有一套好听的说辞。 “哦,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他勾着嘴角宠溺地看着她散懒的样子,大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摩挲着,让她舒服地闭上了眼,更加晕晕欲睡。“那,‘父亲’又是怎么回事?嗯?”大手突然用了点力,她只觉得小屁股被使劲儿拍了一下。 “啊!疼。”她惊叫一声睁开了眼,撇了撇嘴,大眼睛里充满了雾气。 “乖,告诉我为什么这样说就不打你了。”他轻轻地给她揉着刚刚拍痛了的地方,诱哄着。 明知道她是撒娇,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装着委屈让他心疼,却就是心甘情愿地上当。 她闭上眼,不理他的话,只是又往他身边蹭了蹭,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嗯,她最喜欢这样被他搂着睡,好像全世界最安全最幸福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陈豫北咬了咬呀,抚摸她后背的手不觉重加重了些力道。 这小东西实在是可恶。做了这种事竟然还在狡辩,她不知道她那一声“父亲”让他多么尴尬,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在那场合简直是如坐针毡,而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又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当着那美女画家的面挑恤地说她是自己女朋友!还当场吻了他。当时那美女画家看着他像是看怪物似的眼神儿,简直是让他无地自容。 这种大喜大悲完全没有征兆的爆料真让人痛不欲生,幸亏他的心脏健康。 “小坏蛋!”她窝在他的胸前对他的逼问置若罔闻,两只小爪子伸进他的睡衣里,不甚老实地在他胸前摸来摸去,阵阵酥麻已近乎让他失控,终于让他忍无可忍。 这小东西真不长记性,记吃不记打,这简直是不拿他当男人啊。 他轻斥她一声,把她推开一点距离,拉上薄被给她盖好:“乖,好好睡觉,明天带你看巴黎。”从昨天来到这里,一直都在忙画展的事,根本没空儿带她好好玩玩。 “叔叔我不敢一个人睡,不要扔下我嘛!”又是一声软糯的轻唤,染了酒色的小巧脸庞变得诱人而香甜。 陈豫北轻轻叹息一声,俯身吻了下去。 那红艳艳的唇形如花瓣,带着甜酒的芳香,含在他的口中有着别样的滋味儿,他轻挑牙关,长舌卷着她含糊不清的反抗,深入她口中,那莫名的触感有着令他神往的惊栗。而原本只在她后背轻轻摩挲的大掌也开始滑下她的睡衣,慢慢地顺着腰际抚向那挺翘小屁股,圆鼓鼓的肉感滑爽细腻;再往下,是一双匀称的大腿,肌肉紧实而有富弹性。 大约是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她略为挣扎着扭动了一□体,想尽力摆脱这种酥麻的感觉,却更加激发了他的欲望。 本是楼住她腰身而放在她背后的另一只大手,又轻易的从她的腋下延伸到了她的胸前,轻轻的掌住了她胸前小巧的混圆。他的吻也从她的口中移向了她的耳垂、脖子,锁骨。而另一只手则更是大胆地在她稚嫩的身子上探寻起来。 女孩儿轻嘤一声,只觉一阵眩晕袭来,随即与他一起堕入了难以抑制的深渊。 真的是小巧啊,在他巨大的手掌里不够轻轻一握,却挺立圆润,弹性极好。没关系,她还小,他还是可以让她发育的。 似觉察到怀里的女孩儿不再挣扎,他隐忍地松开紧搂着的小身子,拔开她额角的碎发,怜惜地吻了吻。 他的宝宝实在是太小了,她还承受不了他的更激烈地爱抚。 不过,没关系,慢慢来。她即然说他是她的父亲,他就不会介意再多教她一样,让她真正认识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 他静静的搂着她,待她完全睡熟,才轻轻给她盖好了被子,起身走出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早晨默默是在阵阵食物的香味儿中醒来的,乔恩告诉她陈豫北早已经吃过了,正在工作室处理公务,并通知她有两位客人在楼下大堂等着要见她。 她急忙跳下床跑进卫生间,匆匆梳洗了一下,去餐厅吃了专给她做的早餐,再回到卧室时,乔恩已经为她准备了一件漂亮的浅色碎花连衣裙和软底便鞋,她换好衣服后,又去工作室和陈豫北打了声招呼,便跟着酒店管家下了楼。 酒店管家带着她走向酒店的休息区。 一位身材高大,穿着讲究的五十多岁欧洲男人和一位看不出年龄的亚裔女士坐在沙发上等她。见到默默走过来,两个人礼貌地站了起来,男人做了自我介绍说叫他叫马特维,并说女士是他的太太叫梅雨。 男人的英语说的有些难听,带着浓重的奇怪口音,但默默仍是听清楚了,他说他是一位收藏家,他想出巨资收藏默默得奖的那幅肖像画。 默默沉思了一下,礼貌地拒绝了,但是说的很客气。 “对不起,这幅画是我对我父亲的纪念,这是非卖品。”她温和地说着,语气诚恳。人家要买自己画,也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虽然很开心,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卖掉这幅画。 这位叫马特维的收藏家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女人,回头又试图努力来说服默默。 这时,坐在那儿一直没有开口的女人突然出声:“陈小姐您好,我叫梅雨,我可以和您说中文吗?” 女人的声音特别悦耳,听起来很舒服的那种,略微带一点点中国南方的口音,看到默默点头,她继续说,“我是华裔,小时候曾经在中国生活过,也曾获得过中国警察的帮助,看到您这幅画我很震撼,画中的人物也让我很怀念在中国生活的日子,所以我非常想收藏您的作品留做纪念。”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在默默的身上,可以用目不转睛来形容。 不知道为什么,默默总觉得她那双眼睛里有雾,如果不是因为原因特殊,她都有些不忍拒绝。 这个女人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脸上看不出一丝皱纹,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般动人,却给人感觉美得不太真实。不知道是她原来皮肤就白还是身体的原因,反正是脸色白的近乎透明。虽然说话温婉,脸上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丝表情。 “我很理解您的心情,梅女士。但是您听说过哪个女儿会把自己的父亲卖了?”那梅雨身体似乎一震,默默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瞬间她有着些许的狼狈。大约她也觉得这样有些强人所难,有点儿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看得默默更加不忍。 恰在这时默默看到陈豫北从远处 分卷阅读52 走了过来。他来到默默身边,低声问她怎么回事,默默仰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他们想买那幅画。” 坐在对面的梅雨抬起头来,看了陈豫北一眼,似乎吃了一惊,她又惊异地看了看默默,又有些不安地低下头,慢慢站起来微微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我只是想收藏这幅画,因为我实在是喜欢。如果,如果陈小姐不愿意,那就算了,实在很抱歉打扰到你们。”她说的是英语,很流利,是纯正的美国口音。 这时那位收藏家似乎也认出了陈豫北,他又用英语介绍了一下自己,他说他识得陈豫北,并称赞他是位低调的中国年轻实业家,并郑重地送上了自己的名片。 陈豫北淡淡地同他们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顺手接过名片交给身后的乔恩。 一直跟在后面的乔恩则趁机上前提醒陈豫北:“先生,您的车子来了,我们该出发了。” 陈豫北没什么表情的揽过默默的肩,向那对夫妻略为致意,便转身走向酒店大门口,上了停在酒店门前的黑色房车。 车子尚未开动,却见那位叫梅雨的女人急忙追了出来,她拍打着车子的窗户,喘息着急切地对陈豫北说:“陈先生,可以给我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陈豫北深深地看了她了眼,略为停顿,但随后示意了一下乔恩,乔恩报上了陈豫北在洛杉矶的联络电话。 直到车子走出了很远,默默回头还看到那女人呆地立在酒店大门口张望。 “叔叔,这不会又是你惹下的烂桃花吧?”默默突然半是好奇半是挪揄地对陈豫北说。 陈豫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这一天陈豫北带着她马不停蹄地浏览了巴黎几个著名的景点,到了中午的时候,陈豫北心情已经明显地好转起来。 这一上午俩个人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惹来关注的目光,开始默默还撇了撇嘴心里不免有些嘀咕,男人长的太帅比女人还会惹桃花,别看他在自己面前是老男人,可在那些花痴女人的眼中还真是钻石级王老五呢! 可等到他们走进一家餐厅吃中午饭时,却遇到了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男生上来要默默的签名,她这才知道这桃花原来是自己惹下的。 她几乎是一夜成名。 今天巴黎的大小报纸几乎都以显著位置报道了一位中国少女夺得画展金奖的消息,并配有默默和那幅画作的大幅彩色照片。 得奖并不稀奇,但是这样一位有着天使般面孔的天才少女得奖才搏得公众眼球。所有的媒体都以生动的语言描述了这位天才少女和父亲之间的传奇,各种赞美语言让她一夜之间成为所有英雄的子女们的楷模。 陈豫北也终于明白了早上那两个人为什么会找到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昨天只差一步实在是没逃掉,被抓去灌酒,头疼一晚上,耽误了大家追文,今天补上,周一会有一更~小汐顶锅盖爬走…… 飘零 返回洛杉矶家中的那天是个灿烂的艳阳天。 除了飞机上头等舱的那位空姐借故和陈豫北搭讪的次数有点多之外,默默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回到属于她的城堡。 乔恩早已经安排了人前来接机,孟晓敏抱着用红掌和马蹄莲扎成的漂亮花束来迎接她。 默默和她拥抱时,她轻轻地在默默耳边说:“欢迎你归来,小公主。”孟姑娘脸上那真诚笑容让默默为之温暖。 陈豫北从巴黎回来以后就扎进了书房,秘书助理进进出出三天没断过人,默默知道他为了陪她这几天又压下了不少工作要处理。 北佳集团在这一年多趁着国内的地产业的兴起,又得到了迅速扩张,除了在a市已经成区域性开发外,在京城、上海等多个一线城市已经成立了分公司,新的楼盘陆续开张,声势浩大。虽说集团内部运作一切良好,但总还是有一些决策需要他亲自过问的。 巴黎之行以后,默默的身上有了显著的变化。 她和孟晓敏现在更像是朋友,孟姑娘对默默学习上的事情很上心,有时候会陪着她上课,并和她的教授、同学打成一片。 孟晓敏是默默看到的为数不多的对陈豫北没有非分之想的女性之一,恪守着本份,对默默尽心尽力。当然,默默那时是不知道陈晋南为了给她找这个家教,或是陪读费了多少脑筋,她当然更不知道孟晓敏曾经经历过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孟晓敏身上那淡淡的疏离气质让她喜欢,特别是她藏在那双眸子后面的关切和脸上的坚毅的神情让她觉得和金雅芹很想象。 默默在她的影响下,整个人开朗了很多,并时常会接到同学邀约的电话,偶尔会拖着孟晓敏一起出席同学聚会。 对此陈豫北并不干涉,他认为默默的成长经历特殊,更需要和年龄相当的朋友交流。 但默默大多数时候是独往独来的,她对那些少男少女的把戏有点不屑一顾,她将大把的时间泡在了比尔教授的工作室中。在家中的时候,也大多在她的画室。画展的成名,使美国和法国有几家颇有名气的画廊发来邀请,想代理她的作品,她都推辞了。 孟晓敏问其原因,她淡声说:“还没有把握做好的事情怎么可以张扬出去。” 默默回学校上课不久,商荣辉来找过她一次,请她到最好的餐厅吃大餐,说是为她庆祝得奖。 默默问他:“商老师怎么前段时间都不见你了?难道又被捉回去相亲去了吗?” 却见商荣辉脸色难看地变了脸,装着没听到似的低下头和那只焗蜗牛计较,一声不吭。 默默虽然小,但也知道这个花萝卜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也不多问,体贴地引他看坐在前方的美女,以解除他的尴尬。 其实,这商辉还真让默默这小丫头给戳到痛处了。 商荣辉母亲在家给她张罗了一位世家小姐,天天打电话催他回家相亲去,偏偏他听国内传来消息说,这女人是个结婚狂,不知道怎么搭上了他母亲的线了,后果是他母亲催得他半夜一听电话铃响就心惊肉跳,觉得更年期都提前了。 他还真是羡慕陈豫北,轰轰烈烈地和家里闹了一次,至少现在家里不再敢公开干涉他的婚姻大事了。 临近新年的时候,陈豫北在国内呆了大半个月后返美,看起来明显心思重重。主要原因是他去了一趟默默的爷爷那儿,老人查出了肺癌晚期,加上本来身体就弱,有点熬不过去的样子,他想尽快安排默默回去一趟,但是他又实在怕国内的环境会影响她刚刚恢复的身体。 情况不容他多想,没过多久他便接到了国内打来的电话,老人已经病危。 匆匆携了默默返回国内,直接从京城转机到了c市,赶到老家的县城,已经是隔天了 分卷阅读53 。 老人已经被送到县医院抢救,他只来得及看了心爱的小孙女一眼,紧握着那孩子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默默扑倒爷爷身上嚎哭,被陈豫北抱在怀里强带了出去。 当晚,北佳集团从a市赶来了来了一辆大巴和几台小车,一群干练的穿黑色西装的精英们全部接手了丧事的处理。 大约是县里的民政部门通知了县里的领导,县里几乎是四大班子领导全部到齐。 因着陈豫北在这里的投资数目实在是巨大,他每年上缴的税收几乎占了整个县里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的比例。 之后c市公安局也接到通知,政治部来了一位副主任和一名干事。 但陈豫北没有用任何人插手丧事,一切由北佳集团一手包办。 金雅芹快两年没看到默默了,见到默默就把她一把搂在怀里。 默默抱着她便开始“哇哇”地哭喊着“芹姨芹姨”。奶声奶气的声音喊的金雅芹肝儿都疼了。 默默爷爷火化那天是在县火葬场,老人的遗体被推走的时候,默默跳着脚喊着“爷爷”扑上去,被陈豫北一把揪住紧紧搂在怀里。那孩子直至哭的晕死过去,不醒人事。 老人出殡是在火化的第二天,因为要把老人的骨灰安葬到老家的赵姓坟地,按规矩,送葬的车子要一路把骨灰送到乡下。 那天的车子倒不少,除了北佳集团高层,还有c市公安局的领导,县委和政府等各个部门的领导,几乎县里能挂上边儿的部门和企业的头头脑脑全都来了。 摔了瓦盆,送灵的车子要起程的时候,闫勇匆匆走来向陈豫北报告,z省、a市、c市的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得知消息,都各自派出了代表来了,一时间送灵的车队又多了几十辆,车头全都挂了白花黑纱,很是壮观。 这真是个好借口,如果是一位平常的官员或是豪门摆出这种阵式肯定是会招来非议的,起码会是网上的热门话题。但是这次,所有的人都理直气壮:为烈士的父亲送行。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是卖陈豫北的人情。 陈豫北没说什么,金雅芹却心里明镜儿似的。 北佳集团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在z省已经成笼头企业,其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心里有数,加之北佳集团这些年的业务已经拓展到全国,陈豫北早就有意要把集团总部挪到京城,但因为他这两年一直在国外,这边一直由金雅芹在掌管,因此这件事儿就拖了下来。 现在省里和市里这样做,明显是想和陈豫北更拉近距离,让他把北佳的总部留在a市。 陈豫北这次回来由于是直接到c市,各方接到消息迟了一步,现在这种阵势,也无非是接到消息后,又听说陈豫北一直都是以儿子的身份在操办丧事,便都趁着这个机会赶来讨个人情。 陈豫北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走吧”,也没下车去应酬,一队车子浩浩荡荡地开往乡下。 车子是停在老人以前的房子门前的,下车以后,就要把老人的骨灰捧上山上的赵姓祖坟安葬,也是入土为安。 老人的骨灰返乡,这一切程序基本是按着c市的风俗办的。 乡里人最是讲究红白喜事的。老人唯一的儿子牺牲,媳妇另嫁,陈豫北当然不能让乡里乡亲最后看赵家的笑话。 默默作为老人唯一的骨血打着幡走在最前面,陈豫北黑西装外穿着孝服戴着孝帽抱着老人的骨灰走在后面。接着后面的队伍排的长长的,除了从县里跟来的人,又有乡里的人和村上的,加上邻里乡亲加了进来,却再没有老人半个亲戚了。 所有人都知道赵家的老人是陈豫北奉养的,但是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出人意料,也让所有人敬佩。 默默脚步虚幻,眼神有些呆滞,金雅芹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到了山上赵家的坟地,把老人和早已去世的老伴合葬,墓碑是以孙女赵默菡名义立的。默默像是哭的呆傻了,只是机械的听人按排着一切行动。 骨灰下葬后,金雅芹扶着她给爷爷磕了头,就拉起她搂在怀里。 接着陈豫北也跪下磕头。他一边磕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谁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从一大早上开始忙了大半天,回到县城已经是晌午了,县城里最好的一间大酒店被包了下来,席开十几桌,陈豫北代表赵家感谢各方人员。 随后,陈豫北又拿着酒杯,带着默默挨个桌子敬酒答谢。 这是主家必须的礼节,陈豫北入乡随俗,没有一丝不耐。 默默一身黑色的薄尼衣裙,小巧的脸庞苍白的近乎透明,身体明显虚弱而疲惫。 所有人都用怜惜而同情的眼神看着这个女孩子,他们不厌其烦地表示要她节哀,却转而和陈豫北套着交情,陈豫北一律好脾气地答谢着,表情肃穆地带着她转完了所有的桌子。 县民政局的领导把老人遗物转交给陈豫北,主要是一本很旧的相册和一本不到三十万的存折。 默默接过来以后泪如雨下,全身颤抖像是要倒下。 相册里有爷爷奶奶年轻时候的几张照片;还有赵子善的相片,有他刚上大学穿上警服时的,有他工作后照的,也有他和郭丽梅结婚的彩色照片;更多的是默默从小到大的相片。 这几年陈豫北每年都会寄几张默默的照片给老人,好让他看着安心,老人把这些照片都夹在这个册子里,保存完好,看册子磨损的程度,应该是时常翻看的。 睹物思人,默默抱着相册哭的死去活来,却是不肯接拿那存折。嘴里直嚷嚷着:“不要不要!”仿佛这折子烫手。 陈豫北心里明白这孩子已经知道这些是父亲牺牲的抚恤金,爷爷一分没舍得花,都留给了她,她心里应该是如刀绞般地难受。 陈豫北在和z省公安厅的领导简单交谈后,决定把这三十万捐出来,自己再捐出一千万,成立一个专项基金会,专门用于z省公安牺牲的烈士子女生活教育和遗属生活困难补助基金。以后北佳集团每年都会往这个基金拔出一千万。并指定金雅芹为这个基金会的主席,直接负责资金拔出和监督使用。省公安厅今后随时保持和她联络沟通即可。 z省的相关领导一听,来参加个葬礼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个个都很兴奋。也使这顿饭吃的并不是那么沉闷。 事情处理完了,陈豫北带着默默回到了a市。 别墅里一切都没有变,于阿姨这两年一直是定期来这里做家务,知道默默回来了,她提前两天回到这里,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把她的房间都换上了以前她喜欢的颜色。 老秦也在家里等他们回家,这两年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点,只不过他不住在这里了,他又结婚了,这消息听起来总算让人开心。 只是 分卷阅读54 默默状况不太好,长时间的旅途奔波和伤心过度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人憔悴的厉害,特别是睡眠非常不好,晚上窝在陈豫北的怀里瑟瑟发抖,一夜夜的噩梦缠绕着她,病情又有着反复的迹象,整个人轻的像个风筝,似大风一吹就会飘走。 陈豫北看着心疼,便给姜仕鹏打电话,叫来了他的女儿姜小舟。 姜小舟已经考入了本市的a大,接到电话便不管不顾地逃课跑了过来。待看到默默“哇”地一声抱着她就哭开了。 这是默默和姜小舟同学二年第一次看到她哭。 于阿姨看到这两个孩子哭,心里也难受,却不忘记张罗吃的留下小舟吃饭。 姜小舟在a大经管学院读金融,人还是瘦瘦的,个子也没长多少,仍是精灵古怪的样子,只不过脸上比之前少了些天真烂漫,多了些沉稳。 默默是生着病走的,从走后俩人就断了联系,陈豫北又不许她上网,她不太会运用网络和旧日的同学保持联系,姜小舟是她青葱岁月里唯一的朋友,这么久终于见了面怎么不激动呢。 “默默,你怎么瘦成这样呢,是不是洋鬼子的东西不好吃?回来我们一起上学好不好?我想你。” 姜小舟抽着鼻子,把默默抱在怀里,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默默像是眼里流不出眼泪了,只是任小舟抱着自己,俩个小姑娘头挨着头,像是又回到了高中住校的日子。 “小舟,我现在很好,别担心,我还有豫北叔叔呢。”默默安慰她。 爷爷下葬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同时埋掉了一般,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没有亲人了。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出了窍,像是飞到半空中飘浮了起来。直到晚上被陈豫北搂在怀里,她才知道,她唯一还有的,只有陈豫北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会有一更~小汐困死,明天找时间回复留言,现在爬走睡觉…… 求婚 虽然默默不想离开,但仍不得不走,新学期开学了,她要回学校注册。 陈豫北带她先去了北京。 去接机的是一辆车牌为京v02打头的奥迪车,穿西装的小伙子很机灵,接到陈豫北和默默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接过行李放到后备箱中,待他们上车后便稳稳地驶出机场。 他们先去山上看了爷爷。 陈老爷子退下来以前位至副总理,身体保养的极好,耳聪目明,思维清晰。对陈豫北这个长孙很是器重,也很喜欢默默,知道他们今日回来,早早吩咐人做了虾球汤,直到看着俩个孩子喝了汤吃了饭以后才让他们回到父母的家中。 陈豫北的父母也是近两年没见到默默了,这次看到默默跟着陈豫北回来,当然也是很高兴,柏菁忙着对默默虚寒问暖,又让人拿来水果茶点,倒也有一派长辈的关切。 陈豫北说这孩子有点累了,便把默默送到楼上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叮嘱她早点休息,自己则下楼去了父亲的书房。 陈伯康在看文件,而柏菁则刚给他送了杯茶进来,显然是在等儿子。 陈豫北知道父母也都有话和他说。 两年前陈豫北一声不晌带着默默出国一走就是近两年,父亲虽然没有过问,但想必还是有很多想法的,他觉得自己也是到了给父母一个交待的时候了。 但是当陈豫北很郑重地说出他要和默默结婚的时候,仍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父亲陈伯康可以用震怒来形容了。 当年陈豫北带回默默他是极赞同的。别说是赵子善为陈豫北挡了那致命的一刀,就是单纯为战友抚养遗孤也是他所提倡的,但是到最后陈豫北却要娶这个小女孩,这孩子又这么小,他怎么去堵悠悠众口?这要他的老脸往哪儿搁?这个儿子曾是他的骄傲,虽然当年一怒为红颜放弃了政途,但这些年他经商仍是做的风生水起,口碑极佳,他不能让儿子为了这件事情毁了自己的名声。这外面那么多好姑娘他娶谁不行,怎么偏偏要娶这个孩子! 再说这孩子实在是太小,还不到结婚年龄,这不明摆着是胡闹嘛! 但是相反的是,柏菁听了儿子的话反而没有陈伯康反应那么激烈。她只是看了陈豫北一眼,低声问:“是不是太小了?再说这孩子身子太弱,最好再等两年。” 陈伯康一瞪眼,怒目骂她:“胡闹!这孩子差不多是他养大的闺女,现在竟然养到自己床上去了,这让外人怎么看他!”陈将军大约真是气急了,有点口不择言了。 陈豫北虽说当年因为丁佳欣的事对父母存了隔阂,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对父亲还是很尊重的,但是今天这件事他却固执的像头牛:“让您说中了,我早已经把她弄上床了。所以我必须娶她。”陈豫北淡淡地说。 陈伯康一听,吃惊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豫北,随即手中的茶杯朝着儿子摔了过去。陈豫北连眼睛都没眨,生生用脑袋接住了那个杯子。随着柏菁的一声惊呼,陈豫北的额角冒出了一丝丝血迹。 柏菁心疼的上前搂住儿子的头,回头瞪着陈伯康嚷着:“你有话不会好好说啊,干嘛打他!” “这个逆子!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不打他还不知道在外给我惹出什么祸端来!陈家的名声早晚会败坏在他的手中!”陈伯康向来治家如同治军,哪里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不由得气得手直哆嗦。 柏菁上前拉住陈伯康让他坐下,软着声说:“他这么大人了,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你的儿子难道你不信他?” 陈伯康听了柏菁的话,虽然没有吭声,但冷静一想,这个儿子除了当年辞职,这些年还真没给他惹出什么过格的事儿,便顺势坐下,冷着脸不吭声。 柏菁拣起杯子,重新给陈伯康沏了杯茶。又拿了药箱给陈豫北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然后坐下来柔声问儿子:“说,为什么这么急着要结婚?”柏菁知道默默的爷爷才去世,但看着陈豫北这么急着结婚,心知必定有原由。 陈豫北沉默了半晌,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应该交待清楚,特别是牵涉到杜家。 他先是问了母亲:“之前发生的事情,父亲一点也不知道吗?” 柏菁沉下脸,看了陈伯康一眼说:“哪敢让他知道。” 陈伯康听这母子的对话,便知道定有原因,喝了口茶,平下心来听儿子说话。 陈豫北先是简单地把杜微下药,自己强行和默默发生了关系,以及解除婚约后默默又受到杜薇威胁的事说了,最后又说了默默的病情。 陈伯康和柏菁这才明白儿子匆匆忙忙扔下集团的事务出国的原因。 “她爷爷近日去世了,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我看着她的病像是又有些反复,这种受到创伤的孩子是极没有安全感的,所以 分卷阅读55 ,我想尽快明确我们的关系。”当然,他还有另外一层原因没有说出来,他觉得有这些理由就足够了。 俩个人出国前发生的事柏菁虽然知道一点,但并不知道底细,听了陈豫北的话,她才知道原来这件事的起因都是杜薇一手导演。不由的咬牙切齿地骂道:“杜家那个丫头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 陈伯康在听完了陈豫北说的话后,突然问道:“杜瑞峰那舅子的事儿是你做的?” 陈豫北点头承认道:“是。” 别忘了他陈豫北是学什么出身的,搜集证据是他的专长,不过现在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手,只有更专业的人帮他做,不到半年的时间,什么贪污收贿包二奶的证据全部搜集齐全,直接交到中纪委立了案,铁证如山一时轰动全国。 陈伯康这时也明白了杜家家族企业的倒闭也必定和他有关,便也没问什么,沉思了一下才说:“可是这孩子还小,根本不够法定结婚年龄,传出去不好听。” “我们去美国注册,暂时不举办婚礼,等她毕业之后再说其它的。”陈豫北像是一切都有准备,随即答道。 陈伯康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说:“那孩子怎么样?已经同意了吗?” 陈豫北顿了一下,低下头说:“我还没有和她说,不过我想问题不是很大。” “好好和人家说,别仗势欺人,她还是个孩子呢!”陈伯康叮嘱着。 虽然他内心里并不赞成儿子娶这个孩子,但是对儿子的责任感他还是支持的,大丈夫敢做改当,他陈伯康的儿子就要有这种气魄。 陈豫北答应着,便站起身要出去。 母亲柏菁却开口淡淡地说:“即然这样,我们也表示一下吧,让陈西回家,请爷爷也过来,我们全家一起吃个饭,陈家娶媳妇怎么也不能像是偷鸡摸狗似的吧。” 陈豫北愣了一下,顿时心里明白母亲心里的不甘,但他仍是耐心地说:“妈,我们不在意这些,她也不会在意的,我只不过是想给她一个家,让她有个依靠。” 柏菁听了,也只得无话,不过细想想,也觉得那孩子实在是可怜,何况这也是自己儿子种下的因,这果他是一定要吃的,便也只得做罢。 陈豫北也没背着父母,转身上楼就直接回到卧室,见默默洗漱完已经躺下了。 他便先去浴室洗过澡后才回到床上,发现那孩子身体卷成一力缩在大床的一角,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他迟疑了一下,随即上前,拔开挡在她脸上的头发,见她睡的小脸儿红朴朴的,这段时间睡眠不好,小脸儿变的尖尖的,身子摸上去也骨瘦嶙嶙。陈豫北抚上她的脸,大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摩挲着。 这几天看到她呆滞的眼神,陈豫北就明白这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设身处地为她想想,确实让人心疼。 陈豫北见自己这样爱抚她仍是没有醒过来,便俯身去吻她的脸,她大概也感觉到脸上有点痒,伸手去拂,却一下子拍在陈豫北的脸上,陈豫北忍不住笑骂一句:“小坏蛋!”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却见她迷迷糊糊嘟着嘴嚷嚷,“叔叔抱抱!” 这声毫无顾忌的嚷嚷,本是默默小女儿般的撒娇,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在陈豫北的耳朵里却非常舒坦自在,便侧身躺下把她拥紧。 这孩子对所有人都戒心十足,哪怕在白天,对他还是有些顾忌,但一到晚上睡觉,却是粘着他粘的厉害,怕黑怕下雨怕打雷怕孤独,整夜地粘在他身上。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毫不犹豫地当着父亲的面说出了早就把她弄上床了这样的话。他也是用这种方式逼父母同意这件事。 早已是即成事实,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陈豫北最大的特点就是做事坦荡。 想起她那句“我是他女朋友”的戏谑,他不由心思一动。虽然过了父母这一关,但他还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同意跟他去注册。 沉思间,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手和脚都不自觉地趴在了他身上,低声嚷嚷着:“爸爸爸爸。” 大约是做梦了吧,还边嚷边往他怀里钻。陈豫北本是越来越灼热的身体瞬间冷了下来。 “我不是你爸爸。”陈豫北困难的哑着声,低头在她耳边咬着牙说。 默默被这声狠话惊醒了,瑟缩了一□子,半睁开眼愣愣着,半晌,像是才反映过来,闷声不响地翻转过身子背着陈豫北躺下。 “小东西,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呢!”陈豫北低声笑骂着,大手把她身子翻转过来,把她压在身下。 女孩儿惊叫的声音未来得及发出,口便被堵住了,陈豫北灼热的吻强势地侵入,让她一阵晕眩。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大眼睛看清离她这么近,放大了的一张俊脸。 “闭上眼睛。”他呵斥她。 女孩儿乖乖地闭上了眼,安静地等待着他的掠夺。 陈豫北用一只肘支起自己大部分体重,他不能全压在她的身上,这孩子纤弱的身体根本负荷不了他的体重,手掌伸到她的脑下,托起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腰身,把她使劝儿的揉到自己怀里。 她长大了,已经满十八岁了,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看她的目光明显发生了改变。他忽然觉得真是应了人欲无穷,食髓知味那句古话了。 女孩儿一点也没有挣扎,而是软软地粘在他身上,任他取舍。 女孩儿的纵容让他更加渴望,他的大手在她身上细细的探索着,大手所到之处的温热,渐渐地唤醒了她的神志。 “叔叔?”她小心地睁开了眼,巴巴的望着眼前那张放大了的脸。 “宝宝,我们回去就注册,好不好?”他终于问了出来。 “注册什么?”女孩子显然没明白他说的意思,傻傻地问他, “结婚。”他简洁地说着,喘息了一下,不待她回答,舌尖儿便卷入了她樱桃小口的深处。 这清新的味道真好,让他尝不够,女孩儿身上的细腻和紧实的肌肤真让他沉醉。 唉!难怪有人说老牛啃嫩草,越啃越防老。这年轻的女孩子的身体真是让人迷恋。 心里不是不鄙视着自己的,手上却一点没停歇。但一直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不由的抬起头:“宝宝?” 只见那孩子身体僵硬,呆呆地望着他,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告诉叔叔,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要和我结婚?” “当然。不然我们这算什么?嗯?”他语气不善地教训着她。 “为什么?”这孩子仍是一幅呆呆傻傻的样子。 “什么为什么?”陈豫北有点不耐,他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她怎么仍是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呀?”默默有种不问明白就不答应的劲头。 陈豫 分卷阅读56 北又好气又笑:“默默长大了啊,当然要嫁给叔叔了。怎么,默默不愿意吗。”默默从没有看到陈豫北对她露出这种坏坏的笑容,不由的羞红了脸,心里却是泛起了甜蜜。 “愿意。我愿意!” 像是怕他反悔,她有点着急切呛着声回答。 陈豫北再也忍不住,闷笑一声把头埋进了她的颈间。 他可爱的小宝宝大概都不完全明白结婚意味着什么,便抢着答应了,这让他哭笑不得。 她太没有安全感了,也实在是太小了,只想着抓住些什么。只要陈豫北给的,她都全数接受收下来,生怕失去这最后的一根稻草。 “睡吧。”陈豫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搂紧她,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说来也怪,只要这孩子躺在他怀里,他只要三分钟就能入睡,而且是一觉到天明,踏实的不得了。可如果她自己另睡,他每晚至少要起床两次去查看她,非把自己折腾的睡眠不足才做罢。 飘零 返回洛杉矶家中的那天是个灿烂的艳阳天。 除了飞机上头等舱的那位空姐借故和陈豫北搭讪的次数有点多之外,默默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回到属于她的城堡。 乔恩早已经安排了人前来接机,孟晓敏抱着用红掌和马蹄莲扎成的漂亮花束来迎接她。 默默和她拥抱时,她轻轻地在默默耳边说:“欢迎你归来,小公主。”孟姑娘脸上那真诚笑容让默默为之温暖。 陈豫北从巴黎回来以后就扎进了书房,秘书助理进进出出三天没断过人,默默知道他为了陪她这几天又压下了不少工作要处理。 北佳集团在这一年多趁着国内的地产业的兴起,又得到了迅速扩张,除了在a市已经成区域性开发外,在京城、上海等多个一线城市已经成立了分公司,新的楼盘陆续开张,声势浩大。虽说集团内部运作一切良好,但总还是有一些决策需要他亲自过问的。 巴黎之行以后,默默的身上有了显著的变化。 她和孟晓敏现在更像是朋友,孟姑娘对默默学习上的事情很上心,有时候会陪着她上课,并和她的教授、同学打成一片。 孟晓敏是默默看到的为数不多的对陈豫北没有非分之想的女性之一,恪守着本份,对默默尽心尽力。当然,默默那时是不知道陈晋南为了给她找这个家教,或是陪读费了多少脑筋,她当然更不知道孟晓敏曾经经历过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孟晓敏身上那淡淡的疏离气质让她喜欢,特别是她藏在那双眸子后面的关切和脸上的坚毅的神情让她觉得和金雅芹很想象。 默默在她的影响下,整个人开朗了很多,并时常会接到同学邀约的电话,偶尔会拖着孟晓敏一起出席同学聚会。 对此陈豫北并不干涉,他认为默默的成长经历特殊,更需要和年龄相当的朋友交流。 但默默大多数时候是独往独来的,她对那些少男少女的把戏有点不屑一顾,她将大把的时间泡在了比尔教授的工作室中。在家中的时候,也大多在她的画室。画展的成名,使美国和法国有几家颇有名气的画廊发来邀请,想代理她的作品,她都推辞了。 孟晓敏问其原因,她淡声说:“还没有把握做好的事情怎么可以张扬出去。” 默默回学校上课不久,商荣辉来找过她一次,请她到最好的餐厅吃大餐,说是为她庆祝得奖。 默默问他:“商老师怎么前段时间都不见你了?难道又被捉回去相亲去了吗?” 却见商荣辉脸色难看地变了脸,装着没听到似的低下头和那只焗蜗牛计较,一声不吭。 默默虽然小,但也知道这个花萝卜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也不多问,体贴地引他看坐在前方的美女,以解除他的尴尬。 其实,这商辉还真让默默这小丫头给戳到痛处了。 商荣辉母亲在家给她张罗了一位世家小姐,天天打电话催他回家相亲去,偏偏他听国内传来消息说,这女人是个结婚狂,不知道怎么搭上了他母亲的线了,后果是他母亲催得他半夜一听电话铃响就心惊肉跳,觉得更年期都提前了。 他还真是羡慕陈豫北,轰轰烈烈地和家里闹了一次,至少现在家里不再敢公开干涉他的婚姻大事了。 临近新年的时候,陈豫北在国内呆了大半个月后返美,看起来明显心思重重。主要原因是他去了一趟默默的爷爷那儿,老人查出了肺癌晚期,加上本来身体就弱,有点熬不过去的样子,他想尽快安排默默回去一趟,但是他又实在怕国内的环境会影响她刚刚恢复的身体。 情况不容他多想,没过多久他便接到了国内打来的电话,老人已经病危。 匆匆携了默默返回国内,直接从京城转机到了c市,赶到老家的县城,已经是隔天了。 老人已经被送到县医院抢救,他只来得及看了心爱的小孙女一眼,紧握着那孩子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默默扑倒爷爷身上嚎哭,被陈豫北抱在怀里强带了出去。 当晚,北佳集团从a市赶来了来了一辆大巴和几台小车,一群干练的穿黑色西装的精英们全部接手了丧事的处理。 大约是县里的民政部门通知了县里的领导,县里几乎是四大班子领导全部到齐。 因着陈豫北在这里的投资数目实在是巨大,他每年上缴的税收几乎占了整个县里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的比例。 之后c市公安局也接到通知,政治部来了一位副主任和一名干事。 但陈豫北没有用任何人插手丧事,一切由北佳集团一手包办。 金雅芹快两年没看到默默了,见到默默就把她一把搂在怀里。 默默抱着她便开始“哇哇”地哭喊着“芹姨芹姨”。奶声奶气的声音喊的金雅芹肝儿都疼了。 默默爷爷火化那天是在县火葬场,老人的遗体被推走的时候,默默跳着脚喊着“爷爷”扑上去,被陈豫北一把揪住紧紧搂在怀里。那孩子直至哭的晕死过去,不醒人事。 老人出殡是在火化的第二天,因为要把老人的骨灰安葬到老家的赵姓坟地,按规矩,送葬的车子要一路把骨灰送到乡下。 那天的车子倒不少,除了北佳集团高层,还有c市公安局的领导,县委和政府等各个部门的领导,几乎县里能挂上边儿的部门和企业的头头脑脑全都来了。 摔了瓦盆,送灵的车子要起程的时候,闫勇匆匆走来向陈豫北报告,z省、a市、c市的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得知消息,都各自派出了代表来了,一时间送灵的车队又多了几十辆,车头全都挂了白花黑纱,很是壮观。 这真是个好借口,如果是一位平常的官员或是豪门摆出这种阵式肯定是会招来非议的,起码会是网上的 分卷阅读57 热门话题。但是这次,所有的人都理直气壮:为烈士的父亲送行。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是卖陈豫北的人情。 陈豫北没说什么,金雅芹却心里明镜儿似的。 北佳集团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在z省已经成笼头企业,其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心里有数,加之北佳集团这些年的业务已经拓展到全国,陈豫北早就有意要把集团总部挪到京城,但因为他这两年一直在国外,这边一直由金雅芹在掌管,因此这件事儿就拖了下来。 现在省里和市里这样做,明显是想和陈豫北更拉近距离,让他把北佳的总部留在a市。 陈豫北这次回来由于是直接到c市,各方接到消息迟了一步,现在这种阵势,也无非是接到消息后,又听说陈豫北一直都是以儿子的身份在操办丧事,便都趁着这个机会赶来讨个人情。 陈豫北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走吧”,也没下车去应酬,一队车子浩浩荡荡地开往乡下。 车子是停在老人以前的房子门前的,下车以后,就要把老人的骨灰捧上山上的赵姓祖坟安葬,也是入土为安。 老人的骨灰返乡,这一切程序基本是按着c市的风俗办的。 乡里人最是讲究红白喜事的。老人唯一的儿子牺牲,媳妇另嫁,陈豫北当然不能让乡里乡亲最后看赵家的笑话。 默默作为老人唯一的骨血打着幡走在最前面,陈豫北黑西装外穿着孝服戴着孝帽抱着老人的骨灰走在后面。接着后面的队伍排的长长的,除了从县里跟来的人,又有乡里的人和村上的,加上邻里乡亲加了进来,却再没有老人半个亲戚了。 所有人都知道赵家的老人是陈豫北奉养的,但是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出人意料,也让所有人敬佩。 默默脚步虚幻,眼神有些呆滞,金雅芹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到了山上赵家的坟地,把老人和早已去世的老伴合葬,墓碑是以孙女赵默菡名义立的。默默像是哭的呆傻了,只是机械的听人按排着一切行动。 骨灰下葬后,金雅芹扶着她给爷爷磕了头,就拉起她搂在怀里。 接着陈豫北也跪下磕头。他一边磕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谁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从一大早上开始忙了大半天,回到县城已经是晌午了,县城里最好的一间大酒店被包了下来,席开十几桌,陈豫北代表赵家感谢各方人员。 随后,陈豫北又拿着酒杯,带着默默挨个桌子敬酒答谢。 这是主家必须的礼节,陈豫北入乡随俗,没有一丝不耐。 默默一身黑色的薄尼衣裙,小巧的脸庞苍白的近乎透明,身体明显虚弱而疲惫。 所有人都用怜惜而同情的眼神看着这个女孩子,他们不厌其烦地表示要她节哀,却转而和陈豫北套着交情,陈豫北一律好脾气地答谢着,表情肃穆地带着她转完了所有的桌子。 县民政局的领导把老人遗物转交给陈豫北,主要是一本很旧的相册和一本不到三十万的存折。 默默接过来以后泪如雨下,全身颤抖像是要倒下。 相册里有爷爷奶奶年轻时候的几张照片;还有赵子善的相片,有他刚上大学穿上警服时的,有他工作后照的,也有他和郭丽梅结婚的彩色照片;更多的是默默从小到大的相片。 这几年陈豫北每年都会寄几张默默的照片给老人,好让他看着安心,老人把这些照片都夹在这个册子里,保存完好,看册子磨损的程度,应该是时常翻看的。 睹物思人,默默抱着相册哭的死去活来,却是不肯接拿那存折。嘴里直嚷嚷着:“不要不要!”仿佛这折子烫手。 陈豫北心里明白这孩子已经知道这些是父亲牺牲的抚恤金,爷爷一分没舍得花,都留给了她,她心里应该是如刀绞般地难受。 陈豫北在和z省公安厅的领导简单交谈后,决定把这三十万捐出来,自己再捐出一千万,成立一个专项基金会,专门用于z省公安牺牲的烈士子女生活教育和遗属生活困难补助基金。以后北佳集团每年都会往这个基金拔出一千万。并指定金雅芹为这个基金会的主席,直接负责资金拔出和监督使用。省公安厅今后随时保持和她联络沟通即可。 z省的相关领导一听,来参加个葬礼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个个都很兴奋。也使这顿饭吃的并不是那么沉闷。 事情处理完了,陈豫北带着默默回到了a市。 别墅里一切都没有变,于阿姨这两年一直是定期来这里做家务,知道默默回来了,她提前两天回到这里,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把她的房间都换上了以前她喜欢的颜色。 老秦也在家里等他们回家,这两年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点,只不过他不住在这里了,他又结婚了,这消息听起来总算让人开心。 只是默默状况不太好,长时间的旅途奔波和伤心过度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人憔悴的厉害,特别是睡眠非常不好,晚上窝在陈豫北的怀里瑟瑟发抖,一夜夜的噩梦缠绕着她,病情又有着反复的迹象,整个人轻的像个风筝,似大风一吹就会飘走。 陈豫北看着心疼,便给姜仕鹏打电话,叫来了他的女儿姜小舟。 姜小舟已经考入了本市的a大,接到电话便不管不顾地逃课跑了过来。待看到默默“哇”地一声抱着她就哭开了。 这是默默和姜小舟同学二年第一次看到她哭。 于阿姨看到这两个孩子哭,心里也难受,却不忘记张罗吃的留下小舟吃饭。 姜小舟在a大经管学院读金融,人还是瘦瘦的,个子也没长多少,仍是精灵古怪的样子,只不过脸上比之前少了些天真烂漫,多了些沉稳。 默默是生着病走的,从走后俩人就断了联系,陈豫北又不许她上网,她不太会运用网络和旧日的同学保持联系,姜小舟是她青葱岁月里唯一的朋友,这么久终于见了面怎么不激动呢。 “默默,你怎么瘦成这样呢,是不是洋鬼子的东西不好吃?回来我们一起上学好不好?我想你。” 姜小舟抽着鼻子,把默默抱在怀里,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默默像是眼里流不出眼泪了,只是任小舟抱着自己,俩个小姑娘头挨着头,像是又回到了高中住校的日子。 “小舟,我现在很好,别担心,我还有豫北叔叔呢。”默默安慰她。 爷爷下葬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同时埋掉了一般,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没有亲人了。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出了窍,像是飞到半空中飘浮了起来。直到晚上被陈豫北搂在怀里,她才知道,她唯一还有的,只有陈豫北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会有一更~小汐困死,明天找时间回复留言,现在爬走睡觉…… 求婚 分卷阅读58 虽然默默不想离开,但仍不得不走,新学期开学了,她要回学校注册。 陈豫北带她先去了北京。 去接机的是一辆车牌为京v02打头的奥迪车,穿西装的小伙子很机灵,接到陈豫北和默默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接过行李放到后备箱中,待他们上车后便稳稳地驶出机场。 他们先去山上看了爷爷。 陈老爷子退下来以前位至副总理,身体保养的极好,耳聪目明,思维清晰。对陈豫北这个长孙很是器重,也很喜欢默默,知道他们今日回来,早早吩咐人做了虾球汤,直到看着俩个孩子喝了汤吃了饭以后才让他们回到父母的家中。 陈豫北的父母也是近两年没见到默默了,这次看到默默跟着陈豫北回来,当然也是很高兴,柏菁忙着对默默虚寒问暖,又让人拿来水果茶点,倒也有一派长辈的关切。 陈豫北说这孩子有点累了,便把默默送到楼上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叮嘱她早点休息,自己则下楼去了父亲的书房。 陈伯康在看文件,而柏菁则刚给他送了杯茶进来,显然是在等儿子。 陈豫北知道父母也都有话和他说。 两年前陈豫北一声不晌带着默默出国一走就是近两年,父亲虽然没有过问,但想必还是有很多想法的,他觉得自己也是到了给父母一个交待的时候了。 但是当陈豫北很郑重地说出他要和默默结婚的时候,仍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父亲陈伯康可以用震怒来形容了。 当年陈豫北带回默默他是极赞同的。别说是赵子善为陈豫北挡了那致命的一刀,就是单纯为战友抚养遗孤也是他所提倡的,但是到最后陈豫北却要娶这个小女孩,这孩子又这么小,他怎么去堵悠悠众口?这要他的老脸往哪儿搁?这个儿子曾是他的骄傲,虽然当年一怒为红颜放弃了政途,但这些年他经商仍是做的风生水起,口碑极佳,他不能让儿子为了这件事情毁了自己的名声。这外面那么多好姑娘他娶谁不行,怎么偏偏要娶这个孩子! 再说这孩子实在是太小,还不到结婚年龄,这不明摆着是胡闹嘛! 但是相反的是,柏菁听了儿子的话反而没有陈伯康反应那么激烈。她只是看了陈豫北一眼,低声问:“是不是太小了?再说这孩子身子太弱,最好再等两年。” 陈伯康一瞪眼,怒目骂她:“胡闹!这孩子差不多是他养大的闺女,现在竟然养到自己床上去了,这让外人怎么看他!”陈将军大约真是气急了,有点口不择言了。 