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诫》 分卷阅读1 书名:情诫 作者:玖叁 ☆、情诫 望都二月,春寒料峭,地上的雪被雨淋湿了,白色的雪混了灰尘就变成了深灰色的泥水,顺着马路的缝隙淌进了下水道。 空气中还飘着细微的小雨,沈厢站在湿漉漉的街头,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长发沾了雨水,粘成一缕一缕,头发下是一双黑色的眼睛,目光很沉,她的手里捏着手机,手机上一条短信。 手指发白,往前一步是地狱,往后一步是悬崖,她无路可退。 保时捷的跑车从面前驶过去,压过路面凹进去的泥坑,溅起的水花打在了她的鞋面上,她看着那辆远去的保时捷,这座城市从来不缺有钱人,更不缺穷人。 一辆保时捷就可以救她妈妈一条命,她想起了前两天那条因为十万块钱跳河自杀死了的大叔。 妈妈用一辈子养活了她,这个世界上她只有她妈妈,她不能够失去她,哪怕失去了她自己。 沈厢拨通了那个号码,很久之后,那边的人接了起来。 “我答应你。”她的声音很小。 “行,那你明天来幸福里别墅302室。” 沈厢点头的同时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在医院见惯了生死,有些人得了病,明明有的治,可是没有钱只能回家等死,有些人得了病,没得治,有钱也救不活,她妈妈属于第一类,对于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她没得选。 沈厢想不过就是睡觉,不过就是出卖了自己,只要能早一点救活她妈妈,她什么都愿意,这样想,她心里又舒服了一点。 - 沈厢转身上了地铁,下午还有一个家教要去,她得调整好情绪,完成她的工作。 晚上她还得去夜NIGHT酒吧工作,她的大部分收入来源于酒吧,夜NIGHT属于望都比较出名的酒吧,客人也比较有钱,她在那里当坐台小姐,才干了没多久,也是在那里她认识了这个客人。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个好人,却原来他要的更多。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单纯的帮忙,只有相对应的利益。 他对她就是如此。 - 第二天,沈厢换了一身日常的衣服从学校直接去了那个人说的别墅,别墅附近没有地铁站,连公交站都没有,她不愿意打车花钱,坐到离别墅最近的地铁站,打算走到那个别墅,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到的时候又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一道。 给那个人打了电话,她才被放行进来。 沈厢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别墅,还是在望都,每一栋房子都代表着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她与他们格格不入,她是如此的贫穷,贫穷到靠出卖自己才能救活自己的母亲,贫穷到出卖自己做人的尊严… 这个世界多的就是穷人。 她走的很慢,来之前她就想过今天会发生什么,早晚都避不了,如果可以,还是晚一点吧。 沈厢在302门口等了很久,等到脸颊被寒风吹红才摁响了门铃,她推门进去,屋子里开了暖黄色的水晶灯,客厅里的姜黄色沙发上坐了那个人,沈厢把书包放在了门关的鞋柜上,她站在门口,不敢踏进去。 那个人站起来,修长的腿包裹在休闲裤里,没什么太多表情:“鞋柜里有一次性拖鞋。” 沈厢打开了鞋柜,右侧放了没有拆过包装的一次性拖鞋,之前应该来过不少女人,所以他才会备着这些东西,她是其中一个,权色交易而已,难不成指望像电影还是像。 沈厢换上了拖鞋走进了客厅,客厅正对着落地窗,能够看见外面低矮的灌木丛,今天天阴,光线不是很明亮,沈厢感觉到脖子灼灼的热气,是他的鼻子,她脸色一片苍白。 他把她抱了起来,从客厅到房间,没有什么开场白,也没有什么情调,单纯的发.泄而已,宽厚的床,昏暗的灯光,影影绰绰的预示着接下来的所有事情。 她在夜NIGHT工作了两周,其中有过客人要她陪着过夜,但她没有突破心理那道防线,就在昨天她接到了妈妈病危的信息,她才答应了他的要求。 一夜五万,多么丰厚的报酬,她闭上了眼睛,大颗的眼泪掉了出来。 那个人掐着她的下巴,看她眼睛红红,也没有多少怜惜:“我不喜欢女人哭。” 沈厢别过脸去,她擦掉了眼泪,换上了一副笑脸。 他拖着她的后背,沈厢感到了身上冰冰凉凉,窗外的光稀稀落落往里拥挤,她浑身不.着.丝.缕,就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鱼,任人宰割。 从开始到现在,她都紧紧咬着牙,一声也没有吭,如同行刑般的感觉,痛彻心扉,将她从以前的生活剥离。 他在进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语气惊愕:“你是第一次?” 沈厢眼睛微红,却不敢再哭:“嗯。” 他立马退了出来:“为什么不提前说?” 沈厢哪知道这种事情要提前说:“我不知道。” 他有些扫兴的走进了卫生间,没有继续说什么,沈厢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她缩在了被子里,男人们出去玩,也不会玩处.女,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让她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可是为了五万块钱,她不得不继续下去。 等到他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沈厢站起来,走了过去,试图迎合他:“继续吗?” 他皱着眉头,没有多大兴趣,推开了她:“你回去吧。” 沈厢的心落入了冰窖一般,她还不能回去,她只收到了一半的钱:“那剩下的钱呢?” 他见了鬼的表情:“小姐,十分钟两万五,还没做下去,我已经亏了。” 沈厢抓着他的手臂:“说好五万的。” “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一开始不说清楚,什么经验都没有,你知道五万是什么价位吗?是你们夜NIGHT台柱子的价格。”他说。 “可你也没有问!”她说。 “都去夜NIGHT当小姐了,难道我还要问一句是不是处吗?那种地方还要问?”他玩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酒吧里当小姐还来跟他扯干干净净的 。 “可你说了的是五万。”她不依不饶。 “你服务到位了吗?而且你会服务吗?”他言辞带着嘲讽,“我花钱买快乐的,结果呢?” 沈厢眼睛中闪动着大颗的泪珠,妈妈的手术费还差的太多,现在每一分钱对于她来说都至关重要,她不能够后退,她抬起下巴,小巧的脸上是坚韧的表情。 “说好 分卷阅读2 的五万。”她重复了一遍,“你不能言而无信。” 他套上了黑色的衬衫,一分钟也不想见到她,从床头柜上拿起了钱包,抽出了里面的红色人民币,他握着钱,放到她脸颊边上:“做.鸡也得有职业操守,这么不敬业真不知道芳姐怎么让你进的夜NIGHT,差劲。” 沈厢因为这句话愣住了,她眼中的泪珠掉了下来,他把钱扔到了地上,然后推门出去,临走前说了一句:“拿完钱就立马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简介排雷,怕一些读者看不见. 再排一次:男主非c(但认识女主后没有跟其他女人乱搞过),古早狗血文套路,狗男人追妻火葬场系列 本文狗血又甜美,谁叫我是狗血爱好者呢,希望遇到同样热爱甜美狗血的你,哈哈哈哈,全文大概十几万字,一杯奶茶钱。 ———————————— 另外下本开《给你点甜头尝尝》校园小甜文。 或者同类型古早文《萤火》 ☆、情诫 沈厢蹲下身子,把地上的钱捡了起来,每一张红色的人民币都代表着母亲能多活一天,她吸了吸鼻子,把钱捡起来,数了数,离两万五还差几千块,她把捡完的钱规整的叠好握在手心,连同她可笑的自尊心。 她看了一眼那张灰色的大床,在这张床上她失去了她的身体,在这张床上她被他占有了,灰暗的天空映着灰色的床单,好像看尽了她的一生。 沈厢下楼,看到那个人叠着腿靠在沙发上,他的腿很长,脚踝很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与身俱来的贵气,她走下来,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沈厢走到他跟前,手中是一沓人民币,她有些怕他,可她还是忍住了害怕,声音很小:“还差六千四百块钱。” 他抬起头,皱起了俊眉,看着她那张素雅的脸,刚刚的一切都太匆匆,他这才看清楚她的脸,皮肤白得通透,眼睛微微下垂,睫毛很长,天生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长相,跟那晚在酒吧浓妆艳抹下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她看他不说话,继续说:“是你说的五万,你得信守承诺。” 他从来不喜欢这种清纯的女人,表面清纯,内心为了钱还不是一样出卖了自己,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妖精来得直接。 他站起来,走进了一个屋子,然后拿了剩下的一沓钱,沈厢看到了他手里的那一沓钱,远不止六千四。 “这么喜欢钱么?”他看见了她的眼神。 贪婪中带着期待,这样的眼神就像是一条狗看见了骨头。 沈厢没说话,他把钱搁在茶几上:“跪着爬过去,这一沓钱都是你的。” 她愣在了原地,脑子瞬间空白,就像遭到了五雷轰顶。 他看她脸色发白,越是来了劲:“不愿意啊,那就算了。” 沈厢看向了他,她不知道为什么拥有这样英俊脸蛋的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别人的自尊在他们的眼中就像是玩.物,可以肆意践踏。 她拼命咬着唇,让自己不发作,走到了茶几面前,拿起了那一沓钱,从中间数了六千四百块钱,然后把那沓钱重新放在了茶几上。 鼻子酸的无法呼吸,沈厢把钱塞到那个洗的发白的书包里,然后转身跑出了别墅。 他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口,目光又落在了那沓剩下的钱上,嘴角忍不住揄挪,无论是欲拒还迎还是欲擒故纵,这样的把戏只会让他反感,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沈厢跑出了幸福里别墅区,脸上湿润一片,憋久了的眼泪如同打开的水龙头,眼前模糊一片,马路上没有什么车,两侧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起初是低低的哭泣,后面放声哭了出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抹掉了眼泪,接通了电话。 “妈,怎么了?”她强忍住语气的酸意。 “妈,钱我会凑齐的,你不要干傻事。”沈厢停在了原地,手指握紧了包带子,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妈,你要干傻事,我也不活了。” “妈,我求你,你好好活下去,钱我会想办法的。”眼泪还在往下面淌,她知道妈妈好几次想自杀,贫穷的家庭生不起病,高昂的手术费会压垮家庭所有的人,所以她妈好几次打电话来跟她交代遗言,可是沈厢不能让她妈那样做。 “你要死了,我就没有亲人了,妈,你要敢死,我也敢死,你知道的,我没有开玩笑。”沈厢知道她妈也很爱她,唯有用死才能让她不敢死。 等沈厢挂掉了电话,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天色越来越昏暗,好像要下雨了。 沈厢朝着地铁站狂奔起来,奔跑带来的窒息感让她有种解脱感,下面很疼,可能因为撕.裂的原因,这样的疼痛比起这操蛋的生活来,根本什么也算不上。 她脑子里想起了那个男人,他大概从来就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那种无论做什么都凑不到钱的绝望,那种求遍所有人都借不到钱,无论找多少零工都离几十万遥不可及的无助感,只要那个男人伸伸小手指就能救活她妈妈,沈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没有人有义务去帮助另一个人。 - 第二天当沈厢去夜NIGHT的时候,芳姐拉她到一边,把她工作几天的钱结给了她。 “沈厢,不好意思啊,你以后不用来了。”芳姐说道。 沈厢捏着手里的钱:“为什么?芳姐我做错什么了吗?” 芳姐看着她,其实她打心里眼里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很乖很好管教也很好说话,奈何得罪了人。 “宁家少爷,知道吧?” 沈厢摇头。 芳姐交叠着手臂,扫了她一眼:“就昨天你去陪的那个,WTS集团的总裁宁皓远,你昨天怎么他了?我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沈厢想起了昨天那个男人,她听过WTS集团,望都很出名的公司,她学的恰好是交互设计,打算大三投实习的时候投的公司,却没想到那个男人是WTS集团的总裁。 “宁少爷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你啊,得罪谁不好得罪他。”芳姐看着沈厢,有些可惜的说道。 沈厢拉着芳姐的手臂:“姐,我真的缺钱,这份工作我不能没有,求你通融一下,好不好?” 芳姐叹了口气,这一行家里有特殊情况的不少:“这我没办法帮你,是上头的意思。” 沈厢知道芳姐也只是她们的上级,上面再上面还要走很多层关系,她这个时候只能求助于芳姐:“姐, 分卷阅读3 你教教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我真的很缺钱,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芳姐看着她清澈的眉眼,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从前:“沈厢,陪喝酒陪玩是赚不到钱的。”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沈厢当然知道,不然她怎么会答应宁皓远的要求,她点点头:“我懂的,芳姐。” “你要想继续待下去,得去找宁少爷,只有他松了口,我才能让你留下来。”芳姐说。 沈厢听到这话,松开了拉着芳姐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一条评论都没有~ 前面一点点虐,后面就是追妻甜甜甜 ☆、情诫 她去找宁皓远? 沈厢死也不会去找他的。 那天的羞.辱已经够她受的了。 芳姐看了她一眼:“言尽于此。” 沈厢停在原地,目光落在芳姐的背后,隐隐绰绰的灯光落在芳姐身上,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一对浑圆的臀在昏暗的灯光下充满了诱惑,饶是她这样的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芳姐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她看着沈厢:“小沈,你既然缺钱就该知道有些东西就得牺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懂得审时度势,望都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宁少爷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一类,遇到不好说话的,你在望都这个圈子就混不下去了。” 芳姐说完就走了。 沈厢愣在原地,门外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她却感到异常孤独,她手里捏着芳姐给她的工资,目光没有聚焦,前所未有的疲惫,这个夜晚,她游离在了街头。 宁皓远,她心里咀嚼着这名字。 在知道他是WTS集团的总裁之前,她对他非常厌恶,她眼里的宁皓远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一个不谙世事花着家里钱的富二代而已。 可是在知道他是WTS集团的总裁之后,沈厢却无法这样去想他,WTS集团新兴的一些产业都和宁皓远密切相关,他有着卓越的能力和非常精准的判断力,她实在无法将这样一个优秀的企业新秀与那个踩着她自尊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她低着头走在望都的大街上,身边行走着写字楼刚下班的白领,他们行走匆匆,他们夹着公务包或者背着轻奢包,穿着得体的西装或者OL的套装,沈厢看着他们的身影,不出意外,毕业以后,她会和他们一样,游离在这座城市,成为一颗螺丝刀,按时上下班,会像她们一样,在高耸的写字楼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可是一切都被妈妈的一场病打乱了,那些简单的梦想变得遥不可及。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室友黎安的短信。 黎安:厢厢,在吗?有一份翻译的兼职做吗?10000字左右,英文翻译成中文,差不多1000块,这边有3份 沈厢看着黎安的信息,心里非常的感动,她上次只是跟黎安提了一嘴有兼职可以找她,谁知道黎安放在心上了。 沈厢:好的,我接的 黎安:好呀,那我等下发你微信昂 沈厢:嗯嗯,谢谢你,安安 黎安:客气啥呀,应该的。 沈厢握着手机,她点开了通讯录,宁皓远的手机号在第二条,昨天她跟味甜他联系过,她看了一眼那串手机号,她很缺钱,可是她并不想面对宁皓远,她惹不起那样的人,她把手机重新塞回了口袋里。 - 回到了宿舍,黎安对着镜子在化妆,晚上她要出去玩,见着了沈厢,黎安说:“哎?你今晚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沈厢说:“今天有点累,就请假了。” 黎安握着眉笔,一边画眉一边问她:“你妈妈好点了吗?” 沈厢摇头:“没有。” “还差多少钱?” “30万左右。” 黎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厢厢,加油,会好起来的。” 沈厢点点头:“嗯。” 黎安换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裙:“我出去了,晚上不回了。” 沈厢趴在桌子上,其他两个舍友在图书馆积极的准备考研,就黎安跟她关系还不错。 沈厢知道黎安对她已经很不错了,她在知道她妈妈生病之后借给了她五千,对于她来说,黎安就是雪中送炭的那个人,这种恩情她一辈子都记得。 沈厢打开了黎安发给她的文档,是专业的医学类的翻译,很多词汇是沈厢完全没有见过的专业词汇。 她给黎安发消息:安安,这个文档是谁的? 黎安没有回,接着沈厢就被拉进了一个微信群组,还拉了其他的3个人。 黎安:这是我舍友,你们的作业我交给她了,具体的你们跟她说就行了。 顾予和:你好,我是顾予和,隔壁学校的材料系的,这个作业好像是什么眼科视光相关的,你随便搞一搞就行了,60分就行,问题不大 沈厢有点犹豫,她英语六级过了,但是应对这种专业的翻译还是不太行。 沈厢:要不你们找专业的翻译吧,这个我怕我不行 赵显:随便搞搞就行了,不及格也没事儿 沈厢:可是我收钱了。 李顺新:我们忙了,小姐姐随便搞一搞就成,比心 沈厢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别人总说随便搞搞,随便搞搞是最难的,说不出好说不出坏,3份3000,她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哪怕硬着头皮她也要弄完。 沈厢:好的,我翻译完群里发给你们 她打开了文档,去学校的打印店把文档打印了出来。 而电脑那端一宿舍的男生正在登陆游戏中,赵显说:“哎,你们说这个沈厢好不好看?” 李顺新瞥了他一眼:“收起你的心思,这是黎安的舍友,你可别上手,到时候黎安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赵显又说:“万一长得丑呢?” 顾予和说:“长得好看和丑跟我们都没关系。” 赵显撇撇嘴:“那可不一定,要是好看我就追了。” 顾予和白了他一眼:“你有女朋友了。” “我帮阿和你瞧瞧,要是好看,哥们帮你脱单。” 顾予和:“我不用。” 李顺新:“别打歪主意,翻译就是翻译,人家帮你做作业,你对人家图谋不轨,赵显你就是个禽兽啊,能不能多用你的上半身思考问题。” 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进入了游戏。 - 沈厢对着词典把每个单词的中文意思都标注好,逐字翻译,再输入进了电脑 分卷阅读4 ,效率不高,但大片的段落还算连贯,一份作业大概翻了有四五个小时,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看着沉寂安静的校园,冷风吹进了衣服领子,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好像春天永远不会来了。 第二天清早七点,沈厢被闹钟震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洗了把冷水澡,拿了书去教室上课。 梁医生上午给她打来了电话。 大致意思是合适的肾.源找到了,她妈妈现在的情况可以做手术,医院自发发起了捐款,捐了有四五万,社会上的筹集也筹到了将近5万,但离最后的移植费用还差将近25万,希望她尽快做出决定,因为一旦错过肾.源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合适的肾.源是病人全部的希望,沈厢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喜忧参半,喜的是母亲匹配到了合适的肾.源,忧的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筹集25万的钱。 所有的办法都想了,可是她就是筹不到钱。 她就像一头困兽,找不到任何出路,晚上的时候,她只能再次去了夜NIGHT,芳姐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人。 芳姐再次看到沈厢有些意外:“不是跟你说了找我没用。” 沈厢跪在了芳姐面前,芳姐把她拉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沈厢低着头,眼睛红红的:“芳姐,我还差25万,真的,只要谁能给我25万,我什么都愿意,芳姐,你帮帮我。” 芳姐脸色不大好:“你这个事情有点难办。” “就25万,你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我妈妈要手术了,就差这个钱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芳姐看着她,把她拉到了屋里面:“小沈,我这边是有个大单子,但你还年轻,姐姐不想毁了你。” 沈厢抓着芳姐的手臂:“我不怕的,芳姐,我想过了,只要我妈妈活下来,以后哪怕我不结婚都可以,从我跟你说我想赚钱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决定。” 芳姐抿着唇,她非常镇重的说:“四个客人,明天到望都名城别墅,客人爱好比较特殊,别墅内配备了医生,一晚上五十万,上一次有个姑娘就接了这种的,休养了半年,所以我得事先和你说清楚,出了事情,你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懂了吗?” 沈厢愣在原地,从芳姐的描述里她已经知道了情况的严峻,一般一晚上五万已经是顶级了,她根本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形,她没有经历过,可是五十万就像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这笔钱可以救她妈妈的命。 “算了,小沈,你还年轻,姐不想害你。”芳姐点燃了一根烟。 沈厢心里在发颤,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 “姐,我答应。” 芳姐皱眉:“小沈,你确定?” 沈厢点头。 不过就是毁掉自己罢了,她早就毁掉自己了。 ☆、情诫 芳姐看着沈厢素雅的脸,有些于心不忍,她知道沈厢是个好姑娘,就像当初的她一样,当初为了让弟弟能够上学,所以她才会选择做了这行,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别人,芳姐吞云吐雾间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小沈,你要知道这条路一旦走了就回不去了,你妈妈虽然活了,你确定她真的会感激你用这种方式让她活?”芳姐夹着烟,靠在背后的一张桌子上,浓重的眼妆下一双眼睛看透了一切。 沈厢抿着唇,看着芳姐:“姐,我没有告诉我妈妈。” 芳姐冷笑了一声:“这么短的时间筹到这么多钱,你妈肯定也能猜到,就算猜不到,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我想过了,只要我妈活下去,她以后恨我、怪我,不要我,我都认了,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沈厢坚定的语气让芳姐心头一软,她没有想到沈厢这姑娘把后路想的这么透彻,人的付出有的时候是需要回报的,她当初以为她卖了自己,弟弟能够念着她的好,结果被父母唾弃,连弟弟都不认她,都说妓.女无情,其实世人又比妓.女好到哪里去。 她把烟头掐灭:“小沈,你虽然年纪不大,但你是个大人,我相信你自己做的决定,地址和联系方式我明早发给你。” “谢谢你,姐。” 芳姐走过来,笑了笑:“不客气。” “姐,这单做完我就不做了,以后好好生活,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的。”沈厢说道。 芳姐伸手把沈厢侧面的头发捋到耳后,她看着沈厢漂亮的脸蛋,青涩中带着冷静,宛如一块未加雕琢的美玉:“也行。” 五十万的这种单子,接过的人从来没办法做到退出,有些人心理会造成一定的伤害,有些人走出来了,对于感情生活也会有一定的阴影,钱从来都不好挣。 沈厢跟着芳姐走出了那个房间,流转的灯光在俱乐部的长廊上闪着,她们什么都没说,芳姐送她到门口,刚走到电梯就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厢抬起头,看到了那张嚣张跋扈的脸,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高挺的鼻梁因为灯光的缘故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山峰,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星光,他还在跟朋友说着话,在看到她的时候,那句话卡了一半。 宁皓远自上而下的打量着沈厢,她今天穿了一件驼色的大衣,里面是白色的连衣裙,脚上是一双脸颊的白色帆布鞋,肤白如雪,下垂眼无辜而又透着一股可怜的意味,不化浓妆的时候眼睛下面永远都挂着浅浅的黑眼圈,憔悴中带着疲惫,他不禁想到了那天她在他身下的样子视死如归的表情。 这两天,他频繁的会想起她来,他不喜欢处.女,因为生涩所以要他主动去取悦,他本身不喜欢做这种事情。 大概是因为沈厢跟别人不一样,说她高风亮节又为了五万块钱卖身。 为了钱低头,又不向钱低头。 今天再见到她,宁皓远有些意外。 芳姐率先打了招呼:“宁少爷,你来了?” 宁皓远指着一边的沈厢,扬着下巴:“她怎么还在这里?” 那语气透着一股不耐烦。 芳姐陪着笑脸,拉过了沈厢:“小沈之前是有不对的,宁少爷你就别跟小丫头片子一般计较了。” 芳姐朝沈厢使了个眼色,沈厢咬着下唇,她本来就不打算和宁皓远有什么交集,现在又迫于他的身份不得不低头,便压了声音,低低的说:“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 宁皓远呢,又属于软硬都不吃的那种。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叔叔干嘛呀?”宁皓远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意思摆明了就是不接受沈厢的 分卷阅读5 道歉。 沈厢的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表情不像道歉,倒像是要跟他死磕到底。 宁皓远喜欢她不温顺的表情,这样的她,看起来比较真实。 “小沈之前不懂事,宁少爷,她家里人病了,急缺钱,不然也不至于来这里工作。”芳姐说道。 宁皓远看了眼沈厢,轻哼了一声:“家里缺钱就是她那种态度的借口?本少爷凭什么要惯着她?又不是她给我钱,我服务于她。” 沈厢气得牙痒痒的,芳姐握住了她的手,意思让她不要再多说了。 “小沈是个新人,规矩什么的不懂,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芳姐掂起了脚,凑近了宁皓远,小声的跟他说了几句话。 说完宁皓远目光沉了沉,黑色的眸子落在了沈厢的身上。 最终他说了句:“算了,真他妈的晦气。” 他擦身而过,芳姐赶忙对沈厢说了句:“小沈,你先回去吧,等我通知。” 沈厢看着他们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夜NIGHT,她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芳姐对宁皓远说了什么,只知道宁皓远最后看她的眼神,蔑视中掺杂着一丝怜悯。 她不欠他什么,凭什么她要承受他的蔑视。 电梯到了,沈厢走进了电梯。 将芳姐和宁皓远抛诸于脑后,只要过了明天,她就可以筹到妈妈的手术费,她就可以远离这些她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的人。 她咬紧了牙,不管怎样,她都要熬过了明天,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可以忍受,冷空气钻进了她的衣领,她还没有经过明天却已经想象到了后天,时间会过得很快,她最终会迈过明天,只要迈过明天,母亲就会好起来,她们就会好起来。 她多想这一切只是二十一岁的女孩沈厢的一场梦,可是梦醒了,她却无路可走。 - 第二天的早上,沈厢在食堂吃了一顿好的午饭,她不确定这一天会不会有饭吃,她点了一个鸡腿和一份糖醋里脊,鸡腿的肉有点儿老,可是却让她感到了满足,久违的肉味让人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熬过了今天她就可以摆脱这一切。 沈厢吃完了午饭,收拾了一下,芳姐说会派车来学校接她,她提前20分钟就等在了学校北门的小路口。 手里翻阅着剩下的2份英语翻译,寒冷的风吹裹着树叶,掉在了她手中的打印稿上,那是一片黄色的带着缺口的枯叶,沈厢捏起了树叶,举着,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进来,落在了她清透的脸上,她从叶子的洞里看到了明媚的光,冷冷的光,没有温度。 她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闪动着泪花,心里怕极了,快崩溃了,可是她又不能往后退,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情诫 一辆跑车由远及近的驶过来,萧瑟的冷风里那抹明黄色在马路上格外显眼。 跑车开到了沈厢面前停了下来,她手里还握着翻译的打印稿,抬头就看到了那位不速之客。 车窗摇了下来。 宁皓远从车里探出头来,他的表情中带着戏谑。 沈厢看到是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学校偏僻的小门遇到宁皓远,他出现在小门加上偶遇她的几率太小了。 所以他是来专门找她的,并且他知道她今天的行踪。 芳姐难道什么都跟他说了吗? 沈厢想起了昨天芳姐和他耳语了几句,然后他那种怜悯的眼神。她只觉得心里堵得很厉害,他高高在上,而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钱真是个烂东西,可以让人丧失尊严和底气,又是个万能的东西,能够掌控一个人的生死。 宁皓远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轻飘飘的说:“今天不会有车来。” 沈厢一怔,手中的翻译打印稿应声滑落到了地上,他的话很轻,却击在了她的心上,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会拿到钱,她妈妈做不起手术,她的一切幻想都成了泡沫。 她说服自己迈出了这一步,结果却因为得罪了他而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挣到25万,她想不到任何办法去筹25万。 一切都像是笑话,因为钱得罪了他,再因为他失去了钱。 沈厢蹲下身子,眼睛模糊,她把打印稿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眼睛酸的厉害,她捡完打印稿,蹲在地上十几秒,起身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宁皓远开着车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你确定你要这副态度对我?” 依旧那副趾高气扬的态度。 沈厢没有理他,她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我是为了你好。”他说。 沈厢加快了脚步,他的话真是无比讽刺,为了她好就是毁掉她的希望,让她亲眼看着希望在她面前破灭。 宁皓远踩了油门,又到了她跟前:“你想救你妈吗?” 沈厢停住了脚步。 他毫无疑问的捏住了她的三寸,沈厢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眼睛很红,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她的目光越过车窗看到了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他可以把一切的生死说的轻飘飘的,因为他不知道人可以为了钱卑微到什么程度,可以为了钱轻贱到什么程度。 “想救你妈就上车。”他说。 沈厢的手紧紧捏着打印稿,她低下头,本来一切已经解决了,结果他横插一刀。 她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豪华跑车却让她如坐针毡,也许一个座椅的价格都能救一条人命。 在她上车之后,宁皓远一踩油门,车呼啸而过。 她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捏着外套而有些发白。 “我,我给你道歉,你要我怎么道歉都可以,但你能不能让我做完今天这一单?”她声音干涩,目光中透着极浓的悲伤。 宁皓远挑起眉毛,他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清纯,他大概是见了鬼才会今天出现在这里。 “你知道五十万意味着什么吗?”他嘴角勾着。 沈厢摇头:“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救我妈就好。” “今天你要去陪的人六十岁了。” “那又怎么样?” 宁皓远骂了一句:“真他妈的为了钱不要命。” 沈厢没回,她如果有钱何苦又为了钱不要命。 “上次一个姑娘,接了四十万的单,也是福老 分卷阅读6 头的,四五个人,那老头子就是个变.态,爱好s.m,虐.待囚.禁,第二天那姑娘就送手术台了,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他想起了上次顾三给他发的图片,他知道有些人确实有这种癖.好,偶尔玩玩没什么,但是弄出人命这种事,他觉得挺没下限的,一切都是以安全为前提。 沈厢听着他的话,眉头蹙着,昨晚她已经想到了一切尽可能想到的坏的结局,可是对于她来说,别无选择。 许久,她的声音有些酸:“那也跟你没关系。” 她总能轻而易举的激怒他。 宁皓远冷哼了一声:“合着我跟你说这些,你根本就不在乎?” “你送我回去吧。”她依旧坚持着要回去。 宁皓远车拐了个弯,弯上了高架桥,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有川流不息的汽车在马路上穿梭,车内气氛僵到了极点。 已经过了芳姐跟她约定的时间,沈厢的心坠入了深井一般,下沉下沉,周围一片漆黑,她感觉自己好累,真的好累。 手机震动了起来,沈厢看到了妈妈的来电,手指颤抖,眼泪再也止不住,她救不了妈妈了。 “妈,怎么了?” 沈厢强忍住心头的酸意:“一定会筹到钱的,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妈,我会想到办法的,梁医生还有五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不会的,我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先挂了,妈妈你要好好吃饭,好好活着,我也好好活着。” …… 沈厢挂掉了电话,忍住的眼泪在她转头面对着窗户的时候掉了下来。 宁皓远侧过脸看到她耸动的肩膀和伸手擦眼泪的动作,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天她在他身下红了的眼睛,他抽了张纸递给她。 沈厢没看见,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沈厢回头,看到了他手里的纸巾,她愣了一下,接过来,擤了擤鼻涕。 她捂着脸,弯着腰,压着声音,指缝间流淌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小动物一样。 “还差多少钱。”他问。 沈厢抬起头,眼睛红得厉害,她说:“25万。” “我可以借你。” …… 沈厢死也没有想到宁皓远会借给她这笔钱,她还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宁皓远笑起来,手搭在方向盘上:“是很讨厌你,所以我不会轻轻松松的借给你。” 沈厢知道一切都不可能这么简单,他过去可以让她跪着爬着去拿钱,现在25万,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羞.辱她,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谈买卖是最划算的,因为她就像一条走投无路的狗,谁给她骨头她都会跟着谁。 难怪宁皓远今天会来找她,因为她得罪了他。 ☆、情诫 沈厢淡淡的说:“为什么是我?” 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眼角微扬:“胸——大。” 赤.裸,直白,不加掩饰,沈厢的脸因为他的火灼灼的发烫,她想起了那天在那栋别墅,她的第一次,还有他低浅的呼吸,他是第一个将她从头至尾看了遍的人。 宁皓远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其实也不是很大,就是恰到好处,很漂亮。” 沈厢裹紧了外套,似乎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变得透明。 “胸——大的有很多,为什么是我?”她的声音有些小,对于这种话题,她依旧说不出口,可是她相信宁皓远这种花花公子玩过的女人肯定数不清,他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她的身材而帮助她。 宁皓远嘴角挂着笑:“人生在世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没了耐心。 沈厢没有再问。 车缓缓地又开进了幸福里别墅,他把车听到了车库,沈厢下车,跟在宁皓远的身后,她又再次走进了这间别墅,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来这里。 进了房门,她换了鞋,宁皓远走到了冰箱那里,拿了两罐饮料,给了她一罐。 沈厢接过来。 宁皓远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份合同,递给了她。 他有备而来。 合同文字并不多,她一行行的看过去,看完了她又抬起头看着他。 “50万,这半年你随叫随到,就你目前的情况而言,这是非常划算的买卖。”他呷了一口冰啤,“如果你很乖,半年之内礼物都不会少,半年之后的关系视情况而定。” 沈厢知道他说的没错,他并没有什么苛刻的地方。 “我只需要25万,半年能不能改成3个月。” 他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能。” 沈厢抿唇,看着面前的合同,半年不过6个月180天,很快的。 她打开了书包,在乙方签字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合同一式两份,一份她递给了宁皓远,他接过纸,随意看了眼她的签名,字迹工整,和她的人一样,中规中矩。 宁皓远:“很好,另外,我听说你是J大交互设计的。” 沈厢脸色变了:“你调查我?” 宁皓远:“调查你怎么了?” 他有钱他可以为所欲为,他可以调查到她的每个细节,甚至让全校知道她是个声名败坏的女学生,他可以轻而易举让她声名扫地。 沈厢眼中有些许的慌乱,宁皓远走到她面前,挑起了她那张不着粉黛的脸,因为年轻所以充满了胶原蛋白,白透的脸上能看见浅浅的绒毛,他看着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他久久难忘。 他声音含着酒气:“今天不要回去了。” 沈厢想往后退,可是下巴还在他手里,他对于她的抵触有些愠怒,手指用力几分力,沈厢觉得下巴有点疼,眼睛红红的。 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客厅昏暗的灯光里,她被放在了身后皮质的沙发上,背脊冰凉的感觉让她神经清晰,不过是一场买卖,她卖了自己,便要去接纳他。 他们不是恋爱,不是男女朋友,仅仅只是一纸合约的关系。 眼睛湿润,他咬着她的下巴:“不许哭。” 她生生的把眼泪又吞了回去,忍住就好了,疼也忍着,她看着客厅白色的墙,恍然想起了医院苍白的墙,冰冷的仪器,还有妈妈痛苦的表情,比起那些,她现在受的又算几分呢。 这个世界受苦痛的那么多,她一点也不痛。 一点也不。 宁皓远托着她的后脑勺,寻到了她的唇,深深的伆她,绵密缠.绵,她的眼泪糊了他一脸,可又因为 分卷阅读7 这样熟稔的接伆技巧而浑身松软,她呼吸不畅,客厅里响起了一阵轻轻的纯音乐,音符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四处流淌,落地窗的帘子也在这音乐上慢悠悠的合上。 暗藏灯带里闪动着微弱的浅黄色的灯光,沈厢朦胧间看见他英俊的脸,不可否认,宁皓远是个帅气非凡的男人,和这样的上.床不是一种折.磨,如果换做是往常,她兴许真的会被他诱.惑,可是现在,他们之间仅是钱的关系,不管宁皓远多么的擅长调.情,她都无法真的说服动.情,因为一切都是假的。 他捧着她的脸,亲她的眼睛:“闭上眼,你会舒服些。” 沈厢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不是舒服,是她不敢去看他。 窗帘的缝隙里漏出一丝丝的微光,第一次是他,第二次也是他。 第一次是痛且短暂,第二次是漫长而奇妙。 一切都是他布好的陷阱。 他去学校找她,毁掉她的希望,带她来别墅,签订合约,音乐… 她一步步走进他的棋局。 宁皓远抱着她去洗手间,很小的一只,放在了偌大的浴缸里,热水没过她的身体,她浑身都泛着粉色,他跨进来,沈厢很努力的想睁开眼保持警惕,在努力了四五分钟以后,又疲惫的搭着眼皮,很久没有泡热水澡,她眼睛闭着就趴在浴缸上睡着了。 宁皓远把她拉到了怀里,她靠在了他身上,湿哒哒的长头发缠绕着他的手臂,他看着这张熟睡的脸,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他不喜欢女大学生,也不喜欢这种青涩的情人,相处起来比较累,而且需要哄,尤其是她这种啥也不会的,连上个床都要整很多流程,但是他今天都做了,这种感觉让他回到了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光。 那个时候一切都很单纯,会因为一件白色连衣裙而铭记许久,会因为前排女孩一个微笑而记得一段时光。 他发了会呆,回过神来,沈厢还靠在他身上。 宁皓远径直站起了身,沈厢滑到了浴缸里,温热的水没过了她的鼻子,呛得她一个激灵。 “啊!”她叫了一声。 在水里扑腾了一下,立马坐直了身体。 弓着身体趴在浴缸上咳了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宁皓远穿完了衣服:“待会送你回去。” 沈厢回头,他已经走了出去,他们之间又恢复成了冷冰冰的关系。 好似刚刚一切的亲热都不复存在,可它们确确实实的存在了,她的身上落下了太多的粉色痕迹,这大概就是钱的关系和爱的关系的区别。 钱的关系里不存在爱。 他折回来说道:“你如果不想回去就住在这里,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回学校。” 沈厢摇头:“你要是忙,你就先走,待会我自己回去。” 宁皓远耸了耸肩:“也行,钥匙我放在客厅里,你可以拿走,下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直接过来就行。” “好。” ☆、情诫 沈厢回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宁皓远叫住了她。 “如果缺钱,跟我说。”他说。 沈厢愣了下,点头:“在学校不怎么要花钱。” 宁皓远伸手拿过了她的包,从里面掏出了手机,他打开了自己的微信,然后打开了沈厢的微信,扫了一下她的二维码,添加了好友。 “好了,乖乖学习。”他把手机重新塞回包里,又把包还给了她。 沈厢接过包,学校正门口人来人往,明黄色的跑车在校门口非常的耀眼,沈厢迈不出去,她缩回了车里,她害怕自己的事情会被身边的人知道,害怕被别人指指点点。 “能不能开到北门?”她问他。 他瞧出了她的心思,跑车径直开到了北门。 她拿起了包:“谢谢。” 宁皓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什么也没说,他是一个把性和爱划分的很清楚的人,但是对于沈厢,他总能生出些恻隐之心,比如刚刚在学校门口,他完全没有必要顾及她而开车到北门,甚至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他都没有必要去考虑她的感受,她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却让他觉得新奇。 喜欢这种感觉,就沉迷这种感觉,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喜欢吃的,吃到腻,再也不碰。 喜欢的人,玩到腻味了,也就再也不想见到。 人生在世,不过尔尔,喜欢什么就做什么罢了。 沈厢之于他便是这样的,半年,够他玩到腻味了。 - 沈厢回到了学校,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妈妈顺利手术了,翻译的文件也顺利给了那几个男生,剩下的25万,沈厢一分钱都没有动,她把那些钱存进了银行卡。 翻译挣来的3000块钱,她给妈妈买了一些营养品,在周六的早上坐上了回老家的汽车,她在座位上睡着了,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宁皓远的。 宁皓远:这周末有空吗? 沈厢:回老家了 宁皓远:什么时候回? 沈厢:周天下午 宁皓远:好 宁皓远:哪个车站,发给我,周天我让司机去接你。 沈厢: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宁皓远:随便你 沈厢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不高兴或者怒气,宁皓远讨厌她的一切不听话,然而她又不愿意各种欠着他的。 大巴颠簸了有三四个小时,她终于回到了离望都300公里的陵城,一出大巴,她就往妈妈住院的医院赶,手里拎着一堆的营养品,今天正巧梁医生值班,沈厢先去了梁医生的办公室,梁医生正在接诊,她把一盒水果放在了梁医生办公室的墙壁,然后去了妈妈的病房。 四人间的病房里,妈妈在中间的位置,沈厢换了一张笑脸:“妈,我来看你了。” 她妈背过了身子,没有看她,沈厢拖了一把凳子坐在了妈妈的床边,拿了一个橘子,开始剥皮,她剥完了皮,把橘子肉递给她妈。 “妈,橘子。” 妈妈转过脸来,沈厢看到了她妈脸上横生的皱纹,她看着比正常年纪的妇女还要老十岁,头发半白,憔悴又苍老。 “你跟妈说,钱哪里来的?”她妈看着她。 沈厢低下头,她什么都瞒不过她妈。 “借的。”她声音不由得笑了几个度。 她妈眼里生出一丝恨意,语气坚定:“问谁借的?” “同学。” “什么同学?”她妈似乎要把她最后一丝遮羞布扯掉,“你什么同学能随随便 分卷阅读8 便借给你25万?” 沈厢没说话,手里的橘子被她捏在手心,有一丝橘子汁沾到了手心。 “你说话啊!哑巴了你?”她妈语气飙升,但还是透着大病未好的憔悴。 沈厢站起来托着她妈的后背:“妈,您别动气,身体刚好。” 一个病房的人都看了过来,隔壁床的老太太说:“桂枝啊,你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别生气。” 她妈伸手把沈厢推开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沈厢的眼泪在这个瞬间掉了出来,她想过妈妈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些都是她意料之中的,可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她依旧无力面对。 “妈——”沈厢叫她。 她抓着她妈的手。 她妈抽出手,伸手打在了她的脸上,沈厢捂着脸,她妈别过脸去:“你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刺激我,现在就走。” 沈厢的脸火辣辣的疼:“妈——” “别叫我,我李桂枝生不出你这样的女儿。”她妈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病房里一瞬间变得很安静,沈厢站了起来,她看着母亲的侧脸:“妈,我晚点来看你。” 她转过身跑了出去,医院的长廊好像走不到尽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跑到了住院处门口的小路上,沿途是对面医学院刚放学的研究生们,他们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沈厢像个小丑,落荒而逃,逃离了这人来人往的医院,她不知道跑了多久,跑进了医院附近的公园,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蜷缩着身子,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刺的她又疼又难受。 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路。 没有钱,妈妈会死。 拿到钱,妈妈不要她了。 风吹动了树叶,沙沙的风声里夹杂着偶尔往来的人声,世界那么大,快乐那么多,偏偏都不属于她,公园的中心是一个很大湖泊,她看到了湖面上盈盈的亮光,就像是充满了魔力,她走到了湖边,很想跳下去。 跳下去,一切都会终止,人生的苦难也就终止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那种想法让她害怕,人得活着,就来这世上一遭,怎么都得活着。 沈厢往回走去,又回到了医院,蹲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她不敢上去也不敢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黑了,她在台阶上差点睡了过去,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摔了,磕破了手肘和膝盖,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借着摔跤又哭了一遍,疼痛缓和了一些擦掉了眼泪,在楼下买了一份营养粥,端上了楼。 妈妈已经睡了,她走过去,在妈妈身边坐下来。 看着妈妈熟睡的样子,沈厢坐了一会。 “桂枝,你女儿来看你了。”隔壁的老太太叫了一声。 她妈妈睁开了眼睛,沈厢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她害怕自己再刺激到她妈,忙端起了粥:“妈,我给你买了粥。” 沈厢打开了粥的盖子,她妈瞥了她一眼,随后伸手一推,粥全翻到了沈厢的衣服上,热粥烫着她的手臂。 “说了不想看到你。”她妈说道。 沈厢低着头,眼泪含在眼睛里,她去洗手间拿了拖把和抹布,把地面处理干净了,她妈不耐烦的看着她,等她打扫完,撇过脸去,不留给她一个眼神。 “妈,我——下次回来再看你。”沈厢的声音酸涩无比。 “你下次也不用来了。” 沈厢没回,她背着书包走出了医院,脸上是一件干涸的泪痕,身上是一片湿漉漉的粥,在寒夜里凝固在她的外套上,冷风灌进了她的领口,已经快三月了,冬天的寒气还没有散去,一丝丝温暖都瞧不见。 她又路过了那个公园,路过了那个湖泊,发了一会呆,就走了。 - 连夜买了车票回到了望都,想回宿舍又不想一身狼狈的面对各种关心和问询,坐在了偌大的车站外面,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发生着无数的故事,沈厢不知道他们的故事是不是也是悲剧。 她翻开手机,看到了宁皓远的消息,还停在那个:随便你 没有事情,他们之间不会有交流。 沈厢:我现在在望都站 等到发完了信息,她又后悔了,点了“撤回”,她真是活糊涂了,宁皓远对她所有的好不过都是基于他们的肉.体关系,除却这层关系,他们之间就是路人甲。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真的好勤劳啊~ 我感觉这篇文的内核就是宠文,哈哈哈哈 ☆、情诫 “小姑娘,你知道车站附近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吗?”有个老人家问她。 沈厢抬头就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老奶奶身上挑着一个蛇皮袋,几乎把她的腰压弯,沈厢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不禁又红了鼻尖。 “您往前面直走,左拐有一家肯德基。”沈厢指着前面马路对面的那个红色招牌,她知道很多老人家不太识字,便又说:“那个红色的招牌就是,或者您到那边再问一问。” 老人家连声道谢,却没有走。 “小姑娘,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身上只有10块钱。”老人家低着头,声音涩涩的。 沈厢在手机上看过无数的防骗,尤其是车站这种地方,骗子很多,可是在沈厢看到老人家眼角密布的皱纹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她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两张二十块钱递给了老人家。 老人家颤抖的手接过了四十块钱,连声说:“谢谢你,小姑娘。” 沈厢摇了摇头,老人家挑着很重的行李转身走了。 夜色之下的望都,笼罩着一层阴郁和灰暗,她抬起头,看着雾蓝色的天空挂着的繁星,不管是不是骗子都不重要。 她帮助了别人的妈妈,有人也会帮助她的妈妈。 她想如果她当时忍住就好了,下次回去不管妈妈怎么骂她、打她,她都忍住,车费不便宜好几十块钱,不能回去了就这么离开,妈妈手术刚结束有点脾气,她应该理解的不应该这么冲动。 她掏出了手机,给妈妈发了一条信息:妈,今天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闹脾气,你消消气,下次我回去再看你,照顾好自己 发完信息,来了个电话,沈厢看到了宁皓远的名字。 “你刚刚撤回了什么?” 沈厢想起了之前发的信息,她抿了抿唇:“没什么,发错了。” “没什么是什么?发 分卷阅读9 错什么了?”他的语气咄咄逼人。 之前她的情绪有点失控才会给宁皓远发脾气,现在缓和了一点就觉得刚刚太冲动了。 “真的没。”她试图掩饰着。 “呦呵,厉害了啊。”宁皓远带着一股极浓的戏谑,“你难不成要本少爷去找腾讯的马小总亲自调取你的微信聊天撤回记录吗?虽然那样有点麻烦,但是我不介意麻烦一点。” 沈厢没说话,她完全相信宁皓远说的话,微信所有的聊天记录,哪怕撤回记录都会在后台生成记录,可是她并不知道宁皓远能耐那么大! 她并不想生出更多是非,而且以宁皓远那种脾气,肯定又要找她麻烦了。 “我之前撤回的是:我在望都站。” 宁皓远语气轻挑:“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非得本少爷威胁你,真是吃硬不吃软。” 沈厢没有心思跟他斗嘴:“好了,我没有什么事情。” “哎?等等。”他说,“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 她沉默了一下,随便找了个理由:“今天想回来了。” “那你今天过来。” 沈厢今天心情极差,那种事情她根本不想做,更不想去面对宁皓远。 “明天行不行?”她问他。 “不行。”他毅然决然的拒绝,“本来这是昨天应该做的事,我现在——很想你。” 沈厢握着手机,愣住了,鼻子酸酸的,他的声音很动听,透过听筒传到了她的耳膜里,可是沈厢清楚的知道他说的想她并不是男女之间情感上的想念,而是想着和她做那种事情。 她更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再拒绝,他会生气,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宁皓远听到了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问了句:“你现在在哪里?” 沈厢抿着唇:“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能不能明天?” “你还在望都站?”他问。 沈厢没回答,而是说:“现在准备回学校了。” “我公司离望都站不是很远,我现在正好下班了,过来接你,具体的位置你发给我。”宁皓远拿起了外套和车钥匙,下楼,想到了她可能又会拒绝便说:“不要再挑衅我,ok?” 十足的威胁。 他挂了电话,沈厢握着手机,她又怎么指望宁皓远能够体谅她,或者今天放过他。 他就是个任性的自私鬼,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 宁皓远半个小时之后到了望都站,沈厢背着很大的书包站在门口的路灯下等他,上班的时候开的是黑色的路虎,并不高调,他停下车,沈厢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小心翼翼。 他看见了她,几天不见,他一眼就瞧见了她红肿的脸,俯身过来,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整张脸都清楚的呈现在他面前。 “怎么回事?”他问她。 沈厢垂着眼,不敢去面对他:“没什么。” 他的指腹划过她右脸的手指印:“回去打架了?” 沈厢摇头。 “那就是被打了?”宁皓远脾气有点不大好,声音沉了沉,“说话,谁欺负你了?” 沈厢挣脱了他的手,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没人欺负我。” “骗鬼呢你。” 他发动了引擎,车开了出去:“本少爷最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烦的要死,你不说没关系,反正我也能查到。”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干涉我的隐私?”沈厢讨厌他介入她的生活,讨厌他用他自以为是的方式去插入她的生活,因为他有钱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获取任何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干涉你的隐私?”宁皓远扭过头,眼里泛起一丝嘲讽,“拿钱之前你怎么不说干涉?沈厢,你以为你谁啊?” 沈厢紧咬着下唇:“我不想跟你吵。” “吵?”宁皓远踩了一脚油门,车在高架上开得飞快,好像时刻都有可能失控。 “我他妈的给你脸了是吧。”宁皓远呵呵笑了一声。 沈厢没有继续说话,说再多的话都是吵架,她累了,完全不想吵,而且对方是宁皓远,他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谁也没说话,宁皓远就是很讨厌她这种沉默的性子。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什么隐私都别想有,这是你自找的。”他恶狠狠的说。 沈厢吸了吸鼻子,强忍住一天的委屈,妈妈不理解她,宁皓远还要这样欺负她,半年,多么难熬的时光,她不敢想以后。 前面堵车,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内气氛陷入了无限的僵局。 宁皓远扭过头,就看到她低着头,路灯的光映着她小巧的侧脸,因为强忍着眼泪而一直咬着下唇。 “沈厢。”他叫她。 沈厢没抬头,喉咙堵了一块石头一般:“嗯。” 一声“嗯”却带着极浓的酸涩,他感觉下一秒她就要泪崩了,心里有点不是个滋味,刚刚脾气是冲了点,可是还不是她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嘴强王者宁皓远。 ☆、情诫 宁皓远想好好和她说话,但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是不是激怒我会让你觉得开心?” 沈厢愣住了,她打心眼里是怕他的,从第一次出现在幸福里别墅的时候她就怕他,现在的关系更是注定了他们之间就该是不平等的。 他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 “我没想激怒你。”她声音涩涩的。 他并不打算真的为难她,只是一时气坏了才口不择言,便又说:“你道歉,我就既往不咎,本少爷向来不是记仇的人。” 沈厢低着头,嘴里挤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并不是真心诚意的道歉,而是这样的僵局需要一个人示弱,宁皓远不会是示弱的那个人,那么只有她了,硬碰硬受罪的也只有她自己。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说话了,车里陷入了沉寂。 沈厢感到异常的疲惫,靠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睡了过去,她梦见了小时候陪着妈妈去学校对面摆摊,她在摊子前面写作业,妈妈会给她做一份全家福的手抓饼,有荷包蛋、香肠、培根还有肉松,小小的手抓饼却温暖了她整个童年,虽然只有妈妈一个人,可是她却不觉得孤单。 车开进了别墅的车库,宁皓远停完车,就看见了她睡着了,想叫醒她,侧过脸就看见她脸上很明显的五个手指印,宁皓远最终没有叫她。 他伸手把那根挂在她嘴唇的 分卷阅读10 发丝捋到了耳后,无意间发现她的脸好像比他的手掌还小,他伸直了手,比对了一下,她的脸确实比他的手小。 这么小的一张脸是怎么容纳五官的,他想起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时刻眼里都是闪动着粉色,似乎真的很爱哭,他扯了扯嘴角。 收回手看见了她外套上残留的米粥的残渣,眸色变得深了些。 被打的脸、泼了一身的粥,看来打她的只能是她的家人了。 他查过她的家庭,单亲家庭,得了重病的母亲,兼职了三份工,学习成绩很好,一直很乖,身家清白,如果没有夜NIGHT这场意外,他们注定是两条不同轨迹的平行线。 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他没有闲心雅致去关心一个穷人。 宁皓远想,如果沈厢这半年乖乖地,他一定会让她赚够后半辈子的钱,再差也不会过得像现在这么糟糕。 夜已经深了,宁皓远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将沈厢从座位上抱了出来,刚出车库,沈厢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棱角有致的下巴,还有下巴下滚动的喉.