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岛之恋(H)》 分卷阅读1 ?倾国倾岛之恋 作者:安树明(藏在面包里の爱情) 第01章 两年前,我室友的朋友死于煤气中毒,地点是浴室。想必你会认为这是我编出来骗大家的眼球吧,不过这也罢了,孰真孰假都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现在!对,现在,我正打算将历史重演,成为室友身边第二个因煤气中毒而死亡的人。 洗了将近一个小时,发现呼吸均匀,没有丝毫快要窒息的感觉,这哪像个行之将木的人啊?雾气弥漫了整个浴室,雾气覆盖了镶在墙壁上的镜子,在朦胧中依稀看见自己的身影。比出左手食指(我是左撇子),在镜子上写了个字:死! 手指与镜面磨擦,发出令人作呕的怪声。缩回手时才发现双手表皮已经因长久泡水而变皱了,像垂老的痕迹。他妈的,煤气都快被我耗去半瓶,为什么现在还安然无恙的站在镜子前写字呢?我可是依足程序办事的,莫非是时间不够长? 从架子上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块COQO手表,不慎掉落到地上,立即捡起,挨到衣服上擦拭几回。幸好这表是防水的。他妈的,怎么今天做啥事都不顺啊?瞧了瞧表,才洗了四十五分钟啊!跟我室友死去的朋友相差十五分钟呢,怪不得现在还没出现一丁点症状来! 还要再洗啊?呜呜,皮都皱了,算了吧,我突然不想死了。 “婕!你舍得出来没?洗了大半个小时,快耗了半瓶煤气了,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啊,如今煤气价格高居不下!你这样做对不对得起爸妈,对不对得起党,对不起得起咱国家啊你?!” 这跟党、国家有啥关系啊?在浴室门外叫嚷的是我老姐,单名一个字:好!她就是这样,动不动就爱往爸妈、人民、党、国家那扯,如此级级递进,层层相加,让人难以回驳。她都拿出国家这词来了,我还能说啥呀? 我始终无法从老姐身上找出一个我认为是“好”的地方,就偷偷地问爸妈,为什么要给她取这个名字。理由简单得令人难以相信——他们随手翻开新华字典,见到了个“好”字,事情就这样草率了事。真的就是这样吗?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严复说:“一名之立,旬月踟躅”。诸先贤都道出了姓名对人的重要性。二千多年来,父母给自己孩子取名决不会随随便了事的,而我爸妈就是一个例外!该不是我的名字也是这样得来的吧?我没有勇气去问他们,因为我害怕我的名字由来比我姐的更糟糕! 我没作声,管她在外面杀猪似的叫嚎呢,用毛巾裹起长发。 “嗙!”一声巨响回荡在浴室,乃至整栋屋子。门被踢开了,门的锁头不幸弹入蹲式马桶中,其沉没的速度比泰坦尼克号还要快。踹门是老姐的旧恶习,这么多年来都未曾改变。我房间就是被她踹坏的,时至今日我房门还没有安装新锁。 虽然我是习惯了她踹门这一旧恶习,但是还是惊叫一声,一半是出自于本能,一半出自于习惯!裸体展露无遗在她眼前,我一手捂上,一手捂下。“你又发什么神经啊?我不是说就要出来了吗?你还踹什么门啊你?” “你哪说就要出来?你就是没说话,我才误以为你是晕倒在浴室里呢。平时都是洗十五分钟,哪知道你今天却反常啦?”老姐瞟了我一眼,“好了,有什么好遮掩的你?要前没前,要后没后的。女人啊,即使不是呼之肉出,波涛胸涌,也不能像洗衣板那样嘛,叫你在洗澡或睡时给胸部作按摩,你偏不要。现在好了,胸前‘坦’荡荡,终于成新白云机场活版本了,想退机场还山丘都难咯!” “你还有完没完啊?小心我抽你嘴巴。” 老姐撅着嘴,一脸受伤的样子看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我是你姐哎。也不想想当年,是谁在你脚骨摔坏时偷偷背你出去玩,而被妈妈抽的?是谁偷偷抽烟,把烟盒塞在我衣柜里,让我成了代罪羔羊?又是谁——”她似乎想逐一清算过去我所犯下的罪状。真是的,每次跟她吵嘴,她穷词时就只会用这个驳回我。 “好啦好啦,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还拿出来说干嘛?” “哪知道你去了G城读U回来会不会忘记过去啊?列宁不是说过:‘忘却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吗?我是不想你背上‘背叛’这词才好心让你重温历史罢!” 不过去了四个多月罢,哪里会这么快忘记啊!G城这个容易令人窒息的城市不至于让我乐不思蜀,我一直想回来,只是没有回来的充份理由。 “哈哧!”我打了个喷嚏。一股寒意袭来,身子不禁颤抖了下。“瞧,都打喷嚏,要是我感冒了就惟你事问。” “Very quietly I take my leave,As quietly as I came here(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老姐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闪出浴室门外,随之听到她的房门被关上的声响。 这还叫轻啊?算了吧你!我立即把被踹坏的浴室门掩上,以最快的速度穿衣,生怕老姐发神经的又跑出来并对我的胸部评头论足一番。 头发还没吹到一半干,就听到老姐在门外催吃晚饭。我立即应话了,免得她又像刚才那样踹门。“好,你先下去吃,我吹干头发就下去。” 想到刚才手表掉到地上,难免会沾上水,虽然是防水表,不过还是拿来用凉风吹吹的好。摸出手表,小心翼翼的吹,呀,才七点半啊? “婕啊,你到底要不要吃饭啊?不要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替你把温州鸡腿给吃了吧!” 有温州鸡腿?我立即放下吹风筒,执着手表往楼下饭厅飞奔—— “嘴下留腿!!” 就在老姐拿起我的温州鸡腿,作势要咬下去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抵住了她的头,把鸡腿扯到自己身旁。“这份是我的!” “给我咬一口嘛,就一口!”不行,她所指的一口通常都不只一口,嘴巴张得特大的,似乎能一口就把鸡腿吞下去。敌我双方势均力敌,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呸呸呸呸!”我洋装朝鸡腿上吐唾液,说是洋装,但是不免会把唾液喷到上面去的。 “你——”老姐顿时松手,“程婕,你还幼稚不幼稚啊?” 我慢条斯理的坐下,得意的扬了扬眉,开始啃手中的鸡腿。“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 老姐向坐在一旁的妈咪求救:“妈咪啊,妹欺负我啊!” “呵呵,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婕不在时,买回来的温州鸡翅、鸡腿你却不怎么碰。” “就是嘛, 分卷阅读2 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年纪了,还跟妹妹争鸡腿吃,丢脸不?” 老姐已经二十四岁了,上班时打扮得像一白领,化妆后粉漂亮的,回头率可谓惊人。她偶尔也会到菜市场买菜,那时则会穿得比师奶还师奶,活像已经为人妇并接近黄脸婆境界。跟我逛街的时候,就穿得跟学生妹似的,她总是想给人一种错觉——她比我年轻,因此,在外面她不准我叫她老姐! 我突然后悔刚才说的那句话,怎么突然忘了老姐最忌讳别人提及有关她的年龄的东西。 “什么什么年纪了我?我今年才十九岁哎。” 算了吧,我懒得跟她辨驳什么呢!唉,十九岁的人是我。我查过了,放寒假回校的那一天刚好是我的二十岁生日。 “奇怪了,都九点二了,你们爸怎么还没回来啊?”妈咪抬头,望着墙壁上的大钟。 就么快就九点二了?我拿出COQO手表对了对,该死的手表才掉了一下就坏掉,也太娇弱了吧?咦?表里面好像有些水珠,凑近一看,他妈的,什么好像,简直就是嘛!防水手表?防个屁!不行,要找那老板理论理论,说不定可以免费给我修好手表呢! 我匆忙扒了几口饭就离桌。 穿好鞋子,又想了下,那老板会不会认不出我就是五个月前在他店子里买过一只手表的顾客,或借此懒帐呢?有可能。想着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寻找五个月前穿去买他那买手表的衣服。你在怀疑我的记忆力有没有那么厉害吧?那我告诉你,没有!只是去买手表的那一天,发生了一件令我至今都难以忘却的事情,因此我很清楚记得当天穿着什么衣服! 走在途中就为待会去到店设计对白和形象:样子要凶巴巴的,说话要像泼妇骂街似的,只要脸皮厚,还怕他不乖乖的免费给我修表吗?!下意识的戳了戳脸蛋,嗯,够厚的,承受力可以跟防弹衣相媲美。 “老板!”我一进店门就大声嚷道。 店里仅有的两位男生因为我叫嚷而逃离现场,大概是害怕被殃及吧。 “请问小姐要买点什么?”老板是一个稍胖的中年男人,他显然对我刚才叫嚷而赶走他的顾客而不满。可是我也个顾客啊,虽然是在五个月前。他居然问我要点什么?他以为自己是开餐馆的吗?也不想想只是间钟表铺,除钟表还是钟表。 我把手表摊放在玻璃台上,说:“这只COQO手表是五个月前我在你这店子里买的,当时你跟我说它是防水的,可是今天只是沾了一点水,那表就坏了,而且水还渗到里面去了!” “哦,是这样啊?”老板说得淡淡然的,这是什么反应啊?不晓得他是没有多少记忆,还是想懒帐? 我站了起来,在他眼前转了一圈,说:“瞪大你的眼睛瞧瞧,五个月前我也是穿这套衣服来你这里买手表的呢,你想起来了吗?” “哦——是你!”老板记性虽然略差,但回想也蛮快的。“你就是那个几乎试遍了我钟表铺的手表,然后挑了只COQO冒牌货的手表的女孩。哈哈哈,二十块钱就能买上的手表哪里真的会防水啊?要是防水的,我才不会二十块钱卖给你呢!” “你这样可是欺骗消费者哦,我可以到消委会投诉你的!” “算了吧小妹,二十块钱的东西就是二十块钱的质量,况且我当时只是口头上说过,又没有白纸黑字说明。再说,你又没有发票,凭什么说这块手表是在我这里买的呢?” 我突然像个泄气的气球,气势显明不如刚才,理亏使得我节节败落,最终落慌而逃。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嘿,是美女哦。”两个染着特恶心颜色头发,穿着自以为前卫,其实是俗不可耐的男生刚从我身边走过,没一会又跟了上来。“美眉,你的手机号是多少啊?” 我不想理睬他们,却也无法立即打发他们,只好拿过他们的一只手机,随便键入一个手机号。看谁会这么倒霉是那个手机号的主人,若是个男人,那我真想会会他,说不定能成为**肥皂剧里的女主角呢!那就是**女主角咯?汗,还是算了吧! 把手机递回给他们,见他们好像要打这号码来确认一下,我就立即撤离现场。 突然一个铃声在我前方传来,抬头,见一穿白衬衫黑色外套的女子接起手机并朝我这边走来…… 第02章 “喂,你好,我是雷思茗,请问找我什么事?喂喂喂?”女子不解状的瞄了眼手机屏,耸了耸肩才搁下手机。 “你娘咧,她居然骗我们!”男生冲我走来。 他妈的,要不是这里人太多,举步维艰,他们才不是对我对手呢!我高中三年的校运会都是参加一百米短跑的,三次都没有名落孙山,却也没有一次夺冠,名次都是在二三名盘旋。你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同级短跑高手云集。班中常有短跑不及格的女同学问我,为什么你短跑这么快,有何窍门吗? 我没多加思索,立即回答她们,你们要知道冰冻一尺非一日之寒这个道理,不是我告诉你们窍门,你们就立即可以飞的。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其实关于短跑,我是否有窍门这一问题实在难以启齿——这原因跟老姐不爱运动有间接关系。因为小时候常跟老姐打架,一般不够打就只会逃跑,跑不快而被逮到就会被K得很惨,所以那时的逃跑说是逃生一点也不夸张。就是因为老姐不爱运动,追我时跑不到一百米就累得气喘喘的。因此一般在一百米之内追不上我,她就会放弃追捕,收网并摆架回家。久而久之我就练出这般非人的速度来。 双脚大步流星的往前迈,头却不时往后瞧他们追上来了没。一时没顾着前方,一回头就整个脸贴在与我相撞的那人胸前。被撞了一下,头一点都不痛,脸好像贴在两块海锦间,软锦锦的,还闻到淡淡的香水味。幸好撞上的是个女人,倘若是个男人,我的头准会撞出栋别墅来。 “对不起。”我连正眼都没瞧那女人一眼,匆匆道歉就走开。 一只手把我拉了回去,误以为是那俩个男生,就大声叫喊:“救命啊,非礼啊——” 原以为那只手会立即放开我,原以为路过的人会投来谴责的目光。可是那些路人为什么会望着我这边,并露出鄙视的笑意呢?唉,世态炎凉啊,人情冷暖啊。 “小子,不要说我没警告你——”你敢惹怒本小姐,本小姐就跟你拚了!打不过他们,顶多唱柯有伦的《拚了》。我把没说出口的话吞了回肚子,抓住我手的是那个白衬衫黑色外套的女子,刚才听她 分卷阅读3 说电话,自称雷思茗。“你?早知道是你,我就省得喊非礼了,免得当众出糗。” “嘿嘿,美眉,你骗我们哎,刚才给的那个手机号是假的。”两男生终于追上来了。 我的手被雷思茗抓得紧紧的,想逃都没门。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怎么可能,我的确是按了我的手机号给你们啊!”待会他们再打不通或通话中的人不是我时,我大可以说手机留在家中或被人偷了啊。 他们重拨刚才我给他们按下的手机号,那边按完,这边就响起铃声来了,好像是雷思茗手提包里的手机在响。 四人面面相觑,迟疑了一会,她接过电话:“喂?你好,我是雷思茗……” 握手机的那男生不悦,“他妈的,我是问你手机号,不是问这位大姐的手机号!你给她手机号我们干嘛?!” 雷思茗迷惑不解,看着我。 我不敢与她正视,怯怯的转移视线。他妈的,随意按一个手机号,才发现那人就在你身边!可惜她不是男人,否则我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某一部**肥皂剧的女主角。说什么爱有天意、缘分天注定的狗屁话,现实生活中的肥皂剧也不少,就是没有几剧能完满收场! 我朝他们作鬼脸,“你奶奶咧,想要我手机号下辈子吧!”我就是赌他们不敢在雷思茗名前打手,瞧人家长得知识份子的脸,一身白领阶层的打扮,法律都比他们懂得多呢。 “你有种!”他们比了比拇指才离去。 “喂,这位大姐,你够了没?到底要不要放手啊你?你想怎样啊?”我不悦的瞪着雷思茗。 “我只是要告诉你,跟人道歉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以表示礼貌。”她以为自己是孔夫子啊,竟随便对人说教? “大姐,我不是不想在道歉时看着对方的眼睛,只是害怕对方一旦对上我的眼睛就会突然暴毙。”真搞不懂自己为何要跟她啰里八嗦个没完,倒不如看着她眼睛再道歉一次较为干脆。 她淡淡一笑才松开我的手,“哦?那么厉害?要是那样的话,国家的准能省下一大笔开销。” 我揉了下被勒出红於痕的手腕。她这话啥意思啊?这跟国家的能否省下一大笔开销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边嘛!“此话怎讲?” “你只要瞪大双眼扫视一大批将要枪毙的囚犯,国家就能省下子弹钱了。小数不怕长计,日复一日地准能为国家省下一大笔钱。到你‘事业’如日中天那个时候,狗富贵无相忘。” 虽然她语气很淡然,但是我仍能听出当中的意思,知道她口中说的此狗非彼苟。“哪里哪里,将来对国家的贡献,我远不及你呢!” “哦?” “人家一笑倾城,大姐你一笑足可以倾岛,台湾岛,这样国家就不必大大增加军费,也不会让美国借此指手划脚了。” “呵呵。”她掩着嘴巴,小声地笑了。她笑?难不成她听不出我话中有话吗?我可是在损她哎!“别人一笑倾城,我一笑倾岛,那你一笑倾什么?” “倾国!”这是我从于本能的回答。话一出,我立即有种上当的感觉。 “嗯,国家的命运在你手,你可不要轻易笑哦,小妹。” 面部抽搐,直瞪着她,姜果然是越老越辣!越老越辣?想到“老”字,我心里又咯咯地发笑,由她吧,谁叫她比我老,老姜。哼,《阿Q正传》之精神胜利法! 她手机铃声又响起了。“喂?我还在途中呢,你别催行不行?五分钟就到你那,好了,就这样吧!” 她挂了线,然后瞄了瞄我,问:“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随便按的,天知道会按到你的手机号呢。” 她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只是也无法否定。“随便按的?这么小机率的都被你按到我的手机号,看来我们很有缘哦。” “是啊,我们要不要上演一场《倾国倾岛之恋》的Soap Opera呢?说不定会成为本年度最赚人热泪的肥皂剧呢!”要是她肯变性成为男主角的话,我或者会考虑一下的。 “赚人热泪的爱情剧的模式就是至少有一方死去,那你死还是我死啊?算了吧,还是让你死吧,我会为你倾尽所有眼泪,直至将台湾岛淹没。一是死于病魔,二是成为车祸亡魂,你选哪个方式死啊?” “切,谁说赚人热泪的爱情剧的模式一定要有人死啊,两者都不死也可以啊!” 要是我当编剧,主角绝不会死于她说的那两种方式,因为太单调了。要编点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的死法,例如:男主角是厨师,女主角吃他煮的东西被啃死或食物中毒而死,后来男主角发誓永不当厨师。又或者女主角是教师,某天约男主角在图书馆约会,不料因事爽约却没能及时告知。男主角就一直呆在图书馆里K书,几乎将中国四大名著看过一遍,为了知识增值,他把目光转到放在铁架上最高栏的那本厚厚的《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上,伸手去拿,不慎被书砸死,那书还是第4版增补本的! “例如呢?” “例如你成为植物人咯!” “呵呵。”她又微微的笑了,笑声很轻。微笑效应?我开始联想此刻的台湾岛正左右摇晃。她看了下戴在右手的手表,“糟了,跟你掰太久了。” 咦?她这只手表跟我口袋里手表是同一牌子同一款式的,COQO哎!说不定她的也是冒牌货呢,二三十块钱就能成交的东西,哪个人不能戴?瞧她穿得懒高贵的,买这块冒牌货时老板一定不肯低价卖给她的。“哟,COQO手表哎,买来要五十块钱吗?” “五十块钱?你好像少说了个零吧?”她正经八百的看着我,不像开玩笑的语气。 我差点没吐血,虽然我的手表跟她的都是同一牌子同一款式,但是彼此的身价却相差甚远。 “好了,我还有事做,不能再陪你掰下去了,小妹。再见!” 谁要你陪我掰啊?自作多情,哪里凉快哪里闪吧你!啊,差点忘了她刚才骂我是狗哎。不行,要在她临走前还她一只“狗”!“此地不宜狗留,那我就不留你了。” “呵呵,再见了,我是说有缘的话。” 我很讨厌她的笑声,因为觉得她的笑声中充斥着嘲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立即比出双手的中指。我就是不相信在人海茫茫中会倒霉到碰见她,倘若真的如此,我必定自剜双目。自剜双目会不会太残酷太严重了点呢?哼,我只是放寒假回来住一个多月罢,碰见的机会这么渺茫,再毒的誓我也敢发呢! 妈的,今晚心 分卷阅读4 情特差! 我卷着被子,坐在沙发椅上看电视剧,而老姐则坐在我旁边,边吃食物边看。 “婕,你可不可以坐开一点?” 我火药味特重,经不起一丁点挑衅,“又干嘛你?一张长沙发椅,你都占了三分之二地方了,还想怎样啊?” “我、我刚才放了个无声屁,叫你坐开一点就是不想你深受其害嘛。” 响屁不臭,臭屁不响!无声屁?立即撤离!我躲得大老远的,坐到靠窗的椅子上。“你放屁就滚开一点嘛,真是的。信不信我拿你去隔离啊?” “我怕走开去放会突然没感觉啊!”这是什么话啊,放屁也要讲感觉?“你一回来火药味就这么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才不想跟她说呢,免得被她盘根问底个没完没了的。“没有啦!” “真的没有?” “真的真的没有!” “嗯嗯,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失恋’了!算了吧,暗恋别的男孩吧。”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我老姐会叫我暗恋别的男孩,而不是叫我找别的男孩恋爱吧?其实是因为我暗恋过无法个男孩,但是真正交往过的只有两个。 两次恋爱都是在高中时。第一个男友叫华,隔壁班的班长。他为人乐观,成绩优异并深得老师好评。但是交往没两个星期,我对他彻底失望,由失望到绝望,到没希望!缺德、好色。才交往十几天就要求和我接吻,想得美。我拒约他的要求,他却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被我踹倒。 第二个男友叫阿海,高二那年才同班的,是难得一个绝种好男孩,就是差点没摆到博物馆去罢。他各方面都很优秀,除了长相。其实我高一时就对他有好感了,一直酝酿着。他喜欢温柔娴熟的女生,因此我就在他面前装可爱,可是交往久了,装得好累,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但是他居然对我说:“婕,我们不要再在一起了,你太美了,我觉得自已配不上你!” 后来我才辗转得知,当我跟海走在一起时,很多人都在取笑我们,说是一朵鲜朵插在牛粪上。所谓人言可畏,海始终没办法承受这种取笑,才跟我说分手。是我跟他谈恋爱还是你们啊,你他妈的白痴,有什么好取笑的,本小姐就是喜欢当插在牛粪上鲜花,你们管得着吗?海,你这个懦夫,亏我这么喜欢你! 第03章 此后,我喜欢的男生越来越多,我的爱也越来越泛滥,只是我不敢再去触碰爱情这东西。也因此,我习惯了暗恋,尽管不是太喜欢他们。反正我用情不深、分散投资,风险小。 老姐曾说过,如果被我暗恋过的男生都会突然暴毙,那中国早已经不再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了。导致男青年人口断层,国家生育政策被逼修改,务求能大批生产男性同胞:只生男的好。男女平等这个原本就不平衡的局面将因此而变得更明显,严重倾重于男方。要是演变成生男的是宝,生女的是草,而我就是罪魁祸首,罪不容诛。要是跷幸没被女性同胞们的口水淹死,我必定会遁迹空门以求赎罪的。 “你啊,还是找个人认真谈谈情吧,总不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呀!”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呢?是两棵树啦!“我不会弹琴!” 老姐瞪了我一眼,眼珠快要弹出来似的。“少来了你,你明知道我是说淡情,而非弹琴。女人嘛,没有爱情的滋润很容易垂老的哦。” 她是在说自己吧。“哦,经好姐你这样一说,我茅厕顿开。” “是茅塞顿开啊,笨蛋。” “失礼失礼,可能是突然想开大号,所以想到茅厕了。不说了,我去厕所。”我掀开被子,走出大厅。 “哼,开大号,你是想逃避问题吧?” 睡觉时,隔壁邻居放起刀郎的歌《2002年的第一场雪》,而且是连续播放那种。越听越觉得冷,他妈的,2002年都过了好几个世纪了,这里又终年不下雪,拜托放别的歌吧!正有睡意时,手机却响起了。 “喂!你他妈的是谁啊?” “我、我、是我……”一男生的声音,说话吞吞吐吐的,准是被吓愣了。“阿俊。” “讲全名!”天知道是哪个俊,这么大众化的名字,只要在大街喊一声,随时有几十个人回头。说到此,不禁想到韩剧,感觉每出剧里面的人物只要是男的都很可能叫俊,尤其是男主角。 “高俊。”高俊?他是我死党丽烨的乾大哥,也是我高三的同班同学。 他家很有钱,所以考去重庆这个遥远的大城市读U,一次回来就要三百多块钱车费,足足是我回家车费的十倍。他说那里上网每小时才一块钱,七块钱就能上通宵了,羡慕死我了。我在G城读书,上网每小时三到四块钱,上通宵也没有任何优惠。 他聪慧不足而敦厚有余,待人诚恳,谦虚有礼,以上都是我个人认为的。但是我却从别人嘴里得知另一面的他,跟我认识的他天差地别,而且还打过女同学。我跟大家一样,觉得打女人的男人很没品。可是他真的打过女同学吗?我难以相信,就好像无法相信玄奘是无肉不欢的僧人。 他对丽烨很好,对我也很好,甚至好得过份,让我受宠若惊。你一定以为他喜欢我吧?那就错了,他喜欢的是丽烨的好友,圆圆。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更害怕他对我的好,生怕他是我同父子异母抑或同母异父的哥哥。别怪我想象力太好。 “呀,是你啊,干嘛不早说!”我坐了起来。 “抱歉,我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吵醒你了?”他这人就是这样,都已跟我认识了一年,还讲客套话,真让我受不了了。 我跟他就是无法沟通,他是秀才我是兵。“唔,没有啦。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明天要回家了,在G城白云机场下机,想到你也在G城就打电话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我都回家三天了。“我已经回到家了。” “哦。丽烨跟圆圆她们回来了没?” 丽烨跟圆圆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读一所学校,只是读U同校不同系罢。丽烨是经济系,圆圆是历史系的。“听丽烨说,她们三天后才回来。” “那我明天回来再跟你联系吧!” “要不要我去接你?”我只是随便问问罢,希望他不要说好。 “你来G城接机?” 神经,怎么可能!我不语。 “呵呵,逗你玩的,别介意哦。”我 分卷阅读5 很牵强的附和他傻笑了几声,“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者你有空的话,又或者你可以的话,明天下午四点钟在车站出口等我吧。” 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无非是叫我去接他罢!“哦。”我应了一声。 “好,就这样定了,晚安。” 在他挂线的那一刻,我才反问自己,我是不是已经答应了他?无可质疑,也无可否认,我确实是应了他一声。下午四点钟?那时我还在上网玩游戏呢!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 第二天睡到吃午饭,下午打了二个小时游戏,觉得特无聊就到处浏览网页。恰巧在看到印尼海啸为标题的新闻就点击进入,嘿,我可是有份捐钱的哦,虽然只是五块钱。 我捐款时,一个读历史系的朋友却劝我不要捐。为什么不要捐呢?只要学校叫到的,管它是什么捐款活动,我都会积极响应,虽然每次都只会捐五块钱。我觉得她特没爱心,就硬捐钱去了。 事后她指着我的鼻子说:“程婕,在我气未消前,我是不会跟你说话的!” 她干嘛?我做错什么事了吗?莫明其妙。我只不过是捐款献出一点爱心罢,她这么生气干嘛?爱心?除非是她爱上了我,不允许我把爱分给别人!!除了这样的解释,我就找不到更好最合理的了。 我将这告诉远方的丽烨,她也赞同了我的说法。我问她有没有捐款,她说圆圆不准她捐。我说,圆圆也爱上她了! 可是两天后,丽烨打电话给我,她将我告诉她捐款事告诉了圆圆,圆圆顿时很生气,说回来再教育我一番! 我问丽烨:“你说,我又犯什么错了?现在怎么捐款都有错吗?” “婕,你听说过印尼土著虐杀华人这些新闻吗?” “听过一点吧,也不过是极少数事例。”读历史的就是读历史,常会因为这一点事儿激起爱国情绪。 我话才落,就听到圆圆在电话彼端愤慨的叫嚷:“程婕,印尼的五月暴乱,你都没听闻过吗?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血的历史!印尼海啸可是天谴,你居然捐款?你要是没听闻,就到网上查查看,你就知道我此刻的愤怒!”歹势歹势,我平时上网顶多是看看娱乐新闻罢。 我立即挂线,耳朵差点没失聪!这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可是直到现在,看了印尼的五月暴乱,我的眼泪彻底沦陷。他妈的,亏我还捐款了,用老姐的那句话说就是: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华人!五块钱要是没捐出去的话,还可以买一块德芙黑浓巧克力呢! 当我对着那贴子落泪并愤恨时,看见一张回贴:“朋友说的对,并不是我们不爱国,而是,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能这样做而我们中国不能,他们残忍也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大多数人还是好的,我们要的是和平。如果我们要是去报复的话,那就不叫和平了,我们给他们捐款是一种爱心的表现,至少说明我们比他们高尚,好了也不说什么了,我们做事要冷静!” 他妈的,哭得眼睛都红了,这怎么出去见人,还说去接高俊呢!接高俊?看了看时间,糟了,已经四点钟了。 打的直往车站。本来想坐公交车去的,这样比打的比较划算。坐公交车去到车站可能仍是四点钟,不过是明天的四点钟。 在车站出口徘徊了好一阵都没见高俊人影。虽然他叫高俊,但是他并不高大也不英俊,只是长得一张干净的脸蛋,还算蛮吸引人的,而他身高数字又是商人都喜欢的数字,168,一路发!可惜我不是商人。 要不要再等下去呢?我这红红的眼睛,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我刚哭过。要是高俊问我为什么要哭那怎么办啊?倘若我说是切洋葱弄成的,他会相信吗?切,白痴才相信!那说沙入眼呢?这几乎是电影、、连续剧常出现的情节,他有理由相信我的吧?狗屁话! 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不该看到的人!为什么会是她?她也在看我。我不相信!一定是我幻觉,嗯,一定是!我转回身,继续等待高俊的出现。 “喂,小妹,昨天穿过的衣服今天还穿啊?”她的声音在我耳后传来。幻听幻听……一定是幻听! 我全身神经绷得特紧,一个本子拍落到我头上。我尖叫了声:“啊!” “干嘛不理人了?昨晚不是很爱跟我掰的吗?”说话的人就是她,雷思茗。 我机械式的转过身去,看着她,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当真要自剜双目?哼,我当时只是口头上说过而已,又没有白纸黑字说明。再说,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有这样说过啊?说不挖就不挖,能把我怎样呀?没见过人耍懒吗? “没办法,谁叫我家家徒四壁,穷得丁当响,哪里有钱买衣服穿。哪像你,有衣服穿却穿两件单薄得不行衣服,作贱自己。”她衣服虽不是昨天那套,却仍是以黑白两色作搭配。 她盯着我眼睛看:“眼红红的,你好像哭过哦。” “你才哭过呢!眼红红就说哭过,那红眼兔不就是动物世界的林黛玉了吗?国宝熊猫的黑眼不就被说成是经常睡眠不足或被抡拳头造成的?”我矢口否认有哭过。 “呵呵,你真的很可爱哎,我蛮喜欢你这种性格,能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被她说可爱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总觉得她是在说我可怜又没人爱。我侧着脑袋,一副不打算告诉她我的名字的神气模样。“所有人都可以知道我的名字,除了你!” “哦?为什么?”她拿着A4纸大小的本子拍了几下腿,这动作很熟悉,在哪里见过?噢想起来了,是港产片《无间道》里刘健明的招牌动作! “因为你是卧底。” “What?” “程婕!”听见有人在叫我,听声音应该是高俊,我循声望去。 高俊背后背红色背包一个,手里拉着个黑色的拖包。“抱歉,让你久等了。G城那边塞车很严重,才会迟了半个小时。” G城那边塞车严重,他居然可以只迟到半个小时,绝对勘称奇迹。“也不算迟啊。” “唉,我一下飞机,就赶去车站,到达的时间跟预订车票的时间相差足足一个半小时,所以我只好改乘,提前上车咯。没想到这样也迟到半个小时!”他边说边叹气。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那叹一叹呢?如果叹气一次也会老十年的话,他现在已年近古稀了。 那他不就是塞了二个小时车了么? “嘿,是男朋友吗?”雷思茗一手搭在我肩膀上,故作亲密的样子问道。 分卷阅读6 我拉开她的手,并不屑地拍了拍被她搭过的地方,生怕有细菌残留。细菌就是细菌,就算现在科技发达,人可以变性,但是别指望细菌会变成益生菌! 第04章 高俊傻愣的看着雷思茗,魂魄似乎被她摄走了。 我不悦朝他瞪大双眼,眉毛直往上挑。幸好我修的不是剑眉,要不在这般刀光剑影中,他能苟延残喘于世,就是耶和华上帝给足面子他了!等圆圆回来,我就到她那加油添醋地参奏他一本!“阿俊你怎么老盯着她看,莫非你看上她了?不会吧,想不到你竟有恋母情结,看不出看不出。” “呵呵,存折,你嘴巴很坏哦。” 存折?额头顿时鼓起青筋来,“我叫程婕,不是存折,真没见过人国语这么烂的!” “你好,我叫高俊,是程婕的高三同班同学。” 雷思茗侧头望着我并得意的笑了,真不知道此刻她脑子想着什么低级的东西。“高俊啊?嗯,你的名字很配你哦。我比你大几岁而已,你就叫我思茗姐吧!” “喂喂喂,高俊,你把我当透明了是不是?干嘛随便跟陌生人自我介绍啊?” “陌、陌生人?不是你朋友吗?” “屁朋友啊,不认识的!我们走。”我拉过高俊的拖包,往车站口走,他紧跟在后面。 她站在原地,朝走了没几步远的我喊道:“程婕,你是这样对待熟人的吗?” 我驻足,转身抿了抿嘴唇:“熟人?熟个屁,我们才见过两次,你別给我装熟了!” “没关系啊,一次生,两次熟嘛。”三次大结局呢! 倘若她是男人,我就会骂她“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呸呸呸,应该是调戏大家闰秀。可是她是女人哎,骂她什么好呢? 犹豫之际,看见一刚从车站出口走出的穿西装中年男人走到她身旁,她朝他露出应酬式的微笑,俩人握手,嘴里咕噜着什么,如同初次会面。 本来想陪高俊走出车站,把他安全送上的士就功成身退。不料他说肚子饥荒,叫我帮他在附近找一间好吃的面馆,填胞肚子再上路。拜托,他才五个月没回来罢,用不着像离乡别井多年的人回到日新月异的家乡,连路也认不着似的吧! 我特地为他挑了一间面馆,在我记忆中,这间面馆的东西是这附近最难吃的。 他边吃拉面边跟我聊天,聊起高三那年的事儿,提起最多的就是有关丽烨的事。我刻意坐开一点,怕他那陪着面屑的唾液飞溅到自己脸上。为什么他老张嘴闭口都把丽烨的名字或事儿挂在嘴边呢?仿佛丽烨才是他的女友似的,那圆圆往哪搁啊? 唉,也不想想,丽烨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情敌。有时,我会怀疑圆圆的性向,因为她为丽烨做的事超越了朋友的界限,朦胧暧昧不清,是我和丽烨所无法想象的。有丽烨身影的地方恍惚就有她的存在,认识她们俩的人都这么觉得。 其实,我跟丽烨在小学学前班就认识的了,只是一年级时才同班,而圆圆则是在二年级跟她同班并相识。汗,总觉这样说很像讲故事,你该不会说我编得太烂吧?编?喂喂,我讲的都是真话,如有半分假,我立即猝死于此! 算了下,我们三人都认识了十一年,事实上我认识丽烨十三年了。怎么说大家都是青梅竹马,可是我跟圆圆是高三那年才熟络,你一定很奇怪吧?那是因为在高三之前,她都把我当情敌看,从不怎么跟我说话,即使有也是应酬式的。有一件事忘了说,我们三人也是从小学到高中是同校同级的。看见这话,你一定啼笑皆非吧?算了,就知道有这种反应!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以会哭(因为这真实得太假):我跟丽烨和圆圆的家都相距两街,我家夹她们的家中间,就像这十一年里,我一直夹在她们中间一样——恍惚永远都无法向任何一方靠近。 高俊终于说到我了,仿佛谈话高潮已过,一说到我就到临近尾声。大餐过后端上的水果拼盘并不重要,可有可无,端上来只是形式,就好像他此刻话题提及以我一样:“你在G城的日子过得好吗?” “还好啦!”能把灵魂带回家就不错了。G城给我的感觉,一个字:差,两个字:很差,三个字:非常差!“你呢?” 我很快将话转移回他,但立即后悔了,因为他一说到自己就不能自已,没完没了的。 他说重庆什么都不缺,什么都好,只是无法适应那里的天气,太冷了。“等丽烨她们回来,我们再去唱K,好不好?” 不好,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一个快二十岁的男孩在唱K房间里唱卡通歌!经他上次那样虐待我耳朵,我会汲取教训的。我差点没立即说出口,顿了顿才说:“到时候再说吧。” 终于送走了高俊,我深深舒了一口气。 总的来说,他是个好人,一个不爱摆架子的有钱人。不过他有钱关我屁事,我的话还是要说的:再没有比他更啰嗦更鸡婆的男孩了。语文老师说:要说一个人的不是,要欲抑先扬,这样比较容易接受。说真的,丽烨比他更像男孩,无论相貌抑或性格。 “程婕?”转身走向公交车站点,一个声音落在我背后。 晕倒,该不会是高俊又跑回来吧?刚才耳朵已经活受罪整整一个小时了,还要再继续么?让我成为聋子吧,也许这样我会好过点。牵勉支撑起一抹微笑,转身过去:“怎么啦?” 一看见眼前的不是高俊,是雷思茗,我的笑容就僵硬了。不是因为见到她,而是因为我竟然无法分辨这个声音是男是女,看来我耳朵真的出毛病了!天啊,看来高俊的啰嗦功力比《功夫》里猪笼寨包租婆的狮子吼还厉害哦。 “是你啊?”我立即收起了笑容。 她手里拿着十来张写满黑字的白色A4纸,“那你希望是谁?” “除了你,是哪个都无所谓啊。” “呵呵,看来我真的不太受你欢迎哦。” “你从来都没受欢迎过。” 她又笑了。她这种的反应最令我生气,因为我喜欢在损人的时候看见对方生气的脸孔。 “我说你啊,你是不是在暗恋我?没事整天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干嘛?” “我暗恋你?不是你单恋我吗?”她翻了翻手头上的纸张,又看了看我,接着说:“真不干脆的家伙,喜欢我就直说嘛,何必写这么多情信呢,还要是匿名信。你字写得不错,标准的宋体,看不出哪分是人写的字!” 她一定当我是瞎子了,那些纸张分明不是什么情信嘛!“匿名信 分卷阅读7 ,你竟然会知道那是我写的字,真厉害,佩服佩服!” “失礼失礼。” “欽敬钦敬。” 她居然开口要邀:“赏面吃顿饭吗?” “谢了,不过我刚吃过,撑着呢!”一口茶都没沾过,躺在肚子里的午饭早就蒸发完了,肚皮快要贴到骨头。但是我跟她才见面二次,噢不,加上这次就是三次了,跟她不太熟没理由应邀。况且,为什么我要应她的邀?“还有,我们这次是第三次见面,一次生两次熟三次大结局,我希望不要再见到你!” “这个世界很大,但是这个城区却很小,也许只要转身就能看见彼此,只要我们生活在这里,就难免会碰见,不是吗?再说,大结局后第二部、第三部也可以陆续上演,看你怎么演绎而已。” “……”我默默无言,盯着她看,她呢喃比高俊厉害多了。 “怎么啦?干嘛这样盯着我看?示爱的眼神。” 示爱?我有吗?面部肌肉抽搐。“你前世一定是唐三藏。” “那你一定是对我虎视眈眈的魑魅魍魉。”不料被她反将一军。 “此言差已、此言差已。” “哦?该不会是孙悟空吧?哈哈——”她抱腹大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失态。 “我是人烟稀少的山村一户人家,曾经施舍过你残羹冷炙的。” “既然是这样,我更应该请你吃顿饭,以报答你前世的一饭之恩。” 听到她这话,我立即应邀了。因为觉得报答这理由特充份,也盛情难却。 一餐馆。 当我伸手去拿餐牌时,她却对站在一旁女服务生说:“给我们来两碗白饭吧。” 女服务生跟我一样,表现得极为惊愕。 她看着我笑了笑,一种恶作剧的笑容:“我好像只跟你说过请你吃顿饭而已,没有说菜哦。” 去死吧你!我利索地站了起来,抡起拳手就想往她眼睛那挥过去。 “开玩笑的。咳咳,来个金蒜银蒜蒸青口,凤梨煮鸡,两盅苦瓜排骨清汤。先点这些吧!”她一眼都没瞧过菜谱就能信口点菜,看来她常来这店。服务生走开,她对我说:“这店地方虽小,但东西挺美味的,希望合你胃口吧。” 我松开紧握着的拳头,又端正的坐回她对面。 “我蛮喜欢你的——” “哟,才第三次见面,你就跟我告白呢,这未免太儿嬉了吧?我程婕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随便的人哦。” “你想太多了,是不是看言情看多了?我是说,我蛮喜欢你的,因为你性格很像我妹妹。” “原来你有恋妹情结的,人不可外貌哦。其实我也蛮喜欢你的,因为你性格很像我外婆!”一样爱啰嗦我。 “我也看不出你有恋母情结,还是比阿母更母那种。” 笨蛋笨蛋!我在心里反复骂自己,在我损她时就应该要预计她的“攻击”才对!我撅起嘴,默不作声,像枪支里没有一发子弹。 总不能一直这样沉默吧,算了,聊别的话题:“你妹妹还在读书吧?” “读小学五年级。” 她说我性格像她妹妹,而她妹妹却是小学五年级的,你他妈的,那不就是在损我吗?我发现跟她聊天,我很容易火大。但是冷静想想,她现在二十几岁了,可是妹妹才读小五,俩人年纪相差甚远,不太可能吧! 她发呆的看着杯子里的茶,眼神流露出一丝悲伤。种种迹象暗示:她妹妹已不在人世。都不晓得是不是肚子太饿了,我看什么都觉得很忧郁。 我叹了一口气,以示惋惜:“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 她极之惊诧的眼神看着我,又好笑又好气的说:“你咒我妹死?” “没死吗?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手心直冒汗,我嘴巴是坏,但是从不会诅咒别人死于非命,因为害怕对方死后成鬼并向我索命。 她说得淡然,可是我却感觉到当中的绝望。“我妹她是读小学五年级失踪的,至今生死未卜。” 按这样的故事逻辑推理,我说不定就是她失踪多年的妹妹!不行不行,绝不能如此妄自揣测的,否则就是对爸妈其中一方持不信任态度。我叹气:“那她今年多少岁了?” “十六岁。” 那一定不可能是我了。都失踪几年了,生还机会很微。 正当我为这事默哀时,她突然大笑,笑声之大引来旁桌好奇的目光。她这莫明一笑,使我恍然大悟,我受骗了! 我脸涨红的。 我要不要抡她几拳,然后冲出餐馆呢?不行,这顿饭是她请客的,我不吃倒便宜了她。基于这样的理由,我沉住气,但是仍无法收起愤怒的杀气。 第05章 雷思茗的一句话终结了彼此短暂的冷战:“婕,你能否不要用这种眼神瞟着我啊?你这透露着饥渴的双眼,正用眼神强奸我呢。” 我望着她的眼神透露着饥渴?是饥饿吧。点的菜这么久都没端上来,饿得出现幻觉了,怎么她的脑袋越看越像沙拉包?糟了,口水快要流出来了,幸好及时吸回去了。“就算要强奸,也是奸杀!” “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啊?”她嘴角微微浮出几丝笑意。 “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那就是奸尸啰?” 毒火攻心!假使我现在身处北极,便会导致那里的气温急速上升,大量冰块融解为水。波及全球变暖冻土融解,阿尔卑斯山滑雪危机四伏。请告知媒体,那绝不是温室效应的错!要怪就怪雷思茗惹怒我,她才是罪魁祸首。 在我饥饿得胡思乱想时,两菜两汤两饭终于陆续摆上餐桌了! 我顾不上怄气,掰开一次性筷子就把最大那块鸡肉块夹到口里,竟忘了咀嚼,直把它咽下肚子去。天啊,好像被卡住了,吐不出吞不下。我右手拍打胸膛,左手仍不停的把食物送到嘴里。我相信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鸡肉块一定会往下掉的。再塞几块进去,就不信它不被压下去! 她傻愣的望着我吃,自己却一口都没动过。 “看什么看,没见人吃饭吗?”她准是被眼前狼吞虎咽的我吓愣了。这是我第一次吃相如此失仪态,而且还是在她面前。这不能怪我嘛,谁叫这餐馆上菜这么慢啊,饿死了都不知道那道菜是什么样的! “是没见过饥民在我眼前吃饭而已。你到底几天没吃饭啊?”她慢悠悠的掰开筷子,又瞄了瞄我拿筷子的左手:“你也是左撇子?!” “也?你也有朋 分卷阅读8 友是左撇子的吗?” “不是,我认他们,但是他们不识我。”原来她暗恋爱的人都是左撇子,看来我在劫难逃了。“你知道吗?克林顿和拉登也左撇子的。” 克林顿和拉登?汗!“我只知道比尔盖茨和玛丽莲梦露是左撇子。” “呵呵,我也知道他们是,但是我难以要你比尔盖茨相比较,就像硬要一颗沙去跟地球拍合照。如果硬要拿你去跟玛丽莲梦露比,西西伯利亚平原就只能对着珠穆朗玛峰望洋兴叹了。” 经雷思茗这么一说,我总结出自己的特点:(渺)小、平(坦)。小平爷爷,为什么想到您的名字我就有种想哭的冲动呢?其实小平爷爷您逝世那一天恰巧是我的生日,那天举国哀痛,爸妈因此也陷入悲痛之中,他们都忘了给我生日的红包。 “那你拿我跟克林顿和拉登比是什么意思?”莫非我有成为总统的特质?不行,我不懂睁着眼睛说谎的。那拉登呢?我更没有本事策划第二次9?11,顶多是11?9那天去美国游玩一下而已。 “我本来想说王楠和赵本山的,但是想到你长得并不爱国,只好说国外的例子啰。” “你知道阿拉法特是怎样死的吗?” “嗯,有人说是病逝的,亦有人说是被谋杀的,众说纷纭,却莫衷一是。” “他是被我杀死的!”我又夹了一块鸡肉到嘴里,狠狠的咀嚼,“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惊愕的看着我,一会儿后就笑了,说:“洗耳恭听。” “他曾不屑的看着小平。” “小平?哦,你说小平爷爷啊。据新闻媒体报道,小平爷爷跟阿拉法特关系不错啊,这不会有错啊,又不是娱乐新闻。”她已经知道我说的此小平非彼小平,却在装没听懂。 “我明示暗示都是在指你,你别给我扯到新闻媒体报道去!” 她一脸受委屈的样子看着我:“那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阿拉法特,被你杀死啊?” “绝对会!”我把筷子直插入一块凤梨中,并把它送入我的虎口。牙齿像刀片,把它分尸再尸,脑子在想象它就是雷思茗的脑袋! 她咽了下口水,“我们还是别再说这些了,吃饭吃饭。喝盅苦瓜排骨汤吧,挺清甜的。” 这是她最后的晚餐! 听说人生气时会感觉特别饥饿,我觉得这话特有道理。就算跟她吃完饭,我肚子还是处于饥饿状态。 走出餐馆,她问我,这我离家那远不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吧。她这么问我,莫非想载我一程?嗯,太好了,又可以省下车费了。我问道:“还蛮远的,你有车吗?有车就载我一程吧。” “你想坐什么样的车?” 天啊,她居然问我想坐什么样车,难道她特有钱,什么样的汽车都有?东风雪铁龙、上海大众、美人豹、宝马?“有轮子,能载人的就行了。” “那就好了,我还怕你不坐两个轮子的车呢?”她走到安放在餐馆前的一台自行车旁,拍了拍那车的尾坐,转身对我说:“上车吧!” 这破损不堪的自行车也能载人?坐这台车回去,恐怕明天都没回到家呢。“呃嗯……我还是想坐公交车回家。” “干嘛你?扭扭捏捏的,别不好意思嘛,大家都这么熟了。”她懒热情的把我拉过去,硬逼迫我坐上她的自行车尾坐,“我告诉你哦,我还是第一次搭载别人哦。第一次可重要呢,你可要轻一点来哦,我有点害怕……害怕这尾坐会被你坐坏!”她刻意用暧昧的口吻说。 这破尾坐坏掉是迟早的事情,跟我体重无关。瞧他穿着像一白领似的,居然踩这破自行车,画面不堪入目。 我很不甘愿的坐上尾坐,而她却说把钥匙留在餐馆里,于是独自走了回去。 她前脚一伸进餐馆,一黑呼呼瘦巴巴的男人就朝我走了过来。他盯着我看,眼神是那么的猥琐。可恶,瞧什么瞧,别以为我是那种弱质女流,会怕你啊!我狠狠瞪着他—— 他果真胆怯的微微低下头,猥琐的眼神中带点无奈。无奈?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小姐,我……” 小姐?他妈的,我可是一大学生,国家未来的栋梁。可不是做些肮脏见不得人的事,他叫我小姐,敢情是把我当成那种人了!“你他妈的,你再叫我小姐,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啊!” “我、我……先生,我可不可以要回我的自行车啊?我要去工地工作了。” 先生?他的自行车?我望了望那破自行车,又瞄了瞄他,再看下餐馆门口。我发现了雷思茗,她正挨在门口那隔岸观火,淫笑不已。 我连连向那男人道歉,只是他好像很害怕我,一开那车锁就飞快的消失在面前。 “雷思茗!!!”我歇斯底里的朝她吼叫:“我给两条死路你选,一是你自杀,二是我杀你!你自己挑。” “既然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那随便你好了。” 我喷了喷气直往她冲过去,活像一头斗牛场里的牛,而她将会是被我当场挑翻的斗牛士。 “你该不会是来真的吧?”她看见我朝她冲去,发现不对劲,就喊着逃开:“救命啊——” 想逃?没门,也不想想我高中曾经是校里的“百米飞人”,虽然是之一。我原以为胜券在握,但是没料到她也跑得蛮快,我追不上她,她也甩不掉我。跑了一百米后,我的步速逐渐均减速。谁会知道二百米就是我的极限呢?! 都怪老姐,为什么每次追打我时都跑不过一百米?让我习惯性的飞速跑过一百米,第二百米应付她卓卓有余。现在可惨了,形成了“二百米气不足,一百米有余力”的悬殊状况。 雷思茗跑得很快,渐渐的抛离了我。 我停止了追捕,叉起腰气喘喘的站在那,望着跑了大老远的她。“雷思茗,有种你就给我回来!”一般人这样说,对方一定不会回来的,我这激帐法就是不想再见到她。 殊不知,她真的跑了回来,看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又得意的笑了,还哼起了歌。见我不吭声,她连连向我道歉。 我不愿意再理睬她,一个劲地走到路边,截的士。才刚扬起手,一辆的士立即开到我身前。“司机,立即马上赶快火速载我到蕾华路。”我才不要被雷思茗追上来呢。 “好!”司机一接收命令,头就转了回去。 我刚打开那车门,的士立即就往前冲出,三米后才停下来。 司机探出头,对站在三米外的我问:“小姐,你干嘛不上车?” 雷思茗的声音愈 分卷阅读9 来愈近:“程婕,能不能给你的手机号我?” “给了你,我用什么手机号啊?”我快速跑过的士那,坐上车。 可是司机这时偏没踩油门。 “你误会了,我是叫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多少?”她抵在车门外。 “司机开车啊!” “抱歉,我忘了你刚说要去哪里了。” “蕾华路啊——”我几乎是吆喝司机。 话一出,的士像一火箭似的飞出。车窗外的事物几乎看不清,感觉路灯跟人都唰唰的往后跑。我深感不安,合拢上双手祈祷,嘴里默默呢喃:耶和华上帝、玉皇大帝,请保佑我的小命不要栽倒在这司机手上。如今全球一体化,西方上帝跟东方玉帝凑在一起说,应该不相悖吧? 回到蕾华路前,司机总共问了我六次要载去哪里?我仔细的打量他,付钱后下车又瞧了瞧士的车牌号码,我保证下次打的时是他开车的话就拒不上车。 回到家,发现家中空无一人。 他们都去哪了?家中没有人在时,我会习惯性的走到饭桌那,一张淡黄色的留言贴在饭桌上。留言无非是说爸她今晚不回家晚饭,晚饭自办。把留言搓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隐约听到楼上传来声响,东西被搬动的声音。 我放轻脚步,走上去,见一身影在我房间翻箱倒柜。不是贼,而是我老姐。 “哼,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哎!”我打开灯。 老姐瞪大双眼:“你说我是家贼?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要不是干嘛黑着灯在我房间翻箱倒柜呢,贼似的。” “才六点多,光线不会太暗,不开灯省电费嘛。再说我找东西,能不翻箱倒柜么?” “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吧?”在我房间找她的东西,什么道理啊? “没错啊。” 我一屁股坐到床边,看着乱糟糟的房间,火气又上涨了。但我知道不能随便骂她,因为她是那种有拳头代替说话的暴力女人。我纯粹是语言暴力,说穿了就是只有嘴巴硬,自问无法与她匹敌。“不管你有没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但是你走前一定要把我的房间恢复原貌。” “好,那你也是哦,在我给你房间恢复原貌前还我三十块钱。” “三十块钱?我什么时候欠你三十块钱啊?” “你高三时问我借了三十块钱买相册都还没完哎。” 拜托这事也差不多一年了,她还记?那天,她恰巧经过我学校门口,问要不要载我一程。我说不要,想去文具店买点东西,突然想买本相册专门收藏高中时代的相片,那时我身上的钱不够,就问她借了。她一直没追我还钱,我以为她忘了,就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一年后,她竟然还催我还! “你还是不是我亲姐姐啊,这点小钱竟要我还?” “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她边找东西边说,“钱可重要呢,耶酥就是因三十块钱而被犹大出卖的。” 那三十块钱可不是人民币哦。 第06章 “老姐,我可不可以还三十块日圆你啊?” “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就给你三十块越南盾。” 三十块越南盾?汗,买格厕纸都不能。“当我没说过吧,那三十块钱可不可以分期付款啊?” 老姐抬头,明明是生气的一张脸,却硬撑起一个牵强的笑容,说:“可以啊,不过要交100%滞纳金。” “我现在就还你!”我从抽屉拿钱,零钱又凑不够三十块,只好拿五十块钱给她:“找赎哦。” 老姐把五十块收入口袋就没下文了。 “你选择性失聪啊?我叫你找赎啊。” “吵什么吵啊?你也不算算迟还一年的滞纳金是多少,收你二十块钱便宜你了!” “你刚才明明叫我还三十块钱,没说要交滞纳金啊。” “我刚才叫你还钱也没说不要交滞纳金啊。” 我顿然无语,老姐是我见过最有权威的女人,拳手就是权威的标志。我身上经常打上她权威的烙印,迟早会成为国家免检产品。她有三大优点,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优点算不算优点:宁死不屈,宁愿一死都不肯屈服于真理;能言善辩,很会说话、善于狡辩;克勤克俭,喜欢李克勤、不喜欢节俭。 钱下了她袋子,是绝不可能有命逃出来的。一辈子两姐妹,这点小钱还是算了吧。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抽痛呢?“老姐,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尸首。” “尸、尸首?你、你——”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房间里藏有尸首呢?快惊作一团时,冷静了下来想想,老姐绝不是那种杀人藏尸的人才。依她的性格,杀人后绝对不会藏尸,准会大咧咧的把尸首抛到大街上去。“你少吓唬人了!” “唉,两年前我明明把那四个人头扔到你这房间的,怎么现在老是找不到啊?” 人头?还要是四个人头呢。汗!老姐居然是杀人狂,我报警还是打去“今日一线”的报料热线呢?独家披露,报料费一定不会少去哪里,而老姐的头衔也会因此变成“女马加爵”。嗯,先报料后报警。 对不起,老姐,面对犯下这种罪行的你,我不得不大义灭亲。思前想后一翻,经过痛苦的内心挣扎,我拿起桌上的手机,犹如千斤重。 “婕,你是不是把那些人头给清理掉了?” 我心跳漏了半拍,绝不能让她知道我在拨打报料热线的,否则她连我也会杀掉。“我、我……没有。” “那就奇怪了,竟然你没清理掉,手指甲般大小的人头会掉去哪里呢?”老姐搔了搔后脑,又继续寻找。 手指甲般大小的人头?我望了望自己的手指甲,无法想象人头也会有精品。不可能!老姐是不是在说蟑螂头啊?神经,这还叫人头吗? “啊!”老姐亢奋大叫,“找到啦!” 我立即闭上眼,并把头转到另一边去。惨不忍睹,何其凄惨,愿那四个尸首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妈的,找得我特痛苦。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把人头钉在自己墙上。心烦气燥时就拿飞镖飞他。”好可恐怕哦,相处十九载,不知姐是杀人狂。 我转回头,骂道:“程好,你还是不是人啊?” 见老姐右手捏起一个人头,左手托着三个人头。“我怎么不是人啊?你这样骂我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她手中捏着的人头,那些真的是人头,只是从照片里剪出来的人头罢!照片里剪出来的人头?我突然僵化。 手机里一女 分卷阅读10 人声音将我拉回神:“喂,您好,‘今日一线’——” “不好意思,我打错了。”我立即挂掉线。 “打错?你要打去哪里啊?” 不可以告诉她,我刚打去“今日一线”,不然她会刨根问底的。“呃……打去叫送卖啊,我没吃晚饭嘛。” “啊,帮我叫一份,我也还没吃。” 内心充满负罪感。“哦,好、好。” 两年前,老姐读完U回来,却连一份手信都没带回来。我不相信,于是第二天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潜入她的房间,搜查她的行李包。发现一大叠她大学时的照片,随意翻看,瞧瞧照片里有没有帅哥。不料看见几张残缺不全的照片,某个人的人头被剪去。剪功很到位,完全没有损及照片里的其他人。到底是谁得罪了老姐呢? 我很好奇,一直想知道,却不敢追问。怕因此而招来杀生之祸,毕竟我是擅自闯入她的私人地方,并窥视她的私隐。在她字典里:窥视她的私隐,其罪当诛。虽然她经常擅自闯入我的私人地方,但这不在她考虑之列,就像任何法律、法令都不得与宪法相抵触一样。 望着在吃饭的老姐,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说:“老姐。” “唔?”老姐只顾着吃饭,没抬头看我一眼。 “你那份外卖是我付钱的……” “那谢谢你了!”她依然没抬头看我。 我才不要她说谢谢,“喂,老规矩。”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我,又瞄了瞄饭盒,快速往嘴里扒了一口,然后才把吃剩一半的饭盒推到我眼前:“那算了,还给你吧!” 还?青筋鼓起。“算啦算啦,你继续吃吧,还我一半钱就够了!” 老姐拍了拍肚皮,施舍的口吻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吃饱了,这一半留给你吃吧。” 现在到底是谁施舍谁啊? “那算了,分文不收总行了吧,你安心吃吧!”我知道饥饿状态的人很容易发脾气,真害怕她发泄在我身上呢。 她拿回饭盒,又埋头吃了起来。“你良心发现啊?” “老姐啊,你怎么会突然要找出那四个人头呢?打算怎么处理那他们?” “他们?只有一个人而已。” 原来四个人头都是同一个人,那岂不是一个人死四次了么?谁这么可怜呢? 她把筷子当牙签剔牙,想剔出嵌入牙缝中的菜,未能如愿,就干脆用长长的指甲伸入嘴里剔牙。见指甲帮不上忙,她就卷起舌头在嘴里不停地搜索。妈呀,这一举止真令人闻者想走,见者想呕!“我呀,一下班回来,爸妈都不在,我无聊就好翻看昔日写的日记。幸好看到你欠我三十块钱没还,以及很不幸看到他的名字,于是唤起了我痛苦的记忆,想起曾经把他的照片人头扔在你房间的事情!” 此乃福兮祸所依也。“那个人犯了什么罪了?” “他的罪可大呢!我一辈子的幸福就葬送在他手上。”哦哦哦,原来是因爱成恨。 老姐恍惚回忆起某些记忆,脸色霎时铁青,她化悲愤为食量,一个劲儿地扒饭。 “啪”一声,老姐把筷子拍到桌面,愤愤站了起来,“妈的,不说倒好,一说我就气个没完,我决定要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他消失!” 最残酷的方式?我微微仰起头,脑子里联想着血腥的画面。 老姐从口袋里掏出那四个照片人头,因为面积太小了,很难看清那照片的人长着怎样一张脸。她紧握在手中,大步流星的往厕所那走去。 我好奇的跟了过去。 老姐打开坐厕的盖子,没有丝毫犹豫,把那些照片人头扔到坐厕水里。那些照片仿佛在花式跳水:有的空中转体三周半,有的向后翻腾三周半,更有甚者向前翻腾一周半转体三周的高难度动作,全部落水无水花。 哗,我从来没见过跳水会没水花的,好完美的动作哦。我不由地报以热烈掌声。 老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干嘛拍手掌?” 