陈豫北虽说当年因为丁佳欣的事对父母存了隔阂,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对父亲还是很尊重的,但是今天这件事他却固执的像头牛:“让您说中了,我早已经把她弄上床了。所以我必须娶她。”陈豫北淡淡地说。 陈伯康一听,吃惊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豫北,随即手中的茶杯朝着儿子摔了过去。陈豫北连眼睛都没眨,生生用脑袋接住了那个杯子。随着柏菁的一声惊呼,陈豫北的额角冒出了一丝丝血迹。 柏菁心疼的上前搂住儿子的头,回头瞪着陈伯康嚷着:“你有话不会好好说啊,干嘛打他!” “这个逆子!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不打他还不知道在外给我惹出什么祸端来!陈家的名声早晚会败坏在他的手中!”陈伯康向来治家如同治军,哪里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不由得气得手直哆嗦。 柏菁上前拉住陈伯康让他坐下,软着声说:“他这么大人了,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你的儿子难道你不信他?” 陈伯康听了柏菁的话,虽然没有吭声,但冷静一想,这个儿子除了当年辞职,这些年还真没给他惹出什么过格的事儿,便顺势坐下,冷着脸不吭声。 柏菁拣起杯子,重新给陈伯康沏了杯茶。又拿了药箱给陈豫北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然后坐下来柔声问儿子:“说,为什么这么急着要结婚?”柏菁知道默默的爷爷才去世,但看着陈豫北这么急着结婚,心知必定有原由。 陈豫北沉默了半晌,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应该交待清楚,特别是牵涉到杜家。 他先是问了母亲:“之前发生的事情,父亲一点也不知道吗?” 柏菁沉下脸,看了陈伯康一眼说:“哪敢让他知道。” 陈伯康听这母子的对话,便知道定有原因,喝了口茶,平下心来听儿子说话。 陈豫北先是简单地把杜微下药,自己强行和默默发生了关系,以及解除婚约后默默又受到杜薇威胁的事说了,最后又说了默默的病情。 陈伯康和柏菁这才明白儿子匆匆忙忙扔下集团的事务出国的原因。 “她爷爷近日去世了,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我看着她的病像是又有些反复,这种受到创伤的孩子是极没有安全感的,所以,我想尽快明确我们的关系。”当然,他还有另外一层原因没有说出来,他觉得有这些理由就足够了。 俩个人出国前发生的事柏菁虽然知道一点,但并不知道底细,听了陈豫北的话,她才知道原来这件事的起因都是杜薇一手导演。不由的咬牙切齿地骂道:“杜家那个丫头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 陈伯康在听完了陈豫北说的话后,突然问道:“杜瑞峰那舅子的事儿是你做的?” 陈豫北点头承认道:“是。” 别忘了他陈豫北是学什么出身的,搜集证据是他的专长,不过现在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手,只有更专业的人帮他做,不到半年的时间,什么贪污收贿包二奶的证据全部搜集齐全,直接交到中纪委立了案,铁证如山一时轰动全国。 陈伯康这时也明白了杜家家族企业的倒闭也必定和他有关,便也没问什么,沉思了一下才说:“可是这孩子还小,根本不够法定结婚年龄,传出去不好听。” “我们去美国注册,暂时不举办婚礼,等她毕业之后再说其它的。”陈豫北像是一切都有准备,随即答道。 陈伯康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说:“那孩子怎么样?已经同意了吗?” 陈豫北顿了一下,低下头说:“我还没有和她说,不过我想问题不是很大。” “好好和人家说,别仗势欺人,她还是个孩子呢!”陈伯康叮嘱着。 虽然他内心里并不赞成儿子娶这个孩子,但是对儿子的责任感他还是支持的,大丈夫敢做改当,他陈伯康的儿子就要有这种气魄。 陈豫北答应着,便站起身要出去。 母亲柏菁却开口淡淡地说:“即然这样,我们也表示一下吧,让陈西回家,请爷爷也过来,我们全家一起吃个饭,陈家娶媳妇怎么也不能像是偷鸡摸狗似的吧。” 陈豫北愣了一下,顿时心里明白母亲心里的不甘,但他仍是耐心地说:“妈 分卷阅读59 ,我们不在意这些,她也不会在意的,我只不过是想给她一个家,让她有个依靠。” 柏菁听了,也只得无话,不过细想想,也觉得那孩子实在是可怜,何况这也是自己儿子种下的因,这果他是一定要吃的,便也只得做罢。 陈豫北也没背着父母,转身上楼就直接回到卧室,见默默洗漱完已经躺下了。 他便先去浴室洗过澡后才回到床上,发现那孩子身体卷成一力缩在大床的一角,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他迟疑了一下,随即上前,拔开挡在她脸上的头发,见她睡的小脸儿红朴朴的,这段时间睡眠不好,小脸儿变的尖尖的,身子摸上去也骨瘦嶙嶙。陈豫北抚上她的脸,大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摩挲着。 这几天看到她呆滞的眼神,陈豫北就明白这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设身处地为她想想,确实让人心疼。 陈豫北见自己这样爱抚她仍是没有醒过来,便俯身去吻她的脸,她大概也感觉到脸上有点痒,伸手去拂,却一下子拍在陈豫北的脸上,陈豫北忍不住笑骂一句:“小坏蛋!”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却见她迷迷糊糊嘟着嘴嚷嚷,“叔叔抱抱!” 这声毫无顾忌的嚷嚷,本是默默小女儿般的撒娇,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在陈豫北的耳朵里却非常舒坦自在,便侧身躺下把她拥紧。 这孩子对所有人都戒心十足,哪怕在白天,对他还是有些顾忌,但一到晚上睡觉,却是粘着他粘的厉害,怕黑怕下雨怕打雷怕孤独,整夜地粘在他身上。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毫不犹豫地当着父亲的面说出了早就把她弄上床了这样的话。他也是用这种方式逼父母同意这件事。 早已是即成事实,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陈豫北最大的特点就是做事坦荡。 想起她那句“我是他女朋友”的戏谑,他不由心思一动。虽然过了父母这一关,但他还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同意跟他去注册。 沉思间,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手和脚都不自觉地趴在了他身上,低声嚷嚷着:“爸爸爸爸。” 大约是做梦了吧,还边嚷边往他怀里钻。陈豫北本是越来越灼热的身体瞬间冷了下来。 “我不是你爸爸。”陈豫北困难的哑着声,低头在她耳边咬着牙说。 默默被这声狠话惊醒了,瑟缩了一□子,半睁开眼愣愣着,半晌,像是才反映过来,闷声不响地翻转过身子背着陈豫北躺下。 “小东西,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呢!”陈豫北低声笑骂着,大手把她身子翻转过来,把她压在身下。 女孩儿惊叫的声音未来得及发出,口便被堵住了,陈豫北灼热的吻强势地侵入,让她一阵晕眩。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大眼睛看清离她这么近,放大了的一张俊脸。 “闭上眼睛。”他呵斥她。 女孩儿乖乖地闭上了眼,安静地等待着他的掠夺。 陈豫北用一只肘支起自己大部分体重,他不能全压在她的身上,这孩子纤弱的身体根本负荷不了他的体重,手掌伸到她的脑下,托起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腰身,把她使劝儿的揉到自己怀里。 她长大了,已经满十八岁了,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看她的目光明显发生了改变。他忽然觉得真是应了人欲无穷,食髓知味那句古话了。 女孩儿一点也没有挣扎,而是软软地粘在他身上,任他取舍。 女孩儿的纵容让他更加渴望,他的大手在她身上细细的探索着,大手所到之处的温热,渐渐地唤醒了她的神志。 “叔叔?”她小心地睁开了眼,巴巴的望着眼前那张放大了的脸。 “宝宝,我们回去就注册,好不好?”他终于问了出来。 “注册什么?”女孩子显然没明白他说的意思,傻傻地问他, “结婚。”他简洁地说着,喘息了一下,不待她回答,舌尖儿便卷入了她樱桃小口的深处。 这清新的味道真好,让他尝不够,女孩儿身上的细腻和紧实的肌肤真让他沉醉。 唉!难怪有人说老牛啃嫩草,越啃越防老。这年轻的女孩子的身体真是让人迷恋。 心里不是不鄙视着自己的,手上却一点没停歇。但一直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不由的抬起头:“宝宝?” 只见那孩子身体僵硬,呆呆地望着他,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告诉叔叔,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要和我结婚?” “当然。不然我们这算什么?嗯?”他语气不善地教训着她。 “为什么?”这孩子仍是一幅呆呆傻傻的样子。 “什么为什么?”陈豫北有点不耐,他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她怎么仍是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呀?”默默有种不问明白就不答应的劲头。 陈豫北又好气又笑:“默默长大了啊,当然要嫁给叔叔了。怎么,默默不愿意吗。”默默从没有看到陈豫北对她露出这种坏坏的笑容,不由的羞红了脸,心里却是泛起了甜蜜。 “愿意。我愿意!” 像是怕他反悔,她有点着急切呛着声回答。 陈豫北再也忍不住,闷笑一声把头埋进了她的颈间。 他可爱的小宝宝大概都不完全明白结婚意味着什么,便抢着答应了,这让他哭笑不得。 她太没有安全感了,也实在是太小了,只想着抓住些什么。只要陈豫北给的,她都全数接受收下来,生怕失去这最后的一根稻草。 “睡吧。”陈豫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搂紧她,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说来也怪,只要这孩子躺在他怀里,他只要三分钟就能入睡,而且是一觉到天明,踏实的不得了。可如果她自己另睡,他每晚至少要起床两次去查看她,非把自己折腾的睡眠不足才做罢。 婚礼 陈豫北和默默去拉斯维加斯注册时间选在了中国的农历新年,也就是春节。 据说那里著名的克拉克大街201号是常年不休息的。 下了飞机进入航站楼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成排的老虎机,成排的显示屏傲然挺立,让人感觉到博彩娱乐触手可及,而整座候机楼就是一座大赌场,看得默默目瞪口呆。 出了机场到酒店的路上,随时可见路旁赌场林立,马路上不时开过脱衣舞表演的宣传车,男女都有,且真是个欲望的都市,罪恶之城。 陈豫北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宠溺地一笑问她:“要不要去试试手气?”说话时口中呵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有点酥酥痒痒,她忍不住轻轻躲开。 “不要,当心把你输掉。”她白他一眼说。 还是叔叔呢,怎么会教唆她赌博! 陈豫北揉揉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紧张不安不由得勾起嘴角 分卷阅读60 ,俯身搂紧她。 到了酒店也没休息,换了衣服便拉着她去注册,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 注册大厅并不很宽敞,但足够装得下几十对新人。或许真的是在这里注册便捷,当天人来注册的人还真不少。放眼一看,前来注册的新人奇形怪状,老老少少,其中还有一位奶奶级的胖女人和一位看上去算是英俊的黑肤男人在窃窃私语。因而陈豫北和默默这一对儿反而显得最正常不过。 默默穿一套浅粉色的衣裙,长发已经挽起,露出了细腻的脖子,没有一点点化妆品的脸上是动人的虔诚。只是一双好奇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倒像是观光似的。 陈豫北仍是一身藏青色西装,严肃的面孔英俊非凡,惹得周围桃花乱放。只有在他偶尔低头看身边的女孩儿的时候,眼里的温柔才会流露出真情。 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才轮到他们,两个人递上证件和填写好的表格,不到两分钟,结婚证书便递了出来。 随即,俩人在乔恩和从纽约赶来的弟弟陈晋南的陪伴下,又去了拉斯维加斯大道的1301号,在这著名的小白教堂让牧师举行了一个简短的仪式,便算是礼成。 没有婚纱,没有鲜花,没有任何形式的铺张,陈豫北甚至没有带助手和保镖等一干人,只有陈晋南和乔恩一起见证了这一庄严的时刻。唯一不同的是,默默和陈豫北的手上,各自带上了同一款特别订制的戒指,线条简洁,内侧各有一个大写的字母“b”和“m”。 陈晋南拥抱了默默,轻轻在她耳边说:“欢迎你做我的嫂嫂,小丫头。” 这令默默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他,完全失去了当初答应人家求婚时的勇气。 陈豫北低哼一声,顺便瞪了陈晋南一眼,拉过默默吻吻她的脸,轻声对她说:“不用理他。” 陈晋南握拳挡住嘴角的笑意,轻咳一声提醒这个自己一直尊敬的兄长不要当面亲热。 按中国人的习惯今天是不是应该洞房花烛?此刻的默默像是才想到还有这个问题,不觉有些紧张起来,一直被陈豫北握在手里的小手也显得僵硬了。 陈豫北似能体贴到她的紧张和不安,甩下乔恩和陈晋南,单独带着她去吃从阿拉斯加空运过来的红蟹钳和龙虾,又灌了一杯红酒给她,微醺的感觉让她放下了些微紧张感,半抱着她回到酒店套房时,娇憨脸庞已然染上了春色。 陈豫北抿着嘴唇扒下她的衣服然后把她抱到浴室,竟然没有遇到她一点点反抗。 尽管如此,她仍是不忘记念念有词地说:“叔叔今天晚上要抱着默默睡哦。默默和叔叔一起睡觉就不害怕了。” 陈豫北低低的嗯了一声,细心地地给她冲洗好身上,又费了点劲儿地给她洗了头,这才包好她把她抱到大床上。 这一个晚上他没有半点非份这想地抱着她一觉睡到天亮,踏实而安稳。 之后的日子里,似乎注册结婚这件事儿对默默并没有产生半点影响,家里除了乔恩,甚至孟晓敏都不知道她和陈豫北已经是夫妻了。她照旧上学放学,陈豫北不在家时由孟晓敏陪她吃饭,然后去画室画画,上楼洗澡去大床睡觉,等着陈豫北回来后赖在他身上撒会儿娇,让他抱着自己睡。 陈豫北仍是和一前一样宠着她,当她是孩子般呵护,只是他在家的时间愈发少了。 新学期的到来让她倍感压力。比尔教授告诫她要努力,不要被暂时的光环蒙住了双眼;她的同学则把她奉为天才少女,走在校园里也渐渐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了。只有孟晓敏仍当她是正常的孩子,帮助她学业上的进步,指导她和同学的交往。 她总是说:“默默,你能行的,你一定能做到。加油!”然后轻轻地拥抱着她。 默默越来越感到孟晓敏身上坚忍魅力,这越发衬得她的脆弱和软糯。 春天到来的时候,比尔教授要带学生们去黄石公园写生,默默和陈豫北商量,陈豫北一听要去一周,便沉下脸说:“不许去。” 这让本是跃跃欲试的默默拉下了小脸不高兴起来。 陈豫北终是不能放手让她独立出去的,即使是结了婚,仍是当她是个孩子。这种认知让她很认命也很无奈。 思想斗争了半天,仍是不敢再提出要求,瘪着嘴噙着泪转头去生闷气。 陈豫北来不及哄她,便看到乔恩拿着电话请他接听。 默默赌气拿着枕头去自己的房间睡觉。 本来心里有事是睡不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结了婚后,每天晚上都是陈豫北抱着睡,每晚睡的都很踏实,也养成了很好的睡眠习惯,今天一挨着枕头还没流上几滴泪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她突然被恶梦惊醒,她在梦中看到爷爷躬着身前往前走,前面是悬崖绝壁,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她拼命地喊着爷爷不要走了快回来,可是爷爷却回头冲她笑笑,一脚踩空便没有了身影,吓得她“哇哇”大哭,挣扎间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亲吻她,唤她“宝宝别怕”。 陈豫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来到她的床上躺在她身边呢。 躺在熟悉的怀里,她一会儿便安静下来,慢慢又沉入了梦乡。 此后的漫漫长夜里,她总是在不自觉地找寻着这种依靠,习惯手用并用的趴在他的身上,却并不知道这给陈豫北带来了怎样的困扰和难忍。 春夏之交的时候是洛城最美丽的季节,也是中国人串门的好日子,得着机会,还是要一起聚会喝酒的。特别是商人更是讲究个在家靠父母,在外靠兄弟,当然就少不了宴会和联络。 华人商会的会长温先生邀请陈豫北参加他主办的家庭晚宴,陈豫北告诉默默要和他一同出席。 乔恩不亏是管家中的大师级别,立刻为默默打点起出席晚宴的一切妆扮。 订做的礼物是前一天送到,默默试了后,便有服装师到家里来改了略为宽大的腰身,午后又有相关人员拎着箱子来给她做了头发,虽然程式复杂,但似乎只是在她脑后轻松地挽了个发髻。看起来高贵典雅,非常配那身乳白色的小礼服。 晚宴在温先生的别墅里举办,离陈豫北的别墅并不太远,但乔恩仍是让人驾着房车送了他们过去。 别墅的大厅很宽敞,灯火辉煌,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陈豫北才携她的手走进去,然后先和温会长打招呼。 陈豫北很郑重地和温先生介绍说这是自己的未婚妻陈默菡小姐。 温会长是浙江人,身材高大微胖,很有气势的样子。对默默很亲切,听到陈豫北的介绍后很是惊讶,随后便开心地称赞她年轻漂亮,羡慕陈豫北好福气。 即便是如此,默默还是羞红了脸,便劲儿握住陈豫北的手,生怕他扔下 分卷阅读61 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除此之外,整个大厅里默默没有一个人认识的,再说一些大人们凑在一起都是谈政治谈生意,她听不懂也没兴趣,便只是挽着陈豫北的手臂听他的暗示和人浅笑打着招呼。偶尔会听到人在询问这个女孩子是陈豫北的什么人。 来洛城两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华人的面孔,还是令她感到亲切和温馨。 但这种场合她仍是不想来的,这么多人让她有些害怕,也应付不来,但是陈豫北坚持要她一同出席,她只好同意了。让她不舒服的是脚下的一双高跟鞋,有七寸高,虽然挽着陈豫北,但还是走的艰难。不过这白色的简洁的礼服真衬她的粉红嘟嘟的脸,倒也惹来不少桃花。她已经听到有几位中老年妇女在打听她是谁家的女孩子了。 应酬了一会儿便觉得累了,趁着陈豫北被温会长拉着给他介绍生意上的朋友,她便找了一角落坐下歇息。 “咦?这不是我们小公主嘛!”人影一闪,商荣辉便晃到她面前。 默默想起上次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细看他的脸色,觉得哪有那么夸张,根本就是满面桃花嘛,便笑容满面的低声喊了句:“商老师好。” 这句话让商荣辉又不舒服了:“嗯,我不是告诉过你嘛,叫荣哥哥就好了。”说完了自己都觉得起鸡皮疙瘩,却又装着很淡定,“好久不见了,你叔叔呢?” 他从进到大厅就发现了这个孩子,只见她一个人孤伶伶躲在这儿,便动了侧隐之心。用着桃花眼一撇,便扫到陈豫北正被几个人围在中间说寒暄着脱不开身,心想这正是用得着兄弟的时候嘛,便往她身边一坐,熟络地同指着场内的人给她介绍,他甚至还认得出有两位二流的电影明星。 商荣辉说了半天却不见她搭话,低头一看,她一双大眼睛直瞅着放食物的桌子,便知道这孩子是饿了,心下一乐:“来,我带你去找吃的。”商荣辉拉起她的手,走向餐桌。 商荣辉陪着她拿了些吃的,找了地方坐下,也不顾四周的目光,便陪着她吃了起来。 趁着默默埋头苦吃的时候,他凝神打量了一下这孩子,一身乳白色的礼服线条简洁,简单的化妆越发显得她粉妆玉琢,同色小跟皮鞋,头发高高束在脑后,用一个镶钻发饰夹住,脖子上是那条黄钻项链显得高贵清丽。商荣辉只需瞄一眼,就知道了这项链的出处,不觉心下一惊,眼眸变得幽深起来。待想问她几句什么,却见觉得有人在拍他的肩。 陈豫北正一身清冽地对着商荣辉勾着嘴角笑:“怎么,商公子想通了,终于肯露面了?” 商荣辉冲着他咧着嘴,一如既往地涎着脸:“是啊,想通了,过几天就启程了。” 陈豫北瞥他一眼,似不经意地说:“听说这次你母亲给你介绍的那家小姐好身手,从小就练跆拳道,据说现在段数已经很高了。你真要和人家姑娘相处,还是收敛一点个性的好,免得吃了亏,不给兄弟们长脸。”这几句轻飘飘的话,说的商荣辉变了脸色。 默默在一傍算是听懂了这几句话,不禁笑歪了嘴,使劲儿给他做着鬼脸。 “商公子慢慢吃啊,我们先走一步,这孩子不能熬夜呢。”说罢,挽起默默的手和那温会长打了声招呼离开。 商荣辉看着俩人相挽离去的背影,终是无奈地垂下眼睫。 人生就是这样,夹杂着太多的变数,自己倾心追求的,不一定就有结果,而无意中的相遇,可能就是缘分的开始。 他知道这个小姑娘永远不会是自己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一章~ 沦陷 陈豫北把这孩子拉进怀里,才发现她口中有着淡淡的酒味儿,上了妆的小脸儿颜色越来越浓,最后连脖子都染了红色,小身子也渐渐的软的站立不稳,只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 陈豫北便知道一定是商荣辉刚刚鼓捣她给她喝了酒,这孩子是酒劲儿上来了呢,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 商荣辉这混小子是越来越胆大了,竟然敢挑恤到他的头上了! 怀里的孩子小脸儿粉红盈盈的,也因着化了淡妆,显的愈发娇艳欲滴,一双小手搂着他的腰身,软软地靠着他,走路直打晃。陈豫北略为用力地掐住她的腰,几乎半抱地扶着她走出庭院,却从背后传来一把女声:“陈先生,请您留步。” 陈豫北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珠灰色礼服的女人匆匆赶过来。 是在巴黎要买默默那幅肖像画的梅雨。 “陈先生,我能和您说几句话吗?”那女人乞求的语气让陈豫北浑身一震,不觉多打量了她一眼。 他手上的资料显示这女人已经四十四岁了,现在看起来却仍像是三十来岁,高贵的礼服和脖子上昂贵的首饰都说明她日子过的还不错, 陈豫北低头看眼默默,眼里一暗,抬头没什么表情地说:“明天和我的助理约时间,去我办公室谈吧。” 梅雨像是有片刻的为难,随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点点头:“好。”眼珠子却片刻也没离开过陈豫北怀里的默默。 陈豫北也不说什么,略一弯腰抱起默默出了大门把她弄上车。 这孩子的酒品真的不太好,在车她仍是扒在他身上不放,眼睛笑眯眯地看陈着豫北,口里却不忘记调侃他:“叔叔,这不是你在巴黎你惹下的桃花吗?人家找上门来了哦。”然后看着陈豫北越变越黑的脸色,竟然忍不住咭咭傻笑起来。心里竟有种老鼠跳到猫鼻梁上戏耍一番的惬意。 车子只几分钟就到了别墅,陈豫北也不管满屋子里的下人什么的,打开车门抱了她出来,直接进屋上楼,进到室卧室,一把将她扔到浴室门口。 “自己去洗干净!”他脸色不太好的吩咐着,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默默撇了撇嘴,也不说什么,转身慢慢摸到自己房间,退下礼服,摇摇晃晃进到浴室,放了水就躺在了那巨大的浴缸里。 她知道商荣辉给她喝的是酒。她吃了东西口渴,便和他要喝的,商荣辉眯起眼睛问她,喝什么,酒吗? 她当时心念一动,便答应说,好啊。 她知道自己酒品不怎么样,她就是想借着酒劲儿挑战一下陈豫北的底线。 女孩儿的心思细密,她当然知道商荣辉对她的感情不同,虽然他对她说话经常是开玩笑的戏谑口气,但是她仍能感觉到他眼里的情绪。 说白了,她就是想借着这花萝卜惹陈豫北生气。 陈豫北虽然带她登记了,但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虽然她觉得安心,但是渐渐就品出了不同的味道。 她并不是小孩子了,虽然陈豫北把她保护的很好,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从开始的懵懂到如今的心知肚明,她 分卷阅读62 已经确定,结婚,只不过是陈豫北对她的一种补尝,或是说,把她当成他的一种责任罢了。 这种认知让她从心底发冷。 在他准备要和杜薇结婚的时候,她曾极力阻止过,但是就在她已经放弃的时候却出了那种事情。难怪那次他会要打她,他是否一直以为她是用这种方式来阻目他结婚? 一定是的。 也难怪杜薇会说,她阻止了他们的婚姻,却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特别是今天晚上看围在他周围的各色女人,个个成熟美丽大方,都是她不能比拟的,这让她心里极为失落。 她觉得,自己真是配不上他,一点都不配。 女孩子的心境真是一日三变,明明之前暗自庆幸的事情,现在细想起来,竟然有着难解的滋味儿。都说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会患得患失,可不就说中了嘛。 酒精开启了她记忆的闸门,也拓宽了她的思维,小小心思变得尖锐而活跃,她觉得,她应该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也不枉杜薇说她是主动爬上了陈豫北的床! 迷糊间,听到房门响。?她知道是他,自己的房间不会有第二个人不经允许就直接闯进来的,一时间还没想清楚应该怎么面对他,只得闭上眼睛,装着睡熟。 陈豫北在浴室找到她时,见她又睡在了浴缸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少不得又卷起衣服袖子帮她洗好抱出来,把她放到床上,刚想起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却被她紧紧搂住脖子困住了。 女孩儿口中淡淡的酒香呵在他的脖子上,竟然有着阵阵酥麻。 他这才知道她没睡着,她这是故意这样等着他的,双眸不禁变得黑漆明亮,勾着嘴角邪魅地一笑,调整了一□子,俯身吻住了那微启的红唇。 小丫头长心眼儿了呢,这摆明了是想勾引他? 默默明显感觉到了陈豫北这个吻有点不同于以往,霸道而热烈。 渐渐地,她感到了他一双微茧的大手探进了浴巾里面,从后背,慢慢伸到了她的胸前,轻轻地掌住了那盈盈一握。 默默身上一僵,吃惊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陈豫北双眼充满了欲望,原本捂的严实的睡衣已经敞开了前胸,露出了健壮的胸肌,胸前一道浅紫色的疤痕狰狞着划过半个胸前,更增添了男性的压迫感。 随即,他那双大手探索着深入进去,慢慢滑到了她的小腹,他的吻也渐渐移到了她的耳垂、脖子和锁骨。 在她呆愣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吻也越来越热烈。 “宝宝,给我好不好?”恍惚间,似听到他这样喘息地问她。而他的大手已经同时探到了她神秘的花园之处。 突然而至的刺激让她小小的身子敏感地一僵,不觉发出了惊叫。 “不要!” 骤然间,已经深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虽然是心甘情愿,但那并不是愉快的记忆,甚至是有点血淋淋的味道。 像是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含混间咬着牙轻斥她:“小坏蛋,没准备好就想来勾引我?嗯?”这个嗯子拉的又长又狠,带着浓重的鼻音,通常这个时候都是她做了坏事而他要惩罚她的前兆。 果然,尾音刚落,他已是身子往下一移,低头含住了女孩儿胸前一颗鲜红樱桃。 女孩儿的身体随即一僵,本能地一个挺身,似鲤鱼打挺般口里溢出了“啊”的惊叫。身上的浴巾也彻底的滑落,露出了白晰而稚嫩的躯体。 这小身子他并不陌生,小时候就帮她洗澡,搂着她睡觉,从没有任何邪念;而在她眼睛不好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他帮她洗澡洗头,从不假他人之手,他几乎是用着膜拜的神情来做着这一切。而今天晚上女孩儿那半含春色的目光和有意识的勾引,则让他完全沉浸于渴望之中,他急切地需要和这个小小的身子溶为一体。 他耐心的继续用大手开启着她的身体,食指深探,拇指轻捻,只需轻微一动,便引起女孩儿全身的战栗。 “叔叔!”女孩儿轻喊,眼泪已是涌出了眼眶,恐怖的回忆瞬间盘居了她的脑海。 她后悔了,她不该挑战他的底线,她不该试探他!这个宠她之极致也温柔到极致的男人根本就是头豹子,她明明早已经领教过了,怎么就不长记性! “乖啊,默默不怕。”陈豫北一只手紧紧搂住她扭动着的身躯,另一只手仍在她的神秘的花园中探索着,那粒晶莹的珍珠被剥开后,被他在指尖儿轻轻的揉搓着,灼热的吻已经遍布全身。 女孩子青涩的身体敏感之极,哪里禁得住这个成熟男人的挑逗,不一会儿便全身燥热喘息不已。 终于,女孩儿在他一阵紧似一阵的揉搓下,突然全身抽搐,发出一阵呜咽般地哭泣,慢慢地瘫软下来。 陈豫北把她小巧的如花瓣般的唇含在口中,舌尖儿伸进她的口里,吞下她的呜咽。“宝宝,不哭啊,叔叔疼你呢。”他诱哄着她,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巨大的欲望已经抵上了她的花园。 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映,便一个挺身便刺入了她窄小的通道。 一抹惊恐从女孩儿眼中闪过,口中的尖叫还没完全喊出来,便瞬间晕了过去。 陈豫北虽早有心理准备,仍是有些吃惊,他停下不动,伸手把她捞在怀里,心疼的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舌尖滑过她的耳轮,轻咬着她的耳垂,最终,含住胸前的小樱桃细细的咬噬着,一阵抽筋剔骨的酥麻,终于让女孩儿缓了过来,光洁的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而虚弱地看着陈豫北。 她疼,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撕裂般的疼。但只有这种疼,才让她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体里的坚硬,也真切的知道自己是真正属于他的了,属于这世上她独一无二的豫北叔叔。 此时仿佛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他只有一遍遍亲吻她身体的每寸肌肤来宠爱她。他慢慢诱哄着她,极力克制着燥动的欲望,让自己的身体慢慢感受着她的湿润包裹,直到身体滚烫。 仿佛知道他的克制,那孩子苍白着脸,缓缓地伸出了手,抚摸着他的胸膛,继而向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叔叔我不怕。” 女孩儿小巧地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故做坚强的模样让陈豫北心里猛地一抽。 他后悔自己一下子没忍住,这么急着又要了她,俩个人注册都快半年了他都一直忍着没去碰她,是因为他一直怕她的心里障碍无法克服,也怕再伤到她的娇嫩。今天连介绍给温先生都是用未婚妻的名义而不是太太,他一直在给她时间适应新的角色。 可是身体却是城实的,体内的涨痛终于让他忍无可忍,不觉缓缓动了起来。 体内火辣辣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 分卷阅读63 ,但是陈豫北那隐忍的表情更是深深地印在了她琥珀一样的眸子里,她紧咬着牙关,不再发出一点声音,搂在他的脖子上的小手不安份的抓挠着他的背部,随着他的每一次抽动,印下一道道划痕。 上次出事时,那位医生是金雅芹的朋友,也是位资深妇科主任,在给这孩子处理伤口的时候,非常细心周到,因此陈豫北再次进入,不但又一次遇到了阻隔,还觉得那窄小的通道更加紧致的厉害,加上这孩子全身紧张,夹的他生生的痛,同时那销魂的快感也同样让他噬骨入髓般舒爽。 他只好再次停顿了一来,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亲吻着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的地方,缓解着她身体的紧张,等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以后,才缓缓动了起来。 长久的禁欲使他此刻就像一头饥饿的猎豹,久不知肉味儿,现在终于尝到了鲜美的猎物,恨不能连筋带骨全都噬入腹中。 渐渐地,随着陈豫北一阵紧似一阵的冲撞,默默那原本苍白的小脸染上了一抹嫣红,口中溢出了呻吟。这娇弱的嘤咛声更加刺激了陈豫北的欲望,女孩儿身体的稚嫩和美好让他一阵阵失控,在一阵不能控制的猛烈冲撞之后,只觉得后背绷紧,随着一声低吼,全部的欲望被释放出来。 顷刻间沦陷甚至毁灭的感觉让他觉得这是来之生命顶端的最美妙感受。 他覆在她的身上,却又怕压坏她,翻身把她抱在了身上,而俩人的身体仍是紧紧的连在一起。 这女孩儿已经晕了过去,她娇弱的身子仍是无法承受陈豫北的索取,陈豫北想起她醉眼朦胧地勾引自己的样子不禁愉快地笑了。 他的宝宝长大了呢,知道为自己争取利益了。 “宝宝,谢谢你!”谢谢你给予我的信任,谢谢你终于让我的人生完美。 他宠爱地亲亲她被汗水打湿的小脸儿,抱着她去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菇凉们快点看,怕会被和谐掉~ 梅雨时节 陈豫北在洛杉矶的总部并不招摇,从外面看只像是一座五层楼的高级会所,但是内里却有着不一样的乾坤,尤其是保安措施特别严密。 当梅雨打电话给陈豫北说,她已经到了约定的离总部不远的一处咖啡厅时,陈豫北的助手之一罗天威按陈豫北的指令开车去接回了她,车子直接驶进大门到了地下车库,然后乘着专用电梯直达五楼。 梅雨穿一身黑色套装,挽着头发,衬的肌肤雪白,低调而优雅,特别是一双眼睛,如墨珠般幽亮,柔和的声音非常好听,属于那种带有吴侬软语的普通话。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 陈豫北知道她是江苏人,觉得默默和她真的不是很像,大约只有那一身白的透明的皮肤是得之这女人的真传了。 “陈先生,想必您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梅雨看着柔弱,也许是由于心情急迫,说起话来却很直率。 “哦?我想我并不了解您的意思,梅女士请您明讲。”陈豫北冷着眼神儿寡淡地说。 梅雨略有些难堪,盯着陈豫北半晌,终于垂下眼睫,喃喃地说了句:“我是默默的母亲。”随着这声“母亲”,她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陈豫北两眼似不在意地看自己桌子上的那份文件,在梅雨说出这句话以后,他微微蹙起了眉,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哦?那我为什么不知道?” 他这样说明显是故意刁难,但也是用意明确。 默默八岁在西藏时他就认识了赵子善父女,却从未听说过孩子的妈妈,他这样说也确不为过。 “对不起。……在默默三岁的时候,我和赵子善分开了,我……”梅雨忽然说不下去了,用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来形容她此时的心境是再恰当不过了,年轻时的热血激昂此时都化作百感交集。 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奈,纵然是后悔,也是过去的事了,无可挽回。她几乎是了半年的时间来做心理准备,临上阵还是惨败下来。 “那您觉得,她现在还需要您这个母亲吗?”陈豫北冷着声问她,眼神里透着一抹凌厉。 “我,”梅雨抬起脸看着陈豫北,似想解释着什么,但思量了半天,终是咽了下去,侧转头去看窗外。 “我很想念她,非常非常想念,请您理解。”声音有着颤抖,能听出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痛苦。 “梅女士,您现在看起来生活的很好,您如果还念在母女情分上,最好以后不要打扰到这个孩子的生活。您也看到了,她现在一切都好,所有的伤害都已经远离她了,我觉得您还是不要把伤口再撕开为宜。”陈豫北终于淡淡地再说道。 不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但梅雨的脸色还是瞬间变得惨白。 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想干什么,她只是疯狂地想要确认这是她的女儿,想要知道她好不好,想要听到关于她的一切,还想要,再好好看看她,抱抱她。 至于母女相认,她还真没那个勇气和准备,也不敢奢望。她也做不了主。 在巴黎时,一夜之间铺天盖地新闻把她给震撼了,女孩那明媚的笑脸,画中维妙维肖而熟悉的面孔都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绕着弯说服毫不知情的丈夫去买下那幅画,实际上她也是想看看这个孩子。 多年来深藏在心中一角的人终于来到了她的面前,几乎彻底摧毁了她的心理防线。 几经周折,她总算知道了默默现在的一点情况,也知道了陈豫北,所以那天她才乍着胆子想法混入了那个宴会,她想和陈豫北谈谈,不想却看到了女儿依在陈豫北怀中的那一幕。 尽管心里有着万千疑问,但是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询问?她又能依着什么立场来干涉? 十多年前,她亏欠赵子善的,现在,她知道她最终亏欠的还是这个女儿。 陈豫北当然看得出她眼中的愧疚和忍耐。 他通过北京高层经特殊渠道查到的资料也隐约暗示着她当年的无奈,政治上的风云变幻莫测,加上赵子善的牺牲,原来设定的方案也随即改变了,从而也注定了她和默默分离的命运。 说到底,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岳母,不管他是否承认,她都是默默的亲生母亲,这是一个客观存在。 他只是,对赵子善的牺牲不能释怀,为默默两年的流离失所而痛心。 他,还有一种不能说出口的愤 分卷阅读64 怒。 这种愤怒原于赵子善牺牲后,家里老人重病,幼女失学,而相关部门却没有一个出手照救,虽然说,不过问有不过问的道理,但毕竟依据当时的条件,如果有心想帮助也还是有办法的,想想当时老人生命垂危,默默病的可怜,这都让他觉得齿冷。 这一切,本是可以避免的。 再伟大的事业也需要人来完成,执行者的冷酷将意味着更多无谓的牺牲,这代表着当权者的智慧和理念。 只有站在相对的高度,才会看透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世间。 冷静下来细想他也明白,这件事也怪不到梅雨的头上,但是从他在巴黎见到梅雨之后,回到北京查到了真相,他就是对于件事耿耿于怀,也不肯轻易原谅梅雨。 梅雨当然清楚陈豫北是么人,最近她也透过相关渠道知道是他这些年一直抚养默默长大,但那天晚上看到女儿依偎在这个男人怀里,做为母亲本能地还是觉的有些不放心。 今天她豁出一切来找陈豫北,她不是没想过后果,但是母亲的本能让她不能袖手旁观,她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和陈豫北摊牌的。 “陈先生,您曾是赵子善的战友,想必您现在也应该清楚我的无奈,我的身分已经注定我是个糟糕的母亲,我欠赵子善的,我下辈子再还他,只这孩子,这孩子……”梅雨突然说不下去了,她突然转头,背向了陈豫北,任凭泪水奔流。 多少年来所有的委屈和悲伤,在这一瞬间都涌了出来。 碧海青天夜夜心,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她一遍遍问过自己,值得吗?但是她也明白,即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只有走下去了,没有回头的余地。多年来她和家人没有半点联系,所有的血都和着泪咽到了肚子里去,从没有失控过,就连知道赵子善牺牲,她也只是暗地里哭了三天,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巴黎见到了默默,她突然变得脆弱而敏感了。 她明白这是她的大忌。 陈豫北也不吭声,只是默默地盯着眼前的文件,明明看不进去半个字,却一动不动。 半晌,他才抬起头,起身亲自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她的前面。 “您不该这样失控的。”声音不大,却是介于关心和责备之间,在梅雨听来却似从未有过的温暖,一时间不觉捂住脸放声痛哭。 百十来坪的房间里只有她凄怆的哭声在回荡,不是不令人心酸的。 陈豫北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哭。 梅雨哭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调整好情绪,有些歉疚地对陈豫北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陈豫北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个毛巾拿过来递给她,她接过来擦了把脸,又端起陈豫北给倒的水喝了一小口,像是无意,又像是自语般地说了句:“我失礼了,这是十五年来我第一次面对亲人。” 陈豫北心头猛然一震,胸口不觉一下子塞得满满的。 他知道梅雨出来时正值当年东欧动荡,前苏联解体之际,自身的安全都难以保障。他实在难以想像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哪来的勇气,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来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在内心里叹息一声,便告诉她说:“默默已经是我妻子了,只不过她还小,我没有对外宣布;她爷爷已经去世了,孩子的舅舅一家都好,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在默默爷爷去世以后,陈豫北通过县里给她舅舅买了个店面做小生意,如小生意不做,店面也可以出租,但规定店面不能转卖,并指定受赠人是默默的舅舅。他不放心默默那个舅妈,他要保障的只是默默的血亲生活一生无忧。 梅雨一听默默和他早已经结婚了,瞪着眼睛,惊讶的张大嘴巴,半天合不上。 过了半晌,才垂下眼睫无奈地低声笑了:“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你丈母娘这般说话。” 陈豫北即使再沉着冷静,也不由得暗红了脸,略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强自镇定地说:“你没资格说这话,这孩子差不多是我养大的。” 这女人太显年轻,他实在没法把她和丈母娘这称呼联系在一起。 梅雨一听这话,也没处反驳,实际上那天晚上看到女儿那种娇憨的姿态,她也有几分明白俩个人的关系,但没想到已经是结婚了,想了想还是微笑着说:“如此说来我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了,默默岁数小,还多承你照应了。” 陈豫北板起脸沉声答道:“这是自然的。” 随后便又给她说了些默默生活上的锁事给她听,好让她安心。这梅雨一直是含着眼泪强忍着心里的难过听着他说起女儿的点点滴滴,陈豫北也敢没告诉她默默之前生病的事,只是拣着好的说给她听。 想想她独自一人在国外这些年也确实不容易,早已是动了恻隐之心,又淡淡地说:“方便的话您留下个联系方式吧。” 梅雨拿过他桌子上的纸和笔,留下一个地址:“这个算是我私人的朋友,和工作没关系,如有必要,请和她联系。” 陈豫北一看,是巴黎的一家高级定制服装店的地址,倒觉得没什么不妥,便说:“行,我这里招眼,以后还是尽量不要直接来找我,有事儿就通过你的朋友联系吧。” 梅雨点头,但又解释说:“我现在基本上解除工作关系了,只不过一半时还不能解密,也禁止和以前的环境发生关系,并且因为我已经重新嫁了人,安全是没问题的,否则也不敢就这样来找你。只是我先生不知道我的过去的身份,也不知道有默默这个孩子。” 说着,又从手袋子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子,打开看是一对黄玉手镯,这是和田玉里的珍稀玉种。形制古雅,光素无纹,包浆浑厚而琢磨精良。 陈豫北虽然不太懂玉,但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古董。 “这对镯子留给她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梅雨说着,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陈豫北没说什么,只是接过来放到抽屉里。 梅雨已经趁机打开化妆盒很快的补好了妆,然后站起身表示要离开。 陈豫北起身送她到门口,低声说了句:“您保重。”又觉得不便送她出去,便示意了一下赶过来的罗天威,罗天威便伺候着梅雨坐专梯下楼,送她离开了。 陈豫北等梅雨离开后,便回到办公室坐下仰靠在 分卷阅读65 大班椅子上闭眼沉思。 从今天梅雨的情况来看,她确实不是一个冷酷绝情的女人,甚至有些柔弱。他有些不明白当年她是怎么走向这条路的。由此看来默默性格中的软弱和柔顺确实是来自母亲的遗传。 多年的商场打滚已经让陈豫北的思维变得复杂而深邃,他不会单纯从事件本身来分析问题了,他总是想的更多更远。 无论梅雨认不认命,他是否情愿,对于默默来说,她都是她的母亲,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亲生母亲。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梅雨是个不称职的妻子,失败的母亲,但她却是她的丈夫和女儿的骄傲,是她的祖国的骄傲。从这一点来说,她仍值得所有人尊敬。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最狗血加yy,表拍我,顶锅盖走~ 惩罚 心中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便是有步骤地去付诸实施。 这是陈豫北行事的方式,且雷厉风行。 同梅雨这次见面他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可事后细想也只能是这种结局了,她毕竟是默默的母亲,一个当年为了理想和事业独自漂泊在外,忍受着痛苦和孤独的女人,际遇也实在是让人感慨。 但是这也让他警醒了一件事,也迫使他更加快了集团的整体发展方向的部署和运作。 和梅雨见面这件事过后他没有和默默提起,却更加细心体贴她。在家的时候尽量抽时间回家和她一起吃饭,晚上工作的时候也尽量减少。 虽然俩人已经正式睡在了一张床上,但是陈豫北仍是尽量克制自己,他知道她身体羸弱,不舍得让她一下子承受过多的欢爱,他要给她一个适应的过程。 孟姑娘要离开了,她毕业在即,并受聘于纽约一家著名心理实验室。 默默知道她要离开,心里有些别扭。 她已经习惯于孟姑娘的相伴了,乍一分离开让她觉得生活中缺失了一个温暖的空间。 晚饭后,孟姑娘带她在花园里散步,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微笑着对她说:“默默,你知道我是怎样成为一名心理科医生的吗?” 她也不要默默回答,自顾着缓缓地说下去:“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曾在上学的路上遭遇到□,我的身心都受到极度的摧残。我母亲由于受到惊吓和过度自责而得了重度抑郁症自杀未遂,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一直住在疗养院。” 这是孟晓敏两年来第一次和默默讲述自己的事情,听得默默目瞪口呆,她从没有想过孟晓敏曾经历过这些不堪。在她眼里,孟姑娘好脾气,有修养,很智性内敛,又有些与世无争的淡泊,可是在困难面前又有着常人无法达到的坚毅。 “我长期噩梦缠身,不能上学,不能出门,无法和人正常交流,甚至有多次自残行为。”她说罢又伸出手臂给默默看,左手腕上的伤疤已经经过美容磨平处理过,但留下的痕迹仍依稀可以看出曾经的丑陋不堪,给人触目惊心的感觉。 怪不得她总喜欢穿长袖,又总是在手腕带上一串珠链装饰。默默曾以为这是她穿衣的风格,去巴黎时还买过一串宝石手链送给她。 “后来,我的父亲经人介绍把我送到了布教授的实验室治疗了一年。他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我并没有变得丑陋,我也并不肮脏,如果我能战胜自己,我会变得更坚强勇敢,那么灾难和痛苦,只会变成我的人生财富。他说,我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没有理由因为一次意外而放弃自己的人生。” “可是你还是会痛会怕,对吗?”默默轻声地问,她能体会到那种痛苦的折磨有多么的令人痛不欲生。 “当会痛也会怕,但是我还需要整救我的母亲,我不能让她背负着罪责终其一生。于是,我开始正视我的病痛,并开始对心理学感兴趣。我试着改变自己。我尝试着让自己回归到人群之中,并开始让自己和男生交往。三年之后,我在布教授的指导下帮助治疗我的母亲,我要她和我一起面对我们经历过的痛苦,一起改变我们的人生。