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玉体横陈3》 分卷阅读1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一】(第二更) 某亘:本来想加个形容词,后来发现没什么形容词可以加,军阀又不能暴露谁是真正的男主,所以就是格外简约的题目啦哈哈哈~对了,阿莘在这里跟女奴不一样,不是小可怜哦~ 清晨四点,天还未见亮,工房下就传来了一声粗砾的呵斥。 “猪猡!还躺着?!等太阳下山吗!!” 随着带工呼喊,拥挤在工房里的女工们骚乱的动作了起来,就像一团密密麻麻的蚂蚁,打着哈欠,揉着蓬乱藏垢的头发,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 黎莘被一群女工挤了起来,离她不远处,有人在马桶上排泄,仿佛彻底的失去了人的羞耻心。 狭窄的,逼仄的房间里,飘散着一股怪异的臭味,潮气,汗臭,排泄物。 黎莘麻木着一张脸,随着那些女工们拥挤而出,用冰凉的冷水拍着脸。 她来到这儿已经有一周了,基本习惯了包身工的身份。 一开始,因为生疏的缘故,她总会被带工毒打一顿。 他生的痴肥,拿着藤条往她身上抽,又用脚去踹她的小腿。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她默默的忍了,因为她知道,哀求只会换来更狠戾的毒打。 但是他打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处,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阴郁冰冷的锋芒自她瞳仁中一闪而过,不过转眼间,她就又变成了那个眼球混浊,空洞的包身工。 她们每天吃的是两粥一饭,早餐就是一碗稀薄的水一般的粥,甚至不如胶水浓稠。 黎莘忍着胃部的抽搐,从人群里抢出一碗,蹲在地上灌下去。 喝完后,她把碗也舔的干干净净。 不管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吃完早饭后,她们又被赶进了工厂,开始了为期十二小时的工作。 长期如此的生活,让这些包身女工们得了各式各样的病,皮肤病,烂脚,甚至还有妇女病,胃和肺的毛病。 黎莘来的第一天就将自己检查了一遍,索性原身来的时间不算特别长,除了骨瘦如柴,面黄凹陷,还没有其他的病症。 她干脆用仅有的一次机会,兑换了药,保证自己不会染上什么病。 试想,如果她的攻略人物看到了她一身的烂疮烂脚,那画面.... 黎莘不寒而栗。 所谓的包身女工,都是贫穷的乡下姑娘,被那些有门路的带工买了来,买断三年,对她们爹娘,只说是住洋房享福的。 三十块大洋,买了一条人命。 黎莘却不是。 她的家中女孩多,爹娘为了供弟弟,将几个姐姐都卖了出去。 有去做奴的,也有像她这样做包身工的。 工厂里是没有什么生气可言的,机器整日整日的轰鸣,轰的人脑袋生疼,额际发胀。 她的视线里,只有那些飘零的棉絮。 女工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在这里的日子,她们不再是“人”,而是“猪猡”,是比畜牲还不如的东西。 黎莘只和一个叫小柴的姑娘有说过几句话,那是她被打的起不了身的时候,她跑去给她抢了一碗清水似的粥。 她很小,比十五岁的黎莘还小两岁,瘦伶伶的一把骨架,一双大眼睛在干瘪的小脸上格外的鲜明。 黎莘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她自身难保,一个人,也无法反抗一个时代。 她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保住自己,再谈未来。 系统没有给出攻略的时间,只告诉她攻略目标是军阀,而剧情线还没开始,随时随地,她的周围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第三更) 某亘:中间框的这一段是根据【包身工】原文改编的,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下,真的是怵目惊心。以及军阀们要出场啦~ 变故发生在那天晚上。 【白天的时候,小柴整好了烂纱却没有装起,被“拿摩温”见到了,将她好一顿教训。】 【恰好这时,一个“东洋婆”②走了过来,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他打的就愈发的用力。】 黎莘忍住了没有上去。 小柴不过是个小女孩,被打的伤痕累累,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拿摩温因此又踹了她几脚,又逼的她起来做工。 这里是没有药的,即便生病了,也没有人会给你医治。 头先有个女工发烧的起不了身,还被带工拖出去好一阵毒打。 黎莘只能等到晚上,所有人都精疲力尽的回了房里,她才打了水,匍匐着去找小柴。 小柴疼的缩在角落里哆嗦,黎莘用破布沾了水,给她小心翼翼的擦着身上开裂的伤口。 她咬着唇忍着叫,唇肉都血肉模糊。 擦完后,小柴缩进了她怀里,也不说话,只是无声的落着泪。 窗外夜幕星河,屋子里的鼾声此起彼伏,这个阴暗的,宛如地狱般的工房,将她们对未来的所有期盼都禁锢完全。 黎莘拍着小柴的背,安抚着她。 就连互相取暖的片刻光景,都显得格外难得。 然而两个人还没能睡进去,工房的门就被人一脸踹了开,惊醒了半数的女工。 白天殴打小柴的带工,喝的醉醺醺的,一张肥脸憋的通红。 他那双混浊的眼在这“蜂窝”里扫了一圈,藉着微弱的火光,最终定格在了小柴的身上。 他把酒瓶子往旁边一甩,嘴里骂骂咧咧的的,一路踩着女工的身体走了进来。 小柴试图把自己往黎莘的怀里缩,可是还没等黎莘护住她,那个工头就一脚把黎莘踹开,拽了她的头发,一路拖着走了出去。 周围的女工蜷着身子哆嗦,小柴一-路哀嚎着,又被那工头照着脸甩了几个巴掌。 “砰”的一声,房门阖拢,一切归于平静。 就连小柴的哀嚎也隐隐约约的远去了。 黎莘被他一脚踹在了肋骨上,疼得呼吸都发疼,她惨白着脸,半倚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爬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 等她终于能撑着墙壁起身了,她就扶了墙,踉踉跄跄的往外头走。 一边的女工也不拦着她,只是睁着麻木的眼瞧她。 黎莘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朝外头挪。 小柴被拖走的痕迹,在布满了沙尘的地面。上格外的清晰,黎莘就循着那条痕迹,一路的摸过去。 她心里烧 分卷阅读2 着一团火,浓浓烈烈,让一腔的热血都冲上了头。 小柴被拖到了外头,后头的沙砾磨破了她的膝盖,因此地上都出现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黎莘就靠着这血迹,摸索到了她的所在。 模糊的辱骂声从门后传来,伴随着小柴的哭喊,以及窒闷的倒地声,拳打脚踢。 黎莘摸了摸胸口的碎瓷片。 这是她在吃饭的地方捡来的,偷偷的磨出了尖角,就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门是虚掩着的,隐隐绰绰的透出了两道人影,黎莘顺着门缝挤进去,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那个肥胖的男人。 注:“拿摩温”是英文 NUMBER ONE 的谐音,意即“第一号”。旧上海英国纱厂车间里的工头,一般编号都是第一:NO.1。于是它就被创造性地翻译成了拿摩温。于是被传播到了各个纱厂。成了旧中国工厂中工头的别称。原先只用于外商在上海设立的工厂中,以后上海的华商工厂也有沿用此名称的。 注②:日本女人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珍珠加更·第四更) 小柴已经被打的摔在了地上,两边面颊肿的老高,嘴角开裂,渗出细细的一条血丝。 她抱着身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就像一只沙包,被带工肆意的踹着,踢着,撕扯着。 黎莘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 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她攥紧了手中的碎瓷片,晃荡着骨架似的身躯冲了上去,一头撞在他背上。 即便她瘦的不成人形,这借力似的冲撞,还是让没有防备的带工摔了个趔趄。 当他肥硕的身躯轰然到底,黎莘的全身心都绷在了一线,她死死的抱住了带工的肥脑袋,将那碎瓷片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脖颈。 带工凄厉的嚎了一声,喉间的鲜血喷涌而出,飞溅上了她的面颊。 他开始用力的挣脱着黎莘,将她摔在地上,疯狂的挣扎着。 黎莘的背被磨去了一层皮,钻心的疼痛从她的脊背传来,火辣辣的,宛如开水的灼烫。 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双手双脚还是铁钳一般,怎么也不肯松开。 带工像极了被放了血的肥猪,他的嚎叫,被黎莘刺入了口中的瓷片统统绞碎。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动静渐渐的小了下来。 鲜血濡湿了大片大片的地面,周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黎莘坚持到了最后一面,直到他浑身抽搐着没了生息,她才瘫软在了地面上。 可是她的手已经麻木了。 一边的小柴目睹了这一切。 她在地上蠕动了半天,终于拖着疲惫伤痛的身躯,一步一步的爬到了黎莘的身边。 她高高肿起的面庞,让她的双眼都眯缝成了一条,却仍旧不停的往外渗着泪水,贴在颊边,滑出两道白痕。 她掰着黎莘僵硬的手脚,将她从带工的身上扯了下来。 黎莘的力气就似被抽干了一般。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躺在血泊里面色惨白的像张纸,后背黏黏糊糊的,一阵一阵灼烧似的疼。 小柴握住她僵硬的手掌,小声的啜泣。 黎莘也哭了。 不由自主的哭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尝到嘴里,混杂了脸颊上的血污,咸咸涩涩的。 她看不见未来,她不知道明天等着她的是什么,但她极是畅快。 畅快! 她们在地上躺了半天,谁都不愿意动,谁都动弹不得。 一直到一阵喧闹,有如利箭,划破了沉寂如死水的夜空。 黎莘握紧了小柴的手。 外头的喧闹渐渐的逼近,透过需要的门,黎莘看到了冲天的火光染红了半边的天幕。 她咬着牙,稳住了自己酸软无力的身体,将小柴也拖了起来。 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她听见了女人们的尖叫,男人们的嘶喊,还有那熟悉的,夺命的一一枪声。 她把小柴塞进了房间的柜子里,自己也躲了进去。 房门外,两对人马正在交火。 “五爷,不行,我们中计了!” 负了伤的士官捂着肩膀,面色焦急的护在一名高大男子身前。 男子压低的帽檐,掩去了大半张面容,只露出一抹坚毅的下颌。 他抿着唇,面色微白。 他的小腹也中了弹,不停的往外渗着鲜血。 火光中,他望见了那高骑马上的身影,烈烈寒风吹拂起他的大氅,意气风发。 “小九.... 是我低估他了。” 某亘:两只都出场了,五爷和九爷,别急着站队哦~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第一更) 某亘:你们喜欢哪一只?五爷还是九爷? 士官挡在男子身前,且战且退:“五爷,此地不可久留。” 他有些焦急道。 祁蘅眉宇紧蹙,按了按小腹伤口,轻咳一声,对着士官点了点头。 士官见状,打了个呼哨,只听得一声清越嘹亮,密密人群之中,一匹神骏的枣红马匹飞驰而来。 及至两人身前,马儿高高的扬蹄,发出嘶鸣。 祁蘅握住缰绳,翻身上马。 士官在马上重重拍了一记,那马就似知晓了,载着祁蘅远远离去。 而火光之外,祁甄抽出枪,慢条斯理的上了膛。 “九爷...”一边的士官见状,仿佛想上前说些什么。 祁甄却抬了手,阻止了他的话语。 他手掌修长,手指根根莹白似玉,掌心却有着不可忽视的粗砾薄茧。 “穷寇莫追。”他扬着唇,将枪口对准那道半伏在马背上的身影。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及至祁蘅跑出了他的视野,他都没再开枪。 士官们不由面面相觑。 恰逢此时,祁甄的手开始动了。 他手臂伸展,将枪口转移,转而对准了方才护在祁蘅身前的士官。 砰的一声炸响。 士官背心中弹,踉跄着往前跑了几步,就一头栽倒在了地面上,抽搐着失去了生息。 祁甄收回枪,一手按下帽檐,掩住艳丽眉眼。 “狗奴才。”他轻嗤道。 大氅微扬,被风吹的鼓胀,祁甄拉转马头,侧头望向身后火光:“等着吧,我的好五哥可没那么容易服输。” 一边的士官微微低下头。 祁甄收回了视线,朗声一笑:“走!” 分卷阅读3 马蹄声声,溅起滚滚烟尘,这波喧闹来的又急又快,不过转眼之间,方才的一切都消失无踪。 只是这地面上,已被尸首尽数覆盖。 --------- 黎莘拉着小柴,一手捂着她,一手掩着口鼻,避免发出声音,吸引注意。 当外头那些嘈杂彻底静寂下来的时候,黎莘才敢慢慢的松开手,让两个人有了喘息的空间。 但是她还是谨慎的没有出去。 柜子里的空间逼仄狭窄,两个人本就是受伤的身体,又待了这许久,不多时,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黎莘摸了摸小柴的额头,触到了一手的冷汗。 她心知不能再继续躲下去。 咬了咬牙,她小心翼翼的按住柜门,一丝一 丝的往外挪。 透过缝隙,她看到了带工的尸体,依旧倒在前方的地面上,凉的彻底。 而周围没有什么人,只地上有些驳杂的脚印。 她轻轻的抒了一口气,打算走出去。 柜门向外推移,清鲜的空气大片大片的涌入,让她昏昏沉沉的脑袋舒服了不少。 正当黎莘一脚踏出门的瞬间,一枚硬物却悄无声息的抵在了她的后背上。 黎莘浑身一僵。 如果她的触感没有错的话,那样东西,是枪。 身后之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格外的高大挺拔。 她嗅到了淡淡的火药味,混杂着一丝极淡的腥甜。 “你是谁?”男人开了口,嗓音沙哑低沉,宛若砂石在相互摩擦。 黎莘下意识的举起了双手:“别,别杀我。” 她蓄意做出了颤抖的语调,干瘦的一把身体哆嗦的厉害,配上她蓬乱的头发,后背的模糊血肉,让祁蘅微微的眯起了双眼。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第二更) 【攻略目标一出现】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久违的浮现了黎莘的脑海里。 但是她却没有丝毫兴奋的感觉。 攻略目标一? 这特么是还有个目标二的意思??! 【玩家将有两个攻略目标,任选其一进行攻略】 黎莘松了口气。 二选一这模式,倒还行,挑个顺眼的攻略就是了。 【如果玩家与攻略人物没有达成情深意切结局,则视作任务失败】 黎莘那一口又提了上来,不可置信道:“这是什么意思?” 【攻略人物有可逆性】 【即便攻略进度完成,攻略人物也有可能变心或者抛弃玩家,请玩家谨慎挑选】 黎莘:“.....” 黎莘(微笑):“系统,我艹你大爷。” 【请玩家注意言辞,一次警告】 黎莘认怂的收了嘴。 她和系统的对话不过是转瞬间,在外头,由于黎莘是背对着的,祁蘅并没有发觉她瞬息变化的神情。 “把你手里的东西扔了。”他抿了抿唇,用力的按住腹部伤口。 黎莘手里还攥着方才用来杀带工的碎瓷片,由于害怕,她一直紧紧的捏在手里,连掌心血肉模糊了都不知道。 听到男人的话,她虽然心中犹豫,手上还是很快的做出了行动。 她把瓷片远远的扔了出去。 祁蘅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凛冽的冬日,她身上却穿着一身脏污的看不出原来色泽的单衣,好几处都破了洞,漏着风。 她的指缝里沾满了血渍泥土,还有些许的棉絮。 “去,把柜子里的人拖出来。” 祁蘅不敢放松警惕。 黎莘咽了口口水,瑟缩着侧过身。 那抵在后腰的枪口就转了个方向,转而指着她的脑袋。 她眼角的余光一扫,瞥到了一双蹬着靴的小腿。 男人的身高带来了无比的压迫感,黎莘从柜子里慢慢的拉出了半昏迷的小柴,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她。 “求,求求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们。” 她看起来害怕极了,嗓音里透着股哭腔,低垂着脑袋,泪珠儿一滴滴的砸在小柴衣服上。 她甚至不敢转头看一看。 “我不会杀你,”祁蘅喘了口气,额际泛了细密的冷汗,“你去替我找些干净的水和布来。” 说完这些,他的眼前已经因为失血开始阵阵发黑,控制不住的往前跌了一步。 黎莘抖了抖,小声道:“好,好,我去找,您别杀她,我很快,很快就回来。” 她说着,将小柴扶到了一边,让她靠着柱子。 “快去。”祁蘅咬牙道。 黎莘懦懦的应了,撑着又软又酸的两条腿爬了起来,顾不得身上隐隐作疼的伤口,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祁蘅挪到了柜子的后方,靠着柜子,慢慢的瘫软下来。 他双眼半阖,长长的抒了一口气。 其实纱厂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外头的火还在烧,所有人却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在房子里不肯出去。 黎莘循着记忆,摸进了那些带工休息的房间,找到了一些酒,一把小刀。 她用小刀从织好的布上裁了两块,怕自己的手弄脏了,就用布抓着包了起来,揣在怀里。 那小刀她长了个心眼,藏进了腰间,用布条绑住。 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眺望窗外,观察火势。 某亘:嗯,这只是五爷~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第三更) 黎莘赶了回来,先是找到了小柴,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 随即,她简单的替她包扎了一下,把摸来的棉衣盖在她身上。 然后,她才顺着那些淋漓的血迹,一路找到了柜子后的男人。 他已经昏迷了过去,帽子歪在一边。 他腹部的伤口不停的渗着血,藉着昏昏暗暗的光线,黎莘得以看清了他的容貌。 很英俊。 清爽的短发,轮廓分明的面庞,剑眉浓密,略略飞扬,眉宇间有些独属于军人的硬朗和英武。 他鼻梁高挺,即便是在昏迷中,双唇也是紧抿的,唇形略薄,下颌线条坚毅而锐利,刀削斧刻一般。 黎莘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现在说什么选择还为时过早,她要等着另一个目标人物出现,仔细的观察了,再做出最终的决定。 她可不想最后惨遭抛弃。 拍了拍男人的脸,确定他已经彻彻底 分卷阅读4 底的昏过去了,黎莘才松了一口气,收回那些可怜惶恐的表情。 她冷静的拿小刀割开他的衣服,露出那片血肉模糊的伤口。 说实话,她很想弃之不管,可是这样放任下去,这个人要是死了,攻略目标就少了一个,不好比较。 黎莘是没有药的,也没有次数和系统兑换,所以她用酒给他消了毒,再用干净的布缠了起来。 她本可以替他挖出子弹,但一来她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害怕误伤,二来,她也不想让他对自己生疑。 一个乡下来的包身工,竟然会知道怎么处理伤口? 太可笑了。 所以她把自己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听天由命了。 祁蘅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醒来。 黎莘擦干净了自己的手,跑回了小柴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 火是不会烧过来的,但是她没打算走,一个是她已经杀了带工,另一个,就是这个男人。 既然是攻略目标,她可不会为了避免麻烦,施恩不求报。 她还要靠着他走出去。 一晚上的波折,让她又累又疼又困,抱着小柴暖融融的,没多大工夫,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夜幕当空,祁家府邸却灯火通明。 祁甄坐在下首位置,帽檐低低的压下来,遮着面庞假寐。 他一双腿直接翘上了旁侧的桌案,修长的两条,宛若尺量刀刻的线条,格外好看。 而上首的位置,一名颇有几分风韵的美妇人正匍匐在地上哀哀切切的啜泣着。 再看当中的中年男子,眉目间颇有威势,眉心一道褶痕,瞧得出来是长年累月铸就的。 他端正的坐着,脊背直而挺,没有一丝一毫的老态。 正是祁大帅。 “混账东西!” 祁大帅一拍身侧桌案,力道之大,让那案上的茶器都晃荡了一阵,“你对你五哥做甚了!” 祁大帅浑厚的嗓音却没对祁甄造成影响,他笑了一声,伸手摘下盖在脸上的帽子:“五哥不见了,与我何干?” 烛火之下,祁甄与祁大帅相似的眉眼,却显现出截然不同的滋味。 他眉如墨痕,眼明而长,眼尾细细的一条,略带弧度的扬了起来,瑞丽而狂妄。 某亘:两只同时露脸啦啦啦~性格什么的真的是极端对立~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珍珠加更·第四更) 此时此刻,他从位置上起了身,宽肩腰窄,被修身的军装勾勒的淋漓尽致。 那美妇人哭的越发哀戚。 “大帅...他,他分明是谋害我蘅儿,如今,如今还在这儿嘴硬。” 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即便算不上年轻,倒也有几分颜色。 祁甄睨她一眼,嗤了一声。 祁大帅见他满脸的桀骜不驯,心中恼怒,忍不住握了茶盏,就朝着他的方向掷了过去。 茶盏没扔在他身上,只是摔在了他脚跟前,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将他身前的地砖洇湿一片。 祁甄挑了挑眉,面色丝毫不变。 “孽障!”祁大帅怒道,“还不如实交代!” 祁甄转了转手里的帽子,翻转过来,复又戴在了头上。 他纤长指尖沿着帽檐滑了一圈,随即落在了领口,慢条斯理的调整了脖颈处的纽扣。 他从身边的桌案上拿起小巧的瓷杯,嘴角略沾了沾温热的茶水:“有甚好说的,”祁甄抽出了腰间手枪,有意无意的在掌间把玩,轻若无物,看的那美妇人瑟缩的挪了挪身子,“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他勾唇,笑的邪佞。 音落的刹那,他手中瓷杯忽而朝着前方掷出,朝着美妇人的方向急飞而去,带着不容忽视的破空之声。 美妇人尖叫一声,下意识的趴在了地上。 当那瓷杯眼看着要落在她头顶的时候,祁甄举起手,双眸微眯,对着瓷杯的方向开了一枪。 子弹擦着妇人的头皮射入了祁大帅的椅脚里,顺带着将那瓷杯击的粉碎,让褐色茶汤劈头盖脸的浇了她一身。 这一切的时机,都恰到好处。00 美妇人被唬的尖叫了起来,祁大帅几乎要捏碎了椅子的把手,祁甄却吹了吹枪口,笑的畅快。 “芳姨,”他收回枪,别在腰间,“瞧见了没,我可是放了五哥一次,否则,他就不是‘失踪’这么简单了。” 他说完,不顾祁大帅的怒吼和美妇人的嘶喊,领着自己的人马,转身就走了出去。 靴子踩在地面,发出清脆响声。 一名亲随为他披上大氅,戴上手套,另有仆人。上前,将他的马牵了过来。 祁甄拍了拍马背,一脚蹬上,翻身坐稳。 “回府!” 他回头望了这偌大的祁府一眼,讥讽一笑。 可悲。 ---------------- 祁蘅模模糊糊的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嗓间干渴,火辣辣的似被灼烧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 朦胧间,有个瘦小人影凑近了他,带来一股子古怪的味道。 随即,那人影略略俯身,将一件冰凉的物什贴_上了他的唇。 祁蘅下意识的张开嘴。 细细的水流从杯沿滑入了他的咽喉,就像甘甜的山泉,将那冒火的咽喉滋润了不少。 他迫切的喝了好几杯,才觉得身子舒适了一些。 黎莘给祁蘅喂了水,见他还昏沉着不见醒转,就小声的吩咐了小柴几句,自己偷偷的跑了出去。 由于昨晚的变故,纱厂里乱做了一团,不少人无头苍蝇似的在外头乱转,面色仓皇又无助。 即便是冬日,带工的尸体也已经发出了隐隐的臭味,熏人的很。 黎莘将周围的一切默默记住,转身又跑了回来。 某亘:跟着阿莘选,不要自己选哦哈哈哈哈(o'V') 'V') o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第一更) 某亘:两只的专属 bgm 已经出来了,听完歌就知道性格了哈哈哈~ 五爷一-多情种【胡杨林】 九爷--缘分一道桥【王力宏/谭维维】 老规矩,可以喜欢,但是要站阿莘哦~ 此地不宜久留。 这是黎莘的第一个念头。 现在不比昨晚,那些躲藏在房中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他们早晚会 分卷阅读5 发现带工的尸体。 而且黎莘除了水,还没有办法找到食物。 黎莘和小柴小声的说了两句,就跑到了祁蘅的面前,细细的观察他的面色。 祁蘅没有发烧,看来是昨晚的消毒有一定的作用,但是如果一直不取出他体内的子弹,不用药,他肯定有生命危险。 正在黎莘为此犯愁的光景,原本昏迷的祁蘅低弱的呻吟了一声,眼睑微颤,有那么几分要转醒的意思。 黎莘听的清楚,心下大喜。 顾不得他的感受,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脸,迫使他吃力的撑开眼皮。 第一眼,就看到一张凹陷的瘦骨嶙峋的脸。 祁蘅的瞳仁微缩,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你能不能走?”黎莘望了望趴在门边望风的小柴一眼,焦急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祁蘅捂了捂腰腹间的伤口,发觉已经被包扎好了,不由得愣了愣。 但是他如今没有多余的心情来思考这些,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见这大亮的天色,也明白自己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他撑着一边的柜子站起来,勉强走了一步,双腿却一阵阵的发软。 在他要摔下前,黎莘一把拉住了他。 祁蘅不仅高大,身上还有些精壮的肌肉,黎莘却因为营养不良而浑身枯瘦,有那么一瞬间,她险些要跟着他一起摔下去。 好在她反应够快,一咬牙,身子后沉,把他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耗干了祁蘅所有的力气。 他瘫回柜子的边缘,惨白着脸喘气。 黎莘累的够呛,有些头疼的蹲下,胡乱的挠着自己的一头乱发。 沉默了片刻,门边的小柴跑了过来,惊惶道:“小花姐姐,有人,有人来了!” 没错,黎莘的原身就叫小花。 黎莘已经不想再分心神去纠正她的称呼,她豁的起身,看看门,又看看一脸病容的祁蘅,用力的跺了跺脚。 妈的,拼了! 她拉住小柴,在她的耳边细细的交待了两句,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就和小柴跑了过来,一人一边,硬是撑起了祁蘅的身子。 “你.... 咳,你们要做什么?”他的嗓音格外的沙哑粗砾,听得出来语气中的疲倦和无力。 “救你,也救我们自己。”黎莘咬牙道。 她昨晚趁着夜色和动乱,把这里附近的路都摸的清楚,这里还有道后门,能够直通外头的小道。 说来可笑,两个女孩都瘦不伶仃的,一个只有祁蘅腰那么高,一个好一些,却还没到他胸膛。 为了配合她们的高度,祁蘅只能弓着身子,格外的吃力。 好在黎莘和小柴虽然瘦弱,平时却没少干粗活,手上多多少少的有些力气。 即便扶着祁蘅踉踉跄跄的,总算是赶在了人来之间,离开了那个有着带工尸体的房间。 接下的路不怎么好走,她们一边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还要保证祁蘅不会摔倒。 为了未来和攻略,黎莘必须得干这事儿。 当然了,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当三人晃晃悠悠的远去后,一道瘦小的身影,从门边一闪而过。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九】(第二更) 小洋楼。 祁甄端起茶盏,轻呷一口。 他半倚在榻上,身上着了一件半开的衬衫,领口落的极大,露出一抹光洁肌肤。 精致锁骨间,垂着一枚玉脂吊坠,翠色欲滴。 他双腿伸展,脚边匍匐着一个穿了洋装的娇俏美人,正满目痴迷的望着他,手中温柔似水的敲击着他的小腿,为他解乏。 祁甄翻过一页书,听着王远为他报上近日的事务。 待说到祁蘅时,他翻书的动作便微微一顿。 纤白的指尖在书页上停留,似有若无的摩挲着,宛若情人的爱抚:“跑了?” 王远垂眸应是。 祁甄嗤笑了一声,合上书页,从榻上起身。 那美人见状,忙俯身为他穿鞋。 祁甄却拂开她,自己穿了鞋下地。 那美人莫名的有些委屈,可不敢多话,只得站在一旁,用盈盈的眼波扫他。 祁甄视若无物。 将王远召来,让他在自己耳畔将这事从头到尾的说清了,祁甄方才舒缓了眉眼。 “有意思,” 他扔下书,慢条斯理的扣上领口, “我的好五哥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祁甄肖母,祁蘅肖父,两个人都是姨太太的孩子,区别只在于,祁蘅的母亲还在世,他的母亲却早已死于非命。 祁甄与祁蘅同父异母,眉眼多少有些仿佛,可祁甄之母原先是梨园名角,生的花容月貌,尤以一双眼儿最为勾魂。 她在世时,就是祁大帅最爱的一位。 祁甄将垂落发丝拨向脑后,墨眉朗然,眼含碎星,未语先笑三分,却笑的邪妄肆意,让人脊背发冷。 他是祁家九子中,最小的一个,最受宠的一个,最俊美的一个,也是一一最狠毒的一个。 但是祁甄一直明白,所谓的受宠,不过是表象罢了。 祁大帅有一位夫人,六个姨太太,五个儿子,四个女儿。 嫡子,也就是他们的“大哥’,八岁那年就已早天。 祁夫人从此带发修行,不问府内事务。 剩下四个儿子,两个都死了,死于蠢笨,还有他们的贪心。 当然了,他和祁蘅都有在背后推波助澜。 祁大帅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但是大帅只能有一个,他是放任着这样的竞争,任凭他们自相残杀。 明面上,他祁甄是最受宠的,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祁大帅不但不拘着,反而还为他撑腰。 相比之下,祁蘅就中规中矩了。 中正,仁慈,遵长又呵护弟妹,虽不至于出色,却不至于如祁甄遭人厌恶。 祁甄恨透了他。 恨透了他的虚伪,还有他那张该死的,波澜不惊的脸。 他恨着他那个惺惺作态的娘,以及偏心护着他的祁大帅。 别以为他是真傻,祁大帅之所以纵着他,不过是为了替祁蘅挡刀罢了。 祁大帅早已做出了选择,只认为他祁甄从始至终都不知晓罢了。 这一家子,都恶心透了。 祁甄披上外套,对着蹙着的眉的美人招了招手。 那美人立时将忧愁一扫而空,小步 分卷阅读6 的上前,满脸娇羞的伸出手,替祁甄整理着衣身上的褶皱。 祁甄握住她的手,轻抬了她的下颌:“纤纤越发的美了,” 他说着,指尖抚过美人的面颊,停留在她的鬓发上,“可惜了。” 某亘:突然发现,九爷拿的是男二剧本,五爷拿的是男主剧本啊~(当然我说的是设定,不是真正的决定哦哈哈哈)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第三更) 纤纤起先听了祁甄的话,心中还雀跃不已,但当祁甄说完,她又有些疑惑了。 心口微跳,她面上却仍旧挂着一抹甜笑,撒娇道:“爷说什么可惜呢?” 祁甄和祁蘅不同,祁蘅于一年前娶妻,夫妇之间琴瑟和鸣。 祁甄比祁蘅小了五岁,祁大帅有心为他定亲,却总是被他以各种方式拒绝。 好在他年岁不算大,祁大帅也就不提了。 祁甄并非对女子无意,相反的,他正妻之位高悬,院中美人却无数。 他有个习惯,正在兴头的上的美人,就能单独住这小洋楼。 没碰过的,腻味的,都丢在了老宅里。 而这纤纤,就是他近来有兴致的美人。 纤纤人如其名,生的身姿窈窕,小小的一张巴掌脸,细眉圆眼,鼻尖翘翘的带了点肉,一点樱唇似开春的花骨朵。 她初入府中不过十五,如今被祁甄养到了十八,方进来小洋楼住了两个月。 祁甄其人,喜怒不定,上一秒还同你风花雪月,下一秒就能送你去九幽黄泉。 但是纤纤在这两个月里,虽祁甄不大说话,却总是带着笑对她的,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把她惯的有几分娇气了。 祁甄拉着她,将她带到了窗口。 “纤纤瞧见了什么?” 小洋楼的位置极为荒僻,唯独洋楼周围遍布绿荫,繁花似锦。 但是每每从窗台眺望出去,隔着洋楼的一片绿荫,就能见到对面苍凉山头,一座座石碑胡乱的插在泥土上,萧瑟冷凄。 那是片乱葬岗。 纤纤吓的闭上了双眼,下意识的往祁甄怀里缩,祁甄却一把推开她,将她压在窗台前,逼着她睁开眼睛。 她只觉得下颌一紧又一疼,泪珠儿不自觉的从眼里流了出来。 祁甄贴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你猜猜,那些背叛了我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祁甄的笑意不再如往日戏谑调笑,反倒携了股阴狠的味道:“看清楚了,爷不是傻子,你也别自以为聪明。” 纤纤心口狂跳,心知自己做的事被发觉了,忍不住哀戚道:“九爷,九爷,是纤纤错了,纤纤再也不敢了,爷行行好,饶了,饶了纤纤这一次罢!” 祁甄掐了她脖颈,将她半个身子都压在了窗台之外。 突如其来的失重凌空感,让纤纤吓的尖叫了起来,偏偏祁甄还掐着她的咽喉,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天旋地转间,她看清了祁甄的面容,俊美无俦,却宛若幽鬼。 “爷从不给人机会。”他一字一句,扬眉浅笑。 纤纤涕泪横流,胡乱的抹在脸上,狼狈不堪。 她嚎了两声,正想说些什么, 祁甄却已举起枪,对准了她的眉心。 纤纤的瞳孔倏然瞠大,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 “砰一-” 一切归于平静。 飘零的尸体从窗口摔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王远平静看完了这一切,面色丝毫未变。 “把东西收拾了,她用过的,统统给爷烧了。”, 祁甄用帕子拭了拭手,随手扔在地上。 “是。”王远恭敬道。 祁甄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门口,拿过帽子戴到头上。 “走,是时候去见见我的好五哥了。”他笑道。 某亘:两个人,一个有老婆,一个有小妾,但是,其中有一个是假的,还是个处,是谁我就不剧透了。_ (:3」L 器)_ 另今天的九爷吓到你们了吗?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一】(珍珠加更·第四更) 某亘:都觉得小九是男主咩~那可不一定哦_ (:3」C 器)_ 黎莘和小柴拖着祁蘅,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入了一片林子。 凭借着黎莘的野外生存技能,找到了一处地方暂时休整,倒还没什么问题。 因为这一路走来,祁蘅腰腹上的伤口又开裂了,黎莘从怀里掏出了备用的布条,简单的替他换了药。 过程中难免触碰到他的身体,看到那片赤裸,线条清晰漂亮的腰腹,但是现在的黎莘又累又饿,实在是半点的旖旎之心都生不起来。 祁蘅垂了眸,眼睫密密的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面容虽然英挺俊朗,却总有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肃色。 一双眼眸窄而长,分明该是明丽的模样,却硬生生的透出了一股锐意。 黎莘看不透这个男人。 她在附近搜寻了一圈,只看到些野果子和野菜根,但是饿了一夜了,有吃的总比没吃的好。 她让小柴看着祁蘅,自己去摘了些回来。 之所以说祁蘅这个男人,她看不透,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不管是他的衣着打扮,还是系统介绍的资料,都能证明他是个出生不凡的。 但是如今,他嚼着黎莘找来的那些酸涩野果和苦味的野菜,眉宇神色极淡,平静无波。 而对于现在的状况,他似乎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曾受过苦,就是这个男人太能忍。 他从出了纱厂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甚至没有问问黎莘为什么要走,要走到哪里去。 他身上自成了一股沉稳之态,不动如钟。 黎莘咽下酸涩的果实,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匿在心里。 攻略这样的人,有些困难。 若是能让他坦诚相待倒也罢了,若是不能,而是自以为摸透了他。 恐怕,结果并不会太好。 但是她还没见过第二个攻略目标,所以不能够太早的去下定论。 将肚子勉强填满了,黎莘就搂着小柴,在离祁蘅远一些的地方,看着他,顺便休息。 若是祁蘅再不主动说些什么,她们早晚要迷失在这片林子里。 但是莫名的,她觉得祁蘅一定会有后手。 夜幕在三人的疲倦中渐渐到来,黎莘和小柴依偎着取暖,不知不觉的,就有了几分困意。 分卷阅读7 没过多久,黎莘怀里的小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黎莘也朦朦胧胧的迷糊了。 但是黎莘有个毛病,在她确认没有安心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是睡着了,脑子里却还绷着那么一根微弱的弦。 这也是她这么多世界经历积累下来的经验。 所以当夜半三更的时候,她听见耳边细碎的响动时,脑中立时就清醒了过来。 但是眼睛还未睁开,只悄悄的掀了条缝。 不远处,隐隐绰绰的火光闪烁着,眼前有蹄蹄的人影晃动,来来回回。 黎莘听到有人在低语:“五爷....东西....毁....杀....” 他说的极轻,黎莘听得不甚清楚,只能隐约的听清几个字眼。 然后祁蘅说话了:“无妨,先回府。” 他的嗓音已恢复了许多,不似白日的沙哑,倒显出了几分清润的醇厚来。 “那她们...”男人试探着问道。 黎莘紧了紧抱着小柴的手,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祁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幽幽暗暗的。 良久,他才开口道:“一并带走。”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二】(第一更) 黎莘悠悠的从昏睡中醒转,眼前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她动了动胳膊,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两天里积攒的疲惫,伤痛,仿佛都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可是她很快的发觉了不对。 身下铺就的柔软触感,还有后背处那伤痕,恍似被什么裹了起来,虽还泛着疼,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火辣辣的。 她下意识的抬了手。 干干枯枯的一张手掌,肌肤暗黄,骨节凸出,好像只在骷髅上覆盖了一张人皮。 她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原来的身体,没有被系统强行穿越。 等到确认自己的身体后,她才有了心思坐起来,好好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与那狭窄,逼仄,肮脏不堪的“蜂窝”截然不同,这房间算不上很大,却极为整洁干净。 颇有古意的摆设,小巧玲珑,窗边垂落一卷青帘,一张小桌梗亘在前,燃了一柱熏香,幽幽袅袅。 如今看起来是正午的光景,明媚暖阳自窗沿透入,将整个房间都照的亮亮堂堂的。 黎莘好久没见到这样的明亮了。 她伸了手,去探那映在床褥上的金色斑点。 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了,似乎自己这副藏污纳垢的皮肉也好好的清洗了一遍,换上了干净的宽袍。 只是她实在是瘦极了,那袍子在她身上晃晃荡荡的,活像一只大麻袋。 黎莘摸了摸干净的,但仍旧是杂草般的头发,心中暗暗的替为自己洗澡的人比了个大拇指。 勇气可嘉。 她在床上蹬了蹬腿,动了动四肢,感到仍旧有些无力,但知觉都在。 她索性爬了下来,站在有些凉的地面上。 只是黎莘多少高估了自己,当她正想走几步的时候,那脚甫一踏出去,一阵奇异的晕眩感就从脑中传来,让她不由得眼前一黑,往前跌了下去。 她跌倒的时候,还绊倒了床头柜上的物什,叮铃哐啷的洒了一地。 这样大的动静,让外头站着的佣人听见了,忙推开门跑了进来。 “姑娘,怎么摔了,你没事儿吧?” 佣人大约有四十余岁,是个体态丰腴的妇人。 她将黎莘搀了起来,又扶她坐在了床上:“医生说了,你受了伤,又亏空的厉害,让你这些日子好好的养养。” 妇人显然没有因为黎莘的狼狈而嘲笑她,反倒是亲切又和善,脸上还挂着真情实意的担忧。 黎莘有些怔愣。 她看不懂这事态的发展了。 正当妇人还想对黎莘嘱咐什么的时候,半开的房门被人轻轻的敲了敲,不待两人说什么,便缓缓的推了开。 伴随着一阵袭人的冷香,一道窈窕婀娜的人影走了进来。 她梳了发髻,身上是杏色的短袄,裙摆飘飘散开,轻拂在脚畔,只在走动间露出尖翘翘的鞋尖。 再看她面容,不过双十年华的模样,一张清丽玉面,微施了粉泽,愈发衬的她容姿出挑。 黎莘边上的妇人见了她,忙走过去躬了躬身,恭敬的唤了一声“夫人”。 女子含笑应了,又将一对翦水秋瞳望向黎莘,眸底清清润润的,携了几分柔和之色:“你醒了?身子好些了么?” 她嗓音婉转,传入耳中,有如一泓暖泉。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三】(第二更) 听得妇人唤那女子夫人时,黎莘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女人的直觉是极为灵敏的,她昏过去之前,分明听了那男人吩咐人把她们带回去。 也就是说,这里有很大的可能,是他的府邸。 而府邸之中,一个年华正好的妙龄女子被称为夫人? 若是姨太太,或是正妻....... 黎莘浑身一颤。 真是不能够再往下去想,越想越觉着害怕。 她瑟缩着身子,做出害怕惶恐的模样,又极微妙的透出一丝感激之情,点了点头回道:“谢,谢谢夫人。” 说着,就要朝着她跪下。 那女子忙一把托住了她,捏着她瘦的硌人的手腕,眼中不由有些不忍:“怎的就成了这样.......” 她想说些什么,但顿了顿又忍了下来,只将黎莘挽起来坐下,又对她柔声道:“你救了我们爷,我们自然亏待不了你,你且安心的养身子,往后的事,再说就是。” 黎莘蠕了蠕唇,双眸微红:“夫人,夫人,那,那小柴在哪里?” 她有些担忧道。 女子怔了怔,既而就想到了那个和她一起的小姑娘,当下就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她没事,在隔壁休息。” 黎莘这才松了口气。 女子和她说了会儿话,言谈中黎莘知道她姓王,闺名沛蓉,是祁五爷祁蘅,那个受伤的攻略目标,明媒正娶的妻子。 小夫妻方成婚了一年,真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其实听到这里,黎莘就很纠结了。 若祁蘅有妻有妾,她还好过些,毕竟是说明了他还没有特别将谁放在心上。 可只有王沛蓉一个妻..... 黎莘嘬了嘬牙,心中为难不已。 王沛蓉没有停留多久,不过一会儿 分卷阅读8 ,她就起身打算出门。 临走前,她还特意叮嘱了秦妈两句,让她照顾好黎莘。 黎莘的身子其实还没好全,这样动了一回,眼皮就难免沉沉的,有了几分的倦意。 秦妈是个有眼色的,看她困顿,就喂着她喝了药,服侍她又躺了下去。 药效发作,黎莘的意识很快就迷迷糊糊了。 彻底睡过去之前,她将心里的复杂落下,打算先静观其变,将两个攻略人物摸透了再做选择。 而另一边,王沛蓉从黎莘房间出来,就朝着祁蘅的卧室走去。 祁蘅的伤口已经被彻底的医治包扎了,他没有休息,只是半躺在床上,手中翻着那些堆积的事务条目。 中翻着那些堆积的事务条目。 王沛蓉见状,立时上前将条目抽了出来,嗔道:“你就知晓这个,身子还要不要了?” 祁蘅被夺了条目,手上空空的,一时也有些无奈道:“不差这一时休息。” 王沛蓉就剜了他一眼,将条目放在了一边,自己靠着他床沿坐了下来:“总这样胡来,这次若不是那两个小姑娘,你还能回得来?” 她虽然埋怨他,话语中却有些显而易见的后怕,祁蘅明白她恼自己,当下就牵了她的手,轻拍两下:“怕甚,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王沛蓉听他柔声细语的,心中愈发的委屈:“我知晓你不愿让我听这些事,可那祁甄是了混不吝的,闹将起来,你到底还是要吃亏。” 某亘:不要问我男主是谁,看天看地看星星,啦啦啦~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四】(第三更) 某亘:这是个大家都有小秘密呀小秘密的地方 她说着说着,泪珠儿便止不住的往下 祁蘅知晓她的性子,当下也只能轻言安慰她两句,好说歹说,才叫她破涕为笑了。 王沛蓉陪着他到了晚上,简单的用了饭,又命人为他梳洗擦身,催促着他喝了药睡下。 祁蘅无可奈何,见她坚持,还是放下了手头的事务,乖乖睡了。 他睡后不多时,外头就有人来报,说是九爷来了。 王沛蓉的面色立时就是一冷。 “胆子倒是肥的很,我们不如找他,他却先来找我们了。” 她柳眉倒竖,方才对着祁蘅的温柔扫而空。 吩咐人照看好祁蘅,王沛蓉徹黴理了理袋发,就带着两个佣人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后祁蘅悠悠张开了双眸。 他怔怔的瞧着她的背影,出神半晌良久,オ发出一声叹息。 缓缓消散在寂静之中。 --------------- 黎莘是被牓胱憋醒的。 睡前被秦妈灌一大碗药和温水,她的体显然没法吸收那么多,这会儿已经蓄势待发的发出了警告。 黎莘着急的四处望,没瞧见什么恭桶夜香壶之类的东西,她张嘴喊秦妈门外又无人响应。 无法,她只好拖着疲乏的身子下床。 门外静悄悄的,只灯火通明,却没见着有人。 黎莘夹着腿,拖着鞋,一路摸了出去。 现在跟系统换马桶来得及吗? 系统:【本系统不提供此功能】 黎莘:????? 强忍下吐槽系统的冲动,黎莘一颤一遍的往外头挪。 楼上其实没几个房间,黎莘不好乱走,只能无头苍蝇似的找佣人问路。 偏偏一个人都没有。 她蹭着蹭着,就蹭到了楼梯口,望见了下面明晃晃的亮光,以及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气,拉了袍子就往下为。 一知哪来的力她几平要喜极而泣了,不老娘憋不住了嗷嗷嗷嗷!!! 随着她的走近,那说话声也愈发的清晰。 黎莘原先还没多想,因着她本身就晕晕乎乎的,脑子里只有上厕所一件事况且那又是王沛蓉的嗓音,她还没忘。 可是当她冲出去一半的时候,才发觉了不对。 “········嫂嫂说的,小九听不懂了。” 那是一道格外清越的男子嗓音,与祁甄不同,前者是醇厚又低哑,听若就沉稳平和。 而这声音,嘴里说着恭敬的话,语气却桀骜的很,仿似没把王沛蓉当一回事。 黎莘觉得,这个场景,她或许,可能,不该出现的。 但是为时已晚。 随着那刺眼的光线直直的照入她的双眼,站的满满的,气氛诡异又暗藏杀机的客厅入她的眼帘。 左边,是满脸怒容的王沛蓉并十几个佣人。 右边,则是一排身着军装,脊背笔挺的士官。 双方正对峙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似乎只要擦着些火星子,就能彻底的燃烧起来。 黎莘下意识的来了个急刹车。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停顿时,被身前的一只脚正好绊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前跌去。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响彻她的脑海:【攻略目标二出现】 黎莘:我,艹,你,大,爷!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五】(第一更) 某亘:8000 珠珠到啦,所以加更和抽奖活动会在今天更新后发公告说明哦~ 黎莘并没有摔到地上。 绊她那只脚的主人眼疾手快,一把提溜住了她后颈的衣服,让她在离地面仅仅只有几公分的地方险险的刹了车。 只是他这么一拉,宽大的袍子自然收紧,将她的脖颈牢牢的卡住,让她一时憋的脸颊胀红 壮,壮士,不能呼吸了。 黎莘反手想去扒拉握着自己衣服的人,喉咙被卡的咔咔作响,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坐在对面的王沛蓉眼尖的瞧见了黎莘憋的红紫的脸,忙起身喝道:“你快放开她!” 祁甄闻言,一挑眉,顺手就松了开来。 黎莘最终还是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但是比起被人拉着衣服窒息而死,她觉得现在摔在地上的疼,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王沛蓉赶紧命人过来搀扶她。 “几日不见,”祁甄慢条斯理的品了口茶,斜勾了唇笑,“嫂嫂还生了个这般大的女儿了?” 黎莘生的瘦小,虽然已有十五六岁,看起来却是瘦丁丁的一根火柴棍,远比实际年龄来的小。 王沛蓉气结。 明知祁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却还是让他握住了话柄。 她本就恼怒,当下 分卷阅读9 又因为黎莘被祁甄调侃,虽然还忍得住,却难免对黎莘有些不满。 明明说了让她好好休养着,怎么如此自作主张的跑了出来。 说话间,祁甄已经起身,走到了黎莘的身前。 秦妈扶她扶到了一半,身前就笼罩了一道修长阴影,她吓的止了手,不敢再动。 黎莘还没回过神,就觉得头发被人拽了拽,下颔一紧,触到手套的柔软质感。 她被迫转过头,对上了一双深幽墨瞳。 那眼生的极好,眼角深嵌,眼尾轻佻的向上扬着,挑眉抬眸,如能勾了人的魂魄。 只是他瞳仁里那股子邪意,和过于放肆的眼神,瞧的她着实有些不舒服。 或者说,是心口发寒。 “喲,嫂嫂,”祁甄嗤的一笑,说不出的讥讽之意,“我这五侄女长的可真不像你们。” 他转而捏住黎莘瘦的凹陷的双颊,略略凑近了一些细看:“莫非,是嫂嫂背着我五哥生的?" 说话间,他吐息拂在黎莘面颊,淡淡茶香间,隐晦的携了一丝酒味。 黎莘蹙了蹙眉。 王沛蓉气的浑身发颤,她猛的一拍桌案,俏脸涨的通红:“祁甄!你,你放肆!” 祁甄却不理会王沛蓉,他自顾自的松开了黎莘,有些厌烦的瞥了她一眼:“不知哪来的野崽子,硌的爷手疼。” 黎莘默默咽下了和他对骂三百回合的冲动。 若她有王沛蓉那个立场,早就把这货骂的狗血淋头了。 秦妈见祁甄走开了,抓紧了空隙,把黎莘扶了起来,带回了王沛蓉后头。 黎莘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埋在秦妈的怀里,看起来害怕极了,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事实上,她正侧着头,暗暗打量着这个攻略目标二。 平心而论,祁甄容貌俊美,和祁蘅全然是不同的类型。 两个人眉眼仿佛,但显然祁甄。更为精致细腻许多。 可是祁蘅气质沉稳,隐而不晦,仿佛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第一眼让人觉着平和肃然,第二眼却觉得高深莫测。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六】(第二更) 而祁甄则是张扬不羁,如同一只露着獠牙的猛兽,生怕你不提防他,畏惧他。 这样的模样,像极了一一垂死挣扎。 平静的将两人分析了一遍,黎莘心中有了主意。 她不敢说现在就能确定选谁,若真要她说,一个都不喜欢。 一个是功力高深的伪装者,一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两个人简直是半斤对八两。 心里深沉的,她得处处小心。 肆意妄为的,偏又喜怒无常。 黎莘:现在骂系统坑货还来得及吗? 系统:【请玩家注意言辞,二次....】 黎莘:爸爸我错了! 系统毫不理会:【二次警告。】 黎莘险些咬碎了一口牙。 王沛蓉和祁甄的对峙没有持续多久,她坚持不让祁甄去看望祁蘅,祁甄自然不会强行闯入。 他对祁蘅的死活毫无兴致,来这里,不过是来看他们的笑话罢了。 既然目的达到了,就该离开了。 这浩浩荡荡的人马,离开时也一如既往的闹出了响动。 只是临出门前,祁甄却忽而停驻了脚步,在王沛蓉瞬间紧绷的神色中,慢慢转过身来。 他压了压帽檐,露出半边侧脸,似笑非笑的望向了秦妈怀中的黎莘:“野崽子,若是有一天他们不给你饭吃了,不妨来找我。” 他挑着眉,神态倨傲,眼中盛满恶作剧似的笑意:“爷养你。” 说罢,便转了身,大步流星的朝外头走去。 王沛蓉气的摔碎了桌上的瓷瓶:“混账东西!" 黎莘怔忪的眨眨眼,半晌,方才回过了神。 等等, 谁是野崽子?! 你这小兔崽子!!! ------------- 在祁家休养的日子,黎莘和小柴过的很好。 王沛蓉是一个真正的大家女子,也是个极好的当家主母。 那天的事件以后,黎莘看的出来王沛蓉是有些埋怨她的,但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相反的,她对黎莘和小柴事事照顾,还专门命人为她们调理身体。 即使黎莘伤好后提出要离开,也被她温柔的否决了,只说她们两个小姑娘,出门在外难免不好,倒不如留在这里。 小柴对王沛蓉感激涕零。 黎莘自然是知道的感恩的,不过她用觉着有哪里不大对,这种莫名的感觉, 一直深深的隐藏在她心底,挥之不去。 这段日子以来,黎幕再未见过祁蘅,只能依稀的从秦妈口中听到一些。 譬如祁蘅性子宽厚,温和中正,待她们这些下人都极好。 譬如祁蘅虽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但对着夫人时截然不同。 还有关于祁家的一些事,祁家四位少爷,如今只剩下了祁蘅和祁甄,所有人都觉着,祁大帅宠爱祁甄,定是要捧他上去的。 说到这里时,秦妈还有些忿忿不平,明显是觉得祁甄不配。 黎莘都默默的听了,偶尔应几句,看着都是一副懵懂的神色。 她嘴又严,平日里都不怎么出声,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看起来腼腆又内向。 所以日子久了,秦妈就喜欢在她面前说些秘辛。 像她这样的年纪,多是有些八卦的, 她服侍祁蘅夫妇许久,知道的东西自然不少。 而当中最让黎萃震惊的,是秦妈一次无意中说漏了嘴。 听说,祁蘅虽然和王沛蓉伉俪情深,两个人平日却都是分了房睡的。 某豆:五爷是处吗?嗯,你们猜呀~反正两个人的几串都是百分之五十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七】(第三更) 这个消息,无疑是令人震惊的。只是秦妈说完以后,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止了嘴就不再提,让黎莘好奇的抓肝挠心的。 不过好在她还能自控。 接下来的时间,她又提了几次离开的事,都被王沛蓉劝了下来。 黎莘有些摸不透王沛蓉的想法,按理说,即便她勉强算是救了祁蘅,但是以他祁家的势力,如何查不出她和小柴的身份。 两个卑贱的包身工罢了,给笔钱打发了不是更好? 如今却像养女儿似的,不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分卷阅读10 头先还同黎萃说,想教她们两个识字。 黎莘本想说不必,单纯的小柴已经嘴快的答应了下来。 黎莘无可奈何。 事实上,她一度怀疑,她和小柴那包身的契约,是不是已经到了王沛蓉的手上。 然而形式迫人,她不得不潜伏下来,用那副胆小且畏缩的姿态,一直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反倒是小柴,她本就年纪小,去纱厂的时间不长,不多时,就被刻意培养的活泼起来。 营养跟上了,她海绵吸水似的成长着,个头窜的快,面容也逐渐的长开。 说实话,小柴生的不差,瘦时双眼大的吓人,如今双颊被喂的圆圆润润的,就是一副讨喜又俏皮的长相。 反倒是黎莘,十五六岁的少女被磋磨的连初潮都不来,将养了两年,总算是一年前来了初潮,整个蹭的长了起来。 虽然还是纤纤细细的模样,倒也有几分弱柳扶风的姿态。 当然了,她的容貌比小柴秀丽的多,蛾眉淡扫,细细的两条,微蹙时便似含了一层轻愁,惹人怜爱。 双眸时时刻刻的漾着水光,顾盼之间,别样婉转,宛如含情。 黎莘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长相,总觉着这是一副红颜薄命的样子。 照镜子的时候,都有种要死要死的冲动。 她无数次和系统抗议,能不能换个脸,什么娇艳的,可爱的,妩媚的,清冷的,那么多选择,结果就给她剩了个病态的。 然后,然后系统又警告了她一次。 黎莘,卒。 两年的时间,她们被教导了识字,又略略通了琴棋书画,虽然比不上自小被熏陶的大家闺秀,总也有点小家碧玉的意思了。 在府里头,佣人们依旧唤她们姑娘。 小柴更受欢迎,她嘴甜,哄的王沛蓉也时常眉开眼笑的,再加上她本就是圆润可爱的面相,不少人都乐意亲近她。 至于黎莘么,对她的评价,都说姑娘是个安静的性子。 事实上,她也听到有人说她小家子气。 她安静,不多说话,常常一个人待着。 加之她肌肤极白,又是那种近乎透明的苍白,看着有些病快快的,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但是医生看了都说,有些气血不足,却没有大毛病。 王沛蓉也极是无奈。 这期间,黎莘只在路上远远的碰见过祁蘅几次,一次看着比一次深沉,如同雾里看花,朦胧一片。 他隐忍的工夫,炉火纯青。 同时,祁甄嚣张狂妄,目无尊长的名声,也传遍了百姓之口。 黎莘恨不能捶胸口。 这么一来,她都有孤独终老的打算了。 某亘:跳两年,不然老是干干瘦瘦的不美味(痴汉笑),另外,你们猜到王沛蓉想干嘛了吗?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八】(珍珠加更·第四更) 这日,黎莘一人在院中拨着琴。 小柴已跑出去玩了,她为了保持一贯以来的形象,就独自留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弦。 琴声杂乱无章,明显是随意弹拨的。 黎莘表示自己无聊的都快长虫子了。 她斜倚在石柱上,一头青丝挽了一半,松松的散在脑后。 素手纤纤,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冰肌玉骨,恍若剔透的羊脂,一触就能软软的化开。 她半阖了眸,似有困意。 正半梦半醒间,身侧却忽而传来了一阵沙沙声。 黎莘立时睁开了双眼,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竟是祁蘅。 他一身绸褂,双手负在身后,发丝服帖的被梳在了脑后,露出光法额头,并一双狭长眼眸。 见到黎莘,他不由得怔了怔。 两个人默默对视半晌,黎莘连忙起身,慌张的用手压了压裙摆上的褶皱,轻声道:“五爷。“ 她垂着头,露出一截细而长的脖颈,淡紫色的脉络被光线晕的清晰,越发村的她肌肤通透。 祁蘅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瞬,很快便移开了。 “嗯。”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然后,就没声了。 两个都不是活络的人,这么单独的在一起,气氛尴尬的几乎凝滞。黎莘有些憋不住,道了个罪,弯腰抱了琴就想走。 哪知她才迈出一步,祁蘅就叫住了她:“你会琴?" 黎莘只得把迈出去的脚收回来,讪讪笑道:“略知一二。” 祁蘅的眼睫微垂,密密的轻颤着,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良久,他方才蹦出第二句话:“弹来我听听。” 祁蘅的嗓音格外低沉,有些醇然的哑。 这两年他的眉眼益发深邃沉稳,平日,甚至很难在他面上看到多余的表 黎莘想拒绝,但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只得抱着琴坐了回去,在不经意间,微微叹了一声。 ------------- 祁甄回到小洋楼,随手就把外套一说,准确无误的扔在了王远手上。 王远接过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祁甄解开领口纽扣,懒洋洋的歪倒在了沙发上,缓慢的揉了揉自己胀痛的额 “九爷,那边.....” 祁题一挥手,打断了王远接下来的话语,低声道:“我自有打算。“ 王远便低下头不说了。 安静了片刻,楼下那层忽而转来一声开门的动静,紧接着,小皮鞋蹬在地板上的清脆,就传入了祁甄和王远的耳中。 那声音越来越近,一直到上了楼梯,才显现出身形来。 原是个娇翘妩媚的小美人。 她见到祁甄,一时有些兴奋,却碍于王远不敢上前,只得娇滴滴的在楼梯口唤道:“九爷--" 那嗓音九转十八弯的,听得王远都起了一层鸡皮疙房。 真是不懂爷养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做什么用,他有不.... 王远一惊,赶忙停止了自己的想法。 该死该死,可不敢想这些。 祁甄却置若同闻,只是自顾自的揉着太阳穴,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那美人见祁甄不理她,懊恼的躁了跺脚,撅了嘴,一副娇横的模样。 偏她不敢瞪祁甄,只能不停的剜着王远。 王远:... 我招谁惹谁了。 祁甄放下手,缓缓睁开了阖上的双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的女子: 分卷阅读11 “纤纤,过来。” 某亘:咦,看起来九爷好像也是处呢?到底谁是处呢?我不知道的~(顶着锅盖守着防弹衣的直直无所畏惧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九】 那女子闻言,双眸一亮,噔噔噔的便 跑了来,如同之前的“纤纤”,匍匐在他的 脚边。 仔细看时,还能发觉两人的容貌虽截 然不同,身上却都有一股子娇蛮劲) Lo “爷~” 纤纤腻着嗓音唤道。 祁甄撑起了身子,朝着她招招手,唤 小狗一般。 那纤纤立时凑到了他身前。 祁甄顺了顺她烫卷的发丝,又沿着发 丝,一路抚上了她的面颊,动作极是温 柔缠绵,让纤纤的双颊都不由泛起了红 晕。 随后,祁甄捏住了她下颌,轻轻一 抬。 “纤纤,我待你可好?” 他挑着眉笑,那双勾魂的眼摄人心 魄,偏偏眼尾流泄出一股子邪佞的意 味。 有如罂粟的毒,明知沉沦是万劫不 复,却还是让她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 纤纤连连点头,眼底有几分痴迷: “爷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她一年前被人送给了祁甄,一直养在 老宅里,三个月前,趁着祁甄回老宅的 光景,刻意冲出去,果然引起了他的注 意。 事实上,她原本只想搏个出路。 但当她真的见到祁甄的那一刻,一见 钟情,不过如是。 后来,她成了小洋楼里的纤纤姑娘。 唤什么名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 能常伴在祁甄身侧,成为那个独一无二 的女人。 祁甄不常回来,待她却极好,有求必 立。 她陷入了他编织的情网,甚至偶尔会 想,他至今不碰她,是否是因为他在珍 惜着她? 祁甄贴近了她,俊美面庞近在咫尺, 每一处线条,都如同精雕细琢一般。 纤纤一时微醺。 望着她嫣红的面庞,祁甄轻叹一声, 忽而捏住了她的脸颊: “可惜了,我把你养坏了。” 他低声道。 纤纤一怔,似乎有些困惑,不明白他 为何要这么说。 转眼间,方才还柔情似水的祁甄面色 顷刻冰冷,他一把松开纤纤,起了身, 跨过她走向了窗边。 纤纤伏在地上,不明所以的惶恐着。 “王远, 祁甄开口,嗓音淡漠的仿似凛冬的霜雪, “把她送回去。 王远面不改色的应了声是。 纤纤这才回过神来,如遭雷劈一般,面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她不敢置信的跑过来,哭喊着抱住了祁甄的一条胳膊,哀哀戚戚: “爷,爷,纤纤哪里做错了,纤纤可以改,爷不要赶纤纤走。 她哭的梨花带雨,精致的妆容模糊成一团。 祁甄平静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不含丝毫感情的瞥了她一眼: “你没错,只是爷腻味了。 说罢,便对着王远点点头。 王远心领神会,拍拍手,立刻就有两个高大的士官推门走了进来。 他们垂着头,恭敬的唤了祁甄一声九爷。 祁甄应了一声。 两个士官也不多话,上前就抓住了不停抽噎的纤纤,一左一右的将她从祁甄身上扒拉下来,架着走了出去。 她的哀鸣响彻了整个小洋楼。 纤纤走后,佣人们鱼贯而入,开始熟练的整理着房间里的物什,拿走属于她的一切。 一刻钟的光景,这里再也没有了半点她存在过的痕迹。 即便是空气中残余的浓烈香水味,都被幽幽的冷香所取代。 祁甄敛目,沉默良久,方才开口: “我要去看看娘。 某亘: 今天六更哦,然后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开始抽奖啦,昨天忘记发公告啦,所以就把公告放在今天的更新结束后~还有,今天男主就会明确的放出来惹~不管大家喜欢哪一只,都不要为自家的落选了难过哦,毕竟是有理由哒~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 黎莘那天为祁蘅弹了一首,他听完,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点点头,转身就 走了。 黎莘摸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实话,这段日子下来,她是极为压 抑的。 王沛蓉过了头的热切,祁蘅的沉默, 秦妈的欲言又止。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整日里心事重 重,时间一久,倒还真有几分如容貌一 般的愁态。 小柴是个心大的丫头,整日里疯玩, 半天见不着人。 黎莘愈发的忧心忡忡了。 后来的时间,莫名的,她遇见祁蘅的 次数便多了起来,多到黎莘都开始怀疑 了。 每次见面,祁蘅只一句话。 “弹一曲我听听。 听完就走。 黎莘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祁蘅这人, 情绪忍的厉害,全不表现在脸上,不管 她弹的好弹的坏,眉毛都不见动。 她真的要憋死了。 似乎是从纱厂出来后,又进了一个更 深的,更无法脱离的牢笼。 似乎是从纱厂出来后,又进了一个更 深的,更无法脱离的牢笼。 她有心提点小柴几句,但是小柴满心 满眼的都是祁家的好,压根听不进她的 话。 黎莘无可奈何。 这般的日子,她掐着时间过,随着王 沛蓉越来越亲昵的态度,她的心情也愈 发的忐忑。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极为不详的 事情要发生。 她问系统,系统却如何都不说。 只回答一句。 [即将开启玩家选择剧情] 然后再次匿了。 黎莘恨的牙痒痒的,只得不停的戳着 那些送来的糕点泄愤。 她发觉她最近的胃口也不好,本来她 身子就弱,近日不怎么吃东西,整个人 也都昏昏沉沉的。 可是小柴吃的和她一样,分明什么事 都没有。 黎莘只得归结于是这副身子太差劲 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小半个月,祁蘅找她 时终于不止是弹琴了,时不时的还会问 她功课如何。 两个人的尴尬多少缓解一些。 这样了解了,黎莘就知晓了一些祁蘅 的为人。 他很爱书,从他的言谈中,也能听得 出他是个胸有丘壑的男人。 虽然为人沉默,但极细心,从一些小 事上颇为照顾她,倒不像一开始那样的 拒人千里之外。 但黎莘也仅仅是从戒备他,到小心他 而已。 因着他时常会用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 眸望着黎莘,里头暗暗沉沉的,似乎在 思索着什么,意味深长。 幽深,沉敛,宛若无底深渊,捉摸不 透。 黎莘会下意识的回避他的目光。 那样的压抑感,令她几近窒息。 然而祁甄除了盯着她以外,并没有做 别的,黎莘也不好多言,只得平日少出 房门,免得撞着他。 至于攻略, 分卷阅读12 还是再等等吧。 后来有一天,王沛蓉突然找到了她。 彼时的黎莘正歪在窗边的软榻上,手 中翻着书页,臻首低垂,朦胧的暖阳打 在她白皙的几近透明的肌肤上,恬静而 美好。 事实上,她早已魂游天外。 王沛蓉站在门口细细的看了她片刻, 眼中滑过一抹复杂。 但很快的,她把这复杂收了起来,转 而换上了寻常的神色。 “小莘,做什么呢?” 黎莘不愿自己一直被叫小花,就干脆 说自己的本命是黎莘,索性原身姓黎, 并不会招人怀疑。 她温婉的嗓音打破了黎莘的沉思,黎 莘如梦初醒,连忙从榻上起身: “夫人来了。” 某亘:你们很快就知道男主是谁了.....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一】 王沛蓉走进来,先问她看的什么书,待黎莘回了,又夸奖她兰质蕙心,越发的知书达礼了。 黎莘讪讪的推辞,心中惊疑不定。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 L,王沛蓉就吩咐了两个佣人出门,留她自己和黎莘独处。 黎莘一时有些忐忑。 王沛蓉拉着她坐下,拍拍她的手,示意让她不必拘泥: “都相处这么久了,还同我客气”她掩着唇笑嗔道。 黎莘只得垂了头,腼腆的不说话,用羞涩笑意回复她。 多说多错,再者说了,她总觉得王沛蓉这次并不是单纯的来找她聊天的。 王沛蓉等了等,见黎莘没有回话的意思,心头无奈,就自己接了下去: “你如今,也快十七了吧?” 黎莘心里咯噔一声,浑身上下的神经都被调动了起来。 “过了生日,就十七了。” 她按捺着情绪,轻声回道。 王沛蓉立时笑开了,颇为欣慰的望着她: “是个大姑娘了。” 黎莘但笑不语。 王沛蓉有些恼她不接话,可是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当下就咽了火,温和 道: “年纪不小了,小莘可有意中人,让我参详参详?” 来了! 黎莘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两个字。 她神智一凛,蓄意不去看王沛蓉的神情,双颊略略泛红,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一旁: “还不曾想这些,也不愿去想。” 王沛蓉口中发紧,忙捏了捏她手掌,佯怒道: “这话怎说的,你这般如花似玉的人儿,还要终身不嫁了不成?” 她说的快,一句接一句,黎莘刚想插嘴,就被她挡了回去: “只外头那些年少不知事的,嫁过去倒是枉费了你。 王沛蓉说着,突然话音一转,隐隐约约的带了丝试探: “你觉着....我们五爷如何。” 她话音刚落,黎莘脑中就似晴天霹雳一般,炸的她思绪纷飞。 她惊异的望向王沛蓉,不敢置信: “夫人莫开我玩笑了” 黎莘面色煞白的站了起来,下意识的 后退了一步, “我从不敢有这样胆大的念头。” 她咬咬牙,弯了双膝,朝着王沛蓉的 方向跪了下去。 “蒙夫人和五爷相救,已是不甚感激,若让我同夫人姐妹相称,却是万万不敢的。” 说着,她整个人伏在了地上,卑微又 可怜。 黎莘不想这样,但是她知道,王沛蓉 的话语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为了试探她 有没有不该有的念头。 她是认真的! 如果祁蘅是她必须攻略的角色,或许 她还会考虑答应她。 但是现在,她还无法决定,只是本能 的排斥着。 祁蘅,祁甄,都不是什么良人,她不 了解祁甄,但多少明白祁蘅,他心思太 过深沉,深的可怕。 这样的人,太难捉摸了。 她没有那个一头往上撞的把握,只想 再拖一拖,拖到她再深入的了解一些。 可不想,王沛蓉竟是直接上门问她 了。 她咽喉干涩,额头一动不动的贴在冰 凉的地面上,浑身上下阵阵发寒。 王沛蓉的脚尖就在她身前不远处,黎 莘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感受到无言的 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0" 过了许久,黎莘浑身发麻的时候,王 沛蓉才出了声: “瞧给你吓的,我同你闹着玩的。 说着,她把黎莘搀了起来。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二】 王沛蓉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似乎方才那句话,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黎莘却愈加的不安了。 王沛蓉安慰了她几句,让她不要多想,注意休息。 闲话片刻,她就起身告辞了。 黎莘送她出了门,心口还不停的跳跃着,一时难以平静。 不行,她得先想办法离开。 直觉告诉她,王沛蓉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而另一边,王沛蓉出了门,第一眼就瞧见了一旁的秦妈。 她面上立时冷了下来。 秦妈跟了她多年,自然了解她,当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夫人.....她不愿吗?” 王沛蓉拧着眉摇摇头,目光沉郁: “我瞧的出来,她的确没那意思, 她叹息一声,低低道, “其实我更看好小柴那丫头,看着就珠圆玉润的,好生养。但是她还小,我怕,再等几年就来不及了。” 秦妈忙搀扶住她,主仆二人朝着外头 走去: “那只能那么办了。” 秦妈无奈道。 王沛蓉沉重的颌首。 不到万不得已,她们也不会出此下 策,若不是她无法生育,祁大帅又留了 那么...... 都是冤孽啊。 黎莘一直计划着逃跑,她这些年攒了 些银子,虽然都是祁家人给她的,但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不会忘了王沛蓉救她,养她的恩 情,她也会加倍的回报她。 可是这个回报里,不包括她自己。 她将所有的细软都整理好了,只待一 个机会逃脱。 出于防备,她特意在头上留了根簪 子,虽然不如刀具来的有用,好歹能防 防身又不引人注目。 可惜,她错算了王沛蓉的心急,也没 预料到她的心狠。 那是一个寻常的夜晚,她照例洗漱完 上床歇息,临睡前,将周围的一切都检 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她把簪子插在发间,躺上了自己的床。 说来也怪,她这些日子神经紧张,一直睡得都不大好。今天却一反常态的,不仅极快的睡了过去,还睡的不省人事。 只脑中绷着那根弦,不曾散开。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天空中下着连绵的阴雨,淅淅沥沥。 迷迷糊糊的,黎莘仿佛听到了什么响动,她反锁的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是 分卷阅读13 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的想撑开双眼,却惊讶的发觉眼睑重如千钧,根本抬不动。且她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糟糕,她中套了! 黎莘脑中轰的炸开了,惊愕过后,就是席卷而来的滔天怒火。 她竟然,竟然真的敢做这事? ! 神智格外清醒,身体却动弹不得,她只觉得那人走来,抬着她头,给她灌了一碗苦涩的汤药。 随即,她就被人用被子卷了起来。 隐约间,身子在半空微微摇晃着,似乎是有人抬着她往前走。 黎莘又急又怒,身子里似是憋了一股气,上窜下跳的,从胸臆冲向了脑海。 然后猛然间,她发觉自己的嘴巴能动了,舌头也能动。 她忙狠狠的用牙咬向了舌尖,咬出极狠,直至一股苦涩的咸腥蔓延在口腔之中。 这样的痛楚,让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虽然微小,却被她捕捉到了。 某亘: 恩,要来个小高潮了,另,那碗药不是春药哦~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三】 黎莘被抬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安放在了床榻之上。 房间里没有灯,只燃着一根晃晃悠悠的红烛,周围被大红色所覆盖,却没有丝毫喜庆的样子,反倒充斥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 黎莘凭借着痛感让自己清醒,到了现在,她已经能睁开双眼,微微的动右手臂了。 放下她的人已经出去了,她就像一只垂死的兽,被放在了案板上,任人鱼肉。 但是她不甘心。 她一点点的试图掌控着自己的身体,不停的深呼吸,逼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她知道和攻略人物发生关系是早晚的事,但那是仅有一个攻略人物,并且没有系统那坑爹的,还会被抛弃的前提下。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现在,可不想因此就毁了。 而今晚,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能让她彻底的做出选择。 黎莘一边默念着冷静,一边慢慢的挪动着手臂,让手掌逐渐靠近发际的簪子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当她的指尖终于触及簪身时,远处的 房门忽而一响,被人从外头吱呀一声推 了进来。 她立刻屏住了呼吸。 那人进门,脚步微沉,似乎在原地停 顿了半晌。 黎莘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他又动了。 只是这次是关门,而且是将门栓都锁 了起来。 黎莘的心凉了半截。 那人慢慢的走近了她的床榻,高大的 身影将最后的一缕烛光都遮蔽,留给她 完完全全的阴影。 黎莘的鼻翼翕动,嗅到了一股淡淡的 墨香,陌生又熟悉。 祁蘅。 他的呼吸很平静,默不作声的站在她 床头,像是在细细的看着她。 黎莘没有动,只是觉得一股无力蔓延 了全身,她如何也想不到,祁蘅竟在这 事里掺了一脚。 他是知道的。 祁蘅静静的凝视了她片刻,轻叹了一 身,靠着床沿坐下来。 有些粗糙的指尖抚上她的面颊,温柔 的摩挲了两下,就缓缓的滑向了她颈边 的盘扣。 一颗,两颗。 淡淡的凉意从半开的衣襟中钻了进 来,黎莘微微的咬着唇,一点一点的撑 开了眼睑,如她所想的一般,对上祁蘅 漠然的双眸: OOOO “为什么?”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干涸的如同 沙漠中缺了水的旅人。 祁蘅的动作微微一顿。 “为什么是我?” 她的嘴唇因为过度的愤怒而颤抖着, 那双往日水色潋滟的明眸,此刻溢满了 质问和怒火。 祁蘅垂了眼,不去看她,而是继续着 解她衣扣的动作: “抱歉。 他只回答了这两个字。 黎莘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浸润了颊畔的软枕,洇湿出大片的水痕。 “我没的选择,” 兴许是她哭的可怜,祁蘅不忍,还是开了口, “沛蓉信不过外人,而我需要一个孩子。” 他的确因此而愧疚,但是,这份愧疚不会让他放下已经部署好的一切。 “我会给你名分。”f 祁蘅低声道。 黎莘的上衣被解开了大半,露出里头有些轻薄的小衣,她直直的凝视着他,咬牙切齿: “孩子? 如果我为你生下孩子,却只想要离开呢?” 祁蘅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 黎莘知道,这是变相的拒绝。 只要她和祁蘅有了实质上的关系,就再也逃不脱这里了。 某亘: 还有一章,嗯~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四】 黎莘绝望的闭上了双眸,恍若死去了一般。 祁蘅想,她是妥协了。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内心的歉疚几乎要把他蚕食殆尽。 但是每每想起娘亲的目光,沛蓉的付出,还.....祁甄。 他那些愧疚,终究被他挥散了。 罢了,今晚过后,她就是他的女人, 他护着她,宠着她就是了。 要说祁蘅喜欢不喜欢她,兴许是有一些的,她娴静时的脸庞美的动人,手中流泄的琴音,也总让他流连忘返。 所以沛蓉提起时,他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 他并不想强迫她,但时间不等人。 少女的衣衫半褪,裸露出温软若酥的细腻肌肤,细长的一段颈,衔接着两枚精巧巧的锁骨。 再往下,月牙白的肚兜,裹着两团娇弱可怜的软绵,有些不安的颤抖着。 饶是心如止水的祁蘅,也被这样的美景吸引了。 他俯下身,想去吻她,却被她侧头躲过。祁蘅抿了抿唇,将吻落在了她脖颈上。 她的肌肤太过娇嫩,轻轻的啄吻就能浮现一片淡红的痕迹,祁蘅已经小心又小心了,却还是落下了串串的红点。 黎莘一动不动,如同僵硬的尸体。 祁蘅就伸手解开了盘亘在她脖颈上的绳结,退下了那最后一块遮羞布。 颤巍巍的乳儿带着粉嫩的色泽,恍若初绽的蓓蕾,逗引着他去采撷。 祁蘅喉间微紧,忍不住低头..... 就是现在! 黎莘猛的睁开眼,手中握着那只细簪,狠狠的刺入了他耳后的一处穴道。 几乎是同时,祁蘅捉住了她的手腕,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铺天盖地的晕眩感席卷而来,他瞠大了双目,紧紧的盯着衣衫不整,眼中却火光四射的黎莘。 她咬着牙,鬓发散乱,双目赤红。 昏迷之前,他听见了她最后的话语。 “我就是死,也不会叫你们得意!” 黎莘合拢衣衫,浑身颤抖的从床上跌下来。 身子在这纷争中恢复了些许力气,她索性从昏迷的祁蘅耳后抽出了簪,狠狠的扎在自己的腿上,胳膊上。 分卷阅读14 剧烈的疼痛敌过了药性,她勉强撑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将一把木椅拖了起来。 祁家是有些老式的宅子,窗户还没有换上玻璃,却被紧紧的锁住了。 她拼尽力气,将木椅狠狠的砸向了窗子。 轰然一声巨响,木窗被砸的碎出了一个大洞,冰冷中夹杂着雨丝的寒风扑面而来。 她脱下一只鞋子,在窗边的桌子上按了按,留下一个脚印。 随即,她将那只鞋子丢向了窗外。 做完这一切,她整个伏在了地上,凭借着瘦小的身体,将自己顺着床底的缝隙钻了进去,又把落下的床单掩好。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窗户被砸的巨响,很快引来了外头看守的佣人,伴随着一阵喧闹的脚步声,房门被人用脚踹开,刹那间,灯火通明。 嘈杂的声响充斥了整个房间,黎莘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该死的,那女人跑了!”粗犷的男音传来,“快去禀告夫人,五爷被暗算了!” “去追那女人,她从窗户走的,跑不远!” 黎莘的汗珠从发际一滴滴的滚落在地面上。 她知道,经过今晚,她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某亘: 应该很明显了吧_(:3」4)_ ,男主是小九哦~五爷的性格其实铺垫了一些伏笔,不过可能太隐晦了你们没看出来哈哈哈~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五】(第一更) 屋内人声鼎沸,原本的幽暗渐渐被明灭的火光所替代,黎莘听到了来来回回的人,也察觉到了床榻的摇晃。 大抵是有人把祁蘅抬了起来。 这屋子定是不能再安放昏迷的祁蘅了,黎莘听见王沛蓉焦急的嗓音,吩咐着佣人去请医生。 随即,她又恶狠狠道:“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王沛蓉气极,忿忿的将茶盏摔在地上,恰好在床边碰的粉碎。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她了!” 黎莘一惊,死死的咬住了双唇。 好在他们光顾着祁蘅和“逃跑”的黎莘,没有在意低矮的床榻,还潜伏着一道纤瘦的人影。 这场混乱来的快,去的也快。 屋子的房门大开,所有人都一股脑的冲向了正厅,这个偏远的房间,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狼藉。 黎莘等待了很久,确认周围再没有人声的时候,才慢慢的从床底爬了出来。 她的发髻已经乱糟糟的一团,胡乱的披散在肩头,沾着床底的灰尘,脸上黑一道,白一道,脏兮兮的。 她爬上窗,从破洞里翻了出去。 那只被她扔在外头的鞋已经不见了,想来是佣人捡走追赶她了。 幸好今天是阴雨的天气,祁蘅的宅子又是老式的建筑,外头还是泥土路,即便有脚印,也被冲刷的模糊了。 她听见不远处的喧嚣,心中一惊,顾不上这渐渐落大的雨丝,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冷雨胡乱的刮在她脸上,刺的她双颊生疼。 但她只想逃。 至于去什么地方,她想,现在的她只有一处可去。 祁甄从马上下来,随行的士官为他撑着伞。 他身上带着一股苍茫的冷冽之意,帽檐微湿,沾了些许的水汽。 夜色茫茫,他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小洋楼的门口,来到了那扇铁栏的大门前,微微抬头。 一边的士官心领神会,上前去开门。 然而还没等他将门推开,脚下却似忽而绊倒了什么东西,一脚踩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什上。 “那东西”半倚在门前,被他踩中,不由发出了一声极为虚弱的呻吟。 士官心下一骇,下意识的低头去看。 一来一回,就拖了时间。 祁甄等的有些不耐烦,当下就皱了眉,有些不耐的问道:“磨叽什么?” 那士官回过神,忙转过身,低了头道:“九爷……是人。” 他说着,朝着角落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复杂:“是个女人。” 祁甄闻言,墨眉微扬。 他对着士官挥挥手,示意他让开,径自走了上去。 身后的人马紧跟着他,浑身戒备。 祁甄看见了门口那团黑乎乎的人影,身材极为纤细,可怜兮兮的蜷缩在角落里,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浸湿。 她的黑发紧紧的黏在了脸颊上,即便是在夜晚,也能借着淡淡的光,瞧见那若隐若现的惨白肤色。 祁甄半蹲下身子,拔开她颊边的发丝。 “九爷,不可——” 王远立时出声阻止。 祁甄却抬起左手,示意他噤声。 发丝被拔开后,黎莘的容颜就全然展现在众人面前。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六】(第二更) 她烟眉轻拢,口中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周围没有火光,看的不明晰,却无法忽视她秀丽的五官,惹人娇怜。 尤其是雨水的冲刷,抹去了她肌肤上的尘土,让那本就苍白的色彩,愈发的剔透。 祁甄咦了一声,捏住她下颌,抬了她的脸,仔细打量:“王远,”他唤了一声,沉吟道,“这是不是祁蘅家的人。” 祁甄只会在几个时间唤祁蘅五哥,祁家老宅,上门见面,或是讥讽的时候。 而私底下,他才不愿让他玷污了兄长这二字。 王远听了一嘴,有些惊异的上前来看,借着祁甄的手,他将黎莘的容貌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越看越觉着不对。 “好像……是祁家养的那两个小丫头。”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祁蘅祁甄的敌对都摆在了明面上,两家的消息,说不得还没有对方了解的清楚。 所以祁甄不仅知道这两个丫头,还知道王沛蓉的打算。 那女人,可不是个善人。 “这是大的那个,”祁甄一笑,饶有兴致道:“我记着,我当初还见过她。” 王远暗暗咋舌,心道自家九爷这样子,怕是又有了养人的兴趣。 只是面上,丝毫不显。 这个时候,因为祁甄这边的动静,原本陷入了半昏迷的黎莘,模模糊糊的醒了过来。 只是她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就连吐字都困难。 她看见了眼前踵踵晃动的人影,下颌处有只手捏着,似乎在说些什么,但统统都听不清楚。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那只胳膊:“救……救……救我……” 她眼中落下了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又和雨水融为一体,消弭无踪。 祁甄的瞳仁微微一缩。 黎莘说完这句话,已经是用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气,再不能维持清醒,头一歪,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因此,她的下 分卷阅读15 颌也从祁甄手中抽离。 祁甄收回手,缓缓的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眸中晦暗不明。 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地面上,在她的身侧蜿蜒出一个小小的水坑。 祁甄看着看着,良久,忽而一笑。 周围的士官都不明所以。 “王远,”他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开口唤了一声,“准备准备。” 王远立刻应是。 祁甄伸了手,解下大氅,抖落一片细碎的水珠。 然后他将大氅覆在了黎莘的身上,宽大的袍边,将纤弱的人儿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 他俯身,连人带衣服的横抱了起来。 怀中的重量极轻,感觉像是掂着一把瘦骨,飘飘忽忽的。 王远从士官手里拿了伞,改为自己为祁甄撑上,紧跟着他的动作,一步步的往里走。 那些士官自然而然的留在了门外。 王远亦步亦趋,见黎莘半张脸都没在了大氅怀里,只露出一截光洁的额头,并几缕湿淋淋的乌发。 他不由疑惑道:“爷,这是——” 祁甄往怀中看了一眼,又瞥了瞥王远,瞧的他不由自主的垂了头,移开视线。 “从今以后,”他嘴角轻扯,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就是我的了。”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七】(第三更) 黎莘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祁甄不仅命人找了医生,还寻了一个颇有名望的老大夫,将她从里到外的都查了个遍。 果然没让她失望。 身子倒是没问题,只是虚了些,多是因为幼年的时候没将养好。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似乎还被人下了慢性的药,并不会害她,但会让她渐渐的四肢酸软,失去力气。 只停药一段时间便能恢复了。 老大夫说到了这里,略停了停,似乎在踌躇着什么。 祁甄就笑道:“林大夫,她是我故交之妹,原先是被人拐走了,今天总算是找了回来,但说无妨。” 林大夫闻言,这才放下了顾虑,捋着白须道:“这位姑娘饮了孕子汤,是味虎狼之药,好在,她如今还是完璧之身。 祁甄听了,微微眯了眼,故作惊诧道:“哦?这是何意?” 林大夫只当他心中关切,也就没有保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药我曾见人用过,专为那些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备的,若是身子健全的女子用了,当晚合房,那精血就会被肚里的孩子抽去,届时子存母亡。” 林大夫没说的是,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格外聪颖健壮,且多是男胎。 有些知道方子的大户人家,也会用此法,留子去母。 祁甄心中了然,面上却格外愤怒,他一拍桌案,沉声道:“岂有此理!” 林大夫说完这些,知道接下来的事同他无关,眼看着祁甄发怒,不敢多留,就写了方子,带着小童离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了祁甄,黎莘,还有两个照顾黎莘的佣人。 林大夫走后,祁甄立刻收起了震怒的表情。 他走到黎莘身边,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看起来,他又有乐子了。 黎莘足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 两个佣人将她伺候的很好,即便两日未醒,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看的出来每天都有人为她擦身。 她有些渴,她们就捧起了早就备好的蜜水,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去。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黎莘除了身体还有些软趴趴的没力气外,头不怎么疼,喉咙也并不难受。 她被换上了一件丝质的长裙,顺滑细腻的面料,触在肌肤上凉丝丝的。 祁甄和祁蘅不仅性格天差地别,就是府邸也能看出不同来。 祁蘅的宅子走的是古色古香,素雅的小院,一人一厢房,院子虽大,房间却小。 地面铺的青砖,床榻睡的略窄,一个人住,倒也刚刚好。 而祁甄这里,满眼都是富丽堂皇,她一个人的床就足有四五人能横卧,锦缎软褥,躺下去软绵绵的把她裹住。 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踩在毯上,那些柔软的绒毛触的脚心有些舒服的痒。 要黎莘说,祁蘅的宅子意境极好,亭台楼阁,沁人心神。 而祁甄这里,就是资本主义的奢靡了。 但是住着实在是爽。 黎莘休养的这几天,祁甄都没有来,她也不问,就沉默着吃吃睡睡,尽最大的程度调养自己。 比起祁蘅的宅子,这里没有了让她心事重重的负累感,累了便睡,无聊了便看书,除了一日三餐,还有小点小食,随她挑选。 至于出门,佣人提过,被她拒了。 她可不想引人注目。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八】(珠珠加更?第四更) 一个月后,当黎莘尖尖的下颌终于圆润了那么一些的时候,祁甄终于回来了。 过了一个月,他似乎已经忘了黎莘。 当他走入房间,见到方从睡梦中惊醒的黎莘时,不由自主的怔了怔。 黎莘摸了摸睡得微乱的发丝,歪着头看他,她眼中还有些水色盈盈的雾霭,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显而易见睡的很好。 两个人对视片刻,祁甄回过神,侧头看了看房间。 险些忘了。 “什么时候醒的?” 祁甄摘下帽子扔到一边,顺手解开了腰带,松了领口。 他头发留的长一些,没了帽子的约束,就随意的散了下来,轻轻的拂过了眉间。 “刚刚睡醒。” 黎莘乖巧的回答他。 她眼中没有畏惧也没有痴迷,只有单纯的好奇,就那么直勾勾的,一动不动的盯着祁甄。 祁甄一挑眉,也不解衣服了,就那么顺着床边坐了下来。 大床微微的陷下去一些,黎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迎面而来。 祁甄的双手压向了她的身后,整个人都俯了身,带着些许的逼仄和威势,在她的身前几寸停下。 他双眸紧凝她,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爷好看吗?” 祁甄离她很近,鼻尖只差了一丝,就能轻易的碰上。 她眨眨眼,眨掉了眼里慵懒的水汽,盈盈润润的两颗瞳仁,黑白分明:“好看。” 她一点不害臊的回道。 祁甄一怔,旋即大笑了起来。 他捏了她下颌,将这张娇弱惹人怜的小脸抬了起来,像是要吻她,又偏偏不落下:“爷救了你,你知晓吗?” 先前说了,祁甄的眼很勾人,不是单单的美,就是勾人。 多少女子爱极了他抬眸时的桀骜轻狂,他越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她们就愈发的跃跃欲试。 黎莘本能的想点头,但又想起自己的下颌还在 分卷阅读16 祁甄手里,就不再动了,回他道:“知晓。” 祁甄便再凑近一寸,眼眸低垂,视线暧昧的滑过她的唇,又轻乎的一扬,望向她双目:“那你……该如何报答爷?” 他低低的笑,温热呼吸拂上她面颊,蒸腾出一片暖意。 黎莘觉得,要是换了个人,她一定会先作娇羞的模样,再娇滴滴的说一句“以身相许”。 但是对祁甄,她偏偏不这么干。 所以在祁甄眼中,这小女子蹙着眉认认真真的思量了一番,片刻后才豁然开朗,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爷喜欢胖的还是瘦的?” 祁甄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珠圆玉润好还是弱柳扶风好?” 黎莘说着,自顾自的把下颌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苦恼的低头看了看胸前:“好像小了一点……” 她瘪着嘴,在祁甄呆滞的目光中,伸出两只纤纤柔夷,捧住了胸前的两团掂了掂:“爷,够吗?” 她满含期待的望向祁甄。 祁甄:“……” 他竟然哑口无言。 说话间,黎莘又掐了掐自己的一把细腰,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她撩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祁甄面前,撩了裙子,露出两管纤细笔直的腿:“是不是瘦了些?会不会硌着爷?” 她转了一圈,白生生的皮肉,瞧着就水嫩滑溜。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九】(第一更) 那两条白嫩在祁甄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的,祁甄默默的看了半响,眉宇微蹙。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忽而一把拉住黎莘的脚踝,往身前一扯,让她整个人都重重的仰倒在了床榻上。 黎莘只觉得天旋地转,晕晕乎乎的工夫,祁甄已经俯身上来,握紧她双手,压在她身上。 他眯着眼,瞳仁黝黑,流泄出一丝极淡的不快:“你在祁蘅那儿,就是这么伺候他的?” 黎莘愣了愣神,有些不解道:“我为何要伺候五爷?” 她抿了抿一对娇嫩的唇,肌肤雪白的晃眼,偏唇色粉润的一点,诱人的紧。 祁甄空出一只手,轻而缓的抚上她的面颊。 他与祁蘅不同,指尖细而滑,比她差不了多少,唯独掌心有淡淡的薄茧,带着略略的硬。 “哦?” 祁甄勾着唇笑,似是讥讽,又似好奇, “他不好么?” 这般压在黎莘身上,两个人的身子极为亲密的接触,不知不觉的就带了几分暧昧情丝。 但祁甄的表情和眼神告诉黎莘,他很冷静,并没有动情动欲。 她蹙了蹙眉,稍一思忖,才踌躇着开口:“好……也不好。” 祁甄来了兴致,从她身上翻身下来,侧躺在了她身边:“那你同爷说说,哪里好,哪里不好?” 他一手撑着头,一边用那双含笑的眼望着她。 黎莘干脆也转过身,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默默的往他身前蹭了蹭。 见他没反应,她就又往前蹭了蹭。 