结。 她揉了揉鼻子,情绪因为做了小时候的梦缓和了很多。 “我醒了。”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松软。 宁皓远把她抱进了屋子里:“开灯。” 沈厢反应过来,伸手去够开关,暖色的灯光亮了起来,她咬着唇,看他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意思,便又低着头,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瞟,她不知道自己会睡着,也不知道宁皓远会抱她。 明明他们之间挺不愉快的,但现在好像又挺平静的。 宁皓远把她抱到了一楼浴室门口才放下来:“洗个澡,把自己弄干净,顺便把脏衣服换掉。” 沈厢低着头:“好。” 他也进来了,沈厢有点错愕,只见他把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了洗手间的垃圾袋里,然后走了出去。 沈厢看着那件昂贵的大衣孤零零的躺在垃圾袋里,她感觉自己就像被丢进了垃圾袋,因为抱了穿着脏衣服的她,所以他连衣服都不要了。 沈厢想,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又何苦因为他的一个举动而感到自尊心受挫,她搓了搓脸,打开了蓬蓬头,热水冲刷着她的皮肤,之前穿着衣服没有发现,现在才看到手臂被热粥烫红了一大块,热水一碰,疼的她皱起了眉头。 洗完了澡,沈厢出去。 宁皓远已经换了一身亚麻色的衬衫坐在沙发上翻动着一个白色的盒子,他听到了声音回过头。 “过来。”他说。 沈厢踩着棉拖鞋,她看到他就想起了那件丢掉的外套,他是那么嫌弃她。 “把头发捋到耳后。”他命令道。 一张洗完澡白里透粉的脸就完全呈现在他面前,他开了一瓶红药水,拿着棉签蘸了点红药水,他举着棉签,沈厢往后缩了缩,他看到了她的躲避。 “躲什么躲?”他有点不高兴。 沈厢又伸过了脑袋,她的眼睛不敢抬起来,只敢盯着沙发的绒布材质看,宁皓远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原来这样一张小脸上可以容纳这么精致的五官,眉毛褐色平直温顺,睫毛很长,双眼皮很薄,鼻子小小的,嘴巴很小嘴唇很饱满,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红药水多涂了一点,有点花了,他迅速的涂完把棉签扔进了垃圾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的眼神里有几分真情几分温柔。 “好了。”他说。 沈厢这才抬起眼:“谢谢。” 他说:“还有哪边受伤了?” 沈厢想起了手臂的烫伤,但不敢说,怕麻烦到他,便摇摇头。 宁皓远把医药盒合上,沈厢还坐在他边上。 “困了就去楼上睡。”他声音淡淡的。 沈厢点点头,刚刚的都是假的,都是铺垫,现在才是目的。 他们之间发生过好几次这种事情的,她已经不是小女生,她所有的启蒙都是来源于他,她钻进了被子里,身体很疲惫,却不困了,目光锁在头顶装饰复杂的吊灯上。 宁皓远洗完了澡也进来了,在她边上躺下,伸手很自然的把她拉到了怀里。 那样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来的,她就像是一个物品,短暂的租赁给了他。 等了很久,迟迟没有下一步,沈厢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到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今天难道他放过她了? 沈厢没敢说话,生怕一开口他就想起了那件事了。 “不困了?”他哑声道。 沈厢有种被抓包的感觉,缩了缩脑袋:“困的。” “脸好点了吗?”他问。 “嗯,已经不疼了。” 宁皓远又圈紧了她,抱着她感觉很充实,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随口一问:“心里还疼吗?” 沈厢没绷住,眼睛又红了,她疼的从来就不是脸,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洞悉,她摇头:“还好。” “跟你妈妈说了具体的事情吗?”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太老实,但嘴里依旧说着深入人心的话。 “没有。” 宁皓远把她掰过来,埋在她的脖.颈,呼吸在她耳际:“跟你妈妈说有个公司买了你做的产品,25万是版权费。” “什么?”她不太懂,耳根子痒得难受。 “你不是学交互设计的吗?总该了解一些市面上比较常见的app或者小网站,随便想一个,告诉你妈,你做的产品被买下,之前没告诉她是因为甲方公司要求你签保密协议,现在甲方发布了产品,具体的你随便想想。” 即使是床笫之间,他的思维依旧很清晰,清晰的说出这番蛊惑人心的话。 “可是…”沈厢想说,可是我不会说谎。 但是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唇:“可是什么,总不至于要我一步步教你吧?” 沈厢的脸很烫,宁皓远声音低低的:“真可惜,本少爷只喜欢教你床.上的事情。” 黑暗之中,沈厢承受着他的伆,她的问题总能轻而易举的被他解决,好像从来都不算是问题。 “啊——”她叫了一声。 宁皓远打开了灯。 沈厢捂着手臂,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沈厢低着头,讷讷说:“手臂也受伤了。” 他扫了兴,盖上了被子:“自己下楼去涂药。” “哦。” ☆、情诫 沈厢下楼,打开了茶几上的药箱,找到了消炎药水,握着棉签,脑子里一闪而过是他帮她涂药的场景,她用力甩了一下脑袋,把宁皓远 分卷阅读11 从脑子里甩走。 涂完药,她看见了落地窗外漫天的繁星,点缀着深灰色的夜幕,浅黄色的月亮挂在天上,散发着冷冷的光,窗外的矮灌木上镀了一层月亮的浅光,宁静祥和。 第二天早上,沈厢很早就醒了,脸上已经消肿,但还有五个浅浅的手指印,妈妈还没有回她的短信,她的心里划过一丝难过。 刷完牙洗完脸,她下楼打开了冰箱,啤酒、可乐、功能饮料、咖啡等等,每种喝的按照颜色排放的非常整齐,看得出摆放的人的喜好。 她忍不住扯了唇,打开了保鲜抽屉,里面放着几个鸡蛋和一包剩了一半吐司面包,其他什么都没了。 她拿出了吐司面包,放在锅里用油煎了一遍,吐司面包的四周变得脆脆的,中间的面包又软又香甜,又煎了两个荷包蛋,叠在了一起,她自己吃了一份,给宁皓远留了一份,然后坐在了沙发上看书,还有两周就到了学校的春季招聘会,现在大学毕业找工作总要问相关的实习经验。她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找到一个像样的实习单位,这样大四毕业的时候才能有机会找到好一点的工作。 宁皓远七点醒的,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下楼就看见了沈厢趴在茶几上看书,茶几很低,她的腰弯着,手里握了支笔,长头发垂着,整个人看起来很乖。 她一边划线一边念叨:“亲密原则是将相关的项组织在一起,移动这些项,使它们的物理位置相互靠近,这样一来,相关的项将被看作凝聚为一体的一个组,而不再是一堆彼此无关的片段。” 念叨了一遍又抬起头,闭上眼,再背诵了一遍:“亲密原则简单来说就是物理位置上的靠近,形成一个整体。”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宁皓远走到了她面前,沈厢看书看得太认真,乍一眼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格外好看。 “你醒了?”她先开了口。 宁皓远点头,用下巴指了指她面前的书:“你在看什么呢?” 沈厢有点不好意思,合上了书:“就看一些交互的理论知识。” “交互书里还叫你什么叫——亲密?”他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特意拉长了语气。 他说的“亲密”意有所指,可是沈厢书里的亲密原则是很正常的交互理念,被他一说,倒多了几分情.趣。 “那你说说看什么是亲密?”他一脸挑衅。 沈厢咬唇:“是亲密原则,不是亲密。” “意思难道不一样?”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镀在了她身上,黑发都透着一股浅浅的黄色,柔和而又温暖,她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像是森林里的麋鹿,尤其是那双黑溜溜的眼睛。 他开口:“亲密原则”的来源就是亲密,交互便是从用户体验出发,用户体验最本真的就是人的体验,亲密原则便是遵循了人类文明里的亲密。 沈厢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便只能点头:“一样的。” 她的声音软得像是落在她身上的阳光,很暖很轻。 他嗤了一声:“你觉得亲密原则是什么?” “是靠的很近,像是一个整体。”她说。 宁皓远弯下腰,手穿过她的发,落在她的后脑勺上,四目交投,沈厢不敢看他,把眼睛挪到了别的地方。 他声音哑哑的:“亲密原则是让两个不相关的个体变成相关整体,从此不再不相关。” 薄暖的阳光洒在他脸上,衬得皮肤很白,沈厢闻见了他嘴里很淡的薄荷漱口水的味道,很好闻,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恍神,明明是纯书本上的交互理论,在他口中却变成了情感上的牵绊,生硬难啃的知识点变成了情话一样动听。 “嗷~”她极其小声的应和。 宁皓远松开了她的后脑勺,觉得此刻她好看的不像话,尤其是这个“嗷”软中透着些嗲意,不觉让他想起了云雨之时的叫声,挠的他心痒痒,昨夜顾及她心情不好又受了伤,今晨觉得她甚是可人,他又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便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沈厢失重,只能搂着他的脖子,她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你干嘛。”她叫。 宁皓远把她往楼上抱:“你觉得呢?” 语气中是一股情.欲,她闭了嘴,她是猪油蒙了心觉得他一大早会跟她讨论什么亲密原则。 她声音软绵绵的没有几分力:“我不喜欢白天。” 白天让她无从遁形,让她看得见自己的肮脏,看得见自己的罪行。 “我喜欢就行了。” 他还是他,轻轻的就能将她的自尊碾在地上,让她刚刚被冲昏头脑再次清醒过来。 清晨薄雾间,阳光照在地板上,细尘在空气中起舞,她蜷起了脚尖,廉价布料的摩擦让他不是很舒服,他褪.掉了她的衣服,英俊的眉毛皱着。 “你会喜欢白天的。”他的声音在她耳侧,带着极强的蛊惑力。 手在她腰侧打圈,沈厢有点儿痒,扭着身子,小脸皱在一起。 “痒。” 他还是不停手:“上次教你的,来试试。” 沈厢脸发烫,咬着唇,脑子里就是上次的事,初经人事的小姑娘经不起这么几次三番的折腾,什么也不懂全靠他步步引导,上次那种事情想到整个人都镀了一层淡粉色,如同水边的蔷薇花,幽幽散发着暗香。 宁皓远瞧着她粉扑扑的脸:“不会了?” 沈厢摇头,脸却红的滴血。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可以是这般模样,以往这种事情都是直白且激烈的,自打跟沈厢好了几次后,越发觉得这种青涩的小姑娘也别有韵味,这大概就是他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她的理由,一个成熟的女人可以省下很多麻烦,一个青涩的女人一手调.教的感觉也不差。 早晨的阳光是最有希望的,也是最有欲.望的,一室的旖.旎直到九、十点钟,沈厢的嗓子有些哑了,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用力,宁皓远却是精神抖擞,她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精神气。 他穿好衣服:“你歇一会,等会带你去吃饭。” 沈厢点头,她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下床一件件捡起自己的衣服,宁皓远走过去把她手里的衣服抢过去,沈厢诧异抬头。 他忍这堆衣服很久了,那种劣质的感觉摩擦在皮肤上很不舒服:“宝贝儿,别穿这堆破烂了。” 沈厢看着他把她那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她没说话,慢慢的走到了垃圾桶,捡起了自己的衣服,捡起了他眼里的垃圾。 宁皓远对她的举动不是很爽,伸手 分卷阅读12 把她手里的衣服抢了过去。 宁皓远看着她那张带着余韵泛着粉色的脸,最终放柔了语气:“我给你买,这些就别穿了。” 她剩余的自尊不容许她继续堕落,抬起下巴,坚定的说:“不用了,我觉得这些挺好的。” 宁皓远看着这张桀骜的脸,他最烦她的就是这种不听话,甚至觉得她有时候偏执的像是一块顽石,他还是喜欢软绵绵的她。 “又在作什么?既然做了这一步现在又来立什么牌坊,你以为你说不用我就会觉得你清高?沈厢,给你你就拿着,这是你应得的,你不要那只能说明你蠢。” 沈厢一时无言,愣愣的看着他手中她的那些“垃圾”,他似乎早已将她看透,决意要让她连最后一丝遮羞布都没有。 五十万是迫不得已才选择的这条路,可是以后的路,她断然不会选择靠着出卖身.体来换取物质基础。 她抬起头,一双眸子清澈而坚定:“我愿意做一个蠢人。” 她又成功的激怒了他。 宁皓远径直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将那堆“垃圾”扔到了楼下。 “要穿自己下去捡。” 沈厢现在身上只裹着条浴巾,他知道她没有这个本事光天化日之下走到外面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04 23:53:15~2020-02-08 11:27: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周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情诫 宁皓远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件他的黑色衬衫扔到了床上:“爱穿穿,不爱穿就光着。” 说完就下楼了。 沈厢看着深灰色床单上的衬衫,她别无选择,只能把他的衬衫套在了身上,袖子长的能够唱戏,她轻轻把袖口绾了几道,绾到了小臂,露出一双皓月白般的小臂,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才下楼,宁皓远已经把桌上冷掉的早饭吃了,看见她时,目光沉了沉。 黑色的衬衫与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冲击,衬衫长到她的大腿上方,露出了一双修长纤细的腿,他脑子里便是这双腿折成的“M”形状,小小的人儿,却是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光是看看就忍不住想要扑倒。 如同初春里刚发芽的柳枝,带着盈盈的羸弱和妖娆。 宁皓远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丝的讶异,他本来就不是愿意压抑欲.望的人,不过就是醉生梦死,年轻时候玩的疯,后来觉得无趣,男人女人,形形色色,说到底不过就是那二三两的事情,玩遍了便觉得无趣至极,可他现在却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因为沈厢有趣,她的情绪没有任何的伪装,而且她身上有股韧劲,越是打压越是想反抗,反抗不过时又招人心疼。宁皓远走过去,伸手扣住了沈厢的后脑勺,与她在这旋梯口接.吻。沈厢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饱满的情.欲,她被迫承受着这种炽热的行为,团团的火将两个人烧的滚烫,明明刚刚才有过,却总是觉得不够。 她在他的手中化成了一滩水,脑子混乱不堪,满脑子都是宁皓远这张脸,里里外外都是他,他将她全部神经占据。 不知道是谁沦陷的。 沈厢忽略了自己跳得格外快的心跳,她从未觉得自己会对这个男人心动。 宁皓远松开了她的唇,看着那红艳艳微微肿胀的小嘴,指腹抚过她柔软的唇,沈厢眼里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惹人爱怜。 “早饭很好吃。”他说。 沈厢点着头,无处安分的小手紧紧揪着衬衫的下摆:“哦~” “会做饭吗?” 沈厢点头。 他翘着唇:“什么时候学的?” 她想起了往事:“很早就学了,我妈以前开过移动的炒饭摊子,她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就会帮她抄,各种各样的都会。” 宁皓远记得那双手,她总喜欢在高.潮的时候紧紧握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紧扣,指尖有一层薄茧,很硬,他没见过一个姑娘家的手可以这样粗糙。 宁皓远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真厉害。” 沈厢脸色微微发红,她开始分不清是他太多情还是她太敏.感,是不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里会存在感情这样的话题,可是这种扭曲的关系里最不能谈的就是感情,因为包.养关系的基础是钱,但凡和钱相关怎么可能再去谈情。 “你是不是对所有跟你好的女人都是这样?”她问他。 声音涩涩的,她怕自己会溺死在这温柔里。 宁皓远浑身一怔,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也不全是。” 也不全是——也有一部分是。 她和她们都是一样,沈厢想,这样最好了,免得她多想。 他笑起来:“但你是唯一一个总在试图惹我不开心的。” 刚刚还因为她那堆破烂的衣服而吵架。 “不过别人比你乖多了,至少别人不会总是——反抗,总是——拒绝。” 沈厢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发苦,下一秒换了笑脸:“那要麻烦你多迁就一下了,再忍半年就好了,我也会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不和你闹脾气。” 沈厢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没有毛病,然而宁皓远却挑了挑眉:“迁就?不存在的。” 沈厢……他这完全是断章取义。 宁皓远凑近她:“比起迁就本少爷更喜欢惩.罚呢。” 沈厢往后退了退,就当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荤话。 一个多小时后,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人送来了几套衣服,宁皓远把新到的衣服扔给了沈厢。 “衣服,换上,然后出去吃饭。”他说。 沈厢看着面前放置的七八个看起来非常精致的礼盒,她面色有些沉重,他把她的衣服扔了,然后给她买了这么多衣服。 “衣服我穿不完。”她回。 宁皓远插着兜:“那就扔了。” 沈厢……她自己有衣服,但是她不能再跟他怼,关于衣服的话题,他们不可能有什么争论结果。 他拆开了一个礼盒,里面是皮粉色的运动套装:“今天穿这身,待会吃完饭有个互联网新产品大会,你跟我一道去看看。” “我?”沈厢有点诧异,她不知道互联网新产品大会是什么,但是想也知道是一个公开的会议,这样公开的场合,他带上她,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他们这段关系始于黑暗,终于也该是黑暗。 他气定神 分卷阅读13 闲的说:“嗯。” “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关系。”她似乎在提醒他这个事实。 “光明正大?”他咀嚼着这几个词儿,“光明正大的小情人也叫光明正大。” 沈厢一时无言。 他的手机响了:“我接个电话,衣服换好。” 他转身去了书房。 沈厢看着面前的运动服,另一个白色的套盒里放着一套里面的贴身衣服,内衣裤全都是她的尺码,她低头看了眼胸口,伸手拿过了内衣,是白色蕾丝的薄纱款,样式很好看,蕾丝的边缘点缀很小的花朵,等她换上的时候才惊觉这套内衣裤真是无法言说,看似清新却很薄,能够看见浅浅的皮肤,她没穿过这种的,脸有些发烫,赶忙套上了运动服。 她把衣服的礼盒折好,价格她全都看了,这几套衣服加起来都快十万了,她都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昂贵的衣服给弄坏了,整个人看起来也很不自在,就像穿上了一身枷锁,连动都不敢动。 宁皓远从书房里出来就看见了沈厢,果然是人靠衣装,她本就好看,皮粉色的衣服将她整个人衬得像是一块粉色的棉花糖,看得人心都舒坦了。 “这些衣服太贵了,不太适合我。”她说。 宁皓远伸手招了招:“过来。” 沈厢僵硬的走过去,姿态古怪。 “你怎么了?”他皱眉。 她咬着唇,虽然知道可能会惹他不开心,但还是说了:“衣服退了吧,或者你带我去商场,我自己买,这些衣服太贵了不适合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只想写个小短篇满足一下自己的,结果感觉变成了长篇了,哭唧唧。 ps:喜欢的记得支持一下奥~ ☆、情诫 宁皓远瞧着她这副娇俏模样,粉色果然是适合她的,他便低下头,眼中带着些许的渴望,沈厢自然是懂得他的情绪,不加掩饰的欲.望,她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来躲避他深不见底的眼神。 他的手指敲在她的肩膀上,眉心舒展开,良久说了一句:“走吧。” 沈厢低着头,跟在了他后面,她知道她刚刚那句话,他根本就不打算回应。 简单的吃了一顿午饭,宁皓远就开车带着她去了郊外的会展中心。 这是沈厢第一次来望都的郊区,它的风景和城市里完全不一样,和老家的农村也不一样,老家是带着一股未修饰的朴素,而望都的郊区则像个精心妆点过的女孩,规整的房屋颜色,苍翠成片的树林,湛蓝的天空里有好几架飞机划过留下白色的划痕,宽敞的高速路上几乎没有几辆车。 天与地之间,只剩下她跟宁皓远,平静而安宁。 宁皓远伸手拨动了电台,正巧在放王菲的《情诫》。 [不随便狂热 不要迷信汗腺渗出的绮丽 不要虔诚直到懂得怎样去爱魔鬼 纪念留给下世 不对别人发誓 和谁亦记得不能容他宠坏 不要对他倚赖 感情随他出卖] 因为这首歌,沈厢的思绪飘得很远,她听过这首歌,是在老家街上曾经的一片红灯区听过,她有段时间必须要经过那条街,那里白天是成片理发店,晚上是欢乐场,那个时候王菲很火,理发店里总是能够看见穿着细高跟的女人们,她们的皮肤都很白,嘴唇红艳艳的,两种色彩在她们身上演绎出了各样的风情,而理发店里最常放的便是这首歌,后来整改了,她们就都消失在了那条街上,或许去了别的城市,或许回到了自己的家庭,成了人海中的某个不可识别的个体。 以前沈厢不懂,后来她就懂了。 沈厢抬起头,看见了宁皓远高挺的鼻梁,像是一座山峰,她得承认他这张脸非常的好看。 人总不是完美的,好看又有钱所以他才会滥.情。 “你瞧着我干嘛?”宁皓远开口。 沈厢撇过脸:“我没瞧你。” “是不是觉得本少爷很帅?被勾去了魂儿?”宁皓远非常自恋的看了眼车内镜,嘴角勾了勾:“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长这么好,活还那么好的男人这世上太少了。” 说起“活好”他面部红心不跳,就像是在说天空很美一样。 沈厢??? “你在开车吗?”她说。 宁皓远手搭在方向盘上:“开车多无聊,开车才有趣。” 沈厢虽然跟他有过几次,可是内心底里并不是个非常开放的人,做不到在这样的情形下谈论床笫之事。 “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说荤话。” 宁皓远扯了扯唇:“也对,荤话多无聊,做点荤事才有趣。” 沈厢的脸因为他的话瞬间发红,她咬着唇,不打算回应他字里行间的轻佻。 宁皓远微微侧头就看见了她淡粉色的脸颊,像是一颗待人采撷的水蜜桃,透着春天独有的美好,美丽在她的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只想让人将她压在着逼仄的空间里,他知道现在还不着急,因为今天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这是这样逗逗都红了脸,真是有趣的很,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她柔软的脸蛋。 沈厢脸更红了。 “你脸红了。”他不咸不淡的说。 沈厢抿着唇,眼睛水汪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他们之间摆明了只有肉.体关系,可是她却因为他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而感到窘迫,甚至有种奇异的前所未有的感觉。 “我没有。”她知道这三个字毫无意义,但就像是她的遮羞布。 宁皓远轻笑:“我喜欢你为我脸红的感觉。” 车开到了目的地,停在了会展中心门口,宽敞的马路完全不似市中心的拥挤和窄小,马路的旁边是一望无际的湖泊,湖泊的四周装点了木质的栈道以供游人游湖,会展中心是球星的,全玻璃的外形反射着碧水蓝天,与山水融为了一体,别致而有风味。 沈厢跟在宁皓远的后面走进了会展中心,一进门便是安检,高高的吊顶上挂着样式繁琐的水晶灯,看起来奢华而高贵,她就像一只误入的丑小鸭,与这里格格不入。 宁皓远走了几步,发现她停在了门口。 他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要不我在门口等你吧。”她内心涌动着一阵说不出来的恐惧。 她早已看到他们之间的落差,早已看到了他们的地位悬殊,现在的一切都不该存在于她的世界里。 “为什么?”他皱眉。 分卷阅读14 沈厢看着白色的大理石地砖。 “又在作什么?”他不太喜欢她这种矫揉造作的脾气。 要放在以前 ,他肯定让她滚蛋了,但放在她身上,这话里的语气又有几分招人心疼。 她不说话,表情看起来格外委屈。 宁皓远轻叹一口气,伸手拉起了她的手,捏在掌心,轻哄道:“互联网产品会,看一看对你的职业发展有很大的帮助,而且来的都是业内一些比较前沿的技术人才,一些发展的趋势也有利于你今后的职业选择,走吧,宝贝儿~” 沈厢望着他黑色的眼睛,他是因为她才带她来的这个产品会吗?还是只是凑巧? 她在发愣,宁皓远已经拉着她上楼了。 二楼明显热闹了很多,空荡的长廊里,两边都开着各种小展位,展位上放着各种各样前沿的科技产品,这一块主要是智能家居,从智能香薰机到家用炒菜机器人,各式各样的产品都代表着每一个互联网人的梦想,互联网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在人们看不见的角落,无数互联网人在尝试。 “远哥!” 一个男人跑了过来,年纪看起来和宁皓远差不多。 沈厢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男人和宁皓远对了对拳,那个男人也看到了沈厢。 “远哥,你谈恋爱了?”那个男人说道。 宁皓远笑了笑:“何泉,你们的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 何泉也没有多想,领着宁皓远走到了他们的展位去。 她的手至始至终都在宁皓远的掌心,他轻而易举的就转移了话题,沈厢想她在渴望什么? 渴望他向大家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 还是介绍她只是他的一个情人? 最好的办法便是转移话题,他是那样聪明的一个男人,早已了然所有的答案。 白日梦终会醒来,她也不是灰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擦汗,有个读者评论让女主的妈妈走医保,走抵押工作,走众筹,卖房子… 女主妈妈就一个摊贩,没有交过五险一金,没有交过医保,农村的小平房就一两万块钱(没有规划拆迁),众筹不是所有人都能众筹到百八十万。 上次看到一个新闻,一个大叔因为被碰瓷要赔10万块钱,他选择了跳河自杀,后来死了上了新闻,20、30万对于很多人来说不多,但是对于穷人来说真的很多。 昨天看到一个奶奶靠捡废品为生,因为这次的肺炎事情不能出去捡废品,去超市想赊账买50块钱的米,超市不给赊,50块钱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小钱,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真的很多。 —————————————————————————— ps:吐血,这只是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不要太认真… ☆、情诫 他们走到了何泉公司的展位,入眼就是一辆外观非常炫酷的跑车,跑车的后面是一块电子显示屏,上面放着公司的宣传片,他们是做无人驾驶和新能源汽车的,这领域属于现在比较前沿的。 “你们的新产品?还挺酷。”宁皓远瞧着电子屏上的介绍。 何泉有点不好意思的挠头:“还在测验,无人驾驶推行并不是那么方便,目前主要推的新能源。” 宁皓远自然是知道这点的,无人驾驶的技术在国内甚至世界上来看都属于刚起步的阶段,无人驾驶最基础的就是新能源电动,只不过面临的问题很多,近几年来很多大公司都在试图做无人驾驶的尝试,近几年滴滴(包括uber)做的打车几乎垄断了整个用车市场,一旦传统的汽车行业做出了无人驾驶,那么将会对社会的形式造成本质的改变,更甚是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 “这车上过路吗?”宁皓远用下巴指着面前的这辆火红色的跑车。 “就在规定的测试跑道测过,它所有的表现都很棒。” 宁皓远拉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座:“那我开出去遛个弯,等会给你送回来。” 他朝沈厢眨了下眼睛,沈厢走到了副驾驶坐进了车里。 “那你注意安全,别往市区里跑,这车可上不了路。” 宁皓远摁动了开关,车从二楼直接开到了侧面的长廊,长廊的斜坡一直通往一楼的大马路,马路两边一侧是湖泊一侧是郊区的树林,沈厢这才看到宁皓远双手交叠枕在脑后。 那种感觉让她很害怕,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这样一个冰冷的智能系统,前面是拐弯,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知道如果这车没有转弯,那么她跟宁皓远就死了。 “别紧张,这个车很安全。”宁皓远瞧见她紧张的不敢呼气。 沈厢的心还揪着,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它一个程序计算错误,我们就会死掉的。”她说。 宁皓远笑起来:“那你觉得开车就安全了么?” “至少比程序靠谱,起码生死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人是有情绪的,程序和算法是没有的,人会因为酒驾、心情不好而导致车祸,可是程序是经过严密计算的,他们只会根据路况来运行,而不会出现人为的失误。” 沈厢的目光从前面的路况移到了他的脸上,有一点他说的没错,人开车是带着情绪的,所以很多车祸都是人的情绪导致的。 沈厢没有办法从技术层面去反驳,只能说:“传统的思维模式里不会接受这种的方式的,把生命交给程序,这很不负责任。” 他耸了耸肩:“你用支付宝之前会接受把自己的钱交给程序吗?” 沈厢一时无言,轻而易举的几句话,他就说得她无法辩驳,对于新的东西,大众总是带有质疑的眼光,而他用最简单的话说着时代在变革。 他调低了座椅,伸手撩起了她的长发:“宝贝儿,放松点,相信它,好吗?” 沈厢的座椅一下子低了,她视线里的风景只剩下头顶的天窗,透明的,能看见湛蓝的天空和朵朵白云,可她还是紧张,这份紧张里还带着他蓄意凑近的调.戏所带来的颤栗。 天窗好像是一张裱起来的画作,流动的天空是自然的馈赠。 他的话带着很强的蛊.惑力:“唯美人和美景不可辜负,宝贝儿,你不觉得这里很漂亮吗?” 动人悦耳的话在她耳边泠泠作响,眼前是这画作一样的天空,心自然也平静了些许。 她心里除了觉得这天很美,还有就是对着车的紧张,他虽然说的很明白,可她还是挺怕的。 “宝贝儿,就像你说的, 分卷阅读15 要是程序错了,咱俩都得死了。”宁皓远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你死前最想做什么?” 沈厢努了努嘴,仔细的想了想,可是又觉得跟他之间没有什么可掏心掏肺的,他们这样的关系扭曲而病态。 她回:“也没有什么想做的。” 他自然也不在意她回什么,笑嘻嘻的说:“那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 沈厢当然不知道,摇了摇头,头发蹭在了他指尖。 他说:“想死在你身上,等警察发现的时候,会发现我们紧紧地在一起,你说会不会很浪漫?” 说完宁皓远欺身而上,低头瞧着她这张白里透粉的脸,低低的笑,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指尖落在她柔软的侧脸上,手指一点点划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唇…他对她的忍耐最多十分钟,一上车就想这么干了,或者说在家里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现在在这荒郊野外,自然不必隐忍压抑什么,他喜欢这种刺激而惊险的体验,这样才让人觉得活着挺有乐子。 沈厢终于想通了,为什么他要带她来这里? 不是因为他知道她是学交互设计的,也不是为了她才带她来,而是他在家里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带她来这里是个幌子,他要的不过就是现在这样的场景之下。 她的痴心妄想果然能够把她轻易撕碎。 “你可以一早跟我说清楚今天来干什么的,反正我没有资格去拒绝。”她讷讷开口,眼神里好像笼了一层冰。 他低头咬住了她的唇:“一定要惹我不开心?” 沈厢没说话。 他咬得她很疼,喉咙里又轻轻发出一声:“嗯?” 他的手拉开了她的拉链:“今天本来应该很浪漫的,宝贝儿,我不希望你扫兴。” 沈厢眼睛亮晶晶的,她感到皮肤很凉,眼前是天幕上划过的飞机,她排斥的不是他,是自己,是自己那控制不住想要颤抖的心。 喜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他出现在校门口,让她不要踏进那个地狱开始。 还是在被妈妈抛弃后出现在车站的时候开始。 还是在他给她涂药的时候开始。 …… 或许都有吧。 他的目的可能只是想和她做.爱,无关对象是谁,可是她却索取到了那一丝丝的温暖,足以慰藉她这贫瘠的惨淡的过去。 沈厢知道这是错的,动心是错的,可是她还是动了心。 如果今天死了,她就跟他死在一起吧,这样还是挺浪漫的,起码在弥留之际,她的妄想成了现实。 “宁皓远。”她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沈厢伸手穿过他的短发,凑近了他的唇:“那就死在我身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只想开车。 ☆、情诫 宁皓远浑身一怔,她鲜少有这么动人的一面,他低低笑:“好啊。” 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了他身上,浑身都镀了一层薄光,薄光之下是他俊挺的眉毛,五官在阴影处,恰到好处的勾人。 沈厢仰躺着,眼睛里溅入了阳光,如同沁了满眼的水光,她闭上了眼睛,感受到游走的手。 这一双手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这一双手摸过四季的风,这一双手领略过他的过去,也是这一双手叫她意识模糊…这是一双经历过世间万物的手,此刻落在她的身上,它到过高原山川,经历过四季更迭,独独落在她身上时是温柔细腻的,好似将她所有的器官感受都开启。 认识宁皓远之前,她从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认识宁皓远之后,她的另一个世界被完全打开,那是由他亲手开启的世界,将她的理智淹没,让伦理道德都沦为一片废墟,在那样的世界里,她唯一能够攀附的只有他。 沈厢望着头顶碧蓝的天,她从未见过望都的天空如此蓝,像是谁泼翻了湖蓝色的水粉颜料,她的眼睛因为动情而潮湿不堪,眼睛微眯着,一丝浅浅的眼泪就滑下来了。 宁皓远轻轻亲她的唇,亲干了她眼角的薄泪,他得承认弄哭她是件心理和生理上都极度快乐的事情,尤其是看她沉沦,男人对于女人最原始的占有便是这般,沈厢就像是他心上的弦,一哭更是拉紧了线。 宁皓远低头望进了她的眼眸,声音暗哑:“真让人——” 他凑近她的耳畔:“欲罢不能。” 沈厢脸色泛红,眼睛里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水花,见到的阳光也是零碎的,光线透过水光的折射落入眼中,像是点缀着无数色彩斑斓的钻石,以前她从未觉得春天美,大自然的四季便是自然更迭,可是今天的暖阳照在这车里却镀了一层蜜意。 欲罢不能——她对他又何尝不是呢。 她早已被他教坏了。 外头有车驶过,沈厢听到了轮胎驶过柏油马路的摩擦声,这才回过了神,眼中有些胆怯,他们现在在车里,四处都是那暗色的玻璃,而车前的透明玻璃一览无遗,她和他所有的动作都会暴露在外面,但凡正面有车驶过来,都会瞧见他们的所作所为。 她没有办法做到像宁皓远这样坦然,因为他是雇主,他无所畏惧,而她,却会所有人知道是一个为了钱自甘下.贱的女人。 “会被看到的。”她有些急了,身上的外套早已不知踪影。 宁皓远的手垫着她的后脑勺,托着她的脑袋,瞧着她一脸着急又娇俏的表情,挑了挑唇:“看到什么?” 沈厢被压在着逼仄的空间里,连声音也小了一半,她想说看到他们在这车里白日宣.淫,可是那样的词汇她到底是用不出来,便说:“看到我们的所作所为。” 他忍不住笑起来:“那就让他们看看你现在多么迷人。” 沈厢锤他:“你不要太过分。” 他握住了她的拳:“相信我,我会更过分。” 沈厢想哭,可是她知道哭没有用,她只是一块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感受手腕一阵微疼,下一秒,手腕就多了一次性单向卡口塑料绳,她记得这个塑料绳是进会展中心的时候用来打包贵重物品的,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种用途。 “你要干什么?”沈厢有点怕。 宁皓远把座椅完全放了下来,坐了起来,调节了车的导航,车驶入了另一条僻静的小道。 天色从湛蓝变成了鲜红色,再到暗沉的灰蓝色,天地之间,一片宁静,车停在了山间,偶有晚风透过车窗吹拂着她的脸颊,他在车外面抽烟,看得见明红色的火花,一明一灭。 沈厢坐在副驾驶,一切归于宁静,山间的风透着植物的芳香,短暂的安宁使她暂时忘记了 分卷阅读16 自己的处境,她一手胳膊搭在车窗上,脸搁在胳膊上,疲惫的望着山林间最后的晚霞余晖。 宁皓远抽完了这根烟,回头就看见了她平静宁和的侧脸,在晚霞的映衬下,格外动人明艳,她与这晚霞融为了一体,像是一幅风景画,很美,多年以后,他再想起来,依旧会记得那天晚霞中她的一汪清泉般的眼睛。 此刻,他走过去,捧着她的脸,伆她的未消肿的唇,沈厢大概是真的着了他的道,竟觉得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因景生情,因情而吻,缠.绵到了极致,烟味在彼此口腔间蔓延流转,身后是这晚霞余晖。 他看见了她湿润的眸子:“要下来走走吗?” 沈厢点头,他拉开了车门,牵着她的手走出了车里,她浑身酸软无力,腿有些打飘,他便轻笑,搂着她:“身体素质真是太差了,你得报个健身班。” 沈厢抬起头,撇了撇嘴:“我身体很好的,一点也不金贵。” 他笑起来:“身体好就是不经——” 他凑近她的耳畔,低低的说:“干啊。” 沈厢耳根子都在发红,她瞪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最后一丝晚霞落入了林中,带着大自然最后一丝消散,一条弯弯石道上没有什么人烟,他们拾级而上,沈厢想到了什么,有点怨气。 “明明车窗是单面镜,你为什么要骗我?”她努努嘴。 宁皓远弯了弯眼睛:“因为你心理上喜欢这种刺激。” “我没有。” “是你还没察觉。” 沈厢并不觉得他说的是有道理的,肯定又是他在胡说八道,她自己都觉得害怕,怎么可能喜欢。 宁皓远裹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晚风在彼此间穿梭,带着浓浓的爱意,墨色的天空有飞机飞过,这里离机场很近。 “沈厢,有空带你去海边看日落吧。”他转过头。 沈厢愣了一下,有空带她看日落,可是他们的关系只有半年,半年之后,陌路人,他们之间身份相差太悬殊了,他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好啊。”她说。 此情此景,就当他们是爱人关系吧。 即使知道没有未来,知道一起看海的那一天不会存在,她还是不愿意扫兴。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就更了。 这一篇文真的颠覆了我的以前的风格,哎,放飞自我真好,随心所欲的码字。 ☆、情诫 宁皓远送沈厢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车开到了学校后面的羊肠小道上,深夜的风透着学校特有的书香,目的地到了,周末结束了。 沈厢下了车,背着书包,透过车窗弯下腰:“我回学校了。” 宁皓远想到了什么:“你等等。” 他打开了车门,从驾驶座下来,径直走到了后座,沈厢看到他弯下的背脊,弧线在月光线如同一条顺滑的抛物线,他再直起腰,手里多出了一大束玫瑰花,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夜晚在玫瑰花的熏陶下变得浪漫起来。 沈厢愣愣的待在原地,宁皓远手捧着香槟色的玫瑰朝她走过来,月色如华,洒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神秘与伟岸,月光照在他的鼻梁上,一半的侧脸隐没在了暗处,玫瑰散着幽幽的香,他与花在此刻融为了一体,在夜色里如一盅酒,还未饮下就已经让人沉醉。 他终于走到了她面前,将花递到她面前,沈厢低着头,她紧咬着下唇,心扑通扑通跳的极快。 “脸红什么?”他说。 沈厢抬起头,望进了他弯弯的眼睛:“送给我的吗?” 他把花往她身上推了推:“不然呢。” “傻了呀?快接一下。”他不耐烦的叫道。 沈厢迟疑了一秒,他已经打开了她的手臂,把那捧玫瑰花塞进了她的怀里。 她抱着那一大束玫瑰,脑子里很乱,她看不懂他,一点也看不懂,更不懂他为什么要送她花。 “为什么送我?”她说,声音不大。 宁皓远看她如小鹿般圆滚滚的眼睛,轻笑,灰色风衣衬得人俊俏而风流:“你不喜欢啊?” 这是沈厢二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收到花,却来自一个永远无法站在光亮处的人,他是她平淡人生里最见不得人的一面,她所有一切的卑劣在他面前都毫无保留,可是在这黑暗、卑贱的泥土里却盛放着一朵花。 她和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样,喜欢花,憧憬罗曼蒂克的爱情,就像她手中这样一捧玫瑰,让她心乱了节奏。花给人的感觉是春意盎然,满是爱意,花应该是爱人送的,代表了爱情。 如果是宁皓远送的又代表了什么呢? 宁皓远瞧见她面色凝重,便说了句:“你要不喜欢也别勉强自己。” 花是昨晚上下楼路过楼下花店正好瞧见的,觉得和她很适合,香槟色很淡雅不浓烈,想着她应该会喜欢就买了,后来就忙忘了。 沈厢摇头:“不是不喜欢。” “那就是喜欢咯,喜欢就别苦着脸了。” 沈厢抿唇,直直的看着他的脸:“为什么要送我?我们不是只是——” 她犹豫了一下:“我们不是只是合同关系吗?” 宁皓远似乎被她点醒了什么,翘着唇:“没有人规定合同关系里,我不能讨好你。” 她的脸刷的泛红,明明这段关系里,她属于被动,她有求于他,被动者需要讨好主动者,可是他却先说了“讨好”二字。 他凑近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快回去吧,我怕你再不走,今晚你就走不了。” 沈厢的脸更红了,她抱着那一捧玫瑰,低着头朝着学校北门走去,宁皓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等到她进了校园,他才转身上车开车走了。 何泉给他打了电话。 “远哥,今天试车怎么样?” 宁皓远拐出了学校门口的道,想起了今天车上那番造作行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车里搞这种事情了,不觉想起了阳光下她薄透绯红的脸,就像是一颗罂.粟,让人上瘾,尤其是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嘴唇红艳艳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一番,不自觉的浑身紧绷起来,又有了反应,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他觉得不知餍足。 “远哥?”何泉叫了他一声。 “不怎么样,安全性还可以,没发现有太大问题,但是体验上不好。”他想起了有两次正在兴头上,车忽然就走到了缓冲带上,咯哒咯哒弄得人仰马翻,“可以识别路障不能识别缓冲带吗?” 何泉犹豫了下:“这是个问题,回头我让工程师看一看。” 分卷阅读17 “哥,还有个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我就知道,投资的事?”宁皓远就知道何泉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之前WTS已经投了一笔资金给他们项目组做无人驾驶技术的研究,追加投资也是情理之中,但是需要合理的价值评估和商业分析,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不是,哥,目前资金还够,我问的是,WTS的用户数据能不能跟我们做共享?” 宁皓远看着前面漫长的车队,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叩动,数据共享,等于将用户置于毫无隐私的状态,例如他今天跟沈厢在车里的行为,数据库可以轻易识别他们在家里做.爱时擅长用什么音乐,并且同步到车里,并且可以根据他的实际购买力,询问是否购买此歌曲的版权(当然这是一个假想),甚至可以在他们上车之前就分析出未来行为轨迹,先规划路径带他们去情.趣用品售卖店,再进行下一步操作。 数据共享存在于虚拟网络数据库,现实看不出实体,但背后的商业价值是无限的。 宁皓远最早接任WTS的时候就是从数据挖掘入手的,这种商业套路他自然清楚不过,眼中露出微不可闻的揶揄:“你小子这个点子盘算多久了?” 何泉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没多久……” 宁皓远说:“关于数据这块,我现在开车过去跟你说吧,毕竟大数据时代,很多东西涉及隐私,不是我说数据共通就可以去做的,而且数据共享的方向也需要严格把控。” 何泉得到了回复,语气激动:“行,哥,那我在公司等你。” “要吃点什么吗?”何泉继续问。 宁皓远说:“随便弄点就行了。” “那个嫂子,来吗?嫂子来我给单独开个小灶。” 何泉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那个小姑娘,给他的印象还挺深,她跟宁皓远之前谈过的女人都不太一样,从他认识宁皓远以来就没见过他跟这种清新淡雅型的女人谈过,回回宁大少爷身边跟着的都是胸大屁.股大的类型,这回换了这种口味倒是出乎意料,不由得想起了真爱论,搞不好大少爷栽了。 “什么嫂子?”宁皓远撇了撇唇,“就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轮不上什么嫂子不嫂子的。” 何泉听他那副语气便明了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宁皓远玩惯了的人,从小就由着性子胡来,真要叫他栽在一个女人手里,那就是天方夜谭。 “我靠,哥,你现在已经不折手段的嚯嚯人家小朋友了?” 宁皓远想起了沈厢,小朋友,按照年纪来算,20岁也不小了,可是在男女情.事里真的是一点都不懂,说小朋友不为过,手把手调.教小朋友不失为一种乐趣。 “本少爷就爱嚯嚯人家小姑娘,行不行?” 宁皓远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他给沈厢拨通了电话,那头沈厢刚到宿舍没多久,舍友还在图书馆没有回来。 “到宿舍了吗?”他问她。 沈厢握着手机走到了宿舍楼外:“嗯。” “你在哪呢?”宁皓远听到了那头有说话的声音。 “在宿舍的楼道里。”她看了眼三三两两结伴回来的同学,便问,“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宁皓远其实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你早点睡吧。” 沈厢:“嗯,好,你也是。” 她的语气客套和礼貌。 “你晚点把课表发给我。” 沈厢潜意识里感觉不太对劲:“你要我课表做什么?” “当然是做你想做的事情。”宁皓远似乎能够想到她此刻的表情,勾了唇,又逗.弄起她来,“有课的时候你上课,没课的时候,只能委屈沈同学——” 他声音故意压得很哑:“来当我的课了。” 话里不带任何颜色的词汇,可组合起来却被任何词汇都颜色。 沈厢想起了周末这两天,几乎和他待在一起的所有时间都只充斥着一件事情,她是个自律且有规划的人,根本无法接受把大把的时光花在了这样的事上。 她回:“我只有周末有空,其他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哦?去WTS实习的机会也没空?” 沈厢浑身一怔,脑子很懵,每年WTS公司来学校校招的都是前几的学生,面试极其严格,对学生的社会实践能力、专业课能力、英语等级独有硬性指标,她的成绩不错,但想进WTS也是存在一定风险的,而且听学长学姐说过,一开始进WTS只能去边缘化部门,只有做出了实绩才能一步步调进核心部门。 “最好的人工智能团队。”宁皓远又强调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看到宁皓远的表情就是《回家的诱惑》里洪世贤的那个经典表情。那个表情真的是绝了,我只想说宁总,你tm太骚了。 ☆、情诫 他的话带着很强的蛊惑力,WTS集团是很多计算机专业学生的梦想,它所有的技术都代表了国内顶尖的水平,宁皓远给出的诱惑是“人工智能团队”,有些人奋斗了好几年都不一定能踏进WTS集团,更别说人工智能团队,能进去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沈厢现在才明白有些人努力很久不如别人随手搞一搞,宁皓远随手一个条件足以让她少奋斗七八年。 她在这样的诱惑面前犹豫了。 下一秒,回过神来,沈厢感到了自己是多么的可耻,她妄想着朝着他给的诱惑迈出一步。 当初为了50万,她不得已和宁皓远扯上了关系,成了他床.上的玩.物,那些都可以归咎于不得已,归咎于无路可走,可是现在呢,如果现在为了进入WTS,她选择了去讨好他、去迎合他,那她就彻底失去了自己,但凡在利益面前选择了低头,那永远也抬不起头。 她可以容忍他践踏她的身体,却不能容忍他一步步将她的灵魂往深渊拽去。 估计是她纠结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有一分钟没有说话。 宁皓远有点不悦的开口:“你在犹豫什么?” 沈厢坐在楼道里的一节台阶上,凉风迎面扑来:“我不想走后门,这不是光明的。” 这句话在宁皓远的耳朵里无疑是最大的笑话了。 他嘴角揄挪,冷冷说道:“光明?” “沈小姐认为什么做法是光明的?”他反问她。 沈厢选择了沉默。 他不咸不淡的说:“白日宣.淫,光明吗?” “把你压在车里干,光明吗?” …… 他的话很糙,可话里的意 分卷阅读18 思再明显不过。 因为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本身就不光明,所以她在他面前最没有资格谈光明。 “不叫。”她声音含着很浓的涩意。 宁皓远自嘲的勾起唇,她把这一切都归于光明的另一面。 “哦?沈小姐倒是高风亮节的很,高风亮节的和我做了那么多“苟且”的事,并且乐此不疲呢。” 他每一句都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将她的不堪放到台面上。 沈厢觉得心里很堵,和他纠缠不清,这条路从来就不是她自己选的,可是她却不得不走下去。 她恢复了冷静,恢复了理智,找了一个她自以为最合适的理由让他不能够轻易反驳:“这不是高风亮节,我只是不想再欠你什么。” 宁皓远最不喜欢她这的幼稚和天真,说的好听点叫单纯,说的不好听叫不识时务。 “是真的不想欠我——还是其他的理由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话锋一转,“当然,你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我也是第一次见,既然给你的机会你不要,那我就给别人了” 他真是闲得蛋疼,来给她的未来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宁皓远的话就像一记重拳再一次击在沈厢心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个误会,不过都是由欲.望导致的短暂错觉。 她不想要他就可以给别人,因为他是大少爷,可是决定很多人的命运,从小就过惯了那种别人巴着他往上爬的日子。 沈厢是一个不听话的情人,没了她这个还有其他的人等着往上倒贴。 这是现实。 她想她顶多算是一个床伴,连情人都算不上,情人尚且有“情”。 沈厢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那你给别人吧。” 她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这句话会带来的后果。 离宿舍关门的时间越来越近,楼道里从图书馆回来的学生也越多,沈厢怕被别人认出来或者听出什么。 她说:“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挂了,待会要熄灯了。” 语气很平淡,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已经生气了。 “你敢挂电话试试。” 沈厢皱眉,他的语气很熟悉,每回生气的时候就是这副语气,可自己今天并没有做什么事。 她不打算搭理他的生气,反正她在学校,他并不能赶过来将她揪出来,便舒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那还有什么事情,你快点儿说,说完我要回去洗漱了,再晚一点宿舍就停热水了。” 宁皓远踩着油门,车一路在高架上狂飙,夜风从车窗呼呼吹进了,吹得车里轰隆隆作响:“明天下午我让司机到校门口接你。” “为什么,不是说了是周末吗?” 他执意要跟她过不去,声音冷淡:“时间是我定的。” “明天下午我要去帮别人上课,没有时间。” “那等你上完课,地址发给我,我让司机接你。” “晚上我要回来复习,下下周要期中考试。” “那你把书带过来。”他觉得她又会说什么拒绝的话,便加了一句,“这是你的义务,我不希望几次三番的跟你强调义务,如果你做不好你的义务,就滚蛋。” 电话挂断了。 沈厢握着手机,黎安正好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了沈厢蹲在楼道里。 “厢厢,你回来了?”黎安心情很好,手插在兜里走到了沈厢面前。 沈厢站了起来,她来不及收拾自己糟糕的心情,只稍微收敛了表情:“嗯,晚上回来的。” “我跟你说哦,你给顾予和他们宿舍做的翻译作业拿了90几分,可把他们几个牛逼坏了,今天还跟我说着要请你吃饭呢。”黎安叽叽喳喳说道。 沈厢没有心情管什么翻译,她全心都在想着明天晚上该怎么办。 “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时候有空,顾予和他们要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学神。”黎安说。 沈厢挠了下头:“吃饭就不用了吧,他们给了钱,我也是拿钱办事。” 黎安笑她傻:“白来的饭不要白不要啊,况且你成天吃些清粥馒头,正好加个餐,你别跟顾予和那帮人客气,他家里有钱的一批,趁机能坑多少是多少。” 黎安怂恿道,沈厢看着她那大耳坠子,真不知道她的耳朵是怎么承受那么重的耳坠子。 “哎?谁送的花啊?”黎安一进门就看到了沈厢桌上那一大捧香槟玫瑰,黑色的包装袋配着十九朵香槟玫瑰,点缀着绿色的尤加利叶,“浪漫啊!” 黎安现在已经被这一捧玫瑰彻底吸引了,把吃饭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真是有心了。” 沈厢脸色有点难看,她回宿舍的时候就知道会遇到现在的场景,本来想扔味甜掉,但是她骨子里的节省又舍不得把这么贵的花扔进垃圾桶,它们本该盛放,带回来却又没有办法解释。 “一个朋友送的。”沈厢开口,“朋友”是一切的统称。 “哪个院系的啊?在追你啊?”黎安抱着这捧玫瑰花,鼻子凑近闻了闻,“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能收下礼物,答应了又该怎么解释。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另一个谎来圆。 “嗯,不是我们学校的,是出去当家教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其他学校的学生。” 黎安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把顾予和那小子介绍给你的,怎么就叫别人先下手为强了,哎~” “不过你男朋友还挺浪漫的。”黎安放下了花。 沈厢想起了宁皓远,他说这捧花是他在讨好她,其实不过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她又怎么因为一捧花而中了他的邪,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段位高。 “男人讨好女人不都是最喜欢送花吗?”沈厢说。 黎安撇撇唇:“也要看,比如你这位男朋友就是用了心的,十九朵香槟玫瑰和尤加利叶代表了为你遮风挡雨,看尽俗世繁华。” 沈厢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没有答案,宁皓远如果知道这束花的华语叫遮风挡雨、看尽繁华,那他肯定不会送的,多半是服务员随便给他挑了一束。 ☆、情诫 宁皓远到城郊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忙完凌晨两点,从城郊回去,转头又把方向掉去了公司,凌晨两点的WTS大楼,灯火通明,他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眺望着望都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每一分钟都充斥着繁华,而这繁华之下又充满了无尽的欲望和诉求。 他简单在办公室里面的房间躺下,丝毫没有困意,便有做起来,开了电脑,一天积压的邮件已经成山,他略略看了两眼,都是些会议和合作商谈,还有一 分卷阅读19 些娱乐公司的邀约。 生来便是把自己的人生贡献给这座庞然大物,说来也是可悲。 第二天本来能腾出一个晚上出来,结果下午接到了国家铁路局的一部分新的政策,公司的部分产品要进行风险的调整,连着跟铁路局的领导开了3个小时的会议,还没来得及吃饭又回到公司跟管理层开了3个小时会议,他们这种大型的企业很多决策都是跟着国家政策来的,一部分项目属于从国家手里抢饭吃,上下打点都是一门差事,宁皓远顶讨厌那帮装腔作势的领导,一方面太贪,另一方面又不想分给别人一杯羹,仗着自己有些个门路眼睛都在天上,但他又不得不去打好这层关系,没有任何一个企业能够独自壮大,阿里巴巴如此,WTS亦是如此。 一个公司分为上、中上、中下、下层,下层的忧虑是工资报酬,中下中上便是各种职权,而上层便是与社会结构、社会利益相关,层层环绕,最干净的就是下层,越往上越不缺钱,越不缺钱越爱玩弄一些人性的弱点。 最后一场会议开完是晚上十一点多,他全然忘记了昨天要沈厢过来这件事,浑身的精力都被透支,在楼上的餐厅和几个管理人员吃了顿夜宵,言谈间又是政策改革带来的利益趋势,一顿饭又吃了一个多小时。 真的歇下来已凌晨一点多。 司机已经等在车里:“宁总,去哪里?” 宁皓远靠在后座:“回家。” “还是回幸福里吧。”他改了口。 司机启动了车子,驶离了这座庞然大物,压力并不会随着离开这座大楼而减少,宁皓远疲惫的仰躺着,眉毛皱着,如同一座小山,车在高速路上快速的开着,车厢里什么声音没有,只有他沉重的呼吸。 “小陈,去J大。”他说。 司机小陈看了眼后视镜,看到他过度疲劳的神色:“宁总,要不我先送您回去,等会我再来把沈小姐给您送过去。” 小陈来J大接过几次沈厢,对那个女生印象很深,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有时候会和他闲聊几句,和他载过的其他女人不太一样,沈小姐穿的很朴素,总是喜欢在后座看书,很少玩手机,多数时候安静的没存在感。 宁皓远揉了揉太阳穴:“也好。” 他本来欲亲自接她,但想到她昨晚那嚣张气焰又觉得该杀杀她的威风,不过是个花钱买的女人,凭什么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当回事,还真拿自己当根葱。 沈厢是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接到了宁皓远的电话,她刚睡下没多久,睡前还在背诵用户行为地图和用户建模这两个难啃的知识点,结果脑子里还盘算着如何从几个切入点去做用户调研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她看到了来电,吓得脸色惨白,从来没有在这个点接过他的电话,浑身紧绷,所有的血液都僵住了,这寂静的夜晚里,她怕电话那头的声音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即使知道舍友都已经睡着了,可她的胆怯和做了亏心事的不安让她此刻害怕极了。 宁皓远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是那样的难听,保不齐又会说出什么羞.辱人的话,她是真的怕了。 沈厢大气不敢出的从被子里钻出来,蹑手蹑脚的从上铺爬下来,爬到了一半。 他说:“换衣服,小陈会在你们宿舍门口等你。” 几乎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一种命令的口吻。 她爬了下楼,下铺的黎安翻了个身,沈厢吓得倒吸了一口气,她踩着棉拖往门口走。 打开了宿舍门,冷吹进了她单薄的睡衣,她冷的瑟瑟发抖。 “跟你说话呢。”他说。 沈厢蹲在门口,昨天她已经拒绝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只会让下一次见面更加难堪,她对他的脾性非常了解,只能半示好的放柔了语气:“现在很晚了,明天行不行?” 那头听到她的声音,疲惫扫去了很多:“明天上午没课,明天你多睡一会,晚一点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赶得上下午第一节课。” 沈厢愣愣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没有告诉他课表,但他已经查到了,只要他想查,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她忽然觉得浑身冰冷。 宁皓远之前问她课表,她没有给。 即使她不给,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他要的信息,他大可以直接调查,何必要来先问她,不过是在慢慢的玩弄她的心智罢了,他将这个游戏玩的炉火纯青,只等她一步步往里走。 那种感觉就像是猫和老鼠,猫明明知道老鼠跑不掉,却还是让它先跑,等它开始跑的时候,猫再伺机而动,将老鼠玩弄致死,咬死永远是最简单,只有玩死才是漫长而让人有征.服欲的。 “你调查我?”她问。 宁皓远不以为然:“是你不乖呢。” 语气很轻,轻的像是在说悄悄话,是她不乖乖地配合他的提问,所以他才会去调查。 沈厢说:“我是不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你的每个问题我都必须回答,是么?” 他站在厨房里,拿着咖啡豆往咖啡机里装,轻声说:“也不是,你可以拒绝,如果你有承受拒绝的能力的话。” 她没有承受拒绝的能力,她怎么可能以卵击石。 “好了,小陈快到了,换好衣服在宿舍门口等。”