现在母亲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她在一家疗养院工作,每天去关爱那些得了绝症的病人,而我成为布教授最喜爱的学生之一。” 孟姑娘一直是平缓地叙述着自己的事情,就像是讲述一个她听来的故事一般平静,声音柔和,看着默默的眼神亲切而温暖。 “现在,我有了稳定的男友,他知道我的一切。”说了这句话,她的脸上溢出了平静的笑容。“默默,我很羡慕你和陈先生的生活,他这么爱你,把你保护的很好。人生有一个能带着自己行走的人,是简单而快乐的事,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默默有些羞涩地垂下头,她没想到孟姑娘已经洞悉了她的陈豫北的状况。 “好好爱他吧,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但是,默默,你要记着,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爱,一切就都有希望。只有爱才能创造奇迹。我希望你以后能更加坚强、独立,更有智慧,不辜负他对你的爱。” 这是默默和孟晓每最长时间的一次谈话,也是她最受益的一次谈话,默默从孟晓敏向她敞开的心扉里,看到了她的坦荡的无私;她那坚毅的眼神在多年以之后仍然久久地印在默默的脑海里,时刻激励着她。 孟姑娘离开以后不久,陈豫北回到国内呆了一个多月,之后又去欧洲了几个地方,最后在纽约呆了几天,等他回到洛杉矶家中已经是圣诞节了。 在西方,圣诞节是个最重要的节日,也是节日气氛最浓郁的日子,相当于中国的春节。陈豫北却整天忙着开会,回到家也是很晚。 默默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也不便打扰他,便趁着假期应邀参加了上次举办绘画大赛的联合国基金会在洛杉矶举办的募捐画展。 参加这次画展的基本都是大家名品,默默是因为上次画展得了金奖而做为特邀作者参加的。 默默参展的是一组速写,是她记录的洛杉矶城市的风土人情的随笔,线条简洁明快,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人物的动态或形状,画面选取的角度非常特别,表现了她非凡的洞察力。 这组速写展出后,引起了众多专业人士的兴趣,纷纷打听画作者的背景。 画展一周结束后,这些画作将都被拍卖,卖出的款项将用于非洲国家的儿童医疗救助。 作品拍卖请的是著名的克里斯蒂(佳士得)拍卖行。 陈豫北不欲让默默抛头露面,和组委会说明起拍时只介绍作品和作者名子,本人不出场作宣传。但是默默又是小孩子心性,非常想去瞧个热闹,于是那天便硬拖着罗天威要去现场看看,罗天威打电话想请示陈豫北,但陈豫北在开会没接电 分卷阅读66 话,他被默默磨的没办法,便和乔恩陪着她去了。 三个人低调地从侧门进入到拍卖厅,一直是坐在后排的。当那组速写开始起拍时,默默有些紧张,乔恩拍拍她的手,示意她镇定。 首先举牌的人默默认识,是几个月前曾和她接触过约洛杉矶一家画廊的老板,他专以发掘年轻画家为专长;随后举牌的是一位代理人,买家身份神秘,却出手大方,每次加价幅度出人意料的高。 当叫价到二十万的时候,神秘买家的代理人竟然一下子将价钱翻了一倍,在所有人错愕之际,拍锤落下,默默的这一组画作竟以四十万美元的价格拍出,仅次于两位知名油画家作品拍出的价格。最离奇的是,买家最后还宣布,将把这一组速写印成精美的台历,出售所得款项亦将追加到这次募捐款之中。 由于这是慈善性质的拍卖,所以当天的媒体去的不少,最终落锤的时候,媒体哗然,纷纷追问画作者去向。 罗天威迅速反应过来,马上起身挡住众人视线。 “默默小姐,请您跟我来。”乔恩也立即护着默默离座,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从侧门离开。 出了大门上了早已停在那儿的房车,罗天威便从另一侧上了驾驶室,便快速启动了车子,车子离开时,默默看到了从门内追出来的几位记者。看着远去的车子,只来得及拍到了车子后屁股的影子,也不知道拍清车牌没有。 “好险!”默默皱了下小鼻子,冲乔恩做了个鬼脸。 “默默小姐,陈先生会不高兴的。”乔恩忧心匆匆地说。 陈豫北肯定会知道这里的情况,唉,这默默小姐要是出半点事,陈先生不得扒了他俩的皮啊。乔恩想想就心颤。 他从来看不懂他们的关系,这个年轻中国富豪宠老婆怎么和宠小孩子一个样呢! 陈豫北当天晚上回来的有点晚,默默一看他的脸色就明白他都知道了。想了想还是好孩子不吃眼前亏吧,蹭到他面前便主动承认错误:“叔叔,我错了。” 陈豫北沉着脸,把她揪到了怀里。 “为什么不听话?”看那声音,默默便知道这顿打屁股是免不了的,心里不由的抽了一下。 说起来这陈豫北也是有点怪癖,结了婚以后,特别是从俩个人关系正式改变开始,他管教起默默来更严厉了,有时候板起脸教训她,和训孩子没什么两样。 今天的晚间电视新闻率先报道了华裔天才少女画作拍出高价的消息,接着各家媒体便开始挖新闻,等陈豫北想压下这消息时已经有点晚了。而且美国的媒体和国内不大一样,有时候还真有那么点新闻自由的精神,最后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动静弄的小了点,但就是这样,估计明天这孩子也得在本地彻底曝光。 那个神秘买家太高调了,梅雨是不可能这么糊涂的,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他那位老毛子丈夫在讨好她! 尽管他只是想对梅雨没有别的心思,但这样怕是会害了梅雨而引发一系列事件的。 从那次在巴黎得奖以后,陈豫北就一直把默默保护的很好,以他的身份背景,再加上他们的婚姻,他不可能让她以后生活在闪光灯下。 画作者出人意料的年轻,才华横溢,拍卖会上作品又如此高调被买走,这都是媒体的兴奋点,哪肯放过。这些人很快就得知画作者曾是巴黎画展获得大奖的同一女孩子,更是抓住了这一新闻点大做文章。 其实,陈豫北事先早有预料,他限制她参加拍卖会,就是怕万一出现这种控制不了的情况,结果这孩子还是偷着跑出去了,情况有点失控。 看来他的计划还要加快才行。 “我没有说我是作者啊,我只是想偷偷的看嘛。”明知道是狡辩也不敢说的理直气壮。 别看俩个人现在关系变了,可是默默还是有点怕他,也许是从小就习惯了他的威严吧。小声嘀咕了一句,便一只小手搓着衣襟,另一只小手的拇指含在嘴里咬着,这是她心里紧张的明显标志。 “小混蛋!”陈豫北一把将她抱起来,扔到大床上便俯身压了上去。 这孩子根本不知道她这个动作对他的诱惑有多大,刚洗过澡的小身子散发着玫瑰花的芳香,小脸儿粉粉的还略有点婴儿肥,身材却是已经发育的不错了,该有的完全有了,特别是经过他这半年的痛爱,好像比刚开始时丰盈了些,此时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正闪着怯懦的小眼神儿,看在陈豫北的眼里真是又疼又爱,恨不能把她吃到肚子里。 陈豫北把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一下子便含住了她的唇,舌尖儿一挑,便探进了她的口中。 想想他看到新闻时他的担心焦急,又担忧她以后的安全等一系列问题,不由得一阵气恼,扒下她的眼衣,用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掌一寸寸抚遍了她的全身。 “唔……叔叔,我错了嘛。”唯恐不及的求饶,却扑不灭陈豫北早已经升腾出来的欲火。这一声娇滴滴的“叔叔”,更是把陈豫北的欲火浇的更旺,眨眼间他身上的衣服也剥的净光。 “说,我怎么罚你!”陈豫北染满□的眼睛盯着她,恶声恶气地问她。 这孩子有点蔫儿坏,表面上看什么都顺从他,可事实上鬼主意一点不少,瞅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给他捅出点事儿来。 “叔叔,高兴怎么罚,就怎么罚……”断断续续说着,却是已经娇喘不已,陈豫北却偏没更进一步动作,只是吻着她胸前的两点樱桃逗弄着她。 “小混蛋,以后还听话不?” “听的听的。”慌忙点着头,小身子却在她的大掌下不安地扭动着,不自觉得贴近他,似渴望着更多。 陈豫北的欲望早已经对着了她的花蕊处在蹭着,一点点地磨着她的耐心,待看到她一双迷离的大眼睛充满了雾气,这才闷声一笑,抬起她的一条腿挺身而入。 默默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许久才在他的冲撞下悠悠转醒,勾着他的脖子冲着他的肩胛就咬使劲儿了一口,这样的刺激只是换来陈豫北更加激烈的索取。 他几乎是把她搂在怀里,像是抱着小婴儿一样的姿势痛爱她的。 虽然她现在已经发育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但是身高的差距加上体型纤细,这让她在他的怀里仍显的娇小,只能是随着他搓圆捏扁。而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温顺地随着他的喜好,但偶尔还是会亮出她小猫一般的锐爪挠他一下。不过后果基本上是换来他更加激烈的惩罚。 今天的陈豫北像是控制不了自己,反复剧烈地要了她三次,这才餍足地抱着累得已经晕厥过去的她去冲洗干净。 重新抱着她躺回大床上,他突然就一边亲着仍是迷迷糊糊的她一边在她耳边问:“宝宝想不想家啊?” 默默已经累 分卷阅读67 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想也不想地哼哼叽叽说:“嗯,想。” 陈豫北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说:“好,叔叔带默默回家,叔叔也想家了。我们一起回家过年。” 他和默默都是很传统的人,尽管在这里安逸地生活了两年,但是异乡的漂泊越来越强烈,特别是默默,孟晓敏一走,她更觉得孤单,不觉思念起在a市的家来了。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默默确实是越来越想念于阿姨包的三鲜馅儿饺子,想念和姜小舟一起去吃辣炒虾的滋味儿,也想念和老秦一起蹲在院子里伺弄那些花花草草的日子。 陈豫北当然看到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瘦了一圈,心里盘算着是带她离开的时候了。 终于又在一个多月的部署之后,他带着默默起程回到了a市。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要低调啊~低调~~小汐要疯啦,爬走睡会儿…… 回家 陈豫北带着默默回到京城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从机场出来便有车子接了他们回到了父母家中。 默默和陈豫北注册后是第一次跟着他回父母家里,应该算是新婚,也算是新媳妇第一次进婆家门,因此不免有些紧张,从下车开始就小手紧抓着陈豫北寸步不离。 陈豫北知道她的紧张不安,笑着拍拍她的背说:“不怕,把称呼改过来就好。” 陈伯康自从知道了两个人的情况以后,心里是非常赞成儿子的做法的,因此对儿子带默默回来还是很期待的,晚上也是早早回家等着儿子和儿媳妇回来,当看到陈豫北带着默默进门儿时,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很多。 而柏菁尽管有点不情愿,觉得默默这小丫头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但是因着儿子曾在杜薇那儿吃了个亏,况且这事儿已经即成事实了,又看着陈豫北当这孩子心肝儿宝贝一样宠着,她哪里敢对默默有半点脸色,所以默默这次进门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堪。柏菁拉着默默问长问短的,倒也很亲热,默默这才放下心来,甜着声叫爸爸妈妈。 家里的房间早已经准备好了,家俱重新换过,家里的阿姨帮默默把带回来的随身行李送进房间后便退了出去,默默转身一看那超大号的床,便愣了一下,心里琢磨着这床这么大,这要是半夜下床去喝个水或去下卫生间,可是半天摸不到床沿啊。 随后收了神情,把随身的行李放进衣帽间,找出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了澡出来,头发上的水珠儿还没擦干,陈豫北便走了进来,只见她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嘀咕说:“这床怎么这样大呀。” 陈豫北看了看这大床,也觉得大的有点离谱儿,不禁觉得好笑,便逗她:“怎么了?这床还不够你打滚的吗?” 他这样问,也是因为那天陈豫北早上想和她亲热,结果她满床打着滚儿耍赖躲他,却不想一下子滚到了床下,幸亏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不然真会摔得她够呛。就这样还是连摔带吓“哇”一声大哭了起来。吓得陈豫北赶紧把她抱起来,哄了半天才算哄好。 默默听他这样一说,便羞红了脸,使劲儿瞪他一眼转身跳下床想去换衣服,却一下子惹恼了陈豫北,他一下子抱起她扔到床上,随后扑上去把她的惊呼吞进口中。 平时在外面的时候,陈豫北大多是一幅严肃庄重的面孔,他领导的北佳集团已经发展成一艘经济航母,手下精英云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所以在外人看来总是一幅阴郁冷酷的独裁者形象,加上这半年他忙着集团构架变动,繁忙的工作让他很少能抽出时间和她在一起。他除了偶尔和她亲热一次外,他们的生活基本没有大的变化。好在她还不太会吃醋拈酸,每天只顾着上学画画,即便两个人在一起,也大多是他过问她的学习,或是听着她讲述学校的一些事情。 其实他除了困为工作忙,在家时间少之外,更多也是顾忌她的身体弱,因而平时极少和她行夫妻之事,但他却极喜欢随手捉住她,把她抱在怀里没头没脑地亲,家里仆役成群他也不避讳。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陈豫北有了这样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一亲起默默来就有点像大人亲小孩子似的,没头没脑的亲,逮到哪儿亲哪,全身没有亲不到的地方,偏偏默默身上怕痒,一被他这样亲起来就“咯咯”笑个不停,打着滚儿躲他,最后常常是被他捉住亲的没力气反抗了,窝在他怀里含着眼泪软糯地求饶,他才会餍足地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她。 可是现在是在父母家中,她不敢放肆大声笑闹,只好使劲儿忍着全身的酥麻,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和陈豫北哀求:“叔叔叔叔我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陈豫北哪里肯放过她,小丫头全身洗的喷喷香,雪白的肌肤透着粉红,大手伸进浴巾里,一触到那腻滑的皮肤立刻爱不释手,便硬是把她捉住搂在怀里,一把扯下浴巾没头没脑的狠狠亲了一遍,直吻得小丫头全身战栗,脸上泛起潮红这才拍拍她的小屁股,放她去换衣服,自己也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然后一起下楼去吃晚饭。 晚餐是地道的家常菜,由于柏菁退休后一直跟在陈伯康的身边,所以很注重他的饮食,特别是晚上,大都吃的很清淡。但是今天因为是陈豫北和默默回来了,就告诉了厨房加了几个菜,都是海鲜口味儿的。 因为陈豫北说那边的海鲜不好吃,没有这边家里东西吃着鲜。 默默虽然算是新婚,但毕竟从小跟在陈豫北身边,偶尔过年过节也会跟着他回家吃顿饭,因此还不算太拘束,加上陈豫北的溺爱,所以吃饭时倒也实在,凡是陈豫北给夹的菜全吃的精光,看在陈豫北眼睛里全是笑,也惹得柏菁不时的看儿子一眼。 陈豫北在洛杉矶的家中虽然带去了中餐的厨师,但是也许是心理作用,或是水的关系,她总觉得做出的中餐有股子汉堡味儿,今天回家吃的第一顿饭,立刻觉得香的不得了,吃的有点不知道饥饱,最后撑得小肚子凸了起来才算做罢。 陈豫北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心里寻思着,这小白眼儿狼,要是让小胖师傅看到到她这幅吃相不伤心死才怪! 吃完了饭,默默翻出来给柏菁买的礼物到楼下去找她。这是她亲手去洛城最有名的礼服店订做的一件玫瑰紫色晚礼服和一套白色两件式套装,并配了同色系的小羊皮半跟鞋子。 陈伯康将军从调任京城之后,经常有外事活动需要携夫人参加,还有很多的宴会和交际场合也需要穿礼服,柏菁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所以她对礼服很讲究。 默默拎着盒子下了楼,去了小偏厅,柏菁一般吃完饭会在这里看会儿电视。 见默默进来,柏菁亲切地笑着说:“默丫头,过来坐吧。” 分卷阅读68 默默犹豫了一下,才叫了声妈,捧着盒子走到她身边坐下。 叫习惯了奶奶如今一改口还真的别扭,她很怕叫错了惹柏菁不高兴。 “妈妈,我给您订做了两套衣服。”默默拿出礼服给柏菁看,“留了点尺寸,不合适可以在这边的店改腰身的。” 这款礼服是件连体的紧身裙,腰部剪裁非常巧妙,领口简单,胸前和裙摆有精致的手工绣图,一看就出自名家设计,做工精良。 默默掩上门,伺候着她穿上礼服试了试,可能因为刚吃饱饭,腰上的尺寸略有点紧,但是总体来说非常合体。显得柏菁身材很好,非常优雅大方,这种颜色又衬得她年轻了很多。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柏菁有点吃惊地问。 “我跟陈西姐姐拿的。”默默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事实上,还是陈豫北提醒她给婆婆带礼物的,想了半天她不知道带什么好,便打电话问陈西,陈西告诉她,母亲这两年在京经常出席大小宴会,需要几款礼服,又不喜欢在京城买,怕和人家撞车,洛杉矶经常明星荟萃,礼服店多的是,便给了她母样的尺寸。 柏菁被默默伺服的挺高兴,和颜悦色地说:“你这孩子有心了。” 默默是极纤细敏感的女孩子,早就感觉到婆婆不是很喜欢自己,但是她心理明白一个道理,为了陈豫北,她必须努力地维持好这个关系,不能使他为难。 柏菁收了盒子,便带着她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首饰盒子递给默默。 默默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款很老式的戒指,黄金打造的,很厚重,明显她戴着不合适。但是面的龙型雕琢显的古朴雅致,不太像是现在的东西。 她拿在手里掂量着,也不知道接还是不该接。 柏菁像是看出来她的担心,便说:“给你便拿着,这是豫北奶奶在我结婚时送给我的,这东西虽然没多少分量,也不值几个钱,但是因着有些来历,陈家要传长媳的。” 默默一听,便知道是因为她的身份,这戒指有着特殊的含义,便只好接在手里。 回屋子里的时候,拿给陈豫北看。陈豫北接过来端详一下,便知道是什么东西,即随亲亲 他说:“收着吧。虽说戴不出去,不过总是妈的心意。” 默默接过来拿在手里,有些担忧的说:“你们家的规矩大,我怕丢了赔不起。” 一句话说的陈豫北闷笑不已,他把她搂过来抱在腿上,轻轻拍打着她的小屁股斥责她:“什么你们家你们家,你当这不是你的家啊,再这样说可要使劲儿打屁股的。” 默默一听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跳下他的身上去把盒子收了起来。 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陈豫北便带着默默一大早就去山上的爷爷家。 陈伯康因为当天还要下部队慰问和团拜什么的,所以要等晚上才会过来,柏菁也只好跟着陈豫北俩个一起过来了。 陈西去了婆婆家过年,陈晋南因为在欧洲,因此也没回家。 陈家老爷子虽说住在山上,三十儿不堵车,一个多小时就跑到了,红墙黄瓦的大门口站着卫兵,看到陈家的车子立刻放行,车子进了门又绕了几个弯,才驶到老爷子的独门小院儿。 老爷子的家里早准备的齐全了,就等着儿孙回来过年。 默默进门儿见到老爷子便脆生生喊“爷爷”,有点不太像孙媳妇,倒像是被爷爷宠爱着的小孙女儿,把老爷子叫的笑呵呵地答应着。 爷爷对默默这个孙子媳妇还是很喜欢的。其实人老了就这样,只要儿孙结婚,早早给他抱上胖娃娃他就没得挑。而默默虽然话少,但是却颇对老爷子的缘,又因着默默会沏一手好茶,深得老爷子的喜爱。 陈老爷子送默默的压岁钱是一张卡,她不敢拿,抬头去看陈豫北,陈豫北故意装,要她自己处理,她不知道该推辞还是收下,忸怩了半天,终于在老爷子瞪眼发火之前接过来道了谢。 “这孩子,爷爷给的压岁钱怎么还不敢拿。”柏菁笑,也递上了自己的红包,同样是张卡。这是婆婆给儿媳妇的,陈豫北知道柏菁虽然不是很赞成他和默默在一起,但是母亲要面子,出手还都是很大方的,他估计这卡里至少应是七位数。 陈豫北在一傍笑着说:“这孩子有点吓着了呢,她从来手里没有多过一百,你们一下子给她这么多钱让她拿着,她怕是晚上不敢睡觉了。” 一句话说的几个长辈都笑,连老爷子的管家吴姨都抿着嘴偷着乐。 默默小脸儿羞的通红,过了会儿趁着没人看见,偷偷又把两张卡塞给陈豫北说:“你帮我拿着嘛。” 陈豫北见自己果然料到了,忍不住逗她:“你不怕我给你花了?” 默默咧着小嘴嘻嘻一乐:“才不怕呢,反正有你养我。” 默默从到陈豫北身边到长这么大,还真是手里没有过多少钱,因为她所需要的陈豫北早早就给她买来了,不需要的也买了一堆,来回去学校或是上街都有人跟着或是有人接送,还真没有多少需要她自己花钱的地方,因而她对钱还真没有什么概念。 到了晚上七点多,陈伯康才回到山上父亲的家中,一家人热热闹闹地陪着老爷子吃了饺子,陈豫北又带着默默去院子里放了鞭炮,这才下山回到别墅。 大年初二的时候,陈豫北便带着默默回到a市了,他的总部设在a市,因此过年期间各种关系还是要去拜访的,这是商场潜规则,无论他是谁,这都是必须遵循地程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更~ 成长 车子从机场出来一进入a市城区,就能感受到和京城不一样的过年气氛。 大红灯笼一溜两行挂在主干道两边,各式装饰彩灯也在商家铺子的门头装点一新。隔着车窗,仍能听到稀稀拉拉的鞭炮声。 别墅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于阿姨已经包好了三鲜馅儿饺子,拌好了小凉菜在等着他们。 在洛杉矶决定回来之前,陈豫北曾想过要换套房子住,他怕默默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来影响心情,但是默默不肯。 她说,那里才是家。 院子里种的落叶松又长高了好多,花园让老秦伺弄的很好看,四周用冬青围着院子的铁栅栏编成了一道道围墙,使别墅里更有隐蔽性,她的秋千架仍在,连墙角的桅子花也扩枝撒叶长大了许多,她实在是不舍得这里的一切。 特别是和陈豫北真正在一起之后,她的性子慢慢变得和生病之前差不多了,虽然仍是娇娇弱弱的,但是性格开朗了很多,因此陈豫北也就保持了原样。 于阿姨为了迎接他们回家,早已经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也准备了好多吃 分卷阅读69 的喝的给她留着,初二到家,仍算是过年,因为市里的单位都要初八上班,所以她便天天换着样给俩个人做喜欢吃的菜,不重样地吃了三天,吃的这孩子哇哇直叫:“于阿姨,不要再这样喂我啦,我胖了好多啊。” 于阿姨两年没看到默默了,自是有点想念这个伺服了好几年的孩子,一见到她就高兴地夸她个子长高了,人也长漂亮了。实则是看到这小姑娘性子比之前好多了,人也更懂事理,她是从内心里的喜欢她。 这两天陈豫北除了白天去省里和市里的主要领导家去拜访,别的应酬都推了,整天呆在家里和她腻在一起,倒有点新婚燕尔的味道。 趁着这几天的假期陈豫北带着她去添置新衣服。 a市的冬天比较冷,洛杉矶的衣服陈豫北没让她带多少回来,说反正还要经常回去,带来带去麻烦,所以他要给她买些过冬的衣物。 老秦开着那辆黑色的宝马,拉着俩个人去了市中心的商业区,那里的专卖店集中,逛起来也舒服。 陈豫北给她挑的衣服并没有全是那些顶级名牌,他很体贴她还是个学生,也带着她去看那些较为有青春气息的国外品牌。 衣服买的差不多了,他忽然拉着她进了另外一家名店,进门扫了一圈,他拎了一件浅蜜色薄尼连身裙对她说,去试试。 是这个顶极品牌的最新款,价格高的令人咋舌。 默默在这些问题上本就没什么概念,见这件裙子剪裁简洁,做工精良,特别是颜色挺适合她的,便接过衣服在服务小姐的带领下去了更衣间,换好衣服以后推开门,服务小姐露出了惊艳的目光。 默默转过身对着镜子一看,觉得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镜中的人清丽大方,青涩中透着优雅,如公主般高贵。 她正要走出去送给陈豫北看,忽然听到一把柔和的女声在和陈豫北说话。 “陈总,别来无恙?” “杜小姐。”陈豫北冷清的声音透着庸懒。 “我记得陈总从来都是懒得逛街的人,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趣?”女人看着沙发上堆着的十几个纸袋,有点不太敢相信,根本不在乎陈豫北的脸色。 “嗯,陪家人换季。”陈豫北简洁地答。 “是默默?她回来了?”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家人会让陈豫北没有原则地做一切事,她眼光一扫,目光迅速地在店内搜索了一圈。 “杜薇,”陈豫北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神儿却瞬间凌厉起来,“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说罢,他站起身,大步走到更衣室,把呆愣在更衣室门口的默默揽在怀里,带着她走出来,并随手把手里的卡递给跟过来的店长。 默默被陈豫北护在怀里,但还是看到了呆立在那儿一脸苍白的杜薇。 依然是那么漂亮,一身米色的套装外加深咖啡色的羊绒大衣,长发染成栗黄色,时髦而高贵。 如果不是她和默默说过那样锥心的话,默默会一直以为是她对不起这个女人,是她破坏了他们的婚姻,更会有负罪感,但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觉得杜薇不配陈豫北,起码,她的心地没有陈豫北善良,陈豫北和这种人生活一辈子会吃亏的。 杜薇当然眼尖看到了躲在陈豫北怀里的默默,不觉温婉一笑:“默默,不记得我了吗?” 默默听她这样问,便点头叫了声:“杜薇阿姨。” 杜薇微笑着,完全没有了两年前在默默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 “默默长大了呢,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倒是没有说瞎话,这孩子比两年前长高了许多,脸盘子也像是长开了,皮肤白晰,眉清目秀的,唇红齿白的,确是越来越好看,穿着这身昂贵的服装,更是公主般优雅大方。 陈豫北真是好眼光。 “谢谢杜薇阿姨。”默默抿了一下嘴唇,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十九岁的女孩子,任是谁都喜欢夸她漂亮。 杜薇完全没有芥蒂地笑笑,然后随手塞给她一张名片:“这有我的电话,有时间我请你喝茶。” 说完,抛下一个暧昧的笑容,也不看陈豫北,挺直着身板走了出去。 陈豫北等杜薇离开,轻呼出一口气,他刚刚有些担心默默,现在看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这孩子应付的很好。 他接过杜薇的名片随手扔到垃圾桶里,等默默换好自己的衣服便拉起她的手准离开。老秦忙着把大小纸袋子拎到车上。 “默默,以后不管杜薇和你说什么,你都不必理会她。”陈豫北坐在车子上,掰过她的脸盯着,认真的说:“你从没有对不起她,以后不用见她。” 默默转过脸,盯着陈豫北看,半天,才露出了笑意:“你很担心我?” 陈豫北没有说话,只是大手抚上了她的头。 “叔叔,我已经十九岁了,是个成年人呢,而且,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不能总像是母 鸡护崽子一样护着我对不对?有很多东西,总需要我自己去面对的。”默默的小脸儿微仰着,对陈豫北认真的说。 陈豫北心念一动,忽然有一丝感动,这孩子哪里不一样了呢。他不觉俯身吻住了她。 他的女孩儿长大了呢,不知不觉中变得坚强起来。 默默推了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示意他老秦坐在前面呢。 陈豫北笑,凑近她耳边低语:“怕什么,我亲我老婆呢。”刚抬起头,就看到默默瞪大了眼睛,有些愤怒地瞪着他。 “还说!不是说过不许提这件事吗!”她咬着牙,也在他耳边狠狠地说。 她还要上学呢,怎么可以做已婚妇女! 说好带她回来上学的时候,她就要求不能说他们结婚了,陈豫北也觉得她是太小,便也没说什么答应了她。今天看她这样子,还真是在意呢。心下不知道为什么略有些不快,但他没什么表示,只是发动了车子带她去吃饭。 也许是于阿姨看出了两个人的关系不同以往,每天做好家务后就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家,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俩个人。 到了晚上两人吃过饭,默默去碗洗,陈豫北则上楼去洗澡,等她收拾好东西上楼时,看到陈豫北已经靠坐在大床上打开电脑在看什么东西,她便找了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陈豫北瞄一眼她去浴室的背影,嘴角不觉就弯了起来,噙着一抹笑意。 这种平常的日子让陈豫北觉得温馨而安宁。 等她洗好了澡,收拾好了卫生间,回到大床上时,他合上电脑把她抱在怀里,全身捏了一遍后闷笑着说:“嗯,是长肉肉了,手感都好多了呢。” 默默一听,气得瞪了他一眼,抬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只听那人闷吭一声,便一个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小混蛋,属小狗的呢!” 分卷阅读70 其实是不怎么疼的,可她就是想撒娇,张着嘴巴“哇”哭开了。 陈豫北哪能让她这样哭,一个吻就把她的哭声和眼泪一起吞下,然后又是宝宝又是心肝儿的哄了半天,一边哄着,一边把她身上衣服扒光,把她抱在怀里,吻的差不多了,纵身一挺,便进入她窄小的花道。 这段时间的耳鬓厮磨,默默仍有些不习惯他的进入,只觉得体内涨痛,但她在这个时候从来都是咬着嘴唇不喊出声来,好在陈豫北体贴她,极尽温柔地诱哄着她,直到她被挑逗得娇喘着,喊着叔叔求饶,这才突然加快速度奋力撞击。 从注册结婚到如今整整一年了,陈豫北都是很怜惜她,极少有失控的时候,但是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有时候简直像个毛头小伙子似的索取无度,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根本就是个孩子呢,怎么自己就对她产生了这样强烈的爱欲,他贪婪着她身上一切的干净气息,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要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都是一种极大的满足,他忽然觉得,这小东西是不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蛊了,自己竟然觉得越来越离不开她的了。 恍惚间,只见怀里的小脸儿一片潮红,一双带雾的大眼睛也渐渐迷离起来,他知道这小东西差不多了,闷哼一声,强壮的身躯起伏的更加剧烈起来,只见她突然尖叫起来,紧致的甬道一阵抽搐,涌出一涌热流,陈豫北只感到一陈剧烈的夹击,白光闪过,体内像是有种力量,一下子暄泄出来,留下一室的旖旎。 巨大的满足感让陈豫北有些亢奋,过了一会儿,他抱起她去冲洗,那孩子已经疲惫不堪,提前进入睡眠状态了,陈豫北仔细地帮冲洗干净回抱回床上后,搂着她光滑的小身子躺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赵子善牺牲时和这孩子紧握的手及那双怒目圆睁的眼睛,他这时忽然觉得,这怕是冥冥之中的定数,赵子善是在最后那一刻以这种方式把这孩子托付给了自己,而默默对他来说,是上天送给他的一个天使。 这一刻的醒悟竟让他觉得,只要她身在他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就像是搂住了整个世界,什么都满足了。 大年初六的晚上,是北佳高层聚会的日子。 由于节前陈豫北没有回来,所以年终集团也没有搞什么尾牙聚餐之类的活动,现在趁着陈豫北回到a市,又赶上公司高层做了重大的调整,便决定在初六搞一个高层的聚会。 初六时,市里各单位还没上班,但大部分老家在外地的人也已经赶了回来,所以这到天的人还挺齐全的,陈豫北要默默一起出席,她不干,撅着嘴说:“不是说好了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陈豫北斜睨她一眼说:“你是想要我携于阿姨出席?” 默默一想也对,她自小就在公司里混,公司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她是陈豫北的小侄女了,就是去民怕人家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便乖乖地去换衣服。 但陈豫北却跟着进到卧室,拎出那套他挑的那件连身裙让她换上。默默从小听习惯了他的话,对这些小事也不太在意,便接过来换上了。外面陈豫北又给她披上了一件开司米大衣,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下楼去了。 宴会在威顿酒店三楼,巨大的宴会厅被滑动的屏风隔开了一半,北佳集团在些宴开十桌。 这天晚上一个外人也没有,全是北佳集团的高层和家属,因此倒也显的热闹温馨。 默默进到大厅便看到闫勇和金雅芹,她上前叫着芹姨和闫勇哥哥,惹来闫帅哥一阵惊叹! “天啊,这是小默默吗?”闫勇惊艳的目光让默默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娇憨地笑着和金雅芹拥抱着。 “女大十八变啊。我们小默默真成了小美人了呢。”金雅芹欣喜地抱着她,痛爱的拍拍她的背,感慨不已。 陈豫北要她坐在自己身边,负责这些事务的人也是这样安排的,但是默默坚持不去,跟着陈豫北原来的一个助理,现在是人力资源部的一个主管叫杨维珊的坐到了他们那桌去。 今天晚上这桌坐的人级别最低,算不得是主管,主要是今天晚上为宴会服务的公关部和集团内部头头的助理们。默默挨着杨维姗坐下,才发现这桌大都是年轻人,除了杨维姗其余的人她一个也不认得。 陈豫北知道她的小心思,便也随她去,自己坐了主桌的主位,一边是金雅琴,另一边是一位董事。 这桌坐的全是公司董事和副总以上的,都带着家卷,因此酒喝的有些温和。 而闫勇负责的那桌全部是公司高管,个个都是年富力强的精英试人物,因此热闹非凡。也大都知道闫勇调去海外分公司做执行总裁了,纷纷表示祝贺。 闫勇回国内两年,又重回海外分公司虽然职务没提,但是权力大了许多,而且经过陈豫北两年多的部署,现在的北佳的海外市场不可同日而语,是除了a市之外最有势力的分公司了。 金雅芹这次仍是坐镇总部,替陈豫北执掌大本营,本来她是要退下来的,但是陈豫北觉得金雅芹是宝刀未老,根本不到退时候,硬是亲自做她工作挽留了下来。 默默这桌的人都以为她是哪家带来的孩子,都没太在意,加上大家都喝了点酒,便开始八卦起公司的高层。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请假一周,要去内蒙,下周末回来,乖乖等我回来奖励你们~顶锅盖爬走…… 八卦 默默左侧坐的是一位稍胖的姑娘,吃起东西来看着挺斯文,但说话却大大咧咧。 “哎,杨维珊,咱闫总去洛杉矶了哦,你不申请调海外?” 杨维珊正去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她,似笑非笑地说:“我调那儿去怕不是马助理操心的吧。” 那姓马的胖姑娘似没听出杨维珊口中的刺儿,仍是不放过她说:“我可是听说洛杉矶公司那边的美女如云且个个彪悍,据说咱闫总两年前调回总部的时候,有一个洋妞儿差点为他跳楼呢。” 这话头一开,马上就有人接上了:“真的假的?你别是忽悠吧?” “这还能有假的?不信你们去问陈总。”马姑娘镇定的说,量她们也不敢真去问陈豫北。 “切,白说一样,陈总那张脸,谁敢去问啊。”另外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摆出一幅就知道你瞎忽悠的眼神儿说道。 “咦,陈总的脸怎么了,陈总的脸是我们北佳最帅的好不好!”马上就有人抱不平了。 “帅咋了,你看也是白看,我打赌,你要是敢盯着他看上五分钟而能在这里好好端做着我马上辞职。”刚刚那位说瞎忽悠的姑娘可能被陈豫北吓到过,挺有心理阴影的。 “不看白不看,过过眼瘾嘛。 分卷阅读71 我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的,我有自知自明,杜家小姐才貌双全,不是一样被甩啊。” “杜小姐?才不觉得她有多好看,太能装了。”杨维珊维护自己的老板,同时还和默默眨眨眼睛。 “哎哎哎,淑女就是装出来的好不好!” “要说装啊,谁能装过那范大美女啊,你没看到那天来公司谈合同的时候,遇到咱陈总,整个身子的骨头像是被抽掉了似的,整个一弱不禁风的林妹妹嘛。啧啧啧。”又有人爆出新料来。 “真的呀,后来呢?”八卦永远有人热衷。 “陈总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吩咐金总找人陪她去试镜。” “哇!陈总的免疫力很强大,范大美女哎,那是全中国多少男人yy的对象呢。” “其实,你们不知道罢了。”马助理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 “什么?” “这位范大美女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哦,”马助理扫了所有人一眼,慢吞吞地说,“范大美女的哥哥可是范氏企业掌门人呢,咱们这个产品找她代言,是给人家兄长的面子。” “陈总才不会要娱乐圈的女人呢。”杨维珊撇着嘴说。 “你怎么知道,男人不都是喜欢这种漂亮有名气的女人?” “陈总才不会那么浅薄。”杨维珊仍不屑地撇嘴肯定地说。 “哎哎哎,要是对着范大美女这种女人还不动心,那一定gay!” “去死吧!陈总要是gay那我对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绝望了!”女同事笑骂。 默默使劲儿忍住笑意,埋头吃菜。她想像着陈豫北要是听到这些议论会不会气得吐血。 其实她很想说,你们陈总不是gay,他还喜欢萝莉,他在床上异常生猛。 因为,默默在他亲热时,有时会情不自禁地撒娇喊出“叔叔”,她明显感觉到他基本处于无法控制状态,有种想把她食骨噬髓的劲头儿。 默默一边想着,脸上露出一丝丝坏坏的笑意。 她想不到这些上班的人这么有意思,会在背后八卦上司嘴上毫不留情。 “别理她们,给嘴过瘾呢。”杨维珊直觉得默默还小,怕她听到这些人口没遮拦会生气,低声和她说。 默默抬头和她笑笑,轻摇头说:“没什么,你们这些人挺有意思的。” 杨维珊也笑,这桌大部分是高层的助理,平时聚在一起就喜欢八卦这些无伤大雅的乐子。 这时那个胖姑娘马助理像是发现了默默和杨姑娘的窃窃私语,转头看了默默一眼,惊问:“咦?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怎么带着一股仙气儿啊。” 杨维珊知道默默不和陈豫北坐一起就是不想太张杨这种关系,便笑着说:“金总的客人,要我照顾的。” 马助理听了,特别注意地打量了默默一眼。她只是觉得这小姑娘不但漂亮出尘,而且沉静如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大气,又扫了一眼这女孩儿身上的衣着,待看到她手上的腕表,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如果不是仿冒,这款手表就要七位数,且不说这孩子浑身上下的装扮了,不由得咋舌。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杨维珊,不再说什么。 酒喝到一半,陈豫北带着集团的几位董事给每个桌敬酒,每桌必喝,他和每个高管道辛苦,感谢他们这两年在国内辛苦工作,并希望大家能继续在北佳愉快地工作。 陈豫北今天晚上看起来平易近人,没一点架子,态度诚恳,风度翩翩,和之前的冷酷阴郁完全不同。 默默这两年根本没看到过他这样喝过酒,不觉有点担心他的胃。 她今天跟陈豫北出来时什么都没带,便悄声对杨维珊说:“杨姐姐,你口袋里有钱吗?借我一点。” 杨维珊虽然不解,但仍是马上从口袋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她。她接过钱说了声:“我说出一下。”便离席。 她跑出酒店大门,在门童的指点下,终于在酒店后巷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药店,买了一种生物解酒药和一种胃药,又匆匆赶回酒店宴会厅。 她口袋里装着药,在门口往里张望了一下,见陈豫北坐在那儿脸色不太好,便招来服务员,要他把陈豫北叫出来。 这时候陈豫北等人已经挨着桌子敬了一圈儿酒刚坐下。他脸色有些苍白,明显觉得有点头晕,却仍镇定地坐着,没有什么表情。 服务生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下,他便站起来跟着服务生走出来。 陈豫北走到门口,默默一下子把他拉了过来,他刚要说话,默默紧紧拉着他进到一侧的服务室,把手里的解酒药和胃药一并递给他,他接过药愣了一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拧开盖子把药喝了下去,又把胃药放在嘴里,接过默默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你不许再喝了!”她捏着他的腰,皱着眉头说。 “好。”他呲着牙好心情地笑,又去捏捏她的脸蛋。她拍掉他的手,反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摸出他的钱包。打开后取出了借杨维珊的钱的数目,又把钱包放进他的口袋。 他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没有一丝丝生分的样子,心情好得不得了,俯□就要去亲她,她瞪他一眼,闪身躲开,溜回大厅。 服了药,陈豫北的脸色明显好了些,也很听话的再不喝了,凡是再有敬酒的他都喝水替代。 酒会持续到十一点多,陈豫北在十点的时候便携着默默离开。 进了酒店电梯时,那位马助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一眼扫到了刚进到电梯里的陈豫北和默默。 她看到陈豫北一脸宠溺地低头在和默默说着什么,不由得一脸震惊地呆在那儿。 --------- 默默已经取得了a大两年交换生的资格,进入a大艺术学院美术系师从著名油画家李煜山。 李煜山是国内近年崛起的新派油画领军人物,在国外也颇受重视。默默能师从他学画,是由于比尔教授的顶力推荐。 默默回来上学,最开心的当属姜小舟了。俩个人自从在去年联系上了,就一直保持着联系,姜小舟从知道默默回来,更是开心的不得了,趁着还没有开学,便过来找默默逛街。 两个人先去了商业街,逛了大半天,然后小舟又带着默默买了些画画用的材料笔什么的,最后走不动了,看着天色也不早,便跑到商厦顶楼餐厅去吃饭。 这座中银广场的商业大厦是a市地标性建筑,也是世界最顶级品牌入住的连锁商业大厦,在大厦顶楼是一家中餐厅,档次很高,东西也好吃。 姜小舟非要请默默吃这顿饭:“你走了这么久,我都想死你了,让我请你吃一顿好吃的吧,否则我心里不舒服。” 从上次默默爷爷去世她们见了一面,到现在又是一年多了,没想到还能在一起上学 分卷阅读72 ,多少圆了两个人当初一起上a大的理想。 小舟做主给默默点了几个好吃的菜,默默拦着她说,别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浪费的。 小舟父亲这两年生意也做大了,家里条件也是很好的,但小舟很懂事,从来都是不张扬那种,难得奢侈一次。 两个女孩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说话,吸引了远处的一位客人。 这个客人不到三十岁,带着黑框眼镜,一派斯文的样子,一边慢慢地吃着桌子上的两盘菜,一边悄悄打量着不远处轻言笑语的两个小姑娘。 他是国内最大的娱乐报的记者。他本来是跟着一线红星范美琪来到a市挖新闻的。今天他得到消息是大明星范美琪接拍的北佳集团的一个广告片今天杀青,晚上摄制组和北佳的人会来中银广场顶楼吃饭庆祝,据说北佳高层也会参加,他便让一个同事去盯着摄制组,自己早早来到餐厅占了个座位等消息。 他一个人坐在那儿正无聊,便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出手大方在吃饭,又都是长的青春漂亮,便拿出手中的相机摆弄着,悄悄拍了几张照片存了下来。 本来这也是平常事,做记者的看到当地的风土人情拍一些资料片是没什么的,但问题是他偏偏拍了不能拍的人。 回到a市,陈豫北还是有戒心的,这两年集团发展迅速,他在本地的家人只有默默一个,当然他要保护好,所以平时默默上街或是单独行动都是有人跟着的,今天因为她说要和小舟一起,他就同意了,因此也有是秦叔手下的一个人跟着。 老秦现在虽然还是管家,但是注重的还是陈豫北安全方面的事,主要是负责家里和默默的安全,陈豫北外出自有一班人跟着他。所以今天默默出来,也是有一个人跟着。这个人姓刘,是老秦的徒弟,他看到默默和姜小舟俩个进了餐厅吃饭,他也跟了进来坐下要了两个菜在吃,两眼不时警惕地扫着四周。 默默是知道这些的,因为之前生病,身体一直虚弱,加上陈豫北一再叮嘱她要注意安全,虽然她有些不情愿,但是她习惯了听陈豫北的话,所以就当没看到。 但是这个记者偷偷拍默默的照片,却让小刘看到了,当默默在和小舟快吃完饭的时候,小刘便扔下筷子上前要那个人的相机,那个记者当然不愿意,俩个人便起了冲突。 小刘是什么人呢,根本不把小记者放在眼里,抓过相机三两下就把相机里的照片全删了。默默和小舟一看,就知道那个记者刚刚干了什么,也不再说话,招来服务生结了帐就离开了。 而那个记者却和小刘却纠缠起来,餐厅的经理是认得小刘的,知道他是老秦的手下,便上来劝解几句将俩人拉开了。 小刘走后,这记者极不甘心,心想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出来吃饭后面跟着保镖,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呢。心下非常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等到晚上范美人一行来餐厅后,令他失望的是这次庆祝会全部是北佳集团公关部负责的,由一位女经理陪着范美人来,最高层只有一位副总出席,传说中对范美人很有意思的陈豫北并没出现,他有些失望,觉着这陈豫北真的是如外界所说的那样,不近女色。 这小记者本来就受了气,心情非常不好,加上晚上的采访不顺利,便把拍照片的事儿和同事说了,同事一听,也觉得蹊跷,便和同来的几个记者打听,这才知道他们拍的极可能是北佳集团的掌门人陈豫北的小侄女。而之前他做的功课中知道一些陈豫北的大致情况,便心念一动,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今天早上回来的,本想早点更新,却又拖到这么晚~昨天漂流小汐翻到河里了,山里的水很凉啊,透心冰,嗯,感冒了,头痛~明天争取有一更~ 成长 车子从机场出来一进入a市城区,就能感受到和京城不一样的过年气氛。 大红灯笼一溜两行挂在主干道两边,各式装饰彩灯也在商家铺子的门头装点一新。隔着车窗,仍能听到稀稀拉拉的鞭炮声。 别墅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于阿姨已经包好了三鲜馅儿饺子,拌好了小凉菜在等着他们。 在洛杉矶决定回来之前,陈豫北曾想过要换套房子住,他怕默默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来影响心情,但是默默不肯。 她说,那里才是家。 院子里种的落叶松又长高了好多,花园让老秦伺弄的很好看,四周用冬青围着院子的铁栅栏编成了一道道围墙,使别墅里更有隐蔽性,她的秋千架仍在,连墙角的桅子花也扩枝撒叶长大了许多,她实在是不舍得这里的一切。 特别是和陈豫北真正在一起之后,她的性子慢慢变得和生病之前差不多了,虽然仍是娇娇弱弱的,但是性格开朗了很多,因此陈豫北也就保持了原样。 于阿姨为了迎接他们回家,早已经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也准备了好多吃的喝的给她留着,初二到家,仍算是过年,因为市里的单位都要初八上班,所以她便天天换着样给俩个人做喜欢吃的菜,不重样地吃了三天,吃的这孩子哇哇直叫:“于阿姨,不要再这样喂我啦,我胖了好多啊。” 于阿姨两年没看到默默了,自是有点想念这个伺服了好几年的孩子,一见到她就高兴地夸她个子长高了,人也长漂亮了。实则是看到这小姑娘性子比之前好多了,人也更懂事理,她是从内心里的喜欢她。 这两天陈豫北除了白天去省里和市里的主要领导家去拜访,别的应酬都推了,整天呆在家里和她腻在一起,倒有点新婚燕尔的味道。 趁着这几天的假期陈豫北带着她去添置新衣服。 a市的冬天比较冷,洛杉矶的衣服陈豫北没让她带多少回来,说反正还要经常回去,带来带去麻烦,所以他要给她买些过冬的衣物。 老秦开着那辆黑色的宝马,拉着俩个人去了市中心的商业区,那里的专卖店集中,逛起来也舒服。 陈豫北给她挑的衣服并没有全是那些顶级名牌,他很体贴她还是个学生,也带着她去看那些较为有青春气息的国外品牌。 衣服买的差不多了,他忽然拉着她进了另外一家名店,进门扫了一圈,他拎了一件浅蜜色薄尼连身裙对她说,去试试。 是这个顶极品牌的最新款,价格高的令人咋舌。 默默在这些问题上本就没什么概念,见这件裙子剪裁简洁,做工精良,特别是颜色挺适合她的,便接过衣服在服务小姐的带领下去了更衣间,换好衣服以后推开门,服务小姐露出了惊艳的目光。 默默转过身对着镜子一看,觉得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镜中的人清丽大方,青涩中透着优雅,如公主般高贵。 