直到祁甄用一根修长的食指抵住了她的脑袋,阻挡她前行动作的时候,黎莘才撅了嘴,委委屈屈的停了下来,瓮声瓮气道:“五爷救了我,这是好的……可是他不该强迫……” 她像是想起了那晚不好的记忆,小脸微微一白,下意识的垂下脑袋。 祁甄用那根手指抵住了她的下颌,缓慢的向上抬了抬:“强迫你做那事吗?” 黎莘本不想回答的,但祁甄不容她躲避,目光如网,紧紧的缠在她身上。 她无法,闭了眼“嗯”了一声。 祁甄这才松开了她。 他从床上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衫,眼中盛满笑意,显然是心情极为舒畅。 他拎起外套,见黎莘跟着他坐了起来,懵懵懂懂的望着他,便将外套搭在臂弯上,俯身看她:“你觉着,祁蘅喜欢你么?” 黎莘摇摇头,干脆的回答:“不知。” 祁甄笑开了,眉梢眼角都弯弯的,格外好看:“爷告诉你,他对你可是上了心的。” 否则,他连碰都不会碰她一下。 能让祁蘅做出强迫这样的事,想来,这事远远的比他想的有趣。 黎莘似懂非懂。 “可惜了,”祁甄用拇指揉了揉她的唇瓣,贴上她面颊,高挺的鼻尖沿着她肌肤缓缓滑动,若有似无的轻蹭着:“你归我了。” 语罢,他忽而抬高了黎莘的下颌,逼着她扬起了头。 他自己则低头,在她的颈侧,狠狠的咬了一口。 黎莘痛的“嘶”了一声,却不能动,一双眼中浮现了淡淡的水雾。 腥甜的滋味在他口中弥漫,祁甄松开她,望着那渗了血丝的痕迹,瞳中戾气一闪而过。 “爷让你生,你就生,”他一手捧着她面颊,温声细语,双目狠厉,“让你死,你就死。”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十】(第二更) 祁甄来小洋楼的时间很少,有时是半个月一次,呆上一天就走。 有时是一个月都不来。 而他来的时候,也就是瞧黎莘两眼,自顾自的就上楼去了书房,隔天,又赶着清晨离开了。 黎莘倒不以为意,总归他没少了她吃的用的,做个没有梦想的米虫也挺好。 转变发生在三个月后的一天。 这日,黎莘正在楼上和一个年轻的女佣下棋,用的是祁甄给的玉石棋盘,下的却是五子棋。 厮杀正酣的光景,楼下忽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黎莘耳尖微动,听见那喧闹中,还掺杂着一道若有似无的女声,像是指挥着什么人摆东西。 她抬了抬眼,继续下棋。 不多时,那股子喧闹就去了,伴随着两道清晰的脚步声,王远并一名身着小洋装的女子,慢慢出现在了黎莘的视线中。 那女子穿着连衣裙,头发烫的微卷,脸上细细的涂了脂粉,生的很是娇俏可人。 她虽然低着头,却时不时的拿眼扫黎莘,目光中又是戒备,又是打量。 黎莘懒得理她。 王远其实也有些尴尬,起先祁甄带了黎莘回来,他还当黎莘是下一个“纤纤姑娘”,不想自家九爷压根没提起这事。 就那么养着她,也不说是什么身份,只好吃好喝好穿的伺候,要什么给什么就是。 就在他以为爷这回是陷进去的时候,他却又回了老宅,带回了一个新的“纤纤”。 老规矩,住在二楼养着。 黎莘住三楼。 当王远提起是否要给黎莘换个住处时,祁甄摇摇头,露出一个极为深意的笑容:“不换,让她留着,不许轻慢了她。” 王远真是猜不透自家爷的心思。 要说猜不透祁甄的心思就罢了,毕竟那是他主子,一直都高深莫测的。 分卷阅读17 但是现在他发觉,他连这个毫无背景的“黎姑娘”都猜不透了。 “杵在这做甚么,等我给你端水呢?” 两个人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年轻的佣人已经吓的退到了一边,只剩下黎莘一个人,颇不耐烦的剜了他一眼。 别说,她将养了这些日子,那细嫩的皮肉愈发滑腻似酥,只瞧着,都觉得白暂的剔透,吹弹可破。 她不烫发,一头青丝乌溜溜的垂着,如绸缎一般,被她卷了一绺,绕在食指上绞啊绞。 不知祁甄是什么心思,把那些纤纤姑娘们打扮洋气的很,要烫发,穿着洋装,蹬双小皮鞋。 但对于黎莘,却是一套一套的旗袍往里送,寻了最好的裁缝为她量身定制,不要钱似的。 王远被主子的双标搞晕了。 这究竟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黎姑娘,这不……” 王远讪讪一笑,让了个身位,将一侧的女子露了出来,“这是纤纤姑娘。” 黎莘闻言,将玉石棋子捏在手里,松开了被她绞的微卷的发稍,挑眉道:“伺候谁的?” 她生的娇弱,烟眉水眸的,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纤纤瞧了她一眼,紧握的双手不由狠狠一掐,掐在了掌心上,皮肉生疼。 王远呆了呆,半响才组织了语言,尴尬的回她:“大抵,大抵是伺候爷的。” 黎莘平静的应了一声。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十一】(第三更) 王远垂了头,静静的等待她的下文,不想等了许久,黎莘那头都悄无声息的。 他心中一紧,不觉抬眸看她。 “黎姑娘?” 他迟疑的开口问道。 彼时的黎莘已经把小佣人拉回来继续下棋了,听得王远唤她,忍不住皱了眉,怪道:“怎么还站着?” 王远哑然的张了张口,哭笑不得道:“这不是,这不是带纤纤姑娘来见见您吗?” 黎莘把棋子扔在了棋盘上,斜了眸睨他们:“既是伺候爷的,你不带去给爷看,来我这儿做甚。” 说罢,便一推棋子,对着身边的佣人没好气道:“不玩了,闷的很,你们陪我去散散步。” 王远一时无语凝噎。 这黎姑娘的性子,怎的和爷一样怪? 黎莘这么说了,那些佣人自是跟着她的,一群人打伞的打伞的,拿披肩的拿披肩,呼呼啦啦的从王远和纤纤身侧擦了过去。 纤纤见状,咬了咬唇,白皙面皮胀的通红。 她只当是黎莘给她的下马威。 心中一时恼一时恨,有心想同她较量,却压根没那个立场。 王远瞥了瞥她,沉声道:“纤纤姑娘,随我来吧。” 说着,就带她走了下去。 也不知,爷究竟更中意谁? 黎莘美美的睡了个午觉,简单的打理了自己,换了一身品竹色的纹绣旗袍,轻披了披肩,打着哈欠便走了出去。 如今正是午后的光景,阳光正好,照的室内暖暖生辉。 祁甄歪在榻上,手中捧了一卷书,细细的看着。 那位刚来不久的纤纤姑娘,依旧匍匐在他的脚边,用一对粉拳,温柔的捶打着他的小腿,帮他解乏。 黎莘掩唇,把那哈欠打完。 祁甄听到了房门的动静,停下翻页的手,侧头看了看她:“醒了?” 他换了常服,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反倒多出些书生气的儒雅来。 黎莘困顿的点点头,那披肩斜斜的滑落在她肩畔,旗袍极是修身,衬的她身姿窈窕,纤纤细细。 尤其是走动间一把杨柳小腰,扭的袅袅娜娜的,像极了妖娇柔媚的美人蛇。 偏她举手投足尽是风情,生的却是秀致惹人怜,两种截然不同的韵味碰撞在一起,第一眼,就难以忘怀。 黎莘走到祁甄的身侧坐下,从身前的果盘上捻了颗红紫的葡萄,慢条斯理的剥了起来。 一边剥,还一边盯着纤纤瞧。 素白的一双玉手,被葡萄的色泽衬的莹润剔透,间或有汁液从她指间流下,她不在意的抬了手,含入口中轻吮。 祁甄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她吸引了过去。 他脚下跪坐的纤纤暗中恼恨,面上却丝毫不显。 那葡萄剥完,露出一颗饱满晶莹的果肉,在黎莘手中颤颤巍巍的一粒,看着救觉汁水丰盈。 祁甄以为她是给自己剥的,微启了唇,只等她喂进来。 孰料等了又等,没等到甘甜可口的葡萄,倒是见到那粒果肉被黎莘一塞,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祁甄:“……” 黎莘后知后觉的望过来,看祁甄面色古怪,忍不住伸了手,护住了那盘葡萄,警惕道:“爷,这是我让人买的。” 说完还认真的强调了一遍,“你别和我抢。”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十二】(第一更) 祁甄嗤一声,将书页一合,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这可是用爷的大洋买的。” 黎莘委委屈屈的护住葡萄,无辜道:“这不是已经给我了嘛……” 两个人说话这时间,一边的纤纤瞅准了时机,从黎莘的果盘子里摘了一颗葡萄。 黎莘一时没注意,让她得了手,惊讶的瞠大了双眸。 而这时,纤纤已将那葡萄极快的剥好,羞着脸就要往祁甄嘴边送:“爷,纤纤喂您——” 祁甄还没怎么的,黎莘却凑了上前,一边压住了祁甄不让他起身,一边将头靠过去,啊呜一口就把纤纤手里的葡萄给吞了。 祁甄:“……” 纤纤:“……” 吃完了葡萄,黎莘满足的咂咂嘴,还冲纤纤挑衅似的扬了扬眉,看的她不由气结:“你,你这人……” 她咬了唇,一手指着黎莘,气的指尖直颤。 黎莘冷哼一声,不管她,只将那果盘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确保她再也无法碰到。 祁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眉眼一弯,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纤纤起了身,对着黎莘道:“那是我剥给爷的!” 她跺跺脚,想吼她,却顾忌着祁甄在一旁,不好让他看见自己歇斯底里的一面。 黎莘一瞪眼,不满道:“那你自个儿买去,抢我的做什么。” 纤纤暗道这是个混不吝的蠢货,连眼色都不会看。 她不想听她多言,干脆上前几步,要去夺她手里的果盘。 黎莘忙将果盘抱了起来,轻轻巧巧的转了个身,眨眼的工夫,就跑到了祁甄的沙发后,冲她直翻白眼。 “女强盗!” 祁甄不禁捂住了额,笑的不能自己。 纤纤愈发的火冒三丈,提着裙就想过来抓她,祁甄看她们要闹起来,喝了一声,对纤纤道:“回来!她胡闹,你还要跟着胡闹不成?” 他眼中 分卷阅读18 依稀含了笑意,但已淡化了许多,纤纤心中一凛,忙低了头,乖巧的应了一声。 黎莘在沙发后,露出一颗小脑袋,两颊被葡萄塞的胀鼓鼓的,一嚼一嚼,可爱的紧。 祁甄斜睨她一眼,暗含威胁:“还不去坐好。” 黎莘把嘴里的葡萄咽下,粉嫩小舌沿着唇边一卷,将甘甜的汁液舔走,满不在乎道:“爷怎么跟学堂里的夫子似的,无趣。” 她说的大胆,纤纤在一旁听的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害怕是怕祁甄发怒,兴奋则是她能看着黎莘倒霉。 然而祁甄沉默半响,什么也没做,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胆子肥了,倒敢说起爷的不是了?” 纤纤闻言,偷摸着拿眼去瞧黎莘。 黎莘吐了吐舌,连忙讨好似的拿了一颗葡萄,热情无比的塞进了祁甄嘴里:“爷胡乱说什么的,我哪敢说您的不是。” 祁甄被她塞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的咀嚼了两下,片刻,面色竟微微的冷了下来:“你——” 他张了张嘴,吐出一块葡萄皮,“就是这么伺候爷的?” 黎莘呆了呆,低头一看果盘,才发觉自己方才没注意,往祁甄嘴里塞的是自己嚼了的果皮。 这就很尴尬了。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十三】(第二更) 黎莘接过了祁甄手上的葡萄皮,做贼心虚的扔在了一边。 祁甄冷笑了一声。 她只得抱着果盘,小步小步的从沙发后蹭了出来,一边蹭,一边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他。 见祁甄没动,黎莘忙剥了葡萄,乖顺的递到了祁甄嘴边:“爷,吃。” 她舔着脸道。 祁甄不语,一把攥住了她手腕,将她整个人往前一扯:“爷没胃口。” 他眯了眼,瞳仁冷黝黝的,眼尾一抹轻狂,看起来是气了,又不像气了,极难捉摸。 黎莘手里的葡萄晶莹剔透,就那么缀在指间,很有几分无辜。 纤纤心里暗暗叫好,满面都是幸灾乐祸。 黎莘瘪了瘪嘴,颇为犹疑和为难的看着祁甄,就在祁甄以为她这回是真的怕了的时候,她磨磨蹭蹭的开了口:“那,那爷放开我嘛……我想吃。” 祁甄…… 果然。 他怒极反笑,索性松开了手,将那果盘往她手里一推,直接站了起身:“那你便留下来,吃个够。” 他沉声道。 纤纤在一旁察言观色,看祁甄要走,就得意洋洋的瞪了黎莘一眼,抬腿跟在他身后。 黎莘抱着果盘,有些困惑的望着祁甄,眼中三分不解,七分懵懂。 祁甄便问她:“知晓错了吗?” 黎莘摇摇头,耿直道:“不知。” 祁甄只觉得胸口血气一阵翻涌,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这小女子提溜起来,直接丢向窗外了事。 可是他忍了忍,还是忍下来了。 黎莘瞧他神色变幻莫测的,心中早已笑翻了天,面上还是那副单纯无知的模样。 她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模式。 是以她捏着一颗葡萄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祁甄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眨眼道:“爷不喜欢我那么喂你吗?” 她嗓音又柔又软,本就是水色盈盈的眸,故作可怜时格外娇弱,配上那似蹙非蹙的一对烟眉,如雾似幻。 “那我换个法子?” 她试探性的问着他,一边仔细的观测着祁甄的神色。 祁甄掀了掀眼皮,看不出喜怒:“什么法子?” 黎莘眼珠子一转,将那枚葡萄衔在口中,纤白柔夷缓缓攀上他肩畔,略踮了脚,将自己往前一送。 美人口含香,那圆滚滚,皮薄肉嫩的紫玉葡萄嵌在她洁白齿间,上下两瓣樱唇微启,丁香小舌若隐若现。 而她脸上,瞧不出丝毫的羞赧害臊,反倒透着一股子娇憨,莽莽撞撞的,扣人心弦。 祁甄不觉捏住了她的下颌,原是想将她推开的,可看她黑白分明的明眸,里头清波漾漾,如同一潭透澈的碧泉。 他有些被迷惑了。 这一怔的光景,黎莘已经凑近了他,将双唇贴在他唇间,舌尖一抵,就把那葡萄推入了他口中。 蜻蜓点水。 做完这事,她毫不留恋的抽身离开,后退两步,舔了舔唇看他,满脸都写着: 这下应该没事了吧? 纤纤被黎莘的大胆和无耻给震惊了,一对圆眸瞪的将要凸出来,略略张大了嘴,喉间咔咔作响。 祁甄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眼中怔怔然,半响,才慢慢游移到了黎莘的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过来。”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十四】(第三更) 黎莘听话的过去了。 到了祁甄身边以后,黎莘看他眉宇不再冷郁,只当他是不生气了,心里就落下了一大半。 她笑嘻嘻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撒娇:“爷不恼我了吗?” 祁甄却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仿着黎莘的样子,格外认真的回答她:“自然是恼的。” 黎莘:“……” 这回换她哑口无言了。 没想到祁甄这货还会现学现用了??? 于是她撅了嘴,委屈道:“那爷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祁甄挑了挑眉,将那果盘拿起来,塞在她怀里:“喂我,直到我说停为止。” 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玩笑的意思。 黎莘眉心拧了拧,嘴里嘟囔了两句,像是在疑惑。 可是一对上祁甄扫过来的眼,她又识趣的闭嘴了。 祁甄回到了沙发上,身子侧躺,一手撑了额,半阖着眸假寐。 手下的阴影笼罩在他面庞上,恰好遮住了一双斜飞的眸,只露出淡粉的唇,并弧线优美的下颌。 纤纤恨的咬牙切齿,又不甘心现在离开,就不顾黎莘讥讽的神色,跪坐下来,继续为祁甄捶着腿。 黎莘白她一眼,手中飞快的剥好了葡萄,就要往祁甄嘴里塞。 祁甄蠕了蠕唇,没有张开口,反而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爷说的可不是这样,”他缓缓睁开眼,瞳仁幽深,流泄出一丝淡淡的蛊惑,“用你方才的法子,喂我。 黎莘呆了呆。 纤纤的手一僵,险险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道,才没有一下砸在祁甄的小腿上。 黎莘拿眼角瞥了瞥她,见她还用怨恨的目光瞪着自己,心下立时有了主意。 她笑着应了声好,将葡萄衔在口中,却不是和纤纤一样用卑微的,跪坐在地上的方式。 她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大半个身子倚在祁甄怀里,更是直接的阻挡了纤纤的视线。 纤纤差点没呕出一口血。 黎莘把葡萄推入祁甄口中,见他吃了,没说什么,只用眼神示 分卷阅读19 意她继续。 黎莘就开始剥下一颗。 两个人一送一喂的,转眼间,大半的葡萄都进了祁甄的肚子,黎莘有些手累,又嘴馋这些葡萄,眼珠儿一转,就有了主意。 等到下一次喂祁甄时,还没等祁甄咬住那葡萄,黎莘就率先一卷,把葡萄卷入了自己口中。 两人的舌尖自然而然的触了触,祁甄回过神时,黎莘已经把葡萄嚼了吃了,正小脸得意的冲他笑呢。 祁甄微微攥紧了手。 “继续。” 他低声道。 黎莘抱着手夸张的哀叹了一声,想博得祁甄的怜惜,但祁甄却丝毫不为所动。 无法,她只能继续手里的动作。 晶莹的葡萄再一次被她含在了口中,带着她身上清清浅浅的暖香,一丝丝的侵蚀着祁甄的神智。 他咬住那枚葡萄。 却没有放开她。 微凉的手指钳住了她的下颌,黎莘的脑袋被他轻轻的一抬,那葡萄顺势滑入了她口中,紧随而来的,却是他的舌尖。 黎莘不由怔然。 祁甄仿似探索一般,追着那枚葡萄横冲直撞,他的唇极软,唇齿间有些甘甜的葡萄香气。 黎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些,祁甄就往前一步,牢牢的勾住了她的腰。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十五】(珠珠加更?第四更) 黎莘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明显的抽气声。 原本还犹豫的她瞬间满血复活,一扫方才因为惊愕而躲躲闪闪的姿态,主动朝着祁甄迎了上去。 说来也怪,祁甄虽是开了头的那个,一吻黎莘,当她开始逃避时,他格外的不是滋味儿。 但眨眼的工夫,自己竟是被反客为主了? 心里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就冲了上来,他干脆将她往沙发上一压,一手托住了她后颈,抵死缠绵。 暧昧的喘息和唇舌的搅动声,渐渐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纤纤被隔绝了出去,傻乎乎的举着手,僵硬的坐在地上。 她的目光落在黎莘和祁甄的身上,两个人身子贴的极紧,毫无空隙,她甚至看到了黎莘的手,正沿着祁甄的腰侧一路攀爬,慢慢悠悠的往裤子里钻。 这个,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她的面皮胀的通红,死死的咬住牙,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当她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抬眸再看时,却对上了黎莘冷然的眼神。 与刚刚的她截然相反。 淡漠,平静,就像在看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她看见黎莘从祁甄的攻势中抽身出来,眼角讥讽的瞥了她一眼,扭头便是含情潋滟:“爷……纤纤姑娘看着呢。” 她恰好的露出一段颈,将发丝别在脑后,娇嗔的对着祁甄道。 祁甄在她红肿的唇角咬了一口,被她伸手捂了捂,便颇为不耐的转了头,望向了沉默惶恐的纤纤:“该怎么做,还用爷教你吗?” 他嗓音喑哑,说话间,呼吸起伏不定。 纤纤一点都不想走,她费尽心机才来到这小洋楼,本以为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想黎莘横插一脚,将她的美梦彻底击碎。 但她不敢违抗祁甄。 心中怨懑,她的情绪就表露在了脸上,几乎是负着气站了起来,扭头就跑了出去。 黎莘见状,嘴角一勾,慢慢的靠近祁甄,在他脖颈上细细的舔舐啃咬着,宛如小小的兽。 祁甄捏住她的下颌,拇指按在她更见红艳的唇上,似笑非笑道:“你不喜她?” 黎莘撅了撅嘴,一副“你真是不解风情的”神色,软声道:“爷还瞧不出么,我这是醋了。 她说着,报复性的咬了一口他的指尖,不重,反倒痒酥酥的。 祁甄笑开了。 他的手从她的下颌滑落到脖颈,在黎莘还未反应的时候,竟是微微的收紧了一些,像是要掐住她。 她没有害怕,直勾勾的望着他。 祁甄盯着她瞧了半响,许久,才抵着她的唇重重的啄了一口。 只是他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带来了些许的窒息感,很好的保持在不让她难受的力道里。 然后,黎莘听见他摩挲着她的唇,含糊低语道:“爷知道你那些小心思。” 他呢喃,格外眷恋缠绵,“把这聪明劲儿用在取悦爷上,爷自然护你。” “若是旁的……” 祁甄沉沉笑了一声,不同以往,让黎莘的后背不觉阵阵发凉,就连肌肤上,都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 “你猜的到结果。” 这个男人的敏锐程度,简直比她想象中得还要可怕。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十六】(第一更) 祁甄到底还是没有碰她。 黎莘有些奇怪。 他身下那物分明已有了剧烈的反应,眼里头也是见了几缕情欲的,偏偏他及时的抽了身,就那么走了。 果然,这回的两个男人,哪一个都不能小看。 只是祁甄这次走后,命人带来了话,说是若她想出去,尽管出去便是。 黎莘明白,这是他给自己的保证。 其实她一直待在宅子里,就是因为她先前是从祁蘅那里逃出来的,她又刺伤了祁蘅,王沛蓉不追着她跑才怪。 而那会儿的祁甄没有明确说怎么安排她,她也不想出去惹祸,干脆就一直窝在小洋楼里。 现在祁甄那么说了,就证明,祁蘅和王沛蓉那里,有他护着。 黎莘顿时神清气爽。 然而她还是谨慎的,忍了两天,才让佣人为她准备出门的物什。 她代步的工具是一辆小汽车,有专门的司机和随行的佣人。 她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就由司机带路,载着她们去热闹好玩的地方瞧一瞧。 司机显然深谙黎莘的喜好,也不知是不是祁甄特别吩咐的,尽带她往那些特色的美食店子走。 比起金银首饰,黎莘的确是更好这一口。 三个人转了一圈,满载而归,在车里满满的堆了起来。 等到了中午,司机便带着她去食府用饭。 那食府极是素雅,客人虽多,却是一个个隔了开的,楼上更是有雅间,以供那些有身份的夫人小姐。 黎莘选了楼下,觉着更有氛围。 他们被领着到了窗边的位置,斜对面便是一家小酒楼,听说同这食府是一个主子,不过一个尝珍馐,一个品美酒。 桌面清理的干净,周围有淡淡的食物香气,不浓重,反而能恰到好处的勾起人的食欲。 黎莘压了压裙摆,慢慢坐下,心情颇好的往窗外眺去。 而她不知的是,斜对面的酒楼二楼,祁甄略斜了身子,一手捧着酒盏,一边侧了头看她。 他对面坐了个面容硬朗的汉子,见他望的方向,便道:“九爷如 分卷阅读20 今换口味了?” 祁甄抬眸睨他,轻笑道:“那是我新养的美人,如何?” 汉子愣了愣,旋即颇为爽朗的大笑起来,边笑,边同祁甄碰了碰杯:“这个瞧着倒顺眼多了。” 大汉显然和祁甄极熟,说话荤素不忌,祁甄也不恼他:“不知,这位还是‘纤纤姑娘’吗?” 他眼带揶揄。 祁甄一口饮尽杯中酒,指尖轻点酒杯,那大汉就顺手为他斟满。 “自然不是。” 祁甄晃了晃酒杯,鼻尖嗅到醇厚酒香,视线却一直落在趴在窗台的黎莘身上。 那汉子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有趣,看起来,风流浪荡的祁九爷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祁甄挑挑眉,扬声道:“曾翰,可是我最近交待的事太少了,让你有这闲心思来关心爷的家事?” 曾翰连连摇头,忙道自罚三杯。 三杯酒落肚,他面色微红的朝着祁甄看的方向看去,盯着盯着,忽而坐直了身子,双眸微瞠,颇为讶异:“那人……” 他瞧见一道熟悉人影从小汽车上走下,显而易见的,祁甄也看到了。 “这不是祁蘅那婆娘吗?”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十七】(第二更) 祁甄默默咽下口中的酒液,没有说话。 “她来做甚,”曾翰疑惑的搔搔头,“她又不是不知那食府是你的。” 祁甄眼中盯着王沛蓉,没有回头,直接对曾翰道:“我这美人,原是他祁蘅府上的。” 曾翰闻言就是一愣,他虽外表是个粗人,也是属于粗中有细的那一类。他听了祁甄的话,又联想到前段日子祁甄遇袭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怪不得,那会儿祁甄让他去混淆视听,将王沛蓉口中的逃奴,传成了老人,男人,小童。 总而言之,就是不让旁人确定,那是小女子。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想明白前因后果,曾翰不仅没有觉着祁甄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反而还抚掌大笑起来:“妙啊,妙!” 他对着祁甄比了个大拇指,“从他祁蘅手里抢人,嘿,还真是别提有多爽快了!” 祁甄但笑不语。 另一边,王沛蓉显然是接到了消息,带着一身的煞气就走进了食府。 她挥退了上来问询的掌柜,不顾他们的劝阻,直接将一面面帘子掀开,去寻找黎莘的身影。 黎莘他们坐的本就不深,她只找了两三个地方,就很快发现了黎莘。 彼时的黎莘还在等着饭菜上来,手里捧着一杯热热的杏仁露,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她一袭浅紫藤的对襟旗袍,外搭丝锦云肩,淡雅冬梅盘亘在腰间,愈发显得腰身约束,盈盈楚楚。 乌墨青丝松至腰间,在脑后略略挽了几缕,慵懒的散下来,将一张秀丽小脸衬的白皙娇嫩,恍若江南烟雨中的窈窕佳人。 王沛蓉上下打量她一眼,冷哼一声。 黎莘方才就听得外头一阵喧闹,本没多想,直到王沛蓉一把掀了她帘子进来,才露出了几分讶色。 不过也就是惊讶了那么一瞬而已。 王沛蓉带着秦妈并一个年轻佣人走了进来,也不问黎莘,就那么直接坐到了她对面。 “可真是巧了,”王沛蓉拿帕子掩了掩唇,皮笑肉不笑,“瞧瞧这是谁,好气派。” 黎莘身侧的佣人正想上前,被黎莘拦了拦,只得停了下来。 “这位夫人,”黎莘放下杯盏,笑的温温婉婉,“不知您是……?” 她深知王沛蓉是故意来找事的,只没想到她来的这样快,如此一想,她身边恐怕有些不太平的人在。 不如和她装傻充愣,咬死了不认识她,她也不能拿逃奴的身份来要挟她。 至于那张包身契,既然王沛蓉不曾提起,要么就是她压根没弄来,要么就是……已经被人弄走了。 否则,她何必那么费事,早就捏了契子来抓自己了。 “我是谁,黎姑娘不知吗?” 王沛蓉冷笑道:“我今儿个是来瞧瞧,家里那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如今过的如何。” 她说着,用眼细细的将黎莘瞧一遍,语气都不由得尖锐了几分:“果真,好的很呐。” 这话听得黎莘身边的佣人都气红了脸,黎莘却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仿佛王沛蓉说的并不是自己。 “我与夫人素不相识,夫人来寻我做甚?” 她拿帕子拭了拭唇,眉儿一扬,透出了几分凌厉之色。 “夫人冲我大吼大叫的,恐怕……有些不大好罢。”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十八】(第三更) 饶是王沛蓉自诩脾性好,也被她噎的口气出不来,梗在喉咙里头,不上不下的。 黎莘笑了笑,平静的望着她,无波无澜。 “好好好,”王沛蓉怒极反笑,“好你个黎莘,竟给我来这手。” 她说着,将这食府扫了一眼,又看她身上穿戴,虽然素净为主,用料却样样金贵。 单说那一件旗袍,说不得就能抵寻常人家几年的用度。 祁蘅是个隐忍的,当初他和祁甄从死去的两个兄长手里接手,挑的都是稳妥又不打眼的。 而祁甄的那些店子里,既有亏的赔本的,也有日进斗金的。他的身份吃的开,上上下下一打点,说他肥的流油,也半点不为过。 她自知祁甄的确是比他们富贵的多,可这也不是头一天,她从不会因此而不满甚么。 她怨的,是这个白眼狼明明就该千刀万刷,只因为入了祁甄的眼,不仅金娇玉贵的养着,她还奈何不了她! 想起祁蘅那日面色苍白的模样,再看黎莘这副处变不惊的姿态,她好险没绞碎了手里的帕子。 当然,她最后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你别忘了,”王沛蓉面色微冷,眸底沉沉的一片,“祁甄可不是甚好人,你如今得了他宠爱,他自然捧着你。” 她压低嗓音,含了几分看笑话似的讥讽,“以色侍人,有朝一日他腻了你且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黎莘勾了勾唇,眼皮子一掀,压根没有半点被她唬到的样子:“说来也是,夫人年长我许多,过来人的经验,我自是要谨记于心的。” 她明晃晃的刺了王沛蓉一记。 很多时候,她只是懒得跟这女人打嘴仗,却并不代表她会怕了她。 “你!” 王沛蓉恼的拍案而起,端起那杏仁露的杯子,就想冲黎莘砸过去。 新仇旧恨之下,她早已没了往日的平静。祁蘅是她的逆鳞,黎莘触了她的逆鳞,不仅全身而退,如今还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她自然忍不了。 那杏仁露还有些烫,若是砸中黎莘,说不得要伤了皮肉。 黎莘不 分卷阅读21 躲不避,只用漠然的眼凝着她高举的手,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王沛蓉原先还有些犹疑的心,立时坚定了。 她扣着碗,正想往黎莘身上泼。 但这关键时刻,冷不防的,一道男音却从帘外传了进来:“五嫂,我劝你还是莫要轻举妄动。” 祁甄撩开帘子,身后跟着魁梧的曾翰,两个人一修长,一壮硕,将小小的空间都挤的满满当当。 他身材高挑,站在尚算娇小的王沛蓉面前,那压迫感就制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更别提他身后铁塔似的曾翰,隔着军装,也能瞧到一身鼓胀的腱子肉。 王沛蓉来的急,身边只带了两个人,年迈的秦妈和瘦弱的佣人,站在他们面前,还真不够看。 她接到的消息,明明说了只有黎莘三人,这祁九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黎莘其实早就看到了祁甄的身影,在她和王沛蓉谈话的时候,那双熟悉的靴子就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帘子下。 所以,她这样有恃无恐。 “爷,”黎莘笑着唤了他一声,上前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怎的这时来了?”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三十九】(珠珠加更?第四更) 自从那日祁甄抽身走后,这是黎莘第一次见到他。 虽时隔不久,见到祁甄后黎莘却发觉:她更想睡他了。 祁甄这人,太过聪明,偏偏这聪明外又裹着一层肆意妄为,所以她越是摸不透他,就对他越是有兴趣。 这和祁蘅又不一样。 祁蘅的摸不透,是真的深沉,将所有情绪都埋进了心底,让人根本看不见希望。 说实话,她从一开始先遇到的祁蘅,又救了他,最后还被王沛蓉送上他的床? 怎么看,这都该是一帆风顺的攻略过程,比起冒险从祁蘅府中逃出来,去找一个压根不了解的祁甄,前者稳妥许多。 可是黎莘就是不愿。 敏感的直觉和祁蘅那天的反应都告诉了她,这个男人心里头,排第一的,一定不是所谓的情。 他太冷静了,近乎到冷漠。 而祁甄的脾气的确是喜怒不定的,和他一起,还要时时刻刻担心他会不会个不高兴,直接拿枪崩了她。 但起码这样的他,看上去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当然了,她还是觉得,祁甄的容貌比较合她胃口。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被美色勾引的,绝不! 黎莘挨过去的时候,那股子淡淡的幽香就自然而然的钻入了祁甄的鼻间。 这香味极是好闻,但总若有若无的,不经意间嗅到一缕,等祁甄想去细细品味时,又闻不到了。 仿似在跟他闹着玩似的,一时有,一时无,恰好戳中他心里痒处。 祁甄低了头,看她一张香娇玉嫩的小脸,上唇比下唇略薄一些,小巧玲珑的一对,透着股浅淡的粉。 瞧着,还是如那天一般勾人。 他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转而抚了抚她的下颔,像是在揉一只毛绒绒的小宠。 黎莘心里骂了他一句,面上不显,却拍开了他的手,不满的嗔了他一眼:“爷,我可不是那小狗。” 祁甄挑眉,捏着她下颔抬了抬,笑道:“怎的,你还不乐意了?” 黎莘对他嫌弃翻了个白眼,耿直道:“好好一个美人儿,叫爷说成了狗,我能乐意吗?” 她话语间压根没有尊敬的意思,但恰好把握着度,就连曾翰在一旁看了,都觉得这小女子不仅生的貌美如花,连性子都有趣的很。 怪道九爷这样宠着,换成他,怕是也要捧在手心里的。 王沛蓉全程目睹了两人打情骂俏,气的身子抖如筛糠。 这狐媚子,当初和她装的贞洁烈女的模样,如今一出府,那尾巴就统统露了出来。 按照她的性子,是很想再骂几句的,可祁甄就站在边上,虽没瞧她,那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的扫过,看的她心中微凛。 当下,她自然不敢妄言。 “既然小九来了,”王沛蓉绞着已经皱成一团的帕子,勉强撑着气势道,“我就不多留了。” 说着,她冲身边的秦妈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要离开。 黎莘笑眯眯的挽着祁甄的臂弯,自顾自的和他说着这几日的趣事,恍若没看到这三人一般。 祁甄一边听,一边冷眼睨着她们。 他不说送,但也不阻拦。 王沛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一直悬在半空,直至三个人都出了帘子,祁甄都没动后,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这时候—— “砰!”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十】(第一更) 王沛蓉尖叫一声,吓的抱住了头,蹲在了地上。 她身边的秦妈和佣人也是双腿发软,虽还勉强的站着,却不停的打着摆子。 黎莘好奇的探头去看。 原是她们方走出帘,祁甄便拔了抢,面不改色的对着她脑袋就是一枪。 那子弹擦着她的发髻滑过,勾断了几缕乌发,飘飘扬扬的落下来,也让她成了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周围的人听到枪声,纷纷冒出头来。 祁甄向前几步,拿枪筒撩开了帘子,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俊脸。 “五嫂,我不似五哥那般温柔小意,你也知晓,我是个胆子比天大的。” 他把玩着枪,语气淡淡,听的王沛蓉一阵阵的哆嗦。 “今儿我走了火,吓着五嫂了,还望五嫂见谅。” 话是那么说,可祁甄那满脸的不逊狂傲,哪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王沛蓉听身边人窸窸窣窣的,自觉丢人,慌张的用头发去遮脸,将头埋着不敢起来。 还是秦妈和那佣人,在祁甄的冷然目光下,仓皇的把她搀扶住了。 祁甄示意掌柜去送她。 当王沛蓉同祁甄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压低了的嗓音如同附骨之蛆,顺着她的耳畔,幽幽的爬上了她的脊背:“我的女人,可不是你王沛蓉能动的。” 王沛蓉心口重重一跳。 从食府回来,祁甄和曾翰就在门口分开,转而跟着黎莘一起回小洋楼。 两个人坐在后头,祁甄和她中间还隔着一堆小吃食,瞧的他直皱眉:“就去买了这些?” 他随手拿起一个纸包,拆开看了看,见是几块精巧的小点心,一口大小,做成了花型,一瞧便是给女儿家吃的。 他正想捏一块尝尝,黎莘眼尖,立刻凑上前,一口就把他手上的给吃了。 手上只剩下了沫子的祁甄:“……” 这场景,还真是似曾相识。 黎莘细细咀嚼着,双颊胀鼓鼓的,颇为无辜的望向了祁甄。 祁甄抿了抿唇,又拿起一块。 黎莘把嘴里的咽下了,眼晴还虎视眈 分卷阅读22 眈的望着祁甄手里的,眼看着他将要送入了口中,她便趁其不备,又抢先咬了去。 祁甄嘴里只剩下了点屑。 车的副驾驶突然传来了噗嗤一声笑,祁甄斜着眼腻过去,见那佣人的脸在后视镜里,正死死的捂住嘴。 他冷哼了一声,一把掐住了黎莘的脸颊:“吃爷的,住爷的,用爷的,如今吃你点东西,就同我护起食来了?” 黎莘嘴里还吃着东西,不得反抗,一边脸被扯的老高,既可怜又可爱。 她眨巴着眼,委屈的望着祁甄。 祁甄原先也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但黎莘要和他抢,他就偏偏要吃,让这小女子也难受一回。 他一手挡着她的脸,一手拿了块点心,蓄意凑到了黎莘面前,让她眼巴巴的看着,悠悠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点心是入口即化的,酸甜口,味道倒没有想象的那样腻,反倒挺清爽的。 祁甄忍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 黎莘瞪大了眼。 瞅着那点心快见了底,她嗷了一声,一把拉下了祁甄的手,扑进他怀里,将他咬了一半的点心又叼了回来。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十一】(第二更) 祁甄也不想她这样胆大,措手不及之下,唇间一软,嘴里那糕点愣是被她咬了半个回去。 他呆了呆,嘴里化了的半块糕点咽了下去,化为一股甘甜。 再看黎莘,她已经吃完了,正冲他做鬼脸,别提多得意了。 祁甄生了一股火,见她哼着小调志得意满的模样,干脆将她扯了过来,一手捏住她双颊。 好吃好喝这么久,她颊上多了些软软的肉,被他一捏,自然而然的就陷了下去,反倒是一张小嘴撅了起来。 黎莘拍拍他的手,瞪圆了眼,表示抗议。 祁甄救拿起一枚点心,在她面前晃了晃:“想吃?” 淡黄色的点心泛着甜丝丝的香味,在他细白指间捏着,颇是引人。 黎莘就跟嗅着了腥味儿的猫似的,一双眼滴溜溜的跟着这点心转悠,转啊转的,两颗眼珠挤在一起,成了斗鸡眼。 祁甄忽而发出一阵大笑。 黎莘这会儿也知他是故意的,心中暗骂一句,面上则忿忿不平,打开他的手,把头别到一边。 祁甄凑过去,在她耳畔轻笑,嗓音微哑,听的她耳尖酥绒绒的:“怎么,恼了?” 黎莘鄙夷的扫他一眼,一仰头,鼻孔朝天的重重哼了一声。 祁甄笑的越发厉害,他捏住她小巧鼻尖,迫使她转过头来:“张嘴。” 他拿着那点心道。 黎莘本不想听他的话,可是这点心实在诱人,她有些承受不住诱惑,坚持了没一会儿,心里就动摇了。 祁甄又说了一句张嘴。 黎莘瘪瘪嘴,用一副——“这是你要喂我不是我自己要吃的,哼唧这是给你面子”——的神情,别别扭扭的张开嘴。 说时迟那时快,祁甄手腕一翻,迅速将手里的东西扔进了她嘴里。 黎莘咂巴两下嘴,一股子冲鼻的酸味就从口腔蔓延了出来,酸的她眼眶发红,忍不住嘶嘶的抽着气。 再看罪魁祸首祁甄,手里拿着点心,已经笑的喘不上气了。 “坟蛋!” 黎莘口齿不清的怒道。 她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祁甄察觉了她的意图,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 这么会儿的工夫,嘴里这玩意儿又化了不少,酸的鼻尖都止不住的涩。 黎莘怒了。 她决定跟他两败俱伤。 她趁着祁甄还笑的工夫,两只手抱住了他的胳膊,一把扯了下来,一个熊扑上前,直接捧住了他的脸颊,对着他的嘴唇就亲了上去。 祁甄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一条软嫩小舌就将一枚圆圆的物什推了进来。 随之而来的,是几乎冲上头顶的酸。 祁甄瞬间笑不出来了。 黎莘做完这事,连忙往嘴里塞了两块点心,退到了最角落的位置,边吃边嘚瑟的看着他笑。 祁甄的脸色青青白白,变幻莫测,最终化为了不怀好意。 黎莘被看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把住司机的座椅。 祁甄才不管她这些,俯身过去抓住了她的脚踝,不顾她的惊呼,将她整个人拖进了怀里。 “爷,我错了我错了!” 黎莘边挣扎边求饶,听的前头的司机和佣人都闷闷的笑。 祁甄却不说话,事实上,他嘴里酸的不行,根本开不了口。 他一捏她下颌,向上一抬,低了头就吻了上去。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十二】(第三更) 黎莘方吃了糕点,那甜味化在嘴里,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让祁甄得到了些微的缓解。 只是黎莘不愿吃这酸,他一推回来,她便推过去,来来回回的,那东西融化了,两个人的唇舌却是纠缠在了一起。 祁甄的吻一如其人,蛮横又放肆,横冲直撞的像个掠夺者,缠的她舌根发麻,身上却泛了阵阵的痒。 这大概就是……男性荷尔蒙的力量? 心甘情愿和被迫到底是不一样的,当初她躺在祁蘅床上,他耐心温柔的抚慰她,她心里却只有厌恶和愤怒。 而现在,她不自觉的把手臂挂上了他脖颈,整个人缩成一团,被他搂在怀里,遮的严严实实的。 从前面的角度,只能看见她两只纤纤细细的手掌,柔弱无力的攀在他脖颈上,并不安份,还在若有似无的磨蹭着祁甄的后颈。 饶是如此,那佣人也是羞红了脸,将头埋的低低的。 开车的司机虽然平静,心里也不由得咋舌: 自家爷,还真是和往常不同了。 祁甄后院美人无数,他接来小洋楼养的女人,每一个都唤做纤纤。 听说这里头有些缘故,但无人敢去问询,有人猜测是否是祁甄心里头挂记的某个姑娘,可事实上,他自小到大,也没见对哪个多上心。 日子久了,他们只当这是祁甄的个人癖好罢了。 车一路平稳的行驶着,过了半小时的工夫,就到了小洋楼。 王远等在门口,见祁甄下了车,正要往上走,忽而眼尖的瞧见他怀里,那脚步就顿住了。 祁甄今天没戴帽子,发丝有些凌乱的散落下来,覆在额前的位置,他眼中黝黑的一片,沉沉暗暗,看不出情绪。 他怀中抱着个双颊殷红的小美人,一身紫藤色的旗袍,衬的裸露在外的面颊,小臂,玉琢也似。 王远定晴一看,发觉那正是黎莘。 他噤了声,把要说的事咽了下去,默不作声的跟在大步流星的祁甄身后。 祁甄抱着黎莘上了楼,二楼的纤纤听了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兴冲冲的就跑了出来,打算迎接 分卷阅读23 祁甄。 孰料方跑到门口,就和祁甄黎莘打个照面。 她那笑立时凝固在了脸上。 祁甄并不理会她,擦过她的肩就往上走,黎莘本窝在他怀里,见状,就探了头,冲着纤纤扮鬼脸。 纤纤失魂落魄的跌坐了下来。 祁甄一路抱着黎莘上了四楼,王远识相的在三楼止步,默默的整理文件去了。 四楼是祁甄的卧室,从来都是不准人上来的,黎莘搂着他脖颈,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祁甄把黎莘扔在床上,翻身便压了上去:“方才玩的很开心?” 他勾着唇笑,眉梢略扬,眼尾不觉带了一丝邪肆。 见他又要吻下来,黎莘忙伸手捂住他的唇,一转身就从他身下骨碌碌滚了出去。 “爷耍赖。” 她拉下肩上的云肩,像面纱一般去遮祁甄的脸,边遮边笑嘻嘻道:“吃了我的糕点还不够,还想吃我。” 祁甄扯下那薄薄的云肩扔在一边。一把攥住她手腕,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女上男下,身子紧密相贴。 “糕点是爷买的,”他看着怀中人娇嫩小脸,哑着嗓道,“你是爷捡的。”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十三】(珠珠加更?第四更) 黎莘腰间盈盈一握,被他压了压,整个人便朝着他的方向倒了下来。 好在她反应及时,双手抵住了他胸膛,将身子撑住,笑意晏晏的凝着他道:“爷这么说,我自是要以身相许的,”她说着顿了顿,语气一转,“只是,爷想如何来呢?” 她抬起一只手,指尖青葱水嫩,在他唇上轻轻一点,带着似若有似无的暖眛。 那含了蒙蒙烟雨的水色眼瞳,如今云开雾散,清清潋潋的倒映着他的面庞:“爷想……如何尝我?” 她说这话时,那指尖拨了拨祁甄的下唇,在唇肉上一按,仿似不小心一般,滑入了他口中。 祁甄方尝到了一丝甜味,她就将指尖抽了出来,当着他的面,眉眼含笑的纳入口中。 他下腹一紧。 当真是个磨人的。 初见黎莘,她奄奄一息,狼狈不堪,祁甄并没有想太多,留她下来,不过是为了气气祁蘅。 只后来越了解她,就越是明白,这女子实在与旁人太不相同,难怪祁蘅这老木疙瘩,也被她拔弄的动了心。 就是不知,她这手段,是否只用在他祁甄身上了。 “这法子,”祁甄抬起了她小巧的一张脸,神色平静,瞧不出喜怒,“你对多少人用了?” 黎莘闻言,就是一怔。 过了半响,她终于从祁甄话中缓过神来,不由得噗嗤一笑,露出些许素白的贝齿。 她俯下身,贴近了祁甄耳畔,蓄意的呵了气,柔婉了嗓音道:“我从爷的话本上学的。” 祁甄的墨眉高高扬起,似是惊诧,又似好笑。 他知黎莘在打趣自己的多疑,便将放在她腰间的手向下滑了滑,寻摸到那弧形的圆臀,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你敢笑话爷?” 黎莘吐吐舌,离开他耳畔,转而跨坐在他的腰腹间。 她伸手解开衣襟上的盘扣,白皙十指慢条斯理的穿梭着,随着她的动作,那隐约的雪肤也逐渐显露。 祁甄的手置于她侧腰,沿着那凹陷的弧线缓缓的向上滑动。 他并非不近女色。 只是更多时候,他觉着那些美人虽环肥燕瘦,容颜各异,但性子都是一个模样,乏善可陈。 当然了,也有待他冷淡如冰的,或是极尽妩媚风流的,可冷的太冷,让人厌烦,热的太热,难免腻味。 找来找去,都没找着一个合他口味的。 黎莘是个意外。 祁甄不重色欲,但遇着了可心的,自然要及时行乐。 再者说,这也不是他头一回想了。 黎莘解了扣,却恰好停在要命的位置,可以看到一抹绵软起伏,若隐若现,但偏偏窥不得全貌。 “不公平,”她把玩着胸前的盘扣,一双眼不住的朝着祁甄身上斜,“只我脱多没意思。” 祁甄心领神会。 他暗道这小女子倒是真会胡来,可床第之欢,他虽未碰触,却并非一无所知。 她要玩,陪她便是。 是以他干脆直起身子,一双斜飞的眼眸隐没在黑发遮挡下,直勾勾的凝着黎莘,惑人的紧。 他脱下外套,解开和黎莘数量相同的扣子,裸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肌理分明,微微起伏,呈现出极流畅的美感。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十四】(珠珠加更?微h第五更) 黎莘见状,知道两人心照不宣,就又解开了一颗扣。 这一回,是能见到那抹布片之下,若隐若现一道沟壑,嫩而丰盈,不算宏伟,但恰到好处。 祁甄自是解开了一颗。 黎莘穿的毕竟是旗袍,顶了天也没祁甄扣子多,当她春光乍现的时候,祁甄那扣子才开到胸膛以下,稍稍见到微显的腹部线条。 黎莘不满的撅了嘴:“就不该和你比这个,我都被你瞧完了,你才露一半。” 她的胸口只一片薄薄的抹胸,勾勒出两团椒乳的形状,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 “你想瞧甚?” 祁甄哑然一笑,撑着身子凑过去,一手缓缓的解开剩下的几枚扣子:“爷可不是那些个大腹便便的。” 说话间,他呼吸拂在她面颊上,热意氤氲。 而当最后的扣子也放开,那衣门襟大敞,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他的身子。 两边的衣衫半遮半掩,胸膛之下,是紧而窄的腰腹,腹部线条深刻,细细雕琢,没有一丝一毫的赘余。 他是个矛盾的人,又放肆,又克制,饮酒却不嗜好,饮食多见清淡,只遇着喜欢的,多尝两筷子。 他看中自身容貌身形,最厌恶的,是满肚肥肠的模样。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这是造福了黎莘。 她就说,当初看祁甄着了大氅,穿军装,腿直而长,肩宽却不显壮硕,反倒稳稳的撑出了一股子极潇洒的韵味。。 现在扒了军装,更是让人心旌动摇。 她有些理解那些前仆后继的纤纤姑娘了。 祁甄拉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腹上。 上头是他微烫的肌肤,手下肌肉起伏,柔中带着韧。 下头是长裤的布料,腿间已隆起一团,隔着布料,都隐约的能感受到那贲张涌动的坚硬。 她舔舔唇,小手在他腹部悠悠的转了两圈,就不安份的移到了纽扣上,小心翼翼的解开了一颗。 见祁甄眯着眼没说话,黎莘弯了弯眼,手腕一翻,灵巧的钻了进去。 祁甄双臂一展,撑在了床尾上,将她也禁锢在自己的身形之下:“抬头。” 他哑声道,“看着我。” 分卷阅读24 黎萃的手已经触到了那滚烫的圆柱,被可怜兮兮的禁锢在狭小的布料中,不得释放。 听到祁甄的嗓音,她下意识的抬了头。 祁甄俯身,在她唇上厮磨,鼻间呼出灼热,缠绵的徘徊在她吐息之间。 “继续。”他命令道。 黎莘只觉这男人着实不愧皮相,简简单单的滚床单,都能被他说的这样跌宕起伏。 他明明手都没碰着她,只用鼻尖在她颊上,鼻上亲昵嗅蹭,唇似羽绒,蜻蜓点水的触过她的颈部,耳畔,撩的她心口发痒。 恍神间,那物已经被她释放了出来,撑在她掌心满满当当,脉络鼓胀,颇有气势的跳动着。 祁甄低了头,唇间逸出低吟,却是对着她脖颈的,喷洒的热气,让她肌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她的下领蹭到了他的发丝,轻而柔。 她都觉着这氛围旖旎炸了。 一只小手不由用了力,按上了那吐露清液的铃口,泄愤一般,重重按着,压着,不至于伤了他,又带来极致的快感。 不带这样的! 为什么没碰都能让她[哔──]了。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十五】(珠珠加更?h第六更) 祁甄的表现,绝对颠覆了黎莘的所有固化印象。 如果他们性别颠倒,她一定会骂一句,磨人的小妖精。 她的手掌在那又热又烫的玉柱上穿俊,祁甄竟不是一味的忍着,也不是开口说些糙话,而是发出那种低低的,近似于喘气般的呻吟。 那低吟拂过她的耳畔,听的她半个身子都软了。 她心里苦。 正抵死克制男色诱惑的光景,祁甄却将她压在床尾的倚靠上,低了头,微启唇,咬住了她胸前的单薄布片。 咬就咬,他还该死的,用那种带了三分邪异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她。 漆黑的发丝衬着玉色的肌肤,还有那从发丝间透出的,漂亮的近乎勾人魂魄的眼。 他就那么看着她,唇间咬着布,慢悠悠的扯了下来。 娇颤的嫩乳暴露在空气,祁甄将嘴里的布片扔到了床下,转而埋首于她胸口。 “生的倒好看。” 他轻笑,酥酥哑哑的嗓音,含了几分清晰的欲色。 黎莘的手已经被他捉了起来,那坚硬滚烫的玉柱就抵在她腿侧,粗硕的一团,不容忽视。 祁甄恍若未觉。 他伸手拨了拨嫩嫩的乳尖,见黎莘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心中更觉有趣,便捻住一枚,压在指尖扯:“若是碰这处……” 他唇角一勾,便放了手,用口含住。 黎莘下意识的娇吟了一声,乳尖胀胀的立了起来,如同新绽的蓓蕾。 祁甄允吻片刻,再松开时,已经将那团绵乳都吻出了粉润的色泽,就像一抹羞赧红晕。 “滋味儿不错,就是单单这般,难免寡淡了些。” 他眯着眼,似乎在想些什么。 黎莘咬着下唇,双腿微阖,不用摸都知晓,那秘处早已湿粘了一片。 这货……究竟是太过熟练还是探索欲太强?? 发呆的工夫,祁甄已经起身,从床头拿了个小小的壶来。 那壶只有手掌大小,看样子是瓷器,但据说取材特别,能让壶里的水一直温着,即便祁甄不在,也有人按时换了蜜水进去,以便他随取随用。 祁甄提着那壶,在黎莘面前晃了晃:“渴吗?” 黎莘双颊醺红的眨眨眼,朱唇轻启,含了几分笑意,恍若在等他下一步的动作。 祁甄托着她下颌,手微微倾泻,将壶中温热的蜜水倒了出来。 蜜水蜿蜒成一条细细的线,从壶嘴落入了黎莘的口中,化为甘甜,滋润了她的咽喉。 黎莘喝了几口,祁甄就将壶嘴后移几寸。 那蜜水滴落在唇下,立时顺着下颌滑落,沿着她细长的一段脖颈,锁骨,再慢慢淌下一只椒乳。 祁甄就咬住一点乳尖,去吮浸润其上的蜜水。 等他喝够了;便含了一口在嘴中,欺身压上黎莘,将那蜜水从唇间渡过去。 满溢的蜜水自两人的唇角逸出,从虽然衣衫还穿在身上,或多或少的已经被打湿了,粘腻的沾在一起。 唇分之时,黎莘听见祁甄的嗓音留恋在耳畔,低低道:“这般,可还喜欢?” 她攀着他的肩,一只柔夷捉了他的手掌,缓缓的探进了两管白嫩的腿间,暧昧道:“这里有多湿,便有多喜欢。”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十六】(H第一更) 祁甄的手随着她,探入了那腿间一片嫩滑之处。 她双腿纤细,腿间肌肤极是软腻,触手似水一般,只让人恨不能融入这片温柔乡之中。 祁甄的手指蜿蜒而过,抚上当中一层薄薄的布料,隔着那阻挡,却已经能发觉微微的湿意。 黎莘这会儿已经放开了手,似乎在看他会如何。 祁甄揽着她的腰,指尖微动,勾住布片就褪了下来。 他并非不知这些,身边那些纵情声色的公子哥儿不少;送他那些所谓的图册,或是暧昧隐晦的说起此事之妙。 他们都说女子身下有一处宝地,男女结合,阴阳相谐,就是销魂窟,英雄冢。 祁甄没从那些个女人身上看过,但不妨碍他探索。 说白了男女之事,就是最后都是一模一样的,但若要玩的新鲜得趣,就得好生琢磨一番了。 他捻上那软软绵绵的缝隙,两瓣蚌肉嫩的饱满,似乎将甬道中逸出的春露尽数的吸了去。 芳草萋萋,绒绒的颤在他指尖,欲遮还羞,半推半拒的引领他接近那神秘之地。 祁甄手下动着,眼中仍在观察黎莘的表情,见她时而蹙眉时而抬眸,一对唇咬的紧紧的,红的艳丽,白的分明,与平日是截然不同的情态。 他颇觉趣味,就伸了一指,在那道粘腻的缝隙间上下滑动着,间或触到微凸的珠蕊,每每都能迎来她身子轻颤。 只不过,这大概还不是关键。 祁甄一手捧了她面颊,迫使她正面对上他的视线,他想将她的每一个变化都细细瞧了。 探寻间,那手指滑过下沿,不经意的被一处小口容了进去,发出咕叽的一声响。 与此同时,黎莘的手也紧紧揪住了她的肩膀。 “原是这处?” 祁甄笑的格外惑人,指尖进进出出,将一条紧窄的甬道慢慢推挤的软和下来。 随着那吸附力渐渐的强烈,他不觉又插入一根手指,双指并用,在那四面八方裹来的媚肉间穿梭着,如鱼得水。 黎莘抬了腰,双腿略分,当中嵌入了祁甄的手臂,没入了裙下的阴影里。 祁甄的动作不紧不慢,来抽动,极快救带出一股温热的热流,那蜜水 分卷阅读25 儿沾湿了他的掌心,粘腻稠滑。 他一开始还有些生疏,时间久了,自然明白了其中奥秘。 黎莘的身子本就敏感,他又颇有耐心,似乎在看她能到达怎样的程度。 不多时,她便小腹一缩,揪着他身上肌肤,将涌动春液尽数吐露了出来。 那一刻的欢愉是极致的,黎莘停下来,双颊愈加红艳,轻轻的喘着气,身子软似一滩。 祁甄抽出手,透明的液体湿淋淋的润泽了整个手掌。 他置于指尖碾了碾,又凑到鼻尖嗅了嗅,似乎没有什么味道,但隐约的有些淡淡香气。 当真有趣了。 祁甄握住她双腿,将那松垮的裙摆推高到了她腰上,又把这两腿压下,露出仍旧在不停紧缩允吸的花瓣。 这画面格外香艳,淡粉的两瓣蚌肉,内里却是鲜红的,由于春蜜的作用,泛着浅浅的光泽,像个圆鼓鼓的小馒头。 倒是比画上的好看了许多。 他拔弄两下,暗暗想道。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十七】(H第二更) 只是这么小一处,要将他尽数吃下去,也颇为困难吧? 祁甄已经压了上来,手中握着那早已胀痛的玉柱,这会儿才觉出几分隐约的期待和兴奋。 应当就是这里了。 他在小小的洞口前探了探,里头嫩肉立时围裹了上来,紧紧的吸允住了他的手指。 待他拔出时,仿佛还有些依依不舍。 黎莘半倚在床尾,身上春光毕露,旗袍被褪了一半,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两只娇嫩的乳儿暴露在空气中,乳尖粉嘟嘟的,像一抹淡扫的胭脂。 她神态慵懒又勾人,半眯着眼,看着祁甄笑:“爷……这才方开始呢。” 祁甄闻言抬了头,见黎莘已撑起身子,双腿勾着他的腰往前一送,将那鼓胀的圆头抵在了入口处。 她没有握这粗硕玉柱,而是抓着祁甄的手,示意他往里头送。 祁甄挑了眉,忽而一个翻身,将她压了下去。 “书上看了些,就敢来教爷了?” 说话间,那气势汹汹的阳物已经抵的牢牢的,两者间有着莫名的吸力,正催促着他们合二为一。 祁甄心里也蠢蠢欲动。 看黎莘不说话,只挑衅的望着他,祁甄那点胜负欲也被激了起来。 他握住胀痛的阳物,慢慢的挤开了那层迭的媚肉,一寸一寸的往里推进着。 手指感受到的到底和身体不同,若说方才的祁甄更多是看着黎莘快活的话,如今自己也感同身受了。 尤其他每入一些,那热而烫的肉壁救使了劲儿的往里挤压,将他箍的又牢又紧,酥麻的快感直冲下腹,顺着尾脊过电似的往上窜。 说实话,将祁甄彻底包容却是不算太顺利,但黎莘先前到过了一次,身子已经彻底的湿了软了。 当祁甄突破那薄薄的肉膜,重重的撞击在花心上时,她只略一拧眉,很快就释然了。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被填饱的满胀。 倒是祁甄忽而闷哼了一声,面色变的格外奇怪。 黎莘咬着手指,静静的等了片刻,却一直不见祁甄的动作。 她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就睁开一双朦胧的眼,疑惑的望向了祁甄:“爷?” 祁甄沉着脸,眼神中有些许的迷茫和困惑。 他撑在她身上,静静的等待了片刻在黎莘以为他是不知该怎么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他竟是起了身,将那物抽了出去。 黎莘一愣,下意识的低头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她竟是忍不住掩了唇,噗嗤一声笑了。 只见那花径半开,当中甬道若隐若现,一线白浊自嫩肉中缓缓的淌了出来,洇湿了身下的丝被。 原是祁甄初次,没尝过这滋味,一入就泄了出来。 听到黎莘的笑,祁甄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 黎莘忙掩住了唇,露出一双弯弯的眉眼,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祁甄看在眼里,双眸微眯,抿着唇冷哼道:“你这是……在笑话爷吗?” 黎莘哪敢说是,连连摇头,险些没把自己摇成一个拨浪鼓。 祁甄就上前拉下的手,视线掠过她不自觉上翘的嘴角,瞳仁微黯,涌动着莫名的危险。 黎莘莫名有些不祥的预感。 祁甄勾住她的腰,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压过了头顶:“过会儿,爷便让你哭个够。” 黎莘:“!!!”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十八】(H第三更) 祁甄说到做到。 说来祁甄不过二十二岁,龙精虎猛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没破身,精气自然充沛。 是以等到初时的不适过去后,他以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过来。 现在,黎莘怕是跑不掉了。 祁甄直接将她压住,还没等她说几句求饶的话,那重新蓄势待发的玉柱就熟门熟路的抵住了入口,重重的挤了进去。 一入到底。 黎莘将出口的那个爷字被卡在了半空,化为一道娇媚的呻吟。 祁甄听了,一手抬起她楚楚腰肢,以便自己更深的进入,一手压着她手腕,让她不能着力。 粗而硬的硕物在甬道内来回抽动着,力道又重又狠,一顿抽插的她喘不过气来。 那春蜜被搅的噗嵫噗嵫作响,黎莘死死的咬了唇,怕自己叫的太过放荡大声。 所以说,真的不能小看男人。 尤其是小心眼的男人。 祁甄仿佛要将方才的耻辱统统找回来,头先一阵猛攻后,开始转变方法,时而慢慢厮磨,时而浅浅深深。 那玉柱胀的滚烫,摩擦着肉壁上的嫩肉,阵阵快感排山倒海似的袭来,让她连脚趾头都蜷缩了。 偏偏她的手被祁甄压住了,只能无力的攥紧,随着他抽动来回,绞住唯一能抓到的床单。 圆翘的臀被拍的臀肉生波,胸前两团乳儿也上上下下的颤抖跳跃着,时不时的蹭在祁甄胸膛上,勾起酥麻与战栗。 她腿侧肌肉微颤,因为祁甄压根没准备给她缓气的空隙,每当她以为祁甄要退出去了,他又会重重的插回来。 很快的,大腿内侧的肌肤就被磨的通红,亮晶晶的水渍呈溅射状散落在肌肤上,淫靡而绮丽。 祁甄身上的肌肉起伏,因为用力的动作,整个人都绷的紧紧的,像一只捕了猎物的兽,用最优雅的姿态,最猛烈的方式,蚕食着她的每一处皮肉。 快感源源不断的袭来,黎莘被撞的迷迷糊糊的,想咬唇压住,又被祁甄撬开嘴。 到了最后,她忍也忍不住,索性放声了出来。 仿佛只有这种方式,才能稍稍缓解身下那一波接着一波,让人难以喘息的进攻。 滚烫硬挺的阳物没有丝毫疲软的 分卷阅读26 意思,黎莘虽然知道这是因为他已经泄过一次身子,但是—— 也不带这么猛的吧! 她真的要死了!! 祁甄很快就知道她最为敏感的地带,对着那块软肉就使了力的撞击,撞的她身子乱颤,下身媚肉缩紧抽搐,溢出汨汨粘腻春液。 媚肉缠磨着玉柱,这是她身子下意识的反应,将那些脉络都感受的一清二楚,也让这形状更为直观。 那种积蓄后亟待释放的感觉,很快又聚集了起来。 不知是撞了第几下,黎莘的身子一抽,禁不住的就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喘息声,伴随着满溢而出的蜜水儿,将柔细的芳草都染上了清露。 祁甄却趁着这光景,又是一阵发了力的鞭挞。 她心口砰砰直跳,甬道内的媚肉绞紧又收缩,试图阻止他,却毫无用处。 本该结束的情潮一直持续着,没有尽头一般。 她眼角渗了细细的泪,浑身上下酥麻的一塌糊涂,整个人如坠梦中,朦朦胧胧。 茫然中,只有祁甄的噪音分外清晰: “刚开始罢了。”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四十九】(第一更) 黎莘觉着,自己真是做错了。 不该没控制住自己,当着祁甄的面笑出了声。 他们回小洋楼是下午,从那下午开始一直到晚上,除了中间她四肢无力的被喂了些吃的,整个人就是被翻来覆去的,用各式各样的姿势。 她真想说一句宝宝心里苦。 跟系统兑的药只有一次,在她做包身工的时间里已经用了,所以现在,她只能瘫在床上躺尸。 倒是祁甄,也和她一样睡了许久,她还当他是疲倦了,结果醒来以后跟没事儿人一样,神清气爽的。 她的后遗症…… 黎莘又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的歪在榻上。 脚下一个佣人为她按着腰和腿,即便已经休息了一天,那两处还是又酸又软,难受的很。 祁甄第二天就走了,走之前,说了这次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当时在场的有她和纤纤两人,纤纤红着眼眶,目光那叫一个依依不舍,缠绵悱恻。 她不敢如黎莘一般和祁甄肢体接触,只得揪着手,一双美眸紧紧的落在祁甄身上。 反观黎莘,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帕,甚至还冲祁甄翻了个白眼:“爷可千万别急着回来,正事要紧。” 走吧走吧,她元气大伤,需要好好补补。 祁甄闻言就是一笑,也不看边上纤纤,上前将挨在佣人手里的黎莘拉了过来,抱了个满怀。 她身子酥软无力,刚被狠狠疼爱过,便如柔化了的春水一般。 祁甄这一抱,两人间的旖旎情事就浮现了出来。 到底是年少初尝情滋味,不过这样搂一搂,瞧着她眉梢眼角弥漫的娇媚春意,瞳中浅浅带着一抹慵懒,他心里那小火苗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倒也奇怪,他见的美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怎的没一个如她这般勾人。 看祁甄搂着黎莘不放,还怔怔出神,一边的王远忍不住一手握拳,轻咳了一咳了一声。 祁甄立时回过了神。 他低了头,见她困倦的半眯着眼,时不时还打个哈欠,没有丝毫不舍的意思,不由得有些不痛快:“怎的,不想看见爷?” 他捏着她下颌,这是他最爱的动作,而黎莘也早已习惯。 她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爷也不想想是谁害我这般的。” 说着,就要从祁甄怀中抽身出来。 祁甄却箍紧了她的腰肢,侧了首,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周围的人听不清楚,就是纤纤也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耳朵支的老高。 离的最近的王远倒是听见了,但他觉着自己还不如不听。 祁甄说的是:“等爷回来,保管让你比这回更累。” 黎莘冲他直龇牙,一把掐了他的腰狠命的拧,他却不以为意的大笑起来,不多时放开她,转身来到马前。 着了靴的长腿踩在马蹬上,轻轻松松的翻身骑上,他跨下的马匹浑身漆黑如墨,身形高大健硕,皮毛油光水滑,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黎莘格外敷衍的冲他招招手,低头又打了个哈欠。 她真的好困。 祁甄握着缰绳,眼含笑意的扫她一眼,双腿一夹,那马儿便飞驰了起来。 经过黎莘身边时,他忽而低下头,身子一侧,将什么东西插入了她发髻。 待黎莘回过神时,他的背影已经被马蹄扬起的灰尘模糊了。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第二更) 祁甄说要一段时日回来,那必定不会很快。 起码黎莘安生的休息了一个月,都没有瞧见他的踪影。 黎莘现在还是有些小谨慎的,祁甄不在身边,她可不敢随意招摇出街。憋的狠了,才会在一大帮佣人的陪护下出门。 楼下的纤纤已经恨上了她,跟她作对似的,她出门,她也要跟着出去,大把大把花钱买首饰,衣裳,天天把自己打扮的珠光宝气。 黎莘对此毫不在意。 祁甄走时送了她一支簪子,是支木簪,没什么纹路,只光秃秃的一截,然色泽极好,自带天然纹理,闻着还有些淡淡的木香。 她本身就不喜欢往身上堆东西,不需要盛装打扮的时间,都簪着这木簪。 这日,黎莘在家里待的闷了,就寻了司机和佣人出门。 果不其然,一见她要出去,纤纤硬是也要出门。 黎莘嗤之以鼻。 总归不坐一辆车,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今儿仿佛是特殊的日子,城里开起了集会,人群拥堵,车子不能在路上开。 黎莘索性下了车,让人跟在身边,慢悠悠的逛着街边的小摊,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纤纤见她下了车,便也跟着她下了,一路追在她身后,但凡看见她对什么有兴趣,都要抢先买下来。 买完后,就得意洋洋的瞧着她。 这个纤纤年龄比她还小两岁,完全就是个稚嫩的小姑娘,黎莘懒得理她,总归她大多就是觉着有趣,没打算买。 一路走一路看,不经意间,她瞥到身边一个小摊,上头摆了些精巧的木制小玩意儿,有什么小葫芦小金鱼的,做工不算细致,但胜在讨巧。 她拿起一只小葫芦捧在手里看。 那小贩瞧到做生意上门,立时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起来。 只是他越说,黎莘就越奇怪。 这词儿怎么跟套词一样的,好像是有人写好了他又给背下来的。 她抬头看这小贩,见他生的白白净净的,不算英俊,倒也清秀。 那双手又细又嫩,一看便知是娇生惯养的。 男人倒是个男人,不过看样子是个公子哥 分卷阅读27 儿出来闹着玩儿的。 那小贩一双眼紧紧的凝着她,有些好奇,又有些兴致,看的黎萃不大舒服,转手就想放下小葫芦。 这时候,横空伸出一只手,将那小葫芦直接夺了去:“多少钱,我要了!” 纤纤站在她身边,手中攥着小葫芦趾高气昂道。 那小贩的目光在纤纤和黎莘身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并不答话,反倒是迟疑:“…这是这位姑娘先瞧上的。” 他指了指黎莘。 纤纤美目一瞪,指着那小贩便怒道:“她给你钱了不成?没给,那就是我要买的,她管不着!” 黎莘斜睨她一眼,冷笑一声:“谁说我要买了,”她随手撩了撩披散下来的青丝,轻蔑道:“这小孩子的玩意儿,谁稀罕。” 她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那“小贩”一眼,没再多话,转身就要离开。 孰料纤纤在身后一把扯住了她的左肩,用力一拉,就要上来抓她的肩膀:“指桑骂槐谁呢你?你不就爬了九爷的床吗?不要脸的贱……!” 那小贩听了九爷二字,瞳仁一深。 黎莘面色一沉,转头一把攥了她手腕,掐的死死的,在纤纤痛呼的时刻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一】(第三更) 这一巴掌又快又狠,黎莘压根没有给她留情面。 只听得清脆的“啪”一声,纤纤被黎莘打了个实实在在,身子向后退了几步,不由自主地撞在了小贩的摊位上。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黎莘,不过片刻功夫,面上就浮现出一枚五指纤纤的掌印。 黎莘扭了扭手,拿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掌心,不耐的蹙了蹙眉:“皮糙肉厚的,打的我手疼。” 一边的小贩听了,忍不住噗呲笑了一声。 这声笑仿佛点燃了纤纤的怒火,也让她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她眼眶发红,不顾身边佣人的阻拦,就要冲到黎莘身前去。 还不待黎莘对付她,那在一边看戏的小贩忽而上前,一把攥住了纤纤的手,笑嘻嘻道:“两位姑娘不必大动干戈,爷……咳……小人家里还有对一模一样的葫芦,若是姑娘喜欢,跟着我回去取便是。” 正想报仇的纤纤被他制住,嘴里骂个不停,骂的那小贩都直皱眉。 事实上,他抓住纤纤手腕的动作着实出格了些。 黎莘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想多生事端,没有理破口大骂的纤纤,扯了扯身边的佣人,就想尽快离开。 不想才走了几步,面前的人群中不知怎的钻出了两个大汉,牢牢的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与此同时,身后的咒骂声也戛然而止。 黎莘下意识回头,正见纤纤和她身边的年轻佣人软软的倒了下去,被两个人正好接住。 那小贩拉下帽子,笑着望向她:“姑娘,不如和小人走一遭,如何?” 黎莘:“……” 纤纤这玩意儿,真是平常看着闹心,关键时刻堵心。 ———— 黎莘迷迷瞪瞪的醒过来,面前雾蒙蒙的一片。 她只记得小贩让她跟着离开,她打算假意同意,寻找机会逃离的时候,被人直接打晕了。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小贩不知什来头,光明正大的绑人,那些老百姓竟是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她脑中清醒了几分,察觉到身上有束缚感,略略动了动身子,发觉自己被人绑在了柱子上。 双眼似乎被蒙了起来,看不见面前的场景。 她抽了抽鼻子,嗅到了淡淡泥土腥味儿,但除此之外,还有些莫名臭味,说不上来是什么。 好像……粪便的味道? 马粪! 黎莘猛的一惊。 恰逢此刻,尚算安静的周围忽而传来了一阵喧闹,黎莘感受到有淡淡的风卷着沙尘拂在面上,判断自己应当在户夜。 今天是阴天,蒙眼的纱布又是黑色的,让她一时无法辨别是白天还是黑衣。 她压下心中的惊惶,安安静静的站着,听着周围细小的动静。 “祁九,看来看去,我还是喜欢这个。”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前方传来,伴随着有些杂乱的脚步声,马蹄的踏踏声,迎面而来。 祁九?! 黎莘愣了。 “何四,你把我的人绑来,莫非还真想抢回家不成?” 淡淡的男音响应,黎莘听出了这是祁甄的声音,略带了一丝沙哑和疲惫。 被称为何四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我可不敢,只你看,现在有两个,不如你把这个给我,还有一个,我还给你?”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二】(珠珠加更?第四更) 祁甄冷笑了一声。 那头的何四吩咐了一声,黎莘就觉得身后有人靠近,一把扯下了蒙住她眼睛的布片。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双眼被刺的生疼,她闭了眼,浅浅的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尾滑落下牢,躺出一条晶莹的水痕。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何四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黎莘。 祁甄站在他身边,眼里深深幽幽的泛着光,辨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等黎莘终于能适应的时候,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处在一个跑马场的中央。 而且不仅仅只有她。 除了一旁被堵了嘴,流泪流的面上狼藉一片的纤纤,还有几个神态各异的貌美女子,只不过没有被绑着,而是战战兢兢的站着。 她再去看身前。 几十号人齐刷刷的站着,除了那个“小贩”,还有威携风尘的祁甄,并几个出挑的男人。 他们身后都跟着人马,有像祁甄亲随那样的士官,也有穿普通短打的侍从。 祁甄望着她,眉宇微蹙。 那小贩?想必就是祁甄口中的何四了,他瞧黎莘转醒,还乐呵呵的冲她打了个招呼。 这些男人能聚在一起,单从身份上看,应当是不凡的。 就是不知他们的目的了。 黎莘在初始的不安后很快冷静了下来,她看了看周围,发现只有自己被绑着,忍不住苦笑不得。 她看上去很危险吗? 大概是她的神情说出了她的心里话,那何四命人替她松了绑,还和她告了一声罪:“抱歉了小美人,你家九爷难请的很,只能靠你们了。” 他嬉皮笑脸的,说话没个正行。 黎莘揉了揉自己被绑出了红痕的手腕,垂了头,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何四一时有些尴尬。 祁甄见状,勾了勾嘴角,对着黎莘道:“过来。” 黎莘很想有志气的说下去,但众目睽睽之下,一群人都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还是很没脾气 分卷阅读28 的走了过起去。 只是到祁甄跟前时,冲他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祁甄装作没看见她的白眼,反手捉起她手腕,看着那些刺目的红痕,轻轻摩挲了几下:“何四,”祁甄嗤了一声,准头望向身边的男人,“我养的金娇玉贵的美人,就是被你这么糟蹋的?” 何四嘿了一声,瞪圆了双目,大有不服的意思:“要不是你怎么都不来,你家小美人也不至于吃这些苦。” 祁甄压了压帽檐,皮笑肉不笑道:“照你这么说,这还是我的错不成?” 何四立时就噤声了。 祁甄见状,也没有追问,而是回头抬起了黎莘的脸,细细的看了一番。 边上几个男人就哄笑道:“祁九,就光顾着心疼一个了,那头还一个呢!” 黎莘这才想起来,纤纤似乎被堵了嘴,就站在自己身边。 她下意识的转身看过去,见她虽没有被绑着,却不敢往前走一步,立在原地直打颤。 她喜欢涂脂抹粉,面上被泪水冲刷的红一道白一道,哪还有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可真不像她。 黎莘暗暗忖道。 出神的功夫,祁甄已捏着她的脸转了过来,眸中有几分不虞:“看着爷。” 黎莘:“……” 看看看看你个大头鬼啊!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三】(第一更) 何四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笑:“没成想我们祁九爷,有朝一日也会百炼钢华为绕指柔,”他拍拍手,感叹道,“你不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吗?” 祁甄拭去黎莘脸上的灰尘,轻笑道:“爷就采这一朵,又如何呢?” 说话间,黎莘注意到他的手,戴了手套,却仍旧能看出微微的颤抖。 她离的最近,看的也最清楚。 不对。 她忽而攥住了祁甄的手,手套和袖口中有一截空隙,里头的肌肤触在她身上,凉的像冰块。 她被风吹了这许久,手本就是冷的,可祁甄的手腕却比她还冷。 黎莘觉得祁甄一定出事了。 她严重不觉有些担忧,祁甄看了,却没说什么,而是将她手捉下来,反手压住,转头对何四道:“说吧,你又想闹什么?” 他知道何四大费周章,必定不是为了逼他现身这么简单。 他何家除了名的墙头草,何四在和他交好的同时,没有少和祈蘅联络,他们名义上是好友,至于这兄弟情是浅时深,那就说不定了。 何四笑了两声拍了拍祁甄肩膀,一副“我就知道你懂我”的模样:“这不是,好久没玩‘那个’了吗?” 黎莘不知道何四口中的‘那个’是什么,但是看到祁甄缓缓凝重的神色,她心中也有些不祥的预感。 “不过这一次,咋们的赌注就不同了。” 何四笑的神秘。 “什么赌注?” 祁甄眯了眯眼,攥住黎莘的那只手渐渐收紧。 何四夸张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对着身边人招招手,让他将一块盖了红布的托盘带了上来。 那红布中央小小的鼓起了一团,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祁甄的呼吸渐重。 当着所有人的面,何四握住那红布的一角,极快的将红布扯了下来。 等看清红布下的对象的时候,祁甄的双目倏忽的一缩,手中用力,几乎要把黎莘的手捏碎了。 黎莘吃疼,但明白他现在的心情一定是起伏不定的,也就默默的忍了下来,没有睁开。 红布下其实只是一枚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印鉴,拇指大小,通体翠绿,安安静静的躺在托盘上。 可是祁甄的反应告诉黎莘,这玩意儿绝对不似它外表那般普通。 “何四……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祁甄沉着声,一字一句道。 何四捏起那印鉴把玩两下,见祁甄目光狠戾如刀,忙把它放了回去,讪笑道:“这不是祁大帅有命,不敢不从啊。” 说着,他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一道慢慢走来的高大身影。 与祁甄处在两个角上,泾渭分明。 祈蘅。 黎莘心里微微一惊,下意识的往祈蘅那里瞥了几眼。 他同样带了队人马,只是没有穿军装,而是如宅子里一般的绸褂,显得有几分儒雅的书卷气。 他身边还瑟缩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却不是王沛蓉,而是…… 黎莘定睛一看,脑中轰的一声炸开,嗡嗡作响。 那不是,那不是小柴吗?! 彼时的小柴也看见了她,不觉面上一喜,伸手就想冲黎莘招手。 一边的秦妈见了,忙压下她的手,又在她耳边说些什么,说的小柴不甘不愿的低下了头。 黎莘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小柴?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四】(第二更) 察觉黎莘的视线落在祈蘅的方向,祁甄有些不悦,拉了她一把,低声道:“瞧什么呢?” 于祁甄来说,黎莘是他捡回来的,不管她曾经和祈蘅是什么关系,如今都只属于他祁甄。 心里焦急的黎莘没听出他话中含义,拉着他的手问道:“那个姑娘,就是那祁,祁五爷背后的,爷知道是谁吗?” 黎莘看的出今天会发生些不可掌控的事,看这阵仗,也不是见个面那般简单。 她和纤纤是祁甄的人,那几个貌美的女子似乎也是周围男人的姬妾,那么小柴跟着祈蘅…… 黎莘心中已经隐隐的有了答案,却不敢再想下去。 “她?”祁甄挑了挑眉,随口回道:“祈蘅新的姨太太,还是个小姑娘,估计摸着是等不及了。” 头先就说了,两家对对方的私事格外清楚,祈蘅没了黎莘,又纳了个新的,祁甄自然不会不知道。 黎莘闻言,心底就是一沉。 她望向小柴,她有些委屈得缩在祈蘅身后,是不是的拿眼觑她,面上虽张开了,却还有些明显的孩子气。 但她眉眼隐约的娇媚,说明了一切。 祁甄看她神色不对,垂了头问她:“怎么,你认识?” 黎莘低低的应了一声,眼神复杂:“她……是我之前相依为命的小妹妹。” 她知道小柴变成这样,也有自己的原因,如果她不逃走的话,承受这一切的人不会变成小柴。 可是她做不到。 她甚至不能带她走,在一开始的时候,她没有摸清祁甄的底细,不知道他的态度,自顾不暇,更不能任意妄为的提起小柴。 现在她或许可以和祁甄说,但一切都晚了。 祁甄听了,怔了怔,旋即勾起嘴角:“后悔了?” 他抬了她的下颌,那双眼就直直地望进了她瞳仁深处,“是不是想着,若是没逃出来就好了,能保住自己的妹妹? 分卷阅读29 ” 黎莘说不清那会儿祁甄的眼神,即便是日后想起来,都觉得那是模糊不清的。 “不是,”黎莘认真的回答他,“我只是想着,若是当时再下手重一点就好了。” 祈蘅死了,就好了。 她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那么急迫的要孩子,或许对他来说,她们都是一个工具,生孩子的工具。 小柴只是个小女孩,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而祁甄大了她十二岁。 祁甄静静的听她说完,眸中瞬息变化,对视良久,才松开了自己的手:“会有这一天的。” 他轻笑道。 祁甄转身后,黎莘的身形自然而然的落入了祈蘅的视野中,他抬了眸,朝着她看过来。 他没怎么变,只是头发短了一些,那张英朗的面庞毫无表情,无波无澜。 黎莘没有躲他,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但是看着他,再看到他身边的小柴,她心中还是有些窒闷。 何四就在这时清了清嗓子,对着所有人道:“大家也不是头一回了,自然知道规矩,这些美人里头,挑一个出来吧。” 在场的人立时喧闹了起来。 黎莘有些不明所以,询问的望向祁甄,祁甄却只是攥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五】(第三更) 跑马场中的美人们被带到了各自的位置,黎莘看见几个大汉推了一个木质的台子上来,摆正在中央。 这台子很奇怪,下头是两个圆形的凹槽,并排列着,当中是平面的,顶端有五个挂钩。 纤纤这会儿已经被放了,连哭带喊的冲了上前,就想往祁甄怀里冲。 祁甄对着旁边使了个眼色,王远就把纤纤一把抓住了,捂了嘴拖到旁边,不让她胡来。 纤纤鼓着眼,又怒又急,双眸通红,一时却也无可奈何。 纤纤安静了,那头的何四也就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祁九,选一个吧?” 他望着黎莘和纤纤,笑眯眯的。 其实黎莘和纤纤根本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但从那些美人惨白如纸的脸色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纤纤是有点蠢,但看颜色的本领还是有的,当下就不敢再闹腾了,低了头瑟瑟发抖。 何四瞥了她一眼,有望向祁甄,似乎是在等他的决定。 祁甄讥讽一笑:“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即便他要把纤纤推出去,何四他们也都不会同意的。 何四耸耸肩,默认了。 “大家都挑出了心爱的美人,你自然不能糊弄了事了。” 祁甄抿了抿嘴,牵着黎莘的手没有放,依旧攥的很紧。 无言的寂寞弥漫开来,黎莘望了望周围盯着他们的人,大多都抱着看好戏的表情。 还有小部分,都是不显山不露水。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拉了拉祁甄的手,低声道:“爷,我去吧。” 祁甄久久没有回答。 黎莘不知道祁甄在坚持什么,她看的出来,她对祁甄而言,现在约莫算得上是个可心的床伴,但远远不到喜欢的程度。 祁甄也不知道。 他只是憋着一股子劲儿,看着这些人,就像看见了当年的那一晚,一如既往的: 你必须做出选择。 可是他根本没有选择,所谓的选择,不过是结果罢了。 黎莘拉了拉自己的手,祁甄攥的很紧,黎莘没法子了,只得用力地睁开了了。 挣开以后,他的那只手就垂了下去,搭在腿侧,极轻极轻的颤抖着。 黎莘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咬咬唇,没有多说什么,就朝着那些美人的方向走过去了。 有人牵引着她们站在圆台前,两只脚正好卡进脚下的凹槽,黎莘只觉得脚下咯噔一声,脚踝就被人锁住了。 她微微一惊,侧头望向身边。 一共五个人,小柴站在她边上,此时正惶恐不安的望着她。 黎莘递给了她一个安抚的视线,转头看向前方。 彼时的祁甄已经转过了身,算上祁甄祈蘅,一共五个男人,各自站在五个方向。 何四走了过来,将那托盘放在了圆台的中心。 黎莘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们的头上多了一根细细的绳子,绳子上系着一根红绸,恰好在中央的位置。 黎莘咽了咽口水,那股不祥的感觉愈发深刻。 “上彩头!” 兀的,不远处的何四扬声道。 在场的美人们已经有哭出声的,黎莘勉强按捺着躁动不安的情绪,看着旁人将一把古怪的扇型贴片拿了上来,绑在他们头顶上。 她仔细看时,竟看见了那贴片锋利的刃口,在日光下,闪烁着锐利的寒芒。 这是把真刀!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六】(第一更) 刀身被绳子绷的紧紧的,那森森寒意,隔着这一段距离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黎莘抬眸,见祁甄面对着她的方向,远远只能看到那修长身影,不知怎的,竟有种寂寥之感。 他周围簇拥着许多人,如众星拱月,可他格格不入。 何四这会儿就开口说起规则来:“咱们今儿玩的大,每人两箭,连中两道红绸才算赢,他说着顿了顿,唇边露出一抹笑,“就看看各位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了。” 黎莘猛然一惊。 她懂了,终于懂了。 这枚印鉴,必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与权势有关,而她们这些姬妾,就像躺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 若是必须连中两道红绸,就意味着这悬挂了刀片的绳子会被射中,届时不管是绳子断了,还是被拉扯过去,刀片都会当头而下。 等她想明白这关节的时候,身子一阵阵的发冷。 边上传来细细的呜咽声,黎莘的嗓子干干的,如火烧火燎,嘶哑的发不出声音。 她看了看小柴,见她似懂非懂,只是下意识的望着祁蘅,仿佛在祈求着什么。 祁蘅的位置同样很远,黎莘根本分辨不清他的表情。 她收回视线,默默低下头。 难道,只能这样等呆着祁甄做出选择吗? 若是他选了印鉴,没选她怎么办? 若是他选了她,失了印鉴又怎么办? 多可笑,这样大的事,竟用这一场残忍的游戏来决定。 黎莘的嘴角勾了勾,不知在笑他们,还是在笑自己。 弓箭都被人拿了上来,交到了五个男人手中,祁甄沉默良久,方才拿了弓,握在手里。 王远看了看黎莘,又看了看祁甄,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九爷……” 祁甄抬了手,示意他噤声。 “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低声道。 王远这才不说话了。 何四一声令下,所 分卷阅读30 有人都举起了手里的弓箭,对准了这些,或许前一刻还在耳鬓厮磨的枕边人。 黎莘只是低着头,不看,不听。 她怕自己选错了人。 清脆的枪声在天空炸开,周围传来箭矢破空的声响,身边女人们的尖叫此起彼伏,她们下意识的想跑,却因为双脚被束缚住,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 唯有黎莘一个,就那么安静的站着。 一道箭矢冲着她头顶的红绸飞射而来,黎莘紧紧的闭上双眼,等呆着判决的那一刻。 说实话,这瞬间,她是心灰意冷的。 祁甄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预想之中的疼痛却久久未来,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碰撞,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落在她身前。 她不觉睁开了双眼。 身前躺着两枚箭矢,每个人的箭矢色彩是不同的,祁蘅是白色,祁甄是红色。 彼时,那枚白色的箭矢从当中几乎断成了两截,箭头上扯了一缕绸带的丝线,但并没有真的射中绸带。 而红色的箭矢却完好无损,稳稳的插在了白色箭矢的断截面上。 黎莘倏然抬了头。 远处,祁甄手里举着弓,遥遥的望了过来。 他身边的何四“谑”了一声,笑的意味深长:“祁九,你还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 祁蘅的箭几乎要射中黎莘头顶的红绸,却被祁甄一箭拦了下来。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七】(第二更) 祁甄不理会他,而是拿起了第二枚箭,搭上了弓,并不是对着黎莘,反而转向了祁蘅的位置:“我没记错的话,”他拉开弓,弓弦绷成了一条圆弧的弯月,“这箭,可不能往别人的地盘放。” 何四心中一跳,忙伸手拦住他,回头对着祁蘅道:“祁五,你刚刚那位置不对,这次可万万不能这么做!” 他也是为了打圆场,这祁九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会儿真要一箭射死了祁蘅,倒霉的不还是他? 这场“游戏”,说是有五个人,实际上真正争夺的还是祁甄祁蘅,这印鉴是他祁家的东西,其他人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们的箭,无一例外都是射歪的。 除了黎莘和小柴,其余的美人压根没什么危险,顶多就是被吓一吓。 祁蘅抿了抿唇,平静道:“看错了。” 他说着,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了黎莘身上,冰冷淡漠:“毕竟,她曾经可不是小洋楼的女人。” 这话听的何四等人一头雾水,当事的几个却十分清楚,祁甄嗤的一笑,挑了眉道:“五哥当真是个‘君子’。” 这两字被他咬的格外重,话语中的讥讽之意,也清楚明晰。 何四在一边讪笑,说了几句热场的话,又让他们准备第二场。 经过这一回,黎莘心里的那股彷徨不安,转瞬间救消散无踪,她抬了头,对着祁甄的方向粲然一笑。 那笑极美,灼灼如盛放芳华,一时明艳至极。 祁甄也勾了唇,搭上箭,不再看那根红绸。 王远在一旁有些心急,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祁甄却仿似后背长了眼,冷笑道:“爷想要的东西,还不需要靠我女人的命来换。” 王远一怔,不觉愣在了原地。 一声枪响,祁蘅的箭出了弦,向着小柴头顶的红绸飞射而去。 那箭一往无前,穿透了她的红绸,竟是直接射断了绳子,又去势不减的朝着印鉴—— “咄”的一声,红色箭矢钉住了坠落的断绳,那枚刀片在离小柴头顶几寸险险的停住了,只割断了她一缕青丝。 小柴面色惨白,软软瘫在地上。 而祁蘅的白箭也没有如众人所想的那样射中印鉴上的红绸,正是关键时刻,黎莘眯了眼,侧身一挡。 鲜血濡湿了她的衣衫。 那白箭定在了她胳膊上,离印鉴仅一寸之遥。 何四瞠大了眼,不敢置信。 黎莘手臂吃痛,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她扶住自己的伤臂,又将圆台中的印鉴一把拽了下来。 祁蘅收了弓,不辨喜怒。 “这,这,这怎么算?” 在场中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出会有如此诡异的一幕。 祁蘅要杀祁甄的女人,被祁甄挡了,然后祁蘅要抢印鉴,又被祁甄的女人挡了。 祁蘅的女人还被祁甄救了? 简直是一笔乱帐。 事实上,谁也没想到黎莘会有这样的勇气,分明是个看上去娇滴滴,又弱不禁风的美人儿,为了不让祁蘅拿到印鉴,竟有勇气拿身子去挡。 挡了便挡了,连声痛都不带叫的。 一时间,周围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连带着那些抱着头的女人也看向了黎莘,眼里凝着泪,双眸瞠的大大的。 黎莘用没受伤的手臂扶起了小柴,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八】(第三更) 小柴被吓的惨了,身边又是一直如姐姐般的黎莘,当下就扑进了黎莘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黎莘细声细语的安慰着她,心中却因为祁蘅的行为愤怒不已。 混账! 她按捺下翻涌的情绪,将小柴扶稳了,又看向祁甄。 那些大汉已经在何四的吩咐下,上前解下了几人的镣铐,只是她们大多都失了力气,只是瘫坐在地上,面上泪痕汗迹混做一团。 祁甄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瞳仁一缩。 他忽而从托盘上拿起一枚备用的箭矢,搭上弓,遥遥的对准了黎莘。 一边的何四大惊失色:“祁九,你——” 祁甄却不理会他,而是撑满了弓,扬声喝道:“扔!” 黎莘一呆,旋即心领神会,将那块裹着红布的印鉴拿了起来,朝着天空高高的抛了上去。 祁甄抬了手,指尖一松,红箭在空中滑过一道猩红的光,朝着那枚印鉴直冲而去。 只听一声脆响,印鉴被红箭带中,径直的朝着圆台后的一块巨石冲去,在双重的冲击下,摔的七零八碎。 何四抱着脑袋哀嚎了一声,不敢去看。 就连一贯平静的祁蘅,面上也有些微微的动容。 祁甄收了手,将弓扔在了地上,又摘下手套,仿佛沾了什么秽物。 他走到何四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骇的何四面色发白: “告诉那个老不死的,休想再拿这些东西让我妥协,”他咬着牙,漆黑的瞳仁,眼白处却攀上了几条显而易见的血丝,“我一定会活到,亲眼看他死的那一天。” 说罢,就松了手,任由何四惊惶的后退了几步。 他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瞧的那些男人们默默的垂下头。 做完这一切,祁甄就回了身,一步一步的朝着 分卷阅读31 跑马场的中央走过去。 他脊背挺直,窄腰阔肩,帽檐下带出一缕墨色发丝,略遮了眼,却依旧挡不住那熠熠辉色。 那瞬间,黎莘脑中不觉浮现了一句话: 这男人真TM的帅炸了! 她放下搭着小柴的手,跑了几步,一头扎进了祁甄怀里。 她一直都没哭,直到这会儿被祁甄抱住,那股子委屈就再也隐忍不住,化作泪水,从她的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 祁甄扶着她的手臂,掰断了白箭的箭尾,只留下一小截。 “哭什么哭,”祁甄托了她的下颌,拭去那些微凉的泪水,“方才挡箭的时候怎么不哭?” 他冷声道。 黎莘眼里噙着泪,一双明眸水色盈盈,委屈巴巴的凝着他:“疼死了,爷还怪我。” 说完,她报复似的把眼泪鼻涕朝他身上抹。 祁甄一把掐住她脸颊拉开,看着她两颊的软肉被挤成了一团,又可怜又滑稽,没好气道:“知道喊疼,就说明你还没蠢成个傻子。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把黎莘打横抱了起来。 黎莘乖乖的搂着他脖颈,安静又小巧的一只,仿佛刚才那个英勇挡箭的女人不是她。 走之前,黎莘回头看了小柴一眼。 小柴已经被秦妈扶走了,深一脚浅一脚,瘦弱的背影缩成了一团。 “这是她自己选的,”祁甄见黎莘一直没转头,便出口道:“谁也救不了她。” 哪怕是她自己。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九】(9000珠加更?第四更) 跑马场的事结束后,祁甄带着黎莘回到了小洋楼。 纤纤自然而然的被带了回来,只是祁甄不想看到她,就被王远塞回了二楼,喝令她不许出来。 这次若不是她太爱惹事,何四想找到她们,还不会像之前那样容易。 黎莘手臂上的伤口有人处理,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祁甄竟然也是受了伤的。 就在后背上,是个新伤口,取出子弹没多久。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黎莘拉住他时,会觉得他的身体格外的凉,他失了不少血,伤口因为过大的动作又崩开了,血和肉都粘在了纱布上。 黎莘想跟医生进去看伤势,却被祁甄赶了出去。 她手上的伤只是皮肉伤,那箭射的虽然重,但先前已经因为绳子缓冲了一下,再扎进她胳膊时,力度就小了许多。 饶是如此,黎莘还是疼的泪眼汪汪的。 这个身子太娇嫩,不比之前。 伤口处理完后,黎莘还是发了一天的烧,好在没有太大的问题,醒来后就舒服了许多。 她勉强吃了些东西,披了云肩,穿了件睡裙就跑去找祁甄。 王远守着门,见她来了,没迟疑多久,就把黎莘放了进去。 算了算了,他还是做好他的本职工作,不要再参和自家爷的终身大事了。 总归参和了他也不听。 祁甄这回透支了体力,回来之后勉强交待了几句便陷入了昏迷,黎莘进来的时候,他还沉沉的睡着,面色泛白,眉宇紧蹙。 黎莘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跪坐到他床头。 祁甄的唇有些干,唇色很淡,起了些小小的皮。 黎莘见状,就用干净的纱布沾了水,一点一点的濡湿他的唇,好让他舒服一些。 他的呼吸很均匀,绵长却不微弱,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黎莘看着看着,就趴在了床头,以手为梳,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头发,力度放的极轻,生怕吵醒了他。 现在想想,还真是自己赌对了。 如果她当初选择的是祁蘅,今天这样的状况,也许会像小柴那样,不安,惶恐,无能为力,等待死亡的到来。 起码从祁蘅的决绝来看,他根本不在乎小柴的死活。 他想杀她,无可厚非,毕竟她曾经伤了他,甚至从他身边逃离了出来,转投向他最恨的祁甄。 可是小柴做错了什么? 想到小柴离开时的背影,黎莘又叹了一声。 “总在爷面前叹气,晦气的很。” 就在黎莘思绪复杂的时候,方才还沉沉睡着的祁甄忽而开了口,嗓音嘶哑道,“咒爷死呢?” 他说话的音调有些低微和虚弱,听的出来是还没恢复。 黎莘忙“呸呸呸”三下,嗔怪道:“不许乱说,什么死不死的。” 说完,她收回手,又帮祁甄掖了掖被角。 祁甄缓缓的侧过头,面上带了病容,瞧着倒没有以往那样盛气凌人,反倒多了些柔和的神态。 当然,那只是看上去。 还没等黎莘再说话,祁甄已经伸出手,拇指和食指并用,在她额头上重重的弹了一记。 黎莘低呼了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额头,嘴里嘟囔道:“爷又闹我。” 祁甄用手撑住了脑袋,眉眼带了丝几不可见的笑意:“笑给爷看。”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9000珠珠加更?第五更) 黎莘哼了一声,不理会他。 祁甄便挑了眉,一双眼斜着,隐约的含了几分警告:“不笑?” 黎莘这才冲他龇龇牙,很勉强的表示自己“笑”过了。 祁甄捏着她双颊,低低道:“不笑的好看些,爷就把你送回那跑马场去。” 黎莘瞪了他一眼。 明知他是逗弄自己的,她还是忍不住轻轻拍了他两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拍完以后,似是觉得这样的自己幼稚的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笑的眉眼弯弯的,如拔开云雾的暖阳。 祁甄这才满意了。 他拉她一把,哑着嗓子懒懒道:“上来,陪爷躺会儿。” 地上虽然铺了地毯,软软的倒也舒服,跪坐的久了,黎莘的双腿还是有些难受。 是以当祁甄这般说了以后,她欢呼一声,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床,又顺着被角呲溜一下钻了进去。 