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最残酷的方式,确实很残酷。“没有啊,我觉得老姐这样做简直大快人心,我拍手称快。” 随后听到坐厕里哗啦哗啦的水声…… 晚上,隔壁邻居又播放刀郎的歌,虽然不是昨晚那首。我回家住的三个晚上,每晚都听到刀郎的歌,似乎所有他的歌都被循环播放了几回。我绝对相信那位邻居是位男的,而且是刀郎的死忠实FANS。其实这倒还能接受。 记得五个月前,在我还没去G城时,新搬来半个月的邻居(一定是花甲以上的老者)每晚都在放粤曲听,绝大部份都在听同一首曲《帝女花》。初初特反感,一听就头晕目眩。后来听多了、习惯了、也麻木了,无聊的时候居然会哼起这歌来:“落街无钱买面包,靠赊又怕被人闹,肚饥似饿猫,受了饥寒开声喊,皆因肚中饥饿,我里便似战鼓敲……” 我小声地哼起《帝女花》,眼皮愈来愈重,不得不去跟周公幽会了。 我以为能一觉睡到中午,可是老姐大清早火气就很大,每个动作发出的声音都像打雷,她扯破喉咙似的骂个没完:“妈的,隔壁的,你全家都是变态的,昨晚三更半夜还放什么刀郎的歌!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不用睡觉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清闲不用上班啊?你以为……” 为什么隔壁放了三个晚上刀郎的歌,老姐一句话都不骂,偏偏今天就——我直觉告诉我,她大姨妈来了! 我半睁着睡眼,走出房间,见老姐站在阳台那继续叫骂。 “老姐,你别这样,上帝说:爱你的邻居吧!” “我不是信仰基督教的。” 忘了老姐是无神论者,而我的信仰是世界五大宗教的掺合,就是不信邪教。这样根本无法沟通嘛。 “姐,你难道不知道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主题,是举世关注的吗?你跟邻居闹大了,外界会误以为和平与发展只是泡沫。再说,我们建立和平的邻居关系,是有助于邻里关系的可持续发展。你总不希望邻居的三姑六婆说你的不是吧?我知道你没有什么不是的地方让她们说,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还请老姐三思而后行!” “婕,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你不知道我昨晚有多痛苦,我几乎没睡过。”老姐的黑眼圈很大,她喃喃向我诉说:“靠,他爱听刀郎的歌,他老母爱听《帝女花》,他儿子喜欢听那英的《就这样被你征服》。你去G城后的四个多月里,我几乎每晚都在听这些歌,听完男低音就听女高音,听 分卷阅读11 完美声唱法的就听通俗唱法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后来慢慢习惯了。但是昨晚回想起那个葬送我一生幸福的人,我就一直无法入睡,心情烦躁得时,他就放刀郎的歌,我越听越抓狂!” 哇靠,原来他们是一家人啊!“我怎么没听过他儿子放那英的歌啊?” “他儿子外出打工,周末才回来住,迷上那英的歌也是近来的事。” “哦。那为什么我回来这些晚上都没听到他老母放粤曲呢?我都好久没听过《帝女花》了。” “他老母不久前搬回乡下住了。” “哦哦哦。”我直点头。不晓得那邻居有孙子了没?好奇他的孙子会爱听什么歌,希望他品味能高一点,最好他爱听的是《催眠曲》吧。“老姐,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要啊。” “快八点半了,你还不快去梳流。”话才落,她就消失在眼前,浴室里传出“叮咛当啷”的声响,准是东西被她抛来扔去了。“姐啊,我要去吃早餐,你顺便载我出去吧!” 第07章 经过湘唯路的KFC,我下车,挥手与老姐作别。 她却有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还没到九点钟,肯德基门都没开,你买什么早餐啊?你该不会是想出门看帅哥,为了省车费,就以买早餐为由叫我载你吧?” “拜托,一大早的,帅哥不是窝在被子里坐月就是回工作岗位谋其政,哪来这么多帅哥看?正所谓,猛男肌不如肯德基、视觉不如味觉、精神不如物质……” 老姐懒得听我念念碎的,一踩油门就消失在眼前。 唉,KFC门还没开,难道要我在街上游荡吗?看来我真的不该为了省车费而叫老姐载我到此。肚子好饿哦,好想吃葡式蛋挞、新奥尔良烤翅、薯条……愈想愈饿、愈饿愈想,想着想着就流口水了。我吸我吸我吸吸吸,有些没被及时救回的,不幸暴露于嘴角。我利索把它擦掉,然后四周探视,幸好没有人看见,不然丢脸死了! 舒气之际,又倒吸了一口气。迎面走来一个俊美型的帅哥,他边听电话边走路,手里拿着泥黄色的公文夹。 我双脚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似的,无法迈出一小步。不行了,我快要休克了。咦?好像有种想流鼻血的感觉,不会吧?我没有对他想入非非哦,真的没有!我仰起头,惟恐鼻血流出。 那帅哥走到我身前时,用好奇的目光,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我的正面。 我顿时变成了化石。 他微微笑了笑,然后就从我身旁走过。 我立即回头瞄他,而他也回眸一看。佛说:五百年换来一个回眸,一次擦身而过 。前世的五百年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也太浪费青春了吧!要是我的话,一定要擦他几次肩,顺便揩揩油。嗯,反正没事做,先吊着他尾巴走。秀色可餐,纯粹想欣赏一番罢。他没有虎背熊腰抑或一身肌肉,相对于男人来说,他的身体有点偏瘦,但又不是病态那种瘦弱。 就在我忘情陶醉时,雷思茗的出现,让我霎时清醒过来。我立即转身,背对着她走。幸好是我先看见她的,不然准会被她逮到,然后跟我抬扛个没完。要是被她逮到,想金蝉脱壳都难,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 她走了没?她走了没?我再不回头看,一定会把那帅哥跟丢的。忍不住回头看,却发现雷思茗跟那个帅哥都消失不见了。唉,为什么要让该消失和不该消失的人一同消失呢?痛不欲生。 在这条湘唯路走了几回,九点半时又回到KFC门前。哎,打包东西回家吃吧。揪着打包的东西要走出门时,发现雷思茗跟一男孩坐在一起,而那男孩正是我刚才见到的那位帅哥。桌上放着一盒葡式蛋挞和两杯大可乐,以及一个泥黄色的公文夹。天啊,为什么要让我喜欢的人跟我讨厌的人坐一块呢? 雷思茗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有这种表情。那帅哥表情也很严肃,两人用眼神冷冷的对峙着,谁也没开口说话。嗯,看来有戏看了! 我偷偷的坐到雷思茗后面,并时刻准奋侧耳偷听他们对峙过后的谈话。沉默维持得太久了,我腾空脑子的空间,胡乱猜测他们的关系。 “你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帅哥率先开口。 雷思茗很利索的回绝了他:“不需要!” “你就这么绝情绝义吗?” “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要跟我说什么情和义。”哗,她好冷酷哦! “雷思茗,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你这样做只会失去一个长期合作的伙伴!” “如果你是因这种小事而跟我决裂的话,这样的合作伙伴不要也罢!” “小事?好,就当它是小事,那你可否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大事都是因小事而被搞砸的?” “是啊,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如果你不退一步的话,你这点小事将要搞砸我们建立的长期合作的伙伴关系了!”哇,好厉害。她的气势几乎压倒了坐在她对面的帅哥。 “你就不能放开一点吗?” “放开点?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吧?你都吃了三个葡挞,我才吃了两个,剩下这个当然是我的啦!明明是大家各付一半钱的,你凭什么可以多吃啊?即使我这样做会失去日后继续跟你一起凑钱买葡挞吃,我也在所不惜!” “小器,不吃就不吃嘛!” 什么?原来只是在争一个葡挞吃。我倒!这两个人都是神经病的,懒得理他们!我愤然站了起来,动作太大,碰到与我相背而坐的雷思茗。 她本能地转身,看见我,惊讶的叫道:“程婕?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了?” 谁有空闲跟踪她呀?“是啊,你怎么看都像个杀人犯,我跟踪你并随时与警方联络,务求在时机成熟之际将你擒拿归案!” “你很厉害哦,居然知道我刚才杀了两个。不过你没有我作案凶器印下的指纹,你应该知道没人证物证是定不了我罪的。” 那帅哥在一旁偷偷发笑。 可恶。我对她咬牙切齿一番后,指着那帅哥说:“他就是人证,物证就是这个在死亡夹逢中幸存的蛋挞!”应该是在死亡牙逢中幸存的蛋挞才对吧? 雷思茗狠瞪着那帅哥质问道:“少君,你是人证?” “不不不,我只是路过的。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小妹,你不要把我扯牵进去哦,我可不想被人杀人灭口!”少君一个劲儿地摇头,脑袋快要被甩断似乎! 我指 分卷阅读12 着盒子里的葡式蛋挞说:“那、那我还有物证!” 可惜那最后幸存的蛋挞已落入雷思茗嘴里。蛋挞命运坎坷,我亦回天乏术! 蛋挞已成她腹中之物,她舔了舔指头,问:“物证?在哪里?WHERE?” 你这个死蛋挞,不但不能成为呈堂证公,反而喂饱了她的肚子。在她嘴里,你就不能作作样子挣扎一下吗?何必一副献身,任人肉鱼的模样?你这样简直愧对列鸡列蛋!我鄙视你! 少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小妹,你好像一个人……” 好像一个人?“废话,我除了人还能像什么啊?” “呵呵,半兽人啊。”雷思茗掩着嘴发笑。 少君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吮了口可乐,看了看手表,才说:“哦,快十点钟了。茗啊,我先去上班了。” “准奏!”雷思茗拂了拂手。她以为自己是皇帝啊? 少君拿着公文夹离开后,雷思茗就对我大眼瞪小眼的,眼神的较量! 我拚命的瞪大双眼,俯视坐在椅子上的她。 “你……”她故意停顿了下,“你的眼睛布满血丝,满脸倦容的,昨晚睡不好吗?” “是啊,因为昨晚梦见你了!” “你对我三见钟情,所以日思夜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听过一见钟情、二见钟情,就是没听过三见钟情!跟她说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在我饥饿状态下。“我没力气再跟你说下去,如果你有耐性的话,就在这里等,我回家吃完KFC再来与你一决雌雄!” “那你还是不要来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分出雌雄的。” 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谁会回家后还来这里啊?不太懂她说我们之间无法分出雌雄是啥意思:“哦?” “除非你变性,否则我们俩是绝不可能分出雌雄的。” 我倒!她就是爱咬文嚼字。一生气,肚子又饿了几分。看来不可能等回家后再开餐了,我坐回刚才坐过的座位,左手拿新奥尔良烤翅,右手拿可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呜呜,好可怜哦。”雷思茗用哭腔在我耳旁说道。 她应该是在说我可怜,因为我吃相很像饥民。我不悦地转头,白了她一眼:“你说谁可怜?!” 她指着我手中吃剩一半的新奥尔良烤翅说:“鸡鸡好可怜哦。” “哼,我才吃它一只腿,它顶多成为只残疾鸡罢。你呢,你刚才可是吃了三个葡挞,谋杀了三个弱小的生命。相较之下,你比我残忍多了!” “可是我那些都是实施安乐死的。你这些呢?倘若不是活活生切下来的,那只鸡早已经分尸为鸡胸肉、上校鸡块、麦辣鸡翅了。” “那我等一下要不要买些上校鸡块、鸡胸肉、麦辣鸡翅来吃,等它们在我腹中自由组合,变身成为一个完整的鸡呢?” “呵呵。”她用手指抵在嘴边,莞尔一笑,笑声很轻。 我吮了口可乐,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恨你吗?” “我妈得罪你了?” 可乐差点没喷出。我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在、说、你!” “哦。”她迟疑了一会才说:“这是在所难免的,毕竟现实生活中因爱成恨、由爱生恨这些例子比比皆是!” 一杯喝了一半的可乐霎时在我右手中肝脑涂地。我不要再跟她说话,一句也不要,我怕我抓狂时当场对她骂脏话。我阔步走出KFC门…… “喂,程婕!喂喂喂——你干嘛不理人?”她拉住我手肘,正经八百的样子看着我。 想道歉?省省吧你,我是不会接受的! “你想畏罪潜逃吗?你那只吃剩的烤翅是物证,我就是人证,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难逃法网了!要不然你杀人灭口啊,我不会阻止你的。e on, my love——” 原来她是存心来找死的!想死?我就成全她!为了做好充份准备工作,我原地做起热身运动来。身体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愈做愈来劲,差点连眼保健操都做了。好了,时辰到!没人会喊手下留人的。我放心的朝她走过去—— 原本弯屈的十指刹时伸展开来,最后在她黑色的外套上来回扫了几下。看了看双手,比刚才干净多了,我满意的收回双手。 她低声叫喊:“啊——” “叫什么?!死不了,没有毒的。” “我的衣服要报销了。”原来衣服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怕什么,你的衣服是黑色的,再怎么脏,别人也不会看出来。你不说,谁会知道你衣服上抹有油迹呢?” “不是别人看不看出的问题,问题在于我这件衣服可是很贵的耶,够你吃上一个半月的!” “哼。”我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她又跟在我身后,追问:“程婕,你怎么赔我啊?” “赔?赔个屁,是你自找的。你不要再跟着我啊,否则下一次轮到你那纯洁无垢的白色衬衫遭殃!” “那下下次呢?” “你的Bra!” “讨厌。程婕,你好色哦!” “够了吧你?”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手机号是多少呢?” 我倒是第一次碰到一个女人会穷追不舍的追问我的手机号。“你想泡我是不是?” “对啊,我刚才还没吃饱,现在好想泡肉骨茶面吃。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你的肉和骨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很介意!” “那——”她手机突然响起,“喂,你好,我是雷思茗……哦,好好好,我立即回来。” 她收起手机,看着我。 我比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弯曲起两只手指,示意:再看就挖你双眼! 她又呵呵的笑了,然后跟我道别:“再见。” “嗯,再见!”再也不要相见。 第08章 我十点半回到家,发现老姐也在。她躺在厅的沙发椅子上,边吃零食边看DVD。她、她不是去上班了么,怎么会在这里?莫非她有分身术?抑或是她上班途中不幸遇上车祸,伤重不治。因心愿未了,其魂魄游荡于人世间,最后粘在她这个爱窝里。 我指着躺在沙发椅子上的老姐,问坐在桌边削瓜皮的妈:“妈,你看见她吗?” 妈转头,看了老姐那边一眼,一脸不解的反问我:“啊?看见什么呀?” 糟糕,妈果然看不见老姐。 分卷阅读13 老姐用很不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说:“妈是看不见的。” 不行,绝不能将她已不在人世这事告诉妈的,我怕她会承受不了而当场晕厥过去。我要不要找人给她做场超度法事呢?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不愧是鬼,连我在想什么都知道。嗯,下学期的考级试一定要贿赂她去那些出试题者那窃取试题。到那个时候,嘿嘿……考级试罢,EASY JOB啦! “喂,你不要笑得这么奸,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哦。” 她已经不是人了,还说什么哪种人啊。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老姐腿上,反正鬼是触碰不到的,我坐在她哪里,她都不会有感觉的啦!咦?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两条竹竿上面。 “啊——”老姐惨叫。鬼哭神嚎,可谓惊天动地。 妈立即转身,看着老姐嘴巴含有零食,却痛苦不堪样子。“好,你怎么突然大叫啊?这样不好,会把我吓出病来的。以后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老姐把我推开,双腿绷得笔直的:“他妈的,程婕,你神经啊?你干嘛坐到我腿上来?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原来她还没死啊?就在我准备将刚才的记忆倒带,将那些对白再顺一次时,老姐将一个硬硬的东西飞了过来。那东西打到我头上,才掉落到地上。定眼一看,是一只只有拇指长的迷你龟。 “你这个王八蛋!”她应该是在骂地上这只迷你龟吧?嗯,一定是! “哎呀,这是什么啊?”妈把迷你龟捡起,“怎么这么像乌龟啊?” 不是像,本来就是嘛! 老姐揉着腿,说:“迷你龟啦!” “迷你龟?怎么刚才没看见你带回来啊?” 我和老姐顿时无语。我差点忘了妈是高度近视的。 我知道再不转移话题,我就是她今天的热焦点:“老姐,你怎么懒在家里,你刚才不是去上班了吗?” “我回到公司才发现把资料留在家了,于是回来拿咯。哪知道经理叫我不要去上班了。” 哇,被炒鱿鱼还泰然自若的躺在家吃东西、看DVD,真不像她的作风!她一定是在装不在乎吧,我这个作妹妹的理所当然要安慰她一下:“那经理真可恶。老姐,你别伤心,东家不打、打西家嘛。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呢!” 老姐一副早已看透我在想什么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会误解我的意思,我程好可不是你想象中那轻易被人炒鱿鱼的女人哦。那经理怕我奔波劳碌,就叫我今天不要去上班罢。” 那经理一定是色狼,希望他意淫好了,不要对我姐有非份之想或毛手毛脚的。我怕他的下场会很惨,尤其是他那个命根子,怕它永垂不朽,他的世界会因此而停留在六点半这一刻,直到永远的永远! 直到永远的永远?永远有多远?哗,好浪漫的话题哦。 “老姐,你一向都不喜欢小动物,怎么今天买迷你龟了?” 就是因为老姐不喜欢小动物,所以家里一直没养过小动物。 “不是买的。我只不过是凑过去瞧瞧是什么罢,哪知道那老板会硬塞给我一个,说送我的。我本来说不要的,但是想想可以拿它熬汤,我就要了。” 熬汤?我望了望那只被妈放在饭桌上的迷你龟。它恍惚能听懂老姐的话,拚命快速往异方向爬走。再怎么快速也叫龟速吧! “老姐,你就不能放它一条生路吗?” “哦?你想放生它?” “对啊,因为它实在没有几块肉,就算有,削出来也够不着一口。” “那好,我们来打扑克牌,看谁输牌最多。要是我输最多,这只龟由你处置,我不会再横加干涉。但是你输牌最多,你就……嘿嘿!”老姐用奸笑将要说的话忽略过去。 我输就怎么样呢?我没有多加追问与思索,很利索地答应了她。我不会做些没有把握的事情,就因为我是打牌高手,所以才这么利索答应了她。 老姐一向牌品不好,原因一半出自至她的脾气,一半来自我,因为她跟我打扑克牌,赢的一方往往是我。她一输就会砸牌,把牌抛出窗外,每次打牌必定牌尽人散!牌从高空纷纷扬扬飘落那种情景,在这条蕾华路上屡见不鲜。也就是因此,老姐批发了一箱双鱼牌的扑克牌,以备随时粉墨登场之需。 我万万没料到今天会出师不利,五盘下来,就被老姐杀了八十三张牌。离底线还有十七张牌,能否咸鱼翻生呢?天苍苍野茫茫,赢牌的机会很渺茫!最终还是输给了老姐,这结果既是我意料之外,也是我意料之中。 老姐一直得意的邪笑。原谅她吧,她也就这么几次赢过我罢,而且那她几次还是我故意输给她的! 我用同情的眼神望了望从刚才就趴在我们身边看战局的迷你龟,同情它,也在同情我自己。它很没义气,见我输了就把头缩进龟壳里,正宗的缩头乌龟!什么态度啊你?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才跟老姐打赌的。 “说吧,我输了就怎样?” 老姐指着我的胸部说:“扮波霸在雷华路走两个来回!” 扮波、波霸?“我才不要呢!好恶心哦。” “那倒是,毕竟西西伯利亚平原无法一下子变成珠穆朗玛峰的。”类似这样的一句话,雷思茗也曾经说过。“我本来打算要你把两卷卫生纸卷塞在D罩杯里扮波霸的,不过想想你平常都是A罩杯的,D罩杯对你来说真的是严重超载了!” 我忍、我忍!“老姐圣明。那我明天给你买早餐,给你晾衣服……要我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我毫无半句怨言。”只限明天一天而已。 “明天的早餐妈会给我煮,衣服还是我自己晾好,因为很名贵。我不是耕田的,不需要牛和马。至少奴婢,我看还是算了。我们都是同一个厂房生产的,拥有相同的血统……” 没等她说完,我就走开。 “我告诉你,你敢逃开的话,你会死得很惨哦!想当年,我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够了!!”我企图阻止她碎碎念,“屎可忍,尿不可忍!我现在要去厕所解放!” 我坐在坐厕所上,反复思虑。如果要我扮波霸在雷华路走两个来回,我宁愿现在掉进厕所里,然后被水冲出太平洋。老姐真可恶,也不想想自己以前输了,我是如何宽待她的。恩将仇报的家伙!愈想愈生气,我愤愤的站起,冲出饭厅—— “程好,如果你硬要我扮波霸,我就跟你拚了!” “那好,我退一步。你要 分卷阅读14 么扮孕妇,要么扮波霸,随你的便!” 扮孕妇?我可是未试过云雨情、未尝过禁果、未被指染过的冰清玉洁少女。居然要我扮孕妇?这叫我情何以堪啊?“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有,不过第三个可是最后的选择哦。” “嗯嗯。”我猛点头。 “把这只迷你龟吃掉,至于烹饪方式——煎炒炖焖炸清蒸红烧白灼,唉,就随你喜欢吧!” 我又将视线投向迷你龟身上,它又把头缩了回龟壳里。 我投降了,最后决定扮孕妇在雷华路走两个来回。 老姐硬把一个电热暖袋栓在我肚皮上,因为袋子里装的都是些液体,所以盖上衣服后,咋看上去,跟真的没啥两样。不认识我的人准会当真以为我身怀六甲了,但是我得在雷华路走啊,被邻居看见了,成何体统啊? 我挺着大肚子漫步在雷华路上,但是感觉像在游街示众,就是差脖子上没有挂个牌牌:未婚先孕。走过的路过的就是不肯错过一睹我这个身怀六甲的少女。一些看似已过更年期的女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嘴里说什么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我靠! 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忍忍!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还差一个来回而已。身怀六甲惟一的好处就是走在人群里,不会有人敢跟你并行;走在大路上,哪怕是马路中央,汽车也得忌你三分,余下七分是忌你肚子里的种。 “咦?那个女孩怎么那么像隔壁程太太的女儿程婕啊?” 一女人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吓得我不敢转身。 “欧太太,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哎。人家可是身怀六甲的,再说,我今天早上才见过程婕。她肚子跟胸部还是跟往常一样成一水平直线,哪有这么鼓?” “那倒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吧!” 我不能这样走回家的,不然日后必定遭人白眼,大概说我怀孕跟堕胎都是同一天。事情一旦爆光,“今日一线”准会来采访我。要是我跟他们说我怀孕那天天降异象,而我就是玛丽亚次世代,那他们会相信吗?算了吧,这样做非但不能得到大家的深信,说不定会被国家级生物研究所抓去研究呢! 我得找个地方把电热暖袋取下来才行! 不断地寻觅少人来往的地方,发现已走出蕾路华很远,仍未找不到适合地方。我听见身后有个脚步,那人一直跟在我后面……妈的,死色狼,连孕妇也不放过!我加速步速,相当于劲走。 那个人一把拉住了我,说:“小姐,你身怀六甲,不能这样子走路,会动胎气的。” 咦?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呢?呼,害我以为是色狼呢!“我喜欢流产的感觉,你管得着吗?” “哈哈哈——”那女人大笑。 我很不爽的转身,想踹她一脚。 “程婕,才不见你几个小时,你就身怀六甲了?哪个男人这么厉害?哈哈——”没错,那女人正是雷思茗。 哗,好糗哦!真想就地挖个坑,把头埋下去,顺便体验一下驼鸟埋头于沙堆的感觉。我的脸涨红得像一面国旗,而国旗上面的星星都绕着我脑子公转! “我刚才远远的看见你,还以为只是人长得相似而已,但走近一瞧,却不只是相似。明明长着同一张脸蛋,怎么几个小时就变成身怀六甲了,初初以为是你双胞胎姐妹什么的。然而,一听到你说话的声音跟口吻,我就知道是你了!哈哈——”她说完又大笑起来。 我不愿意理睬她,继续寻觅适合我“做人流”的地方。 “程小姐,且慢。我是中国人寿保险的,你有没有兴趣买份英才少儿保险呢?”她跟了上来。 “拜托你要装也装专业点好不好?你知道中国寿人英才少儿保险投保示例吗?你知道保险人年龄不能少于几周岁吗?你知道被投保人最起码的年龄吗?不知道吧?那我就告诉你,保险人必须年满二十周岁,被投保人必须出生满六十天!”她什么都可以不知道,就是不能不知道我还是个未年满二十周年的少女。 她顿然无语,但很快恢复原样,又呵呵的笑了起来。“喂,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是不是想怀孕想疯了?” 第09章 “跟老姐打扑克牌输了的惩罚啦!”我按了按涨鼓鼓的肚皮,说:“里面是个电热暖袋。”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那要不要找个地方把它‘生’下来呀?” “我不打算生下来,只想做人流!” “嗯嗯,未婚妈妈的痛苦不是常人所理解的。” “对啊,也只有你理解我了!”她就是非正常人。 她硬拉我去逛街,尤其是服装店云集的古歌越街。她说,待会试衣服时,顺便把电热暖袋解下来。这是权宜之计,我惟有答应。 走进一间冷清的时尚服装店,店里只有俩个女店员,一瘦一肥。她们见我们进来,立即来了精神。 她们第一眼就对我的肚子打量,而第一句话就问雷思茗要买什么衣服?我这个冒牌孕妇居然遭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歧视孕妇啊。 雷思茗随手挑了一件浅粉红色的蕾丝花边裙子,并递到我眼前,叫我进更衣室试试。 俩个店员哑然失笑。 “你神经啊,这么冷的天气怎么穿裙子啊?”冬天穿裙子的女人很多,但不可能是我,因为我怕冷。 “那你穿不穿?”雷思茗语气似乎没有回绝的余地。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乖乖的顺从她的意思,其实我只是为自己着想。我拿起裙子要走进更衣室时,那俩个女店员花容失色、惊恐万状,惟恐我的肚子把裙子挺爆似的。 我穿上裙子,拿着电热暖袋从更衣室走出—— 俩个女店员嘴巴张得特大,久久没合上。 “嗯,不错,蛮好看的,只是有点失望啦!” “失望?什么意思?”我低头看了看刚好过膝的裙子,问道。 “我实在很想看孕妇穿裙子的样子。” 我一个电热暖袋砸向她! 俩个女店员摆出车轮战法,一大堆赞美的话,什么月什么花什么鱼什么雁统统砸到我头上来! 既然这电热暖袋解下来了,我也得去更衣室换回自己衣服。然后出来时拚命说裙子这不好那不好的,想我花钱买这条裙子,想得美,我冬天是不穿裙子的!我转身走向更衣室—— “裙子现在穿,她那条裤子就用袋子装上吧!”雷思茗对她们说。 她们动作很快,三两下子就把我裤子装到袋子里,还双 分卷阅读15 手递给我。汗,都这样了,我能说不买吗?可是我没带钱啊!我无助的望着雷思茗,眼睛里呈现“SOS”三个字母! 雷思茗掏出一张百元钞票给店员。还没讨价还价就给钱了?钱多也不是这样子的吧!她收下找赎。 “要不要载你回家?” “又是自行车吗?那就免了吧!”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又被她耍弄哎。 她解释道:“是四个轮子的哦。” “那就是两台自行车啰?” 她只露出淡淡的笑意,说:“喂,别忘了你欠我那裙子的钱哦。给我你的手机号,方便对你的位置追踪。” 我不想将我的手机号给她,不为别的,纯粹是不想还钱罢!“要手机号没有,要裙子就有一条!” “好吧,现在就地把裙子脱下来吧。” 我向她做了个鬼脸。“想得美!” “那好,我惟有亲自动手了。”她作势蹲下,伸手要脱我裙子。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避免春光乍泄。却不小心撞到身后的人,回头一顾——一个子高高却稍胖的男孩伫立在我眼前,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孔不禁令我倒吸一口气!我失神地望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跟他打声招呼。 “海。”我轻轻的叫唤他的名字。 “啊,程婕,是你啊?” 站在海身旁的一女孩听见我用这么暧昧的语气叫唤海,就立即挽起他的手,用这一举止来宣示她的主权。她齐肩的头发被电成方便面似的,她瞟了我一下,娇声嗲气的问海:“海,她是谁啊?” “她、她是我高二那年的同班同学。” 海脸上的表情表露得不太自然,一眼就被他的女友“方便面”看透了。 “哦!”方便面斜眼看着我,充斥挑衅。 “婕,他们俩是谁哎?”雷思茗挽起我的手,娇声嗲气地问我,俨然是在模仿方便面刚才的举止。 妈的,你是聋子啊?海刚才不是说我是他的高二同班同学吗?你何必再问!我本想扯破喉咙的骂她,但是碍于在海的面前,我只好装淑女装到底。“同学和他的女友啊,这还要问么?” “哦?”雷思茗斜眼看着我。 “呃嗯,你现在读书还是工作啊?”海问我。 “读书,你呢?” “我也是。你在哪里读书啊?”海又问。 “G城的G大。” 方便面咬着右手食指指头说:“G大?我只听说过G大家俱城,就是没听过有G大这间学校。” “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罢。”雷思茗说的正是我心里那句。 “我在北京读书,但是期末一完,我就退学了。因为我打算复读。” “北京的大学生哦,北大学生,好厉害哎。”雷思茗特激动,神经!海只是在北京的某一间大学读书罢,谁说过是北大啊?“我就不行了,我只是在毕业于哈佛!” 哈佛?呵呵,是哈尔滨佛学院,简称哈佛! “程婕的高二同班同学阿海的女友,你是我见过这么多女孩子当中最有德行的一个。” 方便面虽不解话中意,却感觉雷思茗这话倒像在称赞她,于是喜眉笑眼的。“哦?真的吗?” “是啊,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我心里暗笑。 方便面很不爽地瞪着雷思茗看。 雷思茗视若无睹,呵呵的发笑,又对方便面说:“你知道吗?你跟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杨玉杯有个相似之处。” “哦?说说看!”方便面顿时转怒为喜。 “唐代以肥为美,倘若你穿越时空回到唐朝,你应该算是个美女了。” 海深深的呼了口气,说:“程婕,请叫你的朋友说话不要这么过份。” 我默不作声。嘴巴是长在雷思茗身上的,她爱说什么与我何干?况且我不觉得她说话很过份。 “穿得人模人样的,嘴巴却这么不干净,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正说话过份的人是方便面,不是雷思茗。 我指着方便面的鼻子,“方便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方、方便面?你居然敢给我取绰号,你这个绝版飞机场!” 话落,我就扑了过去,右手揪住方便面的衣领,左手扬于半空—— “够了,程婕!”海抓住我的左手,“真没想到你会动粗!” 我甩开海的手,“我程婕一向都是这么粗鲁、野蛮的人!我不是你记忆中那个的温柔体贴淑女,我不是!!” 我的叫嚷引起路人异样的眼光。 海没说什么,拉着方便面离开…… “嗯,对不起,我、我刚才说话太……” “算了,别再提了,我先走了。再见!”我转身离开,一生气肚子又饿得打战鼓。 “你要去哪里?”她恍惚担心我会一时想不开。 我指着马路对面一间餐馆说:“肚子饿了,要去找东西填啊!” “我也要去。” “不要了,我想一个人。” “可是你身上没钱啊!” 她直点我死穴,看来不得不跟她一起去餐馆了。 一进这餐馆,屁股没碰到椅子就立即点了两菜两汤。不是因为我太饥饿,而是因为怕这餐馆会跟上次那间一样,要等候很久。等饭菜上桌的那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沉默不语,她也跟着我沉默。 没到三分钟饭菜全摆到桌面上,如此的高效率是上次那餐馆所无法比拟的! 我扒着白饭,脑子里想着海及与其昔日的回忆。但是当我回想到刚才那一幕之时,一股悲伤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流泪静静的滑下,最后落入碗里,消失在白饭中。 “婕,你……” “好一碗黯然销魂饭!”我擦试眼角的泪珠,“咦?好奇怪,为什么我会掉泪的呢?嗯,原来是饭里放有洋葱。” “小妹妹,你味觉是不是有问题啊?这碗是白饭,哪里会有什么洋葱啊?”站在一旁看似老板的男人说。 “你味觉才有问题呢!你没看过《食神》吗?我就是喜欢背那里面的台词!”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 “婕,对不起,我刚才……” “妈的,你别提刚才的事了,你再啰里八嗦小心我揍你哦!” 她浅浅一笑,笑容却很牵强。 “啊对了,你真的是哈佛……噢不,是哈尔滨佛学院毕业的吗?” “随便说的,你该不会相信吧?” “要是相信我就不会问你啦 分卷阅读16 !” “没想到你会喜欢那种有肉感的男孩。”她是指海有点稍胖。 “人品好,相貌端正就是了,有必要过份追求外表吗?”其实我一直觉得胖一点的男孩比较有安全感。 “我第一次觉得你是个很感性的女孩。” “是性感吧?”我话一出,坐在隔壁桌正在扒饭的两个男人立即喷饭。 “你连性感的基本条件都没有。”雷思茗指着我的胸部说,“太平公主。” “你不要让我太激动太生气哦,我一生气就会肚子饿,一肚子饿就狂吃,一狂吃你钱包就会太出血的哦。” “没关系啊,钱债肉偿啰。” “肉偿?我全身只有屁股多肉而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想你误会了,肉偿的意思就是以身相许。” “我不出卖屁眼的哦。” “除了屁眼,你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出卖啊。”她淫笑起来。 坐在隔壁桌的两个男人顿时拍下手中筷子,大叫:“老板,结帐!” 我瞟了下他们的桌面,三菜一汤摆着,似乎没怎么吃过。 “两位先生,饭菜刚上桌,你们都没吃过几口饭就结帐了,是不是嫌这饭菜不好吃啊?”刚才说我味觉有问题的男人问道。 一个子高、健壮的男人付钱后说:“饭菜没问题,是胃口的问题!” “不合胃口?” “胃酸刹时分泌过盛!” 另一个长得瘦弱的男人仇视着我。他仇视我?我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盯着看! “两位先生慢走。” 两个男人并肩走出餐馆。 “我最鄙视那些浪费食物的人了。” 雷思茗笑得怪里怪气的。 我摊开手掌:“给你的手机我。” 她掏出手机,放在我手掌心上。 我拇指不断地按动手机键,然后递回给她:“这是我的手机号,追债时就拨打它吧!” “你手机是不是二十四小时开通的?” “在你追债期间,我不会二十四小时全天候standby的。” “走掉尼姑走不掉庵。” “你说谁是尼姑?!”我晃着拳手,“走不掉庵?哼,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吗?” “蕾华路,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不承认你跟踪我?” “那天你这么大声吆喝那的士司机,说要去蕾华路,谁会听不到啊!” 我后悔刚才给手机号她了。“你不觉得这个城区很小么?为什么不尝试出去大城市工作呢?那里比这的薪水要高出几倍呢!”要是她出去工作,我就可以逃避债务了。 第10章 “这里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我十八岁那年跟我爸妈到G城定居,而毕业后才回到此,并长住下来的。” 那我更不懂了,她为什么不在G城就业而回到这个豆腐块大小的城区工作?我不相信纯粹是思乡情怀。“为什么?贪这里空气清新么?” “我要在这里守候……直到他的呼吸消失在空气中,我才会离开这里。”她是不是看琼瑶阿姨的看多了? “他?他到底是谁啊?别告诉我他是你活下去的理由,我怕我会呕吐不止!” “呵呵,他不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但是我却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哇塞,暴寒,这么恶心的话我还是第一次亲耳听见,幸好我肚子消化能力强!” 要不然怎么能消化掉她这句肉麻得恶心的话呢? 她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深邃。 要不是看见她如此深沉,我一定会问她,他什么时候死?他死了,她才会离开这里,也许这样会…… 结帐后走出餐馆,她不忘提醒我:“婕啊,你一共欠我一百零八块钱,你要紧记于心哦,别到时候想懒账。” “我顶多还你一百零八条好汉,钱债肉偿嘛。” “真是人不可貌相哦,没想到你是鸭店的妈妈桑呢!”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给你一本《水浒传》来抵债罢。” “你要我对着书上那一百零八条好汉意淫?” “那倒不是。不过倘苦你连孙二娘、扈三娘、顾大嫂都不放过,硬要将其意淫,我也拿你没辄啊!” “呵呵,意淫倒不如体淫的好。” “意淫淫于色,体淫淫于欲。我们可以随意意淫,但是不能随意体淫。”说到意淫,我想我就是最典型的一个。想当年万千男生无一不被我意淫,而我万叶丛中过,依然是单身! “我送你回家吧!”她说。 “不用了,这里离蕾华路又不是很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坚持要送你呢?” “那我就坚持不要你载。” “此话当真?” “当真!” “你肯定?” “非常之肯定!” “那就好了,我就等着你说这些话。”见我一脸迷惑不解的望着她,她又接着说:“我刚才只不过是礼貌性寒暄一下罢,幸好你说不要,要不就浪费油费了!” 她果然很讨厌! “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哦。”她走了没几步,又回头说,“程婕,你别想着换手机号啦,除非你搬家了,否则我一定会找到你!” 我怎么可能会搬家呢?一来就算我愿意,家人都未必愿意啊;二来搬家费不只一百零八块钱。“安啦,我程婕像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吗?” “不像,因为你简直就是那种人!” 靠!我不理她,挽起大袋子就转身走。 没一会儿,一辆黑色的汽车驶了过来,在我身旁停下。 “嘿,公主,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吹吹风呢?”雷思茗学那些无赖小混混随意搭讪女生的口吻说话。 我哼了一声,把头抬得高高的:“我乃金枝玉叶之躯,身份何等尊贵,实在不宜与你这个布衣平民为伍。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你退下吧——” “谢太平公主!草民告退了。”她得意一笑后,驶车离开。 太平公主?!岂有此理,我交了这么多朋友,就是没有一个像她那么令人讨厌的!朋友?我居然把她列为朋友?我呸,谁都可以当我程婕的朋友,就是她不能!我是绝对不会饶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嘲笑我是太平公主的! 一回到家,老姐第一眼瞄我的肚子。见不着涨鼓鼓的肚皮,才打量穿着浅粉红色裙子的我,表情极为惊讶,因为老姐从未见过我天寒地冻还 分卷阅读17 会穿裙子。 “怎么去了这么久?” “久吗?绕城区一周罢,时间当然会久一点啰。” “原来你很享受当孕妇的感觉,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要你绕市一周了。” 可恶!我揪着袋子往楼上走。 “婕啊,刚才丽烨打电话给你,说她刚回来了。” “回来了?”她不是说明天回来吗?“哦。” 我把袋子放回房间,又走出门,往丽烨家走。我们俩的家相距两条街,慢走过去也不超过二分钟。通常走过第一条街,我人未到而声先到,大声叫喊:“丽烨——”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就是因为这个习惯,所以第二条街的居民将我和丽烨列入黑名单。他们一见到我们就不理不睬,打招呼也不应。丽烨一直怪我,说我的叫喊声震耳欲聋,简直就是躁声污染。 哼,她也不想想自己也是个躁声源。高一上学期,她每天六点九准时在我家楼下叫我上学,我屡屡睡过头,几乎每天早上都是被她坚持不懈、反复不断的叫喊吵醒的。那段日子,她相当于我的闹钟,是真人发音那种!但是连我这个死猪都被她吵醒,更何况是整条蕾华路的邻居?也就是因此,全蕾华路的邻居久闻我的大名,如雷贯耳。 “婕,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老毛病吗?别每次人未到声先到。”丽烨早已站在她家门外恭候我,她说话口吻语气一如往常。她紧皱眉头,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才发觉她的邻居们有的在门旁用视线扫射我们,有的有楼上阳台空投视线。我们不被射死,也会被炸死! “你别皱眉头了,一皱鱼尾纹都出来了。”我这样一说,她的邻居们纷纷用手摸眼部,这个时候没去上班的都是些全职家庭煮妇。 “好啦,进来再说吧!”丽烨把我揪进她家。 “你妈和弟弟呢?”我没有问她爸,因为她最恨她爸。 “都去上班了。” 她弟弟在她考上大学的那个学期末就退学了,因为以她家里的收入不可能支付两个孩子读书。其实当她得知自己考上了,她哭着对我说,家里没有多余钱,她不能去读,希望让弟弟把高中读完。她考上的那间学校一直是她理想学府,三年就是为它拚。不料她弟弟说要退学,叫她读U。在那夏炎炎的三个月里,她几乎足不出门,活在伤痛之中。经反复思虑,她决定把U读好,到时再报答弟弟!我说的都是真的,倘若有半分假,我立即猝死! “那圆圆呢?她没跟你回来吗?” 她给我倒了杯开水,“别说她了!我都快给她气死了。” “怎么啦?你们俩又闹别扭啦?”她们俩吵架是家常便饭,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一月一冷战!吵得最厉害的那次是在高三下学期。她们俩都吵嘴十一年了,我都习惯了、麻木了,没有特别的感觉。 “闹别扭的是她,不是我。” “哦?又发生什么事了?” “在车站里,她说怕在车上肚子饿,我就给她买了个面包;她说怕会呕吐,我就给她买了一盒晕车丸跟一包话梅;她说怕闷,我就给她买了份报纸。她又不一次把话说完,害我来回跑了三趟,累得我要死。就是因为很累,上车没到一小时我就有点倦意,而她也把报纸看完。她就不断的跟我说话,我直敷衍过去。哪知道她就生气了,说这般敷衍态度……” 圆圆这人就是这样,就非得要丽烨把她放在第一位。她宽待他人,惟独丽烨不行!丽烨的一举一动都被她钳制于掌中,一旦越出她所忍受限制的范围,她就会生气。其实至从高三那次史无前例的吵架后,她亦收敛了许多。 不过有一点是必须肯定的,就是她比谁都在乎丽烨,冬天给丽烨编围巾,逢西方情人节、七夕、圣诞节必送礼物或巧克力。如此之暧昧,难免会被人以为她们俩是那种超友谊关系,连与她们相处十一年的我都无法肯定她们只是纯粹朋友关系。 圆圆的眼泪是丽烨的弱点,只要她一哭,丽烨就会无条件投降。 “你说气不气人?”丽烨激动得不行。 “是倒气人的。”不过她也气了圆圆十一年了,这次又算得了什么呢? 丽烨不悦的看着我,说:“婕,你的反应很冷淡哦?” “你希望我反应激烈吗?”我拍桌而来,挽起手袖,大声骂道:“妈的,那个圆圆算老几啊?竟然对你这样!什么敷衍态度嘛,你又不是她的仆人,她凭什么对你谴责不周啊?他妈的,我程婕就是受不了朋友被人欺负!倘苦——” 就是我滔滔不绝诉斥圆圆时,丽烨劝住了我。“好了好了,你也转得太快了吧?演技有待加强!” “十几年都这样,我的激情已过了!突然要演戏,演技难免会生硬的。”我拉下双手手袖。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骂我?”圆圆的脸突然出现在丽烨家窗前。 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丽烨去开门。 “你还在生气吗?”圆圆一进门,就问丽烨。 “没有!”丽烨冷淡一应。 “对不起嘛,我知道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丽烨依然摆着一张冷酷的脸蛋。 圆圆坐到丽烨大腿上,手环过她的脖子,画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不过我早已习惯了! “再生气我就亲你哦!” “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你快下来,重死了。平日不运动,现在的体重比前重多了!” “你说什么?我42KG,你居然说我重?” “你以前不是只有40KG吗?不说重,难道要说你变轻了吗?” 圆圆从丽烨腿上跳下,指着她说:“丽烨,你居然这样说我?” “你看你看,你又歇斯底里了!” “我歇斯底里?曾丽烨,我恨死你了!”话毕,圆圆冲出丽烨家。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一点都不担心她们,因为她们和好跟吵架都是很短暂,只是周期而复始的转换罢!“丽烨,你还不追出去?” “管她的!”丽烨拿起电视遥控器按频道。 “你大哥昨天回来了。”是乾大哥。 “我知道,他前天晚上跟我通过电话时说了,而且他回到家又发了条短信给我报平安!”哇,他们只是乾兄妹罢,但是彼此的关爱比起亲生兄妹之情有过之而无不及!“呼,我真不晓得圆圆哪里好?大哥竟然会喜欢上她。” “也许你大哥喜欢的另有其人呢!” “真的吗?谁呀?” 分卷阅读18 “我说也许啦……也许是你呢!” “我?”她惊愕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哈——” “……” “我们俩是兄弟,绝无夹杂半点暧昧不纯的情感!”兄弟?是兄妹啦!不过丽烨这么说也没什么错,因为她长相跟性格都很像男生。“要是我和大哥们成一对了,我们俩人牵起手,准会被人误以为是GAY的呢!哈哈。” 说不定会把高俊当零号,把丽烨当壹号呢! 别以为丽烨长得一男生似的就没有男生喜欢,那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在她高三那年,有一同级体育班的男孩喜欢上她,而且是个大帅哥。可惜的是那个大帅哥跟她告白的地方和时间挑得不好,搞砸了这段大好姻缘! 那天放学,丽烨拉我到学校附近那条食街吃小吃。她说请客,我就跟去了。她推着自行车陪我走路,一路上她滔滔不绝地赞美那条食街里的臭豆腐是人间美食。可我偏不爱吃这东西,也无心听她念念碎。我总觉得有人吊在我们身后,回头一瞧—— 第11章 哇塞,对方可是位大帅哥,他好像叫阿树。我曾经在两届校运会里看见过他,他是跳高的运动员,傲人的成绩倍受众人瞩目。我那时在想,如果他真的跟着我们,那他一定是对我有意思。 就在丽烨兴奋的捧起一碗臭豆腐在吃时,阿树冲到她身前,说话却口吃似的:“曾丽烨,我、我……” 丽烨正享受碗中的人间美食臭豆腐,根本没兴趣听阿树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你可不可以跟我在一起?”阿树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呆住了,手中的玉米捧不慎掉落地上。不会吧?!他看上的人居然是丽烨! 丽烨把口中的臭豆腐咽下肚子,不解的问他:“一起?一起去哪里啊?” 我倒!她怎么这么迟钝?这不能怪她,毕竟她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如果她答应了阿树,这就是她第一场谈恋呢! “我、我是说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跟我交往?”阿树用宏亮的声音说道。 几乎整条食街的人都好奇的望过来——看见大帅哥阿树正跟一长得俊美的“男生”丽烨告白。 “哇塞,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生对男生告白呢,两个都这么帅,太浪费资源了吧?不要就资源共享嘛!”路人,一女生。 “妈的,现在果然是21世纪,新世纪新人类新作风。”一食店老板。 “靠,简直影响食欲!”食街顾客一男生。 丽烨手中那碗臭豆腐掉落到地上,她僵硬的站着。 “丽烨?”我小声叫唤她,像在招魂似的。 “啊——我的妈呀——”丽烨把自行车当汽车开,一路狂飙。 她好像忘了我的存在!我同情的看着阿树。 阿树一脸失落的样子,在众人的议论及指指点点中离开…… 我回家,发现丽烨在我家门等我。 她声泪俱下,诉说刚才一事。她说,她也喜欢阿树,在高一那年的校运会里,她看过他跳高的英姿后,那画面一直挥之不去。高二那年临近校运会时,她在跑道练习长跑时也经常看见他在操场上练习跳高。可是圆圆说,他长得这么帅,不可能没有女朋友的。又指出她长得像男生这事实,使得她不敢再有非份之想。 我问她:“既然是这样,你们就是两情双悦啰。那为什么不当场答应跟阿树交往呢?” 丽烨泪眼汪汪,“可是刚才我在吃臭豆腐,他这样跟我告白,太不浪漫了!要是我答应了,别人问起他是怎么告白的,你叫我怎么说呀?太糗太逊了吧?” 晕倒!是阿树告白的时间与地方挑得不好而已。 当圆圆得知这件事,她说尽一大堆安慰丽烨的话,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我记得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丽烨,等下次,你有喜欢的人或有人喜欢你的,你先告诉我!我帮你审核他,如果我觉得他不好,我帮你屏蔽他! 那时我心想:如果这样,那丽烨一辈子都不用恋爱了! “婕啊,大哥邀我们今晚一起去老地方唱K,八点钟要准时出席哦。” “唱、唱K?不要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大哥唱起卡通歌,很要人命的!”上次就是一个例子了。 “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提来干嘛。现在他不再唱卡通歌了,经过半年前修练,他会唱很多国语、粤语歌了!” “修练?他准备进军娱乐歌坛吗?” “你不要这样损我大哥好不好?” 我耸了耸肩,“圆圆呢?她会去吗?” “她爱去就去啰,不去也没什么损失的!” “可是没有她,你大哥会不会又发作,唱起卡通歌来啊?” 记得上次高俊唱卡通歌是因为圆圆生气,卷席而离开!她一走,高俊整个人就郁闷起来,只有我跟丽烨俩在对唱。不忍心看见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于是就硬逼他唱歌。在我们威逼利诱下,他点了几首歌,而第一首歌就是卡通歌麦兜故事之《仲有最靓既猪腩肉》! 这歌小孩子唱倒不觉得怎样,只是他都将近二十岁了。原以为熬过这第一首就可以太平了,没料到他点的几首歌都是卡通歌:什么数码精灵、什么皇家双妹唛 、什么超人……我靠! 他忘情的高歌,没注意到我和丽烨已撤离现场:“…护卫人类……挽救地球……看守这宇宙……这进行曲……一高奏……妖怪便逃走——” 我应该将歌词稍微改一下:“……害怕失聪,挽救耳朵,躲进这厕所,这卡通歌,一出麦,我们便逃走——” “放心,我考虑周全,早就买好耳塞了!”丽烨走到放在一旁的行李包前,蹲下,搜找起来。“买了三对,你也要一对吧!” 晚上七半点,我跟丽烨一起坐上公交车,前往唱K的地方。 我伸手进口袋,见耳塞安然无恙放在袋子里才安心的舒气,真害怕把它留在家里了。 “婕。”丽烨轻声唤了我一声,就把我的头按在她肩膀上。 “怎么啦?”不知发生何事,我也特地小声地问她。 “我们扮情侣吧?” 扮情侣?神经!我用手肘肘了她一下,殊不知肘到她胸部。 她双手环胸,呻吟:“你竟然胸袭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毫无要道歉的意思,“谁叫你这么不正经啊。” “什么不正经?我跟圆圆都是这样的啦!” “哦?” 分卷阅读19 “我和圆圆坐公交车,她都喜欢这样靠在我肩膀上,说扮情侣。我也觉得这样蛮好玩的!” “那是因为别人不知道你是女生!” “就是不知道才好玩嘛。” “……”汗!我越来越担心她会误入歧途。 到了下一个站,又上来了几个乘客。 有一个刚上车的男子站到我身旁,我用眼角余光瞟到他盯着我看。 我小声地对坐在靠窗边的丽烨说:“丽烨,那个男子一直盯着我看呢。” 丽烨没吭声,伸手搂过我的肩,狠瞪那男子。她不能出声,因为一旦出声了,就很容易被人认出她是女生。 “你是程婕吗?”那男子问道。 咦?他认识我的吗?我抬头望他,是他!雷思茗的朋友,少君。“哦,原来是你啊!” 少君瞄了丽烨一眼,问:“是啊,呵呵,你们去约会吗?” “不是啦,我们去唱K。” 少君见摆着酷脸,默不作声的丽烨,以为“他”在吃醋,于是自行道明与我的关系:“你好啊,我是程婕的朋友的朋友,吴少君。你怎么称呼?” “啊,她叫阿烨啊,你不用理她的,她是哑巴!” 丽烨对我翻了翻白眼。 少君仔细打量了丽烨一番,又说:“你叫阿烨?你好像一个人……” 又来了!他第一次见到我时也这么说过! “少君,你呢,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茗那里啊。”茗?叫得如此亲密! 我“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临下车前,礼貌性地跟他Say Goodbye。 一下车,丽烨就指责我:“你,程婕,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我鄙视你!” 总比有同性没异性好吧!“什么嘛,我只是不想被人拆穿你的伪装。你总不想被人家说女生男相吧?” “哼,狡辩!”丽烨洋装生气,转身就走。 “哎呀,有人生气了。”见她还是不理我,我就追上去,挽起她的手,“丽烨,你是我朋友中最大量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生气的!我曾这么跟我其他朋友说,可他们偏不信,我以人头担保,誓死都捍卫你!” 丽烨无奈地笑了笑,说:“你这个家伙,真拿你没辄!” 我们双双走入唱K房,看见圆圆也在。她见我们嬉笑打闹地手挽手走进来,脸色变得铁青。我立即松开手,并与丽烨保持一定的距离。 高俊放下歌曲目录簿,站了起来:“丽烨,你们来啦?” “嗯,大哥,你们吃饭了没?” “还没呢,我们等下唱完K一起出去吃宵夜吧!” 我赞同,拍起手掌,因为我出门前只扒了几口饭。“好啊好啊!” 丽烨全然不理睬圆圆的沉默,当她与高俊对唱时,只有我跟圆圆安静地坐在一起。 我主动跟圆圆作“思想工作”,希望尽快蒸发她身上发出的冰气。“圆圆啊,下午你气匆匆走后,丽烨一直跟我说她后悔不已呢!”丽烨,你原谅我这样说吧! “哼,她会?” “会啊,她跟我出门时,就一直碎碎念的,说希望来到时能看见你呢!我都被她烦死了,叫她打电话给你,她就说怕你不肯接。” “可是……可是她从刚才就没跟我说过话啊!” “哎呀,安啦,她只害怕你还在生她的气才会这样的!” “我像这么小气的人吗?” 不是像,简直就是嘛!“什么话,当然不像啦!圆圆,丽烨什么都不怕,就怕你生气了!你要是主动先跟她说话,她一定很高兴的!” 圆圆笑了笑,站起来,走到丽烨身旁,拿过高俊的麦克风,和丽烨对唱起来。 高俊坐了下来。他问我,是不是觉得很闷。 我摇头,心想:只要你不唱卡通歌,我呆在这里闷上两三个小时,我也愿意! 他突发其想地说:“不如我给你讲个笑,让你解解闷吧!” 我点头。闷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听个笑话解闷也不错啊。 他说:“仲记得噶日好炎热,你罗住把纸扇系度扇凉,壹個唔觉意整烂佐少少,你揾左卷透明胶……我问你系度做紧乜野吖?你话:你见唔到我系度痴紧扇咩?”「还记得那天好炎热,你拿着把纸扇在那里扇,一个小心弄破了些,你找出卷透明胶……我问你在做什么?你说:你没见到我在这痴紧线(发神经)吗?」 “呵呵。”我牵强一笑。妈的,好、好冷的笑话啊。就在他将要说第二个笑话时,我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想去个洗手间。”要我听冷得要命的笑话,我宁愿蹲在厕所里吸氨气和硫化氢,管它们是有害气体呢! 刚走出唱K房,手机铃声就响起了。 对方是个女的,她劈头就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回答:“要上厕所,准备开大号!” 电话彼端传出她便秘似的笑声。 “你哪位啊?” “我?追债的。”哦,原来是她,雷思茗。怎么在电话里听不出她的声音呢? “喂,还没到十二个小时,你就打电话来追债了!你也太小器了吧?” “呵呵。”她付之一笑,“要不要出来吃个宵夜?” 吃宵夜?分明就是利诱我出去,逼我还钱嘛!少君不是去找她吗?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吧。“不要了,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 “我们?电灯泡?什么意思?”她懵然不懂似的。 “你不是跟少君在一起吗?” 她大笑,“哈哈,原来你在吃醋啊?” “是啊,少君大好一位帅哥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少耍贫嘴了,你到底要不要出来?” “如果有专人开车接送,宵夜由某人请客的话,我也许会考虑一下!” “哗,好大牌哦,你当自己是谁啊?” “公主!” “好吧,公主,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第12章 坐上雷思茗的车,她就问:“他呢?” “谁啊?” “那位哑巴美少年啊。”哦,原来她是指丽烨,看来少君什么话都会跟她说的。 “她自有人陪。” “呵呵,怪不得你会应邀,原来是被抛弃了。中午当完孕妇,晚上就当弃妇,不错嘛。” 我给了她一拳。