宁皓远不想再跟她废话。 宿舍十一点就关门了,她很想在这个时候回“宿舍关门”了,可是她知道宁皓远不会听,也不会理解,她的一切辩解都是在拒绝,因为他知道,以她的聪明才智可以轻而易举的找个理由出宿舍。 “好,我知道了。”她回。 “这样才乖,我喜欢乖女孩。” 挂掉了电话,沈厢忍着强烈的屈辱感,他至始至终要的都是一个乖巧的玩.物,如果她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去争取人应该有的尊严和尊重,只会让他花更多的手段让她知道后果,比如凌晨两点让她过去侍寝。 沈厢回到宿舍,发现黎安坐了起来,她在黑暗中看着沈厢单薄的身影。 沈厢吓得浑身都在冒冷汗,她不知道黎安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心惊胆战的往宿舍里走。 黎安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你大半夜出去干嘛啊?” 沈厢走进来,捂着肚子:“我有点反胃,刚刚出去透了一下气,感觉还是不太好,我想去趟医院。” “你怎么了啊?厢厢,要不要紧?我陪你去吧。”黎安掀开了被子。 “不用了,你继续睡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沈厢拒绝了她。 黎安还想说什么, 分卷阅读20 沈厢已经换好了衣服:“我叫了车,你再睡一会,我自己去就可以。” “那你好点了发信息告诉我。” 沈厢点头,黑暗中她拿起了书包,胡乱塞了点东西进去,快速的走出了宿舍,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风和花丛里发出来很小的猫叫声,困意早就消失了,她要坚强,半年而已,很快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她会回到自己的生活,她会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她会有一个平淡但属于她的未来。 暗淡的月光将走廊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她看着一弯缺月,她终会摆脱这一切的。 走到宿舍门口,沈厢捂着肚子,敲响了宿管阿姨的门,阿姨起初有些不高兴,但她一番严密的说辞让阿姨为她开了门,她走出了宿舍大楼,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像是一头豹子,蓄势待发,只为了把她载去那个用来做交易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好勤劳,嘤嘤嘤 ☆、情诫 “沈小姐,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小陈说。 沈厢知道他也是按照宁皓远的意思在办事,她不会把情绪放到一个司机身上,他和她是一样弱者。 她摇了摇头:“是我麻烦你了。” 车驶入了无人的高速路,一路沉默的往别墅区方向开,这条路沈厢来过很多次,堵车的时候要一个多小时,不堵车的时候三十分钟。 临下车前小陈说:“沈小姐,宁总今天心情不大好,他也是刚刚从公司回来。” 沈厢背着书包的手紧了紧,没有想过他这个地位的人还需要加班,朝小陈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心情不好,所以要找她撒气,幸亏小陈的提醒,她告诉自己今天不能做一些火上浇油的事情来使彼此都不开心,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沈厢推门进去,客厅开着昏黄的灯,灯光很碎,落在白色的墙壁上如同一朵朵绽放的花朵,宁皓远靠在沙发上假寐,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睁开了那双锐利的眼睛朝她扫了过来,沈厢瞧见了他疲惫的神色。 她把书包放在一边的小沙发上,熟门熟路的走到他跟前。 “我去洗澡。”她说。 异常的懂事和乖巧让宁皓远微微愣神,他没有表示拒绝,而是站起身,手指碰了碰她的发,然后懒散的朝着旋梯走去,声音低哑:“我在房间里等你。” “好。” 沈厢站在卫生间里,她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出现在了这座别墅,完成她的义务。前天在车里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完全的褪去,那天的他们是毫无顾忌的,短暂的忘记彼此的身份,现在的他们恢复如初,那天在车里,不过是一场春光。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些私.密的地方还留有遍布的青紫痕迹,她用热水反反复复的洗刷,却依旧洗不干净这具身体的不堪,它是她用来交换的物品,是它救了自己的母亲,是它换回了她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也是它让她受尽委屈。 沈厢裹着浴巾走进了房间,灯光昏暗,他侧站在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看不出来情绪。 “灯关掉。”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厢走到开关的地方关掉了灯。 “过来。”他吩咐。 黑暗让他的声音浸了一层暗哑,房间只有月光在落地窗前洒下的一片淡淡的光芒,沈厢走过去,隐隐的光照在她洁白的浴巾上,她踩着月光朝他走过去,然后被他身后勾到了怀里,影子将她的身体包围。 黑色的、阴郁的。她陡然缩了缩身子,他低头靠在她的脖.颈,呼吸在她耳边。 “想早点儿结束就乖乖地,懂了吗?”他说。 她的想法在他面前暴露无遗,点点头:“好~” 顺从乖巧的在窗边上演了这样一出戏码,这里是别墅区,每一栋之间间隔很远,房间朝南,前面是茂密的树丛,关了灯,外面并不能看见里面的动作,而里面却能清楚的瞧见这月色,冰冷的玻璃反射着隐隐的人物姿态。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像是一只猫,只有月光和窗外的参天大树见到了这一切,在这隐秘而幽深的屋子里,身在泥潭里沉沦,心已经飞向了那无边的天际。 他掰过她的脸,就像早已洞察了她破罐子破摔的心,掐着她的下颚,恶狠狠的说:“哑巴了?” 沈厢的嘴唇被咬着很紧,她知道他要听她的声音,听由他主导的声音,由他的驰.骋能带来的声音,能够刺.激他神经的声音。她松开了嘴唇,松开了自己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心以满足他的喜好。 顺从、乖巧,只有这样,她才能快速的度过这半年,可是她忍不住在这夜里红了眼睛,一场单向的掠.夺和占有。正如宁皓远承诺的,乖乖地就会少受些罪,确实是这样的,今夜他没有在她身.上落下太多痕迹,但依旧等到了天边有鱼肚白他才放过了她,阳光透过薄暮落进来,她的脸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喉咙哑的不像话。 两个人都疲惫极了,偎在一起睡了过去。 沈厢再醒过来是上午十点,她极少睡懒觉,昨晚是真的睡得太晚了,现在睡醒了,头还是很疼,她坐起来,身边已经空了,手里有条信息。 [早饭在楼下,十二点小陈会回来送你回学校。] 沈厢不知道他早晨是什么时候走的,但她肯定他睡了最多三个小时,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去处理好那么多的事情,光光是昨晚就已经让她一个整天都萎靡不振。 沈厢爬起来,照例又洗了一遍澡,前天的痕迹还未消去又增加了新的,好像这周以来,他的痕迹从未消失过。 她忽然发现半年的时光是如此漫长,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 如果当初她选择了芳姐说的那笔五十万的交易,再痛也就痛一次,不会像现在这般,每一天都将她拉出来凌迟一遍,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的羞.辱却是无止尽,绵延不绝,她的每一天都胆战心惊,害怕接到宁皓远的电话,害怕她跟他的关系被别人发现…她的身上一直背负着十字架,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 - 沈厢回到学校正好赶上下午第一节课,她从后门走进教室,找到了黎安的位置。 黎安小声问她:“肚子好些了吗?” 沈厢点头:“吊了七、八瓶水就差不多好了。” 黎安侧过脸,偶然瞧见了她耳后细白后颈有一块红色的痕迹,那种痕迹一看便知道是怎么来的,她不由得打量了一眼沈厢。 “怎么了?”沈厢问。 黎安摇了摇头:“你真的好些了吗?” 沈厢点头,以为 分卷阅读21 她是过度紧张了:“真的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黎安撇过脸,以她对沈厢的了解,她不可能开放到和男生做出这种事情来,即便她能够开放到和男生做出这种事来,也不会选择凌晨两点用各种理由逃出去开.房。 没有哪个男生会精.虫上脑到要求女生半夜翻出宿舍只为了满足他的欲.望,黎安心里揣度着这件事,但却什么都没问。 时而转过头看沈厢的时候,看见她仰着脖子在记笔记。 “同学们,下周是学校的春季招聘会,你们有实习想法的可以去看一看,简历准备好,周一-周四是校招会,会有很多的知名企业来活动中心招聘,周二晚上6点是腾讯集团,周三晚上6点事WTS集团,大家好好把握机会。”班主任的声音从教室前面传过来。 沈厢握着笔的手紧了紧,在听到WTS集团的时候,她的心就漏了一拍。 “去WTS实习的机会也没空?” “最好的人工智能团队。” 他的话在耳边响起来,多少人对WTS跃跃欲试,包括她自己。 认识宁皓远之前,她很想进WTS,认识宁皓远之后,她害怕了,她不想将他们这段关系带到以后的人生,她无法想象自己以后在WTS工作,而这座公司的主人曾经和她有过一段肉.体关系,世上除了WTS还有其他的公司。 这个世上不是只有WTS一家公司,她可以选择很多家,不是只有一个选择。 “厢厢~”黎安叫了她好几声,沈厢才回过神来。 她看到了面前的笔记生赫然写着歪七扭八的“WTS”三个字母,忙拿着笔把那个名字划掉了,将她内心底里一丝的渴望掩埋。 “顾予和给我发短信了,问你晚上有没有空,请我们吃个饭。”黎安把顾予和的短信推到了沈厢面前。 沈厢瞧见了顾予和熟悉的头像,其实他们有拉过一个群,她认得那个卡通人物的头像。 “好厢厢,吃个饭吧。”黎安对她撒娇。 沈厢禁不住她的讨好,她向来都是个好脾气的人,除了对他。 “你决定就好了。”沈厢说。 黎安笑起来:“你太好了,厢厢。” - 下午五点,黎安给沈厢发短信问她在哪里,沈厢正在图书馆里伏案看一本五百多页的书,全都是非常干的硬知识点,国外的资料翻译过来的,不仅难懂还有很多专业术语,光是查专业术语就花了很长的时间。 等到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抱着书就往宿舍跑,一边跑一边念叨着下午的知识点,对于难懂的知识点,只有能够把难啃的知识点用自己的话术描述出来才等于真的吸收了,她跑的气喘吁吁,一个一个的知识点在她脑子里形成了一条产品顺序链,她越跑越快,知识点便也飞快的在脑子里运转,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将这几天的阴霾一扫而空,一个个串联的版块如同她逃离这一切的踏板,她的人生从出生就只有一条路,就是学习,她只有靠学习才能逃出县城,逃出贫穷,摸到属于她的路。 腾讯跟WTS,她如果只有一个选择,那么她就要花两倍的努力去争取。 沈厢跑到了宿舍,满头是汗,黎安都化完妆了,看她那大汗淋漓的样子:“你就这么去吃饭么?” 沈厢低头看了看自己,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 “有什么问题吗?”她说。 “这身衣服太土了,要不你换上我的衣服吧。” 沈厢想起了宁皓远说的破烂,她的这些土的衣服在他眼里就是一堆垃圾,她把他从脑子里扫去,不想再去想。 黎安已经拿出了她的小皮衣,搁到她面前:“呐,这身超级好看的。” 沈厢看到了黎安手中的衣服,她的衣服都有一个特点总是遮了那里露这里,穿在黎安身上叫性.感,穿在她身上估计就叫四不像了。 “不用了吧,就吃个饭而已。”沈厢说。 黎安见她没有要打扮的意思,也不强迫,悻悻说:“你洗个脸,我给你稍微抹点粉。” 沈厢本来还想拒绝,黎安抱着她的手臂:“好厢厢,你就让我帮你化个妆吧,我保证就淡妆,好不好?” “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宁总,有个恋爱需要你谈一下。 宁总:没空,少爷我要上班要工作,没时间谈恋爱,需要开.房的时候叫我就行。 作者:奥,既然这个恋爱你不要,那就给别人了。 宁总:你敢试试! 作者:你看我敢不敢! 宁总:你看沈厢敢不敢! 作者:向恶势力低头,但我不会屈服的。 宁总:乖乖地写,争取把我写到倾家荡产,这样我就有时间谈恋爱了 ps:天呐,这两天我真的太勤劳了… ☆、情诫 黎安将沈厢扎起来的马尾辫放了下来,用卷发棒稍微烫了一下,又用梳子将她的头发分成了中分,露出了干净漂亮的额头,再稍微画了两笔。 “好了吗?”沈厢时不时抬起头催她。 黎安左右看了看这张脸,寻思着差些什么,忽然想起来了,一拍脑袋:“马上就好!” 她从桌子上拉开了口红收纳盒,里头放着几十支各种各样的口红:“点睛之笔就在这口红了,女孩子一定要选择一款适合自己的口红。” 沈厢瞥了一眼她的口红架:“都是红色的,不是一样吗?” 黎安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你看,这叫砖红、这叫玫红、这叫豆沙红、这叫蜜桃粉…” 沈厢看着她拿了四支口红:“差不多吧。” 黎安真是佛了她:“口红是女人的第二件衣服,这是必不可少的。” 沈厢并不能理解这一套理论,在她看来必不可少的东西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就算女人需要口红,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需要十几二十支颜色差不多的口红,但她也没有反驳黎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喜欢口红便去买,这没有任何的问题。 黎安左瞧右瞧,选了一支蜜桃色的唇釉,她弯下腰,沈厢瞧见了她领口下的一片山峦,即便两人都是女孩子,她的脸也微微有些发红,目光瞥到了别的地方,黎安在她嘴唇上将这唇釉铺开,原本素净的脸因为桃色嘴唇添了几分风情。 “就该是这样的。”黎安看着她手心下沈厢的脸。 “我就知道这个颜色太适合你了,”黎安得意于她的作品。 她把镜子推到了沈厢面前,镜子里反射出她的脸,沈厢想起了宁皓远家浴室的镜子,她蓦的放下镜子。 分卷阅读22 “我们走吧,不要叫别人等我们。”沈厢站起来。 黎安点头,将那些化妆品随便往里一推。 - 她俩到校门口,顾予和他们宿舍三个人都已经在学校的大门口,等着,许是黄昏太明亮,将两个姑娘的身影拉的很长,黎安手揣在皮衣口袋里,走路的姿势很潇洒,沈厢文文静静的跟在黎安身后,目光很沉静。 “黎大姑奶奶可叫我们一阵好等,说了十分钟,结果就是迟到四十分钟。”赵显撇了撇嘴,那表情可委屈了,过来拉她的手臂。 黎安没有推开他,反而娇气的说了句:“让你等那是看得起你,你不愿意等,有的是人等着排队等呢。” 赵显哪敢回嘴啊,好不容易泡到的姑奶奶,供着还来不及呢,嬉皮笑脸的说:“您说的对,说的什么都对。” 黎安看了眼顾予和,两人对了下眼神,黎安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说的没错吧,我舍友可是国色天香。 顾予和那眼神就是,那你快点行动啊。 黎安扬眉,事成之后好处别忘了。 顾予和眯了一下眼,知道了,知道了。 黎安拉过了一边的沈厢:“这位就是帮你们拿到90分以上的沈厢,我的舍友,成绩超好,人也超温柔。” 赵显狗腿子一样跟在黎安身边,朝沈厢打招呼:“我是赵显。” 一边玩手机的男生抬起头,漫不经心的说:“我是赵顺新,你那个翻译弄得太棒了,我真是太感激你了。” 沈厢有些局促,她在人际交往方面一向都很生涩,面对主动打招呼,她只能保持微笑。 一双漂亮的手伸到了她面前,她抬起头,看见了顾予和的下巴,很干净:“你好,我叫顾予和。” 就像知晓了她的局促,他伸手化解了她此刻的紧张和不安。 沈厢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沈厢。” “香水的香?”他问。 “西厢记的厢。” 他点了点头,快速松开了手。 介绍完毕,几个人就簇拥着往学校附近的商区走去,商区离学校只有2公里,走路过去差不多20分钟,一路上就听着赵显和黎安叽叽喳喳的讲话,热恋中的情侣无意识的动作总会透着些暧昧和亲密。 “你很怕生吗?”顾予和放慢了步子,走在了沈厢旁边。 沈厢咬着唇,她倒不是怕生,只是不知道怎么在短时间内融入到几个人的交谈中。 “有一点。”她回。 “怕生就不用勉强自己加入进来,你自在一点就好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有着这个年纪男孩子该有的青春气。 即使是这样一句话,也让人觉得舒服,他没有强行和她搭腔,只是告诉她不要勉强自己。 沈厢点头:“好。” 沈厢想起了在网上沟通翻译资料的时候,顾予和也是很自然的搭话,和他交流一直都很舒服。 一路无言,夕阳西下,影子在路上交叠在一起,正如顾予和说的,她不用勉强自己,自然一点就好。 吃饭的地方选在了商业区的一家海底捞,晚上的人不是很多,一行人吃的很欢,赵显和黎安腻歪在一起,多半时候,黎安一副女王的架势,而赵显时刻都宠着她,要吃要喝的从来不叫她动手,沈厢看他们在笑,自己也跟着笑。 曾几何时,她对大学的幻想也是这样,和男朋友坐在一起吃饭,她要吃什么,他会给她夹,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去图书馆啃书…她从别人的恋爱里看到了自己爱情的种子已经腐烂,她不会再期盼爱情,她早已配不上拥有爱情。 爱情是美好的,她是如此的不堪。 吃饭半途又叫了一打扎啤,黎安喝的兴起,吆喝着要继续喝,沈厢因为翻译的事情被敬了两杯酒,她抿了两口意思了一下,却还是有微醺的醉意。 饭局结束,黎安和赵显勾肩搭背的表示不回学校了。 沈厢无辜的看着她,问她:“安安,宿舍11点就门禁,你现在去哪儿?” 顾予和忍不住咳了一声,沈厢才反应过来什么,脸蹭蹭的就红了一片,自己真不该多那一句嘴,现在场面一度尴尬。 黎安倒是毫不在意,搂着赵显的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活着就要快活的活着。” “我去包夜了,阿和,你去不去?”赵顺新指了指边上亮着灯光的网鱼网咖。 顾予和:“不去。” 赵顺新一边掏身份证一边说:“那我去了,要是宿管查房,记得帮我们兜着点。” 一众人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顾予和和沈厢。 “你回学校吧,顺路一起?”他试探性问她。 沈厢因为酒精的缘故,脸颊微微红,她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今天从吃饭到现在都表现的很安静,话不多,大多数时候在听,顾予和感觉得出她很拘谨。 “你要觉得尴尬,你先走,我去超市买些东西。”他说。 沈厢抬起头,路灯下,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有一片星辰,她知道顾予和是怕他跟她一起走尴尬才说去超市的,她要真的先走了,那才是真的矫情。 “一起走吧。”她说。 顾予和跟在她身后,瞧见了她随风飞舞的长发,他们什么都没说,只安安静静的走路,时而有车从身边开过去,马路两边的乔木被微风吹得发出一些细碎的声响,沈厢走在里侧,顾予和走在外侧,影子经过路灯,叠在一起又分开。 到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沈厢口袋的手机响了,她看到了来电,脸色变了变,她不想在这寂静的马路上让顾予和听到些信息。 她握着手机,没有接,她不能直接挂断,因为她不敢,她不能主动挂电话,只能装作没有看见,任由它响着响着自己挂断。 刚挂断,手机又响了。 她把手机摁成了震动模式,塞进了口袋。 “要是不想接就关机吧。”他开口提醒她。 沈厢揣在口袋里的手握着一直在震动的手机,就像握着烫手山芋。 “不想接就不要勉强自己接,不想一直收到来电就关机。”他声音淡淡的。 沈厢也不想勉强自己,可她却不得不勉强自己。 顾予和可以说不要勉强自己,黎安可以说人活着就要快要,可是她不能,她的手脚都被那50万绑的死死的。 “嗯。”她轻轻地回应他的话。 她没有选择关机,她不能关机。 他们沉默的在马路上走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次就没震了,沈厢想回去她就给宁皓远打过去,到时候她就说在图书馆看 分卷阅读23 书静音了没有听见。 顾予和小声的说:“后面那辆车好像跟了我们一条马路了。” 沈厢停住了,她转过头看见了那辆黑色的保时捷,甚至透过车窗看见了小陈的脸,呼吸一瞬间停滞了,脸色一片苍白,她想或许宁皓远不在车上,或许小陈只是路过的。 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小陈只是路过为什么会跟在她后面,因为宁皓远在车里,是他吩咐的,只有他会做这种事,沈厢心里怕极了,她害怕宁皓远下车朝她走过来,她害怕他们这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被全校人知道,害怕自己为了50万出卖自己的事情落得众所周知… 她浑身都在发抖,顾予和瞧出了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你认识?”他问。 沈厢颤抖的回过神,她努力的咬着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宁皓远没有下车,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隐藏在这黑暗里的,他并不想当众戳破她。 “我…我不认识。”沈厢感觉声音都在颤抖,她胡乱在脑子里想了个理由,“我觉得很诡异,有点怕,我们快点回学校吧,这条小路没什么车子,真要遇到变.态,我们两个学生还挺危险的。” 被一辆车跟了一路,任凭谁都会有些怕的。 顾予和也瞧出了不对劲:“那好,我们加快点,再走一个路口就到了公交车站,那边应该会有几个人。” 沈厢点头,她只想快点儿跟顾予和分开,至于后面的事情,她来不及再多想了。 他们加速,跟着的车也加速。 小陈回过头来看见宁总暗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透着些冷意:“宁总,待会还回公司吗?” 宁皓远交叠着腿,身上有很浓的烟味,他倚在后座,看着窗外那对身影,要不是今晚应约来江湾别墅的party,他根本不会瞧见这一幕,昨夜里她的乖巧很动人,他很喜欢,本想着江湾别墅就在J大附近,过会抽空便去看她一眼,谁想撞破了她与别人的好梦。 “回,等会从大门开车绕到学校北面的小门。” 人呵,便是这样,永远不懂得自己的处境,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肆无忌惮,一切都不过是场戏。 终于在10分钟后,到了学校,两个人小喘着气,顾予和把她送到校门口,朝她挥了挥手:“那车还没走,我看着你进校门再走。” 就在顾予和说完的下一秒,那辆保时捷一踩油门从校门口疾驰而过。 “哎?好像走了,你快进去吧。”顾予和说。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狗血无法自拔 ☆、情诫 沈厢走进了校门,穿过操场,看见操场上零星的在跑步的学生,她的书揣在兜里,握着安静的手机,宁皓远没有再打电话来,她知道她应该主动去打电话,坦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接,可是她还是发怂。 直到走到宿舍门口,她都在犹豫。 他就那么走了? 沈厢相信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不管她打不打,她故意不接电话这件事已经既定,就算躲得了今晚也躲不过明天,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她最终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过去。 “我……”她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刚刚跟同学在一起,我不想被同学发现我们的关系。” 所有的借口都不如真话来的坦诚。 “同学?”他咀嚼着这个词。 沈厢在宿舍门口踱步:“嗯。” “什么同学?”他又问。 沈厢下意识的咬着指甲:“我帮他们宿舍做的翻译作业。” 宁皓远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沈同学倒是很乐于助人呢。” “是收费的。”她回。 他冷笑:“那真是难怪了。” 沈厢就当听不出这语气中的挖苦。 “现在来学校后门的北门,我在这里等你。”他不想进行这通电话,只想现在见到她。 沈厢握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她就知道他不可能这样轻易离开。 她从宿舍门口一路往北门走,见面无非又是那种事情,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她到了。 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乖乖坐了进去。 小陈的车开出了学校。 宁皓远不知道伸手按了什么,前座和后座之间升起了一道挡板,沈厢在挡板升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她把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脖颈,然后低下头去。 他却伸手拂开了她的脸,将她拉到了身边。 手指与她紧扣,她声音颤抖:“明天早上有课。” 他回:“嗯。” 车在马路上行驶,很稳,后座却在上演着春景,这春景里唯独少了情.欲,单纯的索取和占有,沈厢咬破了唇,闻见了血腥味,她感受得到他的脾气,又狠又疼,她已经麻木。 车开到了WTS大楼的停车场,他松开了她,将她从后座径直抱进了私人电梯,他衣冠楚楚,只有领带稍微有些褶皱,而她的衣服却七零八落。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宁皓远是不想说话,沈厢是不敢说话。 一直到顶层的办公室,他把她扔进了办公室里面的隔间,然后径自走了出去。 沈厢摔在了大床上,裹紧了被子,她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只觉得屈辱和难.堪,等了没几分钟,他转身回了,手里是一份合同,他摔在了她面前。 “沈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份合同的第37项,在合同期间里,你的身体只属于我,过了这份合同期,你爱和谁交往和谁交往,在这期间我不希望你出现任何的违约情况,我没有空时刻盯着你,但是如果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不介意在你手机里安装监控系统,当然你最好别让我做到这一步。” 宁皓远想起了马路上成双入对的身影心情很不舒服,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从小到大,想要的应有尽有,所以他对很多东西没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唯独沈厢,这感觉不一样,她是第一个和他达成这种期限性关系的女人,所以他更多的时候希望这段期限里不会存在任何的意外。 沈厢脑子是蒙的:“你没有权利监控我的手机,这是犯法的。” 他挑了唇:“犯法?是你太天真还是太愚蠢?你大可以报警试试。” 沈厢脸色很难看,她明白了他说的,她在他面前不过是一只小虾米。 沈厢仔细的回味着他的这句话,今天这样的情况。 “今天什么情况?”她问,又据理力争,“我不能保证我能时时刻刻接到你的 分卷阅读24 电话,谁知道你一天24小时什么时候给我电话,除了伺候你,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的事情就是跟别的异性在晚上七八点一起逛马路?倒是我小瞧了你,做错了事情还能是这幅义正言辞的表情。” 沈厢愣住了,她跟顾予和一起纯粹是顺路,而且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不正当关系。 “只是顺路。” 宁皓远冷笑:“无所谓,你不要跟我解释,我只是在陈述你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半年还剩下5个月,我希望你能清楚你的义务,而不是时刻都要我来提醒你,这份合同如果你不清楚,我希望你回去仔仔细细的研究一遍。” 沈厢握着那份合同,手指颤抖,要不是这份合同,她何至于此,何至于被人捏住了三寸,步步往死胡同里逼。 “我知道了。”她说。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后果你担不起,相信我。”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可是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在威胁她。 沈厢抬起头:“这太不实际了,我并不能保证在接下来的5个月会不会和异性有单独接触的机会,就拿这次来说,我跟顾予和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如果你心情不好,硬是要给我栽赃一个这样的罪名,我根本无力反驳。” “单独接触的机会?”他笑,“沈厢,你我都是成年人,半夜七八点逛马路的关系你跟我说单纯,是你在骗你自己,还是你在骗我?” “我没空跟你在这浪费口舌,如果你有异议,那明天我让律师过来,终止合同,一年之内结清违约金。” 除了在床.上,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耐心跟她正常聊天,说完就转身走出了这个里面的小包间,他重新回到了办公室,拿起了白天开会时候的汇报表格,太阳穴一阵抽疼,自打国家铁路局发布新政策以来,他就一直没睡到一个安稳觉,满脑子都是那该死的限制政策,至今还未有一个可行性的替代方案出来,加上沈厢这丫的还总是试图挑战他的底线,焦躁且极度不爽。 那头沈厢靠在床靠上,她看着那份合同上的白纸黑字,一字一句都在碾着她的自尊,她忽的想起了那天下午,阳光照在无人驾驶的汽车里,她怎么会心动,现在想来真是笑话。 ——如果缺钱了,跟我说。 ——本来这是昨天应该做的事,我现在很想你。 ——心里还疼吗? ——亲密原则是让两个不相关的个体变成相关整体,从此不再不相关。 ——我喜欢你为我脸红的感觉。 ——想死在你身上,等警察发现的时候,会发现我们紧紧地在一起,你说会不会很浪漫? ——沈厢,有空带你去海边看日落吧 他那些缠.绵悱恻的话不过都是些场面上的漂亮话,无非是想增加点做.爱情.趣,好看的人漂亮的话,轻而易举的蛊惑人心,她初涉情场,所以差点儿被他给蒙了双眼,差点儿以为他对她是有那么一点情意的。 手机亮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顾予和的。 顾予和:到宿舍了吗? 沈厢:到了。 说谎也面不红,心不跳。 顾予和:那就好,好好休息,晚安~ 沈厢:好,晚安 她刚发完,门开了,宁皓远走了过来,她握着手机,她不敢在这个时候轻易的再去惹怒他,哪怕顾予和什么都没有发,只要被宁皓远看见了又会是一番争吵。 她不敢去冒险,也不敢表现的过于紧张,深吸了一口气,在他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锁上了手机屏幕,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他看见她鼻尖有一丝丝的汗意。 “又做了亏心事?”他坐在了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是短篇一共4-5万字,就不想V了,一不小心就写长了,编辑说不V没有榜单,所以明天应该会V,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这本文差不多十几万字吧,一杯奶茶钱。 码字不易,感谢各位。 ps:入V章节留评,基本上都会返红包给你们的。 另外推一下预收文《给你点甜头尝尝》,简介如下: 时繁星是一中出了名的顽劣学生,后来栽在了一个小姑娘身上。 他决定好好学习、不打架不闹事。 没过多久,小姑娘说了一句:“时繁星,我玩够了,我们结束了。” 说完她就走了,一走五年。 时繁星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她。 结果一次新品发布会上,他意外见到了那个女人。 发布会后,她见他就躲,结果被他堵在了厕所门口。 “你想干什么?”夏枝有些怕他。 时繁星冷笑,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我从来没答应过分手。” ☆、情诫 她拙劣的掩藏反而增添了几分不寻常的味道。 “我没有做亏心事。”她说, 声音小了几个度,即便是真话,她也是发怂的, 因为对方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 任凭自己的情绪给别人定罪,更或者是她与他的角色定位就注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存在平等。 他说她错了, 那便是错了, 他不容许她反驳,所有的解释在他眼里都是放屁,只要他想, 她连呼吸都是错。 “没做亏心事?”他看她。 沈厢确实没有做, 可那又有什么用, 她没有辩驳, 只是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试图说明自己的青白。 宁皓远一进屋子,就已将她藏手机的动作尽收眼中,看她这坦然的模样,问她:“那为什么藏手机?” 答案根本不重要, 所以还没等她回,他便凑近她,在她耳边道:“你,放,心, 我对你的秘密没有多少兴趣,你的秘密远没有你的身.体令人着迷。” 沈厢愣住了,直白的话将她洞穿,他会因为她跟别人一起走而生气,却不会因为她藏手机而生气,以为他打从一开始要的就是她的身.体,至于其他对他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 宁皓远的手贴着她的后脑勺,刚刚在车里已经发生过了,她有些怕,那种不着任何情.欲的肉.体碰撞更像是一种施.暴和凌.虐,每一秒都承受着他的脾气,她往后缩,却逃不出他有力的掌心。 她很疼,刚刚就很疼,现在也是,眼睛瞬间就蒙了一层水雾。 宁皓远捧着她的脸,看她红着却不掉泪的眼睛,他一向不喜欢女人哭,心头升起了一丝的不高兴,这几天就没高兴过,一直都是这么压着,真是让人不爽极了。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唇,看见了隐隐 分卷阅读25 的红色。 “什么时候咬破的?”他问她。 沈厢深吸了一口气,在车里的时候,她无处转移疼痛便只能咬破了唇来让自己好受些,她习惯用一种疼来转移另一种疼的方式。 就像小时候打针,她为了转移针头刺进皮肤的疼,会选择咬住手指,用很大的力咬,让自己忽略打针的疼。 “车里的时候。”她回。 他的手指拨开了她的下唇,看见了与牙齿贴合的一面唇瓣还在沁着血,眸色很深。 即便是疼,她也只是选择伤害了自己,而不是咬在他身上,能把嘴唇咬成这样该多狠的新,便是这样,才叫他心烦意乱,叫他忍不住望着她的眼。 他轻轻的低头,俯身伆住了她的唇,沈厢瞳孔放大,脑子嗡的一声,他在舔.舐她的伤口,细细的,很柔一点儿也不用力。 “咬我。”他说。 她愣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又说:“咬我,听话。” 沈厢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打的什么主意,小虎牙微微用力,却是不敢真的去咬,宁皓远的手穿梭在她的发间,将她扣得很紧:“咬。” 他再次强调,沈厢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朝那唇上咬了下去。 血液混合在口腔中,她瞧见他紧蹙的眉头,那一口用足了力气,似把这满腔的委屈都付诸于这一口,她的鼻子很酸,咬得很用力,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儿开心,甚至觉得自己也很疼。 很久,宁皓远松开了她,她的唇上染了一片血色,很咸很艳,像是抹了胭脂,可是那是他的血。 “还疼吗?”他问她。 她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还疼不疼? 她很疼,现在又染了一层难受,却只能摇头。 宁皓远伸手拂过她鬓角的发:“休息一下,我去忙一会,晚点来陪你睡觉,乖一点,别再动小心思,还有我不会监控你的手机,懂了吗?” 沈厢点头。 “要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去外间找我。” 沈厢“嗯”了一声,这一声却染了一层鼻音。 宁皓远站起来,朝外面的办公室走去,手指轻轻拂过破了的唇,疼痛将这一片躁郁泄的一干二净,他感到没有来的心烦,那种感觉挥之不去,只有遇到她时,才会情绪失控,要叫人知道宁家大少爷欺负了一个女人真是要笑死,对于女人,他从来都是玩可以,欺负却是不行的,他没有那种癖好,可今儿个却正儿八经的欺负了她,真叫人心烦,不是爽是互相折.腾。 也就只有她能让他不痛快,他想以后可真是不能再搞这种有时间限制的关系,总像一根绳牵着两个人,这种束缚感并不好,他也不喜欢被一个女人牵着情绪。 宁皓远低头坐在了偌大的办公室里,伏案继续审批着邮件。 后半夜,处理完白天的事情,他才回去休息,沈厢还没睡,正坐在里屋的书桌上做笔记,丝毫没有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他就站在她后面,看着她细白的脖颈,长发被她扎成了马尾,鬓角几丝长发垂在清秀的脸上,面前的本子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记录,字如其人,娟秀而规整。 不知道他在身后站了多久,沈厢转头看到他时,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体很自然的害怕,又在下一秒,坐直了身体。 “你忙完了么?”她声音小小的。 他点点头,下巴指了指她的笔记:“在背什么?” 沈厢说:“一些理论知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下周WTS是不是去你们学校校招?” 沈厢想起了他说的要不要去最好的人工智能团队。 “嗯,下周三。” 她问:“你去吗?” 几乎是一个瞬间,他说的是:“你来吗?” 沈厢想去,可是她没得选,她只能去试一试腾讯,可她又不敢直接说不去。 “看情况吧,如果那天不忙就去。”她又说谎了。 最近总在说谎。 宁皓远看着她温润的眼,在房间的白色灯光里像是浸了一层水:“你想我去吗?” 他在询问她的意见。 他其实没有那么多时候去参加校招,WTS每年的校招也就清北他会亲自过去,其他的学校都是负责人代劳。 沈厢浑身一紧,她不想他去,一点也不想,她难以想象他出现在学校里对她来说是多大的威胁,只要一个稍稍的不慎,全校都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宁皓远瞧出了她的紧张:“你在怕什么?” “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他冷哼。 他总能轻易的说出一些会毁掉她的话,对于他来说毫无损失,可对于她来说,这关乎她的名声和未来。 “真是一点都不禁吓,胆子这么小,还总是不听话。”他不打算逗她了。 他的语气没有很强硬,相反添了一丝的柔软。 沈厢垂着眼,也不说话。 良久,她只说:“不早了,睡觉吧。” 然后轻手轻脚的钻进了被子,温顺的像是一只小猫咪,宁皓远也跟着上了床,将她拉到了怀里,她就缩在他身边,一动也不动。 “下周三我去你们学校,你记得来看我。”他淡淡说,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沈厢背脊绷紧,抬起头,他低头正好瞧见这双眼:“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真的?”她声音讷讷的。 “真的。” “那我能不能不去?”她试探性的问。 他低头,轻轻触碰她的额头:“我为你去的,你觉得呢?” 沈厢侧着头没有看他,她从来没有要求他为她去什么J大的宣讲会,如果可以,她只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在J大。 “我会去的。”她说。 两个人相拥着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宁皓远就派人送她回去了。 - 她全心全意的准备着下周的宣讲会,宁皓远这一周也没有再找她,甚至连周末都没有要求她去别墅,对她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她离5个月又少了一周,离远离宁皓远又少了一步。 周天的时候,她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沈厢以为她妈理解她了,原谅她了,可是结果却是大失所望,透过电话,她感受了她妈的决绝。 “沈厢,子不教父之过,你没有父亲,所以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教好你,从今往后,我与你断绝母女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沈厢死也没有想到她妈会对她说这番话,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妈,你别不要我。” “妈,我是真的想不出办法挣钱,真的,所有的法子我都想过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沈厢想 分卷阅读26 起了凑手术费那段时间,只要能想的她都想了,甚至在网上找过黑市卖肾,如果不是山穷水尽,她又何苦选择作践自己。 “我就是死也不会要你这样换来的钱,我活着的每一天一想到是用女儿的…”她妈根本说不下去后面的话,“我接受不了,厢厢,老家的房子我卖了,你以后不用再回来了,卖房子的一万五钱我会打给你,以后的生活你好好过,妈不想再见到你了。” “妈,妈…”沈厢叫了好几声。 她妈妈已经挂断了电话,沈厢握着手机,浑身颤抖,她妈把房子卖了,她们之间的纽带断了,以后她去哪里再去找到她妈妈? 她再也忍不住,直接买了下午回老家的汽车票,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火车站,看着人来人往,她如同一叶浮萍,找不到任何方向。 没有钱,她就会失去唯一的亲人。 有了钱,她也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情诫 沈厢从望都回到了陵城, 手中的手机一直属于未接通状态,她从市中心坐上了回乡下的公交,又从岔路打了野摩托才到老家的房子, 她盼着她妈只是在说谎,短短的几周, 老家的房子已经易主。 她站在矮平房门口,门正对着的是一个小孩子在写作业, 她站在那里, 似乎看见了小时候她端着板凳坐在门口写作业的样子,那时候他们一家还是其乐融融,那时候爸爸还健在。 如果知道一切都是倒计时, 她一定会多花一点时间和爸妈相处, 生活从来都是一条单行道, 只能往前走而不能后退。 沈厢不知不觉就红了眼, 鼻子酸的很厉害。 小朋友的妈妈端着饭菜从后面的厨房走到大堂。 沈厢走到了门口, 里面的家具还是他们以前买的,这一家人并没有丢掉。 “阿姨,您好,这里本来是我家, 你知道我妈妈去哪里了吗?”沈厢站在门口,看着熟悉的陈设,她有好几年没有回老家了。 那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操着一口外地的口音:“不知道,说是去外地打工了。” “那您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女人说了一句之后就唤门口的小孩吃饭了。 沈厢看到那小男孩对她咧开嘴笑,她却抑制不住红了眼, 转身跑了出去,田野的风吹得她眼睛生疼,她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她要找到她妈妈,她一定要找到她妈妈。 自打爸爸去世以后,她跟妈妈就跟爷爷奶奶断了联系,爷爷奶奶觉得是她妈克夫造成了他们儿子的死亡,在爸爸去世的那几天里,妈妈承受了太多来自爷爷奶奶的打骂,后来索性就断了联系。 外公外婆也是一门心思全花在了舅舅身上,在这个不算发达的乡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并没有随着时代的而改变,表弟远比她更受宠,她妈又是倔脾气的人,便和亲戚们渐渐都断了联系。 当初她妈生病的时候,她已经把亲戚全借了一遍,唯一肯伸出援手的舅舅只借了五千,现在这样的情况,以她妈的自尊心绝对不会求助于任何亲戚,就算无路可去,她妈也不会选择向任何亲戚低头。 沈厢在长长的田埂上奔跑,野草划过她的脚踝,割破了脚腕的皮肤,她丝毫感觉不到疼,每隔30分钟就会拨通她妈妈的电话。 她重新坐上了回陵城的黑车,握着手机,给梁医生打去了电话。 已经晚上七点,梁医生刚下班,听闻她妈妈不见了,他让沈厢不要着急,告诉她在公交总站等她,一切等他到了再说。 沈厢满身疲惫,坐在总站的公交站台等梁医生,过路的人匆匆忙忙,她看着他们拥挤的身影,多渴望在人群中见到她妈,世界这么大,她该去哪里找到她妈妈。 她捂着脸,忍不住心中的阴郁,蜷缩着身子,眼泪婆娑。 梁医生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沈厢蜷缩在公交椅子上,心里不免有些难受,他把车开到了沈厢面前,打开了窗户,朝沈厢喊道:“沈厢。” 沈厢抬起头,车灯闪了一下她的眼睛,她站了起来。 “先上车。”梁医生说。 沈厢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梁医生,你有没有见过我妈妈?”沈厢迫不及待的开口。 梁恣阳回头就看见了她红透了的鼻子:“见过。” 沈厢黯淡的眼睛一下变得很亮:“我妈现在在哪里?我找不到她了。” “你妈前天来过医院,她说要去别的城市生活,还说如果你来找她,让我转告你,不要去找她了,她暂时不想见到你。”梁恣阳将她妈的话转述给了沈厢。 沈厢低着头,她妈妈知道她最后一定会去找梁医生,所以提前跟梁医生说好了,她强忍着心头的酸涩:“她有没有说她去哪个城市了?” 梁恣阳摇头:“这个倒是没有。” 沈厢低着头,坐在后座,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吃过饭了吗?”梁恣阳问她。 沈厢摇头。 “沈厢,让你妈妈冷静一段时间吧,我看得出她最近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也许过了这段时间,你妈就缓过来了。” 沈厢低着头:“梁医生,谢谢你。” 车开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餐馆,梁恣阳领着她走了进去,她没什么吃饭的欲望,满脑子都是她妈妈去哪里了,她一个刚刚做完手术没有多久的女人能去哪里?她把卖房子的钱给了她,她拿什么在外地生活? “吃点什么吧。”梁恣阳把菜单放到沈厢面前。 她随便点了一碗面。 从进餐馆到吃晚饭,她全程都没有说话,面条在她喉咙里堵得生疼,梁恣阳看着她隐忍的样子,他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身上有股韧劲,看起来很娇弱,可是在遇到大事的时候从来不胆怯,面对高昂的手术费,她会说:“梁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我妈妈,钱我会想办法凑出来的。” 一个刚进入大学的女孩子,本该无忧无虑,追喜欢的男孩子或者追喜欢的明星,报自己喜欢的兴趣班,可是她却一个人担起了几十万的手术费。 即便是那样,每回来医院她都是笑意盈盈,好像充满了无限的能量,她不会把任何的负面情绪带给别人,所以他一直对她都刮目相看。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沈厢跟她妈妈像极了,她们都是一样的强大,在知道手术失败的第一时间,她妈妈就想好了所有的路,她宁可让沈厢恨她,让沈厢一个人走接下来的路,让沈厢以为她会活在另一个地方,也不会让沈厢知道手术失败了,她知道沈厢的 分卷阅读27 偏执,她宁可瞒着她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再次感受丧亲之痛。 沈厢吃完饭,搁下了筷子,用平和的目光看着梁恣阳:“梁医生,我妈这段时间如果联系你,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怕她一个人出什么事情。” 梁恣阳点头,忍不住鼻子发酸,他很想告诉沈厢她妈妈还在医院,可是他答应了她妈妈不能说。 他的眼神很温柔,嘴角扯出很难看的笑,他说:“好。” “谢谢你,梁医生,你待会能不能把我送到车站,我想早点回望都。” 梁恣阳看了眼手机:“现在不早了,这个点到望都差不多凌晨两点多,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明天早上走吧。” 沈厢摇了摇头:“多住一个晚上就多花一分钱,我节省一点,妈妈就能少辛苦一点。” 她太懂事,懂事得让人鼻酸,梁恣阳撇过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家有个次卧,之前一直是我爸妈来住的,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过去住一晚上,明天早上我早点送你到车站。” 沈厢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尤其是梁医生的,自打妈妈生病以来,她麻烦梁医生太多了。 “谢谢你的好意,就不麻烦你了。” “你要真的谢谢我,就住过去,这样我也放心,这么晚你回去,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担不起这个责任。”梁恣阳把手机揣进兜里,“晚上你住过去,我去医院的宿舍睡,明早我回来接你,送你去车站,有条有理,不用这么赶。” 梁恣阳是个成熟的男人,他自然懂得男女有别,说话间也非常有分寸,不会让沈厢觉得半点不自在,反而沈厢觉得自己太麻烦他了。 她说:“我不是这意思。” 梁恣阳微扯嘴角:“走吧,你今天累了一天,好好休息一下,才有机会迎接明天。” 他的话带着一些鼓舞的成分,叫沈厢的心微微暖了一下,她要休息好,才能继续往前走。 沈厢跟着梁恣阳上了车,至始至终她都是坐在后排,眼睛望着窗外的灯光,不知道她妈妈现在在何处,有没有吃饱饭? 手术的地方还疼不疼?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 梁医生家在市中心的高楼,他领着她进了公寓,120平收拾的很干净,他把钥匙交给她。 “你在这休息,明早7点我来接你,如果太早的话,我八点过来。”梁恣阳说。 沈厢摇头:“不早,我起得早。” 梁恣阳微微笑:“那好,晚安,早点休息,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沈厢点头。 她失眠了,凌晨两点还没睡去,睁着眼睛看着空落落的卧室,爬起来坐在窗边,窗外是陵城的夜晚,不似望都繁华,透着古城的风韵,黑黝黝的河流贯穿着这座城市,将城东与城西连在了一起,人在这些建筑之下如同蝼蚁,她满目望去。 明明在一个世界,却又找不到她在哪里。 顿觉生命的无力和苍白。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她看了一眼,是一条垃圾短信,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只剩下玻璃窗外自己的影子。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宁皓远的。 他有好几天没有找她了,如果他找她,一定又是因为生理需求,就是这生理需求,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沈厢不怨他,如果不是他,她妈妈现在还躺在病房里,因为错过肾.源而痛苦煎熬着,她只怨自己,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妈妈。 她接起了电话。 “我在你们学校北门,有空出来呗。”宁皓远的声音透着几分醉意。 “我不在学校。”她回。 “去哪儿了?” 她不想叫他知道任何有关她生活的事情:“有点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厢厢的发泄狗已上线,宁狗渣在线等骂中。 ☆、情诫 “你别问。”她又说。 他从来不是说不问就不问的人, 复又开口:“出去鬼混了?” 宁皓远知道沈厢不是那种喜欢出去鬼混的人,但又想起了上次她跟那个男孩子压马路的场景,又是深更半夜不在学校, 他不由得就想多了,纵使知道她不可能和别人出去开.房, 但依旧隐隐有点不舒服,他不喜欢这种掌控不了的感觉。 “没有, 真的是有事情。”沈厢开口, 她已经积压了一天的委屈,此刻心情在崩溃的边缘。 他不知怎么听出了她语气里有鼻音,便也不做为难:“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回学校的意思等于去伺候他, 打电话的意思等于上.床, 正是因为她变成这样才导致了和她妈的局面, 她恨自己, 恨不得从这高楼上跳下去, 一了百了,就不会再那么痛苦。 沈厢无法做到在这样的情况还在他身下承欢,她想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心里都很难受,她放软了语气:“求你, 我最近真的不想做那种事,等过段时间,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宁皓远锐利的眼神穿过黑夜看着这宁静的马路:“我可以这段时间不碰你,但这段时间顺延到限期之后,你以为呢?” 精明的商人不会叫她占去任何便宜。 她也答应的痛快:“好。” 一心只想着早点结束, 可却选择了延期。 “早点休息。”他说。 挂掉了电话,他给李秘书打个电话:“小李,帮我查一下沈厢最近的行程信息,手机号码我发你,顺便把定位查一下。” 交代完他对司机说:“小陈,回一趟幸福里,然后你去把车加满油,今晚可能要出一趟门。” “好的,宁总。” 宁皓远20分钟以后收到了秘书发来的信息,他刚冲完澡换了一身舒适的休闲装,他简单看了眼行程单,又给她收了两件衣服,他从不觉得沈厢是个临时遇到事情还记得拿衣服的人,他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她脏兮兮的样子。 车行驶在望都往陵城去的高速路上,宁皓远交叠着腿看着手里几页简单的调查结果,她下午的时候赶去了陵城,然后坐了公交下乡,傍晚又回了陵城,7点上了一辆白色的宝马,然后去了和府捞面吃了一碗面,9点跟着白色的宝马到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白色宝马在10点离开了小区,10点之后,沈厢没有再出过门。 宁皓远拨通了秘书电话:“查一下白色宝马主人的信息,顺便把他住在几层告诉我。” “您等下。” 过了一分钟,秘书说:“白色宝马的主人叫梁恣阳, 分卷阅读28 今年35岁,在陵城人民医院工作,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他住在国峰公寓的28层,名下还有两套房产。” 宁皓远在听到梁恣阳信息的时候,很快脑子里变梳理了一条线,沈厢和医生,很容易联想到她母亲的情况,加上她急匆匆的赶回去,他又说:“查一下沈厢母亲的情况还有她老家的情况。” “沈厢母亲目前还在人民医院,情况不太好。” 男人幽黑的眸子涌动着一丝复杂的情愫:“好,如果有时间再帮我调一下沈厢最近的通话记录和手机所有的短信记录,再查一下她的手机是什么型号的,是否具备自动录音存储功能。” 这两句话看起来简单,可是却是最为难人的,因为涉及到的信息比较复杂。 “宁总,那可能要等几个小时,目前没有办法在较短时间内出结果。” “不着急,你查完直接发到我邮箱,另外这件事不要再透露给别人,沈小姐的隐私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 宁皓远挂掉了电话,车内一片沉寂,他握着手机,看着电话记录里的沈厢,说不出来的堵心,她母亲生病了,她往乡下跑,再回城里,全程没有去过一趟医院。 母亲手术失败,她那样的孝女不可能不去医院还跟别人的男人厮混。 除非她压根就不知道她母亲生病了。 宁皓远想起了上一次她回家再回望都,脸上被打了,身上也被泼了粥,每回一次家,都是让人操心不已。 单亲,跟母亲生活了十几年,从小颠簸,为了凑25万不惜去当个鸡,他眉头紧紧拧着,他从没想过25万会把人逼成这样,他不由得想起了她闷闷的样子,虽然话不多,可却百折不挠,哪怕是缺钱也依旧仰着头颅,她的身体在示弱,可是她的灵魂没有,正是这样,他才总是想要征服,他也知道征服身体这是最表层的,他一直都未能真正的征服她。 到陵城已经是早上五点多,黑色的保时捷径直开到了国峰公寓的楼下,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也刚好发到他的手机上。 一页全是她主动联系她母亲的短信,她母亲唯一回的就是:不要再发信息了,我没有你这样靠身体换钱的女儿,以后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我们各不相干 然后就是很多沈厢拨打的记录,她的母亲一直没接。 宁皓远心里不太好受,任何人都可以说她靠身体还钱,说她自甘堕落,唯独她的母亲不可以,他难以想象那个小姑娘在面对唯一的至亲说出这样话的时候的心情,忍着不哭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而这条短信的收信日期就是那天他在车里粗暴对她,她咬破了自己的唇,她的心时刻都在刀尖上,总是垂着眉,忍着,从来不在他面前掉眼泪,宁可选择疼也不哭。 他要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也不可能在车里对她做那种事情。 宁皓远再也受不了去回想她倔强的脸,给她打了电话。 “喂。”她的声音有很重的哭音。 “下楼。”他说。 沈厢一晚上没睡:“我不在学校,我不在……” 她知道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要今天跟她上.床,便是要今天,明天不行,后天更不行。 “我现在心情很糟糕,所以你不要再逼我了。”声音又涩又哑。 “我知道。”宁皓远前所未有的温柔,“所以现在下楼,我在28层公寓的楼下,我在门口等你。” 沈厢愣住了,眼泪绷不住往下掉。 “你在陵城?”她问。 “嗯,为你来的。”他回。 沈厢已经无暇顾及他是从哪里知道她的信息,她跑去卫生间冲了一把脸,冷水没过她红肿的眼睛,有些疼,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和难看。 离开的时候,把钥匙搁在了桌上。 28楼到1楼,五分钟。 他站在门口正好抽完一根烟,背对着大门,远方有一丝鱼肚白,微光里他的浑身犹如镀了一层薄光。 然后听见了推门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了沈厢。 在距离望都三百多公里的地方,他们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也就那一刹,沈厢鬼使神差的撞进了他的胸口,她的脑袋在他胸膛,什么话也没说。 他伸手环抱着她,紧紧地。 即使宁皓远知道她母亲是想以这种方式让沈厢好好活下去,可他依旧觉得很烦闷,铁路局的政策没有叫他难受,各种场面逢迎没有叫他压抑,偏是沈厢一个没有理由的拥抱叫他心都在泛着疼。 那样强硬的她忽然露出的柔软,让人无法把持。 他不懂得安慰人,更不懂得哄女孩子,只轻拍她的后背。 沈厢缓和了些许她抬起头:“明天,明天我跟你上.床,今天我很累,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我想休息一下。” 理智已经恢复,她松开了他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宁狗渣你完了,先动心先示弱的就输了。 ☆、情诫 “你以为我来是跟你上.床的?”他的声音很沉, 而且有点气。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他找她除了上.床还能干什么? 宁皓远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冷峻的脸上有一丝不悦:“是。” 他继续说:“但是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幅鬼样子, 鬼都燃不起半点性.欲。” 沈厢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蓬头垢面, 邋里邋遢,昨天下乡在田埂上穿梭的时候衣服鞋子都弄脏了。 “一切回望都再说。”他拉开了车门。 沈厢低着头坐进了后座, 靠在座椅上, 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想到什么,她掏出了手机给梁医生发了一条短信, 谁想刚发完, 梁医生就打来了电话。 “沈厢, 现在还早, 你是准备怎么回去?公交车都还没开。”梁恣阳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国产机的话筒永远都像扩音器。 沈厢看了一眼宁皓远:“我朋友正好从陵城回望都, 顺带捎我回去。” 宁皓远伸手把她拉到了跟前,她一个踉跄就靠在了他身上,他又对司机说:“小陈,开车。” 声音不大不小, 似乎是故意让梁恣阳听到他的声音。 “是你朋友么?”梁恣阳也听到了。 沈厢点头:“嗯。” “你叫你朋友等一下,我给你买了早饭,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楼下,我送过来给你,你让你朋友先等一等。”梁恣阳说。 沈厢自然是不想梁医生知道宁皓远的存在, 他就像她不能被察觉的阴暗面,永远提醒着她的不 分卷阅读29 堪。 一辆豪车跟一个穷酸落魄的女孩,不用想就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她不想让梁医生知道她是那样的女生,更不想让梁医生看不起她,也不想梁医生以后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我朋友有点急事,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回来我再来看你。” 她又说谎了。 宁皓远瞧着她因为说谎微微发红的鼻尖。 他回了一句,直接打破了她的谎言:“我还好,不是很急,梁先生如果离这边很近倒是可以过来一趟,我们就在小区楼下等你。” 他的话并不是对沈厢说的,而是对电话那头的梁医生说的。 沈厢愣住了,僵直了身体,不知道宁皓远又想做什么,她没有任何的精力去应付他。 挂掉了电话。 她看着他:“不要让梁医生知道我们的关系。” 宁皓远伸手揽着她的腰:“你觉得他看到这种车会想不到吗?” “所以为什么要让他看见,本来我们可以走的,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难堪呢?我没有得罪你,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对我呢?”她的声音嘶哑,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凭什么他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到这个地步。 “是不是看我难过,你特别有快.感?是不是看我被逼死你才甘心?” 后半段话她几乎是咬着唇发出来的,带着很重的颤音。 宁皓远看她猩红的眸子,里面蓄了眼泪却不掉下来。 “我逼过你吗?”他反问。 “是我逼你到这个地步的?” “沈厢,人要讲良心,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给了钱还捧着你。”他一晚上没睡,从望都感到了陵城,结果呢,换来的不过是她恶言相向,上来就是那句他是来跟她上.床的,还有这个梁医生,真气人。 