被窝里很暖和,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黎莘一直觉得若祁甄是个女子,必定是活的极为精致的。 他从来没有让自己狼狈过。 黎莘将半张脸埋进了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滴溜溜的望着他转动,看的祁甄莫名想笑。 他捏着她鼻子,把她那半张脸从被窝里提了出来:“也不怕憋死。” 黎莘笑嘻嘻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伸出两只纤细的手臂,顺着他紧窄的腰肢,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祁甄眯了眯眼,看不出情绪,但并没有阻止她。 黎莘避开了他的伤口,环抱住他,将自己埋进了他怀里,又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胡蹭什么,你当你是猫儿狗儿吗?” 祁甄颇为嫌弃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黎莘的脸被他衣服埋住了, 分卷阅读32 她也不反驳,就那么闷闷的“嗯”了一声,听着还有些小娇哼的味道。 祁甄本想再敲她一下,把她拉开,然目光触及她在被子里那纤纤弱弱的一团身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最终,他化拳为掌,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两下。 “孩子气。”他轻笑道。 只话中的柔和与宠溺,大概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到。 两个人迷迷糊糊的就搂在一起睡了,黎莘醒的早一些,见祁甄的面庞近在咫尺,腰间又箍着她的腰肢,就没有动弹,乖乖的窝在他怀里。 他安安静静的闭着眼,鸦青色的长睫,密密的排着。 墨色的朗眉,眉尾略扬,挑起时就嚣张而肆意,如今没有动作,倒是多添了一分清俊。 她慢悠悠的抽出手,指尖滑过他的眉,眼,鼻,最后落在唇上,轻轻的点了点。 虽然祁甄说话不饶人,性子又自我又蛮横,可黎莘知道,他到底还有着一丝属于‘人’的血肉情感。 因为今天在跑马场上,是他用第二支箭压住了小柴的绳子,没有让她失了性命。 想来如果不是她突然的一挡,拿到印鉴的该是祁蘅了。 可是怎么办,她就是这样的人,祁蘅不对她留情,她也不让他好过,他想要的东西,她一样都不会留给他。 她曾以为祁蘅是隐忍不发,胸有丘壑。 现在才发觉,他分明是个绝情绝心的。 不管是美人,还是江山。 他都不配。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一】(9000珠珠加更?第六更)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都在安心的养伤,楼下的纤纤不知是吓着了还是被禁足了,总之安份的待在房间里,一步不出。 没有人抬杠,还能大饱美色的日子,简直不能太幸福。 即便那“美色”的脾气有些大。 祁甄屈指在黎莘额头弹了一记,不满道:“尽管着自个儿吃了?” 正往嘴里塞点心的黎莘吃痛,点心嚼了一半,把两颊撑的鼓鼓的又说不了话,只能半是委屈半是埋怨的望着他。 祁甄蠕了蠕唇,示意她把点心喂过来。 黎莘很想说是她伤了手又不是你祁甄伤了手,怎么还带折磨伤员的! 可是她不敢。 所以只能亲手把自己喜欢的点心喂进了祁甄的嘴里,满脸心痛的看着他吃了下去,然后—— 又张开嘴。 若不是两人都负了伤,黎莘一定会再来一次‘虎口夺食’。 现在的她只能妥协了。 祁甄的伤其实比她好的快一点,他是男子,尚且年轻,身子的恢复力自然不必多说。 他那伤口已经结了痂,偶尔会发痒,黎莘的就会帮他揉一揉,敷一敷,替他缓解下。 况且祁甄的身材堪称完美,她完全不介意顺便揩点油。 原先这活是王远的,自从有一回王远不在,由自告奋勇的黎莘接手,他就永远的告别了这桩差事。 按照祁甄的原话来说,是王远手太糙,刮疼他了。 王远:宝宝心里苦。 这天中午,他们用了吃食,祁甄就说伤口又不大舒服了。 黎莘做这个已经格外熟练,吩咐佣人去打了水放在房里,自己挽上袖子,将帕子泡一泡,又拧干水份。 彼时的祁甄脱了衣衫,背朝着黎莘,只露出那流畅的脊背线条,当中一条凹槽,肌肤光洁细腻,好看的紧。 他腰紧窄,后背的肌肉却没有少,连接着手臂的那一片,微微一动,就起伏出紧致的形状。 黎莘擦了擦那处伤口,擦了两下,却发现那痂被刮的揭了起来,露出下头的淡粉色嫩肉。 貌似是要褪痂了。 她抽空瞥了祁甄一眼,看他阖着目,没有丝毫不适的表情,心知他应该是不疼的。 她索性把这痂揭了,又把长好的新肉仔细的拭了拭。 做完这些,她让佣人换了水,自己洗干净了双手。 祁甄一动不动的,呼吸均匀,仿似是在方才的过程中睡着了。 她戳了戳他的背,看他没做反应,就下手略重的捏了捏。 祁甄还是不动。 黎莘笑了笑,暗道一句睡的真死,就将那被子撩起来,打算给他盖上。 被子堪堪的撩到一半,黎莘不经意的睨了睨他,却恰好撞到他的眼珠子动了动,转瞬即逝。 嗯?装睡? 她挑高眉,用一根纤细的指尖点了点他的背,轻声唤道:“爷?” 祁甄没动静,但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两下。 这下,黎莘是知道他真的在装睡了。 她眨眨眼,恶向胆边生,打算逗逗这会儿跟她装睡的祁甄。 她脱下外衫,仅着了一条单薄的长裙,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抬起腿,慢慢的跨坐在他腰上。 胸前两团绵软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在他背上若有似无的磨蹭着。 黎莘俯下身,在他耳边呵气如兰:“爷?”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二】(微h第一更) 饶是祁甄没睁开眼,黎莘也能感觉到他身子些微的一僵,肌肉紧绷。 她心中好笑,便趴在了他身上,用手指在他脊背处画着圈圈,若有似无的,像是一截轻乎乎的绒羽。 “爷真睡了?” 她笑的狡黠,那小手作乱似的在他臀上轻拍了两下。 祁甄没回应她,仍是闭着眼。 呵,还要和她装。 黎莘勾了勾唇,指尖微动,顺着他腰腹一路往下蜿蜒,慢慢的就挤进了他的腹下,被压在了那些紧实的肌肉上。 而在上方,她的唇缓缓的落在他的肩头,在那颈肩的交合处,用牙齿不轻不重的咬了咬。 祁甄的呼吸有那么一瞬是不稳的。 他身上穿着睡衣,裤子也松,黎莘稍微扯了扯,就顺着那处寻摸进入,很快找着了正主。 她的鼻尖沿着他背部的凹陷向下游移,淡淡的吐息拂在他肌肤上,带着一片氤氲的温热。 纤细的柔夷找到了那沉睡中的巨龙,由于这会儿祁甄正是趴着的,黎莘只能顺着边缘触碰。 即便没有直接上手,那玉柱还是一点一点的苏醒了过来。 黎苹噗嗤笑了一声,将小手抽了出来,对祁甄做了个鬼脸:“爷就继续睡着吧。” 说着,便从他身上跳了下去,拎着裙子就想往外跑。 孰料跑了两步,她的裙子倏然一紧,被人给用力的扯住了。 这力量极大,收势不减,将她整个人带的一个跟跄,直直的朝着床的方向跌了下去。 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去找能抓的东西。 祁甄一把搂了她的腰,将她轻轻巧巧的揽了上来,翻身便直接压在了身下,一双手被紧紧的攥住了。 黎莘 分卷阅读33 回过神,才见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上身赤裸,身下显而易见的撑起,这可是她的杰作。 “怎的,闹完了就跑?” 祁甄俯下身,一双眼紧紧的凝着她, “爷让你走了吗?” 黎幸闻言,吐了吐舌,漆黑的瞳仁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故意不去和他对视:“这不是为了让爷睡的舒服吗,爷还怪起我来了。” 她一副你真不知我苦心的模样。 祁甄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拉了她的手便往身下按,直接按在了那处鼓胀上:“这便是‘睡得好’?” 黎莘不答,满脸的无辜。 祁甄也懒得同她理论,索性直接拽住她裙摆,向上用力的一掀。 白皙的两管腿儿娇怯怯的并在一起,他这一掀,还露出了小片的腹部,昙花一现。 黎莘连忙挣开他,按住自己的裙摆。 “爷,这可是登徒子才做的事。” 她撅着小嘴,语气嗔怪,眼里却携了丝笑意,让祁甄看个明白。 他挑挑眉,双手一伸,不顾她的惊呼,将她双腿勾在腰上,使了劲儿就拉了起来。 这一下,两个人就成了面对盘坐的姿势。 黎苹攀着他脖颈,距离极近,呼吸间便交织在一起,难分你我。 那玉柱早已蓄势待发,抵在她身下娇蕊上,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迫不及待。 绕是这样旖旎的氛围,黎莘好似也没有多少羞赧的意思,反倒是直勾勾的的着他,胆大的不象话:“爷,”她弯了弯唇,错过他,将唇贴在了他耳畔上,“你想要我了。”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三】(H第二更) 祁甄捏了她的下颌,在她唇边低声呢喃道:“不过是将方才那个采花的小女贼,就地正法罢了。” 他说完,黎莘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宽松的裙摆滑落至她腿侧,祁甄的手顺着那细腻的肌肤滑了进去,触到了一手的软嫩。 她没穿小衣,两团椒乳就那么尖尖的想着,不知是不是祁甄的错觉,这些时日不碰她,竟觉得手中又丰盈了些。 他隔着薄薄的布料,一口咬住了那微挺的乳尖。 黎莘的手搭在他肩畔,没使什么力气,就能清晰感觉到他肌肉的起伏与动作。 祁甄掌间有些茧,拂在身上多了些奇异的酥麻感,他显然比头一回更为熟练,在她腰间揉捏一把,便攀上了其中一团乳儿。 乳肉颤颤的,揉在手里,似乎下一秒就会碎了。 她身子养的好,每一寸肌肤都细滑如缎,让祁甄不自觉的便沉溺进这温柔乡中,怎么都舍不下。 这会儿将她搂在怀里,才能直观的感觉到她有多纤细,很难想象,她那会儿竟敢拿身体去挡祁蘅的箭。 他总算明白了,为何自己会对她这样不同。 她本就是不同的。 混沌的思绪和渐燃的您火纠缠在一起,他手上不觉用了力,贪婪的抚遍了她身子的每一寸。 黎莘腿间抵着的阳物已昂首抬头,她见祁甄仍没有释放它的打算,就悄咪咪的伸出手,探入了他小腹间。 只是这次,不打算拿手。 鼓胀的玉柱探了头,黎莘略略一掐,那圆头就胀大了一圈。 与此同时,祁甄手中把玩的乳儿,也被他重重一捏。 两人同时逸出了呻吟。 黎幸放下双腿,慢慢起身,将那滚烫的硕物握在手中,隔着一层布料,缓而慢的磨蹭着涸湿的娇蕊。 那条肉缝已被箍出了形状,当中浅浅的一道水痕,有着渐渐蔓延的趋势。 其实方才两人那一段,已经让她动了情,本就敏感的身子无须过多的润滑,自然而然的就泌出了黏滑的春液。 她颇为主动,索性褪下了最后一层遮挡,来了个“实打实”的会面。 祁甄倒是享受这种主动。算起来,虽然黎莘现在是他唯一碰过的女人,但他从不觉着那些只会躺在床上,任君品尝的美人有什么乐趣。 这事,合该是两个人的。 黎莘纤腰袅袅的一把,这会儿正顺着那玉柱的形状,来来回回的摩挲着,她半阖着眼,媚色如情丝,勾缠惑人。 两瓣蚌肉被推挤开,当中嵌入了这粗硬男根,一时就有些吃力,只能小小的包裹了一半。 即便如此,那脉络刮擦过珠蕊时,酥麻的快感还是让她不觉娇吟出声。 只是她这样可以,祁甄却是不满足的。 察觉到身下已粘腻一片,他皱了眉,觉着身子里那股横冲直撞的欲望亟需释放。 他使了坏,趁着黎莘放松了身子,略略一斜的时候,托住了她的腰肢,将那玉柱扶起,强势的挤入了紧窄的角道之中。黎莘本还沉浸着,突然来这么一下, 她的双眼倏的的瞪圆了,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等那玉柱推平了甬道内的褶皱,直直的撞击在深处的软肉上时,她浑身便如过电一般,登时软了下来。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四】(H第三更) 那物当真是磨人的很,将她的身子填的满满的,每一寸都紧密相连。 黎莘恼的暗暗掐了祁甄一把。 祁甄却不以为意,她掐一下,他便恶意的朝上顶弄一记,撞的那软肉一阵紧缩,里头的肉壁咬的死死的,像一张小嘴儿。 她那花径又烫又热,身子却是温温凉的,身外清爽,身内热情,倒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冰火两重天了。 两个人的姿势,让他入的格外的深,只是动起来麻烦一些。 祁甄眼一斜,拍了拍她翘挺的圆臀,低声笑道:“你来动。” 黎莘狠狠的剜他。 只是她自己也受不了这样的磨蹭,况且祁甄这人素来要强,真要在这里“压”他一头,反而有些意趣。 两相权衡,她也跃跃欲试了。 她略略起身,那玉柱就缓缓的从体内抽了出来,带出一股清黏的春液,几缕银丝牵扯开,交织在他们腿间。 原本满胀的身体渐渐空虚,她忍着那酥感,又借着这股力,慢慢的坐了下去。 甬道再一次被撑开,让他们逸出一声欢愉的喟叹。 初初的几次都是试探的,她轻轻的动,那粗硕就温柔似水的在体内畅游。 到了她完全适应以后,每一次的抽离和插入,这力道都开始加重,逐渐的,攻势就愈发猛烈。 黎莘被撞的摇摇晃晃,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不明白自己明明保持着原先的力度,怎么,怎么一下比一下重了呢? “原是祁甄忍过了头先的一阵,等她后面再动时,就觉着力度不够,自己配合着她,朝上顶弄。 玉柱硬挺,胀的如同烧红的烙铁,被莹润的蜜液涂抹了一层,亮晶晶的,很快又深深的埋入了她体内。 她的 分卷阅读34 裙摆遮住了许多,只是掩藏不住的噗嗤噗嗤声自身下传来,春蜜被搅动开,花径的嫩肉随着他的抽插被带出一些,复又被他推了回去。 那入口箍住了玉柱,仿佛有了呼吸一般,被撑成了薄薄的肉膜,时而撑开,时而收缩。 他每一下都入的极深,在花心上又顶又磨,仿佛要将她的身体彻底的掌控住,每每都撞的她脚趾蜷缩。 软嫩的乳肉上下弹跳着,睡裙滑下了她的肩头,露出一只尖翘的绵乳,因为两人的位置,几乎是被送到了祁甄嘴边。 他自然不会客气。 那乳尖被他一口吮住,原先托腰的手掌也来到了臀上,微微用力,就陷入了那片极有弹性的柔滑中。 圆臀上显出了他十指的形状,他心头欲火正旺,索性将她压在床上,抽出玉柱,抬了她一条腿,从侧边挤了进去。 这一下就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黎莘长长的娇吟了一声,嗓音柔媚而婉转:“爷……” 祁甄捏住她侧边的腰,狠狠的在她甬道内抽动着。 肉瓣被撞的红肿,春蜜涂抹在腿的内侧,又顺着细滑的肌肤流淌下来,在床褥上晕出一块深色的痕迹。 祁甄咬了她耳垂,带着浅浅的喘息和哑然,惹的她耳根子泛了红。 他说:“就这般……便好。” 千万别变成下一个纤纤。 黎莘听的朦胧,但还是明白了他话语中的含义,颤着声应了他。 情潮翻涌。 ———— 纤纤缩在床上。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又听着周围的一片寂静,缓缓的勾了嘴角。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五】(第一更) 一晚上的酣战,没有了药物支持的黎莘下午睡得昏昏沉沉的,身子疲倦,一时醒不过来。 祁甄先她醒转,见她睡的熟,并没有叫醒她的意思。 他的手覆在她光裸的手臂上,在缠着一圈纱布的伤口处略略停顿。 旋即,他扬了扬唇,在她的后颈处轻轻的吻了吻。 黎莘没有知觉,只是嘴中模糊的梦吃了一句,眼睫颤了颤,很快又睡的不省人事了。 祁甄为她掖好被角,自己翻身起床。从窗角泄进了一丝浅浅的光,他扣上衣物的最后一颗纽扣,拿起桌上的帽子,放轻了步伐,从房中走了出去。 房门关闭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了黎莘绵长的呼吸声。 王远早就等在了门外,见祁甄出来,就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 祁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梳洗后,祁甄彻底整理好了自己,这些日子的伤养下来,他身子好了许多,只眉眼间多了一分冷峻。 下楼的时候,祁甄停在了二楼。王远见状,稍一迟疑,就开口问道:“爷,纤纤姑娘……” 祁甄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双眸望向了房门的方向,神色平静,不辨喜怒:“送回去。” 王远心中其实多少猜到了这结果,恭敬的应了声是,就让出身位,让祁甄先走一步。 两个人的脚步声很快远去了。 纤纤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将身上那件漂亮的洋装揉的面目全非。 祁甄知道她在偷听,从门缝泄出的光线中,明显的被一道阴影覆盖了。 所以,他刻意停下脚步。 祁甄和王远出了小洋楼,今天他并不骑马,而是坐上了备好的车。 王远为他关上了门。 临近开走的刹那,祁甄忽然叫住了王远: “从今以后,”他顿了顿,眸中有几分复杂,又有些许释然,“没有纤纤了。” 王远一怔,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他。 然而这会儿,祁甄的车窗已经被摇了上去,隔着一层,压根看不清他的模样。 车开走了,王远的疑虑也越发的深沉。 ———— 车一路驶向了大帅府,这府邸在清晨时,不如夜晚那样恢宏,反倒显出了几分沧桑之态。 就和祁大帅一样。 他曾是一方霸主,征战过沙场,风头一时无两。 但是如今的他,渐渐走向了暮年。 祁甄下了车,就有佣人上前迎他,讨好的唤他:“九爷。” 祁甄只点点头。 佣人引着他往祁大帅的书房走,祁甄一路行来,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心中竟莫名的想笑。 生在这府里,谁又不是可笑的呢? 祁大帅早已在书房里等他了,他身着绸卦,两鬓斑白,手中握着一只狼豪,正在桌案上写些什么。 祁甄无意去看,在门口便停下了。 佣人阖上了门,留给这对父子一个格外安静的环境。 祁大帅静静的写完手里的字,长长的抒出一口气,将狼豪搁在一旁。 “你舍得来了?” 他用帕子拭了拭手,没有看祁甄,自顾自的低头问道。 祁甄笑了笑,嗓音中暗含了几分讥讽:“既然父亲病重了,我自然是该回来探望的。”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六】(第二更) 祁大帅听出了他话中的轻蔑,若是放在以往,他定会怒吼回去。 可是如今,他已经没有这气力了。 想他一生荣耀,一路爬到人上人的位置,到了老年,几个儿子死的死,闹的闹,竟没一个是省心。 而这个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还恨透了他。 这么想想,他心中更添怅惘。 “我今日叫你来,不是为了训斥你,” 祁大帅叹息一声,眉宇间现出了几分倦怠,“若是纤纤还在…..” 听到他口中说出的纤纤二字,祁甄双目一凝,厉声喝道:“住口!” 祁大帅被他吼的证了怔,招眸见他瞳仁赤红,愤怒至极的模样,一时间竟哑然了。 “你不配唤她,”祁甄咬着牙,一字一句似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我也再不想听见她的一切!” 他双手紧攥,胸口起伏不停,显然是动了真怒。 祁大帅下意识的要斥他,可当他对上祁甄那双熟悉的眼眸时,心中却隐隐约约的酸涩了起来: “你恨我就罢了,为何还要恨她?” 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际,只觉得胸臆间窒闷了一股郁气,“她毕竟是你的——” “她不是。” 还没等祁大帅将话说完,祁甄已经极快的打断了他。 祁大帅的话语梗在了喉咙里。 祁甄压下帽檐,似乎要将眼中所有的情绪都遮掩住:“若你今天来只为了和我说这些,我听够了。” 他语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祁大帅忙叫住了他:“别再和你五哥作对了,” 他微哑的嗓音从祁甄身后传来,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我老了,不想再见你们兄弟相残 分卷阅读35 。” 祁大帅说完这话,就坐倒在了位置上,双手紧紧的扶住椅子的把手。 祁晒的背影有些僵硬,门外的光线被他的身子遮挡住,牵扯下一抹极为狭长的阴影。 他修然笑出了声:“自相残杀?”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越笑越大声,直至眼角都笑出了泪:“好啊,好,好一个自相残杀。” 他一边感慨一边笑,迈动双腿,直直的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跨出门坎的那一刻,他微微侧头,嗓音冷冽如冰霜:“那你当初,就不该在杀我的时候留手。” 祁大帅如遭雷击,面上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无尽的惨白。 他哆哆嗦嗦的举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敢置信道:“你,你都知道了?” “不不,这不可能,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双手止不住的颤。 祁甄没再理会他。 离开祁大帅的书房,祁甄回到了自己曾经的院子,现在里头还住着人,都是他拳养的美人。 到了门口,就能嗅到那一股女人香。 祁甄对着身后的士官招了招手,轻声交待了他两句。 那士官点头应下后,他也没了留下去的心思,远远的瞧一眼古朴的院门,直接调转了身子离开。 路过园子外的一颗桂花树时,他停下脚步,怔怔出神。 这树看上去有些年份了,如今枝繁叶茂,只是时节未到,还不曾飘起桂花香气。 他伸出手,缓缓拂过粗糙的树干,眼眸微阖。 半响,他呼出一口气,松开了自己的手。 “把这树砍了,连根拔了烧了,爷连灰都不想瞧见。”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七】(第三更) 黎莘美美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身上已是清清爽爽,似乎被人擦拭过了。 她索性起了床,立时有佣人为她拿来了更换的旗袍,并言明祁甄吩咐了,今晚要黎莘陪他出去一趟。 一般这样的话语,言下之意就是让黎莘好好打扮了。 她看了看时间,就随便吃了些小点心填填肚子,换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让她们为自己梳妆。 毕竟是祁甄吩咐过的,不好太敷衍了 淡扫青黛,薄点朱唇。 如今并不是古时,黎莘就懒得往头上堆首饰,只用那木簪束了。 现在人穿衣,多是弃繁从简的,她这搭配,配上那素净的一袭旗袍,瞧着便清爽干净。 由于黎举起床时已是下午,彻底准备妥帖了,就趋近了傍晚。 祁甄的车正赶着日落西山回来了。 王远上来唤了一声,黎莘就披上了备好的云肩,迈着细碎的步子,随着他一同走了下去。 祁甄坐在车里,一手撑在窗子上,正支着额假寐。 黎莘眨眨眼,伸手去点他的额头。 祁甄本就是闭目养神,方才黎莘走来,自然而然的带了一股子浅淡的幽香,丝丝缕缕的钻入他的鼻尖。 他那时便知晓了。 而现在黎莘的指尖轻轻点在他额上,他嘴角一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胆子大了?” 他眼角有些红,但神色格外正常,黎莘揣测祁甄白天出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但他不说,她也不会去问。 “一贯如此。” 黎莘冲他抛了个媚眼,抛完自觉好玩,便嘻嘻的笑了起来。 王远为她拉开了车门,她压了裙摆,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 不知祁甄是怎么想的,今天的旗袍有些长,没有以往方便,她的行动自然不如往日轻巧灵便。 祁甄见到她,心中那些烦闷就登时消散了许多。 她这会儿笑意盈盈的,两弯秀眉细细的,一双水色秋瞳,激激的泛着光,看着纤弱的模样,怎的一笑起来…… 跟个小娃娃似的。 祁甄捏了捏她的脸,发觉没长什么肉,反倒因为受伤又瘦了些,忍不住就开口道:“怎的瘦了这许多?” 黎莘和他闹惯了,随口便回道:“还不是爷将我的东西都吃了,”说着,还掐了一把他的腰,啧啧的嫌弃道:“看爷胖了这许多。” 祁甄:“???” 他胖?! 还有,那些点心难道不是他买的? 祁甄被她说的无语凝噎,正想回敬过去,冷不防前头的司机又噗嗤一声,笑的祁甄抬起了头。 他平静的睨了司机一眼。 司机忙掩住了嘴,将头埋了下去。 有他这一打岔,祁甄那股子劲儿就没了,他想了想,还是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小木盒。 木盒上有把精致的小金锁,黎莘好奇的凑过来,将头贴在了祁甄的颊侧,望着这小木盒。 祁甄打开木盒,就见里头铺了一层绒布,绒布中央凹陷了下去,静静的躺着一枚通体翠绿的玉镯。 他拿出玉镯,牵过了她的手。 “戴上,”他边说,边把玉镯套上了黎莘的手腕,“素成这样,还当是爷亏待了你。” 其实黎莘的打扮并不算简单,只那旗袍一项,明眼人就能瞧出来费了多少工夫。 但于祁甄来说,这还不够。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八】(珠珠加更?第四更) 今晚是个宴会,具体做什么的,祁甄没有说,只让她随意的玩便是。 然而当黎莘来到现场时,忍不住狠狠剜了祁甄一眼。 这叫随便玩?! 厅堂内已经来了许多人,这地方大,是以并不挤,但那些人还是密密麻麻的,珠光宝气,看的人眼花缭乱。 好在黎莘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 她挽着祁甄的胳膊,面上挂着一抹得体的笑,不多不少,刚刚好。 认识祁甄的人自然不少,有人上来打招呼,她便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听着,眉眼沉静,处变不惊。 一圈下来,到时让祁甄有些意外:“爷往日到没发觉,”他捏了捏她的下颌,将她细细打量一遍,笑道,“你这模样,还真有些名门闺秀的意思。” 黎莘抓下他的手,冲他娇哼了一声:“爷没发觉的事多了去了。” 说着,还有意挺了挺胸,一脸骄傲的示意他往下看。 这里的变化,祁甄昨日就知道了。 只是他这会儿要逗黎莘,就蓄意的装作可惜的模样,盯着她胸口半响,方才叹了一声:“胆子是大了,这里倒是安份的狠。” 黎莘闻言,瞬间扎毛。 明明变大了好不好! 她正想和祁甄据理力争,不妨那头祁甄的随从寻了过来,在他耳边低于几句。 祁甄听了,面色有些凝重。 他让随从先行离去,转头嘱咐黎莘留在这儿等他回来,随即,又招来了站在外头的佣人,让她跟着黎莘。 交待 分卷阅读36 完后,祁甄才匆匆的走了。 黎莘一个人留下来,到时有人想来和她搭话,都是那些同祁甄交好的人家,黎莘不好多说话,随意的寒暄了两句,和他们分开了。 她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了角落里,寻了位置坐下。 这地方有些偏,黎莘又是背对着坐的,周围没多少人注意到她。 她把玩着手上那枚玉镯,两只耳朵却竖的高高的,仔细去听身后那些人的动静。 要知道,这种宴会,可是大型的信息交流会啊。 这些夫人们作为信息的桥梁,绝对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黎莘侧耳听了一些,有几个年长的说着家长里短,或是儿女间的亲事,从这就能听出哪几家人有意结下关系。 她多多少少的记住了。 这头听完又去听旁的,前前后后,她把有用的记了,多少也摸透了大致的关系网。 只是听着听着,她却忽而听到了王沛蓉的名字。 黎莘朝说话的人看去,那是个有些圆润的夫人,穿的倒也贵气,红光满面的,看得出来过的极是滋润。 她对着另一个纤瘦的夫人道:“我听那位如今失了宠,祁家的五爷依稀前不久纳了个小姑娘,这会儿正稀罕着呢。” 纤瘦的夫人便回道:“可不是,今儿个他们也来了,我方才瞧了一眼,只那小狐媚子一人。” 胖夫人不由唏嘘:“说起当年,谁不赞她王沛蓉一句福气好,嫁了祁五爷便罢了,还专心只待她一人。” 瘦夫人也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 她说着,微微一顿,朝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的对那胖夫人说:“我听来的消息,那位夫人,”瘦夫人努努嘴,“这会儿正在床上病着呢,听说病的都起不了身。” 黎莘倏然一惊。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九】(第一更)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位夫人,说的难道是王沛蓉? 可是几月前在食府里见着他,她不是还中气十足的吗? 黎莘心里好奇的跟猫挠似得,侧头还想在听一些,可不知是什么缘故,那两位夫人突然噤了声,随即,就开始聊起了别的事。 黎莘愣了愣,有些好奇的回头去看—— “姐姐。” 兀的,一只小手拍在了她肩上,随之而来的,是小柴有些兴奋的嗓音。 “你竟然也在这儿!” 她说着,就从后头绕了过来,走到黎莘身边坐下。 距离跑马场一事已经过去了许久,小柴看起来恢复了很多,面上被养的白白嫩嫩的,似乎还圆了一圈。 黎莘有些奇怪:“你一个人吗?” 说实话,祁甄和祁蘅是死对头,在场的估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不是黎莘选的位置好,光是看到小柴和她并坐在一起谈心,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小柴闻言,一双熠熠生辉的眼,这会儿不由也黯淡了下来: “爷去应酬了,原先是秦妈跟着我的,但方才她出去了一趟,一直都不曾回来。” 黎莘叹了一声,想拉出她的手安抚安抚,不想还没等她碰着小柴,她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双手缩回,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都被黎莘给捕捉到了。 望着小柴有些无措的神色,她心中一沉:“你有孕了?” 小柴原本还想否认,但一对上黎莘的双眼,那气势就不由自主的弱了下来。 她垂了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小柴,祁……你们爷待你可好?” 她柔声问道。 小柴听了她的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迟疑的踌躇着。 她的眼中带出了几分懵懂的迷茫之色:“应当是,好的吧。” 她犹豫道。 事实上,她压根还不清楚情为何物,那时黎莘逃走了,宅子里的人告诉她,小花姐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分明是被救回来的,好吃好喝的呆着,如今却将爷刺伤了。 但是为什么刺伤祁蘅,却无人说的清楚。 秦妈告诉她,那是因为小花姐姐要爬爷的床,爷对夫人一心一意,直接拒绝了她,她因爱生恨,才将爷刺伤的。 小柴不懂什么是爬床,可她也不相信黎莘会做出这样的事。 因爱生恨? 可是明明,明明小花姐姐根本不喜欢爷啊,她常常这么说来着。 那时的小柴就这么直白的反驳了秦妈,搞的秦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久都没再搭理她。 后来,宅子里就有风言风语,说黎莘逃跑后,恬不知耻的去找了九爷,也就是他们五爷的弟弟。 王夫人就在这时候找上了小柴,哀哀戚戚的说了许多话,说她,说黎莘,又说自己。 小柴的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自觉的想找黎莘求助,但却发现,如今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心中惶恐又害怕,在王夫人半是威胁,半是祈求的说出,让她做五爷姨太太的时候,她被秦妈催促着答应了。 一切尘埃落定。 但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那一晚来她房中的祁五爷,压着她做了很亲密亲密的事,可是她好疼,拼命的喊,拼命的叫,他都没有停下。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第二更) 她惶恐又害怕,一直过了三天,都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门。 看到秦妈和王沛蓉欢喜的神色,听着那些佣人们唤自己“姨太太”,她却只有无尽的茫然。 黎莘见小柴陷入了回忆之中,抿了抿唇,还是伸手拍了拍她,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管他们如何,”黎莘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还有些稚气的小脸,“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她心中不是滋味,但无可奈何。 小柴点了点头,原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在黎莘身后时,整个人都不由往后缩了缩。 黎莘一怔,下意识的回了头。 就见她身后,祁甄和一名士官远远的站着,等她视线瞧过去了,他便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但是小柴看起来很怕他。 黎莘无法,只能低低的又吩咐了小柴两句,就起了身,抹平了裙摆上的褶皱,婷婷袅袅的朝着祁甄走了过去。 祁甄自然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爷不过出去一趟,你就跑丢了?” 他拂出一口热气,让黎莘的耳畔有些痒痒的,忍不住笑弯了眼,又拍了拍他,让他将嘴挪开。 祁甄就故意掐住她的腰不让她走。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转眼就淹没在密密的人群之中。 小柴挣着一双眼,愣愣的看着黎莘的方向出神。 她放 分卷阅读37 空了很久,直到秦妈满头大汗的找到她,又是着急又是埋怨道:“哎呦,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若是让那些没长眼的冲撞了身子可怎么办。” 她说着,忙护住了小柴的小腹。 小柴垂了眸,闷闷的应了一声。 ———— 祁甄带着黎莘走出了一段,直至彻底看不见小柴身影了,方才对黎莘道: “这便是你那妹妹?”他想起方才看到的小姑娘,忍不住挑了眉,“那日离得远还瞧不清,如今看仔细了……” 他说到这里便顿住了。 黎莘听了一半,心中疑惑,忍不住追问道:“怎么了?” 祁甄只笑不语。 黎莘心知他在卖关子,暗骂一句装相,面上却还追着他让他说下去。 他揽住黎莘的肩,一手压住她的唇,让她噤声:“莫闹,回去再同你说。” 原来那头有人看见了祁甄,已经朝着他着方向走来了。 黎莘乖乖听话了。 只是她这会儿想到一茬,既然小柴是被祁蘅带来的,那么就说明,祁蘅也和他们处在同一地方。 祁甄竟然如此淡定,真是不科学了。 不过她也不好多问,就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陪着祁甄应酬。 临走时,有人将他们送了出来,和祁甄说了道别的话语以后,那对夫妻中年轻的夫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柔声道:“我同夫人投缘,往后夫人若是得了闲,还请来府上坐坐。” 祁甄是没有正妻的,家里养着一堆美人,旁人只做姨太太看,是以今晚黎莘碰着的那些,都含糊着唤她,不敢说明白。 而这夫人如此一说,黎莘一呆,下意识的就要解释。 祁甄却压住她的手,对那妇人道:“一定。”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一】(第三更) 上车后,黎莘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一把揪住祁甄问道: “爷,你为何不让我说清楚?” 祁甄拉下她揪着自己衣角的手,捉在掌中细细把玩着,随口道:“说什么?” 黎莘挣了挣,没挣开,索性就任由他拽着了: “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她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祁甄笑了笑,松开她的手,转而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她额头上: “爷说你是,你便是。” 说话间,他双眸含了几分笑意,没有像往日那样多驳杂的情绪,反倒让黎莘看的心口微滞。 她咬咬唇,开口欲言:“爷一一” 然而她只堪堪的说了一个字,突然的,原本平稳行驶的车打了个急转,让她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倾斜过去。 祁甄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护住,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车在平稳的路上开得歪歪扭扭,极是不稳,司机急得满头大汗,紧紧握着方向盘道:“九爷,车被人做了手脚!” 说着,他有打了个方向,险险的开过了一处急转。 车子越开越快,司机拼命的踩着刹车却无济于事,很快的,连方向盘都失去了掌控。 祁甄眉头紧锁,在这情况下,他竟还没惊慌失措。 远远的一道刺目光束,透过车前照射而至,那是一辆同样疾驰的车,见到他们失控,不仅没有躲开,反而还直直的撞了过来。 黎莘面色惨白,下意识的抓紧了祁甄的手。 祁甄望着那驶来的汽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倏而转身,将黎莘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蒙住了她的双眼:“记住,”他喃喃,“你必须要信我。 他的话语有些奇怪,听的黎荚不明所以,但当她想要再询问时,车身忽而发出了刺耳的打滑声,伴随着两辆车的碰撞,一股巨大的力道向他们袭来。 她只觉得额际一阵剧痛,整个人似是悬在了半空中。 然后,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一一一一 黎莘猛然睁开双眼。 胸口憋着那一口气,在这一刻尽数的吐露。 在她太口大口的喘息着。后背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几乎要将身上的衣服都湿了。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黑暗。 她有些茫然。 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即便是在黑夜里,也能有那么一些朦胧的视觉,但是现在的她,眼前就是纯然的,无尽的黑。 她颤颤的举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那里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触上去还有些隐隐的疼病。 然后,她的手又往下滑,触上了自己的双眼。 眼睑,眼睫,她是睁着眼的。 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 一股没由来的恐惧从心口蔓延,她强行忍住了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摸索着自己的身体,还有这张柔软的床。 身上有些擦伤,覆着纱布。 她穿着一件袍子,面料陌生又熟悉。 她记起来了。 这是她当初被祁蘅带回家后,第一次苏醒时穿的,几乎一模一样。 祁甄绝不会碰这样的料子,她了解他,不管是什么,他都要最好的。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甚至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能用被子把自己裹紧,陷入这无边的漆黑之中。 她很怕。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二】(第一更) 黎莘不知道自己坐了很久,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近乎麻痹了。 可能是一个小时,三个小时,五个小时。 直到房门传来了吱呀的一声,她才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半梦半醒的睡了一觉。 门外传来了一道稳稳的脚步声,有些硬质的鞋底,敲击着地面,发出不甚清晰的摩擦。 她再一次肯定了,这不是祁甄的小洋楼。 而这人步伐虽稳健,却不似祁甄走的那般铿锵有力。 她不自觉的裹紧了被子,一双失了焦的,雾蒙蒙的双眼,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了过去。 床褥陷下一角,连带着她的身子也往下沉了沉。 死一般的寂静。 失去了视觉后,听觉和嗅觉就变的格外的敏锐,她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书墨气,夹杂着些许的烟草味。 他叹息一声。 “抱歉,”低沉的嗓音和记忆中的重迭,黎莘攥紧了自己的手,指节都揪的发白,“我不想这么对你的。” 祁蘅,又是祁蘅。 有那么一瞬间,黎莘是真的后悔自己下手太轻,当初那支簪子若是再往里扎一些,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一切了。 见黎莘不说话,神色也冷漠的可怕,祁蘅就伸出手,想要去触一触她的脸颊。 黎莘反应极快的躲开了。 祁蘅的手落了空,就那么尴尬的垂了下来。 两个人相对这沉默许久,半响,黎莘才哑着嗓子 分卷阅读38 ,开口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她的嘴唇很干,略动一动就很快裂开,渗出淡淡的血丝。 祁蘅拿过边上的温水,想要喂她喝,却被黎莘一巴掌打开,直接泼洒在了床榻上。 温水将床褥洇湿了一片。 祁蘅无言的望着那片污渍,眼眸低垂,默默的将杯子拾了起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你饿吗?”他开口问道。 黎莘并不回答他,只是双眸空茫的望着前方,固执的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祁蘅平静的看着她,黎莘自然不知道他面上的那些情绪,只能防备的往床的角落缩。 良久,祁蘅开口:“他死了。” 黎莘的心口骤然一停。 但很快的,她的理智慢慢回笼,将那些惊惶不安驱散了一些。 只是她的指尖,微微有些发凉。 “我不信。” 她摇摇头,并没有出现祁蘅想象中那样或是歇斯底里,或是害怕不安的画面。 除了一双失明的眼睛,她冷静的可怕。 祁葡想扯一扯自己的嘴角,却发现面上是僵硬的。 “信不信随你,”他从床沿站了起来,平板的语气,恍若只是在陈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他挡在你前面,自然活不成了。” 祁蘅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幅画面,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畅快。 黎莘侧过头,像是在辨别着他的方向,窗外的光线正好,落在她有些苍白的面庞上,却照不亮那双晦暗的眸:“是你做的?这一切?” 祁蘅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没有否认:“是。” 他一直都在等这一天,从很多年前开始,一直一直。 黎莘听了,许久,忽而噗嗤一声笑。 她笑的莫名,饶是祁蘅听了,眼中也不由出现一丝犹疑。 “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她笑完,轻轻叹了一声,“后悔当初没能杀了你。”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三】(第二更) 祁蘅沉默的听完,依旧是不动声色。 黎莘也不想再和他多言,将被子拽了拽,摸索着床边缓缓躺下去,平静的阖上双眼。 祁蘅在她床头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一直到黎莘的呼吸均匀了,他才轻抚了抚她的发丝,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黎莘才睁开眼。 她不信祁甄死了。 虽然系统没提醒,但是只要这个任务一天不结束,她就一天都不会相信祁蘅所说的话。 至于祁蘅为什么留下她,黎莘可不信是什么他一直恋慕这她,一定要得到她之类的。 要不就是筹码,要不就是…… 黎莘下意识的抬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那根木簪还在。 心中莫名的安心了许多,她拔下簪子,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失去自己的视觉。 ———— 这样纯黑的世界,是真的会让人感受到无助。 接下来的几天,黎莘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有佣人伺候她,但是一般不会和她多说什么。 等黎莘基本能适应黑暗的后,就能在房间里慢慢的走动。 期间,她很注意那些水和饭菜,但凡嗅到了一点异味,都不会轻易的吃下去。 但是要是祁蘅真给自己下什么无色无味的药,她也没办法。 中途的祁蘅来看过她几次,问了她一些话,无非是身子如何之类的,一般这时候,黎莘都会静静的坐在床边,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 祁蘅也不恼,就这么好吃好喝的养着她。 伺候黎莘的佣人就像个锯嘴葫芦,两个人能沉默上一天,黎莘除了适应这里的环境,还在努力的辨别着自己身处的位置,思索着逃跑的可能性。 可一想到自己的这双眼睛,心中又是一阵悲哀。 这日,原先伺候黎莘的佣人没有来,反倒是换了个新的嗓门。 这新人热络的很,一把娇甜的噪音,清清脆脆的。 她一见到黎莘,就唧唧喳喳的说了许多,又是夸她漂亮,又是说祁蘅待她好,说着说着,那话里的意思就变味了。 什么叫做趁着年轻貌美,留住祁蘅的心? 什么叫做祁蘅不介意她不是完璧之身? 她早已说过,就是死,都不会和他祁蘅再有干係。 黎莘一直忍着,等到那新人脱口而出一句“姨太太”,她那股子堆积的愤怒就从胸臆冲到了嗓子眼。 她听见自己有些颤抖道:“别唤我姨太太。” 那新人仿似没听见一般,还当她在不好意思,就嘻嘻笑道:“您这是害臊了罢?这有什么的,五爷这样疼您,您合该——” 还不等她说完,黎莘就猛然侧过了头。 她一双眼瞠的滚圆,瞳仁是灰蒙蒙的一片,安静时,配上她这秀丽的容颜,倒愈见愁态之美。 可她现在是极怒的状态,那空茫的眼神,像是一潭了无生气的死水,看的那佣人心中一阵害怕,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滚。” 她咬牙道。 那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此时的黎莘已经举起了她一直捏在手里的簪子,将尖锐的一头对准了她。 她后背起了层密密的冷汗,惊惶的应了一声,跟踉跄跄的往外跑了出去。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四】(第三更) 佣人走后,不多时,原先那一个就被送了回来。 她还是不怎么说话,只会告诉黎莘是什么时辰,该吃东西了,或者该喝药了。 但是黎莘反倒舒坦多了。 她还是以往一样,整个下午,就趴在窗口发着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那佣人就安静的侍立在一边。 到了夕阳西下,黎莘就从窗口起身,在佣人的伺候下,近乎麻木的吃药,用饭,洗漱,最后上床歇息。 她听见了关灯的声音,随后房门被轻轻的阖上。 黎莘捏紧了簪子,将自己蜷缩起来,用被子牢牢的裹住,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用尽一切方法,将自己隐藏。 不多时,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自从清醒以后,她的睡眠就变得很浅,几乎是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惊醒。 在这里,她根本不会安心。 今晚也如此。 就在黎莘半梦半醒之间,原本紧阔的房门,被人慢慢的挪了挪,发出一丝低低的摩擦声。 几乎是瞬间,黎莘就睁开了双眼。 虽然她看不见,但手中已经紧紧的捏住了那簪子。 来人的步伐踩的很轻,看的出来是刻意压低的,他走到了黎莘的身边,静默的停顿了片刻,缓缓的俯下了身子。 黎莘想过,如果这人是祁甄该多好。 但他不是 分卷阅读39 。 他身上的气息出卖了他。 祁蘅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他的手掌有些烫,掌心和手指都有粗糙的茧子,抚的她肌肤生疼。 黎莘强忍着没有动。 错过额头,他的手就来到了她的眼睑,鼻尖,最后落在了唇上。 那手指微微一顿。 黎莘手心起了一层密密的汗,那簪子的被攥的湿黏黏的,却没有丝毫松懈。 片刻后,黎莘发觉他在靠近。 他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拂在了面颊之上。 当他的唇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她猛然抬头,反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祁蘅被她打的偏过了头,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黎莘的手也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的颤抖着,她将簪子背在身后,双眼失焦的望向前方,一双秀眉紧紧的蹙在一起。 祁蘅伸手摸了摸脸颊,那处已经肿了起来,一碰就泛了刺痛。 他的眼中极快的滑过愤恨,转瞬即逝,不过片刻就恢复了平静。 他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向黎莘,她穿着单薄的袍子,只露出一截细长的颈项,小脸瘦的尖尖的,愈见怜人。 他的那股子邪火就拼了命的往上窜。 当初的那一幕重现在他眼前,他忽的揪住了她的手腕,不顾她的尖叫,将她用力的压在身下。 黎莘拼了命的踢瞪着他,她很使了力,踹在他身上也格外的疼,但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正当他撕开了她身上碍事的袍子,想要去扯她的小衣时,黎莘不知哪来的力气,抬了头,狠狠的撞在了他脑袋上。 祁蘅被撞的一阵晕眩,黎莘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她强迫自己稳定下来,抓起了手中一直紧握的簪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他就扎了过去。 祁蘅甩了甩脑袋,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刚想去扯她,冷不防撞见了她举着簪子刺了下来。 他急忙险险一躲,避开了要害,那簪子却还是深深的没入了他一侧的胸口,在靠近肩部的位置。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五】(珠珠加更?第四更) 胸口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涌动的鲜血从伤口满溢而出,很快就濡湿了胸口的一小块。 黎莘额头肿了一大块,眸子仍旧是空洞的,但祁蘅竟是从她的面庞上,看到了算得上狰狞的狠戾之色。 她用力的推着那根簪子,一寸寸的往他血肉里刺。 祁蘅面色冷沉,一把钳住了她的脖颈,低声道:“放开。” 说着,他慢慢收紧了手掌。 黎莘的面色由苍白到渐渐胀红,她的额际绽出青筋,一张脸几乎扭曲了。 可她还是固执的压着那根簪子,直至温热的血液湿透了她的掌心,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可以杀了你。” 祁蘅说着,又收紧了一些力道。 黎莘的脸庞开始发紫。 她喘着气,嗓子被掐的生疼,稀薄的空气从小得可怜的缝隙中灌进去,却有着越来越少的趋势。 她说不出话,只是讥讽的勾起了嘴,这抹诡异的笑容放在她脸上,看的祁蘅就是一愣,不自觉的放轻了手中的力气。 黎莘的笑容更甚。 祁蘅眸中的情绪瞬息变化,半响,他忽然松开了自己的手,与此同时,将她狠狠的甩在了床上。 那簪子被带的抽了出来,一蓬鲜血溅在床褥上,散成了细细的小血点。 黎莘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边喘边笑,笑的像个撕心裂肺的疯婆子。 祁蘅捂住伤口,深深的凝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 地牢。 祁甄坐在简陋的石床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栓住了。 他额头包着一圈纱布,全身上下几乎是伤痕累累,但奇怪的是,那些伤口也被包扎好了。 唯有身上沾满了血渍的衣衫,能透露出先前的惨状。 祁蘅从阶梯上走下来,来到了牢门之前。 祁甄本是倚着墙壁假寐的,听到声音,就懒懒散散的睁开了一双眼。 他消瘦了许多,双颊有些微微的凹陷,眼白上爬满的赤红的血丝,疲惫而憔悴。 可是他看向祁甄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蔑。 祁蘅的面庞在昏暗的火光下明暗不定,这地牢潮湿,肮脏,充满了腐朽的臭味。 曾是天之骄子的祁甄成为了他的阶下囚,也成了这里的一员。 祁甄的视线落在他脸颊的掌印上,瞳仁不由得微微一缩。 可是很快的,他又发现了他胸口的伤痕。 于是,祁蘅又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几乎和黎莘是如出一辙的笑容,刺的他双眼生疼。 祁甄并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笑。 分明他什么都没说,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祁蘅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已经这样了,已经被他踩进了尘埃之中,要杀了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但是,他们还能摆出这样的姿态,还能……看不起他。 他感受到胸腔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按捺着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吼,沉着嗓音道:“再划一道。” 祁蘅一声令下。 他身边的随从应了一声,打开牢门走了进去,来到了祁甄的身边。 就见他抓起了祁甄的胳膊,熟练的撕开了纱布,又拿出锋利的匕首,在他手腕还未结痂的伤口上,又重重的划了一刀。 鲜血立时喷涌而出。 祁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身上这样的伤口已经很多了,多一条少一条,与他而言都无所谓。 他知道祁蘅不想要他死,他想让他生不如死。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六】(第一更) 等祁甄的鲜血浸湿了半截衣袖,祁蘅才吩咐那人停手,又找了早就等候着的医生,为他包扎伤口。 “小九,”祁蘅静静的望着地牢内的祁甄,双眸沉沉郁郁,看不清情绪,“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 他说着,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格外奇怪的笑容。 祁甄仰着头,面色因为方才的失血又惨白了几分,他伸出手,好整以暇的做了一个“请随意”的姿势。 即便这动作有些失了力气,他面上的讥嘲也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祁蘅扶上了牢门,紧紧的攥住。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东西,一样样,一件件,全都变成我的。” 他素来平静的嗓音,在此刻却显得格外诡谲:“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痕,嗓音飘忽:“那你就等着,让她生下我的孩子后,死在你面前。” 说到这里,祁甄的神色终于有 分卷阅读40 了些许的变化。 但那并不是仇恨,而是怜悯。 他伸出手,虚点了点他的胸口,又点了点自己,蠕了蠕唇。 祁蘅分辨出他的口型,他说的是:她,不,会。 “是吗?”祁蘅嗤了一声,“可惜由不得她……也由不得你。” ———— 祁蘅走后,地牢的门又被紧锁了起来。被唤来照顾祁甄伤势的医生,尽职尽责的为他消毒,包扎,还要喂他吃药。 他们身边都有人紧紧的盯着,为了防止祁甄的人混进来,也为了防止他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举动。 那医生将和往常一样的几粒药丸倒在了手中,端着一杯水递到祁甄面前。 正当祁甄想接过来时,一边监视着他们的随从忽而喊了一句:“等等!” 祁甄撤了撤眼皮,轻笑了一声。 医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停下了动作,毕竟他跟着祁蘅许久,很清楚这随从的性子。 随从接过他手里的药丸,碾碎了仔细的检查一番。 确定无误后,他又端起那杯水喝了一口。 “再拿一颗。” 他将这些彻底查好了,把手里的粉末掸到了地上,又对医生道。 医生瞪他一眼,无奈的转头去拿药。 就在他拿药的间隙,那随从的手掌动了动,只是动作极为细微,根本没有被人注意。 这一回,随从接过他的药,就递给了祁甄服下。 做完这一切,两个人都退出了牢内,吩咐人看好祁甄,转身便离开了。 祁甄垂着头,嘴唇动了动,似是已经睡着了。 ———— 黎莘又打翻了一盘吃食。 佣人已经习惯了,默不作声的蹲了身子去收拾地上的残渣,又把碎瓷片拾了起来,防止黎莘伤到自己。 等她端着一托盘的狼藉走出去之后,恰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祁蘅。 她忙行礼。 祁蘅低头,目光在她的托盘上扫了扫,抿唇问道:“她还是不吃?” 佣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祁蘅挥挥手,让她退下。 他自己走到了黎莘的房门前,打开了房门,就闻到里头有一股饭菜的香味,地上还有些没来得及清理的油渍。 黎莘更瘦了。 她睁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灰蒙蒙的失了焦。 祁蘅的视线从她青白的面色滑落到两只紧紧交握的手掌上,那手腕已经细到了极致,就像在骨头上覆了一层皮。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七】(第二更) 他站在床尾,就那么看着她:“怎么,你连表面工夫都不想做了?” 祁蘅已经变了,他不再像往日那样沉默,失去了视觉的黎莘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的举动和语气,都能听出他的意气风发。 果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 黎莘将脑袋倚在床头上,没有别过头:“我可怜你。” 她嗤笑了一声。 祁蘅的手本是放在床尾,这会儿就倏然的抓紧了那板子,攥的指节发白,连板子都喀喀作响。 他的瞳仁变的格外幽深:“是吗?” 祁蘅放下了手,垂在腿侧,几不可见的轻颤着。 “那么,你想见见一个更可怜的人吗?” 黎莘的耳朵动了动,空洞的双眸转了回来,极为准确的寻找到了他的方向。 “你想要什么?” 她清楚,以祁蘅的性子,不可能毫无目的的让她去见祁甄。 祁蘅却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踱着步子,缓缓走到了黎莘的身前,慢慢的坐下,与她平视:“什么也不要。” 他想伸手去触黎莘的面颊,却被反应极快的黎莘一把打开。 他也不恼,只是摸了摸被打疼的皮肉,嗓音空渺渺的,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这是我施舍给你们的。” ———— 黎莘被人随意的披了件衣服,由那佣人搀扶着,跟在祁蘅的身后。 这是她这么久一来第一次走出房间,因为没怎么吃东西,她的脚步有些虚浮,但那些新鲜的空气还是让她精神一震。 她嗅到了淡淡的花香,风拂在面上,并不冷,反而很温暖。 还有融融的阳光。 她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而不是整日蜷缩在那个冰冷的房间里,用一床被子紧紧的包裹住自己。 祁蘅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两侧还有旁人的步子,黎莘猜测那大概是他的随从。 他们弯弯绕绕的走了很久,直到黎莘听到铁链拖动和开锁的声音。 她想,这是到了。 没有了阳光,微风,还有鸟语花香。 迎面扑来一阵极为阴寒的气息,夹杂着潮湿腐朽的霉味,让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祁甄……被关在这里? 她的面上不由浮现了几分急切和担忧。 身边的佣人见到这里,显然也有些害怕,可是祁蘅对她示了意,让她扶着黎莘走下去。 佣人咽了咽口水,头皮发麻,但还是不敢违抗祁蘅的命令。 下阶梯的时候,黎莘深一脚浅一脚的,差一点还崴了脚。 她顾不上脚踝处的疼痛,摸索着来到了牢门前,有些无措的触碰着那些冰冷的铁栏,嘴中喃喃道:“爷……爷?” 半昏迷的祁甄迷迷糊糊的听见了她的嗓音,倏然惊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眸,透过那一片昏暗的火光,看见了黎莘纤细的近乎瘦弱的身影,正攥着铁栏,唤着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的就想冲上来,可是身上的镇铸紧紧的一收,在他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又将他禁锢住了。 他无声的张了张嘴,喉中却发不出丝毫的嗓音。 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 镣铐磨的他脚踝,手腕处皮肉翻卷,他眼中弥漫了一片赤红,被这火光映的绝望。 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他伸了手,总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被铁链阻挡,无论如何都碰不到她。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八】(第三更) 祁蘅看着他们,一个瞎了,一个哑了,多么可笑又可悲。 他忽然觉得心中那股郁气消散了许多。 祁蘅从黎莘身后走出来,眸色淡漠的望着一脸愤恨和怒容的祁甄,仿佛在看一只垂死的缕蚁:“小九,你现在的表情,才是我想看到的。” 他轻哂道。 黎莘听到了祁蘅的话,也听到了铁链拖动的声音,甚至还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她不知道祁蘅对祁甄做了什么,但从现在她能获得的感知来看,他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她用力的拍着那些铁栏,对着祁甄道;“爷,爷你怎么样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黎莘的嗓音有些 分卷阅读41 嘶哑,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哭腔。 她很惶恐,因为她看不见,身子孱弱,什么都做不了。系统不帮助她,在这样的情形下,她无力反抗。 而祁甄或许受了严重的伤,不然为什么他一声不吭。 她不怕死,但起码告诉她祁甄怎么样了。 祁蘅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她,悲悯,痛快,恶意,掺杂了种种的情绪。 他对着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去开锁。 黎莘的耳尖动了动,听到有人打开牢门,着她的胳膊,将她推进了什么地方。 她趔趄了一脚,摔在地上。 祁甄连忙扶住她,抓住她的手,将她紧紧的揽紧了自己的怀里。 他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间,指杂着浓烈的咸腥,和他的曾经简直是天差地别。 可是黎莘根本没在意这些。 她攀着他的肩膀,积蓄了许久的泪水,在这一瞬间决堤,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濡湿了他的衣衫。 从醒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没哭过。 她哽咽着摸索他的面庞,头发有些粘腻,应该是很久没打理了。额头上裹着一圈纱布,说明他受了伤。 她又摸他的脸庞,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在脑海中缓缓勾勒出他的容颜。 祁甄见她双眼空洞洞的,怔怔的望着一个方向,只有一双细细的,微凉的手掌在自己脸上摩拳。 他忍不住捧住她的脸颊,抚上了她的眼睛。 她好像……看不见了。 祁甄不敢置信的又仔细的看她的双眼,往日激滟含情的剪翦秋瞳,如今像极了失去光泽的玻璃石,笼罩着一层阴翳。 虽然她眼中含着泪,可是连一丝神采都看不到。 胸口那团燃烧的火焰直冲脑海,祁甄的双眸酝酿着风暴,用几近食人的目光望向祁蘅。 他咬着牙,齿间被磨的咔咔作响。 祁蘅不以为意,而是走到了牢门前,眼含笑意的望着他们:“小九,你该谢我的,如果不是我,她已经死了。” 这双眼睛,不过是一些小小的代价罢了。 祁甄没说话,目光中的强烈恨意,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饮其血,啖其肉。 祁蘅大笑了起来。 黎莘没有理会他,而是上上下下的将祁甄摸了一遍,确定他四肢还完好,但身上却伤痕累累。 她脸上交错着泪痕,双颊有些微微的凹陷,憔悴,又瘦弱。 不幸中的大幸。 对她是,他也是。 黎莘刚刚触到了祁甄的唇,没有被堵住,甚至还蠕动着说了些什么,但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知道,祁甄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了。 这就是祁蘅故意所为的。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九】(珠珠加更?第四更) 黎莘摸了摸他的喉咙,没有伤痕。那就是说,他被毒哑的几率很大。 她不想祁甄再因为她而难受,所以她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因为晶莹的眼泪还挂在颊上,显得有几分狼狈。 祁甄的的鼻尖一时有些酸涩。他喉头滚动,想要说些什么,无声了半晌,还是颓然的放弃了。他抚上她双眼的时候,她配合的阖上了眼睑,乖巧而安静的抬着脸,眼睫茸 茸的一层,触的他掌心微痒。和以前一样。 “爷,我没事。”等祁甄的手离开后,黎莘摸索着攥住了他的手,浅浅笑道: “我记得你的样子。”她用指尖点了点自己脑袋,又冲他眨眨眼,眉眼弯弯的,极是好看。祁甄怔怔片刻,下颌不由轻颤,凝着 她许久,他忽而握住她双手,置于唇边轻轻一吻。他的唇有些干裂,不甚柔软,但仍旧是温热的。 随着他低头的这一吻,黎莘只觉得指间一凉,似乎有水珠滴在了她的手背 难道她慌乱起来,循着他的气息凑过去,小声道: “我真的很好,爷,不必担心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祁甄是多骄傲的一个人,他不该……不该落泪的。祁甄摊平了她的手掌,以指尖为笔 在她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了下去,每一道,都极为深刻。等,着,我。 黎莘努力的辨别清楚了,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手。 她半直起身,凭借着方才记忆的方向,用力的抱住了祁甄的脖颈。她抒了一口气,压抑住嗓音中的颤抖,在他耳畔低低道: “我信你。”从地牢回到宅子里后,黎莘愈加沉默了。 但她开始乖乖的吃饭,吃药,只是依日不理人,也不说话。那佣人一如既往的沉默,两个人相对着,有时可以一整天都没有声响。每当夜深人静,四周无人的时候,黎 莘就会一个人默默的爬起来,摸索出藏匿在小衣里的纸包,然后掏出一颗药丸 服下。 没错,这是祁甄给她的。就在地牢里,在她掌心写字的时候。黎莘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既然祁甄让她吃下去,那么她就不会多做怀疑。 小纸包里的药丸并不多,大约是一周的量,黎莘吃完了最后一颗,身子没有 什么变化,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一些光亮了。 祁蘅不会再让她去见祁甄,所以现在的她除了保护好自己,就是等。 休息后的第二天,黎莘还没起床,就被门外的一阵骚动给吵醒了。 她听见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少女嗓音,伴随着佣人们的劝阻声,却执意的要进 门.那是小柴的声音。她惊愕的从床上坐起,摸索着想要走下去。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起身,门就被人把推开了。 她听见小柴呵斥了一声门外的佣人紧接着,是一阵细细碎碎的急切脚步。 她茫然的望着前方。小柴这会儿终于看到了她,又是惊又是喜,捧着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竟是直直的朝她冲了过来。道她身后的秦妈忙追上她,嘴里急吼吼 “哎呦,我的太太,小心肚子,肚子!”小柴一把甩开她,转而抓紧了黎莘的 双手: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 某亘:最虐的已经过去,大家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了J:3J Z)一(:3」 4)_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第一更) 听着小柴着急的声音,黎莘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柔声道: “我没事。”话虽如此,小柴看着她那双黯淡的眼,心中还是一阵阵的泛酸。 秦妈本还想上来说些什么,被若有所感的小柴转头一瞪,也就噤了声,不敢 多言了。 比起之前,现在的小柴已经变了许多。 她忍住鼻尖的酸涩,紧紧握着黎莘的手,轻声道: “姐姐别怕,我同五爷说了,这些日子我来陪你。” 她说着 分卷阅读42 笑了笑,眸中有些复杂情绪。黎莘侧着头看她,说是看她,实则就 是将一双空茫的眼转到了她的方向,笑道. “好。”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秦妈就站在她们身后,不错眼的盯着,既是怕黎莘害了小柴,也是怕小柴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好在,她们说的,做的,都再正常不过。 小柴陪黎莘用了吃食,一直到晚上才走。她一走后,黎莘就对佣人说自己乏 了,吩咐她伺候自己洗漱,妥帖完全 了,就上床去睡。佣人没有多做怀疑,将一切料理好, 为她阖了门就出去了。待确定四周无人,黎莘才从床上爬了 起来,探出一包新的药丸。早在小柴握住她手的时候,就把这药 丸塞进了她手里,她心领神会,才没有对小柴留下表示出反对的意见。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祁甄安排的。只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服下药丸,思绪翻涌,最终在朦朦胧胧中又沉入了梦乡。 小柴的到来就像是给黎莘打了一剂强行针,白天她陪着黎莘聊天说话,充当 她的小眼睛。晚上则睡在黎莘隔壁,不知祁蘅是顾忌着她还是因为那次黎莘的疯狂举动,已经很少来找黎莘了。 他每回来的时候,有小柴戳着,也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语。 黎莘多少安心了些。吃了半个月的药丸,黎莘眼前的光亮 更甚,甚至能模糊的看到一些画面,但还是不大清楚。 她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失明的状态。 然而好景不长。大抵是小柴的肚子日益显怀,又或者 是祁蘅觉得她就在这儿不大方便,一个月后,小柴就被人带走了。 好在那时候,黎莘的视力恢复了一半,有小柴留下的药丸,她说不定还能 支持到重见光明的那一天。小柴走后的前几天,黎莘很谨慎,生怕祁蘅又故技重施。 万幸他没有。而当时间又过了半个月,黎莘已经能 辨别环境,人脸的时候,祁蘅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他这段时间的动作很大,因为祁甄生死不明,小柴又有了孩子,按祁大帅所 说的来看,继承者的位置,几乎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开始蚕食祁甄留下的势力。那个素来隐忍,默默无闻的祁五爷,终于慢慢!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当然了,这些消息没人能告诉黎莘,黎莘也没本事去打听,那都是系统更新 任务进度时,“不小心”说漏嘴的。是真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就有待商榷了。 祁蘅来找她的目的,很简单。也让她恶心。她看清了他的面庞,比起之前的他, 如今眉宇多了几分飞扬的意气,正是风光的时候。 他只说了一句: “你为我生一个孩子,我就放了祁甄。” 某亘:结局倒计时一(:3_1么)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一】(第二更) 彼时的黎莘正趴在窗口,望向远方听了他的话,并未做任何理会。 祁蘅就朝她走了过来。 “这是唯一能救他的法子。”他站在黎莘身前,似是劝慰,又似威胁。 黎莘笑了笑,有些缥缈 “祁五爷的抬爱,如我这般卑贱之人,配不得您。”她话语中讥讽意味甚浓,听的祁蘅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然而他还是忍了下来 “怎么,你不想救小九?”他想去拉她的手腕,猝不及防间却被她一把甩开,她手中握着簪子,后退了几步,防备又警惕。祁蘅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簪子上,停 顿良久: “若你不愿,今晚过后,你便要后悔终生了。”他哂笑道。 黎莘立时警觉起来 “你要做什么?!”她的目光空洞的落在他身后,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心中的嗜虐欲越发强烈。 他望着她,一字一句 “我会杀了他。” 或者说,是做成人彘。他早就说过,要让祁甄眼睁睁的看着一切都属于他,不管是权势,还是女人。 他不会让他轻易的死去,他会让他痛苦到极致,却发现自己连死都不能。 黎莘沉默了。祁蘅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动摇。两个人相对着沉默半响,黎莘默默的 攥紧了手里的木簪,用无神的眼望着他: “为什么是我?” 她问道。她嗓音中带了些许的颤抖,虽然她强力的压制住了,还是让祁蘅听出了端 倪。 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她怕了。果然.她是祁甄的软肋,祁甄也是她的软肋,他赌对了。 祁蘅慢慢的靠近她,这一次,黎莘没有后退,只是攥着簪子的指节微微发白,看的出来她极为紧张。 祁蘅这时才发觉,她在发抖。一股无名的愉悦感从他的心头油然而 生,他伸了手,轻轻的捏住黎莘尖尖的下颌,一如祁甄所做的那样。 “因为,” 他俯下身,贴在她耳际,低低道 “你救了我,却又伤了我。”所以,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 黎莘手中一松,簪子落地。 她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面上携了几分绝望之色,蠕着唇,喃喃道: “……放了他。” 祁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拾起了那只簪子,又为黎莘簪在发 间,温柔道: “他会活下来的。”只不过,不是“完整”的活下来。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祁甄,只不过藉着这件事,让黎莘妥协罢了。 心中所想都按照既定的方向走了下去,祁蘅前所未有的畅快,也就没有在 黎莘这里多做停留。他要等一切都到了手中,再来享受成果。 他离开后,黎莘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的她哪还有方才的悲惨哀戚,就 连那双空洞的瞳仁,此刻也渐渐的恢复了神采。 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揉了揉眼眶将那欲坠未坠的泪水给抹去了。 祁甄来的时候正是午时,为了酝酿悲伤的情绪,她连午饭都没吃,如今饿的 肚子咕咕叫。 她去柜子上随意扒了几口冷饭,随即拿起了托盘,熟练的从托盘的一条小缝 中,用簪子挑出了一枚捏的扁扁的纸片. 将纸片上的内容看完,她就钻到床底下,摸出一个层层包裹的火折子,把小 纸片化为灰烬,随风飘散无影。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二】(第三更) 夜幕来临。 祁蘅来到了地牢之中。 祁甄被关了很久,整个人的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但祁蘅吩咐了,一定要用 最好的药,吊着他的命。他要让他活下去。 分卷阅读43 看着这所有的一切。祁蘅还记得小时候,几个兄弟打闹 他不小心将祁甄推在了地上,崴了脚。他口中说无事,可到了晚上,暴怒的 父亲却用鞭子将自己抽的皮开肉绽,喝令他向祁甄道歉。 他永远忘不了那日,祁甄的笑容。大抵是从这时候开始,仇恨的种子就 在心底埋了根,日日夜夜的生长,最终让他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祁蘅走到地牢前,祁甄静默无声的躺在石床上,身下胡乱的铺了些稻草。 他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微弱,不仔细看,似乎都感觉不到他还活着。 快了,就快了。再过两天,就是他接手一切的日子也是祁甄成为人彘的日子。 为了等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他让人打开了牢门,朝着祁甄走了过去 因为太久没打理,他面上蓄一层胡须,将他下半张脸遮盖了少许,衬着他 消瘦憔悴的神情,似乎当初那个嚣张肆意的祁家九爷,苍老了不止十岁。 他半阖着目,身上的衣物已经肮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祁蘅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轻笑了一声。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见到你这副模样。” 祁甄从小就压着他,无论是容貌,还是宠爱。 他过的前半生,畅快淋漓。而现在,他狼狈的连路边的乞儿都不如。 祁甄没有回答他,好像睡熟了。祁蘅却知道他清醒着,他居高临下的 望着他,许久,才缓缓的蹲下身子,在他身畔,一字一句道: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你祁九爷。”有的,只是他祁蘅的阶下囚,祁甄。 王沛蓉从噩梦中惊醒,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咽喉干渴如火烧,下意识的想唤人拿水来,嘶哑的喊了许久,竟是无人应答。 她只能撑着虚弱的病体,慢慢的去够床边桌子上的水壶。 水壶离她有些远,她吃力的探出手,指尖一点点的往前延伸着。 就在她好不容易触到了水壶边缘的时候,她的手却颤了一颤,一时没拿稳, 将那水壶打在了地上。水壶摔地上,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 那里头已经冰冷的茶水就流了一地。王沛蓉愤怒的嘶嚎了一声。 地上那水渍凝了一滩,隐约间倒映出她的面颊,眼眶凹陷,双颊削薄,仿似 黄泉来的恶鬼。她尖叫着用枯瘦的手捂住了面颊,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恍惚间,她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响。 来人逆着光,让面孔都模糊了,只剩下一道娇小的身影。 但看那身形,明显有些臃肿。她走到王沛蓉身前,扫了一眼地上碎片,嘴角轻勾: “夫人渴了吗?” 原是小柴。 王沛蓉瞪着一双微凸的眼,又是惊惧,又是愤恨的望着她。 她吃力的托着腰,慢慢俯下身子,去拾地上那些碎瓷片: “夫人,有些话,小柴想同你说。”她说着,将几块大的瓷片捧在手里, 摆在了一边的桌上。随即,她粲然一笑。 某亘:都是伏笔哟~伏笔~今天休养三 更,明日四更,9500珠珠六更在周日~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三】(第一更) 又过两日,是夜。 大帅府灯火通明。祁大帅正坐厅内,边上是面容平静的 祁蘅,饶是他极力压制,眉目间的喜色,还是让人不容忽视。 在座的人都心照不宣,今日说起来是祁大帅的寿辰,实际上,是变相的让位罢了。 祁大帅年老,祁蘅却正值青壮,头先 还有个祁甄同他争,如今,也只剩下他一人了。 是以在称呼他时,已不再是当初的五爷,都唤了一声少帅。何四也在受邀之列,何家是出了名的滑溜,哪头强就偏向哪头,偏偏他家族 势力也算上等,让人恼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偏偏这次,何四和他爹产生了分歧。他依旧觉着是祁甄,他爹却说形势已明,要跟着祁蘅才是。两父子吵的面红耳赤,直至上了席面,愣是像陌生人一般,坐的老远,看 的人滑稽。祁大帅一声令下,宴席便开始了。 这头是觥筹交错,地牢那头,祁甄却迎来了四个精瘦的汉子。 他们瞧上去俱是年逾不惑,躬着身,面皮枯瘦,双手却诡异的白皙细嫩,宛 如妙龄女子。 祁甄心中明悟,不由冷笑一声。四人来到牢前,就有随从为他们打开 牢门,火把映红了半边牢房,也照的祁甄的神情晦暗不明。 “九爷。” 领头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边上的四人也弯下了身,朝他行了 一礼。祁甄嗤一声,将头转了过去。四个人对几个随从示意了一眼,那些 随从就上前按住了祁甄,将他双手双脚都束缚了。 干瘦的男人便道 “小的多有得罪,只是听命行事,万望九爷莫要怪罪。” 祁甄半闽了眼,似是不愿去听。男人见状,就拍拍手,让随行的三人 一同上来,从腰间抽出了一卷小巧的皮裹。 他们解开绑带,将皮裹抖开,登时,一排密密麻麻的利刃就出现在了众人面 刖。那利刃有大有小,有粗有细,形状不 只一个特点,就是刃尖泛着寒芒,瞧着是极锐利的。 那寒芒藉着火光,映在了几个随从的面庞上,看着就有几分狰狞,宛如阎罗 恶鬼。这是祁蘅派来的人。 他们要做的,就是用尽毕生所学,让祁甄在极度的痛苦中,被人做成人彘, 却不能在中途死去。这四人都是个中的好手。 见祁甄没有反应,中年男人又告了声罪。 他从随身的包裹中掏出了一枚药丸让随从喂祁甄服下,等药效渐渐上来 祁甄的身子就会酸软无力,不得动弹可还有些许的意识,能感知到疼痛。 这药,黎莘也曾被灌过。随着药效的发作,祁甄的身子渐渐软 了下来,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唯有眼珠直愣愣的望向牢房的顶部。 那些随从也放开了他,站到了一旁。 四个人分站他身体一角,抓起了他的手臂和腿,在连接处笔划着,仿佛思考 要如何卸下他的四肢。几个随从不错眼的瞧着,唯有其中个似是看不下去,转过了身。 “开始。” 半盏茶的工夫,四人考虑完毕了,领头的人扬声说了一句,几人就同时举起 了手里的利刃,对准了祁甄。随从们的眼珠瞪圆了。 某亘:下章开始,bgm可以放起来了哈 哈哈~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四】(第 分卷阅读44 二更) 只见寒芒一闪,那利刃割破血肉,带出一蓬滚烫的鲜血。 却不是祁甄的。 祁甄一边的随从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咽喉,鲜血如注,从他的脖颈中喷涌而出,很快沾湿了胸前的衣襟。他喉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双眼暴凸,赤红着一双眼去抓那个中年男人。男人冷冷一笑,手中利刃灵巧一翻 反手便扎进了他的胸膛,用力一拧一转,将心脏捣的稀烂。随从的手无力的虚抓了两下,两眼翻白,抽搐着身子倒下了。 这一幕同样发生在其他随从身上,四个中年人配合默契,手段狠辣,悄无声息的就解决了牢内的四个随从。剩下两个人,其中那个背过身的随从,也是极利索的拧断了另一个的脖子。 地牢内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尸体,有看守者听到动静走过来,还没等发出声 音,就被他们解决了。不过片刻工夫,牢中的看守已经死的 一干二净,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熏的人几欲作呕。 做完这些,几人又回到了牢内,对着祁甄恭敬的行了一礼。 方才还有气无力的祁甄此时已经坐起了身,虽面色憔悴了些,却目光如炬, 颇有神采,哪还有丝毫的狼狈之态。他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冷冷 沉沉的。 几人俱是低着头。良久,直至祁甄看的那些人脊背起了一层冷汗,他才轻勾了唇,缓缓开口: “走。” 略显嘶哑的嗓音,不怒自威。 窗外夜色茫茫,祁甄一步一步踩在湿泞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淡淡的草木香气和土腥味,伴随着微 凉的夜风,拂过人的面颊,带出丝丝缕缕的冷意。 几人护着祁甄来到了一辆车前。车门轻启,一道纤细的身影从车里走 了下来,她身上披了件石青色的斗篷,帽檐拉低,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莹白的下颌。等祁甄走进了,她就抬了手,将帽子拉了下来,露出一张纤弱秀美的脸蛋。 她望向祁甄,弯着唇轻轻的笑 “爷。” 说着,便迎了上去。祁甄握住她的手,在她面颊上轻抚了 一把,眸中的柔情之色,如能沉溺人心. “等久了?” 黎莘摇摇头,转身从佣人手里接了套衣裳过来。 “那头方开始没多久,爷可要去洗漱?”她捧着衣裳问道。 祁甄接过了那套熟悉的军装,微抬了头,遥遥的望向了远处那一片光亮。 为了让祁甄痛苦,祁蘅将地牢的位置设在了帅府的后院,一个极为隐蔽,却 又极为冒险的地方。他想让祁甄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属于他,感受那种绝望和无力。 但现在,这却是方便了祁甄。祁甄收了神,侧身看向了身边随从, 问道: “人弄来了吗?”随从恭敬的应了声是。祁甄就笑了笑,来到了车边,在这片 黑暗之中,还有一辆通体漆黑的小汽车跟在前头的车后,不细看,就会融入背 景之中。 祁甄打开车门,对上了里头那人的视线。 那是个有些风韵的美妇人,她发髻散乱,双手双脚被缚,嘴里绑了布条,只 能吱吱唔唔的哀求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某亘:刚刚肚子疼死,突然一下子疼, 什么情况,我吃炸酱面吃到食物中毒了 吗???∑(。凸。…)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五】(第一更) 某亘:昨晚+今天几乎和厕所相依相偎 今天四更,六更亘亘没忘,明天状态好的话会八更补回来一(:3j么)一 另一头,宴席已过半。 众人正是尽兴之际,祁大帅喝的满面红光,径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轻咳一声。 喧闹立时安静。 祁大帅的目光在众人的面上扫了一圈,将各入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就有了计较。 他望向祁蘅,似是感慨,又似欣慰。 祁蘅紧随着他站了起来,面色平静, 不卑不亢。 唯独瞳中隐隐约约的波澜,将他心底的起伏勾勒出来。 祁大帅叹了一声,絮絮的说起年轻之时,在座有不少是随着他的老将,听他 这般,不由跟着唏嘘嗟叹。说到动容之时,有不少人垂眸拭泪, 至于这泪有几分真意,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人心易变。 祁大帅说了许久,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祁蘅身上: “老五是个稳重的,”他拍了拍祁蘅的肩膀,继续道, “若是……” 正当祁大帅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头突兀的传来一记枪响,紧接着,只听见 马蹄踏踏,枪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在座之人都是经历过的,面色稍显凝重,却也不见慌乱。 祁蘅与祁大帅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有些许的疑惑和不安。 祁蘅吸了一口气,将腰间配枪拔了出来,又对着身后的随从以眼神示意,向 众人微微颌首,朝着门外走云。 他的表现,都让人看在眼里,各自思量。 宴席上有性子急躁的老将,一口饮尽 杯中烈酒,抽了配枪就拍案而起: “他娘的,小贼猖狂,竟敢来这造次!”他说着,就要朝着外头冲,好险被身 边人拦住了,安慰他道: “稍安勿躁。”老将最终骂骂咧咧几句,还是敌不过众人的劝慰,勉为其难的坐回了位置。 何四在一旁冷眼旁观,见状,鼻间就逸出一声轻嗤。 他早便说了,祁甄可不是个善茬子。祁蘅出去以后,外头的枪声就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众人等了又等,始终不见他回来。 祁大帅有些坐立难安,他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若是…… 思及此,他再也等不住,拿了枪就想带人走出去。 厅内静默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似乎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祁大帅还没迈出两步,就听见门口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用力的踹开,弹了回来,撞的摇摇晃晃。 紧接着,一道高壮的人影就迈步了进来。 那是个面容硬朗的汉子,身形铁塔一般,瞧得人心里发虚。 他拿眼往人群里转悠了一圈,待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时,不由得愣了愣,紧 接着就是嘿嘿一笑。 “爹,您也来了?” 正是曾翰。而他唤的那位,不是旁人,却是方才要去打杀人的老将,两父子生的极为相像,连身上那股子莽气都一模一样。老将瞪圆了眼,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吹的唇上胡须一抖一抖的: “兔崽子,你是要杀你老子不成?!”曾翰连连摇头。 分卷阅读45 他侧过身,将身后之人让了出来。那人比曾翰稍矮一些,却也身材颀长,通身的气派。 他穿着军装,垂着头,帽檐压低,微的遮住了眉眼,只露出下半张脸,对似笑非笑的唇。待他将头抬起来时,在座之人俱是倒 吸了一口凉气。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六】(第二更) 那人眉眼绮丽,容颜俊美,虽瞧着清减了许多,身上这一股狂妄却丝毫不见少。 不是生死不明的祁甄又是谁。待看清了祁甄的脸,祁大帅就怔怔的 愣住了。祁甄摘了帽子,将垂落的发丝捋向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父亲,” 他笑了笑,看着有几分深意, “别来无恙。”祁大帅的喉结上下滚动,神色几变, 终究化为了一片死寂。他缓缓的坐了下去,双手紧握着椅子的把手,那枪被他留在了桌上,不管不舰。 “老五呢?” 他哑声问道。祁甄挑了挑眉,走到了祁大帅的下首,也拉了把椅子坐下。 他修长双腿交叠,高高的架在桌面上。 “曾翰,”祁甄唤了一声,那大汉就从老将身前走开,来到了他身边, “父亲挂心五哥,便让他见见罢。” 曾翰心领神会,就冲着下头的随从招招手。 那些随从们领命走了出去,不多时,就由四人一队,抬着个沉重的木箱子走了上来。 祁大帅的瞳仁微微一缩,下意识怒道 “你这逆子!” 他把桌子拍的震耳欲聋,祁甄却恍若未闻,总归祁大帅如今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装腔作势罢了。 他让人打开了那木箱,露出里头的一个麻布袋。那麻布袋颇为诡异的蠕动着,似乎里 头装着什么还在挣扎的活物,瞧得人头皮发麻。 祁大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上去 把扯开了布袋。 “唔,唔唔唔唔!!!”袋子里装的是个人。 却不是祁蘅。那人面上的脂粉糊做了一团,发髻散 乱,满面的惊惧,涕泪都交错的纵横着。正是祁蘅之母。 祁大帅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见她这样狼狈,心中的怒火又烧了了起来 的: “你要做甚!” 他想去把妇人救出来,但两旁的随从很快就拦住了他,不管他如何暴怒,都不为所动。 祁甄静静的看着,听着他声嘶力竭的喝骂,唇边一直都挂着一道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对着两个随从挥挥手。 那随从就一左一右的把妇人架了起来,往她嘴里塞了个小巧的漏斗,强迫 她含住。 祁大帅要上前,就有第三个随从制住了他。短短时间内,这厅内已经站满了祁甄 的手下,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妇人满目的恐慌,祈求般的望向了祁 大帅。 “父亲还记得,当年我娘是如何死的吗?” 祁甄把玩着手里的枪,云淡风轻道。正在喝骂的祁大帅立时哑然。 “芳姨,你必定清楚的很罢?”祁甄将目光转向了妇人,冷笑道 “如今,我也请你尝一尝。”他话音方落,妇人就被随从一把拽了头发,仰头一拉,将一只小壶对准了她口上的漏斗。 壶嘴里流淌出褐色的药汁,散发着股子苦腥昧。 妇人的双眸瞠的大大的,血丝爬上眼白,狰狞可怖。她喉间发出岵嘟咕嘟的声音,不少药汁被她吐了出来,可是很大一部分,还是灌进了她的嘴里。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此时此刻,祁大帅的嘶吼似乎都已经成了背景。 那药见效很快,被放开后,妇人惊恐 的去抠喉咙,想要吐些药汁出来,但是呕两口,药汁就化作了一滩鲜血。 她浑身抽搐,眼角,口鼻,耳朵,都渗出了一丝血红。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七】(第三更) 眨眼的工夫,那妇人就在众目睽暌之下,七窍流血而死。 她死时,双眸圆瞪,死不瞑目。祁大帅抖着手,指着祁甄半天说不话来,他面色惨白,嘴唇轻颤,眼中也终于浮现了一丝惧意。 祁甄的目光自他身后扫过,对着某个方向,莫名的笑了一声。 “父亲教导我的,”他放下双腿,从座位上起身,将枪握在手中,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祁甄的指尖轻轻抚过枪身,极尽温柔,宛若触摸着情人的肌肤。 祁大帅复又颓然的坐倒。砰砰砰的几声枪响,祁甄吹散了枪口的硝烟,冷限望着宾客中倒下的那几位他们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枪射中眉心,直接毙命。剩下的人难免躁动了起来。 死的都是祁蘅的人,那些飘摇不定的墙头草,还有他埋下的暗线,都好好的 活着。祁甄双目一凝,有如利刃: “诸位,该如何选,不必我多言了罢?”一夕之间,地覆天翻。 祁蘅从未料到,祁甄隐藏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那些他埋下的暗线,甚至还有许多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他终究还是输了,一败涂地。他被人压去了厅后的暗室,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祁甄毒害,看着那些他曾以 为已经属于他的一切,顷刻间荡然无存。 而这些远远不够。他被带回了宅子里,在那个关着黎莘的房间,他没有见到黎莘,却见到了王沛蓉冰冷而僵硬的尸体, 这一切,都是小柴做的。众叛亲离,无非如是。 祁蘅的神智已经有些恍惚了,隐约间,似乎回到了幼年之时,他亲手端上了毒药,灌进了祁甄的嘴里。 他是为了什么呢?好像是父亲,娘亲,告诉他必须得这么做,他们说他是个孽种,不该存活在这世上。但是祁甄没死,他活下来了,因为这一次的中毒,他身上的孽种之名也尽数 扫去,一跃成为父亲最疼爱的小儿子。为什么他没死? 为什么他要活下来?这一切的一切,已经没人能告诉他了。 祁甄一月后又回到了小洋楼。他手头的事务已经处理完了,于他来说,是时候不去考虑那些了。因为忙碌,他的身子一直都处于瘦削的状态,反倒是黎莘好端端的养了一个月,双颊渐渐恢复了些许圆润。两人见面的头一晚,什么也没有做。黎莘静静的趴在祁甄的胸膛上,听着那稳定有力的心跳,轻声道: “所以,爷的娘亲,唤做纤纤?”祁甄低低应了一声。 经历了这许多,再提起她时,他已经不再像以往那般了。她无姓,只有一个纤纤的名字,听说生的极美,是梨园名角,有大把的人奉上千金,只为一睹佳人风采。然而在祁甄的记忆里,她只有一张蜡黄枯瘦的面庞,日日咿咿呀 分卷阅读46 呀的在院子 里唱戏,从未想过他,管过他。而当祁大帅来时,她又极尽卑微。 