她 分卷阅读73 正要走出去送给陈豫北看,忽然听到一把柔和的女声在和陈豫北说话。 “陈总,别来无恙?” “杜小姐。”陈豫北冷清的声音透着庸懒。 “我记得陈总从来都是懒得逛街的人,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趣?”女人看着沙发上堆着的十几个纸袋,有点不太敢相信,根本不在乎陈豫北的脸色。 “嗯,陪家人换季。”陈豫北简洁地答。 “是默默?她回来了?”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家人会让陈豫北没有原则地做一切事,她眼光一扫,目光迅速地在店内搜索了一圈。 “杜薇,”陈豫北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神儿却瞬间凌厉起来,“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说罢,他站起身,大步走到更衣室,把呆愣在更衣室门口的默默揽在怀里,带着她走出来,并随手把手里的卡递给跟过来的店长。 默默被陈豫北护在怀里,但还是看到了呆立在那儿一脸苍白的杜薇。 依然是那么漂亮,一身米色的套装外加深咖啡色的羊绒大衣,长发染成栗黄色,时髦而高贵。 如果不是她和默默说过那样锥心的话,默默会一直以为是她对不起这个女人,是她破坏了他们的婚姻,更会有负罪感,但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觉得杜薇不配陈豫北,起码,她的心地没有陈豫北善良,陈豫北和这种人生活一辈子会吃亏的。 杜薇当然眼尖看到了躲在陈豫北怀里的默默,不觉温婉一笑:“默默,不记得我了吗?” 默默听她这样问,便点头叫了声:“杜薇阿姨。” 杜薇微笑着,完全没有了两年前在默默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 “默默长大了呢,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倒是没有说瞎话,这孩子比两年前长高了许多,脸盘子也像是长开了,皮肤白晰,眉清目秀的,唇红齿白的,确是越来越好看,穿着这身昂贵的服装,更是公主般优雅大方。 陈豫北真是好眼光。 “谢谢杜薇阿姨。”默默抿了一下嘴唇,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十九岁的女孩子,任是谁都喜欢夸她漂亮。 杜薇完全没有芥蒂地笑笑,然后随手塞给她一张名片:“这有我的电话,有时间我请你喝茶。” 说完,抛下一个暧昧的笑容,也不看陈豫北,挺直着身板走了出去。 陈豫北等杜薇离开,轻呼出一口气,他刚刚有些担心默默,现在看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这孩子应付的很好。 他接过杜薇的名片随手扔到垃圾桶里,等默默换好自己的衣服便拉起她的手准离开。老秦忙着把大小纸袋子拎到车上。 “默默,以后不管杜薇和你说什么,你都不必理会她。”陈豫北坐在车子上,掰过她的脸盯着,认真的说:“你从没有对不起她,以后不用见她。” 默默转过脸,盯着陈豫北看,半天,才露出了笑意:“你很担心我?” 陈豫北没有说话,只是大手抚上了她的头。 “叔叔,我已经十九岁了,是个成年人呢,而且,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不能总像是母 鸡护崽子一样护着我对不对?有很多东西,总需要我自己去面对的。”默默的小脸儿微仰着,对陈豫北认真的说。 陈豫北心念一动,忽然有一丝感动,这孩子哪里不一样了呢。他不觉俯身吻住了她。 他的女孩儿长大了呢,不知不觉中变得坚强起来。 默默推了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示意他老秦坐在前面呢。 陈豫北笑,凑近她耳边低语:“怕什么,我亲我老婆呢。”刚抬起头,就看到默默瞪大了眼睛,有些愤怒地瞪着他。 “还说!不是说过不许提这件事吗!”她咬着牙,也在他耳边狠狠地说。 她还要上学呢,怎么可以做已婚妇女! 说好带她回来上学的时候,她就要求不能说他们结婚了,陈豫北也觉得她是太小,便也没说什么答应了她。今天看她这样子,还真是在意呢。心下不知道为什么略有些不快,但他没什么表示,只是发动了车子带她去吃饭。 也许是于阿姨看出了两个人的关系不同以往,每天做好家务后就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家,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俩个人。 到了晚上两人吃过饭,默默去碗洗,陈豫北则上楼去洗澡,等她收拾好东西上楼时,看到陈豫北已经靠坐在大床上打开电脑在看什么东西,她便找了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陈豫北瞄一眼她去浴室的背影,嘴角不觉就弯了起来,噙着一抹笑意。 这种平常的日子让陈豫北觉得温馨而安宁。 等她洗好了澡,收拾好了卫生间,回到大床上时,他合上电脑把她抱在怀里,全身捏了一遍后闷笑着说:“嗯,是长肉肉了,手感都好多了呢。” 默默一听,气得瞪了他一眼,抬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只听那人闷吭一声,便一个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小混蛋,属小狗的呢!” 其实是不怎么疼的,可她就是想撒娇,张着嘴巴“哇”哭开了。 陈豫北哪能让她这样哭,一个吻就把她的哭声和眼泪一起吞下,然后又是宝宝又是心肝儿的哄了半天,一边哄着,一边把她身上衣服扒光,把她抱在怀里,吻的差不多了,纵身一挺,便进入她窄小的花道。 这段时间的耳鬓厮磨,默默仍有些不习惯他的进入,只觉得体内涨痛,但她在这个时候从来都是咬着嘴唇不喊出声来,好在陈豫北体贴她,极尽温柔地诱哄着她,直到她被挑逗得娇喘着,喊着叔叔求饶,这才突然加快速度奋力撞击。 从注册结婚到如今整整一年了,陈豫北都是很怜惜她,极少有失控的时候,但是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有时候简直像个毛头小伙子似的索取无度,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根本就是个孩子呢,怎么自己就对她产生了这样强烈的爱欲,他贪婪着她身上一切的干净气息,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要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都是一种极大的满足,他忽然觉得,这小东西是不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蛊了,自己竟然觉得越来越离不开她的了。 恍惚间,只见怀里的小脸儿一片潮红,一双带雾的大眼睛也渐渐迷离起来,他知道这小东西差不多了,闷哼一声,强壮的身躯起伏的更加剧烈起来,只见她突然尖叫起来,紧致的甬道一阵抽搐,涌出一涌热流,陈豫北只感到一陈剧烈的夹击,白光闪过,体内像是有种力量,一下子暄泄出来,留下一室的旖旎。 巨大的满足感让陈豫北有些亢奋,过了一会儿,他抱起她去冲洗,那孩子已经疲惫不堪,提前进入睡眠状态了,陈豫北仔细地帮冲洗干净回抱回床上后,搂着她光滑的小身子躺下。 分卷阅读74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赵子善牺牲时和这孩子紧握的手及那双怒目圆睁的眼睛,他这时忽然觉得,这怕是冥冥之中的定数,赵子善是在最后那一刻以这种方式把这孩子托付给了自己,而默默对他来说,是上天送给他的一个天使。 这一刻的醒悟竟让他觉得,只要她身在他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就像是搂住了整个世界,什么都满足了。 大年初六的晚上,是北佳高层聚会的日子。 由于节前陈豫北没有回来,所以年终集团也没有搞什么尾牙聚餐之类的活动,现在趁着陈豫北回到a市,又赶上公司高层做了重大的调整,便决定在初六搞一个高层的聚会。 初六时,市里各单位还没上班,但大部分老家在外地的人也已经赶了回来,所以这到天的人还挺齐全的,陈豫北要默默一起出席,她不干,撅着嘴说:“不是说好了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陈豫北斜睨她一眼说:“你是想要我携于阿姨出席?” 默默一想也对,她自小就在公司里混,公司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她是陈豫北的小侄女了,就是去民怕人家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便乖乖地去换衣服。 但陈豫北却跟着进到卧室,拎出那套他挑的那件连身裙让她换上。默默从小听习惯了他的话,对这些小事也不太在意,便接过来换上了。外面陈豫北又给她披上了一件开司米大衣,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下楼去了。 宴会在威顿酒店三楼,巨大的宴会厅被滑动的屏风隔开了一半,北佳集团在些宴开十桌。 这天晚上一个外人也没有,全是北佳集团的高层和家属,因此倒也显的热闹温馨。 默默进到大厅便看到闫勇和金雅芹,她上前叫着芹姨和闫勇哥哥,惹来闫帅哥一阵惊叹! “天啊,这是小默默吗?”闫勇惊艳的目光让默默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娇憨地笑着和金雅芹拥抱着。 “女大十八变啊。我们小默默真成了小美人了呢。”金雅芹欣喜地抱着她,痛爱的拍拍她的背,感慨不已。 陈豫北要她坐在自己身边,负责这些事务的人也是这样安排的,但是默默坚持不去,跟着陈豫北原来的一个助理,现在是人力资源部的一个主管叫杨维珊的坐到了他们那桌去。 今天晚上这桌坐的人级别最低,算不得是主管,主要是今天晚上为宴会服务的公关部和集团内部头头的助理们。默默挨着杨维姗坐下,才发现这桌大都是年轻人,除了杨维姗其余的人她一个也不认得。 陈豫北知道她的小心思,便也随她去,自己坐了主桌的主位,一边是金雅琴,另一边是一位董事。 这桌坐的全是公司董事和副总以上的,都带着家卷,因此酒喝的有些温和。 而闫勇负责的那桌全部是公司高管,个个都是年富力强的精英试人物,因此热闹非凡。也大都知道闫勇调去海外分公司做执行总裁了,纷纷表示祝贺。 闫勇回国内两年,又重回海外分公司虽然职务没提,但是权力大了许多,而且经过陈豫北两年多的部署,现在的北佳的海外市场不可同日而语,是除了a市之外最有势力的分公司了。 金雅芹这次仍是坐镇总部,替陈豫北执掌大本营,本来她是要退下来的,但是陈豫北觉得金雅芹是宝刀未老,根本不到退时候,硬是亲自做她工作挽留了下来。 默默这桌的人都以为她是哪家带来的孩子,都没太在意,加上大家都喝了点酒,便开始八卦起公司的高层。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请假一周,要去内蒙,下周末回来,乖乖等我回来奖励你们~顶锅盖爬走…… 重返那曲 这天晚上,陈豫北在书房一直处理事情到凌晨才休息。等他回到卧室,默默已经睡着了。 他去了客房洗澡,然后小心地上床。这小东西似乎有着感应,不待他躺好,就开始往他身边蹭啊蹭的,直到陈豫北伸出手臂把她搂到怀里,她这才调整了姿势,像小猪似的拱了拱他的前胸,窝在他怀里踏实地睡了下来。 这几乎是近两年多他们晚间睡觉时的常态,双方都习惯了这种亲密无间。碰到陈豫北出差独眠,则常常是翻腾的厉害,最后非要扯个枕头抱在怀里才能睡的安稳。 堂堂北佳集团总裁这种睡姿如果让外人看到不知道会笑死多少人。 她今天晚上很认真地对她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自己处理。 他不是不明白她需要长大,总有一天她需要独立地面对这个世界。但是,他就像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总是怕伤害到她,总希望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 他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却控制不了自己不这样做。 收紧手臂,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凝望着她娇憨的睡颜,陈豫北有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大概,这就是幸福吧。 他叹息。 在他过去的三十几年生命中,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像是都沉淀了,他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拥有身边这美好的时刻。 默默在周一上学的时候是老秦开着车送她的。她在老地方下了车后和老秦摆了摆手,便轻快地往学校走。 一路上她发现有很多奇怪的目光看向她,但平时这种目光就没在她身上断过,所以她也不甚在意,自是背着画夹往画室走。 上午是李煜山教授的课,大上周布置给她的人物写生作业今天要交给他。另外,李教授的个人画展准备在年底前开幕,他希望他的学生也能拿出作品一起参展。这对默默和她同学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李煜山被当今画坛誉为写实主义油画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十年前创作的油画《母亲》,曾被评为中国十幅最写实的油画作品之一。自八十年代末,以陈丹青为代表的中国写实油画已经从前苏联的影响向溯源欧洲传统转折。而李煜山对写实能力的熟练把握,对欧洲古典油画语言的深刻理解,都令沉醉于油画传统手法的观众佩服不已。这也是比尔教授推荐他的爱徒给他的重要原因。 默默从上周就已经开始为画展着手准备了,能在教授画展上有一幅作品占一席之地,将是她的荣耀。 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默默总觉得有些浮燥,沉不下心来创作,画了两幅写生,根本不在状态。李煜山教授已经皱眉两次了,她今天想就已经打好的几幅画稿和李教授沟通下,顺便和教授深谈一次。 一路走到画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见到她进来,都停下了手中的笔,齐刷刷地把目光射向了她。 默默疑惑地扫了大家一眼,走到自己惯常坐着的位子,摆好了画架,铺好了画纸。 忽然,从背后递过 分卷阅读75 来一张报纸。是今天刚刚出版的《星星娱乐报》。 默默接过来刚一展开,首页巨大的黑色标题一下子撞进了她的眼球。 《豪门世家,倒底有多肮脏?》 压题的照片是周末那个宴会上,默默和杜薇面对面箭拔弩张的画面,大约是默默说完了最后那段话,高昂着头,微笑着看着对比她高了半个头女人;而杜薇则是脸色惨白的呆立在那儿,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图解文字是:靠身体上位的年轻女孩子趾高气扬,惜日名门千金黯然神伤。 另有一张陈豫北拥着默默离开上车的照片。 通篇文章先是介绍了少女陈默菡年幼失怙,靠陈豫北抚养长大,等陈豫北到了婚娶年纪,女孩儿又百般阻挠,死死纠缠着陈豫北,千方百计破坏他的婚姻。文中口气极不客观,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描写成了即有心机又有手段的狐狸精。最后竟然描写她利用身体做代价,逼陈豫北就范,蓄意破坏陈杜两家联姻;而陈豫北因与养女关系暧昧,被杜家小姐发现,可怜杜家小姐帮陈豫北照顾孤女多年,最终不得不宣布解除婚约。陈豫北迫于社会舆论压力,携养女到国外躲避三年后回国。 文章语言流畅,故事尾尾道来,情节起伏跌宕,堪比一部琼瑶剧。 看了文章后让人感觉,默默就是陈豫北养的一头小白眼儿狼,千方百计破坏了他的婚姻,还勾引主人上床人财两得。而陈豫北则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伪君子。 这份报纸是国内销量最大的一份娱乐性报纸,以报道大量的绯闻和八卦消息著称。 默默没等看完,脸色就变得惨白,气得浑身颤抖。 “陈默菡。”坐在边上的女生握住她的手,试图帮她控制住自己。 而她几乎被这个触碰吓的尖叫起来。 几乎就在同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豫北。 她极力平静下来,慢慢接起电话,马上就听到了陈豫北的声音:“默默,你马上出校门,到学校东门口,老秦的车子在等你。” “我还要上课。”默默心里一沉,不知道他这么紧张是否和报纸的事情有关,但她仍想装着若无其事。 早上临走前,他说一大早有会,所以让老秦送的她。 “课不要上了,听话,马上离开学校。”陈豫北也不解释为什么,只是督促她快离开。 默默听话地收起画夹,想了想又把报纸放进画袋,在同学们讶异的目光中离开。 事实上,陈豫北还是很有预见性的。 上午的第一节课上课没多久,默默的同学就在画室外发现了手持相机的可疑人物。而在下课时,便有同学被要求采访或是追问有关陈默菡的相关事情。 李煜山教授在得知情况之后,愤怒的请学校保安赶人。并明确要求他的学生对陈默菡的一切情况保持沉默。 老秦的车载着默默进入北佳大厦地下停车场,通过专用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刚走近他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陈豫北在发脾气。 “报纸都已经登出来了,你们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要你们这两个部门是白吃饭的吗!” 一个主管解释了几句,大约是说这份报纸的总部在京城,不像是本地媒体那么相熟,所以消息漏掉了。 陈豫北的声音更加阴鸷:“这就是理由了吗?请问北佳在京城的业务有多少?我们每年的投入是多少个亿?分配给你们的相关费用又是多少?你不清楚吗?”陈豫北的口气从未有过的严厉,一连串的质问听得让人心颤。 默默停顿了一下,便敲敲门走了进去。 陈豫北一脸铁青地站在办公室的中央,西装被甩到椅子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个,领带不知道扯到哪儿去了,满眼的戾气。 茶矶上,有一叠今天刚出版的《星星娱乐报》,大约是谁一早上在报摊上发现了,给全包了下来。 两个被训主管垂头丧气,脸色惨白。 他的暴怒,让她想起三年前她出事后的那个早上。 她轻轻吐了口气,然后给那俩个人使了个眼色,慢慢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回座位上坐下,又去亲自给他换了杯新茶。 “叔叔,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怕,随便他们写,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她柔声说,轻轻地靠在他的身后的地方,伸手轻轻地为他揉着肩胛。 陈豫北的脸色从默默进来已经变了几变,此时已经十分柔和了。他抬头对两个主管说:“先暂时保持沉默不予任何回应,其他的工作你们尽力去做吧。” 两个主管忙擦着汗答应着出去了,陈豫北把默默抱在腿上坐下。 “宝宝,对不起。”他把头埋入她的颈间,心里有着深切的歉意。 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前段时间小刘汇报说,有人偷偷对着默默拍照,他已经处理了。但是没想到那个小记者居然搞了这么一出,而且看文章的内容和周末晚上杜薇的表现,显然他们已经沆瀣一气了。 看来,他对杜薇还是留了余地了。 好在,他的默默表现优秀,否则他非北上去把那小记者给砍了不可。 其实默默并不像外表心里那么不在乎,她知道这篇文章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完全是瞎编的,她可能会不在意,也不屑于澄清,但问题是,这篇文章说的还真有一部分是事实,虽然有很大的夸张和扭曲事实,但是那曾经的伤疤还是如被撕开一样痛彻心扉。 可是,她不能软弱,她那天才信誓旦旦地表示这种事情要自己处理,事情马上就来了,她不能退缩半步,更不能成为陈豫北的负担。她是陈豫北的女人,就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她要让陈豫北知道,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任人欺负的病娃娃,也不是缠在陈豫北这棵大树上的菟丝花。 但是,她内心确是很恐慌,很害怕。 看今天的情势,学校怕是一半会儿回不去了,家里也不得安宁。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呼出,然后用手抚着陈豫北的脸,轻轻地吻着他的眼睛:“叔叔,默默不怕,默默长大了,他们伤不到我,你别担心。” 陈豫北抬头看着这张还带有稚气得脸,灵动的眸子映出了他的影子,不觉从内心里涌出一阵感动,捧着她的小脸儿就吻了下去。 他的小女孩儿终于长大了,知道为他分忧了。在这种强势的舆论压力面前,她竟然表现的比他还要镇定。 呵呵,她是他的宝。 “宝宝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由于这家报纸总部在京城,报纸是全国发行,所以处理起来还真有点麻烦,而且,网络上怕是已经开锅了,他需要时间。 “这段时间暂时先不用上学,我们回公寓去住。” 默默没有答应 分卷阅读76 ,停了半晌,她搂着陈豫北的脖子,靠在她的肩上,低声对他说:“叔叔,我想去那曲。” 陈豫北一愣,迅速把她推开一点距离:“为什么?” “我想去看看爸爸,再看看那个地方。” 陈豫北搂紧她,轻拍她的背:“你身体不太好,去那里受不了,会有危险的,我尽快送你回洛杉矶。” “不。”她摇头,“爸爸牺牲十年了,我一直没回去看她,这次我是真的想回去看他了。” 陈豫北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不用,如果你不放心,让秦叔陪我就好,这里有好些事都要你亲自处理。” 大约陈豫北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公司,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默默的要求。 于是,在三天之后,默默由老秦陪着转机到了拉萨,老秦又在拉萨借了辆车子直接开到了那曲。 ------ 十年后重回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默默曾就读过的小学,已经更名为子善小学。这里早在三年前就由北佳集团援建了新的校舍,平整宽大的操场,干净明亮的学生宿舍。这里已经是县里最大的中心小学了,学生已经增加到五百名。 格桑校长已经五十多岁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显老,头发已经差不多白了大半,但真诚的笑容还是那么慈祥。 他看到默默,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叫着“我的小默默”流下了眼泪。 默默把在拉萨买的两台电脑送给了学校,她想让这里的孩子们多和外界联系,又从车上卸下了一些文具和书籍。 听了校长的介绍,默默才知道,陈豫北这些年为这所学校,为整个那曲做了很多,这让她很欣慰。 他和自己一样,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地方。 她留下老秦和校长交谈,自己一个人上了山。 不远处的山峰仍是白雪皑皑,半山腰之下是青青的绿草,再往下,还有一簇簇鲜艳的格桑花。 她的父亲赵子善就长眠在那开满格桑花的山坡上。 这里的山是光秃秃的,没有树,但阳光下,蓝天白云仍是秀丽风景,令人心旷神怡。特别是天上的云,是平地少见的浓、亮、立体、绵密、多层次,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响,阳光下的高原,有一种宁谧的美。 赵子善烈士的墓堆得高大雄伟,粗砺的巨石刻成的墓碑像赵子善生前高大的身躯一样矗立在山坡,誓死守卫着这方土地,守卫着山角下那群天真可爱的孩子们。 墓碑上,有很多条洁白的哈达。 默默一步步走到墓碑前,跪坐在那里。 这里,躺着她最敬爱的父亲,也埋葬了她最刻骨铭心的亲情。 还有两天,便是赵子善牺牲十周年的忌日了。 十年,她由一个只会依偎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孩子,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如今,她有了爱人,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生命,将就此繁衍延续下去。 默默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和爸爸说,有好多事要告诉给爸爸听。 爸爸,您现在瞑目了吗?小默默长大了,豫北叔叔对我很好很好。虽然他现在不做警察了,但是他仍在代替你爱着这片土地,爱着这里的孩子们。 他也代替你,在爱着我。 只是,爸爸,我现在又遇到了困难。 在我刚看到报纸那一瞬间,只觉得灵魂出了窍。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被人唾骂。 我好害怕,我又像是回到了两年前,害怕见人,害怕面对。 爸爸,请您给我勇气吧。 默默按着家乡的习俗,围着父亲的墓地转了三圈,又拣了几块落下来的石头压在坟头。 这里的人们把墓维护的很好,周围的草也长的格外茂盛,四周开满了格桑花。 当她直起身重新站在父亲的墓碑前的时候,像是看到父亲含着宠溺的微笑望着自己。她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子,就像小时候她调皮的用小手去捂父亲的眼睛。 爸爸,请您放心,默默会坚强起来的,就如同您一样。 默默是赵子善的女儿,决不会让您的名子蒙羞。 瞬间,她似感应到了布老头儿在对她说:没事的,孩子,你做的很好。现在深吸一口气,保持住,然后,慢慢地呼出。好,你真棒! 当她按照那个程序做完了之后,觉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当老秦由格桑校长陪着来到墓地的时候,默默靠坐在父亲的墓碑前几乎睡着了,只是脸上仍挂着的泪花。 格桑校长伤感地对老秦说,附近的居民和学校的孩子们每年在赵子善的忌日都会来这里,孩子们会点一盏酥油灯,献上洁白的哈达,上了年岁的老人会手持转经筒,口中颂着经文,为离去的英雄祈祷。 当年赵子善救下的那个孩子的奶奶尼玛卓玛说,赵警官是个好人,是个大英雄,她每天都会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到达安乐世界。 这里的孩子们和父老乡亲永远也不会忘记,曾有过这样一位英雄用生命鲜血保卫了他们的安宁。 随后几天,默默又去了县公安局,那里是父亲工作了两年的地方,也见到了父亲惜日的战友。 这里的警官叔叔们给了她最隆重的欢迎,当年父亲的搭挡,现在是刑侦大队长的卓木强,带她参观了北佳集团赞助的一套先进的检测设备,还送给了她一只放大镜,这是父亲用过的。 默默在那曲呆了一周,之后又回到拉萨呆了一周才回到了a市。 本来她还想多呆几天,但是她的身体实在吃不消,最后被老秦逼着才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有一更,可能会晚一些,等到不及的菇凉们早上看吧~么么~~ 八卦 默默左侧坐的是一位稍胖的姑娘,吃起东西来看着挺斯文,但说话却大大咧咧。 “哎,杨维珊,咱闫总去洛杉矶了哦,你不申请调海外?” 杨维珊正去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她,似笑非笑地说:“我调那儿去怕不是马助理操心的吧。” 那姓马的胖姑娘似没听出杨维珊口中的刺儿,仍是不放过她说:“我可是听说洛杉矶公司那边的美女如云且个个彪悍,据说咱闫总两年前调回总部的时候,有一个洋妞儿差点为他跳楼呢。” 这话头一开,马上就有人接上了:“真的假的?你别是忽悠吧?” “这还能有假的?不信你们去问陈总。”马姑娘镇定的说,量她们也不敢真去问陈豫北。 “切,白说一样,陈总那张脸,谁敢去问啊。”另外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摆出一幅就知道你瞎忽悠的眼神儿说道。 “咦,陈总的脸怎么了,陈总的脸是我们北佳最帅的好不好!”马上 分卷阅读77 就有人抱不平了。 “帅咋了,你看也是白看,我打赌,你要是敢盯着他看上五分钟而能在这里好好端做着我马上辞职。”刚刚那位说瞎忽悠的姑娘可能被陈豫北吓到过,挺有心理阴影的。 “不看白不看,过过眼瘾嘛。我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的,我有自知自明,杜家小姐才貌双全,不是一样被甩啊。” “杜小姐?才不觉得她有多好看,太能装了。”杨维珊维护自己的老板,同时还和默默眨眨眼睛。 “哎哎哎,淑女就是装出来的好不好!” “要说装啊,谁能装过那范大美女啊,你没看到那天来公司谈合同的时候,遇到咱陈总,整个身子的骨头像是被抽掉了似的,整个一弱不禁风的林妹妹嘛。啧啧啧。”又有人爆出新料来。 “真的呀,后来呢?”八卦永远有人热衷。 “陈总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吩咐金总找人陪她去试镜。” “哇!陈总的免疫力很强大,范大美女哎,那是全中国多少男人yy的对象呢。” “其实,你们不知道罢了。”马助理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 “什么?” “这位范大美女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哦,”马助理扫了所有人一眼,慢吞吞地说,“范大美女的哥哥可是范氏企业掌门人呢,咱们这个产品找她代言,是给人家兄长的面子。” “陈总才不会要娱乐圈的女人呢。”杨维珊撇着嘴说。 “你怎么知道,男人不都是喜欢这种漂亮有名气的女人?” “陈总才不会那么浅薄。”杨维珊仍不屑地撇嘴肯定地说。 “哎哎哎,要是对着范大美女这种女人还不动心,那一定gay!” “去死吧!陈总要是gay那我对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绝望了!”女同事笑骂。 默默使劲儿忍住笑意,埋头吃菜。她想像着陈豫北要是听到这些议论会不会气得吐血。 其实她很想说,你们陈总不是gay,他还喜欢萝莉,他在床上异常生猛。 因为,默默在他亲热时,有时会情不自禁地撒娇喊出“叔叔”,她明显感觉到他基本处于无法控制状态,有种想把她食骨噬髓的劲头儿。 默默一边想着,脸上露出一丝丝坏坏的笑意。 她想不到这些上班的人这么有意思,会在背后八卦上司嘴上毫不留情。 “别理她们,给嘴过瘾呢。”杨维珊直觉得默默还小,怕她听到这些人口没遮拦会生气,低声和她说。 默默抬头和她笑笑,轻摇头说:“没什么,你们这些人挺有意思的。” 杨维珊也笑,这桌大部分是高层的助理,平时聚在一起就喜欢八卦这些无伤大雅的乐子。 这时那个胖姑娘马助理像是发现了默默和杨姑娘的窃窃私语,转头看了默默一眼,惊问:“咦?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怎么带着一股仙气儿啊。” 杨维珊知道默默不和陈豫北坐一起就是不想太张杨这种关系,便笑着说:“金总的客人,要我照顾的。” 马助理听了,特别注意地打量了默默一眼。她只是觉得这小姑娘不但漂亮出尘,而且沉静如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大气,又扫了一眼这女孩儿身上的衣着,待看到她手上的腕表,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如果不是仿冒,这款手表就要七位数,且不说这孩子浑身上下的装扮了,不由得咋舌。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杨维珊,不再说什么。 酒喝到一半,陈豫北带着集团的几位董事给每个桌敬酒,每桌必喝,他和每个高管道辛苦,感谢他们这两年在国内辛苦工作,并希望大家能继续在北佳愉快地工作。 陈豫北今天晚上看起来平易近人,没一点架子,态度诚恳,风度翩翩,和之前的冷酷阴郁完全不同。 默默这两年根本没看到过他这样喝过酒,不觉有点担心他的胃。 她今天跟陈豫北出来时什么都没带,便悄声对杨维珊说:“杨姐姐,你口袋里有钱吗?借我一点。” 杨维珊虽然不解,但仍是马上从口袋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她。她接过钱说了声:“我说出一下。”便离席。 她跑出酒店大门,在门童的指点下,终于在酒店后巷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药店,买了一种生物解酒药和一种胃药,又匆匆赶回酒店宴会厅。 她口袋里装着药,在门口往里张望了一下,见陈豫北坐在那儿脸色不太好,便招来服务员,要他把陈豫北叫出来。 这时候陈豫北等人已经挨着桌子敬了一圈儿酒刚坐下。他脸色有些苍白,明显觉得有点头晕,却仍镇定地坐着,没有什么表情。 服务生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下,他便站起来跟着服务生走出来。 陈豫北走到门口,默默一下子把他拉了过来,他刚要说话,默默紧紧拉着他进到一侧的服务室,把手里的解酒药和胃药一并递给他,他接过药愣了一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拧开盖子把药喝了下去,又把胃药放在嘴里,接过默默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你不许再喝了!”她捏着他的腰,皱着眉头说。 “好。”他呲着牙好心情地笑,又去捏捏她的脸蛋。她拍掉他的手,反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摸出他的钱包。打开后取出了借杨维珊的钱的数目,又把钱包放进他的口袋。 他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没有一丝丝生分的样子,心情好得不得了,俯□就要去亲她,她瞪他一眼,闪身躲开,溜回大厅。 服了药,陈豫北的脸色明显好了些,也很听话的再不喝了,凡是再有敬酒的他都喝水替代。 酒会持续到十一点多,陈豫北在十点的时候便携着默默离开。 进了酒店电梯时,那位马助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一眼扫到了刚进到电梯里的陈豫北和默默。 她看到陈豫北一脸宠溺地低头在和默默说着什么,不由得一脸震惊地呆在那儿。 --------- 默默已经取得了a大两年交换生的资格,进入a大艺术学院美术系师从著名油画家李煜山。 李煜山是国内近年崛起的新派油画领军人物,在国外也颇受重视。默默能师从他学画,是由于比尔教授的顶力推荐。 默默回来上学,最开心的当属姜小舟了。俩个人自从在去年联系上了,就一直保持着联系,姜小舟从知道默默回来,更是开心的不得了,趁着还没有开学,便过来找默默逛街。 两个人先去了商业街,逛了大半天,然后小舟又带着默默买了些画画用的材料笔什么的,最后走不动了,看着天色也不早,便跑到商厦顶楼餐厅去吃饭。 这座中银广场的商业大厦是a市地标性建筑,也是世界最顶级品牌入住的连锁商业大厦,在大厦顶楼是一家中餐厅,档次 分卷阅读78 很高,东西也好吃。 姜小舟非要请默默吃这顿饭:“你走了这么久,我都想死你了,让我请你吃一顿好吃的吧,否则我心里不舒服。” 从上次默默爷爷去世她们见了一面,到现在又是一年多了,没想到还能在一起上学,多少圆了两个人当初一起上a大的理想。 小舟做主给默默点了几个好吃的菜,默默拦着她说,别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浪费的。 小舟父亲这两年生意也做大了,家里条件也是很好的,但小舟很懂事,从来都是不张扬那种,难得奢侈一次。 两个女孩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说话,吸引了远处的一位客人。 这个客人不到三十岁,带着黑框眼镜,一派斯文的样子,一边慢慢地吃着桌子上的两盘菜,一边悄悄打量着不远处轻言笑语的两个小姑娘。 他是国内最大的娱乐报的记者。他本来是跟着一线红星范美琪来到a市挖新闻的。今天他得到消息是大明星范美琪接拍的北佳集团的一个广告片今天杀青,晚上摄制组和北佳的人会来中银广场顶楼吃饭庆祝,据说北佳高层也会参加,他便让一个同事去盯着摄制组,自己早早来到餐厅占了个座位等消息。 他一个人坐在那儿正无聊,便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出手大方在吃饭,又都是长的青春漂亮,便拿出手中的相机摆弄着,悄悄拍了几张照片存了下来。 本来这也是平常事,做记者的看到当地的风土人情拍一些资料片是没什么的,但问题是他偏偏拍了不能拍的人。 回到a市,陈豫北还是有戒心的,这两年集团发展迅速,他在本地的家人只有默默一个,当然他要保护好,所以平时默默上街或是单独行动都是有人跟着的,今天因为她说要和小舟一起,他就同意了,因此也有是秦叔手下的一个人跟着。 老秦现在虽然还是管家,但是注重的还是陈豫北安全方面的事,主要是负责家里和默默的安全,陈豫北外出自有一班人跟着他。所以今天默默出来,也是有一个人跟着。这个人姓刘,是老秦的徒弟,他看到默默和姜小舟俩个进了餐厅吃饭,他也跟了进来坐下要了两个菜在吃,两眼不时警惕地扫着四周。 默默是知道这些的,因为之前生病,身体一直虚弱,加上陈豫北一再叮嘱她要注意安全,虽然她有些不情愿,但是她习惯了听陈豫北的话,所以就当没看到。 但是这个记者偷偷拍默默的照片,却让小刘看到了,当默默在和小舟快吃完饭的时候,小刘便扔下筷子上前要那个人的相机,那个记者当然不愿意,俩个人便起了冲突。 小刘是什么人呢,根本不把小记者放在眼里,抓过相机三两下就把相机里的照片全删了。默默和小舟一看,就知道那个记者刚刚干了什么,也不再说话,招来服务生结了帐就离开了。 而那个记者却和小刘却纠缠起来,餐厅的经理是认得小刘的,知道他是老秦的手下,便上来劝解几句将俩人拉开了。 小刘走后,这记者极不甘心,心想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出来吃饭后面跟着保镖,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呢。心下非常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等到晚上范美人一行来餐厅后,令他失望的是这次庆祝会全部是北佳集团公关部负责的,由一位女经理陪着范美人来,最高层只有一位副总出席,传说中对范美人很有意思的陈豫北并没出现,他有些失望,觉着这陈豫北真的是如外界所说的那样,不近女色。 这小记者本来就受了气,心情非常不好,加上晚上的采访不顺利,便把拍照片的事儿和同事说了,同事一听,也觉得蹊跷,便和同来的几个记者打听,这才知道他们拍的极可能是北佳集团的掌门人陈豫北的小侄女。而之前他做的功课中知道一些陈豫北的大致情况,便心念一动,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今天早上回来的,本想早点更新,却又拖到这么晚~昨天漂流小汐翻到河里了,山里的水很凉啊,透心冰,嗯,感冒了,头痛~明天争取有一更~ 交锋 默默开学以后,便进入了a大艺术学院的美术系学习。 因为是交换生,所以课程跟普通的学生并不完全相同,她主要是上专业课,并每周到李教授的工作室习画两个下午。 陈豫北是断然不准她住校的,每天都由老秦或是别的人开着车接送她上下学,接送她的车子多是陈豫北最早买的那辆黑色宝马。 默默不想招遥,但陈豫北别的车子更招眼,她也只能同意用这辆车子,并要求停在距校门外两百米远的地方。 但a大是国内一流的综合大学,校园占地辽阔,学生人数众多,默默的气质又很特别,因此开学之后不到两个月,还是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私下里议论纷纷。大家对她的身份挺好奇,有的人猜是国外哪位华裔富豪的子女,还有的干脆猜是哪个有钱人包的二奶。 默默对这些事情虽然不是很计较,但是听多了也心里烦,几次和陈豫北说不用车接送了,自己可以坐公共汽车往返,但陈豫北那儿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有一天中午她和姜小舟在食堂吃饭,忽然见到边上另一桌几个女生对着她指指点点在说:“看看看,就这个女生,听说被人包了当二奶呢。” “哇,难怪呢,皮肤真是好啊,脸蛋儿没得说,不过身材很一般,太瘦,个子也不够高,前面也太平了点嘛。” “可是脸蛋儿好看也是资本呢,现在的二奶不好做的,多少要有一样本钱嘛。” 姜小舟听到了,气得小脸儿通红,站起来想和她们理论,被默默拉住。 忍着那些不屑的目光和难听的话语吃完了饭,默默把挂在脖子上当吊坠用的结婚戒指取下来,套在无名指上,然后平静地走到那些八卦女生面前,用带了戒指的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微笑着说:“你们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可是明媒正娶的大奶,不是二奶。” 然后扔下那些呆若木鸡的女生们转身拉着姜小舟离开。 姜小舟被默默拉着走出好远,才从惊愕中反映过来,她停下脚步,拿起默默带着戒指的手看了半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默默,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真结婚了?” 默默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开心的笑了:“是真的,小舟,我结婚了。” “哇!”小舟惊叫,“和谁?快交待!” “当然是,陈豫北啦!我怎么会嫁给别人!”默默悄声低笑着说。 小舟在震惊中半天才反过劲儿来:“天啊,默默,我太吃惊了,可是我真为你高兴啊。这样豫北叔叔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啦,再也不会被别的女人抢去啦。”姜小舟突然有些感动的想流泪。 分卷阅读79 默默,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默默听到这话,愣了半天,突然抱住了小舟,眼睛也湿润了:“小舟,谢谢你,真心地谢谢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小舟说谢谢,只是内心潜意识里,她觉得小舟才是最理解她的朋友。 陈豫北自回到a市以后,外出的时候倒是没有之前多了,出去也不会呆很久,最多三五天,大多是去北京或是上海等一线城市的时候多,而海外的市场则完全交给闫勇负责。 他在本市的时候,晚上的应酬也减至最少。哪天晚上实在有事情推不开,便会觉得家里有什么人让他牵肠挂肚似的,总惦着要赶紧回去。在他的意识里,那个家对他越来越有吸引力,也越来越重要了。 两个人的生活方式也慢慢发生了很大变化。 虽然陈豫北仍当默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处处呵护她,宠溺她,但就生活上来说,俩个人更默契了。陈豫北如果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会提前给她打电话,如果她上课不方便打电话,也会让秘书给她发个短信说清楚。默默每天放学回家后,先是自己洗澡换衣服,然后等陈豫北回来一起吃晚饭,饭后陈豫北会上楼去书房处理公事,而默默或者会去她的画室画作业,或是也去小偏厅上网,等他处理完事情一起睡觉。早上默默有课时,陈豫北会顺路送她去学校,如果她上午没课,陈豫北会小心地不吵醒她,让她睡到自然醒,吃完午饭后让司机送她去学校。两个人的生活虽然不是标准的夫妻那种,但是已经越来越温馨、越有规律了。 陈豫北在偶尔带她参加一些朋友聚会时,他的介绍往往只是“陈默菡”,而不是过去的“我小侄女默默”。 如果是熟悉他过去的人,这样说当然没什么问题。人家会说,哦,当年那个小默默长大了啊!顺便感叹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而在不太相熟的人眼里,这样介绍就显得很暧昧不明了。而且,陈豫北出席宴会,除了偶尔会带默默之外,从来不带别的女伴。 默默却知道,陈豫北是在一点点将她带入他的圈子。 周五晚上放学的时候,默默刚走出学校正门,就看到了陈豫北那辆宾利停在了校门的一侧。 她小跑过去,扑到那宽大的胸怀里,使劲儿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想我了?”陈豫北看到她这样急不可待的扑过来,心情很舒畅,把她搂在怀里,还是忍不住在她耳边戏谑地问了她一句。 “不想。”她干脆地答应着,松开搂着他腰的手转身向车子走去。 “你就是故意的,车子这么招摇还停在校门口。”她不满地嚷嚷着。 陈豫北闷笑着,上前两步拉着她上了车,车子便向家的方向驶去。 晚上有一个私人宴会,陈豫北要带她出席。 带她回家换了衣服,老秦便把他们送到了一间私人会所。 这个a城著名的会所外表看起来并不显眼,但此时大门外已经停着许多高级轿车,打开那扇厚重的紫铜色大门,里面早已经是衣香鬓影了。 默默挽着陈豫北的手刚一进去,便成注目的焦点。 陈豫北重返a城之后,一切行为都颇引人关注,除了他的事业版图已经扩张到全国,北佳集团已经成为省内的龙头企业,他的单身汉身份也颇引人注目,这也是外界对他身边的女人敏感的一个缘由。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自然也成为大家饭后茶余的谈资,哪怕他在宴会上和一个女人多说句话,第二天都会有人在网上和小报上爆料猜测。 这正是陈豫北大多数时候出世宴会没有女伴的主要原因。 他不想有任何绯闻伤害到默默。 这个宴会是陈豫北一位商场上的朋友的订婚宴。由于男方是二婚,所以特别低调地找了这间会所包场,但是却同样却引人注目,因为女方是一位刚刚红起来的影视明星,所以保密措施很严密,没有请柬是绝对不容许进来的。 陈豫北带着默默和主人家打了招呼,便陆续有人上前和他攀谈,大部分是商场上的人,也有几名政府的官员。 默默小孩子心性,看到那些人拿着酒杯到处晃着和人家说些什么贷款地价退税等等她听不懂的事,便自去拿了盘子拣了自己爱吃的东西跑去一边填饱肚子。 她从来都和姜小舟说,画画是个力气活儿。每天下课后,她都觉得饿得肚皮贴到后脊梁上了。 这间会所的餐点真是不错,默默拣喜欢的吃了半饱后,才抬头找陈豫北。只见他正在和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在说话,这位男人手臂上挽着个年轻的女人,一身湖蓝色礼服衬映着一张俏脸明艳娇媚,个子也高挑,有点像模特那样骨感的身材。 那男人仿佛在和陈豫北说这个女子什么,只见陈豫北没什么表情地在听着,而那个女子则是十分矜持对着陈豫北甜笑,脸上仿佛染了胭脂般绯红。 像是感应到默默的目光,陈豫北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不容默默目光躲开,陈豫北便向她招了招手。 默默放下盘子,朝陈豫北走过去。脚上的高跟鞋使她不敢太快走,也让她看起来淑女了很多。 她来到陈豫北身边,他把她拉进怀里,抬手用拇指替她抹去嘴边的一滴酱料,然后转身和伺者要了一杯果汁递给她。 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原本满脸企盼的中年大叔和美丽女子满脸疑惑,又略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陈默菡,这俩位是范先生和她妹妹。”陈豫北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似的,转头不经意地为默默和那对兄妹介绍说。 “范叔叔好,范姐姐好。”默默乖巧地弯腰致意。 虽然没有正式介绍她是陈豫北的什么人,但是陈豫北对女孩儿的眼神儿和动作,没有一处不说明他们之间的亲昵。 范氏大叔虽然没有听到陈豫北亲口说明这女孩子的身份,但是他的肢体语言已经十分明确地断了他的幻想,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微笑着和默默点头打了招呼,便携着妹妹离开。 “这位范美人,就是范美琪吧?”看着走远的背影,默默转了转眼珠子,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在他耳边轻声问。 “什么范美人?”陈豫北觉得她的口气有些奇怪,低头微皱着眉问她。 “就这个大明星范美琪啊。”默默小手在她大手里握着,动弹不了,只好使劲儿地用指甲挖着他的手心。 “哦,她是新一季地产广告的代言人。”陈豫北终于明白她想说什么。 “对的,就是她。外面都在八卦,说范家有意和陈家联姻呢?”她翻翻眼睛,故意转过身去不看他。 “和陈家联姻?”陈豫北那清冽脸上忽尔溢满笑意,一口白牙很整齐,脸上的线条柔和而俊美:“晋南在美国,他是绝对不是会接 分卷阅读80 受联姻这种事情的;而我们的儿子,还没影子呢,”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她的小腹,“难道你有好消息?” 这陈豫北怄起人来也是够气人的,默默霎时羞红了脸,轻轻捶打他的胸膛不依不饶:“你尽胡说!明明是你招蜂引蝶还使坏!” 陈豫北根本不理她嚷嚷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使劲儿握了一下,拉着她去和另一对官员夫妻打招呼。 不过当准新娘子出来之后,默默还是有些失望,女明星没有银幕上漂亮,个子太娇小,人也太瘦,妆也太浓。 “和范美琪比差了很多呢。”她小声嘀咕着。 陈豫北也不搭理她的自言自语,只是宠溺地把她往怀里带了一下,在她耳边轻语:“她们都没有默默漂亮。” 