此恨无计可消除,才下拳头,却上心头。“你呢,早、午、晚都要见我,人家说一日三秋,你却是 分卷阅读20 一日三顾!你是不是见不到我就吃不下饭啊?” 宵夜的地方是间大排挡,店外面排了很多的桌子,来吃的人特多,几乎都是坐外面吃的。我们亦是。真是的,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在外面吃,真受不了。 “茗,这里!”少君向我们挥手。 我们坐了下来。 “东西点了没?”雷思茗问少君。 “点了。两个中煲咸骨粥,三笼玉米饺子,都是你爱吃的。”这种语气,这种口吻怎么听都像他是雷思茗的男友。 “我只喜欢吃湾仔码头的饺子,很少吃别的。”我小声地呢喃。 雷思茗跷起二郎脚,“婕,你在碎碎念什么,念经啊?” “是啊,我在超度那些成为咸骨粥的亡魂。” “那等一下你不要吃了。” “不行。”我既然出来了,就不可能空着肚子回去。“吃掉咸骨粥就是超度它们的亡魂的最后一个步骤啊!” 少君淡然一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茗,你真的要去吗?” “嗯。”雷思茗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少君。 什么嘛!如果他们俩人要卿卿我我,又何必把我叫来呢?“去哪里啊?” 雷思茗瞟了我一下,挑眉,说:“我是唐三藏,当然是要去西天取经啦。” 我瞄了下少君,联想他是那匹白马。“干嘛不带你的马去?西天取经要十七载,你不怕芳心难耐吗?” “要去十七载,就不是芳心难耐了,而是饥饿难耐!” “就算你不带干粮,也可以沿途化缘啊。” “带乾娘干嘛?又不能吃。”居然被她扯到乾娘去了,怎么一个服字了得? 说着两煲咸骨粥就端上来了,少君拿起勺子给我们盛粥。 “少君,这是工作,我必须要去。” “可是……你出差只是一星期,为什么要延迟一个星期回来?”总觉得雷思茗是将要出差的丈夫,而少君是将要独守空房的妻子呢? 少君好像没有了雷思茗就活不下去似的!没有她活不下去?我突然想起她今天中午说的话:“他不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但是我却是他活下去的理由!”莫非少君就是她甘愿留在这里的人?嗯嗯,很有可能! “我顺便去我爸妈那里住上几天罢。你要什么手信,我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快点回来!” 妈呀,我还是第一次看肥皂剧现场版真人Show呢! 三笼玉米饺子端上,还有三小碟醋油。我只顾着自己吃,不理眼前画面如何情深款款,把他们的对话当广播剧听算了!当我吃完第一笼玉米饺子,把魔爪伸向到第二笼时,雷思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筷子夹住了我的筷子。 我瞄了下她,她瞟了下我。她问道:“你还要继续么?” 我收回筷子,耸了耸肩,说:“不,我没有打这些饺子的主意,只是……只是想瞧瞧它们凉了没?如果凉了,就催你们赶快吃啊!我都是出于好意。” “哦?瞧瞧?瞧是用眼睛的吧,怎么动起筷子来了?” “我就是看不着它下面,才用筷子把它翻过来看呀!” 她翻了翻白眼。 “你们继续吧,当我透明就是了!” “什么意思啊你?” “字面意思啊!” “茗……”少君欲言又止。 “嗯?”雷思茗看着他,“我们吃完东西再说吧!” “我不想吃,我先走了。”少君站起,礼貌地朝我点头笑了下,“程婕,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再见!” “少君!”雷思茗喊住他。 天啊,他们俩是不是像北条司《非常家庭》里若苗夫妇那样性别倒错了?抑或是情侣角色逆转了? “茗,我明天早上会为你送行的。”少君离开。 雷思茗叹了气,才坐了下来。 “少君年纪一定比你小吧?” “是的,比我小三岁。” 此时我脑海里立即浮现姐弟恋、老牛吃嫩草、煲老藕这些词眼。 手机响起,是丽烨打来的,她问我去哪了?我骗她说,在厕所避难。 “在洗手间?我刚才去洗手间,却没找着你哦。” “你一定是没去找男洗手间吧?” “少来了你,说,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见肚子有点饿,就出来买食物填肚子咯。” “那快点回来啊。” “好。”挂线后,我瞄了瞄雷思茗,见她一脸沉闷,然后又瞄了瞄没动过的两笼玉米饺子,问:“这两笼饺子,你还吃吗?” 她摆了摆手,施舍的语气说道:“不吃了,你拿去吧。” “伙计,将这两笼饺子打包!”我把站在一旁的服务生唤了过来。 她把我送到唱K屋大门对面。 我打开车门,转身要跟她道谢时,发现她把头枕在车方向盘上。见状,我把车门关上,拨打丽烨的手机号,说我有事先回家。我陪她一直沉默坐着,俩人一语不发。我不太会用言语安慰别人,说来说去不过是些老掉牙的话,什么爱情不是生命里的惟一,什么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诸如此类的话罢。 一小时过后,丽烨和他们走出唱K屋。圆圆挽着丽烨的手走在前面,高俊独自走在后面,一脸无奈的神情。 看见他们消失在视线范围,我才把注意转回到雷思茗身上。我突发其想,说:“喂,我考考你,脑筋急转弯题哦!”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我惟有当她是在默许了,我说:“西瓜跟椰子打头,哪个最痛?” 她没有理我。 “这也不会,真是笨死了。好啦,我考别的——火车过山洞,猜一字!”我知道她不会回答我,所以自问自答了:“火车过山洞,穷、穷、穷、穷——”我真人发言,模拟起火车过山洞的声音。 她“噗哧”一声笑了,头终于抬起,“你说了四个‘穷’字了,还说什么猜一个字啊。刚才说的,西瓜跟椰子打头,哪个最痛吧?那当然是头最痛咯!” “嘿,不笨嘛!” “现在到我考你了吧!”她想了几秒,得意地笑了笑,说,“你听好啦,是考IQ的——从前有只龟,龟前面有只鹅,鹅前面有只老虎,老虎前面有只狮子。那么龟后面有什么呢?” “啊?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她复述了遍。 “尾巴?” 她摇了下头。 分卷阅读21 “狮子啰?” 她又摇头。 我怀疑我说出来的答案差不多够二十个了,只是每次被否决。我终于投降了…… “虫(从)前有只龟,龟后面自然是虫啦!哈哈——” 我倒,这也算IQ问题吗? “谢谢你……”她眼神又变得很深邃。 习惯了跟她拌嘴,对于她的道谢,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我还是不习惯、也不喜欢这么郁闷的她。 气氛又僵化了。少君到底是她的谁啊?竟可以左右她的心情。真的像我刚才所揣测的那样,是情侣关系吗?他们的举止言行确实很暧昧,但是上次我在KFC听到少君和她之间对话中,也就是争一个蛋挞吃那些对话,我推测他们不是情侣。也许我推测是错的吧…… 这样发呆到午夜,周围商店都打洋了,除了不远处的三两间夜宵大排挡外。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一时十六分了。发了条短信给老姐,说我在丽烨家睡。我没有撒谎,我今晚的确要到丽烨家睡,只是迟早的问题罢! 夜深了,越来越冷了,我冷得直发抖。 雷思茗把我拉到她身前,“靠近点,靠近点就不会这么冷了!” 我磨擦着双手。真想叫她赶快送我回家,不然我会冻死的,因为我是个很怕冷的人! “对不起,再陪我多呆一会好吗?一会就好,我会送你回家的。”她抓过我双手,帮我磨擦取暖。 好想叫她放开我的手,因为她的手比我的还要冰冷!但又不好意思,只好借还钱挣脱出她冰冷的魔爪了。我抽回双手,一手伸进品袋里,掏出钱包,数了数,一百一十块钱,递给她。“还你一百零八块钱。” 她一阵愕然,看着我。 真希望她说:这点小钱就算了,你今天陪了我一整晚,就当作是陪费吧!陪费?只要她不用我还钱,就算被她说我是三陪小姐,我也甘愿。 “你终于良心发现啦?不过欠债还钱,天公地道,我没理由不收下的。”她伸手拿钱,从我手中拿钱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见我捏得紧紧的,她又说:“逃到天涯亦有追债人,此时不还,待何时?” “明天吧!” 她深深一叹,又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还债待明日,万事成迟误……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追债歌。” “天涯咫尺近,归还何太迟?听君废话言,程婕手袖湿。感君纠缠意,恨不及归还!”我将松开的手摊开,说:“喂,别忘了要找赎哦!” 她把二枚硬币放到我掌心上,“在我不在的那两个星期里,你切勿睹物思人哦。”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的。我明早就把它们吃掉。”明早吃早餐,二块钱一碗汤粉,刚刚好。 “天啊,你居然吃硬币!” 我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是拍胸部的。 “哗!”她双手环胸,“你有没搞错?什么地方不打,偏打我……我的要害。” “要害?你的要害不是在下面吗?” “一男一女在一起,女人的要害就是在下面,但是两女呢,要害就在上面。”她的食指一下朝上,一下朝下,我的视线也跟着她的食指转。 我咬了咬唇,怪不好意思地问:“你是不是处啊?”她这种年纪应该不太可能还是处女吧? 她愣了下,很短暂的几秒,“畜?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畜呢?我是人,人类!瞪大你的死鱼眼瞧瞧——” 就算我死了,顶多是死人眼,哪里跟鱼扯上关系啊?“我是说处女,Virgin!” “这么隐私的问题,我怎么可能会回答你呢?” “装什么处女,装什么纯情啊你?一看你就不是啦!” “那你还要明知故问?”她话一出,就掩住嘴巴。 我贼贼地奸笑。 “你……” “你什么你啊?不是就是不是啰,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把头侧到另一边,一手托着下巴,耳根微微发红。 我用手肘肘了肘她,八卦的问:“喂,跟你第一次的男人是谁啊?”该不会是少君吧?如果是,我会有种错觉,是她上少君的! “很久以前的事啦,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哇!这么无情啊你,好歹也是第一个男人嘛!” “一夜能有几多情?” 哇塞,原来是一夜情啊!“明白明白……那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很痛的?” 她狠瞪了我一眼,很不悦地说:“你再八卦下去,我就让你亲自尝尝第一次的滋味!” “小气,人家是纯洁的少女嘛,充满求知欲——”话未完,她立即扑到我身上—— 第13章 我大叫:“喂?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不要,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她把头枕在我大腿上,“认错也要惩罚,罚你的大腿当枕头,给我垫着睡觉!” 她枕着我大腿上睡,身体横躺着。没一会儿,她沉静了下来,不晓得是否睡着了。 当我这么想时,我隐约感觉到大腿的某个地方有暖暖的液体渗入,暖液透过裤子慢慢渗入…… 我假装没察觉到,眼睛望着车窗外,冷清的街道,偶尔有几辆车飞过。一些类似蛾的东西围着离我最近的一支路灯不停地拍打翅膀,迟迟不肯离去。听说人老了才会注意起路灯!我还年轻,不想再注意路灯。 视线又收了回来,落在雷思茗身上,在路灯的光线照射下,只能朦胧的看到她侧面的轮廓。隐约听见她微微的呼吸声,我不由地屏住呼吸,短暂几秒的闭气。 深夜三点钟跟着二点钟的屁股爬了过去,当我注意时间时,三点钟已爬过了半个身躯。 肚子饿得狂打战鼓,响的声音活像放屁声,几乎“方长”整条街道都听到。我揉了揉肚子,惊喜地发现一盒饺子跪在挡风玻璃前,一副可怜兮兮向我求饶的样子,不禁使我咽了下口水。对不起饺子,在生死攸关关头,不是每个人都能舍生成仁的,我就是一个例子。一个接一个的饺子落入我腹中,我毫无半点罪恶感,倒是很有满足感。 睡意突然来袭,我毫无反抗之力……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我依稀中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投聚在我脸上。慢慢地、努力地撑开睡眼,见雷思茗一手枕在车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托着下颚,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我立即比出左手中指。我最讨厌别人盯着我看,尤其是看我的睡相。 她用嘲笑的语气说道:“你睡觉流口水的 分卷阅读22 样子真可爱。” 我立刻摸索嘴角边,确实有口水痕迹。妈呀,丢脸透了,快速擦拭掉!“你昨晚暗地流泪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你不知道那也是口水吗?” 口水?我下意识低头,看大腿昨晚被暖液侵入的那块地方,可惜那个地方已经干了。我扫了扫大腿,又发现了别一件糟糕的事情——我的大腿麻痹了!都是雷思茗的错,昨晚一整晚都枕着我大腿睡觉!我紧皱眉头,捶打似乎已经没有知觉的大腿。 她问:“你怎么啦?” 我一手揪住她的衣领,说:“你把我弄成这样,你要负责!” “负什么责啊?”她一脸茫然。 “我大腿动不了了!” 她听完,狂笑起来。神经病,有这么好笑吗? “你笑够了没?我可不是跟你说笑的哦!” “我知道、我知道!我送你回家去就是了。” 她终于驶车离开这个停留了一整晚的地方…… “现在几点了?”我看出车窗外。 “早上七点十二分。”她报时。 “你不是今天早上出差吗?” “是的,不过是早上十点四十分。”她看了我一眼,才把头转了回去,“在蕾华路哪里停啊?” 我指着三十米前一栋粉蓝色瓷砖的大楼,那就是我住的地方,说:“在那里停。” 她停车,快速走下车,然后像那些代客停泊车的人那样为我打开车门。 “我不会付小费的哦。”我踉跄走下车—— 她一笑置之后把我抱起。 “你想干嘛?”不付小费也不至于要被凌空抛起吧? “别吵,也不想想你这样子怎么走路!比龟速还龟速,你啊,五百年前你是不是姓乌的啊?”她在说我是乌龟。 “如果我姓乌,你就姓龟!” “也就是说,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人啰!” “谁跟你是一家人了?” “没有你和我,哪来乌龟呢?”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现在不单是在损我,还在损她自己! “五百年前早就乌龟了,哪里轮到我们配种!” “我们的是新物种。” “够了、够了!我不想跟你胡扯下去。”激动不已时,才发现她走错地方了。“停停停,我家不在这里,是这栋大厦旁边的那栋粉蓝色瓷砖的楼房,只有四层高的。” “你早说嘛,害我抱你走了几层楼,也不想想自己体重。” “我哪知道你理解能力这么差的呢?” 她抱着我,走到楼下,然后走到我住的家门。见她额头上渗出汗珠,我不禁地想,我真的那么重吗?嗯,是时候要减一下肥了! “把我放下来吧。” “整栋楼都是你家的?”她把我放下。 我掏出钥匙,“嗯,是的。” “那刚才我抱你走几层楼,你都没察觉到不是自家住的地方吗?你分明就是——” 我捂住她的嘴巴,说:“别在这里鬼叫。我老姐最痛憎别人吵醒她的,你不想被分尸的话,就闭上你的嘴巴!” 我打开大门,见楼底只停放着老姐的一辆汽车,由此推测到老爸不在家或去上班了。现在才七点十五分,老爸怎么会这么早上班呢!一定是昨晚没有回来。 雷思茗又把我抱起,走上第二层楼。拧了拧门把,被锁上了。我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推开门,放轻脚步走进去。 “你怎么鬼鬼祟祟的,像贼似的,这里不是你家吗?”她小声地在我耳旁说道。 我白了她一眼。我昨晚一整晚都没回来,能不像贼吗?被老妈逮到,准会被哆嗦个没完没了的。再走一步,像踩到东西,硬硬的、滑滑的—— “哗啊——”我被滑倒,摔下之际一把拉住身旁某些能让我身体不摔倒的东西。却正好拉住她,没想到连她也跟我一同摔倒在地上!“妈的,踩到什么鬼东西了?” 定眼一看,原来是老姐的迷你龟。 “哇,你们淫乱客厅啊?”老姐穿着睡袍站在我们前方。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什么淫乱客厅啊,我们是被你的迷你龟绊倒的!再说,她也是个女人!”我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小婕绊倒你们了?什么叫四两拨千斤,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老姐俯身,把迷你龟捡起,并放于手掌心。 小、小婕?我握紧双拳,“老姐,你居然给迷你龟取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你是叫程婕,它是叫小婕,差多了。” “你——” 雷思茗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狠瞪她一眼。 “婕,她是谁啊?” “哦,她叫雷思茗,是我朋友。” 老姐打量雷思茗一番,凶神恶煞的眼神中带点仇视。仇礼?“你——” 我瞄了瞄了雷思茗。 “你是做广告设计的吗?”老姐一脸严肃的表情。 “不是。” “哈哈哈——”老姐连忙跟雷思茗握手,“还以为你是跟我同行,和我抢饭碗的呢,害我白担心了一场。来来来,坐坐坐,这边坐。婕,倒杯水来!” 我倒!原来老姐是以为雷思茗也是做广告设计而仇视她的。我很不甘愿地倒了杯开水,送到雷思茗手中。 “老姐,老妈不在吗?” “跟隔壁欧太太晨运去了。” “你叫雷思茗吗?敢问你多大了?”老姐也真是的,说什么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尤其是单身女人,又说一旦问对方年纪,就是犯大忌。如今她倒是问起别人的年龄来了。 “二十八岁了。”什么嘛,她居然比我大九岁,还说什么只是比我大几岁。原来她口中的几岁就是未超过十岁,不满“十”的数方称之为“几”。 “呵呵,我比你小四岁哦。”老姐在一旁装青春装清纯,“前辈,你以后直呼我名字吧,我叫程好。” “前辈?”这尊敬的称谓可不是在抬举你哦,雷思茗。我老姐只是在装嫩罢! “呵呵,我第一眼看见你时——” “就爱上我了?” “哈哈,前辈好幽默哦。”老姐一手掩嘴大笑,另一只手拍打坐在她旁边的我的背。我立即坐开了三个臀位。“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雷思茗喝了口开水,说:“怎么听起来这话像在搭讪呢!” 我也这么觉得。老姐左一句前辈,右一句前辈 分卷阅读23 的,语气像在讨好雷思茗。老姐什么人我会不知道?依她的性格是绝不会轻易去讨好别人,尤其是陌生人!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前辈结婚了吗?” “还没。” “女强人啊,三十岁才是个开始,没必要为爱情放弃事业,委屈当全职家庭煮妇。况且前辈你才二十八岁呢!你说对不对,前辈?” “啊?呃嗯……” “喂,你不是说今早要出差吗?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怕误了时间么?”我站了起来,朝她使了个眼色。 “啊,对哦,我差点给忘了。程……”她一时叫不出老姐的名字。 “单名一个‘好’字!”老姐说。 “对对对,程好,那我先走了。”雷思茗步伐很大,仿佛恨不能得立即蹦出我家。 “前辈!你就这样子走了?不留个联系方式吗?” “呵呵,婕有我的手机号,你问她要好吗?我赶时间我先走了。”雷思茗三步作两步走出二楼的门。 我跟了出去…… “你怕我老姐?” “也不是怕啦!只是她跟我说话像在做户口调查似的。”她跨出我家门时,转身对我说,“婕,谢谢你陪了我一整晚。” 我无语。 她驶车离开…… 走回二楼客厅,打了个哈欠。 “小婕,你饿了吗?”老姐问。 我回答:“有点饿吧。” “婕啊,你知道龟要吃什么东西的吗?” 面部肌肉抽搐,老姐刚才只是问那只迷你龟饿了没,不是问我。“我、不、知、道!” “哦,等妈回来,我再问她好了。”老姐随手一扔小婕,转身离开。 “喂,老姐,你刚才为什么会对雷思茗这么热情啊?” “见她打扮跟气质都像一白领,交上她,以后说不定某天有求她之时呢!” “老姐你也太那个了吧!” “太什么啊?人际关系就是这样打下的啦。”她说完就闪入房间。 “老姐,你不用上班吗?” “假日,还上什么班啊!”房间里传出她的声音。 我捡起小婕,把它装进一个方体无盖的盒子里,然后安放在膝盖般高的玻璃桌面上。 洗了个澡才窝进被窝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八点半了。躺了很久仍没有丝毫睡意,好像在惦念着什么,却不知道惦念之源。我沿用最传统、最古老的自我催眠入睡法——数绵羊! 数着数着,那些绵羊的头都变成了雷思茗的头。那画面光是在脑子里想象,就够我受的,我窝进被子里大笑,笑得直喘气。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寐。 “我走啦。”雷思茗给我送来一条短信。 又看了看闹钟,已经十点半了。我没有回复,发呆了没一会儿,迟来的睡意终于袭来…… 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真可谓奇迹。一起床,发现手机有三个未接来电,两条短信,都是丽烨打来、发来的。 我拨打丽烨的手机号:“喂?丽烨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是圆圆。丽烨给我买雪糕去了,很快就回来,你稍等一会哦。”不会吧!这么寒冷的天气居然吃雪糕! 第14章 等了一分钟,丽烨就在手机彼端喘喘的问:“呼呼……婕吗?要不要出来吃宵夜?” “吃宵夜?你打了三个电话来就是为了叫我出去吃宵夜?”她们俩个就够了,没有了我对他们的食欲不构成任何影响吧? “你就出来吧,我请客。出来嘛,求你了!”丽烨恳求的语气,话末,哼起了周杰伦的歌,“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多烦恼……” 我顿然明白了。因为没有我在场时,圆圆对丽烨一举一动更诸多指责。 “你唱什么歌啊,什么很难熬?”听到圆圆另一旁追问丽烨。 “没有,婕说突然想听周杰伦的歌,如果我不唱她就不出来。”丽烨转得特快,又把我牵扯了进去。不记得从何时起,我成了丽烨抵挡圆圆的盾牌,但绝不是免死金牌。 我匆匆赶到和丽烨约定的地方会面。 看见丽烨一脸无奈的站在食街街口,而圆圆拿着“千层雪”的手挽过她的手臂,一手拿着塑料羹匙挑着雪糕吃。我不禁地咽了下口气,无法想象寒冬天气吃雪糕的滋味。 我们到“不夜粥城”吃宵夜。说是粥城,其实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吃,只是这里的粥比较出名罢。 我连餐牌都没看就点了:“我要一碗皮蛋瘦肉粥,不要放葱,姜丝可以多一点。端上来时顺便给我拿瓶胡椒粉来。” 我点完了,而丽烨和圆圆还拿着餐牌浏览,犹豫不决的样子。 “你想吃什么?”丽烨问圆圆。 “随便。” “黄蟮粥?”丽烨指着餐牌上一个粥名又问。 “黄蟮?我不要,看到就不想吃了。” “那鱼片粥呢?” “鱼片粥?我怕鱼的腥味。” “冬菇滑鸡粥?猪腰粥?鸭血粥?” “还有没有别的呢?” 晕倒,还叫什么随便啊? 丽烨愤然将餐牌拍到桌面上,压低声音,说:“你自己点!” 圆圆怪委屈地拿起餐牌,瞄了瞄才对女服务生说道:“我还要是一碗冬菇滑鸡粥吧?”点完后,又怯怯地偷瞟了丽烨一眼,说:“丽烨,你要什么粥?” “鱼片粥。”丽烨给了她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回答。 圆圆最害怕丽烨生气,尤其是来真的生气。就像高三下学期那次空前绝后的吵架,那因为丽烨对她万般迁就积聚下来的愤怒突然暴发,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当时丽烨非常坚决要跟她绝交! 圆圆多次找我哭诉,求我劝劝丽烨收回成命。偏偏我跟丽烨都是对眼泪这种东西毫无免疫力,所以我只有答应了。我劝丽烨,可是她却指责我起来。见她这么态度坚决,我也只好站到她那一边,支持她们决裂! 后来,高考完,待我再次见到她们俩在一起时是在公交车上。见她们俩一如往昔的友好,我暗地里叹气,早知如此,我当初就没必要介入,袖手旁观算了! 别问我扮演的角色是否调停人,就问我的作用吧——我通常起到调和剂的作用。 见丽烨耍酷不吭声,我就跟圆圆谈起昨晚他们唱K的事情:问唱到什么时候走?(这个我当然知道)又问没有唱完K后有没有去吃 分卷阅读24 宵夜?再问她什么时候才回到家?一直发问,差点没问她是何时何分何秒躺上床的。聊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不让大家陷于沉默当中! 我跟圆圆一直聊一直聊,完全把丽烨当透明了。这是我所选择的,因为就算我不理丽烨,冷落了她,她一定不会生我的气。丽烨很清楚,作为调和剂的我前提就是必须化解当时的僵硬气氛! 粥端上来了,可是我一时无法适应盛粥的不是圆碗而是长方形瓷皿。我往粥里添了些胡椒粉……住校时听我的某室友说,皮蛋瘦肉粥添一点胡椒粉会更好吃。经我实验证明,大量临床验证:胡椒粉药确实能使皮蛋瘦肉粥口感更佳! “婕啊,你怎么一脸倦容的?现在才十点钟而已。”丽烨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晓来谁吵程婕睡,总被丽烨累!” “什么,你刚才睡醒的吗?” “这么早睡不好,很容易胖的。”圆圆含着汤匙,侧头看我。 我下意识地戳了戳自己腰部,突然想今天早上雷思茗抱着我走了几层楼就大汗淋漓的样子,莫非我真的胖了? “婕啊,我今天早上碰见他了。” “他?哪个他?” “那个……就是高三那年跟我告白的那个啊。” “哦——”那个叫阿树的体育生。 “可惜现在……人家跟女朋友在拍拖,恰巧被我们碰上了。那女人特漂亮哦,说他们俩是天生一对璧人也不为过!” 女人?又是一对姐弟恋的!难道现在流行姐弟恋?纵使那女人真的很漂亮,圆圆称赞她,不是因为她漂亮,而因为丽烨不漂亮。女生男相的丽烨只能说帅吧! “他说,那女人是他的邻居!” “嘴巴是长在他身上的,说不定是骗你的呢!”圆圆放下汤匙,又说:“是你太单纯了,人家说什么都相信!还给对方留手机号呢,傻得可爱!” “你说什么?!”丽烨不悦,“你呢,你跟我大哥明明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是你只会对他发脾气。他只是亲你一下而已,你居然会生气几个星期!现在哪有情侣像你们这样子的?” “我不喜欢他——亲我!” “不喜欢他亲你?拜托,他只是亲你脸蛋而已。既然你们彼此都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亲一下脸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除非你根本不喜欢我大哥!” “……”圆圆默默不语,眼眶里恍惚有些泪液在晃动。 “丽烨!”我低喊一声,桌底下,用脚踢了踢丽烨。 圆圆抬头望着我,说:“婕,请你不要再踢我的脚了。” 汗!“哈,抱歉抱歉,我的脚可能得了‘间歇性无定向乱踢’这病了。” 丽烨朝我翻了下白眼,“李爱圆,你别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别以为你哭我就不敢说你了!”就如你所听到的那样,李爱圆就是圆圆的全名。 这话倒像催化剂,催促圆圆眼泪的生成,泪如雨下。 我将自己的餐巾当手帕给她擦眼泪。 “好了,你不要再哭了,哭得我心烦气躁的。”丽烨拿过我手中的餐巾,另一手扳过圆圆的脸,很粗鲁地给她擦眼泪。“听好,我考你一个IQ题,不许不答,答错免费赠送你一个正版黑眼圈。” 话落,圆圆“蹼哧”一声笑了。 我嘴巴张得特大,丽烨哄人的伎俩明明很逊,却没想到圆圆也这么容易被哄倒。以前她们吵架后,谁哄谁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和好如初!至于她们是怎样哄对方的,我从不知道。如今……唉,吵架跟和好都简单明了,怎么一个服字了得? “你听好啦——从前有只龟,龟前面有只鹅,鹅前面有只老虎,老虎前面有只狮子。那么龟后面有什么呢?” 这个IQ题……不就是昨晚,雷思茗考过我的吗? “虫。龟后面的当然是虫啦!”问题一问完,圆圆很利索地回答道。 “算你聪明啦!”丽烨晃了晃拳手,“你答对了,看来我应该免费赠送你一个D版黑眼圈。” 黑眼圈也有D版的吗? “呵呵,不用送了,这么简单的IQ题谁会答不出来!又不是白痴。” 我咽了下口水,质疑道:莫非我是白痴? “婕、婕?”怎么好像有人在叫我?当我回神,才发现丽烨的手在我眼皮下晃动,“婕啊,你在想些什么?这么认真。” “没、没想什么。”我陷入沉思当中——我哪分像白痴啊?我不就是肤色白了点嘛。别告诉我,这也会与“白痴”这词扯上关系!我呸! “哦。那你要不要去啊?” “去哪里?” “明天中午一起去逛街啊!疯狂购物哦。”圆圆说。 “还是你们俩去吧!”我不愿意看到她们俩在买一件东西有意见分歧,导致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丽烨问:“为什么?” “穷不堪言。” “穷你个头。”丽烨敲了下我的脑袋,“如果你不去的话,就是上厕所挑灯,找死找死找死——” 她说完后,我耳旁恍惚仍有阵阵回音。“真是的,既然一定要我去,你又何必问我要不要去呢?多此一举,脱裤放屁!” “I loving’it!” “那明天中午几点去逛啊?” “待定。” “What?” “我们都住得这么近,明天中午我跟圆圆去找你就是了。” …… 十一点半回到家,老姐居然还没睡。她安静的坐在沙发椅上,待我把门轻轻关上后,才叫唤道:“婕啊?” 我没有立即应她,走近她身旁并四处搜视迷你龟小婕,我才不想又像今天早上那样,把她叫小婕错听为叫我呢!没发现小婕的踪影,我问:“你在叫我啊?” “废话。”她转头看着我,又问:“婕,从六七层楼高空坠落会不会死啊?” “当然,即使大难不死也会成为终身残废或植物人。”说完,又瞄了下老姐,见她一脸严肃,她该不是想自杀吧?“老姐,你不要想不开,正所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什么又是这些老掉牙的安慰话嘛,我早就说过我不太会安慰别人的啦! “是小婕啦!” “小婕想不开?” “隔壁欧太太的儿子拿了小婕回家。他好奇,想知道小婕的龟壳是不是很硬,于是把它从自家窗口扔下去……至今下落不明。”欧太太家好像住八楼哦,这么高掉下去,不要说龟壳了,脑壳都会摔碎哎! “那 分卷阅读25 要不要登寻龟启事啊?” 老姐面有愠色,“我只是问你,小婕会不会死而已,你这么多废话干嘛?” “应该不会死吧,掉下去顶多是脑震荡。” “可惜,我本来还想用药材将它熬一盅汤给经理喝呢!” “……”小婕从高婕坠落尚且能有一线生机,倘若落在老姐手里,必定魂归天堂。“熬给经理喝?干嘛对经理这么好?想晋升吗?” “你错了,我超讨厌他!那个王八蛋经理叫我明天回公司整理旧文档,明天还是个假日嘛,居然叫我回公司,也不知道他安什么心!要不是……” 我闪入房间,懒得听她念念碎的。 窝进被窝里,发现雷思茗发来了一条短信:“我二月三十号要订婚了!原因很复杂,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不管如何,请相信我会幸福的,祝福我一下吧!还有,我准备下星期五回来。” 订婚?跟谁订婚?跟少君吗?我脑子霎时空白一片,思绪开始混乱。我拍了拍脑袋,暗笑起来,算了吧,有什么好混乱的,不过是地球上又少了一位单身帅哥罢! 我回复她:“我现在在默哀,为这个地球上一位将要步入婚姻坟墓的单身帅哥默哀。如有需要,我会写信给‘人大’,要求全国下半旗哀悼的。” “呵呵。”她只回了我一句话,两个字。 哼,订婚有什么了不起?祝福她?祝福个屁!没人能保证订婚最后一定能成功结婚的。 我立即关掉手机,随手一甩,把它甩到床尾那去了。 第15章 忘了这是第几次光着脚丫走出客厅。 我将抱枕抱在怀里,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发呆。我发现我什么都没能发现,这也算是一种发现吗?倒了半杯开水,捧在双手中,看着雾珠布满杯上部份的内壁……怎么整晚都无法入睡啊? 半杯开水一滴不漏地流入喉咙后,我又钻回被子。脚底触到一个冰冷的物体,不用怀疑,那是我的手机。反正又睡不着,看看手机还有没有雷思茗新发来的短信吧!双脚将手机钳住,才慢慢往后弯曲,弯到我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 她居然一条短信都没再发来。我将她刚才发来的那条说要订婚的短信再看了一遍—— 我傻傻的望着手机屏——二月三十号要订婚?二月有三十号吗?刚才一看到这条短信,视线只被“订婚”二字吸引住,没有仔细看那日期。我知道了,我被她骗了!可恶可恶可恶!等她回来,我一定要修理她。 “啊啊啊——雷思茗,你这个混蛋——”我高声叫喊。 高分贝叫喊声在这条蕾华路萦回,原本漆黑一团的街道忽然万家灯火,恍如白天。随之,窗外邻居的责骂声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责骂声把爸妈跟老姐从睡梦中惊醒,他们纷纷狼狈状地跑出客厅,慌张的喊道:“是不是着火了?是不是着火了?” 我把被子盖过头,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的睡过去了…… 翌日,我很早醒来。 坐在餐桌旁,吃着妈咪煮的爱心早餐,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我妈很少给我们煮早餐,因为她不是全职家庭煮妇,今天却出奇给我们全家煮早餐。 “妈,要是每天都能吃到你煮的爱心早餐就好了!”我拍了拍涨鼓鼓的肚皮说。 “就是啊。”老姐坐在一旁,早餐仍未动过,只顾着给脸部化妆。依稀中看到那些微细的粉末飘到她的早餐上,挺特别的调味料! “唉,我和你们的爸昨晚被吵醒后就没怎么睡了,大清早见闲着没事干就煮早餐啰!” “我也是被吵醒后没怎么睡,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发现黑眼圈都跑出来了。”老姐合上化妆盒,问:“对哦,昨晚这么吵,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隔壁邻居说,三更半夜,人人都在熟睡中时,有个女人突然疯子似的尖叫!” “妈的,要是我知道那女人是谁,我就把她尸解,然后将她的肉作叉烧包的馅,正宗人肉叉烧包!到那个时候,我就将人肉叉烧包派给整条蕾华路的邻居吃,实行听者有其包!” 我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怯怯的问:“老姐,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残忍?最残忍的死法我还没说呢!” 还有最残忍的?汗。 “咳咳!”埋头吃早餐的老爸故意咳嗽了两声。 老姐耸了耸肩,安静的吃起早餐。 我老爸并不可怕。老姐什么都不怕,只怕老爸经济制裁。我第六章不是有说过她的三大“优点”吗?最后一个“优点”:克勤克俭,喜欢李克勤,不喜欢节俭。她的薪水远不够她开销,因此要靠老爸老妈不定期支援,而老爸就是最大的资金来源处。 “婕啊,你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老爸问我。 哪有这么快,距离我的生日还有二十五天呢。“我想要Kinder出奇蛋。” “什、什么蛋?”爸妈异口同声问道。 “是Kinder出奇蛋啦,以前曾风靡一时集食物与玩具于一身的鸡蛋形状的东西。”我解释。 老爸的筷子一支掉落在餐桌上,一支滚落到地板上。“玩具?你还小么?这次可是你二十岁生日,你居然说想要玩具?” “爸,你以为婕会这么天真这么傻吗?你不知道当时那出奇蛋风靡一时的广告词吧?那我就告诉你——”老姐竖起三支手指,接着说:“Kinder出奇蛋一次过满足你三个愿望!” “哈哈,亏你想到出来!那好吧,到时候再买个什么什么蛋给你。我和你妈,你姐一共给你三个祝愿,会寄在里面的了。一只蛋就能满足你,倒是挺划算……” “我才不要!” “那你要什么就直说吧。” 我托着下巴,犹豫了下,才说:“我想要一个钱包,不需要名牌。”里面有十来张百元钞票就够了。 话一出,老爸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婕是说,想要一个钱包,是不是名牌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钱包里面要有现金!”知我者,老姐也! “你这个丫头,去G城读书回来就走入拜金主义这个误区了。我当时就极力反对你考去那里——G城治安乱,又是拜金主义与享乐主义的滋生地。你啊,不要学那些人染头发、奇装异服、打鼻环什么的,否则你不要再读U了!我宁愿你回来复读,再考去别的地方读U。” “爸!婕真的是说想要个钱包而已。说要钱包里面要有现金,这话只是 分卷阅读26 我说的罢,我开玩笑的啦!” “你真的想要个钱包?”老爸质问我。 “嗯嗯!”我猛点头!我不敢说不是,因为只要我说个“不”字,老爸就必定对我念紧箍咒的。 “噢,很抱歉,是爸爸错怪你了!”老爸摸了摸我的头。 “……”我无语。 十点半时,丽烨和圆圆来找我。不是说好中午去吗?她们说,今天是星期天,逛街的人特多,还是早点出门好! “婕,你好慢哦,都快十一点钟了。”丽烨站在楼下等得很不耐烦。 “去换了衣服而已,你总不希望我穿着睡衣陪你们俩逛街吧?”我撩了撩头发。 “好啦好啦,别说了,我们出发吧!”圆圆右手挽我,左手挽丽烨。 圆圆挽着我们从树下走过,她太靠近树干走了,也许她忘了右手还挽着我……躲避不及,导致树干与我撞肩而过。 “啊,婕,你没事吧?” 我抽回左手,揉了揉右肩膀发痛地方,果然是三人行必有一伤!“没——” 话未完,一个硬硬的东西掉到我脑袋上。把它拿下一瞧,原来是老姐的迷你龟小婕。哦,它还活着?! “哇塞,树上掉下一只龟耶。”丽烨喜之不胜的样子盯着小婕看。 它昨天一逃出老姐的魔掌就沦为隔壁一小孩子的实验品,没想到它大难不死。嗯,绝对不能让老姐知道它幸存于今的,否则——血腥画面!“你喜欢?那就拿去吧!” “给我?真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丽烨如获至宝,把小婕托在手掌心上。 “给它取个名字吧!”我实在不愿意将自己的名字与它的挂勾。 “嗯嗯……取什么名字呢?”丽烨微微仰起头。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叫小婕。“那就叫小婕吧!” 我靠!我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 “哎呀,它是你捡到的嘛。叫它小婕,好让它知道你是它的捡命恩人嘛!” 圆圆掩嘴偷笑。 “哼,随便你!”莫非这是夙命?我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 逛了一个多小时街,我和圆圆都很不高兴,根源在于小婕——丽烨的心思都聚集在小婕身上,说什么想给它买个小筑,买些龟吃的食物。她一路喃喃自言,说想要给小婕买个伴侣,只是不知道它是雌还是雄罢。 我生气是因为丽烨左一句小婕,右一句小婕。而圆圆生气是因为丽烨把小婕看重过她! “曾丽烨!”圆圆冷不丁地叫嚷。 小婕顿时把头缩进龟壳里。 “你看,吓着小婕了。” 圆圆拿过小婕,随手一抛——小婕不知去向了! “喂!你这是干嘛?”丽烨眼睛像探测器,四处探寻小婕的下落。“你扔去哪了?” “我、不、知、道!” “你——” “好啦好啦,只不过是一只龟吧!你们何必为它大伤和气呢?”随后我又说了一大堆类似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意思的话来。丽烨终于被我折服了,是折腾服了! 三人又并肩而走,只是中间的人换成了我。 “请问,这只龟是你们的吗?”才走了几步,一男孩的声音在我们身后传来。 圆圆头也不回地说:“不是!” 我扳住丽烨的头,不让她再瞧小婕一眼。 “可是……刚才有位路人说,是你们扔的啊。” 圆圆气愤地回头—— 接着一阵沉默。 怎么啦?我和丽烨都好奇的转身瞧个究竟——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孩右手捏着小婕,左手提着两个饭盒,站在我们眼前。一身古铜色的肤色,恍惚会放电的深遂双眼,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一位阳刚型帅哥,难怪圆圆看到他会说不上话来了! “是你们啊?”男孩一脸惊喜。喜从何来? 他认识我们的吗?我怎么不知道身旁有这么帅的男孩?! 圆圆朝他走过去,拿过小婕,再塞入他的衣服口袋里,说:“你收下吧,当作是丽烨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啊!龟嘛,长寿之物,喻意爱情长长久久。” 有这么一种喻意的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唉,孤陋寡闻! 男孩抬头看着丽烨,“黑”了脸——古铜色的肤色脸红起来居然会变黑! “树,你别听她胡说。”丽烨怪不好意思的样子。 阿树?那个高三跟丽烨告白的阿树?不会吧,他比前高多了、帅多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小婕,“还给你——” 丽烨走过去,伸手于半空,却没拿起小婕。她搔了搔头,说:“你留着吧。” “好。” “丽烨,快走吧,婕已经等得不耐烦啦!”圆圆拉着丽烨走。 我什么时候等得不耐烦了? 丽烨回头看了阿树一眼,幽怨的眼神。我当然知道她还喜欢阿树! “丽烨,昨天早上,你看到的那个女人真的只是我的邻居而已。我、我……”阿树想告白吗? 说啊,快说下去啊。他的告白说不定可以拯救丽烨!拯救?对!因为我觉得圆圆太危险了,而没有恋爱经验的丽烨很难捅破她们俩之间那层朦胧的暧昧薄膜,我怕她在性取向上会迷失方向。 “你饭盒里的饭都快凉了,应该有人在焦急等待你的饭盒救命吧?”圆圆打断了阿树的话,她瞄着他手里揪着的两个饭盒说。 “啊,糟糕了。”阿树揪着饭盒转身走,走了没几步,又回头对丽烨说:“丽烨,我先走了!” 这趟逛街,果真如我所料: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其缘由不是因为她们俩吵架,而是阿树的出现!平时我们逛街虽不是满载而归,但是亦有所购获。然而,这次我们谁也没买到什么!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唉,好无聊哦。 嘴巴都很久没磨过了,想起雷思茗,就拨打她的手机号。不料,她挂掉了。什么嘛,她竟然挂我线!可恶,要不是我闲着没事干,无聊想找人伴嘴,我才不会拨打她手机号呢! “工作中,请稍后再拨!”她发来短信一条。 工作中?突然灵机一触,我痴痴地笑了,一个邪念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16章 我将雷思茗的手机号设置为按键“1”的单键拨号。每隔十五秒按“1”键,响一两声就立即挂线,我就是要听听她抓狂后歇斯底里地叫喊声!如此按了四五次……没想到她 分卷阅读27 居然不关掉手机。想想,要不要给她发条短信:有种你就关机。 恰在此时,她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有种你就再拨打二十遍来!” 哼,我就再拨打二十遍,看你能把我怎样?反正本小姐闲着没事干!再次按“1”键,才响了一声立即被接通了。她动作这么快?好吧,谁怕谁,看我的厉害吧!如此一来,变成了每隔十秒按一次,可是每次都还没来得及挂线,她就被接通了。我不服气,最后演变为无间断拨打。 “对不起,您卡上的余额不足,请尽快充值!” 什么?余额不足?我本来预算还可以多用一个星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完了。我明白了——雷思茗将手机设置为自动接听,难怪每次这么快就接通。可恶,算你狠! “啷哐!”粗鲁地打开房门,直走出客厅。 一出大门,就撞上老姐。 “你去哪?”老姐把车开到我前面来。 “去买充值卡啊。”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那顺便帮我买个饭盒回来。”她掏出十块钱。 “饭盒?爸妈又不回来么?” “是啊,妈刚打电话给我,说他们今晚又不回来吃晚饭了。那我们的晚饭自办啰。” “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啦,妈打了很多遍给你,可是你的电话一直在接话中!难怪你卡这么快就余额不足了。” 我拿过她手中的十块钱,说:“好啦,别啰啰嗦嗦的。” “你别等我饿死了才把饭盒拿回来哦,否则我用拳头好好侍候你!” 这是哪门子求人的语气啊?仿佛给她买饭盒是我的义务似的。 走出家门大约五十米,一个三十年左右的男人匆匆从我身旁走过,撞了下我。切,连个道歉都没有!我侧头望了望他的背影,只见他半垂着头,像作贼似的。 收回视线之际,发现地上掉有一包东西,只有拇指般长度。“先生,这东西是不是你掉的?” 他没回应,步速加快。 “喂?!先生,我是叫你啊!”我朝他大声叫喊。 妈的,他怎么越叫越走,越走越快啊?比快?我“百米飞人”之称绝不是徒有虚名的。我捡起那包东西,火速朝他飞奔——他没命似的一路狂奔。干要逃?他是不是做亏心事了?我追着他跑出蕾华路。 追出了蕾华路,在古歌越街跟丢了他。没办法,谁叫古歌越街是服装店的集中地,人一进去了,要找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干嘛要逃?我又干嘛要追他呢?唉,我跑不动了,因为从蕾华路到古歌越街已超出了百米了,将近千米。丽烨曾经说过:用全速长跑是一种慢性自杀!那我死定了。 双脚累得发软,每走一脚都很吃力。望了望手中的东西,拇指般长度,长方形的,上面还印有草莓图案。不知道可不可以吃的。吃?对哦,差点忘了要给老姐买饭盒呢!那我得先去买充值卡。 踉跄走进一间不知道叫什么电信的店,没兴趣看上面的名字。 要了张一百元充值卡,并站在那给手机充值。无力感迫使我趴在玻璃台上,按动手机键。 “嘿,小吴啊,什么风吹你来了?” “没有,我刚下班,走过这就顺便来看看你了。怎么?你不欢迎么?” “这什么话呀,我张平什么时候说过不欢迎你的话了?” “哈哈!开玩笑的嘛,你这么认真干嘛?” 那数字一大串的,一不聚中注意力就会按错的,因此没转头瞟他们。只是他们俩寒暄的话一大堆,害得我分散注意力,按错了一个键。得重新按过了!别有怨恨暗恨生…… 呼,深深呼了口气,终于充值好了!我离开玻璃台才跨出第一步,双腿发软,力不从心,跌倒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 我的样子像没事吗?尽是说些没实质营养的话来。“没、没——”一抬头,迎来吴少君脸部的特写镜头。“少君?” “程婕?”少君将我扶起。 “谢谢!”抓紧他的手,吃力的站了起来。 少君望着地上那包印有草莓图案的东西发愣,然后捡起来,问我:“这是、是你的吗?” “是啊。噢不,是他的,他……没什么了!”我不想多解释什么,因为解释起来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长又臭。 “哦。”少君没瞄了下我发软的双腿,脸蛋微微地发红。“你、你这样子……能回去吗?” “唉,能不能也要回去啦,谁叫家里有个人等我回去呢!”老姐还在家里等着我买饭盒回去! “他(她)对你好吗?” “好个屁,动不动就对我使用暴力!” “那你不能离开他(她)吗?” “我也想啊,但是……唉,算了吧,我习惯了!”放寒假回家,一天到晚几乎都是对着老姐,都对了她十九年了! “程婕,你这样不行,怎么可以忍气吐声呢!”他大声责骂我,“你不要回去了,跟我回家!” 他拉我坐上他的摩托车车尾,我就这样莫明其妙地被拉到他家去。 他家从外面看来,像栋古老大屋,里面一瞧,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格调布置。 “你一个人住吗?”我拿着头盔,环视四周。 “不是,还有我弟弟。有时,茗……她也会来这里睡几晚。” 雷思茗?哼,光是听她的名字就能使我火气高涨了!“你弟弟呢?” “他还没下班。” “哦。”把头盔随便一放,视线又不安分的到处扫视。 一个木质的相框挂在乳白色的墙壁上,凑近一看,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雷思茗,另一个就是吴少君——他双手搭在坐在椅子上的她肩上。他们俩的样子没有多大变化,这照片显然是近期拍下的。 哼,俩人一副懒亲密的样子,看了就讨厌! 他给我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我听茗说了你们相遇相识的事情,呵呵,觉得很有趣。” “是吗?”我可不觉得有趣。 “对啊。我觉得你挺特别的……”他停顿了下。 特别?特别是个中性词,我哪知道他的话是褒是贬呢!“怎么说?” “茗个性有点沉闷,热衷于工作,因此跟她交往的朋友中不与她工作上有直接或间接联系的没几个。所以我才说你是特别的——在KFC那次,当我听到你们抬杠时,我就知道你不是她心中单纯的存在。” “你这样说,我会误以为她爱上 分卷阅读28 我,而你是来当红郎的!” 他愣了下,然后放声大笑。“你真的很可爱,难怪茗这么喜欢你。” 谢了,我才不稀罕她喜欢! “恍惚跟你在一起时,她才会变得小孩子那般。” 小孩子?算了吧,她都二十八岁了,怎么孩子气也叫大孩子吧! “我希望你能让她真正快乐。” 快乐有真假之分么?这话怎么像他要嫁女儿似的?我也得对上对白:“岳父大人,您尽管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三餐一宿绝不是问题!” “我刚才说那些感性的话是不是对牛弹琴了?” “哎,你怎么知道我属牛的?” “呵呵,能认识你真好!”他插上一句莫明其妙的话来。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就像那句广告词:好迪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莫明其妙VS无厘头,绝配! “……” “呃,抱歉,我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他不是雷思茗,所以不能像她那样跟我调侃。 “不,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只是一时脑筋转不过来罢!” 我最怕别人一本正经地跟我道歉了!我抬头,又瞄了下挂在墙壁上的那个木质的相框。咦?我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忐忑不安呢?好像忘了要做什么事了!忘了做什么呢?努力回想中…… “都五点半了,阿建他怎么还没回来呢?”见我没说话,少君才转移了话题。 “五点半也不算晚,迟一点回来也没关系吧!” “叹,他这两天都怪怪的,老躲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的。不知道他是失恋了,还是工作上受气了!我真的很担心他……”他叹下气,接着又说:“今天中午,他居然跟邻居要了一小块指头般大小的生瘦肉,然后拿进房间。等他上班后,我再进去瞧瞧,一股腥味,却找不着那块生瘦肉……” 一股阴深感觉笼罩在我四周,冷汗狂掉。“少君,如果你不是在说恐怖故事,那你弟弟一定有问题!” “没事的,等他回来,我再盘问他!”他微微抬头,看了下电视机旁的钟。“真是的,只不过是打包饭盒罢,要这么久吗?” 打包饭盒?汗如雨下。啊——忘了要给老姐打包饭盒了!“少君,我有急事,我先走啦!” “你要回去?”他跳了起来,“他这样对你,你还要回去他那里吗?” “躲得一时,躲不了一辈子!况且无论怎样,我必须要回去的。”他以为只要我在躲在这里,就能一辈子躲开她的拳头吗?我要是再迟些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载你回去,跟他理论!道理讲不通,就用法律解决……” 用法律解决?会不会太夸张了?要告老姐个什么罪名呢?虐待? 不过有他在,老姐应该不会立即对我动刑吧!基于这样的想法,我就把他带回了家…… 我掏钥匙开门,少君替我拿着俩个饭盒。 二楼门一开,老姐手执一把菜刀站在门旁,一脸气愤状。 我立即跪下,死抱住老姐的腿,装哭啼:“老姐,刚才我扶一个老婆婆过马路,不料被车撞倒了。救护车硬要将我送去医院,到那医院门口,一下车,我就立即狂奔回来了。只要能把饭盒送到你手中,我死而后矣!” 少君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行了行了,我只是刚准备自已做饭而已,没说要砍你脑袋!”老姐扬了扬脚,把我甩开。 我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埃。我贴近少君的耳旁说:“她就是经常对我使用暴力人。” “你……”老姐用菜刀指着少君。 她一定是想问眼前这位俊美的帅哥是谁吧!“他是送我回来的人啊。” “吴少君!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老姐对少君吼叫。 老姐认识少君? “小姐,你认识我?”少君指着自己的鼻子,迷惑不解。 菜刀从老姐手中掉落到地上。 老姐脸上扭曲的表情,怪恐怖的。“吴少君,你这个混蛋!”她叫骂着像只凶残的狼朝少君扑过去。 眼看两只九阴白骨爪快要勒住少君时,我立即挡上去,五十元钞票举于半空,就差没念: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老姐二话不说,立即把钞票收进口袋。“今天姑且饶你一命,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下次绝不会让她再见到少君的,因为我没有多少钱!虽然我不知道他得罪我老姐什么了,但是我感觉到老姐很恨他,恨不得杀之以解心头之恨! 第17章 “小姐,你好像一个人……”晕倒,怎么又是这句话?拜托,来点新鲜的好不好! “想跟我搭讪?你省省吧!”老姐夺过少君手中的饭盒,俯身捡起地上的菜刀,然后走向厨房。 “啊——是你——”少君恍惚想起了什么,指着老姐的背影叫喊道。“你就是那位被我用篮球扔到的同学吧!” 一把菜刀飞了过来,深深的嵌入木质门中,幸好有危无险。“你给我小心点说话,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同学!” 我抹了抹额头的虚汗。 “哦?可是那天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学校呢?”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老姐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把嵌入木质门中的菜刀拨出。用刀嘴对着少君,说:“你给我滚,否则我菜刀无眼……要你父母在年尾给你办丧事,我会过意不去的!” “那次只是个意外,你犯不着这么记仇吧?” “意外?意外?哼,我不要再听你说话,你给我滚——”老姐比出一阳指,指着门外,下达逐客令! 我把少君送出了家门…… 一回客厅,见老姐坐在餐桌旁,一手执着几张照片,一手拿着筷子扒饭。 我轻轻站到她对面,拿过自己的饭盒,掰开一次性筷子。 “以后不准带那种人回来,否则我就给你好看!” “哦。”我安静的埋头扒饭。 “可恶!!”老姐突然拿起水果篮子里的水果刀,直插入叠在一起的几张照片。 我被吓了一跳,嘴里的那口饭没咀嚼就咽了下去。望着那些照片,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问:“老姐,少君就是那个葬送你一辈子幸福的人吗?” “没错!”老姐又狠狠地扒了一口饭,“虽然那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发生在昨天那样!” “三年前 分卷阅读29 的事情?少君还能记得起你呢?好厉害哦。”我三天前的事情都快忘得七七八八了。 “这证明了什么,你知道吗?”没等我回答老姐就说,“证明我年轻美丽如昔日!” “……”我无语。 老姐告诉我:那年,她单恋的一位男孩到少君学校去打篮球友谊塞,她也跟去了。而少君就是主场篮球队一员,他射球时,射歪了,球砸到她脸上。她当场被砸出鼻血来……经少君这么一搅,让她觉得自己在那位男孩心中的形象大损。她通过各种渠道取得少君的照片,并拿它们泄愤! 也不过是意外罢,她有必要记三年之久吗?我偷偷叹气。一包东西从我口袋掉出,我捡起,放在餐桌上,说:“老姐啊,我刚才捡到这包东西,你帮我看看它能不能吃的。” 老姐看着这包东西,惊愕的样子,张大嘴巴久久没合拢上。“能不能吃?哈哈哈——” 我立即捂住又耳,她的笑声特夸张。“干嘛笑成这样?”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液,“你当真不知道这包东西是什么?” “废话,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啦!” “婕啊,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可爱!” “……” 她从厨房里找出一对一次性手套,拿上那包东西,然后叫我跟她进一间客房解剖。用手套解剖它,它有毒的吗?我问她,为什么不在客厅解剖?她邪笑着说,怕解剖时我会吐,弄脏了客厅。 她戴手套后瞄了瞄我,又瞄了瞄躺在临时性手术台——桌子上面的那包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沿着齿边撕下,一个滑滑的,伴有粘性的东西掉到桌面。一股怪恶心的气味(不晓得是否心理作崇的缘故)扩散开来…… “好像是不可以吃的!” 她又邪邪地笑了起来,走出客厅,在餐桌上的水果篮里摘下一个香蕉,又走了回来。她将那东西套进香蕉里……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现在知道这是什么了吗?” 我点了点。原来是安全套,难怪那男人越叫越跑。以前,“安全套”这词倒听得多,却从未看过。 她将用于“解剖”的东西全部裹进一个黑袋子里,走近窗台,使出一招高空砸物! 一股酸劲涌出,我立即捂着嘴巴,冲出客厅,直奔厕所——呕吐不止,将刚才吃的饭统统吐了出来。 一颗话梅被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瞄了瞄餐桌上那个吃剩一半的饭盒。现在没有丝毫食欲,惟有它扔到垃圾桶里。 我想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少君看过这安全套,他一定误会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生吧!不行,我明天一定要去找他,跟他解释! 我在洗澡时,隐约听到老姐在外面说电话:“哦,原来是你啊,前辈。婕啊,她在洗澡呢。要不要我现在去叫她?呵呵,没关系的啦……” 前辈?是雷思茗吗?我关掉热水器,把耳朵贴近浴室门—— “嘭!”浴室门被老姐踹开。 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捶打浴室墙壁,痛楚直锥心脏! “婕,你怎么啦?”老姐拿着我的手机,说:“喂,你的电话啦,是前辈打来的。” 我夺过手机,二话不说就把她推出浴室,用赤裸的身背抵住门。“雷思茗,你什么时间不打来,偏挑这个时间,你还蛮会挑的嘛!” 电话里传出她轻轻地笑声。 