祁甄恨她,更多的却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所以他养了无数个“纤纤”,透过 她们,依稀就能瞧见那个可怜又可悲的娘。 她们放下了尊严,将奴性浸润到了骨子里 某亘:下章其实可以当结局看,但是我答应你们要甜下,所以真·结局应该在明天。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八】(珠珠加更?第四更) 这曾经成为了祁甄的执念。 “那……前一个去哪儿了?” 黎莘咬着唇问道。 祁甄知晓她问的是谁,伸手在她面颊上轻抚一把,笑道: “死了。” 她既然选择听祁蘅的话,他又何必留下她的命。 黎莘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祁甄和她已经说了许多,她也终于知道她从来都猜透了祁甄,他是个胆大包天的,可以用尽一切,去赌一个结果。他赌中了祁蘅的性子,知晓他会按捺不住,所以提前布局,让他自以为大功告成。 而他则慢慢引出祁蘅潜伏的情绪,再在他最为荣光的时刻,给他来了一记当头棒喝。黎莘问过他,有没有想过另一种结果。 祁甄摇摇头。他从来都是一往无前的。就像黎莘,就像这场争斗,和他说的一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夜色渐晚,疲惫的祁甄在谈话间也迷迷糊糊的睡去,黎莘白日里休息的好,这会儿就不大困。她望着祁甄,陷入了沉思。当初祁甄以身犯险,被祁蘅毒哑,可 是在见到黎莘之前,他压根没想到祁蘅竟会弄瞎了黎莘。 他将黎莘算进了这场权谋之中,让她成为软肋,去迷惑祁蘅,由此让他放下戒心。若是换一个女人,大抵会失望至极。 因为他没想过要保护好自己,反而是将她亲手送进了那漩涡的中心,任由她面对风雨。 可黎莘已经很了解他了。祁甄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让她活在他的保护之下,他会将她拉出来,逼着她和自己站在同样的位置。 要生,一起生。 要死,一起死。 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若是他们两人今天同样沦为阶下囚,杀了一个,另一个才能逃脱,祁甄绝对会是那个先杀了她,再自杀的主。他对自己甚至比对黎莘还要狠心。可怕吗? 黎莘想着想着,忽然笑了。可怕的有些可爱。因为她还记得那时候祁甄颤抖的双手,在车上,在牢中。这样的情绪,是他伪装不出来的,知道他曾经因为她而害怕过,她就觉得不亏了。 毕竟,她也是个疯子。 小柴离开了这里,被送去了乡间的庄子。 她能对祁蘅与王沛蓉狠心,因为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工具,那些虎狼之药,险些掏空了她的身体。但是对这个无辜的孩子,她却无论如何都舍不下。黎莘承诺她,待到她愿意了,便是以新寡的身份再嫁人,也定不会委屈她半分的。 小柴笑着应下了。整个尧北经过一番动荡,政权交叠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祁蘅已经疯癫了,黎莘去见过他一次,就被关在当初的地牢里,四肢健全,却被弄瞎了双眼,拔了舌头,痴痴呆呆的坐在角落里。 黎莘并不同情他。他如今就留在这里,离他梦寐以求的大帅府,大帅之位,仅仅一步之暹。这一步之遥,却是永生都无法越过的 沟壑。祁大帅被幽禁在了帅府的后院,没过多久就疾病缠身.躺在榻上咽了气。 祁甄自那次操办丧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大帅府,于他来说,那不过是一处不愿回想的记忆罢了。他娘因为被人构陷而失宠,他也一度被当成孽种,若不是那场毒没毒死他,还恰好的证实了他是祁大帅的嫡亲血脉,他也不会等到复仇的这一日。 切皆是命数。某亘:剧情到这里,明天放点糖,咱们就开始下个世界啦~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vs腹黑高冷女侠哦~女王莘该回归啦~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九】结局(第一更) 某亘:今天亘亘要出门,你们看到的存稿箱君,今天四一一六更哈(.3J么) 一场大婚过后,黎莘成了名正言顺的“祁夫人”。 她想,即便当初卖了她的父母还在场,定也是半分都认不出她了。 祁甄当真是宠她,黎莘现在约莫也明白那些前赴后继的纤纤姑娘,若真有一个男子这般待她们,谁还舍得离开?祁甄虽还不是日日都回来,却也是两 三日便回来一次,一次也能待个几日,有时出门久了,就会在家中歇息一段时间 或是陪着黎莘出门走走,或是干脆带她去游玩。 好比这日。黎莘趴在车窗口,阳光细细碎碎的洒下来,晒的人面上暖暖的。 她享受的眯了眼。一旁的祁甄见状,轻笑一声,伸手在她头上点了点道: “转过来。” 黎莘闻言,就回身好奇的看他。祁甄手里拿着一枚浅粉色的点心,凑到她唇边: “傻瞧着爷做甚,张嘴。”他今日穿了常服,头发仍梳向脑后,只不如平时严谨,松松的垂落了几缕映的眉眼格外柔和。 黎莘啊呜一口叼进嘴里,双颊鼓鼓的就往他唇边重重亲一记,发出响亮的声音。 “爷最好了。”她笑眯眯的咽下,趴在他肩膀道。祁甄没好气的横她一眼。 成天就知道吃,可人也不见得长,瘦条条的一把,好不容易有些肉,稍微“操劳”一些就回去了。 害的他每次都不尽兴。 实际上黎莘这身子本就是纤弱的,她再如何能吃,也是有限。 祁甄又是个年轻力壮的,每每都喜欢将她翻来覆去的折腾,她吃下去的东西,早就消化没了。亏他还好意思怪她。 黎莘冲他吐吐舌,从小食盒里又叼出块小点心吃了。 吃完这块,她不由有些好奇 “爷,我想问你一件事。”她抱住祁甄的腰,在他怀里拱了拱寻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 “说就是。”祁甄自然而然的托住她的腰,让她靠的更契合一些。黎莘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他 “爷不想要孩子吗?”这话也是有缘由的,算算时间,离他们成婚也差不多的一年了,可是祁甄一直都让人送了药汤来。 不止黎莘喝,祁甄也要喝。并不是为了育子,而是为了避子药是一位杏林圣手配的,用以养身,一月一次,不仅可避子,还能滋补亏空的身子。 祁甄难不成不着急吗?听她这般问了,祁甄一挑眉,屈指在 她额际弹了一记: “你自个儿便是个孩子,还想着教养孩子了?”黎莘吃痛,委委屈屈的剜了他一眼。 祁 分卷阅读47 甄忍不住勾了唇角。他其实很清楚黎莘的身子,她之前亏的有些大,又让人灌了虎狼之药,身子里不是一天两天能痊愈的。总归他还年轻的很,为何要冒那险倒不如将她养好了再说。更何况怪胎十月,他有一大半时间碰不了她,这崽子怀的闹心,让他/她晚些来也好。 “这不是替爷分担吗,爷还怪我。”黎莘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算作暗暗的报复。 祁甄干脆拉过了她,捏住她下颌,对上她微瞠的双眸。 斜边的光线落在他面庞上,镀出一层朦朦胧胧的雾色 “你先将爷伺候舒服了,再说。”他笑着,将唇印在她唇上。 新世界预告火热来袭~ 新世界预告奉上:今晚亘亘出门,暂定四更——六更_(:з」∠)_ 一把重枭出世,江湖再生波澜。 武林侠客前赴后继,正邪两方势同水火,只为一夺这神兵在手,争个天下第一。 武林众:听闻重枭乃靓铁所制,剑刃细如鱼骨,却锐利非常,吹毛立断。 黎莘:老娘都说它是萧!萧!非要意淫成一把剑有意思吗?! 武林众:九重云霄,鸾枭并栖,意指此兵必定引来腥风血雨,高人,高人! 黎莘(摊手):还不是因为这把萧死沉死沉的,叫它重(zhong)萧有毛病吗? 武林众(听不见):必定是前辈高人所制bbb—— 黎莘,卒。 小公子:师傅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黎莘(善意微笑):你过来,我保证把你吃干抹净。 神医白又甜,阿莘肚里黑(武力值max),本篇轻松向,我比较期待阿莘拐小公子吃掉的部分_(:з」∠)_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一】(第二更) 市集喧闹,街边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如今不过天际发白 ,长亭客栈的楼下却已落了满座的人,他们面容迥异,男女老少各不相同。 只一点,他们身上多少负了兵器。 即便不带兵器的 ,走动间步伐或稳健如磐石,或轻盈若拂风,一瞧就不是寻常百姓。 正当中的一张圆桌上,坐着四五个身形局大的莽汉,着了短打,肌肉虬结,手中有握了双斧的,也有拿着狼牙棒的,扎眼的很。 分明是早晨,他们却向掌柜要了酒肉,大口大口的吃喝起来。 一边吃,其中一个大汉便道: “那半面仙,你们可还记得?” 他说话嗓门大,声若洪钟,即便没有刻意扬声,周围的人也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另一个大汉就哈哈笑着回他: “怎么着,大哥对那无盐女,也有兴致不成?” 半面仙本名罗盈袖,乃前任武林盟主之女,之所以得了这么个名号 ,是因着她半边脸貌若天仙 ,半边脸却生了个手掌大的胎记,骇人的紧。 江湖人也不好得罪她父亲罗淞,因此转了个圈 ,给了她一个半面仙的名号。被唤作大哥的汉子唾了他一口唾沫,将桌子拍的咣咣响 : “恁个傻子,你们有所不知 ,这半面仙'呐,如今叫人治好了 !” 汉子胡饮一口酒,一把抹去滴下的酒液,又继续道: “不知那罗家从何处寻了个世外高人 ,竟是将半面仙的胎记治的全然不见了 ,我听那头的弟兄说,比那仙女儿也不逞多让!” 他身边凡人“嗬”了一声 ,头先开口的那个直嘬牙,对着汉子道; “那这罗家的门槛,可不叫人踏破了?” 罗家本就是武林世家,又生有罗盈袖这独女、原先她样貌丑陋时就有人上门提亲 ,这会儿变的貌美,不得更翻上几番? 汉子将酒杯一拍 ,往四周扫了一眼,压低了嗓音对几个兄弟道; “我听闻 ,罗家要将这半面仙,许配给那位医治好她的神医。" 虽然他刻意放轻了嗓子,可周围的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哪能听不清楚。 汉子们不由面面相觑,目中流露出可惜之色: "这,这不是白糟蹋了老头子嘛?倒还不如许给老子……" 其中一个忍不住嘟囔,却被为首的重重一拍脑袋,蒲扇似的手掌,打的他两眼直发懵。 “蠢货,我何时说那神医是个老叟?!”被打的汉子一个激灵,不由得一缩身子,摸着脑袋龇牙咧嘴道: “这,这不是神医,还能是个娃娃不成?” 为首的就鄙夷的扫他一眼,既而对着几人道: “那头的消息都传出来了 ,是个少年英才,人人唤是小神医,只如今住在罗家堡里,一脉难求。" 说到这里,在座的人面色各异,窃窃私语起来。 少年神医,倒是个新鲜事儿。 他们这里议论纷纷,客栈一角却格外不同 ,只安静坐着一名女子。 她一身红衣似火,乌黑长发以红绸束起,只落下几缕,轻轻的扫在腰间 ,悱恻缠绵。 她正对着窗口 ,半边侧颜精雕细琢,勾勒一片朦胧轮廓。 诡异的是,她的双眼蒙了一条红缎、单露出挺翘的鼻,井一对微抿的朱色丹唇。 某亘 : 阿莘不是瞎,不是瞎,相信我~这是为了装逼 (理直气壮)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第三更) 她端起瓷杯,轻抿一口。 小二托了她的吃食,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将一碗薄粥井一碟小菜摆上了桌子,有些局促道: “姑,姑娘慢用。” 黎莘微侧了头,那被红缎蒙住的双眼分明不曾显露 ,小二却觉着自己被她紧紧的凝着 ,后背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她点点头。 小二如释重负 ,抹了一把汗就快步离开了。 黎莘将粥和菜吃了 ,放下碗筷,缓缓起身。 三千青丝滑过幽幽冷香 ,她抬了手,撩起竹帘 ,走出了这个僻静又不见人的角落。 随着她的出现,原本吵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许多,不少或明或暗的视线接在她身上,从她的双眼上的红缎滑落,又觑向她隐没在袖间 ,苦隐若现的一双纤纤素手。 先前说话的汉子们也噤了声 ,齐齐看向了黎莘。 为首的汉子目光有些迟疑,似乎在透过她努力的思索着什么。 直至黎莘走过他身边,留下一道曼妙背影之时,他才恍然大悟过来 : “赤衣枭 !” 他这一声惊吼,让在座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目光中纷纷露出仓皇之色。 黎莘的脚步微微一顿 ,停了下来。 那汉子也是一时情急 ,没能顾上她还不曾走远 ,这下被她听着了 ,他悔的恨 分卷阅读48 不能扇自己几巴掌。 他周围的汉子忙护住他,手中握紧兵器 ,浑身紧绷的目视黎莘 ,让气氛一时凝重许多。 掌柜和小二已经极为熟稔的躲去了厨房 ,他们这些做江湖人生意的 ,没少见这种事。 黎莘伫立原地,良久,方才缓慢的转了身。 虽不见双眼 ,但她显露在外的面庞,黛眉朱口 ,瑰姿艳逸,已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 可在座的没一个敢动歪心思。 红绸微扬 ,拂过她肩畔,最终落入一片墨色之中。 她来到汉子面前、步步靠近。 除了他的兄弟 ,毫无一人插手。 汉子额际滚落豆大汗珠,铮铮跌骨也不由略显轻颤,他身边一人见状,怒喝一声 ,抡起双斧就朝着黎莘劈砍而去。 他方入江湖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如其余几个沉得住气。 为首大汉堪堪喊了一声“阿虎!”,想再去拦他,却为时已晚。 双斧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劈砍在空气之中 ,发出沉闷滞响 ,直逼黎莘面门 ,像是豁出了全力。 黎莘稍一侧身 ,轻松避了过去。 紧接着 ,众人便听得“铿锵”一声 ,视线中那绯衣如烈焰灼灼 ,眨眼之间 ,阿虎不知怎的就痛叫一声 ,半跪在地上。 双手斧从中断成两截 ,一共四片 ,重重砸在地上。 黎莘手持一把墨色长萧,萧身通体乌黑,状如鱼身脊骨 ,隐约间泛着玉脂色泽。 那萧点在汉子手肘,他双手一麻 ,登时失了力气。 墨萧入袖 ,黎莘一脚踩在他手背上,趁他仰头惨嚎之时,五指成勾 ,擒住他咽喉。 其余的汉子立时站了起来,想要朝着她冲去。 黎莘左手握萧 ,横往身前,遥遥指向几人: “莫动。” 她面色不见半点波澜 ,漠然无情,连嗓音都寒似冰霜。 汉子们看了看她手里擒住的阿虎,又望向她被红缎蒙住的双眼,心中阵阵发寒。 某亘:警告警告,阿莘·装逼之王·说话超过五个字算我输一一正在出没,大家注意规避丫了 ),, 这个世界阿莘很强很装逼,不喜这口的慎入哈哈哈~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珠珠加更?第四更) 某亘:今天到这里,举手发誓明天一定有六更!!! 为首的汉子咽了口唾沫,拦下几个兄弟,上前一步道: “赤……女侠,在下无意冒犯,我这弟弟年少不知事,若是冲撞了女侠,我愿代其受过。” 被制住的阿虎闻言,双目泛红,正想说些什么 ,却被汉子狠狠一瞪 ,只得不甘不愿的低下了头。 黎莘静默片刻,忽而举起墨萧,对准了大汉。 大汉浑身一凛 ,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黎莘无言了片刻 ,半晌,方才惜字如金的开了口: “名字。” 大汉略略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却依旧绷的紧紧的 ,他朝着黎莘作了一揖,努力稳着嗓子道: “在下赵常 ,符平人氏。”黎莘又道: “罗家堡?” 她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听得赵常一时有些怔愣,然而紧迫之下,他福至心灵,往常不怎么好使的脑子忽然开了窍 : “女,女侠是找罗家堡吗?” 黎莘点点头。 赵常心里的石头咚的一声落了地,他抹了把汗,忙连声道: “罗家堡不在符平,女侠自南边走,往骆河方向便是。” 黎莘听了 ,没说什么 ,只是收回了手中的墨肃。 与此同时,她也松开了阿虎。 阿虎死里逃生,虽身上伤口隐隐作疼,还是不敢耽误,连滚带爬的回到了赵常身边。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 ,黎莘也就没再耽误 ,转身便离开了。 及至她背影远远的消失不见了 ,那赵常才狠狠的喘了一口气,面色发白的瘫坐在椅子上。 再看他身边几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几人对视了一眼 ,眸中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赤衣枭是谁? 这个名号 ,还要从一把兵器说起。 明山墨老乃当世封绝的铸器大师,他手中冶造的兵器屈指可数,却无一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 但他从未满意过。 直至五年前,他倾尽心血制出一把绝世利器,此物现世,墨老也因此油尽灯枯,将这兵器托付给亲传弟子后,隔天就咽了气。 那弟子身负墨老重托,埋藏师傅后隐姓埋名 ,从此不见人影。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也不知那兵器落在了谁的手里。 一直到两年前,有人不知怎的找到了墨老的亲笔手信,上书此物细如鱼骨 ,温腻若脂,非常人所能驾驭。 手信被撕了一半,剩下名字中的一个:重。 一时间谣言四起,大多人都传言这是一把长剑,一剑便封喉。 可是当第一个人死在此物之下时,他拼尽全力,喊出了此物之名: "重……萧……" 说完成闭了眼。 他好友听的不真切 ,这么一番来回 ,重萧就成了重枭 ,而手握重枭的人,却是个女子。 听闻她一身纯衣,目覆红缎、武功高深莫测。 有不信邪的人去寻她比试,然而除了一个跟着夫君,身怀六甲的妇人苟活了下来,其余之人,无一生还。 那活下来的妇人什么也不肯说,成日里畏缩着 ,像是怕极了。 至此,她就被人冠上了赤衣枭的名子。 因着她手握重枭 ,又一身赤衣,心狠手辣,偏偏只杀那些寻她事的 ,先行动手的。 名门正派不好插手,魔教邪教又不好拉拢。 她就游离在正邪之间 ,成了无人敢招惹,也无人敢招揽的存在。 某亘: 阿莘:我只是想问路而已,为什么都要找我打架????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第一更) 罗家堡。 凉风轻拂,迎面而来一阵苦涩药香,罗盈袖撩起竹帘,莲步轻移,袅袅娜娜的走了进去。 她挽了发髻,未着珠翠,只在鬓边别了几朵开的正好的栀子花,花朵洁白,当中娇颤颤的一点黄蕊。 她微垂了臻首,红粉青蛾,一张鹅蛋脸光洁无瑕,清丽端绝,仿似轻渺仙子。 赵常打探的消息,倒并未掺甚水分。 罗盈袖美眸微抬,瞥向正前方一青衫男子,双颊就略略的泛了红。 他躬着身子,半蹲在一堆药材中央,一边比对着手中书册,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 若是仔细去听,会发觉那都是药材的名字: “ 分卷阅读49 丁公藤,九里明,白芥……噫,白芥子呢?” 他寻着寻着,不由发出一声嘟囔。 罗盈袖忍不住掩唇轻笑。 她这笑声清脆娇甜,如银铃一般,自然而然的引起了那青衫人的注意。 他愣了愣,转过身,循着这声音瞧来。 罗盈袖忙羞赧的别过了头。 青衫人原是个年轻的小公子,身量高挑,身姿隽秀,只单单站着,就平生一股清矍之意。 他肤色极白,细腻若玉瓷,因着习武的缘故,罗盈袖比起他,甚至还要略逊一寿。 再瞧他容貌,一双秀致修眉,不散不乱。双眸湛然有神,如蒙星月之辉,眼尾微斜,垂了绒绒的眼睫,眼头却是极美的弧形。 悬而挺的鼻,鼻尖有些微微的翘,点了一粒沙砾大小的黑痣。 他自然看清了罗盈袖,目中却并未流露惊艳之色,反倒是兴奋的一拍手,径直的冲上前,将手里的书册一把塞进了罗盈袖手里: “罗姑娘来的正是时候,我如今要出去一趟,一会儿若是药童来了,你替我同他知会一声。” 说罢,还不等罗盈袖回应,他的身影已卷着风消失了。 罗盈袖怔怔的愣了半晌,望着手中书册,又是气又是笑,最终只得跺跺脚,喑骂一句呆子。 连越书从罗家堡跑出来,四处瞧了瞧,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找了过去。 对,他记着那药材铺子就在这方向。 连越书深信不疑的朝着自己选的方位寻去,可他在这条街上来回的走,足足逛了一个时辰,也没找着那药材铺子。 他身边卖果子的小贩都认得他的脸了,见他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忍不住开口道: “公子可是寻人?” 连越书闻言,便停下了脚步,有些困惑道: “我记着这里有一家药材铺,唤,唤作……” 他好像忘了。 小贩挠挠头,奇怪道: “小人日日在这里卖果子,可从未见过甚药材铺子。” 他说着,很是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对连越书道: “只不过,去西街街尾,倒是有一家卖药材。” 连越书大喜过望,双眸晶亮亮的问道: “正是那处了,劳烦与我说一声,该如何去才是?” 小贩就指着右侧道: “从这儿走到底,在那路口往东面去,绕过醉仙居便是了。” 连越书谢了他一声,又急冲冲的朝着他指的那处跑了过去。 可等到他到了路口,望着来来往往的摊贩百姓,一时又茫然停驻了。 东,东边是那边?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五】(第一更) 迷失了方向,连越书没了法子,只能一路问了过去。 好在这里民风淳朴,他又生的一副好相貌,倒也有不少人给他指路,有个珠圆玉润的妇人,甚至还将他带去了铺子前。 连越书道谢后,妇人就笑眯眯的问他 可有婚配,言及家中尚有一女,正是二八年华,俏丽可人。 连越书一听,如临大敌,忙摆手道: “不可不可,师傅同我嘱咐了,让我勿近女色,” 说着,他又顿了顿,极为诚恳道: “若夫人重病缠身,倒可来寻我瞧上一瞧。” 那妇人笑盈盈的脸立时变了色,啐了他一口,暗道一声晦气,骂骂咧咧的走了。 连越书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 他又说错话了? 好在这点事还没叫他放在心上,他很快恢复过来,走进铺子里去寻药材。 骆河罗家堡,更像是个独立于世的小镇子,药材铺子就这么一家,里头来来 往往的人也不少。 连越书让人包好了药材,提了便想走。 铺子里的伙子见了,“哎呦”一声,赶紧追出来喊道: “公子,公子!你没给银子呐!” 连越书闻言,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脚步 “银子?” 伙计追的气喘吁吁的,这会儿终于能歇息一会儿,却不敢耽误,只抹了把汗断断续续道: “二,二钱一一” 连越书眉宇微蹙,细细想了片刻,才恍然道: “银子,险些忘了,这里要用银子。” 他忙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因着他自小就跟在师傅身边,下山不久,罗凇知晓他不通人情,粗略的和他说过一些。 同时,也为他备了些散碎银子。 可今日他出来的急,没等着药童,荷包在药童身上,他现在压根没有银两。 他蹙了蹙眉,伸手从腰间摘了一枚羊脂玉的双鱼坠,递给伙计道: “拿这个替了银子同你换,可好?” 这双鱼坠雕琢的栩栩如生,玉质透着温腻光晕,一瞧便知不是凡品。 伙计是个有眼力见的,知晓这双鱼坠别说是买包药材,就是买了整个铺子都绰绰有余。 但他惯爱贪小便宜,当下双眸一亮伸手就要去接过来,忙不迭道: “好好好……正好抵这个价。” 然而不等他摸到那玉佩,另一边的连越书却倏忽的一收手,将双鱼坠又拉回了掌心。 那伙计愣了愣,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不由得有些急迫: “公,公子,这是何意?” 连越书一双眼直直的凝着他,里头细细碎碎的漾着光: “你骗我。” 他皱了皱鼻尖,那小黑痣也随着他的动作跳了跳,倒有几分孩童似的稚气可爱。 伙计心中一慌,面色刷的白了一片“小的哪敢,哪敢骗您呢?” 连越书就将双鱼坠又别回了腰间“这玉坠分明能买你一个铺子,你却同我说只值这包药材,” 他说着,将药材丢回了他手里“药我不要了,等我取了银两再买便是。” 两个人说话正是在大街上,连越书没有刻意压低嗓音,身边的小贩们就恰好听的清楚明白。 这会儿大家交头接耳,对着伙计指指点点的,看的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瞬息万变。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第二更) 连越书自顾自的走了。 伙计一人站在原地,手里捧了包药材,听着周围人窃窃私语,忍不住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句: “瞧什么瞧!” 说着,又朝连越书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忿忿的想要回铺子里。 他方走了两步,后背就被什么硬物轻轻一戳。 伙计正是火气大的时候,这会儿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回头张嘴就想破口 大骂: “哪个混一一” 视线却在瞥到那人时戛然而止,就像被什么东西生生的卡住了脖子。 来人一袭红衣,赤色如血。 她手中握着一管墨萧,形似鱼骨,此刻正抵着伙计的 分卷阅读50 咽喉,只一寸便能取他 性命。 伙计那股劲儿瞬间就没了,只余下无尽的恐惧和慌乱,他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今日究竟是倒了什么霉运,接二连三的撞上硬茬子。 这红衣女古怪的很,拿把墨萧做武器便罢了,眼上还蒙了块红缎,究竟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周围不知何时聚起了凑热闹的百姓,就连临近的铺子也被感染了,那些伙计掌柜都纷纷探出头来。 黎莘的耳尖动了动。 她伸出空余的一手,对着伙计摊开了手掌: “拿来。” 伙计这会儿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只当她是来打劫的,便抖抖索索的摸遍了全身上下,连鞋子都脱了下来,才寻出出几枚铜子儿,颤着手交出去: “姑,姑娘,小的就这么点钱,再多就没了。” 罗家堡堡主罗凇是前任盟主,这星的百姓们自然常见武林中人,为了给罗凇面子,极少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但是敢闹事的,除了蠢货,就只有高手了。 而且必须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即便黎莘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对待伙计,周围也无人敢多嘴一句。 其一是这伙计爱贪小便宜,时常去小贩哪儿揩点油摸个果子什么的,百姓们都腻烦了他。 其二,就是他们不敢轻易的招惹黎莘,毕竟她看起来,高深莫测。 黎莘姿势不变,手都不曾动一动,只是维持着方才的状态,开口道: “药,给我。” 伙计浑身一个激灵,半晌反应过来她是在说他手里抓的药材,忙把铜子塞进怀里,转而将药递了上去。 黎莘接过药,自然而然的收回了萧,转身离开。 伙计如蒙大赦,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般,也顾不上地面的尘土,就那么瘫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前方走了几步的黎莘顿了顿,忽而想起了什么。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碎银,捏在指间缓缓回了头,对准了伙计的方向。 彼时那伙计光顾着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等他终于若有所感的时候,一抬头,就瞧见那碎银带了股劲风,以势如破竹之态,朝着自己疾驰而来。 他瞠大了双眸。 碎银没有给他躲避的机会,几乎是瞬间,就准确无误的弹射在他的穴道上,让他浑身一阵发麻。 很快的,他发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了。 除了一对眼珠子能转,一张嘴能说话,四肢头颅,乃至整个躯干,都僵直在了原地。 不仅如此,那些麻痹的位置,逐渐泛了麻痒之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噬这自己的每一寸神经,又疼又痒,却连抓一抓都不能。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第三更) 连越书闷闷不乐的蹲在路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边缘上几颗毛茸茸的狗尾巴草。 可怜那草本长的好好的,如今被他薅的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杆子,惨兮兮的随风飘摇。 他似乎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衣角已经拖在了地上,只是长吁短叹的,看起来 忧愁的紧。 黎莘就侧坐在他身后的一颗参天大树上,双腿卡在枝桠间,一手上上下下的抛着药包,一手握着细颈的青瓷壶,清澈酒液自壶嘴牵成一缕丝线,分毫不差的落入她口中。 等她喝够了,那头的连越书也起身了。 自师傅仙逝,他为承师傅遗志下山,云游四海,悬壶济世。 可如今不过是第一站,见识了人间烟火的他已有些腻烦了。 人人皆有私心,人人皆有私欲,他不求黄白之物为他们医治,他们想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他还是想回山上。 连越书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失落的垂了头,朝着罗家堡的方向走。 当然,那是他以为的方向。 他选的方向从没有一个是正确通向目的地的。 黎莘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闷头走回了西街,然后发觉不对劲儿,又从西街走了回来。 然后又走了回去黎莘:??? 所以系统下达的保护任务,是因为这货路痴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是吗?? 当连越书第五次路过这棵树,却依旧没发觉这是同一段路的时候,黎莘忍无可忍,抓起药包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一砸,把连越书砸懵了。 然而他的反应又与正常人不同,不仅没有大喊大叫,反而是揉了揉脑袋,又抽了抽鼻尖,蹲下身子把药包拾了起来。 捡起来后,他认真的嗅了嗅药包,面上的愁色顿时一扫而空: “白芥子!” 他兴奋的欢呼一声,哪还有之前萎靡不振的模样。 欣喜过后,他就抱了药包,也不抬头瞧瞧是谁砸了他,闷头兴冲冲的要往西街跑。 黎莘无语凝噎。 她好想嘶吼一句“你他娘的往后面走是会死怎么的?!” 可是她不能。 说话超过五个字,她会受到系统的电击惩罚。 于是她只能压下心里的火,从枝桠间一跃而下,轻盈无声的来到了他的身后,用墨萧一把勾住了他的身子。 连越书向前的姿势猛的一滞,还不及他反应,整个人就天旋地转一般,脚上倏的就腾空了。 他双眼猛然瞠大,物件,却俱是扑了一下意识的去抓身边个空。 等等,他为什么会飘起来? 连越书后知后觉的回头看,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片烈焰似的红。 他的后颈被人提着,因此压根不能瞧见身后之人的面目,但偶有淡淡的幽韵自身后传来,糅杂着清甜的酒香,丝丝缕缕的窜入鼻间。 连越书想开口,嘴中却被灌了满口的风。 饶是如此,他还是没忘记把药包揣在怀里。 几个起落的工夫,黎莘就拎着他来到了罗家堡的大门之前,在门人瞧不见的角落,将他丢了下去。 连越书摔在草地上,没受什么伤,只狼狈的滚了一身干草。 他吐掉嘴里的草屑,抬头去看时,只望见堪堪擦过的一角红衣。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9500珠珠加更?第四更) 连越书扎着一身的草屑进了罗家堡,彼时的药童正带着一帮子护院从正厅里跑出来,一见到他,忙急吼吼的冲到他 面前: “公子,您怎的独自出去了?!” 他一边替连越书去摘身上的草屑,一边絮叨道: “您明知自个儿认不得路,有甚事等我回来便是,瞧瞧您这一身…。” 药童打小与他长大,两人既是主仆,又是兄弟,因此关系不比寻常主仆那般生疏。 他可听不得药童自称奴才。 连越书叹了口气,无力的摆摆手,示 分卷阅读51 意自己并无大碍。 他心思还在那红衣人身上,如今没有多的余力应付药童。 人既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药童自然将悬着的心放下了,他带着连越书进了正厅,正见罗凇从主位上起身。 罗凇正值壮年,虽已不是盟主,余威犹在。 他生的剑眉虎目,身形精壮高大,唇上蓄须,颇有几分威势。 此时此刻,他身边还站了两位锦衣公子。 连越书进门后,他就亲自走下来迎他,一边对着他介绍那两位公子: “小神医,这两位是苍山派门下弟子,这回是慕名而来。” 连越书抬头去看两人。 两人皆是一身玄衣,墨发束冠,左边那个高一些,面庞生的俊秀。右边一个娇小许多,唇红齿白,眉眼娇俏,一瞧便是个女扮男装的佳人。 他点点头,没说甚,自顾自的寻了位置坐下,托着下颌怔怔出神。 苍山派的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来之前,他们并不知这小神医是怎样的性子,如今瞧来,还是有几分怪脾气的。 但他们本就是有事相求,因此倒也不恼。 高个的便上来作揖道: “小神医,在下苍山派陈封。” 连越书应了一声,抬眸瞥了他一眼,回道: “你身子好的很,没病,我不治。” 陈封愣了愣,旋即讪讪一笑,解释“小神医误会了,这求治之人并非在下。” 一旁的罗凇听了,不由轻“咦”一声,问道: “可是一年前闭关的……” 他虽未说完,陈封却已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颇为沉重道: “是在下的师傅。” 陈封的师傅正是苍山派的三长老苍空,以一手空云剑法闻名于世,一年前他闭关悟道,至今却久久没有消息。 从陈封口中,众人得知,苍空闭关后 走火入魔,经众长老及时救治,如今身子没了大碍,半边面颊却不知怎的肿胀了起来,且日日流出恶臭脓水,极是骇人。 苍山派遍寻名医无果,陈封不忍师傅受此折磨,在听闻连越书的名号后,就带了小师妹一路寻了过来。 连越书听完,就陷入了沉思。 他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让一旁的陈封有些坐立难安。 他身边的姑娘等不住,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把拦了下来。 连越书踌躇良久,方才颌首同意。 陈封松了一口气,大喜过望,连声同他道谢,却被他摆摆手拒了: “我只治病,旁的不管,且我有条件,其一,我不要诊金,但要一味药材。其二,你们整个苍山派,我只治这一回,这一个。” 这是他想了很久,才决定的。 师傅虽说医者父母心,必定要做慈心圣手,可人心难测,他不愿做一个被人予取予求的。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九】(9500珠珠加更?第五更) 陈封听了,同他师妹对视了一眼,俱是瞧见了对方眼中的为难。 这药材倒还好说,可那只救一人的说若是他没甚本事就算了,若是真有本事,这样用了一次,岂不是太过可惜? 然而连越书分明是不会退让的。 到底是自己的恩师,陈封咬了咬牙还是应了下来。 他只得安慰自己,说不得这位小神医治脸厉害,治旁的却未必,那能有这一回,也足够了。 连越书见他应下了,也就不再耽搁问他何时启程。 陈封便道: “自是越快越好。” 他这头和连越书定了明日,厅后一直偷听的罗盈袖就再也忍不住,拎了裙子快步走出来。 她容颜已被全然医治好了,乍一出现在陈封面前,让他不由得看的滞了滞,目中满是惊艳之色。 他身边的姑娘见状,狠狠的拍了他记,才将他神智抽回来。 罗盈袖对罗凇道: “爹爹,女儿也要去。” 在座几人,除了心里盘算药材方子的连越书,齐齐的怔住了。 罗凇首先反应过来,一拧浓眉道: “胡闹,你去做甚!” 他素来偏爱这女儿,亡妻去的早,女儿面上又有胎记,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羽翼下,生怕她出了甚事。 她对连越书的心思,他不是不知晓,可这小神医分明就是还未开窍,况且。 他对盈袖也并未另眼相待。 罗盈袖不知他心中顾虑,只一径的撒娇道: “女儿又不是头一回出门,况且……” 她扫了一眼阵封,又偷摸着觑向连越书“这不还有陈少侠和,和连公子么?” 说到连越书时,她双颊晕出一片嫣红,让陈封看的心旌动摇。 他身边那姑娘恨的咬牙,却无可奈何。 连越书却压根没往她那方向瞧,而是从袖中又掏出一本书册,蹙了眉心细细翻阅起来。 当真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瞧。 罗凇头疼的揉了揉额,看看一门心思扑在书上的连越书,又瞧瞧自家亭亭玉立的女儿,不由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你去便是,” 他说着,对着陈封拱拱手,“有劳陈少侠照看小女。” 陈封受宠若惊,忙臊着脸道: “罗……罗老爷切莫如此,在下自当护罗姑娘周全。” 罗凇毕竟已金盆洗手,再用江湖上那些称呼,不大恰当。 罗凇听罢,满意的颌首,目光又转向了连越书: “小神医,这一路,也要劳烦你多照顾盈袖了。” 连越书正翻过一页,听了他的话,头也不抬道: “我已将罗姑娘治好了,下回不再治了。” 他压根没能理解罗凇话中深意。 罗凇不由有些尴尬。 罗盈袖的双眸有些黯淡,她揪了裙摆,咬着唇低下头去。 陈封见气氛有些凝滞,便上前一步打圆场道: “既是如此,不如先去打点行装,明日好及早上路。” 几人都点点头。 连越书将书册一合,唤上药童,兀自离开了。 罗盈袖掀着衣袖,跺跺脚就想追上去,却被罗凇拉了回来,对着她摇了摇头。 罗盈袖不甘不愿的停下了步伐。 他们这一番举动,倒是让陈封和他师妹瞧出了一些门道,陈封心里有些苦涩,那师妹则是幸灾乐祸的。 嘁,狐狸精。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十】(9500珠珠加更?第六更) 次日天将擦亮,一行四人就上路了。 罗凇备了马车,极是宽敞,便是四人坐也绰绰有余。 陈封两人是骑马来的,但一听闻罗盈袖也要坐马车,他就放了骑马的念头。 他那小师妹见此,自然而然的跟着要坐马车。 分卷阅读52 结果这四人都坐在了马车里。 陈封和连越书一边,罗盈袖和小师妹一边,行路途中,只听得那小师妹问陈封,陈封又问罗盈袖,罗盈袖去问连越—书。 连越书充耳不闻,自顾自的看书。 药童坐在马车外,和车夫两个人笑的直打颤。 连越书一直看到天色大白,觉察到双眸有些疲惫,便放下了书卷,揉了揉眼,去眺望窗外。 他发间束了玉冠,青衫如雾,这般安静时,那眉限格外雅致温秀,似用墨笔细细描绘,晕开丹青水色。 罗盈袖看的痴了。 就是心系陈封的小师妹也不得不承认,这小神医生的着实好看,具体的形容不出,只不像凡人便是了。 车厢四人,各怀心事。 连越书半阖着眼假寐,沿路拂过微风,扑在他面上,让他嗅到了各式各样的味道。 草木,泥土,青柏,酒等等! 连越书倏的睁开眼朝窗外探去,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要悬空了,罗盈袖见状,顾不得男女之防,和陈封同时拉住了他。 两个人一使力,连越书就被拽回了车里。 他堪堪见到了那一袭绯衣,并一条红缎,隐没在三千如墨青丝之中。 可待她要转过脸时,他已经被拽回去了。 等连越书挣脱开两人再去瞧时,哪还有那红衣人的身影。 他不由懊恼的呻吟了一声。 罗盈袖和陈封不知他心中念头,还当他是看见了甚不该看的,就赶忙关切问他怎的了。 连越书瞪了他们一眼,拿起书卷,忿忿的出了车厢,坐在了药童身侧。 罗盈袖想追出去,却被药童拦住了,客客气气道: “公子想静静。” 被他这一刺,罗盈袖满腹的委屈,当下也生了脾气,将车帘一摔,兀自生闷气去了。 连越书将头倚在车板上,拿书盖住脸,长长的叹了一声。 可惜,真的太可惜了。 他明明只差一些就能看见了。 这般想着,他也没了看书的兴致,在书册的墨香中,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幅度,渐渐有了困意…… 半梦半醒间,耳侧倏然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他鼻间滑过一缕清浅酒香,如同醒神的药材,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然而这会儿,天已擦黑。 药童看了他一眼,笑道: “公子睡的太香,我就没唤你。” 他说着,从随身的包袱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并水囊一起递给了连越书。 连越书接过,打开油纸包往嘴里胡乱的塞了几块点心,嘴中没甚滋味,就停了手。 那红衣人,究竟是谁? 天色愈见深沉,车夫也是个练家子,见状就停了下来,言说要寻个地方歇息了。 众人赶了一天的路,神态略显疲惫,便一一同意了。 找到合适的位置后。车夫去生了火药童则是将备用的毯子从马车上取下来,铺在地上。 连越书没去和那三人坐一起,自己找了个角落,默默的藉着火光看书。 看着看着,那股熟悉的酒香又来了。 他猛一抬头,却见眼前一团黑影落了下来,直直的砸在了他头上。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十一】(第一更) 那油纸包颇有份量,砸在连越书头上疼的他痛呼一声。 药童被他声音吸引,就走到他身边“公子,怎的了?” 连越书揉了揉脑袋,没回他,只伸手在身边摸了摸,果不其然,那油纸包就在他不远处。 他把纸包拿起来,抽了抽鼻尖。 油纸包有些烫,透过那一层层的包裹,竟还是隐约间透出了些许香气,似乎,似乎是…… 他又仔细的嗅了嗅,双眸一亮。 药童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连越书当下就收起了书册,将袖子一挽,把捆着油纸包的绳子解开,小心翼翼的剥下来。 随着油纸逐渐减少,那隐藏在其中的香味也一阵阵的往外窜。 几个人上路,带的都是点心干粮,如今的位置也不能猎些野兔野鸡吃,是以大家这会儿都就着冰冷的水,啃着肉干和饼子。 而连越书这里的香气一阵浓过一阵,闻的另一头的几人也不由蠢蠢欲动。 在药童殷切的目光下,连越书打开了最后一层。 那一层已经被肥油浸出了深色,一剥开,就露出里头一整只肥硕的烤鸡。 这鸡烤的皮酥肉嫩,正冒着热乎乎的白气,外头一片泛着漂亮的焦黄色,撕开一只腿,里头的肉汁就不停的往外渗。 药童的双眼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宛如饿狼。 那头吃饼子的几个已味同嚼蜡,忍不住就往连越书这头探。 连越书自己也是惊喜不已,他算不上是个挑剔娇惯的,让他吃干粮他也吃得,只如今有热腾腾的烤鸡摆在面前,谁还会去想硬梆梆的干粮。 他将撕下的鸡腿放在鼻间轻嗅,禁不住诱惑,满满的咬了一大口。 药童咽了咽口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唾沫,开口问道: “公,公子,这哪来的?” 连越书闻言,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放下手里的鸡腿,顺手就撕了一只递给药童: “吃你的,莫多问。” 总归是无毒的。 药童忙接过鸡腿,也不再多问,蹲在一兴奋的哎了一声旁就啃了起来。 他们这里吃的正欢,陈封三人就有些坐不住了,两个姑娘是不愿上去要的,可看连越书那模样,也没有要分的意思。 所以陈封自然而然的成了那个出头鸟。 但他本就是名门出身,面皮又薄,实在做不来直接出口讨要的事,便只得装作不知一般,去和连越书搭话。 若是换了个人,兴许就懂了他的意思,你来我往的一番就能分了这烤鸡偏偏他碰上的是连越书。 连越书哪管他说甚,自顾自的吃的香,他说的话,听见去了便敷衍的应一声,听不进索性不答,倒让陈封闹了个大红脸。 他见连越书油盐不进,无法,只得讪讪的结束了这场对话。 最后药童和连越书吃了个肚子滚圆,就是车夫都被药童分了些肉,尝了个味儿。 那边的三人硬生生的用饼子填饱了肚子。 黎莘依旧坐在他们不远处的枝桠上,手里换了个铜制的酒壶,边瞧边乐。 这小神医,真是个活宝。 倒不是她爱喝酒,可这身子里……要日日拿酒养它。 不过喝着喝着,她反而还有些快意江湖的感觉。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十二】(第二更) 吃饱喝足以后,药童带着连越书去洗净了手,又用溪水漱了口。 赶路途中不能奢求什么,只能到下一个驿站,才能 分卷阅读53 好好的歇息一番。连越书更想一路游医而去,可他毕竟先行答应了陈封,只得跟着他们紧赶慢赶。 他这两日除了看书,还会注意着身边的动静。 他惊鸿一瞥的绯衣,自那晚以后再未出现,虽他偶能嗅到酒香,可人影是半点也无。 连越书心里头一回有了些奇怪的情绪。 他是当真想见见红衣人的。 赶路三日,总算是快到了驿站,车夫加紧了速度,想要在日落前进城。 前些日子走的是官道,夜晚宿着并无大碍,可为了节省时间,今日走了条捷径,僻静的很,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事。 连越书不管这些,一心扑在书上。 罗盈袖自那日生闷气后,很是晾了连越书一日,可连越书未曾如她所想那般来主动寻她,反倒是乐得个清净。 她心里捱不过,这两天又主动同他搭话。 陈封瞧在眼里,苦在心里。 偏偏那小师妹见此,愈发的厌恶起罗盈袖来。 三个人的关系让车里的气氛格外诡异,除了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连越书,就是药童都觉察到了不对劲儿。 这会刚过了中午,一行人在车上吃了些东西,罗盈袖见连越书干啃着点心,手里抱着书册不放,就取下自己的水囊,想递给他: “连公子,不嫌弃的话一一” 她局促的咬着唇。眼眸低垂,不敢正面瞧他。 连越书着迷的翻过一页,压根没接茬。 那小师妹见了,便嗤笑一声“这可真是厚…,“云诗!” 话未说完,就被陈封一言打断。 云诗不服的还欲再说,陈封拿眼瞪她,就让她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把头别了过去。 罗盈袖紧紧的攥住了水囊,指节发白。 陈封见状,颇为不忍,就低声唤道: “小神医,小神医?” 连越书正看的兴起,闻言就随口应了_田。 陈封无法,只得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 这一下用了内劲儿,倒是把连越书从痴迷的状态中拉了回来,有些困惑的抬眸望他: “何事?” 陈封握拳咳一声,指了指罗盈袖的方向。 连越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罗盈袖双手举着水囊送到他面前,低着头,快要埋进胸前。 他揉了揉眼,复又低头看书,回道: “我只喝自己的。” 他压根没想很多,也没甚要给姑娘家留面子的意思,这话就说的罗盈袖臊红了脸,心中又羞又恼。 陈封有心替她解围,就想伸手去接她的水囊: “刚好有些渴了,不如一一” 话至一半,整个马车却忽而剧烈的一颠,颠落了连越书手里的书册不说,还让所有人都狠狠的一歪身子,撞在了车板上。 他们没有防备,撞的身上生疼。 紧接着马儿的一声嘶鸣,车厢外随之传来了车夫的吼声: “有人劫道!” 除了连越书,其余三人皆是习武之人,陈封率先稳住身子,从腰间抽出佩剑,劈开车帘飞身而去。 云诗紧跟着他。 罗盈袖倒是想来搀扶连越书,却被挤进来的药童抢了先,连拖带扶的拉了连越书。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十三】(第三更) 外头站着的却不像是劫道的。 连越书从车里出来,正见陈封云诗和五个黄衣人对峙着。 那五人俱是面容平凡,面色发青,他 粗浅的一瞧,就知他们是被人长期喂了毒的。 就听陈封怒喝一声,对领头的道: “王焦,你这是何意?!” 被唤作王焦的男子闻言,似笑非笑的嗤了一声,对着陈封道: “你苍山派不将东西交出来,我自然只能来寻你的麻烦。” 他说着,对手下几人打了个手势,那五人就分了两拨,朝着他们包围而来。 “我倒要看看,苍空那无耻老儿,会不会眼睁睁瞧着你成为废人!”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话语中便透出了几分狠戾。 在场的除了陈封和云诗,谁也听不懂王焦打的哑迷,就是罗盈袖也一头雾水,想要去问陈封时,却见他已握紧长剑,直冲王焦而去。 随着他们的争斗开始,这头的四人也以饿狼之势扑向了他们。 罗盈袖顾不上许多,抽出腰间软鞭,同一人缠斗起来。 车夫也会些武艺,可远远不及这几人高深,不多时就被抓住破绽,一刀抹了脖子。 直至鲜血蜿蜒而来,连越书才有所反应。 药童推了他一把,急切道: “公子快走!” 不得不说,王焦带来的几人都是一把好手,罗盈袖自小习武,却也只能同他 们两人堪堪打个平手,自顾不暇。 再看那头,陈封与王焦打的难舍难分。 云诗也被一人缠住了。 还剩下一人。见药童和连越书形单影只的站着,就握着刀朝他们逼了过来。 他刀上还沾着车夫的血,配上那青白的面孔,有种说不出的狰狞之色。 药童挡在连越书身前,额头冷汗直冒。 连越书望着他,怔怔出神,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药童急的焦头烂额,眼看那人已到了身边,他一咬牙,冲着他就扑了上去,好歹能为自家公子拖拖时间。 那人却对他没甚兴趣,直接一脚踹开,举着刀就劈向连越书。 药童的惊呼声唤回了连越书的神智,罗盈袖显然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忍不住尖叫道: 可这会儿过去,也为时已晚。 连越书眼睁睁的看着那刀上寒芒一闪,一股劲风夹杂着浓郁的腥味,朝着自己的面庞狠狠袭来。 不过是瞬间的工夫,刀口几乎要贴上他的脖颈。 连越书瞠大双眸,喃喃一句“长命草……” 他说的极轻,他面前那人压根没听见,还当他是害怕了。 他狞笑一声,用力一砍。 然而 只听得一声金铁交鸣,男人的刀不仅没有砍中连越书,反而从中断成了两截,一截飞了出去,一截则是擦着连越书的脸颊,带出细细的红痕。 他双臂被震的发麻,虎口直接开裂渗出殷红鲜血。 还未等他反应,就见面前红影一闪,一把古怪墨萧击在他腕骨上,咔嚓一声,双手就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紧接着,墨萧在那人手中转了一转,她手臂软弱无骨一般,自他胸膛而上,带着不容忽视的锐利之意,直接贯穿了他的咽喉。 他双目暴凸,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绯衣女子。 红缎蒙眼,鱼骨重枭。 赤,赤衣 男人口中含糊的嘶鸣两声,唇边逸出血沫。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十四】 分卷阅读54 (珠珠加更?第四更) 黎莘抽出墨萧,他便捂着咽喉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没了生息。 连越书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傻呆呆的站着。 正和罗盈袖缠斗的两人见状,怒喝一声,逼退罗盈袖,就朝着黎莘的方向一左一右的袭来。 黎莘耳尖微动,略略侧头,对着身后 的连越书道: “后退。” 连越书缓过神,身子却还是僵硬的,他双眼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木偶似的往后挪了一步。 黎莘举起墨萧,道凹槽嘀嗒滑落,米。 萧上血渍沿着当中竟是没有一滴留下王焦方才已经瞧到了这里的情况,等看清黎莘后,他心神大震,一时分心被陈封划伤肩膀。 他顾不上这些,忙对两人大喝了口 “躲开!” 只他说的到底晚了一步。 两人的刀已逼向黎莘,她顺势将墨萧一横,挡住这一击的同时,以内劲震退两人。 在他们不自觉踉跄的时候,她身形如诡魅,不过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人身后。 噗嗤一声,墨萧自他背心穿透胸膛,将心脏绞成一滩烂肉,连着血沫抽了出米。 连越书睁大眼睛瞧着这一幕,呼吸微滞。 另一人见状,忙稳住身形,顾不得为同伴报仇,向后慌乱的逃窜。 黎莘的脚尖在地上轻轻一踏,赤衣如血,众人眼中不过滑过一掠衣角,恍神的工夫,男人的惨叫声已自前方传来。 黎莘从他背心抽出墨萧,抖落一地血渍。 王焦恨恨的望了陈封一眼,又见黎莘侧着身站着,双手纤白如雪,衬的手中墨萧格外鲜明。 他又惧又怒,只得咬咬牙,用尽最后 力气拍开陈封,冲着和云诗缠斗的那人道: “走!” 那人也不敢多待,拼着受伤从云诗剑下逃出来,跟着王焦双双离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陈封捂着胸口要再追上去时,云诗连忙上前拦住了他: “师兄,身子要紧。” 陈封无奈,只得按捺住了。 这头事情解决了,那边罗盈袖就跑到了连越书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关切道: “连公子,你可有受伤?” 连越书怔怔片刻,感受到她摇晃的力道后,下意识挣开她,想跑去黎莘的身边。 然而黎莘回头看了他一眼,那蒙着红缎的双眸瞧不出丝毫的情绪。 她抿着唇,下颌紧绷,优美的一段颈项自交襟的衣领显露出来,肌肤洁白如细瓷,被红衣映的格外清晰。 连越书正想唤她,她已轻盈的跃上树枝,青丝倾泻如瀑,隐没一段红绸,几个起落就没了身影。 他哑然的蠕了蠕唇,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有些迷茫的停下了脚步。 陈封被云诗扶着上来,咳了几声道: “小神医……咳咳,识得她么?” 连越书闻言,并未回答,反问他道: “她是谁?” 陈封一愣,疑惑道: “小神医不知?” 连越书摇了摇头。 陈封和云诗对望了一眼,俱是瞧见了对方眼中的复杂。 陈封顿了片刻,看连越书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也只好开口道: “她,她是赤衣枭。” 赤衣枭? 连越书皱了眉“何意?” 陈封便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只一点,师傅闭关前曾同我说过,若是碰着了赤衣枭,万万不可招惹她。”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十五】(第一更) 关于赤衣枭的传言有许多,陈封不敢胡乱说,只言明此女武功高深莫测,当世真能同她对上的寥寥无几,平日里不去招惹她便是。 武功高自不必他说,方才黎莘杀那三人的利落,和捏死几只蝼蚁没甚两样。 可连越书想的却不是这个。 他虽不通人情,却也发觉了这红衣姑娘似乎待他有些不同。 那药包,烤鸡,还有带他回罗家堡,乃至今日救了他性命。 这么瞧来,不仅没有如陈封所说那样喜怒不定,还像是一一刻意保护着他一般。 连越书能想到的,身为女子的罗盈袖当然也能想到,她心思细腻,方才那一幕又完整的瞧了进去。 分明是赤衣枭救了连公子一命她心中庆幸之余,又隐隐的有些不满。 赤衣枭来这一出,连越书定是要将她记住了,方才他主动问起陈封,又追着她离开的方向去,就是很好的证明。 再者说,这赤衣枭虽古怪的用红缎蒙了眼,辨不清容貌,可那显露出的眉鼻唇颊,巧夺天工,让她都不由有几分惊艳之情。 此女若不是丑若无盐,必定貌比天仙。 这么一想,罗盈袖就有些暗暗的焦躁。 但如今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们将留下的尸体检查了一番,翻出的几个药瓶子都给了连越书。 至于车夫的尸首,还是拽了个地方好生安葬。 药童被踹一脚,受了些伤,陈封看着也面色发白。 云诗瞥了罗盈袖一眼,又看了看连越书,便道: “我去赶车,烦劳小神医替我师兄治一治。” 连越书正打开药瓶轻嗅,闻言头也不抬道: “我只治你们苍山派一回,替他治了,你们那甚长老我便不管了。” 他对陈封是没甚恻隐之心的,说起来,今儿这场灾祸还是他们招惹来的。 可仔细一想,若没有他们,红衣姑娘也不会现身。 连越书的眼珠转了一圈,赶在云诗发怒前就开口道: “不过,若你们答应我一事,这点小伤,治便治了。” 云诗听了就不满道: “你这人怎的不讲道义?!” 她口气有些冲,陈封怕她激怒了连越书,忙拉了她一把: “行了,莫要胡闹,这事与小神医无关。” 云诗咬着牙瞪了连越书半晌,被陈封一拍,跺跺脚,忿忿的撩了帘子就出去了。 连越书神色平静,似乎压根没将她放在心上,自顾自的摆弄着药瓶。 陈封捂了捂伤口,额角渗了细细密密的汗,普通的伤倒不会怎么伤了他,可王焦是个毒人,这一掌厉害的不是内力,是里头含的毒。 他看了看自己的伤处,一枚青紫的掌印愈见清晰。 许是瞧出了陈封的为难,罗盈袖蹙了蹙眉,还是轻声问了一句: “我瞧陈少侠有些不大好,不如你告诉他,要甚条件?” 陈封听了,立时来了精神“罗姑娘说的是,小神医不如先说说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必不推辞。” 连越书掀了掀眼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拨了红布,倒出一粒通体雪白的药丸: “喏,你拿三壶酒同我换,”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分卷阅读55 “必须是最好的佳酿。”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十六】(第二更) 用三壶酒换半条命,显然这买卖还是很值的。 只是这酒也不便宜,因着连越书说了要最好的佳酿,陈封很是出了点血。 好在他来时带的银两也不少,尚且能够应付。 那药丸一服下,不过半个时辰,陈封身上的青紫掌印就褪的一干二净,他暗喑心惊的同时,再没有轻视连越书的意思。 连越书倒没在乎他是如何想的,他满心都思忖要如何靠这三壶酒将红衣姑娘引出来。 除了医术与病症,这还是他头一回如此用心。 驿站里人不少,连越书还是独占了一个房间,罗盈袖同云诗一间,药童就和陈封一间。 等天色渐暗,连越书就将三壶酒端端正正的摆在了窗台上,把壶身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直发亮光。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躺上了床,半眯着眼假寐,小心的观察着窗台的动静。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却久久不见红衣姑娘的身影。 连越书有些焦急,在床上躺不下去,便起身在窗前踱步,时不时的打开壶口,用手扇扇风,期盼那位红衣姑娘能闻着酒香来。 他也是自个儿猜的,对于这酒能不能勾到她,他心里着实没有底气。 如今看来,是不能的。 连越书等的直打瞌睡,双手托着下颌,头一点一点的往下垂。 正在他快磕在桌上的光景,窗外忽而刮来一阵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将烛火吹的摇摇晃晃。 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忙起身去护烛火。 豆大的火苗被移了位置,慢悠悠的又燃了起来。 连越书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暗道今晚约莫是等不到那红衣姑娘了。 他颇为黯然的叹了一声,转身想将窗台上的酒收回来。 可当他正要去拿时,就见那窗台上空空如也,除了一缕一缕往里刮的凉风,哪还有酒的身影。 他不敢置信的眨眨眼,又眨眨眼,甚至还伸手去摸了摸。 真的没了。 他扒上窗台,探头往外头看。 窗外一片寂静,一轮新月高挂天际清冷月辉遍洒大地,哪有人的身影。 他抽了抽鼻子,隐隐约约的嗅到一股酒香。 是了,她一定还没走远连越书顾不上其他,将窗户一支,踩着凳子就翻了出去。 他虽不会武,这点高度倒也不至于伤了他。 脚下是有些硬的泥石路,连越书顺着那缕酒香一路往外走,酒香越来越淡,人影却是半点也无。 他不由蹙起了眉,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走的累了,他又记起自己压根不知来 时的方向,这空旷之地荒芜人野,又是寂静深夜,瞧着就冷清的很。 他又困又累,就去寻了颗粗壮的树倚着树身坐了下来。 如今正是春日,白日里温度恰好,一到夜晚难免寒凉。 连越书缩了缩身子,将自己抱做一团,将头伏在膝上,就这么半梦半醒的迷糊了过去。 这一睡,就失了意识。 黎莘从树上跃下,有些无奈的望着这青色的一团物体,伸手在他穴道上轻轻一点。 连越书两眼一翻,整个人朝着地上头栽了下去。 紧接着,她将彻底昏迷的连越书拎了起来,提溜着他的后颈,一路将他送回了驿站。 这崽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十七】(第三更) 某亘:粘人精叫、公子上线~次日清晨。 连越书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采。 他呆呆的出神了三秒,往四周瞧了一圈,发觉自己已回到了驿站的床上,床幔轻垂,遮住浅浅晨光。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身子,确定没有什么不适,也没有缺胳膊少腿。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神智已清醒了过来,昨晚的回忆也慢慢的浮上脑海。 他追着酒香出去,却又迷路了,最后,最后…… 连越书揉了揉脑袋,怎么想自己都是睡在了林子里,可是如今却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但不管如何,他还是没见到那位红衣姑娘。 一想到这里,他就恹恹不乐起来。 他解下发冠,披散着一头有些蓬乱的墨发,撩开床幔想要起身。 窗外的日光灰蒙蒙的,应当是天色还早,他穿上鞋,打算去关窗户好换衣裳。 然而这一抬头,他却愣住了。 窗口坐着一人。 云鬓浸漆,红衣似火。 她曲了一腿坐在窗台边,微风拂过她发丝,将她耳后的红缎也吹了起来,飘飘摇摇的摆动着。 听见声响,她就微微侧过头,露出秀而挺的琼鼻,并一对被酒水濡湿的朱唇。 连越书怔怔的看了良久,正要开口 “嗝。” 他忙捂住嘴。 这抽的一下打破了寂静的氛围,黎莘仿似什么都没听见,晃了晃酒壶,又将头转了回去,一口一口的喝着。 那对着他的唇角,却轻忽的一勾。 连越书双颊泛了些许的红,他下意识的想去摸自己的发冠,一抬手,才发觉自己的头发还散乱的披在肩头。 连越书:“!!!” 连越书:“姑姑姑姑……娘,你且等我一等!” 黎莘仰头喝下最后一口,没有作声。 连越书已经钻去了屏风里,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头发束起来,又舀了一旁的冷水,用力往脸上拍了两下。 他是用最快的速度做这一切的,可等他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窗台上已空无一人。 只留下三只空荡荡的酒壶,以及空气 中散之不去的浓郁酒香。 连越书颓然的叹了一声。 这日白天,连越书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大好。 往常爱看的医书也弃之不顾,眉宇间总笼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忧愁,瞧得罗盈袖揪心不已。 可不管她问什么,连越书都充耳不闻,自然也不答她。 云诗这会儿倒有些可怜起罗盈袖来 了。 马车颠簸着又走了三日,距离苍山派越近,陈封面上的喜色就越甚。 进山前前一晚,连越书又向陈封要了三壶酒。 他们住在客栈里,连越书就按照先前的样子,将酒摆在了窗台上,坐在桌案前等黎莘。 他打定主意,这回一定要不错眼的看看。 时近子时,连越书只觉困意阵阵袭来,好在他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了嗅盐,猛的一吸。 神清气爽。 夜幕深沉,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摩挲声。 连越书伏在桌上,半眯着眼,从缝隙里观察着窗外的动静。 他瞧的有些累,就将眼珠转了回 分卷阅读56 去打算歇息一阵子。 而正在这当口,窗外却忽而传来了一阵衣物的窸窣声,紧接着,一股子熟悉的酒香窜入了他的鼻间。 他心中激动,抬头就想开口。 冷不防的,一只墨萧托住了他的下颌,清清冷冷的女音随之而来,让他的话语卡在了嘴边: “找我做甚?”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十八】(第一更) 连越书如何也想不到他们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见面。 那墨萧正正的卡在他下颌上,带了些玉脂的细腻和温凉,他半抬了头,视线所及之处,是她眼上那一截赤色的红缎。 淡淡的酒香自她身上飘逸而来,连越书是不会饮酒的,且他五感敏锐,总能在江湖莽汉上嗅到冲鼻的酒臭。 是以除了入药,他是不会沾酒的。 可她身上的味道却又不同,淡淡的酒昧糅杂了淡淡的冷香,带了股惑人的醉意。 连越书想好了许多问题,譬如问她是何人,为何跟着自己,为何保护自己之类的。 可话至嘴边,化作傻傻的一句“姑娘,我,我帮你治眼罢?” 这话一说完,黎莘没甚表情,连越书却胀红了脸。 他一定是傻了黎莘收回了墨萧,面无波澜,只举了举手中酒壶: “喝酒?” 连越书点头如捣蒜。 如今只要让他忘却方才那句话,别说酒了,就是毒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喝下去。 屋子里有备好的茶具,连越书索性就取了两只茶盏过来,摆在了黎莘和他的面前。 黎莘瞥他一眼,为他倒了一杯。 她自己则是干脆取了另一只酒壶,仰了头,满满的灌了一大口。 刚好她也渴了。 这酒水的滋味,于她来说,和清水并无分别。 连越书见她这样豪爽,不想太显得太小家子气,便将茶盏也端了起来,一口饮尽。 辛辣的酒液入喉,窜了一阵子火烧火燎的热意,他被呛的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再抬头时,连耳朵根子都泛了红。 黎莘半倚在窗台上,夜风将她的发丝拂起,一丝一缕的散在肩头。 连越书心里头忐忑,不等她开口,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囫囵的吞了下去,辣的眼眶发红。 他生的清俊秀致,本就白皙的肌肤晕了红,双眸点了湿漉漉的水汽,在烛火下就映的晶亮。 黎莘扔开手中已空的酒壶,将连越书手里的那一壶拿了过来: “你醉了。” 她把连越书桌上的茶盏倒扣,自己则是悠然自得的喝了起来。 连越书迷迷瞪瞪的,她说了什么也雾蒙蒙的听不清,耳朵旁似是有小虫子在乱窜,嗡嗡作响。 “没,没醉,” 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天旋地转的,眼前的红衣姑娘一个成了两个,两个成了三个。 他使劲儿眨了眨眼,双手巴住桌面。 黎莘见他这副样子,有些忍俊不禁的想勾了唇笑,但一想起系统的规定,她还是用力的压了压嘴角,按捺住了。 说话不能超过五个字,一天不能笑两次。 为了不崩人设,系统真的很严格。 连越书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滑,他 一把攥住了桌上那个茶盏,茶盏自然而 然的被他带了下去。 他忙惊恐的蹬腿: “掉掉掉要掉下去了!” 黎莘:…… 老娘快忍不住了怎么破? 为了避免自己破功,黎莘立时从窗外翻了进来,一把提住了连越书的后颈,在他瘫在地上之前,稳住了他的身子。 连越书的四肢还在无意识的滑动,边滑边喃喃道: “我,我有轻功了?” 黎莘:“噗一一” 系统:【本日次数1/1,如有超过,玩家将会受到电击惩罚】 黎莘:你也就惩罚我的时候出来的特别勤快。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十九】(第二补更) 黎莘拎着他,将他提回了床上。 连越书一摸着床榻,就手脚并用的抱住了柔软的被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甚至还舒服的蹭了蹭。 黎莘扯了扯他手里的被褥,一时竟然扯不动。 她也就随手一扔,让他自由发挥去了。 连越书睡的香甜,黎莘不欲多留,顺势吹熄了他的烛火,就准备从窗口离开。 然而恰在这当口,门外却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黎莘一怔,停住了脚步。 敲门声与她吹灭的烛火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若是门外之人瞧了,必定以为连越书还醒着,只打算睡了。 她微微拧了眉。 门外敲门声还在继续,似是因为连越书没有反应,门外之人便轻轻的唤了一句道: 那嗓音刻意压低了,显出几分娇软的甜腻,正是罗盈袖。 黎莘一旋身,将自己隐没在了黑夜之中。 罗盈袖又敲了几回,床上的连越书悄无声息,一直未曾回应她。 正当黎莘以为罗盈袖该放弃时,那有些年纪的木床却忽而“嘎吱”的响了一声。 黎莘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滞。 她微微掀起红缎一角,对于寻常人来 说或许浓重的墨色,却在她面前形同白昼,一清二楚。 她清晰的看见连越书坐了起来,垂着脑袋,双眸紧闭。 这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 喝醉了还可以梦游的吗? 黎莘方想到这里,那头闭着眼的连越书,竟是忽的一下睁开了眼,把她生生唬了一跳。 他目光呆滞的望向前方,身体僵硬的起身,游魂似的往外走。 黎莘越发的迷茫,只能安静的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就见连越书拖着脚步,慢悠悠的趿拉着鞋履,身子僵硬,有如行尸走肉一般。 他走到门前,却没有开门,而是在黎莘疑惑的目光中转了个弯,走向了另一处梳洗的地方。 他从架子上端起一盆子清水,直瞪瞪的睁着眼,终于来到了门前,打开了门扉。 门外的罗盈袖本是双眸黯淡,这会儿立时亮了起来,娇羞的正要说些什么。 不防连越书突兀的举起了铜盆,在罗盈袖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将那冷水劈头盖脸的泼在了她身上。 透心凉。 罗盈袖懵了。 做完这事,连越书把铜盆一扔,“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仿佛压根没瞧见门外狼狈不堪的罗盈袖。 黎莘惊愕的瞪大了眼。 连越书还是那副游魂的模样,摸着摸着又爬回了床上,将被子一搂,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黎莘侧耳细听,就闻他嘴里喃喃有词“浇,浇完了……师傅……” 黎莘:…… 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为了不笑出声,她掐着自己 分卷阅读57 的手腕狠狠一拧,才把那到嘴的笑意咽了回去,唯独嘴角控制不住,上不上下不下的抽搐着。 罗盈袖浑身上下湿了个彻底,面上滴滴答答的淌着水,在她脚下聚集成了一小滩水渍。 她半天没回过神。 还是小二哥上来取东西,见她这般形状,忍不住问道: “姑娘,姑娘?” 罗盈袖如梦初醒。 她抹了一把面上的水珠,只觉着心里的委屈劲儿止不住的往外冒,恨不能好好的哭一场。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十】(第三补更) 次日晨,连越书从一阵阵的抽疼中醒了过来。 他双手抱着脑袋,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 嗓子里头似有一把火焰灼烧,他扶着床榻,勉强支撑起身子,脑中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似的眩晕。 他不得已,只能又坐了下来,等待那阵晕眩慢慢过去。 “张嘴。” 冷不丁的,一道女音在他身边响起。 连越书下意识的张开了嘴,等他反应过来察觉不对的时候,一粒药丸已经滚进了他嘴里。 他会医术,却从未配过解酒的药丸,他 是觉着自己终其一生都不会碰酒的,不想这般快就破了例。 那药丸入嘴,就有一股子冲鼻的清凉之意,将他脑中那股晕乎劲儿缓解了许多。 他忙抬了头,对上黎莘平静的面庞。 “姑……” 连越书双眼一亮,正要开口。 黎莘那墨萧却按在了他唇上“噤声。” 她嗓音冷冷清清的,听着就似一泓清泉,说不出的舒服。 连越书乖乖的闭上嘴。 黎莘收回了墨萧,将手中的小瓷瓶往他怀中一扔,转身就利落的跃下了窗连越书紧跟着探头去看,四周哪还有她的踪影。 那药丸含没了大半颗,连越书也清醒了许多,他简单收拾了一番,打开门往楼下走去。 药童来唤过他用早点,这会儿所有人都坐在大堂的圆桌前,面前摆着包子白粥,并几碟爽口的小菜。 比起驿站来说,这里的食物要好上许多。 罗盈袖身边空着位,连越书也没多想。就拉了凳子坐了下来。 奇怪的是,今日的罗盈袖格外的安静,不仅没有同连越书打招呼,甚至瞧都不瞧他一眼。 连越书没甚感觉,自顾自的吃了早点,一旁的陈封和云诗却是盯着两人看了好几眼。 填饱了肚子,陈封便开口道: “今日上山,马车恐怕要留在山下,烦劳小神医和罗姑娘辛苦一些。” 连越书点点头,罗盈袖则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一行五人在陈封的带领下往山上走,苍山派到底是五大门派之一,青石铺路的阶梯直通巍峨山顶,行至半山腰,就有身着紫衣的弟子在洒扫。 那些人见到陈封和云诗,俱是恭敬的行礼示意。 这些都是外围弟子,遇着陈封这样的亲传弟子,自是不敢怠慢。 陈封也一改对着连越书的亲和有礼,面色平淡的一一应过去,眉宇间多了几分傲色。 这路实则是有些长的,那头三人有轻功,并不觉得吃力。连越书和药童虽未习武艺,自小翻山越岭的采摘药材,体力也跟的上,无非是走的慢些。 走了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苍山派的门前。 说是门,实则是一块三人高的嶙岣怪石,上书苍山派三字,似是用内力生生印刻出来的,笔力道劲,气势恢宏。 陈封松了一口气,颇为释然道: “到了。” 他微微让出一步,伸手让连越书和罗盈袖先行。 他们回来的消息,早有弟子通报进去,是以远远的就见到一行人走了过来,一路上有不少弟子让开路。 来人年逾不惑,生的斯文儒生模样,手中配一把纸扇手,并未展开,只握在手中。 正是苍山派的二长老,苍悟。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十一】(10000珠珠加更?第四补更) 苍悟迎上来,先是对连越书罗盈袖问了好,又关切几句一路可还顺利,身子是否不适的话语。 连越书没怎么说,药童替他一一的答了。 苍悟倒不以为意,他涉足江湖多年,什么怪脾气的没见过,若他真有本事自然有资格傲气。 这头寒喧完了,那边云诗就扑进了苍悟怀里撒娇,原来她全名苍云诗,正是苍悟的小女儿。 苍悟是个疼女儿的,笑骂她两句,也就随她去了。 他唤了两名弟子,带连越书三人去备好的院子歇息,又单独唤了陈封,想是要说一说路上碰着了王焦那事。 这回的弟子是蓝衣的,生的眉清目秀,瞧的出来,越往上头,这弟子收的越是一表人才。 连越书正打算抬脚往前走,后头忽然跑来一个蓝衣弟子,边跑边唤道: “二长老,不好了!” 苍悟闻言,拧了拧眉,呵斥那弟子道: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弟子显然是跑的狠了,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满脸胀红道: “有,有人一一” 话音未落,远远的就有一道人影被打飞了过来,在半空划出优美的弧形。 苍悟双目一凝,飞身上前,一把抓紧了他的衣襟,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只是他身上未卸的力道,还是让他的户口有些发麻。 他暗暗心惊。 这“飞人”原是另一个蓝衣弟子,彼时他 捡回了一条命,面色骇的发白,不管苍悟怎么问,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苍悟只得放下他,让其他人带下去歇息了。 他一走,苍悟的目光就对准了头先来 报信的弟子: “怎么回事?” 那弟子已经缓过了神,闻言就赶紧将山下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也顾不得连越书等人还在场。 听那弟子说,头先陈封几人上来后,不多时后头便来了个红衣女子,二话不说往里闯。 山下的弟子拦住她问,她却只说了句找人。 这女子古怪的很,看样子是瞎了,武艺却奇高,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门前,蓝衣弟子想拦她,还未近身,就被莫名的力道打飞了出去。 听到这里,苍悟大为震惊,一旁的罗盈袖却微微的蹙了眉。 倒是连越书闻言,一改方才的安静,猛的凑上前来,急切道: “那姑娘,可是用红缎蒙着眼的?” 他这一插嘴,几人俱是望向了他。 蓝衣弟子愣愣回道: “是,是了,手里还拿着一把古怪的萧 ” 苍悟听到这里,眯了眼道: “萧?红缎?” 他顿了一顿,脑中浮起一道身影,几乎是和连越书同时开口: 分卷阅读58 “赤衣枭?!” “红衣姑娘!” 两个人说完,面上神情截然不同。 苍悟是凝重,连越书是兴奋。 还没等众人缓过劲儿来,连越书已是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包袱,塞进了身边药童的怀里,乐颠颠的往前跑。 边跑边四处张望着唤道: “红衣姑娘!姑娘!” 陈封和云诗面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他们对视了一眼,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再想想先前对他们爱搭不理的样子……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罗盈袖紧紧的攥了手,牙关紧咬,心里头的思绪如波涛汹涌,起伏不定。 她,她究竟哪点比不上那盲女了?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十二】( 10000珠珠加更?第五补更) 连越书撒腿往前头跑,因着地势的缘故,根本不曾注意脚下的阶梯。 陈封眼睁睁瞧他绊了一脚,一个趔趄,整个人就失了重的往前头扑,不由得惊呼一声,下意识的要飞身去接他。 可他再快,也比不上连越书坠落的速度。 眼看着他要从这青石梯上滚落下去了,连越书惊惶的伸了手挥舞两下,本能的想去抓些以供支撑的物什。 不过抓是没抓到,撞倒是撞着了。 他一头扑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 手下箍着楚楚腰肢,仿佛轻轻用力就能折断了,他鼻尖嗅到了淡淡的酒香,和恍若浸润在骨子里的馥郁芬芳。 自己的面庞依稀埋在了一个极为柔软的所在,连越书不自觉的蹭了蹭,就觉蹭到了两团绵绵的,丰盈的软肉。 咦? 还挺舒服的。 没等他细细的感受,他的后颈就传来 了一股子熟悉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提溜了起来。 连越书抬了头,对上一条黎莘蒙眼的红缎。 黎莘静静的望着他,半晌,淡淡的说了两字: “舒服?” 她的手往胸前指了指,连越书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埋的地方,正是两团高耸的山峰之间。 他虽未曾经历人事,甚至于下山前连个女子都未见过,但师傅该教他的,都教的清清楚楚。 当下,他如玉面庞霎时席卷一片红潮,几欲滴血: “姑姑姑姑 。。” 黎莘把他往旁边一丢,冷声道: “住口。” 她可没这么个外甥。 连越书忙捂住了嘴,只露出一双眼又可怜又羞愧的望着她。 两个人方才的一举一动,都被围过来 的众人看在限里,药童心中感慨万分,自家公子都……他却连个姑娘的小手都没碰过,可惜了。 陈封和苍悟也则是暗喑猜测起两人的关系。 苍悟多少知晓她的实力,不欲与她为敌,便上前客气道: “不知姑娘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黎莘依旧是那简洁的回答: “找人。” 苍悟笑了笑,问道: “可是某门派中人?” 黎莘摇了摇头,转而往连越书的方向侧了侧。 苍悟立时明悟了。 虽不知这初出江湖的小神医同赤衣枭有何干系,总归不是针对他苍山派的,他卖个人情又何妨。 “既是小神医的故交,某自当倒履相迎。” 说着,就吩咐了方才来报信的蓝衣弟子,让他带着黎莘一同去歇息。 连越书赶紧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一时想要开口,却碍于方才黎莘所说不敢多言,只得委屈的抿着唇,期盼她能回头看他一眼。 当然,黎莘可不知他心中想法。 几人跟着哆哆嗦嗦的弟子来到了备好的小院,黎莘那厢房还得整理整理,因着她是多出来的一个。 罗盈袖自打黎莘出现,心里头就一直生着闷气,这会儿见连越书一直在她身后转悠,黎莘不理会他,他还姑娘长姑娘短的。 想到自己每回都要吃个钉子,昨晚还被人泼了一盆子冷水,心中愈发恼怒,哼了一声就甩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药童看了看她,又看看自家的傻公子,暗暗叹息一声。 冤孽哟。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十三】( 10000珠珠加更?第六补更) 是夜,接风洗尘后,苍悟让众人早早的歇下了。 苍空自毁容后,便不愿轻易见人,苍悟索性让他们都养足了精神,再说医治一事。 连越书在清点随身带来的瓶瓶罐罐,药童在一旁帮衬着,见他如此认真,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连越书翻着单子,随意的应了一声。 药童转了转眼珠子,讨好的笑着凑上前,对他道: “那罗姑娘和红衣姑娘,你喜欢哪个’” 连越书闻言,不由愣了一愣“问这个做甚?” 药童笑嘻嘻道: “我瞧那罗姑娘,心悦公子的紧!” 连越书皱了皱眉,将单子又翻过一页,把对应的瓷瓶挪向一边: “莫胡说。” 药童心道这约莫是不喜了,就换了表情,贼兮兮的压低了嗓音: “那红衣姑娘呢?” 一说到黎莘,连越书的神色几乎是瞬间就发生了变化,他垂了头,有些紧张的绞着手里的书页: “莫,莫胡说,让她听了可如何是好!” 他双颊泛了淡淡的红,掩饰性的咳了两声。 呵,这个瞧上去就是喜欢了。 药童暗自咂摸道。 不过也是,这红衣姑娘毕竟救了公子一回,武功高就罢了,虽说失了明,可那容貌也是的的确确的好。 他不比连越书,几乎从未下过山,平日里采买东西,都是吩咐了他去做的,是以那人情世故,他也是清楚明白的。 “公子,我听人说,姑娘们都爱戴些花儿的。” 连越书听到耳里,面上却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姑娘,同我说这做甚。” 话虽如此,心里已是默默记下了。 所以第二日,黎莘方起身不久,就见连越书在自己的房门外转了一圈又一圈,像个无头苍蝇似的。 “有事?” 她平声问道。 连越书被她的突然出声惊了惊,下意识的掉头就跑。 可跑了没几步,又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噔噔噔的跑了回来,将紧紧攥着的东西一把塞进了黎莘的手里,这才红着脸跑开了。 黎莘望了望他的背影,又低了头看看手里的东西,有些困惑的皱了眉。 给她……狗尾巴草干嘛? 连越书送完东西,一气儿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忙不迭的关上了门。 他坐到了桌边,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凉茶,觉着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不少,这才长长的抒出了胸臆间的浊气。 但他一时间又心痒难耐, 分卷阅读59 就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边,偷摸着打开了一条门缝,巴巴的往外瞧。 外头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 连越书看了许久,从一条缝隙到房门大开,都再没见到那一袭绯衣。 他不由有些失落。 “喝酒?” 正当他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的时候,窗口忽而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连越书猛的抬了头,双眸瞪的滚圆。 就见黎莘半倚在他窗台,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小小的两只酒壶。 她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却莫名的让人觉着柔和了不少,就是往日灼眼的红衣,这会儿都浅了许多。 连越书忙将桌上的茶盏拿了一只,朝着黎莘走了过去。 黎莘倾斜了其中一只,细细的涓流落入他盏中,透出清澈漂亮琥珀色。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十四】(第一更) 连越书心里其实是有些不愿喝酒的他生怕自己又如那日一样,喝了便晕了。 可这是红衣姑娘说的,他一想,觉着还是咬咬牙陪她罢。 一方面,他是很想问清楚的,譬如姑娘是何来历,又是缘何三番两次的救自己,但她沉默寡言的,同他尚且生疏,他着实不敢开口。 另一方面,他 连越书自是不懂情滋味,说白了他现在对黎莘的感情,至多是好奇,仰慕,或者亲切。 他于这事上本就是一张白纸酒液入口,却不如连越书心中所想的辛辣,反倒子有股淡淡的甜味。 他咂咂嘴,仰头一口喝干了。 咦,还是没有酒昧。 黎莘见他这样,就又为他满上一杯“喝罢。” 这不是酒,只是蜜水而已,就他喝醉那样,还是别喝酒为好。 连越书懵懂,还当她这回带来的酒是不同,没有多想,跟着她一杯杯的往下喝,空了大半壶,也没有丝毫醉意。 莫非喝了一次酒,他就干杯不醉了? 连越书有些困惑。 不过还未等他想明白,那头一壶酒下肚的黎莘就抒了口气,将酒壶放下,倚在窗台上: “想问,便问。” 她又不是个瞎子,哪会瞧不出来他脸上写的明晃晃的好奇。 连越书闻言,怔了一怔,把手中茶盏放下,纠结的抿唇道: 口 “红衣姑娘一一” “黎。” 黎莘打断他道。 连越书反应过来,从善如流的改了“黎姑娘,你,你以前识得我吗?” 黎莘摇了摇头。 连越书又道: “那你为何几次救我?” 他开门见山,一双眼里干干净净的只有单纯的疑惑之色。 黎莘下意识的摸了摸限上的红缎,触手凉丝丝的,竟没有沾染她的体温: “受人之托。” 坑爹系统。 连越书无声的张了张嘴,接着她的话语往下问: “谁?” 黎莘却不说了。 连越书问了几遍,见她没反应,心知她是不会说了,不由有些气馁。 但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是以强打了精神,对她道: “那,黎姑娘接下来要去何处?” 这回黎莘倒不保持沉默了。 她侧了侧头,大抵是“瞥”了他一眼,旋即低声道: “跟你。” 连越书一呆: “跟我?可是一直与我同行的意思?” 黎莘将头转了回去,又不说话了。 连越书心中复杂,一时迟疑,一时纠结,一时又有些小小的雀跃。 有黎姑娘在,旁的不说,他特别的安心。 这大概源于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救了回来。 因着黎莘不爱说话,大部分时间都连越书在同她说,絮絮叨叨的将自己的名字,身世说了,让黎莘哭笑不得。 这货究竟是不谙世事,还是真蠢? 当然了,连越书也没时间唠叨多久不多时,苍悟那头就派了弟子来接他 言道要请他去医治。 正事当头,连越书还是能分清主次的。 他收拾了东西回来,黎莘已不见了踪影。 连越书颇为可惜,只得去唤了药童,让他带上了他准备好的物什,跟着他一同前去。 除他们以外,陈封也跟着去了。 罗盈袖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凑在连越书身侧,而是选择留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十五】(第二更) 等连越书几人走远了,罗盈袖方从屋子里探了头。 她望着几人的背影,又看看黎莘的厢房,暗自咬牙。 她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情绪,踏着小碎步往黎莘房门前走,及至到了门前,她伸了手,轻轻叩响房门。 无人应答。 她又敲了几次,屋子里仍旧是静悄悄的。 罗盈袖抿了唇,缓缓的将房门推开轻胧的床幔被风轻轻拂动,床榻上空无一人,屋子里的东西好好的摆着,仿佛不曾有人居住过。 她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缓缓阖上房门。 桌上摆着一壶已凉的茶水,窗台边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排酒壶,罗盈袖上前晃了晃,发觉都装满了酒。 她蹙了眉,有些不明所以。 这女人,还是个嗜酒如命的? 放下酒后,她就在房间里打量了起来,梳妆台上空无一物,除了一面铜镜,就只剩下了一把木梳。 那些包袱行囊,似乎也不见踪影。 罗盈袖自顾自的翻找着什么,浑然未觉她的头顶上方,那横梁之上,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正悠哉悠哉的晃着脚。 黎莘将一缕发丝笼在胸前,用手指卷着把玩。 当看到罗盈袖已经将手摸上了床褥,在枕头下方掏摸的时候,她忍不住无声的笑了。 毫无疑问的,又被系统警告一次。 罗盈袖并非一无所获,她在枕头下掏了半天,还真让她掏了一个小木盒出采。 她毕竟是盟主之女,换成以往,早对这偷鸡摸狗之事嗤之以鼻。可今时不同往日。 她非得瞧瞧这妖女有何巫术,竟是将连越书迷的晕头转向的。 那木盒子扣着一把精致的金锁,罗盈袖试探着将它置于耳边轻晃,只听得里头哗啦哗啦的想,恍若盛着水一般。 但若是水,这会儿不得早漏出来了。 她捏着锁犯了难。 把锁弄坏了,待黎莘回来了又如何是好? 可不打开这盒子,她又不甘心。 罗盈袖踌躇的光景,黎莘已无声无息的落了地,缓缓的来到了她后方的位置。 一边抽出了墨萧,一边探出手,在她肩头轻拍了一记。 罗盈袖本就心惊胆战的,这一拍,她整个人就猛地一震,一手扔了木盒,一手就做掌拍了过去。 黎莘眼疾手快的捞住木 分卷阅读60 盒,墨萧狠狠击在她手腕上,疼的她一声低呼,力道卸了大半。 她不急不缓,扯住罗盈袖胳膊一压一扭,那墨萧就抵在了她咽喉上,带着刃的那一面,紧紧的贴在她肌肤上。 只要她轻轻用力,就能隔断她的喉咙。 如此近的距离,黎莘眼上那红缎就显得愈发的诡异,罗盈袖觉得有两抹空幽的视线落在她面上,逼的她背心一阵一阵的渗汗。 “偷?” 黎莘的墨萧又往上一寸,迫使罗盈袖不得不抬了头,面色渐渐发白。 她单知晓她武功高深莫测,却不曾料到一只手就能轻松制服她。 “我……我只是来寻你的。” 她闭了闭眼,强忍住话语中的颤音。 黎莘嗤了一声,不无讥讽道: “谎话连篇。” 罗盈袖自小就被宠着长大,虽面上有丑陋胎记,碍着罗凇的缘故,也无人敢多碎嘴一句。 换言之,她是有些小性子的。 是以听了黎莘的话,说不恼怒,那是 骗人的。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十六】(第三更) 可生死关头,她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忍住了。 想着不管说甚这女人都不会信,不妨破罐破摔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 是以她干脆一仰脖,扬声道: “我恋慕连公子已久,这回来,是想请你离他远一些!” 她说的清脆,掷地有声。 黎莘显然也没料到捉个小贼还能听个“真心告白”,愣在原地,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她该不该告诉她,连越书在后面? 没错,黎莘之所以忽而现身,就是听见了连越书的脚步声。 甚至于不止是他的,还有旁人的。 啧,这可不能怪她。 黎莘松开墨萧,轻咳一声,后退了几步,让出了身后那一群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 连越书蹙着眉,神色古怪。 陈封就略显黯然了许多,虽则他早有预感,但这心里头猜测的,和听罗盈袖亲口所言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药童摇头感慨,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这襄王说不得心里头还记挂着另位呢。 罗盈袖等了半天,不曾等来痛感,反倒是那股施加在身上的力道忽而消失,。 她双手紧攥,小心翼翼的睁开眼。 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尤其是当中的连越书,面色着实算不上好看,甚至于…… 罗盈袖霎时间红了眼眶。 她捂住发红的脸,呜咽一声,从众人身侧跑了出去。 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原来连越书突然回来是有缘由的。 苍空并非是走火入魔,而是中了毒,毒便是那日王焦几人身上常喂的,唤作长命草。 这长命草有此名,的确是因着它能延年益寿,将人从黄泉里拉回来。 不过,那是需要同其他药材一起中和了,又经过特殊的炮制,还要配合着药引服下。 若是单用,就是剧毒了。 要解毒,除了针灸服药外,最为关键的便是需武艺高强之人以内力逼毒,可苍悟与苍空同宗同源,不宜逼毒。 除他以外,有这能力的人,在这山上也就只有黎莘了。 连越书是不愿烦劳她的,但陈封苍悟救人心切,就说了要来请她一请,若成了,必定重重答谢。 因为摸不透黎莘,为表郑重,苍悟也一同赶了过来。 孰料竟见着这一幕。 不过苍空一事拖不得,他内力深厚,因此毒未至心肺,可日子久了,早晚要毒发身亡。 这已远远不是先前他们所想的毁容那般简单。 他们当下就把罗盈袖放在一边,对黎莘说明原委,言辞倒也恳切,身段放的极低。 黎莘略一思忖,就对几人道: “我要一物。” 她能说出条件,这事就算成了大半,苍悟喜上眉梢,忙回道: “姑娘请说,某定当竭尽全力。” 黎莘心道若她要这苍山派,看这老头子还笑不笑的出来。 不过她要这门派也没用。 “破金子。” 她沉声道。 这话一出,苍悟和陈封同时愣了。 黎莘说的破金子,可不是甚破烂的金子,而是苍山派的独门暗器,全派上下,唯两枚罢了。 枚在掌门手中,一枚在苍悟手中。 此物威力极大,据闻能在瞬间轻易夺去数百人性命,但长的是甚模样,又如何所用,就不为人知了。 原先有三枚,其中一枚被苍山派元祖用了,剿灭了当时占据苍山的匪巢,成立了苍山派。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十七】(珠珠加更?第四更) 是以一听黎莘说破金子,陈封和苍悟不由犹疑起来。 这破金子着实不好给。 “给,或不给,” 黎莘平静道,那双眼分明是被红缎蒙住的,却让两人觉着自己被牢牢凝视着。 “救,或不救。” 虽则没了她,世上还有人可帮苍空逼毒,可短时间内,他们又去哪里寻呢? 苍空一条命换一个破金子,难道不值么? 若是旁人倒也罢了,但苍山派的三人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苍悟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瞧着苍空毒发而死。 踌躇良久,他终究还是点了头。 “只有一点,” 苍悟哑着声道,“若姑娘借苍山派名号滥杀无辜……” 不等他说完,黎莘就轻哼一声打断了他 “我嫌烦。” 言下之意,她可不屑杀个人还要叽叽歪歪的借别人名号。 她说的不客气,苍悟却无法反驳,不得不承认,她看上去虽年轻,但着实有这个底气。 他忍了忍,对黎莘道: “姑娘请。” 说着,就让开身位,让黎莘和连越书先行。 连越书走在黎莘身边,眉心一道浅浅的褶痕,略显担忧道: “黎姑娘,这会不会一一” 黎莘侧头,淡淡说了二字“噤声。” 连越书无言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颓然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话。 他担忧的可不是破金子,而是黎莘。 解毒的过程说来并不复杂,连越书以针灸封住苍空穴脉,让黎莘将毒逼至胸口,他再用针尖放血便是。 莫看步骤简单,若是换了一对来做未必这般轻松。 其一是连越书用针极精准,能在不伤到苍空根源的情况下,将毒素暂时稳定。 其二是黎莘内力着实深厚,全程下来 不见丝毫疲态,且操控游刃有余,不会莽撞伤其筋脉。 苍悟在一旁看完了全部,不得不说,就是他也未,必有黎莘这几分功力,心中对她的忌惮就愈发深刻。 毒素逼 分卷阅读61 出,连越书又将备好的药泥敷在苍空面上。 只需调养一个月,他就能痊愈了。 做完这一切,连越书和黎莘就回了自己的小院,打算略做歇息。 药童跟在两人身后,见自家公子懵懵懂懂的,忍不住拉了他一下,在他耳边细细说了一番。 连越书起先还不明所以,听到后来,忍不住拧了眉: 他惊呼道。 这声有些大,就让前头的黎莘脚步微顿,回过头来看他们。 药童心里哀叹一声,忙对着连越书做了噤声手势。 连越书这会儿也觉察出自己过激了拿手捂了捂唇,颇为无辜的望向黎莘用空余的手连连摆动: “唔唔晤唔 ” 黎莘:“……” 这货说的什么玩意儿。 她一挑眉,一旁的药童就敏锐的嗅到了不安的气息,稍稍后退几步,两腿抹油的溜了。 连越书拉都拉不住。 黎莘就走了过来,看了看他的手,蹙眉道: “说话。” 连越书:“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黎莘轻啧一声,一把拉住他手腕,将他手扯了下来。 紧接着,就反手揪住他衣襟,微一用力,将他整个人都拉到了身前,略略仰头道: “说。” 连越书是男子,虽看上去瘦弱一些,身条还是高的。 这会儿他离的她极近,似乎呼吸间,都能嗅到那有几分醉意的馨香。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十八】(第一更) 连越书没有防备,就和她视线对了个正着,整张面庞一时涨的通红。 他忽而就想起了药童所言“若公子对红衣姑娘有心,不妨表明心迹。” 这,这怎么行! “不不不,不可近女色!” 面对着黎莘,连越书结结巴巴道。 他墨发束了玉冠,一张光洁清俊的面庞全然显露,愈发衬的眉眼莹润如画,鼻尖小小一点黑痣,带出些乖巧的秀致。 黎莘定定的望着他,沉默良久,忽而噗嗤一声笑了。 这笑了倒不要紧,可她忘了今日她笑过一次,虽则是冷笑,但系统已经判定好了。 所以,她被无情的电击了。 连越书有些呆滞,一开始见她笑弯了唇,他还迷糊的觉着她笑的当真是好看极了。 结果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就见她浑身一僵,整个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连越书赶忙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 她手心不似一般女子柔滑,有些薄薄的茧,但手背极细腻,握在掌中就似要融化了。 黎莘浑身麻痹,自然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 是以连越书一拉她,她就朝着他的方向倾倒而去,被无措的他抱的满满的,整个人都窝进了他怀里。 连越书顾不上害臊,立时握了她手腕把脉。 脉象紊乱,毫无章法。 “黎姑娘!” 他惊呼一声,因着黎莘是蒙着眼的,他不知道她还睁着双目,只当她是昏了过去。 黎莘欲哭无泪。 她现在全身麻痹,那股子过电的感觉还残存在体内,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 虽然电击的那一瞬间并不疼,麻烦的却是电击后。 