默默惊讶地抬头看向他,她从来都不知道陈豫北会说这种肉麻的话,她的小脸儿一下子变得粉红起来,像被火烤了似的发热。 “瞎说,人家可都是大明星呢,我哪能和她们比。”嘴上否认着,心里还是美美的。 两个人悄声玩闹了会儿,转眼间,陈豫北又被两位地产商缠上。默默觉得无趣,自己去隔壁展览厅看主人的收藏。 当她正在研究那支两头刻豹的民国弓箭来历的时候,忽听靠近展厅门口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真搞不明白你,订什么婚啊,感觉差不多直接结了多好,免得再生意外。”这话听着很直截了当的,像是非常亲近的人才有的规劝。 “小薇姐,我明白的,可是守诚说要先订婚,我怎么好急不可耐地要求直接结婚。”这是准新娘子,也就是那位女明星的声音。 默默觉得在这里听人家这么私密的谈话有些不礼貌,可又顾忌着那个人,一时间犹豫着是否该出去。 她背过身,看到前面另有一扇门,便想着从那里离开。刚走了两步,隐约间又听到那个人在诉说:“唉,夜长梦多,你看看我的例子就知道了。”她似很伤感地叹了口气,“他家境不错,配得上你,又好容易恢复自由身,趁目前能把握住还是尽快结了婚才踏实,虽说以后保不准有什么小三小四的来惹闲气,就是有个养女侄女什么的,背着你和他上了床,怕是更不好打发呢。” 默默只觉得身子一僵,如遇魔音般顿住了身子。慢慢回过头来,杜薇那美丽的面孔和绰约的身姿便出现在眼前。 默默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际,稍一回神便转身快步走向前面那扇门,想尽快离开这里。却不想那道人影更快,已经抢上前堵住了前门通往大厅的路。 默默顿住脚步,微笑着叫了声:“杜阿姨。” “不敢当。”杜薇仍是那么优雅,一身素米色的礼服很显身材,只是面容冷冷的。 “陈小姐,”杜薇凤眼微挑,再开口说话已经嘴角含笑,“想必是你听到了我劝戒表妹的话了罢。你看,我刚刚还在想能否给我妹妹举个生动的例子来说服她,可巧你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默默的脸有些涨红,但这个局面她无论如何不能退缩。 “杜阿姨,你们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而不是替自己找客观理由。” “哦?你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去勾引男人就罪有可恕?”这话太难听,尤其还当着第三个人的面。 “杜阿姨,您和陈豫北没有结成婚我很抱歉,但我记得您是硕士学位,应该读过很多书,有一句话您总还记得吧,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就机关算尽,最后误的岂不是您自己?您心里很清楚陈豫北为什么不要您的。”说完,她垂下眼睫,侧身从那两个人身边挤过。 杜薇忽然全身颤抖,手脚冰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总算亲自证实了陈豫北毁婚的原因。而那一句“陈豫北不要你”的话,更是刺得她鲜血淋漓。 “你站住!”杜薇厉声呵道,转而又扬起头冷冷地说:“我告诉你,是我先解除的婚约,是我不要他!” “哦?那最好了,我要谢谢您不要他,谢谢您把他留给我了。”女孩子轻笑,一点也不怕她的色厉内荏。 “不要脸的小狐狸精!”杜薇终于忍不住咬牙骂了出来,心里恨不能甩她一耳光。可是她真的不敢,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她打这小姑娘一掌后果是什么。 当初真没看错她,果然是个处心积虑的小狐媚子,恨只恨她失了手,没能做成陈家的女主人,否则哪容得她这样嚣张。 “杜阿姨,请您保持微笑,别失了风度。”默默抿了一下嘴唇,转身离开,却迎面撞上了一堵墙。 是陈豫北的胸膛。 默默搂住他的腰先定住了身子,冲着他露出了笑脸。 “哎哟喂,现在的小女生都这么不要脸吗?投怀送抱抢人家的老公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真让人开眼啊。”女明星做势捧胸,有点弱不禁风的惊叹。 她那边话音未落,那边陈豫北却已经是拉下了脸,阴鸷的眸子逼视着那女明星浓妆的脸:“胡小姐,以你和守诚的关系,是否更没资格说这种话?默菡很喜欢‘烈火青春’这部红色经典,今天带她来,本是想让她直接欣赏你的风采的,可能会让她失望了。我想你这辈子怕是永远也成不了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了。” 这句话够重了,暗含的意思几乎是判了她艺术生涯的死刑。 女明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说罢,陈豫北也不等她回应,更是看都不看杜薇一眼,便拥着默默离开。 “这女孩儿就是陈豫北的那个侄女?” 走了好远,那女明星惊问的声音隐隐入耳。 杜薇回答的声音很低,默默没有听清。 而陈豫北则冷冷地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准新郎,略为点头,转身携默默离去。 他今天之所以会带默默来,是因为她那天偶然说了一句,喜欢这个演员演的那部电影。他便留了心,想着男方又是自己商场上的朋友,便想携着她来,让她开心的过一个晚上,哪知道这女戏子竟然是杜薇的表妹! “你别生气了,我不怕她们,以后这种事情我会自己处理。”默默握着他的手,轻轻地说。 如果要做陈豫北的女人,就要有一定的承受能力,这是近年来她渐渐明白的道理。 但是陈豫北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任何表示,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直到带她上了车返回家中,一直都没有松开。 默默知道,她这是触碰到了他泛滥的大男人主义了,便也不说什么,只是乖乖的任他搂着上楼。 重返那曲 这天晚上,陈豫北在书房一直处理事情到凌晨才休息。等他回到卧室,默默已经睡着了。 他去了客房洗澡,然后小心地上床。这小东西似乎有着感应,不待他躺好,就开始往他身边蹭啊蹭的,直到陈豫 分卷阅读81 北伸出手臂把她搂到怀里,她这才调整了姿势,像小猪似的拱了拱他的前胸,窝在他怀里踏实地睡了下来。 这几乎是近两年多他们晚间睡觉时的常态,双方都习惯了这种亲密无间。碰到陈豫北出差独眠,则常常是翻腾的厉害,最后非要扯个枕头抱在怀里才能睡的安稳。 堂堂北佳集团总裁这种睡姿如果让外人看到不知道会笑死多少人。 她今天晚上很认真地对她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自己处理。 他不是不明白她需要长大,总有一天她需要独立地面对这个世界。但是,他就像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总是怕伤害到她,总希望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 他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却控制不了自己不这样做。 收紧手臂,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凝望着她娇憨的睡颜,陈豫北有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大概,这就是幸福吧。 他叹息。 在他过去的三十几年生命中,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像是都沉淀了,他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拥有身边这美好的时刻。 默默在周一上学的时候是老秦开着车送她的。她在老地方下了车后和老秦摆了摆手,便轻快地往学校走。 一路上她发现有很多奇怪的目光看向她,但平时这种目光就没在她身上断过,所以她也不甚在意,自是背着画夹往画室走。 上午是李煜山教授的课,大上周布置给她的人物写生作业今天要交给他。另外,李教授的个人画展准备在年底前开幕,他希望他的学生也能拿出作品一起参展。这对默默和她同学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李煜山被当今画坛誉为写实主义油画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十年前创作的油画《母亲》,曾被评为中国十幅最写实的油画作品之一。自八十年代末,以陈丹青为代表的中国写实油画已经从前苏联的影响向溯源欧洲传统转折。而李煜山对写实能力的熟练把握,对欧洲古典油画语言的深刻理解,都令沉醉于油画传统手法的观众佩服不已。这也是比尔教授推荐他的爱徒给他的重要原因。 默默从上周就已经开始为画展着手准备了,能在教授画展上有一幅作品占一席之地,将是她的荣耀。 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默默总觉得有些浮燥,沉不下心来创作,画了两幅写生,根本不在状态。李煜山教授已经皱眉两次了,她今天想就已经打好的几幅画稿和李教授沟通下,顺便和教授深谈一次。 一路走到画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见到她进来,都停下了手中的笔,齐刷刷地把目光射向了她。 默默疑惑地扫了大家一眼,走到自己惯常坐着的位子,摆好了画架,铺好了画纸。 忽然,从背后递过来一张报纸。是今天刚刚出版的《星星娱乐报》。 默默接过来刚一展开,首页巨大的黑色标题一下子撞进了她的眼球。 《豪门世家,倒底有多肮脏?》 压题的照片是周末那个宴会上,默默和杜薇面对面箭拔弩张的画面,大约是默默说完了最后那段话,高昂着头,微笑着看着对比她高了半个头女人;而杜薇则是脸色惨白的呆立在那儿,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图解文字是:靠身体上位的年轻女孩子趾高气扬,惜日名门千金黯然神伤。 另有一张陈豫北拥着默默离开上车的照片。 通篇文章先是介绍了少女陈默菡年幼失怙,靠陈豫北抚养长大,等陈豫北到了婚娶年纪,女孩儿又百般阻挠,死死纠缠着陈豫北,千方百计破坏他的婚姻。文中口气极不客观,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描写成了即有心机又有手段的狐狸精。最后竟然描写她利用身体做代价,逼陈豫北就范,蓄意破坏陈杜两家联姻;而陈豫北因与养女关系暧昧,被杜家小姐发现,可怜杜家小姐帮陈豫北照顾孤女多年,最终不得不宣布解除婚约。陈豫北迫于社会舆论压力,携养女到国外躲避三年后回国。 文章语言流畅,故事尾尾道来,情节起伏跌宕,堪比一部琼瑶剧。 看了文章后让人感觉,默默就是陈豫北养的一头小白眼儿狼,千方百计破坏了他的婚姻,还勾引主人上床人财两得。而陈豫北则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伪君子。 这份报纸是国内销量最大的一份娱乐性报纸,以报道大量的绯闻和八卦消息著称。 默默没等看完,脸色就变得惨白,气得浑身颤抖。 “陈默菡。”坐在边上的女生握住她的手,试图帮她控制住自己。 而她几乎被这个触碰吓的尖叫起来。 几乎就在同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豫北。 她极力平静下来,慢慢接起电话,马上就听到了陈豫北的声音:“默默,你马上出校门,到学校东门口,老秦的车子在等你。” “我还要上课。”默默心里一沉,不知道他这么紧张是否和报纸的事情有关,但她仍想装着若无其事。 早上临走前,他说一大早有会,所以让老秦送的她。 “课不要上了,听话,马上离开学校。”陈豫北也不解释为什么,只是督促她快离开。 默默听话地收起画夹,想了想又把报纸放进画袋,在同学们讶异的目光中离开。 事实上,陈豫北还是很有预见性的。 上午的第一节课上课没多久,默默的同学就在画室外发现了手持相机的可疑人物。而在下课时,便有同学被要求采访或是追问有关陈默菡的相关事情。 李煜山教授在得知情况之后,愤怒的请学校保安赶人。并明确要求他的学生对陈默菡的一切情况保持沉默。 老秦的车载着默默进入北佳大厦地下停车场,通过专用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刚走近他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陈豫北在发脾气。 “报纸都已经登出来了,你们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要你们这两个部门是白吃饭的吗!” 一个主管解释了几句,大约是说这份报纸的总部在京城,不像是本地媒体那么相熟,所以消息漏掉了。 陈豫北的声音更加阴鸷:“这就是理由了吗?请问北佳在京城的业务有多少?我们每年的投入是多少个亿?分配给你们的相关费用又是多少?你不清楚吗?”陈豫北的口气从未有过的严厉,一连串的质问听得让人心颤。 默默停顿了一下,便敲敲门走了进去。 陈豫北一脸铁青地站在办公室的中央,西装被甩到椅子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个,领带不知道扯到哪儿去了,满眼的戾气。 茶矶上,有一叠今天刚出版的《星星娱乐报》,大约是谁一早上在报摊上发现了,给全包了下来。 两个被训主管垂头丧气,脸色惨 分卷阅读82 白。 他的暴怒,让她想起三年前她出事后的那个早上。 她轻轻吐了口气,然后给那俩个人使了个眼色,慢慢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回座位上坐下,又去亲自给他换了杯新茶。 “叔叔,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怕,随便他们写,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她柔声说,轻轻地靠在他的身后的地方,伸手轻轻地为他揉着肩胛。 陈豫北的脸色从默默进来已经变了几变,此时已经十分柔和了。他抬头对两个主管说:“先暂时保持沉默不予任何回应,其他的工作你们尽力去做吧。” 两个主管忙擦着汗答应着出去了,陈豫北把默默抱在腿上坐下。 “宝宝,对不起。”他把头埋入她的颈间,心里有着深切的歉意。 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前段时间小刘汇报说,有人偷偷对着默默拍照,他已经处理了。但是没想到那个小记者居然搞了这么一出,而且看文章的内容和周末晚上杜薇的表现,显然他们已经沆瀣一气了。 看来,他对杜薇还是留了余地了。 好在,他的默默表现优秀,否则他非北上去把那小记者给砍了不可。 其实默默并不像外表心里那么不在乎,她知道这篇文章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完全是瞎编的,她可能会不在意,也不屑于澄清,但问题是,这篇文章说的还真有一部分是事实,虽然有很大的夸张和扭曲事实,但是那曾经的伤疤还是如被撕开一样痛彻心扉。 可是,她不能软弱,她那天才信誓旦旦地表示这种事情要自己处理,事情马上就来了,她不能退缩半步,更不能成为陈豫北的负担。她是陈豫北的女人,就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她要让陈豫北知道,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任人欺负的病娃娃,也不是缠在陈豫北这棵大树上的菟丝花。 但是,她内心确是很恐慌,很害怕。 看今天的情势,学校怕是一半会儿回不去了,家里也不得安宁。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呼出,然后用手抚着陈豫北的脸,轻轻地吻着他的眼睛:“叔叔,默默不怕,默默长大了,他们伤不到我,你别担心。” 陈豫北抬头看着这张还带有稚气得脸,灵动的眸子映出了他的影子,不觉从内心里涌出一阵感动,捧着她的小脸儿就吻了下去。 他的小女孩儿终于长大了,知道为他分忧了。在这种强势的舆论压力面前,她竟然表现的比他还要镇定。 呵呵,她是他的宝。 “宝宝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由于这家报纸总部在京城,报纸是全国发行,所以处理起来还真有点麻烦,而且,网络上怕是已经开锅了,他需要时间。 “这段时间暂时先不用上学,我们回公寓去住。” 默默没有答应,停了半晌,她搂着陈豫北的脖子,靠在她的肩上,低声对他说:“叔叔,我想去那曲。” 陈豫北一愣,迅速把她推开一点距离:“为什么?” “我想去看看爸爸,再看看那个地方。” 陈豫北搂紧她,轻拍她的背:“你身体不太好,去那里受不了,会有危险的,我尽快送你回洛杉矶。” “不。”她摇头,“爸爸牺牲十年了,我一直没回去看她,这次我是真的想回去看他了。” 陈豫北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不用,如果你不放心,让秦叔陪我就好,这里有好些事都要你亲自处理。” 大约陈豫北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公司,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默默的要求。 于是,在三天之后,默默由老秦陪着转机到了拉萨,老秦又在拉萨借了辆车子直接开到了那曲。 ------ 十年后重回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默默曾就读过的小学,已经更名为子善小学。这里早在三年前就由北佳集团援建了新的校舍,平整宽大的操场,干净明亮的学生宿舍。这里已经是县里最大的中心小学了,学生已经增加到五百名。 格桑校长已经五十多岁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显老,头发已经差不多白了大半,但真诚的笑容还是那么慈祥。 他看到默默,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叫着“我的小默默”流下了眼泪。 默默把在拉萨买的两台电脑送给了学校,她想让这里的孩子们多和外界联系,又从车上卸下了一些文具和书籍。 听了校长的介绍,默默才知道,陈豫北这些年为这所学校,为整个那曲做了很多,这让她很欣慰。 他和自己一样,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地方。 她留下老秦和校长交谈,自己一个人上了山。 不远处的山峰仍是白雪皑皑,半山腰之下是青青的绿草,再往下,还有一簇簇鲜艳的格桑花。 她的父亲赵子善就长眠在那开满格桑花的山坡上。 这里的山是光秃秃的,没有树,但阳光下,蓝天白云仍是秀丽风景,令人心旷神怡。特别是天上的云,是平地少见的浓、亮、立体、绵密、多层次,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响,阳光下的高原,有一种宁谧的美。 赵子善烈士的墓堆得高大雄伟,粗砺的巨石刻成的墓碑像赵子善生前高大的身躯一样矗立在山坡,誓死守卫着这方土地,守卫着山角下那群天真可爱的孩子们。 墓碑上,有很多条洁白的哈达。 默默一步步走到墓碑前,跪坐在那里。 这里,躺着她最敬爱的父亲,也埋葬了她最刻骨铭心的亲情。 还有两天,便是赵子善牺牲十周年的忌日了。 十年,她由一个只会依偎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孩子,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如今,她有了爱人,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生命,将就此繁衍延续下去。 默默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和爸爸说,有好多事要告诉给爸爸听。 爸爸,您现在瞑目了吗?小默默长大了,豫北叔叔对我很好很好。虽然他现在不做警察了,但是他仍在代替你爱着这片土地,爱着这里的孩子们。 他也代替你,在爱着我。 只是,爸爸,我现在又遇到了困难。 在我刚看到报纸那一瞬间,只觉得灵魂出了窍。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被人唾骂。 我好害怕,我又像是回到了两年前,害怕见人,害怕面对。 爸爸,请您给我勇气吧。 默默按着家乡的习俗,围着父亲的墓地转了三圈,又拣了几块落下来的石头压在坟头。 这里的人们把墓维护的很好,周围的草也长的格外茂盛,四周开满了格桑花。 当她直起身重新站在父亲的墓碑前的时候,像是看到父亲含着宠溺的微笑望着自己。她轻轻地抚 分卷阅读83 摸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子,就像小时候她调皮的用小手去捂父亲的眼睛。 爸爸,请您放心,默默会坚强起来的,就如同您一样。 默默是赵子善的女儿,决不会让您的名子蒙羞。 瞬间,她似感应到了布老头儿在对她说:没事的,孩子,你做的很好。现在深吸一口气,保持住,然后,慢慢地呼出。好,你真棒! 当她按照那个程序做完了之后,觉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当老秦由格桑校长陪着来到墓地的时候,默默靠坐在父亲的墓碑前几乎睡着了,只是脸上仍挂着的泪花。 格桑校长伤感地对老秦说,附近的居民和学校的孩子们每年在赵子善的忌日都会来这里,孩子们会点一盏酥油灯,献上洁白的哈达,上了年岁的老人会手持转经筒,口中颂着经文,为离去的英雄祈祷。 当年赵子善救下的那个孩子的奶奶尼玛卓玛说,赵警官是个好人,是个大英雄,她每天都会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到达安乐世界。 这里的孩子们和父老乡亲永远也不会忘记,曾有过这样一位英雄用生命鲜血保卫了他们的安宁。 随后几天,默默又去了县公安局,那里是父亲工作了两年的地方,也见到了父亲惜日的战友。 这里的警官叔叔们给了她最隆重的欢迎,当年父亲的搭挡,现在是刑侦大队长的卓木强,带她参观了北佳集团赞助的一套先进的检测设备,还送给了她一只放大镜,这是父亲用过的。 默默在那曲呆了一周,之后又回到拉萨呆了一周才回到了a市。 本来她还想多呆几天,但是她的身体实在吃不消,最后被老秦逼着才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有一更,可能会晚一些,等到不及的菇凉们早上看吧~么么~~ 风波起 实际上,老秦是不放心陈豫北。 在他们去西藏的日子里,《星星娱乐报》的事件愈演愈烈达到了□。 自从《星星娱乐报》登出了那篇文章之后,经过公关部门的协调处理,平面媒体基本没有转载或是报道这件事了,表面上看似乎事件平静下来。但是一周后,《星星娱乐报》的那个记者却接连又抛出了两篇文章,先是把三年前陈豫北和杜薇毁婚的事情挖出来说,又扑风捉影地把默默和陈豫北在洛杉矶近两年多的同居生活,并对他们回国后高调一同出现在公开场合大肆抨击。 这一次,虽然平面媒体同样保持沉默,但是网络上却是转载的铺天盖地,几乎各大门户网站都在娱乐版块的显著位置转载了这些文章。 帖子删了又贴,贴了又删,一时间甚嚣尘上。 和之前那篇文章不同的是,后面这两篇文章直接把矛头指向了陈豫北,把他形容成了一个不顾伦理道德,强行与未成年养女发生不伦关系的禽兽。 没过几天,一些平面媒体也耐不住寂寞,终于也试着开始转载讨论起来。 甚至有的主流媒体也参与了进来,发文质疑企业家的道德和人格问题。 就连北佳团内部,背地里也议论纷纷。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胖姑娘马助理。 “啊,我说呢,春节后我们聚餐的时候那位陈小姐来了呢,她就坐在我身边啊,当时我就纳闷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带百多万的名表呢!那身衣服也至少有五位数以上呢。如果不是那种关系,哪个男人肯定在她身上落这种本钱!” 这话恰巧让杨维珊听到了,立刻毫不相让的和她争吵起来:“你胡说什么呢!陈总根本就不是那种人,默默也不是那种小姑娘!”她气得脸通红,“外人说这些混帐话也就罢了,我们北佳内部谁不了解陈总?他这么多年,对哪个女员工有过一叮点暧昧行为?那个杜小姐,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干粮,我看的比你清楚!你这样跟着瞎起哄,真不怕闪了舌头!” “哟,难得陈总还有你这位下属这样念旧,肯这么卖力为他辩解呢。”马姑娘一边修着指甲一边轻飘飘的说,“陈总是不是这种人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当过他的助理,谁让他潜过谁知道。” 这就是连杨维珊也一起扫进去了。杨维珊气得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转身回到办公室,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可巧金雅芹下楼到她办公室找她有事儿,见到她在流眼泪,不由得奇怪,便把她叫到自己办公室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杨维珊在陈豫北去美国之后,曾跟过金雅芹一段时间,所以金雅芹对这姑娘印像很好,才放她到了人力资源部做了主管独挡一面。 经金雅芹这么一问,杨维珊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金雅芹一听,二话不说,立刻打电话吩咐下去:“让那位蔡副总的助理马云霞从明天起不要来公司上班了,公司按违返劳动合同给她一定的补尝,马上打发她离开。” 其实,像马姑娘这样说到明面上的内部人还真不多,也是遇到杨维珊这种肯维护老板的下属,所以金雅芹发威,杀鸡给猴看。 金雅芹明白,陈豫北和北佳集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舆论危机,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她必须维护同部的稳定。 这半个月以来,北佳大厦的大门口每天都有大批的狗仔在盯着,陈家别墅四周也总有人在窥视。 北佳的股价连续两周下跌,到后来,董事会也出现了质疑的声音,最后还是惊动了北京的父母,连爷爷都打来电话询问。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十月,a市的人代会要在年底召开,陈豫北已经任了一届a市和z省的人大代表,今年是换届年,马上就要进行代表资格审查,并逐级进行选举。 虽然陈豫北从辞职那一天开始,就表明了今生从些和政界断绝来往,但是,随着他的生意越来越大,各级政府纷纷动员他加入政协和人大。陈豫北也明白,他再不想和政治挂上钩,在中国的社会如果不讲政治就不可能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于是他被顺利提名为市人大代表,继而又是省人大代表,今年,省里的相关领导对他说,要以进全国人大为目标。 而现在这个关键时候揭出这件事情,虽然说是陈豫北的私事,但是很容易引起公众对他诸多的质疑。 即使陈豫北毫不在乎这个代表身份,对他个人的声誉进而对北佳集团的发展也是有极大影响的,更别说对默默的伤害了。 此时陈豫北心里非常清楚,是有人操纵和利用了这件事。 杜微以及整个杜家目前都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能量,这件事情的背后另有人在操纵。 当然,事情在几天后就变得明朗起来。 当金雅芹拿着一叠资料向他汇报后,似乎事情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了,她只是觉得他那幽深的眸子瞬间暗了暗, 分卷阅读84 嘴角不易觉察地动了一下。 金雅芹知道,这是陈豫北越是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就越表示他生气越严重。 《星星娱乐报》的最大股东是范氏企业,而范美琪的姑夫,正是省人大的副主任。 “豫北,这件事情,不只是关系到你的私人问题,这对整个北佳集团来说,都是一场危机,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我建议你是否考虑公布你和默默的婚姻?” 金雅芹有很多顾虑,她担心最多的,还是默默这个孩子。 北佳集团发展到如今天,当然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彻底垮掉,但是这对于陈豫北一贯健康正义的形象确是一次重创,也极可能导致公众对企业的信任危机,其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目前这种状况,即使公布也不会起多大的作用,反而可能坐实了报上说的那些鬼话。” 而杜薇做的那些事,也真是拿不到台面上来讲。如果公布真相,杜薇虽然会遭到人们的唾弃,但陈豫北和默默也会同样难堪。只怕会被挖出更多的隐私来满足人们的好奇心里,甚至默默的病,也会被拿出来说事,真是应了毫门世家肮脏透顶的说法了。 那样一个惨烈的开始,对默默来说还是太残忍了,陈豫北绝然不肯这样做的。 这件事如果真是大众舆论的力量还好说,热闹一阵子总会过去的,但问题是被有心人操纵了,就更多了些不为人知的目的,他是个男人,最多被认为是私德不好品行不端,但是默默却无法面对这样的指责。他不能冒然处理,也不肯屈服,只好暂时保持沉默。 而陈豫北心里更有种隐隐的担心,那就是梅雨的安全。 狗仔队在利益的超使下,有时候比警察更专业,却不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更不会顾忌到国家利意了。 陈豫北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允许这种假设发生,只是他一下子很难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当默默从西藏回来之后,所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 “叔叔你怎么瘦了?” 当晚上默默偎在陈豫北宽厚的胸怀里时,仍是发觉了他的变化。 “想你。”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摩挲着,不肯放过一个部位。 在这半个月里,他不但要忍受着舆论的指责,还要在相思和担心中煎熬,这让他身心极度疲惫。 “嗨,不许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默默制止住他的大手,翻身坐起来,捧着陈豫北那张俊脸上下左右打量,然后皱起眉着,有着一丝丝心疼:“怎么回事,你瘦多了,呶,这里肉肉少了,”她用手指头戳戳他的脸颊,“这样会显得你老的,知道吗!一周之内你要给我补回来。现在有狗仔天天跟着,我可不想跟你一起上镜的时候你看起来像我老爸……” 她的话尚未没说完,身子便被他轰然推倒,灼热的吻一下子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小混蛋!你居然嫌弃我老!”陈豫北装着气急败坏的样子,三两下剥光了她的衣服,那吻就沿途而下,连啃带咬,连那带着婴儿肥的小脚丫都没放过。而点火的小丫头只剩下哀求的份儿了。 小别剩新婚哪,何况是早就饿了这么多天的陈豫北!当他猛然挺进她的身体里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发了一声惊叫,有着瞬间的晕厥。 “小坏蛋!说,想不想我。” “不……啊……想……!想的想的。”本想口是心非的气气他,身体却在他的淫威下屈服。 陈豫北低笑,停下来逗弄着她胸前的两颗红樱桃。 “不要啊!”这样的结果是她使劲儿的挺着胸,身体如弓一样张开,眼里溢满了□。 他捞起她翻身把她抱在胸前坐起,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腰间,如抱着几岁的娃娃。这种姿势让她觉得体内从未有过的充涨和酸痛。 她娇弱的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胸前撇着嘴撒娇:“疼。” “哼。”陈豫北用鼻子发现声音,身体却不肯放过她。抱着她的小屁股轻轻一抬,又使劲儿放下,默默便发出一声尖叫。 “啊!”吓得她一下子搂紧了陈豫北的脖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张嘴就咬住了他胸前的肌肉。 不想这样却使他更加疯狂的动作起来,几个来回起伏便让她瘫软下来。 “说,我老不老?嗯?”他一边用力发出撞击,一边用牙咬着她的耳垂狠声问她。 “不……不老,”她求饶着,随着他更加用力的深入撞击,指甲嵌入他的脊背上的肌肤,“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世间第一的,大帅哥陈豫北!” 她断断续续的哼唱着赞歌,但这似乎更加刺激了陈豫北的兴致,他把她身子放下,一只肘支在床上,把她半搂在怀中,整个身子盖在她的上面。 “小坏蛋,你现在倒是学的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啊。”他弯起眼角,平时凌厉的眸子此时充满了□,默默只觉得他那俊美的面孔邪鬼地一笑,便又被夺去了呼吸,身体也被他窝成了一个角度,随着他的撞击而一起沉沦。 也许不只是思念,陈豫北这些天背负了太多的压力了,被撕开的伤疤同样也在折磨着这个铁打的男人。 他可以无视所有的污言秽语,但他不能让这一切伤害到默默。 所以,这一个晚上他像是失了轨了列车,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放任自己沉溺于女孩儿那干净的眸子和温暖的身体之中,直到把这孩子累的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困啊,今天的留言不给力~要动力要动力,有了动力明天还有一更~哦,错了,是今天晚上~ 41、有爱才坚强?... 等默默第二天临近中午醒来时,陈豫北早已经离开家去上班了。 她翻了个身活动了一下,便觉得浑身酸疼,全身像是被车子碾过了似的每个零件都涩的难受。强撑着下床去浴室,连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去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胸前全是陈豫北留下的痕迹,不由得小脸儿上泛起潮红。 自两个人结婚以来,他还从未这样折腾过自己,这次真是疯狂到了极点,也不知道是自己那句“显老”的话刺激到他了,还是因为自己这次离开他的时间有点长他真的想念自己了,反正是他昨天晚上的行为吓坏她了,反复的索要和花样百出的姿势让她最后哭着求饶,可他就是不肯放过她,狠狠地冲撞着她,将自己深埋在她的身体里,口中不停地逼着她叫他的名子,直到最后她哭着喊了一声“陈豫北你这个大坏蛋!”他才在一阵更疯狂的冲刺之后,低吼一声喧泄出来。而她则已经失去了意识。 打开热水把身体反复地冲洗了一遍,身上才略为轻松了些。却仍是 分卷阅读85 隐隐感觉到□的肿涨和疼痛,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骂着陈豫北这只大色狼,裹着浴巾出来找衣服。 找了件高领的衬衣又搭了件薄外套下楼,于阿姨已经把早餐和午餐一起端上了,她匆匆吃了饭,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后,便把她在西藏这半个月的画稿带上,让老秦送她去了李煜山教授的工作室。 那曲之行,她仿佛一下子打开了思维之源泉,开启了她强烈的创伤欲望。 在那曲,在拉萨,她不停的看,不停地画,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她急欲向教授说出她的想法。 李煜山的工作室就在a大对面的那条小街,是一栋独立的老式别墅,上面是收藏室,一楼则是他的工作室。李教授正在他的画室对将要展出的画作做最后的整理。 由于他有的作品年代已久,有一些地方颜料开裂,所以需要进行一定的修补。在展出前,他要专门为画上光油,同时在画面上加了一些对比色,希望让画呈现在观众面前时能够更完美。 当他打开门看到默默时,除了吃惊,更多的是欢欣。 “快进来。”这些天他对这个学生的担心已经影响了他上课的心情,一看到她习惯坐着的位子,和在画室外转来转去的人影就忧心匆匆。 陈默菡这学生确如比尔教授所说的那样有着超凡的天赋,而这个看起来显得柔弱的小姑娘,毅力又是所有学生当中最坚强的。李教授知道,她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个优秀画家的必要素质,他很珍惜和她这份师生情谊,所以,当他看到那份报纸之后,他根本就不信这个看起来才十来岁的小女生会做那种事。他是艺术学院的副院长,他当即就下令封了学校这边的口,拒不透露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他对他所有的学生说,如果我从你们嘴里听到任何一句关于陈默菡的消息,就请不要再来上我的课了。 教授这种明目张胆的护犊子行为,竟然受到了同学们的热捧,也使默默的同学和老师很有默契的开始抵制起狗仔队的追踪了。 如此以来,原本习惯津津乐道八卦默默的一些人也随即沉默了下来。 默默这半个月以来虽然晒的有点黑了,但是精神状态反而很好,一双大眼睛灵动而光彩四溢。 当李教授接过她手里的画稿时,两眼霎时放出光芒。 “这都是你的手稿?” “是。”她回答,眼神变得飘渺,“我去了西藏,我的父亲牺牲在那里。” 李煜山虽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但是从默默口中轻轻地说出来,还是有种让他震撼的感觉。他拍拍默默的肩头,接过画稿仔细的看了起来。 默默随后又把自己拍的一些照片给他看,告诉他这里曾是父亲工作的地方,那里是她曾就读的小学。 “太好了!”李煜山翻看着那些画稿的神情有些激动,兴奋写在脸,连手都有些颤抖。 “你暂时不用来学校上课了,我给你请创作假。”他斩钉截铁地说:“我的画展等你,给你留位子!” “谢谢。谢谢教授。”默默觉得自己有种要流泪的感动。 忽然,教授盯住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你只要认真创作就好,画出你自己的感觉,用心去画。不要为外界干扰。”默默看着教授,忽然庆幸自己真是幸运,李教授和大胡子比尔一样,都是自己人生中最好的领路人。“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和你父亲一样,会是让他骄傲的女儿。” “好。”默默郑重地点头。 此后的近一个月,默默都是泡在别墅的画室里渡过的,她偶尔会去教授的画室,但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把自己关在那个画室里。有时候,一天都不出来一步,于姨阿叫她吃饭,她只是匆匆扒一口饭进嘴里,又匆匆赶回屋子。以至于于阿姨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和陈豫北叨咕,这样不行的,默小姐会生病的。 陈豫北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等晚上快睡觉时,她从画室出来,陈豫北才心疼的抱过她:“宝宝,以后可以不这样拼命吗?” “不是拼命,这是创作激情。”默默斜睨他一眼,“艺术家创作是需要灵感的,如不能及时抓住,稍纵即逝,这道理你应该懂哇?”也不等陈豫北回签,便又撇着小嘴说,“哼,就知道你不懂的,满身的铜臭气。”边说着,边抽着小鼻子,有些嫌恶的撇了撇嘴,转身背冲着陈豫北躺下。 这可把陈豫北气坏了,伸手抓过她抱在怀里,稍用力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恶狠狠地骂她:“你这小白眼儿狼,我不赚钱拿什么养你!现在居然嫌弃我!嗯!” 默默最怕陈豫北这个调调,这就意味着他又要惩罚她了。 她本着好孩子不吃眼前亏的原则,马上放软了身子腻在他怀里求饶:“好嘛好嘛,我不嫌弃你就是啦,你是人见人爱,花......”不等她唱完赞歌,小嘴便被粗暴地堵住了,那双大掌又在她身上点起了火。 “不要了,不要了。”她喘息着,吓得极力逃开他的魔掌,“叔叔我今天好累啊,我的作品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我不想明天起不了床啊。” “乖。”陈豫北闷笑着边吻着她,边怜惜地爱抚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轻一点,不会像那天晚上一样了。” 那天晚上他回家后,她已经睡着了,掀开她身上的睡衣,看到她白嫩的身上布满痕迹,下边的地方已经有些红肿,不由得后悔自己太过暴力失去了控制。轻轻给她上了药,竟忍着三天没有碰她。 但是每当晚上那个洗的香滑的小东西偎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她,只是从那以后他温柔了许多。 这几天她的疲累他当然看得到,他觉得她从那曲回来以后,似有了更大的改变,但具体改变在什么地方,他一下子还说不准。 陈豫北觉得,赵子善已经成为他女儿人生中最不可缺少的动力了,这虽然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但是,他并不想让她对父亲的崇拜达到痴迷的程度。他希望他的默默能有阳光的性格和健康的生活,而不是一个疯狂的艺术家。 默默这段时间从不外出,想坏了姜小舟,又打不通电话,问了陈豫北,才知道她请假在家。别墅外面陈豫北防的严,几百米以外的距离生人勿近。她在周末偷偷搭了陈豫北的车子来别墅看默默。 “默默,你瘦多了。”小舟心疼她。报纸上和网上的消息她都看到了,她替好朋友着急 分卷阅读86 。 默默却是冲着她傻笑:“没事的小舟,我只是最近画画累了。” “你和陈豫北明明相爱,又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什么那些人非把你说的像个小三?” 姜小舟当然知道网络力里的强大,只不过没有轮到自己成为主角的中心,她永远不知道一件丑闻在网上五分钟被点击过百万时的那种被唾弃的滋味儿。 “小舟,别担心我,他们伤害不到我。” “你真坚强,换了是我非疯掉不可。”小舟佩服地看着默默,由衷地说。默默回来以后,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再也不是那个动辄生病流泪的布娃娃了。 默默笑了:“小舟,换了是你,你也不会疯,你会比我更坚强。” “为什么?” “因为我们心中有爱。”默默把头转向窗外,那棵落叶松已经长的又高又壮,叶子比刚移来时都绿了好多。“我爱陈豫北,我愿意为他承受任何事情。所以,任何想伤我的人,都不能真正伤害到我。” 姜小舟第一次真正从默默脸上看到了幸福的光芒,在她说“我爱陈豫北”的时候,是那么圣洁,容不得半点亵渎的神情让她感动。 默默的三幅作品完成后,已经是十一月初了,李煜山教授的画展即将开幕。 他选了他的学生共十二幅作品参展,有一位是他的博士生的,还有两位是他的研究生,本科生中有默默和另外一名男生的作品。 默默共有四幅作品参展,占据着“李煜山学生作品特展”的一个中心的位置,除了她刚完成的《那曲记忆》组画中的三幅作品之外,她获奖的那幅《父亲》也将参展。 展览开幕前,先是由国家权威部门的一份报纸在文化新闻栏目中报道了画展即将开幕的消息,并重点介绍了李煜山近年来在美术界的成就,但是对他的几位参展的弟子的介绍也占了相当的篇幅,并特别推荐了天才少女画家陈默菡,介绍了她当年在巴黎获奖以及在洛杉矶那次拍卖会上的盛况。 随后,便有国家级和省市级的多家媒体转发了这一通稿,使这一画展未展先热。 而陈默菡这个名子,也可以说未展先红,风头大有点盖过了李煜山的劲头。当然,这些报道大都是主流媒体,也都是正很面的宣传,没有扯上乱七八糟的事。 而且这个时候,《星星娱乐报》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虽然影响还在,但是媒体早已经被别的新闻热点取代。 当展览开幕式的前一天,连一些不相干的小报都派出了记者,陈豫北便有了隐隐约约的担心,他阻止她出席画展的开幕式。 “只要有作品参展就行了,干吗非要参加开幕?” “有省市领导去揭幕,有近百位著名画家,还有学校的领导都出席,我只是一个学生,如果不参加多没礼貌!”小丫头斜睨他一眼,仿佛他的话有多大逆不道似的。 “那让老秦陪你。” “哎呀!你烦不烦!一个画展而已!”她提高声音大声嚷嚷,“老秦要是西装领带黑铁塔一样的身材的往门中一站,知道的是开画展,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夜总会他在看场子呢!” 这孩子无意中点出了老秦过去的经历,要不是陈豫北知道她并不了解老秦的过去而且她和老秦关系亲厚,他还以为她故意嫌弃老秦呢! 陈豫北“噗”地闷笑出声,一把把她扯到怀里,恨不能咬掉她那花瓣样小嘴唇。 小丫头片子越来越伶牙俐齿了。让老秦听到这话不得气得吐血才怪! 画家李煜山油画展在位于市区稍北位置的z省博物馆二号展厅举行。 省博是在五年前新建成,二号展厅光线柔和,背景典雅,非常适合展出这些现实主义作品。 当天的嘉宾来的比预想的多,但更没有想到的时,媒体来的更多,默压压的一片全是记者,长枪短炮早就架好了等待开幕式,盛况有点出人意料。 开幕式的主会场便设在博物馆正门前小广场。 差几分钟到上午九点,李煜山教授伴着副省长和一位画坛巨匠走到了会场中央,主持人做了简短的介绍后,俩个人便共同给画展揭幕。 默默跟随着师兄师姐们一起捧着展览资料等在馆内大厅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准备一会儿分发给入场的嘉宾们。 当开幕式结束,嘉宾们便陆续进入展厅参观,而默默在看到跟在副省长身边的那一伙人后,一下子仿若石化了。 42、救赎?... 陈豫北! 默默惊讶地望着那个一身西装,面容冷峻的那个人。 今天早上她起床很早,匆匆忙忙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便跑到省博来了,她要和几位师兄师姐一起把今天开幕式的准备工作做好。 虽然昨天晚上她回家晚,而今天早上又走的早,但是他昨晚仍是有时间的啊,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提过他会来参加开幕式? 真是个闷骚大叔! 默默抿了下嘴唇,装着什么都没看到微垂着头,弯腰向每位入场的嘉宾致意,并把手中的画展资料递给入场的每位嘉宾。 陈豫北过来时,特意绕到了默默这一侧,板着严肃的脸也不看她,只是伸手接过资料时,温热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微凉的指尖儿。 如有电流通过似的,默默紧张的缩回了手,绷紧小脸儿抬头看他一眼,他像是没觉察似的,板着一张俊脸稳步上楼。 重要贵宾上楼之后,便是后面参加开幕的嘉宾加上媒体人。 李教授陪着副省长一行去楼上了,默默发完了资料,便和几位师兄师姐一起上到了楼上二号展厅。 嘉宾们分散在若大的展厅里倒也不显的人多,在李煜山教授的巨幅新作《野山》面前,聚集了很多人,画坛巨匠徐非染一头白发,正和副省长并肩站在那里欣赏。 默默远远地望了一眼,看到陈豫北也在人圈当中,那出挑的身高和凛冽的气质一下子就抓住了人们的眼球。 展厅里,闪光灯自始至终都在闪个不停。人们对于这位公开场合极少露面的北佳集团掌门人高调出席这样一个画展非常好奇,也诸多猜测,风头自是盖过了参加揭幕式的画坛巨匠和副省长。 默默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更不相信他对画展有兴趣,事前她曾想过,开幕后他能抽时间赏光 分卷阅读87 来看看就不错了。今日忽尔见到他的身影,虽然奇怪,却也觉得很温暖。 “看!陈豫北!”身边的两个拿相机的年轻女孩子忽然低声喊了出来。不像记者,倒像是学生。 “哇,好有型啊!”另一个女孩子也惊讶。 “哼,再有型又怎么样!还不是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来!”第一个女孩子鄙夷地说。 默默刹时脊背僵硬,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 那女孩尖锐的声音、不屑的眼神深深的刺激了她的神经。只觉一股浊气从胸口上涌,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陈豫北从来低调,即使主流媒体也极少能拍到他的公开活动照片,前阵子忽然占据在娱乐版头条让他大出风头,但由于陈豫北从未就此事公开表示过回应,所以事情虽然在媒体上转淡。但影响却仍未消除,他今天在这样一个场合公开亮相,几乎就成为了靶子送给众人打。 默默忽然心里难受的无以复加,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她几乎想冲上去,对那两个女孩喊:“不是的,不是报上说的那样,陈豫北不是那种人!” 由于有政府官员在场,记者们尚能保持安静,只是闪光灯的频率说明了这些记者的敬业。 随后,人群的中心慢慢流到了李煜山学生作品特展区。 特展是独立布置的展区,李煜山教授的学生作品就在这里展出。 默默的作品放在正中间的展位。 触目而来的是那幅《父亲》,随后有的三幅是《那曲记忆》组画。 一幅题为《守护》,整个画面选取的是远眺的角度。半山坡上,一座雄伟的烈士墓强烈地撞击着人们的视野,粗砺的巨石墓碑上,飘着数条洁白的哈达,暗红色的“赵子善烈士之墓”令人震撼。蓝天白云,碧草鲜花,只有墓碑上的字迹让高原上的阳光照的有点落色却清晰依旧。远景处的山角下,隐隐约约的学校楼顶上,一面鲜艳的国旗在迎风招展。 整个画面色彩明亮,线条干净漂亮,没有半点阴郁之气,反在那一草一木一土一石中透着勃勃生机,让人强烈地感觉到了生命的力量。 另外一幅画是一组叫《思念》的静物,是一张破旧的土黄色办公桌,一把木椅,桌面上面有台老旧的显微镜和随意扔着把放大镜,桌角是一幅白手套,椅背上搭着件白大衣。仿若主人刚刚出现场归来。 这是赵子善生前的办公桌,他的战友们为了纪念他,至今仍保留着这个座位。卓木强队长说,办公室搬过一次家,办公家俱也换过了,而这张烈士生前用过的桌子和这把椅子都一直随着刑警队的战友们一起搬动。 