我吸气,问道:“找我有事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今天下午,你突然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有啊,还多着呢,只是当你一挂掉,我就全忘记了。” “哦?这不能怪你,上了年纪的人记性都会这样差的。” “如果你打电话给我就是想说这些话,那我挂线啰!” “……”她沉静了几秒,“你有没有再见过少君?” 又是少君,哼!“见过——今天才见过他。” “我走的那天早上,他没有来为我送行……他现在还好吗?” 大姐,你才两天没见他,不要说得好像大半年没见过他似的好不好?“还好啦,白白净净,准没性病!” “这两天他都没开手机,我无法跟他联系。婕,你可不可以帮我带句话给他?” “行,但是有条件的!” “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只要你讲一个笑话给我听。要冷笑话,冷到令人笑不出,但是要令我笑出来的笑话。” “好高难度哦。” “是啊,你可以选择弃权,但是我不会跟你传话。” “好!你听好哦——熊猫一辈子有两大愿望,你知道是哪两大愿望吗?第一大愿望:这辈子就想照张彩色照片!第二个愿望:这辈子就想睡个好觉!” 这笑话真的很冷,我放下手机,立即穿上衣服,以防冷着。拿起手机,听到她在电话彼端不断地叫唤“喂喂?喂喂?你还在吗?” “在啊。” “你怎么突然不出声了?” “因为你的笑话实在太冷了,我不得不先穿上衣服。还有,其实你这个笑话,我几百年前就听过了!” “几百年前就听过了?没想到你已经几百年岁了。” “……” “那下一个冷笑话吧——某女校闹鬼,有天被小红遇上了。鬼说,学妹……你看,我没有脚……我没有脚……小红说,那有什么的。学姐你看,我没有胸部……我没有胸部。”话完,她电话那端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胸部?我第一次听冷笑话会感到生气,觉得她说的这个冷笑话是针对我的!“雷思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你仍不能使我笑,那就到此为止!” “可是讲冷笑话要冷得令人笑不出,却要令你笑出来真的很高难度啊,要不换个方式弄你笑,好不好?” 冷笑话确实很难令我笑出来,我也不想老被冷笑话冷到!“好吧!” “我问你——布跟纸怕什么?周瑜和诸葛亮的母亲分别姓什么?” “布和纸怕火。至于周瑜和诸葛亮的母亲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精于历史。” “呵呵。”她得意的笑声钻入我的耳朵,“听好了——布怕一万纸怕万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周瑜的母亲姓既,诸葛亮的母亲姓何。你总说过:‘既’生瑜,‘何’生亮,这句话吧!” 我始终没办法笑出来,不过仔细想想,我好像从未在她面前真正笑过。“唉,算了算了。你说吧,想要我帮你带什么话给少君?” 分卷阅读30 她想了一会,“叫他不要胡思乱想,要习惯没有我在他身边的每一天……” “还有吗?” “有,不过暂时没想到。” “那就别说了!”为什么每次提到少君,她的语气都会变得如此沉重呢?少君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你真的要两个星期后才回来吗?” “怎么?你迫不急待的想投入我怀抱吗?” “迫不急待的想投入你怀抱的人不是我,是——”是少君!脑子里想象少君投入她怀抱的那画面,特滑稽!“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 “想笑就笑啰!会犯法吗?” “比犯法更严重!” “哦?”哪条法律法令写着笑都有罪啊? “别忘了你一笑倾国,国家命运在你的脸蛋上。那你说,你一笑是不是比犯法更严重呢?” “依你这样说,我就是不祥人啰?” “意思也差不多啦。” “那你呢?你可是一笑倾岛的哦,我经常听到你笑,难怪台湾岛经常闹地震了。原来你就是根源所在,千夫所指的罪魁祸首!” “呵呵。” “你别笑了,台湾岛现在正左右摇晃呢!” “婕,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 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明日世界终结时吧!” “你在诅咒我死?” “这个没必要明说吧。” “我不能死,我死了,他会活不下去的!” 她死了,少君就会活不下去?好一对痴男怨女!都什么年代了,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居然还没绝迹。“行了行了,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好不好?” “那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 还是那句:明日世界终结时吧!“尽快啰。”我可不想临近新的一年,身边有人死去(怕少君会忧郁而死),太不吉利了! “快的标准是什么?” “过三秋恍如一日。” “……” “干嘛不吭声?办不到就直说,我不会怪责你的。” “没什么,我刚才只是在查看电子日历罢。看来无论我怎么尽快,也要再待‘九年’才能回来了。” “随便你!” 两个星期缩短为五天,会不会太……哼,她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浓缩早已预算好的时间呢?她无非是想早回来见少君罢! “那好,我们‘九年’后见……啊,别忘把我的话带给少君哦。”为什么又提到少君?这个名字,我听都听腻了! 我没应她,直接挂掉线。 她又再打电话来:“你还没回应我的话。” “好啦好啦,我一定不会忘记的,誓死将你的话带给他,这总行了吧?” 她发出淡淡的笑声。 我愤然将手机关掉! 第18章 我一直在揣测,为什么雷思茗是少君活下去的理由?我仍保留一点猜疑,这也许不是单纯因为爱情的存在。猜疑?也许是一点祈望…… 翌日中午,我来到少君家门口,可是一直按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或许没有人在家吧。等了没五分,我就想撤走了。还是走吧,反正我有来过,只是他不在家罢,这怪不了我哦! 一转身,看见少君一手提公文包,另一只手揪着大包小包的菜。“程婕?你怎么会在这里?找我吗?” 废话! “我不是来找你妈的。” “……” 见他接不上话,我干笑两声,才说:“我是来传口喻的。” 他笑了笑,“我需要跪下吗?” 以为他又对不上我的话,幸好他终于有了这么一点悟性了。“不需要,你只要请我进屋坐下就够了!” 我坐在昨天坐过的沙发椅上,仰望挂在墙壁上那个木质的相框,视线锁定在那双搭在雷思茗肩上的手…… “小婕?小婕?” 我回神,问:“你在叫我吗?” “这里还有人叫婕吗?” 可是老姐的迷你龟也叫小婕啊。“你可以直唤我的名字,但请你不要叫我小婕。”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喜欢。” “好,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叫你了。对了,婕啊,普洱茶跟红茶,你要喝哪种?” “白开水就可以。” “哦。”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除了要传口喻外,还要澄清一件事情。” 少君依然背对着我。“澄清一件事情?什么事情?” “就是……昨天……”咽了下口水,深吸口气,才说:“昨天你看到的那个……那个安全套不是我的,是我捡到的,真的!” 少君耳根微微发红,“哦。” “就一个字?那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啰?”我气愤地站起来。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昨天看见你姐姐,我就知道这是个误会了。” “真的?” “真的。” 我缓缓坐下。 一杯白开水放在我眼前的茶台上。 “对了,你刚才说要传口喻的,传谁的口喻?”少君坐在我对面。 “雷思茗。” “……”他半垂着头,轻声问道:“她怎么说?” “她叫你偶尔胡思乱想一下,以后要习惯她不在你身边的每一天。”说完,我脑子混乱一片……为什么我要这样说?我没有要捉弄他的意思啦! 他眼神如此幽怨,活像怨妇。 突然感觉到一个奇怪的东西爬到我鞋子上,我惊叫,“哗啊——”抬脚,往外一甩,把那东西甩到墙角去。 他走过去,把那东西捡起,走回来。“它叫小丽,是我弟弟昨天中午带回来的。小丽,你怎么会爬在这里来?” 我凑近一看,又是一只迷你龟,幸好它是叫小丽。“哦,我家前几天也养了只迷你龟。” “是吗?你也喜欢这种东西?” “不,是我老姐拿回来的。” “你姐?”他把小丽放在茶台上。 “啊,听我老姐说你们以前有过节哦,是真的吗?” “哈哈,算是吧!”提到老姐,他才会笑得像个真正的男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三年前的事情。那天在我校举行一场篮球友谊赛,对手是同区的一所学校。你姐站在对手的啦啦队里,却从不叫喊。她站着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很容易引人注意。” 很容易引人注意?包 分卷阅读31 括他自己吗? “她好像在看着赛场上的某一个人……我那时就在想,到底是哪个人这么吸引她呢?我一失神就吃上球饼了。转头看她,她居然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意,但我可以感觉到那是嘲笑!我不甘,故一昧猛进攻,一接到球就只想射三分球。本来想让她瞧瞧我的厉害的,哈哈,没想到——”他笑得前仰后合。 他应该是个开朗的人,但是在雷思茗面前或提及她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很忧伤的样子。情侣间根本不可能像他们这样子的,他们之间除了爱情,到底还有着什么呢? “没想到你射歪了,球砸到我姐,还砸到她当场流鼻血,是吗?” “是啊,我那时立即跑过去跟她道歉。她还一脸友善的对我说:‘没关系,我不要紧啦!’她这样一说,我更过意不去,就硬拉她去医务室,可是万万想不到她对我说脏话。声音很小,似乎只有我俩听到。” 那当然,老姐单恋的男孩还在现场,她能不装淑女吗?“她骂你什么了?”我瞄了瞄缓缓向我这边爬来的小丽。 他把小丽拿起,放回原位。“‘妈的,想借此搭讪?你省省吧!’我只记得这句,其他几句早给忘了。” 如果我告诉他老姐拿他的照片泄愤,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呢。 “啊,快一点钟了,我还没煮饭呢!”他挽起双手手袖,“婕啊,你一定要留下来吃饭哦!” 我一口答应了,因为跟一位帅哥吃饭,嘴巴跟眼睛都能享受!我猛点头时,看见茶台上的小丽再度向我这边匍伏前进……真是天下乌龟一样讨厌! “小丽好像很喜欢你哎!” 那它一定不知道我很讨厌它。 “我现在去作饭,你耐心等一会吧!”他走入厨房。哇塞,没想到他是个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模范好男人哎! 看着小丽将要爬到那个盛了七分白开水的杯子时,我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它顿时飞出我的视线范围—— “拍!”它撞到大门上,然后直线掉落到地上。 恰在此时,大门被打开了…… 一男孩手里捏着一小块生肉走了进来。 我们俩面面相觑,彼此脸上都流露难掩的惊讶! 我现在终于知道躺地上这只迷你龟为什么会叫小丽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它老是往我这边爬了。没错,小丽原名叫小婕! “嗨!”他朝我挥了挥手。 “嗨!”我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啊,小丽,你怎么会躺在这里?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嗅到我的气味,就爬来欢迎我回来吧!”拜托,小丽又不是狗! 少君探头出厨房门,喊道:“阿树啊,你回来啦?再等一会就有饭吃了。” “哥,拿这块生肉切成碎碎状的肉丝,给小丽吃。” 我眼前这个阿树正是喜欢丽烨的那个阳刚型帅哥。唉,原来阿树是少君的弟弟啊。弟弟居然长得比哥哥高大,怎么看,少君都比较像弟弟。 阿树不怎么跟我说话,眼睛一直盯着电视机屏幕,不时会瞄瞄小丽。他按到一个正在播放“狂野周末”的频道。明明是播放动物世界的,居然叫“狂野周末”。他弄小丽的头那边正对着电视机,不要告诉我,他按到这个频道是要给小丽看的! 少君把饭菜端上餐桌,还有一小碟生肉丝,是给小丽的。他煮的菜真的色味俱全,看之必定食欲大增。然而,当我看到阿树喂小丽,我就吃不下了。 少君察觉到我的异样,就对阿树说:“阿树,我们在吃饭,你能不能把小丽放到一边去?” “小丽说不要。” “信不信我今晚就拿你去熬汤?”少君用筷子指着小丽。 老姐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阿树安抚餐桌上的小丽,“小丽乖哦,不要怕,他要是敢拿你去熬汤,我要他给你垫尸!” 少君把筷子拍到桌上,“你——我跟你相处二十载,竟比不上这只才跟了你二天的死乌龟?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哥呀?” “我不当你是我哥?要是我不当你是我哥,我就不会临时请假代你去给茗姐送行,更不会掏腰包给你买手机!哼,亏我还要给你买了最新款的MOTO V3呢。算了,我留着自己用!” “你给我买手机?MOTO V3?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茗姐走后的那天,你手机不是被偷了吗?见你这几天都因此神不守舍的,我就——算啦算啦,人家都说我不当他是哥了,我无话可说了!” 原来雷思茗联系不上少君不是因为他关机,而是因为他的手机被偷了!等一下,阿树临时请假为雷思茗送行?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阿树跟丽烨说的那位邻居应该就是雷思茗。邻居?他们跟她是邻居? 少君左右而顾一会儿,才摊开手掌,问阿树:“手机呢?” “等你生日那天才给你!” “等我生日那天?到那天,新款恐怕会变成旧款了。” 阿树离桌,在伫立于墙角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然后坐回原位。“这台手机要是又被偷去了,我不会再买的哦。” “好!”少君对新手机爱不释手,兴奋到连饭都忘了吃。 他们俩一个心系在新手机上,一个心系在小丽那,似乎忘了我的存在! “请问,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问吧!”他们俩异口同声说道。 “雷思茗是你们的邻居吗?” 两人一同点头。 “她跟你们纯粹是邻居关系?” 两人一齐摇头。 雷思茗一脚搭两船?脑子里联想她左拥右抱的情形。我深深叹气,喃喃自言起来:“你们谁大谁小啊?”哪个是正室,哪个小妾啊? “那还用问,当然是我哥大,我小啰。哥,你是不是比我大五岁啊?” “当然啦。” “……”我望出窗外,问,“雷思茗住在哪?” “在我家门口以三十度角向左走十三步就是了。”阿树说。 离开少君家,我在他家门口以三十度角向左走了十三步……抬头仰望一栋粉红色与粉蓝色瓷砖相间的房屋,这就是雷思茗的家?可惜她现在不在家。为什么要说可惜呢?我只是想顺便参观一下她的家而已。 晚上,雷思茗又打电话给我,她依然挑我在洗澡的那段时间打来。 接电话依然老姐,她却没再踹浴室门,因为我在她接电话时就乖乖把浴室门打开了。她瞟着我,我也不怕她瞟。我就是不相信她有透视眼, 分卷阅读32 能看穿我浴巾下的春色。 雷思苟打电话给我,是要确认一下我是否把她的话带给少君了。我当然说有了,只是……把她的话意思说反也罢。我又不是故意的,哪知道嘴巴会不听脑子指令呢! 十句话不到,她就挂线了。 求我的时候废话多多,现在打完斋就不要尼姑了!尼姑?我居然把自己说成尼姑了!哼,以后别指望我帮她带话给少君。就算答应帮她,也要先为难她一下——叫她给我讲故事,要最惨最悲的,但是要使我哈哈大笑的悲惨故事!高难度吧? 第二天中午,我又往少君家跑,不为别的,只是想蹭饭吃而已。谁叫爸妈老是在工场里吃饭,让我跟老姐吃饭盒,久而久之,吃腻了饭盒。再说,少君煮的饭菜确实很好吃。 不要再跟我提小丽,因为今天小丽独自在它的龟房里享用午饭。我现在感觉:只要伴上一块小小的咸鱼干,我也能吃上两碗白饭。吃饱了撑着的幸福感真是无与伦比! 靠在大门外,凝望距离我十三步处的那栋粉红色与粉蓝色瓷砖相间的房屋,发呆…… 中午二点十五分,少君跟阿树都要去上班,我只好离开。我再次以三十度角向左走了十三步,在这栋粉红色与粉蓝色瓷砖相间的房屋前停留了几秒才离开…… 第19章 悠长的寒期很难熬,尤其是没有娱乐只能窝在家像坐月子的日子,这样迟早会闷出忧郁症来。 窝在家里过了个很平静的一天,居然无聊得翻阅起放在床头的《现代汉语辞典》。如果你肯保密的话,我就告诉你,这本工具书至从我从G城回来就一直充当着我的枕头。嘿,我是说真的啦!我那软软绵的枕头充当抱枕了。 此时,手机铃声在床尾响起…… 我双脚在被子下不停地搜寻。妈的,昨晚明明是放在床头的嘛,今天怎么跑到床尾那去?一碰到手机,就立即将它夹紧,没想到会按到接听键—— “喂?婕啊,你现在在哪里?”是雷思茗的声音。 我弹了起床,扑到床尾接电话,说:“我呀,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啊。” “你不是在外星球的吗?” “你不知道什么叫移民吗?” “呵呵,我仅代表地球人欢迎你的移民,你是第一批,我们希望彼此能遵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每次跟她耍嘴皮,我总占不到好处,现在只能出绝招:无声胜有声。 “喂,许个愿望吧!” “哦,我希望天掉下一百枚金币,没有金币,人民币也可以。”就算天掉下一百枚人民币的硬币也顶多是一百块钱。我不贪心,钱不多要,一点点就够了。 “此刻闭上你的眼睛——” “干嘛要闭上眼睛?你想偷吻我啊?” “别插话,听我把话说完。此刻闭上你的眼睛,心里边默默想着你想看到的东西,边走下楼……然后你就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了。” “想耍我?没那么容易!” “没有耍你啦,如果你打开大门仍看不见你想看到的东西,我就任由你处置。” “哦?好!”哈哈,那你死定了。 我闭着眼睛,走下楼,心里默念:“一百万、一百万……人民币就够了!” 默念着,一个人头像在我脑海中掠过。那人头像镶嵌在红色的百元钞票上,取替了毛主席的位置。雷思茗?妈呀,我绝没有造反的意思,也没有制假钞的邪念!很快,由默念“一百万人民币”变成了默哼国歌! 死人雷思茗!我愤怒地打开大门—— 一四五十岁尼姑打扮的妇女手执一本薄薄的本子,腰间挂着一个宽大的袋子,出现在我家门前,她正准备按我家门铃。我盯着她,她瞄着我。她露出微微的笑意朝我走来…… “姑娘,我是XX庵的,二月十九日的观音诞辰,我们……请姑娘慷慨解囊,捐献一点爱心吧……”她呢喃个没完没了的。 姑娘?她从哪朝代跑出来的呀?二月十九日是我的生日哎,我怎么不知道那也观音诞辰呢?这无非是骗人的伎俩罢!我本不想给她钱,但是怕她呢喃,只好给点钱打发她走。“行行行,别念了!”我从口袋掏出二枚硬币,放到她手里。 她看着二枚一块钱的硬币,露出嫌弃的表情。嫌少? “我是不是给多了?”我问。 她尴尬一笑,将本子递到我眼前,叫我把名字及捐献的金额写下去。 我本来要拒绝,最后还是翻开本子,按她的要求填写了——填的名字:雷思茗!填完后,我狂笑起来。 那妇女被吓了一跳,抽回本子,加大离开的步伐…… “被人骗了还笑得出来啊你?”身后传来雷思茗的声音。 我心虚,被吓了一跳。“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要两个星期后才回来吗?” “前天我不是答应过你‘九年’后见吗?”她所说的“九年”就是三天。 “三天?可是今天才第二天哎!” “想提前回来见你啰。”哼,是想提前回来见少君吧! “预期两个星期居然压缩为四天,厉害!”我向她摊开手掌。 “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打开大门就会看见我想看到的东西吗?一百块钱呢?”我没把刚才亏损的两块钱算进去。 “啊?一百块钱?你想看到应该是我才对啊!” “臭美了你!一百块钱没有,两块钱也行吧。”总不能让我亏啊。 “我请你晚饭抵消啰。走吧——” “是两块钱煮熟的白饭吗?” “呵呵,婕啊,你越来越……”她揽过我肩,“……聪明了,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认为你是猪而已,没想到连你自己也这么认为。” 她浅浅一笑后,把我请上她的车。 我问她,少君也会去吗?她说,不会,因为她刚回来,没去找他。她第一时间来找我?切,说不定有什么企图。 途中,她不时拍打自己的脸。 “你怎么啦?喜欢自虐吗?” 她又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只是太累了。” 太累了?天啊,太累还开什么车啊?别拿我的性命开玩笑哦。晚饭虽重要,汽车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停停停——你先把车停到那边去!”我指着路边一处可停车的地方。 车停下,我才舒了口气。 她甩了甩 分卷阅读33 头提神,双手从方向盘上无力地垂下…… 我侧头,看她——她一脸倦容。 “我可不可以枕着你腿睡一会?” “不可以!”我才不想双腿又像上次那样麻痹。 “那算了,我先睡一会,再载你去吃晚饭。”说着,她双手交叉,抵在方向盘上,头额枕在手上。 漫长的等待…… 她突然捶了下方向盘,气愤地叫嚷:“小李,我要的资料呢?现在还没拿来吗?” 我被吓了一跳。小李?怯怯地凑近一瞧,原来她是在呓语!“真是的,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人吓人没药医的!”我推了她一下—— 她双手又再垂下,额头直接枕在方向盘上,按到车鸣器。车鸣响遍这条街道,持久不断的车鸣声引来众多旁人憎恶的眼神。 我使劲将她拉起,她却顺势倒在我怀中。唉,算了吧,维持现状好了!呼吸时,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跟我第一次撞到她时所闻到的香水味是一样的。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她——刚及肩的头发,淡妆,精致漂亮的脸上确实很迷人。 我比出食指,放在她柑红色的唇瓣上……手机铃声顿时响起,我又被吓了一跳,立即收回手指。 那手机铃声不是我的,我在她手提包里搜出手机,“喂?” “雷小姐吗?我是小李——” “啊不,我不是雷思茗,她现在睡着了,要不要我叫醒她?”小李?是雷思茗刚才呓语时叫的那个小李吗? “不不不,请不要,让她继续睡吧。雷小姐这两天几乎没怎么睡过,一昧埋头工作。” “她这两天几乎没怎么睡过?” “是啊,七天的工作量居然四天完成了,噢不,准确来说她用了两天。等她醒了,请你告诉她,在她那边的分公司,这个月尾要举办‘员工年尾派对’,叫她一定要出席哦!这是上面的意思。” “好,我会告诉她的。” “那拜托你了。” 将手机放回雷思茗的手提包。 七天工作量四天完成?这么拚只是想提前回来见少君?他对于她真的那么重要吗? 双手手指深深嵌入她的头发里,刹时用额头撞上她的脑门。 “啊!”她捂着脑门,呻吟,脸上的睡意立即褪去,“程婕!!你对我做什么了?” 我淡淡回答:“没做什么,只是想比比谁的脑袋硬而已。” “有你这样比的吗?我可是靠脑袋吃饭的哦。” “不会吧,脑袋怎么吃饭啊?” 她一脸无奈地看着我,然后痴痴地笑了起来,摸着我的头,“你这小鬼说话真让人哭笑不得。” 我不悦地甩开她摸着我头的手,“你才是小鬼呢!” “呵呵,我是大鬼。” 不想理她。 她打了个哈欠,问我:“婕,你想吃什么?” “满汉全席。” “胃口不小嘛。” “是你这样问,我就这样说啰。又没人叫你问!” 她托起我下巴,“呵,公主生气了。怎么啦?是不是那个来了?” 我侧开脸,“你说够了没?我一肚子饿就会生气,一生气肚子就更饿。” “那好吧,我们随便找间餐馆,填饱肚子再说。” 她真的很随便找了一间餐馆,那餐馆除了我跟她外就没有别的客人了。 这里最令人讨厌、恶心的不是那些苍蝇,而是那三个所谓的男服务生跟穿着白衣白帽子的一位所谓的厨师。他们在一旁偷瞄我们,还小声说大声笑的,邪笑贼笑淫笑荡笑奸笑……而那些苍蝇们自由自地的快乐的在食物上飞来掠去,偶尔会在我们身边嬉戏……我仿佛听到它们的对白:嘿嘿,居然来了两位客人,这下玩捉迷藏,他们就不敢明目张胆屠杀我们了! 我拂了拂手,防御它们的靠近…… 她见状,笑了笑,说:“要不要我跟你讲个笑话。” “随便。” “一对苍蝇母子正在进餐,儿子皱着眉头问母亲:‘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每天吃大便啊?’妈妈说:‘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恶心的话,快趁热吃!’” 我却毫无笑意,反而觉得很恶心,我一副作呕作闷的样子看着她。 一辆红色的汽车从这餐馆门口疾驰而过,过后一阵尘土扑面而来…… “哇靠,开这么快小心年尾办丧事!”我咳嗽了几下。 刚说着,那辆红色汽车驶了回来,停在餐馆门前。 哇,该不会是听到我诅咒他的话吧?怎么可能! 一位约三十岁的女人从驾驶座走出。暗红色的长裙刚及脚眼,深红色的高跟鞋,鲜红的红唇。乍看下去,她是如此地性感美丽、成熟。她关上车门,另一个女子从另一旁的车门走出。女子年纪跟我姐差不多,没有过份的打扮,戴着副无框眼镜,稍显稚气。 女人像走猫步,一步一提臀地走进餐馆。“哟,这不是我们公司的雷副——经理吗?”在“副”这一字,她特意拉长音。 那女子怯怯的跟在她身后,见了雷思茗,点了点头,“您好,雷副经理。” “樱,这里又不是公司,叫雷小姐不就行了吗?何必这么拘束呢?”女人瞟了樱一眼,转身对着雷思茗就立即挂上笑脸,似是而非的笑意。“你说对不对,雷?” 她叫雷思茗,雷? “呵呵,叫什么都一样,我还是我。”雷思茗始终保持微笑,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她指着停留在桌面上的某只苍蝇说,“就像这只令人讨厌的苍蝇一样,我叫它符静,它不可能变成你!毕竟苍蝇还是苍蝇,你还是你。你说是不是?” 女人掩嘴淡淡一笑,瞄了下身旁的椅子。 樱立即抽出纸巾,把那椅子来回擦了几遍,“可以坐了,符小姐。” 符静慢条斯理地坐下,举止如此优雅。可惜我不太喜欢她。 三个男服务生争先恐后走上来,询问符静要点什么。她一句话就让他们立即退避三舍,“这里有人吃的东西么?我怎么没看见?” 符静盛气凌人,吓得我不敢说话。感觉跟她这种人说话,嘴巴上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恐怕只有挨损的份! 她不屑地瞟了下我,问雷思茗:“你的新跟班?嫩了点哦。” 第20章 “相对于你来说,她何止嫩了点呢?”雷思茗从手提包掏出烟盒,拿出一根,递到符静眼前。 符静接过烟,夹于指间。“我说你啊,雷,你赚那么 分卷阅读34 多钱是要来做什么的?在这么cheap的餐馆吃饭就算了,还要给我这么cheap的烟,这叫我怎么抽呀?” 听她这么一说,雷思茗将刚拿出来的打火机收回。“呵呵,cheap的烟是给cheap的人抽的,我这包烟是特地给你买的。至于你说的这间cheap的餐馆嘛,我平时吃习惯了好的东西,快忘了什么东西叫难叫,就来这里尝尝啰。那符小姐你呢?你特地开辆新车来这间cheap的餐馆,是——” 符静脸色顿时铁青,不经意的几秒,很快挂上笑意,“来看看你的新跟班罢。” “哦——你现在看完了吗?感觉怎样?” “没看头,女人应有的地方都没有,是还没到发育期吗?”符静把手中的烟一弹,站了起来,烟打在我脸上,“月尾举办的‘年尾员工派对’,你会来吧?” 我眼中的火焰立即旺燃起来,我刚想站起来,指着她大骂脏话,可是被雷思茗拉住了。 “月尾举办‘年尾员工派对’?” “哟,原来你不知道啊?早知道我就不提了。” “好像没人叫你提吧?呵呵,你放心吧,我会去的。” “就是你去我才不放心,到时候别把你这个未成年的新跟班带去哦,免得人家以为我们大公司招童工了!” 我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白,比川剧变脸还快。 符静又一步一提臀地走出餐馆,樱跟在她身后……驶车离开。 我气愤得使劲捶打餐桌。 “好了好了,别这样,餐桌是无辜的。”雷思茗拍了拍我肩说。她这话哪里像是安抚我的? “她这么损我,你也不替我还嘴?” “呵呵,你还敢说,你这个欺善怕恶的家伙!”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欺善怕恶?我欺善怕恶?” “难道不是吗?对着我,你就一言九顶,我说一句,你就顶九句。她说了这么多句,你居然一句都没顶她。你不是欺善怕恶是什么?” “你善?” “当然,符静一出场你就应该知道她是个奸角啦!” 说着,两菜一汤就摆上餐桌。 我望着汤面,发愣——一只苍蝇畅游于汤中。我一直以为苍蝇只会飞,没想到也擅长于游泳,真是古今一大发现!它使劲拍打浸在汤中的翅膀…… “Waiter,过来!”我朝三个男服务生比了个手势。 一个男服生走来,问:“有什么事吗?小姐。” 我指着汤中的苍蝇,质问道:“它在做什么?” “游泳吧,也许在洗澡……”他轻浮一笑。 我顿时脸部肌肉抽搐,而雷思茗则在一旁掩嘴偷笑。 没一会儿,苍蝇没入汤中。 三个人一同盯着汤中的动静。很快,平静的汤面上浮起一只苍蝇尸体。 “哟,它还会潜汤呢!真没想到喝汤还有真蝇Show看咧!”不晓得它从事这么高危险的表演工作前有没有买保险的。 “我建议贵店下次盛汤时在汤中央竖个牌子,写上‘禁止游泳’或‘禁止洗澡’等字眼。”雷思茗说。 还有下次?哼,我发誓,这次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光顾这餐馆! “可它们不认识字啊。” 我立即抽出五十元钞票,拍在餐桌上,“结帐,有多的给它厚葬吧!” 拉着雷思茗走出餐馆,前往另一个地方——KFC。 买了个外带全家桶,拿在汽车上吃。 “婕……” “唔?”应了她一声,我继续吃手中的玉米捧。 “帮我保密,不要让少君知道我回来了。” “为什么?”她这么拚命工作不就是为了提前回来见少君的吗? “要他习惯没有我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提及少君,她又再流露淡淡的忧伤。 “哎呀,够了够了,不要影响我食欲好不好?”没有理睬她,继续吃东西。 “那等你吃饱再说吧!”她喝了口可乐。 这话后,我嘴巴从未停过,不停地咀嚼,不停一张一翕……几乎整个KFC全家桶都是我攻陷的。肚皮涨鼓鼓的我,像已经有了几个月的孕妇,这样撑着挺难受的。 “婕——” 我伸手,抵住她的嘴巴,说:“不要再提少君的事,我现在吃得这么撑,你也不想我吐在你的爱车上吧?” 她瞄了下我的肚皮,邪邪一笑,问:“要我送你去医院做人流,还是送你回家安胎啊?” “回家!”我吃力地抓住她的手袖。 车停泊的地方离我家门口约三十米。 走下车,我一手叉腰,一手捂着肚皮,挺着肚子,步履姗姗。忽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踩着滑板从我身边掠过——撞了下我的手肘,我呻吟! 一位中年妇女把小男孩截了下来,并揪住他的耳朵,叫骂:“死仔,叫你不要到处乱踩滑板,你到底有没有听?要是撞到人怎么办?” “怕什么,反正撞不死人!”小男孩死命挣扎。 “不是告诉你了吗?有三种人是不能撞的——第一种是快要死的老家伙,第二种是嫩得特容易死的小鬼,第三种是——” “第三种就是挺着大肚子的人嘛。” “对一半,应该是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就像那个人——”中年妇女指着我说。 雷思茗的偷笑弄得我好尴尬,我脸涨红,快步走回家门口。 她紧跟在我身后,“婕啊,明天可不可以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掏出钥匙。 “你去到就知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这么神秘?说来听听。你不说,我就不去!”打开大门。 “那算了。拜拜——”她转身欲离开。 “喂,去去去……我去!”哼,算她狠,不吃这套。“只有我们俩人去吗?” “是的。” “那好,明天你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来接我。” 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不晓得她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 站在这所全市最大的医院门口前,我呆住了……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我指着医院大门口。我还以为她会带我去……去……唉!失望。 “呵呵,那你希望我带你去什么地方?又是吃东西的地方吗?” “不,想去银行!” “好啦,我们进去吧!”雷思茗今天没穿白衬衫,黑外套。穿上一套淡黄色 分卷阅读35 衣服,乳白色的高跟鞋,那气质依然不显自露。 气质这种东西确实不是人人都有的。她从跨进医院的那刻起就没再说话了,我安静地跟在她身后走…… 走入住院部。 听见凄凉的哭声和叫喊声,也无非是说些“你醒醒啊——”“你不能这样抛下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一听见到这样的对白,我就会禁不住想起电影、电视剧里,死者躺在病床上,身旁总有人大哭大喊的画面。尤其是爱情悲剧,帅哥英年早逝,美女红颜薄命是常见的戏码,不知道还要死多少帅哥美女。看这样的爱情悲剧,每次看到有主角死去时,我就会忍不住冷笑,然后大笑……想着想着,就真的大笑起来。 我一笑,走过的人都用责备的眼神瞟我。 “喂,你严肃点好不好?”雷思茗敲了下我的脑袋。 我朝她做了个鬼脸,“干嘛要我严肃?我又不是来哭丧的。” “程婕,等一下,你什么都不要问,话尽量少说。明白了吗?”她表神很是严肃,一反往常嬉皮笑面的模样。 “哦。” 一转入弯角,雷思茗与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撞上了。 “雷小姐?” “你上哪去?” “我还没吃午饭,现在想出去打个饭盒,快很就回来的。”女人怯怯地回答。 “她呢?” “刚睡过去了。” 雷思茗从手提包掏出五张红色百元钞票,塞给女人,说:“你在外面吃完午饭再回来吧!” “雷小姐,我求你别解雇我,我没有偷懒,真的!我今天家里没人给我送午饭,我才会——”女人激动得眼泪快要溢出来似的。 “我没说要解雇你,你放心,只要她还活着一天都需要你的照料!去吧,去吃你的午饭。你慢慢吃,我们不急着走!” 女人恭敬地对雷思茗点了下头才离开。 一个疑问绕着我脑子转,可惜我刚答应过雷思茗,不能多问,不能多说话。我只好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 走入一间病房,红木做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水果篮子,靠茶几右边,横放着一张长椅子,同样是红木做的。长椅子两旁还有放置两张迷你藤椅。病房被一扇磨沙玻璃一分为两,而被一扇磨沙玻璃隔在另一边的是病床。 走过磨沙玻璃,看见一位老迈年高的老婆婆躺卧在病床上。 “她是——?”我张嘴要问时,雷思茗就用手指抵住我唇,轻轻摇晃头。 我点点头以示明白。 她轻轻拉开一张椅子,缓缓坐下。 老婆婆慢慢睁开睡眼…… 见状,我兴奋大叫:“老婆婆,你醒啦?” 雷思茗立即白了我一眼。 “茗?你来啦?”老婆婆伸出皮皱皱的手—— 雷思茗立即握住她的手,说:“是的,我来了。” 老婆婆看见我,惊喜万分,颤抖的双手扬于半空,说:“琪,是你吗?过来过来,让我好好摸你的脸——” “婆婆,我——”我不是琪,你认错人了。雷思茗给了我一脚,我立即把话吞进肚子里。“我来啦——”挪步过去…… 老婆婆用粗糙的双手在我脸蛋上摸索…… “唉,琪,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害我穷挂念的。”婆婆老泪纵横。 “呜呜……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牵挂了。我以后会常来看你的!”我装哭腔,即兴上演一段久别重逢的戏!但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演哪个角色。 久别重逢的戏没几句就结束了,然后换成历史回顾。 婆婆望着窗外,感慨地叹息,开始回首她这一生所经历的事情——她家原本是地主,父亲在土地改革中死去,母亲也因此卧病不起,最后一命呼呼。后来,她嫁给了一个农民。殊不知,那农民会成国民党抓丁的一员。他此一去就是她漫长的等待……幸得上天保佑,农民跟另一个有着同样遭遇的难兄难弟一起逃了出来。途中被人看见他们身穿国民党军服,众人蜂涌而上,欲把他们绑起,扔下鱼塘,给活活淹死! 恰在那时,一位老人经过,劝住众人,说,他们只是被国民党抓壮丁去的罢,怪不了他们,换成是你们家人这样,你们会怎样?经他这一样说,农民跟他的难弟才保得小命。他们俩一路逃啊逃啊逃啊……走啊走啊走啊……走回来了! “哇,这样也能让他们走回来?” “傻孩子,他要是回不来了,就不会有你爸,没有你爸,又怎么会有你们俩姐妹呢?” 我们俩姐妹?我愣了下,缓缓转回头,望着坐在椅子上的雷思茗…… 第21章 我带着种种疑惑跟着雷思茗走出医院。 坐上车,我有一时没一时地偷瞄她,良久才问,“你真的有个妹妹?你妹妹跟我长得很像是吗?” 她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不像。” “那婆婆她为什么叫我琪?” “只要是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她都会叫对方做琪的,你又不是第一个被她叫琪的人!”可是她是第一个叫我琪的人啊。 “我想问——” 她用手指抵住我嘴巴,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会回答你的。” 我拿开她的手,“为什么?” “有些东西知道得越少越好,不然……” “不然,有人会杀我灭口?” 她点燃一根烟,吸了口,然后缓缓吐出。“你不想死,就给我放聪明一点!” “切,少吓唬人了你!”我不理她,侧身,望出车窗外。 哼,她不说,我另寻新途径打听——身为邻居兼男友的少君一定知道的! “你在打什么歪主意?”她一手抓方向盘,另一只手的两只手指将烟夹住。 “打什么歪主意?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我装傻。 她突然急刹车,我的头撞到车窗玻璃上—— “啊!”我大叫一声,本能地捂住头,“你干嘛?!” 她没理我,直走下车。 我隔着挡风玻璃看出去——一位跟雷思茗年纪差不多的女子傻愣愣地站车头前。 撞倒人了吗?在我慌张解安全带之际,雷思茗将那女子请上后座,然后自己在地上捡散落四处的水果。我在镜子里打量女子,却没见着她哪处受伤,只是有点精神恍惚而已。 很快,雷思茗捧着一大堆水果走过来,并将它们装到一个完好的袋子里,交还给女子。“阿慧, 分卷阅读36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哦,原来她们是认识的。 “希望下次你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和我见面,没被撞着也会吓出病来的,呵呵。”阿慧左手撩了下耳际旁的头发,左手腕处有道伤痕。她曾割腕过?! 她们俩开始形式上的寒暄,可是没到几句话,阿慧就不吭声了。车内一阵死寂,弄得我浑身不自然。 “我不会原谅你的!”阿慧突然冒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来。 我错愕,回头望她。 雷思茗硬把我的头扳了回去。 “啊?我、我……在这里放下我吧!”阿慧似乎也被自己吓着。 “这里离你家还有一段路而已,让我送你回去吧,很快就到。” “那、那好吧。” 我不时在镜子里偷瞄阿慧。 忽然,阿慧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精品匕首,扬起,插在后座椅上。狠狠一划,划出一道长长的深深的口子。 我嘴巴张得特大。 阿慧一回神,扔下匕首,尖叫:“啊——停车、停车——” 雷思茗立即急刹车,我的头又被撞出个大包来。 阿慧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雷思茗追了出去,拉住阿慧,并在她左手腕处吻了下。“阿慧,让过去离开,让现在成为你新的记忆,让快乐在你的未来里盘旋……听我说,只有你才能救你自己,要选择痛苦还是快乐,一切由你决定!” 阿慧潸然泪下…… 雷思茗走回来,驶车离开。 我什么都没问,也没多说什么。 她瞟了我一眼,说:“你不想问我关于阿慧的事情吗?” “想,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说的。” “呵呵。”她笑了笑,问我:“你自杀过吗?” “算有吧。”我本想利用煤气中毒来轻生的,不料耗了半瓶煤都没死成,还被老姐骂我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呢!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算有啊?能说说你为什么要自杀吗?” “想自杀就自杀啰,没为什么。”我不能告诉她,我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情而自杀的。 “哈哈——”她擦拭眼角的泪液,问,“你在哪里放血的?怎么没见过你的伤口?” “是内伤哎,你怎么会看到呢?” “呵呵。”她微微一笑,眼情变成深邃,“阿慧自杀过……” 我搭腔,“为情自杀?”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啊?”我学她刚说话的口吻。 “阿慧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她应该是去年结婚的,可是她男友拿她的钱买非法彩票——”肯定是把钱全输光了,最后闹得个分手下场,阿慧就变得精神恍惚。“你一定以为她男友把钱输光了吧?虽然有些出入,不过说输光也错。结果她男友是赢了,赢七十万。” 那就是说,那个男人独自吞掉这笔钱,然后逃之夭夭了。 雷思茗看沉思的我,笑了下,“呵呵,你此刻在想什么,我好像都能看穿。你猜想那男人拿钱后潜逃是吗?那你又猜错了!是作庄的潜逃。他男友眼看这么一大笔钱没着落了,想着想着就疯了。阿慧她短短时间里就人财两空,想不通就自杀去,幸好自杀未遂!” “哦——原来如此!” “其实生命只有一次,不管如何伟大抑或如何渺小,没有谁是例外的。要怎么演绎只有一次的人生,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所以你……你也不应该轻生。” 我好想大笑,然后告诉她我自杀的可笑原因。可是看到她如此认真严肃的表情,我就不忍心说了,只好在一旁装忧郁。 “下个星期一,我公司开员工派对,你要不要去?” “我又不是你公司的员工。”再说,我不想再看见符静这个令人讨厌的女人! “可以携伴去的,去吧,说不定能钓到个多金大帅哥呢!” 大帅哥我看多了,多金的男人我也看多了,就是没看过多金的大帅哥。那又怎样?反正我只有意淫的份。 见我不吭声,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那倒是,在我公司里啊,女人个个都是凹凸不平的,很难看到有个像公主你这样坦荡荡的。你要是一去,看见那些女人,准不知往哪里藏!你不去,我倒是放心了。”说完,她仰天长叹。 哼,激将法,我才不吃这套呢! “你一定以为我这是激将法吧?不是的,我是真的不希望你去。就像符静说的那样,免得别人以为我公司有招童工。” “既然你不希望我去,你又何必问我要不要去呢?” “呵呵,那当我没说过啰。”她微微一笑,露出有弧度的唇。 “说了就是说了,不是你说当作没说过,它就不曾存在的。” “那你想怎样?” “我要去!” “……” 她在我家门口放下我。我问她,你跟少君住得这么近,你又不想让他知道你回来了,那你这几天要住哪儿?她说,住在某酒店里。 她驾车离开。 走过客厅,看见老姐坐在沙发椅上翻看时尚杂志。当她透明,我飘走…… “程婕,给我过来。”老姐视线仍停留在杂志上。 “怎么啦?”走过去。 “如实告诉我,你知道多少关于吴少君这个混蛋的事情?” “什么?我跟他不熟哎,哪知道这么多。” 老姐锐利的眼神,“真的?那你知道他结婚没?” “没有。” “他有女朋友吗?” 有,就是你的前辈,雷思茗啊!“呃……不清楚哎,如果他有,你会怎样?” “哼,当然是搅祸他们啦。我要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姐紧握双拳。 “哦,那你慢慢部署你的复仇大计吧。”一转身,老姐拉住我—— “你,要当我线人。”她把一块钱塞进我手中,“先付你一半钱,事成之后,我再把剩下的给你!” 剩下的那一半不还是一块钱么?“二块钱就想收买我当你线人?想当年,我给乞丐的钱都不只这个数目呢!” “想当年,我差人做事是从不用一分钱的——”老姐举起双拳,在我眼前摇晃了几下。霸拳主义,强拳政治,铁拳政策。 我很不甘愿地收下她的一块钱。 下午五点半就往少君家跑。不是因为做了老姐所谓的线人,而是因为嘴巴太想念少君做的饭菜了,所以我特地空着肚子去。其实我还 分卷阅读37 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打探雷思茗妹妹的事情。 去到少君家。 少君正在厨房里切肉丝,说是切给小丽吃的。 我单刀直入问他,雷思茗的妹妹是否跟我长得很像? 他顿了下,却不作答,继续切肉丝。可切的那些肉丝也太大块了吧,莫说给小丽吃,给我吃,我也要咀嚼几分钟才能下咽。良久,他才吐出两个字:“不像。” 气氛有点怪异,我不得不转移话题,“咦?阿树呢?他还没下班吗?” “他今天感冒了,没去上班,还在楼上睡着呢。” “我可以上去看看他吗?” “可以啊,房门有挂名字的,你一看就知道哪间是他的了。” 走上楼,一眼看尽这层楼的布局,一洗手间跟三个房间。就像少君说的那样,每个房间都挂有一个木牌,可爱的木牌上写着他们各自的名字。两个大男人居然做这种女人家的事,也太可爱了吧。左手边,靠窗的房间的木牌上写着阿树的名字;而右手边第一间木牌上则写着少君的名字……那第二间木牌上写着谁的名字? 我挪步走向右手边第二个房间,木牌上写着“大雷&小雷”。大雷小雷?莫非雷思茗跟少君已经有了爱情结晶?叫小雷,倒不如叫鱼雷的好。我伸手,想要抓过门把—— “呼呼……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在我耳旁响起,重重的呼吸声。 我心虚,吓了一跳,转回身,背抵在房门上——这门被我的背推开了。我不稳,顺势跌倒,半个身躯跌倒在房间里。 站在我眼前的是阿树,他脸有红晕,不断地喘息,仿佛快要窒息似的。 超大的一张照片,像全家福,挂在这房间的墙壁上。四个人被拴在照片里,每张稚气脸上都洋溢着快乐。虽然四个人的脸是都十来岁的模样,但是我仍能认出他们——少君、阿树、雷思茗……这个陌生女孩是谁? 阿树拍了拍额头,对我说:“你快出来,这是禁地,我哥不喜欢外人擅自闯入这里的。” 外人?“哪些人才不算是外人?” “除了茗姐跟思琪,其他都是外人。” “思琪是谁?” “思琪是茗姐的妹妹,就是照片那个女孩,她也是我哥的——”话未完,少君拿着把菜刀站在阿树后面。 思琪果真如雷思茗跟少君说的那样,不像我,而且是一点都不像我。 “饭煮好啦,快下去吃饭吧。”少君脸上的笑意是那么地牵强。 “呵呵,太好啦,我肚子饿得很呢!” “哥,我感冒哎,我不想吃饭。” “那吃粥吧,我给你煮好了。” 围在餐桌旁吃饭,三人谁也没说话。在这样的气氛下吃饭,吃之无味。 “婕,你为什么会知道思琪的存在?”少君问。 他问得倒是奇怪,一个活着或曾经活着的人都应该有存在的痕迹,知道对方存在也不足为奇。“今天中午雷思茗带我去探望一位老婆婆,她叫我琪。雷思茗要我装思琪,又不告诉我思琪的事情,我就好奇问你啰。” 第22章 “婆婆见到跟思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都会唤对方做琪的,你又不是第一个。”阿树说。 少君特别激动,“茗要你装思琪?” “嗯。”我点头。 “雷思茗,你这个傻瓜,傻瓜!!你这样做会害死她的——” 我只是装思琪而已,犯不着会害死谁吧。会害死谁?思琪,还是老婆婆? “等一下!”少君忽然冷静起来,“你说茗带你去看婆婆?茗不是出差了么?她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糟糕,露馅了!“呃……她……她是刚回来的。她恰巧碰上我,就带我去看老婆婆啰。” “那她现在人在哪?” “呃,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少君怀疑的眼神瞟着我。 “哈哈,我、我想起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做,我先走啦,拜拜——”我搬出一个很逊的理由,并借此逃脱。 晚上,雷思茗就打电话来,质问我为什么要出卖她,告诉少君她回来的事情。我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少君刚打电话给她,电话中抱怨连连。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以为你姓雷的,就有权对我大发雷霆之怒哦。” “你不是故意告诉少君我回来的事,我相信你!但是你为何要向少君打探思琪的事情?” “大雷,我是好奇心特重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叫你不肯告诉我思琪的事情啊?” “好,我告诉你——思琪是我的妹妹,比我小两岁。十六岁那年,她染上毒瘾。我爸知道这事后很气愤,硬送她去戒毒。可惜,她不旦没戒毒成,还变本更厉。她没钱买毒品,就偷家里的钱,还便卖家里值钱的东西……我爸妈都她彻底绝望,所以在我高考完后,他们带我带开这里,去G城定居!”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爸把她留给我婆婆照顾……可没过两个月,她在家中自杀了!而少君就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 “那我就不明白了,即然婆婆跟琪一起居住,那婆婆为什么说好久没见过琪呢?她会不知道琪已经死了吗?” “她知道的,只是无法接受事实而已,她经常对自己说,琪是离家出走的。现在她老迈年高,对发生了这么久的事情更是淡忘,所以每当她看见十来岁的女孩子,就会叫对方,琪。” “思琪她是割腕的?” “是的。所以当我知道阿慧割腕自杀时,我的心就会很痛很痛……看见她,我就会想起思琪。如果思琪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亲吻她的手腕,然后跟她说——我曾对阿慧说过的那番话!” “你早说嘛,装什么神秘!” “婕,你不要再去剌激少君,不再在他面前提思琪的事情,知道吗?思琪的死是他这一辈子最无法忘却的事情。”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每次都敷衍答应,却没一次做到!就像上次我叫你带话给少君,你却把意思说反了,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大雷、雷大、雷大人,小女子知错了——” “什么大雷、雷大人啊?叫我茗吧,亲切多了。” “有没有不亲切的叫法?” “那就叫雷啰!” 正所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间,星期一就到了。会不会说得太夸张?其实我在家里不知眨了多少眼,才熬过一小 分卷阅读38 时。如今要一下子跳过几天,我可是眨眼眨到抽筋! 下午,我硬扯着老姐,要她给我化妆。她追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化妆?我搪塞过去。她又问我,要化个什么妆?我说,管它什么妆,只要看起来成熟就行!我就是不想让符静跟雷思茗取笑我,说我去了会被人以为她们公司招童工。 “好了,简直是太完美的杰作了!我都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何不去当化妆师。”老姐边概叹边捡拾梳妆台上的化妆品。 有那么完美吗?我觉得化妆后,脑袋好像变重了几斤。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镜子前,恐怖的事就发生了——“啊——”我尖叫! 老姐也被吓了一跳,“干嘛了、干嘛了?” “老姐,我可不是去拍恐怖片哎,你干嘛把我化成这个鬼样?” “什么什么鬼样?要将十九岁的你化妆成九十岁的样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哦。”老姐满是自豪地说。 “九十岁?我什么时候叫你化这么老的妆呀?” “是你说的,要化个成熟的妆。老呀,说好听点就叫成熟。” “这也太成熟了吧?” 在我喃喃的抱怨中,老姐终于妥协了,另给我化个稍微成熟的妆。虽然我仍不太满意,但是迫于老姐赶时间,我也只好这样算了。实话说,这妆跟刚才的比也好不到哪去,感觉只要轻轻原地跳一下,脸上那厚厚的粉就会掉下来! 下午六点钟,雷思茗事先打电话给我,说叫我到下楼等。 我站在家门口前方的左侧,等了没几分钟,雷思茗就开车来了。一下车,她焕然一新的打扮让我倒吸一口气——墨蓝色的大衣长及大腿,黑色的长裤子,高跟的长筒鞋。 我呆住了。 她仿佛没看见我,直从我身旁走过,走到我家门口前,按门铃。 我只是化了个妆而已,这就认不出我了?我朝她挥手,“雷,我在这里!” 雷思茗回头看我,突然变成一尊化石。她发抖的食指指着我,没过几秒,她狂笑起来。 我的脸刹时由红变黑,由黑变绿,由绿变苍白,反正比交通灯转得要快!“你爱笑就笑吧,笑死活该!哼,我不去什么派对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她努力地强忍着笑,却仍旧是笑,一走到我眼前来,她又大笑起来,“你、你……谁帮你化的妆,好有趣哦,哈哈哈——” 我不吭声,飞快地往外跑。死人雷思茗,你这个混蛋!我不想再见到你…… “喂,婕,你别这么生气嘛,我不笑就是了。”雷思茗拉住我。 “哼,你——”我一转身—— “拍!”一滩水从天而降,直由我头顶浇。雷思茗本能地闪开了,躲过一劫。只有我全身湿淋淋的站在原地。 我气愤地抬头,搜寻罪魁祸首。在那里,楼上的阳台处,一个小男孩手执脸盘,傻愣愣地看着我。“妈的,小子,你在哪个学校读书的?你的班主任姓啥名啥家住在哪?” 小男孩顿时嚎嚎大哭,“呜呜……妈咪,楼下有个人满脸黑呼呼的,嘴角还流着鲜血呢!超恐怖的,我好害怕哦——” 中年妇女瞄了我一眼,立即将小男孩领进屋子里去。“别吵别吵,进屋去!” 你以为只有你会哭吗?我也会的!我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雷思茗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竟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我的脸使劲在她的衣服上磨蹭,以求达到擦掉脸上融掉的妆的目的。 “你再磨蹭下去,我这件名贵的大衣就要报销了。”她不忘提醒我一句。 我没理她,仍旧在她的衣服上来回磨蹭。 “你想揩油就直说吧!” 我立即推开她,“谁要揩你的油?省省吧!” 回到家中。 我说要先洗个澡,也不知道那盘水是不是洗脚水。 雷思茗说,要先御掉我脸上的妆。说着,把我拉到她身旁,我跪坐在地板上,她坐在沙发椅子上。她用海绵状的东西给我擦脸,很认真,很仔细…… 我又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桔红色的唇,敞开着的衣翎下的锁骨……我不禁咽了下口水! “婕,为什么你的脸越来越红?我是不是擦得太用力了?” 我甩开她托着我下巴的手,一种莫名的愤怒,“你放开,我不要你给我擦,我洗澡去!” 我直冲进浴室。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我的脸蛋热呼呼的,耳根也微微发红,一定是热水太热的缘故吧! 洗完澡,才发现忘了拿干净的衣服来换。于是用浴巾在身上裹一圈,裸足走进浴室…… “洗这么久啊?”雷思茗视线从老姐那本杂志上移开,抬头看我,愕然一呆。 我怪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这里又不是你家,我要洗多久就洗多久,你管得着么?” “呵呵,你快穿上衣服吧,我还要给你化个妆。”她随意翻动了几下杂志。 “还要化妆?我才不想又像刚才那样——” “你放心,我化妆技术很好的。” 我换上一件淡粉红色的格子衬衫,外加一件圆领的长袖毛衣,再穿上上次跟雷思茗一起买的蕾丝边裙子。 走出客厅…… 我坐在沙发上,她站在我旁边,忙给我弄头发,化妆。 “好了。”她放下手头上的化妆品,微微叹息了下,说,“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还是化得很难看么?你呀,说什么化妆技术好嘛,骗人!”我气愤的拿起桌面上的镜子,一照——咦?很好看哎。雷这家伙的化妆技术确实可以当化妆师了。哼,明明化得很好看,却叫我不要去,她什么意思嘛?“我、要、去——”我要在符静面前炫耀一番,让她自惭形秽! “随便你。”她忙收捡东西。 “雷,我还有地方没弄哎。” “哪里?” 我指着唇,说:“这里!” “哦,你喜欢什么颜色?” “你唇上涂的那种,柑红色颜色——” 雷思茗顿了顿,邪邪一笑,说道:“好,闭上眼睛。” 我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巴……有温度的软软的东西贴在我唇上!我愕然,睁开眼睛——接着又是一会的发呆! 恍惚渡过了几个世纪的僵化,我才挤出几个字,“你、你……你这是干嘛?” 她得意地笑了笑,“你不是说要我唇上涂的这种吗?” 坐上她车,要出发的那一刻起,我一 分卷阅读39 直抱怨个没完。而她却没半点悔意,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实话说,我很讨厌她的笑声笑容笑意。因为在这样的她面前,我会觉得自己很稚气,很小孩子。 定眼看,诺大的场面,是我第一次看到的。在场的男男女女都粉成熟,依老姐说的,就是老。在我见到最年轻的都比我年纪大!个个穿得粉是高贵的,却不失大方得体。 “雷,你来啦?”符静不知从何钻出来,像出没无常的阴魂,“呵呵,今晚全场只有你打扮得跟往常一样,以黑色为主调,像来办丧事似的。” “我确实是来办丧事的,今晚要醉死的人准不少呢。” “哎呀,要死人了,也太不吉利了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人死,天天都有人办丧事。不过也没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说是不是?” “呵呵,那倒是,跟我比起来,你确实旧了点。可我没资格为你办丧事,况且愿意争相为符小姐你办丧事的人多着呢!”雷思茗理了理衣领。 “雷,我越来越讨厌你了。”符静说话一直是面带微笑。 “哦?可我却越来越喜欢你了。” “是吗?” “当然,因为你身上有着我所欠缺的东西,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原因之一!” “我身上有你欠缺的东西?那一定是美貌与智慧了!” 