连越书见状不妙,就一手托住她肩膀,一手勾住她膝弯,将她整个人都打横抱了起来。 莫看他文弱书生也似,成日背着药篓上山下水的,该有的力气是丝毫都不缺的。 把黎莘抱入房中后,他又急急的跑去门外,提起落在地上的药箱,回了黎莘的屋子。 施针前,他默默念了一句勿怪。 铺展开的针尖如牛毛粗细,连越书速度极快的在她身上落针,待来到脖颈以下时,不由微微迟疑。 毕竟是个姑娘 救人要紧。 连越书定定神,在黎莘耳畔歉疚道: “黎姑娘,若有冒犯,请勿怪罪。” 见黎莘还是没反应,连越书便吸了口气,伸手去解开她腰间的腰带。 衣衫渐松,他小心翼翼的拉开一些。 水红色的肚兜绣了牡丹争艳,她肌肤胜雪,纤白脖颈下,玲珑锁骨精精巧巧。 连越书双颊红似滴血,却仍旧按捺着胸口剧烈的跳动,全神贯注的将针刺入她穴道。 而及至那高高耸起的两团时,他不敢造次,移开了视线,摸索着将她肚兜掀起,生怕触到她肌肤。 可过程中难免碰到一些。 温温软软,像是棉花团子。 连越书只觉得一阵阵的热血往脑上冲待他颤着手,凭借着熟练的技艺将针施完后,他额上,脊背,俱是密密麻麻的出了层汗,几乎浸湿衣衫。 他不敢回头,脑中发晕的光景,就觉得鼻子微微有些湿。 他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 竟是流鼻血了。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二十九】(第二更) 说实话,连越书是想走的。 黎莘几近赤裸的躺在床上,他们男女有别,怎么也不该让他一个人留着。 可他放不下心。 黎莘究竟是因何昏迷的,他尚且分辨不出来,只能先稳住她体内流窜真气,同时护住她心脉。 谁也不知之后会有甚变化。 连越书在原地转了几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留下来。 只不过他面上热度稍稍褪了一些,脑中浮起些许画面,那红晕就卷土重来,迅速蔓延了他双颊,脖颈,乃至耳根尖。 他定定神,握紧了双手,开始一一倒看走。 虽说看起来蠢了些。 他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估摸着到床边了,就想伸手去把床幔放下来,怎么也能遮挡一二。 可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 他那手还没碰到床幔,脚下却被踏板绊了一脚,整个人就猛地向床上倒去。 这一下若是坐实了,黎莘身上的银针就要尽数插入她体内了。 连越书情急之下,整个人生生的扭了一个身,双手一撑,在堪堪距离黎莘几寸的地方,稳住了身体,没有碰到那些明晃晃的银针。 但如此一来,他算是和春光毕露的黎莘来了个亲密接触。 尤其是他的头,险些没埋进她胸口。 此胸口并非彼胸口,不似那日隔着几层衣裳。 这会儿距离他极近的女子肌肤,细腻若上好的白瓷,两团绵乳丰腴高耸,形状似饱满的水滴,尤其那坚挺之上,两点红樱粉嫩柔媚,因受了凉,略略凸起…… 连越书脑中轰的炸开了,刹那间一片空白。 他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连鼻子上一滴滴的血珠,全落在了黎莘的胸口都不自知。 血珠蔓延,自针尖渗入她肌肤,在右乳一块小小的红印上,迅速的消失无影。 仿佛被吞了进去。 连越 分卷阅读62 书还未发觉,黎莘已经若有所感,她虽口不能言身不能行,但他所做的一切她都瞧的清清楚楚。 那血落在胸口时,她就暗暗道了一句不好。 不出她所料,吸食了连越书的血后,体内那物就开始躁动了起来。 胸口脉络开始渐渐泛紫,自她的右乳一径蜿蜒上脖颈,她浑身如火烧,连咽喉都开始灼烫起来。 连越书起先还在发愣,因着她忽而闷哼了一声,才惊觉自己竟然做了如此禽兽不如之时。 他胡乱擦去血迹,正想离开,却意外的发觉了黎莘的不对。 那是 他面色一边,双目骤凝,整个人的气势就在瞬间变了一变。 他立时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玉脂药瓶咬开瓶塞,倒出一颗漆黑如墨的药丸抬了黎莘下颌一捏一松。 等黎莘吞下药丸,他就抖开一卷皮革,露出一排针尖染金的银针来。 他抽出原来的银针,将金针飞速剌入她右侧胸口,抑制住那渐渐弥漫开的紫黑颜色。 光这样还不够。 他把桌上茶盏拿了过来,从药箱中摸出几包药粉,细细的掺在一起,又握着一瓶子药汁,将药粉揉成泥状。 做完这些,他端着茶盏过来,想要往她右侧胸口上抹去。 然而等他撩开床幔,却发觉黎莘已经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身上银针落了一床,还有些许掉在地上。 她定定的望着他的方向。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十】(微H第三更) 他们上午去医治,忙碌到现在已近傍晚。 黎莘这一顿昏迷,让连越书浑然未觉天色晚了下来。 黎莘就那么坐着,衣物稍稍合拢了一些,却也露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看的连越书一阵气血翻涌。 他忙别开头,紧张无措道: “抱,抱歉,黎姑娘,我我我不是一一” 黎莘将床上的银针拂落在地,又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朝着连越书的方向走米。 夕阳西下,窗外斜晖醺然朦胧。 连越书不敢转头看她,自然不曾发觉她伸出了手,徐徐的解下了束在脑后的红缎。 红缎悄无声息的滑落,顺着鸦青长发飘然在地。 黎莘已近在连越书身前。 她静静凝视着他,片刻后,忽而探出一指,在毫无防备的他颈间微微一点。 连越书不料她会这样,是以压根没来 得及阻止,整个人就倏的一晃,眼皮子一掀,往地上直直的坠了下去。 黎莘提住他,将他轻松的提溜上床。 总归拖这崽子不是一次两次了。 连越书的意识是昏沉的,黎莘不敢用太强的指力,生怕一指头就将他戳成个傻子。 是以他目前的状态,算得上是半梦半醒。 这样也好,方便行事。 她面不改色的解开连越书的衣衫,比起他的小心翼翼来,她简直是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剥了个大半。 之前说过,连越书的身条是有些瘦弱的,像个斯斯文文的书生。 如今一看,的确清瘦了一些,好在有些匀称的肌肉,瞧起来就不显单薄,反倒是清清爽爽的。 他肤色极白,腰腹间有些隐约的轮廓,不大清晰,但着实紧致,比骨瘦如柴和大腹便便的要赏心悦目的多。 黎莘的手在他小腹按了按,又点了一处穴位。 #点穴是门好手艺# 就见她这一点,原先连越书安安稳稳的下身,竟是突然充了血一般,整个隆起了一团。 黎莘扒下他裤子,那直挺挺的一根玉茎就弹了出来,鼓胀胀的圆头,柱身则粉嫩的紧,全然是未经人事的模样。 黎莘猜,这货估计也从不曾自渎过。 颜色漂亮到不可思议。 当然了,连越书也会经历少年人必经的过程,可他自小未见过女子,所以那玩意儿来的不多,也没做什么旖旎的梦。 他自然不会有多的欲望。 这会儿被黎莘如此调弄,他下身传来一阵阵古怪滋味,说难受,倒不是痛楚,就是酸麻里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活,让人心痒痒的。 他朦朦胧胧的,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黎莘有点不忍心糟蹋了这小嫩肉,太纯了,纯到她有一种自己是禽兽的愧疚感。 可是不要到他的元精,身体里这物是不会消停了的。 她默念了句抱歉。 黎莘伸手握了玉茎,稍稍撸动两下,就觉得身下的连越书颤了颤,似是在强忍着什么。 她知晓他会有感觉的,若没有感觉,她能让他起来,却不能让他泄身。 但他的确不能动弹。 她抬了眸,见他紧阖着目,眉尾却一跳一跳的,面上染了大片的红,一路醺粉了他的脖颈,就是胸膛都晕了少许。 密密的长睫不安的轻颤,鼻翼翕动呼出滚烫吐息。 妈的,下不了手啊!!!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十一】(H第一更) 正两相纠结着,黎莘的心口忽的滞了滞,一股子钻心的疼蔓延开,让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黎莘默默下了决心。 这一回的任务,其实只是保护连越书,并解了她身上那物,她原先对他也没甚“非分之想”。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她文艺了一把,再不犹豫,俯身褪下了自己的衣物。 总归他是头一回,速战速决便是。 她一手握住略显滚烫的玉茎,一手放在那两团圆球上,轻轻揉捏着。 连越书的身子有些僵,似是知晓她在做些什么,那片红晕愈发的明显,将他整个身子都浸润成了漂亮的粉色。 黎莘按住铃口,不过揉捻两下,就圆头就吐露出几滴清露,滑腻腻的,被黎莘涂抹在了玉茎上。 不多时,那玉茎竟是整个儿的粗硬了一圈,隐约可见浮绽的脉络,凹凹凸凸的,象征着连越书的躁动不安。 黎莘见时机差不多了,就伸了指往身下一探。 …撒哈拉沙漠啊。 她颇为无奈,就摸索着寻到了珠蕊,柔而缓的按压抚弄着,让自己的身子尽快调起情绪。 无法,虽则做着这样的事,她心里还是急迫那物所带来的疼痛,一直未曾动情。 如此按揉两下,她身子热了,自然而然的就渗出些蜜水儿,不算多,好歹不似方才干涩。 她安慰自己,开头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多少时辰给她耽误,她便抬了两条腿儿。跨坐在连越书身上,将玉茎对准了紧阖的细缝。 她先用湿润的圆头蹭了蹭,扣开玉门,又吸了一口气,对准紧窄的甬道,一寸一寸的将他吞下去。 方进了一头,有股子满胀的疼痛就渐渐的窜上来,黎莘心知不 分卷阅读63 能着急,就略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往下坐。 唯独突破那层屏障时,她用了力。 紧密相贴的刹那,连越书的身子止不住的颤了颤,眼珠儿迅速滚动,却始终无法 撑开眼睑。 黎莘咬住唇,忍住那阵疼。 这一回的润滑做的不算好,自然而然的,痛楚也会比往日更深一些,好在她还忍得下去。 她俯了身,见身下连越书那张纯然无害的清秀面庞,心里不由有些发虚。 略一思忖,她就低了头,在他唇上轻轻的一吻,恍若安抚一般,转瞬即逝。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安抚男人别害怕的一天。 黎莘的一吻,让连越书的紧绷绷的身子略微软和了,她见这方法有效,就温柔的在他额上,眼上,鼻尖细细密密的吻。 #感觉男女颠倒了怎么破?# 与此同时,她稍抬了圆臀,一点一点的摩擦。 初始时总是还有些刺痛的,但摩擦的久了,身子里的春液往外溢,也让玉茎的进出变得顺滑了许多。 黎莘直起腰,寻着一个自己舒服的位置,一起一伏的摇摆起来。 玉茎恰好将她身子填满,因着女上男下的姿势,那回头的顶端时不时的撞上深出的一块软肉。撞的她腰肢酥软,疼痛也渐渐的散去了。 白嫩嫩的玉柱泛了红,牵扯着几缕带血的银丝,一时显出柱身,一时又隐没进那条幽径,来来回回,缠绵缱绻。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十二】(H第二更) 黎莘略动了一会儿,身下蜜液潺潺涌出,很快的就染湿了他的小腹,晕上了晶亮的一层。 虽说第一回,倒是比黎莘预想的还来得久,莫非是她点了穴的缘故?这货不会长硬不下吧? 心里担忧着,身下的动作却未停。 她一心想让他快些泄身,就顾不上那许多,索性伸了手在他身上抚触起来,又半侧过头,细细舔咬着他的耳垂。 若说连越书方才还是半梦半醒,现在决计是清醒了大半了,只身子不得动弹,就做这僵硬状躺着。 他哪曾受过这样的感觉。 阳物恍若进入了一处极温存的所在,烫烫软软的吸吮着,像极了那贪吃的小嘴儿,揪着不放,却舒爽快活。 他不懂这是唤什么的,但那酥酥麻麻,又一波波的快感,从尾脊往上蔓延,激的他心口剧烈的跳,几乎要破胸而出。 难受至极,又畅快至极,如此矛盾。 况且他知晓身上那人是谁。 他看不见,却能嗅到那带着股酒香的芬芳,她双腿压在他胯上,胸前软绵紧紧抵着他胸膛。 他几乎能凭借着触感,想象出娇红蓓蕾摩擦过他茱萸的情态。 那滑腻若酥的肌肤碰在身上,无一处不是熨帖非常的。 黎莘感受到体内玉柱在隐隐约约的跃动着,撞的肉壁一弹一缩,恨不能将这异物紧紧包裹起来。 噗嗤噗嗤的水声作响,玉柱直捣嫩肉,搅的蜜液连连,不仅溢出了甬道: 口,还沿着交合处滴落,将床榻洇湿一片。 快了。 黎莘有所感觉,就顾不上自己享受,只用力夹着他收缩,款摆的腰肢也愈见灵活,纤纤的一握,水蛇也似。 另一头的连越书着实受不起这等刺激,被她上下吞吐抽送,不多时就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刺的他浑身一松,指尖一颤,泄在了她身子里。 黎莘立时稳住心神,撑着他还一股一股的喷洒着白浊,连忙运起内力。 胸口的痛楚随着一股暖洋洋的内劲渐渐消散,原先躁动的那物也安静下来,又蛰伏了回去。 黎莘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一等等。 她忽而觉出不对劲儿的地方。 之前泄身的连越书是软下去的,因着她要借他元精,就没有第一时间抽出来。 可是这一盏茶的工夫,怎的,怎的又起来了? 黎莘微微起身去看,连带着将玉柱剥离了自身体内,登时,一团粘糊糊的浊液就流淌下来。 再去瞧连越书那物,呵,还硬挺挺的翘着呢。 黎莘开始思考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不人道。 毕竟一开始连越书也是想救她一救,哪知他血气方刚的受不得刺激,又恰好将鼻血落在她胸口,这才有了一场情事。 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她把人小嫩肉给强了,总不好放任他继续“一柱擎天”吧? 索性方才光顾着自己性命安全了,没能好好享受一番,这一次,就来个完美的结尾。 明日开始,两人就又恢复以往了。 黎莘单想着连越书如今是半迷糊状态,明天骗他说他做了个春梦就是,只要处理好了,他是不会发觉的。 但她怎么也猜不到,连越书整个过程都是清醒的。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十三】(第一更) 连越书一觉睡到了天亮。 黎莘将一切都打理了,傍晚药童本是唤了他们去用些吃食的,黎莘就同他说连越书累极了,已睡下了。 药童进来瞧了一眼,见他双颊红润,呼吸绵长,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当真累极了。 黎莘有些小小的心虚。 以防不测,她还是让药童拿了些点心放在屋子里,生怕连越书半夜醒来腹中饥饿。 是以次日连越书清醒时,那食盒还摆在桌子上。 他身上的衣物换了,身子也擦了,甚至连床单被褥都干干净净的,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想来若不是他昨日清醒的记着那每一次的感觉,他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旖旎的梦境。 连越书木愣愣的将自己梳洗了,冷水浇在面上,冰的他精神一震,思绪和理智也渐渐的回笼。 他又用力的泼了两捧水,最后索性将整张脸浸在水里,借此舒缓面上的滚烫热度。 那,那种事不能再想了连越书脑中一浮起昨日的点点滴滴小腹就似若有所感一般,倏的抽紧了。 他忙将头从水中抬了起来,用素帕拼命的揉擦着。 药童推门进来,就见他这快要搓掉一层皮似的动作,赶忙上前夺下他的帕子,哭笑不得道: “公子,您这是洗脸还是搓皮呢,瞧瞧,都红了!” 连越书双手撑在铜盆上,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压着噪子道: “心里头乱。” 说吧,就又拿了素帕,往盆里一丢径自走了出去。 药童一愣,紧着他追上去。 昨日解了毒的苍空歇息了一晚,今日觉着身子松快许多,就特意请了几人,想要好好道谢。 连越书被药童带着去了,黎莘却不见踪影。 好在她日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众人没有多想。 连越书见她那位置空了出来,心里 分卷阅读64 头一时乱成了一团,又是庆幸,又是失落,仿佛空荡荡的叫人挖了去。 所以苍空说话时,他一直怔怔的出神,偶尔被药童提点了两句,他就敷衍的应几声。 他到底是苍空的救命恩人,况且脾性本就有些古怪,苍悟苍空都没在意,还好声好气的问询他可是累着了。 连越书不愿多待,应承下来,转身就走。 看的众人面面相觑。 罗盈袖见状,一时记起昨日情状,心里头的羞恼还没过去,就不似往常那般追着他了。 连越书出了门,整个人无头苍蝇般的乱晃起来。 一会儿这转转,一会儿那瞧瞧,面上始终挂着烦郁之色。 他迷了路,索性也不找了,就原地停下,开始去扯路边的一丛灌木,将那些长势极好的叶子一片片扒下来。 很快,这可怜灌木的叶子就落了一地,原先浓密的阴影空了一块,透出些许的光线。 连越书正想再换个地方扯,视线冷不防的落在那空口处,竟是瞥到了一角熟悉的红色面料。 他心口一跳,呼吸有片刻的停滞。 他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慢慢的穿过空口处,抚上了那片红色的面料,轻轻一扯。 黎莘正喝着酒,袖子被这么拉了一把,那口酒没能进她嘴里,反倒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她咳了两声,一抹下颌的水珠。 是哪个不识相的?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十四】(第二更) 当黎莘蹙着眉掰开灌木,看到灌木后 那人的真容之时,她诡异的陷入了沉默。 那人也同样沉默了。 黎莘抿了抿唇,无言半晌,将自己的袖子从他手中扯了出来,平静问道: “有事?” 从她身上,决计瞧不出些许尴尬的自然的恍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连越书傻傻的凝着她,隔着一层红缎,压根瞧不出她是何反应。 他真想将那红缎扯下来。 心里的莫名有些委屈,他就咬了唇,对着黎莘道: “黎姑娘,昨晚……你在何处?” 黎莘不急不缓的灌了口酒,悠悠道: “与你何干?” 连越书气结。 昨晚之事,与他的“关系”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大。 “我做了个梦,” 他固执的凝着她,似乎要透过那层红缎,从她面上瞧出些许的端倪: “梦见姑娘了。” 黎莘仰头饮酒的动作就微微一顿。 她放下酒壶,侧头像是望着他 “与我何干?” 连越书简直要咬碎了一口牙,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按捺着嗓音道: “姑娘不想知晓,是怎样的梦吗?” 黎莘摇了摇头,干脆利落的转身道: “不想。” 说罢,抬腿就要离开。 连越书不知哪儿的勇气,上前一把拉住了她: “不许走!” 他眉心紧紧的拧出了几道明显的褶痕,配上那双黑琉璃似的眼珠子,还真有那么些唬人的意思。 尤其是对付黎莘这种心虚的。 所以他那么一拉,她还真就停住了,没有动用武力。 但是面上还是强撑道: “做甚?” 她嗓音平平板板的,听不出是生气,羞涩,还是敷衍。 可昨晚,连越书分明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她掩了唇,低低切切的呻吟,就像小猫儿一般,甜腻娇软,听的人从骨酥到了皮。 “姑娘昨日为何要点我穴道?” 连越书有些呆气,但也不蠢,他知晓自己直接问,黎莘,必然不会承认,索性拐着弯来。 极哪知黎莘装傻充愣的工夫已登峰造“我未做这事。” 她面不改色道。 连越书一时语塞,良久回过神,继续追问她: “你,你不记得先前在房门外晕倒,我替你施针之事了?” 黎莘这次回的更简单“你记错了。” 她摆明就是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偏偏连越书无法反驳。 最终,只能放她走了。 但经此一事,终究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他久久的,久久不能释怀。 他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呆坐在椅子上,一坐便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他明悟了。 不记得了,再让她想起来便是。 连越书唤来药童,在他耳旁吩咐了番,一开始药童还神色如常,听着听着,面色就渐渐古怪了起来。 到最后,几乎拧巴成了一团。 “公,公子,这不大好吧?” 连越书闻言就是一笑“让你去你便去,总归不是用在你身上的。” 药童挠了挠脑袋,总觉着自家公子这笑疹人的很,和往常当真是截然不同的,这是受了甚剌激了? 他不敢多问,就应了声是,抱着满腹的疑问出了门。 黎莘暗中观察两人,见连越书已经恢复正常,心想他大概是认命了,也就重重松了一口气。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十五】(第三更) 隔一天晚上,黎莘就被连越书的酒勾了来。 她也不想这么没骨气,可这酒味闻着着实是香,不知连越书从何处弄来的,她品酒无数,还没尝过这样的。 一如既往的,酒一共有三壶,整整齐齐的码在窗口,其中一壶开了半个口 子,除了酒香,还掺杂着一股说不清道: 不明的异香。 黎莘一现身,连越书就不由分说的把酒壶塞进了她怀里,笑眯眯的望着她。 如此近的嗅闻,这酒香越发的浓烈了,黎莘鼻翼翕动,不疑有他,仰头就灌了一口。 洒味她是尝不出来的,喝在口中如清水一般,所以她饮酒,饮的就是那香气。 黎莘一口气喝完了三壶,期间连越书还同她闲话了半个时辰,总让她觉着有些古怪。 是以酒壶一空,她就转身离去了。 连越书拎着酒瓶子闻了闻,一对修眉凝成了麻花。 他又拿出一壶备用的,往杯中倒了小半杯,唤了药童喝了。 一开始,药童只觉着这酒辛辣的很,入喉极呛,回味却又甘甜,绝对算得上是佳酿。 可他喝完了又被连越书按着静静的坐了片刻,身上就有股子说不出的难受感,似乎有两团小火苗左冲右撞的,一股往脑袋去,一股往下腹去。 他暗道不妙,忙伸手一捂裆,和连越书告了罪,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连越书拉都没能拉住。 他将药童的反应看在眼里,知晓自己的药不曾出错,那么,莫非是因为男女体质不同? 他思来想去,又叫了个小丫鬟进来 倒了一小口让她喝了。 小丫鬟喝了以后,不到片刻工夫,整张脸 分卷阅读65 就红通通的成了个苹果,双眸也渐渐涣散,坐在位置上扭来扭去的。 连越书了然,将解药融在茶水里,给她服下。 转眼她就恢复了正常。 小丫鬟出去后,连越书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配这药,事实上对人体质无害,无非是催生阴阳交合,甚至还能将身子调养一二呢。 但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就想证明给黎莘瞧瞧,那晚他们并非是什么都不曾发生。 可现在想想,这样折腾,又有甚用? 即便黎莘身上出现了药效,他也不能……不能再同她那样了。 不然自己就成了个小人。 他掏出胸口的药瓶,将里头的汁液尽数倾倒在了窗外,那股奇妙的异香随风飘散开,极快的消融无形。 罢了罢了,师傅说了,随缘便是。 连越书回到了桌边,越想越是苦闷,就索性将那大半壶酒一口气儿喝了,又满饮了一整瓶解药,抱着鼓胀胀的肚子,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 一醉解千愁。 他这边睡的熟了,门外的黎莘却笑了。 她离开后不久,就觉着唇齿间这味儿有点不大对劲,想着还是回来问个清楚,没料到竟是看完了整个过程。 这呆子,果然是傻。 那小丫鬟喝了解药就罢了,他也不想想他那可怜的药童,今晚该是如何难敖。 所以她干脆帮了他一把,封住他的穴道,让他安稳一些。 黎莘从窗口翻了进来,因着夜色深沉,她解下了红缎,好让自己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连越书正抱着被褥呼呼大睡,双颊晕着两团红。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十六】(珠珠加更?第四补更) 他喝醉了的睡姿着实有趣,跟个抱着娃娃不放的稚童一般。 黎莘忍着笑,伸手在他肚子上按了按。 果然还胀着呢。 黎莘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见他睡的香香甜甜的,不由得想起他配的药。 这一下,心里就起了坏心。 她咬了咬唇,探了一根手指,在他的颊上轻轻一戳。 软软嫩嫩的,带着些烫意,就像一团温热的棉花。 黎莘乐不可支的戳了好几下,睡得死猪似的连越书总算在最后有了反应,随手挥舞了两下,又作势要拍下去。 黎莘连忙收手。 于是连越书那一巴掌,就结结实实的甩在了自己脸上,发出格外清脆的“啪” 声。 黎莘:“……” 忍住!不能笑!深呼吸她狠命的掐自己的大腿嫩肉,剧烈的疼痛冒上来,总算是把那股笑意给压了下去。 打了自己一巴掌后,连越书委屈的瘪了嘴,嘴里模糊的嘟囔着: “疼……” 说罢,就受气小媳妇似的,将自己的脑袋用力的埋进了被褥里。 黎莘默默又掐了两把大腿肉。 可是她手痒痒,虽则知晓乘人之“醉”逗他不好,但他喝醉了实在有几分可爱。 她转了转眼珠,从怀里掏出了小小的油纸包,里头放着蜜饯果脯,原是她留着配酒用的。 这回,她捏了一片杏脯,小心翼翼的扒开了连越书外罩的被褥,将杏脯往他鼻间凑了凑。 果不其然。 连越书无意识的吸着鼻子,被美食勾引的转过了身,下意识去咬杏脯。 黎莘眼疾手快的一抬,他就咬了个空,两瓣牙齿合在一起“喀”的一声,偏偏咬了个空气他还不停歇,嘴里嚼的有滋有味的,跟吃着真的一样。 黎莘换了个大腿,又掐了两把。 真是痛并快乐着。 她并未就此放弃,而是将杏脯再度捏了过去,蹭在他鼻尖诱惑他。 反复两次后,醉意朦胧的连越书似乎也觉出了不对劲,不管她怎么逗,他都不配合了。 黎莘叹了一声,就想把手挪开。 哪知连越书仿似突然清醒了过来,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张嘴就往她手上咬。 她被唬的抖了抖,杏脯从指间掉了下来,无声的落在了他的胸口。 然后…… 连越书就咬住了她的手指。 黎莘嘶的抽了口凉气,下意识的要把手往回拉,拉了两下却没拉动,反倒又被连越书啃了几口。 好在现在他啃的已不算疼了,就是戳的她痒痒的,像只小狗。 黎莘暗道自己果然是玩过了头。 她正犯愁该怎么解决自己的手,那头的连越书已经发觉这“好吃的”啃不动,却有些甜甜的味道。 那是杏脯上残留的糖霜。 他舔了舔,干脆将她指尖含入口中轻轻吮吸起来。 软滑的舌蹭过指尖,就无意间带出一股酥麻,黎莘怔了怔,心口一跳,忙将手用力拉了出来。 失去了甜滋味,连越书咂巴两下嘴,又翻身睡了过去。 黎莘将手上的湿润擦干净,双唇紧抿。 玩大了。 她捏了一把连越书颊上软肉,将手指移到了他唇上点了点。 说起来,这货却是挺可爱的。 脸,性格,还有 她挑挑眉,起身为他掖好了被褥,放下床幔,转身从窗口一跃而出,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十七】(珠珠加更?第五补更) 虽说是一个月,其实不过半月,苍空的伤就好了大半。 连越书留下了药物,言明该离开了。 临行前,苍悟将先前许诺的报酬取了出来,交到了连越书和黎莘手里。 他还算爽快,双方都十分满意。 陈封有些不舍罗盈袖,可是他知晓他 心有所属,不愿阻拦她,就目送罗盈袖跟着连越书走了。 黎莘这回没有神出鬼没的跟在他们马车后,而是选择……坐在了车顶上。 她一直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罗盈袖一双明眸落在连越书身上,欲诉还休,眼波含了万千情丝。 连越书却仰了头,呆呆的望着窗外,看车顶时不时的拂过一角红衣,飘飘扬扬。 药童坐在车厢里,纠结不已。 于情于理来说,他是觉着罗姑娘同自家公子更合适的,那红衣姑娘太过神秘,又不似个有情人。 自家公子性子单纯,如她这般摸不透的,只会徒惹伤悲。 他哪里知晓,他公子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一脚已踩入了泥潭,想抽也抽不出来了。 连越书想去游医,罗盈袖就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是以连越书打算到了下一个镇上,让这车夫送罗盈袖回罗家堡。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惬意。 只是几个人氛围古怪的很。 罗盈袖时常想同连越书说话,可连越书除了看书便是出神,她不好打搅,就那么憋了一路。 黎 分卷阅读66 莘除了上路时会准时出现,平日里基本见不到人影。 她一走,连越书就会望着车顶发呆。 药童都能摸出规律来了。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一个名为白水村的小村子里。 他们来村中买些食物淡水,见村中许多户人家门关紧闭,走在外头的则是神色警惕,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连越书定晴去看他们气色,发觉所有人都有个通病。 面色苍白,眼下泛青。 普通的村落再如何清贫,那也是热热闹闹的有人气儿,这里的就不同了,走在路上的人不少,却带着一股子僻静的感觉。 黎莘坐在车顶上,拧眉抽了抽鼻子。 血腥味。 淡淡的若有似无,被土腥味一冲就压根嗅不出来了,不是她这般五感敏锐,又时常见血的,是决计嗅不出来的。 她从车顶跃了下来,身形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村里的人怕生的很,药童去敲了几户人家的门都不开,眼看着天色渐晚,他懊恼的一叹气,预备告诉连越书恐怕是要宿在外头了。 而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去时,身后的木门却吱呀一声响。 药童下意识的回过头,定晴一看,险些没吓的晕厥。 原来那破旧木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惨白的不见血色的面庞,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头上稀疏的长着几缕枯黄发丝。 他扒着门缝,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犹豫片刻,轻轻唤了药童一声: “欸……欸……你们要换吃的么?” 他嗓音嘶哑,像极了两块粗砾的砂石正摩擦着,听的药童心里阵阵发慌。 他咽咽口水,对他颌首。 这人又往四周看了看,将门开大些,对着他们连连招手: “快进来,进来,别被鬼抓去了。”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十八】(500珠珠加更?第六更) “鬼,鬼?!” 药童悚然一惊,将头转成了拨浪鼓,边颤着唇一边发抖道: “哪儿呢?哪儿有鬼??” 这人就对药童道: “你们先进来……躲一躲……明天,明天再走。” 他说话极为吃力,但好歹能将意思说清楚了,药童见他的模样疹人的紧,一时有些不敢信。 连越书在马车上等了许久,不见药童回来,就掀了车帘走下去。 他在车上听的清楚,当下就直接回道: “我们便借宿一晚,烦劳您了。” 那人忙说不会,开门催促他们。 药童和车夫还是有些害怕,罗盈袖蹙了眉,虽心中不愿,到底还是跟着走了下去。 总归她有武艺防身,若这人真要行坏,也能对付一一。 马车进不了他家院门,车夫就将马栓在路边,另备了些干草给它放了,不至于让它饿肚子。 村民唤做陈二,今年竟只有十六岁。 初闻他年龄时,连越书眉心一跳,药童则是大吃了一惊。 他这副形销骨立的模样,再加上光秃秃的脑袋飘着几根黄毛,他还当是个枯瘦的老叟呢。 陈二家并不大,只能分出一个房间,四个人商量着凑合挤一挤,捱过去也就是了。 连越书盯着那房间发了一会儿呆,药童心知他是想到黎莘了,就凑到他耳边道: “红衣姑娘未必会来。” 连越书垂了眸,抿唇不语。 陈二家里的食物就只有红薯和苞谷,药童见他可怜,结钱时多给了一些,让他千恩万谢的。 晚上他抓了家里仅有的一把陈米,熬了一锅稀薄的,清汤寡水的红薯粥,勉强算是晚餐了。 罗盈袖喝了两口就道吃不下了,那头的陈二忙将她的碗扒拉过去,稀里哗啦的喝完了。 喝完以后,连碗底都舔的干干净净。 罗盈袖见状,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就说一声身子不适,转身将自己关回了房间。 连越书却是留了下来,一边观察他面色,一边问他些关于村子的问题。 从陈二口中得知,白水村原先也不是这副模样的,自打两年前村里来了户外来的人家,一切都开始变了。 那人家一共有三人,两男一女,还有个小娃娃,看起来是一家三口。 这男子生的俊俏非常,女子也格外漂亮,陈二不会形容,就拿连越书几人做对比,说他们像仙人一样好看,可那户人家像是话本里说的妖怪,能勾人魂魄。 他们这些村民,平常除了耕种,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听村中的刘秀才讲这些志怪奇事,陈二那时年纪小,常常去听,自然而然的记住了。 听到这里,连越书沉吟片刻道: “那后来那户人家呢?” 陈二闻言面色一滞,将头埋了下去不肯再说了。 连越书也不勉强,玩笑着说要给他看看手相,他把那双嶙峋的手伸出来时,连越书就似不经意的搭上了他的脉。 这一搭脉,他就发觉不对了。 这不该是个孩子的脉象。 血气滞郁,湿热下注,还有格外严重的精元不足。 望着面容沧桑,却神色单纯的陈二连越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十六岁的孩子,怎么会因纵欲掏空了身子,沦落至这样的下场?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三十九】(500珠珠加更?第一补更) 用过饭,连越书一个人在外头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脑中想了许多事。 罗盈袖到底是个姑娘家,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药童还是觉着不大合适,就寻陈二要了几块破布,勉强将房间分开了。 他们三个男人,在干草上凑合一晚就是了。 总归自家公子也不娇贵。 陈二家里的柴禾不多,舍不得拿来烧水,几人就凑合着用井水洗了把脸,又漱了口。 罗盈袖随身带着梳洗用的器具,她回房间时只见着了连越书一人,咬了咬唇,就在他身前不远处坐了下来,解开发髻,拿木梳一点点的梳头发。 她发质细软,算不得浓密,却极细腻,这般臻首低垂,眉眼沉静的模样格外美好。 可惜连越书压根没瞧她。 他双眼直愣愣的望着头顶,那茅草顶粗糙非常,也不知他是看见了什么物件,这样入神。 罗盈袖又做了无用功,当下就把发丝一挽,气哼哼的往破布帘的另一头去了。 药童推门进来时,连越书恰好起了身,他一句“公子”还含在舌尖,连越书的背影已消失在了视野里。 陈二早就去睡了,临睡前还神神叨叨的嘱咐他们务必将门锁好,他自己关门后,还往木门上落了好几把锁,古怪非常。 连越书藉着月色出来,在这小院里走了两圈,时不时的蹲下身子,抽动鼻翼,仿佛在嗅闻 分卷阅读67 什么。 药童不敢打扰他,只得坐在门框边,一直紧紧的盯着他。 夜色渐深,屋子里的车夫和罗盈袖都已熟睡,药童半个身子倚在门框上,头颅一点一点,眼看着快垂到胸口了。 连越书却没有半点睡意。 这里的味道,着实太奇怪了,他总能闻到一丝异样,可仔细去辨认时,又找不出了。 他在墙角蹲下,指尖捏起一搓泥土捻了捻。 没有异常。 他拧了眉,在墙根转悠了一会儿,嗅到那味道越发浓郁了,就索性俯下身子,一路闻着寻了过去。 及至墙边的一处小洞口,那味道已如同实质。 甜腻腻的像是果子,却微妙的有股腥气,让人心里头硌的慌。 洞口被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堵住了,连越书抿了抿唇,从怀中抽出一块素帕裹在手上,小心的将石块抠了下来。 立时,洞口就倾泻了一丝浅光。 那口子不大不小,恰好能容一人的眼睛,连越书就半蹲下来,将一只眼凑过去。 第一眼,就是一片耀眼的白,晃的他 下意识的阖上了眼睑。 等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再去看,越瞧,他就越觉着不对。 这,这好像是连越书反应过来,倒吸了一口气,面上立时红的要滴出血来。 这哪儿是什么白光,分明是一具白花花的,赤裸裸的女人身体,此刻正扭着细腰,摆着肥臀,忘情的在男人身上起伏动作呢。 连越书连本春宫图都不曾看过,哪经得起这样直白的“现场版”,当下就把脸一转,一手捂住了洞口,不敢再看。 可方才的画面,还是深深的烙在了他 的脑海中。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黎莘荒唐的那一晚,那时的黎姑娘,是不是也是如“你在做甚?”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十】(500珠珠加更?第二补更) 连越书心中发虚,身旁突然有人这么一问,他整个人好险没蹦起来。 他忙转过身,用身子挡住了洞口,支支吾吾道: 黎莘一把捂住他的嘴,沉声道: “闭嘴。” 妹妹什么呀妹妹,小崽子。 她将连越书拉开,他本想挡一挡,可黎莘一侧头,他就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乖乖的走开了。 #每次碰见黎姑娘都很没骨气# 黎莘就俯下身望洞口看去。 黎莘:“……” 好家伙,这两人玩的够大的,这么刺激的姿势,她都不敢试,生怕海绵体不折是不是? 她算是明白这小崽子为何这副模样了。 黎莘起身,见连越书面上羞愧不已,就蹙了眉道: “你喜欢?”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洞内风光。 连越书哪会说是,连连摇头摆手,解释道: “怎会!我,我只是闻到些奇怪的昧道,才寻了过来,哪知……… 哪知会看到这事。 连越书垂了头,颇有几分懊恼之意。 经他这一说,黎莘才恍然过来,自己不正是察觉到了不对之处,才一路回了这小院来的吗? 当下,也顾不上逗弄连越书了,转而蹲下身子细细的看。 连越书有些不解道: “黎姑娘,这,这不大好罢?” 怎么说也是旁人的私事,这样偷偷摸摸的瞧,可不是甚好的。 黎莘就拽了他,将他也拖下来,低声“不对劲。” 黎莘难得如此认真,连越书就下意识的信了她,问道: “莫非是那香味?” 他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股诡异的异 香,说来这异香和他之前调配的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旁的不说,催情的效果定是有几分的。 黎莘点点头,视线落在女子白皙的腰侧。 她身段妖娆,呻吟放浪淫靡,从他们的角度,还能瞧见那臀肉撞在男人跨间,合着水渍声啪啪作响。 但黎莘却敏锐的瞧见了她腰腹上的一枚印记。 乍一看像是一点红痣,仔细瞧,才会发觉那是一只合翼的蝶,色如朱砂,平添三分诡魅之色。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魔教早该被人灭门了才是。 江湖上自然也分黑白,魔教与正派多势不两立,只魔教之间,也有几许分别。 好比那花蝶教,又被唤作阴阳门,门内徒众习的是阴邪双修之术,也就是所谓的采阴补阳,采阳补阴。 既然要学这门功夫,那教众必定要是容貌出挑的,为了分辨,他们俱是在腰间的位置刺了合翼蝶。 因着他们老少不忌,又时常用虎狼之药诱人行房,害死的人命不计其数,两年前就被几大门派联手剿灭了。 不想余下的党羽,还逃窜来了白水村。 黎莘沉思的工夫,房中的两人已近尾声,只听女子一声高亢的呻吟,她身下男子就用力挺动两下,紧接着浑身抽搐起来。 停顿了片刻,女子从他身上起身,轻轻披了一件薄纱,勉强覆住了玲珑有致的丰满胴体。 她起来时,身下没半点体液淌出,想是被她吸的一干二净了。 此刻再去瞧那男子,竟是个面色惨白浮肿的中年人,双颊凹陷,眼眶微凸肋上排骨一条条 可他脸上的神情,竟是一种餍足后的痴笑。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十一】(第三更) 见那女子不在了,黎莘才让开位置让连越书瞧了一眼。 连越书看的直皱眉,这时恰好那女子转身又回来了,黎莘干脆利落的捂住了他的眼睛,将他的脑袋迅速转到了一边。 一脸惜逼的连越书:“???” 那女子已经换好了衣物,腰带束的紧紧的,掐出了一把细细的楚腰和鼓鼓囊囊的胸脯。 她对着痴痴傻傻的男人啐了一口,骂了一句“废物”,从一旁的桌上拿来了深褐色的药汤,掰着他的嘴给他灌了下去。 男人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咧着嘴,像个没有神智的疯子。 灌了汤药后,女人懒得再多看他一眼,任由他赤裸着下身,身上满是药汁倾倒的痕迹,就那么坐在位置上傻笑着。 黎莘他们嗅到的异香,约莫就来自于这碗汤药。 做完这一些,女人就摇摇摆摆的走了出去,黎莘耳尖微动,听见了门板吱呀合拢的动静。 她让连越书在原地等着,自己轻盈的跃上了房顶,悄无声息的观察着街道上的动静。 那女子出了门,站在街头左右瞧了瞧。 街道上寂静的很,除了清冷的月色,就是一片漆黑的夜幕。女子锁定了目标,踏着妖娇的脚步,一步三摇的进了斜对面的一户人家。 黎莘发现,那户人家的门口挂着三盏红灯笼。 她脚下这户,也就是女子方才出来的那 分卷阅读68 一家,也挂着三盏红灯笼。 像是连越书休息的这家小院,门前就空荡荡的无一物,因此那女子才没有过采。 黎莘放眼望去,街上点着红灯笼的人家不算多,数目也不少了。 她将这几户人家记在心里,从屋顶一跃而下,一把抓起连越书道: “跟我来。” 还不及连越书反应,他整个人就倏然一轻,一股熟悉的失重感席卷而来,入目所及之处,是半高的院墙。 黎莘带他轻松的翻了过来,确定四周无人后,就让连越书走在她身后,跟着她一同进了方才的屋子。 那个痴傻的男人还坐在椅子上咧嘴笑,嘴角流下口涎,一双三角眼空茫茫的,失了焦距。 黎莘上前查看他的模样,连越书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目光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桌边的空碗里。 碗里头还有一层薄薄的底,想来是女子敷衍之下没有尽数灌完,连越书端了碗细细的一嗅,一股子冲鼻的腥味就扑了上来。 离的近闻,那甜腻的异香就不大明显的,反而是腥味更重一些。 连越书皱了眉,发觉有几味药材闻不出来,就下意识的去尝了一口一一“别喝!” 待黎莘要同他说话时,看见的就是他 仰头的动作,她忙出声阻止,已经晚了一步。 连越书将碗底的那口喝了。 他倒真有种神农尝百草的精神,黎莘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他是执着好,还是骂他蠢好。 她几步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吐出来!” 可是连越书被她这一吓,反倒是将嘴里那口药汁咽了下去,原先他只打算含着尝尝的。 “咕嘟”一声响,连越书和黎莘俱是一愣。 两个人无声对视片刻,黎莘反应过来,飞快的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想要阻止药性蔓延。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十二】(第四更) 比起黎莘,连越书反倒镇定一些。 索性喝都喝了,他干脆将尝出的几味药记了下来,又去替那个痴痴傻傻的中年男人把脉。 他脉象与陈二仿佛,只是若说陈二是快被掏空了,那么他就是已经亏空的厉害了,即便再细心医治,约莫也活不过半年。 黎莘跟在他后面,一直看着他有没有异常的反应。 连越书倒很平静,将自己发现的与黎莘一一说了,两个人在这屋子里转了许久,连越书都不曾有异。 黎莘略松了一口气,又拉着他把他带了回去。 两人落地走了几步,连越书的脚忽而顿了一顿,扶着墙站住了。 黎莘回头看他,就见他伸手捂着鼻子,眉间微蹙,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以为那是药性发作,心中焦急,立时走到他身边问道: “怎么了?” 连越书摇摇头,将手拿了下来。 他手上有些血迹,是从鼻子里渗出来 的,黎莘见状,忙托着他的下颌让他仰起头。 “无,无妨,” 连越书被迫抬头,说话间就很有几分 吃力“这药中有壮阳之物,幸好我只喝了一点,过补了。” 黎莘安心了一些,想了想,还是掏出了自己贴身的手帕,替他捂住了渐渐止血的鼻子。 一股清浅的香气钻入了连越书鼻尖,没了那几分酒意,反倒多了种说不出的柔和之感。 他按住帕子,微低了头,借助着夜色掩去了醺红的双颊。 鼻血很快止住了,既然连越书暂时没有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黎莘也不愿耽搁他休息的时间。 他们走到小院里,药童已经靠着门打起了呼噜,黎莘伸手在他颈间一点,他 就略略一歪,朝着黎莘怀里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连越书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一把拉住了药童的身子。 黎莘怔了怔 “我带他……” 回屋睡觉啊连越书讪讪一笑,把药童的手臂架在了自己肩膀上,扛着他跌跌撞撞的往里走: “我来就是。” 反正,反正他不想让黎姑娘抱着药童进去。 他都没被抱过既然连越书愿意做这苦力,黎莘也没甚好说的,她看着他们进了房,连越书面色如常,并未出现异样。 但她终究有些不放心。 她交待了连越书,让他睡在靠门边的位置,她在外头守着,这样一有问题,她能第一时间帮他。 连越书乖巧的点头应了。 黎莘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就替他们阖上了门,自己则倚在了门框上,仰头望着浅浅弯月。 她总觉着胸口突突的跳,不安的很。 这个身子虽强大,她今天探查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她就掩唇打了个哈欠,将头一歪,靠着门边假寐起来。 歇着歇着,黎莘还真有了几分困意。 就当她半梦半醒的迷糊着时,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屋子里就朦胧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黎莘立时睁开了眼。 她拍了拍脸颊,侧耳细细听了一会儿,确认了那是连越书的声音。 莫非是这药发作了? 黎莘脑中一个激灵,连忙将门推开,扯下蒙眼的红缎,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连越书的位置。 他蜷缩在门边,双眸紧闭,面色潮红。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十三】(第一更) 黎莘迅速点了他几处穴脉,全然无用。 这药性,太烈了。 连越书不过是喝了底端的那一小口,整个人就成了这副模样,那中年男人可是被灌了一整碗。 黎莘无奈,见室内有人翻身,便将连越书拖了起来,带出了屋子外头。 无论如何,先帮他想想法子。 连越书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浑身上下似有一把火在燃烧,烧的他神志不清,难以言语。 但并非催情。 他知情事滋味,和现在决计是不同的,现在当真是火烧火燎的疼。 他哑着嗓子,低声道: “水……水……” 虽然声音轻若蚊蚋,还是被黎莘听的清楚。 她立时去屋里摸了水囊出来,对着他 的嘴给他灌了下去。 连越书大口大口的饮着,直至鼓囊囊的水囊都空了,他才收了嘴,喉间却还是干渴不已。 这样不是办法。 黎莘摸了摸他滚烫的面颊,视线移至他下身。 没有反应。 那就说明这药有催情效用,但决计不是春药,否则连越书如今不会是这副模样。 她略一思忖,就很快的下了决定。 将连越书轻松的提起来,黎莘脚步微点,几个起落就飞身出去,带着他一路来到了村子外围的小湖里。 这是她白日探查时发现的。 附近人烟稀少,不至于被人发现 分卷阅读69 。 那小湖虽然不大,湖水却也清冽干净,黎莘将连越书的身子浸了下去,冰冷的湖水蔓延过他胸口,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可面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见这法子有用,黎莘就顾不上旁的,用水沾湿了手,小心的拍打着他的面颊: “醒醒。” 她不通医术,究竟该如何,还是要连越书自己来。 这凉丝丝的触感让连越书舒服极了,他不自觉的凑过去,软绵绵的往她掌心蹭。 他紧紧阖着眼,长睫被湖水打湿,就粘在了眼下,带了几分柔弱的可怜之色。 本就是清秀无害的长相,如今反而更叫人心疼了。 黎莘叹一口气,温柔的抚了抚他的面颊,低低唤他: “莫睡,醒醒。” 她倒是想一巴掌拍上去,可着实是下不了手。 大抵是黎莘的呼唤起了作用,连越书在水里泡了片刻,渐渐的有些神智回转,缓缓的睁开了双限。 黎莘看的清楚,他原先黑白分明的瞳,这会儿已爬满了赤红的血丝。 “疼……” 连越书喘了一口气,虚弱道: “药,药在胸口。” 黎莘闻言,一手稳住他身体,一手忙去他胸前,零零碎碎的掏了许多小药瓶出来。 连越书有气无力的指了其中一瓶,黎莘就用牙齿咬开瓶塞,将里头的药汁喂到他嘴边。 他勉强喝了。 药汁入腹,身上那撕裂似的疼痛才舒缓了许多,连越书面上的潮红缓缓褪去,虽看着还有些异样,到底没那么可怖了。 “这不是补药,” 身子缓和的连越书,由黎莘扶着慢慢从水里湿淋淋的站了起来“是热毒。” 所谓热毒,和补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用现代来说,就是补过了,物极必反。 当然,这热毒可要烈了好几倍。 想是普通的补药对这些身子掏空的人已没有用了,那女子便用了热毒,要将他最后一滴血都榨干。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十四】(第二更) 而连越书用的,正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方才喝的那瓶药汁,是余叶的汁液,极阴寒之物,亏得连越书底子好,才能有这般用处。 况且那一口热毒,用了一整瓶才缓过来,之前的中年男子想要救回来,无外乎是难上加难。 他同黎莘讲这些时,身上还滴滴答答的掉着水珠子,在他身下聚了一滩,看着就起冷飕飕的。 黎莘无奈,让他在原地等着,自己去去就回。 连越书不明所以,却还是乖巧的应了。 黎莘走后,连越书去把一边的药瓶收了起来,收着收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住的摸自己的袖筒。 但那物已不见了。 他心里一慌,俯下身子就去看湖水,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倒映着的弯月,什么都没有。 连越书失落不已。 他分明将帕子好好收起来的一盏茶的工夫,黎莘赶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套干净的粗布衣服。 这是她就近找的,本还想赶回去给他 找衣服,恰好路过一小院外头晾着,她扔了两钱银子就回来了。 她找到了缩在树边的连越书,他抱着双手,发丝湿乎乎的粘在颊上,瞧上去可怜极了。 “换上。” 黎莘心有不忍,语气不由柔和了些。 她把衣服往连越书手中一递,他就抬了头,颇为复杂的望了她一眼,失魂落魄的接了衣服。 黎莘:??? 她才走了这么点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连越书抱着衣服走到树后。只听得窸窣的一阵响,不过片刻,他已换上了新衣,朝着黎莘走了过来。 别说,他生的俊俏,换上粗布衣裳也独有一番雅致滋味。 跟个良家妇男似的。 黎莘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还是她自己及时的反应了过来,重重一拧娇嫩的大腿肉。 这才算压住了。 连越书抱着湿漉漉的衣服犯了难。 好在黎莘有准备,又不知从哪儿摸来 一块包袱皮,把湿衣服装了,直接挂上了高高的树冠。 他们还有旁的事要做。 那女子不知祸害了多少人,搞的村子里人人自危,再者说,陈二讲明了那是 一家三口,娃娃就罢了,不还有一个男人么。 黎莘并不大想管闲事,可都到了这地步,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女人继续害人。 他们一路回了陈二的小院,却没有进去,而是循着记忆走向了另一处挂着红灯笼的人家。 连越书躲在墙根,黎莘则是悄无声息的上了房。 女子已不在了。 屋子里也没有旁人,不似方才那个被灌了一嘴药的中年男人。 黎莘心中生疑。 她吩咐连越书莫要乱动,自己就一个旋身翻出了院墙,朝着前方那一片红灯笼飞身而去。 连越书找了个隐蔽的位置,下意识的要掏册子出来,摸了两把胸口才发觉自己已换了衣服,东西都一并放包袱里了。 他索性起了身,从身边找了块小石子,在泥地上写写画画。 因着喝了药,他将之前闻不出的几味药统统尝了出来,只这些药里还有一味药引,成了他的愁绪所在。 究竟,是什么引子呢? “哟,小哥想甚呢?~”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十五】(第一补更) 连越书发呆的光景,身边却突兀的传来了一道女音。 那声软腻娇甜,偏偏尾音勾着一抹,说话间婉转柔媚,恨不能将人的三魂七魄都勾了出来。 他却听的一阵鸡皮疙瘩。 连越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一撞,就撞在了甚软绵绵的物什上,还透着一股浓烈的异香。 他猛的回头,面前就出现了一张巧笑倩兮的芙蓉面。 她生了一对细长的柳叶眉,眉心点了花钿,眼尾斜着往上勾,眼波流转,煞是动人。 “好生俊俏的小哥,” 那女子掩唇一笑,妖妖娇娇的依偎上 来“小哥姓甚名谁,奴家怎的从未见过?” 她虽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衣襟处却是松松垮垮的,这般大的动作,就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条雪白沟壑。 偏她压根没有在意的样子,反倒还自己伸手扯了扯,露了大片白花花的胸脯肉,晃的人眼晕。 连越书倒吸了一口气,顾不上那许多,狠狠的将她一把推开。 女子不防,整个人重重撞在墙上,撞的她痛叫一声,哀声道: “小哥为何这般?” 她故作柔弱的跌下来,双眸泛了红,当中水色盈盈的一片。 若是换了个男人,只怕早就要上来 分卷阅读70 将这美人搂在怀中好生安慰一番。 连越书却捏着鼻子,躲到了一棵树“好好的姑娘家,怎的臭成这样!” 因着憋气,他嗓音瓮声瓮气的,听着很有些滑稽。 那女子面容一僵,不敢置信的嗅了嗅身上。 分明是香的连越书哪管她怎么想,方才她一靠近,身上那股过于浓烈的味道就劈头盖脸的罩过来,熏的他眼前发黑。 更别提她还松了衣襟,说话间又混杂出一股腥臭的怪昧,糅杂在一起,好险没让他憋死。 女子不料他如此反应,她在男人身上素来无往不利,当下心中就有些不平,索性将衣襟大开,晃着两团乳儿就走上去。 她就不信了,世上还有送到嘴边都不吃的男人。 这小子白白嫩嫩,面色红润又中气十足,他的精元,必定要比那些满肚肥肠的糟老头子有用的多。 思及此,女子不由兴奋的舔了舔红唇。 连越书见她要上前,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再往上走,他便又往后退,一来二去的,女子就恼羞成怒了。 她索性飞身上前,直接挡住了连越书的去路。 连越书拍开她伸来的手,本想从怀中掏出药粉,可只摸到了粗糙的面料。 他又忘了,自己换衣服了。 迟疑的片刻,女子已将腰带抽了出来,使了内力,一把勾住了他的腰肢将他拖了过来。 这腰带在她手中宛若有灵,随着她的动作,把他捆的结结实实。 连越书用力的挣着,才发觉这腰带柔中带韧,显然不如它外表那样简单。 女子见他动弹不得,当下就捂着唇轻笑了起来,也不顾自己几近赤裸,慢条斯理的来到了他身前。 她十指涂了丹蔻,殷红似血,温柔抚上连越书双颊时,同他白皙的肌肤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 “小哥莫怕,奴家保准让你……” 她说着,话音一转,柔腻若酥“欲仙欲死。”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十六】(第二补更) 连越书拧着眉,将头别到一旁“姑娘自重!” 兴许是他这副模样激起了女子的兴趣,她咯咯娇笑起来,整个人贴在连越书身上: “哟,原是个娇贵的小公子呢。” 她就说,这穷乡僻壤的,哪来这样可心的少年郎。 不过她有自信,这小公子现下再如何不情愿,尝了一次之后,定让他“终身难忘”。 这般想着,她就缓缓探出手,落在了他腰带上…… “等等!” 眼看着她要解开腰上系的结,连越书忙出言阻止道: “你中毒了!” 他梗着脖子喊了一句。 女子的指尖微微一顿,眯了眼抬头望他,不辨喜怒: “中毒?” 连越书起先也是半蒙半猜的,这会儿见她神情,就知十不离八九,他稍稍安心了一些,努力平复情绪道: “此毒极烈,你可时常觉得腹有火烧,且四肢疲软无力,唯交合之后,症状才有所缓解?” 女子心口一跳,手掌就停在了半空“这是何意?” 他们教中习阴阳之术,突破第一层后,每日都会有如此症状,可教主分明说了,这是心法所致,又怎会是毒呢? 女子左右一想,只当连越书在撒谎,但心法一事从未外泄,他又是从何得知这般详细的呢? 当下,她再没了旖旎的心思。 她目光由娇媚转为阴狠,忽而伸出手掐住连越书脖颈,微微收紧道: “你是何人?” 她哑着嗓,手下半点不曾留情“说!” 连越书被她掐的面色胀红,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试图说明,可他嗓中压根发不出声音。 女子越发用力。 就在他被掐的不由自主仰头的时候,伴随着一声骨骼的脆响,他颈上压力骤然一松。 新鲜的空气自四面八方涌入身体,他半蹲下身子,垂着头拼命咳嗽着。 一只手从旁探来,以墨萧割断了他身上的腰带。 “可有事?” 黎莘扶起他,略略蹙了眉道。 她话语中有几分关切,不仔细听却是听不出来。 连越书忙摇了摇头,嘶哑道: “没,咳咳咳,没事。” 黎莘这才放心了一些。 等连越书站定,才发现方才的女子倒在地上,一只胳膊诡异的扭曲着,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黎莘走过去,拎小鸡崽一样将她提了起来,狠狠的甩到了她身后一颗粗壮的树上。 她后背受重创,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黎莘拖起她瘫软的身子,墨萧从袖口 滑出,轻巧一反,就透出她肩部血肉,穿过她的琵琶骨,将她牢牢钉在树上。 女子疼的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喊。 黎莘捏住她下颌,一手用力,女子就听见自己的骨节“咔咔”作响,她毫不怀疑,黎莘下一秒就能卸了她的下巴。 “谁准你伤他?” 隔着一层红缎,女子隐约的感受到她的视线,尖锐而深刻的落在自己脸上。 她心中惶恐,拼命的摇着头。 黎莘就压低了声音,轻道: “只有你?” 女子的心口砰砰直跳,她下意识的躲避了黎莘的追问,一双眸中除了恐惧,还有掩藏的犹疑之色。 黎莘了然。 她回头望了连越书一眼,又将目光挪了回来: “识相点。” 说罢,就一记手刀打在女子后颈,看着她软软的垂下了头。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十七】(第三更) 她昏迷以后,连越书就走了过来。 “要带她回去么?” 他轻声问道。 黎莘淡淡的应了一声,扛麻袋似的将她扛在身上: “跟我来。” 显然是没忘记他糟透了的方向感。 连越书乖巧的点点头,默默的走在了黎莘的身后,只是在她转身的刹那,他 眸中滑过一道黯然。 黎莘不曾看见,自然也不知晓。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夜里的村落寂静无声,即便是方才女子那一声尖叫,也不曾引起骚动。 他们顺利的回到了陈二的小院,黎莘让连越书进门休息,自己则把女子往马车上一丢,准备宿在外头。 关门前,连越书忽而唤了她一声“黎姑娘。” 黎莘闻言,疑惑的转过身来 “何事?” 连越书低头看着脚尖,脑中思绪纷飞,一时是黎莘的面庞,一时又是那生死关头的窒闷感。 他蠕了蠕唇,沉默良久,这才慢慢开口道: “是我拖累了你。” 音落,他飞快的抬眸瞥她一眼,真挚的说了句抱歉。 黎莘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 分卷阅读71 ,他已转过了身子,将小院的院门合拢了。 她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 这小崽子,闹情绪了? 连越书拖着步子回了房,微启门扉,他看见药童和车夫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发出轻微的鼾声。 罗盈袖那头没什么动静,大约是睡熟了。 他找了个角落缩起来,身子很疲累,脑中却没有半点睡意,反而异常的清醒。 师傅抚养他成人,授他医术,让他悬壶济世,尽一份绵薄之力。 可他从不曾说过,单单只有医术是不够的。 江湖凶险,他一无所知,若不是身边有药童相助,有黎莘保护,他恐怕早成了一杯黄土。 连越书吸了吸鼻子,有些酸涩,但并未落泪。 如今这样,他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像黎莘,她武艺高深,凌驾于众人之上,他心有仰慕,却渐渐的发现了两人间的落差。 她救了他一次又一次,他从未帮过她什么。 他追赶在她身后,始终无法与她并肩。 连越书心里充斥着纷杂的情绪,就像一团雪球越滚越大,让他脑仁生疼,烦躁不已。 他只能捂住自己的双眼,逼自己入睡。 饶是如此,他也一直坐到了天际发白,才勉强有了几分睡意,迷迷糊糊的没了意识。 正午时分,连越书猛然惊醒。 日头高高的挂在半空,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他昏昏沉沉的环顾四周,发觉屋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院子里传来药童的说话声,连越书揉了揉红肿的眼晴,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拿那个,对对就那……欸,公子!” 彼时的药童正喊着车夫帮忙,一转头看见了连越书,颇为兴奋的唤了他一声: “公子醒了?!” 他放下手里的水囊,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早晨原是要赶路的,我瞧你睡得熟就没叫你,恰好黎姑娘说还有事处理,就预备明日再启程。” 他一口气交待完早上发生的一切,未了还奇怪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粗布衣裳。 连越书身子有些疲累,但一听药童所言,顿时来了精神: “黎姑娘呢?” 药童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一大早就出门了。” 跟一个俊俏的郎君。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十八】(第四更) 后头那句他不敢说,免得公子伤心难过。 连越书听了,就跑出了小院,来到门外的马车上。 一一那女人也不见了。 一时间,连越书心里头空落落的,说不清是甚感觉。 总觉着自己离她近了一些,很快就会被推远,两个人之间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隔了一层。 他呆呆的望着马车,半晌没有言语,连药童唤他都不曾听见。 黎莘回来时,就瞧见这些一幅画面。 她好奇的伸出手,在连越书眼前晃了晃。 连越书没有反应。 她心中好笑,就该掌为指,在他额心不轻不重的点了占‘“醒了?” 她问道。 额际传来温热触感,连越书睁大双眼,眼中的焦距也渐渐的回笼,对上黎莘那抹蒙眼的红缎。 他悚然一惊,整个人立时僵住了。 “醒,醒了。” 他愣愣回道。 黎莘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对他点点头道: “随我来。” 说着,抬腿就要往前走。 连越书下意识的跟了上去,走了两步 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洗漱,顿时窘的双颊泛红。 他和黎莘说了一声,匆匆忙忙的冲进了小院,飞快的漱口洗脸,又带着一脸水珠子冲了出来。 到黎莘面前时,他有些气喘道: “好,好了。” 黎莘看他面上湿漉漉的,沾的双眉,长睫露珠儿一般,就从袖中掏了一方帕子递给他。 “擦擦。” 说起来,这还是昨晚从连越书身上掉出来的。 当然本来就是她的。 连越书接过了手帕,轻缓的擦拭着面上的水珠,在帕子的遮掩之下,他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 这次一定要好好保管青天白日的,黎莘不愿招眼,索性就带着连越书一路走过去。 只她一袭红衣,又拿红缎蒙着眼,本就容易令人侧目,加之身旁有个俊秀清致的连越书,两个人一路上没少被人瞧。 他们在村民们警惕又好奇的视线中,一路来到了村子一隅,一处被矮墙隔断的小院落。 甫一进门,连越书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浓烈的异香,淡淡的腥臭。 糅杂在一起,还是令他有些难受。 黎莘倒是面不改色的,带着他径直推开了门,走入了屋内。 这屋子外头看起来平平无奇,同村民们的没甚不同,里头却是别有洞天,一派绮丽之色。 水红色的纱幔轻若无物的随风曳动,正对着他们的是四扇屏风,雕花的底看着倒也正常,可上头那图样就有些意思了。 那是一个个交媾的男女,或躺或坐,或立或侧,姿势惟妙惟肖,全不相同。 简直就是屏风版的春宫图。 连越书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只偷偷觑了觑走在前方的黎莘。 她的红衣基本是不变的,仔细的人才能发觉有丝毫的不同,好比她袖口绣的花,昨日是牡丹,今朝就换成了月季。 她腰带并未刻意束紧,但腰肢仍是盈盈一握。 他那天,要是能睁开眼睛连越书不自觉的想歪了过去,好在他 神志还算清醒,掐了自己一把,又啐了自己一口。 黎莘听到动静,转头来问他 “怎的了?” 连越书忙摇头。 黎莘没有多问,就让开了一步,对着他道: “到了。”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四十九】(第五更) 连越书上前一步,走到黎莘身边,将面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一一” 他不由瞠目结舌。 面前的屋子已被改造的彻彻底底的,没了书案这些,反而换上了一张长桌桌上琳琅满目的摆着些小物件。 定晴一看,那却是一些栩栩如生的闺房之物。 欢喜佛,水盂,玉势瞧得人面红耳热。 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毛毯,正对着床的房梁上,垂下两条绸带,束的紧紧的,不知作何用处。 但同这房中之物一联系,想必也逃不出那一项了。 黎莘在现代见多了五花八门的情趣用品,如今这些虽说精致细腻,却也不会让她太过惊讶。 她侧头瞥了连越书一眼,见他目光闪躲,不知该看向哪出,紧张的耳根尖直发红。 分卷阅读72 还是这小傻子好看些。 她抿了抿唇,干脆上前用手遮了他的眼,拉着他往前走: “莫看。” 她在他耳侧低声道。 两个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进,她一只手挡在他眼上,掌心触到他茸茸睫毛,挠的心里痒酥酥的。 而两人手掌轻轻搭着,虽不是十指紧扣,却也足够让连越书羞赧了。 她撩起床前隔断的珠帘,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床上躺着一人,看不明晰,只身影隐隐绰绰的是个女子。床沿坐着个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纪,生的眉目风流,俊逸非凡。 “你们终于来了。” 男人从床边起身,直直的望着黎莘道。 他面容的确出色,只眉宇间流转着一股佞气,双眸涣散无神,不怎么让人舒服。 他站在黎莘对面,身材尚算匀称,却不大高,只比黎莘略高一点,比连越书还矮了半头。 连越书鼻翼翕动,嗅到了和昨晚女子身上一样的味道。 这两人是一伙的。 黎莘索性拉起了床幔,让床上之人显出了真容。 正是昨晚的女子。 此时此刻,她被折断的胳膊还软软的垂在一边,双眸紧闭,唯眼珠子在不断的转动。 “替她瞧瞧。” 黎莘对连越书道。 连越书心有疑问,但听了黎莘的话,还是暂且压下了,将女子完好的手翻过来,搭在她脉上。 细细辨明之后,他挽了袖口,又掀了她眼皮,看过她口舌和面色。 “如何?” 一旁的男子急切道。 连越书收回手,蹙了眉道: “的确是毒。” 而且,似乎和他尝的药汁里,有几味重叠的。 男子闻言,大惊失色,还想再同他细细询问,却被黎莘拦下了: “我要的东西?” 男子滞了滞,忍不住咬牙道: “明日,明日就给你。” 黎莘平静的点点头,熟门熟路的拉了连越书的手站起来: “明日再来。” 竟是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男子青了脸,对着连越书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只顾低了头瞧自己和黎莘交握的手了,压根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他心中忿忿,一时无可奈何。 打又打不过,自己还得求着她,除了乖乖听话,还能做甚? 黎莘一路带着连越书出了门,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渐渐散去,两个人也是不约而同的抒了口气。 黎莘自然而然的放开了手,想走到他 另一边。 连越书却头脑一热,不知哪来的勇气,将她的手一把攥住了。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五十】(第六更) 黎莘一怔,望了望两人紧握的手,并未挣开,只是抬了头瞧他。 连越书不敢直视她面颊,便死命的盯着泥地,仿佛要将这坑坑洼洼的地方瞪出一朵花: “我,我不识路。” 他支吾了半天,艰难的想出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黎莘挑高了眉。 然而连越书也是豁出去了,不管她如何,就是握着她不放,就是不看她。 眼看着他头顶都快烧出白烟了,黎莘才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随他拉着,慢悠悠的走在这乡村小径上。 连越书的鼻尖渗了细细的汗珠,被他 拭去后,那沙砾大小的秀气小黑痣就愈见分明。 从这儿回去的路并不算近,连越书却还是觉着太快了。 因为一到小院前,黎莘就挣开了他。 “回去歇息,” 她淡淡道: “明日劳烦你。” 连越书忙道不会。 她救了自己那么多次,不过帮她一个小忙,他哪有不愿意的。 只她这客气疏离的态度,难免让他心中有几分失落。 看黎莘没有要进院门的意思,连越书心知她还有旁的事,也就没有多问,转身就想离开。 临推门前,黎莘却唤了他一声“小傻子。” 连越书一呆,有些茫然的转过身,用手指了指自己: “姑娘唤我么?” 黎莘没有回他,只上前了几步,走到他身前。 连越书傻傻的望着她,一双眼里染了熠熠辉色,有如星星点点的碎芒: “姑娘……” 黎莘打断了他 “我问你,” 她随手捏住了他脸颊,将他往自己身前一拉,就缩小了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你心悦我?” 说这话时,她竟难得勾了唇,朱红的抹胭脂色,娇艳欲滴。 头先连越书还未反应,恍神片刻后才惊觉黎莘说了什么,一时之间,整个人轰的一下从头红到了脖颈。 “我我我我我……嗝!” 惊慌之下,他不仅严重的结巴了,还忍不住的噎了一噎。 黎莘歪了头望他。 “我……嗝,那……嗝!” 连越书急的不行,但一急切,这嗝就打的愈发的严重,简直快要停不下来了。 黎莘险些笑出声来。 她松开连越书的面颊,一手捏住了他的两瓣唇: “怕甚,” 她顿了顿,语气中透了几分笑意,“我又不吃你。” 连越书慌乱的摇头“唔唔唔 嗝!” 捏住嘴都止不住。 他简直是欲哭无泪,因着慌乱的缘故,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医术,也忘了如何止住这不听话的“嗝”。 黎莘啧了一声,放了手。 正当连越书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黎莘却略略往前凑了一些,探过身去,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嗝声戛然而止,被他尽数吞咽了下去。 唇上的触感软嫩又湿润,像是两片娇柔的花瓣,若有似无,带着些清浅的醉意,熏的人陶陶然。 他整个人都僵直成了一根木头,脑中如遭雷击,空白一片。 那晚再如何亲密,也不如这一吻来的扣人心弦。 黎莘并未深入,只用唇摩挲了两下,又启了檀口,不轻不重的咬了咬他的下唇。 做完这事,她从容的退开了。 连越书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两只眼珠瞪的圆滚滚的,他面色酡红,修长双手僵硬的搭在腿边。 “傻子。” 她屈指弹了弹他额头,不再多言,翩然离去。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五十一】(第一更) 次日清晨,天色蒙蒙亮的光景,睡梦中的连越书就被黎莘拉了起来。 虽然还有些迷糊,可一见黎莘,他整个人便精神了。 梳洗完后,他带上了自己的药箱,跟着黎莘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药童和车夫还在睡,罗盈袖那头也没动静。 说起来这几日,她都是极安稳的,只偶尔会出去一躺,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分卷阅读73 ,不知在想什么。 连越书自个儿没在意,都是药童同他说的。 不过,他也没听进去就是了。 两个人一路来到了熟悉的小院里,那些红纱幔已经被撤了下来,长桌上的玩意儿被收的干净。 女人依旧躺在床上,男人则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铜盒。 他见到黎莘和连越书进来,目光微微凝。 “东西带来了,若他不能治……” 他咬牙看着连越书道。 黎莘却径直打断了他,话语间并不客气 “莫忘了,” 她说着,指了指床上断断续续呻吟的 女人“是你求我们。” 言下之意,不必同她谈条件。 男人自知打不过她,又的确是有求于人,方才憋的那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松了下去。 他双手攥紧又放开,沉默良久,才妥协一般的坐了下来,将铜盒递给了黎辛。 黎莘打开瞧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便直接扔在了连越书的药箱里。 “可以了罢?” 男人哑声道。 黎莘点点头,同连越书说了一句,就带着他走了过去。 连越书诊脉时,那男人和黎莘站在外侧,望着他的背影,男人就低声道: “看不出来,你竟喜欢这样的。” 他说的不轻不重,连越书隐约听见了 ____止匕 黎莘侧头瞥他一眼,回道: “与你无关。” 男人低着头桀桀的笑了起来。 连越书昨日来时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虽难掩清俊,却总让他觉着不大安心。 到底人靠衣装,换上这一身青衣,倒的的确确算得上清矍出尘了。 他们身上这毒,说起来也不简单,阴阳门本身就不是甚名门正派,这所谓心法也只能算中等偏下。 因此,才有人想出双修之术,走歪门邪道,方算是在江湖上站稳了脚跟。 两年前门派被剿灭的干净,他们这群被“心法”,也就是蛊毒所控的教徒,没了每月的药物,大多都惨死了。 只剩他们兄妹两个逃了出来,藏在这小村落里,靠着容貌媚术,勉强生存度日。 但蛊毒反噬的一日比一日严重,若是没碰上黎莘,再过几月,他们大抵也撑不住了。 男子长叹了一声,转身坐回了长桌上。 黎莘干脆走到了连越书身旁,他昨日诊脉后,花了大半日的时间去调配解药,今朝医治就游刃有余。 女子身上的毒比那热毒又有不同,观其面色脉象,是亏虚反噬之相,应当是体内有毒物豢养,才致使她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要引这物出来连越书红了脸,有些纠结的看了黎莘一眼。 黎莘瞧出了他面上的迟疑之色,就蹙眉问道: “怎么?” 连越书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我……我还少一物。” 黎莘讶然 “少什么?” 连越书踌躇半天,见黎莘凑的近了,就硬着头皮,讷讷道: “男,男子的精元。”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五十二】(第二更) 黎莘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连越书就同她解释了一番。 他说的有理有据,黎莘也觉如此,当下便让他等一等。 她转身走到男子面前,与他说了。 男子嗤笑道: “他自己不就是个男人么,来问我做甚?” 语罢,似是又起了调侃的心思,便对黎莘道: “我那妹妹虽不说倾国倾城,却也容貌过人,他若是愿意,来一场露水之欢,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话说出口,不仅连越书恼了,黎莘也动了气。 不等连越书反驳,黎莘已抽出墨萧直接横在他脖颈上道: “他是我的人。” 她音调平稳,仔细琢磨才能品出掩藏在冷淡下的怒意。 可男子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脖颈间尖锐的刺疼,还有她身上逼仄的气势,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面色一白: “我知晓了。” 他咽了咽口水,目光紧紧的凝着那墨萧,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脑袋给切了下去。 “我这便给你弄来。” 还未等黎莘说什么,里头的连越书忽而说了一句: “你与她同样中毒,用你的便是。” 他心口还因为黎莘那句话砰砰直跳,却并未彻底晕头转向,这时就提醒了男人。 男人的面容有瞬间的扭曲。 然而在连越书的坚持下,他不好再多言,免得他一会儿撒手不管,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相权衡之下,他还是同意了。 连越书给了他一个小瓷瓶,他拿在手里,转身就去了门外。 房门一关,屋子里除了一个昏迷的女人,就只剩下了连越书和黎莘。 女人半身赤裸,身上密密麻麻的插着银针,瞧着表情却不是痛苦,反而舒缓了一些。 连越书平静的放下床幔,在一旁准备好的水盆里净手。 黎莘托着下颌看他,见他双颊白皙依旧,神色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赧然之色,不由好奇道: “不害羞了?” 连越书闻言,拭手的动作微微一顿,明白过来她是在说那半裸的女人。 他笑了笑,坐在黎莘身边: “于我来说,那不过是一具白骨。” 师父是真正的仁医,当事对妇人之疾讳莫如深,师父却全数精通。 不分男女之别,无有贫贱富贵,尽力而为,持一赤诚之心便是。 黎莘听了,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说着,话锋却突然一转“那待我呢?” 她近身上前,紧紧的凝着他双眼,呼吸轻拂他面颊。 连越书条件反射的红了脸,那粉晕染了如玉肌肤,一路蜿蜒至脖颈,通通透透。 这反应她很满意。 “傻子。” 黎莘勾唇一笑,不再逗弄他,转而侧过头去。 连越书很想反驳一句自己聪明的很可她嗓音柔和,透着股若有似无的亲呢,反倒让他心里甜滋滋的。 傻子就傻子吧,他乐意。 他笑的眉眼弯弯。 两个人说话的光景,男人推了门进来。 他略略喘着气,双眼晶亮,还有几分愉悦之色尚未褪去。 他将瓷瓶递给连越书。 黎莘懒懒的梳了梳垂落下来的一缕青丝,手指一勾,就卷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挺快的。” 她说的平板无波,却莫名的让男人觉着……怎么听着这般讥讽?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五十三】(第三更) 连越书拿着瓷瓶,来到了床边。 黎莘和那男人也跟了上来。 第一眼 分卷阅读74 瞧见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男人的呼吸有着瞬间的停滞,而当她的小腹裸露出来之后,他的神情更为惊惧。 只见那雪白的小腹上,扭曲着一条黑色的细线,如同活物一般,在银针围裹下挣扎游动。 连越书倒出两颗药丸,让黎莘捏着她下颌吞下了。 静待一柱香的时间,女子小腹处的黑线愈发的躁动不安,原先还只是显出颜色,如今竟微微的凸浮了起来。 连越书在她肚脐眼上覆了一块细棉布,将装有精元的瓷瓶拿过来,打开瓶塞,把里头的白浊滴在了布片之上。 紧接着,他将她小腹上的一根银针捻了下来。 银针落下,就像一堵围墙打开了一条小口,黑线如蒙大赦,迅速的朝着那一处游动而去,隐没不见。 男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约莫半盏茶的光景,女子下身处遮蔽的衣物略略一动,紧接着,一条黑色的细线自她双腿间蠕动而来,拖出一条晶莹的黏液。 黎莘厌恶的皱了皱眉。 这场景实在有些恶心人。 那黑线只比发丝粗一些,细看之下就能辨别,这物更像一条蠕虫。 它像是嗅到了什么气味,颇为兴奋的朝着她肚脐上游去,当触到那些浊液时,就整条盘了上去,吮吸起来。 连越书继续等待。 不多时,那处就又钻出了一条,同样的大小,同样爬上了细棉,和前一条纠缠在一块。 他们足足等了一刻钟,最后爬出来的益虫团在一起足有拳头大小,连越书将它们裹在一起,装进先前备好的竹筒。 益虫一出,女子面上的潮红渐渐褪去,断断续续的呻吟也停了。 连越书留下药方,言明要连着服用三个月,方能彻底清除余毒。 男人连连答应,再也不敢小看他。 两个人处理完这事,待连越书洗净手,转身就想离开。 那男人心里一急,顾不得许多,忙冲上前喊住了连越书: “神医等等!” 连越书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看他: “还有何事?” 男子望了望他身旁的黎莘,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小声道: “我身上的毒,可否请神医一解?” 连越书摇摇头: “你与她不同,那药连喝一月,早晚一次,益虫便能自行排出。” 男子闻言,大喜过望,对他恭敬道: 谢,又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 离开小院后,连越书不禁开口问黎莘: “他们这般害人,缘何还要救?” 他倒不是不愿,因为他知晓,黎莘定有自己的缘由,只是按捺不住好奇知心,忍不住多言。 “那些男人,” 黎莘顿了顿,讥讽道,“都是自愿的。” 无非是不敌美色,甘愿成为女人的裙下之臣,被吸干了还能怪谁。 当然也有及时悔悟的,好比那个陈——。 “再者说,” 她忽而停下脚步,望向连越书“他们还有用。” 连越书不明所以: “有用?” 黎莘就上前打开了他的药箱,从药箱中拿出那小铜盒: “你赚了。” 说着,就打开小铜盒,露出里头的一块脂膏。 连越书怔了怔,从她手中接过来,置于鼻尖轻轻一嗅一一“!!!”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五十四】(第一更) 这小铜盒里头的脂膏,不过拇指大小,色泽略带一丝胭脂般的红,隐隐约约的有种剔透质感。 此乃鹿血脂,单说这名字,是因着此物主料为雄鹿血,掺杂了百种药材精制而成。 将鹿血脂泡在酒中一月,取出后饮酒便能壮阳补肾,听闻即便是天生不举,喝上两日,就能重振雄风。 当然了,鹿血脂的功效并非如此简单否则也不会千金难求了。 黎莘之所以知道男人手里有这玩意儿正是因着他门派所习武功心法,本就是阴邪的路子,时日一长难免损人根基。 而他们那如今已下了黄泉的教主,便是用这法子吊命的。 鹿血脂在连越书手中,就能有更多用益,至于究竟是甚,她自己也不大清楚。 只是看着连越书如此兴奋,她就明白自己猜对了。 “黎……” 连越书心中欣喜,双眸亮晶晶的正想说些什么。 黎莘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平静“回去罢。” 连越书虽雀跃,但也清楚他们耽误了时辰,是以将铜盒小心的受了起来,快步追上了黎莘。 那两人答应了黎莘,治好后就离开这村落,黎莘倒是不担心他们食言,若不是情势所迫,谁愿意没日没夜的做这荒淫之事。 当然了,个别例外的她就不说了。 离开陈二那小院的时候,连越书给他 开了些补身的方子,又留了些银两。 他年纪尚小,好好将养,还是能弥补一二的,起码日后不会是个小老儿的模样,瞧着就让人心疼。 陈二千恩万谢的将他们送出了门。 上路的时候,黎莘已不见了踪影,连越书将几本随身带的书册翻了翻,抽出一本细细的读起来。 那女人身上落下的益虫,他颇为兴趣。 师父虽教过他解蛊之术,却太过笼统,因着这物并不多见,他也没治过几个。 但他留下的书中,倒有一些详尽的。 连越书一看书就入了迷,丝毫没注意到对面的罗盈袖仍痴痴的凝着他,目中神色一时痛苦,一时迷茫,一时又闪过些许决然。 瞬息之间,千变万化。 他们一路来到了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下休整,晚间的时候,连越书便在饭桌上说起要车夫将罗盈袖送回去。 罗盈袖的面色立刻一片青白。 药童大气不敢出一声,桌上就他们三人,黎莘素来是不在的,公子又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只他一人觉着尴尬不已。 她放下手里的竹箸,垂了眸道: “公子不与我同去么?” 连越书将口中的吃食咽下,摇了摇头道: “罗姑娘的病已痊愈,不必再寻我了。” 他说完这话,药童恨不能将脸都埋进饭碗里,好躲避下罗盈袖身上那浓郁的幽怨之意。 “你……” 罗盈袖柳眉倒竖,拍了桌案就站起来。 她紧紧咬着唇,双眸里盈了一汪水色,手垂在一旁用力攥着,颤了半天还是没能将喉中的话语说出来。 连越书眨了眨眼望向她,一脸茫然。 他分明还在状况外。 罗盈袖心里又气又恼,偏偏当事人全然不知,让她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憋着气又发不出去。 她撂了碗筷,转身就跑回了房间。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 分卷阅读75 女侠【五十五】(第二更) 罗盈袖离开后,药童长抒了一口气。 他看着吃的正欢的连越书,又想起委屈跑走的罗盈袖,不觉深深的陷入了忧愁之中。 就自家公子这模样,真的能让红衣姑娘瞧上么? “做甚呢,还不快些吃。” 正思绪翻飞的当口,连越书已经用筷子敲了敲他的头,无奈道。 药童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拿起了饭碗,一边吃,一边面色沉重,瞧得连越书一头雾水。 连越书:??? 填饱了肚子,连越书就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这几日连着赶路,已经许久没好好沐浴了,这家客栈瞧着干净,药童替他吩咐了一句,就有小二为他准备了热水。 他舒服的清洗了一翻,穿上亵衣,躺上了软和的床榻。 白日里他一直翻书,耗费了太多心神,几乎是后脑勺一沾枕头便着了觉不多时就沉沉睡了过去。 夜色沉沉,窗外连虫呜都已消失了,今日的夜幕格外的深,不见星辰,明月被云朵挡住,沉翳非常。 连越书翻了个身。 朦胧中似乎飘来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浓郁的酒气,闻着和黎莘身上的有些仿佛。 但似乎又有甚不一样,好像,比往日都要更浓重一些’ 他蹙了蹙眉,眼睑沉如千钧,实在不想睁开。 床边不远立着灯笼,烛火摇摇曳曳的,将一道纤细的人影拉的格外的长。 她一袭红衣,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随着她轻慢的步伐轻轻飘摇,拂动了一把楚楚细腰。 她走近连越书的床边,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上了他的面颊,极近缠绵的摩挲着。 她掌间的温度有些凉,触的连越书有几分清醒,他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目,眼前雾霭的一片。 床幔微动,模糊了女子的容颜,唯独那一片红色格外鲜明。 “黎,黎姑娘?” 连越书努力的辨认着。 那人点点头,还不待连越书再说什么,一旁灯笼里的烛芯跳了跳,忽而灭了。 整间屋子全然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连越书好不容易适应了光亮,这下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空气中,唯有那浓郁的酒味格外清晰。 连越书抽了抽鼻子,总觉着今日的黎莘有些不对劲儿,身上的味道也不太对。 莫非,莫非是喝多了? 就在他纠结的光景,床边的女子已经撩起了帐幔,慢慢的坐在了连越书的身边。 “黎一一” 她突然伸出手指,点在了连越书唇间。 温软的女体依偎上来,寂静之中,她的呼吸携了几分急促,靠近的时候,连越书甚至能听见她的心跳。 她抱住连越书的腰肢,将自己倚进了他的怀中。 连越书下意识的想去推她,手才碰到她肩膀,就被她一把攥住了。 她掌心湿黏黏的,有些薄茧。 但是连越书浑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一时半会儿的弄不明白。 “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他往后退了退,试图让她从自己怀里让出去。 “黎姑娘”不曾开口,转而抓着他那只手,缓缓的,却又坚定的按在了自己胸口,那一片柔软之中。 连越书一时怔了。 “黎姑娘”轻轻一笑,以为他是羞了,就想主动去吻他的唇。 不想才凑近他一些,身上却传来一股猛烈的力道,推的她身子一晃,直接摔下了床。 “你是谁?!”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五十六】(第三更) “黎姑娘”没有防备,这一下摔的结结实实,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 连越书越发确定她不是黎莘了。 他飞快的跳下了床,将衣服一披,摸到桌边,用火折子将蜡烛燃了起来。 昏黄的烛火照亮了整个屋子,火光中,地上那红色身影正缓缓的起身,露出一张有些狼狈的清丽面庞。 正是罗盈袖。 “罗姑娘?” 连越书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做甚?” 罗盈袖掌心火辣辣的疼,她眼角发红,身上的红衣沾了灰尘,就显得黯淡了许多。 她望着自己擦破的手掌,凄然一笑“我哪点不如她?” 她说着抬了眸,定定的望着连越书眼尾滑落一行清泪: “我哪点不如她?!” 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法子,甚至要扮成那女人,才有机会接近他一些,可就连这最后的希冀,都在眨眼间破碎了。 连越书恍然过来,明白她是在说黎辛。 他抿了抿唇,脱下自己外衫,走到她面前,伸手递给了她: “穿上罢。” 罗盈袖没有动。 连越书也不勉强,见状就收回了外衫,披在自己身上: “罗姑娘,” 他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开口道: “早些回去歇息罢。” 说着,他就想去开门。 罗盈袖快步冲上来,挡在了门前,阻止了他的动作: “你不同我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若是明日被发现了,我,我便说你污我清白!” 情急之下,罗盈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连越书闻言,格外平静“那你便去说罢。” 他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双眼眸也波澜不惊,泛不起涟漪: “旁人要怎么做,我是管不了的。” 他索性和她说清楚。 罗盈袖不敢置信的瞠大了眼: “你,你不怕我去……” 不等她说完,连越书就接上了“不怕。”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不远不近,不亲不疏,看着好接近,却什么都不上心: “你如何想的,旁人如何想的,与我何干?” 罗盈袖被他这一说,心头怒意高炽“你可知,若是坏了我名声,你就非得娶我不可!” 连越书摇摇头“我不会娶你。” 罗盈袖急了,头脑一热,就开口道: “不娶我,我爹爹就会杀了你!” 她其实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他多少能犹豫一些,多少能想一想,日子还长,只要她陪在他身旁,总有一日,他会被自己捂热的。 可连越书却笃定道: “他不会杀我。” 他直直的凝着罗盈袖,瞳仁黝黑,染着细碎的波光,清澈见底: “我从未做逾越之事,也从未说姑娘不是,要坏名声,是姑娘自行坏的,与我无关。” 罗盈袖的心生生凉了一截。 她靠在门板上,只觉着全身都轻轻的颤着,双腿没有力气,似乎下一秒就要摔下去: “你当真是绝情。” 她苦笑道。 连越书瞧了瞧窗外的天色,又见她神情恍 分卷阅读76 惚,似是魂游天外,不由提醒道: “姑娘还是回去罢,夜已深了。” 罗盈袖却做不闻,只呆呆的盯着地面,梦呓一般: “连公子,你可是心悦那赤衣枭?”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五十七】(珠珠加更?第四更) 连越书蹙了蹙眉: “这同黎姑娘又有何干系?” 下意识的,他不想将黎莘牵扯进来。 罗盈袖就一字一句道: “你不近女色,沉迷药理,以往我还不觉,可自打她来了,你便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 她说着,嗓音略略有些哽咽“我就想知晓,我哪里不如她,还是你曾见我面上胎记,厌弃我了?” 连越书蹙了蹙眉,认真道: “罗姑娘,我从未厌弃于你。” 罗盈袖闻言,眼中不由燃起了一起希冀之色: “那……” 连越书又接着说了下去“可我先前已同你说的分明,我为你医治,你出了诊金,如今你已痊愈,我们自然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异 这话是彻底堵死了罗盈袖的心思。 她面色惨白,被烛火映的有几分诡“好一个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她喃喃道。 连越书沉默着没有回答。 罗盈袖站直了身子,胡乱的用袖子拭了拭泪珠,最后深深的望了连越书一眼,转身打开门,一步一步的离去了。 连越书阖上门扉,长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真傻,到了现在哪还不清楚罗盈袖的心思,只是她这一出,反倒让连越书有些心绪复杂。 倒不是因为罗盈袖,而是黎莘。 他揉了揉眼,方才的困意已经彻底消失了。 “看书罢。” 他叹一声。 然而就在连越书打算去包裹里拿书时,一个转身,却发觉一道熟悉的人影站在床边,手里还把玩着一根细腻温润的羊脂玉簪。 那人听到动静,缓缓抬头。 连越书:“!!!” 他面上一热,心中却又是一凉,结结巴巴道: “黎姑娘,你你,你何时来的?” 黎莘淡淡到 “很早。” 只差没说她几乎看完了整个过程,从罗盈袖假扮她的模样,到连越书和罗盈袖之间的对话。 连越书心口重重一跳。 “罗姑娘她……她胡乱说的,你别恼我。” 在他心里,一直不曾摸清黎莘的想法,她虽对他做了许多亲密之事,却也总是若即若离的。 他跟在她身后,追不上她,但又放不卜。 “不恼你。” 黎莘起了身,来到他面前,略略伸长了手,将发簪在他半松的发冠上比了比。 连越书双颊微红,稍稍低头,方便她动作。 “还不错。” 她轻言道。 就是不知这不错,说的是发簪,还是连越书方才的表现了。 毕竟是晚间,黎莘并没有要给他束发的意思,随手比了比就放在了一旁。 她那条红缎依旧完好的覆在她双眼上,连越书瞧不出她的情绪,只能看清她细致的眉,秀挺的鼻,还有唇角一抹红。 饶是如此,他依旧心如擂鼓。 她身上的味道极是好闻,方才连越书总觉着罗盈袖身上的味道不对,就是因着她是将酒兑了水,洒在身上。 为了防止连越书发觉,什么香都不曾熏,是以只有一股纯然的酒味。 可黎莘不同,那酒是糅杂着体香,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独留了酒中的甘醇,萦绕鼻间,让人跟着一同有了醉意。 连越书恍神的工夫,黎莘忽而探了手,将手掌覆在了他的面颊上。 温温凉凉的,有些不算粗糙的薄茧却不是湿粘的,而是干燥又柔软的。 “看着我。” 她低语道。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五十八】(第一更) 连越书闻言,怔怔抬了头。 在他面前的黎莘,被摇曳的烛火模糊了身形,轻柔的黑发散在肩畔,透出一层朦胧的薄雾。 她的手落下来,抓住连越书的手,缓缓的放在了脑后束的红缎上: “想看,便看。” 她唇角轻扬。 连越书呼吸微滞,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他触到红缎绑结的位置,绸缎丝滑冰凉的细腻感,却让他如受火灼,他瞠着双目,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 黎莘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的低着头,等他亲自解开。 这片刻的工夫,连越书脑中想了许多,也将他和黎莘相遇来后的一切走马观花的来了一遍。 他先前还想,他怎的追不上她。 现在,她却停下来等着他了。 思及此,他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不再让杂念干扰自己。 指间灵巧翻飞,轻松的就将那红缎解开,顺着如瀑墨丝滑落下来,轻盈无声的坠落地面。 黎莘眨了眨限,像是在适应这突来的光亮。 虽然烛火不算刺眼,与她来说,还是有些过亮了。 她唇角的笑意未待消失,如花绽放,一双眼恍若碎星流转,顾盼嫣然,看的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那瞳仁的颜色极淡,透彻的将他的面庞映了出来,就像他曾见过的琉璃石,璀璨生辉。 连越书看着看着,就呆了。 他一直都知晓黎莘是个美人,可当这双眼彻底显露的时候,方才有了真真切切的感受。 殊色无双。 黎莘轻瞥了他一眼,眸中含了笑意。 她走到床边,将灯笼拿起,吹灭了里头的烛火。 这一下,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桌上一点豆苗大小的红烛,黎莘的眼睛也舒适了许多。 她挑眉望着木头似的连越书道: “瞧傻了?” 连越书闻言,抖了一个激灵。 “不,不是。” 他左顾右盼的,不敢直视黎莘的双眸。 黎莘存心逗弄他,就凑近去,几乎要贴上他鼻尖: “我不好看?” 连越书忙急促反驳道: “不是的,姑娘很美?我,我是看呆了……” 说完了,却又懊恼自己是否太过孟浪,怕惹了黎莘不满。 他也不想想,黎莘都将他拖上床一回了,哪还会在意这些。 是以他一说完,黎莘就轻咳了两声,借以压制源源不断泛起的笑意,免得自己还要被雷劈。 她稍稍后退了一些,伸出一根食指,抵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不得不直视自己: “我好看……” 她顿了顿,转动眼珠: “还是她好看?” 这大约是不变的问题了。 连越书的眼中有瞬间的茫然,加之黎莘和他距离这般近,脑中早就是一团浆糊,哪还晓得黎莘 分卷阅读77 说的是罗盈袖。 不过傻人有傻福。 “我自下山以来,就不曾见过比黎姑娘更好看的了。” 他老老实实回答。 