画面色调暗淡,线条细腻,透着隐隐的哀伤。 最后一幅画是一位藏族姑娘的肖像《卓玛》,姑娘明媚的脸庞,鲜艳的头饰,脸上线条柔和,幸福的微笑洋溢着青春飞扬。人物肖像本是默默的长处,因而这幅画的画面格外生动,那姑娘的眼神儿如深潭,幽幽的望着眼前,带着三分羞涩。 这是当年赵子善和陈豫北从歹徒手里救回的小姑娘,也是默默的同学,现在四川上师范。 默默见到她的时候,她告诉默默说,快毕业了,她准备回到子善小学当老师,去接格桑老校长的班。 这几幅作品,如果单纯讲技巧,《卓玛》比《父亲》要有着巨大的进步,但是这几幅作品的深刻内涵和理念,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几乎所有进到这一展厅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心灵的震撼。 当下的写实主义绘一作品,其实更多的依然是思想层面的,而并非是技术型的,这就是写实艺术作品不可磨灭的经典魅力。 在默默创作的日子里,陈豫北几乎从未看到过她的作品,今天走进这展厅,他是受到冲击最大的一个。 一种莫名的感动让他觉得眼眶湿润。 如果说,默默两年前的《父亲》是一个天才少女成功的奇迹,那么,这个一组《那曲记忆》则是一个女儿用血和泪凝结成了对父亲最崇高的祭奠。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心灵的一个结被打开了。 十年前,从他接到援藏命令到受伤,到后来经历了丁佳欣和孩子的死亡,再从他一怒辞职经商到如今,他已由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热血青年到如今成为商场上手段狠辣,性格冷酷的冷面男人,似乎都因着心中那个阴郁的结,这个结十年来系着他的心头最敏感的神经,让他渐渐麻木,失去了人性中最纯最真的感受。而如今,这结像是忽然被打开了,让他的心底充满了柔软。 他忽然对在那曲的三年充满了怀念和感激。心中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怨恨,只留下了对岁月的感怀。 他感谢苍天送给了他一个小天使,救赎了他漂泊的灵魂。 展厅的肃静大约持续了五分钟,突然被徐非染大师打破:“这位画作者是你的学生?” 李煜山微微欠身,谦虚地向徐非梁解释:“不敢当,她在美国南加州洛杉矶分校师从比尔,年初才交换到本校。我们师生缘分尚不到一年。是一个很有灵性的小姑娘。” 说着,李教授的目光往外围搜寻,陈豫北一怔,还不知道怎么来阻止,但见李煜山眼光一亮,便捕捉到了站在远处正向这边张望的默默,手一招,便见那小姑娘微红着小脸儿,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默默今天一身正装,乳白色的薄尼套裙显得文雅大方,头发高挽,加上一双半跟小羊皮鞋,端庄大方,衬得她比实际年龄成熟稳重了很多。 眨眼间女孩儿便来到了教授面前。 “这位就是这组画的作者陈默菡。”李教授介绍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徐大师戴着深度的近视眼镜,他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拉起她的小手使劲儿地握了握,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而主管的副省长几乎同时把疑惑的目光转向了默默,片刻,他又转头把目光盯向了陈豫北,若有所思的样子让陈豫北有些微的难堪,他躲闪着副省长探寻的目光,握紧拳头掩着嘴角轻咳着。 那天他知道阻拦不了默默出席揭幕式,便装着无意间流露自己对省里筹建美术馆有兴趣,于是便得到副省长的热情邀约来参加这个开幕式。只是他忽略了这位副省长即是原省公安厅的厅长,也是他和赵子善过去的老领导,在他看到赵子善肖像的那一 分卷阅读88 刻,怕是什么都明白了。 看着副省长脸上隐隐的笑意,陈豫北便知道这位老领导之后少不了要调侃自己一番,当下便无奈地笑了。 嘉宾的参观过程将近半个小时便结束了,副省长匆匆离开去参加另外一个公务活动,而大师也被安排去了酒店休息。 就在贵宾离开后,展览大厅突然间有些骚动起来。默默走到展厅东侧的较为空旷的地方,看到的是z省电视台的记者在对李煜山进行采访。 “写实绘画是最为亲近、最易、最具深厚观众基础的表现形式,写实可以呈现的是与当下的一种呼吸。虽然中国当代艺术在艺术界很热闹,但是很多老百姓面对抽象、隐晦的当代艺术时,经常会无法读懂,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我们就是要让大众进一步和艺术产生亲密接触。再现写实,是想让观众通过欣赏写实作品,重新走近当代艺术。” 近届五十的李煜山教授在镜头前侃侃而谈,沉静地陈述着他的理念,自有别样的风采,难怪艺术系的同学选他的课会挤暴学校的服务器。 “艺术家依然是知识分子,而中国的知识分子就应当是与当下共呼吸的。中国美术教育体系中,苏联写实主义的影响是存在的,但很多教师在教学中仍努力进行改革和探索,他们希望以更开放、更多元的角度看待‘写实’,从而再现中国写实绘画的辉煌。” 默默正要悄然地离开,突见一位身穿鹅黄色套装的女记者堵住了她的去路,一个话筒伸到了她的面前:“陈默菡小姐,我是a市电视台文化播报栏目的记者,我想请您谈谈对这次画展的感想可以吗?”说话间,一个肩抗摄像机的小伙子已经同时把镜头对准了她。 女记者态度亲切,声音非常好听,真人比屏幕上还要瘦。 默默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会在今天遇到媒体,但第一次面对镜头她还是略有紧张。 “很感激我的教授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稚嫩的作品能展现在观众面前。”默默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呼出。 该来的总会来的,让我彻底面对吧。 “用眼睛来观察这个世界,用画笔来描绘这个世界,是我很小时候的理想,感谢西藏纯净的空气洗涤了我的灵魂,也感谢父亲的勇敢和坚毅给了我勇气。” “说到您的父亲赵子善,我想问您几个私人问题,可以吗?”女记者打量着这张稚气的脸,虽然看起来大方端庄,但一想接下来她将面对的问题,便有着些许不忍。是的,是不忍。 “可以的。”默默微微一笑,答应的非常痛快,倒是让女记者非常意外。 “您的名子叫陈默菡,可是我刚刚看到,你的父亲叫赵子善,…….”女记者小心地说。 来了,默默暗想。 “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我父亲牺牲的时候,我只有十岁。”默默深深吸了口气,“唯一的亲人爷爷重病,我流浪到了亲戚家,并患了严重的自闭症。我失聪失语,不能上学。是父亲的战友陈豫北找到了我,带我回家给我治病。” 此时的大厅已经变得静悄悄的,对李教授的采访已经结束,几乎所有的媒体记者都围了过来,默默的面前至少伸了十几个话筒,还有各式录音笔。 “大约有两年多的时间,我的病慢慢好了,为了送我上学,陈豫北替我改姓陈,做为他的侄女把户口迁到本市。众所周知,在中国,上高中是需要户口的。”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发出赞叹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这应该是个很感动人的故事。”女记者如释重负,露出了微笑,话峰一转又接着问了下去,“可是,我记是前段时间,曾有媒体曝料曾说,您和陈豫北的关系很暧昧,不知道这个报道是否属实。”女记者认真的履行着职责再次发问,虽然她不忍,但是她不问别人会问的更尖锐。 “不只是暧昧。”默默微微一笑,慢慢伸出手,从领口拎出了项链,简单的铂金细链,上面套着款婚戒,“这是我的结婚戒指,我现在已是陈豫北的合法妻子。” 43、反击?... 这是一个猛料。 在四周围着静观其变的媒体终于沉不住气了,不待a台的女记者作出反应,便纷纷抢着发问。 “陈小姐,请问你们什么时间结的婚?” “你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这婚姻合法吗?” “之前《星星娱乐报》上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一石激起千重浪大约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默默抿了下嘴唇,往远处看了一眼,李煜山教授正在冲她微笑并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们是一年前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的,在那里的小白教堂举行了婚礼。那里规定女子满十八周岁就可结婚。但由于我还是个学生,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天啊,还这么小呢。” “是的,因为我最后一位亲人,爷爷去世了,他急切的想给我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想成为我的亲人。”默默的脸上有着动人的温柔,“而我,更怕这样一位优秀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惦记着夜长梦多,所以我就欢天喜地地跟着他去注册了。” 众人被她的用词逗的笑了起来,现场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看来之前的报道都是真实的对吗?是因为陈豫北对你进行了性侵犯,所以才不得已给了你婚姻掩人耳目?” 这是一位年轻的男记者,问题尖锐而让人难堪,脸上的鄙夷明显,似是有目的而来。 “《星星娱乐报》的文章我看过了,我不知道那位记者对事实了解了多少就写出了那样枉顾事实的文章。在我十七岁之前,陈豫北一直是我的父亲、兄长和老师。他甚至为了照顾已经长成少女的我,愿意娶一个他并不爱的女子以给我一个完整的家。但是,” 默默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忽然透出了一丝顽皮的神情,“他却不知道少女长大了,心智也成长了,对他的感情发生了质的变化。陈豫北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是和我朝夕相处的亲人,他身上的成熟男人魅力已经让初长成的我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感情,让我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他。” 此语一出,惹来一片哗然,“哗!怎么会是这样。” “太正常了啊,换了是我也会爱上那个人的。”有人力挺。 “陈豫北却只 分卷阅读89 当我是他的孩子,他征求我对他结婚的意见,可是我却已经爱上了他,我出自本能,想要阻止他娶别的女人。我请求他不要结婚,等我长大了嫁给他。 “陈小姐,你很勇敢!”电视台年轻的女记者赞叹,却不是因为她一往情深的爱,而是她有勇气在这里坦承。 “谢谢。”默默微笑。“可惜陈豫北开始并不明白,他当我是孩子话,他逃避我。这让我非常难过和痛苦,而他则很彷徨和尴尬。在我们的最初的关系中,他一直是被动的,这就是事实。” 此时,记者们像是被女孩子沉静的回忆和坦白的语言带到了故事中。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年多,直到我在巴黎参加绘画大赛颁奖礼的时候,我正式请求他,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他同意了。” “啊,为什么是巴黎?是因为那里是浪漫之都吗?” “这个时候他也爱上你了吗?” 真不愧是八卦记者,这种白痴问题都问得出来。默默有忍俊不禁的笑,两排编贝样的牙齿特别漂亮。 “那次比赛我获得了组委会的金奖,就是那幅《父亲》,这让我同时明白,爱上他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对我也来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获奖给我增加了自信,我希望我是将来可以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而不是让他护在羽翼下的雏鸟。而在他眼里,我也像是忽然间长大了,这让他吃惊,这也使我们的关系开始转变。” “可是,文章揭露说,你们匆匆去了美国,是因为你们发生了不正当关系,迫于舆论的压力,而不得不离开a市。而且曾有人看到过陈小姐曾到医院曾打胎。” 默默猛地一听,突然就愣住了,继而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仍然是那位男记者,默默此时已经想起,这个人就是那天在餐厅对着她和姜小舟拍照的人。 “太离谱了。”她似自语般说了这句,然后迅速镇静下来,睁着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很认真地问那个记者:“请问,一对恋人如果情不自尽有了亲密接触现在都称做不正当关系吗?请问现在有多少谈恋爱的男女没有婚前的性行为?还是因为和我谈恋爱的这个人是陈豫北就变得不正当了?” 默默移开了眼神,抬头望向远处,目光变得朦胧而恍惚,隐约间,似有着淡淡的微笑,“坦率地说,外人永远也不会了解从十三岁之后,我的心里想的是什么。那个时候,我的生命里只有陈豫北一个人,我是那么希望自己能溶入他强壮而辽阔的生命里,跟他同呼吸,共命运;我是那么急切地渴望在我的生命里烙下陈豫北的印记!”默默语气坚定,完全不似平时甜糯的样子,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敢令人震颤。 “不愧是八零后啊,很特立独行!”有人赞叹。 “可是你不觉得这女孩子的坦白真诚让人感动吗。” “我们离开,一是因为我要求学,二是陈豫北准备开拓海外市场,更主要的是,想给我们的爱情一个宽松的环境。”她扫视全场,远远地,那挺拔的身材正和她的教授并肩而立,脸上隐约的担忧让她心底柔软。 “众所周知,我是从十三岁起就一直是他养大的,我刚从老家被被接到他身边时,由于营养不良发育不好,我只有七岁孩子那么高,头发枯黄,皮肤粗糙,腮上有着两团高原红,可是他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你怎么会认为他不喜欢孩子?如果我们有孩子,他会不顾一切让我生下来的,你怎么会认为这样一个爱孩子的人会杀死自己的孩子!”小姑娘的眼神变得严厉,声音也尖锐起来。 那个记者仍不想放弃,挣扎道:“对不起,可是有人看到他带你在美国就医。” “就医就是坠胎?”默默失笑,“我们在美国生活近三年,你不会认为我从来没有生过病吧?” 这样的问话明显让旁观者都觉得那记者问的幼稚。 “因为我曾亲眼目睹父亲的牺牲,父亲至死都是怒目圆睁和我双手紧握,我的身上染满了他的血。从那之后我一直患有创伤性应激反应障碍和自闭症,并治疗了多年。并且,这个病症一向伴有诸多的共病,最著名的便是消化系统常常发生状况。我前面说过,我刚到陈豫北身边的时候,失聪失语,情况非常严重,如果你真正对我的过去有所了解,就会自知你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默默的眼神霎时变得冷淡和疏离,像极了陈豫北的某此时候。 现场响起了吵杂的议论声音,能把自己身体的这种病痛暴露在公众面前本身就是一种勇敢。因而人们不仅对这位记者的穷追猛打有些非议。 “对不起。”那个男记者终于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他似乎惹了众怒,也似乎为她叙述父亲牺牲时的情景而震撼,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曾被误导的有多离谱。 “对于《星星娱乐报》的不实报道,以至有人在暗中造谣诽谤操纵舆论,我会通过法律的途径进行解决。” 默默话锋一转,口气变得凌厉,言词也犀利起来,“陈豫北是我父亲的生死战友,是一位功勋警察,他抚养我,是因为父亲的嘱托,也是他对战友遗孤的责任感使然。即使他现在是商人,他也是一位正义的,有社会责任感的商人,他每年用于慈善事业的善款达几个亿,在我重回那曲的时候,才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在为那里做着贡献,陈豫北在我的眼里,不只是爱人、丈夫,他还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他和我的父亲一样,应该是受到我和这个社会尊敬的人,所以,我不能容忍别人污蔑他诽谤他。可是,做为文字工作者,你的社会责任感又体现在哪里?而做为媒体,我希望《星星娱乐报》能更多地承担媒体的社会责任,而不是挖别人的隐私造谣惑众来满足部分人的窥私欲。” 这是□裸的宣战,此时的默默目光如炬,高昂着头,像一位斗志昂扬的女战士。 现场大约有两分钟的沉默,似乎都在思索着这个女孩子在最后提出的严肃话题。 “陈小姐,记得陈豫北大你十几岁吧,而且你们的关系好像也一直是叔侄关系,由此变成恋人,请问你会不会觉得,很怪异?”又是a市电视台的女记者打破了沉默,提出了一个很考验心智的问题,大约也是想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 “您应该记得一首诗吧?‘我生君未生,我生君已老,’难道您不为这样的爱情而感动吗?比起勇敢的杨教授和翁小姐,我们似乎正常的多了。现在我仍习惯叫他‘豫北叔叔’ 分卷阅读90 ,‘叔叔’这个词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有纪念意义的亲昵称呼而已。”说到这里,她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靥,一丝顽皮的神情又出现在娇俏的小脸儿上。 现场大约又有了十几秒的安静,接着响起了善意的笑声,也不知道是带头先拍了手,接着便响起一片掌声。 这个女孩子的聪明机智有些出人意外。 “谢谢!”“默默趁机鞠躬感谢,“感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澄清事实,我希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陈豫北只适合出现在报纸的财经版,而不是娱乐头条,诚请大家多多报道有关画展的消息,我的教授李煜山是我遇到的最棒的大师,也是最好的教授。” 接着,女孩儿轻轻转身走出了媒体的包围圈。她的心早已经飞到了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身边,那弯着嘴角笑着她看应付这些记者样子别有一种迷人的沉着。 她快走几步,等走近他的面前,他张开了双臂,她不顾一切地投入到他的怀中。男人紧紧搂住她,低头旁若无人的吻了吻她的前额,脸上是让人嫉妒的宠溺。 俩人微笑着和李教授握手告别,完全不在意身后的摄像机的镜头和高频率闪烁的闪光灯。 “观众朋友们,这就是天才少女画家陈默菡,这个意外的采访,让我们听到了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她如此坦率而深情的告白,让我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地老天荒的爱情的。” a台的女记者深情的声音缓缓响起,似在给这个采访做着最后陈词。 “天啊,谁说他们不般配,我从没见过这么般配的情侣了!” “这女孩子太可爱了!” “是啊,也只有陈豫北这种男人才配得上她呢” 这是最开始议论陈豫北的那两个女孩子在说,竟是满脸的痴迷。 而那一对情侣并没有在意身后纷纷扬扬的议论声音,只是相拥着下楼来到门口,上了车离去。 “大坏蛋,我以为你走了呢。”坐在车中,默默就恢复了她在陈豫北面前的小孩天性,腻在他怀里撒娇。 “当然不会走。”他宠溺地笑。 明知道媒体不会放过她,他怎么会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里。刚刚那些记者的问题那么尖锐,真担心她应付不来,可是李教授却拉住他,要他放心。 “你只让我一个人应付那些人,都不站在我身边。”想想还是不对劲儿,远远看着他站在那儿勾着嘴角笑,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难道他就不担心她? “小傻瓜。”陈豫北亲亲她,“你不是说,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嘛,这些记者有你就足够应付了,哪需要我出手。”这马屁拍的舒服,可是接下来的话就让她跳脚,“再说,你不是嫌弃我老,不喜欢我和你站在一起吗?” 默默猛地抬头,瞪着他。 呵呵,这是对她最后一段话有反应了呢。 她转念一想便坏心眼儿地偷笑。 李教授在知道了她的情况之后,便帮她研究好了对策,要她借着画展开始反击。 那几家主流媒体都是通过他的画展筹备组邀请的,并都已经打过招呼,她原没想过陈豫北能来,她自己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了。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仍是让她那么感动。 他的呵护无处不在,他从来都不舍得让任何事情伤害自己。 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她为他做任何事。 44、我爱你?... 此时的默默并不知道陈豫北的心情有多复杂。 媒体最初的报道令他震怒,主要是他怕伤害到默默,但是默默的反应出乎他意料的镇静和平和,这让他松了口气,但后来事件的发展根本不在他的控制之内。 在网络如此发达的今天,可以说,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做到对这种八卦消息彻底封杀,以至于他查到事件是范氏在幕后打黑拳,他也只能装着不知道,静待事情过去后再另找机会算帐,否则只能给这些八卦媒体凭添谈资,进而把事件推向不可控制。 而另外一方面是他实在是不热衷于当什么人大代表。 中国的商人要懂政治,但是不能太参与政治,高调的富豪们大多没有好下场,这一点他还是看得通透的,虽然他有足够的底气不怕这些,但是他的宗旨太明确了,只要他的默默不受伤害,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说他什么。 默默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范氏的表演和如意算盘只能是在日后落下笑柄。 只是,他的小妻子却不想相让,她容不得外间对他有半点误解,如小狮子般进行了绝地反击,又赢得如此漂亮。 今天的默默坚强的让他心疼。 虽说李煜山说过几家主要的大报和电视台已经打过招呼了,但是看到她纤细的身影挺直着背站在那儿任那些记者问出那些刁钻难堪的问题,又时而握紧拳头如临大敌的小模样还是牵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她那坚定的、义无反顾的誓言如最优美的琴音,凑响了他生命里最美丽的乐章。 他一直以为她是他翼下的雏鸟,却不想,在不经意间,这小鸟丰满了羽毛,竟然张开了翅膀,想为他遮风挡雨呢,且不说能遮挡多少,只是这份坚定就让他感动的双眼湿润。 他把她抱起来,紧紧的搂在坏里,完全不顾前面开车的老秦,灼热的吻便盖上她娇艳的唇。 “陈默菡,我爱你。” 一直以来,陈豫北从都没有对她说过这三个字,也许他自认为他们之间根本用不着说了,但是此时他却那么强烈的觉得要说出来。 他要告诉他,他感激她对自己的爱;要告诉她,他和她一样,很早很早就爱上她了。 怀里的女孩儿眯睁着双眼,如猫儿般柔媚:“我知道的,陈豫北。” 第二天,全国的主流媒体几乎都报道了李煜山教授个展开幕的消息,当然,最后不忘缀上其得意门生、天才少女画家陈默菡的《那曲记忆》组画引起画坛关注。 特别是z省电视台和a市电视台除在当晚播报的文化新闻中做了同样的报道外,更是把这篇采访剪辑成了一篇独特的人物专访,加上那些报纸副刊和专栏都以大幅篇章介绍了画展的详细情况,并以《企业臣子情陷天才少女画家》等大幅标题攥取受众眼球,而陈豫北和默默深情拥吻的大幅片更是让报道的版面尽显唯美风格,详尽报道了这 分卷阅读91 个令人意外的新闻报布会中的精彩片段。 经过记者那些生花妙笔,这段爱情故事更是充满了曲折浪漫气息,感人至深。一时间,舆论导向几乎一边倒地赞不绝口。 默默清丽的面容,大方端庄的仪态,坦诚而坚定的话语,无不成为媒体的兴奋点,内行们极力盛赞她极高的绘画天份和敏锐细腻的洞察力,而她与陈豫北的爱情之路更是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更出人意料的是几天后,主流媒体的舆论更是铺天盖地地把这一事件引向了□。 先是z省日报在头版发表了主管文化的副省长的署名文章,要求文化媒体要尊重为社会经济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企业家,要积极宣传他们在经济成就和履行社会责任的情况,而不是用绯闻和隐私来吸引大众眼球,干扰经济建设等;并以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和树立良好社会风气为题,对前些时候的《星星娱乐报》事件造成的影响提出了点名批评。 一时间,全国上下党报、机关报全部都转发了这篇文章,并相继发表评论文章,谴责一些三流小报枉顾事实,编造谎言污蔑著名企业家的事实,并上升到一定的政治高度,要求媒体人以社会责任的角度,宣传民营企业家为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大力宏扬企业家们支持慈善事业和履行社会责任的事迹,而不是挖瘾私,暴丑闻。 而一向强势的网络也舆情汹涌,广大网民以最直接,最坦白的语言表达了对《星星娱乐报》制造的莫须有陈豫北乱伦门事件的愤怒。 迫于社会舆论和媒体的压力,《星星娱乐报》在一周后刊登了道歉信,并把那名发稿的记者除名。 这一事件引起的链锁反映是,众多深受其害的公众人物群起而攻之,纷纷站出来谴责该报之前的利用隐私对别人造谣和栽赃,更有明星曝出该报曾对大牌明星窃听的丑闻,愤怒的明星们欲趁机联合起来,起诉该报造谣诽谤给他们身心带来的巨大伤害。 一时间《星星娱乐报》过了成街老鼠人人喊打,不仅发行量大幅下降,其所属的天星公司的股价也遭惨跌。 随着公众的批评和董事会的指责之声不绝于耳,这份报纸从在国内从文化娱乐报纸的笼头老大的地位一下子纸沦为二流小报,另外一份沪上的文化类报纸趁机上位取而代之,很有点大快人心的味道。 而在此期间,范氏的总裁曾几次联络陈豫北,但都被陈豫北的助理以总裁和夫人去美国渡假为由婉拒。 大明星范美琪小姐在此前几个月中,曾在a市活动频繁,几次通过助理给陈豫北打电话相约,而陈豫北这边都很客气地拒绝了,但她一点也不气馁,仍是隔一两天便会有一个电话。以至有记者在采访时,曾问她是否在和陈总约会,她都以羞涩的微笑搪塞过去,反而给人以无限暧昧的感觉。而当《星星娱乐报》事件曝出陈豫北丑闻之后,她表现的异常活跃,并以冷静理智的声音来为陈豫北辩解,曾被赞为是陈豫北的红颜知己。 由于陈豫北一直没有对坊间的各种流言不加任何解释,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当李煜山的画展新闻发布会后,范美人突然销声匿迹了,忽有两家小报想起这件事,拐弯抹角的推说范美人自做多情,并以实例来证实这个推论正确的,竟时不时引起媒体嘲讽。 一个月后,北佳集团的代言人换了国内一位稳重阳刚的一线男星做代言。无论是广告的创意还是画面,都非常附合北佳的企业形象。 而此时,北佳集团的公关部门和新闻部门也异常忙碌,一些新闻媒体的采访需要走后门才能排得上队。 公关部对于宣传集团的发展战略等正面报道一律配合,而对于陈豫北个人的采访而一律拒绝。 媒体的暄闹直到全国“两会”开过后,陈豫北顺利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才渐渐平静下来,其实这些身外之物对于陈豫来说根本是不重要了。 自春节过后,走在a市的大街小巷,随处可以看到北佳集团铺天盖地的广告。陈豫北通过运作,在a市新城区给a市市委和市政府免费新盖了办公大楼,从而带动了整个新城区的地价飙升,而周围的几十平方公里已经全部被北佳集团买断进行区域性开发。从第一郡到第五郡,从西山花园到丽都别墅,可以想见之后新城区的新貌有多吸引人。 虽然现在公司的总部仍放在a市,但相当一部分资金已经转入地产业,并同时在北京和上海加大投入。国内的房地产刚刚兴起,陈豫北的时机抓的非常及时。所以他及时收拢资金向国内地产业进军。 这也是他带默默回国的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此期间,默默在学校也时常会遇到记者,但是她都是回眸一笑,转身离开。她的同学已经和她建立了默契,随时会帮着她挡掉那些记者,最多会有一些好事的记者们远距离地拍些照片在报纸上看图说话。 《星星娱乐报》的风波过去之后,默默在学校的生活也逐渐正常起来,国内的水土倒是养人,这小姑娘也日渐娇艳起来,人变得活泼机灵,性格也越来越可爱,当然有时候也免不了和陈豫北撒撒娇,但是她最大的特点是,从来不和陈豫北使小性子,好像她从来不会这个功能。即使她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都会直来直去的问陈豫北,而不是闷在心里一个人生气或是难过。比如有小报偶然报陈豫北出席什么晚宴和哪位女星或是名媛多说了句话等等,就是送到她面前,她也只是拿起报纸眯缝着眼睛欣赏一下陈豫北的英姿,然后顺便点评几句女人的服饰装扮,不会有丝毫的不高兴,那份淡定和从容,简直被誉为名门名媛中的奇葩。 对此,连陈豫北也很好奇,一天闲来无事,趁默默腻在他怀里,他小心翼翼地问她:“那些小报的胡说八道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在他怀里抬起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反问他,好像他问了一个很深奥的数学题。 “我怕,你心里面不舒服。”他含蓄地提点她。 她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像是在回想自己是不是不舒服,然后很坚决地摇摇头:“没有。” 之后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使劲儿在他在怀里蹭蹭,“你一个大活人都是我的,我对着那些捕风捉影的照片和文字去生气,不是没病找病嘛。那些女人不过是借着你的名子炒炸一下子,我干嘛那么小气?”一连说着,一边找准位置,舒服地窝下去,一会儿就迷 分卷阅读92 迷糊糊的要去见周公,完全不管陈豫北被噎的眉毛上挑,面部肌肉抽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样子。 事后陈豫北极郁闷的把这事儿说给金雅芹听,金雅芹当时呆了半晌,随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完全让陈豫北摸不着头脑。 “陈豫北,这个孩子就是你这一生的克星,甭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事实了。”金雅芹也不解释她为什么笑,直接给结论说。 而相对于姜小舟的疑问,则默默的回答又是另外一句反问:“你会怀疑你爸爸有一天会不要你吗?” “当然不会。”姜小舟皱着眉头说,“但问题是你不是他的孩子呀,你现在是他的老婆!难道你不嫉妒他身边的女人吗?” “这有区别吗?我和他的关系,不仅仅是夫妻啊,我们早已经是血肉相连了,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些,只要珍惜我得到的好好爱他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小舟被她驳的说不出话来,她在心里掂量着这默默是大智若愚还是单纯过了头。 其实,她是真的羡慕默默这样简单的生活,高品质而不奢华;相当的自我,而不自私。反观她的自己的恋爱,真有点说不出口的乱七八糟,让她灰心丧气。 “怎么了?”默默对她的叹气有些不解,姜小舟从来都是阳光而直率的女孩儿,从不多愁善感,这样颓丧的样子让她奇怪。 “默默,如果,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会支持我吗?”姜小舟抬起头,看着默默,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小舟,爱没有该不该,只要你认为值得。”默默沉思了一下说,心里却在寻思着哪个男人是小舟该爱不该爱的。 “嗯!就知道你会支持我。”小舟忽然展颜一笑,“走吧,我们去逛街。” 下午小舟没课,正好可以和默默一起去看个电影逛个街。 45、爱到浓时?... 默默和姜小舟去了位于市中心的时代广场。 时代广场是a市的商业中心,程氏的中银大厦成为地标性建筑后,从大厦往东西两侧辐射,便是广场的两端。 说是广场,实际上就是一些精品店和专卖店集中的地区,这里的服饰都是顶尖品牌。 平时默默不太来,她的衣服大多是陈豫北每年带她来换季时扫荡一圈或是他去欧洲和香港时给她带回来。但是默默总觉得她还是个学生,所以平时她上学的衣服大都是她平时和小舟逛街时买的,也很简单方便,大部分是牛仔裤t恤衬衫,只有在一些正式场合或是陈豫北带她出去时,她才会穿那些衣服。 俩个人在这片店区逛了半天,走到一家叫“花想容”的专卖店,店里专卖两位设计师的服装,很特别的风格。 默默看好了一条裙子,深蓝色的麻质,精致的绣花,制式腰身,很适合她纤瘦的身材。 店里的老板娘三十多岁,很会做生意,见到两位小姑娘淡然的神色,几千块钱的衣服看也不看标牌,知道是很有经济势力的消费者,便拿出来让默默去试。 默默拿着裙子去了更衣间,出来时不光老板娘惊艳,就连一向讨厌裙装的姜小舟也用羡慕的口气劝她说:“默默,真的很适合你呀,买了吧。” 老板娘趁机说:“这裙子一共只有两条,大号的已经卖掉了,只剩这一条小码,很多人看好了,但是腰身瘦穿不了,这位小姐身材这么好,和这裙子也算有缘呢。” 默默觉得也实在是喜欢,便问了价钱,老板说本来是四千八的,要是她要就打个折,三千五吧。 默默皱了一下眉头:“这么贵?” “哎哎哎,陈夫人,你老公给你买的哪件衣服不比这件贵的多?这裙子怕不够你那件白色套装的零头呢!你别太抠门儿让人笑话好不好?” 默默推她一把:“讨厌,再这样笑我和你绝交。” 才刚二十岁就被叫夫人,听着真不舒服,哼,都怪陈豫北这个大坏蛋,害得自己不得不站出来挺他,结果,全校都知道自己是已婚妇人呢! 最让她生气的,是有一次去图书馆查资料,和两个表演系的风头甚劲的女生擦身而过,竟然听到隐约在说:“早就是已婚妇女了,还装什么清纯!”这话说得她即愤怒又心惊。 想想可不是嘛,自己习惯上课时一身t恤牛仔裤,可是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那么怪异。她只不过因为每次专业课都弄得一身碳粉和油彩,总不能穿着五位数的套装调松节油吧,不想却被人这样讲。 北佳集团的陈豫北,万人仰望的企业巨子,而他的妻子,却又是这样一个青涩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她的一言一行注定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真没自己买过太贵的衣服呢,包起来吧。”默默换下裙子抿着嘴笑笑说。 那老板娘一听,高兴的让服务员给她包好。可一结帐,老板娘却很不好意思地说,店内的pos机坏了,划不了卡。 默默口袋里没那么多现金,老板娘笑着说,对面就是银行,门口就有自动取款机。 姜小舟不高兴地说:“怎么这么巧?” “是真的,昨天坏的,还没来得及修呢。”老板娘满脸堆笑的解释说。 默默略为寻思了一下,实在是太喜欢这条裙子了,便说好吧,我去取钱,东西给我留下。便拉了小舟到了对面的atm机。 这个时间正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因为不是周末,太阳又正晒,时代广场没什么人,自动提款机前也没有人,姜小舟便在几步外等她。 默默用的是陈豫北的副卡,她用钱的时候并不太多,有时候会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平时口袋里现金只是够吃饭坐车或是买些学习上用的书纸什么的,低于一千块钱的时候,陈豫北都会再补些放进她的皮夹,今天这种情况基本是没有的。 默默把卡放进atm机,输入密码,心里想着应该取多少,耳边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喊:“稍等会稍等会儿!” 这声音特别的沙哑,像是破旧的布被撕开了一样的声音。 默默回头一看,两个年轻的男人,转身往“花想容”的后面的一家店走去。走在后面的那个男人个子略高,回头的时候正好和默默打了个照面。 不知道为什么,默默只觉得这个人的眼睛特别贼,有着如鱼样游移的眼神, 分卷阅读93 就那么随意地扫了眼,默默在心里却吃了一惊,她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她快速地按了一个数字,取出钱便位着姜小舟离开。 “干吗?” 姜小舟被她拉的莫名其妙,默默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回到专卖店付了款,取回了裙子。 那老板娘一边递过纸袋,一边抿着嘴笑着说:“小姐真漂亮,这件裙子似给你量身订做般合适。”老板娘人长的不是很漂亮,话却说的漂亮,很会做生意。 默默和她笑笑,道了谢便离开。 出了门儿,小舟撇嘴:“什么pos机坏了,她们想套现才是真的。” 默默像是没听到,抿着嘴眼神却恍惚。 姜小舟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又叫了她两声,她才似刚听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舟,我累了,咱们回家吧。” 小舟顿了一下,说好。 她觉得默默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两个人往街口走去,姜小舟的手机却响了,她也没细看是谁的电话,接起来轻轻地“喂”了一声,便听到一个冷硬的声音问她:“你在哪里?” “噢,我,我在逛街。”小舟听到这声音,像是一下子被点了穴位,人变得特别高度紧张,她偷偷撇了默默一眼,见她没有在意,便略背过身子,轻声问:“商老师,您有事情吗?” 那边的男人停顿了一下:“你和朋友在一起?” “嗯,和默默在时代广场。” 那边有几秒没有说话,在小舟以为他挂了的时候,才听到他不太好的口气:“别忘记明天的课。”他说。 “嗯,知道了。”小舟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明天的课是什么意思,愣愣的收了线,抬眼看到默默探寻的眼神。 “是商老师?”默默终于想起了之前小舟说的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的话。 “嗯。”小舟轻声回了她,却忽然不想再说什么,拉着默默出了广场,来了马路上,招手叫了计程车,便拉着她上了车。 她从大一时第一眼见到商荣辉便被他那身皮相给唬住了,终于明白女生们传言经济学院商教授的课选不上的原因了,后来说给默默听,默默当时的表情她清楚的记得,撇嘴一哼,说了句“哦,那个花心大萝卜啊”。 默默有很好的习惯,她从不在背后说人是非,她这样说,除了姜小舟是她最好的朋友之外,也有提醒她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但是,人若陷进去,真是难以预料,如今她被这段疑似师生恋弄的紧张的失眠,快要和默默那几年似的,神经紧张的要绷断了。 “小舟。”在车上,默默握住了小舟的手。 她早已经发现了小舟的不妥,只不过小舟不说,她不好问,但小舟明显的困扰她当然看得明白。 “我没事的,默默。”小舟给了她一个微笑,反握过她的手。 俩人多年来的默契,让她们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小舟愿意,是会主动和她说的。而她不想说,则说明她还没想让她知道,虽然自己已经从她那句“商老师”中听出了异样的味道。 晚上,陈豫北没有回家吃饭,她一个人只喝了一晚汤。 于阿姨怕她不舒服,晚上便没急着离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着她看电视,默默本是散懒的坐在那儿等陈豫北回家,但是她却在本市新闻中看到一条令她震惊的消息。 a市电视台的晚间新闻中,有一则社会新闻:本市商业中心的时代广场发生凶杀案,一家专卖店老板娘和一名店员被杀,店内数万元现金被洗劫一空。 随着电视画面转到那条街,默默身子一僵,瞬间汗毛立了起来。在镜头对准那间专卖店门口的时候,默默几乎是跳起来,惊叫一声扑到了于阿姨的怀里,脸色惨白,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默小姐你怎么了?”于阿姨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胆子特别小,以为她看到那恐惧的画面害怕,把她抱到怀里紧张的问。 “是两个人,我看到了。”她紧闭着眼睛,喃喃地说。 “什么两个人?你看到什么了?”于阿姨有点害怕,这孩子脸色苍白,额前冒出冷汗,和小时候发病的时候一样。 默默却是不再抬头,把头使劲儿地摇着,小脸儿深深地埋在于阿姨的怀里,不再说话。 于阿姨怕她真的病了,扶着她回到卧室里躺下,然后急忙下楼给陈豫北打电话。 陈豫北正在外面接待京城来的几位重要客人,接到于阿姨的电话忙赶回家,默默已经洗了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又检查了她的身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自去洗澡换衣服。 可当他在她身边躺下后,那小身子便慢慢靠了过来,紧紧窝在他怀里,他才知道她并没有睡。 他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却发现这孩子今天晚上热情异常。 一手小手伸进他的睡衣在他胸前摸索着,小脸儿直往他怀里拱,纤细的小腿儿搭在他的腰身上,和八爪鱼似的,缠得他紧紧的。 陈豫北身上的火腾地烧了起来,他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儿,俩个人结婚都快两年了,像今天这种情况还真没有过。 陈豫北被她撩拨的欲火焚身,一侧身把她抱在胸前就开始亲,直亲得她娇喘不已,嘤咛着,用小手笨拙地去剥陈豫北的睡衣。 “小东西!”陈豫北闷哼一声,一把扯下她的小裤裤,抬起她的腿便纵身挺入那窄小的花茎。 恍惚间,只听她“啊”地一声尖叫,长出了一口气。 可这叫声听在陈豫北的耳中,却像是娇羞的呻吟。 “陈豫北!”她轻声地叫。 “嗯。”心下奇怪,她从来不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 “陈豫北!” “怎么了宝宝?”他停下来,一边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一边怜惜地问。 “陈豫北,我是你的,是不是?”她伸手摸上他的脸,眸子晶莹,似有着些许不确定。 陈豫北心里一颤,略抬起身体,然后沉重地落下,身下的女孩儿发出轻叫。 “小傻瓜,这个时候还问这种傻问题?” 默默不语,只是把脸紧紧贴在他胸前,双手紧紧地搂住他有脖颈,一双 分卷阅读94 纤腿,紧紧的盘在他的腰上,身体随着他的撞击而起伏着。 此刻,他的坚硬在她的身体里充涨着,是那么真实满足,从没有像这一刻让她感觉到她和他是一体的,她就如同他身体上的一个部位一样,在他的充盈下,她觉得安全、真实。 她忽然感动的落泪。 “叔叔抱紧我。”她喃喃地说着,这一刻这样她竟这样软弱,柔得像水,又恨不能就这样长在他的身上,成为他的一根肋骨。 从她跟随在陈豫北身边以来,每当她紧张害怕的时候,她都希望缩在陈豫北的怀里,仿佛世界上只有那个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现在,她最渴望的竟然是和他这种水乳交融的情景,渴望和他溶为一体,渴望他像这样钻进她的身心深处。这让她羞于说出口,所以她只有动手。 陈豫北自从和她有了这种亲密关系以来,第一次像今天晚上这般酣畅淋漓的宣泄着□,这孩子的热情点烧了他体内最炽热的欲火,几乎把他烧得粉骨碎身。 这一个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了她几次,只记得她最后软软叫着“叔叔”,然后晕了过去。 在她最后的意识里竟是:感谢苍天,在她失去一切的时候,又送来了天神般的陈豫北。 爱到浓时 默默和姜小舟去了位于市中心的时代广场。 时代广场是a市的商业中心,程氏的中银大厦成为地标性建筑后,从大厦往东西两侧辐射,便是广场的两端。 说是广场,实际上就是一些精品店和专卖店集中的地区,这里的服饰都是顶尖品牌。 平时默默不太来,她的衣服大多是陈豫北每年带她来换季时扫荡一圈或是他去欧洲和香港时给她带回来。但是默默总觉得她还是个学生,所以平时她上学的衣服大都是她平时和小舟逛街时买的,也很简单方便,大部分是牛仔裤t恤衬衫,只有在一些正式场合或是陈豫北带她出去时,她才会穿那些衣服。 俩个人在这片店区逛了半天,走到一家叫“花想容”的专卖店,店里专卖两位设计师的服装,很特别的风格。 默默看好了一条裙子,深蓝色的麻质,精致的绣花,制式腰身,很适合她纤瘦的身材。 店里的老板娘三十多岁,很会做生意,见到两位小姑娘淡然的神色,几千块钱的衣服看也不看标牌,知道是很有经济势力的消费者,便拿出来让默默去试。 默默拿着裙子去了更衣间,出来时不光老板娘惊艳,就连一向讨厌裙装的姜小舟也用羡慕的口气劝她说:“默默,真的很适合你呀,买了吧。” 老板娘趁机说:“这裙子一共只有两条,大号的已经卖掉了,只剩这一条小码,很多人看好了,但是腰身瘦穿不了,这位小姐身材这么好,和这裙子也算有缘呢。” 默默觉得也实在是喜欢,便问了价钱,老板说本来是四千八的,要是她要就打个折,三千五吧。 默默皱了一下眉头:“这么贵?” “哎哎哎,陈夫人,你老公给你买的哪件衣服不比这件贵的多?这裙子怕不够你那件白色套装的零头呢!你别太抠门儿让人笑话好不好?” 默默推她一把:“讨厌,再这样笑我和你绝交。” 才刚二十岁就被叫夫人,听着真不舒服,哼,都怪陈豫北这个大坏蛋,害得自己不得不站出来挺他,结果,全校都知道自己是已婚妇人呢! 最让她生气的,是有一次去图书馆查资料,和两个表演系的风头甚劲的女生擦身而过,竟然听到隐约在说:“早就是已婚妇女了,还装什么清纯!”这话说得她即愤怒又心惊。 想想可不是嘛,自己习惯上课时一身t恤牛仔裤,可是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那么怪异。她只不过因为每次专业课都弄得一身碳粉和油彩,总不能穿着五位数的套装调松节油吧,不想却被人这样讲。 北佳集团的陈豫北,万人仰望的企业巨子,而他的妻子,却又是这样一个青涩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她的一言一行注定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真没自己买过太贵的衣服呢,包起来吧。”默默换下裙子抿着嘴笑笑说。 那老板娘一听,高兴的让服务员给她包好。可一结帐,老板娘却很不好意思地说,店内的pos机坏了,划不了卡。 默默口袋里没那么多现金,老板娘笑着说,对面就是银行,门口就有自动取款机。 姜小舟不高兴地说:“怎么这么巧?” “是真的,昨天坏的,还没来得及修呢。”老板娘满脸堆笑的解释说。 默默略为寻思了一下,实在是太喜欢这条裙子了,便说好吧,我去取钱,东西给我留下。便拉了小舟到了对面的atm机。 这个时间正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因为不是周末,太阳又正晒,时代广场没什么人,自动提款机前也没有人,姜小舟便在几步外等她。 默默用的是陈豫北的副卡,她用钱的时候并不太多,有时候会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平时口袋里现金只是够吃饭坐车或是买些学习上用的书纸什么的,低于一千块钱的时候,陈豫北都会再补些放进她的皮夹,今天这种情况基本是没有的。 默默把卡放进atm机,输入密码,心里想着应该取多少,耳边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喊:“稍等会稍等会儿!” 这声音特别的沙哑,像是破旧的布被撕开了一样的声音。 默默回头一看,两个年轻的男人,转身往“花想容”的后面的一家店走去。走在后面的那个男人个子略高,回头的时候正好和默默打了个照面。 不知道为什么,默默只觉得这个人的眼睛特别贼,有着如鱼样游移的眼神, 就那么随意地扫了眼,默默在心里却吃了一惊,她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她快速地按了一个数字,取出钱便位着姜小舟离开。 “干吗?” 姜小舟被她拉的莫名其妙,默默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回到专卖店付了款,取回了裙子。 那老板娘一边递过纸袋,一边抿着嘴笑着说:“小姐真漂亮,这件裙子似给你量身订做般合适。”老板娘人长的不是很漂亮,话却说的漂亮,很会做生意。 默默和她笑笑,道了谢便离开。 出了门儿,小舟撇嘴:“什么pos机坏了,她们想套现才是真的。” 默默像是没听到,抿着嘴眼神却恍惚。 姜小舟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又叫了她两声,她才似刚听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舟,我累了,咱们回家吧。” 小舟顿了一下,说好。 她觉得默默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两个 分卷阅读95 人往街口走去,姜小舟的手机却响了,她也没细看是谁的电话,接起来轻轻地“喂”了一声,便听到一个冷硬的声音问她:“你在哪里?” “噢,我,我在逛街。”