雷思茗凑过去,贴近符静耳旁,脸带微笑,小声地说,“错,是你嘴巴够贱!” 我听傻了眼。 符静一阵愕然,随之大笑起来。 雷思茗也跟着笑了。 第23章 她们俩像白痴似的愈笑愈起劲,愈笑愈大声。有这么好笑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不要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 “那你放心,我头发短,从不扎小辫子。倒是你,头发长,见识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发,这话也在指我么? “符小姐好,雷小姐好。”樱气喘喘地冲到我们前面,然后毕恭毕敬地朝她们点了点头。 “樱,你来啦。你看你,头发都潦乱了。”雷思茗温柔地撩了撩垂在樱胸前的长发。 哼,人家头发乱关你屁事! 符静不悦地瞟了樱一眼,“这么迟才来,倒不如别来,来了只会丢人现眼!” “我、我……对不起!”樱说话支支吾吾的,“我这就走。”说完,她立即转身离开—— “回来,谁准你离开了?” 樱又乖乖地走了回来。她一脸屈委,却傻愣愣地站着。 符静没多看樱一眼,转身,微笑着对雷思茗问:“虹,她今晚应该会来吧?” 虹?虹是何许人物? “你应该去问她本人。” “她知道你有新跟班了吗?如果知道,她一定不会来!唉,你竟然要换新跟班,当初又何必跟我抢下属呢?” “虹是千里马,可你不是伯乐!与其要委屈她困你那里,倒不如留在知人善任的我这里。” “那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虹不会甘于当千里马的,她骨子里就想当个伯乐。除非你身上有她非当千里马不可的原因——” “呵呵,我是不是听错了?符小姐你居然会用‘好心’‘提醒’这些字眼!” “哼,白痴。有了她,你可以成为我的对手,但也可以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符静摸着耳垂,不屑地瞟了我一眼,“不过算你聪明,放弃虹,另找到一个傻瓜似的新跟班。” 符静邪笑着,走开,樱跟在她身后。 我追问:“雷,虹是谁?” “一个女人。” “你不要敷衍我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知道?” “好奇嘛!” “呵呵,她要是来了,我就告诉你。”雷思茗揽过我的肩,“走,喝酒去!” “不,我不会喝酒的,我是那种一杯倒的人!” “没关系,喝啊喝啊就会了!” 我坚持不喝酒,坐开一边去,看着雷思茗跟别人猜拳,罚酒。这是她的另一面,我所不认识的她。我独自坐在一角,其间有不少男人走来跟我搭讪,幸好那个时候雷思茗都会走过来为我解围。 “虹,你怎么这么迟才来呀?大家都在等着你呢。来,去那边,先跟大家打声招呼吧。”一男人走一个女子身旁。 她就是符静刚提到的虹?她举止如此优雅,这般楚楚动人,如果我是男人,我亦会为之心动。 “对不起,小李,我不想去。我要找雷小姐,她人在哪?” 小李指着坐在众人中的雷思茗说,“在那。” 虹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慢步朝雷思茗那走去…… 我盯着她一举一动。 “雷。”虹极其温柔地唤了雷思茗一声。 雷思茗愕然抬头,看见虹,微微一笑,说,“哦,虹,你终于来啦!” “终于?你在等我?” 雷思茗站了起来,又是暧昧的一笑,“等你的人何只我?”她朝我这边望来,向我比了比手势,示意叫我过去。 我不甘愿地走过去。 “婕,这位就是易虹。” “哦。”我淡淡应了下。 “叫我虹就可以了。”虹微笑着伸出手。 “你也叫我婕吧。”跟她握起手来。 “雷,你快来,我们快不行了——”跟雷思茗猜拳罚酒的众人叫喊道。 “好,就来就来。虹、婕,你们先聊着,我过去应付一下。” 雷思茗离开后,我和虹就陷入沉默当中。 虹率先跟我说话,跟我聊起雷思茗的事情——她一旦工作起来就很疯狂,工作时不能跟她说私事,下班时不能跟她淡公事。她不爱喝咖啡,夏天喜欢喝冰水,冬天喜欢喝白开水。喜欢颜色是白色跟黑色。还有…… 好羡慕虹,因为她知道我所不知道的雷思茗。 “喝,我要你喝——呕——”雷思茗在众人中叫嚷,俨然是喝醉了! 我正要走过去扶她,可是被虹捷足先登。 虹扶着雷思茗踉跄走入洗手间…… 我有点焦虑,有点担心,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雷思茗怎样了?我思前想后一番,才跟上去。我站在洗手间门外,窥听里面的动静。 “雷、雷?你要不要紧?” “喝,我要你喝——呕——”为什么喝醉酒后的对白永远都那么几句,没点新意。 我轻轻推开门,在缝隙中看见虹一手紧搂着雷腰,一手用手帕给雷抹嘴边 分卷阅读40 的脏物。 “雷、雷?”虹轻轻叫唤。 雷思茗呢喃。 虹撩开雷思茗耳际旁的头发,脸越凑越近…… “雷啊,你没事吧?”我说完,才推门进去。 “雷醉得一塌胡涂的,我们先送她回去吧。”虹回头,问我,“你会开车吗?” “自行车,我会。” “汽车呢?” “我将会。” “那当我没问过。”虹从雷思茗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跟我一起扶雷出去。” 我跟虹一起扶雷思茗走到停泊汽车的地方。 虹忙试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扶雷思茗。很重哎,累倒了我。我一时撑不住,跟她双双倒在地上。虹慌忙推开我,只把雷思茗扶起。 换我试钥匙,虹扶雷思茗。我越试越气愤——最后将钥匙串扔向车窗,钥匙打在车窗上,然后掉落到地上。“妈的,去死吧!” 我独自离开—— 有人一把把我拉住,环过我的脖子,在我耳旁发出轻轻的笑声,“嘻,有人生气了!”是雷思茗的声音,我肯定! 我一转身,立即反手给她一巴掌,却被她挡过去。 “干嘛这么生气?谁惹你了?” “你,你为什么要装醉?!” “我不装醉怎么能脱身呢?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整晚坐在那里发闷吧?” 虹坐在前座,那个位置本应该是我坐的,如今我只能独自坐在后座。雷思茗漫无目的地驾驶……没有人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说,我要回家。 雷思茗就载我回家。我叫她进我家坐坐,她答应了,她却连虹也邀请来,我说过叫虹来我家吗?死人雷思茗,我真是越来越讨厌她,越来越…… 她们坐下,又开聊闲聊,淡一些我听起来似懂非懂的东西。我倒了三杯白开水,分别放到各自眼前,茶台上伸手可及的地方。在她们聊得起兴时,我搬出一盒未拼过的拼图,并邀她们一起拼。这是老姐很久买的,但是我和老姐都是那种很没耐心的人,所以这么久以来,都没拼过几块。 她们很认真的拼图块,少说了很多题外话。 雷思茗说:“首先要将拼图分类,分A、B、C、D、E、F……类,这样才好拼哦。” 虹问:“那些AB连在一起的拼图块该分为A还是B呢?” 她们俩有说不出的默契。 她们很专心地拼拼图,只有我眼神不时游离。她们拼啊拼啊……就拼好了一大半。 虹顺手拿过雷思茗的杯子,喝了一口。 我失神地望着她手中的杯子。 虹也察觉我的异样,望了望我,又看了看杯子,尴尬一笑,说,“呵呵,我拿错杯子了。” 雷思茗也笑了笑,“没关系,虽然我喝过,但我没什么传染病的。” 俩人又专心地拼起拼图,直到将拼图拼完,她们才离开。 “你们慢走,我不送了!”我站在客厅门口。 重重的关上客厅门,来渲泄我的不满。 看着拼好的拼图,我越看越不爽……于是将它尸解,看着一块块拼图块散乱于四周,我才舒了口气!才坐下,一看见雷思茗用过的杯子,我就站了起来。拿起杯子,直往厨房里走。 气愤地用海绵使劲地擦杯口边!咦?为什么我会这么气愤呢?为什么—— 客厅门被打开。 老姐一进门,见客厅一片狼籍,就惊叫起来,“天啊?我们这里是不是有贼光顾了?” “有贼光顾?不可能吧,我刚离开没一会。”雷思茗跟着走进客厅。 “前辈,你说忘了拿钥匙,不知道还在不在这里呢!”老姐拨开拼图块,搜寻钥匙。 我捧着玻璃杯子,站在厨房门口—— 雷思茗抬头,看着我,又看了下我手中的杯子……嘴角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意。 我恍惚从她的笑意中读到一丝危险讯息!一丝危险的讯息?我心中一惊,手中的杯子顿时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玻璃碎弹向四周…… “婕?!”老姐大叫一声,飞奔过来,“婕,你有没有割伤到?” 我无力地挨在门边,隐约感觉到小腿有点微微作痛…… 雷思茗抱起我,把我放在沙发椅上,将我那双微微渗出血液的腿枕在她大腿上。 “婕,你怎么啦?是不是很痛?你别一直哭啊……”老姐一直摇晃我的肩,“妈的,你倒是说句人话啊!” 我推开雷思茗,大声吆喝,“你走,走!我不想看见你,我不要再看见你——” “你是怎么啦,婕?”老姐轻声问我。 我扑在老姐身上,哭泣。 雷思茗一句话都没说,拿起钥匙,走出客厅…… 门被关上了! 老姐一直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因此,一直用沉默来作答。 这几天,我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雷思茗的事,可是越是抑压,想念的欲望越是强烈!睁眼闭眼都是她。怕自己会打电话给她,因此删掉她的手机号,而她也没再给我打过电话来。 我终于按耐不住——跑去找她! 明明知道这栋粉红色与粉蓝色瓷砖相间的房屋就是雷思茗的家,但我还是做了件多余的事情——在少君家门口以三十度角向左走了十三步。 我站在雷思茗家楼下,大声叫喊:“雷思茗,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出来!” 一年纪过半百的老男人好奇地探头于窗外,问我,“你找谁?” 奇怪,雷思茗的爸妈不是去了G城么?怎么会——管它的,我又不是的她爸妈!我说:“你就是茗的爸爸吗?我是来找茗的。” 一妇女立即出现在窗边,质问老男人:“你还有女儿?说,你到底在哪里跟别的女人种下种了?”妇女说着,就大哭不骂起来。“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贸然决定搬到这里住,原来你是……原来是——呜呜——” 纵使老男人怎么解释,妇女都不肯相信。直摔身旁的东西,发出剌耳的声响! 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婆婆,朝我挪步过来,她指着离我七八步远的一栋乳白色砖瓦的楼,对我说:“你找雷思茗?那才是她的家!” 我顿时汗流浃背。我忘了阿树人长高,有着修长的双腿,总之比我的腿长吧。因此,他的十三步跟我的十三步是不能划上等号的! 第24章 我站在眼前这栋乳白色瓷砖的楼前,刚要叫喊雷思茗时,那大 分卷阅读41 门就打开了。 雷思茗站在门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稍显得有些憔悴。 我犹豫了下,才走到她跟前,“雷,我——” 她把我抱住,抱得紧紧的。我快要窒息似的,拚命的踮高脚跟。有一会儿,才听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他走了,我、我无法挽留他……”她在我肩膀上抽泣。 我的心抽痛抽痛……能让她哭的除了少君,我想不出谁来! “告诉我,吴少君那个混蛋现在在哪?” “在家。” 我推开雷思茗,直奔到少君家。我几乎是飞奔过去,虽然是短短的二十步,却是我短跑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要是我百米短跑也能用这种速度,我准能稳夺第一名! 我猛踹少君家的铁门,“吴少君,你给我滚出来!” “婕,你怎么啦?”少君打开门,摆着一张懵然不知的脸。 我疯了似的扑上去,压倒少君,拽着他的衣领,质问:“吴少君,你、你凭什么甩她?你可知道她是为了你才蹲在这个豆腐块大小的小城市里?你凭什么让她掉泪?!吴少君,你告诉我!你说啊——” 少君迷惑不解的说:“婕,你在说什么?哪个她?” “你装什么蒜,你根本配不上雷!”我立即给了他一拳。 恰在此时,阿树冲了进来,“哥,你刚打电话给我,说茗姐的婆婆刚去了,这是真的吗?” 趴在门边的雷思茗一副来看热闹的样子,失落的脸上终于有了这么一点笑意。 “你,你还笑得出?”我站起来,指着雷思茗。 “茗,婕说我甩了你,还让你掉泪。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跟你……”少君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脸上红肿的地方。 “没事没事,一场误会、一场误会!”雷思茗把我拉到她身旁。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原来少君跟雷思茗不是那种男女关系,而令雷思茗甘愿蹲在这个豆腐块大小的小城市里的人也不是少君,而是老婆婆。 “茗,我早就警告过你了,绝不能让谁去装思琪,不然婆婆就会——你明知道思琪是婆婆一生中最放不下的人!婆婆就是因为看不到思琪而硬撑着一口气,活至今日,而你却要婕装思琪,你这样跟害死她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我看着她活着这么痛苦,我很难受,她这是活受罪!” “茗,你这个傻瓜、傻瓜……”少君说着说着,泪液溢满了眼眶。 雷思茗深深呼吸了口气,“少君,你不习惯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那是因为你觉得在我身上找到思琪的影子,有她活着的痕迹……你清醒吧!如果连你也要像她那样,无法接受现实,那你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真正的快乐,活着会很痛苦的!” 少君泪流满面。 雷思茗带我离开…… 第一次来到雷思茗的家,第一个感觉就是觉得她家特阴森。 客厅里。 我跟她背靠背而坐。 她突然冒出一句话,吓了我一跳:“喜欢我?” 我刹时脸红,生气地转头,“你胡说什么?”转身一看,她手执一朵菊花,在数花瓣。 她愕然,不解问道:“怎么啦?” 我转回头,“没什么,你继续数吧!” “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我……”她不断地喃呢着。 每次她说到“喜欢我”时,我的心就会狂跳。 “你喜欢我?”她说着说着,竟多出了个“你”字。 我的身体开始发抖。狠下心,伸手抢过她手中的花枝,往外一甩——“无聊!” “就是无聊才做无聊的事嘛。” “……” 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了。 “婕?” “唔?”我一回头,竟与她的唇贴上了。 她扳过我的脸,吻我,一遍又一遍。 我没有抗拒,只是身体一个劲儿地发抖。 我撇开脸去,逃开她索命似的吻,然后拚命地喘气,“够了够了,你再吻下去,我准会死翘翘的。” 她得意地笑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我捏着她的脸蛋,说,“你笑起来很惹人讨厌!” “你不觉得我笑起来很迷人吗?” “对啊,就因为你笑起太迷人,所以我才讨厌!” “你会不会对我有偏见?看过《傲慢与偏见》吗?你很适合演偏见的二小姐伊丽莎白,而我……我们要不要另演一场《自信与偏见》呢?或许收视率不错哦。” “算了吧,我们的《倾国倾岛之恋》的Soap Opera都还没演完呢。” “我们还有戏?” “有吧,只要包大人愿意,我们演到牙齿掉光光都还有戏份。” “牙齿掉光光?”雷思茗微微仰起头,仿佛在联想我们将来牙齿掉光光的样子。 “唉,到那个时候,真的是阿婆喝粥,无齿下流了。” “什么无耻下流?” 我摆了摆手,说:“没什么,我没说什么。” 离开雷思茗的家,我像疯子似的,一路狂奔…… 跑累了就蹦跳着走,跳累了就慢步走。有时会大叫,有时会傻笑,路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瞟着我。我可以感觉到他们在我背后对我指点点,敢情当我真的是疯子了。 走进客厅,看见老姐坐在沙发上,双脚放在茶台上,手里捧着本杂志。 我飘了过去,双手枕在沙发上,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老姐看。 老姐望着我,皱了下眉,问:“程婕,你今天又怎么啦?” “我?没什么。嘻嘻——” “没什么?没什么你会笑得这么淫贱?”老姐卷起杂志,往我头敲了下,“发生什么好事了?说来听听。” “咳咳,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你硬逼我说,我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切,不是我想听,是你想说吧!见你一副乞求我问你发生啥事的模样,我也只好顺你的意思问你啰!说吧,我给你一百秒时间述说,时间一到,你就不能再在我耳旁哆嗦。” 我立即坐到老姐身旁,“一百秒?一百分钟还差不多。你明知道我概括大意能力很差嘛!” “我知道。你是那种将小概括大意后,小就会变成长篇的人!所以我才给你一百秒时间你述说啊。” 我嘟着嘴,不吭声,表示抗议。 老姐伸手,看着手表,说:“跳过十秒了,快 分卷阅读42 说吧。” “老姐——” “哎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你到底要不要说?” “老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那该怎么办?” “那就不要喜欢啰。” “不是啦,我是问你会怎样啦。” 老姐立即拽住我的衣领,激动地说道:“好啊你,程婕,我叫你去当线人,你居然爱上了吴少君?!你不想活了是吗?”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爱上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老姐立即松开手,恢复原状,淡淡的说:“那你喜欢谁关我屁事?反正你只有意淫的份,哪个单身男人没有被你意淫过呢?” “……” 吃晚饭时,我捧着碗,每扒一口饭,就发呆上一会。老爸老妈老姐都轮流探手到我额头上,看我是否发烧了。我没理睬他们,半碗饭足足让我吃上一小时。 晚上睡不着,走到客厅里坐,对着未开的电视机傻笑…… 这吓着了半夜走下来喝水的老姐。她踹了我一脚,我僵硬的倒下,并面带微笑。她差点要拿起电话机拨打精神病院的电话号码。 一大早,我就迫不急待的往雷思茗家跑。没办法,因为我把她的手机号给删掉了,想听她的声音听不着,想看她却看不着。什么,你说我一跟她关系明确了就一副急于要献身的发情样?说吧,说我没志气吧,我认了! 一路上,我不断地设计一会后跟雷思茗见面的对白跟走位。对她要冷淡一点呢,还是要热情一点呢?先说什么话呢?“嗨!”“早上好。”“吃了早餐没?”这样的对白会不会太土了?这根本不像我嘛。不如就像往常那样吧——“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我说你啊,一天到晚都窝在家里,是不是坐月子啊?” 自然一点好、自然一点好!咳咳。我按狂按雷思茗家的门铃。 雷思茗的家门被打开了,一人走出—— 我立即投入她怀抱中。妈的,程婕,你瞧你,多不争气。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咦?为什么她突然缩水了,矮了这么多?她的双峰何时鼓了这么多,顶得我特不舒服。还有,她的香水味不再是以前的那种了。呸,这还是她吗?我抬头——愣了下,立刻弹开。 虹整理了下衣服,不屑地扫视我……我的胸前,露出嘲讽的笑意。“婕,你一大早就这么热情?” 我拉了拉胸前的衣服,“呵呵,对啊,就是因为今天特热,所以想借热传递来散散热而已,你,不介意吧?” “我能说介意吗?”今天的她跟上次见的她判若两人,她浅浅一笑,拉着我,说,“上去吧,雷在上面等着我们呢。” 我们?我还以为她正要离开呢!很不甘愿地跟她走上楼…… 雷思茗坐上客厅里,茶台上放着两杯正冒热气的白开水,一杯盛了七分白开水,另一杯只盛了一半。为什么只盛两杯白开水? “你来啦?”雷思茗朝我笑了笑,笑容依然是那么惹我讨厌。 我装作没听见。 雷思茗坐在我跟虹中间,她把盛了七分的白开水的杯子推到我眼前。 她们聊话题我不敢兴趣,无非是——哪个牌子的香水、唇膏好。某某要结婚了,一某跟另一某其实以前是一对。大多数话题都是虹挑起的。唉,这么无聊话题! 说累了,虹伸手,拿那只盛了半杯白开水的杯子。 我立即抢过来,一口气将它喝光。哇靠,好烫哦,五脏六腑快被烫熟了。 “婕,这杯才是你的,你干嘛拿虹那杯喝?”雷思茗指着盛了七分白开水的杯子说。 什么,是虹的?汗!“我拿错杯子而已。” 雷思茗将我那杯白开水推给虹,说:“虹,这杯没喝过的,你先喝吧。” 我又将那杯抢过来,一鼓作气,气也不喘地把它喝光。我的舌头居然没感觉了,说不定被烫熟了。 “婕,你……” “怎么,没见过人口渴吗?”我脸不改色。 接着气氛就越来越僵了,虹坐着像尊雕像,仿佛从未打算过离开。哼,敌不走,我誓死不走!坚持就是胜利,胜利就是——是什么? 就在此时,楼下有人叫喊:“茗,午饭我做好啦,你要不要来吃?”是少君的声音。 我立即蹦了起来,“要要要,我也要吃——”头探出窗外。 “婕?你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 “嗯,我在等你的午饭呢!”我抹着嘴角的口水,“少君你煮的菜特好吃,五星级酒店的菜都没你煮得好吃呢。说是美男私房菜,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呵呵,好啦好啦,你也过来吃吧。把茗也叫来哦——” “遵命!”我向少君敬了个礼。 少君一离开,我立即跳到雷思茗大腿上,在她肩膀上画圈圈,“茗,要吃饭了。” 我感觉身后有一股杀气! 第25章 五人围坐在餐桌旁,气氛有说不出的怪异。我不悦地嘟起嘴,哼,少君又没叫虹来吃午饭,雷思茗干嘛要把她请来? 雷思茗望着餐桌上,阿树手肘旁的小丽,说:“咦?它怎么这么像小婕啊?” 话落,大家看了看小丽,又看了看我,强忍着笑,问:“像么?” 他们怎么会知道小丽就是小婕,小婕就是这只迷你龟,不是我啦!我瞪了雷思茗一眼。 “雷,你要多吃点肉喔。”虹夹了块鸡肉到雷思茗碗里。 我不甘心,也往她碗里夹鸡肉块,“对啊,要吃多点。” 雷思茗望着碗里的两块鸡肉,无奈笑了笑。拿起筷子……吃我夹的那块、吃我夹的那块,不然你就死给我看! 虹又往雷思茗碗里夹了箸菜,我又不甘心,于是——她夹,我也夹。她再夹,我又再夹…… “哥,我们吃什么啊?”阿树问少君。 少君望了望几个快被夹空空的碟子,说:“快打开冰霜,看看三天前的咸鱼干还有没有?” “哈哈哈——”雷思茗抱腹大笑,放下手中的筷子,“不行了,我笑饱了!” “不吃算,我吃!”我拿过雷思茗那堆满菜的饭碗,并拚命地往嘴里扒。 “哥,小丽的肉丝呢?怎么没了?” “不可能,我明明放在这个小碟里的。”少君翻起一个碟子,看看肉丝是不是压在碟子底下。 虹指着那碟子,问:“是这个碟子的?糟了,我把这些肉丝也夹到雷的碗里 分卷阅读43 了。” 话一出,大家将目光一致投向我跟我手中的碗。 我顿时将嘴里未咽下去的饭菜喷出——喷到虹一脸脏!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的,真的! “虹!”雷思茗紧张得不行,连忙拿起手边的布,给虹擦脸。可惜那布是擦餐桌的,刚才阿树还用它给小丽擦龟壳呢。 虹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呵呵,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蛮耐看的嘛!” “婕!!”雷思茗大声吼我。 她吼我?她第一次吼我,而且还是为了虹而吼我!“你干嘛吼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虹气匆匆的夺门而出,雷思茗追出去。 我站在少君门口,看着雷思茗把虹领进家。挨在门旁,雷打不动,静静的看着那栋乳白色瓷砖的楼,发呆。 “婕?”少君小声地叫唤我,我没应他。他走过来,“婕,你、你怎么啦?别哭啊。我……阿树拿些面巾纸来。” 少君递给我一盒面巾纸,我想抽一张,可惜这盒面巾纸是未开封过的。我粗鲁的将纸盒撕开两半,将厚厚的一大叠的面巾纸一次过用来抹鼻涕!切,什么牌子的面巾纸啊,这么粗糙! 我摊开手,再次要求拿面巾纸——一条银色的钥匙落到我手掌心。我错愕,回头看少君,问:“做什么?” “茗家大门的钥匙啊!”啊,少君有雷思茗家的钥匙?说他们不是男女关系,都难以置信。“不要吗?” “当然要!”我将一块钱塞给少君,这一块钱是老姐硬收买我当线人的,要我查出他的女友是谁。可少君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出卖他呢?虽然他没什么能给我出卖的,因为至今我都没查出他的女友是谁! “干嘛给我一块钱?我可没说要卖这钥匙给你哦,是借你一用,是借——” 我拿着钥匙打开雷思茗家门,轻轻的,鬼鬼祟祟,像作贼似的。说真的,我不太像作贼的,倒有点像来抓奸的!待会,恐怕要上演经典的情节——踹开房门,对床上的一对奸妇淫妇,大骂:“好一对狗女女!” 来到睡房,看不见她们,隐约听到浴室里有水声。妈的,雷思茗,你敢跟她洗鸳鸯浴?!你既然喜欢我,那就绝不能跟别人暧昧不清,不能越轨!可是她好像没跟我说过,她喜欢我。 走到浴室,看见她们俩站在莲蓬头下,全身湿淋淋的。虹吻着雷思茗的颈,而雷思茗的手放在虹的胸前!我的泪再次落下,银色的钥匙掉落到地上……发也的声响引起她们的注意,她们都看着我。 “雷思茗,我恨你——”转身就跑,不料那该死的地板太滑了,我不慎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搞什么嘛,毫无美感可言!电视剧里遇上这样的情节都不是这样编的。 “婕——”雷思茗随即追出。虹要走,她追。我要走,她也追。现在女主角到底是谁啊?不过,舍我其谁呢?她扶起我,“婕!” 我气愤地推开她,“你走开啦!”踉跄走出客厅…… 雷思茗扳过我的脸,强吻我。 “放开我!” 她毫无放手的意思,把我压倒在地上,双手像八爪鱼似的紧缠着我不放。 虹穿上干净的衣服,坐到沙发上,摆着一张冰冷的脸,看着地板上的我们,像在看戏似的。她以为自己在看A片么?就算是A片,也是强奸片吧!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了,雷,你不用特意演给我看。”虹站起,欲离开。 雷思茗拉住她,说:“虹……” “雷,你放心吧,我不会将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的!” “谢谢。” 虹离开了。 客厅只剩下我跟她。她将客厅门反锁上,然后对我淫笑。 我下意识地后退,直到脚跟碰到落地窗。 “过来吧。”像一位要拐骗无知幼童的贩子,可惜她手中没有作饵的糖果。 “不行!”我使劲地摇头。 她搬出一瓶红酒,“叫你来喝酒啦,你想去哪了?” “你想灌醉我,然后对我……”我没说下去。 “呵呵,你想象力也太好了吧?喝红酒也会醉?”她朝我招手。 “我哪知道会不会醉,我又不胜酒量,是一杯倒!” “好好好,那我喝酒,你喝果汁啰。” 真的吗?死就死吧,人故有一死!我走过去,跟她坐在地板上。她喝红酒,我喝白开水,因为她家没有果汁! 喝着喝着,她聊起了她的初夜。就是因为聊起初夜,所以我才好奇男女之间那档事。于是我们俩看起了A片。我原以为在这个令人脸红耳热的时候,她会趁机对我……唉,可惜没有!看着看着,她居然说起她的悲伤往事——她妹妹思琪的事情。虽然她说得很悲,可是我确实伤心不起来,因为我正在看A片。 一段令人伤感的往事述说下来,几张A片都放完了。听着她述说,我就伤感,看着A片,我就羞涩。总之我一时伤感,一时羞涩……两三个小时里,我的情绪不断地在伤感与羞涩之间转换! 第26章 如果说我们什麽都没有发生,即使肩靠肩坐在一起,也纯粹是看A片,你会相信吗?我的情绪不断地在伤感与羞涩之间转换两三个小时,也实在够累的!便在不知不觉间睡过去了…… 一到晚饭时候,我被生理时钟闹醒了。我和雷思茗一块到少君家蹭饭吃!一进他家,阿树就单刀直入问我,我觉得他怎样? 我想了片刻,说道:“嗯,你嘛,风度翩翩,站在街边;两手叉腰,像块叉烧;四处张望,像只蟑螂;六神无主,像块蕃薯──” 阿树白了我一眼。 这是一个信号,我感觉到这个信号与我今晚的晚餐有间接关系。於是我立即改口说:“你身高一米八几,古铜色的肤色,会放电的迷人双眼,女孩子无不仰望你、倾慕你、最後爱上你──” “……” “这是我程婕一番肺腑之言。” 见阿树仍不作声,雷思茗方搭腔,“呵呵,那倒挺废的。” 我用手肘撞她。 她一笑置之,然後走去厨房跟少君咕噜起来。 阿树往厨房那瞄了一眼後,压低声音问我:“程婕,丽烨她有没有叫你一块去啊?” “啊?上哪去?” 他抿嘴一笑,故作神秘的模样,摆了摆手,“没、没什麽……” “哦──”我拉长声音,特意提高声量,“你们──约会──去啊?!” 他刹时一愣,立即比 分卷阅读44 出中指抵在嘴边,发出尿尿的声音。 “约会?谁啊跟谁啊?”少君端出一锅汤,从厨房走出。 我看著阿树,而他却看著茶台上的小丽。 雷思茗捧著两碟菜跟在少君身後,“呵呵,阿树跟小丽约会麽?” 少君手中端著的汤差点倾倒,当他安稳将汤放置在桌面後,才说:“阿树,你快找个人谈场恋爱吧,好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用老担心你是不是搞人兽恋。” “哥,你──哼!”阿树脸有愠色,却懒得反驳什麽。 “好啦好啦,别说这个了,吃饭吧、吃饭吧!”雷思茗打圆场。 “我不吃。”话毕,阿树拿起茶台上的小丽,走上楼去。 “我不过是说说罢,你这麽较真干嘛?都二十岁了,还是这般孩子气。我告诉你哦,女孩子不喜欢太孩子气的男孩……”少君站在楼梯底冲楼上的阿树说道。 “思琪她都死了这麽久,你不都是一直放不开,从不肯去谈恋爱吗?你凭什麽要我快去谈恋爱?!” 少君像化石般站在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思琪的死与少君谈不谈恋爱又有何关呢?除非── “阿树!不是叫你别提思琪的事吗?!”雷思茗立即吆喝道。 阿树不作声,却将不快渲泄在房门上。他使劲一甩房门,随之发出巨大的声响。 雷思茗走到少君跟前,“少君……” “茗,别担心,我没事,真的!”只要不是瞎子都会看出少君的异样,即使他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雷思茗一声长叹,看了看我,眼神游离。 我默不作声的看著这一切,没说什麽,也不能说什麽。 少君盛了四碗饭,自己坐在桌边吃起来。有一会儿,他见我们仍站著不动,才说:“你们怎麽啦?快坐过来吃饭啊。” “我们不饿。婕,你上次不是说想看看我在这里住的房间吗?我现在就带你上去瞧瞧吧!走──” “我……”我有这样说过吗?我看了看埋头扒饭的少君──他从刚才就没夹过桌面上的菜,只是一直劲地扒饭。“哦,好!” 雷思茗几乎是拖著我走…… 我和她站在那间挂著“大雷&小雷”门牌的房门前。 房门被她轻轻的推开。 第一次这麽清楚、这麽仔细的看这房间里的摆设。 视线在房间里打了个转,才问她:“思琪的死跟少君恋不恋爱有什麽关系?” 她愣了下,眼神变得深邃。她幽幽地说:“思琪是少君的未婚妻。” 轮到我愣了一下,我双手叉腰,大笑起来,笑得前翻後仰。事实上一点都不好笑,我不过是想用这种奈张的笑来告诉她,我不相信! 一来,她比思琪大两岁,比少君大三岁,而且思琪死时才十六岁,也就是说那时少君只有十五岁。二来,由上推测,思琪跟少君就是指腹为婚。其实我最不相信的就是现在这个世纪居然还有指腹为婚这种事情! “我就知道你会不相信指腹为婚这回事。”她坐在椅子上,翘起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如果换成我,我也不相信,然而这是千真万确的!这是上一代遗留下来的事情……” “上一代遗留下来的事情?” “上回奶奶不是告诉你关於我爷爷被国民党抓壮丁的这件事吗(请回顾第二十章)?那位跟爷爷一起逃了出来的难弟就是少君的爷爷──” “哦?”我觉得她说的跟某一部古装连续剧的情节很相似,只是有一点不相同──雷思茗的爷爷跟少君的爷爷是隔代指腹为婚。“那就是说,你爷爷跟少君的爷爷这对难兄难弟立誓要彼此的孙子结为连理?为什麽是他们的孙子,而不是他们的孩子呢?这很奇怪哎!” “因为我爸跟少君的爸都是独生子,所以就推到我们这代履行。” 啊?原来如此!其实两个男人也可以结为连理啊,大不了就是收养个孩子啊!片刻的胡思乱想,我暗地里偷笑。可是仔细想想,倘若他们都是如我想象的那样,那雷思茗就不可能存在於这个世界。 “你笑什麽?” “没有啊,我哪有笑!”我摆了摆手,“哎,思琪跟少君,那你……你没有吗?” “你想知道?” “我可不是那麽想知道的哦,不过你要说,我就不妨听听!” 她微微一笑,勾动了几下右手的食指,示意我靠近些她。 我挪步过去…… 她环过我的脖子,捧著我的脸蛋,亲吻我的唇。 我推开她,咬了咬唇,装作不悦地瞪她。 她露出得逞后的微笑。 “你可以说了没?!” 她不语,脸上似乎写着“欲知后是如何,请下回分解”的字样! 她对自己是否有指腹为婚始终只字不提,老是露出令人讨厌的神秘兮兮的笑意。自以为神秘,事实上——确实很神秘! 不说也罢,很了不起吗?哼,关于我的过去,我绝不会对她提起的! “婕,你小时候有没有想过非谁不嫁啊?” 有,就是我爸!我不应她。 她抿嘴一笑,站了起来,仰望挂在墙壁上的照片。“为什么我们要活得如此苍白、如此疲惫、如此无力?” “喂,雷思茗,你不要这么感性好不好?我还没吃饭的,空着腹实在没东西可以吐出来说明我此刻的生理反应!”我对那些文诌诌的感性的话很感冒! “吐?莫非你有了?是我的吗?”她贼贼地笑。 我直翻白眼,“是啊,你要当妈妈了。” “呵,有了几个月了?” “哪有这么久,三分钟而已。” “才吻了一下就有了,我的吻有那么厉害吗?” “当今社会什么事情都讲求效率的。” “但也要有质量才行!” “……” 问雷思茗要回了她手机号,才匆匆离开。要是我再不回去,老姐就会提堂严刑拷问我今天的去向。 但是回到家才发现老姐还没回来。唉,早知道是这样就跟雷思茗一块去吃个夜宵再回来。坐在书桌旁发呆,实在无聊透顶了。抓起笔在一张信纸上涂鸦,突然很想写下雷思茗的名字—— “雷——”才写下第一个字,忽感到身后站着一个人。无庸置疑,那人就是老姐!我装作没察觉她的存在,继续写道:“——锋!” “咳咳咳。”老姐作状地咳嗽了几声。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分卷阅读45 ?怎么这么晚啊?上哪去了?” 老姐把提在手中的一包东西扔到我书桌上,眉毛一挑,脸上稍带些许愠色,“你这算是在盘问我吗?” “没有没有,哪敢!”我不敢正视她,只好转移视线,盯上书桌上刚降落的东西。“什么东西啊?可以吃的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肯吃的话。” 开玩笑,只要能吃下肚子的,哪有我程婕不肯吃的东西?我急不及待地打开那包东西,“老姐……这、这是什么啊?”我想,即使这世界都陷入了饥荒时期,我也绝不会啃这包里的东西。 “你是瞎子吗?看不出是一堆照片簿、个人简介吗?” 我随意翻了翻。个人简介?哪里简啊?居然用厚厚的一大叠纸作个人作简介,也太“简”了吧?那堆照片上的男人们个个看上去都像四五十岁的老头,但在简介上的年龄却印三十来岁。“呵呵,老姐你要去相亲么?” “不是!” “……” “婕,你怎么啦?干嘛眼红红的?” “呜哇——”我装哭腔,环抱住老姐的腰,哀叫道:“老姐,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尚未满二十岁啦,你们怎么可以擅自替我登征婚启事?我程婕今宁愿一死,也不要跟那些比老爸还老的老头相亲,绝不——” “那你就去死吧,我绝不会阻止你的!”老姐使劲推开我的头,然后跳上我的床。“唉,今天我去开同学会,有一小部分的同学都当爸爸、妈妈了。当我一说自己目前暂尚未有男友时,他们就争相为我牵红线,还给了我一些照片跟个人简介。不是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吗?他们这么早就急于跳入坟墓,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呢。哼,说不定是装出来的!” 无可否认老姐是位有一点儿轻狂的绝色女子,但她绝不会因此而乱发秋波来招惹狂蜂浪蝶。她总会营造一种错觉——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贞烈女子,不久的将来必定立贞节牌坊!实事上不然,她不过是想得到更多异性的宠爱,兼削减来自同性的敌意! 老姐才二十四岁就要设想终生大事,那雷思茗呢?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她真的没想过婚姻大事吗?关于她是否有指腹为婚的事,她却不肯对我提起。 “婕,为什么你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愁呢?你这样有点像张娜拉哦。” 张娜拉,韩国的那位女明星么?我像她?“呵呵,你是说真的吗?” “嗯,真的很像,很像邻居的张奶奶(粤语与张娜拉谐音)!” “……”无言以对。“姐啊,我有个朋友,她有个、有个……情人整天老是笑呵呵的,让人捉摸不透——” 话未说完就被老姐打断了,“整天笑呵呵的人如果不是过份压抑自己所致,那他必定是位为人处事都极其理性兼成熟的人。倘若是整天笑呵呵是过份压抑自己所致,那他一旦发起脾气来就比粪坑石还臭。” 我承认我一点都不了解雷思茗,不知道她的过去,不了解她的现在。“姐啊,你的择偶条件是什么?” “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了床——” 我忽然想到他——吴少君。无疑,他是位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帅哥,至于能否上得了床,那就尚待考察! 第27章 刚想向老姐提及吴少君这号人物,忽然想起吴少君曾有前科,还在老姐那留有案底。倘若我再在她面前提到他的名字,我就是挑灯上茅厕——找死(屎)! “那你呢,你择对象的条件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是遵循感觉的,你的爱太泛滥了,我无法相信!” “什么意思啊你?我的爱虽然泛滥,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的,不是阿猫阿狗我都爱的!我择对象的条件是‘三有一好’。”我确实不爱猫狗,而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人,尤其是那些打上未婚标志的帅哥! “三有一好?是指有理想、有责任、有能力、形象好么?” “你错了,三有一好就是有钞票、有汽车、有屋子,好皮囊!” “切!都具备以上条件的男人实属稀有品种,比国宝还国宝,他们会愿意选你这个丫头吗?你老姐我的容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因此身为亲妹的你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如此,但你实在青涩得很,生理与心理都未成熟。就凭你这个样也能迷倒条件优秀的人?”话末,紧接着就是一声嘲讽的笑声。听不出那一声是“哼”,还是“哈”的笑声。 “要怎样才能迷倒人呢?”我虚心问道。也许我真的无法迷倒雷思茗,被迷倒的人只是我而已。 老姐双手枕在脑后,打量着我,“迷倒人,你?还是算了吧。” “该不会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迷倒人吧?” “我知道与否并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用不着去知道别人也照样被我迷住。” “狐狸精。”我小声呢喃。 “你在咕噜什么?!” “我没咕噜。” “我的一位女同事老是在男同事面前装出妩媚的风骚样,恍惚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引诱异性。那倒是,想要有所进展,引诱这一招是最凑效的!” 引诱?我开始陷入自己的沉思默想当中,当我回头要问老姐该怎么去引诱时,她已经走出我的房间了。 直到深夜我仍未入睡,我在策划一系列关于明天引诱雷思茗的行动。也许是她太优秀,我根本没自信能迷倒她,惟今之计就是引诱她“犯罪”! …… 翌日早上。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雷思茗家。你是想问我为何能自由出入她家吧?嘿,昨天吴少君借给我她家钥匙,我还未归还嘛。 雷思茗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手执一份报纸,很认真在看,似乎没察觉我的出现。我在她对面坐下,安静的等待她的发现。可她在翻转报纸时,仍没看见坐在对面的我。 我很不悦,站到她前面,“雷。” “帮我倒杯白开水来。”她用近乎命令式的口吻说道。在说话时,仍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喷了喷气,不甘不愿地走去倒了杯白开水,并在里面额外添加两茶匙的盐,然后将杯子异常温柔地递到她跟前。 她饮了一小口,立即练起锁眉功。“这是白开水?!” 她一抬头便用责备的眼神瞟着我,我胆子一下子缩了水似的,怯怯的站在那发呆。这是第一次,她用这种眼神看我。就算在她因易虹而吼我的那次,她也没这么瞪过我! 她一看见我,顿时露出一如既往的笑意,“ 分卷阅读46 呵呵,是你啊?你怎么进来的?” “废话,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啦!”看见她对我露出温柔的眼神,恍惚她刚才用那种眼神看我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呵呵,你怎么会有钥匙的?”她发出轻轻的笑声。 “少君借给我的。” “哦。” “喂,你刚才把我当成谁了?你看我的眼神好凶。” “呵呵,下属啰,我刚才还以为自己在公司里呢。” “你平时在公司对下属都这么凶吗?”我追问。 她笑而不答。 我眼神游离,线视不经意掠过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我不记得在昨晚之前有这幅画悬挂过。画里什么都没有,有的不过是白、黑、蓝三种颜色。这三种颜色依次横铺在纸面上,在白色与蓝色的交界处有一道小小的黑色直线。乍看整幅画,实在无法看懂当中的寓意,我只是觉得那道黑色的直线看起来让人感到郁闷跟绝望。 “咦?这幅画……” “是虹送的。” “哦?”我挑眉,侧头看着她,“什么时候?” “昨晚,在你走了之后。” 虹不是在昨天放弃了雷吗?为何又卷土重来?“她……在这里呆了多久?” “呵呵。”她露出蛊惑的笑意,“天亮才离开的,我送她离开,回来时买了份早餐跟报纸。你还想知道什么?” 天亮才离开?!她怎么会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吗?“我、你做了什么我没兴趣知道,也不相知道!” “哦——明白、明白!”她贼贼一笑后,再度手中的报纸。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像空气。抬头仰望墙壁的那幅画,不由地扁了扁嘴,“这幅画不怎么样嘛,好像画给便秘的人看似的。” 她看着我无奈一笑,微微摇晃脑袋,然后收回线视。 一份报纸比我更吸引?天啊,我居然要吃一份报纸的醋!我就这么没吸引力吗?恰在此时,想起老姐昨晚说的话——想要有所进展,引诱这一招是最凑效的。 试试看吧! 我缓缓解开胸前的钮扣,露出锁骨。唉,可惜永远无法露出胸沟。 “你很热吗?” “嗯、嗯,是啊。”我吃吃的回答。 她放下报纸,朝我走来—— 我微微垂下头,咬唇装羞涩,没想到引诱这招这么凑效的! 她从我身旁走过去。 咦?转身看,她打开落地窗。神经啊,这么冷的天气还开窗!噢,不——怎么会这样? “这样可以吗?如果你还是很热,我就去开空调吧。” “可、可以了,很凉快。”岂止凉快! 她走了回来。 寒风嗖嗖的刮进客厅,灌满每一个角落。 我无助的看着与我想象中的结果相悖的这一切。看见坐在对面的她正对我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蛋霎时通红,真想挖个洞跳进去,然后用混凝土封上。 她走到我跟前,替我扣起刚才解开的扭扣。撩了撩我的浏海,俯身,她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呵呵,吃醋是好的,但是……” “雷思茗,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没吸引力吗?!” “你要知道最不能束缚对方的就是肉体关系。” “束缚?你的意思就是你跟我只是玩玩而已吗?” “……” “你说啊,雷思茗!” “是不是我跟你上床,你才会认为我对你是认真的?” “是,没错!你笑我傻也罢。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永远都只能够是个孩子,青涩、稚气。我没有易虹端庄秀丽,身材玲珑浮突,我什么都比不上她!”说着,眼泪就唰唰掉落。 她舔我脸上的泪痕,温柔地说:“你之所以会比下去,是因为你拿自己的缺点跟虹的优点相比较。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优点么?” “我的优点?哪些?” “例如单纯、活泼,还有——” “够了!”我把手指抵在她嘴边,阻止她往下说。我根本听不出那些所谓的优点是优点! 她亲吻我抵在她嘴边的手指,“婕,我打算在过年后把这工作辞去。” “为什么要辞职呢?是因为我吃易虹的醋吗?” “呵呵,不是。奶奶她去了,我很应该回去G城陪伴在爸妈身边,我不希望看到己欲孝而亲不待。你这个月底不是要回G城读书吗?到时候我载你去吧,顺便到我家坐坐,我爸妈都是好客之人。” 哇塞,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耶,我还没心理准备啦。 “你表情好丰富哦,肯定在胡思乱想了。呵呵!” “我哪有!” 她把我拉起,“走吧!” “上哪去?” “少君家。”她看了下手表。 “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吗?” 她呵呵地笑,“你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变聪明的。” “谁说的?!” “难道不是?” “还有晚饭时候呢。” “……” 我问她,她是不是经常到少君家蹭饭吃的。她摇头,笑嘻嘻地说不是经常,而是至始至终都是这样。如果少君不在家,她就会叫外卖或泡杯面吃。我说,她这样白吃白喝不会不好意思吗?白吃白喝?她瞪大了眼,解释道,她每个月都有交伙食费的。 少君仍想往常那样为我们张罗午饭,可一直没看见阿树的人影。他们两兄弟想必仍为昨晚的事情怄气吧!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餐桌,围在餐桌的只有我们三个以及桌面上的小丽。 大门被打开,阿树揪着大包小包走进来,走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美少年—— “丽烨?” “婕?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是惊讶。 我用眼神扫了扫雷思茗,对丽烨说:“她是我老姐的前辈,亦是阿树的邻居,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故搪塞过去。 “你、你不就是那位哑巴美少年么?”少君认出了丽烨。 “丽烨?小丽?”雷思茗在一旁自言自语,看了看丽烨,又看了看少君手肘旁的小丽。沉静了一会,抿嘴笑问道:“小丽就是小婕,对吗?” “嘘——别说这么大声,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好了。如今它已经改了名字跟主人了,你让它重新做龟吧!”我实在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小丽的原名叫小婕。哪个人愿意自己的名字跟只龟相同呢? 阿树拉着丽烨的手肘,介绍道:“这位是 分卷阅读47 我哥,这位是我的邻居茗姐,她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邻居。” 丽烨朝少君、雷思茗点了点头,“哥哥、茗姐,你们好。” “嗯,不用这么拘束啦,活像见家长似的。哈哈——”少君自以为这样一说能释解丽烨的拘束,没想到让丽烨更尴尬。“你们怎么还站着,快过来吃饭啊!” 丽烨在我身旁坐下,而阿树就坐在雷思茗旁。 “你这么瘦,要多吃点肉。”阿树夹起一箸猪肉往丽烨饭碗里放。 “嗯,谢谢。” 我偷偷的瞄了下少君,只见他皱了下眉,似乎疑惑渐生。 我开始忧虑了,不是担心少君跟雷思茗知道丽烨是女生后的反应,而是担心他们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会误以为丽烨跟阿树是一对同性恋人。 丽烨拿起餐桌上的一杯白开水要喝。 阿树立即说:“丽烨,吃饭时最好不要吃水哦,对肠胃不好的。” “可是……我真的有点渴啊。” 阿树伸手过来,欲拿开她手中的杯子。 不慎弄倒杯子,一杯开水向她倒去。躲避不及,开水烫到她大腿上。她痛得直呻吟…… “丽烨,你没事吧?”阿树紧张得不行,只会问些没有营养的话。 我冲进厨房,捧着一瓶生抽油跑出。以前我被烫伤,妈也是用生抽油给我擦的。“丽烨,你快脱掉裤子!” “阿树,你带他进房间给他擦吧!”少君说。 丽烨又痛又羞涩的表情看起来很怪,而阿树耳根发红。 雷思茗在一旁奸笑,“还是让婕去做吧,毕竟丽烨也是个女生。” 她什么时候知道丽烨是女生的? “女、女生?”少君嘴巴张得特大,恍惚能塞进一个排球。 我扶着丽烨离开—— 第28章 待我扶丽烨走到客厅,少君仍一尊化石似的站在那。 “丽烨,是不是还很痛?”阿树一脸紧张的看着我身旁一瘸一拐地走着的丽烨问。 丽烨摇晃着脑袋。 最后,大家都坐回餐桌旁。寂静笼罩了整个客厅,恍惚这顿饭是最后的午餐。 少君突然冒出一句话,打破了僵局。他看着丽烨,问:“可不可以把你的身份证拿给我瞧瞧?” 鸦雀无声。晕,身份证这东西谁会有事没事带在身上呢! 丽烨顿了顿方掏出身份证,递到少君眼皮下。哇塞,出乎意料哎。我凑近她耳朵,小声地问:“你老是带身份证出来的吗?” “对啊,因为我怕上公厕时被人以为是色狼,有一次险些被人围殴哎,幸好我有带身份证!”丽烨说话声音很小,但在座的人似乎都听见了。 “曾丽烨?”少君仔细看了会身份证上面的资料,然后念出她的名字。“你跟阿树在交往?” “哥——”阿树喊住少君。 少君扫了阿树一眼。“我不是问你!” “是的。”丽烨点头。 他、他们在交往?我怎么不知道呢?“呃!丽烨,你重色轻友,原来我程婕在你心中的份量如此轻!我看错你了,看——错——你——了!”说着说着,不自觉地说唱起来。 “呵呵,你在唱大戏吗?”雷思茗手指抵在唇上,笑声很轻。 丽烨抓住我手肘,不停地摇晃,解释道:“不是啦,婕你听我说,我是昨天才正式跟阿树交往的。” “是啊是啊。”阿树猛点头。 “昨天才交往的?”少君皱了下眉。 “但是我喜欢他(她)很久了。”阿树跟丽烨异口同声。 “……”少君将身份证归还给丽烨,长叹一声,说道,“好啦好啦,废话少说,我们吃饭吧——” 吃饭完,大家都坐到沙发上闲聊,只有少君一个人在收捡餐桌、洗碗、拖地…… 我咬着指头,看着忙碌于家务的少君,“少君不愧是家庭煮夫,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本来想接着说“上得了床”的,但忽感不雅,便难以启齿。 “接着说啊,怎么不说了?不敢说么?”雷思茗淫笑不已。 “我、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不过是说他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茅厕罢!” “你言下之意就是说他做完饭,就端出厅里吃,吃完就拉是吗?”雷思茗严重曲解我话中之意。 “你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不过,不是谁都可以‘入得厨房’的,就好像某个事业有成的人……”我的眼神掠过她露出弧度的唇。 “你在暗指我?” “大家心里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啊。面子是拿来丢的!”我捏着自己的脸蛋,挑了下眉。 “呵呵,谁说我入不得厨房?”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只是懒得煮饭,不是不会。懂吗?” “我没看见你做过饭,哪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啊?”我耸耸肩。 “好吧,今晚你来我家,我给你做饭!” 我心里喜滋滋的,没想到可以赚到一顿晚饭吃! “婕,是真的,茗姐做饭比我哥还棒。她爸爸可是一位大厨师哦!”阿树回头对我说。 我露出将信将疑的眼神。 下午,我被逼跟她一起将她家封陈已久的厨房大清洗。她说,心血来潮想做饭时就会亲自操刀,在少君家的厨房弄!所以她家的厨房很久很久没用过了。 大清洗完,我又被她拉去菜市场买菜。菜市场的地几乎都是湿的,到处都有泥浆,鱼的内脏被抛在一个角落,发出恶臭,熏得我不行!菜的残叶落在地上,以及从“三鸟类”那传出粪臭。 我忍不住问雷思茗,到超市买菜不行吗?她说,超市里的东西不够这里的新鲜。 晚上。 她在厨房忙,我在客厅看电视。 金蒜银蒜粉丝蒸青口,糖醋松子鱼,咖喱薯仔、炸虾仁,玉米猪骨汤,四菜一汤到齐!哇,对于我这个平时挨饭盒的人来说,这一顿晚饭无疑是丰盛的。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问她:“金蒜银蒜是什么意思?” “有爆过的蒜子叫金蒜,没有爆过而剥了蒜衣的就叫银蒜。这道咖喱薯仔煮的时候最重要就是加入淡奶,冲淡咖喱的味道;而取沙虾虾仁,剥虾壳的时候要小心被虾枪剌到手指。虾仁先用蛋清腌一会,剩下的蛋黄就和面粉搅拌,放入适量的水、糖、味精……” 当她滔滔不绝说时,我已忘我地享受这顿美味的晚餐,毫无丝毫危机感! 分卷阅读48 虽然这顿不是我最后的晚餐,可我却为了这顿晚餐而付出沉重的代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你总听说过吧?没错,雷思茗她就是黄雀! 如大家所猜想的那样:在这一夜确实上演了一场春宫秀——一张大床,两个女人,三级情节,四目相对,五光春色,六点尽露,七拉八扯,九牛之力,十指紧扣! 我的脸红通通的,却不只是因为雷思茗的挑逗,还因为她在气氛紧张之际说些让我气得吐血的话。 我羞涩地说:“茗,把灯关上好不好,我……” “可是把灯关上,我会分不清你的前胸跟后背的。” 因此,我跟她抠气,并与她打了八分钟抗战,她迟迟未攻陷我的防线。于是,她就对我霸王硬上弓,我便假装挣扎了下,然后乖乖束手待上! 高潮过后,她居然取笑我,说我的叫床声像烈士死前悲壮的叫嚎声。正当我要反驳她时,窗外一片吵杂,听到楼下众人纷纷议论,是不是闹出命案了,还问要不要报警? 她穿上衣服,打开窗,对楼下的人说:“没事儿,我在给人接生而已!” 我顿时面部肌肉抽搐。 她说完,转身对我淫笑,并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忘情的叫喊,激情过后,我几乎虚脱,无力摊在床上。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怎么没听见婴儿哭喊声啊?诞下的是男婴还是女婴啊?”楼下众人议论纷纷。 疲惫的晚上在这张床上悄悄流走…… 翌日早上。 我躺在床上,像死尸像植物人又像全身瘫痪的人。 她对我温柔一笑,问:“公主,早餐想要吃什么?” 又要吃?昨晚我吃了她做的晚餐,她就吃了我。现在又问我想吃什么,我不免会心有余悸。“皮蛋瘦肉粥吧。” “这么简单?好,我这就去给你煮。” “慢着,我还未说完呐。” “哦?还有附件?说吧。” “白粥不要加味精,皮蛋分量要跟瘦肉相等,瘦肉要八成熟。加些许姜丝,姜丝不能留姜皮。煮出来的皮蛋瘦肉粥不能太稀,也不能太糊。不要加菜、葱、只要加一丁点胡椒粉。我要求不多,就这样吧!” “呵呵,这还叫要求不多啊?我给你做满汉全席算了。” 我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看,装出一副不悦的表情。 “好好好,我煮我煮!” “雷思茗,你可以不煮,但是你所煮的粥就必须是我所要求的那样!Uand?” “Yes,princess!” …… 我捧着碗皮蛋瘦肉粥,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直到坐在床边的她发出笑声,我才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要不要我喂你?” “不要!!”我哼了一声,接着说,“昨天上午倒说得好听,说什么……我一时忘了,不过意思跟你说不碰我差不多。怎么昨晚就、就——哼!”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昨晚吃饱她要我做剧烈运动。我这人最讨厌吃饱饭做运动! “呵呵,这是你情我愿的嘛,怎能全怪我?”她毫无悔意。 “你还敢顶嘴?信不信我告你强奸啊?” “现在中国法律不够完善,同性强奸不会构成犯罪。听过一条新闻吗?是说某饭店经理强暴16岁男孩,法无定罪只被拘留15天而已。如果你告诉我强奸,我也应该被拘留15天而已吧,怎么说我也是个经理!呵呵。” “你知道吗?你的笑声在掩饰你内心的慌张,你当真会不怕名誉扫地?” “不,我很怕,怕得要命。但是我不介意再被拘留15天,呵呵!”她把我压倒在床——以为她来真的,我闭上双眼。她在我额头上亲了下,温柔地说,“婕,今天下午我要回G城,陪爸妈过年,年初七才回来。” “哦。” “不,我很怕,怕得要命。但是我不介意再被拘留15天,呵呵!”她把我压倒在床——以为她来真的,我闭上双眼。她在我额头上亲了下,温柔地说,“婕,今天下午我要回G城陪爸妈过年,大概要待到年初七才能回来。” “哦。”我淡淡地应了声。 她亲吻我的眉,“婕,别胡思乱想,我没有要逃开的意思。”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经常!” “呵呵。” …… 雷思茗走了后,我很少往少君家跑,因为老姐逼我跟爸妈去拜年。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是家里惟一一个有资格要红包的孩子。 老姐快二十五岁了,长辈们极少给她红包。相信大家都知道年龄跟每年红包所得总额成反正吧!基于这样缘由,她就用威胁利诱的手段逼我顺从。她说,我所得的红包五五分帐,还说这样最公平!公平?我怎么不觉得! 每次拜完回家,老姐总会把我揪进她的房间,并命我将身上的钱全掏出来。我越发的感觉她像在打劫我。 年初七的这天天气异常的寒冷,我早早起床。一打开家大门就看见了这个家伙——寒风一阵阵刮过,她的微笑依旧、依旧让人讨厌! “雷思茗,你在这里干嘛?” “呵呵,喝西北风啊。”她下车,臀挨着车门。 “那不打扰你了,慢慢喝哦,别呛着!”我打了个寒颤,拉高衣链,将脖子埋于高领中。双手插入口袋中,作状要离开。 “你要去哪?” “去冬泳啊,不可以吗?” “呵呵,当然可以。只是这么早冬泳的人没几个,怕一旦你有什么衫长裤短,没人跟你做人工呼吸怎么办呢?!” “那就直接送我到火化场啰,省事多了,是不是?” “火化要钱的,干脆挖个洞把你埋了算了。” “你——”我比出一阳指,指着她。一只银黑色指环被套入我食指中,“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啊!”她知道我生气什么的,因为她去G城的几天里没跟我发过一条短信,打过一个电话。 “呵呵,你不原谅我,至少听我解释一下吧。” “解释等于掩饰!” “你会相信我忘了带手机去吗?” “绝、对、不、会!