这个答案黎莘满意极了。 她的手顺着他脖颈蜿蜒,柔缓的落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腔间擂鼓般的震动。 她忽而揪着他衣襟,将他拉了过来: “那日,” 她说着,转向了他耳垂,呼出一口温 热的气息“你记得罢?” 那日? 连越书愣了愣,不知为何,竟是想起了…… 他耳根倏然红透了。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五十九】(第二更) “我……” 他不知该如何说。 那回同黎莘说起时,她坚决的否认了,让他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的。 今天,又是何意呢? “不记得?” 黎莘定定的凝着他,半晌以后,忽而 奠名的点点头“那我帮你罢。” 连越书:“???” 还不及他问清楚,身上就传来了一股力,黎莘拉着他倒在了床榻上,素手轻勾,垂落薄纱帐幔。 黎莘在下,他在上。 她伸出双手,缓缓的勾上了连越书的脖颈,将他一寸一寸的望下压。 连越书脑海中混乱一片,一时是想这样不好,坏她名声,一时又是她此时的双眸,勾人魂魄。 他想了这许多,等他明白想说甚的时候,两人的双唇已贴在了一起。 这一下,他脑中想的所有都清的一干二净,唯剩下身子最后的意识,和鼻间她醉人的酒香。 他不懂这些,黎莘就索性做引导的那个,微启了唇,将一条香软小舌滑入他口中。 这是全新的滋味,她唇间有淡淡的甘醇,不知是不是来前方饮了酒。 唇舌纠缠,搅动出濡湿的声响,她舌尖蓄意滑过他上颚,又在他唇肉上轻咬一口,像是逗弄他。 连越书越追着她,她越是躲,等他停下来了,她就来招惹他。 他再如何,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当下不知哪儿来的热意直冲脑海,激的他一把托住了她的后颈,细细品尝她口中香甜。 黎莘达到目的,自然而然的软和下来,乖乖巧巧。 不这么刺他一回,他就净顾着害羞了,要知晓,女上位还是有些累的。 她听话了,连越书的胆子自然大了起来,他早将那股子纠结抛在了脑后,如同探索一般,离了她的唇,慢慢的向下嗅闻。 纤长的颈部,微显的锁骨,她腰间的束带松了,衣襟口就露出一截白皙雪肤。 可惜连越书还是不敢轻易扒开她衣服。 黎莘咬了咬唇,索性自己将衣裳解开,在他渐渐瞠大的瞳仁中,露出内裳中朱红色的肚兜。 她捏住他面颊,轻声道: “怕甚,傻子。” 话语间竟是多了几分娇嗔的亲昵,嗓音也不如往日清冷,反而甜软了许多,让人心里不觉酥了大半。 可连越书不仅没有愈发沉沦,反倒是突然清醒了。 他忙坐起来,伸手合拢她的衣襟,同时也遮掩住了那外泄的春光。 黎莘怔了怔,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连越书面上的红晕未消,但神智回复了大半,他望着黎莘,认真道: “我这般做,待姑娘不公。” 黎莘一头雾水,就坐了起来,问道: “为何?” 连越书就道: “上一回……已是冒犯,这次万不可如次,免得坏了姑娘名声。” 黎莘哭笑不得: “可一一” 不及她说完,连越书又紧接了一句: “若,若是姑娘不嫌,我愿在师父墓前言明,娶姑娘……姑娘为妻。” 说到后来,他已是声若蚊蚋,却还强撑着没有低头。 这小傻子怎的这般单纯。 黎莘心中好笑,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也有些许的熨帖。 她闻言,就收拢了双腿,屈在身前,托着自己的下颌: “只我一人?” 她问道。 连越书鼓起勇气,直视她双眼,没有丝毫退缩: “只你一人,白首不离。”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十】(H第三更) 黎莘沉默的凝着他。 他端正的坐着,虽那被红晕熏红的面颊有几分好笑,可那双眼中的神色,却是真挚非常的。 她心软了。 “嗯。” 她点点头,起身凑到他面前,伸手就去扒他的衣裳。 连越书一呆,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的腰带: “黎,黎姑娘,这是何意?” 答应了还是不答应?还有为何要脱他衣裳? 黎莘就拍开他的手: “噤声。” 说话间,已将他的外衫褪了,中衣也扒了一半。 连越书这下子可是淡定不起来: “我我我我,你你你一一” 黎莘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扬声道: “入洞房,” 想了想又觉不对,就补充了一句: ”提前。” 连越书:∑(。且。;)! 纱幔朦朦胧胧的飘摇着,窗子支了一条细缝,吹进一股微凉的夜风,也将红烛吹的摇摇晃晃。 黎莘跨坐在连越书身上,指尖捻着他胸前两点红豆,时而拨弄,时而又低头去轻咬。 连越书托着她的腰,光洁的胸膛上泛了大片的红。 上一次的迷迷糊糊,和如今的感觉全然不能相比,那酥麻感成倍的袭来,让他身下又胀又痛。 黎莘一只手探入了他的裤腰,轻轻圈住了那一根硬挺的玉茎。 热热烫烫的,掌心能触到些许凹凸的脉络,顺着她的动作跳动着,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蓬勃的生机。 她握住铃口,用力一按。 就像成熟的果子被挤出了浆水,粘腻的清液冒了头,在她掌心化成一滩晶亮,又被她细细涂抹在玉柱上。 连越书喉间逸出了细细的喘气声。 黎莘握住他一只手,将他牵到了自己身下,按在了那一片柔软的花瓣上。 细而软的毛发茸茸的,似掩非掩的遮住了那一条缝隙,紧密的蚌肉合拢在一起,唯有滑溜的蜜水儿从中渗透出来。 她俯下身,胸前两团丰腴的绵乳蹭着他 的胸膛,在他耳畔低语道: ”碰一碰。” 诱哄一般。 连越书的脑中是空白的,可身子本能的照着她的话去做,他十指修长,又因行针的缘故,保养得宜,在那缝隙滑动时,轻而易举的就钻了进去。 他先是触到了一点微凸的珠蕊,抱着好奇之心按了一按,不料身上的黎莘竟是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连越书心里莫名逸出了满足 分卷阅读78 感。 他在她珠蕊上揉按,每一下就能让她柔媚的娇哼一声,到了后来,似是开启了甚开关,按一次就涌出一股春液。 兴奋之下,他手上动作一大,一指就滑溜溜的落了下去,不经意的钻入了甬道之中。 黎莘握着他玉茎的手倏的一紧,两个人同时逸出呻吟。 连越书将身下那股快感化为了手间的动力,在他从未触及到的领域,一步步的探寻着。 那甬道又湿又热又紧,像是另一张小嘴儿,吸吮住了他手指,以娇嫩的肉壁挤压他。 上一回,就是这里么? 连越书脑中的记忆一点点复苏。 他记起了黎莘曾经的动作,就效仿着,用手指作为替代,开始来来回回的从她体内进出。 她蹙着眉,神情恍惚,眼中迷蒙了一片。 这样的她,格外的让人心旌动摇,欲罢不能。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十一】(H第一更) 连越书脑中忽而浮现了白水村,男人家中的那些屏风,画上纠缠着的男女,香艳而动人。 然而面前这份丽色,远远比屏风上画的那些,要来的清晰而深刻。 指尖抽插出湿腻的春液,因着她跨坐的动作而滴落在他腰腹间,黎莘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难耐的收紧。 黎莘在连越书面前,总是深不可测,又疏离有距的。 但是现在的她,真真实实的展现了一切,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每一处细微的表情,身子上醉人的酒香…。 热意冲击着他有些混沌的大脑,他倏的一抬头,翻身将黎莘压在身下。 男女位置颠倒过来,黎莘并不以为意,反而还安然的放松了身子,让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连越书开始细细的探索着她的胴体。 他从优美的颈部往下,在锁骨的凹陷处稍作停留,略显生涩的轻吮着。 待他的唇舌离开后,就在那白皙肌肤上留下了一枚粉红的印记。 见自己不仅没有让黎莘反感,她的身子反倒愈见柔软,连越书也越发的胆大起来。 他的鼻尖蹭到了她胸前,大抵是她躺着的缘故,两座挺拔的雪峰愈见柔软,像是融化了一般,只顶端还戳着娇嫩的粉蕊。 他记起黎莘方才的动作,就微启了唇,小心翼翼的将它含了进去。 “嗯……” 黎莘鼻间逸出一声模糊不清的轻吟,就像是无形的鼓励,让他放开拘束肆意妄为。 他伸舌舔了舔,又用牙齿轻轻的咬,待这娇蕊变得挺立的同时,他仰了头,发出“啵”的一声。 那点粉嫩沾了晶莹,在白嫩的绵乳上格外鲜明。 紧接着,连越书朝着她平坦而紧致的小腹往下,在那圆润精巧的肚脐上打了个转。 当接近那片神秘之地时,他心绪翻涌,忍不住偷偷觑了黎莘一眼。 黎莘双颊透着淡淡的粉,美眸半阖,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连越书吸了口气,微一用力,将她修长的双腿分开。 腿间已经湿泞泞的一片,柔细的毛发覆盖出小小的三角,当中一条流水潺潺的芳径,透出娇媚的粉嫩之色。 他用手指拨开两瓣花瓣,里头辍着凸立的珠蕊,并鲜红的嫩肉,珠蕊之下,则是一点窄小的洞口,此刻正时紧时松的收缩着。 他伸出一根手指,探入了蠕动的甬道之中。 湿热的肉壁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围裹住他的指尖,叫他寸步难行。 方才看不见倒还不觉,这会儿如此近的瞧着,手指来回时带出的嫩肉也一清二楚,连越书不禁想到,若是以身代之,又是怎样的滋味。 头一回时他半梦半醒,想起来时仍觉浑身酥麻,那现在呢? 他咬咬唇,抽出了湿淋淋的手指,双手上移,撑在她身体两旁,将她严严实实的覆住了。 黎莘自然而然的伸出双手,勾住他脖颈。 这于连越书来说,就是默许。 他紧紧的凝着她隐含了媚色的面庞,将胀的红紫的阳物抵在了入口处,轻蹭了蹭。 这一下,浑身就似过了电,窜起难耐的麻痒,几乎要刺到心里头去。 他不再凝滞,稍作停顿,重重的推挤了进去。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十二】(H第二更)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顶在了深处,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黎莘身子里被填的满满胀胀的,那种莫名的空虚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小腹的一股酸软。 她见连越书撑着身子不动,面上憋的通红,额际渗了一层细细的薄汗,还当他是不会,就用腿儿磨了磨他: ”动一动。” 撒娇似的。 连越书吸了一口气,只觉着在她体内寸步难行,在用手指时虽然紧致,却远远不如现在来的清晰。 那层层叠叠的媚肉围裹着玉柱,紧紧的吸附着,完美贴合了玉柱的每一点起伏脉络。 但连越书也清楚,再停下去,自己恐怕愈加难受。 他应了黎莘的话语,抽了身,藉着她甬道内粘腻的蜜液,再度顶在了她身子深处。 极大的欢愉感油然而生,他喘着气,艰难的在她体内抽插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深重,原先紧致的甬道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他尽数退出,叉深深的埋入,只觉不小心撞在的一块柔中带韧的嫩肉上。 黎莘的手指忽的攥紧,在他肩膀上留下了细细的几道红痕。 一开始,连越书还当是自己太深入了,弄疼了她,吓的赶忙停了下来,急切问道: “怎,怎的了,可是我弄疼你了?” 黎莘正是难耐的光景,这小傻子却呆呆的停了下来,简直挠的她浑身不自在,恨不能翻身自己来。 可再想他毕竟是个新手,就按捺住了。 她摇摇头,口中逸出模糊的语句: “莫…。停…唔…!’ 连越书滞了滞,心中有几分犹疑,但是在黎莘的催促下,他叉开始了方才的动作。 即便已经很小心,他还是会常常撞在那块软肉上。 黎莘的身子泛了娇艳的红粉色,那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无处宣泄,她索性将连越书勾下来,以唇堵住。 唇舌纠缠间,夹杂着两人破碎的呻吟。 硬胀的玉柱带出一点嫩肉,随之而出的,还有那些被搅打成白沫子的蜜液,洇湿了身下床榻,皱巴巴的拧成一团。 他身下两团时不时拍打在她腿间,撞的她臀肉生颤,荡起阵阵的波澜,晃的人眼花缭乱。 只不过这香艳之色,他们都无暇顾及。 甬道内湿而滚烫,像是一片销魂之地,温柔的包裹着他的一切。 水乳交融,灵肉合一。 他开始不受控制的加 分卷阅读79 快了动作,越撞越深,越撞越狠,似乎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身下的胀痛感减轻一些。 黎莘胸前的两团雪峰上下起伏,她的发丝已经彻底散乱,还有几绺沾在面颊上,雪肤红唇,乌发如墨。 世间最美的景致,不过如此。 情到浓时,她的双腿一勾一带,将他紧紧的箍住。 两个人的手掌十指相扣,空气中弥漫了浓郁的麝香味道,夹杂着醉人的酒意,暖昧微醺。 一时间,寂静的空间里,唯有那粗重的喘气声和肉体水渍的拍打声,清晰可闻。 红烛燃了大半,烛泪在桌面结了厚厚的一层。 连越书的脊背窜起一股强烈的酥麻,他 隐隐有所预感,不由再度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窄腰款摆间,他眼前微微空茫,带着黎莘一同,于极乐中攀上了顶峰。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十三】(第三更) 觉睡醒,天际发白。 连越书睡的半梦半醒,但模糊的还有意识,他伸手在床榻边摸了摸,发觉空尢一人。 脑中一个激灵,他立时就醒转过来。 床榻边还有些温,残留着黎莘身上些许香气。 莫非,是刚走不久么? 连越书心中涌出莫名的失落感。 他看了看床榻边的一片狼藉,从那堆衣物中捡出了自己的外衫,随意的披在身上,下了床。 然而地上的一抹红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蹙了眉,弯腰将这红衣拾起,抖了抖衣身上的灰尘。 这不是一“醒了?” 发呆的工夫,耳边忽而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连越书的手一颤,那红衣失去了支撑,再度飘飘摇摇的落在地上。 他侧头望去,正见黎莘靠坐在床台上,支着一条腿,格外熟悉。 记得头一回真切的见到她,也是这般模样。 只是她如今只着了一身单薄的寝衣,那条红缎被她攥在手里,并没有遮住双目。 “黎姑娘!” 连越书又惊又喜,快步走了过去。 待他走到黎莘身边时,就被她伸指在脑袋轻轻一戳,带着笑意道: “还唤我姑娘?” 作为睡了连越书的福利,系统表示这算是支线任务,就取消了她一天只能笑一次的限制。 当然了,她还是只能说五个字。 连越书的额头微微一热,她指尖的温度似乎是紧随着蔓延在了他的面颊上,即便如今天色还灰蒙蒙的,也能瞧出那两抹嫣红。 “那,那该唤什么?” 他有些紧张的望着她。 “随你。” 黎莘却存了心逗他,秀眉一挑,那潋滟的美眸闪过些许狡黠。 连越书是不知黎莘全名的,若是唤娘子似乎还不成,他就轻咳了一声,试探道: “阿黎?” 虽然有些怪,倒也不唐突。 黎莘点点头。 连越书见她同意了,心里泛了一抹淡淡的甜意,一直甜的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 他见微风拂动了她的长发,想起那件红衣,就赶忙去取了来,为她披在了身“晨露寒凉,莫伤身。” 他叮嘱道。 黎莘笑望他一眼,没说什么,听话的穿了。 两个人一坐一站,静静的望着窗外堆叠的云层。 “天快亮了。” 黎莘低低的呢喃一句。 连越书转了头望她,见她拿起了红缎,交到他手中: “替我戴上。” 她略略低头,凑到连越书跟前。 连越书应了一声,心中却因为她这句话而有些好奇: “阿黎为何总覆着红缎?” 他一边轻柔的为她系上,一边问道。 红缎遮住了黎莘的双眼,也遮去了那抹流光潋滟的丽色。 他有些可惜,不自觉的抚上她眼上的红缎,轻叹了一声。 “不可见日光。” 黎莘感受着他指尖细细的触着自己面颊,就依偎在他掌心蹭了蹭: “治不好的。” 未免连越书想多,黎莘就安抚他一句。 这也是一身高强武艺的代价,她体内那物是无解的,却也好伺候,不让双眼见光,以酒喂养便是。 再说系统给的红缎就像个加强般的墨镜,对她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连越书心中失落: “若不然……让我试试?” 黎莘摇了摇头 “无妨,” 她在他唇上轻啄一口,见他立时从脸颊红到了耳根,不由笑道: “我习惯了。”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十四】(第一更) 转眼间天已大亮,两个人梳洗穿戴好,就预备下楼去。 临走前,连越书忽而想起自己还有东西忘了拿,就和黎莘说了一声,回身去取自己的药箱。 然而转身的刹那,他被门槛绊了脚,整个人不觉踉跄了一步。 脚下传来了轻微的“喀”一声,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去看。 不知何时,门槛边上出现了一朵小小的珠花,珠花上的圆珠已被他踩碎了,瞧不出原本的形状。 连越书瞥了一眼,总觉着有些眼熟。 正当他想仔细看时,楼下的药童已着急的喊了起来,连越书无奈的应了一句,伸手将碎了的珠花搁在了药箱里,匆匆忙忙的下了楼。 楼下只药童,黎莘两人,听闻罗盈袖已天刚见亮时便走了,车夫也跟着她一起,送她回罗家堡。 这本就是连越书的打算,罗盈袖主动离开,他反倒还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不缺银两,索性买了一辆马车,让药童驾车,任选了个方向,慢慢悠悠的上路了。 连越书要去游医,黎莘的任务便是保护他,就跟着一同了。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约莫两个月的工夫,初夏将至,他们趁着天还不大热,就往凉爽的北方走。 中间寻了一小镇休整,吃饭的光景,连越书就听身边一桌人在说话。 “……你是没瞧见,那些个人哪,是一片一片的死,地里头埋不下,就随意丢在山头上,瞧着可疹人了。” 他同桌吃饭的就拿手肘撞了撞他 “吃着饭呢,说这倒胃口的做甚?” 男人不满道: “我可听说这病已染了好几个村子的人,最近的就在四喜村了,那和咱们只隔了一座山头的距离,你不怕?” 他同伴闻言哑然,一时间也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七上八下的。 “话我就撂这儿了,信不信就看你自己。 男人扒完最后一口饭,含糊道: “得了,赶紧吃完赶紧走,趁早出去避一避。” 两个人自顾自的说话,全然没注意到连越书这 分卷阅读80 头。 等他们结了帐要出门时,连越书就对药童耳语了两句,让他追上去问个清楚。 药童苦着脸同意了。 黎莘将最后一口酒咽下,望了望药童离开的方向,好奇道: “你要去?” 她五感敏锐,自然也把两个男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连越书点点头“这样的病症,若是旁的还好,若是疫病,不及时医治,难免要出差错。” 黎莘不由皱眉 “无旱涝之灾,” 她停顿了一瞬,又接道,“何来疫病?” 天灾的出现往往伴随着疫病的蔓延,究其缘由,还是那些动物人类的死尸污染了水源。 但如今风调雨顺的,怎会突然来一场疫病? 连越书思索着道: “那也未必是疫病,若真是疫病,恐怕还有些旁的缘由。” 他们这里没说两句,出门询问的药童已经小跑着赶了回来,他坐下喘了两口 气,将自己问来的消息统统说了: “……具体的他们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那病染了就要死,已经害了好些村子。 连越书就道: “这样大的事,缘何不上报?” 药童挠了挠头道: “我也纳闷呢,但那两人是一知半解的,说不出更多了。”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十五】(第二更) 听完药童所言,黎莘见连越书一双眉拧出了褶皱,就提议道: “实在想不出,” 她抚了抚鬓边乌发,“去瞧瞧便是。” 她没记错的话,方才那人说了,最新最近的染病者在四喜村,离这儿不过一个山头。 连越书闻言,双眸一亮,颇为期待的望着她: “那你呢?” 黎莘沉吟片刻,认真道: “自然不去。” 才怪。 黎莘是有心逗弄他,可连越书却当了真,当下整张脸就皱在了一起,瞧的黎莘心中偷笑不已。 “那,那我也不去了。” 他瘪了嘴道。 一旁的药童眼观鼻鼻观心,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黎莘噗嗤一笑“你当真了?” 她在他额际轻点了点,唇角微扬“我骗你呢。” 连越书疑惑的眨眨眼,似是不明白她话中含义。 “我陪你。” 她说这话时,嗓音是极柔和的,连越书几乎能透过红缎想起她的那双眼,必定是盈满了笑意,宛如辰星。 他偷偷摸摸伸了手,在桌下捉住她的只。 药童:“……” 配角没人权的吗? 其实今早罗盈袖不告而别时,药童已揣测了一二,及至黎莘和连越书一同下来,他就愈加的肯定了心中想法。 啧,罗姑娘输的一败涂地。 再瞧自家公子同意了不近女色,已抛之脑后了。 下山前还信誓旦旦的这才半年的工夫,就他突然有些心酸。 自己怎的就没有被哪个识货的江湖女侠看上? 略整了行装,连越书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和黎莘药童上了路。 疫病并非不可医,怕就怕这不是普通的病症。 四喜村离的不远,原先也是个富庶的错落,只是自打第一个村民因病而死后,一股无名的恐慌就将这小村落彻底笼罩了。 尤其是县衙里还来了捕快,守在了村口,不准村民出来。 连越书几人进去时,那些捕快并不曾拦着,只随口问了几句姓甚名谁,又提点了一句里头在闹疫病,确认三人还要进村后,也就放行了。 于他们来说,大抵是觉着三人脑子不正常,自个儿去送死。 这村子的确不小,从那些砖瓦房就瞧得出,村子里的人过的都挺滋润。 村子里栽种了不少树木,如今正是时节,就显得葱葱郁郁的。 村子外围尚有一些人走动,垂髫小儿在林间嬉闹,树荫下坐着几名老者,摇着蒲扇,乘着傍晚的凉风,摇着蒲扇,一派安详美好。 药童在村口停下了马车,有孩童见了,就三三两两的跑上来,好奇的伸手去摸马鬃。 药童忙将他们拦下来: “小心些,它踢人可疼哩!” 几个孩子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你来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互相窃窃私语几句,又一哄而散了。 连越书从车厢里走下来,望着面前这恬静景象,不由心生疑惑: “瞧上去没甚古怪的。” 黎莘也跟着下来,四处眺望一番“很正常。” 正常的都有些不寻常了。 若真是个染了疫病的村落,怎的还会任由老人小孩在外头,早该将门关起来才是。 可外头的捕快也不是做假的。 连越书心知他们再如何猜测都不大准,不如找个村里的人问问清楚。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十六】(第三更) 药童率先走上去,找了个路边的老者问道: “老人家,劳烦打听个事儿。” 他本就生的清秀稚嫩,一张娃娃脸格外讨喜。 可惜那老人家似乎是有些耳背,听的他说完,就大声道: “什么?烧饼?这儿不卖烧饼!” 药童:“……” 连越书轻咳了一声,忍住嘴边的笑意。 他走到药童身边,扬声道: “老人家,这儿可有人染了病?” 他刻意在老者耳边说的,又提高了嗓音,这下总算是让他听明白了。 老者笑呵呵的回他 “没病!好着呢!” 原来是以为连越书在问他身子骨呢。 连越书见状,和药童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他们说的那些被旁边的大娘听了个清楚,她就凑过头,看着连越书道: “小郎君,你是来诊病的?” 连越书连忙点头。 大娘是个爽朗的性格,当下就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把手里正纳的鞋底往板凳上一扔,笑道: “来来来,我带你们去。” 连越书一怔,显然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就下意识的往黎莘的方向瞧了一眼。 黎莘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田地上,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当连越书看过来时,她若有所悟的转了头。 “一起罢。” 她上前道。 临走前,又往田地的位置瞥了一眼。 三个人就跟在大娘后头,大娘虽然对黎莘蒙着眼有些好奇,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笑道: “这闺女穿的好看,瞧着就喜庆。” 一身红衣的黎莘:“……” 黎莘沉默不语,大娘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哎,说起来,你们也是县老爷请来的罢?” 她带着三人拐了一个弯,接着道: “我们村呐,前些日子 分卷阅读81 是遭了罪,还好后来方大夫到了,瞧瞧,这不好了许多吗。” 她说着,带着他们到了一间青砖房前,伸手在那木门上敲了敲,扬着嗓子喊道: “当家的,大夫来啦!” 她一嗓门吼出去,院子里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跟着老旧木门吱呀一声响,探出一张沧桑粗犷的面庞。 “什么大夫?” 男人粗声粗气的问了一句。 大娘就让了让身子,露出身后的连越书三人。 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们几眼,又着重在中间的连越书身上停了停,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什么大夫,这不就是几个毛没长齐的小娃娃吗?” 大娘推搡了他一把“去去去,死一边去,人是县太爷请来的。” 男人不情不愿的站在了一边,让大娘热情的把三人带了进去。 连越书原还想解释一二,可一看这县太爷名号好使,也就闭了嘴,没有再提。 总归他是来治病的,旁的他也懒得官。 这屋子比外头的要大了好几圈,院子里明显是整改了,拆了隔墙,简单的用纱帘分开屋子。 院子的一角簇拥着几个粗布衣裳的小姑娘,一人顾着两个小炉子,炉子上咕嘟咕嘟的熬着药。 她们看起来忙碌非常,即便是连越书三人进门了,也不曾回头瞧一眼。 屋子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低低呻吟,连越书抽了抽鼻子,嗅到了一股子浓郁的醋味。 看来这方大夫也是懂一些门道的。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十七】(500珠加更?第四更) 大娘让三人等一等,自个儿冲着里头喊了一嗓子: “方大夫!县衙请的大夫来了!” 他们是不得进那屋子的,里头住着染病的人,一来二去的,若是自个儿也中了招,可没地儿哭去。 里头有人应了一声,却没有出来。 大娘回头对三人道: “我得先走了,一会儿还得去做了饭送来,你们且等等,方大夫见人得换身衣裳。” 说完,又同那汉子说了两句,转身便离开了。 汉子对这几个细皮嫩肉的“大夫”没甚好感,斜睨了他们一眼,就不耐道: “等着罢。” 说罢,自己掀了帘子进去帮忙了。 连越书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那些正冒着热气的药炉子上,就走进过去,对着其中一人道: “能让我闻闻这药吗?” 看药的是个年轻的姑娘,名唤梅鹃,面盘圆润喜人,微微透着蜜色,想来也是日常劳作才有的肌肤。 连越书初开口时,她还有些不耐烦,但当她转了头对上他视线时,整个人立时愣住了。 头先就说了,连越书的容貌绝对是出挑的那一类。 只他生性单纯,又是行医之人,瞧着就平易近人,不似王孙公侯那样的淡漠疏离。 否则,罗盈袖可不会单单只因他医术就这般痴心。 梅鹃自小到大,接触的都是田地里的汉子,虽硬朗有余,却实在算不上俊秀。 村里倒是有些读书的少年郎,生的也白嫩清秀,可没有哪个如他这样好看。 她都瞧的呆了。 “姑娘?” 见她只盯着自己不说话,连越书就耐心的又唤了她一声。 梅鹃醒过神,看他靠的这样近,忍不住慌了手脚,无措道: “好……好。” 说着,就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连越书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兀自用一旁的帕子揭了盖子,对着那苦涩的药汁细嗅了嗅。 方子是普通的方子,用来医治风寒的。 他微一沉吟,将盖子盖了回去。 只瞧这药,是瞧不出什么的。 “多谢。” 他对着梅鹃温和一笑。 梅鹃的双颊霎时红了个彻底,眼神直直盯着地面,生怕瞧他一眼心口又要乱跳。 “不,不会。” 她羞赧的摆手道。 “越书。” 正当连越书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黎莘在不远处唤了他一声,他就将问题咽了下去,转而走到了黎莘身边。 彼时他们身前已过来一个青年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纪,容貌虽普通,却胜在有一股清隽之气。 乍一看,和连越书还有些像。 莫非行医的都会这样? 黎莘喑暗昨舌。 方才那汉子就站在男子身边,面上早没了对他们的不耐之色,反倒是敬慕的很: “方大夫,就是他们了。” 他指着连越书三人道。 方麟是个性子温和的,对着几人都问了礼,开口道: “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连越书就代两人一一说了。 原先他已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毕竟行医者也有自己的避讳,他横插一脚,对方麟来说,兴许会不大舒服。 不想他是个好相与的,这下就省了许多的工夫。 简单的说了两句,连越书就问起了这病如今是何情况。 方麟独自一人医治本就吃力,有了连越书这几个帮手,自然是欢喜不已。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十八】(500珠加更?第五更) 当下,就将这些日子来所见的一一说了。 初始时,是有个村民头疼发热,这本也不是甚大事,春夏交季,兴许是染了风寒风热的。 可后来这村民一直不曾好,反倒是一家子人一个接一个的病倒了,同他一样发热不退。 村长瞧出了端倪,就特意请了镇子里的大夫诊脉。 大夫也只说是普通的伤风,开了方子喝了药,眼瞧着人好了起来,都能下地走路了,一个晚上的工夫,又给病倒了。 这一倒,就再没醒过来。 死了一个人后,接二连三的又死了几个,村民们这才觉出不对,连夜报了上去。 大夫来了一拨又一拨,没治两天便跑走了,也有不幸被染了病的,就留在了村中。 后来县衙就派了捕快守着村口,防止有人从这里逃出去。 一时间,村中人心惶惶。 好在后来方麟来了,他总算是止住了这病蔓延的趋势,虽则还不能彻底医治好,却不至于让他们丧命。 染病的人都被集中在这院子里,其余的村民由先头的害怕,渐渐的也就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可方霖心中是着急的。 那些患病的人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法 子,早晚有一日会耗空身子过世,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紧要关头,连越书的到来,无异于是救命的稻草。 虽则其中还有个美妙的误会。 连越书和方麟一说起医术,两个人就滔滔不绝的没个停歇,黎莘懒得听那许多,干脆在院子里四处观察 分卷阅读82 起来。 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她踏着墙角的石头轻轻一跃,从院子里又翻了出去。 她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没发现甚异常。 可是刚刚在村口的田地里,她确定自己瞧见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一溜烟的往这院子方向跑了。 究竟是谁呢? 直至天黑,黎莘差不多将整个村子摸了个遍,她行踪诡谲,身姿轻盈,并未让人发现。 将村落的地形大致了解后,她才回到了院子里。 药童和连越书对黎莘的神出鬼没已经全然习惯了,即便见到她突然出现略显一怔,也不似方麟那般惊讶。 “阿黎,” 连越书手里拿着方麟的方子,对黎莘道: “我今晚要留在这儿,不若你和药童先去大娘家中歇息罢?” 方麟是直接睡在这院中侧房,总归他 日日接触染病之人,要染早便染上了。 而连越书三人的落脚处,就由头先那位大娘毛遂自荐了。 黎莘摇了摇头,回道: “你留着,” 她说着望了望窗外天色,接了下去: “我还有事。” 音落,她随手抽下了眼上的红缎,交到了连越书的手中。 乍现真容的刹那,正对着她的方麟微微一愣。 然而黎莘并未对看他,转而出了门,瞬息间已不见了踪影。 连越书小心的将红缎收了起来,塞进怀里。 “这,这位姑娘是……?” 方麟不觉去问连越书。 连越书眨眨限,不解的望着他: “怎的了?” 方麟忙摇了摇头: “不……只是有些奇怪,姑娘分明能视物,为何以红缎蒙眼?” 连越书:“… 他真想说一句干卿何事。 “阿黎生的好看,我怕她让别人瞧了去。” 连越书低头笑道。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六十九】(500珠加更?第六更) 方麟一愣: “她是……” 不待他往下说,连越书就抬了头,笑眯眯道: “阿黎是我娘子。” 喀啦。 方麟那还未盛开的少男心,就此碎了一地。 夜色茫茫,金武怀里揣着鼓鼓囊囊的包裹,神色紧张的走在小路上。 他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生怕有人发现了他的行踪。 一路安全无虞的来到了溪流边,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条小溪是山上的山泉流下的,水质甘甜,是四喜村村民往日常来打的。然而自疫病出现后,方麟就不再让村民饮用了。 金武左顾右盼,见周围僻静的很,独自己一人,吊在胸口的大石就落了地。 他擦了擦额际的汗珠子,将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草地,又将上头绑的结打开,露出里头的大纸包。 他解开缚着纸包的细绳,显出那些浅褐色的粉末。 粉末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儿,金武捏着鼻子,一手捧着纸包,就要将粉末往溪流里撒去。 然而还不等他伸手到河边,他的后颈忽而被人重重的一击,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翻了个白限,软软的瘫了下去。 而他手中的纸包也被人稳稳的接住了,迅速合拢,不让那些夜风将粉末吹出去。 黎莘重新裹上了包袱,握在手里,又将死尸一般的金武轻松的提溜起来,脚步轻快的往村中走。 她就知道这里头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黎莘带着金武一路回到了小院,彼时已近深夜,院子里的人已经走空了,唯独堂屋的烛火还明晃晃的亮着。 黎莘将金武往地上一扔,拿着包裹就进了门。 连越书坐在桌案前,一手翻着书册,一手在纸上写着什么。他的身边,方麟已支着脑袋半梦半醒,勉强撑着一丝清明。 黎莘的到来,让两个人同时回过了神。 她把包裹放在了连越书的桌案上: “看看。” 说着,就取出了纸包打开。 连越书并未多问,听了黎莘的话,就将药粉捻了起来,凑到鼻尖嗅了嗅。 “咦?” 他不由皱了眉。 方麟揉了揉泛红的限,凑过去问道: “这是何物?” 连越书没有回答。 他忽而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冰冷的茶水,继而用指尖沾了一点粉末含入口中,细细的尝了尝。 片刻后,他喝了一口茶漱口,又尽数吐了出去。 “长命草的粉末,掺了血鹃花的茎叶,还有蛇尾,木石根……” 连越书一一报了下去,到最后竟有十余种。 其中有一些甚至是方麟闻所未闻的。 黎莘一挑眉: “是毒吗?” 连越书肯定的点点头: “剧毒。” 黎莘立时明白了。 连越书知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些,况且,她又是哪来的这样一包毒药粉?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连越书问道。 黎莘索性走出门,将仍旧昏迷着的金武提了进来,一把扔在了他们的身前。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金武的身子重重撞在地上,下意识的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方麟一惊,不觉后退了两步。 “这毒是他的。” 黎莘用脚尖踢了踢金武沉重的身子,“溪边抓着的。”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十】(第一更) 长命草并非头一回出现。 第一次,是那些劫道之人。 第二次,就是苍空所中之毒。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回了,长命草并非随处可见,甚至还需要极苛刻的条件才能生长。 连越书和黎莘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 这其中,莫非有何隐情? 连越书按捺下心中思绪,和方麟一同走上前,望着这人。 黎莘直接将他头发一扯,完完整整的露出一张憨厚朴实的面庞。 “金武?!” 甫一见他真容,方麟就不觉惊呼一声。 这金武是他识得的,也是唯一一个除他以外,不害怕那些染病的村民,愿意留在里间帮忙的。 头先他还觉得金武是个热忱之人,不想…… “你识得他?” 连越书侧了头问道。 方麟的面色有些复杂,他点了点头,轻叹一声: “他一直是在里间帮忙的。” 说到这里,他忽而脑中一个激灵。 金武在里头帮忙,那些村民的病症毫无气色,只堪堪算是稳定了,这两者之间,可有关联? 黎莘自进门后,一直仔细观察着方麟的神情,瞧上去他也是震惊的,但他究竟是好是坏,她还不能下个决断。 三 分卷阅读83 个人对着金武沉默了片刻,黎莘不愿再等下去,就倒了杯凉水过来,直接泼在了金武的面上。 他本就是昏昏沉沉将醒未醒,那凉水一激,他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 眼前雾蒙蒙的,晃动着几个躔躔人影。 他抹了一把面上的水渍,目光呆滞。 “金武。” 方麟率先开口道,“这东西是你的么?” 金武看到他手中的纸包,又见他面上沉重之色,登时心如死灰。 他垂下头,沉默不语。 这其实已算得上是默认了。 方麟心中了悟,就把纸包放在一旁,蹲下身子问他: “你为何要这么做?” 金武喉间干渴,他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道: “方大夫,是我鬼迷了心窍,你要怪就怪我罢。” 不等方麟说话,连越书已经先一步开口: “这药,决计不是你能弄来的。” 一个普通的村民要凑齐这些,难度比登天差不了多少。 “就是我弄来的!” 金武反驳道“我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些小小的警告罢了,谁能知晓这药如此狠毒。” 他措辞激烈,但话语中的虚张声势也格外明显。 黎莘有些不耐烦。 她一把掀起了金武的衣领,不顾他的挣扎,将他一路往门外拖去。 方麟被她的举动骇的愣在了原地,及至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黎莘已把金武拖出了院子,“咣当”一声合上了门。 “哎,这……” 他下意识的想去阻止,却被连越书拉住了: “阿黎有办法,你莫要打搅她。” 光凭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显然还需要很多时间,才有可能撬开金武的嘴。 但是黎莘那处就不一样了。 当然了,虽则连越书信心满满的,方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他不能出去,索性就趴在了院门上,贴着门听外头的动静。 ……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安静的像是无人存在。 两个人在屋子里约莫等了半个时辰,黎莘才拖着面色如死尸一般的金武回来了。 从他瞠大的瞳孔和惊惧的神情来看,他着实是吓得不轻。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十一】(第一更) 等黎莘将他往地上一扔,他就地趴着,浑身直打哆嗦。 黎莘一睨他,冷声道: “说。” 金武再也没了方才的硬气,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将知道的一切尽数说了,边说,面上还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原来头先他的老母亲也得了这病,那时方麟还未来,老人家身子虚,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金武父亲早死,是他娘亲一手将他拉扯大,他急的偷偷去了镇里,遍寻大夫无果,最终只能颓唐的坐在了路边。 这时,有个衣着富贵的男子就找上了他。 男子似乎知晓他为何事烦恼,同他 说,只要他肯为自己做一件事,就能治好他娘亲的病症。 怕他不信,还先行给了他半个月的药。 金武也是半信半疑的拿了药回来,咬咬牙喂了自己的娘亲,只做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成想这药还真有疗效。 半个月后,他娘亲不仅没有去世,还显而易见的好转了许多。金武欣喜不已,就循着男子留下的地址,主动上门。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听罢金武所言,方麟和连越书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若说金武是恶人,他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娘亲,但因此就要害全村人性命,着实不堪。 连越书问出了关键: “那男子是谁,又在何处?” 金武摇了摇头: “他从未和我说过姓名,我每回去寻他,都是在镇上的青柳巷里,可之前去找他时,他只在院子里留了药,人已经不见了。” 黎莘蹙了蹙眉,对连越书道: “我去去就来。” 连越书颌首。 她说完就出了门,只留了金武下来不停的对着方麟和连越书磕头,求饶。 方麟生性温和,又是个心地善良的,当下就有些不忍。 连越书提醒他: “他毕竟害了全村人。” 方麟欲说的话就咽了下去。 一直留他在这儿也不是个法子,连越书和方麟缚了他的手,将他关在了一旁的侧屋里。 临走前,连越书还给他灌了一碗药汁。 事情未水落石出前,金武不能出事,只能让他好好“睡一觉”了。 暂时解决了金武的麻烦,方麟也没了睡意,索性和连越书一同研究起那包药粉。 药粉的具体效用还不知,毕竟金武没来得及投在溪流里,那些村民究竟是染病还是中毒也不得而知。 况且如今村民并不喝那溪流里的水,不知男人为何还要让金武投毒。 纷杂的问题纠缠在一起,让连越书不禁陷入沉思。 长命草,长命草。 这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 他无意识的拨弄着手中细碎的药粉,脑中响起师傅曾教导的那些。 延年益寿…… 脑中忽而一个激灵,他猛地站起身,将身前的茶盏都碰倒了。 茶盏里还残余着一点凉水,凉水倒了出来,一路蜿蜒着淌到了他面前那小搓药粉上。 “这!” 一旁的方麟瞠大了双眼。 连越书低下头,见那药粉碰着水,就似立时沸腾了起来,在桌子上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十二】(第二更) 两个人一熬熬了一夜,及至黎莘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 连越书眼中爬了几条血丝,精神却尚可,倒是方霖面容疲倦,看上去多了一丝沧桑。 见到黎莘,连越书忙迎了上去,为她绑上红绸的同时,还对她说了昨晚的发现。 黎莘听罢,不由拧眉道: “古怪。” 连越书也赞同,既而想起她所行目的,便问她: “那人如何,还在吗?” 黎莘摇头道: “人去楼空。” 她赶到那个小院时,里头已经是许久不住人的情形了,想来金武说的没错,那人之前就不在了。 事情发展到这儿,就似陷入一团迷雾,三个人犹豫的工夫,就听那安置村民的屋子里传来一声痛呼。 方麟一怔,立时转身跑了过去。 连越书和黎莘紧随其后。 这间屋子被纱帘隔成了好几处,每一处里都躺着一个村民,虽则屋子里常常通风,甫一进门,还是有一股窒闷的怪昧儿。 黎莘掩了掩鼻。 连越书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黎莘和他 一样,五感敏锐,这气味普通人能忍受,对他们却太过刺激 分卷阅读84 。 他就罢了,闻惯了各式各样的怪味儿。 黎莘决计是不适的。 他从怀里又摸出一个小药瓶,自药瓶里倒出了一粒丸药,让黎莘压在舌下。 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凉立时蔓延了她的口腔,冲淡了那味道带来的窒闷感,让她精神一震。 而这会儿,方麟已找到了那痛呼的来 源,是个染病的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瘦的脱了相。 她此刻面色胀的通红,额头渗着一层密密的细汗。 方麟伸手一触,烫的吓人。 连越书在一旁见了,就伸手拨开她眼皮瞧了瞧,又掰开了她的嘴,喂她吃了一丸药。 方麟刚想阻止,小姑娘已将药咽了下去。 他不觉怒道: “你怎能胡来?!” 说到底连越书都是昨日才来的,虽然交谈中方麟察觉他对药理颇有研究,可见他未诊脉就随意喂人吃药,心中还是不悦。 连越书平静道: “这是护她心脉的。” 说话间,小姑娘的神色可见的舒缓了一些,不似方才痛苦了。 方麟稍稍松了一口气。 黎莘看完了全程,心中莫名有些奇怪,但要仔细说出来,她又毫无头绪。 总觉着,自己胸口跳的比往常厉害了一些。 仿佛有什么和自己紧密相连,一丝一缕的牵扯着自己的心神。 她抿了抿唇,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这个地方,果然让她不舒服。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室外的空气,脑中却缓缓浮现出她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场景。 她是在山洞中醒来的,醒时身上只披了一件兽皮。 那时的系统为她提供了任务和剧情介绍,同时也交待了她目前的境况。 对于身上那物,系统说清了如何压制和喂养,连带着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清清楚楚。 但系统从未明明白白的说这是种什么东西。 她在山洞中呆了一年,用来习武和巩固那股雄厚内力,下山后又花了两年时间,去找连越书这任务目标。 现在想起来,她的原身究竟是何人,又是因何死在洞中,被她取而代之,她似乎一无所知。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十三】(第三更) 小姑娘突然出现的症状,让连越书和方麟忙碌了起来。 虽然目前只她一人这般,他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好在后来帮忙的村民陆陆续续进来 了,他们有了喘息的工夫,用了些吃食,又一股脑的投入进去。 等连越书缓过劲儿时,已经是晚上了。 方麟回屋子休息,这院子里还有空的,就腾出来给连越书做落脚处。 他用凉水冲了冲身子,换上衣服,这才觉得身上舒适了一些。 黎莘自上午出门后就一直不曾出现,连越书有些担心,就忍着身上的疲惫,打算出门找找她。 不想才刚走到院子外,就见到了她纤细的背影。 依旧是那一身红衣。 她抬着头,望着面前一株颇有年月的槐树,怔怔出神。 仰起的半边侧脸,晕出模糊的优美轮廓,宛如月下仙子,见之难忘。 连越书不愿打扰她,就只是站在了一边,静静的等待着她。 沉默了片刻,黎莘忽而开口: “越书。”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来了。 连越书一愣,旋即有些赧然的走了出来,到她身边以后,低头蹭了蹭鼻尖: “我没见着你,才想出来寻一寻。” 黎莘没答话,只是将头转过去: “替我解开罢。” 说的正是眼上的红缎。 连越书不疑有他,轻轻一抽那红缎,就将之拉了下来,落在他的手中。 黎莘回了头,眼中泛着细碎的光。 她勾住他腰肢,轻笑一声: “闭眼。” 连越书下意识的阖上双眸,熟悉的失重感自身体传来,他只觉面前拂过微凉夜风,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了槐树枝桠之间。 第一眼看清那高度,他吓的一把抱住 了黎莘的腰肢。 黎莘被他逗乐了,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好笑道: “怕甚?” 连越书闭了闭眼,硬撑着不往下瞧: “不,不怕。” 只是心里头有些发虚。 黎莘笑弯了限,就拉了他坐下,又让他倚着树干,免得他总觉着自己要掉下去。 有了依靠,连越书才放心了一些。 他见黎莘眯着眼望天,又是关切,又是疑惑道: “今日是怎的了?” 黎莘摇摇头: “无事。” 她只是有些莫名的烦躁,总觉着自己似乎陷进了一个怪圈里。 连越书心知她是不愿多说,也不勉强她,而是转了个话题: “阿黎,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咬着唇,小心翼翼道。 黎莘侧了头望他: “问罢。” 连越书就将心里一直藏匿的疑问说了出来: “当初,你为何一直护着我?” 这问题他想了许久,都没得出个答案。 他初入江湖时,黎莘似乎已名声在外,可是自己本就是被师傅养大的,也不曾见过师傅下山医治过谁。 倒是有人上山求诊,都被师傅给推拒了。 既然不是师傅于她有恩,莫非是师傅故友之女? 黎莘见他眉心凝着浅浅褶皱,就知他 在胡思乱想,是以她伸出手,轻轻一弹他额头: “莫乱想。” 她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受人所托。” 勉强让系统当次人吧。 系统:【请玩家注意言辞】 黎莘:……你就这时候出现的勤快。 那头的连越书不知黎莘和系统之事,听了这话反而越发好奇: “是何人?”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十四】(珠珠加更?第四更) 黎莘摇头笑道: “不知。” 连越书一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黎莘就为他解释了一番: “他曾救我,” 她说着顿了顿,忽而起了调侃之心,“这是它遗愿。” 系统:【……】 连越书可不知此它非彼他,当下就更为疑惑: “为何是我?” 黎莘晃了晃双腿,低头笑道: “谁知晓呢。” 连越书好不容易将心中疑惑问出口,不想不仅没得了解答,反而还愈加不解了。 他面上顿生迷茫之色。 黎莘不想让他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否则以他那呆脑子,指不定能想出什么来。 她岔开话题: “你为何学医?” 连越书正胡思乱想,被她这么一打断,也就没了 分卷阅读85 旁的念头: “师傅教我,我便学了。” 黎莘又问他: “可有家人?” 连越书摇摇头,面上多少有些遗憾,却并不感伤: “师傅将我捡回来,兴许是没了罢。” 黎莘点点头,若有所悟。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连越书也顺着接口下去: “那阿黎缘何习武?” 他于武艺一事所知甚少,却也明白习武的女子着实不多,能如阿黎一般厉害的,更是凤毛麟角。 黎莘叹了一声: “忘了。” 可不是忘了么,连个前情提要都不给她。 连越书瞧出了她的失落,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忙开口道: “会武之人这样厉害,我也有些想学了。” 黎莘知晓他在安慰自己,便接口道: “如今已晚了,” 她说着,忽而凑近了他面庞,笑意盈 盈“我护着你。” 月色之下,她眉目轻点柔情,如旖旎水波,让人不觉沉溺。 连越书面上又燃起熟悉的热度,他咽了咽口水,支吾道: “可,可我毕竟是个男子。” 黎莘再凑近一寸,呼吸拂在他面上: “那又如何?” 连越书的目光一触及她双眼,就左顾右盼不知该瞧哪里。 说来也奇怪,分明已是亲密之人,他还是忍不住要羞赧。 都怨阿黎生的太好看了。 他这样想,心里却美滋滋的。 “男子,男子当顶天立地。” 连越书双眸晶亮,“合该我护着你才是。” 黎莘噗嗤一笑,又觉得他实在可爱,就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看他面上的胭脂色蔓延耳根: “好。” 她应道。 两个人在树上说了许久,直至夜色深沉,黎莘才搂着他跃了下来。 他毕竟一夜一日未合眼,再这么下去,身子早晚吃不住。 连越书有些不舍,黎莘就推着他进了屋子,把他塞进床榻里道: “我等你睡。” 当然了,她也不介意和他一起“睡”。 但是今日不成,还是得让他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榨干他。 连越书起先还强撑着精神和她说话,然而躺在柔软床榻上,昨日的疲倦就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黎莘没等多久,他就意识模糊了。 “你头一回,” 黎莘趴在他榻边,指尖滑过他面颊,“救的是何人?” 她随口一问,已经神智不清的连越书听在耳中,还是下意识的回她: “野……野人……” 野人? 黎莘忍俊不禁,只当他是睡糊涂了,就为他掖好被角,在他额际吻了吻。 好好休息罢。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十五】(第一更) 连越书一夜好眠。 醒来时天色大亮,兴许是昨夜睡得熟了,他竟没有一丝一毫疲惫感,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看了看四周,屋子里没有了黎莘的身影。 虽然心中已有预感,他却还是忍不住失落。 阿黎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若是有一日她厌弃了自己,就那么走了,恐怕他也寻不着她罢。 说起来,阿黎也是受人所托才护着他。 心中从来都只有医术的连越书头一回感受到了愁苦的滋味,就那么愣愣的坐在床榻上,面上皱的紧紧的。 黎莘甫一进门,就瞧见了这般景象。 她手里端着盛了清水的铜盆,难得的换下了一身红衣,着了素雅的月牙白,连带着眼上的红缎也换了。 毕竟系统赠送,不要白不要。 “怎的了?” 她疑惑道。 怎么大早上的就把自己做成了一只包子,还是十八个褶的那种。 连越书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闻言便随口回道: “阿黎会走的。” 黎莘:???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阿黎走了我就找不着了,” 连越书叹了一声,双眸黯淡,整个人都显得幽怨了几分,“可我又不能拦住她。” 黎莘:“……” 脑海中开小剧场了是吗? “你同她说,” 她轻手轻脚的将铜盆放下,嗓音中隐 隐含着笑意“不让她走。” 连越书听罢却委屈的摇了摇头: “阿黎不会听我的。” 他生的唇红齿白,很有几分清俊秀致,这样的神情,就为他增添了一抹“楚楚可怜”。 黎莘快忍不住笑出声了,但为了好好逗逗他,她还是强行忍耐下来: “你怎么知晓?” 她干脆走到了他面前,想看看这小傻子何时能发现自己。 “我晓得的…,,连越书哭丧着脸,“我不想让阿黎走,但一一” 他正想抬头好生抒发一番自己的情绪,猛的对上她熟悉面庞,整个人突的一抖,完全呆愣了。 他,他好像又犯傻了。 黎莘见他双眸瞠的圆滚滚的,一时再忍不住笑,噗的乐出了声。 “阿黎!” 连越书又是羞赧又是尴尬,一张脸红通通的,却还要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 绪“你,你何时来的?” 黎莘指了指一旁的铜盆,笑道: “早便来了。” 还有幸目睹了小傻子的独角戏。 连越书完全不好了。 这么说来,自己一直自说自话的揭了老底,把心里话都同阿黎说了? 说她会走,又说他拦不住她。 丢死人了! 连越书恨不能去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一时坐在床上,满头的墨发散乱下来,懊恼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黎莘笑够了,就侧头望他。 连越书死活不肯拿开手。 黎莘无法,就干脆的将他扒开了,他 反抗不得,但依旧不肯见人,死死的闭着双眼。 “睁眼。” 她挑眉道。 连越书拼命摇头以示决心。 黎莘生怕他把脑袋给晃下来,索性用力捧住他面颊,凑到他跟前,诱哄一般道: “睁开?” 连越书有所动摇,犹豫片刻,却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黎莘勾了唇。 她微启了檀口,轻轻贴在他唇上,模糊的呢哺道: “乖,睁开。”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十六】(第一更) 唇间的温热夹带着暖融的香气,有那么一瞬间,连越书下意识的想睁开眼。 然而他还是忍住了。 黎莘没成想他还能坚定成这样,就在他嘴上重重亲一口,笑问道: “睁开么?” 连越书摇头。 黎莘又亲一口,问道: “睁开么?” 分卷阅读86 连越书摇头摇的越发坚定了,他觉得,自己绝!对!不!能!睁!开! 黎莘啧了一声,放开他面庞,起身蓄意装作要离开的模样: “那我便走了。” 说着,就端起了一旁的铜盆。 连越书这下是忍不了了,忙睁开眼一把拉住她手腕,急切道: “我睁开了!” 虽然面上还满满的晕着红,目光也躲闪着不敢瞧她。 黎莘点了点他额心: “快洗漱罢。” 说着,将铜盆往他手里一放,转身便走了。 徒留下连越书一人抱着铜盆,呆呆的望着自己在清澈水中的倒影,顿生懊恼之心。 睁开了还是要走,早知道便不睁了。 清晨这事不过是个插曲,连越书洗漱完又草草用了饭,便被方麟叫到了小院子里。 昨日那小姑娘被单独的安置了起来有了连越书的药,她面上也不似昨日惨白。 可这远远不够。 方麟就是想同连越书商议如何医治她的。 黎莘跟着连越书一起,到了院子里,乍一见那小姑娘,她心口的窒闷感似乎又复发了。 她勉强忍着呆了一会儿,胸臆间的脉动一声强过一声。 彼时的连越书和方麟已开始检查她周身有无别的病症,不知是不是黎莘的错觉,她总觉着小姑娘身上有什么东西,和自己有一丝牵连。 但她从未来过这村子,也从未见过这小姑娘。 她索性转过身,不再去看。 连越书想要解开小姑娘的衣裳,却被一旁的方麟挡了挡: “这,这不大好罢。” 他讪讪道。 虽说只是个小姑娘,十一二岁的年纪,让他们两个大男人瞧了身子,到底也是不合适的。 连越书没想那许多,就不解的抬头望他: “怎的了?” 方麟就将自己的顾虑和他说了。 连越书其实压根没想这一出,在他心里,若是个病人,哪怕如罗盈袖这般的赤身裸体躺着,他也不会有旁的感觉。 救命要紧不是吗? 但他转念忖度,黎莘就站在他们身边,若他真的瞧了,阿黎会不会不喜呢? 一时间他也犯了愁。 方麟稍微明白一些,就出主意道让黎莘帮忙瞧一瞧,他们避着点就是了。 还没等连越书说甚,他就和黎莘开了口: “姑……咳,夫人,可劳烦你一件事?” 他原顺口就要说姑娘,猛地记起连越书说黎莘是他娘子,就生生的转了个口。 黎莘:“???” 这,这声夫人是叫她么? 她下意识的去看连越书,一见他心虚的左顾右盼,心里还有甚不知晓的。 不过她并不打算戳破,就应了下来: “何事?” 方麟将两人的难题说了。 黎莘听罢,不免有些犹豫。 她心中自然是不想的,因着这小姑娘太古怪了,她稍稍靠近一些就不怎么舒服。 但好歹是条人命。 她略一踌躇,还是同意了。 于是方麟和连越书就避到了纱帘之后,黎莘一人留在里头,按照他们所说检查小姑娘的身子。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十七】(第二更) 黎莘解开小姑娘的衣裳,一边听着连越书的话,一边细细的瞧。 她瘦瘦小小的,胸前瘦骨嶙岣,几乎是数的清那一根根的肋条,看着就让人不忍。 黎莘皱了皱眉,心中的不忍之情压过了身子的不适。 颈后,腋下,胸口…… 她一边看一边摸,有无硬块或不同寻常之处,发现了都需和外头的两人言明。 起先还好,她并未发现异常。 可当她的视线落在小姑娘右侧胸口 时,她整个人忽而震了震,就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个熟悉的印记,她绝不会忘。 心口剧烈的跳动起来,她迅速阖上了小姑娘的衣襟,一把将纱帘拉开。 她的动作有些大,让帘外的两人愣了愣神: “怎,怎的了?” 方麟有些不明所以。 连越书看出了黎莘的神色有些不对,当下上前道: “阿黎?” 黎莘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他。 连越书眼中溢满担忧之色,黎莘抿了抿唇,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同他 说。 最终,她低低叹息道: “她中了蛊。” 说罢,抽出了自己的手,就往院子外去了。 连越书还想再问时,她的人影已经彻底消失了。 “蛊?” 一旁的方麟若有所思。 连越书望了望空落落的手心,脑中浮现黎莘那复杂神情,不由得将眉拧在了一起。 阿黎一定有事瞒着她。 说不定,这个小姑娘身上的蛊,和她有什么关系。 否则她必定不会是现在这模样。 连越书想到了黎莘那双眼,又想到了白水村的男女,还有现如今的小姑娘。 隐隐之间,仿佛有一张密密的网将他 们笼罩起来,无人能够逃脱。 黎莘一路飞跃过去,一直到了夜色黯沉,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远,但那种被人牢牢掐着命脉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只想从中逃脱出来。 她寻了一处树底坐下,将头倚在树干上,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草木香气。 初醒时,她身上只有一块兽皮,睡在干燥的山洞里,那块红印已经出现了。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一个身份的设定,现在想起来,才发现系统下了一盘多大的棋。 原身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为什么那小姑娘身上会有那印记? 虽然相似,也有不同,她本能的有种感觉,若说她和体内之物是共生的,那小姑娘体内的东西,绝对是将她当做了一具容器。 没有人帮忙,她决计是撑不过去的。 不仅仅是她,还有那些村民们。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或许那些根本不是甚毒药,而是已经存活在他们的体内,吸取他们血肉的益虫。 莫非,只有连越书…… 一个想法在她脑中成形,黎莘倏的站起了身,双眸微瞠。 这是安排好的,从始至终。 她知道了! 黎莘豁然开朗,转身就想往四喜村去,然而还不等她走出几步,心口却剧烈的抽搐了一记。 她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狠狠的喷出一口血。 “别……!” 不等连越书阻止,方麟已经那根从小姑娘体内剥离出,不停蠕动的黑色益虫踩碎了。 他只是一时气愤,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连越书大感不妙。 他原还想细细研究一番,如今只有一滩虫子泥了。 分卷阅读87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十八】(第三更) 黎莘说她是中蛊之后,连越书就想到了那包粉末。 金武被带走了,药粉还是留了下来他将药粉取出了一些,抱着试探的意思,置于小姑娘身边。 他总觉着药粉和这村子里的病症有莫名其妙的联系。 一开始,小姑娘并未表现出异常,连越书也不焦急,为她施针后,就坐在她身边,开始翻阅书册。 他知道自己越是这时候,就越不能焦急,不管黎莘身上发生了何事,即便她不愿意说,自己也要去查出来。 只可惜她走的匆忙,也不说小姑娘是中了怎样的蛊毒。 静待了片刻,连越书脑中忽而一个激灵。 他愣愣的站直身子,默然半响,转头对着方麟道: “有酒吗?” 方麟不明所以: “你要喝酒?” 连越书却摇摇头,缓慢道: “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方麟半信半疑,可如今确实卡在了关键之处,若连越书真有办法,不妨试一试,总比按兵不动要好。 他定了定心道: “好,我这便去要一些来。” 方麟走后,纱帘中就只剩下了连越书一人。 他侧了头,目光复杂的望向小姑娘,轻道了一句抱歉。 说罢,他就吸了一口气,伸手解开了小姑娘的衣裳,直接露出了胸口的皮肤。 他看向她右侧一一果然。 连越书瞳仁一缩,默默的合拢了她的衣衫,复又坐了下去。 他明白了,为何黎莘会露出那般表情。 他见过这个印记,在黎莘身上。真真切切的见过。 那一日,就是他和黎莘头一回……的时候。 方麟回来的很快,到院中时手上已经抱了一坛子酒,是村子里人自家酿的,酒味辛辣苦涩。 他倒出一碗,置于小姑娘鼻间,让她嗅了嗅,却没有要给她喝的意思。 昏迷中的小姑娘皱了皱眉,似乎有了一些反应,很快却又没了动静,宛如昙花一现。 方麟不解: “这是要做甚?” 连越书抿紧唇,目光落在一旁的药粉上。 罢了,试一试又如何。 他拿起药粉,在方麟惊讶的目光下,把药粉倒入了酒碗之中,轻轻晃了晃。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入水就消弭无踪的药粉倒在酒中,不仅没有化为无形,反而还缓缓的溶解了起来。 随着酒水的颜色变深,一股奇异的香气开始弥漫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虽有纱帘阻隔一二,还是飘散了些许出去。 榻上的小姑娘忽而呻吟一声。 连越书听见动静,就将这碗褐色的“酒”放在了一旁,屏着呼吸等待。 约莫是一柱香的工夫,小姑娘的面上弥漫出大片的红晕,连越书眼尖的发觉她喉间有什么东西鼓起了一个小包,沿着她的脖颈,徐徐的游动过来。 方麟胃中一阵翻腾,神情也严峻不少。 那鼓包很快消失了,连越书却没有放弃。 果不其然,安静的等待了良久,小姑娘的嘴边忽而冒出了一点黑黑的影子,探头探脑的蠕着脑袋。 方麟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这点黑影抵挡不住诱惑,从她嘴角钻了出来,一点点的靠近她枕边的酒碗,沿着碗边爬了进去。 直至它一整条都盘了进去时,竟足足占了半碗的位置。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十九】(第四更) 虫子爬出后,小姑娘的眉心彻底舒展开。 连越书收回她身上银针,正想回头去看那虫子时,却见方麟一脚将它踩碎。 “别……!” 他连忙出声阻止,仍是晚了一步。 方麟踩完,才觉自己似乎是意气用事了,一时不免脸红: “抱歉,我一一” 连越书摆摆手,阻止了他欲说的话。 益虫虽已经变成了一滩泥,他还是蹲下了身子,用帕子擦起一点,凑到鼻尖嗅了嗅。 这腥臭气味,有些莫名的熟悉。 他脑中思索着和这气味仿佛的东西,想来想去,却只想到了一物,就是当初在白水村,他无意中尝的那一口药。 事情似乎益发的复杂了。 他一门心思想和黎莘说道,但她并不在这处,他也一时半会儿的寻不着她。 无法,他只得按捺住情绪。 两个人耽搁的这一会儿,那股香气被风吹散,顺着门沿传进了村民的屋子里,让那些个原本安稳的病人俱是躁动起来。 等连越书和方麟出来,之前熬药的梅鹃就跑了过来,连声说不好。 原来闻着那气味后,村民都和魔怔了一般,在榻上不停的抽搐着身子,还直翻白眼。 帮忙的人都跑了,独独梅鹃胆子大一些,想着来知会他们一声。 村民们对这物有反应,说明他们体内的都不是甚病甚毒,而是中了蛊。 然而益虫本就难得,一下子如何能有这般多? 连越书心里焦躁,面上仍是平静。 他让梅鹃先行回去,自已则抱了方麟那一大坛酒,并剩下的所有药粉,直接拿去了里间的屋子。 屋子里的村民果然如梅鹃所说,在榻上胡乱的翻滚抽搐着,这榻子都是临时借来的,大小不一,这会儿就有些人从榻上落了下来,倒在地上。 他打开坛口,将药粉尽数倒了进去。 那股淡淡的香气瞬间浓郁了起来,伴随着若有似无的腥味,充斥了整个屋子。 那些村民们闹腾的愈发厉害了。 连越书明白接下来的画面大概不会太美好,就推了方麟出去,让他在外头守着。 他还得看清有没有漏网之鱼。 门外的方麟守了一刻钟,期间他附耳在门板上,一直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他浑身发痒不说,脑中一想起那画面,就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 好在很快,连越书就抱着坛子出来了。 他面色有些发白,方才那黑压压密密麻麻的益虫团聚在一起,饶是他,也不由得反胃。 他将坛子放在地上,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都,都出来了?” 方麟试探着问道。 连越书盯着那坛子,认真的点点头。 他确认了人数和益虫,暂时没发现漏网之鱼,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其他村民都闻闻才好。 可惜药粉已经用完了,他重制还要一段时间。 药童被连越书派出去采买药材,回来 的时候已经天黑,算是逃过一劫,不必看那些恶心的虫子。 方麟原是打算将虫子统统烧了以绝后患,可连越书却不愿意。 这益虫大有用处,头先让他踩死了一只,自己心中可惜了许久。 分卷阅读88 说不得,他还能有机会治好黎莘身上的病症,不是吗?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第五更) 连越书等到了深夜,才见着黎莘。 她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显出了几分苍白,连越书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清楚。 还没等他开口,黎莘就道: “那蛊……如何了?” 连越书正要和她说这事,闻言就接口道: “已经解了。” 紧接着,就将白日里发生的事,还有村民们身上那些益虫都说了一遍。 听到方麟一脚踩碎了第一条益虫后,黎莘才恍然过来。 怪不得,她会突然如此。 这些益虫……果然和她有关系。 “剩下的呢?” 她问道。 连越书就将放在房屋一角的酒坛子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黎莘没有揭开,只是凑近了嗅了嗅,心口的跳动顿时加速,冥冥之中,她甚至有将那些益虫放出来的念头。 她用力一晃脑袋,将坛子推进了连越书怀里: “走,就现在。” 此地不宜久。 连越书一怔,显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了要走的想法: “可……” 他本想将村民调理好了再走的。 然而当他视线触及黎莘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滞,当下再不犹豫,只是点头道: “好。” 说罢,转身就去收拾自己简单的行装,顺便叫醒已经熟睡的药童。 几个人本就带的轻便,东西自然也不多,不过片刻就弄好了,药童揉了揉眼,半梦半醒的去套马。 临走前,连越书留下了一封书信,写明了调理的法子和匆忙离去的原因,全当是解释了。 他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他看出了黎莘的担忧。 她从来都是云淡风轻,不管何事似乎都不能让她有所畏惧,唯独今日,她有些……紧张。 说不上是害怕,却十分凝重。 总归蛊毒已解,再好好调理,那些村民早晚能好起来的,他没必要待在这里。 夜色茫茫,他们出门的声音没有惊动任何人。 值夜的捕快被黎莘打晕过去,马蹄踏踏的踩过泥石路,一路走出了四喜村,顺利的不可思议。 可越是顺利,黎莘就越是不安。 这种不安一直持续着,直至连夜赶路,天色擦亮的时候,在他们上官道之前,被一队人马拦了下来。 这一刻,黎莘心中竟有种诡异的平静感。 终于来了。 那队人马显然是有备而来,约莫几十人规矩的立在一旁,身着黄衣,面色发青,打头的还是个熟脸。 正是当初的王焦。 他们等了有一会儿了,露水深重,连带着他们的衣角都有些湿润。 见到三人的马车,那王焦对身旁几人使了眼色,就有一列人上前,拦住了他 们的去路。 连越书刚想探头,就被黎莘拉了回来。 “莫动。” 她沉声道。 连越书听话的不动了。 黎莘掀了帘子出去,让药童回车厢,自己跳下马车。 王焦见到她,总觉着身上隐隐的发疼。 但是主公的命令不可违背。 是以他上前一步,远远的对着黎莘喊道: “夫人,主公请您一聚。” 他也没想过,闻名江湖的赤衣枭,竟是主公之妻。 黎莘神色冰冷: “我不是甚劳什子夫人,也不认得你家主公。” 危急关头,她可不想再五个字五个字往外蹦,不免要让系统网开一面了。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一】(珠珠加更?第六更) 王焦不想黎莘竟会这般说,愣了片刻,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他欲再唤夫人的时候,黎莘似是瞧出了他的心思,随手拾了一枚石子,朝他疾射而去。 王焦双目一凝,就地一翻,险险躲了过去。 那石子却重重嵌入了马车的木边,因着过大的力道,边缘还裂出了蛛网似的小缝。 王焦喑道不好,忙对着马车半跪下来。 马车的车帘微微一动,从边缘探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掌,干枯的皮肉附着在骨骼上,如同一具腐朽的尸首。 那人撩开车帘,慢慢露出身形。 他浑身上下裹得严实,正是初夏的日子,他却好似过冬。 “莘儿。” 他哑着嗓子唤了她一声,粗砾的宛如古稀老叟。 黎莘没有应,只是眉目冷清的望着他。 出来的急,她没有戴上红绸,好在如今天还未明,她尚且能够适应此时此刻的光线。 “回来罢。” 男人动容道。 黎莘轻笑一声,抽出墨萧,直直的指向了他: “我若说不呢?” 男人的面容隐在了面罩之下,看不清神情,只能听见他粗噶的音调,磨的人耳根都发酸: “出去一趟,你便学坏了?” 分明是一副宠溺的口气,被他说出来,却平添了一丝诡异。 黎莘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墨萧。 “王焦。” 男人低低唤了一声,“把她带回来。” 王焦忙应了声是。 男人说完这句,就在侍者的搀扶下又坐回了马车里,帘子落下,将他彻底档住了。 而这头,黄衣人已经渐渐包围了马车。 黎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转身,刚要动手,却被车厢里的连越书一把拽住了。 他什么都听见了,却什么也没问: “阿黎,你先走。” 他平静道“他目的是你,你不必管我们。” 他和药童都不会武,于黎莘来说就是一个拖累,倒不如扔下他们,黎莘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黎莘一愣,旋即弯了唇笑道: “你不信我能护着你?” 这是她曾许诺过的,如今,她自然要将之兑现。 连越书摇头道: “不,我只是一一” 还没等他说完,黄衣人已经按捺不住,提了刀冲上前来。 黎莘一拧眉,将连越书推回了车厢,又飞身跃上马,狠狠的朝它抽了一鞭。 马儿吃疼,嘶鸣一声,开始在包围圈里横冲直撞。 有几个黄衣人躲闪不及,被它生生的踩了一脚,当下就踹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而机灵的想去砍马的,被黎莘一一拦下,一萧穿喉。 王焦知她难缠,但也不料自己的人竟毫无反手之力,眼看着黎莘几人已经要冲出去了,他咬咬牙,打算自个儿上。 未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那人面容普通,甚至有些粗苯,乍一看,就像个普普通通的老实村民。 他手里抱着一个酒坛子,若黎莘 分卷阅读89 仔细看,便能发现那坛子,和连越书拿着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冲着黎莘大喝一声: “夫人,小的得罪了!” 说罢,竟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打开了那坛子的封口,直直的丢了进去。 坛中的益虫正贪婪的吸食美酒,猛地燃起火舌,就将它们统统烧的蜷缩起来,透出一股苦焦的恶臭。 与此同时,黎莘只觉心口被人重重一刺,传来钻心疼痛。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二】(第一更) 车厢里的连越书一直细细的听着外头的动静,突闻一声闷响自车前传来,他 不由得心口一跳。 他顾不上许多,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这一看,让他心神巨震。 只见黎莘半个身子将将挂在马上,马儿飞驰,她便紧跟着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他立时喊了一声“阿黎”,挣开拉他的药童出了车厢,扶着车厢的边缘去够黎莘的手。 药童自然也坐不下去了,他咬咬牙,上前扯住了绳子,憋红了脸去阻止这状若癫狂的马儿: “公子,快拉她!” 说话间,马儿的动作被他拉的稍稍一顿,连越书就找准了时机,紧紧抱住了黎莘的腰,将她拖了回来。 看着旁边的黄衣人想要上前,他一时情急,就扯下了腰上的香囊,往两边一拉,径直扔了出去。 他们正在飞驰的当口,劲风扑面,香囊这么一甩,里头的药粉就尽数喷洒,对着那些人劈头盖脸的罩去。 黄衣人避之不及,被那些药粉糊了一脸,正想抹开再追时,脸上却传来一股极为灼烈的疼痛。 他们哀嚎着摔在地上,捂着面颊痛苦的嘶鸣。 不到万不得已,连越书其实并不想用这些,医毒说来难以割舍,他虽学医术,却也懂制毒。 那些用来防身的毒粉,他原以为永远都用不上的。 他抿了抿唇,低头看怀中的黎莘。 她面色苍白如纸,唇角逸出一抹鲜血,瞧着就怵目惊心。 连越书勉强冷静下来,捉住她手腕为她把脉。 毒气攻心。 可是她身上哪来的毒? “公子,他们追来了!” 正当连越书冥思苦想时,赶车的药童急的唤了他一声,“怎么办?!” 他虽不清楚是因为何事,也知道眼下的状况于他们不利。 连越书身上已经没有多的毒,再者说方才那一下本就是乘人不备,这会儿再用未必有效。 但让他们追上来,三个人都有危险。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接近,连越书怀中的黎莘忽而呻吟一声,挣扎着抓住了他的手: “破,破金…。。 她气若游丝,声音也几乎被淹没在马蹄的踏踏声中。 她本在昏迷,若不是系统提示她已触发终极任务,她说不定还醒不过来。 可是连越书听清了。 破金子是医治苍空时要来的,黎莘随手就放在他药箱里了。 他一手抱着黎莘,一手去摸自己摆在位置上的药箱。 马车太过颠簸,他们的身子也紧随着左摇右摆,连越书一直够不到,最后无奈,只能用脚勾住边固定住,才摸到了药箱。 他打开药箱,急切的寻找着。 “公子!” 药童又催促他一声,因为黄衣人已经离他们不过几人的距离了。 连越书叮铃哐啷的一阵乱翻,终于在药箱底部找出了一个眼熟的盒子。 他打开盒子,取出一枚拇指大的小金球。 小金球瞧上去十分普通,也没甚明显的机关,连越书一时间犯了难,根本不知要如何去用。 黎莘吃力的伸出手,从金球上抽出一根细细的金丝。 “扔……” 她强撑着一口气道。 连越书闻言,立时将金球往后头一掷“轰!”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三】(第二更) 砰然一声巨响,身后飞沙走石,连带着他们的马车都被震的剧烈晃动,药童用尽全力才稳定下来。 纷纷扬扬的沙尘隔绝了他们的视线,也看不清后头的状况,但是那些黄衣人的确是没能再追上来了。 “快走!” 连越书道,“回伏山!” 伏山就是他自小到大的家,即便师傅已过世,那里还留有屋子和许许多多的药材,都是外头寻不着的。 回去了,他才有更大的可能医治好黎莘。 药童忙应了一声。 连越书抹了把额上的汗,将黎莘抱着回了车厢,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如今施针是不行了,他只得给她喂了药,起码要先撑住了身子。 从这里到伏山不知要走多久。 连越书揽着她的腰肢,心中滋味杂陈,恍若被一座巨石牢牢压住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连夜赶路来到镇子上,问清了方向又稍作休整,得知还要走半月,连越书无法,只能在客栈里为黎莘施针,暂且护住她心脉。 好在她内力深厚,能撑一段时间。 在集市上买了新的马车,又雇了车夫,原先那一辆就弃之不用了。 药童原想去卖了,却被连越书阻止了,让他将马儿放了,那车厢就一把火烧了。 能抹除的痕迹,还是得抹除的。 车夫是个壮实的汉子,连越书寻人时就说要赶路,是以这几日都是药童和车夫连着来。 每到一个镇子,就要换一匹马。 好在连越书身上备了不少银票,有师傅从前留给他的,也有收来的诊金。 他们日赶夜赶,眼看着所有人都憔悴了一圈,半个月的路程,愣是提前了一半就到了。 车夫走后,连越书和药童强撑着爬上了山,回到了山上的小屋。 药童是累的狠了,一回了自己的住处,沾床就睡。 连越书则将黎莘安置到了自己的那一间,为她略微擦拭下身子,不敢休息,跑去了药房中寻药。 她这些日子大多昏迷着,偶尔清醒片刻,说不了两句话就陷入昏迷。 连越书只得让她含着参片,补身的药灌了一碗又一碗,没的熬药就用药丸,即便如此,因为她只能喝些米汤,身体还是一天天的虚弱下来。 而她体内的毒,就愈发猖狂了。 连越书试过用四喜村引蛊的那法子,却发觉对她无用。 他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终究还是成真了。 想到黎莘当初曾笑着对他说: “治不好的。”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她不曾说假话。 他几乎将医书都翻了一遍,关于这样的蛊毒,压根不曾有说明。 如今他除了吊着她的命以外,束手无策。 药童回来后整整睡了两日,总算是将那股劲 分卷阅读90 缓了过来。 他见连越书压根没好好休息,反而比先前越发的忙了,每日里点灯到子时,就忍不住道: “公子,你先歇一歇罢。” 连越书却只是摇头。 黎莘体内的蛊毒就像是催命符,他一日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她就离死更近一步。 他恨不能一日三餐都用来想。 此时此刻,似乎她是什么身份,缘何到来都不重要了。 他只知她是阿黎,而他想要她能活下去,其余的,他并不在乎。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四】(第三更) 洪门。 王焦面如死灰的站在厢房外,一只袖筒空荡荡的。 在之前追人的过程中,他幸运的只被炸断了一条胳膊,那而些离的近的弟兄,统统都成了碎肉块。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而是如今主公毒发,黎莘却不知所踪,若再不将她体内养的母蛊取出来恐怕主公…… 木门吱呀一声响,一名干瘦的老者从屋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名身着锦衣的男女。 王焦忙低了头,不敢去看。 为首的一名青年男子就道: “言师,主公他一一” 老者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 “还是那句话,没有母蛊,必死无疑。” 所有人闻言,不由大惊失色。 领头那男子更是情急: “言师,主公还能撑几日?” 老者伸出手,比了个手势。 三天。 “公子,不好了!” 药童忽而冲进了药房中,整个人气喘吁吁,看着是十分着急跑来的。 连越书就蹙了眉道: “怎么了?” 药童顾不上休息,张口便道: “黎姑娘,黎姑娘出事了!” 连越书匆匆赶来时,黎莘又呕了一口血。 地上已经积蓄了一滩血渍,却不是鲜红的,而是一种近乎褐色的暗红。 再看她刚刚吐的那口血,竟是越发深了一些,隐隐的带点黑了。 她撑不住了。 连越书脑中“嗡的一声,一时间恍若被什么重物敲击了,刹那间空白了一片。 这不应该的,他分明已经稳住了她身体,对她体内的蛊毒也初初的有了眉目。要不了多久,定能想出来。 可为甚,为甚她会突然这样? “怎么回事?!” 他拭去黎莘唇边的血渍,忍不住生了怒气“她午时还好好的。” 药童就回道: “我也不知,方才进来换水,还没等放好,就见黎姑娘这般了。” 他也是吓了一跳,忙出去寻了连越书过来。 连越书还要再说什么,袖口处却忽而微微一紧,他下意识的低了头,正看见黎莘睁开双限。 她唇上沾着黑红的血,眼眶凹陷,整个人瘦了一圈,早已不见往日的容色过 人。 她蠕了蠕唇,低低的说了一句: “莫费工夫了。” 这是她这两月来,头一回能说清的话。 连越书心中酸涩,就缓缓的坐在她榻边,握住了她的双手: “我,我已经找着法子了,你再等等,再等等我。” 黎莘却笑了: “无妨。” 任务完成,小傻子安全无虞,她的确没甚遗憾了。 就是突然要走了,她还真有些舍不得他。 连越书这几日没怎么休息,面上也蓄了青青的胡渣,黎莘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 “怎的成这样了,” 她眉眼温柔,眼中光彩斐然,“好好去歇息罢,我躺的累了,想坐一会儿。” 连越书摇头: “我陪你。” 他嗓音有些颤,手掌冰冷,黎莘只做不觉,径自去推他,嗔道: “不要你陪着,这几日天天瞧你,我想一人留着。” 连越书还不情愿,黎莘就拧眉佯怒。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临出门的时候,黎莘忽而叫住了他: “越书,我喜欢这里。” 说罢,轻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窗外的葱郁之色中。 连越书攥紧了手,应道: “好。” 话中含义,也只有他们两人清楚明 白。 关上门后,药童担忧的凑过来: “公子……” 连越书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最后一个法子。” 换血。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五】结局上?BE(珠珠加更?第四更) 霜雪茫茫。 一辆马车停在府邸之前,厚厚积雪没过马蹄,发出嘎吱响声。 身着棉衣的青年从车上跃下,他面容清秀,眉目间却有几分英武,瞧着就很是精神。 他拍了拍马背上的薄雪,对着车夫说了两句,转身就走到了门前。 门人见着他,忙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替他开了门。 他一路来到书房,对着冻红的手哈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门内穿来一道温润男声,清泠若泉: “进罢。” 药童推了门进去。 屋子内烧着炭盆,熏的暖融融的,让人恍若置身温暖春日。 正对窗子的桌案上,一名青衫男子正挽着衣袖,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他发束玉冠,眉目隽雅,若徐徐铺展的水墨丹青,般般入画。 药童走到桌案前停下,侧头看了看窗台上摆着的三只酒壶,心中不由轻轻叹息一声。 “公子,都准备好了。” 连越书应了一声,伸手将纸拿了起来,吹干纸上墨痕。 他指尖雪白,十指纤细似女子。 分明是个玉捏的模样,唯独双鬓早生华发,添了一抹斑白。 那信纸被他叠好,装进了一旁的木盒里。 木盒中已堆着满满的纸张,显然不是一日两日能写成的。 药童想去将木盒接过来,却被连越书轻轻的一挡: “无妨。” 药童就颌首不说话了。 他取出一件烟青色的大氅,为连越书穿戴好,一边系带,一边提醒他道: “公子,今日外头有些冷,小心身子。” 连越书淡淡应了。 出门前,他将窗台上的酒壶打开,支起窗子,把里头的酒液倒在了地上,看着它化为无形,愣愣的出神。 药童静静的等着他。 不多时,连越书就走过来: “走罢。” 马车驶离了大宅,一路来到伏山脚下。 药童先下来,又扶着连越书下来。 他身子有些虚,乍一接触到寒凉,面上不由红了红,紧接着,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药童忙从怀里探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丸药并水囊一起递给他。 连越书吃了药,才觉气顺了许 分卷阅读91 多。 他忍不住自嘲道: “这破落身子,还不知能撑多久。” 药童闻言,心中一紧,立时出口反驳道: “公子说的甚话,您可是长寿之相。” 话虽如此,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公子的身子。 连越书知晓他在安慰自己,笑了笑没再开口。 伏山上白茫茫的一片,药童提出要背连越书上去,却被他婉拒了: “我自己来。” 他虽体虚,还不到这程度。 药童没说什么,就让他扶着自己,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走。 约莫一刻钟的光景,连越书和药童终于到了半山腰。 老屋子就在这里,连越书买的宅子离伏山不远,药童娶妻之后,就隔一段时日从山上下去寻他。 并非连越书不愿住在山上,而是他还有旁的事要做,如今该做的都做完了,他也能回来了。 两个人发出的动静,招来了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俏丽女子。 她穿的厚实,怀里还抱着个睡得香甜的娃娃。 药童一见他们,面上就泛出柔和之色: “阿翘。” 被唤阿翘的女子欣喜非常,只是当她的目光触及连越书后,就有些赧然的垂了头,想要对他行礼。 连越书笑着摇头道: “不必多礼,你们有日子没见了,莫管我,我想出去瞧瞧。” 说罢,他拍了拍药童的肩,转身就要离开。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六】结局下?BE(珠珠加更?第五更) 药童下意识叫住了他: “公子!” 连越书脚步一顿,疑惑的回头看他: “怎么了?” 药童梗了梗,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阿翘拉了拉他,他才缓缓的开口: “是去看……夫人么?” 连越书一愣。 他沉默良久,方才轻笑道: “是。” 药童抓紧了阿翘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忍之色。 连越书反而是豁达的那个: “做甚这副神情,我这么久没去见她,阿黎怕是要恼我了。” 他说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药童还想追上去,一旁的阿翘拉住了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做了几个手势: 让他去吧。 药童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连越书穿过屋子,一路走到了不远处,一株仍旧青葱的松柏之下。 繁茂枝叶染了皑皑白雪,遮住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他伸出手,将地上松软的积雪扒开,露出了一块小小的石碑。 石碑并非是直立的,而是平平的镶嵌在地上,上头只简单的刻了两个字,染色的朱砂已经有些黯淡了。 阿黎。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一笔一划,恍若是抚在她面庞上,眉眼唇鼻,每一处柔软细腻的肌肤。 “我今日没带酒,你莫恼我。” 连越书含着笑,也不管身下的积雪,就那么坐在了石碑一旁。 松柏上的积雪在簌簌的往下落,连越书取出了随身带的木盒子,将盒子中的纸张尽数拿了出来。 每月一封,他写了八年。 压在最低下的纸张已经泛了黄,上头的墨痕褪了颜色,这是她过世第一年他 写的,字句之间,满是伤怀。 连越书默默的看完,拿出火折子,将这信纸放在石碑旁烧了。 湮灭的纸灰随风而去,飘飘摇摇的散尽了。 然后是第二封,第三封…… 直至烧完最后一封,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期间药童来过一次,见连越书神情恍惚的模样,不敢叫他,就躲在一旁守着他。 连越书的手脚冻的有些僵,鼻尖上泛了红,将那粒小黑痣都遮的看不出了。 他不说话,就那么坐着。 他想说的话都在信里,他想说他为她抱了仇,他找到了洪门,虽然费了一些工夫,还是让他们从此销声匿迹了。 可惜的是,当初那主公早就死了。 他还道了歉,因为他想过找旁的姑娘,却发现,没有一个是阿黎,怎么办,他只想和阿黎在一起。 连越书对着双手哈了一口气,腾腾的白雾散开,消融无形。 当初换血之术未成,被黎莘发觉了,强行中断。 她因此没撑过当晚,连越书也染了毒,即便后来好生调理,身子还是落下了病根。 连越书一度以为那是自己的错,如果他不那么做,起码阿黎还能再活几日。 不过现在也好,他也活不了多久,很快就能去陪她了。 他释然的一笑,浑身上下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阿黎,你知晓么,原来我们早便见过了。” 他望向身侧的石碑: “你是我第一个救的人。” 虽然,他曾以为她是个野人。 想到这里,连越书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笑到后来,他喉间发痒,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着咳着,眼眶就红了。 不过他未落泪,只是仰头望着天,咽下口中的腥甜: “我想你了。” ———— 药童是被阿翘拍醒的。 原来他守着连越书,不知怎的就犯了困,竟毫无知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还是阿翘久久等不到他们,情急之下出来寻找,才在树后发现了沉睡的药童。 药童手脚都僵了,猛地起身,好险没摔在地上。 还是阿翘搀扶住了他。 不过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想让连越书赶紧回屋子里。 天寒地冻的,公子哪里受的了。 可当他走到连越书身边时,发现他一手放在石碑上蜷着,侧头倚在树干上,眉眼沉静的像是睡着了。 他睫毛上起了一层白霜。 药童呼吸一滞,喉头发紧,忍不住颤着手拍了拍他: “公子?!” “公子?” “公子……” 他捂住了脸,低低的哽咽起来。 某亘:BE达成,没有解释的等明天的HE,emmmm其实小公子还是比较痴情哒~( ̄▽ ̄~)~ 唯一正版网站:POPO原创市集 /books/527412 欢迎支持正版 萌萌哒新世界预告火热来袭~ 任晏飞是个重度洁癖患者。 他自认毛发过敏,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会掉毛的猫,狗,包括他会掉头发的妹妹。 但是有一天,他那准备环游世界的妹妹交给他一只猫。 白色的长?毛小母猫。 黎莘喵:喵~o(≧v≦)o 任晏飞:别碰我! 分卷阅读92 三个月后…… 黎莘喵(伸爪):别碰我! 任晏飞:我就摸最后一下…… 本篇又名#洁癖患者的堕落#,#猫奴养成守则#,#哥哥不肯还我猫怎么破# 从头甜到尾,专心致志谈恋爱~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七】结局上?HE(第一更) 连越书从梦中惊醒。 窗外天色已大亮,正是开春的光景,日头暖洋洋的,从窗子里透出细碎光斑,落在了朦胧帐幔上。 他搓了搓手指,那冰冷僵硬的感觉,似乎仍旧存在着。 后背不知何时起了一层密密的冷汗,他摸了摸,发觉自己的亵衣已经被浸湿了。 “唔……” 身侧的软被动了动,传来一声模糊的 呢喃“怎的这样早……” 软被下滑,露出散在枕上的青丝,宛如上好绸缎。 连越书心口怦怦的跳,但一见着她,那股子不安就尽数散去了,让他平静了许多。 他俯下身,扯了扯软被,露出被中人清艳容颜。 黎莘睡意朦胧的揉了揉眼: “困的很,你莫闹我。” 说着,就要翻身又埋进被子里。 连越书却拉了她一把,无奈道: “莫睡了,起来吃些东西。” 黎莘埋首软被,瓮声瓮气的表示拒绝: “不想吃,闻了就吐。” 说着,还紧紧扒住了被子的边缘,不准他掀起来。 她如今益发像个孩子了,哪还有三年前神秘莫测的模样。 不过,这也是应当的。 连越书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一手穿过软被,覆在她微凸的小腹上,低语道: “我新制了药,你吃了便不会如此了。” 她日日吐,却不得不往下硬塞的模样,他瞧着也心疼。 黎莘的耳朵动了动,瞧上去有些动摇。 连越书继续哄她: “我还买了珍记的蜜饯,就是药不管用,你吃蜜饯,我绝不拘着你。” 平日因她吃不下东西,只爱吃蜜饯果脯,他怕她吃多了不好,一直是定了量的。 今天却不得不破例了。 黎莘终于转过头,半信半疑的睨他一眼,勉强道: “就信你一回。” 三年前,连越书兵行险招,用了换血一术,将黎莘救了回来。 当然,头一年他们身子都极虚弱,毒素未清,益虫仍在,随时都有可能共赴黄泉。 好在后来事情有了眉目,属于原身的记忆在黎莘脑海中渐渐复苏,她也因此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曾是洪门圣女,身上这益虫,与洪门主公身上的同源。 那洪门之主在十年前身中奇毒,幸得高人救治,以天丝蛊救回一命。 可这换命并非没有代价,首先,他需寻一根骨极佳的处子,将一身内力灌注其身,母蛊将成时,与处子同房,吸入母蛊,将身上毒素转移。 其次,他身上的益虫乃子蛊,母蛊未成前,需分出子蛊,以百人血肉,百人精元喂养,也就是先前那些所谓的“疫病”。 天丝子蛊唯一的弱点便是长命草与酒,酒可麻痹益虫,长命草则是慢性毒素,二者合一之后,便能诱出子蛊。 先前苍山派苍空察觉不对,下山查探时与洪门人交手,虽身中长命草之毒,却取走了洪门密信。 因此王焦等人才对他穷追不舍。 可惜的是,那些密信在途中就遗失了,否则黎莘和连越书也不会足足花了一年,才寻摸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白水村的两人是被洪门利用,种下子蛊,才好取人精元,四喜村则是因着黎莘与连越书,刻意设下的圈套。 而黎莘这原身则是不甘于此,才拼着受重伤寻机出逃,又被当初的连越书救下。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八】结局下?HE(第二更) 当然,当初的黎莘是濒死之人,浑身上下都脏的瞧不出本来模样,又以兽皮覆身,导致连越书一度以为自己救的是个野人。 不过虽然有了他的救助,原身还是没能撑过去,她体内虽有内力却不会用,最终死在了山洞之中,被黎莘代替。 因着她的身份一直不为人所知,又是被拘起来养着的,是以除了那洪门之中,连王焦都不识得她。 她也因此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号。 天丝蛊使她五感可异于常人的敏锐,因此双眼不可见光,系统才让她覆上红缎,又教她用酒稳定益虫。 事实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一直有人监视,好比当初连越书踩碎的珠花,事后一次被黎莘瞧见,认出那不是发饰,而是洪门间用来通信的信物。 这也就说明,洪门中人知晓他们的所有行踪。 将事情捋顺之后,剩下的就好解决了。 洪门之主定是活不成了,若不是连越书拼着命与她换了血,她也会死在益虫的反噬之下。 凭借着黎莘所知的秘辛,以及苍山派的帮衬,将洪门以人饲蛊一事掰扯开,一时间,洪门就成了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妖道。 用不了他们动手,就有大把自诩为名门正派的,包括武林盟的正道人士上门寻事。 而他们所在的位置,黎莘心中一清二楚,藉着苍山派的嘴散出去便是。 等洪门被打的奄奄一息无力反抗时,再向他们问出解蛊的法子,过程是漫长了些,好在结果喜人。 