小舟听到这声音,像是一下子被点了穴位,人变得特别高度紧张,她偷偷撇了默默一眼,见她没有在意,便略背过身子,轻声问:“商老师,您有事情吗?” 那边的男人停顿了一下:“你和朋友在一起?” “嗯,和默默在时代广场。” 那边有几秒没有说话,在小舟以为他挂了的时候,才听到他不太好的口气:“别忘记明天的课。”他说。 “嗯,知道了。”小舟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明天的课是什么意思,愣愣的收了线,抬眼看到默默探寻的眼神。 “是商老师?”默默终于想起了之前小舟说的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的话。 “嗯。”小舟轻声回了她,却忽然不想再说什么,拉着默默出了广场,来了马路上,招手叫了计程车,便拉着她上了车。 她从大一时第一眼见到商荣辉便被他那身皮相给唬住了,终于明白女生们传言经济学院商教授的课选不上的原因了,后来说给默默听,默默当时的表情她清楚的记得,撇嘴一哼,说了句“哦,那个花心大萝卜啊”。 默默有很好的习惯,她从不在背后说人是非,她这样说,除了姜小舟是她最好的朋友之外,也有提醒她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但是,人若陷进去,真是难以预料,如今她被这段疑似师生恋弄的紧张的失眠,快要和默默那几年似的,神经紧张的要绷断了。 “小舟。”在车上,默默握住了小舟的手。 她早已经发现了小舟的不妥,只不过小舟不说,她不好问,但小舟明显的困扰她当然看得明白。 “我没事的,默默。”小舟给了她一个微笑,反握过她的手。 俩人多年来的默契,让她们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小舟愿意,是会主动和她说的。而她不想说,则说明她还没想让她知道,虽然自己已经从她那句“商老师”中听出了异样的味道。 晚上,陈豫北没有回家吃饭,她一个人只喝了一晚汤。 于阿姨怕她不舒服,晚上便没急着离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着她看电视,默默本是散懒的坐在那儿等陈豫北回家,但是她却在本市新闻中看到一条令她震惊的消息。 a市电视台的晚间新闻中,有一则社会新闻:本市商业中心的时代广场发生凶杀案,一家专卖店老板娘和一名店员被杀,店内数万元现金被洗劫一空。 随着电视画面转到那条街,默默身子一僵,瞬间汗毛立了起来。在镜头对准那间专卖店门口的时候,默默几乎是跳起来,惊叫一声扑到了于阿姨的怀里,脸色惨白,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默小姐你怎么了?”于阿姨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胆子特别小,以为她看到那恐惧的画面害怕,把她抱到怀里紧张的问。 “是两个人,我看到了。”她紧闭着眼睛,喃喃地说。 “什么两个人?你看到什么了?”于阿姨有点害怕,这孩子脸色苍白,额前冒出冷汗,和小时候发病的时候一样。 默默却是不再抬头,把头使劲儿地摇着,小脸儿深深地埋在于阿姨的怀里,不再说话。 于阿姨怕她真的病了,扶着她回到卧室里躺下,然后急忙下楼给陈豫北打电话。 陈豫北正在外面接待京城来的几位重要客人,接到于阿姨的电话忙赶回家,默默已经洗了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又检查了她的身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自去洗澡换衣服。 可当他在她身边躺下后,那小身子便慢慢靠了过来,紧紧窝在他怀里,他才知道她并没有睡。 他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却发现这孩子今天晚上热情异常。 一手小手伸进他的睡衣在他胸前摸索着,小脸儿直往他怀里拱,纤细的小腿儿搭在他的腰身上,和八爪鱼似的,缠得他紧紧的。 陈豫北身上的火腾地烧了起来,他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儿,俩个人结婚都快两年了,像今天这种情况还真没有过。 陈豫北被她撩拨的欲火焚身,一侧身把她抱在胸前就开始亲,直亲得她娇喘不已,嘤咛着,用小手笨拙地去剥陈豫北的睡衣。 “小东西!”陈豫北闷哼一声,一把扯下她的小裤裤,抬起她的腿便纵身挺入那窄小的花茎。 恍惚间,只听她“啊”地一声尖叫,长出了一口气。 可这叫声听在陈豫北的耳中,却像是娇羞的呻吟。 “陈豫北!”她轻声地叫。 “嗯。”心下奇怪,她从来不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 “陈豫北!” “怎么了宝宝?”他停下来,一边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一边怜惜地问。 “陈豫北,我是你的,是不是?”她伸手摸上他的脸,眸子晶莹,似有着些许不确定。 陈豫北心里一颤,略抬起身体,然后沉重地落下,身下的女孩儿发出轻叫。 “小傻瓜,这个时候还问这种傻问题?” 默默不语,只是把脸紧紧贴在他胸前,双手紧紧地搂住他有脖颈,一双纤腿,紧紧的盘在他的腰上,身体随着他的撞击而起伏着。 此刻,他的坚硬在她的身体里充涨着,是那么真实满足,从没有像这一刻让她感觉到她和他是一体的,她就如同他身体上的一个部位一样,在他的充盈下,她觉得安全、真实。 她忽然感动的落泪。 “叔叔抱紧我。”她喃喃地说着,这一刻这样她竟这样软弱,柔得像水,又恨不能就这样长在他的身上,成为他的一根肋骨。 从她跟随在陈豫北身边以来,每当她紧张害怕的时候,她都希望缩在陈豫北的怀里,仿佛世界上只有那个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现在,她最渴望的竟然是和他这种水乳交融的情景,渴望和他溶为一体,渴望他像这样钻进她的身心深处。这让她羞于说出口,所以她只有动手。 陈豫北自从和她有了这种亲密关系以来,第一次像今天晚上这般酣畅淋漓的宣泄着□,这孩子的热情点烧了他体内最炽热的欲火,几乎把他烧得粉骨碎身。 这一个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了她几次,只记得她最后软软叫着“叔叔”,然后晕了过去。 在她最后的意识里竟是:感谢苍天,在她失去一切的时候,又送来了天神般的陈豫北。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的网坏啦,两天上不来,报修说是下大雨冲坏了,和网通吵了两天架,今天才能上来!! 骄傲 虽然非常疲劳,但是这一个晚上,默默 分卷阅读96 却睡的极不好,惊醒了两次,每次闭上眼睛就似看到那双游滑如鱼般的眼睛,转眼间那老板娘娇笑的脸又浮现在眼前:“这位小姐身材这么好,和这裙子也算有缘呢!” 笑语嫣嫣,言犹在耳。 陈豫北大约是累极,竟然没有被她折腾醒。 默默缩在他的怀里,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他安睡的脸。 白天看起来冷硬的线条现在都像是柔和了许多,浓眉舒展,鼻梁英挺,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点点孩子气,也显得年轻了许多。 这是她的陈豫北,是给了她新的生命的那个男人,也给了她温暖的怀抱和一个安稳的家。每当她懦弱无助的时候,只要有他在,她都会觉得自己坚强无比。 突然间就想起了之前孟姑娘和她说过的话。 “我希望你以后会变得更坚强、独立,更有智慧,不辜负他对你的爱。” 自离开洛杉矶,她只有寒假时随陈豫北开会去那边呆了两天,也没来得及去看她。但这个时候她竟有些想念孟姑娘那理智淡然的话语。如今看来,竟是她度自己渡过了那段最艰难日子。离开了洛杉矶之后,她一直保持着和孟姑娘与布教授通邮件的习惯,和她细诉生活中的一些琐事,而孟姑娘总是能从她的片言只语中体会到她的忧虑或是欢欣,及时给她鼓励或引导,生活中得此良师益友,真是她的幸运。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又怕闹醒了陈豫北,她悄悄爬起来到书房打开电脑,给孟姑娘写信。 这种情况当然是因为凶杀案的刺激让她的病有了反复的苗头,她心里是极明白的,不过她不想让陈豫北为自己担心。 她已经长大了,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必让他为她操心,他太累了,她做为妻子应该体量到他的辛苦。 她在邮件中详细地向孟姑娘倾诉,又说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到的情况,看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关了电脑又回到卧室,陈豫北仍在酣睡。 这个男人在床上大多时候对她都是温柔怜惜的,但偶然发起威来就是头豹子,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受虐的倾向,陈豫北越是发狠的时候,她心里就越是踏实,越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迷恋。 这样想着,不觉脸红起来,悄悄躺回床上,从后背搂住他,把自己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慢慢地就睡安稳了。 默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陈豫北早已经离开了家,于阿姨说先生早上有重要的会议要开,要她不舒就给他打电话。 默默安慰于阿姨说自己没事,睡了一觉好多了,便自去画室了。 晚上陈豫北回家之后,并没有看到默默,于阿姨说,小姐在画室,不许人打扰她。 陈豫北稍稍打开画室的门,见她果然在那儿画着什么,便也真的不去打扰她,自是上楼洗澡换了衣服去书房工作。 连着三天默默都在画室呆的很晚才回卧室,晚上也是睡的不太安稳,陈豫北只当她累着了,便体贴地不折腾她。 等到第四天正好是周末,他回来的略早些,默默已经坐在客厅看电视等着他,陈豫北换了衣服下楼,她陪着他吃晚饭。 “作业画完了?”除了看到她准备参展的时候画的辛苦,还没见过她这样把自己关到画室几天不出来。 “嗯。”她轻声应着,似有点心不在焉。 吃过了饭,陈豫北坐在沙发看当天传真过来的海外市场分析,默默依偎在他身边,却不似往常那般安静,抬头看了他几次,都像有话要说。 陈豫北好久没见到她要说话这般吞吞吐吐了,便放下资料把她抱在怀里:“有事吗?” “你原来在公安局的朋友,还有联系吗?” “当然,什么事?”陈豫北低头,摸着她的头发问。 “那天,在步行街的时候,我看到那俩个人了,他们就是凶手。” 陈豫北蹙眉,略为紧张地问:“什么凶手?你看到什么了?” “我和小舟去买裙子,碰上了那两个人,眼神很怪异。”默默停顿了下,站起身,拉着他的去了画室。 陈豫北皱了皱眉头,跟着她来到了画室。 画架上是两幅素描肖像画,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倒八字眉,眼神游滑,有着一股子邪气。 另外一个人则略胖,矮个,窄额肥脸,鼻孔朝天,眼神中有一股子狠戾。 另外还有两幅速写,是动态的,型容猥琐。 “你画的?”陈豫北疑惑地问她。 “嗯。”她点头,抬脸看他,有一丝丝不安。 陈豫北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那天晚上于阿姨和她说的吓着了的原因,她这两天的不正常可能就是由于这件事困扰。 他拍拍她的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上楼到书房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别墅外响起汽车声,陈豫北的师兄,现a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钟凯赶了过来。 钟凯赶得一头汗,接过陈豫北递过来的冰水一饮而尽。 “豫北,怎么回事?”陈豫北在电话中没说清楚,只是让他把前几天发生在时代广场的凶杀案资料带过来。 陈豫北也不说话,只是将他带到了默默的画室,把那两幅素描肖像和两张速写一并递给了他。 速写的场景一幅是俩个人从中银大厦那边往东走,边走边张望;还有一张是回身看向默默的瞬间。 钟凯对着画细看了几分钟,然后抬头疑惑地问陈豫北:“弟妹当时在现场?” “没有,她碰巧在案发前路过,遇见到这两个人,怀疑是疑犯。” 钟凯不语,从随身的的包里拿出两张纸,是从监控录相中截取的画面。但是由距离远,角度是从银行的门口拍摄的,两个人没有正面的图像,画面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从身形上看和默默画的极像。 “我能问弟妹几句吗?”钟凯小心地问陈豫北。 “嗯。”陈豫北答应着,推开门,上楼去偏厅叫过在看书的默默。 “这是钟凯。”陈豫北对钟凯介绍。 默默对着钟凯点点头,心想着这看起来极普通的中年男人,怎么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神探呢,没一点神秘的气质。 接下来钟凯详细问了默默昨天碰到这两个人的情况,可是默默实在是说不出太多的东西,但按案发的时间推算,这两个人确实是凶案的重大嫌疑人。 钟凯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对陈豫北说:“豫北,这几幅画我带走了,如有事情我会再与你和弟妹联系的。谢谢了。” 钟凯抱抱拳,深深看了默默一眼,然后转身告辞了。 三天后,钟凯传来消息,两名案犯落网。 让陈豫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是,钟凯发出的通缉令上的照片,居然 分卷阅读97 是用默默画的那两幅肖像! 当案犯落网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有人会怀疑画像不是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两个人的眼神,简直是惟妙惟肖,极具神韵。 整个支队的人都沸腾了,追着钟凯问从哪儿弄的这两幅肖像,而钟凯只是微笑不语,转过身关上门就给陈豫北打电话。 “豫北,我这小弟妹也太神奇了啊。那两幅肖像简直就是拿这俩个家伙做模特画出来的!”钟凯极少这样说话,但这次他是由衷的佩服。 陈豫北也失笑:“你更神奇,怎么就敢拿那东西发通缉令?” “我是凭直觉。那两张画,如果不是印象深刻,是画不出那种神韵的。再说,这案子上边逼得紧,压力太大了。”钟凯说了实话。当时真是有点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意思,不想就撞了大运了。 “这事你处理好吧,别嚷出去。”他叮嘱着。 “当然,只有我知道。”钟凯当然明白陈豫北的担心。 “不过,弟妹不是就要毕业了?来我们这儿怎么样?专职的。如你同意我现在就和局里打报告。”钟凯试探地问。 明知道陈豫北不会同意,但本着张嘴三分利不给也够本的无产者精神,他仍是想试试。 “呵呵。”陈豫北轻笑,“她还要回美国读书呢。”比尔教授已经发出邀请,要默默继续做他的研究生。 “改天请你和弟妹吃饭。”钟凯也知道不可能,便道了谢放下了电话。 陈豫北此时的心情却百感交集。 他记得布来伊尔教授说过,受过创伤的人,对某种事情会特别敏感,比如声音,或是气味儿,而且对身边的危险异常警觉,有时候敏感到像是见了鬼。 他是唯物主义者,当时觉得这老头儿说的有点神了,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现在他是完全相信了。 默默细致的观察力,纤细的敏感度,简直就是种特异功能。 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孩儿长大了,变得勇敢而坚强,这让他惊喜而骄傲。 据钟凯说,那两个疑犯交待,他们很早就在这条街上踩好了点,知道这里的专卖店有的为了套取现金,便借口刷卡机坏了,要顾客付现金,而这些店每天的交易额很大,而店内的防范措施又不够严密,一般只有两三个服务员在店里,于是他们便挑了下午人最少的时候下手。 却不巧那天这家店里有一个店员请假,只有老板娘和一个服务员在班,两个疑犯见默默和小舟在买东西便进到了隔壁的店,正好和取钱的默默打了照面,但隔壁那间店有老板在不好下手,等默默和小舟俩个人走远了,这俩个人便回头进到那间店做案。 原来也没想杀人,只想着抢些现金便逃。但是那老板娘趁机按了收银台下边的一个报警按扭,引起了疑犯的警觉,根本没容她反抗,直接把她和务员一起杀了。等警察接到报警赶到,凶手已经逃得没有了踪影了。 这两个人拿了钱,回到在郊区的出租屋呆了几天没出门,碰巧房东去派出所办理出租房屋手续,看到了贴在告示牌上的通缉令,马上报了案,两个凶手当即落网。 由于这个案件发生在a市市中心高级商业区,引起了全市震惊。案发后连着几天这片店没有一个人来,有的店干脆关门,有的店已经急着另寻店址,影响非常坏。 但案犯是两个惯犯,手段凶残,手法干净利落,基本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市里限期破案,公安局压力相当大。 却不想,这看起来非常复杂的案件却因为这样一个偶然的原因给破了,说起来很具神奇色彩。 尽管如此,默默还是有些自责和难过。 “别难过了,你已经协助警察抓到了凶手。”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陈豫北抱她在怀里安慰她。 “可是老板娘和那个女服务员还是死了。”如果她当时反映的机灵点,帮她们报警呢?会不会就可以避免悲剧发生? 那老板娘也就三十多岁呢,她也会有孩子吧?她的孩子从此失去了妈妈;那个服务员才二十多岁,她的妈妈也从此失去了女儿。 这几天她心情压抑除了害怕和恐惧,也因为这种自责心理作祟。 “默默,你做的非常棒,你很勇敢,但是你不是警察,你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了,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明白吗?”陈豫北捧着她的脸,告诫她。 “嗯,明白了。”她点头。 在这类事情上,她还是很乖巧的,陈豫北怎么说,她就会怎么做,这是她对陈豫北无条件信任的惯性使然。 但是这两幅肖像是默默画的事情被钟凯给压下来了,除了他,谁也不知道那两幅肖像是出自北佳集团总裁年轻夫人的笔下。默默更是不欲张扬,甚至于姜小舟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轰动全市的凶杀案,就以公安局迅速破案,及时抓捕两名疑犯而平静的过去了。不久,时代广场也慢慢恢复了原有的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后天会有一更。 后继有人 钟凯要挖角却没成功,几次和陈豫北嚷嚷要请他和弟妹吃饭,都被陈豫北找出理由推了。 周末的时候,钟凯终于和陈豫北联系上了,他调侃陈豫北:“陈总,知道您夫人年轻漂亮,是您陈豫北的心尖子肉,您恨不能弄座金屋藏起来,可您总得让我表达一下谢意是不?不然弟妹还得觉得我这当哥的怎么一点礼数不懂啊,这可对于市民协助警察维护社会治安的积极性是极有影响啊。” 陈毅北笑道:“得了吧,你老钟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求我?说吧。”好歹兄弟十来年了,钟凯那个张嘴三分利的原则他清楚着呢。 “哎哎哎,别误解了兄弟的一番情意啊,今天真的是请弟妹吃饭你做陪,没别人,只有我和小祝。”钟凯看他松了口,马上报上地点,“铭都五楼,七点,我等你们啊,不见不散。”也不待陈豫北答应,便快快收了线。 陈豫北笑笑,无奈地给默默打了电话。 默默晚上来到铭都五楼的包房的时候,陈豫北已经在了,她是由老秦从李教授的画室接了直接送来的。 仍是t恤布裤,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髻,大大的挎包背在肩上显得随意而松散,一双大眼睛眯眯笑着,看到陈豫北便直接过去拉住他的衣襟,微红着脸低声说了句什么,和那天在家里见到钟凯时的惊恐不安完全不一样。 钟凯看到默默进来,忙站了起来,给边上一位穿很正式套装的女子介绍说:“这就是豫北的太太陈默菡;弟妹,这是我们支队的祝红波,技术大队的副大队长。” 默默被这声“弟妹”叫的更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儿红了红,微低着头,咬着嘴唇看向陈豫北。 陈豫北笑笑, 分卷阅读98 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笑着对钟凯说:“得了,你别逗她了,小孩子脸皮儿薄,叫她默默就行了。” “陈总,您可真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啊,人家可是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帮你挡住了那些流言蜚语,你竟然还敢说人家是小孩子。”祝红波笑着调侃陈豫北,泼辣女性的本色一句话就露出马脚。 “祝姐。”默默让她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小脸红的和喝了二两老白干儿似的。 “弟妹,不管你在豫北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可你在我钟凯的眼里能抵得上我一个技术大队,来,大哥敬你一杯。”钟凯说罢,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一仰脖子,一杯白酒喝了下去,看得默默心惊肉跳。 在陈豫北的示意下,默默端起面前的半杯红酒抿了一小口。 祝红波轻轻拍了钟凯一下,笑他说:“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着了啊。”眼睛却一直在打量着这个被誉为天才少女画家的小姑娘,比起在镜头前的犀利完全不同,此时看起来就是个单纯而干净的大学女生,娇柔而青涩。 钟凯瞟了陈豫北一眼,认真地对祝红波说:“跟着我豫北兄弟,我弟妹什么世面没见识过?大惊小怪的,我这是表达我的敬意,这你都不懂。该你了。” 祝红波笑笑,便也端起酒杯,对默默举了起来:“按年龄我叫你妹妹,跟豫北哥那儿论我叫你小嫂子,这杯酒我代表我们技术大队的人敬你。”说罢,酒已经到进嘴了。 默默很是惊奇,看着祝红波这样一个泼辣女性,果然喝酒也是很爽快的。心想怎么这些人连喝酒都让人这样开眼。 陈豫北看着那俩个师兄妹表演,心里有了点数,知道他们确实有事儿,便拦着说:“行了啊,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吃菜。我今天可不敢喝大酒,家里这小警察监督的厉害。”一句话说的默默又红了脸,偷偷掐他腰一把。 钟凯也跟着笑,随即不好意思地说:“还真让你说着了,我们还真是有件事儿要求弟妹呢。”又给祝红波使了个眼色,祝红波便趁机讲了起来。 近两个月来,a市的北古区接连发生了十多起抢劫□杀人案,受害人达十余名,死亡五人,重伤七人,只有一名受害人成功逃脱。 北古区是a市的工业区,地域广,工厂企业多,夜班工人多。这个案子从发案起到如今,破了将近两个月,警力不断增加,案件却连发不断。于是一个杀人恶魔昼伏夜出,专杀单身女子的传说弄得整个北古区人心慌慌的,单身女人过了八点就不敢外出了。而这个犯罪分子神出鬼没的,越来越猖狂,公安局的人调动了大批警力,或蹲点守候或是围追堵截,都没有抓到凶手,每次都让他成功逃脱。最后从省里请来了两位专家协助破案,也是毫无进展。根本找不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钟凯想到了默默。 “这个案犯虽然有伪装,但是基本面目是清晰的,有几位受害人看到了他的正脸,所以,我们想请默默见见几位受害人,能否给案犯画张像。”祝红波终于说明了要求。 刑警支队也请过省里一位专家画像,但画出来之后,几位受害人看了都说不像。实在没办法,钟凯这才想到了默默。 “钟凯。”陈豫北皱眉。 上次事件是个偶然巧合,这次钟凯一本正经的来请默默,而且是这么轰动的案件,一个小姑娘承担的责任太大了。陈豫北觉得钟凯有点儿戏。而且,这种案件往往很复杂,从私心里讲他不希望默默掺和进去,特别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让陈豫北担心了。 虽然她在上次事件中慢慢自己调整过来,变得勇敢坚强,但是疾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钟凯破案心切他完全理解,但是默默的情况他心里最清楚,他陈豫北是她的丈夫,他不能不替她考虑周全。 “默默还是个学生,对破案不懂,这样做是否不妥?”陈豫北不能说不同意,有些事儿实在是不能说太明确了,他只有这样问。 “豫北,这个案子影响太坏了,全市上了几百名警察,每夜蹲坑守候,两个多月人疲马乏却连那个案犯的影子都没摸到,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线索,我怎么会……” 钟凯脸色阴沉,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这案子是公安部督办的重大案件,省市领导都有重要批示,限期公安局破案,可是最后这板子都是打在他这个主管重特大案件的副支队长身上,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怎么会打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的主意。 祝红波看了默默一眼,缓缓接上去说:“平均五天就有一名妇女遭受侵犯,或死活伤,每天有数以万计的夜班女工、护士、店员下班夜班不敢回家。默默,希望你能帮助她们。” 默默缓缓抬起了面孔,她看了看钟凯那沉重内疚的面孔,又转向祝红波,她的眼神里有着自责和难过。 默默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陈豫北。 迎着她的目光,陈豫北脸上原本冷硬的线条柔和异常,却是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她。 “让我去试试,行吗?至少,我该尽力。”她轻声地说,又似有着丝丝央求。 陈豫北盯着她那蒙了层雾般的大眼睛,有着瞬间的失神。 这眼神竟和梅雨那么相像!看似迷蒙无助,却透着坚定的意志。 他从内心里发出轻叹,似无奈,又似欣慰:“好。” 简单的一个“好”字,听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却极是温柔,此时他的眼里已是充满了宠溺的意味。 钟凯和祝红波已经看得呆住了。 第二天是周六,陈豫北亲自陪着默默去了市公安局的刑警支队。 刑警支队是独立的办公楼,没有挂牌子,只在大门口挂着醒目的街牌号。 钟凯和祝红波早早就等在那里了,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套小号女式警服给默默穿上,外面罩了白大卦,头发高高挽起来,大大的口罩遮住了那张没有巴掌大的脸。 这是陈豫北提出的要求。自上次画展之后,默默几乎成了半个公众人物了,他不想让那几位受害人传出去什么相关信息。 因为有一个受害人被伤到了大脑的重要神经,长期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有七名案件的受害人陆续被请到了这里。 祝红波陪着其中一个走进来坐下,详细和默默述说案发时的情况,描述她们所看到的凶犯的样子和当时的一些情况。 默默会根据这个人的描述,在画板上做线条记录。然后画完小稿,递给她看,根据她的意见再作出调整。 七个人,描述的情况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案犯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较瘦。 默默每听完一个受害人描述她记忆中凶手的长相和特征,便会同时勾勒出大致的轮 分卷阅读99 廓,并交给她们看,听取她们讲述哪里像或是不像。 几乎每个人叙述完,她都画出几张小稿,直到受害人说像为止。 整整一天的时候,七个受害人,她画出了一叠带有编号的画像小稿。 随后,默默在刑警支队技术室临时给她腾出的一间画室里连续泡了三天。 因为她还要看案卷,了解一些案情和案发现场的一些情况,所以祝红波始终陪着她,每天负责从家里接出她,晚上又负责送她回去。 陈豫北明显感觉到了默默这两天的沉默和阴郁。 但他并不说什么,只是更体贴地照顾她生活,让于阿姨做些她喜欢吃的饭菜,晚上尽可能的早回家陪着她。夜里她睡不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着了也会偶尔惊醒,他便轻轻的抚触她,帮她轻按有些酸涩的肩胛和手腕。 每当这时,她就会猫儿般的往他怀里拱,寻找一个舒服安全的位置踏实地睡去。 终于在第四天,默默完成了两幅画像。 一幅是带有凶相的半侧面画像,吊眉抿嘴,有发略长;一身随意的汗衫,有些粗野的样子;另一幅是面色平和的正常人,衬衫长裤,短发平头。 最后这些受害人,共同指认的是那幅带有凶相的肖像。 但奇怪的是,钟凯却认为,那张正常人可能更接近案犯的本来面目。 钟凯一刻也没耽搁,通缉令连夜发出去了。 三天后,根据群众举报,那名犯罪分子在家里被抓获。 从其家里搜出了十几个女式手提包,手机等等,并在其床底下翻出了他作案时穿的几款衣服和鞋子,还有一把弹簧刀。 令人惊奇的是,这个人竟然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保卫部长,是个部队转业兵。 这个人平时都是西装衬衫,看起来很严肃正经,性格也很不错,在单位人缘也比较好。而且这个人整个外表看起来竟和默默那张正常的画像极象,就和她看到过本人一样。 但是,当把受害人带来指认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敢肯定说就是他,都犹豫不决地说不太像。 而事实上就是这个人。 经过dna比对,案犯几次作案时留下的□就是这个人的无疑。 经过钟凯连夜审讯,疑犯全部交待了犯罪事实。 一时间,这个案子惊动了公安部,著名的刑侦专家也来调研。 “为什么要把他正常的画像画为穿衬衫?”几乎所有被害人都说在作案时他穿t恤或是汗衫。 “因为,有一个受害人说,他的脖子下边的皮肤极白。” “为什么是平头?” “这个人这么久抓不住他,说明他隐藏的很好,极可能在外貌上根平时完全不同。加上受害人说,此人已经三十多岁,我想,他平时不可能是那种染成棕色的长发。” 面对公安部专家的谦虚询问,默默抿着嘴,谨慎的回答。 “这个人应该是典型的双重人格,所以我想他平时应该和做案时是完全相反的形象。但是他的脸部特征是不会改变的。”跟着布莱伊尔教授治疗多年,渐渐也和孟晓敏一样,喜欢上了心理学,因而也偶有涉猎这方面的专业书藉。 省部专家都惊奇地看着这个看似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有点不敢置信。 当那位部里的专家听说这小姑娘竟然就是那名被誉为天才少女画家,又是烈士赵子善的遗孤后,突然激动的上前握住默默的手,眼圈红了半天,努力克制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原来这位专家,竟然是赵子善的同门师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赵子善牺牲时扔下的小女儿,如今竟然创造了这般奇迹!他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的天意。 “孩子,你不仅是你父亲的骄傲,也是我们这些所有公安父辈的骄傲啊。”终于,老专家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而钟凯又是激动又是得意,他这个秘密武器总算帮他反败为胜,没让他这个神探脸面丢尽,也总算是对所有人都有了交待。 他出神地打量着被老专家夸得红着脸又红着眼的默默,渐渐明白了这小姑娘被陈豫北宝贝成那样的原由了。 心里不由得又些暗自得意。 哼,陈豫北,别看你一甩手辞职离开了我们这些弟兄们,可你这一生都和我们这些穷警察牵扯不清了!你们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呢! 哈哈哈!钟凯兴奋的简直想仰天大笑了,但他仍是克制着自己,叼起一颗烟,关上办公室的门给陈豫北打电话。 当年陈豫北辞职,他那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没能挽留住他,年轻而又重情义的他忍不住偷偷痛哭一场,至今他还耿耿于怀呢! 现在他竟然开心的想哼两嗓子二簧!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留言太不给力了啊,小汐打滚儿哭,撞墙!留言多点字啊,积分送不出去呢!争取再有一章结局,然后有番外~ 再见梅雨 而陈豫北从钟凯的电话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却并没有显得那么兴奋,对于钟凯的调侃他只是笑了笑,叮嘱他尽快把她送回家。 以至于当默默回到家后,在画室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正对着她得奖的那幅《父亲》在沉思。 默默走过去,从后背抱住他,把脸贴到他的背上,感觉着他的心跳。 “默默,想爸爸吗?”他轻声地问。 身子一僵,是短暂沉默,过了半晌,才低声答应:“嗯,想。” 在刑警支队呆的几天,她偶尔会出神,想像着父亲生前是不是就在这种环境工作,又想如果他没有牺牲,是不是也会和这里的那些警察一样,整天跑现场,做检验。越是想到这些,心里越是难受,同时她也鼓励自己,无论如何,要帮那些受害的妇女抓到凶犯。 当她终于完成了任务后,看到钟凯的兴奋,祝红波的欣慰,她有一种感觉,似乎,她是在替父亲完成他没有做的工作。 这种感觉真好,很平静,很专注。 陈豫北在椅子上直起了身子,伸手拉着她的手臂转过她的身子,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默默还记得妈妈的样子吗?”问的小心,仍是用她小时候对她的口气,可见他有多怕伤到她。 心脏像是被猛地被刺了一刀般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几乎可以听到滴血的声音。 这是一个禁忌。无论是在爸爸生前,还是和陈豫北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人敢提起过。 她大约三岁的时候,妈妈离开了,离开时的情景她根本不记得了,只模糊记得妈妈抱着她哭了几天。但是妈妈的模样她却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在妈妈初离开的一段时间,她还吵着要妈妈,但是爸爸告诉她妈妈出差去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后来爸爸就不再提这件事儿了,也不让她问。时间 分卷阅读100 久了,她也就不再提了,因为她长大了一点,知道问了爸爸不开心。 而直到爸爸牺牲,她跟了陈豫北,他从来都没有提过一个字。仿佛她从来就没有过妈妈一样。 陈豫北搂着她,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默默,你妈妈,她和爸爸一样,是个很好的人。” 怀里的小身体瞬间僵硬。 半晌,她挣脱了陈豫北的搂抱,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画室,一声不吭地上楼。 陈豫北是第一次看到默默和他发脾气。 如果这算是发脾气的话。 她不高兴的时候,大多是和他撒娇,即便是受了委屈,也只会是瞪着大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而他即会瞬间心软。 这个孩子实在是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不高兴的时候最多不吭声,大了,特别是结婚后这两年,她有什么想法都会如实和他说,从来不会像这样一声不晌地离开,以此表达她的不满。 今天真是反常,细想之下,他也理解她了。 任谁,都不会原谅一个抛夫弃女的母亲。 陈豫北叹息一声,站起身,去厨房给她调了一杯柠檬蜂蜜水端上了楼。 “宝宝,好好和叔叔说话好不好?” 陈豫北摆出了家长的款。 今天他必须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趴在床上的小丫头终于爬起来坐下,却仍是低着头不吭声,也不看他。 “宝宝,看着我的眼睛。”他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对着他的脸,轻轻地说。 默默抬起脸,对上了陈豫北温柔的眸子。 “她离开你,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你要理解她。”陈豫北斟酌着字句。 “你怎么知道她不得已?”不用多想,只这两个字,她便知道他是知情的。 “嗯,我查过她,而且,我见过她。” “你见过?!”默默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担心他下一句又冒出来让她接受不了的话。 “是,你也见过。”他慢慢把目光转向了窗外,“就是在巴黎,要买你那幅画的太太。” “梅雨!那位夫人!”默默叫了起来! “默默,当年,她是为了工作,出国了。但并没有和你父亲离婚。后来,你父亲牺牲……由于工作环境恶劣,她才不得不……”陈豫北忽然觉得这些话没法和默默说清楚,好多事情是她不能理解的,那个时代,那种精神,确实是存在代沟这回事儿的。 默默微微偏转头,躲开陈豫北的注视,使劲儿忍住眼中的泪。 虽然父亲呵护的很好,但是没有母爱的孩子,还是一个巨大的缺陷。 父亲开始怎么也梳不好默默的小辫子,被同学耻笑。等他学会了梳辫子,默默已经觉得短头发更省劲儿。 别的女孩子有母亲在耳边叨叨,告诉她们要怎么坐怎么站才像个女孩子样,就连爸爸一个队的阿姨,说起妈妈也是一脸的幸福。而她竟像是从来没有过妈妈一样,成长中只有当那个名子不存在。 她的初潮,都是陈豫北给她买的卫生巾;她的第一件内衣,是金雅芹带她去买的学生款。现在她结婚了,嫁给了养大她的陈豫北,她经历过了所有女孩子成长的季节,却没有母亲在身边的指导过一次。凭什么快二十年了,她才找到她说,她是母亲,她要认她! 在她二十一年的生命里,除了爸爸,就是陈豫北了。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两个人才是她的哺乳者。何况,发生了那么多事,三岁以前的记忆,早已经被她彻底抹去了,她何苦又来揭开那不堪的痛? 默默总体上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子,识大体,不娇纵,加之陈豫北把她保护的太好,这是平生她第一次觉得委屈和难过。 不知不觉中,豆大的泪珠滚落在脸上,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说一个字。 陈豫北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落泪,心疼的抱起她放在腿上,吻着她眼里的泪珠,大手抚在了她的后背。 这是他平复她情绪的法宝。 她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双手抱着他的腰身“哇”地放声哭了起来。 “乖啊,默默不哭。”明知道她会难过,会伤心,却不得不揭开这块伤疤。 “默默,她,毕竟是你唯一的亲人了。”陈豫北放柔了声音劝她。 “你呢?”她猛地抬起头,眼神有些凌乱。 猛听到这带着质问的声音,陈豫北便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么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真是关心则乱, 他搂紧她。 “我当然是你的亲人,只不过,妈妈,是不同的。”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略显粗糙的大 掌在她的后背滑过细腻皮肤。 “你呢?你不是亲人吗?你不要默默了吗,你要把默默送给她吗?”她的眼泪仍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流越多,口中不停地喃喃地问,像是有些害怕似的,两眼发怔。 陈豫北心中大痛,自知自己低估了失去母亲在这个孩子心里留下的创伤。“怎么会,叔叔不会不要默默的,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那么,默默只要叔叔就好。”她闭上眼睛,有些虚弱的瘫软在他的怀里,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 这几天,她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终于不负众望抓住了那个杀人恶魔,但她同时也觉得自己筋疲力尽,像是经历过了一场灾难。 陈豫北心中刺痛。 “默默,对不起。”陈豫北咬了咬牙。他从不曾对默默狠心过,除了那次下决心要和杜微结婚。这次,他不知道对或是错,他必须让梅雨见到女儿。 有些人或事,一但错过就没有办法再弥补了。 梅雨人已经在京城,他知道她回来一次极难,也有一定的风险。 否则,这不是个说这件事儿的好时机。 陈豫北一晚上睡的非常不好,除了自己有心思,还因为这一个晚上默默睡的极不安慰,一条小腿紧紧缠在他的腰上,双手抱着他的手臂,生怕他甩开她的模样,这让他哭笑不得,只好反复爱抚她,她一有动静,便拍拍她,吻吻她的脸。而她也习惯了他这种安抚,终于在他的气息中慢慢安静下来。 她的睡眠就是她的情绪的晴雨表,敏感的让他心疼。 母亲柏菁前几天还和他通电话,问他们什么时间要孩子,说默默虽说是年岁小,但是他可是早就到岁数了,她也想早点抱孙子。 他含糊的嗯了一声,也没明确答复她,可是心里却不想这么早要孩子。默默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身体也才刚刚稳定下来,根本不到要孩子的时候,所以他一直都是极小心采取措施的,有这样一个小妻子,真的和养个孩子差不多,不过他是乐在其中罢了。 第二天,陈豫 分卷阅读101 北还是带着默默去了京城。 当他早上吻着她,告诉她跟着一起去京城时,她心里是极明白的,但是她并没有多问。很乖巧地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行李跟着他上了专机。 他们没有先去父母家里,而是从机场直接让司机送到了长城饭店。 见到默默,梅雨有刹那间的眩晕,脸色白的惊人。陈豫北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上,给她端来了一杯水。 默默虽然是不情愿,但倒底是血脉相联。看到母亲那么激动也红了眼眶,心里也不好受,模模糊糊有点想起小时候的影子,但是这张脸是绝对记不起来了。 从妈妈扔下她和爸爸走后,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找不到了,所以母亲的脸越来越模糊不清,直到彻底遗忘。 梅雨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默默,眼里的温柔能溶化了人的心神。 “默默,还记得妈妈吗?” 女孩儿并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紧紧地握着陈豫北的手。指甲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大掌心里。 “对不起,默默,妈妈对不起你,当年,妈妈自私了点。”梅雨惨白的脸毫无血色。 陈豫北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默默的后背,给了她鼓励的眼神,把她送到了梅雨的身边。 她侧着身,有点僵硬地坐在了妈妈的身边,梅雨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梅雨的手冰凉,不似真人的温度。 默默挣扎了一下,反被握得更紧,她终于抬头,望向了母亲的眼睛。 陈豫北从一早起来给她简单地说了梅雨的事,她仍不能释怀,特别是,对于父亲的牺牲。 如果,妈妈不走,父亲就不会去西藏吧?至今也不会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那荒凉的山坡上。 她小小的心思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在反驳,那样岂不是遇不到陈豫北? 呵呵,命运是这样的捉弄人,失去的永远也找不回来,那么,在身边的,是否要好好珍惜? 终于,她轻轻地,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梅雨一愣,随即把她猛地抱在了坏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会儿便晕厥过去。 陈豫北慌了手脚,默默也着了慌,颤抖着声音问要不要叫医生,陈豫北探了下她的鼻息,摇了摇头,把她抱到里间卧室的大床上放平,让默默去把水拿来,等她呼吸平稳之后,扶起她慢慢喝了一口,一会儿,她缓了过来。 这一吓,默默也不敢扔脸子了,乖乖地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妈妈你好点了吗?” “好,我很好。”梅雨含着眼泪笑。 陈豫北转头叹息。 他的默默终是个善良的孩子,他强行带她过来是对的。 母女分开快二十年了,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血浓于水,这句老话儿何曾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梅雨是以来中国找寻一位中医为借口的,她有严重的神经衰弱症及贫血症,身体极羸弱。丈夫马维特因为一项重要商业合作需要处理所以不能陪同她前来,其实也是她找机会甩掉他只自前来的,她实在是太想念女儿了,磨了陈豫北答应她。 从在美国见面之后,梅雨一直和陈豫北保持着联系,而陈豫北已经着手把她的一切关系冻结,直至前不久彻底封存了档案。 这次她除了看默默,还是想和陈豫北商量,她想回国,因为马维特已经对中国的市场产生了兴趣,并答应她如果可能,便陪她回中国居住。这位富豪对自己的中国妻子非常宠爱,他认为她身体虚弱是因为她离开了自己的祖国。 “玫瑰花儿离开了生长的土壤都是开的不娇艳的。”这是他的理论。 当晚默默留宿在母亲处。 陈豫北把空间留给了那对母女,自己又去见了一位重要的人物,随后回到了父母的家中。 父母在听说了陈豫北轻描淡写默默母女相认的事儿,陈伯康当然不肖多说自是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柏菁则仍是说了句:“你养大她又有什么用,有了亲妈马上就不要你了。”看着很是为自己儿子抱不平。 惹得陈豫北和父亲对视了一下,无奈地挑了挑眉毛。 “妈您说什么呢,我是她丈夫,又不真的是她父亲。怎么能和她妈妈争宠呢。” 柏菁一听儿子说得也对,自是知道自己仍没有把她当儿媳妇来待,仍觉得她是那个柔柔弱弱的需要儿子来养的小孤女。也终是忍不住掩住口,“知道你是她丈夫啊,还以为你是人家老妈子呢,都这岁数了,也不给我孙子抱!”说罢,撇了撇嘴。 陈豫北这才明白母亲这话在这里等着呢,便赔着笑说:“急什么呢,有陈西家的优优先给您玩着,我这个早晚会让您抱上的,这不那孩子还小着呢,身体也刚恢复过来,过两年我一定给您生俩孙子。” 陈豫北今天也是心情好,所以耐心地哄得柏菁满足地不再追究儿媳妇回京不先看看公婆的事了。 第二天,陈豫北和默默一起陪着梅雨去看了位著名的中医专家。梅雨长年在外,忧心思虑过重,身体竟然虚弱得让老中医吃惊,他建议梅雨在京城多住些日子,慢慢调理一段时间,吃中药比不得西药,每吃完一个疗程的中药就要复诊,然后根据身体的情况再调整方子。 梅雨和陈豫北商量了一下,便答应先回巴黎,和马维特商量一下,尽快回国。 梅雨略休息了两天便走了,临走前抱着默默又哭了一场,看得陈豫北难受。 晚间回到父母处,她和陈豫北商量是否可以在北京继续读书。 “推了比尔教授?” “嗯,我有假的时候,可以去看他,或是去他的工作室呆一个月,但是目前我想留在这里读书。” 陈豫北笑。 他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并且,早在一个月之前,他就已经接洽了徐非染教授的工作室。 只不过那时他并没有想过梅雨会留下来,只是因为北佳的总部急需搬到京城了,而他,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在洛杉矶的。 “好。”他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抱歉的是,这个结局我越写越多,一章根本放不下,只好分开,周末再发一章~ 新家 虽然晚了两个月,但是在十月底,默默终于成为了徐非染大师的关门弟子。 作为国内的顶尖美院,陈默菡是被破格录取的。也因此惹得她在南加大的比尔教授大发雷霆,默默只好独身前往米国,亲自向比尔道赚,并许诺每年拿出一个假期到他的工作室跟他学习,这才算安抚下了这个大胡子。 相比之下,李煜山教授大度了很多,他拍拍默默的肩,很慈爱地说:“去吧,好歹跟着徐老出来你是咱们自己国家培养出来的画家,去了南加大可就记在人家的名下了呢。” 分卷阅读102 默默笑,这老头儿挺爱国的呢。 当陈豫北把她带到毗邻美院的高级社区,来到已经装修好的那套高级公寓后,默默不得不向陈豫北投去怀疑的目光。 “这公寓什么时间买的?”公寓不是很大,近三百平米,但装修精致,看着只是舒服,却并不奢华。 “早就买好了,给你上学准备的,平时你上学的时候就住这儿,别墅离这儿远点,你上学不方便,周末或是假期我们回去住。” 看到她欲言又址,他再进一步解释说:“你妈妈他们会住得离我们很近的,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她那小心思,他要是猜不到岂不是白白多活了十来年。