沈厢此刻就像一根被点燃的□□包,她推开了他揽着她腰的手:“是,你是雇主,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我应该感恩戴德,你是大恩人,你的钱救了我妈的命,都是我tmd自己在逼自己,你最无辜。” 她说着开始拉自己的衣服拉链,宁皓远愣了,她已经脱掉了厚重的外套,然后开始脱长袖:“你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做.爱,何必装得道貌岸然,你不就想干我,来啊,宁皓远,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要怎样都行,我任你摆布。” 她脱掉了长袖,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宁皓远握着她细白的手腕,将她压在车窗上。 “你疯了是吗?”他压着声,顺手把与前排之间的挡板拉了下来。 沈厢眼泪下一秒就掉了出来:“是的,我疯了,我疯了,我就是疯了。” 她的手捂着眼睛,蜷缩着后背,冰冷的车窗玻璃贴着她的背,眼泪从指缝间往外面流。 发泄的话说完整个人就泄了气。 宁皓远浑身一怔,看着她突然爆发的眼泪,他的手穿过她的背,将她抱在怀里,她太小了,小的只剩下一团,在他怀里还在发抖。 “小陈,开车直接回望都。”宁皓远对前排说道。 他第一次不忍心。 第一次手足无措。 第一次败在了她的眼泪下面。 “管他什么医生,不见了,都不见了,好不好?”他哄她。 沈厢还是哭,眼泪浸湿了他的大衣,她缩成一团:“你就是一个混蛋。” “好,我是混蛋。” 她抽泣着:“我也是混蛋,我是混蛋所以才走到这一步,我是混蛋才闹成这样的局面。” 她低喃:“我比你还混蛋,我不可饶恕。” 他亲亲她的发顶:“你不是混蛋,你是我的宝贝儿。” 宁皓远解开了后座收拾的行李包,从里面拿出了她之前穿的衣服:“宝贝儿,手松开,穿衣服。” 沈厢捂着脸,始终没有松开,她不要叫他看到她无助的样子,不要叫他看到她真实的情绪,手指死死捂着眼睛不肯松开。 可是她不知道,看透一个人不需要看她的眼睛,从她弓起的后背,酸涩的发音就能知晓她的绝望。 她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掩耳盗铃,这种行为还透着些许可爱。 “这车可不是单向玻璃的,你要叫外面见着你这大好光景?”他语气轻轻地。 沈厢缩在身子,她从他手中抽过了衣服,转过脸去,将衣服重新套在了身上,是干净的衣服,不是她刚刚脱掉的。 她弯下腰,窗外的天光洒在了她弓起的脊梁柱上,丝绒的衣服,勾出了脊梁骨如珍珠吊坠一般,微微凸出的骨头让人挪不开眼,她拿出了手机。 给梁医生发了一条短信。 宁皓远瞥见了那短信的内容,不咸不淡说了句:“自己都疯了,还能记得通知梁医生你走了,别等你,真是伟大,自顾不暇还替别人着想。” 沈厢回完短信把手机揣进兜里,不理他。 宁皓远往她面前挪了挪,沈厢往后缩,他伸手再捞,就把她捞到怀里,她也不说话,安静的坐着,不自觉打了个呵欠。 “困了就睡一会。” 沈厢没有理他,偶尔会打两个哭嗝,让人心疼不已。 陵城往望都的高速一路平稳,宁皓远感觉肩膀有点酸,低头就看见她睡着了,睫毛长长的搭着,眼睛下方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鼻子尖尖的又小巧,靠在她怀里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稳。 不哭的时候安静,哭的时候特别招人心疼,尤其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不由得想到了以往她跟梁医生的关系,她是不是在医院也会总哭,梁医生不会也看到了她这副模样吧。 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那医生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三十五岁的大龄单身中年男人还企图勾搭人家小姑娘。 什么带早饭、什么她住他家,他住宿舍… 花样玩的一套一套的,要不就说老男人套路多,土拉吧唧的。 只可惜想泡沈厢还差得远呢,她接触的男人可是自己这样的青年才俊,论年纪、论长相、论家世、论才能哪样不比那梁医生好,还好出了好几倍,哪怕这些都刨开,论床.上技术,二十几岁的男青年也比那三十几岁的老男人能干。 这么想来,宁皓远心里舒坦些了,眉头渐渐松开。 沈厢嘤咛了一声,他发现她换了姿势,枕着他的胳膊,软软的脸贴着他的胳膊。 现在她还枕着他的肉.体睡觉,那个梁医生真是自不量力。 宁皓远用手垫着她的脸,将她轻轻放在了膝盖上,以让她睡的更舒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她鬓角的碎发,指尖微热,光是看着,身体有了反应,紧绷绷的,又靠着她的脸,气血上涌,转而去看外面的风景。 分卷阅读30 低低对着自己的裤.裆骂了句:“你tm安静点。” 沈厢呢喃,他以为被她听见了,皱眉看她又继续睡了。 “暂时先放过你,可不是心疼你,只是觉得你没睡饱,干起来没劲,你可别得寸进尺了。”话是狠话,语气却轻的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就更了,一把抱住勤劳的我,给我自己一个大亲亲。 ☆、情诫 沈厢一直睡得很熟,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傍晚的阳光照的房间暖洋洋的,入眼是那张熟悉的大床, 她稍稍一愣才反应过来她又到了他的别墅。 此刻她的腰上横了一条手臂,紧紧的圈着她。 沈厢浑身都是刚睡醒的疲软, 昨天奔波了一天,腿酸得厉害, 但肯定的是宁皓远没有对她做那件事, 因为身体除了累没有其他的异样和不适。 她身上的衣服是他的衬衫,他大概怕她睡得不舒服,把里面的内衣也脱掉了, 衬衫下面什么也没有。可她怎么能睡得那么死, 连他帮她换衣服、洗澡都没有任何感知。细想, 她不洗澡宁皓远又怎么能让她睡在他的床上, 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每次上床之前都必须洗的很干净,哪怕只是单纯睡觉,不洗澡是不允许碰床的。 对于睡着时候帮她换衣服、洗澡这件事,沈厢依旧不太能接受, 性.关系里不谈情,不谈情的关系比谈情的更为纯粹,而这些琐碎的事是带着感情的。 情和性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是分开的,性加上情只会映射出无穷尽的阶级差,她从来不曾幻想过成为灰姑娘, 灰姑娘本身是公主,而她生来平凡,注定与他是两条轨迹。 可他为什么又要做到这种地步,让她此刻迷了心智,她能够接受他把她扔到沙发上或者地毯上,等她自己被冻醒,而不是他亲自帮她做这些事。 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时刻高姿态的男人怎么会容许自己为一个女人甚至只是一个床伴亲自换衣服洗澡。 沈厢想到了今天他说的——沈厢,人要讲良心,不是所有的人都跟我一样,给了钱还捧着你。 早晨在车里的事情又再一次浮现在她脑海里,那是她第一次情绪控制不住,第一次骂他,第一次对他吼。 那样的崩溃是始料未及的。 其实她内心底里也知道宁皓远没有做错什么,他花了钱,他理应得到相应的服务,可他在被吼被骂之后没有发火,第一时间是安抚她的情绪,甚至顾怜她的脸面,递给她衣服。 沈厢抬起头看着宁皓远的下颚,光洁干净,线条分明,唇很薄,眼睛闭着依旧能看见明显的双眼皮线条,好看又多情,他对她是情还是性? 沈厢不傻,早晨情绪状态失控,脑子不清不楚,现在情绪缓和了,她的理智又恢复了。 宁皓远为什么会去陵城? 如果真是为了发泄生.理需求,他完全可以去夜NIGHT找个小姐,就算不去找小姐,以他的身家背景,随随便便都能找到一个跟她类似的发泄工具,何必要大半夜开车去陵城,即使去了陵城,他也没有拿她发泄欲.望,而是将她安安稳稳的接回了望都。 他为什么去陵城?因为想泄.欲。 为什么没泄欲?因为如他而言,邋遢糟糕的她让人燃不起欲.望。 ——你不是混蛋,你是我的宝贝儿。 ——困了就睡一会。 说狠话的是那张嘴,说情话的又是那张嘴。 沈厢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却忽略了一旁已经醒了的男人,他打量着她沉思的脸,因为走神,眼珠子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偶尔会翘起唇。 宁皓远的手指缩紧,沈厢一下子失力扑在他坚硬的胸膛,撞得她轻呼一声。 “醒了?”他问,因为刚醒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沈厢点头:“嗯。” “睡得跟猪一样,你早晨可差点没把我弄死。”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她后脑勺的发,眼睛弯了起来。 沈厢满脸疑惑,她并不记得睡着后的事。 “我,我怎么了?” 他看她这无辜的眼神不由的想逗弄他:“你说你怎么了,一个劲的往别人身上骚。” 傍晚的阳光柔和而透着暧昧,落在丝绒的被子上泛着浅浅的爱意,沈厢的脸因为这句话顿时红得发烫,浅色红润的唇里发出轻轻的声音:“我没有。” 毫无杀伤力的——我没有。 说完垂着眉,橙红色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片璀璨。 “宝贝儿,为了防止你抵赖,我可留了视频,你要看么,看看你睡着后究竟做了什么~” 沈厢低头,却是不回了,被他声音勾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直往被子里缩。 他又说:“宝贝儿,真不看看?” 宁皓远把她从被子里捉了出来,瞧她红色的脸,水雾的眼睛。 认识她以前,世上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纯,一种是欲,认识她以后,他便见识了什么叫又纯又欲,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是他让她绽放得如此绚丽,像是一朵粉色的大丽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将纯和欲上演得如此夺目,叫人欲.罢不能,而这世界男人只有一种,凭着下半身思考的那种,任凭是谁都躲不过这样的绝色。 可是纯与欲的天平里终有一天会往一边倾斜,一旦脱离了那个度,便是他对她的尽头,感情是不存在的,有的是占有和欲.望,等到天平无法平衡那天,他对她也该玩腻了。 他这样精明的情场老手,漏了一点,纯与欲是相对于沈厢这个特定的人,如果是她,纯与欲都是他强行的辩解。 宁皓远低喃:“宝贝儿,真不知道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呢。” 他的词儿也用的极为精准,他用的是“伺候”而不是“照顾”,照顾是一种正常词汇,而伺候不免透着一些情.色,却又不是“满足”,满足这个词又太过太露.骨,而“伺候”刚刚好,不着神色又将情.色发挥到了极致,用着纨绔的语调说出来,句句都像是在调.情。 沈厢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她若是正常谈恋爱交往,也只会和一个中规中矩的人谈恋爱,丝毫不懂得男人女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交锋。 “你别瞎说。”她最终只能说出这么无力的四个字。 “嗯哼?看来我的宝贝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宁皓远一口一个“宝贝儿”叫得她脸红,她控制不住自己发烫的脸,她的情绪压根不受心脏的管控,这是由他主导的身体反应,就像在和他的性.事里,有些生理的反应是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 分卷阅读31 这一点她很清楚。 现在的脸红,完全是因为他太会调.情了。 他掏出手机,装腔作势的放到她眼前:“来来来,让宝贝儿瞧瞧她都做了什么大胆的事~” 沈厢撇过脸不去看手机,也不让他看:“我不看。” “怎么,害怕了呀?”他轻笑。 沈厢不说话,他低下下巴在她耳边说:“宝贝儿,我肯定你喝醉了绝对比睡着更放荡,潜意识里的你才最迷人。” 沈厢往后缩,她从他眼中看到了不怀好意,句句都是他在瞎说,他不过在引诱她往深渊走。 她不想继续这种一直落于下风的谈话,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像是一个可怜的小动物,问他:“你为什么会去陵城?” 她声音很软,映着窗外的光。 宁皓远心头一动,压下去的欲望又起来了,眸色深了深:“因为想见你。” 准确的说,昨天有点疲惫,想抱着她睡觉,至于发不发生关系全看气氛和心情,结果她不在,又发生了那么长一系列事情,导致了他去了陵城。 沈厢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反应,脸颊飞红,又强装不知道:“只是这样吗?” 他挑眉:“不然呢?” “你又查我行踪了。”她语气很静,并不是问句。 “那我还能怎么做?”他反问,“我要是问你发生了什么,你会主动对我说?”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她不会。 她不会让他参与她的生活,更不会让他知道她的弱点。 “也许我会,因为我是你的。” 宁皓远愣了,看她的眼神略微有些变化,她的话让他心里一下塞满了柔软,她是他的,这词儿真是美妙,让人心情大好。 沈厢轻咬下唇:“可是你怎么能查到我在梁医生家的呢?” 她从一开始就想问,现在才找到契机,她以为她问的自然,衔接得当,殊不知在她提到梁医生的时候,宁皓远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意图。 假的示弱,假的臣服,假的情话。 一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如何利用别人的弱点,他喜欢她示弱,所以她就示弱,恃宠而骄,恃的是他的宠,可是这份宠独独是对她身体的宠,还没到可以拿来谈条件的地步。 宁皓远眼睛眯起来,故意不回答:“说到梁医生,我可不高兴了,宝贝儿,我同你说过的,我不喜欢你在合约期对我的“身体”不负责任,你又不听话了,一错再错,知错不改,你想我怎么处置你呢,嗯?” 沈厢仰起头,既然宁皓远查得到她在哪里,那他一定知道怎么跟踪定位一个人,他都能查到她在28楼,一定也可以查到她妈妈在哪里,只要他告诉她,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大海捞针。 她不想把话题又转移到其他地方,撒娇道:“你先回答我嘛。” 他看她丝毫没有感知威胁的模样,便调.戏她:“这样,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沈厢抬起脸,毫不犹豫的往上蹭了蹭,唇压在他的唇上,然后松开。 “宝贝儿,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教导无方。”他说。 “沈同学,是我这个老师教的太差了还是说你从来都不好好学呢?”他忽的支起手臂,将她困在怀中,“你要是像学知识一样好好学习怎么取悦我,兴许你想要的都会有。” 他的手贴着她的后脑勺,在她走神的时候身体力行的教她什么叫作吻。 沈厢迷蒙着眼,她的小动作、她的欲盖弥彰都无处可逃,她的目的太直白,他毫不费力就能拆穿她的心思。 她声音带着湿意:“能不能帮我查一查我妈妈在哪里?” “不能。”他回。 “求你。” “宝贝儿,没有人是这样求人的。”宁皓远的手挑起她一撮长发,在她脸上轻扫,语气里满是戏谑。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可爱说会不会后面是500万、带球跑的狗血套路,这些都不可能有,宁狗渣这种几千块都抠抠索索的小气鬼怎么可能会掏出500万,带球跑更不可能,宁狗渣可是个安全措施做很好的人,不带T的都是辣鸡。 宁狗渣早晚要为他的嘴贱付出代价!狗.日的嘴欠死辣鸡。 虽然这是一篇狗血文,但文中的公司都是真实公司,公司遇到的政策问题也是真实存在的,文中的人的背景也是真实背景,只是把这些没有交集的人用狗血的梗串联在了一起,沈厢的家庭也是身边的真实故事。 ps:一码字我自己就老脸一红,为什么总有种开.车的感觉,明明啥车也没有,哎~ ☆、情诫 “你要怎么才能帮我?” 他一下一下拨弄她的发, 嘴角有一丝揶揄:“那要问你能给我什么了。” 沈厢被他弄得很难受:“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都有。” 他要什么就有什么,她能给他什么? 宁皓远低低笑:“那要你自己想了, 宝贝儿。” 沈厢确定他在玩她,或者在耍她。 “你在耍我。” 她再次强调:“你压根就不想告诉我, 你就是在戏耍我。” 宁皓远表现的非常无辜:“你要这样认为,那咱俩就没得谈了。” “你从来就不想跟我谈。” 他的手将她扯进了被子里, 不安分的乱动:“是这样的。” 沈厢毫无办法, 他可以把她妈妈现在在什么地方,具体位置告诉她,可是他就是不愿意, 她苦苦追寻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拿到。 就像在狗的面前挂了一条肉, 看它无止尽的狂奔, 却始终够不着那块肉, 而她现在就是那条被戏耍的狗。 沈厢再次无路可走,开口求他:“你帮帮我。” “我说了,要问你能给我什么?” 沈厢因为想不到有点急,她咬着下唇, 实在想不到自己能给他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 宁皓远看她深思熟虑的样子,故意说,“啊,这样啊,那就别谈了, 跟你谈条件,顶没意思,50万半年还能跟我对半砍,一开始连做都没做下去就要了5万,给了你四万多还好意思跑下来继续问我要,回回跟你谈条件,我都亏得要命,你想不到自然是最好的了,这样你轻松我也不亏。” 沈厢再次肯定他是在戏耍她,他就是要看她着急的样子,以此为乐,并且引出这一番羞辱她的话,让她无地自容。 “我妈妈生病了,我只需要25万,我没有坑你,6个月50万,3个月25万,第一次是你跟我谈好的,一夜5万,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是你让我滚的, 分卷阅读32 我没有坑你。” 沈厢同他讲道理,殊不知跟他这样的人没有什么道理好讲。 宁皓远嘴角翘着一抹弧度:“那你这次也别跟我谈什么条件,穷的要命又一根筋。” 她可耻的自尊心再一次让她口不择言:“是,我穷,我天生穷命,你天生高贵,我自己想办法,我不求你,你既然不想告诉我,又何必把我当猴耍。” 宁皓远表情不是很高兴了:“沈厢,其实我想不通,你凭什么能这么横,有求于人的是你,不过说了你两句,就给我摆脸,今天在车里还对我大发雷霆,我招你了?” 沈厢撇过脸,不说话,糟糕的情绪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她根本不想顶嘴,顶嘴只会惹恼他,可是话未经过脑子就蹦了出来。 “看着我。”他掰过她的脸。 沈厢抿着唇,眼睛不去看他。 “我让你看着我。” 语气一凶,沈厢眼里就眨巴出了眼泪,瞬时蒙了层水雾。 “不许哭。” 沈厢憋着,鼻子红了,眼泪不掉下来。 “说你两句要么横、要么哭,就你这样,还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想办法把你妈哭出来?”他一板一眼的说她。 沈厢吸了吸鼻子:“我没哭。” 声音却酸涩无比。 “来来来,咱们算笔账。”他说。 沈厢蓄着眼泪的眼睛望着他的表情,他的手肘撑在她身侧,脸离她很近,近得能够看见他长长的睫毛,鼻尖能感受他的呼吸。 “……什么账?” “50万6个月,查出你妈需要多少钱,多少人力,多少关系,多少物资,在此之前需要跟多少部门打好多少关系,你以为张口闭口信息就送到你面前了?真以为你是天皇老子呢?” 沈厢呼吸一滞:“那,要多少钱?” 她也不傻,个人的信息属于严格保密的,如果可以找到她妈妈,她愿意花钱。 “你有钱?”宁皓远挑眉,她的钱不是都给她妈看病了吗?还能剩下几个毛钱。 “剩下的25万,我一分钱都没有用,还有你给我买的衣服,也没有穿,可以再卖掉,然后我自己打工赚了点钱,差不多加起来可以凑到30万,够吗?” 估计是心里算了一笔账,觉得30万真的太多了,30万可以做一次大手术,只是用来查信息又觉得太不值得了。 沈厢权衡了一下,她可以继续打电话给她妈妈,总会接的,不能因为找个信息把以后备用的钱全用掉,不然下次遇到意外她会再次陷入更深的绝境。 “还是算了,我自己找。” 她的一系列反应实在太令人发笑了。 宁皓远忍不住手滑到了她的衬衫下摆:“30万都舍不得?” 扣子一粒粒解开。 她握着她的手:“真的太贵了,10万行不行?” “讨价还价的本事真不小。”他嘲弄的说,顺势将她的手举过头顶,与她十指紧扣:“从打点人脉到查出信息,宝贝儿,你得把自己抵押给我至少5年呢。” 半年是50万,五年是500万。 “当然,你要想把自己抵押给我五年,我也不愿意。” 对于一个床伴,6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就算他再怎么迷沈厢的身体,也不可能在她身上再继续浪费时间,人生无限,他绝不是喜欢在一个女人身上享乐的人,再美的酒一直喝也会腻,6个月足够玩腻了。 夕阳的光落在被子之外,沈厢再也说不出话来,丝绒的床单之下,是一片旖旎,他的脸背着光,五官更为深邃,沈厢的手被压在床靠上,冰冷的木头贴着她的手背,无力与茫然,心在地狱,身却在他的掌下发烫。 她望着头顶的吊灯,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要是我哪天心情好了,或许会告诉你。”他吻她的眼睛,声音低沉。 沈厢看他:“真的?” “真的。” 她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借着自己仅有的资本,借着他对这幅身体的迷恋,主动示好,她只能如此。 宁皓远似乎懂她的动容,忽的弯起唇:“其实我要的挺简单。” 沈厢眯着眼,轻轻发出一声呢喃。 他要的从来都很简单。 - 周二早晨,宁皓远上班的时候顺带把她捎回了学校,清晨的阳光清新而美好,薄透的光从车窗落进来,她下车之前主动吻她。 宁皓远拉了一下她的手臂:“你妈妈还在陵城。” 沈厢愣了,他又挑起唇:“具体哪里,还得靠沈同学身体力行的表现,加油!” 说完车他就开车走了。 她妈妈还在陵城,那就好,她妈那样一个传统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出过陵城,只要在陵城就好,在她熟悉的环境里,起码妈妈不会被陌生的人欺负。 沈厢悬着的一口气终于在这一刻松了下来,至少知道了妈妈在陵城,她看着豪车的车尾没入了马路尽头,那个男人掌握着她要的信息,只要她卖力的表演总会获得她想要的信息。 还好他要的只是她的主动,只要她放得开,他就能满足她的诉求。 沈厢回到宿舍,她放完了东西,黎安从外面进来,一踏进宿舍就把门关上了。 黎安靠在自己的书桌上看着沈厢收拾桌子,看她摊开书,黎安走过去,伸手摁在了沈厢的书上,沈厢抬头看见黎安的情绪里夹杂着一丝奇怪的感觉。 “我看见了。”黎安说。 “我看见了。”黎安重复。 沈厢低头,不去看她,就冲她这种频繁出宿舍过夜的频率,不叫舍友察觉是不可能的。 “你跟那个开保时捷的什么关系?”黎安问她。 沈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说男朋友还是说情人还是说雇主,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来圆。 “你被包了?” 黎安的话戳中了她的神经,沈厢瞬间抬起头。 黎安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沈厢素净的脸,联想到了上次她脖颈的红痕,她知道沈厢的母亲生病了,可是她不知道沈厢以这种方式筹钱。 黎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我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谢谢。” 沈厢低着头,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下次让他别送你去学校后面的小门,我经常看到张勇和沈苏莉去那边约会。”黎安说。 沈厢很早之前就提过让宁皓远送她到离学校最近的十字路口,可是宁皓远偏就总是送她到后门的那条路,本来想着那条路没什么人,被认识的人发现的概率不大。 “嗯,好。”沈厢回。 她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伺机而 分卷阅读33 动的焦躁,沈厢被这样赤.裸的拉到了台前,她很害怕黎安会用有色眼镜看她,可是事情是她做的,她跟宁皓远就是不干不净的关系,被世界唾弃都是应该的。 她的手握着笔,脑子里再也进不去任何的知识点。 大概过了十分钟,黎安拉着凳子坐到了沈厢边上。 “我有话对你说。”黎安开口。 沈厢把书往前面推了推,她知道黎安心思不坏。 “你说。” “我能理解你的做法,要是我换到你的位置,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没有人会怪你做这种选择,很多人遇到你这样的境况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沈厢的心在这一刻被深深的触动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第一个理解自己的是黎安,她妈妈都不理解她,可是黎安却在短短的十几分钟理解了她,沈厢的瞬间眼睛就红了。“我没有办法,真的,但凡有一点点的办法,我都不会选这条路,我也知道这么做会毁了我一辈子,可是我必须去做。” 黎安伸手抱了抱她:“说什么胡话,什么毁了一辈子,你答应了那个男人跟他多久?” 沈厢趴在黎安的肩膀上:“半年,还剩5个月。” 黎安深知沈厢的性格,一个考砸的测试她都会自责很久,又怎么可能原谅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安慰她:“那还好,5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你这5个月的事情,我不说,你不说,以后你会正常的恋爱、结婚、生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厢摇头:“不了,我会找到一份工作,然后养活我跟我妈,其他的都不用了。” “傻啊,凭什么不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先骂为敬,宁狗渣个贱人 ☆、情诫 “我把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当做了物品, 并且交换了钱,我没有办法再拿这样的自己去爱一个人,或者去接受一份爱。” 沈厢这段时间想了很多, 没有遇到宁皓远,没有跟他成为这种关系之前, 她也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谈过也就没有尝过爱情的冷暖, 因为没有过, 所以舍弃不是那么难的事,她可以选择过好自己的生活,而不选择对另一个男人极不公平。 “最宝贵的东西?”黎安忍不住扯了唇, 见了鬼的表情, 樱桃小嘴喋喋不休, “你活在大清啊你?现在什么年代了?21世纪, 处不处女, 处不处男没那么重要,顾虑那么多干嘛,不是发生过性关系就是没有资格选择爱,性从来不是让我们变得低微和肮脏的东西, 更不意味着你是自我糟蹋。” 沈厢是个保守的人,从小就没人告诉她什么是正确的性教育,唯一的性教育来源就是生物书,因此在性与爱碰撞的时候,她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 总会陷入死胡同。 “如果是单纯的和喜欢的人发生性行为我是能够理解,那是因情生爱,而我是用作交换的,这本质不一样。” “本质?你心里想接受这种交换吗?你不想,你不得已做的,干嘛非要逼死自己呢,性和爱本就是独立的,他们可以是结合的,也可以是不结合的,性是人的本能,419的人那么多,419你可能不知道就是俗话说的一夜情,如果非要用性和爱捆绑,那人活的就太悲惨了,你可以决定你的人生,你可以选择性选择爱,选择任何一个你想要的方式,你就活一辈子,开心最重要。” 黎安此刻就像是个哲学家,讲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看得格外通透,她把这样一件不堪的事情说的轻松而简单。 沈厢羡慕她的豁达,脑子里便想,如果是黎安换到和她一样的处境,她一定会顺其自然,并不会时刻都在怪自己,甚至黎安会跟她点评宁皓远的床技,吐槽他的一切令人讨厌的行为,并且在无法避免的性关系里选择一个舒服的姿态进行交易。 “我要缓一缓。”沈厢看着他,男女之间的性和爱比书上那些难啃的知识点更让人不易消化,接受了20几年的传统教育,学着礼义廉耻,始终无法迈出心里那道坎,可是心里某根弦在隐隐颤动。 “我昨晚上还跟赵显出去开.房,有什么关系呢?你怕个卵啊怕,你要为难你自己,那生活肯定就为难你。” 外面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沈厢点点头,她似懂非懂:“我知道了,我得好好消化一下。” 黎安觉得沈厢最好的一点就是她能学会倾听,虽然看起来很保守,但你只要和她讲道理,她都愿意去听,她也不会强行反驳,她懂得尊重更懂得理解,这样的女人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也让人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也是黎安为什么喜欢沈厢的原因。 “下次别憋着,有困难找我,有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扛着好,而且我真的太会安慰人了,学习我不懂,两性我可是能做你老师的人。”她自恋又夸张的拍了拍胸膛。 沈厢在听到“老师”的时候不由的想起了宁皓远,某种程度上来讲,黎安跟他很像,他们对于性都是一种开放的态度,他们可以掌控性和爱中间的一把秤,黎安教她的是理论,而宁皓远教她的是实践,不自觉的心里便想,黎安和宁皓远那种人才该般配。 “嗯,下次我有问题就请教你。”沈厢话是这么说的,但她想下次她应该不会找黎安分享,她知道黎安很懂两性,可是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不想把一些消极、不好的事情传递给别人。 沈厢侧过脸看到黎安拿着卸妆棉在卸妆,黎安说的一句话让她印象很深,生活从来没有为难她,为难她的一直是她自己。 生活不仅没有为难她,相反还在她陷入绝境的时候,把宁皓远安排在她生命里,让他救了她的家人,让他将她从死胡同里扯出来,从某种程度上讲,生活对她算是不错的,宁皓远长相非凡,气质也很好,虽然花了点,可是他的花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应该和自己和解,原谅自己,去过好现在的生活,而不是将自己一个劲的封闭起来,一个劲的掩埋那个不堪的自己,不管是不堪还是现在,都是她,无法分割。 人一旦学会了坦然,心境就略微有些改变。 周三晚上,沈厢拖到了最后一分钟才去WTS的宣讲会,本来她不想去,但她错过了周一腾讯的宣讲会,WTS是目前第二家大型企业的宣讲会,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另一方面,宁皓远提过要她来听的意图,她也不敢不听话。 黎安本来在宿舍躺尸,听说赵显他们宿舍来蹭宣讲会,她也只能悻悻跟着。 他们五个坐在了一排,许是大家都懂各自的意图,黎 分卷阅读34 安和赵显腻歪在一起,特意将边上的位置就给了沈厢和顾予和。 “又见面了。”顾予和说,声音温润。 沈厢点点头,抱着她厚实的笔记本:“嗯,是呀,真巧。” 沈厢歪着头,想起什么:“我记得你们是材料专业的,WTS也做材料吗?” 沈厢问他,她印象里顾予和他们三个学视光材料学的,而WTS的业务线里没有任何跟材料相关的业务。 顾予和插着兜背靠在后排的桌子上,看了眼赵显:“喏,被拖着,陪别人来约会的。” 沈厢莞尔轻笑,觉得男生宿舍也有意思的很,余光看见了黎安和赵显在亲亲我我,阶梯教室已经坐满了人,他俩丝毫不顾及周遭单身狗的心里。 “那真是辛苦你了。”沈厢说。 这种说法让顾予和也笑了:“你一直都这么…” 他眼睛也含着笑:“都这么可爱么?” 沈厢也不知道自己可爱在哪里,也没人夸过她可爱。 “还好吧。” 正儿八经的“还好吧”三个字在顾予和眼里也变得可爱,或许是她这青涩模样又带着很浓的学生气说出来的话才可爱。 其实不是他陪赵显来约会,是赵显陪他来看沈厢,从黎安第一次跟他吹嘘舍友多么优秀多么好看的时候他就对沈厢充满了好奇,加上翻译稿的事情他们吃了一顿饭,顾予和对她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他不敢表现得太过,生怕吓到这个有点内向的小姑娘,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她身边靠近。 很快主持人就上台了,在主持人的声音下,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沈厢抬起头看见了大屏幕上【WTS春季招聘宣讲会】几个大字,沿用了WTS一贯的蓝色,加上科技元素的点缀,衬得格外高大上。 宁皓远今天会来,他说,他是为了她来的。 他那样一个除了跟她做.爱其他时候根本见不着人的人会为了她抽空来宣讲会? 不过是他的花言巧语,因为他本身是要来宣讲会的,却把这件事说成了情话。 沈厢出神的时候手机震了。 是宁皓远的。 她瞄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看她才点开短信。 宁皓远:宝贝儿,你们教室还蛮不错的,连窗帘都备好了,真想发生点什么呢。 沈厢心凉了半截,话外音太明显了。 明显到她有点害怕,他怎么能在这么神圣的教室说出这种情.色的话,而且这里处处都是摄像头,他要拉着她一起疯吗?平时在学校外面,他想怎么样都可以,今天他要是真想在这里,沈厢想到就觉得烦,她根本不能够接受这种大胆而肆无忌惮的做法。 “晚上好,我是宁皓远。” 极具磁性的声音透过话筒布满了教室,沈厢错愕抬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台了,她看见了他,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领口有一颗扣子没扣,没有带领带,有一丝散漫,整个人桀骜不驯。 引得底下一片喧闹,所有的人视线都在他身上。 舞台上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用金光闪闪并不为过,人群之中的焦点,轻而易举就能俘获无数芳心。 沈厢甚至听到身后女生说了句:“真的好帅啊。” 沈厢想,不过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在台前看着正经,却给她发那种短信,别人惊艳于他的颜值和身世,而他一心只想把她压在这个教室的某个角落。 宁皓远勾唇,语气轻松:“本来今天没想过来,是因为一个人才来。” 底下窃窃私语,有人甚至问:“是谁呀?” 沈厢脸刷的发白,他的目光扫了一下全场,只在她身上稍稍停了几秒,说不清楚是看到她了还是没看到。 她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为什么要让她来听宣讲会,因为他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折磨她的心理,让她备受煎熬。 开场的第二句话,他就做到了,轻轻松松的让她的情绪跟着他的话起伏。 “一个朋友。”他的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 距离很远,沈厢却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戏谑。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就更了,宁总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让我们一起尽情唾骂他。 宁皓远:我tm招你了? ☆、情诫 宁皓远并没有把这个话题说下去, 点到为止,他在众人面前只是聊了一个简单而轻松的小话题,可是只有沈厢知道, 那句话是那天他在WTS集团顶楼他的小房间说的,调.情不需要情话, 他只简单的一句话,便做到了两个人之间心灵上的互动, 极为高妙, 只有她知道的情.趣,那种隐没在光明背后的奸.情,众人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他俩之间的交集, 而他却轻易占了上风, 就像每次他压着她那般。 宁皓远握着话筒, 语气寻常:“我不知道各位对WTS有多少了解, 如果不是很了解的,现在可以掏出手机百度,介绍的话我就不多讲了,今天来呢, 除了受朋友委托,还有件事便是跟在座的各位聊聊天。” 他的说话方式和正常的宣讲会人员完全不一样,很多公司来高效做宣讲都是带着明确目的的,一上台便是洋洋洒洒的数千字介绍公司现状的文章,或许是WTS名气太大了, 清北学生挤着往上去,对于J大的宣讲也就不用太上心,能来不过就像宁皓远说的,为了沈厢。 “在座的各位有多少是真正清楚自己的目标的,可以举个手让我看看。”宁皓远站在台前,从容不迫的瞧着这底下的无数面孔。 洋洋洒洒举起了一大半的手,他看着这些人,又朝沈厢看过来。 她有自己的目标,可是她没有举手,她没有办法做到和正常学生一样,只把他当做一个前辈,当做一个偶像,她只能选择听不见。 宁皓远笑起来:“当然,我说的目标不是指你加入了一个500强企业或者获得多少工资,这些都太片面了,而是你真正喜欢的事情,并且愿意为之付出很多年的努力。” 又有一小半人迟疑了,把手缩了回去。 很多大学生的其实是没有目标的,他们身边的人加入了500强,他们也跟着加入,厉害的人拿到了一个月20k的工资,他们也想拿到20k甚至更多,这并不是一个人赖以生存的目标,目标是指心之所向,而非随波逐流。 他随手指了一个举手的人:“这位同学,你能对大家说说你的目标吗?当然不需要多么详细,这可能是你的隐私,你可以说的笼统一点。” 宁皓远充分给足了那个年轻的 分卷阅读35 男孩包容,他在众人面前考虑到了有些学生是不愿意说出目标的。 沈厢微微一愣,原来他懂考虑别人的感受,原来他并不是那样的自私,可是为什么偏偏对她,他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会在乎一个陌生男孩的自尊,却又喜欢将她的自尊踩在脚下。 他知道她是个好自尊的,却回回都是故意而为之,以前沈厢以为他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懂得人情冷暖,现在她才明白,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情人一个发泄工具,所以不配得到他的包容和尊重,甚至可以在这一众人面前,用那句只有她听得懂的话羞辱她。 男生开口:“短期的目标想去WTS,长期的目标会是独立负责一个成熟的项目。” 宁皓远微笑,声音很纯正,问他:“为什么想去WTS?” 男生有些憨憨的挠了挠头:“WTS在整个互联网行业属于top10,里面有很多的大神级人物,想去跟着大神们学习,然后在望都落脚。” 他示意男生坐下。 “我非常能够理解这个男生的想法,WTS里有很多类人,一类是为了晋升为了工资在努力奋斗的人,这些人我很尊重他们,他们舍弃的是自己的一部分生活来满足了公司的需求,还有一类人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他们加入WTS的目的是给这个社会带来新的变革和血液,这一类人我很佩服他们,不管是哪一类人,WTS都会张开双手欢迎。” 宁皓远转身去讲桌上拿了一杯水,他拧开后,喝了一口又继续说,“WTS可以包容很多类人,但你们的人生只有一次,我看了一下,你们都在座的各位都很年轻,所以未来的路也要想清楚,想清楚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他的话很简单,没有像大多数宣讲人一样希望吸纳更多人才,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告诉在座的学生如何选择一条自己的路,找自己喜欢的事并为之努力才是正确的,否则你我他将会在时代的发展下变得大同小异。 顾予和不由得抬头:“我觉得说的真好,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人这辈子真的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然活着多没劲。” 沈厢看着舞台上的宁皓远,他是一个如此通透的人,将人生的奥秘说的通俗易懂,那一张嘴说出话充满魅力,可也是那一张嘴说出了无数蛊惑人心的情话,只是这样一番话,就已经让很多学生窃窃私语以后的发展目标,他天生就是个语言高手。 “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沈厢转过头说。 顾予和耸了耸肩:“我觉得他挺接地气的,没有因为自己是WTS的总裁就摆出高姿态,而是实实在在站在学生的角度看问题。” 沈厢愣了,宁皓远那种人没摆出高姿态?连顾予和这样温柔的人都被他给蒙蔽了,何况那一大片的其他学生们。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知道台上那个人的真实面目,口若悬河不过是在骗人。 宁皓远看向了沈厢的方向,发现她在旁边的男生交头接耳,男生撇过头,和她的距离很近,都快贴到头皮了,他挪开了眼睛:“今早我看了一本书,书里讲到了互联网交互里最基础的一个道理,亲密原则,在座有没有同学能够清楚答出来。” 沈厢脊背发凉,亲密原则是他曾经跟她调.情时候说的话,他又想搞什么事情。 “这题大家就不要查手机了,我数到3,随机抽一个同学来回答,答上来的,有机会去WTS面试。” 底下瞬间就沸腾了,直接越过笔试初筛去面试,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天大的机会,举起的手如同浮动的海藻一般,高高的手臂将沈厢没过,她不敢举手,她要举手一定会被点名。 他越过人群,看到她缩在桌子下的脑袋:“后排那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你来回答一下。” 有个女生站了起来,宁皓远说:“不好意思,是您后面五排的那位女生。” 站起来的女生脸发红,回头看向了沈厢,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羡慕。 “可是她好像没有举手哎~”女生说的很委婉。 “我并没有说会点举手的人。”宁皓远说的义正言辞。 他要沈厢便就只是要她,其他人冲破了脑袋也不行,只有她可以,即便是这样的公众场合,他也是毫不顾忌旁人,站起来的女生坐了下去,脸色不太好。 “当然,既然你也穿了白色连衣裙,等宣讲会结束可以优先把简历留给集团的HR,后续她会和你联系。”宁皓远说,心里想的却是,你该感谢你跟我宝贝儿穿了一样的颜色,要不是顾及到宝贝儿的脸面,他根本不会给任何机会。 女生因为他的话一瞬间脸色又缓和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沈厢的身上。 沈厢在众目睽睽下站了起来,白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气质脱俗,长发散着,眉眼温柔,起初坐在人群中被忽略了存在,如今整个阶梯教室,除了宁皓远,最闪耀的便是她了,原来人群之中竟坐了这一个好看的女孩。 顾予和小声说:“我刚刚查了,亲密关系是2011年克里斯多福·孟出版的一本书,百度百科显示这本书告诉我们如何穿透自我障碍,用爱酿造幸福秘方。” 宁皓远要的不是这个答案,要的是那天他与她调.情时候说的那句话。 她什么都知道,可却什么都不敢说。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的声音不大。 多好的机会被这样轻易的错过,可是沈厢又是如此明白,这样的机会是让她时刻都知晓她跟他的关系,似乎是有意在让她煎熬难受,知道她不敢说,偏偏点她的名。 “这样啊。”宁皓远有些遗憾的看着她,“亲密原则是将相关的项组织在一起,移动这些项,使它们的物理位置相互靠近,这样一来,相关的项将被看作凝聚为一体的一个组,而不再是一堆彼此无关的片段。” 他的回答是书里的标准答案,可是叫她起来的目的,却不是让她说标准答案。 “同学,记住了么?”他语调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只有她懂的警告。 沈厢点头:“嗯。” “这是交互里比较简单的知识点,如果记不住就回去多抄几遍,深刻理解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他的话看似没有任何的破绽,是在教育一个回不上来问题的学生。 可是每一句都在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并且很可能待会要把气撒在她身上,她真是搞不懂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 而她还要谦虚的回到:“好的,我会记住的,谢谢您。” 礼貌客套,生疏,她不敢有半点越矩,生怕被 分卷阅读36 别人看出问题来。 她坐了下来,心思再也不在宣讲会上了。 顾予和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太好,以为她是因为没有回答上来问题,轻声安慰她:“沈厢,你别难过,没有人能够回答上来所有问题的。” 沈厢硬扯出一抹笑,点点头:“嗯,我懂的。” 宣讲会没有开很久,讲完之后一大批的学生上台请教宁皓远问题,将他围在了舞台前面的讲台上。 沈厢趁机就跟大家一起溜走了。 出阶梯教室之后,赵显说:“请你们去食堂吃大餐呀。” “好呀。”黎安回。 她问沈厢:“厢厢,走起,吃好喝好,别担心,你肯定能进WTS的。” 而一边沈厢的手机震动了,她以为只要不被看到溜走就可以躲过去,然而她却躲不过去。 宁皓远:北门车里等我 六个字,决定了她的命运。 “我想回宿舍再复习一下功课,今天讲的这块我记不太住,你们去吃吧。”沈厢找了个借口。 顾予和有些失落:“吃了饭再学吧。” 沈厢摇头:“真不了,晚点要是我忙完了,你们还在食堂,我就去找你们。” 她不会去食堂,也顺利的拒绝了一起共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宁狗又是个畜生呢,每日一骂,死宁狗畜生禽兽王八蛋。 宁狗:你骂任你骂,看我怕不怕。 ps:摸着良心讲,我觉得我这本文真的甜到发齁,虽然看着假模假样的虐,骨子里憋提多甜了,就是宁狗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心,成天充大爷,等到五个月结束了,宁狗就哭去吧。 ☆、情诫 沈厢到了车里, 宁皓远还没到。 等了足足有20分钟,他才匆匆赶来,一上车就是亲她, 其实昨天才见过面,就好像很久没见面。 等待是最能消磨意志的, 因为不知道未知的危险又害怕,20分钟不长不短, 恰好让沈厢神经反复挣扎, 宣讲会他的为难还历历在耳,接下来估计又是不好受的,她心里的弦崩到了极点。 宁皓远什么也没说, 然后伸手拉下了挡板。 “小陈, 开车。” 车慢慢的驶离了学校。 风景在脑后迅速倒退, 校园在视线里越来越远。 宁皓远西装脱掉了, 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 领口的扣子又扯下了几颗,敞出一片皮肤,,前一刻他还在台上一本正经的讲话, 后一刻已经狠狠地埋在她身上,让沈厢想到了衣冠楚楚的禽兽这个词,运用在他身上再恰当不过。 她看着他幽黑的眸子:“别这样。” 他离她很近:“就要这样。” 任性的像个在闹脾气的孩子,他比她要年长,却总是会有孩子气的一面, 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执拗的不像话。 风光的人,离开聚光灯,又沉进了黑暗,她以前觉得电视里那些光鲜的人私底下也一定光鲜,现在她才明白,不管是穷人和富人都有面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宁皓远从背后摸她的脸,往下,手贴着她的脖子,那细细的脖颈如天鹅的细脖颈在他手中像是一件艺术品,他太熟悉如何使她绽放,她被弄得如同风雨中一朵摇摇欲坠的小花,只等他的采撷。 在她快爬至山顶的时候,他嘴角挂着轻笑:“爽了吧,宝贝儿,小男生可满足不了你。” 沈厢脑子一片空白,丝毫未听进他的话,只余下喘息。 他亲她红透了的眼,因为绽放而死咬着唇,如蜜桃般可人的少女,每一处都沁人心脾,此刻便是要死在她身上也值了,他低喃:“没人能使你如此绚丽。” “没有人。” 声音浅浅的,很低也很蛊惑人心。 等沈厢缓过来又是一番风雨。 一切过后,宁皓远一番餍足,沈厢被他拉在肩膀上,他低下头替她把衣服一件件穿好,又拿车里备好的湿巾替她清理。 其实以前他不喜欢在车里备这些专门处理情.事的东西,车毕竟不如床舒服,车是办公的,床才是谈情的,可自打跟她一起后,总是喜欢尝鲜,领着她尝鲜,自己尝鲜,每每跟她尝试的东西,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新鲜感。 “那个小男生喜欢你?”他问她。 沈厢厌厌的垂着眼皮,浑身无力,想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顾予和,想是他会错意了,她摇头:“他不喜欢我。” 宁皓远把擦好的湿巾扔进了垃圾纸袋,他压根听不进她说的话,自顾自说:“宝贝儿,没想到你还真挺迷人。” 今天叫她站起来以后,他就后悔了,她站在那耀眼的如同一颗珍珠,引得无数人的侧目,那些小男生谁能不喜欢这样一个又纯又可爱的女孩,就是放在以前他念书那几年,这种女生也是男生们争相追逐的对象。 沈厢放柔了语气:“我不迷人,你今天比较迷人。” 车窗微微开了一条缝,冷风灌进来,将里面暧昧的气息冲散了些。 “那你被我迷住了么?” 沈厢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厚脸皮成这样,她迷他什么,迷他故意刁难她?迷他借着题目连教育她?还是迷他开完会就跟她车震?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不喜欢讨好,便换了个表述:“今天你确实很迷人,很多女生对你的爱都要飞出教室了。” “宝贝儿,你不审题的么?我问的是你。”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掐她的腰,“还是说你本人更喜欢乳臭未干的小男生呢?” 沈厢咀嚼着他这话,从上车开始便是“小男生”的说话,她不想把无辜的人再掺和进他们的关系里,她说:“他跟我真的没什么关系。” 他黑不见底的眼睛从沈厢身上扫过,知道是实话,心里还是有点儿不爽:“他喜欢你。” 沈厢坐直了身体:“你别瞎说。” 宁皓远再次强调:“我瞎说?” “顾予和只是陪舍友来听宣讲会的,他舍友跟我舍友是男女朋友关系。”沈厢说。 宁皓远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得出了结论:“所以你舍友要撮合你们两个宿舍?” 有些人分析问题的能力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尤其是宁皓远,黎安最开始是想撮合她跟顾予和来着,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宁皓远这话说的不能算对,也不能算错。 沈厢又是不会说谎的人,被猜中了心事就不说话了。 “说中了?”他语气轻蔑,“一面在我身下承欢,一面跟小男生调.情,厉害啊,没看出来,沈同学还有这番手段,倒是我低估你了。” 沈厢瞪他,不管是跟宁皓远发生关系之 分卷阅读37 前还是之后,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跟别的异性有过什么不恰当的接触,即便有也仅仅是学习上的交流。 “你混蛋。”她伸手锤他。 “对啊,我不混蛋怎么能收服你这个小混蛋呢。”他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顺势把她拉到他膝盖上。 沈厢就坐在他腿上,他一手圈着她的腰。 沈厢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浑身紧绷。 “趁早回去说清楚,不喜欢就别吊着人家,暧昧害人害己,懂了么?”他语气平和,倒是不见生气。 沈厢睁大了眼:“说清楚什么?我没有暧昧。” 宁皓远抬头亲亲她的下巴:“我知道你没有暧昧,可人家喜欢你。” “你瞎说什么啊。”沈厢想起了顾予和和她之间的交流,统共说了没几句话,“他对我真的没有意思,一点越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连一丝好感的语气都没有表现。” 她不知道怎么就自然而然的和宁皓远聊起了天,还解释的特别耐心。 宁皓远扯了扯唇:“宝贝儿,你听话就是了,跟他说清楚,说你有喜欢的人。” “可人家真的对我没意思。”沈厢觉得贸贸然因为宁皓远的占有欲而去对顾予和说这样话很无语,本来就是宁皓远个人会错了意,还非得搞得她里外不是人。 宁皓远看她无辜又坦荡的样子,其实他相信沈厢,她这种讷讷又慢的性格,怎么可能提防得住这世界上形形色色的狗男人,自己的气也撒过了,现在舒坦了很多,便说:“我见过太多的男女,他对你现在是非常有好感,再接触下去,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对我真没好感。”她再次解释。 他掐了她一把:“怎么这么能说,让你做就做,非得我逼着你现在发短信才爽。” 沈厢不说话了。 他看她低着头,说:“宝贝儿,我发现你就喜欢吃硬的,跟你说软的没用,硬碰硬你才爽,跟你好好说非不听,就喜欢我来硬的,你说你是不是欠收拾?” 沈厢不说话了。 其实在沈厢看来这事就是宁皓远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不喜欢她跟任何的异性有接触甚至交流,在他眼里但凡跟她有接触的异性都是对她有不轨的想法,这个世界的男人并不是只有宁皓远这种,一门心思的就只想上.床,还有很多是很纯洁的。 宁皓远带着沈厢去了一家大学城附近价格比较贵的西餐厅吃了晚饭,沈厢没吃过这么贵的,看着价格不菲的菜单,她愣是什么都不敢点,宁皓远便给她点了一份和他一样的。 她第一次见到面和奶油煮在一起的菜,迟迟不下筷子。 “怎么不吃?”他问她。 沈厢看着白色的奶油还有上面点缀的一些辅料:“太贵了。” “你哎,吃吧,搞得好像我亏待了你。”宁皓远不喜欢的她的节俭,这种过度节俭本身就是在虐待自己的生命。 沈厢拿了了叉子,她实在用不来这种不锈钢的叉子,叉不起来面却碰得白色的瓷盘“铛铛”作响,她的动作实在滑稽。 宁皓远叫来了侍者给她拿了一副筷子,沈厢脸就红了。 “我是不是丢你脸了?”她低着头,在这豪华的餐厅里她就像个小丑。 他叉了一块面塞进了嘴里:“脸是自己给的。” 沈厢沉默着把一块混着奶油的意大利面塞进了嘴里,奶味极浓,她的眉头微蹙,表情却是说不出来的古怪。 “怎么了?”他问。 沈厢摇头:“吃不惯这么浓的奶味。” 他以为她是真的吃不惯,结果没吃两口,沈厢捂着嘴往卫生间跑,她从小就很少吃奶制品,牛奶什么的更是没钱喝,没想到吃了奶油意面就忍不住反胃,吐完了回到位置上,看着面前的意面再也没了胃口。 可她又舍不得浪费,一份面是她一个月的伙食费,这样浪费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宁皓远看她古怪的表情吃着这份意面,伸手便把意面从她面前端到了自己面前,沈厢睁大了眼睛瞧他。 “我,我还没吃完。”她说。 “吃不了奶油就换个口味,别勉强自己。” “不能因为不好吃就浪费,而且又那么贵。” 她说完,宁皓远便把她的那份面倒进了他的瓷盘里,动作自然而顺手,他又给她叫了一份其他口味的意面。 沈厢却没了心思,他吃了她的剩面,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吃她的剩面? 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也不能做这种事情。 吃完饭,他送她回了学校。 沈厢临走前,看着他,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吃我剩下的面?” “因为你烦得要命。” 他说完就开车走了。 这份面今天的结局只有吃掉,不吃掉她会心疼,她自己吃不了,那只能他吃了,人啊,就是不能心软,一心软就要吃剩面。 其实换做以前,还有一个结局,就是倒掉,只是他的潜意识里率先排除了,因为不想叫她心底堵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就更了,今天我不骂宁狗,宁狗今天表现还行的。 宁狗:我谢谢你全家 ☆、情诫 沈厢第二天就收到了WTS的面试邀请, 明明没有答上题目,却还是获得了这样的机会,是宁皓远安排的, 至于回不回答问题都是个幌子,他既然决定了要她去WTS那便是只要她, 哪怕不回答依旧会被安排。 面试也是走个过场,但沈厢却是一点都没有马虎, 约的面试是在下周二, 她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 经过宣讲会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事件,沈厢近几天在学校里名声大噪,不时有男生通过她同班同学、舍友要来她的微信号, 然后加她的微信, 更有甚者在宿舍门口蹲她, 以前去食堂吃饭也有遇到搭讪的, 最近特别多, 连走在路上也有遇到跟她打招呼的陌生人。 沈厢自然是不敢去接受的,一方面她本身就不是外向的人,对陌生人的示好很难接受,另一方面她忌惮宁皓远, 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要是瞧着现在这样的境况,指不定又要以各种方式让她背锅,借此来教育她。 日子在复习和准备面试中悄悄走过,临近面试的那天, 宁皓远没准她回学校,少不了又是床间欢乐,弄得沈厢连连讨饶。 第二天面试的时候,宁皓远亲自载她到公司楼下,沈厢坐在车里,忐忑不安,之前她来过几次WTS大楼,都是被他抱着走的总裁专用电梯,自然不清楚大楼里面其他的结构。 沈厢开口:“我坐你的车来面试总觉得 分卷阅读38 不太好。” 他翘着唇,表情里带着一丝痞意:“为什么不好?” 别人都是普通员工,而她坐着总裁的车来上班,这摆明了告诉所有人她的后台很硬。 “感觉很嚣张,而且别人会用有色眼镜看我的。” 宁皓远凑近她:“我保证没人敢这样看你。” 沈厢脸很红,这话语气是轻飘飘的,但也听出了员工对于这位总裁大人的忌惮之意,她怕他,他的员工固然也怕他。 沈厢拉开车门:“那我上去面试了。” 宁皓远点头,看她半个臀还在座椅上,圆润而饱满,如半个蜜桃,前一个小时还在他在手心里,他又伸手把她拉到怀里,低低笑:“宝贝儿,你慢慢走路,悠着点,腿要是打飘就上楼上找我,有床供你休息。” 宁皓远语气里尽是说不出的情.色,沈厢自然明白这深意,美其名曰休息,她要真去了,就是傻子了,老虎窝里她怎么敢休息。 昨晚她都一再表示第二天要面试请他悠着点,可是这个男人怎么会听,一个礼拜没碰了,就像一年没吃肉的狗,只管由着性子来,又狠又糙,最后她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嗓子哑了,膝盖磨破了,连手肘都因为长时间的和被子摩擦现在都泛着疼。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昨天都说了的。”她也知道自己今天腿没劲。 “要不推迟到明天吧。”他拿起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沈厢握着他的手:“别,已经到门口了。” 宁皓远放下手机:“那沈同学加油,可别叫人看出来你昨夜的好事呢。” 沈厢推他,背着书包下车,腿果然还是软的,折了一下幸好没摔,腿是真的软的不像话,回头就看到了他靠在后座,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 他比划着嘴型,隐隐说道:“沈同学,真是不禁操呢。” 沈厢被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弄得气死了,她背着包,就往WTS大楼里走去,门口有几个人是瞧见她从宁总的车里下来的,纷纷朝她看了过来,说不上来的神色。 沈厢看到玻璃外墙上反射的自己,她挺直了胸膛朝正门走去。 面试是在7楼,只有她一个面试者,填了一份常规的笔试题,大多数题目是她之前看的一本交互书里的,还有一部分属于额外的知识点,她有看过,整体答的还算不错,下一轮直接就是面试,从设计部的设计负责人到交互负责人,再到产品经理,环环相扣。 什么走后门、什么靠关系都是假的,靠的关系让她走进了WTS的大门,接下来的路全都要她稳扎稳打的一步步走,没有一轮面试是简单的,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难。 面交互的时候,交互负责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谁教你这么做用户画像的?你这个用户画像在我这边看来就是假把式,徒有其表,主观意愿太强,根本算不上用户画像。” 沈厢在学校里没有被这么训过,或者说长这么大没因为学习的事被训过,这次差点把她骂哭了,眼睛泛红,可是她得承认面试官说的是对的。 她的不足,她得去改正,去知晓怎么才能修正错误。 深吸了有一口气,尽量压制了语气里的酸涩,用极其平和的声音问:“那我能请教一下应该怎么去做用户画像吗?” 面试官没想到小姑娘态度很端正并且没有继续低头被批,而是很快调整了状态去寻找自己的不足,便给出了一番解释。 在面试官详细的解释和叙述下,沈厢就像上了一堂课,这些工作中的理论知识比书本里的硬知识要来的直观和系统。 最后一轮面完,她如释重负,幸而没有人因为她是走后门而让她轻松过关。 另一边,宁皓远坐在办公室里,时而透过监控看她的表现,总体还算马马虎虎,专业知识点掌握的不错。 人工智能团队的老大陈晨坐在宁皓远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监控录像。 “你怎么看?”宁皓远问他。 “知识点掌握的不错,实践太少,也能理解,毕竟大学生没有做过实打实的项目。”陈晨对沈厢还算是满意的,从她的表现和临场反应能力上看,是个不错的苗子。 宁皓远揉了揉眉心:“那行,我把她交给你,好好培养,怎么严格怎么来,她没接触过人工智能这行,基础太薄弱了,要想成为人工智能这块领悟的人才还远远不够,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尽管放手去培养,她扛得住压力。” 陈晨没想到宁总会这么器重这个小姑娘,多了句嘴:“您为什么要花人力财力去培养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乐善好施。” 他只回了四个字。 陈晨没有再问,但也明了了几分。 “那以后您可别心疼,要想拔尖就得经历剥筋换骨,尤其是人工智能这块,国内还不够成熟,要想走在前沿,吃的苦就得比旁人多的多,知识都很难啃,别说J大了,就是清北的学生也得吃不少苦头。” 宁皓远看着画面里的小姑娘,她得这样才能盛放出更浓郁的花香,她身上有很强的韧性,只缺一个突破口叫她蜕变,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对任何一个情人都不会这么狠,也不会这么上心。她们只是情人,穿上衣服以后的好坏都与他无关,她们的未来更和他无关,拿一笔钱以后各自安好。 可沈厢不一样,因为她令他心疼,穷的令人心疼,他没见过这么穷的人,所以他要她好好的,哪怕他玩腻了,他也希望沈厢没了他也能独树一帜,而不是靠身体或者靠美貌去获得财富,固然靠外表获得财富是一种智慧,可是他不希望沈厢是这样的,她那种讷讷的个性也不适合这样,不是谁都像他一样,真这么把她捧在手心,真要遇到了变态一点的,她根本无力招架。 沈厢面完试,宁皓远给她打了电话叫她上楼。 一上楼,她看宁皓远的眼神都不一样,本来以为是走后门,所有的流程都会简单,结果真的好难,难得她想哭,她真真理解了坐在宁皓远这个位置需要多少的努力,那些难啃的东西,比起他现在的职位如同沧海一粟。 他远比她想的要能干的多。 他正在低头处理些文件,见她来了,招了招手,沈厢过去,他把她拉到腿上,瞧她鼻子红红的。 “后门走的怎么样?”他问。 沈厢撇了撇嘴:“难的。” 他笑:“还觉得会被用有色眼镜看吗?” 她摇头。 “我觉得自己好弱,什么都不懂,本来以为自己理论已经很不错了。”她一向引以为傲的便是她的成绩,她从小到大唯一觉得自豪的也是成绩,如今真是给了她一记重拳,叫她心里发懵。 他伸手 分卷阅读39 搁在她的腰上:“慢慢来。” 她抬头看他:“我能面过吗?” 她的面试表现真的很不好,之前以为面试就走个形式,现在可不敢这么想了,真的是实打实的面试。 宁皓远一边听她说一边很不安分的动,往上再往上,引得她不停的挪。 “想过面试还动来动去。”他说了一句。 沈厢闻言不敢动了,眼睛水汪汪的。 “现在倒是聪明了呵。”他说。 沈厢抱着他的脖子:“腿软的。” 她的坦荡和诚实叫他喜欢的要命,他在她耳边轻轻说:“保管不叫你累。” 她脸上染了一层红晕,门口秘书在敲门,吓得她腿又一软,撞在了办公桌上,疼的眼泪汪汪,他的手在肆意妄为,握着钢笔的手掐着她的下颚,吻她,然后把她顺势塞到了实木桌的底下。 “乖乖的,面试就过了。”他摸了摸她的头。 沈厢缩在宽大的实木桌下,只听到宁皓远对着门口说:“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名《我培养的大佬一脚踹了我咋整?》 宁狗:鬼知道我为什么要养出一个大佬 ☆、情诫 秘书敲门, 沈厢缩在办公桌下面大气不敢出。 宁皓远正襟危坐,而桌底下空间有限,光线晦暗, 沈厢咬着下唇,面前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腿下是锃亮的皮鞋,她此刻伏在下面, 手掌就在他的皮鞋旁, 脸颊旁是他的腿,此刻的姿态就像是臣服,不自觉多了一种难言的隐欲。 “宁总, 铁路局的李经理刚刚来电问您今晚有没有时间, 他想请您吃个饭。”秘书的声音就在沈厢的脑袋上方。 落地窗外, 明亮的阳光照在地毯上, 实木桌的缝隙里漏出些光, 桌子外面是坦荡,桌子下面是放.荡,一张桌子,将世界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光鲜一半是不为人知,便是这样的强烈对比叫人快要窒息。 沈厢从桌底下看见宁皓远棱角有致的下颚,他的唇一张一合,声音冷静自持,丝毫没有任何做了亏心事的心虚, 可明明他的小情人就在他的腿旁。 那双腿的主人非但不心虚,还有意无意的乱动,他就是认准了她不敢乱动不敢躲,才这样肆无忌惮的揩油,一点一点儿消磨着她的理智,沈厢脸躁得慌,她想逃离这样的境地,却被这双腿困得无路可走,她想往边上挪一下,还未动裙摆就被勾住了,叫她不敢再乱动一分。 “铁路局的那个李经理?”宁皓远重复了一句,眉头深锁,“真不知道这个老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这样你把这事推给陆复,让他去跟李经理谈谈,至于请客吃饭这种事别让李经理去做,跟陆复说走公司账。” 宁皓远一本正经的回着问题,调整了一下姿势,沈厢完全被他压制了,那双皮鞋已经撩开了下摆,让她在冰冷与火热间摇摆,他的手搭下来,贴着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沈厢的脑袋就从桌底下出来了,眼睛蒙了一层水雾,脸红的如同蜜桃。 沈厢害怕极了,这样的动作无疑会让她暴露,她咬着唇不敢吱声,宁皓远一手把玩着钢笔一手放在她唇边揉搓着她的嘴角。 “宁总,那个…”秘书小心的看着宁皓远。 宁皓远却是玩上瘾了,小拇指撬开了沈厢的嘴角,沈厢眼睛里涌出了更多的水汽,脸颊红的快熟透了,却是被他弄得只想大口呼吸。 敢与不敢,忍与忍不住,两种心情使她快要崩溃。 “什么?”宁皓远沉声,语气里是听不出来的情绪。 “陈小姐刚刚打电话来说她前天在您办公室遗漏了一个耳坠,问您有没有瞧见,如果瞧见了能不能给她送过去。”秘书陈述道。 宁皓远眸色微深,想起了陈芸,那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前天跟着她的金主过来,却不知道她是动了这个心思,长得倒是不错,不过这样的做法真是很不讨喜,手指便是从她嘴角抽了出来,指尖沾染了湿意,说不出来的情.色,他随意抽了张纸,看似无意的擦手却是为她擦去嘴角的痕迹。 沈厢却扭过脸去,不接受他的好意,她听见了,前天陈小姐也来过这里,心啊,在听到陈小姐的时候,紧紧地揪在了一起,她恍然明白了她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他可以有很多这样的玩.物,他对她做的事情也可以是对别人做的,她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他们的关系从头至尾都是这样的,明明白白的话却让她此刻涌出了无限的委屈,沈厢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委屈,甚至不该难过,她只需要做一个情人应该做的事情,跟他上.床满足他的需求,仅此而已,可是她就是很难过,她看着这双手,它曾经在多少的女人身上留下过记忆。 她明显的拒绝之意让宁皓远有些不爽快了,沉沉了声音:“陈小姐的耳坠回头我找到了找人送过去,还有,以后别让陈小姐再进WTS。” 秘书得了话,便悻悻退了出去。 等到秘书走了,他低头对她说:“走了。” 沈厢抱着自己,不想出来,她是隐没在黑暗里,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宁皓远,面对前天和别的女人在这间办公室里做各种事情的宁皓远,以前她只想过他跟别的女人也这样放.荡,今天确实实实在在放在她面前,她又不太能接受。 他把她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瞧见她红透了的眼,很明显不是情.欲,嘴角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又怎么了?”他问她。 沈厢不回,自己抽了纸把嘴角擦干净。 她看着他俊俏的脸,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身上,沈厢想自己绝对不能,五个月,五个月之后她就要彻底跟他说再见。 “你想上我就上吧,上完我要回去写作业了。”她很平静的说。 宁皓远不知道她抽哪门子风:“我又招你了?” 沈厢看他:“没有,只是想起来有作业没做完。” 他顶讨厌她这副不咸不淡的语气,搞得好像他很懵:“得,早点上完我也早点工作。” 他把她压在办公桌上,窗外漏出的光照的黑色的桌子有些热意,沈厢不知怎么的脸上就湿了,在他进入的时候,她似乎看见了那些被他压在这张黑色办公桌上的其他女人,窗边也有、沙发上也有、里屋的床上也有,处处都是他与别人的痕迹,叫她胃里非常不舒服。 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他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见着她红的像是兔子的眼睛。 “姑奶奶,你哭什么?”宁皓远被她搞得很烦。 沈厢抿着唇,表情委屈得要命,眼睛眨巴着全是眼泪:“你是不是经常在办公室里跟别人也这样?” 到底是小 分卷阅读40 姑娘憋不住话,一句话问的宁皓远愣了,他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烦的要命,他以前从来没跟别人在办公室里瞎搞过,毕竟他是个极少把性跟工作扯在一起的人,更不喜欢办公室里溢满各种香水味,沈厢是第一个他带到办公室的女人。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代表她有权利干涉他的私生活,只是个逢场作戏的情人,却不合时宜的问出这种致命的问题。 “你管我啊。”他说。 沈厢吸了吸鼻子,她只是不想面对自己那颗已经动摇的心:“我不管你,我只是好奇。” 他走近,阳光照得她的脸薄透而清爽,宁皓远伸手掐着她的下巴,已经全然没有任何的性.欲:“沈同学,有件事你没搞懂吧?你是我的东西,而我从来就不是你的,懂么?好奇之前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别真以为我宠着你,就奢望更多,这样的你不可爱了。” 宁皓远穿上了衣服,没有再继续,他蹲下身子把沈厢的衣服也捡起来扔给她:“待会去B2,小陈会送你回学校。” 沈厢一件件穿上自己的衣服,他的话让她认清了自己,让她清醒过来,她是发什么疯才会在听到陈小姐的时候心疼,她是疯了才会介意他跟别人上.床,一个被包养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的雇主洁身自好。 她穿好衣服,拿起自己的书包,宁皓远在窗边打电话,他看都没看她一眼,伸手指了指门口,沈厢低着头,走了。 沈厢没有谈过恋爱,不懂爱情是什么,她只记得这一天下午,当她走出WTS集团的时候,阳光很强烈,照的她眼睛很酸,晒得她心很难受,她想哭,没由来的想哭,明明就是一场交易,可是她好难过。 - 宁皓远挂了电话,心烦意乱,第一次有一个女人管他的生活,这让他很不爽,不爽到想起来自己自打跟沈厢好了以后就没去过夜NIGHT,甚至没跟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有肉.体接触,他感到了一阵恐慌,他怎么就改邪归正了,一定是太忙了。 他给芳姐打个电话,说晚上找最漂亮最性感的妞。 晚上十一点,宁皓远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开车去了夜NIGHT,夜NIGHT还是跟以前一样,充斥着无尽的热闹和激情。 芳姐迎上来:“宁少爷,小沈那孩子怎么样?” 宁皓远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沈厢,他说:“管她做什么。” 芳姐便明白了,怕是两个人闹了矛盾,可是小沈那个孩子不像是个坏脾气的人,指不定又是叫这位宁少爷给欺负了,便又说好话:“宁少爷,小沈那孩子年轻,有什么事情您担着点。” 宁皓远想,确实是年轻,不年轻怎么可能管到他头上来。 一进包厢,两个着装很少的女人就贴了过来,宁皓远瞥了一眼,便想起了沈厢以前也在夜NIGHT工作过,在这里工作免不了被揩油,她那种性格是怎么忍下来的? 他不免好奇,招了芳姐问她:“芳姐,跟我说说小沈以前在这里的事呗。” 芳姐又是明白了,眼下便眯着眼问:“小沈以前就给客人送送酒水,她啊,一点也不来事,又没有眼力见,我哪敢让她去陪客人。” 宁皓远便是舒了一口气:“她有没有跟其他人闹过脾气?” 芳姐想了想:“闹过,第二次去送酒,有个客人摸了她的腿,她把酒泼客人脸上了,不过后来……她也算懂事,给客人道了歉。” 芳姐倒是没有具体说,因为那次她把沈厢骂的很惨,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倒也是明事理,知道自己的服务行业性质,忍着不舒服也是道了歉。 本来是来找小姐的,结果变成了变相家访,芳姐看两位台柱子被冷落了,忙又打回了圆场:“晴天你多陪陪宁少爷,我去前面看下怎么回事。” 晴天端着酒,几乎要贴在宁皓远身上了,晴天这种前.凸后.翘的类型换做以前,他倒是挺满意,可是如今看起来,半点提不起意愿,甚至还在想着今天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狗渣个贱男人,草拟大爷。 ☆、情诫 晴天端着酒, 整个人贴着他半边手臂,再近一点就差坐在他身上了,声音娇嗲:“宁少, 你随意,我喝了呀。” 女人漂亮纤细的手臂从他的臂弯钻过, 如同灵活的蛇,手里端着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 她嬉笑着握着酒杯与他手里的酒杯轻碰, 嘴角挂着职业性的笑容,酒水入口,一大半喝下, 一小半从嘴角流了出来, 她轻.舔嘴角, 朝他轻眨眼睛, 无不透露着妖媚, 宁皓远见过无数的女人,能把酒喝的这么勾人的很少见。 他往后坐了坐,就像个看戏人,对这种尤物脑子里竟然没有半点想法, 甚至在看到她的时候会想起了沈厢,他感觉自己快被沈厢折磨疯了。 沈厢虽然听话,但绝不会做出面前这个女人的这些动作,若是沈厢敢这么妖,他肯定就不会是现在这么淡定了。 今天下午他们虽然做了, 可是没做完,现在想起她,浑身又绷了,只想要她不想要别人,他真是见了鬼,说好今儿个寻欢,却满脑子都是阴魂不散的沈厢。 越想越不高兴,哄一哄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他偏偏做不到,凭什么他要去哄她,是她多管闲事,奢望太多,想了想又很生气,他又不是非她不可,这世界男男女女没有谁非谁不可。 宁皓远搁下了酒杯,烦的很,对晴天和旁边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姐说:“收拾一下,今晚跟我走。” 如果在夜NIGHT玩不下去,他还可以去家里玩,家里玩不成还能去其他地方玩,长夜漫漫,有的时间潇洒人间,何必为了沈厢伤脑筋,他要叫她知道她根本不算哪根葱。 出包厢的时候正好瞧着熟人,小陆总也是一手搂着一个出门,看样子是打算去他的酒.池肉林继续潇洒去了,小陆总也瞧见了宁皓远。 “哎?宁哥。”小陆总叫道。 宁皓远止住了步,小陆总便走上前来,瞥着他旁边的两位妹妹:“宁哥,要不要一起去玩?我那处还有3个小网红。” 宁皓远俊眉微挑,以前他也跟小陆总玩过两次,口味不轻,也玩的开,现在不知怎么他没有什么心思,男女那点事,玩腻了就觉得厌烦,不过都是欲.望和金钱掺和在一起的交易,形形色色,虚情假意。 “不了,晚上还有点事。”宁皓远拒绝了他的好意。 小陆总也不在意,毕竟今晚他约了好几个兄弟,伸手拍了拍宁皓远的肩膀:“那宁哥,下次找你一起,可别再拒绝我。” 分卷阅读41 宁皓远装模作样的点头,成年人的下回便是没有下回。 晴天和另一个姑娘便跟着宁皓远坐进了车里,一边坐了一个,左拥右抱,他心思全无,神情冷峻,看不出任何的情.欲,只靠在后座上。 晴天的手搁在他的太阳穴上:“宁少,您休息,我帮您呐,摁摁太阳穴。” 宁皓远心情不大好,给沈厢气的,挥之不去,真讨厌这感觉。 另一边的女人撩撩裙摆,露出细白的皮肤,再往上便是要走光了,她在往他身上蹭:“宁少,您放心,今天我们姐妹肯定会叫您开心的,别苦着脸啦。” “如果不能呢?”他问。 女人挤在他身上:“不能呀,那人家就任你处置了啦,怎样都可以的,什么都可以玩呀,保管叫您舒心的呢。” 娇气的声音将他兴致全扫尽了,沈厢那里受得气要在她们这里找回来,什么时候他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可没这么憋屈过。 宁皓远脸色一直不大好,晴天也是看出来了,自然只是帮他按.摩太阳穴放松不敢再造次,小声的问:“宁少,谁惹您生气了呀?” 他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没谁。” 晴天声音很甜:“谁敢惹您生气呀,真是吃了豹子胆,您可别把身体气坏了,你要气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心疼?”他抬起头,瞧了一眼晴天脸上挂着的笑脸。 伸手拂掉她在他身上的手:“你心疼什么?” 晴天被问的有点不知所措,又恢复了一派的娇嗲:“心疼你呀。” 宁皓远看到了她眼中微微的怯意,松开了手,他不可能对其他的女人发这通火,便又沉默了。 车开到了别墅区,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别墅,上一次沈厢来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客厅里看书,整个人恬静而美好,那天他还记得很清楚,他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看书。 这一次他带了别人来。 不自觉脑子里想起了沈厢说的:“你是不是经常在办公室跟别人也这样。” 如果她发现了别墅里其他女人的痕迹,一定会说:你是不是经常在家里跟别人也这样。 一想到她那质问的语气,他就不是很开心。 下了车,回头又对司机说:“小陈,把她俩送回去吧。” 两个姑娘一脸不高兴了,今晚本来是要赚个好价钱的,结果全吹了,这不是摆明了耍人嘛。 “钱等会转给芳姐,按照你们一晚上的价格来,多的随便买个包吧。”宁皓远交代完就走了。 这一话一出,两个姑娘又乐了,这天底下哪还有这样的买卖,就坐了一趟车赚了一晚上的钱。 宁皓远回了家,家里空荡荡的,他怂了,他怕沈厢会因为他带别的女人回家而生气。 他掏出了手机给沈厢打去了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 “喂。”他叫了一声。 沈厢“嗯”了一声。 长久的沉默。 沈厢今天哭过,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她为自己动心哭,为自己可耻的妒意哭。 “你在干嘛?”他问。 “写作业。”语气平静。 他因为她一个晚上脑子里翻江倒海,她倒好,没心没肺的写作业,今天在办公室说的那是什么话。 ——你想上我就上吧,上完我要回去写作业了。 “可我还没上完。” 沈厢沉默了,她也想到了今天下午说的话,可是是他赶她走的。 她细声细气的用非常正经的语气回:“下次再说吧,我要写作业了。” 宁皓远有些不高兴了,破口:“写你妹的作业。” “我没有妹妹。” 同样是很正经的语气。 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唯有在床上,他才能见不到她这不温不火的态度:“我要你,就现在,等会我让小陈接你。” 沈厢听着这话,心里却酸透了,他永远都可以趾高气扬的说出这句话,把她当一个泄.欲工具,虽然事实是如此,可是她不想这样,起码今天,她不要被当做和其他人一样的泄.欲工具,她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在见到他的时候不难受,没办法保证自己不会去联想他跟别人翻云覆雨。 “明天吧,明天我自己过去。”沈厢极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她得用一个晚上恢复自己的创口。 宁皓远又是个执拗脾气的人,说了今天便是今天。 “不行,就是现在,等不了了。” 她也气了:“那你找你的陈小姐、李小姐、王小姐去。” “你在闹什么?” 沈厢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就是生气时候口不择言,又不想搞得自己好像无理取闹,瞎说了一通:“我对你是一对一,你对我是一对N,你的面向对象是多个,你可以有N种实现路径,而今天我真的不行,你可以选择你的N-1个路径实现你的用户目标。”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反正就是叽里呱啦一通乱说。 宁皓远轻笑:“能把吃醋说的这么清丽脱俗的,沈同学可是第一个,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当面来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一再没好话,他终是是妥协了,柔了语气:“在办公室里瞎搞的就你一个。” 沈厢被他迟来的回答弄得心里又难受了。 如果下午的时候他这么对她说,或许她还能不那么难受,可是现在,在她看来不过是精.虫上头,得不到满足而说的花言巧语。 “为了骗我现在跟你上.床你可真是不折手段。” 他解释了,没有用,反而换来了更浓重的讥讽。 “沈厢,别试图惹怒我。”他沉了语气,几乎是没有耐心了,“我要是不折手段起来,你会哭,所以给你台阶就下,不然彼此都不好过。” 沈厢也是听懂了这语气里的意思,可是她也是个人,不是一个物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要就到,不想要就滚。 “今天下不了,明天,求你。”她骨子里也是偏执的人,有时候可以妥协,有时候妥协不了。 “还有2个小时凌晨,2个小时调整好心态,在校门口等我。”他回。 沈厢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言语里的纰漏,她说的明天指的是明天白天而不是今天晚上。 “2个小时,别讨价还价。” 他说完就挂了。 2个小时是最终谈判获得的成果,她必须在2个小时之内恢复心情,必须在2个小时之内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凌晨J大的北门,车来了,沈厢上车,一句话都没说,宁皓远在后座。 她说:“我还没有调整好。” “你想怎么调整?” “ 分卷阅读42 不知道。” 他伸手握着她冰冷的手掌:“你吃醋不是一件坏事,但是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沈厢抬起头:“什么?” “我尽量保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跟其他人在一起,但也只是尽量,所以你不要再因为这种事情跟我闹别扭,我没有精力放在男女的感情上,懂了吗?”他想了很久,既然他暂时没办法接受其他女人,可以暂时只要她一个。 沈厢一脸吃惊,她没想过让他这样,毕竟像他说的:你是我的东西,而我从来不是你的 “为什么?”她问。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就更了,宁总今天的表现就是个狗东西,没啥好说的,狗东西必死。 ☆、情诫 “什么为什么?” 宁皓远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他没向哪个女人做出过这种保证,她是第一个。 “你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这是你的自由, 你下午说的是对的,我没有资格管你, 更没有资格好奇你的私生活,你愿意和谁上床都是你的自由, 你可以对我做味甜任何你想做的事, 我只是你花钱买来的玩具,你没有必要对我做什么保证,我只是暂时还不习惯…”沈厢把后面那句“暂时还不习惯和别人共同使用一个男人”咽了回去, 换成了, “我只是暂时还不习惯你有很多玩具, 我是众多里的一个, 但是我总会试着去习惯的。” 她把自己内心想的都说了, 末了又添了一句:“我的适应能力很强,所以我会很快习惯,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拿了你的钱, 就会好好做下去。” 宁皓远听她平静的语气,话语里强装的坚强让他不爽。 “你不难过了?”他问。 沈厢摇头:“还有一点难过,但是会好的。” 他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好个屁,我挺喜欢你吃醋的, 虽然难哄的要命,但是很可爱,也很——勾人。” 沈厢的心就像在刀尖儿上,语气酸涩:“我只是不习惯,但是我会习惯的。” “谁要你习惯了?”他被她这口是心非的语言激的一点脾气都没了。 “你。”她鼻腔里发出一个字眼。 他低头吻她:“我可不敢叫你习惯,你这一闹,闹得我整天心神不宁的。” 沈厢被吻得嘴巴疼,呼吸不上来:“我没闹。” 他已经不听她的话,将她压在了车里,白天的怒气、欲.望和冲突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叫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与她和好,沈厢心里也清楚,他跟她之间的这种方式成了解决所有问题的唯一方式,其实是在变相的和好。 车窗外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的眼睛眯着,光线之间她看到宁皓远眼里沁满了温柔,赶忙撇过眼去,她不能沉溺在他的柔情里,因为到头来只有她自己受伤,无人会为她舔舐伤口,即便眼前的矛盾解决了,后面会有更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习惯,习惯他对她不过是跟对他所有的情人一样。 - 周四的时候沈厢接到了WTS面试通过的电话,她的生活从学校、宁皓远的别墅之间变成学校、宁皓远的别墅、WTS大楼三点之间,起初她是要自己坐地铁去上班的,但是地铁到WTS大楼要一个半小时,结果宁皓远非是不愿意她每天起得太早赶地铁,又怕地铁上有色狼,强硬着要她搬到他的别墅,每天早上一起上班,可是沈厢不傻,她要真答应了,才是送上虎口。 她死活不肯,最后宁皓远早晨特意绕路从她们学校门口走,顺带把她一起捎去公司,当然这其中自然会有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有时候到公司明明是准点,非得去楼上耽搁些时间,真到了工位就到了下午。 当然这是极少的情况,自打沈厢开始工作后,压力就倍增,很多东西她完全不懂,要从0开始。 第一周的任务便是把地上交通整个功能模块的交互稿全部梳理一遍,沈厢从来没有做过交互稿,只在书里看过怎么去做,光是从网上找资料就找了整整一天,临近下班点,领导忽然给了她一个链接,她点开,里面全是一些基础的交互模型。 下班的点发给她资料,便是要她加班,沈厢一直看到了晚上十点多,整个部门没有一个人下班,她伸了个懒腰,看到大家都在电脑面前聚精会神的工作,在其他公司可能会出现由于工作效率低加班这种事情,但是WTS不会出现,每个人都有很不错的教育背景,学习能力也是经过一批严格筛选的,加班对于他们来说是用来充电的,他们可以选择到点走,也可以选择在公司学习,一部分人都是选择留在公司的环境里学习。 这个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躺在床上看电视或者看电影消磨时间的,很多人停下脚步的休息的时候,一批人又从弯道超车,另有一批人本来就走在前面,更是铆足了劲一鼓作气,将后面的人甩的看不见,阶级也就由此慢慢划分,好的更好,差的更差。 这便是望都,这座经济繁荣的城市里,只有一直往前跑才能保证自己停在原地或者不被赶超。 沈厢话少,埋头在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看资料。 陈晨倒了杯咖啡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了她,走到她跟前:“感觉怎么样?” 沈厢抿着唇:“看都看得懂,但是做起来无从下手。” “看得懂?”他略带好奇。 沈厢不敢回了,白纸黑字她当然看得懂。 “那我考考你,你说地上交通的首页为什么要放空中交通的入口?”他问沈厢。 沈厢想了想:“是方便用户操作吧,如果不想买地上交通就可以选择空中的路线。” 陈晨确实觉得这个姑娘不错:“还有呢?” 沈厢不知道了,她摇头。 “是引流,每个部门之间都有隐形的合作,你说的是表面的,深层的就是项目与项目之间的利益关系,所以看交互稿的时候一定要去思考背后的商业价值,单纯的只是方便用户的功能没有任何的商业价值。” 沈厢如同被点醒了一般,她思考的永远都是停留在学校知识上的,她点头:“我懂了。” “嗯,今天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陈晨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沈厢摇头:“我再看一会您说的点,然后去想一想其他流程里的商业价值。” “不着急这一会儿,饭要一口一口吃,哪能一下子吃成一个胖子。”陈晨挺喜欢小姑娘身上这种干劲,一点就通,并且很会反思。 “那我也要大口大口的吃。”她声音很软。 叫旁边的人听了去,忍不住回头看她,这姑娘实在是可爱, 分卷阅读43 部门本就女生少,现在她成了全组最闪亮的一员。 沈厢因为众多人看她,脸蹭的就红了:“我是说笨鸟先飞。” 这话一出,大家又都捂着嘴笑。 陈晨也看得出这是个极度可爱的女孩子:“公司超过十点回家可以走报销,你学校远,待会直接打车回去,到家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沈厢点头。 她又继续埋在了办公桌上,在WTS一天的知识量比她一学期的还多,压力也是倍增,但随之而来的是她身上更多的韧性,她在J大的时候看不见前面的路,在WTS的时候,看到了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她就看到了自己前方无穷尽的路,她要狂奔才能赶上队伍。 与此同时,宁皓远就被冷落了,她实习的第二周,不甘寂寞的宁总晚上十点来他们部门看到了沈厢还在工作,本来不想打扰她,结果看到几个男同事在教她东西,他甚至看到了沈厢眼中的崇拜和赞赏,这让他极度不爽,十点半的时候,他给沈厢发了条短信,让她上楼。 沈厢正在为一个交互流程头疼,见着了短信,瞥了一眼同事,小心翼翼的走另一条道上了楼去。 一进门就见着他冷着脸,沈厢心里还盘算着那个流程该怎么跑通,不自觉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你快点搞,搞完我回去忙呢。” 她急不可耐的态度彻底让他不爽了。 “你什么态度?”他掐着她的脸。 沈厢脑子里哪还有态度,她只想快点儿找出问题的症结,又不想惹他生气,结果就是放软了语气:“求你了,快点搞完,我真的很忙。” 急不可耐的想走,宁皓远真的被气到了。 “我从来不知道“快”字怎么写呢。”他阴阳怪气的说。 沈厢也知道他不高兴了,又柔了语气哄他:“那我等会不下去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样行么?” 他这才缓和了些:“不行,我就要你带着一身的云雨下去呢。” 沈厢脸蹭的发红,他将她打横抱起扔进了小房间的床,灯未开,一切的行为都在黑暗中,摸索着、进攻着又带着一丝久违的恶趣味,叫她化成一滩水。 “夜间模式这个不会。”她声音又软又甜还带着一丝丝的魅惑。 宁皓远俯身困着她动作却是不减,甚至有些愠怒:“你还在想你那个狗屁工作?” 沈厢忍不了这么强的动作,手指紧紧搅着床单:“真的不会——呀。” “教一下,好不好?”她又放软了语气,暖暖的气流在他耳根。 “操。” 他骂了一句。 “骗答案,沈同学倒是很会作弊呢。”他贴着她的脸。 沈厢抱着他,整个人如一叶欲坠的小舟,起起伏伏。 工作的烦躁在此刻的欲海中化作了无尽的泡沫,她快死了,可心又悬在了岸边的树上,将她扯得要疯了。 他欺人太甚,却又在最后她毫无理智的时候在她耳根说:“在起始点设置门槛就好了。” 沈厢完全听不见,等到缓过来的时候抓着他的衣角,讷讷说:“没听见,再说一遍,好不好?” “为什么没听见,我可说的很清楚的呢。”他语气里带着戏谑。 沈厢脸红透了,为什么没听见他比谁都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宁狗真可怜,活该,臭煞笔。 ☆、情诫 自打实习之后, 沈厢的时间严重不够用,本身学校接受的知识就跟top学校之间存在差距,加上大一、大二一直没有实际项目的练习, 她比WTS其他的实习生起步要晚一些,焦虑和骨子里的不服输让她不敢多睡一分钟。 她从陵城的小县城一路考到了J大, 属于小地方的佼佼者,可是在其他更厉害的学校里她只能算一个中等生, 这让她完全不适应。 尤其是同样的实习生, 别人能轻而易举的写出初级交互文档,而她却做得七零八落。 她的大口大口的吃饭才能使自己在一年的时间做出别人两年的经验,每天奔波在学校和WTS两点之间, 有几次她在工位上睡着了, 后来宁皓远瞧见了就让她去他的办公室里休息, 那里的床成了她的专属休息室。 沈厢也不矫情, 她知道在他的办公室里休息, 她能节省下来很多路上的时间,当然虽然不免会跟他之间发生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可她学聪明了,总是把最难的题目留到床上的时候问他, 趁他心情好身体爽的时候,求他教。 宁皓远和陈晨的教法不同,陈晨更多是讲很多的案例以及理论依据,宁皓远要来的简单粗暴,他会把核心的拐点直接丢得她, 要她自己去思考背后的逻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厢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教法,一口一口喂的方式虽然很细致,可她不喜欢单纯接受,她喜欢自己去钻各种方法以达到宁皓远给她的答案。 当然,她这样的做法也让宁皓远不是很喜欢,可她为了要答案而做出的各种讨好动作又让他沉迷其中,如果没有初始目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动人,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讨要答案的时候有多动人,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劲叫人着迷。 有两次做着做着她就睡着了,他本来是生气的,想弄醒她,结果看到她睡着了,喋喋不休的叨念着一些“转化率”“情感化”的词汇又心软了,终是不忍心扰了她的好梦。 宁皓远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语气也轻轻的:“下次再睡着了,我可真的要弄醒你了。” 结果下次又睡着了。 他又没叫醒她。 他把她安置在床上,自己冲了冷水澡,又回到了办公室,靠在窗边点燃了一根烟,心中无法发泄的欲望随着这根烟,消耗燃尽,不由得想起了陈晨之前找他说的话。 ——那您以后可别心疼,要想拔尖就得经历剥筋换骨。 怎么能不心疼呢?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小房间的房间,心隐隐的不太舒服,尤其是见她几次三番的做.爱时睡着,明明是一件叫令神经兴奋的事情,却在此刻成了助眠,多巴胺的分泌抵不过她极度疲惫的神经,并不是他技术不行,而她太累。 他想起了自己最初接手WTS的时的场景,前一年,每天就没睡超过3个小时,那时候咖啡成了他的必备物品,十几个闹钟一齐把他叫起来,随时随刻绷紧的每一根神经几乎要把人压垮,事情总是没完没了,他可以接受自己辛苦,却没有办法接受沈厢这么辛苦。 宁皓远碾灭了烟走进了房间,沈厢睡的很熟,侧着脸,唇翘着,红艳艳的,他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把沈厢拉到了 分卷阅读44 怀里,她整个人就被他困着,眉头蹙了一下,眼睛微睁,睡眼惺忪:“几点啦?” 他柔了声音:“睡吧。” “对不起哦~我又睡着了~”她声音软软的,透着极浓的疲惫。 宁皓远揉她的后脑勺:“要不,我给你套房,你以后收租吧。” 沈厢皱眉,揉眼:“你说什么?” 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大方到可以给出去一套房:“你睡吧。” 沈厢打了个呵欠,伸手回抱他,蹭在他胸口:“你不要骗我延合同期,我可精明着呢。” 声音小小的,说完又接着睡了。 宁皓远哭笑不得,没有再说什么,他没有想过去延合同期,只想让她不那么辛苦,可是她却会错了意。 喜欢吧,算不上,既然他满意,便也舍得花钱。 - 沈厢却是依旧忙碌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要大口大口的吃饭,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最后的盛放,她要往前走,只有往前走,她才能看到希望。 每周她总要给她妈打个电话,虽然没有任何回复,但是她依旧不气馁,沈厢后来开始不打电话,给她妈妈说她的日常,说她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实习工作,期中考试考了班上第一名,现在生活的很好,不用多久她就可以毕业转正然后养得起她了。 虽然短信没有任何回复,但沈厢还是坚持不懈的发,她知道她妈只是在气头上,总会原谅她的。 没有任何的仇恨可以跨越时间。 一转眼就到了六月,望都的天气已经变热,春天极度短暂,初夏的热气已经遍布这个城市,校园里也多了很多恋爱的气息,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沈厢的四个月如她所计划的,她把时间划分成了无数个小块,早晨5点起来巩固知识和规划新的一天,出门跑步,然后去WTS,晚上7点到11点加班充电,这样一天她就比正常人多了7个小时,她把四个月的时间用成了八个月,成长是有目共睹的,连陈晨都对她大家赞赏。 这种喜悦还伴随着她跟宁皓远的关系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月,束缚她的枷锁终将消失,似乎宁皓远也感知到了合同的最后时限,总在她上班的时候叫她去楼上,频次比之前要多很多,沈厢只以为他是最近工作不顺心,想另找途径发泄,就像是最后的期限,她也由着他来。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沈厢看着电梯上闪动的数字,还有20天,她就不会再进入这个电梯,还有20天,她就再也不用去楼上,还有20天,她就可以回到她自己的生活。 她就会把他所有的痕迹全部擦除。 21天养成一个习惯,180天她早已经习惯和他之间的关系。 总会习惯跟他之间变成陌生人的,宁皓远和她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笑自己痴心妄想,一个大型企业的总裁怎么可能和她这一个穷酸的平凡人有什么交集,如果有,那也仅仅是肉.体上的,生出了情感上的习惯,那便是飞蛾扑火。 阶级之差与生俱来,她从不敢妄想什么。 电梯到了7楼,沈厢拍了拍脸,惊觉自己刚刚幻想着什么,甩了甩头,又恢复了往常。 习惯总会改掉的,她总会习惯和他成为陌生人的。 “小沈,你有护照吗?”陈晨问她。 沈厢摇头:“没有。” “你尽快回去办一下,我们公司这个月底要去日本团建。” “日本吗?”沈厢问。 陈晨点头:“嗯,月底,还有20几天,你抽个空回去办一下护照。” “我…”沈厢咬着下唇,她虽然有钱,可是经历过没钱的绝境之后,她断然不会把钱用在玩乐上,可是又不想做一个不合群的人,心里非常纠结,又小心的问:“要多少钱呀?” 陈晨看出了小姑娘的拘谨:“团建是走公司账的,游轮行,不用自己花钱。” 沈厢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富有的公司,点头:“哦,好。” 她从来没有出过国,更不知道游轮是什么感受,内心底里又有一丝的憧憬,在她贫瘠的21年岁月里,只在陵城和望都之间待过,小时候经常盯着地图看,看地球的其他的地方,幻想着去那些从未到过的土地,遇到不一样的人。 现在她有些局促,怕自己没有出过国,出现什么纰漏。 沈厢周三回了陵城办护照,下午又去见了梁医生询问了一下有没有她妈妈的消息,梁医生看着她,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路过病房区的时候,梁医生看了一眼先前的病房,他说:“沈厢,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有点事。” 沈厢点头,她站在病房区走廊的尽头,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的空气里的微尘飞舞,她仰起头,发现病房外面的那颗柳树抽出了新枝,绿叶映着白色的砖墙,映出了一派安宁,暖风透过窗户吹动她鬓角的碎发,她站在窗边,忽的想起了今年的冬天,她也是这样站在窗边,看着外边枯树的枝条,惨白的墙与灰蒙蒙的天。 那个时候她想如果有人能够救救她妈就好了,如果有人能够给她25万该多好,后来那个人就来了。 她得承认宁皓远是她生命里无法抹去的痕迹,如果没有他,她的生活将永远停在今年冬天,灰蒙蒙的一切里,是他伸手把她拉出了深渊。 她想起他,很想,想跟他说天气暖和了,树木长出新芽,可是她没有立场。 “沈厢,走吧。”梁医生换了一件休闲的衣服。 沈厢点点头:“梁医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如果一个人被迫生活在一个糟糕的环境里,慢慢的,她习惯了,觉得离不开了,这是正常的吗?”她问。 她不敢把问题说的太明确,只能用糟糕来代替她跟宁皓远这种关系。 “正常。”梁医生回,“这种心理叫斯德哥摩尔综合症。” 作者有话要说: 宁狗最近表现还算ok的,不骂他这个狗男人。 ☆、情诫 沈厢没敢再多问, 生怕梁医生起疑,得到了一个专业的解释,她便也安心了些, 这说明她绝不的特例,既不是特例, 总会好起来。 初夏的暖阳的照在她跟梁医生身上,医院的楼上一个中年女人看着楼下的身影, 眼睛不可抑制的潮湿, 梁医生对她说:“桂枝姨,厢厢在门口,你要看看她吗?” 李桂枝摇头:“她的生活得往前, 不能被我拖垮了。” “等下我跟她走楼下那条道, 你要见她, 就在楼上看一 分卷阅读45 眼。” 李桂枝感激的点头, 她看着楼下很小的身影, 想起那些她的宝贝给她发的短信,那些短信就像是她生命最后的烛火,她反复的看,内容都快能背了, 她以这样一个女儿为骄傲,李桂枝哭了,靠在窗边哽咽。 沈厢和梁医生在医院门口的小餐馆吃了顿午饭,谁想餐馆的老板竟是个熟人,一眼就认出了沈厢。 “厢厢姐?”前台收银一眼就认出了沈厢。 沈厢也认出了她, 是她堂姐沈楠,她们家跟沈楠一家就断了关系,当初她爸去世的时候,和她爸那边的亲戚几乎是闹翻了,沈厢永远都是记得那段时间,她爸那边的亲戚将她们母女逼到什么绝境,她们家失去了顶梁柱,那些亲戚却在背后图她爸死后的遗产,大富大贵之家尚且有余地为了千百万勾心斗角,她们家那几万块的余款却被告上了法庭。 沈厢想换一家店,谁知道随着沈楠的话,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是她大伯母,一见到沈厢,就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厢厢啊,真巧,好多年没见着你这孩子了,现在长得越发水灵了,来来,赶紧坐吧。”大伯母抓着她的手臂。 沈厢抽出手:“梁医生,不好意思,我们换家店吧。” 梁医生似是瞧出了沈厢眼里复杂的神色,那其中便是有难受:“听你的。” “沈厢,你干什么?有没有规矩了?”大伯母被她触怒了。 沈厢回头,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她洞穿,她冷冷的回:“规矩?规矩是什么?是你们趁人之危还是唯利是图?”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大伯母一嚷嚷店里人就看了过来。 沈厢不想让过去的事成为别人眼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恶狠狠的看着这个女人:“逝者已逝,但愿以后我们不会再遇到。” 她跟梁医生走出了饭店,隐隐的听到大伯母尖锐的声音:“以为自己现在过好了,就尾巴翘上天了,跟她妈一样不要脸的很。” 暖阳刺的沈厢眼睛生疼,酸溜溜的,她已经很久很久不去想过去那段事情,她从来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她只会逃避,既承担不了就选择躲避。 “还好吗?”梁恣阳问她。 沈厢点点头:“嗯,还好的。” 当初可比现在闹得难堪多了,她跟她妈都熬过去了,现在只不过是当年的百万分之一罢了,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刚刚为什么会问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梁恣阳问她。 沈厢愣了一下,她本以为这个话题过去。 “就好奇,陈奕迅不是唱了一首歌叫《斯德哥尔摩情人》吗?”沈厢随便扯了个谎。 自打跟宁皓远在一起后,她越来越会说谎了,甚至脸不红心不跳。 梁恣阳略有所思:“那首歌挺好听的,就是病态,这世上男女之间最可怕的也莫过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种关系。” 沈厢迟疑了:“为什么?”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里面分为施.虐者和受.虐者,施.虐者是病态的,受.虐者亦是如此,甚至比施.虐者更加疯狂,不过这种症状离我们比较远,正常人通常不会遇到,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 这个下午沈厢满脑子都是施虐与受虐,从某种意义上讲她跟宁皓远远没有发展到虐待的地步,他们的关系一开始是强硬的,有时候会带着惩罚性质,可是更多的时候是和谐的,他不会强迫她。 是她把事情描述严重了,不过就是发生了一段包.养的关系,包.养她的人各方面条件都很出色,她动心了,要换做别人,大概率的情况会动心,因为宁皓远足够有魅力让人喜欢,这一点毋庸置疑。 沈厢从陵城回望都,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去了WTS,她已经浪费了一天在路上,晚上更是要好好的把时间用回来。 晚上十一点,如期的去顶楼,宁皓远正在忙,见她来了,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先坐,要等一会。” 他拿起了电话,这个点还在处理事务,不知道谁惹了他,眉头紧蹙着,整个人都拢着一层阴郁,语气也不是很好,沈厢想就差飙脏话了,很显然,今天不好过,她看了眼时间,还剩十五天。 两周,很快,快的一眨眼就能过去。 她抬起头,他还在打电话,伸手招了招,沈厢走过去,他把她拉到她腿上。 一边正儿八经忍着怒气回着电话,一边不停的撩她,这个季节,衣服也少的可怜,就一件单薄的连衣裙,轻而易举就被攻下,沈厢早已熟悉了他的套路,忍着不发出声,他却是更加起劲,似乎在和她较劲,沈厢皱着眉,手指不自觉就掐紧了桌上的文件。 “这事你们办不好就让别人去办。”他声音沉了沉。 语气不悦,可是眼神看她却温柔极了。 她在煎熬,他挂掉了电话。 沈厢呼出了一口气,忍得额头全是冷汗,手指微松,泄了气般的趴在桌子上。 他贴在她耳边:“宝贝儿,今天下午去见了梁医生?” 沈厢一愣,脑子很懵,他查她轻而易举。 “看来是呢。”他阴阳怪气的说。 “我只是想去问问我妈有没有去过,毕竟你又不肯告诉我。”她说。 他解开了皮带,笑意融融:“所以是怪我咯?” 沈厢被他抱着坐在了办公桌上:“我实话实说。” “我不告诉你,你就去见别的男人?”他有点不高兴了。 “我是去问我妈的消息的。”她妄图解释。 宁皓远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以他对沈厢的了解,她既然回了陵城肯定会想尽办法找她妈,而梁恣阳是她最会求助的人,虽知道她跟梁恣阳之间没有什么非法勾当,可一想到那个老男人,他就不是很高兴。 “文件都被你弄坏了。”他瞥见了桌面被她手指掐的皱巴巴的文稿,“瞧你干的好事,这些可是明天开会要的资料。” 沈厢低头就看见了刚刚他打电话时被她顺手掐皱的文件,脸蹭的发红。 “还是那么会脸红,老实讲,我觉得六个月有点不太够,吃不腻。”宁皓远伸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瞧她这水灵的模样,她似乎和最早的时候看起来不太一样,皮肤更白了些,身材也比以前饱满,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似乎胖了些。 六个月起初觉得很长,现在只觉得很短的,短的好像就在昨天。 宁皓远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六个月玩不腻一个人,这种感觉出乎意料,所以才安排了游轮行,他要给这段关系画上一个句号,一个完整且记忆深刻的句号。 - 月中的时候沈厢的护照寄到了,随之而来的,是沈楠的短信。 沈楠:厢厢 分卷阅读46 姐,我听说你现在在WTS工作 沈厢不知道沈楠是哪里搞到她的手机号,也不知道沈楠是从哪里知道她在WTS工作,她只能装作没有看见,当初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沈楠跟她一般年纪,她也只是跟在父母身边的小孩子,不懂得大人的是非。 可是沈厢不能通过,一旦通过意味着会是更多的家庭纷争,她们那一家能不惹最好不惹。 - 月底,临近出发,宁皓远没让沈厢回学校,前一晚直接住在了别墅,弄得很晚才睡去,以至于第二天沈厢一觉醒来,浑身都疼。 “起来洗漱吧,我送你去吴淞口码头。”他说。 沈厢起来,他又在她耳根软趴趴的说:“昨晚也没怎么折腾,你就这样了,沈同学真是越来越不禁干了。” 沈厢推他,他又威胁她:“你敢推,我可敢让你今天上不了船。” 沈厢又缩回了手。 吃了早饭,他开车送她到吴淞口码头,往码头去要路过几条老城区,两侧的绿油油的大树映得夏天格外美好,她坐在车里,明晃晃的阳光晒得她又犯困了,他侧过脸,就看到她尖巧的鼻子,还有红润的嘴唇,他们的关系还有五天。 略微有点儿不舍,忍不住伸手把她弄醒了。 沈厢打了个呵欠:“到了呀?” “我发现你这丫的真的没良心,等会就要分开了,你竟然还睡得着。”他喋喋不休。 沈厢揉了揉眼,打起了精神,强装不困,却又忍不住打呵欠。 等红灯的时候,他问她:“沈厢,你很开心吧,等你一回来,咱俩的关系就解除了。” 说不开心是假的,可是也谈不上很开心。 “少了枷锁谁都会开心的。”她回。 “我早就没有在困住你了。” 他的声音不高,淡淡的。 就像一颗石子落在了沈厢原本平静的心里。 他早就没有困住她了,沈厢恍然想起了这几个月,他们其实都很和谐,不像最初的那个月,他会威胁她、惩罚她甚至粗暴的对她,因为她摸索出来该怎么对他,用什么态度才能在他这里得到她要的东西。 目的地到了,沈厢开门,他拉住她的手:“会有一点点的难过吗?” 他问她。 沈厢抿着唇,不止一点点的难过,很难过,从开始倒数这段时间开始就开始难过了,可是她没有立场难过,即使她难过了,他也不可能宽慰她。 “真是半点良心没有。”他轻飘飘说了句,下车帮她拿行李。 沈厢拉着行李,走出去了五米,回头看到宁皓远靠在车边看她,她忍不住回头。 “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声音很小。 他听见了,嘴角翘着笑。 沈厢的脸很红,猛地转过头。 他们之间发生过无数次的性.关系,可是今天上午,她的心跳的非常快,快的好像要跳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宁狗现在还没认清楚这该死的小可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虽然发生过很多次关系,但是这该死的恋爱可是没谈过呢,是心动啊,扑通扑通跳的飞快,比心跳还快的是我这该死的更新速度。 ☆、情诫 沈厢找到了同部门的人, 跟在后面领了登船证,排着队伍就跟着准备上船,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邮轮, 几十层如同一座海上的万达广场,她跟着队伍走进了邮轮, 富丽堂皇的装修叫她瞠目结舌,进门是邮轮的第四层, 底层是赌.场、顶层是泳池和观景台, 外面是甲板,中间是各式各样的免税店。 陈晨领了房卡,特意把沈厢的房卡留给她:“沈厢, 邮轮行就是自由活动, 这是房卡, 你拿好, 有什么事情连接邮轮的wifi, 到时候给我们发微信就行了。” 沈厢点点头,握着写着她名字的房卡,拉着行李箱走到了电梯口,船上竟然装着六架电梯, 她忐忑的上了电梯,英俊的外国服务员朝她微笑,礼貌的说着:“m.” 沈厢回了一个笑脸,服务员眯了迷眼,用不是很流畅的中文说:“小姐, 您很漂亮。” 沈厢脸微微红,服务员已经走了,过道收拾房间的阿姨看到她也露出标准的笑脸,一切都是礼貌而温馨,沈厢走到了房门口,将门卡插进了房门的卡槽。 门打开,明亮的光线透过阳台照了进来,整个房间通透而美好,床上放着一捧火红色的玫瑰花,深色的地毯上铺满了玫瑰花瓣,每一瓣都透着花的馨香,雪白的吊顶上悬浮着无数粉色、金色的小气球,这个房间处处都溢满了温情和浪漫,燃起了她的一颗少女心,沈厢把行李箱靠在了门边,往里走进一步,看见了大床上放着一只巨大的白色兔子毛绒玩具,她忍不住抱了起来,用脸蹭这只毛茸茸的大玩具。 从小她就幻想着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毛绒玩具,爸爸一直答应她买,知道他去世也一直没能实现,后来毛绒玩具就成了她童年的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即。 她抱着毛绒玩具看见了玫瑰花里的中间夹着一张卡片,沈厢打开,里面赫然写着:祝沈女士旅途愉快。 沈厢没有坐过邮轮,现在才发现原来服务是如此周到,她倒在了这张大床上,身体陷了进去,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她躺到了中午才出去吃午饭,猛地发现船已经开出去很远,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她坐在窗边点了一份自助餐,透过玻璃窗能够看见卷起的无数浪花,阳光碎裂在海面上,如同一片又一片的金块。 餐厅的广播里传来了一声通知:请房间号是808的房客来一下前台。 808是个熟悉的数字,而且特别好记,沈厢掏出房卡又确认一眼,她是808,她搁下了餐盘走去了前台。 服务员递给她一张卡:“恭喜您,小姐,您抽中了我们船上的spa按摩体验项目。” 沈厢看着面前这张黑金的卡,卡面镶嵌着金色的玫瑰:“可我没有参加过什么抽奖呀。” 服务员指了指门口的易拉宝:“每天都会抽出一个幸运的房客来体验我们的spa项目,这算是我们对房客的回馈。” 沈厢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按摩,更是不懂,生怕又要她付钱什么的:“请问这个要额外收费吗?” “不用的,项目都是免费的。” “那去哪边体验?” 服务员说:“您一天24小时随时可以打电话到前台来预订,只需要提供房间号给前台,前台就会安排专业的按摩技师到您房间给您提供泰式spa按摩。” 沈厢点点头,握着卡,估摸着是808这房间号太好抽了。 分卷阅读47 她吃完了下午茶,又在船上溜达了一圈,走了一个小时才把上面两层走了个遍,回房间已是下午四点,太阳西沉,海面上泛着金光,她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远处一片深蓝色的海域,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 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免费体验的按摩卡,看了看,怀着好奇的心,拨通了前台的号码。 没多久,一位穿着制服的女人就敲了门,操着一口很不流利的英语问她要体验哪种按摩,沈厢看着单子上各式各样的按摩,最终选了一个精油按摩,女人让沈厢躺在床上,从她的一堆货物里挑出了一条深色的丝巾,将它扎在了沈厢的眼睛上。 “按摩为什么需要遮住眼睛?”沈厢用一口标准的学生气英语问。 “因为怕精油溅入眼睛。”女人的英语也很蹩脚。 沈厢没有做过这种按摩,当然也不懂是什么流程,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她躺在房间里,感受到女人的手拨开了她的衣服,凉凉的精油涂抹在她身上,冰冷的触感让她颤抖了一下,那双手将精油均匀的抹在她的胸口,腰侧,手臂,沈厢感觉自己被脱得一.丝不挂只剩一条内.裤,她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了解清楚spa按摩是流程,她以为的spa就是普通的按摩脖子之类的。 对方毕竟也是个女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沈厢咬着唇,黑暗中有点难为情,她难以想象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另一个女人看,被另一个女人抚摸,又想起了昨夜的疯狂,会不会在身上留下了痕迹,这会不会被发现。 沈厢心里紧张急了,不由自主的问:“这个还有多久。” 女人没有回答,沈厢以为她是没听懂,又问:“这个按摩多久结束。” 过了好一会,那女人说:“六十分钟。” “能早一点结束吗?”沈厢又问。 过了一会,那女人回:“是按的不舒服吗?” 沈厢并不是觉得不舒服,是觉得太难为情了:“挺好的。” “那就按完吧,按完很舒服的。” 沈厢最终没再说什么,她只是还不习惯这种spa,她紧闭着眼开始冥想,冥想中就想起了宁皓远那张脸,他的一颦一笑好像都在眼前,沈厢见了鬼的想把那张脸从眼前拂去,却是怎么也赶不走,阴魂不散的出现。 “唔~”沈厢叫了一声。 那双按摩的手却是抬起了她的胯,穿过她的腿,滑腻腻的精油与灵活的手穿梭在她身上每个角落,叫她浑身发烫,好似清清楚楚的知道她的每个点,一点点的消磨着她的意志,让她忍不住扭了一下,蹭的底下的床单上湿滑一片。 黑暗中的刺激越发明显,沈厢咬着唇,spa怎么会是这样的感受。 她没办法再勉强自己去接受这种不习惯的spa,开口:“我有点不舒服,就这样吧。” 她伸手想去摘眼睛上的布,却被一把摁住,大手紧紧扣着她的眼睛,让她无力反抗,沈厢惊慌失措,想叫,刚一开口就被堵住了嘴唇。 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宝贝儿,别叫。”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滞,她被迫接受着他的吻,鼻尖是精油的馨香和他的呼气。 浑身湿.滑的精油,黑暗中隐隐勾动的欲.望,他说:“宝贝儿,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沈厢不敢说话,不敢说出这样陌生的行为造成的心理刺激,前所未有,叫人难以启齿,那些隐秘的想法被一点点的发掘,叫她自己都不敢置信。 “别摘掉。”他的声音如鬼魅一般, 沈厢听了话,在黑暗中接受着由他主导的一切,夕阳的余晖落在海面上,房间布满了橙色的光晕,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从她下车那一刻,他故意撩拨她的情绪,到房间里的布置,毛绒兔子、玫瑰花,最后到这样一个免费的spa,沈厢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一切,只知道自己逃不开他的套路,被他一步步引诱。 太阳最终落到了海平面的下面,精油与她混作了一体,让人沉醉,他一遍又一遍的享用,五天四晚,如果不能腻呢,宁皓远捧着她的脸,看她已经红透了的脸:“沈厢。” 她喃喃“嗯”了一声。 “你喜欢我么?”他问她。 沈厢脑子一片空白,她喜欢他? 她不喜欢他,她怎么会喜欢他呢? 她摇头:“不,不能算喜欢。” 不能算喜欢,是喜欢。 他挑着她的下巴:“喜不喜欢?” 她咬着唇,不知道喜不喜欢,她没喜欢过一个人,摇头。 “我不知道哪样算喜欢。”她说。 “我懂你的喜好,我知道你要什么,我们很合适,要不要试一试?”本来想用五天四晚来结束,可是又不想了,六个月都结束不了的肉.体关系,怎么可能五天就能结束。 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沈厢被他戳中了心事,他说的都是对的,那些和他在一起被发掘的隐秘点,那些暗藏在她性格里的缺陷,他都懂。 “是谈恋爱吗?”她问他。 宁皓远迟疑了一下:“可以。” 他愿意跟她谈恋爱,不介意她的家庭,不介意她的背景,只想要一直溺死在她身上。 沈厢不傻,恋爱是建立在彼此喜欢,而不是离不开她的身体,她清楚的知道宁皓远对她的身体有多么执着,执着的不容许任何异性和她往来,执着的用各种烙印宣布着主权,执着着想要通过恋爱关系绑住她的身体。 “情人和爱人,你更想要哪个?”她问他。 直白且露骨。 宁皓远看向她,她的眸子一如往常的平静:“你不会愿意当情人,所以我愿意和你谈恋爱。” 沈厢喜欢他的诚实,他不会像大多数男人一样,为了馋女人的身子就张嘴闭嘴说着喜欢说着爱,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的就是她的身体。 “我不愿意和你谈恋爱。”沈厢回。 “你说什么?” 沈厢平静了语气:“还有五天,五天之后,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男人以为自己是馋人家身子呢,殊不知馋的是人家这个人,活该啊,狗东西。 ☆、情诫 “你为什么不愿意?”宁皓远几乎是不敢置信沈厢的不愿意。 下一秒情绪就上来了:“你凭什么不愿意?你喜欢我, 而我对你也很有兴趣,我们谈恋爱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 他抿了唇:“更何况你再也找不到条件比我好的了。” 沈厢看他自信的模样, 他有底气说出这种话,因为正如他说的, 她 分卷阅读48 这样的女孩想再找一个和他一样身份地位且容貌出彩的概率为0。 “假使你能找到,那床上也未必能够满足你内心底那些疯狂的想法。”他毫不顾忌的说出了那些叫她难堪的话。 沈厢眼神很沉静, 前所未有的冷静:“你说的很对。” 宁皓远似乎得到了鼓舞, 伸手揉搓着她的后脑勺:“所以,宝贝儿,想通了么?我们在一起, 是一件对彼此都很好的事。” 沈厢说:“我从来没想过去找别的男人。” 他皱眉, 沈厢声音很细:“从我跟你上床的那一天起, 我就没想过再去恋爱、结婚、生子, 我的一生是平凡稳定的, 吃得饱饭,穿的暖衣服,如果可以,我会买一个小房子, 和我妈一起过,等她百年之后,我就存点钱,自己平静的度过一生。” 她是一个目标非常清楚的人,那些不敢奢望的她不会奢望, 她只愿意在她的一亩三分地里过自己的小日子,没有掠夺也没有人会看透她内心底阴郁的想法。 宁皓远略僵硬,他太清楚沈厢的性格了,看起来倔强坚强,实则逃避型人格,这六个月他见识了她里里外外的美好,她不该黯淡,不该沉默的活在她自己的世界。 “你才多大就想过七八十岁的生活?” 沈厢抬起,抵在他的胸口:“以前觉得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我能这样过一生,现在我是真的很感激你。” 她的手紧紧回抱他的腰:“感激你让我找了这样一份工作,我爱它,会做好它,让我后面的余生出了我妈还多了一份喜欢的事情。” 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的生命一直都很简单,以前是她妈,现在是她妈和工作,至始至终都不曾存在过属于爱人的位置。 宁皓远觉得有点不爽,沈厢贴在他的胸口,声音有些涩涩的:“我懂我与你的差距,不可跨越,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在一个女人身上,你和我的这一段事,我会记得,我会记得一生,五天之后,你可以有新的情人,新的爱人,以后会过上新的生活,有自己的妻子、孩子、家庭,等你老了,恍然会记得年轻的时候有个不听话的小情人,你的人生绚丽多彩,我是你的过客。” 很少这么谈心,很少这么说真话。 后半句沈厢没说,我是你的过客,而你可能会成为我人生唯一的站点,因为我这一生都不会选择爱情。 黎安说过,她可以正常的恋爱,正常的结婚,有家庭,可是沈厢并没有被说服,她一向执拗,她确信自己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会想起宁皓远,和其他男人上.床的时候会忘不了宁皓远,她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所以选择了逃避。 她吸了吸鼻子:“如果运气好一点,我能够忘记你,或许我也会有我自己的家庭,到时候我们遇到,兴许会相视一笑,就像陌生人对陌生人那样。” 宁皓远却将她紧紧的抱住,他的心很难受,就像压了一块石头,堵得他油口无言,他吻她的眼睛:“为什么非要想那么远,你不累吗?” 沈厢回吻他,这段情油灯枯尽,只余下最后一点热,要将他们燃烧殆尽。 “累,可是总要想的。”她说。 “你同我在一起,让我来想。”他喃喃低语。 沈厢摇头:“你太忙了,你想不了,宁总,我们好好度过这五天,画上一个句号。” 他的手抵着她的后脑勺:“我不要。” 她笑,眼睛弯弯:“别闹了。” 宁皓远感到很无力,对她总是如此:“钱不要,情不要,你到底要什么?沈厢你就作吧,作到没人敢靠近你。” 沈厢不回,她不敢要,要不起。 一夜疯狂,第二天又是好天,阳光穿过阳台的玻璃窗照进来,沈厢浑身酸疼,腿发软,宁皓远也没了往常的精神抖擞,眼皮子底下一层暗暗的黑眼圈,他见她起了,也爬起来,照例打了几通电话,处理了半个多小时邮件。 等忙完带着她一同走出了房间。 宁皓远本就生的俊俏,在这邮轮之上很容易成为焦点,加之没有穿西装换了休闲的浅蓝色衬衫和卡其色的休闲裤,整个人多了很浓的少年感,沈厢更是明艳照人,她这段时间被他养的太好,皮肤亮了很多,也不像以前那样瘦的只剩下骨头,衣服被他诟病过几次之后,为了不让他给她买那些奢侈品,她只能狠狠心自己购置了一些价格适中的衣服,款式大方简约。 她挽着他,脚步打飘,上楼梯的时候差点摔了,宁皓远把她的手紧紧握着:“宝贝儿,挽紧了,别摔了又赖我。” 这话说的又多了几分流氓气,赖他昨晚闹得凶,沈厢没睬他,但手却乖乖揽紧了他的手臂。 一路吸引了无数的女生侧目,这一对太耀眼了,看似普普通通的装束,却无比显示着郎才女貌的登对。 顶层是露天的,一眼能看见无垠的大海,风吹得她裙摆飞扬,露出白皙纤长的小腿,时而风大了些,注意的人会瞧见膝盖上隐隐的红痕,叫人遐想非非。 她的长发被风吹得飞舞,发尖飞到了他的脖颈,有点儿痒,惹得他皱了眉,伸手抓着她的一把头发,用手代替了皮筋。 “头发跟你一样烦人。”他说。 沈厢撇着脸:“那你不要跟我走在一起。” “你管我。” 她不打算理他,眼睛看向了这广阔的海域,天蓝的像是一块幕布,一朵云都不曾出现,海与天连在了一起,他们就像是置身于画间。 有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走过来:“小姐,麻烦您帮我和我老公拍张照。” 四五十岁的女人不敢对宁皓远说,只敢对沈厢说,明眼人都瞧得出小姑娘脾气好。 沈厢接过手机:“好的,阿姨。” 那阿姨一手搂着她老公的腰,一手挥舞着橙色的薄纱丝巾,她说:“我准备好了。” 沈厢蹲下身子,握着手机:“阿姨,茄子。” 她讲话声音软软的,说茄子的时候,嘴巴微扬,能瞧见脸上浅浅的梨涡,他竟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觉得她幼稚。 阿姨笑起来,大声配合的念着:“茄子。” “阿姨,再来一张竖的。” 沈厢把手机竖过来又咔咔咔拍了好几张,才把手机递还给阿姨:“阿姨,给。” 阿姨看了一眼手机:“拍的真好。” 沈厢脸微微发红:“还好。” 阿姨忍不住瞥了一眼她旁边的男人:“你老公吧?真帅,要不要我帮你们拍两张?” 在“老公”二字说出来的时候,沈厢想解释,可是他们这种关系越解释越麻烦,便摇头:“不用了。” 话音未落,一双手递出了黑色的手机:“那阿姨麻烦你了 分卷阅读49 。” 沈厢见了鬼般的看着他,宁皓远拉着沈厢,把她拉到了围栏边上,扬着眉毛,那表情就是在说,我乐意。 沈厢只能配合着演出。 “你们靠近点,亲密一点哦。”阿姨说道。 宁皓远把沈厢拉到怀里,伸手圈着她,沈厢对着镜头很尴尬的笑。 “小姑娘,笑的开心点。” 沈厢现在又不是很开心,自然笑不出正常的笑,只能默默用嘴巴比划着“茄子”。 阿姨多拍了几张,还手机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年轻真好,真帅,拍出来跟写真似的。” 宁皓远看也没看直接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阿姨,谢谢您了。” 阿姨觉得这小伙子是真不错,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是为人是真温柔,非常羡慕的看着沈厢:“小姑娘,你老公对你真好,我年轻的时候,我先生也是这样好的。” 沈厢被这个形容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好?好什么? 不禁觉得宁皓远这个人厉害,连陌生的阿姨都能够被他收买,这人这副皮囊真是会蛊惑人心,但嘴上又不敢说,便只能点头:“是,是这样的。” 阿姨临走前还不忘多看了宁皓远两眼,忍不住啧啧啧说:“你呀你,看你人家,年轻的时候你也没这啤酒肚,回去赶紧减肥,你这个三高以后可是要人命的。” 沈厢看着阿姨和叔叔的对话,无形中感受到了一种幸福,小时候她妈跟他爸也是这样,世间的夫妻到最后都会变成亲情,她发愣。 宁皓远低头在她耳边说:“你看阿姨都知道我对你好,你怎么就不肯跟我在一起呢?真伤心呢。” 沈厢瞪他:“古时候狐狸精都没你厉害。” “过奖过奖,我就算比狐狸精厉害,也没能蛊惑沈同学的心呢。” 人不要脸,果然是天下无敌。 沈厢没有看过阿姨拍的这系列照片,后来再看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天他的眼神那样温柔,要问喜欢是什么,大概就是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所有情绪,就像宁皓远,死也不会想到他会就此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是什么让我们今天再次相遇,是我的勤劳,是我的勤奋,我这该死的小可爱怎么这般迷人。 宁狗:口区 ☆、情诫 下午的时候, 宁皓远带她去了2层的赌场,沈厢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只在电影里看过赌钱, 船舱底下无窗,只有暖黄色的灯光, 里头洋溢着一派奢华之气,每个桌子都围满了人, 他领着她去兑换机子兑了点美元, 拿着美元去柜台换了一盒筹码。 沈厢挽着他,很小声的问:“这里赌博不会被抓吗?” 宁皓远低头瞧她认真的样子:“怎么?担心我被抓吗?” 她摇头。 他凑到她耳边:“我是主犯,你是从犯。” 沈厢瞪他, 然后不说话了。 宁皓远一手揽着她的腰, 一手将她牵引至一个人少的桌, 人少的桌牌面大, 他坐在凳子上, 让沈厢坐在他腿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了沈厢手里。 “看看,想押哪个?”他在她耳边吹气。 沈厢脸燥得很,她扭了一下:“我不赌博。” “赢了算你的, 输了算我的。” 沈厢看着圆形桌上写着大、小,以及一圈的数字,她什么都看不懂:“我不会。” 庄家以及开始摇筛子,摇完将那筛子压在桌上,玩家开始押筹码。 “随便押。”他心情大好。 “可是好几万呢。” “现在倒计时。”庄家说道。 沈厢握着手中的筹码, 有点犹豫,宁皓远说:“只买大小就行了,赌大小,看运气,五五开。” 沈厢握着筹码,她数了2个小筹码放到了“小”上。 庄家开牌,她紧张的额角都是细汗,两个小筹码很小,几百美金,但她怕输掉,愣是绷紧了神经,丝毫未注意他将她圈在怀里,宁皓远嘴角含笑:“宝贝儿,赢了。” 沈厢回头,庄家把筹码连同赢的一起给她。 沈厢就像摸着了门道,下一把仔细的看着庄家摇筛子,她又押了几百筹码这次放在了点数“21”上,在她押上筹码的时候,桌边又来了一个人。 戴着黑框眼镜,衣着休闲,年纪不大,他手里握了一把筹码,在开牌前押在了“大”上,由于筹码压得太多,估摸着有几万人民币,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他气定神闲的坐在了宁皓远旁边。 反而衬得宁皓远抠,就让他的女人押2个小筹码。 沈厢却没有任何感知,她只想再赢几百块钱。 庄家准备开牌,宁皓远握着她的手,将其他的筹码押在了“21”点,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他,如果说押“大小”,且有一半的胜率,那押“点数”,胜率为个位数,能赢全凭老天爷眷顾。 “你干嘛!”沈厢惊得朝他叫了一声。 宁皓远却不说话,眼睛却是瞥向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随后又伸手把沈厢带到怀里:“不干嘛。” 沈厢是不敢这样的,她往前凑,把推出去的筹码又收了回来,直接拂了他的面子,她又不是傻逼,这个点数本来就是瞎蒙的,要是输了,她会难受死的。 “哎?哪能出尔反尔呀?”有人说。 “就是就是。” 在开盘之前是可以出尔反尔的,不过就是丢脸了一点。 眼镜男不由得看向了她,瞧着她伸手往前把筹码收回来,忍不住笑了声:“收吧,及时止损是聪明人的做法。” 他的解围叫她愣了一下。 确实是及时止损。 宁皓远握着她的手,剑眉拧着,眼神很深,他把沈厢从他腿上拉开:“别收了,去柜机那边给我兑100万,再换成筹码拿给我。” 沈厢见了鬼的表情,本来他只兑了十万,让她随便玩玩。 “乖哈。”他瞧出她的担心,掐了掐她的脸,把卡塞进了她手里。 沈厢拿着卡有点迟疑,最终还是兑了一盒筹码。 宁皓远却笑得很随意,将她再次拉到腿上。 开盘之前,他按照比例,将筹码按照概率放在了押的格子上,只押一个等于看运气,分散下注,只要通过一定的精密计算,就能得出一定的规律,一看就是老手,并且是个厉害的角色,能在短短一分钟算出最合理的方案,沈厢也看得出他是经过一番心算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庄家开盘,这一局的输赢已经到了几十万人民币,所有人都挤到了前面。 庄家开盘,点数“21”。 沈厢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好到押中了十几分之一的概 分卷阅读50 率,眼镜男也赢了,只是赢的不如他们多。 “小姐是行家么?”眼镜男问她。 沈厢一边把筹码收回来一边摇头:“没玩过。” 宁皓远瞧她跟别人聊上了,眉头微蹙:“还玩么?” 话却是对眼镜男说的。 赢了钱眼镜男自然是要继续的:“继续,你呢。” 宁皓远扫了他一眼:“看我太太的意愿。” 着重强调了“太太”二字。 眼镜男眼中含笑:“宁总什么时候结婚的?” 谎言被拆穿,恩爱被撕破,宁皓远面不改色的看他:“隐婚,我太太低调。” 沈厢把所有筹码都收回来了,她说:“我不想玩了。” “听你的,宝贝儿。” 宁皓远站起来,揽着她,将筹码放回前台兑换成了钱,沈厢朝赌桌瞥去,看见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正看着她的方向,也不知道是看她还是看宁皓远。 出了赌场,宁皓远跟她回了房间,沈厢有些乏累躺在床上睡了午觉,他在阳台语音处理了一下午公务,就像妻子与丈夫的相处模式,互不干扰又平静美好。 宁皓远回房间就看到她睡得很沉,男人的嗅觉总是格外灵敏,就像今天在赌场,他看出那个男人对她有意思,没有意思怎么会用全部的筹码换她的注意,没有意思怎么会替她解围,没有意思又怎么会当众拆了他的台,只是沈厢不知道而已,她太纯,纯的像是一杯清水,永远不懂这世上男人的心思。 女人通常都是单纯的,被几个男人骗过伤过才懂得擦亮眼睛,懂得感情的险恶,沈厢是没有经历过感情的伤害,她什么都不懂。 可是一想到她以后要被别的男人骗,别的男人伤,他就有点不高兴,他捧在手心的人,怎么能受那种委屈。 宁皓远伸手将她脸上的发捋到耳后,要是上帝让她再丑两分就好了,偏是生的她这样好看,又让她的心思那样简单。 沈厢被弄醒了,眼睛眯了下,看到他放大的脸,她忍不住往他怀里蹭了蹭:“弄完了吗?” 声音奶奶的,带着刚睡醒的朦胧。 宁皓远抱她:“嗯,身体还舒服吗?” 他想要她,很想要,可顾忌了昨晚的疯狂又不想伤她。 沈厢摇头:“晚上或者明早吧,有点不舒服。” 他吻她额头:“那晚上吧。” 她点头:“好。” 宁皓远搂着沈厢在这夕阳余韵中一起睡了过去,船上的时间总是很慢,慢的好像每一分钟都在数着时间,因为慢所以才让独处变得美好而幽静。 晚上七八点,她醒来,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泳衣给她。 “游过泳吗?”他问她。 沈厢摇头:“没。” “等会去顶楼,我教你。” “为什么要学游泳?”沈厢觉得用处不大。 “游泳健康。” 随着时间的倒数,宁皓远想跟她做很多事,比如一起赌博,一起游泳,一起看日落,一起相拥而眠,之前的五个月过得太糙,除了床上那点事,什么也没做过,可他们之间本来就该是床上那点事,真到结束了,又想留下什么。 他要她的每个第一次都是跟他一起度过的。 沈厢换上了他给的泳衣,贴身的衣服勾勒着她的曲线,S型的弧度没有一丝赘肉,长发被绑成了一个花苞,清透的脸上没有头发的遮挡,反而更加好看了。 这件泳衣不属于比基尼式的,是连体的,露的皮肤不多,可偏偏是这样,才让人遐想非非,她的身材爆好,胸大腰窄腿细,叫看得人恨不得撕掉那些多余的遮挡,宁皓远拿了大披风给她:“到泳池再脱掉。” 沈厢点头,裹着大披风。 私人泳池跟普通泳池隔着一片花园,他握着vip的卡走进了私人泳池,里面没有人,还好没有人,他也脱掉了大披风,泳裤贴着他精瘦的腿,往上隐隐勾着鼓鼓囊囊的曲线,再是人鱼线,他扑通一声下水,朝沈厢递出手:“来。” 沈厢小心的把手递给他,宁皓远把她抱进了水里,冷水冻得她一个哆嗦,恍然发现脚踩不到底,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我不会游泳啊。”她紧张的扑在他怀里。 他在水下抱着她:“求我,求我我就带你去一米五的水域。” 沈厢吸了吸鼻子:“你混蛋。” 他松了手,沈厢就滑下去了,死命抓着他:“求你。” “不够呢。” “唔~”她被呛得满嘴都是水。 他把她捞上来,夹着她往一米五的水域走去,她在水里扑腾了两下,水花溅的他一身都是。 “到了。”他说。 沈厢站起来,发现自己踩着底,只露个脑袋在上面。 “现在开始正式教了,以沈同学的悟性30分钟差不多可以学会。”他站在水里,能露半个胸膛。 宁皓远说的好听点是教,说的不好听就是折磨,他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在沈厢学了四五次都学不会浮起来之后,忍不住声音就大了:“你怎么这么笨!吸一口起气。” 沈厢吸了口气,他把她的脑袋强硬的摁进了水里:“不许呼吸,我让你呼吸再呼吸。” 沈厢脑袋沉在水里,憋着气,脸很红,想抬头,却发现被摁着脑袋,死活抬不上去,腿和身体随着时间慢慢的就浮起来了。 等了有一分钟,他才把她从水里拉出来,沈厢趴在边上的墙壁,大口的喘气,窒息的感觉让她快死了,连呼吸都觉得奢侈。 “再来一遍。” 她泪眼汪汪:“不来了,我不来了。” “不是刚学会浮起来吗?赶紧巩固一下。”他是个严厉的师傅,床上跟教人完全两码事。 “我不学了。”声音委屈极了。 “以后淹死怎么办?”他恨铁不成钢。 她破罐子破摔:“我看就你想把我淹死。” 宁皓远气的伸手把她拖到水里,二话不说就夹着她扔到深水区了:“你以为还有两天我就管不了你,起码这两天你就得给我听话,还跟我横,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继续横,继续。” 深水区她是站不到底的,他直接松了手,沈厢连忙扑腾,可是无济于事,她呛了一大口的水,耳朵鼻子全都灌进了水。 他又给她提上来:“学不学?” 沈厢又委屈又不敢抵抗:“学。” 他托着她:“就在深水区学,别跟我横,懂了吗?” “哦。” “真是赶着不走,打着倒退,我看你就是欠。”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今天留评发个红包吧。 我jio的厢厢这种的也就宁狗 分卷阅读51 才能hold住,宁狗虽然讲话难听,心肠倒还可以,哈哈哈。 宁狗:听说你们想看我追妻火葬场,我做错什么了,你们要这样对我!呵,女人。 ☆、情诫 连着呛了好几次水, 呛得眼泪汪汪,见效却半点都不快。 有些人天生就有运动天赋,稍一点拨就能够很快学会, 但沈厢唯一缺的就是这运动的天赋,换气学了半个多小时, 手指都泡白了就是学不会,学了一口换不会第二口。 宁皓远也无计可施, 脾气就燥, 本来还想着今天教会,看样子这是教不会了,捞着她的腰肢, 把她扔到了浅水区:“按照刚刚教的, 你再学一下, 我去游个来回, 然后回来检查。” 沈厢呛得鼻子里都是水, 看他如同一条灵活的鱼穿梭在碧蓝的泳池里,他游得很快,时而抬起头换上一口气,毫不费力, 看他游泳就很简单,沈厢扶着墙壁试了一下,鼻子瞬间就涌入了水,呛得满脸通红。 头顶阳光通过透明的玻璃墙照射在泳池里,一派宁和, 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觉得游泳好难,但又不想轻易认输,按照宁皓远之前教的,大吸一口气,把头钻进了水里。 再抬起来,扶着墙壁,猛地咳嗽,呛得眼泪汪汪,听到了旁边的笑声,沈厢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眼镜男,他穿着一身泳衣,脸上依旧是那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哪能这么学换气。”他从泳池边上跳下来,跳到了沈厢边上。 “是你啊。”沈厢说。 她因为呛了好几次,鼻子红的厉害。 “是我啊,是不是很巧?”他笑了起来,如沐春风,丝毫没有赌场里不易近人。 “换气很痛苦吧?”他看她红透的鼻子,“我那时候学换气差点没呛死。” 他的形容让沈厢忍不住笑了:“是啊,超级痛苦,怎么都学不会。” “我教你不换气的。”他说。 沈厢没学过游泳,以为都是要换气的:“啊?还有不换气的?” 他对她不经意流露的可爱非常受用:“对啊,游泳可以不学换气的,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为难自己。” 沈厢很想学游泳,但又不想学换气,想让他教,又开不了这个口,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眼镜男说:“听我说,放轻松,把你的脚并拢,慢慢缩起来。” 沈厢听得很认真,她把脚缩了起来,整个人很不稳定,忍不住站在水里:“对不起啊,我刚刚重心不稳。” 她字里行间都是抱歉,别人好心教她,但她没有做到要求。 他的声音温润:“正常的,哪有新人一下子就学会浮起来,你慢一点,不要怕,手环抱着腿,放轻松,不要站起来,不稳的时候别慌张,我看着呢,不会让你淹死的。” 沈厢再次尝试了这么做,依旧是不稳,可是她这次没有再站起来,随着她平复了情绪,慢慢的浮在了水上。 “很棒啊,第二次就学会了。”他说。 沈厢也忍不住笑了。 他继续教道:“现在松开腿,别紧张,用脚不停地蹬水,像蹬自行车那样。” 沈厢蹬了两下,又呛了两口水,但感觉自己好像蹬起来了,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在水底下踩自行车。 “如果感觉自己下沉,用手刨水,用力刨,把自己刨起来。” 沈厢点头。 “那你先学,这几个动作熟了就可以了,我去游一会了。” “谢谢你啊。” “举手之劳。” 沈厢看着他游走,按着他说的这种游法,扑通扑通在水里蹬起来,最开始呛了好几口,加上手在乱刨,刨着刨着整个人就浮起来了。 她在浅水区刨着游泳,一眨眼就刨出去四五米。 等她再回到起点,就看到了宁皓远。 “会了?”他问她。 她不知道是会还是没会。 “厉害啊,一点就通,都能游四五米了,游一个我看看。”他说。 沈厢学着那人教的刨式游泳,刨出去一米就被拽回来。 “谁教你狗刨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根本不是他教的游法。 “你还记得楼下那个戴眼镜的,赌钱的那个吗?”沈厢不知道宁皓远对那个人有没有印象,便描述了一下。 他挑眉,锁骨上带着水珠,映得锁骨直而深:“想起来了。” “他刚刚看我在这学了半天换气学不会,就教我不换气的游法了,还挺好用的,不用呛水。” 说完,宁皓远脸色就沉了:“狗才学狗刨。” 沈厢一时不知道他是骂自己,还是骂别人:“只要学会就好了呀。” 他没了兴致,本来是打算手把手教的,结果叫别人捷足先登了,一时不爽,把她提到了深水区:“必须学换气。” 沈厢挣扎:“为什么,我已经会了。” 他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谁tm告诉你狗刨就是会了,你就这么爱听别人的话,嗯哼?” 沈厢又到了令她恐惧的深水区,那种脚完全踩不着地的水域,阳光照在她湿漉漉的发间,一双眼睛红通通的,里头泛着水雾,声音带着委屈:“我不想学。” “我学不会换气,真的,呛水难受。” 他愣了一下,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再学两次,学不会我教你正确的狗刨。” 她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如同晶莹的水晶,闪闪发亮:“真的。” “嗯。” 宁皓远把一条手臂给她:“你抓着,慢慢的吸气,然后沉下去。” 沈厢跟着去做。 她就是学不会换气,回回都要呛得咳嗽。 “宁总,就是这么欺负太太的么?”一道男声在他们身边响起来,着重强调了“太太”二字。 他说完又忍不住挑唇:“这么粗鲁的对待一位漂亮的女士,真是一点都不绅士。” 宁皓远冷着脸,看向了那人:“绅士?” 今天在赌桌上就看出了这个男人对沈厢有意思,现在又来,说不是蓄意都没人信,尤其是宁皓远这种观察敏锐的,哪有这么巧的事。 “对别人太太图谋不轨的人有资格说这话?”宁皓远冷冷的说。 沈厢夹在中间很难堪,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矛盾的□□,可她什么都没做。 “小可爱,要是哪天不开心了,可以来找我,我可不会像他这样对你。”眼镜男笑了一下,朝沈厢抛了个媚眼。 这下是真完了,沈厢本来跟他没什么不法勾当,现在因为一个媚眼好像在说他们之间有奸.情。 “我不认识。”她说。 “我知道。”他回。 “还学 分卷阅读52 吗?”她问。 “不学了。” 他抓着她的手臂,把她送到了泳池的边上,越想越生气:“你先回房间,我等会回去。” 沈厢拉着他的手:“你干嘛去?” “不干嘛。” 他那样子就像是去打架,沈厢想说什么,他伸手握着她的后脑勺:“这么调戏我的人,总不能这么轻飘飘的走,宝贝儿,你要真想知道,就亲我一口。” 沈厢看他近在咫尺的脸:“这里泳池。” “泳池怎么了?” 沈厢飞快的亲在他的唇角:“你到底想干嘛?” 他舔了舔唇:“我要他血本无归。” 沈厢脑子里飞速运转:“你疯了?” 他挑唇:“要想来为我加油,就穿的好看点,等会到赌场。” 他重重的拉过她的脖颈,吻她,意犹未尽,这是一场赌局,赌的不是钱,是她,没人能从他手中赢一个他的东西。 沈厢回了房间,她纠结着去不去赌场,去赌场也决定不了任何的输赢,不去又记挂着,脑子里很纠结,微信又收到了一条认证消息。 沈楠:厢厢姐,你为什么不通过呢?我是沈楠 大概是这两天出国,手机号已经完全收不到国内的信号,沈楠发现短信没人回,改用了微信,沈厢不知道她究竟想干嘛。 沈楠:姐,你总不至于让我去WTS大楼堵你吧? 软硬兼施,沈厢知道没什么好事,回了就等于放任自如。 沈楠:姐,我会去堵你的。 沈楠说会堵,那肯定就会去堵她。 沈厢通过了验证,她说:沈楠,我们家跟你们家已经彻底断了关系,不要再骚扰我们了。 沈楠: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以前是我爸妈不对,他们都知道错了,你不能大人大度一点吗? 沈厢握着手机,看着这一行行的话,大度,原谅? ——厢厢,你爸生前买了车,车给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你们还年轻,可以自己买车。 ——厢厢,你爸就是你妈害死的,你还维护她,是你们娘俩害死你爸吧? ——我听人说你爸之前打工存了点钱,爷爷奶奶没有工作能力,你们跟你妈能不能把钱给爷爷奶奶让他们晚年有个保障? ——我告诉你,就是你们害死,我们要尸检。 沈厢跪在地上,她说:“爷爷,别做尸检,爸爸是意外死亡的,你们不要让他尸骨无存。” ——就是你们害死的,你们不敢做尸检,你们是心虚。 沈厢趴在她爸僵硬的身体上:“你们别这么对爸爸,让他好好走吧。” 她妈把沈厢拉了起来:“你让他们闹,让他们闹,闹到最后也没有钱。” 沈厢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她永远都记得那天她跟妈妈被逼着去殡仪馆,永远都记得爸爸那具残破的身体,死后被刀子割开,她就像灵魂被抽干了,那天之后,她的生命只剩下她跟她妈妈。 大度? 原谅? 沈厢看着沈楠的话,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下了:你爸妈死了,拉到解剖台上你再跟我谈大度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么肯定是要等合同结束的,差不多还有1-2章,具体哪章我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有些剧情要交代一下。 ☆、情诫 沈楠显然没有想到沈厢会回这样一句话, 在她的印象里沈厢一直都是沉默寡言连重话都不会去说的人,怎么会说出如此歹毒的话。 人是会变的。 沈楠也不是傻子,在沈厢这样的回复之下她没了下文。 沈厢握着手机, 心里被往事缠的快要窒息,她站起来, 推开窗,看着一片蔚蓝的海, 在海上已经漂了三天, 从未见过陆地,在海洋里人是如此的渺小,这样一座海上移动的万达也是如此渺小, 她看着平静的海, 但凡一个大浪就能他们这成千上万的生命都会死在这海里, 毫无还手之力, 人的生死总是如此渺小。 她伸手捂着脸, 想起了她妈,想起了她爸,她爸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海,甚至没有出过陵城这座城, 一生就没了。 宁皓远从赌场回来已是深夜,他等了她很久,没有等到,回来就见着她已经睡着,室内暖色的灯映着她白嫩的脸, 他有点儿生气,虽然今夜赌场大满贯,他却半点不开心。 他喝了点酒,有点儿上头,冲了澡就上了床,伸手撑在她两边,就看到眼角浅浅的水渍,不免生疑,好好地,不知道她又怎么了。 旁边的手机隐隐有着光亮,他侧过脸将她那手机从枕头下抽了出来。 他没有查人手机的习惯,只瞄了一眼,便看到屏幕上的信息。 沈楠:姐,我真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变的这样刻薄 宁皓远挑眉,靠在床背上,想也没想开了手机,沈厢用的手机是很老旧的安卓机,没有任何的密码设置,直接可以点开。 他看了眼聊天记录,又退了出来。 沈厢睡熟了,侧过身下意识的就蹭进了他怀里,宁皓远把手机又塞了回去,塞回去之前没忍住,看了眼微信列表。 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都是些正常的联络。 他伸手揽着她,看她发顶浅浅的旋,要叫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说出刻薄的话,真不是个简单的事,以他对她的了解,她除非忍无可忍,不然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宁皓远隐隐能够瞧见那些有关于她的过往,还有两天,她就跟他没了关系,何必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痛快,她的好坏皆与自己无关。 “你回了?”沈厢迷蒙中睁着眼看他。 他抱着她:“嗯。” 她声音带着一丝松软:“有点累,明天早上吧。” 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肯定是不依她的:“你都不关心我输赢的么?” 沈厢闭着眼,嘴巴微张:“要是输了,你现在就不在这里了。” 要是输了,他今晚肯定要接着赌,就算不接着赌也不会这么平静的任她睡觉,沈厢深知他的脾性,不赢不罢休。 “是呀,毕竟我赌的可是你。”他不禁起了逗弄的心。 沈厢睁开眼,惊讶:“我?” “是啊,我说我要输了就把太太赔给你。”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沈厢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这个混蛋是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伸脚踢他:“你混蛋!” 宁皓远抓着她的脚:“我又没输。” 她被握着脚无法动弹,声音高了几度:“你要输了呢。” “那就委屈夫人帮为夫还债了 分卷阅读53 。”他笑的就像个妖孽,狗嘴里吐不出一个象牙。 “谁是你夫人,你别瞎说。” “夫人半点情趣都没有呢,怕是还债,别人也不收,那只能为夫亲自收了你了。”他把她扑倒。 嘴里又是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淫.词艳语,叫她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沈厢扑腾的如同一条搁浅的鱼,海风从落地窗吹进来,吹得帘子飘动,白色纱帘与海浪声在夜色中映得船舱暧昧而幽静,屋内关掉了灯,只余下天边一轮圆月,只偶尔夹杂着她浅浅低吟。 在公海之上,他与她融为一体,他吻她发间:“你答不答应。” 沈厢脑子空白,以往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一次她听到了,听到了他的问话。 她摇头:“不行,我不想。” 她要真的昏了头答应同他在一起,那以后真的就是飞蛾扑火了,她不想烧的连一丝灰烬都不留下,人与人的差距,从出生便已经注定,他们隔着太多,宁皓远爱她的身体,他永远不可能爱她娶她或者给她一个未来,即便他沉迷这副身体到无法自拔,也不可能和她有什么铁定的未来,她太清楚贫富与阶级,这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她想都不敢想,更何况这种肉.体的沉迷又能维持多久,不过是两败俱伤。 他要的狠了,撞的她如一叶破败的叶子,他低头在她耳边:“我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沈厢愣了,他这话的意思便是威胁,她语句破碎带着哭音:“你想做什么?” 他俯身抱着她到了落地窗边,迫使她看着阴森的海面,去他的合同,去他的毫不相关,他一点也不想遵循什么合同。 “我愿意放你便放,我要不愿意,你走不了。” 她忽的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这广袤的海里,一艘困于海上的巨轮,他借海与船在讲一个困于牢笼的故事。 “你疯了?”她问他。 他说:“怕什么,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呢。” “玩不起你就别玩,6个月是你说的,我已经做到了,我也希望你像个男人一样,遵守自己的诺言。”她从来没想过在最后一天,他会出尔反尔。 他的呼吸在她耳边:“我,不,愿,意。” 她想逃却逃不出这房间,她想走却走不出他画的牢笼,自打一开始,她就走进了他的陷阱,这场游戏是他说了算,而不是合同说了算。 沈厢恍然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一个纯粹的玩物,任凭他的喜好随意支配,她以为六个月是她的解脱,却没想到是她的开始。 她再也见不到前方的光明。 就像一个快要奔到出口的死刑犯,在奔到路口后发现原来是海市蜃楼,她的心沉入了眼前的大海,再也见不到任何的光亮。 他抱着她,吻她的发:“同我在一起,你要什么便给你什么,不好么?最好的部门,最好的同事,最好的一切,只要你听话,你要的一切都会有,这样不好么?” 他的话却让她后背生寒,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多少人能够坚守自我,反正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他说的便是最有益的,就像巫师手中的糖果。 沈厢说:“我要什么都有?” 他说:“嗯。” “我要自由。” 他贴着她的脸,有点儿不悦:“自由是相对的,这世界从没有绝对的自由,你和我在一起,除了身心其他的自由你想要我都给你。” 沈厢推他:“我要的是我自己支配自己人生的权利。” “想都别想。” 他把她扔回了床上。 沈厢陷入了柔软的床垫,她咬着下唇:“为什么是我呢?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他抚摸她的长发,看着她潮湿的眼:“因为你走进了我的别墅。” 世间的别墅,那么多,而她在万千别墅中走进了他的。 “我不会强迫你。”宁皓远在她耳畔,刚刚有一那么一刹那他想把她关起来,可是他没那么做,他还不至于为了得到一个人做出一些触犯法律的事情,他更不至于为了得到她而毁掉她,他吻她的耳垂,轻声说:“我也不想我们之间最后闹得下不来台,毕竟我们这样欢好过,明天之后,我可以不同你上床,但我希望你在我想见你的时候,来我身边。” 沈厢的心往下沉:“见到了,然后呢?” 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想那么快分开。 “然后你引诱我,还是我引诱你,最后滚床单,陷入无穷无尽的循环,这世界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一定是我呢?”沈厢不想跟他继续,不想再无极限的重复着这六个月。 他想见她,可以随时随地的唤她去,而她呢,她也是个人,也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成年人喜欢就滚床单,为什么你总要想那么多?”他的观点里一直都是彼此情感合拍,性生活合拍,就可以试着处处长期关系,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分,可偏偏到了沈厢这里,他愿意和她谈恋爱,她不愿意,他愿意没有名分的只当一个人形按.摩棒,她更不愿意。 她到底要什么? 宁皓远觉得很烦,从来没有这么棘手,比铁路局那帮人更难搞。 “成年人喜欢可以滚床单,前提是喜欢。” 他气了:“你的不喜欢就是现在满脸潮红的躺在别人身下,差点没把别人弄死。” 沈厢撇过脸:“喜欢是心理上的不是生理上的。” “狗屁。” 他托着她的腰:“我对你说的话,你听懂了吗?我要见你的时候请你屈尊上楼,我不引诱你,也不碰你。” 他在让步,沈厢听得出来,可他们之间本不该如此,他们该断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不是藕断丝连。 “相信我,之前说的绝不是开玩笑,别让我做出一些犯法的事,你知道的,法律仅针对贫民,没人会关心世界上少了一个穷人,甚至可以以各种手段抹灭一个人存在的痕迹。”他用最轻的话说着最重的生死。 “不要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我是在威胁你,虽然代价很大,但我会去做。” 沈厢无路可退,无路可选。 宁皓远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他要她,别无办法,只能如此,即便两败俱伤,他也不想看她成为陌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宁狗一通装逼就为了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形amb,真可怜。 ☆、情诫 最后一天下邮轮的时候, 合同正式结束,沈厢拉着行李箱下了船,宁皓远走在她身边。 “送你回学校吧。”他说。 沈厢回头,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勾着鼻子高挺的 分卷阅读54 线条, 她摇头:“我打车。”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你要是后悔…” 他还没说完, 沈厢打断了他:“我先走了。” 她不后悔, 她怎么可能后悔,只是有点不习惯,一点点不习惯。 她背过身, 宁皓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吴淞口码头离地铁站还有些距离, 走过去得走二三十分钟, 沈厢的心轻了很多, 她再也不受任何束缚。 “我送你到地铁站。”他的车停到她面前。 一如那天在校园的北门,他的那辆跑车停在她的面前。 ——今天不会有车来。 ——你确定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我是为了你好。 ——想救你妈就上车。 ——今天你要去陪的人六十岁了。 …… 一切都仿佛是在昨日,只是那辆黄色的跑车换成了现在黑色的保时捷。 “马上就到地铁站了。”她出言拒绝。 他并不说话,踩了油门, 呼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只留下保时捷黑色的车尾,沈厢舒了一口气。 - 她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不再受约束后,她自由的时间变多了, 更加用心的工作,只有在工作学习的时候她才能忘记那六个月,才能忘记楼顶的那个男人,才能逼迫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 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一心只钻研在工作里,那些难懂的知识点她会一遍又一遍的啃,啃到滚瓜烂熟,烂熟于心,那些别人不想参与的、繁杂的项目,她主动申请加入,面对难搞的需求,她一一应下,花了无数的时间出了无数的方案以供备选,连陈晨都告诉她别太拼,注意休息,人要劳逸结合。 可是沈厢不愿意停下来,只有奔跑的时候她才感受到时间流淌的飞快。 月底一个项目上线,部门聚餐,沈厢坐在陈晨的车里,她看着顶楼的灯光,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受,很多时候,她晚上12点在公司楼下打车都能看到顶楼的灯光,那些灯光里曾经揉碎了她与他的过去,她忍不住发愣。 陈晨说:“小沈,你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工作是一部分,生活也是一部分。” 沈厢摇头:“陈哥,我觉得我离开了工作就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她的生活一向单调,以前学习,现在工作。 “你今年大四了吧,可以和舍友出去吃喝玩乐,可以规划毕业旅行。”陈晨想起了自己的大学,逝去的青春不复返,只怪年少青春太短暂。 沈厢不说话了,人总要有取舍,她舍的便是生活,大一大二打了好几份工,和舍友关系不深,大三又跟宁皓远确立了那样的关系,她根本不敢和别人玩的好,除了黎安偶尔还能说上话,她没有更多的朋友。 陈晨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窘迫:“这样,周末你要有空,我可以推荐一些俱乐部给你,看你兴趣选择,拓宽自己的人脉圈,别总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领域,适当的时候走出来有益于身心健康。” 沈厢点头:“谢谢你,陈哥。” 陈晨说:“不客气。” 晚上聚餐的时候,沈厢喝了点酒,她也不是很能喝,就小酌了一两口,结果脑子昏昏的,只听到旁边的同事说:“厢厢,你太不能喝了吧,才一小口哎。” 殊不知她喝的是断片酒,喝起来是水果茶的味道,其实后劲很足,一杯下去,乍一感觉没啥特殊的,等过了十分钟,脑子昏沉沉的。 “都怪王刚,想尝尝什么断片酒,结果自己没啥屁事,小沈一杯倒。”不知道谁七嘴八舌的说。 沈厢手撑着脑袋,她没感觉自己醉,就是头晕:“还好。” 末了出完晚饭,各自回家。 只余下陈哥和沈厢。 陈晨看她醉了,扶着她:“小沈,我送你回学校去。” 沈厢摇头,她的意识并不算模糊,就走路不太稳:“不麻烦你了,陈哥,我可以打车的。” “你这样出了事情,宁总要找我算账的。”陈晨想起了宁皓远每周让他去汇报情况,便觉得头疼,喜欢自己又不行动,天天搞这些有的没的,还特地让工人把摄像头挪到了沈厢工位的头顶。 也亏得小沈这个孩子没啥心眼,不会注意到摄像头从角落移到了她头顶。 沈厢一听“宁总”整个人就炸了:“陈哥,他找你算什么账啊?” “走吧走吧。”陈晨说。 沈厢抽出了手:“他找你算什么账啊。” 她完全控制不住说的话,脑子虽然清醒,可是怎么能质问上司,陈晨微愣,把她扶着靠墙:“你等下。” 他走到边上给宁皓远打了个电话,电话挂断,沈厢就坐在墙脚,蹲着看他。 陈晨走过去:“喂,小沈,你醉了啊?” 沈厢抬头,眼睛红通通的,泛着醉意:“我没醉啊,我清醒着呢,你还没说宁总找你算什么账呢。” 陈晨被她那样子逗乐了:“清醒呢?” 沈厢点头:“嗯。” “小沈,你跟宁总吵架了吧?”陈晨觉得她此刻就像小孩子,忍不住诈她。 沈厢故作思考:“没有吵架。” “这样啊,那我见你最近都没有找宁总以为你们吵架了。” 沈厢坐在地上,撅着脸:“因为我跟他结束了。” “闹掰了,你知道吧。”沈厢描述着,“就boomshakaka,噼里啪啦。” 陈晨再也忍不住笑了,小沈这孩子放谁那谁能不喜欢,又努力又没太多心眼,生活简单,时而又像个孩子,让他都起了恻隐之心,但他也知道普通人和宁总之间的沟壑,但是爱情真要分什么阶级差、财富差,那么爱情就变成了利益置换,虽然上层容易用利益权衡爱情,但大部分婚姻和爱情剥离开了。 她坐那,陈晨陪她等到了宁皓远。 宁皓远一来就瞧着她坐在地上,还拉着陈晨侃大天。 “陈哥,我跟你说,你不知道,有的人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坏的狠呢,我可是见识过的,你别不信,你要小心,千万不要被骗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叽里呱啦没完没了,跟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平时往那一坐一天一句话不说,今天就拉开了话茬子。 “陈晨,你先回吧。”宁皓远蹲下来,接替了陈晨的位置。 陈晨总算得以解脱:“那我先走了。” “辛苦你了。” 陈晨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 沈厢一看到宁皓远就坐直了身体:“怎么是你?” 他把她拉起来,她不肯,就要坐在地上:“你起不起来?” 沈厢蹲在地上:“我不起。” 分卷阅读55 他伸手穿过她的后背,沈厢推他:“你干嘛!” 他贴近她的耳朵:“听话。” 沈厢有一刻的恍惚,恍惚又回到了那六个月,他的话如鬼魅在她耳边想起来,她一时忘记了反抗,宁皓远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已经是夏天,她穿着白色的的短袖连衣裙,被他公主抱着,路灯的光芒照在他们身上,映得如同一副画卷。 夏夜的风吹过她的裙摆,在脚踝穿梭,沈厢回过了神,脑子也没那么昏,那个缠绕在她心上久久抚不去的身影如今正抱着她。 他把她塞进了车里,沈厢一言不发。 “本事真是大了,在外面学会喝酒了?”他忍不住声音就大了。 沈厢被凶得脑子又清醒了些:“关你什么事!” 她也回他。 “我的员工在外面喝的烂醉,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说关我什么事?” 多日不见,一见面就看到她这样,他也在压抑,在控制,他不信自己离不开一个女人,可是见到她后再也控制不住。 “陈哥不会让我出事的。”沈厢说。 他忍不住伸手握着她的后脑勺,吓得她一个机灵。 “陈哥?”他嘴角揶揄,“陈晨不过就是教了你两天就一口一个哥,以前床上我教你还少吗?怎么没听见你叫我哥,沈厢,你也就在我面前横,拿准了我惯着你。” 他忽然的发怒让沈厢想逃,可是她的后脑勺在他的掌心。 “你松开我。” 宁皓远压着她的后脑勺,一个月压抑的思念就像坝口的洪水再也压制不住,他发了狠的吻她,把她压在了副驾驶座。 嘴唇间是血腥的味道,弥漫着的咸腥和她的反抗。 上一次她咬他是被动的,是他让她咬的,这一次是她主动的,因为她不愿意承受任何会导致欢好的诱因。 疼痛使人疯狂,血腥使人着迷,他并未因为这破了的伤口放过他,反而刺激他最原始的神经,她的手被紧紧抓着摁在车窗上。 直到他愿意放开她,他才松开她的唇。 口腔里是浓浓的血味,是他的,他抽了张纸,随意吐了一口,隐隐的灯光瞧见白色纸巾上的血迹,咬的狠了,他却没生气。 沈厢伸手搭在车把手上,发现门被反锁了。 血腥已经让她彻底清醒,嗜血的眼神让她害怕,可是她不能怕,她一怕,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你打算做什么?强迫我和你接吻,再强迫我跟你车.震吗?”她冷冷的说。 这样的她一点都不可爱,跟地上蹲着的她完全不一样,他心头泛起了难受。 “我送你回学校。”他说。 沈厢没说话,车里很安静,只有轮胎驶过柏油马路的沙沙声,可是她的心很难受,她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躲了那么久的人,如今在她身边,可是她却无法说出其他的言语。 他说:“下次别喝酒了,真要遇到坏人,你躲不了,他不会因为你咬他而放过你。” 沈厢心里涩涩的,他说别人是坏人,可是明明最坏的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卑微宁狗已上线。 宁狗:滚啊 ☆、情诫 他送到校门口, 灯光映着这张久违的脸,带着酒气的香甜,车缓缓停在了大门口。 因为没有了合同关系, 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送她到学校后面的小门,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正门, 却让沈厢很不习惯,明明再也没有了关系, 但还是会害怕引起什么误会。 她的手搭在车门上, 下一瞬,手臂一重,她被拉进了他怀里, 宁皓远摁着她的脑袋, 眼光穿过车前的窗户看到了拿着手机的人。 沈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以为他又在耍流氓, 奋力的推他, 力气悬殊,他的手贴着她的后脑勺:“你就这么抗拒我?” 沈厢恼了,唇间依旧残留着他的血味,她抗拒的不是他, 是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明知前路不通,她怎么可能自寻死路。 宁皓远看前面拍照的人走了,才松开了她。 沈厢猛地推他:“你不要脸。” 宁皓远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踩油门, 车瞬间开了出去。 她以为他又要带她去别墅,又要不放过他,忍不住骂道:“你又想干什么?我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要是敢对我做那样的事情,那就是强.奸,是犯罪的。” 宁皓远情绪也不好,从被咬到现在他心里一直闷闷的,她是真的把他从生命里剔除了,毫不留情的将他归类到了陌生人,甚至连他的触碰都让她的反应如此大。 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在他身下温柔似水、热情放纵的女人根本就是她演的角色,为了安稳的度过六个月,她不惜配合他所有的演出。 车开到了学校后面的小门,他把车锁打开:“你下去吧。” 沈厢一愣,他竟然是送她到的小门,她误会了,误会他要对她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脸上一窘,却是什么都没说,拉开车门就走了。 宁皓远坐在车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黑暗中明明灭灭的红点,他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忍不住皱眉,良心是什么,她没有,真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 穿上衣服就能不认人。 烟燃尽,他发动了车子。 不过就是女人,女人而已,这世上那么多女人,又不止她一个。 上次去夜NIGHT他是一个人,这一次他要多叫几个人,人多热闹,人多气氛足,今夜他就是要放纵,今夜他要把她彻底忘掉,以后也彻底忘掉。 宁皓远给自己平时玩的好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夜NIGHT老包厢集合,他到的时候,几个玩咖都已经玩嗨了,一见他来,所有人都安静。 “见了鬼,宁少,你怎么搞得,我感觉你都大半年没出来玩了,怎么?现在想起兄弟了?”赵家公子哥赵予说道,手里还不忘把一杯烈酒灌进了漂亮女孩的红唇里。 宁皓远不是很高兴,脸色很沉,他坐过去:“你们这有没有刚来的新人,清纯点,叫两个来。” 一个女人出去,领了两个学生妹装扮的人,他以前从来不好这口,新人多生涩,新人多烦,新人多矫情,他又不是来服侍新人的。 “宁少换口味了呀?怎么?年纪越大越喜欢这种表面清纯,内心底骚的么?”赵予便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宁皓远瞪了他一眼:“说话放干净点。” 赵予更是见鬼了:“卧槽,宁少你魔怔了?我说什么了我?” 赵予说的是那些莺莺燕燕也不知道触到了他哪根神经,当即就摆了脸,何嘉又来打圆场:“宁哥, 分卷阅读56 消消气,别跟赵予一般见识,他这人就是嘴巴骚。” 谁不知道这烟花巷柳的女人几分真假,赵予说的没什么问题,宁皓远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偏偏觉得赵予那话诋毁了那个女人,偏偏就是觉得别人无意伤到了她。 “宁哥,你好man哦,你是第一个为我说话的客人。”一个学生妹忍不住抱着宁皓远的手臂,她模样确实清纯,穿的又是校服,布料不多,但该遮的地方都遮了,只余下没遮的部位让人遐想非非。 他猛然抽手。 ——你是不是经常在办公室跟别人也这样? ——我不管你,我只是好奇。 他凭什么要为她守身如玉,他想给她个名分,只跟她谈恋爱,是她自己不要的。 凭什么还要顾及她的感受,宁皓远想起了沈厢,她早已经把他当成了陌生人,又怎么会介意他跟谁上床。 他伸手揽着那个学生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柔软的胸挤着他的胸膛,鼻息间是清新的茉莉香味,香水也选的好,清新不浓烈,她抬头,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他:“今天我跟您走吧。” 宁皓远的手捧着她的后脑勺,声音暗哑:“看你表现。” 她便抬头,想碰他的唇,他忽的撇过脸,从桌上拿了一杯猩红的酒,仰头饮尽,就这样,一路做下去,吻她,带回家,一夜疯狂,明夜继续,一切都会和之前一样。 “我去个洗手间,宁少要一起吗?”学生妹站起来,微微掀动了裙边。 春光无限。 他挑眉:“不了。” 他还不想做那种事情,现在还不想。 酒精入喉,有些醉意,化愁也是不错的选择。 又喝了几杯,没醉。 伸手拨弄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1点。 他借着这微醺的酒意拨通了她的电话。 沈厢刚入睡没多久,手机就响了。 “喂。”她也没看,声音软而惺忪。 “我想见你,我说过的,我想见你,你就要来见我。”他忍不住了,他无法接受任何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那是别人的眼睛,无法替代她那双如黑豆的眼睛。 沈厢一下子惊醒,缩进了被子,压低声音:“我没答应你。” “我现在就要见你。”他不依不饶。 “今天太晚了。” “可是我想见你。” 她听到了他的语气和那边的音乐声:“你醉了。” “这和我想见你不冲突。” 她不想跟醉鬼说什么话,找了个托词:“明天吧。” 他看着走道里正在亲亲我我的男女:“我已经七个月没跟别的女人乱搞了。” 他说的是实话,从她踏进别墅的那天,他就没有跟别人上过床,起初他也没发觉,后来她在身边,他对别人也没什么欲念,再如今,他对别人没性质了,英勇善战的宁少爷对别的女人硬不起来了,真是造化弄人。 沈厢没有想到他会说这种话:“这事很了不起吗?我要给你颁发小奖状吗?” 她说的是什么话,是人话吗? 他恶狠狠的借着酒意:“我想见你。” “真的太晚了,我要睡了。” “早知道现在这样,我就该在车里强了你。” 沈厢压着声音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是的,我没病我怎么会想见你呢。” 他病了,他病的不轻,他被一个小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越是控制自己不想见她,越想见她,见谁都想到她,根本没办法跟别人接吻、做.爱,生怕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可能接受他。 什么时候他变的这么怂了,什么时候他会怕一个女人生气了。 宁皓远回到包厢,拿了西装:“你们好好玩,今天的开销记我账上。” 出了夜NIGHT,他感到一阵荒凉,两次在夜NIGHT没有欲望了,这辈子难道除了她就再也没有女人能勾起他的欲念了? 沈厢无缝不入的钻进了他的神经,他也分不清他喜欢她什么,起初以为是身体,这一个月的分开,他又不觉得是身体,因为他今天没有疯狂的想要上她的念头,只是看她在身边就很满足。 说不清道不明,可是就是要见她。 宁皓远把车开到了J大,那扇北门,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去的,就到了她们宿舍楼下。 他给她打电话:“我在楼下,快下来。” “神经病。” 沈厢挂了电话,就听到校园里一声高昂的“沈厢,我在楼下等你”。 夜深人静的校园,只余下他的声音,完全不要任何脸面,沈厢听到了,舍友听到了,很多人都听到了。 她赶忙穿着睡衣,跑到了楼下。 他一身酒气,见她出来:“非要我这样。” 她推他:“你是不是有病?” 他被她推得一个踉跄:“我有病。” 因为喝醉,眼睛都是红的,身上也多了几分颓废气,沈厢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的声音不大。 “是我该问你,你究竟想干什么?”他快被她搞疯了。 沈厢的生活本来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水花,工作、学习两件事填充的满满的,如今因为他的出现,再次搅乱了这一池平静的水,让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前功尽弃,她说:“我想你离我远远地,不要再骚扰我了。” “我骚扰你?”他挑唇,“是你骚扰我。” 她每一刻都在疯狂的骚扰他的每根神经。 “我给小陈打电话,你醉了,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拿出手机,给小陈打电话,却被他一手夺了过去,他把她的手机捏在手心:“不行,我还不想走。” “那你待着吧,等你酒醒了,自己走。”沈厢不想跟他在宿舍楼下再纠缠。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声音软了:“我今天可以跟别人好的,可是我没有,我没有,我想你会生气,我就没有。” 他认输了。 沈厢身形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宁狗卑微日常,硬不起来的狗东西真可怜,呵呵呵呵。 ☆、情诫 “他怎么说?”黎安看沈厢面色不太好。 沈厢抿唇:“他让我去当面说。” 黎安眼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当面说啊, 当面说才能说得清楚,电话里始终是说不清的。” 沈厢抬头,她知道黎安对宁皓远的为人一无所知, 宁皓远想当面说,无非就是想让她求他, 或者要威胁她,更甚要她拿东西来换, 当面说她绝对不占半分好处。 “这事只能这么解决吗?我澄清没有用吗?”沈厢还抱着一点 分卷阅读57 点微弱的希望, 希望能够让她不用面对宁皓远。 “没人愿意相信真相,哪怕你现在单身,宁皓远也是单身, 都没有人愿意相信你们是单纯关系, 所以, 你只能去找他。”黎安把现实的问题摆到她面前。 沈厢面色凝重:“好吧, 那上午…” 黎安眼神示意她:“去吧, 上午的课,你要是真去教室了,抵不住悠悠众口,更抵不住肆意而起的流言, 问题解决不了,你还会更难受。” 沈厢点头:“那麻烦你了,我现在去找他。” 黎安从自己的衣柜里抽出了一个帽子戴在她头上:“有它会好一点。” 沈厢感激的看着黎安,每次她最糟糕的时候黎安都是义不容辞的帮她,为她出谋划策, 如果没有黎安这次的帮忙,她是死也不愿意去找宁皓远。 - 那边,宁皓远给秘书打去电话,大致是让她查清楚J大这则流言的源头,扼杀从源头起,然而秘书那边却有了另一则消息。 “宁总,你让我一直关注的李桂枝女士出了点状况。”秘书也是昨晚才接到的通知。 宁皓远带着宿醉的倦意:“怎么了?” 他隐隐知道有些事情要发生,一个手术失败的女人,她的日子能有多久,从他一早知道这件事开始,就知道会面对今天。 “昨晚进了重症监护室,状况很差,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秘书残忍的宣布了这件事。 宁皓远轻揉眉心:“今天我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今天上午十点约了恒建的陆总,下午两点要去佘花高尔夫球场和李总打球,晚上还有个跟技术部的会议。” 他说:“好,上午的会议跟陆总打个电话延期到明天晚上,下午看情况定。” “嗯,好,您今天是有什么特殊安排吗?”秘书问。 “我等会去一趟陵城,J大的这则流言等会你立马处理掉,谁发的,谁搞的这件事,多少人参与多少人传播,你拉一套数据,让陈晨统一处理,另外让他着重处理始作俑者,有必要可以联系J大领导层。” 所有的事情蜂拥而上,一股脑儿全向他袭来,最重的便是李桂枝的事,这事沈厢不能知道,她们家的家务事可真是烦人。 他洗了把冷水澡,然后让小陈开车去了陵城。 车上他给沈厢打去了电话。 沈厢已经到了WTS大楼。 “我现在有个会议,不在办公室,晚点你再来找我,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公事公办的声音。 沈厢回了工位:“好。” 她什么也没说,即使知道时间等的越久,流言越甚,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在他很忙的时候让他帮她处理流言,她做不到麻烦他到这种地步,毕竟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只是上下级。 宁皓远在车里开了两个多小时的紧急会议,把晚上和技术部的会一并开完,整个人疲惫至极,一晚上没睡,黑眼圈很浓,眉眼都是倦色。 车开到了陵城人民医院。 “小陈,我看起来是不是很糟糕?”他看了眼车内镜里的自己,不觉有几分紧张。 “宁总,你很帅啊,是我见过最帅的老板。”小陈被他一问,有点愣了,他还是第一次被老板问这种问题,何况,宁总真是算得上青年才俊,人帅,个性也还行,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有女人缘。 宁皓远左右看了眼:“算了,就这样吧。” 他整了整西装,下了车,忽的想起了什么,又折到门口买了两个漂亮的果篮,拎着果篮走进了病房。 是双人间,之前知道沈厢母亲病了后他就差人给她换了双人间。 四十几岁的女人因为病痛整个人衰老得像是五六十岁,头发白了一半,皱纹横生,却抵不住眉眼间的灵气,李桂枝见到他,黯淡的眼中有了一丝惊愕。 “阿姨,您好,我是宁皓远,你女儿的朋友。”宁皓远把果篮放到了她旁边的床头柜上。 李桂枝强撑着想坐起来,他弯下腰,扶着她,让她靠在床背上。 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说不出来,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会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那个糟蹋她女儿的人,结果她见到了,他是个绅士又有礼貌的男人,且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李桂枝干涸的眼睛里忍不住就湿了,她抓着他的手:“是你吧。” 声音不大带着许久不开口的沙哑。 女人的眼睛比什么都灵敏,她一眼就能看穿他与厢厢的关系。 宁皓远坐在她面前的小凳子上,他没否认,点头:“是的,阿姨。” “帮我换病房的也是你,对吗?”她问。 宁皓远点头,看着面前这个如枯树般憔悴的女人,她是沈厢的妈妈,她们有一眼的眉眼,她们一样聪明。 许久。 “谢谢你。”李桂枝鼻子很酸,她想起了厢厢给她发的短信,想起了厢厢现在生活的很好,她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位男人给的,是他把她的厢厢拉出这糟糕的深渊,一个母亲无以言表,只能说“谢谢”二字。 “阿姨,您觉得这样对厢厢好吗?她有权知道一切。”宁皓远不忍心看她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甚至知道如果沈厢见不着母亲最后一面,她会是怎么样的崩溃,“阿姨,厢厢比你想的要坚强,她是个大人,她可以承担很多的事情,你不应该一个人决定你与她的未来。” 李桂枝摇头,眼睛里蓄满了泪珠:“小宁,你不了解她。” 宁皓远自问自己很了解沈厢,他了解她的隐忍,了解她的喜怒哀乐,了解她每一处身体构造,甚至了解她内心压抑太久的扭曲。 “你不了解我的厢厢。”李桂枝的眼睛看向了病房的某处,似乎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厢厢的爸爸在她初中的时候死的,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也不太想活,因为失去真的太难承受了,我想死,后来被厢厢发现了,她那个时候也才初中。” 宁皓远耐心听着这个女人的诉说,似乎看见了那个时候的沈厢,初中的她经历了失去至亲的痛,又发现即将快失去另一个至亲,她一定很崩溃。 “她什么都没说,我们沉默的度过了一个晚上,我知道她很难过,但那个时候的我也才三十出头,承受不了那么重的打击,第二天厢厢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很平静的喝着粥,她对我说,妈妈,你要是死了,我会自杀的,我没有开玩笑,你知道你很痛苦,我能够原谅你的一切做法,但是我也告诉你事情最终的结果。” 那是李桂枝印象最深的一个早上,沈厢就像往常一样,面色如常的说着生死,她不 分卷阅读58 哭也不闹,她在阐述一个平静的事实。 宁皓远的眼睛落在李桂枝红了的眼睛上,这是沈厢说的话,是她的风格,他味甜都能想象得到她说那话时候的表情,冷漠没有感情的陈述,在此之前,她一定演练过无数次,想过无数的解决办法,最终才衡量利弊选择了一个让她最满意的答案。 她跟她的母亲一样,一样选择自己最满意的解决方案。 “阿姨,我懂了。”他声音干涩,喉咙堵得难过。 李桂枝看向他:“所以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快死了,她要知道了,会做傻事的,她本来就没有多少活的欲望。” 宁皓远听过沈厢规划她的未来,和她妈妈有一个小房子,然后度过余生,她和她的母亲是互相依存,无法失去任何一个,是她妈妈让她一直活着,所以她不介意自己做一个工具人,从小时候开始这就是她选择的路。 “我会安排你们见最后一面,您只需要配合我演戏就好。”宁皓远不想沈厢见不到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不想她们还没好好道别就成了一生的遗憾。 李桂枝摇头:“小宁啊,你别做傻事,现在这样很好,她不知道我病了,我静悄悄的死了,让梁医生定时给她回短信,这样她才能活下去。不出意外的话,等她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再知道我死了,她也能好好活着。” 宁皓远握着李桂枝的手:“阿姨,请您相信我,我会做好的,我会让你们好好道别。” “厢厢很聪明。” 宁皓远眼睛眯了眯:“阿姨,我也很聪明的。” 他要沈厢这一生无憾,哪怕以后她再知道,她也不会因为自己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而后悔遗憾。 李桂枝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有钱、年轻、英俊有担当,她开始害怕,担心,他这样的男人太优秀了。 “小宁,你喜欢厢厢吗?”李桂枝问他。 宁皓远镇重的点头:“我喜欢。” “那就不要伤害她,如果走不到最后就不要走进她的心,厢厢跟我一样,认死理,输不起,她认定的事就是一辈子的,阿姨知道你是好人,但是感情我们厢厢输不起,她会选择极端的方式,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过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但我是她的母亲,我太了解了她,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等你真的玩腻了,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什么都输不起。 昨晚沈厢的话在他脑海里响起来,她输不起,她太早的就看透了所有的结局,也就是她说的,避开开始,就能避开悲剧,所有的解决办法她都想过了,无路可解。 作者有话要说: 宁狗除了嘴臭其实也还可以的。 ☆、情诫 他很想要沈厢, 前所未有的想要,可是他不能要她,正如李桂枝说的, 沈厢太敏感了,对于他来说这份喜欢会随着时间减淡, 可是对于沈厢不一样,她会停在原地。 宁皓远从来就不是会考虑别人的人, 感情里不可能存在绝对的公平, 有些人走得出来,有些人走不出来,他以前觉得玩伴顾名思义就是玩的开心就好, 走肾和短暂的走心都是正常的, 那些为了感情死的都是傻子, 没想到他遇到了。 若是沈厢真的有一天因为他走上了极端的路, 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好过。 宁皓远看向了李桂枝, 唇线紧抿,沉声:“我答应您,我不会伤害她。” 他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要离沈厢远远的, 这件事之后,他就和她保持距离。 李桂枝感激的抓着他:“小宁,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厢厢能遇到你, 是她的幸运。” 宁皓远心里堵得有点难受,一个女人竟让他难受到如此地步,也只有沈厢有这个能力:“阿姨,您也很幸运,厢厢很努力也很上进,她会有很好的未来,很好的一切,您放心。” 李桂枝听到别人夸沈厢,也笑:“我也这样觉得,厢厢就像我生命里的光,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已经死了。” “您先躺一会,我去找下梁医生,最后一面这件事还得他配合。” 宁皓远起身去了梁医生的办公室,梁医生正好换班,刚脱下工作服,宁皓远等在门口,一身黑色的西装,吸引了整条楼道里的目光,修长的腿,倜傥的脸,浑身都散着一种不易亲近的气质,让人不敢靠近。 梁恣阳换完衣服,宁皓远叫住了他。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梁恣阳早就知道了李桂枝的病,他一直帮着瞒着,宁皓远也知道,他们要做的不过都是让沈厢好过一些。 这个时候没有敌人,只有伙伴。 宁皓远提出了方案,梁恣阳加以补充,一条完整的故事线,李桂枝现在无法出医院,只能在医院演一出戏。 商量好了方案,宁皓远中午就赶回了望都。 沈厢还在为流言焦头烂额,他给她发了短信,让她到顶楼,沈厢彼时刚吃过午饭,她知道躲不过了,心惊胆战的一早上。 她从电梯上楼,明明知道接下来宁皓远一定会为难她,可是她还是要往前。 她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走进去,他正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见她进来,他微眯着眼。 午后的阳光照在木制的办公桌上,桌面上是堆放整齐的文稿,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添置的一套毛笔,多了几分墨水气。 “那个…”她开口。 “过来。”他说。 沈厢停在原地,这一声“过来”太熟悉,以往每一次他都是这样说的,就像召唤一只小猫,只要他说“过来”,她就乖乖到他身边。 然后他们在这里每一处角落都留下过痕迹,这里承载了太多了回忆,让她此刻迈不出一步。 宁皓远转动了椅子,看向她,伸手轻拍大腿:“过来谈。” 沈厢低着头,她是来求他帮忙的,她慢吞吞的走到他跟前。 “坐下,我们谈。”他说。 她咬着下唇:“如果是用上床来换,我不想换。” 宁皓远睁开眼,看向她:“那你二十年的努力白费了?J大会开除你的。” 沈厢也想过这个问题,她只要求他,就可以保住现在的一切,可是她不想再用身体去换,她不想从平等的关系中又变成了供求关系。 “我会跟老师说清楚的,我们之间已经干干净净的了。”她想学校不至于对她做到这种地步,老师很喜欢她,她一定会解释清楚的。 宁皓远伸手一拉,抓着她的手腕,她就坐在了他的腿上:“沈厢,你就这么犟是吗?” 分卷阅读59 沈厢不说话,阳光溅落在她的脸上,通透薄白,映得眼中明亮而璀璨,他的手圈着她的腰肢:“一定要这么强势?稍微服一下软都不可以,是么?” 沈厢知道利弊,他在给她台阶,她也不想再因为流言心惊胆战,沉静的说:“你想怎么谈?” “你吃过午饭了吗?”他问她。 沈厢点头:“吃过了。” “再吃一顿吧。” “我找你来是谈事情的,不是吃饭的。” 他的手游离在她的腰间,轻轻掐着盈盈一握的细腰:“想求别人,就要听话,懂吗?” 过了没一会,秘书就把点的餐送了过了,七八个菜,荤素搭配,沈厢中午就吃了一点点自己带的饭,他打开了包装盒,拆开米饭。 沈厢坐在他对面,他夹了一块牛肉到她碗里:“这家的牛肉还可以。” 沈厢中午没吃饱,但肉的味道实在太诱人了,她忍不住还是吃了,一口,两口… 时而抬头看他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动作很轻很优雅,她问:“什么时候可以谈。” 宁皓远搁下筷子,轻擦嘴:“坐过来,现在就可以谈。” 沈厢走过去,被他拉进怀里,坐在他腿上,她的视线正好与他齐平。 “一个月没这样抱你了吧。”他说。 沈厢点头:“嗯。” “感觉瘦了。” 沈厢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只敷衍的说了句:“还行。” 他的手穿过她的长发,温热的头皮带着她浅浅的香味,让人沉醉,小小的身体却蕴藏着太多的秘密,她是如何平静的对她妈妈说出她要是出事了,她就自杀这样的话呢。 “有没有想好最坏的结果?”宁皓远问她,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她会想好所有她能承担的最坏结局。 沈厢看向他深邃的眼,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坦然的说:“被开掉。” 他漫不经心的问:“在上床和被开掉之间选了被开掉?” 她点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瞒的了。 他嗓音低哑:“还是在爱上我和被开掉之间选了被开掉?” 沈厢惊愕抬头,她无从躲藏的喜欢暴露的一干二净,上床是身体的沦陷,以前是迫不得已,现在如果她再选择,一定是心先沦陷的。 这不一样,但凡不是死路,她不会选这条路。 “都有。”她没有否认。 宁皓远轻轻压着她的后脑勺,抬起头,触到了她的嘴唇,他舔了舔她的唇角,沈厢推他。 “你别碰我。” “又要咬人吗?”他嗓音低低的,手却固定着她不让她乱动,“一个吻,我帮你解决。” 宁皓远想他真的是疯了,一个吻,了结这段孽缘,一个吻,彻底的放过她。 他吻她,嘴唇是淡淡的咸味,他知道她哭了,他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可是他不能心软,因为这是最后一个吻,最后一点关联。 许久,宁皓远松开了她的唇。 沈厢撇过脸,脸上湿润一片,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一个吻一次心动,每一次的接触都会要很久才能痊愈,她要耗费很多心力才能让自己不陷进去。 她站起来:“行了吗?” 他不说话:“明天早上去一趟陵城。” 沈厢抬起头:“为什么?” 抬头的一瞬间,一颗眼泪滑了下来。 宁皓远攥紧了手,他不能再接触她,他答应过她母亲的,无法走到最后,绝不去做伤害她的人,平静的说:“你的母亲今天早上蹬三轮车送早餐的时候摔了,骨折,住院了。” “我妈住院了?”她擦掉了眼泪,“她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情况还可以,就是腿摔了,暂时不能下地。” 沈厢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多,还能赶回去:“我下午想请个假回去看她。” “你妈愿意见你?” 沈厢摇头,她每次给母亲发的信息都没有回复,十几天才回一次,还是让她别再联系她了,说得都是狠话,只要母亲还有力气骂她就一切都好。 “她不要见我,我也要回去见她。”她说,“她摔了腿,肯定没有人照顾的,我回去给她找个护工,这样才能放心。” 一说起她妈妈,她才变得有血有肉。 他站起来抓着她的手腕:“明早一早我跟你一起去。” 沈厢抬起头,看他黑如深井的眼:“为什么?” 宁皓远低头,在她耳边说:“不想你再被打,每次回家都得受伤,不让人省心。” 沈厢眼中又开始泛酸:“我自己可以的。” “下午假不批,明早我会跟你一起,就这样说定了,你回吧。”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顺便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会带出去扔掉,湿垃圾和干垃圾分开装,别给打扫阿姨增加麻烦。” 沈厢皱眉,看着桌上根本没怎么动过的午饭,太浪费了,这一桌得大几百吧,她看向他,他已经走到了办公桌旁,手里握着鼠标,看着屏幕。 她低头把桌上的饭菜收拾了一下,一些没动过的菜单独放在了一边,一些动过两筷子的菜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舍得倒掉,一场收拾,其实也不用干湿垃圾分离,就一起装在了装外卖的大盒子里,提着往外走。 “宁——”她拎着外卖盒子,“宁总,我先走了。” “嗯。” 等她走了,宁皓远才看向门口。 中午她吃的那是什么,就吃了一点白米饭配榨菜,搞得好像他亏待了员工,给她的钱也不少,就算当个工具人也不至于吃的那么寒碜。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现在我们又见面了,因为我的勤劳,因为我的勤奋,因为我们卑微的宁狗,想给人家买饭吃又不敢直说,嘴臭活该。 ps:我估摸着完结差不多还有1-2周,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下一本可能开《给你点甜头尝尝》,但我觉得我现在太爱古早文了,可能以后都写《情诫》这种类型的,真的是喜欢宁狗这种又渣又坏又tm带着一点可爱的狗男人,所以多半会开《萤火》,大家喜欢这个类型的可以收藏一下,hhh,另外喜欢可爱的作者的记得收藏一下专栏。 ☆、情诫 第二天上午, 宁皓远很早就去学校接她,沈厢一夜没睡好,上车后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沈小姐, 我早上去买早饭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小陈把副驾驶的早餐递到后排。 又瞥了一眼自家老板,一大早让他来的路上去买早饭, 买的是他,却要他来送, 明明就是个司机, 还要陪着演戏。 “谢谢你啊,陈师傅。”沈厢接过早饭,眉眼温柔。 “不 分卷阅读60 用客气, 顺手。”小陈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沈厢打开了袋子, 里头是豆浆和包子:“早饭多少钱, 回头我转账给你吧, 不能让你破费了, 你工作也不容易。” 小陈哪敢收:“没事,没事,几块钱。” 宁皓远却是不高兴了,她对别人都能和颜悦色, 对别人都能考虑周全,唯独他,他帮她那么多忙,做了那么多事,不仅从来不说感谢, 还总是恶语相向。 “小陈,开车。”宁皓远冷冷的说。 小陈发动了车子,后座与前排的挡板慢慢升了起来,清晨的薄光照在她的侧脸,他看到她眼睛下很重的黑眼圈。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说。 沈厢没看他,也没说话,只是吃她的早饭。 他见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也不强求,打开了笔记本,处理起了一封封的邮件,沈厢吃完早饭把垃圾装好,看到他正在开一个线上视频会议,会议的那头是几个外国人,宁皓远叠着双腿,操着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眼中带着精光,聚精会神的男人总是透着一股独有的魅力。 沈厢从他说的话里听出了“境外旅游、境外铁路,欧洲铁路”等等词汇,大致在阐述让他们与当地的私铁沟通,争取做到欧洲一条产线的铁路一条龙,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她大气不敢出,像是做英语听力一样,分辨那些她零零碎碎能够听懂的句子。 会议开了有40分钟,他挂了电话,只看到她竖着的耳朵。 “没想到你还喜欢听墙角。”他摘下了耳机,把它搁在了小桌板上。 “我没。”她回。 “听懂多少了?”他问她。 沈厢抿着唇:“讲境外铁路的,WTS要做到国外去了?” 他轻笑:“WTS一直都有国外的项目,但是近几年要走国际化,毕竟多元的世界每个产品都需要更强的包容性。” 沈厢似懂非懂的点头,他们每天考虑的是产品的细化、产品的实用还有产品的未来规划,而宁皓远需要考虑的是一个产品未来的格局以及这个产品对世界所带来的影响,他的位置注定了他要考虑的事情比他们要多得多。 “你们做产品做交互也是一样的,你们最开始的大方向一定得是未来的趋势,而不是当下,比如线上支付基本取代了线下支付,当时阿里巴巴的上层就是因为考虑的长久。” 这些是陈晨不会交给她的,陈晨教她的更多是实用性的,宁皓远教她的是方法,沈厢点头:“嗯,我懂了。” “书本是不够的,如果以后你想快速了解产线,可以跟着负责人出去跑跑,看看整个的产品的运作流程,也正好开开眼。” “真的可以吗?”她眼中迸发着光芒,一般做研究的岗位很少需要出去跑,都是由其他人跑完之后将数据汇总给他们。 宁皓远挑唇:“嗯,是你的话可以。” 她知道她又走了后门。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要求她拿什么东西换。 沉默着。 “小陈给你买了包子,你都说谢谢,怎么到我这里,你连“谢”字都没有了?”他轻飘飘的说,丝毫不觉内心底的酸意。 沈厢抬起头:“谢谢。” 干巴巴的两个字,他轻哼了一声。 望都到陵城3个小时,车再次开进了人民医院,沈厢准备下车之前,宁皓远拉住了她:“我跟你一起。” 沈厢僵了,她妈对她恨得要死,甚至再也不认她,而她现在如果把宁皓远带着,她妈一定会更生气,她不敢想象。 不等她拒绝,他说:“你不知道在哪个病房,我带你去,我在病房门口等你,不叫你妈看到我。” 沈厢迟疑了一会,她点头:“好。” 她怀着忐忑的心重新走上了这条走过无数遍的楼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很熟悉,带着以往的回忆扑面而来,以前她都是一个人来的。 沈厢站在了病房门口,她从门口看到了她妈躺在病床上,一条腿打着石膏,手臂吊着吊针,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妈妈还在生她的气。 她很想走进去,可是她又胆怯,她妈的话比任何的刀子都锋利,她想往前,可是也很怕疼。 宁皓远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只是沈厢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母亲执着,女儿执着。 他伸手轻拍她的肩膀:“去吧。” 两个字给了她无限的勇气,沈厢点头。 她从门口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怕打扰她妈睡觉,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她妈面前。 沈厢坐了一会,忍着才不哭,她已经很多个月没有见到她妈妈了,她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她妈妈睡觉的样子。 “妈妈~”她轻轻叫了一声。 李桂枝闭着眼,她不能醒,醒了就要破坏这最后的宁静,醒了就要再次伤害她的厢厢。 “妈妈,我错了,真的,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只要你不生气,怎样都可以。”沈厢低低的说,喃喃自语,事已至此,她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 “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选这条路,现在我跟他结束了,真的,以后我挣钱养你,我可以养得活我们的。” 李桂枝鼻子发酸,她比谁都知道厢厢,要是有其他的路,她怎么可能把自己逼到绝境,因为钱,如果她的身体没有出问题,在厢厢大学毕业之后,她们的家就会看到太阳,可是偏偏造化弄人。 沈厢看见了母亲睫毛轻颤,她似乎能够感受到母亲压抑着极浓的悲伤。 “妈妈,你醒了么?”她说。 “你不要生我的气。”沈厢连忙开口。 李桂枝睁开眼,眼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清,她转过头看着沈厢,声音带着虚弱:“你来干什么?” “我…”沈厢刚开口。 李桂枝情绪就崩了:“你滚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来找我的吗?我是欠了你吗?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刚刚的难过仿佛根本不存在,沈厢看到她妈激动的情绪:“妈,你别动,你的腿还伤着。”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李桂枝每说一句自己的心就要疼一分。 沈厢想扶她,却被李桂枝推开。 “你走吧,你不要再碰我,我李桂枝就是摔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沈厢鼻子酸的厉害,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宁皓远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他站在门口,沈厢背对着他,小小的身影,就像做错了事情,站着不动,他心里堵极了,手指在车侧攥紧。 “妈,你为什么不能谅解我一下呢?”沈厢抬起头,她的委屈终还是爆发 分卷阅读61 了,“你生病了,我能放着不管吗?让我看着你死?让我看着你跟爸爸一样变得僵硬?” 李桂枝浑身僵硬,沈厢咬着唇:“你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不要脸,我是不要脸,我要是要脸,你就跟爸爸躺在一起了。” 沈厢往后退了一步,她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不,说错了,是我们三个就躺在一起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可以不要脸,但我要我们都活着。” 她还是当年的她,那个初中说出,她妈要是死了,她就自杀这样话的她。 宁皓远浑身都在发抖,她妈说的没错,沈厢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人,她从来都没有变过,如果真的让她知道她妈快死了,沈厢也会选择极端的方式。 李桂枝抄起了桌上的杯子,在沈厢说完之后朝她砸了过去。 玻璃杯砸在了地上,一地的水和碎玻璃,沈厢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她抬头看到了宁皓远。 “你不要脸还有理了,当我白生了你。”李桂枝声嘶力竭。 沈厢抿唇,他替她挡了杯子,她吸了吸鼻子:“我会给你找一个护工。” 她拉着宁皓远走出了这间病房。 “阿姨,我带厢厢先走了。”宁皓远回头。 李桂枝撇过脸,没有回。 阳光在这个下午格外惨白,映着一屋子的狼藉,沈厢走的很快,她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宁皓远跟在她身后。 她转过身:“我去个洗手间,你在门口等我一下。” 他知道她情绪绷不住了,他知道她去洗手间处理情绪,他知道她现在痛死了,他没有拆穿她。 “嗯,我等你。” 沈厢快速的跑进了洗手间,她趴在木质的挡板上,眼泪决堤。 大概哭了有五分钟,她走出了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又恢复了平常,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在任何人面前情绪失控。 薄白的阳光穿过参天的树照在她脸上,除了红红的鼻子和红红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在洗手间门口抽完了一根烟,碾灭了烟头。 沈厢深吸了一口气:“刚刚谢谢你。” 他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很烦乱:“你还好吗?” 沈厢点头:“嗯,还好,你要不要去挂个号?玻璃杯砸的挺重的。” “男人扛得住的,没什么大问题。”他娇生惯养,还没被这么打过,这是第一次,真的疼,还好没有砸到她。 沈厢非常冷静的说:“我下午要去一趟家政服务中心,我妈妈腿伤了,我得给她找个护工照顾到她腿好。” 宁皓远不喜欢她这样的坚强,明明自己那么脆弱,却还是替所有人想好解决办法。 “我帮你妈妈找。” 沈厢摇头:“你找的我请不起,而且我不能再麻烦你了,今早我本来应该自己过来的,已经很麻烦你了。” “沈厢,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对任何一个我喜欢的女人都不会差,我给你,你就拿着,这不属于欠,你要真觉得欠了我,那就好好工作,做出点实绩来回馈我。” 他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也不是油腔滑调,取而代之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她点头:“好。” ☆、情诫 李桂枝五天后死的, 死的那天沈厢正在教室上课,没由来的心慌,趴在桌上, 莫名的想哭。 那天正好阴天,宁皓远帮李桂枝处理好了后事, 将她和沈厢的父亲合葬在了一起,他对着墓碑上的两个人烧了很多纸钱。 李桂枝考虑到沈厢可能清明节会到墓上来替她的父亲上香, 特地交代宁皓远暂时不把她的名字刻上去, 所以墓碑上只有她父亲一个人的名字,等哪天事情瞒不住了再把她的名字补上去。 “叔叔,阿姨, 你们多保重, 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 陵城的阴天下午就转了雨, 阴雨连绵, 灰蒙蒙的, 宁皓远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在公墓上待了很久,人这一生无非就是生死,在死亡面前, 什么都变得不值一提,他看着泱泱一片灰色的石碑,这里埋藏了人的一生,是是非非终究抵不过一抔黄土。 他叹了口气,转身上车。 “宁总, 您还好吧?”小陈看他神情凝重。 宁皓远关上了车窗,蓦的问他:“小陈,你觉得沈小姐怎么样?” 小陈启动了车子,车缓缓开上了公路,两侧的松柏在视线里倒退的很快,卖纸钱店的狗跟在车后面狂奔了十几米。 “沈小姐是个很好的人,虽然话少,但总客客气气的,也没什么脾气。”小陈透过车内镜看到了宁皓远微蹙的眉,“宁总怎么问起了沈小姐?你们吵架了?”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宁皓远想他大概是疯了,他想跟她好,想抱她,想给她一个肩膀。 可是她妈都说了,不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就不要招惹她,他不想食言,不碰的好,不碰对彼此都是最好的。 只要她平安活着就好。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沈小姐那样的姑娘错过了就没了。”小陈自顾自的说。 “你懂个屁。”宁皓远骂了一句。 小陈悻悻闭上了嘴。 爱情是这世间最无法保证的事,宁皓远是个重诺的人,他给不了一生的保证,就不会选择去伤害她。 - 时间就像是沙漏里的沙子,流的飞快,秋去冬来,寒来暑往,宁皓远真的就从沈厢的生命里消失了,明明在一栋大楼,明明就在她的顶楼,她却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之前所有的相遇不过都是他的精心安排,只要他不想,那么他们便永远不会见到。 沈厢躲进了自己建造的壳,她真的安全了,她躲开了他,躲开了自己跳动的心,她完全投入进了工作和学习中,大四下半年,赶着毕业设计,做着公司的项目,每个都让她精疲力尽,她没有多余的闲功夫去想其他的事情,唯有在忙碌的生活里她才能感到轻松。 她每个周照常给母亲发短信,汇报生活,每个月一发工资,她自己留下日常的开销,其余的钱全部打到了母亲的那张银行卡上。 李桂枝死前把手机交给了宁皓远,本来打算给梁医生的,但宁皓远要了过来,沈厢每周的短信他都收的到,还有李桂枝的工资卡,为了不让沈厢起疑,那张卡暂时也在他这里保管。 ——妈妈,我最近考试,考的还可以,一切安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这周我做的项目上线,效果还很好,领导表扬我了,我很厉害吧,这周一切安好。 ——妈妈,你的腿好点了吗?我想回去看看你。 ——妈妈,我马上要毕业了,毕了业我可以正式转正了,到时 分卷阅读62 候我就可以养活你了,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 一条条的短信,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她总这样,报喜不报忧,懂事的让人心疼,她把工资的大头全都打进了她妈的卡里,自己留下很小一部分生活。 他让陈晨给她调过薪资,结果她还是只留下固定的那很小的一部分生活。 宁皓远很想她,很想,每每深夜看到她在加班,他都在楼上看着,等她走了他才走,其实他只要在她离开的时候下楼,他们就能碰到,可他不能。 他怕见到她牵扯不断,再过些时候,等他忘记了她,等他们能像正常的上下级一样的心态,他们再见面。 他就像个偷窥者,但不走进她的生活,很多次他想,或许沈厢早就把他忘了,不然她怎么从来不曾提起过他,这样也好,她妈也就放心了。 桌上的手机叮了一声,沈厢给她妈发的信息。 ——妈妈,我很想你。 宁皓远看着这六个字,揉了揉太阳穴,她从来不会轻易表达自己情绪,如果她说很想,那一定是憋不住了,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宁皓远拿了外套,假借着问事情去陈晨办公室,路过的时候没有在她位置上看到她。 等回去的时候,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她正低着头写什么。 她在就好。 宁皓远回了楼上,拿起手机学着沈厢母亲的语气给她回了一条信息,语气不是很好,可是不得不这么做,他必须让沈厢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她牵挂的人,他得让她有目标的活着。 日子飞快,很快沈厢就毕业了,黎安毕业前谈了一个北京的男朋友,一毕业她就从望都去了北京,另外两个舍友也成功考上了研究生,四个人从踏出宿舍的那一刻就各奔天涯。 黎安走时拥抱她:“厢厢,我会回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的。” 沈厢点头:“嗯,有空我去北京找你玩。” 黎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拉着行李箱走了,目送黎安的离开,为大学画上句号,沈厢转过身,流下了眼泪,她顶讨厌分别,可人这一生总在不停地分别。 顾予和则是一直很喜欢她,从大三下暗恋到了毕业,后来索性从暗恋变成了明追。 沈厢去了WTS,他就去了WTS隔壁的公司。 沈厢跟他说过她跟宁皓远那段过去,顾予和对她说:“沈厢,这不怪你,相反,这我只会更加的喜欢你。” 沈厢摇头:“对不起,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打算谈恋爱,也不打算结婚,我这辈子只想自己过,所以你不要等我,也不要浪费时间追我。” “为什么?沈厢,你不能因为那段过去就放弃未来,你已经走出了那灰暗的过去,你的未来一片光明。”顾予和不喜欢她将过去作为抹不去的污点。 沈厢想,她是走出了灰暗的过去,那双拉她出黑暗的手如今早已与她各自天涯。 “我的观点告诉你了,你再追我只是自己浪费时间,不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沈厢的观点一向明确,她既然给不了顾予和要的未来,就不可能浪费他的时间,她虽感情迟钝,但绝不做让人误会的事。 其实有好几次她也想过答应顾予和,他的家庭不错,人也很好,可是偏偏她在看到他的时候会想起宁皓远,人的比较总是下意识的,因为顾予和太好了,好到找不出其他缺点,他温柔善良从不会对她恶言相向,如果和他过一辈子,应该会很幸福,可是那又意味着她要扮演一个好的女朋友,一个温柔的妻子,甚至一个慈爱的母亲。 “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沈厢,我喜欢你,这一点我很确定,从你帮我翻译那份英文资料开始,我就很喜欢你,这大概就是缘分,我确定你是我的缘分。”顾予和也是个理想主义,他坚信一见钟情,更坚信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不会给你机会。”沈厢态度很坚决,“我是不能阻止你喜欢我,但我可以不见你。” 她说得出做得到,她果断的拒绝了一切的暧昧一切的追求。 就像她跟宁皓远,只要宁皓远不制造机会见她,她就可以永远避开他, “沈厢,你这样防备别人,别人永远都走不进你。”饶是顾予和这样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说道。 “我说过的,我不想别人走进我,我只想一个人。” 她太固执了,固执的让人想要征服她这种固执,可是顾予和做不到征服,他能做的只是等待她的固执消融。 后来沈厢就再也没有给顾予和任何见面的机会,每次顾予和都等在楼下等她下班,看到她出来,他就跟上去,也不说话,就安静的护送她到租的房子。 沈厢被他跟过几次之后,就开始不停的更换下班时间,她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彻底断了顾予和的念头。 再后来顾予和就一直守在门口,活生生活成了WTS楼下的望妻石,当然这个称号是WTS前台取的,夏天的时候,天气热,前台小姐看他在门外等,伸手招他进来等,慢慢的就熟了,所有人都知道人工智能组的沈厢有个望妻石在楼下等她。 沈厢也知道。 她不喜欢他等她,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向世人宣布她有一个执着的追求者。 沈厢想起了宁皓远之前说的,让她跟业务线去各个产线的线下业务,她向陈晨申请了外派,越是偏远的、难搞的业务线,她越是喜欢,一来躲避顾予和,二来让自己离宁皓远远一点,只要远一点再远一点,她就可以不再受他的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封面可是我亲手写的狗爬字,hhh,只有这本深得我心,所以才亲笔写上狗爬字。 ps:感谢28725830小可爱的地雷,和小襄的手榴弹,蟹蟹~ 顺便也感谢各位留评的小可爱,我眼熟你们哦~感谢你们让我不是单机,嘻嘻嘻~ ☆、情诫 沈厢躲开了顾予和也躲开了宁皓远, 她从一座城市穿梭到另一座城市,每天都过的很充实,因为总在外面跑, 皮肤也黑了一些,但沈厢一点都不在意, 她要往前走,她要用实绩还清宁皓远的人情。 只有往前走, 她才能没有时间让自己想太多。 望都那么小, 沈厢和宁皓远在一栋楼,却像活在两个世界。 秋季的时候,沈厢去厦门那边对接邮轮的供应商, 宁皓远正巧出差从厦门中转。 沈厢在高崎机场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 和几个人一起走进了vip候车室, 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隔得很远,沈厢依旧能感 分卷阅读63 受到他身上的疏离与不易亲近,他与身边的人攀谈着什么,表情严肃, 回头的时候,沈厢快速蹲下了身子,即使知道他不可能看到她,她还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的躲了起来。 她不想被发现,不想跟他在这陌生的城市相遇。 时间并没有如她所愿让喜欢变淡, 反而让宁皓远在她的心里越发深刻,21天养成一个习惯,210天,沈厢没有戒掉他在身边的习惯,他无孔不入的让她时常想起他。 正如宁皓远说的,她像个工具人,不会放肆哭,放肆笑,和他的那段时光,是她最放肆的6个月,她怎么可能轻易忘记,他一步步将她逼入绝境,一步步挖掘她的内心。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时代在往前发展,各种产品百花齐放,从长视频到短视频,可是沈厢却停在了原地,她的身体在被推着往前走,她的心留在了原地。 以前走不出爸爸的死,现在走不出那六个月。 沈厢抬起头,朝那边看过去,只看见vip候车室关紧的玻璃门。 他们的差距就像此刻她跟他的距离——机场的普通候车厅和VIP候车厅的距离,一墙之隔,可是那是迈不过去的鸿沟。 同一个航班,从厦门往望都的飞机,宁皓远在头等舱,她在普通舱。沈厢就像落荒而逃的小丑,还没检票就排在了第一位,只有在第一排她才能在开始检票后以最快的避开他。 “请购买头等舱的旅客到前排提前安检。”工作人员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厢一瞬间表情凝滞,造化弄人,她忘了头等舱先检票,扭过头,宁皓远已经走出vip候车厅,玻璃门开了,他还在同别人交谈,说是交谈,其实他都在听,很少动嘴,眼神认真的看着对方,朝着这边走来。 沈厢定在了原地,她想她应该溜掉,或者趁着人多她应该躲到后面去。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跑,宁皓远就抬起了头,他看见了她,浓密的眉毛微蹙,直勾勾的眼神越过了人群落在了她身上,干净整齐的西装裤包裹着他修长的腿,他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哎!好帅,他在看我吗?”身后的女孩忍不住对她的同伙说。 沈厢下意识的撇过脸,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该以什么身份和他打招呼?上司和下级的关系么,她在异乡看见了公司的领导,不打招呼说不过去。 宁皓远离她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局促,等到他走到她跟前,沈厢手足无措,他率先开了口:“你来厦门出差的么?” 身后的女孩唏嘘了一声,知晓会错了意,但眼睛还是变成花痴状。 沈厢抬起头,她点点头,发出很轻的一声:“嗯。” 她比之前黑了些,瘦了些,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那双眼睛永远都是这般明亮干净,宁皓远这一年没有再遇见一个人有她这样美丽的眼睛。 这一年,他见过沈厢很多次,不管是公司还是摄像头下,可是沈厢一次都没有见过他,难得见到,也是隔的很远,只看见他的背影。 这是她时隔这么久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一众女孩的目光,沈厢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 “宁总,你朋友么?”身边的男人问他。 宁皓远回过神来:“哦,我们公司的一个员工,真是赶巧了,在这儿遇上。” 她是员工,他是领导,他们之间仅存的关系。 “我先走了。”他说完就与她擦肩。 “好。” 头等舱的旅客已经陆续上车,接下来才是普通舱的,沈厢不那么着急的检票,她已经没有必要再躲避他了。 等她过完安检,拎着行李箱上飞机的时候,她看见宁皓远坐在头等舱,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渴望前面的人走的快些,好让她能够快点儿走过头等舱。 沈厢感到身上灼灼的目光,她抿着唇,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露了怯。 终于前面的人走了,沈厢总算走过了头等舱的位置,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紧张,手心的汗快把衣角打湿。 沈厢放下了行李,等待着飞机起飞,望都已经是秋天,处处飘着黄叶,而厦门还是跟夏天一样,阵阵热风,风吹动着停机坪的青草地,吹得野草摇曳。 “请问您是沈小姐吗?”空姐礼貌的走过来,弯下腰问她。 沈厢点头:“嗯,是的。” “是这样的,宁先生给您升了舱,您现在可以去头等舱就座。” 空姐的声音好听而温柔,可带来的消息却让沈厢浑身一僵,她以为躲过去了,她以为不过是场偶遇,没有什么大不了,结果却演变了这样。 宁皓远把她当员工看,她若是不去,岂不是说明了她的心虚,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仅没有深仇大恨,他对她甚至有知遇之恩,要不是他,她没有这么好的工作,没有陈晨这么好的老师,也没有那些可爱的同事。 而且宁皓远做的决定不容许任何拒绝,如果她拂了他的意,指不定后续又要在飞机上闹出什么事来,毕竟他是那样一个强势的人。 沈厢拿着行李跟在空姐后面,每一步都很艰难,她脑子假想了一万种他们之间见面说的话,始终想不出任何一种。 空姐领着她坐到了宁皓远旁边的位置,沈厢放下行李,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也不好受,像是绷紧了一根弦,随时可能断掉。 “最近工作忙吗?”他平淡开口。 沈厢摇头:“还好。” 其实他知道她的所有行程,也知道她很忙,比他一个领导还要忙,可是她的性格便是从来不会说苦和累。 “听陈晨说你最近负责的一个项目上线了。”他有意与她交流。 沈厢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就像见老朋友一样,不用紧张,更不用害怕,可是身侧的手忍不住紧紧握着衣服下摆:“嗯,是上线了,数据还可以,现在正在做二期,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底可以上线,到时候可以拿到一些数据,数据好的话会考虑三期再做优化。” 宁皓远很久没听到她说话,声音依旧很细很软,他看着她的侧脸,心微微跳动:“嗯,很好,看来今年要给你加薪了。” 沈厢抿唇,挠了挠头,也不客气:“那谢谢老板。” 她叫他老板。 “有没有在厦门好好玩?”他随意问道。 沈厢点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嗯,有半天跟着供应商去了鼓浪屿,很漂亮。” 厦门的海并不是很蓝,相反因为天气不是大晴天反而透着些浑浊,不如上一次游轮行看见的深海,看海的时候她就会想到在 分卷阅读64 游轮上的那几天,真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回忆。 “我听说你谈男朋友了。”他终是问了,这才是他的目的。 沈厢微微一怔,想到什么:“你说顾予和么?” 她记得以前宁皓远是不准她跟异性有什么关联的,那时候只是因为跟顾予和一起回了一次学校,他就大发雷霆,导致现在她遇到这个问题还有点发怂。 “是吧。” 沈厢干脆的回:“他不是我男朋友。” 宁皓远挑眉,总算松了一口气,不咸不淡的说:“他好像总在公司楼下等你吧。” 沈厢点头:“是啊,我跟他说了别等了,还总不听,你看,我这没办法只能四处跑,省得他一天到晚在公司楼下等我。” 沈厢丝毫不觉自己这话说出来有多暧昧。 宁皓远眉头皱了起来:“为了不让他等你才四处出差的?” 飞机起飞,一阵轰鸣声震得沈厢耳朵屏气,只剩下耳鸣,她什么都没听见,只听见耳朵里嗡嗡的声音。 他颀长的手指捏着一支口香糖递给她:“耳鸣就嚼口香糖。” 沈厢耳朵什么也听不见,歪着头:“你说什么?” 宁皓远伸手剥掉了口香糖的糖纸,干脆利落的把口香糖塞进了她嘴里,沈厢一瞬间凝固了,她看着他,耳朵有些疼,舌尖是口香糖的甜味。 他凑近她:“用力嚼口香糖就不会耳鸣了。” 沈厢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漏了一拍,立马转过脸,用力咬着这支口香糖,随着飞机升高,耳朵里“噗”的一声,屏住的气流流通了,她又听得见了。 “谢谢老板。”她对他说。 “不耳鸣了?” 沈厢点头:“嗯。” 那个问题她还没回答,宁皓远不死心,可他知道再也没有合适的机会接上之前的话题。 “下次坐飞机耳鸣记得备一盒口香糖,这样就不会耳鸣了。” 沈厢舔了舔唇,点头:“好,我记下了。”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其他的话题,尴尬又让人难受,沈厢闭上了眼睛,佯装睡觉,脑海里却是刚刚他把口香糖塞进她嘴里的动作,很自然,没有半点儿生疏,就像以前他喂她吃东西一样,她摇了摇头,怪自己想的太多,一年前是她拒绝了他的喜欢,是她拒绝了做他女朋友,怎么又指望他对她还有意思,他们早就结束了。 宁皓远这人以前就善于讨女孩子欢心,现在还是一样,他不过在勾引她罢了,她从来就玩不过他这种情场老手。 飞机颠簸,沈厢紧闭着眼,时而蹙眉时而摇头,只有她不知道自己假寐的时候多可爱。 宁皓远侧着身子看她,近距离的瞧她,瞧她那些微表情,揣度着她的心思。 “沈厢。”他叫她。 沈厢闭着眼,她听不见。 “我知道你没睡着。” 她闭着眼,不敢睁开。 “你还喜欢我吗?”他声音淡淡的。 沈厢因为这个问题,再也无法假装自己睡着,猛地睁开眼,他的话就牢牢地击在她心上,让她无法回答。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怎么还会喜欢你啊?”她说,说完又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以前也没有多喜欢,就是习惯,不过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 他似乎早已看穿了她坚硬的外壳:“可是,我还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宁狗是真的狗,自己要放弃的,自己还来撩,不用13脸。 ps:感谢酸菜哥哥的手榴弹,感谢小襄和28725830的地雷,破费了,笔芯奥~ ☆、情诫 人这一生总要遇到一两个让人难以忘怀的人, 沈厢对他来说就是这样。 沈厢浑身僵硬,她被他的这句话蛊惑了。 他还喜欢她。 “哦,我知道了。”沈厢看向他, 喜欢不是爱,喜欢只是喜欢, 她又奢望什么,佯装着笑脸, 打趣他, “你喜欢的人一定很多,很荣幸我成了其中一个。” 喜欢可以有无数,过日子只能是一个, 她很清楚的自己不会是特殊的那个。 宁皓远伸手抓住了她搁在膝盖上的手, 沈厢想抽手, 可他却死也不放, 她面色窘迫:“你放开。”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与她牵手, 还想要更多,只有与她贴近才能抚慰他的情绪,他从来不是喜欢压抑自己的人,以前不是, 遇到她以后就变得是了。 宁皓远这一年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妈的要求,沈厢难过沈厢走不出去跟他有什么关系,在感情里,没有人有义务许诺一生,他只需要开心就好, 哪怕稍稍用一些手段,她就能一直在他身边,可是他没有。 他真是疯了才会压抑自己上演什么深情男人的人设。 如今再次碰到她,那些压抑的躁动再次侵袭,他侧过身,握着她的后脑勺,倾身吻她,也不管她是拒绝的还是抵触的,现在他只想要她,只想吻她,吻她那张口是心非的嘴。 沈厢脑子一片空白,忽然的动作让她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头被压在座椅的靠背上,口腔里溢满了口香糖的甜味,薄荷的口香糖,清新还有那浓烈的占有欲,她一瞬间醒悟,伸手推他,可他似乎早已有了预料,将那推他的手反手抓住压在了座椅上。 她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你要叫了全飞机都听到了。” 他总是轻易能够威胁她。 湿润的空气里蔓延着强烈的思念和压抑已久的欲念,沈厢张开嘴,她的牙还没有咬上他就被捏着下巴,他对她的一切反抗一切举止都了如指掌,下颚被捏着,牙齿合不拢也用不上力,只是被迫承受着他的吻。 如砧板上的鱼肉,沈厢想,其实她要是喊出来,空姐一定会来帮忙,可是宁皓远会生气,到时候下了飞机,她依旧跑不了。 就像他曾经说的,只要他想,她永远都跑不掉,她的自由是他给的,他想夺回去轻而易举。 一吻作罢,宁皓远瞧见她红透的眼,伸手揩掉了她嘴角晶莹的口水,望着那艳艳的红唇,其实一点都不够。 沈厢抬眼,湿润的眼看他:“够了吗?” 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唇:“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满足于此。” 话外音很明显,他又在拿她寻开心,在挑逗她。 沈厢脸色很沉:“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浪荡子,轻浮,不要脸。” 宁皓远摊手:“你不喜欢么?不喜欢你为什么脸红?” 沈厢撇过脸:“你不要脸。” “我是你老板。”他享用完毕拿出了老板的姿态。 沈厢生气了,不说话,她想了想又气不过:“你得意了? 分卷阅读65 想做的事做完了,那我可以拿着我的行李回我本来的位置了吗?” 她作势拿行李,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想做什么?” 沈厢愣了,他轻蔑的笑:“我想亲你?你如果以为我想的这么简单,那你真是单纯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半点没错。 “如果强迫别人能使你获得快感,那我觉得你真的是心理有问题,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宁皓远看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便是这张嘴让人满足,让人欲罢不能,眼睛弯了弯:“是的,我心理有问题,我心理没问题我会喜欢你这么个嚣张跋扈的小东西。” 好坏丑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沈厢明明说的是强迫这件事,结果被他用超高的语言技巧变成了一句情话,她认栽,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沈厢双手环抱着,根本不想再搭理他,只有不跟他交流,她才能不生气。 人倒霉起来坐个飞机都能遇到冤家,她就该买下午的飞机,避免见到就能避免这一系列的事情。 幸好厦门飞望都才两个小时,没一会就到了,沈厢一出飞机就感到了阵阵寒意,才三四天不回望都,气温急速下降,这才十一月温度就七八度了,她没带厚衣服,冻得哆嗦了一下。 宁皓远脱了西装递给她:“拿着吧。” 沈厢还在生气,她抬头,刚想拒绝,他把衣服披在她的肩上:“拒绝没有任何作用。” 他又抢在她的前头说了话。 沈厢感受到西装上他的温度:“明天到公司我把衣服还给你。” 说完,她又觉得这事不对劲,她已经很久很久不去他办公室里,明天要去还衣服他们还得见面,今天飞机上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要是再去他办公室,沈厢不敢想,她想明天如果去还衣服,就还到秘书处,这样可以避免见到。 “衣服不着急,你留着吧,明天我要出差不在公司,等哪天我想起来,再找你拿。” 沈厢抿唇,低垂着眼:“好。” “不要手洗也不要机洗也不要折叠,反正你就别动它,我自己会来取,你要是弄坏了,就是你一年的工钱,所以,别瞎动它。”宁皓远说道。 沈厢眉心皱着,一件衣服搞得好像珍宝一样,不能手洗不能机洗还不能折叠,一件衣服她要为之努力工作一年,衣服比人还矜贵,当然她是不敢这么说的。 “衣服……”她想说她宁可自己冻感冒了也不想穿这件衣服,感冒药才十几块钱,赔衣服要赔一年工钱。“我有点事,先走了,衣服你留着。” 宁皓远说完就走了,背过身的时候,眉心舒展,表情得意。 衣服他倒是不在意,就是怕沈厢私自做主把衣服还回来,这样才能唬住她,不让她自作主张。 - 衣服沈厢没敢洗也没敢碰,自从那天机场回了以后,她就为这件衣服头疼,怕普通衣架挂着把肩膀弄皱,特意买了棉质衣架,还配了一个防尘袋,就差没把它供起来了,他的衣服跟他的人一样,娇贵,不能洗不能折只能供着,要是衣服拟人化,沈厢都能想到这件衣服吩咐她为它做饭菜。 心里盼着宁皓远早日来拿衣服,可又觉得他把这件事忘了,距离那次机场遇到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他根本没有联系过她。 还有飞机上的那个吻,就像烙在了她心里,沈厢想宁皓远对所有的女伴都是这样多情,对他来说只是一时兴起亲了众多女伴中的一个,可是对她来说不一样,她只跟他接过吻。 沈厢想或许她该谈恋爱了,她该接受另一个人出现在她生命里,该习惯另一个人以让她忘记宁皓远,忘记过去的一切。 顾予和敲门,沈厢正在做着交互框架图,她起来开门,顾予和裹着羽绒服,手里抱着一个保温壶。 他走进这个十几平的出租屋,把保温瓶搁在书桌上:“我刚学的炖排骨,你快尝尝。” 起初顾予和是去店里打包东西给她送过来,后来被沈厢拒绝了很多次,顾予和就换了法子,他对沈厢说:“老朋友,你就当帮我试菜,要是做的好吃了,以后找女朋友也是一门才艺,你这算是为了我的找女友大计做贡献。” 沈厢又不想欠他人情,他每次送来的吃的,她就给他打一半的食材钱。 顾予和等着她的点评,沈厢拿着勺,勺了一口排骨汤,鲜美的汤味沁了满嘴,肉的骨髓入汤,又香又鲜。 她眉毛飞舞:“好喝。” 顾予和得了夸奖也很开心:“那这盒给你,我那屋子还有,你喝完了给我发个信息,我来收保温盒。” 沈厢摇头:“我等会给你送过去,不麻烦你来拿了。” 顾予和看了眼外面的天气:“下雪呢。” 他怕自己表现得太热烈,又说:“也行,你当心地滑,感恩的心,我离找到女朋友又进一步。” 沈厢眯着眼:“加油,我觉得你今年一定能脱单。” “借你吉言。” 一座城市,无数的人,熟悉的人在一个小区终归能帮衬着点,沈厢不那么排斥顾予和了,她对他的态度一开始就说清了,顾予和似乎也明白她的心意,也不迫切的想要追她,平平稳稳的过着彼此互不相干的日子。 沈厢喝着排骨汤,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这一年就这样过了,望都的日子总是这样快,早晨睁开眼到晚上闭上眼,一天就过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了每个月打给母亲钱,为了产品上线后那点数据,为了活着而活着。 其实大家都一样。 她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短信。 ——妈妈,下雪了,你要注意保暖,腿受过伤就要捂着,这个月我多打点钱给你,你不要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你的女儿很厉害的,能挣很多钱的,你要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希望妈妈早一点原谅女儿,我很想你 她发完了信息,站在窗边,看着地上已经落了一层雪花,矮灌木上堆积了很多雪,像是雪蘑菇,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妈妈,你看,楼下有一个白色的大蘑菇 语气像极了小孩子,只有在她妈妈面前她才是小孩子。 宁皓远看着这张白色的蘑菇,他拿起了座椅上的厚外套,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酸菜哥哥的手榴弹,还有28725830的地雷,破费了,无以为报,只能加更了,让你们跟我一起磕糖,嘻嘻嘻。 宁狗:我不管,忍不住,想亲,控制不住,不止想亲,还想…… 我:请你控制你自己。 ☆、情诫 沈厢在窗边看了会雪, 南方的雪和北方不一样 分卷阅读66 ,她年初的时候去过一次东北跟一个当地游的项目,北方的雪粗犷, 总是成群结队的下,路上、山上、林子里全是皑皑白雪, 不到来年春化不开,最南方不怎么下雪, 只有江南每年都会下些薄雪, 运气好的时候雪才会成团。 她看着窗外大片的雪,今年的雪要积很多天,可以让南方人开心个几天。 手机叮了一声。 沈厢回过头, 她看到了宁皓远的名字。 ——我想起来我有件西装在你这, 现在有空吗?我来拿。 沈厢转身回到了书桌前, 她回:在的, 你来吧 宁皓远装模作样的发:那你把地址发给我 沈厢呼吸微凛:望都市合宁区银钟路888号先潮公寓18号楼808室 他其实早就知道她住的地址, 但总不能说我密切关注着你的信息,只回了一句:好,我20分钟后到 其实沈厢想发你让小陈过来拿就行了,可是想想她要这么做就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不过就是拿外套罢了。 上一次见面是两个月前,在飞机上,沈厢有些烦闷,她看了一眼自己这十几平的小屋子,要是他进来拿外套,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她一定又会吃亏。 如果是顾予和,她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他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因为顾予和要脸,她也要脸,大家都是有脸的人,只有宁皓远不要脸,他虽然人前人模人样,骨子就是流氓,沈厢怕他,她决不能给宁皓远创造强迫她的机会。 她看了眼时间,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从橱子里把那件西装拿了出来,又从门后拿了把伞,提前十分钟就撑着伞等在楼下,大庭广众之下,他总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十分钟后,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他们楼下,远远地,他就看见她撑着伞。 天上飘着雪花,落在黑色的雨伞上,她怀里抱着衣服,小小的一只,分外惹人怜爱。 车停在她面前,宁皓远开了车门,一身深灰的呢子,衬的气质越发冷酷,他朝她走来,沈厢没敢抬头,只硬着头皮把衣服递到他跟前。 “给。”她说。 他没接。 沈厢举着那衣服,有雪花落在衣服的防尘袋上,化成了小水珠,剔透玲珑。 她抬起头,雪花在两人的视线中飞舞,她仰视着他,身后的风景被虚化。 “你放车里吧。”他声音冷淡。 沈厢撇撇嘴,只觉得他这个人娇贵,连衣服都不肯自己亲手放。 可谁叫他是老板,她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他又吩咐道:“衣服别折,平摊在后座就行。” 沈厢皱眉,真是矫情,不过还完衣服,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她猫着身子,把衣服平整的放在椅子上,忽的感觉屁股一重,整个人被推进了后座,然后就是一声“砰”的关门声。 他以那样蛮横的方式一把将她推进了后座,连废话都没有,不容她拒绝。沈厢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惊呼了一声,脸磕在了皮质座椅上,宁皓远已经上车,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她的防备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小儿科的把戏,他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用各种谎言骗她,说什么衣服不能折,说什么要她去放衣服,不过就是为了把她骗到车里。 沈厢斗不过他,从来如此。 她对这种无赖无可奈何,甚至不想跟他说一句话。 宁皓远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铁青的脸,他翘着唇:“别一天到晚摆这种臭脸。” 沈厢皱眉:“是我摆臭脸还是你发神经?” 他不说话了。 沈厢不耐烦,忍着怒气,咬牙切齿:“你到底要干什么?上次飞机上也是,我怀疑你真的有病。” “你别说话了。”他看着那张对他从来都是恶言相向的小嘴,知道她想她妈妈,他才大冷天的放下工作来陪她,结果还是这个吊态度,他真是欠了她的,来受这罪。 沈厢在后座,平静了语气:“我还得回去工作,交互文稿没有弄完,下午6点组内有个内部会议,我不能缺席的,事情很紧急,你是老板,轻重缓急你应该清楚。” 宁皓远眼睛微眯,听着她看似有理有据的原因:“你这是要我亲自打电话向陈晨请假?” 沈厢脸白了,她在说谎,为了让他把她送回去,她胡诌了一个理由。 只能破罐子破摔:“随便你。” 他轻笑,随口说:“本来就是——随便我。” 意有所指,就像再说她随便他发落一样。 沈厢气结,车缓缓开上了高速路,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雪花积在了窗户上,她没继续问他带她去哪儿,问了也不会有任何本质的改变,他不会听她的,也不会征求她的意见。 车内气氛安静,只剩车轮在高速上行驶的声音,雪花无声的飘。 沈厢手机响了,她看到了顾予和的电话,并不确定接电话会不会引起宁皓远的怒火,他是那样的小心眼,可是时隔一年,他怎么也不可能再管到她头上来。 手机还在响,沈厢接了起来。 “我不在家,我在外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你别等我。” “保温盒我明早给你送过去,大概七点左右。” “排骨挺好吃的。” “哎,好哎,我先忙了,拜拜。” …… 说话很短,她的声音很温柔,她对别人向来如此,只有对他才恶言相向。 宁皓远顺着她的话串联出一个故事。 沈厢合上了手机,看着前排他笔直的肩膀,未发现他黑着的脸。 她问:“请问你什么时候能把我送回去?” 宁皓远冷哼了一声,表情非常不痛快:“看心情。” 是啊,他一向如此,只看他的心情,从来不顾及别人。 “你们在一起了?”他冷着脸,表情看不出的凝重,他以为她还喜欢他,原来都是空谈,都是他的妄想。 是时间冲淡了她的喜欢,她最终如他所愿,忘记了他,跟他成了陌路人,可是他受不了。 宁皓远以为真要到了她忘了他这天,他就彻底解脱了,再也不用担心她妈妈的嘱咐会食言,不用担心她会为情所困不得解脱,可是结果他却不爽了。 明明她应该跟他谈恋爱,应该跟他在一起,怎么就跟别人好上了,怎么就跟别人过日子了。 宁皓远伸手摸了下鼻子,没由来的心慌。 沈厢并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感受到他的不开心,可是这份不开心跟她没多大关系。 “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吧,老板。”她淡淡开口,着意叫了他“老板”,想让他摆清自己的位置。 沈厢不 分卷阅读67 想每次都解释,他们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凭什么她每次都要向他解释她的私生活。 车速快了,两侧的树倒退的飞快,宁皓远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指捏的很紧,眸中说不出来的愠怒。 “好样的,真是幸福呢。”他阴阳怪气。 沈厢觉得他很莫名其妙,她也不回他。 车内气氛一下子都降到了零下,沈厢从车内镜里看到他因为愤怒拧在一起的眉毛,有点发慌。 她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超速了。”她说。 他冷着脸不回她。 沈厢也不说他了,只扣好了安全带,她不能阻止他做很多事,唯有让自己做好保护措施。 沿途的风景越来越熟悉,沈厢认出来了,是那次他带她看互联网大会的时候去的地方,她脑子很懵,悉数的回忆侵袭,那天在无人驾驶汽车里他们发生的一切,她全都印象深刻,她依旧记得阳光溅入眼睛,他亲吻她的脸颊,他与她十指紧扣,那种触感即便过去再久她也记得。 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时间真快,可是就好像在昨天。 ——我想死在你身上,等警察发现的时候,会发现我们紧紧地在一起,你说会不会很浪漫? ——那就死在我身上吧。 沈厢想自己是什么时候沦陷的,是那天吗? 或者更早。 或者让她沦陷的是那天的春光和烧红了半边天的晚霞,假使对象不是他,她还会沦陷吗? 她想,会的。 只是能给她那种体验的只有他,因为他是那么的擅长讨女孩子的欢心,那么擅长蛊惑人心,他步步引诱,引她走上一条不归路。一开始沈厢是被迫的,一切的体验是糟糕透顶的,后来她是自主的,她喜欢上他了,不想离开了,就像梁医生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车开到了,停在了湖边。 沈厢回过神,推开车门,下了车。 冬天的这里和春天的完全不一样,尤其是下过雪后,湖边积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如同盖了一条白色的羽绒毯,木质的栈桥上积了雪,宽阔的湖面上有一艘丢弃的小船,远远的看着只有影子,有种世外桃源的感受,繁华的望都一隅竟然有着这样唯美浪漫的景色,秀气的南方处处都透着精致和文雅,这里的冬天好看的出奇,让看得人心里都平静了。 凉意扑面而来,宁皓远也下了车。 沈厢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她知道他在生气。 “你真跟那个小男生好上了”他走近一步,逼她抵着车。 沈厢低垂着眉,她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很紧张,可她为什么要对他解释,她没有什么可解释的:“真的假的和你没关系吧。” 他俯下身,看她平静的脸:“你们到哪步了?” 沈厢抿着唇:“到哪步都跟你没关系。” 她并不是有意触怒他,只是她知道一旦解释,那么就是无穷尽的示弱,无穷尽的解释,她不愿意这样。 果真,他恼了,伸手握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看他,沈厢不屈不挠,眼中有些怒意。 “你现在在干什么?”她转而轻笑,“别告诉我你在吃醋,我跟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谈过情,说吃醋犯不着,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你现在在这跟我发疯算什么。” 她伶牙俐齿,字字诛心,宁皓远俯视着她,永远不叫人舒心的嘴。 “没谈过情?”他挑唇,他要看看这张嘴还能说出多么过分的话,“没谈过情你在火车站大半夜给我发信息,没谈过情你在陵城的时候你在车里跟我闹脾气,没谈过情你在游轮上和我一起赌博,没谈过情你…” 沈厢撇过脸:“我是在扮演你要的宠物。” 他呵呵一笑:“得了吧。” 他松开了她的后脑勺,沈厢往后缩了缩,他很不耐烦:“你以为那个小男生能给你你要的未来?” 话锋又转到了顾予和身上。 “那也跟你没关系。”她语气冰冷。 宁皓远伸手拉过了她揣在口袋里的手,径自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完全不容她任何拒绝。 沈厢挣扎,他却捏的很紧。 “疼,你松开。”她皱眉。 “疼是你自找的。”他的手松了松。 沈厢被迫与他牵手。 “你说我给不了你未来,你就跟那个小屁孩要一个未来?”他语气带着几分轻蔑。 沈厢垂着头,冰凉的手背却被他的大手温暖着,她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被捂着的手却烫了一下她的心,他总这样,强硬的逼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然而实际上又是对她很好的事,沈厢摸不准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真的快到临界点了。 “他不会强迫我。”沈厢说。 宁皓远冷笑:“因为他怂。” 沈厢皱眉:“你这样不是勇敢,是耍流氓,你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没品,没素质,不要脸吗?” 她骂他骂的极为顺口,宁皓远丝毫不在意她的辱骂。 “顾予和的父母是传统的父母,讲门当户对,你真以为你跟他在一起你们能有未来?我跟你说,就你这个穷鬼,人家家人根本不会接受你,你知道婆媳矛盾吗?他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去了就要被各种欺凌,你以为你能有什么未来?”他恨不得能把顾予和一大堆的问题全说个干净。 “你查他干什么?”沈厢根本不在意他说的任何有关顾予和的信息,她只觉得宁皓远是真的有病,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他还能自作主张的查她身边的朋友,这让她觉得可怕,好像她时刻都活在他的监视之中。 “你在监视我的生活。”沈厢下了定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酸菜哥哥、28725830、琦琦酱、念的地雷,还有小襄的手榴弹,你们憋给我砸了,再加更我要死了,今天写了3000字我都不好意思发,又努力再写了1000字,就这样看吧,别嫌弃我!!!!爱你们!!疯狂笔芯。 再感谢一下来日春风、晒个太阳8、Yizy、吴世勋心肝宝贝儿等等之前送的营养液,笔芯。 ps:还有一个大剧情,写完基本上就结局了,一个让宁狗明白爱的剧情,哈哈哈,我已经脑补了,原谅我先看完了结局,并且不给你们剧透,哈哈哈哈哈,我溜了。 ☆、情诫 宁皓远并不打算否认, 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又怎样。” 无耻之极,沈厢抽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她眉目轻拧,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雪花溅落在她脸上,冻得脸颊通红。 “我们之间没有解决办法, 一年前没 分卷阅读68 有, 现在也没有。”她平静说。 薄凉的话,寒冷的天气里让人的心也暖不起来。 “没有就没有吧。”他认了。 “所以不要再纠缠了,这一年挺好的, 你有你的生活, 我有我的生活, 我们平静的过好各自生活, 不好吗?” 沈厢安稳了一年的生活两个月前被他搅得一团乱, 她把他深埋于心,却又被他重新拉到了视线之内。 木质栈道上积满了雪花,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咯吱”,他揣着她的手, 久久的说:“你真的平静吗?” 沈厢睫毛上沾了一片雪花,随后融化成了水珠,挂在了她的睫毛上,前面的视线变得模糊,她伸手揩掉了眼睛上的水珠:“嗯, 现在的生活是我想要的。” 宁皓远侧过身:“那个小男生也是你想要的未来伴侣?” 沈厢抬头,嘴角轻抿,心烦意乱:“我不知道。” 一阵冷风吹起,头顶的松柏掉落了大片的雪花,他猛地伸手,吓得沈厢不由自主的往后缩,她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原来他的手臂挡住了大片的雪花,可因为她后退的动作,他的遮挡完全没起作用,一大块的雪花掉在了她头顶,冰凉的雪从羽绒服的领口掉进了脖颈,贴着滚烫的皮肤,她哆嗦了一下。 “往后一步,你没有幸福。”他说。 沈厢的处境就像刚刚,她在原地,他替她遮风挡雪,她往后退,看似躲开了她,她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变得很好,或者只是表面的美好。 宁皓远一语中的。 他伸手掸掉了她头顶的雪花,还有些沾着头发,化成了水,沈厢站在原地,一时无法说话,往后是她自己选的。 “雪总会停的,明天或许就是晴天了。”她弯了弯眼睛,似乎以此表现她的乐观。 宁皓远拿袖子擦掉了她头顶的水珠,看她清透的脸,那双眼睛清澈的就像一弯清泉,叫人无法挪开:“可是你留在昨天了。” 他的声音温润,直击她的心房。 雪过几天会停,可是沈厢却是一个喜欢停在昨天的人。 “无解的。”她最终说了三个字。 她的生活无解,她的爱情无解。 他不容她拒绝,再次牵起了她的手,和她继续往前走。 这感觉就像一年前,可是现在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沈厢低垂眉,看着浅灰色的湖面,悠远而宁和,雪飘落在湖面消失不见,远处的湖面起了一层薄青色的水雾,宛然一副山水画,她有很久没有停下脚步来这个世界的变化了。 她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直运作着。 “宁总。”她叫他。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可是我想不到其他的人能帮我。”她语气很淡,这一年她想过无数次,每次想踏进他的办公室,每次都退缩了,这一次他正好在,她就顺带说了。 