休养了两年,两个人的身子都康健了,黎莘没了敏锐的五感,但内力仍在,又能从此见光,也不算失了太多。 连越书的新药果真有效,黎莘服下后,中午用饭时愣是一点反胃的意思都没有。 难得吃了次舒心的,她心情颇好,就由连越书陪着出去晒太阳。 这两年住在伏山上,她早已爱极了这处秀丽之地。 甫一出门,他们就撞上了一个扎着头巾,面容俏丽的小姑娘。 她手里抱着一篮子鸡蛋,见到黎莘和连越书,略显局促的笑了笑,将篮子递了过去。 黎莘熟稔道: “阿翘,莫急着走,留下来坐坐。” 说着,她把篮子往连越书怀里一塞,推了他一把: “我要吃水蒸蛋。” 话虽如此,她背着阿翘的光景,对连越书使了一个眼色。 连越书心领神会,配合道: “阿翘,你陪着阿黎罢。” 阿翘本想摆手拒绝,黎莘已经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前走: “越书整日只会念医书,听得我昏昏欲睡的,还好你来了,我能休息一会儿。” 她眉眼含笑,少了几分清冷寒霜,倒是更添柔婉韵致。 阿翘见着她面上真心的欢悦,心中忍不住羡慕起来。 若她日后,也 分卷阅读93 能如夫人这般就好了…… 另一边,连越书把埋头捣药的药童揪了出来: “阿翘来了。” 他拍了拍药童的肩膀,意味深长。 药童挠了挠脑袋,满面疑惑,显然不知连越书话中含义: “她不是每隔几天就来一次么,公子唤我做甚?” 连越书:“…。。 突然发觉有人比他还蠢。 当然了,兴许是这些年他让黎莘调教出来,不复以往懵懂。 他推了药童一把: “去,将这银子给她送去。” 还是让他自个儿来开窍罢。 药童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拿了连越书给他的荷包走了。 连越书望着他的背影,忽而想起了昨晚那梦。 他晃了晃脑袋,暗道自己想多了。 不过是个梦罢了。 连越书提着篮子进了厨房,面上始终都挂着淡淡的笑意。 毕竟,阿黎和他都好好的呢。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一】(第一更) 晚上十一点半,任晏飞家的门铃疯狂的响了起来。 他试图忽视,但门外的人显然不那么想。 “哥!哥!我要死啦!我要死啦!” “哥!大哥!亲哥!老哥!任晏飞!” 属于女子的嗓音中气十足,看不出丝毫虚弱的意思。 任晏飞摘下限罩,从柜子里熟练的找出了耳塞戴上。 恩,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休息日的作息时间一直安排的很好,十点半上床,十一点躺下,十一点半基本就陷入沉眠。 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他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任晏飞翻了个身,放平自己的呼吸。 门外的任晏馨见拍门无果,也不气馁,将手中硕大无比的蛇皮袋放在了一边,又从双肩包里摸出了一个扩音喇叭。 她清了清嗓子,把喇叭对准了门: “任晏飞同志,任晏飞同志,请你听清楚,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传播淫秽色情信息,证据在我手中,请你开门配合……” 调查两个字还卡在喉咙里,任晏馨面前的门就被人重重的拉开,露出一张饱含怒火的俊颜。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哟,老哥好~” 说着,还帅气的打了一个响指。 任晏飞住的是高级公寓楼,这个点对现代人来说虽然并不算晚,却也不早了。 他隔壁没有住人,楼上楼下的却是住满的。 被任晏馨的扩音喇叭一闹,半栋居民楼的灯光都亮了起来。 隐约间,任晏飞已经听到了有人在怒吼: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拿喇叭喊什么喊!” 他只觉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了一根。 他一把扯住了任晏馨,连带着她身边那脏兮兮的,硕大无比的编织蛇皮袋也一起拖了进去。 只是到了玄关以后,任晏飞关上门,从鞋柜上拿下一卷胶带,在玄关和内屋之间扯了一条隔离带,恰好把任晏馨挡了出去。 “喂喂喂,你干嘛呢?” 任晏馨不满的抗议: “我又不是病毒携带者。” 任晏飞放下胶带,双手抱胸,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对我来说,你是病原体。” 任晏馨:“… 说好的兄妹爱呢?说好的国家欠的哥哥呢? 他们上辈子一定是情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远的将来,任晏馨的这句话应验了。 她伸手就想去扯胶带,任晏飞却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对着她轻轻的一点: “敢进来,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要钱。” 任晏馨瞬间举起了双手: “兄妹一场,何必如此绝情。” 她哭丧着脸道。 任晏飞看着她的表演,讥讽的嗤了一声。 任晏馨心知卖惨对他是没用的,所以识相的收起了表情,恢复之前那副痞里痞气的模样。 没错,她就是这样独特的姑娘。 “不瞒你说,” 任晏馨清了清嗓子,认真道“这次我来,是有个小忙想请你帮一下。” 任晏飞平静的凝着她半晌,忽而转身,从客厅的茶几上拿出了钱夹: “多少钱。” 用的是陈述句。 任晏馨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目光之中满是痛心疾首: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在你心里,我来找你就只是为了钱吗?” “要哪张卡。” “你的黑卡,谢谢。”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第二更) 任晏飞皮笑肉不笑: “胃口越来越大了?” 说着,就将一张副卡递了过去: “超支就停卡。” 任晏馨委委屈屈的准备接过去,长叹一声: “人穷被人欺。” 任晏飞的手微微一顿,瞬间换了个方向,让任晏馨眼睁睁看着摸到手的副卡瞬间失去了踪迹。 “我支持你有志气,自己奋斗。” 任晏飞云淡风轻道。 任晏馨:“大佬!我错了!”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任晏馨最后还是心满意足的拿到了副卡,顺便还将脏兮兮的蛇皮袋留了下来。 她的原话是: “老哥,我代放几个月,回来就取走。” 她不是头一回干这事,任晏飞家中甚至还有专门的储藏室,用来安放她的这些所谓“珍宝”。 但是这一次,当任晏飞正嫌弃的拎着蛇皮袋子准备扔进储藏室的时候,他耳尖一动,忽而听见了一声细微的猫叫。 “喵~” 奶声奶气的,还很微弱。 他拧了拧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继续往前走。 “喵喵喵~” 嗯,不是幻觉。 任晏飞冷静的原路返回,把蛇皮袋放回了玄关。 紧接着,他打开了手机,拨通了任晏馨的号码: “立刻,马上,带走这个不明生物。” 电话那头的任晏馨发出一段放肆的笑声: “哥,东西都在,你替我好好照顾它,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裸照传到你们公司主页上去。” 任晏飞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你哪来的。” 任晏馨只是神秘的一笑: “这你不用知道,反正替我照顾好它,我旅游回来就带走,”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 “不准停我的卡,不然我一样挂照片。” 说完,就趁着任晏飞勃然大怒前挂断了电话。 任晏飞阴着脸,听着手里那头的忙音,深深的,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他放下手机,在客厅来回踱步。 “喵~” 蛇皮袋里又穿出一声弱弱的猫叫,听得任晏飞心烦意乱。 低头思忖片刻,他转身进了厨房。 分卷阅读94 从厨房里出来,任晏飞身上已经多出了一副橡胶手套和一次性口罩。 他一手拿着消毒液,走到了蛇皮袋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袋子。 袋子的容量很大,里头压根不是旅行纪念品,而是凌乱的对着猫砂,猫粮,猫窝之类的东西。 也亏的任晏馨能拎的动。 一堆杂物的中间,簇拥着一个小小的半封闭猫笼,就在任晏飞定晴细看的时候,猫笼的缝隙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毛茸茸的白爪子。 任晏飞吓了一跳,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小爪子往外勾了勾,像是在探着什么,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软绵绵的猫叫: “喵~” 任晏飞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猫,狗这种会掉毛的生物。 任晏馨之所以不准进门,有一大半原因是她的长发,太容易掉了。 任晏飞把消毒液放在一边,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翘着兰花指把猫笼提溜了出来。 猫笼原先是背对着他的,被他转过来之后,藉着明亮的灯光,他将笼中的生物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毛球,耳朵尖圆,覆盖着长而柔软的毛发。一双圆滚滚的杏仁瞳,瞳色不是纯然的蓝,而是有些暗调的蓝灰色。 看见任晏飞,它眦着两颗尖尖的小牙,冲他兴奋的喵了一声。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第三更) 任晏飞又后退了两步,目光惊惧。 小猫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歪了歪小而圆的脑袋,毛绒的耳尖抖了抖。 一人一猫对峙良久,最终还是任晏飞败下阵来,限一闭,将猫笼一提,迅速的冲向了客房。 到了客房以后,他仿佛手中的猫笼是烫手山芋一般,就地一扔,砰的就关上了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短短的距离,他已经出汗了。 被关在笼子里还锁进房间的黎莘喵一脸懵逼: 就这样?结束了?不管了? “喵喵喵喵!”(你开门啊!) “喵喵喵喵喵!”(我要吃饭啊!)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你这是虐猫,我要投诉你!) 于是乎,继敲门,喇叭的洗礼以后,凄厉的猫叫开始攻击任晏飞的鼓膜。 他越不想理会它,它就越是折腾,伴随着爪子疯狂挠笼子的声音,一声强过一声。 任晏飞差点捏碎手里的茶杯。 他原想晾晾它,想着过一个小时它兴许就喊不动了,可他显然低估了黎莘的攻击能力。 一个小时过去了,它的叫声依旧洪亮,反而是任晏飞的双眼爬满了血丝。 他只能妥协。 穿上外套戴上口罩,顺便拿出一副心的橡胶手套。 他吸了口气,缓缓转开了客房的门。 猫笼就静静的摆在地上,一点粉嫩的鼻尖从笼门的缝隙里钻出来,连带着几根雪白的胡须。 他猛的把猫笼竖了起来。 猫笼里的黎莘猝不及防,一屁股怼到了笼子底部。 “喵呜!”(魂淡!) 她想伸爪子够他,无奈猫太小手太短,够不到。 任晏飞被口罩遮了的大半张脸探了过来,复杂又嫌弃的望着她。 “喵喵喵喵!”(看什么看!) 她作势眦牙,可惜并没有什么效果。 任晏飞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打开猫笼,用四根手指艰难的捏住了她的爪子,将她提了出来。 一把她放在地上,他就格外敏捷的窜到门口,打算像刚刚那样把她反锁在客房里。 黎莘还饿着肚子呢,哪能就此妥协。 她凭借着娇小的身形和灵敏的反应,跟在他脚后闪了出去。 所以当任晏飞一满门汗的关上门后,刚想低头喘一口气,视线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水汪汪,蓝盈盈的猫瞳。 “喵喵喵~”(我饿了。) 黎莘仰着头看他。 “!!!” 任晏飞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的转头就跑,可他显然忘记了自己身后是客房。 于是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他重重的撞在了门板上。 黎莘:看起来好疼…… 她舔了舔爪子,避开他倒下的身体,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他的另一边。 任晏飞捂着脑袋呻吟。 黎莘干脆在他手边半坐下来,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他。 黎莘:我这是关爱智障的眼神。 等任晏飞半睁眼眸时,她就冲他又“喵”了一声。 这一回,任晏飞的后脑勺直接撞在了沙发背上。 黎莘无声的咧了咧嘴。 好在这诡异的一幕没有被沉浸在痛苦中的任晏飞看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撑着沙发勉强站起来,见黎莘要跟过来,他连忙往后退。 黎莘跟进几步,他就后退几步,如临洪水猛兽。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第一更) 混乱中,任晏飞的脚被沙发绊住了,整个人不自觉的向后倾倒,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黎莘就借此机会轻轻一跃,轻盈的跳上了他的胸膛,歪着小脑袋望他。 正在痛楚中的任晏飞只觉胸口微微的一沉,似乎有什么柔软的物什踩了上来,淡淡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宣告着它不容忽视的存在。 他浑身僵硬,机械般的抬起头,脖颈间隐约的发出“咔咔”响声。 看清黎莘的瞬间,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黎莘慢悠悠的踩着猫步走过去,毛绒绒的尾巴翘在身后,像一朵长款的棉花糖。 她走到了他面前,探头嗅了嗅他的口罩。 任晏飞瞪圆了眼睛。 他是清爽的单眼皮,眼廓却不小,瞳仁偏大,算是极好看的那一类。 尤其是他的睫毛,茸茸密密,直直的一排,垂眸时甚至能擦到下眼睑,带出一条流畅的弧线。 一人一猫距离极近,即便隔着口罩,任晏飞都能嗅到它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那细细软软的绒毛偶尔滑过自己面颊,他下意识的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但除此之外,还有些莫名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 就在任晏飞以为它要一口咬上来的时候,面前的小白猫却淡定的伸出了肉垫,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喵喵喵~”(我饿了。) “喵喵喵喵喵!”(快给我喂饭!) 任晏飞……任晏飞当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只不过它这么一来,他忽而就想起了自己好友曾经说过的话。 他望了望自己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掌,眯起双眼。 “喵喵喵喵喵~”(鱼唇的人类。) 黎莘嘚瑟的在他胸膛上来回踩。 就在她准备坐下蹭一蹭的时候,后颈处忽而一紧,方才还操 分卷阅读95 控自如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呆呆的缩着四肢,看着面前越来越远的人脸。 #被扼住了命运的后颈# 怂了。 任晏飞抓着她的后颈,将她提了起来。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模样全然消失,她蜷缩着小小软软的身子,可怜兮兮的,又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喵~” 嘤嘤嘤她错了嘛,委屈巴巴。 任晏飞将她拎的老远,目光中的嫌弃之色不加掩饰。 “不准靠近我,” 他指着黎莘的鼻子,严肃道“否则我就把你剥了皮炖了。” 黎莘不由瑟缩了一下。 “喵~” 仿佛在应和他。 任晏飞一边拎着她,高高举起,一边则是拖着那蛇皮袋,走进了客房之中。 他单手把袋子里的猫粮猫砂猫窝都取了出来,见那猫窝的高度正好,就索性把黎莘丢了进去,又把猫窝竖起来,防止她逃跑。 黎莘蹦哒了两下,只能堪堪够到边缘。 于是她只能伸出两只小爪子把住边缘,露出半个脑袋看他。 任晏飞不养猫狗,却也明白怎么布置这些东西。 放好猫砂盆,又把猫粮盛了满满的一碗,另一只装上水,摆在一边。 那浓郁的成腥味刺的他不自觉的皱 眉做完这一切,他却不急着把黎莘放出来,而是闪身到了一旁,将自己卡在门缝里,探出一条长腿。 黎莘:???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任晏飞忽而一脚踹翻了猫窝。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五】(第二更) 她措手不及,整只猫跟着猫窝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滚,最终“吧唧”一下摔了出来。 四脚朝天。 黎莘摔的满脑袋金星,忍不住用力的甩了甩头。 而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想去找始作俑者算账的时候,任晏飞已经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顺手还反锁住了。 黎莘:……算你狠! 她用力的挠了几下门,用谁都听不懂的猫语骂了个畅快。 不过这回任晏飞打定主意不开门了,她折腾了这么久也实在是累了,干脆就停下来,乖乖的去吃猫粮。 一一虽然真的好难吃。 任晏飞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头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只觉身心俱疲。 坏事总是接踵而至,任晏飞折腾了大半夜,才刚刚眯着眼睡了一会儿,一通电话就将他从睡梦中又拉了起来。 他无奈的呻吟了一声,睡意朦胧的接起电话: “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声: “飞哥,我这儿程序出bug了,大家都没办法,你能过来一趟吗?” 任晏飞用力的捏了捏鼻梁: “知道了,三十分钟。”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任晏飞算是年轻有为的那一类,大学的时候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制作了一款小游戏,不想一炮而红。 有了前期资金打底,他们又各司其职,很快就开办了工作室。 不到五年,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他负责技术部门,也是公司的股东之——。 任晏飞从床上直起身子,红着眼看了看时间。 清晨六点,他只睡了三个小时。 用力的拍了拍脸用以清醒,他起身洗漱,又迅速的换好衣服,戴上手表,拿起车钥匙。 临出门前,他瞥了客房一眼,有些犹疑。 电话铃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任晏飞迅速回过神,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算了,等晚上回来再说。 这一待,就一直待到了晚上十点。 当任晏飞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时,屋内没有开灯,寂静无声,反而是窗外的夜景闪烁着五彩霓虹,车水马龙。 他摸黑坐到了沙发上,将头倚在沙发靠垫的中央。 “喵~” 正当他打算享受这片刻宁静的时候,客房的位置却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 他猛地睁开半阖的双眼。 险些忘了。 “喵喵喵喵!”(放我出去!) 黎莘的爪子从门缝里伸出来,拼命的抓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响声。 任晏飞被这声音弄的烦心不已,只得起身打开了灯,朝着客房走了过去。 他一靠近,客房里就没了动静。 任晏飞将耳朵趴在门上听了听,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他打开锁,按住门把手,小心翼翼的挤开了一条缝,用来观察客房中的情况。 猫粮只剩下了几颗,水已经喝完了,猫砂盆里堆着一个小小的鼓包,却不见那娇小的白色身影可是他分明听见她叫唤了。 任晏飞将缝隙拉大了一些,探头望里看。 什么都没有。 他干脆打开了门,走进客房。 客房里静悄悄的,除了角落多出的那些东西,似乎和之前一模一样。 他拉开衣柜,窗帘,甚至还俯身看了看床底。 哪里还有猫咪的踪影。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六】(第一更) 任晏飞一头雾水的从客房里走出来,边走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拨起了任晏馨的号码。 “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皱眉挂断。 客房的门大敞,地上凌乱掉落了几根猫毛,被他用纸巾拾起来扔了,除此以外,那猫咪就像凭空失踪了一般。 他头疼的揉了揉额头,重重的坐到沙 发上一一 “喵!” 兀的,一声凄厉的猫叫自身下传来,他还没来得及坐稳,就被吓的直接站起了身子。 小白猫趴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小团,委屈的舔着自己的尾巴。 任晏飞:“… 它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的沙发是米白色的,这只猫咪几乎完美的和沙发融为了一体,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舔完尾巴后,黎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举起一只小毛爪冲招了招。 任晏飞抗拒:“我不过去。” 黎莘只能从沙发上跳下来,翘着尾巴,仰头冲他“喵”了一声。 他没戴口罩,看上去面色有些苍白,眼下晕开淡淡的青黑色。 也许是太过疲倦了,他并没有像昨日那样敏感的躲避她,只是依旧站在离她有段距离的位置,用戒备的目光望着她。 黎莘索性半坐下来,与任晏飞对视。 不得不说,他口罩下的样子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只看他的眉眼,会觉得这是个难以接近的男人,疏朗有致的眉,单眼皮,眼窝深邃,眼神淡漠,略带一丝疏离。 或者说,有些厌世脸的意思? 分卷阅读96 所以在她的想象中,他应该有着坚毅的颌角和紧抿的薄唇,看上去冷静,自持。 然而事实上,他的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致一些,颌角的线条分明流畅,却不是棱角硬朗的类型。 双唇并不下垂单薄,而是厚薄适中,唇峰清晰,下唇中央有微微的凹陷,粉润饱满,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上下脸一组合,清爽却禁欲。 格外矛盾的搭配。 黎莘的目光从他脸上往下滑,以目前的视角来说,他个子很高,双腿笔直修长,雾霾蓝的亚麻衬衫衬的他皮肤白皙,肩宽恰好,稳稳的撑起了身形。 身材也差不了。 她心情颇好的舔了舔鼻子。 毕竟以她猫身的状态,如果做出妩媚舔唇的动作,大概会变成车祸现场。 见黎莘好奇的晃着脑袋盯着他,任晏飞诡异的有一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 尤其是她的目光,似乎在他的下腹,意味深长的停留了很久…… 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一定是疯了。 他烦躁的扒了扒头发,不想再做方才的沙发,就走到了黎莘对面的位置坐下,将头埋进了臂弯里。 到底该怎么处置这只猫? 黎莘看他坐着不动了,就跃上了茶几,绕过茶几上的杯子,慢悠悠的踱步到他面前: “喵喵喵喵喵!”(我要好吃的!) 任晏飞没有抬头。 黎莘又叫了几声,见他没有理会的意思,也不放弃,轻松的跳到了他身旁。 她探出小爪子,挠了挠他的胳膊: “喵喵喵喵喵!”(我!要!吃!东! 西!) 任晏飞猛的回过神,一侧头,恰好对上它凑过来的一张毛绒绒的圆脸,以及那双蓝灰色的猫瞳。 他吸了一口冷气,身体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一巴掌把她拍下了沙发。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七】(第一更) 黎莘摔在地上,内心悲愤,一动不动。 任晏飞将她打飞出去后才发觉,自己下手似乎重了一些。 眼看着她静静的躺在地上,似乎看不出呼吸起伏的模样,他不由得呼吸微滞。 虽说不喜欢猫狗,但是亲手害死一条小生命,定义就全然不同了。 他连忙站起身子,随手脱下外套盖在它身上,再忍着心中的那股不适感,小心的把它抱了起来。 这时的任晏飞才若有所感,手中这团柔软轻飘飘的,又瘦又小,比看上去似乎要纤细了许多。 她蓬松的毛发给了他错觉。 她微微仰着头,脑袋无力的耷拉着,粉嫩的小舌头伸出了嘴外。 不会真死了吧? 她身上还有淡淡的温度,可是他不敢亲手去触碰她。 就在任晏飞犹豫着将脸凑过去的时候,吐舌头装死的黎莘忽而睁开了双眼,“喵嗷”一声,狠狠挠了他一爪子。 妈的终于报仇了! 第二天,任晏飞请假了。 公司里的人议论纷纷,各式各样的谣言四起,却没有人知道真正的事实。 除了谢央。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任晏飞家中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绒的小白猫,温柔的挠着它的下巴。 小白猫舒服的眯起了眼,身体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任晏飞看着面前这和谐的一幕,青着脸把一杯水重重的放在了谢央面前。 清脆的碰撞声让沉迷撸猫的谢央心肝一颤,迅速的回过神,正襟危坐。 一一如果忽略他那双紧紧搂着小白猫的手的话。 “有事?” 任晏飞坐在他对面,修眉微蹙。 谢央的目光飘移不定,试图不去看他右脸颊上的三道抓痕: “这不,我以为你生病了,就来看看你。” 他忍着笑,清了清嗓子道。 任晏飞冷哼一声:“你可以走了。” 谢央没理他,自顾自的抚摸着怀中的猫咪,笑道: “没想到你竟然喜欢猫。” 说着,他在猫咪粉嫩的鼻子上点了 点“不过这一只确实很可爱。” 谢央从小就喜欢猫狗,这点和任晏飞截然相反,可惜的是,他现在的妻子对动物毛发过敏,所以他只能放弃了养宠物的念头。 任晏飞睨了一眼黎莘: “我并不觉得。” 还会装死,怕是快要成精了。 谢央对他的脾气心知肚明,就将小猫放下,看它懒洋洋的在沙发上盘成一团: “养猫也好,让你家热闹点。” 他揶揄道。 任晏飞性好极简,家中的装饰也是干净利落的风格,虽则看起来颇有设计感,却多多少少显得过于冷漠了。 有只小猫咪在,倒是挺有趣的。 “我不喜欢热闹。” 任晏飞见他没有喝水的意思,干脆把水杯收了回来,催促道: “没事就快走。” 谢央被他一路赶到玄关,只差没拿扫帚扫出去,不禁委屈的长叹道: “兄弟一场,你就这么对我?” 任晏飞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水杯。 谢央看出了他眼中的威胁,抖了抖身子,忙道不打搅了,穿了鞋落荒而逃。 他走后,任晏飞把玄关整理好,拿着水杯又走了回来。 路过黎莘时,他不由停下了脚步。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八】(第二更) 他把水杯放在一旁,看着她小小的身影,陷入沉思。 为什么她在谢央手里那么听话,对自己却很凶残? 明明他才是供她吃住的不是吗? 这话要是让黎莘听见了,估计得挠花他的脸。 你丫被当成沙包丢来丢去踢来踢去的心里能舒服吗?!能吗?!她不要面子的啊! 好在她没听到,所以只是负气的撅起了圆滚滚的小屁股,转了个方向睡。 她也嫌弃他,哼!(>八<) 黎莘的反应充分刺激到了任晏飞的自尊心,他踌躇片刻,走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未开封的三文鱼肉。 他切了一小块,装在小碟子里。 黎莘背对着他,脸埋在两只小爪子中央,卷成了一个圆润的形状,就像一团大号的毛线球。 任晏飞不敢太靠近她,就把碟子放在离她脑袋不远的地方。 他耐心的等了等,却不见她动弹。 这不应该呀。 他心中疑惑,索性抽出手里的一根筷子,转了个方向,轻轻捅了捅。 黎莘翻了个身,蠕动了两下,又不动了。 任晏飞就换了位置接着捅。 他一捅黎莘就动,动了停下来他又接着捅,一直捅到黎莘炸了毛,跳起来就给了他左脸颊一爪子。 这下好了,两边对称了。 任晏飞休息三天去上班的时 分卷阅读97 候,脸上的爪痕还没消。 职员们和他打照面时,第一眼就忍不住要笑,可目光触及他黑如锅底的脸色,一个个就噤声了。 谢央就直白了许多。 他当着秘书的面,笑的前仰后台,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去。 还是任晏飞的一记眼刀让他收敛了一些。 他平息着呼吸道: “你,你怎么又惹你家猫了,还给你来了个双响炮。” 任晏飞头疼的抚了抚额: “它就是来和我作对的。” 如果不是任晏馨,他哪来那么多麻烦,这猫跟任晏馨一个德性。 谢央勾着唇道: “这话就不对了,你家猫比起别的猫已经很乖了,一定是你得罪它了。” 他说着,好奇的凑过去问,“你打它了?” 任晏飞立刻反驳: “我没有。”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犹豫起来。 自己确实把她甩出去好几次,莫非,她记仇了? 这是猫还是猫妖,还学人记仇? 谢央叩了叩桌面,语重心长道: “猫咪呢,你得顺着毛撸,好吃好喝的供着,知道吗?” 任晏飞冷笑道: “怎么,一只猫还要做我祖宗了?” 谢央和秘书对望一眼,俱是看见了对方目光中的笑意: “你早晚会明白的。” 他意味深长道。 任晏飞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将手里的文件一丢,懒得和他纠缠下去,转身就走了。 关上门后,他又想起谢央的话。 顺……毛? 给它梳毛吗?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 回到家的任晏飞一头钻进了储藏室,在里头折腾了十几分钟,再出来时,已经是全副武装。 帽子,手套,口罩,还有一条滑稽的卡通围裙。 他左手拿着一把木梳,右手拿着一块毛巾,气势汹汹的朝着沙发上的黎莘走了过去。 不就是梳毛么? 他就不信了,他还对付不了一只猫。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九】(第三更) 他的动静太大,黎莘想装作不知道就不行。 可看他现在的模样,她浑身的警戒性都提到了至高点。 莫非,莫非他要炖猫汤了?! 怎么炖猫汤之前还要给她梳梳毛吗? 变态! 黎莘悚然一惊,后背的毛齐刷刷的竖了起来。 她瞳仁变得滚圆,垂着尾巴,随着任晏飞的接近步步后退,喉间逸出不安的低吼。 任晏飞总觉着哪里有些不对。 他皱了皱眉,伸手想去提她的后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快要触碰到黎莘的刹那,黎莘喵呜一声,用力的在他手背上一踩,借力跃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任晏飞没抓住她,晃了晃手,转身打算再抓。 黎莘敏捷的闪开了。 任晏飞穿着厚重的整套装备,连续扑了几次空,累的满头是汗,总算明白过来她就是在和自己作对,当下也来了脾气,跟她杠上了。 他摘掉口罩扔在桌上,朝她的方向抓过去。 黎莘又险险的避开。 于是乎,一人一猫在客厅里追逐起来,一个跑一个抓,猫毛飞了满天,杯子摔了,台灯倒了,房间里一片狼藉。 任晏飞撞在柜子上,额头磕了一个包。 黎莘也累的直吐舌头。 最终,他们在沙发两边对峙。 黎莘趴在沙发垫上,耳尖竖着,双腿后缩,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任晏飞喘着气,扯下了围裙。 他受够了。 梳子和毛巾已经凄凉的掉在地上,被他踩了好几脚,木齿断了几根。 他看了黎莘一眼,抹了抹汗,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算了,只要她安分的过了这几个月,他忍一忍,等到任晏馨把她接走就是了。 全当锻炼自己的意志力。 任晏飞打定主意不再理会黎莘,自顾自的拿了扫帚和拖布,将客厅重新打扫了一边。 他做这些的时候,黎莘就静静的趴在沙发上看着他。 看着看着,淡淡的困意就泛了上来。 猫咪本就嗜睡,再者说她刚刚还动了那么久。 黎莘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哈欠,慢慢的将头靠在了沙发的软垫上,眯起了双眼…… 等到任晏飞扔完垃圾回来,她已经缩成一团,卷在沙发的角落里,呼吸平稳的睡熟了。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沙发前。 雪白的毛团子有着柔软细密的绒绒感,她抱着自己的尾巴,只露出一点粉嫩的鼻尖。 任晏飞看着看着,不由得蹲下了身子。 他不喜欢猫狗,所以从来都是避之不及,像这样近的观察还未有过。 的确,安静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任晏飞的手指有些痒,望着她头顶那两只尖尖的小耳朵,还有那一层密密绒毛,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看上去很舒服。 他攥了攥手,又看了看她。 犹豫片刻,他试探性的伸了手,骨节修长的五指,指甲修剪的圆润,泛着健康的肉粉色。 他探了一根食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她的脑袋。 软软的,热热的,痒痒的。 好像也不会令人讨厌。 任晏飞搓了搓手指,见她并未被自己吵醒,就大着胆子,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 黎莘睡的正香,只是条件反射的蹭了蹭他的手掌,咕噜了两声。 任晏飞屏住了呼吸。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第一更) 任晏飞此前一直觉着,养宠物是件麻烦事,他压根无法理解那些所谓的“猫奴”。 毛绒绒的有什么好的,掉毛起来不是要人命吗? 但当他真切的感受到那穿梭在指尖的绒毛时,心底竟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一块。 她是温热的,存活着,有生命的。 任晏飞摸了两下,虽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为了避免弄醒她,他还是打算将手收回来。 孰料他的手才堪堪抽了一半,那头熟睡的黎莘忽而伸出两只小爪,无意识的勾住了他的手腕。 软软的肉垫搭在他的手背上,她半抬起脸,细细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心。 仿佛是依恋着不让他离开。 任晏飞怔了怔,收手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要不……再等一会儿? 他犹豫着想道。 然而这一犹豫,竟然让他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睡着了。 第二天的清晨,黎莘先醒了过来。 一开始她并未意识到任晏飞的存在,她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又趴在他手背上优雅的伸了个懒腰。 伸着伸着,她总觉着身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 分卷阅读98 怎么有点硬? 她疑惑的低头,正好瞧见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掌垫在身下,根根分明,有着独属于男性的棱角之美。 顺着这手掌,她看见了靠在沙发上的任晏飞。 他侧着头,头发柔软的散下来,掩去了他眉眼间的冷淡疏离。 茸而密的长睫在眼下投落阴影,他呼吸平稳,半边的鼻梁线条挺拔,像是一笔流畅的勾勒而成。 再往下,就是那颇有美感的唇,唇峰清晰,下唇微陷,他的唇纹并不深,看上去就越发的饱满而诱人。 黎莘眨了眨限睛,抬起一只小爪子,用肉垫压了压他的脸。 睡梦中的任晏飞蹙了蹙眉,却没有醒过来。 黎莘就跳到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喵呜”一声。 他身上有些清爽的香味,就像茶水和薄荷的混合体,黎莘嗅了嗅,湿湿凉凉的鼻子蹭在了他的脸上。 任晏飞猛的惊醒过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可是维持这样的姿势睡了一整晚,他不仅浑身酸疼,脖子似乎也不幸的落枕了。 这突兀的动作,让他的脖颈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黎莘不想给他造成负担,就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半坐在他面前,毛绒的尾巴在地面上一扫一扫。 透过窗外的阳光,她的双瞳清澈漂亮的像是蓝灰色的琉璃宝石。 任晏飞捂着酸疼的脖子站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它轻声道: “饿了?” 嗓音中还有些慵懒的喑哑。 黎莘甜甜的“喵”了一声。 见她不像昨晚那样抗拒自己,任晏飞心中还是有些欢欣的,虽然他觉着这愉悦的心情来的莫名其妙。 养猫的人,大约都是斯德哥尔摩患者。 他一边想,一边走到了客房,把她用来吃饭的瓷碗拿来洗干净。 期间的黎莘一直跟在他脚边,像一朵会移动的小型棉花糖,软萌的不可思议。 任晏飞心里的称又倾倒了一些。 他在干净的瓷碗里装了水和猫粮,站在客房的门口犹豫片刻,没有进去,而是将食碗放在了外头。 棉花糖立刻扑了过去,咔嚓咔嚓的嚼起来。 见她吃的开心,任晏飞眼中不觉滑过一丝笑意。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一】(第二更) 自那日起,黎莘和任晏飞的关系就有了根本的改善。 她可以在屋子里随意走动,当然除了任晏飞的卧室和厨房以外。 任晏飞虽不会和她太过亲密,偶尔也会摸摸她的头,或者稍微逗逗她,频率不高,但比起之前恨不能将她关在客房里的状态来说,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而平静的个人生活中多了一只猫,任晏飞的确还在慢慢习惯。 麻烦是有,却也有温暖。 起码他现在每天回来,不必面对着空荡荡冷清清的客厅,黎莘总会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跑到门口,半坐着等他开门。 看到她的瞬间,身上的疲倦似乎都能消退许多。 他有些明白宠物的意义了。 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了一个月后的某一天。 那是周六,任晏飞的休息日。 天气不太好,从一早上开始就阴雨绵绵,带着一股莫名的窒闷感,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但是沙沙沙的雨声格外催眠。 任晏飞坐在客厅里,戴着一副黑框眼睛,轻轻的敲击着键盘。 黎莘趴在他身边,昏昏欲睡。 本应该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正在编写程序的任晏飞却忽而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是任晏馨。 黎莘听到声音,好奇的抬了小脑袋。 他疑惑的点开,发现那是一张照片。 石碑,铃兰。 他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滞。 任晏馨在图片下写了一句话: 哥,我来看他了。 任晏飞直愣愣的盯着那张照片,沉默了快一个小时。 期间,黎莘用肉垫蹭了蹭他的手臂,他也毫无反应,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 近一小时后,他突兀的摘下了眼镜,关了电脑,垂着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黎莘跟着他走过去,却被他轻轻的推了出来。 随后,他关上了房门。 黎莘不知道那张墓碑的照片代表了什么,只能揣测是他的亲人或者好友,能够确定的是,一定对他很重要。 否则任晏飞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有些心急的在门外踱步,时不时用爪子挠挠门,低低的叫两声,又不敢太过用力,怕影响他的情绪。 可惜任晏飞毫无反应。 进门无果,黎莘就只能在门口盘成了一团,乖巧的等着他。 毕竟这一个月,他对自己还不错。 勉为其难的安慰他一下,嗯。 绝对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攻略对象,没错! 变成猫以后,黎莘诡异的拥有了傲娇属性。 任晏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倚着门坐在来,双腿弓起,将自己埋首在手臂之间。 第几年了? 似乎已经五年了。 浓重的悲伤和愧疚浸润了他的心口,他捂住脸,限眶却是干涩的,掉不下一滴眼泪。 他不会哭,从记事开始,他就没再哭过。 任晏飞打开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黎莘中途去吃了饭上了厕所,现在又回到原位,小小一团趴在门口,眯着眼,像是睡熟了。 任晏飞第一眼就看见了它。 客厅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在她雪白的绒毛上染了一层橙色。 她竖着耳朵,粉嫩的耳尖一颤一颤。 这个瞬间,任晏飞突然有些想笑。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二】(第三更) 他蹲下身,戳了戳这团小毛球。 黎莘本就是浅眠,他开门的瞬间她就醒转过来,是以等他伸手戳她的时候,她就地一倒,露出肉肉的小肚皮,伸了个懒腰。 任晏飞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黎莘配合的蹭着他的掌心。 静静的逗了她半晌,任晏飞看着她身上雪白细密的绒毛,忽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想抱抱她。 任晏飞收回手,对上黎莘圆滚滚的猫瞳。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悬空了。 任晏飞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当他将黎莘捧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她实在是太小也太柔软了,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笨拙的想把她抱在怀里,手上却一滑,险些让她掉了下去。 黎莘凄惨的“喵”了一声,迅速的用子勾住了他的上衣,紧紧的攀在他肩膀上。 看任晏飞还想把她抱下来,她立刻用爪子扯住他领口,将小脑袋埋在了 分卷阅读99 他的脖颈之间。 颈边的肌肤极为敏感,她软软的毛发犹带着温暖,小耳朵不安的颤动着,时不时擦过他的脸颊。 任晏飞浑身僵硬。 黎莘说什么也不下来,他就只能用手托住她的小屁股,任由她的尾巴在手臂上扫来扫去。 虽然过程奇怪了一些,好在结果符合预期。 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任晏飞心中的烦躁也消失了许多。 只是,这还不够。 他抱着黎莘,一路走进了厨房,单手打开了酒柜。 任晏飞不喜欢喝酒,但总有些特别的日子,他需要让自己被酒精麻痹。 就像今天。 他选了一瓶红酒,又拿了一只高脚杯。 到了客厅,他把黎莘放在了椅子上,自己则是坐在她对面,打开了那瓶红酒。 黎莘的前爪搭在餐桌上,露出半个小脑袋,好奇的看着他。 流动的酒液在杯中摇晃,他的手指在这抹艳丽的红下格外苍白。 任晏飞垂着眸,片刻后望向黎莘: “干杯。” 他低声道。 男人的面庞被灯光朦胧,他的眼窝晕了淡淡的阴影,额头的碎发被他撩开,露出一双修朗的墨眉。 隔离于世的漠然,更动人心弦。 他的双唇被红酒涂抹了一层红晕,唇肉丰润,微微上翘,只在呼吸间微显雪白的牙齿。 黎莘不自觉的舔了舔鼻子,两只小爪子难耐的抓了抓桌面。 为什么突然这么……欲。 她好想扑倒他啊啊啊啊!!!! 也许是一时情急,她挠爪子的动静惊动了任晏飞,他望了望她,又见她目光紧紧的落在自己唇上。 “饿了?” 他迟疑道。 黎莘没有反应,只是渴望的舔着自己的小鼻子,舔了一遍又一遍。 看来是真饿了。 任晏飞想道。 他放下酒杯,走到了黎莘身边,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心心念念的唇近在眼前,他的身上有浅浅的酒味,混杂了他本来的气息,就糅合成令人微醺的淡香。 就在黎莘打算扑上去咬一口的时候,她身子一轻,被他放温柔的放了下来。 那对唇也跟着遥远了。 紧接着,猫粮熟悉的咸腥味窜入了她的鼻尖,她听见任晏飞低哑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醇郁磁性: “吃吧。” 黎莘:“……” 黎莘:老娘只想吃你。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三】(珠珠加更?第四更) 任晏飞喝了一整瓶红酒,他酒量一般,这些就足够让他大脑空白了。 他勉强支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回卧室。 高脚杯倒在桌上,仅剩的小半杯红酒沿着桌面一路淌落,一滴滴的坠在了地面上。 任晏飞侧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眸,面前是客厅朦胧的灯光。 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一道小小的身影,从沙发上跃了下来,靠近餐桌,低着头舔着地上的红酒。 “不……” 不能喝。 他想说话,但浑身上下没了力气,头也昏沉的厉害。 不过片刻,他就陷入了沉眠。 头疼欲裂。 任晏飞趴在床上,用力的按了按额际,难耐的呻吟了一声。 宿醉的感觉自然不会很好,他现在不仅头疼,胃里头还翻江倒海的,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折腾。 他撑着身子,慢慢的爬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味,他没关房门,自然能看到客厅的一片狼藉。 该死。 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身上隐隐的有些酸疼,他转过身,打算去找自己的拖鞋。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道身影却猝不及防的闯入了他的视野之中,让他的瞳仁瞬间紧缩。 女人。 还是个浑身赤裸的女人。 如瀑长发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半遮半掩的隐藏着她曼妙的躯体。 她只露了背影,肩膀纤细,到腰间疏忽的一收,勾勒出楚楚的腰肢线条。 再往下,挺翘的圆臀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她的双腿紧紫的合拢在一起,笔直而纤长,却在腿间隐约的带出一角神秘阴影。 她的肌肤是极为细腻的奶白色,在淡淡的晨光下,泛着如玉的温润色泽。 任晏飞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不自觉的往后退,却没注意自己近在床边,手下一空,从床上摔了下去。 重重的闷响,成功惊动了床上的女人。 她低吟一声,嗓音带着软软的甜,让人从心口酥到了骨子里。 她伸展双臂,整个人翻了过来,趴在床上,手臂前伸,圆臀高高翘起,仰着头,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她本就未着一物,这样的姿势,让那绸缎似的黑发沿着她光裸的肌肤滑落下来,腰肢纤细的一手可握,胸前两团软绵颤颤巍巍,隐约可见。 任晏飞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海,惊的他立刻移开了视线。 伸完懒腰后,黎莘习惯性的半坐起来,想用爪子洗脸。 然而还没舔两下,她忽而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毛,毛呢? 往日柔软的绒毛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雪白的肌肤,滑腻如细瓷,连她自己都不由暗暗赞叹。 但这不是重点。 她伸开双手,攥了又送,松了又攥。 这是属于人的手掌,十指细嫩青葱,明显是女孩的。 莫非…… 她猛地一低头。 “!!!” 什么情况?! 她怎么突然变成人了?! “这位……女士,” 任晏飞捂着限睛,在床下艰难的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还是赤裸的躺在他床上。 任晏飞是不信他会梦游出去找女人,他不是没醉过,也清楚自己喝醉后只会熟睡。 可是,她的存在又该怎么解释?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四】(第一补更) 黎莘怔怔的望着他良久,半晌后方才 开口一一 “喵?” 客厅里,任晏飞扶着额坐在沙发上。 他的对面,黎莘懒懒的倚在软垫上,两条细长白嫩的腿交叠在一起,在腿根的位置,被衬衫的下摆恰好遮住。 可这若隐若现的模样,却愈发的引入遐思。 “请问……” 任晏飞刚想抬头说话,一见她这样姿势,连忙又将头低了下去,“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黎莘的脑袋歪在抱枕上,长发散在身后,露出一张光洁精致的小脸。 桃心脸,下颌尖尖却不显突兀,一双杏仁似的猫瞳,瞳仁是漂亮的蓝灰色,就像蔚蓝大海中升腾的一抹烟雾。 她蹭了蹭抱枕,委屈的“喵”了 分卷阅读100 一声。 又不是她不想说话,可是她不管说什么都会自动转化为猫叫。 任晏飞心中不悦: “我不想和你玩什么游戏,请你说普通话。” 他皱着眉,烦躁不已。 黎莘自然听的出来,她想证明自己的身份,可任晏飞压根都不看她一眼,仅凭那些喵喵叫,她要怎么说明白? 想了想,她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做了这么久的猫,她第一反应就是四肢着地的爬过去。 于是低着头的任晏飞,成功的对上了一张仰着头的人脸。 他悚然一惊,整个后背贴在了沙发上。 黎莘把手搭在他膝盖上,笑眯眯的“喵”了一声。 从任晏飞的角度,他们的姿势太过暧昧。 她紧紧贴着他的小腿,乌黑的长发拂在颊边,平添一丝慵懒美感。 用来裹身的衬衫掩不住她婀娜曲线,微敞的领口裸露精致锁骨,就连胸前的起伏也略微可见。 他浑身一僵,迅速的将双腿一抽,与她拉开距离。 黎莘扑了个空,只得蹲坐在地上,不解的歪着头看他。 她这副模样,让任晏飞觉得莫名熟悉。 他用力的揉了揉额际,觉得自己一定是宿醉过头出现了幻觉,不然为什么总觉着她和……和那只猫咪这么像呢? 说起来,猫呢?! 任晏飞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因为早上的突然变故,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一只猫。 而往日早就喵喵叫着要饭吃的小猫咪,今天却压根都没有出现过。 他立刻起身,在屋子里四处寻找起来。 黎莘没有跟着他,只是乖巧的坐在原地,看着他着急的打开房门,在衣柜,床底,所有能躲藏的地方统统找了一遍。 除了几根猫毛,什么都没有。 任晏飞喉间干涩,看着那盛满猫粮的瓷碗发起了呆。 虽说一开始他觉得,这只猫是任晏馨带来的麻烦,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也为自己带来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他是有些不舍的。 明明昨天一切正常,一觉醒来,猫没了,床上却多了一个赤裸的女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任晏飞陷入困境,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他的肩膀却被人轻轻的拍了拍。 他下意识的侧过头,向身后看去。 一截尾巴。 雪白的,毛绒绒的长尾巴。 他心中一喜,很快就又是一愣。 这尾巴……怎么好像变大了不少?他的猫,有这么大的尾巴吗? “喵喵喵~”(是我啊~) 迟疑间,黎莘从他背后冒出了头。 而在她的头顶,赫然生着一对尖圆的猫耳。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五】(第二补更) 任晏飞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 他一个趔趄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头生猫耳,身后还甩着一条大尾巴的黎莘,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收到了冲击。 他用力的闭了闭眼,哑声道: “幻觉……这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任晏飞喃喃自语,一边起身,一边用手挡住眼睛,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猫不可能变成人,人也不可能有尾巴和猫耳朵,他一定是宿醉未醒。 眼看着任晏飞要走进房间,彻底忽视她的存在,黎莘就不高兴了。 她一把拉住了任晏飞的衣袖,冲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肢。 那条毛绒绒的尾巴顺势就缠住了他的一条腿,让他行走的动作成功的停滞了下来。 腿上,腰上的触感不容忽视,甚至于他的后背,都能感受到两团柔软的挤压,还有那淡淡的,甜蜜的奶香味。 任晏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掌: “……你是猫?” 他从未给小白猫取过名字。 黎莘踮起脚,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欢快的“喵”了一声。 如果不看她的样貌,任谁听见这一声,都会觉得这是一只真猫。 奶声奶气的,又甜甜腻腻。 人学猫叫总会有些不同,可她叫的那几声,竟然毫无违和感。 任晏飞拉开她的手,转过了身,看着她头顶一颤一颤的小耳朵,和身后时不时摇晃的尾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你不会说话?” 黎莘点点头,又喵了一声。 “那你能变回去吗?” 他试探的问道,还伸手比了一个小小 的形状“变成猫?” 黎莘摇摇头。 她想说的自然是不知道,毕竟她也是突然化为人形,谁知道会不会一觉睡醒又变回去。 任晏飞却理解为不能。 他有些头疼的坐了下来,见黎莘想挨着他坐,他踌躇片刻,还是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 黎莘的耳朵失落的耷拉了下来。 她委屈的瘪了嘴,一双大而圆的猫瞳水盈盈的,仿佛在控诉着他的绝情。 任晏飞不想直视她的双眼,就垂了眸,低声道: “我可以让你留在这里,等到我妹妹回来,但是,你得遵守约定。” 他恨不得现在就打电话给任晏馨,送猫就算了,这是什么,买一送一吗? 黎莘歪了歪头,喵了一声。 任晏飞清了清嗓子: “以后你住客房……衣服,我会给你买,你必须穿戴整齐才能出来。” “不准进厨房和我的房间,要学会用厕所,知道吗?” 黎莘毫无压力的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任晏飞仔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还有,和我保持距离,不许碰我,明白吗?” 黎莘露出了不开心的表情。 任晏飞却不管她,他伸手指了指她的头顶,问道: “尾巴和耳朵,能收起来吗?” 黎莘撅着嘴,耳尖微颤,眨眼的工夫就和尾巴一起消失不见了。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任晏飞的心里还是忍不住跳了跳。 其实他明白最好的解决方法,把她去警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要被研究所抓去切片也不干他的事。 如果是一开始的他,一定会这么做。 但是现在,一见到她的双眼,他就会想起昨天盘在门口的小小身影。 他做不到。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六】(第三更) 次日清晨,任晏飞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出来。 他拉开客厅的窗帘,任由淡淡的阳光自窗口透了进来,落在木质地板上,投落碎金色的光斑。 屋子里寂静无声,他喝了一杯水,慢慢走到玄关。 玄关边上就是鞋柜,他穿上擦的光亮的皮鞋,将换下的拖鞋摆正,对着门口放好。 新的一天。 想起昨日的 分卷阅读101 荒诞与怪异,他不由得轻嗤一声。 或许真的是幻觉吧。 根本没有什么猫一一“喵~” 黎莘从客房里跑出来,亲昵的抱住了他的脖颈。 ……妖。 任晏飞的脸色青了青。 他吸了一口气,拉下黎莘的双手,转身按住她的脑袋,将她一点一点推远: “别碰我。” 他冷声道。 黎莘委屈的“喵呜”了一声,却不敢再招惹他,乖乖的后退了几步。 她身上依旧穿着昨日的衬衫,经过了一整晚,衬衫已经有些皱褶了,从她的大腿又向上缩了一些,让那一双纤细白嫩的腿展现的格外清晰。 她胸前少扣了一颗纽扣,袒露出一片奶油似的肌肤,两团丰腴将衬衫撑了起来,如果仔细看,还能隐约的看见两点蓓蕾。 活色生香。 任晏飞转过头,按了按鼻梁: “把衣服穿好,否则我就丢了你。” 说罢,他不管黎莘抗议的“喵喵声,打开门,将这一室的春色尽数合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心不在焉的来到地下车库,打开车门,坐进了车中。 沉吟半晌,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梁瑾?对,是我,我有一件事……” 晚上,任晏飞提着一个行李箱开了门。 他换好鞋子,拖着行李箱,径直朝着客房里走去。 客房的门紧闭着,他犹豫的蹙了眉停顿片刻,还是伸手敲了敲。 无人应答。 他耐着性子又敲了两下: “你在里面吗?” 任晏飞问道。 客房里还是无人回应。 任晏飞只好把行李箱放在了一旁,边按下门把手,边扬声道: “我进来了。” 音落,就打开了门。 客房的被褥有些凌乱,透过客厅的灯光看不清楚,任晏飞索性打开了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正对着他的大床上,一件熟悉的衬衫皱巴巴的扔在床中央,而那个穿着衬衫的人,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任晏飞愣了愣,走过去拿起了衬衫…… “喵~” 一团毛绒的雪团子蜷缩在衬衫之下,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惊醒过来,懒洋洋的叫了一声。 任晏飞:“… 他蹲下身子,拎住了她的后颈,将她提溜了起来。 “你果然是猫妖吧?” 他活了二十八年,也没经历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事件。 如果不是这件皱巴巴的衬衫,他会以为自己梦游了一天一夜。 黎莘睁着圆溜溜的眼珠,无辜的喵了一声。 她怎么知道自己一觉睡醒又会变回去。 任晏飞和她对视良久,终于还是放下了她,挫败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就当我在做梦吧。” 他说着,看了看门外的行李箱。 行李箱里装的都是他托人买来的女装,显然现在看起来,这只猫已经不需要了。 他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任晏馨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 他用力挂掉电话。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七】(第四更) 接下来的半个月,黎莘一直是猫身。 任晏飞从警惕防备,到慢慢释怀,总算是再度接纳了它。 也许那真的只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境。 他准时上下班,回来时黎莘都乖乖的坐在门口等他,也让他的心一天软过一天。 变人的事就像昙花一现,渐渐的被他所淡忘,直到一一这一天夜晚,任晏飞的门铃被人按响。 他摘下眼镜,将怀里睡的正熟的小猫咪轻轻的抱了起来,放在一边的软垫上。 黎莘翻了个身,呼噜了两声。 任晏飞见它没醒,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就往门边走去。 他按开显示屏,小小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两张挤的满满当当的大脸: “飞哥!” “晏飞!” 左边的梁瑾和右边的谢央同时开口,笑眯眯的举起了手中的袋子: “狂欢夜~” 任晏飞面无表情的按掉了显示屏,掏出手机,给谢央发了一条语音信息: “滚。” 简明扼要。 门外的谢央和梁瑾对视了一眼,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按他家的门铃。 他们要是会如此轻易的被任晏飞骂走,他们就不会成为这么多年来的铁三角了。 吵闹的门铃声成功催醒了黎莘,她在软垫上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从沙发上一跃而下。 任晏飞正为这两人头痛不已,裤脚处却被什么东西扯了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他一低头,看见了仰着脸的小白猫。 “你醒了?” 一见到它,他的语气就不由自主的轻柔了几分。 黎莘“喵”了一声,冲他伸开两只小爪子。 要抱抱~ 任晏飞心领神会,弯下腰将她托了起来,抱在怀中。 黎莘熟练的用爪子勾住了他的肩膀,盘在了他的脖颈上,像一条加厚版的绒毛围巾。 门铃声不绝于耳,任晏飞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打开门。 梁瑾和谢央瞬间冲了进来。 谢央不必多说,黎莘见过,梁瑾却是个精干漂亮的女人,留着利落的短发,穿着职业套装,身材纤细高挑,很有女强人的气场。 她一见到任晏飞,就不由自主的瞠大了瞳孔: “天呐,我要窒息了。” 任晏飞&黎莘:“……” 什么情况? 只见梁瑾一脚蹬开高跟鞋,穿着丝袜就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任晏飞……脖子上的黎莘。 黎莘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时已经落入了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怀抱。 “你这个死人脸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猫?” 她双眼发亮的抚摸着怀中的小白猫咋舌不已“暴殄天物。” 她说着,还在黎莘头顶的绒毛上用力吸了一口。 “啊~我被治愈了。” 她陶醉道。 其实梁瑾看起来用力,实际上并未伤到黎莘,相反的,比起任晏飞硬梆梆的胸膛,她胸口又软又舒服,比软垫还好蹭。 黎莘干脆多蹭了两下。 她的亲近成功的让梁瑾的痴迷更深一层,她把手中的袋子扔给了任晏飞: “拿着。” 她没好气的说完,一低头,却跟换了 个人似的“小可爱,你叫什么呀?” 温柔的让谢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黎莘配合的“喵”了一声,甜软甜软的小奶音又让梁瑾的心酥了一片,抱着它亲亲摸摸的不肯撒手。 任晏飞:“… 他想打人。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八】(第五更) 梁瑾抱着黎莘腻 分卷阅读102 歪了好一会儿,直到任晏飞看不下去,亲自将黎莘从她手里拎了回来。 没心没肺。 望着黎莘和梁瑾依依不舍的表情,他心中憋了一股气。 好在黎莘也饿了,被任晏飞放下后,她晃了晃脑袋,脚步轻盈的朝着自己的瓷碗走去。 虽然猫粮并不好吃,但她还是明白知足常乐的。 这头黎莘走了,那边的梁瑾和谢央也拿出了自己的东西。 啤酒,烧烤,卤昧。 任晏飞深恶痛绝的三大要素,今晚齐活了。 今晚过后,他一定要把整个房子都消毒一遍。 所谓的狂欢夜,其实是三个人不成文的约定,梁瑾和谢央都是结了婚的人,唯独任晏飞依旧单身。 他的房子太过冷清,看着没有人气,谢央和梁瑾就会在两个月里抽出一天,来任晏飞家里通宵。 美其名日,狂欢夜。 其实任晏飞并不喜欢吃这些,也不喜欢喝酒,但是他虽不说,却还是有些享受这种氛围。 不是孤身一人的冷寂。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别别扭扭的半推半就了。 这次也一样。 时至深夜,梁瑾和谢央已经喝醉了,东倒西歪的瘫在桌子上。 任晏飞的脸颊上泛了红,只有些微醺。 望着面前睡的死猪似的两人,他轻叹一声,认命的将梁瑾先搀扶起来,送进了另一间客房。 而留在餐桌边的谢央睡的沉了,手中半握的啤酒瓶倾倒下来,淡黄色的酒液顺着桌子淌落,把正好从桌边路过的黎莘浇了一头一脸。 简直是飞来横祸。 她“喵嗷”一声,迅速的逃离了桌边,找了一个小角落藏匿起来。 等到任晏飞安顿好谢央来找她时,她正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舔着身上被酒液沾湿的毛发。 任晏飞愣了愣,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黎莘委屈的喵喵叫。 任晏飞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酒味,侧头又看到了地上的一滩酒液,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歉疚的揉了揉它的脑袋,抱着它进了客房的浴室。 听说小猫是不能洗澡的,他就准备用湿毛巾给她擦一擦,万一舔毛的时候把酒舔了,谁知道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危害。 他这么想着,将黎莘放在了洗手台的一边,打开了水龙头。 盛水的间隙,他转过身,想拿一条干净的毛巾。 孰料就是这眨眼的工夫,只听得身后“扑通”一声,他后背突然湿凉了一片。 他一怔,立时回过了头。 面前的一幕却让他瞬间瞠大了双目。 方才小小团的猫咪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姿娇娆的女子,赤着身子半躺在洗手台上。 她的发丝被水浸湿,黏哒哒的贴在身上,勉强遮住了胸前的两点,却阻挡不住那两团娇挺白嫩的形状。 她腰臀的位置陷在洗手台的凹槽里,一对纤白的腿翘在外头,怯生生的合在一起。 她对上任晏飞的视线,圆而亮的蓝灰色猫瞳,充斥着满满当当的无辜之色。 仿佛在说,这不怪她。 任晏飞的心脏又经历了一次重重的起伏。 尤其是当黎莘侧了头,用那张沾了水汽的娇艳小脸,软软的唤了一声: “飞?”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九】(第一更) 任晏飞回过神,迅速转过身去。 比起头一回的慌乱,这一次,显然他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即便这半个月来相安无事,在他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没有忘怀这一件荒谬无比的事。 他对着面前的毛巾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遮起来。” 说着,就扯了一条宽大的浴巾,背对着扔过去。 身后传来轻轻拨动的水声,紧接着是肌肤摩擦过洗手台,又踩在地面的细碎响动。 他恍神的工夫,黎莘已经用浴巾将自己围裹了起来,探出一只手,扯了扯任晏飞的衣角。 任晏飞转了头,对上她的双眼。 她的发丝被沾湿了,牵扯出几绺衬着面颊,愈发凸显出精致容颜。 那双大而圆的猫瞳在灯光下分外清晰,透出了些许无措和可怜的意味。她抿了抿唇,仰着头看他。 “飞?” 娇而甜软的嗓音,像极了小猫咪的奶味,却不会让人觉着矫情做作,而是自然而然的酥了心肝。 任晏飞神色复杂: “你会说话了?” 他分明记得上一回,她变成人形时也只会喵喵叫。 这么快,就进化了? 黎莘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是说不清楚,就干脆勾住了他的手腕,笑盈盈的弯着唇: “飞飞~” 看来是只会这一个字。 他略显尴尬的拉开了她的手,故作不见她失落的神情,径自揉了揉抽疼的额角: “你先回房间……明天,他们走之前别出来。” 黎莘揪着他的衣角,不肯放开。 她想和他呆在一起。 一一能直接睡了他就更好了。 任晏飞并未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单单以为她是做猫时和他依赖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是以他冷下脸,严肃道: “听我的,不然我就不管你了。” 看惯了他眉眼温柔的模样,突然正经起来,黎莘还真有那么些不习惯。 她眨巴着双眸凝了他半晌,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算了,慢慢来。 任晏飞让她待在客房里,自己则是去了储藏室,把先前那个行李箱又拖了出来。 本以为这些衣服都没用了,不成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怕动静太大吵着另一边的谢央和梁瑾,所以没怎么细看,只从行李箱里胡乱的扒了几件衣服出来。 临走前,他看了看手中的的衣服,又看了看箱中一个特别包装的小盒子,犹豫片刻。 “……我还放了内衣哦~” 梁瑾揶揄的话语依稀回响在耳畔。 任晏飞咬咬牙,还是拿起了那个小盒子,闷头走进了黎莘的房间。 他把衣服往床上一扔,连同小盒子一起: “穿上。” 说完,转身就预备离开。 黎莘刚想拉住他,他却已经打开门走了。 门被他合拢,留下黎莘一人坐在床上。 她静静的沉默片刻,面上的单纯懵懂之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么纯情吗?” 她喃喃自语道。 床上的衣物都是一些轻盈的小裙子,兴许是任晏飞的语焉不详让梁瑾误会了,以为是用来讨姑娘欢心的。 不得不说,还挺好看的。 黎莘想着,随手打开那个用绸缎打结的小盒子。 欸? 有趣。 分卷阅读103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十】(第二更) 任晏飞心不在焉的在房间里踱步。 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能起身,翻出最近正在看的书。 然而仅仅两行字,他就用了近十分钟才看完。 任晏飞挫败的合上书,对着空气长长的叹了一声。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毕竟只是一只猫,会不会穿衣服,会不会擦干头发睡觉,或者会不会乱跑,种种猜测,都让他坐立难安。 他纠结了许久,眼看着夜深了,终于还是坐不住,小心的打开门。 客厅的灯没有关,桌上还是一片狼藉。 任晏飞捡起滚落地面的啤酒瓶放在桌上,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正对着他的客房。 就……看一眼吧? 他默默说服自己。 只是确认下她没有捣乱而已。 这么想着,任晏飞已经蹑手蹑脚的走近了客房,将手搭在把手上,缓缓的旋开了门。 床上散乱的堆着他给的衣物,那些或性感或清纯的内衣也被翻了出来,胡乱的铺在面上。 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 猫一一她呢?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恰好踏入了房间之中。 与此同时,躲藏在门后的黎莘也扑了出来,从背后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肢: “飞飞~” 她笑弯了眼。 任晏飞猝不及防,被黎莘抱了个正着,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黎莘侧过头,柔顺的黑发垂落下来,紧接着半张微携粉晕的小脸就探了出来,鼻尖翘挺,嫩唇粉润。 她眨眨眼,蓝灰色的猫瞳清澈澄净。 有那么一瞬间,任晏飞似乎要被这双眼吸去了心神。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一拉黎莘,将她从身上扯下来,打算好好告诫她: “你忘了……” 然而才起了个头,他的话语就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原因很简单。 黎莘不懂穿衣服,上一回的衬衫还是任晏飞闭着眼给她胡乱套上的。 这一次没了任晏飞,她也摆弄不清那堆布料,大概是随便套了一条小裙子。 重点是,这是条露背裙。 更重点的是,她穿反了。 最最的重点是,她没穿内衣。 所以正对着她,也是最接近她的任晏飞,就格外清楚的看清了那两团形状饱满,雪白软嫩的绵团子。 连两点颤颤的娇粉蓓蕾都一清二楚。 上一回,好歹还有头发遮挡一二,这次连头发都没了。 任晏飞是个男人,也是个各方面功能正常的成熟男人。 他对这事并不热衷,但年少时也和同伴们看过该看的,不该看的,他没有女朋友,可并不妨碍他偶尔自行解决生理问题。 他只是冷淡,又不是不举。 所以此情此景之下,他的身体还是一阵发热,甚至下腹处隐隐的有了一股冲动。 “别过来!” 任晏飞用力一咬牙,推开她。 他不想看见她。 黎莘无措的站在原地,似乎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怒火。 任晏飞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 禽兽吗?对一只猫起反应?!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试图通过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好死不死的,房间里却全是她身上甜丝丝的奶香,现在仿佛又多了些诱人的清甜。 他趔趄着摸上门把手转开,身形狼狈的跑了出去。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十一】(第三更) 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任晏飞才稍微平缓了一些。 只是那股甜蜜的香气似乎还残存在鼻尖,他晃了晃脑袋,走进浴室,往脸上狠狠的泼了几捧凉水。 体内隐隐的躁动终于平息了下来。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低下了头。 第二天,头痛欲裂的梁瑾和谢央同时 走出了房间。 谢央揉着蓬乱的头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拖着沉重的步子。 另一头的梁瑾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的脸肿了一圈,眼皮下两晕青黑,有气无力。 他们来到客厅,却发现昨晚的东西还凌乱的摆在桌上,一片狼藉。 新鲜了,任晏飞竟然没收拾? 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梁瑾和谢央瞬间酒醒了,他们对视了一眼,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怀好意。 “一起?” 梁瑾笑的诡异。 “好说。” 谢央点头附和。 两个人就走到一起,来到了任晏飞的房门前,轻声数道: “一,二,三……飞一一嘶!” 正当两个人推开门,想要给任晏飞一个“惊喜”的时候,面前出现的一幕却让两个人同时抽了一口冷气。 梁瑾反应快一些,迅速的关上了门。 不敢置信。 谢央揉了揉限晴,又望向一边满脸惊奇的梁瑾,沉默良久,方才开口试探着问道: “我,我没看错吧?” 梁瑾心跳的飞快,看着他用力的摇摇 头“我也看见了。” “没错?” “没错。” 谢央不由咋舌: “看不出来,他藏的这么深。” 梁瑾抓了抓乱糟糟的短发,显然还沉浸在刚刚的画面中难以自拔: “他先前托我买衣服,我还以为在追呢,原来现在都发展到这程度了。” 谢央感慨: “看来是我们白操心了。” 梁瑾认同的点头。 两个人在外头交头接耳,房间里的任晏飞其实早已被他们的动静吵的不得安宁。 他坐起身,望向了身边的黎莘。 真是太荒唐了。 昨晚他回房后,没多久她就来敲门了,他秉承原则不肯开门,她却不愿放弃,委委屈屈的喊着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哀戚。 任晏飞生怕她弄醒了梁瑾和谢央,同时也不想真听她叫坏了嗓子,就只能给她开了门。 当然,她还穿着那条裙子。 任晏飞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给她套上了自己的T恤。 到了任晏飞身边,黎莘就彻底乖巧了下来,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只除了一点,不愿意离开他。 任晏飞头疼不已。 之前她做猫时,随着关系的亲近,他也不拦着她进自己的房间。 所以这一周来,她几乎都是睡在他床下的。 如今任晏飞要赶她一个人睡,她自然不听了。 任晏飞无法,就给她在床下铺了毛毯,让她安安静静的睡一晚。明天能变回来最好不过,变不回来,好歹要等到谢央和梁瑾离开。 可谁又能想到 分卷阅读104 ,谢央和梁瑾会起的这么早,还突发奇想的打开了他的房门。 以及,这只睡着睡着,不知何时爬上了床的猫。 一想到以谢央和梁瑾的性格,一会儿他即将面对的拷问,任晏飞就恨不得把正在熟睡的黎莘揪起来,剥了皮炖汤喝。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十二】(7.2第一更) 黎莘看似熟睡,实际上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惊醒她。 她之所以闭着眼睛装作未醒,就是想看看任晏飞会如何处理。 现在好了,即便背对着他,她都能感受到任晏飞透射过来的死亡视线,身上的肌肤仿佛隐隐作痛。 黎莘:感觉要被炖汤了怎么破 “醒了就别装睡。” 任晏飞哑着嗓子,低声道“起来,穿好衣服,跟我出去。” #铲屎官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 黎莘装不下去,只能默默的坐了起来,睁着眼无辜的望着他。 可怜,弱小又无辜。 任晏飞冷笑了一声。 他油盐不进,黎莘只得听了他的话,起身在他的帮助下洗漱,并且穿的妥妥帖帖。 T恤+运动裤,除了小臂,脖子和脸 蛋,什么也露不出来。 即便她已经穿的尽可能普通了,甚至那条本属于任晏飞的运动裤还滑稽的在她脚踝上卷了两圈。 但是当她走出去,见到坐在沙发窃窃私语的梁瑾和谢央时,还是让他们的呼吸都微微一滞。 漂亮,真心漂亮。 同为美人的梁瑾都忍不住默默赞叹。 她望着黎莘蓝灰色的眼瞳,怔愣半晌,方才迟疑道: “……混血儿?” 可是话一出口,又觉不对。 她的五官分明是精致小巧的类型,并没有深邃的眼窝和饱满的眉弓,如果真要说是混血儿的话,未免混的太没有痕迹了。 黎莘偏头望了任晏飞一眼。 “基因变异。” 任晏飞随口敷衍道。 实际上这类情况也不是没有,虽然梁瑾对任晏飞的回答嗤之以鼻,但也只能把黎莘归类过去。 思及此,梁瑾白了任晏飞一眼,起身拉住了黎莘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黎莘倒是没有挣扎,而是乖巧的跟着梁瑾坐了下来,只是听到梁瑾的问话,她却歪了歪头,默不作声。 梁瑾以为她没听清,索性扬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黎莘扬起了甜美的笑容,依旧没有声响。 梁瑾不觉哑然。 任晏飞看了她一眼,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面上还是平静如初: “她嗓子坏了,这几天不能说话。” 黎莘忙配合的点点头。 梁瑾这才恍然过来,她下意识的想拍拍黎莘的手以示安慰,当注意力集中在手心时,却发现那一双柔软细腻的手掌,似乎有些过于滚烫了。 她静静的感受了片刻,明白不是自己的错觉。 “你发烧了?!” 她低呼一声,伸手摸上她的额头。 果然比她要烫许多。 “飞哥,她发烧了,” 梁瑾皱着眉道“是不是着凉了?先送她去医院吧?” 任晏飞却在此刻把黎莘的手从梁瑾手 中抽了出来“没事,她只是天生比普通人的体温要高一些。” 他说着,轻飘飘的瞥了黎莘一眼。 曾几何时,他也以为黎莘是发热了,乃至于后来他才记起来,猫的体温本就比人要高。 “还,还有这种事?” 梁瑾咋舌不已。 一旁的谢央充当了许久的背景板,到了这时才出声道: “晏飞,她是你女朋友吗?” 一击即中,快准狠。 黎莘抬眸望向了身边的任晏飞,似乎有些不明白“女朋友”的定义。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十三】(第二更) 任晏飞的眉心微微一跳。 他没有看黎莘,而是淡定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她是晏馨的朋友。” 却没有说别的。 谢央自发的理解为任晏飞自己默认了,在黎莘看不见的角度,暗暗的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兄弟,牛! 梁瑾想的更多一些,她看着躲在任晏飞身后的黎莘,抿了抿唇: “那……晏馨知道吗?” 虽然她也很开心万年老光棍终于有了主,但这女孩看起来还很年轻,加上又是晏馨的朋友。 任重而道远啊。 提到任晏馨的名字,任晏飞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寒意: “她会知道的。” 以及,等着他找她算账吧。 为了避免尴尬,梁瑾和谢央很快就离开了。 离开前,谢央把任晏飞单独拉了出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黎莘离得远,所以并没有听清。 她只能看见任晏飞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愉。 他们走后,任晏飞没有多理会黎莘,而是拿出了卫生工具,开始打扫客厅的一片狼藉。 黎莘跟在他身边,有样学样的想去拿桌上的酒瓶子。 好巧不巧的,其中一瓶酒还剩了许多。 她凑近瓶口,轻轻的嗅了嗅。 “你跟我……” 任晏飞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厨房出来,边说边抬眼去看黎莘。 然而这一看,让他的下半句话戛然而止。 只见黎莘双手捧着那个瓶子,咕嘟咕嘟的喝的只剩下一层底了。 任晏飞心口猛的一颤,忙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从她手里一把抢下了瓶子,随手放在了桌上。 “你喝了多少?!” 他拉过黎莘,情急之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望进了那双水盈盈的眼眸。 黎莘舔了舔嘴唇,卷走唇边残留的酒液,笑眯眯的扑进他怀里: “飞飞~” 看样子并没有醉意。 任晏飞一把拉开她,不悦的斥道: “你怎么乱吃东西?!” 骤然被骂,黎莘有些莫名的委屈,她看了看客房外那两只空空如也的瓷碗,又转头望着任晏飞。 任晏飞自然也看到了。 昨晚的一切都太过突然,他忘记了给她放吃的喝的,也难怪她会渴成这样。 他轻轻咳了一声,掩去心中淡淡的愧疚: “……去沙发上坐着,我弄吃的给你。” 她现在是人的模样,真要让她趴着啃猫粮,任晏飞觉得自己是看不下去的。 总归自己也饿了。 黎莘欢快的叫了一声,顺手抱住了任晏飞的胳膊,在他脸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没错,真的是咬。 虽然她没用什么力气,更像是变了相的亲吻。 任晏飞愣住了。 脸上温温热热的触感犹在,始作俑者已经放开了他的手臂,跑 分卷阅读105 去沙发上期待的睁大了双限。 他竟然,没觉得不舒服? 任晏飞摸了摸脸颊,认为自己一定是宿醉未醒,身体各方面的感知都下降了。 他望了一眼黎莘,她披散着乌黑如墨的长发,眉限间是满满的欢欣。 一双瞳仁清澈无杂物,干净的不染半点俗世的情绪。 果然,做宠物有时比做人好。 没有七情六欲,就不会徒增太多的烦扰。 他垂下头,走进了厨房。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十四】(第三更)半夜才发现这更竟然没有发……繁体的发了,我晕 毕竟黎莘的原身是一只猫,任晏飞不敢胡乱给她吃东西,就给自己做了一碗炒饭,又为她准备了一块水煮鸡胸肉,切碎了放在碗里。 她不会用筷子,他就给她放了一把勺子。 淡而无味的鸡胸肉显然不怎么合黎莘的胃口,尤其是任晏飞坐在她对面,面前是一盘香喷喷的蛋炒饭。 黎莘眼巴巴的看着,只觉嘴里的肉丝越嚼越干。 任晏飞刚吃了两口,手边的电话就响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心显出几道褶痕。 电话铃不知疲倦的响着,任晏飞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放下餐具,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客厅时,黎莘才收回了视线,盯上了那一盘炒饭。 ……她已经吃了很久的猫粮了。 青翠的葱花点缀在洁白的米饭上,嫩黄色的炒蛋均匀的分布在米饭的周围,阵阵浓郁香气窜入她的鼻尖。 黎莘咽了咽口水,缓缓的举起了勺子任晏飞打完电话,回到了客厅。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盘子,原因无他,原本满满当当的一盘,如今只剩下了几颗可怜巴巴的米粒。 而对桌的黎莘将头埋的低低的,碗中的鸡胸肉压根没少多少。 他挑了挑眉,走到黎莘身边。 黎莘的头越发低了。 “抬头。” 任晏飞面无表情道。 黎莘故作不知,依旧啃着自己干巴巴的鸡胸肉。 任晏飞索性不等了,捏着她的脸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她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乍一看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但当任晏飞的手指抹上她的嘴唇时,却触到了淡淡的油腻。 水煮鸡胸肉,有油吗? “偷吃?” 任晏飞冷声道。 黎莘试图垂死挣扎一番,拼命的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偷吃。 任晏飞把沾了油星的指尖伸到了她面前: “这是什么?” 黎莘看了看那明晃晃的铁证,又看了看任晏飞的表情,一咬牙,张开嘴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 这一下,换成任晏飞傻眼了。 黎莘的舌尖细细的卷过了他的指尖,在他还未来得及爆发的时候,就迅速的退了出来。 她看着任晏飞,认真道: “没有了。” 任晏飞:“… 望着指尖湿漉漉,亮晶晶的口水,他半晌没有说话,甚至对黎莘开口说的话都没有反应。 良久,他才缓缓的攥紧了手掌。 “吃坏了肚子,我不管你。” 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 黎莘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忍不住想要跟过去,可是才走到了门口,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 她的脸纠结的皱成了一团。 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房间内 任晏飞进了浴室,将微颤的手掌放在了洗脸台上,用冷水一遍遍的冲刷着。 仿佛要将那股奇异的麻痒感冲刷干净。 疯了,真是疯了。 她是一只猫,又不是真的人,他怎么会被她乱了思绪。 连日来发生的一切都串联在他的脑海,一时是小白猫蜷缩在门口的毛绒身影,一时是她赤裸的,沾了水汽的胴体。 他只觉心乱如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任晏飞这样告诉自己,必须得把她送走了。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十五】(第一补更) 任晏飞是个行动派,当他想清楚之后,就开始考虑给黎莘换下一个住所。 但他终究还有一丝不忍。 她现在还不知何事会变成猫身,贸然送出显然不是好的办法,万一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事…… 任晏飞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直跳。 所有的一切,只能等任晏馨回来才清楚明白,在那之前,如果这只猫无法送走,只能他自己走了。 思及此,他迅速拨通了谢央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女性嗓音,谢央喂了一声,仍旧含着笑意。 “晏飞啊,怎么了?” 任晏飞按了按鼻梁: “你之前说分公司的事,我想去s市看一看,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谢央“咦”一声,不觉惊讶道: “你不是说懒得去吗?” 任晏飞坐在了床沿,定定的望着面前的房门: “嗯,我改主意了。” “还有,这段时间……” 任晏飞打开门,正准备走出去,却被面前的一团阴影吓了一跳。 他定了定神,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是蜷缩着身子的黎莘。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开门的动静同样惊动了黎莘,她懒洋洋的哼唧一声,揉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 任晏飞看着她身上皱巴巴的T恤,眉心微蹙: “你得记住,你现在是人。” 没有了毛发的保护,在冰冷的地面躺那么久,即便天气炎热,也会有生病的风险。 只是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 黎莘眨眨眼,乖巧的点头: “飞飞~” 她笑眯眯的唤了一声,张开手臂就想往任晏飞的身上扑。 任晏飞连忙往旁边一躲,让她扑了个空,同时也将他身后的黑色行李箱露了出来。 黎莘看见了行李箱,目光有些呆呆的。 任晏飞咳了一声,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客厅里: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黎莘连忙跟过去,拉住了他的衣角: “飞飞?” 她歪着头,圆而亮的猫瞳里满是疑惑,似乎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 “你留在这里,” 任晏飞看着那只白嫩纤细的小手,垂了眼眸,将她的手拉开了: “以后每天都会有人给你送饭,就算变成猫了,我也给你准备好了。” 自动喂食器,自动喂水器,甚至还有自动厕所,一会儿就会送货上门。 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黎莘瘪了瘪嘴,颇为委屈的望着他,却没有说话。 交待完这些,任晏飞将行李箱拖到了门口,转身收拾了客厅上的碗碟,走到 分卷阅读106 了厨房里。 黎莘看着他高挑颀长的背影,暗暗磨了磨牙。 这货,真的非逼她用绝招不可。 任晏飞洗完了碗筷,干脆将整个房间都收拾了一遍,而做这些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不去看黎莘免得心软,他也说不清哪一头更多一些。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必须尽快的从这事中脱身。 等他准备的差不多了,那些东西也都送了过来,他以最快的速度清洗组装完毕,又给黎莘放上了满满的猫粮猫砂,教会了她用法。 “我不在的时候,别出门,明白吗?” 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对垂头丧气的黎莘如是道。 黎莘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的面颊,也掩去了她的神情。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十六】(第二补更) 任晏飞走了。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黎莘一人。 她望着面前空荡荡的,毫无生气的家具,似乎多少理解了一些作为宠物的想法。 只不过,她可不是一只真单纯的小猫咪。 她拉开客厅的窗帘,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轻轻的勾起了嘴角。 谢央不懂任晏飞为什么离开了以后,还要人按时送三餐去公寓里,莫非是他并没有带走那个同居的女友?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尤其是在等待了一周,任晏飞那头还是毫无反应的时候。 他决定去公寓楼里打探一下。 这一天恰好是周日,他一大早就出了门,开车来到了任晏飞的小区,又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他的住所。 当他看见门口那一堆满满当当的,完完整整,甚至已经散发出臭味的饭菜时,脸色立时变了。 他怎么忘了,每次送餐的人都不一样,而且他只说了放门口就好,并没有通话。 所以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人吃东西吗? 他马上掏出手机,拨通了任晏飞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了起来,另一头的任晏飞似乎半睡半醒,嗓音有些微的嘶哑和烦躁: “理由?” 谢央顾不上照顾他的情绪,开口问道: “你女朋友是不是在家里?” 任晏飞的脑子一片混沌,想也没想道: “我哪有女…。。 话未说完,他忽然清醒了过来,“……怎么了?” 谢央在大门的把手上擦了擦,摸到了一层细细的灰尘: “送的菜根本没人吃,而且门把上还落灰了,好像都没有人出门过。” 听到这里,任晏飞的睡意就全然消失了。 他忍不住坐了起来,有些烦躁的用手扒着头发: “会不会一一” 他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难道是她变成猫了? 但是这话不能告诉谢央,所以他稳了稳语气,尽量平静道: “可能是先走了,这样,我把密码告诉你,你看看我的猫怎么样了。” 既然会走为什么要送饭? 谢央只觉满心的疑问。 但是既然任晏飞这么说了,他也不做多想,听了密码后,就打开了房子的大门。 毕竟是一周没住人,虽然不至于落满灰尘,里头还是有些冷清寂寥。 谢央换了鞋子,在房子的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不仅没有发现猫咪的踪影,甚至那些喂食器里的食物,水,猫砂,都是满满的,丝毫未动的样子。 通话没有挂断,另一头的任晏飞已经坐立难安的在房间里踱步。 “猫不在啊,晏飞,是不是你女朋友把猫带走了?” 谢央抹了一把细汗,顺口说道“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你……” 话音未落,手机里就传来被挂断的忙音。 谢央一愣,有些困惑的放下了手机。 什么情况? s市离的有些远,即便任晏飞已经最快 速度的买了机票,还是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一下飞机,他顾不上喘口气,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小区。 门口的饭菜已经让谢央清理走了,任晏飞径直开了门,甚至忘记了脱鞋,就冲进了屋子里。 没有人,也没有猫。 他找遍了每一个角落,甚至连一根猫毛都没看见。 天色渐暗,他精疲力尽的坐在了沙发上。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十七】(第三更) 一个晚上,任晏飞都辗转不安。 他去查了小区的监控,从他走的当天晚上,监控就拍到黎莘孤身一人走出了小区。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彻底失踪了。 他不知道她现在是猫是人,她没有身份,没有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甚至于,她还有一张太过吸引人的脸。 而他呢,他的手机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不管是猫的还是人的,即便想报警都没有出路。 他只能发了两份启事,一张找人,一张找猫,但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大海捞针罢了。 任晏飞此刻不得不承认,他内心已经充斥了愧疚和自责。 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被他有意忽视的刺痛。 他一闭上眼,脑中就是她的模样。 