就算你真的忘了带,你就不会用别的电话打给我,报个平安什么的吗?” “我从不会去记任何人的手机号码。即使手机被偷或不小心弄丢了,我可以查家里的记事本,里面copy了一份手机上的号码。”她托起我手,轻轻地 分卷阅读49 吻了下,“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就一大早赶回来,特意上门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荆呢?我怎么没看着?”我作状地侧头看她身后。 她抿着嘴,冲我神秘一笑—— 第29章 雷思茗转身,伸手到前座里,像在找什么似的。 我眼神游离,视线掠过车后车门的玻璃。暗红色的东西立即把我的视线拉过去——透过透明的玻璃,看见车后座放着一束很大的玫瑰花。我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打开车门,捧起它。“呵呵,这是送给我的吗?哼,看在玫瑰花束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下不为例啊!” 她回头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是傻傻地笑了。 没理睬她,我的心思都放在玫瑰花束上。指尖轻轻掠过娇艳的花瓣,发现一张浅粉红色的卡放在其中。“呵呵,送花就够了,肉麻的话大可不必写啦!” 她无奈地笑了笑,手不时地擦拭额头上的汗。这么冷的天气居然会流汗? “你很热吗?”瞟了她一眼,我抽出那张浅粉红色的卡,打开一看——看到上面字,我呆住了。怒火刹时涌出,体温一下子飙升。“雷思茗,你竟然敢借花敬佛?!” “没有没有,是你自己拿起来,说是我送给你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罗?” 她短叹一声。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这是我最好的解释!”她从呈前座那拿出一支柑红色的玫瑰,递给我。见我仍在发愣,就说:“放心,这朵玫瑰是我买的,亲手为你挑选。” “哼,骗谁啊你,说不定这支只是刚才那束玫瑰的附送品而已!” “我以人格担保,它绝对不是!” “就是因为你的人格,所以我更不能相信。” 她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晓得到底是哪位先生送这么大一束玫瑰花给我们雷小姐呢?居然能让我们雷小姐也拜倒在他西装裤下,我还真想会会他!” “呵呵,我哪有拜倒在他西装裤下,不过是个相亲的对象嘛。” 相亲?!“什么?相亲?是不是我听错了?”我挖了挖右耳,然后凑近她嘴边。 “你、没、听、错。”她一字一顿地说。 把玫瑰花束扔在地上,并狠狠地踹了几脚来渲泄我的愤怒。我深呼吸一下,随之撑起一张笑脸,说:“恭喜你哦,雷,准备什么时候订婚啊?” 她默不作声地看着我。 “呵呵,结婚那天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哦,我很乐意当你的伴娘,只要你愿意!” 她仍不吭声。 “他姓啥名啥家住哪?是帅哥,抑或是多金的帅哥啊?婚前,你一定要叫他婚检啊。谁晓得他生得一副好皮囊会不会有性病呢,对不对?” 她把我拉进怀里,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下,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对不起,婕。” “雷,你骗我,说什么去G城陪爸妈,原来是去相亲。”我声音变得沙哑。 “我事先不知道的,是爸妈把我骗去而已。婕,我已经拒绝了他。只是他送我玫瑰花束,叫我再考虑一下罢。”她把我抱起,放在车头前。“我想判他死刑,但是阻于爸妈,不得不缓期执行。” “判死刑?你也太残忍了吧?还是判他无期徒刑、剥夺相亲权利终身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对不对?” “呵呵,公主所言甚是!” 她载我到一个风凉水冷的地方——横跨在前方的是一条江,江上面停泊着几条小渔船。 她看着前方的江,淡淡的说:“只要我猛地一踩油门,我们就会上天堂。” 我伸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冷笑一声,“你没发烧吧?” “如果我真的要踩油门,你会怎样?会陪我上天堂吗?”她拂开我的手问道。 我望着前方的江,长叹道:“饭堂就会陪你去,天堂就不行!”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自杀的人不能上天堂,只能下地狱!倘若真的有下辈子,也只能投胎为六畜。” 她付诸一笑后,枕着我的大腿睡下,侧卧,背朝我。 我感觉到大腿某处有暖暖的液体渗入。老姐说得没错,坚强的人最容易脆弱! “是不是只有结了婚,你才不会如此痛苦呢?”我小声地问。 “也许吧,但是要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会更痛苦。” “既然结不结婚都痛苦,为什么你还要去结婚呢?” “我别无选择!” “婚姻跟我,你会选择谁?” “呵呵,双选题吗?” “单选题,惟一的选择!” “鸯鸳(两者各一半)行吗?” “……”我粗鲁地扳过她的脸,让她眼睛正对我,“你说呢?” “呵呵,公主说的算!” “……”看见她的眼睛有点红润,嘴角却依然挂着一抹痞痞的笑意。我的心一下软了,“可以……” 她顿时一愣。微笑片刻后,她一手环过我的脖子,一手抚摸我的脸蛋,亲吻我的嘴! 她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突发其想,说:“雷,我考你:身份证掉了,该怎么办?” “捡起它。对吗?” “.....”她反应很快,答案很准确。我心有不甘,“好没趣哦,你就不能装不知道吗?” “呵呵,好,你问下一题吧。” “我不要。” “那我考你罗,哪个国家最多美女?” “哼,当然是中国啦!”我故作神气地抬高下巴,中国人口众多,就算百里挑一也比他国多! “错,是美国。” “啊?为什么?” 她得意地笑了。 我恍然大悟!美国女人,简称美女。 “你啊,想事情太直接了。”她摸了摸我的头,“不过这也是你的优点!” 我甩开她的手,“喂,你别这样摸我的头啦,我可不是小孩子哦!” “呵呵,可在我眼前,你是。” 紧皱的眉忽然一松,“那倒是,毕竟你老了。” “哟,没想到你也会学人家装嫩哦!”她捏着我的脸蛋。 “什么学啊,我本来就是嫩嘛。” “哦?让我瞧瞧你哪里嫩?”她冲我邪邪一笑。 话毕,她像一只饥渴的狼向我扑过来。 我使劲挣脱她向 分卷阅读50 我伸出的魔爪。“救命啊,非礼啊----” “你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给我乖乖闭上嘴巴,否则,嘻嘻.....”她奸笑道。她扮演女色狼这一角色还真是活灵活现的。 我被按倒在她身下,动弹不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面目狰狞的女色狼!” “没想到我第一次当色狼就遇上太平公主你。呵呵。” “大胆狂徒,倘若你敢动本公主我一根寒毛,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我还真想试试那种感觉是怎样的呢!对了,你哪根是寒毛啊?”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我还真想试试那种感觉是怎样的呢!对了,你哪根是寒毛啊?” 她拉我下车,朝江河边走去…… 河水一起一伏、一涨一落,不时涌到我们脚边。她把脱掉的鞋子往高处一扔,然后像个疯子似的张开双臂,缓缓向江边冲下—— 她踩在河边上的浸浴在冰冷河水中的沙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水花。 我身子冷得快要缩成一团,“雷,你这样不冷吗?快上来!” 她朝我微微一笑,甩头,说:“不冷。相反我很热,这里很热!”她指着自己心脏所地的位置说道。 “……”看着这样子的她,我有些迷惑了。自信的她、温柔的她、脆弱的她,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当我回神过来时,她已站到我眼前。 她摊出一只手,轻声细语说:“来吧公主,与我共舞吧!” 我把鞋子脱掉,往身旁一扔,伸手应邀—— “如果我是公主,那你是谁?是王子,还是骑士?” “两者都不是。我是那位对美丽的公主您施下诅咒,令你昏迷不醒的女巫。你知道吗?我美丽的公主,我不是因为怨恨而诅咒你,而是因为我爱你!” “哦?那可糟糕了。没有王子的吻,我岂不是会永远昏迷不醒?” “呵呵,还有我啊!”她俯身亲吻我。 她说,今天是人日(年初七,人日,每一人的生日。),祝我们都生日快乐! 她在河边用沙子堆了一个脚眼般高的圆柱形蛋糕。我在“蛋糕”上画了几笔,作奶油。她哈哈大笑,说我画的不像奶油,像一坨便便! 我气红了脸,跳上她的背,硬逼她承认我画的是奶油! 她高举双手以示妥协,改口说:“好好好,我承认、我承认它是奶油,像一坨便便的奶油!” 嬉戏过后,我们全身都沾满了沙土。 于是,我跟她回家洗澡。 让大家失望的是我们没有上演H戏份。有的就是冗长S画面——SLEEP! 我们相拥入睡,仅此而已…… 第二天。 我小心翼翼地拿着那支柑红色的玫瑰,鬼鬼祟祟地打开厅门,作贼似的往里面探视一番,见没人就立即窜上自己房间! “谁?”老姐打开房门,唤了一声。 “我、我……是我。”我背抵着房门,怯怯地说。 “你回来就回来嘛,干嘛动作像作贼似的?”责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把玫瑰往书桌上的笔筒里一插,转身走出房间。 “我哪有!” 看见老姐的焕然一新的打扮,我顿时眼前一亮。乳白色的带蕾丝边的衣服配海蓝色的牛仔短裙,鼻梁上还托着一副黑色粗镜框的眼镜,几缕电卷的长发绕在肩上。 相处多年,我怎么不知道老姐视力不佳?“老姐,你要戴老花眼镜啦?” 她狠瞪我一眼,眼珠子快要跳出来似的。 于是我迅速转移话题。“咦?老姐你什么时候电了发呀?很好看哦!” “刚才家里漏电,我触电了,头发就被电成这样了!”她撩着肩上的几缕卷发。 “……” 我相信老姐不会无缘无故换新LOOK的,应该有什么喜事将近的。“姐,你……”视线在她身上往返游走了好一会。“去相亲吗?” “不是,我有比相亲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一本正经地说。 “哦?到底是什么事?” 她甜甜一笑,装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今天是年初八嘛,当然是回公司拿开门红包罗。” 哦,原来如此! “嘿,我差点忘了问,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睡?”她瞬间换了另一张脸。 “我昨天跟丽烨她们玩疯了嘛,累了就在她家睡罗。” “哦?那怎么回家鬼鬼祟祟的呢?是不是藏什么东西在房间里了?”她大步流星走到我房门前,“一定是你收了红包想独吞是不是?” “我哪敢!” 她一脚朝我房门踹去——门被踹开,因作用力太大而反弹了回来。 “玫瑰?”她视线锁定在插在我书桌上的笔筒里的玫瑰,“谁送的?” “什么谁送的呀,是我捡的啦!” “捡?”她走过去,抽起玫瑰,“不错哦,蛮漂亮的一朵柑红色的玫瑰。在哪儿捡的?我也想去捡些回来。” “忘了。”我耸肩。 她拿着玫瑰,走出客厅。 我紧跟在她身后…… “多、少、多、少……”她一边呢喃,一边在客厅里绕圈。 “姐,你在咕噜什么啊?”我走上前一探究竟—— “没有,我只是想测一下今天公司给我的开门红包多还是少罢!”她拿着那支花瓣几乎被掰得清光的玫瑰在我眼皮下挥动。她、她居然扳掰我的玫瑰花瓣来测她今天收的开门红包多与少? 我呈化石状伫立在原地…… 第30章 …… 今天一大早,妈就起床做早餐。 从我坐到餐桌旁的那一刻开始,爸就一直扳着脸,像在默悲哀。 老姐穿着睡袍,打着哈欠走进客厅。其实我家的客厅也是饭厅。她抱怨不已,“真是的,今天可是星期六哎,干嘛把人家叫醒?” 待老姐坐下,妈拿出两份包装好的礼物放到我眼前,“婕,生日快乐哦。这两份礼物是爸妈送给你的。今天爸妈要去深圳,陪不了你。” 这几年里,我习惯了在生日这天没有人陪。因为我生日这天恰恰是邓爷爷逝世八周年,难怪爸会扳着脸。 “婕?你今天是怎么啦?一语不发地坐着,眼神很呆滞哦。” “爸,她这个样子已经维持了好几天了,是你早出晚归不知道罢了。”老姐瞟了我一眼。 “哦?婕,你是不是出 分卷阅读51 了什么事?”爸很是紧张地上下打量我。“平日叫你出外带防狼器,你偏不肯,如今——唉,出事了、出事了!” “我的女儿啊,你是米百飞人,怎么会摆脱不了他?莫非那个人是长跑选手?” 他们在说什么呀?!我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爸妈,你们想太多了!”老姐似是而非的笑了笑,“我不过是解剖了年初七那天她拿回家的一朵玫瑰而已嘛,她就变成这样子了。” 悲痛的记忆开始苏醒,似乎要从我快要裂的脑袋里蹦出来。 “玫瑰?谁送的?!”爸妈异口同声追问道。 “是她捡的啦。” 爸妈失望地叹气。 我愤然站起来,猛地一拍餐桌,冲老姐叫喊:“程好,你——”刹时无言以对,惟有“哼”了一声,然后夺门而出。 我第一次收到玫瑰,没想到会摧毁于老姐手上,而她居然毫无半点悔意。 恰在此时,雷思茗来电。 我很不温柔地对电话彼此的她喊:“喂?!” “呵呵,语气好凶哦,谁又惹毛你了?”她的笑声萦绕在耳边。 “不关你的事!” “哦。现在在哪?” “不知道!” “呵呵,迷路了?” “你才迷路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迷路不是小孩子的专利哦,而且通常只有小孩子才不肯承认自己是小孩子的哦。” “那、那我是小孩子罗。” “呵呵,你终于肯承认了?!” “……” “迷路的公主,请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吧!” “你是女巫,为什么不去问水晶球呢?” “呵呵,今天是星期六嘛,水晶球休假去了。” “雷思茗,我今天心情差透了,你最好别来惹我啊,我可没心情跟你抬扛!” “哦?是吗?是不是那个来了?” “不要每次听到我说心情不好时,你就说我大姨妈来了,好不好?”我大声叫喊,路过我身旁的路人无不用异样的眼神瞟我。 “那说是更年期罗。” “……” 其实我早有打算,就是在我生日的这天回校去,毕竟在这天里没有人会与我庆祝生日。但是雷思茗的出现,搅乱了我原订的计划! “雷,我无家可归了。” “落难的公主,来我的城堡吧!”她轻声说道。 “我要天亮才离开哦。”说完这句话时,我感觉到耳根微微发热。 “不可以。”她断然拒绝了我。 “为什么?!”我不悦地质问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在我生日这天说些令人扫兴的话呢?! “呵呵,就算天亮我也不让你离开!” 她前来载我去她的城堡。 我问她这几天都在忙着什么。她说,在忙公司里一些锁碎的事情。她不是说要辞职的吗?为什么还要去忙那些事情呢?我还没问出口,她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给我解释——她说公司要求在她半个月后再呈辞职信。 我不懂,现在辞职跟半个月后有何区别?她轻轻摇了下头,似是而非地笑了笑,说,公司正逐步抽回她手头上的重要工作,并将其移交给易虹,望易虹替代她目前的职位。 为什么要逐步抽回,而不是立即收回呢? 她神秘兮兮地笑了,说,这等我出来工作后就会知道的。 于是,我不再追问。 车停在她家楼下。 她下车,而我仍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怎么啦?”她迷惑地看着我。 我向她抛了个所谓的媚眼。之所以说是所谓的,是因为那是从连续剧里学来的,是非专业的。 她微笑着点头,打开车门,把我抱起。 看着她一步步艰难地沿着楼梯级走上,我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很重啊?” “不是很重。”看见露出我欣喜的表情,她接着说,“是非常重!哈哈。” 我像一只八爪鱼紧贴在她怀里,双手环过她的脖子。“你再说些让我不爽的话,我就立即掐死你!” “呵呵,你舍得?” “何止舍得,简直恨不得呢。” 厅门是打开着的。 她走近厅门,霎时一愣,双手一松—— “啊!”我摔倒在地板上,“你神经啊,怎么突然松——” 她定定的看着前方,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一男一女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乍看上去两人年纪都过半百。 “茗,刚下班吗?”那女人——唉,这种年纪还是叫她阿婶吧。阿婶走过来,欣喜的拉着雷的手,没看我一眼,仿佛把我当空气了。“我跟你爸是临时决定回来的,所以没有先告诉你一声。” 啊?他们是雷的爸妈?! “我明白。”雷淡淡回应道。 “听说,你拒绝了那个在亚莱尔公司里工作的年青人,是吗?”雷爸没有丝毫表情,喜怒形于色。 雷的回答依然很简短:“是的。” “茗,陈喻这个年青人人品好,家境也不错,为什么要拒绝人家呢?”雷妈把雷拉到身边。 “妈,我有点累,能否把这事留到晚上再说呢?”雷用手按了按额头。 “茗,这事不能再拖了……” 雷爸喊住雷妈,“阿兰,别再说了。” 雷妈一脸无奈地看着雷,叹气。良久,视线终于停留在我身上。“你是……?” “她是我朋友的妹妹,叫阿婕。”雷说。 “阿姨、叔叔,您们好。”我怯怯地回答。却不知这种怯意源于何处。 接着,我们相互寒暄了一番。 雷坐在她爸对面,彼此一语不发。 只有我跟兰妈在一旁“闲聊”,她拚命地挖掘话题,而我就努力附和她,并在一旁傻笑。 老是让兰妈挖话题,我总有点过意不过。见雷爸始终板着一张脸,我欲打破这种僵硬的局面“听茗姐说,叔叔你是位大厨师哦,是真的吗?” “嗯。”雷爸应了一声。 兰妈立即呵呵发笑,掩盖尴尬的气氛。“婕啊,叔叔这人比较木讷,你别介意哦。他啊,都五十多岁了,快要退休了。可他只会煮东西,怕退休后闲着呢!只希望我们的茗,她早日结婚,好得我们早日抱孙子,呵呵。” “哦——呵呵。”我偷偷瞄了下坐在那里与她爸“对峙”的雷。 雷突然站起,迅速转身离开 分卷阅读52 。闪进房间里,随后听见她关门的声音。 喂喂喂,雷思茗,你这是干嘛啊?你怎么可以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呢?!此刻,我是不是应该先撤离出她家呢? “呃,我……”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 话被兰妈打断了,“婕啊,你留下来吃个午饭吧,尝尝叔叔他的手艺啊。” “啊?”我不由地将视线移视到雷爸的脸上。 “是啊,留下来吧!”雷爸的话没有丝毫温度。 “哦,好。”我吃吃地回答道。 我徘徊在雷房门前,犹豫要不要敲门。手刚触到门把,房门就被打开了。 雷看着我。 “雷……” 她粗鲁地把我拉进房,然后迅速将门反锁上。 “雷?”我吃了一惊。 “嘘!” 我压低声音,问:“做什么啊?”话末,我被抱起—— 她抱着我往床那边挪步…… “喂,雷,不要,你爸妈还在外面呢!”我挣扎道,“雷——” 我被推倒在床上。 她拥抱着我,把我压在身下。 “……” 她的头埋在我的肩窝里。 “实话说我不愿意,但是——”她的手指抵在我唇边,阻止我往下说。 “婕,你有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 “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看过好几次了。怎么了?” “最让你记忆犹深的是哪个画面?” “嗯……是露丝脱光光让杰克画画的那个画面吧。”因为当时我是在电视上看这片子的,当我看到露丝脱光光,我简直不肯相信我的眼睛。也许是不相信这个儿童不宜的画面居然可以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吧,因为每当电视播放一些敏感话题的新闻或出现暴露的画面一般会被广告立即取替! “呵呵。” “喂,你别胡思乱想哦,我确实是对这个画面很深刻而已。那你呢?” “记得泰坦尼克号将要沉没之际,一对恩爱老夫妇相拥躺在床上等死的那个画面吗?这个画面一直感动着我!” “哦,那又怎样呢?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呵呵,你不觉得我们躺在一起的姿势很像他们吗?” 我们像他们?开什么玩笑!“他们是等待被淹死,那我们是——噢天啊,你家该不会是快要下陷了吧?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雷,能为广大人发群众揭露一桩豆腐渣‘工程’,我们的死是有所价值的!” “……” 我推开她,坐到床边上。“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再这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她双手枕在脑袋下,幽幽地说:“婕,据说爱情在人类的基因里只存在三年。三年之后,感情由浓化淡……你是不是也只能爱我三年?”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三年?怎么可能!也太漫长了吧。” 我竖起三根手指。 “三个月?”她皱了下眉。 “呵呵。”她拉下我竖起手指的手,凑到她唇边。 看着她亲吻我的指尖,我的耳根微微发热。 恶作剧的笑意偷偷爬到我嘴角边,“如果你不介意我刚用这几根手指挖过耳朵、鼻孔的话,那你就继续舔吧!” 她刹时一愣,很快恢复过来,惩罚性质地将我按倒在床上……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 “茗啊,你爸想去市场买菜作饭,可不知道市场在哪。你带爸去买菜,好吗?”兰妈于门外说。 她没回应,只是不耐烦地呼了口气。 我拉了拉她的衣角,“去吧,雷!” 她走下床,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直到厅门被关上的声音,楼下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都消失,我方站起、走到窗边,搁起窗户…… “婕?”兰妈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 转身。“嗯?” “呵,没事,只是见你站在这里发呆,我就……”她缓缓朝我走过来,看着我直发愣,眼神有种莫名的哀伤。“那时,她也是你这种年纪。唉!” “她?谁?” “呵呵,茗的妹妹,思琪,可惜她现在不在了。” “哦。”可是据我所知,思琪死的那年才十六岁,而我今天刚满二十岁! 第31章 我忍不住说:“阿姨,我已经二十岁了。” “啊?你二十岁了?呵呵,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只有十六七岁呢!”兰妈尴尬笑道。 兰妈边收拾雷的房门边与我闲聊。 在兰妈口中,我知道了关于雷过去的很多事情——雷一向是个内敛温顺的孩子,很少脾气、闹情绪什么的。每次被爸妈逼她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她只会用沉默来抗拒、躲避,但每次都会妥协,并顺她爸妈的意去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我心想,结婚这事应该也是这样吧! 兰妈还说,原本与少君指腹为婚的是雷,而不是思琪。两家人都觉得指腹为婚这回事很荒缪,可这是上辈子遗流下来的事,总要有一代人去履行!两家家长都认为少君比雷小三岁,硬要他们凑成一对,实在有点难以接受。幸好从小到大,少君跟思琪都喜欢与对方腻在一起,大家达成共识——思琪取替雷,成为少君的未婚妻。 摆上餐桌的几道菜,色香味俱全。但这些菜式从未出现在我家的餐桌上,似乎曾经在电视上的美食节看过。 看着这么丰盛午餐,我不禁咽了下口水。可坐在桌边的雷似乎不为所动容,脸上的表情就像当我看到眼前只摆放着咸鱼青菜时的一模一样! 大家相互“请示”了一番,才开动。 我抓起筷子,夹了一箸不知名的菜放到碗里。 雷爸跟兰妈都以好奇的眼光看着我。 我瞄了瞄他们,怯怯地问道:“怎、怎么啦?” “婕,你是左撇子啊?”兰妈问。 “啊?嗯……是的。” 雷爸微微叹了口气。 “思琪她也是左撇子的。”兰妈喃喃说道。 “妈,你多吃点肉吧。”雷往兰妈碗里夹了一箸肉丝卷。 午餐在无声中进行…… 饭终人散。 雷送我下楼,她硬要说载我回家,可我拒绝了。 “雷,真的不用送我了,你上去吧,你爸妈应该有什么话要跟你谈。” 她看着我,“你会不知道他们想跟我谈些什么吗?” “……”我 分卷阅读53 转身,背对着她。 她扳过我的肩,让我面对着她。 我垂下头,不敢正眼看她。 见我双眼红润,她还明知故问:“怎么啦?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 “不,是进石头了。”我矢口否认。 她伸手,拂去我眼角的泪液。“呵呵,我还以为你又吃了黯然销魂饭呢!” “销你个头啊!你爸煮的饭菜看上去好像很捧,但是我吃不出什么味道。” “哦?失去味觉了?” “也许是间歇性味觉失调吧。” 她淡淡笑了笑,然后恢复原来若有所思的神情。 “雷,上去吧!” “嗯。” 临走前,她在我的额头留下一个蜻蜓点水式的吻。 家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其实很多时候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今天会觉得特别孤寂呢? 门铃响了。 我慢悠悠地走下楼…… 一陌生男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束柑红色的玫瑰站在门外,一见我出来就问:“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程婕的小姐?” “我是。” 他把花束递到我眼前,说:“麻烦你签收一下。” 我一手捧着花束,一手拿过他手中的笔,在一个本子写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收回笔和本子转身离开。 我在花束里搜寻卡片,却找不着。“哎,请问这里谁送的?” 走到不远处的男子回头,“一个女子。” 跟我意料中的一样。毕竟除了雷思茗,我真的想不出还有谁会送我柑红色的玫瑰。 我捧着花束走进客厅,拔打雷思茗的手机号—— “谢谢!”我抢先说道。 “谢我什么?”她竟装傻,反问我。 非要我说出来不可么?“总之谢谢啦!” 说完立即挂线! 楼下停车房的铁门升起的声响,我肯定是老姐回来了,因为今天爸妈去了深圳。 望了望手中的玫瑰,我心有余悸,害怕这束花也毁残在她的魔爪下。于是飞快闪进房间避难!心慌慌的我挨在房门后,竖起耳朵接收来自楼下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下至上,由远到近,越来越逼近! 突然,客厅里的电话响起。 老姐接起——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哎呀,原来是前辈你啊!好像很久没见前辈你到我们家坐坐了,最近都很忙吗?婕?她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好像还没回来哦。什么,她刚跟你通过电话?那她现在应该就在房间里!其实也没什么的,只不过今天是她的生日,我爸妈要去深圳不能陪她过生日罢,她就闹起情绪来了!都二十岁了,还这么孩子气,唉——” 胡扯!我才不是因为爸妈不能陪我过生日才生气的,也不想想她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是啊,我这个当姐的真是一点都不容易呐,大好个星期六还要早早出门给她买玫瑰,哄她开心!不是啦,谁会没事买玫瑰呢,其实是我上次拔光了她那朵柑红色的玫瑰,可她居然几天不跟我说话。前辈你说,有人像她这样做妹妹的吗?咦?都快一点钟了,花怎么还没送来呢,我待会儿打电话去催催!” 什么?我现在捧着的这束花是老姐买的?! 我捧着花束冲出客厅,高声叫喊:“姐,让我听!” “不——”老姐欲阻止我。 我以打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她手中的话筒。雷打电话来是找我,可不是找她哦,她有什么权利说个“不”啊?!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喂?” “你好,‘花之物语’花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原来雷已经挂线了,现在老姐是打电话去花店催人家送花。“两个手撕鸡饭吧,谢谢!”未等那人回话,我就挂线了! “婕,那可是花店,不是快餐店哦!你刚才——” 电话再度响起,以为是雷打来的,迅速接起。 “很抱歉,小姐,这里没有什么手撕鸡饭,因为这里是——” “没有手撕鸡饭吗,那就来两个排骨叉烧饭吧。都没有的话就不要再打来了,这是公共电话。还有,我对你们的服务态度、质素、质量都很失望!” 挂掉线后,老姐被定型似的,嘴巴一直张得大大的。 我喃喃抱怨:“真是的,连个手撕鸡饭都没有,还学人家开什么花店呀?!” 老姐吃吃问道:“婕,你、你没事吧?” 我耸肩,“没事啊,很正常!” “哦哦哦。”老姐在客厅打了个转,再走到我跟前,质问:“你真的没事?” “我像有事吗?”说完捧着一大束花走回房间。 老姐还傻愣愣地站在客厅里。 将花束放在书桌上,我实在没有办法将它插进笔筒,毕竟我笔筒的容量有限! 我整个下午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二十岁生日的这天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流走。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甘。 晚上,我房间里忽然多了不少不速之客,那些都是被老姐送的那束花招引进来的。别以为招引来的是蝴蝶、蜜蜂,错错错,其实是蚊子!回想电视上美丽的花都会招引蝴蝶、蜜蜂,我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如今权宜之计就是把花束放到客厅的阳台那,实行资源共享。 将花束搁在阳台一角处,忽从石柱间的空隙隐约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车头的灯是亮着的。不是老姐的车。 我站起来,探头出栏杆外,冲坐在车里的人喊:“喂,这里不可以停车哦!” 那人按响了几下车鸣。 哼,今天我生日,人人都欺负我是不是?我恨!拿起老姐送的花直往楼下扔去——花躺在车头上! 那人打开车门,走下车,手里好像揪着什么。那东西在路灯的影照下发出剌眼的光。 “呵呵,水晶球告诉我,今天是公主你的生日。是真的吗?” 听到那人的声音,我吃了一惊,她竟是雷思茗! “我姐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水晶球了?” “呵呵,下来吧,高塔上的公主。” 女巫总会使用一些法术,使对方迷迷糊糊地陷入她所布下的局。她那双恍惚能摄去人的灵魂的迷人眼睛,一直牵引着我……直到走到她眼前。 她说,中午从我姐那得知今天是我的生日。她就整个下午出外搜寻一份特别的东西送给我作礼物。 我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下她手中 分卷阅读54 的一个直径只有母指般长的通透非常的类似玻璃球的物体。“还蛮特别的东西嘛!”记得几年前,邻居家的小孩子都是拿这种玻璃球当玩乐的,玩什么弹珠游戏! “你仔细瞧瞧有什么特别。”她把“玻璃球”链放在我手心上。 “这里很暗怎么看啊?进来吧——” 我领她走进客厅。 “你姐呢?” “哪知道她!她总是出没无常的。” 玻璃球的一端有一个小小的孔,银色金属链子贯穿整道孔。再仔细看,玻璃球中央还有一只微型的水晶高跟鞋。这只水晶高跟鞋很有立体感,绝非刻上去的!哇塞,好漂亮哦。 见我看得出神,她就问:“喜欢吗?” “不喜欢也不讨厌,不过看在是你送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下吧!” “呵呵,我看你还是不必勉强自己了。”她欲伸手拿回。 我迅速紧握在手中,藏于身后。“你不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吗?” “我只知道什么叫勉强没幸福而已。” 倒杯白开水给她。 她坐在沙发上,拿着杯子,另一手枕在沙发扶手上。 裸足跳上沙发,然后坐到她身旁。双手环过双膝,身体紧挨着她,像一只欲撒娇的猫咪。轻声叫唤她,“雷。” 她侧头,瞄了下我,“嗯?” “今天我生日。” “生日快乐。” 我不悦地瞪着她。 “刚才不是有送你生日礼物吗?你还想要什么?” 我比出食指,按在唇边。 她笑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托起我的下巴—— 我闭上眼睛。 可她却亲吻我的额颊。 睁开双眼,愤然跳起,指着她,“雷思茗,你敷衍了事!” “呵呵,不是啦,我怕被你姐回来逮到嘛。” “借口,我不要听!” “那你想我怎样?” “呵呵,你说呢?!”话毕,我像一只饥饿的狼扑了过去,压在她身上。 “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哦,”她装出很委屈的样子看着我。 “没问题!”那边答应,这边就急不及待解她外套上的钮扣。 她嘴角边一直挂着淫淫的笑意。 要解她外套上的第二颗钮扣时,她突然一个翻身——她拥着我一起滚落到地板上,轮到她压在我身上。 第二颗钮扣被我从她外套上扯了下来。 她看着我手里的钮扣。 “不关我事哦。” “呵呵,据说在日本有一个习俗:第二颗钮扣只给喜欢的人。” 我不以为意的说:“可你我都不是日本人!” “对啊,所以我们的第二颗钮扣只给所爱的人!爱比喜欢的程度要深得多。” “那究竟有多深啊?” “深得无法量度。” “那是因为你拿毫米尺去量度公里!” “呵呵,你嘴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哦。” 我拽着她的衣领往下一扯,趁她失去重心之际,立即把她按倒在地板上! 恰在此时,客厅的大门被打开—— 第32章 老姐捧着蛋糕惊愕地站在门边。 我僵化地维持刚才那一刻的动作——坐在雷的腰上,双手拽着她的衣领。 “你、你们……”老姐皱着眉。 我和雷都不知所措。 “你们俩的岁数加在一起都有半百了吧,居然还像小孩子那样打架,丢脸不丢脸啊?成何体统啊,起来起来!”老姐将客厅门关上,走过来,将蛋糕放在餐桌上。 “姐,我要纠正一点:我跟雷岁数加起来还没到半百。”我本想提醒她,不久前她也像个小孩子那样跟我打架。想想老姐她实在不好惹,所以没敢往下说。 “好啦好啦,废话少说,快点来解决你的生日蛋糕吧!” 打开蛋糕盒,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比我巴掌稍微大一点的蛋糕。 “这蛋糕是给我一个人吃的吗?”依这样的份量也只够我一个人吃。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老姐白了我一眼。 “1、2、3……1、2、3!”我来回数了几遍,客厅里包括我在内,一共有三个人。什么?这么一小的蛋糕居然要三个人分? 站在一边旁观的雷偷偷发笑。 老姐从小袋子里抽出一包七彩色小蜡烛,然后像插禾苗那般将它们快迅速往蛋糕上插,一下一根。倘若老姐在植树节那天去种树,她也会这样把树苗插下去。我可以想像事后姐种的每一棵树苗倒卧在地上的惨况! “婕不是二十岁生日吗?为什么蛋糕上会有二十一根小蜡烛呢?”雷望着插满了小蜡烛问。 蛋糕已经看不出它的原型了。 “哦,用不着惊讶,我只是想一次性庆祝婕今天二十岁跟明年今日的二十一岁生日而已。” “你为什么不再多插几根,连我未来几年的生日也一块庆祝呢?!” “我也想啊,但是这个蛋糕这么小,实在不能多插几根小蜡烛。唉!”老姐作惋惜状的叹气。 “我以为你不知道这个蛋糕很小呢!” 三个人瓜分一个小得可怜的蛋糕。 以口感推测,这个蛋糕很可能是去年“上市”的。 “程好,这个蛋糕要十块钱吗?”雷小声地问老姐。 “哪里要十块钱,要十块钱我才不买呢!才八块钱而已。”老姐比了比手势。 我紧紧握着塑料做的叉子,几乎要将它折断。 我那所谓的生日庆祝在短短的五分钟后正式落幕。 雷说要走,我想送她,至少想送她到楼下。 可老姐拉住我,说不准,硬要我收捡餐桌上的垃圾。 我只好走出阳台去看雷。 老姐也走了过来,看见雷车头上的那束花,问:“咦?前辈车头上那束花怎么那么像我送给你的那束啊?” 待雷驾车离开后,我才说:“像吗?我不觉得。” …… 碍于雷的爸妈,前两天我都没敢往她家跑,终日有事没事拿出她送的玻璃球观赏…… 短信提示音响起,是雷发来的:“婕,我二月二十二号要去相亲!原因很简单,一切事情都如安排的那样进行,我不知道怎么说好。不管如何,祝福我吧!” 类似这样的短信,很久以前她也曾给我发过!哼,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又想骗我,休想!咦?可是二月有二 分卷阅读55 十二号哦。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日期,今天不就是二十二号吗? 立即拔打她的手机号——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打来。”从手机彼端传来她得意的笑声。 “只要你告诉我,刚才那条短信是你发来骗我的,我会原谅你!” “呵呵,倘若如此,我实在无法得到你的原谅。” “……”她真的跑去相亲了?“你现在在哪?” “在相亲的地方啊。” “快说!” “北岭,你去过吗?我现在在这边一个吃鹿很出名的山庄里,这里蛮偏僻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倒,居然会有人跑到那种偏僻的地方去相亲?!“别臭美了,谁要来找你啊?!” “那你问我现在在哪,有何动机?” “我的动机就是没动机。愿你相亲成功,再见!!”气愤的关掉手机。 虽然我曾答应过雷,允许她同时拥有婚姻与我,但是当听到她说要去相亲,我的心仍会酸溜溜的。 打开落地窗,冲出阳台,大声叫喊:“啊——雷思茗,是个大白痴哦!!” 楼下一路人抬头,“小妹,你不要突然在我头顶上尖叫好不好?没病也会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我就喜欢!”俯视视觉上压缩的他,觉得他的脑袋是彻在肩膀上的,身体瘦小得很! “可我不喜欢。” 我转身走回客厅,直往楼下冲去。打开家大门,站在那男子面前,大声吼叫:“I loving’ it!”话毕,我抬头仰望他。没想到他长得这么高,除了脸蛋小了点,四肢都很发达。我咽了下口水。 他叉腰,一副要宰人的样子俯视我。 我整个人一下子缩水似的,怔怔地站着。扁起嘴巴,眼睛开始积蓄水源…… “婕?”一人忽然闪到我身旁,那人是少君。他看了下装弱小的我,又瞄了瞄站在我前面的这男子。“朋友,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女生,实非男子汉所为。你这样做不旦有辱自己,还有蜃我们男子汉!” 我倒! “她弱不禁风?你男子汉?哈哈哈——”男子比出食指,指着我跟少君,话未完就哈哈大笑起来。“你男子汉?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女的呢!” 偷偷瞄了下少君,见他脸色不对劲,我便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们不要打起来,因为少君实在不是那男子对手! “妈的,给你一个苹果就开起水果店来了!”少君紧握双拳,咬牙骂道。 这是我第一次听少君说脏话。之所以认为他说脏话,全依靠听到他说“妈的”。至于那句“给你一个苹果就开起水果店来了”,经推断,出于“给你一点颜点就开起染坊来了”! “你生气?不爽就打我啊!来吧,反正挨几下粉拳我死不了。”男子再度挑衅。 我的视线不由地落到他的裤档处,右脚蠢蠢欲踢!说时迟那时快,脚已往他的裤档那狠狠踹了过去。 随着一刹那的激烈碰撞,他仰天咆哮! 路人无不投来目光,见男子捂着命根,又将目光转移到我跟少君身上。 少君立即叉起腰,翘起兰花指,装女腔抱怨:“讨厌,死色狼!” 胃酸一下子涌上我的喉咙。 路人一致向男子投去鄙视的眼神。 见状,少君拉着我离开,“妹妹,我们快走吧,那色狼好变态哦,见了人家就勃起!”他走路时还刻意扭臀。 我们由走变成劲走,最后演变成逃窜…… 走远了,我忍不住对少君说:“少君,够了,真的够了!” 他尴尬一笑,问:“演得不好吗?” “不,你实在演得太好。不妨去当演员啊,说不定会在某部戏拿到最佳男配角一奖呢!”我摇头说道。 “为什么只能拿到最佳男配角呢?” “因为那部戏没有男主角啊!” “怎么可能没有男主角呢?到底是什么戏啊?” “《倾国倾岛之恋》。” “啊?没看过、也没听过。”那戏名是我信口捏来的罢,他怎么可能听过呢! “没看过就算了,毕竟那戏不是一般人都敢看的。” “哦,是恐怖片吗?” “不,是灾难片!” 我们坐到一超市门前的椅子上歇。 他走进超市,出来时拿着两罐红牛,然后将其中一罐递给我。 看见他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就想起雷思茗,而她却去了相亲!忽有一种想去找她的念头,可那里太远太偏僻了,更何况我不知道去北岭哪找她。 “少君,你怎么会出现在蕾华路,不用上班吗?” 他喝了几口红牛,才回答:“要啊,但是我请病假了。” “请病假?你哪里不舒服?”观其脸色,毫无异象。 “我没不舒服啊。” 想问他是不是大姨爸来了,可想起他这人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故没问出口。 “昨天,据我一位女同事的星座运程测,说我今天有桃花劫,所以我不敢出门。” 不会吧,他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相信那种东西?!“你现在不是出来了吗?” “我本不想出来,但是茗打电话给我,硬我去找你。她说,你这个时候应该很需要我!”他委屈说道。 “……”原来雷思茗连我下步做什么都算到了,那她刚才何不直接叫我去那呢?“少君,你知道北岭哪个山庄吃鹿是最出名的吗?” “这么出名,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哦哦哦——刚才茗说她去北岭吃饭,还说你这个时候很需要我。原来是要我当你的司机!” 一切都如雷思茗安排的那样,少君载我前往她相亲的地方。 我开始揣测她更深一层的意图……我去到目的地后,接下来她又会做什么呢? 当我去到北岭雷思茗相亲的山庄才发现那个山庄就叫“北岭山庄”!汽车挤满山庄的停车场,只留下一条刚好能让车子进出的路。 少君找不着地方停车,只好在四周兜圈。“婕,你先进去,我去找地方停车,随后就来。” 我走下车,“但是我不知道雷在哪个房间啊。” “你打个电话给茗,问问她在哪个房间吧。”少君说完,便驾车离开。 我站在路中央打电话给雷,迎面驶来一辆银黑色车头镶有BMW图标的汽车。 喇叭声按响了几下,而我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年若三十岁的男人探头于 分卷阅读56 车窗外,默不作声地看着我,然后双手不断地作出一些很奇怪的手势。虽然看不懂,但我知道那是手语。 他西装革履,鼻梁挺高、脸的轮廓很分明,双眼放出慑人的锐气,给人一种压迫感。帅哥我见得多,例如近在身边的少君跟阿树,一个俊美型,另一个阳刚型。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帅却不属于以上这两种,也许“帅”字不足以形容他。可他居然是个哑巴,未免太可惜了吧? 我耸耸肩,以此告诉他我看不懂他打的手语。 他伸出手,摆了摆,示意要我让路。 “呵呵,你终于来啦?”一打通,雷就抢先说。 “我没想过要来的哦,是你叫少君载我来,我才来的!” “是是是。我在北怜山庄的‘仙鹤南厢’,房间的落名为陈喻。” 应了声后就挂线。 而那男子则哑然失笑的看着我。 “先生,前面没有地方停车哦。”我好心提醒他。 “那请问哪里有地方停车呢?”他蛮有礼貌的询问我。 “那边应该有吧。”我指着刚才少君开车过去的地方说。 “谢谢。” 他倒车,直到退到较宽敞的地方才倒回车头往少君停车的地方开去…… 啊!!他不是哑巴吗?那他刚才干嘛跟我打手语呢? 走入仙鹤南厢。 见餐桌边坐着四个人,雷、雷爸、兰妈……第四个则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陌生男子,依我看,他应该就是雷的相亲对象,陈喻。 他戴着一副黑色塑料质框的眼镜坐在雷对面,微微垂着脑袋,一副受审的样子。他一直不敢与雷对视,额头渗出汗珠,眼睛还不时偷瞄手表。 可不管怎么看他年纪都比雷小啊。雷要跟他相亲?开什么玩笑!! 第33章 房间里的气氛有说不出的怪。 “雷。”轻声叫唤她。 众人一致望向我。 雷爸静静看了下我,不作声。 兰妈看着我的眼神中恍惚惊一丝疑惑,她压低声音,对雷说:“雷,她为什么——” 雷洋装没听到兰妈问话,只是瞟了瞟她身旁的一张椅子,对我说:“你来啦?过来坐啊。” “哦。”我乖乖走过去,坐下。 雷跟她爸妈的注意力都从陈喻那转移到我身上。此时陈喻才稍微松了口气,可轮到我额头上冒汗珠。 “咦?婕,你很热吗?怎么不停的冒汗呢?”说着,雷抽出一张面巾纸。 我以为她把面巾纸递给我,就伸手去接,“谢谢。”殊不知她却亲自帮我擦汗,面对她过份亲昵的举动,我的心更慌了。汗珠狂掉! “哦对了,少君呢?” “他在找地方停车。”我小声回答。 给我擦完汗,雷又给我递茶,“哦。婕,你饿了没?” 我低头,不敢抬头看她爸妈。“不,我不饿。” “不饿?可平时这个时候你就喊肚子饿的啊。”冤枉啊,我哪有?!她到底想怎样啊?“想吃火锅还是——” “茗,人还未到齐,先别弄这个。”兰妈轻轻拍了拍雷的手肘。 人还未到齐?对哦,少君还没来。 忽在此时,雷跟陈喻的手机都响起了。 “喂?嗯,是的,我们在仙鹤南厢。”他们异口同声说道。 不得不承认他们太有默契了。我偷偷叹气。 很快,房门被打开。 “很抱歉,我来迟了。”来的不是少君,而是刚才我遇见的那个“哑巴”男人,见他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 他走到雷身边,递上一束红玫瑰,说:“只愿为你买下这束与你一样美丽动人的玫瑰,花费多少金钱与时间我都不在乎,但请你原谅我的迟来。” 暴寒,他是在念话剧的对白么? 雷淡淡一笑,说了声“谢谢”便接过他手中的玫瑰,然后放在餐桌上。 见这男人进来,雷的爸妈立即来了精神,彼此相互寒暄起来。 雷该不会是一次过与两个男人相亲吧?就算是,也不应该编在同一时间,更不应该把我也叫来! “陈先生,很抱歉,我订错了山庄,累你迟到了。我——”陈喻站起,连连跟“哑巴”男人道歉。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这里虽然偏僻了点,但是空气还蛮清新的。”他拍拍陈喻的肩膀。 等、等一下!!陈喻给他订相亲的地方? 雷看出我眼神中的迷惑,于是凑近我耳朵说:“刚才送花给我的才是陈喻,而那个戴眼镜的是他的下属,好像叫阿良。” 我开始怀疑雷有读心术,而且这种读心术只针对我。 “大家都饿了吧?阿良,出去叫他们上菜吧。”正牌陈喻朝阿良使了个眼色。 “对不起,陈先生,我、我还没叫他们写菜。”阿良怯怯地回答。 “雷叔,我们弄个火锅,怎样?” 雷爸微微笑了下,“我随便,你们决定。” “阿良出去叫他们弄,摆上来的东西要像样些,知道吗?” “嗯。”阿良走出房间。 阿良走出房间没一会,房间门又被推开了——估计他又想跟陈喻请示什么了。如果他是我的下属,我早就炒掉他了!他是我的下属吗?不是,所以我不能炒他。 “对不起,我来迟了。刚才有个变态男人一直吊在我背后走哦,害我要在山庄里兜了好几个圈才敢进来。不过幸好把他——”我听见这个声音是少君的。他指着陈喻,吃吃的说:“啊!你、你——” “嗨。”陈喻朝他挥了挥手,付诸一笑,问:“请问我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变态男人啊?” 少君尴尬的笑了笑。 什么鹿皮、鹿心、鹿血炒饭一旦落入我肚子,立即化为零。我很不高兴陈喻左一句右一句,故作亲密的语气唤雷的名字,但是我不能使性子,因为雷的爸妈在。 一顿贵而不饱的饭结束了。 陈喻命阿良送雷的爸妈回去。 少君知道雷跟陈喻在相亲,也很识趣地拉我走。 只是雷把我扯回她身边,手环过我的脖子,嘴边露出示威式的笑意。就在这一刹那,我明白了为什么她要把我叫来,为什么刚才举动如此亲昵,为什么…… 也就在这一刻,我看见兰妈脸色铁青,她好像想走过来,只是被雷爸拉住。 我把雷拽到洗手间里,质问她:“雷,今天的我只是你的一只棋子,对吗?” “不, 分卷阅读57 你是我的一只旗子。叫你来,本想要你向我爸妈宣示主权,告诉他们我是你神圣的领土!你嘴巴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何刚才在我爸妈面前嘴巴跟处女膜一样。” “我嘴巴跟处女膜一样?什么意思?” “紧啊!哈哈。” 用手肘撞了她胸前一下。“喂,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啊?”她明知故问。 “陈喻啊。” “他怎么了?” “我是问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人模人样的。” “……” “呵呵,实话说,他不怎么样。” 我得意地挑了下眉,“哦?可人家长得又帅又多金人品又好哦,这种人快频临绝种了,哪个女人会不想嫁这种绝种好男人啊?!你居然说人家不怎么样,会不会要求太高了呢?” “嗯,你说得蛮有道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决定要嫁给他了。” “好啊,世间又增添一椿喜事了。” “那也少不了你的功劳,现代版的红娘。” “不知你结婚后有何打算呢?” “我啊,打算跟他生一支足球队,再加五个后补!” “母猪一头。” “不晓得谁爱上这头母猪呢?” “谁啊?”我朝左右看了下。 “你说呢?” “我认识吗?” “岂止认识。” “哦?告诉我那人是谁。我真想瞧瞧她长啥样呢!” 她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扳过去——让我面对镶在手洗盘上方的一面大镜子。“看见了吗?就是她!她的名字叫程婕,光看她的样子大家都以为她很聪明很乖巧,事实上她的样子欺骗了所有人。” 我不悦地睁大双眼,瞪着镜子里的她。 “可我喜欢她,喜欢这样单纯、直率,什么话都写在脸上的她。”她亲吻我脸蛋。 “茗、婕,你们在里面很久了,没事吧?”少君敲了几下洗手间的门。 “我们女人的事儿就是这么久,你不爽就在外面解决吧!”我叫喊道。 我们差点要演变成吻戏的,少君真是不通气!最佳男配角有什么了不起,我这个女主角还没说出半句感性的对白来,你抢什么出场啊?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同胞想看戏肉,看我们那个那个吗?那个吻戏啊! 经少君这么一搅,我们都没MOOD去说那些甜言蜜语,只好乖乖走出洗手间…… 走出来,看见少君跟陈喻不知聊什么聊得如此起兴。亏他刚才还骂人家是什么变态,一柱香时间不到就变成了一对久别重逢的朋友,转得也太快了吧! 我们一坐回餐桌旁,陈喻就立即由闲聊转回到主题。 “雷小姐,谢谢你能答应第二次的邀约。” 雷似是而非的笑了笑。 “你似乎并不那么喜欢笑,我总觉得笑只是你的一种本能,很多时候都是在为了逃避、掩饰。你是否不喜欢被别人看透你此刻在想什么或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如果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你应该会喜欢那些单纯而又直率的人,说白了就是那种笨笨的人吧!”陈喻滔滔不绝的发表他冗长的见解。 说白了就是那笨笨的人?这话在指我么?我眼角余光瞄到雷也在瞄我,她嘴边持着可恶的笑意。 “但是我觉得那种笨笨的男人配不上如此聪明的你,你是否应该考虑一下配得上你的我呢?所以请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意思是不是说笨笨的男人配不上雷,但是笨笨的女人就可以呢? “好啊,跟我的女人说,看她让不让我给机会你。”说完,雷把头转向我。 什么?刚才雷在说什么?她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啊?”陈喻一脸惊讶。 少君把耳朵凑了过来,“茗,你刚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看我妈让不让我给你机会。”雷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陈先生,凭你这么优秀的条件,为何还要跑来相亲呢?” “不瞒你说,在工作上,很多场合都需要携个伴,而我一直都是单身。常有重要的客户硬给我绍介所谓的‘对象’,有些还借这样的名义相拉拢。我回绝多了,公司里关于我性取向的谣言四处流出。所以我才急于相亲,我希望能找到像雷小姐你那样聪明才智的女人成为我另一半!” 我气愤地捶在餐桌上,“你把婚姻当成什么了?都是你眼中的交易而已吗?” “可是从我第一次与雷小姐她相亲时,我可以感觉到她并不喜欢我,噢不,应该是不喜欢结婚。即然不喜欢,又别无选择,为什么不跟一个可合作的人结婚呢?例如我!” “陈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某一天当你遇上你喜欢的人,你会后悔我们之间的合作呢?” “我想,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未来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预测,为何你说得如此肯定呢?”少君问陈喻。 陈喻朝他自信一笑。 就这样,这场相亲没有了下文。 …… 躺在沙发上,手揪着雷送给我的水晶玻璃球,在发呆。 老姐一进客门,就气匆匆地走到茶几那,端起一杯茶“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她将杯子重重拍在茶几上,然后碎碎念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见状,我立即跳下沙发,准奋闪回房间,我的临时避难所。 “你站住!”老姐下达命令。 “啊?什么事呀?”我紧握着水晶玻璃球,害怕她说什么要上缴。 “你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问我发生什么事呢?” “……”我很不耐烦地问:“那你发生什么事了?” “一下班,我匆匆赶去宠物店买那对仓鼠,不幸被人买下了。什么人都可以买下我想买的东西,可那个混蛋就不行!” “混蛋?谁啊?” “除了那个吴少君,还会有谁?!我前脚一踏进店里,那店员就说仓鼠刚被两个男人买下了。冲出店门一瞧,其中一个男人就是吴少君,他化了灰我也认得他!” 少君买了仓鼠?我待会也要去他家瞧瞧。“姐,你不怎么突然要买仓鼠呢?” “我想买就买,需要理由吗?” “……” 没再理睬她,窜出家门。 急欲一睹少君买的那对仓鼠。 少君家。 家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没等他招呼我进屋,我就闯入他的客厅。仓鼠在哪里?仓鼠在哪里?眼 分卷阅读58 睛四处搜视仓鼠踪影。只见一个铁笼子放在茶几上,里面装着两只仓鼠,一胖一瘦。 看着仓鼠抓住葵瓜子吃的那个可爱模样,我激动得握起双拳,我也好想买一对来养哦!我指着那只胖嘟嘟的仓鼠说:“这只仓鼠肯定是怀孕了。” 少君笑道:“哈哈,两只都是公(雄性)的,怎么可能怀孕呢?” “……” 我要不要告诉他,现在很流行男男生子的文呢? 第34章 我小声咕噜:“干嘛买两只公的?一公一母不好么?” “是陈喻挑的,他送给我,我不好意思不要嘛。”少君用手指逗玩笼子的仓鼠,“他大概是想讨好茗身边的人,例如我,好让茗能答应嫁给他吧。” “怎么不见他讨好我呢?”不屑的语气。 “那你喜欢什么?”陈喻揪着西装,沿楼梯走下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觉得你应该问我不喜欢什么,这样更便于我回答。” 他将西装放到沙发扶手上,“哦?那你不喜欢什么?” “YOU!” 他一笑置之。 少君问他:“把你吵醒你了?” “唔,没有。”他俯身逗玩仓鼠,“少君,这只很像你哦,瘦瘦的,小小的,蛮可爱。” “是吗?”少君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笼子是不是小了点呢?它们可走动的范围太少了,等下次我买个大一点的笼子来。” 我忽然成了空气,不甘心被冷落,于是挤到他们中间。“把它们放出来活动活动吧!”没等他们答应,我就打开笼子口,伸手进去,一手把它们拽住,放到地板上。 天知道仓鼠这种动物一落地就四处逃窜,小小的身体跑起来快如闪电,连那只胖得像怀孕的都毫不逊色。少君家的障碍物太多,我们无法确定它们具体躲藏的地方,要找到它们比登天还难。倘若是在我家,老姐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除非它们从窗口跳出,否则绝无漏网之鱼。在一个工作日内它们不投网,老姐就会发难并实行大屠杀,到那个时候就绝无生还。 瘦小的仓鼠从沙发底探出小脑袋,四处探望几秒。 “少君,沙发底。”我压低声音说。 陈喻蹲下朝沙发底看,不料仓鼠箭般向餐桌底那飞奔——恰在此时,他立即飞身扑过去。站在他身旁的少君也作出同样的反应…… 陈喻倒卧在地板上,右手握着那只瘦小的仓鼠,而左手一直在支撑刚才那一刻快要倒地的少君。 可此时此刻,少君眼睛里只看到陈喻手中被成功捕捉到的仓鼠,良久才发现自己压在陈喻身上。他连连道歉,“哦,对不起、对不起。” 陈喻脸有难色,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少君坐起来,身体离开陈喻的左手——下一秒,两人同时一愣! 陈喻尴尬的别过脸去,手一松,手中的仓鼠立即逃窜得无踪。 此刻少君的脸已涨红,他迅速站起来,挪开几步。 “明明握在手中,怎么又把它给放了呀?”我问爬起来的陈喻。 他没有回答我,转身瞄微微低着头的少君,“少君,我……” 少君随即扳起一牌冰冷脸,看着他,“陈先生,我想,你是时候回去了。”说着便把他推出家门,迅速关上门。 一向随和待人的少君脸色怎么说变就变呢? “少君,你怎么啦?”我轻声问他。 这一问,他的脸又红了起来。“婕,你也回去吧。” “哦。” 真是奇怪,他怎么闹起情绪来了?是不是大姨爸来了? 一走出少君家门,就看见陈喻站在车旁,与雷的爸妈寒暄。 可他见了我,居然觉得不好意思,跟雷的爸妈道别后就飞车离开。 与雷的爸妈默然互视,犹豫要不要跟他们打招呼。经上次这么一搅,我已经没信心能够再得他们的热情相待了。 “呵呵,婕啊,你到少君那,怎么也不来我们家坐坐呢?”兰妈眯眯一笑。 啊?莫非他们还不知道我跟雷……? “呃,我……” “哎呀,我们别站在这里,进去聊吧。”兰妈热情如往日,而雷爸依然酷酷一张脸。 我怯怯的跟他们走进客厅。 兰妈将雷过去的照片跟所得奖状、证书逐一罗列在我眼前的玻璃桌上。她口中不停地诉说雷过去的好:听话、聪明、懂事,不用他们操心。说完,长叹道,说现在惟一让他们担心的就是雷的婚姻,并表达他们作父母的极渴望早日抱孙子的强烈愿望。 “思琪死了,茗的爸也快要退休了。我只是个煮饭婆,只会打点家里的事,除了做家务我什么都不能!我们俩老下半辈子也只能靠茗了……”兰妈握着我的手,感概十分。 