几乎在联系徐老的同时,他就订下了这套公寓。好在北佳就是做房地产的,最不缺的就是房源和专业人士。 “不过,”他故意顿了一下。“你也不能总粘着她,也不知道她那个丈夫会不会吃醋的。” 马维特还不知道梅雨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不知道梅雨和他谈判的结果怎么样。“有空儿,还是要回婆婆家的,那里,也是你的家。” 默默瘪着小嘴儿,用小手摸索着他的胸膛,蹭了蹭脸。 真好,她一下子又多了两个家,妈妈家,婆婆家。哦,还有爷爷家。 那个老爷子才好玩呢,见到她去了就么喝人给她拿吃的,然后会留下她去书房教她写毛笔字。老爷子说,一个画家不但要画好,更要字好。规定她隔段时间要来练习,还给她留作业呢。 在她离开时,还不忘记叮嘱她回家要练字儿,说要不时地检查呢。惹得陈豫北闷笑不停。 见她咬牙切齿地瞪他,便哄她说,爷爷没孙女,是把你当孙女宠呢,她这才笑眯眯地脆声答应着爷爷,一时间觉得这老爷子还真有几分和爷爷相。 陈豫北被她的小爪子摸的有些异样,忍不住把她手挪开,可没过一分钟她却忍不住又伸了进去。 这孩子对他的胸膛有点恋癖,撒娇的时候就会这样摸来摸去,有点像小娃娃摸妈妈咪咪那样依赖。陈豫北给她改了几年都改不掉。平时晚上睡觉夫妻俩亲热倒还好,难过的就是他要想和她说正事儿的时候最受不了她这小动作。 往往她这样摸着几下就挑起来他的欲望,最终结果是什么事儿还没等说完,他就把她压到了身下,把想说的事儿忘记得一干二净。 陈豫北一想起这事儿就恨得咬牙切齿:“你这小坏蛋,又来撩搭我!” 新房子里已经有钟点工在收拾卫生,厨房里那位厨师也在忙活,因为陈豫北通知他们晚上会在这里吃饭。默默对这个家认识还不足,便想着收敛一点,小手一缩,小身子就贴了上来: “嗯,我忘记了嘛。” 哪能一句忘了就灭了火,送到嘴边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陈豫北腰一弯,便把她抱起来上了楼,进到卧室直接将她抛入大床,三把两下扯掉她身上的布料,用带用薄茧的大手检阅一遍,那小身子就已经软成了面团儿,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准备迎接他。 他相当满意对这小身子调.教的效果,轻笑着挺入属于自己的地盘,轻浅缓重地疼爱着他的宝贝。忽然间又想起母亲说要早些抱孙子的话,不由得想,身下这小身子还是个孩子呢,由于自己早早把她带入了婚姻,已经让她失去了年轻女孩子的自由和散漫的生活,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太早的生娃娃了。 自己选择了这样的婚姻,总得付出点什么。再说,这小妻子对自己来说,就是另外一个孩子呢,等她上完了学再说吧。 虽然他不喜欢她做放浪的艺术家,却希望她能在学校多读点书,不管读什么,随她喜欢,只要她在学校这种环境呆着就好。 不过从今天去学校来看,她在学校很是大受欢迎呢。 一路走来时周围那些盯着她转的年轻狂热的眼神儿,想想他就有点打怵。 虽然他绝对相信她的忠诚,但是周围的那些年轻朝气蓬勃的面孔,还是让他吃味,心里一紧,就不由得加重了力量。 “在学校,不要和那些男生拉拉扯扯的,嗯?”重重的口气呵在她的耳边,酥酥痒痒地。 “嗯。”意识模糊里,她想起自己好像对所有男生都不假以辞色吧? “我不在家,你要乖,没课的时候去妈那儿,或是去爷爷家练字。” “嗯……陪我妈逛街吃饭行吗?”终于,睁开眼睛问了句,口齿含糊不清不楚。 “……行。”只要不和那些学艺术的小男生混在一起就行。 这孩子是让他给宠坏了,一张白纸一样,真怕她被人拐走卖了。 之前在a市有姜小舟,别看那女孩儿瘦瘦小小的,可是精灵着呢,所以他有时候也放心她俩个一起玩,就怕她刚来京城不习惯,让人趁虚而入。 下意识里,这也是希望她晚一点踏入社会的原因吧。 等陈豫北餍足抱着她去卫生间清洗时,这孩子已经累的全身酸软眼睛都睁不开了,陈豫北低笑着,吻着这张嫣红的小脸儿,心里感叹着命运的奇特。 五年前,他是绝对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的。 他和赵子善在青藏高原结下的兄弟般的友谊,只能让他对这个孩子有着父亲般的责任,可谁能想到她竟然成为自己的妻子。 细想起来,还有比这更好的照顾方式了吗?现在,无论是把她交给谁,都不能让他放下心来,只有他自己,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捧在手心儿,含到嘴里,疼入骨髓。 几天后回到a市搬家,默默去和小舟告别。 小舟抱着她哭的像个孩子。 第一次,默默觉得这个像男孩子一样调皮豁达的好朋友竟也有软弱的时候,便抱着她安慰半天,哄着她说,她们还都是学生,还有假期,可以一起聚的。 姜小舟终于如愿进入了a大的研究生院,做了商老师的学生。只不过,姜小舟一脸的不甘。 “默默,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他是花心大萝卜了。”姜小舟愤愤地说。 招风引蝶不说,还总是嫌弃小舟笨,常常以此为借口罚她免费做他的劳动力! 让人哭不出来的是,她竟然就这样被一次次压榨还反抗不了,完全屈服于那张桃花脸。 默默笑眯眯地听完她的抱怨,才掩着口笑她说:“完了完了,小舟,你逃不掉了。” 小舟一脸迷茫,等明白默默说的意思后,又恢复了果断的作风,毅然说:“不行,我要戒了他!” 戒!这孩子居然要用“戒”这个字来表达她对商萝卜的痴迷程度!这让默默骇笑。 “小舟,其实商老师人很好,你就从了吧。” 这倒是默默的真心话。 虽然之前他总喜欢开她的玩笑气陈豫北,可是他还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过份的事, 分卷阅读103 就是在南加大那一年,俩个人也都是很平和很友好的相处。现在长大了,回头想想还真的是挺温暖,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位相熟的朋友,那友情格外值得珍惜。 小舟,如若能托付给他,也算是放心。 也许是跟陈豫北生活的久了,她的思维方式竟然有些老套,有点婆婆妈妈。下意识里,小舟像她的妹妹一样。 这时候她已经忘记了,事实上小舟比她还大两个月,在高中时,多是小舟照顾总生病的她,在她受委屈的时候替她出头呢。 晚上,一股脑的把小舟的事和自己的想法学给陈豫北听,陈豫北平时冷峻的不可方物的脸笑得直打跌,暗想商荣辉这混小子怎么会想到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看他以后还敢刺激他不。直暗爽了好长一段时间。 a市这边的别墅陈豫北仍保留着,陈豫北回a市时就住家里,说默默有假期也可以回来住几天,平时就让老秦夫妻照看着。 只是于阿姨不做了,让她伤感。于阿姨的儿子婚后三年才刚给她生了个孙子,她要帮着带孙子,所以不能再在陈家做了。不过她答应默默如果默默回a市,她还会来陈家做饭给她吃,默默这才好受点。 倒是陈豫北心里想着这孩子被自己养的口味儿刁钻,怕她到了京城不习惯那里的饮食,便想着法儿把胖师傅的一个弟子挖到了北京。 小胖师傅在陈豫北的帮助下,在洛杉矶开了家餐馆,当然是回不来了;老胖师傅在a市的私房菜馆做的大起来,也越来越有名气,便带了两个徒弟。陈豫北要走,他才忍着痛把自己的得意弟子让出来了,让陈豫北带到北京做陈家的厨子。 陈豫北新家的别墅地处黄金地段,属寸土寸金的地方,但可惜的是离学校稍远了点,按京城这两年的交通状况,每天回来上学还真是不方便。 看样子陈豫北早有预谋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还真不是一年半年就能建好的。 院子大到车子进去仍要走几分钟才能到大屋子里。院子非常非常漂亮,青砖院墙,庭院深深的中式院落,小桥流水层层叠进,视线上先柳后杨,松竹梅错落有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屋子外面是纯中国式的,进到屋子里面仍是古色古香,但绝不沉闷,只让你感觉到匠心独用的舒适和安逸。 就连卧室的大床都是专门订做的雕花红木特制的,怕不只是两米了,很大,很舒服。 她的画室就是一个小展厅,a市家里的画都搬到这里来了,有专门的展台和工作区域,一面墙壁是嵌入式书柜,那简直是她的梦想,几组吊兰和几盆绿色的植物给这里增加了浪漫温馨的气氛,心里不由得感叹他想的非常周到细致。 短短几个月,家里的仆役女佣已经全数到位,从a市运来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比起a市的家这里实在是大了些,如果不是陈豫北带着她,她根本都会迷路。 “喜欢吗?” 陈豫北拉着她的手,带她看着屋子里的陈设,低声问她。 她回头踮起脚尖儿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他的唇:“喜欢,凡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她坦白欣喜他的眼神从来不加掩饰。 “呵呵,”他的傻姑娘对他没有半点防备,整个身心都是在他的身上,怎能不让他感动,怎么不让他把最好的都留给她呢。 这里,确实是他从一年多前就着手准备了,只是没想到她根本没用他劝诱,只是一个梅雨,就让她乖乖留下来读书。 等他带着她回到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时,她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嗯,还是这里好,像家。” 那个大屋太大,只两天时间她就迷路了不知道多少次,惹得小女佣偷笑。 他笑。 这些小事从来都是随着她喜欢,不过,她是陈豫北的太太,等她再长大些,她可是要学着替他管理这个家的,包括他的财产,他都是要交给她的,现在,她还小,先让她偷几年懒罢。 想着,宠溺的目光便离不了她。 梅雨已经回到北京,亚奥一带买了别墅,离这里不算太远。 她老公马维特也真的是对她好,为了生意宁肯两头跑,没有任何怨言,这边的一切事情都拜托北佳团队全权代理。 当梅雨拿到默默送给她的那幅《父亲》的时候,她还是哭了。 和一个小姑娘一样,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哭的痛快。 默默无奈地看了陈豫北一眼,只好坐到她身边哄着她。 二十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如果时光能倒流,她还会不会是当初的选择?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也永远没有如果。 好在,马维特是个不错的老公,大度体贴,没有小男人那种小肚鸡肠,他知道默默是梅雨的女儿,倒也适应的爽快,热烈的拥抱着默默,叫她“我的安琪儿”,并很真诚地邀她周末和女婿一起来家吃饭。 梅雨抹了抹眼泪和默默撇嘴,白拣个陈豫北这样的女婿,他当然偷着乐。 看着妈妈小女儿样的心态,默默掩着嘴撇向陈豫北笑。 近三百坪的公寓虽然不大,但是默默不喜欢这里有外人,所以平时有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早晚都是厨师过来做饭。 陈豫北如在京城,晚上多晚都是要回来住的。如默默第二天不用上课,便会吩咐司机接了她去别墅去。婆婆她家去的极少,偶尔会和梅雨约了一起逛个街吃饭。 默默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不是很多,大多是在徐非染教授的画室里工作,有时候是帮他整理资料,有时候是跟着他作画。 难得的是,徐教授并不拿她当一般学生待,而是下了功夫培养她,明显的偏心。 “真正的艺术家一定要有灵感,没了那股子灵气是成不了气候的。”徐老总是这样和她说。“有的同学上了大学以后忙着带班赚钱,把自己磨得一身匠气,千篇一律的石膏写生怎么能成大师?” 他绝对不让他的学生做这种营生,好在默默不用赚那种辛苦钱,所以可以悠闲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徐教授要求她无论是他讲学作画或是上课,她都是随身跟着的,有点像助理,但是好在她机灵,把他的事情处理的很妥当。 唯一让陈豫北郁闷的是,钟凯这家伙像是使用习惯默默了,除了那次案件,默默又帮她破了两个案子,渐渐连京城这边的内部都有了名气,也有两次找上门来。 部里几次试探口气想要她,但都被陈豫北给否了。但是答应有事情可以帮忙,这才让那位老专家心理平衡了些,不然他非拍桌子和陈豫北干架不可。 默默倒是无所谓,陈豫北不让她去,她就不去,但是要她帮忙她也是义不容辞,这点倒是得到了徐染非的支持。 “艺术是为大众 分卷阅读104 服务的,这是宗旨。警察抓罪犯也是为人民服务,你应该支持他们,这也是我们做公民的义务。”这位大师一身正气,让她见识到了老艺术家的风骨。 导师的支持倒也感染到了默默,因此不管是a市或是京城这边,凡是公安这边有事儿找到她,她倒是没有推三阻四的习惯。 渐渐得就在部里挂了号,用的顺手了,倒也不在乎她来不来这里做专职了,反而觉得这样更方便,不过倒是尊重了陈豫北的意思,对她的一切资料保密。 直到多年以后,全国的公安内部都在传京城有位很厉害的画像专家,却从来不知道这位专家才二十岁就出了名,还是位美女画家,根本不在编!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儿,越写越多啊,肿嘛有那么多人和事儿要交待呢!!!!明天接着更新!!!顶着锅盖爬走…… 和你在一起(大结局) 转年暑假的时候,默默如约去洛杉矶比尔教授的工作室呆了一个月。 比尔教授可以说是她的启蒙老师,有知遇之恩,因此她从来不敢忘记师恩,而且那里也可以让她接触到最前沿的美术信息。 但是,当徐老告诉她,学校要推荐她参加在巴黎举办的世界青年画家油画双年展时,她还是激动不已。 她这两年跟着陈豫北来过巴黎两次,没想到几年之后,她的画终于又要回到这里展览,这让她快乐而欣慰。 受画展组委会之邀,参展的作品除了她的成名作《父亲》,还有她的《那曲记忆》组画,另有的就是她最新创的两幅《新农家》和《丰收》。 《新农家》和《丰收》是她跟随徐老下乡采风后创作的两幅油画,还没有参加过任何展出。 他们采风的地方是爷爷的老家。 两年前,国家出台了民营企业参与新农村建设的政策,这里是北佳集团重点扶持的贫困县,古老而贫穷的农村面貌已经焕然一新,默默带着徐老和几位同学一起去的时候正值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画面上金黄的色彩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村口大爷脸上的笑纹清晰,掉了一半的牙齿泛着黑黄,喜气却是从心底溢到眼睛里。 这两幅画作引起了画坛的强烈关注,观众的反映也很热烈。 法国的《费加罗报》、《法国欧洲时报》等媒体在报道画展的盛况时提到她说:这位天才中国少女的画作又一次震惊整个巴黎,和几年前的阴郁伤感不同的是,现在她的画面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和幸福的色彩。 而《洛杉矶时报》则自豪地说,华裔新锐油画家陈默菡是南加大的骄傲,这位阳光少女已经由青涩走向成熟,她的作品秉承了几位大师的优秀风格,更加写实和独特。女画家那细致敏锐的观察力,不同的生活视角都让她的作品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富有朝气和丰富的色彩。 相比较之下,国内的媒体则平静了很多,一则文化简讯则在各电视台的新闻和报纸上轻巧地一带而过。 陈豫北的一惯低调当然不允许她被大肆宣传,他陈豫北的妻子不需要做公众人物。但是默默的作品价格被抬得越来越高却是事实,但最终却只能是有价无市。 除了在洛杉矶拍卖的那组速写,默默的作品还没有流出去。在a市的省美术馆揭幕时,她的那组《那曲记忆》和新创作的两幅油画也只是做为特邀展品展出。 徐非染大师前去参加揭幕式时,笑着对陈豫北说:“陈先生,把这孩子留在我身边,是不是您很不放心也很辛苦?” 有几次默默随导师出席大型活动,陈豫北曾同行,实在没时间时,他也会派自己的得力助理跟随,故此徐老有此一说。 陈豫北脸上略为有些不自然,却仍是很谦逊地说:“哪里,我是仰慕大师的风采,跟随您到艺术殿堂接受心灵的洗礼。” 虽然是马屁,仍听得徐老哈哈大笑。 上次去巴黎参加画展,陈豫北出动私人专机陪着默默和徐老一行在巴黎呆了几天。他对小妻子的周到呵护,对徐老的谦恭尊重,都让这位画坛巨匠印象深刻。之后这位善解人意的老人便尽量减少了默默的外出活动。 在默默读到研二下学期的时候,徐老和她说,如果她愿意,可以继续读博,但默默不想读了。 她和徐老说,她会经常来工作室跟他学习,自己也会继续拿画笔,但是现在她更想做的是陪伴在陈豫北身边。 徐老虽然遗憾,但是知道她心意已定,便说这个名额会为她保留,什么时间想读都可以。 默默忍着不舍,诚恳地说:“老师,我是您关门弟子,什么时间去您那儿,您都得为我开门。现在趁年轻我想跟着他几年,好好照顾他,等我跑不动了,我会安定下来。” 徐老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拍拍她的肩说:“去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随着北佳的扩张和发展,陈豫北忙碌的不像话,俩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看到他出差或是开会回家累得疲惫不堪,她的心都隐隐作疼。 这是她的豫北叔叔,她不想他这样累,起码,在他累的时候,她要陪伴在他的身边。于是默默产生了跟在他身边的想法。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陈豫北听时,陈豫北却不同意。“你是我太太,在家养尊处优是应该的,男人就应该出去做事业啊,你还小,好好读书就好。”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着说。 “我还年轻,不想呆在家里,也不要再读书了。再说,咱们不是暂时不要,不要宝宝吗,所以我想跟在你身边。”她蹭在他的怀里,小声反抗着。“而且,而且……”后面的话,她忽然说不出来了,便依偎在他怀里不吭声。 他低头,用指尖儿挑起她越来越尖瘦的下巴,看到了她眼里的雾。 “而且什么?好好说话哭什么?”他心疼她,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流泪。 “我,很想你。”说出这句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从他渐渐忙起来,大多数的夜晚都是她一个人呆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没有他的怀抱她很难入睡,有时候想他会想的心脏疼,疼的一身汗,但是她却咬牙不给他打电话,怕他在开会或是见什么人不方便,她不想打扰他的工作,更怕他为自己担心。 就这样,好多的委屈在舌尖滚来滚去,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剩下这句“我想你”。 陈豫北紧紧搂住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涩。 这么多年来她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他们极少分开。他习惯身边有她,她更是习惯有他的呵护,但从北佳总部移到京城之后,工作上的事慢慢多起来,全国各地的跑,有时候出国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想抽时间陪她吃顿饭都难得。别说她还是个孩子,依赖性那么强,就是他 分卷阅读105 自己也是极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如晚上能回家抱着她睡一觉还好,如出差在外地,他则是忍得难受。他对这小东西的惦记和牵挂,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现在都被她这一句“我想你”给勾了起来,心底一下子就柔软得厉害。 “那好吧,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他没有再想什么,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算是答应了。 “真的吗?”她眼里还含着泪,抬头惊喜地问。 好久没用摧泪弹了,没想到他这么不仅磨,一下子就投降。 唉,真是越老越不禁事儿。 早知道就多磨几声不用这招儿了,省得让他以后抓住这事儿取笑她。 “当然。你是陈豫北的老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实在不放心,就天天二十四小时紧逼盯人吧。”他故意逗她。 她羞红了脸,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胡说,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是不放心你嘛。” 什么人嘛,总是误解她的好意。 那天去爷爷那儿,爷爷叨唠说豫北太累了,有一次胃病犯了,被送到医院住了两天,因为怕她和家里担心,所以谁也不知道,还是老爷子的一个朋友的儿子偶然露出了话头儿,他才知道这事儿。 她一直知道他身边的人都是工作上的精英,却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可以照顾他的生活。 事实上爷爷是提醒她吧? 北佳的人都挺打怵陈豫北的,别看陈豫北对着默默心柔面软的,可是陈豫北在北佳内部总是给下属一种淡漠疏离的印象,真要遇到什么事情想劝陈豫北休息什么的,身边没哪个人敢开口,唯有一个金雅芹已经退休了。身边人对他虽然不至于像老鼠见了猫,但他那冷峻的脸,淡淡地扫你一眼,就会让人恨不能咬下一半舌头。 默默正因为了解他的个性,才突然间萌生出跟在他身边的念头;另外,她也实在是想他,不想和他分开。现在见陈豫北痛快地答应了,心里一片光明。 不久后她和梅雨说了,梅雨当然是支持的。她才不要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默默还没开始上研三,就基本上是跟在陈豫北身边了。 白天她是陈豫北的私人助理,晚上是暖床的小美人。 为了当好这个私人助理,她认真的学习帮他处理一些事务,事无具细,都力争替他安排妥当。 她的毕业论文都是抽晚上时间写,陈豫北在书房办公,她就躲在一角写自己的报告,有假期或是回京城时,她会跑到徐老的画室窝几天,徐老舍不得这个得意弟子也只能随她,好在她时常有作品出来,这让他很欣慰,要她毕业时按时去答辩就可以了。 当然,唯一没有扔下的,就是她走到哪儿速写到哪儿的习惯,哪怕是跟着陈豫北开会,她没什么事儿,都是坐在一角拿着个本子画周围景色和人物动态。 有一天陈豫北看到了,翻了翻,很是惊讶。 放在家里画室的那一摞速写本子都编了号。 陈豫北和下属开会,陈豫北和人谈判,陈豫北处理文件,陈豫北对着电脑沉思;有他们去过的国家和城市的风土人情,有对手公司和合作伙伴的人物场景。维妙维肖,生动活泼,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人物神态,非常写实。 每张速写的右下方都标着时间和地点及一行文字说明。 默默的字和陈老爷子的字非常像,更漂亮娟秀。 “这是什么?” “日记。” “嗯?” “将来留给我儿子看。”满身铜臭气的笨大叔,没看到过有人用速写记日记的吧。 陈豫北微笑,第二天吩咐人把她画室小心地加了把锁,指定专人负责打扫,平时不准外人进出。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据说,市面上陈大师作品的价格已经涨到六位数,哪怕随便一张速写都被行家挖来收藏。这屋子里随便一张纸都很值钱,这可是要留给我儿子的财产,我要保护好它们。”陈豫北一本正经的解释把默默笑倒。 真是奸商啊,开口闭口谈的都是钱。 有一次他陪她出席美协的举办的一个高级别活动,竟然被介绍成“青年画家陈默菡的丈夫”,这让陈豫北哭笑不得,跟在他身边的助理更是愕然。 这真是他从未有过的待遇。 陈豫北略做调整便很快适应了这个事实,顶着陈默菡丈夫的名头和那些著名艺术家们交流起来如鱼得水。 此事经陈豫北助理的渲染,更是演绎的厉害,在陈豫北的圈子里可是热闹过一阵子。 特别是商荣辉,捏着嗓子在那儿说:“哟,都沦落到陈默菡的丈夫了!先生您贵姓啊?”一双桃花眼笑得那叫一个欠扁。 但是陈豫北非旦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相当的骄傲:“这孩子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们媳妇再好,那是你们丈母娘的功劳,关你们什么事儿!” 一句话打发的那些幸灾乐祸的人个个目瞪口呆,郁闷了好几天。 原来这才是重点啊,人这媳妇是他自己养大的,千好万好都是在夸他自己好嘛。 都不由得感叹,这老牛啃嫩草好处还真是多多呢。 此事被转载传回默默耳朵里后,她只是笑眯眯地掩口一乐,去厨房调了一杯柠檬水给陈豫北解酒,然后跪坐在他的背后轻轻地给他做着头部按摩。 陈豫北被她那双柔嫩的小手按的舒服,不由得感叹一声:“唉,还是自己养大的媳妇贴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结文了~后面会有几个番外,但是小汐不能保证更新时间,因为,写番外是需要灵感,否则写出来不好看~近期小汐会开新文,到时会有预告~在这里小汐感谢所有读文的朋友,非常非常的感谢,没有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小汐坚持不到今天,小汐鞠躬感谢!小汐爱你们~ 51、番外一?... 默默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还是在陪同陈豫北在欧洲参加一个国际经济合作组织的重要会议。 在那天的招待晚宴开始后不久,默默便觉得身体有点不太舒服,陈豫北只当她这段时间有些疲劳,便给她端来一只烤生蚝。 默默还没有接过盘子,闻到那股鲜香的味道,便完全没有症兆的觉得一阵恶心,她匆匆跑到卫生间吐的一塌糊涂,不仅吓了陈豫北一跳,也把晚宴的主办法吓的够呛,以为食物有什么问题。 陈豫北立即召医生查看,并马送她去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证实,默默怀孕五周。 匆匆结束会议,陈豫北便带着她赶回京城。 因为想着母亲是医生,他想让她住回父母家中,让柏菁照顾她,但默默死活不干。 分卷阅读106 婆婆这个人很讲究,家里又是人来人往,她才不要受那份罪。最后还是梅雨说,让默默住自己家吧,这样大家去照顾也方便,陈豫北这才没有坚持。 梅雨何尝不知道陈家门坎高规矩大,她也不想女儿在这个时候受拘束。 陈豫北想了想也明白了,默默跟他这些年,也是习惯在自己家生活,不管是妈妈还是婆婆,都跟她不亲,她肯定不习惯和别人住,便按照着她的意思,把以前在a市照顾她的于阿姨找了回来。 默默从怀孕后特别想吃以前a市的家乡菜,特别是想念于阿姨做的家乡小菜。 于阿姨的孙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了,陈豫北和于阿姨商量,帮她把孙子送到a市最好的私立学校,终于把她请了回来。 默默看到于阿姨,立刻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开心的搂着这于阿姨像是瞬间又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于阿姨对默默的感情也深,照顾她这么多年,和自己的女儿也差不多,默默跟着陈豫北搬来京城,她也时常想念她,也时常会打电话问起她的情况。 现在她到来到这孩子的身边了,更是尽心尽力伺候起默默来,她对默默的习性也了解,又做得一手家乡小菜,时常和厨师换着口味给她调理。 梅雨和婆婆柏菁也常来照看默默,送一些稀奇古怪的补品给她补身体,这让她觉的自己一时间上升到了国宝的看护级别了。 这个孩子的到来,陈豫北是最激动的人,前几年顾着默默身体不好,一直不敢让她怀孕,自去年开始,默默自觉得陈豫北岁数大了,身为人妻人媳,自然要考虑为陈家生个后代的问题,于是怀孕的事才被提到了日程。 陈豫北已经四十岁了,默默能体量他,这让他格外珍惜和感动。工作推的七七八八,整天惦记着伺候老婆。 这两年默默跟在他身边,确实把他照顾的很好,也分担了他不少琐事,更是让他习惯了有她在身边。当得知她怀了宝宝,一是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即使她已经成长为成熟知性的女人,在他眼里仍是个孩子,因此总想陪伴在她左右。二是俩个人确实也不易长时间分离,不只是默默离不开他,就是陈豫北也同样离不开默默。于是他调整了整个工作部署,多数时间是留在京城。 陈家的长子长孙是在万众期待中出生的。 默默虽然瘦弱,但是在怀孕期间由于照顾的周到,后期体重增加很多,孩子也重,当时梅雨担心她受罪,要她剖腹产,但是她坚决不同意,说一定要自然生产。 她看书上说,自然生产的孩子,经过产道的挤压过程,对孩子的心肺功能极有好处,因此她非常坚持这一点。 默默自进到产房陈豫北便全程陪同,一天一夜的痛苦挣扎让陈豫北觉得他们一直处在生死分离的边缘,他紧紧的握着妻子的手,亲吻着她汗湿的脸。 当婴儿哇的一声啼哭打破产房内的沉寂时,陈豫北觉得有种重生的感觉。 他没有听到医生和护士长说了什么,也顾不得看一眼刚刚出生的孩子,而一把捞起头发水湿一样,已经晕厥过去的妻子,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宝宝,你受苦了……”他灼热的眼泪滴在默默那惨白的脸上,心脏如割裂般撕痛。 最后还是护士长轻轻拍拍他的肩,告诉他不要紧张,这只是产妇在生产过程中体力消耗过大引起的虚脱,并示意他让一下,产妇需要处理。他这才放心地站在一边静静观看着医生们忙碌。 当医生把洗净的婴儿抱出产房外的时候,门外等候的宠大家属队伍全拥了上来。 最先看到婴儿的,当然是陈伯康和柏菁。 “哎哟我的大孙子!”柏菁欣喜地看着孩子,至此她才放下心来。 默默从怀孕,陈豫北就规定谁也不准查看孩子的性别,虽然柏菁着急,但却不敢违背陈豫北的意愿,现在孩子出生了,居然是一个七斤半的大胖小子,怎么不能让陈家的父母激动呢。 陈伯康的脸上更是笑容满面,有种有孙万事休,此生休成正果的满足感。 最后是陈西将梅雨拉上前去。 梅雨像是一下子不能接受当外婆的事实,有片刻的愣怔,在轻轻抚了抚婴儿那饱满的额头后,眼眶湿润,忙别转了头,退到了后面,她的丈夫马维特轻轻地拥抱了她。 “亲爱的,我保证你是全京城最年轻漂亮的外祖母。” 陈西瞅了眼这个侄子,便忙着给爷爷打电话报喜,那老爷子在昨天还张罗着要来医院等,被陈西连哄带骗给留在了家,告诉他说一生出来第一个打电话告诉他,这才做罢。随后陈西又打电话给弟弟陈晋南,告诉他当叔叔的消息。 陈晋南第二天就从b市飞了回来,看望他的侄子和生产后的嫂子。 默默的身体经过了半年才调养过来,还真的多亏陈豫北亲自照料,他这个奶爸和丈夫当的名副其实,尽人皆知。 他有一个原则是,老婆的事儿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儿子的。 妹妹陈西问过他为什么会是这种顺序,他瞪着眼睛说:“没有儿子的娘,哪来的儿子?” 这大孙子是爷爷奶奶的心肝宝贝,也是陈家的国宝。他这个当父亲和当丈夫的,当然要有所偏心,虽然是四十得子,但他仍拿得住什么是主要的。 生了孩子的默默不适合跟着陈豫北到处出跑,但她仍在集团总部保留着总裁特别助理的位置。 陈睿尧几乎从朦朦胧胧懂事起,就一直纠结一个问题:为什么爸爸叫妈妈“宝宝”,而叫他“儿子”?而别的小朋友爸爸都会叫儿子“宝宝”,叫妈妈“老婆”。 于是他有一天很不甘心地问了陈豫北这个问题。 陈豫北把他抱在腿上,很认真地说:“儿子,在好多年好多年前,你妈妈就是爸爸的宝宝了,爸爸不能因为有了你,就不把妈妈当宝宝了,对吗?” “嗯,对。”陈睿尧点头。 “所以,你是爸爸的儿子,妈妈是爸爸的宝宝。” “嗯……,好吧,以后睿尧也要找个老婆当宝宝。”陈睿尧小盆朋认真地点头。 “儿子,你真有理想!”陈豫北拍拍儿子的头,赞赏道。 有一天,默默把自己关在画室作画时间长了,一时忘记吃晚饭的时间了,陈睿尧去敲敲画室的门,喊妈妈吃 分卷阅读107 饭:“妈妈你出来吃饭吧。” 默默这才惊觉时间很晚了,她走出画室,便闻到餐厅传来的阵阵香味儿,顿时感到肚子已经很饿了。她也没洗手,直接跑到餐厅的桌子上抓起一块排骨就往嘴里送。 陈睿尧看着妈妈那饿虎扑食的样子,皱起眉头大声喊道:“陈豫北,你的宝宝又不讲卫生!” 默默一口排骨卡在嗓子眼儿里,差点把自己噎死。 陈豫北忍住笑,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拍着咳个不停的默默,一边半抱着她去楼上卧室洗脸洗手换衣服。 “陈豫北,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儿子是怎么回事儿?” 晚上,当陈豫北给儿子哄睡了,回到卧室后,默默突然想起来“陈豫北的宝宝”这件事儿。 陈豫北闷笑一声,把她拉到怀里一边吻着她的脸,一边断断续续地解释了一下他给儿说的“儿子和宝宝的区别”。 “陈豫北,我都三十岁了,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呀?”她喘息着,推开他的大手,欲挣脱他的紧箍。 “你就是八十岁,仍然是我的宝宝。”他覆上她的身子,大手沿着她的曲线不停的爱抚着。 默默自从生了孩子之后,身材变得更加凹凸有致,原来青涩纤弱的身体变得诱惑力十足,这让陈豫北很满意。 “真酸!”默默撇嘴。这大叔真是越老越风骚啊,这样肉麻的话说起来简直和年轻小伙子似的,一车一车的,也不嫌牙疼。 还有那个什么,需求是越来越多了,她简直快要招架不住了。 不都说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而他依然是头豹子!折腾起她来真让人恐怖,只有她软下来求饶他才会考虑是否放她一马! “坏孩子!”陈豫北低头咬住她的柔软,趁着她挣扎的空档,一下子挺入她的身体,惹来她的惊叫。 “宝宝。”他温柔地唤她,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来告诉她,他有多需要她。不想力道有点过重了,引来她的阵阵惊呼。 “陈豫北……”等他缓下来,她又似有些疲倦,慵懒地眯起了眼睛,明显的心不在焉。陈豫北危险地挑起了眉,翻身将来抱了起来。 “不要!”每当这个时候,都是他想惩罚她的前兆。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不专心!这个小妻子真是被他宠坏了。 那天他亲自开着车去学校接她,看着学校围在她身边的那些毛头小伙子他就生气。他可是正当年呢,可她还是一脸桃花地和他们说说笑笑,一点也没有为人妻的自觉性,他早就憋了一口气,想好好调教她一番。 “陈豫北……我好累。”她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求饶。 “嗯?!”他微微变了脸,才刚开始呢,她就求饶了?不觉有些气愤地加剧了动作:“怎么了,是不是学校里的桃花多了,开始烦我了? 这种调调默默听了快二十年,当然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什么。这个时候是他生气的前兆,当然还是不惹他为好。 于是默默伸手搂上他的脖子,把他拉进自己:“不是啦。教授要我参加一个画展,这几天画的好晚,我好累……”说着,委屈的眼泪便迸流出来。 一时间陈豫北的心尖猛地跳了一下,伸手捞起她,把她抱在怀里。舌尖挑开她的牙关,一下子攥取了她的全部呼吸。 这小东西就是有治他的法宝,如果发觉他生气,她只要软软的对他撒个娇,他立刻就会心软的不行,这些年他被她这一招吃的死死的,却又心甘情愿。 渐渐地,她的神志迷乱,被他挑得□高涨。小身子也渐渐地热情起来,不觉和他贴得更近,恨不能溶化到他的骨子里。 他当然是疼惜她的,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她,身体也不觉加快了速度。终于,在他一阵猛烈的撞周后,身下的小女人发出一声惊叫,他也低吼着,带着他的宝宝一起飞上了云霄。 一切结束之后,他怜惜抱起她去洗净身子,然后餍足地搂着她进入梦乡。 52、番外二(陈晋南vs林欣童)?... 童童怀孕的时候毫无预兆。 陈晋南本意也不想让她这么早怀孕,一是她身体不好,底子弱;二是她还在读书。他不想让小妻子早早出来工作,便算计哄着她研究生毕业后继续读博,结果离毕业还有半学期,便发现童童怀孕了。 之前带她去京城看的那位老中医说,小丫头体寒,不易受孕。所以陈晋南在要她的时候,除了安全期,基本都采取措施。但是安全期也不都是安全的,孩子仍是不声不响地来了。 陈晋南此时已经接任b市市委书记,工作繁忙,小妻子虽说已经长大懂事了,但是当妈妈实在是早了点,不过孩子他还是想要的,况且还是两个! 其实要说起来,林子叶是最高兴的一个。她喜极而泣,找了个时间,偷偷打电话告诉了顾璇。顾璇大喜,当天晚上便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夏经旭。 现代人也是极重视子嗣的,夏经旭已过知天命之年,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怀了他一双外孙,终于控制不住热泪长流,一个人关在书房哭了个痛快。 顾璇看到夏经旭难过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想起了丁佳欣,自己却不便说什么,第二天仍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笑着提醒他找个机会去看看女儿,或是接她来这边家里住些日子。 童童孕期反映较重,陈晋南当然不放心她到处走,还是夏经旭寻了个机会携了顾璇来b市看童童。看到林子叶和陈晋南都对女儿宝贝得不得了,也放下心来。 童童肚子里的孩子怀到第六个月的时候,陈睿尧小朋友趁着暑假来看小婶婶,他摸着小婶婶的肚子说,想要一个弟弟和他一起玩。 惹得陈晋南哈哈大笑:“好啊,你小婶婶这次会给你生两个弟弟和你一起玩。”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童童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却是一对龙凤胎。 整个圈子为之震惊,都感叹陈晋南这个天子骄子运气未免太好了点,不但比人家多生了一个娃,还儿女双全。 童童身体本就柔弱,加上怀的是双胞胎,所以孩子生下来有点瘦,皱皱巴巴的,童童在医院第一眼看到这俩孩子时,“哇”地哭了起来。 陈晋南被吓了一跳,忙俯在她耳边问她怎么了。 “怎么这么丑啊!”这小丫头 分卷阅读108 一边抽噎,一边控诉着。 陈晋南长的并不难看,自己也算得上漂亮,怎么生的这俩个娃娃像两只小老鼠似的,肉是红红的,没有几根头发,全身满是皱褶,咧着没牙的大嘴巴皱眉大哭,难看死了。 林子叶被女儿幼稚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这丫头,你当年出生时,还不如我外孙好看呢。” 陈晋南无奈地哄着她说:“孩子小,生下来都这样,满月长胖点就好看了。” 有苗不愁长。这句老话儿说的没错,双胞胎在满月之后便好看了许多,粉雕玉琢,胖呼呼的极可爱。 这双胞胎兄妹的到来,打乱了童童的人生计划,不得不把读博推迟了一年,而照顾俩个孩子的责任都落在初当外婆的林子叶身上,她身体本来就弱,亲家母柏菁说把孩子接回京城她负责带,但是陈晋南和童童都不同意,只好多请了两个保姆帮着照顾。 童童生完孩子接着读书,这一读又是三年,不知不觉中孩子就长大了。 陈睿羿、夏亚亚小朋友比大哥陈豫北的儿子陈睿尧小五岁,而且果然越大越漂亮。哥哥聪明绝顶,妹妹机灵活泼。有时候林子叶和保姆带着出去,都会惹来路人的注目和围观。 陈晋南对这个小妻子总也改不了当成孩子宠的习惯,尽管她已经为人师表为人母了。久而久之,自己那一对双胞胎儿女跟着爸爸学,习惯上也当妈妈是小孩子,从三岁起就开始对她管头管脚。 林欣童早上有两节课,头天晚上被陈晋南折腾的久了,起来时腰酸背疼,慢腾腾地耽误了时间,临出门时才惊觉要迟到了。 “林童童你这裙子不好看,去换一件!”丫丫拦在门口对她说。 看着女儿鼓起的小包子脸,童童叹了口气,只好匆匆上楼换了一件女儿喜欢的裙子。 “林童童!你的书落在沙发上了!” 这一对儿女对妈妈有一个特别的称呼,从不叫妈妈,也不跟着外婆喊童童,喊大名又叫的不准确,几乎是从两岁多时,妈妈便成了“林童童”,看他俩叮嘱妈妈的时候,那种嫌弃的小眼神和陈晋南教育小妻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陈晋南!看看你儿子闺女怎么和我说话!”林欣童能在那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学生面前侃侃而谈,能在市体育场上万人的舞台上光芒万丈,唯独在对儿女面前威风扫地。 “林老师,快走吧,一会儿你该迟到了!”陈晋南勾着嘴角笑着提醒她。 只有在调解她和两个宝宝矛盾的时候,他才会称她林老师,否则都是唤她小丫头。 被陈晋南拐上了车,见司机把车子往z大方向开,林欣童忽然想起来说:“呀,你不是早上要开会吗?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开车走。” “我去z大有事。”陈晋南瞥她一眼说。 美国斯坦福大学有一个合作项目今天举办签字仪式,这是邓光明这任校长最后一次政绩工程,十几个亿的资金投入将大大改善本校实验室的条件,迈入世界前列,他当然要全力支持。 车子在离z大主楼百米远的一个僻静地方停下,童童匆匆下车快步离开。 她才不要在显眼的地方下车被人家指指点,以后她怎么给学生上课? 她的课是头两节,上完课后她抱着书往办公室走,刚拐过外语学院的楼角,便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林老师,这是上次借您的书,还给您。”说话的是一个大男生,一身浅色的休闲装,干净帅气,一脸的阳光。他伸手递过来的是一本厚厚的书,用一张画报包着皮子,看不出是什么名。 林欣童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借给学生书,不过这个学生叫她林老师,看着也有些面熟,便想可能她带哪个班课的学生,不疑有他,接过来笑笑也不细看,放在手里的就和教案一起抱在怀里。 那男孩子也不多说,转头跑远。 当讲师时间机动,上完了课如果没有会就可以回家,今天她没开车,低头往学校大门外走,叫个计程车回家还来得及吃中饭,想着好久没吃妈妈的炖排骨了,正好可以顺便去超市买来让妈妈烧给她吃。 还未走到大门口,便收到手机短信:在大门口等我。 这男人给她说话从来都是命令口气,她抗议几次,都当她小孩子哄,真要命。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得听他的。昨天晚上为一件小事刚顶了他一句嘴,他便惩罚得让她第二天早上下不了床。 林欣童嘴里恨恨地嘟囔着,还是得走到大门口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站住等他。一会儿便看到他的车子驶了出来,到了她站的地方停下,车门从里面打开。 童童坐进去,手里的书被他接过放在一边,手被握住了。 咦?这老男人怎么忽然变得情意绵绵的?她心里嘀咕着,转头看他,却见他笑着说:“大哥他们来参加一个会议,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啊,大嫂和尧尧也来了吗?”她欣喜地问。 “当然。”他宠溺地笑笑,揉了下她的头发。 可能是因为母亲柏菁反对过他们的婚姻,童童和陈晋南父母关系客气而疏远,却很喜欢大哥陈豫北和大嫂默默,侄子尧尧更是喜欢这个长的漂亮,说话声音极好听的小婶婶,这让陈晋南颇为欣慰。 陈睿尧不到十岁的年纪,却显得少年老成,趁着假期跟父母过来看望叔叔和婶婶。 因为伯伯、伯母还有哥哥的到来,陈睿羿和夏亚亚被外婆早早从幼儿园接回家里。 但是陈睿尧对只有四岁的丫丫不不感兴趣,觉得她太粘人,拉着已经长的高出妹妹半个头的弟弟去玩游戏。 丫丫非常不高兴:“大哥哥为什么不和丫丫玩?” 丫丫不管在幼儿园还是家里,从来都被当做小公主,可这个英俊的大哥哥就是不喜欢他,只顾着教哥哥玩游戏,头都抬懒得抬。 “林童童,我要和大哥哥玩。”小姑娘已经有性别意识,对已经长成英俊少年的堂哥非常喜欢,惹得童童捂嘴笑。 “爸爸喜欢丫丫,去和爸爸玩吧。”童童看到刚进门的丈夫,马上诱哄女儿说,却看到陈晋南瞪了她一眼,抱起女儿和大哥进到了书房。 童童看到陈晋南那神情虽然奇怪,也没往心里去,便去厨房和妈妈大嫂一起张罗饭菜。 他们在冬天都会住在松山别 分卷阅读109 墅,这里和大哥陈豫北那套别墅园子间只隔一道用冬青树编出的篱笆,大哥一家来这里小住,基本都会和他们一起相聚吃饭。没人住的时候,也都是由他们安排人打扫照看。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吃了晚饭,趁大哥和丈夫一起说事情,童童和大嫂默默一起说悄悄话。 大嫂陈默菡是大哥一手养大,温柔体贴,才华横溢,夫妻俩个很是恩爱,儿子又教育的非常懂事,是圈子内的模范家庭。 默默因着和童童身世相似,对这个弟媳妇有着同病相怜的疼惜,又因为极喜欢林子叶,便也跟着童童叫林子叶妈妈,在京城生活时,和姐姐以璨也时有来往,现今聚到一起,自是亲热。 童童待大哥一家告辞回到书房,便看到陈晋南黑着脸坐在儿只有出气儿的份儿。 她猜想可能是他和大哥说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便去泡了茶给他端上,刚放下茶杯,却被他一把扯到身上,箍在怀里。 “温柔美丽?嗯?!还有冰肌玉骨?”他的声音有些恶狠狠,童童看着有些心惊肉跳。 “让我看看你哪块肉是冰的,哪块骨头是玉做的!”陈晋南一边说着,大手就探进她的衣内,干燥宽厚的大掌仿佛带着电流,在她全身引起一阵酥麻。 “你说什么啊!”童童皱眉,嘟着嘴挥拳捶着他的胸膛,“越老越莫明其妙。”说罢便要站起身离开他的紧箍。 今天晚上的陈晋南不知道是喝了点酒还是怎么的,两眼泛红,口气不善,粗鲁而霸道,根本不讲道理。 “你不知道吗?”他抱起他坐到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知道什么呀,快点休息吧,我也困了。”看他的脸色似有些恼,童童不明所以,便想着哄他早点睡了就过去了。 “小丫头,你还给我装傻。”说罢,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拍过来。 童童接过才发现是一封信,严格来说是封情书。 “丫丫和睿羿都五岁了,你竟然还这么惹桃花!”他气喋喋地说。 “哪来的?”童童惊诧地拿在手里,想不起她什么时间收到过这东西,还放在家里。 陈晋南随手把一本用画报包着的英文原著扔到她面前。 她一下子明白了:“是他?” “谁?” “一个学生。今天我下课后在楼下碰到他,说是借我的书还我,谁知道夹了这东西。”她拿过那封信仔细看起来。 还没看到两行,便被他劈手夺了过去,几下子便撕碎扔到一边的废纸篓里。 “喂,这是给我的信,为什么不让我看!” “你这小白眼儿狼!你还敢看!”说罢,俯头吻了下去。 小丫头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女人花样年华,由于孩子生的早,身材恢复的非常好,加上林子叶给她细心调养,越发的唇红齿白,肤若凝脂,难怪会在学校时不时地招蜂引蝶。 之前她读研的时候就不泛追求者,念她那时还小,觉得也算是正常,毕竟她跟着自己年纪一下子拉大了十几年,相信她会处理好,他也不曾认真管过。哪想到现在孩子都四五岁了,这丫头的桃花运倒是越来越旺了,胆敢在他眼皮子底眉来眼去的。 若不是今天她的那些书落在他的车子上,这信从里面掉出来,他还被蒙在鼓里呢。不严加管教,还不让她反了天! 心里想着,手下便毫不留情,大手探进她的衣内,便引得她一声惊叫,还没喊出声,便被他吞下。 “唔,妈妈还没睡呢。” “没睡又怎么样,我和你亲热,她才高兴着呢。”他大言不惭地说 “丫丫一会儿会找我。” “有保姆呢。” 说罢不待她反抗,起身便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童童知道今天这顿惩罚难以逃过,便勾着他脖子软懦着声音央求他:“叔叔我错了,今天放过我好不好?” 今天早上那节课差点迟到不说,讲课时还走神,总想着昨天晚上他对自己施暴的情景,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脸红心跳。 岂不知这一声“叔叔”却更犯了陈晋南的忌。 娶了差一点成为自己小侄女的女孩,差了十几岁,头几年她习惯这样叫,自己还不觉得怎么样,当成夫妻间小乐趣还挺自得,现在随着自己年岁的增加,这女孩子越来越花容月貌,如玫瑰盛开,心里对这小妻子越来越紧张起来,今天是这大男孩莽撞的递情书表白,明天还不知道出什么么蛾子呢,现在她求饶叫他叔叔?,摆明了嫌弃他这个大叔级的男人嘛。 真是火上浇油。 “小丫头,你想气死我吗?”说罢,利落地扒光了小丫头的衣服,压在了身下。 结果当然是小丫头又被吃干抹净,累得晕厥过去。 看着小妻子疲惫不堪什么都不顾地睡去了,这男人一边给她清理,一边悄声嘀咕着:“看你还敢再惹桃花。” 且不说林欣童老师第二天早上苦不堪言,在各种纠结中起床,奇怪的是陈晋南仿佛没什么事儿似的坐在客厅看报纸,等她吃过饭后,站起身来说送她上班。 林欣童顾不得细想,自以为是他为昨天晚上往死里折腾自己愧疚呢,便稀里糊涂地跟他上了车,当车子大刺刺停在z大教学主楼前,他亲自打开车门伸手扶她下车时,她才有种上当的感觉。 陈晋南拉着她下车,旁若无人地把她搂到怀里吻了吻额角,然后揉着她的头发说:“晚上我来接你,大哥还有几个朋友要和我们一起聚聚。” “陈晋南!”林欣童恨的牙痒痒。 环顾四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不好和他翻脸,只好做鸵鸟把头埋在他怀里,手上使了个暗劲拧了拧他腰间的肌肉。 陈晋南看着她涨红的俏脸,一双愤怒的大眼已红了眼眶,泫然欲滴,这才放她开手,咧嘴朝她一笑,转身上车离开。 这种宣示主权的方式很幼稚,但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为这种事情浪费时间,这种高调和她在学校亮相只是第一步,以后携夫人出席的场合他再也不会再让她逃过。 想象着她窘迫地涨红着脸的样子,他便心情好得想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