蜷缩在门口的小白团子,望着他时的灿烂笑靥,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口,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 他怪她不听话,却更怪自己的一时矫情。 长夜漫漫,他全然没了睡意,就靠着床头坐到了天亮。 现在是周一,他匆忙的从s市赶了回来,不管如何都得和谢央说一声。 况且,比起坐在家里,让那些回忆一遍遍的鞭挞自己,还不如将心神放在工作上,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任晏飞就顶着两个偌大的青紫眼圈去了公司,在电梯里遇到精神饱满的谢央时,成功的吓住了他。 “晏,晏飞?” 谢央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任晏飞睁着一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神情疲倦又恍惚: “有点事。” 谢央摸了摸鼻子,看了看他下颌上的胡茬: “……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他试探的问道。 任晏飞没有作声。 这在谢央看来就是默认了,结合起昨天任晏飞的异常表现,他成功的将整个事件串联了起来。 当然了,这是他自己内心的想法。 肯定是小两口吵架了,这小子脾气臭,把女方也气走了。 啧啧啧,注孤生。 “不是我说你,”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谢央也没那么多顾忌,清了清嗓子道“作为男人,怎么也得绅士风度,对小姑娘宠一点不就得了,非跟人计较什么。” 见任晏飞低着头没有反驳,谢央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就继续道: “你那个小女朋友一看就是个单纯的女孩子,长 分卷阅读107 的又那么漂亮,你不要,多的是人追,到时候后悔的可就是你了。” 任晏飞侧过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谢央装作没有看见: “听我的,去买个礼物,好好的哄一哄,再吃个烛光晚餐约个会,一切都解决了。” 说着,他搭上了任晏飞的肩膀,嘿嘿笑着冲他挤了挤眼睛: “床头吵架一一床尾合~嘛。” 任晏飞嗤了一声,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我可不是你。” 说完,就抬腿出了电梯。 更何况,他连她的踪影都找不到,就算是想道歉,又能跟谁说呢? 谢央的手背被拍的生疼,他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再抬头时,电梯门已经阖上了。 “这臭小子,” 他轻嘶了一声,“不听我的话,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十八】(第四更) 为了不让自己分心,任晏飞经历了一整天前所未有的高强度工作。 因为太耗费心神,而且没有足够的休息,到了下班的时间,他整个人都有些头重脚轻。 谢央看在眼里,难免有些担心。 可是任晏飞不肯去医院,无法,他只能开车把他送回家里休息,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说不定路上要出什么事故。 任晏飞揉着额角,半阖着眼,忍耐着脑中的晕眩,来到了家门前。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外头下了雨,浙沥沥的又闷的厉害,感应灯早早的亮了,他走出电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他的目光就凝滞了。 本该是空无一人的房门前,此刻却突兀的出现了一团阴影。 他定睛去看时,才发觉那人的头发散在脊背上,黑亮的似一匹墨色绸缎。 心口忽而怦怦的跳了起来,任晏飞隐隐的有了猜测和预感,而这预感,让他全身的疲倦都一扫而空。 莫非…… 他靠近那团阴影,缓缓的蹲下身子。 伸出的手掌几不可见的轻颤着,任晏飞抿了抿唇,在她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温热的。 那团人影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 在任晏飞紧紧的注目中,她缓缓的转过了身,露出一张白里透粉的娇嫩小脸。 原本半阖的眼眸,在见到他的刹那瞬间瞪圆了,充溢了满满的欣喜之色: “飞飞!” 她欢呼一声,张开了双臂,结结实实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股冲击力让如今虚弱的任晏飞没能稳住,被她撞的坐在了地上,下意识的揽住了她的腰肢。 他有想过再见到她时会是什么场景,一定要狠狠的训斥她,告诉她这么做有多不好,然后再收拾了她的东西,把她彻底赶出去。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刻,他却哑然了。 怀中的柔软鲜活而清晰,淡淡的香甜萦绕在他的身侧,他能感受到颊边细软的发丝,有些湿气和凉意。 他不觉收紧了手臂。 沉默良久,任晏飞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出声道: “回家吧。” 黎莘抱着一杯热水,喝的两颊红通通的。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发稍还滴着水,被任晏飞细细的擦干了,正用吹风机吹着。 他手指纤长,体温偏凉,穿梭在发间时,就很好的缓解了黎莘身上的热意,让人莫名舒适。 吹风机的温度有些烫,但任晏飞的动作却并不生疏,反而细致又温柔,这和黎莘想象的有些不同。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任晏飞和“温柔”两个字可完全搭不上边。 她抬起头,喉间发出舒适的“咕噜”声。 这点倒是像猫了。 任晏飞暗暗想到。 吹干了头发,黎莘的肚子也被水灌了个半饱,她熟练的伸出手,揽住了身后任晏飞的腰肢。 任晏飞没有防备,被她抱了个正着。 腰腹的位置抬起了一张白皙的脸蛋,蓝灰色的猫瞳被灯光照的近乎透彻,浓密的眼睫落下青影,勾起了眼尾的一抹丽色。 “飞飞想我吗?” 她笑盈盈的问道。 比起之前,她的语言能力显然提高了不少,而且看样子……有哪里不同了。 任晏飞挑高了眉。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二十九】(第一更) 他拉下她的手,不去看她不舍的表情,缓缓半蹲了身子,与她平视: “去哪儿了,为什么要出去,见了什么人,怎么回来的,” 任晏飞眯起双眼,一字一句道: “说清楚,不准装傻。” 平日里见他的时候,那双清浅的眸透着点漠然的疏离,如今带了丝审视的意味,还真让黎莘的后脑勺隐隐发凉。 她睁大眼睛,和他直直的对视着。 其实她就是去系统空间里住了几天,压根就没真的离开过。 但是,她已经想好理由了。 于是她面不改色的撒了个谎,期间还不忘记用略显生疏的组织词语,免得露出过多的破绽。 “……奶奶?” 任晏飞狐疑道。 在黎莘的口中,她出去不多久就变成了猫,恰好被一位好心的奶奶给救了,就那么养了起来。 奶奶早已经退休,一个人住在老式的住宅区里,但是活的却有滋有味的。 不是出去跳跳舞唠唠嗑,就是在家里抱着她津津有昧的看爱情剧。 还是有一天奶奶没在家,她偷喝了做菜用的料酒,不敢再留下去,就随意穿了一身衣服跑了出来。 说着,她还扯了扯身上明显属于老年女装的大码套装。 任晏飞半信半疑。 说实话,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见他的目光在自己面上扫来扫去,黎莘忙正襟危坐,将无辜的神情尽情的展现在他面前。 相信她吧……相信她吧…… 多么天衣无缝的借口。 任晏飞沉吟许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直起了身子岔开话题: “你饿了吗?” 他低声问道。 虽然刚刚已经被水灌了个半饱,黎莘心里还是渴望填充些热乎乎的美味的。 于是她用力点点头,满目期盼的望着他。 任晏飞含笑颌首: “那……” “就饿着吧,作为偷跑的惩罚。” 黎莘:??? 任晏飞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黎莘的归来让他悬在半空的心神彻底的放松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倦怠,一阵阵的冲击着脑海。 他随手一拨头发,仰面就倒在床上。 太困了…… 柔软的枕头和棉被,空调已经调整到了恰到好处的温度。 几乎是一沾枕头,他就有些意识恍惚了。 甚至连台灯都忘 分卷阅读108 了关。 隐隐约约的,他的身体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不停的往下掉落,掉落,再掉落。 一根藤蔓缠住了他的腰肢,将他从深渊中拖了回来。 画面一转,任晏飞的眼前的黑暗渐渐的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暖黄色的柔光,宛如朝阳薄辉,缓缓的笼罩在他的面庞上。 耳畔有温温的气息拂过,带着些湿漉漉的潮热。 又甜又软的奶香萦绕在他身侧,有什么嫩嫩的,热热的东西印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紧接是锁骨,胸膛,一路往下…… 任晏飞眉宇微蹙,嗓中不觉逸出一声低吟。 胸前传来柔滑滚烫的触感,像有一只小手在揉捏摩挲着他的每一寸皮肤,带起了肌肤间亲密相贴的酥麻,一直窜到了小腹。 不安,躁动。 “唔……” 任晏飞的眼珠动了动,眼睑沉如千钧,可身体已然复苏。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十】(微H第二更) 恍若置身于梦中,可实在太过真实。 他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抬了手,下意识的想摸一摸身上的衣服。 可是这一摸…… 任晏飞一个激灵,猛然惊醒过来,那股子睡意瞬间就散的干干净净。 他一把抓住了那只细滑而滚烫的小手,连带着手的主人也一并拖了过来,重重的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而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飞飞醒了?” 她笑弯了眼,顺势就搂住了他的脖颈,在任晏飞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在他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被突袭的任晏飞:…… 他彻底愣住了。 黎莘见他不反抗,索性放开了他,就着两人的姿势坐在他腰上,就要去扒了他的裤子。 任晏飞恍然过来,一把扯住了自己的裤头: “你疯了?!” 他整个人还处在被震惊的晕眩中,想不出什么长篇大论,半晌才憋出这一句怒吼。 黎莘被吼的怔了怔,随即就委屈的嘟起了嘴: “你果然还在生气。” 她说着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整个人的表情又明快起来,“没关系,过会儿你就开心了。” 说着,就要将一只手往他身下探去: “飞飞你等等,很快就会开心啦~”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派纯真,仿佛在做什么再正常不过的动作。 然而实际上,她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已经抚上了那一团微隆的凸起。 任晏飞抓住她的手,额角挂了细细的汗珠: “你在做什么?” 他咬牙道“谁教你这个的?!” 难不成,那个所谓的“奶奶”,根本不是女人? 他的心口剧烈的跳动,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已经有了些许反应,但他毕竟不是禽兽,还能稳得住。 黎莘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忍不住皱起了一双秀眉: “飞飞,疼。” 她的眼眶微红,似乎是真的被捏的狠了。 所谓灯下看美人,朦胧之中美感更甚,黎莘本就是个难得的娇艳模样,现在又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裙,裙边因为方才的动作卷到了大腿,露出了大片白皙肌肤。 泛了泪光的猫瞳盈盈润润,黑发披散,愈加显得精巧可人。 任晏飞胸口停滞了一瞬,条件反射的松了手。 被放开后,黎莘就忙缩起了手腕,犹带着几分猫咪的习惯,在手腕的红痕处细细的舔着。 粉嫩的小舌若隐若现,本该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换成了人身,就彻底的变了味道。 任晏飞自知没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本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虽不会看见个漂亮女孩就情绪翻涌,但她……毕竟是不同的。 他会不自觉的想起她的身体,晶莹的水珠从赤裸的雪肌滑落,一路蜿蜒一一“疯了!” 任晏飞重重的一拍脑袋,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该死的,火上浇油。 他不敢回头,只能背对着黎莘道: “出去。” 嗓音微微喑哑,含着莫名的深沉。 黎莘不解的歪了头: “飞飞又生气了?” 任晏飞抹了把脸,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道: “我说出……” 话音未落,却戛然而止。 黎莘解开了睡裙的系带,任由轻薄的布料滑落身体: “那这样呢?” 她嫣然笑道。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十一】(第一补更) 轻薄睡裙落地无声,朦胧灯光下的女体,远比记忆中来的深刻。 黎莘歪着脑袋,胸口的发丝微微遮住粉嫩蓓蕾,只微显饱满轮廓,若隐若现间,让人不觉口干舌燥。 任晏飞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低了头。 他不敢看。 “飞飞,他们说这样你就会开心啦~” 黎莘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沉默,上前一步,欢欢喜喜的想靠近他。 哪知任晏飞听了这话,面色却倏然一紧: “他们?……是谁?” 他抬了眸,眼中黝黑深幽。 黎莘的步子就停在他面前,淡淡的奶香味从她身上逸散过来,与此同时,空气中似乎还渐渐弥漫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 “黑盒子呀,” 黎莘笑的开心,“我上次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又哭又叫的。” 她说的懵惜懂懂。 任晏飞几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但回昧过来却又觉得不对。 哪家老奶奶会看这种片子? “谁和你一起看的?” 他顾不上那许多,连忙握住了她肩膀问道: “是男是女?” 黎莘的肩膀很纤细,肩头圆弧极美,又有着一身水捏的嫩肤。 任晏飞手下没注意,就把她捏的疼了。 她只得可怜兮兮的回道: “我自己看的。” 在黎莘的讲述中,任晏飞多少把整个过程梳理了出来。 那位奶奶并非是真的独居,她的孙子每隔两个月会来住一段时间,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不敢在爸妈面前看,就偷摸着藏在奶奶家。 黎莘去的时候恰好赶上了他在家,有一天深夜她睡在沙发上,被客厅的电视机声晌给弄醒了。 她模模糊糊的去看,就瞧见了这样的画面。 见那个男人格外兴奋,她就现学现用,打算套在任晏飞身上。 却没想到出师未捷。 说到这里,黎莘脸上还有那么几分委屈的意思。 任晏飞彻底的放下心来,但又不免责怪那个男孩。 不知道注意点吗?! 男孩(虚构):怪我咯? 他一边想着,一边直接从床上抽了一块毯子,将黎莘赤裸的身体牢牢裹住: “这样我不会开心的,这种事,一定要和 分卷阅读109 你喜欢的人一起做,明白吗?” 任晏飞尽可能温和道。 黎莘不解: “可我就是喜欢飞飞啊,” 她定定的望着他,蓝灰色的猫瞳专注又清澈,千干净净,毫无杂质,“飞飞不喜欢我吗?” 任晏飞被她问住了。 喜欢吗? 似乎还算不上。 在他心目中,她更像是那只小白猫,带给了他温暖,或许还有一丝丝的悸动。 他会牵挂她,也会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她离开愧疚自责。 但她毕竟不是真的人类。 “你还不懂这些,” 他抿了抿唇,抬起手迟疑片刻,还是略显僵硬的揉了揉她的额头“回去休息吧,以后别在这样了。” 黎莘没有说话。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浓密的睫羽有些失落的垂了下来,一颤一颤。 “不好。” 她动了动嘴,嗓音细弱。 任晏飞没有听清,愣了愣,条件反射的问道: “你说什么?” 黎莘抬起头,狠狠的眦了眦两颗尖尖犬牙: “我说不好!” 音落,她把毯子一掀,重重扑进任晏飞怀里。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十二】(第二补更) 任晏飞本就是靠着门的,身上又没什么防备,被她这一撞,就直接撞在了门上。 他后背吃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时的黎莘,褪去了之前的呆萌软绵,仿佛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老虎,露出了獠牙和利爪。 她跨坐在任晏飞身上,瞳仁微微收缩: “飞飞只能喜欢我!”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更别说她是一只猫。 老虎豹子也是猫科动物好吗?! 任晏飞用手肘撑起身体,晃了晃发晕的脑袋: “你别……” 胡闹两个字还未出口,他的面庞就被黎莘给捧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她放大的双眼,黑色的瞳仁渐渐扩散,清晰的倒映出他的容颜: “我要和飞飞在一起。” 她一字一句认真道。 这一个瞬间,任晏飞的思维停滞了。 怎么才一周没有注意的光景,她已经变得这么像一个……人了? 黎莘俯下身,凑近任晏飞,却没有去亲吻他的嘴唇,而是将头埋在了他的脖颈上。 尖尖的犬牙咬在轻薄的肌肤表面,他的脉搏跳的很急很快,仿佛能听到血液淌过。 黎莘把持着力道,在他的颈项上咬了一个不浅不深的牙印。 她原本打算就此把他拿下,但是到了现在,她突然想改主意了。 徐徐图之。 她要在他心上留下烙印,第一点,就是不能再让他把自己当成一只猫。 她有信心,他会一步步走向自己。 黎莘的唇微微上扬,任晏飞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旋,感受到她呼吸喷洒的淡淡温热。 做完这些,黎莘就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把毯子随意的一披: “飞飞已经是我的了。” 她指了指他的脖子,眼睛笑成了一对月牙儿。 不等任晏飞开口,她就轻巧的转了身,开门走了出去。 只留下任晏飞半躺在地上,呆呆的拿手去摸脖子上的牙印,脑中也是混沌的一片。 那不容忽视的刺痛之中,似乎还残存着她唇舌的温度。 口中涌上一阵说不清的滋味,他颇为复杂的阖了阖目,沉默半晌,才抒出了胸臆间蔓延的紧张。 奇怪了,他竟然有些想笑。 后知后觉的任晏飞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不知何时翘了起来,吓得他赶紧打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啪”一声,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任晏飞:我打那么重干什么? 第二天清晨,任晏飞早早的醒了。 虽然前一天熬了夜,但不知何故,他昨天睡的很好,时间不长,却足够让他精神饱满了。 他抚了抚脸,自己打的巴掌印已经没了。 但是牙印还在。 印子的周围泛了一点红,远远看去并不像牙印,反而像极了一枚暧昧的吻痕,让那张素来清淡的俊颜都鲜活了几分。 他挑了挑衣服,发现没有一件能遮住的,黎莘咬的靠上,除非穿个高领,才能彻底挡住。 可现在这温度…… 一来二去的,任晏飞就放弃了。 他洗漱完看了一眼手机,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上班时间,他索性走出了房间,打算给自己弄点简单的早餐。 然而甫一到厨房,就和穿着大T恤的黎莘撞了个正着。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十三】(第三更) 彼时,黎莘正对着厨房的平底锅发呆。 她穿着任晏飞的T恤,原先在他身上就是宽松的类型,到了黎莘这里,就直接松松垮垮了。 她拨弄着蓬松的长发,一侧的肩膀裸露在外,带出一抹纤细玲珑的锁骨,微微凹陷出阴影。 T恤的下摆遮到臀部往下,虽是安全的 位置,却被她挺翘的臀撑出了弧度,略略往上缩了一些,露出两管笔直修长的腿。 听到任晏飞的脚步声,她回了头。 “飞飞,你来了~” 依旧是软软的侬调,尾音带着娇赧的亲昵,不经意间就酥了人的筋骨。 任晏飞轻咳了一声,掩去眼中的尴尬之色。 “你在做什么?” 他故作平静道。 黎莘并没有察觉到他细微的不对劲,当下就拉了他的手,兴冲冲道: “我想给你做好吃的。” 她笑的灿烂,未着粉黛的脸,偏偏惊艳的让人怦然心动,“我看奶奶用过,但我不会。” 说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懊恼。 任晏飞倒是有些不可思议,短短的时间,连做饭都知道了么? 当然,他并没有对她的成功率抱什么希望,也不打算让她烧了自己的厨房。 “飞飞,你教我好不好?” 黎莘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她没穿内衣,薄薄的T恤自然挡不住胸前风光,伴随着她摇晃的动作,她胸前的两团也跟着颤巍巍的,十分引人注目。 准确来说,是引任晏飞注目。 他迅速偏了头,暗骂自己一句禽兽。 不知是不是黎莘昨晚做的那些事,让他对她的印象有所变化,总而言之,他现在面对着她时,似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要知道,曾经看见她的裸体,任晏飞尚且还能稳住情绪。 “我知道了。”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任晏飞忙应了下来。 黎莘果然安静了,放开他的手,转而紧紧的盯着他的动作。 任晏飞吸了口气,将脑中的杂念除去,从冰箱里拿了两颗蛋出来。 他原打算 分卷阅读110 离开,把冰箱都清空了,回来后又着急黎莘的下落,没什么心思做东西吃。 所以冰箱里唯一能用的,也只有这些蛋了。 好在柜子里还放着面,寡淡是寡淡了一些,总比没有要好。 黎莘看着他开火,煎蛋,又把面用清水煮熟,过凉水放凉。 整个过程都很简单,但他认真的侧颜,被浅光抚摸的长睫,为他带了一层茸茸的朦胧。 越看,越觉得舒服。 第一眼给人冷漠的疏离感,在此刻尽 数的褪去,只留下那一身的清朗,凉爽的像是夏夜微风。 啧,单眼皮都单的这么好看。 黎莘眉梢眼角都挂着满意的笑。 见任晏飞全神贯注于调料,一边的黎莘转了转眼珠,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她伸出手,穿过他的身侧,从他背后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任晏飞的手抖了抖,多倒了一勺酱油。 他刚想训斥她,就见肩膀的边缘探出一个小脑袋,眼珠子圆滚滚的像琉璃宝石: “飞飞真好看。” 她说着,踮起脚,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粉唇一撅,就在他侧脸上重重的“啾”了一口。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十四】(第四更) 颊边的柔软转瞬即逝。 不等任晏飞发脾气,黎莘就立刻放开了他,转而看向了身前的两碗面。 因为材料不够,任晏飞就做了两碗拌面,各放了一枚黄澄澄的煎蛋。 黎莘有些笨拙的拿起了自己那碗,欢呼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快的让任晏飞说不出斥责的话来。 他用手背触了触脸颊,唇角紧抿,眸色微微黯沉。 任晏飞捧着碗跟出去,发觉黎莘似模似样的拿了两双筷子出来,一双摆在对面,一双则捏在手里,有些怪异的摆弄着。 不用说,又是在“奶奶”家里头学来的。 可惜她只看了个皮毛,真动手起来却有些别扭,夹了半天也没能夹起一根面,倒是把煎蛋的黄戳破了。 任晏飞看不下去,起身到她身边,握起筷子,连同她的手一起: “这么夹,知道吗?” 他嗓音有些低,拂过黎莘耳畔,带起微微的暖意。 黎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任晏飞教完她之后,忽而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等等,刚刚那个,是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他几时这么有耐心的?! 任晏飞愣着脸出神,下意识的往嘴里塞了一筷子面,不过嚼了两下,就紧紧的蹙起眉。 好成。 今天上班的时候,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任晏飞一如既往的冷着脸,所到之处人人噤声,但只要他一离开,那些往常专心的员工就会立即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看到了吗?” “看到了!” “我去,大老板竟然有女朋友了。” “人家有钱有貌还不老,当然不缺女人了。” “可是……” 任晏飞不是没听见这些话,但他明白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自己脖子上,那一枚被留下的牙印。 他懒得辩解,反正说了也白说。 倒是谢央在电梯里见到他,笑的很有几分嗳昧: “怎么样,我的方法很管用吧?” 他用手肘捅了捅他,笑的有几分猥琐。 任晏飞睨他一眼,冷笑着吐出两个字: “变态。” 说完,又先他一步出了电梯。 谢央:????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任晏飞就把门紧紧关了起来,隔绝了外间或直白或隐晦的目光。 他打开电脑,仰了头靠在办公椅上。 颈部的牙印似乎还有些小刺痛,不知道她是怎么咬的,看起来伤口不深,却总要隔一段时间疼一疼,仿佛在提醒他,昨晚的一切都不是虚幻。 同时,还会让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的身影。 平生第一次,任晏飞望着面前无比熟悉的电脑屏幕,出了神。 “嗡一一”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而震动了起来。 任晏飞心口一跳,神智迅速回笼。 他拿起了手机,没有细看就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却是一片嘈杂,任晏飞又扬声喂了两句,才有些突兀的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 “飞飞?” 娇甜的语调,上扬的尾音。 任晏飞怔了怔: “你出去了?” 临出门前,他将自己备用的手机给了黎莘,因为没有太多时间,只教会了她怎么给自己打电话,并且叮嘱她绝对别再偷偷跑出去。 可现在那些喧闹的背景音是怎么回事?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十五】(第一补更) 黎莘轻快的应了一声,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什么,不知是不是人声嘈杂的原因,电话另一头的任晏飞听的并不清晰。 他喂了好几声,却仍旧得不到黎莘的回应。 最后,电话被挂断了。 任晏飞的眉心一跳,立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滑动手机,一边庆幸自己顺手安装了定位,一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朝着电梯走去。 恰好遇见谢央拿着硬盘来找他,见任晏飞神色紧张的往外走,谢央不由微微一愣: “晏一一” 他找他有事啊喂! 任晏飞没有回头,只随便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电梯。 谢央一头雾水。 任晏飞按照定位驱车来到了市中心的商场,这里的位置有些杂,他没有办法确定黎莘在哪个点。 稍一犹豫,他就直接拨通了黎莘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了起来,那头的黎莘周围也安静了一些,只是还有些细碎的人声飘进来: “飞飞?” 黎莘喊了一声,嗓音中带着几分雀跃。 任晏飞开门见山: “你在哪里?” 那头的黎莘迟疑了片刻,才有些茫然的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阿姨说这里能买到好吃的?” 任晏飞闻言一愣: “好吃的?” 黎莘下意识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自己在打电话,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对,我想给飞飞做好吃的。” 说话的光景,任晏飞在努力辨别黎莘的背景音。 很乱很杂,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应该没有危险,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松的和自己通话。 任晏飞略略松了一口气,转而道: “你周围有什么东西,告诉我。” 黎莘应了一声,开始细数柜台上的那些蔬菜: “有红红的棍,泥土块,还有这个,这个叶子看起来好难吃。” 她一边说, 分卷阅读111 一边嫌弃的撇撇嘴。 她身边恰好站着一名超市的工作人员,听了她说的话,忍不住有些无语道: “女士,这是小青菜。” 好巧不巧的,因为她凑的近,这句话就被任晏飞听了个正着。 他顿时哭笑不得。 找来找去,原来她在商场的地下超市里。 任晏飞定了定心,让黎莘站在原地等着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停好车,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了超市里。 从黎莘的描述中可以得知,她应该在超市的蔬菜区,任晏飞平时不大来这,但基本的路线还是能找到的。 果不其然,没走多久,就看见蔬菜柜台前的一团人影。 没错,是一团。 黎莘半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颊,专心致志的盯着面前的一把小青菜。 而她身后不远处,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任晏飞皱了皱眉,上前把黎莘拉起来: “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来,我不是说让你留在家里吗?” 他今天本有个会议,被谢央要求着穿的西装革履,倒是和这片区域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他来了,那几个大妈也离开了。 “可是我想给你做好吃的,” 黎莘还在纠结面前的一片翠绿,两弯秀眉都快拧成了麻花,“我走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 从他家到商场,确实不算近了。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十六】(第一更) 任晏飞望着懵懵懂懂的黎莘,神色复杂。 黎莘并没有看他,而是拿起了柜台上的菜,皱着鼻子嗅闻,似乎在辨别这是个什么品种。 任晏飞沉默了半晌,忽而伸手拿下了那株小青菜。 “站在这里别动。”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黎莘愣了愣,下意识的抬腿想追他,可一想起任晏飞方才的话语,又只能停住不动。 只能探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任晏飞消失在人群里。 她失落的垂下头。 就在她心中有气,报复性的去戳圆滚滚的红薯时,任晏飞推着购物车走了过来。 见到黎莘幼稚的行为,以及一旁的工作人员不停抽搐的眼角,他忙一把抢过了那枚红薯。 黎莘一呆,回头看他。 “跟我过来,不许乱跑。” 他轻咳一声,眉宇间有几分别扭,却仍是强撑着冷静的模样。 黎莘转怨为喜,一双漂亮的猫瞳笑的盈盈,欢快道: “好!” 说着,就上前抱住了任晏飞的胳膊。 任晏飞没想到她会粘的这么紧,本想拉着她的手把她扯下来,却被黎莘误解,穿过了他手指,十指相扣。 然后她抬了头,眉眼间含着细碎甜意。 任晏飞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最后,他转过头,一手牵着黎莘,一手推着购物车。 算了算了,下不为例。 两个人在超市逛了一圈,还没等黎莘的兴奋劲儿过去,任晏飞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双眼却紧紧的盯着黎莘,以免她乱跑,“什么事,说。” 他低声道。 电话另一边的谢央自然收起了会议,明明之前答应的好好的,怎么突然离开了呢? 不过还好,会议的时间是在下午。 “我一会儿……别碰那个。” 任晏飞正要和谢央解释,抬眸却看到黎莘手里抓着一根擀面杖,似乎要上嘴去咬。 黎莘闻言下意识的停了嘴,眼巴巴的看着他: “飞飞,这个棍子好奇怪。” 看的她牙痒痒的。 听到了一些的谢央:“???” 任晏飞把擀面杖拿下来,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个不能咬。” 黎莘磨了磨两颗小尖牙,双眼放光: “那我想舔舔。” 谢央:“!!!” 任晏飞一时无奈,只得按捺住弹她额头的冲动: “这不是吃的,是用的。” 黎莘听了,限中逸出几分好奇之色: “我能再摸摸吗?” 谢央:“……” 任晏飞摇了摇头。 黎莘忍不住撅起了嘴: “都不能碰,它能做什么用?” 任晏飞一边拉着她的手,把她带离了厨具的区域,一边顺嘴道: “能擀。” 谢央:“打扰了!” 他飞快的说出这一句,并且在任晏飞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迅速的掐断了通话。 任晏飞:“什么情况?” 他疑惑的放下手机,却也没有把谢央异常的反应放在心上,而是带着黎莘去了生鲜区。 仔细一想确实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既然这猫已经成了人,看起来吃人类的食物也没有什么大碍。 他索性就喂饱她吧。 当然了,他不知道的是,电话另一边的谢央扔了手机,正捂着胸口不停的喘气。 妈呀,不亏是任晏飞。 生猛!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十七】(第一更) 挑选完自己需要的食材,任晏飞带着还有些兴奋的黎莘回到了家中。 他下午有个会议,而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清理完食材,在黎莘乖巧却又好奇的注视下,娴熟的烹饪着。 微微煎过的鲫鱼入了锅,葱姜的气味抹去了本就不多的腥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任晏飞一掀开锅盖,鲜香的鱼汤昧就满溢出来。 黎莘吸了吸鼻子,不自觉的朝厨房又挪进了一步。 奶白色的汤汁咕嘟咕嘟的翻滚着,任晏飞略尝了一口味道,觉得淡了些,准备回身拿盐。 谁知才一转身,就见黎莘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他身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锅里的鱼。 任晏飞本人对鱼肉倒是并不热衷,他吃素多一些,这次也是因为黎莘,才想到了买鱼。 但是见她这副模样,他又觉得颇有趣味。 “想吃?” 任晏飞看她越走越近,已经要把脸贴过去了,忍不住一把拉住了她后背的衣服。 黎莘咽了咽口水,拼命点头。 “那我问你,” 任晏飞盖上盖子,阻断了黎莘与鱼之 间的目光纠缠“今天为什么要自己跑出去。” 没有了白嫩喷香的鱼汤,黎莘有些失落的耷拉了肩膀: “我想给飞飞做好吃的嘛。” 她说着,偷摸拿眼觑他。 任晏飞一挑眉,用筷子在她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虽不算很疼,还是让黎莘皱了脸。 “我有没有说过,不听话就要把你赶出去。” 任晏飞双手抱胸,微抬下颌,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示威意思。 相比之下,委委屈屈低了头的黎莘就愈 分卷阅读112 发没气势了。 “今天你不准吃,作为惩罚。” 任晏飞把她推出厨房,关门前,顺便宣布了这个对黎莘而言,无异于一记重锤的决定。 “飞飞!” 黎莘闻言惊呼了一声,立时就想扑过去。 可是任晏飞已经把门牢牢关上了。 午饭时,任晏飞悠哉悠哉的品尝着鱼汤。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的表情充分的说明了一切。 黎莘干巴巴的嚼着白米饭和小青菜,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碗鱼汤。 任晏飞越看越觉得有趣,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样的恶趣味,看着她可怜兮兮的,他竟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压了压情绪,又给自己盛了满满的一碗,这次还故意从黎莘面前端了过来,让鲜香的味道充盈了她的鼻间。 黎莘忍无可忍的一抬头,恰好看见了他眼中的兴味。 感情这货是故意气自己呢! 她一咬牙,将碗筷重重的一拍。 任晏飞正忍俊不禁呢,突见她来这么一下,下意识的放了碗。 “你怎么……” 还没等他说完,就见黎莘气冲冲的站起了身,闷头走到了他面前。 别说,看她沉着脸的模样,真有那么几分气势。 “要强抢?” 任晏飞好整以暇的问道。 却见对面黎莘摇了摇头,眼睛往下一一转,沉默片刻,忽而伸出双手,重重的推了任晏飞一把一一任晏飞猝不及防,整个人不自觉的向后仰去。 “我不吃鱼,我吃你!”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十八】(第二更)更新了又没发布(无奈脸) 任晏飞的反应还是很快,落地前用手肘撑住了身体。 但不等他起身,黎莘已经跨坐下来,压住了他的双手。 这种状况,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任晏飞脑子里第一闪过的,竟然不是她要做什么,而是他难道不应该才是那个压住她双手的人吗? 肯定是看了奇怪的电视剧学来的。 “除了我,谁养你。” 任晏飞抿了抿唇,又动了动被她按住的手腕,发觉她的力气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当然,他也不怎么想挣扎就是了。 在他心里,这不过是小猫闹的别扭而已。 黎莘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张开嘴,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牙,白生生的似是闪着光。 任晏飞立时想到了她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牙印。 “不许乱咬。” 他一边皱着眉警告小猫咪,一边却想着是不是该给她买根磨牙棒。 黎莘哼唧一声。 她没有管任晏飞的话语,径直低下头,在他面上笼罩了一片阴影。 任晏飞觉得她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他心知自己逗弄的过了头,想着她咬的并不算疼,索性闭上了眼睛,将下颌抬起,露出修长颈项。 咬就咬吧,不差这一个。 哪想黎莘的目标根本不是他的脖颈。 温热的吐息不过在肌肤上轻轻掠过,下一秒,任晏飞等来的却是唇间的一点刺疼。 他猛的睁开限,视线里却是黎莘长而密的眼睫。 似乎是知道自己咬疼了任晏飞,黎莘放开他后,并没有急着退开。而是伸舌轻轻的舔舐着。 成为人形的猫咪可没有了粗糙的舌苔,柔软滑腻,又带了点小小的温柔。 她细细描绘着他的唇形,在下唇中央的微微凹陷处格外沉迷,舔着舔着,那小舌就不听话的往里钻。 任晏飞的牙关是微开的,并没有刻意的禁闭,而现在他正呆滞着,就是大好的机会。 滑软的舌尖探入口中,像是探索,又像是在品尝。 他刚喝过鱼汤,还真有那么点鲜昧。 黎莘抬起头,离开他的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飞飞,我还是尝到鱼汤了。” 说着,就对他吐了吐舌。 她坐直身子,圆而饱满的臀恰好就抵在他腰腹间,像是碰着了一些,又像是没有。 任晏飞回过神,被压的有些难受,下意识的想挪一挪。 但这一挪的时候,不知黎莘是有意还是无意,就那么配合着他重重的蹭了一下。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因为不爱收拘束,一回家就把裤子扔在了房间里,晃着两条白嫩嫩的腿。 虽然任晏飞让梁瑾教会了她如何穿内衣,但到底是面料单薄,这一下,两个人都不免有些异样。 黎莘当然是故意的,可她面上还是一副懵懂的神色: “飞飞,刚刚是什么?” 任晏飞心口一跳,顺嘴接道: “什么是什么?” 黎莘拧了拧眉,好奇的抬起身子,在任晏飞瞠大的双目中,又重重的磨蹭了一下。 “呀~” 她发出一声娇腻的低呼,“好像是我摸过的。” 黎莘眨眨眼,成功唤起了任晏飞刻意不去想的记忆。 但是他怎么可能忘?! 就是昨晚! 黎莘的笑容在此时看来,就像是看见了新鲜灵魂的小恶魔。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三十九】(第三更) 见任晏飞身子僵硬,面色微变的模样,黎莘就干脆放开了他,支着下颌趴在他胸膛上: “他们说这样会开心,我以为只是飞飞开心,没想到还挺舒服的。” 她说着,又动了动自己圆鼓鼓的翘臀。 “飞飞,不如一一” 她舔舔唇,看他的目光比之前看着鱼 汤还要幽深“我们来做开心的事吧?” 清澈的蓝灰色猫瞳,仿佛渐渐的蒙上一层朦胧的雾霭,遮掩住了那抹不谙世事的单纯之色。 任晏飞忽然看不透她了。 但这片刻的恍神终究还是拉回了自己的理智,他吸了一口气,将身上的女孩拉到了一边。 下身的确有了抬头的趋势,却未曾到失控的地步。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他不会为此感到羞愧,然而他也不能再任由黎莘继续下去,因为他不敢保证。 他怕自己失控。 没想到任晏飞的反应依旧是拒绝,黎莘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太过失望。 果然,是一块难咬的骨头。 他或许对自己有那么些动摇,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没有选择碰她。 黎莘好奇,任晏飞忍耐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吃饭,以后别再胡闹了。” 任晏飞从地上起身,面色平静的扶正了椅子,仿佛方才的尴尬和无奈从未存在过。 黎莘没有起来,依旧坐在地上望着他: “飞飞,你和黑盒子里的人真不一样。” 任晏飞夹菜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 他味同嚼蜡,面上的镇定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复杂与慌乱。 分卷阅读113 “别看那些东西了,那不是真实,只是夸张的表演。” 他盛了一碗鱼汤,放在了黎莘的饭碗 边“过来喝汤。” 任晏飞全程垂着眼,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黎莘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走到他对面坐下。 望着那碗依旧泛着热气的鱼汤,她却没了方才的胃口: “可是我是真的呀,” 她歪了头,趴在桌子上紧紧的凝着他 眉眼“为什么飞飞不肯喜欢我。” 任晏飞扒了一口饭,安安静静的咀嚼着。 “难道飞飞只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黎莘垂头丧气道。 任晏飞咽下了口中的饭,与此同时,他也放了碗筷: “因为你也不是真实的。” 他终于抬眸看她。 这时的黎莘才发现,任晏飞的目光如一潭深幽,黑魈魈的,仿佛隐藏着鬼魅。 “你莫名其妙的被我妹妹带到了我的面前,又莫名其妙的从一只猫变成人,现在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有一天你突然变回了猫,再也变不回来了,我又该怎么办?” 黎莘哑然无声,只是愣愣的望着他。 “我可以把一只猫当成宠物,或者亲密的朋友,可以把成人的你当做爱人,但如果你是猫呢,你还能成为我的伴侣吗?” 任晏飞说的清楚明白,同时也没有留下丝毫的余地: “抱歉,我做不到。” 黎莘被他说的一时无言,虽然她知道那些事情并不会发生,可是任晏飞不知道,他现在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能够接受猫变人,还能一直照顾她,他已经有足够强大的心理了。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十】(第四更) 任晏飞说完,就把自己的碗筷拿了起来,收进了厨房。 紧接着,他又走进房间,拿了两份文件出来,对着黎莘道: “吃完把东西放桌子上,我回来收拾。” 黎莘默默点了点头。 她拿了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安静的有些异常。 见她这样,任晏飞有些于心不忍。 但其实这是最好的办法,她应该也是听懂了,明白了,与其让她一直误会下去,索性将一切告诉她。 她是单纯,可这是人的世界。 复杂,冷漠,又残酷。 任晏飞晚上回家的时候,屋子里没有开灯。 因为上午缺席的缘故,他加了班,现在已经是夜里九点半,黎莘已经睡下了。 他揉了揉酸疼的颈项,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不想打扰到黎莘。 出乎意料的是,客厅的桌子已经收拾好了,任晏飞还有些不敢置信的去厨房看了一眼,千干净净,整整齐齐。 他愣了愣,意识到这是黎莘做的。 一时五味陈杂。 然而就在他站在客厅愣神的工夫,客房的门却被人从里头打开了,黎莘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埋头走了过来。 她没有看任晏飞,只是走进厨房,用玻璃杯装了一杯水,放在了任晏飞身边的桌子上。 之后,她又默不作声的走了回去。 似乎她的出现,只是为了给任晏飞倒一杯水。 没有飞扑过来的拥抱,也没有她亮晶晶的双眼和灿烂的笑靥,就像一位普普通通的住客。 任晏飞拿起了被子,触手是温热的。 他抿唇喝了一口,淡淡的清爽蔓延,却总觉着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 他拿着水回了房间,轻带上门。 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有了地覆天翻的变化。 黎莘并没有刻意的躲着任晏飞,只是不怎么和他说话了,任晏飞问什么她答什么,乖巧但疏离。 她同时学会了做饭,从一开始黑炭似的炒饭,到后来愈发的熟练,直到现在,她已经能轻松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就连任晏飞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她越来越像一个人,除了那双精致的过分的猫瞳,她几乎融入了人类的世界。 有时任晏飞回家,甚至还能看到黎莘在休闲区和楼下的女邻居聊天。 他不知道该为此感到高兴,还是失望。 她的世界曾经只有他一个人,而现在,他已经不是唯一了。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任晏飞正在设定新游戏的剧情,不知不觉的,就把这句话打了上去。 等他发觉的时候,连忙将这行话迅速删除了。 “清醒点。” 任晏飞扔开鼠标,有些头疼的靠在了椅背上。 他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飞哥,有人找!” 正闭目养神的光景,任晏飞的门忽然 被人打开了“我去,极品美女啊!” 来人长的斯文秀气,带了一副黑框眼睛,说话的嗓音却格外的爽朗。 整个公司,也只有他,谢央,梁瑾不会称呼任晏飞为大老板。 “彦阳,你是不是昨晚又通宵了?” 任晏飞头也不抬,轻嗤一声道: “哪有女……” 等等! 任晏飞突然坐直了身子。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十一】(第一更) 不会是……? 任晏飞心中有了猜想,忍不住就站了起来,跟着彦阳走了出去。 彦阳一直带他到了楼下的会客室,任晏飞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推开门,然而第一眼对上的,却是梁瑾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又有几分恼怒: “这就是你说的人?” 他拧眉道。 彦阳忙无辜的摆摆手。 房间里的梁瑾却不满意了,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叉腰,气势十足道: “怎么,不欢迎出差回来的我?” 任晏飞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 梁瑾深知他性格,一时半会肯定是改不了了,是以也懒得与他生气。 她上前拉了他一把,指着对面的位置道: “行了,正主在这儿呢。” 她不过是下楼的时候看见黎莘在前台,着急的想见任晏飞,前台却怎么也不给回应。 原因是她没有提前告知,她们也没有收到过通知。 啧,这几个小姑娘真是的,如此耿直,也不知道问问清楚是什么原因。 还需要好好调教。 应着梁瑾的指示,任晏飞的目光落到了她对面的位置,恰好就看到了从位置上起身的黎莘。 她穿了一身碎花的连衣裙,是梁瑾当初替他买来的,布料轻盈,隐隐的有些朦胧之美。 墨色长发柔顺垂落,轻抚腰际,只在颊边留了几缕碎丝,越发衬的她眉眼精雕细琢,尤其是那双琉璃似的猫瞳,顾盼间如能摄人心 分卷阅读114 魂。 清纯,却又有着小女人的娇媚。 彦阳早已看的直了眼睛。 “你手机落下了,我又不知道你公司的号码,所以就跑来了。” 黎莘说着,拿了手机递给他。 任晏飞曾说过手机里有重要的东西,而公司的地址,是她从他放在客厅柜子的名片上看的。 这是黎莘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和他主动说话,任晏飞莫名有些无措,就接过手机,尴尬的应了一声。 他身后的彦阳听了一耳朵,当下就有些八卦的凑上来: “飞哥,你女朋友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 不过没等任晏飞回答他,黎莘已经抢先一步开口道: “不是,我是他妹妹。” 彦阳闻言,疑惑的扶了扶眼镜: “可是飞哥的妹妹我见过,不像啊… 难道你是他表妹或者堂妹?” 黎莘索性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彦阳的双眸倏的一亮,他偷偷嘌了任晏飞一眼,见他似乎有些愣神,就趁这机会靠近黎莘道: “那,那加个微信呗?” 浑然未觉任晏飞已经黑了脸。 黎莘自然是看见了,只是故作不见的模样,浅笑着拿出了手机,和彦阳加了微信好友。 “以后电脑出了问题尽管找我。” 突然收获一枚美女的微信,让彦阳喜形于色,哪里还看的到梁瑾提醒的眼神和任晏飞愈见难看的面色。 “好啊。” 黎莘笑的格外灿烂。 任晏飞握了握拳,停顿片刻,忽而伸手“轻轻”按上了彦阳的肩膀: “不上班?等着扣工资?” 他手上的力道可不小,压的彦阳“嘶嘶”的抽冷气,一边后退一边示弱道: “飞哥飞哥,这就去,手下留情。” 任晏飞:“呵呵。”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十二】(第二更) 黎莘走后,彦阳也溜了。 梁瑾留了下来,见任晏飞看着手机愣愣出神,忍不住开口道: “吵架了?” 任晏飞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梁瑾却是一副“我是过来人”的神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听小妹一句劝,别老是摆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是在谈恋爱,又不是在工作。” 任晏飞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梁瑾不懂。 任晏飞回到家的时候,黎莘已经做好了饭菜,三菜一汤,热腾腾的飘散着香味。 他放下手提电脑,脱了外套,又去洗干净了双手。 黎莘照例夹了菜在碗里,打算回房间吃,却被任晏飞开口叫住了: “就在这儿吃吧。” 黎莘犹豫了片刻,望了望任晏飞的神色,还是拒绝了: “我回房间吃。” 说完,抬腿就进了客房。 门一关,整个客厅就恢复了冷清,任晏飞端起饭碗,良久,却迟迟没有下筷子。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禁扪心自问。 分明是他让黎莘不再靠近自己,却又对她疏远自己的日子无所适从,那么他究竟在想什么? 真正的答案,其实连任晏飞也不清楚。 又是一周的周末,任晏飞前一晚熬了夜,第二天就睡的晚了一些。 起床的时候,黎莘的房门紧闭着。 任晏飞忽然想到,之前的日子,一直是黎莘在做饭打扫,今天他刚好有空,不如由他下厨做一桌菜。 潜意识里,他还是想改善和黎莘之间的关系。 他洗漱完,放轻了动作出了门,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又回到了家中。 黎莘还是没醒。 任晏飞索性关上了厨房门兀自忙活了起来,一直到中午十一点半,他将菜一一的摆上饭桌,不知不觉的,竟是满满当当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嗅到身上的油烟味,就赶忙回房间冲了个澡,一身清爽的出来。 然而黎莘还是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任晏飞犹豫着走到客房门前,想着菜凉了要失去几分滋味,定了定心,敲响了黎莘的房门。 “笃笃笃一一” 无人回应。 他耐着性子又敲了几遍,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 他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些慌张。 在门口单独踱了几圈,任晏飞决意不能再迟疑下去,将手放在了门把上,直接打开了黎莘的房门。 空无一人。 看起来,黎莘早就出门了。 任晏飞握着门把的手掌紧了紧,只觉喉头有些微的干涩。 他关上门,缓缓的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也就是这一坐,他才发现茶几上用水杯压着一张小纸条,字迹写的有些生疏,但隐约能瞧出端正娟秀的轮廓。 原来这段时间,她都学会写字了。 任晏飞恍惚的想到。 纸条上只简单的写了一句话: 出门见朋友,自己做午饭。 显然,任晏飞方才只顾着准备这一桌子菜,没有注意到这张不起眼的小纸条。 他苦笑一声,把纸条叠了起来。 到了现在,他也失去了吃饭的欲望,干脆把菜都收进了冰箱,自己回了房间。 工作吧。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十三】(第三更) 正当任晏飞打开电脑的时候,他的手机传来了信息的提示音。 他随手拿起来,发现是梁瑾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上面写着: 你最好看看彦阳的朋友圈。 梁瑾突然这么一发,让任晏飞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平时并不会去关注这些,只是今天梁瑾既然特意来提醒他了,他也就疑惑的翻出了彦阳,打开了他的朋友圈。 他今天恰好更新了一条。 阳光明媚~ 配图是一条林荫小道,照片中的女孩穿着熟悉的碎花连衣裙,长发轻盈垂落,双腿纤细修长。 几乎是第一眼,任晏飞就肯定了这是黎莘。 原来她说的出门,就是和彦阳约会? 任晏飞按了手机,退到桌面,手指却止不住的在书桌上轻点。 其实黎莘今天并没有约彦阳,只是很凑巧的在公园里碰见了他。 彦阳住在附近的小区,出来买东西的时候经过公园,就那么碰见了漫无目的溜达的黎莘。 两个人索性一起吃了午饭,顺便聊了了会儿天。 当然了,彦阳那张偷拍的照片还是有些私心的……虽然黎莘知道他偷拍了自己。 到了下午,黎莘拒绝了彦阳送自己回家的意思,笑着和他挥手道别: “今天谢谢你啦。” 她看的出来彦阳对自己有意思,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她也不会特意说明白,万一人家没那想法,岂不是两个人 分卷阅读115 都尴尬。 所以,不如就这么轻松自然的相处了。 彦阳有些不舍,但还是替她叫了车,又告诉她路上小心。 黎莘走后,他看到了黎莘报给自己的位置,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这怎么像是飞哥那小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真相了。 黎莘坐在车上,窗外的景致飞速的滑过,她撑着脑袋,想的却是嘴硬又倔的要死的任晏飞。 明明都故意冷落他这么久了,究竟什么时候这货才会开窍。 她深深叹了口气。 回到家的时候正是下午,客厅的遮阳帘不知为何都拉了起来,搞的周围黑漆漆的。 分明是白天,她却有种身处黑夜的错觉。 客厅里残存着饭菜的香味,黎莘抽了抽鼻子,觉得肚子又饿了。 莫非趁她不在,任晏飞偷偷吃好东西了? 黎莘摸黑换了鞋,随手束起了长发,打算去厨房觅食。 然而正当她要打开冰箱门的时候,身后却诡异的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嗓音: “你去哪儿了?” 低沉的男音,让毫无防备的黎莘狠狠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的转头,对上了任晏飞面无表情的脸,让她把险些脱口而出的粗活又咽了下去: “出去走走而已。” 她勉强按捺着情绪道。 任晏飞闻言,略一挑眉,眼中却带出几分讥讽之色: “和彦阳?” 他的语气格外生硬,让黎莘听出了明显的变化。 她转了转眼珠,忽而有了一个想法。 莫非,这货吃醋了? “这是我的私事。” 她故意沉下脸,抿了唇,瞧上去有些不悦。 这副模样,让任晏飞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你的私事?” 他似笑非笑,“看来你学会了不少。” 说着,他打开手机,把彦阳拍的那张照片翻了出来,贴到她眼前。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十四】(第四更) “包括这个吗?” 任晏飞冷声道。 不得不说,彦阳那张背影照拍的很美。 黎莘不予理会,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要离开厨房,在临出门前,却被任晏飞一把抓住了。 “你做什么?” 她掰了掰他的手,没掰开,一双眉紧皱在一起。 “所以现在,你打算找彦阳了?” 任晏飞强忍着怒意道。 黎莘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就使力重重甩开他,一个不小心,他的手被甩到门框上,狠狠砸了一下。 她没想到会这样,下意识的想上前,但很快又忍住了,只得在心里默默念着抱歉。 她保证以后肉偿! 任晏飞吃疼,但忍着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按住了那只颤抖的手。 黎莘忽然想起了昨晚梁瑾和自己聊天时说的话: “飞哥是个很能忍的人,你别看他脾气臭,像块硬石头,嘴巴又毒,其实他不管是难受了,还是开心了,都不会表现出来。” “即便疼的要死,也不会嘁一句的。” “我就在想,这么一直忍一直忍,总有一天会爆发的吧?” 黎莘咀嚼着这几句话,抬眸望着任晏飞低垂的眼: “我不能选择我想要的吗?” 她咬着唇道“你不要我,可是有人要我。” 任晏飞闻言,将手背在了身后,正视着她的双眼: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真相。” 黎莘猛然抬了头,眸中似燃烧着灼灼焰火: “你是胆小鬼,不代表别人是!”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 “我不要你了!” 脱口而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眶不自觉泛了红,藉着淡淡的光线,能隐约的瞧见一抹晶莹。 任晏飞彻底失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进了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他沉默了半晌,才捂着受伤的手回了房间。 手掌的侧面被划了一下,伤口不深,却也渗出了淡淡的鲜血,他简单的消了毒,又用牙齿咬着创口贴贴上。 刚包扎完,谢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他晚上要不要和几个老朋友聚聚。 任晏飞略一犹豫,就同意了下来。 他受了伤,不方便工作,就一直看文件,看到了下午四点半。 约定的时间是五点半,他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走进了卧室换衣服。 衬衣,长裤,领带。 他平静的像是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可是当他准备好了一切,看着镜中一丝不苟的自己的时候,忽然生出了莫名的滑稽感。 瞳仁沉郁的凝视了良久,大约十分钟的光景,他突的回过神来,却不是继续穿外套,而是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用力的扯开了领带,随手扔在了地上。 他没有犹豫,径直的来到了黎莘房门前,打开了未锁的房门。 她正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吸鼻子,显然还没从方才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房门的开启和任晏飞的出现,让她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慌乱的擦着眼泪,断断续续道: “你,你来做……” 然而话未说完,嘴却被人严严实实的堵住了。 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牢牢的禁锢在他的怀中,伴随着唇齿间的温热,无处躲藏。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十五】(微h第一更) 黎莘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搂了他回应,可转念一想,如今自己是“委屈状态”,怎么能这么快就原谅了他。 所以她使力一推他,羞恼道: “你别碰我!” 说这话时,她颊上还落着两道斑驳的泪痕,眼眶哭的通红,双颊都晕了一片浓郁的胭脂粉。 任晏飞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子。 他抿了抿唇,却不是听黎莘的话离开,而是解开了脖颈下的衬衣扣子,露出修长颈项。 像是挣脱了束缚一般。 扣子一解,他就径直又走上前,带着身高的压迫感,将黎莘几乎逼近了房间的小角落。 她后退,他前进。 直到退无可退了,黎莘一低头,试图从他手臂下穿过去,不想才走了半个身子,就被他一把捞住了。 “你……唔……唔唔……” 她想开口说话,男人的吻却格外的不容抗拒。 他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腰肢,一手捧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面颊托的高高的,仿佛要剥夺她唇舌间的所有空气。 搅动的舌尖你追我赶,更像是戏耍般的一场缠绵。 黎莘不过略微退开一些,他又抵上来,连一丝喘息的空间都不留给她。 当她被吻的昏昏沉沉,头脑发晕的光景,他将她双手一拉,反握在她身后,撩开她的长发,在她脖颈 分卷阅读116 上细细密密的吻。 滚烫的气息拂过,肌肤泛起层层的酥麻。 一字肩的设计这时更为方便,他抽开她胸前的束带,裙子就格外顺滑的落在了地上。 洁白窈窕的胴体,只胸前穿了蕾丝的抹胸,束出一条幽深沟壑,连带着半抹颤巍巍的乳肉。 黎莘下意识的要去挡,可自己的手被牢牢的控制了,挣脱不开,只能用脚去踹他。 任晏飞察觉了她的意图,一个错身的工夫,不仅没被她踢着,还直接勾住了她精巧的脚踝。 轻轻一抬一一她就仰倒在了床上。 柔软的床被深深沉陷,任晏飞屈了腿,恰好遮住了她的头顶。 他用手扣着她的手腕,一如当初黎莘所做的那样,不过,他只需要单手罢了。 黎莘这回没再哭了,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似乎想看清楚,他的下一步又打算如何。 任晏飞俯下身,轻柔的吻落在她颊边,渐渐靠近耳垂,一口含住了呢喃低语: “别这么看着我,”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已经蜿蜒过平坦小腹,在被包裹的花瓣上暖昧摩擦,“我不会停的。” 他嗓音中携了几分喑哑,听上去像是羽绒在耳廓内拂动。 黎莘别过头,闹别扭一般: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说话时还带着浓浓鼻音,奶声奶气的如同撒娇。 “我没说过。” 任晏飞的鼻尖在她锁骨上滑动,指尖却是点在了那珠蕊的位置,隔着内裤缓缓揉动。 “我只是不敢。” 不敢跨出那一步,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 所以,还不如从未开始过。 他这么想着,指尖拨开布料,触到了淡淡的滑腻。 柔细的毛发从指尖掠过,她的身体想要反抗这份突如其来的快感,白嫩的双腿禁不住交叠起来。 他就在那缝隙里,肆意妄为。 某亘:今天没午觉,所以过会儿睡着的可能性极大_ (:3」 ∠)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十六】(H第一更) 任晏飞想到了她几次三番的作为,大胆的很,如今却略显紧张的闭着眼,浓密睫羽轻轻颤动。 他忍不住想笑她。 未经人事的花蕊仍密闭紧合,清黏的花露却已经在他的揉捻下逐渐渗出,留下一片洇湿的痕迹。 他用身体打开她双腿,将她急欲闭合的神秘之地暴露在空气中。 单薄的小裤歪在一边,两片蚌肉鼓鼓囊囊,像是吸饱了甜蜜汁液,柔软的一-戳即破。 他拨动着手指,宛如在她体内敲击出一道一道程序,命令她全然袒露,交托出自己的一切。 不经意间,指尖已探入温软之处。 娇嫩的媚肉深深吮吸着修长手指,极近缠绵的想要包裹这作乱异物,湿嗒嗒的春蜜却暴露了黎莘身体的反应,沿着他指间,蜿蜒若溪流。 她喘着气,胸脯就上下起伏,连带着乳尖)也颤巍巍的抖,招摇着引人品尝。 任晏飞低了头,张嘴含住这浅粉色的蓓蕾,尝到她怯怯不安的赧然,似乎鼻间都充盈了一抹香甜。 当然,黎莘更想让他松开自己,她保证用“全身心”配合。 可惜任晏飞依旧怕她挣脱不愿,铁了心的禁锢着她,让她一-时间有些无奈。 她都没想过要意思意思挣扎下好吗? ! 大约是她的内心活动太过丰富,身_上俯压的任晏飞感受到 了她的分心 ,不禁用牙轻咬了她一-口。 正好咬在敏感点上。 这一咬,她就觉着身上酥了一半,小腹一股子热流涌动,却不是往下,而是冲着..... “恩?” 专心于她娇躯的任晏飞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柔软,但又有弹性的条状物,仿佛压在了自己的腿上,还颇有活力的来回摩挲着。 他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一一 “这不是...... ?” 任晏飞面色古怪,一把抓住了那根毛绒绒的, 蓬松顺滑的大尾巴,不知该作何表情。 再看黎莘,已经红着脸别开了视线。 她,她又不知道兴奋的时候尾巴会冒出来。 任晏飞挑了挑眉,揪着那尾巴揉了揉,边揉边斜眼睨她: “我听说,这里是敏感带?” 说着,就慢悠悠的攀上了她的尾巴尖,捏着那肉嘟嘟的小揪揪按了按。 一阵过电似的麻痒就从尾尖穿透而至,将整个脊背都敲酥了,这让她的身子化为一滩软绵绵的春水。 任晏飞--松手,那双手和大尾巴,都像失了力气似的垂了下来。 他头先还不知,见她夹紧双腿,眸子紧闭的模样,就有意识的探入她腿间,随手一-触。 湿透了。 那蚌肉还无意识的轻合轻放,贪恋他指间温度,时不时的挤出一股甜蜜春液,将腿侧嫩肉涂抹的滑不溜手。 “看来是真的。” 他哑声道。 黎莘自知丢脸的不行,干脆就装死不敢见人,只偷偷拿耳朵听他的动静。 就听.见金属在轻轻碰撞,皮带落地,拉链到底,寇恋宰宰的脱衣之后,他再次俯身而_上。 这次触到的,已经是他滚烫的肌肤了。 “打算永远不睁眼了?” 他语气中带着笑意,身上清冽气息拂面而来,隐隐掺杂着一丝暧昧。 有点忍不住。 某亘:更迟但到,卡肉卡的好销魂,半夜才码了一点,明天早.上继续吧_ (:3」4)_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十七】(H第一更) 黎莘坚定的点点头,就是不睁眼瞧他。 任晏飞轻咳了一声,探出手,又光明正大的揪住那根尾巴, 在手里揉搓一顿。 黎莘身子轻颤,纤腰左右扭动,像是要摆脱他这蓄意的乱来。 任晏飞却干脆用空出的手按住了她的腰,五指从尾巴尖一-路摸到尾巴根,摸的她面色潮红,忍不住睁眼伸手推他。 “不,不许碰那里! 真的很羞耻啊喂! 任晏飞闻言,倒也爽快的松开了她的尾巴,转而将手撑在她脑袋边,专心致志的凝着她双眼。 荡漾着媚态的瞳仁,微显流转浅光,暗质调的蓝灰色,如同笼上烟雾的天空,神秘,却又莫名吸引。 头一回见到这双眼时,她还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奶猫。 “那我碰哪里?' 彻底扔下了所有顾虑的任晏飞,仿佛在瞬间变了一个人, “这里?” 他眼里含着笑,身子压低。 黎莘只觉下身抵住了一抹热烫,不容忽视,生机勃勃。 她咬住下唇,雪白贝齿若隐若现。 在任晏飞看来,她是有些紧张的,无措的 分卷阅读117 攀着他的胳膊, 指尖带着颤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羞赧。 然而黎莘.... 黎莘:我直接勾住他是不是不太好?抱脖子还是抓背?话说他怎么还 不进来? 幸好任晏飞没有 读心术。 黎莘并没有等待多久,她的身体已经被彻底湿润了,紧闭的花瓣略开了小口,隐隐透出一点娇嫩的肉色。 所有的情绪都沉淀在了任晏飞的下身,那涨的通红发紫,脉络虬结的硬物,正像是在寻找一一个突破口。 跨出这一-步,他也无法回头。 “怕疼吗?” 任晏飞抵住那两瓣嫩肉,轻轻摩擦。 黎莘摇摇头,片刻后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试探着问他: “有多疼?” 任晏飞弯了弯唇,忽而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不会疼很久的。 说完,还不待她回过神,他腰下一沉,就跨越了那道屏障,直直的推挤入了她身体深处。 黎莘猝不及防,忍不住“嘶”了一声,在他脊背上留下几道浅红色的抓痕。 任晏飞喉间逸出低低的呻吟,两人交合处紧紧相贴,柔嫩花瓣被撑成了圆形,裏的紧紧的,宛如第二层皮肤。 淡淡血丝隐没在粘腻春水中,比起那股刺痛,似乎被填满的舒适感来的更为强烈。 她扭了扭身子, 双腿微合, 半搭不搭的靠在他腰间。 这份紧致因为足够的润滑,不至于让他寸步难行,见黎莘的表情并非痛苦,他也微微松了口气。 只等黎莘适应了一些,任晏飞就揽了她的腰肢,略退出一些,缓缓的再度推入。 前期是温柔而平缓的,属于男性的气息,给人以莫名的保护和安全感,让她愈发的放松了身体。 硬而粗胀的男根,一进-一出的抽送着,时而能听见蜜水儿被搅动,湿嗒嗒的粘腻着。 逐渐到了后期,两人都开始不耐这磨人的速度了。 黎莘决定暂时放下羞耻心,勾住了他的脖子,眸色水润的咬着他耳朵道: “再,嗯...再快一点。 任晏飞自然求之不得。 某亘: -章肉比两章剧情还憋的久_(:3」∠)_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十八】(H第二更) 从和风细雨到暴风骤雨,不过也就是一两分钟的工夫。 身下的攻势变得猛烈,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胸口,将两团软绵挤压的变了形。 二人的肌肤都有些微微的汗湿,粘连的感觉,带了些许的微妙,恍惚间合二为一,水乳交融。 任晏飞撑着一点距离,不至于压着她,又能和她肌肤相贴,窄腰款摆,在她双腿之间起起伏伏,让人瞧的血脉贲张。 黎莘口中细细碎碎的轻哼已变成了不受控制的娇吟,时而被撞击的断断续续,时而又婉转的徘徊在他耳际,成为他最好的助力剂。 粗硬的硕物沾上了春蜜,就像涂抹了一层晶莹的外衣,噗嗤噗嗤的抽动声,伴随着依附而出的娇嫩媚肉,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淫靡之意。 黎莘沉浸在快感之中,偶尔向下瞧一-眼,就能看见自己的腿侧撞在他劲瘦的胯骨上,因为湿漉漉的蜜水,牵连出几缕银丝。 任晏飞的身材很好,匀称有致,张弛有力,动作时腰腹间若隐若现的线条,带着恰到好处的阳刚。 当然了,她更喜欢看他沉浸在情欲中的面色,汗水湿透了他乌黑的鬓角,沿着分明的棱角淌落。 他的瞳仁漆墨也似,幽深非常,像是一团不可估测的漩涡。 黎莘的手抚_上他面颊,就看见他紧紧的凝着自己,眼神专注,如见至宝,唇间微开,吐露出灼热的气息。 她的手指压在他下唇微微凹陷的位置,他竟张了口,将那根纤指含入口中,轻轻舔舐。 素日清淡疏离的男人做了这样的事,展现出这样的表情,愣是把黎莘看的腰肢酸软。 果然,冷淡的男人欲起来最为致命。 “啵”的一声,任晏飞抽出了玉柱,将她的双腿勾了起来,压在身前。 肉粉色的入口还未恢复形状,像一张小嘴开开合合,露出里头嫩生生的媚肉,蠕动着发出迫不及待的邀请。 任晏飞的手指在那道缝隙 上滑过,只稍微拨了拨,就沾了满手的湿润。 空气中的温度越发升腾,他握住她的脚踝,就着这样清楚的姿势,将自己又送入她的体内。 咕啾一声,严密贴合。 黎莘的手不自觉的揪紧了床单,仿佛要将那股莫名的难受劲)尽数发泄出来。 她的臀肉被撞的颤颤波动,春水洇湿了大片的床单,又把细碎的毛发沾的一缕一缕,如同芳草点缀着露珠。 黎莘只能看见自己的双腿,而在任晏飞的角度,却能够把交合的过程尽收眼底。 男人的手掌愈发用力,心口剧烈的跳动,甚至连那喷洒而出的呼吸都透着滚烫的热度。 他微红着眼,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 玉柱饱胀至顶点,将她的身体几乎撑开,但又恰好的保持着一定的限度。 约莫是黎莘昏昏沉沉的时刻,她已经在任晏飞的攻势中到过一次,身体疲乏,眼睛快要睁不开。 任晏飞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他猛的抽动几下,忽而抽身出来,尽数喷洒在她的小腹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黎莘忽然发现。 她飞哥,下面,似乎,没有毛??? 某亘:翻抽奖名单... .. .我好毒我好毒我好毒唔唔唔~啦啦啦飞哥没有毛啦啦啦~ 飞哥: ...你等着。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四十九】(第三更) 次日清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将犹在睡梦中的任晏飞彻底唤醒。 他揉了揉眉心,侧头望向身边的黎莘。 她自然而然的也受到了影响,只是比起任晏飞,她选择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截乌黑的长发。 任晏飞哑然而笑,伸手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黎莘在被中含糊不清的呓语一句,又用被子下的一双小脚蹭了蹭他,以示回应。 任晏飞凑过去,在她探出的一.点额头肌肤_上轻轻一吻,低声道: “你继续睡。” 说完,自己就起了身 昨天的衣服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了,可怜兮兮的落在地上,任晏飞索性从客房的衣柜里拿出预备的睡袍,系好腰带,径直的走了出去。 走出客房时,不忘替黎莘带上了门。 其实任晏飞约莫清楚敲门的人是谁,而事实也的确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来人是谢央。 透过显示屏,任晏飞看到了谢央那张熟悉的面孔,一时不觉想起昨晚早已被他 分卷阅读118 抛在脑后的约定。 对了,他的手机在自己房间。 任晏飞叹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了大门。 “怎么了?” 他嗓音中犹带几分沙哑。 谢央本是一脸焦急的,一见门开了, 那颗提着的心瞬间就落了地: “我去,你在家呢?” 他抓了抓头发, 颇有些庆幸的意思, “我还以为你因为失恋,选择在家里孤独而死呢。” 谢央一边说着,一边挤开他,脱了鞋大大咧咧的往里走, “你说你,不来就不来呗, 还不接电话,玩什么失踪啊。” 他举了举手机,给他看.上面的通话记录: “这可不像你。” 任晏飞瞥他一眼, 沉默不语。 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从床头柜上拿起了冷落了一晚的手机,发现未接来电除了谢央的,还有梁瑾和几个相识的朋友。 这次的确是他的失误了。 只是昨晚那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面面俱到,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似乎只想着那只小猫。 等等,她还没有名字。 任晏飞的思绪又飘远了。 “喂,喂喂喂!” 谢央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应,就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魂!” 音落,才见任晏飞转头看他。 谢央有些无奈: “你究竟怎么了,看着跟失了魂似的,我听梁瑾说你失恋了?真的假的。” 他一边说,一边在客厅的沙发_上坐了下来。 任晏飞索性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 “没有失恋。” 准确来说,是刚开始。 “嗯?” 谢央双眸一亮,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这么说,把人家小姑娘搞定了?” 果然嘛,他就知道,这货就是嘴硬。 任晏飞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一手把玩着手机: “没有,” 他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 “她把我搞定了。” 谢央: .....” 谢央:“把你的狗粮给我拿走,我不吃!” 任晏飞不置可否。 正当谢央准备深入发掘一下,那位小美女是如何“搞定”任晏飞的时候, 他身后的客,房门却突兀的发出推移的声音。 紧接着,是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五十】(第一更) 任晏飞和谢央同时转过了头。 黎莘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挂着过大的睡袍,半抹香肩裸露在外,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青紫吻痕。 似乎是并未睡醒,她的头发有些蓬乱,面.上犹带着两抹酡红,颇显慵懒风情。 “飞飞,我好渴.... 黎莘是被身体的强烈本能给激醒的,压根没想到客厅还坐着一一个谢央。 是以当她对,上谢央的视线时,二人不约而同瞠大了双眼。 谢央倒吸了一口凉气。 黎莘则手忙脚乱的开始扯自己宽大的睡袍,一边扯,一边用手挡着脸,蒙头就往客房里冲。 “把你的眼睛给我挪开。” 正当谢央还沉浸在震惊中不可自拔的时候,一道阴森森的嗓音自他身后传来,刺的他脊背发寒。 他立刻扭过头,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看的啊! 任晏飞把他那杯白开水重重的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杯底与茶几碰撞,格外清脆的一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客厅中,也让谢央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三抖。 “咳,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没办。 ” 谢央躲闪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捂着半边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梁瑾哪) L我会去通知的,你,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们了。” 他说着, 小心翼翼的退到了门边上,见任晏飞并没有跟着过来,他心下大松一口气,一拖鞋子,顾不上穿好,急匆匆的就溜了出去。 坐.上车的那一刻, 他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啧,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 一一一一一 谢央走后,任晏飞才来到了客房门前。 门]被黎莘反锁了, 他拉了两下愣是没拉开,只得耐着性子敲了敲门,低声道: “出来吧,他走了。” 客房里安静了一阵子,过了两分钟,门门把手才被黎莘转开了。 先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紧接着一颗乌黑的小脑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粽子样,只露出了- -双清澈明媚的眼眸。 “走了?” 说着,还蹭在他臂弯上,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任晏飞手臂上痒酥酥的,一时忍不住揉乱了她脑袋,上的黑发,柔声道: “走了。 他虽没笑,眼底却透着一股子宠溺,彻底软化了锋利的棱角。 黎莘这才安心了。 她把被子往床上一丢,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缓过神,直接往任晏飞身上一跳 任晏飞条件反射的接住了她,任由她把双腿盘在了他的腰间: “飞飞,渴死了,肚子还饿。” 她委屈巴巴的眨着眼睛,长睫扑闪的像把小扇子。 任晏飞-挑眉: “你这样,我怎么喂饱你?” 他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变的揶揄, “难道你想我. ...像昨晚那样喂饱你?” 任晏飞原只想和她开个玩笑,或者看看能不能把她逗的脸红心跳,不想黎莘沉吟片刻,竟是认真的回答他: “现在没力气,等我吃饱了,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任晏飞: ..... 任晏飞:“战你个头。 某亘:一更,还有,抽奖名单还没忘没忘没忘不要怕!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五十一】(第一更) 当然了,任晏飞下午还是去了公司。 比起之前的低气压,今天的他连面色都柔和了许多,虽没有表现出格外的不同,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的心情有多好。 这让他办公室外的员工们受宠若惊,同时也激起了他们的八卦之心。 传来传去也没个正理,唯一-知道真相的谢央生怕惹怒了任晏飞,压根不敢开口,害的所有人心里都抓心挠肝的。 只是任晏飞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 大约是‘下午三点的时间,他出去洗手间回来,发现有人给自己发了一封邮件。 并不是玩疯了的任晏馨,而是四个陌生的数字。 0525。 任晏飞心口微微一顿。 分卷阅读119 他抿了唇,缓缓的点开那封邮件,拖动鼠标拉了下去。 邮件里只有一张照片,熟悉的石碑:只是拍摄者的角度不同,摆放在边缘的是一束百合,透过这张照片, 还能看到石碑边凋零的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铃兰。 那是任晏馨放的,早在之前。 照片的像素很高,高到能看清百合花. 上晶莹剔透的水珠。 可是任晏飞却觉得这张照片格外刺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把这封邮件删除,又将这个名为0525的发送者屏蔽拉 可是做完这一切,他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 手边的茶水渐渐没了热气,任晏飞的手机械的敲击着键盘,眼里却空茫茫的一片,似乎隔着电脑屏幕,思绪已经翻涌。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没想这样的,我只是,我只一一-” “你他妈的给我滚!滚!” 手机铃声的突兀响起,打断了任晏飞的回忆。 他如梦初醒,一拍脸颊,连忙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黎莘软糯又轻快的嗓音: “飞飞,你晚上想吃什么?” 她一边挑选着面前新鲜的蔬菜,一边拿着手机, “冬瓜,茄子,四季豆.... 黎莘慢悠悠的报了出来。 听到她的问话,任晏飞原本紧蹙的眉头略略松了一些,他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咽喉,回道: “你什么时候改吃素了?” 他揉了揉额心,按捺着自己的情绪。 电话那头的黎莘转了转眼珠,随手拿起了一根茄子晃了晃,暧昧道: “昨晚吃撑了。 说完,忍不住掩唇一笑。 任晏飞......” 他挑了挑眉,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买点好吃的补一补。” 他说着,鼠标轻点,按下了关机键。 黎莘轻“咦”了一声,揶揄道: “飞飞虚了?” 任晏飞站起身,把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提了起来: “我是让你给自己补一补。” 黎莘有些莫名: “我为什么要补?” 任晏飞拉开办公室的门,一路走到了电梯面前,盯着_上头不断跳跃的数字: “因为我饿了。” 黎莘一愣,还没等她回过神,任晏飞已经慢悠悠的接上了一-句: “今晚我想吃猫肉。 黎莘: 2(5 °口°;)5 ! 无意中路过的员工:大老板好可怕竟然喜欢吃猫肉嘤嘤嘤QAQ~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五十二】(第一更) 挂了电话,黎莘买完菜,步履轻快的往家中走。 这段路她已经十分熟悉,甚至有时还会遇_上住在附近的邻居,日子久了,还能友好的打个招呼。 只是今天,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即便现在变成了人,属于动物,尤其是猫科动物的敏锐似乎还残存在身体的本能中,她莫名的发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如影随形。 她停下脚步,掏出了手机,假装打电话顺便回头。 并没有奇怪的人出现。 黎莘眯了眯眼,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周围的状况都仔细观察了-遍。 毫无异常。 但是这并不代表真的没有异常,比起眼睛看见的,她更相信身体带来的警戒讯号。 那抹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眼看着她进了小区,才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黎莘拐了个弯,没有往原路走,而是在偌大的小区住宅中绕了好几个圈子,确定没有异样了, 才回到了家中。 洗菜煮饭,顺便将排骨放进了高压锅,她的动作娴熟而流畅,直至任晏飞到家时,已经嗅到了食物飘散而来的诱人香气。 方才的沉郁似乎在瞬间就消失无踪,他换了鞋,脱下外套,将手中的电脑轻轻的放在沙发上。 厨房里忙碌着黎莘纤细的背影,长发随意的绑起,唯有几缕小碎发不听话的落了下来,搭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温柔缱绻。 看着看着,任晏飞心口温温的,手里却痒痒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伸展双臂,将正打算尝味道的女孩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走的悄无声息,但熟悉的气息早已出卖了他。 是以黎莘不仅没有被吓着,还顺其自然的窝了进去,用勺子舀了一点汤汁起来,侧头递至他唇边: “你先尝尝?” 她唇边带着笑,眼眸晶亮。 任晏飞摇摇头,视线落在她粉润的嫩唇上: “你尝。 黎莘也不勉强, 将汤汁送入口中,咂了咂味道。 见她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身后的任晏飞忽而低下头,在她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啾”的一声。 亲的黎莘都愣了。 而她怔愣的工夫,任晏飞目光渐深,一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一边凑上前去,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的交缠让空气瞬间暧昧了起来,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的沸腾着, 袅袅的热气将黎莘的面颊熏的有些泛红。 她好不容易抽身出来,终于能开口说话,冷不防任晏飞的吻已经落在脖颈上,他的手也顺着腰肢向.上攀爬,从。上衣的缝隙中钻了进去。 “飞,飞飞,汤,汤!” 黎莘不知他怎么突然来了劲,心中还记挂着-边的排骨汤,忍不住推了他几把。 任晏飞闷头应了一-声,却并不松开她,只是空出一-只手,将火给关了。 汤水的沸腾声终于停止了下来,但是蒸汽带来的热意却在持续升温。 任晏飞家的厨房很大,兴许是因为他也是个会做饭的,留出了很多的空间,现在也自然而然的没了束手束脚的感觉。 他将她压在了洗手台的边缘。 某亘:要.上肉了吗?你们猜呀~o?°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五十三】(H第二更) 青亘啦啦啦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五十三](H第二更) 黎莘身前的围裙被扔在了地_上,贴身的上衣已经被卷到了胸口,露出被浅粉色内衣包裹的两团雪乳。 花瓣状的边缘,勾勒着饱满丰腴的起伏,充满了她身.上特殊的甜香。 内衣是前扣的,任晏飞看懂了构造,轻轻松松的就解开了。 挣脱舒服的椒乳尖尖俏俏,呈现出完美姣好的形状,丝毫没有被地心引力所影响。 “飞飞,你怎么了?” 黎莘一边承受着他的亲吻和抚摸,一边不解的问道。 她能察觉出任晏飞似乎情绪有些不对, 分卷阅读120 但他闷声不响,她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任晏飞没有说话,只是咬住了一-边的雪团子,在娇嫩的乳尖上吮吸舔舐,时而轻轻啃咬,直至乳尖敏感的凸立了起来。 他的手从她的短裙下探了进去,回到家的黎莘早就脱下了安全裤,被单薄底裤包裹的圆臀轻而易举的落入他掌心。 手掌触及的臀肉极有弹性,略一用力就会深深陷入。 他的指尖隔着一层布料,按在微鼓的花瓣_上,既而又找寻到了那条缝隙,缓慢的摩擦滑动。 但即便任晏飞看,上去很有耐心的挑动着她,黎莘还是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他的急切。 从他身^下隆起的那团触感,以及他眼中深浓的情欲之色,都能清楚明白的看出来。 厨房的门]半开半掩,从外头的角度,只能看到黎莘白生生的一-条腿,勾缠在任晏飞的腰间,玲珑脚趾因为快感而蜷缩起来。 几乎是在触到那春蜜粘腻的同时,任晏飞就将她转了过来,双手撑在她手旁,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黎莘还顾忌着未关的厨房门,虽然家里没有人,窗帘也拉的好好的,但总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这种感觉,却也使得这一场欢爱变得格外刺激。 滚烫的炽热被紧紧的禁锢在体内,蠕动的媚肉包裹着巨物,仿佛不愿让他离开。 确定她适应后,任晏飞俯身,在她光洁的背部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他知道今天的自己终究还是被影响了,这些情绪本不该发泄在黎莘身上,可是现在,也只有她能让自己忘记那件事。 大约是为了安抚,他开始的抽送更像是浅浅的戳刺,摩擦着花径中的每一处,将她填的满满当当。 若有似无的酥麻,让人的脊背都过电一般,黎莘不自觉的仰起头,喉间逸出浅浅的低吟。 她腰臀的曲线格外柔娆,双腿微微分开,透明的蜜液就跟随着男根满溢而出,一滴滴的淌落在地上。 任晏飞的动作渐渐加快。 胯部撞击着她的臀肉,发出清脆的拍打声,水渍搅动,噗嗤作响,令人面热心跳。 任晏飞贴,上她的腰,与她十指相扣,二人的交合处紧紧相连,肌肤之间也亲密贴进,渗出薄薄的细汗。 涌动的快感让黎莘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下身的蚌肉摩擦的红肿,像是正值盛放的娇蕊。 他的每——下都撞进了身体的深处,抽出时的空虚和进入时的满足,来来回回,让这场情事朝着狂风暴雨的方向演变。 某亘:卡肉一把手,略略略~ 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五十四】 (H第一更) 任晏飞的攻势太过猛烈,让黎莘一时有些承受不住。 她下午并没有闲着,打扫了屋子还出去买了菜,事实上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而昨晚的欢爱,也才间隔了没多久而已。 紧接着的一波横冲直撞,让黎莘的双腿不自觉的打了颤,她上半身几乎趴在了台前,脚前两团绵软被挤压的扁扁的,贴着冰冷的台面。 不知是不是任晏飞有所感应,他撑起了黎莘瘫软的腰肢,让自己的身体作为她的支撑。 “对不起。” 任晏飞忍着欲望,嘶哑着嗓音道, “是我太冲动了。” 话虽如此,他却并不想在这儿停止下来。 尤其是面前的黎莘,没了昨晚的主动,但身子骨绵软,娇弱无力的样子,也从另一个方面影响到了他的状态。 似乎不管是什么模样,她都如此诱人。 黎莘累的不行,掀了眼皮瞅他一眼,有气无力的哼哼了两声。 任晏飞从她体内抽离,将她直接打横抱起来。 厨房的地面上散乱了衣物,任晏飞等不及进房间,索性将她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抬起她一条腿,抵着窄小的入口推了进去。 那花径条件反射似的一阵紧缩,死死的将硕物咬住了,肉璧蠕动,就像吞吐着他的男根,带来阵阵愉悦。 黎莘的身子陷在沙发里,不得着力,就只能攀着他肩膀,酡红着一张面颊,唇边低低的,细细的喘。 她可是没有大喊大叫的力气了。 那蚊蚺似的喘息声恰好拂在任晏飞耳畔,激的他头脑发热,偏头就堵住她小嘴,一寸一寸的品尝起来。 一时间,两个人交缠着浓重的呼吸声,身下亦是难分难舍,偶尔见到粗胀的硕物探出一截,勾着鲜红媚肉又戳刺回去,靡丽至极。 这场情事,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黎莘累的狠了,沾着枕头就睡熟了。 任晏飞见她面上的疲惫之色,心中也有些许不忍,就只爱怜的在她发旋上吻了吻,又替她掖好被角。 穿了衣服走出房间,祸里的排骨汤已经冷了,面上漂浮着一层油花,旁边的几个菜也是一模一样。 他想了想,把饭菜热了,温在电饭煲里,这样黎莘醒了,还能吃上一口。 做完这些,任晏飞拿了一瓶酒和一只玻璃杯,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 他的心思不在节目上,只是盯着花花绿绿的屏幕发呆,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下午的那封邮件,激起了他所有不好的,隐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 如果说当初任晏馨发来的照片,让他觉得哀恸悲伤的话,下午的那张照片,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一一还有一丝惶恐。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房间的方向。 这是他惶恐的来源。 他不怕那个人对自己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但他害怕她会再一次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挚友,难道,还要再失去心中所爱吗? 任晏飞想了很多,纷杂的思绪充斥着他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极端的想到了杀人。 如果那个人死了该多好。 某亘:来晚了,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