我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婕,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呢。仍保持沉默,抬头望她。 她愤然站起,眼睛瞪得跟乒乓球般大。她在我面前踱来踱去,很快,又恢复原状。她缓缓坐下,用温和的语气说:“婕,你现在还小,或许只是一时无法区别友情与爱情,走入误区。误以为对茗的喜欢是那种……所谓的爱情!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听阿姨说吧,不要继续迷失下去。”说着,她拿过放在玻璃桌上的手提包,拿出一叠百元钞票,塞到我手中,“这点钱,你拿去买点学习上的东西吧,不够我还可以再添。” 把这叠钞票紧拽在手中,我咬一咬牙,“在你眼中,我们的爱是不是只值这个价?!” 她立即从手提包里掏出第二叠百元钞票,递到我眼皮下,“这样够了吗?!” 我抓过她手中的那叠钞票,装出很满意的样子笑了笑,“谢了。” 跟他们道谢后,一手一叠钞票,走出门。 我第一次觉得爱情如此昂贵。 为什么每踌出一步如此艰难呢?我双脚是不是快要麻痹到无知觉了呢?为什么前面如此糊涂呢?天气报告不是说今天阴天么?怎么如此大雾?妈的,以后都不要听天气报告了,骗人的! “婕?”走过少君家没几米,忽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是雷的声音。 我转身,依稀看见雷站在车旁。拂去泪水才清楚看见她担忧的样子,我真想飞奔过去,投入她怀里然后大吐苦水。可我双手拽着她爸妈的钞票,竟受人钱财,理应替人消灾。 她苦笑,“你好像有什么烦恼哦。要不要我将 分卷阅读59 你那三千烦恼丝剪去呢?” “三千?恐怕现在已涨到六千了。” “六千烦恼丝?你头发开叉么?”她朝我走过来。 “……” 她发现我双手拽有钞票,盯着我,问:“哪来这么多钱?” “不是偷的。” “是抢的?” “刚做了一桩买卖而已。” “呵呵,做什么买卖啊?你会有什么东西可以买这么高价钱?” “爱情。”我留意她接下来的每一个表情。 她皱了下眉,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把我们的爱情给卖了。”我淡淡的说,接着吃吃的笑了起来,“你也没想到我们的爱情如此昂贵吧?” “买主是我爸妈,对吗?” “不然你以为还有会谁?” “你真的卖了?” “那当然,不然哪有这么多钱呢?!”我苦笑道。 她忽然扬起右手—— 以为她要打我,我本能地闭上双眼。巴掌久久没登陆我脸上,于是我半睁着眼睛偷瞄她,只见她背对着我,仰望着在楼上窥视我们一举一动的兰妈。 她转过来,一脸严肃的样子,问:“婕,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将我们的爱情卖掉吗?” “不、不卖……”我的声音变得沙哑。 她夺过我手中的钞票,用力往上一甩,酒红色的钞票纷纷扬扬的飘落……短暂而昂贵钞票雨,目睹如此情景,我不无激动。我能不激动吗?那可是真钞啊,大姐!! “我们走!” 那些钞票怎么办呀?我想冲回去捡,却被她拉住,“去哪?” “只要在一起,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车漫无目的的行驶…… “雷,你刚才是不是想打我?” “我作作样子罢,只是想瞧你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你的反应真的挺逗的,哈哈。如果我真的打了你,你会怎样?” “分手!”简洁的回答。 “呵呵,程婕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打趣说。有一会儿,她正经八百的质问我,“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收下我爸妈的钱?” “你不知道刚才什么环境,你妈看我的眼神特恐怕,就好像我不拿钱走人,就出不了你家门口似的!!”此言非虚,我那时确实有此感觉。再说,那时我快要哭出来了,不想被她妈看着我软弱的眼泪,我不得不拿钱走人! …… 我不时偎依到她抓着方向盘的右肩上,她总会以危险的理由推开我,叫我别闹。我偏要——结果导致汽车差点上演连环相撞,幸好凭她这个一流的人才驾驶二流的汽车以三流的驾驶技术化险为夷! 在那刻,她为了避险把车拐到另一条车道上。哪知那条车道大塞车,几辆车也紧跟在我们的车后面,进退两难,惟有——等!无奈。 塞车将近一小时,我等得有点不烦恼了,欲下车步行回家。 我的焦躁,她看在眼里了。“要不要听我讲故事消磨时间?”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以前她顶多跟我说说冷笑话,从未听讲过什么故事。“好啊!什么故事啊?” “三只小猪好不好?”她俨然在跟我开玩笑。 白了她一眼,“来个‘三只大猪’如何?” 她抿嘴一笑,说:“跟你讲一个关于我某位朋友的故事好不好?” “随便。”她朋友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我不感兴趣。 “我的那位朋友叫EVA,她大学毕业后就到某间公司上班。她的一位室友MANDY,也就是她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忧心找不到工作。她犹豫要不要告诉MANDY,自己的公司正招人手。想告诉MANDY,只怕两人若呆在同一间公司,最终会沦为竟争对手,从而破坏彼此的友谊。思前想后一番,她还是告诉了MANDY!” “最终她们真的成为竟争对手,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是不是?”故事应该是如此演变的。 雷点了点头。 “怎么跟连续剧、电影一模一样啊?”我怀疑她是从某部连续剧或电影那抽出来说的。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嘛。”她继续说,“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她们成了竟争对手。公司的新人中最出色的除了她们,还有一位女孩,叫OLIVE。听‘资深’女同事说,上头打算在她们三个人留两个,第三位也许会调去当业务员,薪水砍一半。” “业务员?是不是上门推销产品的推销员啊?” “呵呵,也算是吧。有时候什么锁屑的事都要做,奈张点说连奶妈的活儿都得做。” “哇,当业务员还要喂奶啊?”我开玩笑说道。 “比当奶妈还惨呢!” “因为没奶喂吗?哈哈。”她白了我一眼,我立即收起痞痞的笑容,“你继续说啊,我有在听。” “与MANDY形同陌路的EVA不打算继续在这公司里,所以公司留不留她,她无不所谓。失去了好友MANDY,她再也没真正笑过,老是整天板着脸,像全世界都亏欠她什么似的。相反MANDY总是整天笑脸迎人,搏得公司上下的好感,她留下来已是众望所归的。剩下的EVA与OLIVE竟争,谁去谁留,谁也不确定。一直以为OLIVE给EVA的感觉很淡,仿佛不曾存在过又仿佛是存在的,像空气,存在,不去注意就好像不曾存在那样。那晚下起滂沱大雨,她们开OT,很晚才下班……” 第35章 “就在这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她们那个那个了,是不是?嘻嘻。”见她说得这么投入,我忍不住插话。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呢?喂,你不要再打岔!”她敲了下我的脑袋,继续说,“EVA与OLIVE双双走出公司,她不习惯与OLIVE独处,于是跟OLIVE说了声‘再见’,就匆匆离开。可OLIVE一直走在她后面,俩人一前一后走着,直到车站。两人相视,似是而非的笑了笑,以示打招呼。OLIVE招来一辆TAXI,上前开车门,高跟鞋的跟却断了。她身体瞬间向前倾,雨伞掉落于地上,恰在那时她抓住站在她身旁的EVA。最后,她们俩乘着同一辆TAXI离去……也许是从那一晚起,她们都开始注意对方,亦难掩对对方的好感。” 我打了个哈欠,“真的没有那个那个吗?” “你就真的这么想她们那个吗?”她没好气,无奈笑了笑。 “喂,这个故事还要讲到什么时候啊?我很 分卷阅读60 困哎!” “呵呵,故事很短,但是说起来就像一匹布那么长。你困了就睡吧!”她侧头看我,放在车窗上的手撑着她的下腭。 “不行,你还没告诉我这个故事的结局。” “EVA选择离开OLIVE,离开她们所在的城市……从此两人不再联络过!” “哈哈哈!!”我大笑。 她迷惑的眼神看着我,“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就是不好笑才好笑。”我最讨厌就是这种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了,听了让人高兴不了,也伤感不起来!我追问,“她们有相爱过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也许有、也许没有啊?敷衍我啊?” “那你希望她们有相爱过,还是没有呢?” “当然希望她们有相爱过啦!” “为什么?!” “我认为,每一段爱情即使没有幸福的结局,也应该有相爱的痕迹才对!我希望她们能再相遇,然后相爱,尽管没有幸福的结局。”我从不是个悲观主义者,而是那种看了韩剧爱情悲剧会无奈发笑的人! 她看了我良久,然后放声大笑,“哈哈——” “别告诉我这只是你编出来的故事哦!”她每次这样笑就说明她已糊弄人得逞。 她挑眉,“你真的很可爱!” 我嘴一扁,洋装不悦把头转到一边去。 她点燃一支烟,吐云吐雾起来…… 忽然,她把抽剩的半支烟递过来,“要不要来一口?”她的语气像极了那些瘾君子。 瞄了瞄那半支烟,才看她——在她那柑红色的唇瓣间有烟雾慢慢涌出。我不禁地咽了下口水。接下她指间的半支烦的动作如此生硬,从中不难看出我很久很久没抽过烟了。 小时候,因为好奇而私下买了包烟一试滋味。那时候我还小,谁会相信我买来自己抽呢?记得当时我顶着一句“奉爸行事”光明正大的站在那店子前!那卖烟的老板还笑眯眯的把烟给我,大赞我乖呢。不过事后倒霉的是我老姐罢! 我犹豫了会,最后把那半支烟捻熄在烟灰缸里。 “不要吗?”她作惋惜状。 “要。”我纵身过去,吻上她的柑红色唇。 “呵呵。”她咬唇,淫笑不已。 “喂,两位大姐啊,你们的车堵在这里应该很久了吧?我没性向歧视,但是我实在不愿意看到车龙长得跟咱们的万里长城一样长!”一位仁兄前来拍打了雷的车门,目睹我们在里面那个那个。 哇妈啊,好丢脸哦,哪里有洞钻啊?够我脑袋塞进去就行了!从挡风玻璃望去,前面的车辆已没了踪影,再朝后瞧,车龙见不着尾!罪过罪过。 雷驾车开走。我嫌她开得慢,所以也参一脚去踩油门,把汽车当飞机开,那时我感到天堂离我们并不远!! 我将今天少君跟陈喻的事告诉了雷,雷笑着说:“没想到他……呵呵,他应该是个可合作的人。” 听不清她在咕噜什么,“什么?” “呵呵,其实这也没什么,少君以前也经常招惹到那种人!” “哪种人?” 雷神秘的笑了笑。 我一再追问,可她仍笑而不答。每次她这样,我都拿她没辄,只好不再追问。 她拉我走进一酒店。胆怯的我欲打退堂鼓,我现在只想回家。 不晓得为什么一踏进酒店,她像变另一个人似的,一脸严肃、目光如炬,连跟我说话的口吻都像上司对下属。 她走到柜台跟那小姐不知道在咕噜什么…… 一女服务走过来,欲领雷上楼。 雷扫了我一眼,“你还站在那干嘛?!” “哦。”我眼神变得闪缩,怯怯的跟了过去。 女服务生将我们领到进一房间…… 待房门关上后,雷才转过身来与我互视。每次看见她这样,我都很畏惧,我还喜欢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雷。 她换上一张笑脸,缓缓朝我走来。 有时候,我难以分清到底哪一张脸才是真正属于她的。我有点害怕,不禁地往后退,直到脚跟碰到门。 她上前把我抱起,往床那边挪步过—— 她把我扔到床上,朝我淫淫一笑,扑过来,狂吻我。从颈到锁骨,无不一处不遭狼吻。 我抵住她的脸,“慢着,雷思茗,说,你刚才干嘛用那么凶的语气跟我说话?不想活了是不是?!” 她抓过我的手,亲吻我的手背,“呵呵,公主饶命,小的知错了,今小的愿意任公主处置!” “我要把你吃掉,泄愤!”我撕扯她领子的钮扣。 “呵呵。” 在撕扯中,有人冒然走进来。 我们都愣了下,回头看,进来的是刚才那位女服务生。她怎么可以不敲门就擅自走进来呢? 她表情一僵,嘴巴没来及合上就立即转身离开。 雷下了床,喊住她:“站住!” 她生硬的转过来,微微垂下头,怯怯的询问:“请问有什么事吗,小姐?”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雷理了理刚撕扯得变皱的衣服,“你是新来的吗?你连先敲门,得到人允许后再进入别人的房间这些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晓得吗?” “很抱歉,两位小姐,请愿谅我是新的。”她瞄了坐在床边的我,摊开双手,一条钥匙托于掌心上。“我看见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急于将它拿给你们,所以忘了敲门,真的很抱歉!!” 雷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递到女服务生眼前,“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什么?” 她咬了咬唇,“我什么都没看到,小姐。” “我们是鬼吗?不然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看到呢?” 她顿时无言以对。 “这是小费,拿去吧!”雷把钞票塞到她手中,扬了扬手,示意要她出去。 雷也坐到床边,点燃一支烟。 我躺到床上,用脚撩她,“喂喂喂,不继续吗?” “现在没性趣。”她吐了一口烟雾。 “……”我双手交叉放在腹上。 “婕,如果有一天,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完美、那么美好,你还会爱我吗?”她没回头我,眼睛恍惚在看一缕缕袅袅升去的烟雾。 “我程婕是个很简单的女人——” 她打断我的话,“呵呵,看得出,确实很简单。” “喂——” 分卷阅读61 她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烟夹在她的右手指间。 我爬起床,夺过她手上的烟,抽了一口。“只要雷对我好,做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做什么都愿意吗?”她邪邪笑道。 “是的。” 她痴痴的看着我,然后抽掉我口中的烟,并将它捻熄…… 谁说第一次**最痛?骗人!我觉得第二次最痛,身体与心脏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她吻遍我全身,我从未有过的羞怯与害怕。我那双近乎迷惘的眼睛,梨花带雨,视线一直落在她这张不时渗出汗水的脸上。我伸手,摸索她的脸——想看看她脸上有没有带着我看不见的面具! 不管我怎么摸索、怎么捏她的脸蛋,都找不着那张我认为是无形的面具。我的心感到不安,于是伤心的泪流满面。 “真的很痛吗?”她担心状望着我,轻声询问道。 我轻轻摇头。 翻云覆雨过后,我闭着眼睛偎依在她怀里,却久久没能入眠…… “婕?你睡了没?”她撩动我的长发。 “睡了。” “呵呵。” 我慵懒状睁开双眼,微微抬头,看她。“做什么?” “我想下床。” “没人不让你下床吧?” “可是你的头枕在我手臂上。”她提醒我。 “你有没有听过‘断袖’的典故?汉哀帝刘欣为不弄醒枕在他手上熟睡的宠臣董贤割断衣袖。你刚才是不是也应该仿效他呢?你就这么忍心弄醒我?!”管她在外面气焰多高呢,反正在床上我权力最大! 她抿嘴笑了,“我现在一丝不挂,你要我怎么仿效汉哀帝?割臂吗?呵呵。” “嗯,我们的‘割臂’这一典故日后准会永存青史。” “会吗?” “会啊,只要你把这只手臂割掉,我们便向青史迈进历史性的第一步。” “割掉一只手臂才能迈进一步,还要是第一步,不如……我拔一根汗毛代替一只手臂吧!我们还要走多少步才能进驻青史啊?” “嗯……走完万里长城就差不多了。” “哇塞,也太远了吧?那岂不是要我逐根汗毛拔?!” “不够的话用你那三千烦恼丝补上罗,我想,应该够你拔的。” “呵呵。” 我把身体从她怀里挪开,“下床做什么?” “没什么,只想抽支烟罢。”她掀开被子。 我伸手,把她按回床,骑在她身上,“不要抽烟好不好?” “为什么?” “我讨厌你抽烟的样子!”之前跟她呆在一起,她都很少抽烟,不知为什么最近她抽烟很频繁。她每次抽烟都会给我一种感觉——她在想着一些沉重的事情,例如婚姻。 “呵呵,我就抽一支。” “不行。” “半支呢?” “不准!”我语气变强硬起来。 “一口呢?” 我双手放在她脖子上,作势要勒,“那我就让你只剩一口气!” 她似乎打消抽烦的念头,浅笑,“你敢吗?” “我有什么敢?!” “那就动手吧!我不怕,死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她整个人像无力似的,摆成个“大”字型。 “哼,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我不是不敢,只是怕你忽然叫救命。那时候,我岂不是洗屁股坐牢去?”明知道她在跟我开玩笑,但是我还是害怕…… “我雷思茗发誓:倘若我喊一声救命或挣扎一下,我这一辈子绝不结婚!” “这可是你说的哦——” 她点点头。 听到她说“一辈子绝不结婚”,我像被下了咒语似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勒紧她的脖子。越勒越紧、越勒越紧……她真的不吭一声,不作挣扎,只是痛苦的皱了下眉! 我终于回神,终于松开双手,最后泪如雨下!你在干嘛,程婕?!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要勒死雷思茗了吗?你是不是疯了? “对不起,雷,对不起……”豆大的泪珠滴到她的脸上、唇上。 “婕,你应该这样做,我也应该死。”这句对白很熟耳,只是此刻我的心太乱,无暇在脑海里搜寻它的出处。 第36章 我比出左手小指,“打勾勾,你,雷思茗要当我永远的女主角,要留在人间,我只要活生生的你。” “不可能。” 我狠狠地捶打她的肩,“雷思茗,你敢说‘不’?!” “呵呵,我不想说‘不’,但是我不能不说‘不’,毕竟我不可能永远都存活在人间,我又不是长生不老的!”她抓过我的右手,然后放在她的左胸上,“你感觉到我疲惫的心跳吗?刚才我的呼吸流过你的指尖,渐渐变得微弱,以为最后会消失于空气中……” 这么感性、意识流的话居然从她嘴里吐出?!我怀疑她是某部书那背下来的。“你真的有二十八岁吗?是不是你记错了出生年月啊?我看你应该是八十二岁才对啊。” “你也不像二十岁啊,我看你顶多二岁,呵呵。” “看来我们‘程雷恋’比‘翁杨恋’还厉害哎。人家82岁VS28岁,我们82岁VS2岁。” “那我们要不要申请吉尼C世界记录呢?” “Just do it!” 她忽然从手提包掏出一只火红色比我掌心小一点的塑胶质的心型钥匙扣,轻轻掰了下,心型一分为两。原来心型钥匙扣既是一个整体,也是两个独立个体,可拆离、可彻合! 她把其中一个半“心”状的钥匙塞给我,说,一人一半,我们拿的是对方的心,见其如见对方。 哇塞,瞧她那种说话的口吻,活像上帝快要将我们分隔天涯海角似的。不过细想,确实快要分离了,虽然不是什么天涯海角。再过几天,我就要回G城读书了,而雷还要在这里多呆些日子才能递辞呈,回去G城。 …… 回到家,家里又是没人在!可我习惯了。 爸妈工作朝九晚五,要见他们比见胡主席温总理还难。胡主席温总理,我还可能每天在新闻上看到他们。可我爸妈呢?在我放寒假期间,我曾有过一个星期没见着他们俩。而老姐经常出没无常,这是众所皆知的,忽略她! 关上客厅门,发现一个大袋子倚在门脚处。 袋子里面好像装着件衣服,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条暗红色的连衣薄丝长裙,还要是后分叉的。 除了老姐,我想不到 分卷阅读62 家里还有谁敢穿,可我从没见过她穿这条裙子啊!嘿,我没见过不代表她没穿过啊。再仔细瞧,连衣长裙两边的侧腰处都开了一道约10CM长的细隙。难怪她不曾穿出来给我看了,原来她把连衣长裙撑破了。可她有这么胖吗? 呵呵,没关系,难得本小姐我今天心情特好,就帮她缝补几针吧!再说,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能帮她做的事也只有这些了。 我拿出针线开始施工…… 就在我坐在沙发上搓揉乳房时,老姐走进客厅。 “做什么呀你?自慰吗?”老姐拿起刚才倚在门脚下的袋子,走过来瞟了我一眼。 “你才自慰呢!”我停止搓揉乳房,“你上次不是说搓揉乳房,胸部会变大的吗?我就照你所说的那样去做罗。”我越来越在意自己胸部像飞机场这个钻石般的事实。 “嗤,太迟了。你听过哪位八十岁高龄的还长小牙啊?” “我没听过,但不代表没有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懒得理你!”老姐揪着袋子走回房间。 哼,等一下你可要感动得对我说“婕啊,我的好妹妹,你居然帮我缝裙子,我实在太感动了。以后你过年的红包,我们‘三七分帐’,我三你七,好不好?!”虽然不好,但总比五五分帐好啊!想着想着,我忍俊不禁。继续搓揉乳房,我深信——只要功夫深,平胸揉成峰。 “啊啊啊——” 我听到老姐在房间尖叫的声音。随即,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由上及下,由远到近…… 老姐将那裙子扬在我眼前,用颤抖的声音问我:“程婕,你、你——是不是你?!” 我只不过是帮她的裙子缝了几针罢,她居然感动成这样,也太过了吧。“是啦,小事一椿罢。” “小事一椿?小事一椿?!我用了一半薪水买的裙子,你把它弄成这样,居然还敢说小事一椿?!”老姐的双手开始抖动起来,像得了柏金逊症。 我终于意识到灾难要降临于我身上。 老姐说,以后过年我的红包要“三七分帐”,她七我三。直到我还清她那条价值半个月薪水的裙子的债务,才能恢复原来的“五五分帐”政策。我已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与余地,亦只能屈服、顺从。留得小命在,哪怕没钱还! 我连忙递茶给坐在椅子上为裙子默哀的老姐。 老姐接过杯子,然后一直盯着我的胸看。 “讨厌啦,老姐你别这样一直盯着我的胸部看行不行?虽然我们都有这个,但我是会不好意思的。”我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虽然是在家里,虽然现在只有你跟我,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话——你是不是应该戴上BRA呢?”老姐面不改色。 “为什么?我不戴BRA,是不是太暴露了?” 老姐摇头,“毫无暴露可言。你还是戴上吧,你戴上BRA就能给人一种错觉——32A,你应该有的!” 我怒发冲冠,想捶她几下。但想到她会双倍奉还,我也只能咬咬牙,心里骂痛她一番。我在她身旁静坐,以示拒议。 她没理我,喝着茶,嘴里反复咕噜几个字:“没理由、没理由……” 我忍不住问:“姐,你在咕噜什么?什么没理由啊?” “婕,你老实告诉我,你老姐我是不是绝色的美女?”她正经八百的问我。 如果我说“不是”,后果是可以预测的——一个字,惨;两个字,很惨;三个字,非常惨!我承认老姐是个有一点儿轻狂的绝色女子,但身为女子的我少不了有妒忌同性美貌的通病,要去赞美一个同样是女子,除了恭维对方、除了爱上对方,否则很难启齿! “当然是啦!”我拍拍胸膛,回答。 “既然如此,那为何他对我放出的电没感觉呢?” 老姐一定是对某个路过的帅哥乱放电了。她要么不放电,一放电就是亿万伏特的,方圆五百里内,帅哥必死无疑!总觉得这样说好像在形容“杀它死”跟“小强”。居然会有帅哥对她不来电?呵呵,细想一下,这也不足为奇,毕竟这个世界还有另一种男人,叫“GAY”! “说不定人家是GAY的呢?” “WHAT?GAY?OH——NO!不可能吧?他把车停在我车旁就下车,走进路边的一间花店买下一束玫瑰。” 哦,原来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难怪会对老姐放出的电没感觉。 “他走回来,见我盯着他跟捧在他手中的玫瑰,便对我微微一笑,问:‘你也喜欢柑红色的玫瑰吗?’我问他,是不是我说‘是’,他就会将它送给我。殊不知他却对我说:‘如果这束是花玫瑰,我很愿意送给你,但是它不行,因为柑红色的玫瑰不能随便送人。’还跟我说什么柑红色的玫瑰花语是浓而不烈、清而不淡的爱情,他买了十九支,含意是忍耐与期待。我呸!”老姐愤愤紧握拳头,“我问过同事了,柑红色的玫瑰花语是友情和青春美丽!可恶,吝啬就是吝啬嘛,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我顿然无语。 “你怎么不说话了?” 怕被她这样缠住我,跟我诉说些诸如此类、没完没了的事情,我偷偷伸手进口袋里按动手机键。当身旁的电话一响,我就立即接起——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啊,是你啊,小丽。好久不见了,近来好吗?啊,什么?等一下,我这里有点吵,听得不是很清楚,不如我先挂线,待会再用手机打给你吧。好、好好,就这样。BYE——”一说完立即挂线,然后再掏出手机,边按手机键边走回房间。 一回房间,我顿时松了口气。 无聊透顶,躺在床上拨打雷思茗的手机号。 她劈头就问:“怎么啦?” “没什么,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呵呵,除此以外呢?” “嗯……还想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啰。” “呼吸跟想你啊!” “呵呵,还有呢?”这就是恋人间的甜言蜜语吗?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 “在看星星啊。” 我连忙爬起床,探头出窗外,却看不着一颗能点缀在夜幕降临的天空上的星星。莫非她说的是“猩猩”? “都这么晚了,动物园还没关门吗?” “呵呵,此星非彼猩。我是在看玻璃樽里装着的星星啦。” “哦?哪里弄来的?” “是思琪生前留下的。” “哦。睹物思人啊?” “呵呵。”虽然看不 分卷阅读63 见她的脸,但我能从她的笑声中感觉到她并不那么快乐。 “雷啊,我考哦——李小明的同桌陈小强高考名落孙山,一时想不开便于自杀了。你猜他是怎么死呢?” “这不像IQ问题,我没头绪。呵呵,说吧,谜底是什么?” 这是雷第一次答不上我的问题,我得意的奸笑几声,回答:“喝‘杀它死’死的。” “为什么?” “‘小强’的终极克星——杀它死!” “哈哈,我服了!”爽朗的笑声从电话彼此传来。 说到此,我忽然想起柑红色玫瑰的花语。“雷,我姐说,柑红色玫瑰的花语是友情和青春美丽哦,是这样吗?” “你介意这个?” “嗯,有一点。” “没错,柑红色玫瑰的花语是友情和青春美丽,但是送给自已所爱的人就是——浓而不烈、清而不淡的爱情。” “是真的吗?谁说的?有根据吗?” “呵呵,事实上任何一种花的花语都没有根据。我只是单纯喜欢柑红色玫瑰,我想将我喜欢的东西送给我所爱的人而已,仅此而已!” “对不起,雷,我不应该在在意这个的。” “没关系啊,在意总比不在意的好嘛。哦对了,今天少君收到一束只有十九支的柑红色玫瑰哦,可不知道是谁送的。呵呵,有意思。” “听说送十九支柑红色的玫瑰的含意是忍耐与期待哦。现在的男女恋爱流行忍耐吗?心动不如行动嘛,还忍什么忍啊。” 恰在此时,我房门被踹开—— 老姐气愤状站在门外,“你不想听我吐苦水,也没必要打电话给自己吧?!你以为来电显示虚设的吗?闪回房后还要将戏演到底,程婕,你有必要这么专业吗?”她逐步向我逼近…… “我现在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雷在电话里“呵呵”发笑,并问我。 “现在拨打110吧,三分钟后就帮我拨打120,谢了。” “愿主保佑你,阿门!”她嘿嘿奸笑。 “去死啦你——”说完,便气愤地关掉手机。哼,亏她这个时候还笑得出! “程婕,你竟然敢叫我去死?”老姐紧握双拳,朝我冲过来。 我想,是时候说出那三个字了:“救命啊——” 终于明白什么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终于看到很多星星,可它们不是闪闪发亮的,也不是点缀在天上的。此星非彼星也,它们绕着我脑袋不停的公转! 三分钟内,我先后听见警车的警铃声“伊呜伊呜”跟救护车声,但它们只是从我家门前经过而已。 臭雷思茗,这祸至少有一半是你惹的,明天我再你算帐! 第37章 如所说的那样,我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找雷思茗算帐! 可那个家伙居然早早站在她家门前,而站在她身旁的男子手里捧着一束柑红色玫瑰,没错,他就是我的情敌——陈喻。见他们俩说话面带微笑,相敬如宾,我犹豫要不要走过去。 陈喻察觉我的出现,便朝我挥挥手。 “你来啦?”雷说。 我愕然抬头,望着她。“啊?你早知道我会来找你的是不是?” “呵呵,谁不知道你是单细胞生物呢!” 我“哼”了一声,“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顶多是双细胞生物而已。” “哈哈。”站在一旁的陈喻不顾仪态的大笑起来。 拜托,这一大早就别笑得这么恐怖好不好,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城区里的公鸡到了变声期呢! “雷小姐,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看上她了。”陈喻瞄了我一下,转头对雷说。 “呵呵,她够简单吧。” “雷思茗,你说什么?你说我简单、你说我简单?!”我指着她,气得说不上半句辩驳的话。 “不不不,你复杂、你复杂……”她连忙摆手,“确实是挺复杂的单细胞生物。哈哈哈——” 少君拿着黑色公文包走出家门,看见我们三人站在一块,愣了下。 我朝他猛挥手,“嘿,少君,这么早去上班了?” 少君眼神游离,“呃,是啊,你们不用上班也这么早啊?” 陈喻缓缓走过去。 少君看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双脚不由地往后退。 “少君,你知道十九支柑红色玫瑰代表什么吗?是浓而不烈、清而不淡的爱情。”陈喻把手中玫瑰递到少君眼皮下,接着说,“为了你,我不惜与天下男人为敌。噢不,应该是不惜与全天下的男女为敌才对!” 我嘴巴只维持一个“O”型,久久没能合上。 雷脸上没有丝毫惊异表情,恍惚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我劝你别树敌太多!”少君没接过玫瑰。 “这算是在关心我吗?呵呵。” “你有病!!”少君跑回屋,迅速把大门关上—— 陈喻欲用手挡住将要关上的大门,殊不知手中的玫瑰花束冲在前方。十九朵玫瑰的脖子被大门夹住,短暂的几秒,玫瑰的脑袋与身子分家了。 少君再度把大门打开,他发愣的看着掉在屋里的十九朵玫瑰。 “啊啊——”阿树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哥,你不去上班,在哪里喊什么啊?小丽都被你吵醒了。” “小丽小丽,你就知道小丽,你用不着管你哥后庭的危险了!” 陈喻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阿树木无表情,看了看眼前的陈喻,问:“先生,你想知道你是第几十位纠缠我哥的男人吗?” “第几十位?” “阿树,你说够了没?你是不是想以后自己作饭吃?”少君揪着阿树的耳朵。 “呵呵,少君你还会做饭啊?” 少君咬咬牙,“我会不会做饭跟你没关系!陈喻,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不想再看见你——滚,消失在我眼前!” “少君,其实我早就在别人的眼晴里死去了,只是一直都戴着面具混在人群中装活人。但是这样的我却在你眼睛里得到重生,在北岭山庄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从未有过如此鼓动。我认为,每个人都存在着一些喜欢同性的可能。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我绝对有能力让你爱上我!” “给机会你?哈哈哈——好啊,除非天下红雨!” “这岂不是要让我死心?” “对不起,我是直人。” “谁能够证明?” 我揪揪雷的衣角,轻声问道:“雷,你觉 分卷阅读64 不觉得这些对白很熟耳啊?” 雷笑了笑,“我们走吧。” 她拉着我撤离现场。 “去哪里?”不会又去开房吧? “到处逛逛啊。” “哦。” 她没开车,我们只是步行离开…… 她牵着我的手,一直往郊区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我觉得双脚快走不动了。她话变得很少,慢慢沉默下来。虽然她一直面带微笑,但我知道她又在想那些事情。越往冲郊区走人烟越稀少,越发的觉得这里像另一个世界,我和她两人的世界。 “雷。”我紧拉住她的手肘。她想带我去哪里? 她轻轻拍拍我的手,“你害怕吗?” 我点点头。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行,我要陪你。” 走上一条高高的河堤,跳望不远处的江河,我知道这条就是上次她开车到过的江河。上次是在江河的中游,现在是在江河的下游。 “其实以前这里都是田地,大部分地都是种蕃薯(地瓜)。小时候,我跟思琪、少君三个经常跑来这里偷蕃薯吃,呵呵,那时阿树还小得很,所以没带他来。你知道吗?从这儿偷来的蕃薯烤着吃特香!一到晚上,就有不少男女会在这里约会。” 掠过江河面的冷风夹杂着腥气味吹过来,我坐在沙滩上,安静的听着雷述说童年的快乐往事。我听说,只有对现状不满而感到不快乐的人才会眷恋、回味的快乐往事。雷也是因为这样吗? 当她追问我的童年是怎样时,我只是用微笑来带过。 我不想告诉她,我的悲惨童年——一直以来我被老姐欺负,直至如今还没摆脱她的压迫。在我学会爬时,我使出吃奶的力尝试攀爬出小床,以求摆脱她的钳制。学会了走路,虽然走起来还很踉呛,但我已逼不及待去学跑——总有一天我要逃出老姐的魔掌,自由万岁!!可想而知,我的童年是悲惨的、苍白的、不值得回忆的。 “你快要开学了吧,什么时候回去呀?”她把我拉进怀里,双手搂过我的腰,轻声问道。 “咳嗯!”我作状咳嗽了下,“原来有人恨不得我立即回G城了!” “呵呵,我有这么说过吗?” “你是没这么说过,没准你心里是这么想呢。” “冤枉啊,公主,小人真的没有这么想过,请公主明察秋毫!” “想脱罪啊?那贿赂一下我吧!”我指着一边脸蛋说。 她得意一笑,托起我的下巴,亲吻我的脸。 “雷,我后天要回去。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去?” 她迟疑了会,才说:“待我辞职后吧。” “那你爸妈怎么办?” “他们可能要跟我一起回去吧。” 闲聊间引起离情别绪,没觉察乌云鲸吞了整个天空。我们还来不及动身离开,已经倾盘大雨。除了沙堆,我在四周见不着比我们高的东西存在。我傻傻的站在雨中,她连拖带拉的拽我离开。 “程婕,你这是干嘛?这么大雨,还不快走?!”她冲我叫喊。 我甩开她的手,“雷,我想淋淋雨,虽然很冷,但是这种感觉很舒服。雨水恍惚能冲洗掉我心的污垢……” “其实雨是很脏的,你不知道它里面有灰尘吗?” 被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没MOOD。“喂,你就不能浪漫一点吗?” “快走吧,你这样淋雨搞不好会感冒、发烧的。” 见仍我执着站在雨中,她连忙抱起我离开…… 雨水淋湿了彼此全身。 雨珠落在她头发上,最后沿着发尖滑落,一滴一滴……画面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我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停止下来。 她招来一辆TAXI,把我抱上车后,掏钱给司机并吩咐他载我回家。 “雷,你不坐进来吗?” 她冲我一笑,挥手跟我作别。 车缓缓开出,我回头透过玻璃看着她站在雨中的样子,那画面很糊模。车开远了,她的身影也消失了。 走到客厅门前,看见老姐鬼鬼祟祟的倚在门角那,想在窥视什么。 我凑了过去,小声问她,“老姐,你在偷看什么啊?不用上班吗?” 老姐比出食指,抵在嘴边,“嘘嘘——” 我抬头,望进客厅—— 五人坐客厅里,彼此不发一言,气氛僵硬。坐在爸妈对面的是雷爸跟兰妈,而坐在雷爸身旁的男子则是少君。 见状,不知名的液体从我额角那流下,聚在下巴处,最后滴落。我已分不清滴下的是雨水还是汗水了! “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否则后果很严重。”一向木讷,言语不多的雷爸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爸爸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低头看着茶几,淡然说道:“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我决定不要她了。她的生或死都由你决定!” 想必他们是在讨论我跟雷的事情。原来爸爸已经不要我了,还不管我的生死,太可恶了! 我气愤的冲进客厅,大声喊道:“我不管你们怎么说,你们不要我也罢,反正我只要她!” 众人错愕,一脸惘然的看着我。 我妈站了起来,微笑的拍拍我肩膀,“呵呵,我们的女儿长大了,要谈恋爱了,我们做父母的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反对呢?不过未来亲家忽然造访,我们难免有点不知所措的。”妈把我拉到她身旁坐下,而坐在我对面的却是少君。 “你真的要下这一步吗?”雷爸枕着下巴,视线又转移回棋盘上。 什么?原来刚才他们俩在下棋而已呀?! “程太太,其实我们……”兰妈面有愠色。 正当她想澄清什么时,话被我妈打断了,“喂,老公,你还下什么棋,让两个个孩子独处吧。他们俩应该有什么悄悄话要说的!” “呵呵,说得是、说得是!” 爸小心翼翼的托起棋盘,并邀雷爸转移阵地再接再励。 我感觉到倚在门角处的老姐开始磨拳擦掌…… 厅门外椅着五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都在窥视我跟少君俩人的一举一动。 我特意压低声音对少君说:“少君,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上班的吗?怎么会跟雷的爸妈出现在我家里呢?” 少君亦小声的跟我解释:“被陈喻那个混蛋缠住,我不敢出家门半步,只好请假了。陈喻走了,茗的爸妈忽然上门问我知不知道你家住哪。” 分卷阅读65 我紧握双拳,颤抖的声音说道,“所以你就带他们来了,是吗?” “是啊。阿树他去了上班,家里就只有我。万一陈喻又跑回来,想对我霸王硬上弓,我岂不是后庭难保?反正带他们来你家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我怒发冲冠,倾身过去拽着他的衣领,特想给他几拳。 “呵呵,老公啊,你瞧他们俩多恩爱啊。他们要是结婚了,我们就不愁没孙子抱,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亲家啊,你这棋不能放这儿,我的‘马’会吃上的。”爸这么快就喊雷爸作亲家了,他当真这么想我嫁出去吗? 喂,现在谁跟谁亲啊?我跟少君?开什么玩笑!不过想想,老姐都快二十五岁了,却从未带过男友回家吃饭,爸妈抱孙子的愿意可谓强烈,夸张点说就是心急如焚! 冷静,我要冷静!深呼吸,吸气、呼气—— 我松开手,坐回原位,追问:“雷的爸妈什么时候成了你爸妈了?你又什么时候成了我男友兼未婚夫了?” “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可以发誓的。茗的妈妈只是说了一句‘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谈谈我们两家能否延续香火的问题’,哪知道你爸妈就一直讨论个没完没了,我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就无缘无故的被牵扯进去了。” 第38章 我往厅门外瞟了一眼——我爸妈他们俩还怪兴奋的,老姐则气得头发几乎要冒烟。雷爸顾着棋盘,始终没将注意投在我跟少君身上,而兰妈脸上的窘困若有似无。 我无奈的摇头,长叹道:“少君,事到如今我们亦别无选择了,总不能呆在这等发霉吧?不如做点事儿解解闷。” “你全身湿淋的哦,还是先去换件干衣服吧。” “管它的,别鸡婆了,来吧——”我挽起衣袖。 “好。”少君点头。 “石头、剪刀、布——” 我出剪刀,少君出布。 “呵呵,瞧他们俩多有童真啊。对不对啊,老公?”妈撞了撞在一旁下棋的爸。 “是啊是啊。”爸敷衍回答。 老姐搭腔:“妈,他们这叫幼稚好不好?!” “你不结婚、生孙子,有资格说人家么?”妈按了下老姐的脑袋。 少君尴尬笑道:“呵呵,我输了,要怎么惩罚就由你决定吧。” “弹脑门吧。哎,你先闭上眼睛吧,你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弹的。” 少君闭上双眼。 “让我来——”老姐一个飞奔过来,扬手,一巴掌扇到少君脸上。 “拍!”声音在客厅扩散。众人不由地捂着自己一边脸。 少君捂着被扇的脸,傻愣的看着老姐。 妈飞快走来,“好!!” 别人若不知道老姐的名字叫“好”,准以为我妈在为老姐扇少君的事情叫好呢。 “好,你干嘛打人?!”妈将老姐拉开,质问道。 老姐揉揉右手,回答:“妈,害我结不了婚就是因为他。你说,我不该扇他吗?”她刚说的“结不了婚是因为少君”所指的是——三年前,少君害老姐在她单恋的男孩面前形象大损。 不过是个单恋对象罢,跟她结不了婚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她这话过于夸张。 少君捂着脸,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看着老姐。 “他害你结不了婚?他害你结不了婚……?”妈紧锁眉头,喃喃自言,反复说着这一句话。她恍惚陷入自己的想象中,良久才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厅门外下棋的爸终于按耐不住,走过来,担忧状看待老姐并等待她的解释。 老姐愣了下,恶作剧般的笑意偷偷爬上她嘴角边。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呜呜……爸、妈,女儿我不愿作人了!”老姐用哭腔说道,说着便装出一副快要晕劂过去虚弱模样。幸好有妈扶住了她。 “好,你别这样,快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见状,妈焦急了。 爸拍打胸膛:“对啊,尽管说出来,这儿有爸替你作主!” “这么不光彩的丑事,你叫女儿我怎么说呀?” 汗!她演哪出戏啊? 少君瞪大双眼,呈化石状。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我爸妈在发表言论……爸一句、妈一句。短短几分钟,整件事被他们理顺,情节跟爱情片加伦理片的情节相似——两姐妹跟爱上同一个男人! “好了,我不玩了,都不晓得你们一家演哪出戏!”少君无奈的摇头,站起来,欲走出厅门。 “想走?没那么容易!”爸把少君拉回来。 “你玩弄我家两个宝贝女儿,竟敢拍拍屁股走人?我今天非灭了你不可!”妈气愤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少君的脑袋。 “啊?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少君哭笑不得耸肩、摊手。 “还装蒜?!”妈回头,对站在一旁同样露出不解现状的雷爸跟兰妈说,“少君的爸妈,你们儿子这副德性,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小婕交给他的!” 小婕?是在指我么? 兰妈澄清道:“程太太,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少君的爸妈,我们是茗的爸妈——” “茗?茗是谁?”爸妈异口同声问道。 老姐全然将刚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绪统统抛出九霄云外,“哎呀,茗就是雷思茗啊。” “雷思茗又谁?”爸妈追问。 我偷偷咽了下口水,额头上的汗狂冒、狂掉。 “婕,瞧你大汗淋漓的,很热吗?”老姐瞄了我一眼。 我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我、我……这是冷汗!” 兰妈清了清喉咙才说:“茗是我们的大女儿,小女儿思琪死后,她就是我们家惟一的孩子。而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谈谈我们两家能否延续香火的问题——” “等一下!!”妈打断了兰妈的话,“太太,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没有一个男丁,那你家的女儿跟我家能否延续香火有何关系啊?” “我没搞错,我们要谈的就是茗跟你的小女儿婕的事情。我们思茗今年二十八岁了,却不肯结婚,都是因为你女儿程婕。我实在无法想象两个女人走在一起……菩萨啊,是不是我们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兰妈擦拭着欲溢下来泪,瞟了我一眼,接着说:“程太太我知道你们无法接受,但这是事实。” “什么?!”在我耳边,有四个人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爸乏力似的坐到沙发上,妈仅维持一个姿势,老姐和少君都 分卷阅读66 不约而同的望向我。 我木无表情的坐在沙发椅子上,像已被押上刑场除了等待死外,什么都不能的囚犯。我决定从这一刻起,他们问我什么我都不会回答,保持沉默。无声胜有声! 爸揉了揉额头,走过来,蹲在我眼前,“婕啊,你要找也别找年纪这么大的嘛。” WHAT?爸刚说什么了?是不是我听错了?我愕然看着他。 “女儿啊,你爸说得对。女人啊,一过三十岁就衰老得很快的,没准几年过去,外人看你们俩以为你们是母女俩呢!”妈双手环胸,轻轻甩头。 “就是就是,妹啊,我有个女朋友,噢不,应该是女性朋友。她今天才二十四岁,人品好、待人诚恳,不错的哦,要不要考虑看看?”老姐在一旁手舞足蹈,形容她那位女性朋友的身高、身材,差点要比出对方的三围。 兰妈见状气得头顶快要冒烟似的,指着我们一家四口,那手指在不停地抖动,“你、你们……哼,你们一家都是疯子、疯子——” 雷爸拽着兰妈离开,“兰,好了,够了,别说了,我们走吧!” 少君也跟着离开。 他们走了,家里的气氛忽然变得不对劲。 我站起来,怯怯说道:“我想先上去洗个澡。” 爸立即扬起手—— 我心里很害怕,身子不由地一缩。 爸的手轻轻落下,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忽然有种落泪的动冲,却不忍被他们看见,于是匆匆奔上楼。 冲进浴容,打开热水器,小声地抽泣起来…… 眼泪伴着温水流躺在地上,脑海浮现出雷思茗的笑脸。两年前,我室友的朋友死于煤气中毒,地点是浴室。每个人都想上天堂,却没有人想死。我将瓦斯瓶开关拧开—— 瓦斯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浴室…… “嘭!!”浴室门被踹开。 “程婕,你这个家伙,在里面吸煤气啊?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啊,你这样做对不对得起爸妈,对不对得起党,对不对得起咱国家啊你!”老姐脚还未放下,一大串陈旧的台词就扔了过来。 话末,她一个箭步过来,抓起我的衣领,“啪啪”两声——我不设防的挨了她两巴掌,脸蛋两边恍惚肿起了两个包包。 虽然很痛,但我没呻吟,也不敢吭一声。 打完我,她眼神变得从未有过的温柔,但说话的口吻依然那么让我讨厌,“喂,我今晚还要洗澡的,你别把煤气放完啊!” 我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 她把浴室关上,陪我一起洗澡。至从我大姨妈初来报到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跟她一块洗澡了。时隔多年,再次一起洗澡,我难免会感觉害羞的,况且她又那样死死盯着我的胸部看。 我双手环抱在胸前,不悦的语气,“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我胸部看,找死啊?” “嗯嗯……胸部好像比以前大了哦。”她贼贼笑道,“被前辈揉大的吧?” “你、你……”我鼓起腮,又羞又气的大喊,“程好——” “我不管你喜欢前辈什么,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想像前辈那样,没有了妹妹。” 我的眼泪再次落下……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时而仰望天花板,时而望着紧关着的玻璃窗。才到中午而已,可周围已是一片昏暗。 妈敲响了房门,“婕,是妈妈,可以进来吗?” “嗯。”我房门的锁早已坏了,这是全家都知道的事情。 妈走了进来,我辗转过身来看她。 她坐到我床头边上,给我拉了拉被子,轻声询问道:“够不够暖呀?不够的话妈妈再给你拿张被子来。” “唔。”我微微摇头。 “婕,都是爸妈不好,一直以来只顾忙碌工作,没抽空陪你,就连你这么多年的生日都是你一个人过。在你姐读U四年里,家里经常只有你一个,她工作后,又经常不在家。”妈轻轻抚摸我的头。 我撒娇的把头枕在她大腿上。 “妈妈最爱婕了,婕爱谁,妈妈爱屋及乌。” 可妈前脚一出房门,爸就闪进来了。有没搞错,现在又不是演舞台剧,有必要逐一登场吗?有屁就一起进来放好不好,我很困哎! “婕啊,是爸爸,你睡了吗?” 谁不知道他是爸啊。明明看见我睁着双眼看着他走进来,他居然还要问我睡了没?! 我不耐烦的坐起来,“没、还没睡呢。” “婕,你后天就要回G城了,是吗?”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嗯。”我点头。 “回去后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哦。” “……” “以后每个月回家一次吧。” 上学期,我本想每个月回家一次的,但是爸说这么粘家既浪费钱而且无心学习、容易心散。怎么突然变改政策呢?“可以吗?” “咳咳。”爸作状的咳嗽两声,支吾说道,“你不想每个月回来看她吗?” “她?”我顿了顿,恍然明白爸所指何人。泪液溢满眼框,“爸,我……” “哎呀,你你你……别这样,别别别……哭了。”爸惋叹道,“她竟能迷倒我的宝贝女儿,爸倒要瞧瞧她魅力如何,改天带她回家吃顿饭吧。” 爸说完后故作潇洒的走出去。 可他一跨出房门,就哭对门外的妈跟老姐:“女儿养到这么大了,二十年的长线投资呐,说没有就没有,还差点血本无归了。” “好,那个女人身家是否‘清白’?”妈问老姐。 “应该不会‘清白’到哪里去的,看样子好像是白领,她还开私家车呢!” “好好好,等婕带她回来再慢慢算吧,收队!” 爸一声令下,房门外顿时没了声响。 他们、他们……亏我刚还感动得流了那么多马尿(眼泪)!! 我一整个下午都没睡好,因为作了一个梦,梦里有雷思茗。 梦里有她,我情愿不醒。但是那个梦并不那么美好,我无法逗留,只好离开…… 雷坐江河边的大石块上,遥望江河对面,她恍惚看的不是对面,而是天边。我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看着她,我想喊她,却发现自己喊不出声音。往她那跑去,可我越往她那跑,她就离我越远…… 我停下脚步,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我看不见她,我看不见雷!! 第39章 我害怕的叫唤她,雷、雷……你在哪?没有回应。随 分卷阅读67 即听到她得意的笑声,除了笑声,我什么都听不到。 当我抽离梦境,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脸。 米黄色的微弱的路灯光透过玻璃窗,投进昏暗的房门内。 肚皮快要紧贴骨头了,我爬起床,走进客厅,钻进冰霜里觅食。抬头看客厅墙壁上的钟,已经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咦?爸妈跟老姐怎么都不在了? 嘴里咬着苹果,忽然手机铃声从楼上传来。是雷打来的吗?我叼着苹果匆匆跑上去,却发现是少君来电,于是很不耐烦按接听键:“喂,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叫茗听电话。”手机彼端不是少君,而是兰妈。 我怯怯回答:“茗?茗、她……她不在我这儿。” “叫茗听电话,你听见没有?!”她吆喝道。 “她真的不在我这儿。” “不在?哼,不在还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啊?她一直没回来,就连晚饭也没回来吃,她平时回不了来吃饭就准会打电话给我们,解释原因的!如今打她的手机,她却关机了。” “不在,真的不在,她真的不在我这里,真的……”声音开始沙哑。 “你哭给谁看啊?你哭,我更想哭呢!” “兰,够了,别说了。”我隐约听到手机彼端,雷爸跟兰妈说的话。 “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呀?来来去去就这几句!” “别说了,够了,兰。” 话落,手机被搁下,只能听到忘声。 我立即拨打雷的手机号,她的手机仍处于关机状态。 雷,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她该不会还在江河边那儿吧?不管她在不在那儿,我也要去一趟。 奔出家门,被老姐逮住了。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么?”老姐摇着手中的钥匙环。 “嗯,我很快回来的。” “不能明天再出去吗?爸妈吃完饭就拿你的生辰八字出去测了,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他们快要回来了,应该有什么话要跟你说的。”老姐挡在我前面,一副不肯放我离开的样子。 “不行,姐,我现在就得出去!雷她一直没回家,我要去找她……”说着,眼泪忍不住溢出。 “前辈她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怕她会迷路吗?” “她不会迷路,但她会迷失……姐……让我去找她,求你了!” 老姐微微呼了口气,“你那两条腿总比不上我那四个轮子快吧,快上车,我载你去找她。” 我坐在助手席,食指像一指路针,始终指着一个方向——江河那头。 车停下,我急不及待的走下车,双手作喇叭抵在嘴边,大声叫喊:“雷——雷——你在吗?” 岸边沙滩上匍匐着十来个人,尽管周围暗沉沉的,但仍能看见他们衣衫不整,更甚者坦胸露背。听见我叫喊,他们都好奇的动身,十来双眼睛几乎投聚在我身上。 “看什么看呀?你姓雷吗?就算是,也不是叫你,再看信不信我挖你眼睛呀?!”老姐高声叫骂。 他们连忙转回头,继续他们刚才未完的缠绵情肉戏。 而在我们不远处的一条白毛狗(光线问题,它很可能是条黄毛狗)听到老姐叫骂立即窜开。他们怎么晓得老姐刚叫骂的不是他们而是这只白毛狗呢! “雷——你不在这里,最起码我应一声嘛!!” “呵呵。” 我听到雷的笑声,可环视四周却见不着貌似她的物体,更别说什么可怀疑人物了。 有人敲了我脑袋两下,“我若不在这儿,怎么可能应你呢?呵呵。” 是雷的声音,我转身扑上去,并死死的抱住她,“雷、雷、雷……”哽咽不止。 “怎么啦?”她撩动我的长发,温柔的问道。 我摇晃头脑袋。 “喂喂,你们把我当透明了是不是?”老姐不悦的踱步过来,把我们分开,“要卿卿我我就留待回家后吧!” 雷惊愕的看着老姐,又偷偷瞄了我一下,不作声。 “雷,他们都知道了。” “他们?还有谁?” “我一家以及少君。” “我爸妈去过你家,是少君带他们去的,是吗?”雷脸有愠色。 我点头。 老姐开车载我们回蕾华路,我跟雷坐在后面。 雷翘着二郎脚,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了。 我凑了过去,脑袋在她肩膀上磨蹭,“雷,你一整天都呆在江河边那儿吗?” “嗯。”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关掉手机,为什么……”我一连串发问。 然而,她的回答都很简洁,甚至让我觉得她在敷衍我。“不想回家,想关掉手机……” 雷忽然对我很冷淡,我的心从未有过的痛,眼泪便不争气的往下掉。“雷,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她顿时变得不知所措,伸手擦拭我的泪痕,“不、不,不是,我、我,其实我……对不起!” 老姐从镜子里窥视我们的举动。“喂,你们俩演哪出啊?” “《倾国倾岛之恋》!”我和雷异口同声。 “切,没听过!什么倾国、又倾岛的,该不会是灾难片吧?” “没错。” 老姐不再理睬我们,专心开车。 雷温柔的抚摸我的头,“我这一整天都在思虑婚姻这一事情。不过,我现在终于下定决心了——我雷思茗这一辈子都只当不婚族。程婕,你愿意陪我走下去吗?” “陪你走下去?要我这一辈子的青春都浪费在你手中啊?不划算!” “呵呵,你这么钝,留在这么优秀的我身边,有幸近朱者赤哦。” “好啦,别说你自己是猪好不好?虽然这是事实,但也没必要说出来啊,是不?” “呵呵,好厉害的一张嘴,瞧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你舍得、你舍得?” 老姐突然刹车,我们一同向前倾倒。 “有没搞错啊,干嘛突然刹车啊?”我喃喃抱怨道。 “瞧你们俩,肉麻不?到家了,下车下车!” 我和雷狼狈走下车。 可一下车,五个人驻足在我们面前。虽是晚上,可路灯不是白亮的。那五人便是我爸妈跟雷爸妈,以及一个局外人,少君。 见状,我微微低下头,像待审的犯人似的。 雷傲然挺胸,与我十指紧扣,泰然走上前。 她没由来的冲他们深深 分卷阅读68 的一鞠躬,久久没抬头,“爸、妈,倘若不结婚、不生儿育女是不孝,那请您们原谅女儿我的任性与不孝。伯父、伯母,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请您们相信我,我对婕是认真的。” 我爸走到雷面前,拍拍她肩膀,“我明白了。但我只希望这感情不要公开,毕竟婕还没完成学业。若这事被传开去,必定对她的学业以及其他方面造成影响的。” 这时候兰妈已蠢蠢欲动,似乎有所表示。我偷偷瞄了她一眼,然后怯怯移开视线。 “你们一家都是疯子,疯了!”兰妈说着,冲我走来,狠狠的扇了下我脸蛋,斥骂道:“天下那么多女人,为何你偏偏找上我的女儿?!茗是我们家剩下的惟一的孩子,你就这么狠心,让我们家绝后吗?” 我捂着脸蛋,紧咬唇,不让眼泪掉落。 雷把我楼在怀里,轻揉我脸上被扇的地方。 “喂,大婶,我们都没发难,你发什么难啊?你以为我们将婕交你的女儿,我们很愿意吗?实话说,我们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今天中午,你将婕跟茗前辈这事告知了我们后,你以为我们真的在那里怂恿她另寻亲欢吗?我们只是不想让她难过而已。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后,她干出什么傻事了吗?她竟想放煤气!大婶,她想是自杀啊。虽然她有时候钝钝的,食量比常人大,嘴巴老爱逞强,但是她还是我的妹妹,我们家的一员。我们不希望失去了她,我不想像茗前辈那样没有了妹妹!大婶,你失去过女儿,难道你会体会不了我爸妈那刻的心情吗?” “好说得没错。雷太太,我也是当母亲的,我很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可是,我们当父母的不是应该看到儿女快乐而感到快乐的吗?