宁皓远像是猜到了她要问什么:“我没有理由帮你。” 沈厢仗着他对她还有那么点喜欢,沉声:“你还喜欢我,这算不算理由。” 两个月前,他在飞机上对她说的那句话,变成了她的筹码,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聪明又不知天高厚。 他翘着唇:“你现在是什么?恃宠而骄?”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当是吧。” 宁皓远对她的话很受用:“想让我告诉你,你母亲的下落?” 沈厢还没问,他就知道了,因为她的生活太简单,就她妈值得她来求他,其他任何事情她都不会来求他。 他们的相遇就是因为她妈,现在的纠缠也是如此。 “我已经一年没见她,我想知道她好不好,她年纪也大了,我不想她大冷天的在某个地方挨冻受饿。”沈厢这一年也去陵城找过她妈几次,一些熟悉的地方,以前的老地方,还有梁医生那里,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妈的任何踪迹。 他听着她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她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她的思念她的寻找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人不在了就是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亲人了,没有让她依赖的对象,只有她一个人,孑然一身,如果有一天沈厢知道了她妈不在了,她要怎么活? 可是事情总会败露,只是早晚的问题。 宁皓远转过身,把她拉到怀里,轻轻拥着她,沈厢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抱她,抬起头,眼神变的温和,一如当初她有事相求的模样,放柔了声音:“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种样子。 “好。”他说。 沈厢鼻子发酸,一年之后,她还是以这种方式来交换母亲的下落,雪静静的落下,他低头捧着她的脸,她知道这是他帮她的代价。 冰冷的鼻尖触着他的脸,他吻她,悠远漫长,冷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他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松柏的雪落下,砸在了他的头顶,有雪花掉在她的脸上,雪是冷的,吻是热的,他的另一只手揽着她的羽绒服,将她贴近他。 紧紧地,没有一丝缝隙,冰与热的交加,刺激着她的神经,他给她的体验从来就是这般无可替代,沈厢迷蒙的眼中是他放大的脸,还有他身后的雪花。 在这天地之间,又只剩下他跟她,木质栈道,雪花飞舞。 许久,宁皓远松开她的唇畔,声音带着湿意带着蛊惑:“你想我了吗?” 他在引诱她。 沈厢脑子很懵,脸颊红的快要烧起来,摇头:“没有。” 他挑唇,明知道她在说谎却不拆穿,哑着声:“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沈厢呼吸停滞,她推了他一把:“不好。” 一个吻激起了他的欲望,他感到浑身紧绷,吻她的时候就有了反应,他对她向来没有抵抗。 “宝贝儿,换信息总得给我点甜头。”他低低在她耳边轻诉,热气扑在她的耳根,“一个吻不够的。” 沈厢的脸红透了,她往后退却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那我自己找。”她说。 宁皓远低头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你找得到吗?” 她找不到。 沈厢没了话,他低头:“你不想我吗?” 他的手搁在她的后脑勺:“宝贝儿,是你先勾引我的,在勾引之前你难道没想过代价?” 沈厢扭动了一下,他沉了声音:“别再乱蹭了。” “那你松开我。” “我说的条件不考虑一下?凭你现在这样的找法,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你妈妈。”他耸了耸肩,“反正咱俩又不是没有上过床,不过就是互相满足,有什么关系,你是成年人,有欲望很正常,我们一拍即合,你还能得到你要的信息,这 分卷阅读69 个买卖只赚不亏呢。” 他一道道的摆她,摆的她无话可说。 “我跟你不一样。”她凛了呼吸,“我只会跟我爱的人上床,我绝不会为了欲望摒弃道德。” “什么叫摈弃道德?上个床就没道德了?”他最不喜欢她这种古板的思想,“你单身,我单身,怎么就没道德了?” “还是说你跟那个小男生谈恋爱?”他话锋一转。 沈厢不能任他摆布,不能任他蛊惑,随便诌了个理由:“是的,我们在谈恋爱。” 果真话一出口,他表情古怪,蓦的松开了她,眼神瞬间就从柔情变得冰冷,前一秒他还说着荤话,后一秒他就变了个人。 “你再说一遍。”他声音冷了几分。 沈厢知道他生气了:“我说,我有男朋友了。” 宁皓远冷笑,最终什么都没说,双手插着口袋朝着停车的位置走去,沈厢不知道她现在能怎么办,跟过去,他显然不会再把她送回住的地方,她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滴滴软件。 她刚发出了订单,他回过头来。 隔着五米,他就那么看着她。 沈厢不敢往前走,停在了原地。 宁皓远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沈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跑了,地上都是雪,雪地靴一跑就滑了,整个人就摔在了木质栈道上,跑也没跑掉,还摔了,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慌张的趴在地上再也不起来。 沈厢看到他蹲在她面前,他一定想嘲笑她,讥讽她。 可是她料想的都没有,他从地上把她抱起来:“道德?” 沈厢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大步走向了车,嘴里的“道德”二字完全就是满不在乎的意思。 宁皓远拉开了车门,把她扔了进去,她的脑袋磕在了后座,撞得有点儿疼,疼得眼中泛着水光,她踢他,被他抓住了腿,荒郊野外,他蛮横的撕掉她的羽绒服,冰冷的手触摸着她的皮肤。 车里空间很小,她根本无处逃。 “我劝你省省力气,不然受伤的只有你自己。”他冷冷看着她。 沈厢浑身冰冷,他要做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就到了这副田地,或者她不该求他,不该求他告诉她,她妈妈在哪里,是她高估了他对她的喜欢,是她高估了他这个人。 他这不是喜欢,是占有,就像很久以前他说的,她是他的东西,仅仅如此,哪怕合同结束了,他也一直将她视作他的东西,所以监视她的生活,监视她身边的人。 “宁皓远。”她开口,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今天你要做下去,我们就真的完了。” 一行清泪滑过她的脸颊。 宁皓远僵硬了身体,抬头看着她凌乱的头发,还有湿漉漉的脸。 “我们早就完了。”他自嘲的说道。 沈厢撇过脸,伸手擦眼泪,他伸手掰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 “你主动勾引的时候怎么不谈道德?”他问她。 “你主动伸舌头的时候怎么不说道德?” “你主动往别人身上蹭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有男朋友?” “你求别人的时候怎么不哭?” …… 沈厢的下巴在他手中,她吸了吸鼻子,忍着不哭可是眼泪自己掉下来。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才敢这么欺负我,才敢不把我当人看。”他恶狠狠的说道。 “你也就在我面前才这么横,你这叫什么?叫窝里横。”他继续说她。 她的眼泪烫了他的手,更烫了他的心,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了她,吻她的眼睛,细细密密的,如清风细语。 他恶言相向的时候,她只难过不会哭,可偏偏温柔的时候,她受不住。 哇的一声就哭了。 眼泪绷不住了,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边哭一边打着哭嗝,好像受了天大味甜的委屈。 宁皓远紧紧抱着她,将她困在怀里。 “我想我妈…嗝…我就想知道她在哪里…我找不到…”她揪着他的衣服。 “怎么都……嗝……找不到…”她哭。 压抑了一年的委屈尽数都发泄了,她可以像个机器人一样工作,可以努力往前奔跑,可是她想要她妈妈跟她一起,她不想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她哭得宁皓远手足无措,只能抱着她,陪着她,等着她。 哭了有十几分钟,沈厢才不哭,缓过了伤心她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他的半边大衣都湿透了,一边打着哭嗝一边退出来。 “我想回去。”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捧着她的脸,看她红肿不堪的眼睛,声音轻了很多:“哭够了?” 她点头,缓缓了:“对不起,我…不该勾引你的,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了,这件事我不怪你,你说的没错,是我仗着你的喜欢恃宠而骄,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后再也不会了。” 也不知道这番话她是什么时候想的,总之就说了出来。 宁皓远伸手擦她脸上的泪痕,轻声细语:“你可以恃宠而骄。” 沈厢摇头:“我不会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沈厢,我们谈恋爱吧,在你不喜欢我之前,我绝不先抛下你。” 这个决定想了很久很久,如今才真的说出了口,如释重负,却又压力倍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fickle的地雷,最近太忙了,加不了更,多更了1000字。 ps:煞笔宁狗,啊呸 ☆、情诫 他在等她回答。 沈厢朦胧的眼看着他, 忍不住打个哭嗝,眉头蹙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说这种话,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可是他却给了她未来。 沈厢抿着唇,屏气不让自己再打嗝, 她沉静的眸子看向他认真的脸:“你让我想一想。” 她不是一个草率的人, 今天之前她规划的未来里从来不会有宁皓远这么个人,因为他遥不可及,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今天之后, 他却允诺了一个可以看得见的未来, 沈厢乱了, 慌了。 “你还想什么?你错过了这个村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我不是时时刻刻都会给出这种承诺的人。”只是因为她想要,所以他才给,可是他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反悔,毕竟这决定了他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路。 沈厢虽然性子讷讷的, 却也不笨,她要的爱理想化也好,完美主义也好,可是那是建立在自主或者情不自禁,而不是一方为了满足另一方做出的妥协。 “所以你是被迫的, 你不是自愿的,你在勉强你自己。”沈厢的 分卷阅读70 话字字带刺。 他握着她的肩膀:“喜欢你没有勉强。” “不抛弃我是勉强。”她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宁皓远蹙眉,他真的觉得沈厢太难搞了,她要未来他给,她要喜欢他给,她要什么他都给,凭什么现在又冒出了这一出自愿和勉强的戏码。 “你到底要什么?沈厢你说清楚,你到底想要我给你什么?不要这么模棱两可,我不懂,你现在在作什么。”他一直都在妥协,自打遇到她以后,他的底线一降再降。 沈厢看着他那张俊俏的脸,她要的是他爱她,要他跟她一起从青丝到白头,而不是为了不抛弃她而和她走到白头,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本质是有区别的,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她摇了摇头:“你让我想一想,我不能这么轻易而草率的答应你,这对你对我都是极度不负责任的,我不想你因为我毁掉你自己本来既定的人生轨迹。” 宁皓远终是怒了,一拳锤在了她身侧的玻璃窗上,隐忍着脾气看着自己的让步一再被她踩在脚底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想在我跟顾予和之间权衡高低,是么?” 沈厢错愕,她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别人。 “我跟他没有关系。”她说。 宁皓远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只是生气,气自己就是忘不了她:“你多久才能给我答复?” 以前都是他面试别人,给别人机会,给别人答复,现在他在她面前变成了面试者,变成了心情忐忑的那一个,他是多骄傲的一人,怎么可能容许自己被放在市场上做买卖权衡。 “沈厢,你是个聪明人,又是做交互的,懂的权衡利弊,像我这样英俊又有钱,加上能力强,已经超过了99.9%的人,再加上我喜欢你,以前虽然滥情,但现在我自认为还挺专情的,基本上在你的人才库里已经超过了100%的人,我希望你做事情不要冲动。” 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把自己的优点悉数说出来,来让她谨慎做决定。 宁皓远想,但凡沈厢给他这个机会,以后他都是要她还回来的,等她彻底沦陷的时候,他一定要她好好求他,脑子里尽数都是以前她求他的场景,最喜欢的莫过于在性.事里把她弄哭,光是想想就浑身紧绷,他已经一年禁欲了,再禁下去感觉自己要终身萎了,想起那些斗志昂扬的日子,他就惋惜,昔日雄风不再,可是总有一天,他要她尽数还回来的,在这一天来临之前他可以忍。 忍一忍,以后什么都有的。 自尊不要的,以后讨回来。 面子不要的,以后讨回来。 卑微就卑微,反正以后他要一点一点的从她身上要回来。 光是想想又觉得心满意足,眼睛不由自主的上挑,今天当孙子,明天当爸爸。 他眼睛落在沈厢身上,却好像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都剥尽,嘴里说着最怂的话,心理想着最骚的操作,等到花开的那天,他还要在车里跟她做.爱,不止如此,还要她哭着求他,他要看看到时候她还怎么横。 YY真好,YY的世界里什么都有了。 现在也只能YY了。 沈厢只感受他灼灼的目光,不知道他现在脑子里的操作,要是知道了,她肯定要唾骂他不要脸。 她考虑的从来不是他的钱更不是他的长相,她低垂眉,轻眨了一下眼睛:“我会考虑的。” 宁皓远这才舒了一口气,挑唇:“明天下班之前能给我答复么?” “太快了,一周吧,一周之后我给你答复。” “这么久?” “是的,一周是最快的了。” 沈厢从来就不是头脑发热快速做决定的人,所以她的感情隐忍,她宁可选择不要也不可能轻易去尝试她承担不起后果的决定,黎安曾经说她就是活得太规矩,规矩的不敢去尝试生命很多不可预期的事,沈厢也知道,她很想跟黎安一样,为了自己爱的人从望都去北京,不担心将来,只在乎现下的快乐,可是黎安很容易走出一段伤情,而她自己却走不出来。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宝贝儿,那我等你一周。”宁皓远沉声,伸手搁在她后脑勺,低头碰了碰她的唇。 他整了整她被撕坏的衣服,拉链被撕了,扣子掉了,里头的内衣也被他刚刚粗暴的扯坏了,整个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就像被非礼过一般,真是让人欲罢不能,他真是想要她想的发疯,可是他不能毛躁,毛躁等不来结果。 最终只淡淡说:“衣服回头我给你买新的。” 沈厢想起了他之前给她买的衣服,昂贵又不实用,摇头:“我自己买就好了。” “行吧。”他不勉强她。 他从后座退了出来,对她说:“坐前排,我送你回去。” 沈厢点头,捏着羽绒服的两边裹紧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他打着方向盘,车又回到了高速路上。 静静的车里流淌着淡淡的情愫,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今儿个说白了,虽然没在一起,可总觉得怪怪的。 “今天是想带你来看雪的,这里的雪是望都最漂亮的。”他开口。 沈厢抬起头,看到他高挺的鼻子,窗外的雪花成了背景。 “嗯,是很好看。”声音还有点哭腔。 “秋天的时候也好看。”她想起了一年半前那次互联网大会。 宁皓远偏过头,扯了扯唇:“哪次?” 他故意问。 沈厢不答。 他又装模作样的说:“白日宣.淫那次?我记得那天你哭着叫我死在你身上来着。” 他又这样没个正经,沈厢一瞬间脸就红透了,不说话了。 宁皓远忍不住笑:“那时候你多可爱啊,现在就只会对我发脾气。” 沈厢瞪他:“我什么时候对你发脾气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喏,刚刚在车里,你手指甲挖的,还疼呢。” 沈厢看到他下巴下面淡淡的红痕:“是你刚刚想对我做那种事,你自找的。” “你看,脾气说来就来。”他很久没这么轻松了,逗她可真的太好玩了。 沈厢垂着眉,不理他。 车缓缓地在开,无尽的雪悠悠的飘落,天地间一片寂然,天露出些阳光,一束一束的落在远处的松柏林里,像是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落下无数晶莹的希望。 “我记得上次做完那事之后我说带你去海边的吧,到现在都没有去呢。” 宁皓远想起了那天晚霞,林子里她绯红的带着高.潮余韵的脸,纯而带着欲望,真是个又纯又欲的极品,而且很不禁干,太娇弱可又是这娇弱惹人爱。 “去过了的,那次游轮。” 分卷阅读71 “游轮不算,那次就只在深海转了一圈,不能算海边。” 沈厢皱眉:“深海也算看海。” “年底有空感觉可以带你去一次海边。”他自顾自的说。 他自来熟的让人发指,沈厢根本没有答应过跟他在一起,怎么就变成了要跟他一起去看海,他永远都在说话间给她下套,让她往里钻。 “年底再说吧。”她不能轻易答应,随便找了个说辞。 宁皓远挑眉,脑子里却是精打细算,没有再勉强她:“也行,那年底再说吧。” 车开到了小区,沈厢下车,寒风吹得她抖了抖,羽绒服坏了,防不了风,冷风悉数钻进领口,宁皓远下车,把后座那个包裹的很精致的西装袋拆了,那件西装再次盖在了她身上。 “太贵重了,别落了雪。”她供了两月的西装,结果用来挡风,实在是有点憋屈。 宁皓远耸了耸肩:“你是不是缺心眼?” 沈厢吸了吸鼻子,他说:“我在乎的是西装么?” 沈厢皱眉,这件西装这么贵,难道不是西装? “不过想多见你一面。”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惹的她的脸又是一阵红。 在飞机上,那件西装就是他给她的一个套,为的就是让她上钩,沈厢躲不过的是他无穷无尽的套路,她玩不过心机颇深的宁大少爷,他流连花丛,知道无数让女孩束手就擒的法子,而她就那么愚蠢的跳进去了。 沈厢把西装脱下来,她知道了这个陷阱又怎么会再掉进去:“给你,我上去了。” 宁皓远拉着她的手臂,把西装又盖在她身上:“我都告诉你了,怎么会再用一次这个法子。” “那我也不要。” “不要就扔了。” 她看着那供了两个月昂贵的西装,终是舍不得扔掉,接了过来:“我上去了。” “不许再喝别人的排骨汤,你要喝,我每天给你送。”他说。 沈厢愣在原地。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轻哄的语气:“好了,快上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骚的还是狗子。 ☆、情诫 宁皓远果真就像他说的, 第二天早上就给她送了排骨汤,特地放在了她的座位上,附赠一张爱心纸条。 ——排骨汤, 记得喝 六个字是他亲自写的,苍劲有力的字体, 沈厢觉得他真是疯的厉害,便给他发短信。 ——我不会喝顾予和送的排骨汤了, 你也不用再送这些 宁皓远没回。 可是第二天沈厢桌上又收到了一份排骨汤, 如此往复她连续收了四五天。 第六天的时候,部门团建的邮件出了,接近年底, 为了犒劳集团的员工, 特意批了一波团建费, 每个部门各自团建, WTS人员众多, 团建费有限,具体划分到具体的人头就是4000/人,这个金额在年关只能去东南亚,不过已经比大部分的公司福利要好太多了。 团队内一致投票去安基岛, 安基岛是东南亚著名的度假岛,历史和文化都比较悠久,这个季节安基岛气温三十度,海水碧绿如翡翠,最吸引人的是它的白沙滩, 沈厢看着同事们发的白沙滩照片,安耐不住心中的向往,光是从照片就能想象得到安基岛的美丽。 沈厢想起了前几天宁皓远说要带她看海这件事,总觉得冥冥之中是他安排的,可是集团所有技术人员都有这个福利,有去马来西亚的,也有去印度尼西亚的,去海岛的部门太多了,他们是其中一个,宁皓远不可能为了让她去海边投这么多钱进去。 所以她也摸不准他们团建去安基岛跟宁皓远有没有关系。 团建的事,一来二往,沈厢就把给答复的事忘了,直到隔日的晚上,宁皓远给她打电话。 他说:“时间到了,你想好了吗?” 沈厢前几天想过,在一起,她觉得宁皓远是勉强的,不在一起,他肯定又会以各种方式骚扰她的生活。 - 她给黎安打过电话,黎安对她说:“沈厢,你还不满足么?你心太大了,这个男人都愿意给出这种条件了,你可长点心吧,他要不爱你,能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吗?” 沈厢就奇了怪了,她怎么就无理了。 “安安,你说他是不是勉强自己跟我过一辈子的,他要是以后腻了,肯定还是会出轨的。”沈厢如实的说,宁皓远这人以前就花,不花能成了夜NIGHT的常客吗? 现在宁皓远是喜欢她的,以后他保不齐会喜欢别人,到时候她真的借着现在这话套着他,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受。 “男人腻了很正常啊,女人腻了也很正常,你为啥要想那么多,现在喜欢就在一起,就套住他,如果你觉得没有安全感,就从他身上多搞点钱,钱比男人更有安全感,他现在这么迷恋你,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给你摘下来,以后他腻了,你拿着钱,包个小鲜肉也行啊。”黎安真是羡慕死她了,她要是能遇到宁皓远那样的,保管能诓一大笔钱,确保她下半辈子无忧,再包养几个小鲜肉,这样的人生太圆满了。 沈厢听她说的就觉得很夸张:“我没跟你开玩笑。” 黎安恨铁不成钢:“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你让我去包养小鲜肉,这还不是开玩笑么?” 黎安真是服了她了:“你听我说,一定要答应他,答应他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一来你喜欢他,喜欢就去上,看他那个翘屁股,我感觉床技不会差,二来能搞到钱,这比中了500万几率还小,中了500万只是500万,你现在面对的可是会打桩的银行ATM机,谁不上谁煞笔。” 宁皓远在黎安的口中变成了一个会打桩的银行ATM机,这种形容真是前所未有,沈厢是个传统的女孩,第一次听到这种词,有点不好接受、 黎安说的道理很浅,她听得懂。 “为什么他就不能跟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非要扯上钱,扯上腻了呢。”沈厢觉得喜欢很苦,因为喜欢里面掺杂了担惊受怕,掺杂了太多的顾虑。 “而且我很穷,我跟他不匹配,门当户对才是正确的,他那样的人注定是我够不着的,即使我再努力,他都是天花板,我们生下来就是两个阶级。”沈厢还怕他们的身份差的太多,自古以来就是门当户对,她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长久。 “这是他该考虑的,不是你该考虑,懂了吗?”黎安如果现在能飞到望都,她一定会好好的让沈厢醒一醒,可是现在她不能,只能在电话里色厉荏苒,“如果他对你说要跟你在一起,那说明你说的 分卷阅读72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自己不要瞎想就行了。” 沈厢似懂非懂,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可是宁皓远也没有对她说起未来的打算,甚至没有对她说过他的家人。挂了电话之后,沈厢想了很久,或许她应该大胆一些,像黎安那样,遇到喜欢的,就上,不管明天,不管未来,只活在眼下,只活在这一刻。 人生短暂,她不想再想那么多。 - 宁皓远问她:“沈厢,你不会想逃避吧?” 沈厢回过神,很沉静的说:“我们可以试试,如果不合适我们就分开,如果合适,我们就在一起,如果哪天你对我腻了,你可以走,我不要你腻了之后再勉强自己留在我身边。” 她踏出去了,她的脚迈开了,不知前程,没有后路。 如果有一天宁皓远离开她了,她怎么办,沈厢想不到,就等那一天再说吧,现在她想往前一步,她想试着去遵循她的内心。 哪怕没有明天,这都是她自己选的路。 “沈厢。”他叫她。 沈厢轻轻“嗯”了一声。 “你真乖。” 宁皓远真是想她了,他说:“上来给我亲一下,我想亲你了。” 沈厢脸红心跳,咬着下唇:“我还没忙完,等一会。” 他轻笑:“那你忙完上来,我等你。” 沈厢点头:“好。” 挂了电话,她脸红一片,陈晨路过的时候看她嘴角挂着笑,忍不住打趣:“小沈,你害羞什么呢?” 沈厢握着手机,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忍不住低头:“没,可能空调温度太高了。” 陈晨笑:“哎?这次出去团建可以带家属,你要是有男朋友记得带上。” 她刚刚接受,怎么陈晨就说这话,她感觉陈晨好像意有所指,可是明明才刚答应的,这大概就是做了亏心事,然后感觉自己时刻被盯上了。 “我没有家属。”她强行解释。 陈晨其实是随口一说,毕竟每次团建都是可以带家属的。 “你啊,该谈恋爱了,别总一天到晚加班,要劳逸结合。” 沈厢点头:“等明年有空吧。” 她的心很烫,因为她现在有男朋友了,这种感觉很奇妙,本来她是一个人,现在另一个人加入了她的生活,成了她的一部分。 沈厢坐在位置上,想了想她给她妈发了一条信息。 ——妈妈,我谈恋爱了,我跟你说一声,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过了两秒,她又发了一条。 ——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是谈恋爱,不是被包养,你不要误会我,我很厉害的,你看,我都收服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不用担心,我会跟他好好地,我们之间的关系跟利益无关,是真的喜欢,你对爸爸的那种喜欢。 宁皓远开完会已经是凌晨,就看见了抽屉里的手机,里面的两条短信直击他的心脏,忍不住勾起唇角,她在他面前总是恶言相向,不在他面前的时候却又是这么夸奖他。 原来她是那么的看好他,还那么喜欢他。 他想起了她妈在病房说过的话,当初沈厢爸爸死后,她妈就想一起跟着寻死,这是怎么样一种喜欢?能够融为一体,宁皓远看着沈厢的字眼,她说他对他的喜欢是她妈对她爸的那种喜欢。 宁皓远不明白的是,沈厢什么时候对他的喜欢那么深了,深的能跟生死相提并论。 - 去安基岛的那天,正好是元旦过后,票价便宜,加上WTS本身就垄断了几乎整个旅□□业,各种地接供应商都是自己平台的,价格优惠,性价比也很高,他们一切都很顺利,唯一的问题就在宁皓远是跟他们一起的。 按照常理来说,大老板不可能跟技术部一起出游,老板出游走的是集团的高端私人定制,员工才走这种平价游,可这一次不一样,他是以沈厢男朋友的身份跟着一起,足足让很多人咋舌,谁能想到平时你身边默默无闻的同事竟然是老板的女人。 “幸好我tm当时忍住了,要是我忍不住跟沈厢表白了,那就完蛋了。” “还不是陈老板提醒你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因为想了也白想,现在总算明白陈老板的用心了。” “你说小沈会不会是老板的间谍,放在我们部门看谁每天在划水打酱油?” “我擦,不会吧?我可没有划水,我那天跟小沈吃饭的时候抱怨老板不是人,这次给的KPI很重,该不会老板知道了吧?” …… 研发部的同事坐在后排叽叽喳喳的聊着,只觉得太可怕。 陈晨回过头:“就你俩一天到晚话多,小沈是刚跟老大在一起的。” 两位同事吃惊脸:“什么时候小沈勾搭了老板?” 陈晨没有再说了。 - 沈厢沾了宁皓远的光,把普通舱升级了头等舱,她忍不住抱怨:“你干嘛要升舱,你这样搞得我跟大家不一样,以后我很难做人。” 他伸手握着她的手:“坐普通舱让人瞧着我亲你?” 沈厢抽手:“你可以不亲我。” 宁皓远耸了耸肩:“我不可以。” 沈厢真是受不了他的不要脸,撇撇嘴:“你不忙吗?为什么你可以跟着一起来玩?” “忙啊,这不第一次谈恋爱,哪能让你跟别的男人一起旅游。”宁皓远慢悠悠的说。 沈厢无话可说,推他:“你别靠我这么近。”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有好几个小可爱砸雷,然后没有加更,今天就补上了~谢谢各位了~ ps:周末应该可以完结,还有个剧情现在在出来的路上了 ☆、情诫 下了飞机, 一众同事排了落地签,沈厢因为有宁皓远这个土豪,直接走了vip人工通道, 五分钟就解决了签证问题,说好的和同事们一起团建, 到头来就变成同事们住在平价酒店,他们住在宁皓远在安基岛的别墅里, 别墅靠海, 落地窗直接面对着一片汪洋大海,是他几年前来玩的时候购置的,占地面积四五百平, 那个时候安基岛的旅游业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 一栋靠海的别墅才大几百万, 放在望都只够买一个普通的一百多平的房子。 换句话来说, 是中国人带动了安基岛的房地产行业, 但同时又是这部分中国人带动了他们的旅游业,所以一部分当地人对中国人不是很友好,但大部分当地人非常欢迎中国人。 第一天的时候,沈厢拉着宁皓远跟着部门的人一起活动, 大致也就吃吃海鲜逛逛沙滩,因为宁皓远的缘故,很多同事都玩不开,毕竟没人敢在老板面前放肆。 后来陈 分卷阅读73 晨就拉了沈厢到一边:“小沈,明天你跟宁总出去单独玩吧, 不用跟着大家伙,大家伙都理解的。” 沈厢被说的无地自容,可第一天看大家都拘谨着,也不好意思了。 “好的,我明白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他俩脱离了大家伙的团队,宁皓远正好乐的自在,租了一辆车就带着她在这座岛上兜风,安基岛与呸呸岛隔了45分钟的航程,呸呸岛有白沙滩,但是要坐快艇去。 “想不想去那边那座岛?”宁浩远指着远处那个很朦胧的小岛。 沈厢放眼望去就看到深蓝色的影子,隔着很远,她这两天玩的有点累,乏了不想跑,摇头:“不想去。” “真不去?”宁皓远伸手弹了一下她昏昏欲睡的脑门。 沈厢一个激灵捂着脑门。 “白沙滩只有呸呸岛有,你这次不去,下次可要很久才能来,真不去?”他之前不说呸呸岛有白沙滩,故意说一半。 沈厢一听白沙滩,瞬间来了精神:“真的?那去呀。” 他扬了扬下巴,伸过脸去,指了指,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厢咬着唇,四下看了眼,没有看见其他人,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 宁皓远非常享用她的主动:“我是没教过你么?” 沈厢脸发红:“外面呢,晚上吧。” 他轻笑,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一大口:“那晚上,今晚你不能跑了。” 沈厢点头:“嗯。” 宁皓远发动了车子开到了安基岛左面的布肯纳码头,这个码头可以通往安基岛附近的其他几个小岛,所以人很多。 他们下车,沈厢穿着一身橙红色的吊带连衣裙带着草编的草帽,她本来就白,红色衬得皮肤如雪,码头人口众多,她很快就成了焦点,而她身边的男人,简简单单的白色T恤衫加亚麻色中裤,郎才女貌,成了码头最亮眼的一对。 宁皓远拉着她穿过人群,走到了码头售票口,他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与码头的工作人员沟通着,沈厢听得仔细。 她拉他的手臂:“你疯了,你要包快艇?” 宁皓远却是没理她,继续沟通着快艇的事情,沈厢有点不高兴了,她觉得这趟旅游太费钱了,明明可以跟大家一起坐快艇,可是他偏不愿意,钱不是她的,可她还是心疼。 他说完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钱包,然后给出去一张卡,这座岛虽然物资匮乏,但可以刷卡。 等他付完钱,发现沈厢不是很搞笑,他伸手揽着她的腰:“宝贝儿,你又气什么?” 沈厢抬起头,她看着他:“我们可以和大家一起坐快艇,只是等人齐了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特意花这么多钱,虽然对于你来说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钱可以救命。” 沈厢就是因为太知道钱的重要了,当初就是因为25万,才导致了她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她看着他刷卡,钱就像流水一样,她就感觉生命可悲。 他弯下腰,看她黑着脸:“就因为这你跟我生气?” 沈厢抬起头,镇重的看着他:“你的钱也是钱,也是要上班挣来的,不要总是不把钱当钱。” 宁皓远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唠叨。” 沈厢愣了,他嫌她唠叨了,摆了脸:“你嫌我唠叨,那你找别人,我就是唠叨。” 宁皓远是不知道她又在生哪门子气,感觉最近她的脾气真的太大了,总是动不动就摆脸色。 “行了,我就找你了。”他把她搂的更紧,“以后卡给你,你说包快艇咱家包,你说不包咱就不包,成不成?” 沈厢没好气:“我不要你的卡。” 他挠她的腰肢:“那你要我的人。” 沈厢被他挠的往前跑,他就把她拽回到怀里,惹得她不停求饶:“痒呀,别动,我要生气了。” 宁皓远继续挠她:“那你气一个。” 阳光穿过巨大的芭蕉叶落在她红通通的脸上:“你混蛋!” “反了你了。” 因为怕痒,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弯弯的像是小月牙,宁皓远也不自觉的扬了眉毛,很久没有这么舒心过了,有她在身边真好。 到了快艇停放的甲板,塑料泡沫盒链接起来的甲板扑在海面上,人往上一踩就晃动起来,宁皓远伸手拉着沈厢:“你慢点儿。” 沈厢一手拎着裙摆,一手握着他的手,晶透的光落在她平直的锁.骨上,映得皮肤反射着浅色的光,长发在身后飞舞,她走的摇摇晃晃,一晃,抹胸的连衣裙就会走漏一些春光,叫人遐想非非。 他沉了眼神,弯下腰把她从甲板上抱了起来,沈厢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金色的光镀在了他们身上。 “领口太低了,这衣服谁让你买的。”他低头瞧了一眼,正面看还好,就弯腰的时候容易走光。 沈厢嘟着唇:“昨天在摊子上你让我买的。” 宁皓远抱她的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哦,买衣服的时候就听话了,其他时候就蛮横的要死,啧啧啧~” 沈厢咬着唇,她最是受不得他逗弄,瞥过脸。 船长和船员看着他俩,眼中流露了无尽的爱意,宁皓远一直把她报上了快艇。 黑皮肤的船员说:“先生很爱小姐哦。” 船员会说一点中文,虽然不标准,但能听得清。 宁皓远很愉快的给了他小费,船员收了下来,把钱递给了前面的船长。 两个人的快艇发船了,发动机的后坐力让沈厢往宁皓远身上倒去,他顺手就把她揽到了怀里,此时已经临近傍晚,晚霞映着海面,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扑打在快艇上,海面的波流晃动着快艇,人的心脏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火烧云烧红了半边天,天与海连在了一起,在这天地间,她靠在他怀里。 风温柔的在耳边吹过,沈厢回过头,她的眼中含着这满眼的天光,他懂她要什么,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她的发在风中轻轻飘动,草帽上的飘带吹成了弧线,他的手揽着她的后背,一切都是恰到好处。耳边是吉他声,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沈厢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她低下头:“谢谢你。” 她从来未曾像现在这样放肆,在这艘快艇上亲吻他的唇,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情不自禁,什么叫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与他相伴。 他伸手揉她的鬓角:“傻。” 沈厢吸了吸鼻子,这一切都像是童话一般,快艇甲板上坐着的船员手里抱着一把破吉他,那个音乐便是那把旧吉他发出来的,他侧着脸,看 分卷阅读74 着汪洋大海,夕阳映着他黑色的皮肤,故事从他的歌声中传了出来。 浪花怕打着甲板,有一些吹进了船舱里,溅的她满脸水花,她忍不住往宁皓远的T恤上蹭去。 到呸呸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边是深紫色的,宁皓远下船的时候又给了一波小费,船员和船长乐不思蜀。 沈厢有点怀疑,她说:“你是不是买通了船员?” 宁皓远做冤枉状:“天哪,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 表情夸张,让人想笑,沈厢撇过脸:“真不是你?” 他摇头:“真不是我。” 沈厢将信将疑,却也没有深究。 两人到了呸呸岛,在呸呸岛上唯一的一家酒店落了脚,吃了点海鲜就回房间了,一进门,他就把沈厢抵在了门上,她被撞了一下,后背微疼,可是却顾不上,抬起头接受着他的吻。 在安基岛的那几天,因为沈厢不愿意,他也没有强迫她做那种事,可是今晚一切都像失控了一样,朝着不可抗拒的方向发展着。 他在她耳边说:“在快艇就想了,真的。” 沈厢愣住了,回应他。 他知道她也是,那样美好的一切就该与一切美好相伴,窗外徐徐的海风吹着酒店外面高大的芭蕉树,阳台发出簌簌声,他把她吻到窗边,拉上了帘子,然后沉入了这黑色的屋子里。 风卷着浪拍打着岸边的细沙,灭顶的感觉叫人发疯又近乎歇斯底里。 沈厢根本受不住这样的事儿,他又像是久未吃肉的恶犬,只想把她生吞活剥了,可又知道会伤了她。身下的被单早已面目全非,长久的思念和欲念终于像是找到了出口,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一直到了后半夜才肯安心睡觉。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喃喃道。 沈厢根本睁不开眼:“嗯。” “见谅,饿太久。”他这时候无比温柔。 沈厢懒懒的张口,声音哑的不像话:“你一年都没找别人么?” 宁皓远找了,没想法,没欲.望,没硬起来,但总不能这样说,便俯身在她耳边说:“怕你生气呢。” 沈厢恍然睁开眼:“有病。” “真怕你生气,你难道不知道你这臭脾气么?我哪敢在外面乱搞,怕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夸我,我擦,我太爱我自己了,与你们分享这该死的甜美。 ☆、情诫 第二天早晨睡到了很晚才起, 吊带裙根本遮不住她一身的痕迹,处处都透着昨夜疯狂,宁皓远似乎也知道自己的问题, 自告奋勇的出去给她买衣服。 呸呸岛最有名的除了白沙滩就是深潜的项目,下潜到深海下几十米能看见不一样的世界, 他之前最喜欢的就是来这里深潜,水下总能带给人不一样的体验。 买回来了潜水服, 沈厢换上, 贴着身材,勾的前.凸后.翘,昨夜的痕迹全都遮了去, 只留下一张白透小脸。 今天天阴, 天上是浅蓝色, 没有一点云, 宁皓远是考过潜水证的, 沈厢没有考过,只能跟着教练员,深潜要注意的事项很多,她耐心的听着, 等到说完,她背上了氧气瓶。 下水的时候,宁皓远拉住她:“待会在水下,你别紧张,放松就好。” 沈厢点头, 其实她还是有些怕的,不说深潜这个项目,光是在深海中就让人觉得害怕,海是人类的未知领域,人类只到达过5%的海底领域,在大海面前,人如蝼蚁,可是偏偏海洋又是最有魅力的,珊瑚、各类鱼群装点着海,如同海底城堡一般。 沈厢咬着呼吸嘴,耳朵完全屏气了,她什么都听不见,透过护目镜跟在教练员的身后,阳光穿过海平面照进了蔚蓝的海里,她看见了黄色的小丑鱼在眼前游来游去,还有彩虹色的鱼,它们在她的眼前穿梭,宁皓远在她身边,他轻轻拍她的肩膀。 沈厢扭过头,就看见他手里握着一条小丑鱼,他握着她的手,把那条小丑鱼放进她手里。 眼神的交流,无声的对话,她和他交握着双手。 教练员指着右边,沈厢看过去,是一片金色的珊瑚,有点像古时候龙的角又有点像一根根的人参,金色珊瑚的旁边有蓝色、紫色的珊瑚。 五彩斑斓的海底生物构成了一幅幅海底的幻灯片。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海的下面是这番光景,不由得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呼出的气泡成团状往下走,宁皓远蹙起了眉毛,他想起了之前看天,今天的天不是很晴,潜水之前特意咨询过教练,说是没什么太大问题,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是不太对劲。 宁皓远摆动脚蹼游到了教练旁边,伸手示意他有没有危险,教练员也注意到了这个气流,比划着手势示意他没什么大事。 潜水最怕的就是各种气流,面对气流不能太慌张,气泡越来越密集,沈厢感觉自己再往下沉,一时慌乱无措,幸好宁皓远及时抓住了她。 他猛地把她拽到身边,伸手抓住了海底的礁石,下降流越来越强,好像无数双手再把他们往下面拽,教练员伸手过来抓他们,却抓了个空,气流变得越来越诡异,教练员又尝试了几次。 宁皓远看到他跑了,环境越来越恶劣,沈厢也意识到了危险,她很害怕,可是下来之前教练员说过,在水下千万不能慌。 一条鲨鱼从她脚步游过,她吓得魂飞魄散,一双手臂横在她的眼前。 下降流还在继续,她感觉自己被生生拽着往下沉,宁皓远一只手死死抓着一边的礁石,他用力蹬着脚蹼。 电脑表的深度还在不停的变大,宁皓远用力把沈厢拉了上来,他伸手抱着她,将自己的安全带与她牢牢绑在了一起,接着他快速放掉了自己BCD里气,随着放气的同时,他们在迅速往上升,沈厢早已吓得意识模糊,只感觉迅速的上升。 气流卷着他们,等到沈厢睁开眼已经飘在了海滩上,他们被气流卷到了离海滩最近的沙滩,她抹了一把脸,腰上的安全带勒了她一下。 她转过身看到了宁皓远闭着眼。 沈厢解开了安全带,爬了过去,看到他的潜水服上全是血,海浪吹到岸边,带着一丝血水,她摇了摇他的手臂:“宁皓远,你怎么了?” 他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沈厢慌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看着四周,没有任何人烟。 “宁皓远,你醒醒啊。”她抓着他的手臂。 发现手臂的潜水服已经被割破,胳膊有一道很长的口子,是之前他抓着礁石的时候滑到的,沈厢伸手放到了他的鼻子间,有呼吸,还好,还好。 她咬着牙,把他拖到了海水冲不到 分卷阅读75 的地方。 怪自己平时没有好好上紧急救生课,根本不知道人被淹了水怎么救,压着胸腔还是腹腔,掐人中还是人工呼吸,她手忙脚乱,害怕他就这么死了。 她要是有手机就能知道怎么紧急救援,可是现在她什么也没有。 沈厢急的眼泪肆意,她不能看着宁皓远死在她面前。 “宁皓远,你别吓我。”她擦了擦鼻子。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沈厢站起来,她得去找人来救他,她得去找人,她吸了吸鼻子,脱掉了脚上的脚蹼,赤脚踩在未经开发的沙滩上,尖锐的沙子硌得她脚疼,可她顾不得管自己的脚,忍着疼,走过了沙滩,走路太慢,她只能在这荒岛上狂奔,希望看到有人。 宁皓远还在等她救他。 她一定要找到人。 太阳晒得她浑身发烫,海水浸过的长发跟灌了盐水一样,一缕一缕的垂着,浑身都是黏滋滋的,她一路走了半个多小时,除了乱石堆和野树林什么都没瞧见。 忽的她感觉头被砸了一下,回头就看见了一只滚胖的猴子拿着一个椰子,而她的脚下滚落着跟石头一样的椰子。 沈厢吓得跌坐在地上,那猴子根本不怕人,手里握着椰子再次朝她砸过来,她撇过头,躲了一下,椰子砸在了她脚下。 这个猴子长得很可爱,可是现在却是要砸死她,在这个陌生的荒岛,她被一只猴子威胁着,沈厢深吸了一口气,那猴子朝她咧开嘴露出一把白色的牙,似乎在警告她这个外来者不要轻举妄动。 她伸手摸到了脚旁边的椰子,这个时候如果害怕了她就不能救他。 沈厢在猴子嘶吼的时候,握着椰子朝着那猴子用力砸去,猴子反应贼快,瞬间上了树,沈厢在它跑的时候,飞快爬起来,朝着海滩的方向跑,她找不到人,她只能自救。 阳光穿过成片的芭蕉树,晒得沙滩滚烫,沈厢一路狂奔,脚被尖锐的石子割破,可她根本顾不上,她只想此刻回到他身边,哪怕下一秒她要死了,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沈厢脑子里很混乱,或许她就不该因为想看白沙滩来呸呸岛,或许她就不该被深潜的魅力诱惑,海洋是很美,可是终究不属于人类,这一切都是命。 她奔跑着,太阳烤的她快窒息了。 等她再次回到宁皓远身边已经耗去了大半天。 沈厢累的蹲在他面前,伸手再次去探他的呼吸,有呼吸说明还有救,她趴在他身上,忍不住就哭了。 “宁皓远,你快醒醒,我怕。”她哽咽起来。 他却毫无反应。 沈厢哭够了,太阳已经西下,身体里仅存的水分都被哭光了,她精疲力尽,脚底疼得厉害,重新套上了硕大的脚蹼,往林子里走,找到了一个树上掉下来的椰子。 她看着这个跟石头一样坚硬的椰子,砸在了地上,可是怎么也砸不开,人可以不吃饭但是绝不能不喝水,研究说过人一周不喝水就会渴死,眼前就是大海,可是海水根本无法解渴,她只能靠椰子里的水活下来。 沈厢从地上找了一块尖锐的石头,握着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着椰子,然而椰子根本无动于衷,她的手被石头割破了,可是除了继续砸椰子,她再也想不到任何办法,椰子里有水也有椰肉。 不知道砸了多久,终于椰子砸开了。 可是砸开的同时,椰子水漏了一大半,沈厢跪在地上,抱着那个仅剩的椰子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跑了好几个小时,嘴巴已经干的脱水,她很想喝一口,可她又看了一眼躺在那边没有反应的宁皓远,最终低下头用嘴唇碰了碰那仅剩的椰子水,沾了一点点的水。 她抱着椰子到宁皓远身边,他的嘴唇也已经干到没有血色,她抿了一口水喂进了他的嘴里。 她就那样慢慢的把仅剩的椰子水喂进了他的嘴里,自己干到嘴唇脱皮,她剥了一小块的椰子肉塞进了嘴里,甘甜的椰子肉经过空空的胃,忍不住又哭了。 上午之前一切都很好,现在却感觉是两个世界,她一边嚼着椰子肉一边抱着自己,看着平静的海面,夕阳完全落下,天色变得越来越黑,海面就像墨汁一样,而宁皓远还没有醒来,她擦了擦鼻子。 “你快醒醒,我真的怕。”沈厢声音涩涩的。 宁皓远没有醒来。 寂静的荒岛,风吹动着芭蕉叶子,沙沙作响,如同鬼魅一般,沈厢忍不住回头,只看到无尽的黑暗,她缩了缩身子,伸手又探了探宁皓远的鼻息,有呼吸。 她伸手握着他的手,试图给自己一些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勤劳,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了。 ☆、情诫 沈厢躺在宁皓远的身边, 眼睛看着天幕上的繁星,一闪一闪的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海浪哗啦啦的拍打着沙滩。 她侧过脸,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沈厢爬起来,抱着白天吃完椰子肉的半个椰子壳, 走到海边, 咸的海水浸过脚蹼,割伤的脚底板疼的钻心,她咬着唇, 忍着疼弯腰勺了海水, 小步小步的走回来, 把椰子壳放在他身边, 本来想拿潜水服沾了水给他降温, 但是潜水服太大了,椰子壳里的水又不多。 她想了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想他早点想过了, 沈厢脱掉了潜水服,把内衣脱了下来,沾了水,对折放在他的脑门上。 “该做的,能做的, 我都做了,接下来就听天由命了。”她认命的喃喃自语。 沈厢从来没有没想过自己会流落荒岛,白天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烟,手机也没有,信号也没有,在这里获救的可能性太低了。 后半夜,沈厢握着他的手沉沉的睡去。 宁皓远醒的时候,浑身都疼,尤其是腿,感觉跟断了一样,他稍微活动了一下,疼的嘶了一口气,脑子里就想起了今天在水下的事,他睁开眼,看到了沈厢在他身边。 沈厢因为他的动作立马惊醒,抬起头,在朦胧的月色中就哭了,她侧过身子,把味甜脸埋在他的手臂上,所有的疼此刻都变成了欣喜。 宁皓远皱眉,听她在啜泣,心疼的要命,动了动手臂:“喂,哭什么。” 沈厢捂着脸,也不管自己的面子自己的自尊就那么大喇喇的哭,他忍不住用没有受伤的手摸她的脸,摸了一手的眼泪。 “宝贝儿,别哭,你这样我会心疼的,腿已经很疼了,别让我疼上加疼了。”他出言道。 沈厢擦眼泪:“我不管,我就想哭。” 他撇撇唇,想坐起来,牵动了腿伤,疼的倒吸了一口气,沈厢弯 分卷阅读76 过去扶着他的后背,把他托起来,宁皓远伸手抱住了她。 他的手轻轻拍她的后背:“不哭了,不哭了。” 沈厢也抱他,喃喃地说:“你吓死我了,我今天以为你死了,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 他贴着她的耳朵,用虚弱的声音说:“我怎么会叫你做小寡妇,你这么好看,我才舍不得。” 沈厢被他逗得耳根发软,可是这样的情境根本不可能存在半点的情意,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宁皓远还没有注意身边的环境,现在才查看,便问她:“不知道,明天天亮了看一下具体的情况。” 沈厢脸上还挂着眼泪,她稍稍退出了他的怀抱:“你饿不饿,渴不渴啊?” 宁皓远一个整天就嘴巴沾了点椰子水:“有点儿。” 沈厢吸了吸鼻子:“那我去给砸椰子。” 他松开了她,沈厢抬起头,亲了亲他干裂的唇:“你等我。” 自然而然的一切,她主动吻他毫无任何的矫情和造作,宁皓远伸手拂过唇,这感觉不一样,他看着沈厢走的很慢,她朝着林子里走,然后听见了石头砸椰子的声音。 “宝贝儿。”他叫她。 声音穿过海浪落到她耳里。 沈厢抬起头:“怎么了?” “你把椰子拿过来,我来给你砸。”他听她砸了好几下都没有砸开。 沈厢的手破了,白天就破了,可是她只是破皮,而宁皓远的胳膊却是有很长一条割伤,她不可能叫他来砸椰子,要是现在有把刀就好了。 “你听见了吗?”他又朝她喊。 “不用了,我快砸好了。”她舍不得他受伤,宁可自己的手伤了也不想他再伤上加伤。 十分钟以后,她抱着碎了的椰子回来,把一块最大的椰子递给他,把小的留给自己。 他抱着那半个椰子:“你今天有没有受伤?” 沈厢用手拨了一点椰子肉放进嘴里,摇头:“没有。” 其实她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一直护着,要不然怎么伤全在他身上,一定是他抱着她的时候腿撞到了礁石,才会落得一身伤。 宁皓远嚼着椰子肉,甘甜的肉嫩而多汁:“明天天亮了,我们找找路,这里离呸呸岛不是很远,如果陈晨他们得到我们失踪的消息,很快会动员这个岛上所有的人员来寻找我们,这里旅游业发达,快艇、船很多,呸呸岛附近的小岛也不是特别多,真要找起来,我估摸着2-3天的样子。” 他的话落在沈厢的心中,让她安心了不少。 “真的能找到吗?”她问。 他点头。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他没说,那就是教练员害怕担责任回去没有汇报他们的情况,如果有心的人会发现少了两个人,如果没有人注意,等陈晨他们临走的时候发现他们不见了,再来找人估摸着得再等上一周。 吃完了椰子还是饿,只是谁也没说,沈厢问他:“你还疼不疼?” 宁皓远点头:“疼啊,你要来帮我减缓疼痛吗?” 沈厢皱眉,很认真的看着他:“怎么减缓?”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你过来给我亲一下,我觉得会好很多。” 沈厢推他:“都这个时候,你还没个正经。” 宁皓远却是大言不惭:“那现在还能做什么?等待是漫长的,总要找点事情消磨。” “你都伤了还想着泡妞,我是真的服你。”沈厢觉得他是真厉害,这种情况还能跟她谈情说爱,“明天起来还得找吃的,不然得饿死渴死。” “沈厢。”他唤她。 他们躺在这个没有人烟的沙滩上,看着着深蓝的天空。 沈厢“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宁皓远问她。 沈厢吸了吸鼻子:“因为你对我也好。” “就只是因为这样?”他有点不开心,“要是我对你不好,你对我也不好?” 沈厢点头:“是的吧,我不知道。” 他侧过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我今天在水下真的以为我们快死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跟你还没过够,这么死了挺不值当的。” 沈厢微笑,贴在他怀里:“你这么喜欢我啊?” 宁皓远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她:“不止喜欢。” 不止喜欢,他好像那一刻明白了沈厢妈妈说的那种爱,因为看到气流的那个瞬间,他第一想法是要沈厢活着,他要她平安无事,人的第一感觉不会骗人,如果单单是喜欢,在危险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先顾好自己,可是他那个时候只想沈厢活着。 沈厢心头一恸,她说:“我也是。” 他笑:“你真是赚大发了。” 沈厢扯了嘴唇:“我知道。” “狐狸精。” “嗯。” 细长的对话,随着黑夜变得漫长悠远。 第二天天光大亮,宁皓远昏昏沉沉醒了,看见了她窝在身边,也看见了自己脑门上的内衣,还有她满手的伤,昨夜太黑,他什么都没发觉,根本听不出她任何的不对劲。 白天才看清她身上的伤,他动了一下,沈厢醒了,渴的喉咙都冒烟了。 宁皓远伸手握住了沈厢的手,她慌忙抽手。 “砸椰子弄的?”他问她。 沈厢撇过脸:“不是。” 宁皓远真是心疼死她这种倔强了,抓着她的手放到唇边,细细的用唇碰了碰她手心无数的割伤,沈厢鼻酸。 “我去找点野果子。”她缩回了手。 “你把椰子给我拿过来,我给你砸。”他说。 沈厢摇头,离他好几米远:“你自己都伤了,别逞能了。” 她站的远远地,又开始她的砸椰子工程,每砸一次都像是钝石击在他心上,他想她的手一定很疼,可是这个傻丫头什么都不说,疼也不说,也就是她这样的才让人舍不得。 “沈厢,你快听话,把椰子拿过来。”他叫她。 沈厢不理他。 “你不听话,等我回去了,一定要你好看。”宁皓远觉得自己现在的威胁根本构不成任何杀伤力,因为她翅膀硬了,可是有足够的资本在他面前蛮横。 果然,沈厢扭过头来:“等你好了再说吧,现在你就乖乖听话就完事了。” 她竟然有模有样的威胁他来。 宁皓远坐在地上,远远的看着她,心里乱不是滋味。 沈厢抱着椰子回来,依旧把大的那个给了他,宁皓远的目光却是落在她的手上,他看见了椰子壳上沾了血,心里又疼又难受。 “他妈的,那堆人等老子回去一定要他们好看,为了挣钱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不是他们高估了天气,怎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分卷阅读77 沈厢看他因为愤怒皱着的眉毛,掰了一小块椰子片塞到他嘴里:“好啦,现在生气有什么用,等到回去再说吧。” 他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轻轻的抿着她的指尖,沈厢脸蹭的就红了。 抽回手,不敢再喂她了。 “疼死了吧?”他说。 沈厢摇头:“还好。” 她从来不怕疼,怕的是他再像昨天那样醒不过来,身体的疼是可以忍受的,心里的疼是最受不了的。 “你怎么就这么好呢。”宁皓远像是抱怨的说。 沈厢撇撇嘴:“你才发现么?” 他又扯过她,总是想亲她:“以前还真的没发现,现在才发现你对我啊,是真的好。” 以前他只知道沈厢这张嘴,总是能说出让他不开心的话,不仅如此,她还总是喜欢反抗他,做出很多抵触的事情,现在才明白,在危险的时候,在他困难的时候,她把自己最好的全给了他。 这大概就是她的爱情,永远不会说出口,却只用实际行动在证明。 沈厢脸发红,挣开他的怀抱:“我等会出去找找有没有村民,你的伤口很深,要是破伤风什么的就麻烦了。” 宁皓远的头一直是烫的,夜里醒来的时候就是烫的,他一直没说,因为说了也无济于事。 “那你早去早回。”他说。 沈厢吃完了那半小椰子,宁皓远把自己那半没有吃完的大椰子给她:“等会你带着,我在这里等你不需要消耗体力。” “那你饿了怎么办?万一我出去要很久,你一个人没东西吃,没水喝,算了,我再给你砸一个椰子吧。”她想了想,想去再砸一个椰子。 宁皓远却抓住了她的手臂:“我不吃椰子,难吃的要命。” 沈厢皱眉,她辛辛苦苦砸的椰子,结果他说难吃,这个时候他这个大少爷还挑食。 “你挑什么挑啊,没东西吃是要饿死的。”沈厢忍不住骂他。 “饿死我也不吃椰子,难吃。” 沈厢拧着眉:“随便你,我要去找找路了。” 经过了昨天的猴子事件,沈厢这次长了个心眼,走的时候,从林子里折了一段很长的树根,握在手里当武器,昨天是往东边走的,那边渺无人烟,今天她往西边走,一座岛就这么大,如果有人一定会到海边来,她只要绕岛走一圈就能知道能不能找到人。 炎热的太阳烤着她的脸,她的手里是半个椰子,走了一个多小时,她饿的饥肠辘辘,想掰一点椰子肉吃,又怕待会找不到路没东西吃。 寂寞的路上什么都没有,沈厢一个人穿梭在这林子里,她得往前走,因为她身上牵动着两条人命,她不能害怕。 脚蹼磨破了,脚底有伤,她摘了两片芭蕉大叶子裹在脚上,路上又发现了一片长满果实的芭蕉树,沈厢喜出望外,她想起了宁皓远说椰子难吃,这下他可以不吃椰子了,沈厢拿着手上的木棍,跳起来够芭蕉果实,跳了好几次,实在够不着,她抱着树干,一点点往上爬,终于够着那一挂大果实。 如果有这一串果实,那么他们一定可以撑过四五天。 希望就在她面前,就在她伸手够到果实的时候,脑门上再次挨了一个重击,沈厢又遇到了猴子。 她伸出手,一把抓着果实,快速下树,脑袋挨了好几下,疼的眼泪汪汪,她抱着芭蕉,快速的往回跑,林子里猴子很多,纷纷在追她。 脚底的脚蹼早就不知所踪,只剩下怀里一大挂的芭蕉。 跌跌撞撞,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脑袋、后背被砸了好多下,疼的她眼泪都出来,这里的猴子真的太坏了,那么多的芭蕉,她不过就拿了一挂就被打的这么惨。 忍不住出了林子,对着大海又哭了一场,一半是因为疼,一半是因为自己这个倒霉的运气。 等回到宁皓远的地方,沈厢已经精疲力尽,怀里的芭蕉被吃了几个,她几乎是跌在地上的,眼睛就看到他身边砸开的十几个椰子,一瞬间又睁大了眼睛。 “你砸的?”她看着地上椰子。 宁皓远看她鼻青脸肿的:“谁打你了?” 沈厢把自己遇到猴子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宁皓远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真是人落平阳被猴欺,明天不许去找路了,这些吃的够我们吃到救援人员来了。” 沈厢抬起头:“你还发热吗?” 他摇头:“温度降了点,应该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 沈厢又哭:“要是不来海边就没事了,怎么就这么倒霉。” 宁皓远擦她的眼泪:“你怎么这么爱哭。” 沈厢鼻头红红的:“我今天以为我要被猴子打死了,我要是被猴子打死了,肯定会被猴子吃掉的,到时候骨头都不剩,我妈还等着我照顾呢,我不能死的。”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遇到的猴子有多凶猛,就是这种关头她还想着别人,真是让人无法言说。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照顾你妈,沈厢怎么就不能多考虑你自己呢?” “我就一条贱命,得过且过。”她实话说话。 宁皓远冷了脸:“谁准你这么说你自己了。” “可事实上就是这样。” 他捧着她的脸:“不管你以前怎么想的,沈厢,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太太,你是宁夫人,懂了吗?你不能再轻贱你自己,你的妈妈我会帮你照顾,你只需要在我身边做一个好太太。” 沈厢眼里都是泪,四目交投,她看清了他的心,看到了他的爱,看到了曾经她渴望的东西。 “如果我们平安回去,我就娶你,在此之前你要好好地,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了,懂不懂?”他低下头,轻轻亲吻她的眼睛。 沈厢忍不住哽咽:“我答应你。” 第二天,无人来救,芭蕉还剩三分之二。 宁皓远发热已经很严重了,沈厢把他托到了树荫下,12个小时不停的拿着海水给他降温,他们也不知道这一次情况会这么严重。 以为很快会有人来,第三天也没有人。 一种可怖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宁皓远没想过他们会真的死在这里。 可是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他不甘心。 第四天,他握着沈厢的手,意识很模糊:“宝贝儿,明天我再给你砸些椰子,你坚持一下,会有人来的。” 沈厢哭得最多的就是这几天,她握着他的手:“你坚持一下,会有人的。” 宁皓远摇头:“那个小男生怎么样?” 他已经烫的吓人了,沈厢哭:“你有病是不是?” 宁皓远嘴唇起皮很严重,声音虚弱的不像话:“真倒霉,可我也不想,算了,你好好地。” 他开始说一些语无伦次的话,沈厢心里发毛 分卷阅读78 ,她也知道他伤势严重,可是他们还没等到任何救援。 她看着他黯淡的脸,她俯下身,贴在他身边。 “宁皓远。” 他微微睁开眼。 沈厢的嘴唇碰着他的耳根:“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活不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异常坚定的口吻。 宁皓远的意识一下子又被拉了回来,他感觉一双手在紧紧的拽着他,再走一步他就要迈进鬼门关了,可是他不能走,一走,他的姑娘就完了。 “你要是坚持不住,我理解你的,但是你走的慢些,要等等我。” 她懂事,她乖,她想好很多解决办法。 和初中时候的她一样,如果他早一点遇到她就好了,如果他早一点遇到她,一定会早一点让她一生顺遂。 - 第六天的时候,救援队找到了这座荒岛,沈厢也发烧了,但是没有宁皓远那么重,她们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沈厢说:“他很严重很严重,一定要救活他。” 他们被送往了安基岛当地最好的医院,宁皓远伤势过重当天进了手术室,还好只是脱水和伤口感染,做了缝合上了钢板,人恢复了些,只是医生说腿撞到了礁石,骨头断了,要愈合需要好几个月。 沈厢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上了药水简单的包扎就好了。 宁皓远是三天后醒的,醒来的时候他俩已经被送回了望都的私立医院。 他一醒来就看到了身边的沈厢,劫后余生,她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他。 “过来。”他说。 沈厢俯下身,到他身边,他表情严肃,那些他昏迷时候她说的话他全记得,声音很沉:“以后不准这样了。” 沈厢知道他说的意思,经过这次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说:“你活着,我就不这样。” “哪怕我死了,你也不能这样。” 沈厢点头:“你不能死,你死了,现在就是一尸两命了。” 宁皓远一瞬间恍惚,声音颤抖:“你…” 沈厢贴着他的脸,声音轻轻地:“那晚岛上,都怪你。”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他说:“沈厢,你赢了,我爱你,我是自愿的。” 沈厢轻轻碰他的唇:“我知道我会赢。” 窗外的阳光照进屋子,屋子里镀了一层薄光,如果没有他,她这一生该无惊无喜,或者说该永远停在二十一岁,是他拉她出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这本的出现是个意外,当时在家里只想写个短篇,结果一不小心就变成了长篇。