如果这段爱情能让她感到幸福与快乐,我们又何必去阻止呢?我们遗憾的不应该是‘无后’,而是‘无亲’。只要有儿女陪伴自己在世上,不就足够了吗?人没有下辈子,这一辈子走完了,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带不走。人死了,都得归于尘土,谁还能去想后代的事情呢?” “哼,话说得漂亮。那倒是,你们程家有两个女儿,可我们雷家现在只有茗一个,我们做不到你们这般开明!!”兰妈歇斯底里的叫喊。 雷爸终于肯说话了,但话还是那般模式化,“兰,够了,别再说了,我们先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女儿没了,没有孩子的家,家不成家,我还回去做什么?” “妈……”雷上前,欲安抚情绪激动的兰妈。 可兰妈却往后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后为大啊——” 雷咬咬牙,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是不是只要我生个儿子给你们俩抱,我结不结婚都可以啊?是你们心目中,是我重要,还是你们的孙子重要?!” 兰妈顿时无言以对。 雷爸硬拉兰妈离开…… 雷欲跟随,我却揪住她的衣角。 “雷……” 她托起我的手,牵强地露出笑容,“没事的,我明天再来找你,等我。” “嗯。”我点头。 雷快步跟上去…… 我的世界恍如万籁寂然,什么都听不见,只看见一个局外人逗留于处——少君。他自始至终都像一位观众,观看这一出闹剧。 老姐瞟了少君一眼,冷冷的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少君怔怔地扫视我们一家,讪讪笑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切,你哪是哪国的屎啊?我不斩你,难不成捧不了你么?”老姐边着便摞起拳头,作势要捧他。 “好,别这样,吓着人家了。”妈喊住了她。 终于,少君也离开了。 在这个晚上,我家招开紧急家庭会议。会议内容是——据我生辰八字所测,我程婕乃命硬之人,享命九十一年。 汗,什么鬼东西,我才不想活到九十一岁呢,老了不中看、又不中用,还要拉屎拉尿都在床上,要人来照料。再说,我若活到九十一岁,雷那时岂不是到了一百岁了吗?她比我还老哎,要谁照料谁啊? 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他们怕我又做出什么傻事,一命呼呼,才把我生辰八字出去测,图个心安罢了! 他们说越离谱,差点连我下辈子的日子都推测出个所以然来了。见他们说得如此起劲,我不好意思打断,只好悄然走回房间。 我躺在床上,手中的手机拿起又放下。雷,你现在在做什么? 深深一呼吸,心里默今:雷,晚安,愿我的梦里有你,梦里有你,我情愿不醒! 第二天醒来后,我就一直站在家门口充当“望夫石”,可始终见不到她的身影。她为什么不来?老姐叫我打电话结她,我摇晃着沉重的脑袋。没用的,我已经忘了拨打她的手机号多少次了,结果只有一个,没人接。 雷,难道你说来找我只是在哄骗我而已吗?倘若不是,为什么迟迟不出现呢? “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干脆去找她吧。”老姐拽我上车。 我不从,挣脱出她的钳制。“不要,雷说过会来找我的,她不会骗我的!” 她一手叉腰,比出食指指着我,张口欲言,话却久久未吐出。她发愣的看着我身后,“哟,王子终于来了。” “不,我不是王子,我是女巫。”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是雷,我肯定。转身,果真看见雷,大汗淋漓的她匆匆走下车。 她到我跟前止步,淡然一笑,“对不起,我来迟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手机留在家里了。” 她的回答不能使我满意,“哦,是吗?那就是说你刚才一直都不在家罗?” 她失笑道:“嗯,今天一早醒来,发现爸妈都不在,只留下一张留言贴,说要回G城。我就匆忙赶往车站……所以——呵呵。” “碰上他们了没?”我幽幽问道。 她摇晃着头。 …… 五人围着餐桌坐下。 这顿丰盛的午餐是特意为雷而准备的。 爸死死盯着雷看,毫无避讳。这被坐在旁边的妈看在眼里了,她脸有愠色,青筋鼓起。 老姐视若无睹,只顾眼前美食。 我也不示弱,拚命的夹菜、扒饭、夹菜…… “嗯……确实是一位气质顶好的大美女。”爸说罢,大笑起来。 一双筷子在妈手中夭折。 爸仿佛没察觉妈的异举,“雷小姐,你目前在哪儿高就?” 分卷阅读69 雷讪讪笑道:“伯父,叫我茗就好了,我在‘盛深’公司上班。” “什么职位?”妈搭腔。 我替雷回答:“是经理啦。” “呵呵,只是副经理罢,不过我打算辞职。” “辞职?为什么?”爸追问。 “理由太多,我忘了,呵呵。”雷俨然是敷衍作答。 “爸、妈,你们还让不让她吃饭啊?”我打住他们问答式的所谓闲聊。 老姐似是而非的笑了下,“哟,紧张人家呢!” 饭后,爸妈仍旧拉着雷不放。说什么想与她畅谈一番,其实是作“家庭调查”——是否有兄弟姐妹诸如此类的问题。而我却被老姐拉进房间,被迫与之讨论“性经”——两个女人是怎样上演床戏的!难道他们会不知道我明天要回G城吗?为何还要耗费我跟雷所剩下的相处时间呢? 我慵懒状打着哈欠,一律敷衍回答她诸如此类的疑问。半小时过去,我终于发难摆脱开她,并迅速逃回自己的窝。 不晓雷现在在跟爸妈谈些什么呢?我五体贴地,将左耳贴于地,聆听楼下的动静。虽然知道这作法有点傻、有点可笑,但仍存有一些希冀。 房门被敲响了一下,随即那门自动的敞开来——水平望过去,只看见那人的鞋跟裤管。 “呵呵,众卿家平身!”雷嬉笑道。 我愤愤爬起,拍拍衣服上的尘,左右一顾,问:“众?这里还有别人吗?” 她付之一笑,伸手把房门关上。 “别费力气了,这门的锁是坏的,关与否都一样。”我摆摆手,脱掉外套,坐到床边。 她走过来,撩动我的刘海,轻声问:“明天什么时候走?” “早上十点吧。” “一个人么?” 我耸肩,“不然跟谁?” “我载你去,可以吗?” 她要载我去?真的吗、真的吗?当然可以啦,我求之不得呢!我心里暗喜,却故作淡然地回答:“Why not?” 她坐上我的书桌,双手环抱于胸前,环望四周的摆设。淡然一笑,嘴巴微微张翕,一副欲言却止的样子。 “干嘛这个表情?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呵呵,没什么。哦对了,这房间大还是你学校的宿舍大啊?” “废话,当然是我房间大啦。我那宿舍巴掌大的地方居然要挤四个人,窄得只要大家一转身便会撞上对方。”说得是夸张了点,但给我感觉就是这样嘛。 “呵呵,有那么夸张吗?你学校不准在校生在外面租屋住吗?” “没说不准啦。但是,大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G城治安有多差,校内还不能绝对保证安全呢,更别说外面的了。再说,在G城里我没有亲朋戚友,我住哪去啊?你说得倒轻松呢。”一想到明天就要回G城,我就有说不出的郁闷。 “我辞职后就回G城,到那时候,你愿不愿意搬出来与我一起住?”她摊出手,作邀请状。 我伸手过去—— 她一把把我拉过去,我顺势倒在她怀里。 我痴痴的仰望着她,娇嗔:“雷……” “爸,你挡住我了,我看不见。”房门,老姐低声抗议。 “嘘——别吵,小心被发现。”妈压低声音说。 再小心也无用,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雷尴尬一笑。 我气愤的打开门,见三个人顺势倒在地上,便一话不说,拉着雷逃离现场。 为什么每次我想主动出击时,都会杀出程咬金。不行,这个晚上的雷是我的,她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她爸妈回去了,屋里只有我与她的呼吸存在。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碟,《爱在有情天》。她说,她很喜欢这部片子,我便问她喜欢哪个角色。她回答,是庄宁。 我眉头一皱,虽有不悦,但很快恢复原状。我坐到她的腿上,妩媚一笑,问:“那你喜欢他多一点,还是我呢?” 她笑而不答。 “我想要你。”说这话时,我心狂跳得厉害,快要休克似的。她依然不作声,深情的看着我,我把这些当作是她在默许。 给她解开胸前的钮扣,一颗两颗三四颗……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清楚听到她的呼吸声。直到我褪去她双肩上的带子,那个黑色蕾丝边的BRA再也包不住她丰满的双乳,我不由地咽了下口水。右手贴到她左乳上,去感觉其心跳。她此时此刻的心跳声音我无法听到,却可以感觉到她的起伏。 她抓起我的右手,并将它抵到她唇边,然后轻轻亲吻我的每一根手指。“婕,我爱你,我的过去跟现在都属于你的……”轻声细语。 为什么只有她的过去跟现在属于我的呢?“那未来呢?” “呵呵,未来是属于我们俩的。”她为我轻解身上的衣物,一件两件三四件。 耳边的情话,赤裸裸的爱,指尖的快感,在这个晚上一一上演…… 翌日早上,如她所承诺,她载我回G城。 临走前,爸妈仍像上次我离开时那样叮嘱。而老姐塞给我一袋面包,说吃饱好上路。吃好饱上路?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 一路上,雷的言语都不多,只有眼神与我对上时,她才会微笑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不变的着装搭配,白衬衫、黑外套。虽说着装表现个性,个性体现着装,可也别来来去去穿白加黑啊,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只有这两件衣服呢!“雷,你衣着风格可不可以转换一下,不要老是黑白配嘛。” “呵呵,那你想我穿什么?” “什么都不穿!” 她一愣,然后吃吃的笑了起来。“你要不要跟我换着穿?” 我作状仔细打量她一番,摆手说:“恐怕我的衣服你穿不下。” “你误会了,我是说,你们要不要调换风格穿。” “调换风格穿?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照着对方的着装风格穿衣?” 她点头,“要不要?” 蛮有意思的提议,真想瞧瞧她穿休闲服样子,呵呵,于是我投赞成票。 可随后我后悔,问题在于我没有她那种衣服。她好像看出我困惑,说送我回校注册后出去逛街,顺道买一套。我推辞,因为实在没必要因此而破费。然而,经她卖力的游说,最后我答应了,因为我听到她说,她付钱! 她帮我把行李搬进宿舍。 宿舍只有阿蓓一个人,其他人都还没回到。 一见我回来,蓓就兴奋状张开双臂 分卷阅读70 ,欲要跟我拥抱一番似的。两年前,她朋友死于煤气中毒。我搬进来宿舍的头一天,她看见我的那一刻,恍惚眼有泪光。后来才知道我像她那位死去的朋友。我打了个寒颤,开玩笑说,像?是不是我们都是女生? 她摇头笑道,你给我的感觉很像她,感觉很像。但只要细看,你们长得并不相像,彼此性格都迥然不同。 彼此寒喧一番,蓓发现雷安静站在一旁,便对她微微笑了笑。雷也用微笑回应了她。 “呵呵,我差点忘了介绍呢。蓓,她叫雷。”把雷拉过来。 蓓出于礼貌性地对雷微笑,“你好。” 雷伸出右手,莞尔一笑,“你好。” 见状,蓓顿时一愣,然后才将右手讪讪地伸出,与之握手。 我们结交陌生朋友一般都是微笑,说句客套话罢,鲜少有人握手。雷大概习以为常了,刚才伸手出去时是那么的大芳自然。 注册完后,就匆匆离开学校。 到处闲逛,在她搜找合适我穿的“黑白配”服装期间,我相中一条四叶草手机链。二十块钱,不是很贵,我要买,可雷不准。她说,这种小玩意不值二十块钱,说什么如果我想要戴饰物的话,她会给我买名贵一点的。 我不屑的哼了她一声,“我就是想要那条手机链,因为它有着深一层的意义——四叶草又名幸运草,学名苜蓿草,是多年生草本植物,一般只有三片小叶子,叶形呈心形状,叶心较深色的部分亦是心形。听说,在十万株苜蓿草中,可能只会发现一株是‘四叶草’,因为机会率大约是十万分之一。因此‘四叶草’被公认为幸运的象征。” “呵呵,四叶草有这么一层的意义,我怎么从未听过?我只听过:‘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存’。四叶草和钻石相比,你喜欢哪样?” “你应该问我,我会戴哪样。” 她迷惑不解,“为什么?” “你瞧瞧我——”我原地转了个圈,摊手耸肩,“我像那种戴得起钻石的人吗?再说,就像我戴起它,他人只当它是一文不值的破玻璃罢。” “那你就是要四叶草不要钻石啰?” “是的,我只要四叶草,我要得到幸福,廉价的幸福。” 她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我,流露出我读不懂的眼神。 之后,我打消杂念,一心陪她去买衣服。她为我相成熟点的衣服,我为她相青春休闲服。 身穿白衬衫、墨蓝色外套、黑色不过膝的短裙,一副黑色塑胶粗框没有度数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蛋黄色鞋底黑色鞋面的露趾高跟鞋。我不敢贸然跨出半步,惟怕失去平衡,双手紧紧摞住乳白色的手提包——这样的打扮是按她所要求的。我恍惚一下子老了几岁。 为了报复她,我特意给她挑选那些搭起来甚为怪异的着装——淡蓝色牛仔短裤,碎花上衣,跟灰色板鞋。呵呵,原以为她穿起来会像个异类,殊不知,她穿出了另一种味道来。她仿佛年轻了几年似的。 “呵,感觉更年轻。”她环过我的肩,得意问道:“婕,我这样看起来像你妹妹吗?” “这个问题我暂且不能回答你,恐怕要待我妈再生一个妹妹后,才能回复你。你不介意等吧?” 她纵情一笑。 “我这样的打扮看起来会不会很怪?”总觉得穿这样的衣服很别扭,像个小孩穿起大人的衣服,假装成熟。 第40章 “呵呵,不会啊,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打扮,很有味道……”说着,她凑近我耳边说,“害我现在好想要你。” 我毫不留情地踩了她左脚一下。 她痛得直呻吟,喃喃抱怨:“哎,这可是新鞋哦。” “就是新鞋才要踩啊,你没听过新鞋要踩过才耐穿吗?” “是吗?幸好你不是用鞋跟踩哦……”话落,她才发现我用异样眼神瞟着她,准确来说应该是她右脚。“喂喂喂,不要啦,公主脚下留情嘛。” 不容她多说废话,我已向她发动攻击,无奈让她屡屡躲过。最后使出绝招,横扫千军。她一记凌空一跃,再度躲过我的攻击,却不料撞到身后的路人。 被雷撞到的是一个挑染褐色头发、长发及腰的女子。她的眼镜掉落地上,欲俯身捡拾,雷连忙捡起眼镜,递给她,并向她道歉。可雷看见她那一刻,脸上难掩惊讶之色,短短二三秒,却被我看在眼里了。 是啊,眼前这女子如此迷人,有前有后,难免雷会为之动容的。自卑之余,怒气来之汹涌,我无法招架。 “没关系。”女子边掏出眼镜布,小心翼翼地擦拭沾尘的眼镜,边走开。 “走吧。”雷的声音细如蚊子声。 “……”我站在原地,不吭声。我明白,我是在吃干醋。 见我不作声,她问:“怎么啦?走不动么?要我背你,还是抱你啊?呵呵。” 我仍不应声。 大庭广众之下,她居然来真,把我抱起。这难免会惹上路人异样的眼神的。 “喂,雷思茗,你干嘛?放下我,这样很丢脸哎!”我在她怀中挣扎。 “嘘——别喊我全名。” “你也怕丢脸呀?我就是要喊,雷思茗、雷思茗、雷思茗——”我故意与她唱反调。 “EVA——”刚才那位被雷撞到的女子戴回眼镜,并朝我们这边叫喊。 “婕,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学校吧。”没待我回答,她就抱着我匆匆离开。 身后那女子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雷的车刚开出,那女子突然冒出,挡住我们的去路。 雷探头出车窗外,不耐烦的对那女子说:“小姐,我开车的速度并不快,你想自杀的话就请另选他车吧!” “EVA,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OLIVE啊!” EVA,OLIVE?好像在哪里听过。啊——我记想了,在雷说的故事听过!等一下,雷是EVA,而那女子叫OLVE,那她们……我望着雷,等待她的答复,可她却没看我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OLIVE看。 雷似是而非的笑了笑,“哦,我记忆中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OLIVE走到车门边,“EVA,我知道你还恨我,我亦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我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恕我直言,我不知你所指何事。” 她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只怪当初我没耐性把她们的故事听完。 “对不起,EVA,我不想那样做的,是MANDY 分卷阅读71 逼我的,我身不由己……” “她逼你?你身不由己?哈哈哈——”雷大笑,可笑声是如此的悲伤,“她拿什么逼你了?是不是拿着枪逼你?” 她一脸受伤的样子看着雷,轻声问道:“EVA,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 气氛变得僵硬。 雷情绪起伏如此显明,我无法相信她们之间没什么。我不想再听下去,打开车门,欲下车。 雷拉住我,“你下车做什么?” “回学校。”简洁的回答。 “我送你啊。” “不用了。”我挣脱她,怆惶走下车。 她追出来。 “不要跟着我,你若再跟着我,我怕我会失控。”真是可笑,在还未知道雷就是故事女主角EVA时,我曾希望EVA最终能与OLIVE再相遇,然后相爱。 “婕,我不可能没有过去,每一个人都有过去,你亦如此。没有过去,哪有现在?” “可是你却把过去带到现在了。” 抛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嫌穿着高跟鞋走得不快,便把它脱下,裸足在街上行走,招惹不少路人的目光。脚不时踩到小石子,脚底的疼痛远比不上心痛。手提包的手机铃响屡屡响起,未接来电,全是雷打来的。我索性关掉手机。 在之后的两天里,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打饭回来,看见一群隔壁宿舍的女生围在我宿舍门口。发生什么事了? “喂喂喂,搞什么啊,都围在这里,有什么好看?”看见我回来,女生都无不用露出羡慕之意。 “婕,真羡慕你嗳!”隔壁女生阿妍说完,众人附和。 “不会吧,我刚才在饭堂打饭,那个老伯伯没要我付钱的事你们这么快就知道啦!” 阿妍比出食指,“你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呢,不过我们指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 我顺她指的方向望去,见一大束柑红色放在我书桌上,旁边还有一个银黑色方形盒子。看到柑红色玫瑰,我很自然想到雷思茗。我的心悬蓦然于半空,找不到着陆点。 驱散人群后,我把门迅速关上。 “怎么啦?”蓓问。 “哦,没什么,我有点冷,先把门关一下吧。” 我屁股才碰刚到椅子,室友小纪就凑了过来,笑嘻嘻的看着我。“这个时候你的心应该暖呼呼才对吧?嘻嘻,婕,他长得帅吗?” “八卦。”坐在对面床下铺的是我的室长,大家都叫她室长大人,她拿下MP3,瞟了小纪一眼。 小纪嘟起嘴,“室长大人,我就不相信你不感兴趣——” “能引起我兴趣的事情不多,我不像你,连饭堂哪个阿姨跟哪个保安有一腿,你都想去打听。八卦!”室长大人就是没由来的爱跟小纪伴嘴,不过止乎于此,没有什么过节。反正几乎每天都吵一次,我和蓓都习惯啊。 将花束跟盒子往旁边一放,把饭盒放上书桌,吃了起来。 “哼,你什么都不好,就好管闲事;什么都有,就是没品;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德!” “你不觉得这话很像在说你吗?” “林咏仪,你——”每次小纪气得说不上话时,她总会叫室长大人的全名。 “好啦好啦,你们别吵了,影响我食欲。” 战火暂且停下。 “婕啊,说嘛,他长得帅吗?”小纪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绝对不帅。”一个女人怎能用帅来形容呢?我扒了一口饭,补了一句:“但她很美、很有气质,很吸引人。” 蓓问:“呵呵,真没见过你给一个男生这么高评价的哦。” “对啊,平时再帅的男生,你看了,一般都会说‘JUST SO SO’。这次这么高评价,那人肯定貌赛潘安!嘻嘻,有空带他来给我们姐妹瞧瞧吧,好不好?” “又有人在发情了。”蓓偷偷发笑。 “婕,你瞧她这副发情相,你要是把他带来啊,他肯定会被啃掉,连骨头都不剩!” 战火又被挑起…… 待她们去饭堂吃饭,我耳朵才重获清静。 数了下花束,一共十九支柑红色玫瑰。把心一横,将十九支玫瑰的花瓣逐一拔下,一片接一片,一朵接一朵,直到将它们统统拔光光。心里默念:“爱我、爱她……”数到最后一片,是“爱我”!我心里傻乐了一下,但想到OLIVE,我又没自信了。 视线落在银黑色方形盒子上,打开一看——一朵朵翠绿色的“四叶草”跳入眼帘。上次我相中的那条四叶草手机链,四叶草带黑绳项链、四叶草星月耳环、四叶草指环……各种附有四叶草图案的饰物应有尽有。 盒子里还个有小小的公仔,拿起瞧个究竟。 “婕,我想跟你说六个字:一个字,爱;两个字,爱你;三个字,我爱你。呵呵,气消了没?气消了就打个电话给我吧。”雷的声音从公仔腹中发出,原来是个留声公仔。 拔打雷的手机号,“你好,机主很快接听你的电话,请你——等等……等一等……请等一等……请再等一等……请你再等一等……不好意思,请你再等等等等——” 我倒,什么狗屁铃声呀?!本来气消了大半,如今却被这人声铃声气得冒烟。 有一会儿后,雷来电。 一按接听键,就冲手机彼端叫骂:“雷思茗,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死人头!” “呵呵,干嘛火气这么大,我不过是来不及接听嘛。” “算了,暂且不说这个。喂,你好像还欠我一个解释吧?” “解释?不知公主所指何事呢?” “你、你……你跟OLIVE之间的事!” “呵呵。”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挂线!”我用威胁的口吻说。 “你要听故事吗?” “说!!” “我还在G城,不如出来面对面说好不好?” “……”我迟疑了。细想了会,面对面对说,一来可以看见她,二来可以省话费。“杀你(在粤语中,也有好、成交的意思)!” “呵呵,记得事后要去自首哦。” “……” “就这样啰,等我,我开车到你校门口接你。” 看见OLIVE坐在助手座,我心一凉。原以为冷战两天后,可以跟雷好好聚聚、好好撒娇一番,没想到她把OLIVE也带来。我是不是被比下去 分卷阅读72 了?我望着朝我微笑的OLIVE不发一言。 雷这两天一直跟她在一起么?旧情复燃么?我努力撑起一抹笑容,“呵呵,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婕,你误会了,我们刚遇上的,我顺道载她一程罢。” “载到这里来了?” “嗯,是啊,我想回母校一趟。只是没料到你也是这所学校的,按理说,你应该叫我师姐哦。呵呵。EVA,谢谢你送我一程,我走了哦。”她走下车,“师妹,拜拜。” 我假笑,“再见。”再也不要相见! 她走出几步,回头甜蜜一笑,对雷说:“EVA,谢谢你,上次你说喜欢过我,我会永远记住的。拜拜。”视我透明。 这算是在挑衅吗? 雷顿时一愣,然后甩头,吃吃的笑了起来。 看着OLIVE渐渐变小的身影,我不由地紧握双拳,但始终保持笑容。 我坐在OLIVE刚才坐过的助手座上,浑身不自然。车开到一处鲜有路人经过的地方,我喊她停车。 车靠在路一边。 “雷,你那天真的跟她说过,你喜欢她吗?”我看着她问。 “不,我只有说过‘我喜欢过她’。” “有区别吗?” “有,我确实喜欢过她,但这早已成了过去。” “雷思茗,你在我面前承认喜欢她,我的心很难受,你知道吗?其实我很蠢的,你大可以说没有说过啊,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一切过去都是历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必要继续欺瞒大家。倘若继续欺瞒,我们的关系最后只会落到不可换回的地步罢。”她一脸严肃。 走了个易虹,来了个OLIVE。她们俩都比我漂亮、优秀、成熟。我自问没有一处可与她们匹比。我被彻底比下去了!想到此,眼泪大批搬出…… 见状,雷变得不知所措。她把我抱入怀里,“起不起,婕,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雷,我到底有什么好,你会爱上我?”我抽咽。 “爱一个人,连她的缺点都会看成优点。我爱你,而你在我心中是最完美的。” 第41章 雷向我澄清她跟OLIVE的关系。当年,她们互生情愫,可彼此谁都没捅破那层朦胧的暧昧之情。除了牵过她的手外,她们什么都没有过。不料,在不久后,她落入OLIVE跟MANDY合谋设下的局,背上黑祸,她不得不引咎辞职。被喜欢的人跟好友陷害,这事深深伤害了她,她带着失落的心回到奶奶身边,我跟她相遇的城区。 当她的“伤口”愈合了,她开始有回G城工作的念头,毕竟我们的城区太小了,生活水平低。很多公司都不具规模,而她所在的公司又将她大材小用。可不幸的是,她奶奶病情有恶化的趋势。为此,她决定继续呆着,直到这里没有她奶奶的呼吸。 去年年底(按农历计算),我和她就在这城区相遇。经常听人说,其实这个世界很小。然而,我们的城区更小,这也许是我们能遇上的客观原因吧。 说罢,雷邀我到她家。 “去你家?哪个家?这儿的家,还是我们那里的?”我这样问无疑是白痴跟多余的,只是想确定一下罢。一说到她家,我就会不由地想起她爸妈。她一说是这儿的家,我就断然拒绝。不去,想到要看她妈妈脸色,我又畏惧又厌恶。 最后,我还是跟她去了。因为听到她说家里有很多她以前的照片,每个年龄段都有。 去到她家。 雷爸去了上班,家中只剩兰妈一个人。她见我来,立即摆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我怯怯的喊了她一声:“阿姨好。” 她瞟了我一眼,冷笑:“哟,跟到G城了?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 “妈!” 我咬咬牙,没吭声。 兰妈装腔作势说:“唉,看来我要打电话叫你爸快回来了,我一个人,怕撑不了‘大场面’!” 雷拉着我直往门走—— “茗,你给我站住!你对妈就是这副态度吗?” 雷没转身,“妈,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外,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了。我带她回家,不是让你羞辱、斥骂的。” 我拉拉她手肘,示意她别再说了。 前脚刚跨出门,就看见雷爸站在门外。 “叔叔好。”我微微点了下头。 “嗯,你好。”雷爸走进来,将揪在手中的大包小包递给兰妈,“兰,拿进去洗洗,晚饭我亲自下厨。” 兰妈接过东西,翻看了下,“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买这么多菜?” “哦,茗打听话给我,说她下午回来。我特意请了假,赶回来,顺道去买今晚作饭的菜。”雷爸,“婕,今晚你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话毕,兰妈恨恨的瞪我。 “呃,我、我想……”想找借口推托,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借口。 “兰,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此刻的雷爸跟我印象中的他截然不同,他变得很有威严,很有压迫感。 兰妈不甘不愿的走开。 傍晚将近,有人敲门。 此时,雷爸在厨房作饭,而兰妈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 我看了下枕在沙发上像似入睡了的雷,放下手中的相册,才过去开门—— 一年约二十二岁的女孩站在门外,她看见我,恍惚眼前一亮。是我的错觉吗?她跟雷一般高,头发修得很碎、很短,着装很男性化,如果不是看到她的胸部在先,我准不能一眼瞧出她是个女孩。喂,别说我色好不好,是高度问题啦。 “请问你找谁?”我轻声问道,怕吵到雷。 她笑得很生硬,眼神游离,“我、我……我不是找人的,呃、呃……我住你楼上,我有件白色背心掉到你的阳台上了。” “哦,我这就去看看。” 走出阳台,果真看见一件背心,可它不是白色,而是淡黄色的。我走回去对她说,没看见白色的背心,淡黄色就有一件,上面有个怪异的图案。 她愣了下,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就那件了。它原来是白色的,只是这儿的水质差,洗的次数多了,白色也成了淡黄色。” 我怀疑的眼神望着她。 “真的是我的。” “哦?它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么?” 她摇头,随即一阵欣喜,“啊,我有照片证明!” “……”不会吧,背心也有玉照啊? “ 分卷阅读73 随我来!” 她拽我出门外,朝楼上走…… “喂,你想干嘛?放手啦——”她拽得我好紧,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她把我硬拉入她家。 她指着摆在电视机上的相架里的照片,得意说道:“你看,就是这件背心!看看它上面的图案是不是跟你阳台上的一样?” 我盯着照片上穿着这背心的女孩的脸蛋,又抬头打量眼前的她,“判若两人。” “什么?”她一时转不过来,“呵呵,不是判若两人,本来就是两个人嘛!” “你妹妹吗?” “呵呵,怎么可能,我是独生女。” “哦——那我下去拿背心还你吧。” 才转身,她就把我拉回去,“等一下……不用这么急啊。呃,我刚搬到你楼上住的,我叫阿YEN啊,你呢?” “VIVI。” “还在读书?” “嗯,是啊。” “在哪里读?” “……”我不耐烦的瞟了她一眼,无奈回答道:“G大。” “哦,离这儿很近嘛,那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去找你玩吗?” “随便你啦!”真是怪人一个,才刚认识就这么热情。“好啦,不跟你吹了,你跟我下去拿你的背心吧!” 她随我走下楼…… 我去拿背心,吩咐她站在门外等。殊不知,当我拿着背心走出来时,她已擅自走进客厅。 她望着枕在沙发睡过去的雷,小声地问:“她是谁呀?” “你再问,我就用拳头回答你!”我压低声说,说着便举起拳头,在她眼皮下晃几下。 她呆了下,随即笑了起来,“VIVI,你平时都这么可爱的吗?” “关你屁事啊?”我没说出口,只作口型。 说完,我粗鲁的把背心塞给她,并下达逐客令。这个人八成脑子有问题,她会看不出我不喜欢她吗? 把门重重关上,坐回到雷身旁。她仍在熟睡中,那睡相挺吸引人的。 手指轻轻的在她脸游走…… “VIVI,你的手指在强奸我呢,呵呵。”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依然没睁开。 VIVI这名字只是我随手捏来,敷衍那个叫阿YEN的女孩罢。哼,原来她是醒着的。“你一直在装睡吗?!” “呵呵,有人敲门那时我就醒了。”她慢慢张开双眼。 “是吗?”那干嘛还装睡啊?真气人!我装出陶醉的神情,“你知道吗,那女孩好像男孩哦,好帅气哦,害得我看见她,心狂跳不停呢!” 她吃吃的笑了。 我不悦地站起。本想气气她,让她吃醋的,没想到气倒了自己。 忽在此刻,她抓住我手腕,把我拉回去——她亲吻我,轻轻的,一遍又一遍。 “咳咳——”身后一阵咳嗽声,是兰妈的咳嗽声。 我本能地弹开,并心虚状低头。 “兰,进来端菜。”雷爸在厨房里喊。 晚饭刚开动,雷爸就往我碗里夹菜,叫我多吃点。兰妈跟雷都默不作声,恍惚在冷战。雷爸话变多了……他问我对将来的打算。汗,这问题我从未想过!如果我这样回答他,他会不会因此而以为我毫无上进心呢? 于是,我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我会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做到开拓进取、与时俱进、三有一好,积极面对困难。为争取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新胜利而奋斗—— 一段慷慨激昂的话落幕,我听不到半点掌声,只感到客厅忽然变得寒冷。 雷强忍着笑。 雷爸喝起酒来,兰妈便倒了大半杯酒给我,叫我喝。 我推托,“对不起,我……我不会喝酒。” “是不会喝,还是不想喝呢?!”兰妈一字一顿地说,语气是如此地不屑。 好好好,我承认,我不是真正的一杯倒。但我酒后会发酒疯,超可怕的——是听我家人说的。我是否一定要喝?为什么要逼我?我咽了下口水,才伸手去拿盛了七分酒的杯子。 雷抢先拿走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她木无表情的看兰妈。 “兰,别再为难婕了。”雷爸呷口酒,淡然说道。 “为难?哈哈,现在谁为难谁了?好,你们都是好人,我是坏人,行不?”兰妈拿起只剩半杯的杯瓶重重的放在我眼前,“你听着,程婕,只要你一口气把这半瓶酒喝光,我就再也不阻止你们在一起!!” 喝了这半瓶酒就能跟雷在一起,不受她阻止?就这么简单?!如果她在两个星期前这样说,那该多好啊! 雷跟她爸无不惊异。 “你说话要算数哦。” 兰妈一言不发。 我想,她绝不会这么轻易让我跟雷在一起的。既然她这么说了,我惟有拼一拼,哪怕她最后会出尔反尔。我毫不迟疑的拿起酒瓶。 雷出手阻止,“婕……” “雷,如果能跟你在一起,喝这半瓶酒算得了什么。” 我甩开她的手,一股劲地往嘴里灌酒。 三双眼睛盯着我。 喝着喝着,我拧着酒瓶站了起来,一手叉腰,提起一只脚放在椅子上,豪气十足的喝了起来。于是我意料之中的恐怖事情发生了—— 待我醒过来后,头晕痛得厉害。周围昏暗暗的,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投进来,我知道我躺在客厅地板上。怎么躺在这儿了?我爬起来,无方感的乱摸索、乱走…… “哇啊——”像被什么绊了下,我再次趴倒在地板上。 走廊灯都亮起了,一人穿着拖脚走出来。 “你醒啦?”是雷的声音。她在我面前蹲下。 我懵懂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话落,她噗一声笑了,笑声很轻很温柔。 “干嘛?快说嘛。” 她扶我起来,“昨晚的事,你真的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我点头。 她又笑了,“哦哦——你昨晚喝醉了,我怕你会吐得一床脏,所以留你在客厅睡啰。” “什么?!你让我在客厅睡?还要我睡地板,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忍心?!” “呵呵,没有啦,是你自己滚到地上睡的。” 我努力地回想昨晚所发生的事,可那脑袋晕痛得厉害。我拽着雷的睡袍,质问她,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让大家不愉快的事?雷笑而不答,说我一身酒臭,催我去洗澡。 洗着澡,画面 分卷阅读74 一个接一个地闪过我脑海——雷钳着我双手,雷爸跟兰妈望着我的眼神甚为惊诧;我当着他们俩的面强吻雷;捶餐桌,怒斥他们一家三口,噢不,应该是一家四口,我好像连思琪的事也扯进去了。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我现在好想尖叫哦。 洗完澡发现没衣服可换,我凑到浴室门那,小声叫唤雷,叫她给我拿干净的衣服换。 有一会后,一条浴巾从半开着门塞了进来。 “喂,大姐,我是要衣服,衣服,不是浴巾哎!你是聋子吗?” 门外没有任何声响。 她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我不甘不愿的拿下浴巾,裹住身子,推门而出—— 天啊,站在门外的人怎么会是兰妈?!她一脸受辱似的臭脸瞪着我,可始终没吭声。 “妈,你也醒啦?”雷拿着衣服走过来。 第42章 “嗯。”兰妈应了一声,接着像个泄气的气球忧怨地飘走。看见她走路双脚踮地,我才舒了口气。 肘了下站在身旁的雷,轻声问:“你妈……她怎么啦?” “进房再说。”雷抱我进房。 我拿过她手中的衣服,走到床边,背对着她脱下浴巾。 “干嘛要这样换,我又不是没看过。”虽然看不到她,但我感觉到她一直盯着我赤裸的身体看。 没理睬她,迅速穿上内裤,然后再伸手到放在床边上的衣服里寻找BRA。找不着,“喂,怎么没有BRA?” 她贼贼一笑,“呵呵,我没有那么小的BRA。” “……” “其实你不穿也没人发现的。” 我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我要保持续沉默,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家,况且还是深夜,我不能歇斯底里,怕吵醒雷爸或惊动兰妈。穿上过臀的肉色长袖棉质睡衣,还有长得拖地的裤子。“有没有短一点裤啊?” 她耸耸肩,“我妈把夏季的衣服都收起来了,柜子里剩下的全是冬天的衣服。” 无奈。我蹲下,将裤管往上折叠。 一站起来,她就把我抱在怀里,双手缠住我的腰,“呵呵,还是不要穿的好。” 话刚落下,我毫不客气的用手肘撞她,她痛得直呻吟。不穿?开什么玩笑,我不怕她妈妈骂死,也怕冷死吧!对了,她妈妈刚才对我的态度…… “雷,昨晚发生什么事啦?”对于昨晚发酒疯的事,我只记得一点。可我就想知道全部,好让我知道为什么刚才兰妈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 她微微笑了笑。 见她一脸不打算告知的样子,我就使脑袋在她怀里磨蹭,“说嘛,我昨晚是不是不乖?” “呵呵,何止不乖,简直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 “嗯嗯,你要对我妈动粗哎!” 我要对她妈妈动粗?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雷说,幸好她及时钳制我。 她将昨晚的事通通告知我—— 大婶,茗是你的女儿,可我也是我妈的女儿啊,你心疼茗,我妈一样心疼我。你是不是认为你女儿最衿贵,我最低贱?切,你以为你女儿是优质股啊,拜托,都快三十张了,你还指望她涨?哼、哈哈,我,今年刚满二十张,妙龄女子一个,正是潜力股也!你说我勾引你女儿?谁勾引谁,不是你说的算的好不好,难道不能说是你女儿勾引我在先?!(说着,还差点干上了。幸好雷制止得及时。) (挣脱开来,看见雷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我一下子火了。我指着她就骂。)雷思茗,你啊,笑笑笑,你只会笑,看了就讨厌。你爸妈叫你这,你不敢那的,自以为很成熟,很孝顺父母,说穿了就是没种!你他妈的,我最讨厌你这种人。 (见雷爸以旁观者的态度在一旁喝酒,我气愤地捶餐桌。)还有你啊,大叔,一天到晚尽是不吭声,说话来来去去就几句,一点威严感都没,不像个样,你这怎么当人爸爸,怎么当人老公啊你?! 他们都看着我,屁都不敢放一个。 (又灌了几口酒)死了个女儿又怎样啊?人家全家死光光都没说什么。人类从过去学到的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过去学到教训。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才去设“如果”“假如”“要是”这种愚蠢的假设?!既然所有过去的都无法重演,为何我们不从此刻开始爱惜、珍惜身边的人呢?喂,怎么一点掌声都没有啊,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在周围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我光荣的倒下…… 经雷这么一说,那些封锁在我脑海里的记忆统统都释放出来了。 “我真的有这么说过、这么做过吗?”我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轻拍我的背,说:“呵呵,都过去了,你毋须在意。” “雷,我这样骂你,你会不会因此而讨厌我?” “会啊。如果你肯弥补对我心灵上的创伤,我会考虑撤销昨夜不愉快的记忆。” “我肯啊,我肯!”我高举左手,“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对你心灵上的创伤啊?” 她要我闭上眼睛,我不依,问她为什么。她二话不说,把我按倒在床上…… “耶,雷,不要嘛,你爸妈在哎,我们还是不要啦!” “呵呵,你放心,从这一秒钟起,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想拥你入梦。”她把我拥入怀中,让我的背紧贴她胸前。 就是她什么都不做,我才不放心! “婕,你知道为什么当人们提到彼此的爱人时,他们总会说‘另一半’吗?”没等我回应,她接着说,“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半圆,打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着在冉冉浮生中找寻与自己契合的另一个半圆。只有找到另一个半圆,拼凑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圆。” “为什么那些已经拼合在一起的圆会分开呢?” “他们虽然找到了另一个半圆,但是与自己的半径不相等,于是一辈子总是摩擦。其实每一个半圆都有它特定的半径,来等待与之匹配的另一个半圆。因此,尽管他们试图缩小或扩大自己的半径去迎合对方,但到最后只是徒劳。只有找到半径相同的另一个半圆才可以彼此相守一生。” “我们是一个完整的圆吗?”我侧身深情的看着她。 “呵呵,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另一半,另一个半圆!”她亲吻我的额头。 这个夜是最平静的…… 大清早,我就爬起床。我必须回校上课,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课,想必考勤会抓得很严。糟了,我 分卷阅读75 的衣服还放在浴室,忘了洗。现在穿什么回校啊?我箭一般地冲出房门,直奔浴室……没有,我的衣服不在浴室里。怎么会这样? 雷走过来,看见我着急的在走廊踱来踱去就问:“婕,你怎么啦?” “雷,我今天一定要回校上课的。我的衣服不见了,怎么办?” 恰在此时,兰妈从阳台走出,一手拿着三个衣架,一手揪着我的衣服。“干了,拿去!”她把衣服塞回给我。 我拿着衣服,傻愣愣的看着她。 “你还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换衣服回校上课?!” “哦,是,我这就去换。 ”我拿着衣服,怯怯的走回房间。 雷跟了进来。 房门一关上,我立即抱住雷的腰,颤抖的声音略带哭腔:“雷……呜呜……” “你怎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兰妈刚才那些举动是不是证明她已认同我了? 幸好有雷送我回校,不然准迟到。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安分的呆在学校里,因为我回校的那天下午,雷回去了。 捧着书走回宿舍,见蓓站在走廊上发呆,便凑过去。“蓓,你发什么呆?” 看见我,她愣了下,然后傻笑了下,“没、没有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威胁似的口吻。 “嘻嘻,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发呆啦!”说着,她闪进隔壁宿舍避难去。 不过是随便问问啦,我又没有穷追问的意思。 我哼着歌,走入宿舍:“做个勇敢中国人,吃错奶粉疴(拉)到你晕……” “婕,注意形象!”一进门,小纪就给我翻白眼。 瞧她翻白眼,眼睛比肤色还惨白。 “婕,没什么的,还有人比你更不注意形象呢!”室长故意在“人”字念重声,暗指小纪她本人。 小纪脸色一变,“林咏仪,你说谁啊?!” 导火线被点燃,我为求自保,迅速闪到一个角落去。隔岸观火。她们又开始唇枪舌剑,最后又是小纪输了,她气愤的跑出宿舍。 小纪情绪易波动型,室长过份冷静型,如果硬要拿什么去比喻她们,那么小纪像似一把火,而室长就像一座冰山。不过她们俩也只是伴伴嘴而已。 把书放回书架上,我往门外探了下,回头瞟着室长说:“室长大人,你就让她一次吧。” “不要,我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 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青蛇》,是李碧华写的,在她书架上还放着该作者的其他书:《秦佣》《满洲国艳后——川岛芳子》《霸王别姬》等等。她最喜欢李碧华写的《青蛇》,所以有事没事总爱翻开它看看,回味。 “蓓呢?”她头都不抬就问。 “在隔壁宿舍,你找她么?” 她小声问道:“不是,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闹矛盾?有吗?” “没有吗?那就好了。我觉得蓓这几天好像都在避着你,希望这纯粹是我的错觉吧。我身为室长,是有权干涉的哦。”她似是而非的笑了笑。 我立即将躲藏在隔壁宿舍的蓓揪了回来,大咧咧地对她说:“蓓,室长大人刚才问我,我和你是不是闹矛盾了。她说你这几天都在避我,有这回事么?” “婕!”室长跳了起来,“你怎么可以当面说出来?” “不然要我怎样说啊?” 蓓讪讪地说:“是啊,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她下意识的瞄了下室长。 “好,我出去,你们慢慢聊。记住,君子动口不动手哦。”室长识趣的拿着《青蛇》走出宿舍。 “室长大人,你放心,我绝不会动手的,顶多是用口咬她。”我拍胸膛保证。 这话引得蓓发笑。 室长一走,气氛变得不对劲。 “蓓,你说吧,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 她甩头,咬咬牙说:“没有,只是……以前每次只要多看见你一会,都会把你跟她混淆。寒假过去了,跟你一个月多没见。现在只要看见你,你的样子就会跟她重叠在一起,我快记不起她的样子了。你们明明长得不像,为何我经常会将你们重叠在一起呢?婕,我很怕,很怕……”她的眼泪滚落下来。 她口中的“她”就是那个两年前,死于煤气中毒的人。这件事她只向我一个人提过。 她蹲在地上哭,喃喃自言:“在我还未得知她的死讯的那天晚上,我作了个梦——梦见她很晚来找我。她却站在我家门口那,默不作声看着我。我问她,怎么这么晚还来找我?她没回话。我想走过去,身子却动不了,转眼间,她就消失了。” “你躲避我就是因为你会将我跟她重叠在一起?”这又有什么好怕的,重叠就重叠啰,反正我不在意。 她点点头,想了一会又摇头。“我很努力的回想她的样子,可是到最后,脑海只会浮现出你的脸蛋。婕,我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我好怕,我……” 我把她拉起来,“好啦,别想太多了,没事的。我下午没课,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陪蓓出去散心无疑是错误的决定,因为我碰上她,住在雷家楼上的女孩,YEN。 YEN挡住我们去路,“嘿,VIVI,我在后面叫你很多遍了,你怎么都没反应啊?” VIVI又不是我名字,我哪知道她在叫我呢!“呵呵,抱歉哦,周围太吵,我没听见。” 她瞟了蓓一眼,“这位是?” “我的室友,阿蓓。” “你好,我叫阿YEN。”她朝蓓一笑。 我问她,还在读书么?她摇头。 “那你是做什么的?”蓓好奇问道。 “做小买卖,网上交易的,专卖廉价的幸福,呵呵。”她神秘兮兮的说。 第43章(完结篇) “卖廉价的幸福?”蓓一脸惘然。 “嗯,我专收集一切有四叶草图案的饰物,然后拿到网上去卖。你们知道四叶草吧?它被认为是幸福的象征。前几天,有个客人在我那儿一次过买了很多四叶草饰物呢——” 手机铃声打断了YEN的话,是雷打来的,我连忙接起。她说,有事要跟我商量,她现在在回来的途中,要我先去她家等。 结束通话后,跟蓓、YEN说了声我有急事就匆匆离开,前往雷的家。可去到雷家,没人在家。我只好站在家外等,站累了就蹲着。 约半小 分卷阅读76 时后,YEN回来了,看见我蹲在雷家门口,就问:“原来你回来了?怎么蹲在门口,忘了带钥匙么?” 我站起来,“嗯,你也这么早回来啦,没跟蓓一起逛街么?” “没有。你一走,她就安静了。我只好不断的挑话题逗她说话,可她鲜有所反应,我就像对空气说话似的,没意思,所以跑回来了。”她无奈的说道,“VIVI,你要一直蹲在这里等家人回来开门吗?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发现摆在她家电视机上的相架里的照片没有,剩下空相架。 我指着空相架问:“那张照片呢?” “收起来了。” “收起来了?为什么?”有照片放着,总比相架空着好看吧,为什么要将照片收起来呢? 她递给我一杯茶,暧昧地笑了,“不为什么,只是等待下一位进驻的女主人罢。” “哦——”装作没听懂她话中意,我放下手中的杯子,环望她的小厅。 “有兴趣进驻吗?”她坐过来,“我有独立的经济收入,再加上我长得像男孩,跟我在一起,你不用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啊。试一下无妨啊。” 一杯茶泼向她。 她傻愣下,很快回神,她扑过来,把我按倒在地板上。“VIVI,对我而言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考虑一下我吧。希望你不要错过我,也不要让我错过了你。” 我安静的望着她。 她将这错看成是我的默许,开始亲吻我。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想知道——同样身为女人,我与她接吻跟雷接吻会有何不同?!当她想进一步时,我感到前所未来的反感。不一样!我只喜欢被雷抚摸。 奋力推开她,夺门而出。走下楼梯间,我看见正掏出钥匙开门的雷。 我的狼狈相她都在看在眼里了,更糟糕的是,她也看见追下来的YEN—— 雷跟YEN面面相觑。 “很抱歉,VIVI,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另一半。”YEN扫了雷一眼,露出得逞的笑意。她一手插裤袋,装出潇洒的模样走上楼。 “雷……”我怯怯的走到雷眼前,想解释什么,却说不出口。 她冷不丁地抱住我,将我紧紧拥在怀里,约十秒过去,她依然只字不说。 “雷,我……” 她松开我,微笑问道:“婕,这个时候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好吃的。”话毕,她打开大门,走进屋子。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她这算在发脾气吗? “你怎么啦,走不动吗?要我抱你,还是背你进去?”不等我回答,她一把把我抱起,走入屋子。 双手环过她的脖子,脑袋枕在她胸膛前,我抽泣起来。“对不起,我不想跟她接吻的,我只是知道跟你接吻的感觉和其他女人接吻的有何不同罢。雷,请你相信我。” 她把我放在沙发椅上,淡然笑道:“这叫不打自招吗?” “我是坦白一切,希望你能从宽从轻处罚,不是说坦白者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吗?” “呵呵,对你这种红杏出墙的女人啊,原谅就是最大的惩罚,所以我原谅你!”她把右手放在我头上,“婕,你要紧记我也是女人,不是超人。我也会发脾气、会妒忌、会吃醋。因为我爱着你,所以想将对你的伤害减到最低……” 我抱过她的腰,“对不起,雷,我以后不敢了,不会有下次的。” “呵呵,要是还有下次,我就将你打入冷宫。” “你舍得?” “怎么会不舍得,没有你,我还有后宫佳丽三千。” “后宫佳丽三千?你是指你那三千烦恼丝吧!” 她捏住我的下巴,“呵呵,她亲了你嘴,我要给它消毒。” 说罢,轻舔我的唇…… 突然一个黑影闪出,我和雷都被吓了一跳。是兰妈,她披头散发的站着,俨然是刚睡醒。 “阿姨……你怎么……原来你在家啊。”我理了理衣服。 “我不能在家吗?我在这儿很碍眼是不是?”如果她嘴角抹上一些貌似血的液体,吓人的效果会更好。 “不是的,妈,婕不是这意思……” “行了行了,别说了。刚熟睡时不知哪个混蛋在门外又按铃又捶门的,我懒理她,哪知道她在门外高歌了半个小时,唱什么做个勇敢中国人……吵得要死,弄得我现在头晕晕痛痛的。如果不是我累得无力起床,我一定操扫把教训她一顿!”兰妈揉起太阳穴。 汗,她说的不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吧,居然有这么可恶的人?若还有下次,被我逮到她,我就——”说着,作势要卷袖子。 “算了吧,那种人八成脑子有问题,还有下次就报警吧。”雷说。 “……” 兰妈说,她睡过头了,还没吃午饭。 “我也是。我赶着回来,连午饭都来不及吃。不如叫外卖吧。”雷拿起手机,欲叫外卖。 可兰妈拒绝,她说要我亲自操刀,作饭给她们吃。雷知道我不会作饭,所以不断劝她吃外卖,她是怎么也不肯。 看来,我没有回绝的余地了。 兰妈在浴室里洗衣服,我在厨房里作饭,雷在客厅看电视。是啊,真的如此。因为兰妈不准雷作我的军师,而且限我在半个小时内作好。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命远坎坷。 二十分钟过去了,我作好一汤一菜就立即把雷拉进厨房,要她试试我作的菜跟汤。可她进来一瞧,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丰富了起来。 “血淋淋的排骨,黑蒙蒙的汤,呃……叫什么名堂?”雷紧皱着眉问道。 “什么血淋淋的排骨,黑蒙蒙的汤啊?是‘糖醋排骨’‘鱼头豆腐汤’啦。” “呵呵,真是不知道就被它吓死,知道就被你气死!”雷望着菜跟汤,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想吃啊?” “不,我想吐。” “那你干嘛咽口水?” “不是,是今早的早餐快要吐出来了,所以我拚命的想咽下去。” “好恶心哦你!” “哪里哪里,比不上你作的菜跟汤恶心啦!” “雷思茗,你——” “我是说事实,看了就想吐,就别指意我妈吃下去了。唉,还是让我来另做两道菜吧。”雷挽起袖子。 我抓住她的手,脑袋在她的肩上磨蹭,“雷,还是你对我最好!” “好啦好啦,你出去看看饭好了没?” 我冲出客厅,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分卷阅读77 ,于是又冲回厨房。见我狂冒汗,雷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忘煮饭! 雷手拿菜刀,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她看了看手表,“还剩六分钟,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我无助的抬头,却发现了奇迹的存在——“来得及、来得及!” 我把雷推出厨房后,连忙去烧开水…… 五分钟过去。 三个人围在桌餐边,兰妈跟雷都傻愣愣地盯着眼前——我用了两分烧开的水,三分钟耐心的等待所做出来的午餐! “这是什么?”兰妈问。 “杯面啊!”我纳闷了,她该不会是从未吃过杯面吧。 “我、知、道。”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有点抖。 “幸好发现厨柜里有杯面,不然真不知道在六分钟之内能煮出什么东西给她吃……”我小声咕噜。 “呵呵,说别了,吃吧吃吧。” 兰妈终于吃下第一口。 “哇塞,婕,你煮得杯面超好吃哦,”雷向我打眼色,“你用什么方法做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煮杯面这东西很简单,但往往最简单的东西要煮得好吃是最难的。首先,我用充满热诚、爱意的心去煮开水,再耐心等待它烧开……最后温柔的将它倒入杯面中。三分钟是短暂的等待,HOWEVER,MY HEART WILL GO ON。” “好啦,别说了,这么多废话,吃你的吧!” 故事发展到这里已接近尾声了。 雷说有事跟我商量——公司为了挽留她而升她为总经理,薪水加半。是去是留,她只听我一句话。她说这事的时候,兰妈也在,兰妈一定要她选择“留”。 兰妈的话是一道圣旨,我不敢不从。 此后,我和雷一直维持着长距离的爱恋。比起牛郎织女一年一次见面来说,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两个星期能相会一次。 五?一长假,我本来打算要跟雷在G城过的。但是老姐闪电结婚,我不得不回去,当伴娘。雷也有参加老姐的婚礼,因为那个可怜的新郎是吴少君!怎么会是少君呢?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奉“子”结婚的。唉,原来生活不仅充满变数,而且很戏剧性! 老姐扔花球时,我本没有要抢的意思。可她却将花球抛向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众多姐妹们撞得晕头转向、头破血流!事后老姐解释,我和她一辈子两姐妹,肥水不留外人田。 暑假回去,老姐肚皮已经隆起得很明显了。 老姐怀孕这一事,三家都很重视——我家、少君家、雷家。你一定会问,我老姐怀孕关雷家什么事吧?唉,就是因为我跟雷的事,导致雷家无后,所以雷爸妈多多少少都会将继后转嫁到我老姐身上。正是因为我跟雷的关系,我家传宗接代就靠老姐了,我爸妈能不重视吗?至于少君家嘛,不关我们的事了,是因为阿树跟丽烨俩啦。少君家爸妈怎么也不相信丽烨是女的。尽管丽烨经过少君妈妈验明正身,但是还是反对他们在一起,怕外人不知,而传出流言蜚语。 因此,三家的父母一直对老姐腹中物虎视眈眈。少君日日祈祷,望老姐能诞下三胞胎。 老姐活像老佛爷,有人供着、有人侍候。只要她皱一下眉头,三家人都卖力地哄她。每一家只能拥两天胎教时间,逢礼拜天BB休息。 我爸教“管理学”,望BB长大做个管理人才。我妈说“法律”,她说学好法律,望日后BB做个知法守法的好公民。雷爸自然只会跟BB说“食经”,盼BB能入得厨房。而兰妈只是在BB面前敲木鱼,口中念念有词,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在念什么。 老姐不喜欢她这样,因为怕日后BB会去当和尚或尼姑。后来,我们才知道兰妈敲经念佛只盼BB不要再是GAY或LES。 我轻抚老姐的肚皮,说:“不知道BB长大后会不会长得像我呢?” 老姐白了我一眼,“白痴,怎么可能会像你呢?” 我嘟起嘴巴,“我随便说说嘛,干嘛骂人嘛。” “如果不是怀着BB,我还打人呢!” 说罢,三家人蜂拥而来,将我拿下。 “……”我扁起嘴巴,“不过是怀孕嘛,有什么了不起?!” 他们异口同声:“何止了不起,简单就是伟大!你可以吗?” 我顿然无言以对。 “呵呵,什么事这么热闹啊?”雷走进来。 “雷……你回来得正好,”我扑过去,在她怀里磨蹭。 “怎么啦?”她轻撩我的刘海。 “雷,我也要怀孕!” 室内顿时鸦雀无声,一片静谧…… 雷呆住了。 似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她接下来的回答。 “呵呵,好啊,我们这就去制造。”雷抱起我,慢慢走向挂着“大雷&小雷”木牌子的那个房间。 我看见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非一般地凝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